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飞雪》 第一章:神功巧遇有缘人 慕容流冰狂性大发,误闯莫不从府中,那把青龙宝剑热血滚滚,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扫射四周。此时恰逢蕃海啸在场,莫不从深感大事不妙,将一双儿女拜托给蕃海啸后随即御敌。蕃海啸带着孩子并未离开,偷偷躲在墙角,让他们亲眼目睹父母与慕容流冰大战。莫不从夫妇与慕容流冰大战三百回合,从午后一直到黄昏,莫不从夫人武功不及身受重伤,莫不从护妻心切,在接过妻子的瞬间,小女孩莫愁放声大喊一声“娘”,莫不从转头用目光寻找孩子的踪影。说时迟那时快,慕容流冰拿起青龙宝剑剑光一霍,直逼莫不从胸口,被剑气振伤,猛然口吐鲜血,命丧黄泉。莫不从夫人伤心过度,随即昏厥猝死。看见爹娘惨死的场景,尘封与莫愁大哭:“爹,娘……”慕容流冰确定孩子的位置后一剑挥去,剑光振碎他们隐身的遮挡物,慕容流冰魔性正浓,准备杀人灭口之际,只听蕃海啸噗通一声下跪,惊恐万分的他,不知所措的连忙磕头求饶。慕容流冰被蕃海啸的恳求动容了怜悯之念,停剑飞瞬即逝。 一阵清风吹来,从大草原上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绿茫茫的一片,偶尔也会有几朵鲜花点缀,一些蝴蝶儿也在草丛与花朵之间翩翩起舞,时高时低,这为草原增添了不少色彩。然而此时已接近黄昏,太阳总要归西,周边泛起淡淡的红晕。不远处飘来了一个小女孩开怀地笑声:咯咯咯……清脆、嘹亮。这女孩儿大概也就六七岁,有一张圆圆的脸蛋儿,中等眼睛,小小鼻梁,和樱桃小嘴,看上去非常可爱。她张开着双手,微微将小脑袋瓜子向上倾,顺风势奔跑。似乎在享受绿草的清香和大自然神奇的景象,感觉她真是一个快乐地天使般,根本不会存在人生任何烦恼一样。不过说真的,她也只是个孩子。 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小男孩,比小女孩儿大两三岁的样子,尾随在身后。面目清秀,服装整洁,也许跑了太长的路程,看上去有些狼狈,且看他跑中带走,或许真的有点儿疲惫了。于是停下脚步大声喊道:“雪燕,你能不能跑慢点儿啊!这一路跑来,我们比蝴蝶还快,我已经快喘不过气了。先找一处地方歇歇脚如何?” 不料雪燕转头微笑,回喊:“子七哥,快啊,我们迎追晚霞。咯咯咯。”天边晚霞呈现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七种颜色,色泽交加,光彩夺目,好似仙女们洒落在天边的彩带。绿野绵绵,在七彩晚霞的映衬下,显的格外靓丽。 这时节正值夏季,花香飘逸,瓜果复浓。雪燕爬上树采摘鲜果。白子七跑过来道:“雪燕,当心点儿,可千万别摔下来啊!你说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比我们这些男孩儿还调皮捣蛋呢?真服了你了。” 雪燕摘到野果后,满心欢喜,边吃边丢给白子七,闲聊道:“子七哥,你不知道吗?捣蛋一点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不过,我还是羡慕你啊!” 白子七有些疑惑,问:“怎么呢?为何这么说?” 雪燕抬起头来望向天空,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皱皱眉,道:“因为你是男孩,我是女孩子啊!你每天习文练武,长大后可以做英雄。而我呢?只能读书认字,四叔叔说,女孩子不能舞刀弄剑,只能在家呆着,学什么织布绣花啊、相夫教子啊!可我不喜欢这些,整天那样呆在家里多没意思,就算没病也会给憋出病来的。要我看啦!我的理想不应该是这百无聊赖样子的,要是我也能走出这片大山,有一身绝世武功,然后就去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轰轰烈烈地闯荡一番江湖,哇!那又该是一种多有意思的人生啊!嘻嘻嘻……”雪燕她在树上边吃果子边留口水,又压着手指在打她梦想中的如意算盘。 白子七为之一惊,道:“雪燕,你怎么会有此想法呢?这应该是男子汉大丈夫所做的事啊!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雪燕憋憋嘴,道:“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谁说男人能做的事女人就做不得。我还偏不信这个邪。子七哥,你可别小瞧我,等将来我一定要闯一番天地证明给你看。” 白子七摇摇头,笑道:“嗯,嗯,刚才开玩笑的,咱们天朝不是追求男女平等嘛!相信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定能做。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是平凡人,雪燕。”笑谈间白子七想到一个对雪燕来讲很有利的好办法,他眼珠子转了两圈,又道:“雪燕,你不是想闯江湖吗?我刚刚想到一个好办法,对你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快点儿下来,我告诉你。” 雪燕知道肯定是子七哥已经为她想到好办法了,他一向都很聪明。高兴地从树上跳起来,错把树枝当地面,结果摔了一个跟头趴在地上滚了三圈。 白子七急忙走过来扶起雪燕,道:“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雪燕,你做事可不可以不这么冲动啊!看把你高兴的,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来还在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爹跟四叔叔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雪燕调皮的拍拍白子七胸膛,道:“要真是这样,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谁叫咱们是好哥们儿、好搭档呢?快说说,你那什么百利而无害的办法是什么?” 白子七看着雪燕,心中大喜,爽快的答应道:“好,就冲你这句话,这个忙,哥们儿我帮定了。”他指指雪燕的头发,说道:“这里,我帮你修一下。”眨眼工夫,白子七就给雪燕梳起头鬓,叫道:“好了,一切完毕。雪燕,你现在和我一样,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哈哈哈。” 雪燕兴奋不已,没想到一直困扰她很久的问题,被子七哥瞬间解决,早知道这样,有什么想不通的事,直接向子七哥问问不就完了吗?哈哈。“真的吗?”雪燕有些难以置信,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女扮男装,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自己就没想到,看来自己真的比别人慢半拍。 转眼已跑到河边,看看水影中的自己,真的变了,变成男孩了,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狂喜之下大喊:“我变成男孩子了,我终于可以闯荡江湖了,哈哈哈、耶、耶……” 白子七看她高兴地简直忘乎所以,又谨慎的提醒一句:“只要你自己不说出你是女儿身,别人肯定认不出来的。” 雪燕高兴的不知所措,抱住白子七额头猛亲几下。白子七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心里头却暖暖的,雪燕跑跑跳跳,快乐地不知该怎么形容,因为从此以后她就可以去实现自己渴望已久的江湖梦了。跑兴正浓,殊不知跑的越快就离白子七越远,突然眼前出现一只小白兔,于是就进行了一场人兔赛跑的游戏。小白兔小巧玲珑,非常惹人怜爱,但平原之中寸草丛生,兔子也就若隐若现,还总与她相隔一定的距离。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暗晚去,雪燕她早已迷失了方向,转头向四周望去,却不见白子七的踪影,她大喊几声“子七哥”也不见有人回应。如此空旷的原野之上,居然现在只剩她孤身一人,这该如何是好?一时间雪燕有点不知所措,到这个节骨眼上,都怪自己一时贪玩。抬头望望天,除了一颗启明星外都是黑压压一片。心想:四叔叔说过,有启明星的地方就有希望。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天色已晚,不知道子七哥回家了没有,希望他路上不要出事才好。哎呀!都这么晚了,四叔叔见不到我肯定要生气了,还是先找找看,别放弃,说不定就能找到出路了。雪燕坚定信念,寻找出路。天很黑,夜很静,偶尔掠过丝丝凉风,很舒心。她走累了,也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靠着山脚睡着了。 夜半,奇冷无比,雪燕在一阵阵的寒风刺骨中惊醒,她蜷缩着身体,心里很害怕,这周围除了鸟叫声啥也没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真的是度夜如年。恢复好体力,吃完最后仅剩的一个果子,赶紧开始寻找回家之路。 走着走着不经意间闯入一片密林之中,身心又已疲惫,突然耳际传来了无比怪异之声,越来越阴森恐怖。几经风过,有一只威猛无比的老虎闪现。雪燕见了老虎吓出一身冷汗,不过潜意识告诉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那老虎眼看小食物要逃,跃起身张牙舞爪的向她扑来,雪燕完全来不及躲闪,一爪就被拍倒在地。紧接着张开大口,让人作呕的粘液流在雪燕的衣服上,就在雪燕以为必死无疑,即将被吞掉的瞬间,突然凭空出现一位少年,射出飞镖暗器,杀伤老虎,老虎嘶叫卧身倒地的刹那,少年拎起雪燕已飞出数步之外,总算是有惊无险。 雪燕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说道:“救命哥哥,谢谢你。” 少年一边擦汗一边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听到暖暖的问候,雪燕这才还过神来,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番少年,微微一笑,道:“就摔了一跤,不碍事的。救命哥哥,我四叔叔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如今你救了我的命,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少年觉的眼前这小男孩儿挺单纯的,有点儿意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还需要什么报答,便逗他:“那你想怎么报答我。” 雪燕从手腕上取下一串铃铛,道:“要不这样,我以身相许呀!这串铃铛给你。待我长发及腰,你便回来娶我可好?” 也许是童年无忌,少年认真打量了一番雪燕的穿着打扮,被雪燕的天真逗笑,道:“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儿戏?何况?” 雪燕神秘一笑,明白了他的顾虑,道:“救命哥哥,别这样看我,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嘛。铃铛,就当是我们以后相认的信物吧!” 少年很是吃惊,原来她是女扮男装,这小不点倒是蛮有意思,人小鬼大。犹豫之余接了铃铛,道:“那好,你多保重,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欲先转身离去,又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一个女孩子家行走不大放心,万一再遇上什么犲狼虎豹的,岂不是……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护送她一程。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形势凶猛异常。小小瞬间,天地黯然失色,飞沙走石崛地而起,形成一股庞大的旋风,急速向他们逼近。整个空间仿佛都被旋风所代替,而他们,却显得微不足道。逃到哪里,都会瞬间遭遇旋风袭击。雪燕稍不留神脚下一歪,便摔倒在地,立刻被旋风卷了进去。说时迟,那时快,少年敏锐的抓住雪燕的手,断然不敢松开。旋风力度很强,似乎瞬间可以将人吞噬,雪燕害怕急了,拼命的大喊救命,她年纪还这么小,不想就这么命丧在旋风阵中。奈何少年使出浑身劲数也无能为力,雪燕明白在庞大的旋风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是无谓,事已至此,为保全少年,她挣脱了束缚,迅速被旋风卷到空中消失不见。 感觉这旋风就像六月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旋风过后,沙尘漫天飞,少年找了好久,却始终不见雪燕的踪迹。在他失望至极之时,在不远处发现雪燕送给他的那串铃铛。 在一处碧绿的丛林之中有鸟鸣声在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哪知雪燕被旋风带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慢慢地有了知觉,能感觉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睁眼一看,巧了,正是昨天她追逐的那只小白兔,喜出望外之余又有几分可惜,难道小白兔也是被旋风卷了进来?自己这是死了吗?环视四周,除了蓝天白云外,还有青山隐隐水迢迢,繁花似锦争艳芬芳,哇!好别致的景色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间仙境吗?可惜,如此良辰美景,却是在死了后才遇上。 雪燕本想伸手抱起小白兔的,没想到这小家伙是个鬼灵精,一溜烟就跑了。雪燕决定去追上小白兔,看看到底有何玄机?说不定小白兔可以带她回家,要知道动物的嗅觉很灵敏。转眼跟随小白兔来到了山角下,也许是天意,雪燕也算是经历了所谓小小的生死磨难,由于长途跋涉,有些疲惫,再加上好久没吃东西了,早就饿的头昏目眩了,看到小白兔停下休息,她也无力的瘫倒在山脚下。一眨眼的功夫,小白兔跳到一处草帘中不见了。雪燕放心不下也就跟了过去,无意间拨开草帘,惊奇地发现,此处居然有一个洞口。 洞口被隐蔽的很好,要不是刻意绝对不容易发现。雪燕先丢一颗石头进去探探路,回声很悠远,似乎洞内很深。雪燕摸黑走进洞府,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有亮光。走近一看,天啦!这洞内犹如福地洞天啊!有清澈透明的水池龙头喷泉,也有神奇的自然景观,整个洞府雾气冲天,犹如走进了人间仙境般的感觉。雪燕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就口干舌燥了,来到喷泉边,叽里咕噜先喝一通,然后再洗把脸。仔细观察洞内,设施倒也简单,一张石桌、一副陶瓷茶具,还有一张可以入睡的石床,显然是有人在这里住过。雪燕心中一喜,跑到床上翻滚享受她渴望已久的床,不料被坠入了密室。 等她再度翻起身,小白兔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很是奇怪,冥冥中雪燕感觉自己是被这兔子故意引来此处的,至于为何?却根本不知情。也罢!既然是天意,跟着走便是。雪燕随着小白兔千转万转,来到另一处‘世外桃源’。看门上对联:明者理天下、逆者顺其亡。雪燕推门而入,见室内正中央坐着一位老者。出于礼节,她走上前来鞠躬问候:“老爷爷,误闯贵府,打扰清修,实在对不起啊!无知小女向您赔礼了。”雪燕等候半晌不见其回应,于是小心抬头看去,发现这人面色骷髅,应是已死多时。 忽然有奇怪声传来,寻声低头一看,小白兔居然用爪子在刨老者脚下的土地,雪燕隐约查觉到小白兔是这位老者的守洞灵兽,但为什么会对老者如此无礼呢?出于本能,雪燕当然要上前制止,为老者讨还公道,怒道:“小白兔,休得放肆,快走开。”好像小畜生跟本听不懂人语,毫无顾虑,只干自己该干的事儿。 眨眼工夫,老者脚下被小白兔刨了个坑,坑中有异物出现。放着一个特别精致的盒子,闪闪发光。雪燕走过去一探究竟,刚要伸手取盒,却被小白兔反咬一口,指尖顿时出血,剧痛无比。她不小心将鲜血滴入盒顶的八卦花纹之上,一时间洞内万光汇聚,照得睁不开眼睛。突然间盒盖腾空飞起,一股强光随之而上,与盒盖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坐在椅子上的那位老者突然也随即化为一堆白骨。上空有异物显现,与那道强光与盒盖相互旋转不定,强光渐渐消失,异物随盒盖坠落,掉入盒中。 一切恢复正常,雪燕取出异物定睛一看,《乾坤玉祭归》,这不是传说中绝迹江湖的武林至高绝学吗?多少江湖诸侠梦寐以求、你争我抢,为此丧命的宝贝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封印在此呢?难道,这位就是四叔叔曾经提起过的……雪燕突然又想到刚才在门外看见的那副对联:“明者理天下、逆者顺其亡”难不成还真有什么暗示?雪燕目瞪口呆,沾沾自喜,老天爷待我不薄啊!这是何等的眷顾我?兴奋地翻看,不慎将此书坠地,有信溢出。 信道:“老夫本为昆仑派掌门慕容流冰,曾有薄缘巧遇此书,遗憾的是引起一场武林浩劫,惭愧啊!本该就此销毁,以绝后患。可思前想后,若如此盖世神功就此失传于世,这不仅是武林的损失,更关系着整个江山社稷,老夫不能自私。今封印秘籍在此,待他日有缘人以血来开启。若有缘人是邪非正,必因贪恋邪念而自取灭亡,倘若是正非邪,终将一统武林,百世流芳。但必须答应拜我门下,为我昆仑子弟,日后决不可另投他门。切记:好好做人,否则,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完信后,雪燕这才恍然大悟,小白兔为何咬她手指,心想:看来,她就是这所谓的有缘人无疑。三叩首拜慕容流冰为师,道:“师父,现在您可以入土为安了。徒儿一定谨遵师命,如您所愿。”拜过师父后,便将慕容流冰安葬于此。下定决心在此洞府修行苦练。 雪燕失踪数日,尾巴村村民屡寻而不获。想必早已暴尸荒野,为野兽所食。只是可怜了她四叔叔孔四,盲人一个,虽精通卜算,却也逃不过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命运。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都心酸。 转瞬十年,雪燕在洞中学有所成,将举世无双的《乾坤玉祭归》练的融会贯通,出神入化。拜别师父之后,女扮男装、轻装佩剑。欲行下山,开始走入了她的江湖梦。 第二章:喜戏天体玩比赛 雪燕一路走来,跋山涉水,虽说步履艰难,但身心爽快、也乐得轻松自在。在山间顺手采摘下一朵鲜花叼在嘴里,有蝴蝶悠悠飞来,就与花儿为伴,与蝴蝶为舞,蹦跳在山水之间。忽闻不远处隐隐传来吆喝声,却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雪燕寻声而去,只见路中站着一位老者,身穿一件背印八卦图形的青蓝色道袍,与她背对而立。 那人察觉雪燕前来,转过头来以笑脸相迎。称自己为算命先生,专门为别人卜凶化吉。笑道:“姑娘,看你英姿勃发,气宇轩昂,想必将来大有作为哦!” 雪燕不明白,自己此时明明是男儿打扮,只要她不说,应该是不会轻易被人看穿的,难道此人真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哎呀!管他三七二十一,问问不就知道了吗?真笨!于是开口试探,道:“喂,这位老先生,我明明和你一样,你为何要叫我姑娘呢?” 算命先生笑着摇摇头,又顺便用手捋了捋那撮不长也不短的齐脖胡须,笑道:“哈哈哈,老朽自知不胜赛半仙。但,你这点小把戏,骗我,未免也带几分幼稚。” 听到此话,雪燕难免有几分丧气,心想:这大白天的,难不成遇到了鬼了?不过,要说私机报仇,她这十年间一直呆在山洞,根本没有仇家可言,不太现实。难不成是为了《乾坤玉祭归》这本武功秘籍?他又跟我没交过手,怎么会知道我练就此功,这也不大可能。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真有点本事,跟四叔叔一样,可未卜先知。 懵懂的她,不知该如何抉择。突然灵机一动,想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不是一直在打探四叔叔的下落吗?并且屡寻而不获。听村民们说,自雪燕那日失踪后,孔四也悄悄地消失在尾巴村。村长怕他一时想不开,曾多次派人寻找,均无所获。既然这老头口口声声说自己有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倒不如乘此机会,来问问四叔叔的下落,也好让她有个方向可找啊! 打定主意,便开口笑着询问:“老先生,你不是称自己是算命先生吗?既然我们能在此相遇,那说明也是一种缘分。哈!如果你能算出我四叔叔现在身居何处,我就相信你不是那所谓行骗江湖的术士。怎么样啊!”可看他那一脸无可奉告的样子,雪燕真有点心急,毕竟是四叔叔的下落,如今已失散十年之久,她真的好希望与之重逢。 还想不甘心的挽回点什么,哪怕是一丝丝的线索,雪燕都不愿放弃。哪怕是与自己从未谋面的陌生人,那也甘心受教。又道:“老先生,哪怕只透露一点,说个大概方向也好,小子我感激不尽。”说着拱手抱拳,这也是江湖之道。 对于雪燕的说词,算命先生只是竖耳恭听,并未表示怜悯或同情。最后只送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见雪燕大失所望,后边补了一句:“行走江湖碰巧当盟主,济世救民江湖独女侠!哈哈哈……”随即笑着转身离去。 什么天机、什么乱七八糟盟主。在她看来这人八成就是个骗子,越说越离谱。一气之下,雪燕拿剑指向算命先生,逼近一步,道:“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算命先生不慌不忙,用两根手指拨开雪燕的“艺阖剑”,道:“年轻人,你手中的剑,应该去扶平正义”。 雪燕恍然,她这是在做什么?被欲望冲昏头脑了吧!收剑抬手面对高山大喊:“四叔叔,四叔叔,孔老四你个怪老头儿,你到底在哪儿?到底知不知道燕儿很想您啊!为什么我苦寻月余却仍无所获,啊……” 此时已是入冬之际,九月寒天。雪燕身穿棉袍,走进了一个村庄。不经意间,看见一个小女孩儿非要缠着他爹爹买冰糖葫芦。她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也是在街上死缠烂打的不走,非要让四叔叔买那糖葫芦,结果要不是子七哥家帮忙,差一点就害的四叔叔为此丢了性命。想想那个场景,不经意间酸了鼻子。 孔四刚刚去药铺查出自己有心肌梗塞,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他手中紧紧攥着那点儿刚好买药的救命钱。 雪燕撒娇道:“我不,我就要冰糖葫芦嘛!四叔叔不疼雪燕,不要雪燕了。呜呜呜……” 孔四立马蹲下身来,擦掉雪燕眼角的泪水,道:“燕儿,你这是怎么了,这孩子,怎么说哭就哭了,四叔叔什么时候说过不疼你、不要你的啊。” 雪燕拍打着孔四的肩膀,边哭边喊:“四叔叔不给雪燕买冰糖葫芦,雪燕要吃冰糖葫芦,要吃冰糖葫芦嘛。” 孔四很无奈,抚摸着她的头,道:“燕儿,这可是给四叔叔的救命钱啊!难道你就不心疼四叔叔吗?”那时候她不懂,非要吃这冰糖葫芦,孔四不忍看雪燕如此伤心只好买下,道:“也罢,只要你开心就好,反正四叔叔只是废人一个,治不治病又有什么关系呢?” 隐约看见四叔叔眼中那欲哭无泪的表情,依然是如此的清晰可见。雪燕还过神来为之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啦!四叔叔,雪燕曾经答应过你要一辈子做你的眼睛,可是由于我的任性,一别就是十年。四叔叔,你可怪我?不知道您一切可还安好?燕儿真的好想、好想你呀! 突然发现迎面过来了一大批人群,哄哄嚷嚷:“快、快走、快啊、快”看样子好像出了什么事。大伙都急急忙忙,雪燕拦住一位大嫂想问个明白,道:“大嫂,请问你们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这位大嫂看起来神采飞扬,喜笑颜开,应该是出门遇见了财神爷吧!她的回答却出乎了雪燕的意料之外。道:“这位兄弟,你是外乡人吧!你不知道,我们这里一年一度的狂欢节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赶着去凑热闹呢!要不一起去凑个热闹?”见雪燕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可不想落后,于是匆忙离去。 大概是初出茅庐吧!雪燕总感觉什么东西都新鲜,什么玩意儿都好玩,当然,这个也与她天生好动的性格息息相关。一时兴起,想必这个也是他们这儿的习俗,一定很热闹吧!不如先去跟着凑个热闹再说。坏坏一笑,便也随之而去。 没想到场面还挺丰富多彩的:有跳舞的,唱民歌的,打腰鼓的,化妆舞会,彩车游街,假面具等。应有尽有,大家想怎样玩的痛快、怎样玩得尽兴,一切由他们去。人们欢聚在一起,纵情欢悦……雪燕又发现这么冷的天,自己都身穿棉袄,就算有神功护体,可以逼寒,那也是费神费力。而这些人只穿短衫薄衣,难不成人人都练了拒寒神功? 雪燕见身边一位大叔亦是如此,便发问:“大叔,这大冬天的,你们只穿短衫薄衣,难道不怕冷吗?” 这位大叔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里人人都嗜好滑雪,宁愿冒着寒风、下着暴雪、穿着短衫,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所以感觉不到冷,你看我们这里的年轻人都个个身强体壮的。哦……快看,天体比赛马上就开始了,我得先向前走几步,失陪了,兄弟。”说完与雪燕相笑一下,便转身闪入人群。 雪燕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他们拥有不寒之身的秘密。正在思索,有一人出现在她眼前,头戴虎头面具,着实吓了她一跳。只是因为虎头,对她来说特别敏感。那次若不是救命哥哥舍身相救,她恐怕真的活不到现在,也不会有所谓后来的巧遇神功之说吧!救命哥哥、多年未见,不知他可曾记得,当年虎口救下的小姑娘…… 这人摘下面具,原来是个年轻小伙子,看起来和她年龄不相上下,小伙子笑着赔礼道:“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雪燕摇摇头道:“没事儿,兄弟,能告诉我你们这村庄叫什么名字吗?” 小伙子很爽快的回答:“白清寨”两人相视一笑,小伙子转身离去。 只听见有人尖叫:“快看,天体比赛就要开始了,等会儿谁要是能爬上天体,谁就是我们今年的天体英雄。”“雄”字声音拉得老长,喊完后全场又是一阵欢呼雀跃。大家都为迎接天体比赛而呐喊。 雪燕也喜从心来,道:“竟有这等好事啊!既然小子我遇上了,岂容错过呢?嘿嘿……” 有位大叔闻声转头,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刚才吵得我没听清楚。” 雪燕不好意思的笑笑,双手放在嘴边大喊:“噢,我说啊!大叔你长得很帅、很帅。”然后故意将很帅二字拉的很长很长,笑着转头不语。 那大叔脸上笑容愈加灿烂,不假思索的自恋起来,道:“就爱听实话,还是兄弟你有眼光啊!自我记事起,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夸我帅,真是太开心、太激动了。”说着用双袖去擦眼泪,雪燕经受不住这种虚情的假意,便偷偷溜开。等这位大叔擦完眼泪抬头,早已不见雪燕的人影。大失所望,道:“现在这年轻人啊!哎!见了帅哥还不多看一眼啦。真是浪费。我得保持我这英俊、潇洒的形态,去见我的阿拉公主。哈哈哈,哎呀!不好,还是先上趟茅房再说!” 雪燕走进人群狂欢中,看见一名长得还算不错的男士,邀他跳舞。结果刚要靠近,就被拒于千里之外,她还就纳闷了,不是要跳舞吗?怎么……又找一名男士,亦是如此。奇怪……雪燕气道:“真是丧气啊,像小子我这么帅的帅的帅哥,帅、帅、帅哥。哈哈哈,怎么这么笨呢?真有你们的啊!我现在可是……”再看看身边这些跳舞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她终于悟出一个道理,原来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啊!重色轻友,重色轻友啊! 人群外,穿青蓝色道袍的那位算命先生,对一位身穿浅紫色衣服的姑娘在说话,然后用手指指向雪燕,道:“姑娘,你看,就在哪儿!” 紫衣少女抿了抿樱红小嘴,道:“老先生,那我怎样才能引起他的主意呢?” 算命先生哈哈一笑,捋捋胡须道:“那就要看你了,能否逃过此劫,还得看你的本事和造化啊!” 紫衣少女缓缓低头,像是极其委屈的样子,却又有口难言。停顿半刻,道:“可是,老先生,我怕……”话未说完,抬头发现算命先生早已神秘失踪。紫衣少女着急的四处张望,无助之下准备离去,突然看见不远处的笑面娃娃面具,灵光一闪,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与雪燕打照面,道:“公子,小女子能陪你跳支舞吗?” 雪燕被女子相邀跳舞,虽说这氛围有些尴尬,但还是勉强答应了。正欲进行,只见一位老伯走上天台,大喊:“众位、众位,大家都静一下、静一下。今天,又到了我们‘白清寨’一年一度的爬天体比赛,挑战英雄的时候了。不知道今年的天体英雄会花落谁家呢?想知道我们今天的少年英雄吗?那就请,爬天体……”全场又是一片沸腾,少年男儿个个意气风发,血气方刚,准备马上进入赛场。他们就像一群待放回归大自然的野兽,一但时机成熟,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此情此景,雪燕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火热激情,转身对紫衣少女道:“不好意思,我也要去爬天体了。”说完便向人群挤去。 紫衣少女想: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公子,你能救我吗?我知道你能救我的对不对?一定能救我的。紫霞啊紫霞,你一定要加油,不能放弃。嗯,加油! 老伯再一次高喊:“天体比赛,现在,开始。”砰地一声,爬天体的勇士一拥而上,雪燕在人群中双手抱拳,仰视这根雄伟又壮观的天体,赞叹道:“哇!好高的天体,好热闹的比赛,好威猛的勇士。正合我意,看来,这次的天体比赛果真是为我而准备的啊,哈哈哈。”等众人爬的差不多了,雪燕翻了个跟头,飞跃而上。爬天体摔下来的勇士不知有多少,一时间难以计算。在攀比过程中,他们为了能获得此次天体英雄,不知是敌是友,是恩还是仇,只要自己有手段,只要能顺利赢得比赛,不弄出生命危险,即便是胡来,也不会有人吐怨言,怪只怪自己运气不好,身体不够健康罢了! 观众的欢呼声更加猛烈,雪燕停顿一刻,转过头来向下一看,发现自己早已居高临下,又仰望体顶,距离与她也不是太远,心中渐渐喜出望外,再看看左侧,刚刚与自己攀比齐肩的少年,在她稍一停顿的瞬间,已经超越了自己大半截,那人低头与雪燕相视一笑,眼中流露出既钦佩、又不服输的阳刚之气。 目前为止,他高居第一,但事后究竟如何?谁也不好判断,毕竟雪燕与他也只差尺步之遥。在众人眼中,这个外来者,似乎更比自己人出乎意料。他们咆哮着、议论着、更是期待着。很快,雪燕与那少年转入了正题,继续向上攀登,就在离体顶一米之处,雪燕不负重望,稍胜一筹,她也心中暗喜,好强的对手啊! 就在大家不可否认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承载雪燕的天体一声巨响,钢架断裂,雪燕惊恐万分、却也不知所措,她怎么也意想不到,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会发生此等要事。雪燕坠身的一刻,那个少年也想伸手相救,但两体之间相隔有一定的距离,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众人四下纷纷逃窜,以免掉下来的残钢碎铁砸伤无辜。想想雪燕这个外来人,从这么高的天体上摔下来,就算摔不死,也得成残废,谁家愿意收养一个残废啊,就算不被拖死,也会被累死。 下落的瞬间,雪燕可不想就这么倒下,她想做的事还很多,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应该就这么快的结束,四叔叔还下落不明,与救命哥哥也未曾谋面,还有她美好的江湖梦……对,就再不想死的瞬间,灵光闪现:《乾坤玉祭归》,真笨,还是比别人慢半拍。 刚要运用内力,一位侠客凭空出现,将雪燕拦腰接住,停在上空。待雪燕睁开眼睛时,有一双浓眉大眼在与自己对视,长相虽说不算俊俏,却也耐看,中长发三七分,但不知为何?给人总感觉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是太热乎。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也模糊不清,也许有缘吧!不管他是何面目,从她睁开眼的一瞬间,好生感动,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瞬间的感受。两人相望,却无言以对。渐渐平安落地,那位侠者飞快的转身离去,踏步是如此的潇洒,无不令人迷恋。 雪燕心想:鸟过沙有迹,燕过水无痕。突然有位姑娘闪电般从她身边走过,塞来一份信笺在手,转身远离。雪燕看了看那位在不远处正转头微笑的姑娘,顿了顿,拆开信笺,上面只有三个大字‘醉春阁’。 第三章: 慈心祸起遇故人 这位侠士骑马飞奔而去,途中遇到一人,手持宝剑,横挡道路中央,背对而站。侠士停马,喊道:“前方何人?究竟为何挡我去处?” 只听见那人几声冷笑,接着喊道:“好大的口气,听说你就是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尘封。是吗?” 侠士道:“不错,尘封正是本人,至于魔王,不过是被江湖上抬举罢了。那你,又是何人?” 那人缓缓转头,斜眼看向莫将,眼中一股杀气立即顿生,两片嘴唇合成一条细缝儿,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替天行道、为江湖除害者也。”话音刚落,便有剑光挥霍而来。 幸好尘封早有准备,抡起‘月莫霸刀’横扫而去,瞬间将剑光划破,四散开来,后有飞沙走石,纷纷接踵而来。接着又飞身而起,射出他的本命暗器伤人,不料这人一一躲开。转瞬间来到此人身边,与他一决高下,尘封怎么说也名出江湖十几年,早就对高手之间过招路数了如指掌,他一边过招,一边识别对方武功套路。三十招之内,尘封感应到此人绝非哪门哪派,应该属于江湖浪子,而且似正非正,似邪飞邪。两人同时迸发出两掌,掌风呼呼、气势雄厚,尘封感觉内脏被震,必须马上脱身,否则保命也难,飞身一跃,便策马奔去。 这人也没去再追,因为他也感觉到体内这股力量非同小可,必须马上就地调息。于是顺手收剑,盘腿而坐,将剑放在身边,用功进行调息。 尘封来到一块清幽之地,在此疗伤,心中隐约闪现出: 雪燕惊魂未定,浅浅道:“救命哥哥,谢谢你。” 少年一边擦汗一边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雪燕还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就摔了一跤,不碍事的。救命哥哥,我四叔叔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如今你救了我的命,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少年觉的眼前这小男孩儿挺单纯的有点意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还需要什么报答,便逗他:“那你想怎么报答我。” 雪燕小心翼翼的从手腕上取下一串铃铛,道:“要不这样,我以身相许呀!这串铃铛给你。待我长发及腰,你便回来娶我可好?” 也许是童年无忌,少年认真打量了一番雪燕的穿着打扮,被雪燕的天真逗笑,道:“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儿戏?何况?” 雪燕神秘一笑,知道了问题所在,道:“救命哥哥,别这样看我,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嘛。铃铛,就当是我们以后相认的信物吧!” 尘封正在运功疗伤,突然心神不定,想:怎么忽然会想起她呢?不行,父母双仇未报。我……眼前再次浮现出今天早上救雪燕的一幕,真是冤家路窄,道:“我、我、我……”随即便口喷鲜血,他不想停留于此,便翻起身带上月莫霸刀捂着胸口踉跄离去。 一天清晨,雪燕来到‘醉春阁’,进门就见四五个惊艳绝伦的姑娘妖里妖气的,上前来搭话还时动手动脚。雪燕在躲闪间不经意看见那个给她信笺、让她前来此处的姑娘,并且仍穿紫衣。 紫霞浅浅一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笑容里有多凄凉。 雪燕想:莫非这姑娘心中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行,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一定得弄个明白。见状,紫霞转身移步上楼,雪燕随之。 走进一间房门,雪燕巡视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琢磨着,那一定就在这位姑娘身上了。雪燕在椅子上坐下来,准备倒茶解渴,不料被紫衣少女夺回茶壶,手脚勤快、利索。柔声道:“公子,还是让小女子来吧!”说话间已倾好茶,雪燕喝上一口,细细品味,茶香清甜、浓淡适宜,只是别有一番新意。 雪燕满意地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姑娘,找我来到底何事?难不成只是为了,请我来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只见紫衣少女噗通下跪。雪燕着实一惊,慌忙起身道:“姑娘为何跪下?我怎敢承受得起呢?快快起身,有事但说无妨。” 紫衣少女早已泣不成声,抹去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道:“公子,你不答应我就不能起来。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雪燕蹲下双手相扶,道:“那还得看什么事儿啊!做好事儿我可是有一百个乐意,就看我能不能帮得上这个忙了哦!来,先起来慢慢说。” 紫霞不可置信的看着雪燕,道:“真的吗?公子,那你就是答应我了对吗?” 雪燕点点头道:“应该是吧,你先慢慢说,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从紫衣少女口中得知她姓苏名紫霞,原本有位青梅竹马的情哥哥乔郎,由于地方恶霸柳公子的强行占取,以爹娘的性命相要挟,无奈之余只好示弱退步。结果入洞房当天晚上,居然被柳公子之妻大闹一场,事后又被偷偷卖到这里。 真是岂有此理,难道普天之下就没有王法了吗?雪燕生气的一拍桌子。道:“什么柳公子,我看他八成就是个柳风流,若不让我拯治一番,我就将雪燕二字倒过来写。” 忽听外面迎喜之声越来越近,是柳公子二度来娶亲,紫霞神情越来越紧张,有些惊慌失措,雪燕牙一咬,道:“紫霞,快,我们来换衣服。” 紫霞‘啊’的一声,显然没反应过来,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 雪燕当机立断,道:“还可是什么,先换衣服再说。你快走,路上小心点。我正好趁此机会收拾收拾这位柳风流。” 紫霞在雪燕的帮助之下,从窗口逃走。很快,迎亲之队已到‘醉春阁’院内,柳公子那胖墩墩的身子推门而入,雪燕刚刚盖好盖头。她被接上花轿,柳公子满心欢喜,偷得直乐,天下虽大,就没有他柳公子得不到的东西。 拜堂之际,雪燕暗地弹出一颗石子,刚好打在柳公子膝上,立即摔倒。大家哄堂而笑,雪燕也窃笑不已,柳公子站起来气愤地命令众人:“不许笑。”礼成终于结束,雪燕正独守空房,肆意的吃喝玩乐,尽兴之际,柳公子喝得烂醉如泥,冲进房间,道:“宝贝儿,想死哥哥了。来,亲,亲一个……” 雪燕吃完香蕉将皮随手一扔,结果被柳公子踩在脚底,重重的趴在雪燕面前。雪燕有点惊讶,笑着蹲在柳公子身边,咂咂嘴,道:“风流哥哥,初次见面,不用向我行这么大的礼的,你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柳公子醉脸相看,道:“美人,几天不见,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越来越漂亮了,来……”伸手要去摸雪燕的脸蛋,不料被雪燕反手一抓,用力一拧,疼得柳公子嗷嗷大叫。心想:我的脸,岂是你这种败类随便想摸就摸的,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看配不配。即将转为笑脸道:“别急嘛,我还给你准备了更好的游戏呢?不玩一玩儿,太可惜啊!” 柳公子醉意朦胧,迷迷糊糊的答道:“游戏、什么游戏啊!我要玩、我要玩……呵呵……” 雪燕道:“好,我会让你如愿的,好好享受一下吧!”话音刚落,转身飞上房顶,扯下一条红绸子,如盘龙戏水般绑住柳公子双脚,倒挂于房梁之上。 柳公子突然见地球倒转,立即昏了过去。雪燕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将一桶冷水泼向他,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也反省反省。柳公子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发现自己尽然倒挂于房梁之上,顿时大嚷:“放我下来,臭娘们儿,快放我下来。”嚷嚷个不停,雪燕索性扔过去一把水果刀,柳公子那臃肿的身体‘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哎吆喂’的叫个不停,道:“美人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歹毒了啊!想谋杀亲夫不成?” 雪燕坏坏一笑,道:“不敢。怎么舍得呢?” 听到此话,柳公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兴道:“美人儿,这话哥哥可爱听,哈哈哈,那我们不如先……”慢慢向雪燕身边靠近,就在雪燕转头之际,将柳公子吓了一跳,眼看到手的美人儿,瞬间换成别人,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急忙倒退几步,此刻既想喊人,却又贪恋于美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雪燕慢慢走上前来,柳公子立即倒退,忙道:“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别、别过来。”口中说的也含糊不清。 雪燕轻声一笑,柔声道:“怕什么嘛!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难不成怕被我一个小女子给吃了,这此话要是传出去,恐怕……”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下来。 柳公子停住脚步,假装振作,两手理了理衣领,昂首挺胸,道:“笑话,你不妨向街坊邻居打听打听,我柳公子怕过谁?”自命清高,大街小巷,谁不知道他是怕老婆的种儿,他那老婆,肥成一头猪,跟个母夜叉似的,河东狮子吼一吼,君子抖三抖。说真的也就柳公子这般皮糙肉厚的能受得了,其他都靠边儿站,根本不是对手,谁见谁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听到此话,雪燕笑容更加灿烂、更加迷人。转眼凑到他身边,眼睛闪一闪,道:“风流哥哥,我美吗?”开口也让柳公子始料未及,他不曾想过,如此绝色美女,也都不过是水性扬花罢了。岂可有什么宁死不从之说,简直荒谬。 柳公子早就三魂已丢七魄,趁雪燕转身之际,强行抱住纤腰,道:“美、美极了、简直天女下凡。”低下头,正要用那肮脏的唇来亲吻雪燕。不过雪燕可不是吃素的,她的清白岂可毁在这种小人之手,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笑着说了声“谢谢”,只听‘砰’的一声,柳公子来了个倒翻天,抬头却见鼻中、口中鲜血四溢。仔细一看,雪燕背拳打人姿势还挺帅,哈哈哈。 柳公子不明不白就挨上一拳,岂能容忍?更何况他这辈子还从没受过外人如此欺负,士可杀不可辱。起身便要破口大骂:“臭娘……”还没轮到自己动手,就已经第二次摔倒在地,待看清楚时,才发现雪燕又给他一脚连环腿。血不受他控制,像决了堤的海,从口中一拥而上,喷洒出来。 柳公子两眼冒光,眼前是自己的鲜血,可叹而又可怕!想爬起来报仇,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怎么爬都爬不起来,雪燕走过来蹲在柳公子身边,开玩笑道:“怎么样啊,风流哥哥,还想不想和人家拜堂成亲呢?” 柳公子目露凶光,很想起来拼个你死我活,但事出无奈,想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先忍下眼前这口恶气再说。 雪燕敲了敲柳公子脑袋,道:“听着,女人,是用心来爱的,不是注定给你们这些臭男人当玩物的。告诉你,像你这种行为,本女侠我可看不惯,看不惯就必须管。这只是给你的一次忠告而已,若今后还不知悔改,我一定让你尝尝什么叫惨绝人寰。你信吗?” 柳公子如梦初醒,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吼:“柳……郎……”他心头一震,坏了,母老虎又来了。 雪燕转头看看门外,道:“好自为之。”随即夺门而出。 不多时,门外进来一女,气势雄浑,身形如山,走起路来地动山摇,那身上肉肉在哗哗抖动,一脸怨气直冲云霄,看来比传说中的更胜一筹。见相公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心疼不已,想来一定是受人欺负了,这还了得。 柳公子知道自己女人的脾气,宁可要她男人死在自己手里,也绝不会让外人来动他一根手指头,哪怕是自己花天酒地所食的恶果。柳公子于是借机大哭一场,道:“快、快抓住那个毒妇,替为夫报仇,报仇。” 那女人见丈夫如此残样,大吼一声。道:“来人,不将那个毒妇碎尸万段,就给老娘滚蛋,永远别再回来。”众人一听,两眼发绿,这么好的差,每天只干打打杀杀的事儿,还大多时候是以权欺人,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丢了多可惜,甘愿来舍生取义。纷纷又带上家活,抄小路追去。 雪燕脱去婚服,与他们打闹嬉戏在山间,她觉得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起玩玩,也是一种乐趣。不远处传来‘达达’的马蹄声,有位少年英雄在此经过。 他在远处观得这是一场无生杀之战,看得出这位姑娘武功了得,却非常怪异,是她想掩饰自己呢还是另有打算。伸手喊道:“姑娘,上马,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雪燕笑着转头,道:“多谢。”说话间,毫不犹豫的飞上马背,一起乘风而去。这是她平生第一次骑马,风在耳畔驰过,感觉如此爽快,禁不住大吼几声,雪燕正乐的高兴。这位少年轻轻一笑,有点心不在焉,结果来了个急转弯,两人双双滚下马背。 过了半晌,等雪燕慢慢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时,看见的只有蓝天白云。回想刚才,哎!这个骑术不精的家伙呢?他掉哪儿去呢?正在思索。少年英雄倒自己找上门来,道:“别找了,我在这呢?快起来扶我一把,好像扭到腰了。” 雪燕笑了笑,起身来到这位少年英雄身边,道:“骑术不精,害得我白摔一跤。扭腰,这也是你自找的。”说着轻轻扶起他。 少年英雄不甘示弱,又道:“什么啊!明明是你乱喊乱叫的好不好。我啊……”抬头间两人眼神相撞,雪燕发现此人长得好生俊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雪燕道:“我……我……” 少年下意识地还过神来,满脸得意,道:“我什么我,是不是被我这帅气的万人迷外表迷惑了,要想谢我啊。倒也不必,所谓大恩不言谢。哈哈哈……” 雪燕起身揣了他一脚,两手抱怀,睁大眼睛道:“自恋狂,想得美啊你。走了,后会无期。”转身便要离去,迈出几步。 少年道:“就这么走了,不打算扶我一把啊姑娘,好歹,小心……”话音刚落,只听‘啊’的一声,雪燕又被掉进了山洞,一失足便成千古恨。 少年无奈便也起身跟着跳了下去。下来见雪燕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望着他,好气又好笑,于是直起腰肝儿,道:“本来呢?在上边还有句话,现在看来不说也罢,哈哈!” 雪燕正委屈着呢!欲哭无泪,道:“我说大哥,给点面子好不好?就别再挖苦我了行吗?” 少年止住笑,一本正经的道:“好了,跟你逗着玩了,别见怪。你,没受伤吧!” 雪燕心头一喜,又转为笑脸,道:“没,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啊!不信你看,没少胳膊也没少腿儿。” 少年摇摇头,叹道:“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你看,痛苦都写在脸上了,还想骗我。”说着便蹲下来查看,回想了一下刚才情形,以他的思路来看,受伤部位肯定是脚。应该是歪伤了。待雪燕点头同意,便脱去她脚上的鞋子,先动了两下,便试着接骨。 雪燕虽然忍着没出声,但也满头大汗。事后少年拿出一块手绢儿,为雪燕擦汗。两人相视一笑,未免也有点尴尬,雪燕拿过手绢儿自己动手。 少年道:“我看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天色已晚,上路多有不便。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应该,就可以走路了。” 雪燕笑笑,道:“好啊!不过还想请你帮个忙。” 少年也没想太多,道:“乐意效劳,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雪燕道:“你先坐下,反正这洞里又冷又黑,还没有床,不如就借你的背一用,先将就将就!” 少年急忙道:“万万不可,男女有别啊。”欲要起身。 什么男女不清、男女有别的。在她看来只要自己行得正,管他别人怎么说。她要睡觉,谁也阻止不了,否则本姑娘要是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少年万般无奈,只好依她。自己一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我说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老实呆在家里,跑到外面瞎逛什么呢?你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在江湖飘,哪有不受伤!可不就是说……喂、喂喂、啃个声,不会吧!这么快就睡着了。”仔细一看,在月光的照耀下,雪燕那凌乱了的发迹,衬托的脸型更漂亮、更动人。 少年有种想触摸她的脸的冲动,可他慕容轩好歹算是个正人君子,怎能干出趁人之危这种事呢?想想还是先脱下衣服给她披上,这天寒地冻的,万一着凉了,可是很麻烦的。夜深了,他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阳光射下洞底,雪燕在朦胧中醒来,揉揉双眼,慕容轩警觉的睁开眼睛,道:“早啊!姑娘。” 雪燕一笑,道:“呵呵!早是早,不过太阳好像都晒屁股了耶!”要起身,感觉身上多披了一件外衣,看看这位与自己同甘共苦一晚上的少年,身上如此单薄,真有些过意不去,转身将衣服披在他身上,道:“这么冷的山洞,你穿得如此单薄,万一着凉了,我可担待不起,还是先把衣服赶快穿上吧!” 慕容轩投来谢意的微笑,说真的这一晚如果不是自己用内力驱寒,恐怕也熬不到天亮。穿好衣服道:“好了,我们先出去吧!”雪燕点点头。又听到慕容轩关心的问:“你的脚……” 雪燕道:“没事了。”说着歪歪脚,纵身一跃,蜻蜓点水般飞出洞口,少年随之。 站在洞口,雪燕张开双臂,在阳光下翩翩起舞,悠悠传来了赞美之声:“哇!好美,好久没见阳光了,哈哈哈。”不经意的转头,见慕容轩正看的出神,开玩笑道:“喂,大哥,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慕容轩摇摇头道:“不是,只是觉得你很漂亮。宛如仙子一般。” 雪燕内心很高兴,因为这是别人第一次用心来赞美她,可惜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想把这个人记住,当做朋友,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再次相见。雪燕道:“谢谢。我该走了,少侠保重。” 慕容轩点头应允,道:“保重”待雪燕走出十余步,慕容轩像是有什么未了之言,喊道:“姑娘,还未请教闺名?” 雪燕听见笑着挥手,道:“有缘自会相见,再见之时,便会告知。”两人就此别过。 回到客栈,换回男装,满意地笑道:“哈哈,什么姑娘不姑娘的,现在才是真正的我――雪燕”,收拾好东西,立即出发。打定主意,既然寻找四叔叔远在天边,倒不如一路北上先去昆仑山,认师入派,顺便到处游山玩水,说不定还可以打听到四叔叔的下落。这一路走来,肯定能有不少收获。边走边想,心里正在勾画到昆仑山后和众位师兄弟们见面的情景,想想他们昆仑派居然也有遗落民间的小师妹,那个场面一定很精彩。 正当她偷着乐的时候,感觉撞到了什么人,随口说道:“呀!谁啊,走路不长眼睛。知不知道……”抬头一看,原来是旧识,惊奇的问道:“紫霞,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不是……” 没想到紫霞突然下跪,道:“紫霞早就恭候恩人多时了,紫霞是来向恩人道别的,恩人救紫霞脱离苦海,紫霞无以为报,请让我三叩首以做报恩吧!” 雪燕赶紧扶起紫霞,道:“没那么严重。紫霞,你可千万别跪,要是真想报答我什么,就赶紧去找乔兄,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枉我走此一遭啊!哈哈哈” 紫霞脸上阴晴不定,因为在她内心里,未必只是寻找情郎这么简单,眼中流露出更多的是恨,只是天真的雪燕未必看的懂。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又或者是在盘算着什么更大的阴谋。紫霞脸上充满怜悯之意,道:“谢谢,谢谢大恩人。” 雪燕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笑着说道:“这个呢?是四叔叔送给我的,共有雌雄两把,我现在将这把雌匕转赠给你。紫霞,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带上这个,以做防身之用,也留个纪念。”说着相赠给她。 紫霞惊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雪燕口气坚定,道:“拿着。” 紫霞感激之余,流下两股清泉,晶莹透亮,也许这是一时的感动吧!两人互相道别,雪燕任然潇潇洒洒,继续上路。 第四章: 神勇无敌险斗猩 下一站到达‘鲁川镇’。雪燕走在街上,看到这里,给人一种特别穷的感觉。忽然有几个小孩头发蓬散,衣服破烂,在包子摊上偷吃遭毒打,众人议论纷纷但没人去救。雪燕飞身进入人群,抓住那个老头的手,喊道:“住手,他们只是些孩子,不听话,吓唬吓唬他们也就罢了,你们忍心下如此重的毒手吗?” 那老板道:“吆,小子,别多管闲事,有本事你拿钱出来,拿钱出来我就放了他们,否则……哼哼。”钱、钱、钱、钱乃身为之物,人命关天啊!如此的视钱如命,就不怕有一天被钱给要了老命。 这些孩子知道这位哥哥是好人,一定会救他们的,便道:“大哥哥,我好饿,我真的好饿啊!” 雪燕看着这些可怜的孩子,她身上也没带钱,眼神望向大家,希望可以给于援助之手,怎么说救人一命也胜造那七级浮屠啊!结果人人见此躲而避之,散的散、走的走。 雪燕气道:“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良心啦!” 只听那老头冷哼两声,道:“良心、良心早就被那当铺给吃光了。自己都没钱度日,谁吃饱了撑着,愿意施舍给别人。” 有个小孩子点头,道:“大哥哥,你也别怪他们,他们也都自身难保。” 雪燕骇然惊闻,到底怎么回事,‘鲁川镇’怎会如此贫穷?听道小孩子与这个老头儿的讲述:这个当铺绝对有问题,号称什么‘神灵护驾’。根本就是欺强霸弱,残害生灵。这间当铺的主人到底是何来头?居然可以如此目中无人。不行,必须得亲自会会此店。 雪燕来到此处,正好撞见有人将一位老伯,从店内抬起来用力扔了出来。幸好雪燕眼急手快,翻身过去扶住老伯,见老伯哭丧着脸,口中念叨着:“哎!这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在家等死的好呢?”怀中还抱着一把剑,看上去光泽鲜亮,做工精细,应该算是一把好剑,却不知为何?老伯要阴着脸。 雪燕一皱眉头,怒道:“欺人太甚。老伯,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替你讨还公道。” 这位老伯立即拉住雪燕胳膊,有气无力的道:“小伙子,你别去。你是打不过他们的,他们有‘神灵护驾’。” 雪燕早已愤愤不平。行侠仗义的含义是什么?不就是为民除害吗?此店害苦整个‘鲁川镇’,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她怎能甘心?气道:“老伯,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你先回避一下。对了,老伯,可否借宝剑一用。” 老伯知道雪燕年轻气盛,他根本无法阻止,为了避免伤亡,一把宝剑又算得了什么?点点头道:“小心点,打不过就逃。” 雪燕点头示意,随即翻手拿剑,转身走向这家当铺。进门给人的感觉就是千差万别,房内光彩夺目、甚是耀眼。整体设施完全由金银打造而成,毫无遗漏。没想到如此落魄的地方,居然深藏此等富商之家。只怕他们整个‘鲁川镇’,只此一家,别无第二。真是不看不知道,但看吓一跳啊!雪燕被如此气势给震住了。 柜台里面的老板看得有些不耐烦,喊道:“喂喂喂,干什么的,要是没事快点走,别老待在这儿影响我生意,听见没有。”其实他是怕有人故意在骨头里挑刺儿,没事找茬儿。特别是带剑侠客,怕就怕此店遭袭击,这可是他的心头肉啊!只要破损一样那就比死都难受。 雪燕毫不在意这些,心里想着:估计这儿积攒着整个‘鲁川镇’的所有积蓄。要是能将其发放下去,应该整个镇上的人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好个贪财的家伙,到底依仗着什么,可以独吞整个‘鲁川镇’。还会如此嚣张呢? 那人见雪燕根本不理会他,生气的大吼:“喂,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要动手了。” 雪燕不生气反而一笑,道:“我说老板,难不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这位老板好生奇怪,此店开张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只要有人进门,他都如是问答,要不就是破口大骂,要不就是掉头走人。像今天这人,不气也不恼,还是头会客啊!耐心的压住火气,想方设法等客人就犯,好趁此下手,让对方有口难辩。笑道:“哈哈,哈哈哈,这还得看老夫的心情如何?我的地盘儿我做主。年轻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说你既不买也不当,留在这儿到底想干嘛呢?” 雪燕真觉得有趣,笑道:“那你说,我想干嘛呢?”将头稍微向后一转,皱起眉头,伸手亮剑至老板眼前,这位老板吓了一跳,以为雪燕居心不良,要杀人劫财。正欲喊救命,结果听见后话让他稍有安神。道:“进了当铺,当然要当物件儿,你看我这把宝剑,能值几个钱呢?” 老板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此剑,再看看雪燕,不屑的说道:“又是这把破剑,我说过,三文爱当不当。”原来是个睁眼瞎啊!要说此剑,从大概行情来看,少说也得三两来着。要不他就是啃蒙拐骗,从此事来看,该是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雪燕答应的很爽快:“好,成交。” 老板也放心的到柜台上取钱,拿出三文钱交给雪燕,道:“快走,快走,一把破剑磨蹭我这么半天,别影响我做生意。” 雪燕心平气和吹吹指甲缝里的灰,漫不经心地说道:“这钱没给够你让我去哪儿?我没数错的话,应该还缺二百九十七文钱。”一二三四五,继续假装掐着指头在哪里计算。 老板立即横脸一皱,生气的拍了一下柜台,道:“没想到你小子是个无奈。可别怪老夫心狠,来人啦!就地解决,可别留下活口。” 雪燕心头大喜,想:哈哈哈,终于亮出底牌了。好,就让本姑娘见识见识你这神灵护驾的厉害。背后隔墙后出来十几位猛汉,他们个个气势非同一般,像是没有血性、只有肉身的行尸走肉一样,给正常人一种反胃的感觉。总觉得他们身上杀气太重,看来这些是他们培养出来的职业杀手才对。见其形势,雪燕没觉得太过惊奇,看来先前的担忧确实没有那个必要。开玩笑道:“哈哈哈,我还以为是齐天大圣孙猴子下凡呢?原来是尔等鼠辈啊!小爷我又不是吓大的,有种的话,一起上,免得小爷我多动几次手。”自雪燕练成《乾坤玉祭归》神功,下山以来这么长时间,还真没有真正动过手,演练演练呢?好,既然如此,那就在你们几个身上,好好施展一次神功的威力如何?哈哈哈。 老板道:“吆哈,小子,嘴角上乳腥还未退,竟敢如此猖狂。给我上,替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打了一个手势之后,这些杀手一拥而上,将雪燕团团困在中间。 瞬间的功夫,雪燕驾驭轻功飞身而起,垂于房梁之上,趁一人不备之时,两腿垂下,正好夹紧那人脖颈,双脚一扭,只听‘噗通’一声,此人便掉进了水缸,正好免费洗了一个澡,哈哈。 然后跳下房梁,双手抱于胸前,靠在一根金柱上。众人群压而来,这次绝对抓了个正着,想着非将他弄死不可,一定要给掌柜的争口气。不能让掌柜的免费白养着他们,越想越生气,用力便越重。出手大半天,直到又一次听见那怪异的笑:“哈哈哈,哎呀!哎呀呀!停手,快停手,再打就出人命了。兄弟们啦!麻烦你们打人时看清楚了再打好不好,千万别打自己人啊!这下,人可丢大了哦!哈哈、哈哈哈……” 众人低头一看,原来刚才被他们拳打脚踢的是自己家的掌柜的,现在该如何是好啊?两人急忙扶起老板,却早已被他们打得半死不活,可怜的他受伤了还不忘记骂人,指着他们的鼻子怒声骂道:“饭桶,全他娘给老子是饭桶。滚,快滚,统统给老子滚远点。”结果众汉溜得比兔子还快。 不料雪燕还是轻敌了这些所谓的‘神灵护驾’,真正的好戏,却还在后边呢?只见老板打一口哨,对面走过来一个人,看身材高大威猛,应该是个重量级高手,咋看上去,这人走路姿势和面部表情非同常人,雪燕为之一惊,怀疑此者到底是不是……人。一掌推过来一张金桌,雪燕完全没有注意,要不是感觉灵敏,恐怕这次真要吃亏。出手相挡,似有千金重物猛然施压过来,气脉乱跳,忽有一阵血腥味涌上心头,口中喷出了鲜血。 就在她准备施展《乾坤玉祭归》神功之际,感觉身前突然黑暗下来,抬头一看,一声巨响后,一张大口刚刚合拢。此情此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来刚才这个送自己金桌之人,果真不是人,就在瞬间衣服爆裂,变成一只浑身是毛的巨猩,将那张金桌一爪捏得粉碎。然后慢慢将目光转向雪燕,只身扑来,雪燕迅速转身,闪向一边,再看看那边,直接撞倒一堵墙,此次无获,便又转身提起双爪,再一次扑向雪燕。 雪燕倒退几步,随手抓住一把银凳,直接扔了过去。银凳在巨爪的加工下,瞬间变成了粉末。巨猩双眼放出凶光,阴气逼人。雪燕心中渐渐生急,道:“这下完了。”突然灵机一动,顺地游走,叫道:“嗨,怪物,不就是一只巨猩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斗?” 巨猩低头,看见雪燕顺地游走,动向不定。张开嘴巴,大吼一声,将雪燕振出屋外,再次吐血趴倒在地。内力重创,已经无力反抗。巨猩来临,只要下爪就会将雪燕踩得形神俱灭,一切的一切,终将完结。 只听见这个节骨眼上,这位老板居然幸灾乐祸道:“哈哈哈,怎么样?想管闲事,老子看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跟我斗,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灵护驾’。”他以为单凭这只巨猩就可以将之征服,那也太小瞧了她雪侠女的本事。 雪燕冷笑道:“路不平,我要铲;事不平,我需管。可别高兴的太早。”拼命用运内力,启动《乾坤玉祭归》神功,瞬间变成一条青龙,紧紧缠住巨猩,与巨猩一股作战,撕咬在一起,最后猩猩倒地,奄奄一息。这老板大失容颜,奇迹创造奇迹,他不敢相信,大活人能变成龙,真是大白天见鬼了。想要逃走之际,雪燕变回人身,用最后的力量,给他点了穴道,封住了暂时的记忆。 那位老伯早已吓的昏睡过去,雪燕上前叫醒他,道:“老伯,老伯,你没事吧!” 老伯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雪燕吓了一跳,惊道:“神灵现世,神灵现世,猩猩、你,青龙……”没想到老伯也看见了,此事若传扬出去,恐怕不止是别人将她当做怪物来看,首先在江湖上能不能立足,还是另一回事儿呢?雪燕决定也为此封穴,将此事永沉时光轮轴之中。 没想到那老板在当铺中取出五十两银子,相赠老伯,与雪燕相视一笑。老伯心怀感激,老泪纵横,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曾拥有过如此多的钱财。这是上天的安排,善人的恩赐。事后才知道该老板姓蔡,最后却成为他们“鲁川镇”有名的大善人,救苦扶贫,美名将永久流传。 第五章:有缘千里来相会 此去昆仑山的途中,雪燕心里正乐的高兴。前几天刚在‘鲁川镇’做了好事,想着应该先去庆祝庆祝一下再说。无意中耳畔传来杂嘈声,感觉像是众人聚集。定睛一看,只见前方数丈之外居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张胆行凶。 令人发指的是:一个乞丐打扮的叫花子正遭遇七八人围群毒打。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被她遇见呢?还是,人在做、天在看啦!雪燕步履如飞,准备上前去阻止,看见路边有些许石子,聚集内力一脚划过,碎石瞬间飞射过去。只听见“哎呀、哎呀”几声惨叫,多数人的腿,屁股都被打中,全部转身向雪燕这边看过来。 有一个人转过脸来,左手叉腰,右手指向雪燕,摆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甚是嚣张。喊道:“是你小子,刚才暗算的老子?” 什么话嘛!这里除了你们一伙和我之外,试问还有其他人吗?对于这句的问候,雪燕双手抱拳,爽快的承认,笑道:“是小爷我,那又怎样?你们这么多人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算什么本事?还要不要脸?不觉得惭愧吗?王法何在?” 不料这人冷笑一声,歪歪嘴,站直了腰杆儿,显出一副很理直气壮的样子。道:“王法,老子的话就是王法。吆哈!又出来一个多管闲事的。臭小子,有什么绝活尽管使出来,让老子先瞧瞧看,配不配跟老子动手。别再来个自不量力的。”说完斜着眼睛瞪向在他们中间靠边站的两人,随即“哈哈”大笑。 这话说的明明话中有话,但雪燕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些细节问题,不是不想,而是跟本还没学会,否则就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这个说法了。小瞧人,未免也太气人了吧!等会儿让你们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雪燕起身飞到他们中间,使出连环腿,每蹬一脚,看得出他们能闪即闪,闪不了则退。原来这就是他们与高人之间作战的方式啊!在众人之间乱搅一通后,又一个‘飞空爪’即出,掐住那位头领的脖子,所谓擒贼先擒王。众人吓得目瞪口呆,想:老大都被抓到了。完了,这下真碰到高人了!合伙聚众闹事,若高人不肯善罢甘休,一定死的比那个倒霉蛋儿更惨。 雪燕炯炯有神的双眼,逼射的这人眼神无处可逃,带着颤抖的声音问:“臭小子,你想干什么?”死到临头还不忘放下臭架子。 雪燕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道:“你不觉得这话问的太没水平了吗?” 不知是雪燕的大笑,让他看不到任何放生的希望;还是显出了自身本来带有的傲气。像是突然被壮了胆儿,摆出一副不怕死精神来,喊道:“今天栽在你手里,算我等倒霉,废什么话,要杀便杀。” 此话一出,反而让雪燕佩服他几分。她最瞧不起那些平时一副耀武扬威样儿,却临时抱佛脚,贪生怕死之辈。看得出此人语出肺腑,雪燕犹豫片刻,慢慢放手。本来她也没说过要他的命,只是出于救人之心而已。没想到这人临时的一句话,让雪燕生了钦佩之意。 转身道:“今天小爷我心情好,当你们一条生路,日后切莫行凶便是!”众人一听大喜过望,这下可以说是死里逃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位侠者,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杀人的。至于配不配得上这个称号,那还得看他自己怎么做了。 那人提示雪燕:“放了我,你会后悔的。”雪燕一笑,没去在意,就算他们拼了自己的老命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过去走到被他们打过的那个乞丐身边,同情地问:“小兄弟,你没事吧!” 那乞丐看到这位救他的好心人,脸上刚露出笑容,立即又被收了回去。紧急地喊道:“小心。” 雪燕用余光一扫,已知其来意。是那种不服输的勇气和精神,在促使他们这一战还没有结束。雪燕‘哼’了一声,道:“不自量力。”如长蛇行走般溜进他们之中,轻快敏捷的在他们每人脚上各踩一脚,又起身向他们身上稍施加了一点压力。只见众人前扑后拥,相互磕磕碰碰,反而大损军心。 看他们败的一塌糊涂,雪燕耍了一个很帅的姿势,轻轻一笑,道:“说过放你们一马,还不快走。” 那个领头的走出一步,脸上留露出了多少遗憾,双手抱拳道:“好汉,敢留下尊姓大名吗?” “雪……剑。玉莹如雪、剑气凛然。”雪燕想:无心的留名也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掩饰一下的好。 “雪剑,好名字,我一定会谨记于心的,告辞。”那人珊珊的说道,随即带领他的几个弟兄扬长而去。 乞丐承蒙雪燕相救,不胜感激,也拱手抱拳学起江湖上的礼节来,有气无力的谢道:“谢、谢、谢谢大侠相、相救。我、我已经、三天三夜、都没有吃东西了,求求,求求大侠......” 雪燕清楚的记得,在‘鲁川镇’那位老伯曾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人生存的东西。拿着它准没错。”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命要用钱来买,吃的粮食没有钱也不行啊!她掏出银两相赠,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兄弟。”然后将手搭在这人肩上,希望可以给他勇气。 这人沉默了一会儿,自己慢慢翻起身,用力点点头,然后缓缓离去。 雪燕起身也准备离开,突然间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应该是与那些人一起的。刻意看看他们,早已走的不见人踪影。这两人为何不走,难道还想与她较真儿,还是别有目的。不对啊!他仔细观察了两人的相貌,文质彬彬的,不像是一介武夫或江湖人士,却不知为何?要与他们鬼混在一起。 见这两人大步走来,雪燕理应笑脸相迎,问道:“二位不走不留,此番前来不知何意?” 一人书童打扮,看起来稍带一点怨气,首先答道:“走,我们为什么要走?同是行侠仗义,我们虽然不会武功,但知道什么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黑白不分,颠倒是非,见人就打。难道......”还要继续往下说,却被旁边的一人阻止了。 那人看一眼他,道:“四华,不得无礼。单凭刚才的陌路相救,我相信雪少侠是个好人。”又看看雪燕,转为笑脸赔礼道:“在下无知,还请雪少侠见谅。” 雪燕一惊,还有这等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情。看来是自己有错在先,冤打好人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请恕雪某刚才的一时大意,多有得罪。”随即双手抱于胸前,半鞠躬姿势,请求原谅。原来刚才还有点小误会啊!弄得她现在怪不好意思的。 这人也笑着坦然相对,扶起雪燕双手,道:“没那么严重。雪少侠不必挂心于怀。只要您莫怪,就是万分的荣幸了。在下肖铭是个读书人。这次科举马上会考,我也是前来准备应考。” 雪燕霎时脸上泛红,幸好没有伤的太重,否则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于是笑道:“不介意就好。哈哈哈……我去的地方可多了。不过,先得去一趟昆仑山才行。” 肖铭好奇地问:“雪少侠可是昆仑弟子?” 雪燕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也算是吧!从这里前往京城,还有一段路程,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如何?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好有个照应,你说呢?肖兄。” 这样也好,他们一文一武,正好文武双全。此去路上,不会有人随便前来欺负。真是不打不相识,相识便是缘啊!二人在此跪拜结义,抬头向天说道:“苍天在上,明月为证,我肖铭、我雪燕,今日在此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如违誓言、必遭天谴。” 两人相视一笑,肖铭心中满怀喜悦之情,喊道:“二弟。” 雪燕也在迷糊中结拜了一位大哥,甚是高兴,喊道:“大哥。” 他们三人激情燃放,畅谈心扉。在天黑之前,三人走进一家客栈住宿。刚走进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香进肺腑,让人如醉如痴。栈内摆设工整、大方、体面,却不见有客人来往,这样也好,显得比较清静。他们先点了上房两间,正要吃饭,好酒前来。此名唤作“墙头草”,以风吹两边倒著称。 雪燕酒兴大起,所谓异侠好酒,此乃人之常情。瞬间豪情纵放,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大哥、四华,小弟先敬你们一杯。干。” 肖铭本是一介书生,酒对他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因此从不与酒沾边。今天特殊,结义小弟,此乃不幸中的万幸啊!怎能落人后尘,道:“二弟,我不胜酒力,少饮为敬,干。” 喝过数杯之后,大概是由于这‘墙头草’酒力过猛的缘故吧!两人感觉头重脚轻,昏昏沉沉。只听大喊一声:“好酒。”一阵清风吹来,凉飕飕的,感觉特别舒服。让人沉静在梦中,有种一醉千年都不想苏醒的感觉,两人瞬间倒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偶尔能听见肖铭一阵阵难过的呻吟,叫四华怎么能不心疼自家公子。 约莫三更时分,雪燕被一阵怪异的脚步声惊醒,迷糊中,看见窗外探进一支竹管,吹进了些许迷烟。用气逼功,不料自己功力尽失,想必已经中毒。 见雪燕在床上有动静,有几个人推门而入,一副幸灾乐祸样儿,其中一人大笑道:“别白费力气了。不是迷烟有毒,是菊香,那盆菊花,是本店专门为客人而准备的。” 雪燕本想翻起身来,不料反被摔倒在地,眼神之中立刻凝聚出了不快之意,道:“你们,真卑鄙……” 这人笑声在房间中肆意放荡,令人听闻无比刺耳、难受。笑完又道:“卑鄙,俺还真不知道卑鄙二字怎么写?要不你教教俺。小子,出钱留命。你自己看着办。” 雪燕被气得欲哭将至,道:“你们这些笨猪、笨狗、烂垃圾,人命关天,小爷我当然是要活命啦!”本已气的凸爆青筋的老板,听到后言,即刻镇住乱脚,转怒为笑。 他也只是想贪点小财而已,并不想害及性命,否则一旦被抓住吃起官司来,那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吗?这一点上他还是比较明智的,没有被金钱所蒙蔽双眼。笑道:“哈哈哈,算你小子识相。快把钱交出来,免你一死。” 雪燕想:没想到这个冠冕堂皇的客栈,居然张黑,手段如此之毒,不知有没有人丧命于此,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给点教训再说。叫道:“你且附耳过来,我这就告诉你。” 这人有点迟疑,毕竟此人是练武之人,万一……又听见雪燕喊道:“哎呀!放心吧!小爷我已身中剧毒,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保命要紧啊!你到底要不要钱。”这下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不是自己亲手验证,但心理上还是得到了一定的安慰。慢慢凑上前去,不料只听见雪燕如蚊蝇飞舞一般乱讲一通。 这人有点不耐烦了,喝道:“什么?你说的我一句也没听见。给我老实点,否则……”一手横跺在雪燕眼前,摆出一招杀势。 雪燕无奈的摇头,看样子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了别人。道:“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这么多人?你再靠近点儿。” 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可在诱惑面前,真正能极力防护自己的又有几何?他小心凑上前去,准备细闻雪燕的藏钱之处。结果众人听见一声惨叫,仔细一看,见老板耳际鲜血直流,已失单耳,真是恐怖之极。当再次听到雪燕笑声时,抬头却见她站在桌上,身形是如此的潇洒。 在那儿大声地解释:“此菊乃是我从小玩到大的玩物,名唤‘若兰’,只需用汗水便可解毒。昨夜我与大哥昏倒在地,四华不知道费了多少劲儿、流了多少汗,才将我们迁至到房中。此毒早已解除,岂会被你们轻易所迷。哈哈哈,未免也太小瞧小爷我的本事了吧!” 说话间,他们知道此事早无退路可寻,与其让敌人占尽先机,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待看他们老板点头同意之后,来一个突然袭击,暗放毒镖,却让雪燕始料未及。以她的速度,原本可以躲开,但还是受了那迷烟的影响。飞镖之快,力度过猛,犹如雨点甚多,纵使有三头六臂,却也奈何它不得!一镖射入胸口,只觉得皮肉疼痛难忍,一时间眼花缭乱,昏倒在地。 众人大喜过望,见只放一支毒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此人,这倒也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这老板还不想就此罢手,非得亲手报这咬耳之仇不可。顺手拿起一把刀,直接对准雪燕的脖子。刃落快如雷电,又似饥饿难忍的野兽,咬牙切齿,一刀斩下。 口喷鲜血,又见一道身影闪过,一位侠客站在他们面前。中型长发三七分,面目冷漠依旧,看起来蛮狠无比,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怒声道:“找死。”‘月莫霸刀’抽出,手起刀落间,这人头跟身子分了家,当场毙命。此情此景,众人为之震惊,吓的两腿发软,不敢直视尘封,颤声道:“魔王,尘封。” 江湖传闻武林第一噩耗,闻者惧、见者怕。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手里提着的那把‘月莫霸刀’下,没有一人可以幸免于难。怪就怪在此人武功实在太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可惜如此年少,却早已走上了不归路。 此刻,大家早已乱成一锅粥,试想着如何才能在魔爪中逃生。众人只感觉耳际寒气渐渐凛冽,竖起的‘月莫霸刀’影被越拉越近,不一时半刻,此地已经血流成河。再看看那把‘月莫霸刀’上,热血还在沸腾,尘封矗立于黑幽冥夜中,头发早已散乱,脸上也难辨真伪,风衣随风翩翩起舞,好似一个刚嗜了血的魔鬼一般,可恶至极。 清晨时分,雪燕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欲行起身,感觉胸口没来由在微微作痛。回想昨晚,不是……突然看到窗子前面站着一个人,感觉这人身影似曾相识,但冥冥之中又想不起来。细声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见尘封毫无回答之一,也不想强求与他人,也许他有他的不便相告之理。便又转话题道:“我大哥、四华,他们没事吧!” 终于听见尘封说话了,那声音令她好一阵激动。尘封道:“你且安心,他们没事儿。” 雪燕‘哦’了一声,见尘封踏步欲行,再一次关切的问道:“你,你去哪儿?” 尘封稍一转头,道:“不要告诉任何人说见过我,否则我保你死一千次、一万次。”又来一个燕子穿梭,轻身一跃,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雪燕想起那天天体比赛之际,心想:是他,第二次救我。 又见肖铭和四华好似一阵风的闯进房门,两人满头大汗,像是跑了很长的路一样。肖铭进门就问:“二弟,你怎么样了?严不严重?”说着随即向床头奔来。 雪燕本想回答一声还好,只见他快步穿梭而来,急的大声喊道:“别过来。”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咋回事儿,好像记得醒来时身上就没有穿便装,想着应该是他刚才为我用功辽过伤吧!万一就这样被大哥识破身份,那岂不是…… 肖铭一惊,难道关心也有错?这二弟怎么突然之间转化这么快,于是站在原地,不解的问道:“二弟所为何举?” 雪燕感觉刚才确实有点失礼,不好意思的忍痛陪笑道:“哎呀!一点小伤,不劳大哥费心,小弟自理过了,休息一下就无大碍。” 肖铭笑道:“我就知道,你呀!莽撞行事。行走江湖,疯疯癫癫哪能成事,幸好只是被树枝擦上,算你小子走运。这次就当教训好了。” 见肖铭放下心,自己也如释重负。不过她越听越离谱:树枝擦伤。原来他们并不知内情,哈哈哈,如此也好。 肖铭道:“那好,二弟,你先休息,我让四华先去给你熬点药来。这样有助于康复。” 雪燕微微点头,以示应允。镖射胸口,虽然尘封已经为自己将毒逼出,但伤口若要愈合,没有草药还真有点儿不行。 第六章:四洒风戏捉赌王 雪燕疗伤七日,基本已无大碍了,运功自如,行动也方便,如果没什么大的问题,他们准备开始起程上路。肖铭和四华两人正忙着收拾,她却感觉有点无聊,想随便出去走走。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山林中,观察这里,发现风景优美,的确是一块练武的好地方。正好这些天一直闷在客栈里,没有病也快被憋出病来了,先出来透透气再说。 雪燕纵身一跃,翻身抽剑而起,运起那套《乾坤玉祭归》剑法。虽说这‘艺阖剑’有点不称她的心意,但好歹也是随身佩剑,说不定今后还要与它一起走南闯北呢?也不是说师父洞中留的这把‘艺阖剑’不是好货,只是感觉对于《乾坤玉祭归》而言,有点不相匹配。冥冥之中感应到有一把真正能将《乾坤玉祭归》威力能施展的淋漓尽致的宝剑。但具体什么情况,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许等到自己可以拥有这把宝剑的时候,那一定是不属于自己的自己了吧! 整个身影在山林中翩翩舞动,手中这把‘艺阖剑’呼之即来挥之则去,铮铮有声。时间一点一点从她的身边溜走,感觉光阴似箭,转眼已到晌午。感觉身心有一点疲惫,挑好一棵大树,想休息一下,纵身一跃飞了上去。 刚要闭眼,听闻有一大队人马向这个方向前来,看来想要合上的双眼暂时还不能闭。中间有一辆较为豪华的马车,看此等气派,里面应该坐着朝廷里的什么重要人物。就在与她相隔大概还不到十余步之间的时候,一群山贼流寇突然呼啸而来,声势浩大,气势雄浑。只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此等山贼下山形式错综复杂,显的章法有些混乱,看来未必经过什么正式的训练。不一会儿,山贼将此官员的马车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一个山贼从他们队伍中走了出来,肩上扛着一把利刃大宽刀。八字浓眉竖起,满脸胡渣清晰可见,倒显出一副宽容大度样儿,这应该就是他们乱贼的山大王。先冲着那辆马车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给爷留下买路财。如若不然,定要尔等狗命。” 听闻此话,轿中之人欲意出轿观看,不料却被马车旁守护他的一位保镖及时阻止,想必他早已愤愤不平,拔出随身佩剑大步走了上来,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半路抢劫钦差大臣,我看你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留一队人马保护钦差大人,其余的,跟我上。”一声令出,手下们莫敢不从。 一小队人马各自拔出刀子,直接将马车圈起来,以便更好的做以防守。其余两队人马瞬间奔腾而出,与整个山贼打成一片。身手不凡就不叫保镖,大步上前杀出一条血路,最后于山贼头领纠缠在一起。利刃抽出,刀剑相碰无眼,顿时安静的山林中响起一片了厮杀之声。鸟儿枝头歌唱远飞,凄美的绿林瞬间惨遭严重破坏,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带着浓重血腥味儿的拼命。只是为了一己私利,宁愿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这就是江湖的险恶、事实的残酷。但没有人能够阻止,包括雪燕她自己。 自己不能改变现状,但可以确保这位大人安全。关键时刻,大家都在拿出刀子拼命,自身都难保,根本无暇顾及钦差大人是否安全。一支飞箭射出,直奔马车而来。多亏雪燕灵敏,眼疾手快,一个飞身窜出树梢。说时迟那时快,当箭尖正中钦差脖颈之际,雪燕将它握在手中动弹不得,正好赶上时机。 众兵惊慌失措,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看他们守护的钦差大臣瞬间就要死于非命,自己却束手无措,真是罪大恶极。再看看钦差大臣,也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精神恍惚,没想到此次北上就差点送了他的老命。闭眼待死,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道:“大人,您受惊了。” 钦差大臣不相信的睁开眼睛一看,确实有位陌路少年,在拱手施礼,手中正握着那支刚才差点要他命的羽箭。半晌才缓过神来,开口道:“谢、谢谢小兄弟,刚才相救之恩。” 雪燕一笑飞出车外,站在地上用千里传音喊:“是哪个不怕死的混蛋小子,既打扰了小爷我的清静午休,又在这里使出暗箭伤人。快给我滚出来。”雪燕环顾四周,却不见林中有任何动静。 此人藏身绝对的神秘,在一处密不透风的丛林中躲避。看到雪燕居然能在十步之遥,从飞箭下救得钦差,看来绝非一般的等闲之辈。事情有变,还是先行离去,跟众人商议后再做打算。 刚起身准备撤离此地,不料雪燕跃身前来,抓了个正着。殊不知雪燕是何等眼力,在他起身的刹那间,就确定了方向,飞瞬而至。雪燕将‘艺阖剑’逼近此人胸膛,耍出一个很帅的姿势,笑道:“想学哪吒三太子啊!可惜你没有三头六臂和隐身术。跟我走。” 俗话说的好:话不投机半句多。没等雪燕出手,此人二话不说,飞出手爪,怎么也要先拼上一拼再说。二人出手转眼已过数十招,由于一时的大意,雪燕被此爪抓伤。感觉到痛楚的瞬间,一道灵光在她面前闪现:‘乌鸡爪’。曾听四叔叔提起过,‘乌鸡爪’是丐帮秘传武功,除了帮主和长老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传承此功。难道他是…… 这个大胆的猜测,雪燕不可否认。但钦差大臣为何会惹上丐帮,还险些在此丧命,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又是那些江湖事事非非、恩恩怨怨也说不准呢?稍一留神,却被此人趁机逃脱,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他的人影踪迹。欲想追去问个明白,可手臂在隐隐作痛,须得赶快医治才行。就算自己有本事追得上,也未必不会轻敌。 便飞身跃出此林来到大战之地,正好看见保镖一剑刺向一位山贼的喉咙,又要多造杀孽。雪燕不忍再看这里多加几条无辜亡灵,‘艺阖剑’飞出,只听‘砰’的一声刀剑相撞之响。保镖的大刀被弹了开来,救下了这位有点惊慌失措的山贼,瞬间他投来感激之意的眼神。 其实雪燕先前的救钦差大臣之举,保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只是这时的他正杀性大起,被雪燕这么横插一剑,不由为之愤怒。厉声喊道:“为何阻止我杀他?难不成你们都是一伙的。” 雪燕摇摇头道:“嘴巴放干净点。山贼也是人,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叫什么来着,叫、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随即转身收剑,向钦差大臣微微一笑,以示尊敬。然后拱手道:“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可否看在佛面之上,绕过他们。” 钦差大臣一惊,道:“恩公,这……”一边是要取他性命的那些可恶山贼,一边是刚才救了他一命大恩人,一时间难以抉择。 不料那个保镖再次开口,令这位山贼心头为之一振。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这位侠士救您一命,的确该好好感谢一番。可他们,在此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他们虽然在此山头每天都过着一些抢劫的勾当,但还不至于朝不保夕。想想每天要么被活活饿死、渴死,要么被那些贪官污吏随便抓去给当别人的陪葬品。与其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穷日子,倒不如上山结伙为寇,专造那些富贵官员的反。一根筷子轻轻就能被折断,十双筷子捆在一起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知道这些所谓的山贼背后的故事,众人心里边真不是滋味,就连刚才这位只想用武力来决绝一切的保镖,也为之软了下来低下他高贵的头颅。没想到央央天朝鼓国,朗朗乾坤下,竟有如此贪赃枉法的宦官污吏,这是他们在朝为官的失职。他钦差大臣这次出京北上,不就是为了查访民情、替百姓喊雪伸冤、严重打击那些贪官污吏的吗? 在众人保持沉默了片刻之后,雪燕再次提意道:“大人,既然如此。在下不才,请求大人将他们交给在下处置,在下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钦差大人无力的摆一摆手,就好像刚才的这一场厮杀是自己不对在先一样,有点愧疚的转过身闭上了眼睛,以至于将后话中的‘处置’改为‘安排’二字。道:“好吧!此事交由恩公来安排便是。”说完便过去坐上马车,与他的大队人马一起悠悠而去。待保镖向雪燕辞行后,也随之追去。 看着钦差大臣远去,此刻想必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天,终于还是会有变晴朗的一天,乌云,终将会随之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燕缓过神来向他们道:“现在,你们都有何打算?还想继续呆在山上当一辈子的流寇吗?”在他们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刚才从保镖手里救下的是他们二当家冥男。还有那个看起来满脸严肃,现在却带着一丝哭意的宇天是三当家。 沉思了片刻后,大当家晏羿走出来站在他们最前方,嘶声喊道:“兄弟们,今天我们是从血泊中爬出来的,大家都有过亲身经历。与其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去闯江湖。从现在开始,我晏羿不再是什么大当家,今后我就跟着这位少侠去走南闯北……” 晏羿前面说的话雪燕还未在意,不过此句一出,倒让她很感兴趣。正好行走江湖的路上感觉有点寂寞难耐呢?这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再抬头看时,前面除了与晏羿并排站着的冥男和宇天外,其他人早已远去。他们四人相视一笑,表示完全接纳。这下好了,有了这三个活宝,再加上雪燕这个小可爱,不轰轰烈烈的闯荡一番江湖才怪呢?哈哈哈。雪燕老大,晏羿老二,冥男老三,宇天最小。 刺杀钦差大臣的这个人跪在了手拿‘月莫霸刀’之人魔王尘封的脚下。全身上下抖动的厉害,抽搐着脸不敢抬头。悲声道:“主人,那位钦差大臣有世外高人相助,恕在下无能,请主人责罚。”‘罚’字说出口,带着一点哭声拉得很长,因为他未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那就即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只听尘封手中的‘月莫霸刀’动了一下,口中发出一声冷哼,道:“世外高人,借口。枉我栽培你偷学丐帮‘乌鸡爪’这么多年,连一件让我称心的事儿都办不成。既然如此,留你何用?倒不如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趁早结束此生算了。”说着集聚内力,显然是想一掌打向此人的天灵盖,当场击毙。好在这人连忙磕头求情,尘封才收起魔掌,吼道:“于灵子你给我记住,这条命是你欠我的,最后我要让你双倍奉还。抓紧时间去练‘乌鸡爪’,待时机成熟后,我会再来找你。滚。” 这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幸好用千百个响头换来了一条贱命,待主人下达命令后,昏头转向的他立即连滚带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雪燕、晏弈、冥男、宇天四人一路之上说说笑笑,转瞬来到客栈门口,雪燕为他们介绍道:“晏羿、冥男、宇天,你们看,我们到了,就是这家客栈。” 宇天抓抓头头,有点好奇地问:“老大,就你一人吗?” 刚才忘了介绍自己还有一位刚结拜过的大哥呢?她出来时看见和四华两人正在收拾呢!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如果没有什么事,下午就该启程了。进去之后大家彼此介绍一番,等熟悉的差不多了,他们大伙儿就在这个客栈吃了第一顿聚餐。 又增新友,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了,四华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先有雪燕、后又增加晏羿、冥男、宇天三位,这下不用说,去往京城之路肯定又得热闹许多。 酒足饭饱后,他们大伙儿便起程出发。如四华所料,途中他们更加兴奋,一路之上观山赏水,心情自然舒畅很多。晏羿三兄弟又给肖铭和四华讲述他们外遇雪燕的离奇经过,再从他们口中进行加工后,听的两人又惊又险,但更多的还是振奋人心。 几天之后,很快来到了离京城不远的一个乡镇,这里好不热闹。天子脚下,到处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大家也感觉到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流淌。眼看大伙儿与京城越来越近,大冬天渐渐过去,科举考试开始有所准备,他们分别之际就在眼前。刚刚处好了感情,天意又要弄人。但谁也不想尽早的去捅破它,让忧伤来代替他们大伙儿所有的开心和快乐。不过今天的短暂分离,是为了明天的更好相聚。这一点上,大家有共同的观点。 找了一家门牌叫做‘君再来’的客栈,稍作休息。不过这次他们可没有像上次那样糊涂,因此专门找了一家客流量较多的,此地越热闹,他们的安全就越有保障,更不会有人随便乱挑事非。 肖铭和四华他们是文人,喜欢清静,这里就交由他们打理后,便直接上了楼。雪燕、晏羿、冥男、宇天四人倒是乐此不疲,想四处逛逛,吃喝玩乐,再顺便感受一番这天子脚下的风土人情。 大街之上,他们四人各好其所。雪燕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叫做冰糖葫芦的玩意儿,触景生情。上前去买回来了四串,每人都有份。晏羿、冥男、宇天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拿在手里的冰糖葫芦却无从下爪,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反正看上去亮晶晶的、也黏糊糊的。 再看看雪燕张开大嘴正要吃,三人抓耳挠腮,显出一副很愚昧之像,笑着问道:“老大,这是什么?还能吃啊!” 雪燕被他们这么一问,犹如晴空万里,感觉不到半点浮云,反倒惊的发笑。道:“冰糖葫芦啊!你们没吃过吗?可好吃了!”听这一简单的介绍,虽然他们还是一头雾水,但听见是吃的东西,就足以让他们喜笑颜开。雪燕接着又道:“小时候有一次为吃这冰糖葫芦,差点儿就要了四叔叔的命。如今物犹在却人已非,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那个味儿。别光看着啊!快尝尝吧!” 他们四人吃着冰糖葫芦,不经意间转悠着来到一家赌坊门前。经晏羿三兄弟稀里哗啦的这么一介绍,雪燕也有点好奇,倒是想亲自尝试一下在他们三人口中的稀奇玩物。 进入赌坊一看,人杂的不比集市上少,叽叽喳喳吵个不休,雪燕环顾四周,敏锐的感觉有股不祥之气在四周弥漫,但就是找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只听见一声惨叫,这有个人的一根手指头已经被剁在桌子上,整个人像是失去骨架般软瘫在地上,满脸抽搐。赌博不要命,这样的游戏他们也能做得出来。雪燕转脸看向晏羿三人,见他们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满脸不知情。对他们来说这么残忍的场面应该也是第一次遇见。只是从未意想得到而已。 再看看那把锋利的匕首亮在空中鲜血淋漓,拿匕首的那人却笑得那么可憎,像是在肆意的讽刺一般。众人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表示同情与惋惜罢了,却将他人的生死置之于度外。最后雪燕还是将目光放在那个连赢全盘的赌汉身上,他应该就是这里所谓的赌王了。 雪燕上前走到赌王对面,与他对视半刻功夫,用内力来感应这赌王的反常。她身手敏捷,眼力尖锐,看得出赌王的内力雄厚,咳嗽之间就能震翻筛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懂得此事,如此便人人赌而输之。 赌王将他们四人斜瞥一眼,瞧得出雪燕非等闲之辈,猜测道:难道此人也懂得‘咳震术’?哼哼,懂得也好,不懂也罢,若你不知好歹非要出手相逼,可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赌王心有不甘,睁着一双浓眉大眼,想一试知分晓。将口用手捂住,正欲咳嗽,不料被雪燕一语相挡,道:“这位大哥,你没有生病吧!我怎么老看你咳嗽个不停,要不要先请一位大夫来看一看再说。”次话外在嘘寒问暖,表面上雪燕像是在关心一个与她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倒是显出了一副菩萨心肠。实则在掀他的底儿,告诉众人,赌王咳嗽的时候多注意着点儿,看他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没有? 赌王其实早已将一肚子的气憋得难受,但出于面子、出于礼节,不得不反怒为笑,答道:“没事儿,多谢小兄弟提点。”口事心非,嘴上说的这么好听,其实心里恨不的将雪燕来一个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呢? 雪燕笑着回应道:“这位大哥既然没事儿,那我们不如就翻牌如何?”说话间,雪燕手掌中带着一股内力拍在桌子之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开来。赌王正要动怒,又听见雪燕道:“慢着,我们的赌局还没有结束,不妨看看究竟谁输谁赢如何?” 晏羿三人在一旁愤愤不平、淳淳欲动。宇天在众人的见证之下捡起筛子,结果不出他的意料,雪燕真的赢了此局。正兴高采烈地拿着筛子在赌王面前炫耀,不料赌王气得将筛子打翻。一场暴风雨终于引发了,众人一看感觉情况不对,立即四散开来,纷纷逃离现场。那只邪恶的手正扑向宇天,多亏雪燕眼疾手快,一把将这只带有罪恶的手及时拿开,以免宇天遭到什么不测。 赌坊中又出现了好多打手,雪燕正好忙着对付赌王,无暇顾及太多。这几个人,由晏羿、冥男、宇天他们三人来搞定就成,终于能够行侠仗义一回,可不能给他们的老大雪燕丢了脸。说着刀枪底下见真招儿,赌坊中早已跑的空无一人,只有烂桌子烂椅子被他们打的碎了一地,整个房间满地一片狼藉。 ‘砰’的一声,雪燕起身飞出一脚,狠狠地落在赌王的胸口之上,那硬朗身子骨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丝丝血迹。雪燕翻身站在地上,笑着拍了两下双手。再看看他们三人正打的兴高采烈,真正的行侠仗义,他们干的可真够卖命。不愧自己当初看好他们。留在身边的目的,一是带领他们走上正道,机会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谋求到一份好差事儿;二是大家既然有共同的喜好,倒不如结伴同行一起去闯荡江湖。 转身之际,却看见了柜台上的一壶酒。在她雪燕的世界里,男侠也好,女侠也罢,‘酒’亦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靠的不是海量,只要喜欢就好。飞过去一把抱住酒壶,斜着身子躺在柜台之上,打开壶盖,一饮而下。光这浓浓的香味就能使人淳淳欲醉,这应该是店中上好的酒品。 赌王看着雪燕如此德性,又毫不怜惜的糟蹋他的酒中佳酿,那可是他在地窖中珍藏了几十年,昨天才刚拿出来想借此拉拢一下客人的。自己还没舍得喝呢?实在气愤不过,正要起身拼命。不料被冥男踢过来一人,刚好压在他的身上,感觉骨折一般,痛的扯着嗓子大叫。 雪燕向冥男一笑,高兴的竖起了大拇指,以作鼓励。转眼间看到他们大势已去,再这样斗下去也只是胡搅蛮缠,倒不如来个利索的。雪燕翻身一跃而下,如天女散花般飘然落在桌上,身子向下一趴,坐井底之蛙之态。大家只觉得身边有一股风过,瞬间已经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雪燕点穴之快,让晏羿、冥男、宇天三人面面相觑,是打心眼儿里由衷的钦佩。 之后又耍了一个很帅的姿势,稍微将头偏了一下。笑道:“晏羿、冥男、宇天,交给你们处置了。办完了之后我们再痛饮一番如何?”找了一张桌子,又抱起那壶酒畅饮一番。有一点点醉意,但非常明白自己的判断。 晏羿侧脸道:“放心吧!老大,我们一定会让你非常满意的。”随后便坏坏一笑。这种笑,给他们完全带来了后顾之忧。 他们三人旋转在这些人身边,晏羿第一个开口,道:“你们想不想尝一尝我们在山寨的规矩呢?先一丝不挂的脱光你们的衣,然……”正在一旁喝酒喝得起兴的雪燕一听此话,‘噗’的一口酒全部喷了出来。 宇天警觉的问:“老大,你,你没事儿吧!” 雪燕想:能没事儿吗?姑娘我好歹还算半个女人吧!这么损的招儿你们也敢想。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笑道:“没事儿,你们继续、继续……” 冥男有又前一步,摆出一个奇怪的动作,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在你们全身上下扎满毒针,放百万毒蛇,用来以毒攻毒。” 接着宇天又道:“在你们半死不活的状态下,再把你们扔进盐水缸里,洗个热水澡。收拾得干干净净,倒吊在悬崖上来喂乌鸦。” 大家听闻,浑身上下冷汗直冒的还是少数,有胆子小一点的打着寒颤开始尿裤子。正因为他们三人在山上当过山大王,对人们的心思能抓个大概。无非就是两种:一是不怕火烧烈士豪杰,二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在他们做这两种决定的同时,首先是要考虑考虑他们面对什么事,看值不值得为此送命。像他们这些小喽啰,都一向遵旨的是: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生死顾,皆可做屁鼠。 看他们那个颤缩样儿,晏羿很满意刚才的判断,笑道:“别急,怕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一个个倒挂于山崖之巅,每天成群成群的乌鸦,捉人肺腑,嘶,想想,毛骨悚然啦……” 终于那个不怕死的赌王颤颤兢兢的说道:“要杀、要刮随你们便、便。你、你们这群强、强盗。” 冥男笑道:“要大家像你这样有骨气啊!那还不如都尿裤子算了。看来你们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那不如就先给点教训教训再说。”说着随手在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大家惶恐万分,以为是被他们的赌王真正激怒了,要动真格。一位开口道:“四位大爷,饶命啊!我们做的只是小本生意。也没招惹各位,用得着对我们这么残忍吗?” 冥男脸一横,怒道:“是不是非要让我把你们的心挖出来看看颜色,你们才知错啊!”他虽为山寨二大王,却从未真正动手杀过人,更不用说像他们如此残忍的手段,那是闻所未闻。要不是上次被那保镖逼上绝路,他们的手上还没有真正染过血腥味儿呢?想想进门就看见剁手指之事,真是愤恨万分啦!于是拿出刀子,逼在那个人的脖子之上。 众人见到此举,早已吓得魂飞破散,就连那个心气较高的赌王也大声求饶,道:“大爷,饶命啊,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不,再没以后了,没有以后了。” 雪燕起身拿着酒壶走了过来,笑道:“你们也有怕人的时候啊!那为何在别人面前,一刀下去,他们瞬间手指就缺一少十呢?十指连心痛。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那也是一条命吗?和你们一样的人命关天。就引不起你们丝毫的怜悯之心吗?”说着大怒,喊道:“晏羿、冥男、宇天。” 他们三人立刻拱手听令,道:“老大。” 雪燕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要他们杀人啊!三人首先一愣,再看看雪燕向他们眨眼以示动机,立刻明白其中缘故。笑道:“是,老大。” 宇天绕着他们转,道:“有句话叫咋说呢?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对!看来还真被你们应验了。今天撞上我们,也算是你们的运气好。”又略显沉思,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用手托住下额。道:“哎呀!不知道是先挖心呢?还是先剁手呢?”说着便开始动手动脚。 大家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又似置身于冰山一角,一人叫道:“不要、不要、不要啊……不要” 宇天落刀之际,来了一个偷梁换柱,几人迅速解开他们的封穴。他们突然像一盘散沙,全都一股脑儿倒地趴下。瞬间觉自己失态,此时乃是生死存亡的关键,再苦再累也不能就此倒地。迅速翻起身来下跪,喊道:“四位大爷,饶命啊!都怪小人一时糊涂,财迷了心窍。现在知错了,求求大爷饶命,饶命啊!” 雪燕、晏羿、冥男、宇天四人相视一笑,没想到他们骨头这么软,还真是被吓着长大的啊!雪燕喜在心、怒在脸,呵斥道:“放过你们可以,不过得有个条件。” 他们连连点点头,有的甚至带着哭声,道:“只要不杀、杀小人,什么条件都能答应,答应。” 雪燕道:“好,够爽快。把你们所犯之罪全盘招供,散发给每个乡民。这样就算你们再起歹心,也怕有蹲狱之灾了。” 众人相看几眼,喃喃的说道:“这……那……” 雪燕怒道:“雪燕、冥男、宇天,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们听到又要威胁自己的生命,急忙喊道:“大爷饶命,我们写,我们写......” 发觉善心后,他们将所诈钱财一一分与民众。看来他们还真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临别时雪燕送他们一句话:“善自心起,恶自贪起。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成龙成虫,得看造化。” 他们齐声喊道:“多谢四位大侠良言相告,我等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愿四侠洪福齐天,多扶济贫。” 随后他们大笑而去,走往客栈的途中,笑谈风声。