《阿甘逆袭传》 第一章 人生转折点 七月的天已近大暑，因太久没下雨的原因，已收割完的小麦地浮现出一条条蚯蚓般的裂痕。炽热的火伞张在高空，老式土建筑那凹凸不平的墙面也像是耐不住这40度的高温一样，被晒得泛黄，黑色木门被来来往往的人们挤的嘎吱作响，门闩及锁头也被岁月磨的锈迹斑斑。院子中央的两颗老槐树此时显得格外吸引人，枝繁叶茂的树荫下映出大片阴凉。此时一堆中年男女正聚在阴凉下谈论着什么，从他们的面色中可以看出这家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 一个破旧不堪的汽车修理厂内，脏乱的地下黑里透着些许银色的扳手七零八落的扔的到处都是。此时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正迎着头躺在一辆比修理厂还破旧的面包车下面聚精会神的拧着螺丝。那穿着人字拖的双脚像古董一样，已经判断不出上一次清洗的时间，蓝色牛仔裤已被机油反复剐蹭的似打了蜡一样光亮，上身那已经被蹭的龙头都不知去向的黑色t恤衫还勉强算干净些。不过这张脸倒是长得挺清秀，略微显黑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匕首般浓密的眉毛宽而匀称，双眼皮下那幽暗深邃的大眼睛，显得格外光彩照人。英挺的鼻梁外加削薄轻抿的唇，显得跟眼下的场景及其格格不入。 “阿甘修好了没？我这刚接了个活，东村那边死了个人，需要马上用冰棺。这破天，人一没，放半天就会出味。”此时一个体重起码有三百来斤的大胖中年边喘着大气边从大门赶了过来。 阿甘听完先是一愣，随后迅速从车底下钻了出来，一脸惊讶的看着中年问道：“东村？谁家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租我的冰棺，其他的我也没多问，再说我又不住那个村，就算告诉我谁家我也不认识呀！人家只告诉我到村口联系就行了。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你老家？”胖子用他那白里透着黑的毛巾擦了擦脸上不停淌下来的汗，脸色略显温和了些许。 “哦，没事了。那啥，车修好了。还是**病，平时开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阿甘随即也回过了神来，微笑着说道。 “得嘞，老规矩，回头找你们老板算啊！”胖子习惯性的拍了拍阿甘的肩膀，随后冲着他那掉了漆的红灰相间的破面包车走去。 胖子这边刚走没多久，阿甘那掉了两颗键的二手oppo翻盖手机随即响了起来，铃声还是当下红的发紫的（qq爱）。 来电的是他的嫂子，声音沙哑带哽咽。她并没有告诉阿甘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劲的催他赶紧回家一趟。 阿甘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是个聪明人，因为有胖子之前的铺垫，他能猜到这个村里所谓的死人这事跟他家肯定有硕大的关系。 会是谁呢？ 此时的阿甘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甚至不敢继续再往下想了。因为在他脑海里所有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及亲戚当中除了他父亲患有精神病外，其他人最多平时也就生个小病啥的。 他父亲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高级小学教师，因老来得子的原因，此时年以近六旬。超级大老实人一个，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了教育。父亲的教育事业算是半路出家型，怎么说呢！若干年前他父亲是村里甚至大到整个镇里的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可惜天不随人愿，因为当时家里实在太穷了（社会的原因，当时大家都穷。），所以读到一半就硬是被迫挫学了。在他父亲那个年代，还属于是挣分换粮的年代，土地是国家的。人要想吃饱饭，就必须去队里通过耕耘赚积分然后换粮食吃。挫学后的父亲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躲在家里看书，即使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也不闻不问无动于衷，倒是给爷爷气够呛。后来爷爷实在没办法了，就寻思让父亲成个家或许能好点。恰好当时村西头老崔家的四女儿倒是刚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于是爷爷二话不说当即就东拼西凑的借了半袋面托媒人提亲去了。老崔家一听是父亲这个文化人，立刻就应了，还当场就结婚把日子给定了下来。婚后的父亲运气也算回转了些，经熟人介绍当了村里的小学教师。打那以后父亲像换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更是把心思全部转移到了工作上。上天不负有心，他的带的班级连续数年全县排前五。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由于太热衷于工作的原因，父亲在两次半夜批改试卷中忘了关炉子，而导致煤气中毒两次。而且两次都没去医院，村民只是把失去意识的父亲抬到雪地里吹了吹风，等人清醒了过来后就这么草草了事了。后来父亲落下了后遗症，脑神经出了问题，整天胡思乱想，最后严重到了出现幻觉，总感觉有人在骂他，甚至大半夜拿着锤子在院子里乱敲乱撞，精神病院住了三次也无济于事。后来县领导看在过去功绩的份上，让父亲提前退休在家里休养了起来。 丢了魂一样的阿甘笔直的站在这个空旷的修理厂中央，地下的扳手跟废弃的铁皮像赋予了灵魂的恶魔般张牙舞爪的向他飞奔而来。平日相伴的铁锈跟机油味此时像是剧毒的狼烟一样攻击着五脏六腑，痛到快要忘了呼吸。 双眸遮了雾白，眼眶如泉。 时间坏了齿轮，慢到定格。 不知过了多久，阿甘被脑海里突然浮现的“也许”两个字给拽回了现实。也许……到了必要的环节，人的本能会启动自我排除法。 回过神的阿甘也顾不得太多，扔掉手里的扳手，用没沾多少灰烬的手背擦干湿润的眼眶，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老板后，用军人般的速度清洗了一番，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迅速往回赶。 从县城到村里二十多里地，每天早晚各一班车。现在是下午一点，下一趟得傍晚六点半才走。 翻了翻干瘪的裤兜，坐不起出租的阿甘最终选择坐国道过路公交车，这趟车倒是挺多，不过只能给他带到离村里还有三四里地的国道边，期间还要爬一个超级大坡。就这天气，如果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没有人会做这样的选择。 出了修理厂，站在路边等车的阿甘十分钟不到就以大汗淋漓，刚换上的白色短袖背部以湿了大片。 空荡荡的乡间小路上，路面被雨水的反复洗礼外加太阳常年的暴晒，路中央被来往的人们及车辆碾压的坑坑洼洼。路边的杂草批着一层薄薄的土衣，叶梢被晒的焦黄。路上除了那窜来窜去找阴凉地的野猫野狗外，时不时会出现一个快步行走的路人，向着小路尽头的老式土建筑走去。像是着急去办什么事，又像是去凑什么热闹。 “唉！你说多好的一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太可惜了。就咱们这一波学生，当年要不是刘老师一心一意的教导，别说出省了，都在家种地吧！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快到了。那啥，你也抓紧买票回来吧！也算是为了报答师恩，来送最后一程吧。”。一戴墨镜身穿名牌的的中年男子边走边打电话说道。 “奎哥来了”。男子还没到目的地，十米开外就有人点头哈腰的打起了招呼。 说起这个奎哥，倒是算有两把刷子。小时候家里穷的吃不上饭，也不好好上学，三天两头翘课去糟蹋村民，但凡能吃进嘴里的庄稼，他是一样不落的偷了个遍。村里人是干生气死没招，因为这小子跑的比猴还快。刘老师来了学校后，为了他们这帮熊孩子的前途，硬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一年级一直到五年级毕业，连续了带了他们班五年，才把这帮熊孩子从全班只有一个及格的带到只剩一个不及格，而不及格的学生就是眼前这个张奎。不过这小子你别看学习不咋地，经商的脑子那是绝对麻溜，为人也特别耿直讲义气。当年他还在全班人的面前立誓说“如果刘老师有一天不带我们了，我就立马停学”，后来还真的在升初中那年不念了。停学后的他背井离乡跟着村里的一帮大人去了省城打工，因为脑瓜聪明且会来事而被领导器重，后来一点一滴摸爬滚打的混到了今天大这老板的位置。不过这些年他倒算挺有心，每逢年过节的都会带些好烟好酒的来看刘老师。这次是因为要给孩子在省城办户口需要老家签证原因，所以昨天回到了村里。刚一听这边刘老师出了事，立马放下手中的一切赶了过来。 跟门口几个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张奎就三步并两步的向屋里奔去。 不大的房间内此时已经站满了人，屋顶的大吊扇已开到了极限，三片扇叶形成若隐若现的圆，扇轴像是快要支撑不住似的，左右摇摆着。人太密集原因，扇出来的竟是热风。 房间最深处的角落摆着一张单人床，躺在床上的人纹丝不动，身上盖着棕色凉席，脸上还蒙着一块白布。离床最近的几个人像是刚嚎啕大哭过一场一样，现已经泣不成声，但眼睛却跟裂缝的河坝一样，不停的往下淌眼泪。 “阿姨”，张奎穿过人群来到床边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太身边，握住她的双手哽咽且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可能是触景生情的原因，此时他的眼框通红，眼泪打转。 “大奎来了，你说……”老太没等话说完，又唉声震天的大哭了起来。 文化有限的原因，张奎此时实在想不出怎么去应付此场景，也许在他的人生中，钱才是最真实的情感交流。松开老太的手，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颤颤巍巍的说道：“阿姨，刘老师育人一生，但对自己跟家庭却苛刻无比，既舍不得吃又舍不得穿的，好日子一天还没过过，就这样走了。以前学习方面是我自己不争气，但刘老师可没少在我身上下功夫。虽然学业上我没半毫的成就，但是做人方面刘老师可是没少教导我。可以说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知道什么叫感恩；不知道做人还要守信誉，更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这卡里有八万块，阿甘也再过两年就二十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将来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您这么大岁数也没个收入啥的。这钱您先留下，就当我报答当年刘老师对我的再造之恩，不够用您再跟我说。”。 张奎话刚闭，当即就把卡塞进老太的手里，随即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的老太一听到阿甘俩字，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天上掉下个女朋友 经过一大番周折，衣服被汗水浸透的阿甘这时也踉踉跄跄的赶了回来。 看到眼下这个情景，父亲这事在他心里也就定了型。 来不及思考，一个箭步冲进了屋里。 大家看到阿甘进来，便都自觉的让出一条小道。 来到床前的阿甘望着这个曾经对他宠爱有加的父亲，顿时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席卷而来。伤心过度的原因，此时他并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脸上那块白布，笔直僵硬的像一桩蜡像，甚至忽略了旁边已经晕倒的母亲。 “怎么回事？”，沉默了很久后，阿甘面无表情的问到，声音犀利中夹杂着冷峻的寒气。 “突发性心梗”，后面人群中有人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之后再没敢多说什么。 简单的你问我答在这狭小的房间呈现了山谷的回荡。 按照村里的习俗，人没了理应放七天再下葬。但今年的夏天实在太热了，比往年都要高出好几度，40度的高温已经连续了快一个礼拜了。最后经村长等人商量，决定还是按照三天出殡的习俗来安排。 守灵的这两天魂不守舍的阿甘一直用手机单曲循环播放着郑源的一首歌《我不恨你》。其中让他最为身受感同的一句是“我不恨你什么，谢谢你让我幸福过，那些过去残留的美好，足以让我回忆到老。”。 也许老天的眷恋，出殡当天天空下起了茫茫细雨，门口挂着的白幡被雨水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湿点。来来往往的人比以往多了数倍，门口的小道两边整整齐齐的摆了两排圆桌，足足有百米之长。 灵堂设在院中间，左边安排席上饭菜，右边招待随礼之人。 形态如同木偶的阿甘坐在灵堂一边的座椅上，这两日因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原因，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凌乱的头发在头顶两侧扎起了两座小山。此时的他已经看不出一点十七八岁青年该有的样子，更像是饱经沧桑的中年男子。 “唉！这孩子这回算是废了，家里唯一的摇钱树也倒了。只剩下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母亲带着一个马上就到结婚年龄的儿子，况且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可不咋地，我听说现在结婚别的不算，单单只是这彩礼钱就已经要到了八万八，外加还有三金五银乱七八糟的呢！我看啊，这孩子的媳妇怕是八成没着落喽。”。 “没着落就没着落呗，关我们啥事。要我说啊！这都是活该。都说他父亲教书厉害，最后连自己儿子都没整明白。呵呵！这哪是老师厉害，这分明就是人家学生争气。说的冠冕堂皇的，其实就是借风推舟。”。 “可不是吗！你说的太在理了。” 两个嘴碎的农村妇女一人端着一碗面蹲在灵堂侧边正在窃窃私语，她们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压根就没注意到阿甘此时就背对着她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俗话说的好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这几句对话似毒药般刺激着阿甘那已脆弱不堪的心脏，并不大的谈论声像是加了超大扩音器一样，震的耳膜刺痛。 他久压的心就在此刻爆发了，眼泪决了堤；开了闸，指甲被握的扎进了肉里，两眼发直，牙齿摩擦出嘎吱声，下把颤抖出了重影。 就在阿甘刚要起身之时，一只宽大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他压回了坐椅。 “阿甘，别理她们，农村妇女就这样，鼠目寸光；头发长见识短，天天闲着没事干，到处说三道四，但她们除了嘴碎以外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此时正在后边布置灵堂的张奎也把这两个妇女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感觉不对劲，就急忙赶了过来。 “奎叔......”。阿甘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头倚在张奎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是从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哭出声来。他太累了！一个才十七岁的孩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在他的世界而言，整片天都塌了。但他很坚强，一直忍到了今天，心里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同学倒是来了不少，亲朋好友更是好言相劝，但都是对牛弹琴，根本听不进去，或是左耳进右耳出。 张奎轻轻抚摸着阿甘的头，心里五味杂陈，一股莫名的心痛涌上心头。他心里此时有一个想法，确切的来说是一个誓言，他发誓；不管阿甘以前啥样，或者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以后，只要有他张奎在的一天，他定全力以付的去辅佐这个孩子，这不是仗着刘老师这层关系，而是一名父亲对待孩子般的责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以快中午十二点，也就意味着盖棺的时间要到了。 此时所有带血缘关系的亲戚都得围着棺材站一圈，吉时一到，便由阿甘跟堂哥推开棺盖，好让亲人看最后一眼。 就在棺盖被打开的一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忽然上千只苍蝇破棺而出，把周围的人吓的急忙往后退。呛鼻的恶臭扑面而来，人群被熏的直捂嘴，有好几位妇女硬是没忍住，呕吐了起来。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棺外的制冷器运作正常，输送冷气的管道外面更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怎么棺内却是如此场景。 阿甘因为念父心切，顾不上那么多了，抬头就往棺内看去，这一眼让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父亲那肿大了整整一圈的脑袋，犹如冻梨一般的脸，一副黑皮下面全是浓汁，五官边缘爬满了蠕动的蛆。吓的阿甘双腿发软，一个趔趄瘫倒在地。 出现了这样的场面，盖棺一事就无法再持续下去。驱散了家属后，便由专业人士直接上手封了棺。 据上一辈老人说，家里死人后，出殡那天如果有尸变发生，会给子孙后代添福增寿。 送走父亲后，阿甘要在家呆到过完头七才能出门，而且每天下午七点还得去坟地给父亲送一次死人饭。离走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送饭的路上一定不能跟过路人打招呼，且回来的时候更是万万不能回头看。七点的太阳还没有下山，而且庄家地里还有人在忙碌，所以阿甘也倒是没多想。 呆在家里的这几天阿甘还是老样子，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人也明显消瘦了许多。他还算轻的，而母亲则就不一样了，天天对着阿甘以泪洗面。 “我可怜的孩呀！这么年轻你就没了父亲，这以后谁还敢嫁给你啊！你说留我这一个老太婆有啥用啊！我多想家里死的人是我，有你爸在，这样最起码你还有个依靠。”。 每天同义不同字的话反复说着，听的阿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可怜的母亲，阿甘恨不得马上立刻交个女朋友，不管她长啥样，也不论胖瘦，只要能让母亲心安，怎样都值。 最后一天送完饭后回来的路上，阿甘的手机一直响，但是他没有接，也不敢接。回到家拿出来一看是省城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放下碗筷后，他急忙给人回拨了过去。 “喂，刘明甘，你干什么了一直不接人家电话，快把人家急死了都。听说你父亲出事了，怎么样你还好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细腻甜美的女孩的声音。 “你是？”这一下给阿甘整蒙圈了，在他的脑海了除了小学同学以外，他再没有认识其他说过太多话的女孩呀！ “我呀？嘻嘻，我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又是一个认识你的人。”，女孩嬉笑道。 “你叫？”阿甘疑惑的问道。 “唉！算了，我还是给你来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我叫梦娜，小名叫娜娜，家住你们邻村。今年过年去闺蜜家玩的时候在小卖铺碰见了你，一直想认识你，但是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现在我在省城一家餐厅当服务员，刚才通过跟我闺蜜聊天得知你家出了事，这才死皮赖脸的要下你的电话号码给你打了过来。知道你心情肯定不好，所以我花了很久才酝酿出这样的语气跟你聊天。没冒犯到你吧？我也是为了能让你稍微放松一点才这样做的。”。女孩此刻也认真了起来，少了刚开始的嘻笑。 “没，没事。”阿甘被这一番突如其来的介绍给乱了阵脚，这不就是雪中送炭的现成女朋友吗！ 不过阿甘也不是负心的人，他只是想着可以先相处，然后再慢慢了解也行，绝对没有半点利用对方的意思。 “这样吧！我还有六天年假没休，我一会下班去跟经理请个假，正好我也半年没回家探亲了。等我回去顺便去看你哈。”女孩的话虽这么说，但顺序是颠倒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回来看阿甘的同时顺便去探亲。 “好，好的”。女人手都还没摸过的阿干此时嘴像被施了咒般，跟脑袋断了线。 第二章 天降女友 俗话说，男追女如隔一座山，女追男如隔一层纱。况且现在这种状态下的阿甘，更是求友若渴。 “妈，这两天有个女孩会来咱们家做客。您一会去镇上备点食材，到时候做几个拿手家常菜。”。 挂掉电话后的阿甘脑海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母亲。因为他心里最清楚母亲的想法，当下唯一能让母亲振作起来的也就只有自己的终身大事，可以说女朋友就是母亲的灵丹妙药。 正在收拾饭桌的母亲一听此话，连忙转身点头答应，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一缕微笑。 与女孩约定的时间是两天后的中午十二点，因为公交不方便的原因，阿甘还得去国道边上迎接一下。 这天阿甘起了个大早，倒不是他有什么事，而是激动的睡不着。随意梳理了一下后，骑着昨晚从堂哥那提前借来的崭新120红色摩托车就奔着镇上去了。 清晨的风；暖阳的光，碧绿的小草；整洁的装。燕子在空中盘旋，小鸟站树梢叽叫，路边白杨站岗，路上行人微笑。 此情此景，堪比人间仙境。风吹走了忧伤，光照亮了希望，草衬托出新生。燕子划破天空的云彩飞向美好的明天，小鸟张开嗓门唱走内心的悲伤，白杨挺直腰杆为人们打样，树立着正值的人生…… 离镇上八里地的路程，陶醉于大自然的美，阿甘整整骑了半个小时。 到了镇上才七点钟，集市上的商家大多都还没出摊。 阿甘围着空旷的街道把油门拧到最低，在大街上转悠着。 不远处一家理发店女老板正在往上拉卷帘门。 阿甘心想反正也是闲着，头发正好也长了，干脆一气呵成去剪个寸头，也省的以后每天都得打理。 老板看见阿甘也是格外开心，这门还没开就来了生意，这真是大吉大利呀！ 从一开始到结尾，老板这嘴似抹了蜂蜜一样的甜，手艺也是发挥到了极限，反复修剪了好几次，直到她自己点头满意才停。 别说，这老板手指还真行，太对得起阿甘花的这十元钱了。被这么一剪，阿甘跟以前简直就判若两人，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自带冷峻的脸上更是彰显出了几分成熟的男人味。 理完发后阿甘接着又去澡堂子找了个搓澡老师傅搓了个溜净，最后去集市上买了身像样的新衣服。 焕然一新的阿甘看了看手机，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骑上摩托往国道赶了去。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丁字路口，好几个村子来回外出的必经之路。路口右边的大白杨像满脸慈祥的母亲，端正的站在那里送走一波又一波外出打工的青年。左边的小土房像佝偻着腰的老父亲，常年蹲守在这里看向远方望子归来。 白杨树下，阿甘倚在摩托车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来往的车辆，生怕错过了哪个重要环节一样。 一辆，两辆，三辆……数到第四辆的时候，不远处的车开始减速，缓慢的行驶到路口停了下来。门一开，一位身穿黑色连衣裙，背个黑包的长发女孩探出头走了下来。女孩体型微微胖，个头有一米六五的样子，圆圆的脸蛋，红红的唇。虽谈不上美女，但长得也还算过得去。 “刘明甘”，女孩一下车就冲着阿甘招手走了过来。 “哎，嗨。”阿甘见状立即挺直了腰杆，似笑非笑的抬起右手挥动了三下。 “好久不见，你又变帅了哈！”女孩看出了阿甘的尴尬，走上前微笑着说道。 “还好吧！那个，怪热的，快上车。”阿甘不失礼貌的继续微笑道。 女孩倒是挺开朗，阿甘刚说完，她就侧身坐上了摩托，摆弄了两下裙子后，用手搂住了阿甘的腰。 这一动作倒是给阿甘整出一身汗来，脸瞬间变得血红，加速跳动的心脏像是受了刺激的动物，扑通扑通拍打着他的前胸。 回家的路也就几里地，转眼即到。 阿甘的母亲早已备好了一桌子饭菜，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阿甘的摩托车还没开进视线呢！闻声的她就面带喜悦的迎了上去。 “阿姨您好，我叫梦娜，是您儿子的好朋友。如果不介意，您也可以叫我娜娜。”，还没等阿甘开口，女孩先跳下摩托车给老太来了个自我介绍。 “娜娜好，娜娜好。”老太见状心里乐开了花，立刻伸手从兜里掏出五百元就往梦娜手里塞。 女孩一个劲的推脱，但最后实在拧不过眼前这个慈祥的老太，只好勉强收了下来。 “进屋，进屋，快进屋。还没吃饭呢吧？阿姨饭菜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老太拉着梦娜的手边走边说道。 这俩人的一举一动，让阿甘觉得自己倒是成了外人一个，站在一旁连话都插不上一句，完全被这俩人给无视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很是满足了，只要母亲能开心，啥都行。 饭桌上也是如此，俩人有说有笑的聊的不亦乐乎。老太给梦娜讲阿甘小时候的糗事，梦娜给老太讲她省城里的点点滴滴，留下孤独的阿甘自己在那里边吃边点头向俩人示意。 听梦娜讲省城的时候，阿甘听的到是聚精会神。一旁的老太观察的是历历在目，她心里知道，孩子长大了，对满是高楼大厦的大城市开始有了向往，远走高飞也是迟早的事。 吃完饭后老太起身上了炕，打开中央的柜门，从一个陈旧的木匣子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随后数了五千递给阿甘。 “这是你爸生前留的，我平时也没啥可花钱的地方，你现在长大了，也该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这钱你拿着，让娜娜带你去省城玩几天，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啥的，最好在省城落个脚。我这里你不用操心，自己生活啥的没有问题，而且还有邻居照应着，不用惦记我。”老太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起来。 老太虽没什么文化，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她打第一眼就相中了眼前这个女孩。让阿甘去省城发展有两个目的，一是让他涨涨见识，磨练一下。二是希望他能把这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变成自己的儿媳妇。一箭双雕……完美。 阿甘能感觉到母亲对梦娜的喜爱程度，也就没拒绝，双手接过了这钱。随后满眼爱意的说了声“谢谢妈！”。 “阿甘，我想去你父亲坟前拜拜他老人家。”，梦娜说道。 “嗯”，阿甘点头答应。 跟老太一起收拾完碗筷后，阿甘就带着梦娜一起去了父亲的坟地。 到了坟前，俩人同时跪了下来。此时梦娜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盒子，然后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给埋了起来，然后闭上眼睛嘴里嘟囔了半天。 “阿甘，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睁开眼的梦娜表情慎重的看着阿甘说道。 “……”愣住的阿甘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突如其来且又这么直接的问题。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梦娜继续追问道。 “相信。” “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我每天做梦都能梦到你。你呢？对我什么感觉？” “还可以吧！我觉得你人倒是不错，而且比想象中开朗。” “我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我？不是问你我人怎么样。” “还好吧！”。 阿甘这牵强的回答让梦娜眼中闪现出些许的失望。 “我就知道你不会看上我，但是我不会放弃，今天我就在你父亲坟前发誓，如果你答应做我的男朋友，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如我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梦娜说着就举起右手，竖起两个手指对着天说道。 梦娜的举动此刻深深的感动到了阿甘。其实他打心里并不排斥眼前这个女孩，只是毫无经验的他不知道怎么去描述内心的想法，总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是爱情吗？ “我答应你。”阿甘知道，他如果再不答应，就太对不起眼前这个女孩的良苦用心了。只是节奏有一点快的让他难以适应，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慢慢处吧！ 送走了梦娜后，阿甘返回了家中。 此时张奎提着一堆水果走了进来。得知阿甘要去省城，正好他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定下后天中午一起启程，他开车还方便些。 “工作的事我给你安排？” “不用了奎叔，我想自己闯闯看。况且修理厂的工作都还没辞呢！我还是先到省城看看再说吧！”。 “好小子，没看出来啊！还挺有志气。行，那就让你这只鸟儿先自己飞一飞。记住，只要不做违法的事，就放心大胆的干，闯出祸来由奎叔出面替你收拾残局。”。 “谢谢奎叔。”。 “都自己人，客气啥。那啥，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大中午也够热的，我就不耽误你们娘俩午休了。”。 张奎走后阿甘陷入了沉思，省城…… 第三章 都市贫民窟 2009年的奔驰那可是普通人老百姓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奢侈品。更别说s级的，能坐上一回，那家伙，那在村里能吹它好几年。 到省城的路程有小三百公里，开车起码也得三个多小时。 “到省城计划去哪里玩？”，从后视镜看到后面像照毕业照一样拘谨的二位青年，张奎开口问道。 “先去动物园，然后再去公园划船，最后再去看电影”，梦娜闻声答道。放在大腿上的手左右摇晃着，频率像是在发抖，也不知她在害怕什么。 “我是第一次去大城市，啥也不懂，就听梦娜的吧！”。比起梦娜，阿甘倒显的比较自在些，头靠在窗户上，手托着下把享受着过路风景带来的美感。 “霍，青年约会三件套啊！跟当年我追你们婶婶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我那个年代可没你们现在这么好的条件，就算这再普通不过的青年约会三件套，我也得省吃俭用半个月。你们的婶婶那当年可是大美女一个，标准的城里人，咱那时候是个啥，农村出来的一大土包。天天在工地上干活，脏累不说，一天满打满算也就十来块钱的工资。不过那时候年轻啊！跟现在的你们一样，有活力，对未来的憧憬也是相当的自信。奎叔当时的情敌那可不止一个，啥好条件的都有，长相那更不用说，那个个都能甩出奎叔八条街。但有奎叔身上有一样东西他们没有，那就是农村土生土长的痞气，当年你们婶婶就是看上我这一点。” 张奎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后排的人也没了之前的拘谨，尴尬的气氛就此被打破，三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向省城奔去。 车已进城，这繁华大都市，满地高楼平地起，还有车水马龙的大街，让县城都没出过的阿甘看的是目瞪口呆。父亲在世的时候，他虽然不满足于当下，但最起码有一棵树可以依靠，即使心存报复，但也不急于一时，毕竟自己还没彻底成年。现在不一样了，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树倒了人心也碎了，村妇毒舌般的语言攻击，相邻相亲那异样的眼神，他是打心底受够了现状，但他不恨这些人，因为毕竟话糙理不糙。此时他的脑海里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他要出人头地》。对，就是这里，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鲜活，节奏感快；挑战性高，这才是他现在想要的；需要的；追求的。他决定赌一把，赌注是他的青春，时间是十年。不为别的，只为以后去饭店请客不用挑便宜的；点菜的时候不用盯着菜单看价格，自己没到没人敢碗筷，自己站着时没人敢坐下。想着想着，血液沸腾了起来，这，才是男人；这，才叫青春；这，才不枉此生。 张奎给他俩送到动物园门口就走了。 向来直男癌的阿甘今天算是彻底开了窍，情商也随着变高了，竟然主动去旁边的小摊贩那里给梦娜买了顶遮阳帽，虽然颜色选的不咋地，但毕竟也是一片心意，梦娜已经很开心了。 省城的动物园虽然不算太大，但因为天热的原因，俩人整整逛了三个多小时。梦娜还好，毕竟是服务员出身，这阿甘今天可算是领悟到了，双脚各磨出了一片水泡，这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男人唯一的那点尊严被他倒碎了一地，最后还是在人梦娜的搀扶下走出了动物园的大门。 划船倒还好些，电动的，阿甘中间掌舵，梦娜坐一旁吹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阿甘看到一旁长发飘飘弯腰戏水的梦娜，心里小鹿莫名的乱撞了起来，那是一种用语言无法表达，且男人们无法抗拒的美，像一幅画。此时的他，真的有点动心了。 划完船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再看电影的话时间有点太紧迫，因为还没吃晚饭，所以俩人一致决定取消最后一项。 “阿甘，你会喝酒吗？” “不太会，啤酒三瓶，白酒一两。”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梦娜说完便向正在马路边等活的摩的大爷招起了手。 “老爷爷，去贫民窟多少钱？” “给30吧。” “好的爷爷，没问题。” “贫民窟？”上了车后阿甘满脸疑惑的问道。 大爷一听起了兴，接话道：“小伙子刚来吧？那大爷就给你讲讲。这个贫民窟啊在解放前本是个乱葬岗，日本人退军以后这里就被**保护了起来。后来成立新中国，国家开始大力支持搞城镇建设，咱们这里被点名为重点开发对象之一。于是呢就引来了一大波开发商，被利益熏心的开发商那是到处抢着占地皮，但凡能利用上的地方，不管大小，他们是寸土不放。乱葬岗的四周当时是批给了四个不同的开发商，这帮见钱眼开的人哪顾得什么三七二十一，每家都把工地往外多圈了一栋楼，最后四家硬硬生生把乱葬岗分没了一半，而且还把剩下的空地当成了垃圾场。那时候管的松啊，**部门也都把心思放在了建设上，所以就没人管这里了。风波过后木已成舟，没有办法，国家只好把剩下的那片地简单收拾了一下后，盖了一片平房供给外来打工的人住。价格倒是很便宜，一间房一个月才八十块。”。 “现在三百五了。”梦娜接话道。 “孩子呀！那是因为到你们这里都不知道过了几手了。”。 贫富差距在这里彰显的淋漓尽致，一圈的高楼大厦包裹着一片平房，同一片天地却有着不同的人生。不过相比之下平房要比高层热闹多倍，这边虽然穷，但充满了爱；那边虽然富，却高处不胜寒。夕阳下，刚下班的农民工成群结伙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平房周围处处飘着饭菜香，胡同里小孩们你追我赶的玩的不亦乐乎。 平房最边上有一片摆满桌椅的空地，几个年轻小伙正在忙碌着炭火，几个少妇坐在一旁穿肉串间还不忘嘻嘻哈哈的聊天。 “李姐，刘叔，张审，王大爷......”梦娜一路走来招呼打了个没停。都问了同一个问题“男朋友？”，梦娜统一微笑点头“嗯”。 所有的房间门口不是放着锅碗瓢盆就是摆着桌子椅子，唯独最后排最后一间的门口却是鹤立鸡群的空荡荡。这里就是梦娜的住处。 打开房门一股肥皂的香气席卷而来，二十平米的房间内除了洗脸盆跟晾衣架外，就剩一个化妆台跟左右两张单人床。这时一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女孩正坐在镜子前化着妆。不过这女孩瘦归瘦，但长得那绝对是倾国倾城，瓜子脸；柳叶眉；大眼双眼皮；一米七几的个头。不过这化的跟泼了油漆似的浓妆着实让没见过啥世面的阿甘愣没想明白。 “娜姐？”看到梦娜跟阿甘进来，女孩一脸疑惑。 “介绍一下，他叫阿甘，你喊甘哥就行。”。“这是小丽，我最好的闺蜜”。 梦娜介绍完后，二位陌生人客气的互相问了声好。 “看你的样子这是刚起床啊，一起喝点去？”梦娜对着小丽说道。 “走啊！谁怕谁啊！大不了今天不上班也得给你喝个明白。”。 来到烧烤摊上，三人在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丽倒是够直接，刚坐下就喊了起来“老板，先来一箱十二瓶装的漱嘴雪花，要凉的。”。 这语气熟练到让阿甘感到有点害怕，就他这点酒量，估计都不够人家解渴。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喝不过你们，我尽量放开了喝，不过不用管我，你们随意就行。”。阿甘急忙说道。 “没事没事，喝不过我正常，毕竟我是专业的。”小丽微笑道。 “专业的？” “对呀，我在场子里喝啤酒跟喝白水一样。” “酒厂吗?” “噗......”小丽被阿甘的问题给逗翻了天。 “是夜......” “那啥，快点菜吧！我都饿了”，梦娜打断了小丽的话，并下意识的斜了她一眼。 小丽见状也就没再说话，起身找老板点菜去了。 “阿甘你别见怪哈！小丽其实挺可怜的，她九岁的时候父亲就没了，后来跟着母亲嫁到了省城。但是她的继父禽兽不如，不让小丽念书，而且整天让她呆在家里伺候他那卧病在床的老父亲，端屎端尿不说，还得给老头洗澡。这都不算什么，小丽在十三岁生日那年被继父在自己亲生母亲的眼皮底下给羞辱了，后来不堪忍辱的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偷偷跑了出来，那时候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可以想象那淋雨的感觉得多冷。后来又冷又饿的她跟着一只流浪狗来到一栋烂尾楼里才扛了过来，整整半年时间，白天她上街乞讨，晚上回狗窝睡觉。她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直生活到15岁，后来狗病死了，她才离开了那里。” 同样没了父亲的阿甘虽然没有小丽那么惨，但他能体会到她当时那种无助的感觉。此时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小丽说，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丽回来后，阿甘拿给小丽一瓶酒，自己也端起一瓶，打开盖对着小丽说道：“来，哥陪你喝个痛快......” 第四章 社会险恶 “砰”的一声震天响，铁盆碰地的声音把睡梦中的阿甘唤回到了现实。刺眼的阳光照得眼睛干涉难受，头重脚轻的他，眯着眼环顾了圈四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昨晚你醉了，是我跟小丽把你扶回来的。”手忙脚乱蹲下捡脸盆的梦娜看阿甘被吵醒，连忙上前解释。 “没事没事，我也该醒了。” “哎呀！吵死啦！你们俩小点声，别打扰人家睡觉。”小丽边扭捏着身体，边大声喊道。 闻声望去，入眼的场景给阿丹惊呆了。只穿了一身比基尼的小丽此时正侧身躺在他旁边，好好的夏凉被她还夹在两腿之间，就差一丝不挂了。 “这......”脸色涨得通红的阿甘急忙转头望向梦娜。 “屋里的床太小，没法睡三个人，所以我们俩就把两张床并到了一起。”梦娜微笑着解释道。 “起来洗洗，我带你去吃早餐。本来计划今天带你去郊区爬山的，但考虑到你的脚可能有点不太方便，所以还是换个别的吧！要不咱们今天哪里也别去了，就在附近网吧玩一天怎么样？” “我也去我也去”听到网吧二字，正在睡觉的小丽瞬间坐直了腰。 “那你就赶快起床，不许化浓妆哦。”梦娜使了个白眼，语重心长的说道。 网吧在这个年代是年轻人的最爱，经济实惠且其乐融融。阿甘在县城上班的时候也经常晚上去玩，偶尔也会来个通宵。 离贫民窟最近的网吧也得五里地，吃完早餐后三人上路边拦了辆摩的赶了过去。 网吧还挺大，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大厅型，一百多台机器一马平川，便宜倒是便宜，两块一小时，但环境对不吸烟的人来说就是地狱。二楼是十台机器一间的包间，四块一小时，但此时已坐满。三楼最好也最贵，四台机器一个包间，屏幕大视野广环境好，十块一小时。 “充三个一百的”阿甘走到吧台前对着收银员说道。 就在阿甘掏钱的时刻，门口一个身影正望着他奸笑，像是在谋划着想要对他做点什么。 开完机器三人来到三楼，在走廊的尽头找了一间没人的房间。进门后，把门一反锁空调一开，开始尽情的享受这网络所带来的快感。 小丽选了靠窗的位置，阿甘坐中间，梦娜坐右边。 “来来来，跳炫舞。”小丽鞋一脱，盘腿打坐，把键盘拉到紧贴肚皮。 “我不太会啊！”阿甘说道。 “没事我教你，我可是能跳九星《火花》的大神。”。 