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龙汉将》 第一章 八方镇 万里黄沙! 夕阳西下! 孤雁啼血! 一座小镇于漫天黄沙中独存! 这里是天汉与楼兰的边关! 边陲之镇名为八方! 八方风雨尽入吾中的八方! 作为天汉万千微不足道的边陲小镇之一,这里没有朝廷所派的正式军队,驻扎在此地的只有一位姓耿的校尉,以及他组织起的当地五十勇士。 不过即使如此,也从未有人担心有人敢来袭击。 原因无外乎,这里是天汉的土地! 四夷皆臣的天汉! 四方镇作为边陲的小镇,每日来往商旅无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镇虽小,却也算得上繁华! 四方酒馆作为小镇里唯一一家酒馆,每日自然有无数商旅来此休息! 酒馆嘈杂不堪,划拳议论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那些塞外蛮夷好像得了神力?” 喝得正兴起一名天汉的商人像是想到什么消息拉了拉旁边的人,神神秘秘的说道。 “神力?就那群塞外蛮子?” 同桌的同伴正喝的兴起,一听这话满脸鄙视! 神力,历来就只有他们天汉有,就那群低贱的塞外蛮夷能有?开玩笑! 眼见自己同伴不信,之前的开口的商人颇为生气的争辩: “嗨!你怎么还不信呢?我难道是那种信口雌黄之人?这事可是我听我身在洛阳的大舅子家的儿子的表叔的弟弟的远方姐夫亲口说的!” 旁白的同伴喝酒的手一僵,转头看向一本正经丝毫不像开玩笑哦的商人! “这亲戚这么远你们还保留联系?” 这关系咋听都不怎么靠谱呢。 “那当然,我们可是实在亲戚!” 商人一脸认真的回答。 “那你们互相之间都怎么称呼?” 同伴放下酒碗犹豫之中开口询问。 酒馆中喧嚣依旧,与此时这桌显得格格不入! “他应该叫我老王吧/我就叫他小季吧!” 眼看气氛尴尬商人灵机一动开口。 “应该?老王吧?小季吧?” 同伴怎么越听越觉得这关系不靠谱,确定不是现编的? 眼看对方眼中怀疑更重,商人赶忙再次开口: “这都不注重要,我们比较亲近,所以都不在乎互相之间的称呼,反正我们的关系那绝对是这个!” 商人说完拿手比了下! 同伴表情尴尬的点头算是相信了。 商人继续说道: “我这个亲戚跟我说,前段时间楼兰的使臣前往洛阳求见我们陛下,当时就展示了楼兰所获得的神力,据说是一种兵甲傀儡,身体由黑铁烧制而成,在那个使者控制下能够做出和常人一样的动作!” 看着商人一脸认真的话同桌的同伴被虎的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 “那你看,我的消息还能不靠谱?” 商人拍着胸脯说。 这时旁边另一桌的人也开口插嘴: “是真的,我之前正好接了个大活,去洛阳时正赶上楼兰使臣觐见,当时这件事可是在洛阳传的沸沸扬扬!” 一听有人帮自己说话最开始开口的商人立马挺直了身子: “你看看,我说得没错吧!”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 又有人开口。 “我还听说不只是楼兰,其他蛮夷也得到了各种神力,最厉害的当属东瀛那群矮子,听说还有好几种!” “这些塞外蛮夷最近闹的好像挺大,听说有的甚至来管咱们天汉要土地。”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咱们天汉给他那是赏赐,不给他他就得挺着,还敢来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一群蛮夷,真以为得到了点神力就妄图翻天?” 不知不觉这个话题吸引了酒馆的越来越多人! 一名身穿兵甲的男人低头小口抿着酒,安静的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多事之秋! 天汉积威已久,天下人都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 根本没有人会去想突然获得神力的塞外蛮夷会作何行动。 这天要变了啊! 男人感慨了一句,继续低头喝着酒。 他正是四方镇唯一被朝廷任命的将军,耿校尉!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素袍身上还打着补丁的少年走进了店里。 “唉,这位客官不好意思,您看今日小店店内已满,您要是不建议啊,在外面几张桌上就餐凑合下可好!” 店小二赶忙的迎了上来。 丝毫没有因为少年年纪轻轻衣衫破旧而态度不好。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想问问你们这还招不招人。” 少年客气和小二开口。 “招人?” 小二楞了一下,他们四方酒馆的确生意很好,一直也只有自己一个小二,倒是也缺些人手! 这些年来也早就有想要招人的想法,但是奈何这四方镇虽然繁华,但是大都是来往的旅客,谁没事愿意在这个黄沙满天飞,喝口酒都吃进去半碗沙子的地方安家?所以招了这么久都没有合适的。 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倒是不像奸猾之辈。 “缺人倒是缺人,但是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样,你和我进去一起见下掌柜的,能否收留你还得看由他决定。” 略微犹豫了一下,小二最终还是决定带他去见见掌柜的! 就这样少年跟着店小二错开了人群来到了柜台,见到了正在看着账本摆弄算盘的酒店掌柜! 掌柜一席青衫,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一撮八字胡,看上颇为精明。 “掌柜的,这位小哥想要问问咱们还招不招人。” 店小二直奔主题的对酒馆掌柜说。 掌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打量了一眼跟在店小二身后的少年,而后眉毛一挑就开口道: “招啊,怎么不招?伙计,厨子,账房就连老板娘都招,不知小哥有何手艺?又想来我这儿做些什么活计?” 对于掌柜穿插的小玩笑少年像是没听到恭敬的抬手行礼: “小子无甚长处,只靠祖宗传下来的一些说书本事糊口,若是掌柜的应允,想在贵店做个说书先生讨口饭吃,平时说完也会帮小二哥做些其他活计!” 掌柜的一愣。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些本事。 这年头说书的可不常见,大都是一些头发花白阅历丰富的老叟。 经历的事情多,一张嘴就是满嘴风尘味,说出的故事也是让人流连忘返。 这小子,一看就年纪不大,不知道能不能行? 酒馆掌柜有些怀疑面前这个少年的本事。 他也算有些见识的人,当初在洛阳打拼,因得罪了一位贵人,无奈之下才来到这个边陲小镇开了这家酒馆。 自然也清楚在大城市的酒馆里都是有着说书先生的。 甚至就连宫中在重大节日都会请一些说书的前去助兴。 在这个没有其他娱乐设施的年代,说书先生和青楼头牌,那可都是一顶一的享受活。 当然第二个只有那些有本事大老爷才能享受的起。 平民老百姓能享受的也就是凑到酒楼里听先生说些自己没见识过的场面。 可以说一个优秀的说书先生足以撑起一家红火的酒楼。 一直想把生意做大的酒馆掌柜,自然也想有一个属于自己酒馆的说书先生。 虽然对面前少年的实力有些怀疑,但是酒馆掌柜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他决定让对方试试。 就算不行也让其留下,大不了多让他练练呗,有着祖传的手艺,多练几年,之后也能成长起来,平时帮忙干些活计自己供一口饭吃,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承蒙小哥看得起,小店也正缺一说书先生,若是小哥不建议,能否先给小店宾客说上一段也让我见识下本事?” 深谙生意之道的掌柜准备先试试这位少年的本事,也好在之后压压价! 少年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应承了下来。 想要讨饭吃,自然得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 于是少年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酒馆早就准备好的高处! 这里本就是为说书人准备的,只是一直没用过。 小二细心的帮忙擦了擦堆积的尘土,对于这位十有八九会成为自己同伴的少年颇为照顾。 “有事你招呼一声,我就在旁边。” 少年客气的道谢。 此时这里的事情也吸引了众多酒客的目光。 酒客们自然知道这是为说书先生准备的地方,看那少年眉清目秀难道是个说书先生? 议论之声逐渐变小。 大家都好奇的等待着酒馆新准备的节目。 “咳咳!诸位!” 酒店掌柜走出了柜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 “今日难得天南地北的朋友都聚集到小店,为感谢各位的捧场,我这位小兄弟有些说书的本事,所以准备给大家说上那么一段,若是不好还望大家多多担待。” 