雪燕:“晏羿、冥男、宇天,我们四人这第一次组合就如此给力,实在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之外。哈哈,四侠,我怎么觉得咱们蛮像当年响誉整个武林的江湖四剑客呢?” 三人自豪的说道:“本来如此嘛。” 宇天笑道:“所以呀!我们四个要做最、最、最好的兄弟,正所谓,兄弟一心,其力断金嘛!” 四人击掌,晏羿随口而说:“老大,那不如我们就给他做一个‘四洒风’如何?潇洒而有风格。哈哈哈,照样的侠名天下。” 四眼相望,然后齐声喊道:“好啊!‘四洒风’从此诞生。哈哈哈哈” 第七章:行侠仗义乐逍遥 ‘四洒风’正在庆幸,眼前突然闯过去一人,看其身影,雪燕认出了此人。中长发三七分,不光是雪燕,晏羿、冥男、宇天三人虽然不曾相见,但也听说过。刚才那个发型独特,身形潇洒的过路人,不是魔王尘封又是谁?想到此人,又想想那些自己曾经听闻的传说,不由为之一惊,打个寒颤。 雪燕心喜之下,想要上前去追,不料晏羿发现她的异常举动,不是说江湖传言的‘魔王尘封’杀人不眨眼,闻者惧,见者怕吗?他手上提着的那把‘月莫霸刀’就是最好的证明,‘月莫霸刀’下从来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过。伸手拦截道:“哎!老大,怎么,你认识他?” 雪燕专注尘封离去的背影,也无暇顾及太多,随便回答道:“何止认识,他救了我两次,还没来得及感谢。我是认得他,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正好前去打个招呼。” 对于雪燕出乎意料的回答,他们又没有听错。那个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魔王会生怜悯之心救人,做善事恐怕他们从娘胎出世以来就闻所未闻。为了尽早逃离他们身处的险境,宇天着急的抓狂,道:“老大,你头脑没发烧吧!他可是那个江湖中传言杀人不眨眼的‘莫忘尘封’哎!你怎么可能见过他,还救你?赶快逃命要紧啦!” 晏羿和冥男用力点头,表示宇天说的话一点没错,让雪燕赶紧斟酌,要是再晚一步让他察觉,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不料雪燕仿佛没听见似的追了上去,刚刚用真情建立起来的‘四洒风’,可不能因为尘封的到来而被摧毁,他们只好冒险尾随其后。 追了半天就是不见尘封的半个鬼影儿,冥男观察地形,看此地四面环山,茂密的丛林一层紧挨着一层。有个不好的念头在他心里翻滚:这里地处死穴。警觉地提醒雪燕:“老大,此地不对劲儿,我能感觉到‘魔王尘封’把咱们故意引进了死穴。” 宇天道:“我就说嘛,这地方怎么这么奇怪。会不会有阴魂出现啦!” 看不出雪燕有任何的惊慌之举,大概她是满怀着自信的。听到宇天这么一说,不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开玩笑道:“有阴魂也是来找你的。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宇天你忘了,只要我们‘四洒风’合璧,其力能断金的。” 突然听见晏羿大呼小叫,道:“人呢?老大,不见了,又没人影儿了。” 雪燕抱着玩的心态,转身说道:“什么不见了,晏羿,我不是在这儿吗?” “在这儿又如何?我要杀人,谁也别想活。”不知何时,尘封已经悄悄站在他们背后,手提着那把月莫霸刀,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威风凛凛。 宇天大吐舌头,心想:遭了,这下真要完玩儿了。 这个声音夹杂着阴森和恐怖,以至于他们谁都不敢回头。眼看莫将发动内力即将出手,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际回响。道:“什么杀不杀的,我看你真莫名其妙,不问青红皂白,就想至我们于死地啦!干嘛怪怪的。”突然雪燕来了个180度大转身,着实吓了尘封一大跳。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此处碰上她,那个自己曾经唯一救过三次的女孩儿。没想到她真的在一步步履行自己当年的承诺。话虽如此,但他绝对不能就此相认,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再者,就是他的身份,正邪势不两立。还是他那副冷的瞬间可以冻死人的表情,蹦出两个字儿:“是你?” 雪燕看着尘封的表情,蓦然觉得有一丝欣赏。沉醉于此,笑道:“是啊!怎么?看你的表情有点不想见我的样子哦!” 尘封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了一声:“江湖险恶、路上小心点。”斜眼看了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之后,转身便走。 这一举动,宇天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服气的说道:“看什么看,我们可是正经人,不像某些人,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大的勇气,如果尘封此刻上来掐住他的脖子,估计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但此时,尘封什么动作都没有,仿佛全当耳旁风。 过了半晌,尘封早已走的不见踪影,不知是雪燕那个神经搭错了,非得再去找那个尘封,说还有点事情想弄清楚。那不是把晏羿他们往绝路上逼吗?何况宇天刚才对他出言不逊,要是他突然想报仇,那一定死的很惨。 雪燕笑道:“看看你们仨儿的那个熊样,胆子这么小,还当山贼呢?万一哪一天真来个全军覆没。要我说你们干脆当个乌龟得了,一辈子缩在壳里不出来岂不美哉!哈哈哈。” 宇天喃喃的低声说道:“当乌龟也比找死的强。” 雪燕用手在宇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死宇天,说什么呢你?置别人生死于不顾,我是那样的人吗?” 宇天向雪燕一笑,瞬间脸上变回往日的严肃,又道:“羿哥,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我记得,传闻中的魔王尘封,见人从不留下活口。”说着又用手摸着下颚一做沉思之态。 被宇天这么一说,大家突然收起了玩笑嬉戏的心态,思考起主要的问题来。回想刚才,尘封走过他们面前的动作并不是太快,而且感觉在他们身后动用内力的时候曾有那么一刻的踉跄。给他们唯一的解释,就是尘封受了重伤。这个让雪燕感到惊恐万分,同时也是最害怕发生的事,却被晏羿提及到了。 不管究竟是谁会有那个本事去打伤震撼武林的魔王尘封,追究那些都已经不在重要。想到这个可怕的答案,他们四人毫不犹豫,立刻迫不及待的追寻而来。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路上隐隐有血迹出现。他们顺血迹一寻而下,看见尘封正坐在一棵树下,右手持着‘月莫霸刀’,左只手捂住胸部,由于呼吸声喘的非常急速,以至于雪燕几人走到他的身边也没发现。 雪燕强忍住内心的痛,柔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尘封再一次听到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心里泛出阵阵温暖,睁开冰冷的双眼,厉声道:“别过来,再过来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雪燕伸出手忙道:“我们是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尘封一语接住:“是来杀我的吧!偷偷摸摸跟踪我,算什么本事?无非就是想暗下毒手,置我于死地吗?好,想报仇啊!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光明大道切莫做小人之举。” 冥男有点听得不习惯,喊道:“喂!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好不好。我们可是好心来帮你的。” 尘封冷笑一声,忍住疼痛道:“帮我?笑话。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我一生之中,除了杀人就是被杀。帮我二字又从何说起?” 宇天道:“老大,我看这魔王尘封还真不知好歹,不如我们别管了,反正他的死活与我们无关。”说着想转身走人,却见雪燕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再看看晏羿和冥男,他二人也专注的看着尘封,无暇理会他是否存在,突然觉得自己此时是不是空气变的。 雪燕一步步缓缓上前,眼睛里充满了忧伤。但尘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自己露出一丝的破绽,那就等于他这几十年的努力都全部白费,付之东流。雪燕道:“再邪恶的人,也有良知。否则他就不会将一个陌生人连救两次。他现在受了伤,需要找人来调理,而且就坐在她面前,试问她还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吗?” “那只是巧合,别过来,听见没有?”马上就要靠近尘封的时候,却又被他冷语回绝。 雪燕有点生气,死到临头了怎么还如此不近人情。耍起了小孩子脾气,道:“你……不,我还就偏要过来。”说着摆摆手坐在他面前。 尘封还试图反抗,道:“你……”右手抡起‘月莫霸刀’,向雪燕身前砍去。 雪燕向后弯腰,轻松躲过了此刀。尘封倒是反吸一口凉气,猛然口喷鲜血。雪燕再也顾及不上太多,伸手上前扶住了尘封。 宇天气急败坏,怒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倔呢?属驴的吗?真是的,竟敢伤害老大。” 晏羿和冥男也气冲冲的一笑。晏羿又转头对宇天说:“行了,宇天。你没看魔王尘封已经受伤了吗?多替老大想想,就别再趁人之危了。” 雪燕看着尘封冰冷如霜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挣扎的迹象,不由心里为之一颤,道:“你为什么非要寻死呢?” 尘封虽然声音力度柔了下来,但那种不服输的口气还在,道:“我的生死,与你何干?” 雪燕耐心的回答:“是,是不关我的事。可你好歹也救过我的命吧!就算你不让我管,万一你真有个什么闪失,你爹娘怎么办?你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还会指望有别人来爱惜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既然你想死那我也不阻难,死就死,我懒的管你。”说着感觉尘封自己站稳了,便放开手退后两步,双手环抱于怀。 提起他的爹娘,那种生离死别之痛,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迁就着他勤学苦练,等到有朝一日,可以亲手给爹娘报仇雪恨。想到这些,尘封转身道:“我要活着,我必须活着,我一定得的活着。” 没想到这人一下子就被点通了,雪燕高兴地说道:“那你是答应了?”见尘封点头同意。肯让她用功疗伤,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下了。高兴地忘乎所以,又道:“太好了,这才乖嘛!哈哈哈”说话间两人盘腿坐在地上。 雪燕凝聚内力,将多年所学《乾坤玉祭归》神功化为一种有形无形的气流,用力向尘封背上打去。结果以双倍的力量反弹了回来,雪燕幸好有神功护体,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要彻底救治,还需费很大功夫。 又将头转向他们道:“晏羿、冥男、宇天,我现在要先给他打通体内凝聚的那股不祥之气,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你们给我护法,不得有误。” 三人立刻挺直了腰杆儿,一起抱拳拱手,道:“是,老大。” 两人坐在地上,尘封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雪燕舞动双手用功给他全力疗伤。太阳当空高照,蓝天上连一朵白云的迹象都没有,更不用指望它能为他们遮住一丝一毫的日光。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人额头上的汗水在不停地滚落着。此情此景,正好为他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卷。 终于那道强力承受不住‘乾坤玉祭归’的强行逼破,在尘封体内怔了怔,破体而出,不会再对他造成任何的致命伤害。雪燕放心的松开了手,由于损耗的内力过多,整个人早已精神恍惚、虚弱不堪。晏羿、冥男、宇天三人赶紧上前扶住她。尘封收功打坐,感觉一身的轻松快活,而且自己的内力仿佛又提升了许多。但他并未对雪燕说什么感激的话,他们只是用眼神来传递一切。 雪燕微笑着在晏羿三人的扶持下起身,临走之际,再一次转头看向尘封,道:“人,有时为别人而活,有时为自己而活,但有时也为精彩而活。我最欣赏的是为精彩而活,因为只有活的精彩,才能过的潇洒。尘封,好名字,我雪燕记住你了,多保重。告辞。”说完三人便悠哉乐哉的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雪燕最后说的这几句话一直环绕在尘封的耳际,久久未能散去。他也准备打道回府,突然有蒙面人来袭,尘封翻身躲、闪、攻应付自如。二人大战十个回合,却未伤得了尘封一分一毫,只是在功夫套路之上,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此人突然大笑收手,拍手连声叫好,道:“好、好,尘封呀!果真没有辜负本尊对你的期望,功夫此刻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 尘封听到此话,用力将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全身上下无不散发出一股仇恨的气息。开口道:“魔尊这么多年的栽培和教导,我尘封永生不忘,此生必为魔尊一统天下,为我爹娘报仇雪恨。” 蒙面之人的笑声更胜一筹,是那么的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又转头向尘封道:“恩,有志气。是可造之材,本尊登上武林盟主之日,你与莫愁,便是左右护法。哈哈哈” 尘封不屑道:“魔尊,你知道的,我尘封习惯游荡江湖,报仇,此生报仇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和信念。” 蒙面人心想:果真是匹难以驯服的野马。 雪燕、肖铭、晏羿、冥男、宇天、四华等人在这个‘君再来’客栈住了两天。由于还要赶路,大伙再一次出发上路,途中大家说说笑笑,乐此不疲。看他们如此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结伴在一起游山玩水,一睹他们天朝鼓国的繁荣盛世呢?看他们如此的逍遥自在、无忧无虑,过路人偶尔投来羡慕的眼神。 走过一村又一寨,一路之上,他们阅尽秀美的大地山川、赏尽绿意神奇的小溪湖泊。风景如诗如画,有无穷无尽的欢声笑语,也有无拘无束的快乐逍遥。对于雪燕而言,这就是她想象中的江湖梦。对肖铭四华而言,阅览千千万万,可以更好地开启意想不到的灵感,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晏羿、冥男、宇天他们三人来说,这次跟着老大绝对没错,不仅到处可以行侠仗义、增长见识,还能游山玩水,以享人生之快。他们实在是,不似神仙更似神仙啦!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位年轻人,神情紧张,而且跑得飞快。大喊:“救命,救命,救命啊!”大伙正在纳闷呢?接着又听见身后有狗叫声“旺旺旺、旺旺旺……”。 宇天看到后,大笑不已,道:“哎呀!现在这个年代,人追人的倒是挺多,这狗追人倒还是挺稀奇。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看来这个世界还真大,无奇不有啊!” 冥男可没有宇天那样爱笑,他在考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被狗追逐?要不就是偷东西被主人发现了,要不就是……就是……一时间有太多问题,他还难以想到。只是感觉,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宇天又道:“看来这世上像我们这样心好的山大王,恐怕还非我们莫属不可。是吧!羿哥。” 雪燕也笑着摇了摇头,道:“行了,宇天,这世上啊!哪有自己不吹自己的呢?你这就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然后又转过身来征求肖铭的意见,问道:“大哥,你怎么看?” 没等肖铭说话,就听见宇天再次惊叫道:“老大,快救人。”因为他知道雪燕轻功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现在只有她能飞身过去救得了那个年轻人了,看雪燕还没注意到生死攸关的这层。立即提醒一声,将雪燕一把推了过去,这一推不要紧,本想救人一命,结果差点就害他们和老大天人永隔了。 年轻人已经跑的筋疲力尽了,又被一块石头绊倒,再也无力爬起。眼看那条狗跳起奔他而来,正好雪燕飞窜到狗背上,人狗双双坠地。没等雪燕反应过来,就听见那个年轻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小心”雪燕转头,看见那条狗就在自己眼前,张开大嘴伸出舌头,带有血迹的牙齿清晰可见。待狗低头之际,她本能的挥起胳膊一挡,却见它反咬在雪燕的手掌之间,感觉整条胳膊一时间酸麻难忍。 不料等到那狗再次扑过来时,她已经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看着狗张牙舞爪的扑过来的样子,昏昏欲睡。此时晏羿正好赶来,飞出一脚,正中畜生脖颈,大吼一声变当场毙命。晏羿扶起雪燕,有点儿惊慌失措,失声喊道:“老大,你怎么样?老大。” 雪燕突然睁眼,吓了晏羿一大跳。碧蓝的眼珠,学着狗叫了两声:“旺、旺旺、旺……” 此时肖铭他们也赶来了,见此状况,他临阵不乱,大喊:“先帮二弟点穴。”看晏羿快速点住雪燕的穴道之后,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是向众人分析道:“此狗是狂犬病患者,现在二弟被它咬伤,恐怕已染得此病。” 宇天刚才还责备自己,现在听到老大恐怕有生命危险,急的像个疯子一样抓狂。抓起这个年轻人的手,用力一拧,疼得这人不敢出声。宇天吼道:“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儿,非要老大给你当替死鬼不可。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老子他妈现在就宰了你。信不信?信不信?” 这人早已被狗吓得直打哆嗦,又看见眼前这位猛汉比狗还厉害,吓得更加不知所措,吞吞吐吐解释道:“好汉饶命啊!饶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两个多月以来,我们村被狗咬伤的人很多,还学着狗叫,也不断地在咬人。” 肖铭大吃一惊,没想到他担心的事儿还真应了验。说道:“你们村?不好,这是一种瘟疫,如果不赶快医治,大家都会有危险。” 又听见那人说:“对,我们村已经死了好多人。能逃走的都逃走了,逃不走的只好在这里等死。你们都是好人,趁还没有被那些狗发现,快带着这位少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刚说完,众人感觉眼前一暗,抬头看看四周,狗群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宇天喊道:“天啦!这是么鬼地方,哪来这么多狗?” 肖铭不慌不忙,上前一步问道:“大家不要慌,稳住。你们谁有镜子?” 众人不明白个所以然,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冥男道:“肖大哥,你就别开玩笑了,我们大家都快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注重那个形象啊!还是赶快想个办法,先逃命要紧啊!” 四华替肖铭辩解道:“冥大哥,你误会我家公子了。他现在不是正在想办法,帮我们大家解除困境吗?先等等吧!” 晏羿背起雪燕,走过来道:“肖大哥,快点想啊!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肖铭耐心的解释道:“办法就在眼前,大家听我解释。并非我在死之前想注重形象,只是如果想摆脱目前的困境,用镜子借助太阳光在这些患狂犬病狗的身上一照,他们就会知难而退。” 冥男道:“可大家都是男人,谁会拿镜子啊肖大哥。这个办法显然不靠谱,再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肖铭道:“让我想想。有了,还有就是向它们身上泼干净的水,这样有助于清洗一下他们混浊的头脑。” 年轻人怯怯地道:“我们这儿的水源都被这群狗给污染了,根本就无干净可言。” 宇天气的直跺脚,道:“那这么说我们就只有等死了。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倒不如大拼一场。我就不信,我们这一群大活人,对付不了这群畜生。” 肖铭道:“宇天,别冲动,拼也没用。” 狗群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无数双炯炯有神的狗眼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急得团团转的四华突然想起: 那日他看见雪燕背门而站,出于好奇,便走过去询问:“雪公子,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雪燕听见四华的声音,急忙将一块小方镜装进了口袋,但还是没逃得过他的法眼。他笑着问道:“雪公子,没想到你也照镜子啊!我可是记得,只有女人才照镜子的哦!” 雪燕做贼心虚,又怕四华胡思乱想,将他头上敲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四华,胡说什么呢你?我可是堂堂正正的雪家公子哥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况且,打扮的帅一点说不定能勾搭几个美女呢?你说是吧!哎!四华,要不,你也试试?” 他连忙笑着谢绝了。 现在想想这事儿,是不是老天特意安排的呢?如果没有什么万一,像雪公子这样爱美的人,应该将那块镜子至今还带在身边,也说不准。突然高兴地喊道:“有了。” 众人在惊慌中看到了希望,只见四华快速走到晏羿身边。他那不大不小的个子踮起脚,从雪燕身上的口袋中取出一块方镜,然后高兴地走过去交给肖铭。正当这个时候,一只狗扑上来准备试探一番。肖铭紧急地拿着镜子借太阳光反射照在狗的眼睛上,居然看它坐在地上伸着舌头、摇着尾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众人喜出望外,接着肖铭又把镜子照向远方,不远处这些狗为他们让开了一条光明大道。肖铭像保护他们的天使一般,喊了一声:“大家跟紧点儿,我们快走。” 摆脱了群狗的追击,他们被这个年轻人领进了村子,走到一处破庙附近,听见里面有很多杂嘈声。进去一看,全都是一些中了狂犬病的患者,时不时的向他们“旺旺”叫上几声,但看样子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这应该是些轻病者,他们全都集中在这里。 晏羿将雪燕放在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起身道:“肖大哥,你快想想办法,我们得赶紧给老大治病才好啊!” 肖铭皱了皱眉头,道:“以前只是从书上看到过这种瘟疫,但具体怎么治?我也不太清楚。” 宇天急道:“那不行。肖大哥,老大不能死。要是老大死了,那我也活不成,得下去陪他。我们要是死了,那你也活不安宁。你必须想出办法来,快想啊!肖大哥。”说着宇天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哽咽。是我害了老大,是我害了老大。一个艰巨而有力的声音一直在不停的徘徊着。 肖铭道:“放心吧!雪燕是我二弟,我又怎么忍心弃他与不顾呢?再给我一点儿时间,相信一定能找到救治二弟和这些村民的办法的。”然后走出庙门,打开书柜,希望在书中可以尽快查找到答案。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在地上走来走去,急得要死。但他们谁都没有办法,更不可能知道怎么医治雪燕,屋内死一样的寂静。沉默半晌,宇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喊道:“不行,我不能看着老大白白等死。我要去想办法。” 冥男意欲阻止,道:“三弟,这儿人生地不是熟的,你上哪儿去想办法。” 宇天生气地侧过脸去,道:“出去碰碰运气,总比呆在这儿坐以待毙的好。我就不信,这地方这么大,就没有一个会治病的大夫。”说着转身要走。 “等等,我也去。”冥男赞同宇天的说法,随后也随之而去。 晏羿静静地守在雪燕床前,突然感觉很困,没来由的只想睡觉。迷迷糊糊要趴下的时候,隐约看见雪燕跳起床,张开大嘴,牙齿变成了狗的形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可怕之极,给他一种随时都有扑过来的可能。但那种睡意十分强烈,连自己的本能都控制不住,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一样。随即浑浑噩噩的闭上眼睛,倒在地上睡了下去。 突然门外又闪身进来两位老前辈,一位与尘封先前交过手,另一位从穿着打扮来看,倒更像一位会行医的世外高人。进门就见雪燕像狗一样的蹲在地上,双目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们,还时不时的学着狗叫几声。 见此情形,他们二人也来不及多废口舌,形似世外高人的那位道:“先帮他封穴。”两人互相对视一下,同时微微点头。这人闪电般的过去为雪燕封穴,然后将她抱在床上成平躺姿势,盖好被子后迅速离开床头。 形似世外高人的这位又闪身上前,速度之快毫不逊色于刚才那位。到床头向雪燕嘴里喂进一颗药丸,随即他们二人微笑着闪身离去。临走时将雪燕身上的一块随身玉佩不小心给挂了出来,他们却未曾发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两人偷偷救了这里所有人。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目的,让人很茫然。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整个村子完全发生了巨大变化,所有人都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这里到处一片欢声笑语。他们认为这是肖铭、雪燕等一甘人带给他们的,村民们大清早的就排成长队在他们门前呼吁跪拜。看着村民们一个个都相安无事、喜笑颜开,他们着急的心也就放下了。 但唯一让人不解的是雪燕至今未醒,他们都很着急。 四华看雪燕在床上躺的异常安详,于是忍不住问肖铭:“公子,整个村的村民们都醒过来了,为何雪公子还没醒?是不是奇迹没有降到他身上,早就没气了呀!” 被四华这么一问,本来要大发雷霆的宇天突然像得了失心疯般大笑。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个秘密,雪燕平时最爱偷懒、糊弄人。如果他猜得没错,老大这次是给他来了一个苦肉计。快步走到雪燕床前,低声问:“老大,你,是不是觉得命有点儿太长了。” 声音虽小,但还是逃不过大众的耳朵,他们不知其意,宇天怎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晏羿上前抓住宇天的胳膊,吼道:“三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趁老大还没有醒来之前,赶紧把它收回去。” 宇天笑着挣脱了晏羿的手,大声说:“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吗?”赶紧又俯在晏羿耳边小声道:“羿哥,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老大吗?老大这是给我的下马威,若想让老大尽早醒来,必须还得用运这激将法才行。” 听完宇天的解释,晏羿还是一头雾水。但冥冥之中能感觉到宇天的办法虽然有点损,但这是不让大家着急的唯一办法,同时也是能让雪燕尽早醒来的唯一办法。他没有再次去挡,众人也想看看宇天到底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宇天在没有人反驳的状态下,接着又笑着说道:“我以前想过很多种死法,什么全身扎毒针呀!上吊自缢呀!独吞鹤顶红之类的。想想这些好像用在老大身上都不值一提,老大是江湖中人,自然要按江湖的规矩来给他办后事。切莫说什么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之类的,咱们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吧!一刀下去……” “干什么、干什么呀!用得着想这么歹毒的方法来害我吗?我说大伙儿,你们还真就忍心让他来动真格儿啊!就不怕我死后变成厉鬼,阴魂不散的来缠着你们?”正在好梦的雪燕被宇天这么一闹,醒来后附和着他们开玩笑。猛然间发现众人被骗,七嘴八舌、张牙舞爪的一拥而上,又大喊一声:“救命啊……” 第八章:天下群豪论英雄 数日以来,他们可算是多见多闻,大部分也曾亲身经历。风雨途中,既有离奇困苦的艰难险阻,又有感人肺腑的欢声笑语。只是大家各自的梦不相同而已,好聚好散。 转眼京城已经呈现在眼前,大家心中彼此的喜悦之情早就超过了一切。看着热闹非凡的城市,人山人海的街道,地形错综复杂,真可有的一欣赏。突然宇天惊奇地大叫一声:“哇!看那儿有耍杂技的。哈哈哈……”一溜烟的功夫早已挤入人群,消失不见。 四华钻出一个空儿来,在他们中间兴高采烈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宇公子最近变化好快啊!喜也好,笑也罢,反正什么东西都写能在脸上。以前的严肃,好像从未再有,彻底跟变了个人儿似的,没心没肺。” 雪燕笑着打趣道:“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雪燕是什么人?哈哈哈。”随后他们几人也一起走入了人群。 杂技演出得很精彩,但肖铭还是不怎么喜欢太过热闹的地方,他是一介书生,喜欢清静是理所当然。没过多久就与四华退出人群,雪燕见状也随之退了出来,与二人同行。虽说大家都明确他们的互识标记,但肖铭和四华两人手无缚鸡之力,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万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走散,再出点儿什么意外的话,解决起来还是很麻烦的。再者,这么大的地方,万一有心人心术不正,来个谋财害命什么的,叫他们二人怎么办?杂技再好那也只是娱乐,比起肖铭和四华的性命,那都是遥不可及的。 他们三人逛在大街上,来到一处首饰化妆摊儿面前。一盒淡蓝色的胭脂水粉立刻吸引了雪燕的眼睛,正当她伸手要拿之时,不料却被肖铭抢先一步拿在手里。她反而扑了个空,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肖铭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向那位老板问道:“老板,像这一款的胭脂水粉还有货吗?” 那老板大大方方的说道:“不好意思客官,与这一样的一款刚被买走了。给妻子送的吧!要不你拿这个,粉是大众色,华而不实……”生着一副做生意的模样儿,导购他可是堂堂如流水。 肖铭婉言谢绝之后,向雪燕一笑,道:“既然喜欢,咱们买下便是。” 离开此摊之后,出于好奇,雪燕看着肖铭手里紧握着的那盒胭脂水粉,问道:“大哥,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喜好这东西呀!” 此话问的四华开口大笑,在前面手舞足蹈的说道:“雪公子你误会了,我家公子哪能用那玩意儿。你有所不知,他是给少夫人买的。” 雪燕先是一惊,又投来了羡慕的眼神,道:“想不到大哥年纪轻轻已有妻室?” 肖铭想想他一介穷书生,能娶到像欧阳月那样论武功、身材、相貌、人品,样样都无可挑剔的美娇娘,真乃三生有幸。得意之心自然而然的表现在脸上。强心压制自己的喜悦,又道:“二弟,你不是也有吗?” 这一问,到让雪燕猛然想起那个孩童之约,依然历历在目。殊不知那个早年的英俊少年,现在是以何面目立足于江湖。他还会不会记得,当年自己曾在虎口下救过的一个小女孩呢?天下这么大,四叔叔、救命哥哥,你们又都在什么地方?能否告诉燕儿可寻找的方向呢?惊喜之下略显忧伤,又将话题随即转移开来,道:“哦!对了,四华。你以后不要叫我什么什么公子了,总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听着别扭。我是江湖中人,叫我雪燕,直呼其名倒也无妨。” 不知为何?四华像是偷吃了蜂蜜一样,笑得比阳光还可爱。道:“雪公子,四华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雪燕摆一摆手,说道:“说说看,怎么个不情之法。” 四华首先轻轻的拍了拍胸膛,给自己撞了撞勇气,玩笑性的说道:“我感觉,雪燕,这个名字有点相似于女子之名。但不知出于何意呀!” 不该问的就别问,能少说的就少说。这一次,雪燕才是真正处于最为尴尬的时候,她一时也不会想到,四华连这样没水品的问题也要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还是稳下了心神。故意装做可怜,难过道:“以前听四叔叔说过,我命刻,大概这样好活命。” 肖铭倒还考虑周全,听到的解释在自己意料之中,也没发现雪燕有什么异常之处。笑道:“二弟,我看你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肯定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吧!将这个送给她,一定喜欢。”说着便把那盒胭脂水粉硬往雪燕手里塞。 雪燕连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大哥。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么好意思呢?” 肖铭一本正经的说道:“小意思,那你就意思意思。” 雪燕搞不清楚肖铭是何用意,怎么感觉好像把自己往里套呢?道:“大哥,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都快被你弄糊涂了,什么意思不意思的?能不能说清楚点啊!” 四华这下倒比雪燕聪明,也许跟这十多年的主仆情深有关吧!他高兴地说道:“我知道我家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其实也没没别的意思。雪……公子,你没发现你们像是在绕口令吗?”他碰到自己尊敬的人一向都公子长公子短的叫,这被雪燕那么一改口,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叫不出口。听的人感觉也怪难受。 雪燕见状,笑着说道:“没事儿,四华,你还是怎么叫顺口怎么来吧!不勉强你。”接着又转过身来,很不服气。不就是多读了几年寒窗吗?很了不起是吧!有本事你给我们考个状元回来,在我面前显摆,一定是智商出了点儿问题。既然是绕口令,那不如就动点真格儿的。于是一手叉腰,一手指向肖铭,给人一种大大咧咧很潇洒的感觉。眯着眼睛贼笑道:“既然如此,大哥,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不好意思了。”在肖铭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顺手拿走了他手里的那盒胭脂水粉。 他们一路之上留下了互识标记,以便晏羿三人快速定位。笑谈间,不知不觉见走进了重地。刚才他们还纳闷呢?京城这么大的地方,刚进城门时还感觉人比较杂乱一点。怎么走入内地核心之后,遇见的人少之又少,看样子根本没有什么京城可言,还想象着这是不是他们的幻觉呢?不过现在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远远望去,看形势排场,的确像是一场武林中的‘比武大赛’,但此番却不知其意。雪燕喜道:“大哥、四华,看来我们正好赶上时间,精彩不容错过。走,不妨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哈哈哈”待肖铭点头应允后,他们大步走上前去。 听他们说,这是他们天朝鼓国公主联合武林人士一起举办的一场“比武大赛、招亲大会。”公主天生娇贵,不容粘黏半点俗世杂尘。光那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足以有成千上万人在等着为她痴心妄想。不过,听说她有个要求,非才、貌、武三样皆为出众之人相匹配不可。 听到此,四华识趣儿地用手托住下吧,仔细绕着雪燕端详了一番,非常满意地点着头,道:“哎!雪公子。我琢磨着,要说这论武功有武功,说相貌有相貌,应该最合适不过的,非你莫属哦!” 雪燕快速在四华脑门上敲了一下,恨不得将此打破看上一看,此刻在他头脑中正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自己性格好强这是事实,打架比武那也算是司空见惯。但事情也得分轻重,这打不过倒还罢,万一应了四华的话,那可就糟了。她女扮男装的身份被暴露,欺骗了公主的感情,可是要杀头、灭九族的重罪。到时候她纵使有九条命也不够被砍。抿了抿嘴唇,道:“属你个头啊!四华我问你,我是来相亲的还是来招惹是非的? “当然是来相亲的哦!你看这位公主……”话说出口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和雪公子唱反调抬杠。看看雪燕皱着眉头将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在威胁自己。话回路转,陪笑道:“我们雪公子哪是那种人,行侠仗义、闯荡江湖才是他的为人之本。” 总算说了一句聪明话,雪燕笑道:“哈哈哈……这话我爱听。在不经意间,她刻意将目光放在对面的那位他们天朝鼓国公主歌乐的身上,倒是想一睹芳颜。此刻当公主真正映入眼帘之际,见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大红色公主制服,细柳弯眉,核桃大睛,樱桃小嘴,一副标准的美人胚子。就是有点好动,不像什么温贤淑女之辈,这大概就是她久居深宫养出来的公主病吧!身旁还有两位穿着粉红色的宫女制服的小丫鬟。亲临带刀侍卫众多,他们昂首挺胸的站在公主的两侧,好似随时都要为公主保驾护航。 这场比武还是由少林寺的方丈甘果大师来主持的,看来比赛刚开始不久。与其说是一场比武,还不如说他们是打着佛的口号在为公主牵红线呢?只见擂台之上,两位武士先礼后兵,以真正的本事来一决雌雄。两人同时出剑,出招利落有速,以不变应万变,看的出伸手还算不错,应非等闲之辈。要不师出名门,要不就是大家族之秀。 一人飞出连环腿,在三招之内让对手连中两脚,重伤后摔倒在地,愿赌服输,那人起身之后向对方拱手施礼,道:“佩服、佩服。” 胜利之人看上去满面春风,但也绝不失武学之礼,双手抱于胸前,相互还礼,笑道:“承让了。”看对手下台后,这人顺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大概是刚才决战时用力过猛,导致雨点大小的汗珠在额头上不停翻滚。随即又将身体转向众位英雄,喊道:“有哪位英雄不服者,可在此前来领教。” 擂台之下,绝非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物一人。他们身出江湖,都是各路出类拔萃、人之上人的非侠即客。目的各不相同,有直接奔盟主之位而来的,也有为‘赢娶’国色天香的公主而来,还有的甚至两者皆想兼得者。只不过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雪燕正环视四周,寻思着什么,突然看见几人样子怪怪的,像是带有一点儿不正之风。看他们几经商量之后,一位鬼祟之人闪亮登场。他似乎有备而来,表面上看似冠冕堂皇,甚有君子风度。哪知心术不正,出手诡异,看来招招想置对方于死地,毒辣之至。再仔细一看,此人又变出新花招,一手使出银针暗器来。央央江湖,竟有如此逛枉之徒。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真是欺人太甚。 不管是出于好心相救,还是出于惩奸除恶,雪燕都再没有理由将自己置身度外,袖手旁观。一脚跺地,翻身跃出,飞向擂台之上。只听见四华惊奇地喊道:“哎!公子,雪公子他……”说时迟,那时快,飞过去如水中捞月般抓住这只行凶之手,准确无误。雪燕这样横插一杠,众人看得有些吃惊。 接着她推身救人,借此机会,将那只毒手抓在眼前,五指果然夹着银针。雪燕扬臂一挥,使用内力吸来一大团密叶,直逼向此人。紧接着他也腾出一手,聚集内力,掀起擂台上的地板,挥手一霍,向雪燕逼来。树叶与地板相撞,同时击了个粉碎。 那人又趁烟雾缭绕之际,闪身接近雪燕,一掌推出,银针直刺向她双眼。速度之快,让雪燕始料未及。只要银针刺入,她这辈子恐怕只能成为废人了,与其那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倒不如来个自行了断,死也痛快。惶恐之下退后几步,竟有点儿不知所措。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几声银针清脆的敲打金属之响,便反射过去扎入石柱之上。片刻间能救咫尺与为难,有此等身手和内力之人,绝非等闲之辈,若论他的武功可想而知。让雪燕不可置信的是,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的这个自己曾幻想无数次内力、武功极其深厚之人,居然是他……那个骑术不精,害她掉下山洞,又与她共患难一个晚上的少年才俊。 只见他背身反踢一脚,那个恶棍瞬间趴在地上。其实刚才雪燕逼出的内力就重伤了他,只是出于无形,大伙看不见而已。这人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再加上这一脚等于雪上加霜,只觉得自己腹内气血翻滚,喷出一口鲜血,就再无还手之力。 听见这位少年才俊道:“你已经输了,偷袭不成,反送了性命,是很划不来的。快走吧!” 这个恶棍吃力地站起身子,在擂台之上抱着胸口稍愣片刻,台众早已愤愤不平,呼喊之声瞬间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便低着头羞愧而下。 擂台之上,只剩下他们二人。待这位少年才俊转过身来看向雪燕时,才觉得有失大雅,毕竟大众的目光此时像千万把利刃刀直接逼向他们。一时慌乱之际,她开口就蛮不讲理,道:“喂,你这什么人,放着好事你不干,为何偏偏给我打下手?还坏我的事儿。”她从未当众失手,这次被他救后退敌,心上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什么英雄救美,分明是抢她先机、占她一世潇洒嘛!这也怪不了她蛮横无理。 就在与雪燕眼神相撞之时,他莫名的意识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是刚才开口那一句蛮不讲理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只是眼前此人,绝不可能。笑着回答道:“这位兄弟,此话从何说起呀!要说刚才,我应该是救了你才对啊!怎么别人的好心到你这里,竟成了驴……” “打住。哦对,刚才不好意思,失言了。我这不是想谢你此番的相救之恩吗?一时口无遮拦,还请别记在心上。哦!对了。我看你这人武功还算不错,不知师出何门何派?要不,我俩比划比划?”她能感觉到,如果刚才自己不这么说,眼前这人会有种凭直觉追根问底的可能。那天走的匆匆,果真是有缘啊!这么快就见面了。 这人笑道:“我慕容轩并非名门名派,只是从小身在武学世家,略懂皮毛而已,算不上数的。”从话语间就能显示出此人的气度不凡。那种洒脱与豪爽,年轻人梦寐以求。慕容轩,素有逍遥郎之称,凭英俊潇洒的外表和绝世武功,俘获不少的少女芳心。当世少侠,恐怕除了魔王尘封,再难遇对手了,大名早已散播江湖。 雪燕拱手道:“原来是逍遥郎慕容轩啊!失敬失敬。我乃无名小卒一个,雪燕是也。”听到如此闻名江湖的名讳,自己显得多么微不足道,只好硬着头皮自报家门了。又道:“逍遥郎,论武功,看来今天你是无人能敌了。但不知道,你贪的是美色还是权贵呢?我可听说,今天的夺冠之主,可是要胜任武林盟主的哦!” 慕容轩为之一振,接着又哈哈大笑:“这恐怕要让雪兄失望了,我既不会贪美色,也不会争位子。逍遥郎嘛!自然取决于一个‘乐’字。‘乐’不是贪,是享受。享受自在,享受逍遥,乐此终生,仅此而已。哈哈哈。”此人果然性情豪爽,生的一副笑面虎像,看来面像与性格有得一拼。 听得雪燕也颇为喜欢,大笑道:“好啊!看来我们志同道合。哈哈,不过我不是什么逍遥郎,我乃雪中飞燕。”口气中稍带了点挑衅的意味儿。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敢爱敢恨,性格让人难以揣测。也只有这种人,混江湖很难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慕容轩仿佛看穿了雪燕的心思,笑着接纳,道:“好,好一个雪中飞燕。我倒要看看,你一只小小的燕子,怎奈得住风暴霜雪?”说话间出手开始挑衅,立刻化手掌于无形。 幸好雪燕这次早有防备,想着能与名扬江湖的逍遥郎来一场公平决斗,也不枉此一生。她战气更胜,随和着将无形立即化为有形,开始见招拆招。将慕容轩的无形三掌皆化作有形,然后再来个出其不意,他有点吃惊。但这只是个意念,瞬间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再出一掌,幻化真若游龙,又仿似飘烟浮云,能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但这种错觉转瞬即逝,接着迎来气势瞬间变的力不可挡。非虚非实,看的人眼花撩乱,让人很难捉摸,也防不胜防。 雪燕辨别招式之后,以柔制刚,以温制和,破而不险,有点虚惊一场的感觉。刚刚轻敌,忽闻耳旁猛风大作,原来慕容轩亮出了底牌。见他将内力聚集在手掌之间,融入‘十八罗汉掌’,疾发而出,周边顿时生风,以闪电般的速度奔驰而来。雪燕见此,立即收招,随机施展出神功‘乾坤玉祭归’。此功以柔幻实,以刚幻虚,柔刚相融,坚不可摧。是武林中的第一武学,盟主的表率。 激发此功,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宛若天女散花一般,又似观音垂普,施展的毫无破绽。公主歌乐倒是首先一惊,接着众人又是一番争论,称赞道:“小小年纪,竟然能将‘乾坤玉祭归’神功使得淋漓尽致。看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啊!” ‘乾坤玉祭归’,他竟然会使‘乾坤玉祭归’。这绝对出乎慕容轩的意料之外,心想:此人武功远胜于我,看来硬拼是不行的,只能智取。突然眼前灵光一闪,只感觉有股强大到不可抵挡的内力,正与自己的‘十八罗汉掌’相撞,他用尽全身力气来克制此功。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这股势不可挡之力要撞进体内之时。他突然感觉到心底猛然一凉,一种神清气爽的意念油然而生。只听到不远处‘砰’的一声巨响,山石瞬间破碎,犹如天崩地裂般。 在众人看来,他们万万没能料到今天会闯出一位天杀的雪燕,还能在瞬间功夫将此功移出数丈之外,真乃奇迹中的奇迹呀!以此等武功,毫不逊色于当年昆仑派掌门慕容流冰。话说当年,慕容流冰不是早就悄声匿迹于江湖了吗?难道他还留了一手不成? 雪燕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此本事,她无奈动用‘乾坤玉祭归’神功,只求一胜。没想到对方见此,竟有点儿不知所措。如果自己不及时调移,他必将有性命之忧。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不能就此毁在自己手里,无辜造此杀孽是会有报应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股极强的愿力,让自己出奇不意的吸移神功至数丈之外。 慕容轩倒飞三尺后飘然落地,盘腿坐下,就地运气。经此一劫后,他感觉自己的气流畅通无阻,内力温气和顺,雪燕似乎已经帮他打通了七筋八脉。抬头望去,见她收势宛如孔雀开屏一般,英姿飒爽,神勇无敌。只要是他认定了的朋友,此后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见雪燕向他走了过来,立即起身前去相迎,以江湖规矩行礼,拱手道:“雪兄手下留情在先,为我打通七筋八脉在后,此番恩情,我慕容轩定当铭记于心。” 雪燕还礼道:“此言差矣!逍遥郎你为人豪爽,武功的确了得。这点微薄之力,真不算什么。”此刻他们以礼相待,毫无半点怠慢之心。也许,好感就是从点点滴滴开始,慢慢积攒起来的吧! 慕容轩低头道:“惭愧、惭愧啊!想我逍遥郎英姿飒爽一世,今日败在雪兄手下,可算是一种缘分。若雪兄不嫌弃,我们可在此识为兄弟,做个交心好友如何?” “如此甚好,哈哈哈。”雪燕笑着答应了慕容轩提出的这个非常合理的请求。江湖路上,多结识一位朋友,那就等于给自己多铺了一条路。 两人笑谈的甚欢,隐约在吹来的阵阵凉风中听见所有人的议论:‘乾坤玉祭归’乃昆仑派前任掌门慕容流冰所创的绝世武功,这十八年来,从未有人突破此功一统武林。如今神功再现,只要能将武林发扬光大,带领大家重归正道,前事可以一往不究。 武林之风,最忌讳的就是散发门派之间各自的秘密。慕容流冰不可能将自己机缘巧遇的事全盘托出,就连他们整个昆仑派上下,知道此事的人也少之又少,否则人多嘴杂。因此其他众位闲杂人等不知道这‘乾坤玉祭归’究竟因何而来,这也是人之常情了。 众人几经议论过后,决定由此时的昆仑派新任掌门人薛枫出言宣告。只见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迈着潇洒的步伐走上擂台。笑着与慕容轩打了声招呼后,接着向雪燕拱手施礼。道:“‘乾坤玉祭归’,乃天下第一神功,手持青龙宝剑,可统一武林,还江湖一片安宁。’曾经听师父提起过。今日有幸再次得见,想必是上天的垂赐,你已得到了师父真传。薛枫参见昆仑派新任掌门人。” 雪燕将眼前此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他目光清澈,说话厚道,为人耿直。没等她向薛枫做出回应,又听见台下一帮人喊道:“昆仑派众弟子参见新任掌门人。”出于礼节,大家随即全部拱手半跪在地。 此情此景,也早已超出了雪燕的想象之外。这前往昆仑山的路上,她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假设,但没有一次能符合得上今天这个场面。雪燕的上额明显有汗珠冒出,也许是刚才与慕容轩对决时损耗了体力,也许是一时的激动。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现在昆仑派众弟子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向她下跪,这已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急忙上前几步,摇头说道:“荒唐。你们这是干什么,这等的突如其来,叫我雪燕如何承受得起。快起来,诸位师兄快快请起啊!” 薛枫紧跟着上前道:“掌门人,‘乾坤玉祭归’乃是我们昆仑派掌门人所继承的绝密神功。此次掌门,恐怕非你莫属。” 雪燕这才想起还有一位昆仑派掌门人在此,按理说薛枫应该算是自己的师兄才对。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自己此次前来昆仑山不就是为了与众位师兄弟相认的吗?然后再实行她的江湖梦。笑着说道:“呃!原来你是薛师兄啊!失敬失敬。小师弟雪燕参见薛师兄,及众位师兄弟们。”说着拱手相还与薛枫,然后将身体转向台下众位师兄弟们。但结果告诉她,她的这招认亲计没起任何作用。 反之,又听道薛枫变本加厉:“雪师弟,就凭你拥有‘乾坤玉祭归’这门神功,还不仅仅是我们昆仑派的掌门人。哈哈哈,雪师弟,要不你再问问这里每一位天下英雄的意思?”还故意把最后一句‘问天下英雄’声音放得更大,拉得更长。好像生怕不被众所周知似的。也对!昆仑派能有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那也是他们之福。 随后少林、武当、天山和丐帮等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带领众弟子一起参拜,齐声喊道:“参见武林盟主,盟主万福。” 雪燕在瞬间灵光一闪,猛然想起师父曾在信中的交代: “若有缘人是邪非正,必会贪恋邪念而自取灭亡,倘若是正非邪,终将一统武林。” 见此情形,肖铭和四华也喜出望外。肖铭摇着头笑道:“二弟果然不出我所料,真乃旷世之雄。四华,我们先走吧!” 四华高兴地连声应道:“嗯、嗯、嗯,哎!公子,我们去哪儿呀!”随后又是不解,眼看雪燕是要当上武林盟主了,他们应该跑到前面一起去庆祝。肖铭这一说走,他还真有点不明不白。 肖铭转过身子,望向通往京城的那条官道,意味深长地说了两个字:“进京。” 四华显然大失所望,好不容易看到雪燕就此当上了武林盟主,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庆祝,也没有向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告别,就这样连大气都不啃一声的走,的确有点冤。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眼看着自家公子大步向前走去,越走越远。想想文和武本来就不在一个道儿上,这也难怪。叹了一口气,随之追了上去。 不知何时?晏羿、冥男、宇天三人来到此处,听说雪燕要当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哎!不是哪个江湖人士都梦寐以求的上皇宝座吗?对他们来说那是个什么样的概念,自己都不敢想象。如今被老大稀里糊涂的亮出一招武功,就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宝座,他们果然没有跟错人。跟着老大走,他们的前途肯定光明。于是疯狂得在地下起哄呼喊。 这一瞬间发生的种种,雪燕自己都不可置信,怎么不费吹灰之力,摇身一变即将要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要她永久性的委身与盟主之位,这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回头向慕容轩道:“逍遥郎,这下我可被你害惨了。”有点焦躁不安的在擂台之上急的团团转。毕竟她是少年立志闯江湖,官场对她而言根本就毫无兴趣,这次稀里糊涂的眼看要坐上武林盟主的宝位,除震撼之外更多的是惊慌。 哪知慕容轩如此沉稳,看上去像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向前走两步,俯身在雪燕耳边低语:“雪兄,你就知足吧!武林盟主,多少人求之不得。还不赶快,上座。” 雪燕斜瞪一眼慕容轩,回道:“如果这不是在公众场合,说实话我恨不得把你直接掐死。”正在她难做抉择时,晏羿、冥男、宇天三人挤出人群,跑到了最前边儿。雪燕敏锐的眼睛很快就瞧见了他们,还满怀信心,指望着他们能出点主意。没想到宇天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大煞风景。 只见宇天跳起来大喊:“老大,快上宝座啊!你现在可是武林盟主了,以后不仅是我们三个人的老大,还会是整个武林的老大。哈哈哈……有点儿意思了。”看他的那个激动劲儿,好像比自己登上武林盟主之位还兴奋。再望向晏羿和冥男时,两人也是这幅德行,巴不得让她赶快坐上那权位居高的盟主宝座。 再一次听见擂台之下,众位英雄齐声大喊:“恭请盟主,登坐宝位;恭请盟主,登坐宝位……” 看到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雪燕只能将个人感受放在一边。无奈之下,为了保持气氛,她还是笑颜相对,道:“哈哈哈哈,众英雄快快先行起身。我雪燕乃是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何德何能让大家举荐为武林盟主。众位大恩,雪燕自当其受,只是以后就需要大家的鼎力相助了。” 擂台之下,再次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我等参见武林盟主。” 第九章:报仇解谜喜欢天 一股隆重的气氛油然而生,压抑的雪燕快喘不过气来。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的命运,要就此改变不成?当盟主好是好,可那也得有个过程才行。看来自己以后要身不由已了,学的东西肯定得很多,累不死才怪。 从侧面走来四位穿着鹅黄色丝衫的美女,她们各自手中托着相关的盟主制服:发簪、帽、衣、鞋。一人低下头来弯身道:“请盟主更衣” 雪燕看着她们手中的这些,不由为之一振,如此华丽的制服,估计得成千上万两银子吧!自她记事以来,他们家并不富裕,像这样奢侈的物件,她只有看的份儿。不愧是武林至尊,光从这待遇来说就是千差万别,看来她以后要享的福还多着呢? 慕容轩走过来,露出满脸的笑意,道:“雪兄,还愣着干什么,人家请你更衣呢?” 被慕容轩这么一提醒,她倒是从恍惚中惊醒了。刚要身手去触摸,一人又道:“盟主且慢,还是让奴婢来伺候您吧!” 在穿制服的同时,雪燕向她们几位开玩笑道:“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以后你们在我面前直接叫自己名字就好了。人生在世,人人平等嘛!哈哈。” 他们四位急忙低头,再次躬下身道:“奴婢不敢,奴……”话还没说完,她们只感觉到眼前‘嗖’的一闪,抬头却不见了雪燕的踪影。转身四处张望,结果令人不可置信的是,雪燕踩在一块红绸之上,犹如燕子斜飞般滑进了水缸。众人大惊,哄哄嚷嚷准备前来救驾,慕容轩和薛枫在第一时间飞身赶了过去,结果虚惊一场。 雪燕突然起身飞出水缸,如落汤鸡般站在石狮子之上傻笑,不好意思的向大家赔笑道:“大家不用紧张,没事。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一份小小见面礼。怎么样?好不好看,精不精彩啦!” 原来他们只是虚惊一场,自己把自己当玩笑开,这哪里是武林盟主的作风嘛!和那些江湖上的小混混还有什么区别?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位盟主赋有别人意想不到的个性,真乃武林千百年来遇上的奇闻。不如就让他带领大家来闯这一片天,看看今后的武林会变成什么样子。突然全场又是一片沸腾,他们这样做,分明是在赌博。将整个武林与众位侠士、豪杰的前途作为赌注。但看看全场万众一心,他们相信今后由雪燕来带领他们,一定前途无量,谁也不愿去打破这个奇迹般的梦幻,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将武林盟主之位让给了一位陌生人。 雪燕继续说道:“哈哈哈,这根本不算什么,我还有更好玩的游戏呢?大家想不想看啦!”一副落汤鸡的熊样儿,居然还在那里乐的美滋滋。 众人大声呐喊:“想”,期待着他们的武林盟主下面更精彩的表演,鼓掌以示欢迎。 雪燕正乐的高兴,欲将施展下一个游戏,忽闻一女声道:“雪少侠。你武功确实卓越非凡,可胜过这里所有人,本公主佩服。” 一听见‘本公主’三个字,雪燕尤为一惊,转身见公主歌乐在两位丫鬟的陪同下悠悠而来,这才想起了‘比武大赛,招亲大会’八个字。于是拱手道:“那个,想必,您就是公主殿下吧!” 歌乐咧嘴微微一笑,双手一摊,显出一副很娇气的样子,道:“怎么?不像吗?” 雪燕与公主相对,感觉很不自然,毕竟她是山野之女,怎能高攀与公主结交,真是异想天开。不好意思道:“不是,公主,你误会了,我……” 歌乐根本不去理会雪燕的有意无意,直接越过雪燕走到擂台中间,当众宣布:“今日比武已定,雪燕雪少侠为今天的获胜者。本公主会尽力满足他的一个愿望。”又转身像雪燕说道:“雪少侠,你今天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公主一诺千金。” 雪燕见歌乐公主也是爽快之人,无须再费口舌之争,大胆提议:“公主殿下,雪燕会有福不求,只是,只是……” 歌乐公主道:“雪少侠乃豪爽之人,不会连这点儿面子都不肯给本公主吧!” 待她察言观色,得到公主的肯定后,方才忘乎所以。又道:“公主,请取消本次的招亲大会。” 歌乐公主瞬间失去了往常的笑脸与傲气,她自己做了万分准备,也假想了无数个无礼的请求,但万万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她堂堂一朝公主千岁,岂能失此颜面。 一位丫鬟替公主愤愤不平,感觉她面前站的此人太过狂妄,不就是赢得了一个武林盟主之位吗?有什么了不起,竟然不把她们的公主不放在眼里,岂有此理。斥道:“大胆,敢对公主殿下无礼,看我不……” “慢着”歌乐公主一声打断了后边要说话语,因为她很清楚徐海棠说完此话后即将干什么。道:“海棠,你退后。”待徐海棠无奈的退至一旁,歌乐公主又转身向雪燕慢慢逼近几步,道:“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雪少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堂堂的一朝公主殿下,难不成还配不上你这个江湖浪子?” 看着歌乐公主渐渐发起脾气,雪燕大感不妙,厉声道:“公主您误会了。” 不由雪燕分说,歌乐公主再次质问道:“误会,那你倒是说说,本公主如何误会你这位堂堂的武林盟主了?难不成,你今天是给本公主搅局来的?” 看得出公主丝毫不退让她半步,如果要让公主全身而退,想想只能智取,不能硬来。再次拱手施礼道:“公主,雪燕岂敢。不瞒您说,在下不才,已有贤妻。不敢在此攀龙附凤,请公主成全。” 一听此话,公主大兴已失。扬臂一挥,丝袖轻轻掠过雪燕面前,轻蔑一笑,道:“想不到雪少侠年纪轻轻,已有坐室之妻。这让本公主有点儿出乎意料。你放心,夺人所爱,本公主还不至于。不过,本公主从小就有一个习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哼……”斜过头来瞥了一眼雪燕之后,带领众随移驾回宫。一切终于云开雾散,打破了刚才紧张的气氛,恢复了正常。 擂台之下,众位英雄豪杰也看的有些吃惊。堂堂他们鼓朝公主,享以尊贵的身份,外加倾国倾城的容颜,人人都在求之不得,只是出于没有那个资格罢了。在场众位哪个不想争取?他倒好,一句家有贤妻,就这么把公主给打发了,还拱手让人,这一点上还真是傻的可以啊! 忙了一天的礼仪形式,晚上终于可以休息了,躺在这所谓的新家‘盟主宫’上的寝室里,合闭双眼,回想今天所发生的形形色色。歌乐公主的影子清晰可见,那句:“想不到雪少侠年纪轻轻,已有坐室之妻。这让本公主有点儿出乎意料。你放心,夺人所爱,本公主还不至于。不过,本公主从小就有一个习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哼……”令她尤为难忘,自言自语道:“喂!我的公主殿下,像你这样骄纵无礼,以后谁还敢娶你呀!幸亏我今天机灵,要不然呀!以后准没好日子过。哦!对了,还差点忘了,庆幸的是我终究不能娶你,哈哈哈哈。” 正有睡意,不料‘嗖’的一声,从窗外射进一支钢镖,直接扎入梁柱之上。雪燕倒吸一口凉气,翻身起床,飞到梁柱之前,见镖上带有纸条,再看看入之深度,赞叹道:“哇!好深的内功!”打开纸条一看,只有八字:‘后方森林,不见不散’。不禁想到: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武林盟主就寝禁地,怎会独自擅闯,而且让那些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哎呀不管是,还是先会会再说。 今晚的月色很好,为大地披上了一件银装。雪燕没有惊动晏羿、冥男、宇天三人,独自出门,手拿着‘艺阖剑’,来到了后方森林。走到深处,只见一人身穿白色圣袍,在林中穿梭不定。她打了一个寒战,如果不仔细一瞧,还真以为大地乾坤之上有什么阴魂在作祟呢?那人好像知人心底,看见雪燕的好奇,无端一停。正视她,开口喊道:“臭小子,想什么呢?思想就不能进步那么一点点。什么阴魂鬼魅,我呸!本尊乃一剑天是也!”只见‘嗖’的一下,闪身飞到雪燕面前。 雪燕一手抱剑于怀,一手搭臂,笑道:“吆哈!还能看穿人的心思,不错呀!我管你什么一剑天两剑天的。能在盟主寝宫神不知鬼不觉的穿梭自如,想必绝非等闲之辈。深夜探访,有话不妨直说。” 听得一剑天哈哈大笑,他瞬间发觉眼前此人,小小年纪,浑身散发的不仅仅是豪情爽朗,还具有一份超人的胆识,值得钦佩。道:“好,爽快。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长话短说。‘乾坤玉祭归’,我苦苦寻找十八年,没想到被你小子练有所成,苍天无眼。慕容流冰,你当年欠下的血债,终究要还!哈哈哈哈……好,既然今天让我碰上,那就让我的‘独孤悬剑’来会会这‘乾坤玉祭归’。臭小子,出招吧!” 雪燕听得莫名其妙,上前两步,不解的问:“喂,你这什么一剑天两剑天的,好生奇怪。你说你苦寻‘乾坤玉祭归’十八年,雪某与你素不相识,何来逼招?等等,什么?十八年?十八年我刚出生啊!难道、难道说……和我师父慕容流冰有关?” “慢着”一剑天呵斥道:“你说什么?慕容流冰是你师父?你可真会拜师啊!受死吧……”立即启用内力,准备一掌击发。 雪燕急忙伸手一档,道:“前辈,看样子你和我师父有什么过节。何不说来听听,好歹也让晚生死得瞑目啊!” 慢慢地一剑天脸上的怒气稍减几分,回想当年,所有过去的往事历历在目。没有了刚才的霸气,倒像一个命运连遭波折的怜爱之人。 一剑天与慕容流冰原是同门师兄弟,他们一起学艺。两人同样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到处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也颇有些名气。师兄弟二人情同手足,与世无争,生活过的还算逍遥自在。可是好景不长,他们在一处后山习武时,一只兔子的出现,彻底毁灭了他们两人梦幻般的纯真思想。自从慕容流冰得到‘乾坤玉祭归’后,整个人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完全不像以前,一剑天这个小师弟也就得靠边站了。 有一天,慕容流冰正在房里练功,说来也怪,不偏不巧,就在最关键的时候,一剑天突然闯入,本来是端水之劳,结果将其害的走火入魔。一剑天本想用自己和师兄的兄弟情深来唤醒慕容流冰的良知,只可惜他已经达到了‘乾坤玉祭归’的最高心法,无人能敌。最后他在到处行凶,见人就打,瞬间即杀,将整个武林搞得腥风血雨,芸芸众生也不得安宁。 同门师兄弟弃一剑天于不顾,骂他:“扫把星”,辱他为不仁不义。不料他还为了兄弟之情,尽冒死一拼,为神志不清的慕容流冰运功打通了任意枉流气脉。原以为可以换他清醒一点,谁知慕容流冰竟逆行经脉,倒打一耙,废去一剑天内力不说,连武功都全盘散尽。害得他最后流落街头。 当年的忍辱负重,才有了今天新的成就。一剑天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给自己当年出口恶气。 雪燕听罢,表示深感同情与惋惜。一剑天当时的疏忽必将酿成大错,而这一切,他要百分之五十的承担责任。但作为兄弟,他确实已经仁至义尽。雪燕上前,以晚辈参见长辈之礼作揖,拱手道:“没想到当年师父还有此一劫啊!按理说,我应该叫您一声师叔才对。师叔,晚辈替师父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 “哼”一剑天苦笑一声,斥道:“道歉,说得好听。道歉就能挽回我这么多年苦练习武以至于功亏一篑?道歉就可以解除江湖武林对我的背弃和追杀,让我死于非命?道歉就能减轻这么多年我的忍辱负重吗?不,不能,不可以,不可以……” 雪燕看得出此时情势不妙,但她对以前之事一窍不通,况且这还是江湖人士几十年来无法破解之谜,想要弄得一清二楚,还必须在一剑天身上下功夫。要想真正当会儿武林盟主,恐怕冒的风险还不止这些,星星之火算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出于劝阻之意,也带点儿试问,伸出右手去搭向一剑天的肩膀。 不料一剑天早已火冒三丈,可以说完全失去了理智,雄威大发。双眼中充满着仇和恨,直射向雪燕。突然猛风袭来,寒气逼人,雪燕刚聚集内力,赶紧护住心脉。只听一剑天:“啊”的一声狮子大吼,气功犹如绵延江水,滔滔不绝。雪燕被弹出了三里之外,倒地吐血。要不是她及时用‘乾坤玉祭归’神功护住心脉,此时恐怕正在走向阎罗殿的路上了。再看看周边树木齐刷刷拦腰折断,无一幸免,就知道一剑天的内力远远在她之上。 慕容轩坐在慕容府的后房顶上,望向远方,借着月色吹起那萧条的笛声。不远处,飞上来了一位身穿雪色衣衫的姑娘,微微带着笑意,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很美、很美,她缓缓向慕容轩走去。两人微笑点头,坐下来一起观星赏月。 笛罢,慕容轩口中念道: 青山隐隐水迢迢, 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 玉人何处教吹箫? 在他的记忆中,隐隐出现了那次与雪燕的巧遇,洞中情景。 这位姑娘洞察力挺强,看得出她一定很聪明,见慕容轩愁眉不展,猜得出他心中一定藏着什么心事。长吐一口气,歪着头看向慕容轩,道:“何事这么忧伤?让我的小轩哥变得如此惆怅?要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哦!” 慕容轩接道:“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又欲吹笛,忽然感觉胸口一闷,急道:“反应如此强烈?灵仙,我感应到有人出事了,而且离我们不远,走,快去救人。”说着立即起身,待蕃灵仙同意后,两人跳下屋顶,凭着多年积攒的直觉渐渐寻去。 进入盟主宫的后方森林深处,见到此地一片狼藉,树木全部拦腰折断,这应该是被锋利无比的剑光所伤,显然这里方才经过了一场大战。慕容轩与蕃灵仙两人环视四周,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人昏倒在地。跑过去一看,原来是雪燕,口边还沾有丝丝血迹。慕容轩赶快扶起,看她早已不醒人事,急切地喊道:“雪盟主、雪燕兄弟……” 蕃灵仙站在一旁,分析道:“此处乃是盟主宫重地,怎会有人私自闯入?而且重伤盟主,不应该啊!小轩哥,恐怕事出蹊跷。” 慕容轩先是一愣神儿,然后抬头看向对方。在他眼中,蕃灵仙一直都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她的分析都有一定的道理,这一点慕容轩非常确信。道:“灵仙,你可有所发现,不妨说来听听。” 只要是她小轩哥吩咐的事情,蕃灵仙都会竭尽全力,她乐意为他效劳。于是认真地说道:“按理说盟主宫重地应该有机关暗道,如果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来武林人士的同仇敌忾。如今盟主身受重伤,而却无一人知晓。小轩哥,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慕容轩思索片刻,道:“你是说,雪盟主他……” 蕃灵仙道:“我也只是猜测,至于真相……小轩哥,不妨等雪盟主醒来,一问便知。” 慕容轩点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先给雪盟主疗伤,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议。”背起雪燕,想立刻赶往盟主宫大殿。 蕃灵仙劝阻道:“都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惊动盟主宫的人。小轩哥,要不我们先去你家。” 慕容轩觉得蕃灵仙说的不无道理,就将雪燕背到了慕容府,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由蕃灵仙为他护法,直接给雪燕进行运功疗伤。 雪燕一梦到天亮,感觉神清气爽的,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如梦镜一般。睁开眼睛伸了一下懒腰,起床后,高兴地叫道:“啊!好舒服。哈哈,阳光明媚,崭新的一天就在此刻出发。给力,耶!”正在自娱自乐,突然感觉到对面桌子上有四双夺目的眼神在盯着自己,甚是逼人。刹那间她终于理解了有句话叫眼神也能杀人,对,就是这种感觉。不好意思道:“噢!是逍遥郎啊!这么早来我房间也没人通报一声。等了好久吧你……哎!这位漂亮姑娘是……” 不等慕容轩相告,蕃灵仙站起身来自报家门:“天山派掌门人蕃海啸之女蕃灵仙。蕃灵仙参见雪盟主,盟主圣安。” 雪燕笑着迈出大步走来,道:“原来是蕃掌门的千金啊!哈哈哈,大殿之外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双手扶起蕃灵仙,又问:“对了,大清早的你们来找我,有事吗?有事就说,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尽力而为。” 慕容轩这才有说话的余地,往大睁了一下眼睛,提了提神儿,走过来道:“喂!拜托。我说雪大盟主啊!你有没有搞错,清醒了再发言也不迟。先看清楚在这个房间里咱们谁是主谁是客啊?” 其实昨天累了一整天,她也未看清楚自己的寝室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晚上忙完明明就躺在自己的寝室了呀!不服气道:“喂!拜什么托啊!难不成我这盟主宫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你家了呀!” 蕃灵仙微微一笑,道:“雪盟主,这回你还真给说对了,这的确是小轩哥的家,慕容府呀!难道你忘了你昨晚……” “灵仙”慕容轩打断了蕃灵仙后面给的提醒。可雪燕明白,她隐约证实了昨天晚上一剑天震伤自己是事实。难道,是慕容轩和蕃灵仙救的自己吗?看来这世界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啊!不过,雪燕心里明白,昨晚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又不好意思地打岔道:“晏羿、冥男、宇天这三个死小子也不知跑哪儿去玩了,我得去找找他们,失陪了。二位,告辞!”拱手告别。 慕容轩忙向蕃灵仙道:“灵仙,你也累了一晚上,先回家去休息,我追出去看看。”拔腿追了出来。 两人走在路上好久不语,经过此番折腾,雪燕认清慕容轩是她值得一交的好哥们儿,他们一见如故,今后可能还会有好多事要仰仗他呢?嘴里憋了许久,道:“逍遥郎,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愿意与否?” 慕容轩惊道:“哦!帮忙岂敢,不知雪盟主有何指教?尽管开口便是。我慕容轩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雪燕满意的笑道:“哈哈哈,没那么严重,别夸张。其实,只是我的一点儿私人问题。既然如此,那本盟主就交给你一个秘密任务,你且附耳过来。” 听罢!慕容轩惊道:“有这等事?好,我私下查访就是。雪盟主可限期我一个月,慕容轩一定不辱使命。” 雪燕点头示意,但脸上明显出现了几分失落与担心。慕容轩见此,也深有感慨,想不到贵为武林至尊的他,心中竟有万般的无奈与凄惨的遭遇。不过,往事如烟,最要紧的是把握现在。慕容轩想疏散一下雪燕的心情,开玩笑道:“雪燕盟主,你是否感觉到你自己本身带有着一股傻劲儿。而且还不同寻常,似乎是一种女子特有的习性,天真和单纯。”猛然间想起那位姑娘,再向雪燕看去,若隐若现,但又好像相隔十万八千里。努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 雪燕不生气反而大笑,道:“有吗?那你就是说我娘娘腔哦!逍遥郎,没想到你观察女孩子还挺仔细的嘛!噢!我倒是忘了,你身边不是有一位貌若天仙的美娇娘吗?嗯,灵仙的确不错,兄弟,好好把握哦!” 笑谈时间久已,他们互相告别,更近一步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友谊。慕容轩走后,雪燕背过双手,抬头望着蓝天白云,眼角流下了两股清泉,想:四叔叔,孔老头儿,你到底在哪儿呀!燕儿真的、真的好想你。倘若苍天有眼,那就赶快安排我们团聚吧! 第十章:青龙剑下约比武 雪燕转眼已经来到盟主宫,看见薛枫在殿外焦急的走来走去,像是期待已久的样子。冥冥中雪燕已经感觉到了大事不妙。待走进几步,道:“薛师兄,你这是……” 薛枫见了雪燕,保持神秘,轻声道:“盟主,大事不好。歌乐公主一大清早就来找你,见你不在,都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了。晏羿、冥男、宇天他们三兄弟唯恐公主久等,就将盟主宫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盟主,快进去看看吧!” 雪燕忽闻公主大驾光临,立即问道:“公主?她来做什么?” 薛枫笑着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还是你亲自去看一下吧!” 雪燕进门就看见歌乐公主正坐在大厅之中,那两位宫女也站在两旁。徐海棠见雪燕回来,高兴地直喊:“公主公主,雪盟主回来了,雪盟主回来了。” 另一位叫荷花的丫鬟看上去也兴奋不已。 雪燕站在大厅之中间,上前一步,笑着拱手道:“雪燕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歌乐公主悠悠站起,甩了一下衣袖,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道:“恐怕是失兴吧!早啊!雪大盟主。” 雪燕一头雾水,偏过头来闭眼失声叫冤:“公主此话何意呀!你看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什么!呵呵呵。” 歌乐公主转身“哼”了一声,道:“雪燕,雪……雪大盟主,你有种做错事怎么就没种承认呢?不就是大清早的跑去找那狐狸精嘛!可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好歹你也是本公主在比武招亲大会上亲自挑选的驸马爷吧!你这一走,让本公主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啦……” 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雪燕道:“莫名其妙,公主脾气还真是难伺候啊!上一秒明明心花怒放,可这下一秒,下一秒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啊!” 荷花、海棠急忙上前制止,道:“雪盟主,你就少说两句吧!公主真的动怒了。” 雪燕认真道:“动怒?不至于吧!我整夜未归是因为受了伤,关她什么事啊!” 公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早已气的青筋暴起,两眼直冒凶光。听到此话,更是怒上加怒,又将身子转了回来,盯着雪燕大喊:“受伤?雪燕,你骗人的技术含量未免也太差了吧!就不会编一个能让本公主信服的谎言吗?这种鬼话,亏你也能说得出口。哼!身为武林盟主,武功盖世,居然会受伤?你不觉得这样说很可笑吗?哈哈哈。” 被歌乐公主这样一闹,雪燕突然云开雾散,如梦初醒。大笑不已,道:“哈哈哈哈,我怎么突然闻到一股醋味呢?很浓,而且很重。万事情难全,哎!我说梦棠公主啊!看来你也难逃此劫吆!哈哈哈” 歌乐公主赌气道:“少自恋,谁稀罕。” 雪燕笑着婉转的将话题引出,道:“哎呀!你们有所不知,那个逍遥郎啊!我原以为他只是个不学无术、争强好胜的家伙,在山洞……”说话过快,嘴上差点没了把门儿的,幸好公主没有起疑心,还有挽回的余地,于是又峰回路转,道:“我上慕容府去玩儿,果真满载大兴而归啊!哈哈哈哈。”随机向荷花、海棠二人抛媚眼儿,也哄得二女开怀大笑。 歌乐公主突然大惊,道:“什么,你去我表哥家?”说来还真是荒唐,自己早上天未亮就出了宫,只为前来见雪燕一面。结果大早上的不见他人影,想肯定是去找他那位贤妻了。谁知是在自欺欺人,害得自己瞎吃了大半天的醋。 也让雪燕意想不到的是,慕容轩尽然是歌乐公主的表哥,这也有点意思了。看来这世界真大,果真是无奇不有啊! 歌乐公主突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高兴得不得了。她心中一直担心的的石头终于落下了,是该好好庆祝一下。立刻吩咐二位宫女,道:“荷花、海棠,你们去准备一下,我们待会儿上山打猎去。” 待两人高兴的应声跑出去后,歌乐公主又道:“刚才不好意思,有那么一点点小误会,嘻嘻!雪盟主,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原谅我一回。” 雪燕道:“您是谁啊!堂堂天朝鼓国的公主殿下,我哪儿敢啦。” 歌乐公主噘噘小嘴,拉起雪燕的右边衣襟,道:“你看你,人家都道歉了嘛!再生气,可真就不够义气了昂!这样吧!为了表达本公主的诚意,这便正式邀请你雪大盟主一起到凤凰山上去打猎,出去散散心如何?把那些不高兴的事儿都统统的忘掉。” 雪燕想想,笑道:“哎!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外面开开眼界。薛师兄,你也准备一下,我们大家一起去。” 这倒是为难薛枫了,也让他受宠若惊。他一向循规蹈矩习惯了,放松反而对他来说不太适合。再说他们的二人世界,他参合在里面捣什么乱啊!还不如有点儿自知之明,来成人之美呢?笑道:“盟主,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再说晏羿兄弟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我代为转告。” 歌乐公主急切地说道:“如此甚好,那薛掌门,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说完便拉着雪燕出了门,生怕他会反悔跟着来似的。歌乐公主天没亮就急急忙忙出宫,自从白天见到雪燕的第一眼,那帅气坦然的面容就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了。犹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也许就是心动的感觉吧!原来女孩子心动起来想矜持都有点儿困难了。迷糊中歌乐公主已经决定了,此生非雪燕不嫁。 天空中朵朵白云悠闲地飘过,大概是早上的原因吧!偶尔吹来一阵清风也是凉飕飕的。看这里天气晴朗,到处一片祥和的景象,的确是散步打猎的好兆头,于是他们步行来到了凤凰山。 歌乐公主走的有点累,看见路旁有块大石头,想就地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刚弯下腰,屁股还没碰到石头上面,就听见有只鹰在叫。猛然来了一个180度大转身,在荷花手中拿过弓箭,拉弓弯腰,看似神将扬威,凶猛无比;又如纤纤弱女,动作优雅而大方。一箭射出,只听见风声呼啸而过,可惜偏而不中。又紧接着连发三箭,仍无所获,眼看到手的猎物即将飞远。 雪燕正乐得自在,丢掉刚吃几口的鲜梨,笑着接过歌乐公主手中的弓箭,瞄准已经远飞的鹰,做个燕子斜飞的姿态,动作潇洒而有形。飞箭一出,瞬间功夫那只飞鹰便惨叫坠地。荷花、海棠兴奋不已,随之蹦跳呐喊:“耶、耶,还是雪盟主厉害,雪盟主厉害。哈哈哈哈……” 她们寻猎物而来,等雪燕捡起一看,还真不可思议。刚才明明自己只射出了一支箭,为何飞鹰身上会插着两支?这下倒好,可把歌乐公主给乐坏了,非说另一支箭就是她射的。结果没过一会儿,不远处隐隐传来了笑声,仔细一听还像是一男一女。声音越来越近,她们也越听越熟,直到最后出现人影,吓了歌乐公主一大跳。 雪燕惊奇地喊道:“逍遥郎,是逍遥郎和灵仙姑娘。哈哈哈哈” 慕容轩这时也注意到了歌乐公主、雪燕等人,笑着回应:“表妹、雪盟主。”他们双方向对面走来,只听见‘哎吆’两声,巧的是歌乐公主与蕃灵仙脚下同时一滑,眼看两人斜身就要摔倒。雪燕、慕容轩又在第一时间挺身而救,两人英雄救美,双双抱得美人归。眼看这么天造地和的两对姻缘,可气的是雪燕她偏偏就是个女子,哎!真是……这样美好的瞬间,美人真是喜而不舍。但事出无奈,只好相视一笑互相将手松开。 四人恢复原状之后,雪燕打破了持久的僵局,开口说道:“看来今天天气真不错。逍遥郎、灵仙姑娘,你们也出来散步啊!” 慕容轩笑着回答:“是啊!天气是挺不错的。不过在家呆着也是无聊,顺便出来透透气也好。哎!表妹,雪盟主,你们这是……” 歌乐公主用力将雪燕的一只胳膊抱在自己怀中,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道:“表哥,你看不出我们心情不错吗,出来打打猎,也正好散步。呵呵” 慕容轩笑道:“打猎?这么巧?我与灵仙也是来打猎的,方才射中了一只鹰,正是一路寻到这里来的。哈哈哈哈” 歌乐公主一听,显然失望透顶,本来还想着和雪燕争上一争,哪怕是出于无理取闹也行。这下好了,表哥自告奋勇,这下彻底没戏了。 雪燕高兴地在荷花手中拿过那只鹰,展示在慕容轩面前,喜道:“哈哈哈,逍遥郎,原来另一支箭是你射的?好,好样儿的。你看,你我同射一只鹰,哈哈哈,天下竟有如此巧事,这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啦!” 昆仑山外,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像一阵风似的狂奔而来,大喊:“老大,出事了。出事了,老大。” 薛枫听到此等叫喊声后,匆忙越门而出,见到他们三人全身是伤,一脸狼狈,大感不妙。急忙追问道:“晏羿兄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这般模样?” 冥男喘着粗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急着说道:“薛大哥,老大呢?快,你快让老大躲起来,一定得快。” 薛枫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把话说清楚一点,雪盟主和公主殿下一起去凤凰山打猎了,可能一时半活儿回不来……” 宇天着急的转了一圈,双手合一,向老天祈求道:“哎呀!来不及解释了,祖宗啊!您老可得保佑老大这个时候千万别回来,否则小命就不保了。老大,有人要杀你啊!别回来!别回来!” 薛枫一惊,不可置信。雪燕身为堂堂的武林盟主,岂是随便他们想杀就能杀得了的。镇定道:“照你们所说,有人是想加害与盟主不成?” “我”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嗖’的一声,只见眼前闪过一个人影。此人速度之快,怕是内功与修为,远在他之上,薛枫为此捏了一把冷汗。结果这人飞到薛枫面前,二话不说就大打出手,这让他有点始料未及。硬碰硬相过二十余招,薛枫已然处在下风的状态。论武功,他远不及眼前此人。奇怪的是,这人与他素未谋面,怎么感觉到哪里有点熟悉,但就是一时间想不了那么多,先用尽全力抵挡一阵再说。 很快,一剑天降招之后,掐住薛枫的脖颈。喊道:“说,你们的武林盟主在哪儿?不然,我就杀上盟主宫,踏平昆仑派。”声音雄浑嘹亮,令晏羿、冥男、宇天三人打了几个寒颤。一面是薛枫现在生命危在旦夕,一剑天只要再动动手指,顷刻间便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另一面又是他们老大的生死,只要说出雪燕的下落,他们几人是没事了,可雪燕即将面临一场生与死的决斗。要他们将老大推向无底深渊,那还得看看他们的身体允不允许。有本事,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正在晏羿、冥男、宇天三人难以抉择之时,突然听见薛枫嘶哑的嗓子中,发出了声音,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找盟主?武林盟主岂是你说见就能见到的。” 一剑天此时只想见到雪燕,完成他未了心愿,至于其他的废话可以暂且放在一边。道:“年轻人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要的是武林盟主,你管我鸟事儿。那臭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快说。” 薛枫宁死不屈,只有一句:“要杀便杀,薛枫无可奉告!” 听得晏羿兄弟又捏了一把冷汗,向薛枫这样年轻有为之人,就这样一死岂不可惜了。不料一剑天笑着运出内功将薛枫推出十丈之外,薛枫重伤吐血,就地盘腿而坐,用功疗伤。晏羿、冥男、宇天三人见情势不妙,豁出老命一起上,准备和一剑天周旋到底。不时,昆仑派的弟子越来越多,盟主宫上战乱再起风云。 转瞬之间,雪燕飞身前来,见他们昆仑弟子与一剑天在纷战不休。看看战况,幸好无一伤亡。急忙大喊叫停,道:“师叔,住手,快住手。” 一剑天一个飞蛾扑火,闪身站在雪燕面前。其实他也不想做过多纠缠,只是在跟他们昆仑派众弟子无理取闹而已,多此一举。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练练手,看看这继承慕容流冰之后出来的弟子能不能上得了台面。后对雪燕笑着收手说道:“我在此恭候你多时了。臭小子,到底比还是不比。怎么和缩头乌龟似的,连个屁影儿都找不见。” 雪燕双手抱臂,越过几步,玩笑道:“师叔,我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昨晚刚被你的气功振伤,至今未愈。今天你又打上昆仑山,将之搅得天翻地覆。似乎有点把我这个武林盟主没放在眼里吧!” 一剑天知道这是在兴师问罪,笑道:“哈哈哈,我要找的是你,与他们何干?他们那是自作自受。”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雪燕笑着摇摇头。这个她理解,若一剑天真想杀人,恐怕这里早就死伤无数了。只是有一点雪燕始终不解,既然一剑天他无心杀人,为何会伤了薛枫?这其中必有隐情。又道:“好,师叔,既然你那么想比武,那不如我们约定在一个月之后,一个月之后我们在武当顶峰,决一胜负如何?” 不就是为不想比武来拖延时间嘛!这点儿小心思,岂能瞒得过一剑天。他转身走到雪燕面前,低声道:“一个月,你当我是傻瓜。不行,先跟我来。”一剑天侧身一跃,驾驭轻功瞬间离去。 顾不上那么多,雪燕紧跟着尾随其后。来到盟主宫的后方森林,看周围气氛静的怪异。雪燕每踏出一步,都谨慎小心。因为往往身处森林地带,越容易有陷阱出现,这是江湖中的小常识。果不其然,耳边突发急响,一根竹竿犹如庞然大物风驰而来,直击雪燕面门。雪燕不紧不慢,在竹竿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启用内力将之挡下,并用力一甩,移出了数丈之外。由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自己不得不施展轻功退后几步。 又感觉到一阵寒气逼人,亮光一闪,一剑刺了过来。雪燕终于松了一口气,哼了一声,道:“终于出现了。”‘艺阖剑’立即出鞘,与一剑天刺来的宝剑相迎,两人各过十几回合,不见谁输得谁半招。 一剑天收手,怒道:“为什么不用‘乾坤玉祭归’?臭小子,难不成是你在狗眼看人低。” 雪燕解释道:“师叔,胜败永远在一念之差。我知道你性急,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才刚上任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啊!多么神圣的地位。难道你想瞬间让武林又群龙无首?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趁,你就不怕再次涉险武林?” 一听到要再次涉入那些江湖纷争,又得惹到多少不必要的麻烦。看来以后想以此退隐江湖,还真是不行!只是错失这次大好良机,真有些不甘心啦!在地上急得转了好几个来回,终于下定决心,道:“罢!罢!罢!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思想。好,那就一个月后,武当顶峰见。不过,你要在这把宝剑下发誓,免得日后说我一剑天以大欺小。”一剑天亮出宝剑,光芒耀眼,看上去还别有一番风味。只见上面刻有‘青龙剑’三个大字。雪燕心神一镇,凭着感觉可以判断此剑剑气的非凡,只可惜不知此剑是何来历?她也不好意思出口相问。就此,宝剑之下,相约比武。 一剑天转身要走,雪燕还想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心中仍存在着好多为什么?于是硬着头皮道:“哎!师叔,我再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就几个?嘿嘿!” 一剑天被雪燕这么幼稚的一问,居然愣的发笑,暂且逗留与此。道:“我说你这小子还有完没完,不比武也就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雪燕道:“哎呀师叔,我现在是有话,这屁嘛!来日方长。哈哈哈……师叔,雪燕不明白,我师父既然已经成魔,又怎会担此昆仑派掌门之职呢?” 回忆往事,一剑天长叹一口气,显出了很多的无可奈何。他也毫不吝啬的全盘道出:“师兄担此掌门,乃是师父亲自所授。我们虽然同时身为昆仑派得意门弟,一起练武,情同手足。但我性情浪荡,很难继承此等重任。相对于师兄来讲,他的管理经验远甚于我,我也乐意助师兄一臂之力,我们齐心协力,共创昆仑辉煌……” 雪燕听得很认真,心想:哈哈哈。果真前事更比今世恼,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接着道:“师叔,那我师父杀了不少武林义士,肯定也结了不少的仇怨。理应视为邪恶,又怎会成为武林至尊呢?难不成这又是一段传奇?”其实雪燕至今很朦胧,自己一向崇拜了长达十年之久的师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在一剑天口中得知的,全是师父的不是。她的意识中,‘乾坤玉祭归’寻觅有缘人决对不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如果不是,那么师父的好又会在哪里呢? 一剑天将宝剑插在地上,右手搭在剑柄之上,左手托着下颚,陷入了沉思,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当时,我们昆仑派正处于大灾大难之中,所有弟子几乎连自己的容身之处也难觅。只要是遇见昆仑弟子出没,都会被他们所擒拿,倒吊武门外,然后射箭当靶来以此示威,没有一个可以获得重生的。那个场面惨不忍睹,这,也就是他们的正义所为。 不知是什么风将此事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惊震龙颜。当武林人士即将把昆仑众弟子赶尽杀绝时,皇上终于下了厉令:昆仑派出此恶徒,实为不幸。惊闻慕容流冰罪大恶极,速速捉拿归案,其他人等,不可受牵连。昆仑派更无权擅自退出正义之烈,若有自行其乱者,当诛尔等九族。 皇命一下,轰动武林。师兄虽被群豪拿下,可监狱哪能关得住他,就算是大内天牢的‘天字一间’,也是任由他的自行出入。无奈之下,少林寺献上他们的镇寺之宝《魔义经》,魔易经可克心魔,扶正道。经过大家的好一番帮助,师兄最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江湖又得以太平,天下皆大欢喜,又遇皇妃诞下太子,便来了一个天下大赦。 只因‘乾坤玉祭归’打遍天下无敌手,至今无功可比,在群豪商议之下,不计前嫌,一致推选师兄为武林盟主。只是经过此次遭遇,师兄他也意识到自己造下的杀孽太重。就在圣任的前天夜里,骇人听闻的消息传来:慕容流冰神秘失踪了,就连皇上御赐的盟主圣物青龙宝剑,也瞬间被盗。他们遍寻无处,众说纷纭:有人说隐居了,有人也说当晚死了。可纵使万般理由?如果不持‘青龙宝剑’和‘乾坤玉祭归’两大圣物,谁当盟主都不会被大家诚服。所以你争我抢,这些年来,‘乾坤玉祭归’慢慢便成了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目标。 我被师兄害得流落街头,从此便是废人一个。为了争一口恶气,独自避于荒岛之上数十年,苦苦修炼参悟,终于上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练成了绝技‘独孤悬剑’。今天重出江湖,为的就是和风靡一时威震武林的‘乾坤玉祭归’来一决高下。” 听到独孤悬剑,雪燕猛然想起一剑天刚才和自己过招时发出的内力,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对,是他,尘封。半个月之前,尘封身受重伤,她输入自己内力的时候,就感觉是这种内力在排斥自己,要不是她用尽全力将其压制,恐怕自己和尘封都会被其反伤。不经摇头道:“独孤悬剑,原来,原来重伤尘封之人竟然是你?师叔。” 一剑天还沉静在当年痛苦地往事里,不小心掉下了两颗眼泪,侧过身去顺手擦拭。随便应道:“尘封,你认识魔王尘封?” 雪燕一时心直口快,说露了嘴,可看到一剑天等着可怕眼神逼问自己时,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即话峰路转,道:“怎么可能?只是听过,他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对,十恶不赦。” 一剑天自他重出江湖以来,早就听说了轰动江湖的武林第一恶霸——魔王尘封。他除了寻找‘乾坤玉祭归’之外,第一件事就是要为武林除害。只是此人向来行踪诡异,与他两次交手,都被对方侥幸逃脱。想想还真有点生气,到底还是邪恶之人比较奸诈狡猾。道:“魔王尘封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死有余辜。可惜啊可惜!被他两次给逃了。小子,不嫌命长的话劝你还是离他远点儿。” 要是被众人知道她早就和尘封认识,那武林盟主岂不成了帮凶。这样对他们双方都不是很好,与其被人误解,还不如假装自己不知道,对于利弊而言,这点雪燕还是不笨的。道:“哪能啊!师叔,我一个堂堂正正的武林盟主,怎么会与邪魔歪道有所瓜葛。不过我始终相信,正者,不可能皆是侠;歪者,也不可能皆是魔。” 一剑天想想,人小鬼大。正者,不可能皆是侠;歪者,也不可能皆是魔。这一点他也非常认可,当年如果不是有人趁乱挑唆事非的话,他们昆仑派的下场也不会如此残忍。于是笑着点点头,道:“年轻人慧眼识英雄,我相信。” 雪燕察言观色,在一剑天的眼神里,隐隐觉得对尘封的威胁似乎少了许多。这也许是她为尘封唯一能做的,也算是报恩吧!自己也感觉有点欣慰。道:“师叔,雪燕还有个不情之请,请恕我无心冒犯。师叔,你手上拿着的,可就是那皇上御赐的‘青龙宝剑’?”说完将目光转移向那把剑。 只听一剑天大笑几声,扬手一番,用内力激起立在地上的青龙宝剑。道:“是又怎样?有本事,将此剑从我手中正大光明的赢回去。若输了的话,我要你将武林盟主之位让给我,你可愿意?哈哈哈哈”看似平常的一句口头笑话,实则一剑天已经透露了比武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想争夺一下武林盟主的位子,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说罢!他纵身一跃,转眼已飞在数丈之外。又在树林中穿梭几个来回,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的无影去的又无踪。雪燕想想,这恐怕还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啊!笑着摇摇头,徒步往回走。一路边想事情边看风景,或许是自娱自乐,有时还高兴地大笑不已。在一条小径前突然止步,转过身喊道:“哈哈哈哈,出来吧!明人不做暗事,鬼鬼祟祟跟在人家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只见慕容轩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现身站到雪燕面前,笑着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武林盟主啊!我用慕容家绝学‘无形追踪绝’你都能感应出来,佩服、佩服!” 雪燕摆摆手,给慕容轩像是一种没什么大不了感觉。道:“我前脚走,你就后脚追,我说的没错吧!哈哈哈” 慕容轩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嗯。雪燕兄弟,只是你们刚才的谈话,都被我这不争气的耳朵给听见了。” 雪燕双手背过,很大气的向前走,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有你的昂,你不是也想知道我昨天晚上是被谁弄伤的吗?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啊!不过我倒想问你一句,逍遥郎。如果我真和师叔去比武,万一输了的话,你还会认我这个兄弟吗?” 慕容轩很爽快地回答:“当然会……”把话还没说完,偷看了雪燕一眼,见她正兴高采烈的忘乎所以。于是又玩笑着补充一句道:“不认。” 雪燕猛然看向慕容轩,双眼快眯成了一条线,用一手指指向他的鼻梁,道:“什么?逍遥郎!亏我雪燕还把你当兄弟,还那么信任你。这话你居然也好意思说出口,有种再说一遍?” 慕容轩依旧如此,毫无半点儿悔改之意,一副老顽童样儿。道:“不认不认偏不认,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慕容轩刚要逃跑,幸亏雪燕眼疾手快,双手正好抓住了他的耳朵。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哈。你还敢说,这不就抓到你耳朵了吗?赶快向我求饶,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慕容轩笑道:“好好好,本少侠向你雪盟主求饶了,快放手行不行啊!”两只手伸上去拉雪燕的手,结果碰触的感觉是手背光滑细腻,有淡淡的温度上升。刚好处于尴尬阶段,雪燕迅速收回自己的双手。 慕容轩打破僵局,抬头望向天空,道:“哎!雪燕兄弟,我有个不请之情,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还请如实相告。” 雪燕笑道:“怎么会呢?我雪燕是那样的人吗?说吧!什么事?” 慕容轩故意装出一副神秘样儿,清了清嗓子,道:“雪兄弟,你,真喜欢我表妹歌乐公主啊!” 雪燕这才恍然大悟,道:“噢!怪不得呢?我说这几天歌乐公主怎么那么爱找我玩儿,原来是别有用心啦!哈哈哈,原来你不是护花使者,我还以为你脚踏两只船呢?” “至于吗这,什么叫脚踏两只船,表妹歌乐公主的护花使者不是你雪大盟主吗?”慕容轩愤愤不平的解释道。 雪燕笑道:“哈哈哈,怎么?在吃醋啊!没关系,大不了我们来个公平竞争。怎么样?够义气吧!” 慕容轩道:“你脑子进水了吧!她可是我表妹。”在他心里,雪燕始终就像自己的亲兄弟,所以玩笑之间不分彼此。见雪燕刚才说错了话,所以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以示惩罚。本来兄弟之间这样做没什么大不了,可雪燕偏偏天生就是女子,这一下后果有点小严重。 雪燕见此,大吼一声道:“逍遥郎,你居然敢捏我的脸!你……” 慕容轩不知其意,还在那里信口雌黄,乐呵呵的笑道:“捏脸怎么了?没那么小气吧!你又不是女子,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怕什么?” 雪燕虽然有些浪荡不羁,像这样就意味着占别人便宜,这一点她还是懂的。即使她将慕容轩看成是亲兄热弟,那也不行。怒道:“我本来就是,是……”话说到一半儿感觉失口了,趁慕容轩不注意时,立即改转话题,道:“是说,你那位花仙子啊!脚后跟都能想到的问题,切!灵仙美若天仙,又那么温柔大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哈哈哈,逍遥郎,艳福不浅哦!” “哈哈哈”慕容轩随笑道:“笑得那么假,一点都不真诚。雪大盟主发威了哎!我刚才只说了一句,你就来十句。开玩笑的,别介意。”一手搭在雪燕肩上,表示更亲切些。 雪燕抓下慕容轩的手,转身对着他,大叫:“把手放开!逍遥郎,算你狠。后会有期,告辞。”转身便走。 慕容轩甚是不解,喊道:“你呀!还真动怒。雪兄弟,我又没说什么呀!你这莫须有生的哪门子闷气呀!”准备向雪燕走去。 雪燕急忙转身,道:“别动,站住。呃!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慕容轩莫名的心里一阵难过,看着雪燕的背影。拿出玉箫,吹音消遣。余音环绕在雪燕耳畔,雪燕稍稍回头,留恋在此,听着乐曲,大兴而归。 第十一章:情深义重似断肠 在一处秘密基地,麒麟崖之颠,有一位戴着面具之人,身穿麻白色长袍,从衣着来看,绝对的显着富贵之气。端庄的在此背手而站,昂首挺胸,面向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安静的出奇。 不时有人来报:“魔尊,丐帮帮主聂深前来拜访。” 此人为之一动,摆手示意,道:“有请。” 只见不远处有人快步前来,衣衫褴褛,头发也乱蓬蓬的。在那不偏不瘦的瓜子脸的映衬下,活像个乞丐。见到此人,连忙拱手施礼,透露出了敬佩之外的顺从。道:“丐帮帮主聂深,叩见魔尊。魔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此人转身面向丐帮帮主,道:“免礼吧!先别拍马屁,怎么样?此去可有所收获。” 丐帮帮主道:“查到了。”他有点庆幸,可算是没有辜负魔尊重托。站直身子挺了挺胸膛,认真回答到:“十年前,有个叫尾巴村的地方,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曾经在山间玩耍,听说因追赶一只小兔子便不知所踪,至今未归。这与当年慕容流冰得‘乾坤玉祭归’秘籍的情结很像,如果我猜的没错,如今这小盟主,十有八九与此孩童有关。” 当年真正知晓慕容流冰如何得此秘籍之人,除了他们江湖四剑客之外,并无他人。至于丐帮帮主聂深,都是黄甫剑圣惹的祸。此人心直口快,性格顽劣,是个标准的老顽童形象,也没什么心机。在一次醉酒后,被聂深强加追问,结果问出了所以然。但当时考虑到种种原因,他并没有将此事公开,只告诉了眼前这个带着面具,他一口一声‘魔尊’之人。 不料这人上前一步,用力揪住丐帮帮主聂深的衣领,斥声道:“废物,本尊要的是实情,不是你所谓的猜测。”怒气发到一半儿,又终止了。他清楚的知道,此人是今后扶自己剥开半边天的重量级人物,若是轻易地激怒,恐怕对自己的将来只能是有害无利。于是将他的手迅速离开聂深的衣领,转身屏住呼吸,慢慢地平息了怒气,用命令的口吻道:“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必须要先发制人。这关系着本尊‘天仙神教’的立存问题。不能有任何闪失,聂深,你可明白本尊之意?” 聂深提悬的心瞬间放下,在眼前此人口中的‘天仙神教’还没有在江湖上立足之前,自己只是他的帮手、干将,他们还是平起平坐的。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此人将来绝对可以翻天覆地,他什么也不争,到时候只要记得他的好,封给他一个副盟主之类的就行。只是看眼下境况,自己的长远打算有点吃紧。道:“魔尊英明。不过在下还有一事,请魔尊提点一二。就在十年前,尾巴村还有一人随之失踪,瞎眼诸葛,孔四。” 此人道:“哦!还有这等事?瞎眼诸葛孔四,此人是何来历?莫非是那小盟主口中的四叔叔?看来此二人关系非同一般。聂深,如此说来,你可是已经有了此人的下落?” 聂深得意道:“那是自然,丐帮弟子遍天下,像找人这等事,又有何难?” 此人深谋远虑,三思道:“若是如此,这事可就有点意思了。当前不可轻举妄动,去,先盯住他,我们见机行事。” 聂深恭敬道:“好,一切听您安排便是。” 此人满意的大笑几声,笑声中充满了对丐帮帮主聂深那惟命是从的喜悦,他像自己精心调配的一颗棋子,随时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但更多的还是他这么多年苦心创立的天仙神教,眼看即将踏入武林,谁料半路上却杀出来一个武林盟主雪燕。他就像长在自己眼中的一根刺,若不将此除掉,始终磨得他睁不开眼睛。看来想要更进一步发展,还得多下一些功夫才行。道:“哈哈哈哈,小盟主,我们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就等着接招儿吧!跟本尊斗,未免还嫩了点儿。哼……” 雪燕大门未进,老远就看见晏羿、冥男、宇天三人急忙向自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老大,你可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出事?” 雪燕笑着大摇大摆的向前走了几步,转身双手一摊,道:“你们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出事的人吗?