本着对电脑的熟练度，阿甘学的很快，一会就能跳五星了。 三个人一起建了个密码房，嗨到了极点。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呀？”梦娜卸下耳机，起身问道。 “网管”外面人回答道。 打开门，一个二十多岁体型偏瘦的刀疤脸，嘴里叼着根烟摇头晃脑的站在门口，刀疤脸探头往屋里扫了一眼后，推开梦娜冲着阿甘走了过去。 “伙计，好久不见啊！”刀疤脸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顺势搭在了阿甘肩膀上，一副很是熟悉的样子。 “我们认识？”阿甘卸掉耳机扭头疑惑的问道。 “瞧你说的，何止认识啊！咱哥俩就差拜把子了。”刀疤脸满眼自信的回答道。 阿甘开始使劲回忆着，脑子里一遍一遍的翻阅着人海，可就是翻不出有关刀疤脸的任何记录。 见阿甘迟钝了起来，刀疤脸继续说道：“你不抽烟对吧？”。 阿甘点头示意。 “你看，还说不认识，哥都知道你不会抽烟。” “傻子都能看出来，我看你是见烟灰缸里干净才这么说的吧？”阿甘跟梦娜虽然没什么社会经验，但小丽可算是称得上久经沙场的老手了。 “你给我闭嘴，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刀疤脸怒气冲冲的冲着小丽吼道。 “哼！走，我们时间到了，不玩了。”小丽起身就要拉着阿甘走，梦娜见状也走了上来，俩女人一边一个。 刀疤脸见状赶忙一个箭步跑到门口堵住了出路。 “着什么急呀！不认识没事啊，有个人他肯定认识，等会我这就打电话把他喊过来。”刀疤脸说话间掏出手机就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倒是挺快，像是拿着手机一直在等这个来电似得，秒接。 “哥俩上来一趟，有个老熟人想见你们。” “来人啊！网管快过来啊，这里有人耍流氓。”小丽见情况不对，急忙冲着门外大喊了起来。 网管闻声也赶了过来，但是进屋一看是刀疤脸后，跟没事的人一样转身又走了。 这下不用想了，情况一幕了然，一伙的。 网管走后，刀疤男顺手把门一关，走上前一脸猥琐的说道：“不绕弯子了，咱开门见山吧！哥哥最近遇到点困难，本来想借点小钱花花，但是看你们几个年龄都这么小，身上带点钱啥的也不安全，万一被骗了这可怎么办？我倒有个好主意，你们可以的把钱先寄存在鼠哥这里，鼠哥替你们保管，保证安全可靠。”。 小丽听完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可这不掏还好，一掏连手机最后都没保住。小丽掏出手机的同时，刀疤男也跟着掏出一把匕首。最后的威胁下，三个人的手机就这样被没收了过去。 阿甘本想反抗，但是在看到匕首的那一刻他秒怂了，活这么大哪见过这阵仗，心想还是保命要紧。 时间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样子，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刀疤脸打开门放进来两个体型偏胖的青年，都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鼠哥，羊肥吗？一会拿到钱给我来二十先，我去买条内裤，兄弟我都快一个月没穿内裤了，裤子膈的我俩蛋生疼。”左边身穿蓝色短袖的胖子一进门就虎头虎脑的憨笑着说道。 “买你**,先干活，去搜身去，女的也不放过。”刀疤脸照着说话的胖子屁股就是一脚。 匕首的威胁下，三个人被胖子搜刮的一干二净，共计六千五百三十元。 这个号称鼠哥的倒挺会来事，临走前还不忘往屋地下扔三十，并边走边撂下六个字：“留着坐公交吧！”。 鼠哥他们走后，三人六目相望，谁都没有了主意。 阿甘心里这时跟吃了苦瓜一样的难受，他并不是心疼钱，而是对自己的表现满是失望。为什么我会害怕？法治社会我怕什么？怕这个人？不是；怕那把匕首？好像也不是，这是一种莫名的怕，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怕。这一次，他经历了人性更为险恶的一面；这一次，也让他从新认识了自己；这一次，在他心里深深烙下了疤痕，就像刀疤男脸上的疤。 “报警”梦娜先开口道。 “没用的，这种事太正常了，报警也没用，无凭无据的，即使到了警察局也是最多录个口供就草草了事。而且就算人被抓了又能怎样？关几天又给放出来了，钱你照样拿不回来。就这种小打小闹的小人物，警察局就跟他们家一样，进进出出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小丽倒是看得开，也许她是见怪不怪了吧！ 越想越生气的阿甘此时已经咬牙切齿的微微颤抖了起来，“不报警，我记住他了，早晚有一天我定让他数倍偿还”。 这晚阿甘失眠了，满怀报复的他此时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过他明白，这一切都只是来源于自己的一腔热血，在这硕大的省城，自己简直就像是沙漠一粒沙；大海一滴水。他能做什么？他会做什么？修车，技术不够硬；创业，更是无稽之谈；上班，一没学历二没经验。废物，对现在的他而言是多么恰当的词。 清晨起床上厕所的小丽看见靠在床边的阿甘满眼的红血丝，语气柔和的关心道：“一宿没睡？”。 阿甘点了点头，没说话。 “还在想昨天的事？哎呀！没事啦！不就是损失了点钱吗，人没事就是万幸。虽然我年龄没你大，但是我知道，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弱肉强食，这是不可改变的生存法则。不想这样，那就得靠自己拼，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靠山。别胡思乱想、别抱怨，说实话一点用没有。信我一句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做好当下把握明天才是最真。”。 这话阿甘虽然也懂，但从一个年龄还没他大的小姑娘嘴里说了出来，那份量绝对大的惊人。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经风的女孩，阿甘打心底开始刮目相看。 “你说的对，靠自己。”阿甘底气十足的回答道。 要说之前的阿甘是耗尽电量的电池，那他现在就是加大容量的续航。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找工作”阿甘回答的斩钉截铁。 小丽犹豫了片刻，想说什么最后却没开口...... 第五章 充实的一天 时间飞逝，转眼间梦娜的假期已满，到了该上班的日子。 小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阿甘来了以后就再没去上过班，一直跟着梦娜陪阿甘找工作。 梦娜甚至都怀疑这到底是为友情，还是？不过这个想法稍纵即逝，因为她觉得不可能。 阿甘这几天为了找工作的事，可算是忙了个底朝天。 本来想着先去梦娜她们单位应聘个服务员啥的，过渡一下，顺便还能跟梦娜多一些接触和了解。可到了那里经理还没等她们三个开口，最先来了一句“不好意思，不招情侣”，梦娜本想解释点什么，可高高在上的经理愣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房地产经纪人不行，电话销售也不行，保安还是不行。基层行业快找了个遍，再找就只能***管了。以阿甘现在的状态来讲，那就是好高骛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唯一能骗过自己的理由恐怕也就是这些行业都没前途。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的不是阿甘挑剔，谁心里都明白，这些行业干来干去除了浪费时间外，有啥出路可走？有些违背阿甘的初衷了。 经过这几日的折腾，几个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手机也没了，想打电话求助一下谁，脑袋里硬是挤不出个号码来。 夕阳西下，马路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阵阵晚风带着花香吹过，此时三个少年正站在公交站牌下等着车，闲杂之余还不忘唉声叹气两下。 好消息，好消息......一辆缓慢行驶的宣传车自东向西而来。 “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到一年一度的药王庙庙会时间了。”梦娜感叹道。 “庙会是什么？”阿甘问道。 “庙会就跟赶集差不多，但是比集市要大。郊区的李村那里有座药王庙，自每年农历六月二十五都会开七天的门，这期间会有很多进庙祈求健康的人。而药王庙的后边有一条长一千多米宽十米的水泥路，那里到时候会有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摊贩，还有马戏团、飞镖、套圈、鬼屋、小玩具等等一系列，还专门有小吃一条街，人是多得挤不动道，热闹非凡。” “摊贩......” 阿甘说完陷入了沉思。 “对呀！咱们可以去摆摊呀！这个好这个好。”一直沉默不语的小丽，忽然高兴的跳了起来。 趁宣传车还没走远，说干就干，几个人这就追了上去。一番询问后，得知场地费是按米数算的，一米五百块，一个摊位不能超过五米。 眼看还有五天就到日子，现在目标是有了，接下来就是钱和项目，项目可以放一边，钱得先搞到手。找了个公用电话，阿甘打给了家里，老太一听自己儿子要做生意，就痛快的答应明天早上去镇上邮政给汇两万过来。一阵寒喧后，阿甘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他并没有告诉母亲自已近来的遭遇，只是告诉她一切过得都很好，和梦娜相处的也还不错。 晚上到家，三个人坐在床上商量了大半宿，最后一致决定卖鞋，因为鞋是每个人必穿的东西，而且也最爱坏。明天梦娜还要上班，所以只能由小丽跟阿甘一同去进货。 第二天大家都起了个大早，阿甘长这么大第一次接触这么多钱，还专门让梦娜去邻居家借了个书包回来，说这样背着安全，这举动把小丽给乐坏了。 银行一般都是九点上班，吃过早餐后，时间才八点出头，俩人也没地去，只好蹲在马路边上闲聊了起来。 “你这么长时间不上班，单位也不找你吗？”阿甘问道。 “不瞒你说，其实我是在夜场做陪酒小姐，那里没有什么规章制度，上班也是拿客人的小费，跟夜总会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为什么会选择干那个？正儿八经的找个像梦娜那样的工作不也挺好吗？” “你不懂，但凡在那种地方上班的女人，都是在社会上受到了挫折，不管是感情也好，亲情也罢！她们的心基本都已经死掉了，她们对这个社会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不然你觉得哪个正常的女孩会来这种地方？在这里的确比外边来钱快些，但非常遭罪，遇到好的客人还好，顶多就是多喝点酒的问题。一旦遇到坏的或者喝多的客人，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而且这样的事情在每个女孩身上都经常发生。” “比如？” “轻的，指着鼻子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有在身上乱摸乱捏没个轻重。重的，扯头发，扇嘴巴子。我有一次不小心把酒撒在了客人的手机上，那个客人当时喝多了，拿起手机就照我的头一顿砸，砸流血了，夜总会经理不让报警，后来客人给我丢下五百块就走了，去医院缝了四针，光医药费就花了我八百多，还耽误了我一个多月的上班时间。” “这帮人怎么这么坏呢！”阿甘眉头紧皱的说道。 “也不是坏，去那种地方的无非就几种人。有冲着装逼去的，有俩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那种。还有一种跟我们差不多的人，在外面不如意了或者受啥刺激了，来发泄一下。再有就是冲着泡妞来的，外面社会太现实，谈个女朋友七七八八下来钱没少花，手都还没拉到呢！最后被宣判了句“不好意思，我们不合适”。但是到我们这里不一样啊！你只要花钱，我们在特定的时间段就是属于你的，只要不做太过份的举动，我们都是没有权利拒绝的。所以很多人宁愿选择来夜总会***，也不愿意在交女朋友上落个人财两空。” “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那里回到现实中做一个正常的人，你还这么小，不应该这样自暴自弃” “呵呵！” 小丽冷笑了一声后再没说话，阿甘见状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由于转账也需要时间，所以等顺利提出钱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三个人都没个电话也不叫事，取出钱以后先去二手市场五百买了三个手机，然后去营业厅补了下卡。一切办顺利后，打了个摩的直奔华夏商会去了。 华夏商会是省城最大的批发市场，分abcd四座，b是鞋袜专区，共六层。 商城里一般都是早晚各忙一阵，中午都是没啥人，商户们此时都各自休闲，有的三三两两站门口聊天，有的嗑着瓜子看电视。阿甘跟小丽走在过道也不进去，可能是没经验的原因吧！就是干转悠，也不进去看货。 要么说生意这东西，老江湖打眼一看就知道你是什么消费的料。这俩人在这里转悠了半天，这帮商户们全当他们是空气，就算停人门口看货，人也不会特意走上前跟他们搭话。不过有个小窍门，拎俩黑袋子试试？ 转悠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后，俩人在一家门口摆着一堆处理的拖鞋前停住了脚步。这个可能是萝卜入坑了吧！就是这俩货色也就只能进点处理的东西。这回这老板就不一样了，看年龄也就四十多岁，看见门口俩人站住了脚，立马点头哈腰的小跑了过来。 “二位收尾货吗？看看，多好的质量，这都是纯天然橡胶做的，十二一双处理，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断码了，20一双你都进不来。”老板随手拿起一双人字拖，又是掰鞋底又是拽夹脚豆的绳。 “行吗？”一窍不通的阿甘望着毫无经验的小丽问道。 “我觉得还行吧！颜色啥的都挺时尚。”小丽一头雾水的认真回答道。 “那行，那就进点。” 说完俩人就是弯腰一顿挑，挑什么不知道，多大号也不看，甚至男款女款都不管它，反正自己只要对上眼了，就下架打包。新手做生意，十做九赔，剩下一个赢在了家底。 也不知道这俩人谁没把持住还是怎么滴，最后一算账，六千九百多，慷慨的老板最后收了他们七千整，又送了二十多双鞋给二位，并答应二位送货上门，两个人表示非常满意，临走前还不忘夸老板人好。 同样的方式，俩人又整了一批帆布鞋和一百多双女士高跟鞋。两万花的剩四千多，一算除去摊位费用以外还能留点周转资金，这才收了手。 摆摊用的遮阳伞，还有地摊架等七七八八都弄完后，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在商场小吃城简单吃了口饭，俩人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赶回了家。 第六章 彻底告别过去。 钱跟项目现在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场地，这种事讲究先到先得。两个人第二天七点多就到了场地，这个世界总有许多事让你永远都觉得奇怪，不管干什么，不管你来多早，永远有人比你还早。 顺着场地一直快走到了尽头，这才看见一群人把一个手拿笔记本的中年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傻子都能看出来，来晚了，摊位已经供不应求。 “怎么办？”早晨的天还不算热，但是小丽的额头已经凝聚了一片汗液。 “挤进去” 阿甘放下话就冲向人堆。但是他高估了自己，这帮人简直就是铜墙铁壁，无论你再怎样使劲，都挤不出一丝缝隙。急的阿甘差点咆哮起来，因为此时摊位份量比他的命都重要，这可是老父亲遗产的一部分呀！玩杂了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了。 这时候着急已经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冷静又不可能冷静的下来，拼命中的阿甘此时已经被汗水渗了个精光，十多分钟的时间，耗光了体内所有的能量，累瘫了回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没力气了。”顾不上场合跟面子不面子，阿甘喘着大气一屁股就坐在了水泥地上。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没地方了。”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人群中发出。 闻声的阿甘跟打了鸡血般，一下子窜了起来，“奎叔？”。 人群慢慢散去，张奎的身影映入眼帘。看到浑身被汗水浸透的阿甘，张奎原地迟疑了下，万分惊讶。 “阿甘？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了希望的阿甘激动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我、我、我来找、找摊位来、来了”。 “没事别激动，慢慢说，早饭没吃呢吧！走，前边有早餐店，咱们边吃边聊。”。 “嗯嗯”阿甘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点了点头。 “这位是？”张奎看着一旁的小丽问道。 “这是我朋友小丽”，“小丽，这是我老家的奎叔”。 “奎叔叔好”小丽礼貌的微笑道。 “哎呦，小伙子行啊！”张奎异样的眼光斜了阿甘一眼，坏笑道。 到了早餐铺，出于怕母亲担心的原因，阿甘并没有告诉张奎那天在网吧的经历。剩余其他的，他都一五一十的给张奎叙述了一遍（包括这段时间跟小丽还有梦娜的点点滴滴）。 听完阿甘的叙述后，张奎心疼的摸了摸阿甘的头，眼神充满慈祥的说道：“没事孩子，这场地是咱家的，奎叔回头给你安排个最好的位置。” “谢谢奎叔”此时阿甘望向奎叔的眼光中多了些崇拜。 “孩子，既然你选择了走这条路，那就一定要坚持走到底。以后有事尽管找奎叔，奎叔能帮你的一定尽力帮。但咱丑话说在前头，并非所有事情奎叔都会出手帮你，毕竟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需要自己亲身去经历，需要学习的地方同样也太多太多了。但你也不用太过于压抑，想做的事情就放心大胆去做，奎叔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支持和辅助你。” 聊了大概有半小时后，张奎接了个电话就着急走了，临走前给阿甘留了个手机号，说到进场那天打这个电话就行。 张奎走后，阿甘跟小丽决定中午去梦娜上班的地方庆祝一下，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她。 要说这药王庙地方倒是不大，但周边的环境却是美不胜收，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个祈求健康的好地方。从早餐店出来才九点不到，在小丽的要求下，俩人在附近一直逛到了中午。 梦娜在一家连锁的粤菜馆上班，饭店不大，三百来平米，木质外观，这里的生意很是火爆异常。老板是南方人，粤菜名厨，为人处事非常有一套。老板娘是地道北方人，也是一等一的能干人，这个饭店是他们在省城的第五家分店，一个月能过来个三五趟。俩人都没什么架子，每次过来对基层的服务员都很关心照顾，比苦瓜脸的经理好了不知多少倍。 今天恰好赶上老板跟老板娘都在，接到阿甘的电话知道他跟小丽中午要来后，梦娜非常开心。虽然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但毕竟来者是客她是主。跑到前台给老板打了声招呼，老板很是慷慨体贴，允许她把服务员的衣服先换下来，等朋友来了就直接下班，并且还吩咐后厨特意给她们安排了几个硬菜。 换了衣服的梦娜跟丢了魂一样，人在饭店心在外，一会瞅一下门口，整的吧台前算账的老板娘望着她回忆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快一点一刻的时候，已经按耐不住的梦娜直接站到了门口，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马路的拐角处，心跳也比平时快了许多。可能这才 是年轻该有的样子吧！每个人一生都得经历这个阶段。 当阿甘跟小丽出现在视线内的时候，梦娜激动的连忙跑到吧台前喘着大气告诉老板:“来了来了，可以上菜了”。 这给旁边的老板娘乐出了声。 粤菜属于清淡为主，特点就是贵，但对北方而言这可是南方的稀罕物，习不习惯的放一边，要的就是这个面。三个人，整了一个打边炉涮清远鸡，还有老板送的六个菜，一顿吃下来也就菜吃掉了一半，锅里的鸡只吃了三分之一。但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大家心里都高兴。 距离庙会还有三天，这三天呆在省城也没啥事情可做，所以阿甘想趁这几天回趟老家，探望母亲的同时顺便把修理厂的工作给辞掉。 下午跟小丽把庙会上用的宣传广告以及日常用品置办齐全后，阿甘便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从省城到家需要在县城倒下车，今天怕是已经赶不上回村的车了，阿甘只能在县城先借住一宿。 推开大门，熟悉的机油跟铁锈味从鼻孔灌入，看着这载满回忆的老地方，阿甘内心波动不已。 “呦，阿甘回来了。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我还寻思再多放你几天假呢！怎么样，老母亲还好吧！”正在修车的老板听到门声后立马看了过来。 “挺好的，哥”路上都想好如何跟老板开口的阿甘，此时乱了阵脚。 “那就好那就好，刚好你回来了，这两天我去街上买点水果啥的到你家看看你母亲。” “不用了哥，不麻烦您了” “客气啥，都不是外人。行了，你先回房去吧，今天的活也不用你干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哥我......” “啥也别说，赶紧回去休息去，听哥话。”老板再次打断了阿甘开口的机会。 老板这一番表现，让阿甘甚是感觉左右为难，但是不在这干了那是铁定的，必须得找个机会跟老板好好说说。 走进房间看着那又脏又乱的被褥，把阿甘从开始的恋恋不舍中拉回了现实。不，我讨厌这里，讨厌以前的生活，比起大城市的美好，我宁愿尝遍人间疾苦，也不愿意蜗在这个又脏又乱的小空间内苟且偷生。 一咬牙一跺脚，一个大转身，阿甘快步走向老板。 “哥，我不干了。” 五个字一出，弯腰干活的老板一个腰挺再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老板这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凶狠很的怒视着阿甘。 “哥，我说我不干了，这里不适合我”阿甘再次镇定的回答道。 “你放屁，呵呵，老子培养了你这么长时间，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供你吃供你穿的，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教会了些，你说不干就不干了？” “哥，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也很感激你对我的栽培，但是这里真的不适合我，我有自己的理想和新目标。” “去**的梦想，翅膀硬了？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学会了，嫌弃我工资给的太低了，然后想跳槽对吧？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你今天只要踏出这个大门一步，我保证以后在这个行业没有你的融身之地，不信咱就走着瞧。” “哥，今天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得走，而且我向你保证这个行业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碰一下。”阿甘说完就转身快速夺门而出。 刚走出门，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扳手碰撞声，跟对爹妈的问候。 找了个小旅馆对付了一宿后，阿甘坐上早班车回了家。 在家做饭的老母亲看到阿甘回来了，激动的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许久后才关心的问道：“怎么回来了，生意不顺利吗？” “没有，就是想你老人家了，所以回来看看” “那在家呆几天？” “两天，省城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那行，妈先去做饭去，一会吃饭的时候你顺便给我讲讲你们在省城的经历，再给妈说说你跟梦娜的事。” 第七章 人生第一桶金 时间紧迫，阿甘这两天哪也没去，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老母亲。老母亲听完他的故事很是开心，特别是提到小丽的时候。但让老太开心的并不是儿子将来做出移情别恋的事，而是她根本不用担心将来儿媳的问题。至于儿子的创业方面，老太倒是没多问，问了她也不懂，只是把十八万的家底如实的告诉了阿甘，她希望他能谨慎使用。 临走前阿甘带了瓶父亲生前最爱喝的酒，去了趟他老人家坟前，把心里话一一倒给了父亲听，包括他现在到底喜欢谁。 第三天下午阿甘如约而至的回到了省城，明天凌晨十二点是开庙门的时间，第一天的一大早肯定人山人海的。于是回到家简单的吃了口干粮后，就跟小丽在附近找了一辆金杯把所有东西全都拉了过去。 给奎叔留的号码打了个电话，双方约好在药王庙门口见面。 对方是个年龄不到三十的眼镜美女，说是张总的秘书来着。 “您好，您就是张总的侄子阿甘?”眼镜女问道。 “您好，是的。奎叔今天没来？”阿甘礼貌的回答道。 “张总忙别的去了，这边以后全权归我负责，有啥需要您就给我打电话就行。” “谢谢姐姐，那个，我们摆哪里？” “就这，你们挨着庙门口最近的位置摆就行，张总特意吩咐留了五米给您。” “啊？就这？庙门口？”俩人一听，顿时目瞪口呆。 “对呀！这里也是商业区呀！只不过这里的价位比普通区贵，能在这里摆的一般都是关系户。” “一米多少钱？”小丽开口问道。 “两千五，不过张总说只收你们五百，跟那边普通区的价格一样。”。 眼镜女话音刚落，阿甘顺手就掏出一小沓红票子，直接就数了两千五递给了眼镜女。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哈”眼镜女微笑着接过了钱。 “应该的应该的，我还得谢谢您呢！”。 “您应该感谢的是张总，我也是替他办事。那啥，要没啥事我就先忙别的去了哈，有啥需要二位随时打电话。” 眼镜女走后俩人招呼司机把车开了过来，司机倒是个热心肠，从卸货开始一直帮忙到摆完摊。阿甘也是豪爽了一把，临走甩给大哥三百元，比商量好的价钱多出一倍，不为别的，爷今儿开心。 旁边的摊也都陆陆续续的开始支了起来，看到最好的位置被两个小年轻给占了，个个眼神中都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自己能在这里弄个摊位就已经烧香祭祖了，这俩小年轻的路子肯定不是一般人能高攀的起的，这指不定又是哪个上面领导的孩子体验生活来了，惹不起惹不起。 今天庙门还没开，所以马路上除了忙碌着摆摊的人外，并没有什么客人。但是阿甘的鞋今天可没少卖，但凡周边摆摊的，每家都过来多少消费了一把，有的甚至给全家老小各带了一双，而且有很多人留了阿甘的手机号。初入社会的阿甘跟小丽俩人并没有看出这帮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甚至觉得是自己有眼光，产品博人眼球。 12一双进的拖鞋，卖29；15一双进的帆布鞋，卖35；40一双进的高跟鞋，卖85。这价格都是小丽定的，因为阿甘很少自己买生活用品，更别说逛街，就算是一双廉价的地摊鞋他都至少能穿三年。 这一下午的功夫，俩人卖出了小三千的营业额，这给俩人乐的，连将来连锁店名字都起好了。 出于没经验的原因，俩人忘了买围布，这晚上要是不把鞋摊给围起来，明天得丢多少鞋。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再去市场买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俩人经过一番商量，由阿甘留下来守夜，小丽则负责回家拿铺盖。 阿甘附近的摊贩基本都是从外省过来的，他们属于专业跑庙会的商贩，常年两口子生活在外边，哪里有庙会他们就跑到哪里，吃喝睡都是在车上。 到了晚饭点，阿甘接收到了很多摊贩的邀请，但他都给礼貌的回绝了，最后选择在自己邻居这里吃。邻居两口子是地道的南方人，对待阿甘那叫一个热情，女主专门炒了几个阿甘喜欢吃的菜，男主特意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一瓶珍藏酒。从阿甘嘴里夫妻二人得知是张奎的侄子，俩人兴奋不已，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般高兴。 “哎呦，这张总可不是一般人呐，这侄子更是一表人才。”女人夸赞道。 “还行还行。”阿甘谦虚的说道。心想这有关系就是不一样，不但好办事，还能被奉承。 酒足饭饱，阿凡跟夫妻二人客气一番后回到了自己的摊上。 借着灯光望着眼前五颜六色的鞋，阿甘内心斗志昂扬，心想原来赚钱这么容易，这一下午赚的钱比自己以前一个月的工资都多，他很庆幸自己能来省城，也很感激梦娜、小丽、还有奎叔。 要么说，现在的社会只要上面有人拽你一把，猪都能飞。因为大部分的客流量都是从外省过来进庙烧香的，交通法规定开车不能穿拖鞋，再加上天也热，阿甘的鞋摊对这帮人来说简直就是沙漠中的一口井，而且位置还正好在药王庙唯一的进出口，这买卖还真是歪打正着的让俩人给赶上了。 卖鞋也是个略微繁琐的活，需要合脚才能最舒适，俩人进的都是处理的断码货，人一多起来，俩人忙的晕头转向。 第一天俩人一直干到晚上九点多，一数钱，七千五百多。阿甘抱着钱箱心中那叫一个美，心想这要是干个一年半载的，不得发财了，未来真是前途无量啊！ 第二天，五千二百多。 第三天，四千七百多。 第四天的时候帆布鞋没有卖掉几双，但拖鞋跟高跟鞋缺货了。正好也赶上梦娜今天休班，大早上就跟小丽一起过来帮忙看摊，阿甘去补货。 到了商场阿甘直奔拖鞋店去了，老板看到阿甘的瞬间傻了眼，以为这小子是来找他退货的，要不是因为阿甘大老远就跟他招手，他这会估计已经躲了起来。 跟老板表达了来意后，老板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 “小伙子，你这是跑哪里摆摊去了，卖这么快？ “药王庙门口啊！多亏了老板的好产品啊！这不我又来进货来了吗！” 庙会这茬老板倒是知道，但是听说阿甘的摊直接摆到了庙门口，老板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心里默念（牛逼)。 “这样吧小伙子，既然你生意这么好，我这外边处理的鞋也不多了，你也别挑，咱估堆给价吧！这些鞋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一千双，你这样，一万元，你全拿走，怎么样？很划算吧！怎么卖怎么赚。” “行”，见老板爽快，阿甘考都没考虑就应了下来。 再去进了点高跟鞋后，拖鞋店老板开车连人带货一趟给阿甘带了回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一天中太阳最毒的时刻，逛街的人也少了，俩人顺利的将车开到了庙门口。 今天的买卖比往日差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人少还是货缺，都这个点了，营业额还不到两千。 聪明的小丽倒是给出了个主意，降价处理。拖鞋最好卖，少降一些，19一双；帆布鞋卖的最差，由以前的35直接下降到18；高跟鞋取中，价格最昂贵，所以得拿它来拉回一些利润，一双涨到125。 经过一番调整后，小丽跟梦娜开始卖力，站摊前喊了起来。还真别说，小丽这脑瓜子，不做生意真是屈才了，这一下午营业额比前半天暴涨了好几倍。游客们当拖鞋跟帆布鞋免费一样，就是一顿疯抢。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跑去日常一些小开支外，阿甘手里的本钱从开始的两万一下涨到了五万多，并且还剩下一堆没卖完鞋。 人生第一桶金就这么轻松的进来了，这对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少年而言，可好可坏。可好是好在刚起步就能一帆风顺，让少年对自己能力有了奠定和对未来的信心。可坏也坏在太一帆风顺，人生本身就是过山车，没有永远的成功。太顺利的人生很容易使人迷失自我，往后路还很长，如果没有失败的铺垫，磨练不出坚定的信念和屡败屡战的小强精神，将来的道路会让人变得赢的起却输不起，一旦失败一次，很容易就此一蹶不振。生意本身就是一本天书，没有人能读懂它，只能靠自己的悟性来慢慢领悟。即使失败也未必就是坏事，反而能让人更清楚的认识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从而反复的加以改善，这叫阅历，阅历越深，人就越成熟稳重，做事成功的概率也能大大的增加。 至于阿甘怎样使用这一桶金，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第八章 情变(一) 忙碌的七天就这样结束了，疲惫不堪的阿甘瘫在那张久违的大床上回忆着悦耳的钞票声。累吗？累，但累的值。 小丽倒还好，每天又是护肤品又是防晒霜的，而且她每晚都还可以回家睡。 但阿甘可就遭殃喽，那胳膊、腿、脖子和脸，都晒的跟身体形成了两个色。 “怎么样？等梦娜回来一起喝点去啊？”小丽边给鞋分类，边问道。 “那必须的，今晚不醉不归。” “哈哈...又是这句话，你忘了你上次怎么回来的啦！”小丽调侃道。 “这次我慢点，你们快点，这样咱们不就都能尽兴了。” 说到上次，阿甘脑海里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哦对，小丽的身世。 想到这里，阿甘眼神充满同情的望着小丽说道，：“小丽，要不你以后别去夜场上班了。” “不上班你养我啊？” 小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头低了下去，脸蛋微微泛红。 “好啊！” 话音刚落，阿甘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从旁边装的圆鼓鼓的小包里快速数了五千给小丽递了过去。 “这是咱们第一批分红，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 见阿甘动真格了，小丽声音细弱的嘟囔了句：“人家要的不是这个。” 别看声小，但被阿甘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家伙不知道是真笨还是假笨，随即回了一句：“不要钱那就是要股份喽，那行，咱们俩以后四六开，我六你四。” 小丽被这个傻子的回答顶的哑口无言，断了声。 “怎么了，嫌少？那就五五开，实在不行你六我四。” “不，不是。”小丽小声结巴到。 “其实我……”小丽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推门进来的梦娜给打断了。 “吆，阿甘你这是干什么，要拿这些钱包了小丽吗？”梦娜开玩笑的说道。 “分红分红，这不赚钱了嘛！人小丽前前后后也没少付出，所以应该得到些分红。” “你可行了吧！快收回你的钱，这点钱我们小丽才看不上呢！我们看的是大钱。这钱你还是留着好好发展你的事业吧！等以后发达了，别把我们小丽忘了就行。” “哈哈，赚了三万多呢！而且还剩下这么多货。” 一听这些天的成绩，梦娜也替阿甘感到高兴。 三个人寒暄了会后，就往老地方走去。 小丽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没有了上次喝酒时的豪爽气魄，而是突然变得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坐在那里话比平时都少了许多。 不过小丽的改变并不单单只在今天，其实打阿甘来的第二天开始她就在性格上已经有了微弱的改变。阿甘看不出来，因为他跟小丽的接触也就这几天而已，但梦娜可是明察秋毫，因为拿不出证据来，所以她也只能埋在心底。 阿甘今天倒是挺活跃，跟小丽换了个角色，他先要了一箱啤酒，然后又七七八八点了两大盘子的烤串。 阿甘这回学聪明了，玩起了举杯下半。 就这样三个人谈笑风生的过了两个多小时。 这时阿甘跟梦娜明显都有些上头了，但是小丽却没有啥变化，毕竟人家有功夫底子。 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开的玩笑也都开了，三个人慢慢沉默了下来，热闹的气氛一去不复返。 在酒桌上，你指我点都不怕，就怕气氛突然安静。 “阿甘，现在也有钱了，要不咱们给小丽再租一间房子，总不能三个人一直这样住下去吧？再说也不方便。” 梦娜的一席话犹如锋利的匕首般扎进了小丽的心脏。痛，痛到窒息，痛到无法言语。为什么？凭什么？把我当什么？友谊呢？但她敢怒不敢言。 “这样不好吧？先等等，以后再说吧！”阿甘回答道。 阿甘话一出，一向开朗活泼的梦娜立刻跟之前判若两人，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犹如雄狮般大发雷霆的吼道：“你什么意思吧？离不开小丽是吧？你父亲坟前你怎么答应我的？可过后你又怎么做的？你把我当你女朋友了吗？你眼里有过我吗？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早就发现你跟小丽有些不对劲了，但我骗我自己这是幻觉，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这些日子我一直忍受着你跟小丽俩人，你们俩现在的关系已经超越我跟你的关系，白天粘一起，晚上还要睡一起，敢问哪个女孩受得了这个？其实我压根也没想让小丽搬走，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我想要的只是你一个态度，可你的回答彻底寒了我的心，咱俩就这样结束吧！哦不对，咱俩就没开始过。。” 在酒精的作用下，阿甘听完脸色瞬间巨变，他从来都没这么激动过。 “你喝多了吧？说的这都是人话吗？我跟小丽怎么了？人小丽是好心帮我，没有小丽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你别没事闲的拿人家开刷”阿甘也同样大声的喊了起来。 这时一旁的小丽被俩人的争声吓破了胆，至于怕什么，她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想劝架，但又没有能出口的理由，因为这时候她仿佛成了第三者。 “呵呵！你敢吼我，那就更能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行，你们俩不是互相喜欢吗？好，那我走。” 梦娜说完抹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小丽想去追，但被阿甘摁回了座椅。 “由她去吧！这时候解释是没有用的。” 梦娜走后阿甘拿起整瓶啤酒直接就往肚里灌了起来，小丽没上前阻拦，也跟着喝了起来。 就这喝酒的速度，几瓶喝完，让本身就有些上头的阿甘直接趴了下去。脑袋意识还在，但身体却失去了控制。 呕……一阵风吹过，吹的阿甘愣是没控制住，直接吐就在了桌子上，粘了一脸的五谷杂粮。小丽见状立即跑了过来，用纸巾帮阿甘擦了擦脸，然后把他扶到了一边吐去了。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小丽边拍着阿甘，边说道。 “你，你呢？”阿甘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我出去住一阵子，我真的不希望失去最要好的朋友，更不希望看到你们俩为我而变成这个样子。” “没，没事，我会，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那好吧！”看到阿甘这个样子，小丽也没法再多说什么，现在紧要的是先把阿甘送回家。 就这样，一个瘦小的女同志搀扶着比自己重好几十斤的汉子一颠一簸的走回了家。 俩人到了家门口发现门上上着锁，小丽一惊，糟了，出来时没带钥匙。 “阿甘，没有钥匙怎么办？” 小丽的问话被硕大的黑夜给吞噬掉了，消失在夜空没了回应。 阿甘已经含糊不清了。 没办法，只能宾馆过夜了，到这地步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平民窟附近倒是有一个价格很便宜的招待所，今晚就将就一晚吧！反正阿甘也断片了，即使孤男寡女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小丽心想。 前前后后周旋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这才顺利的把阿甘扶到了床上，帮阿甘脱掉鞋，再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后，此时的小丽已经满身是汗。 看了看床上死猪一样的阿甘，小丽也没多想就脱了个精光，拿着湿透的衣服就冲凉去了。 阿甘过了会也稍微缓过来了一点，意识虽然模糊，但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要么说便宜呢！这招待所连个能裹体的浴巾都没有，只有两条擦脸的毛巾。 小丽光着进去又光着走了出来，身上唯一多了一点的地方就是头上盘了条白毛巾。 听到动静，阿甘转身张开模糊的双眼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荷尔蒙瞬间飙升了起来，把酒精的浓度瞬间吹的烟消云散，脑袋清醒了，但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小丽则没注意到阿甘这边，因为整个房间除了亮灯的洗手间外，其他地方都很朦胧，至于阿甘的转身，她只当作是正常的梦中滚床。 身上的衣服也都洗了，一丝不挂的身体只能靠被子来遮掩了。 小丽上了床铺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这时一旁的阿甘开始心跳加快，脸发烫，脑袋发蒙。