掌柜的一拱手再次开口: “另外每桌在加一叠小菜,还望各位做生意的能够财源广进,做学问的将来不能够名垂青史,做兵的能够为我天汉斩敌塞外,加官进爵。” 这话一说完在坐的都格外开心: “好,掌柜的大气,就冲你这些话,下次我还走这八方镇,还来你这八方酒馆!” 应和声一片。 一叠小菜是不多,也不贵,但是每桌一份足以见得这酒馆掌柜会做人,也难怪这八方镇只有一家酒馆,生意也是如此红火。 “如此我也先多谢诸位。” 掌柜的客气一番就退回柜台,让伙计开始给各桌加菜。 而客人的目光也再次投入到少年身上。 看着酒馆内来往的商旅少年以及那位穿着兵甲的耿校尉,少年笑了, 就说一段应景的吧。 第二章 边陲之镇。 俊秀的少年登上了那家小酒馆的说书台。 要说一段应景的,应什么景? 大漠孤雁,楼兰五千铁蹄直奔边陲之镇八方! “诸位看官,小子初来这八方镇,先在此给各位行个礼,望着咱们八方镇上的勇士,这漫天黄沙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听闻的一个故事,今天就给诸位说说。” 少年声音充满感染力,很清脆却能穿透人心。 “天汉初立之时,在彻底收服内地恢复精气神后派陈汤大军扫荡域外蛮夷,陈汤大军威视不可阻挡,仅仅数年就扫平了域外蛮夷致,使四方朝服,陈汤更是在覆灭当时四夷最强的匈奴后发出了:犯天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壮语,之后天汉设立了西域都护府,我们要说的故事就是发生在陈汤大军班师回朝后不久。” 少年不急不缓先是介绍了故事的背景,年岁不大但声音却仿佛经历过无尽风霜充满古老的韵味! 酒馆掌柜眼睛一亮。 好家伙,果然是祖传的手艺,这一开口就知道这为年轻的少年是个会说的。 酒馆的酒客们此时也支棱着耳朵听着少年讲述那曾经的故事。 “这塞外蛮夷记吃不记打,陈汤大军一走,被近乎灭族的匈奴就再次联合起来开始在边关作乱,这是一位耿姓将军站了出来。” 少年说道这里看了一眼酒馆那位耿校尉笑了一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年的目光耿校尉喝酒的动作有一丝停顿,而后仿佛无事发生一样继续。 “这位耿将军可不一般,他姓耿名恭,虽出身贫寒,但为人仗义一身武艺更是不凡,天汉七十四年十一月,骑都尉刘张出兵攻打车师,请这位耿恭将军担任司马,和奉车都尉窦固以及耿恭堂弟驸马都尉耿秉打败并使车师投降。朝廷开始在边关设置都护、戊己校尉,耿恭便被任命为戊己校尉。” 天汉繁华,百姓对于朝中的官职也是略知一二,但是对于其来历,却无几人知道,在做的酒客包括酒馆掌柜都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这都护和戊己校尉还有着这样的由来。 少年年纪轻轻却知道如此历史,看来今天这断书不会太差。 在场酒客就着小菜,一时间喝的兴起。 少年充满韵味的话音也在酒馆缓缓流转: “翌年春天,耿恭率数百人驻守车师后国之金蒲城,牢牢卡住天山通往匈奴的咽喉,与驻扎在车师前国之柳中城的同僚关宠互为奥援,防备匈奴侵入我天汉西域北道,然匈奴扰我天汉安宁之心不死,聚集了两万残部把金蒲城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听到这,知道交代了这么半天故事终于开始进入正轨了。 “然我天汉将士岂会惧怕一群塞外蛮夷,耿恭临危不惧,站在城头对匈奴大军喊道:” 少年说道这里突然改变声音: “汉家箭神,其中疮者必有异。” 明明是个尚未加冠的少年却发出一个铁血汉子的声音。 这一手技惊四座。 就连一直稳坐柜台的掌柜的打算盘的手都人不注一抖。 “我滴个亲娘咧,这小哥眉清目秀还有这本事?” 一个浓眉大眼的糙汉子忍不住叫出了声。 但是邻桌一直嫌弃吵闹的儒生这次却没有开口呵斥。 无外乎,子曰:这活当赏! 若是挡个帘子,看不见少年的身影,众人都会以为这是一铁血汉子在说话。 喊完之后,少年再次换回原来的声音: “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对方,咱们天汉的箭可不一般,一旦射中则生不如死,匈奴一群塞外蛮夷不知我天汉神威,自然不信,继续攻城,至射程内,天降剑雨,匈奴残部鬼哭狼嚎。” 少年再次像众多酒客展示了他的拿手绝活,一时间战场的喊杀声,匈奴士兵的鬼哭狼嚎声回荡在整个酒馆。 “匈奴溃败暂时退去,到了晚上,匈奴大军经过处理的伤口却突然开始溃烂,无论军中巫医如何抑制也不能缓解,一时间惨叫再次响彻整个匈奴阵营,而此时趁着夜色,耿恭校尉亲率数百守军前来截营,将匈奴冲杀得哭爹喊娘,匈奴溃败抛营离去。” “好!” 少年说道这停了一下,一时间酒馆中的酒客皆是欢呼。 都惊叹于故事里耿恭的神威,一股流淌于血液里的荣耀让它们热血沸腾。 就连塞外胡商眼中也楼露出对天汉的遵从以及向往。 少年就这样坐于高台,将众人的表现一一收入眼底。 那噙着淡淡笑容的面孔不禁引人好感。 众人欢呼后就都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书不可能这么短。 果不其然,少年眼见众人停止欢呼就继续开讲述: “匈奴被数百人拦下自然不服,于是联合同样贼心不死假意臣服的车师再次发动攻击,耿恭提前受到消息,知道以他仅仅三百的兵力绝对守不住金蒲城,旋即把部队带到了汉军修建的一个要塞,依山傍水,地势险要,宜于久守的疏勒城。” “刚到疏勒城不久,匈奴和车师的联军就率军将其包围,匈奴车师联军九万众,而当时疏勒城的守兵不足五百。” 少年说道这冲着酒客们一笑,看着那一口森白的牙齿所有人没由来的一激灵。 “攻城战开始了,匈奴车迟联军占据绝对优势,但我汉军神勇,死伤无数,就是攻不下城来。他们于是变强攻为久围,把河流上游给截断了,意图渴死我汉家神将。 但我汉军之兵自有神铸,耿恭下令打井取水,打到十五丈深,仍不见水。耿恭呵斥土地。” 少年再次改变声音: “我乃天汉戊己校尉,今日困守于此,下方土地是何居心安敢断我汉军水源。” “话闭,地面水如泉涌,守成将士皆乎天汉不朽。” “好,区区塞外蛮夷也敢进攻我天汉,连这脚下土地也畏惧我汉军神将。” 一大汉听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拍桌大呼。 “小二,给这位小哥来碗沉窖的好酒,记我账上!” 一位豪商更是大手一挥开口对一旁的小二开口。 “有酒怎能无菜,在上几碟小菜,小哥润润嗓子边吃变讲。” 酒店里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少年微笑着向打赏的豪客们致意。 待到小二上了一碗酒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匈奴车师联军的诡计失败,只能继续围城,这时消息也终于传到了朝中,但是正真当时天子驾崩,新帝未立,出兵救援之事就被脱离下来。” 少年说道这语气变得越来越低沉。 “疏勒城守军被围困数日早已断粮,只能讲弓弩上用动物筋腱做的弦和盔甲上的皮革等都统统煮了吃了,战士们一个个死去,但要塞仍然没有陷落,天汉大旗高高飘扬。匈奴人也精疲力竭,竟然妄图招降我天汉将军。 许诺让耿恭当他们的白屋王,赏赐美女妻妾,耿恭大怒将使者抓到城头,一刀砍下头颅,然后用火烤其肉大口撕咬对城下喊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有何资格在我大汉疆土封王。” “匈奴车迟之人肝胆俱裂,跪倒在地,一片哭声。” “此举,断掉了匈奴人最后一个幻想,他们疯狂地攻城,想杀光我城中天汉所有士卒百姓,耿恭神威,率领百姓继续守城,但是人员却极具减少,这时朝中终于选出了新帝。” “洛阳,章帝与众大臣面对救援展开了激烈争论。” 少年再一次展示了他那神乎其技的能力。 连续数种不同的声音随着不同的话而改变: “启禀陛下,匈奴残党联合车师发动数万大军攻打西域,围困疏勒城,戊己校尉耿恭率几百勇士苦守半月请予驰援。” 这是一道忠厚有力的声音,众人猜测这应该是当时某位大臣。 “已过数月为何现在才报?” 这是一道年轻的声音,从对话当中酒馆众人猜测着应该是当时的皇帝。 “陛下,耿恭神勇,但是匈奴联军数量众多,恳请陛下驰援。” 第一道声音再次传出。 “陛下,不可。” 这时第三道声音传出: “鲍大人,你也知疏勒城守兵不过千,将唯有戊己校尉耿恭一人,如今已经抵抗匈奴车师联军半月有余,怎会有人尚存?” 生硬再次改变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 “陛下刚刚继位,外族本就虎视眈眈,州内更是不平静,正是用人用钱之际,此去开销甚大,且耿恭部残存几率百不存一。得不偿失啊。” 第一个出现的声音再次传出: “疏勒城乃我天汉边界,耿恭部更是在为我大汉死守疆土,朝廷怎能将其弃之不顾?” “鲍大人就算耿恭部仍存,从玉门关发兵,也需翻阅天山天险,一路上还要遭受其他蛮夷的侵扰,这一路恐怕就要折损数千人,这些士兵就不是为我天汉抵御外敌,就不是为我天汉守卫疆土?