哈哈哈……” 晏羿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俗话说,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哈哈哈” 雪燕道:“对了,咱们几人待会再聊。我先有点事,得去找一趟薛师兄。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凑凑热闹?”三人连忙点头。四洒风一起来到薛枫房前,敲门而入。 进门雪燕查看了一下薛枫的伤势,道:“薛师兄,现在伤势如何?”完了直接开门见山,又道:“先打扰一下。小师弟有个小小的问题,希望可以得到师兄解惑。” 薛枫坦然一笑,道:“盟主费心了,经过方才的一番调息,已无大碍。盟主有话尽管说,薛枫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 雪燕道:“薛师兄,最近我听到不少传言,胜任武林盟主之位,第一要有绝世神功,第二还要拥有‘青龙宝剑’。现如今我是二少其一,那天众位英雄为什么还要推举我为武林盟主呢?这让我很难理解呀!” 晏羿凑过来道:“哎!说的也是,这个我似乎也有所耳闻。什么‘乾坤玉祭归’神功啊!什么‘青龙宝剑’啊!只有这两样东西一并拥有,才算是准盟主啊!” 冥男不紧不慢地说道:“传说这把‘青龙宝剑’中有千年神龙,可不知是真是假?”在他的浅意识中,神龙是何等的神圣,怎会趋于一把破剑之中?这还真有点神话般的色彩。 宇天笑着追问道:“冥哥,你说的是什么神龙啊!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呢?” 冥男道:“三弟,那只是个传说,你还信以为真啊!别说是你,我想在场各位没有一个人见过它吧!你要是见过,还留在这儿干嘛!不早就成神了吗?哈哈哈” 玩笑归玩笑,薛枫笑着摇头,瞬间否决了大家刚才的话题。道:“‘乾坤玉祭归’既现,‘青龙宝剑’必出。你们说的千年神龙并不虚假,确有其事。相传千万年前,玉帝驾驭的青龙御舰调皮捣毁一根天柱,因此被贬下凡。后得人间高僧相助点化,最终傲气消磨殆尽,参透佛法,甘愿幻身为剑,守护人间。‘青龙宝剑’本是振国之宝,后又御赐武林至尊,以显扬威。可惜,已经失踪十八年之久,那时我也只有三四岁……” 雪燕脑海中浮现出一剑天所说的那些话,思索片刻。点头示意,道:“原来如此……” 四洒风离开薛枫的房间后,他们走在路上,雪燕感觉身心有点儿疲惫。抬头看看蓝天白云,方知天空原来是那么的辽阔,白云在上面悠闲的飘来飘去,时不时的玩弄着自己的风格,总在变幻无常。正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既然它可以海纳百川,为什么自己不能?如果自己像它们一样,让一切都顺其自然,这样才是真正的洒脱,不是吗?于是张开双臂,任清风胡乱的吹打着自己的脸庞,想:经历了这么多,是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回去洗个澡,好好的清爽一下。 快到房门时,雪燕神秘的一笑,向他们道:“晏羿,你们有事尽管去忙,不必管我。”走出两三步,感觉他们三人没什么反应,满脸愁容的照样尾随其后。转身道:“怎么了?你们三位还有事吗?”见三人遥头后再没什么举动,再次转身向前走几步。回头看看他们三人,居然紧追不舍。雪燕感觉好生奇怪,这似乎有点儿不同寻常,于是笑着问道:“晏羿、冥男、宇天,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死气沉沉、灰头土脸的。怎么?都这样不离不弃的跟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嗯!”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相对站立,对雪燕的追问无动于衷,闭口不言。雪燕万般无奈,指向宇天道:“宇天,你说,到底是或不是?”见宇天不理不睬。又转身向冥男问道:“冥男,你到底……”她边说边察言观色,见冥男也不再出什么新鲜怪招。于是又将目光投向晏羿,尽装可怜,道:“晏羿,那你呢?要不你告诉我好不好?”三人一一问遍,结果只是白忙活一场。雪燕真感觉有点不耐烦,大吼一声,道:“喂!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神神秘秘、阴阳怪气的。爽快点,有话不妨直说,有事儿咱解决。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行不行啊!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知道吗?老大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哦!” 可还别说,他们三人站在那里真像雪燕的守护天神一般。就是不知被吃了什么定心丸,对于她的温柔细语软硬不吃,真是拿他们三人没办法。干脆推开房门准备进屋,结果他们三人也准备跟着进来。雪燕用身子挡在门前,双手合一向他们祈求,道:“拜托!我是去洗澡啦!各位要真有兴趣,不妨一起呀!”晏羿冥男宇天三人相互看了几眼,一起退后三步。因为雪燕的霸道,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司空见惯,伴随她这一路走来,至少知道一点儿对方的洁癖,像雪燕在洗澡时就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否则,绝交是小,到时候连小命儿都没了,那可就玩笑开过头了。最后雪燕又补充一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得靠近半步。天大的事,你们给我顶着。”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浴缸之中,花瓣醉人,那种迷人清香仿佛飘满了屋子的整个空间。不一会儿,光滑雪亮的肌肤已经显露在外,可亲可敬。雪燕泡浮在浴缸之中,首先取下发带,头发宛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水中倒影,比往日那个整天一副假小子模样要好看得多了。此情此景,真让人如醉如痴。随着滴滴嗒嗒的水响之声,美肤与柔水完全相融在一起,清爽、舒适,偶尔兴趣来了与水嬉戏,其享受美在不言中。 雪燕轻轻将头靠在浴缸边上,闭上双眼,像是及其享受的样子。终于可以敞开心扉,做自己所做、想自己所想了,这是自己的私人天堂,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享受一番了。想:老天,我这个武林盟主何时能当到头啊!整天无所是事,游手好闲的。估计在他们心中连个草根盟主都不是吧!以我这性格,担当这个神圣的武林盟主之位,真有点小才大作。武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个宝座,即使不被害死,也会被累死的。我本来是想去闯江湖的,就算当个混混也不错啊!别的不说,至少自己无忧无虑的,还能让人见人爱嘛!可现在呢?一入江湖就混出个至高无尚的什么武林盟主,连太多的朋友都没有,我累众人惧啊!老天爷,别光顾着向我头上掉馅儿饼,砸的太多,会很痛的。 雪燕足足在浴缸中泡了两个多小时,出浴穿衣,神清气爽,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效果达到最佳。拉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惊讶的叫出了声,双手捂在嘴边,道:“天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晏羿冥男宇天三人竟然寸步未离,闻声不动的背门而站。惹得雪燕好气又好笑,难道他们四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一点都不了解他们。不可能啊!这其中必定变过相。走出房门,拍了拍他们三人的肩膀,笑道:“哎!不错啊!你们给我在这立岗呢?哈哈哈,也累了半天了,要不我们一起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看着他们好像根本没听见自己说话似的,难道是被人点了穴道?没有的事啊!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儿!空气?不对,压根儿就没看见我的存在。雪燕三秒钟脑子里出现了鬼主意,一个燕子斜飞身,跳在院墙边的大柳树上,顺手牵羊折下一根拇指般粗细的柳条来,用力给他们三人全身挠痒痒,他们果然禁不住诱惑,这才笑立不安。 晏羿强忍着笑,道:“别挠了,老大。难受难受。” 关键时刻雪燕当然不能认输,一时高兴手脚开始并用,道:“我偏挠,偏挠。谁让你们不理我的,我挠、我挠、我挠挠挠……” 冥男的笑神经同样受到刺激,这家伙儿脸上阴晴圆缺,有点儿哭笑不得,道:“老大,我给你说正经的。若还拿我们当兄弟、咱们还是四洒风,就不要每次丢下我们自己去冒险。如若不然,那就干脆点儿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大家互不干涉,两不相欠,岂不乐哉!” 宇天头也不转,就道:“没错儿,冥哥所说的正是我们三兄弟的想法。老大,今儿你就给哥儿几个痛快话吧!” 一直以来,他们兄弟四人的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雪燕始终不明白自己有何地方得罪过三兄弟,可偏偏就是搞不清楚他们的态度为何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仔细想来,似乎闪出了一点儿眉目。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己最近的所有所谓,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这也难怪。雪燕明白其意后又假装若有所思,道:“够哥们儿,够义气。四洒风,永远潇洒而有风格。以后我不会再孤军奋战了,只要有险我们便一起来闯。我雪燕向各位保证。” 听到雪燕许诺,他们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晏羿、冥男、宇天各自打开心结,四人这才和好如初。晏羿、冥男、宇天三人满心欢喜,想来刚才那几个小时的辛苦总算没白忙活,喜道:“真的?不许耍赖。拉勾。”四人笑着孩童般拉勾。 雪燕道:“行了。都这么大的人,还要我像小孩子一样来哄吗?幼稚。既然有闲工夫,不如我们去后院练练剑如何?” 四人一起来到后院,正练的乐此不疲,谁料歌乐公主突然现身来访,高兴地喊道:“雪少侠,练剑这等美差岂能少了本公主?让我来陪你玩玩如何?” 雪燕一看见歌乐公主正向她走来,不禁转头暗暗叫苦。道:“啊!又是公主,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呢?” 歌乐公主是何等耳力,雪燕说的声音再小,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在乎。显然雪燕说的话有点过分,只对公主而言。歌乐公主瞬间撅起小嘴,感到非常不满,好歹自己一向娇生惯养,从来都没受过这等侮辱,没想到在雪燕这里自己却是那么的不受欢迎。怒道:“雪燕,你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有种给本公主再说一遍。” 眼看大事不妙,雪燕察颜观色立即改词,道:“我是说难得公主亲临寒舍,有失远迎。公主,请。”雪燕微微低头,左手背于腰间,右手做出相邀的姿势。 歌乐公主见状,在雪燕面前走过时,看了她一眼,傲气的哼了一声。在冥男手中拿过剑,缓缓看向雪燕,突然大喊一声:“看剑。”直接向雪燕挥了过来。歌乐公主出招以外斗内,以慢克柔,只为能占得上风,来治一治雪燕对她刚才的傲慢无礼。搓搓她的锐气,灭灭她的威风。万万没想到雪燕见招拆招,居然应付自如。雪燕又灵机一动,片刻之间转换为以慢示弱,外看雪燕让了公主一招半式,此局她必输无疑。实则在钻空子偷学歌乐公主的武功招式。歌乐公主稍占上风,正在得意之时,没想到雪燕来一反击,以偷学来的武功招数,瞬间将公主降服。 歌乐公主气不过,问道:“雪燕,你这个无奈,竟敢偷学本公主的武功套路。” 雪燕笑的很随意,说的也轻巧,道:“公主莫要生气,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歌乐公主这才反应过来,雪燕为什么在比武之时会让她一招,以慢示弱,看来他是在故弄玄虚。自己不得不佩服他这一点,也换之欣赏。笑着追问道:“雪燕,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雪燕道:“哎吆!我的公主殿下,你就别乱猜了昂。我一个山野村姑……啊不!村夫,怎么会有那本事?都是些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走,要不要一起去玩。” 说走就走,他们几人一起去爬山,在山顶大声唱歌。突然雪燕感觉脚底下有东西窜过,浑身开始发毛。低头一看是只小壁虎,“啊……”的大叫一声,转身两手抱住晏羿的脖子,死也不松手。两只脚吓的直跺地。冥男、宇天、歌乐公主三人一慌,还以为是有人暗中在行动。 被雪燕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晏羿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大,老大,你……你没事吧!” 雪燕一头扎在晏羿怀里不敢向地上看去,怯弱的用一只手胡乱的指去,道:“鼠、鼠、有老鼠。” 冥男走上前去,更进一步观察,只见一只壁虎在草丛中爬来爬去。不禁笑道:“哎呀老大,男子汉大丈夫,一只壁虎就把你吓成这样,还不如一个人家小姑娘呢?是吧!公主。哈哈哈……” 大家正笑的起劲,歌乐公主这才意识到冥男刚才不是在变相说自己吗?好啊!这胆子可是变的越来越大了。道:“冥男,你说谁是小姑娘?你说谁是小姑娘?说谁呢你?” 冥男笑着指向雪燕,道:“没有没有,公主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刚才说的是老大,是老大。哈哈哈” 晏羿吃力地说道:“松,松手,老大。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只听见雪燕闷声闷气的说道:“你们,你们确定那不是老鼠了我再松手。”她努力地竖起耳朵,只听他们几人那肆无忌惮的笑声。于是偷偷地低头看去,刚才她被老鼠袭击的地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看看晏羿难受的那副摸样,真叫她有种笑断肚肠的冲动。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有多失礼,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便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向晏羿赔笑道:“不好意思。误会,误会而已!”退后了一小步,定了定神,道:“壁、壁虎。冥男,你小子原来在取笑我。看我不把你打成壁虎的话,我就给你们变壁虎……” 他们一起在山上互相追逐打闹,玩得很开心。经过这次,歌乐公主终于抓住了雪燕的小辫子,这意外的收获,很让她高兴。没想到,原来他们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世少侠雪大盟主,也会有致命的克星,真有意思。哈哈哈…… 又过数日,四洒风正游手好闲的在街上瞎转悠,放松放松心情。走过人群,每人手里多了两串冰糖葫芦。在一处小巷内,看到有四个小男孩儿打打闹闹,玩得好开心。这人活着啊!最重要的是开心就好。他们四人看着尽兴也想参与其中。晏羿首先禁不住诱惑,道:“小朋友,在玩什么呢?看你们玩的这么开心,不如也教教大哥哥,这两串冰糖葫芦就送给你以做酬谢如何?” 一个小男孩儿转过身子,笑的很可爱,道:“冰糖葫芦有什么好玩的。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真笨。我们在玩‘官兵抓贼’呀!想学就要先拜我为师,然后必定亲囊相授,呵呵呵!” 他们四人一惊,齐声喊道:“官兵抓贼。”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刚才为比试伸手便从人群中每人顺手牵羊拿了几串冰糖葫芦。这下倒好,‘官兵抓贼’,偷鸡不成反屎一把米。来不及与这几个小孩子一起玩闹嬉戏,四人丢下冰糖葫芦转身拔腿就跑。不知何时,东南西北,他们四人分散开来。 不知不觉,雪燕来到了慕容府门前。想想自己和逍遥郎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既然路过,不妨进去讨口酒喝。她这次主要是前来访友,没必要大张旗鼓的通报。于是大步走进慕容府大院,首先来到客厅。还没进门就侧耳听见慕容轩与他爹慕容杯两人下棋甚欢。 刚要迎门而入,又隔着窗子听见父子俩在下棋的同时,聊的方为投入,不好意思直接推门打扰。透过窗纸,隐约可以看到慕容杯左手捋了捋他那撮短短的胡须,慈祥的笑道:“車虽猛,但如果你不及时把握,马踏車,轩儿你输定了。” 雪燕想:马踏車,这局不是才刚刚开始吗?此刻论输赢未免有些尚早,又何来一子定棋之理?哈哈哈,看来老子棋下也打哑谜啊!雪燕并非有意要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觉得慕容杯的话中肯定有话,她想一探究竟。所以,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打算走进去。 只见慕容轩不甘认输,又将了一军。笑道:“爹!踏一車不一定是死局哦!看,我的将军才是关键。” 慕容杯再次将一军,笑道:“轩儿啦!爹知道你聪明。你也老大不小了,算算日子也有二十出头了。蕃掌门的千金灵仙姑娘,聪明伶俐,又特别讨人喜欢,况且我们都是武学世家,既门当又户对。爹爹从小就看着你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看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呢?” 这让雪燕着实一惊,没想到孩子长大了,有些事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瞬间她意识到人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有时还得为家人考虑啊!让你娶灵仙,这算是逼婚吗?还是逍遥郎你本身就赞同?你与灵仙本来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雪燕身为你们的朋友,应该高兴的祝福才对。为何现在感觉到的却是失落?是因为事出突然、太过仓促吗? 雪燕透过窗子向慕容轩看去,只见他春风得意,笑意满怀。道:“是,爹爹。孩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事到如今,雪燕不必再往下听了,看来她今天来的的确不是时候,只怪自己找错了对象,进错门。正准备离去,突然不小心撞到了门,慕容杯正为儿子的突然开窍高兴得不亦乐乎!手中拿着一颗棋子停在半空,正在琢磨着该如何放置。不料隔着窗户看见有一个人影闪过,警觉地喊道:“谁。”立刻将手中的棋子当暗器一样使出,直奔窗户那边。但雪燕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慕容轩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拔腿就追,却不见有任何踪迹。刚好杜管家从门外进来,慕容轩忙上前追问道:“杜伯,你迎门而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杜管家年方四十,年轻时常常跟着慕容杯一起打拼,正因为他的憨厚老实,所以现任慕容府最大的管家之位。也颇受慕容轩的尊敬,经常管他叫‘杜伯’。听慕容轩问起,他刚才确实看见有位年轻人从自己身边跑过,只是当时他低着头。感觉冥冥中有人向他这边穿梭而来,待抬头时,那人早已越他而过。看着身影有点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他刚才还纳闷儿呢?立即答道:“少爷,刚才是有人从咱府里跑出来。看上去年纪轻轻的,身影有点熟悉,应该是你的朋友吧!” 慕容轩也没时间听太多叙述,带了一点儿惊讶的神情,道:“朋友?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对了,杜伯。那人向什么方向跑去了。” 杜管家顺手一指,道:“这边”见慕容轩二话不说就紧追而去。杜管家比较细心,抬头看了看天气,只见昏暗沉闷,可能不一会儿会下大雨,又忙着替慕容轩的安危着想。喊道:“少爷,路上小心点。快下雨了,要早点儿回来!” 不等杜管家喊完,慕容轩跑的早已不见人影了。 雪燕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凤凰山,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里,也许冥冥之中老天他自由安排吧!在空旷的山上,她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无力再往前走,停在一处地方,留心观察了一遍,突然感觉这块地好熟悉。仔细回想,原来这是她与慕容轩共同捡起那只鹰的地方!雪燕有气无力的随便坐在地上,稍偏过头去,想:是老天在捉弄我吗?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那次他们掉在山洞中的情景: 少年无奈便也起身跟着跳了下去。下来见雪燕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望着他,好气又好笑,于是直起腰肝儿,道:“本来呢?在上边还有句话,现在看来不说也罢,哈哈!” 雪燕正委屈着呢!欲哭无泪,道:“我说大哥,给点面子好不好?就别再挖苦我了行吗?” 少年止住笑,一本正经的道:“好了,跟你逗着玩了,别见怪。你,没受伤吧!” 雪燕心头一喜,又转为笑脸,道:“没,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啊!不信你看,没少胳膊也没少腿儿。” 少年摇摇头,叹道:“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你看,痛苦都写在脸上了,还想骗我。”说着便蹲下来查看,回想了一下刚才情形,以他的思路来看,受伤部位肯定是脚。应该是歪伤了。待雪燕点头同意,便脱去她脚上的鞋子,先动了两下,便试着接骨。 雪燕虽然忍着没出声,但也满头大汗。事后少年拿出一块手绢儿,为雪燕擦汗。两人相视一笑,未免也有点尴尬,雪燕拿过手绢儿自己动手。 少年道:“我看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天色已晚,上路多有不便。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应该,就可以走路了。” 雪燕笑笑,道:“好啊!不过还想请你帮个忙。” 少年也没想太多,道:“乐意效劳,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雪燕道:“你先坐下,反正这洞里又冷又黑,还没有床,不如就借你的背一用,先将就将就!” 少年急忙道:“万万不可,男女有别啊。”欲要起身。 什么男女不清、男女有别的。在她看来只要自己行得正,管他别人怎么说。她要睡觉,谁也阻止不了,否则本姑娘要是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少年万般无奈,只好依她。自己一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我说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老实呆在家里,跑到外面瞎逛什么呢?你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在江湖飘,哪有不受伤!可不就是说……喂、喂喂、啃个声,不会吧!这么快就睡着了。”仔细一看,在月光的照耀下,雪燕那凌乱了的发迹,衬托的脸型更漂亮、更动人。 少年有种想触摸她的脸的冲动,可他慕容轩好歹算是个正人君子,怎能干出趁人之危这种事呢?想想还是先脱下衣服给她披上,这天寒地冻的,万一着凉了,可是很麻烦的。夜深了,他也闭上了眼睛。 想到此处,雪燕不由傻傻发笑。时光流逝,六个月之前的懵懂少侠,如今就要成亲了,真的好快啊!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想起了不久前在这儿打猎相遇的情景: 雪燕惊奇地喊道:“逍遥郎,是逍遥郎。哈哈哈哈” 慕容轩这时也注意到了雪燕等人,笑着回应:“表妹、雪燕兄弟。”他们双方向对面走来,只听见‘哎吆’两声,巧的是歌乐公主与蕃灵仙脚下同时一滑,眼看两人斜身就要摔倒。雪燕、慕容轩又在第一时间挺身而救,两人英雄救美,双双抱得美人归。眼看这么天造地和的两对姻缘,可气的是雪燕她偏偏就是个女子,哎!真是……这样美好的瞬间,美人真是喜而不舍。但事出无奈,只好相视一笑松开手。 四人恢复原状之后,雪燕打破了持久僵局,开口说道:“看来今天天气真不错。逍遥郎、灵仙姑娘,你们也出来散步啊!” 慕容轩笑着回答:“是啊!天气是不错。哎!表妹,雪燕兄弟,你们这是……” 歌乐公主用力将雪燕的一只胳膊抱在自己怀中,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道:“表哥,你看不出我们心情不错吗,出来打打猎,正好散步。呵呵” 慕容轩笑道:“打猎?我们也是来打猎的,刚才射中了一只鹰,正是找到这儿来的。哈哈哈哈” 歌乐公主一听,显然失望透顶,本来还想着和雪燕争上一争,哪怕是出于无理取闹也行。这下好了,表哥自告奋勇,这下彻底没戏了。 雪燕高兴地在荷花手中拿过那只鹰,展示在慕容轩面前,喜道:“哈哈哈,逍遥郎,原来另一支箭是你射的?好,好样的。你我同射一只鹰,哈哈哈,天下竟有如此巧事,真让人大快人心啦!” 想到这里,雪燕不禁落泪。晚风吹来,稍带有阵阵寒意,整个山上一片寂静。那冰冷的泪水打在冰冷的手上,再滑落到冷清的土地上。顿时她觉得自己奇冷无比,仿佛世间万物都被冰封了一般,她只是其中那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她没有什么依靠,伤心的时候只能自己抱住自己。 偏偏老天还不让她如愿,这个时候又来个雪上加霜。听着天空中轰隆隆的打雷声,抬头望向天。道:“这是要下雨了吗?讨厌的天。”在这个时候,雪燕看到的一切,都不称心意,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她努力咬住自己的手,克制自己不要哭,不要再哭。可眼泪怎么这么不听话,说哭就哭,想来就来。雪燕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一次的泪如雨下,泣声道:“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花舞花落泪……” 雪燕哭的正伤心,脸上落下滴滴水珠,不知是雨还是泪。思绪也在快速的运转,突然之间雨停了。缓缓抬头,原来是被一把油纸伞给遮住了,再看看打伞之人,居然是尘封。他念道:“花哭花瓣飞,花开为谁醉?花谢为谁悲?” 雪燕猛然起身,紧紧地抱住尘封,不管她浑身是否湿透。仿佛尘封就是一颗救命稻草,如果自己不抓紧一点,瞬间就会掉进无底深渊。她很庆幸,原来这个世界上最起码还有一个人在乎她,她不知是喜是悲,反正早已泣不成声,道:“尘封,是你,真的是你吗?” 尘封不忍心看着雪燕如此狼狈,犹豫再三后还是举起双手将雪燕抱在了怀里。道:“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就这样,他们二人站在雨中,静静相拥。 慕容轩出门未曾带伞,途中下雨被阻,只是始终没有追到他们家的那位不速之客,有点心有不甘。半路见蕃灵仙打伞前来接应,两人就此返回。 大雨久久未停,尘封和雪燕这样站下去也不是办法,但他们两人谁都不知道,在这荒山野岭的,附近有没有可以避雨的房子。尘封将雨伞给了雪燕,自己一个人前去探路,看看四周有没有峭壁之类的。他一路劈荆斩刺,半晌之后,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处能够阻挡风雨的半崖。只是此时的尘封浑身也完全湿透,脸上的淤泥也数不胜数,雪燕看着尘封如此模样,心里真的很是感动,没想到在江湖世人眼中的杀人魔王,也有这般怜爱之心,竟然为了自己搞成了这般模样,完全不顾及他自己的感受。 他们坐下来用火摺点着了一些木材,两人刚坐下来伸手取暖,丝丝暖意瞬间涌上了心头。不料雪燕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可能是着凉了。尘封毫不犹豫,解开了自己的衣扣,脱掉衣服,道:“看你,这么不小心,衣服被淋湿了都不知道,我的外套还算干一点,先凑合着穿上吧!” 雪燕点点头,此时她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对她来说。这还真是有好有坏。好就在于,此刻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应该好好珍惜;可坏的是,看看天气,这大雨一时半伙儿应该不会停下来,她现在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早知如此,就应该把早上晏羿送来的美味佳肴全部入肚。现在倒好,她可怜的肚子呀?哎!还是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先忍忍吧! 雪燕换好衣服后,拿着自己的衣服从后边走了过来。尘封抬头一看,果然惊讶不已,头发披散下来的雪燕,虽然此时正像个落汤鸡,有失大雅。但仔细看来,又像露水芙蓉般温柔可人,不得不让人深感怜惜。在尘封眼中,此时的雪燕是绝对的倾国倾城。他曾经也在自己心中无数次的想象过雪燕换成女装的样子,但怎么也想不知道,会在这种事宜之下,也许今天还真是个意外吧! 尘封只顾着看雪燕和想象,居然忘记了打招呼。雪燕坐在了尘封对面,她被尘封这样看着,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不好意思的道:“尘封,你不必惊慌,我唐突披下发丝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的,要不你看,头发都湿透了在滴水。” 尘封这才惊醒,感觉自己刚才的确有点儿大失风度,道:“没有,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一直在女扮男装,突然换个发型,我还真有点儿不太习惯。哦!对了,目前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雪燕,你想先听哪一个?” 女扮男装?原来尘封早在那时就知道她女扮男装了。雪燕一听,喜从心来,会不会和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啊!雪燕反问道:“噢,那,是惊喜吗?” 尘封侧过脸,皱皱眉头,用手加了一根木柴,道:“也不是。看这天气,我估计这雨一时半活儿也不会停下来。不如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刚才在山间行走时碰到一根红薯,可以用来充饥,等烤熟了叫你。” 看尘封平时一副大老爷们儿样,对什么都不闻不问,可他真要上起心来还蛮心疼人的。雪燕蚊蝇细语,用哀求的眼神道:“尘封,如果我想休息,可不可以借你的肩膀靠靠?” 尘封看看四周家徒四壁,确实没什么依靠可言,点头答应。时间在争分夺秒的流逝,红薯烤熟后两人一分为二。雪燕靠在尘封肩上悠哉乐哉的吃着红薯,感觉真个山间都充满着幸福的味道。 尘封也是,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无比的欣慰。多年来为了给父母报仇雪恨,他不惜舍身投靠‘天仙神教’,也残害了不少无辜的性命。因此煞气冲天,有时连自己也无法控制。可每当孤身面对雪燕时,心境居然平和许多,什么前仇旧怨仿佛顷刻间都去了九霄云外。这真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可以抵制他永久的信念,似乎说不清也道不明。 雪燕道:“尘封,雪燕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将。不知为何?一直以来在你身上我能够感觉出,当年在虎口救我脱困的救命哥哥的气息,可几次观察都未曾发现那个铃铛。要说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皆是巧遇,那么,尘封,关于你的一切,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三天之后,我在镜湖桥边等你,来与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那一夜,在慕容轩的梦境中,有位天真、活泼、可爱的女孩儿再度出现。她不是灵仙,而是雪燕模糊的身影。慕容轩看着隐隐出现的身影渐渐远去,他很想拼命的挽留,于是努力地喊道:“姑娘、姑娘……”猛然惊醒,头上出了一把汗。慕容轩用衣袖轻轻擦拭完,原来是一场梦。自从那次意外的相救雪燕,慕容轩就将她牢牢的记在心上,挥不去也忘不掉。每当午夜梦回时,总有她的身影在若隐若现。这应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让慕容轩朝思暮想的那位姑娘,此刻就在那盟主宫上,并且他们每天都在面对面的称兄道弟。只是那次他相救并与自己在山洞共度一晚上的那位姑娘,如今换上了男装,成了如今的武林盟主,仅此而已。怪就怪他自己缺少一颗留心观察的心罢了! 自从蕃灵仙前天冒雨去接慕容轩,第二天就是一场大病。经过大夫的全力医治,三天后病情可算是稳固下来,渐渐地有些好转。看到那红润润的脸蛋儿,慕容轩总算放心的闭上了眼。在灵仙生病的这几天里,不光是蕃海啸着急的茶饭不思,其实慕容轩也在忙里忙外,尽心尽力,生怕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好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况且灵仙这次生病完全是为了自己,他当负起首要责任。 也许是蕃灵仙心有余悸,令她在睡梦中都惴惴不安。先前恰好撞见雪燕跑出慕容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错综复杂。以她的聪明绝顶,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她将目光缓缓移向慕容轩,道:“小轩哥,你确定和雪盟主真的只是兄弟关系?” 慕容轩昏昏欲睡,不料蕃灵仙意外的提问,让他发笑不止。道:“这个当然。如果你是男儿,你一定会想和他成为最好的朋友,甚至兄弟。怎么呢?灵仙,你怎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呢?” 蕃灵仙不以为然,反驳道:“难道你还看不出雪盟主他,她根本就是……” 慕容轩不解蕃灵仙是何用意,只觉得她此刻好生奇怪。似乎有话又欲言又止,道:“灵仙,你怎么呢?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呀!难道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可言?” 蕃灵仙摇摇头,对于雪燕的身份,其实她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此事怎敢张扬。只是不说清楚、问明白,她自己心里也憋的难受。她是从小到大真心实意爱慕着慕容轩的,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蒙在鼓里。于是拐着弯儿变相的问道:“小轩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雪盟主她,她有一天变成女子,你还会,会像现在这样疼我、照顾我、关心我吗?” 慕容轩完全被蕃灵仙的这个假设逗的哈哈大笑,在这方面,他根本就不曾闪现过任何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虽然有时觉得雪燕带点儿娘娘腔,但他们绝对是纯哥儿们。他也向蕃灵仙开了个玩笑,道:“哈哈哈,灵仙,你这种假设也太逗了。如果这天下真有什么变身戏法,我倒是希望变个女子来当当,然后再把你变成男子汉,来好好地爱我一回。怎么样?哈哈哈哈……” 蕃灵仙没想到慕容轩完全不知情,这让她很满意。笑道:“不是的,小轩哥,我是认真的。” 他们两人正在玩笑嬉戏,不料雪燕突然推门而入,而且还穿成女装,打扮的漂漂亮亮。进门直接向慕容轩走去,完全不把蕃灵仙放在眼里。喊一声逍遥郎出口,旁若无人的依偎在慕容轩怀里,根本不顾蕃灵仙的感受,将她当成空气隔在一旁。 蕃灵仙气不过,忍不住将雪燕从慕容轩怀里拉出来,扇了一耳光,怒道:“我才是小轩哥爱的人,你凭什么让小轩哥抱着。” 雪燕用手摸了一下被扇的那边脸,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稍微的偏着头。看得出雪燕眼中并没有恨,只是略显失望而已,她看了看慕容轩便转身离去。慕容轩要去追,结果被蕃灵仙强行拉住,喊道:“小轩哥,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小轩哥……”梦到这里,蕃灵仙突然起身大叫:“小轩哥,小轩哥。”待自己朦胧中看清楚,慕容轩就在她身边,并且还坏坏冲着自己傻笑。 慕容轩笑着问道:“怎么?灵仙你连做梦都能梦到我啊!那我是该说幸运呢还是不幸?怎么看你的表情,有点不太理想哦!” 蕃灵仙早就吓得没了和他开玩笑的兴致,本来很乏味的身子,现在又加了点失落感。起身走向一边,撅起小嘴,两只小手不停地在小腹前打着小转儿。想想刚才那个离奇的怪梦,是如此的真实,惊与险之间,真的让她忐忑不安。不时也耍点儿大小姐脾气,道:“才不是呢?刚才那只是个意外嘛!我梦见你丢下我,跟着别人走了。” 慕容轩起身向蕃灵仙面前走来,用手指轻轻为她擦拭了睡梦中遗留的泪痕,道:“傻丫头,别多想。那只是一个梦,梦怎么能够当真呢?” 蕃灵仙不依不饶,道:“那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呢?小轩哥,你会怎么选?又该怎么办?” 慕容轩转身想象着那美妙的瞬间,笑道:“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小轩哥这么有魅力呢?哈哈哈,瞎想什么呢?灵仙,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蕃灵仙痴痴一笑,道:“小轩哥,你是不是又在哄我开心啦!” 慕容轩神秘的从身后取下一袋东西,道:“当当当当,灵仙,请看。这就叫做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啊!” 蕃灵仙惊喜万分,道:“荔枝!”她对荔枝的喜爱那可是超乎寻常,记得小时候害过一场大病,要不是荔枝,差点儿就将她早年夭折。这次慕容轩能在这个时候带给她荔枝吃,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她真的很欣慰。 慕容轩将荔枝放在桌子上的竹盘中,道:“来,灵仙,你坐下,让小轩哥剥给你吃。” 蕃灵仙满心欢喜的坐在桌前,轻轻拿过慕容轩刚剥的荔枝,放到嘴里,吃得特别香。她脸上洋溢出阵阵幸福的味道,不经意间问道:“小轩哥,我这次病了多久啊!怎么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慕容轩看着蕃灵仙吃的很高兴,他自己也乐在其中。道:“可不是嘛!你呀!自从那天淋雨回来,一病就是三天。可把我吓得够呛,害我都没怎么好好睡觉呢!不过,要想现在补偿还为时不晚哦!” 蕃灵仙喂给慕容轩一颗荔枝,笑着说道:“啊!还要补偿,看来你一点都不同情我是个病人。” 慕容轩道:“哪里有,我只是想再听一听灵仙的‘白雪公主’。” 蕃灵仙道:“啊!还听白雪公主啊!小轩哥,从小到大,你都听了三百遍了好不好,就不能换个别的?” 两人正开着玩笑,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叫喊着:“灵仙,灵仙。” 如此熟悉的声音蕃灵仙不用猜,一定是他爹蕃海啸。爹爹虽好,但还是比不上她与慕容轩在一起玩耍时的快乐,对她而言那是一种幸福。蕃灵仙调皮的立刻放下荔枝,兔子般跳上床,盖起被子刚要睡。蕃海啸只听见屋内动静异常,想进去一探究竟,看看灵仙好些了没。这一病就是三天,虽然慕容轩在不离不弃的照顾,但他自己始终是个当爹的。莫说是天山派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要第一时间赶回女儿身边,来为她遮风挡雨。自从灵仙她娘卓春芳离去,父女俩就相依为命,灵仙就是他的全部。 结果当他推开房门的瞬间,自己还没看清里面究竟怎么回事!就被慕容轩‘噗’的在脸上喷了一口茶水。今天真是晦气!不料慕容轩刻意用身子挡住蕃海啸的视线,假惺惺的强忍住笑,道:“蕃伯伯,你没事儿吧!对不起,轩儿不是故意的。”之后赶紧装模作样帮忙为蕃海啸擦脸,一边又用一只眼斜视向床边,看清楚蕃灵仙进入病态之后,这才侧开身子。 蕃海啸擦完脸上的茶水,向躺在床上的蕃灵仙看去,那安静入睡的样子,让他万般怜惜。突然脑海间闪现出卓春芳那温柔的微笑,叹了一口气,看向慕容轩,眼神中带有一点斥责之意,道:“我说你这臭小子没长眼睛是不是?不看我在门外进来了吗?这就是你爹教的好儿子,为老不尊。哼!”其实看见慕容轩那一副年轻有为的摸样,他也时时刻刻会想起自己当年的风采。看着他们年轻人这般幸福,他也很怀念当年跟卓春芳的一场相恋。 只是旧事重提,难免会让如今的自己更加痛苦,他强咽下那一点酸涩,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他不想让晚辈看见自己的不悦。于是摆了摆手,道:“好了,怪我自己倒霉吧!我也是来看看灵仙,想不到她至今昏迷未醒。灵仙从小就体弱多病,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啊!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儿的补偿她。轩儿,其实说实在的,我真该好好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对灵仙的照顾。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一步,等灵仙醒来再通知我。好,就这样。” 慕容轩笑着承诺道:“嗯,放心吧!蕃伯伯。”也许这是他善意的谎言,但只为满足灵仙这个无理的小需求。 蕃海啸何尝不是,难道说他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一看桌上的那盘荔枝,还有吃成半颗来不及扔掉放在桌上的。不用问,那绝对是灵仙的杰作。只是他不愿去捅破女儿的一点小心思,这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未必还会把爹爹一如既往的视为全部。他准许慕容轩合着灵仙来制造属于他们之间小小的欺骗,随便耍耍小性子,他也喜欢。毕竟他还不是那种没有人情味儿的严厉老爹,但不要太过分就行。随后便点头离去。 蕃灵仙琢磨着爹爹走远了,起身跳下床。见慕容轩刚关完门走过来,调皮的问:“怎么样?小轩哥,我爹他走远了吗?” 慕容轩看着蕃灵仙那副调皮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呀!就是鬼点子多,害的蕃伯伯白替你担心。还把我也连带着装进去为你圆谎,要是蕃伯伯知道咱们在演戏,那可就死定了!还笑。” 蕃灵仙洋洋得意,笑道:“如果有小轩哥陪着我一块死,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呵呵。” 第十二章:挑夺宝剑臂飞天 三天之后的夜晚,明月皎洁悬挂与天空。雪燕特意避开晏羿、冥男、宇天三人,换成女装精心打扮一番,自信满满的准备去镜湖桥边赴约。却不知慕容轩在此相等许久,她看到慕容轩那喜出望外之下,欣喜若狂的表情,刹时大煞风景。该死的尘封大坏蛋,自己不来便罢!居然还将本姑娘拱手让人,拿我当什么?雪燕顿时气的浑身青筋暴起,大喊一声:“尘封,你个乌龟王八蛋,有种别跟本姑娘玩阴的。我恨你,尘封我恨你,听到没有啊!” 经过一番强烈辩白,慕容轩对雪燕的身份总算丝毫未起疑心,大吉大利,雪燕终于逃过此劫。尘封隐身在不远处的竹林后面,见到雪燕顺利脱险,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一天一剑天身穿白衣长袍,手里拿着青龙宝剑,在街上迈着潇洒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行走,欣赏着形形色色的方土人情,毫无顾忌。自从那天雪燕以‘乾坤玉祭归’打赢江湖逍遥郎慕容轩后荣登盟主之位,就有人计算着,既然失传多年已久的‘乾坤玉祭归’能奇迹般的再度现身,想必与‘乾坤玉祭归’齐名的青龙宝剑也不会莫匿太久。因为青龙宝剑不仅仅是神圣的象征,它在众兵器中堪称首领,不管遇到任何的神兵利器,都能够削铁如泥。在这居心不良之人其中,天山派的蕃海啸当居首位。他暗中将自己手下各弟子全部分散在京城的每一处大街小巷,只为等那青龙宝剑的现世。 有眼睛比较尖锐一点的人,发现此刻青龙宝剑就在一剑天身上。只是有些事他们不解,记得当年一剑天被他师兄慕容流冰废去武功之后,就不知去向。似乎人间蒸发一般,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这些不属于他们这些小兵小将所议论的事情,还是回山禀报掌门的比较好。 不多时,消息很快传到蕃海啸的耳朵里,这让他非常高兴。但凭着弟子们说词,头头是道,蕃海啸感觉出此事也非同小可。当年一剑天的武功全废这事儿不假,但这么多年他要想虔诚修炼伺机报仇的话,绝对可以超越以前百倍,甚至千倍。他再三斟酌,觉得还是派自己最为亲信的大弟子胡峰奇前去找薛枫协商,这毕竟与他们昆仑派也脱不了干系。 胡峰奇见到薛枫,一些所谓的江湖礼节过后,来到一处秘密之地进行商谈。首先以神秘的口吻激起薛枫对这件事儿的重视程度。道:“薛掌门,青龙宝剑……现世了。” 薛枫很是吃惊,没想到自己的推测会这么快就被应验。自那次雪燕问完关于青龙宝剑之事,他就一直在留意。只有‘乾坤玉祭归’与青龙宝剑同时拥有,才是真正的武林盟主。而雪燕如今,也只能算是一个代理盟主吧!他也很想早日为雪燕全力寻找,好让他真真正正地当上武林盟主至尊。但此事也不能太过张扬,只好私底下一有时间才去查找有关青龙宝剑的下落。听到胡峰奇之言,他确实又惊又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哈……急忙询问情况,道:“什么?青龙宝剑现世!在哪里?你又是怎么知晓?” 胡峰奇一脸贼兮兮的样子,耍出了他的小滑头。毫无遗漏的将他所知道的全部道出,道:“不瞒薛掌门您说,自雪盟主登上武林盟主之位以来,我就一直忙活着寻找青龙宝剑……”突然见薛枫“噢!”了一声,又连忙解释道:“不是!薛掌门您别误会,我这不是想为雪盟主送件礼物吗?” 薛枫的态度显然来了个大转变,锁紧眉头。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就算雪燕现在担任着盟主之职,天下之大,卧虎藏龙的实在不好说。更何况胡峰奇是什么人,他也不是没有耳闻过。道:“雪盟主从不受贿,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越解释越糊涂,还不如不解释。我只想问你,青龙宝剑在我师叔一剑天的手上,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胡峰奇虽然面上对薛枫恭恭敬敬,但心里不知想着什么企图。你身为昆仑派掌门有什么了不起,在不久的将来还不是要归附于我们天山派。强忍自己咽下这口怨气,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将声音又提高了一半,仿佛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听见。道:“一剑天手拿青龙宝剑乃是我亲眼所见。在大庭广众之下,宝剑奇出,分明是笑我武林无人。雪盟主怎能咽得了这口辱气。薛掌门,同为雪盟主效力,只要您一点头,我等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薛枫思索片刻,认真的分析着:当年师叔与师父一起失踪,青龙宝剑也随之不见,难道是师父的意思?从此他们一起去隐居修练,再不过问世事!这次让师叔带宝剑重出江湖,莫非师父是想让剑天师叔来担任武林盟主?好还当年欠下的恩情。 胡峰奇一直很仔细地盯着薛枫脸上的复杂表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再次开口道:“薛掌门,你应该知道,当年的青龙宝剑,并非遗失,而是失窃。你不要因为一剑天是你师叔,就不忍心痛下杀手。这样既是对雪盟主的不忠,也是不义。雪盟主对咱的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虽然任性、豪爽,但对于武林而言,众英雄皆服。你若不为雪盟主夺下这把宝剑,那就是你别有用心,有反叛之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薛枫不得不怒。他再不羁,还不至于像某些人那样打着为武林盟主寻宝剑的幌子,给自己谋福。怒道:“胡峰奇,就算我再不羁,一个昆仑派掌门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士可杀,不可辱。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信不信?”说着拔剑直逼向胡峰奇的喉咙。 胡峰奇根本不吃他这套,连躲都没躲一下。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在盟主宫杀人,还轮不到薛枫这个小小的掌门人;再说他又不是吓大的,好歹自己是天山派蕃海啸的坐下大弟子,杀了他,天山派绝对与昆仑派反目,到时候别说对他们两派不好,就连雪燕这个武林盟主也为难的不知所措。武林中最忌讳的就是各大门派之争,别说让武林盟主头痛,又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人来为之陪葬。正因为他们都怕了这样一盘散沙的武林,所以要找一个才、智、武样样出众的人来维持秩序。如果就为此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再次引起江湖纷争,那这样也太不值了。 胡峰奇轻蔑地一笑,道:“薛掌门,你仔细想想。如果换做是你,兄弟之间情同手足再到废你武功。几十年的成就,你能咽下这口气?一剑天明知道青龙宝剑乃武林至宝,还要冒死盗取,他目的何在?” 薛枫不以为然,将剑从胡峰奇喉咙前抽了回来,道:“剑天师叔他不是这种人,岂会如此犯糊涂。” 胡峰奇继续狡辩着,吼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清楚他的为人吗?换做是你,难道你甘心就这样忍气吞声下去,一辈子做个窝囊废?说实话,当我看到一剑天拿着青龙宝剑在大街上走的如此潇洒,如此的理直气壮。起初我也不信,但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薛掌门,时过境迁啦!世事不可能尽在你我的掌握之中的。他虽然贵为昆仑派前辈,但只要破掉此江湖规矩,就为江湖所不容,你更不可徇私枉法。话已至此,你们昆仑派不去,那这个风头只好由我们天山派出了。蕃掌门的意思我已经带到,去还是不去,薛掌门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你比我们谁都清楚。” 薛枫想:这胡峰奇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前几天雪师弟不是还问过关于宝剑的事情吗?只是我不太明白,天山派为何要躺进这潭浑水?莫非、莫非打着效忠的幌子另有目的?不,不可能。哎呀!别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恩恩怨怨何时了,若往好处想,如果剑天师叔肯放下恩怨,献宝再度加入我昆仑派,那不是两全其美吗?哈哈哈……于是开口道:“既然如此,请转告蕃掌门,昆仑愿与天山合力,讨夺宝剑。” 胡峰奇的脸迅速变的殷勤,笑的非常憨厚。称赞道:“好,这才是我欣赏的薛掌门,识大体。哈哈哈哈……”笑着转身后,大踏步的离去。 一剑天猛然间停住了脚步,感觉正前方气势不对,有股不祥之兆立刻涌上心头。抬头一看,前有天山派众弟子挡道,后有昆仑派众弟子拦截。看来今天又有好戏上演了。一剑天哼了一声,用幽怨的眼神看向薛枫。这一看不要紧,结果还把薛枫吓了一大跳。 在赶往此处的路上,薛枫曾经想了很多次一剑天的面容。想想自己小时候见一剑天时,虽然只有四五岁。依稀迷迷糊糊的,但大体上,他能想象得出来。可如今,站在他面前带着青龙宝剑的,却是……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努力地将头摇了一下。再度看去,很难预料,事实告诉他的确如此。薛枫有点儿结巴的说道:“怎么,怎么是你?” 一剑天反问道:“怎么?很惊奇吗?我还以为是谁?原来都是些手下败将而已。今天都想来送死啊!好,待会儿就成全你们。” 薛枫看到一剑天这般豪气十足的模样,真的很欣慰。还好师父当年没有……这下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庆幸呢还是失望,反正有种说不出的激动。道:“原来你就是剑天师叔?你真的是剑天师叔?你真的是剑天师叔?” 一剑天看见薛枫如此煽情,不由发怒。就算不失君子风度,也感觉自己有点看走眼,想不到昆仑派的下任掌门,却是如此的不堪。道:“住口,什么师叔。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师侄,别在这里给我假猩猩。说,叫得这么好听,目的何在?” 薛枫看一剑天态度如此坚决,紧闭双眼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怨气至今未消。不过这也不怪,谁让师父以前确实做得有点过分。只是,他不想一剑天就此沉沦,误入歧途。究竟自己该怎样做,才能在深渊边上拉他一把呢?薛枫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思索片刻。 胡峰奇又在另一边大声喊道:“一剑天,交出你手中的青龙宝剑,我们可以留你全尸,不然……” 一剑天转身看向胡峰奇,只见在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邪恶与奸诈。冷笑道:“哈哈哈,简直笑话。连小盟主都不是我对手,就凭你,也想掀起风浪,这未免有点太过可笑。” 胡峰奇最难忍受的就是别人贬低自己,吼道:“好,我倒想看一看,这名扬江湖的‘四剑客’到底有多大本事?”他趁着双方还没开战之前,又向薛枫喊道:“薛掌门,你还在犹豫什么?这次你就好好的看清楚,你所谓的师叔,嫉恶如仇。看别人若霄云,视你如粪土,哪会是什么侠者风范。天山派的弟子们,直接冲上去,抢夺青龙宝剑。” 胡峰奇一声令下,天山派众弟子首先一拥而上,犹如百万雄狮般。声势震天,他们准备速战速决。薛枫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围住一剑天一拥而上,他们是在决战一剑天,以前那个可敬又可亲的师叔。自己不能上前帮忙也就算了,反而还要与别人合起来一起对付他,这于情于理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呀!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清楚他的为人吗?换做是你,难道你甘心就这样忍气吞声下去,一辈子做个窝囊废?说实话,当我看到一剑天拿着青龙宝剑在大街上走的如此潇洒,如此的理直气壮。起初我也不信,但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薛掌门,时过境迁啦!世事不可能尽在你我的掌握之中的。他虽然贵为昆仑派前辈,但只要破掉此江湖规矩,就为江湖所不容,你更不可徇私枉法。话已至此,你们昆仑派不去,那这个风头只好由我们天山派出了。蕃掌门的意思我已经带到,去还是不去,薛掌门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你比我们谁都清楚。” 薛枫在这个情况危急时刻,偏偏难以抉择,他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看着今天这个大开杀戒的场面,真不忍心。见此情形,他们昆仑派二弟子卓一,看看大家都淳淳欲动的样子。忍不住大声提醒道:“大师兄,大师兄,天山派众弟子快顶不住了。你倒是先开口说句话呀!” 胡峰奇也感觉到他们对付的有点吃紧,忙里抽闲,大声喊道:“薛掌门,难道你还看不出一剑天是敌是友。快过来帮忙啊!” 一边是自己的嫡亲师叔,一边又是帮友。可他必须在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间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这一点上,薛枫还真有点婆婆妈妈,确实比不上卓一的果断。只听卓一再次道:“既然大师兄下不了结论,我来帮你。完了之后再向大师兄请罪。兄弟们,拿出你们自己的真本事。冲啊!” 卓一跑在最前面,冲着一剑天喊道:“大胆狂徒,昆仑派二弟子卓一在此,休得放肆。”双脚点地,飞跃而起,手中仗剑直刺向一剑天的胸膛。 一剑天只感觉到耳边疾风大起,斜瞪一眼之后,能感觉出又飞来了一位劲敌才对。卓一与一剑天对战,他想尽一切办法来逼出对方的破绽,才好直接下手,来个当场毙命。谁料一剑天居然动用了自己的独孤悬剑,只凭剑光瞬间就可以将人弑杀。悬剑之快,让人防不胜防。令众人又是一阵胆战心惊,好在悬剑飞向的不是他们。 卓一也称得上是‘速如风’,论剑法可以快到极点,并且能使得精妙绝伦。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啦!一剑天的悬剑之快,让他始料未及。卓一拼命地接过三十回合后,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快支撑不住了,也无力再战。胡峰奇也是如此,虽然他们二人一起合战一剑天,自己却还是以命相抗,可以说一剑天是他见过除蕃海啸以外最厉害的人物。 卓一不慎,被剑气所伤,一股浓浓的鲜血在嘴里打转,为了不失侠者风范,他强逼自己又将之吞回肚中。为了一点点的自尊,他的斗志心越来越浓,甚至达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再一次飞身而来,与一剑天打成一片。 薛枫看看眼前情势,越来越糟。猛然又见一剑天的悬剑向卓一飞瞬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大喊一声:“二师弟,小心。”话音刚落,那把悬剑直插进了卓一的胸膛。吓了众昆仑弟子一大跳,卓一是他们的二师兄,在昆仑山也算是个重量级的人物,就这么被一剑天杀死,简直岂有此理。他们万众一心,嚷嚷着为卓一报仇。 薛枫即刻飞身而起,右一手伸在前方,左手背在身后,本意是去接住坠落在半空的卓一。他救同门心切,根本就没注意到一剑天会追着胡峰奇到处飞。就在薛枫右手与卓一身体近在咫尺时,不料胡峰奇飞来这边,他感觉到自己的脊背猛然一凉,剑气在慢慢逼近。一剑挥来之后,听见一声惨叫,让人不可置信的是,薛枫救人不成,反搭上了自己的右臂。就在右手与卓一接触的刹那间,一道剑光横切过来,手臂飞出了数丈之外。结果薛枫和卓一,二人双双坠地。 这让一剑天也为之震惊,这胡峰奇奸诈狡猾,他本来想对付的只有胡峰奇一人,也许将之除掉,也是给武林除去一大祸害。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手弑杀他的晚辈师侄卓一,并且还误伤薛枫。不过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手中的青龙宝剑在斩下薛枫手臂之时,热血沸腾。没过一时半刻,这些鲜血便渗入剑中消失不见。抬头却见胡峰奇早已逃之夭夭,看得出他是用的天山派逃命轻功‘天山仙绝’,那速度之快,他都不曾察觉。看来想要对付天山派,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薛枫忍痛大吼一声,自封穴道。眼睁睁看着卓一被害,死不瞑目,昆仑众弟子上前拼杀。薛枫迟迟不肯出手,不是因为懦弱,因为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次对一剑天也不例外。他知道一剑天此次出面必有原因,不过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解释。卓一被杀,自己也臂膀飞天,纵使他再有千万种理由,也抵不过躺在这里的上百条人命,铁证如山。这次战役,他们昆仑派可谓是损失惨重。 薛枫大喊一声,像发疯似的吼叫:“退下。全都给我退下。”待众人全部撤开后,自己一人独臂出战。这似乎有点超脱常理,但事实证明一剑天没有看错,薛枫正在一步步走向自己。用仇视的眼神,看得出这是恨,深如东海的恨。愤怒之下见真招,薛枫独臂奋战一剑天。他们相打二三十个回合,结果薛枫再次入困。突然又有一位黑衣人出现一剑天身后,直接来了一个背后偷袭,将一切目标转移在青龙宝剑之上。 薛枫见此情形,大感不妙。道:“不好,看来有人想趁两败俱伤时,坐收鱼翁之力。”果然是冲着宝剑而来的,看来这才是幕后的黑手吧!一剑天再厉害,他也有体力不支、乏味的时候。打了一下午的架,此刻来的这位他也感觉得出绝非一般。为了护剑,薛枫与一剑天二人联手对付黑衣人。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出手毒辣怪异,让他们防不胜防。好像意外憎恶薛枫,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处处要治他于死地。突然一剑刺向薛枫,那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一剑天也来不及相救。 非常时期,雪燕的突然到来,令大家欣喜若狂。直接飞过去运用‘乾坤玉祭归’神功将黑衣人的剑向转移开来,紧接着又发出一掌,与这位黑衣人两掌相对。黑衣人感觉出自己体内突然血气翻滚,显然他被一掌振出了内伤。于是瞬间在脑海中闪现一个念头:眼前这个雪盟主,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有点让人匪夷所思,看来要成大事,还得从‘乾坤玉祭归’开始。夺剑不在一朝一夕,不妨先行离去,日后再作打算。 雪燕见黑衣人转身离去,并没有再度去追的意思,反而更担心的还是薛枫的伤势。雪燕来到薛枫身边,看着那半边空空如也的身子,鲜血早已染红了他整个衣服。她心酸如麻,声音中带点斥责,大声喊道:“师叔,你不守信用。我们不是约好一个月之后再比武的吗?你为何不经过我的同意,背着我在这里伤害无辜。你将昆仑派与天山派大伤元气,可还把我这个武林盟主放在眼里?” 一剑天拖着疲惫的身子,想尽最大的努力来挽回误解。捂着胸口说道:“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比武时日未到,你为何派手下之人前来夺此宝剑?” 雪燕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她什么时候派人来夺青龙宝剑?怎么一点映象都没有?再看看昆仑派和天山派众弟子,个个一脸狼狈又无辜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不是训话的时候,还是先解围再说,陪笑道:“我……我……师叔,不管怎么说,看在我的面子上,请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一剑天看出了雪燕的迷忙,还是化干戈为玉帛比较好,又道:“我知道此错不在你,不过以后还是好好约束一下你的属下。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如此袒护,未必会有人真心感激,告辞。” 待一剑天离去后,雪燕为卓一合上了双眼。他为人一向正直,爽快,好打抱不平,想不到这才相处了短短的几个月,一分就是天人永隔。难道身在江湖中的人命都那么不值钱吗?消失一条人命跟捏死一只蚂蚁般?突然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难过来。 薛枫站在原地,猛然间感觉到头昏目眩,天地都在旋转不定,人影越来越模糊、越模糊,顷刻间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众人忙急着救人,赶快打道回府。 正好慕容轩在场,由他来为薛枫疗伤再好不过,首先坐在床头为他疏通真气。雪燕看着薛枫情况渐渐好转,终于松了一口气。恍然倒地,好在宇天就在旁边。慌忙伸手扶住了她,很快被送到床上躺下。宇天还埋怨个不停,道:“老大,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我们三个稍一离开,你不是带病就是带伤。好歹你还是个武林盟主吧!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武林着想啊!像你这样下去,恐怕……” 雪燕有点诧异,突然感觉宇天好像长大了、懂事了,学会关心别人这是好事,就是有一点,与她的性格不匹配。不耐烦的说道:“哈哈哈,好了宇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有完没完啊你!” 宇天很是不满,看来公主说得对,雪燕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太爱惜自己的生命。只要他们三个稍一离开不久,不是带伤就是有病,真是不让人省心。得意的说道:“老大,你不许嫌我烦。你难道不知道,得到别人的关心,是多么荣幸的事吗?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宇天今后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的。噢,对了,提醒你一点。最好别想着如何如何的来摆脱我,我绝不会吃你那套。” 晏羿受不了宇天的这种360度大转变,无奈的摇摇头,走到雪燕床边,对宇天道:“行了宇天,你这被公主殿下感染的也太快了吧!老大刚刚昏迷不醒,就给他一点儿喘气的机会。走,我们出去。” 雪燕笑道:“昏迷不醒,晏羿,我有那么脆弱吗?”玩笑归玩笑,突然想起晏羿刚才给的暗示,看来宇天这么快就被歌乐公主搞定,居然敢背着我投靠公主,看我怎么收拾你。等着…… 黑衣人被雪燕重伤后,因气血攻心而口喷鲜血。自从丐帮帮主聂深全力追查出雪燕四叔叔的下落后,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理由,这次正好撞了他的火候。一声令下,命尘封前去暗杀。尘封哪里会知道这次的任务是去杀害雪燕的四叔叔,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接令准备刺杀。 尘封快马加鞭赶了三天的路程,终于到了京城,他顺着黑衣人的指示一路寻来,果不然找到了瞎眼诸葛孔四。宝刀出鞘周围人群纷纷四散逃离,生怕伤及无辜。刀光借着阳光投影在孔四双眼之上,他明白该来的始终会来,早已将生死看破。面前站的此人,浑身血气翻腾,他早已料到来者不善。 就在尘封落刀之际,有轻风拂过铃铛突然声声作响。孔四听到如此清脆又熟悉的声音,欣喜若狂。道:“且慢,容我一问,阁下认识燕儿?” 尘封迟疑,瞎眼诸葛口中的‘燕儿’可是雪燕? 此铃铛是孔四在雪燕三岁时所送的生日礼物,雪燕一直视若珍宝,喜爱有佳,他们凭介这个还可以心灵相通。如今铃铛却在尘封手中,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孔四道:“在死之前,我有一事相求。请你转告燕儿,就说我孔四之死乃是天命所归,与他人无关。”只可惜未能见燕儿最后一面,孔四我心有不甘啦!但事出无奈,他也只能听天由命。 尘封看瞎眼诸葛孔四大仁大义,怎会是魔尊口中的阴险奸诈,十恶不赦之徒。再者,从他刚才的话语中得知此人似乎与雪燕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叫他如何是好?尘封正在思索,突然发现不远处有慕容杯的踪迹,他乃一代大侠,路见不平岂有不救之理。 尘封扬刀一砍,却被慕容杯一石子弹开,及时相救。由于慕容杯力度过猛,尘封不小心被反伤自己右臂,与慕容杯缠斗数招后借机逃脱。 慕容杯看孔四被逼的走投无路,好心相留,从此在住在慕容府,衣食无忧。为了不在这里白吃白住,孔四偶尔得空也帮着下人们打打下手,收拾一些杂活儿。好歹是客,慕容杯夫妇看了有些过意不去,但为了让他住的安心,只好不去打扰。 雪燕整天在慕容府中东奔西跑,也不会想到,她一直屡寻而不获的四叔叔居然离她近在咫尺,有时甚至擦肩而过。就连慕容轩也未曾察觉,最近居住在府上的贵客会是雪燕秘密托付他一直寻找的人。缘份本身就不可思议,总是在冥冥之中错过了不少的擦肩而过。也许时机未到,上天暂时的安排雪燕与孔四只能近相习而不相识。 一次雪燕和慕容轩两人一起散步,由于心里一直在记挂着,还有就是不久前她做过一个可怕的梦,梦见她四叔叔孔四遇害。左思右想还是让她惴惴不安,借此机会顺便问一问慕容轩看有什么新的发现。道:“逍遥郎,我让你私下追查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不知为何?我最近心里总是毛毛躁躁的,似乎感觉又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尾随而来。哎呀!我空有一身本事,真是没用,连自己的四叔叔都找不到,且现在不知道他又在哪里受苦。” 慕容轩看出了雪燕的失落,劝道:“雪燕兄弟,你怎么也多愁善感,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哦!凡事咱别往坏处想好不好,相信四叔叔他吉人自有天相。” 雪燕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自己伤心难过,心里的苦他人又怎可代替?强加自己嫣然一笑,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听说灵仙前几天病的很厉害,正好我也有想去看看的意思。逍遥郎,不如我们一起去,如何?” 慕容轩的脚步几乎每天都停留在除了自己家就是蕃灵仙那里,多去一次也无妨。爽快的答应道:“好啊!” 没想到在树后面还有人隐身,也许尘封只是顺便路过,看到雪燕与慕容轩在一起,就停留了一小会儿。刚要转身离去,就见雪燕闪电般飞身前来,挡在他面前。 雪燕看到尘封还真有点意外,问:“尘封,怎么是你?难不成,上次被你当猴耍的还不够?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难道听你一句解释当真有那么难吗?” 尘封一本正经的说道:“雪盟主,你还真是胡搅蛮缠。以前我救过你,你不也救了我吗?我们早就扯平了,互不相欠。” 雪燕道:“口是心非也不看看自己演的像不像,像我这么可爱的混世魔王,难道你就真的不动心?” 尘封很后悔为什么刚才自己的脚步要停下来,现在好了,又遇到克星了。不过听到雪燕与慕容轩刚才的谈话,似乎与瞎眼诸葛孔四有关。尘封很矛盾,到底要不要告诉雪燕孔四的下落呢?他侧脸一看,发现慕容轩在不远处窥视他二人,看来今天时机未到。为了不暴露雪燕的女儿身份,尘封只能采用激将法来摆脱目前的状况了,又道:“真是晦气,我怎么会遇见你这种人。雪盟主,请恕尘封无可奉告。” 雪燕哈哈一笑,道:“哈哈,想用激将法啊!不过没关系啦!幸好我头发长见识短,不吃你这套。哈哈哈哈……” 尘封无奈之下,刻意向雪燕靠近,轻声,道:“记住,我尘封除了江山之外,美人对我而言,一文不值……,道不同不相为谋,劝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别再与我纠缠不休,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雪燕不以为然,追问道:“那这么说,于公于私,你都不肯承认是吧!” 尘封转身,背过雪燕道:“有什么好承认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老虎,何谈救人之说?雪盟主,我看你是误会尘封了,自重。告辞!” 慕容轩及时赶来,怎么觉得有点莫名奇妙,认为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道:“哎!我说雪燕兄弟,我怎么听着越来越糊涂了呢?我给你们分析一下昂,我觉得,你们不是旧友相识,好像在谈情说爱呢?喂!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到底是男是女再说好不好。” 雪燕瞪了一眼慕容轩,道:“逍遥郎,这跟你没关系。”也懒得再理,直接更进一步走向尘封,道:“尘封,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话呢?还是你有苦衷?” 凭心而论,尘封是不愿意雪燕有任何伤害的,哪怕是付出所有。在从小时候的虎口相救,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再到后来,那次的天体比赛,他大老远一眼就认出了雪燕,只是他们不能相认。他有他的无奈,他有他的选择,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放弃整个为父母双亲报仇雪冤的机会。尘封道:“雪盟主,莫再胡乱猜测。我记得,你好像是那所谓的武林盟主,可不是什么赛半仙。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尽给我找茬儿。” 雪燕明白慕容轩在这儿,有些话他们也不方便谈。于是一笑而过,道:“哈哈哈,你还别说,我今天真没吃早餐。” 尘封紧盯着雪燕的眼睛,想要读透她的心,但奈何……道:“说完了吗?雪大盟主。说完的话可以放我走了吗?” 雪燕急着狡辩道:“喂!也请你注意点自己的形象。魔王大傻。哈哈哈……” 尘封本来是很生气,他的牙齿也紧咬在一块儿。碍于面子,但换了一种很温和的语气,一手伸向前去,道:“雪盟主,请……” 原来像尘封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也会温柔?看来他不是没血没肉,而是缺少一个可以了解自己、包容自己的心罢了。雪燕很是欣喜,道:“哈哈哈,原来我们的魔王尘封温柔起来还挺帅气的嘛!”随之与慕容轩二人一起大笑离去。 尘封随口说一句:“一边待儿去。”不经意间抬头,却见雪燕离去的背影好潇洒,让他痴痴眷恋。雪燕时不时的转身向他高兴的招手,做一鬼脸后大兴而归。 雪燕回到盟主宫,一进门就见歌乐公主上前来打招呼。笑着说道:“唉!雪盟主,你今天跑哪儿去了?害我好找。” 雪燕看见公主就像看见了麻烦,想甩掉都难,这令她非常头疼。说笑道:“奇怪,公主啊!你不会是要连我去哪儿都得向你汇报吧!这也忒无聊了。干脆给我身上安装一个追踪器得了,省得你一天到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不提这个也就算了,但就是偏偏给说中了歌乐公主的心。她突然小眯眼睛,一根手指头像雪燕指过来,整个脸上都充满着阴寒的邪气。逼得雪燕不得不一直向后退。终于开口说话,还蛮腔的醋味,也不嫌酸。道:“雪燕,别跟我装不知道,你这几天跟灵仙走得很近。说,你们是不是也有一腿。” 雪燕又是一片迷茫,这什么跟什么嘛!还一脚一腿的,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也能吃醋?这歌乐公主也太不那个了吧!小肚鸡肠。我现在多么希望皇上能来一个什么跟什么联姻,最好把你嫁的远远的,三五年见不上面,那才有意思呢?哈哈哈…… 公主道:“喂!雪燕,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又在打我的什么鬼主意?”突然将雪燕用力推到石柱之上,看她的那种目光,直接能将雪燕杀死。 雪燕有点紧张,这毕竟出乎她的意料。结巴的说道:“公、公主,你,你要干嘛?” 歌乐公主的笑声带点淫贼兮兮,道:“本公主让你再去朝三暮四、拈花惹草。” 雪燕的思绪正在快速运行,想不到她堂堂的武林盟主居然也能混到如此地步,什么朝三暮四、拈花惹草。我有那么轻浮吗我?真是……‘刷’的一声,雪燕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脸红脖子粗,没想到公主会如此待她。竟然、竟然强行吻了她,这还真不可思议。雪燕闭上了眼睛,想:天啦!我昏,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怎么回事儿,我的第一次初吻,居然给了歌乐公主。 刚一睁眼,正好看见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前来,他们路过此处看到这一幕,显然惊讶无比。同时也处于尴尬状态,只见他们三人互相看了对方几眼,居然异口同声的喊道:“你们、你们继续、继续,我们什么也没看到,没看到。”立即转身要走,准备慌忙逃脱。 雪燕大喊一声:“站住。”强行摆脱歌乐公主的困扰,走过来要向他们解释,道:“哎!三位好兄弟,你们别、别误会,我……”不料此时歌乐公主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显然看起来非常得意。雪燕忙道:“歌乐公主,快,快解释一下,我们,我们不是他们想象的、想象的那样。快,快解释一下。” 歌乐公主倒显得有些傲慢,双手抱在怀中,轻笑道:“看见就看见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又没什么隐私。不就是那个吗?越想解释就越解释不清楚。不是吗?”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互相挤眉弄眼了一阵,随后便笑着告辞。雪燕甩开衣袖,有些生气。道:“歌乐公主,你怎么回事?气死我了。哼!”随后也大步向前走去。 歌乐公主还正在纳闷呢?道:“怎么?都走了,丢下我一个人,你们忍心吗?本来就是事实嘛!这种事情,我一个女孩子都没生气,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气成这样,至于吗?哈哈哈……不过,雪燕,这次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终究还是逃不过我歌乐的五指山。嘻嘻嘻……咱们走着瞧!”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是不该让公主有机可趁的。现在倒好,经此一事,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就乐了。雪燕为了不让这件事传扬出去以作笑柄,从此事事顺着他们,让着他们。最终雪燕还是忍无可忍,心里大叫:死晏羿、臭冥男、疯宇天,我雪燕的忍耐可是有限的,既然超越底线,可就别怪我无情了。哼,走着瞧。 改天雪燕摆上了一桌酒席,邀请他们三个入席,四洒风在此相聚,还真是热闹非凡。雪燕先行站起来举杯道:“兄弟们,老大在此多谢各位这些天的细心照顾,虽然吧!是苦了点,但我也学会了不少的东西呢?是该好好的庆祝庆祝了。今天大家尽情地吃,尽情地喝,这顿酒呀!老大我请客。哈哈哈” 宇天轻轻凑到雪燕耳边,道:“老大,你终于也想通了。” 雪燕轻声说道:“你居然还认识我这个老大啊!真不容易。老虎不发威,还当是病猫呢?等着把你们,待会要你们好看。”自己端庄了一下表情,又大声宣布道:“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我们四洒风,不醉不归。” 冥男又悄悄地走了过来,低声在雪燕耳边笑着说道:“老大,我感觉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该不会是想将我们灌醉之后,再一个个儿的收拾我们吧!” 雪燕起初一惊,后来又慢慢淡定下来,心平气和的说道:“怎么会呢?你也不看看,我雪燕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吗?这些天,看着你们把我折磨成这样,我也于心不忍啊!哎…..” “什么?”冥男立刻反应过来,尖叫一声。 为了不引人注目,雪燕迅速转移话题,道:“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每天看着你们为我奔波,哎!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这不,特意设宴来款待各位。今天咱们四洒风就好好儿地吃一顿,尽情地喝一次昂。哈哈哈…..” 不时,酒桌上趴下四个醉汉。雪燕慢慢地将头抬起,看看晏羿冥男宇天三人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她兴奋不已,终于大功告成了,哈哈哈哈。悄悄起身,用手指打了一个‘ok!’的手势,得意地笑道:“搞定。” 雪燕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将他们三个弄到院子中,然后拿起大笔下了一番功夫。再向他们身上不停的浇水,大半天过去了,他们三人终于有感觉了。伸伸懒腰从地上翻起来,忽然间怎么感觉不对劲儿,脑子浑浑噩噩,他们明明不是去了房间嘛,但不知为何?无缘无故的怎么跑到院子中了,还睡在地上,还真有点不可思议。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正在纳闷呢?不经意间看见雪燕站在他们的前方,来不及想太多,走上前去向雪燕打招呼:“老大早啊!” 雪燕欲笑又止,强忍住自己的大笑道:“早,早,早……” 他们揉揉眼睛,睡意未醒,所以没有太去观察雪燕的不同往日。几人缓缓地向屋内走去,用余光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奇怪,他们什么时候变成大花猫了。不仅浑身湿透,血迹斑斑,且还个个儿都是鼻青脸肿。他们三人互相指向对方,惊讶的叫出了声,道:“你……”不用问,这肯定是雪燕的报复。嗖的一声,他们三人闪电般将身子转了过来,目露凶光,虎视眈眈看向雪燕,大声喊道:“老大,你……我们跟你拼了。”说话间他们一起扑了过来,就算是他们联手打不过雪燕,也有准备同归于尽的心。 在打斗中,雪燕趁机将他们每人的胳膊向外一拐,然后飞出数丈之外,喊:“停,你们也觉得胳膊肘向外拐很痛是不是?”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迷迷糊糊似乎明白了点。痛确实是很痛,但就是不解雪燕怎样就事论事,他们只管摇头不语。宇天随意抱怨道:“老大,还说了,如果你不是趁人之危,我们身上哪来这么多伤痕?”他指向浑身上下打伤的地方。 雪燕再也憋不住了,没想到他们这么笨,居然真假难辨,于是哈哈大笑个不停。道:“这都看不出来啊!真笨。假的,跟你们闹着玩。哈哈哈……”然后从身后取过来一支大笔,这就是证据。雪燕又道:“不然你们伤成这样,早都痛死了。那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跟我拼命啊!也不想想看。嘿嘿!” 晏羿冥男宇天不相信的检查了他们自己身上的伤,确保自己安然无事。高兴的大叫一声,道:“老大,原来你在耍我们啊!” 雪燕站在原地哈哈大笑,他们一拥而上,为雪燕捶腰打背。四人正在乐的高兴呢?只听见“呀”的一声,晏羿冥男宇天三人统统倒地。雪燕惊讶无比,抬头一看又是那不懂事的黄毛丫头歌乐公主在作怪。 歌乐公主搞定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后,高兴地拍拍手,喊道:“不准任何人欺负我的雪燕,否则?就别怪本公主我翻脸不认人。” “啊!不会吧!”雪燕气的欲哭无泪,这什么跟什么嘛!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完了。弄假成真,弄巧成拙。凑上前去在歌乐公主耳边说道:“歌乐公主,你弄错了。他们,他们是给我捶背的。” 公主恍然大悟,不相信的看看雪燕,接着又看看趴在地上的晏羿冥男宇天那几双无辜的眼神。此刻清醒地意识到,看来这次真闯祸了。不好意思的向后退步,慢慢向他们解释道:“误会,误会,纯属意外,嘿嘿!意外。”等撞到雪燕时,一把拉住她的手,道:“还不快逃…..” 雪燕道:“我……”她没有来得及进行反驳,便被歌乐公主缀着扬长而去。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望着她们逃跑的背影,失望的摇摇头,齐声大喊:“公主殿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随后见她们毫无回头之意,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十三章:神龙现世必不凡 昆仑、天山、丐帮、各大门派,还有江湖散客等齐聚盟主宫之上,混淆的嘈杂声一时间难以平静。雪燕身穿武林盟主那套华丽的制服,看上去倒也显得精神焕发,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召开武林大会。雪燕出场,皆有制有序,杂嘈难安的盟主宫外,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树上的几只乌鸦一直在叫个不停。乌鸦枝头高歌,看来有凶无喜啊! 看着雪燕登上宝座之后,众人拱手鞠躬施礼,齐声喊道:“参见武林盟主,盟主万福。” 雪燕与群雄相见,均以礼相待,伸出双手,道:“众位英雄不必客气,快快免礼。”待群雄直起腰杆后,又道:“大家千里迢迢,赶来盟主宫,雪某深为感激。急招众位英雄,并非有意。首先本盟主通知大家一件事情,下月初,本盟主与一剑天有一场生死之约。这并非私人恩怨,此事事关重大,需要众派谨慎行事。千万不要因为一己之私,而让整个武林陷入危机,一剑天手持青龙宝剑,乃是御赐圣物,他武功超群,非常人能敌。本盟主与一剑天有先前之约,一来用比武决斗来定宝剑归属,二来就是,化解江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这次情非得已,公然皆众,只是想提醒大家,今后如遇一剑天,只可远观而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必当严惩不待。” 天山派掌门人蕃海啸出列,道:“盟主,那一剑天杀害我门下众多弟子,更何况薛掌门也一臂飞天,贵派二师弟卓一甚至惨遭杀害,就算我们不报此仇,难道薛掌门他能咽下这口恶气不成?” 天山派大弟子胡峰奇出列道:“盟主,请恕属下斗胆。要我说,一剑天早已非你等师叔,他盗取宝剑,自行修炼,如今又重出江湖,分明是想报当日之仇的。盟主,望你恩怨分明,不要因私忘公。还请盟主为我们天山派和昆仑派讨还公道。” 蕃海啸道:“峰奇,不能对盟主不敬。快道歉。” 不料天山派一些有名望的弟子们纷纷下跪。喊道:“请盟主为我们讨还公道,请盟主为我们讨还公道……” 众人纷纷议论,全场瞬间又响起了一片杂嘈之声,这一切皆在雪燕的掌握之中。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就站在雪燕的旁边,晏羿趁大家不注意,低下头悄悄对雪燕说道:“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冥男也凑过来道:“是啊!老大,我怎么觉得这情形有点儿不妙呢?好像是专门冲你来的。” 雪燕坦然一笑,道:“你们放心吧!一切顺其自然。” 丐帮帮主聂深大声吼道:“盟主,如果向他们所说的这样,我丐帮,第一派不服、不服……”聂深每句话都说得那么振振有词,不得不令人折服。 不料薛枫上前几步,喊道:“大家先静一静,静一静,且听薛某一言。一剑天虽然为我昆仑前辈,也是我等师叔,若他一心向邪,在这里的每位人人都能将他得而逐之,为天理所不容。我想,盟主和我一样,也是恶如仇,是第一个想为武林除害的人。自那次我薛某断其一臂后,我想这断的值,起码我能断定,师叔并不是大家心中所想的那样,他没有被仇恨所控制。他仍然是当初的江湖四剑客之一。请大家相信一剑天,也相信雪盟主。” 胡峰奇出口咄咄逼人,反驳道:“薛掌门,你说你能断定一剑天没有被仇恨所困,你凭什么断定。贵派的卓少侠英年早逝、死不瞑目,这又作何如解释呢?” 薛枫不紧不慢地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相信师叔未必故意要伤害二师弟,如果是因为失误枉送的人命,那,请问,在这里的众位英雄,有谁敢承认,自己从来没有因为失误而错杀过一个好人?” 顷刻间吵乱不休的众位英雄悄然无声,并且面红耳赤的低下了自己昂贵的头颅。胡峰奇见状,急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至于薛掌门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好,薛掌门,我期待……” 蕃海啸一直琢磨着:原以为这个薛枫是一块材料,没想到却是如此一根筋儿。好,既然不为我所用,必将尔等除之而后快。道:“薛掌门,贵派卓少侠英勇献身,实在令人佩服。可我门下数十名弟子,却不能枉送性命,那是几条人命啊!雪盟主,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交代,还大家一个公道。” 宇天又不耐烦的问道:“老大,这蕃掌门怎么那么难缠。事情不是都说清楚了吗?真是的。” 雪燕轻轻一笑,对宇天说道:“哎!身不由己啊!”又摇摇头,看上去有点满腹心事的感觉。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高叫:“武林盟主,你放心,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也会支持你。”众人一听,便不再为谁是谁的过失而争吵不休,一致认为雪盟主是绝对善良的主儿,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不会亏待每个人。于是众英雄随着那个人大声呼喊起来。 四洒风见状,个个儿都欢天喜地,他们的笑容成为胡峰奇眼中的焦点,他恨不得立刻飞上去将他们碎尸万段。一个小小的武林盟主是了不起,但你最不该的就是剥夺了整个武林的心。 蕃海啸从头到尾不动声色,任由胡峰奇在那借题发挥,偶尔的克制一下,也算是仁至义尽。不过在众豪散后,蕃海啸斜着眼睛瞄了一瞄树上正在欢唱的乌鸦,居然还在那儿猖狂的永无休止,简直岂有此理。闪电般伸出手臂聚集内力射出一把暗器,只见乌鸦统统坠地,无一幸活。莫声念道:“挡我者,死。”此刻他没有了往日父亲般的慈祥面容,有的只是愤怒的火花和那股不服输的怨气。 自从召开了那场武林大会之后,离比武之日一天天的拉近。雪燕晚上在研究武学中的奥妙,白天他们还是无所是事,四洒风照样每天玩得很开心,生活照旧。 这几个月以来歌乐公主又与雪燕亲近不少,和四洒风在一起玩的习惯了,整天让她闷在皇宫还真待不了太久。这不,她又按耐不住深宫的寂寞,带着荷花、徐海棠两人来到了盟主宫。几人兴奋不已,走进大门就听见里边好不热闹。 徐海棠侧耳仔细一听,突然大惊失色的叫喊:“不好,公主,你听听,他们好像在吵架,还特别厉害的样子。” 歌乐公主与他们接触多了,自然也就慢慢的开始了解他们的习性。对这些雕虫小技而言,怎么可能瞒得过她老人家呢?于是笑着说道:“什么吵架,他们明明是在玩儿。”歌乐公主又看着荷花与徐海棠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满怀自信的为之解释道:“与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久了,总会尝试着去了解他们。这一点本公主还是很有自信的,要不然,我们进去一看便知。走,去找他们。” 公主刚迈出大步向前走,突然看见房门被打开,却见宇天急急忙忙从里边跑了出来。他绕道而行,眨眼工夫便不知所踪了。歌乐公主看看荷花与徐海棠,高兴地跳起来打了一个手势,笑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公主三人推门而入,结果正乐的高兴的她们,却被眼前四洒风的所作所为吓得有点震惊。听他们的笑谈,才知道宇天刚刚是去上茅房。雪燕无意中发现歌乐公主驾到,赶快起身相迎,走到歌乐公主身边二话不说就拉住她的手,高兴地说道:“原来是歌乐公主啊!哈哈哈哈,今天看来还真是热闹。宇天刚刚去上茅房,正好三缺一,晏羿、冥男,来,我们一起欢迎歌乐公主的参加。”说完他们三人开始拍手,以示热烈的欢迎,掌声也特别的响亮,弄得歌乐公主都不好意思去拒绝了。 歌乐公主稀里糊涂的坐在椅子上,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这个我还真不会,从来都没玩过。” 晏羿无事献殷勤,抢先说道:“公主,这个嘛!不会我们可以教你的。但最主要的是你先把心态摆端正,认真对待自己手中的牌。这样才不被冤死的更惨。” 歌乐公主还真不敢相信,居然玩牌也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小声在嘴里念叨着:“没这么毒吧!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啊!虽然本公主有的是钱,但人命也就只有一条啊!” 歌乐公主活豁了出去,一副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和他们赌一赌的勇气。他们正玩得起劲儿,恰好宇天推门而入,进门一眼就看见歌乐公主与她的两个丫鬟同时在场,一阵惊讶过后,树欲止而风不止。宇天说道:“公主,荷花、海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徐海棠识趣儿地向宇天开了一个玩笑,道:“要是被你知道啊!我们就不叫来无影去无踪了。哈哈哈……” 宇天也笑着说道:“吆!这才几天不见,姑娘们就涨志气了。”他说到此处,稍一停动,看见徐海棠乐的高兴,又清了清嗓子,道:“谁家种的这自美花啊!还真是不禁夸,哈哈哈哈……” 徐海棠根本没有在意到宇天的话中有话,她一直都在幸灾乐祸,美滋滋地承认道:“那当然……”突然听到荷花在哪儿扑哧一笑,这才意识到好像不大对劲儿。急忙走到宇天身边,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什么?宇天,你在拐着弯儿骂我是不是?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我就不是徐海棠。” 荷花笑着提醒道:“宇公子,你可要小心点哦!海棠姐可厉害着呢?” “哎呀!”只听见冥男一声大叫,大家都被吓了一跳,为了一看究竟,大家无奈又统统将目光转向了冥男。在这么多人的期盼下终于开口,不料冥男说的话能让人活生生的给昏死,他慢慢吞吞的说道:“你们,你们这样看我干嘛呀!我,我只是想说,公,公主殿下,你输了。” 众人异口同声的“哎”了一声,显然大失所望。本来还想着冥男是不是又有新的花招,结果还真是出其不意啊!“不行”又是一声大叫,此时公主这才恍然大悟,反驳道:“怎么会这样?你们四个是不是合伙儿挖了个陷阱,想方设法让我往里跳啊!你们耍赖,不行,坚决不行。” 晏羿不依不饶,道:“我们没有耍赖。公主,你不能无凭无据的就冤枉我们啊!再说这儿可有这么多人看着了,我们根本不可能耍赖。是吧老大。嘿嘿!要怪就只能怪你学艺不精哦!怨不得别人,可不能再让着你了,这次非罚不可。” 歌乐公主赌气,转身坐在椅子上,用手指快速的向四洒风身上一指,道:“你们合起伙来在欺负本公主是不是?好,那本公主倒想听听,你们今天如何惩罚我。” 公主这句话倒是顺了宇天的心,他高兴得合不拢嘴,马上凑上前来,向公主说道:“公主啊!若说我们四个大男人,输了那是绝对的打屁股。至于你吗?即为女子,又是咱们鼓朝的金枝玉叶,要是办起来还真有点难度。”宇天时不时的用手拖住自己的下颚,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吊儿郎当的在歌乐公主身边转来转去。 本来是想让歌乐公主自己做个决定,不料她还不领情,怒道:“岂有此理,明明是给本公主设得套,偏不罚,就不罚。” 看来同样都是任性惹的祸啊!雪燕在歌乐公主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或许不是自己的任性,当初就是会对一只小灰兔进行群追不舍;或许不是自己的任性,就不会有闯江湖之说;闯不了江湖也就不会碰上那场公主的‘比武大赛、招亲大会’;现如今,公主认定她是自己将来的驸马,天真的在一步步走向那无底深渊,她却无能为力。曾经好几次想下决心告诉公主真相,可是以公主的脾气,不闹的天下大乱、人尽皆知,她肯善罢甘休吗?堂堂一位公主殿下,居然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吗?远的不说,就公主而言,她自己能不能接受这个不可想象的事实还不得而知。 想想她这是做的什么孽呀!天下会有这样可笑的是吗?想到这个无辜谎言带来的弊端,雪燕不禁摇了摇头。她不敢想象,事情一直发展下去会有怎样的结局,或者说捅破天窗后她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是一个远在天边但又近在眼前的事情,也许以逍遥郎的聪明才智,说不定事情会有所转机。但雪燕不能让他知道,不是不信任对方,此时不但关系着他们四洒风的安危,甚至还会再一次引起江湖的纷争,她不能冒这个险。如果这个时候,尘封能在她身边,哪怕是借他的肩膀轻轻靠一下,也许她会舒服好多。 说起尘封,也许这是一种依赖,雪燕习惯性的一遇到事情,就会想起他。她自己不能确定,反正总感觉尘封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似曾相识。她不是没想过,如果尘封真的是她一直都在寻找的救命哥哥,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已经习惯了尘封那冷漠的双眼,却不知是喜是悲。 晏羿又道:“那怎么成呢?公主一言,可是九匹马都难追的。哈哈哈……不罚绝对不成,必须罚,必须罚。” 歌乐公主无计可施,气得直接吹胡子瞪眼睛。想不到她堂堂的一国公主,竟然栽在这新出道的四洒风手里,还真是倒霉透顶啊!突然眼珠子两转,走过去拉住宇天的衣袖,向众人道:“好啊!要罚也应该罚他,谁让他进来给我捣乱呢?” 冥男立即上前阻难,刁难道:“公主,你怎么好意思呢?天下哪有自己做错事拉着别人当替罪羊的。是谁玩的时侯注意力不集中,分心的呢?看来还真不能就此草草了事啊!” 这下倒好,没等歌乐公主自己开口,有人就要替她顶罪,不愧是公主殿下。荷花实在看不惯别人欺负自家公主,哪怕是与公主走得最近的四洒风也不可以。她跟了公主这么多年,再没有比这位歌乐公主更好的主子了。反正她这条命是公主捡回来的,早就决定将自己的生死交给了公主,别说是替罚,就是在此为公主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啃上一声。疾步走了过来,道:“四位大爷,你们就别为难公主了,要罚就罚我,出事儿我担着。” 这还了得,也许这也是雪燕摆脱歌乐公主的最好时机,她也不想就此错过,四洒风互相挤了一个眼色。晏羿又道:“那就更不能罚了。荷花,你既没玩儿,也没捣乱,要是在此罚你,那我们四洒风岂不是要冤枉好人了吗?这传到江湖中,恐怕对我们来说也只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吧!” 徐海棠漫步走了过来,双手抱在怀中,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他们四人道:“吆!还四洒风呢?你们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家,还害不害臊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摆明了今天就是冲着她歌乐公主来的,有种就接招,没种了退到一旁,静待佳音。歌乐公主偷偷将视线瞄向雪燕,但就是不见他怜香惜玉,歌乐公主更加生气。在心里骂道:好你个雪燕,就那么想摆脱我、甩掉我吗?我告诉你,本公主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休想跑掉。哼…… 雪燕直视歌乐公主,看得出她眼神中的许多幽怨,但迫于无奈,她是千万个不能、万万个不能接受啊!心想:公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感情,是你明知山有鬼,却还要向鬼山行啊!为了不伤害你,只能出此下下策了。请容我自私,不能实言相告了。 只听到歌乐公主突然大喊一声,看样子是要豁出去了。喊道:“好!本公主能屈能伸,难道还怕你们四洒风不成。我管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罚就罚,痛快点。不过为了防止你们耍赖,我们先必须勾勾手指。” 雪燕爽快的答应道:“好,我们耍赖伪丈夫。”她正在幸灾乐祸,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突然感觉手指生硬的一痛,她咬紧牙关却看到正真幸灾乐祸之人居然是歌乐公主,看来这次是自己上当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真是。 歌乐公主狠狠地掐了雪燕的手指,感觉自己总算舒服多了,这气也出了,仇也报了。她张开双臂,任由凉风吹进她心怀,那是拥抱,风一样的拥抱。慢慢疏了一口气,道:“今天本公主心情好,栽在你们这四个疯子手里,算我倒霉好了。打屁股就打屁股,谁怕谁呀!当初,父王和母后还不是照样打过,别磨蹭,要打就快点儿动手。” 宇天惊了一大跳,道:“什么四个疯子,公主,你有没有搞错,我们可是扬名江湖的四洒风哎!”随后便和冥男二人架起公主走上‘刑场’。两人出手之快,让歌乐公主始料未及,看来他们跟着雪燕没错,不仅在一步步走向正途,而且武功也在健步如飞的增长。 歌乐公主有一点点的欣慰,但更多的是无助和无语,她为了更一步的接近雪燕,放下了公主的身段;为了讨雪燕欢心,经常陪他一起疯;为了能让雪燕接纳,她完全可以放弃一切,天涯海角的去追随。可为什么她为雪燕做的一切,却都被抛之在脑后呢?不但无功,反而有种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难道江湖浪子的心就这么铁石心肠?歌乐公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委屈,似乎一点儿都不了解雪燕,不是不想了解,是因为她由始至终从来就没有看穿过雪燕的那点小心思。难道真应了周敦颐的那句话,雪燕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歌乐公主被冥男和宇天架在空中,显然很不自在,叫嚷道:“喂!你们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们这四个疯子,连本公主的千金之躯也敢动,不想活了吗?宇天、冥男,你们,你们……”她还想着试图挣扎,但全都于事无补。 雪燕突然击出一掌,掌风顺势推开房门,又将内力聚与丹田,倒吸一口凉气,逼出屋内长凳一把,摆放在院中。冥男宇天二人轻松地将公主摁在长凳之上,起身向雪燕报告道:“老大,一切准备完毕。” 公主一听,果不其然心里有些紧张,毕竟这次雪燕他们玩的是真的。转头急叫道:“雪少侠,雪盟主,看在我对你一片真情的份儿上,能不能轻点儿啊!我怕疼,万一屁股开了花,可就不能整天陪你们玩了,是吧!要不,要不我佛慈悲,我佛慈悲也行啊!雪燕。” 雪燕一笑,向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使了一个眼色,待他们退开后,道:“哎呀歌乐公主,你哪儿有那么脆弱?不就是挨几下鞭子吗?很过就会过去的,趴好了昂,公主。” 歌乐公主只感觉耳边一阵猛风过,看着地上的影子雪燕将鞭子高高举起,于是闭上双眼莫名其妙的乱喊一通。道:“呀……雪燕,你薄情寡义、你负心汉。亏本公主平时对你那么好,关键时刻还是你在欺负我,我,我不活了,不活了。呜呜呜……刚出狼屋,又入虎穴,父王、母后,女儿不孝,要是女儿真被这四个疯子打死了,你们一定要记得给我报仇啊!然后,然后烧香拜佛,以祭女儿的在天之灵。哥,哥你在哪儿?皇妹不想死,皇妹不想死啊!你丢下皇妹一个人去了极乐世界,现在没人陪我玩儿,你到那边一定也很孤单吧!放心,皇妹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了。哎呀不行,如果你在天有灵,还是保佑皇妹我不死吧!我是真的不想死啊!哎吆……疼死我了,四个小疯子,等我回宫,绝对会让你们死的比我更惨。有朝一日,本公主一定要让你们加倍偿还。不行不行,我真的快不行了,雪燕、雪少侠,武林至尊雪大盟主,不要再打了,快出人命了呀!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晏羿、冥男、宇天,你们就放过我吧!放过我,我会感谢你八辈祖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 听见歌乐公主叫喊的这么悲惨,雪燕忍不住上前,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公主殿下,大小姐,你,闹够了没。这众人可都看着呢昂?” 歌乐公主这才抬起头,脸上早已被汗水湿透,她哭中带着一点笑意,道:“你们打完了,我就闹够了。” 荷花、徐海棠两人相视一笑,走过去轻轻扶起歌乐公主,只见她走起路来一跛一跳的。荷花耐心地向歌乐公主解释道:“公主,你就别再难过了,看,脸上都被汗水湿透了。” 歌乐公主仿佛忽然从梦中惊醒般退后一步,道:“什么汗,这分明是泪水嘛!泪。”说着顺手摸了两下脸上那湿漉漉的小水珠,刚蹲下屁股要坐板凳,突然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吓了众人一大跳。结果听见她大声喊道:“痛啊!痛啊!好痛。” 徐海棠走到公主身边,提醒道:“公主,看来海棠又发现了您的一处优点哦!哈哈哈……演技水平还是蛮不错的嘛!” 既然连海棠都这么说,歌乐公主还真有点儿半信半疑。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感觉果真不痛,又检查了全身上下,尽然连一处伤口都没有。难道这半天她真的只是在自演其说?怎么可能?抬头又看见四洒风在狂笑不止,歌乐公主实在忍无可忍,狠狠地做一个‘斩首’的动作,道:“我噗嘶噗嘶、喀。你们居然敢耍我?给本公主等着。”侧脸转向荷花,又道:“荷花、海棠,我们走。” 这下宇天乐呵了,向负气而去的公主大声喊道:“公主,走慢点儿,小心屁股痛啊!哈哈哈哈……” 她们已经走到大门旁边了,又听见宇天在哪儿幸灾乐祸,歌乐公主停住脚步,瞥了一眼这个该死的宇天,正要准备抬脚离去,不料砰地一声又与薛枫撞了个正着。怒道:“谁啊!走路这么不长眼睛,不看本公主正在气头上吗?哼!” 薛枫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明明是公主自己撞过来的好不好,现在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道:“怎么?公主又在生雪盟主的气呀!其实雪盟主他心眼儿不坏,就是有点儿古灵精怪。习惯了就好。不再玩一会儿吗?” 公主用劲将袖子一甩,道:“哼,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玩儿你个头啊!命都搭上了,别给我提他,让开。” 薛枫察觉情况不对,不好再做挽留,侧身让道。待公主走后,便来到了雪燕面前。道:“盟主,逍遥郎慕容轩来访。” 雪燕一惊,连忙说道:“好,快请。” 话音刚落,只见慕容轩大笑而入。玩归玩,晏羿、冥男、宇天三人见慕容轩前来,他们必有正事相谈,所以不便逗留与此,道:“老大,你们先忙,兄弟等人告退。” 雪燕向他们点了点头。待三人走后,慕容轩道:“雪燕兄弟,看起来兴致不错哦!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雪燕看向他,笑道:“放心,只要有我雪燕在的地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一片。哎!逍遥郎,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呀!不会是想我这个兄弟了吧!” 慕容轩打趣道:“想你干嘛呀!你又不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啊!还真是重色轻友?逍遥郎,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我们也算半个兄弟啊!你怎么能这样啊你。”雪燕立刻为自己抱打不平起来。 慕容轩道:“当然,这样的生活才能算得上是有滋有味的嘛!不像你,整天粘着一帮男人转,多没劲啊!” 雪燕急道:“什么?男人?逍遥郎!你敢说我轻浮?” 慕容轩哈哈大笑,道:“用词不当、用词不当,轻浮之话岂能用在你身?要我来说啊!蛮恨欺女的口号才能真正配得上你雪大盟主啊!” “蛮恨欺女,我看你才蛮恨欺……噢!我明白了。表哥,雪燕她又欺负我了,还打我屁股。说,是不是歌乐公主向你告状来着。嗷!动作还挺快的嘛!好一个公主殿下。” “好大的胆子,谁又在背后说本公主的坏话。我可全都听见了昂。” 雪燕和慕容轩寻声而望,只见公主迎面而来。