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跟女人这样独处，平时有梦娜在，他根本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现在不一样了，狭小的房间里，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对方还是个裸体。 这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简直就是一种灵魂加肉体的折麽。 荷尔蒙的分泌越来越强，酒精浓度越来越淡，脑袋、身体、灵魂，都如干柴遇烈火般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极力的控制自己，脑海里一直删除不健康的画面，费劲全力的去想梦娜，但是都徒劳无果，在恶魔与天使的斗争中，天使败了。 一个转身，他钻进了被窝，压在了小丽身上。 “阿甘，你干什么？别这样。”小丽被这一下吓得失魂落魄，慌忙举起手抵住了阿甘往下低的头。 “小丽，我喜欢你。”阿甘喘着粗气说道。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拨开了小丽最后的一层本能防御墙。 她慢慢收回了颤抖的手，紧紧闭上了双眸，眼角眼泪滑落…… 第九章 情变(二)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敲醒了睡梦中的阿甘小丽二人。 “谁啊？” 没人回应，但敲门声还在继续。 感觉到了不对劲，俩人赶紧起床穿衣服。 打开门只见梦娜披头散发一脸沧桑的站门口。 “你怎么来了？” 面对梦娜，阿甘无比惊讶，但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一丝的害怕。 梦娜站了许久并未出声，只是用那黯淡无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阿甘。 小丽这时也走了过来，在见到梦娜的那一刻，她彻底傻眼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这道理她比谁都清楚，只是心存侥幸的她万万没想到梦娜能出现在这个时间段。 “回家” 就俩字，冰冷刺骨的直入骨髓。梦娜说完转身就走，二人紧随其后。 整整一天，三个人窝在这狭小简陋的房间里一句话都没说，气氛凝聚成了冰；紧张到沸点；尴尬到极点，屋内三十度的高温让人毛骨悚然。 “我还是搬出去住吧！”小丽先开了口。 梦娜阿甘二人同时看向小丽，一个眼神温暖如光，一个眼神寒冷如霜。 小丽被这冰火包围在其中，左右难受，是非难辨。 阿甘此时的心虽然偏向小丽这边，但他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跟梦娜的爱是虚的，从头到尾他都是勉强，压根没有动过真情，但毕竟梦娜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小丽本身是梦娜同吃同住的闺蜜，但是他喜欢她，一方面他觉得跟小丽是同一类人，另一方面则是长相，小丽是他喜欢的类型。 梦娜最冤，事情上她是受害者，感情上她是单相思。虽然错在那俩人身上，但根源出于她自己，她不应该带阿甘住进这个家，更不应该给他和小丽独处的机会，她甚至在想，不应该认识小丽这个人。但这些都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她此时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是她的，赶也赶不走；不是她的，留也留不住，今天即使没有小丽，明天也会再出来个小芯、小露、小雨等等。在爱的路上不是一个人拼命跑一个人玩命追，而是两个人互相都奔向彼此，然后热情的拥抱在一起。她想，这段单相思的恋爱该结束了。 “我搬吧！”梦娜深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脸上写满了失望。 “我搬”阿甘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屋内回荡，震破了寒冷的冰霜，震裂了紧绷的心脏。 缓和了一会后，阿甘平静的说道：“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打破了你们平静的生活，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们俩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难堪的局面。咱们三个认识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够两个月，可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同甘苦共患难多年的好姐妹，这个房间此时最该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们俩其中任何一个人。”。 “说的好听，掰断的筷子还能复原吗？你以为你走了以后我们俩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对，你说的没错，事情确实因你而起，但感情呢？感情能拿来了肆意挥霍吗？如果感情中卑微的一方就注定要受欺负，那我们除了认命，还能怎样？还有，你马上就成年了，你既然跟小丽已经发生了关系，那就请你对她负责任行吗？你现在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出来卖的啊？” 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的梦娜此时更是被刺激到发疯。 “好好好，你别激动，冷静、冷静，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的意思是我先搬出去住，并不是跟你们彻底就断了联系。等过一段时间大家心情都平复了以后，咱们再慢慢坐下来谈谈这事。” “等一段时间？等多久？等我接受你们俩？还是等小丽把昨晚的事给彻底忘了？我就问你有什么好等的？你告诉我你在等什么？” 梦娜的一堆问号问出了现实，问碎了自己的心，问住了涉事不足的阿甘，问断了跟小丽多年的情感。 “啥也别说了，你们俩搬吧！我就一个干服务员的，一个月除去吃喝也落不下几个钱，外面的房子说实话我也租不起，而且咱们这个房子本身也是我租的，现在物归原主，再说你们俩现在也不差钱。行了，都别说了，就这么定吧！现在天黑了，我允许你们俩再住一晚上，明天你们就出去找房子。” 梦娜说完就上床一头扎进了被子里抽泣了起来，阿甘跟小丽互相对视了一会也各自上了床。 晚上，三个人同时失眠了，彼此都回忆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谁都没想到同一个屋檐下的三人能走到今天这般死局。 阿甘心里又多了一份歉意，但他不后悔，感情这东西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就像梦娜说的，他骗的过自己却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心。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小丽跟阿甘简单洗漱了下就出门了。梦娜瞪着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房顶，像一尊蜡像，连小丽跟阿甘出门她都没有挪动分毫。 出了贫民窟招手拦了辆摩的，一直跟在阿甘后面的小丽开口问道：“咱们去哪？” “梦娜上班的附近。在省城她也就跟咱们俩最亲近，咱们俩一走她便在这里举目无亲，再说一个女孩在外拼搏也不容易，所以我想暗地里多帮帮她。” 小丽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下，眼下的她像个无辜的孩子，只能跟着阿甘走到哪算哪。 梦娜她们单位后边倒是有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俩人运气还算好，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墙上贴这一个告示“出租某某里小区二楼两室一厅，1500/月，押一付三。”。 打电话时房东还在迷糊的睡梦中，不过一听有人要租房，马上打起了精神：“十分钟，小区门口见。” 房子装修还挺新，家具家电也还算齐全，这对眼下这二位而言已经是非常满意了，这么大的房子，俩人都是第一次住。 跟房东交接完毕后，俩人回到了贫民窟，这时梦娜已经上班去了。打了个电话给上次的金杯车主后，俩人开始忙碌了起来。 生活用品倒是不多，最让人头疼是那一堆鞋，搬进搬出的没少费力。连搬家带布置新家一共用了足足七八个小时，弄完已经天黑了。 阿甘望着新房里的一切，心里想着从父亲出事一直到今天，虽然时间并不太长，但对他而言这过山车式的生活真够惊心动魄的。明天在他心里并不知去向，但肯定充满无限挑战...... 第十章 失败(一) 有梦想的人闲不住，没梦想的人睡不醒。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忙碌，阿甘的生物钟比闹表还准时，天还没亮，被尿憋醒的他去了趟厕所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眼前这堆鞋他开始长虑顾后。摆地摊不是长久之计，风吹日晒不说，还不稳定，况且他自己倒无所谓，现在身边还跟着个小丽，总不能让人家跟着自己遭这般罪吧！ 租个底商有点不现实，租小了地方不够折腾，租大了钱不够折腾，那就只能去商场租柜台了。“哎，这个主意行。”阿甘大腿一拍，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第一桶金就像一把火，引燃了阿甘的求财梦，埋在心中的商业帝国这个雷说炸就炸。跑到楼下买了两份早餐回来后，掩盖不住兴奋的阿甘叫醒了睡梦中的小丽。 “省城最热闹的商场是哪？” 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小丽半睡半醒的迷糊道：“啊？哦，东恒大街，那里人最多了。” “快起来吃饭，吃完带我去那溜一圈。” “嗯，行。” 为什么说阿甘喜欢小丽呢！这就是原因。甭管你说啥或者干啥，她从来不多问，也不多参与评价，但只要是你想做，那她就跟着。而且遇到困难后她向来都是从大方向指点，而不是站在一旁指指点点。 东恒大街、又名省城小**，这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热闹非凡。一条街两边各一排商用平层建筑，中间的马路足足有二十米宽。没有特殊的情况下，马路上一般都是人挤人，特别是夏天，伞挤伞，无比壮观。 不过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一间二十平米的商铺年租金可高达六位数，以阿甘现有的财力，连个厕所都租不起。 大街最中央有三栋高层的商城，这里租金略微便宜些，但一个七八平米的摊位也得小十万一年，而且只能年付，无疑，这里也不是阿甘的菜。 那就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人民大世界)，这是一个老式瓦房建筑，占地面积并不大，但是很长，跟三栋商场成正方形，正门在东恒大街上。论租金，这里最便宜；论人流，这里最大；论商品价格，这里同样也最便宜，但论消费群体，这里最穷。 找商铺这种事可不简单，好位置贵，想要租就得碰运气，而且还得付高额的转让费。偏僻的位置倒是便宜，但不是人流小的可怜，就是不通透的死角嘎啦。眼下心急如焚的阿甘大脑已经被这条街的繁华给洗了脑，恨不得马上租一个地方这两天就开业，在他眼里这里只要是个商铺就都能赚大钱。 俩人逛了一大圈倒是找到了几个出租转让的地方，但租金全都超出了预算，甚至高的不搭边，这几盆水泼下来浇的阿甘热血全无。 当看到人民大世界的时候，阿甘心中的那团火又从新燃烧了起来。这里简直就与他天作之合，站在他的角度来思考就是“这里专门为我而开”。 逛了一圈后，还真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家十平米左右的摊上贴个招租。这让心情激动的阿甘好比沙漠见水一样，立刻拿出手机就拨了过去，摊主就在隔壁，挂了电话三分钟不到就赶了过来。 “你们打的电话？”一中年妇女问道。 “是的，请问您这里是怎么个租法” “两千五一个月，半年一交，合同最少签一年。” “行，我们租了。”阿甘想都没多想便痛快的答应了。 “你们？”中年妇女看着眼前这俩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匪夷所思。 “别怪阿姨多嘴啊！您们俩会做生意吗？别到时候赔了没法跟家里人交代。” “放心吧阿姨，您就租你的地方就行，其它的您就甭管了。” “行，那咱们这就签合同，看在你们年龄小的份上，押金我也就不收你们的了。” “谢谢阿姨！”小丽阿甘同时微笑着客气道。 就这样，阿甘这回算是真正的踏进了商业旅途的大门，但是这回他想的有点太简单了。 像这种商场，装修基本用不了啥，阿甘在墙上随便找了个写着装修广告小纸条就打了过去。价格倒还算不贵，中间一个展柜，后面墙上弄了六层摆鞋的玻璃，一共报价三千块。 装修当天也不知怎么了，运气出奇的好。心细的小丽怕干活的师傅口渴，去旁边买了几瓶饮料，这一买倒好，连中了六瓶，给在场的所有人都逗乐了，大家都开心的说这是未开业先大吉的好兆头啊！ 老天就是这么公平，从来不会降富于毫无准备的人身上。俗话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开始的美好都是假象，天真的想法只是自以为。换句话说，如果生意真的那么好干，那全天下哪还有顾客，全都成了商家了。 年轻不一定没能力，但一定没阅历，年长不一定有阅历，但一定有经历。 异想天开不是错，但代价很痛苦，学费很贵。 开张的第一天，俩人跟播新闻联播一样，一男一女整齐的坐在展柜后边的椅子上，看着过来过往的人发呆。一直熬到了下午才卖了一双鞋，照这个收入，俩人中午一顿饭吃了两双鞋。 这时候的阿甘开始找原因了，要么说年轻呢！他的第一想法先是货不行，这就想着跟小丽商量卖别的产品。而小丽则比阿甘稍微冷静些，她的意思是先别着急，等等再看。但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做生意，眼光能看到的只有眼前这点事，远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算，只能先走着看。 就这样，第一天营业额八十多。 第二天，六十多。 第三天，一百出头。 第四天，惨到没开张。 阿甘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坐吃山空。他也试着想了各种办法来增加营业额，但屡试不爽，最后全部以失败告终。 这时候他想起了奎叔，二话没说打了个电话过去求经。但让他万万没想到是，当他给奎叔叙述完事情的经过后，那边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按照奎叔的意思是，这对阿甘而言并非就是坏事，他让阿甘想办法挺完这一年，这一年不要他赚钱，只要能把房租卖回来就行，一年后他自然会出手帮他。 半个多月下来，抓耳挠腮的阿甘被折磨的整整瘦了一圈，嘴里也起了几个大泡。 我这辈子再也不卖鞋了，这是他此时最想说的话。 小丽也一样没好到哪里去，这些日子也有点厌食，但是她的身材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瘦没瘦也看不出来。 这天，心神不定的阿甘突然想起了母亲，这些日子他光顾着犯愁了，把母亲都给忘了。 打电话过去寒暄了几句后，母亲以着急上镇上赶集为由给挂了。 “赶集、赶集，对，赶集。”放下电话后的阿甘灵机一动，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给旁边的小丽吓一跳。 “小丽，咋俩换行业吧！” “那，那这些鞋怎么办？” “给我妈送回去，让她上集市上都给处理掉，能卖个本钱回来就行，卖的钱就给我妈花吧！不过不能告诉她实情，而是骗她说上新款，这些都是淘汰下来的断码库存。” “嗯，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些鞋现在在阿甘眼里简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他恨不得马上立刻赶紧给处理掉。 说干就干，俩人立马找来袋子就开始打包了起来，这让隔壁卖童装的大姐有点看不明白了，还特意走过来问了一句“这么快就不干了？” “没有没有，换一下货而已”阿甘尬笑着回答道。 老样子，还是金杯老大哥，他们已经快熟成朋友了。 小丽并没有跟着阿甘一起回去，因为他们俩都怕，怕老太多想。 金杯大哥把阿甘送到公交站就走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比较重了，他需要带着这几麻袋的货回家，这期间他得到县城倒一次车，不过到了县城他就可以找一辆小货车给他送回家，毕竟现在不是以前了，这点车费他还是出的起的。 等到了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母亲已经睡下了，看儿子拉这么多拖鞋回来，还瘦了一圈。心疼儿子的母亲只顾着关心他吃没吃饭，别的也就没多问。 第二天起来阿甘把拖鞋的事告诉了母亲，这让老太万万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能在有生之年接触生意这种高端事。在她眼里商人都是很厉害的人，而且这些拖鞋还是自己儿子卖退下来的货，这说出去可真是光宗耀祖。 考虑到母亲的年龄，阿甘第二天带着母亲到镇上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这个物件当时在村里那可是稀罕物，那时候大家都骑摩托，骑电动车的都很少。 回来以后老太晃晃悠悠的骑着在村里先转了一圈，虽然技术不熟练，但还不至于失控，没多久老太就能熟练的驾驭了。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阿甘陪着母亲去镇上摆了一天。出于庙会的经验，他花一百一天租了镇上一个最好的位置，而且还背阳。因为都是农村人，思想保守，一百一天大家都觉得浪费钱，所以好的位置反而空着，便宜的位置却求之不得。 这一天俩人卖了一千五百多，这给老太美的，抱着钱箱来回数个不停。 这里虽然压力小，而且买卖还不错，但对阿甘而言省城拼打的他已经适应不了乡下这种生活了。 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那块地皮阿甘直接帮老太付了两个月的租金，给管事的乐坏了，硬是多送了一个月给他。 一切都安排顺当后，阿甘继续踏上了回省城的路...... 第十一章 失败二(堕落) 回到省城后的阿甘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了电话给小丽后，直奔华夏商会去了。这次他特意绕过了b区，去了d区，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跟鞋有关系的地方，俩字“怕了”。 d区是小商品专区，这里混迹了全国各地的小商品批发商，什么儿童玩具拉；工艺品拉；小挂件等等应有尽有。 有过进货经验的阿甘这回学聪明了，去地下买了一个拉货专用小推车和几个黑色的袋，这回看上去有点做生意的样了。 效果还真的明显，他从入口一直走到电梯边上，这一段百十来米的路途最起码有十几家商贩站门口喊：“老板来啦，进来看看需要补点啥不。” 及其优越的满足感涌上心头，这让上一秒还在拖鞋噩梦中的阿甘立马容光焕发了起来，经商大佬这四个字闪亮的映上脑门。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走路都开始带风了。 沉浸在成就感中的阿甘拉着他的小货车把六层楼整个逛了个遍，直到小丽过来这才想起来正事。 “这次进点啥？”小丽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这次听你的，我不参与了，怕了。” “好吧！那就逛着看吧！” 向来不爱逛街的阿甘今天算是真正尝试到了商场的美妙，他恨不得一直这样逛到筋疲力尽为止。 小丽就比较靠谱些，挨家挨户的看、问、考虑。这才是真正冲着办事来得，阿甘那纯属自娱自乐。 逛来逛去问来问去，小丽最终还是拿不定主意，她也怕，甚至比阿甘更怕，毕竟她现在的角色权限有限。 “老公，车里坐垫坏了，我想顺便买几个去水坐垫。” 女路人的话如同一把大铁勺，把阿甘脑海里的浆糊搅了个均匀。 偌大的省城谁家还能没个车，而且正直大热天，水坐垫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能农村车罕见的原因，水坐垫对于阿甘来讲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水枕头他倒是知道，小时候父亲送过他一个，白天往冰窖里一放，晚上拿出来枕着清凉凉。 “走，毛绒玩具区。” 恍然大悟的阿甘一把拉住小丽的手就奔向四楼。 水坐垫这种东西不是热门产品，所以没有明确的规划，一般都是批发毛绒玩具的地方带着卖。 到四楼找了家最大的毛绒玩具批发店就进去了。 阿甘这点倒是学的挺聪明，这回只要自己不懂，那就选最大。因为能生意能做大靠的绝对不是偷奸耍滑，那样一辈子也做不大，谁也不是个傻子，还能总被坑，有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老板体型微胖，四十多岁的样子，性格温和，口音一听就是南方人。 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看阿甘的阵势，老板也就直接开门见山。 “二位今天来进点啥？” “水坐垫有吗？”阿甘问道。 “有，三块五一个，一百个起批，颜色图案自己选。” “哇！蒙奇奇。”还没等阿甘开口，小丽先是高兴的跳了起来，一个健步就往毛绒玩具堆里钻。 十个女人九个爱臭美，八个爱逛街，七个嘴馋，六个撒娇，五个爱炫耀，四个居家，三个赚钱，两个存钱，一个真汉子。但是有九点五个喜欢洋娃娃。 阿甘心想这是天意吗？为啥早没想到卖毛绒玩具呢!对，就它了，肯定没问题。再仔细想想，人民大世界是普通人聚集地，而毛绒玩具又属于多元化产品，女朋友过生日，送它；家里有孙女，送它；什么情人节、儿童节、教师节、母亲节、妇女节等等，都可以送它，而且便宜实惠不掉面。 “老板，毛绒玩具都什么价？”阿甘问道。 老板一听高兴坏了，本以为是条小泥鳅，没想到是条大鲤鱼，今天这单指定小不了。 老板刚要把满腹诗词倒出来时，阿甘指了指小丽方向：“给她介绍，她懂，我不懂。” 老板一听更是兴奋了，我靠，是个甲鱼。 柔弱的小丽此时就像中了邪一般，变得孔武有力，老板这边还没介绍完，那边就是重复的三个字：“这个要、这个要、要这个。”。 十平米的小店，硬是整了二十平米的货，本身毛绒玩具就大，十平米也摆不了多少。但是没办法，新手上路嘛！根本控制不住量。 要么说人家生意做的大，老板虽然见钱眼开，也能看出来这俩是新手，但他并没有做那种违背良心的事，该是多少钱就报多少钱。 最后还送了阿甘十个摇头驴，说这个也挺好卖，可以摆店门口可以拿它吸客。 回到店里后，俩人把展示柜还有后面新装修的玻璃都送给了金杯哥，然后从后面五金店买了几张挂货专用的网片，最后拿别针把比较博人眼球的熊都挂了起来，剩下的则摆在了店中间，水坐垫摆门口一字排开，左右各放了两只摇头驴。 真别说，这么一整还真像那回事。 一下午的功夫，俩人从挂货到下班，一共卖了三百来块，虽然不多，但对二位而言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就这样，第一天，三百多。 第二天，五百多。 第三天，四百多。 第四天，七百多。 论结果，比之前是成功了，但实则是失败了，而且是败的一塌糊涂。 生活就像大海，无浪就成湖。安逸的生活让阿甘忘却了自我，平淡的生活慢慢的让他觉得店里其实有小丽一个人就行，反正每天营业额多多少少也就那个意思了，他呆在这里就是在浪费人力。这个想法就像一条正在发育的毒虫，一天比一天长的大，开始他也就是比小丽去的晚，慢慢就演变成了开始找各种理由不来。 小丽倒是也没说啥，因为她的想法跟阿甘一样，不过她的意思是让阿甘腾出时间做别的事，而不是堕落。 就这样，成天闲来无事的阿甘开始泡吧成瘾，而且还在网吧认识了一个叫大斌的不良青年。 这个大斌是个南方人，以前在南方跟着一个混社会的大哥做拉皮条的勾当，手底下养着二十多个未满十八周岁的农村女孩，专门供给夜场。这些女孩都是他们通过qq聊天假装介绍工作给骗来的，来了之后先关半个月小黑屋连带每天最少一顿拳打脚踢，满十五天后要是还不听话，那就电棒伺候，直到电到彻底听话为止。最后交给一个专门领头的大姐大带着去酒吧做三陪服务，给她们定的规矩是不让跟客人多说题外话，赚的钱回到家必须一一上交，敢藏一分私房钱都得电棒伺候。这些女孩都是刚入社会，而且陪的客人又是大姐大介绍的，再加上也被打怕了，所以能跑的几率几乎为零，再说也不敢跑。 大斌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有一次跟大哥出去吃饭，喝到半夜一桌人都有些醉意了。要么说大哥就是大哥，喝完酒的架势比平时大了很多，而且说话也特别不入人耳，简单说就是装逼。这时邻桌一个小青年听不下去了，白了大哥一眼，这一眼被大斌看了个正着，抓起凳子就砸了过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众人见有人打起来了，纷纷跟了上去，有的还从腰间掏出了匕首。阿斌他们这边人多，没吃什么亏。但对方可就惨了，一个肚子被匕划开了一大道子，肠子都漏了出来，还有一个腿直接从膝盖处踹断了，另外还有三个轻伤。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硬说不是钱得事，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让这帮人蹲号子。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为了保住基业老大把二十多个小姐分别分给了七个小弟，让他们跑往全国各地，自己则自首去了，等哪天他出来了再召回他们。毕竟大斌他们都是从犯，等老大出来了，花点钱每人也就蹲个一年半载的完事了。 确切的说，大斌实其实就是个逃犯。 这个大斌现在的生活状态跟阿甘一样，只不过做的事却没阿甘干净。他们俩现在都属于靠女人吃饭，阿甘有小丽看店，大斌手里带着四个小姐。 大斌是社会人，喜欢吃社会那一套，为人很是仗义。跟阿甘认识的起因其实就是因为阿甘在网吧捡了他的手机，打那以后大斌对阿甘如同兄弟般，出手也甚是阔绰，每天俩人坐网吧里光吃饭就得二三百，都是大斌买的单。 网吧也就算了，撑死消费也就那么些钱，可俩人随着时间的磨合，越来越开始追求刺激...... 第十二章 误入赌途 要说成年人有钱就变坏，那未成年人没钱也照样变坏，因为他们对社会而言就是一张白纸，接触什么人，就会成什么文。 大斌说好听点不务正业，说难听点压根就不是什么好鸟，啊甘能跟他走到一起，不犯法也会犯浑。 东恒商厦坐落于东恒大街最中心，跟人民大世界是对门。不过这里属于高端消费区，跟人民大世界简直就是富穷两极化。六层最为热闹，是娱乐天地，影城、ktv、餐厅等应有尽有，而最受欢迎的当属中央的游戏厅，这里成天客流不断，特别是打鱼区，总有一群人围在那里看。 一块钱一个币，一币能换两个炮弹，炮弹最高能调到五级。在这里玩打鱼的人一共分两种，一种是冲着偷鸡去的，买个十块钱的币，然后坐那里从一二级炮开始发展，但十有八九都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恋恋不舍的坐那里回忆‘刚才要不打那个就好了’。另外一种则是土豪级别的，上来就冲个千八的，卡一插，坐那里直接五级炮对着鱼群就是一顿乱炸，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基本也都是落个空手而归，但人家不差钱，来这拉就是图一乐呵。 “老板，来一千。”大斌一手夹着根中华，一手捏着沓红钞票，谈话间还不忘给老板娘抛两个媚眼。 四个小姐平均一天能给大斌带回来一千多块的收入，但是钱来得容易同样去的也快，他每天的花销平均下来刚刚好够用。不过有一点，他这比流水账轻易不会断掉，别看这小子傻愣，在带小姐这一方面那是颇有一套。为了保住这几个摇钱树，这小子跟其中两个还算聪明点的女孩玩起了三角恋，而且玩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这个地方也属于大斌常驻地，个把月的能来那么一两次。不过在这里边，大斌顶多算是人傻钱少的主，通俗点就是愣头青，游戏厅老板的下酒菜。 这种地方对没见过世面阿甘来讲堪比赌场，他本身也讨厌赌博。要不是大斌骗他说是想来商场逛逛，而是告诉他实话，他打死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刚一进门阿甘就要掉头回去，但硬是让大斌给拦了回来，说不用他花钱，阿甘这才勉强留了下来。在他的世界里，能天天上网且还有源源不断的小钱入账，他就已经很惬意了。 爱装逼的大斌没有选择用卡，而是全部换成了币，整整端了一大铁盆。 到了打鱼区后座位已经满员了，所以俩人只能站在那里观看。 盯着这刺激的画面，阿甘内心泛起了莫名的兴奋感，这也是这种游戏机自带的魅力，恐怕十个年轻人估计得有八个逃不出它的魔力。 诱人的音乐外加哗啦啦下币的声音，格外清脆入耳，花多少钱没人知道，但是中奖的旋律铿锵有力。 “来干两把。”大斌眼尖，用余光扫到隔壁机器上刚走了一对男女，从铁盆里抓了一把币塞给了阿甘，随后就赶紧拉着阿甘坐了过去，要不是速度快，差点又被别人抢先坐了。 大斌此时就跟饿狼看见羔羊一样，嘎巴嘎巴对着投币口就是一顿**作，然后炮直接加到五，咣咣照着大鲸鱼就是射。 阿甘就比较小心了，先是塞了五个币进去，然后咬紧牙关小心翼翼的把炮加到了二。新手可能都一个样，喜欢打小黄鱼，因为小黄鱼是成群的游，而且好下分，死一个下二分，运气好了可以一下死两个。 这俩人坐一起简直就是两道不同的风景线，大斌一秒摁好几下，还是用五炮；阿甘两三分钟才敢摁一下，还是用二炮，而且就跟上银行取钱输入密码时的表情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鱼，生怕出半点差错。 不过阿甘运气倒是挺好，五个币玩了一个小时不但没输，还赚了几十个回来。 而大斌此时的铁盆却已经快见底了。 就在大斌马上清零的那一刻，阿甘一个不小心把炮放偏了，这下可好，大斌玩命轰炸的金鲸鱼被阿甘的一个二炮给炸了下来。 二百分，只听脚底下钢板碰铁皮的哗啦啦声不间断的响起，还吸引了不少闻声过来看热闹的路人，夸赞声和羡慕的眼光把阿甘捧上了天。 大斌气的直接不玩了，跟着人群站在阿甘后面观看了起来。有了这么一大笔奖金的阿甘开始变得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用四炮开炸，速度也提升了不少。不过运气不是一直都有的，没一会阿甘也被清了零。 转头看了看后面的一堆人，意犹未尽的阿甘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三百给了大斌，让大斌帮忙买下币，大斌没吱声，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后，接过钱就冲着吧台去了。 三百，每半小时又输了个精光，阿甘不服，又来五百。 一小时不到，还是一样。 一千 五百 一千 一下午，阿甘搭进去整整五千块。 “行了，别玩了，今天运气不好，明天再玩吧！明天我带你来翻本。” 最后连大斌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让阿甘停了下来。 赌博赌博，赌的是心血，博的是青春，十赌九输，五个倾家荡产。虽然打鱼不列为赌，但性质跟赌博却是半斤八两的好兄弟。 赌赢了，还能缓个几天再玩，因为有个过渡期，赢来的钱够挥霍一阵子才能再犯瘾。但是输了就不行了，输了就会无时无刻的想着捞本，最后只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总之赌博这种钱，小人物都是有命拿没命花，真正发家致富的屈指可数，而且还得能控制好度，因为只要有一天你还在桌面上，那你的下一把可能就是别人的了。 彻夜难眠的阿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怎么了？难受？”小丽搂住阿甘语言温和的问道。 “没有，就是睡不着。你先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没事就好，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上八点小丽前脚刚走，阿甘后脚就起床穿好了衣服，给大斌打了个电话后，直奔游戏厅去了。 今天成绩不错，俩人玩了整整一天还赢回来两千多。 第三天，赢了一千多。 这两回赢钱让阿甘尝到了甜头，他想这还做什么生意，自己在打游戏方面简直就是个天才，照这样下去发家致富岂不是早晚的事。 不过他高兴的有点太早了。 一个礼拜下来，阿甘把身上所有的钱输的分文不剩不说，还跟大斌借了五千。 不过他不服，他不相信自己次次都能这么衰，他开始从家里偷小丽的营业额来翻盘。 最后结果一样，全输完了。 这一下在让阿甘成了无头苍蝇，彻底迷失了方向，气色跟刚做某大型手术般苍白无力，他开始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他还是不甘心，他想最后再博一把，不然他无法面对小丽了，小丽一旦某一天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卖的钱被他挥霍一空了，那得多伤心。 自己的之前输的钱他宁愿不要了，就当买了教训，欠大斌的钱也只能等将来有了再还给他。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店里的营业额给赢回来，他想只要一回来他就立马收手。 “喂妈，那个我这边出了点小事，您明天先给我卡里汇一万块。” 最后的最后，无辜老太还是被卷了进来。 “行，妈明天去镇上摆摊的时候顺便就给你汇过去。有事别着急上火哈，一切都会过去的。对了儿子，妈这鞋快卖完了，你店里还有退下来的货的话就给妈带回来，妈都帮你把它卖掉，卖掉的钱妈也不花，一分不少的给你存起来。” 老太话音刚落，阿甘就立刻挂断了电话，因为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眼眶如泉，泪水打湿了双眼；模糊了视线，抽泣声染透了周边。 “没事吧？”大斌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要是没有他，阿甘也不会有今天。 “那啥，别伤心了，借你那五千我也不要了，就当咱们俩一起给玩了。”大斌继续说道。 “没事大斌哥，这不怪你，都是我自己作的，欠你的钱等我有了一定还你。”阿甘哽咽道。 到了第二天，阿甘没敢把钱全取出来，而是取出五千留了五千，因为他怕再把持不住又被套了进去。 这俩人最近天天来捧场，老板娘跟阿甘也都熟了，买一千个还额外送五十个给他。 俩人现在属于游戏厅里的扛把子，见他俩来了，那些奔着偷鸡来的自动让位。还有每天闲来无事凑热闹的，看见两位就跟在了屁股后面，一个个表面上恭恭敬敬嘻嘻哈哈的，其实内心则是诅咒这俩傻子今天能多输点，好让自己饱眼福。 开始还好，赢了几百个，然后慢慢走向平稳。不过最后还是输了，等输的剩两千的时候，阿甘控制住了，没再继续玩下去，他怕了，他心里清楚，如果这笔钱要是再败了家，那他死的心都有了。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只会越陷越深，想捞本钱压根就不可能。 垂头丧气的阿甘看了看旁边一副苦瓜脸的大斌。 “还有没有来钱更快的路子？” 第十三章 大斌怒揍刀疤脸 如果说打鱼是小打小闹，那老虎机便能称得上是大刀阔斧，运气不好的话，一天几万块进去就跟玩一样，甚至上不封顶。 东恒大厦后面某仓库里，乌烟瘴气的聚着一帮稀奇古怪的人，这帮人打眼一看就不是啥好鸟，个个都彰显出一副痞样。二十平米的屋子里放着十台老虎机，一会叹气声响起，一会又是一阵欢呼声，坐在老虎机前的每个人都表情不一。 这里也属于游戏厅老板的产业，能开在这里，一是地区的限制，二是涉及金额有点大，而且玩这个的人群来路也不明，老板担心有人闹事，所以就跟游戏厅分开了。 大斌能带阿甘来这种地方其实是出于好心，因为眼看着阿甘输这么惨，他心里实属过意不去。但是这个没脑子的家伙，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这样其实是在害阿甘，这家伙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这根弦，这也许就是每个人为人处世的不同之处吧。 此时老虎机前已经心急如焚的阿甘，上来就是上百上百的压。不过这回他运气有了回转，五把硬是被他压中了两把，这种概率非常稀有罕见。 这种游戏，玩的就是心跳，要么一直衰到死，要么好运连连，一个多小时下来阿甘竟然博回来七千五。 看到希望的阿甘开始玩起了迂回术，让一旁大斌帮忙去把七千五套现，然后他拿着来时的本钱继续下注。 他就想只拿着这点底子玩，输了就输了，赢了继续让大斌去套现。 “哎吆，这不是上次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吗？怎么，今天那两位美女护法没陪着你？”。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瘦两胖三个青年，进门扫了一圈，最后眼光落在了阿甘身上，朝着阿甘这边走了过来。 阿甘一眼便认出了三位，这不就是上次在网吧把他跟小丽还有梦娜洗劫一净的刀疤脸吗？ 阿甘看了刀疤脸一眼后，把头转了过去继续玩了起来，也没搭理他们。 刀疤脸见阿甘不给自己面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一把搂住阿甘的脖子，特意压低声音冲着阿甘耳朵吹气似得说道：“**崽子，别给脸不要脸哈，把老子整急眼了再把你清洗一次。” 正在柜台套现的大斌看到阿甘这边演的这一出，感觉不对，二话没说立马就赶了赶了过来，连现金都没来得及拿。 像刀疤脸这种街头小混混，大斌已经是见惯不惯了。跟了大哥这么多年，以前就刀疤脸这种社会小角色，只配给自己当个跑腿的马仔。 “哥们，这是啥意思？”大斌上前一把拉开了刀疤脸的手，问道。 刀疤脸看着眼前这个体胖个头小的矮冬瓜，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这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货色，怎么是个人都敢跟自己怼两下子。’ “你**哪来的怪鸟？趁老子还没发火前，赶紧滚开听见没？，告诉你，这只养小肥羊是我的，今天要是谁敢打他主意，那就是跟我鼠哥过不去。”刀疤脸大声喊道，声音大到贯穿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在这里，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连游戏厅老板都知道，但是他也拿刀疤脸没有办法，毕竟自己是开门做生意，来者便是客。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刀疤脸就是个出了名的大无赖，连警察见他都头疼。 刀疤脸边说话边扭头看向身后的大胖小胖，意思就是告诉大斌，别多管闲事，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身后还有俩人呢！ “我劝你把嘴里的屎吐干净了再说话，别满嘴到处喷粪。”大斌脸色比刚开始严肃了许多。 大斌其实已经算是很克制了，毕竟自己身上现在还背着事，万一把事情闹大了，招来警察可就麻烦了。这要换以前的他，刀疤脸此时已经躺地下三回了。 大斌刚说完，刀疤脸口吐芬芳的就是一拳砸向大斌，但被大斌一个侧身给躲开了。 “妈了**” 刀疤脸的骂声再次回荡在房间里，带着杀气的怒吼声招来了很多前来围观的人。 没人倒还好，这人一多起来，刀疤脸顿时就跟打了鸡血般，窜起来就扑向大斌。 速度太快，大斌被扑了个正着，但是大斌并没有跟大把脸厮打，而是顺势推开了他。 “兄弟，得饶人处饶人，我劝你不要把我逼急了。”大斌边整理被抓乱的衣服，边冷声说道。 这时一旁的阿甘也坐不住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坐下了，毕竟大斌是为了帮他才这样。 “大斌，咱们走吧！”阿甘上前拉着大斌就要走。 刀疤脸见对方认怂了，这下更是不依不饶了起来。 “想走？*妈*的，我告你俩，今天你俩就别想站着走出这大门。” “哥们，我最后再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真的不想动手，别逼我。”大斌已经被刀疤脸气的微微颤抖了起来，这种闷葫芦气，他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受。 “哈哈......你说什么？老子逼你？就你这逼样，用的着老子逼你吗？来，借你十个胆，这样，要不你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老人家给我道个歉再喊声鼠哥，毕竟老子不跟女人一般计较，啊哈哈哈哈......” “我操**” 刀疤脸话音刚落，大斌随手抓起一把凳子就砸了过去，这一凳子下去直接就把刀疤脸的下嘴唇给砸开了花，牙也被砸掉了两颗，鲜血呲呲往外冒，这给周围的人吓得纷纷往后退，还有人直接拿出手机打起了110。 “你妈****，太给你脸了是不是？**妈的，你对我怎样都可以，骂人就骂人，别***针对我母亲”大斌对着捂住嘴已经吓傻了的刀疤男咆哮道。 大胖小胖见状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奔像大斌。 但大斌也不是吃干饭的，抄起凳子就抡了起来，三人打的不可开交。 阿甘也站不住了，咬紧牙关也扑了上去。长这么大他压根也没打过几次架，一般都是劝架。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再不出手帮忙就太不是人了。 大胖小胖人高马大，比刀疤男难对付多了，撕打了没一会大斌脸和胳膊分别受了伤，但都是指甲挠的皮外伤，并无大碍。 阿甘上去没几下就被大胖锤的两眼直冒金星。 此时大斌着急了，因为刚才他也听到了有人报警的声音，他想要是再这么纠缠下去，警察就会来了。 想到这些的大斌二话没说，反手就从腰间掏出了把匕首，这一下给大胖小胖吓得立马老实了，站在原地举起了双手，示意停。 他们这两年跟着刀疤男顶多也就会个欺软怕硬，刀疤脸脸上的疤就是有一次他们碰到了个硬茬，然后被别人用匕首划的。