他们就不是我天汉子民?他们也有父母亲,就为了可能已经成为枯骨的数百士兵?值吗?” 这话说完,少年没有在急着开口。 酒馆的酒客们也全都动容,本想对阻止出兵大臣恨之入骨的人此刻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们听故事的知道疏勒城有人还活着,还在为天汉奋战,可是当时朝中正值新帝继位,本能就不稳定,为一个可能战死的三百人出兵真的值吗?就算是再座很多精明的商人也算不明白这笔账! 第三章 值或不值,酒馆的听众无法做出决断,说书的少年也无法做出决断,可以做出决断只有当时的天子。 这天下都是他的臣子,救不救得他开口,值不值得他定义。 “陛下。” 少年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再次开口。 众人听出来了,这是第一个开口被其他大臣称为“鲍大人”的人。 “今使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则纵蛮夷之暴,内则伤死难之臣。此际若不救之,匈奴如复犯塞为寇,陛下将何以使将?” 少年文绉绉的说了一段让众多学时不多酒客有些听不懂的话。 “这,这是个啥子意思?” 之前大声喝彩的汉子忍不住开口询问旁边看起来有些学时的书生。 “这话的意思就是,将士远征,危难之际,不管他们了,对外是纵容了残暴的蛮夷,对内是伤了那些忠臣良将的心。现在要是不救他们,以后匈奴再卷土重来,谁还为陛下效命?” 书生刚想回答,就听到那说书的少年变回了原来的声线开始解释这句话。 “嗨,原来是这意思,那就直接说出来呗,整这文绉绉的干啥?” 汉子听明白后憨厚的挠了挠脑袋。 “你个憨货懂个甚,小先生这神乎其技的本事是直接模拟当时朝中众人的反应,对话自然要一模一样,而那位鲍大人何许人也?说出来的话怎能如你一般粗俗不堪!” 旁边的书生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的对方的脸面直接开口。 引来酒馆中一阵哄笑。 汉子一时间面红耳赤,却也没有要与书生动手的想法。 天汉富强,百姓生性豪爽,很少会为些许小事冲突。 眼看都笑的差不多了说书少年继续说道: “当时的陛下被说动,于是下令,派兵前往救援,天汉七十五年冬天,七千援兵出发,七十六年正月,七千人的援军赶到柳中城,大败匈奴与车师联军,斩首三千八百级,获生口三千余人,驼、驴、马、牛、羊三万七千头。北虏惊走,车师复降。” “而后率军直奔疏勒城,七千援军翻阅天山之险,成功抵达疏勒城,此时疏勒城,守军仅存包括耿恭在内26人,返回玉门关时更是仅存13人。” 一股浓重的悲凉气氛在酒馆中升起。 “该死的匈奴车师,若不是如今早已被我天汉消灭,我定要去砍杀几人拿其头颅祭奠我大汉英雄。” 一名络腮胡子酒桌上放置着连环大刀的刀客低吼一声。 小酒馆的众多酒客也都很不舒服,一想到天汉的英雄被一群塞外蛮夷袭杀只剩13人,任谁都不会舒服。 说书少年看了一眼酒馆当中那名仿佛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耿校尉笑着给这段书说了结尾。 “次年,朝中稳定后,耿恭率军扫荡匈奴残兵,尽歼之,自此世无匈奴,耿恭拜将。” “好!” “小先生果然不一般,说的真好!” 就馆内响起一阵喝彩。 而少年却没着急感谢而是看着那位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的耿校尉开口问了一句: “将军如何看小子说的这段故事?” 耿校尉将手中酒碗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抬头对上了少年那一双明亮的双瞳。 那是怎么样的瞳孔? 明亮,仿佛夜晚璀璨的星空。 耿校尉楞了一下,笑了: “说的挺好。” “耿恭当初明明有独自逃走的机会,却不肯放弃城中百姓选择死守,虽然最终得救,可是若是援军在晚一个时辰也许结局就会改写了,将军觉得这么做值吗?若是换成将军。是否会和耿恭做出一样的选择?” 少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耿校尉没有忙着回复就这样盯着说书的少年。 少年回以对视。 “最终得救了不是吗?” 耿校尉开口。 “而且,我终归不是耿恭,天汉也不是曾经的天汉。” 少年笑了,摇了摇头: “你的确不是耿恭,天汉也不是曾经的天汉,但是历史终归是出奇的相似不是吗?” 少年的话音刚落,一身着兵甲的士兵就冲进酒馆,对着耿校尉纳头便拜: “报,大事不好,在外巡逻的士兵传来消息,楼兰大军直奔我八方镇而来,数量不少于。” 士兵脸色十分难看了的吐出了一个数字: “五千!” “轰!” 整个小酒馆瞬间沸腾!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人畜无害一脸笑容的少年。 “将军可知,耿恭在死前曾留有遗言:” 少年丝毫不在乎周围众人的目光与转过头于正狠狠盯着他的耿校尉对视: “耿家子孙世代不可从军,否则神力尽失,死于刀兵。” “你是谁?” 耿校尉直接打断少年。 “项小二,一个说书的而已。” 少年漏出洁白的牙齿说出自己了的名字。 “小二?” “对,家里说贱名好养活。” 项小二解释了一句。 “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 “说书的自然是来说书,顺便挣点饭钱。” 耿校尉盯着项小二看了一会后转身大步离开。 “召集所有人准备御敌!” “诺!” 那名身着兵甲的士兵起身跟在身后。 酒馆再次乱成一团。 “反了,反了,这楼兰真是好大的胆子,尽然敢兵犯我天汉疆土。” “楼兰发兵五千,而我八方镇将不过耿校尉,兵不过百如何守?我看我们还是早些逃命为好。” “放屁,我天汉子民岂能畏惧楼兰这等塞外蛮夷。” “我等自然不会畏惧,但是我等汉人的命可是比他们那等蛮夷之命贵重百倍,如今明知挡不住为何要在此等死?” “没错,我等先行退去,随后告知玉门关守将,自会让那楼兰蛮夷付出代价。” “唉,我突然发现耿校尉也姓耿和那耿恭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你才发现?你没听刚刚那位说书的小二哥说吗?这耿校尉貌似是耿恭的后人。” 一些反应比较慢的酒客们此时终于发现了重点。 小酒馆的掌柜的盯着依旧坐于高台品酒的项小二走了上去。 “没想到小兄弟还是个神人。” 天汉有神人,神人拥有神力,可以知道常人不知之事,可改常人不能改之事。 “掌柜的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有些见识的说书人罢了。” 少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是什么好酒。 不能浪费... “小兄弟如何看这楼兰大军。” 掌柜微微一笑没有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问。 怎么看? 这是个问题。 少年低头沉思了一下而后抬起头一笑: “坐在这儿看就行。” ...... 楼兰来犯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八方镇。 这个不大的边陲小镇很快就乱成了一团。 所有其他国家的商旅在觉得楼兰疯了的同时都收拾东西准备暂且撤离。 留守? 开玩笑,那是天汉子民才会做的“傻事”。 五十对五千。 这五十更不是正规的天汉大军,怎么可能挡得住? 八方镇的防御工事格外简陋。 一是因为这只不过是天汉一个不重不轻的边陲之镇,后有玉门关镇守,就算丢失也不会给天汉带来损失。 二是因为天汉积威已久从未有人想过还有域外蛮夷敢来进犯天汉疆土。 此时耿校尉率领八方镇的五十士兵立于镇口。 望着漫天黄沙中直奔自己而来的楼兰铁骑脸色格外难看。 楼兰可不是当初匈奴,五千骑兵怕是掏光了他们的家底儿。 “区区塞外蛮夷还真是疯了。” “校尉何必对他们动气,这塞外蛮夷本就是记吃不记打,这次咱们就好好给他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 旁边的士兵看着脸色难看的耿校尉开口。 “没错,咱们大汉不就有句话说的好吗?那叫什么来的?是东瀛改不了吃那啥。” 又有士兵接话,面对即将迎来的大战丝毫看不出恐慌。 “哈哈哈。” “我说小六子,东瀛招你惹你了,你这么说人家。” “没错,人家东瀛可是我们友好邻国,应该说是楼兰改不了吃。” “所以那啥到底是啥?” “是啥你不知道?要不我改天领你去吃一次?” “别了,这好东西还是给你吃吧。” “哈哈哈。” 士兵们笑得十分开心。就连耿校尉都难得漏出了笑脸。 随着他们大笑,楼兰铁骑也赶到了他们面前。 一千步! 八百步! 五百步! 耿校尉身旁的士兵刚想大喝,就被其拦了下来。 四百步! 三百五十步! 三百步! 楼兰铁骑终于停了下来。 