雪燕想:天啦!怎么回事儿,说曹操曹操就到。立即向公主转为笑脸,突然一手指向慕容轩,道:“哦!他,你表哥。我刚才正夸你美丽动人,温柔大方呢。逍遥郎立刻说你娇蛮任性,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慕容轩是何等的无辜啊!但奈何,小声说道:“煽风点火,小心引火自焚啦!” 雪燕笑着将声音压的很低,道:“放心,引火自焚我也会拉着你一起陪葬的。哼” 歌乐公主走过来道:“你们又在叽里咕噜吵什么呢?当我是空气啊!好歹我也是一朝公主哎!还把我放不放在眼里了啊你们。” 不管前事如何?还是先把握好现在才是关键啊!话回路转,便不再旧事重提。雪燕道:“哎!歌乐公主,你不是负着气走了吗?为何又返了回来?” 只见歌乐公主得意洋洋的一笑,凑上前道:“回来看看你,不行啊!” 雪燕与慕容轩两人同时一惊,都晕。这公主的脸变化也忒快了吧!说变就变,看来天气也跟不上她的步伐咾! 今夜,对于雪燕来说,却是一个难眠之夜。因为明天就是和一剑天的生死赴约,明日一战,必定两败俱伤。若死,雪燕她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师父,也憾无缘再与四叔叔相见。若伤,只能怪自己无福鬼混于这江湖武林之中了,到时候赶快退位让贤,以求人生自由啊!救命哥哥,此时,你又身在何方? 不料窗外突然疾风大作,袭窗而入。雪燕起身关窗,又有人影夺窗而入。雪燕赶紧翻身退后几步,仔细端详其身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半夜闯我寝室?” 幽黑色的深夜,房间又没有灯光,尘封背对着雪燕,以至于让她看不见对方的容颜。尘封道:“明天比武,你,只准赢,不准输。” 是声音出卖了尘封自己,因为雪燕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本来也没什么好神秘的,只是出于一种习惯而已。雪燕并不想打破尘封的习以为常,也许出于在乎,所以想长时间的挽留,哪怕是和他多待上那么一分一秒。于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蓦然一问:“笑话,我比武输赢,又与你何干?” 尘封并没有转头看雪燕的表情,在他的内心深处,一定留有雪燕的位置。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他曾在虎口救了她,又或许当他几年后又一次出于好心在天体上救下的那位小兄弟,尘封一眼便认出是当年的那个古灵精怪、不知天高地厚的她,这真是不可思议。也许在偶然的偶然,尘封会记起曾经有那么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还有她年幼无知相赠的这个小铃铛。再次的相遇,就注定了今生该有的命运,自此,雪燕时常在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只是父母双仇未报,他哪有心思去谈情说爱,再说还有致命的一点,那便是雪燕她乃慕容流冰的徒弟。 此刻尘封仍然面无表情,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若战败,必定有愧武林。” 雪燕道:“那是自然。可我不明白的是,你我素未蒙面,为何要帮我呢?” 尘封冷哼一声,道:“我帮你做甚?自以为是。” 也许斗嘴并不是一件坏事啊!雪燕渐渐地喜欢上了种种感觉。笑着边说边向前凑去,道:“是,我是自以为是,不过有些人啊!做贼心虚,明明就是为我着想,还死鸭子嘴硬假装不承认。对不对啊!尘封。” 猛然跳到尘封眼前,着实吓了他一大跳。两人相对无言,在感情的基础上,女人的智商可是为零的。幸好尘封反应快,掉头道:“无聊。”纵身而起,飞出了窗外。 这个轻功,好熟悉的感觉。雪燕忽然记起了小时候,那位救命哥哥走的时候,也是这个身形。只是此时显得更成熟一些,更老练一点罢了。雪燕心急如焚,打开房门后立即驾驭轻功,火速追赶。不久耳边又传来暗器之声,她侧身一跃,一支钢剑瞬间扎入身后的树桩之上,深度可达十寸之长。又听见尘封道:“短剑伤人,休要再追。” 雪燕立刻停在地上,气道:“尘封你混蛋,要不是我躲得快,你现在就送我去见阎王了知不知道。你有什么了不起,我雪燕没你照样活得很潇洒。有种,你给我滚出来。” “尘封,尘封你给我出来,出来……”雪燕猛然起身,迷糊中看见自己坐在床上。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妹的,原来是场梦。” 第二天,雪燕赶去武当顶峰之时,一剑天早已在此等候。就连各大门派也陆续赶来来雪燕助阵。待雪燕最后一位闪亮登场时只见一剑天怀中抱剑,风度翩翩的样子,好不潇洒。再看看武当圣地,真是比武绝境,不远处水池清莹,周围绿树环绕,再加上天空是如此的蔚蓝,片片白云也如此悠闲,好像它们也要赶着凑热闹似的。 雪燕上台,各大门派参拜道:“参见盟主。” 雪燕兴致勃勃,道:“都免礼,今天本盟主与剑天师叔比武,大家不用拘礼。今天胜负天定,生死有命。”众英雄又齐声喊道:“盟主必胜,盟主必胜……” 一剑天看到此等阵势,轻蔑地一笑,道:“臭小子,今日在此,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胜,二就是死。” 雪燕不慌不忙,道:“师叔放心,雪燕定会全力以赴,绝不给武林丢脸。若我不幸丧身于此,请应允我一事。” 一剑天道:“讲。”其实他未必有战胜雪燕的把握,只是因为面子,不得不争强好胜一番。因为他看得出,雪燕的确是一块儿难得的习武好材料,只可惜他拜错师,投错门。这武林盟主之圣位,却不适合他。 雪燕道:“辅佐薛枫,继我之位。”他们用的是声内之音,腹语交谈。外人根本听不见,所以雪燕才敢大胆的透露给一剑天,因为她相信一剑天的为人,绝不八卦。 一剑天思索片刻,道:“什么?你让薛枫继承盟主之位?有没有搞错?” 雪燕看到一剑天的神情,感觉并不是很理想,追问道:“怎么?让薛枫继位,有何不妥?” 一剑天看着雪燕的眼睛,似乎望穿了她的心思,蓦然发现,雪燕退位让贤并非虚情假意,而是发自内心深处。多少人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弄得面红耳赤?又有多少人在红着眼睛盯着这个宝座?如此珍惜又可遇不可求的至高无上荣耀,难道雪燕她真的就那么不在乎?可能这就是那所谓的淡泊名利吧!这些年一剑天走南闯北,人心险恶乃是司空见惯,他早就腻味了。想不到雪燕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怀:海纳百川,退位让贤。此刻,他对雪燕似乎多了一份钦佩之意。 钦佩归钦佩,但也不能乱了章法,一剑天道:“好,我答应便是。” “多谢师叔。”雪燕堵在胸口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接下来是该好好为自己争一口气的时候了。 废话不多说,宝剑底下亮真招。一剑天显然已经按捺不住心中那份火热的激情,急道:“不必多言,臭小子,敢快出招。”不等雪燕再度辩解,说着便出手运招。双手时幻时虚,捏拉内功自如。很快一剑天发出了他的‘独孤悬剑’,一手运功,一手挥剑。 雪燕眼疾手快,迅速运起‘乾坤玉祭归’之力,以艺阖剑相挡,迸出了气罩相挡。只听轰的一声,青龙宝剑中飞出了一条青龙,引众豪目瞪口呆,这次果真是大开眼界,宝剑中果真有神龙出没,个个儿闻风丧胆,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乃奇迹胜于奇迹呀!实感玄幻,亦为真实啊! 雪燕也为此震惊,看来传说并非虚无缥缈,它是真实存在依据的。看着神龙,雪燕久久难以入神。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猛然感觉头顶上血气尽散,这才意识到神龙一出,不管你用什么坚不可摧的气罩,给你瞬间便破。咔的一声,艺阖剑断为两半。看着神龙离她越来越近,雪燕根本来不及闪躲,拼尽全力再次激发‘乾坤玉祭归’神功,此时青龙不仅没有攻击反而立即掉头远飞。它不是神龙吗?难道也有灵性?莫非是天意所为?这样的出其不意,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啦!武当顶峰围观群豪众说纷纭。 一剑天也万万没能料到,青龙会演这么一出。想不到他苦心操纵十八年,本以为青龙早就与‘独孤悬’融为一体,归自己所主宰。可如今再遇‘乾坤玉祭归’,才知道青龙的唯一主宰者,非‘乾坤玉祭归’莫属,此乃罕见之灵兽。 不久,那条青龙再度飞回,盘旋在雪燕头顶,久久不愿离去。众所周知,前来参观的群豪并非都是为雪燕鼓舞气势而来的,他们肯定各怀鬼胎。有些人深思熟虑,精打细算,为的就是等比武双方两败俱伤之际,趁火打劫,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从这等奇观来看,现在的确有点儿吃惊,如今这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剑天无奈的摇摇头,向雪燕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苦苦操纵青龙宝剑十八年,原以为自己早已是它的主人,服从命令,操纵自如。可谁知今天一试,竟然倒反其利,这不争气的东西。哎!看来啊!怪只怪一剑天与它有缘无份了。臭小子,你才是这把青龙宝剑的主人。也罢!从今往后,我总算是服了这‘乾坤玉祭归’。”话音刚落,就见青龙宝剑早已迫不及待,颤抖的厉害,又听嗖的一声巨响,直接奔向雪燕而去。 雪燕微笑着伸出双手,青龙宝剑自行飞入她的手中。失声笑道:“原来如此,哈哈哈哈,神功配宝剑,真是天作之合啊!师叔,多谢。” 一剑天也是如此,他就不信,自己苦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竟然比不上一个刚出道还不到一年的臭小子,还江湖四剑客之一呢?真是…… 他转身正准备离去,不料青龙宝剑从雪燕手中飞跃而出,自立在半空左右摇摆。雪燕立刻明白过来,大声喊道:“师叔,你看,老朋友在向你告别。” 一剑天不知雪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什么老朋友?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何来朋友之说。难道……转头之间,让他真不知道是喜是悲。青龙宝剑居然立在空中向自己告别,这该死的青龙剑,既然不跟着我,为何还要惹我伤心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青龙剑绝情的话,它也不配拥有宝剑之名。他高兴地笑道:“谢谢你,青龙,快回去吧!回到你真正的朋友身边。日后有缘,自会相见。”青龙剑点头返回了雪燕身边。 比武输赢一定,君子一言九鼎,何况对与一剑天来说,人品比面子更重要。于是十分爽快的说道:“我已经输了此次比武,按照先前的约定。臭小子,青龙宝剑归你,至于我本人,随你怎么处置都无所谓。今生能与‘乾坤玉祭归’实实在在的比上一场,我一剑天就是死了也甘心。 雪燕笑着走到一剑天身边,道:“师叔,哪儿的话,这算什么比武?青龙宝剑临阵倒戈,我雪燕胜之不武,算不得数,算不得数。你若真想比武,那我们就约定在三年之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赤手空拳,再战输赢如何?” 一剑天简直不敢相信,果真会有如此的好事?不能再等了,不赶快做出决定,万一雪燕在下一秒反悔,那可就惨了。急道:“当真?这可是你说的,雪盟主。” 雪燕道:“嗯,大丈夫言而有信。今天在场的每一位都可以作证,这话确实是本座说的。”其实经过这一战,也激起了雪燕的斗志,她一向争强好胜。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跟一剑天来一场公平的决斗才是,她也想看一看,到底自己的‘乾坤玉祭归’在一剑天手上到底如何?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自己改进。 一剑天虽然输了此次比武,但他却毫无伤感之意,反而内心极为喜悦。也许由雪燕带领武林,还真是别有一番新意呀!他迈开大步,潇洒的离去。 待雪燕转头,又见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雪燕惊奇地叫道:“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不准来的吗?” 晏羿神秘地一笑,道:“老大,这么精彩的表演,我们岂能被错过。哈哈哈……” 宇天也凑上前来笑着说道:“老大使出的‘乾坤玉祭归’那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啊!让青龙剑自动投降,这实在帅呆了,酷毙了,老大,我宇天真是太崇拜你了。来,抱一个……” 雪燕一听,急忙闪身越过宇天。宇天扑了个空,正在纳闷呢?转头又见慕容轩前来,傻傻的嘿嘿一笑。 雪燕笑着向慕容轩打招呼,道:“逍遥郎,你也在啊!” 慕容轩拱手祝贺,道:“雪兄弟比武,我慕容轩岂有不来之理呀!恭喜、恭喜。” 雪燕得意地扬了扬头,笑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呀!四洒风之一,雪燕啦!哈哈哈……雪燕,雪燕,雪中飞燕。就算大雪纷飞,我依然要高高飞翔。四洒风,永远必胜。” 四洒风立刻上前,每人摆出一副特帅的动作,道:“耶!” 第十四章:原形毕露女相出 既已得剑,雪燕等人返回盟主宫时,已经到了黄昏。他们吃过晚饭,各自回到了寝室准备休息。赶了一天的路,雪燕是真的有点儿困,上床没来得及将衣服脱掉,就躺在床上准备呼呼大睡。迷糊中她听见门外有动静,但就是不想起来,谁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打扰别人的清梦啊!真是……等等,好像不对劲儿,这声音响的出奇。嗖的一股脑儿从床上跳下,立刻打开房门,左右相看两眼,哪儿有什么动静?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啊!难道是她今天累的头昏眼花,神志不清了?不可能呀!雪燕努力摇摇头,要自己清醒。 她正想回房间休息,突然清楚地看到墙外的那棵树上,叶子稍稍动了一下,这肯定不是风所为。不好,绝对有人。灵光一闪,很是吃惊。道:“调虎离山之计,不好。青龙宝剑。”马上转身回房,却见宝剑有青光四起,看来刚才已经有人与青龙宝剑较量过,她还是晚来一步。 “谁”雪燕敏锐地发现,屏障之后似乎还有呼吸。为求自保,当然要以剑相对。雪燕屏住呼吸,结果出来了一只灰白色的小花猫,看上去还真可爱。雪燕最爱的动物莫属于猫,雪燕慢慢放松了警惕,抱起小花猫正要玩耍。突然有人夺窗而出,这次敌人抓住了这个强有力特点,才让自己有机逃脱。 雪燕立即尾随其后,跑到窗外,却看那人早已不翼而飞。心想:看得出此人轻功远胜于我,到底此人是何来历,竟如此大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抢夺青龙剑。 又过数日,四洒风总感觉百无聊奈,于是就想组织一次游山玩水集体大活动。雪燕先去找蕃灵仙,进门就见蕃海啸向她走来,雪燕亲临寒舍也不是头一回了,所以他没必要吃惊。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一般情况雪燕每次前来都有慕容轩相陪。这次还真有点儿意外,猛然心里一慌,急忙拱手道:“盟主?参见盟主。” 雪燕轻轻摆手道:“免了。蕃掌门,在家我们没有尊卑之分。不知灵仙今天有没有空,我想带着她出去玩儿。”见蕃海啸一愣神儿,又连忙解释道:“噢!蕃掌门你别误会,我没那意思,当然是不会少了逍遥郎的。” 蕃海啸道:“哦!原来是这样啊!灵仙此刻就在房间,要不我去寻她过来。”抱拳告退的刹那,雪燕在无意间发现了蕃海啸手上的伤。关心的问道:“哎!蕃掌门,你手背受伤了,要不要紧啊!” 蕃海啸连忙缩手,定了定神,道:“多谢盟主关心,刚才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没什么大碍。” 雪燕不好再追问下去,明明伤口是旧伤,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蕃掌门为何说刚才呢?还有就是伤口,粗大而肤浅,怎会是利剑所伤呢?哎呀!管他呢?蕃掌门不说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他自己会处理。还是今天的游山玩水比较重要,先找灵仙是大事。道:“那好,蕃掌门,你先忙,我自己过去找灵仙吧!” 蕃海啸让道,道:“好,盟主请便。” 雪燕瞬间便来到了灵仙的门前,敲门道:“灵仙灵仙,我是雪燕,你在家吗?” 蕃灵仙一听是雪燕,不敢怠慢。急忙出门相迎,道:“雪大哥,怎么是你?快进屋请坐。” 雪燕欣喜若狂,道:“灵仙,你今天可有空闲?” 蕃灵仙一脸茫然,道:“雪大哥,为何有此一问?” 雪燕道:“若你今天没有其他安排,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怎样?去镜湖边钓鱼。哎呀!这几天待在盟主宫上,快憋死我了,要是再不出去走走,还真有可能被闷出病来也说不准。嘿嘿嘿……” 蕃灵仙犹豫片刻,道:“那,雪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小轩哥他去吗?” 雪燕道:“嗨!他敢不去?告诉你也无妨,不只是逍遥郎,还有你,我们四洒风都去。到时候再来个公主凑巧,她一向都阴魂不散,肯定是要算的。你想啊!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指不定有多热闹呢!哈哈哈……” 蕃灵仙听的眉开眼笑,只要能与小轩哥在一起,到哪儿都无所谓。道:“那好。雪大哥,你稍等片刻,我进去换件衣服。” 叫雪大哥,好听是好听点儿。可雪燕她毕竟是位姑娘家,听着还真有点为难。不好意思道:“灵仙呀!以后能不能别叫雪大哥,听起来怪别扭的。不如叫我雪……雪少侠,雪少侠比较好听。或者说,雪燕,雪燕也不错啊!” 一切准备完毕,他们正要出发,又见歌乐公主、荷花、徐海棠,她们亲临大驾。歌乐公主大声喊道:“一起出去玩儿,少了我们多没劲儿啊!” 雪燕白了一眼,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还真是阴魂不散啦!”忽然看见歌乐公主笑得非常灿烂的脸瞬间凝固,为了调节气氛,雪燕不得不后面再加一句,道:“不过这样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儿热闹。哈哈哈……” 歌乐公主何等精明的人,怎会看不出雪燕的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是不欢迎她们的加入嘛!哼,你越不喜欢本公主就越向你靠近,看你能耐我何?走到雪燕身边,又抱起她的手臂,傲然的说道:“我就是要阴魂不散,就是要死缠烂打的跟着你,看你又能耐我何?” 雪燕一手摸着脑袋,道:“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完了完了,我的魂都让你吓跑了,还能怎么办?关键的是该怎么办?”心想:歌乐公主,这是何苦呢?陷得越深就越难以自拔。总有一天,你会放下所有的爱,来对我释怀无尽的恨。 宇天走过来,笑的那么殷勤,分明不怀好意。道:“公主啊!不知你的屁股有没有开花?” 公主正在得意,听到此话后,立刻睁大眼睛看向宇天,大喊一声:“好你个宇天,居然还敢说,我今天收拾不了你,就不是歌乐公主。” 他们在追逐打闹,薛枫却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歌乐公主,呆呆傻傻的发笑。 雪燕高喊一声:“出发。”他们迅速排着整齐的‘一’字队,准备出发。看他们个个精神抖擞,似乎永远活的比小鸟儿更加快乐活泼,比蓝天上的白云更悠闲自在,比汪洋里的湖水更清纯无瑕。薛枫目送着他们渐渐离去,自己也满心欢喜,虽然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他们成群结队,一起来到了镜湖边,荷花很是兴奋,她一直伴随着公主久久未能离开皇宫,这次托公主的福,让她大开了眼界。她东跑西跑,最后来到歌乐公主身边,道:“公主、公主,你看,这儿的景色比我们皇宫的更美、更漂亮。” 徐海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此发自内心的抒情,道:“看这山川,看这湖面,就好比人间仙境啊!真让人奇乐无比。哈哈哈哈……” 雪燕点头赞同道:“那是当然,自然美,才是真的美。” 慕容轩他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美,俗话说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的西湖,洞庭的烟波,那才是美的名副其实呢?”慕容轩少年时也曾游走四方,见过不少世面。所以对于眼前的这些美景,当然是不值一提。 听得慕容轩这么一说,立刻勾起了雪燕浓浓的兴致,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闯荡江湖的梦吗?争取游遍天下的大江南北,饱览世间无数山川河流。于是向慕容轩问道:“真的吗?天下竟有如此圣地?若不到此一游,看来还真是白到人世间走一遭啊!哈哈哈……快看,那儿有鱼,我们不妨来钓钓鱼如何?” 他们刚放鱼竿,忽然倾盆大雨瞬间而来。这天,还真是说变就变呀!幸好湖面有船开了过来。晏羿叫来船家,待停船靠岸后,大家都急着上船,居然忘了船舱里还有贵客。是尘封,不过他这次乔装打扮成一个老翁,见雪燕等众人游玩至此,他出舱相让。擦肩而过的瞬间,就被雪燕一眼看穿。尘封有点儿迟疑。慕容轩似乎察觉到尘封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再留心观察他挪动的脚步如此沉稳,看来此翁绝非一般。尘封有点儿迟疑。不料待雪燕上船后,舱中已经挤满了人,她只好委屈自己与莫将一同站在外边。 船家过意不去便拿出自己预备的油纸伞,来到尘封身边道:“客官,真不好意思,我这里就一把伞,要不,你们俩暂且将就将就。这老天爷啊!说下就下,说不定马上又会晴起来的。” 雪燕自然很庆兴,但为了掩饰,只好显示出很多的无奈。对船家说道:“好吧!那我们就暂且将就将就。” 到了湖心之中,船家唱起了那段只有在西湖之上才能听到的千古绝唱《西湖缘》,说的是千年蛇妖白素贞与凡人许仙(字:汉文)相会在西湖断桥的情景。传说许汉文清明时节为祖先祭祀完之后,有心畅游西湖,不料此时天降大雨,只好乘船回家。就在上船之际,见到船舱中有两位姑娘,身着衣衫一青一白,就此与白素贞情定西湖。 看来这船家还真有心,希望以此来感动他船上的男男女女,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家听的乐此不疲,时而对唱那么一两句。尘封想:一首好美的千古音律啊!正配得上此时此刻眼前的绝景佳人。他从未有过的快感顷刻间涌上心头。收起了往日的冷漠,嘴角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经意间低头,却发现雪燕正对着自己傻笑,这种笑,又解封了他冰冻的心。只是对他来说,目前还不到时候。至于这个‘时候’,到底多久是个头儿,他也不知道。造化弄人啦!为什么雪燕,偏偏就是慕容流冰的徒弟呢?尘封他真的能对雪燕痛下杀手吗?这个答案,早已在他心中徘徊千百余回,可就是难下决定。 雨过天晴后,船家停船靠岸。众人随之下了船,尘封迈出轻盈的步伐,渐渐远去。雪燕目送着他离开后,道:“哇!真感觉飘荡在西湖,与白娘子相会一番。” 慕容轩听见后,走过来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开玩笑道:“那你就自认是许仙喽!” 不料歌乐公主很不服气,也跟着过来取下慕容轩的手,道:“才不是呢?许仙可是那千年蛇妖白素贞的丈夫。雪燕是谁呀!她是我歌乐公主的准驸马爷,二者怎可相提并论?” 雪燕笑道:“我说公主殿下啊!你只会痴人说梦是不是?大家也不想想,这可是镜湖,与那西湖又有何干?” 慕容轩附在歌乐公主耳边,轻声道:“表妹,那祝你早日把雪燕兄弟追到手!” 歌乐公主很是欣慰,因为她知道雪燕迟早都是自己的菜。于是抬起头骄傲的说道:“表哥,放心吧!不用追。他此刻就在我手里呀!即便化成蝴蝶,这辈子我歌乐公主也要和他一起,双宿双飞。”晶莹透亮的眼睛中,她居然也闪出了一丝泪水。旁人根本无法理解,雪燕对她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如果雪燕不爱,就算她再有自信也是白搭。雪燕啊雪燕,我到底在你眼里算什么?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占据一席之地?我不确定,我真的不敢确定啦!像咱们两个这了无结果的爱情,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天爷,你开开眼吧!就算只将雪燕赐给我一个轮回,哪怕只有一个轮回,我也会感激涕零的,老天爷,我歌乐对雪燕的心,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明不明白? 雪燕打破了歌乐公主的思索,笑着问道:“歌乐公主,我说你到底是要做白娘子呢?还是想做祝英台啊!怎么好像越说越离谱了呢?” 歌乐公主不禁哈哈大笑,刚才的失落看来只是瞬间。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哈哈哈,什么白娘子祝英台?我歌乐谁也不用做,就想好好儿的当好这天朝鼓国的公主殿下即可。” 雪燕有点意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歌乐公主了,如果顺藤摸瓜的话还可以……可没想还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也难怪。她试探的问道:“为什么啊?” 歌乐公主若有所思的说道:“因为他们一对生离一对死别呀!白素贞,自被困雷峰塔后便永无天日。至于祝英台,死后才与梁山伯化蝶双双飞。他们虽说很感人吧!可太过凄惨,我歌乐却一点儿也不欣赏。要做就做个在世英雄,才可为后人能留下一段美丽的传奇神话。所以呢?雪燕,我们两个谁也不准死。浪漫走一生,潇洒走一世,岂愿与你,共度一生一世。”她深情的抬起头凝望着雪燕,却搞得雪燕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此情此景,歌乐公主并没有显出一点忧伤的心绪,而是又开始自作聪明。将慕容轩的手拉起来搭在蕃灵仙的手上,蕃灵仙明显的害羞一笑后,也没再顾虑太多。歌乐公主高兴地对慕容轩说道:“表哥,以后啊!我看你们要多学学我和雪燕两个哦!哈哈哈……”随后她右手拉起雪燕的左手,再用左手拉起慕容轩的手。四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哼哼唱唱,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向前缓缓行走。正在这时,自由玩耍的晏羿、冥男、宇天、荷花和徐海棠等五人也凑了过来,学着他们四人的样子,也一起手牵手、肩并肩,虽然有点儿不太习惯,但为了大家的开心,每个人都引藏了自己心中的一点点不适。他们九个人,构造成一条条长长的龙,在广阔的大地上张牙舞爪,活灵活现。 三年时光匆匆而逝。在一天清晨,雪燕还深深沉浸在香甜的梦里,居然在一处清水池旁就看到了瞎眼诸葛孔四,二人在此重逢,必然欣喜若狂。雪燕高兴地跑到孔四身边,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大喊道:“瞎眼诸葛,孔老头儿,四叔叔,你怎么会来这里?天啦!我不是在做梦吧!可想死我了。孔老头儿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四处奔波,无时无刻不在找你,曾多次派人暗中打听你的下落。可全都一无所获,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嘿嘿,这下可好,你我二人终于可以团圆了。哈哈哈哈,四叔叔,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也不分开了,哈哈哈,耶!不分开,不分开,哈哈哈哈……” 正当雪燕在睡梦中狂喜大跳之际。‘咯吱’一声门开了,冥男突然闯进房间,看样子也兴奋的不得了,急忙喊道:“老大、老大,你快看,慕容府发来的请帖,请我们过去喝喜酒呢?哈哈哈……” 雪燕的好梦刹那间被冥男那粗暴喉咙给摧毁,正有些气愤呢?随便说道:“什么慕容府?哪儿来的请帖!我认识吗?真是……” 冥男满心欢喜,道:“何止认识,老大你糊涂呀!今天初三,是逍遥郎慕容轩今天与蕃掌门千金蕃灵仙成亲,嘻嘻嘻……我们赶快准备准备,早点儿过去。” 雪燕在迷糊中听到了这意外的惊喜,着实大惊。一股脑儿起身揪住冥男的衣领,道:“什么?冥男,你再说一遍。成亲?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呀!我也好准备准备啊!冥男你看,我现在什么贺礼都没有,真是……” 冥男道:“还准备什么礼物呀!你这个武林盟主大驾,就是给慕容轩他们府邸最好的礼物啊!嘿嘿!” 雪燕挠挠头,道:“那哪儿行!哪有哥们儿成亲不送礼物的。不仅要送,还必须得准备大礼。冥男,你们三个先走,我准备好礼物,随后就到。” 冥男看上去已经迫不及待,大声叫道:“好啊!老大,那我们在慕容轩的婚礼上见。” 雪燕笑着点头,冥男一溜烟不见了人影。雪燕想:到底该准备是么礼物呢?成亲可不是件小事啊!哎!对了,逍遥郎不是......‘嗖’的一声,窗外突然飞进一支钢镖。雪燕迅速转身一把抓住,这支钢镖她最熟悉不过,圣任武林盟主之位的那晚,就是与这同样的钢镖,约她到盟主宫的后方森林,从此隐藏十多年的武林之谜一一迎刃而解。雪燕取下上面带的纸条,打开来看: 速到武当,再战输赢。 这才猛然想起了三年前和一剑天的一场相约: 比武输赢一定,君子一言九鼎,何况对与一剑天来说,人品比面子更重要。于是十分爽快的说道:“我已经输了此次比武,按照先前的约定。臭小子,青龙宝剑归你,至于我本人,随你怎么处置都无所谓。今生能与‘乾坤玉祭归’实实在在的比上一场,我一剑天就是死了也甘心。 雪燕笑着走到一剑天身边,道:“师叔,哪儿的话,这算什么比武?青龙宝剑临阵倒戈,我雪燕胜之不武,算不得数,算不得数。你若真想比武,那我们就约定在三年之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赤手空拳,再战输赢如何?” 一剑天简直不敢相信,果真会有如此的好事?不能再等了,不赶快做出决定,万一雪燕在下一秒反悔,那可就惨了。急道:“当真?这可是你说的,雪盟主。” 雪燕道:“嗯,大丈夫言而有信。今天在场的每一位都可以作证,这话确实是本座说的。”其实经过这一战,也激起了雪燕的斗志,她一向争强好胜。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跟一剑天来一场公平的决斗才是,她也想看一看,到底自己的‘乾坤玉祭归’在一剑天手上到底如何?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自己改进。 还真是选日不如撞日昂!居然会凑得这么巧。雪燕感觉有点两面为难,一边是好兄弟、好哥们儿的终身大事,不去吧!根本说不过去;一边又是兑现承诺之时,要是不去,倒显得她这个做武林盟主的在摆什么臭架子。算了,一剑天不能惹,慕容轩的终生大事又耽误不得。这不是给她雪燕出难题吗?该怎么办?怎么办?哎!真是…… 做不到两全其美,雪燕只好大义灭亲,择其一方。慕容轩的成亲仪式即将开始,他却久久未能等到雪燕的大驾光临。前来贺喜之人多的数不胜数,慕容杯在忙碌中抽出一点闲,提醒慕容轩道:“轩儿呀!吉时快到了。赶快准备准备,大家还在等着喝喜酒呢?” 慕容轩的神情明显有点焦虑,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寻查,见慕容杯前来相劝,问道:“爹,你有没有看见雪燕兄弟?他好像还没有过来。这个雪燕,平时不都毛毛躁躁的吗?今天怎么搞的,为何迟迟不肯现身呢?” 慕容杯明白儿子顾及的是什么,拍了拍慕容轩的肩膀,安慰道:“我刚才问过晏羿,盟主可能还在为你准备贺礼吧!莫急,此刻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随后就到。” 慕容轩以祈求的心态道:“但愿吧!爹。” 就这样一等再等,眼看这拜堂吉时快过,宾客显然也等的着实不耐烦,不能为了等待一个武林盟主,就错过逍遥郎的成亲时辰,那可是终身大事啊!不能为了此刻的一阵子,坏掉他一辈子的幸福。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也有点着急,不就是准备个礼物吗?用得着费这么大周章吗?慕容轩成亲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可不能姗姗来迟啊!将鲜花插在屁股上可就没什么意思呢? 对于慕容轩来说,等多久都无所谓。可换做新娘子,那就未必了。蕃灵仙早已穿好了婚服,头戴凤冠霞彩。她一等再等,实在忍无可忍之际,便不管侍女的百般阻挠,大步冲出房门,来到了客厅。喊道:“小轩哥。” 慕容轩猛然转头,他突然看到了那位时常在自己梦中出现的姑娘,欣喜若狂。定神一看,原来是灵仙。略显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心态,摆出一副笑脸,道:“灵仙,你今天真漂亮!” 蕃灵仙有一丝的不悦,她看着慕容轩的眼睛,摇头道:“不,小轩哥,你是在敷衍我吗?你看都未看一眼,怎能说我漂亮,这不是敷衍是什么?” 正在这时,幸好冥男走过来,替慕容轩解了围。道:“嫂子,两口子叙话不急在这一时,先将慕容兄弟借我一回。” 没等蕃灵仙同意,慕容轩已经被冥男拉到了一边。冥男看了看周围,保证安全后,轻声向慕容轩说道:“慕容兄弟,你有没有发现,今天还有一位重要人物缺席?” 慕容轩向众位瞄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隐约觉得今天从头到尾都是他爹一人在张罗,惊道:“冥男,你是说……我娘?” 冥男急忙点点头,道:“哎呀!小声点儿,慕容兄弟。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 慕容轩警惕性的看了看大家,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后,立刻低调下来,道:“你还别说,冥男,我今天一大清早就没看见我娘的身影儿。看这种情行,拜堂的时刻转眼在即。我先拖一拖,你帮我出去找找看,拜托了。” 雪燕登上武当顶峰,却见一剑天又抢先一步到达。一剑天看到雪燕,兴奋不已,道:“小师侄,你来了。怎么样?我们三年的比武之约还有没忘吧!今天正好是第1095天,整整三年了。我盼这一刻盼了太久,今天我就以这‘轩辕神功’,来决斗你那‘乾坤玉祭归’。” 雪燕看着一剑天,笑着摇摇头,抱臂于怀,道:“哎!我说师叔啊师叔,您可真会挑日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选在今天比武,你也不看看这什么情况。逍遥郎成亲,别人都去喝喜酒,就你我二人,凉在这武当顶峰单挑,多没劲儿啊!” 一剑天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他成亲关你我屁事!臭小子,莫要多言,快快出招。”一剑天废话不多说,突发一掌,威力够猛。轩亦功,辕亦内,二者结合起来,终将一发不可收拾。一剑天他今天有备而来,见雪燕心神不定,无精打采,无心应战的样子,瞬间激起了他的愤怒,斥道:“臭小子,不出真招,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找死……” 雪燕的思绪有点混乱,但她能清醒地意识到,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应付比武。至于其他事情,一律不在她的思考范围。说是没有一点影响,那道显得太虚假,要不是她脑海中浮现出一阵与武功套路不相关的画面,那也不会轻易就输掉一招半式。 这次的真刀真枪,一剑天感觉挺大快人心的。算起来也整整有二十一年了,这么多年来的梦寐以求,今天终于可以实现。他就是想以自己的真本事,让整个江湖中人都知道,世上并非只有‘乾坤玉祭归’独领风骚,他的‘轩辕神功’就是大败‘乾坤玉祭归’的铁证。二人大战,一剑天横扫一腿,带起一阵巨风,刮起地面上的枯枝烂叶,飞沙走石接踵而至。随之闪身来袭,身法犹如鬼魅,更似风电。雪燕闪身躲避,后与其见招拆招,偶尔转身临空反向,飞腿踢一剑天腹部。一剑天将内力始于掌心,婉转环绕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震开雪燕那一脚,连绵出招紧逼。雪燕运用‘乾坤玉祭归’化无形剑气撑开一片,周围水花四溅,一剑天躲避剑气倒飞数步之遥。一个翻身,凝神使动‘轩辕神功’临空踏下,飞来一掌,待雪燕还神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一剑天一掌击中她的腹部。 正在起飞的雪燕猛然间遭受了重击,她脸上表现得并不痛苦,反而眼前浮现出了慕容轩与蕃灵仙拜堂成亲的场景,看着慕容轩与蕃灵仙那双双满脸幸福的笑意,她有些许欣慰。已然重伤,雪燕再也无力驾驭轻功,在空中随风势坠落。‘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嘴角吃力的奔出几个字:“逍遥郎”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筋脉渐渐地开始断裂,气流也不断地在体内向四处乱冲。如此的折磨,雪燕很难承受,不料难过之际竟然昏死了过去。 婚礼之上,一人大声高叫:“吉时已到,有请新人拜天地。” 等慕容轩牵着蕃灵仙的手缓缓走上前来,那人再次高喊:“一拜……” 正在此时,不知为何?慕容轩感觉心里强行喷出一股气流,在肺中酝酿许久后,喷出一口鲜血。这成亲见红,恐怕并非好的征兆。众人大惊,蕃灵仙也着急的掀开了红盖头,大惊失色。大家乱作一团之际。 “雪盟主到”门外有人高喊一声,随之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慕容轩、蕃灵仙猛然转过头来,晏羿、宇天、薛枫等人都喜出望外,正在大家准备迎接武林盟主雪燕之时,不料院中走进来的竟是‘慕容夫人’与冥男。看来这又是一场意外的惊喜哦! 慕容夫人边走边向大家解释,道:“各位不要惊慌,我来是替雪盟主说声抱歉,他今天来不了了。因为,今天是……他与一剑天的三年比武之约。” 慕容轩一听,连退三步,道:“什么?雪燕他去赴约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是答应过要来参加婚礼的吗?他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慕容轩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吐血,不就预示着雪燕出事了吗?慕容轩有着一种未卜先知的预感,可以说这是他唯一与生俱来的一点灵力吧!遭了。他迅速抬起头,匆忙的向蕃灵仙说道:“灵仙,对不起了。兄弟有难,我不能见死不救,现在非去不可。” 不由蕃灵仙分说,慕容轩早已神龙不见首尾,跑得无影无踪了。晏羿、宇天、薛枫三人一听,大惊失色,便立即与冥男赶赴武当顶峰。蕃海啸不由大怒,好好儿的一场婚礼,就这样给搅黄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那他这个天山派掌门人的脸都丢尽了?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嘛!蕃海啸狠狠地拍了一掌桌子,桌子瞬间变得粉碎,捏起拳头起身要追。 不料蕃灵仙上前阻拦,道:“爹,算了吧!人命关天,不要为难小轩哥。” 蕃海啸道:“灵仙,你疯了。慕容轩这小子可是抛妻弃婚啊!” 蕃灵仙极力阻止,蕃海啸才稍微稳了下来。大家扫兴的缓缓散去,慕容杯痛恨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忤逆子?真是大逆不道啊! 慕容夫人看出了慕容杯的忧虑,安慰道:“你呀!还是这个脾气,轩儿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你何不等他来了再一问究竟呢?先消消气儿,走,我陪你进去喝杯茶。” 慕容杯道:“夫人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真能沉得住气?还有心思喝茶?” 慕容轩赶到现场后,发现雪燕昏倒在血泊之中,此情此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看着雪燕一声不响的躺在那里,失去了往日的天真活泼,脸上浮现出的是隐隐作痛,此时慕容轩心如刀割。都怪自己不好,怎么能忘了今天是雪燕兄弟的比武之日呢?要不是自己如此大意,现如今雪燕兄弟就不会、就不会……慕容轩心痛难忍之下,将眼光放在一剑天身上,失望至极。愤怒的说道:“他可是武林盟主啊!你怎么忍心下手。雪燕兄弟一向对你尊敬有佳,你们往日的师叔侄情份去哪儿呢?难道为了输赢你可以六亲不认,肆无忌惮的去伤害别人吗?” 比武正兴,一剑天管他三七二十一,瞄准了时机,在慕容轩亲情喊话不防备之时,趁机而入,再次出手。慕容轩警觉性的洞察到一剑天再次卷土重来,顿时青筋暴起,全力迸发出自己的内力,冲了上去。就算是他与一剑天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再让雪燕受到丝毫的伤害。一直以来,他对雪燕好像早就超过了那种单纯的兄弟之情。雪燕虽然贵为武林盟主,但有的时候,慕容轩总感觉雪燕需要别人来保护,而不是去保护别人。具体要问为什么?也许上天早就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 转眼间一剑天与慕容轩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两人互不相让,对拼几掌后,他们又飞到水中激战,时不时的还击起万丈浪花。如果此时有人赏景,这的确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值得一观。但奈何!其实对付慕容轩并非一剑天的本意,只是大势所趋,不陪他玩玩儿也不行。只要慕容轩不去救雪燕,相信再有一柱香的时间,就算自己不出手,雪燕也必将秏成重伤,那时候便已大功告成。但慕容轩并不傻,雪燕重伤在地,他岂能与一剑天喋喋不休的恋战呢?找对机会,准备一击而退。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在慕容轩认准前方用力击出‘十八罗汉掌’后,一剑天闪电般的退在了他身后,又见慕容轩动了真格,他也毫不客气的使出了‘轩辕神功’。 雪燕的双眼在半闭半醒之间,看见半空中他们的战势,猛然发觉慕容轩有难。已经身受重伤的她,不能再因为自己而让别人枉送性命。慕容轩还未来得及时转身,一剑天很快一掌劈了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令一剑天难以想象的是,明明雪燕重伤难起,瞬间功夫便飞到了他的面前,替慕容轩挨了一掌。鲜血立即喷口而出,也许是震感非常强烈的缘故,她的发带瞬间飘散,头发犹如瀑布般直泻而下。瞬间美丽,瞬间动人,然后随着风势慢慢坠落。 一剑天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只见往日那个英俊潇洒的雪燕瞬间变成了女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轩还过头来,只见刚才这位替他挡掌之人正披散着头发缓缓坠地,看其身影,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心头,他不愿相信这一切,相信这只是个错觉。雪燕不是重伤在地吗?他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起身替他挨掌呢?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呀!他转身飞上前去,接住了雪燕。猛然间自己强行封锁的记忆油然而生,瞬间记起了与那位姑娘的偶然相遇,记起了那晚他们在山洞的同甘共苦。此时在他怀中生命垂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曾经相救,又朝思夜想的那位姑娘。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不只是一场梦。慕容轩真不知自己是喜是悲,到底是喜极而泣呢?还是该伤心欲绝。 看着雪燕紧闭的双眼,他再也无法顾及什么感受了,只觉得痛,心无比的沉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慕容轩很难想象,当初那个一别后就聊无音讯的姑娘,居然这三年以来时时刻刻都在和他朝夕相处。更没有想到,他们相识会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况下。 慕容轩悲喜交加,大声喊出了她的名字,:“雪燕”。喊声震天,久久回荡在半空之中。再低头看看雪燕,只见她双眼紧闭,恐怕早已不省人事了。细细的听来,此刻静的出奇,似乎连风过的声音都不曾听到。天还是那么的蓝,朵朵的白云还是悠闲的飘来飘去,时光仿佛就此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过了半晌,一剑天有所动容,此时自责自己也将毫无意义,雪燕重伤在地这毫无疑问,而且生命恐怕也在垂危。但不同的是,雪燕她不该是女人,他这一生从不跟女人动手的。突然间想到他们几人的商议: 任潇洒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的雪燕可不同往日,她身为武林盟主,就应该尽到盟主之责,保护武林安宁她义不容辞。” 对于任潇洒的义正言辞,黄埔剑圣显得有点儿不耐烦,一副老顽童样儿吊儿郎当,道:“哎呀!潇洒哥,咱别婆婆妈妈。嘿嘿嘿!说重点,到底有什么新发现。” 任潇洒点头道:“好,那我不妨有话直说。剑天、黄埔,你们也知道,自雪燕胜任武林盟主之位以来,有一股恶势力在淳淳欲动。我有一种预感,如果雪盟主与这股恶势力单打独斗,光靠流冰兄的‘乾坤玉祭归’,肯定不行。所以,我们暗中相助雪燕一臂之力。” 一剑天很是爽快,道:“哈哈哈,看来我们这江湖四剑客啊!就算是退隐了也闲不住。可惜,师兄他……。”说到此处,他们三人眼睛里明显略有伤感之意,还好一剑天转换话题快,将声音故意提高一倍,道:“嗷!潇洒哥,你刚才说什么?暗中相助?怎样一个暗中相助法儿啊!我们先讨论讨论,你来安排,剑天照做就是。” 黄埔剑圣道:“是啊!潇洒哥,你一向行事稳重,道来便是。” 任潇洒稍作停顿,看起来满怀自信。然后悠悠道来,道:“剑天,你的主要任务,是在比武之时,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一定重伤雪燕。” 一剑天很是惊讶,他怎么也想不通任潇洒的如此安排,好奇心促使他必须揭开心中的疑惑,又道:“潇洒哥,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让我去重伤武林盟主,这不是与整个武林为敌嘛!想让我当个千古罪人啦!这活儿我可不干。” 黄埔剑圣单手叉腰,一手指着一剑天,喜笑颜开的说道:“你看你,比我还心急,潇洒哥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想法,你别这么快就不答应啊!嘿嘿!” 一剑天道:“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再做决定也不迟啊!潇洒哥,你看,能不能不让我去啊!或者我们几人换一换,换换也行啊!” 任潇洒终于开口了,道:“剑天,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和流冰兄的‘乾坤玉祭归’比武嘛!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难道你不想好好把握一下,哈哈哈。这事儿恐怕非你莫属啊!” 想起以前,他差点儿就毁在慕容流冰的手里,那时候不仅是想比武,更多的是恨。不过,时过境迁,在黄埔剑圣和任潇洒的开导下,他也慢慢的放开胸怀,试着接纳一切。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多么宽广的胸怀啊!一剑天道:“好,我去。” 黄埔剑圣追问:“潇洒哥,那我呢?那我干什么呀!” 任潇洒神秘一笑,道:“你呀!随时掌握他们的行动,必要时,指点迷津。” 黄埔剑圣眯眯眼,眼看任潇洒已走远,他又扯着嗓子喊道:“必要时,必要时是什么时候啊!要走也得把话说清楚啊!哎!不对!我们都有任务了,那你干什么呀!这么大费周章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任潇洒闻声停住脚步,自言自语道:“只有在百难中经过历练,成长起来的人,才配拥有世间一切的好。这也是流冰兄教我的。”然后向身后摆摆手,大声喊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哈哈哈……” 一剑天默念道:“潇洒哥,黄埔老兄,这次你们真可害死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雪盟主是女人呢?我竟然重伤了一位女中豪杰,这不公平,不公平……” 此刻,慕容轩清楚的知道,雪燕的伤势,并非他用内力所能救治。一剑天的绝望,慕容轩的无助,还有此刻雪燕的平静,顿时珍藏于此风水宝地。一剑天大喊一声,飞离远去。出于私心,慕容轩怀抱雪燕,只想静坐永世,再不踏出风尘半步。 半晌,薛枫、晏羿、冥男、宇天,四人风驰而来,眼前的这一切让他们很难想象。看看场地,到处乱七八糟,看来这里刚才的确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只见慕容轩静静地坐在地上,好像怀中还抱着一个人,看她披头散发,绝对是个女人。 薛枫走上前去,瞄了一眼,但并未在意。道:“慕容兄,不是说盟主正与剑天师叔比武吗?你为何坐在此地?那盟主呢?这位姑娘又是……” 晏羿敏锐地转头再看看四周,一片荒芜,他感觉气氛不对,这里肯定有问题。道:“大家到四处找找看,我估计老大就在附近。” 宇天临走的时候,特意看向慕容轩怀里,只见她脸转向里边,却怎么也看不到,可身上的这套衣服,看上去有点儿眼熟。或许是他看走眼了吧!随便自我安慰了一下,又嬉皮笑脸的说道:“哈哈哈,慕容兄弟,果然是被灵仙猜中了,看来这不是兄弟情深,而是另有新欢啊!这次被我抓到了。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冥男道:“行了,宇天。回去的事儿回去再说,先寻老大要紧。” 待他们几人疏散开来,晏羿小心翼翼的上前,道:“慕容兄弟,他们几人都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实话告诉我,老大,是不是,是不是出事儿了。” 慕容轩看向晏羿,用眼光告诉他,雪燕并未走远,此刻就在他的怀中。晏羿看懂了慕容轩的用意,走到他身边,放眼看去,那张他此生最熟悉不过的面孔,此刻居然安详的紧闭双眼。她就这样躺在慕容轩的怀里,一动也不动。晏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这绝对是个误会。“砰”的一声,晏羿双膝跪地,眼中的泪水立刻无禁止的愤涌而出。道:“老大,老大我是晏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是晏羿。老大,你快告诉我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啊!老大,老大你醒醒,醒醒啊!我不要你躺下,我要你站起来,听见没有啊!” 面对晏羿的这一哭,慕容轩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只是脸上复杂的表情却难以用语言形容。对他而言,雪燕的安危早已胜过自己的生命。也许那次无意中的相遇,那个天真又纯朴的姑娘,早就默默地注入了他的心底,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晏羿自言自语,道:“老大他不会死,我们四洒风结拜过,说要同生共死的,他怎么可能丢下我们自己一个人走呢?不可以,老大,你不能这么自私,不光是我,还有冥男、宇天他们,整个武林,他们都不会答应的。”待晏羿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完后,慢慢冷静起来,道:“慕容兄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为何一转眼的功夫,老大他,他俊男变美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慕容轩傻傻一笑,他深吸一口气,道:“不,错的是我们,雪燕她本来就是个姑娘,她女扮男装竟瞒过了所有人。晏羿,你说,是我们太笨,还是她太聪明呢?嘿嘿!真搞笑,真搞笑!哈哈哈……” 晏羿争辩道:“现在讨论这个还有意思吗?不对,慕容轩,你怎么会知道老大他女扮男装?莫非,莫非你们早就见过?” 慕容轩抬头看看天,道:“那天,表妹歌乐公主要筹办‘比武大赛、招亲大会’我过去帮忙,就在途中,刚好撞见了她被一群人追杀,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明明看她武功很高,却不轻易露手……有好几次,她的笑脸总会浮现在我眼前,而梦中的她却常常丢下我,一个人走的的潇潇洒洒。于是我就拼命的喊,拼命的留她,留她……嘿嘿!你看我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真是的。” 晏羿看着雪燕,自己隐隐傻笑,想想以前,雪燕常常拒绝他们四人的相互拥抱,偶尔还说些令他们匪夷所思的话题,现在看来,那时的一切,原来另有隐情啊!可惜,他们知道的太晚了。晏羿抬头看向慕容轩,道:“那这么说,慕容轩,你不会是......喜欢老大吧!你知道的,老大为了寻找小时候那位救命恩人,不远千里,跋山涉水而来,她的心里绝对再容不下其他人。更何况,你已经有灵仙姑娘了。” 慕容轩沉默片刻,道:“晏羿,帮个忙可以吗?我想和雪燕单独相处一会儿,不希望期间有人打扰。” 晏羿思索片刻,点头道:“明白,可是,老大她……” 慕容轩道:“放心吧!有我在。”说完便抱起雪燕,缓缓向前走去,他漫无目的,前路也极其渺茫,也许这一走,便注定了他的一生。 晏羿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睛,他感叹世间本无情,难为痴情人啊! 等薛枫、冥男、宇天三人赶过来时,慕容轩已经走远。宇天正抱怨着连雪燕的鬼影子都没见到,冥男察觉到慕容轩和那位姑娘早已不见,便问晏羿事情的来龙去脉。晏羿抹去眼中泪水,失声道:“走,回去说。”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准备离去,却见薛枫原地不动。他假装肚子疼留了下来,经过仔细的巡查后,在不远处看见了一滩血迹,伸手一摸,闻后便知此血从何而来。结果吓了一跳,惊道:“遭了,盟主出事儿了。这下,麻烦可就大了。”他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刚才慕容轩怀中抱着的那位女子,绝对是雪燕。至于雪燕怎么由男变女,已经不重要了。他心里非常清楚,还有比这更重要千倍万倍的,那就是武林盟主一旦出事,武林,必将再次跌入纷争与动荡之中,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江湖纷争再起,怕是又要牵连太多的无辜,百姓民不聊生,那将牵扯的不仅仅是江湖武林,而是关系着整个国家存亡的问题,到时候,那歌乐公主她…… 从雪燕胜任武林盟主的那一刻起,她的安危已经完全不属于个人了。如今重伤不起,他该怎么办?怎样才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呢?薛枫不敢再往下去想。他摸摸头,用眼光扫视慕容轩远去的方向。道:“慕容兄弟,盟主师妹就拜托你了。” 第十五章: 深情该往何处归 不知不觉间,慕容轩抱着雪燕来到了一间破庙前,看看庙盂,废旧难堪,应该早已无僧人居住了。推门而入,天啦!蜘蛛网交织着灰尘挂满了整个空间,地上横七竖的八乱成一团糟,就连正中央的一尊弥勒佛像,脸上都灰尘满满的。不过看起来做工还挺精细,弥勒佛笑的那么自然,笑的那么纯真,相信一定会给雪燕带来好运。 慕容轩在佛像前挑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将雪燕放下,让她的身子靠着佛莲。自己起身将四处的蜘蛛网交织的灰尘用手全部拉了下来,再收拾一下地面,又将弥勒佛像插的干干净净。慕容轩知道雪燕爱干净,如果此时她还好好的,绝对也会如此,所以即使她重伤在身,也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等一切卫生就绪,他再坐到雪燕面前盘腿打坐。慕容轩为雪燕一次又一次的输入真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清楚,如果雪燕真的就此离开人世间,他也决不独活。没想到自己的体力却在输送真气中逐渐地消耗,昏昏沉沉中,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在灯火阑珊处,于是,努力的寻求着。 夜半时分,明月高挂与上空。在慕容轩快要倒下的那一刻,突然听见身边的青龙宝剑颤动的十分厉害,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观看,果然奇迹出现了,瞬间有一条青龙跃剑而出,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环绕,慢慢的发出淡淡青光。再看看那尊弥勒佛像,也金光闪闪,正好与那青龙发出淡淡的青光相映衬。渐渐的,青龙全身暴散青光,一时间照遍雪燕全身,青龙口吐出自己修炼千年的龙元火丹,送到雪燕嘴唇边,顺着气流进入内脏。雪燕全身瞬间发红、发烫,脸上的汗珠如雨水般滴落,见此迹象,青龙快速飞向雪燕,真身附体,从此,青龙如燕,燕如青龙。雪燕大喊一声,便昏厥了过去。 如此迹象,看来佛祖有好生之德,救了雪燕一命。慕容轩庆幸不已,过去抱起雪燕,只见她突然睁眼,眼珠红如宝石,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青龙道:“慕容轩,本神已将千年龙元火丹振入主人体内,主人续魂只能延迟七日。你,尽量把握时机。” 慕容轩点头,道:“谢谢你,神龙。” 如此安静的庙盂,外面突然打成一片,厮杀之声震耳欲聋,只听一人大喊:“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杀啊!” 尘封呵斥道:“要动里面的人,先问问我这‘月莫霸刀’,答不答应。” 慕容轩推开门一看,惊道:“唉呀妈呀!这么多杀手?”又见为他们拼命抵挡之人居然是尘封,这人还真是神出鬼没,无处不在啊! 有人看见慕容轩在门口探出脑袋,又喊道:“在那儿,快追啊!” 尘封转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雪盟主离开。” 慕容轩在尘封的保护下,打出一条阳光大道来,带着雪燕脱离了险境。慕容轩回到慕容府后,慕容府的大门早已为他们打开。兵不厌诈,慕容轩刚进家门,就有人快速的紧闭大门。他知道,自己这次闯的祸非同一般,爹娘迟早是要问罪的。走进大厅,慕容杯与慕容夫人坐在厅中已等候多时。 两人见儿子怀中还抱着一位姑娘,而且狼狈不堪。慕容杯怒气冲天,吼道:“轩儿,你……还抱着个女人回来,你瞧瞧你,我慕容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来人,把这个不孝的忤逆子,给老夫抓起来,关进柴房。谁要是敢跟着瞎闹,一律严惩。” 慕容轩退后一步,急道:“爹,……” 慕容夫人站了起来,轻轻撇了一眼雪燕,嘴角微微露出一点笑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道:“慢着,老爷呀!你也不看看轩儿怀中抱着的是什么人。救武林盟主是功不是过啊!” 慕容杯道:“救武林盟主?笑话,武林盟主在哪儿呀!这分明就是……夫人,你是说,她,不可能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要说武林盟主由男变女,慕容杯的确不敢相信。虽说他不再介入武林之事,但对武林盟主的敬重,却是丝毫未减。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武林盟主居然会是女扮男装。 慕容轩道:“爹、娘,抛妻弃婚,让爹娘蒙羞,孩儿的确罪该万死。但雪盟主此刻危在旦夕,她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待盟主度过生死之关,孩儿定当负荆请罪,到那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便抱着雪燕去了自己的房间。 武林盟主女扮男装之事,日传千里,早已轰动武林,也震惊了天下。更让歌乐公主难以接受。想不到她苦苦痴恋的梦中情郎居然是女的,那个以往风度翩翩,堂堂正正的武林盟主,居然是女的。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为了一探究竟,更要向雪燕问个明白,歌乐公主悲愤至极,连夜骑马闯出宫去,直奔向盟主宫。 歌乐公主来到盟主宫后,见盟主宫上下对此事颇有议论,见了自己之后都跟躲瘟神似的,夹着尾巴在逃。此时歌乐公主早已忘了自身赶路的疲惫,直接去找到薛枫,胡乱的抓住他那仅有的一条胳膊,问:“薛掌门,薛枫,你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薛枫见歌乐公主如此伤心,肯定是对雪燕动了真情。可偏偏天意弄人,雪燕是女的,这千真万确,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强忍着心痛,道:“公主,请你振作一点。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重要的是……” 歌乐公主无助的甩开薛枫胳膊,双手抱头,道:“薛枫,其它的我一概不听,那些都与我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雪燕她是不是女扮男装即可?” 无奈之下,薛枫点头道:“盟主她,她的确是位女子,属下亲眼所见。” 这句话如此的刺耳,却晴天霹雳般钻进了歌乐公主的耳朵。她是人,不是神,她有感情,却不容欺骗。为什么上天要如此的捉弄她呢?三年了,她糊里糊涂的整整爱了雪燕三年,这叫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这不是一种打击,却是致命的伤害。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吼道:“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本公主不相信,你们都在骗我,合伙儿来骗我的,不,不是真的。雪燕他是武林盟主,他是一代大侠,他怎么会是女的呢?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公主伤心难过,薛枫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他不是在吃雪燕的醋,他是替歌乐公主心痛。一直以来,他在默默地注视着公主,只要公主开心、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配公主那叫自不量力。偏偏上天捉弄,可怜了公主的一片痴情。他心中默念:对不起,公主,都怪薛枫无能,不能替你排忧解难。道:“公主,你冷静点儿,雪盟主也是情非得已……” 歌乐公主吼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叫我还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了呢?”不知为何,歌乐公主在极度失望中,突然爬在薛枫肩膀上大哭起来。 薛枫大胆的在歌乐公主秀发上拍了拍,安慰道:“哭吧哭吧!也许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只见歌乐公主哭的正伤心了,突然间就停了下来,两手随便擦了一下眼泪,连头也迅速地离开了薛枫的肩膀,道:“不,我身为堂堂的公主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凭什么要哭,要哭的人为什么是我?不,这不公平,我不哭,我不会哭,永远都不。”虽然她的眼角还闪出泪花,但此时的表情却非常坚强,并不是脆弱,她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女人,她永远都是最勇敢、最强悍的天朝鼓国公主,谁也改变不了她,她也不会被任何人所改变。道:“我去找雪燕,要亲自问个明白。”随后便走。 薛枫望着歌乐公主远去的背影,心也瞬间奔溃。但又无可奈何,他好恨自己,此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能做什么呢?就算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他也不希望看到公主伤心难过。 歌乐公主一路走来,眼前浮现出曾经与雪燕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时时刻刻,那点点滴滴。那时她有多幸福、有多开心啊!就算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境,她也宁可深陷其中,哪怕是一错再错,都永远不要去揭穿它,为什么不能让她把梦再做长久一点呢?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吗?本公主只不过是她雪燕稳做武林盟主宝座的一颗棋子罢了!雪燕,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好阴险、好狠毒啊你! 歌乐公主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慕容府。此时天色已渐渐晚去,她徘徊在门外,却迟迟不肯进入,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既然雪燕是女人,她进去该如何面对往日那张英俊的面孔。若不去,又怎会知道雪燕伤势如何?好歹也相逢、相识又相知一场。一提到雪燕的伤势,歌乐公主还是有种揪心的疼痛,她立刻将所有的恨都抛在了九霄云外,管它什么三七二十一,先看看情况再说。 不容她自己再多想,随即推门而进,又隐约听到慕容杯和慕容夫人也在商议此事,她的心猛然间凉了下来。欲要退回,不料慕容杯与慕容夫人看见公主大驾,出门相迎。公主要来,此事他们早已料到,只不过以她那种刁钻古怪的性格,慕容杯却也猜不出公主此次前来究竟是吉是凶。但愿再不要出什么叉子才好啊!于是夫妇二人急忙上前行礼,道:“参见公主。” 公主伪装了满脸的不如意,淡淡笑道:“姑丈,姑姑,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呢?”双手微微扶了慕容杯夫妇一把,顿了顿之后,深吸一口气,望着慕容杯道:“姑丈,客套话我就不用多说了,想必你们也猜的出我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吧!直接告诉我,雪燕她……她此刻身在何处就行。” 慕容杯刻意注意歌乐公主的言行,从她眼神中终于感觉出爱比恨稍微多了那么一点儿,这才放心下来。用手指指向雪燕与慕容轩所在的房间,道:“公主,请……” 歌乐公主来到门外,隔着窗纸向里边看去,雪燕安静地躺在床上,头发披散着,的确是位女子,这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她心碎了,她心痛了,她流泪了。歌乐公主不停地在问自己,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骗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你要这样惩罚我。 正在这时,有一位叫'阿春'的小丫鬟在此经过,打了个呵欠,想必已有睡意,迷糊中看见公主站在前面,侧身向房内隔窗而望。情急之下立刻清醒,慌忙下跪,道:“奴婢、奴婢参见公主。” 慕容轩听见了丫鬟说话的声音,心想:糟糕,这次雪盟主女扮男装揭露真相,最受打击的就是表妹歌乐公主了,她若真的来兴师问罪,这该如何是好?算了,有客来访怎可拒之门外,还是见机行事。 慕容轩打开房门,歌乐公主急忙转身将泪水擦去。转身看向阿春,道:“阿春,起来吧!” 阿春双手着地,叩头谢恩,然后赶紧退了下去。 慕容轩见阿春离去,又道:“歌乐表妹,你,怎么来了。” 歌乐公主抬头望向院子的四周,深吸一口气。道:“表哥,别忘了我可是公主,本公主的行踪,你无权干涉!” 慕容轩道:“表妹,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为何还要刁难与我?” 歌乐公主笑道:“本公主我今晚心情不好,想必对我此次前来你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表哥,雪燕她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我想,你不会因私忘公吧!若把那个不男不女的雪燕交出来,可饶你的包庇之罪。” 慕容轩道:“公主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我看今天好像不大合适。雪燕重伤在身,此刻仍在昏迷之中,若你贸然出手,那岂不是乘人之危。此事传到江湖上,恐怕有失表妹你公主的身份。难道你真不念及往日的情分,要将雪燕赶尽杀绝吗?” 歌乐公主看得见,慕容轩那无助又哀伤的神情,让她不得不服软。在前往慕容府的路上,她考虑了很多,也许她和雪燕的情谊早就超过了情感,上进成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亲情。比起自己受到的伤害,现在更担心雪燕的伤势。歌乐公主低头插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望向慕容轩,道:“表哥,你高看我了。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是一个卑鄙无耻,耍小手段之人。也罢,这是我跟雪燕之间的私事,我也不希望有其他人介入其中。” 慕容轩辩解道:“雪燕她女扮男装这已经不是属于你们俩之间的私事了,而是关系到整个江湖武林。东辽在我朝边境地区蠢蠢欲动,正因为了解到我朝武林之士武艺精湛、以一敌百,他们才迟迟不肯强攻的。倘若雪燕她现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武林即将面临土奔瓦解之状,各路英雄豪杰统统散去之时,恐怕对我们鼓朝来说是并非吉兆啊!公主,请以大局为重。” 歌乐公主道:“荒唐,难不成我鼓朝天下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打下来的吗?行了,表哥,你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词,不就是为了替雪燕找借口推脱吗?既然你这么想让她活着,那我就给你个面子,暂且饶了她。不过,我在门外站了大半天,你忍心让我站在外面吹凉风?这好像不是你一贯的待客之道哦!”歌乐公主和慕容轩进去关上了房门。 瞎眼诸葛孔四听闻此事,着急不已,自行摸索着也来到了慕容轩的卧室门外,他透过窗户,对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雪燕情况很糟,这叫他如何是好?没想到这十三年来,雪燕在外吃尽苦头,是他对不起雪燕,是他没有照顾好雪燕啦!孔四不禁自责起来,也感觉到了心酸的滋味。 没想到孔四这莫名的哽咽声,惊动了正在昏迷的雪燕,双眼未睁开,就喊:“四叔叔,四叔叔。别走,别走。” 没想到雪燕这孩子跟他爹一样,有情有义。这让孔四喜出望外,感觉雪燕醒了,他提悬的心也刹那间放下了一半儿。正为雪燕的安慰发愁,不料慕容轩走了出来恰好撞了个正着,便问道:“阿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啊!对了,来我房间,可是有事儿找我?” 孔四迫不及待的问:“慕容少爷,雪盟主她……她有没有事?伤的重不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所谓爱女心切,纵使他亲眼看不到雪燕从鬼门关上平安归来,也想找机会向慕容轩要一句准确的回答。若慕容轩说雪燕没事,那样他才会真正的放心。 慕容轩纳闷,雪燕病情好与坏与他有何关系?看他似乎和我这般着急。 突然间孔四感觉情况不妙,慕容轩似乎对自己有所怀疑。连忙解释道:“慕容少爷,你别误会,雪盟主的侠名远扬千万里。在这乱世之秋,向她这样打抱不平,主持公道之人少之又少了。是男是女又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能为百姓着想,又有侠义之道,这才是鼓朝之福啊!真希望她不要有事才好。” 慕容轩听到孔四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皇上又如何?远水永远救不了近火。于是安慰他道:“放心吧!雪盟主她不会有事的,我也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意外。” 孔四从慕容轩的语气中听出了信誓旦旦,他也认定慕容轩为人正直,说话绝对一言九鼎。这样,就放心多了,便立即向慕容轩告退。 歌乐公主来到雪燕床边,看到雪燕脸色苍白,面色憔悴,连呼吸基本上都若有若无。她心里好一阵难过,默默说道:“雪燕,你不是昨天还好好的嘛!我们一起比武,一起骑马,我们还制服了两个街头无赖呢?这才刚一会儿,怎么就弄成这般模样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雪燕,你不是成天活奔乱跳的吗?你现在这样躺在床上算什么?你这样与死人还有何区别?你起来,起来啊!” 雪燕隐约听到歌乐公主的叫喊之声,想:本来就是我有愧与歌乐公主,没想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我,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怪罪之意。雪燕泪湿枕巾,感慨万分。用微弱的声音道:“公主,对不起……雪、雪燕让你失望了。” 歌乐公主摇摇头,道:“雪燕,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恨的是什么吗?那就是欺骗别人的感情。我堂堂鼓朝公主,居然被你骗的团团转,我怎么能不恨?可记得我母后说过: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突然想到曾今她还向皇后问过这样几句话: 歌乐公主道:“母后啊!在你眼里,我父皇有没有缺点呢?” 皇后道:“有啊!多的就像夜晚的星星,不计其数。” 歌乐公主道:“母后,在你眼里,我父皇有没有优点呢?” 皇后道:“有啊!少的就像白天的太阳,孤家寡人。” 歌乐公主道:“既然这样?那母后为什么爱父皇还爱的那么死心塌地呢?” 皇后道:“傻瓜,爱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等太阳出来之后星星自然就会不见。人的优点和缺点,正如天上的太阳与星星。歌乐可明白?” 回忆渐渐消失,歌乐公主还过神来又道:“雪燕,这也就是我不恨你的原因,你明白吗?” 雪燕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点头。不管怎么说,这是她不对在先。道:“逍遥郎,麻烦你扶我起来。”慕容轩在床头扶起雪燕,雪燕要求下地。慕容轩却不知雪燕这是为何? 雪燕扑通一声跪倒在歌乐公主面前,坚决不让慕容轩与歌乐公主碰她。道:“公主,你为雪燕所付出的一切,雪燕无以为报。今夜三叩首以示答谢。倘若公主日后有所需要,雪燕定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一叩蓄意隐瞒自己身份;二叩有负公主的情深义重;三叩公主不杀之恩。” 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这场面,连慕容轩都不禁落泪,何况歌乐公主呢?歌乐公主擦去脸上两行闪闪发光的泪水,急忙双手扶起雪燕。道:“你干嘛这么说嘛!你也真是的,每次都让我流泪,你还真是我的小冤家,服了你了。” 三人转悲为喜,慕容轩扶着雪燕走出慕容府大门,两人目送歌乐公主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慕容轩在转身回府之际,突然看到雪燕的笑脸,那个微笑好熟悉,那个眼神好亲切。他曾在一次朝阳中看见过,从此便再也挥之不去了。又想起他曾今说过的誓言: “这张清纯的笑脸此刻已经深深映入我的脑海之中,若今生再次相遇,上天入地,我一定会与她相伴到天涯。” 雪燕感觉到慕容轩在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她,连叫他几声也不应,索性踩他一脚,有疼痛应该会有感觉的。慕容轩被雪燕踩了一脚,瞬间还过神来,当场大叫,道:“你,你,你,干嘛踩我啊!” 雪燕嘻嘻一笑,道:“你刚才干嘛那样看我,叫你也不应一声,怎么?我脸上长刺啊!” 慕容轩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失态了,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顺水推舟,看雪燕如何接招。道:“嗯,的确有刺,而且闪耀出万丈光芒,让人防不胜防啦!” 雪燕一脸无辜,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吗?像她这么可爱又善良的侠女,怎么可能是带刺的玫瑰呢?道:“切!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再说,就算真的有刺,我也不会扎到你的。放宽心吧!” 慕容轩很好奇,道:“为什么啊!给我一个理由。” 雪燕神秘一笑,道:“不告诉你。” 慕容轩欣慰的抱住雪燕,道:“怎么?舍不得我啊!看来我逍遥郎的魅力难挡啊!连我们鼎鼎大名的雪盟主都不例外。” 雪燕被慕容轩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反击道:“逍遥郎你干嘛?你可是今天的新郎官,怎能做出这种事?快放开我,成何体统啊这!” 慕容轩松开双手,急忙道歉道:“对不起,雪燕,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我是……” 雪燕不想再听慕容轩解释,调头就走。没想到被慕容轩拉住胳膊,顺势竟一头栽在慕容轩怀里,两人视线相逢,无限柔情,双双醉倒在对方的温柔乡中。慕容轩缓缓低下头去,正欲亲吻雪燕,雪燕突然想起小时候尘封与猛虎拼斗的情景。脱口喊出道:“救命哥哥” 慕容轩误以为雪燕说的是自己。简直是受宠若惊,笑道:“什么?救命哥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乃为人之本,侠义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雪燕道:“你有没有搞错,逍遥郎,若不是生死悠关,我怎会没齿难忘呢?寻找救命哥哥,还有孔老头儿,大概就是我今生活着的唯一理由吧!可惜,至今我还没有找到他们任何一人。” 慕容轩的身体蓦然僵硬,原来他牵挂许久,心怀爱慕之意,痴痴等待,却换来的纯属自己一厢情愿。在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人的心里,原来早就另有其人了。 第二天,皇宫传出消息说歌乐公主失踪了。此事雪燕早已料到,歌乐她是公主,就算自己可以无所谓,但对于皇家颜面来说,这始终是一大耻辱。雪燕沉思许久,道:“逍遥郎,立刻带我进宫去见皇上。” 慕容轩大惊失色,现在已经够乱的了,雪燕还要进宫,这不明白着是羊入虎口吗?等于白白去送死。他极力反对。道:“雪燕你疯了,表妹失踪肯定与你脱不了关系。你此刻去面圣,就是自寻死路你知道吗?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去进宫的。” 雪燕争执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必须去见皇上。我们不能将事情总往坏处想,凡事都有两面性的。” 慕容轩道争辩:“可我不能让你拿生命去做没把握的赌注。万一失败,你叫我怎么办?你叫孔老伯怎么办?何况?你那位救命哥哥还在某个角落等着你,等着你去找他呢?所以……” 慕容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雪燕打断。她道:“不试过怎么会知道此去一定会失败呢?逍遥郎你知道我所剩余的时间不多了。能不能在我有生之年,让我死而无憾啦!你不要再说了,我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可以不去,但我必须去,谁也别想拦着我。”说着雪燕向门外走去。 慕容轩知道他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与其在这里争个口舌之快,还不如与雪燕一同去见皇上,至于此去成功与否?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又道:“等等,雪燕,我陪你去。” 他们两人一起进宫,皇上答应雪燕在御书房相见,只身前往。雪燕向慕容轩点头以示自信,随即与皇上的贴身太监安公公前往御书房。一路上她望向四周,赞叹道:“皇宫果然与众不同啊!和传说中的一样,金壁辉煌。” 安公公带雪燕来到御书房门前,请雪燕进去,说皇上在里面等着,他自己则退到一旁。雪燕伸手刚要敲门,不料皇上未卜先知,道:“是雪盟主吧!请进。”声音从房内传出,感觉威严而又充满慈爱,这对雪燕来说可谓成功率更胜一筹。 雪燕推门而入,一眼就可以看得见,正中央的书桌后面坐着一位身着龙袍之人,在低头看书。无疑,这就是他们天朝鼓国当今的皇帝,鼓无名。雪燕以江湖规矩上前行礼。道:“武林盟主雪燕,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鼓无名微微抬头,打量着雪燕。道:“久闻雪盟主鼎鼎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啦!按理说受一剑天两掌‘轩辕神掌’,即使内力雄厚非凡,能撑得住,恐怕此刻也奄奄一息了。而你,还能活到现在,居然生龙活虎的站在朕的面前,不愧于武林盟主的称号啊!不错,公主没有看错你。只可惜……” 雪燕知道此事非同一般,于是急忙下跪道:“皇上,雪燕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都是托皇家之福。说出来您也许不信,但雪燕确确实实是被皇家所赐予昆仑派前任掌门慕容流冰的青龙宝剑所救。不过,雪燕只剩六天的时间了。雪燕自知有愧于公主,有愧于皇上,更有愧于我武林的众位兄弟。雪燕不求皇上能够开恩,只是,若不请回公主,雪燕死也难以心安,恳请皇上明鉴。” 皇上对于雪燕的赤胆衷心心知肚明,可碍于歌乐的不辞而别,雪燕她难辞其绺。听到雪燕的坦诚相告,可知她话中有话。道:“噢!这么说你是有办法让公主心甘情愿的回宫?雪盟主可别忘了。公主是不辞而别,我们连她去哪儿都不知道,何谈心甘情愿?” 雪燕自信满怀,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不在官场得意就在情场失意。以我对公主的了解,她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去自寻短见。天下之大,却又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唯有遁入空门,方可平息一切的功名利禄,情感纠纷。我有办法可让公主平安归来,只是,需要皇上您的配合。” 皇上一听,龙颜大悦。道:“只要朕的宝贝公主能够平安回到朕身边,朕答应恕你无罪。” 雪燕为之一兴,道:“皇上宽宏大量。雪燕在此谢过皇上不杀之恩。”随之起身,又道:“皇上,您心怀仁爱之心,真乃百姓之福,国家之幸啊!哈哈哈……” 皇上也随之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雪盟主啊!你的嘴可真够甜的。朕知道你的鬼点子多,现在,朕倒想听听你的意思。” 雪燕嘟嘟嘴巴,道:“切,皇上,您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啦!我推荐的可是好主意。什么鬼点子嘛?明明是神点子才对啊!” 皇上先是一愣,然后又开怀大笑,道:“雪盟主啊雪盟主,你可真够大胆的,除了公主以外,还没有人敢对朕说这种话。你,是第二个。” 经过几次对话,雪燕基本上已经摸清皇上的脾气,可谓是刀子嘴豆腐心啦!于是长叹一口气,开玩笑道:“哎!那多可惜啦!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个呢?” 皇上一听,为之震惊,这不怕死的性格,还真像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四剑客,着实令他喜欢。看雪燕年龄与歌乐不分上下,若能认她做义女,那就再好不过了。 慕容轩见雪燕进御书房半晌仍毫无动静,他心急如焚。为了能够让自己心安,他十指紧扣举过头顶,向老天祈求保佑雪燕能够与皇上达成协议,千万不要让她出事才好啊!算了,老天爷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他躲过守卫兵,飞上房顶,直奔御书房。在房顶轻轻揭掉一片红褐色琉璃瓦,居高临下,居然看到的是: 皇上龙颜突变,向门外大喊道:“来人啦!将这个不男不女的不易之徒给朕绑起来,关进天牢,听后处决。” 只见门外进来了几名守卫,将雪燕用绳子绑住,推出门外。皇上随即跟着出门,慕容轩情急之下从房顶跳了下来,直接跪在皇上面前,道:“皇上,皇上开恩啊!雪燕她女扮男装欺骗世人的确有过,可她这样做也只是为了方便行走江湖而已啊!她欺骗公主感情是过,但却罪不至死。雪燕她自出道以来,就以行侠仗义为本,济世救人为念,从来不曾伤及无辜,这些江湖义士人人皆可证明。肯请皇上明察秋毫,从轻发落。” 皇上其实早就料到慕容轩会在房顶偷听,道:“哈哈哈,慕容轩,你可知你们的武林盟主雪燕她犯的是何等罪吗?欺骗公主就等于犯了欺君之罪。况且,这三年以来她将公主玩弄与鼓掌之间,誓可杀不可辱。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不杀她,难以立我鼓朝军威。谁再替她求情,一同治罪。” 雪燕被慕容轩冒死鉴言所感动,俗话说患难见真情,大概就是这个理儿。雪燕望向皇上,开口道:“皇上,慕容轩他是无辜的,您若还是一代明君,就请不要为难他。此事与他毫无半点儿干系的。”然后转头看向慕容轩,道:“逍遥郎,你就别管我了,暂且回去,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甘愿受罚。可我不希望连累无辜的人,你和灵仙是天造地设,回去好好跟她解释,雪燕在此预祝你们喜结连理,白头到老。” 慕容轩苦笑一声,想:喜结连理?哼,两心相恋真有如此之难吗?雪燕,我逍遥郎对你一往情深,你却毫不知晓。那个英明一世的雪盟主去哪儿呢?每次我午夜梦回时看见的是你,每次我静下心来想念的是你,每次当我绝望之时召唤的是你。我心中想的,牵挂的,思念的,是你,是你,都是你啊!在不知不觉中你走进了我的心房,占据了我所有世界,从此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雪燕,你为何如此固执,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两个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啊! 皇上沉思片刻,道:“明日午时三刻,将雪燕推出武门外,斩立决。” 皇上话音刚落,这对慕容轩来说无非是五雷轰顶。皇上一步步走远,雪燕也被重兵即将押走。临行之际,雪燕刻意回头,道:“逍遥郎,生死由命,不要为我难过。请记住,你和晏羿、冥男、宇天,都是我雪燕这辈子,最好,最好的兄弟。快走,走啊!” 慕容轩失落至极,无力的倒退几步,早知如此他就不会带雪燕来这里了。他大声喊道:“不,不会的,雪燕,你不能死,你是武林盟主,武林需要你,不光是我,晏羿、冥男、宇天,他们,他们也需要你啊!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眼看雪燕被众人押着渐渐远去,慕容轩彻底奔溃了,轻声道:“雪燕,你等我,我这就来救你离开。为了你,我逍遥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就让我真正的疯一回吧!哈哈哈……” 慕容轩的狂笑声有点刺耳儿,只听见一阵惨叫声,众守卫全部趴倒在雪燕的裙角底下。时间紧迫,不由分说,慕容轩伸手抓住雪燕的胳膊,道:“快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料皇上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慕容轩道:“皇上,对不起了,等救出雪燕,荣轩再前来负荆请罪,到时候要杀要刮随便您。” 哪知雪燕用力甩开慕容轩的手,根本不领情。道:“逍遥郎,你太过分了。你可知道你这样做跟谋反有何区别?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皇上龙颜大怒,甩给慕容轩一个耳光,道:“混帐。慕容轩,你这样大逆不道,可是在挑战朕的威严?你抗旨不尊在先,企图劫走重犯在后,朕现在就可以将你就地正法你信与不信?” 慕容轩听罢此言哈哈大笑起来,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雪燕在骗他,说什么有办法可以让公主回来,这不过是为她的死找借口。既然雪燕抱了必死之心,那他何必还要一意孤行呢?也罢!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慕容轩双膝下跪,道:“恳请皇上赐慕容轩一死。” 皇上静下心来,道:“慕容轩,为了一个姑娘与朕大动干戈,反目成仇,真的值得吗?” 慕容轩道:“有何不值?皇上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雪燕她不仅仅只是个姑娘,她还是武林盟主,更是我慕容轩生死契阔的兄弟。” 以慕容轩的脾气,皇上早就猜到了一二。只是,为了公主,他才不得已而为之。怒道:“来人啦!传朕旨意: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球和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一起押入天牢,听后处决。” 在慕容轩被捆起来绑去天牢的那一刻,雪燕傻眼了。没想到看上去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逍遥郎,如今为了自己竟然连命都不要。笨蛋,真是一个大笨蛋。就这样,雪燕与慕容轩同时被关进了男女天牢。 傍晚,男天牢一个御卒打开牢门,看见慕容轩睡的挺熟。摇头叹息道:“不愧是武林高手,还真是不一样啊!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睡觉。”又大声喊道:“慕容轩,皇上招你入宫进殿见驾,赶快请吧!” 听到这震耳欲聋的狮子大开口,正在熟睡的慕容轩从梦中惊醒。他早就知道皇上不会如此昏晕,动不动就斩立决,或是滥杀无辜,这其中必有隐情。心中一喜,立即闪人。他刚出天牢,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似乎有点儿得意忘形了。他还过头望向四周,奇怪,偌大的天牢怎会毫无一人看守呢?难道,出事了? 慕容轩本想再进天牢一探究竟的,哪知突然有个蒙面人影从他眼前穿梭而过。此事容不得他多想,先追上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慕容轩使出一招‘千里追踪绝’一路跟了过来,竟然一无所获。由此可见,这人身形奇快无比。平心而论,他的轻功远远不及对方。却不知,是哪位高人在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 夜色越来越浓,前方寂静无声。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蒙面人停了下来。待慕容轩追来之时,他以稍作片刻休息。不由分说,慕容轩冲上前来直接开门见山,问:“你究竟是谁?为何引我到这儿来?说,假传圣旨,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不料那蒙面人无心纠缠,也懒得搭理。他自知武功不错,便更不会把慕容轩放在眼里。顺意摆摆手,道:“真烦。”意欲离开。 慕容轩见他傲慢无礼,心中怒火不打一处来,道:“好一个狂妄自大,不留下点儿东西,休想走人。”话一出口,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合而发出,及威力超群,一声令下,直接射向蒙面人而去。 却见蒙面人海纳百川,双手合十,催动内力,发出一道红晕的强光,将慕容轩发出的云雨之雷一击而中。就在同时,慕容轩也突然感觉到红晕的余波震到了自己。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此刻自己已成重伤。可他不甘心为手下败将,既而使出家传的‘十八罗汉掌’来应付。蒙面人又以此掌柔硬互换相应,一一化解。 慕容轩又险些战败,突然想起:‘十八罗汉掌’乃是慕容家秘传之绝学,唯有嫡亲子弟方可传授。此人到底是何来历?他为何对‘十八罗汉掌’了如指掌,且运用自如在我之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看来硬拼只会自取灭亡,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智取。哼哼…… 慕容轩再度手臂回旋,左手一个‘桃李满天下’,右手外施‘十八罗汉掌’两臂合并,一发而出。蒙面人不紧不慢,又使出少林绝招‘归龙笔’回击。两股内力相碰撞,二人双双口吐献血,慕容轩也被震倒在地。 蒙面人道:“爷爷与你已战三百回合,你小子两输一平,再打下去也将毫无意义。爷爷我可要先行离去了。告辞!” 慕容轩用手捂着胸口急忙喊道:“高人请留步。方才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还有天牢相救之恩,高人,请受在下一拜。” 蒙面人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特意留心。不料慕容轩下跪的刹那间俯身上前想要摘巾以识庐山真面目。蒙面人早就料到慕容轩会演这出苦肉计,他敏锐的将身子向后一倾,翻了一个筋斗后又倒踢一脚,结果将慕容轩踢出了十丈之外。随机转身离去。 慕容轩倒趴在草地上,吃了一口的草叶,有点儿委屈的喊道:“不就是想见识一下庐山真面目嘛!至于出手这么狠吗?打不过你就算了,还中了你的计,我冤不冤啊我。计,中计,不好,调虎离山,雪燕,雪燕……”天啦!他竟然如此大意,忘了这是个圈套。想到此处,慕容轩心急如焚,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也是有伤在身,立刻飞奔而去,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女天牢之内,雪燕正在静心打坐,突然有位白发女郎闯入,雪燕刚睁开眼睛就被她点住了动穴,二话不说就将其挟持而去。雪燕虽然幸得神龙相助,可以行动自如。但是也有负面影响的,她们人龙合体,是无法施展内功的。现在对于雪燕来说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想反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牢外面,尘封紧锁眉头,脸上的表情也冷酷非常。偶然阵阵微风吹起,抽动着那有型的刘海,倒也显得丰姿绰约,飒爽无比,实在令人仰慕。他手持那把‘月莫霸刀’,似动非动的站在门口,显而易见,是在等待着她们的到来。 随后尘封听见了不远处的脚步声。没过多久,果不其然是白发女郎带着雪燕走出了天牢。尘封立刻拿着‘月莫霸刀’指向对方,道:“放下她,我不跟你计较。” 白发女郎料想到天牢外必定有人拦截,只是很意外的发现,居然会是‘魔王尘封’。于是“哈哈”大笑几声,笑声中还带有讽刺的意味儿。道:“好大的口气!姑奶奶就让你今天尝一尝我‘天女散花’的厉害。”说罢便将雪燕丢弃到一旁,顺手应战。 雪燕目不转睛的看着尘封与白发女郎的打斗场景,两人竟然不分上下。看着尘封在为她奋勇拼搏,可真的是既兴奋又担忧啊! 刀光剑影霍霍,掌雷之声呼呼。转眼间,来了四队御林军,足足有四五百人,将整个天牢团团包围。他们看见尘封于白发女郎火拼的正兴,却不知谁是谁非。白发女郎忙里偷闲瞄了一眼这阵势,心想:来的正好。她灵机一动,接连发出三掌,然后退到五里之外,大喊一声:“来人啦!快来人啦!魔王尘封他意图劫走囚犯,快抓起来,抓起来。” 尘封被这莫须有的罪责所震怒,没想到白发女郎竟然如此卑鄙,倒打一耙。女人,还真是心机成府,欺人太甚。在白发女郎的离间之下,所有御林军一拥而上。尘封,也准备真正的大开杀戒了。雪燕见其情势越来越糟,大感不妙。她很想飞过去替尘封解围,亦或者是与尘封并肩作战,只要能与尘封在一起,哪怕玉石俱焚也心甘情愿。 只见御林军对尘封前后左右夹击,众敌当前,这使尘封无暇顾及到白发女郎再耍手段。可是白发女郎偏偏要乘人之危,又借题发挥在尘封身后补上一剑,又重击一掌。(这是受她主人之托,倘若尘封吃里爬外,大可不必顾念其身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方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尘封踉跄的上前走了两步,便口喷鲜血。御林军守卫见尘封身受重伤,这是动手的好时机,又在尘封胸前刺了一刀,直接穿胸而过。尘封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在闭上眼睛缓缓倒地的那一刻,只说了一句:“雪燕,对不起,我……尽力了。尘封先、先走一步,我们来生,来生再、见。” 第十六章: 生死薄何以翻章 此时雪燕惊失容颜,欲哭无声,却泪如涌泉。她不顾性命之忧,拼尽全力冲开穴道,大喊一声:“尘封……”随后跑了过去。 尘封跌倒与地近在咫尺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条大约六丈六尺长的红色弗菱,将尘封拦腰缠住且用力一拉,只见有位美人身穿大红色衣着,从天而降。一把抓住尘封的身躯,紧紧搀扶。御林军正在惊讶此女子的伸手了得。不料她眉头一皱,喊道:“你们好大胆子,尽敢杀我哥哥,我莫愁今天就让你们血债血偿。”莫愁摆手形似出水芙蓉,催动内力,将六丈六尺长的红色弗菱变成三尺三寸长的‘玉淑剑’。左手扬剑一挥,剑光已杀伤周围前排的数几十位御林军。他们眼见自己的同胞尽数已遭此妖女毒手,更是奋不顾身,一拥而上。 莫愁此时右手缠扶着已经昏厥的尘封确实有点儿难以施展武功,不过幸好,雪燕及时赶到,真是天助我也。莫愁虽然与雪燕素未谋面,但却早已知晓她对他哥哥的一片痴情,便放心将尘封交与雪燕。然后起身飞上前去孤军奋战。 雪燕双手接过尘封,无力的瘫痪在地,轻轻用大拇指擦去那嘴角上的血迹,然后抱着他心疼不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她丧命,她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真的好悔恨,为什么受伤的不是自己呢?这种苦,又有谁会懂呢?她痛到心,疼到肺。雪燕拼命的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尘封的名子,那声音仿佛撕心裂肺,仿佛掩盖了眼前这一片的厮杀之声。可唯独尘封,尘封居然躺在雪燕的怀里,镇定自若,一动也不动。这不公平,老天爷呀!尘封不可以死,尘封他不可以死的…… 白发女郎冷眼看了雪燕与尘封一眼,再看看正在拼杀的莫愁。心想:看来莫氏兄妹今天都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就来做个了断。我早就瞧不惯你们平日里那嚣张跋扈、气宇轩昂的样子了。魔尊不忍心对你们痛下杀手,可我白挽却不是吃素的。正好,这次新帐旧账一起算,让你尝尝我白挽‘天女散花’的厉害。 白发女郎亦是白挽,刚刚张开双臂,准备催动内力,以使出‘天女散花’之功,没想到慕容轩居然也赶过来了,他看见眼前如此惨状,甚是悲愤,自己一路上连飞带跑的赶来,却还是来迟了一步。此时不容他太过悲伤,因为脑海中浮现出了雪燕的身影,对了,雪燕呢?雪燕在哪里?慕容轩大喊几声却无人回应,心中十万火急,环顾四周却发现雪燕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怀里正抱着尘封在失声痛苦。心想:坏了,尘封出事了。 白挽正望着慕容轩,准备出手。奈何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召唤暗号,她只好止步停手,马上离开。 慕容轩飞奔到雪燕身边,忙道:“雪燕,你有没有事?受伤了没?疼在哪里啊?” 雪燕不言,只是看了一眼慕容轩,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尘封身上,眼泪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慕容轩看着雪燕如此的伤心难过,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莫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四五百人御林军全部打倒在地,虽然杀伤无数,但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她来到雪燕身边,说了一声“多谢”便将尘封从雪燕怀中带走,瞬间即逝。等雪燕再度还过神来,她已经无力回首。 这一切结束后,雪燕与慕容轩又被带回天牢,只是,这次又多了两倍的人手前来看管。雪燕在天牢之中长跪不起,双手合十来潜心为尘封祈祷:若老天保佑尘封能够平安度过此劫,自己就算折寿十年、二十年也心甘情愿。 约摸三更时分,闻讯皇上前来夜探天牢,身边只跟着那位贴身太监韩公公。皇上亲眼看到雪燕相安无事便放下心来,却见她满脸愁容不展,眼睛都哭的肿肿的。心想一定是为了尘封。皇上安慰她道:“燕儿,你此刻的心情朕非常理解。若你现在不振作起来,那谁去救尘封呢?” 雪燕惊讶不已,道:“皇上,您的意思是?” 皇上微微点头,笑道:“你可别忘了,朕也年轻过。朕给你三个时辰,宫外红御医已经候在门口多时了。还等什么?赶快去救尘封吧!你在这儿多耽误一刻,尘封便多一份危险。燕儿,速与韩公公交换衣服,马上随朕离开。” 雪燕听到皇上的大恩大德,不禁喜笑颜开,出于一片感激之心,她三叩首以示谢恩。等雪燕换好太监服后便随皇上离去,这下只能先委屈韩公公在天牢里待上三个时辰了。 雪燕出宫与红御医会合后,即便马不停蹄的去找尘封。据红御医分析:“尘封伤重危性命,应该走不了多远。” 雪燕默不作声,点头示意。 莫愁带着尘封走到一家客栈门前,本来他们早已打烊,店家迷糊中听到有人敲门,而且声音似乎很急。店家懒洋洋地打开房门,莫愁随手拿出一锭金子,点名要上好的房间,并吩咐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准上来打搅。店家看见这金光灿灿的黄金,不禁开怀大笑,又看了一眼他们两人是如此的狼狈不堪,暗地里叹息怜悯,摇摇头无可奈何道:“走吧!随我去上房。”店家走到一块门匾为‘天字一号房’的门前停下,打开房门。莫愁着实一惊,此间设施,果真堪比达官贵人之家。只是,此时她无心欣赏,因为哥哥危在旦夕,她必须尽快的输入真气才行。莫愁将尘封放在床上,送走店家之后便立刻关上房门,来到床边,坐下来与尘封相对盘膝而坐,双手伸至胸前,气聚丹田,双眼紧闭,开始为尘封进行运输真气。 雪燕和红御医骑马经过这家客栈,突然隐约听到莫愁叫喊:“哥哥”的声音。雪燕分辨方向后立即下马敲门,店家迷糊中再一次被敲门声惊醒,暗骂道:“真是他娘的见鬼,这半夜三更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气冲冲的打开房门,却看见门外站的两人,好似小太监和宫廷御医。 红御医上前一步,面带严肃,拿出一锭金子。道:“半个时辰前,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前来住店,男的昏迷不醒,女的有伤在身。” 店家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双眼盯着金子直冒绿光,心想:这下还真是巧了,大半夜的还有如此买卖,真让他喜在眉头笑在心啊!店家连忙点头,道:“是、是、是,他们就住在‘天字一号房’。”说着便取回红御医手中的金锭。 雪燕与欣喜若狂,正准备迈步进门。不料店家突然道:“等等……你们两位是干什么的?与楼上二位客官是何关系?找他们又所谓何事啊?” 红御医又道:“我们是那两位的朋友,也略懂医术,听闻他们出事便连夜赶来,救人如救火,还请店主为我们行个方便。” 店主思索片刻,道:“好吧!请跟我来。”他们一起来到‘天字一号房’,店主敲门喊道:“客官,有两人自称是您的朋友,见或不见?” 莫愁为尘封输入真气的同时,她自己的体力也在一点点的耗尽。待到她体力不支、精疲力尽之际,突然又感觉到尘封体内的真气乱窜,一时间将她输送的真气断然弹开。莫愁有气无力的倒在床头,而尘封口喷鲜血后倒在床尾,却仍是深度昏迷。 雪燕听见房内的动静,心中马上有种不好的预感,急道:“还废什么话,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说完便用力一脚踢开房门,眼睛直接向床上望去,却见如此寒心的一幕。她大喊一声:“尘封”随即扑向床去。 店主看到如此场景,不禁难过起来,道:“啊!又死人了。晦气!晦气!你往哪里死不好,偏偏要死到我的‘天字一号房’啊!你们知不知道啊!这年头请个法师好贵的,要下我血本儿啊!不成,你们还得赔钱,请法师的钱。” 红御医骂道:“乌鸦嘴,你能不能讲点儿人话出来。两个时辰之后,若你还看不到他们两人活着,再进来收钱也不迟!”红御医走进房门,两只手‘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店主被红御医的态度气的直跺脚,他此时再也无了睡意,决心就守在门外,道:“哼,我就不信了,你纵有天大的本事,我看你怎么将两个死人救活。” 红御医来到床前,劝说道:“雪盟主,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救人要紧。” 雪燕用祈求又无助的眼神看了看红御医,道:“红御医,都说你医术高明,可起死回生,哪怕是让我雪燕一命换一命,你也一定要救尘封,尘封他不能死。” 红御医近身查看尘封的伤势,轻轻脱掉上衣却发现最严重的是从背后穿胸的那一剑,此伤导致失血过多。另外在剑伤周围有着大片淤血成青的迹象,显然此处也是受过内力重击的。要想治病救人,必须马上为尘封输血缓和才行。 雪燕要为尘封输血毫不犹豫,红御医从药箱中取出一根大约如笔杆般粗细的竹管,两头斜尖,正好有利于插入对方的手臂之上。 输血半晌过后,尘封略有所动,红御医立刻让雪燕停止了输血,他用双掌力撮合运用内力,在尘封背上全力一击,尘封吐出一口黑血之后,体内气血才慢慢开始恢复平稳,剑伤周围的淤青也渐渐消失。紧接着又用纱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扎伤口,再让尘封平躺在床上,在任督二脉间扎上了千丝万缕的银针。一切就绪,红御医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八仙桌边拿起一壶酒,一饮而尽。 雪燕坐在床边握住尘封的右手,寸步不离的守着。突然感觉到尘封的手指稍微抽动了一下,明显是有了知觉。她喜出望外,立马向红御医报告道:“红御医,红御医快来看,尘封醒了,他的手指方才动了一下。” 红御医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道:“雪盟主不必着急,不出半个时辰,相信尘封一定苏醒。” 这消息对雪燕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尘封无事,这让她心上久久悬挂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红御医又随手拿出一颗药丸,道:“这一枚是‘复康健宁丸’,雪盟主,麻烦您让旁边那位姑娘服下,明天一早,准保她能够活蹦乱跳。” 雪燕若有所思的接过红御医手中的药丸,道:“红御医,你不给莫愁把把脉就直接送她一颗丹药,这能管用吗?” 红御医笑着摇摇头,道:“那位姑娘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若不是急于为尘封输送真气,也不至于因气血攻心而昏迷。这‘复康健宁丸’有补气活血之效,正好可以配上用场。” 雪燕来到莫愁身边,将这枚‘复康健宁丸’喂到她嘴里,再大力吹出一口气,莫愁便随之将药丸吞进了肚中。