那一次给他们都吓傻了，也成了他们三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打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敢招惹过年龄稍微大点的人。 时间不等人，见大胖小胖认了怂，大斌赶紧拉着阿甘跑了出去，套现的钱都没敢去拿。 跑到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离东恒大街已经很远了才停了下来。 “以后那里我是不能再去了。”大斌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喘着大气说道。 “为什么？是他们先招惹我们的。”阿甘不服。 “你是没什么，顶多赔点药费，然后再去派出所蹲两天就完事了。但是我不一样，我身上背着别的事呢！至于什么事你也别多问，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至于大斌的过去，他从来没有跟阿甘提起过，也许是怕阿甘排斥他，也许是怕阿甘受到牵连。 如果大斌刚才的话放在没出事之前告诉阿甘，那阿甘第一想法肯定是就此远离大斌这个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打心底肯定了大斌这个人，也就是说大斌即使是个杀人犯，那他也不会排斥他。 “结拜不？”阿甘认真的面向大斌说道。 “哈哈......你不怕我连累你？”大斌笑着说道。 “不怕，你就是杀了人我也不怕。” “不瞒你说，我真是杀人犯。” 大斌说完俩人相继哈哈大笑了起来。 平静下来后，阿甘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听到此话，大斌深叹了口气，望向天空说道：“我也不知道，在之前的事没整明白之前我就是一个黑户，到哪里都害怕，就连上网也只能让别人帮忙充钱。” “创业不？”阿甘继续问道。 “就咱俩？” “不然呢?” “我看行。” “怕赔不” “会死人不？” “不会。” “那怕个屁，干就完了。” ....... 第十四章 大佬出手，应有尽有。 以前是一个人说了算，现在又加了个大斌，创业的方式得重新规划了。摆地摊和开店这种老套的商业模式显然不合二人胃口，必须死守着不说，风险系数也很大。 寻找具有灵活性的生意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也就是投资小回报大而且生死大权还必须得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买卖。 街边的早点摊上，大斌盯着对面一脸迷糊样的阿甘问道：“咋啦，昨晚一宿没睡？” “嗯，还不是为了项目发愁么！我想了整整一晚上，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咱俩到底能干啥。” “快行了吧！就咱俩这商业头脑，加一起还不如别人一个手指头呢！这种事，你得找有能力的大人物帮你指条明路，人家不仅站的高看的远，而且交际圈也广，通讯录里随便巴拉巴拉就够咱哥俩吃喝的了。” 听完大斌的话，奎叔的身影浮现在阿甘的脑海里，可是奎叔已经告诉过他，让他熬过这一年再说。这眼下除了奎叔，再也没别的能指点迷津高人了，反正他是想不出第二人了。 见阿甘沉思，大斌继续说道：“一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高人” “什么高人？” “黑白通吃的高人” “多大岁数？”阿甘大喜。 “阿甘，教你一个口诀，要想混得好，首先话得少。”大斌一脸嫌弃的说道。 “哈哈......”阿甘也意识到了自己话确实有点多，献上了尴尬且不失礼貌的一笑。 俩人吃完早餐后，大斌去市场挑了六条观赏鱼，然后就带着阿甘打了辆出租，奔着省城中心医院去了。 摆满花篮的单人病房里，一位年龄六十多岁老头侧躺在病床上盯着旁边的鱼缸发呆，还有一位二十多岁身材苗条长相漂亮的金发女正在仔细的打理着花篮里的花。 “小雨，王总工地那边三百万的账要的怎么样了。”老头语气微弱的问道。 “四爷，李鑫他们正在使劲，估计应该快有结果了。”金发女转身微笑着说道。 “哦，不行就加点量，多上俩电棍，电费不值钱。” “好的四爷，我这就去打电话安排。” 金发女刚走，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老头很是费力的把身体坐直，靠在床头说道。 “四爷”“四爷好”，大斌轻开门，慢步走了进来，面漏微笑，点头哈腰恭敬的称呼道，身后的阿甘也随之。 “哦，大斌来了，坐。”老头常态。 大斌走到鱼缸前把鱼轻轻倒了进去，然后搬来俩凳子放在紧挨着老头的床边，给阿甘使了个过来的眼神后便坐了下来。 “你小子最近忙啥呢？班也不来上了，那么多账等着要呢！你就这样把活都扔给兄弟们不好吧！”老头慢慢把头转向大斌，眼神很是犀利，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丝冰冷的寒气。 “不是的四爷，我这不是身上带着事呢嘛！前阵子老家传来消息说最近条子追我们哥几个追的有点紧，到时候万一出点啥事，我怕弟兄们受牵连。” “呵......你小子呀！也就能靠这一张嘴吃口饭，就你那点破事，你觉得条子会跨省找你？”老头稍微缓和了些。 “对对、不能、不能，四爷说的对” “啥时候回来上班？” “那个......”大斌想说洗手不干了，但是面对着老头严肃表情，他无从开口。 “直说，平时看你要账的时候不也挺狠的吗！怎么这会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想洗手不干这个行业了。”大斌酝酿了良久才开口说道，说完他便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昂......”老头面色大变，凶神恶煞般的盯着大斌纹丝不动。 这一下给大斌吓得直打哆嗦，他太后悔自己天真的想法了。不过四爷今天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挺照顾兄弟们的吗？难道是自己选的时间段不好，刚好赶上了四爷心情不好的时候？ “四爷、四爷，我开玩笑的我，我怎么可能不干了呢！明天我就回来上班。” 老头见阿斌吓成这样，噗嗤一下笑喷了。 “行了行了都别装了，我就是逗你玩。哎呀！我这一天呀！除了看鱼没别的事可干了，再这样下去迟早得把我这个老头子给闷死在这里。” 听完老头的话，大斌那根快崩断了的弦立马松懈了下来，上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四爷您真逗，您刚才差点没把我吓神经。” “哈哈，你小子，我都住院快一个月了你也不来看看我。今天能来，那定是无事不蹬三宝殿，我不借机吓吓你，恐怕你是真不把我这个土埋脖子的人放眼里了。” “没有没有，我今天就是专程来看四爷您的，顺便有点小事求您帮个忙。” “你看......”老头斜了大斌一眼。 “啥事直接说吧！你给我办事的时候没少卖力，我会为你的付出画上相对应的句号。”老头继续说道。 “谢谢四爷，那我就直说了哈！”大斌边说边把胳膊搭上阿甘的肩“这是我刚认识不久的一个小兄弟，名叫阿甘......” 就这样，大斌把他跟阿甘这阵子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叙述给了老头。 “做生意？你确定你是那块料？”老头听完疑惑的问道。 “唉！打打杀杀的日子这么些年也过够了，现在趁着自己年龄还不算太大，我想换个口味试试，过过正常人的生活，每天都东躲西藏的也不像一回事。” “嗯，想法不错，这个年轻人嘛！就得多试试......” 老头话没说完，敲门声再次响起。 没等老头答应，金发女直接开门走了进来，也许非一般的关系才能这么来去自如吧！但还知道敲门，那足可以证明老头管教有方，即使关系再好，上下级该遵守还得遵守。 “四爷，李鑫那边有结果了，说是先给一半，剩下的一半过半个月后如数归还，还有，王总那边给咱们打进来三十万的酬劳。” “嗯，行，你去夜总会账上提十万出来给阿鑫，现在就去。” 金发女走后，老头继续说道：“你们想我怎么帮忙？” “四爷，其实也没啥，就是想让您发动一下关系网，给我们哥俩介绍点业务啥的，这就足够可以了。” “霍，要求还真低，就这样就行？” “嗯，以您的能力，对我们小白来说这样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马屁精。行，等信吧！三天之内刘助理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刘助理就是刚才的金发女） “谢谢四爷”“谢谢四爷”大斌阿甘同时说道。 聊了会家常后，老头忽然下床走走。对着大斌使了个脸色，大斌秒懂，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了起来，然后让阿甘退到离床两米远的位置，随后用帘把老头跟床一起围了起来。 这波操作让阿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起个床有这么费劲吗？ 他打死也想不到，此时里面躺在病床上的老头正在吸食毒品。 老头得的是严重肝积水，肚子浮肿的比正常人两倍还要大，别说下地走走了，此时的他就算坐起来都得费很大的劲，疼痛难忍的老头每天只能靠毒品的麻醉才能忍受剧痛。 老头走的很缓慢，每几步就得休息一会，大斌在左阿甘在右，俩人就这样在楼道里扶着老头慢慢挪了半个多小时。 等金发女回来后，俩人这才跟老头道了别。 回来的路上俩人开心的聊着将来，谁都没有再提医院的事。阿甘也没多问，因为他牢记着大斌那句经典语录‘要想混得好，首先话得少。’ 阿甘这回算是浪子彻底回了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人民大世界找小丽去了。 这两天他也一样哪也没去，天天跟着小丽早出晚归。 到了第三天，大早上大斌打来了电话，语气兴奋极了“兄弟，那边来信了，我估计这次咱哥俩要发财了......” 第十五章 来之不易的十万 2009年的手机市场还是诺基亚的天下，半路杀出的苹果那时候还没有太鹤立鸡群，但是市场的发孝速度却快的惊人。 还是路边的早点摊，饿死鬼投胎的大斌一手拿着根油条，一手端着碗豆腐脑，狼吞虎咽。 “你知道苹果手机吗？”大斌用他那塞满食物的嘴支吾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诺基亚，我自己用的也是诺基亚，虽然买的二手的，但是特好用。”阿甘坐在大斌对面细嚼慢咽着，说着还掏出手机给大斌看。 “苹果手机是美国的一款智能机，听说现在在国内卖的很火爆，但基本都是有钱人在用，一台售价就四五千。” “然后呢？ “然后四爷有一个日本的朋友，现在在某圳专门针对苹果手机生产一款钢化玻璃膜。这可是个新技术，据说贴上它可以大大增加屏幕的使用寿命。而且国内目前就此一家，其次就是日本，听说在日本销售做的很成功，市场需求量也特别大。” “怎么个合作法？” “简单，四爷朋友给咱们供货，而且他还答应让咱们做华北总代理” “靠谱吗？” “当然啦，虽然我没用过苹果手机，但是我见过啊，那手机正面除了一个圆圈按键以外，剩下的全都是屏幕，你想啊！咱们这边卖的都是软膜，这软膜如果贴在苹果手机上，除了防划它也起不了啥大作用啊！万一不小心把屏幕摔坏了，那么贵的手机价格肯定也不便宜。但是如果贴上钢化膜呢？那效果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屏幕得到了保证。再说，能用的起那种手机的人，能差贴钢化膜的钱吗！” “需要多少钱？” “雨姐（金发女）说备二十万，我这里想想办法能凑十万。” 阿甘一听数额有点犹豫了，但是从大斌口述中他感觉这事一定能成，小了能赚一笔快钱，大了甚至有可能在华北地区建立一个完美的供应商产业链。 “给我点时间，明天给你信。”阿甘说道。 与大斌分别后，阿甘去了趟人民大世界，从小丽那拿了五千块。因为阿甘把最近的遭遇全都告诉了小丽，所以小丽在给他钱的时候特意嘱咐他说这已经是全部家底了。 拿完钱后阿甘又奔向华夏商会，找到之前的老板又进了几百双便宜的拖鞋，打了个电弧给金杯哥后，踏上了回家的路。 “十万？”还没来得及跟许久未见的儿子疼爱一番，阿甘开门见山的谈吐吓了老太一跳。 “放心吧妈，肯定不会亏的。” “孩子啊！不是妈不给你，也不是妈不信你。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一下拿这么多妈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这得把你大伯、舅舅他们喊来商量一下才行。” 看天色已晚，阿甘也没再解释什么，答应了母亲的话。 第二天老太喊来了七八姑八大姨，足足坐了一大桌。 “不能给，这是留下来给他娶媳妇的钱，万一亏了呢？孤儿寡母的连个依靠都没有，就指着这点钱结婚生子呢！这可是延续香火的钱，你想让我弟弟断后啊？”已经七十岁高领的大伯开口说道，语气很不友好。 “是呀”“是呀......”多数人附议。 “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咱们想想，十万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果拿它娶媳妇，那是够了，可房子呢？没房子估计也没人嫁给阿甘吧！即使有人愿意嫁，娶完媳妇呢？俩口子一贫如洗的过日子，再各自找个班上，一辈子就这样被定了形。我说句公道话，咱们这一辈已经够穷了，难道让孩子们接着咱们的路继续走下去？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给孩子一次机会？十万今天就拿给他，你让他去闯，成功了，那他从此丑小鸭变白天鹅，失败了，虽然钱是没了，但孩子学习到了，同样也见识到了，最起码那时候比我们这帮老顽固要强的多。再说有了见识、经验，还怕孩子在社会上活不下去？你们要不想管，我管，大不了我砸锅卖铁供孩子再翻身。”舅舅严肃庄重的说道。 “我同意我哥说的，我也会无条件帮孩子。”二舅附议。 大姨、三姨、四姨，也同时倒像了自家兄弟。 “我觉得我爸说的对，娶媳妇要紧，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是眼下必须稳扎稳打，你们嘴上说的好听，真出事了真让你们砸锅卖铁你们愿意吗？就听我爸的，咱可冒不起这个险。”堂哥随向他爸。 四个堂姐也倒像自己父亲这边。 这下热闹了，娘家人婆家人意见不一，分成了两派。 母亲哑口无言，阿甘如鲠在喉。 僵局，双方都将了一军，各自有各自的道理，并且不分上下。 “我有把握。”阿甘最终还是开了口。 “今天我刘明甘在这里像所有的人保证，如果这笔钱赔了，我媳妇照娶，而且不花一分钱。”阿甘继续道，语气信誓旦旦。 “小孩子气，你拿什么保证？”大伯反驳道。 阿甘虽然不服，甚至有点怄气，但对方毕竟是长辈，而且出发点也是为了他好。 “行，现在就给你们个保证。” 阿甘说完便掏出手机随即打给了小丽。 全场瞬间一片寂静，免提一开“喂小丽，没车没房没钱，你愿意嫁给我不？”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怎么了？” “我就问你会不会” “会” “行，先挂了，我忙点事。” 整整五分钟，鸦雀无声。 “梦娜呢？”老太的问话打开了话题。 “分了”阿甘的回话干净利索。 见儿子不高兴，老太也没再继续往下问。 “行了，都这样了，大家就别再为难孩子了，都还等什么呢？难道还真要孩子把酒席办了不成？”舅舅打抱不平。 舅舅的话卡住了婆家人的喉咙，再没有一句反对的声音响起。 “姐，一会吃完饭你把卡给我，我带孩子去取钱。”舅舅转头对着老太说道。 “行”老太这回爽快的答应了。 舅舅本身就是个急性子，说话直脾气暴，人长得也魁梧。但是对阿甘甚是疼爱，小时候经常背着自己的姐姐把阿甘带到自己家里玩，起初姐姐还跟他急眼，说他每天不干正事，但后来也就习惯了，小阿甘只要一没了影，那就指定在舅舅家了。 急性子的舅舅还没等大家散伙，最先起身跟老太拿了银行卡，骑摩托带着阿甘就走了。 到了邮局人还挺多，得排队。 “一帮老顽固。”舅舅还是不服气的抱怨道。 “大伯他们可能也是为了我好吧！” “好个屁，只顾着自家的香火了，根本不顾及你的将来，如果你爸在世，肯定会双手支持你，我太了解你爸那望子成龙的秉性了。” “也许吧！” “这回出去一定要好好干啊！不然舅舅的脸就被你丢尽了。我告诉你，你小子要是完蛋了，我以后都没脸去你家了，咱这亲戚关系可就彻底断送你手了。” “放心吧舅舅，不会让你失望的” “哦对了，舅舅也没啥本事，不过活到这岁数多少有点积蓄，家里炕头压着五万现金，你随时用随时拿，钱虽然不多，但是将来你要遇到事了可以拿去救急，舅舅也就这点能耐了。” “嗯，谢谢舅舅，用的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哈哈哈哈......好小子，出去一段时间说话都变味了，有点城里的意思，不过舅舅爱听。” 取完钱回来后，众人已经离去，舅舅跟老太寒暄了几句后也回了家， 老太从家庭聚会到现在气色都不太不好，脸上一直挂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担心。 “妈，别多想了，相信你儿子，一定不会失败的。”阿甘安慰道。 “妈不是担心钱，是担心你被别人骗。” 阿甘没了话，母亲的担心其实并不多余，第一，自己年龄在这摆着，在经历的肯定没有上一辈的丰富。第二，大斌真的可信吗？他也应该仔细斟酌斟酌了。 “娜娜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老太还是想知道来由。 “没什么，就是不合适。” “那也不能这么快就把人孩子给甩了啊！你这事做的有点不地道。” “妈，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感情这东西，谁控制得了啊！” “唉！你们这一辈的孩子到底是被社会给带坏了，我跟你爸那时候哪会发生这种事，那不得让村里人笑话死。” “哎呀！妈你就被管了，我自由我的想法。您不常说吗？山人自由妙计......” 阿甘的话把老太给逗乐了，看到母亲开心了起来，阿甘内心也放松的许多。 母子俩就这样一直聊到了下午，直到县城的末班车到来，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就这样，阿甘又踏上了第三次创业的旅途，是好是坏，拭目以待...... 第十六章 南下(一)十万消失了。 钱是到手了，但责任却扛上了肩膀，一股无形的压力涌上心头。 日式料理，金发女做东，点了一桌子烤肉招待大斌跟阿甘。 “谢谢雨姐”“谢谢雨姐”二位同时发自内心的感谢。 “不客气，四爷吩咐过，由我来主持咱们之间的合作。”金发女根本不屑眼前的二位，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咱们之间？”阿甘不解。 “不然呢？” “雨姐，不是让我们跟四爷的朋友直接对接吗？怎么现在又成了咱们之间的合作？”大斌也是茫然自失。 “哦，怪我没跟你们说清楚，是这样的，给你们介绍归介绍，但是我们得占三成股，而且我在起步期间会全程跟进。” “钱我们出，活我们干，利益大家分？这叫什么逻辑？”阿甘内心波涛汹涌，略显气愤的问道。 “看”金发女指了指门口“门在那里，不想干随时走人，有的是人干。就你们这俩小屁孩，要不是看四爷的面，你们认为自己有啥本事能接到这样的买卖？” “干干干，雨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啥也不懂，不就是三成吗，没问题，我们给。”闻声带有**味，赶紧站起来赔不是。 “还是大斌懂事，那行，你们准备准备，这两天安排时间跟我下一趟南方。” “那啥，我身上有事，不方便出门，南方我就不去了，你们俩去就行。”大斌说道。 “我俩？” “怎么？嫌弃我？”金发女鄙视的眼神看向阿甘。 “你不嫌弃我就行，我哪敢嫌弃你。” 散局后，阿甘打了个电话给张奎，他想向张奎打听一下这四爷的来头，但是张奎表示自己也没听过这个人，只是告诉他谨慎行事。最后还是那句话‘要帮忙，明年再说’。 本来金发女想直接定机票飞过去，但是没坐过飞机的阿甘宁死要求坐火车，最后金发女见犟不过阿甘，无奈之下打电话订了两张软卧。 为了让小丽放心，阿甘没有把跟金发女单独同行的事告诉她。不过小丽对大斌的印象倒是很不太友善，虽然没见过面，但从阿甘嘴里能感觉出个一二。 临行的那天，小丽想休息半天去送送阿甘，但是被阿甘的胡编乱造给拒绝了，无奈之下她慢吞吞的给阿甘整理好了行李，这才恋恋不舍的上班去了。 下午一点的车票，大斌跟金发女十二点出头才来到阿甘家楼下，时间紧迫，阿甘也没邀请二位上楼，拎着行李就上了宝马车。 到车站三十公里的路程，这时间安排的，金发女差点给司机催的把车开飞起来。 不过还好天气热，路上行人跟车不算太多，到了车站还有十五分钟上火车的时间。 大斌今天跟四爷约好的去看他老人家，所以就没下车送阿甘跟金发女，只给俩人送到车站就跟司机赶往医院去了。 阿甘的行李简单，就一个背包，而金发女大包小包外加一个拉杆箱，快赶上出国留学了。 “你是不是男人了？帮我拿一下行李能死啊？”看着轻轻松松走在前面的阿甘，金发女气的直跺脚。 其实阿甘是故意的，他就想报复一下这自以为是的上流女人。 “合作里面还有这一项？”阿甘挑逗道。 “我去......就你这样的？哪个女人要嫁给了你，那不是眼瞎就是智障。”金发女擦了把汗，更是气的嘶哑咧嘴的。 俩人从进站到上车，那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神庙逃亡，跟时间赛跑的同时还不停的拌嘴。阿甘到底当了回男子汉，说不帮忙就不帮忙，金发女托着沉重的行了费力前进的同时，顺便脑海里也想好了整阿甘的方略。 这是阿甘第二次坐火车，第一次还是两年前出于好奇，从邻镇坐到县城，就十多分钟。 硬卧阿甘都没见过，更别说软卧了，看着这小空间里的设施，阿甘内心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刻趴在铺上看风景。 “喂，死人，你能不能帮我把行李放上去再发呆？” 阿甘这才回过了神，不帮人家拿行李没事，但是这个还真必须帮忙了，不然有点说不过去，毕竟一个女人也干不了这种粗活，更何况还是刁蛮小姐姐。 阿甘放下了背包，然后从金发女手里接过了行李，轻而易举的一一给放了上去。 “哼！” 金发女拉着个驴脸，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阿甘也没搭理她，他并不关心金发女的去向，他现在只想趴到铺上去看风景。 阿甘睡上铺，金发女睡下铺。随着火车缓缓的开动，所有的烦恼都被窗外流动的风景给冲没了影。三十多度的高温被格挡在了外边，刺眼的阳光照透玻璃，却被空调压低了温度，照的浑身舒适无比。 金发女过了十多分钟就回来了，人家不像阿甘，这种风景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从包里拿出本书，找了个背光的地方，靠在墙壁上俩腿往里一收看了起来。 “醒醒、醒醒，你个死猪，就知道睡，起来吃饭了。”金发女边轻轻拍阿甘，边大声喊道。 要么说人家是上流人士，坐火车连水都是买现成的，饭更是点最好的。 “这也太贵了吧？一个炒菜50块？”阿甘盯着价格表看的目瞪口呆。 “切，要不你别吃了，去吃泡面去吧！吃个饭也事事的，花你钱拉？” “行行行，你有钱，你厉害，我吃、我吃。” 从省城到某圳，火车需要行驶37个小时，俩人得在火车上共度一天两夜，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除非哑巴，不然没有人熬的过这么长时间的无聊。 第一天晚上倒是挺清净，一个房间就阿甘跟金发女，邻铺一直空着。 第二天早晨上来了对夫妻带着俩小孩，这俩小家伙上来就一顿闹唤，吵得阿甘反复难眠。一气之下直接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俩小家伙，给俩孩子直接吓没了声。 从穿着上看，这一家子的穿搭根本不像是能做起软卧的家庭。男人个不高，一脸疙瘩还戴副眼镜，女人长相也一般般，穿一件土里土气的花布裙，不过俩孩子倒是捯饬的挺干净，是一对双胞胎男孩，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对不起啊！打扰到您休息了。”女人见状连忙上前给阿甘道歉。 “没事没事，我就是逗俩孩子玩。”女人的礼貌直接让阿甘气消了一半。 此时同样被嬉闹声吵醒的金发女也坐直了身板，但她没有像阿甘那样粗鲁，而是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二位到哪里下？”女人试着找话题打开尴尬的气氛。 “某圳”金发女直言直语的回答道。 “是吗？我们也到那里耶，二位是探亲还是玩去？” “玩去”阿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二位是情侣吧？我一猜就能猜到。去哪里玩？用不用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女人就像个复读机一样，不停的发问，把这俩问的左右为难，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不过最终二人还是妥协了，跟女人开始畅聊了起来。慢慢的，女人对俩人那叫一个热情，又是水果又是家乡特产的。而男人则跟女人相反，从上车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孩子也不管不顾，拿着一沓旧报纸躺那里一直看。 金发女总感觉女人怪怪的，但是看她带俩孩子的份上，也就没再多想。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最终还是出了事。 有了陪伴，时间过得也就快了很多，经过这一路的闲聊，俩人跟女人还有俩孩子彻底打成了一片，就跟多年未见的亲戚一样。期间除了吃饭跟上厕所外，几个人一直就没分开过。阿甘更是把母子三个当自己人了，告诉人家他们俩去谈生意，如果不是金发女咳嗽两声打断了他，身上带钱的事也已经被他给说出去了。 列车缓缓进站，女人把阿甘逗的人仰马翻的，最后在金发女三次的催促下，几个人才起身收拾起了行李。 这两天的接触下来，阿甘跟金发女的关系也没有了以前的僵持，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简单地说，一般般吧！顶多算互相认识。 阿甘这回没有再为难金发女，主动帮她拿起了行李，不过金发女语气肯定的表示不会因此感谢他半分。 出了站，阿甘越来越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比来得时候少点东西，停下脚步翻开包一看当场傻了眼，十万块钱不见了...... 第十七章 南下(二)成功合作。 遗产、遗产、遗产，十万块，有钱人的两顿饭，有权人的一次礼。普通老百姓呢！一生，辛辛苦苦起早贪黑耕耘，一辈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春种、夏热、秋收、冬冻，两个鸡蛋过生日，两餐猪肉算过年。穷乡僻壤积攒一生，就连死都落个简单发落。几张桌，几十人，一顿饭、一口棺、一声哀叹一生结，一抹黄土一世终。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正直凌晨的车站还是人来人往。 阿甘笔直的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失了魂。 “你怎么了？”上一秒还一脸严肃的金发女，见阿甘面色苍白，赶紧上前关心的问道。 阿甘没有回应。 “喂，你怎么了？哪了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还是没有回应。 她怕了，阿甘那毫无血色的脸，灰暗无神且发直的眼睛，她这辈子只见过一次，就是她干爹（四爷）大病的时候。 金发女此时慌了神，边打120边大喊救命。 “十万”阿甘似干瘪的气球般，微弱的挤出俩字。 “什么十万？十万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见阿甘还能说话，金发女放松了些。 “遗产” “什么遗产？谁的遗产？你中邪了吗？” “父亲” “谁父亲？你父亲？” 话到这里，金发女好像明白了什么，120还没打明白的她换成了110。 车站一般都有专属的警局，十分钟不到两个警察就顺着金发女描述的位置赶了过来。 “靓女靓仔，是你们报的警？”带头的青年警察问道。 阿甘一直处于呆木状态，于是便由金发女走上前跟警察交流了一番，把事情的经过仔细叙述了一遍。 2009年的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时候厨师的工资也不过三两千，警察一听是个大案，立刻把二位一同带回了警局。 阿甘自始至终也没怎么说话，面对警察的问话也只是点头摇头。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遗产丢失这事关联到了父爱，所以阿甘从进警局到出来眼眶一直是湿润的状态。 坐了这么久火车，又折腾了这么一晚，金发女实在顶不住了。婴儿时就被四爷抱养回家的她，从小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遭过这般罪。 从警局出来后天已经微亮了，她这次没再让面无表情的阿甘拿行李，自己大包小包的整整挎了一身，趔趄的走在阿甘前面。 到路边金发女去买了三个叉烧包，分了阿甘两个，然后伸手打了个出租，俩人上了车就直奔五星级酒店去了。 经过这番波折，金发女对阿甘的态度变好了很多。开好房后特意把阿甘送进了房间，还安慰阿甘别想太多，钱一定能回来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养足精神。临走时还特意吩咐阿甘别忘了把叉烧包吃掉，然后再去冲个凉，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啥事等睡醒了以后再说。 金发女走后，已经接近虚脱的阿甘随便咬了两口叉烧包就直接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是一天，深度的睡眠让阿甘连梦都没做。 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比起早晨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打了个电话给金发女，得知她已经跟交易方赴约去了，因为担心他没睡好，所以自己先走了。 阿甘要下地址后，便打车赶了过去。 又是日料，又是一桌价值不菲的烤肉。 见阿甘进来了，金发女停止了言谈，站起身招手示意阿甘过来。 不愧是富家女，上来就是一嘴流利的日语介绍，这让阿甘对她刮目相看。 对方是一个年仅二十来岁的小伙，中分发型，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一身西装打扮，打眼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标杆。 因为对方不会中文，所以全程由金发女为二人翻译。 谈判时间倒是不长，一个多小时，大体意思就是对苹果市场的销量分析，对华北地区重点城市的规划，对业务的开展及扩展等等....... 谈完后对方还有事，就着急走了，整桌饭菜动都没动几下。 送走小伙后，阿甘盯着这一大桌的肉发起了呆。 “又是你请客？”阿甘问道。 “不然呢？” “这也太浪费了吧！你们平时吃饭都这样吗？” “十有八九吧！” 听完金发女的回答，阿甘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有钱真好! “警局那边有消息没？”阿甘继续问道。 “没有，今天一个电话都没打。不过你也别上火，钱的事我暂时先替你解决，等你有了再还我就行。” 这是阿甘打出事以来听到的最舒心的话，他打心底的感谢金发女。 “谢谢谢谢，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而且到时候还给你支付些利息。” “切，我差你那两块的利息啊？行了快吃吧！大老爷们真墨迹。”金发女白了阿甘一眼说道。 钱得问题就这样被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给解决了，而且对方还是为他们生意牵线的人，阿甘此时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糟糕透顶的心情一去不复返，阿甘也想通了，好饭不怕晚，抓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干。不管怎样，他一定要对得起这些帮助他的人，以及远在天堂的父亲。 “雨姐，刚才那个日本帅哥你们认识？”阿甘边吃边问道。 “呦，这是被半斗米折腰了？竟然知道称呼我了。”金发女面带微笑的调戏阿甘道。 “以前不是不熟嘛！” “现在很熟了？” “这不你帮我了吗！我真的很感谢你。” “算你还有良心，赶紧吃，吃完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去看货。” “又睡......？” 第二天。 董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位于某圳工业园区，占地面积六千平米，共三层，主要以生产手机周边配饰及手机钢化膜为主。 雨姐带着阿甘去银行取了十万现金后，俩人就奔着董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去了。 今天倒没看见昨晚的日本帅哥，接待人是一位年龄三十多岁的漂亮女经理。 “这边是我们的销售部，销售人员共计共二百二十三人，主要负责有印度、新加坡、美国、马来西亚等国家的出口业务。而国内业务暂时还没有开展，一般都是内定签约代理，目前只有港澳在做，大陆地区的市场还是一片空白。”刚进门女经理就开始起了熟练的业务介绍。 眼前的景色让阿甘看的的是慷慨激昂，那一排排办公桌，一台台电脑，一摞摞文件，一个个干劲十足的青年白领。这井然有序的工作气氛，这窗明几净的工作环境，这如日中天的团队精神......能跟这样的公司合作，岂有不发财的道理。 参观完一楼接着参观二楼。 二楼分abc三个区，a区钢化膜，b区数据线，c区是手机壳。 因为制作流程属于商业机密，不允许参观，所以女经理只能口述给二人。 “钢化膜这块咱们现在所使用的技术以及面料，都是日本进口过来的，目前国内暂时还没有这种东西。生产出来的钢化膜我们细节上还会再分三次加工处理。第一，强化，就是让产品更加有韧性，最高可以一百八十度对折。第二，边缘修饰，把边缘打磨成弧形，钢化膜最敏感的部位是边缘，打磨完以后就不会轻易碎边，而且也不会四边出现割手的情况。第三，疏油层喷刷，我们每一张膜的喷刷次数为三次，这样就不会轻易出现划痕，而且手感光滑无指纹。” 向来用二手手机的阿甘，被这专业术语讲的膛目结舌。一张普通的手机膜能做到这么细腻，这简直是超乎他的想象。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上三楼签合同。 三楼被一面墙隔成了两半，有两个楼梯，女经理带着俩人从左边走了上去。 上了楼，一间全通透的接待室映入眼帘，里面放着六个展柜，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配件样品。房间中央放着一个超级大的大理石桌，石桌上还有几道宽窄不一的水流，石桌边上摆着一套红木茶几。 楼上除了接待室外，还有两排房间，每个房间门口上方都挂着标牌，什么总经理室这室那室的。 “二位里边请。”女经理很有礼貌的弯腰伸手邀请道。 喝习惯啤酒的阿甘对茶是一无所知，女经理的客气让他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小杯，香不香他不知道，更不会品，只知道味道有点苦涩。 模式已经跟日本小伙谈完了，接下来就是价格。 “这个膜进货多少钱，卖价多少钱呢？”阿甘问道。 这种直接的问法一听就是做小买卖的小人物，但是毕竟是老总的客人，女经理也不敢偷奸耍滑，直接报出了低价。 “一张12.5，至于出手价格，大陆这边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港澳是统一发价18.5，也就是每一张六块的利润。” 每一张六块，十张六十，一百张，一千张，一万张......阿甘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 “哇塞，一百万张就能赚六百万耶！”阿甘傻里傻气的憨笑到。 这一句话给俩女人同时逗乐了。 “等你能卖一百万张再说。”雨姐笑着回答道。 “也不是没可能”女经理为阿甘打了个圆场。 “行，走着瞧，你就看我卖的到卖不到吧！”阿甘鄙视了雨姐一眼。 “那啥，关总都跟你们说了吧？地区代理需要一次备够二十万的货。” “嗯说了，我带来了，十万现金十万刷卡（大斌给的是卡）。”阿甘边说边从包里开始往外拿钱。 签完合同后俩人没有接受女经理饭局的邀请，跟女经理道别后，打车去了市中心。 “哇！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这两天就由你陪姐姐好好玩它一玩。”下了车的雨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神态自若的对着阿甘说道。 “没问题......” 第十八章 南下(三)大海。 某圳是沿海地区被点名的重点发展城市，这里的经济飞速增长，市中心的繁华程度快赶上北上广了。 “想吃啥？姐请你。” “面条吧！” “啥？面条？老大，你没搞错吧？这里是南方，那么多好吃的你不选，你选面条？”雨姐对阿甘这爱好百思而不得其解。 “别的我也吃不习惯啊！还是面条好，最起码有家乡的味道。” “行行行，犟不过你。” 大热天，俩人走了好几百米也没找到个面馆，不是猪脚饭就是肠粉店，要不就是灌汤包或者快餐之类的。 “我说老大，要不咱算了吧！我都快热冒烟了。”雨姐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冒烟好啊！冒烟了我撒点孜然正好吃烤肉。”阿甘转头调侃道。。 “死一边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俩人边嬉闹边走，没走一会终于看到一家重庆小面。 “就它了。”阿甘停下脚步说道。 “你这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个南方小吃。” 店虽小，但接地气，跟大饭店那肯定没法比，但毕竟风格不一样，一个是吃的是环境，一个纯粹就是为了填饱肚子。 因为雨姐不吃辣，所以点了两份小菜，一瓶饮料。从小爱吃面的阿甘也是第一次吃这种地方小吃，吃的那叫一个香，就差狼吞虎咽了。 期间小丽打来个电话，跟阿甘简单问候了几句后就挂了。 “女朋友打来的？”雨姐问道。 “嗯，怕我在这边不习惯，所以打电话问候一下。” “可以啊！没想到还真有女人愿意跟你处对象。” “瞧你这话说的，谁跟你似得，没人要。” “我没人要？你快歇会吧！追姐的人要是排成队，那得用公里单位来计量。” “那就是说目前还没人要喽？” “我......你会说人话吗？姐这叫不想找。” “那不一个道理？” 阿甘的贫嘴把雨姐气的够呛，用牙咬住下嘴唇来控制内心的愤怒。 “雨姐，一会带我去海边吧！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大海呢！”吃完饭的阿甘说道。 “自己去。” “呦，这是生气了？” “哼！” “别别别，我不就开个玩笑嘛！我们雨姐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又这么有钱，哪能看得上那些三教九流之辈的凡人，雨姐的对象，那必须是仙级的。” 阿甘这一通马屁硬是给雨姐拍乐了。 “算你小子会说话，那姐姐就看在你这不要脸的份上，带你去见见大海。” 去过海边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防晒措施，那火红的烈日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但被灼伤，没十天半拉月好不了，而且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无比难忍。 夏天的海边最不缺的就是人，虽然称不上人山人海，但浅海区域也似下饺子般，密密麻麻的。 雨姐换了身橙色的泳衣，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回头率没分之百起码也得百分之九十九，甚至还招来些早已垂涎三尺的猥琐男上来搭讪，但都被雨姐用“滚”字给委婉的拒绝了。 阿甘最简单，一个黑色泳裤就搞定。淋完浴出来时，雨姐要给他涂防晒霜，但让他给驳回了，毫无经验的他甚至还嘲讽雨姐‘千金之躯，太矫情’。 俩人走在一起，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差点刺穿阿甘的灵魂，如果诅咒能杀人，估计阿甘这会已经死上千来回了。 “这海怎么不是蓝色的？”阿甘看着浑浊的浅海区，疑惑的问道。 这一句问话差点给雨姐跌倒在地。 “大哥，从现在开始，我求你别问我任何问题好吗？” “哈哈......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哈哈哈哈......”阿甘也彻底被自己的无知给打败了。 俩人在沙滩上走了很长一段路，一直走到人比较少的区域才停了下来。 “你会游泳吗？”雨姐看着阿甘问道。 “我靠，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会游泳吗？把会字去掉，再问一次。” “哈哈......你游泳吗？”雨姐被阿甘这么一逗，乐开了怀。 “游” 阿甘说完就扑通一声扎进了海水里，然后一顿扑腾。 这一下给雨姐逗的人仰马翻的，捂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太大，引的周边的人也闻声望了过来，这一瞧，大家伙集体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哥、大哥，快停下来，你能解释一下你这叫什么泳吗？”雨姐实在不行了，笑的肚子都开始痛了，赶紧叫停了阿甘。 扑腾了大半天，连半米都没挪动的阿甘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丑态，双手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无比骄傲的回答道：“狗刨啊！我从小就会这个，而且是我们同学里游的最好的。” 这个奇葩，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还没注意到身后的旁观者已经被他二次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哎呀我的妈呀！我真的不行了，你快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雨姐此时已经站立不稳了，捂着肚子半蹲了下来。 