一名皮肤黄黑色的将军骑着马走了出来, “前方可是八方镇守将耿校尉?” 耿校尉与旁边的士兵对视一眼。 那士兵一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大喊道: “你是何人?喊我家校尉何事。” “我乃楼兰前锋格尔翰,今日奉我王之命接手八方镇,还望耿校尉卖个面子速速带人退去。” 耿校尉怒目一睁。 “好你个楼兰,简直胆大包天,此乃我天汉土地,尔等之王安敢下旨?” 格尔翰打量了一下耿校尉而后开口: “看来你就是天汉八方镇守将耿校尉了。” 见到对方没有否认继续开口: “耿校尉,这是天汉和我楼兰商议的结果,还望不要自误。” “商议?” 耿校尉看来一眼对方身后的五千骑兵: “怎么商议?带着你们楼兰家底五千铁骑围攻我八方镇五十士卒这种商议方式?” 第四章 格尔翰冷笑一声: “耿校尉不过汉军边防校尉,与洛阳相距甚远,自然不知天汉王朝与我楼兰的约定,还是暂且退去,莫要自误。” “放你娘的狗屁,我天汉军律严明,若是有此约定我家校尉怕是早就收到了通知。” 一旁的士卒大声呵斥。 格尔翰的面色变的十分难看: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速速带着军队与城中百姓退去,否则别怪我楼兰不顾与天汉多年的情谊。” “我乃大汉边防校尉,无我大汉军令,绝不会擅离自己镇守的领地,我看还是你暂且率兵退去吧,等我收到军令自会带人离开,到时你在接手这八方镇也不迟。” “看来,没得谈了?” 耿校尉没有回复。 格尔翰打马回阵。 “半个时辰,我楼兰铁骑将发动攻击,到时候还在八方镇的人可别怪我不顾两国情谊。” “你这~” 身旁的士卒刚想破口大骂就被耿校尉拦住。 “小六,你带人去组织百姓撤离。” 耿校尉开口开始安排。 “二毛,你速去给玉门关发求援急报。” “大王,你带兄弟们检查守城器械工事。” 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下达。 耿校尉展示了他身为耿恭后人优秀的军事素养。 待到所有人都安排好之后,耿校尉意味深长的望向八方酒馆的方向。 神人恰巧出现在这里,又恰巧说了一段应景的书。 这真的是巧合吗? 呵,真当他是傻子。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自称说书人的项小二到底有何打算。 “校尉,您去哪?” 忙碌的士卒看着耿校尉的背影喊道。 “请神!” .... 八方酒馆此时再也不复之前热闹。 就连那位会来事儿的小二也去后院收拾自己的行礼。 整个酒馆就只剩下柜台处收拾账本愁眉苦脸的酒馆掌柜,以及随意吃着别人剩菜的项小二。 “酒酿的不咋地,这厨子手艺倒还过得去。” 也不嫌脏,项小二自顾自的将好几桌的剩菜折到一个盘子拿手抓着就开吃。 “我说,这位小哥您也真是吃得下去。” 掌柜看了一眼细嚼慢咽还挺享受的项小二苦笑着开口。 他接待过走南闯北这么多客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他如此看不懂的人。 “没事,我不嫌弃他们脏。” 掌柜的苦笑,这是嫌弃脏不脏的问题吗? 似乎是察觉了掌柜的苦笑项小二又解释了一句: “附近镇太少了,饿好几天了,平时我吃饭还是挺讲究的。” 掌柜不知道该漏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根本就不是讲究不讲究的事。 这楼兰都打过来了,再有半个时辰就攻城了,除了一些有本事的愿意留下帮助汉军御敌,剩下的基本都跑了。 我也看出来您是个神人,您说您要是想帮咱们汉军,应该去找耿校尉,要是不想掺和这事,飘然离去也行,为何非要在这消遣小的。” 没着急回复,项小二舔了舔手指。 差不多,吃了个三分饱。 果然还是剩菜香啊! “我可不是什么神人,顶多就一见识多一点的说书的,您更不是什么小的,您可是我的老板,您要是都自称小的,那我得称啥,小小的?” “别,可别,您千万别叫我老板,我这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真佛,之前是我有眼无珠没看出您神人的身份,您还是放过我吧,我是想找个说书先生,可是您借我三胆儿,我也不敢让您真尊真佛给我们念经啊!” 掌柜的吓的够呛赶忙摆手。 “这怕啥,我又不会吃了你,之前不是都说好的吗?我给你说书,你供我吃住在给点工钱。” 项小二起身换了一桌。 “这桌咋吃这么干净,连点汤水都没剩。” 添了一口盘子抱怨了一句,又换了一桌。 “小哥,大哥,您是我亲哥哥还不行吗?您可别消遣我了,您看着楼兰马上就打来了,我这小破酒馆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之前的伙计我都得遣散,就算有心也无力收留您啊。” 他是真怕了这位看起来年岁不大行事完全猜不出来的神人。 “行吧,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你这小酒馆确实保不住了,看来还得另寻他地打工。”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先谢谢您。” 没抱希望的拿起酒壶往口中倒了倒酒。 没想到还真有一口。 “现在的人啊,喝酒都浪费。” 将酒壶放在桌子上再次开口: “谢谢倒不必,把我工钱接一下就行。” “工...工钱?” 掌柜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啊,我刚刚不是说了一段吗?你看大家反响也挺好,听的也挺尽兴,也没打碎盘子,没啥需要扣钱的地方吧?” “额,没有。” “那不就结了,你看以后我也不跟你干了,如今吧工钱结一下没毛病吧?” “没...有毛病啊!” 还好掌柜的精明,刚刚差点被绕进去。 “不是,小哥,您刚刚说的确实很好,也没破坏啥店里的东西,就算你现在吃的东西也是人家剩菜,这些确实不需要扣钱,可是我也不需要给钱啊。” 此时项小二刚见面时给掌柜的留下的彬彬有礼的印象消失殆尽。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这才一个时辰这小流氓的本质就暴露了。 “这怎么就不用给钱了,我给你说书你给我钱没毛病吧?你莫不是想白嫖我霸王书?” 神特么霸王书。 谁要白嫖? 掌柜的突然希望楼兰早点打过来,这样他就有理由逃离面前这个少年。 “小哥,咱之前可是说好了,您是给我打个样儿,好的话我才收留您?” “没有啊,我告诉你,你可别瞎说,你就说打个样儿,可没说好才收留,是收留的我,才让我打样儿的。” 项小二一边扫荡整个酒馆剩菜一边掌柜的理论。 每找到半个馒头,半杯酒,他就喜不自禁,吃的更卖力了。 “行,就算我之前就答应收留您了,可是这月前是一个月一发,您这连半天都没呆,还吃了这么多?” “打住,我吃的这些可是掏过钱的。” “啊?” 掌柜的一愣,啥时候给钱的?他咋不知道,难道是伙计中饱私囊了? “吃饭的人给的。” 项小二补充了一句。 “....”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保证打死你。 “是,就算您吃的都是人家吃剩下的。” “这就人家付过钱的,别说的我好像吃剩菜一样。” “行,就算您吃的是人家付过钱的。” 掌柜的不断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这是神人,你打不过他,你打不过他。 “嗯,继续。” 终于吃完了的项小二满意的擦了擦嘴。 这是他吃过的剩的最少的一届。 都是来往的豪商了,剩下的盘子跟舔过似的,真丢人。 “就算您说之前就答应要收留您,就算您吃的东西都是别人付过钱,可是这月钱都是一个月一结,您连半天都没敢上我如何给您结啊。” 掌柜的都快哭了。 “没事给个十两二十两就行,我不嫌少。” 项小二擦了擦嘴不在意的说道。 “您是不嫌少,可是我嫌多啊,我这小店虽然看起来人多,可算上开销一个月下来,也赚不到十两,您这一开口是要了我老命啊,我看您还不如和楼兰一块进城。” “怎么讲?” “抢钱也有个名头。” “这话说的,我可是妥妥的天朝之人,怎么能和那些塞外蛮夷一路?在说抢哪有这讹来的快,” “所以您这是承认您是讹上我了?” “嗨呀,我那是那人,这样吧,是先没谈好一场的价钱算我的错,你看看后厨还有多少馒头,给我打包就当工钱了。” 项小二故作大方的说。 “不成,八方镇距玉门关甚远,我们一路上也得有个吃食,顶多分你三个。” “十个。” “三个。” “八个我告诉这是我底线了啊。” “顶多三个。” “五个,你在说我动手了啊。” “就三个。” 项小二看着死不改口的掌柜恶狠狠的骂道: “咋不贪死你呢?为了两馒头很神人讲价,要不是小爷脾气好,早就弄死你了,行三个就三个赶紧给我装上,然后逃命去吧。” 掌柜的一点头走向后厨。 “哎,挑大一点的装啊!” 项小二忍不住大声提醒,而掌柜的则向没听说到一样头也不回。 大点的?他现在都后悔没蒸花生米那么大的。 “真没想到你一个神人,竟然也会为了几个馒头和人讨价还价,以你本事,要是想要钱应该很容易吧?” 