猛然间睁开双眼,却见眼前站着一个小太监在向她微笑,可仔细一辨认,这个小太监仿佛是雪燕假扮的。莫愁刚想起身,却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红御医走到门前打了一声呵欠,提醒道:“雪盟主,时间不多了,我们该返回宫中了。” 雪燕点头应声,再回过头来看看,在尘封额头深情一吻,默默念叨:尘封,多保重。然后依依不舍的随着红御医出门。红御医出门一眼就瞄见靠在墙边熟睡的店主,不禁微微笑着摇摇头。 待雪燕返回天牢之中,已是六更天左右。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手中提着一盒饭菜。打开天牢却见韩公公在面壁思过,似乎在窃窃私语。雪燕故意重重敲了几下饭盒,清清嗓门喊道:“喂!快过来吃饭啦!做个饱死鬼好上路啊!” 韩公公一听是雪燕的声音,急忙转过头来观看四周,发现其他御卒并无起疑,于是小声抱怨道:“哎吆!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算回来了。我盼天盼地,盼星星盼月亮……” 雪燕偷偷一笑,道:“韩公公,辛苦你了。先别管什么盼天盼地,盼星星盼月亮,我们还是赶紧换回身份要紧啊!再晚被他们发现可就遭了。” 韩公公一听雪燕所言极是,凡事应以大局为重。于是二人速速换回各自的衣服之后,韩公公便马上离开牢房。临走之际,他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在这儿又阴森、又潮湿的天牢里,向韩公公这等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应该还是第一次前来尝试吧! 歌乐公主离开皇宫已经走了一天一夜。清晨,她骑在一匹白色俊马身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行走。肩上只背着简单的包裹,待到饥寒交迫时,包裹中却早已是弹尽粮绝。放眼望去,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山,暮鼓晨钟,青烟袅袅。歌乐公主隐约在山门前看到了三个大字‘紫竹庵’。 歌乐公主心想:本公主这一路走来,经过大小寺庙少说也有二、三十座,里面不是和尚就是道士,那哪儿是她的容身之所啊!不料这‘紫竹庵’内竟有尼姑出没,想必这就是尼姑庵吧!歌乐公主看着‘紫竹庵’就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便立刻下马徒步登山。 歌乐公主前脚踏进‘紫竹庵’,对面马上迎来了一位小尼姑。她点头施礼道:“女施主,请问前来宝地有何贵干?” 歌乐公主有气无力的随口一说,道:“看破红尘俗世,前来修身养性。还望、望小师父向、师太、禀告……”歌乐公主刚好说完,即便昏倒在地。 等歌乐公主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且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感觉肚子好饿,‘咕咕咕’的叫个不停,起身却见桌子上摆着一些粗茶淡饭,这对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歌乐公主来说,堪称胜过任何的美味佳肴。 歌乐公主的两个贴身丫鬟荷花与海棠在骑马奔驰,忐忑难安的神情早已挂在脸上。在一处三角路段正好巧遇薛枫在此经过,薛枫看到二人神色如此慌张,心中早已猜到了大概。立即追上前去询问究竟,在荷花、海棠二人的诉说中,薛枫这才如梦初醒,方知公主前夜就已经离开皇宫,怕只怕她看破红尘,选择遁入空门。 海棠道:“薛掌门,雪盟主和慕容轩公子也被皇上下令押入天牢,在今日午时三刻,斩立决。我们俩人实在是束手无策,所以才跑出宫来找公主殿下的。” 薛枫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看来时间对他们来说就只能争分夺秒了。道:“荷花、海棠,我去找公主,你们两个去找晏羿、冥男、宇天他们,一定要想办法在行刑之前拖延时间,快去。” 荷花、海棠,点头应声,道:“薛掌门,公主就拜托你了。”二人随即将马头调转方向,策马扬鞭而去。薛枫心急如焚,为了公主,为了雪燕和慕容轩,也为了自己,他不敢怠慢,于是策马奔腾,继续前行。 桌子上面盛有三碗米饭和六碟素菜,经歌乐公主这么大吃一顿之后,所剩无几。突然间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尼。看她左手礼佛,右手拨动着一长串佛珠。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歌乐公主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猜想这应该就是她们口中的持寺师太‘碧寒’。歌乐公主心中一喜,急忙走上前去施礼道:“师太,小女子鼓……咕……顾……欣,顾欣拜见碧寒师太。” 老尼眼睛看着歌乐公主,心平气和的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贫尼并非碧寒,亦乃师妹碧歌。碧寒师姐在‘菩萨苑’恭候多时,有请女施主。” 毫无疑问,歌乐公主尾随碧歌师太来到‘菩萨苑’前。刚推开大门,突然钟声响起,只见满院子的大小尼姑们均盘腿而坐,呈打坐势。接着又双手合十,嘴唇微动貌似念经。歌乐公主斜着眼睛瞄了一下碧歌,看她也是如此。看这形式如此震撼,还真叫歌乐公主有点儿不知所措。要知道,她从小就生长在皇宫,习惯了锦衣玉食,如今却沦落至此,每餐吃素也就算了,可悲的是要成天摆弄这些了无生趣的繁文缛节,还真叫人寒心啦! 再观察四周,却见大厅之内,观音神像前,另有师太在诵经礼佛,间隔敲着木鱼,一切皆有制有序。大厅师太参拜观音大士完毕后,起身上香又退后三步。碧歌师太提醒歌乐公主道:“女施主,有请。”她们走至大厅正殿门前,碧歌通报,经碧寒许可方才入内。碧寒悠然转身,看向歌乐公主点头示意,打量许久,最后将目光集中在对方的眼睛上。 歌乐公主刹那间感觉此人眼神冰寒刺骨,有种莫名的清冷。又见她久久未语,出于礼貌,微笑相应,行礼喊道:“碧寒师太。” 碧寒目光仍未离开歌乐公主眼睛半寸,只是冷冰冰的丢出一句:“为何来此?” 歌乐公主:“我……我看破红尘,想在此出家修行,求师太成全。” 碧寒慢慢闭上双眼,转身面向观音大士。道:“阿弥陀佛,女施主,红尘乃多事之秋,剪不断理还乱。你尚且心有余悸,不得随佛。” 歌乐公主道:“多事总被烦事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碧寒师太,只要能让我出家,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歌乐公主看着碧寒不动声色,又怜声央求,道:“师太,顾欣心意已决。一心出家,愿意了却一切尘缘。”歌乐公主为呈现真心,她跪倒在观音大士神像面前,道“佛照我心,收回凡尘。佛照我心,收回凡尘……顾欣愿在此立誓,若有生之年再度踏入红尘半步,便不得好死。” 碧寒将心比心,这股倔强的坚持劲儿,仿佛让她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她看得出眼前此人聪颖敏锐,即使如现在般狼狈,也遮掩不了那种特殊的贵族之气,想必绝非等闲之辈。至于为何一时想不开,应当是遭遇了极大创伤所致。也罢!年轻人,不经历挫折,怎懂得珍惜?碧寒为时心动,道:“好吧!贫尼答应便是。不过,看你面相,尘缘未尽。这样吧!你暂且带发修行。贫尼这儿有一部《新弟子入门法本》,你且拿去熟读至倒背如流即可。” 只见碧歌上前,双手端着一个金黄莲花形托盘,里面放着两件宝物。一件是《新弟子入门法本》,另一件是一把法刀匕首。碧寒将《新弟子入门法本》交到歌乐公主手中。道:“罢了,罢了,一切皆是缘。从此以后,便再无顾欣,只有释缘,你可愿意?” 歌乐公主叩首谢恩,道:“释缘多谢持寺师太赐恩赐法号,阿弥陀佛。” 碧寒道:“待贫尼为你剪下一缕青丝,便可放弃红尘,归依佛门。” 歌乐公主点头应允,她亲手解下发带,秀发瞬间披散开来,犹如千丝万缕般的柔情。她闭上双眼,心中暗想:再见了,父皇;再见了母后,请原谅歌乐的不辞而别,请原谅歌乐的不仁不孝。但愿有来生,歌乐即使化作一缕清风,也要回来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 不知何时,一缕青丝断发悄无声息的落地变白发,同时也破碎了歌乐公主那颗柔弱的心。碧寒捡起那缕白发,很熟悉的打了一个‘心’结,并且佩在了歌乐公主的腰间。道:“释缘,切记,待这缕白发变青丝时,心结便会自动打开,那时你该何去何从,全权掌握在一念之间。”说完便唤起已经跪了大半天的歌乐公主。 歌乐公主起身道谢,:“多谢师太。” 一切就绪,碧寒与碧歌准备离开这‘菩萨苑’。忽听对面门外传来一声大喊,道:“碧寒师太,请留步。”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只见他推开大门急忙奔上前来,看那步伐潇洒而有风度,可美中不足的是唯独缺少一臂。歌乐公主一惊,默念道:“薛枫”。心想:怎么是薛枫,他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雪燕派来说服本公主出家的! 碧寒道:“原来是昆仑派掌门人薛枫薛掌门,久仰大名。且不知薛掌门今日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啊!” 薛枫道:“碧寒师太,歌乐公主断不可出家为尼,还请三思。” 碧寒道:“薛掌门,你这就折煞老尼了。公主乃万金之躯,怎会屈尊劳驾我这小小的‘紫竹庵’呢?这其中……” 不等碧寒说完,薛枫已经来到了歌乐公主面前,道:“公主,三思而行。小不忍则失大意,雪盟主所能够给你的或许只是友情而已。别为了逞一时之勇,就断送掉自己的将来……” 歌乐公主道:“薛掌门,你认错人了吧!小女子名唤顾欣,法号释缘,并非你口中所说的我朝公主。” 薛枫道:“既然如此,公主你不妨听在下把话说完。一直以来,我薛枫因残缺不全独少一臂,自知不可能配得上你那美若天仙般的容颜,也从不曾奢望有一天你会接受我。每当看着你和雪盟主在一起玩的特别开心时,我总是会在一旁情不自禁的偷偷注视着你,因为那样才不会被你发现。我只想这样默默的守护着你,想陪你哭,陪你笑,陪你伤心,陪你难过。因为那时你有雪盟主,所以我只能将这份喜欢一直藏在心底。曾经多少次,你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舍不得你走,很想拼命地、拼命地把你留住。可是,纵使我有千万般不舍,你终将是要离开的。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激情,也不知道我还有多少勇气,来向你倾诉心声。公主,我祈求你坦诚相告。我薛枫、薛枫,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薛枫的话音久久回荡在寺内的每一个空间,更是晴天霹雳般的传入歌乐公主的双耳,挥之不去。仿佛是老天在捉弄一般,她刚刚摆脱爱恨纠缠,却又要坠入被爱漩涡。多么讽刺的意味啊!不过歌乐公主心中暗喜,换个角度来说,想不到我歌乐沦落至此,居然还会有人牵挂。只可惜……时过境迁。道:“你这人还有完没完啦!到底在乱说些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你的意思?” 薛枫突然双膝跪地,道:“公主,切勿遁入空门,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可好?从今以后,不管你身在何方?我薛枫发誓:追随你到海角天涯……” 歌乐公主潸然泪下,此情此景,她必须感动。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薛枫道:“唯我独恋这枝花。” 歌乐公主看着薛枫那双湿润的眼眸,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感觉一时心酸且一时沉稳。 薛枫道:“公主,你不能再犹豫了。若我们迟去一步,恐怕雪盟主就,就会身首异处啊!” 这消息的确惊人,歌乐公主蹲下来抓住薛枫双肩,迫切的问道:“薛掌门,雪燕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薛枫道:“雪盟主她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让你断送青春,声誉俱毁。皇上突然龙颜大怒,昨天已经下令将其打入天牢,今日午时三刻,武门外,斩立决。还有慕容轩,为救雪盟主不惜以身涉险,结果却是,却是……” 鼓梦棠接道:“一并斩首?”她看见薛枫点头认同,她熟知皇上一向刚正不阿,如此的秉公执法,想必是伤心之极。歌乐公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能因为她一时的任性,而毁了两条无辜的生命。况且,雪燕乃是堂堂的武林盟主。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因此结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薛枫从歌乐公主脸上流露的表情来看,感觉早已没有了恨意,更多的是着急与担心。打铁还得趁热,更何况是情急之下呢?道:“皇上已经亲口下令,想必此事也已传遍大江南北。解铃还需系铃人,公主,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得了他们。薛枫恳求公主施以援手,救救雪盟主,救救慕容轩吧!” 此时站在一旁的碧寒师太走了过来,道:“阿弥陀佛,释缘你且看腰间,白发变回青丝,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事不宜迟,你且随这位施主上路吧!” 歌乐公主点头应允,看着那缕青丝,想必是天意如此。道:“薛大哥,赶快起来。我们速去救人。”临走之际,又道:“碧寒师太,请恕歌乐多有打扰,谢谢你们。待我前去救人之后,一定多捐一些香火钱前来礼拜。” 碧寒道:“阿弥陀佛,公主客气了。” 歌乐公主拉起薛枫的手,道:“薛大哥,我们走。” 薛枫被歌乐公主拉着顺势奔跑而去,他没有再多追问,只感觉心中有无限喜悦,牵手见真情。因为他心里清楚,公主释怀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天赐良缘,必须好好珍惜才是。 抬头看看日时,此刻约摸已是午时一刻。快马加鞭若不出意外的话,有两刻的时间便可到达刑场。时间紧迫,不容他们再多耽误片刻。于是便策马奔腾,向武门飞驰而去。 午时二刻,雪燕与慕容轩一同被押赴刑场,从宫门到武门,百姓们成群结队,嘟嘟嚷嚷,一路尾随。突然有人冲到最前边高声叫喊:“雪盟主不能杀,武林盟主不能死,侠女雪燕不能死。” 雪燕转过头来看看此人,觉得好生面熟,似乎在哪儿有过一面之缘。猛然间想到,那个人曾经遭七八人围攻,后被她和肖铭所救的小乞丐。雪燕微微一笑,心中倍感欣慰。她又看看旁边的慕容轩,感觉他一副若无其事,悠然自得的样子。她心里却不是滋味儿,想想慕容轩陪她一同受罪,可真是难为他了。若不是因为自己,这时候慕容轩绝对是新婚燕尔,身边有美人相伴。 监斩官由钦差大臣亲自监斩,百姓们几乎快要冲破御林军的防御范围。这个钦差大臣曾被雪燕从晏羿、冥男、宇天三人的手中相救,自此一直视雪燕为恩公,如今却要他亲自监斩雪燕,这于情于理,他都于心不忍。但皇上圣旨以下,他又不得不秉公执法,真令他着实为难。钦差大臣道:“雪燕,慕容轩,时候未到,你们可还有话要说。” 慕容轩道:“横竖都是一死,我无话可说。雪燕,我慕容轩虽不能与你同生,但能与你同死,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殊不知,在慕容轩侧面的人群之中,蕃灵仙也在其中。她清晰地听到慕容轩刚才的话,真令她心寒。 雪燕道:“逍遥郎,你看,我都把你害上断头台了。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恨我吗?” 慕容轩道:“将死之人,其言也真。我说过不恨你就不会恨你。大不了,一刀挥下,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事已至此,唯有一憾。雪燕,你可还记得,你曾经委托我查找孔老伯的下落,一直以来我明察暗访,至今却毫无头绪。雪燕,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雪燕道:“何谈失望之说?我四叔叔失踪已有十余年之久,是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找到的。我只希望,此时此刻不管他身在何方?但愿一切安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让你如此劳心费神,说实在的,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逍遥郎,我雪燕有朋友如此,夫复何求啊!” 慕容轩道:“遇上你,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雪燕,如果有下辈子,请你一定要记得我。一定哦!” 雪燕道:“死到临头了还油嘴滑舌,真不枉你表面的风流倜傥。放心,老天会保佑你的。”在这节骨眼儿上,要说雪燕心里唯一记挂的人。除了尘封还能有谁?昨夜尘封伤的如此之重,也不知道红御医的药有没有效?现在是不是好点儿了?可有醒来过? 眼看午时三刻将近,人群中又有人高喊:“雪盟主,您要是死了,那这个正义的武林将何去何从。难不成又要变成一盘散沙,群龙无首吗?慕容轩乃是雪盟主的左膀右臂,他一向重情重义、光明磊落,更不能因此而妄送性命。雪盟主,虽是一介女流,可她是女中豪杰,侠中之客呀!如今雪盟主与慕容轩有难,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从此人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出,他绝非等闲之辈,应是武林中人。众人对他的话赞不绝口,前呼后拥的喊道:“对,雪盟主不能死,慕容轩不能死……” 钦差大臣高高在上,看到此情此景,颇为感动。想:恩公,有这么多人为你送行,应该是死而无憾了吧! 御林军总兵抬头看看天,出列上前几步,道:“禀告钦差大人,午时三刻已到,请大人下令行刑。” 钦差大臣一惊:午时三刻已到,这不知不觉怎会过的如此之快。 御林军总兵等候许久都不见钦差大臣回话,于是再度提醒道:“禀告钦差大人,午时三刻已到,请大人下令行刑。” 钦差大臣这才缓过神来,随口骂道:“猪脑子,雪燕乃堂堂武林盟主,如此草率处斩,皇上不但会大失民心。倘若武林与朝廷公然作对,轻则两败俱伤,重则国之不保。这其中的道理,岂是你一个小小御林军总兵所能担负起的责任?”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御林军总兵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多造次。只好退到一边慢慢等候。 突然从钦差大臣侧面传来一声,喊道:“既然御林军总兵负不起,那就让本王来负。如何?钦差,你好大胆子,竟敢将皇上的圣旨当做儿戏?”待他急步走上前,却见是三王爷和两名随从。三王爷手中还拿着一把贵族折扇。 此刻,钦差大臣立即下跪,道:“下官参见三王爷。”然后全体御林军也下跪参拜,周围百姓亦是如此。 三王爷扬手让老百姓们快快起身。接着便数落钦差大臣,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下官啊!这圣旨可是皇上亲口下令的,延误了时辰,势必诛你九族。本王还就不信了,想我泱泱大国,岂会怕这些江湖上的乌合之众?钦差,还不行刑,更待何时?” 三王爷以权威施压,钦差大臣这才不得已而为之。钦差大臣起身下令“行刑。”众御林军也随之起身。刽子手高高举起方才磨的十分锐利的大钢刀。眼看雪燕与慕容轩马上性命不保,蕃灵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准备在刽子手落刀之际阻止,劫法场趁机救走慕容轩。就在准备出手之际,身后忽然清晰地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骑在马背之人大声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突然极其紧张的气氛在顷刻间炸开一锅粥。 待雪燕与慕容轩回头,却见原来是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另外,让雪燕大为吃惊的是那个走在最前面,身穿红色长袍,头戴经纶官帽的人。那是曾经和她一起磕头拜天地的结义大哥,多么熟悉的面孔,即使他们分别已是三载有余,但那份真挚的兄弟情谊却丝毫不减当年。能再见到肖铭,雪燕心中有万分感慨。 慕容轩很是好奇,心想:这不是皇上御笔亲点的新科状元肖铭吗?他来做什么?还有他又怎会跟晏羿、冥男、宇天三人走在一起呢?这思绪怎么越理越糊涂了呢?直到雪燕兴高采烈的喊他一声“大哥”,慕容轩这才明白了一切。 肖铭的到来,伴随的可是成千上万双大众的眼睛。众人心中都有一个谱,猜测这位新科状元是上天所赐,前来相救雪盟主与慕容轩的,于是老百姓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钦差大臣见新科状元肖铭来此,心里也是万分惊喜,他要进行赐座却被三王爷拦了下来。要知道,肖铭这一来,不仅扰了他看戏的雅兴,更是阻止了一个杀雪燕的大好机会。他厌恶到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将其除之而后快。 肖铭恳求钦差大臣允许他见雪燕最后一面,三王爷却是再三阻拦,言明道:“在没有争得皇上同意之前,任何人不得私自与犯人相见。” 肖铭庆幸的是,当年殿试曾得皇上御赐金笔一支,自此他便一直随身携带,这三年之久,从未曾离身咫尺。今日实属万般无奈,肖铭只好出此下策,他当众示笔,道:“此乃皇上御赐金笔,出示此笔犹如皇上亲临,谁敢阻拦。” 三王爷见到此笔,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且还得一跪。钦差大臣和中御林军,还有老百姓,等众人纷纷下跪参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肖铭来到雪燕面前,迫切地说道:“二弟,让你受委屈了。真是不好意思,大哥来迟了。” 雪燕连忙摇头否认,道:“不迟,不迟。大哥,只要你能来,能再见到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你看,若不是你来的及时,估计这个时候我和逍遥郎的脑袋都已经搬家了不是?” 肖铭道:“客气什么?这都是举手之劳。二弟,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结义之时曾经向天起誓过,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如今你危在旦夕,大哥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袖手旁观的。” 雪燕道:“大哥,你刚才为了我已经公然得罪了三王爷,我看得出来,这份情谊早就超出了普通兄弟所能承受的范围了。大哥,你走吧!赶快离开,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肖铭道:“你说的这什么话啊!我肖铭虽然是个读书人,但绝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这些年,我虽然身在朝廷,却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你在江湖上的大小事迹。你宽厚慈爱,扶弱挤贫,惩奸除恶,广得善缘。不管是在江湖还是朝廷,你的为人之道的确难得,更是众人之表率。倘若你就这样草率的死掉,岂不可惜?这对朝廷与江湖来说,岂不是巨大的损失?” 慕容轩道:“对啊!雪燕,这状元郎就是状元郎,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儿。我也觉得,我们就这样被砍了头,是不是太冤了。这俗话说得好,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依我看啦!我们死的太没价值了。” 雪燕道:“那依你之见,怎么样死才更有价值呢?” 慕容轩道:“最起码得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 雪燕道:“切,逍遥郎,这大白天的你是想白日做梦吧你。哈哈哈……别忘了,我们可是置身在这断头台上啊!” 肖铭道:“二弟,只要你不放弃,一切就皆有可能啊!” 雪燕道:“大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女扮男装欺骗公主感情之事,在江湖上早已传了个遍。就算皇上开恩可以将我赦免于难,恐怕也难过公主这一关吧!大哥,你看我全身上下都是罪,你又何必来趟这趟混水,自讨苦吃呢?” 三王爷看着肖铭与雪燕交谈甚久,他有点儿急不可耐了,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快四刻了。要是他们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今天就斩不了雪燕与慕容轩了。三王爷突然意识道:莫非肖铭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救兵。于是他故意咳嗽几声,想让钦差大臣引起注意,接着用一根手指微微指向悬挂在当空的太阳,示意让钦差大臣注意时间。钦差大臣抬头看看天空后非常惊讶,他感觉这两个时辰过的那时前所未有的快,若真要用四个字来具体形容的话,那就是‘光阴似箭’。 尽管钦差大臣很是为难,但圣旨始终不敢违抗,如若不然,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道:“新科状元,叙旧时间已到,你不能再耽搁了,请速速离开。” 不料,肖铭竟然说了一句足令全场人震惊的话。道:“钦差大人,若肖铭以新科状元之职,来保全雪盟主与慕容轩二人的性命,可否?” 钦差大臣略为肖铭这种正义凛然、舍己为人的精神所感触,道:“哦!你这是为何?” 肖铭道:“钦差大人,我这样做的初衷不是为救自己的兄弟。我所要救的可是武林之主。在这个世上,杀掉一个雪燕,没关系,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也不嫌少。可是若要杀掉一个武林之主,谁敢保证,下一刻,为了那个武林盟主的宝座,没有你挣我抢、没有明争暗斗、没有刀光剑影、更没有血雨腥风呢?” 三王爷道:“哼,肖铭。尽是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词。有哪一个王朝改朝换代,不会付出这血的惨痛代价?更何况是区区江湖。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吗?这司空见惯的事儿,都不明摆着吗?” 肖铭道:“哈哈哈,那按照王爷的意思,江湖如此残暴无道,不正好需要一个仁者来整治门风吗?像雪盟主这样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贤人义士,岂可杀得?” 钦差大臣道:“新科状元果然深明大义,老夫佩服,佩服啊!” 肖铭又道:“莫说让我丢掉这一官半职,就算是以我自身的性命做条件,只要能换来他们二人的性命无忧,我肖铭死而无憾。” 雪燕此时终于按捺不住了,因为她知道肖铭是重情重义、言出必行的人,若再不加以阻止,那后果将不堪设想。雪燕想:反正自己在众人眼中已是有罪之人,那她再多加一条又何妨?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突如其来的偷袭站在她旁边的侩子手,借此机会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大钢刀,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慕容轩亲眼目睹这一幕,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管雪燕有何种理由?先赶快夺下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大钢刀要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雪燕,轻轻说道:“雪燕,雪燕不要做傻事,先把刀放下,把刀放下咱们有话慢慢说。雪燕,算我求你了成不,你别乱来,千万别乱来啊!” 这也是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始料未及的,他们看到雪燕要自杀,急的简直能让人发疯。他们对那些维持秩序的御林军软硬兼施,可他们就是不给让个道儿让他们三人过去。这如果不是雪燕生死攸关,晏羿、冥男、宇天绝对会给这些御林军颜色看看的。 肖铭和钦差大臣也震惊了,钦差大臣有点儿手足无措。肖铭没有想到,他正在这里拼尽全力来挽回这场危难,他知道即使到最后的结局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只要能够拖延时间,他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也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可是雪燕为什么要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若雪燕真的就这么死去,最为高兴的便是三王爷,想想他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除去这么一个重量级的心腹大患,他简直乐不思蜀啊!他也早就看出来慕容轩情系雪燕了,只要雪燕一死,那慕容轩就是废物一个,能有何惧?所以说啊!感情这东西,绝对不能投入的太真。否则,一不留神儿,就会一箭双雕的,这只会让有准备的人,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雪燕道:“大哥,我已是将死之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大哥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雪燕此生有幸能与大哥结拜,是我三世之福。若要我在临走之际害你丢掉这好不容易考上的官衔,何惜十年寒窗苦读家徒四壁,只为一夕金榜题名荣华富贵。不能因为我,断送你大好前程及生命,否则,你叫我情何以堪,余心何安啦!既然我的死会让你们所有人为难,倒不如自行做个了断来的干脆。” 雪燕在众人惊慌失措之下闭上了眼睛,动刀之快,就连近在咫尺的慕容轩在惶恐万分之下却大失方寸。弹指一挥间,凭空飞出一根丈长飞鞭,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闪电般的将大钢刀牢牢缠住,然后用力一拉,便甩向了半空。众人吃惊不已,都对这根飞鞭赞不绝口。可雪燕不以为然,她在拿刀抹脖子的刹那间,明显感觉到真正救自己的绝非飞鞭,而是被称之为‘水晶软银针’的一种暗器所救。而且此人当时一同发出了三根。雪燕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无误,她刻意收回了一根,将那根‘水晶软银针’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待雪燕睁眼环顾四周的时候,在在很远出看见了那人模糊的背影,只是他走的飞快,雪燕看不清他是男是女,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慕容轩见雪燕得救,总算是有惊无险,可他仍是惊魂未定。踉跄地走到雪燕身边,一把将其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再也不敢松手。此时慕容轩流泪了,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他才真正明白过来原来雪燕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如果失去她,那不仅仅是心如刀绞时的担心与害怕,更多的是失去后的无法面对与撕心裂肺。可他不想给雪燕增添任何负担,随即将万缕情丝转化为轻描淡写,道:“雪燕,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一切尽在不言中,慕容轩如此深情她雪燕岂会不知?只是感情之事她无法两全,她与尘封真心相爱,就一定不能接受其他感情。或许在世上还有一种爱,叫做感动吧!感动,转瞬即逝。既然她不能将自己的爱分成两半儿,却能给他自由。雪燕轻轻的拍了拍慕容轩的肩膀,道:“好了,逍遥郎,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吗?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公主驾到。” 闻声老百姓速速让开一条两米来宽的道路来,全体下跪恭迎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与歌乐公主一起来的还有薛枫,他们二人手牵手、肩并肩,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同上刑台。 有些人一向最爱嚼舌根,这下就让他们八卦个够。什么“公主抛弃旧爱另找新欢?”什么“这年轻小伙儿是不是十六年前失踪的太子殿下?”什么“这人美中不足,缺一支胳膊,与公主不配。”什么“传言公主是不是真的出家了?”什么“你看他们两人多般配啊!真像金童玉女般。”什么“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内心美才是真的美!”什么“公主这次来会不会是为了报仇?”什么“雪盟主与慕容轩真的只是兄弟情深?”什么“雪盟主与江湖第一杀手魔王尘封的恋情是否属实?”什么“慕容轩为什么与蕃灵仙成亲当天逃婚?”一连串的话语,管它是好的,坏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都在这些人群中一一接踵而至。 歌乐公主与薛枫来到雪燕与慕容轩身边,雪燕从她的双眼中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恨意了,所能观察到的只有关心与怜悯。歌乐公主嘟嘟桃红色小嘴唇儿,道:“雪燕姐姐,表哥,歌乐知错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 雪燕看到歌乐公主平安无事,身边还多了一位薛枫再为她保驾护航,她真是有点儿哭笑不得。道:“歌乐公主,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姐姐不管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王爷眼看着雪燕与歌乐公主二人和好如初,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他的计划全泡汤了,这真是气急败坏啊!看来这场游戏他输了,并且输的很惨,一败涂地。三王爷心不甘情不愿的追问老天爷为什么如此不公?为什么好事情都让这个姓雪的小丫头片子给占尽了便宜?老天不该啊!实在不该。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差那一丁点儿他就可以大功告成了。为什么老天就偏偏不让我如愿呢?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在桌子上面砸了一拳,便抬起手来甩开袖子,扬长而去。他走后,那个桌子上面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拳手印。 钦差大臣道:“公主殿下,恕下官斗胆问一句,那雪盟主与慕容轩还斩不斩?” 歌乐公主神秘一笑,道:“斩啊!当然要斩,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谁敢违抗啊!不过,这次呢?要换一下工作,这雪盟主和表哥是因为我才遭遇不测之祸的,所以,必须由我来接手刽子手,只有我亲自出马,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众人惊诧不已,似乎完全难以置信,这明明看着他们几个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公主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雪燕也略显失望,道:“哎!反正我也就只剩下六天的寿命了,迟早都是一死,歌乐公主,是我负你在先的,死在别人手中不如让你亲手杀了我,我俩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歌乐,别废话了,要动手就干脆一点儿,给大爷我来个痛快的。”说着便爽快的闭上了眼睛。 歌乐公主得意洋洋的说道:“先别急嘛!就你俩,我一次性解决便可。表哥,快说,在你临终之前还有什么遗言,这该嘱咐的就趁早,时间可不等人啊!” 慕容轩道:“其实我的遗言很简单,就是你一刀砍不死我的话,我会重头再来把你也一起带走的。” 歌乐公主道:“哈哈哈,笑话,表哥,你可知道我歌乐公主练功的三大要素是什么吗?快、狠、准,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们死的有一点儿痛苦。” 待歌乐公主把大钢刀高高举起时,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在下边高声呼喊,道:“公主,等一下,公主,您确定要杀老大和慕容轩吗?要不在考虑考虑。” 歌乐公主道:“少说废话,再考虑下去这午时四刻都要过了。延误圣旨,这责任谁能担待的起呀!这俗话说啊!阎王叫你三更死,你绝不可能活过五更天。你们明白吗?圣意难违啊!对不住了,兄弟。” 歌乐公主刚要下刀,这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又是乱喊一通,他们要求歌乐公主放他们进来,到雪燕与慕容轩身边来。歌乐公主一口答应,以为这下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谁知又要落刀之际,他们三人变本加厉,大声叫喊。这次雪燕与歌乐公主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她们二人异口同声的喊道:“你们三个能不能闭嘴啊!让她(我)安心上路可以吗?” 这办法还真灵,晏羿、冥男、宇天这次总算是哑口无言了。可这声音是没了,不过泪水却犹如泉涌般脱洒而出。幸好这到没有妨碍歌乐公主把事儿给办了。不曾料想歌乐公主这一刀挥下,刀声霍霍,影中带有一丝寒意。待众人偷偷的睁开双眼,却见半空中飘扬着两缕青丝。却见歌乐公主很轻松的丢下砍刀,两手一拍,道:“搞定。” 薛枫见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哭的可是泪流满面,伤心欲绝呀!他强忍住笑意,给他们三人每人分了块儿面巾。 肖铭早就想到歌乐公主会如此,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拦。只是笑着走过来夸赞公主聪明伶俐、机智过人。 雪燕和慕容轩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那不可思议的场景:只见众人脸上全部春光满面,喜笑颜开,这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雪燕与慕容轩原来是误会歌乐公主真正的用意了。他二人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哈哈哈…… 歌乐公主、薛枫、雪燕、慕容轩、肖铭、晏羿、冥男、宇天等人正在得意忘形,突然又听到从人群中不远处传来几声熟悉的笑声,又道:“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真不错,这堂堂天朝公主,虽然刁蛮任性,古灵精怪,却也识大体,懂方寸。哎呀呀!不错,看来我们的小公主的确长大了哦!哈哈哈……” 鼓梦棠与慕容轩首先认出了这人是皇上,看他穿着打扮倒像是微服私访,所以他们没有当众相认,只是相视一笑。 老百姓们都从笑声中一拍而散,如此的好戏,真是经典不容错过啊! 第十七章 : 黑暗过后显黎明 待人群缓缓散去,他们几个人一起来到皇上身边,行礼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雪燕道:“启禀皇上,歌乐公主如今安然无恙,雪燕终于不辱使命了。” 一切如愿以偿,这下皇上当然笑容满面,精神倍增。道:“免礼,免礼。大家都平身吧!燕儿呀!这次还真得多亏了你,若不是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想出这么一招苦肉计,恐怕朕这位心爱的宝贝公主此时已经……哈哈哈……不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 苦肉计?歌乐公主猛然间有种被人当头一棒,或泼冷水的感觉。她立刻明白了。怒道:“父皇,原来这一切都是您和雪燕姐姐搞的鬼啊!好啊你们,居然学会合起伙儿来骗我。哼,父皇,您偏心,您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呀!” 慕容轩起哄道:“表妹你就别抱怨了,这皇上和雪燕同演一台戏,要说受害者,没有人比我更惨了,你们看,你们看,到现在,还仍是惊魂未定呢!” 韩公公道:“皇上,这时候不早了,您看,要不要起驾回宫。” 皇上道:“也好,看来这里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头儿在反而感觉有点儿碍手碍脚。这就起驾回宫吧!” 歌乐公主与薛枫向他们话别,打算先送皇上起驾回宫。 晏羿兴高采烈的说道:“既然此事已经圆满解决,不如这样,我们大家晚上同去‘悦来客栈’,好好的庆祝一番如何?” 雪燕道:“这主意不错,折腾了一上午,的确,是该好好犒劳犒劳大家了。再说,肖大哥,你我兄弟几人久别重逢,是应该好好的庆祝一番。今天呀!我们不醉不归。” 宇天高兴地连忙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好啊!肖大哥,噢,不对,现在你可是状元郎了,不如就叫你状元哥吧!状元哥,好些年不见,其实我们兄弟也挺想你的。总之呀!一切尽在不言中。” 冥男道:“得了吧你!竟会拍马屁。以前也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呢?你这临时抱佛脚,不怕掉下来砸到自己啊!” 他们几人正聊的尽兴,突然迎面走来一女子,看上去貌美如花,端庄贤淑,温文尔雅。且面带微微笑意,直奔肖铭面前。看他们眼神中相互充满着无限柔情。无疑?这除了肖铭之妻欧阳月之外,还能有谁? 待傍晚,雪燕、晏羿、冥男、宇天、慕容轩、肖铭、欧阳月、等一众一同赶往‘悦来客栈’,他们准备在此欢聚一堂。不料却又有一场意外在等着他们。雪燕等众人刚刚踏进店门,有一位跑腿儿的小二便冲着肖铭跑了过来,憨笑道:“哎!老板,您什么时候出去的?小的怎么没看见,真是不好意思。累了吧!快请进内堂休息。” 肖铭一脸茫然,环视四周,他确定这位小二是在跟自己说话。倒是有点儿好奇,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小二一惊一乍的说道:“老板,瞧您说的,您可别吓唬小的呀!我这不跟您说跟谁说啊!老板,您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还带这么多朋友来啊!大家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们这‘悦来客栈’啊!什么都有,比如说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哦!” 他们刚刚进店,这小二上前来开口闭口的尊称肖铭为老板,看来此事越发有意思了。宇天只觉得好笑,道:“小二哥,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你可得看清楚了,这位可是皇上御笔亲点的新科状元肖铭肖大人,怎么可能是你家老板呢?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啊你。” 小二争辩道:“不可能,这绝对错不了,我们天天都和老板打照面,他这幅英姿飒爽的外表,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雪燕也是一头雾水,道:“这就奇怪了,大哥,你说这天下会不会有和你相貌长的极其相似之人啊!要不就是这小二喝醉了酒在胡言乱语。” 慕容轩却不以为然,道:“吆哈!这次你们又唱的哪出啊!难不成是真假状元郎吗?” 欧阳月也感到有些困惑不解,她正在思索其中原由。不料从后门走进来一人,大声喊道:“小宝,小宝,你们这些偷懒的家伙,怎么没人理会我?小宝,你快去……” 听这人的口气倒像是有种老板的架子,可不知为何?他走过来正好与肖铭站的位置相对。令众人吃惊的是,他们二人的长相居然分毫不差。这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位名叫小宝的小二更是夸张,他断断续续的支吾道:“哎呀妈呀!这咋会有两个老板呢?准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说完便拔腿就跑。 晏羿、冥男、宇天更是吃惊万分,冥男推推肖铭的胳膊,道:“肖大哥啊肖大哥,想不到你还会分身术啊!今天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就算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晏羿一向谨慎,他绝不会人云亦云,道:“此事非同小可,绝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这人感觉出整个店里气氛异常,看来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他“哈哈”大笑两声,道:“误会,误会啊!误会。您好,在下姓乔名剑,不知阁下是……” 肖铭虽然倍感好奇,但也不失礼数。道:“原来是乔兄啊!小弟肖铭。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乔兄海涵。” 乔剑很客气的将他们几位安置到了上房,并且自己做东。 雪燕看到眼前这人,有种莫名的感觉。他不但姓乔,而且又是这家名扬全京城的‘悦来客栈’的一家之主,这会不会与那位紫霞姑娘所寻找之人有关?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巧合了吧!不管怎样?还是先探探口风再说,道:“乔兄啊!本姑娘有个不情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乔剑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不敢不敢,雪盟主有话但说无妨便是。倘若乔某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雪燕道:“好啊!乔兄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不知乔兄早年是否结识一位名叫紫霞的姑娘?” 乔剑听到“紫霞”这个名字,顿时全身僵硬,却不知何时,酒早已满盅洒了出来。坐在他旁边的冥男看见之后将他胳膊轻轻推了一下以示提醒。乔剑这才缓过神来,迫切的问道:“雪盟主,您见过她?您一定见过她对不对?您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她过的好不好?雪盟主您告诉我,快告诉我啊!我求您了。”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啦!看来谁也不例外。慕容轩摇摇头感叹道:“乔兄、乔兄,你先淡定,淡定。不用着急,先听雪盟主把话讲完如何?” 按理说雪燕也很激动,没想到紫霞这么多年来一直苦苦寻求的他,居然在这里被她撞见。不过看他刚才心急如焚的样子,紫霞总算是没有白白的苦爱那么多年。道:“哈哈哈,乔兄果然是情深爱切呀!感动,真的感动。要不,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它从这里开始……” 雪燕将她当时与紫霞相见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乔剑从雪燕讲述的故事情节和语气中可以分辨的出紫霞曾经受了多少苦,流过多少泪。他心痛不已,恨不得将紫霞所受之苦统统转移在自己身上。无奈,怪就怪他当初太孬种,没有能力去好好的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才造成这一悲剧的发生。可现在,说什么也将于事无补,可怜天不佑有情人啦! 雪燕观察乔剑的面部表情,只见喜怒无常,道:“乔兄啊!你也不用太过悲观。这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突然感觉乔剑有点儿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样子。毕竟,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不会好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一段感情,经不起任何的大风大浪,那是绝对维持不了多久的。金钱是好,它可以买下所有的功名利禄,却买不了世间难得的真情依旧。道:“那就借雪盟主吉言。我乔剑在此对天发誓,不管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把紫霞找回来,一定。” 他们从一坐在桌上,就一直谈感情个没完没了,宇天还真有点儿急不可耐,于是打算扭转话题,道:“肖大哥,乔兄,你们俩能不能跟我们大家解释一下,你们二人为何会长的如此之相像呢?难不成真是用得什么分身术不成?” 冥男道:“你傻啊!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出来,他们俩人这是形像神不像。” 肖铭道:“冥男说的没错,我与乔兄虽然相貌相似,但言行举止却是大不相同。不过这其中玄机,不知乔兄是否知晓一二。” 面对大家的百思不得其解,乔剑却处之泰然,因为他只有一个答案相告。他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肖铭是我亲弟弟。”众人听闻,着实震惊,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乔剑又道:“我们两个原本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只因爹爹英年早逝,体弱多病的母亲一时间无法抚养两个孩子。正好肖家多年来没有子嗣,又是大户人家,母亲心想将弟弟送过去之后一定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才忍痛割爱将你送出托付给肖家。不料三个月之后的某天,肖家一家老小搬离了村庄,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记得母亲当时疯狂的找了整整三天三夜,她不吃不喝也不睡,直到将身体彻底拖垮,支撑不住昏厥后,躺在床上……” 母爱乃是世界上最伟大、最无私的爱,这种情感相信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大家听了,也暗自忧伤,毕竟十月怀胎,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嘛!就这样分离,叫人怎能不心痛呢? 肖铭道:“那你们可曾想过,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算清苦又有何惧?我需要的不是锦衣玉食,更不是绫罗绸缎,我只要我的亲人,我只要那份永远捧在手心里,记在心田上,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温馨而已呀!哥。”肖铭深明大义,终将释怀。 乔剑此时已经潸然泪下,道:“兄弟。”他找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也盼了这么多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咸,都为这声“哥”所埋没。如今兄弟二人能够如愿相认,这比什么都重要,哪怕再苦再累,都已被逊色,失去了当时的风采。随后便两人热情相拥。 其实在肖铭的记忆里,他在幼年的时候曾经无意中听见爹娘的对话,二老亲口说自己非他们亲生。那时因为太小,不懂人情世故,所以就当是句玩笑话,根本没怎么在意。若不是今日与哥哥相认,这件真相可能要永远埋进深渊了。道:“哥哥,那娘亲呢?她可还安好?” 乔剑语重心长的叹口气,道:“娘,娘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认祖归宗。这么多年以来,你音讯全无,自娘走后,我便挑起了寻你的重任。如今你我兄弟二人能够在此地相遇,总算是上天不负有心人啊!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兄弟,明天我就带你去娘的坟前上柱香,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此时肖铭泪流满面,心如刀割。他抬起头,眺望远方,仿佛冥冥中看见有位女人,她佝偻着背,无情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时光的痕迹。她在一条蜿蜒崎岖,布满荆刺的小路上蹒跚而行。偶尔回过头来止步眺望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等待着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在冲他微笑,这笑容足以让肖铭感动和心酸。因为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慈祥的母爱,伟大的亲情。肖铭仿佛能够读懂这个女人的心声,她最终只有一个盼头,那就是:只要再让她与小儿子见上一面,自己便此生死而无憾了。肖铭感慨万分,情不自禁的喊出几声“娘……娘……” 欧阳月不忍心见肖铭伤心难过,于是低声提醒道:“相公,慎重。你不是肖家独子吗?怎么会突然半路杀出一个孪生兄弟来,我这心里着实难安,这会不会是别人给我们设下的圈套呢?” 肖铭道:“月儿,这你大可放宽心,不会错的。乔剑呀!的确是我亲哥哥。至于详情,容我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 雪燕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哈哈哈…看来今天这高兴事儿还真多!大哥,乔兄,恭喜你们兄弟相认。既然这样,那雪燕就敬二位一杯。” 晏羿也随之起身,道:“有这样的好事可不能忘了我啊!肖大哥,乔兄,我晏羿也敬你们一杯。”之后慕容轩、冥男、宇天三人也一并起身相互敬酒,肖铭与欧阳月也敬了乔剑一杯。待菜式全部上齐,他们便开始入席。 慕容轩在不经意间抬头望向窗外,突然发现夜空的那一轮明月好圆、好圆,这才记起原来今夜是十五月圆之夜。看它的周围虽然弥漫着层层黑云,但那个亮点依旧,夜空也依旧。这让他想起了李白曾经作的一首诗《把酒问月》,道:“ 青天有月来几时? 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 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 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 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 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 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 月光长照金樽里。” 肖铭第一个拍手叫好,道:“好、好、好,看来慕容兄弟乃是性情中人啦!借酒抒情,喻月比心,难不成此时慕容兄弟思念的另有其人?” 慕容轩惆怅万分,道:“肖大哥你有所不知啊!灵仙本是一位好姑娘,是我今生负了她,是我负了她啊!” 雪燕道:“哦!原来逍遥郎是思念灵仙姑娘了呀!说起这事儿还真得怪我,是我害得你们有情人未成眷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逍遥郎。要不?回头我去给灵仙解释解释。” 慕容轩道:“行了,雪燕你就别去添乱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欧阳月道:“虽然我不认识这位灵仙姑娘,但她身为天山派蕃掌门的千金,应当是识大体、顾大局之人,相信她会理解你的雪盟主,你不用太过自责。慕容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慕容轩勉强的点点头,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灵仙。她的外表虽然温柔可人,内心却是非常的桀骜不驯。上次为救雪燕于危难,他临时选择抛妻弃婚。面对在场众人、面对亲戚朋友、面对江湖中的各大门派,一时间让她的颜面尽数扫地。一个女人的颜面是何等的重要,可想而知,叫她以后该如何抬头去做人?以灵仙的性格,恐怕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 乔剑道:“雪盟主,请恕我多言,江湖之事本不该我一介草民所议论之事,只是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此事已在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他们说……说……” 冥男道:“乔兄干嘛吞吞吐吐的,既然这样,那我就猜猜看,看对不对昂。武林中是不是都在八卦老大是女人的事啊!嗨!这有何稀奇?人云亦云呗!再说,老大今天不是还配合皇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来引蛇出洞吗?这不明摆着,真相大白是迟早的事儿吗?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听到此话,雪燕刚才兴高采烈的笑脸突然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好奇而已。她倒想听听,江湖是以何等口气在说自己。 晏羿注意到了雪燕的神色,赶紧制止道:“冥男,少说两句,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雪燕开玩笑道:“无妨,有话尽管说便是。你们可别小看我哦!我的小心脏啊!承受能力可大着呢!哈哈哈……” 乔剑道:“冥兄弟只说对了一半儿,还有更可怕的呢?我听说有人不服气一个女人来镇压群雄,都好像商量着力争什么新盟主之位……” 宇天猛然喷出一口酒,狠狠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怒道:“给老子放屁,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出人头地,胜者为王了?人家武则天当年还不是一样登基做了皇帝。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乘人之危推翻老大,他娘的老子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诡异之音,道:“你他娘的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恐怕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儿吧!哈哈哈……雪盟主,表里不一。表面上正气凛然、行侠仗义,实则暗结江湖杀手,欺师灭门、明争暗斗,简直是禽兽不如。像这种社会的败类,江湖的人渣,留你何用?活着是浪费空气,死了还要污染土地,倒不如让我来替天行道,替慕容流冰,清理门户。” 这些话句句刺耳、声声逼人。慕容轩听了实在是不舒服,他能够感应到门外有一股柔若游丝的气息,却怎么也找不到这股气息的源头藏身何处。可见此人的内功有多雄厚,他至少达到上层阶段。很显然,他是故意躲起来不想被人发现。只能争辩道:“你这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单凭你一面之词,就想污蔑雪盟主,我看你就别白费心机了,雪盟主的侠义之心早已名扬四方,歌遍江湖,岂是你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可诋毁的了的。” 肖铭道:“阁下口口声声说我二弟道德败坏,那请问阁下有何凭据?” 晏羿也不甘示弱,道:“诋毁老大,就是跟我们‘四洒风’过不去,到底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为何不敢现身相见啦?” 雪燕不慌不忙,挺直了腰杆儿拍着胸膛说道:“笑话,我雪燕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中间更是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何来欺师灭门、明争暗斗之说?你无凭无据就想陷一个堂堂的武林盟主于不仁不义,我倒要问问你,你究竟是何居心?” 宇天道:“老大,别再跟这个混蛋废话了。让我先出去教训教训再说。”雪燕还未来得及阻止,宇天已经冲上前去。不过他的后脚还未踏出房门,就被从房顶飞扑下来的枫叶给射中封口,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那速度比电闪雷鸣来的还要快,还要猛烈,宇天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这人原本无心想要伤人,只是用了特殊的隔空点穴手法,就当是给他一点出言不逊的教训罢了,仅此而已。 欧阳月瞄了一眼堵在宇天嘴上的枫叶,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晏羿和冥男两人愤愤不平,嚷嚷着要为宇天报仇,摆出一副要决战的架势来。欧阳月急忙制止,道:“等等……事有蹊跷,你们先别冲动。”欧阳月走到宇天身边取下他嘴上的枫叶,分析道:“你们看,这不是一片普通的枫叶。它是由上等玄铁经过千锤百炼,秘制而成的。手工极其精致,细腻,形似枫叶,却实为杀人利器。” 慕容轩惊道:“哦!看来欧阳嫂子对此事颇有研究。那不妨给大家先说道说道。” 说道这里,倒让欧阳月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记得自打她五岁开始,就跟随师父‘绿飘女侠’在孤掌峰学艺。在山中生活数十载,可谓是多见多闻,就好比这位使用玄铁枫叶的主人,恰巧与她有过数面之缘。她曾经听师父提道: 当今江湖五大高手,第一位乃是位居四剑客之首的慕容流冰,因意外获得‘乾坤玉祭归’而打遍天下无敌手。第二位乃是‘霸刀镖局’总舵主莫不从,他手提‘月莫霸刀’,曾经单枪匹马,独闯成百上千位绿林好汉的围攻袭击,一战成名。第三位乃是江湖四剑客中排行老二的黄甫剑圣,‘万叶幻影’是他自创的独门暗器,出神入化般,无人能破。第四位是慕容杯,传闻‘十八罗汉掌’乃是镇族之宝,后为代代相传,至慕容杯一辈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第五位是天山派掌门人蕃海啸,武功不弱,轻功更是不同凡响,能在一柱香的功夫飞跃九座崇山峻岭。 面对大家的一脸茫然,欧阳月只说了八个字:“万叶幻影,黄甫剑圣。” 慕容轩道:“黄甫剑圣?不是吧!欧阳嫂子,黄甫剑圣不是江湖四剑客之一吗?听说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退隐江湖了。怎么可能是他呢?再说了,门外这人说话句句带刺儿,分明是冲着雪燕来的。” 肖铭很自信的说道:“慕容兄大可放心,月儿向来心思缜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乱猜的。” 听肖铭言罢,雪燕更加确定,门外那人是非黄甫剑圣莫属了。只是他既已退隐江湖,那此时此刻又何必要现身于此处呢?若说只是为了针对自己,那她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大家心里清楚,她雪燕一向为人和乐,与黄甫剑圣绝对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如此,这就奇怪了,那他,来这儿的目的究竟是所谓何事呢? 欧阳月从雪燕的目光中揣测出她的疑虑,安慰道:“雪盟主,不用担心,剑圣前辈虽然性格怪癖异常,却也并无恶意。”她坦然一笑后,再向窗外拱手作揖,道:“剑圣前辈,你的把戏已被欧阳月识破,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啊!” 黄甫剑圣很不服气,无奈道:“好你个小月亮,怎么哪儿都有你,竟敢坏老夫好事,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行了,既然如此,这样吧!小月亮,用你师父所创绝学‘千手观音’来感应老夫,让老夫看看你这小兔崽子的功夫可有所长进。” 众人来到窗前,欧阳月道:“剑圣前辈,难道您此番重出江湖,仅仅只是为了见识月儿的武功?” 黄甫剑圣道:“废话,老夫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我。小雪燕,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你的病,并非无人可救。在那蟠龙山紫竹屋内,住着一位‘活神仙’,他医学界可谓精益求精,听说还能令人起死回生呢?你不妨去那儿一试。” 雪燕不屑一顾,道:“哼!就凭你刚才那样的侮辱我,会这样好心?什么天下第一剑圣,依我看啦!不过是个花言巧语,搬弄是非的老顽童而已。说吧!老顽童,你将我这位堂堂的武林盟主骗到蟠龙山,又想玩什么把戏啊!噢,我明白了,难道你也觊觎我武林盟主之位?哼哼,实话告诉你,我才没那么笨呢?切!” 黄甫剑圣道:“吆哈!小雪燕,枉你是地位尊崇的武林盟主,岂料心胸如此狭隘。老夫若真想觊觎武林盟主之位,你岂会是我的对手。真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不知天高地厚啊你。” 黄甫剑圣的提醒倒是引起了慕容轩的高度重视,那‘活神仙’他也略有所闻,医术的高超远近闻名。可他有个让世人难以理解之怪癖,倘若他治好病人,病人在一个月之类办不到他所要求之事,必将死无葬生之地。慕容轩考虑再三,觉得哪怕有一线希望,都不应该放弃,他似乎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丝光明。道:“前辈,我相信你,多谢赐教。” 黄甫剑圣将慕容轩仔细打量一番,心中暗自庆幸,想:好小子,果然有慕容杯当年的风采。不错,确实不错。哈哈哈……道:“哈哈哈……终于站出来一个会说话的人了。小月亮,怎么样?你到底比还是不比,给个痛快话。” 欧阳月向各位投出肯定的目光,又与肖铭告别后,道:“既然剑圣前辈执意如此,那月儿只好得罪了。看招!”只见她‘嗖’的一声飞出窗外,单脚踩在对面屋顶之上,环视四周后,紧闭双眸侧耳聆听。猛然间双手迅速展开,催动内力上下大幅度波动。又启用‘千手观音’心法,以右脚为中心,整个身体倾斜倒下,似乎将要睡去,大约离地一尺之时,她又迅速旋转起来。 晏羿冥男二人看的可真过瘾,他们目瞪口呆,连声叫好,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啦!真是罕见。就连雪燕、慕容轩、乔剑都大开眼界。 等欧阳月全身上下都长满幻象手臂之时,肖铭担心的提醒道:“月儿,小心。”这个声音给了欧阳月足够的力量和勇气,欧阳月感觉火候差不多时,幻象手臂全部双手合十,一道黄光过后,她人影全无。只听见西北方向的茂林中传来黄甫剑圣的一阵怪笑。刹那功夫就被欧阳月带到了屋顶之上。 看黄甫剑圣周身正气凛然,两撇八字胡下面还有一道六七寸长三毛胡弯弯曲曲,果真带着几分天真无邪,一副老顽童模样。 雪燕高兴地大叫,道:“哈,老顽童,你输了。说吧!想要什么惩罚呢?” 黄甫剑圣很不服气,都怪自己太沉不住气,如今让晚辈胜出自己一筹,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眼珠两转,道:“不算不算,这次老夫不过是想让你们大家见识一下绿飘女侠的‘千手观音’而已。小月亮,这次不算,我们重新再来。” 欧阳月淡淡一笑,道:“行了,剑圣前辈,愿赌服输,你不是还有正事儿没谈吗?我们进屋详谈可好?” 黄甫剑圣反驳道:“那怎么成,君子一言,可是驷马难追的哦!除非,除非小雪燕再过来和老夫过上几招儿。” 晏羿忙道:“剑圣前辈,老大已经内伤重创,危在旦夕,你这时来提出比武,岂不是趁人之危,有违公道吗?” 雪燕安慰道:“晏羿放心,我自由分寸。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过去吃吃肉,喝喝酒呢!”雪燕回到桌子旁边坐下,看着满桌的好酒好菜,不禁喜笑颜开。正要动筷夹虾,黄甫剑圣犹如旋风般夺窗而入,拿起双筷就与雪燕争个不休。众人见状,立马上前,幸得慕容轩及时阻止。 黄甫剑圣放下筷子,道:“闹了大半天,怪渴的,待老夫喝下两杯茶解解闷儿。” 冥男挡杯道:“剑圣前辈,你就行行好,先帮我三弟解穴吧!你看他皮黄面青的,肯定快撑不住了。” 黄甫剑圣却不以为然,道:“就他呀!张口放屁,满嘴成脏,没教养,这是自讨苦吃你懂不懂。你先一边儿待儿着去,我得好好教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才行。” 雪燕故作叹气道:“哎!传闻四剑客不但行侠仗义,这宽厚仁慈也是数一数二。哈哈哈……没想到今日一见,真是可悲、可叹、又可惜呀!” 黄甫剑圣道:“可悲可叹可惜什么?臭丫头,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又用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过小孩儿了?你给老夫把话说清楚咾!” 雪燕用目光告诉他,就在此时此地,他用‘万叶幻影’欺负了宇天。别看宇天身形像个堂堂七尺男儿,可其实心智还是个孩子,根本就不懂的人情世故,更何况分辨是非对错呢? 黄甫剑圣觉得雪燕之言也不无道理,大人不计小人过,他是前辈,又怎会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他起身跃到宇天面前,将手指作出一个‘六’的手势来,在宇天胸膛上用力一点。 宇天突然踉跄的差点儿跌倒,幸好被晏羿及时扶起。宇天如饥似渴般,促不及喘息,道:“奶奶的,憋死我了,憋死我了……谢谢老大,谢谢羿哥冥哥。” 黄甫剑圣再次端起茶杯,正要饮用,雪燕坏坏一笑,道:“我说老顽童啊!这茶都凉了,你还要喝吗?也不怕喝坏肠胃拉肚子?这要是日后传到江湖上,说我雪盟主对你剑圣前辈招待不周,这我冤不冤啦!宇天,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替剑圣前辈沏壶热茶来。” 宇天惊奇的差点儿没跳起来,然后反指一下自己,道:“我……”再看雪燕妩媚一笑,向他坏坏的眨着眼睛。宇天这才明白雪燕的真正用意。 慕容轩道:“好了,剑圣前辈,您老这次重出江湖,到底有何指示,不妨提点一二。” 黄甫剑圣道:“对了,看老夫这记性,差点儿忘了正经事儿。据老夫这些年的明察暗访,那贼人自始至终野心丝毫未减。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让人很难抓住把柄,找出破绽。岂料人在做,天在看,俗话说的好啊!这天下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经过老夫多次潜入府中密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三年前的一个夜晚,那贼人果然露出了蛛丝马迹。据老夫分析,恐怕有人这几天要对小雪燕不利。你们必须必、立刻立、马上马,要采取一定的防患措施,以保她周全。” 晏羿道:“剑圣前辈此话何解?难不成您知道那贼人的底细?” 黄甫剑圣道:“不错。雪燕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得剑当晚,可有不速之客前来盗剑。” 雪燕道:“当然记得。当时那人身手敏捷,并且轻功远在我之上。对了,此事我从未向旁人提起过,老顽童,你怎会知道。” 黄甫剑圣道:“当时你初入江湖不久,可知道武林中哪个门派的轻功了得?” 此事不用再问,傻子都知道黄甫剑圣接下来要说的是谁。当今武林,轻功最高的非天山派莫属了。慕容轩与蕃灵仙从小青梅竹马,更了解蕃海啸的为人。正当慕容轩怀疑黄甫剑圣是否有挑拨离间之嫌时,黄甫剑圣道:“小子,老夫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思维定势啊!若不想误解,那就保持沉默。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因为,老夫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说明一切。” 肖铭道:“剑圣前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明究竟吧!让我们大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黄甫剑圣道:“当时老夫也在场,他虽然蒙面,但使用的轻功却是天山派的顶上功夫‘天屡仙绝’。试问,天山派除了掌门蕃海啸之外,还有谁会这个。小雪燕,当时西南方茂林有树枝抽动了一下你心中可有数。” 雪燕点头示意。 黄甫剑圣道:“老夫当时就藏在那茂林之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当时他们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一前一后,引你出门,好盗取宝剑。当时宝剑青光四起,老夫大感不妙,本想飞射‘万叶幻影’,又怕被他察觉。只好顺手摘下一片树叶,来给他点儿教训。岂料他事先有所准备,用夜行衣旋转减缓了叶片的力度,最后只是划伤贼人的右手背。” 说到划伤手背,雪燕还真想起那次找灵仙去玩: 蕃海啸顺手一指,道:“噢,有事吗?盟主,灵仙在那个房间。请……” 雪燕道:“好,谢谢蕃、伯伯,你手受伤了,不要紧吧!” 蕃海啸稍作隐藏,定神道:“多谢盟主关心。是我不小心练剑所伤,并无大碍。” 她明明记得当时蕃海啸受伤也是在右手背,而且还那么巧。雪燕不禁佩服道:“哇塞!老顽童,原来蕃掌门手背是你刺伤的,还用树叶,你可真行啊你!” 黄甫剑圣有点儿洋洋得意,心想:小意思,不然又怎会被评选为当时五大高手之一呢? 心高气傲的雪燕被黄甫剑圣这种不屑一顾的眼神刺激的非常难受,她随即抬起一只手朝向窗外,动用‘覆水难收’之法吸取部分树叶,握团与手中,拼尽全力向黄甫剑圣发起进攻。黄甫剑圣看到雪燕出手,敏锐的躲闪无误。而且将那些树叶分毫不差的甩袖而出。他提醒道:“小雪燕,不要忘记,你可有伤在身。” 雪燕道:“哎呀不玩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肖铭道:“二弟呀!瞧你这脾气,小孩子太多我们大家可真就忙不过来咾!” 大家一阵哄笑,此时宇天端着一壶冒着热气的香茶扑鼻而来,这时雪燕是喜在眉头笑在心。宇天故装可怜,难为不已,道:“剑圣前辈,刚才是晚生鲁莽,特此奉茶赔罪,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黄甫剑圣看他如此诚恳,也就不计前嫌了。道:“行了,这次暂且原谅你,不过,下不为例啊!废了这么多话,老夫的茶还没喝呢!真是……”刚端过茶杯准备一饮而尽。宇天急忙撒腿就跑,众人一闻‘噗’的一声,黄甫剑圣立刻将茶水尽数喷出。 原来那不是茶水,是童子尿。‘四洒风’使诈成功,他们乐不思蜀,高兴的大喊大叫起来。 第十八章:鸳鸯终归双双飞 黄甫剑圣看着他们四人兴高采烈地模样,仿佛又回想起他们四剑客一起经历大风大浪的时光,那一章章是多么美丽的诗篇啊!感叹道:“果真是时过境迁,岁月催人老啊!”他在临走时特别叮嘱慕容轩道:“好小子,此去途中必定困难重重,但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小雪燕的安全。别忘了,她可是武林盟主啊!” 慕容轩点头道:“剑圣前辈放心,我慕容轩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会确保雪盟主周全。” 肖铭若有所思道:“剑圣前辈,依你对‘活神仙’的了解,看看救治二弟有几成的把握?” 黄甫剑圣若有所思,道:“一成。” 欧阳月惊道:“什么,一成?剑圣前辈,你这不是拿雪盟主的性命在开玩笑吗?剑圣前辈,你这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啊!月儿还真是难以捉摸,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可行吗?” 黄甫剑圣阴沉着脸,用力的摇摇头,除此之外,他也无能为力。慕容轩勉强一笑,自我安慰道:“有一线生机总比没希望的好,不是吗?前辈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不知何时,雪燕跳到慕容轩身边,道:“逍遥郎,你疯了。他的话怎么能信呢?他就是个老顽童嘛!” 慕容轩反过来质问,道:“难道你就这么想死吗?” 雪燕道:“笑话,我想不想死又与你何干?” 慕容轩道:“笨啊你!因为我,我喜欢,喜欢让你活着,也只有你活着,我才能狠狠的欺负你你明不明白?” 傍晚时分,雪燕与慕容轩来到‘慕容府’告别二老,蕃灵仙闻讯赶来,无意间隔门听到慕容轩与慕容杯的一席长谈,不禁心如刀绞,潸然泪下。想不到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形影不离,到头来竟只是兄妹之情。蕃灵仙根本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这究竟是为什么?痴情女子负心郎,果真如此这般吗?慕容轩,你既然对我无情,又为何要许下这门婚事? 待慕容轩打开房门,发现蕃灵仙倒地昏厥。雪燕查探病情发现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伤心过度,以致气血攻心,稍歇片刻便无大碍。慕容杯见此,拍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男子汉大丈夫,如何选择,仍需好好斟酌。临走之际又摇摇头,叹道:“罢了!罢了!该来的终究会来。” 雪燕看着灵仙面色苍白,不由深感怜惜。于是肆无忌惮、没心没肺的责备慕容轩,道:“逍遥郎啊逍遥郎,说你什么好呢?看看,好端端地一个人,被你弄成这样,你良心何安啦!好歹灵仙也是你未婚妻呀!真是……” 蕃灵仙慢慢缓过神来,气若游丝,刚好听到雪燕在毫无遮掩的诋毁慕容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够了,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 雪燕明白,慕容轩悔婚此事完全因她而起,蕃灵仙恨她却也在情理之中。她独自离开‘慕容府’,借着皎洁的月光来到清幽的镜湖边散步。微风拂过湖面,吹在身上,也有丝丝凉意。她的生命还有六天的时间就会走到尽头,她确定不了黄埔剑圣的话是真是假,只是慕容轩已经将态度表明,就算只有一线生机也绝不会放弃。其实能活一辈子又怎样?过的不开心一切皆是枉然。相反,即使生命短暂,只要活的潇潇洒洒、轰轰烈烈,便会此生无憾。慕容轩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此去路途必定凶险万分,也可能是有去无回,雪燕不能让慕容轩冒这个险,也许自己真的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若是没有她,那他就会全心全意的照顾灵仙了。雪燕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不过她最后的心愿是:希望在这剩余的六天时光里,能够每时每刻都陪在尘封身边。与他一起并肩看日升日落、朝阳晚霞,一起在草原上策马奔腾、追云兜风,一起去海边捉鱼捕虾、嬉戏玩耍。 思绪正在飞转不定,不料桥头却与尘封偶遇,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尘封专程在等她。雪燕喜出望外,迎上前去,道:“尘封,真的是你,那伤……伤势如何?” 尘封摇摇头,道:“已无大碍。” 雪燕拍手叫好,看来那红御医并非庸医,可不能小瞧与他。道:“那就好。我就知道,尘封你吉人自有天相。如今看到你平安无事,果真如我所愿,真是谢天谢地!” 尘封嘴角微微一笑,道:“雪燕。这还不得多亏有你相助,再加上那位宫廷御医的灵丹妙药,我和莫愁才能死里逃生。谢谢你。” 雪燕道:“谢倒不必,还说呢?皇宫戒备森严,大内高手如云,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擅闯天牢。知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嫌命不够长是吗?” 尘封不敢否认,因为自己心里清楚,只要雪燕有危险,就算是去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他尘封也一样义无反顾。只是,他们的心,始终隔着上一代的恩怨,根本无法释怀。道:“听说你要与慕容轩去蟠龙山?” 雪燕点头应声,无意间发现今晚的月色非常漂亮,还有满天迷人的星光,倒映在微波淋漓的湖面上,显得别有一番风趣。看雪燕为之陶醉,尘封趁此良机,犹豫再三后,决定送给她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道:“带上它,可保平安。雪燕,一路珍重。” “哇!好美的‘七彩留音石’!”雪燕惊叹道。这个惊喜她真的意想不到,从‘七彩留音石’上,雪燕嗅到了淡淡大海的味道,微风轻抚,海纳百川。从‘七彩留音石’上,雪燕也看到了尘封的心,她苦盼这么多年,此刻终于如愿以偿。于是将头轻轻的倚在尘封肩头,慢慢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幸福。 蕃灵仙央求慕容轩莫走,万不可留她孤身一人在此。慕容轩甚是为难,护送雪燕至蟠龙山是他自告奋勇,岂可半途而废。再者,武林盟主有难,作为兄弟怎可置身事外,袖手旁观。蕃灵仙从对方的眼神中揣摩出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后,心灰意冷。不听劝告执意带病离去。慕容轩除了自责之外毫无它法。 待下人打点好包裹,雪燕与慕容轩准备扬鞭起程。刚要赶路,又见歌乐公主、薛枫、晏羿、冥男、宇天五人及时赶到。歌乐公主一心也想追随雪燕前去,名义上是为保护雪燕安全,顺便在游山玩水,看看鼓朝国土的大好河山。 却被雪燕一口回绝,开玩笑道:“公主乃万金之躯,在外抛头露面,有失皇家颜面,这成何体统啊!倒是薛师兄,我有事嘱托,请务必帮忙。” 薛枫道:“盟主有何吩咐不妨直说,薛枫一定尽力而为。” 雪燕道:“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将不可一日无帅,武林亦当如此。薛师兄,从今往后,武林之事,还要劳烦你多费费心。还有一事,我这把雄性匕首你拿着,日后应该用得着。” 雪燕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背面朝上交给薛枫,薛枫小心翼翼的接过此书,仿佛有千金重担来袭。慕容轩出于好奇想翻开来看,却遭雪燕拒绝。再看看晏羿、冥男、宇天,她的三个好哥们儿,若要了无牵挂的走,还真有点儿不舍。道:“晏羿、冥男、宇天,老大交给你们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一定要保护薛师兄周全,违者,格杀勿论。” 晏羿不解,道:“老大,有没有搞错,现在危在旦夕的是你呀!你居然让我们哥儿三来保护薛大哥,这合适吗?”不仅是冥男、宇天,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雪燕这步棋出的有点儿不同寻常,准备发问时。 雪燕却变得一脸严肃,道:“这是命令,你们无需多言。”这话一出,薛枫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既然雪燕不愿公之于众,必有他的道理,薛枫默不作声,只是将此书怀揣侧旁,抱得更紧、更贴身。 此番前去蟠龙山不就是为雪燕医治疗伤吗?非得搞成跟生离死别一般,至于要这么复杂吗?慕容轩道:“既然如此,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保重!我们这便告辞。” 次日清晨,歌乐公主睡眼朦胧,前去正殿向皇上问安。只见皇上正与苏妃相谈甚欢,苏妃见歌乐公主乖巧可爱,顺便夸赞几句。歌乐公主正乐得高兴,无意间听到皇上称呼苏妃娘娘为‘紫霞’,着实一惊。‘紫霞’这名字似乎熟悉却又陌生,苏妃娘娘进宫不到一年,凭着温柔贤淑这人气可真不小。是啊!本公主怎么把它给忘了。 歌乐公主记得雪燕临走之际,特别交代,重视一位名叫“紫霞”的姑娘,若有蛛丝马迹,务必通知薛枫,一切交由他全权负责。歌乐公主瞧着苏妃的年纪,似乎与雪燕口中的“紫霞”年龄相仿,此刻她心中仿佛有了一张普,立刻慌慌张张、快马加鞭出宫,去昆仑山寻找薛枫。 只见薛枫正在阅览雪燕临走时相赠的那本书卷,看到歌乐公主前来,一脸狼狈不堪,口中直喘粗气,还真有点儿意外。看她这阵势,似乎宫中有大事发生。出于关心,薛枫迫不及待的询问原由。道:“歌乐公主,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呢?何以这般摸样?” 歌乐公主兴奋不已,略显神秘,道:“我没事,薛大哥,你猜猜看我这回出宫所为何事?” 歌乐公主的做事风格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要让薛枫一次性猜透她的心思,那简直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薛枫道:“歌乐公主,你知道我笨,就别卖关子了。快,有何话从实招来。” 歌乐公主道:“暂且保密,薛大哥,能否借你那把雄性匕首一用。”待薛枫从怀中取出雄性匕首,歌乐公主拿在手上,二话不说,随之扬长而去。歌乐公主虽说任性,但在大事方面她却机智过人,此次拿走雄性匕首,必定有要事。若他才得没错,公主想必已有那位“紫霞”姑娘的消息,这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吗?看着歌乐公主策马远去的背影,薛枫感觉有点欣慰,他不禁反问自己。 此时皇上早已亲临早朝,歌乐公主风尘仆仆赶往“太和殿”,正与那刚刚洗簌打扮完毕,要外出的苏妃撞了个正着。若不是歌乐公主眼疾手快,想必苏妃已经摔在了地上。歌乐公主性格直爽,最不喜欢拐弯抹角,婆婆妈妈的。于是开门见山,直接亮出匕首,道:“苏妃娘娘,你可认得此物?”苏妃被歌乐公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些惊慌失措,但定神一看,那把匕首居然和当年雪燕赠与她的分毫不差。还没等苏妃理清楚混乱的思绪,歌乐公主又道:“苏妃娘娘,走了,本公主带你去见一个人。” 苏妃虽然搞不清楚歌乐公主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但她既然能拿得出雪燕的雄性匕首,此事必定跟自己有莫大干系,倘若不一探究竟,倒让她如何心安? 见到薛枫后,二人相看两茫然。歌乐公主介绍道:“薛大哥,你看,她是谁?紫霞姑娘,也就是当今深得父皇宠幸的苏妃娘娘。怎么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歌乐公主正乐此不疲的向薛枫邀功请赏。 听到此处,薛枫脸色突变,事已至此,那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见乔剑迈着深沉的从侧旁缓缓走来,眼泪已然在眼眶中打转。苏妃着实不敢相信,再见情郎,她却感觉是无比的无地自容,便渐渐开始倒退那软弱无力的步伐。这并不是机缘巧遇,而是薛枫的精心安排,本想着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他也就对自己的承诺不辱使命。却未曾料到,老天爷居然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乔剑突然情绪失控,不可置信的大喊道:“为什么?紫霞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苏妃娘娘,呵!好一个尊贵的称呼。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称呼重要吗?为什么要嫁给皇上?苏紫霞。” 苏妃一时间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面对乔剑的误解,她只能默认,事情总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她不愿意让更多的人卷入其中而已,更何况是她一直深爱的乔剑。苏妃心中有苦,却难以启齿。她调整一下心态,正定自若的说道:“别再自欺欺人了,事实就摆在眼前,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紫霞我无话可说。歌乐公主,我们起驾回宫。” 岂料歌乐公主不但不理,还在苏妃脸上‘啪’的打了一耳光。只见苏妃花容月貌的脸上顿时开花,根本就无半点儿情面可言。怒道:“你无耻,苏妃,算是本公主眼睛进水,看走眼了。快滚,别让本公主再看到你。” 只见苏妃转头就走,未留下一丝一毫的只言片语。乔剑好生难过,蹲在地上久久未能还神。歌乐公主与薛枫非常自责,祸是他们惹出来的,如今这般残局,却不知该怎样收场?待乔剑静下心仔细想来,坚信紫霞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那么今天这个举动,她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究竟是何等大事,非得让她以身涉险,且还许自己介入其中呢? 歌乐公主这下倒好,自从回宫以后就摔东西砸个不停,她大发雷霆,气的咬牙切齿。抱怨道:“亏雪燕姐姐将她说的那么好,什么孟姜女啊!什么真情动人。我呸!” 两位贴身侍女荷花、海棠见公主暴跳如雷,心急如焚,极力劝阻,道:“公主啊!咱别生气了,你看这都摔了半个多小时的陶瓷瓦罐了,再这样下去身体可是吃不消的哦!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歌乐公主道:“海棠,你有所不知,那人面兽心的家伙,我真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荷花、海棠,你们两个快告诉我,做人为什么需要理由?为什么世人都想攀龙附凤?不行,越想越生气,这等伤风败俗的大事若不告诉父皇,真难消我心头之恨。 荷花劝阻道:“公主,且听我一言。您是金枝玉叶,又身在帝王家,当然不懂平民百姓饥苦。有些人欺世霸道、恃强凌弱,还有些人朝不保夕、缺衣少食,甚至无家可归、露宿街头。荷花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公主在街头的相救之恩。这辈子做牛做马,愿效犬马之劳。” 海棠道:“荷花,别说的这么恐怖好不好?一切都过去了。旧事重提只会徒增伤感,不如我们再聊点儿别的如何?” 荷花道:“也许……公主,我们试想一下,苏妃娘娘宁愿放弃平生所爱,也要入宫为妃,有什么理由,能比这个解释更合理的呢?” 荷花道:“平凡的人,做不平凡的事,她心中必定有极大的创伤。愿力所趋,唯有仇恨,才能使人蒙蔽双眼,不顾一切。” 歌乐公主听着二女的分析头头是道,道:“看来这个苏妃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保护家人是我的责任与义务。你们两个,将苏妃给本公主盯紧点儿,不管他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立刻向我报告,听到没有。” 三更时分,月色正浓,乔剑独自一人偷偷溜进皇宫,不小心打碎花瓶,被守卫军发现,紧要关头却是一只小花猫出手相救。他在皇宫大院内费尽周折、历尽艰险,终于找到‘太和殿’的所在位置。苏妃睡意正浓,冥冥中居然闻到乔剑身上那种奇特的料香,睁眼却见乔剑坐在床头,冲着她傻傻发笑。 苏妃立刻惊醒、条件反射般,在起身的瞬间从玉枕底下抽出那把雌性匕首,对着自己胸前,道:“走开,快走开啊!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乔剑听闻退避三舍,生怕紫霞一激动干傻事,道:“紫霞你听我说,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不管你有多大的痛楚与委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苏妃道:“覆水难收,破镜又岂会重圆?乔剑,放弃吧!我已经不在是当年的我了,你亦如此。”苏妃了解乔剑的脾气,若不给予施加压力,他是不会轻易就此罢手的。苏妃二话不说,直接将那把磁性匕首刺入胸膛,这让乔剑始料未及。那鲜血喷涌而出,红的让人可怕,乔剑傻了眼,紫霞这是已自己的性命相要挟呀! 此时乔剑心痛不已,他不明白紫霞为何要将自己逼上绝境。更担心伤势又不能上前,否则倔强的她只会将刀刃越插越深。紫霞用命令的口吻让乔剑快走,再不走就会有生命危险。紫霞因失血过多儿体力不支,就在乔剑准备带走紫霞时。果不其然,此时丫鬟‘冬儿’推门而入,亲眼看见苏妃娘娘胸中插着一把匕首,气若游丝的躺在血泊之中。慌忙之下大喊一声:“快来人啦!有刺客,苏妃娘娘遇刺了。抓刺客。” 瞬间功夫,御林军守卫吴果带重兵赶来,乔剑不得不跳窗而逃,整个‘太和殿’都被层层包围,这动静可不小。居然惊动了远在三里之外的歌乐公主,歌乐公主了解情况后,迅速赶来相救。乔剑其实就是个掌厨的,他手无缚鸡之力,怎能面对眼前这百万雄狮。此刻左腿已经中箭,连走路都难,对他来说,紫霞已死,此生再无可恋。就在闭眼等死之时,忽闻歌乐公主大喊一声:“刺客,哪里逃。” 岂料歌乐公主不仅没抓到‘刺客’,还帮乔剑挡下了飞来的箭羽,自己却摔倒趴在了地上。还趁机告诉乔剑:“快抓住我,抓住我当人质。” 乔剑还算反应够快,总算没有辜负歌乐公主的一番煞费苦心。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歌乐公主这是在放虎归山,只是碍于公主身份,不敢大动干戈。乔剑反身抓住歌乐公主,忍痛拔出箭羽,以此相逼。有公主在里面瞎搅和,御林军守卫吴果不敢轻举妄动,面面相觑之后准备放行。 乔剑与歌乐公主二人躲过众人追击,在前方一处空地上停下来歇息。歌乐公主先拿自己的手绢为乔剑包扎伤口后,劝他切莫轻举妄动,待明天一起到‘悦来客栈’商量对策后再做打算。看乔剑至今无法从悲伤中脱离出来,不禁触情生情,心中难免有些许不悦。哎!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情伤过的人啦! 他们就此分别,方向恰好相反,不出十里之外,歌乐公主感觉情况不对,待回头却见乔剑被吴果踢倒在地,众位将领又趁机抓起。歌乐公主怒道:“混蛋,吴果你出尔反尔,可算是英雄所为?” 吴果轻蔑一笑。道:“公主莫怪,此贼挟持公主还想逃,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嘲笑我朝中无人不是?” 歌乐公主道:“强词夺理!” 吴果道:“公主,圣命难违,此人刺杀苏妃娘娘在先,挟持公主殿下在后,微臣不得不将他缉拿归案。得罪了,公主。带走。” 如果乔剑被押回朝,依国法乃是犯了杀头之罪,此事因她而起,她又怎能袖手旁观。歌乐公主心中暗骂:吴果,好你个冷面兽。可千万不要让本公主抓到把柄,否则?定会让你好看。哼!此刻歌乐公主唯一能想到的救星那就是自己的生母皇后娘娘宁雨辰了,她快马加鞭,提前赶到‘仁凤宫’,央求皇后施以援手。 第十九章:天仙神教扬名威 皇上与皇后相继震惊,歌乐公主知道这次闯的祸非同一般,父皇一向宠爱苏妃娘娘,这回必定会大怒龙颜!于是立即下跪,竖耳恭听皇上气涌心头的责备。皇上道:“鼓歌乐,你好大胆子。朕看你平时天真无邪,活泼可爱,这才那般宠你、爱你,没想到朕掏心掏肺,居然换来的是你狼子野心。朕治理天下几十载,从未有过纰漏与疏忽,往日的功名成就历历在目,却未曾料想在最后竟让你这个黄毛丫头给毁于一旦。来人………” 话音刚落,却被皇后出于护女心切一个耳光给打了回去。但奈何,吴果已在门外待命多时,听到皇上下令,幸灾乐祸的带着两个守卫第一时间冲进殿门,准备将歌乐公主抓获。思考着既然公主这次落到他的手中,不好好整治整治难咽这么多年遭受他们皇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驱使与侮辱。 皇上见吴果进门半晌未有反应,斥道:“吴将军,还不快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更待何时?难不成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要与朕作对不成?” 吴果正欲捆绑公主,却听皇后大喊一声,道:“他敢。皇上,如今云儿失踪许久下落不明,歌乐乃唯一皇室血脉,难道你忍心叫鼓家断子绝孙不成?这样百年归去何以拜见列祖列宗?”歌乐公主以为皇后力战上风,得意忘形的白了吴果一眼儿。 哪知皇上不依不饶,道:“够了,宁雨辰。别再挑战朕的极限,不用老是拿老祖宗来压朕,歌乐能变成今天这样无法无天也是拜你所赐。早知是这种为祸人间的结果,当初就不应该生她下来。” 歌乐公主听到皇上这个既不讲情也不讲理的冷笑话,不由心寒。她用力甩开吴果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站了起来,道:“母后,您没必要再我为浪费唇舌,既然父皇他嫌我多余,毫不念及十八年的父女之情。那好,鼓无名,你听着,从今以后,我鼓歌乐跟你恩断义绝。”众人毫无防备,歌乐公主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正欲自尽,幸亏皇后眼疾手快,当了替罪羊。这下倒好,歌乐公主自尽不成,又背负了弑母之罪。这一切太过突然,任谁都始料未及。 一刻钟后有数百名宫廷御医候在殿外焦急等待宣旨,可皇上不答应皇后的请求她宁可死撑也不让救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拗不过陪他相伴到老的结发夫妻。他若是不答应歌乐公主与乔剑的婚事,恐怕天朝鼓国从此便没有了皇后;若是答应,那他贵为一国之君的脸往哪儿搁。 苏妃娘娘闻讯也急忙赶来‘仁凤宫’,瞧着皇后的身子血流不止,气弱游丝。看着皇上此刻难以抉择,她来反问皇上:“皇上,您可要想清楚,在您心中,到底是皇后重要还是面子重要?”见皇上若有所思,又提醒一句:“皇后娘娘快没命了。” 皇上倒吸一口气,脑海中快速运转起许多以前的往事,突然听到苏妃在喊“皇后娘娘快没命了。”这才从惊慌中镇定,飞奔到皇后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道:“皇后,朕的好雨辰,只要你让御医们救治,任何条件朕都允诺。就让歌乐和乔剑,择日成婚!” 听到皇上金口玉言亲口允诺,皇后点头方才释怀,这才含着感动的泪水闭上疲惫的眼睛。御医们瞬间破门而入,将皇后从鬼门关上往回拉。苏妃娘娘这反常的举动让歌乐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天牢之中,一位中年狱卒,捋捋嘴角上两撮八字形胡须,打开牢门锁链,冲着乔剑碎碎念道:“姓乔的,你可以出去了。小子命可真够大的,将死之人,居然还能攀上当朝圣上最宠爱的女儿歌乐公主,乔驸马,祖坟上冒儿青烟了吧!飞黄腾达之日,可别忘了替我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乔剑被这狱卒的举动逗的冷声大笑,道:“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我乔剑所犯之法可是杀头重罪,岂能说放就放。还有驸马什么的,纯属无稽之谈。大哥你要是真替我担心,好酒好菜尽管招呼,让我做个饱死鬼也好有精神去下黄泉啊!哈哈哈哈……” 乔剑身陷牢中,当然不知外面的风云变幻。忽闻海棠丫头一声高喊:“公主驾到!”这才有所恍惚,看着歌乐公主身穿鲜亮红艳的凤冠霞帔,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冥冥中,乔剑感觉狱卒大哥所言非虚,谁能解释,这又是怎么回事? 歌乐公主在荷花海棠二位丫鬟的陪同之下,来到乔剑身边,并支开所有狱卒。歌乐公主见四下无人,刚要凑到乔剑耳旁告诉自己的整部计划,要求乔剑积极配合。不料海棠敏锐的发现门外有人在窥视她们,海棠趁此人不注意,蜻蜓点水般飞到他身边,赐他一顿四脚朝天后,不由分说揪起耳朵直奔向歌乐公主。 歌乐公主抽出随身佩剑,架在此人脖颈之上,怒道:“狗奴才,竟敢监视本公主,说,是谁借你的狗胆儿!” 宝剑出鞘,寒气逼人,此人慌乱中竟不知所措,额头汗水滚滚而出,急忙磕头求饶,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公主饶命啊!” 歌乐公主思索片刻,待乔剑点头同意后收剑。道:“既然不想死,那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公主的三个问题,若是有半点儿胡言乱语,那,后果,呵呵!可要自负哦!” 此人连忙点头,道:“不敢,不敢。” 歌乐公主道:“第一,为何监视本公主?第二,告诉我幕后主使?第三,你们接下来有何阴谋?” 此人沉思许久,道:“这……卖主求生乃懦夫所为,罢了!如今落到你们手里,怪我认栽。要杀要刮,请便吧!” 这话倒让歌乐公主大吃一惊,刚才还那么贪生怕死,现在却又如此的桀骜不驯,到底是什么让他瞬间变的这么有骨气? 乔剑道:“公主,算了吧!你的问题太过于深奥,这答案他根本无法回答。”说完便蹲下来,双眼紧盯着此人的眼睛,乔剑发现此人目光躲闪不定,甚至不敢正面去瞧他一眼。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明知道公主殿下是非分明,她不会滥杀无辜,可你看着我的时候始终不敢对视,甚至紧张到面部肌肉抽搐,虽然嘴巴如钢铁般坚硬,但人心肉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经乔剑的仔细探索观察,最后一语道破,此人眼睛瞬间红润,泪水夺眶而出,道:“他们好生歹毒,囚禁我身怀六甲的妻子以做要挟,我眼睁睁看着她遭受凌辱却束手无策。枉我是堂堂男儿身,却不能报仇还要任人摆布,我简直猪狗不如啊我!公主,干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不用活的这么痛苦了我。” 这话让乔剑听着好生不爽,保护不了女人也就罢了,醉生梦死的活着既然没有气节,倒不如一耳光扇醒,让他去担负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道:“逃避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你口口声声说不要做懦夫,那抛下女人孩子自己去一了百了又算什么?自古邪不胜正,你不去跟恶势力拼一拼,怎么知道自己不行。醒醒吧!兄弟,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辈子都逃不出恶魔的掌心,难道你希望自己的余生沉浸在罪恶与自责中度过吗?我乔剑话已至此,你好好掂量掂量!” 此人被乔剑说的灰头土脸,对,有仇不报非君子。他一口回答道:“是吴果,吴将军。” 荷花恶骂道:“好你个大魔头吴果,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坏事做尽,迟早会遭报应的。” 将心比心,歌乐公主爱着薛枫,此时却要与爱着苏妃娘娘的乔剑成亲,虽说是假,但又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也罢!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歌乐公主答应此人救他夫人,他也答应与歌乐公主乔剑等人里应外合,来一起推翻吴果一干恶势力。 天朝公主歌乐要与驸马乔剑成婚,此事早已传遍大江南北,薛枫也略有所闻,心急如焚的他单枪匹马前去劫亲,最终无功而返。‘太和殿’内,苏妃娘娘亦是满脸惆怅,虽说公主与乔剑的婚事是自己一手撮合,但当时也是救人心切,无暇顾及太多。事后慢慢想来,乔剑要成亲,新娘不是她,这种滋味儿,真让她情何以堪。 此时皇上脚步未停久久徘徊在门外不肯进入,看苏妃伤心难过,他也心如刀绞。没想到关于苏妃与乔剑早有私情的流言蜚语并非空穴来风,俗话说无风不起浪,经过皇上的细微观察,此事终于被证实。 星空圆月高挂,如此的良辰美景,却是歌乐公主与乔剑的新婚之夜,二人在空旷的新房中静的出奇。此时,必定有人喜气洋洋,有人泪流成河,也有人一醉解千愁。乔剑欲行外出,反被歌乐公主阻拦,道:“乔剑你站住,门外御林军盘查甚严,你这时候外出岂不是自投罗网?这绝不是我歌乐公主的待客之道。要出去,也该是我,起码我是公主,他们不会起疑的,就暂时先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歌乐公主换好太监服,假借替皇上外出办差混出城外。来到离皇宫不远处的一家酒栈,很是阔气的拿出一锭雪花白银,点名要店家酒窖珍藏十八年的女儿红。一口气连喝三大碗,店家夸她海量。待到烂醉如泥时,不禁口不择言,道:“薛大哥,薛大哥对不起,我不是从心要欺骗你的,如果不拿假成亲来争取时间,那乔剑准就没命。此事因我而起,我决不能袖手旁观。撮合不了乔剑与紫霞反害其性命,叫我如何对得起雪燕姐姐?薛大哥,你在哪儿?歌乐心中的苦,你可有明白?” 不知何时,薛枫不请自来,轻轻走到歌乐公主身边为其披上自己的披风,道:“傻瓜,你所做的一切,我薛枫全都明白。” 歌乐公主听到是薛枫的声音,不禁笑逐颜开,使劲睁开那双醉意朦脓的眼睛,跌跌撞撞地钻进薛枫的怀抱,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们相对无言,又欲哭无泪,在这苍凉的夜色中,只是寂静相拥。 突然,从四面八方追来的御林军将整个酒栈层层包围。歌乐公主醉耍酒疯,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拦住本公主的去路。来人啦!杀,杀无赦……”欲行上前却又随风而倒,薛枫蹲下来准备相扶,却被几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之上。 此刻,御林军迅速让道,吴果慢悠悠从中间来了过来,肆无忌惮的冷笑几声,然后傲慢的用小指掏着耳朵。笑道:“这年头啊!它还就流行这风水轮流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昆仑派座下独臂掌门薛枫薛少侠呀!别来无恙啊!” 薛枫轻蔑一笑,道:“哦!就你们几个小喽啰!还不配跟我动手。别光看我独臂啊!要不让也你尝尝我这‘穿骨虎拳’的威力如何?” 吴果道:“少拿‘穿骨虎拳’来恐吓我,有本事手底下见真招。”话音刚落,吴果已经抽刀出鞘,用一个燕子斜飞的姿势翻过身来,刀尖直接对准薛枫的胸膛往下刺。薛枫见招拆招,一一应对井然有序。不料答应与歌乐公主里应外合除掉吴果的那个人,居然趁薛枫全力对付吴果无暇顾及公主时,他便有机可乘。眼看吴果精力不足,一切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他急中生智,及时以公主的性命相要挟,薛枫不得不就此收手。 吴果幸灾乐祸的夺过歌乐公主,道:“怎么样?薛枫,现在公主在我手里,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薛枫怒骂一声:“无耻!”准备上前营救。但吴果吆喝道:“薛枫,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立刻让公主死无葬身之地!我知道你功夫胜我一筹,但你也别忘了,我御林军也不是吃素的。不如这样吧……跪下来求我,堂堂一位昆仑派掌门若肯屈尊下跪,那一定非常有意思。说不定本将军一高兴,就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哈哈哈哈……” 听到此话,薛枫被气的简直暴跳如雷,若不是因为歌乐公主,薛枫必定将眼前这个魁梧不凡的大胆狂徒一拳击毙,也难消此时的受辱之仇。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关键是救人要紧。