这回阿甘反应过来了，这才知道身后那帮人原来是在笑他自己，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此时他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雨姐整整过了十分钟才缓了过来，但她一看阿甘就又乐开了花。 “行啦！没完了啊！不就是狗刨嘛！有什么好笑的，你会游你来。”阿甘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哈哈.....你、你别说话，你现在、现在一说话我就、就控制不住了。” 看来雨姐已经疯了，站在原地无所事事的阿甘也不管她了，自己往深处慢慢走去，一直走到水没过肩膀，然后开始再慢慢的往回游，但这次他没赶再用狗刨，而是模仿起了旁边的大哥的自由泳。 看着简单，但学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阿甘学了几个来回也没能学出个一二，还喝了好几口海水，差点没给他咸晕过去。 “哈喽，小逗比，姐姐教你游啊！”雨姐用仰泳追上阿甘，调侃到。 阿甘没有搭理她，抬起双手竖起两根中指。 “哟，这是啥意思？旱鸭子看不起水凤凰？” “边玩去”阿甘白了雨姐一眼说道。 “不学？那要不我跟你学习狗刨大法？哈哈哈.......” “滚。” “好您嘞。”雨姐说完，一个三百六大转身就向着深水区游去了。 会水的不管水域大小，游不够；旱鸭子不管水域大小，不够游。半个多小时下来，阿甘已经筋疲力尽了，站在浅水区抖了抖身上的海水，上了岸。 这大热天，除了有外租的遮阳伞跟沙滩床外，还真没个能避暑的地。 见阿甘站在太阳下边发呆，雨姐也跟着上了岸。 “傻愣着干啥？租两套避暑用品啊！你站这里一会不得给你晒脱皮了” “去哪租？” “我......跟我走” 阿甘彻底把雨姐给整无语的。 “多少？一百一小时？还要三百押金？你怎么不去抢劫啊！”听到商贩的报价，阿甘瞬间怒火冲天。 “没事、没事，行，给我来两套。”雨姐见状赶紧拉住虎头虎脑的阿甘，连忙跟商贩很是客气的微笑道。 找到空地后，互相帮忙把两套设施都给支了起来，雨姐从摊贩那里买了两杯冰饮料，俩人躺沙滩床上面吹起了海风。 “一百快能买一套了，雨姐，你是不是疯了？” “没事啦！一百块又不多，再说这不是刚好需要嘛！就跟沙漠买水一个道理。” “沙漠里还有卖水的？” “老天！你怎么这么笨呢！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阿甘，你以后也是个生意人了，要把眼光要放远一点，往长远了看，这样才能做大做强，别总看眼前这点鸡毛蒜皮的小利益。做生意说白了其实就是满足他人的需求，这种需求有大有小，就看你怎么想怎么做了。你要总想着平民老板姓那点事，那你注定就只能赚平民老百姓的那点钱，也就是说，你的认知范围跟你的交际圈才是决定你成什么样的人的主要根源。” 这一课给阿甘上的那绝对是有水平，雨姐在阿甘心目中的位置又上升了一大截。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能讲出这么深奥的话，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雨姐，看你年纪也不大，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呀？” “这跟年龄多大有什么关系？很多事只有经历了才会懂，我从小学开始就跟干爹学做生意，见的世面也广，所以明白的自然就多喽。” “好吧！那以后生意上的是你要多指点指点哈。” “看你表现。” 休息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雨姐又带着阿甘去租了一辆快艇，前往深海来回一共一小时，这给阿甘吐的，胃里的酸水都差点被他吐了个干净。 这回给阿甘算是玩够了，以后大海对他来说只能用来避暑乘凉，新鲜感是没有了，甚至多了一丝丝恐惧。 冲了个淡水澡，换了衣服后，俩人这才踏上了回酒店的路，充满回忆又美好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明天的旅途征程同样让阿甘充满了期望。 第十九章 南下(三)阿甘赌场四两拨千斤 南方的天气变化莫测，说风就是雨，就连电视台有时候都只能时报（跟没报一样）。 俩人今天起的都挺早，本想着今天租辆豪车好好逛逛这繁华大城市，但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破灭了美好的梦想。 在酒店里呆一天那是不可能的，不像雨姐的风格，好不容易来一次，那就必须珍惜每一分钟的美好时光。 吃完早餐俩人一起闷闷不乐的回到了阿甘的房间，坐沙发上发呆的雨姐有些不甘心，各大娱乐项目反复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 刹那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突然一个激灵站起来看着阿甘问道：“玩过赌博吗？” 阿甘被雨姐这么乍一问，愣在了原地，他心想，‘难道雨姐知道他的过往？这是闲的没事要拿他开刷？还是......这家伙要带他去赌博？’ 见阿甘不说话，雨姐继续兴奋的说道：“要不澳门赌场玩一天？” “啊？” “啊什么？去不去吧？” 上次的教训在阿甘内心深处留下了一道疤印，他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要说之前老虎机是小打小闹，那澳门赌场简直就是高不可攀，那可不是一般人玩的地方，虽然没真正的见过，但‘赌神’这部电影谁没看过。 “没钱，不去，老老实实呆着吧！” “要你花钱了？” “那更不去，大斌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后来我差点把内裤都输掉。” 听完这个，雨姐噗嗤一声笑喷了。 “大斌？那就是个二货，你信他的话？行了，姐可跟他不一样，放心的跟姐走吧！” 阿甘看了看眼前这个富家女，最终还是答应了她，毕竟人家还帮过自己，正好，还能借这次机会去澳门涨涨见识。 因为办理通行证流程比较麻烦，而且在时间上俩人也等不起，所以雨姐打了个电话给关总（日本帅哥）。这关总不愧是年轻人的标杆，十分钟不到就给二位安排好了，不过不是什么豪华大游艇之类的，而是摆渡小破船。 偷渡可不是门好差事，下雨天不让打伞不说，俩人眼睛还被摆渡人用黑布给蒙了起来。 一个只能挤的下五个人的小木船，晃晃悠悠，坐上去整个人都感觉心惊肉跳的。不过没办法，谁让二位着急呢！ 雨姐今天还特意穿了粉色休闲装及一双平底鞋，身后背了个黑色真皮书包，里面装着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五十万现金和几张银行卡（赌场也能刷卡，但是毕竟现金能给人更自信）。阿甘则是拖鞋配大裤衩外加一件花衬衫。不过这时候穿啥都没用，除非一丝不挂，不然一样湿个精光。 大概晃悠的有四十多分钟，这才靠了岸。前面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中间有一条人工踩出来的泥泞小路，四周长满了半人之高的杂草。 解开遮眼的黑布，看着这阴森森的小道，雨姐内心恐惧无比，这哪是人走的路...... “二位麻烦把钱付一下，一共一千二。”摆渡老者用沧桑的烟嗓说道。 “你不送我们过去？”雨姐诧异的问道。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头会看见一坐小山，翻过去再走四百米就能看见马路了” 看着眼前这个年过七旬的老人，阿甘有点心疼了。 “那啥，老人家也不容易，再说这下大下雨天的，再给老人家摔了也不好，路线这么清晰，我带你走就行了。”阿甘对着雨姐说道。 等雨姐数完钱给了老者后，俩人相继上了案。 虽然是下雨天，但在杂草的铺盖下，地面并没有太多的泥。 “喂，你又犯病了？”步履蹒跚般艰难前行的雨姐，对着前边只顾自己走的阿甘喊道。 阿甘闻声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身快步走到雨姐身边，扶住她的胳膊一脸憨笑的说道：“抱歉抱歉，习惯了，嘿嘿！”。 “哼！我真的服你了，一点眼力见都没。”雨姐边说边卸下书包，眉头紧皱的继续说道：“这里面可是五十万耶！你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一个弱女子背到现在。” 雨姐说完便把书包直接塞给阿甘，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反正就这样了。 “雨姐你误会我了，我这不是怕这么多现金交给我你不放心嘛！所以我干脆就不吱声了。”阿甘故作委屈的说道。 “少来这套。”雨姐白了阿甘一眼。 正如老者所说，小道虽然弯曲，但并不长，十多分钟就走了出来。出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矮山丘，也就十多米高的样子，但是很陡峭，两人宽的小坡上布满了石子，再加上下雨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湿漉漉的小石子滑倒。 “我的天呐！这也太危险了吧？”雨姐望着这接近七十度的大斜坡，内心极度惶恐不安。 “你先上，我在后面给你助力。” “好吧！那你可得保护好我啊！” “放心吧！我用生命来保护你。” “嘻嘻......” 要说这有钱人啊！那脑袋绝对没得说，但这体力呀！那简直就跟树懒一个样，一步一个脚印都算超速了。十多米，整整爬了二十分钟，好家伙！这是得多惜命。 下坡还好，没上波陡峭，而且也没多少石子，俩人三五分钟就落了地。 到了马路边拦了半天出粗没有一个停的，估计司机都怕把他们俩把车座给弄湿了吧！ 没办法，俩人只能继续步行，沿着马路一直往居民区的方向走去。 到了居民区，先是找了个服装店一人买了身衣服，一般大赌场都自带酒店住宿，所以俩人换好衣服后，便打了辆出租就直奔赌场而去。 到了赌场先开两间房洗了个澡，好好整理了一番后，俩人这才下了楼。 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大堂，没见过大世面的阿甘有一种步入天堂般的幸福感，这才是真正有钱人的娱乐场所。阿甘此时的感觉就是，但凡能在这里进出的人，那都是相当有实力的大佬（除了他自己）。 赌场在大堂中央，凹下去五六米深，面积足足有一个半足球场那么大，下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赌台，每个赌台前都站着一个白衣黑夹克的女荷官。赌博的人也挺多，基本没有空台。 百家乐是赌界里最火爆的一款赌法，因为它相对而言比较简单，而且公平。这里的百家乐是玩骰子，可以压庄、闲，和与对子四门，客人根据自己的想法可任意选择下注。 雨姐先换了二十万筹码后，俩人到楼下找了个人少的赌台坐了下来。 “庄五千。”雨姐下注。 庄家八点、闲家五点，庄家赢。 荷官顺势给雨姐推过来九千七百五的筹码。 “耶！”一旁的阿甘激动的小声喊了出来。 “庄一万”雨姐继续下注。 庄家九点，闲家四点，庄家赢。 赌场老模式，先赢后输，开始一个多小时，雨姐还赢了十五万多。之后就开始滑铁卢，半小时不到就输了个精光，但这点钱对于富家女来说那只能称得上是半个月的零花钱。 第二次雨姐也不墨迹了，直接把三十万现金全给换了。 这次还好，两个小时下来不但没输，反而还把之前二十万给赢了回来。不过这哪能让雨姐过瘾，开始十万十五万的大额下注。 四把全压了闲，十万、十五万、十万、十万。赌博还有个规律，就是基本在每个人一旦开始有了孤注一掷的想法，那接下来的几把百分之八十输。 雨姐并没有那百分之二十的运气，毫无疑问，四十五万打水漂了。 不过她并没有沮丧，反而若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来神情自若的对阿甘说道：“终于解放了，行了我已经过完瘾了，剩下的五万给你玩吧！” “我？”阿甘惊讶的指了指自己，问道。 “对呀！哎呀没事，来了不就是为了玩的嘛！坐吧、坐吧，别有压力，放松大胆的玩，输了算我的。” “那好吧！” 看着眼前这五万的筹码，阿甘内心是悲喜交加，悲是之前留下来的阴影，喜是赌瘾已经完全侵蚀了整个大脑。 “闲五百”阿甘下注。 因为赌场有规矩，最低下注是五百，所以阿甘最少下这么多，不过以阿甘这见识，如果能下五十，那他肯定选择下五十。 闲家六点，庄家三点，闲家赢。 就这样，五局四胜，这给阿甘乐坏了，坐在一旁的雨姐也竖起拇指给阿甘默默的点了个赞。 “下大一点，这会运气好，玩把大的。”雨姐建议道。 “和五千”阿甘接受了建议。 “和？”雨姐膛目结舌。 “试试，万一呢！”阿甘说道。 庄家七点，闲家七点，双方和。 这一下牛逼了，直接翻了八倍，女荷官直接给阿甘推过来四万的筹码。 “我去，牛逼啊！这也能被你蒙对？”雨姐内心无比激动的说道。 “那你看。” 不知什么原因，阿甘一直站在运气的鼎盛期没下来过，三个多小时，愣是把五万的筹码细水长流般的滚到了七十万，这让雨姐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管什么二十一，对着阿甘脸蛋就是一口香吻，这一吻直接给阿甘吻上了天....... 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俩人除了吃了顿早餐外，整整一天都没再进食任何东西，雨姐的肚子此时已经饿的咕咕叫了起来，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秒懂，收手吃饭...... 第二十章 南下(四)往事回忆录 七十万，这可是笔巨款，雨姐的意思的只收回自己的成本五万，剩下的六十五万谁赢的就算谁的。但阿甘没敢要，毕竟自己一分钱没掏，所以拿钱的资格也没，不过欠雨姐的那十万，他们俩也算两清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雨也停了，俩人今天都吃的有点多，所以没马上回房间，来到赌场周边的广场上遛起了弯。 看着这一串连着一串的彩灯，一幢幢轮廊清晰的高楼大厦，一片片的人群，阿甘回忆起了过往的艰难生活。 “在想什么？”雨姐见阿甘目光呆滞，关心的问道。 “想以前的事。雨姐，你觉得我怎么样？” “还行啊!挺帅的。” “我没说长相，我说能力，你觉得以我得能力，有可能过上跟你一样的生活吗？” “额......这个嘛！得看你自己，毕竟你是寒门出生。这么说吧!社会是大海，你只能算是一只木舟，不但行驶速度慢，而且随时还有翻船的可能。而我是一艘快艇，后面还有游艇保驾护航，不但行驶速度比你快，安全系数也比你高。即使有一天我真翻了船，那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你不行，你每翻一次船，往前的路就会更艰难一些，就算我想帮你，那也得靠你自己才行。”。 雨姐的这番比喻毒中带刺，但是话糙理不糙，现实就是这样，有些人天生拥有的偏偏是有些人毕生所求的。 雨姐从阿甘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别灰心，龟兔赛跑知道吧？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定了型的，只要你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不管做什么事，首先要先学会做人，人做不好，再多得财富你都驾驭不住，再好的机遇你也会失去。” “唉......”阿甘扫了一眼周围的行人，深叹了口气说道：“雨姐，其实打小我就很自卑，小时候家里穷，父亲每个礼拜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两块钱，然后我拿着这两块钱能开心一个礼拜，这就是我在父亲身上得到的唯一的父爱。那时候小，不懂事，还挺自以为豪的，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觉得自己是一个严重缺父爱的孩子。” “你父亲是......”雨姐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嗯！他去世了，上一阵子的事。”阿甘说完眼眶湿润了。 “那你想他吗？” “说不想那是假的。虽然没给我太多的关心和陪伴，但那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阿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嗯，其实做父母的都一样，都想把最好的留给子女，我相信你父亲也一样爱你，只不过表达的方式跟别人不同而已。” “记得我上三年级的时候，那一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出了很多黑色的雀斑，而且越来越多，直到满脸都是。打那以后我就变得不爱说话，更不敢照镜子。特别是班里调整座位的时候，所有的女生都不愿意跟我坐在一起，最后老师也没办法，只好把我一个人安排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没去医院看看吗？” “没有，村里人都管这叫羊粪蛋，说这是不治之症。父亲那时候只顾忙自己的教育事业，对我得情况从来不闻不问，母亲是文盲，比较迷信，被村里人洗了脑，她也认为这病无药可医。” “我能体会到当时你的心情，肯定很痛苦。” “其实上小学还好，毕竟都是村里人，就算大家笑话，也不至于欺负我。但是上了初中就不一样了，初中以后所有的同学都变成了生面孔，时间一长，我被便被大家联合起了个外号叫‘芝麻饼’。那时候我们是住校，一个礼拜回家一次，学校离我们村有八里地，大家都是骑自行车上下学。每一放星期，我首先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校门口补胎，因为我的自行车轮胎每次都被人扎。” “哼！这也太坏了，真没良心。”雨姐愤恨的说道。 “习惯就好。不过这样的事情只持续了一年，第二年我就被父亲安排到了私立学校，打那以后我的生活才慢慢开始有了转变。但是好景不长，升初三的那一年我被学校开除了。” “为什么？” ， “因为打架。那年放暑假回校后，班主任也不知道咋想的，把我跟班花的座位分到了一起。而初三有一个本地的混子喜欢班花，出于嫉妒心，他每天放学都会到带一帮人到我们宿舍用语言侮辱我，最严重的一次是往我暖壶里倒了两瓶尿，第二天我还用热水洗了头，导致我那一整天都感觉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后来还是同寝室的舍友告诉了我真相。” “那你告诉老师啊！” “有什么用？老师对那帮人本地的学生都得退避三尺，因为那家伙是村长的儿子。后来我们同村的几个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就组织了全村七八个学生给那家伙揍了一顿。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那家伙第二天从家里拿来一把杀牛刀，还放出狠话说要卸掉领头人的胳膊。虽然当时我并没动手，但毕竟事是因我而起，所以打头人自然也非我莫属。于是那天我还没等下自习就偷偷翻墙跑回了家，后来学校直接电话打到了我家里，说我在学校拉帮结派，现正式宣布我被开除了。” “这明显就是欺软怕硬啊！校长是吃素的吗？真服了。”雨姐听的都握紧了拳头，恨得牙痒痒。 “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我已经习惯被欺负了。” “那不行啊！凡事得讲道理，有些人那是活该，但有些人那是纯粹的善良。” 阿甘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也许吧！” “那你脸上的雀斑最后怎么没的？” “从私立学校出来后，父亲又联系人给我送进了县城的文武学校。” “哇！你还练过武术？那是不是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雨姐打断阿甘问道。 “呵呵！练武的更没几个好鸟。” “还是说脸的事吧！”雨姐感觉要再听下去，她就要砍人了。 “那是在武校的第二年暑假，父亲的一个学生（奎叔)来探望父亲的时候提到了一位老中医，在他的引荐下父亲带我去了一趟。不过还真的挺管用，老中医拿出一瓶黑色的药水，一滴滴的点在雀斑上，那种药水腐蚀性及强，疼的我直掉眼泪，不过一个礼拜后疤会自动脱落，然后就完好如初了。我还记得当时因为我脸上实在太多了，所以分两次去的。” “好吧！那你母亲呢？她还好吗？” “嗯，挺好的，就是老人家一个人有点孤独。” “你有空多回去看看吧！阿甘你放心，等回到省城，我一定会多多帮你的。” “谢谢雨姐” “客气。” 事情也办完了，玩也玩过了，再呆下去就只剩浪费时间了。回到房间后雨姐先打了个电话给日本帅哥，让他安排好了明天一早的偷渡，然后又订好了第二天下午回省城的机票。 “喝点？”雨姐拿着瓶红酒，敲开阿甘的房门问道。 “来......” 第二十一章 世界上最让人难过的误会 飞机是世界上最快的交通工具，只要不出国，再远的路程几个小时也能到达目的地。 经过这次的经历，阿甘在见识上又成熟了一大截。以前奎叔对他而言就是天，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有钱有权又有能力的富家女（雨姐）。 大斌接的机，因为雨姐着急去医院探望四爷，所以大家一起小聚餐厅讨论了一番之后，就此别离。 阿甘没有通知小丽自己回来了，他想给她个惊喜。 到了人民大世界，阿甘特意绕了一圈，然后满怀惊喜的慢慢的靠近小丽的摊位。 可当他躲在一边探头看小丽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小丽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男子长相一般，身材瘦小，但是穿着却衣冠楚楚，细小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小丽，眼神里充满了爱意，骨瘦如柴的双脸颊映出一对拇指盖般大小的酒窝，红润的嘴唇不停的开合着，逗得一旁的小丽一直微笑不已。 看到这一幕，阿甘身体如触电般绷的笔直，脸部僵硬，怒目圆睁，脑补出各式各样的不雅画面。 此时正在微笑中的小丽第六感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身后一阵冷气直升，余光开始扫射四周，当她扫到阿甘那熟悉的面孔上时，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张大嘴巴愣在了原地。 青年男子见状也感觉到了不好，连忙扭头顺着小丽发呆的方向望去，当他看向阿甘时，四目相对，双方立马擦出了敌意的火花。 三人的世界此刻就跟静止了般，六目相望，集体舌桥不下。 阿甘最先缓了过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长叹了口气，晃了两下头，直奔二人走了过来。 阿甘每向前走一步，小丽的心就会绷的更紧一些，背后、额头、手心，冷汗直冒。 “他是谁？”阿甘正颜厉色的盯着呆若木鸡的小丽问道。 “你是谁啊？”青年男子反唇相讥。 “我没问你，我问小丽呢！你最好别插嘴。” “呦，你是小丽她爹啊！你问，她就必须答吗？” “你**的，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青年的嚣张彻底惹怒了阿甘，在这种刺激下，即使再软弱的男人他也会爆发。 轻年男子就是纸老虎一张，被阿甘雷霆万钧的大吼给吓得咽了口唾沫，然后低下头变成了哑巴。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他是谁？”阿甘脸涨得通红，呲牙咧嘴的对着小丽继续问道。 小丽被阿甘怒吼吓得眼泪直流，过路的客人闻声也停下了脚步，围成一圈看起了热闹。 “前男友。”小丽边抽搐边低声哽咽到。 “好，行，就这样，不用再解释了。”阿甘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哎呀！多好的小伙子啊！这小姑娘怎么不知道珍惜呢！”“是啊是啊！既然跟人家小伙已经谈上了，就一定要跟前男友彻底断绝联系，不然多伤人啊！”“可不咋地，要我的直接动手了，先给两巴掌再走。”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小丽再也憋不住了，蹲地下抱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阿甘走出人农民大世界后给大斌打了个电话，大斌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愤怒，告诉他来医院，有事见面再说。 到了医院，四爷已经睡着了，雨姐跟大斌守在床边发呆。 阿甘敲门。 “怎么了这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一会功夫就满眼通红了呢？”开门的雨姐看到阿甘这样，小声的关心到。 “没事”阿甘冷声回答。 这时大斌也走了过来，站在雨姐后边看到一脸沮丧的阿甘，下意识撇了下头，示意阿甘到外面说。 三个人走到了楼梯口。 “怎么了？这是受谁欺负了？”大斌问道。 “没有。” “那你这表情？” “别问了，陪我喝点去。” “行，只要你能高兴，干啥都行。” 因为四爷身边离不开人，所以雨姐没跟二人同去。 酒是个好东西，能麻木人的中枢神经，给人带来短暂的快乐。俗话说的好，一醉解千愁。 俩人在周边找了个小餐馆。 阿甘刚一进饭店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老板，拿两瓶高度的白酒。”。 身后的大斌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阿甘酒量本身就很差，再加上糟糕的心情，还没等菜上来，打开一瓶白酒，一把抓起瓶子就往嘴里灌。 “兄弟，别着急，慢点喝，这样身体扛不住。有啥事你跟哥说说，哥能帮的一定帮，不能帮的哥也能给你出出主意啥的。”大斌见状赶紧站起来将阿甘的拿酒色手给摁了下来。 “你别管我，让我喝。”阿甘再次抬起手臂喝了起来，眼泪奔涌而出。 大斌这次没有再劝了，而是默默的坐了回去，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常喝酒的他理解阿甘现在的心情。 半小时下来，整整一瓶一饮而尽，此时的阿甘已经开始摇头晃脑、两眼发直。 “大斌，你相信爱情吗？反正我不信。去他妈的爱情，哈哈哈哈哈......”阿甘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用手指着大斌含糊不清的大喊道。 听到这句话的大斌恍然大悟，也随着阿甘笑了起来。 “好家伙，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了呢！原来是失恋了啊！兄弟，你至于吗？一个女人而已。” “你、你说对，不、不就是一个女人嘛！等老子、老子混好了，老子想跟谁睡就跟谁睡，哈哈哈.....” “对呀！这样想就对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何必糟蹋呢！” 大斌刚说完，阿忽然就大声咆哮了起来：“啊......”。 幸亏没到饭点，此时店里就他们跟老板三个人。老板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路小跑了过来，大斌见状赶紧挥手示意让他走开。 虽然跟小丽呆一起没多久，但她是阿甘长这么大第一个碰过的女孩子，不算初恋，算初夜。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那颗由爱生恨的心，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个超乎想象的画面，那只春风得意的狗（小丽前男友），五毒齐下，毒的阿甘痛不欲生。 在阿甘心里，他跟小丽这短暂的爱情，使于啤酒、终于白酒，始于前女友、终于前男友。也许这原本就是大错特错，起初就不应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现在有点后悔了，甚至有点怜悯梦娜。 呕......一阵大吐过后，阿甘彻底失去了意识。 沉睡中的阿甘被一股刺鼻的怪味给呛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白里透黑的墙面，阿甘还以为他又回到了脏乱不堪的修理厂。不对，修理厂不是这种味，这是一股酸里带着骚气的味道，像农村那种露天厕所的味，但仔细闻起来也不对，这简直就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恶臭。 费力的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四周，阿甘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木板床上铺。一个破旧不堪的两室一厅的房间内，地下满地都是已经发干的臭狗屎，还有几泡泛黄的新鲜狗尿。右边卧室那脏到发黑的木门中间被凿开了一个洞，顺着洞眼望去，大斌正搂着一个长发女人在睡觉，旁边卧着两只脏到毛都打结的小白狗。因为女人是背对着阿甘，所以看不清脸部。左边的房间还稍微好一些，但那紧闭的房门也一样脏到了极点，只不过没有破损而已。 阿甘刚想喊大斌，这时床忽然晃了两下子，趴在床沿往下一看，两个穿着黑色睡衣的女人正在呼呼大睡。 这时阿甘的手机铃声突然想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小丽，直接就给挂断了。 挂断后的手机界面让阿甘吓了一大跳，五十七个未接来电，一条未读信息。 电话都是小丽打来的，信息也是小丽发的。 内容如下： “阿甘，谢谢你陪我走这过段美好的时光。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开心，我甚至都曾幻想过咱们俩能一直这样过一辈子。但偶尔我也会很焦虑，其实我从来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真的很爱你，所以一直心存侥幸的跟你过着。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不过我不后悔。你去南方的那天其实我也在火车站，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可当我看到你跟一个女孩走在一起的时候，我明白了，我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送。看着你身后女孩的穿着跟打扮，我知道自己跟人家比不了，确切的说，其实我什么也不是，所以你在南方的这时间我没有打扰你们。还有，我跟那个男孩其实早就已经不联系了，昨天是他现任女友的生日，他是特意过来买生日礼物的，我们也只是刚好碰见而已。我本来想跟你解释的，但是你的突然出现让我有话说不出口，后来你的态度更是吓到我了。另外，店里所有的钱我一分没动的给你放桌子上了，家里我也从新大扫除了一变，冰箱里我放满了新鲜水果和蔬菜，日用品我也从新给你全换了一遍。阿甘，最后再说一声我爱你！长痛不如短痛，我走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爱你的小丽 看完这些，阿甘猛一拍脑门，立刻照着号码拨了回去，但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二十二章 迈出第一步。 有些女人一旦失去了，那就很难再追回了。特别是小丽这种无欲无求的女孩，她的要求简单且直接，只要俩人能在一起就满足了。但如果有一天她决定离开了，那再相遇就只能靠缘分了。 再次扫描了一圈这不忍直视的环境，大斌在阿甘心里的地位直线跌入了谷底，这是人住的地方？ 梳理了下思绪，阿甘缓缓起身爬下床，上了洗手间。 这......马桶盖只剩下一半，马桶比门还要黑，跟五年没清理的油烟机差不多。洗手间最深处用钢丝拉了条线，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内衣内裤，旁边还有一个小化妆架，上面摆满了一堆地摊货。 从厕所出来，正好撞见穿着三角裤衩的大斌。 “醒了兄弟，昨天你喝多了，实在没地方安置你了，所以就给你背我家来了，我家就是脏了点，别嫌弃哈！” ......这是脏了点吗？这简直就是猪窝。 不过阿甘也不好意思评价啥，点头微笑道：“没事没事，挺好的。” “哈哈......那就好，不嫌弃就好，那啥，你等我撒泡尿，完事咱俩吃早餐去。” “她们都是？”阿甘指了指下铺的俩女孩。 “都是自家小妹，回头我再跟你细聊。” 大斌这小子，别看平时扬武耀威的，这家伙竟然住在老年公寓，而且还是最顶层。这算是传说中的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吗？ 小区门口包子铺内。 “喂雨姐，货明天到是吧！行，好的好的。”阿甘夹着电话说道。 “货这么快就到了？”大斌嘴里塞满了包子，哼哼唧唧的问道。 “是的，确实太快了点，咱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呢！” “不就是拿到市场去卖吗？还要准备什么？” “你开玩笑呢？库房咱们有吗？办公室咱们有吗？这些先抛开不说，现在连最起码的人力咱们都不够。就咱俩去跑业务？跑到猴年马月去？” “我？我可不跑，我下不去那个脸，哪怕少分点钱给我都行。但是我也不可能啥都不干，我负责管理后勤吧！” 大斌这话一下给阿甘顶恼火了。 “你说啥？你不跑？你大爷的，二十万的货，就我一个人跑？” 见阿甘发起了脾气，聪明的大斌没再说话，低下头继续啃起了香喷喷的肉包子。 见大斌不支声，这时阿甘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说道：“你家里的那几个女孩......” “停，你可别打她们的主意，我还指望她们养活呢！你这是要断我的粮啊！”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呢！什么铁饭碗？” 大斌本身是不想让阿甘知道的，但事情已经到这份上，瞒也瞒不下去了，于是把事情的经过给阿甘叙述了一遍。 “我.....你们可真够可以的啊，这事也能下的去手。” 大斌的这番话简直又刷新了阿甘的认知，没看出来啊！这小子竟然是个不干人事的货色。 不过这回阿甘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他一定要带这些可怜的女孩从良。 “嗨！其实我开始也挺排斥的，但是没办法，为了生活嘛！干着干着就习惯了。”大斌解释道。 “再为生活也不能干犯法的事啊！人家女孩难道没有父母吗？你们就这样给人骗走了，他们的父母不被你们逼疯才怪。” “靠！犯个屁法，这年头老实能当饭吃吗？天真！你以为那些大佬的钱都干净啊！还有，这不叫骗好不好，我们每年都会给她们家里打五万块钱，五万，啥概念？山沟家庭十年的收入都不止。” “那你们也不为人家女孩想想，谁愿意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去酒吧做三陪啊？” “你在教我做事？那我告诉你，开始针对她们确实需要使点技俩，但是时间长了她们也就习惯了，花天酒地会让人上瘾的弟弟！特别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这种生活才是她们所向往的。” 听完这些阿甘再找不到反驳大斌的理由，不过他还是不甘心，想再试试。 “她们一个人一天能赚多少？” “不好的时候二三百，好的时候千八的。” “......” 一个赚这么多，四个？这个数目真的让阿甘大跌眼镜。 “那你怎么也得给我用两个，我也不白用，价格你出。”阿甘还是不想放弃，心想能解救一个算一个。 “兄弟，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是要铁定跟我过不去？” “没有，大斌你好好想想，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招不到人的。还是那句话，二十万的货，十几万张膜啊！一张赚六块，打个比方，我一个人一天卖三百长，这就是一千八，如果三个人跑呢？虽然股份被切成了三份，但前途无量啊！万事开头难，你不帮我可以，但你给我分俩人用用都不行？放着干净的钱你不赚，你总想着赚那些快钱，有啥用？你花的舒心吗？” 听阿甘说完这些，大斌思考了良久。 “那行，但是一码归一码，用人行，钱必须得到位，这年头谁会跟钱过意不去呢！你说对吧？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一个人一天收二百，不过份吧？工资从开销里面给我扣出来就行，我保证女孩都既听话又好用。” “成交。”阿甘爽快的应了下来。 吃完饭后俩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雨姐约在她家见面。 天禧小区，坐落于省城最东边，是方圆百里内数一数二的富人区，这里每一栋别墅价值都在上千万。 俩人没等进去呢！先被保安拦在了门口。 “不好意思二位，没有出入证不许入内。”身高一米九几、身材魁梧、穿戴整洁的保安先是一个敬礼，然后礼貌的说道。 “四爷的门客。”大斌高傲的回道。 “不好意思，四爷的门客也不例外。”保安坚守职责。 “行，你等着。”大斌说完便掏出电话打给了雨姐。 挂完电话没十分钟，御姐身穿一身雪白的连衣裙赶了过来。 保安看到雨姐过来，同样一个敬礼，然后微笑道：“雨姐好，这二人自称是四爷的门客，但是我从来没见过，所以......” “哦，没事没事，不让进也是应该的，不然小区不就乱了吗！”丽姐微笑不失礼貌的回答道。 38.39两栋都是雨姐家的。38栋本来是四爷两口子住着的，但老太太去年因癌症去世了，四爷现在又在住院，所以里面暂时只住了两个保姆。 39栋则由雨姐自己跟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姆一起住着。 看着这豪华大别墅，阿甘简直对雨姐那叫一个崇拜，好家伙，这跟自己家的老瓦房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自己家不如这里的一个卫生间值钱。 别墅一共三层。一楼是客厅跟厨房，外加一个保姆房，超级大的客厅中央，那华丽的水晶大吊灯格外夺人眼，旋转的红木扶梯彰显出主人的奢华于大气，门是红木的，沙发也是真皮红木的，厨房还是红木的，就连书柜也都是红木的。 “雨姐，这木头贵吗？我看电视上也有很多房子是这样的装修。”阿甘憨里憨气的问道。 “还好吧！贵不贵我不知道，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红木，所以四爷就给装修成了这样。” “你傻呀？就这装修，够你奋斗半辈子的了。”大斌拍了拍阿甘的肩膀，话语犀利的说道。 “哈哈......行了，你们俩别贫嘴了，赶紧坐吧！”雨姐走到沙发前邀请道。 这沙发的舒适度让阿甘想起了在赌场的时候，他现在才明白，区区五十万，对眼前这个女孩来说简直就是牛身上拔一毛。再想想人家对资源的操控，一个资源介绍就能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百个资源呢？而且这还只是副业，主业呢.....不敢往下再想象了。 “雨姐，我们需要一间办公室。”阿甘开门见山的说道。 “可以啊！我马上打电话安排。” “但是我们没有钱，所以......” “没事啊！七十万，你随便调动，反正那也都是你赢回来的。” “七十万？”大斌一听这话，眼珠子差点没瞪的掉出来。 “我去，你们俩这是有故事啊？”大斌眼一转，一脸奸笑的看着二人继续问道。 “要你管”“要你管”俩人异口同声。 “哈哈哈......你看，连说话都这么有默契，哎呀我去，这短短几日不见，你们二位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我的财运要来了？啥也别说了，恭喜二位。” 俩人各自白了大斌一眼后，没再搭理他，继续讨论了起来。 “我有个朋友就是做写字楼出租的，我马上让他给你们安排个二百多平米的。至于装修嘛！毕竟是第一次做公司，我建议还是好好给它装一下，毕竟以后接待客人也有面子。”雨姐说道。 “那大概需要多少钱呢？”阿甘问道。 “租金便宜，一年也就十多万，装修的话，估计怎么也得二三十万吧！” “也装成红木的？” “那只够两套书柜。”大斌反驳阿甘道。 “天啊！这玩意这么值钱？”阿甘边说，边又把屋内再次欣赏了一遍。 不过这数据一出，阿甘是打死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立一家五十多万的小公司，真是出门遇贵人啊！换做以前，五万在他眼里都属于大额...... 第二十三章 大美小美 占有欲是每个男人都有的，甚至有些时候他们错把占有欲当成爱。 从雨姐家出来后，阿甘直接去了人民大世界，他幻想着在他到来的那一刹那，小丽正坐在店里，然后他大步跑过去狠狠的将她拥入怀里，她哭泣，他抚慰。 但现实让他失望了，入眼一张大黑布把店围的严严实实，门没开，小丽没在。 沮丧着脸，阿甘去后边复印店打印了一张‘低价转让’后，回了家。 一进家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客厅里光线刺眼，暖洋洋，干净整洁的家里却总感觉空荡荡，小丽的身影就像3d影像，飘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再次拨打小丽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这让阿甘更加心急如焚了，他开始想念跟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点点滴滴，开始怀念她的味道、气息。 站在客厅回忆了良久，阿甘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梦娜’。 二话没说，夺门而出，三步并两步的赶到梦娜饭店门口。 此时正直中午，饭店里并没多少客人，进门后看见梦娜正在低头擦桌子，阿甘小声呼唤了两声。 梦娜闻声探来，看见是阿甘，先是一愣，然后匪夷所思的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梦娜冷声问道。 “小丽不见了......” 没等阿甘话落，梦娜先是‘啪’一巴掌扇了过来，打的阿甘脸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巴掌的响声贯穿整个餐厅，给正在吧台算账的老板娘和邻桌的客人猛吓了一跳。 “你......” 阿甘刚想反问，‘啪’又是一巴掌，比刚才的声音还大。 阿甘恼火了，大声喊道：“干什么？没完了是吧！” “呵呵！我就没完了，咋滴？有本事你也动手啊！”梦娜同样也是瞬间怒气冲天的喊道。 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阿甘心里五味杂陈，又怜悯又恨。 “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小丽找过你没？”