一身兵甲带着杀气的耿校尉走了进来。 “这话说的,神人怎么了?神人也是人,是人就得吃饭,最近行情不好,就算是我也饿了好几顿了。” 项小二丝毫不见之前在人前的沉稳吊儿郎当的回复。 耿校尉可不信他的鬼话开口继续说: “既然你这么缺钱,为何明知八方镇保不住还来这里挣钱?你到底有何企图?” 项小二一笑表情开始变得严肃: “身为天汉子民自然不想看倒外族蛮夷踏入我天汉的土地,所以才特此前来帮助将军。” 耿校尉直勾勾的盯着项小二冷哼一声: “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 第五章 “不可信的事儿多了,一个时辰之前将军会信楼兰大军敢来袭击八方镇?” 项小二反问了一句。 耿校尉无言以对只得岔开话题反问一句: “还有不足半个时辰,楼兰铁骑就要发动攻击,既然你是来帮我的,准备如何帮我?” 项小二呲开一口白牙: “耿校尉如今没有神力了吧?” 耿校尉眉头皱的很紧。最后还是如实回复了一句: “没有。” “那耿校尉自比先祖耿恭又如何?” 项小二继续问。 耿校尉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时间搞不清面前这个少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如先祖。” “那如果将耿校尉换成耿恭你觉得这八方镇还守得住吗?” 项小二再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耿校尉死死盯着项小二。 “我有一个法子,可以用耿校尉的命换先祖耿恭的命,不知道校尉要不要试试?” 项小二说的很随意,仿佛这件事本身就没什么大不了。 耿校尉死死的盯着他,意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惜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我如何信你?”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酒馆掌柜这时拿着三个馒头走了出来,项小二眼神一喜,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小?不是说让你挑点大的吗?这不成,你得再给我一个,这三个都不顶两个。” 掌柜赶紧对厚颜无耻的项小二摆手: “没有了,没有了,这就是最大的了,你快收着吧,楼兰就要打过来了,我也要逃命去了。” 说完将馒头胡乱塞给项小二,拿起柜台上的包裹就喊着伙计往门外走。 眼看那背影和逃荒的真没什么区别。 只是不知道是逃楼兰的兵荒,还是项小二的人荒。 “掌柜的,有机会我还给你打工啊。” 项小二还不忘热情的喊道。 听道这声音,掌柜的领着几名伙计跑的更快了。 “这掌柜的,忙啥,在怎么说耿校尉也能挡一会,足够逃命的。” 项小二有些尴尬的放下手。 “如何换?” 此时好长时间没开口的耿校尉终于开口。 “自然是用命换,天道有轮回,一命换一命,我用你这个后代子孙的血将耿恭从轮回拉出来,在将你二人替换,自此之后,你替耿恭承受轮回之痛,而耿恭则替你品尝人间之苦。” 大漠的天有点冷。 冷的即使是练武出身的耿校尉此时也察觉到丝丝凉意。 “先祖能守得住八方镇?” “那得守过才知道,我又不是耿恭,我怎么会知道?” 项小二等着这位名将之后做出决断。 耿校尉突然转身大步离去。 “我想自己试试。” 项小二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的背影: “这真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半个时辰过的很快。 “进攻!” 格尔翰一声令下,楼兰五千铁骑对八方镇发动攻击。 “死守!” 耿校尉站于防御工事上大喊。 “死守!” “死守!” 周围传来其他士卒的应和之声。 一只只利箭飞向楼兰铁骑。 “重甲!” 格尔翰大喊。 在所有汉军震惊的目光中,楼兰铁骑身上所穿的轻甲,一瞬间就变成了重甲,将其整个身子包括身下的战马覆盖。 利箭打到重甲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面对天汉有名的神箭,楼兰铁骑寸发未伤。 “这?” 耿校尉瞪大双眼。 “神力?” 楼兰有神力这件事他早就听说了,不过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用到军队上了。 “校尉怎么办?我们的弓箭对他们根本没用。” 眼看一点都没有阻止对方前进的速度,旁边士卒着急的问。 “无需惊慌,重甲虽防御惊人但是穿着后行动不便,放滚木!” 耿校尉当机立断立马下令收起弓箭改换其他方式防守。 “投石车准备。” “放!” 滚木和巨石冲着楼兰铁骑砸下,浑身重甲的骑兵行动不便。 一时间楼兰铁骑进攻被拦了下来。 但是八方镇只不过是一个边陲小镇,投石车只有一辆,滚木巨石的库存也不多。 耿校尉知道,按照这种速度觉对撑不了多久。 “你们守住,我去找人帮忙。” “这城中百姓早就在之前被您下令送走了,您现在去请谁啊?” “请神!” 唯有神力可对神力。 违背祖训神力尽失的他深知自己如今绝对拦不住楼兰铁骑。 本以为楼兰来势汹汹但也只是普通的骑兵,以他的武艺自然可以周旋一二,而是如今发现对方竟然有神力协助,自然不敢做这种打算。 天汉土地不可让,所以他只能去请城里那位不知道打什么注意的少年。 “想好了?” 看着面色阴沉急匆匆赶来的耿校尉项小二开口。 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住,耿恭的后人貌似有些不太中用。 “先祖可以守住八方镇?” 耿校尉直接了当的开口。 “耿恭能不能守住你得问他。” 项小二此时此刻像极街边的泼皮。 “那你确定能用我的命换先祖耿恭来到这里?” “当然,一命换一命,童叟无欺。” ...... 楼兰铁骑的攻击还在继续。 “没有滚木了,光靠投石车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校尉去哪了?” 小六子看着逐渐逼近的楼兰铁骑大喊。 “校尉说他区别请神。” “请神?什么神?玉皇大帝?” “我也不知道。” “没时间了,光靠投石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兄弟们随我冲过去拦住楼兰铁骑。” 小六子率先跳了出去一声大喝。 “赤手空拳我们怎么能挡得住楼兰铁骑。” 周围其它士兵大喊。 “那也不能让楼兰这群塞外蛮夷闯入我天汉疆土。” 小六的眼睛红红的。 周围的战友在看了他一眼后,纷纷跳了出来。 “犯我天汉者,虽远必诛。” 一声大喝几十士卒义无反顾的从防御工事上跳下来冲向五千楼兰铁骑。 “愚蠢。” 格尔翰眼神闪过嘲讽。 “无需减速,所有人给我冲。” 楼兰铁骑眼神闪过兴奋仿佛见到了自己马踏天汉疆土的画面。 突然一道利箭飞来射灾了楼兰铁骑面前的土地上。 “此乃我天汉疆土,过此箭者死!” 怒吼传遍整个战场。 天汉士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校尉?” 小六子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身后不远处手持弓箭那人面貌与自家校尉有着六分相似,看起来像是自家校尉,可是又不像。 “虚张声势。” 格尔翰大喝一声: “不要被他吓到,随我冲,踏平八方镇。” 楼兰铁骑丝毫不顾那神似耿校尉之人的话,径直越过箭矢。 “找死。” 那人怒目一瞪。 只见那些越过箭矢的楼兰战马突然发出嘶吼倒地不起,士兵们从战马上摔下痛苦的满地打滚。 “停,停马,快停马。” 格尔翰大喊赶紧勒住身下战马。 “痛,痛死我了。” “哎呦,哎呦!” 楼兰的铁骑在地上痛苦翻滚。 “耿校尉?” 格尔翰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哪位神似耿校尉的男人。 “天汉戊戌校尉耿恭在此,塞外蛮夷安敢进犯我天汉土地,尔等难道忘记匈奴的后果了吗?” 耿恭目光如电盯着远不停下的楼兰铁骑。 “耿恭?” 格尔翰瞳孔收缩。 在进攻八方镇之前他们自然调查过八方镇的守将。 也知道耿校尉就是当年覆灭匈奴的绝世神人耿恭的后人。 “耿恭?校尉是叫这个名字吗?” 小六子看来一眼身旁的同伴问道。 “笨蛋,很明显这不是咱们校尉。” 旁边的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天汉还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千年前的人物竟然都能死而复生?” 格尔翰笑的很难看。 “不过,如今的天汉可不是曾经的天汉了,我楼兰也不是曾经的匈奴。下马。” 格尔翰一声大喝。 没有受伤的楼兰铁骑集体下马。 “放傀儡。” 在天汉士卒震惊的目光中,楼兰铁骑身上的盔甲竟然如同拥有生命一般从身上褪下,而后变成一具和常人一般大小的傀儡。 “神力?” 死而复生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力的耿恭也是大吃一惊。 “楼兰的傀儡术吗?有点意思,怪不得耿恭的后人没有丝毫信心拦下,” 坐在小酒馆的项小二不知道从哪找到一壶酒,望着镇外的大戏自顾自的喝着。 “还真是出息了呢,塞外蛮夷。” 项小二摇了摇脑袋颇为嘲讽的一笑。 “耿恭,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若是就此退去便罢了,若是不退,我便让你在死一次。” 楼兰先锋格尔翰今日势破八方镇。 耿恭一言未发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弯弓搭箭。 大汉神箭再现世间。 “杀!” 格尔翰一声大喝。 身前傀儡顷刻间飞起直奔天汉士卒。 望着漫天的黑色傀儡,小六子等天汉士卒喉咙滚动,而后双眼血红的冲了上去。 天汉疆土寸步不让。 惨烈的大战爆发。 楼兰傀儡宛若天之神兵无情的收割着天汉士卒的生命。 天汉神将耿恭宛若战神附体。 弯弓拉箭,神箭凭空浮现,一只只箭矢击碎无数楼兰傀儡。 望着损伤无数的傀儡,格尔翰双目血红。 这可是他们楼兰的命,若不是对八方镇势在必得,这次也不会让所有骑兵全都装备傀儡。 “先杀其他人,然后在围攻耿恭。” 看到进攻耿恭的数具傀儡接连被破坏,格尔翰当机立断下令。 “贼子,安敢!” 眼看天汉士卒接连被杀,耿恭大怒赶忙救援。 可即使他神通广大,但奈何双全难敌四手。 鲜血染红了黄沙。 这场不对等的战斗迎来了意料之中的结局。 “耿恭,你现在求饶我可饶你不死。” 漫天傀儡将耿恭包围,楼兰先锋以胜利者姿势望着耿恭。 这位重回人间的铁血汉将在漫天黄沙中抬头,咧嘴一笑。 “你也配!” 第六章 黄沙孤云暗雪山,孤镇遥望玉门关。 千年前耿恭在最后一刻等来了天汉的救援,可惜一切重来,这一次他没有坚持那么久,也注定等不到任何援军。 楼兰铁骑冲进八方镇时,整个八方镇早已鸟兽尽散。 只有小酒馆里坐着一个少年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楼兰铁骑将酒馆包裹,格尔翰看着少年咧开大嘴漏出一口黄牙开口。 “小子,这镇上的人呢?” 项小二扫了一眼这位刚刚诛杀天汉神将耿恭的楼兰先锋抽空回复了一句: “自然是逃命去了。” “哈哈哈哈!” 听到少年的回答,楼兰铁骑发出哈哈大笑,曾几何时他们连想都不敢想,有一天他们能攻占天汉土地,让天汉那群高人一等的汉人逃命而去。 项小二低头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而后眉头皱起。 酒虽不是好酒但是总比没有强。 “小子,人家都知道逃命,你怎么还坐在这里饮酒,莫非是想做个醉鬼?啊?哈哈哈哈!” 格尔翰的话让周围楼兰铁骑们笑的更开心了。 “塞外蛮夷,甚是吵闹。” 项小二放下酒碗扫了一眼气势正凶的楼兰铁骑。 狂风瞬起。 “小心!” 格尔翰第一时间发现不对。 紧接着所有楼兰铁骑看到了他们这一生中最震撼的场景。 黄沙漫天,狂风嘶吼,飓风席卷大地,将八方镇笼罩,世界于此刻变成了沙海。 当飓风散去,八方镇已经消失在原地。 “烦人的沙子!” 项小二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天空中一只孤雁啼鸣,向着玉门关的方向飞去。 “别叫了,就剩咱们两了!” 项小二翻了个白眼,和孤雁结伴向着玉门关出发,身后是黄色的大漠。 雁莫啼,同为沦落人! ...... “急报!” “急报!” “玉门关急报!” 一则边关急报将尚熟睡中的洛阳城惊醒。 久病的汉昭帝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龙袍,提前开启了早朝! “启奏陛下。” 昭帝刚坐稳,天汉的丞相左司丞就走出躬身行礼开始汇报刚收到消息: “刚收到玉门关急报,楼兰出兵五千铁骑进攻我天汉边关八方镇,八方镇守将浴血奋战在掩护百姓撤退后牺牲!” 左司丞刚一说完,满朝的大臣就开始低声议论纷纷。 “这楼兰贼子当真好大胆子,竟然真敢进攻我天汉土地。” “看来突然获得神力给了他们不少勇气。” “一群不知死活的塞外蛮夷罢了,若不是我天汉仁慈,如何能活到今天?” “那神力傀儡术不可小瞧,当初实则不应该将那楼兰公主逼走的。” “照你这么说是该将我天汉的土地让与这塞外蛮夷?” “我没这意思,我是说应该从长计议。” “从长个铁器,一群塞外蛮夷尽然胆敢入侵我天汉土地,待陛下下令我定领兵将其灭族。” “铁器何意?” “锤子!” 面色惨白,看起来时日无多的昭帝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八方镇守将何人?” 眼见昭帝开口,众多大臣纷纷停止议论望向左司丞。 “回陛下,乃是戊戌校尉耿恭将军的后人耿忠!” 昭帝的眼睛眯的更紧了,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可是千年前驱逐匈奴致使我天汉设立都护以及戊戌校尉的绝代名将耿恭?” “正是。” 昭帝左手轻轻敲击着龙椅,隔了一会开口: “我记得耿家有祖训参军者神力尽失?” “陛下圣明!” “楼兰大军可配备了他们那神力傀儡?” “根据监天阁的消息,五千骑兵尽带傀儡!” 左司丞这话一说完满殿大臣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楼兰,好大的气魄,这是要和我天汉彻底撕破脸皮。” 昭帝冷哼一声,而后开始剧烈咳嗦,一旁的小太监慌忙上前将手帕递给昭帝,并想要帮忙拍击背部。 抬手拒绝了小太监想要帮忙捶背的动作,停止了咳嗦,昭帝看着手帕上那一丝格外显眼的红色,眼神逐渐深邃,而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手帕握在手上抬头望向满殿大臣。 “陛下,楼兰狼子野心,如今攻占八方镇更是对我玉门关虎视眈眈,耿忠虽然失去了神力,但是根据监天阁秘报,不知是那位神人复苏了我天汉神将耿恭,耿恭亲自出手八方镇依旧没有在楼兰铁骑下坚持一天。” 左司丞拱手再次开口。 大臣们再次开始议论纷纷。 “死而复生?我天汉哪家有如此神力。” 昭帝问。 左司丞犹豫了一下如实回复: “西楚项家。” 大殿瞬间安静,安静的仿佛所有大臣似乎都忘记了呼吸。 “霸王后人?” 昭帝瞪大眼睛一时有些发愣。 左司丞如实回应: “陛下圣明,高祖与霸王争锋之时,霸王曾有一只鬼君,能从地府将灵魂拉入人间的方法只有项家掌握。” 大臣们互相对视,这次谁也没敢议论。 位于龙椅上的昭帝闭上了眼睛,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龙椅,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意思。真有意思。塞外蛮夷皆获神力,如今项家的人又跳出来了,这是看朕要死了,所以都想要我天汉的江山?” “陛下息怒!” 满殿大臣瞬间跪倒在地。 “起来吧,该跪下的不是你们,你们都是我天汉皇家的栋梁,该跪下让我息怒的是那塞外蛮夷,是那楼兰铁骑,是那项家后人。” 说道这昭帝停了下噗呲一笑。 “前提是他是真的霸王后人,霸王无儿无女,项家后人也早就被吕后除尽,哪来的后人,多半是某个新得神力,想要助我天汉御敌之人召唤的耿恭神将。” “陛下圣明。似项家那等饲养孽龙之人怎么会心怀我天汉百姓,估计是某个新获得神力之人吧,这塞外蛮夷皆获神力,我天汉之人再获得一些s其他神力也是正常。” 一位面貌粗狂的武将率先出声,其他大臣也纷纷应和。 左司丞看昭帝轻轻点头瞪了一下再次开口: “陛下,楼兰已经屯兵于八方镇,随时准备进攻玉门关,当务之急应是派兵前往玉门关支援。” “丞相之言有理,如今楼兰以有神力,不可小视,微臣请求领兵前往玉门关支援。” 一名孔武有力的汉子站出来请命。 “准奏!遣昌黎领兵十万支援玉门关!另追封八方镇守将耿忠为戊戌校尉,以上将军礼下葬。” “遵旨!” ...... 玉门关最近排查的很严,所有人都知道楼兰要打过来了。 守城士兵正在挨个检查进城行人的身份。 “哪的人?” “岭南的人,出来走商,讨口饭吃!” “可有官文?” “在这儿!” “进去吧,小心点,最近外族不太安分,有事就去咱们官兵。” “好勒,谢谢您!” 这是对待汉人的态度。 “哪的人?” “羌族那边的人!” “交钱!” “大人,以前可没这规矩。” “新订的!” “啥时候订的,我怎么不知道?” “费什么话,你个蛮夷胡商我天汉有什么规定还要通知你?交钱二十文!” “大人,之前那人可没交啊!” “我汉人当然不用交,再废话多交二十文。” “大人,小的错了,这就给您。” “早这样多好,楼兰拿权蛮子要打过来了,不从你们这些人手中扣点钱,怎么筹集军费。” 守城士兵骂骂咧咧的将胡商推走。 这是对待外族人的态度。 “哪的人?” “原楚地人士。” “出来干嘛啊。” “四处说书,讨个生活。” 士兵打量了一下年轻的项小二,心道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说书先生呢。 “进去吧,城内酒馆好几家,有说书的也只有富临阁一家,想来你混口饭不难。” 检查了一下项小二的文书士兵随口提点一句。 “多谢。” 这是对项小二的态度。 不同于八方镇,玉门关作为天汉西域的边城格外繁华, “炊饼,炊饼,热乎乎的脆饼!” “冰糖~葫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洛阳上好的丝绸。” “瞧一瞧看一看,五十年上好的雪花雕!” 刚一进城,一阵阵吆喝的声音就传进了项小二耳中。 身高不足五尺挑担叫卖脆饼的小贩,以及街道两旁的店铺拦街叫卖的商铺老板也映入项小二的眼中。 热闹繁华,这是所有进入玉门关之人的第一反应。 “刘家还真是有点本事啊,这里当年也就是一座小破镇!” 项小二看着四周感慨道。 “咕~~” 肚子突然发出反抗的叫声。 “真是的,叫什么叫,不就是才一天没吃吗?” 项小二从怀中拿出了已经凉透了的馒头刚准备垫垫肚子,突然感到一道视线投来,手中的动作停下。 转头看向远处,一个面色蜡黄坐在角落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汉子正盯着他。 眉毛一挑,项小二向其走了过去。 看到对方走了过来,汉子闪过了一丝慌乱。 “我说,人家卖炊饼的你不看,卖冰糖葫芦的你不看,看我手中这凉透的馒头干嘛?” 汉子蜡黄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润。 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一直盯着我,问你话又不说,莫不是个哑巴?” “不是。” 汉子转过头不在看项小二温声温气的顶了一句。 “想吃?” 看着转过头还忍不住嫖着自己馒头的汉子项小二笑着问了一句。 汉子没有回复,只是肚子发出了一声应和。 “这样,你把名字告诉我,我们交个朋友,我就把这个馒头送给你,” 项小二咧开嘴漏出雪白的牙齿。 汉子楞了一下转过头直勾勾盯着项小二,显然是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看着笑的真诚的项小二,汉子摸摸了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沉默了一会开口。 “吕温厚!” 项小二把手中的馒头扔给对方转身离去: “趁着凉早些吃!” 吕温厚呆呆的看着项小二离开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大喊: “你叫什么?” “项小二!” 第七章 直到项小二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吕温厚才收回视线。 而后大口吃着手中那已经冰凉的馒头,眼眶不自觉的泛红。 “咳咳咳!” 由于吃的太急,忍不住咳嗦起来。 但是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停止,狼吞虎咽的将整个馒头吞下去。 而后看着来来往往的大街发呆。 “就算知道了名字又怎么样,一个废人,来拿明天怎么活都不知道。” 吕温厚自嘲的一笑摸了摸因为久坐而发酸的大腿。 “等等,发酸?” 吕温厚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摸着自己的双腿。 “有感觉?” “我的腿有感觉了?” “我的腿有感觉了!” “哈哈哈哈!” 大街上的人将目光投向这个宛若疯了一般又哭又笑的汉子。 “这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早已消失在人海的项小二听到吕温厚的声音呢笑着摇了摇头。 “这气度还得练啊,哪像我宠辱不惊。” “咕~” 可惜肚子将这份宠辱不惊的气度给破坏了,从怀中再次拿出了一个凉馒头,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算了,还是先好好个活混口饭吃吧,这馒头也不多,留着应急。” 想到此处,项小二像人打听了玉门关内有名的酒馆,而后直奔其而去。 “抱歉,我们暂时不考虑。” “抱歉,我和伙计在商量商量。” “抱歉,我们小店请不起说书先生。” “抱歉,唉,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是别说完了,这敷衍的借口我听着起鸡皮疙瘩。 项小二再次走出一家酒馆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不由得暗自感叹。 人生不易啊,还是做龙好,有人给养着,平时只用当个废物卖卖萌就有吃的,不像现在还得努力打工。 关键是打工还没人要。 “咕~” 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声音。 “别叫了,瞧你那点出息,吃的嘴还没叫呢,你这个享受的倒是先叫了。” 项小二骂了一句不争气的肚子,在此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凉馒头。 吃还是不吃? 这是一个问题。 算了,还是不吃了。 在城里就把它给吃了,以后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可怎么办。 思前想后,项小二决定先去吃饭,虽然兜里没钱,但是这不影响吃饭啊。 找了一家不错的酒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了进去。 “小二。” 酒馆人不多,项小二进门就找到了一个位置随意坐下就招呼小二。 “客官,您吃点什么?” 小二麻利的将其他桌的饭菜放下走了过来。 “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 都来没钱但是面上丝毫不虚。 “客官咱们这儿荷叶鸡那是一绝,整个玉门关是顶一流的。” 小二舔着笑脸开始介绍。 “嗯,就来一只荷叶鸡,可有羊肉。” “还有半斤。” “切了一块给我上来,再给来一壶好酒,外加两碗米饭。” “咱们可是大碗,两碗您吃的完吗?” 小二是个实诚人,虽说多卖一份自然最好,但是不忍心坑害顾客的他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放心,我食量大的狠,今天我大哥请客,尽管上来。” “好咧,荷叶鸡一只,羊肉半斤,好酒一壶,米饭两碗。” 一听有人请客,小二以为是一会还有人过来,点头就退下。 看着心情不错的酒馆小二,项小二笑了心道: 多笑会吧,一会有你哭的,虽然咱两都是小二哥,但是二哥这肚子实在是饿了,也只能坑害你这二哥了。 小酒馆人不多,因此后厨上菜的速度很快, 没等一会,小二就端着一只荷叶鸡和半两羊肉放在了项小二的桌上。 项小二撸了撸袖子迫不及待的撕下鸡腿就往嘴里塞。 小二打量了一下看上去吃像还算斯文的项小二,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请吃饭那人不会不来吧?真要不来,这人付得起饭钱吗? 虽然有些迟疑,但看项小二也不是一脸无赖相,酒馆小二还是选择暂时相信了这位不该相信的人。 麻利的又端来了两碗米饭一壶酒小二说了一句: “客官您慢用。” 然后转身区招待其他客人。 项小二自认为很有“风度”的向其点头,而后就开始对着盘子开始战斗。 很快一只剩荷叶的荷叶鸡就出现在盘中。 周围其他桌的酒客看着连骨头都没有吐出的项小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真有这么好吃? 众人很想问问,但是大家都是好面的人,这话怎么问得出口,于是: “小二给我加份荷叶鸡。” “好咧!” “小二哥,给我上一份荷叶鸡。” “得嘞!” “二哥,给我来份荷叶。” “妥嘞~个鬼,边待着去你个熊孩子。” 酒馆小二看着人模人样坐在饭桌上假装客人的隔壁胭脂店的小女儿喊了一句: “孙寡妇,你闺女又跑过来捣乱。” “知道了,你个丧门的,说多少次叫孙姐,孙姐,你非得让整个洛阳都知道我克死了男人是不是?” 隔壁胭脂铺传来河东狮吼。 “孙寡妇你莫不是偷男人偷糊涂了?咱们这是玉门关,可不是洛阳皇都。” 一只趴在酒馆柜台睡觉的掌柜被惊醒骂骂咧咧的回了一句。 “你老娘才偷男人,不对,你老娘我才不偷男人,你们天天喊寡妇,玉门关哪个还不知道我克死了男人,早晚有一天得传到洛阳。” 彪悍的孙寡妇丝毫不顾及形象破口大骂引来酒馆众客的一阵笑声。 “各位喝着,别和这疯女人一般见识,结婚当天就克死了男人,时候还生了个女儿,如今也不知道避嫌抛头露面的做生意不说,还跟个泼皮似的骂街。” 酒馆掌柜拉不下脸和其对骂只得认怂,还不忘和在场酒客解释一句。 “掌柜的泼皮可适合形容这等强人,应该是悍妇更为贴切。” 一名书生装扮的男子扇着扇子开口。 “泼皮与悍妇,那不如叫泼妇。” 同桌的同伴接了句。 