薛枫绝不让歌乐公主再受伤害,无奈中,只好咬紧牙关,欲行下跪。 一阵清风吹过,夜间风,刺骨寒,似乎冻醒了歌乐公主那浑浊的头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仿佛被人凌空横架,这滋味还真是不爽。稀里糊涂的骂道:“这谁啊!瞎了你们的狗眼儿,竟连本公主都敢绑架。等我回宫告诉父皇,统统都让你们的脑袋搬家。”她也曾几次试着挣扎准备逃脱,但奈何凌空横架,手脚无力。后又借着一个偶然翻身的机会,用手在一位御林军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把,这才得空逃脱。 薛枫见情况有所转机,所幸趁此下跪给吴果来个主动攻击,一招横扫千军万马,让他始料未及。哪知吴果奸诈狡猾,岂会轻易受人蒙蔽,他很快躲开薛枫的攻击,与此同时,大喊一声:“天罗地网”,牢固的将薛枫鼓梦棠二人捆绑在一起。打赢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他那讽刺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响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大殿之上,皇上龙颜大怒,他想不通的是歌乐公主白天刚与驸马乔剑成婚,这夜间又去私会薛枫。不但让吴果抓住个现形,落人口实,关键是有辱门风,伤风败俗啊!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叫他该如何是好?皇上命人将睡意正浓的公主用水泼醒。 公主就是公主,大祸临头居然还若无其事。此时歌乐公主正跪在大殿之上,将头倚在薛枫肩上轻轻熟睡,做着春秋美梦。突然间被水淋湿,原以为是下雨,慌忙中惊醒起身,却看见眼前站着一位太监,手中拿着瓢直打哆嗦,却怎么也不敢直视与她。道:“岂有此理!好你个死太监。活的不累烦了吧!敢用冷水泼向本公主,看我怎么……” 歌乐公主话音未落,就听到皇上一通严厉的斥责,道:“恐怕活的不累烦的人是你不是他。看看你近来都做了哪些好事?这还是朕所认识的歌乐公主吗?难道你非要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不可吗?还是真如宫外民间八卦,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来人,统统压下去,明日午时三刻,城门外斩立决!” 歌乐公主被听的那可是一头雾水,真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父皇为何又要杀我?紧接着听到薛枫将一干罪责拦于己身,再为她向皇上求情。可任凭薛枫说破嘴,皇上仍是无动于衷。 歌乐公主薛枫二人被押关入天牢,歌乐公主万分自责,如今薛枫深陷牢狱,全都是被她所赐。薛枫却表示只要能与公主上天入地永远相随,死又何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宫中再次有厄讯传来:“御林军首将吴果遇刺身亡,乃是苏妃所为。”这消息果然惊魂,吓得皇上差点儿倒地昏厥。一守卫向皇上进言:“请皇上移驾‘太和殿’,为苏妃娘娘收拾残局。”皇上困惑不解,先是公主,后是苏妃,这一庄庄一件件,难不成是矛头指向自己,要将朕逼上绝境不可? 待皇上移驾‘太和殿’,亲眼目睹苏妃手持杀人凶器‘血刀’一把,站在吴果尸体旁边狂笑不已。看吴果面部狰狞,很显然是向外界宣告自己死不瞑目。皇上失望之极,悲痛中带有一点儿愤怒的味道,不甘心地向苏妃追问:“苏妃,朕待你不薄,为什么杀朕爱将,背叛朕,快告诉朕这到底是为什么?”只见苏妃对他根本不去理睬,一股脑儿的一味狂笑。皇上又道:“来人,将苏妃带走,明日与公主、薛枫一并处决。”不料乔剑闻讯急忙飞奔而来,为替苏妃求情也一并之治罪。 状元郎肖铭早前私下奉歌乐公主之命,去刑部翻阅调查有关吴果的一切新旧案件。数日以来似乎毫无线索,不过这次得多亏那位公主曾在天牢答应救他妻子的狱卒帮忙,终于上天不负有心人,此番已有蛛丝马迹。 次日午时,监斩时辰已到。宫内,不管皇后怎么求情,皇上心意已决,始终闭口不言。宫外,在刽子手法刀落下之际,幸被肖铭阻拦,一句“刀下留人”便暂缓行刑。肖铭站在邢台当众宣读吴果当年的不耻之功:当年吴果为寻获青龙宝剑,邀功请赏,讨皇上欢心,不惜屠杀苏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九十多条人命,他们一夜之间,全都变成孤魂野鬼。而苏妃娘娘,却是这桩泯灭人性的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苏妃娘娘身负血海深仇,忍辱负重,今朝终于为家族洗涮百年冤屈,我肖铭在此问大家一句,苏妃娘娘是否有罪,还请各位观众公平裁判! 顷刻间台下众位百姓议论纷纷,无不钦佩苏妃娘娘的胆识非凡,堪称女中豪杰。乔剑看着紫霞一时间相安无事,恍惚中似乎明白了一切,心想:傻瓜,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从经以后,若得上天垂怜,你我还能再续前缘的话,就让我用一生来弥补吧! 接着听到新科状元肖铭当众公布:“皇上有旨:苏妃报仇雪冤,罪不至死,特赦衣锦还乡,与亲人团聚。歌乐公主爱民如子,舍身取义,与薛枫特此释放。”众人立刻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紫霞心中感慨万分,百年雪恨终于沉冤,似乎为此所经历的一切艰难险阻都毫无怨言。她欣慰的看着乔剑,心想:“爹、娘,苏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冤案得以平反昭雪,紫霞总算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女儿,女儿终于报仇了。” 终于雨过天晴,似乎一切未曾改变,天还是一样的蓝,树还是一样的绿,空气,还是一样的新鲜。他们因祸得福,满心欢喜,最后苏妃与乔剑携手拜别歌乐公主、薛枫,肖铭等三人。 天山之上,蕃灵仙坐在河边,无精打采的向河中打着水漂。蕃海啸轻轻走上前来,站在一旁,猜测儿心:自从慕容轩陪同雪燕远赴蟠龙山,灵仙便每天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又该如何是好? 蕃灵仙百思不得其解,知道爹爹前来,便一通胡言乱语,以此来卸下心中强有力的不满与悲愤。道:“爹爹,女儿想不通。您说,那个雪燕她除了是个武林盟主之外,到底哪儿比我好?不通情达理也就算了,还老是大大咧咧一副马大哈的样子,小轩哥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她呢?” 蕃海啸听完哈哈大笑,道:“傻女儿啊!爱情这东西,三分天注定,七分自争取。别老是愁容不展嘛!走,想不想跟爹去一个地方,保准让你惊讶到无语。” 蕃灵仙看着蕃海啸那双神秘的眼神,不禁勾起了她好奇的探索之心,道:“爹呀!到底什么地方?果真能胜过此情此景,让我忘乎所以?” 蕃海啸道:“相信爹。一定给你惊喜。”蕃灵仙不假思索,应声后随之而去。过了半晌,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麒麟崖绝顶。看着地形奇形怪状、错综复杂,环环相扣,似乎满是机关,蕃灵仙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麒麟崖绝顶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爹爹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他们二人又穿过一座石窟门洞,里面山清水秀,风味别致。再经九转八拐,越过‘铁链锁骨独木桥’,来至魔界领域名叫“万恶窟”的地方。进去之后,更让蕃灵仙做梦都难以想象的是:里面漆黑一片,黑灯瞎火。她心中惊恐万分,拉着爹爹的胳膊断然不敢松开,一鼓作气登上‘烽火台’后,‘噗’的一声巨响,‘万恶窟’内瞬间大理石墙壁闪闪发亮,光彩夺目。‘烽火台’之下,上亿万人带着牛头马面似的恶魔面具,一起欢呼雀跃。待蕃海啸右手向上扬起,众人立刻训练有素的下跪,高喊:“天仙神教众弟子恭迎魔尊、灵姑圣驾。天仙神教,盖世无双,千秋万载,一统霸业……”此声可谓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响彻山林!蕃灵仙果真被眼前此情此景吓得目瞪口呆。断断续续的说道:“太刺激了。爹爹,难道这就是你所给女儿的惊喜?爹爹十多年来的心血,就是创立‘天仙神教’,重振武林之风?” 蕃海啸得意的说道:“是男人,就必须胸怀大志。灵仙,这是爹给你准备的十八岁生辰礼物,可还喜欢?” 在蕃灵仙的双侧又再次迎来魔界领域‘天仙神教’左右圣使莫愁、妩媚妖艳白发女郎白挽,还有丐帮帮主聂深。更意外的是就连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魔王尘封也在场,太不可思议了。除尘封外,他们三人各自奉上贺礼,齐声道:“小小礼物,请灵姑笑纳!灵姑十八岁生辰,特此恭祝生日快乐。” 蕃灵仙心中万分惊喜,突然间蕃灵仙莫名的有一股斗志涌上心头,心想:哼!雪燕,武林盟主有什么了不起。若有本事,就和我这魔界领域的‘天仙神教’灵姑来斗智斗勇,一决雌雄。小轩哥,从经以后,我蕃灵仙要用行动证明给你看,是我当初嫁错了郎,而不是你选错了新娘。 歌乐公主上昆仑山去找薛枫,发现薛枫正在研究雪燕所赠之物‘乾坤玉祭归’,歌乐公主戏夺此书,不料书中掉下一封信,她假意惊慌失色,醋意大发,道:“不会吧!薛枫,你到底背着本公主在干什么好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情书在此,休想抵赖,还不敢快从实招来。” 薛枫一脸无辜,道:“歌乐公主,别闹,小师妹临走留下书信,必定有重要之事嘱托,快打来看看。” 信道:薛师兄,雪燕这一去恐怕生死难料,武林不能一日无主,倘若我一去不返,还请你务必撑起大局。不过,胜任武林盟主必须要有‘乾坤玉祭归’与青龙宝剑二者才可服众,我先留下‘乾坤玉祭归’秘籍来助你学有所成。至于青龙宝剑,本就是昆仑山的镇派之宝,一时间暂且不能离开我身,待日后必定物归原主。只是不知为何,最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待我离开,江湖上必定会风云再起。届时,还请薛师兄明哲保身,见机行事,待我归来,共商惩恶大计。 师妹雪燕亲笔 待信读完,果真不出薛枫所料,看来雪燕已将武林之重任,全权委托与他负责。歌乐公主碎碎念道:“这说来说去,雪燕不就是不想坐武林盟主之位嘛!这次到好,因祸得福,她正好趁受伤之事来摆脱这权利的束缚。好你个雪燕,心机够沉的,武林这么重的担子,全都交给薛大哥一人承担,若是日后将我的薛大哥累垮,看我不找你算账。” 薛枫对歌乐公主所撒娇的孩子气始终无可奈何,他摇头否认,道:“没那么严重,现在想来这也正是师妹她超凡脱俗的可爱之处。武林盟主之位,可遇而不可求,只要是江湖人士哪个不想夺得。当众人在权利与诱惑面前争的面红耳赤,甚至枉送性命时,她总是心无杂念,不为所动。记得师妹她曾经说过,自己就是一只野山猴儿,总向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游离生活。真是一位奇女子啊!世间少有。” 歌乐公主看着薛枫如此了解雪燕,不由醋意心生,夸张的憋憋嘴,大吼一声,道:“薛枫,既然你对雪燕了如指掌,那我呢?你可知道我平时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穿什么?心里在想些什么呀?” 薛枫以为歌乐公主身为堂堂当朝之公主,当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随便乱说一通,却让歌乐公主气的暴跳如雷,立遭一顿毒打。二人正在嬉戏玩闹,却见宇天风一样疾驰而来,他浑身伤口众多,血迹斑斑,手提大刀,刀尖热血滚滚,甚是狼狈不堪。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薛大哥,昆仑山出事了。” 看到此情此景,薛枫已猜到了大概,果然被雪燕说中。只是他没料到,江湖再起风云,居然会来的这么快,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当再次听到宇天说:“魔界领域‘天仙神教’血洗昆仑,羿哥冥哥快挺不住了,薛大哥,赶快,救人要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薛枫、歌乐公主、宇天他们三人已冲进山门,在这里,昆仑派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死尸遍地,已惨遭灭门之灾,却是事实。看到眼前现状,三人同时傻眼了,突然薛枫疯了似的一个个翻看尸体,哪怕是只剩一个活口? 宇天寻找不见晏弈与冥男,急也疯疯,喊也疯疯。不断的大声叫喊:“羿哥、冥哥,你们在哪儿,快出来呀!薛大哥来救你们了。羿哥、冥哥……”宇天心急如焚的到处乱找,走走停停,不小心被一具尸体绊倒,结果回头一看是晏弈。他欣喜若狂,立刻喊来薛枫与歌乐公主,薛枫用手指试探鼻息,知道晏弈未死后掐人中方使其苏醒,晏弈与宇天两兄弟热情相拥。 大家正愁找不到冥男,结果晏弈强颜欢笑,他被宇天扶着走到一个地方,翻开一堆死尸,朝中间趴着的那个人身上用脚一踢,道:“别装了冥男,快起来。天仙神教的人都走了,我们安全了。”当他们翻开尸体的瞬间,冥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以为自己东窗事发,必死无疑。岂料听到晏弈的声音,他终于如释重负,翻身起来三兄弟紧紧抱在了一起。 放眼望去,昆仑山除他们几人外,就连花草树木也无一幸免。薛枫愤恨无比,捏起拳头,青筋暴起,怒道:“天仙神教,灭我昆仑,我薛枫对天发誓,定于你们势不两立。” 歌乐公主道:“天仙神教,在江湖中闻所未闻。再说昆仑派乃是名门正派,为何会引来灭门之灾?莫非此事与前任掌门慕容流冰前辈有着莫大渊源。” 歌乐公主的话倒是提醒了问题的初处之所在,不管怎样?血洗昆仑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耻大辱。薛枫准备将此事彻查到底,这一路走来必定困难重重,艰险万分,为保证歌乐公主的安全,他建议回宫。但歌乐公主说什么也不肯走,打算不管今后发生任何事,她都要陪伴在薛枫身旁。 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薛枫还哪儿顾得上谈情说爱。对歌乐公主的死缠烂打,这次,他像个男人一样,大吼道:“歌乐公主,你要是有骨气,还是位公主,就别再纠缠与我,滚回你的皇宫去……”未等歌乐公主再次开口,薛枫直接点穴。道:“公主,对不起,是我薛枫负你在先。今后若是还能碰到好人,那就嫁了吧!晏弈、冥男、宇天,拜托你们三人将公主安全送回皇宫,我在麒麟崖脚下的‘兰山客栈’等你们消息。记住,速去速回。”说完便走,头也不回,如此潇洒,如此有风度。薛枫心中明白,昆仑派就此毁在他手里,从此一落千丈,此番前去报仇,生机必定渺茫。‘天仙神教’,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毁公主终身。心中默念:歌乐,对不起…… 看着薛枫潇洒转身,歌乐公主潸然泪下,破口大骂道:“薛枫,你混蛋,有种,给我别走……” 麒麟崖绝顶之上,蕃灵仙追问白发女郎白挽:“事情办得如何?” 白发女郎白挽自信满满,沾沾自喜道:“灵姑你大可放心,有我白发女郎白挽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如今的昆仑山,你可以尽情的想象,生灵涂炭,横尸遍野,血腥弥漫,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哈哈哈哈……” 蕃灵仙对白发女郎白挽的办事能力很是欣赏,这一点她不否认。但要数关系,她还是与莫愁近乎,必定二人年纪相当,一块儿玩的来。至于白挽,年龄与蕃海啸相仿,听说她年轻时那一头秀丽乌丝变白发,也是因情所致,当然这是后话。蕃灵仙又道:“既然如此,那白挽你先去内堂休息。左圣使莫愁,随我去魔界领域外,迎接贵客。” 蕃灵仙与莫愁二人刚出魔界领域,就看见有人站在门口挡道,这人身披蓑衣,头戴草帽,手怀宝刀,霸气十足。放远望去,此人一条衣袖空荡荡的随风飘扬。就算此人不报姓名,莫愁已然猜出,他就是三年前为武林盟主雪燕抢夺青龙宝剑时,单臂飞天的昆仑派掌门人薛枫,听说那还是被一剑天给砍的。莫愁上前,大喊一声,道:“大胆狂徒,竟敢私闯麒麟崖。” 薛枫摘下草帽,仰天长啸道:“笑话,我薛枫若真想闯山,就凭你,拦得住我吗?识相的,快叫你们主人滚出来。” 就在薛枫刚才摘帽的瞬间,莫愁眨眼一看,深得几分欣赏。但碍于灵姑蕃灵仙在此,她不敢太放肆,强言狡辩道:“哈哈哈,若不出手试试,又怎知谁高谁低?哦!原来是昆仑派掌门薛枫啊!失敬失敬。你不为门下弟子收尸,居然跑到麒麟崖来,可是想与他们一起陪葬?” 薛枫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武功秘籍,道:“你们闯我昆仑,灭我门派,无非就是想要这个东西。今天我就在此毁灭,断了你们痴心妄想的贪念。” 眼看薛枫高举‘乾坤玉祭归’秘籍将之毁灭,不管是真是假,这可是魔尊大人的毕生所求,莫愁断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蕃灵仙放出她的惯用暗器‘水晶软银针’,来阻止薛枫。薛枫为躲开疾驰而来的暗器,不得不撒手仍飞秘籍。他眼疾手快,在接住暗器‘水晶软银针’的刹那,让他想起当天在法场之上雪燕手中曾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暗器,难道当日是蕃灵仙救了雪师妹一命?这问题一直在他心中徘徊许久,今日总算答案自见分晓。可为什么?几日不见,江湖中天仙神教的崛起;蕃灵仙以‘灵姑’的身份现身;还有左圣使莫愁,他们口中尊称的‘魔尊’又是何人?他们之间到底有何联系?事情似乎越来越变的错综复杂,一时间让薛枫难以接受。 不知何时,在众人没有任何警觉之下,胡峰奇突然冒出,轻而易举的飞身上前,接住了下落的‘乾坤玉祭归’秘籍。仓促的翻看几页后哈哈大笑,道:“骗谁呢薛枫,拿我们当傻子不成,‘乾坤玉祭归’乃是武林盟主的绝学武功,岂可轻易外受他人。” 薛枫道:“武林不可一日无主,盟主雪燕已是死期将至,她欲候选盟主,有何不可?胡峰奇,废话少说,还我秘籍。”为了不露出破绽,薛枫话音刚落便立刻飞身前来,与胡峰奇大肆混战。要说‘乾坤玉祭归’,薛枫这两日不分昼夜的温习内容可并非毫无收获。确切的说似乎‘乾坤玉祭归’对他独臂而言简直就是小葱拌豆腐,天生绝配。三十招之内,薛枫独居上风。想起自己当年的断臂之仇,都是皆因胡峰奇而起,如今时机已到,是时候该报此仇了。薛枫使用‘乾坤玉祭归’奋力击出一拳,本已痛下杀手,将胡峰奇全身的奇经八脉统统振断。就在弯身取走‘乾坤玉祭归’秘籍之时,突然出现一位黑衣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快,比薛枫抢先拿到了秘籍。然后用胡峰奇的残体打出一掌‘隔山打牛’以做掩护,顺利逃脱。胡峰奇在接受那一掌‘隔山打牛’之际,命运就注定他此刻逃不出生天。 胡峰奇命丧,莫愁准备与薛枫大打出手,为同僚报仇。于是飞身而上,一鞭挥下,薛枫躲闪有速,并未伤到一分一毫,倒是可怜了周围的花草树木,经拦腰切断了不少。莫愁不伤狂妄自大的薛枫誓不罢休,紧接着,薛枫只听见耳边疾风大起,莫愁不惜一切代价动运内力,向薛枫打出‘愁空掌’,然后又抽出‘七十二路移畅鞭法’,终被薛枫一一化解。蕃灵仙观察薛枫的武功进步的如此神速,简直不可思议,巧夺天工,她这才不得不相信薛枫所言句句属实。 莫愁武功再高,好歹也是一届女流。不知为何?她与薛枫奋战,尤其注视到对方眼神时,总感觉自己力不从心。薛枫一向耿直憨厚,视恶如仇,尤其是在昆仑惨遭灭门巨变之后,他性情突变。只要与‘天仙神教’有关者,争取不放过一个。薛枫再次出手,弃刀换为掌风,蹦出‘乾坤玉祭归’后莫愁实在躲闪不急,这致命一击,对莫愁无疑是生死之战。在莫愁跌落的瞬间,尘封神出鬼没,突然凭空出现,接住莫愁。看着妹妹一命呜呼,他不惜以下犯上大胆责怪蕃灵仙见死不救。 待他二人下落在地,尘封立刻为莫愁输入自己的真气已保妹妹周全。可半柱香的时间已过,尘封消耗了不少真气,莫愁不但没有一点儿起色还遭受反嗜。看着妹妹深陷险境自己却无能为力,毫无办法,此种心情,尘封这是多年来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惊慌失措中要赶去与薛枫拼命,为妹妹报仇。但被莫愁极力阻止,道:“哥,勿怪薛枫。‘乾坤玉祭归’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可能是我命该如此。我走之后,爹娘的血海深仇可就全靠你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莫愁重伤隐隐作痛,难受中,莫名昏厥。 薛枫毫不在意莫愁生死,还在一边与蕃灵仙对峙,道:“魔女莫及,胡峰奇能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我薛枫还有话说,蕃灵仙,‘天仙神教’灵姑对吧!我切问你,权威如何?” 蕃灵仙得意洋洋,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薛掌门有何指教?” 薛枫道:“既然如此,那些事儿就好办多了。如今的昆仑大势已去,身败名裂,都怪我薛枫能力不及,保护不周,所以我绝不会怨天尤人。灵姑是吧!不如这样,你我做笔交易如何?你护我坐登‘武林盟主’之位,当然作为报酬,我默写‘乾坤玉祭归’秘籍。怎样?” 第二十章:阴差阳错得神臂 就算薛枫开出的条件再怎么诱人,他们始终是黑白两道,既然道不同,又何以为谋?况且以蕃灵仙对薛枫平日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背叛雪燕前来投敌的,如今薛枫亲口提出,这其中必有蹊跷。此时莫愁又因她重伤昏厥,蕃灵仙怎么可能不管不顾?道:“薛枫,此事事关重大,本灵姑需要时间考虑。”她无心顾及薛枫,快速走到莫将面前,急切的打探莫愁身体状况。不料尘封红着眼睛,用可怕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这个眼神,让她不寒而栗,心生几分畏惧。说也奇怪,她蕃灵仙是谁?她可是‘天仙神教’魔尊大人蕃海啸的独生女,全教上下人人无不瞻仰,唯恐巴结不及。可唯独尘封与众不同,他那一副冷傲无双的表情,似乎永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魔尊在内。尘封道:“可是你命白发女郎白挽血洗昆仑山的?” 对雪燕与尘封的情感纠葛蕃灵仙也是早有所闻,这次她误打误撞撞上了枪药,可谓是自寻死路。面对尘封的冷言斥责,蕃灵仙只能轻微点点头且保持沉默。 尘封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慕容轩有负与你,为何要将气撒在雪燕身上?昆仑派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何以遭受灭门之灾?蕃灵仙,不要以为你是圣教灵姑,身居高位就可以滥用职权为所欲为。我尘封今天就把话搁这儿,若你日后还是死性不改,必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沉痛代价。哼!” 蕃灵仙被尘封骂的狗血淋头,甚至伤到自尊,她哭丧着脸道:“尘封你欺人太甚,我本就是想过来关心莫愁的伤势如何,看看我爹是否可以救治?至于你这样大费周章,拐弯抹角的指桑骂槐吗?” 尘封道:“灵姑的关心恐怕我家莫愁无福消受。你还是赶快回魔界领域万恶窟吧!魔尊有事找你相商。” 能借此机会逃离冷血无情的魔王尘封,蕃灵仙当然欣喜若狂,只是她还是心系莫愁的伤势,唯恐出什么意外。倘若莫愁因此离世,那尘封必定跟整个‘天仙神教’翻脸,既然教中核心人物背叛,那对整个‘天仙神教’来说是大不利,爹爹苦心经营‘天仙神教’数十载,可不能毁在她蕃灵仙的手中。如今最好的将功赎罪之法,就是悄悄盗取爹爹的‘还魂丹’来救莫愁一命。在回往魔界领域万恶窟的路上,蕃灵仙心中盘算着如何盗取‘还魂丹’。 薛枫在一旁听的很是仔细,没想到在江湖上号称魔王尘封的冷面杀手,做事风格却如此的独具奇特。都说魔王尘封是杀人如麻的恶魔,如今在薛枫看来,恐怕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了解魔王尘封的除雪燕之外别无他人。正当薛枫琢磨至此,忽感耳际疾风来袭,乍眼一看,原是尘封来替妹妹报仇。尘封出手,咄咄逼人,他可是当今青年数一数二的高手,尤其是那把‘月莫霸刀’,就从未听说霸刀出鞘,未沾人血的传言。薛枫纵使有‘乾坤玉祭归’关照,能够独当一面,但那也只是略懂皮毛,并未深入,所以此次与尘封大打出手,他绝不敢轻敌。二人凭空大战一百回合,纵使薛枫全力以赴,也始终不及尘封的‘将空翻印’。就在薛枫中掌跌落之际,有一位黑衣人出手相救,这才逃出生天。 他们来到一个叫‘秋古林’的地方。之所以叫‘秋古林’,是因为这里枫树聚多成林,枫叶满天通红,这一道美丽的自然景观,其美那可真是妙不可言。黑衣人立刻为薛枫疗伤,尤其看到他那条空荡荡的衣袖,黑衣人心中不免有些酸楚,不甚感慨。薛枫竟昏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来之际,却发现自己的伤势早已痊愈,而他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朦脓中他看到有人在桌子前面背身而站,这一场景,倒让他保持了警惕,头脑立刻清醒。薛枫翻看自己全身上下,发现真正的‘乾坤玉祭归’秘籍也已消失不见,当他着急下床寻找时。桌前这人开口道:“着什么急呀!别怕,‘秋古林’可是老朽的秘密基地,‘天仙神教’是不会轻易找到这儿来的。看来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喜欢多动症,伤势刚愈也不多注意休息。不就是一本破图画吗?放心吧!没丢,它储存在我这儿。” 听到声音,薛枫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天下之大,声音这东西相像的人难免无数,他也就没怎么在意。接过这位老前辈手中的书籍,几经查看确认是‘乾坤玉祭归’无疑,这才放下心来。施礼道:“薛枫无心冒犯,只是此书关系甚大,所以才……多谢前辈相救之恩。”说着薛枫便有跪下拜谢之意,不料被这人及时转过身来阻拦,他道:“不用相谢,你体内本身就有‘乾坤玉祭归’神功护体,根本就不用老朽救治也能完全自愈。” 当薛枫抬头,出乎意料的是,原来眼前此人正是三年前曾砍下他手臂的一剑天,对薛枫来说这可真是意外惊喜。没想到他落难至此,居然还能碰到师叔一剑天。薛枫从一剑天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深深的自责和淡淡的忧伤,薛枫道:“师叔啊!真没想到你还对三年前之事耿耿于怀。你可知当年通过那次交战,我薛枫虽然痛失一臂,却也认清事实,师叔你并未受仇怨所侵蚀,我们大家都很欣慰。往事如风,过了这么久,我薛枫早就习惯了独臂生活,师叔你真的无需太过在意。” 从薛枫的言谈举止中,一剑天得知此人心胸海阔天空,将来必定堪当重任。他试探的问道:“薛枫,三年前,老朽砍你一臂,你能不计前嫌,说明识大体、懂方寸、顾大局。如今,老朽若还你一臂,这又该如何呀!” 薛枫以为一剑天是要一报还一报,砍下自己的手臂以示公正。于是急忙抓住一剑天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松。道:“师叔,这可万万使不得。你要是拿自己的胳膊开玩笑,那我薛枫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让我从今往后,再有何颜面去以示众眸?” 一剑天被薛枫这呆头呆脑的傻正经儿惹的哈哈大笑。道:“说什么呢臭小子,合着你缺心眼儿,盼着老朽也断臂不成?”他神秘一笑,闪身离开桌前,突然桌面上出现一条寒冰奇臂,时不时发出淡淡的蓝色光丝。一剑天道:“薛枫,还傻站着干嘛?看看这条‘冰凰神臂’到底适不适合你吆?” ‘冰凰神臂’,薛枫做梦都不敢想。此等神物,在江湖上只是一个传说,传说它由一只神兽麒麟看守,任何人都不得近身半步,否则就此命丧,神兽麒麟凶残无比,吃人从不吐骨头。想得此臂者诸多,但似乎从古至今,从未有人亲眼目睹。这天上掉馅饼之事砸在薛枫头上,算是个巧合吗?薛枫不敢否认。 一剑天见薛枫迟迟不肯动手,他似乎等的有点儿不耐烦。所幸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起一把匕首,迅速在薛枫断肩上划过。未等薛枫及时反应过来,他那条空荡已久的长袖早已滑落在地。被一剑天刺伤的断肩之上滚滚血迹流出,一剑天抓紧用内力逼出几颗血迹至‘冰凰神臂’之上。待那些血迹被完全渗入,‘冰凰神臂’顿时红光闪耀,照亮整个房间。一剑天心中狂喜万分,道:“‘冰凰神臂’,此时不接,更待何时。”听一剑天一声令下,‘冰凰神臂’跟自己长了眼睛似的,飞瞬接在薛枫的断肩之上。 薛枫得此神臂,简直完美无暇,一剑天正非常自豪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自己的成就。只见薛枫突然感觉自己的体内的余温与‘冰凰神臂’的寒冰之气在身体内交织缠绕,随着血液混乱流走全身,这无疑对薛枫来说是处在水深火热的状态。让他突然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热膨冷缩,简直不可思议。最终因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慌和压力,直接一声巨喊,没想到内力雄厚以至冲塌整个枫树茅屋。一剑天受惊带着薛枫飞奔而出,薛枫摔倒在地立刻昏厥,一剑天似乎也损耗不少内力以致口喷鲜血。他起身用右手捂住胸口,看着薛枫道:“好小子,老朽这次可被你害惨了。不但心爱的秘密基地‘秋古林’已毁,就连老朽本人也身负重伤,这次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调养,很难复原呀!不管了,还是先找借口去‘绿飘女侠’的‘孤掌峰’上静休一段时间再说。薛枫,老朽对你可算仁至义尽了,至于你何时醒来,就全靠自己的造化。好自为之,老朽去也。”话音刚落,便一溜烟跑的不见其踪影。 半晌过后,薛枫昏昏沉沉的醒来,睁眼却见白云在蓝天之上自由飘荡,或幻是天马行空,或幻是奇珍异兽,又惊奇的发现自己却躺在一片火红的枫树林之中。薛枫感觉自己刚才做了一场奇怪的梦,梦见他阴差阳错得一剑天相助一臂之力,为他巧接‘冰凰神臂’。当他不经意间触摸到那条空荡已久的长袖之时,意外发现长袖不见,断肩之上真有一条‘冰凰神臂’,并时刻发出淡蓝色光晕。事隔三秋,薛枫认为自己仍在梦中未醒,此梦荒唐至极,怎可如此迂腐?于是自己扇了一个耳光,本想打醒自己,痛在脸上,却又感觉是那么的真真切切。 看着这条‘冰凰神臂’,薛枫简直不可置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眺望远处,在半山之间有条水帘瀑布,他正想借着自己略懂皮毛的‘乾坤玉祭归’来试试‘冰凰神臂’的威力到底有多强大。薛枫快速扎开马步,闭气提升内力,强有力的冲出一拳向瀑布打去,只见瀑布水流静止,瞬间结冰。看到‘冰凰神臂’有如此巨大的威力,想必此番前去‘天仙神教’报仇一定事半功倍。薛枫用眼力巡视四周,除了看见被他毁成废墟的枫树茅屋外,始终不见一剑天现身。他了解,师叔一剑天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次不肯相见不是时候未到,就是被诸事缠身。也罢!万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若是有缘日后自会相见。于是大喊一声,道:“师叔,待我薛枫报仇凯旋,必定重新还你一套温馨舒适的小枫树茅屋。薛枫在此拜谢,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之后便潇洒转身。 待薛枫重返麒麟崖时,却正好撞见莫愁下葬。薛枫及时出手阻止,可笑尘封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风云人物,竟然瞧不出这其中的端倪。莫愁的确是被薛枫的‘乾坤玉祭归’所伤无疑,但他当时并未下死手。莫愁出招手下留情以薛枫的洞察先机能力岂会不知?自己再怎么视恶如仇,在理智方面也懂知恩图报,于是出手相救莫愁。待薛枫伸出‘冰凰神臂’,尘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湖传闻‘冰凰神臂’是何等的圣物,岂能轻易所得?何况守护它的乃是神兽‘麒麟’。尘封先不管方才相救薛枫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以致他此次离开有何奇遇,只要能痊愈妹妹莫愁,这个人情,日后一定相还。 薛枫上前盘腿而坐,气沉丹田,闭眼运功,用‘冰凰神臂’来为莫愁疗伤。尘封心急莫愁的身体情况,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双尖锐的眼睛,并带着雄厚的杀气在注视他们。 转眼黄昏斜阳已经少了半边脸,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夕阳红晕的微光,映在莫愁脸上,显得无比娇艳动人。这时莫愁渐渐苏醒,发现薛枫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直到尘封见莫愁苏醒,迫不及待的来到身边问安,道:“妹妹,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儿?”薛枫这才意识到自己严重失态,便起身退至一旁。 莫愁调皮的习惯性伸手揪揪尘封耳旁长发,妩媚一笑,道:“看把你急的。哥,你妹我有那么脆弱吗?不过啊!刚才要不是薛枫来的及时,等你将我埋掉恐怕那可真就有事儿了。哈哈哈……”尘封道:“傻妹妹,哥那还不是心急,想让你早点儿入土为安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薛枫为莫愁疗伤已损耗不少内力,此刻看着莫氏兄妹二人团聚,他也喜笑颜开,准备离开之际,又听到莫愁道:“薛枫,多谢你的相救之恩。” 正当薛枫准备回应莫愁先前手下留情,这次只当一报还一报,从此互不相欠之际,却意外的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便顿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敏锐的发现了藏在背后的那双眼睛,先不管此人是何身份,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附近,可想而知绝非泛泛之辈。薛枫绝不能陷莫氏兄妹与危难之中,于是便想方设法大声高呼,道:“妖女莫愁,你听着。天仙神教灭我昆仑派,此仇不共戴天。我薛枫今日之所以救你一命,完全是为了亲手为昆仑派众弟子报仇雪恨之举。正邪不两立,他日再见,必定拼个你死我活。” 尘封察觉薛枫似乎话中有话,便立刻巡视四周,果不其然发现有人在放迷烟,情急之下赶紧叫莫愁用衣袖捂住口鼻。待薛枫晕倒后,这人立刻笑着现身,称赞尘封圆滑机灵,不愧是老江湖。看他那摇头摆尾,阴险奸诈的模样,尘封莫愁二人这才如梦初醒,方知此人竟然是丐帮帮主聂深。聂深虽说武功平平,用毒却是一流,曾在江湖上博得‘毒王阎罗’的称号。此次奉魔尊之命,专门在这里逮捕薛枫。尘封听着那笑声中充满了肆无忌惮、阴险恶毒,他恨不得飞腿踢上一脚,来搓搓他那不可一世的锐气。 夜晚,麒麟崖上明月当空,繁星闪烁。尘封坐在一块孤石之上,手中紧握一吊铃铛,静静地仰望星空。不知何时莫愁出现,看哥哥赏月如此入神,这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时兴起,她便悄悄夺来尘封手中紧握的那吊铃铛嬉戏。道:“哇!呵呵!好别致的铃铛,我喜欢。哥哥,不如送给小妹怎样?” 尘封道:“别闹,你知道这铃铛从小到大都未曾离开我身半步的。你若喜欢,赶明儿我去集市买一大包回来供你挑选如何?” 莫愁道:“可别,让哥去买女孩子喜欢的首饰,那可真是难为你了。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让你去买胭脂水粉,结果你背着几桶颜料回来。还有,我明明喜欢的是铃铛,你却把少林寺的钟给拆了下来……” 兄妹二人忆起往事,不禁喜笑颜开。莫愁明白尘封的心思,自雪燕与慕容轩离开京城赶往‘蟠龙山’时,尘封便整日茶饭不思,心事重重,几天下来倒是逐渐消瘦不少。莫愁不忍看着哥哥如此憔悴,她巧言相劝要尘封找个借口离开麒麟崖,雪燕负伤已有数日,若是在途中遇到什么困难,还可以相助一臂之力。尘封觉得妹妹言之有理,与其在这麒麟崖之上虚度光阴,倒不如亲自赶往‘蟠龙山’,明着制造意外,搞破坏,暗着为雪燕保驾护航。 西风古道之上,不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车声响。近看,原来是雪燕与慕容轩,他二人倒是悠闲自得,一路之上有说有笑,一边观赏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边过着神仙眷侣般逍遥的日子,且一路平安。虽说一路奔波赶路,马车没日没夜的颠覆个不叠不休,但对慕容轩来说,只要有雪燕陪在身旁,到哪儿都是天堂。他们此时离京城已有成千上万里远的距离,哪里会知道昆仑山近来两日惨遭巨变,‘天仙神教’突然在江湖上崛起,再一次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风波巨浪。 马车突然停下,让慕容轩始料未及,等他掀开窗帘,却发现马车已经被众人重重包围。慕容轩打趣的喊道:“喂!我说兄弟,你们劫错道儿了,我们只是恰巧路过,身无分文的,这要钱没有,要命嘛!倒是可以随时奉陪的哦!” 有个头目斜眼儿瞪了慕容轩一眼,他并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随手打了一个手势,便有一群人蜂拥而至。慕容轩目测全场,人数大概在五百以上,雪燕告诉他人多势众,智取方为上策,以免劳神费力。慕容轩捷足先登,翻身飞上车顶,闭气提神,双手启用内力,向四周旋转,瞬间击起周边许多石沙,接着张开双臂,将石沙用内力弹出,一部分乌合之众被石沙击中之后纷纷倒地。眼看慕容轩胜券在握,那个头目不甘心便亲自动手,缠斗之间将慕容轩引出马车的数丈之外。突然有个黑衣人凭空飞进马车,眨眼功夫,便劫走了雪燕。慕容轩这才反应过来又是一计调虎离山,可惜自己终究没有吃一懈长一智。雪燕转眼消失不见,慕容轩赞叹劫走雪燕那人的轻功之快,绝对远远在他之上。慕容轩本想从这帮乌合之众的嘴里得到点儿什么消息,可当他回头之际却发现,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好不容易留下个头目为活口,但在慕容轩紧急追问的时候,被迫咬舌自尽。慕容轩无奈,只能从黑衣人劫走雪燕的原路之上穷追不舍。 蕃海啸邀请慕容杯上天山之前,瞎眼诸葛孔四早已算出慕容杯此行必是蕃海啸精心设计的一场鸿门宴,让他多加提防,格外小心。 大堂之内,蕃海啸命人奉上两杯凉茶解暑,他喝着凉茶,慢悠悠地絮叨:“慕容兄啊!这按理说我们两家也算亲家一场,怎么也不常来走动走动,套套近乎?” 慕容杯看着蕃海啸那虚伪的一本正经,伪君子的模样,不禁想起当年的水冰仙子为情所困……道:“蕃掌门,你也知道,老夫我向来独来独往,从不喜与外人打交道,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蕃掌门莫怪。” 蕃海啸虚伪的奉承,道:“好说好说,慕容兄在江湖中地位显赫,老弟哪儿敢怪罪与你。我家小女灵仙未能嫁入慕容府,只能怪她无福消受,强求不得。” 慕容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冒昧失言,道:“蕃掌门,犬子辜负灵仙,其中必有缘由。老夫认为,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还是切莫插手多管闲事,免得伤了这么多年来之不易的和气。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现在乃是自由恋爱的时代,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们有权为自己选择真爱。” 蕃海啸听罢!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他讽刺道:“真爱?哈哈哈……什么是真爱?这世间还有什么真情可言?想当初,我蕃浪年轻气盛,被白挽的美色所迷,后来又为名利迫不得已才与水冰仙子结亲,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让我终究有负于她们。直到遇到卓春芳的那一刻,似乎才明白爱的真谛,所以不惜用尽一切手段来得到她。可就算我得到她的人又能怎样?她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这里。所以我恨,恨苍天不公。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了感情做后盾,那么,成就他一生的必定是无边无际的欲望和那无穷无尽的野心。”蕃海啸痛彻心扉,面部狰狞,看得出他的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之言。 慕容杯对蕃海啸的所作所为深感惋惜。当年水冰仙子苦苦哀求,蕃浪(也就是如今的蕃海啸)还是去意已决,两人分手后水冰仙子方知自己早已身怀六甲。蕃浪的决然离去让水冰仙子痛不欲生,从他辜负水冰仙子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着今生无爱。蕃海啸与慕容杯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两人撕破脸皮,争个面红耳赤,并且最后大打出手。两人同时用运内力,出掌击伤对方,各倒一边。高手过招,最重要的就是拿捏分寸,蕃海啸老谋深算,狡猾至极,就在二人同时身受重创之际,立刻使出一招少林绝学‘回空掌’将慕容杯的‘十八罗汉掌’顷刻间幻化与无形,最终被他所擒。 雪燕被困一所不知来由的密室,铁链寒冰刺骨,锁住她的双手双脚,感觉浑身使不出劲儿。本想试着挪动一番,谁知自己越是挣扎那铁链居然锁的越紧。就在此时,突然又有个人同样被蒙着面押了进来。那个领头的见雪燕垂死挣扎,道:“雪盟主,若想免去皮肉之苦,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自讨苦吃了。此铁链乃是冰封在天山之巅的千年玄铁所致,你若乱动一分,它便锁骨三成。纵使你身怀绝技,内力超群,也休想打开这条寒冰锁链。” 雪燕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他用这么歹毒的手段囚禁自己并非寻常之人所为。雪燕似乎又无意间在这个被蒙面之人的身上听到了几声铃铛作响之声,这是多么清脆又熟悉的声音,她顿时有千万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从他被人取下面纱的那一刻,雪燕真的是既紧张又振愤。十三年了,她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孔四整整失散十三年,如今相遇,却见瞎眼诸葛孔四那张历经沧海桑田,饱经风霜的容颜,明显老了很多。真是悠悠岁月,天地无情。多年来她苦寻无果,甚至无一时一刻不在牵挂着这位最亲最爱的四叔叔。可她想不通,四叔叔孔四号称瞎眼诸葛,他一向在危险来临之际都有超人的感知能力,因此总能化险为夷,小时候常常带着自己到处漂泊还能有惊无险。如今为什么会轻易落到坏人的手里? 雪燕虽然未曾开口说话,但孔四明显感觉出周围的气息,他眼角含着激动的泪水。与燕儿相见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心愿,如今得知燕儿相安无事并且长大成人,这也算对得起任潇洒的在天之灵了。孔四在伸手触摸雪燕的面孔,赶在雪燕开口相认之际,悄悄喂她一颗有口难言的药丸,并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怒斥道:“哪里来的泼皮无奈,敢在我瞎眼诸葛孔四的眼前班门弄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雪燕岂会是你这副鸟样,这要是将此事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这让我瞎眼诸葛今后在江湖中还怎么立足?” 领头之人略显迟疑,不解道:“瞎眼老头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是瞎子并不代表我也是瞎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若不是武林盟主雪燕是谁?” 孔四笑道:“瞎子永远都是瞎子,就算将眼睛睁得再大也无法辨认出事情的真相。” 领头之人道:“岂有此理,臭老头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三分颜色并不是让你开染坊的。别再演戏了,我明人不做暗事,雪盟主,若是不想让这臭老头儿,也就是瞎眼孔四,遭受皮肉之苦,就答应交出青龙宝剑,让出武林盟主之位。诺大的央央天朝,让一个女子来一统武林,这不明摆着落人口实,以笑我天朝了无栋梁之才?” 孔四道:“武林盟主之位,乃是能者居之。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乘人之危在先,要挟威逼在后,我试问这岂是君子所谓?” 乘人之危?这句话倒提醒了这位领头者。对了,听说武林盟主雪燕可是女扮男装的假君子呀!如今她武功尽失,这倒是个好机会,作为男人的本能反应,现在雪燕这个现成的美女就在眼前,又怎能不让他起欲望之心? 雪燕眼睁睁看着那魔鬼之爪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却毫无应对之策。孔四听声辩位出领头者对雪燕的危机,他再三出手进行阻碍,最后被领头者竟然无意间摔在了尖锐的石柱之上,奄奄一息。道:“燕儿,好好保重。四叔叔先走一步,去随你爹,任,任……” 孔四最后话未完却气已断,雪燕未料到她与孔四十三年之后的短暂相见会成为今生的天人永隔。这让她如何接受事实,多年的养育之恩未报,四叔叔他怎可忍心离她而去?这不是梦,却是不可伪造的事实。看着孔四浑身是血断气后僵硬的倒在地上,雪燕心如刀绞,她欲上前抚慰,但无奈被铁链束缚。雪燕对这位领头者以血泪相逼,努力挣扎铁索。 领头者看着孔四已死,雪燕以血泪相逼,他不禁两腿发软,这此闯下大祸,恐怕命不保夕,临行出逃之际,有人竟敢一脚踹开密室之门,用连环飞脚将领头者踢倒在地,吐血不止。走进一看,却是慕容杯误闯密室,他看见雪燕被千年玄冰铁链所栓,做垂死挣扎。雪燕眼神中焦虑不安,内心万分恐慌,原因都在于地上躺着的另一具尸体。慕容杯认出那是孔四,他深感抱歉。 雪燕本想让慕容杯试着为自己打开铁链,但牙牙学语,指手画脚半天,慕容杯也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直到后来,慕容轩的闯入,雪燕似乎燃起了解救的一丝希望。可看他与慕容杯热情相拥之际,从袖筒中竟然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准备刺入慕容杯的脊椎。雪燕观察出其中的端倪,她坚信此刻与慕容杯拥抱之人绝不是她所认识的逍遥郎,眼看慕容杯中计,无奈,雪燕还是有口难言。 不知何时?密室门口又多出一人,着急的大喊一声道:“爹爹,小心。”他看到那个假自己亮出匕首在陷自己与不孝之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掉那把匕首,并将此二人分开。由于动作之快,慕容杯根本没有分辨出谁是谁非,只看到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儿子在互相对决。他认定,这其中必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两人对决,不分上下,拳法一致,武功也相当。但一人出招毒辣,招招想至对方为死地;一人手下留情,温稳回旋。一人看雪燕时神情极为焦虑与担忧;一人却是满满的恨,似敌意,直叫人难以捉摸。这一切的一切,雪燕都看在眼里,但不管怎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经过三百回合大战,一个终因体力不支而缺乏了战斗力。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之下,一人被对方一脚踢中腹部倒下地来。慕容杯爱儿心切,虽不是亲子但又胜似亲子,见慕容轩受伤准备出手相扶,岂料等待他的却是含有剧毒的雪亮匕首。另一个慕容轩见慕容杯有危险,急忙上前以身相护,自己不幸胳膊中刀,毒素便很快蔓延。他来不及保护爹爹与危难,眼睁睁看着慕容杯再次身临险境。 正在此时,有位少侠却蒙面凭空出现,踢出鞋子击飞匕首。他二话不说直接飞到雪燕面前,一掌劈开铁链,来解救雪燕与危难。雪燕直视蒙面少侠的眼神,是尘封,雪燕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此人非尘封莫属。因为她熟悉尘封的气息,与常人与众不同,是暖意。于是静静的依偎在尘封的怀里,不说话,只是眼角滚下颗颗泪珠。尘封单手用功附在雪燕后背,用内力逼出那颗药丸。雪燕来不及道谢,快步跑到瞎眼孔四身边,苍茫扶起这具僵硬的尸体,却感受到的是锥心的痛。 尘封看着此情此景,不禁回忆当年,他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双亲惨遭慕容流冰的毒手,自己却无能为力。未曾想到,如今雪燕却重蹈覆辙,步了他的后尘。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雪燕。事已至此,节哀顺变。” 雪燕低声呻吟,哭泣道:“不,四叔叔,燕儿不要你死,不要你死。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四叔叔你知道吗?燕儿还未报答你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更未承欢膝下,好好敬孝,让您以享天伦之乐。亏我空有一身武功,在关键时刻却保护不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我该死,我真该死。四叔叔,如今我害你为我命赴黄泉,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尘封看着雪燕极度的伤心难过,他为替她分忧,一把手将那个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领头者揪了过来,全凭雪燕发落。当雪燕看到这个害孔四命丧黄泉的凶徒,她简直丧失了理智。立刻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道:“你这个畜生,杀人凶手,还我四叔叔命来,还我四叔叔命来。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我四叔叔报仇。” 这人只剩半条命了还不忘为自己开脱辩解,吞吞吐吐道:“不要杀我,雪盟主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要害死孔四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雪燕那还听得下去这些谬论,她站起身夺过尘封手中的剑,尘封的随身佩刀本是那把家传宝刀‘月莫霸刀’,此刻他为了掩饰身份,不暴露行踪,方便行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随便找一把普通破剑用来防身即可。就在雪燕准备下手诛杀之际,忽然听到对面慕容轩中毒晕倒之事。 此时真假慕容轩早已分辨,那个舍身相救慕容杯的便是真的确信无疑。假的慕容轩看此计已经暴露,恐怕难以继续,他巧妙的用一招偷天换日,按下机关后独自逃生。 尘封立刻飞身上前,来到慕容轩身边,检查胳膊的那一道伤口。道:“此毒虽毒,但并非无药可解。这颗解毒丹能治百病,或许,对他有所帮助。”江湖险恶,‘解毒丹’是行走江湖必备的药剂之一。尘封顺手从衣襟中取出一枚‘解毒丹’,放在慕容杯手中。慕容杯看着莫将摘掉面纱,一脸诧异,不过得到雪燕坚定的认可后,慕容杯还是将‘解毒丹’送进了儿子的口中,并就地盘腿,用功为慕容轩逼毒。尘封深知这个所谓的假慕容轩奸诈狡猾,绝不是泛泛之辈,若此计离间不成,他必然不会就此罢休,势必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所以心中不免有所顾虑。道:“不好,雪燕,此地不易久留,得快点儿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料尘封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隔着密室大喊:“各位,怎么样?在下刚才的真假慕容轩还演的不错吧!是不是应该鼓掌以示庆祝啊!哈哈哈……”他那响亮且刺耳的笑声中夹杂着双手鼓掌的噪音,听起来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雪燕此时难以压制心中的万分怒火,走到密室门前,大吵大闹,道:“你究竟是谁?明人不做暗事,好你个缩头乌龟,无耻之徒,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来与本姑娘较量。像你这样算尽心机,为祸众生,丧心病狂,迟早有一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雪燕画个圈圈诅咒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听着外面那阵阵熟悉的讽刺奸笑之声,此刻慕容杯似乎突然之间明白,蕃海啸当初的真正用意。不禁失言道:“高啊!这招借刀杀人,也亏你能想的出来。”他抬头看看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尸体孔四,暗自叫苦,道:孔老弟,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怪我一时糊涂,听信小人之言。也罢!黄泉路上,你稍歇片刻,待为兄这就来前谢罪,再一同上路也不迟。 当门外之声再次传入他们每个人的耳朵,简直不可置信。他道:“雪燕,你口口声声要为瞎眼孔四报仇,真正的仇人近在眼前却视而不见。这难道就是你雪大盟主所谓的‘仁,德’……” 雪燕似乎明白这人的言中之意。自己苦寻四叔叔这么多年一无所获,以四叔叔的聪明才智,若非熟人出卖背叛,又怎会授人以柄落入他人之手?而如今唯一的怀疑对象,除了一代大侠慕容杯还能有谁?雪燕顿时将炯炯有神的目光转向慕容杯那双四处闪躲不及的眼神之上,真相,她要真相,真相在哪儿?真相…… 慕容杯为慕容轩逼出体内的残留毒素,慕容轩这才如梦初醒。他方才中毒,虽然人已沉迷,却意志清醒,起身后敏锐的感觉出却气氛的紧张,此时的静,恐怕往地上掉一根针都能清楚分辨。慕容轩第一时间打破宁静,扬言道:“门外那谁?你要挑拨离间也用不着无中生有吧!我爹早已隐退江湖十几年,他从来都不曾过问江湖之事。依我逍遥郎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来看,你绝对是会错了意,走错了棋……” 雪燕打断慕容轩的话,质问道:“逍遥郎你别在这儿装疯卖傻,这里离京城已有数万里之遥,倘若一切都是空穴来风,那你爹,他出现在这里,又该做如何解释呢?” 慕容轩看到雪燕绝望的眼神,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便不再嬉戏打岔,必定此事牵连到了人命关天。看爹爹慕容杯低头不语,仿佛真相一切尽在不言中。雪燕停顿的半刻钟,还是开口相问慕容杯,道:“我雪燕只想得一个真相,且问你是或者不是?” 大丈夫敢作敢当,慕容杯沉默半晌后,最终还是僵硬的点点头。这个结果倒是让尘封始料未及,想不到他一向敬重的一代大侠慕容杯竟会遭人利用,而就此遗臭万年。尘封清楚的知道,刚才那个假慕容轩必是那丐帮帮主聂深所为。而此时站在门外的,正是他们‘天仙神教’的主宰魔尊蕃海啸。本来雪燕是可以通过尘封知道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她更尊重尘封的职业操守,就算他是魔,只要心存正义,那便是雪燕心中的神。 慕容杯最后澜澜的丢出一句话,道:“雪盟主,老夫愧对与你,更愧对与孔老弟。不管你怎么处罚,老夫绝对毫无怨言。” 慕容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爹一向做事谨慎小心,这次他岂会如此糊涂?若有难言之隐,大可直言不讳,说出来以供大伙儿一同想万全之策。但奈何?慕容杯心意已决,没有丝毫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作为儿子,老子犯错天理难容,慕容轩他难免大失所望。悲痛欲绝,道:“是谁教我做事要耿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又是谁对我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难道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都只是用来敷衍世俗的眼光,背地里却做一些龌龊的鸡鸣狗盗之事吗?”慕容轩生气的用力一跺脚,手臂青筋暴起,猛的一拳击向身旁的石壁。顷刻间石壁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男人拳印,而他的手,也破了皮,献血四溅。 慕容杯看的很清楚,拳印里面留有少许血迹,他感觉出了慕容轩的正义,为此还是比较欣慰。毕竟二十年以来,慕容轩总算没有将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他唯一的成就,就是将小魔头消除魔性,培养成为正义之士。 纵使雪燕并未言明,慕容杯还是为出卖孔四而深深自责。无意间的一个掉头,却发现侧旁石壁有个猫眼儿,猫眼儿之外有一只愤怒的眼睛在注视着雪燕的一举一动。慕容杯判断出此人必是蕃海啸之女蕃灵仙,自打儿子慕容轩为雪燕比武悔婚之后,她便对雪燕恨之入骨。如今她趁众人不备之时,突然射出一根‘水晶软银针’,分明是想至雪燕与死地,以报当日夺夫之仇。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幸得慕容杯以身相护,雪燕这才逃过比劫。若是慕容杯之死,能换来雪燕与慕容轩今后的分歧,他也算是死的其所,毕竟这样还可以为自己所犯的错减轻罪责,岂不是一举两得,双管齐下? 雪燕眼疾手快,看到慕容杯身中暗器酥软倒地,便立刻要尘封用内力击出。待暗器飞出反射到石壁之上,让雪燕不禁心中一振:‘水晶软银针’,此暗器的主人到底是谁?曾经刑场相救是何意?如今却密室夺命又为哪般? 慕容杯虽然有错,但他罪不至死。身为一代大侠,却不清不楚的因为一根‘水晶软银针’穿心而猝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真叫人汗颜。看来今天还真是黄道吉日,孔四与慕容杯似乎商量好似的双双归西,这让身为人女人子的雪燕与慕容轩一时间怎能承受的起? 就在这时,沉静在悲痛之中的尘封,似乎闻到了一丝丝刺鼻的烟味,淡淡的,似火药。 第二十一 : 绝情剑慌斩乱麻 尘封告诉大家此地不宜久留,须得尽快找到出口离开此地。他走过来劝阻雪燕大难临头,莫再悲伤。但雪燕却两耳不闻世事,久久抱着孔四的尸体死也不肯放下。情急之下,慕容轩走过来扇了一个耳光,大声吼道:“雪燕,你他娘的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孔叔叔为保护你而死,若是你因此而自暴自弃一蹶不振,怎能对得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还什么狗屁武林盟主,依我看,干脆做乌龟算了,省得侮辱了‘武林盟主’这个神圣的尊称。” 尘封对峙慕容轩:“你干什么?” 慕容轩道:“你看不出来她毫无生念啊!一巴掌若能打醒她,也不冤枉。” 慕容轩打去的一巴掌,烙在雪燕脸上立刻出现五根红彤彤的手指印,火辣辣的滚烫。虽然此刻脸在痛,但她心更疼。生老病死虽说是轮回定数,但她万万没想到会与四叔叔分离的如此之快。她从小无爹无娘,是瞎眼诸葛孔四一手含辛茹苦的带她至八岁,二人东奔西跑,相依为命。自那日分离,多少年来雪燕日思夜盼,渴望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孔四早点儿团聚重逢,可如今,如今千辛万苦盼来的却是孔四的死讯,这叫她何来勇气去面对这种残酷的事实。随即眼角滑落颗颗泪珠,道:“逍遥郎,你骂的对。我雪燕他娘的就是个乌龟王八蛋,眼睁睁的看着四叔叔惨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四叔叔是为我而死,如今还牵连到了慕容伯父。老天啦!为了这什么狗屁武林盟主之位,到底还要遭受多少杀孽?” 听着火焰声越来越近,烟味儿也似乎越来越浓,尘封、慕容轩急切地将整个密室翻了个底朝天,始终不见机关出口之所在。尘封不甘心,也不相信来年的今天就是他们三人的忌日。就再他焦虑万分之时,中间地板突然起飞,有人影陆续跳出。 尘封、慕容轩、雪燕离开密室。只可惜,当年慕容杯叱咤风云,孔四神机妙算,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埋葬在这荒山野岭之上,雪燕真的于心不忍。不过,幸好,两人在一起,生亦同乐,死亦为伴。 祭拜完毕,慕容轩起身,侧脸向旁边问道:“歌乐,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落难至此的?” 歌乐公主用手指轻轻碰触头发,思索道:“说也奇怪,前两天我收到一个神秘人的飞鸽传书,说你们会在这‘落昌岭’遭遇不测,让我速带一队精兵强将前来解围。起初我是不大相信,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儿,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所以,我这才马不停蹄的追来一探究竟。” 回想刚才:在密室地板起飞,有人影陆续跳出的那一瞬间,慕容轩震惊非常,他没想到,在最危机时刻,居然是这位一向被视为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表妹公主殿下歌乐救了他们。火药味越来越浓,似乎近在咫尺,他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须得迅速撤离。 歌乐让荷花、海棠扶起伤心欲绝的雪燕,慕容轩背起爹爹慕容杯的尸体,尘封也毫不犹豫的背上瞎眼诸葛孔四的尸体,他们一并脱离险境,逃出生天。危险将近,那个领头者为活性命,正努力的一步步爬向地道入口,见歌乐公主朝他走来,急忙磕头,断断续续的直喊救命。 歌乐公主乐呵呵肆无忌惮的笑着,蹲下身来用力的拍拍领头者的脸颊。道:“没想到这皮糙肉厚的!还挺结实。害人终害己,想不到吧!你也会有今天。不过呀!你死后顶着这么大的一座坟,也值了哦!哈哈哈……”地道内传出荷花紧张地催促声,道:“公主,快下来,密室要爆炸了。”歌乐闻声,双手着地翻一个筋斗,直接跳入地道。领头者苍茫大喊一声:“不……”密室瞬间被炸,这里终成一片废墟。 雪燕慢慢起身,未曾离开孔四墓碑半步,冷声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蟠龙山之旅,也就到此结束吧!此后我雪燕是生是灭,自有天定。” 听完此话,尘封紧闭双眼,脑海中闪现出那次与孔四相见,他最后的一句提点:你狂傲自大,身附血腥味儿过重,常年忧虑成疾。且‘断情散’之毒普天之下无人可解,恐有英年早逝之兆,少则三个月,多则也未必超过三载,今后行为处事,须得自己好好把握才是。切记,万不可多动情念,否则,将万劫不复。尘封长出一口气。道:“生死听天由命,又何苦要为难自己?” 慕容轩很无奈,平时任性也就算了,若拿生命开玩笑,他第一个不答应。道:“雪燕,你发疯发够了没?” 此刻雪燕心如死灰,平静的说道:“我不但没有疯,而且意识还很清醒。既然四叔叔已经不在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虽然是慕容杯出卖了四叔叔,但他又为我而死,如今我们两个人的肩上,同样背负着血海深仇。慕容轩,你觉得,这朋友还有得做吗?” 雪燕的一句质问,慕容轩无话可说,久久低头不语,爹爹慕容杯是什么样的人,从小到大他比谁都清楚,这次若说是意外,那最终的罪魁祸首非自己莫属。 尘封沉默,歌乐公主依旧保持神秘,道:“雪燕姐姐,表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顺变。好了,言归正传,雪燕姐姐,歌乐且问你一事,你可知道你是谁?” 此时雪燕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世俗之事,她摇摇头,闷声说道:“大限将至,身份,又何必在意?多此一举。” 歌乐公主跟随雪燕这么久,对她的为人还是略知一二,此话从雪燕嘴里说出,她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句话,她必须得此刻道明,否则,错失良机会酝酿大祸。道:“你雪燕是武林盟主没错儿,可武林盟主肩负的使命你又知道多少?” 尘封清楚的听到歌乐公主话中有话,言外之意,他明白雪燕绝不可轻生,因为雪燕的存在,已经完全不属于个人,而是关系着整个天下苍生。也许,她就是个奇迹,神话般的回旋在众人周围。道:“公主有话不防直说?” 歌乐公主道:“江湖历来腥风血雨,无奇不有。不久后魔教当道,武林身处水深火热之状,唯有雪燕,方解燃眉之困且天下太平。此话乃圣人转述,本公主话已带到,信与不信,你们自己决定。” 回想当日:她离开薛枫回到皇宫一日之间,竟一切都变了样。瞎眼诸葛孔四对她嘱咐完毕之后,又补充道:“孔四之死,只因泄露太多天机,命该如此,怨不得他人。”说完便将歌乐安置在某个角落,因为他推测出就算歌乐真被‘天仙神教’的人发现,也是有惊无险,性命无忧。不料孔四刚转过身,‘天仙神教’就带人闯入‘慕容府’,指名道姓要抓瞎眼诸葛孔四,府里众仆为保护孔四也惨遭横祸。歌乐公主孤掌难鸣,只好先去找慕容夫人商讨对策,但她找遍整个慕容府,始终不见慕容夫人的踪迹,最后无意间撞到薛枫,正在振振有词的指挥下属分配任务。歌乐公主做梦也想不到,带头屠府的人居然会是薛枫。歌乐公主虽然任性,却容不得背叛,她正大光明的上前狠狠甩给薛枫一个耳光后,两人大大出手,她最终还是负伤而逃…… 看着歌乐公主眼神中流露着哀愁,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用问,当今世上,能坐观天下,推测未来的人唯有瞎眼诸葛孔四莫属。雪燕仰头望天,眼角滚下泪珠,心想:四叔叔,你不清不楚留下这几句话到底何意?是早就算出自己恐遭不测,还是当真在不久的将来会变天? 雪燕与尘封二人牵着马,一路漫无目的沉默同行。尘封外冷心热,不善言词,他虽身在绿林,却是最值得雪燕信任的人。在她最困惑最无助的时候,还能有他陪在身边,还算倍感欣慰。 偶有簌风来袭,林中树叶阵阵作响,倾刻间吹乱了二人端庄的发型。尘封不经意间抬头望向天空,发现有鸟雀成群结队的向远方疾驰。这周边气氛的紧张,似乎能让人活活窒息,对他一个有经验的老江湖来说,眼前情况绝对不是意外。如果他猜的没错儿,不出十里之外,应该有埋伏,而且人手少说不在千人之下。雪燕随即停住脚步,用余光快速入微的扫描林中的每一个空隙。 待众人上前将他们团团围困,雪燕这才如梦初醒,这次,领头者居然是薛枫,倒让尘封震惊。自从薛枫被困麒麟崖,魔尊就让他与世隔绝,从不让外人接触,包括自己。尘封琢磨不透,这期间,薛枫到底过发生何事?一向正直无私的他,竟然甘愿为‘天仙神教’效犬马之劳,倒戈相向武林盟主。尘封冷眼横扫千军,霸气十足,道:“不怕死的尽管来试试,我看今日谁能动雪盟主分毫。” 只见薛枫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屑一顾,哈哈大笑道:“大言不惭。如今的雪盟主内力尽失,如同废物傀儡一般。尘封,你能拿什么来与我一拼?”说完便漫不经心的握起那条‘佛寒神臂’,轻轻的吹一口气飘拂,似乎是在提醒尘封,今时不同往日。 雪燕临危不惧,振振有词的说道:“果然,薛师兄,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当初我给你‘乾坤玉祭归’秘籍,任你代理武林盟主,完全是为考虑大局。可如今,劳你千里迢迢这般兴师动众,只为向外界证实我雪燕与魔教有勾结。人在做,天在看,我不必多做解释。薛枫,可你别忘了,谁才是真正的武林盟主,青龙宝剑在此,我看谁敢造次?”雪燕左手高举青龙宝剑,眉宇间透着几分霸气。 若是往常,只要雪燕亮出青龙宝剑,必定一呼百应,群雄低头。可此时,居然无一人有所反应。无疑,这情形,已经说明了一切。气氛紧张到了极致,正当双方准备交手之际,歌乐公主的突然出现,指名道姓要与薛枫对决。薛枫少年气盛,在爱情和利益面前难免会迷失方向。薛枫经过内心数万次的斗争,最终还是缓缓的将‘佛寒神臂’的拳头捏紧,顷刻间周身上下发出淡蓝色光晕。歌乐公主连最后抱有的一丝希望破灭,她心如刀割,愤愤不平,道:“尘封,你保护好雪燕姐姐,这个叛徒,就留给本公主来对付。” 歌乐公主拔出腰中佩剑,二话不说,立刻飞身上前与薛枫争锋相对,紧接着那帮乌合之众也随之袭卷尘封雪燕。以尘封的武功,收拾这群人轻而易举,但碍于雪燕的一句交代:“尘封,还请手下留情。”尘封出手并未拔刀,只是聚集全身内力,瞬间拼出一个气球,弹飞出去打伤他们。 薛枫清楚歌乐公主的脾气,若是今天不给她解释,她日后绝不会善罢甘休。也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在歌乐公主剑光飞刺过来之际,薛枫收手不曾躲闪。剑光划过胸前,血迹四溢,都是肉骨凡胎,怎叫他不疼痛难忍?可是比起自身的外创,他更在乎歌乐公主的心。 歌乐公主出奇制胜,心中却无半点儿喜悦之意。令薛枫震惊的是,歌乐公主下一个举动居然手拿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双眸直视薛枫,冷声威胁道:“放雪燕尘封离开,不然,本公主死给你看,本公主说到做到。” 薛枫看着歌乐公主脖子上有丝丝血迹顺着佩剑滴落,他不舍,更无奈,当他点头同意放行之际,就意外着再做另一个决定之时。对于歌乐公主和薛枫的情,雪燕全都看在眼里,心病还得心药医,此刻,她没有发表任何建议。赠给薛枫一个鼓励的眼神后,蓦然离开。 雪燕看看前路小径遥遥无期,一眼望不到尽头。一路之上尘封没有发问,因为他相信雪燕的判断。然而,雪燕开口的第一句话,让他出乎意料。道:“尘封,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刚才我之所以决定离开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歌乐公主为我以身涉嫌,我又怎会弃她不顾而苟且偷生呢?怕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尘封明白雪燕心思,思索片刻,道:“你我正邪殊途,我不方便插手此事。雪燕,不过,我确保一人,绝对能担此重任。” 未等雪燕猜想,慕容轩便在第一时间现身。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哈哈,时间刚刚好。” 雪燕惊道:“逍遥郎?”要不是雪燕重伤在身,又怎会丝毫未曾察觉慕容轩一直躲在暗处跟踪保护他们,并且从未离开。 慕容轩来一个潇洒转身,道:“不错,歌乐公主是我表妹,救她与危难我慕容轩当然义不容辞。” 先前雪燕为孔四之死失去理智,认为慕容轩与慕容杯乃是一丘之貉,所以迁怒与他,事后想来慕容轩确实无辜,他们相处这么久,雪燕对慕容轩的为人处事还是一清二楚的。道:“逍遥郎,对不起,我不应该拿别人的过错来迁怒与你。在此我雪燕郑重向你道歉。” 慕容轩摆摆手,道:“雪燕,别拿这套虚情假意的说辞来糊弄与我,若是真心让我心安,三天之后再来向我道歉。记住,必须,亲自哦……” 这最后六个字,慕容轩说的极其有力又肯定。雪燕明白慕容轩的用意,他说此话,无非就是要她无论如何在三天之后赶到‘蟠龙山’,或许当真还能捡回一条小命。可是四叔叔已死,儿时的救命哥哥也不知所踪,她的生命,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全部色彩,继续活着,当真还有意义吗?她不敢否认。看着慕容轩远去的背影,她心想:逍遥郎,谢谢你。 尘封道:“雪燕,既然你已安全,我也不便长留,一路珍重。”雪燕点头应允,在尘封转身之际,腰间铃铛被树枝带了出来坠落在地。好熟悉的铃铛声响,雪燕心中突然一揪,待亲手捡起,果真没有令她失望。上天还算待她不薄,似乎让她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丝奇异之光。往事历历在目,童音依旧在耳边环绕: 雪燕惊魂未定,浅浅道:“救命哥哥,谢谢你。” 少年一边擦汗一边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雪燕还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就摔了一跤,不碍事的。救命哥哥,我四叔叔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如今你救了我的命,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少年觉的眼前这小男孩儿挺单纯的有点意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还需要什么报答,便逗他:“那你想怎么报答我。” 雪燕小心翼翼的从手腕上取下一串铃铛,道:“要不这样,我以身相许呀!这串铃铛给你。待我长发及腰,你便回来娶我可好?” 也许是童年无忌,少年认真打量了一番雪燕的穿着打扮,被雪燕的天真逗笑,道:“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儿戏?何况?” 雪燕神秘一笑,知道了问题所在,道:“救命哥哥,别这样看我,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嘛。铃铛,就当是我们以后相认的信物吧!” 少年很是吃惊,原来她是女扮男装,这小不点倒是蛮有意思,人小鬼大。犹豫之余接了铃铛,道:“那好,你多保重,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欲先转身离去,又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一个女孩子家行走不大放心,万一再遇上什么犲狼虎豹的,岂不是……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护送她一程。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形势凶猛异常。小小瞬间,天地黯然失色,飞沙走石崛地而起,形成一股庞大的旋风,缓缓地向他们逼近。整个空间仿佛都被旋风所代替,而他们,却显得微不足道。逃到哪里,都会遭遇旋风袭击。雪燕稍不留神脚下一歪,便摔倒在地,立刻被旋风卷了进去。说时迟,那时快,少年敏锐的抓住雪燕的手,断然不敢松开。雪燕明白在庞大的旋风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是无谓。便拼命的喊救命,她年纪还小,不想就这么命丧在旋风阵中。可是少年全力以赴却也无能为力,雪燕为保全少年,自己挣脱了束缚,迅速被旋风带到空中消失不见。 感觉这旋风就像六月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旋风过后,沙尘漫天飞,少年找了好久,却始终不见雪燕的踪迹。在他失望至极之时,在不远处发现雪燕送给他的那串铃铛。 雪燕双手举着的铃铛,心情久久难以平复,看着尘封深邃的眼睛,道:“这铃铛多年来你一直带在身边是不是?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尘封,若不是今日铃铛坠落在地,你还要打算瞒我多久?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除了寻找四叔叔之外,最为牵肠挂肚,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你。” 面对此情此景,尘封不想再有任何辩解,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有童年的束缚,我不想你爱我,仅仅是因为这个铃铛或是当年的救命之恩……”此刻,雪燕踮起双脚悠悠的吻上尘封的唇,道:“我爱你,是上天安排的缘份,仅此而已。”之后雪燕转身匆匆离开,借着去不远处的小溪边打水的幌子,去给尘封时间考虑。尘封久久未能还魂,终于,在‘断情散’一阵又一阵发作之下,锥心之痛中渐渐清醒。 薛枫胸口负伤还不忘带着一行人在小径石旁大举搜查,恰巧碰见慕容轩坐在前面的石柱之上忘情扶琴。便上前询问,道:“慕容兄,薛枫有事叨扰,还请行个方便。不知你有没有看见雪盟主和尘封在此经过?” 慕容轩装腔作势,呼应道:“吆!都代理武林盟主了,我慕容轩哪敢受为兄之尊称啊!不敢当,不敢当……”随后继续抚琴。 一属下看不惯慕容轩傲慢无理的模样,于是向薛枫进言,道:“薛盟主,慕容轩这小子似乎不把您放在眼里,听说他与雪盟主关系不错,不如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哼” 薛枫怒道:“混账东西,你敢擅自做主?到底本座是代理盟主还是你是代理盟主?众人听令,抓住慕容轩,必有重赏。” 慕容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惬意的微笑,道:“不自量力。想抓我?先问问这把琴答不答应。”说着将玉琴音调弦稍做整顿,聚集内力与丹田,手扶琴弦,琴音如微波振动般散向四周。闻者焦躁难忍,似火焚身;听者头痛欲裂,瞬间暴毙。此乃‘魔音罗蜜’,是‘九天宫’的违禁秘术,手段之残忍,江湖罕见。幸好薛枫见多识广,尽早撤离。慕容轩松一口气,以薛枫目前的功力,外加‘佛寒神臂’他的确很难取胜,唯一的方法就是兵行险招,要么,两败俱伤;要么,让对方知难而退。薛枫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无谓的牺牲。 只是使用‘魔音罗蜜’内力消耗过大,至今还没有人超越三次。慕容轩曾经答应过慕容夫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使用‘魔音罗蜜’,这次,就当开个玩笑。虽然这次使用时间不长,但他还是感觉心力憔悴,口吐鲜血。好在薛枫等人退去,他可以静心调休,并无大碍。 许久之后有人影出现,慕容轩察觉气息后正常打坐并未睁眼,深吸一口气。这人突然从背后拔出宝刀,刀光挥霍而出,寒意逼人,距离慕容轩鼻尖只差分毫。慕容轩道:“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你动气,尘封,如果你不是魔教中人,或许我们还能成为兄弟。” 尘封收刀,道:“正邪乃是心魔所驱,与立场无关。你慕容轩果真狂妄,尽敢在朗朗乾坤之下,调息疗伤,倘若这时候遭歹人暗算,你必定命悬一线。” 慕容轩淡淡一笑,道:“此话甚好,正邪乃是心魔所驱,与立场无关。若我猜的没错儿,刚才若不是你那背水一刀,估计我早已身中近在咫尺的蜘蛛剧毒。”慕容轩缓缓睁眼,第一时间就看到那个被尘封用‘月莫霸刀’劈成两半的毒王蜘蛛,屁股后面流淌的汁液,尽然瞬间可以毒死附近一米之内的花草。能培养出如此功效的毒王蜘蛛,估计天底下除了丐帮帮主聂深之外,再不会有第二人了。 慕容轩起身,感叹道:“哎!你们伟人的世界我一介草民当然不懂,明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却又偏偏不敢面对。所谓浪漫走一生,潇洒走一世,愿你陪我走一生一世……”说着不由自主的拉起尘封的衣袖,准备寻找浪漫的感觉。却被尘封一句冷不伶仃的话给否决了,道:“对不起,我不是雪盟主,你找错人了。” 慕容轩立刻松手,无趣道:“多么唯美的诗句呀!不过在我看来,用在你身上纯属浪费。” 尘封道:“的确,我所经历的,并非你所能想象。那你呢?你不是也喜欢雪盟主吗?甘愿为她抛妻弃婚,沦落天涯,却不愿放手一搏,争取幸福?”尘封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之前,他接近雪燕,只是为了找到慕容流冰的下落,来报仇雪恨。可是后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身陷情感漩涡。况且,‘断情散’之毒,当今世上无人能解,他又怎能忍心耽误雪燕一生呢? 慕容轩突然严肃起来,道:“有一种爱,叫做心甘情愿。我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也可以陪她同闯天涯,只要看着她幸福,我甘愿默默守护。”慕容轩警觉的发现雪燕一路寻找过来,便让尘封隐瞒见他之事,他先赶去‘盟主宫’救歌乐公主。 面对尘封的一走了之,雪燕早就猜出大概。只是没想到,经此一事,尘封还能若无其事。只是冷冷的说道:“走吧!我再送你一程。在慕容轩没有赶来之前,我断然不会离开。”此刻,雪燕真心感觉自己兴高采烈的热脸似乎贴了冷屁股。 傍晚时分,盟主宫脚下,慕容轩、荷花、海棠三人乔装打扮成守卫,潜伏在此处,按计划进行。歌乐公主在‘盟主宫’多待片刻,就有片刻的危险,所以他们必须赶在‘天仙神教’众徒前来‘迎接’歌乐公主之际,提前抽空救出,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有半点儿马虎。人在江湖飘,哪有不备药?当慕容轩拿出迷烟管,真令荷花海棠不可质信,这种江湖上惯用的下三烂手段,他堂堂慕容府大少爷居然拿得出手? 慕容轩看着两位丫头大惊失色的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道:“管他什么下三烂,只要能办事儿,它就是最强有力的秘密武器。不信啊,看我的。”慕容轩从正门侧面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将守卫们集中呼应到一起,无事献殷勤,道:“我说兄弟,顶着这么大的太……月亮,站岗那么久,肯定累坏了吧!这样,我先请你们吃点东西怎样?” 守卫警觉,手握刀柄呵斥道:“你是哪儿来的?怎么感觉好面熟?最近盟主宫鱼龙混杂,我们做守卫的也不容易,不得不防严啊!速速报上名来,不然把你当奸细抓起来审问。” 慕容轩一边说话与他们周旋,一边手底下做着小动作放迷烟,道:“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来请你们做春秋大梦才是正事。”待迷烟随众人气息进入鼻孔,昏头转向时,他便大功告成。行动如此顺利,慕容轩正暗自庆幸,不料身后正门打开,走出来一位身穿银白色铠甲的统领。一见手下个个昏头转向,神情陶醉,显然,他们已中对方诱敌之计。他警觉的立刻拔出腰间佩刀,在喊人之际认出了慕容轩。 盟主宫守卫统领扶恪,曾几次与慕容轩打过照面,这次东窗事发,后果很严重,荷花与海棠在远处为慕容轩揪心。就在慕容轩做好心理准备开始应战之时,谁知扶恪收起佩刀,靠近慕容轩身旁,取过迷药管淡淡一笑。道:“公主被软禁在镇西密室,此刻薛副盟主在闭关疗伤,半柱香之内,一切安全。”随后他自己深吸一气迷烟,昏昏然旋转倒地。谁都不知,扶恪曾经练功走火入魔命悬一线,是雪燕挺身相救,此恩此情,他永生不忘。 见慕容轩大功告成,荷花海棠庆幸万分,两人畏畏缩缩走了过来,并竖起大拇指夸赞。慕容轩得意洋洋,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他吩咐荷花在此处做接应,海棠前去准备,万一有不测风云,也不至于那么束手无策。 有了方向,慕容轩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歌乐公主所囚禁之地‘镇西密室’。这里守卫森严,要想赤手空拳打进去绝非易事再说,若是动静太大引来薛枫相助情况就糟糕透顶。还好,他备用的迷药管较多,露出阵阵歉意的微笑。在四个黑暗角落同时将迷烟吹出,众守卫狱卒在毫不之情下统统倒地而眠。歌乐公主见慕容轩一刀劈开密室锁链,舍身救自己与危难,当场感动的依偎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荷花在门外等待消息,心急如焚,打转绕圈。默声念叨:“表少爷这都进去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老天爷啊老天爷,您得好好保佑表少爷和公主殿下他们平安无事才好啊!我荷花在此诚心祈祷,若是今晚能让表少爷和公主安全离开,就算让我荷花折寿也无悔。”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队整齐的脚步声,哒哒作响,他们是按时差巡查的守卫。一位小队长经过这里,敏锐的发现此处似乎不大寻常,只是他环绕荷花、海棠转了几圈也未曾发现破绽和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端倪。随后突然抓住海棠的胳膊,见海棠不敢直视他的双眸,紧张的有些颤抖,厉声呵斥道:“没用的奴才,连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看你们一个两个这熊样儿,胆小如鼠,若是公主殿下有任何闪失,我拿你拭问。” 有官衔的就是不同寻常,老是喜欢拿权威来吓唬别人,或许,他们玩的就是这种刺激。看着荷花、海棠二人腿脚发软直接跪地叩头,他那张邪恶的面孔上微微拂过丝丝喜悦的笑意。他在不经意间用余光扫视正门,发现正门并未合拢且留有指宽的缝隙。一丝不详之兆涌上心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镇西密室’。此刻,他来不及与荷花、海棠多做纠缠,直接拔刀带队闯入其中。 他走进密室内部,却见手下之人七横八竖的乱倒在地,便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进行一场生死决斗。慕容轩与鼓梦棠正要离开,却发现有人进来盘查。慕容轩不慌不忙,立刻飞上房梁,静观其变。这人走进密室,却见公主殿下好端端的坐在眼前草席之上闭目养神,这让他着实意外。待他转头环视四周,总觉得冥冥之中有股无形的气息存在,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在注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半点儿杀气。突然,耳畔有风疾驰而过,原是歌乐公主起身后退反踢的袭击,他闪电般翻一个筋斗闪身起飞,在空中敏锐的找到慕容轩的藏身之所,于是立刻刀锋向前,直刺向慕容轩。岂料歌乐公主飞出长袖卷下刀刃,他赤手空拳与慕容轩对决。慕容轩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于是找准时机也向他吹出迷烟。此药效之强让他难以持续,倾刻便坠地昏厥入梦。其余人等慕容轩不费吹灰之力全部点穴。 慕容轩与歌乐公主大摇大摆的走出‘镇西密室’,却见荷花、海棠二人一拥而上哭的稀里哗啦。两人关切公主殿下身体状况,好一阵嘘寒问暖,他们这番主仆情深,倒让慕容轩心生丝丝羡慕之意。只是,此刻他们身在险境,最重要的是脱困离开,四人大兴而归。不多时,有位被迷晕的守卫昏昏噩噩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小树林,回想刚才所发生之事,大敢不妙,跑进密室一探究竟,却见昏倒在地的队长和守卫,还有一些被人点穴,密室空无一人,公主不知所踪。 ‘盟主宫’内,众人纷纷下跪。几百号人居然看不住一个身囚密室的公主殿下,让别人轻易救出。更可笑的是对方用的手段仅仅只是迷烟,这要是传到江湖上,让薛枫如何抬头,原来‘盟主宫’除雪燕之外,全都是一帮饭桶。众人紧张的竖起耳朵听薛枫训话,最后统领扶恪被罚百杖并贬去职位;那个队长被罚杖其三十将牢底坐穿;其余有关人等,一律诛杀。看着同门一个个惨遭不幸,众人对扶恪统领空喊不平,对薛枫如今的残暴,却是敢怒不敢言。 慕容轩、歌乐公主、荷花、海棠四人逃出生天,跑了好远好远。荷花不小心被一颗石头绊倒,实在是跑不动了,慕容轩回头看看脚程,稍喘一口气,道:“差不多了,应该追不到了。前面五里外有客栈,你们歇歇脚,吃点东西就回皇宫吧!” 歌乐公主道:“那你呢?表哥” 慕容轩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办,得去趟我家。”慕容轩走后,歌乐公主与荷花海棠三人稍歇片刻,歌乐公主吟诗:“高处不胜寒,起舞弄轻盈,何似在人间。” 荷花道:“高处不比地上冷,跳起舞来更轻盈,曾几何时入仙宫,八仙个个显神通,我欲成仙累似睡,秋梦好比人间莲。公主殿下,我解释的对吗?” 听罢歌乐公主哈哈大笑,海棠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道:“荷花姐,你这遇啥说啥的本领可是更有长进哦!公主殿下说的可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说的可对?公主殿下。” 歌乐公主拍手连声叫好:“不错哦!海棠又有进步哦!”谈笑间,不知从哪里窜出三个大汉,武功一流,动作迅速,她们来不及反抗,被硬生生的装进天罗地网扛走了。 寂静清新的天空下,忽然有一把飞镖凭空窜射过来,被尘封翻身抓住。上面附有纸条:欲救蕃灵仙,速来‘鬼火林’中一叙。 没等尘封收好纸条,就被雪燕嬉戏抢去。得知蕃灵仙有难,雪燕岂能坐视不理,再她决定赶赴‘鬼火林’之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不肯听尘封相劝偏要一意孤行。就算此行是个陷阱,是个龙潭虎穴,她也照闯不误。因为在蕃灵仙身上,雪燕除了对她有愧疚之感以外,似乎还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亲切感,只是一时间她无法用感觉去解释。 雪燕在去‘鬼火林’途中,并无半点儿风险,正常的出奇。在她竭力寻找蕃灵仙之时,忽闻有位女子大喊救命,如此熟悉的声音,不用问,除了蕃灵仙还能有谁?雪燕随声而去,却见蕃灵仙被人在高高的树上倒挂金钩。蕃灵仙见雪燕只身前来,嘴角冷哼哼的微微上扬且露出淡淡笑意,随后在紧急声中求救。 雪燕见此,立刻从怀中掏出那把雄性匕首上前营救,落刀之际蕃灵仙双脚向竹竿一蹬,翻身起飞之际用力一拉捆绑她的绳索,急忙大声呼喊道:“雪盟主,小心……”雪燕闻声抬头,只见上空飘落一张天大的钢丝网罩,轻而易举的将雪燕牢牢捆住难以挣扎。 蕃灵仙漫不经心的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笑声妩媚妖娆,拍手称快,道:“鬼火林有来无回,雪燕,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哈哈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这贱人的忌日。”随着蕃灵仙笑声的越发狂妄,树丛中陆陆续续蹦跳出许多弓箭手,且每只箭羽都带有火星。 雪燕被困,一脸茫然,不解道:“灵仙,你这是……” 蕃灵仙气不打一出来,攒了这么久的怨气,终于可以发泄了,道:“小轩哥与我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原本我们才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你一个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野丫头,凭什么来跟我抢,跟我争。你也配?” 蕃灵仙的性情突然大变,让雪燕出乎意料。没想到她一心一意想去呵护的姐妹,尽然心机如此之深,要至自己与死地的理由,仅仅只是为了慕容轩。可蕃灵仙不知雪燕倾心已久,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的人只有尘封。慕容轩对她来说,就如同好哥们儿,好兄弟一般,仅此而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怪只怪蕃灵仙用情至深。 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尘封躲在绿树身后观察的一清二楚,他之所以不在刚才出手相救雪燕,是因为想让雪燕早点儿看清一个人,比懵懵懂懂蒙在鼓里任人玩弄摆布要强百倍。尘封真的很想去保护雪燕,去呵护她一生,所有的伤、痛、悲、喜、忧他二人共同分享,一起背负……一想到此,可恨的‘断情散’又在阵阵作祟,痛的他撕心裂肺。忽然听见不远处慕容轩的呼喊声随风飘来,他便捂住胸口,悄然离开。 蕃灵仙听见慕容轩的声音,心中突然一慌,立即质问雪燕慕容轩怎会来此?却遭否认,无奈之下只能撤退属下。她打开机关,将雪燕救了出来并自己钻了进去,道:“你雪燕是个聪明人,接下来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蕃灵仙桀骜不驯,雪燕并不理睬,冷声一笑,道:“我雪燕心胸如海,亦如水。出卖我的人,我可以原谅,但再也不会信任,因为我绝不会给她第二次伤我的机会。不过,蕃灵仙,看在逍遥郎的面子上,要我帮忙可以,除非给我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蕃灵仙知道雪燕吃软不吃硬,听着慕容轩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不敢再有片刻的犹豫,面对雪燕,她只能怜悯祈求。雪燕之所以答应暂不揭发蕃灵仙的恶行,还是因为想到慕容轩为她抛妻弃婚,对此,她有万分愧疚。 待慕容轩找到这里,雪燕恰好在替蕃灵仙解围。蕃灵仙再见慕容轩,当然欣喜若狂,待她跑上前准备相拥之际,却发现慕容轩只关心雪燕的安慰似乎忘了她的存在,这让她的心情瞬间大煞风景。蕃灵仙凑上前,道:“小轩哥,方才我差点儿遭受歹人暗害,幸好在紧要关头是雪盟主出手相救。” 慕容轩这才注意到蕃灵仙,道:“灵仙,怎么是你?” 雪燕涛声依旧,面无表情,侧耳恭听蕃灵仙好一阵阳奉阴违。见慕容轩被蕃灵仙死缠烂打的牵绊着,却不忘关心自己,她冲对方坦然一笑,道:“我没事儿,放心吧!暂时死不了。” 既然蕃灵仙不远千里来寻觅情郎,雪燕也有心成全。便以天色昏暗,荒郊野外,灵仙一个姑娘家多行不便为由,本想让慕容轩护送去驿站投宿,可惜被慕容轩断然拒绝。无奈她拿出武林盟主的权威命令,慕容轩依然义无反顾,说一不二。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既然他先前答应黄埔剑圣必须亲自保护雪燕周全,断然不会轻易放弃。慕容轩本想安慰蕃灵仙受伤的心灵,谁知她悄悄落泪,伤心欲绝的她负气转身离去。 蕃灵仙在不远处的一颗树桩后面停住脚步。当她再度转身,看着慕容轩与雪燕有说有笑,似曾鸳鸯蝴蝶,双宿双飞。她愤恨的捏紧拳头,砸向树桩,那树受外界重创,绿叶纷纷飘散而下。蕃灵仙默念道:“小轩哥,在你眼里、心里分明满满的都是雪燕那贱人,根本从来就没有过我蕃灵仙的一席之地。为什么?为什么?小轩哥,我蕃灵仙到底哪儿比不上她?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心?” 就在此时,蕃灵仙身边突然出现一位弓箭手,缓缓将弓弦拉开,箭羽方向正瞄准的是雪燕。他道:“既然灵姑犹犹豫豫不肯下决定,那就让属下来为你分担所有的顾虑和包袱……” 第二十二章 : 水冰仙子吐真言 未等蕃灵仙点头同意,他已将手中箭羽轻轻弹出。箭羽飞瞬,幸好蕃灵仙眼疾手快,立刻飞出长袖将箭羽斜卷一旁,然后收回长袖,徜徉在空中几经旋转,紧紧的勒与那人脖颈之上,怒斥道:“狗奴才,小轩哥在此,你想害我蕃灵仙与不仁不义?” 那人垂死挣扎,也不忘记挑拨离间。道:“事已至此,灵姑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夺夫之恨,岂非昔日恩情所能化解。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成大事者,万不该有妇人之仁。” 此话冠冕堂皇,蕃灵仙的确为之所动,倘若借这人之手来除掉雪燕,情敌虽死,但此举非君子所为,她要的是小轩哥真心实意的爱她。可无意间发现此人眼神狠毒,满脸透着阴阳怪气,这绝非她‘天仙神教’一贯的行为作风。又道:“我乃堂堂‘天仙神教’灵姑,怎可听你妖言惑众,你这人巧舌如簧,胡言乱语,搬弄是非,这般居心叵测,岂会是我教中之人?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以免遭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蕃灵仙紧急逼问,这人并无辩解之意,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含笑咬舌自尽。好一段荒唐,蕃灵仙始终想不明白,除了她,究竟谁还想至雪燕与死地?不管他们的目的如何?雪燕,必须由自己亲自处置。 麒麟崖之上,万恶窟内,面对牛头马面的石塑雕像,森严万分。外加魔尊蕃海啸震怒,狠狠的在石桌之上砸下拳印,蕃海啸道:“说,此事你如何向本尊交代?薛枫。” 薛枫听完,更是抱拳低头,手心着实捏了把汗,道:“薛枫领罪,愿凭魔尊大人处置。” 蕃海啸道:“敢做敢当,果真是你薛枫独一无二的性格。既然如此,那本尊即刻成全你便是。”魔尊动用内力,摊开右手,本想用一记晕光直劈薛枫的天灵盖。 莫愁突然下跪,冒死求情,道:“魔尊大人请三思,薛枫虽抓雪燕无获,但他抓得心爱之人歌乐公主足见其衷心可表。歌乐公主被救乃是属下失职,并非薛枫之过,况且具属下所知,薛枫已将相关人等一一诛罪。魔尊大人,此时‘天仙神教’乃是用人之际,断不可诛杀忠良断我后路啊!” 不知何时,蕃灵仙飞临万恶窟。边走边道:“公主得救,恐怕此事早已轰动武林,我们万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此事容后再议,你们暂且退下,我跟父尊有要事相谈。” 蕃海啸摆摆手,道:“也罢!你们暂且退下。”待薛枫与莫愁走到门口,忽然又被蕃海啸叫住,道:“等等,薛枫,你刚才可是说慕容轩是用‘魔音罗蜜’伤了你们?”薛枫点头,蕃海啸又道:“如此甚好,本尊现在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限你一个月之内寻找慕容夫人的踪迹,记住,本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枫在接令之际,方才明白蕃海啸此话何意。‘魔音罗蜜’乃‘九天宫’空前绝后之秘术,竟然被慕容轩使用的如此熟练?唯一的可能,就是慕容夫人与‘九天宫宫主’,她二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此话被躲在门外偷听的白发女郎白挽听到,心中暗暗吃惊。嘴里莫名的蹦出两字儿“宫主?” 铁骑八百里加急从皇宫直奔‘盟主宫’,原是皇上身边一品带刀侍卫赶来宣读圣旨:我天朝与蒙古王哈尔哼鄂久战不休,多年战乱以至民不聊生,既蒙古王有意和亲结两国之好,我天朝歌乐公主,天资聪慧,貌美如花,实为最佳和亲之人。即日起,迎公主回国,待定出嫁。 歌乐公主躲到薛枫身后,道:“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我与薛大哥早已私定终身,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们休想带我回去。” 说话间官兵已将他二人团团围住,两人上前硬生生想将歌乐公主拉走,薛枫有意阻止可皇命难违,眼睁睁看着歌乐公主被架上马车,且拼命的喊着:“救我,薛大哥救我......”薛枫再三挣扎还是决定先救公主。他飞身上前,连环脚踢倒三四个官兵,站在马车前,道:“放开公主殿下”。 两位御前侍卫拔刀挡在马车前,道:“薛枫,敢违抗圣旨,这是你自找的。”话音刚落,便兵戎相向,薛枫虽有“佛寒神臂”,毕竟有伤在身。御前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一敌二,不过短短百招之内便败下阵来,倒地的瞬间已经身中数刀,且有数十人将刀架在他的脖颈之上。一位御前侍卫扬刀斩杀之际,歌乐公主不忍看薛枫受此折磨,用力挣脱束缚跑下马车,挡在薛枫身前,一刀穿过歌乐公主的身体,歌乐口喷献血在薛枫脸上,向御前侍卫道:“你们要杀他,我也绝不独活。”看着歌乐公主缓缓倒下,薛枫慌了,在抱住歌乐公主的那一刻,有成百上千刀剑劈向他。 二人的死像重重再现,薛枫额头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眼角划出一道泪水,薛枫感觉有人轻轻为他拭泪,方才在梦中惊醒。一看是莫愁坐在床头关切的看着他,温柔的问道:“怎么?做噩梦了?” 薛枫侧过脸,定定神,道:“怎么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何不先向本座禀告。” 莫愁用手挽挽头发,撒娇道:“我的薛大盟主生气了,人家也是担心你嘛!过来看看咯。” 薛枫紧闭双眼,道:“出去。” 莫愁看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庞,不经意坏坏一笑,突如其来的低头吻唇,让薛枫始料未及。不等薛枫生气,她轻挑挑的笑着出门,道:“现在就算你杀了我,莫愁也此生无憾了,哈哈哈” 夜深人静,蕃海啸身穿夜行衣,潜入慕容府再探究竟,来到后花园仔细观察一番,东南西北四头狮子的左眼全部按下,假山水帘打开,果然有密道。慕容轩听到密室被打开,一定有人闯入。 情况紧急,容不得他思量,静待脚步声到来。心想:敢来我慕容府撒野,我倒想好好看看你是何方神圣。黑衣人悄悄摸近,慕容轩一屁股顶过去,那人猝不及防差点摔倒,拔剑刺地顺势翻身而起。蕃海啸认出慕容轩,转身要走。慕容轩看到是黑衣人,道:“敢闯我慕容府,也不看看小爷是谁,不见庐山真面目,休想一走了之。”随即掌心向前,准备抓他肩膀。蕃海啸闪电般斜过身子,躲闪一旁。慕容轩再次来袭,蕃海啸直接迎战,过招数百回,慕容轩根本看不清黑衣人的招数出自何处,只感觉他将少林,昆仑,丐帮,天山等派武功融会贯通,反现怪异,好似游龙吐水般凶猛,又如出水芙蓉般轻柔,更胜水中捞月般充满杀伤。这到底是什么武功,让人出其不意,更让人防不胜防。对,上次假传圣旨骗他出牢之人,是他。 慕容轩使出“十八罗汉掌”,并未伤他分毫,反倒稍不留神,就被蕃海啸用内力直击一掌,经脉受损,看来此人与他过招,并未使用全力,否则,他小命难保。三十六计“走”为上册,快逃。 蕃海啸一路寻寻觅觅,来到一个石门前,他用内力试着推了几下,门纹丝不动。观察四周,只有左右两盏灯,扭动灯盏,突然后面袭来千万只箭羽。蕃海啸用拳脚抵挡一阵后,凝聚内力,形成一个气障,箭羽射来反弹,用力一掌推出,零零碎碎几支箭羽射向机关处,机关损坏,无法出箭。蕃海啸冷静的观察墙壁,发现墙壁规格不一,用内力打出一掌,一块砖墙有松动,用力一按,石门打开。 密室里面设计的很别致,跟房间一样敞亮,只见慕容夫人盘膝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惊觉石门打开,不慌不忙,淡定的说道:“你终于来了。” 蕃海啸取下面纱,向慕容夫人走来,道:“好久不见。嫂夫人果真淡定,慕容府被灭门了,你却躲到这里图清净。” 慕容夫人慢慢睁眼,瞪一眼蕃海啸,起身冷笑一声,道:“我没你那么无耻。” 蕃海啸道:“你一届女流,本尊不想动手,自己上路吧!” 慕容夫人衣袖一甩,道:“哼,好大的口气。你害我丈夫和慕容府上上下下二十六口性命,此仇未报,我岂能瞑目。”说着飞身拔剑而来,蕃海啸以掌力还击,快准狠,出招狠毒,招招毙命,疾风驰过,剑光霍霍,对过数十招,慕容夫人战败受伤倒地,口喷鲜血。蕃海啸乘胜来个致命一击,不想半路杀出个白发女郎白挽,挡在慕容夫人面前,一掌击在白挽的后背,直接震碎心脉。不屑一顾的拍拍身上灰尘,廖下一句“不知死活。” 白发女郎白挽用最后的力气抓住慕容夫人的衣袖,眼神中充满着恳求,道:“宫主,白挽欠债,以命抵命,还清了。”话音刚落,便香消玉殒。 慕容夫人看着白挽惨死,于心不忍。忆当初为蕃浪背叛''九天宫'',却沦为他的杀人工具,如今为她而死,算是死得其所。慕容夫人不甘心,用手擦掉口角血迹,大喊一声:“九天龙功”,内功齐聚一处爆发,头发披散,瞬间白头,容貌却焕然一新,“九天龙功”江湖上早已失传多年,此功厉害非凡,一但发功,必伤人性命。使用者也会因体力不支导致内力无法自控,真气乱窜而死。时至今日,传说中练成“九天龙功”者寥寥无几。 再看看慕容夫人大变容颜,蕃海啸大吃一惊,“九天宫”宫主水冰仙子,怎么会……只听砰的一声,“九天龙功”爆发,瞬间炸出万千火光,一条有形无形的火龙光张牙舞爪的直逼蕃海啸,蕃海啸根本躲闪不及,穿胸而过。蕃海啸顿时感觉万箭穿心之痛,寒气侵入肺腑,哆嗦的捂住胸口,立即盘膝而坐,屏气凝神护住心脉。 重伤蕃海啸,慕容夫人体虚憔悴,哈哈大笑几声,道:“蕃浪,你这个负心汉,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此时慕容轩听到这边的巨大动静正好赶来,看到地上调息的蕃海啸,再看看已经奄奄一息的慕容夫人,心乱如麻,跑上前抱住慕容夫人,大喊:“娘,娘,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是答应过我,此生绝不用''九天龙功''的嘛!” 慕容夫人温柔的抚摸着慕容轩的脸颊,笑着安慰道:“轩儿,能再见到你,真好。” 慕容轩哭的泣不成声,他已经失去了爹爹,真的不敢想要是连娘都不在了,他该怎么活。道:“娘,你不能死,轩儿不准你死。你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该怎么救你,娘。” 慕容夫人已累,两眼睡意朦胧,道:“轩儿,你听着,''九天龙功''乃是为娘师尊所创,又叫''魔陀功''一生只能用一次,并无药可救。很庆幸,此生能与你爹结为夫妇,很快,很快我就能见到他了。” 慕容轩双眼哭的红肿,面对即将死去的母亲,他不知所措,愤怒地站起身,拿着刀要杀掉蕃海啸为娘亲报仇,被慕容夫人阻止,道:“轩儿,你不能杀他,不能。这个世上,谁都可以杀他,唯独你,不可以。”慕容夫人说的振振有词,容不得慕容轩放肆。当慕容夫人再次口吐鲜血,已经支撑不住时,冥想:或许,不知真相,对你未必不是一种保护。慕容夫人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滑落一滴泪珠,是不舍,是惭愧。 蕃海啸调理伤势,稍有好转,便强行逃走。慕容轩抱着慕容夫人的身体,感觉浑身冰冷,奇寒无比,不得不放开手倒退几步,亲眼看着娘亲从头到脚瞬间冰封,这是''九天龙功''的最终归宿。慕容轩道:“能做水冰仙子与慕容大侠的儿子,是我慕容轩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娘,爹,愿你们在另一个世界相逢,安好。” 蕃海啸酿呛的回到麒麟崖,已危在旦夕,除了心脉,全身早已冻僵。刚好遇见莫愁,莫愁看到蕃海啸此像,赶紧扶他回房,不问缘由立刻为魔尊驱寒。蕃海啸提醒一句:“先护住心脉,以防寒冰侵袭。”莫愁盘膝而坐,聚集所有内力输入蕃海啸体内,可奇怪的是她的内力无法靠近蕃海啸心脉。反而弹出将她振开数步,莫愁倒地口吐鲜血,她尽力了。等再次回到蕃海啸身边,发现他已气绝身亡。吓的莫愁倒退几步,此刻灵姑蕃灵仙不在教内,哥哥尘封也不知去向,魔尊突然丧生她不知如何是好?与众教徒商议后决定埋葬蕃海啸。连魔尊此生独爱的''冰弓玄杖''一起陪葬。祭完大典后莫愁率众人准备离开,突听一声巨响,蕃海啸越墓挺身而出,光芒万丈。众人高兴的纷纷下跪拜迎:“恭喜魔尊,贺喜魔尊金身不灭,永垂不朽。” 蕃海啸临空大笑:“从今以后,没有人可以杀死本尊了,哈哈哈……”笑声肆虐,无法掩饰的猖狂。 莫愁道:“属下斗胆,敢问魔尊,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蕃海啸道:“本尊身中''九天宫''宫主水冰仙子的''九天龙功'',原本寒气侵入五脏六腑,是你将本尊的''冰弓玄杖''放在身边,''冰弓玄杖''中封有''冰弓决'',有起死回生之效应。这才练就不灭之身,真是天助我也!” 莫愁道:“魔尊神功盖世,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蕃海啸道:“左圣使,本尊命你从今日起,教中一切事物由你全权处理。本尊要闭关修炼,待本尊参悟了''乾坤玉祭归''的真谛,他日出关,就是本尊一统天下之时。哈哈哈哈……” 莫愁道:“莫愁领命。”笑声过后,莫愁抬头见蕃海啸已不见踪影。 繁花正茂,雪燕手托下巴欣赏着车外沿途的风景出神,突然马车停住脚步向前,原来是丐帮帮主聂深带些人马半路等候。聂深站在中间一手叉腰,一手将打狗棒搭与肩膀之上,一幅很神气的样子,道:“奉魔尊之命,前来劫杀雪盟主,得罪了。” 尘封拔刀起身,站在马背上厉声道:“你大可动她一根汗毛试试。” 聂深道:“尘封,你既身在是''天仙神教'',就不该参与此事。你三番五次相救雪盟主,就不怕触碰魔尊底线吗?” 尘封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尘封做事有我的原则。滚,不然别怪我这''月莫霸刀''杀人不见血。” 聂深道:“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桀骜不驯,今天就来和你分个高低。”话音刚落,剑出鞘,飞奔而来。 尘封轻蔑的说一句:“不自量力”踩一脚马背,腾空而起。两人刀剑相向,聂深出手咄咄逼人,剑剑要命。但均被尘封一一化解,聂深明显实力不济,他聚集内力吸取周边树木大量枝叶,汇集成团,用掌力推出,威力无比,直逼向尘封。尘封不慌不忙,将内力扩散,形成一道气墙屏障,用力振出,枝叶纷纷散落,毫无杀伤力,飘洒在他们中间。