阿甘忍着疼痛感，通红的脸颊一边一个大手印。 “这第一巴掌是为我打的，离开的那天我就想打你，但是实在下不去手，正好今天还你。这第二巴掌是替小丽打的，开始我确实非常恨她，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我们俩为了你闹这样，不值得。而现在你竟然舔个大脸来跑过来告诉我小丽不见了，我是真替她后悔跟了你这个渣男。” “我是问你小丽找过你没？”阿甘再次发问，语气略显缓和。 “我问你，伤我一个还不够，还要伤小丽对吧？你到底想怎样？” “我再问你一遍，小丽找过你没。”阿甘再次发火。 “你有病啊？你吼我？你有什么资格吼我？你算什么东西？”梦娜眼泪奔涌而出。 俩人的对话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也许女人都这样吧！生气的时候根本就是听话不听音。 看样子再这样下去事态只会越发越严重，阿甘没有继续再追问了，转身就出了饭店。 “滚，滚的越远越好，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就是个人渣。”梦娜不罢休的追了出来，对着阿甘的背影咆哮道，连嗓子都喊哑了。 “啊..........”看着阿甘渐远的身影，梦娜终于憋不住了，蹲在地下撕心裂肺的痛哭了起来。 阿甘痛彻心扉，但却没有回头的理由及身份，眼角泪水瞬间滑落了下来。 就这样一直往前也不知走了多久，阿甘在一个小卖铺前停下了脚步。 “老板来包烟。” “要什么烟？” “随便” “那就紫云，十块一包” 没抽过烟的阿甘此时特别想尝试一根，因为他曾听说吸烟可以缓解痛苦。 点着，深吸一口，过喉，这一下子差点没给他呛晕过去，扶着墙就是一顿干咳。 昨天的酒劲还没完全散去，本身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整个人就有点不在状态，再被烟这么一呛，剧烈的头痛感随之而来。 小丽这里是彻底断了线索，理了理思绪，阿甘心想‘今天也再没别的事情可做了，要不暂时先回家睡一觉，但愿醒来能有好的消息出现。’ 这一觉一睡就是大半天，再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看了下手机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手机界面除了大斌五点多打两个未接来电外，再无其他信息。 起床上了个厕所，阿甘给大斌回了过去。 “我去，你小子干啥呢？打俩电话都不接。”电话那头传来大斌的呼喊和嘈杂的音乐声。 “睡着了，你这是在哪？怎么那么吵？” “冰点酒吧！快点过来啊！等你啊！好拉不说了，我这边太吵说话太费劲。” 阿甘本想拒绝的，但大斌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换上了那天跟雨姐摆渡时穿的大裤衩配花衬衫，不过这次他并没穿人字拖，而是穿了一双黑色休闲鞋。 这一身搭配，再加这身材配上这完美的五官，到了酒吧不是混子也是人渣的的角。但是阿甘并不以为然，他压根也没来过这种地方。 冰点酒吧坐落于偏远郊区的金钟街，整条街全是酒吧、夜总会、ktv、洗浴等荷尔蒙激发地。可能是偏僻的原因，这里成了三不管地带，白天跟晚上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打了个车，足足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达目的地，冰点酒吧在这条街上只能算一个小啊酒吧，但是这里生意非常好，因为老板不知从哪整来一批驻场的洋妞常年在此。 一进酒吧门，乌烟瘴气，强烈的鼓点声震的耳膜痒痛，疯狂摇摆的男人，浓妆艳抹的女人，五颜六色的旋转彩灯..... 这环境，对普通人而言就是地狱，但对社会小青年而言就是天堂。 被灯光刺激的面目狰狞的阿甘，穿过拥挤的人群往里走了进去，没走多远就在一个卡座边上看到了正在跟几个美女碰杯的大斌。 眼尖的大斌同时也看到了阿甘，放下酒杯张开怀抱就奔了过来。 走到卡座前。 “我兄弟，阿甘。”“大美、小美、丹丹、玲玲”大斌大声一一介绍道。 互相握手后，大斌特意让阿甘坐到了大美小美中间，然后低下头大声说道：“你们俩一定要给我兄弟陪好了啊！从明天起，他就是你们的新老板了。” “老板干杯”“老板干杯”俩人同时举起酒杯对着阿甘说道。 大美跟小美是一对双胞胎，长得及其相似，一般不太熟悉的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俩人长相虽然一般，但年龄不大，十七八的样子，有着模特般的火辣身材，而且各各聪明伶俐。这样的女孩都能被大斌他们骗到手，可见这帮人也绝非一般的大忽悠。 阿甘哪享受过这待遇，尴尬的他总想找借口上个厕所来多开纠缠，不过大美小美更不是吃素的，有着熟练陪客经验都得她们，直接就架起了阿甘的胳膊，随后一边一个躺进了怀里。 这......左右躲不开。 “怎么样兄弟？一天二百值不值？就这标准去做业务，哪还有谈不成的单？哈哈哈......”大斌大笑着说道。 确实，大斌说的不无道理，这年头，钱权都离不开色。 “值值”阿甘点头示应，但表情极为尴尬。 “还放不开？我去，咋滴？要不晚上让大美小美陪你一晚？”大斌一眼就看出来了阿甘的尴尬。 “不不不，不用。”阿甘连连摇头拒绝。 “靠！没劲，看来这是酒没到位啊！大美小美，上。” 大斌一声令下，大美小美直接放起了大招，搔首弄姿、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呀老板，喝点嘛！难道是人家长的不行，身材也不够好，老板看不上人家吗？人家会不开心的呢！” 这操作，这声音，差点没给阿甘电上了天。 但是阿甘还是冷静了下来，因为小丽的身影突然从他脑海里闪过。 “那个，不好意思啊！今天真的不能再喝了，昨天的酒劲还没散呢！”阿甘放下酒杯，坐正了身姿，避开了大美小美。 大美小美见状也没再继续为难阿甘，大斌也知道阿甘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没再让那俩强行劝酒。 坐了会后，大斌非要带着大家到舞池跳舞去，喊阿甘，阿甘宁死给拒绝了。 大斌他们走后，闲着没事的阿甘想出去透透气，于是起身向外边走去。 当他刚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第二十四章 大战酒吧 “快给老子抓住他。”刀疤脸转眼间也看见了阿甘，激动的跳起来厉声呵道。 阿甘心想‘这下完了，世界真小，竟然能在这里碰见仇家。’，二话没说撒腿就跑。 还好酒吧人多，以大胖小胖的体型，在这种条件下略占下风，不然弹指间阿甘便被抓个现行。 阿甘此时就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迷失了方向，哪里人多往哪里钻，好在身后的大胖二胖没有追上来。就这么一直跑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阿甘开始寻找藏身之地，时间紧迫，飞速寻觅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洗手间的标志上。 迅速窜进了洗手间，找了个没人的隔间躲了进来，门一反锁，双脚往马桶上一蹲，静观其变。 也不敢出声，迫于无奈，阿甘发了条短信给大斌，在这种场合，他知道大斌能看到短信的概率几乎为零，但再怎么样也得一试才知。 时间过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心存侥幸的阿甘彻底绝望了，因为他听到了大胖跟小胖的争吵声。 “都怪你，要不是你慢慢吞吞的，还挡住了我的路，那小子能跑的了吗？” “哎呀！你啰嗦不？跟个老娘们似得，鼠哥还在门口守着呢！他还能飞出去不成？” 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阿甘跟前停了下来，三人之间中有一门之隔，阿甘甚至都能清晰的看见俩人的脚，背后冷汗直冒。 “哎，你说这小子会不会躲在这里面？” “不知道，这玩意可没准，敲门试试，如果有人回答，那就不是，如果里面不出声，那就肯定是。” “还是你聪明”大胖夸赞道。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这一下给阿甘吓的，差点一个趔趄从马桶上掉下来。 “里面的人说句话”小胖喊道。 没回应...... 咚咚咚，“里面的人说句话，不然撞门了啊！” 还是没回应...... “大胖，我断定这小子肯定在里面。” “那就不客气了。” ‘砰’一声，门被撞开了，阿甘整个人都吓傻了，蹲马桶上目瞪口呆。 大胖二话没说，一把抓住阿甘的衣领就往外拽。 “大爷的，看你还往哪里跑，这回整不死你算我们白活。”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隐约传入阿甘的耳朵。 “奎叔救命”阿甘突然冲着洗手间门外大声喊道。 这一嗓子，直接喊的二胖立马扑了上来，使尽全身力气捂住了阿甘的嘴。 呜呜呜呜......阿甘话不成声，差点憋死过去。 酒吧太吵了，路过的张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停顿了片刻后还是离开了，但是他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声音似曾相识，而且太熟悉了...... “不好”张奎头一仰，面目瞬间凝固，掉头就往洗手间奔，边跑边大声喊道：“哥几个跟我来一趟。”。 三下五除二，一分钟不到，张奎就闯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被捂的翻白眼的阿甘，来不及多想，握紧拳头直接就砸向二胖，大胖见状不妙，松开了阿甘，抡起拳头照着张奎的头部就是一顿乱锤。 这时，张奎的四个同伴也赶了过来，五打二，半分钟不到就把大胖小胖摁倒在地。 张奎上前扶住晕头转向的阿甘，关心道：“没事吧孩子” “没事奎叔，谢谢你。”阿甘边喘气，边无力的说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跟朋友来......”。 还没等阿甘把话说完，被压在身下的二胖边挣扎边喊道：“操****，人多欺负人少是吧？敢不敢让老子打个电话。” 此话一出，张奎立马火冒三丈，照着二胖的后背就是一脚，随后指着二胖说道：“你好意思说人多欺负人少？你们俩成年人，这大体格，欺负一个小青年？叫人是吧？来，叫，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大的能耐。” 张奎说完便示意同伴放开了二胖。 二胖爬起身，拍打了两下衣服，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喂鼠哥，带几个人到厕所来一趟，这边发生了点紧急状况。” 二胖挂掉电话后，一副傲视群雄的姿态对着众人警告道：“有本事一个都别跑哦，今天要能让你们走着出去，我tm明天开始改吃翔。” “呵呵！好小子，我劝你牛皮别吹的太大喽。”张奎冷声嘲讽道。 阿甘趁二人僵持期间，转过身拨通了大斌的电话，连续打了两遍大斌才接，但刚接通阿甘就给挂了，他的主要用意是想让大斌看短信。 没一会，刀疤脸冲了进来，但他一个人也没带。 刀疤脸是属于那种气势从未输过，打架从未赢过的主，进来二话不说，先来一段问候爹妈的脱口秀：“麻辣隔壁的，这么多人打两个？去你**，这都是哪个土窑里挖出来的土包子，也不打听打听后你鼠哥是干什么的。” “你属狗的吗？上来就咬人？我岁数懒得跟你们这帮孩子般见识，但是你话可别说到头了，不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张奎说道。 “哈哈......笑话，我怕你？岁数大就了不起？人多就了不起？三分钟之内，老子让你们一个个都跪地求饶。” 果然，话音刚落，一下子闯进来七八个身穿黑色着装的成年男人，场面像极了港片里的黑社会。 带头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九几，小平头，戴个墨镜，肌肉发达的猛汉。 “谁在搞事情？”猛汉一脸严肃的问道。 “鑫哥，就他们，他们人多欺负人少，你看看把大胖小胖给打的。”刀疤脸一脸贱笑，点头哈腰的说道。 “昂？看你的样子像是带头的吧！是这么回事吗？”猛汗身一转，对着张奎问道。 “是，但是他们欺负我侄子在先，我没给他们胳膊腿卸了，都算便宜他们了。”张奎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口气还不小，告诉你，不管谁对谁错，只要在这个场子里闹事，那就是不给我李鑫面子。”猛汉边说边往张奎跟前靠近，逼的张奎直往后退。 这时，一旁的阿甘忽然若有所思了起来，‘李鑫.....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就好比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的感觉。 李鑫气势凶猛，震慑力十足，压的张奎有点大气难喘，但他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并没有一丝丝要认怂的想法。 “直说吧！是拼财力，还是拼实力？”张奎说道。 “哈哈哈哈......”李鑫边笑边回头看向自家兄弟，一脸鄙视的说道：“兄弟们，是这哥们吃错药了，还是我耳朵出问题了？他说他要跟我拼一拼。” 李鑫说完，黑衣人群随即齐声大笑了起来。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拿什么跟爷拼？昂？”李鑫再一次逼近。 张奎再也受不了这种忍辱负重的感觉了，掏出电话，熟练的翻了个号码便拨了过去。 “哎呦，哎呦呦呦呦，喊人喽，吓死我了，吓的我想妈妈了。”李鑫调侃道。 “喂二哥，派人到冰点来一趟，遇到点小麻烦。”张奎对着电话说道。 “大哥，别跟这家伙墨迹了，先打一顿再说。”后面黑衣人里忽然有人喊道。 “兄弟，听见了吗？有人让我打你，唉！这叫什么话呢！我可不喜欢打人，因为打人可疼了呢！不过事情咱们还得解决，你说对吧？”李鑫阴阳怪气的说道。 “想干什么直说，别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张奎不以为然的道。 “哎呀呀呀呀！你看你，怎么又生气了呢！其实也没什么啦！你看看我这俩小弟被吓得，魂都飞了，这样吧！你随便拿出个十万块，让小弟去招个魂，咱们不就成朋友了吗？” “十万？你抢劫呢？告诉你，想要钱，一分没有。真要提钱，那也是你们给我侄子，不过我没你们黑，一万块就行。”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鑫说完照着张奎肚子就是一拳。 以李鑫的体格，再加上毫无防备的张奎，这一拳下来直接把张奎打的直吐酸水。 “你......”张奎捂着肚子，血红的脸上冒出一条条青筋。 “要钱还是要命？”李鑫蹲下身继续冷声说道。 “没钱......”张奎费力的挤出两个字。 “那就......” “鑫哥”李鑫刚又要动手，后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大斌拨开人群，快步跑到李鑫跟前急忙慌解释道：“鑫哥、鑫哥，都自己人、自己人。” “大斌？”李鑫盯着大斌满眼的疑惑。 “是这样的......” 大斌把他们跟四爷合作的事从头到尾叙述给了李鑫。 李鑫听完愣了数秒，然后转身走到刀疤脸跟前，一巴掌把刀疤脸呼趴在地。 “***，动手之前没调查一下吗？自己人你也敢动？” 刀疤脸颤颤巍巍的从地下爬了起来，捂着淌血的嘴角，一脸无辜的说道：“对不起鑫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脑子有病啊？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跟小兄弟和他的叔叔道歉去。” 刀疤脸听完，慢步走到阿甘跟前说道：“对不起小兄弟，之前是哥们不对，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干啥都行。” 还没等阿甘说话，张奎站直了身躯，怒发冲冠的对着众人冷声吼道：“一句道歉就想了事？门都没有......” 第二十五章 雨姐出马，一个顶俩。 人之所以痛苦，就是在为过去犯的错误买单。而成熟则是选择好当下，为将来铺路。 刀疤脸错了，错在不该招惹阿甘，李鑫也错了，错在不该动手打张奎。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们俩必须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 “那你想怎样？”李鑫望向张奎，眼神失了之前的犀利。 “好办，我侄子，一万块的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另外我刚听你们说我侄子正在创业，那好，创业阶段呢！除了金钱以外，还需要人力，这样，那就让那三个欺负我侄子的小子免费给我侄子打三个月的工。”张奎不急不慢的说道。 “不要啊！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让我给这小子当小弟。鑫哥，救救我。”刀疤脸望着李鑫，一脸哀求的说道。 “过份了吧？钱可以给，两万都行，这些都不是问题，但是人我是真的没法给。”李鑫讨价还价道。 “呵呵！钱可以不要，人必须要。”张奎继续反驳。 “没有商量余地了？” “丝毫没有。” “行，算你厉害，看在你侄子是自己人的份上，我破一次例，人给你们用一个月。” “两个半月” “一个半月” “两个月，底线，再少就不用谈了。”张奎肯定的语气说道。 李鑫扭头看了一眼委屈成孩子般的刀疤脸，咬了咬牙：“成交。” 此时厕所门外已经排成了大队，每个来上厕所的人进来都是一个动作，掉头就走，门口还有几个已经捂着小肚子蹦跶了。 “好，我侄子这事算是解决了。我的呢？我这一拳可不能白挨。” “操，没完了是吗？我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别再得寸进尺了啊！我忍耐度可是有限的。”李鑫再次发起了飙。 “没事，不想解决对吧？那咱们就碰一碰，是金是银呆会便知，我张奎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就在这时，张奎的电话响起。 “直接来洗手间。” 六个字，语气简洁，语速流利，但已经让在场的某些人开始心惊胆颤，空气中瞬间杀气弥漫，冷的像冰窖。 五分钟，就五分钟，短短五分钟外面便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厕所门口排队的人数秒内被清的一干二净。 要说李鑫是猛汉，那么接下来进来的直接就是豺狼虎豹。 一瞬间，三个大汉带着一帮小弟挤了进来，带头的三人个个人高马大，肌肉冒青筋。人之多，最后连厕所都被挤满了，厕所门口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 “奎哥”“奎哥”“奎哥”......进来一个人就是一声喊。 阿甘、大斌、刀疤脸等人个个都看傻了眼。 “兄弟，怎么样？谁金谁银？”张奎望着李鑫问道。 “哼，你这是在跟我拼人数？” “不然我跟你拼毛多？”张奎一脸不屑。 “行，有种！我今天不想动手，但并不代表我怕了你。这场子是四爷的，我不想给他老人家添麻烦。直说吧！想怎么解决？” “二十万，一分不能少，这钱我会拿去做慈善。” “**，欺人太甚，一拳你要二十万？” “不给？兄弟们，出去给我砸。”张奎摆了个手势，大声喊道。 “停！”李鑫见状赶紧举手叫停。 “给你半小时，不然今晚酒吧便废墟，我进监狱，你停业。”张奎边说边把头凑上李鑫耳边：“不过哥也不差钱，损失点小钱进去也就呆个三两天，但是你不一样，很有可能你从此就变无业游民，到时候可别找我，我这里不缺你这样的人。” “你......”李鑫被气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李鑫从十几岁就跟着四爷打拼，这十多年来深受四爷喜爱，也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人，孰轻孰重他心里明镜的很。 “你们在这里呆着别动，我去打个电话。” 李鑫说完便挤过人群，走出了洗手间。 刀疤脸这下也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吓得两腿直发抖。 “奎叔，要不算了吧！”阿甘上前劝道。 “孩子，我告诉你，被人打一拳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说大了，这关系到奎叔的颜面，说小了，不就是一拳嘛！再多打几拳它奎叔也没事。但是就冲他这瞧不起人的态度，奎叔今天这一拳，绝对不能白挨。” “那......”阿甘还想再继续劝，但是才学疏浅，脑海里没了词。 “哈哈！行了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叔有分寸。哦对了，你母亲最近怎么样？老人家身体还好吧？”张奎忽然脸色一变，微笑着问道。 “嗯，挺好的。” “那就好，有时间就回去转转，多陪陪她老人家。” “嗯嗯” 现在这种状态下，敢出声的都不是一般人，而此时全场只有叔侄俩人在那里肆无忌惮的的对着话，这让一旁的刀疤脸简直大跌眼镜，他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十个大嘴巴子，这惹的这是哪路神仙...... 二十分钟过后，李鑫带着一位二十多岁的美女走了进来。 “雨姐......”啊甘惊讶的呼喊道。 “阿甘，刚听说你被人欺负了，怎么样，没事吧？”雨姐闻声转身走到阿甘身边关心道。 “我没事雨姐”阿甘笑着回答道。 “这位又是？”张奎望向阿甘，眼中充满了期待。 “我的一个好姐姐，对我挺照顾的，也是四爷的女儿。”阿甘回答道。 “你好”“你好”张奎跟雨姐互相问了个好。 俗话说漂亮的女人容易被原谅，而那些长相丑陋的女人，单单只是丑就已经无法原谅了，更别说犯错。 张奎从雨姐跟阿甘对视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诚的关心，这么漂亮的美女，要是能跟阿甘发生点啥，那.......想到这里，他的气也随之消了一大半。 刀疤脸更是差点瘫倒在地，四爷的千金大小姐也个这小子有关系？他现在对阿甘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巴不得从此以后就跟这小子混了。 “您就是阿甘的叔叔吧？那个不好意思啊！这可能是个误会。您看您能不能先把人给撤掉？咱这样一直堵在门口对我们的客人影响很大。”雨姐礼貌十足，声音甜美的微笑道。 张奎听完大手一挥，“兄弟们都散了吧！出去尽情的玩，今晚一切消费由奎哥买单。” “不不不，哪能让您买单，今晚弟兄们一切消费全免”雨姐豪爽的说道。 “好.......哦......”众人一阵欢呼声后，慢慢散去。 “你们也散了吧！”李鑫也摆了摆手，说道。 “要不咱们去办公室谈？这里说话也不太方便。”雨姐继续说道。 这回安静了，硕大的办公室内，就雨姐、刀疤脸、张奎、李鑫还有阿甘五人。 招呼大家坐下后，雨姐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走到张奎跟前说道：“论辈分，我也应该跟阿甘一样喊您一声叔。奎叔，那个，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哈，让您受惊了。李鑫是个粗人，脑子里没有人情世故这一说，我先替他给您赔个不是。不过二十万确实有点多，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给您。要不这样，您就当卖我个面子行不？这里是五万，您先收着，完了我再让李鑫认认真真给您道个歉，这样处理您满意吗？” “哈哈......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么深的涵养，真是少见啊！就冲你这番话，连五万我也不要了，以后对我侄子多多照顾点就行。” “别别别，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白挨拳头呢！我知道您也不差这三万五万的，这钱是我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雨姐说话间，硬把钱塞进了张奎的怀里。 “小丫头，真行啊！处理事情简直完美至极，确实厉害，奎叔佩服，阿甘能跟你这样的人一起共事，那是他的荣幸。” “跟奎叔您没法比，很多地方还指望奎叔您以后能多多指点。” 就这样，李鑫跟刀疤脸一一诚恳的道歉一番后，这件事也就完美的画上了句号。 临走前雨姐跟阿甘说明天一早去他家里接他，说是明天货就到了，办公室的事也搞定了，明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李鑫完事也吩咐刀疤脸，从明天开始，他跟大胖小胖一切都听从阿甘的安排，这下给刀疤脸心里简直乐坏了...... 第二十六章 和雨姐回乡下 世界上有两种人最让人敬佩，一种是说起床就起床，一种是说瘦就瘦。这两种人，基本做什么成什么。 阿甘是这种人，雨姐更是。 早晨六点雨姐就打了个电话给阿甘，说六点半准时到楼下。 接到电话后的阿甘起床加洗漱一共花了不到二十分钟。 “这是什么车？”阿甘盯着眼前这白色的敞篷跑车问道。 “法拉利啊！”雨姐很自然的回答道。 法拉利阿甘听都没听过几次，更别说见了，就他以前呆的那个破修理厂，大众都已经算高端车了。不过他能感觉出来这车肯定不便宜。 雨姐今天穿了一条超短裙加一件白色的宽t恤，金黄的头发盘在头顶，简直勾魂摄魄。 简单的吃了口早餐后，俩人奔着元宝大厦去了。 元宝大厦位于省城的中心地带，高七十八层，是一栋标准的写字楼，于东恒大街仅有两条街之隔。 雨姐给他们租的办公室在18楼，因为这个数字不吉利，所以这一层恰好空着一间二百多平米的办公室。就这还是因为人家是刚刚倒闭的，不然这里可是长年无空缺。 门牌号是1818，看着这个数字，阿甘欣喜若狂，高兴的说道：“这个吉利啊！要发要发。” “嘿嘿，看你怎么想了，有的人反而觉得不吉利，因为18代表着十八层地狱。”雨姐回答道。 “哪有那么多奇怪说法，我觉得很好了。” “嗯，那就好。来，看看你将来奋斗的地方怎么样。” 刚一样进门，阿甘的电话响起，一看来电，是母亲打来的。 “喂，妈。” “儿子啊！你赶紧回来一趟吧！你大伯快不行了。”电话那头母亲哽咽着说道。 “大伯？大伯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早上去地里干活不小心摔悬崖下面去了。不忙你就回来吧！” “行，我马上往回赶。” 大伯虽然嘴上硬，但心里其实挺关心阿甘的，这个阿甘比谁都清楚。 “家里出事了？”雨姐关心道。 “嗯，大伯从悬崖上摔下来了。”阿甘眉头紧皱。 “这......要不我陪你回去一趟。” 听到这话，阿甘身体微微一颤，他本想拒绝的，但是预算了一下回到家的时间，他还是选择了答应。 给大斌打了个电话，接着又给刀疤脸打了一个，再等雨姐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一番后，俩人把钥匙留给了物业。 路上雨姐开的很快，两个小时就开到县城了。从县城回村里的路上雨姐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见放羊的都好奇，但是她知道此时阿甘心里不好受，所以就没表现出来。 进村后，因为村里的路况不是太好，法拉利的底盘又低，所以俩人开的很慢。这家伙，这一个个的路人，看见法拉利就跟看见外星人一样，眼珠瞪成了灯泡大小。再一看车上的阿甘跟大美女雨姐，更是在心里默默的给阿甘一顿夸赞，但凡熟悉一点的，都凑上来打一番招呼，显得自己也有开这种车的朋友。 “你人缘还不错呀！”雨姐说道。 “还好吧！村子就这么大，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基本都认识。” “唉！好羡慕你们的生活，哪像省城，邻居之间连话都说不上，家里除了吃饭睡觉外，再没有一点点热闹的气氛。” “我以前也感觉农村好，但是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我的想法就变了。” “为什么？” “其实农村人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而且还都是势利眼，还瞧不起比自己差的人，你说矛盾不矛盾。” “这......我还真体会不到，有机会一定好好体验一下。” 大伯家跟阿甘家离的很近，也就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此时大伯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当法拉利开入众人视线的时候，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 还是阿甘父亲葬礼上的那俩嘴碎的妇女，在那里又窃窃私语道：“呦，这车牛逼啊！村里还有人能坐的起这种车？” “是，这车我在电视上见过，都是一些大老板的子女开的，能开上这种车的，那都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当车开到众人眼前的时候，人群再一次骚动。 “这不是阿甘吗？这小子出去才几天啊！发财了？而且还带个大美女回来了。”“厉害厉害”“真有出息”“当小三了？”“瞧瞧人家这个”....... 村里的道不像城里那么宽，一辆车就能占一大半道，更没有停车位这么一说，只能尽量靠边一些。 下了车后，众人纷纷上前跟阿甘打招呼，还有很多人误把雨姐当成了阿甘的女朋友，整的雨姐尴尬的脸色通红。 甩开众人，阿甘快步走进了内屋，躺在炕上的大伯此时身边围满了自己家人，见阿甘进来了，老太先上前拦住了道。 “妈” “这位就是你说的小丽吧？”老太看着雨姐好奇的问道。 “不是，这是雨姐”“雨姐，这就是我妈”阿甘介绍道。 “伯母好。”雨姐微笑的问候道。 “你好你好。” “妈，我大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阿甘小声问道。 “唉！已经没有意识了，估计要走也就是这会功夫的事了。”老太说完眼泪夺眶而出。 “那我去看看”阿甘说完便冲着炕边走去。 “阿甘回来了”“回来了？”......众人打招呼道。 望着炕上脸色铁青的大伯，阿甘想起了父亲，两个亲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相继而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可能他就是这种性格倔强的人吧！ 时间就这样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大伯彻底停止了呼吸，众人瞬间齐声痛哭了起来，气氛的烘托之下，阿甘也嚎啕大哭了起来，不过他是为两个人而哭，父亲跟大伯。 在农村，每家每户都会提前做一口棺材，以防不备之需，这种东西，现做肯定来不及的。 大伯的衣服是阿甘跟堂哥一起换的，脱下衣服的那一刻，阿甘看的都傻眼了，大伯的腰部被断骨顶出来一个大包，左腿青了大半截，身上更是被刺拉的伤痕累累。 堂哥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泣不成声，最终没忍住悲痛，哭晕了过去。 安置好堂哥后，便由阿甘独自一人帮大伯穿上了人生中最后一身衣服。 换完衣服后，阿甘又忙前忙后的替堂哥招待客人，雨姐没有打扰他，而是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 就雨姐这模样，在农村能称得上是天仙级别的，但凡从她身边路过的人，不管男女，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不过雨姐已经见惯不惯了。 等阿甘忙完一切，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才跟母亲还有雨姐一起往家走。 出了门，老太看着门口的法拉利，问道：“这是你们开来的？” “嗯，这是雨姐的车。”阿甘回答道。 “姑娘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三了伯母” “那比阿甘大，以后多多帮衬着点阿甘哈，这孩子天生就老实，一个人在外边打拼肯定不容易。” “放心吧伯母，帮衬是一定的。” 回到家后，老太要给二人做饭，但被阿甘拒绝了。 “妈，我们俩今天得回省城，那边还有好多事情呢！” “今天回去？你不等你大伯出完殡就回去，这样不好吧！你别忘了你父亲走的时候你堂哥是怎么尽孝的，人家父亲没了，你回来半天就走？” “是呀！尽孝是应该的，那边的事情有大斌他们就行。”雨姐插话道。 “你看人家城里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学着点。尽孝是人生大事，你就这么一个大伯，别管他生前对你怎么样，现在人走了，你不送送行吗？” “那好吧！那雨姐你呢？” “我？我跟你一起啊！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就留下来体验体验农村的生活吧！” “啊？” 第二十七章 爱的真谛。 幸福其实很简单，跟母亲一起做饭，跟父亲一起下棋，听爷爷聊往事，给奶奶讲心中的那个她。而这些恰恰跟时间起着冲突，小的时候家人健在，但我们时常想着怎么去逃避他们。当我们长大懂事了，开始念旧的时候，转身却已人去屋空。 雨姐深知这点，虽然自己是抱养的，但母女情深。望着眼前这个年近六旬且慈祥的老太，她内心感慨万千。她想，也许母亲这个词，只有我们长大后或者失去了，才能体会到它的份量。 就冲着眼下阿甘对老太的态度，雨姐明白，他爱母亲，但缺乏表达。就好比他已过世的父亲，他爱父亲，但这份爱仅存在于内心。这也就直接导致父亲直到去世的那一天，也没听自己儿子亲口说过一句‘爸爸我爱你’。 不善于表达爱，是家庭的气氛和教育而养成的。就好比阿甘的父亲，他是阿甘的启蒙老师，他的一切做法都影响着阿甘的将来，也就是说他是什么样的人，阿甘长大也会成为一样的人。他很爱阿甘，但他从来不表达出来，而是选择在背后默默付出，这就让阿甘误以为父亲从来没爱过他，从而导致他内心严重缺乏父爱。 人生苦短，总之不管什么样的关系，一定要做到一点，那就是‘爱，就大声说出来。’。 雨姐之所以留下来，体验生活为其次，主要目的是引导阿甘，她要教他如何把内心的爱用肢体或者语言给表达出来。她很了解他的为人，她不想让阿甘父亲的情况在母亲身上再重蹈覆辙。 虽然雨姐心里知道此时带动活跃的气氛并不合适，毕竟阿甘大伯刚去世，大家此时心里都不好受。但是看着年事已高的老太，再加上阿甘以后可能会常年在外，说句不好听的，跟母亲那真的是见一面少一面了。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到这里，所以她这次一定要帮阿甘。 望着忙前忙后烧火洗菜的老太，又看了看坐在旁边发呆的阿甘，雨姐忽然开口道：“阿甘，咱们俩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帮伯母一起做饭吧！热闹又温馨。” 老太一听，心情好转了起来，说道：“好啊！还是城里的孩子懂事，阿甘你以后要多跟人家学习学习。你走以后，家里就剩我一个人，而且我每天还要赶到镇上去摆摊，所以平时都是简单的对付一口就行，家里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做过一次饭了。”。 雨姐话同样触动了阿甘的心弦，长这么大他还真没做过一顿饭呢！小时候在家里每次都是躺炕头等着母亲亲手把饭端到眼前才吃，而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帮母亲分担家务。 “好啊！我去买肉，今天咱们包饺子，就吃猪肉大葱的。”阿甘说道。 “再喝点？”雨姐微笑道。 “你行吗？” “行不行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比你强。” “呦，没看出来啊！深藏不露？” “那你看。” “行，那我正好再买两瓶酒回来。” “不用，我车里正好还有一箱别人送的茅台，反正我平时也不喝，一会我去拿去。” 包饺子，多么平凡的一件事，但分跟谁包，跟家人在一起，那就赋予了爱，让平凡变得不平凡。 事情定下来后，由阿甘跟雨姐去买肉，老太则开始和面。 等俩人回来，面已经和好了，接下来就是擀片，剁馅。 这俩人都属于新手级别，刀他俩都没用过，所以剁馅对二人而言，那简直就是知识盲区。 老太把和好的面都切成了小块，然后开始教二人擀片。雨姐毕竟是女孩，心细，看一遍就学会了。但阿甘就不一样了，反复几遍都擀的五花八门。 “你可真够笨的啊！”雨姐嘲讽道。 “就你行？要不都给你干，我坐一边看着。” 雨姐听完，伸出沾满白面的手就往阿甘脸上抹去，这一抹，直接给阿甘抹成了大花脸，这给雨姐乐翻了天。 “我去......”阿甘见状也不甘示弱，手在面盆一蹭了一下，照着雨姐的脸就是一顿涂鸦。 事后俩人互相看着对方，瞬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幕让老太看的内心百感交集，毕竟老一辈的人思想都比较保守，而短短的两三个月，阿甘这是从梦娜到小丽，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雨姐。老太很想问他，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放弃了，年轻人嘛！就由他去吧！ 包饺子是门技术活，老太那熟练的手工让俩人看的目瞪口呆，以前阿甘还真没注意过这些细节，此时的他对母亲那叫一个敬佩。 俩人也开始学着包饺子，但这玩意看似简单，实则艰难。雨姐则还能包的稍微有点饺子样，但阿甘包的那真是千奇百怪、巨丑无比，就这卖相，也只有他自己能吃的下去。 就三个人，所以老太也没多弄，加起来也就捏了五六十个。 煮饺子就简单了，这活由雨姐干，老太负责去拌凉菜，阿甘搬桌椅碗筷。 房间不大，人不多，但是幸福感四溢，这种局面，多少家庭一年可能连一次都没有。 一切准备就绪后，雨姐打开茅台给老太先斟了一小杯。 老太不喝酒，但是今天这酒她倒是很想尝尝，因为寓意不同。 “伯母，我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雨姐端起酒杯敬之。 这一下给老太激动的眼泪奔涌而出，这孩子实在太懂事了，连自己儿子都从来没有这么祝福过自己。 “好好，好孩子，伯母也祝福你。”老太抹了把眼泪，说道。 “谢谢伯母。” “妈，我也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阿甘也随着端起酒杯，站起来碰向母亲的杯。 见阿甘也主动，老太内心变得更加激动，平时不会说祝福语的她，临场发挥了起来：“好儿子，妈祝你事业有成”。 “谢谢妈，您放心，一定会的。” “还不赶紧表达一下爱意，对妈妈说声我爱你”雨姐借机煽情。 阿甘听完先是卡顿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硬挤出五个字“妈、妈、我、爱、你”。说完便放下酒杯，走过去抱着母亲失声痛苦了起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啊！老太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也哭了起来。 一旁的雨姐见状，眼眶也紧跟着湿润了。 这，便是爱！很简单，一个拥抱，一句话，一个温馨的眼神。这，便是家，一顿饺子，一桌人，一个活跃的气氛。 吃着最普通的食材，聊着最开心的天，没有富丽堂皇，更不求钱权名利。 “孩子，你是做什么生意的？”老太望着雨姐问道。 “我？我平时就是帮忙打理一下自家的买卖。” “那你家是做什么的？” “我家？我家......”雨姐边说边望向阿甘。 “她家是开夜总会的，另外还有一些别的公司。”聪明的阿甘接话道。 “那得投资好几十万吧？”老太继续问道。 “这......”雨姐还是不知怎么作答。 “几百个几十万。”阿甘再次圆场。 阿甘的回答可给老太吓坏了，几十万都是她卯足了劲才说的。 “那你父亲可真厉害。”老太微笑道。 “一般般吧！” 就这样，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直聊到了天黑。 俩人帮着老太收拾完残局后，一个尴尬的问题出现了，住宿......家里倒是有两个屋，东屋老太自己住，西屋现在已经堆满了杂物，没法再住人。 “儿子，你是去大伯家跟堂哥一起睡，还是？”老太问道。 “妈，我睡院里就行。” “那多咬啊！” “没事，盖个夏凉被就不咬了。” “那孩子，你跟我一起睡？”老太望着雨姐问道。 “伯母，我也睡院里吧！” “你可不能睡院里，着凉了可不好。”老太关心道。 “没事的伯母，盖上就好了。” “唉！”见雨姐执意要睡外边，老太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我去给你们俩拿凉席去。”。 “睡院子里是啥感觉？”雨姐用手指捅了捅旁边的阿甘，小声问道。 “特别凉快，还能看见满天星。” “真的吗？好期待哦......” 铺好凉席后，老太还特意从柜子里拿出两床崭新的褥子和夏凉被。一切弄好以后，老太还亲手给俩人都盖上了夏凉被，这才放心的回屋去了。 微风吹过，两颗槐树的枝叶发出呲呲的拍打声。月光划破了黑暗，柔和的撒向大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满天繁星闪烁。 “好美，农村真好！”雨姐感慨道。 “唉！可惜人心都变了，这也是唯一一道风景线了。” “也不能全怪人心，其实变得是世道。” “也许吧！” “活好当下就行，不要想太多，累。”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阿甘故弄玄虚的问道。 “死一边去，聊着聊着你就转变话题。我可告诉你，我从小胆子就小啊！你可别吓唬我。” “从前有一个人，他是阴阳眼，能看见......” “滚......” 第二十八章 雨姐砸钱为老太盖房子。 反差性的生活所有人都在追求。穷人，拼尽全力想在大城市安家置业，富人，想方设法的回到原生态。人生其实就是一条食物链，转来转去最终逃不出轮回的圈。所以不攀比、不羡慕、不追随，站好自己的坑位，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真。可，大道理谁都懂，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雨姐跟阿甘就是典型的例子，阿甘过腻了捉襟见肘的贫穷生活，雨姐厌恶了山珍海味的繁华都市。 睡梦中的雨姐被鸡鸣声唤醒，睁开朦胧的双眼，拿起手机一看时间还不到六点。 正在水龙头边上打水的老太看见雨姐醒了，微笑着关心道：“孩子，睡的好吗？” “挺好的伯母，您怎么起这么早？” “唉！习惯了，年纪大了觉少。饿吗孩子？伯母正在做饭，一会就能吃了哈。” “谢谢伯母。” “到了家里就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老太一脸慈祥的说道。 保姆与伯母，两个读音很相似，但却天差地别，一个是职业，一个是长辈。在城里，雨姐同样也是饭来张口，但是丝毫没有情感可言。但在当下，这个年迈的老太给她的感觉却极为亲切，这种感觉是保姆永远给不了的。 昨天来去匆忙，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个乡下农舍。 老太进屋后，雨姐披着凌乱的头发站了起来，开始放眼明察秋毫。 凹凸不平的院墙表面，经过太阳常年的暴晒，泛了黄。老式木门上的铁栓已是锈迹斑斑，就连房顶的瓦片也是缺片残块。西屋的玻璃倒是擦的挺亮，透过玻璃可清晰的看见屋内的景象，炕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农具，屋子中央竖立着一个圆柱形的麦仓，麦仓周围还有天花板上，稀稀拉拉的悬着些许蜘蛛网。靠进门的地方还放着一辆小型电动三轮车，车上装满了五花八门的拖鞋。东屋由老太居住，虽然干净整洁，但也同样家徒四壁。 这条件对雨姐而言，简直就是苛刻无比。估计在这个家庭里，最为入眼的也就是院子中央的两颗大槐树，枝繁叶茂、粗壮无比。 看到这些，雨姐越想越心酸，一个年迈无力的老太太，孤老终生不说，并且还家徒四壁。想到这里，雨姐内心下了一个决定，掏出电话翻出了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李设计，我告诉你个位置，你呆会在附近帮我找一家小型建筑公司”。 雨姐的通话被刚出屋的老太听到，静等雨姐挂了电话，老太好奇的问道：“孩子，你找建筑公司做什么？”。 “没事伯母，我就是看房子太破了，所以想扒掉从新给您盖一下，这样您住的也舒心。” “啊？这哪行，哪能让你花钱弄呢！再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住哪都一样的，你快打电话告诉人家给取消了。” “伯母，您多心了，不是花我得钱，是花您儿子的钱，我还欠阿甘七十万呢！” 老太太一听吓傻了眼，这些钱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无比惊讶的问道：“七十万？他当初说是要去创业，确实从家里拿走了十万块，可这才多长时间，就赚这么多了？” “对呀伯母，阿甘可厉害了呢！” “这、这小子不会是去干了什么犯法的事了吧？”老太简直不敢相信。 “没有，伯母您别担心，我向您保证这钱很干净，确实是我们俩一起赚的，您安心享用就行。” 雨姐都这么说了，老太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这般能耐，走到阿甘身前喊醒了他，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外边干什么违法的事了？” 这一问，给半睡半醒状态下的阿甘直接一愣，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妈？大清早的，你在说什么啊？谁告诉你我干违法的事了？” “哈哈......”阿甘这表情直接让雨姐乐出了声。 “你笑什么？又是你捣的鬼吧？”阿甘表情严厉的看向雨姐。 “没有没有，我只不过是想从你那七十万里面拨出一部分来帮伯母把房子从新盖一下而已。”雨姐笑着说道。 “你......你怎么又提那七十万，我不是说过我不要了吗？” “你是说过你不要了，但是我也没说我要啊！这钱我只是暂时先替你保管而已，当你需要的时候我会随时拿出来给你用。现在不就正好用的上吗？你看看家里这条件，你忍心让你母亲在这样的环境下孤老终生？”雨姐开始认真了起来。 “这......”阿甘扫了一圈这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哑口无言了。 看着俩人的对话，老太继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是这样的.......” 为了不让母亲多想，阿甘决定把事情的经过给母亲叙述一遍。 听完阿甘的叙述，老太这才放了心，不过在她的思想范围内，赌博跟犯罪没什么两样，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赌博不用进监狱。 “就这一次哈，以后再也不要去赌博了”老太跟阿甘说完，转头又冲着雨姐说道：“孩子，你也一样，伯母知道你家有钱，但是也不能去赌博啊！你说是吧？” “知道了妈。”“伯母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去了。”俩人一一回答道。 “好了，都进屋吃饭吧！”老太说道。 农村的早点跟城里不一样，没有那么丰富，就是简单的鸡蛋汤泡馍。别看这么简单的一道汤，老太可是做了一辈子。 虽然卖相不好，但口感极佳，那种酸味足以让人胃口大开、回味无穷。 “太好吃了，伯母您真厉害。”雨姐大赞。 “是吗？那你赶紧吃，吃完伯母再给你呈一碗。” “半碗就行，我饭量小，不像阿甘，跟猪一样。”雨姐说话间还不忘调戏阿甘一番。 老太听完笑着迎合道：“阿甘除了能吃一点，别的本事啥没有，全家就他最能吃。”。 这俩人的一唱一和，让阿甘想起了梦娜第一次来家里的场景，跟眼下一模一样。此时他心里升起了些许愧疚感，一是对母亲，二是对梦娜。但是世事多变，谁也没办法控制，只能随着它的变化而变化。 吃完饭后，三个人来到了大伯家，此时大伯家门口已经开始人来人往的了。 雨姐的车边上围了一群照相的人，老太本想上前阻止，但被雨姐拦了下来。 “没事伯母，让他们照吧！不碍事。” “你这车很贵吧？” “还行，两百多万，一会忙完我带您兜兜风去。” “两百多......万？”老太一听，差点跌倒在地。 三个人刚一进门，就被不远处的堂哥上前拦给住了，着急忙慌的对着阿甘说道：“阿甘？我刚计划找你去呢！听说门口那车是你们开来的？正好，你们帮我去县里跑一趟，把花圈、乐队、酒席、等该预定的都给预定一下。” “行，那我们这就去。”阿甘回道。 “钱你先帮忙垫着，回头等我有了再给你。” “没事，都自家人。” “伯母也一起去吧！”雨姐说完变缠着老太向车跟前走去。 到了车前，雨姐摁开了车锁，三个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潇洒的上了车，雨姐坐主驾驶，阿甘则陪母亲坐在了后排。 “刘大妈，您儿子可真有出息”“刘老太，你这回可风光透了”“刘大妈，您儿媳妇长的可真俊”“阿甘，有空来常来我家坐坐。”.......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真是绝了，前段时间母子俩还背后遭人唾弃呢！这才过了多久，这一个个鬼脸变得简直比翻书还快。 甩开人群后，阿甘感慨道：“你别看这帮人现在这样，父亲去世的时候，没一个盼我们母子俩好的，都躲在背后看笑话。” “呵呵，这种人到哪都有，别在意这些细节，不然活的多累。”雨姐说道。 “唉！我也不想在意这些，但是你不懂，这种事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能体会到其中痛。” “也许吧！想开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嗯！” 这一路上，百分之百的回头率，让大半辈子都默默无闻的老太倍感荣誉。老太看了看旁边的阿甘，她知道，他已经已经长大了...... 第二十九章 揭穿骗局。 习俗这个东西，有好有坏，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好的习俗在慢慢消失，坏的习俗接踵而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婚姻演变成了交易，就好比现在，结婚的标配已经从上一辈的一袋粮食、一只牲口，变成了当今的县城一套房、一辆车。能在县城买房的，农民占百分之九十，一般都是买给下一代做婚房用，这就让本身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子女结个婚，毁父母一生，这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到底是孝顺，还是啃老？ 跑去结婚不说，就连殡葬都开始攀比，酒席比丰盛，乐队比名声，棺材比质量......这样让去世人的在天之灵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不过人本身就是这样，越聪明就越累，因为追求的就更多。猪的一生就很快乐，因为它能吃饱就满足。所以傻人有傻福，并不无道理。 总之，量力而行，打脸的事最好少干或者不干。 阿甘的表哥就是典型的例子，办葬礼的钱都没有，还偏要到县城在预定，镇上好像已经融不下他了。说直白点，都是面子在作祟，没钱就刷脸。 阿甘身上也没什么钱，从雨姐那里又借了五万。父亲走的时候一切从简，所以他不想让大伯也走的那么寒酸，这钱他也没打算再跟堂哥要。 操办完一切后，已是下午三点半。 三个人刚开没多远，前方被一大群过路的人给挡住了道，随后刺耳的喇叭声喊起：“刮奖刮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年一度的刮奖大赛就要开始拉，两块钱，只需两块钱，最高能中八万八......” “这又是套路老百姓的局吧！”后排的阿甘说道。 “不是，听说去年隔壁村就有个女的真中了八万八。”老太解释道。 “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雨姐一时兴起。 阿甘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早，于是应了下来。 停好车后，三个人跟在了人群的后边。 一片空旷的土地，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舞台上面站着一男两女，前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礼品。舞台下面摆了五张桌子，每个桌子前边都站着一位身挂绶带的青年女子。 “排队排队，请大家都自觉的排队哈，不要乱插乱窜，不要推拉拥挤，彩票多多，人人有份。”舞台上的男子对着话筒熟练的喊道。 没一会功夫，五张桌子前边就排满了队，每条都延伸到了马路边，至少得有百米之长。 “这么受欢迎吗？”雨姐惊讶道。 “害，乡下人就这样，整个县城一共就一家彩票站，大部分人对彩票都不了解，所以这种宣传法还是很吃香的。”阿甘回道。 “哦，其实我也没买过彩票，这是第一次。” “一样，我对这玩意也不感冒。” 老太是个急性子，像这种无聊的队，她可不想排，对着二人说道：“你们俩在这里排吧！我去前边看看有没有熟人。”，说完便走了。 老太没走多久，舞台上的男子忽然喊道：“哪来的老太太，素质落家里了？不要乱插队啊！快回到后边去。”。 老太也是第一次凑这种热闹，根本不知道台上此时在喊她，继续左顾右盼的往前走着。 男子一看老太不搭理他，再一看老太那土里土气的着装，开始出言不逊：“喂，老太婆，你是聋子还是瞎子？听不见吗？到后面排队去。”。 这时大部分人的眼光都转向老太，但是老太还是全然不知，一心想着找熟人的她压根也没听清喇叭里在说什么。 “喂？哈喽？”男子开始嘲讽。 老太无回应。 “哈喽老贝比，嗨，老美女。”。 男子话一出，台下笑声一片。 老太还是没反应过来，继续在那里东瞅瞅西望望的，看见大家冲着她笑，她还以为人家是礼貌一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男子这下火了，喊道：“老东西，你tm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喂，老不死的，说你呢！听见没？”。 这回老太有反应了，感觉似乎在喊她，于是望着台上的男子问道：“你在说我吗？”。 “不然呢？难道我在说自己？滚到后面排队去，别在这里影响秩序听到没？” 阿甘跟雨姐也隐约听到了男子的骂声，但俩人正聊的热火朝天的，根本没往舞台这边看。 老太一听是说自己，瞬间无地自容，赶紧微笑着解释道：“我不买彩票，我在找人。” “不买彩票你瞎凑什么热闹？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这句话被阿甘清晰的听见了，侧头一看，母亲正在跟台上的男子对视，赶紧说道：“坏了，是我妈被欺负了。”，说完便冲着母亲身边跑去，雨姐紧随其后。 “喂，你怎么跟老人家说话呢？”雨姐喘着大气，表情严肃的问道。 “呦，又来俩没素质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们俩不好好看着自家的傻老太，还有脸反过来质问我？”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骂谁傻呢！”阿甘怒声喝到。 “哈哈......你猜我骂谁呢？你们家的疯老太太在这扰乱秩序，你tm还有脸在这数落我？” “我们是消费者，即使有错在先，你也不至于这种态度吧？”阿甘继续辩解。 “我真的是呵呵了，你是不是对消费者有什么误解？瞧瞧你们那穷酸样，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就你们？要消费也就消费个十块八块的，这里有大把花费上千的消费者我都照顾不过来，难道还让我低三下四的伺候你们这些毛毛雨不成？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为啥消费？还不是为了大奖？真是搞笑，把自己的贪心还架上了个神圣的框架。”。 “瞧不起谁呢？”雨姐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就瞧不起你，怎么滴吧？穿一身假名牌真当自己有钱人了啊？” “呵呵！好，那今天本小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来，说说吧！这里一共有多少彩票，我全包了。”雨姐被气的已经气喘吁吁的。 “哈哈哈哈......”男子忽然开口大笑了起来，不过没一会就戛然而止，紧接着冷声说道：“牛皮吹大了吧？我怕说出来吓死你，十万张，你买的起吗？你真能买的起，我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跪下来绕着场地爬一圈。不过看你那样，别说二十万了，两千都得东拼西凑吧？”。 “好，一言为定，对面就是银行，你给我等着。”雨姐说完便转身离去。 雨姐刚走，人群便开始炸开了锅，之前排好的队形也乱成了一大片，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凑过来看热闹。 “儿子，咱走吧！这帮人咱惹不起。”老太抓着阿甘就想走。 看见老太打了退堂鼓，男子赶紧从台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老太的胳膊，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们今天要不把这些彩票给我买完，那就别想走出这个圈。”。 见男子抓住了母亲，阿甘上前一把甩开了男子的手：“谁说我们要走的？我告诉你，动我可以，但你别碰我母亲，不然我跟你拼命。”。 男子见阿甘动起了真格，沉默了。 二十分钟后，人群开始骚动，御姐拎着一个白色的袋子挤了进来。 跟阿甘和老太打了个招呼后，雨姐直接就把袋子扔到了男子脚下，冷声说道：“这里是二十一万，二十万是彩票钱，一万是人工费。来，把你的人全都给我叫过来，把十万张彩票通通都给我刮开，不然让你今天张都没的开。”。 男子这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吓得冷汗直冒，颤颤巍巍得蹲地下把袋子捡了起来，打开一看，一沓沓崭新的红钞票映入眼帘。 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再加上这么多人看着呢！男子除了硬着头皮接下这活外，别无它选。”。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八个人开始站那里刮。应了雨姐要求，有奖的放一边，没奖的直接扔。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眼看天都快黑了，八个人连一半都还没刮完。 男子开始有些着急了，话锋一转，微笑着对着雨姐说道：“那个，美女啊！你看这天都快黑了，要不咱今天就到这里？钱我也不多要您的，五万就行，刮出来的奖励您照拿。”。 “霍，你之前那神气劲呢？你不是瞧不起我们这穷酸样吗？不行，都继续给我刮，刮不完一个都别想走。” 这种大场面，百年难得一见，看热闹的人宁愿不吃晚饭，也舍不得错过这样精彩的画面。 又过了半个小时，男子手已经麻了，他实在刮不动了，继续上前祈求道：“美女，要不这样，让观众也帮忙刮刮行不？您看这里连个灯都没有，一会天黑了就真没法再继续刮了。”。 雨姐一听不无道理，于是同意了男子的祈求，并让男子把剩下的彩票都分拨给了众人。 人多就是力量大，二十分钟过后全部都刮完了，众人也纷纷上前把有奖的彩票给送了过来。 中奖的彩票加起来一共三千多张。一对奖，问题来了，最大的面额是五千元，还有五张两千的和十张五百的，剩下的全都是两块五块的，还有不少是小礼品。 这让真是亮瞎众人眼，八万八跑哪去了？ 没等雨姐阿甘俩人开口，人群中就有人大喊道：“骗子......”。 声一出，场面一下变得极度混乱了起来，包括男子在内的整个团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有人直接拿起电话报了警。 天已进入黄昏，半个小时不到警察便赶了过来。 因为人太多了，你一句我一句的也描述不清，所以警察从众人中挑了五个热心观众当代表，连同阿甘、雨姐、老太还有男子的团队一起带去了警局...... 第三十章 发现新人才 审讯室内。 “说吧！为什么要诈骗？”警察问道。 诈骗男子高高翘起了二郎腿，抖着腿，一脸不屑的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诈骗了？” 负责审问的警察是个新来的年轻小伙，一听这家伙还不是个善茬，脸一拉，说道：“你最好实话实说，反抗对你只会有害无益，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是肯定的了，是多是少，就看你的表现。” “信与不信在你，清者自清。” “那你说说，一等奖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还嘴硬是吧？没事，不招也可以，那咱们就慢慢耗，下一步看守所呆到你说为止。” 走廊里，录完口供的大家都坐在审讯室门口等通知。 “不好意思啊伯母，让您跟着我们受苦了。”雨姐深表歉意的说道。 “没事，你们不也是为了我好嘛！”老太回答道。 “这伙人每年来一次，在这里整整骗了五年了，肯定别的地区他们也去，今天多亏了这小姑娘！不然还会有不知多少人被骗。”市民代表团中，一个热心的老头说道。 “就是、就是，今天我们才知道，往年的大奖原来都是炒作的。”“对呀，这帮人就应该蹲监狱。”“是，活该”“嗯，有道理”众人复议。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雨姐的手机忽然响起，一看是大斌打来的，雨姐站起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楼梯口 大斌给雨姐汇报完工作后，挂了电话。 阿甘此时也赶过来，问道：“大斌打的吧？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货已经全部整理完毕，装修也开始了，现在就等咱们俩回去开工了。” “嗯，那太好了。不过说实话，一腔热血归一腔热血，但到了真枪实弹上，我还是有点担心，你说就咱们这帮人，能把业务干明白吗？” “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我觉得有点难度，首先，你性格偏内向，不会花言巧语，这对业务而言是个弊端。不过也有人喜欢跟你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合作，但那只占了极少部分，大部分小商贩都喜欢贪便宜，根本达不到这么高的境界，毕竟你们现在针对的是散户，所以......。 “那刀疤脸他们呢？” “打打杀杀装腔作势他们行，生意他们就不行了，没准哪一天业务没谈明白，还把客人揍了一顿。” “前段时间我跟大斌要了两个人，这两个是在大斌手下做事，她们在夜场陪过各种形形**的客人，所以她们做业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你觉得呢？” “哈哈......”雨姐听完先是一阵大笑，随后说道：“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实在没有可用的人了吧？夜场跟商场那能一样吗？你让她们陪客人行，让她们去跑业务？你永远不会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到底有多强。你想想，做实体的基本都是夫妻档，如果她们碰到男老板，那没准还真行，如果碰到女老板呢？或者夫妻俩同时都在呢？所以，她们做业务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到五十。”。 阿甘一听，蒙圈了，脑子开始不自觉的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那怎么办？那你觉得哪种人行？”阿甘继续问道。 雨姐扬了扬下巴，意识阿甘看审讯室方向，道：“他们行。” “诈骗团伙？”阿甘惊讶的问道。 “对的。思路清晰接地气，花言巧语似真诚；谎话连篇面不改色心不跳，大难临头稳如泰山人不惊。” “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遭人唾弃。” “那是被我们拆穿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较真，你感觉这可能是个骗局，但是你能看出来吗？这次连我都差点信以为真。” “即使不用我们去拆穿，彩票卖完不就知道了？” “幼稚，八万八的彩票确实存在，但并不在销售的彩票堆里，而是在他们自己人手里捏着呢！临近散场时，他们会安排一个没有漏过面的人带着这张彩票出场。今天是因为大家盯的太死了，所以他们没有做手脚的机会，你没看见那领头的一直催我结束吗？。” 听到这里，阿甘默默的竖起了拇指，并在心里送给这帮人一个字‘高’，不是套路高，而是演技。 沉默了数秒，阿甘忽然嘴里小声念叨道：“如果这帮人的本事能用到正道上，那得多牛逼。”。 “自己在那嘟囔啥呢？”雨姐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如果这帮人要是能为我所用，那可真是画龙点睛啊！” “呦呵，学聪明了啊！你这想法不错，以后继续保持。牛逼的老板不一定有能力，但一定要有吸引力，吸引一群有能力的人跟着你一起共创大业。” “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那帮人材马上就要面临法律的制裁了，你说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为啥偏要整这些歪门邪道呢！唉......” “你真想用他们？” “那当然，如果有他们帮我起步，那发展速度肯定很快。” “好，你等着，我有办法。但事先说好，对方可是一把双刃刀，用好了你顺风顺水，用不好，你人财两空。” 阿甘考虑的良久后，咬了咬牙，眼神肯定的回道：“赌一把。” 审讯室门口。 雨姐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开始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进”青年警察说道。 看到雨姐进来，诈骗男立刻停止抖动，坐直了身姿。他不怕警察，但是他很怕眼前这个女人。 “什么事？”警察问道。 “那个，警察同志，抱歉哈！这其实就是个误会，我知道我不应该骗警察，但是当时实在太生气了，所以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雨姐微笑的说道。 雨姐这一席话把警察跟诈骗男听晕了头。 “怎么回事？来，你坐下来慢慢讲。”警察说道。 雨姐坐下来后，脸色瞬间一变，故作委屈的说道：“警察同志，其实一等奖真的有，而且还被刮出来了，但是当时我为了一己私欲，把它给直接销毁了。后来我越想越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在内心无数次挣扎后，我最终还是决定跟您实话实说，不然就拧成大错了。所以，我现在想销案。” 雨姐这演技，简直了。就连一旁的犯罪男都默默的自叹不如，不过他很好奇，刚才还视己如仇的女人为什么忽然又偏向他这边了。 “那销毁的彩票呢？在哪里？”警察继续问道。 “我......”雨姐犹豫了片刻后，继续说道：“我也忘了，不过我......”雨姐说着说着又没话了。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警察局不是菜市场，不是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还是要一查到底的。” 犯罪男一听，心里有点着急了，慢慢的把脚挪到了雨姐脚边轻轻的踢了两下，随后对着警察厉声喊道：“随便查，我每天凌晨一点就开始搭建场地，一直干到八点才吃早餐，为了赶时间，我最多五分钟就吃完了。吃完早餐还得赶紧清理两个多小时的现场，完事还得布置八十多平米的舞台。现在这季节，下午三点是最热的时候，到五点天才能凉快些，可我不敢休息啊！因为四点左右就开始上人了，然后我还得继续在台上站三个小时。你说，我容吗？我也是血肉之躯，我也要养家，我赚的也是血汗钱，凭啥你们就非得认定我是骗子？” “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空口无凭没有用。” “可是......”雨姐还想说什么，却被警察给打断了：“这位女士，您可以出去了。”。 出了审讯室，雨姐脑海里反复回忆着诈骗男的的那一番话，她敢断定，诈骗男肯定话中有话，但是她却怎么也琢磨不出来。无奈之下，她只好把这段话编辑成短信发给了李鑫，李鑫毕竟是社会人，或许他能从中找出突破点。 见雨姐出来了，走廊里徘徊的阿甘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 “怕是不好办。”雨姐摇了摇头说道。 没一会，审讯的警察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那个，你们可以走了。”，说完便转身又回去了。 老太此时也有点着急，跟众人一一道别后，走过来说道：“咱们也赶紧回家吧！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你们大伯家一趟。”。 雨姐对着阿甘眨了几下眼后，转身微笑道：“行伯母，咱们这就回去。” 把老太送到大伯家门口，雨姐拽住了刚要进门的阿甘，然后对着老太说道：“伯母，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落警察局了，我跟阿甘去取一下哈。” “行，那你们路上主意安全。” 老太走后，雨姐说道：“走，去县里，今天要是不把那几个弄出来，明天过后就更麻烦了。”。 就在这时，雨姐的电话再次响起，是李鑫发来的一条短信，内容如下： “小雨，我跟道上的几个兄弟一起研究了一下，这句话里面很有可能存在一个电话号码。凌晨一点，应该是1，那么八点就是8，五分钟就是5，两个多小时，应该就是22，那八十多肯定也是88，三点是3，五点是5，四点是4，三个小时就是3。组合起来就是18522883543，你试着打一下看看......” 第三十一章 无能为力 夜市上。 雨姐照着李鑫说的那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对方还真接了。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你是......彩票？”雨姐试探性的问道。 “彩票？什么彩票？你才是彩票。”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 “怎么火气那么大，难道搞错了？”雨姐自言自语道。 “唉！要实在不行就算了吧！赶紧吃饭，吃完咋俩先回家，有事明早再说。”阿甘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失落的说道。 “再等等，我觉得不是咱们的错，可能是对方比较敏感，害怕咱们是警察。人才难得，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我再发短信给他，实在不行我让四爷出面找关系。”。 阿甘听完一惊，说道：“用得着这么卖力吗？”。 雨姐边低头编辑短信边说道：“没有什么卖不卖力，只有值不值。当年四爷认识李鑫的时候，李鑫也是差点沦为阶下囚，但四爷是个爱才如命的人，所以硬是花了上百万把李鑫给保了下来。后来李鑫为了报恩，只要四爷一句话，他立马可以连命都不要。你说，值不值？”。 “可是李鑫毕竟跟这帮人不一样。” “一不一样只有救出来才知道，舍小取大的道理明白吗？要不就不去做，要做就把它做好。就像你说的，赌一把，输了，亏点时间和金钱，但万一赢了呢？赢来的就是一片真心，这买卖多划算。而且这个时候恰好是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期，过了这个村，再没这个店。”。 听完雨姐的分析，阿甘没再言语，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一个雨姐都这么厉害了，那她父亲四爷得是啥样的？在往下比比，阿甘甚至觉得自己连大斌都不如。他想，原来人的出身跟经历是如此的重要，在进省城之前，他以为这天底下压根就没有一无是处的人，但自从进了省城之后，他突然发现只要是个人都比自己强，圈子，真的太重要了。 果然没出雨姐所料，十多分钟后对方电话打了过来，不过并没有说太多的废话，而是直接问了雨姐的所在地，并答应马上赶过来。 半小时后。 一个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的青年走到了二人桌前。 “是你们打的电话？”青年问道。 “是的，坐吧！”雨姐看了青年一眼，礼貌的说道。 “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警察局呢！不过只要能证明八万八彩票的存在，那就应该没啥大事。” 青年听完上下打量了雨姐一番，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不瞒你说，我就是那个揭穿你们骗局的人，但同样也是真心想救你哥出来的人。” 青年一听，瞬间脸色大变，站起身就要走。 阿甘见状赶紧上前给拦住了。 “兄弟，你先别着急走，听我们把话说完，这里面有误会。”阿甘说道。 “误会？人tm都进去了，还能有什么误会？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放他走，他只要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判刑，那就痛痛快快的走吧！”雨姐说道。 雨姐话一出，青年犹豫了，转身又坐了下来，大呼了口气，说道：“说吧！怎么救。” “八万八的彩票到底有没有。”雨姐问道。 “有,就在我手里。我今天因为有事给耽误了，所以就去的晚。当我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一片混乱了，感觉要出事，于是我就赶紧离开了。” “你可真够仗义的。”阿甘说道。 “你懂什么？母亲走的早，父亲欠下一屁股赌债后也逃之夭夭了，家里现在就剩我们兄弟俩还有一个脑瘫的妹妹，如果我们哥俩都出了事，谁来照顾妹妹？”。 阿甘听完，心立马软了下来，深表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哼，都怪你们，不然我哥也不会出这样的事。”青年再次升起了怒火。 “行了，先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把彩票给我，咱们赶紧去公安局。”雨姐站起来说道。 审讯室内。 “你怎么又来了？”青年警察看着门口的雨姐问道。 “那个，彩票找到了，麻烦您看一下。”雨姐双手捧着彩票递给了警察。 一旁的诈骗男见救星来了，立马精神了数倍，对着警察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不信啊！不然咱们俩也不至于在这里耗这么大半天。” 青年警察并没有搭理诈骗男，而是对着雨姐说道：“这位女士，你可以走了，我们下一步会对这件事进行核实，如果核实无误，那就可以放人了。” 诈骗男一听，怒了，大声说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老子还要在这个鬼地方过夜？” “呵呵！何止过夜。”青年警察冷笑道。 “警察同志，您的意思是？”雨姐不解的问道。 “这件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刚才我们翻阅了之前的报警案例，根据初步推断，这帮人很有可能是惯犯。” 诈骗男一听，立马瘫在了椅子上，看来自己这回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警局门口。 阿甘跟青年见雨姐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俩人内心同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样？”青年大步上前，着急的问道。 “没戏了，警察这回查的不单单是今天的这件事，还有以前你们的诈骗记录。”雨姐无奈的说道。 青年一听，眼眶唰一下红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到了雨姐脚下，哽咽道：“姐，我哥不是坏人，他也是被逼无奈的啊！我求求你救救他吧！不然以后让我跟妹妹怎么活呀！” 雨姐见状，赶紧将青年扶了起来，说道：“人我肯定是弄不出来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找找关系，尽可能的让法院少判两年，而且道上我回头也打声招呼，让你哥在里面少遭点罪。还有，你一会回家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跟我们走，警察估计很快就会找到你头上来了。至于以后，你和你的妹妹就跟着我们吧！我保证你们兄妹安然无恙，而且我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洗脱身上的罪名，让你从新做人。”。 雨姐的话把青年感动的满脸是泪，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哀叹道：“谢谢姐姐，我叫李占军，你们叫我大军就行，以后只要姐姐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行了快起来吧！这里不能呆太久，毕竟你身上还带着事呢！” 送完大军后，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雨姐提议要在县城住一晚上，因为她已经两天没有好好洗漱过了。 宾馆大厅。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这里就剩一间大床房了。”前台女服务员彬彬有礼的说道。 “啊？那这附近哪还有好一点的星级宾馆？”雨姐问道。 “没有了女士，整个县城就我们一家是星级酒店，其他的都是普通民宿。” “那就住民宿吧！除了环境差点，其他都差不多一样。”阿甘建议道。 “不行，我住不了民宿，那种地方太脏了，万一得了传染病怎么办？行了，别瞎折腾了，就住这吧！我睡床上，你打地铺。” “那好吧！你是老大，听你的。” 房间内。 “哎吆，可难受死我了，我赶紧去洗个澡，你不许偷看啊！” “切，我偷看你？我还怕你偷看我呢！”阿甘不服，反驳道。 “死一边去，我看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看的。” 雨姐进去后，阿甘纵身一跃，趴到了床上摆了个大字，床单上那消毒剂的味道犹如催眠剂，没一会就让阿甘进入了梦乡。 刚睡着，手机的震动又把阿甘给拉回了现实，打开手机一看，一下让阿甘直接就坐了起来，是小丽发来了一条短信： “阿甘，你还好吗？” 第三十二章 雨姐被迫开拖拉机 第二天。 一大早警察局给雨姐打了个电话，让她去领那二十一万。 到了警察局，雨姐再想打听诈骗男的消息，但老警察却说犯人的信息不能外漏，没办法，她只好放弃了。 出了警察局，雨姐跟大军要了他家的地址后，俩人赶了过去。 县城最边上，一个破旧不堪的小二层，上下密密麻麻的隔了起码得有二十多个房间，每个房间只有十多平米大小，房间内连个上下水都没有，上个厕所还得去离房子一百多米远的公厕。 大军就住在二楼最中间，此时他正在家里帮妹妹洗漱，听到法拉利的轰鸣声，赶紧下楼来迎接二人。 “你就住这里？”阿甘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好奇的问道。 “是啊！这里比较便宜。” “你们干这个应该不少赚钱啊！怎么生活环境却这么差劲？” “我们哥俩也是给人打工的，钱都被幕后给抽走了。” “打工？”雨姐惊讶的问道。 “嗯，老板就是我爸当年的债主。” “那你们为什么不跑啊？就任凭他摆布？”阿甘继续问道。 “跑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自己又没有能力赚钱，不听人家的还能怎么办？” “唉！这世道......”阿甘不禁感叹道。 “东西收拾完了吗？”雨姐问道。 “收拾完了，我这就去拿，不过甘哥你得上去帮我一起把妹妹给抬下楼。” “没问题”阿甘爽快的答应。 “我也一起去吧！顺便帮你们搬点轻的物品，多一个人就能少跑两趟。”雨姐说道。 “那个......姐姐，妹妹刚上完厕所，屋里可能有点臭，要不您......” “我没那么多事，走吧！” 正如大军所言，门刚一打开，一股大便的恶臭铺面而来，熏的俩人下意识的都想用手去捂嘴，但是碍于大军的面子，俩人默契的都没去做。 狭小的房间进门就是床，床上躺着一个年龄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弯曲着身子侧身躺在床上，蓬头垢面，咧着嘴不停发出哼哼声，嘴角还一直往下淌着口水。 看着眼前的一幕，雨姐心生怜悯，鼻子不禁的酸了起来。 “她这是天生的，还是？”雨姐问道。 “母亲去世的那年发高烧弄的，那时候父亲整天沉浸于赌博，把两岁的妹妹一个人在家里关了整整三天三夜。而我跟哥哥当时又在住校，所以妹妹因此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 “你父亲真不是个人。”阿甘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道。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大军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眼泪开始打转。 “错在大人，孩子是无辜的。这孩子我养了，以后就把她放我家里，由专门的保姆来照看。至于孩子之前怎么过的我并不关心，但是以后我要让她衣食无忧。”雨姐一脸肯定说道。 大军一听，瞬间泪崩了，又要下跪，但被雨姐直接给拦住了，“你不用谢我，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你以后跟着你甘哥好好做事就行了。”。 “一定、一定。”大军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东西倒是不多，车上正好能放得下。把妹妹台上车的时候大军怕把车给弄脏了，强烈要求铺一块布，但被雨姐训斥了一顿。“你什么思想？车重要还是人重要？车脏了还可以再洗，人只要灵魂干净，外表脏一点怕什么？真是的！” 大伯家门口。 又是一帮人围着法拉利看，车上的大军也算是见过一些小世面的人，但这种被别人羡慕的感觉他也是第一次享受，既兴奋又尴尬。 阿甘跟母亲拿来家里的钥匙后，三个人把大军妹妹安置在了阿甘家。 期间雨姐接到了建筑公司的来电，说人已经到村口了。 跟阿甘、大军打了声招呼后，雨姐便独自开车到村口迎接去了。 奔驰边上，站着一位戴眼镜的老者，老者年龄在六十岁上下，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魁梧青年。 老者见到雨姐来了，倍感亲切的用他那数十年的老烟嗓说道：“好漂亮的孩子，你就是省城老四家的闺女？” 雨姐也礼貌性的微笑道：“是的爷爷，您看上去也挺硬的。” “好孩子，真会说话，那你怎么不好好呆在城里享福，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干什么来了？” “我是来看望朋友的。” “哦吼吼，男朋友女朋友？”老者开玩笑的说道。 “男性朋友” “哈哈！聪明伶俐的小丫头。” 大伯家门口 雨姐刚开着法拉利飞驰而过，后面紧接着又是一辆奔驰，这给门口站着的这帮人看傻了眼。 “靠，拍电影呢么？”“晕，这两辆车能买咱们半个村子。”“这阿甘是拜了哪路神仙？”众人再次纷纷议论了起来。 阿甘家。 老者围着老房子转了几圈，忽然在嘴里默默念叨道：“这房子门的位置开错了，不能朝西，克主人，再建的话就把门朝东，紫气东来。” “还有，这里阴气太重，必须把院里的两颗大槐树给砍掉。至于新房子嘛！地基打的越深越好，上面盖的越高越好。”老者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 阿甘打一开始就对老头的印象就不好，总感觉这老头像行走江湖的骗子，于是反驳道：“废话，谁都知道地基越深越好，房子越高越好，得有钱啊！” “你别说话。”雨姐斜了阿甘一眼，训斥道。 “那爷爷，您觉得盖几层最合适？”雨姐继续微笑着说道。 “三层最佳，最下面的一层不要住人，当仓库使，人往上两层住。只要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这家将来富三代。” “行，那就按您的建议来。大概什么时候动工，什么时候建完呢？” “这两天就可以开工，建完最快也得五个月。” “好，那就这么订了。” “那个费用方面......” “您稍等。”雨姐说完便出门从车内把那二十一万拿了过来，“这里是二十一万，先当作定金，其他的等完工后您直接找李设计结账就行。”。 “好，不愧是老四的闺女，办事就是利索，你放心，包你满意。”。 送走老者后，阿甘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有了吐露的机会，说道：“雨姐，你傻吗？