聂深心有不甘,拼尽全力打出一掌,尘封以''将空拳''相抵,两股力量相撞,振波甚广。聂深口吐鲜血,尘封也临空翻身倒退几步。 其余人均被振波振的人仰马翻,马车内雪燕感同身受。不料马受到惊吓,疯狂的奔跑起来。尘封见此情形,飞身上马,准备赶去营救。可惜聂深再次出手阻拦。看着马车欲跑欲远,尘封动了真气,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急如焚拥上心头。尘封找准时机,在聂深迎上来之际一刀劈下,只见''月莫霸刀''在滴血,聂深直接被劈成两半。尘封片刻不敢耽搁,上马就追。 马车疾驰,雪燕心慌意乱,眼前是万丈深渊,绝望之际,蕃灵仙闯入马车,欲带走雪燕,雪燕不明白蕃灵仙恨她,又救她,是何意?便耍耍小孩子脾气死也不肯欠她人情。马车坠落之际,蕃灵仙无奈把雪燕点穴,揪起衣袖飞出马车。蕃灵仙拍拍胸膛压压惊,“好险。”悬崖底下隐约听见撕心裂肺的那叫声,让人不寒而粟。蕃灵仙看看雪燕摇头晃脑的望着远方,并没有要感谢她之意,道:“神气什么?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这马就是你雪大盟主的下场。” 慕容轩母亲已死,他心乱如麻,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这悬崖边。刚才发生那惊心动魄的一切,他看的清清楚楚。 待尘封赶到,看到马车车轮到悬崖尽头,想必早已坠入悬崖。尘封想都没想准备跳崖寻找雪燕,雪燕闪电般的出现拉住尘封胳膊,责怪道:“尘封,你疯了,下面是万丈深渊。” 尘封听到雪燕声音一惊,回头的瞬间是喜悦,说不出的高兴,疯狂的拦腰抱住雪燕,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道:“雪燕,真的是你,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雪燕很是欣慰,一手抚摸着尘封的背,道:“你才死了呢,尘封,你终于肯主动抱我了,太开心了,我太开心了。”尘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手,但雪燕紧紧抱着他,丝毫没有松开之意,''断情散''又在发作,噬心的疼,尘封咬紧牙关强行压制,不能让雪燕有丝毫察觉。好吧!放纵一回,那就享受这片刻温暖。 蕃灵仙这才如梦初醒,原来雪燕喜欢的一直是尘封。不知何时,慕容轩已来到他们身边,看着雪燕与尘封紧紧相拥,他心中万般不是滋味。蕃灵仙第一个发现慕容轩,笑盈盈的打招呼:“小轩哥” 慕容轩点点头,道:“大家都在啊!现在所有的悲剧都以喜剧收场,雪燕,恭喜你啊!追得真爱。” 雪燕俏皮一笑,死赖在尘封怀里久久不肯松开,显然幸福到了极点。慕容轩嘎然一笑,蕃灵仙看在眼里,此刻小轩哥心里该有多凄凉。 一路翻山越岭,穿过大漠,又到繁华集市,慕容轩驾车被小摊上的一瓶星星吸引。派上老板的说词:“千颗星,万颗星,唯有星空深入我心。”来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这里高山流水,绿树成荫,雪燕下车休息,与慕容轩站在一个石柱之上眺望远方。顿时一个小男孩儿映入眼帘,小男孩儿舞剑颇有气势,速度与诀窍拿捏的很准。雪燕深情凝望,道:“少年励志闯江湖,行侠仗义结英豪” 慕容轩一手搭在雪燕肩膀上,接一句:“剑影刀光任我行,浪迹天涯乐逍遥。”又道:“怎么?雪盟主这是触景生情。我猜他身上有你幼时的影子。” 雪燕道:“逍遥郎,别以为你很了解我哦!” 慕容轩道:“难道不是吗?你的那句少年励志闯江湖,分明是看中那小鬼了。雪燕你说,他会不会跟你一样人小鬼大呢?哈哈”顺便将头偏向小男孩儿,示意雪燕要不要过去看看。 说走就走,雪燕也未犹豫,不料靠近小男孩儿,他剑锋一转,直接刺向雪燕,幸好慕容轩眼疾手快,弹指断剑。嘻闹道:“这位姐姐喜欢你,想和你玩玩,如何?” 小男孩儿看看自己手中的断剑,不禁目瞪口呆,道:“哥哥好厉害哦!可师父不让我跟陌生人玩?师父说无事献殷勤的接近是不怀好意。” 慕容轩跟雪燕相视一笑,雪燕蹲下摸摸小男孩儿头,道:“小鬼,那是对坏人而言,你看,我们两个慈眉善目的,哪儿像坏人。” 小男孩儿道:“可我真不认识你们啊!” 雪燕道:“这样吧!小鬼,我们来玩个猜拳游戏如何?你赢了就用手弹一下我的鼻子,我赢了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小男孩儿道:“猜拳好玩儿,可这样似乎对你不公平。还有,人家叫小沁,不是什么小鬼。” 雪燕跟小沁猜拳,小沁赢得两局,很是开心,第三次雪燕赢了,终于轮到她问问题了,雪燕道:“小沁,快告诉姐姐为何如此勤奋刻苦的练剑呢?可是想长大以后去闯荡江湖?” 小沁想想,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道:“师父说生在乱世,只有习武将自己变强才能保护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可我觉的,如今恶人当道,我要勤学苦练,长大后去惩奸除恶,行侠仗义,还要打遍天下无敌手。” 慕容轩听完哈哈大笑,道:“有志气,果然胸怀大志,很好,很好。” 雪燕道:“看着小沁如此意气风发,甚和我心,若不是他早有师父,我还真想收他为徒。” 慕容轩听得出雪燕的遗憾,难得她与小沁有缘,悄悄在小沁耳边说了一句话。小沁表情非常惊讶,急忙跑过来跪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雪燕听罢!哈哈大笑,慕容轩可真有能耐,这么损的招亏他想的出。 第二十三章: 舍身救友仁义尽 接下来路上还算太平,走进一片树林时,慕容轩感觉情况不对,到处充满着杀机,回头看看已没有退路可言,抬头间,树上跳下好多蒙面杀手,慕容轩踩车借力,在半空旋转几圈,与杀手们打成一片,这些人武功不弱,但跟慕容轩比起来差远了,正当他打的尽兴之时,无意间发现雪燕头顶有一张天罗地网笼罩下来,来不及考虑,慕容轩飞瞬将雪燕推出马车之外,自己被捕。而雪燕被众多杀手团团围困,她有内伤在身,不宜动武。如今犹如刀尖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一把剑气寒冰刺骨,直逼向雪燕,就在生死一线之际,一支箭羽飞来,射掉了那把差点砍在她脖子上的利刃。雪燕转头一看,原来是晏羿、冥男、宇天三人赶到,兄弟合臂,其力断金,三人奋勇而上,好一阵撕杀,逼退劫匪。宇天举刀准备杀掉最后一人,雪燕紧急叫停,道“宇天,留下活口,逍遥郎被他们抓走了。” 晏羿扶着雪燕给她支撑,宇天为了耍酷来个连环腿将杀手踢飞。杀手倒地后掏出匕首要自尽,幸亏宇天迅速,提前夺过匕首。宇天气急败坏,揪起杀手胸襟,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说,谁派你们来的,为何刺杀我们老大?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老大的身份吗?她可是堂堂的武林盟主。慕容轩究竟被带去了什么地方?” 杀手冷笑一声,道:“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杀手临死还这么嚣张,宇天忍无可忍,一脚将此人踢飞,刚好落在刀尖之上,口吐鲜血,当场毙命。眼下找慕容轩唯一的线索已断,雪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晏羿道:“老大只是去''蟠龙山''治病,为什么一路之上总是多灾多难呢?难道只是因为你是武林盟主?” 冥男道:“难道又是''天仙神教''搞的鬼?” 宇天道:“老大你有所不知,自你跟慕容轩走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天仙神教'',专门在武林中为虎作猖,欺门灭派。咱们昆仑派也惨遭灭门。” 雪燕道:“此事我略有耳闻,不仅如此,还有薛枫倒戈。” 晏羿道:“薛枫倒戈?怎么会?昆仑山那天的腥风血雨,大家一起经历了束死搏斗,最后只有我们三人幸免于难。薛枫为报此仇,让我们去送公主回宫,他办完事后跟我们在''兰山客栈''会面,可我们兄弟三人在那里等了一天一夜,始终未见他露面。” 冥男道:“其实我们是寻找薛枫的,没想到偶遇老大出事。” 找薛枫?雪燕笑而不语。 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方向去寻,几人打算分头去找,希望总会大点儿。远处雪燕看见小沁迎面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雪燕姐姐别急,想知道大哥哥的下落跟我走。” 宇天道:“你哪儿冒出来的小屁孩儿,知道我们要找谁吗?” 小沁憋憋嘴,开玩笑说道:“这位哥哥对小孩子都不尊重,以后哪个姑娘敢嫁给你吆!” 晏羿也开玩笑他可不愿养他一辈子。几人相视一笑,宇天这才明白自己被小屁孩儿给糊弄了,卷起袖子准备收拾小沁,小沁眼看宇天火冒三丈,撒腿就跑。雪燕着急慕容轩的下落,不敢耽搁片刻,一路随小沁来到''景云观'',推门后,小沁对雪燕说:“对了,姐姐,我师父说只见你一个人。”雪燕点点头,进入''景云观'',又入小木屋,在上二楼。从她踏进门之后,一直环绕四周,除了环境不错之外,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正当雪燕准备敲门而进时,屋内传出:“进来吧!姑娘。”雪燕猜想是巧合?还是高人?雪燕推开房门,正中央的书桌前坐着一位老先生,桌上备有笔墨纸砚和彩墨,老先生提笔作画,并没有搭理雪燕,雪燕双手背与身后,不闻,不问,只是静观,看得出,此画附有灵魂,一笔一划是老先生的真情流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在门外焦急的等待。两刻钟后,老先生作画完毕,放下画笔,尽情的欣赏这幅烟雨蒙蒙,女子撑伞背影图。此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老先生满意的点点头。雪燕不禁感叹道:“好一个雨中世界,老先生乃神人作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仿佛这一切跟真的一样,处处充满生机。” 老先生抬头打量雪燕,漫不经心的说道:“姑娘可是为寻红颜知己而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需答应我两件事。如果做到一切好说。” “好”雪燕答应的很爽快,慕容轩陪她历经风雨,没有什么事比他的生死更重要。 老先生再次确认:“就算违背你的意愿也不悔?” “不悔” 老先生道:“第一,默写''乾坤玉祭归''武功秘籍,第二嘛!我给你时间考虑,嫁与小沁为妻。” 雪燕听完老先生的要求,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当头一击,第一个要他拿整个江湖武林做赌注,第二个更是荒唐可笑至极。小沁还是个孩子,她至少比小沁大十二岁,亏他想的出来。 老先生又道:“我给你时间考虑,就怕你那朋友,多等一分就会多一分危险,想清楚了。”说完准备离开 雪燕道:“不用考虑,秘籍我写,小沁,我嫁。”字字句句,说的有腔有调。走到书桌前,纸张早已备好,她提笔就写。 ''四洒风''感情很深,自打他们改邪归正以来,对雪燕是打心眼儿里佩服。门外宇天焦躁不安,来回打转圈,就怕雪燕有危险。冥男一直追着给他扇扇子劝冷静。宇天思虑再三他的暴脾气终于忍无可忍,嚷嚷着进去陪雪燕同生死,共进退。被晏羿抓住胳膊摇头阻止,说不担心雪燕的安危那是骗人的,他比谁都着急,可着急有什么用,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炷香后,''乾坤玉祭归''秘诀雪燕已全部写完,雪燕意外深长的呼一口气,将秘诀奉上。老先生漂了一眼秘诀,接过后随手扔向空中,动用内力一掌击个粉碎。碎纸片在雪燕与老先生周围零零散散飘落,雪燕傻眼,自己幸幸苦苦默写的,就这样瞬间被摧毁,气的七窍冒烟,大喊:“你不会不相信这是真的吧!我不会拿朋友的性命开玩笑。你……” 老先生嘴角微微一笑道:“我有说过这是假的吗?”雪燕虽然不解老先生用意,但这个结果令人欣慰,至少老先生不会与武林为敌。老先生双手拍了三下,后屏内又走出一人,头戴面具,走进雪燕身边,道:“据我所知,你朋友是被''天仙神教''所擒。” 雪燕道:“光天化日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面具人伸手准备搭在雪燕肩膀之上,雪燕躲闪,他伸脚一挡,雪燕顺势栽入他怀中。“无耻”雪燕闪开,一脚狠狠的踩在这人脚丫之上,这人一声惨叫,痛彻心扉,抱起脚在地上转圈圈。雪燕道:“敢吃本姑娘豆腐的人还没出生了。”出了口气,雪燕傲娇的向他示威,蓦然发现,这人动作,背影有点眼熟,似曾相识。在他不经意间抢下面具后大吃一惊,慕容轩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弄巧成拙。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雪燕激动的眼角闪出泪花,使个小性子便用拳头砸慕容轩边说话,道:“逍遥郎,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慕容轩道:“是老先生要看看咱们这位拯救苍生的雪盟主是什么样的人,没办法,我只能配合他。” “拯救苍生”这让雪燕想起初到江湖那位算命先生的一句话:行走江湖碰巧当盟主,济世救民江湖独女侠 还有歌乐公主之前的话:江湖历来腥风血雨,无奇不有。不久后魔教当道,武林身处水深火热之状,唯有雪燕,方解燃眉之困且天下太平。此话乃圣人转述,本公主话已带到,信与不信,你们自己决定。 还有方才慕容轩说的:是老先生要看看咱们这位拯救苍生的雪盟主是什么样的人,没办法,我只能配合他。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可能是巧合,雪燕冥想:她到底是谁?为何系天下苍生?慕容轩在前面晃晃手,打断了雪燕的思绪。雪燕还过神来,向老先生道:“老先生,那和小沁的婚事?” 老先生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此刻,便是良辰吉时。” “这么仓促”雪燕看老先生眼神那么肯定执着,想必此事已无力挽回,更何况君子一诺千斤重。 观内忙着张罗喜事,慕容轩告知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宇天暴跳如雷“疯了疯了全疯了,老大要跟小屁孩儿成亲,传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真是疯了。” 婚礼简洁省事,老先生既为小沁师父也是主婚人,高喊一声:“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入室拜堂。”雪燕身披霞衣凤冠,小沁也穿上喜服,这突如其来的缘分,小沁一脸茫然,只看到,今天雪燕姐姐这身打扮好漂亮。观礼之人只有慕容轩、晏羿、冥男、宇天四人,四双眼睛紧盯着雪燕,氛围庄严又冷清,每个人心中思虑万千。突然慕容轩动容,此事因他而起,他不好出面阻止,愤然转身离去。晏羿、冥男、宇天感觉大事不妙,赶紧追出去。慕容轩来到一颗大树前,捏紧拳头,猛砸向树桩。树叶受到重创,飘飘洒洒纷纷散落,慕容轩指骨间渗出血迹。晏羿、冥男、宇天三人前来阻止,慕容轩根本不听劝,几人大打出手。慕容轩恨自己无能,又怪事事不公,只有打架,才能让他消除愤怒。赤手空拳对战,慕容轩故意让晏羿他们左一拳右一拳,疼在身上,才能忘记短暂的心痛。 不知何时,慕容轩警觉到雪燕站在身后,不仅如此,还拉起小沁的小手。顿时心中醋意大发,更加肆无忌惮的跟晏羿对打。雪燕被他们胡闹的样子惹得哈哈大笑,小沁又将手放在嘴边故意高喊:“姑姑,姑姑。”听的慕容轩莫名其妙,终于停下不打了,晏羿、冥男、宇天也困惑不解,小沁既与老大成亲,怎么说也是老大的小丈夫,怎么突然改口叫姑姑呢? 雪燕笑着解释:“你们就别在郁闷了,其实老先生并不是有意让我与小沁成亲,只是希望日后他遇不测能让我用生命去保护小沁。” 小沁道:“师父命我送你们到这里。我还回去了。姑姑,大哥哥们,保重,后会有期。”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也就比告辞。他们找不到薛枫,誓不罢休。 雪燕与慕容轩绕山而上,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雪燕的身体明显越来越虚弱,若明天黄昏见不到任潇洒前辈,雪燕恐有性命之忧。慕容轩拍马加快了脚步。 麒麟崖上,夜深人静,蕃灵仙徘徊在窗前久久不肯入睡。因为她今天无意间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 蕃灵仙路过一个农庄,恰巧听见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老妇与他男人的谈话。说当年慕容杯迎娶慕容夫人时慕容夫人已经身怀有孕,慕容轩不是慕容杯的亲生儿子。这事除了他们夫妇外,没人知道。 蕃灵仙冲进院子,拉住老妇胳膊逼问事情缘由,老妇战战兢兢不敢撒谎,此事千真万确,她当时在府上做丫鬟,是端送茶水时无意间听到的。蕃灵仙吓唬她们:“此事带到棺材里去,消息若是泄露出去,我定让你们老两口曝尸荒野。” 蕃灵仙思索:小轩哥若不是慕容杯的亲儿子,那他亲生父亲会是谁呢? 蕃海啸来到女儿窗前,蕃灵仙打开窗户惊奇的叫道:“爹,你不是闭关修炼了吗?怎么?” 蕃海啸道:“有件事,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真相。否则,我岂能安心闭关?” 蕃灵仙打开房门,道:“外面夜深寒气重,有什么话爹不防进来说。” 蕃海啸道:“不必了,仙儿,走。陪爹去个地方。” 蕃灵仙披件外套,跟随蕃海啸来到大厅,只见蕃海啸走到中堂壁画处停留三秒,画壁缓缓上卷。蕃海啸边走边解释:“此画乃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所制,可以识别人像,除他之外无人可打开。他也是无意间发现这个神奇功能的。”简直不可思议,蕃灵仙在麒麟崖生活数十载,从未发现这个秘密。 通过密道,进入密室,又到闺房之中,映入眼帘的是莲花池中的美丽女子。看她芳龄应该二三十岁,真是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蕃灵仙自知自己容颜虽美,但在此女子面前却要逊色三分。旁边还有两位漂亮丫鬟在随身服侍,两位丫鬟见到蕃海啸前来,恭敬行礼。 蕃海啸走的莲花池前,伸手轻轻抚摸这位美丽女子的脸颊,眉宇紧皱,心情非常沉重,深情在额头一吻,久久不愿放开。道:“仙儿,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娘在哪儿吗?来,走近些。看看,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卓春芳,是我蕃海啸此生唯一深爱的妻子,你蕃灵仙的亲娘。”说着鼻子一酸,有些哽咽。 在蕃灵仙的印象中他爹一直都是雷厉风行,凶狠残暴,从来没有见他这般温柔,这般软弱过,不,不是软弱,是可怜。原来,娘亲才是他的软肋,是他用性命珍惜和爱护的。 蕃海啸道:“十七年了,她在这里整整呆了十七年,我孤独寂寞了十七年。” 丫鬟风霜说道:“这十七年来,教主每月都会来为夫人输入真气,收集天下奇珍异草炼制来为夫人养身,才得以容颜未变,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老。” “娘”蕃灵仙眼睛闪烁着泪花,手扶莲花池,慢慢下跪,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娘,看着母亲如今这般,他心里好难过。“娘,我是仙儿,我是仙儿啊!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仙儿好想您,真的好想您。” 听到蕃灵仙的哭声,卓春芳不禁流出一滴眼泪。“爹,爹你快看,娘流眼泪了,娘她能听到我们说话,爹。”蕃灵仙惊喜的大叫。 蕃海啸看到卓春芳流出的那滴泪,欣喜若狂。“春芳,春芳,你醒了是不是?回答我,快回答我,春芳。”激动的跳入莲花池中,抱住卓春芳。 风霜看到蕃海啸情绪失控,不得已,临空飞起在背后点穴,带出莲花池。蕃灵仙本想问罪风霜好大胆子竟敢以下犯上。风霜解释道:“姑娘,夫人虽然沉睡但意识清醒,教主对夫人情深意切她们也看在眼里,但是如果夫人自己不想醒,谁叫都没用。姑娘,夫人需要休息。” 蕃灵仙明白风霜的用意,虽然很不舍与娘亲分开,但理智过于情感,随后带蕃海啸出密室。 第二十四章 : 善恶到头终有报 第二天清晨,一剑天来到一个水潭边打水,突然有位女子横空飞过,蜻蜓点水般落地,一个转身,风姿绰约,双手抱拳,道:“剑天兄,别来无恙啊!” 一剑天认出是老相识,很意外,道:“绿飘女侠,你不是在孤掌峰吗?何事让你亲自出山了?” 绿飘女侠道:“下山办点事儿,刚好碰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有慕容流冰的下落。” 一剑天表情瞬间低沉,道:“师兄他,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的墓,当今世上估计只有雪燕雪盟主知道。” 自己苦寻多年一无所获,得知已然离世,绿飘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当场昏厥。一剑天急忙相扶,掐一下人中渐渐苏醒。她心疼,万箭穿心般,难以忍受的疼。“我要去找他,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欠我一个答案。剑天兄,雪盟主在哪儿?” 一剑天道:“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到蟠龙山了。”一剑天话音刚落,绿飘女侠健步如飞,已不见踪影。一剑天望着远去的背影,道:“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终于,雪燕与慕容轩来到蟠龙山脚下。果然,蟠龙山风景宜人,是块风水宝地。羊肠小道,丽山环绕,他们丢下马车,徒步登山。一路聆听各种鸟儿的吟唱,远看山水有色,近听万物有声,与美好的风景映衬,心情也是美美哒。走了许久,雪燕突感身体不适,全身无力,腿脚酸麻,迈步艰难。慕容轩道:“糟糕,七日期限将至。雪燕你撑住,我来背你上山。” 雪燕本想硬撑着走路,刚迈出一步,便摔倒在地,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雪燕无法承受,“啊……”一股强大的力量蹦出,声音响彻山谷。雪燕也昏迷不醒。 慕容轩抱起雪燕,用轻功水上漂飞瞬。雪燕朦胧中隐约看到慕容轩额头汗如雨下,大概自己都没发现。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到山腰,不料有钢丝绳横穿前面拦路,慕容轩脚踩树枝一滑,纵身一跃掉进捕猎陷阱,雪燕顺势滚在地上。真是人不如意连上天都捉弄。慕容轩抬头看这陷阱高不过十米。换作平时,这点儿高度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但如今,他抱雪燕上山力气耗尽,面对陷阱,他无能为力。抬头向外面大喊大叫:“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 雪燕面色苍白,时不时痛的抽搐,慕容轩看着好生心疼,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受过。道:“雪燕,雪燕你坚持住,应该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 雪燕缓缓睁眼,疼痛无止境,她自知大限将至,道:“逍遥郎,有些话,你不说,我心里清楚。你对我一往情深,我终究有负于你,对不起。你知道的,我喜欢尘封,喜欢到骨子里的,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蕃灵仙是个好姑娘,她那么喜欢你,千万别辜负她的一片深情啊!” 慕容轩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雪燕一字一句的嘱咐。雪燕心想:若不能活着离开,尘封,我们来世再见吧! 雪燕太累了,累的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只听慕容轩喊道:“尘封,是你在上面吗?雪燕,你别睡,尘封来救我们了。” 尘封才是雪燕心里唯一的牵挂,听到慕容轩喊尘封的名字,她无论如何也要见他最后一眼。雪燕拼尽全力睁眼,洞口啥都没有,不思量,自难忘。“逍遥郎你骗我。” 慕容轩说话有些哽咽,道:“为了尘封,也为了你自己,撑住,雪燕,算我求你了。” 这时,突然洞口有个老头儿探探头,朝下喊道:“喂!下面待着可还舒服?把我的猎物吓跑,今天不赔我休想离开。” 慕容轩看到老头儿,看到了希望,喊:“救命,救命啊!” 老头儿二话不说直接跳了下来,慕容轩懵了,这老头儿智商掉线啊!道:“大叔,你不找个绳子拉我们上去,你都跳下来了,咱们怎么上去?”让慕容轩意想不到的是这老头一手拎一个,轻松跳出洞口。 老头儿看出雪燕伤势很重,生命已经垂危,叫慕容轩搭把手,送去小木屋。慕容轩疑惑,老头儿道:“你不就是来找老夫给她医治的嘛!” “难道你就是任潇洒任前辈,传说中的活神仙。事不宜迟,赶紧看看,雪燕她是武林盟主,她不能死。”慕容轩激动的说道。 任潇洒给雪燕把脉,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惊道“轩辕神掌”。对慕容轩道:“抱着她,跟我走。” 慕容轩随着任潇洒来到小竹屋,屋顶上有剑气幻化的青龙盘旋,时不时仰天长啸。慕容轩感觉有股莫名的力量,强行推着他不断前进。穿过后门,是一道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长廊,随后又是一个小竹屋,很意外的是屋内有七色花绵延不断的散发着缤纷光芒。又来一股更强的力量不断向他推进,无法开口说话,更无法尖叫,只是猛速向前。半柱香后,又看到另一个小竹屋,想停停不了,仿佛身子被操控,不由自主。就在即将撞门的那一刻,慕容轩突然定住,雪燕直接被那股力量吸了进去,霎时屋内八封象仪极速旋转。 那股力量的力量没了,慕容轩感觉全身轻松自在。着急拍门大喊“雪燕”。“别拍了,此刻我的八封象仪正在为她重塑筋骨。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过来陪我喝两杯。”慕容轩转头,看见任潇洒坐在院子旁的凉亭上津津有味的品酒。 慕容轩道:“你自己喝吧!不是你的人你当然不在乎。” 任潇洒道:“你刚才有没有感觉一股很强劲的力量。” 慕容轩道:“有啊!很强,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操控。” 任潇洒道:“那是你自己的愿力,人在极限的时候意识会产生一股愿力,刚好被我的青龙剑气激发出来而已。”慕容轩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任潇洒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在经过第二个小竹屋时,这位姑娘已经得救。七色花是我奋进一生所研发的一种起死回生术,可能你未察觉,当时有一片花瓣为救这位姑娘而陨落了。” 慕容轩道:“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只有雪燕无事,晚辈愿为前辈做任何事情。” “雪燕”好熟悉的名字,任潇洒为之一惊,道:“芳龄几许?” 慕容轩道:“二十一。” 二十一?十八年前,他将雪燕托付给孔四,那时她刚好三岁。任潇洒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有个女儿也叫雪燕。” 慕容轩道:“不会吧!这么巧?” “什么人?”任潇洒警觉到屋顶有人,随手扔出手中酒杯。尘封用''月莫霸刀''抵挡,霎时酒杯粉碎。慕容轩起身飞上房顶。不小心身上掉出一块玉佩,上面刻有燕子图案。那是雪燕的传家之宝,当初雪燕以为自己要死,无缘再见尘封最后一眼,要他亲手交给尘封的。任潇洒捡起玉佩,差点儿没喷出酒来。 慕容轩看到是尘封,道:“既然来了,不打算见见她吗?雪燕心心念念的人一直是你。” 尘封道“不了。我确认她没事,就放心了。”抬手搭在慕容轩肩上,又道“辛苦了!”转身跳下屋顶,飞瞬之间已不见踪影。 慕容轩返回凉亭,看见任潇洒拿着雪燕的玉佩出神,而且眼角明显已经湿润,他故意伸手在眼前晃荡也好无反应,心想:如果不是任前辈看上这块玉,那一定是这玉佩有故事。慕容轩盯着任潇洒眼睛,道:“此玉触手生温,还不错吧!” 任潇洒还过神来,点点头,道:“好玉,好玉。” “逍遥郎”雪燕推门而出,慕容轩听到雪燕的声音,立刻抬头挺直了腰杆,看见雪燕生龙活虎的站在门口,高兴的忘乎所以。跑去直接抱住雪燕,道:“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雪燕。” 雪燕被慕容轩抱住,正脸刚好朝着任潇洒。任潇洒死死的盯着雪燕看,这让雪燕有些意外。雪燕推开慕容轩,走到任潇洒面前,道:“感谢任前辈救命之恩。”任潇洒不说话点点头。 第二天,雪燕在浴室洗澡,任潇洒想法设法的偷看,刚好被慕容轩经过逮了个正着。任潇洒急忙捂住慕容轩嘴巴,生怕雪燕察觉。走远几步,慕容轩道:“哈你个老东西,我找不半天不见人影,原来是躲在这里偷看雪燕洗澡你耍流氓啊你。难怪我看你看雪燕的眼神不对,说,有什么企图?”慕容轩步步紧逼,任潇洒无奈之下只能如实相告,往事不堪回首,但父女连心啦! 当年慕容流冰练功走火入魔,杀人无数,我们江湖四剑客就比结下了许多江湖恩怨。不是被追杀,就是要报仇。当时雪燕才三岁,年纪那么小,不该跟着我到处颠沛流离。于是,他痛下决心送给故友扶养。 任潇洒道:“她是我女儿,我能有什么企图?若雪燕胳膊上有燕子印迹,那就确认无误。” 慕容轩道:“想不到前辈就是名扬江湖的四剑客之一潇洒哥。还有前辈提到的慕容流冰正是雪燕的师父。” 任潇洒道:“我已猜到大概,当年我们四剑客,每人手执一块宝玉,各自雕刻自己喜欢的图案,慕容流冰是青龙,我的是燕子,一剑天是宝剑,黄埔剑圣是蝴蝶。” 一日任潇洒与夫人卓春芳去春游西湖,返回的途中遇到一只受伤的小燕子,叽叽喳喳奄奄一息,春芳决定让我救治。忙活了三四天,小燕子伤势终于有好转,十几天后,活蹦乱跳,飞去来轻松自如。卓春芳有事没事儿喜欢逗它玩乐,非常喜爱。数月之后,九月寒天到,其他燕子们早已南飞,可能相处久了有了感情,它始终不肯离去。 就在一天早晨,门外天地一片银白,漫天大雪还在继续,那只小燕子蹲在窗口,悄无声息,弱小的身躯早已冻的僵硬。卓春芳伤心的责怪自己,任潇洒怕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跟夫人商讨以后叫她''雪燕'',燕子迎雪飞,生命自强不息。 “潇洒哥,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女孩儿呢?要是男孩儿怎么办?”卓春芳反问。 任潇洒道:“不会的,因为我喜欢女孩儿,她长大,一定和你一样漂亮。”卓春芳看一眼任潇洒的眼睛,将头靠在他肩上,手摸肚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孩子出生后百天,为了纪念,他在胳膊上刺下了燕子印迹。 慕容轩道:“原来你偷看雪燕洗澡,是为了看她胳膊,确认雪燕是否是你女儿。” 任潇洒道:“不然呢?都怪你小子,害我错失良机。” 慕容轩云里雾里的听着,天下会有如何巧合吗?为了证实真相,他决定帮任潇洒确认雪燕胳膊上到底有没有燕子印迹。 第二十五章 : 骨肉分离情难断 午后雪燕提水去浇花,慕容轩与任潇洒鬼鬼祟祟躲在花台后面找时机,太过激动,慕容轩被任潇洒给挤了出来暴露了。慕容轩尴尬一笑。其实雪燕早就看到他俩在花台背后,不动声色就是想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么药。 雪燕看一眼慕容轩,边洒水边说:“逍遥郎,算算日子,我们出来也有一段时日了,是不是该考虑回去了。” 慕容轩一惊:“回去,这么快就回去?” 雪燕道:“怎么?难不成你想赖在这里一辈子啊!咦!这是什么花,还挺好看。” 机会来了,慕容轩赶紧上前道:“此花名为冰莲花,是很珍贵的药材,也很娇气,轻轻一碰都会枯萎。” 雪燕故意揪下一片花瓣,向慕容轩示意,道:“那摘下花瓣又会如何呢?” 只见冰莲花瞬间枯萎,慕容轩道:“这就过分了啊!” “冰莲花,我的宝贝。”任潇洒急忙跑来提起放在雪燕身边的水桶,边倒水给冰莲花边向慕容轩眨眼睛,慕容轩跟着一起瞎折腾。在雪燕不备之时趁机向胳膊泼一瓢水,打湿衣袖。任潇洒在责怪慕容轩毛手毛脚的同时,赶紧过来帮雪燕拧干衣袖,时不时的把衣袖往上卷。只见燕子印迹清晰可见,发光发亮般映入任潇洒眼帘,任潇洒激动的有些哽咽,道:“雪燕姑娘,你胳膊上的这个燕子印迹是怎么回事儿啊!” 雪燕瞄了一眼胳膊,爽朗的回答道:“嗨!听四叔叔说很小的时候就有,不知道是不是胎记。”又看任潇洒的神情,感觉哪里不对。道“前辈,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任潇洒摇摇头,怕雪燕察觉什么,在转身离开的瞬间,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 不知何时,冰莲花奇迹般地复活,又是百花之中最耀眼的那朵,雪燕喜出望外,本想告诉慕容轩,可看看四周空无一人,任潇洒离开,慕容轩也不在,总觉得这两人神神秘秘,一定有事瞒着她。对了,玉佩,任潇洒看她玉佩的眼神似乎不对。 雪燕悄悄过去偷听他们谈话,慕容轩道:“他们假戏真做,逼我爹上钩,是我爹间接害死了孔四前辈。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对儿女的爱,远远超过自己的生死。前辈,莫让自己后悔。”想起父母惨死的画面,沥沥在目,记忆犹新,心痛到无法呼吸。 任潇洒思索片刻,还是坚持己见,道:“从始至终,我都未尽过做爹的责任,又有什么理由去跟雪燕相认呢!只要她开心快乐,管他谁是亲爹。” 慕容轩道:“既然前辈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任潇洒道:“嗯,那就到此为止,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慕容轩道:“好,雪燕是你亲生女儿的事,就让它成为我们只间的小秘密。”击掌为誓。 一切的一切,雪燕听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想起以前: 孔四再三嘱咐,让她收好玉佩,人在玉在,人亡也不能丢玉。雪燕想过,既然这么重要,会不会与他身世有关,可四叔叔总是轻描淡写的搪塞过去。 还有一次,雪燕跟白子七嬉戏打闹,不慎玉佩坠地,刚好被孔四听见。他摸过玉佩仔细检查,幸亏完好无损,但还是被孔四狠狠责罚一顿。 今日,终于明白四叔叔的良苦用心。四叔叔,你听见了吗?我找到爹爹了,他就是江湖四剑客之一任潇洒。雪燕冥想,告慰亡灵。闭眼的瞬间,颗颗泪珠滚落,是兴奋,是欣慰。 入夜,雪燕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睁开眼睛一看,是孔四,雪燕欣喜若狂。上前抱住孔四,道:“四叔叔,你没死啊!你个怪老头儿,燕儿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孔四道:“孩子,你现在长大了,有些事,该知道真相了。”话说出口,有点儿难为情。雪燕看孔四说的有意无意,着急的说:“既然四叔叔难为情,那就先听我的喜讯吧!”雪燕将尘封推到孔四面前,让尘封把手给孔四摸。又道:“四叔叔,他呀!我们结识在江湖,小时候,还曾救我在虎口脱险,我跟尘封真心相爱。以后,会好好孝敬您的。” 孔四正要开口,只见任潇洒前来,笑盈盈的看上去心情不错。道:“既然女儿喜欢,爹跟你四叔叔不反对。” “爹?”雪燕听的莫名其妙,以为自己搞错了。孔四道:“燕儿,他就是你亲爹任潇洒,当年托孤我现在完璧归赵。”尘封也点头确认,雪燕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虽然孔四常说她是顺道捡来的孩子,但这么多年的陪伴与相依为命,不是一句亲爹就可以替代的。雪燕拼命的摇头,除了四叔叔她谁都不认,尘封甩出一巴掌,道:“雪燕你清醒一点儿,接受真相吧!若你无理取闹,以后就别在来找我。”雪燕看着尘封决然离去的背影,无情又残忍,默默的,流下了伤心的泪。 雪燕挣扎着睁开眼睛,结果慕容轩与任潇洒正死死的盯着她傻笑,任潇洒慈爱,慕容轩奇怪。吓了一跳,缓缓神,弱弱的问一句:“这大晚上,你们不睡觉,两个大男人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合适吗?”转头的瞬间,发现眼泪花溢出眼眶,天啦!幸亏是场梦而已。 待再次转头回来,他们俩还是无动于衷,像着了迷一样,雪燕心里发毛,“啊……”受不了这种氛围,大叫一声,道:“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次日清晨,太阳从东边升起,周围的云彩被映的火红火红,雪燕伸出五指遮挡在眼睛上,伸伸懒腰。雪燕与慕容轩准备启程回盟主宫,任潇洒放弃了他这世外桃源般的蟠龙山,也一起随行。突然前面有个人影闪过,任潇洒追上去,不问青红皂白,二人出手相向。绿飘女侠横扫一剑,任潇洒轻易躲闪,再以掌力相对,绿飘女侠觉得此人好生面熟,收手后凭记忆认定,道:“你是……是……潇洒哥。” 任潇洒这才认出,“原来是绿飘妹子,失敬失敬。你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去哪儿?” 绿飘女侠脸色突然大变,表情由喜转忧,止不住的心酸,道:“潇洒哥,我从一剑天那里得知慕容兄已逝的消息,赶来询问雪盟主将他师父葬于何地的?”说着眼泪花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任潇洒听到慕容流冰已死,心情同样沉重,毕竟是曾经肝胆相照的兄弟。雪燕告诉绿飘女侠埋葬慕容流冰洞穴的大概方向。届时传来一声惨叫,打破暂时的宁静,草丛中翻滚出一个人,满身献血淋漓,显然受伤很重。慕容轩过去扶起,喊:“任前辈,快过来。”任潇洒过来点穴,止血,摇摇头,道:“受伤太过严重,已经回天乏术了。” 这人拼尽最后一口气,道:“近来魔教统霸武林,众多江湖侠客已惨遭毒手。杀的杀,抓的抓。” 雪燕一听,很是气愤,怒道:“天仙神教,你血洗武林的这笔账,总有一天,我雪燕要你加倍奉还。” 突然草丛中跳出一路人马,黑压压一片,个个身强体壮,雪燕一眼横扫千军,道:“来的正好,欺人太甚,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这个武林盟主不是拿来当摆设的。”怒由心起,青龙宝剑出窍,剑气略过,无一生还。看着雪燕大开杀戒,慕容轩,任潇洒,绿飘女侠接踵而至,一同奋力御敌。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摆阵”,高手们身上带风,一溜烟的各自归位,瞬间将雪燕等人困入其中。说也奇怪,启动阵法后雪燕的青龙宝剑运不出剑气,如废铁一般。阵中随意变换四季,犹如冰天雪地,冻的他们瑟瑟发抖。慕容轩问:“任前辈,你见多识广,看看这是什么阵?如此诡异。” 任潇洒道:“二十八人连环邪魔阵,只要困在阵中一柱香时间,所有人都会被冰封,哪怕武功再高,内力再强,也难逃此劫。” 慕容轩道:“这么说,我们是必死无疑了。” 绿飘女侠思索片刻,道:“要破此阵也不是没可能,曾听慕容流冰提起过,这二十八人连环邪魔阵,需要两位练就‘乾坤玉祭归’的男女之血,滴入青龙宝剑之上,宝剑才会发出以往的威力,必破此阵。” 慕容轩道:“说了等于没说,‘乾坤玉祭归’乃是盟主之尊,如今世上,除了雪燕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 听着他们谈论,雪燕知道还有一人也练就‘乾坤玉祭归’,可时机尚不成熟,他绝不能贸然出手。道:“都怪我,是我太莽撞了,才害了众位。” 任潇洒道:“大家困于阵中不是谁的错,雪燕你不要自责。” 短短一柱香很快,转眼只剩最后一小截,困在阵中的人仿佛已经过了几个世纪,漫长而凄冷。任潇洒等人想尽办法也于事无补,抵抗不了严寒侵蚀,一个个倒了下去。 此时天仙神教左圣使莫愁与哥哥尘封赶到,尘封见雪燕被困阵中,心急如焚,立刻命令二十八精将撤退此阵。可莫愁就不乐意了,诛杀雪燕即将大功告成,这不就是魔尊下的指令吗?她反对撤退。看着雪燕危在旦夕,尘封顾不了太多,兄妹俩意见相左,只能以硬碰硬,比武论输赢。莫愁明知不是哥哥的对手,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只要一柱香过,雪燕等人被冰封,就算不死也活不成。可尘封时刻惦记着雪燕的安慰,不便与莫愁过多纠缠,聚集内力于手臂,''将空拳''一出,将莫愁推出数十米远。接着向二十八精将打出''将空拳'',其中一人受尘封背后袭击,口吐鲜血,其余人等精力损耗严重,均无力支撑,纷纷倒地口吐鲜血。 阵法撤去,雪燕等人得救,可全身寒冰刺骨,尘封马上为她输入真气,逼退寒毒。任潇洒跟绿飘尚且自行运功逼退寒毒,慕容轩倒在一旁无人问津。尘封央求莫愁先救慕容轩,莫愁心高气傲怎可助纣为虐。尘封没办法,只能使用绝招儿,道:“莫愁听话,只要你肯救慕容轩,哥哥一定帮你追薛枫。” 莫愁一听,嘻嘻一笑,若哥哥肯出手帮忙,那她追薛枫不是没可能,这条件倒挺划算的,随即答应。寒毒逼退,尘封将雪燕交给任潇洒后,与莫愁一同离去。 等雪燕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任潇洒怀里,道:“任前辈,你又救了我一次。” 任潇洒看见女儿苏醒,焦急的心情平缓很多,一时间有些激动,道:“没什么,父女连……” “嗯嗯”此时慕容轩刚好醒来,听到任潇洒反常的话,赶紧咳嗽两声以示提醒。 还是绿飘女侠有眼光,道:“患难皆兄弟,何必骨肉亲。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雪燕想:潇洒爹一点儿也不潇洒,这血浓于水的亲情,一个无法逃避的事实,他倒是淡定。好吧!给你机会,若你能救我三次,我一定主动认爹,爹,好熟悉的字眼儿,好亲切的称呼啊! 雪燕眼睛机灵一转,有个大胆的想法,也不知是对是错,长情的望着这个可亲又可敬,可爱又可恨,又暂时不能相认的亲生父亲,道:“任前辈,既然绿飘女侠叫你潇洒哥,我能不能叫你潇洒爹啊!躺在你怀里好温暖。” 这让任潇洒始料未及,但有这个结果,已经很开心了。虽然目前没有相认,但他们早已心意相通,父女连心了,或许等着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吧! 尘封与莫愁来到一座小庙前,莫愁还为刚才救下雪燕等人的事耿耿于怀,生气道:“哥哥,你为什么三番五次阻止我杀掉雪燕,你别忘了,她师父可是杀我们父母双亲的凶手。师仇徒还,天经地义。” 尘封道:“以后你自会明白。”想起那次与蕃海啸的协议。 尘封找蕃海啸兴师问罪,道:“魔尊,你要称霸武林,颠覆天下我不管,但我不许你伤害雪燕,这是我的底线。” 蕃海啸道:“这话听着倒像是兴师问罪啊!尘封你别忘了,是谁杀你父母双亲让你们兄妹无依无靠,是谁救你逃离魔掌成为武林高手,又是谁授你武功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尘封道:“既然我无法阻止,那在她危难之际必定出手相救。” 蕃海啸道:“你对雪燕动了真情?” 尘封道:“双亲之仇,不共戴天。” 蕃海啸随手扔出一颗药丸给尘封,道:“情感是杀手最致命的弱点,如果不是,证明给我看。断情散,不懂情,不要命。否则,将痛不欲生。” 尘封为了不让蕃海啸起疑,不假思索的直接吞下肚。 第二十六章 : 红颜剑下论生死 “啪”杯子碎了一地,蕃灵仙怒气冲天的质问蕃海啸,道:“蕃浪,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二十三年前你为盗取''九天宫''禁术''九天龙功'',你不惜欺骗宫主水冰仙子的感情,还害她身怀有孕后被你遗弃,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上一辈的恩怨,非要纠缠报应到下一代。我与小轩哥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怎么就变成同父异母的兄妹了呢?荒唐的可笑,可笑,哈哈哈……”蕃灵仙去藏书阁寻找唤醒娘亲的方法,无意间翻出蕃海啸的前半生秘密,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郁闷到几乎崩溃。 蕃海啸大吃一惊,道:“仙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关于水冰仙子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慕容轩,怎么可能呢?” 蕃灵仙无法控制情绪,吼道:“你自己做的好事,反过来问我,蕃海啸,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伤心欲绝的她转身离去,“仙儿,仙儿。”蕃海啸拉住蕃灵仙的胳膊,还想挽回点儿什么。蕃灵仙道:“放开我,让我静静。” 蕃海啸道:“那你打算去哪儿。” 蕃灵仙抬头望向天空,以为这样可以将眼泪倒回眼眶,可一切徒然。道:“整个麒麟崖就密室还算一块净土,我要去陪娘。” 蕃海啸道:“我执着了十七年,方才如梦初醒。仙儿,普天之下,或许他能够唤醒你娘。他就是江湖传闻的''活神仙'',也是江湖四剑客之一任潇洒。” “任潇洒”蕃灵仙记住这个人名,行大步离开,此刻,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绿飘告别任潇洒等人,独自去找慕容流冰的墓穴。慕容轩看到街边一处风筝很漂亮,拽着雪燕一同去瞧。迎面走来一位青年,眉清目秀,还挺英俊。雪燕上前故意碰碰肩,又装可怜,这人急忙道歉,慕容轩摇摇头,走过来笑着戳穿雪燕的把戏,道:“雪燕,你又顽皮了。”又向这人道歉,道:“大哥别怪,她是闹着玩的。”说完准备离开。 这人一听“雪燕”,立马又喊:“站住” 雪燕:玩过火了,不至于吧!这人转到雪燕面前,仔仔细细的确认一遍,欣喜若狂,道:“雪燕,你是雪燕,太好了,可算找到你了。” 雪燕有点儿蒙圈了,尴尬的问道:“我们认识吗?” 听到这人故意接近雪燕,慕容轩就不乐意了,道:“嗨!兄弟,戏过了哈!找女孩子搭讪不带这样玩的哈!” “你想想,仔细想想。”这人并不理睬慕容轩,倒对雪燕十分认真。见雪燕一时半刻毫无头绪,便直接了当的坦白相好,道:“我是白子七啊!你不认识我了。雪燕” 雪燕震惊:“子七哥,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二人热情相拥。 白子七道:“是啊!多年未见,你现在长的亭亭玉立,越来越漂亮了。” 一阵寒暄之后,雪燕向任潇洒与慕容轩介绍,这是他小时候的玩伴白子七。白子七道:“雪燕,咱们分开快十四年了吧!子七哥差点儿没认不出你来。自那日与你走散,我每天都在找你,一晃十四年过去了,直到去年,我离家赴京,听说你当上了武林盟主。我是又惊又喜,可盟主宫守卫森严,以我这点儿本事,实在无法与你相见。前几日,听说你受一剑天一''轩辕神掌''危在旦夕,后来又听说你们来蟠龙山找任潇洒前辈,我一路寻来,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真是太意外了。” 听着白子七一路寻她的百般曲折,雪燕非常感动。一路之上两人有说有笑,还时不时你推我让,几乎忘了任潇洒与慕容轩的存在。看着白子七与雪燕如此亲密,慕容轩神神叨叨的跟任潇洒抱怨。实在看不下去,追上白子七道:“子七兄,我们来玩游戏如何?猜谜,看谁能博雪燕一笑。” 白子七看着慕容轩有点儿年少轻狂,道:“来就来,谁怕谁?” 慕容轩坏坏一笑,一幅稳操胜券的样子,道:“白子七你听好了,天上有龙,地下有条虫,龙笑虫是虫,虫笑龙什么?” “是龙”白子七不假思索,一口咬定。 慕容轩哈哈一笑,道:“错,不会吃虫。” 白子七来个狠的,故意上前一步站在慕容轩身后,道:“假如你看见我身后被别人贴了一只乌龟,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告诉你身后有乌龟喽!”慕容轩道。 白子七道:“再说一遍。”慕容轩没反应过来,又道:“白子七,你身后有乌龟。”雪燕听着,看看慕容轩在白子七身后,瞬间明白慕容轩被套路了,哈哈大笑,白子七忍不住也笑起来,两人笑的神魂颠倒。 慕容轩这才反应过来,气冲冲的指着白子七叫板,道:“好小子,敢套路我。听着,什么门不能开?” 白子七道:“我们。” 慕容轩道:“完全错,是他们。” 白子七道:“你这分明是抬杠。什么瓜不甜?” 慕容轩信誓旦旦的说:“傻瓜。” 白子七:“大错特错,强扭的瓜,不甜。”雪燕被他们二人逗的开怀大笑。只有任潇洒这个旁观者心里明白,两小子这是在争风吃醋啊! 太阳当头照,天气非常炎热,一剑天正坐在凉亭喝茶,悠哉悠哉的手摇衣角造风。突然有一队人马从路旁经过,定睛一看,是天仙神教左圣使莫愁与薛枫,莫愁怀里夹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剑天想:天仙神教又在搞什么名堂?抓个孩子想干什么?无论如何,且跟过去看看。 莫愁与薛枫骑马带人一路奔驰,刚好碰上雪燕,慕容轩,任潇洒,白子七他们,兴师动众,耀武扬威,莫愁将头偏向薛枫,道:“薛盟主,眼前这几人可是你的老相识,你不会手下留情吧!” 薛枫道:“本座早就投靠天仙神教,天仙神教的敌人,便是我薛枫的敌人。” 雪燕看到薛枫与莫愁一起,道:“薛枫你个墙头草,亏我雪燕那么信任,还将''乾坤玉祭归''心法给你,你忘恩负义,厚颜无耻。” 面对雪燕的谩骂侮辱,薛枫不曾理会。小沁听到雪燕的声音,紧张慌乱的心瞬间一平,大喊:“姑姑,雪燕姑姑,救我,我是小沁。”雪燕看到莫愁抓了小沁,“莫愁,你想干嘛?警告你别乱来哦!”有点儿着急,一时间乱了分寸。 慕容轩看雪燕不淡定了,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别自乱阵脚。向对面喊道:“我说薛枫,你投靠什么不好,非要给天仙神教做狗腿,值当么。再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欺负个小孩儿算什么?有种,咱们一对一,单挑。” 莫愁冷笑一声,道:“我们魔教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个小屁孩儿。” 多说无益,救下小沁才是要紧事。雪燕道:“放了小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莫愁还是不动声色,雪燕一脚踩地,飞扑向莫愁。近在咫尺时,只见薛枫拔剑刺向雪燕,耳边风过,雪燕临空躲闪,薛枫一脚踩马背借力,与雪燕在空中展开殊死搏斗。 慕容轩见此,飞上前去抢夺小沁,莫愁拔剑相迎。任潇洒与白子七也与天仙神教教众打成一片。慕容轩使出''十八罗汉掌'',一掌打出,莫愁马受惊狂奔,莫愁不慌不忙,拎起小沁腾空而起,反转一剑刺向慕容轩。慕容轩跃高一截,脚踩莫愁剑锋,一个连环脚踢在莫愁胸口,莫愁受创丢下小沁,顺势摔倒。就在慕容轩去抱小沁的瞬间,薛枫被雪燕击退,刚好撞上小沁。很遗憾,小沁落在薛枫手中,慕容轩伸手迟了一步。薛枫有些许得意,不料雪燕临空飞下,一掌击中薛枫后背,抢夺小沁成功。 莫愁感觉实力不济,又担心薛枫伤势,便迅速撤退。救下小沁才知,老师父已经不幸遇害,小沁是天仙神教为助蕃海啸急速练成‘乾坤玉祭归’找的第十八个精血童男,也是最后一个。任潇洒道:“既然是最后一个,那魔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要时刻保护小沁才是。”为小沁的安全着想,雪燕打算带他回盟主宫。 没过多久,莫愁与薛枫再次出现,这次还多了一个尘封。尘封与雪燕对视许久。能见到尘封,雪燕心中甚是欢喜,可这次,他们是对立。尘封道:“没想到,我们还是在这种场合见面。” 雪燕道:“尘封,你放眼江湖看看,如今的江湖,还是你想要的吗?” 莫愁看哥哥犹豫不决,道:“妖女,休要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我哥才不吃你这套。交出那个小孩儿,否则,就只能兵戎相见。” 尘封犹豫再三,道:“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你师父,慕容流冰,是杀害我父母双亲的凶手。” “所以?你要为你爹娘,报仇雪恨?”雪燕咬唇说出字字句句,她心里难受,难受到无法呼吸。她喜欢尘封,也做好准备哪天相逢与战场,只是,这次真的很意外,雪燕始料未及。 莫愁见哥哥尘封难做决断,先行出手。雪燕宝剑出窍,剑气迸发余波,莫愁为躲避剑气,飞远数步之遥。剑锋对准尘封,大战即将展开。白子七看莫愁有意再次袭击雪燕,自告奋勇与莫愁对招。慕容轩对决薛枫。就连小沁,也卷入其中,戏打不少虾兵蟹将,任潇洒寸步不离的随身保护,一剑天也现身帮忙,任潇洒欣慰的点头示意。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恍惚间来到山脚,宇天道:“薛枫这个死家伙,骗子,等我抓到他,非爆揍一顿不可。我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冥男看着宇天的孩子气,摇摇头,道:“羿哥,我们与薛枫说好在''兰山客栈''会合,这都去了两回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晏羿道:“不好说,如果薛枫是上麒麟崖报仇的话,以天仙神教现在的实力,分分钟就可以灭了他。” 宇天正要开口,冥男制止,“你听。”远处传来一片厮杀声,刀剑相撞声。宇天摆摆手,道:“如今天仙神教纵横武林,打打杀杀司空见惯,没什么稀奇的。” 晏羿道:“算算日子,老大应该得救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走,去救人。” 冥男点头,却见宇天懒散的靠在树边,翘起二郎腿,嘴里刁跟小树枝,装作无所谓。冥男道:“宇天,还装逍遥呢?过分了昂。忘记老大教育我们,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吗?” 宇天想:天下有那么多不平,你管的过来吗?突然手捂肚子,道:“羿哥,冥哥,我肚子疼,可能刚才吃多了,撑得,快,得去方便一下。” 冥男道:“懒人屎尿多,那你快点,我跟羿哥等你。” 宇天道:“别,别,救命要紧,你们好快去帮忙,我随后就到。” 晏羿跟冥男火急火燎的离开,宇天折断小树枝,自言自语,道:“我说老薛,你他妈真不讲义气,不信守承诺也就罢了,敢框我,等我告诉歌乐公主,看她怎么收拾你。”找到一个靠谱的树,跳上树桩,伸伸懒腰,道:“哎呀好累,休息休息,等羿哥冥哥摆平了再说,嘿嘿!睡觉。”宇天趟在树桩上,呼呼大睡,任由耳边微风拂过。 再看看战况,莫愁重伤白子七,薛枫在慕容轩手里也没讨到便宜,雪燕将尘封逼退悬崖边,飞来一脚,尘封用''月莫霸刀''抵挡,但因力度太大而倾向悬崖,雪燕赶紧飞出衣袖拦在尘封腰间,用力一拉,等尘封站稳脚跟后却见雪燕坠入悬崖,尘封飞身而下,加快力度和速度,伸手抓住雪燕手腕后,顺势而下,看见中间有半边石可以支撑,拼尽全力跳上去,暂时安全。 众人看到雪燕与尘封跳崖,哪还有心思打架,纷纷来到悬崖边。看到尘封与雪燕稳脚在半腰的半边石上,半边石侵入悬崖不深,随时都有掉落的危险。莫愁要救哥哥,慕容轩任潇洒要救雪燕,放眼望去,周边根本没有很长的绳子。任潇洒看到周围草丛茂密,建议大家暂时放下恩怨,齐心协力用寸草拧出一股绳来。 雪燕看着尘封眼睛,道:“尘封,你在乎我的,对不对?” 尘封目光闪烁,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雪燕道:“只要你愿意,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就退去武林盟主的位子,咱们一起隐退江湖,过闲云野鹤,游山玩水的逍遥日子。” 尘封道:“会有这一天吗?” 这时草绳吊了下来,上面的人为雪燕和尘封哪个先上吵的不可开交。任潇洒站出来大声喊停,道:“咱们在这里争论没有意义,关键要看他们怎么决定。” 尘封让雪燕先上去,否则,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愿意。雪燕亦是如此,无奈,尘封趁雪燕不备,用绳子拴住雪燕胳膊,动作麻溜的让雪燕来不及躲闪反抗。喊一声“拉”干脆利落。雪燕被众人往上拉,刚上几截,就听见半边石咔嚓一响,与尘封一起掉落。“不”雪燕见此急迫的大喊一声,想都没想,拼命挣脱草绳跳下去,坠入无底深渊。 看着雪燕坠入悬崖的瞬间,慕容轩疯了一样执意相随,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反正如今的他,了无牵挂。一剑天气冲冲过去就是一记耳光,道:“你跳下去又如何?雪燕她能活过来吗?大敌当前,你不能自私的只顾儿女情长。” 慕容轩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冲过去一拳打在薛枫胸口。道:“是你,是你们,害死雪燕,我要你们偿命。”看着慕容轩暴跳如雷,薛枫心情沉重加郁闷,雪燕与尘封双双坠崖,这让他始料未及。薛枫没有还手,任凭慕容轩谩骂拳脚相向。莫愁从悲痛中缓过神,看见薛枫被慕容轩打的很惨,一掌击退慕容轩,道:“够了慕容轩,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哥哥走了我也很难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晏羿,冥男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听到雪燕坠崖的消息,瞬间崩溃,瘫倒在地。 第二十七章 :福命偶遇好心人 晏羿与冥男二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返回,发现宇天在树桩上呼呼大睡。晏羿愤怒的揪起宇天衣领狠狠的给一记耳光,宇天惊醒,脸上火辣辣的疼,看见晏羿冥男站在面前表情严肃且眼睛红肿,似乎哭过。宇天摸摸火辣辣的脸,道:“羿哥,就算我偷懒,也不用这么惩罚我吧!还有你们这一个个表情跟奔丧似的,这是怎么呢?” “你知不知道,在你做春秋大梦的时候,老大跳崖了。”冥男两眼红润,控制不住情绪,有些哽咽。 宇天当时玩笑一场,抓耳捞腮的说道:“偷懒是我不对,但你们别拿老大跳崖来吓唬我,跳崖……”看看晏羿和冥男的表情,宇天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玩笑,认真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冥男道:“当然是真的,老大,慕容轩等人与天仙神教大战,最后老大和尘封不幸遇难,双双跳崖,我们紧赶慢赶,还是去晚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宇天听完,犹如被五雷轰顶,有些不知所措。又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宇天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独自一人狂奔,跑到雪燕摔落的悬崖边,猛然间双膝跪地,泪如雨下。不多时,天上白云被黑云覆盖,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顷刻间蜂拥而至。宇天跪在地上,任凭风吹雨打,他纹丝不动。 小河边,有一对爷孙俩在撒网捕鱼,小姑娘坐在竹筏上用手拍打着水,玩的很开心,抬头间突然看到有一块石头上驮着两个人坠下,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小姑娘惊呆了,赶紧告诉爷爷,央求爷爷救人。爷爷收网将竹筏靠岸,小姑娘一溜烟跑向有人坠下的那里,爷爷喊:“精诺,小心点儿,等等爷爷。” 精诺兴冲冲地跑来,看见雪燕爬在尘封身上,躺在碎石之上,周身血迹斑斑。精诺大胆走到雪燕身边,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爷爷走过来,仰头看看一眼望不见顶的悬崖,再查看雪燕尘封的伤势,发现还有气息,感叹道:“得多亏了这块石头啊!不然,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来,肯定得粉身碎骨。命够硬。” 精诺道:“爷爷,别磨叽,快救人。” 突然天上降下倾盆大雨,小河上被大雾渐渐笼罩,瞬间打湿了他们几人的衣服。爷爷与精诺废了好大力气,才将雪燕与尘封搬上竹筏,骨头都快散架了。回到家,爷爷拿出最好的药材,为他们敷伤口灌汤药,精诺也是悉心照料。 半个多月后,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雪燕与尘封渐渐好转,雪燕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很奇怪的环视四周,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正在桌子上盛汤药的精诺,看见雪燕苏醒,赶紧高兴的大喊:“爷爷,爷爷,快过来。仙女姐姐醒了。”然后笑盈盈的端着汤药过来,道:“仙女姐姐,你终于醒了,来,先把药喝了。” 爷爷走进来,看见雪燕醒了,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喜悦,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雪燕挣扎着,拼命起身,爷爷急忙制止,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好好养病,听话,先躺下。” 精诺道:“仙女姐姐,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为什么会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 雪燕满脸一幅迷茫的样子,稍微想点事情,头痛欲裂,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爷爷见此状况,赶紧嘱咐:“别想了,姑娘,先好好休息,等一下再说。” 精诺跑去外面,端来一大碗鱼汤,道:“爷爷说这种鱼对伤口恢复很有帮助,仙女姐姐,饿了吧!赶快尝尝。” 鱼汤香味扑鼻,尘封咳嗽了两声,也睁眼重见天光。爷爷来到床前,道:“小哥,想必你也不知道你是谁吧!没事儿!不知道就不用想,这儿,就是你们暂时的家。” 尘封招呼精诺过来,瞄一眼旁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雪燕,道:“你为什么要叫她仙女姐姐?” 精诺道:“因为你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雪燕哈哈一笑,道:“有意思,那我就叫小仙女,谢谢小精诺,从今以后,我有名字喽!”自己兴高采烈,看看旁边的尘封眉头紧锁,仿佛还在琢磨自己,便起身下床,摸着下巴思索道:“喂!精诺说咋俩一起掉下来,你说,我们到底是情侣呢还是仇人呢?”尘封翻一白眼,难得搭理雪燕,雪燕又道:“既然我叫小仙女,那你就叫天神吧!哈哈哈。” 尘封道:“恬不知耻,叫你一声仙女姐姐,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雪燕道:“哎你这人不知好歹哎!我是看在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才理你的,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哈!” 爷爷道:“喂,目无尊长哦!我这么大一个人你们看不见啊!我猜测,你们绝对不是夫妻关系。” “仇敌”雪燕与尘封异口同声的回答,双方死死的盯着对方,仿佛空气瞬间凝固,一个眼神,就可以杀死对方。爷爷道:“行了,你们也别争个高低了。好好休息休息,我去做饭。”爷爷要走,突然停下脚步,道:“那个,你们俩在我这儿,白吃,白住的,先给我记着哦!” 雪燕道:“啊!还要钱啊!老爹,你也太抠门儿了吧!” 精诺抱进来两床棉被,一个天蓝色,一个粉色,雪燕和尘封偏偏都喜欢天蓝色,你争我抢,只听''嘶''的一声,棉被被扯了个大洞,刚好能看到爷爷和精诺奇怪的表情,然后两人面面相觑,大喊一声“跑啊”随即冲出门外。 爷爷喊道:“开饭了,鲫鱼炖蘑菇。” 精诺开心的手舞足蹈,雪燕与尘封来到饭桌前,三菜一汤,看着挺丰盛的,拿起筷子夹菜,挺巧,都夹同样的菜,谁都不服气,又来个抢菜环节,桌上争菜,桌下一脚定输赢。爷爷准备和精诺想吃个安生饭,看来没戏了,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到底谁输谁赢?结果,桌子“啪”的一声碎了,饭菜倒了一地。 这两人行为举止,实在令爷爷头疼,爷爷决定好好惩罚他们。让他们在院子里头顶水桶,里面还放了几条鱼进去。没想到二人还在嬉戏玩闹,一手固定着桶,一手在桶里摸鱼往对方桶里互投,脚下还在不停的打地道战。听着外面动静不小,爷爷开门一看,震惊万分,道:“你们……”听到爷爷的声音,吓的他们惊慌失措,水桶倒地,鱼撒了出来。雪燕不小心踩到一条鱼,倾身滑倒的瞬间拉了尘封一把,结果尘封摔倒爬在雪燕身上,顺势俩唇相撞,这到是个意外,雪燕尘封尴尬的看着对方,脸上微微泛红,无言以对。 雪燕将家里翻了个遍,除了精诺的小衣服就没有女孩子的衣服,无奈,拿了一套男人衣服去洗澡,刚一出门,碰上精诺尖叫一声,忙喊:“爷爷,爷爷,家里进贼了。” 爷爷与尘封真以为家里进了贼,急忙跑来抓小偷,顺手还拿了工具,雪燕道:“老爹,老爹,别冲动,是我。” 尘封一眼认出雪燕,道:“老爹,小精诺,你们别怕,她不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小仙女吗?” 爷爷和精诺震惊的哑口无言,仔细看了半天,才看到有点儿熟悉的影子。精诺双手捂嘴,道:“仙女姐姐,你这男装打扮可比天神哥哥帅多了。” 雪燕开心哈哈一笑,捏捏精诺的小脸蛋儿,道:“小精诺,你尽说实话。”又对尘封说道:“不对呀!天神,老爹和小精诺都没认出我,你怎么会一眼看穿,说,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 尘封翻一白眼,道:“谁偷看了,你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我才没兴趣。就你这模样,已经印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了,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雪燕很不服气,对精诺说道:“走,小精诺,我们去打鱼。” 尘封看着雪燕的身影,脑海里闪出一些关于雪燕男装打扮的画面,再努力一想,不仅空白一片,还头痛欲裂。爷爷道:“天神,别强行记忆。走,跟我上山去砍柴。” 自雪燕坠崖,慕容轩的生活就是暗无天日,他每天早出晚归,喝的烂醉如泥。本以为借酒消愁可以短暂忘掉不快。可越喝越糊涂,在街上碰见漂亮姑娘都抓着人家胳膊问:“雪燕,是你吗?你没死,你……”人家遂一口唾沫,道:“我呸,你才死了呢?神经病,晦气!”还有更凶猛暴力一点儿的,就直接拳打脚踢,纵使伤痕累累,他也要去街头寻找雪燕。 晚上,月光怡人,白子七站在窗前赏月,回忆幼时: 白子七在前面跑,雪燕在后面追,白子七不小心崴了脚,摔倒外地,痛的起不了身,是雪燕学着四叔叔的手法帮他揉捏,道:“子七哥,忍着点儿,很快就好了,不要怕,待会儿咱们去买冰糖葫芦吃。” 白子七欣慰的点点头,道:“雪燕,只要有你,子七哥什么都不怕。” 稍微缓和一点儿,雪燕道:“刚歪了脚不能走,我来背你,子七哥,来,我背你吧!” 白子七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能走,我……”还没站起身,又摔了下去。 雪燕二话不说,拉起白子七的胳膊使劲一甩,背起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那时候,雪燕身体比较瘦小,但为了白子七的歪伤不再恶化,坚决背他回家。 又想起: 雪燕失踪的那晚,他始终不肯入睡,夜深人静时,偷偷爬起床独自去深山找她,要不是爹爹赶得及时,就会被野狼吃掉。 白子七心想:相隔十四年,早已物是人非,你的身边已不再需要我了,像慕容轩这样痴情的人,这世间怕是不多了。雪燕啊雪燕,你真的死了吗?这些日子我亲眼目睹慕容轩醉生梦死的惨状,那彻底崩溃的绝望,太叫人心疼了,心里想的,嘴上念的,眼里看的,从来都是你。你不在,他的世界仿佛失去了全部色彩,活着这般痛苦,只是相信你没有死,一定还活着。可怜可怜慕容轩吧!如果真如他所说你还活着,就赶快回来吧! 白子七闭上眼睛,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慕容轩躺在房顶,借酒消愁,难得清醒的一回,望着月亮默念道:“如果可以,我宁愿陪你跳崖的人是我。” 雪燕睡在床上,复复杂杂的影片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可用力一想又是空白一片,头痛难忍。精诺从梦中惊醒,看到雪燕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滚落,赶紧下床叫醒雪燕,道:“仙女姐姐,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爷爷说不要勉强自己。我听说,失忆虽然悲惨,但回忆也很痛苦。既然这样,还不如开开心心的,过好现在呢!” 雪燕道:“如果不回忆,那我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精诺道:“仙女姐姐,你真想找回记忆吗?不管你和天神哥哥是谁,可我觉得现在这样,才是真实的你们,纯洁的你们,看着你们相爱相杀,不是挺好玩儿的吗?”精诺摸摸鼻子,鬼机灵一笑。 雪燕点头又摇头,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现在这样,的确很开心,很洒脱。可是,她零零散散拼凑的记忆中,有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会是谁呢? 雪燕与精诺去河边捕鱼,不远处传来悠悠琴声,清脆悦耳,优美动听,便随琴声划竹筏过去,靠近聆听。船上布置的很风雅,且中央坐着一位偏偏公子。这人看雪燕有如此雅兴,便相邀上船一叙。雪燕看到这位公子真正面容时,一愣神,感觉好生面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被姑娘毫无忌讳的盯着看,这位公子感觉有些不自在,道:“姑娘为何这种眼神看我?” 雪燕道:“有些好奇,感觉在哪儿见过,又或许我跟朋友有几分神似。” “嗷”这位公子有些意外。道:“本人姓鼓单名一个云字。” 雪燕道:“我叫小仙女,今天有幸相识,真是荣幸之至啊!” 鼓云道:“姑娘过谦了。” 雪燕断定鼓云琴艺超群,定是人上人。于是要求鼓云再弹一曲。听曲中,仿佛有些触情生情,道:“鼓大哥,你有心事?漂泊异乡,有家难回归,又无依无靠,我猜的可对?” 鼓云被雪燕说中,一时间有些心酸。雪燕又道:“我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现在有老爹,小精诺,天神等人,没有负担的活着,这才是真正的开心,洒脱,我很知足。” 鼓云道:“没有记忆的活着,真的可以洒脱吗?” 雪燕道:“如果鼓大哥不嫌弃,我小仙女愿做你的亲人,朋友。我这个人虽然大大咧咧,但对朋友绝对真心,够义气。人常说,千里迢迢遇知己,相逢何必曾相识。鼓大哥,你这个朋友,我小仙女交定了。哈哈” 鼓云还是不敢相信,仅一面之缘而已,如此深交,怕是不妥。鼓云道:“姑娘,我这人四海为家,到处漂泊,我们仅一面之缘,怕只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雪燕道:“千里有缘来相会,既然老天肯赐予你我这机会,不珍惜,错过,岂不可惜?”雪燕盛情相邀鼓云去家里做客,鼓云不好推辞,便只好应允。回到家门口,精诺高兴的呼唤:“爷爷,爷爷,我们回来了。” 见爷爷打开房门,雪燕道:“老爹,家里来客人了。” 爷爷笑脸相迎,道:“有带朋友来了,快进屋吧!别客气。” 鼓云惊奇的问:“小仙女,你爹如何知晓?你交友很广吗?” 雪燕神秘一笑,道:“我这个人呢!善交朋友,人尽皆知。半个月不到,这乡里乡亲的,几乎都认识我。鼓大哥,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地方还不熟悉,要不?我带你到处看看?” 爷爷道:“小仙女啊!快叫这位小哥进屋。” 雪燕道:“老爹,不急,我们先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走吧!鼓大哥。” 刚要出门,又遇尘封抱着一捆柴进门,看见雪燕又带朋友回来,而且长的还不错,“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鼓云从尘封眼神里看出醋意,淡定的摇头笑笑,在路上,问道:“小仙女,刚才那位是?” 雪燕道:“那家伙,别提了,我们啊!简直是天敌,不知为什么?总和不来,要么遇事争个你死我活,要么总看对方不顺眼。鼓大哥,你看,听老爹和精诺说,我和天神是从这里掉下来的。” 说话间他们来到雪燕与尘封摔崖的地方,鼓云仰头一看,一眼望不到顶,仿佛与天相接。道:“小仙女,你确定是这里?这么高的悬崖,摔下来不死那可真是奇迹。” 雪燕一手指向旁边一块破碎的半边石,道:“托它的福,听说当时我跟天神就是附身在这块半边石上,这才保住了性命。” 鼓云道:“听着挺玄乎,不妨事,我经常到处游历,出去以后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有关你与天神的身世。” 雪燕高兴的拍拍手,道:“真的吗?太好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做稀奇古怪的噩梦,有时想着东西会头疼,好像就要炸开的一样,挺折腾的。” 鼓云道:“听说失忆的人被刺激到才会痊愈。小仙女,我有个不情之情想问你,不知可否?” 雪燕道:“鼓大哥尽管直言不讳便是。” 鼓云道:“小仙女,恕我直言,看得出来天神大哥挺在乎你的,特别是刚才看我时的那个眼神,满脸尽显醋意。我相信,你对他也不是没感觉。” 雪燕被鼓云说中,有点儿不好意思,硬着头皮不承认,道:“鼓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我喜欢他?他可是我的死对头哎!我每天想着怎么好好整治他,怎么欺负他,那才是我最高兴的事儿,哈哈哈” 鼓云道:“别贫了,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强硬,说明你底气不足。有时候,你最想捉弄的人恰恰是你最在乎的,不知不觉间,谁也无法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雪燕心想:是这样吗? 鼓云道:“算了,本来我有一计,可以让他对你坦白,既然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鼓云转身假装离开。雪燕急忙拉住鼓云衣袖,楠楠说道:“哎!鼓大哥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什么计策呢?” “某些人不是嘴硬不承认嘛!”鼓云伺机开个玩笑。 雪燕道:“哎呀!鼓大哥,我承认,我承认我喜欢天神行了吧!”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第二十八章 : 惊闻方在梦中醒 到家已经很晚,饭菜上全,就等他俩到来。尘封一看鼓云又出现在雪燕身边,气不打一出来,放下筷子,拎起打包好的两条鱼出门。雪燕道:“别动,这鱼是给赵大叔补身子用的。待会儿吃完饭,我和鼓大哥送去就行。你呀!就别添乱了。” 尘封卷起袖子,道:“我说小仙女,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去送鱼就是添乱呢?你把话说清楚,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狐朋狗友厮混,你装什么好人?还不是跟我一样没名没姓的,像你这样刁蛮任性又嚣张跋扈的女人,谁看上你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雪燕放下筷子,火冒三丈的站上凳子,道:“死天神,烂天神,臭天神,说什么呢你,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还有,骂我可以,但请尊重我的朋友。” 尘封道:“别自以为是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哼!” 雪燕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故意大声喊:“鼓大哥,告诉他。” 鼓云笑笑,道:“你们俩就别吵了,其实,其实我们是来跟老爹商量我们要成亲的事的,老爹,我是真心想娶小仙女为妻的,天可崩,地可裂,海可枯,石可烂。” 雪燕津津有味的听着,尘封冷笑两声,道:“好入迷的戏啊!演的真好,我来给你们鼓掌。” 雪燕瞪一眼尘封,含情脉脉的看着鼓云,道:“如果今生不能与你结成双,来世化蝶依偎你身旁。”话音刚落,脑海中又浮现一些影片,是她与晏羿,冥男,宇天,他们四洒风在一起的场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努力一想,头又痛的难受。出于距离,鼓云最近,伸手相扶。尘封看在眼里,看着雪燕的眼神,道:“你就是疯了。”转身离开的瞬间是绝望,心疼,疼的撕心裂肺的,疼的咬牙切齿。雪燕假装无所谓,但心里祈祷着:老天,我说的这些可千万别当真,都是假话哦!求求你,求求你帮帮忙,还有鼓大哥,我们只是演一场戏,演戏,仅此而已。可千万别当真。 爷爷叹口气,道:“这里,为我最长,我说句公道话,以前看你们吵吵闹闹,永无止尽的,总以为是对欢喜冤家。没想到……也罢!小仙女,老爹尊重你的选择。既然如此,老爹祝你们白头偕老,至死不渝。”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雪燕与鼓云一起道谢老爹,精诺懵懵懂懂的问自己:“仙女姐姐是要嫁人了吗?”没想到爷爷又道:“但别忘了,欠债还债,欠钱还钱啊!包括这顿,我都给你记下。” 雪燕一惊,开玩笑道:“还要钱啊老爹,要钱没有,要命我倒是在这儿。哈哈哈……” 鼓云道:“老爹呀!你就放心吧!小仙女和尘封欠你的钱,我们会加倍给你,感谢你把她们当亲生子女来疼爱。”说着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爷爷手中,道“你看这些够不够?” 爷爷手捧金子,开心的用牙齿咬咬看看真假,高兴的合不拢嘴,道:“够了,够了。” 雪燕看爷爷两眼冒金光,趁他不注意,抢过手中的金子,嬉戏玩闹。爷爷那个喊啊!那个追啊!还挺热闹。精诺兴高采烈的说道:“太好了,仙女姐姐嫁人了,听说,做人家的新娘子是最漂亮的,要是仙女姐姐穿上喜服,一定是国色天香,整个漠邱部落最美的新娘。” 第二天清晨,雪燕再次女扮男装,央求鼓云带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们顺河流而下,翻过高山,来到集市,外面世界五彩缤纷,果真与漠邱部落大不相同,雪燕初来乍到,看着哪哪都新鲜,哪哪都好玩,鼓云跟着左转右转,东逛西逛。就在慕容轩仰头喝酒时,与他擦肩而过,雪燕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转头间他已消失在人群中。结果是一盒胭脂水粉映入雪燕眼帘,拿起来给鼓云看,顺便打开擦在手上试试效果,道:“鼓大哥,你看,这款胭脂水粉如何?” 鼓云看看雪燕的手,接过胭脂水粉,闻闻味道,道:“很清爽,确实不错。老板,买单。” 就在雪燕兴高采烈的盯着这盒胭脂水粉看时,脑海突然浮现: 他们三人逛在大街上,来到一处首饰化妆摊儿面前。一盒淡蓝色的胭脂水粉立刻吸引了雪燕的眼睛,正当她伸手要拿之时,不料肖铭却抢先一步拿在手里。她反而扑了个空,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肖铭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向那位老板问道:“老板,像这一款的胭脂水粉还有货吗?” 那老板大大方方的说道:“不好意思客官,与这一样的一款刚被买走了。给妻子送的吧!要不你拿这个,粉是大众色,华而不实……”生着一副做生意的模样儿,导购他可是堂堂如流水。 肖铭婉言谢绝之后,向雪燕一笑,道:“既然喜欢,咱们买下便是。” 离开此摊之后,出于好奇,雪燕看着肖铭手里紧握着的那盒胭脂水粉,问道:“大哥,你也一个大老爷们儿,喜好这东西呀!” 此话问的四华开口大笑,在前面手舞足蹈的说道:“雪公子你误会了,我家公子哪能用那玩意儿。你有所不知,他是给少夫人买的。” 雪燕先是一惊,又投来了羡慕的眼神,道:“想不到大哥年纪轻轻已有妻室?” 肖铭想想他一介穷书生,能娶到像欧阳月那样论武功、身材、相貌、人品,样样都无可挑剔的美娇娘,真乃三生有幸。得意之心自然而然的表现在脸上。强心压制自己的喜悦,又道:“二弟,你不是也有吗?” 这一问,到让雪燕猛然想起那个孩童之约,依然历历在目。殊不知那个早年的英俊少年,现在是以何面目立足于江湖。他还会不会记得,当年自己曾在虎口下救过的一个小女孩呢?天下这么大,四叔叔、救命哥哥,你们又都在什么地方?能否告诉燕儿可寻找的方向呢?惊喜之下略显忧伤,又将话题随即转移开来,道:“哦!对了,四华。你以后不要叫我什么什么公子了,总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听着别扭。我是江湖中人,叫我雪燕,直呼其名倒也无妨。” 不知为何?四华像是偷吃了蜂蜜一样,笑得比阳光还可爱。道:“雪公子,四华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雪燕摆一摆手,说道:“说说看,怎么个不情之法。” 四华首先轻轻的拍了拍胸膛,给自己撞了撞勇气,玩笑性的说道:“我感觉,雪燕,这个名字有点相似于女子之名。但不知出于何意呀!” 不该问的就别问,能少说的就少说。这一次,雪燕才是真正处于最为尴尬的时候,她一时也不会想到,四华连这样没水品的问题也要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还是稳下了心神。故意装做可怜,难过道:“以前听四叔叔说过,我命刻,大概这样好活命。” 肖铭倒还考虑周全,听到的解释在自己意料之中,也没发现雪燕有什么异常之处。笑道:“二弟,我看你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肯定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吧!将这个送给她,一定喜欢。”说着便把那盒胭脂水粉硬往雪燕手里塞。 雪燕连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大哥。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么好意思呢?” 肖铭一本正经的说道:“小意思,那你就意思意思。” 雪燕搞不清楚肖铭是何用意,怎么感觉好像把自己往里套呢?道:“大哥,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都快被你弄糊涂了,什么意思不意思的?能不能说清楚点啊!” 四华这下倒比雪燕聪明,也许跟这十多年的主仆情深有关吧!他高兴地说道:“我知道我家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其实也没没别的意思。雪……公子,你没发现你们像是在绕口令吗?”他碰到自己尊敬的人一向都公子长公子短的叫,这被雪燕那么一改口,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叫不出口。听的人感觉也怪难受。 雪燕见状,笑着说道:“没事儿,四华,你还是怎么叫顺口怎么来吧!不勉强你。”接着又转过身来,很不服气。不就是多读了几年寒窗吗?很了不起是吧!有本事你给我们考个状元回来,在我面前显摆,一定是智商出了点儿问题。既然是绕口令,那不如就动点真格儿的。于是一手叉腰,一手指向肖铭,给人一种大大咧咧很潇洒的感觉。眯着眼睛贼笑道:“既然如此,大哥,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不好意思了。”在肖铭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顺手拿走了他手里的那盒胭脂水粉。 雪燕不由自主的喊一声“大哥”,又是一阵浑浑噩噩的头昏脑胀。街上三人骑马奔驰而来,眼看雪燕被马所撞,鼓云眼疾手快一把拉开,歌乐公主立即停马,海棠怒斥道:“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不看公主殿下有急事吗?再不小心,信不信我拿辫子抽你。公主,你没事吧!” 歌乐公主道:“没事。海棠,温柔点儿,别吓到人家。” 鼓云一听“公主殿下”,脸色突然大变,雪燕抬头,道:“小妹妹,人不大口气倒不小,是你们撞我在先,应该赔礼道歉的人是你们才对。” 海棠本要开口回怼,一看是雪燕,惊喜的喊一声:“雪盟主?怎么是你?” 歌乐公主看到是雪燕,立刻下马,拉起雪燕的双手,道:“雪燕姐姐,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雪燕一脸茫然,道:“姑娘好眼力,我第一次女扮男装就被你看穿了,真厉害。” 歌乐公主摸摸雪燕的头,道:“第一次?你没发烧吧!雪燕姐姐,你女扮男装骗我感情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雪燕拿开歌乐公主的手,道:“我清醒的很,姑娘你认错人了吧!鼓大哥,我们走。”拉起鼓云的,准备离开。歌乐公主看到雪燕牵起鼓云的手,愤然断开,道:“雪燕,你这样可不厚道,他谁啊!你拉他的手,将我表哥慕容轩置于何地?”再看看鼓云,感觉有几分眼熟,道:“这位大哥你谁啊?从哪儿冒出来的?老实交代。” 鼓云道:“在下唐,唐云。”雪燕拉着鼓云强行离开,歌乐公主挡在面前道:“雪燕,怎么回事?我歌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为何假装不认?” 雪燕努力一想,头痛难忍,鼓云将她拉在身后,道:“公主殿下,你真的认错人了,大名鼎鼎的雪大盟主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她就是俗人一个,叫小仙女,碰巧长的有点儿像吧!” 歌乐公主不相信的问问荷花,海棠,她俩肯定又否定,看雪燕看她的眼神,的确是陌生。也罢!既然表哥着急找我有事商讨,先办正事要紧。顺便看看雪燕葫芦里卖的是么药?随即策马扬鞭,奔驰而去。 雪燕发现鼓云见到歌乐公主的神情很怪异,但又道不清缘由。 歌乐公主上盟主宫,兴冲冲的来见慕容轩,可将盟主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除了任潇洒,一剑天,和白子七外,始终不见慕容轩踪影。白子七用手指指房顶,道:“自从雪燕坠崖这一个月以来,慕容轩每天都是这样,要不去街上寻找,要不就在房顶喝闷酒。” “什么?你再说一遍?”歌乐公主震惊,难道她耳朵出现错觉了? 白子七道:“自从雪燕坠崖以来……” “坠崖?开什么玩笑,我刚才还在街上碰见她。不知……” 话还没说完,慕容轩一溜烟儿下房顶,拽起歌乐公主的胳膊,神情紧张又激动,道:“什么?歌乐你再说一遍。真的看见雪燕了?” 这个举动,着实把歌乐公主吓得够呛,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刚才在街上遇到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还假装不认识我?不信你可以问她们……”转身找荷花,海棠,却不见二人踪影,心想:关键时候这两个死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都不给她打声招呼。 “带我去,快带我去。”不管歌乐公主的话是真是假,慕容轩都要一探究竟。 任潇洒与一剑天似乎不信,二人继续谈论十五月圆之夜,阴气极重,蕃海啸肯定借此机会,修炼入魔。如果不及时阻止,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子七有疑问:“师叔,你怎么断定,蕃海啸一定会入魔,而不是修炼正宗的‘乾坤玉祭归’呢?” 一剑天道:“蕃海啸不傻,‘乾坤玉祭归’雪燕早已练的出神入化,只有入魔,或许可以与雪燕匹敌定胜负。” 这时海棠气喘吁吁的冲进房门,道:“公主,公主殿下,好消息,好消息。” 歌乐公主看见海棠跑来,甩开慕容轩胳膊,道:“你们两个死丫头,跑哪儿去呢?离开我不跟我说一声。” 海棠道:“公主殿下,先别着急责怪,奴婢是去跟踪雪盟主了。我打听到,到……”看看慕容轩醉汹汹又沉重的表情,有点儿害怕。歌乐公主是个急性子,道:“海棠你想急死我啊!别卖关子了,快说。” 海棠得到歌乐公主的肯定,大胆说道:“雪盟主她,她明日要和那个唐云成亲。” 众人一听,无不惊讶,既然丫头去跟踪,那说明此事十有八九。慕容轩本来心情沉重,这下更是心如死灰,道:“什么唐云不唐云的,恐怕是尘封吧!他二人早就两情相悦,成亲,迟早的事。” 歌乐公主道:“表哥你误会了,不是尘封,是一个陌生男人,而且雪燕姐姐口口声声说我认错人了。那感觉,熟悉又陌生。” 任潇洒拍了一下脑袋瓜子,恍然大悟,道:“如果雪燕活着,那应该是那块半边石救了她。悬崖虽然深不见底,但跌落时她跟尘封是在半边石上的。所以,雪燕没死。至于对歌乐公主陌生,那应该并不是假装,是脑袋受到重创后的失忆。” 听完任潇洒一席话,大家如梦初醒,事不宜迟,赶紧叫海棠带路,去漠邱部落找雪燕。 夜深人静,尘封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满满都是雪燕与鼓云成亲的画面,这一个多月以来,哪天不是和她吵吵闹闹,明明是喜欢,就是嘴硬。雪燕站在桥上,凝望美丽的月景,溪流悄悄的从脚底流过。尘封起身打开窗子,桥上的雪燕映入眼帘,痴痴的看,鼓云悄然进入尘封的房间,尘封浑然不知。鼓云道:“她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你在楼上看她,明月装饰了她的眼睛,她装饰了你的梦。” 尘封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尘封一惊,鼓云,他什么时候来的? 鼓云笑笑,道:“怎么,连我进来都不知道,恐怕不是对影,是你,我,她吧!” 尘封哪敢承认,道:“不是,是外面的月色吸引人。” “才怪”鼓云故意靠近窗子往外看,尘封以身相挡,其实鼓云早就看见了雪燕。 尘封把手搭在鼓云肩上,往房间推,道:“哎呀!管他什么千秋与万载,来,我们今日不醉不归,祝你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鼓云道:“说的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谁信啊!”酒不醉人人自醉,鼓云畅饮一番后扬长而去,尘封迫不及待的走近窗子看去,雪燕早已不在。急忙出去桥头寻找雪燕的踪迹,鼓云恰好开窗,看见桥上尘封遗憾的样子,摇摇头,道:“何必呢?” 雪燕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刚有睡意,慕容轩的笑脸再次闪现,道:“雪燕,恭喜你,与尘封有情人终成眷属,看着你幸福,我也该去寻找我的幸福了,再见。”眼睁睁看着慕容轩潇洒远去的背影,突然跳出好多杀手,那千刀万剑,直刺向慕容轩,慕容轩倒下的那一刻,还在向她微笑。“慕容轩”雪燕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细听外面传来好多脚步声,在满满靠近。雪燕警觉的起身查看,雪亮的刀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雪燕想:难道这些人都是冲她而来?难道真如今天碰上的那个公主所说,她是武林盟主雪燕?太不可思议了。不论如何,这帮人来势汹汹,肯定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整个院子瞬间被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莫愁下令:“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轻举妄动。”莫愁推门而入,刚好是雪燕的房间,厉声问道:“雪燕,我问你,把我哥藏哪儿呢?” 雪燕褪去心中的胆怯与害怕,假装淡定,道:“你哥?你哥是谁?这话问的好奇怪。我不过是个打鱼女,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少给我装蒜”莫愁抓起雪燕的胳膊,说实话,这么轻易抓起雪燕胳膊,莫愁也很意外,再试探的打出一掌,雪燕竟毫无还手之力。道:“这不可能,你的武功去哪儿呢?你们一同坠入悬崖,既然你没死,我哥肯定就在这附近。” 坠入悬崖四字一出,那一幕突然重现脑海: 雪燕看着尘封眼睛,道:“尘封,你在乎我的,对不对?” 尘封目光闪烁,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雪燕道:“只要你愿意,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就退去武林盟主的位子,咱们一起隐退江湖,过闲云野鹤,游山玩水的逍遥日子。” 尘封道:“会有这一天吗?” 这时草绳吊了下来,上面的人为雪燕和尘封哪个先上吵的不可开交。任潇洒站出来大声喊停,道:“咱们在这里争论没有意义,关键要看他们怎么决定。” 尘封让雪燕先上去,否则,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愿意。雪燕亦是如此,无奈,尘封趁雪燕不备,用绳子拴住雪燕胳膊,动作麻溜的让雪燕来不及躲闪反抗。喊一声“拉”干脆利落。雪燕被众人往上拉,刚上几截,就听见半边石咔嚓一响,与尘封一起掉落。“不”雪燕见此急迫的大喊一声,想都没想,拼命挣脱草绳跳下去,坠入无底深渊。 情景再现,雪燕头痛欲裂,双手捂住耳朵大喊:“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可怕,这一切好可怕。”雪燕央求她不要再问,可莫愁步步紧逼,再三追问:“说呀!我哥在哪儿?”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乔装打扮,混入其中一直深藏不露,看着莫愁将雪燕逼的苦不堪言,宇天捏紧拳头真想和莫愁拼命,晏羿给他一个眼神警告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举妄动。 莫愁逼问毫无结果只时,准备出手伤人,就在晏羿忍无可忍之际,尘封冲了进去一把推开莫愁,莫愁一掌打偏,那床直接碎成几半。尘封确认雪燕没事后以身相护,道:“你们以多欺少,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 莫愁被尘封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道:“弱女子?哥哥,你有没有搞错,她可是武林盟主雪燕,是魔尊第一个要除之而后快的人。” 尘封道:“别叫我哥,我可不敢高攀。” 莫愁略显失望,就算哥哥喜欢雪燕,也不应该这么对她,道:“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妹妹莫愁啊!一母同生的亲兄妹。” 第二十九章 :有情人难成眷属 “鬼才和你是兄妹”尘封一口回绝。 莫愁伤心了,在哥哥掉入悬崖这一个月以来,她有多伤心,麒麟崖的兄弟们都看在眼里,毕竟血浓于水。道:“明白了,在为爹娘报仇和雪燕之间你终究选择了她,对不对?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来人,把雪燕给我带回麒麟崖。”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争先恐后抢着去抓雪燕,尘封胡乱的甩动手臂,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会让你们碰她的,走开,走开啊!” 莫愁看着尘封的举动惊讶无比,道:“哥哥,你的武功呢?难道掉入悬崖你的武功废了不成?”来三四个人将尘封拉开,晏羿,冥男,宇天将雪燕拉走。雪燕挣脱不了束缚,惊慌失措地大喊:“天神大哥,救我,救我,我不是什么雪盟主,也不是什么雪燕,我是小仙女,天神大哥,救,救我……” 莫愁听得莫名其妙,宇天轻声在耳边说道:“老大,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死。” 冥男道:“老大,先跟我们走,我们兄弟会保护你周全。” 雪燕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说,一个劲的大喊:“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抓我,放开,放开我。” 冥男,宇天跟雪燕低估,似乎有人察觉什么,晏羿急中生智,厉声道:“因为,你是当今武林盟主,我们天仙神教自创教以来,以除掉你为己任。” 雪燕佯装可爱,道:“三位大哥,英雄好汉,放了我吧!你们肯定抓错人了。要不这样,如果可以,我小仙女很乐意与几位交个朋友。” 晏羿见多识广,如今雪燕不认识他们很可能是失忆所致,轻声提醒道:“四洒风。” “四洒风”感觉好熟悉的称呼,印象确实还挺深,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尘封看着雪燕被一步步带走,前所未有的愤怒激发了他体内全部力量。一拳一个,重伤抓住他的人。在他奋力跑向雪燕时,被莫愁飞身挡在前面,道:“哥哥,你怎么做我管不着,但雪燕必须跟我回麒麟崖。请哥哥谅解。” 尘封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必须先下手抢占先机,二话不说,一拳袭来,直逼莫愁腹部,莫愁用手一绕,轻易化解,顺带差点儿摔倒尘封。尘封不死心,继续与莫愁拼命。雪燕看着尘封与莫愁对决,似乎想起坠崖那天与尘封的决战。她拼尽全力挣脱束缚,三下五除将晏羿,冥男,宇天打倒在地,跑去帮衬尘封,凭着残缺不全的记忆,使出了两成功力的‘乾坤玉祭归’,莫愁中招倒退三步,尘封道:“算了吧!小仙女,咱们也没受伤,暂且绕过她们。” 眼下哥哥与雪燕联手,她根本不是对手,必须找薛枫帮忙才行。莫愁道:“你们等着,明天我还会回来。”随即带众部下离开。 击退敌人,雪燕和尘封兴奋不已,互相指着对方大笑,道:“你……会武功?”雪燕道:“真没想到,我小仙女居然会武功,真是不可思议。所谓有失必有得,天神大哥,你刚才和那个莫愁拼命时的样子好帅哦!很潇洒。”“潇洒”这个字眼儿异常熟悉,突然想起那句:那我以后就叫你潇洒爹哦!哈哈 雪燕又道:“原来我们都会武功,其实,这些人来,对我们未必只有坏处,至少澄清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天神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是武林盟主雪燕,你真的是天仙神教魔王尘封,你怎么办?” 尘封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负这半个月以来的坦诚相待,我们,真真切切的爱过。不悔。一把将雪燕揽入怀中,道:“小傻瓜,乱想什么呢?武林盟主是要有盖世神功,要让天下英雄敬佩的。再说,你听过古今中外有哪个女子圣任武林盟主的,别想太多。” 雪燕道:“我也觉得不可能,武林盟主,想都不敢想,我还是觉得做天真又活泼的打鱼女比较实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今晚这波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她们执着于身份,以后,恐怕她与尘封就没有以后了。 “如果你不是雪盟主,那你刚才的盖世神功如何解释?如果你不是雪盟主,今天早上,公主殿下为何口口声声喊你雪燕姐姐,如果你不是雪盟主,天仙神教为何要除你而后快。还有你,尘封,如果你不是尘封,为什么左圣使莫愁口口声声叫你哥哥。雪盟主,醒醒吧!你难道一点儿也记不起我们大家吗?现在整个江湖武林步入水深火热之中,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呢?”荷花边说边走,站在他们面前。 雪燕被荷花说的头昏脑胀,抱头痛哭:“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再说了,我脑子一片空白,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荷花本想一语点醒梦中人,谁知情况越来越糟,雪盟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经意间发现鼓云走来,道:“姑娘,你不用说了,他们俩都失忆了,说再多也没用,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痛苦与烦恼。”鼓云邀请荷花走去旁边单独聊天。荷花点头边走边聊,道:“公子,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相信,你已经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帮助他二人找回记忆,武林已尽数被天仙神教掌控,若雪盟主再不出面,武林恐怕真会大祸临头。” 鼓云道:“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会想办法的。对了,姑娘,你刚才说魔王尘封是左圣使莫愁的哥哥,她两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姓啊!” 荷花道:“这个我们外人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个同父姓,一个同母姓吧!他们爹爹可是莫不从,听说之前也是名震江湖的风云人物。” “哦!原来如此,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鼓云又道。 荷花道:“公子有话尽管说。” 鼓云思绪飞快酝酿了几秒,道:“姑娘既然随身侍奉公主,自然知道皇宫里的事情,姑娘可知,父……皇上和皇后龙体可还康健?” 荷花道:“万岁爷很好啊!公子为何这么问?” 听到皇上皇后身体安康,鼓云安心很多,荷花无意间看到鼓云身上的皇室玉佩,鼓云急忙解释道:“这,这是我六岁时害了一场大病,险些性命不保,有幸遇到保定王相救,还相赠玉佩。” 荷花半信半疑,皇室玉佩,如此贵重,岂会轻易送人?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皇室什么人呢?” 此话一出,吓的鼓云惊慌失措,道:“不,不,姑娘你可吓到我呢?这怎么可能呢?” 第二天一大清早,街坊邻居前来祝贺,荷花现在门口焦躁不安的东张西望。鼓云看荷花神情恍惚,道:“姑娘,发生时么事了。要不,进去休息一会儿?” 荷花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心想:再不来可真就完了。快点儿,再快点儿。院内至少十桌酒席,好不热闹。房间里,赵大娘喜笑颜开的帮雪燕梳头,道:“小仙女呀!大娘真为你高兴,虽然我们大家都猜错了,但只要是你选的,大娘就就你高兴。” 雪燕道:“赵大娘,实不相瞒,你们猜的没错儿,今天的新郎不是鼓大哥,是天神大哥,我真正喜欢的是天神大哥。” 赵大娘震惊,道:“真的?太好了。一梳梳到底,祝你们夫妻永结同心。二梳梳到底,祝你们百年好合。三梳梳到底,祝你们儿孙满堂。” 雪燕站起身,亲亲赵大娘的脸颊,道:“谢谢大娘。” 赵大娘很意外,惊喜的说道:“你看你,都要出嫁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小捣蛋。”说着为雪燕盖上盖头。 鼓云做主婚人,高喊:“有请新郎,新娘入场。” 精诺手拖雪燕,嘻嘻哈哈乐开怀,边走边说:“仙女姐姐,今天,你是我们整个部落最漂亮的新娘。” 雪燕一笑,道:“谢谢小精诺。” 乐器充满喜悦之声,大家喜气洋洋,欢聚一堂。鼓云道:“祝你们夫妻永结同心,喜结良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 “且慢”雪燕与尘封正在享受成亲的喜悦,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接着慕容轩,白子七,歌乐公主,一剑天,任潇洒,海棠,小沁等人全部到场。大家一慌,这儿几十年如一日的平静如水,突然来了好多不速之客,蓦然惊骇。一剑天道:“诸位放心,我们不是来搅局的。”一眼瞄准雪燕,头顶大喜帕,身穿大红袍,格外耀眼。一剑天来到雪燕身边,道:“师侄女,还认得我们吗?” 雪燕一扫眼前众人,这些面孔陌生又熟悉,她道不出个所以然。想着头痛,便拼命摇头。 慕容轩看着雪燕陌生的眼神,说不出的凄凉,他渴望她活着,渴望见到她,可真正见到了,心里有百种滋味。道:“雪盟主,我慕容轩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我,必须让你恢复记忆。雪燕,记得我们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吗?记得在凤凰山,我们同射一只鹰吗?记得你说过少年励志闯江湖,行侠仗义结英豪吗?” 消息量太大,雪燕一时接受不了,捂住耳朵,拼命摇头。越长越多,头也越来越疼。慕容轩确认了半天,雪燕除了摇头一无所知,狠下心道:“她真的什么都记不起了,她不是雪燕。剑天前辈,我们……走。” 雪燕看着慕容轩一步步走远,脑海中那个清晰又模糊的脸,是他。雪燕想追过去,不料尘封无意间踩着裙摆,雪燕一跑,直接摔倒,脑袋撞在桌子上,脑海中''哗''像打开了一扇门,记忆蜂拥而至。往事历历在目,想起了那天的打斗,想起了她为救小沁才和尘封双双坠崖。 慕容轩看到雪燕摔倒,疯狂奔跑而来,扶起她,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雪燕。”雪燕看着他的眼神,久久不能自拔,慕容轩突然放开雪燕,致使雪燕再次倾倒,又道:“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撒手起身离开。 雪燕紧追几步,道:“剑影刀光任我行,浪迹天涯乐逍遥。” 慕容轩一喜,立刻回头看向雪燕,两人同时向对方跑去,紧紧相拥,雪燕高兴的不知该怎么形容,道:“逍遥郎,我是雪燕,我真的是雪燕,我还活着,我回来了,雪燕回来了,哈哈哈。” 慕容轩也很激动,雪燕重拾记忆,他比谁都高兴。 雪燕过去抓住尘封的手臂,喜道:“天神大哥,我真的是雪燕,我的记忆回来了。你,你是尘封。” 尘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震撼了,掉头擦干眼泪,微笑示人,道:“恭喜你啊!找回记忆。” 刻意,勉强的微笑,让雪燕很不自在,雪燕安抚道:“尘封,你是我的救命哥哥,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们已经拜堂,那就是夫妻,永远相爱。” 尘封冷笑一声,再无言语。慕容轩心疼的倒退两步,歌乐公主心疼表哥,搀扶了一下。慕容轩本想将装满千颗星的漂流瓶给雪燕,以表真心,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没有必要了。他用力将漂流瓶扔向远方,瓶碎星星撒了满地。慕容轩心碎,三天用心血编织的情,一触即碎。 看到这一切,白子七懵了,看到慕容轩那么痴情,他一直以为雪燕与慕容轩才是一对儿,没想到,故事出了插曲儿。雪燕将白子七,任潇洒,一剑天,歌乐公主,海棠,荷花,小沁,一一相认。 歌乐公主气不过,走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给雪燕一个耳光,道:“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表哥,太不公平了,尘封他可是天仙神教的人,也是害你坠入悬崖失忆的罪魁祸首,你怎么可以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呢?” 雪燕想:对逍遥郎所做的一切,她只有万千的感激之情,对尘封才是刻骨铭心的真爱。任潇洒看雪燕为难,不知该如何表达,赶紧替她解围,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眼前父老乡亲异样的眼神投在雪燕身上,她前所未有的压抑。欠慕容轩的情,暂且放一边,正事要紧。雪燕给父老乡亲深深鞠躬,再给爷爷鞠躬,道:“各位乡亲们,曾经小仙女在这里住过,大家都亲如兄弟姐妹,此刻小仙女已经找回记忆,武林有难,小仙女身为武林盟主,岂可袖手旁观?今日,感谢这些天大家对我和尘封的照顾,雪燕我先饮为敬。”喝完这杯酒,众人纷纷举杯同饮。 “天仙神教左圣使到。”此时,门口再次有声音传来,只见莫愁与薛枫带人前来,瞬间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刀,剑,弓箭手,数不胜数。莫愁轻蔑一笑,道:“里面还真是热闹啊!哥哥,你成亲也不通知我,好歹咱俩是亲兄妹。” 看来今日的宴席注定不会太平,雪燕道:“莫愁,你想干什么?” 莫愁哈哈大笑几声,道:“想不到,你记忆恢复的还挺快,雪大盟主,我知道你们几个武功高强,但聚集这里的百姓,他们手无缚鸡之力,难不成你想让他们陪葬吗?” 众乡亲们一听,胆小的有点儿招架不住,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雪燕。雪燕最讨厌受人威胁,上次救小沁也是,这次又用这招儿,太卑鄙了。道:“妖言惑众,这里的每个人犹如我的再生父母,我绝不会让你动他们一根手指。” 