这老头一看就是个骗子，他就是想让咱们多花钱。”。 “并没有，这老头我听四爷说过，是个小有名气的风水大师，业内都称他为鬼眼。”雨姐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四爷口中的鬼眼呢？” “李设计介绍的，而且还认识四爷，这还能有假？你再看看他那身行头，还有那辆车，你觉得他差咱们这点小工程款吗？” “不像。” “那不就完了。” “那这钱......” “打住，以后再说！” 等大军把妹妹哄睡着后，三个人一起去了大伯家。 受天气的影响，人明天就要下葬，所以今天活比较多。吃完饭后，阿甘跟雨姐还有大军三人被安排到了大厨这边。 到了大厨跟前，大厨盯着三人看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安排什么活给他们。 “我们洗菜吧！”阿甘先开口说道。 “菜已经有一帮妇女在洗了。” 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 忽然，大厨眼睛一亮，问道：“拖拉机你们会开不？” 三人六目相对，互相都没有说话。 “要不我试试？”雨姐忽然开口说道。 “你试试？你开过吗？没开过可不能瞎开啊！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看着眼前这个弱女子，大厨有点担心的说道。 “跟法拉利有什么区别吗？” 大厨一听，惊呆了，瞪着眼珠子问道：“呦，昨天门口那大白跑车是你的？” “对呀！怎么了。” 大厨瞬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这可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开的起这么好的车。” “一般般吧！你说的那个拖拉机我到底能不能开？” “能，那太能了，去吧！拖拉机在房子后边放着呢！摇把就在座子后边，你们三个到村委会把白菜给我拉回来就行。” 三人来到了房子后边，雨姐盯着眼前这个脏到发黑的拖拉机问道：“就是这个？” “对呀！会开不？”阿甘回答道。 “我......”雨姐无语了。 “怎么了？怕脏吗？” “哦，那倒没有，我试试吧！”雨姐说完便坐了上去，盯着方向盘看了半天，问道：“这在哪插钥匙，在哪打火啊？”。 “哈哈......”这一下给大军跟阿甘二人差点笑抽了过去。 “死一边去，你们俩笑什么？” 等阿甘平复了心情后，笑着解释道：“大姐，这个可不是你那法拉利，这玩意不能打火，只能摇。” “那你摇啊！” 雨姐说完后，阿甘从她身后摸出了摇把，然后插到了引擎眼上，一手扣住了风门，一手使劲摇了起来。 突突突突突突突........一股黑烟冒起，熏了阿甘一脸黑。 这震动，这响声，这黑烟，再加上阿甘这大黑脸，直接让坐上面的雨姐笑的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哎呀....笑死我了，哈哈哈......” 阿甘此时还没反应过来雨姐在笑什么“你笑个屁啊！没见过拖拉机还没听说过吗？切！少见多怪。” “好了好了不笑了，你俩快上车，哦不对，快上拖拉机。” 俩人上到后面的斗里，等了半天拖拉机还是纹丝不动，着急的阿甘走上前一看，雨姐不知道在那里左顾右盼的寻找着什么。 “祖宗，你又在闹哪一出啊？” “这个档在哪里呀？” “......老大，你右手边那个杆就是。” “哦哦，你这么了解，要不你来开？” “我了解归了解，但是我也没开过啊！我活这么大只骑过两个轮子的，四个轮子的只修过，没开过。” 雨姐听完转身看了阿甘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甘这回也感觉到了那里不对，身一转，对着大军问道：“那家伙到底在笑什么？” “哈哈，没什么，就是你脸被烟熏黑了。”大军也笑着回答道。 阿甘再一转身，锤了雨姐肩膀一下“你个王八蛋，天天不干人事。” 到了村委会，大军还得回去照顾妹妹，所以没干一会就回家了。 留下阿甘跟雨姐俩人，这俩人都不是干活的主，回来的把白菜整整翻了三次。当回到大伯家时，天都已经黑了，而且俩人个个造的都跟非洲逃饥荒的难民一样...... 第三十三章 怒怼碎嘴妇 第二天。 今天是出殡的日子，一大早老太就叫醒了睡在院里的三个人。 阿甘是孝子，所以今天要穿孝服戴孝帽。 吃完早点，喂完炕上的妹妹后，大家一起去了大伯家。 九点是开席的时间，所以相邻相亲大部分已经到了现场，帮着摆桌子椅子。 大门口还摆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一位年过七旬的老汉手拿一支毛笔在那里登记着随礼人的名单，旁边还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在那里喊数目。 “张二狗，50元整。” “我也得表示表示，你们先进去，我去车里拿点现金。”雨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大军同时也摸了摸兜里，拿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走向礼桌。 “李占军，二百元整。” 农村跟城里不一样，随礼的数目都很小，大多数都是三十二十的随，五十都算关系好一点的了，能随一百的那都得是自家亲戚。 大军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虽然这二百已经是他的全身家当了，但他并不在意这些。 “霍，有人随二百，这是谁家的孩子？”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几个人刚进去没一会，雨姐手里捏着两沓崭新的红钞票走了过来，这给旁观者直接看傻了眼。 雨姐走到礼桌前，把两沓钞票直接放上了桌，对着老汉说道：“大爷，随礼。” 老汉一看，这么厚的两沓钱，直接大跌眼镜，惊讶的问道：“都随？” “对呀！两万都随。”雨姐很平静的回答。 “两万？”老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 “是的，没错就两万。” 旁边那喊话的中年男子，还能等到老汉问雨姐的姓名，激动的直接就站起身来，声音比之前放大了数倍，喊道：“一位美女，随礼两万块。” 这声音大到贯穿了整个方圆百米，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炸开了锅，整个屋内，院子里，门口，同时响起了一片喧哗声，还有不少人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活，跑到门口看热闹来了。 全场最安静的只有阿甘跟大军，因为他们俩都见识过雨姐这大手笔。 老太也听到了外面的喊话声，她也猜到了肯定是那丫头片子干的，说道：“这丫头疯了？” “咳，牛身上拔毛，没事，正常，习惯就好。”阿甘说道。 此时正在忙着布置灵堂的堂哥也闻声赶了过来。 雨姐他倒是见过几面，而且他知道这丫头很有钱，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对自己也能出手这么阔绰。 “弟妹，你这是？”堂哥满眼疑惑的盯着雨姐问道。 雨姐打量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一本正经的跟堂哥说道：“这是怎么了？简简单单随个礼而已，大家都至于这么惊讶吗？” “这可是两万啊！你确定自己不是一头脑热？这些钱可够在村里买块地皮了。”老汉说道。 “大爷您多心了，我们一直都是这么随礼的。再说殡葬对每个家庭而言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事，不可以拿金钱来衡量。”雨姐解释道。 “小姑娘可真厉害，大爷我在村里干了一辈子的会计，这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礼数。你叫什么？大爷好好给你登记一下。”。 “不用了大爷，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雨姐说完便潇洒的转身进屋去了，留下一群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件事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就传遍了全村每个角落。此时村里不论男女老少，都开始幻想着自己要是也能有这么一个有钱亲戚该多好。 九点。 开席了，八个人一桌，雨姐这一桌除了她和阿甘还有大斌外，还有两个妇女（开篇那两个嘴碎的妇女）和三个老太太。 阿甘虽然没跟这俩妇女碰上面，但他从声音上把二人给辨认了出来，打眼一看，这两位妇女还刚好是自己家的邻居。 “这俩女人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用语言刺激过我。”阿甘小声在雨姐耳边嘟囔道。 雨姐听完，给阿甘使了个眼色，寓意‘看我的’。 还没等俩人说话，那俩碎嘴的妇女先开口夸赞起了雨姐。 “哎呦，阿甘这回可算是出息了哈，带回来一个既漂亮又有钱的媳妇。” “谁说不是呢！我早就说过这孩子不是一般人了。” 这俩人，马后炮玩的真是顺溜。 “谢谢两位老阿姨的夸奖哈！也不是太有钱，只不过就是比你们俩人强那么一点罢了。”雨姐微笑着嘲讽道。 “瞧你说的，比我们何止强一点，那简直强千倍百倍。”其中一个长发妇女说道。 “强一万倍！最起码人家再有钱也不像某些人那样，就会狗眼看人低。”阿甘猛地一抬头，冷言冷语的说道。 长发妇女见阿甘起了敌意，吓得不敢说话了。 一旁的短发妇女见气氛尴尬，赶紧开口说道：“对对对，咱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落井下石的事情咱可不干。”。 “唉！现在的人都这样吗？人前人模人样，人后人模狗样。”阿甘继续攻击道。 这句话一出，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阿甘针对的是谁，短发女愣在那里眼珠不停的打转，半天没有反应。 这俩妇女不愧是好朋友，长发妇女见状，为了缓解气氛，赶紧转换话题，道：“那个，姑娘，你那跑车肯定不便宜吧？那么好的车，得花不少钱呢吧？” “一般般，看对谁了，对我而言零花钱就够，但是对你就不一样，你奋斗一辈子都可能买不起一个车轱辘。”雨姐再次为阿甘助力。 这给长发妇女气的，咬牙切齿的。但是她在雨姐面前不敢发飙，因为她有自知之明，这丫头可不是她说惹就惹得起的。 还好这会开始上菜了，不然这俩妇女已经被阿甘跟雨姐二人贬的无地自容了。 菜，阿甘定的是最好的套餐，四个凉菜，四个热菜，三个海鲜汤，另外还有鸡鱼，加起来一共十三个。 “来来来，大家别干坐着了，开吃开吃。”长发妇女忽然微笑着对着大家说道。 “长者优先，这么大的人了，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阿甘再次攻击道。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啊？吃**了啊！总是针对我们俩干什么？”长发女反驳阿甘道。 “阿甘说的对呀！长者优先是我们中华传统美德，这里还坐着三位老人呢！你这么大岁数了，这点规矩还用人教？”大军也为阿甘助力。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看见人家动筷子了？人家也是出于好心提醒大家伙吃饭，你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短发妇女也开始站队，为好朋友助力。 “谁没礼貌了？吃个饭还用她提醒吗？你当大家是瞎子还是聋子？没礼貌的是你吧？”阿甘直接站起来怒声喊道。 这时，所有吃席的人都纷纷把目光抛向了阿甘这桌。 短发妇女见自己下不来台了，直接使出了泼妇必杀技，哭喊道：“哎呀！我滴妈呀！这日子没法过了，在家里老不死的欺负我也就算了，在外边吃个饭也被人欺负。哎呀！啊啊啊！我不活了。”。 “看看你们几个，年龄不大，怎么一个个嘴都这么碎呢！”长发妇女开始为队友打抱不平。 “我们嘴碎？我告诉你，别忘了我爸去世的时候你们怎么在背后议论我们一家子的，我们这才哪到哪？不及你的万分之一。”阿甘继续大声说道。 长发妇女听完心一惊身一颤，愣了数秒后，赶紧站起来扶着短发妇女说道：“走，我们走，这饭咱没法吃了。” “不是你们没法吃了，是不好意思吃了吧！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平日里多积点口德，不然总有一天会变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这俩临走之际，阿甘还不忘再补上一刀。 俩人走后，一个老太太忽然开口说道：“这俩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你们几个今天算是为民除害了。”“对，为民除害”“是，我也早就看不惯这俩人了，要不是没地方坐了，我才不愿意跟她们俩坐一桌。”剩下的二位老太也跟着附议。 吃完席，就该孝子哭灵堂了。 阿甘跟堂哥跪在最前边，堂哥哭的稀里哗啦的，阿甘却干打雷不下雨，在那里酝酿了半天才挤出了一点眼泪。 哭完灵堂就该盖棺了，这回不像阿甘父亲那次了，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 送完大伯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从大伯家临走时阿甘又从雨姐手里拿了五千给大伯母，并安慰她日后要保重好身体。这也是阿甘自认为唯一的尽孝方式。 房子也已经定好了明天就开工，于是几个人帮老太一起把铺盖跟生活用品先搬到了大伯家，剩下的则留给了明天来得工人去做。 打理好一切后，加上大军妹妹一起，四个人这才踏上了回省城的路...... 第三十四章 荣当老大。 经过几番周折，货源有了，公司也在弄了，各式各样的人才也配齐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其实生意就跟盖房子一样，只要地基打的好，成功便指日可待。 回到省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几个人先去了趟雨姐家，把妹妹安置好以后，大家有一起去了公司。 大斌、刀疤脸、大美小美、大胖小胖都已经站门口恭候多时。 见阿甘跟雨姐过来了，大斌跟刀疤脸满怀欢喜的上前迎接。 阿甘把大军介绍给众人后，先一步进入了公司，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些天内部的改变了。 墙上已经贴上了蓝色的墙纸，这是雨姐选的，让人心旷神怡，犹如身在大海般的感觉。靠墙的地方摆满了货架，货架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包包白色未拆封的钢化膜。装修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地板跟房顶都还没开始动工，还有桌椅也得等装修完才能搬进来。不过阿甘已经很满意了，最起码货先正明白了，这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都次要。 “喝点去？正好一起研究研究下一步的计划。”大斌开口说道。 刀疤脸一听，脸上瞬间脸上乐开了花，慷慨激昂的说道：“好啊！太好了，我就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 “嗯，行吧！正好我们晚饭还没吃呢！”阿甘回道。 “那咱就烧烤？既接地气又能点燃气氛。”大斌建议道。 “行，你看着安排吧！”阿甘说道。 定完目的地后，九个人正好分成了三波，雨姐开车带着阿甘跟大军，剩下的大斌跟刀疤脸都各自带着自己的人去打出租。 夜市上。 雨姐开的毕竟是跑车，所以他们最先到的，由于人太多了，找停车位就找了十多分钟。 “我去，这里这么火爆吗？”副驾驶的阿甘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以前听别人说过，据说这里还挺有名的。”雨姐回道。 数百米的大夜市被马路隔成了两大片，虽然是露天小吃，但是生意格外火爆，基本上家家都爆满。 三个人转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家有闲置大桌的。 没多久，刀疤脸跟大斌也陆续到来。 等大斌点完菜，雨姐说道：“好了我说两句，现在该有的都有了，能有今天的局面，确实在我预料之外。大家能走到一起不容易，那么既然决定干了，那就齐心协力，好好的干它一番大事业。”。 “对，好好干它一番大事业。”刀疤脸激动的站了起来，握紧拳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好”“好”......众人附议。 等众人平静下来后，雨姐继续说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成立了公司，那么就得有公司该有的规章制度，要立规矩就必须得有上下级关系，所以......”还没等雨姐说完，大斌插话道：“那还用问，当然是你老大。”。 “老大我可当不了，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回日本读研了。” “日本？”阿甘忽然开口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失落。 雨姐也从阿甘眼神中看出了不舍，心里不禁的升起一丝暖意。 “嗯，四爷早就帮我安排完了，不过没事，寒假我不就又回来了嘛！” “好吧！”阿甘低声说道。 “言归正传，此一时彼一时，关于股权的问题，我想我们应该从新分化一下了。当时我们三个人谈的时候一共出资才二十万，而截止到现在我们投资加起来已经快接近六十万了，这里面有大斌和阿甘各自十万，剩下的钱都是我出的，所以我现在应得的股份最多。但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现在要将全部股份都转让给阿甘。”。 “为什么？”阿甘惊讶无比，眨了眨眼睛盯着雨姐问道。 “因为我欠你的啊！七十万，跑去成本五万，还有六十五万，你家里盖房子用掉二十一万，办公室加装修一共花了四十六万，现在就相等于你欠我两万了。另外，新公司开业需要周转资金，所以我回头再给你拿三十万，就相当于你一共欠我三十二万，这三十二万我也不白借给你，两分息。”。 “这......”阿甘想说什么，却被雨姐给打断了：“接下来我们算算股份，二十万加四十六万再加周转资金三十二万，总投资九十吧万，大斌出了十万，就给他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多给一点都也无所谓了。那么，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九股份就都属于阿甘的了,以后你们都听他的，我这么安排你们都没意见吧？”。 “意见倒是没有，但是四爷那边你怎么交代？你一个人说了算吗？”大斌疑惑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们爷俩的事都是我说了算，再说就你们这点小买卖，不够四爷塞牙缝的。”。 “那行，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大斌说道。 “来，我们一起敬甘老弟一杯，恭喜甘老弟荣升大老总。”刀疤脸站起身来举杯吆喝道。 跟大家碰完杯之后，阿甘顺势又倒满了一杯啤酒，转身望向雨姐，真情流露的道：“这段时间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改变了我得命运，现在的我无以为报，等将来有一天发达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报答你的再造之恩。”。 雨姐听完感动万分，站起来倒了一杯橙汁，跟阿甘碰杯，说道：“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因为你为人不贪，现在的社会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我相信你的人品，四爷爱才如命，我也一样。说实话，如果在赌场那天你接了那笔钱，那咱们的关系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底部。所以，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葬礼上都不容易落泪的阿甘，这次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俩人都坐下后，雨姐继续对着阿甘说道：“来，现在这里你是老大了，老大就该有老大的样，试着展示一下你的领导力，把明天工作给大家分配一下。”。 “那我试试。”阿甘说完沉默了一会，接着又说道：“你们当中谁会开车？”。 “我，我会。”刀疤脸举手示意。 “好，那明天一早你跟我去二手市场提一辆金杯回来，跑业务离不开车。”。 “谁认识做广告的？” “我，我有一个客户就是干这个的，我不知道他的电话，但我知道他的地址。”大美举手示意。 “好，那大斌你明天跟大美去印一万张传单，我一会把内容用短信编辑给你。”。 “行，没问题。”大斌爽快答应。 “谁会做饭？” “我，我家就是开小餐馆的，我以前跟我爸学过一段时间。”二胖举手示意。 “好，明天你跟大胖一起去市场买餐具之类的。”。 “那就剩大军跟小美了，你们俩明天早上到公司附近的小区去找一间大点的房子，越大越好，给大家当宿舍用。”。 “行”“好”俩人同时回应。 “可以可以，安排的相当到位，颇有领导范。”雨姐边夸赞道。 安排完一切后，大家便正式有说有笑的沉浸到了饭局的快乐之中。 酒过三巡，刀疤脸无意间提到了唱歌，这一下勾起了夜场小王子大斌的欲望，站起来嚷嚷着非要请大家去酒吧。 “酒吧就不去了吧！那种环境我真的受不了，要不找个ktv唱会歌吧！”阿甘建议道。 “你们俩呀！还找这个找那个的，把我当空气了啊？忘了我家是干啥的了？”雨姐笑着说道。 “我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就故意先装个逼，反正最后你也不会让我花钱的。哈哈......”大斌舔着个大脸嘻哈道。 “切！早就看出来啦！就你那点小技俩。刚好，我家有一家量贩ktv，自打开业到现在我一共就去过一次，一会咱们就去那里吧！”。 “好”“行”......众人齐声附议。 雨姐家的这个ktv在市中心，名叫‘钻石新天地’，离东恒大街不远，一共四层，三百多个包间，装修华丽，设备先进，属于高消费的地方。 一帮人刚一进大厅，那男经理见到雨姐吓得腿都开始打颤，哆嗦道：“小，小姐，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 “帮我安排一间大一点的房间，再上两瓶最好的香槟和一个大果盘。”雨姐很自然的回答道，都没正眼看经理一眼。 “好的，我立刻马上给您安排。”。 房间号‘888’，够吉利，这里面大到可以轻松容下三五十人，正中间还有一个石质的舞台。 “今天是阿甘大好的日子，也是大家的人生转折点，那我们大家就相拥到一起唱一首周华健的‘朋友’吧！”大斌站在点歌台前拿着话筒大声说道。 没一会，一首朋友的前奏响起，大家站在摇麦前，不分男女的彼此搭上左右的肩膀开始唱了起来。 从一无所有到今天，阿甘一路多处贵人相助，他打心底感激所有帮助过他和跟着他一起创业的人。珍惜眼下展望未来，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第三十五章 雨姐把身体给了阿甘 第二天。 早上七点，阿甘洗漱完，喊醒熟睡中的大军后，就先一步出了门，因为他要去提前去雨姐家拿钱。 经过几次的进出，门口的保安也没有太为难阿甘，简单的确认了下身份后就放行了。 此时雨姐正在自家门口推着大军的妹妹晒太阳。 看见阿甘来了，雨姐微笑道：“昨晚回去那么晚，今天起这么早？” “你不也一样？”阿甘回道。 “我有心事，所以失眠了。”。 “额？你这样条件的人还会有烦心事？”。 “切，这跟条件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人就都有烦心的时候。”。 “啥心事，能告诉我不？”。 “唉！”雨姐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阿甘，我......”雨姐说到半截，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我知道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是你倾诉出来心情或许能好些。”。 “我这次走后，咱们很有可能以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了。”雨姐脸上失去了方才的笑容，满脸忧伤的望着阿甘说道。 阿甘听完一愣，惊愕失色的问道：“啊！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我要移民到日本了。我本来不计划告诉你的，但是昨天我回到家躺床上转身反侧了一晚上，最终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实情，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移民日本？为什么？这里呆的不开心吗？”阿甘一脸迷惑的问道。 “唉！四爷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担心哪天他走了以后，自己人内部发生叛乱，仇家纷纷把矛头都指向我，这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那这些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产业呢？都不要了？”。 “该转移的转移，该变卖的变卖，该分的分。”。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能为力。”阿甘嫉妒绝望的说道。 “阿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你说。”。 “你有喜欢过我吗？”。 雨姐这话一出，阿甘浑身犹如触电般，一阵发麻，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难回答吗？”。 对着雨姐的逼问，阿甘咬了咬牙，低下头小声说道：“喜欢过，但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 “你想要我吗？”。雨姐打断了阿甘的话。 阿甘不可思议的看像雨姐，惊讶道：“你在逗我吗？”。 “没有，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让咱们彼此的人生留遗憾。”雨姐很正经的回答道。 阿甘听完不再犹豫了，倒吸一口气，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想。”。 “那好，今天晚上你来我家，我把自己交给你。从明天起，我就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我们今后有缘再相见。”。 阿甘此时的心情是既失望又充满了期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钱去。”。雨姐说完便转身离去。 雨姐这次没有给阿甘拿现金，而是拿给了他一张卡。 二手车市场门口。 “甘老弟，我刚已经进去溜达了一圈了，我有个建议想跟你提一提。”门口的刀疤脸看见阿甘过来了，走上前说道。 “额，看你平时挺虎的一个人，没想到办事还挺讲究，比约定的时间早了这么多。”。 “害，甘老弟您又拿我开刷，是不是还计前嫌？”刀疤脸表现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没有没有，实话实说。”。 “那就好，我刚才进去转了一圈，二手金杯的价格在一万五到三万之间，而且我还顺道问了一下小箱货的价格，在两万到五万之间。所以我建议咱们买箱货，这样拉的东西也多。您觉得呢？”。 “听你的，我对这玩意也不太懂。”。 “那行，车我已经挑好了，咱俩去找个专业的验车师傅，完事过去直接谈价就成。”。 听完刀疤脸说的，阿甘脑海忽然回忆起了自己曾经认可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用之人。’此时他对刀疤脸也是刮目相看，打心底认可了这个人。 市场门口的天桥下正好有一帮专业验车的师傅站在那里等活，俩人在其中找了一位老师傅，老话说的好，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折腾，总算以四万五的价格拿下了阿甘人生中的第一辆车，小箱货。 “老板，咱们去哪？”刀疤脸开着车、嘴里吹着口哨，问道。 阿甘侧身倚在窗户边，心事重重的看着外边，有气无力的敷衍道：“去公司吧！顺便帮着大军小美他们找找新宿舍。”。 “好您嘞，坐稳喽。”。 公司附近小区内。 大军跟小美这一早上看了一共不下五套房，但最后都以面积太小而告终。 “唉！这都什么破小区，连个三室的房子都租不到。”小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大军抱怨道。 “应该不会吧！可能是咱俩运气差没找到而已，再转转吧！”。 “啊？还转啊！能不能找个地先歇歇，我腿都快跑断了。”。 “也行，那边正好有个小花园，你去那里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等我，我去买两瓶冰镇的饮料去。”。 “不要，人家来事了，不能喝凉的，你给我买瓶常温的脉动就行。”小美撒娇道。 大军不像阿甘那样的直男，他有照顾妹妹的经验，所以照顾起女孩来要比阿甘强百倍。 “行没问题，你饿吗？顺便买点吃的回来。”。 小美咧嘴一笑，说道：“嗯嗯，给我买一个夹心的面包，要奶油味的哦！”。 当阿甘跟刀疤脸赶到小区时，大军小美俩人已经吃饱喝足了，简单的了解了下情况后，四个人在阿甘的指挥下分头行动了起来。 果然人多力量大，半个小说后，小美打电话召集了三人，说自己找到了一个一百七十多平米的跃层。 老式的六层楼，房子位于顶楼。房内的格局是楼下一百平米，三个卧室一个小客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跃层七十多平米，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剩下的全是客厅。另外还额外赠送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天台。 “我去，这个房子行啊！这回咱们吃烤串有地方了。”刀疤脸站在天台上兴奋的说道。 “这房子怎么个租法？”阿甘对着年迈的女房主问道。 “四千一个月，半年一交，不过要是住的时间长的话，价钱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你们都觉得怎么样？”阿甘大声喊道，问向房间各处的众人。 “太好了，反正我喜欢。”刀疤脸第一个回复道。 “我听你的。”一楼卧室内的大军回道。 “我也喜欢，正好我跟姐姐住楼上。”小美在跃层回道。 “那行，那您这里我们就租下了，具体住多少时间我也没个准，要不咱们合同先签一年，您看这样行吗？”。 “行啊！你说了算，我怎么都行。”女房主也痛快的应了下来。 签合同期间，大胖小胖也完成了任务，打电话让刀疤男去公司门口迎接他俩。 等三人回来，小胖看着这么大的房子高兴坏了，对着大家说道：“我去，我这辈子还有机会住这么豪华的大房子，这真是老天看眼啊！”。 刀疤脸照着小胖的屁股使劲踹了一脚，说道：“滚一边去，什么老天开眼，这特么是甘老弟开眼。”。 “对对对，甘老弟开眼。我今天必须整几样拿手好菜来安排安排甘老弟。”。 应了小胖的要求，给大家露一手厨艺。 小美跟大军帮小胖洗菜，大胖刷洗刚买回来的碗筷，刀疤脸跟阿甘去购肉类食材。 阿甘和刀疤脸去菜市场的路上刚好碰见了回公司的大斌跟大美，这下人算齐了。 这小胖的厨艺还真不是盖的，四菜一汤，四菜有，宫保鸡丁、辣椒炒肉、酸菜鱼、醋溜白菜，汤是鱿鱼汤。 味道跟小饭店的厨师简直不相上下，吃的大家津津有味。 吃晚饭休息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阿甘提议由刀疤脸开车，带着大家一一往新家搬东西。 轮到阿甘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还有要事在身，于是阿甘宣布今天到此为止，跟大家道了别后，打了个车奔向雨姐家。 雨姐今天穿了身性感至极的大红冰丝吊袋裙，脸色红润，丰满的身材凹凸有致，看着的阿甘内心小鹿一顿乱撞。 “发什么呆？进屋啊！”雨姐对站在门口盯着自己傻愣的阿甘说道。 俩人上了二楼来到了雨姐的卧室，卧室的灯被雨姐调成了浪漫红，硕大的水床前摆着一张红木桌子和两把红木椅子，桌上摆着牛排跟一些奢侈的下酒菜，中间还有一瓶拉菲。 “坐。”雨姐关上了门，示意阿甘坐到桌对面。 这时的阿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雨姐的*部，心跳已经加速到了极限，嘴唇发干，喉咙不停的咽着口水，脑子也都不听使唤了。 见阿甘没回应，雨姐继续说道：“先吃饭吧！”。 “昂，奥，行，吃饭吃饭。”阿甘这才回过神来说道。 吃饭间，俩人都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简单的敬酒。 一瓶酒拉菲下肚，俩人个个都满面红光，借着酒劲胆子也相对大了起了。 “去洗个澡吧！”雨姐说道。 “嗯。”阿甘僵硬的回答道。 平时洗澡五分钟就够的阿甘，今天足足洗了二十多分钟，此时的他恨不得把指甲盖都翻过来刷的一干二净。 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后，雨姐已经躺上了床，正拿着一本书在那里翻阅。 阿甘也顺势爬了上了床，匍匐到雨姐身边，一手...... 第三十六章 成功第一步 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阿甘跟雨姐俩人相依偎了一晚上，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所以俩人互相都没舍得闭眼。 太阳已高高挂起，阿甘的电话差点没被大斌那帮人给打爆了。 “起床吧！你该去忙工作了。”雨姐躺在阿甘的胸口，温柔的说道。 “我还想跟你再呆一会。”。阿甘抚摸着雨姐的秀发，恋恋不舍的回答道。 “嗯，那就最后再呆半小时，一会我还得去看四爷。”。 “在这里的最后这一个多月你怎么安排的？”。 “听四爷安排，从明天开始，该收拾的人好好收拾收拾，该挪动的钱挪动挪动。”雨姐说完头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叹了口气道：“还有这两栋房子也到该卖的时候了。”。 “唉！我是多么想跟你一起走啊！”。 雨姐刮了一下阿甘的鼻梁，说道：“傻瓜，这里才是你的家，好好珍惜眼前，把事业做好就行了，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家才是最好避风港，不要轻易离开它。”。 “那我最近还能找你吗？” “最好还是别见了吧！以免日久生情，最后又要承受离别的痛。”。 “我不管，反正我只要想你了就来找你，什么离别不离别的，就算痛也值了。”。 阿甘说完，低头吻向雨姐的唇，手又不自觉的...... 从雨姐家出来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年轻就是好，那么折腾了整整一晚上，丝毫没有困乏之意。 到了公司后，大斌这帮人蜂拥而上，各种问候席卷而来。 “靠，搞毛呢！打了十几个电话也不接，我tm以为你嗝屁了呢！”大斌怒气冲天的大声喝道。 “要嗝屁也是你在前面，只要你还活着，我坚决不能死。”阿甘用手在大斌胸前怼了一下，笑着说道。 “甘老弟，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啊！我们大家还指望跟着你过好日子呢！你要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提刀为你报仇。”刀疤脸吐了口烟圈，一本正经的关心道。 阿甘轻轻拍了怕刀疤脸肩膀，微笑道：“揍性，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刀疤脸直接把半截烟往地下一扔，然后再潇洒的用脚一碾，说道：“只要甘老弟你一句话，哥们我立马把烟戒掉都没问题。”。 大家的关心让阿甘内心暖意直升。 “好了，我像大家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大斌，传单还得多久能出来？”。 “那边说最快也得三天。”。 “好吧！没有传单我们也照样开工，我现在把产品的特点跟性能给大家普及一下，这个钢化膜.......”。 阿甘把当天女经理的话给大家又重复了一遍，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是八个人，大斌不能跑业务，鼠哥是司机，所以现在还剩下六个人。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项工作，所以我决定六个人分成三组来行动，这样两个人一起最起码不会感到尴尬。”。 “我跟大军一组。”小美忽然举起手说道。 “可以，那大美你就跟我一组，大胖小胖你们俩人一组。”。 “行”“好”“没问题”，众人齐声回答道。 “在这里我还要特别强调一下大胖小胖，你们俩以前是混子出身，所以跟客人谈话的时候一定要收敛一下你们的脾气。”。 “放心吧老板，我们有分寸。”大胖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那我们现在出发，去东恒大街。大斌你就留在公司看家。”。 就这样，大家一起往车上装了整整两大箱货，就此迈出了销售第一步。 转来转去又回到了老地方，这几年手机行业特别的吃香，基本上人手一部。单单是东恒大街，就有大大小小不下两百家干手机配件的。 阿甘给每组都配了一个拉杆箱，每个箱子里都装了三百张膜，直接连推销带卖一条龙。 阿甘先带着大家来到了自己的店里，久违的小店还是老样子，门口被布裹的严严实实的，临走时的那张转让字条还完好无损的贴在上面。 阿甘把整个东恒大街划分成了三块，每组一块，并吩咐先跑完的就回到这里来等大家。 人民大世界是阿甘跟大美的片区，这里虽然穷人多，但是经常会有成群的老外过来淘宝，做手机配件的档口自然也不会少，加起来得有二十多家。 第一家，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 “老板，我们是专业做苹果手机膜钢化膜批发的，您看您这里有没有需要？”。阿甘手里拿着一张样品，很是热情的凑上前问道。 老板一听新物种，好奇心上来了：“什么是钢化膜？”。 “钢化膜就是......”阿甘将样品递给了老板，然后又是一套专业术语。 “吆，听起来还蛮不错的，多少钱一张？”。 “十八块五，老板。”。 “行，给我来五张试试，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卖的好的话再跟你联系。”。 “好的老板。”。 第一单，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完成了，这无疑让阿甘的自信更上一层楼。 第二家。 一个年轻的女老板。 “老板......”还是那套话。 “什么钢化膜？没听过，不要。”女老板都没正眼看阿甘一眼，直接就给回绝了。 第三家。 是一个年轻女孩。 “老板......”还是那套话。 “不好意思我不是老板，我是打工的，你们去别家问问吧！”女孩很客气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帮老外刚好过来贴膜。 一看来生意了，女孩没有再理会阿甘跟大美俩人，直接扭头接待客人去了。 “老板，有没有iphone的膜。”一个年轻的卷毛老外，很是吃力用汉语表达道。 “有，高清25，磨砂30，钻石35，您要贴哪种？”。女孩从柜台下面拿出三张样品，熟练的介绍道。 “有没有好一点的？”老外看着样品，不太满意的问道。 “有”女孩灵机一动，使了个眼色给阿甘。 阿甘秒懂，把手里的样品拿到了老外眼前，说道：“钢化膜，0.2毫米厚，能让您的屏幕更安全，而且指纹少、手感好、韧性高。”。 话音刚落，其他的老外也纷纷围上来凑起了热闹。 阿甘见状瞬间起了兴，捏住钢化膜来了个180度对折，手一松，噌一下又弹回了原型。 现场一片‘哇’声响起。 “这个多少钱？”卷毛老外激动的问道。 还没等阿甘说话，女孩抢先一步说道：“150一张。”。 这报价直接给阿甘吓了一大跳，但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人家在做买卖。 女孩报完价后，卷毛老外转身跟同僚用英语窃窃私语了起来。 五分钟过后，卷毛老外再次问道：“120可以不？我们贴五个，再买二十个带走。”。 女孩一听愣住了，没有言语，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阿甘身上。 “可以”阿甘代替女孩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小美见状立马来了劲，拉开行李箱直接将一大摞钢化膜抱上了柜台。 “哇！这么多？这都是你们的吗？”卷毛老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行李箱问道。 “不是我的，是我们老板的。”阿甘很是仗义的把买卖又转给了女孩。 送走老外后，女孩微笑着说道：“你们等会，我打个电话给老板。”。 电话里，女孩把事情的经过给自己老板叙述了一遍，老板那边也没有多说话，只是让女孩转告阿甘等十分钟。 闲聊间，阿甘从女孩的口中得知老板还有很多分店，他开始打心里庆幸自己刚才那番仗义的举动。 老板就是老板，十分钟没到就赶了过来。 是个体型偏胖的中年妇女。 简单的跟阿甘小美打了声招呼后，妇女走到柜台前拿了一张钢化膜仔细打量了起来。 良久。 “你们现在还有多少现货？”妇女问道。 “加上刚才老外买走的，一共295张。”。阿甘回道。 “多少钱一张？要价格合适的话，我全要了。”。 妇女话一出，阿甘差点没晕过去，跳动的心脏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半天才吞吐着回答道：“十八块五一张。”。 “行，你们过数吧！我去拿现金。”。 一个多小时，三百张卖的一张不剩，看来大家还是低估了市场的需求。 机遇来了，离发财还会更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