莫愁道:“行,你雪大盟主菩萨心肠,不,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声嫂子。你看看,今天这阵势,我到要看看你能保得住几个?” 爷爷站出来到:“我们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把小仙女带走。” 莫愁讽刺道:“果然是一丘之貉,好,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嘴硬,还是我们的刀子硬。”说话间打一手势,有一排弓箭手将箭射出,除了爷爷被尘封所救,折断箭羽。第一排人都统统倒地身亡。众人愤怒的只想冲过去拼个你死我活。只见万箭齐发,全射向父老乡亲并伴随着手持刀剑的众人迎面而来。眼看手无寸铁的乡亲们即将遭受灭顶之灾,雪燕立刻运出‘乾坤玉祭归’铸造一个真气罩护住乡亲们。刀,剑,箭羽,遇到真气罩全部反弹。 慕容轩本来心里有火,再遇这种火上浇油的事,根本没办法控制。一个健步飞出,直冲而上,在空中变换方位,直击莫愁,薛枫看到后,直接与慕容轩正面交锋。莫愁也按耐不住,冲上前去直逼向负责保护雪燕的白子七与任潇洒。白子七不敌重伤倒地,就在任潇洒关心白子七安危的瞬间,莫愁再次出手,一掌直接打向雪燕的后背,说时迟,那时快,尘封抢先一步护在雪燕的后背前,看清之时,莫愁那一掌不偏不倚,刚好打在尘封的胸膛,瞬间口喷鲜血,莫愁惊慌失措的大喊:“哥哥,哥哥……” 雪燕转头一看,莫愁正抱着尘封大哭,“尘封”雪燕大喊一声,收手扑向尘封,莫愁甩开雪燕手臂,斥道:“别碰我哥哥。”雪燕连声叫喊,泪如雨下的拼命摇头。道:“尘封,尘封,不……不可以……” 尘封睁开眼睛,缓缓的对莫愁说道:“妹妹,是哥哥对不住你,失去记忆忘记你,千万别恨哥哥。” “哥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哥哥,你不要死,不要死……”莫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尘封道:“妹妹,以后哥哥不再你身边,记得照顾好自己,妹妹不哭,哥哥希望你永远都是最坚强,最勇敢的。你哥哥我生亦当豪杰,死亦做鬼雄,不要怕。” 尘封缓缓神,招呼雪燕过来身边,道:“雪燕,不管你是至高无尚的武林盟主,还是常跟我拌嘴玩乐的小仙女,我都是真心喜欢。谢谢你,能让我爱你一回。慕容轩,雪燕就拜托你照顾了,一定要好好照顾。” 雪燕紧紧握住尘封的手,道:“尘封,我不要你死,你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尘封面带微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妹妹,你听着,爹是死于''五毒霞……。”话没说完,突然暴毙,雪燕与莫愁因为伤心过度,都未曾在意。但一剑天敏锐的看到房顶飞出一根银针刺入尘封脑血,躲在房顶上的脑袋瞬间消失。 精诺跑过去哭的很伤心,用小拳头捶着莫愁的手臂,道:“天神哥哥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杀他?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莫愁顺手将精诺甩开,轻轻擦拭完眼泪,看看战场,血雨腥风,便挥手叫停,瞪着可怕的眼神,道:“雪燕,你给我听着,总有一天,我莫愁必报父母之仇,杀兄之恨。撤。” 莫愁亲自背起尘封的尸体慢慢离去,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亲眼目睹雪燕与尘封的生死别离,默默难受。双目紧盯着雪燕,依依不舍的随之而去。半晌,雪燕起身,道:“老爹,天神已去,小仙女也将要告辞。小精诺,照顾好爷爷,你们多保重。” 看着雪燕离开的背影,精诺眼泪在眼眶中又开始打转,舍不得雪燕走,跑过去抱住雪燕的大腿,拼命摇头。雪燕仰天长叹,憋回眼泪,摸摸精诺的脑袋,狠心离去。 第三十章 : 麒麟崖险失一风 众人在回盟主宫的路上,一片寂静,雪燕在前边走,慕容轩默默的跟在身后。突然蕃灵仙半路劫道,指名道姓要见任潇洒。任潇洒站出来道:“我就是任潇洒,姑娘找我何事?” 蕃灵仙道:“还记得十七年前的卓春芳吗?我就是那个办满月酒的小女孩儿。” “春芳”任潇洒突然一震,吞吞吐吐的问道:“你娘呢?” 蕃灵仙道:“想见我娘就跟我来。” 任潇洒心急如焚,忐忐忑忑准备即刻动身。蕃灵仙诡计多端怕使诈,雪燕关切的阻止任潇洒,任潇洒毅然决然的跟着蕃灵仙离开。在离开之前,蕃灵仙瞟了一眼慕容轩,略有伤感,心想:这是哥哥,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小轩哥,好久不见。 看着众人疑虑重重,困惑不解,一剑天道:“此事一言难尽啦!说来话长,十七年的心结,由他去吧!走,咱们边走边聊。”往事如滔滔江水,只要渠成它自然流,一剑天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雪燕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蕃灵仙是卓春芳的第二个女儿?蕃海啸真够卑鄙,为了得到天下第一美女卓春芳,竟然偷喂忘情水。” 白子七摸着脑袋,道:“原来长的漂亮也有错。” 一剑天道:“可惜,苦了她两个孩子,生下来便没有娘亲陪伴。也不知道她的第一个孩子会不会原谅她。” 雪燕心想:看来潇洒爹已经将真相告诉一剑天了,摆明是在试探她。卓春芳既然是我生母,蕃灵仙亦是我亲妹,太不可思议了。不知尘封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一个人在那个世界孤单吗?寂寞吗?尘封,你能听到雪燕的呼唤吗? 慕容轩从雪燕的表情看得出,她此时一定在想尘封,老天总是不公平,有情人难成眷属。雪燕回过神,东张西望怎么也看不到晏羿,冥男,宇天三人。白子七不知所措,有点儿为难,雪燕感觉事情不妙。抓住慕容轩的手臂,紧急逼问后方才得知晏羿,冥男,宇天也不见了踪影。 蕃灵仙跟任潇洒来到麒麟崖,刚好遇到莫愁跪在一口棺材前。蕃灵仙急忙上前询问缘由,从莫愁口中得知杀害尘封的人是雪燕。任潇洒听到诬陷雪燕,气急败坏,指着鼻子道:“明明是你自己失手害他性命,为何冤枉别人。” 莫愁辩解道:“要不是哥哥为了保护雪燕,我怎么可能……罪魁祸首就是她。我正要找你们,你倒自己送上门儿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动起手来,趁他们不备之时暗渡陈仓,一剑刺向任潇洒。幸亏蕃灵仙眼急手快,及时阻止,道:“莫愁姐,任老前辈是父尊盛情相邀的贵客,你不能动他。” 蕃灵仙发话,就算莫愁心中再恨也暂不计较。自从上次蕃灵仙与蕃海啸进入密室,蕃海啸就将蕃灵仙影像也设置成机关按钮。蕃灵仙打开密室,走进卓春芳的闺房,吩咐风霜雪月暂且退下。只见卓春芳安静地泡在荷花池中,历经十七年,没想到卓春芳容颜未变,依旧出水芙蓉般的倾城容颜。任潇洒看到卓春芳的那一刹那,激动的有点儿哆嗦,十七年的相思,十七年的悔恨。 晏羿,冥男,宇天三人从密室出口倒着进入,点起火褶,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只见宽敞之处有好多个通道,三人商议后最终选择了一条,进入后七拐八弯的甚是复杂,宇天抱怨道:“这什么鬼地方?跟蚁穴似的,这么难找。”突然心情一变,唱起歌来“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不幸胳膊肘蹭到了旁边的一条石雕龙像,''嗖''的从龙嘴里掉出一本书,吓的他们三人浑身直冒冷汗。冥男捡起书,随便翻开看看,大字不识几个,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心烦,直接想扔掉。被晏羿阻止,接过书随手揣进怀里。心想:龙口吐书,非宝即贵。 找了许久,也毫无头绪,宇天有点儿泄气,道:“羿哥,冥哥,这贼窝密室这么隐秘,我们该怎么找?老贼到底藏在哪里?” ''嘘''晏羿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急忙制止。 任潇洒真真切切的看到卓春芳容颜,不禁潸然泪下,走进荷花池边,深情的用手抚摸卓春芳脸颊,连喊三声“春芳”。从怀中掏出七色花,摘下一片花瓣喂给她。片刻奇迹般的有了生命的迹象,缓缓睁眼,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任潇洒,表情惊讶又兴奋,两人热情相拥。蕃灵仙想:太神奇了。欣慰的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唤一声“娘亲”。卓春芳微笑着点点头。 蕃海啸正在潜心修炼乾坤玉祭归,冥冥中感觉出卓春芳已经苏醒,心神不定,喊一声“春芳”,顿时阴阳浑浊之气在体内乱撞,方刚血气四起。而这时,晏羿,冥男,宇天三人见里面奇光四射,宇天大喜过望,以为是宝贝,冥男慎重一些,感觉出有一股阴阳之气笼罩他们。晏羿为一探究竟打开密室之门。他猜的没错儿,蕃海啸果然在这儿。蕃海啸突然睁眼,眼睛火冒金光,哈哈哈的狂笑不止。晏羿知道蕃海啸这是神功大成的节奏,三人准备逃走,刚一转身,被一股力量吸进密室,而且自动关门。 生死一线,晏羿,冥男,宇天只能奋力一战。看着蕃海啸厉害又恐怖的眼神,宇天心里还是有点儿发毛,战战兢兢的亮出防身刀,道:“你……你别得意,我,我们才不会怕你呢?我们哥三儿这次前来就是专门阻止你成魔的。受死吧!”宇天抢先一步,飞向蕃海啸,没想到蕃海啸生成气障根本近不了身,而他,像被吸附一样停在半空动弹不得。 只见蕃海啸狂笑,慢慢变成巨人,两手轻轻一划,紧紧将冥男宇天攥在手心。他二人根本无力反抗巨人的魔掌。蕃海啸玩笑性的问晏羿:“你,想救哪个?” “你……”晏羿气愤又无奈,道:“我一个都不会放弃。”说着举起宝刀乱砍一通,愤怒与担忧让他乱了章法。游戏才刚刚开始,蕃海啸慢慢将手掌越握越紧,冥男,宇天浑身难受,快喘不过气。冥男道:“羿哥,别管我们,快,快走。” 晏羿道:“是兄弟就别说这种风凉话。”晏羿拼命的砍,砍到精疲力尽,蕃海啸毫无感觉。对蕃海啸而言,晏羿不堪一击,若想他死,就跟踩死一只蚂蚁般如此简单。可他,偏偏就想玩弄晏羿,看看在生死之际他们所谓的兄弟是如何抉择。又道:“要不,你留下,放他们离开,要不,他们俩留下,你自己离开,你选哪个?” 这致命的赌局太残酷,晏羿当然希望兄弟三人一起活着,不过以蕃海啸现在的实力似乎不太可能。冥男,宇天二人异口同声的喊:“快,快走,别意气用事,羿哥。” 晏羿思考半天,道:“我,我只救我自己。”蕃海啸笑的更猖狂,他告诉冥男和宇天,看到了吧!这就是人性。蕃海啸打开密室之门,示意晏羿随时可以离开。“蕃灵仙”晏羿急中生智,测测蕃海啸的反应,只见蕃海啸侧脸一看,他使出全身尽数,一刀坎向蕃海啸脚心。穿脚心的痛使蕃海啸全身一震,将冥男,宇天扔出门外,昏睡倒地,晏羿刚要开溜,门瞬间关闭。蕃海啸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渐渐变小,还原成正常人,脚底血液喷涌而出。蕃海啸双手一伸,电闪雷鸣,天地之间顿时千变万化。 蕃灵仙听到雷鸣阵阵,响彻云霄,赶紧告知任潇洒快带她娘走。她爹神功已练成,不到半柱香时间就会赶来。卓春芳叫蕃灵仙一起,蕃灵仙不肯,道:“你们快走吧!我是爹的亲生女儿,我不会有危险,也不会弃我爹不顾的。娘,多保重。” 雪燕看到电闪雷鸣,风云突变,感觉大事不妙,突然想起那天: 宇天轻声在耳边说道:“老大,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死。” 冥男道:“老大,先跟我们走,我们兄弟会保护你周全。” 雪燕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说,一个劲的大喊:“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抓我,放开,放开我。” 冥男,宇天跟雪燕低估,似乎有人察觉什么,晏羿急中生智,厉声道:“因为,你是当今武林盟主,我们天仙神教自创教以来,以除掉你为己任。” 雪燕佯装可爱,道:“三位大哥,英雄好汉,放了我吧!你们肯定抓错人了。要不这样,如果可以,我小仙女很乐意与几位交个朋友。” 晏羿见多识广,如今雪燕不认识他们很可能是失忆所致,轻声提醒道:“四洒风” 雪燕惊道:“麒麟崖”随即飞奔而去。 一剑天向众位分析:“天地之间风云突变,电闪雷鸣,一定有灭顶之灾降临。” 众人神色突变,焦虑不安,歌乐公主思索道:“难道是蕃海啸已经成魔?” 白子七道:“那能不能我们现在就杀上麒麟崖,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一剑天摇摇头,道:“不可,此刻正是蕃海啸阴气正旺之时,如果此刻硬碰硬,我们讨不到便宜,只会以卵击石,死于非命。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心想:如今的蕃海啸,恐怕只有雪燕能与之抗衡。转头不见雪燕踪影,慕容轩也不在。突然慕容轩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跑来,道:“雪燕不见了,该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踪影。” 众人一慌,一剑天急中生智,道:“四洒风,对,一定是。”慕容轩拍一下脑袋,他怎么就忘了,雪燕刚才还在琢磨晏羿,冥男,宇天能去哪里?一剑天道:“大家先别轻举妄动,现在只能等,等。” 晏羿被蕃海啸折断手脚,挑了手筋脚筋,再一刀一刀的切,折磨的死去活来,惨不忍睹,晏羿狰狞着,道:“就算我死一千次,一万次,也决不会向你屈服。”蕃海啸挺欣赏他的骨气。 门外,躺在地上的宇天和冥男慢慢清醒,宇天道:“羿哥,冥哥,我好像没死,还真福大命大,你们呢?”冥男也确认自己没死,还没开始兴奋,看不见晏羿的踪影。只听到密室里面发出阵阵的惨叫声,分明就是晏羿的声音。两人心急如焚,立刻起身拍门,喊:“羿哥,羿哥,羿哥……”蕃海啸道:“听,你的兄弟在叫你,要不要我放他们进来同生共死啊!” 晏羿强撑着半条命,道:“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蕃海啸再划两刀,皮开肉绽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晏羿道:“蕃海啸,你还不如给我来个痛快的。你个死变态。” 薛枫迎面跑来,看到冥男,宇天急切地拍门,听出里面的惨叫。喊道:“你们俩让开。”聚集内力,一掌把门劈开,见晏羿惨状只叫人心寒。冥男,宇天来到晏羿身边,心如刀割,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弄疼晏羿。薛枫怒骂道:“蕃海啸,你不是人。” 蕃海啸道:“早知道你加入我天仙神教目的不纯,怎么?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薛枫道:“废话少说,受死吧!”飞来一剑,蕃海啸身子一斜躲开。然后发起攻势,化掌心为剑气,黑气丛生,旋转中慢慢分散成无数把飞镖,匕首,向薛枫袭来。薛枫不慌不忙,运气于丹田,使出‘乾坤玉祭归’心法,迸发出一个气球,反弹飞镖,匕首。腾出右手,接连两掌,打散黑色剑气。接着用‘乾坤玉祭归’心法对决。蕃海啸也使用‘乾坤玉祭归’心法,可不同的是一正一反。蕃海啸瞬间明白,薛枫献给他的‘乾坤玉祭归’是假的,就算不假,至少他改了不少口诀。蕃海啸气由心生,奋力一击,薛枫败下阵来。晏羿用最后的力气,告诉冥男,让他转告薛枫,蕃海啸的弱点在脚心。可蕃海啸发起狠来薛枫近不了身。就在这时,雪燕飞瞬而来,看见晏羿,心疼的不知该怎么表达,太残酷,太绝情了。四洒风齐聚,晏羿吊着最后一口气,道:“老大,终于等到你,真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雪燕崩溃了,也彻底激怒了,双眼充满杀气,眼看薛枫不敌蕃海啸,雪燕挺身而上,道:“蕃海啸,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邪不胜正。”雪燕运用‘乾坤玉祭归’,与青龙宝剑合二为一,霎时青龙宝剑剑气秒杀蕃海啸掌风。与薛枫两面攻击,蕃海啸有点应接不暇。宇天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丈八长冰天柱,挪到正中砸向蕃海啸。不料蕃海啸吐一口火光,直接消融冰天柱并且一口吞掉,瞬间再次变成巨人,胳膊一晃,脚一踏,地动山摇。 雪燕主攻蕃海啸,薛枫找准时机一剑戳穿蕃海啸脚心,瞬间还原,同时,雪燕一剑刺穿他的胸膛,青龙宝剑发出炽热的火焰燃烧蕃海啸血液,蕃海啸重伤后直接倒地。一切归于平静,宇天背起晏羿,雪燕,冥男,薛枫就此离开麒麟崖。 蕃灵仙与莫愁过来巡视,莫愁遇到晏羿身上掉下来一本血迹斑斑的书,捡起放在怀中。蕃灵仙正好看见蕃海啸重伤倒地,两人扶起蕃海啸走出去。回到房间,莫愁关好门窗,翻看几页,发现了蕃海啸最大的秘密。莫愁不相信的摇头,回想当年: 慕容流冰狂性大发,误闯莫不从府中,那把青龙宝剑热血滚滚,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扫射四周。此时恰逢蕃海啸在场,莫不从深感大事不妙,将一双儿女拜托给蕃海啸后随即御敌。蕃海啸带着孩子并未离开,偷偷躲在墙角,让他们亲眼目睹父母与慕容流冰大战。莫不从夫妇与慕容流冰大战三百回合,从午后一直到黄昏,莫不从夫人武功不及身受重伤,莫不从护妻心切,在接过妻子的瞬间,小女孩莫愁放声大喊一声“娘”,莫不从转头用目光寻找孩子的踪影。说时迟那时快,慕容流冰拿起青龙宝剑剑光一霍,直逼莫不从胸口,被剑气振伤,猛然口吐鲜血,命丧黄泉。莫不从夫人伤心过度,随即昏厥猝死。看见爹娘惨死的场景,尘封与莫愁大哭:“爹,娘……”慕容流冰确定孩子的位置后一剑挥去,剑光振碎他们隐身的遮挡物,慕容流冰魔性正浓,准备杀人灭口之际,只听蕃海啸噗通一声下跪,惊恐万分的他,不知所措的连忙磕头求饶。慕容流冰被蕃海啸的恳求动容了怜悯之念,停剑飞瞬即逝。 莫愁又想起尘封临死前说的那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妹妹,你听着,爹是死于''五毒霞……。 ''五毒霞暮'',当时她太伤心了,根本没有在意哥哥想表达什么。如今看来…… 一剑天,慕容轩他们等了好久还不见雪燕回来,道:“晏羿,冥男,宇天三人身在天仙神教,如今蕃海啸神功大成,雪燕去救他们,估计情况渺茫。”慕容轩急的像疯了一样要出门找他,白子七拦路,两人大打出手。没几招就被慕容轩制服,慕容轩刚要出门,一步步倒退回来。大家看清时,是雪燕,冥男,宇天,薛枫四人回来,脸色阴沉,极为难看。歌乐公主细心,道:“晏羿呢?晏羿怎么不见。” 宇天没有说话,走到床前轻轻放下晏羿的尸体,众人看着晏羿的惨状,不禁纷纷落泪。众人似乎忽略了薛枫的到来,只有歌乐公主看在眼里,她叫薛枫出去单独谈。歌乐公主看见薛枫,气不打一出来,恨的咬牙切齿,恨的心痒痒,气愤的举起手,给薛枫一个耳光。一边脸火辣辣的疼,他解释道一切都是雪燕的计策,他也是身不由己。歌乐公主半信半疑。 雪燕洗一下热毛巾,轻轻为晏羿擦拭血迹,处理伤口。心想:三十七刀,整整三十七刀,太可怕了,太残忍了。好你个晏羿,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不是说我们''四洒风''要同生共死,一起闯荡江湖吗?铲不平,扶弱小。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不要你英年早逝,我要你快回来,快回来。晏羿,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报,你的伤,你的痛,我一定让蕃海啸付出代价。 晏羿躺在竹筏上,身边花团锦簇,雪燕拿起火把,用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向晏羿。高喊一声:“兄弟,一路走好。” 宇天抱着麻将,哭的稀里哗啦泣不成声,道:“羿哥,这是咱们最喜欢玩的,今天我把它带给你,要是在那边无聊了,寂寞了,就玩几下。” 冥男手拿一壶酒,语重心长的道:“羿哥,让我们来生,还做好兄弟。”打开酒盖,大喝几口,扔向天空。酒壶坠落之际,他一拳击碎,酒香飘飘洒洒,落在地上。雪燕点燃草堆,熊熊烈火在晏羿身上燃烧,他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知觉,最后化为灰烬。 第三十一章 : 聚义商计天难为 回到盟主宫,大家聚义共商大计,一剑天道:“雪燕,蕃海啸乃魔教之首,如今魔功大成,想要铲除魔教,恐怕绝非易事。” 雪燕道:“师叔,我相信邪不压正,身为武林盟主,我绝不会让蕃海啸继续兴风作浪。” 白子七道:“我们也要竭尽全力保护老百姓的安全。” 歌乐公主道:“保护老百姓固然重要,皇宫的安危也不可忽视。” 大家意见统一,雪燕开始分配任务。道:“薛枫,你跟歌乐公主保护皇宫,以防他们有机可乘弑君。绿飘女侠,你去联络丐帮,少林,昆仑,残余的人等,事成之后,分别在麒麟崖四路进行围攻。其他人,随我去对付蕃海啸。”看看众位没有反对,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又道:“那我们三天之后,依计行事。此次行动,大家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拯救武林的,如果有人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任潇洒道:“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魔教众徒多则上万,少则上千,我们只有区区几十人,而且麒麟崖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大家听出是任潇洒的声音,立即转身,看见任潇洒携手卓春芳回来,又道:“我刚才去过麒麟崖,基本熟悉了地形,我可以画一张地形图,供大家参考。” 雪燕看着任潇洒回来,身旁还有美人相伴,那个年纪跟她相当,美若天仙,温文尔雅的女子,是她娘,有点儿难以置信。这下,爹娘同在,本来应该高兴,可不知为什么,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或许,是尘封和晏羿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一时难以走出来。一剑天上前笑脸相迎,道:“潇洒哥,回来就好,多年未见,嫂子还是这般年轻漂亮。” 卓春芳道:“剑天兄就别取笑小妹了,你的风采也不减当年啊!” 雪燕看不见蕃灵仙,道:“潇洒爹,蕃灵仙不肯回来吗?” 任潇洒道:“我劝过了,不肯。算了吧!估计她也是两面为难,不管怎么说,蕃海啸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说话间,地图已画好,交给雪燕道:“好了,地图已画完毕。雪燕姑娘,看看,还有何指示。” 雪燕客气的说声:“谢谢。” 任潇洒道:“见外了,能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是我的荣幸。” 雪燕拿起地图,仔细研究一下,道:“现在咱们大家商量一下地图吧!从这地图来看,我们这里只剩下潇洒爹,逍遥郎,子七哥,冥男,宇天,这麒麟崖四面相通,我们必须同时进攻,才能略占优势。逍遥郎,你从东门进功,潇洒爹,子七哥,你们从北门进攻。冥男,宇天你们从南门进攻,我从西门……” “不行”慕容轩打断雪燕的话,道:“西门最为陡峭,而且是重兵把守,你若去攻打西门,再对付蕃海啸,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打西门,东门另择他人。” 正在此时,鼓云从门外进来,道:“如果信得过我,就让我去打东门如何?”“鼓大哥”雪燕以为鼓云早就走了,没想到再次回来,确实是意外的惊喜。鼓云又道:“小仙女,天涯何处是我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让我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以鼓云的能力,去打东门,她有十足的把握,如此甚好,雪燕点头同意。歌乐公主奇怪的围着鼓云转了几圈,仔仔细细观察一番,道:“鼓大哥?奇怪了,怎么和本公主一个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姓唐不姓鼓吧!还唐云呢?说,老实交代,为何骗我?” 鼓云道:“公主殿下恕罪,是鼓云唐突了。” 黄埔媚盈正在山中练剑,黄埔剑圣看着甚为满意,突然看到天有异象,吩咐女儿黄埔媚盈下山助雪燕一臂之力。黄埔媚盈道:“爹爹,不知雪燕师姐身在何处?” 黄埔剑圣思索片刻,道:“应该在盟主宫吧!你去京城打听一下,就会有他们的消息了。” 黄埔媚盈道:“谢谢爹爹指点,孩儿告辞。” 黄埔剑圣道:“媚盈啊!这儿离麒麟崖有几千里的路程,快马加鞭,也要三天的时间,你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前进。爹爹随后就到。” 黄埔媚盈微微一笑,上马扬鞭,风尘仆仆而去。黄埔剑圣摩拳擦掌的笑道:“小雪燕,你的老顽童叔叔又来了,哈哈哈。” 绿飘女侠给欧阳月飞鸽传书,要求速来盟主宫。欧阳月向肖铭此行,道:“肖大哥,师父急招一定出事了,我得即刻起程。” 肖铭道:“月儿,要不要我陪你去。” 欧阳月道:“不用,肖大哥,你京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耽误不得。我自己去吧!你这个状元郎就不要瞎操心了。” 肖铭道:“那好,一切小心。” 欧阳月道:“知道了,我走了。”下人牵来一匹马,欧阳月立即上马,挥挥手告别。看着欧阳月远去的背影,肖铭虽然很不舍,但大局为重。 晚上,月色正好,雪燕出来散心,看见卓春芳一人坐在石柱上发呆,便走过去坐坐。道:“娘,你也还没睡?” 卓春芳惊奇的看着雪燕,有些受宠若惊,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雪燕道:“别多想,因为你是潇洒爹的夫人,如果您不喜欢,那我不叫便是。” “哦”卓春芳显然有点儿失望。道:“雪燕姑娘……” 雪燕道:“娘,你不要叫我雪燕姑娘,叫雪燕,显得更亲切些。”再仔细认真的看了看卓春芳,道:“对了,娘,你比我长一辈,十七年来你容颜未变,我们看上去就像姐妹花似的,蕃海啸真是煞费苦心,看来他对你的情是真心实意。都说潇洒爹的夫人国色天香,天下第一大美人,今日一见,绝对当得起这个称号。” 卓春芳被雪燕逗笑,道:“原来雪盟主也这么会耍嘴皮子。” 雪燕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娘,既然不睡不着,那我就多陪你聊聊天。” 卓春芳道:“好啊!雪燕,不知你的家在什么地方?” 雪燕脸色突变,一愣神,道:“家?有四叔叔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可是,再也感觉不到了。” 卓春芳回忆后去的点点滴滴,露出幸福的笑意,道:“有家的感觉真好,一家人坐在桌前一起吃饭,一起玩闹,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儿。我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潇洒哥的孩子,一个是海啸的孩子,虽然生了两个女儿,但都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我两个可怜的孩子,是我辜负了他们。”说着又暗自伤感。 雪燕道:“不,娘,你是无辜的,要是你两个女儿都在,她们爱你还来不及,哪儿会责怪呢?娘,你先别伤心,不如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卓春芳道:“好啊!不知谁这么有福气,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姑娘。雪燕,我是过来人,听我一劝,过去的不可追忆,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莫等失去了,才知道原来的可贵。” 雪燕一笑,道:“娘说的对,可这幸福?我恐怕永远也无法体会了。”仰望星空,满天繁星点点,不知哪一颗才是尘封。 卓春芳看得出慕容轩对雪燕的情深似海,只是,她自己内心恐怕还未理清对慕容轩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道:“快讲讲你的故事听听。” 雪燕道:“我幼时,有一个愿望,想长大之后去闯荡江湖,以侠义为本,做一个真真正正的江湖女侠。总之用一句话概括,少年励志闯江湖,我好动,任性又调皮,总是给四叔叔找麻烦,但他从来都不嫌弃我,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后来,经一朋友指点,喜欢上女扮男装……”雪燕漠然发现卓春芳在痴痴的看着她,笑眯眯的,真是好看。 卓春芳道:“你说的这些,跟我年轻时很像,就连认识潇洒哥的时候,我都是女扮男装。记得,他第一次知道我是女儿身,那个傻劲儿,那个呆劲儿,还有他看我的眼神儿,太搞笑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哈哈哈,卓春芳笑的很开心,笑声引来任潇洒的注意,任潇洒走过来凑热闹。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任潇洒过来,雪燕有点儿尴尬,就告辞了。任潇洒看着雪燕远去的背影,轻声道:“春芳,我刚才似乎听见雪燕喊你叫娘了。” 卓春芳道:“是啊!说是因为我是你夫人。我看未必,总觉得,她知道真相。” 雪燕借着月光来到丛林间,碰巧慕容轩也在。道:“今晚的月色可真怡人!” 慕容轩抬头看看雪燕,道:“怎么?想通了?” 雪燕明白慕容轩此话何意,但她就是不承认,假装不知意,道:“想通?想通什么?” 慕容轩道:“明知故问,还嘴硬。我跟你这么久,还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还配当你的逍遥郎吗?” 雪燕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跟潇洒爹……” 慕容轩道:“哈哈,不打自招了吧!从你第一次决定叫潇洒爹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了。” 雪燕道:“好啊你,逍遥郎,使诈,看我怎么收拾你。” “先追上我再说”慕容轩撒腿就跑,用轻功上窜下跳,飞来飞去。就在雪燕快抓住慕容轩时,突然有人挡道,雪燕道:“这位大哥,麻烦让一让。”那人无动于衷。雪燕也没有在意太多,往左一闪,那人也左闪,雪燕往右闪,那人也往右闪,就是挡住她的去路。奇怪,雪燕以为这人在跟她开玩笑,她左右摇摆二三十下,雪燕没心思玩,停下脚步,不料那人依旧左右摇摆,瞬生妙计,溜之大吉。 慕容轩等了半天不见雪燕追来,便原路返回,刚好碰上那人还在左右摇摆,他觉得好玩儿,随便触碰了一下。这下缠上他了,慕容轩往东,那人绝不往西。慕容轩翻个跟头,他也照翻不误。慕容轩道:“既然要玩儿,那就来个狠的。”他刚一出手,那人便中招倒地,顷刻间化为一堆白骨。慕容轩愕然,他只用了一成功力,就算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最多就是胸口疼一下,不至于顷刻间化为白骨。 这一幕,刚好被雪燕看到,本以为她与慕容轩失散了。没想到慕容轩在这里杀人。看着那堆白骨,雪燕气愤的跑过去指责,道:“好你个逍遥郎,这位大哥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只不过挡你路而已,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太可怕了。” 慕容轩道:“雪燕你听我解释,我只用了一成功力,根本不算什么。至于为什么顷刻间变成白骨,我也很好奇。” 雪燕道:“你骗傻子呢?一成功力就可以把人打成白骨?如果是别人说的,打死我都不信,可刚刚我明明亲眼所见,你还怎么抵赖?”雪燕一口咬定,慕容轩百口莫辩,他不做任何解释。雪燕大失所望,道:“逍遥郎,我认识你这么久,今天总算看清了。慕容轩,你给我听着,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 字字句句,直戳慕容轩心窝,他倒退三步。原来在雪燕心里,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他,呆在身边还有什么意思。慕容轩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来到河边,越想越不是滋味,准备拿剑自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蕃灵仙弹出一个石子,打掉慕容轩手中的剑,道:“愚蠢至极。小轩哥,你若一死了之,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姐姐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她冷静后想明白自然会跟你道歉。” 慕容轩看到蕃灵仙走来,很意外。道:“是你,灵仙。” 蕃灵仙道:“我放心不下娘亲,过来看看。刚好路过此处。” 慕容轩道:“哦!姐姐,灵仙,你都已经知道了。” 蕃灵仙道:“我早就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是我的亲……嗷!小轩哥,我姐姐她人很好,只不过有些冲动,你不要怪她,多担待,好好珍惜。” 慕容轩道:“灵仙你别这么说,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这么说我更加无地自容了。” 蕃灵仙摇摇头,道:“小轩哥,我们今生注定有缘无分,我不会怪你的。经历了这么多,我才发现,我对你的那份情,不是爱情,只属于兄妹之情。你和姐姐,才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蕃灵仙转身离开,泪如雨下,刚才她撒了谎,她宁愿将真相永远藏在心底,也不要让慕容轩痛苦半分。如果告诉他蕃海啸是他亲爹,他们其实是亲兄妹,那比杀了他更残忍,更无法接受。 蕃灵仙悄然来到雪燕身边,看着雪燕亲手埋葬骨灰,眼睛滚落两股清泉。雪燕感觉有人,以为是慕容轩,斥道:“你不是死不承认吗?还回来做什么?” “姐姐,是我。”蕃灵仙说道。 雪燕一听是蕃灵仙的声音,缓缓起身道:“灵仙,你刚才叫我什么?” 蕃灵仙道:“我们是一母同生的亲姐妹,所以,我叫你姐姐。” 好亲切,好美的称呼,自从她知道与蕃灵仙是亲姐妹时,早就消除了所有的敌意,存在的,只是至亲血缘。两姐妹在此相认。蕃灵仙道:“姐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误会小轩哥了。杀他的另有其人。我今天来说两句话,说完就走。金身练得几时有,需破此功耳前根。” 雪燕虽不明白蕃灵仙此话何意,但她明显感觉这是一句提示。 蕃灵仙返回麒麟崖,发现莫愁躺在地上,全身血迹斑斑。赶紧扶起莫愁,道:“莫愁姐,莫愁姐……” 莫愁缓缓睁眼,看到是蕃灵仙,正喜出望外。突然有人影闪现,莫愁惶恐万分,道:“魔……魔尊……”蕃灵仙转头,蕃海啸闪电般掐住她的脖子,蕃灵仙眼中充满疑虑与恐慌,拼命的喊:“爹爹,爹爹。”听到蕃灵仙的叫喊,蕃海啸犹豫了,似乎想起什么,缓缓松手。后退几步,飞瞬即逝。 蕃灵仙咳嗽两声,跑去再次扶起莫愁,道:“莫愁姐,出什么事了,是我爹干的,是不是?” 莫愁道:“灵姑,我求你一件事,你和魔尊不一样,所以,我求你,把这个交给薛大哥,告诉他,我莫愁,对他……是真心。”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本从晏羿身上掉出的血迹斑斑的书,交给蕃灵仙。蕃灵仙含泪道:“莫愁姐。是我爹,对不对?” 莫愁道:“因为,你爹,才是杀我爹爹的真凶,他要,要,斩草除根……”莫愁死去顷刻间化为白骨。 第三十二章 : 蕃海啸误杀亲子 蕃灵仙来到盟主宫,看见薛枫与歌乐公主悠闲的坐在院子里,蕃灵仙走过去,道:“薛枫,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歌乐公主识趣,假装去旁边走走,留下薛枫与蕃灵仙二人的独立空间。蕃灵仙从袖口中拿出那本书,道:“薛枫,这是莫愁姐的遗愿,让我一定交给你。” “遗愿?”薛枫震惊,“难道?她已经……” 蕃灵仙点头,道:“嗯,莫愁姐死了。” 薛枫心里有些许凉意,想问什么,但又咽了回去。蕃灵仙事情办妥,转身离开。薛枫默念道:“她,死了,她死了。” 歌乐公主又惊喜的出现在薛枫眼前,问:“哪个她呀!” 薛枫道:“莫愁,这个妖女。虽然你很讨厌,但我从来都没希望你死。”来到正厅,随手将书扔在桌子上。白子七正好过来,看见桌子上血迹斑斑的书,心血来潮,翻看几页,惊道:“莫不从之死” “莫不从之死”薛枫一听,立马抢过书看自己看,这怎么可能?一剑天看到他们看书的表情,也赶过来凑热闹,看到醒目的标题,开心的哈哈大笑,“果然如此,如我所料。” 白子七道:“前辈,你就别打哑迷了,快说来听听。” 一剑天回忆往事: 当年慕容流冰狂性大发,误闯莫不从家中,蕃海啸刚好也在场,情急之下莫不从夫妇将他的一双儿女托付给蕃海啸照顾。莫不从夫妇与慕容流冰大战三百回合,蕃海啸带着孩子并未离开,而是躲在墙角。莫不从夫人受伤,莫不从接过夫人之际,听到小尘封喊娘的声音,转头目光寻找孩子。慕容流冰一剑刺来,莫不从身中剧毒,口喷鲜血,星星点点飞溅在慕容流冰脸上,让他瞬间清醒,妻子随之殉情。两个孩子亲眼目睹父母的惨死,着急大哭,慕容流冰确定他们的位置后一剑挥过,剑光划破他们的隐身之物。蕃海啸急忙跪下求饶,慕容流冰剑下留情,飞奔而去。 那天,我经过书房,听见有人,破开窗子一看,是蕃海啸与一个陌生人相谈。 蕃海啸道:“这次你干的很好,我们除去莫不从夫妇,统霸武林就指日可待了。哈哈哈” 那人道:“那慕容流冰,你打算怎么办?” 蕃海啸道:“慕容流冰只是个疯子,他成不了气候。” 那人道:“我们神不知,鬼不觉除去了莫不从夫妇,嫁祸给慕容流冰,这都是蕃掌门运筹帷幄的好。” “是吗?”蕃海啸脸色一变,闪电般掐住那人脖子,轻轻一扭,便死于非命。又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剑天吓的喘口粗气,被蕃海啸察觉,极力追捕。一剑天无路可逃,最后只能跳水逃走。蕃海啸怕东窗事发,当场火葬莫不从夫妇。 一剑天道:“我一直寻找证据,可终究没有一点儿线索,蕃海啸做的密不透风。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傍晚,慕容轩一人行走在乡间小路,远处有一农夫收拾正要回家,突然有个火焰人出现,''嗖''的一声,飞到农夫面前掐住脖子,吸取精气。等慕容轩赶到,那火焰人早已离开,农夫倒是跟慕容轩动起手来,慕容轩还没使劲,刚触碰到农夫身体,农夫顷刻间化为白骨。“怎么会这样?”慕容轩很诧异,看来一切都是火焰人搞的鬼,杀了人还敢诬陷老子,为弄清楚这火焰人到底是谁?也为还自己一个清白,慕容轩独自追随而去。来到一处树林间,这火焰人察觉身后有人悄然跟踪,一个转身飞瞬与慕容轩迅速出手,这火焰人武功中带有九分邪气,招招阴险毒辣。一个不小心,被火焰人闪电般掐住脖子,他们面对面,慕容轩认不出是蕃海啸,因为火焰人头顶冒火,面目虚虚实实很难辨认。火焰人大量吸取精气,慕容轩只觉得浑身酸麻难忍,更无力反驳。与其让雪燕为难,不如就此了结。突然蕃灵仙出手打断蕃海啸,慕容轩摔倒在地,蕃灵仙道:“爹爹,你冷静点儿,小轩哥可是你跟水冰仙子的亲生骨肉,他是你蕃海啸唯一的儿子,你不可以杀他。” 字字句句震撼人心,慕容轩傻眼了。蕃海啸也懵圈了,仔细看看躺在地上的慕容轩,他仰天大喊一声,逃离现场。蕃灵仙扶起慕容轩,慕容轩问:“灵仙,你刚才的话,说的可是真的?” 蕃灵仙点点头,道:“我本来永远都不打算告诉你,可刚才,爹爹失去理智差点儿杀了你。情况紧急,我不得不……” “别在说了”慕容轩艰难的爬起身,甩开蕃灵仙的胳膊,踉跄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大概有一里路,慕容轩实在撑不住了,在倒下去的瞬间,黄埔媚盈刚好路过此处,扶住他,看他面色苍白,满脸皱纹,感觉很奇怪。这荒郊野外的,只碰到他,借胆儿向慕容轩打听去盟主宫的路。 盟主宫外,黄埔媚盈大喊大叫:“来人啦!救命啊!救命。” 一剑天打着哈欠出门,道:“谁啊!有没有搞错,这里是盟主宫,不是药铺。”定睛一看,黄埔媚盈搀扶的人是慕容轩,这神情憔悴不堪,面色苍白,如此诡异之相他还真闻所未闻。忙喊道:“潇洒哥,潇洒哥,快救慕容轩。” 听见一剑天的叫喊,任潇洒赶紧出门,看到慕容轩如此模样,他大惊失色,道:“精气,这是被人吸取精气所致,快进屋。” 雪燕迷迷糊糊听见慕容轩回来,她应该去向慕容轩赔礼道歉。来到慕容轩房间,看见众人围着床边,有种不好的感觉。任潇洒让开路,顺便提起慕容轩的遭遇,雪燕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轩,心里很难受,握住他的手,道:“逍遥郎,逍遥郎,你别吓我,你醒过来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冲动,不该向你发火,不该不信任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任潇洒拍拍雪燕的肩膀,道:“雪燕,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必须立刻救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至于救慕容轩的方案,必须我们四剑客纯阳刚之气合力,与四块玉佩合一,方有一线生机……” 雪燕道:“那还等什么?快救人啊潇洒爹。慕容轩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任潇洒有点儿为难,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如今只有我跟一剑天在,慕容流冰已逝,黄埔剑圣又远在天边,我怕……” 一剑天思索片刻,道:“潇洒哥,雪燕已将‘乾坤玉祭归’练到最高境界,代替慕容兄应该没问题。” 任潇洒如梦初醒,道:“可以一试。” 黄埔媚盈道:“我自幼被我爹爹逼着习武,他的本领我基本上全权掌握,如果可以,我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任潇洒道:“如此甚好,可是还差四玉,我们四剑客的燕子玉,宝剑玉,青龙玉,蝴蝶玉。” 一剑天脸色突变,道:“什么?你不早说,我的宝剑玉在很早以前就丢了。” 任潇洒道:“丢了,那可是跟我们四剑客息息相关的信物,具有灵气的。” 一剑天无奈,没想到鼓云走进房间,手拿一块宝剑玉,道:“二位前辈,你们要找的宝剑玉是它吗?” 看到宝剑玉,一剑天兴奋不已,得而复失,这是意外惊喜,道:“我不是早就扔了吗?怎么在你这儿?” 鼓云神秘一笑,道:“我小时候出门玩儿,突然被一块玉佩飞来砸中,我本来保存好,是为了找它主人算账的。” 黄埔媚盈道:“我爹爹的蝴蝶玉在此。” “我这儿有块燕子玉,不知是谁的?”雪燕也拿出燕子玉。 任潇洒道:“青龙玉不再,还是无济于事啊!” 一剑天道:“慕容流冰已逝,青龙玉不知流落到何处了,不如我们三玉合一先看看再说。” 任潇洒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如果救不了慕容轩,反而会消耗我们大量内力。” 一剑天正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突然灵光一闪,道:“对了,曾经我刻玉时,那位老师父说,四玉灵气想通,既然如此,那我们三玉合一,说不定可以召唤青龙玉。” 任潇洒道:“这倒是个好办法。”说着用功将三玉合一,念叨:“三玉合一,四玉通灵,三玉急唤,青龙玉速回。”三玉合一,全体透亮闪闪发光。 青龙玉在薛枫身上瞬间发光,一闪一闪的。薛枫惊奇的拿出玉佩查看,不料玉佩转瞬即逝。四玉合一,任潇洒兴奋地说道:“事不宜迟,尽快救人。”一剑天,雪燕,黄埔媚盈,点头同意,四人坐地施功,共救慕容轩。半柱香过去,四人精疲力尽,慕容轩还是没一点起色。散功后,任潇洒道:“不行,雪燕与媚盈是女流之辈,他们的纯阴之气对慕容轩一点帮助都没有,必须是纯阳之气才行。慕容轩他最多只能活到天亮了。” 黄埔媚盈道:“可是我爹最多三天才能到。” “雪燕,你相信我,人不是我杀的,不是……火焰人,对,是火焰人,不,是蕃海啸,可他是我爹,他怎么可能是我爹呢?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们都骗我,骗我……”慕容轩神情恍惚,睡梦中说的乱七八糟,任潇洒,一剑天听的莫名其妙。 雪燕飞奔到慕容轩身边,心很痛,很难过,道:“逍遥郎,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快起来,我不要你死,听见没有,我不要你死,逍遥郎。” 黄埔媚盈道:“雪燕姐姐,你不要伤心了,相信慕容大哥吉人自有天相。” 一剑天道:“是啊!雪燕,再说我们刚才消耗了不少内力,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任潇洒道:“听话,雪燕,只有自己身体康健,才有能力去照顾别人。” 这时白子七和鼓云走进来,道:“你们大家先去休息,让我们来照顾慕容兄弟吧!” 任潇洒和一剑天离开,黄埔媚盈扶着雪燕出门口,就听见慕容轩又喊:“不,雪燕,真的不是我,不,不要离开我,不要……”雪燕迅速转头,跑向屋内,心里紧张慕容轩,不料被门槛绊倒。爬起身,来到慕容轩床前,紧紧握着他的手,道:“逍遥郎,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我不走。”雪燕坐在慕容轩床前静静守候,他们几人很无奈,也坐在桌上旁边等。半夜,慕容轩口渴,一直要水喝。雪燕用勺子喂水喂不进去,情急之下,人工喂水。 黄埔媚盈困的一直在点头,迷糊中看到这一切,突然清醒。看看白子七与鼓云睡意正浓,雪燕守在慕容轩床边不离不弃,她悄悄走出房门,坐在台阶上。“速回盟主宫”飞鸽传书给黄埔剑圣,愿爹爹尽快赶来。此时,夜空划过一道流星,黄埔媚盈兴奋的双手合十,赶紧许愿,默念:“希望慕容大哥不会有事,一定,一定要好起来。流星啊流星,这回你行行好,一定要将我的祈祷带给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拜托。” 黄埔剑圣飞奔一天,正好有家酒馆,想停下来休息休息,小二出门笑脸迎客,道:“吆,这都二更天了,客官还着急赶路啊!停下来休息片刻,喝碗酒,暖暖身子,再走也不迟啊!” 黄埔剑圣觉得说的有道理,下马喝酒。突然有飞鸽传信,他抓住一看“速回盟主宫”媚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亲自飞鸽传书的,难不成盟主宫真出事儿了。黄埔剑圣琢磨着,立马起身要走,小二喊道:“客官,银子。”黄埔剑圣搜搜身,挺干净的,啥也没带,道:“不好意思,我忘带了,下次,我加倍给你便是。” 小二眉毛一挑,高喊:“哼,没钱还来吃酒喝,想都别想。” 黄埔剑圣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刚刚是你硬拉着我喝酒的,我说忘了带钱,下次双倍给你,还不乐意,说,你想怎样?” 小二道:“要么给钱,要么留命。”突然从屋子里走出来十几个高大威猛的壮汉,挡住黄埔剑圣的去路。 黄埔剑圣道:“想不到我黄埔剑圣纵横江湖数十载,被你们算计,够丢人的。”说着一个飞天旋转身,将这十多个壮汉打的落花流水,个个倒地惨叫。又闪电般来到酒馆老板前,用剑鞘逼着他的脖子,道:“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害我?” 老板不慌不忙,笑道:“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抵不过软筋散的功效,一、二、三,倒。” 黄埔剑圣瞬间昏倒在地,老板大喜,赶紧叫人道:“快,把他抬进棺材。我们连夜赶路。”就这样,黄埔剑圣被他们装进了棺材,老板踢了一脚棺材,又道:“这个老不死的,功力还不错,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他们兴高采烈的抬起棺材就出发。 第三十三章 : 在地愿为连理枝 三更天时,他们与欧阳月偶遇,本来欧阳月着急赶路,没有太在意。毕竟这夜深人静的,那边十个人男人,她孤身一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在擦肩而过之际,“站住”有人喊道。那老板贼眉鼠眼的紧盯着欧阳月,道:“我看姑娘长的如花似玉,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做个压寨夫人如何?” 欧阳月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给我让开。” 老板道:“吆!这娘们儿是个硬茬儿。给你客气那是抬举,给我拿下。”挥挥手,十几个大汉手拿砍刀一起上,欧阳月临空而起,飞到他们跟前,出手迅速让人难以躲闪,收拾他们几人真不废吹灰之力。个个跪地求饶,道:“女侠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女侠饶命。” 欧阳月道:“冒犯了我还想饶命,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有人道:“我们是被逼无奈的,如果不给魔尊送人,魔尊会吸取我们的精气,女侠饶命,我说的句句属实。” 欧阳月一眼扫视他们十几人,个个点头恳求她的原谅,道:“给你们十秒,滚。”他们个个连滚带爬,准备逃出生天,欧阳月上马,准备离开,又瞟了棺材一眼,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我们是被逼无奈的,如果不给魔尊送人,魔尊会吸取我们的精气,女侠饶命,我说的句句属实。欧阳月一掌劈开棺材,映入眼帘的是黄埔剑圣,欧阳月一惊,:“剑圣前辈,怎么是你?” 黄埔剑圣道:“啊!一觉醒来好舒服,这是哪里?”一伸懒腰,感觉不对,床怎么这么窄?左右一看,居然是口棺材,二话不说立刻跳出来,道:“棺材,我怎么睡在棺材里,我……”突然记起在酒馆中计的事儿,抓耳捞腮的挺不好意思。 黄埔剑圣问欧阳月,道:“你是?” 欧阳月道:“前辈不记得了吗?我是欧阳月,千手观音,师从绿飘女侠。” 黄埔剑圣这才恍然大悟,道:“欧阳月,想起来了。绿飘女侠的徒弟。这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欧阳月道:“师父急招,我着急赶路。上马,咱们边走边聊。” 黄埔剑圣道:“好,这么巧,我也要去盟主宫,那我们一起出发。”欧阳月上马,刚要起程,忽闻黄埔剑圣摔跤倒地,四脚朝天。欧阳月立即下马,扶起黄埔剑圣,询问缘由,黄埔剑圣不信邪,逞强再次上马,又摔了个四脚朝天。欧阳月看黄埔剑圣浑身无力,站立不稳,感觉不对,抓起黄埔剑圣的手把脉,道:“软筋散?前辈,你中了软筋散之毒。我来帮你运功排毒。”欧阳月为黄埔剑圣清除体内毒素后,二人快马加鞭继续赶路。 第二天,天初亮,慕容轩脸色更加苍白,气息微弱,此乃不祥之兆。任潇洒把脉摇头,神色难堪。雪燕着急问:“潇洒爹,你摇头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任潇洒道:“雪燕,慕容轩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你得做好心里准备。” 雪燕大吼:“不会的,逍遥郎不会有事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就算我耗尽体内所有元气,也要为逍遥郎续命。”说着盘膝而坐,运功给慕容轩输入自己的内力。任潇洒看着雪燕折磨自己很心疼,道:“你何苦为难自己呢?” 一剑天也来劝说,道:“越到最困难的时候,你越要坚强,否则,拯救武林,你如何担当啊!先冷静一下。” 雪燕道:“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是我害了逍遥郎,若我连逍遥郎都救不了,那如何去拯救武林?我没用,我没用……”一遍又一遍的为慕容轩输入内力,慕容轩仍然毫无起色,雪燕道:“为什么?为什么?逍遥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对不起……” 黄埔媚盈看到此情此景,感动的稀里哗啦,泪流满面。心想:天下果真有如此痴情之人,要是我能遇上,那真是就算死也无憾。 任潇洒搞不懂雪燕的心意,她口口声声喊爱的人是尘封,众所周知,为何对慕容轩的伤如此在乎?在乎的超越兄弟之情。 就在大家陷入绝望之时,众所期盼的奇迹出现了,黄埔剑圣与欧阳月推门而入,气喘吁吁,风尘仆仆。任潇洒大喜,道:“黄埔兄,你来的正是时候。”边慰问边解释情况。欧阳月见雪燕伤心欲绝,几乎崩溃的样子,再看看躺在床上的慕容轩,她明白了。 薛枫起床,听着慕容轩房间好热闹,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一剑天拽着他问任潇洒,道:“他也练成‘乾坤玉祭归’了,加上他的这条佛寒神臂,一定可以代替慕容兄。” 任潇洒道:“可是,慕容轩他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频临死亡,我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呸呸呸,怎么说话呢?”一剑天道:“上天肯再次给我们机会,说明一切皆有可能,我们相信慕容轩。” 任潇洒没有顾虑之后,一剑天,黄埔剑圣,薛枫四人再次为慕容轩施功,其余人都守在门外,焦虑地等待。白子七与黄埔媚盈无意间眼神相撞,尴尬的相视一笑。 一柱香后,他们四人的纯阳刚之气打入慕容轩体内,四玉合一化为精气,融合后在慕容轩体内不停的乱撞,时而疯狂,时而跳跃。突然一道光闪现,四人被光的冲击力给振飞,口喷鲜血。任潇洒赶紧仔细观察慕容轩的神情,慕容轩还是跟往常一样,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变化。 雪燕来到慕容轩身边,不哭不闹,安静异常。任潇洒感受得到雪燕的痛苦,连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雪燕心灰意冷。黄埔剑圣责怪自己来的太迟,雪燕道:“各位,出去吧!我陪逍遥郎单独待会儿。” 待任潇洒,一剑天,黄埔剑圣,薛枫,四人出去之后,雪燕看着慕容轩的脸,道:“逍遥郎,有个秘密,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可现在,我想跟你说说。一直以来,我以为喜欢的人是尘封,爱的人是尘封,可自从上次坠入悬崖失忆后,才发现我脑海中经常闪现的,是你的身影。我也想过,那段时间尘封与我朝夕相处,所以脑海行才没有他的片段。可后来当我冷静下来,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我早已习惯有你陪在身边,早已习惯你的事事为我在先。要是问我什么时候爱上你,我也不知道。或许,在你决定陪我上蟠龙山时,或许,更早。逍遥郎,快醒过来,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离开我。” 月亮依旧停在旷野上 你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直到远去的马蹄声响 呼唤你的歌声传四方 举头望天只见燕两行 低头泪水为我卸了妆 伤心凭栏相思涂满墙 彻夜无眠爱的路太长 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 谁的眼泪在月光中凝聚成了霜 是你让我想你想断肠 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 如果今生不能与你结呀结成双 来世化蝶依偎你身旁 众人在门外听着感人肺腑的歌,白子七问任潇洒:“前辈,一点转机都没有吗?” “没有”任潇洒摇摇头,黄埔媚盈暗自忧伤,心想:人都说对流星许愿挺灵的,我只许一个小小的愿望,就一个,为什么就不能实现呢?为什么要让慕容大哥和雪燕姐姐天人永隔,为什么…… 欧阳月道:“前辈不要自责,要不是那些坏东西,说不定我们可以提前到来。” “坏东西?”白子七道:“难道你们在路上也遇到了麻烦?” 黄埔剑圣道:“说来惭愧啊!我被一家黑酒馆下了药,说什么要把我送给魔尊,吸取精气什么的,最后还好被欧阳月救了” 欧阳月道:“我跟那些人交过手,武功平平。” 鼓云仔细想来,道:“我看,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他们应该还有幕后主使,是打着魔尊的旗号狐假虎威。” 黄埔媚盈道:“幕后主使?会是谁呢?”众人也疑惑重重。 欧阳月分析,道:“我们与魔尊蕃海啸大战之后,必有死有伤。他们乘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翁之利。” 鼓云道:“没错,正如欧阳月所言。所以,我们必须加以防范。这幕后主使诡计多端,一定是人上人。” 欧阳月道:“那鼓兄有何高见?” 鼓云道:“大家别急,接下来等着看场好戏如何?” 慕容轩面色有所缓和,渐渐苏醒,看到雪燕握着他的手,心中暗自窃喜,想:我不是在做梦吧!雪燕惊奇的看到慕容轩醒来,不知是喜是悲,心想:是不是自己悲伤过度,出现幻觉了。慕容轩伸手在雪燕眼前晃动,道:“怎么了,雪燕,这么盯着我看怪不习惯的。”雪燕还是没有反应,目瞪口呆。慕容轩感觉奇怪,起身坐在床边,又道:“雪燕,是我,逍遥郎,难道,你还在怪我吗?” 外面的白子七,黄埔媚盈,鼓云,听到里面的谈话,大为吃惊,推门一看,慕容轩坐在床边奇怪的看着雪燕。白子七道:“不会吧!这也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 慕容轩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就跟发现宝贝一样,惊奇,兴奋。慕容轩又道:“喂!我说你们,干嘛都这么看我?”准备起身下床,雪燕缓过神,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慕容轩活过来了,而且生龙活虎。她一把抱住慕容轩,道:“我不会再让你,从我的眼前消失。” 好暖心的拥抱,慕容轩摸摸雪燕的头顶,开玩笑道:“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嘛!怎么,经历了一个小小的生死,你移情别恋了?” 雪燕紧紧的闭上双眼,感受慕容轩炽热的体温,道:“不要离开我,不要……” 雪燕越抱越紧,慕容轩甚是欣慰,他的深情,终没被辜负,看来这次遭遇的意外收获,死也值了。安抚雪燕道:“傻瓜,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忘了吗?我是你的守护天神啊!” 慕容轩正沉醉在幸福中,雪燕突然一把推开他,道:“不,你不是逍遥郎,不是。逍遥郎他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了他。”雪燕蹲在地上,自己抱住自己。鼓云道:“媚盈,快去找你爹和任前辈。” 慕容轩双手放在雪燕脸上,让她抬头看清楚,道:“雪燕,我真的是逍遥郎,实实在在,不信,你咬一下我胳膊试试看。”慕容轩伸出胳膊,雪燕狠狠的咬上去,似信非信的抬头盯着慕容轩的眼神,看到他疼痛难忍又假装坚强的表情,雪燕有些迟疑,仿佛一切不是幻觉。 慕容轩道:“还记得小沁吗?” “小沁”雪燕道 慕容轩道:“就是你的小丈夫啊!少年励志闯江湖,行侠仗义结英豪。” 雪燕道:“剑影刀光任我行,浪迹天涯乐逍遥。你是逍遥郎没错儿,真的是逍遥郎。” 慕容轩道:“是逍遥郎,是被你误认为杀人狂的逍遥郎,是被你一气之下逼走差点儿丧命的逍遥郎。”确定慕容轩没死,雪燕欣喜若狂,再次紧紧相拥。 此时任潇洒,一剑天,黄埔剑圣,黄埔媚盈,走来,看见慕容轩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眼前,惊喜又诧异,任潇洒道:“离开时我明明把过脉,检查过呼吸的……太神奇了。” 黄埔剑圣哈哈大笑,道:“醒了就好,活了就好,这样,雪燕又可以回到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人了。” 雪燕起身走向黄埔剑圣,道:“好啊!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哦!老顽童,今天我就从你胡子开始,每天一根,直到拔完为止。” 黄埔剑圣急忙用手捂住胡须,黄埔媚盈道:“那可不行,雪燕姐姐,我爹爹的胡须,只能留给我。哈哈哈” 众人为慕容轩获救而开怀大笑,殊不知,一场意外又悄然而至。有两个人跳墙开门,将整个盟主宫上下堵死,围个水泄不通。一人上前几步,叫嚣道:“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交出鼓云,否则,荡平你们盟主宫。” 白子七道:“不会是天仙神教吧!动作这么快?不对呀!不是冲雪燕来的,交出鼓云,什么情况?” 众望所归,鼓云淡定的说一句,“该来的始终会来。” 全体出门,黄埔媚盈道:“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逼上盟主宫。” 那人道:“奉魔尊之命,捉拿鼓云。” 鼓云上前一步,道:“我当你们有多能耐,有本事挑事,怎么不亮出真实身份来。拿魔尊之名狐假虎威算什么?” 那人道:“鼓云,算你识相,不过,你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鼓云冷哼一声,道:“那我们新帐旧帐一起算。”又道:“变”,忽然天地昏暗,火把燃烧连成一片。狼嚎声,鬼叫声,吓的众人畏畏缩缩挤成一团。有人高喊:“大家不要怕,小小伎俩不足为惧,给我上。”只听“哗”的一声,鼓云,雪燕,慕容轩一剑天,任潇洒,黄埔剑圣,黄埔媚盈,白子七,欧阳月,薛枫,歌乐公主等人身边塌陷,站在一根地柱之上。周围被地缝隔开,对方冲在前面的人全部掉进地缝深渊。 弓箭手预备,箭羽似雨点般飞射,鼓云脚踩机关,地柱之上瞬间长出一个铜墙铁壁,任凭弓箭如何飞射,也休想穿过铜墙铁壁。众人为鼓云这惊人的举动赞不绝口,半柱香后,铜墙铁壁射满箭羽,鼓云道:“大家一起帮忙,运功将箭打出去。”众人纷纷出手,运用内力击向铜墙铁壁,铜墙铁壁受到内力攻击,反弹所有箭羽。对方死伤无数,惨不忍睹。剩下几十人伤病残将落荒而逃,鼓云看着一切安全,再次脚踩机关将地面恢复如初。 雪燕道:“鼓大哥,我跟你相识这么久,只知道你琴艺超群,竟不知你有如此本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鼓云嘴角拂过丝丝笑意,道:“小仙女,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雪燕道:“鼓大哥,你是人还是神?刚才实在是太帅了,你知道吗?你喊一声“变”的时候,我差点儿以为自己穿越时空了。哎!鼓大哥,你什么时候部下这奇异阵法的?你怎么知道他们会逼上盟主宫?还有?你究竟是是何身份?为何他们要对你痛下杀手?” 慕容轩冲到雪燕面前,开玩笑道:“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突然哪来那么多问题,雪燕。” “啊!”雪燕道:“我说什么来着,好你个逍遥郎,扰乱了我的思绪。”说着又跟慕容轩嬉戏玩闹。 第三十四章 : 双龙相斗红绩出 雪燕以武林盟主之令放出风声,明天午时要在盟主宫将武林盟主之位传于薛枫,各路人马都不淡定了。 次日盟主宫好热闹,众人忙着大典仪式,辛苦又兴奋着。正午已到,一剑天高喊:“吉时已到,有请新任武林盟主上殿。” 薛枫身穿武林盟主礼服,面带微笑,大步朝前,潇洒上殿。一剑天再次高喊:“传位大典,正式开始。” 雪燕女扮男装,英气十足,走到薛枫面前,道:“薛师兄,‘乾坤玉祭归’心法与青龙宝剑一并交给你。从此,你便是真正的武林盟主了。”正在交付青龙宝剑之际,半空中传来肆意的笑声,转瞬青龙宝剑已被蕃海啸所盗。薛枫撕下易容皮,道:“蕃海啸,我等你很久了。雪燕在此,休要猖狂。”一脚踩地借力,飞跃而起,去追蕃海啸。雪燕也撕下易容皮,居然是歌乐公主假扮。蕃海啸临空变成巨龙,与雪燕在半空纠缠不休。 盟主宫外,有人埋伏,道:“王爷,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三王爷道:“先看看战况再说。” 慕容轩等人带领群雄杀上麒麟崖。奇怪的是上面空无一人,他们大摇大摆的闯入正厅,刚一推门,一火人探出头来,后面还有成千上万个,在乱喊乱叫。慕容轩有点儿迟疑,鼓云推开慕容轩,道:“快闪开。”宇天见此情况,抓住冥男的肩膀,以此为支点,飞起身一脚将火人踢了进去,赶紧关门。 “麒麟崖什么情况?全都变成火人了。”慕容轩震惊。 欧阳月道:“这些火人,为什么熊熊烈火在他们身上燃烧,他们不但没有反应,而且还行动自如。” 面对大家的一脸茫然,突然,外边有声刺耳的笑声传入。这才如梦初醒,感觉中计了。那人道:“哈哈哈,知道的太迟了,如今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于灵子,怎么是你?”慕容轩道。 于灵子满脸得意春风,道:“想不到吧!你们千辛万苦,想方设法要找的人是我。” 欧阳月道:“丐帮前任帮主?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于灵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死?我为什么要死?幸亏当年魔尊给我一件金甲神衣,才没有被慕容流冰一剑给劈死。怎么样?失望吧!哈哈哈。” 宇天道:“我明白了,其实你早就背叛丐帮投靠‘天仙神教’了是吧!而你的真正目的,就是为这武林盟主之位而来的。它到底有什么好?怎么连狗看了都要红。” 于灵子道:“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就可以平步青云,唯我独尊了。今天,就让我用手里的打狗棒,好好收拾你们。” 冥男一笑,道:“笑话,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正欲出手,被慕容轩阻止,道:“让我来。”说着一掌打向于灵子,欧阳月想去帮忙,被鼓云拦下,道:“慕容兄弟一人足够。欧阳月,你去保护机关,不要让他趁机放出火人。”又对冥男宇天说道:“你们两人在周围找找看,有没有别的通道出口。”二人点头,分开去找。 “火人,火人”鼓云嘴里念叨着,看着头顶旋转的时钟陷入了沉思。 丐帮前任帮主于灵子自知不是慕容轩对手,想智取,以装死引诱。于是故意被慕容轩打伤,到底昏睡。慕容轩过去一探究竟。不料他从慕容轩胯下飞窜过去,打狗棒对准欧阳月。慕容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脚,于灵子用另一条腿反抗,慕容轩用力拉起旋转几圈扔向墙壁。只听''哎吆''一声,再次晕死过去。 慕容轩笑笑,道:“就这样还想致我们于死地,你倒是给我起来呀!”看他没动静,转身拍拍手,去去尘。 “小心”欧阳月大喊一声,于灵子睁眼,起身后脚蹬一下墙壁借力,打向鼓云。欧阳月跑去推开鼓云,于灵子扑空而返,又去抓正在找出路的冥男。一下子飞过来,冥男刚好蹲下,于灵子的脑袋碰撞在墙壁上当场昏倒。但身子正按中机关,说时迟,那时快,门慢慢打开,火人迅速挤出来,争先恐后。欧阳月飞出长袖,拴住机关,于灵子再次醒来,扔出打狗棒打断欧阳月长袖。门已全开,火人已经控制不住的自由进出,在他们几人中间肆无忌惮的纵火伤人。火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挤的他们无处可藏,能打就打,能杀就杀。 一群火人围着鼓云悄然而至,等鼓云察觉,这些火人猛扑过来,他转身一跳,刚好飞身站在石钟之上。石钟受力左右摇摆不定,突然之间整个麒麟崖像是地震一般晃动起来,所有人头昏目眩。鼓云居高临下,喊慕容轩等人去门口等候,道:“我数三声大家一起跳。一,二,三”鼓云从怀中掏出一颗炸弹,点燃后链断钟毁。只听于灵子大喊一声“不”,顷刻间,整个麒麟崖被炸成废墟,熊熊烈火弥漫,火海一般燃烧。慕容轩,鼓云,欧阳月,冥男,宇天白子七,黄埔媚盈等人成功撤离。几人兴高采烈的击掌,迅速赶去盟主宫。 雪燕被巨龙打的遍体鳞伤,她不能与青龙宝剑合二为一,无法真正驱使神功的威力。又被巨龙用拍一龙爪,迅速用龙体蜷缩盘紧,雪燕在中间动弹不得。任潇洒看情势不妙,想帮雪燕逃离魔爪,夺回青龙宝剑,与一剑天,黄埔剑圣商议后,三人齐飞而上,三面进攻。不料龙头一蹭,龙尾左右摇摆,三人直接被甩出十里之外。意外的是,黄埔剑圣在被龙头蹭上时无意间伸手拔下一根胡须,结果巨龙仰天长啸,爪子一松,青龙宝剑掉下来插入石山之颠。黄埔剑圣灵机一动,大喊:“拔龙须,找准机会拔龙须。” 一剑天与任潇洒一听,再次齐飞而上,直奔龙须。他们步步紧逼,巨龙为保龙须,拼尽全力抗衡,口吐焰火。一剑天,任潇洒,黄埔剑圣,实力不济,一个不小心被焰火烧伤,再次坠地。慕容轩,鼓云等人赶到,静观分析战况,雪燕被巨龙缠绕伤的不轻,一面是挚爱,一面是至亲,慕容轩有些为难,不知所措。 一剑天告诉慕容轩,鼓云,白子七等人,青龙宝剑就插在石山之颠,若想帮助雪燕,必须赶快拔出青龙宝剑。他们赶到石山之颠,青龙宝剑就插在红石之中。慕容轩拼尽全力拔不出,冥男宇天二人合力也不见成效,徒劳无功,鼓云思索片刻,转瞬取下腰间竹笛,吹奏起来。宇天道:“我的妈呀!鼓大哥,你干什么?这种危机时刻,你不帮忙拔剑,居然还有心思吹笛赏景,疯了吧你。”见鼓云无动于衷,微笑示意,无奈的摆摆手,又道:“我看真是疯了,疯了。” 雪燕迷糊中听懂曲中意,打一手势,青龙宝剑微微震荡,突然石破剑出,飞速回到雪燕手中,雪燕手握宝剑,突然一振,全身如被电流击中一般,热血沸腾。雪燕骤变青龙,青龙周身闪闪发光,直冲云霄,突然飞瞬而下,一头撞飞巨龙,双龙相斗,天地昏暗。 鼓云在吹笛时,巨龙口吐焰火烧伤鼓云,慕容轩紧急灭火相扶,鼓云道:“慕容兄,好好照顾小仙女,恕我,不能奉陪了。” 慕容轩道:“撑住,老鼓。” 鼓云道:“来不及了,巨龙焰火中带有真气,我如今心脉受损。替我转告歌乐公主,其实,我就是她的哥哥,当今圣上的……”话未说完,任潇洒等人也爬上石山之颠,见鼓云受伤,他拿出仅剩的最后一片七色花瓣,喂给鼓云,再就地打坐给鼓云疗伤。 对于鼓云的身份,慕容轩猜出了大慨,鼓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被任潇洒所救。 青龙一口咬住巨龙的尾巴,巨龙挣扎着,呻吟着。奋力转身与青龙龙头相撞,巨龙也撞回原型变成蕃海啸,青龙被撞回原型变成雪燕,头痛的瞬间想起蕃灵仙的话:金身练得几时有,需破此功耳前根。心想:前一句应该是蕃海啸练成了金钟罩刀剑不入,后一句应该是破除此功的关键,耳根。 雪燕几次强攻都无法接近蕃海啸,这时,卓春芳赶来,喊一声:“海啸。”好美的声音,动听又悦耳,蕃海啸全神贯注看向卓春芳,脸上浮现一丝喜悦。雪燕找准时机手拿青龙宝剑直刺蕃海啸耳朵,宝剑拔出时顺带一股浓浓的黑液洒出,金钟罩已破,蕃海啸疯了一样口吐焰火连环喷向雪燕。说时迟那时快,任潇洒拼尽全力飞瞬上去挡下这致命一击。雪燕大吃一惊,看着为救自己白白牺牲的亲生父亲,猛然急火攻心,口吐鲜血。转瞬抱起任潇洒轻轻落地,雪燕脑海里不断闪现有关任潇洒的点点滴滴,沥沥在目,没想到父亲一生行医救人无数,最终却救不了自己。任潇洒续着最后一口气,道:“雪燕,愿意叫我一声爹吗?” 这时雪燕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点头和摇头,任潇洒含泪而终。卓春芳跑到任潇洒身边,痛哭流涕,心碎难耐,道:“潇洒哥,潇洒哥……”控制情绪,转头对雪燕道:“雪燕,娘这一生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灵仙,从来没有尽到做娘的责任。不过,看到你如花似玉,平安健康,我就放心了。若有来生,我还做你娘,一定好好补偿这辈子对你们的亏欠,永别了,我的女儿们,雪燕,灵仙……” 卓春芳手执匕首自尽,雪燕一下子失去了双亲,一对还没来得及相认的亲生父母。她无法承受这残酷的事实,悲痛至极,几乎崩溃。慕容轩将一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又是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雪燕大喊一声:“蕃海啸,你这个魔鬼,还我爹娘命来。”刚要飞跃而上,被一剑天阻拦,道:“雪燕,要想打败蕃海啸,必须让这青龙宝剑开封。” 雪燕道:“我该怎么做?” 一剑天道:“本来我不想说,现在看来不说不行,要让这青龙宝剑,真正开封,必须让青龙吃掉主人的至亲或挚爱。才能与主人合二为一,发挥青龙宝剑,真正神威。” “什么?至亲挚爱?”慕容轩想:灵仙和我,这对雪燕太残酷了。让我们去对付自己的亲爹,这不是很残酷吗? 雪燕丢开青龙宝剑,道:“这是什么破宝剑?简直比蕃海啸更可怕,师叔,那比杀了我更痛苦,还不如不开封。” 一剑天道:“你是可以代替他们,但是,除你之外,谁都开启不了青龙宝剑。” “难道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雪燕难以置信。看着一剑天摇头,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雪燕大吼一声,下跪在地,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在至亲挚爱中选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我已经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朋友,难道让我失去一切才肯罢休吗?” 不知何时,蕃灵仙悄然而至,道:“姐姐,你不要难过,这都是命。我们谁也逃脱不了,克服困难,勇敢面对。我以前也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但愿今天能帮到你。” 雪燕不听摇头,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灵仙,我不准你死。” 蕃灵仙道:“姐姐,听我一劝。” 一剑天抬头望天,此刻正是太阳光最强之际,道:“快,这正是青龙出窍的最佳时机,快,快啊!” 一剑天,黄埔剑圣,绿飘女侠,欧阳月,黄埔媚盈,鼓云,冥男,宇天,白子七,等人围成一团席地而坐,运用内力逼着青龙出窍,一声巨响后,青龙出窍,盘旋上空。 蕃灵仙和雪燕还在争执,万万没想到,慕容轩道:“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义不义,就让我来背负,青龙,你还在犹豫什么?快吃我啊!” 青龙张牙舞爪,飞扑而来,慕容轩默念:“再见了,雪燕,灵仙。”青龙张开大嘴将慕容轩吸进腹中。“逍遥郎,不……”雪燕拼命叫喊也阻止不了悲剧发生,突然瘫坐地上泪如雨下。 蕃灵仙转身,已不见慕容轩踪迹,抬头看看盘旋空中的青龙,她知道慕容轩抢先一步牺牲了。 青龙嘴里,划出一滴慕容轩的眼泪,雪燕飞身接住,紧握在手。慕容轩被青龙吸进腹中,鲜红刺眼,昏昏沉沉。突然慕容轩全身发出蓝绿色光。这是融进他体内的四块玉佩在起作用,如果没有这玉佩,估计早就化为脓血了。蓦然间,他感觉全身疼痛难忍,砰的一声炸为玉碎。玉碎向青龙体内全部扩散,与青龙化为一体。 时光飞瞬,转眼月亮以露出半边脸,云彩格外鲜亮,天黑之前,这是雪燕最后的期限。蕃海啸看见月亮缓缓升起,兴奋的仰天长啸,道:“亲爱的,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吗?”月亮似穿云箭,拔开云雾的阻挡,飞瞬出来。蕃海啸吸收月光,瞬间呼风唤雨,双手上举,放出电光与月光连成一线,额头出现了魔的标志。 正在此时,雪燕得到青龙的力量,神力大增,手执青龙宝剑,飞向蕃海啸。当青龙宝剑斩向蕃海啸那缕光线时,雪燕感觉到,有股极强的力量在往体内灌入,逃也逃不掉。蕃海啸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再不断流逝,消耗散尽,立即收手。雪燕意外得到蕃海啸体内的力量,气焰更盛,大喊一声:“青龙出窍,人龙合一。”青龙瞬间冲出剑鞘,盘旋在空中,直接窜去雪燕体内,雪燕骤变青龙。蕃海啸看情况不妙,也闪身变巨龙,双龙再次相斗,穿梭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皎洁的月亮记录着,他们打斗的每个精彩画面。很快,月亮钻进黑压压的云雾里不肯出来,两龙实力相差悬殊,巨龙被青龙撕咬,碰撞,缠绕,已伤痕磊磊,四处逃窜,躲闪,青龙幻化雪燕,全力打出一掌‘乾坤玉祭归’,巨龙重伤口吐鲜血,退龙身化蕃海啸。月亮突现,月光映射在青龙剑上,助雪燕成魔。蕃海啸气急败坏,冲上去与月光相撞,不但吸取月光威力,也借月光吸取不少雪燕的纯阳之气。蕃海啸贪得无厌,又壮大魔性,但他意想不到的是如何把雪燕的是纯阳之气与自己魔气想融合。两股力量在体内相互碰撞,蕃海啸受热膨胀又冷缩,时大时小,时龙时人,根本无法驾驭自己,如无头苍蝇般在空中乱飞乱撞。 雪燕被蕃海啸吸取内力后虚弱不堪,坠地倒下。再抬头看看蕃海啸,他早就乱了章法,若不能及时将体内雪燕与月光的力量相融,必定死无葬身之地。雪燕缓缓起身,就地运功调息,她没有察觉,蕃海啸闪电般飞撞而来,将雪燕撞到了石山之颠。蕃海啸终因无法承受体内巨大力量而爆炸消失。 这一场武林浩劫最终告以段落,雪燕手捂胸口,忍痛缓缓起身,丢下青龙宝剑,伸手展开,慕容轩的那滴泪完好无损。含着眼泪道:“结束了,逍遥郎,一切都结束了,我好想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雪燕落泪与慕容轩的那滴泪融为一体,两股细小的微光在雪燕手中打转,缓缓飞向青龙宝剑,青龙宝剑顿时发出奇光,耀眼迷人,宝剑悬到半空,青龙脱鞘而出,在雪燕身边徘徊不定,仰天长啸一声,口吐万千玉碎,玉碎缠缠绵绵飞到雪燕身边,缓缓幻化人形,同时,青龙在一点点的形神俱灭,青龙宝剑瞬间变成一把废铁,不再有灵气。慕容轩大难不死,满面春风站在雪燕面前,雪燕惊奇的目瞪口呆,道:“逍?遥?郎” 慕容轩深情的抱住雪燕,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刻骨铭心的思念,道:“雪燕,想不到,我还能再见到你。”雪燕踮起脚尖,轻轻吻上慕容轩的唇,炽热,陶醉。此刻,二人紧紧相拥,万千言语,都抵不过这深情一吻来的真实。蕃灵仙气喘吁吁跑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赶来,看到慕容轩奇迹般地复活,欣慰一笑。 雪燕,慕容轩,薛枫,一剑天,黄埔剑圣,黄埔媚盈,绿飘女侠,鼓云,白子七,冥男,宇天,等人送葬任潇洒与卓春芳。鼓云预感有股不详之气在周围散发。雪燕道:“你们大家先回去吧!我想多陪陪他们。”雪燕跪在任潇洒与卓春芳墓前,微风吹拂,飘起一阵凉意,眼泪止不住的滴落,道:“逍遥郎,我是不是很不孝?在蟠龙山你跟潇洒爹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在那时我就知道潇洒爹就是我亲生父亲,可我就是不愿相认。直到最后一刻,也没等来我叫一声爹,让他遗憾而终,我……” 慕容轩抚摸雪燕的肩膀,道:“这不是不孝,可能一切皆有命数吧!” “命数?”雪燕认真的看着慕容轩 慕容轩有点儿忐忑,突然严肃起来,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不知如何开口。” 雪燕沉默一下,道:“我知道,魔尊蕃海啸是你亲生父亲。灵仙早就告诉我了。”慕容轩很意外,雪燕既然知道他是蕃海啸的骨肉,还这么淡定,这不像雪燕以往的作风。雪燕又道:“就像你说的,命数,我们的出生无法选择,这不怪你。逍遥郎,不要有心里负担,蕃海啸是蕃海啸,你是你,你是逍遥郎,是我最爱的逍遥郎。”雪燕没有因为慕容轩的特殊身份离开,慕容轩真的很感动,四目相望,笑意丛生。 鼓云等人路过地势险要的山崖,突然有巨石从上滚落,鼓云大喊:“大家小心,快退后。”石头不断的往下坠,鼓云等人躲躲闪闪,黄埔媚盈终是一介女流,怎能忍受乱石猛烈攻击,一个不小心,被石头砸来,白子七第一时间冲上去以身相挡,白子七被石头砸中受伤,黄埔媚盈担心的立刻询问伤势。石头扔完又是射箭,黄埔剑圣也担心女儿受伤,前来保护。欧阳月不幸胳膊中箭,献血渗出,疼痛无止境,她果断折断箭羽,继续抵挡来箭袭击。 只听一声高喊“给我冲,活捉鼓云,活捉鼓云。”从四面八方,黑压压的簇拥而来,聚集来次,越逼越近,就在所有人举刀动手时,鼓云突然喊“停”。道:“各位,请容我说几句,你们有亲人,父母,也有妻子,孩子,你们愿意看着自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你们不会心痛吗?你们可是整个家庭的顶梁柱,想想家里的老人,孩子,他们都需要你们。他们要的是天下太平,要的是过安稳日子,你们这样做,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永无宁日的痛苦,你们忍心吗?” 所有人听着面面相觑,摇摇欲动。鼓云又道:“你们想想,天仙神教在武林中势力多大?还不是照样被我们消灭。就凭你们,觉得可以斗得过我们吗?回去转告三王爷,我鼓云命硬,不会轻易死去,让他不要干蠢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突然迎面飞来一人,是三王爷贴身护卫叶俊,哈哈大笑道:“鼓云,休想损我军心,我苦盼这么多年,就等这么一天,你们与蕃海啸决战已耗费不少内力,今天,我可以轻易全部拿下。” 欧阳月道:“我见过他,叶俊,三王爷身边出谋划策的走狗,害过不少人吧!” 有人站出来放下兵器,道:“兄弟们,刚才那人说得对,我们都有父母妻儿,不能出卖自己的良心。”话音刚落,叶俊一拳将那人打飞不见踪影。 鼓云道:“我鼓云再次,休要伤害无辜。”鼓云抽出腰间竹笛,向叶俊大打出手。叶俊招招阴狠,式式紧逼,都被鼓云轻易化解,换守为攻,一个旋转连环踢,让叶俊无路可逃,脚脚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一竹笛打中胸膛,叶俊口吐鲜血。鼓云再次出击,将他筋骨折断,废除功力,形同废人,众人见此,大惊失色,纷纷放下手中兵器。 第三十五章 : 喜庆婚宴登圣位 “什么?灵仙失踪了?”雪燕有些紧张。 慕容轩道:“嗯,昨天我们找遍了整个盟主宫,都没发现她的踪迹。” 雪燕情绪有些激动,拽着慕容轩衣袖道:“我已经失去很多了,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人。逍遥郎你、你明白吗?” 慕容轩道:“灵仙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她不见我也着急。可是雪燕,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她故意躲起来不见我们,她还有心结未解,毕竟,她与蕃海啸的父女感情是真真切切的。”这样一说,雪燕觉得也在理,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不是滋味。 薛枫与歌乐公主选取良辰吉日,择日成亲。也是雪燕决定将武林盟主之位传给薛枫之时。婚宴上大家喜气洋洋,忙忙碌碌,转眼吉时已到,各路英雄豪杰快马加鞭的陆续赶来参加传位大典。薛枫与歌乐公主身穿喜服,准备成亲。宴会上,人很多,嘴很杂,雪燕登上盟主台,看着底下轰轰嚷嚷,高喊一声:“大家安静。”霎时没有了声音,静的出奇。因为大家都想听听,雪燕为何要将武林盟主之位拱手让人。 雪燕道:“各位英雄,侠士们,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想要问我,大家抬爱。可是我想说的是,我不喜欢拘束,我喜欢自由,我是一个长不大的小混混,真不是当武林盟主的料。再说,从古至今,哪有女子当武林盟主的。我们薛枫薛少侠,仪表堂堂,智勇双全,绝对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薛枫道:“雪燕,你说的这些大家都明白,但我想说,你才是大家心目中唯一的武林盟主。什么从古至今没有女子胜任盟主之位,古圣先贤创造规矩,今世后人改良规矩,能者居之,雪师妹。” 雪燕道:“薛师兄,我的梦想是闯江湖,走天涯,相信我,你比我更合适武林盟主之位。当你拥有‘佛寒神臂’的那一刻,就注定是真正的武林盟主。接受吧!薛师兄。” 薛枫接过‘乾坤玉祭归’心法与青龙剑,登上盟主宝座,全场所有人跪拜,道:“拜见武林盟主。”薛枫胜任武林盟主之位,宣告众人,除去天仙神教,冥男,宇天二人功不可没,于是将冥男,宇天二人封为左右护法,又道:“感谢前任盟主为我们拨开云雾见日出,感谢她拯救武林众生。此后,不管在天涯海角,永远在我们心中。” 有人跳出来喊:“说的好,说的好。雪……不,不管前任盟主身在天涯海角,永远在我们心中。” 雪燕转头,对冥男,宇天相视一笑,她如释重负,无官一身轻。薛枫胜任武林盟主之位后,又与歌乐公主成了亲,二人欢天喜地,满脸幸福洋溢。 雪燕与慕容轩走在山林间,碰巧遇到一对老夫老妻,老汉挑一旦柴火准备进屋,突然闪了腰,老妇人急忙跑过去帮老汉揉揉搓搓,嘴里念叨着:“这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毛毛躁躁的。” 老汉笑着回答:“老了,老了,不行喽!”老妇人呸呸呸,驱散不吉利的话,扶着老汉进房门。 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两人还是如此深情,值得让人羡慕。慕容轩开玩笑道:“任大小姐,如果我是那个老汉,你愿意做那个老汉身边的老夫人吗?”雪燕与慕容轩四目相对,雪燕神秘一笑,道:“就不告诉你。” 两人在一棵大树前休息,雪燕感觉眼前有光线绕来绕去,她睁开眼睛,是尘封拿着一包会发光的东西在摇晃,神秘兮兮的喊雪燕起来,慢慢将口袋打开,萤火虫陆陆续续的飞出来。雪燕看着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甚是开心。渐渐的,萤火虫越飞越远,雪燕满心欢喜的追逐着萤火虫,转身却不见尘封的踪迹。再回头一位老人站在前面,白发,气质非凡,雪燕走上前问道:“请问前辈,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位年轻小哥。” 老人摇摇头,道:“没有” 雪燕又问:“那您是?” 老人道:“昆仑派前任掌门慕容流冰。” “师父”雪燕立即下跪,道:“徒儿拜见师父。” 慕容流冰笑着扶起雪燕,慈祥的神情让雪燕忍不住多看一眼,心想:原来,师父慕容流冰是长这个样子的。慕容流冰用手指向前方,道:“雪燕,看那萤火虫。”雪燕顺手势看去,发现萤火虫又飞了回来,聚在一起,幻化人形变成尘封,笑而不语。雪燕很是吃惊。慕容流冰道:“雪燕,听为师一劝,你和尘封就像这萤火虫,照亮只是一夜之间,明天一早,他就消失不见。有些事,有些人,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雪燕道:“为什么?师父,我跟尘封是真心相爱的。” 慕容流冰道:“难道你对萤火虫的喜欢,不是发自内心的吗?” 当雪燕再次抬头,尘封缓缓上升,大概离地一尺,便开始从头到脚慢慢消散。雪燕着急大喊:“尘封,尘封,别走。”任凭雪燕喊的如何撕心裂肺,尘封还是幻化成萤火虫飞走了。再看看慕容流冰,他也早已不知去向。 雪燕急忙寻找,突然睁开眼睛,看见蓝蓝的天空白云飘,自己身在绿树环绕的丛林中,原来是一场梦。又发现慕容轩也从梦中惊醒,雪燕道:“逍遥郎,你是不是做梦了,快说说梦见什么呢?” 慕容轩回忆梦境,道:“萤火虫,我梦见有萤火虫,后来慢慢变成,再变成萤火虫,变来变去,挺好玩的。” “萤火虫”他们的梦境还挺相似。 他们起程上路,途中遇到一人,有些鬼鬼祟祟,雪燕总感觉哪里不对,在与她擦肩而过之际,那人的手触碰到雪燕的胳膊。雪燕突然感觉心神不宁,身体不适,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人道:“五毒霞暮,无药可解,哈哈哈……”赶紧开溜。因为心中有鬼,生怕慕容轩为雪燕报仇,边走边回头,脚步如飞,心急如焚,碰巧撞到一颗大树上,直接脑袋开花。嘴里念叨一句:“你为什么害我?”当场毙命。 慕容轩看雪燕嘴唇发黑,全身颤抖的厉害,体力明显越来越虚弱。他强行抓过雪燕的胳膊把脉,雪燕来不及反抗,看着慕容轩的眼神,恐惧又慌乱,她赶紧将胳膊缩回。慕容轩厉声道:“是不是刚才那人下的毒?雪燕你知不知道,毒性已经快冲破五脏六腑了。”雪燕点点头,慕容轩立刻盘膝而坐,运用内力准备给雪燕逼出毒素。 雪燕摇摇头,让慕容轩不要白费力气,道:“没用的,逍遥郎,那人都说了,五毒霞暮,世上无药可解。”雪燕口喷黑血,缓缓倒地,慕容轩扶着雪燕,心乱如麻,逼不出毒素,任潇洒已死,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雪燕用手指轻轻拂过慕容轩脸颊,安慰道:“逍遥郎,不要难过,每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都陪在身边,我挺幸运的,知足了。遇见你,此生无憾。” 慕容轩道:“为什么,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为什么老天爷要开这种玩笑?这不公平。你惩恶扬善除魔教,还江湖武林一个太平盛世,不应该是这种结局。天若有情天亦老,难道天上神仙都这么无情?都这么铁石心肠吗?老天,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她可是济世救人的女侠,你不应该就这样夺走她的生命。不应该……” 雪燕道:“逍遥郎,不要再抱怨了。”慕容轩看着雪燕乌黑发紫的嘴唇,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真叫人心疼,一把将雪燕的头抱进怀里,哭了,闪出一行泪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中毒的人是我,也不要你受这种折磨。” “你的泪,眼泪……”雪燕惊奇的看着慕容轩流下的眼泪,是玉碎?玉碎滴落掉在雪燕的额头上,突然闪现出一道艳光,直冲云霄。天地之间风云忽变,电闪雷鸣。闪电一次次闪亮耀眼,雷声阵阵惊魂入耳。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慕容轩惊呆了,揉揉双眼,感觉有点儿不真实,但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突然,那道艳光划破长空跃入雪燕体内,顷刻间电闪雷鸣不再有,天地也晴空万里。“回来,你们都回来,回来…”慕容轩焦急大喊。再看看雪燕,奇怪的是毒气从头发,眼睛,鼻子,嘴唇上慢慢蒸发。待毒气散尽,雪燕睁开双眼,感觉全身清爽,道:“逍遥郎,我回来了。”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慕容轩定定神,用力拍拍自己的脸蛋,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再看看雪燕,站起身活蹦乱跳的跟没事儿人一样,他懵了,彻底懵了。道:“这到底咋回事儿?” 雪燕神秘一笑,道:“刚才去了趟阎王殿,拔了阎王的胡子,打了他的鬼差,毁了他的府邸。突然有位白胡子老爷爷从天而降,说带我面圣,之后就随他上凌霄殿见了玉帝,玉帝见我可爱认我做义妹,参加了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游历完三界我就回来了。”边说边做鬼脸。 慕容轩轻轻一笑,道:“你呀!真调皮。什么话都敢编,什么事也敢做,什么世界更敢闯。” 暮色降临,雪燕与慕容轩路过客栈点菜吃饭,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带着面纱头罩的女侠客,手持一把护身淑女剑。刚喝一口茶,发现有人盯着她,转身就走。雪燕与慕容轩两眼相看,猜出了大慨,慕容轩想去追,被雪燕拦住,道:“给她自由,既然是她的选择,我们尊重她吧!”二人再看向带着面纱头罩的女侠客时,早已消失在幽静的小路间。 回到盟主宫,薛枫交给雪燕三份书信和三本书籍。打开一看是一剑天,黄埔剑圣,绿飘女侠的告辞信,还特意流下他们独家自创的武功心法。雪燕与慕容轩商议后交给薛枫,让他将这三本武功心法传授他人,江湖需要正义,自然,武功需要发扬光大。 第三十六章:寿星命丧黄泉路 皇上六十大寿,皇后大张旗鼓为皇上操办寿宴,皇上让歌乐公主替他向众人敬酒。歌乐公主敬到三王爷身边时,三王爷看着歌乐公主有些坐立不安,吓的浑身直冒冷汗。三王爷起身附在歌乐公主耳边道:“公主,你为什么不在皇兄面前揭发本王。” 歌乐公主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大气的假装无所谓,道:“不为什么,因为你是皇叔啊!” 三王爷道:“本王那样对你,你难道不恨本王?” 歌乐公主道:“恨?为什么要恨?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强求也是徒劳。三皇叔。”说完接着去敬保定王。 三王爷想起曾经囚禁歌乐公主时,歌乐公主的话: “我们鼓氏,不管是父皇,保定王,还是你,三皇叔,谁做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顺应民心,重要的是保住祖宗打下来的江山社稷。大家都知道,你是父皇心中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选,可三皇叔为什么还是卖国弑君呢?我父皇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三王爷道:“因为你哥没死,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那么继承皇位的是他而不会是我。所以,阻止我登上皇位,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歌乐公主一听,有些激动,道:“我哥?我哥他还活着?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哥还活着?” 三王爷脸色一变,道:“他是活着,不过,很快就要死了。因为,我是不可能让他活着去见皇兄的。哈哈哈……” 歌乐公主道:“三皇叔,你和我哥哥一起长大,虽然哥哥在六岁时不幸失踪,但这六年的感情,难道不比不上那皇位吗?” 三王爷一笑,道:“嗷!有个事儿本王得跟你陈述一下,当年你哥不是失踪,是被本王故意引上山顶看蝴蝶,趁他不备,刺下一刀,推下悬崖的。后来是本王自己撞晕假装被人袭击。” “你无耻”歌乐气的咬牙切齿。 “无耻?”三王爷点点头,道:“无耻的人是皇兄,在群臣面前答应封我为太子,为何一夜之间换成他的亲生儿子,歌乐你说,谁更无耻?” 歌乐公主无奈地流下眼泪,抿了抿嘴唇,道:“我哥可是你的亲侄子,杀他,你良心会安吗?杀他,你的心不痛吗?” “只要能保住太子之位,我不在乎?曾经本王以为你哥死了,谁知他命硬,前几天活着再次出现。也罢!一次杀不死,那我就杀两次,两次不死那我就杀三次。”三王爷说的振振有词,毅然决然。 歌乐公主道:“无舍,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现在只是蒙古王哈尔哼鄂的一条狗,他随时都有可能要你命。就算你夺位成功又怎样?背着杀侄弑兄的罪名,名不正言不顺,天下子民用口水就能将你淹死。” 三王爷道:“那无名呢?他九五至尊又如何?还不是任人摆布,他就是个懦夫,不配当皇帝。” 歌乐公主道:“你错了,无舍,父王以民为天,他是当之无愧的王。” “啪”一个耳光打在歌乐公主脸上,火辣辣的疼,荷花,海棠急忙跑过去慰问,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歌乐公主微笑着摇摇头。 海棠道:“三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这样欺负公主殿下,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啪啪啪”,三王爷连续打了三个耳光,气急败坏在胸前揣上一脚,海棠直接倒地,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诅咒本王,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来人,给我打。”两个手下手拿鞭子,下手忒狠,几下就把海棠打的皮开肉绽。荷花以身相护也被打的死去活来,歌乐公主心疼荷花,海棠,挣脱束缚,趴到荷花,海棠身上以身相护,大喊:“住手,快住手,你们给本公主住下。” 海棠已经被打晕,三王爷看着歌乐公主可怜兮兮祈求的废物模样,骂他的手下,道:“废物,把这么娇滴滴,圆润润的丫头打成这样,真叫本王心疼啦!来人,上水,泼醒这臭丫头。” 一桶冰凉刺骨的水倒在海棠身上,疼的她瑟瑟发抖,咬紧牙关。歌乐公主抚摸着海棠脸颊,道:“海棠,荷花,你怎么样?对不起,我是害了你们,对不起。” 荷花,海棠急忙摇头,道:“公主,公主不要,您折煞奴婢了。” 歌乐公主道:“无舍,无论如何?本公主绝对不会向你屈服的。” “是吗?”三王爷脸色阴沉,发出诡异的笑声。 三王爷心想:还是海棠那丫头点醒了他。一句''三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像你这样欺负公主殿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足足让本王回味了三天。 “砰”的一声,金銮殿门被砸开了,蒙古王哈尔哼鄂与三王爷里应外合,消灭天朝。蒙古王哈尔哼鄂带人冲进大殿,拿刀直刺皇上,在正中皇上要害之际,碰到什么生硬的东西,使钢刀反弹过来,仔细一看,是鼓云,鼓云用竹笛挡住了致命一击。 “鼓云?你没死?”蒙古王哈尔哼鄂用不信任的眼神瞪向三王爷。鼓云的意外出现,三王爷很震惊,意想不到。 鼓云道:“想不到吧!蒙古王,三王爷,我没有死,你们很失望吧!三王爷派来的杀手水平未免太低了,都不够我练练手。杀我三次,如今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不知是我命不该绝呢?还是你故意放我生路啊!哈哈哈……” 看着鼓云肆意的笑声,蒙古王气的浑身青筋暴起,挥起刀,拼命砍来,鼓云拿竹笛相抗,再战风云。歌乐公主拿起宝剑,也参与其中,兄妹二人合力并肩作战。三人展开激烈一战,蒙古王手下一名猎人王将军,五大三粗,箭术超群,看蒙古王有些力不从心。他果断从背后抽出箭羽,瞄准皇上射出。“皇兄小心。”说时迟那时快,三王爷鼓无舍飞奔上前,一把将皇上推下皇位,箭羽直穿他的胸膛,口喷鲜血。一箭穿心,伤口剧痛,疼的让他难以喘气,三王爷断断续续的说道:“皇兄,皇弟欠债,还,还清了。”跌倒在龙椅上,断了气息。 皇后看到自己身边中箭身亡的皇弟,吓的惊慌失措,直冒冷汗。“皇弟,皇弟”看着弟弟惨死,皇上痛心疾首,悲愤欲绝。不料猎人王一次失手,再来一箭,瞄准后刚要发射,突然口吐鲜血暴毙而亡。皇上诧异,看到是雪燕与慕容轩赶来,甚是欣慰。 经过数次相斗,鼓云,歌乐公主兄妹二人生擒蒙古王哈尔哼鄂。蒙古王哈尔哼鄂道:“鼓云,公主,你们别高兴的太早,看看殿外,我蒙古王送一份大礼给天朝。” 只见薛枫从殿外走来,道:“错,蒙古王,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以为就你会战术吗?” “你,什么意思?”蒙古王难以置信,向殿外眺望,结果他的手下早被薛枫控制。雪燕和慕容轩来到蒙古王身边,蒙古王大吃一惊,道:“雪盟主?你不是中了五毒霞暮吗?此毒世上无人可解,你不可能还活着。” 雪燕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自从跟蕃海啸大战后,我雪燕早已百毒不侵。五毒霞暮,小意思,意外吧!” 慕容轩道:“你蒙古王敢在我天朝撒野,当真欺负我天朝无人吗?撺掇三王爷弑兄夺位,你胆儿够肥的。邪要胜正,天理难容。” 雪燕道:“哎!逍遥郎,你抢我台词啊!” 慕容轩嘻嘻一笑,道:“不好意思哈!下次快点,跟你时间长了,能猜出你的思路。” 蒙古王道:“行了,你们俩别演双簧了,我哈尔哼鄂栽在你们手里自认倒霉,要杀便杀,只求给个痛快。” 歌乐公主道:“蒙古王,蒙古大王,你们蒙古与我天朝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多次大举侵犯我天朝。” 蒙古王道:“要怪就怪你们天朝土地太肥沃,精汉子多,臣子不忠。我们北方四季如冬,如果不出来觅食,在寒冷的冬天会饿得发疯,食人,侵占领地只为生存之道。” 鼓云听得有些感触,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确见过北方流民吃老鼠,啃树皮。 “说的这么大义凛然。”雪燕嘟着嘴叨嚷着。 蒙古王哈尔哼鄂又道:“天朝皇帝,如果不是雪燕,慕容轩,薛枫等这些江湖人士,我哈尔哼鄂今天绝不会败给你,信吗?” 鼓云道:“敢这样跟父……皇上说话,算你胆量。” 雪燕附在慕容轩耳边道:“喂!逍遥郎,这蒙古王似乎在夸我们吆!” “朕信。”皇上意外深长的承认,对鼓云道:“这位义士,朕谢谢你方才的救命之恩。”听到皇上向他道谢,鼓云心中向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看着皇上那满脸愁容的面孔,他心疼,但欲言又止。 蒙古王道:“天朝皇帝,如果你想知道三王爷与我蒙古勾结所做伤天害理的桩桩件件,我倒是可以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够了。”皇上道:“朕不想再听到有关皇弟的事了。人已逝,死者为大。” 蒙古王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想听呢还是不敢听。本王听说,你对六岁太子殿下失踪案耿耿于怀,难道你不想听真相?” “小云,小云。”忆起他那个聪明绝顶,可爱又善良的儿子,皇上悲从心起。 鼓云看着皇上失落又无助的深情,不经意间失声喊出一声“父皇。”“三王爷……”“够了”听着蒙古王要提当年旧事,鼓云果断打断话题。道:“蒙古王,可否听在下一言,你身为蒙古王,应当知道帝王颜面的重要,若想活命,还请三思。” 蒙古王一愣神儿,道:“也罢!挑拨离间撺掇是非倒显得本王小人之举,天朝皇帝,本王敬你是好好皇帝,恳请让本王死在雪燕剑下。” 这让众人意外,雪燕更是吃惊,她与这蒙古王素未平生,没理由啊!皇上道:“这是为何?你一代帝王?” 蒙古王道:“她不是一般的女流之辈,她的侠义之举早就传遍大江南北,本王很欣赏她。如果不是因为能力有限,本王早就想娶她做王妃了,哪怕搭上整座城池。” 慕容轩道:“蒙古王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想娶雪燕做王妃?哪怕搭上整座城池。敢跟我慕容轩抢女人,胆儿够肥的。”慕容轩气的咬牙切齿。 雪燕窃窃私语:“哇哦!暗恋我,看来逍遥郎果真吃醋了。”雪燕道:“蒙古王言重了,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蒙古王闭上双眼,道:“随便吧!能死在你手里,无憾。” “好,看剑。”雪燕随手倾身拔出一侍卫的短刀,直刺向蒙古王。在场众人拭目以待,谁料就在短刀触碰蒙古王脖子的刹那,雪燕收刀,道:“蒙古王,你这不是害我吗?想让我多造杀孽啊!”蒙古王被雪燕来这么一出,不知该如何表达。雪燕又道:“皇上,干爹爹,把蒙古王交给我如何?” 这关系江山社稷,皇上不好轻易抉择,看看群臣摇头无异议,道:“好,燕儿,不许让朕失望哦!” 雪燕向皇上俏皮的眨一下眼睛,转身看向蒙古王,道:“蒙古王你可听好了,从今往后,你回去继续做你的蒙古王,但必须保证每年向天朝上供五千头牛羊。为表示友好,我天朝答应每年冬天,赠粮万担。” 蒙古王道:“什么意思?为何不杀直接杀个痛快,难不成看不起本王?” 雪燕道:“你误会了,蒙古王,我天朝向来以德服人,相信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蒙古王不相信的看向皇上,皇上面带微笑,拍手叫好。蒙古王向皇上深深一鞠躬,道:“佩服,佩服。”说完转身离去。 雪燕微微一笑,挥挥手,道:“蒙古王记得常来天朝做客哦!”慕容轩见此,手忙脚乱的抓住雪燕不听话的手。也许,在爱面前,谁都一样自私。 一切尘埃落定,鼓云慢慢走向保定王,缓缓下跪,道:“父王,孩儿回来了,孩儿小云回来了。” 保定王抓着鼓云双肩,眼眶早已湿润,道:“小云,好样的。” “小云?”皇上大吃一惊,向鼓云看去,声音有些颤抖,道:“你……你是……” 鼓云起身向皇上走来,下跪的瞬间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保定王站出来,道:“皇上,娘娘,他就是小云,曾经失踪的小云,你们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孩子,太子殿下。” “小云,小云。”皇上,皇后轻声唤着鼓云的名字,小心翼翼,激动的心情此刻难以用语言表达。 鼓云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从怀中掏出一件羽衣,道:“母后,这是您在我六岁那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可还记得。” 有个公公将小羽衣呈递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亲眼鉴定小羽衣后惊喜万分,道:“是的,皇上,他正是我们的皇儿小云。”皇后踉跄跑下御台,欣慰的抱起鼓云,道:“我的小云,真的是你,太好了,母后想你。”母子二人相认后抱头痛哭,皇上也露出幸福的笑容。 薛枫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一家团圆。” “噗”皇上口喷鲜血,众人大惊失色,“传御医,快传御医。”皇后娘娘着急大喊。皇上被扶回寝殿,在众人的求救声和一团乱麻中苏醒过来,看着个个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模样,叹一口气。意外发现雪燕无动于衷,有些奇怪,于是特意召唤雪燕上前,道:“燕儿,别人都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害怕朕仙去,你为何面无表情呢?” 雪燕道:“干爹爹,你不是还没死吗?” 皇上道:“假如朕一去不返,难道你不会伤心?” 雪燕道:“不会啊!干爹爹快起来吧!您就别折腾大家了,刚才还好端端的,说倒下就倒下。我不许您走,您要是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您。家需要你,国更不能没有你。” 皇上道:“原野如此空旷,天地却如此苍茫。试问为何缘由?沧海桑田转变。一切抹为回忆,乾坤扭转不定,人生何有不死,生死轮回切莫停。” 雪燕捂住嘴巴,跑出寝殿。慕容轩甚是担心,皇上点头示意去追雪燕。雪燕刚跑到御台,就听见刺耳的丧钟声,内务府总管高喊:“皇帝驾崩,举国共悲。”寝殿瞬间传出伤心欲绝的哭喊声,震耳欲聋。雪燕久久站在御台之上,一动不动,抬头望天将眼眶的泪水倒回去。道:“皇上,你终于还是离开了,干爹爹,干爹爹……”突然疯狂的奔跑起来,跑出城外,来到一片丛林中,悲愤的打起拳法。任凭周边树叶洋洋洒洒不断飘零,雪燕久久静不下心来,玄天一掌打出,一颗参天大树顷刻间倒地。终于,雪燕缓缓停下,慕容轩松了一口气。雪燕道:“逍遥郎,我步入江湖以来,多少事在我眼前发生,眼睁睁看着亲朋好友一个个在我眼前消失,我空有一身武功,却无力挽回什么。逍遥郎,你知道吗?经历了这么多,我想我最害怕的就是生死离别,我接受不了,我承受不住。逍遥郎。” 慕容轩一手怀抱雪燕,环视被雪燕摧残狼藉的四周,道:“雪燕你看,这树,这叶,这花,这草,它们生于地,葬于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雪燕潸然泪下,在慕容轩怀里放声大哭。 经过商议,雪燕和慕容轩意见相同,暂别江湖,去游山玩水。不料冥男,宇天挡在对面,雪燕很是惊喜。冥男来到雪燕身边,道:“老大,你们要走了,也不知会兄弟一声,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宇天道:“老大,你们这一走,日后相见恐怕遥遥无期了,兄弟特意赶来送你们一程。” 雪燕道:“你们两个,都封左右护法了,还这么任意妄为。” 宇天道:“老大,无论如何,别忘了我们曾经是四洒风。” 冥男道:“没有老大,就没有我们兄弟的今天,所以……”两手一拍,有人端上四碗酒,冥男,宇天共同举杯,道:“一切尽在不言中,老大,慕容兄,我们先干为敬。” 雪燕,慕容轩拿起酒,一饮而尽。临别之际,宇天抱抱雪燕,道:“老大,保重。千万记得,想我们了,一定要回来看我们。” 雪燕拍拍宇天的背,道:“行了,就送到这里吧!我和逍遥郎是去游山玩水,有又不是生离死别,咱不惆怅,好吧!” 绿茵缭绕,青雾四起,在滚滚如流的人间仙境中,突然窜出一男孩儿,戴顶草帽,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小屁孩儿也敢出来抢劫?”慕容轩有些惊奇。 雪燕道:“小鬼,让本姑娘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不许叫我小鬼,看招。”飞扑而来,雪燕一时兴起,与这小屁孩儿切磋武艺,让他几招后,见机行事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抱起他,开心的旋转几圈,道:“终于抓到你了,我的小丈夫。” 小沁扔掉草帽,笑的非常可爱,像一朵花儿那样灿烂,慕容轩被这温情的一幕打动。小沁道:“不许叫我小丈夫,姑姑,我决定了,我要拜你为师。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休想甩开我哦!你可是答应过要做我师父的。” 慕容轩忍不住捏捏小沁那圆圆的小脸蛋,道:“不甩,不甩。我们的小尾巴,小可爱,必须到哪儿都带上。” 小沁拉起雪燕的手,撒腿就跑,道:“姑姑快跑。” “你们慢点儿。”慕容轩悠哉乐哉的喊:“这人都说有了情人忘了朋友,你任大小姐怎么有了徒弟,忘了情人啊!小沁,雪燕,等等我,等等我啊!” 山河破碎风飘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两情相悦何处去, 云游天下莫迟疑。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