接着便是酒馆内的哈哈大笑。 项小二眉头皱起。 饭是好饭,酒也勉强下咽,就是人有些倒胃口。 “哥哥,你热吗?” 清脆的童音响起。 孙寡妇家的女儿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萌萌的对扇扇子的书生问。 书生嘴角不屑一笑没有回复而是骂了一句。 “没爹养的的就是没教养。” 如今已经入冬了怎么可能热。 “他不冷的。” 项小二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笑呵呵插嘴。 “那为啥哥哥一直扇扇子。” 女童眼神闪过一丝光芒转身对项小二问道: “因为。” 项小二咧嘴冲着女童一笑: “有些蠢货一年四季都在扇扇子,不是因为他热,而是他想把脑子里的水扇出来。” 女童楞了一下而后甜甜的笑了。 “我知道了,谢谢大哥哥。” “你骂我是蠢货。” 书生也楞了而后啪的一拍桌站了起来质问项小二。 “看来你还不如一个孩子,我是骂你脑子进水了,蠢货。” 项小二身受拿起一块羊肉放进嘴里。 嗯,真香。 “你。” 书生恶狠狠的瞪了项小二一眼而后冷哼一声坐下: “粗俗不堪,吾不屑与你这小人一般见识。” 项小二不屑的摇了摇头没有在着争辩。 无论哪朝哪代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蠢货永远不会少。 女童看了一眼吃瘪的书生,又撇了一眼大口吃着羊肉的项小二,脆生生的走了过来。 “大哥哥,好吃吗?” “说实话,不太好吃,不过这话我只能偷偷告诉你,不能当着酒馆掌柜面前说,要不然下次他卖出去该怪我乱说了。” 听着项小二的话酒客连带掌柜的不由得都一头黑线。 你这么大声,还说背人? “这样,那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样掌柜的卖不出去就不会怪大哥哥了。” 女童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盘中所剩不多的羊肉。 项小二摇了摇头笑着用手拿起一块羊肉递到女童嘴前: “真乖,这是奖励你的。” 女童看着羊肉又看了看眯着眼笑的很好看的项小二,最后张开嘴,任由项小二将羊肉送到嘴里。 “嗯,一点也不好吃。” 女童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说着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话。 嚼着嚼着突然鼻子红了,珍珠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 项小二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说: “真乖!” 这时一名穿着暴露长相秀丽的女子走进了酒馆,正是隔壁胭脂铺的孙寡妇。 孙寡妇一看自己的心肝儿正站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哭泣。 顿时就脑补出一出大戏,一定是这个男人趁着自己不再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 “干嘛呢?干嘛呢?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三步并做两步冲到项小二面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对着其就吼道。 自己不过是因为有客所以来晚了一步就让自己女儿受这么大欺负。 项小二不在意的笑了笑准过身继续对付自己的所剩不多的羊肉。 一看对方认怂,得理不饶人的孙寡妇就要在骂,怀中的女儿擦了擦眼睛推开母亲慌忙开口。 “妈妈,不是的,你误会了,哥哥~呜呜~哥哥没有欺负我。” 孙寡妇自然不信这话。 “没欺负你,你怎么会哭这么严重,别怕,妈妈在这儿,今天谁也别想欺负你。” 宛若被激怒的母狮孙寡妇的声音让酒馆的掌柜的不自居的缩了缩身子,这母老虎又要发威了。 “不是的,真没有欺负,哥哥还给我肉吃~呜呜呜~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小萝莉断断续续的跟自己母亲解释。 第八章 断断续续的听着小萝莉讲完,孙寡妇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抬头看了一眼几口将盘中羊肉通通扫光的项小二,脸色微红。 刚想抬头解释就见听隔壁桌书生冷哼一声:“妇道人家不在家守妇道,在外抛头露面穿着暴露不问缘由就宛若泼皮无赖一般,骂街,我天汉的脸真是被丢进。” 孙寡妇转头看了一眼穿着华贵的书生臊的脸色发红,刚整理好表情想要展现自己悍妇的一面就再次被项小二打断。 “还真是哪都有你,难道圣贤书教你到处评论别人就能给天汉长脸?” 项小二拿着酒壶摇头晃脑的嘲讽了一句书生而后一步一步走到说书的高台。 “小二,给爷擦擦,真不知道你们这些酒馆都是怎么想的,明明家家都修说书台,却没you几家请说书先生。” “客观您这是?” 小二慌忙迎了上来。 “看不明白?小爷心情不错想给你们说一段。快给小爷擦干净,今天你们可捡大便宜了,小爷这可是家传的本事,之前你们这最大的酒楼二百两请我去说一段小爷都没答应。” “这?” 店小二转身看了一眼酒馆掌柜,见其点了点头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不脏的说书台擦干净。 “客观您请。” 项小二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抬头讲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坐下一拍醒木清了清嗓子酒说道: “佛说前世一万次回眸换来今生一次相遇,今日咱们同聚这小酒馆,皆是缘分,小子西楚项小二不才,在此献丑给诸位说上一段应景的。” 项小二说书和其他说书人不同,直说应景的。 那么这次又是应的什么景? 是可怜孤女寡母为了生存抛投脸面,还是无情书生坐着说话不腰疼满嘴礼义廉耻? 众人不知道,只是全都好奇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大戏。 “相传在春秋时期有一国,国名为明,明国皇室宗亲素来骄横,好养斗犬,用做宫廷赌博娱乐,家奴们也依仗自己是皇亲奴才骄横跋扈,不仅欺压百姓,甚至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每当闲极无聊时,就牵出斗犬,任意让其撕咬路人,以此取乐。百姓和官府都敢怒不敢言。 一天,皇亲的奴才又闲得无聊,故技重施放出斗犬,让其任意撕咬路人,一秀才奔跑不及,扑倒在地,斗犬骑在秀才身上任意撕咬,秀才眼看就要命丧狗口,这时路边冲出一杀猪佬,手起刀落剁了狗头,救下了秀才。皇亲的奴才一看,区区平民竟然把主子心爱的斗犬杀了,那还了得!他们把杀猪佬捆绑起来连同死狗一起送到官府,要官府判他死罪给狗偿命。 哪成想官府审理此案的知府详细看过状纸后,不畏惧皇亲宗室,判其屠夫无罪,更判皇亲要赔偿给秀才医药费。 皇亲一看,这样判决自己脸面不保,但在章法上又拗不过曹学佺,心生一计,要求重审,并暗中重金贿赂并威逼恐吓秀才改口供,说他自己和斗犬相好,是朋友,那天是斗犬和其在玩闹嬉戏,是屠夫恶从胆边生杀了斗犬,要屠夫给斗犬偿命! 再审时,秀才贪图财物又惧怕皇亲势力,就出卖了屠夫,更改了口供。知府听完秀才改的口供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骂道:” 项小二在此一拍醒木眼神凶狠的盯着书生口中的声音像极了久居人上的明国知府。 “人证,物证皆在,况且屠夫救你一命,你不思回报,反要置他于死地,与狗相好,认狗为友,伤天害理!天容你,我不容你!” 说完呲牙一笑在次变回原来的声音说道: “说完就要衙役杖击秀才,秀才挨不过,终于招了是皇亲如何用重金和威逼要他做假口供。案件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什么意思?” 书生被项小二阴阳怪气的讽刺了一顿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质问,酒馆的其他书生爷都恶狠狠的盯着项小二。 “什么意思?没意思,你可知那明国知府给案卷的评语?” 没用书生发文,项小二就自顾自的说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你放肆!” 那书生气的面红耳赤同行之人更是大声呵斥。 “你放肆。” 项小二的声音更大,宛若蛇一般的竖瞳缓缓扫视酒馆里站起来的书生。 所有人不自觉的产生股被野兽顶上的感觉。 “你,我辈读书人著书成诗,为百姓开智,为圣人治世,岂容你在这诽谤!” 那名熟人暗自给自己打气瞪着项小二说。 “没错,什么明国,我报读诗书就从未听过春秋有此国,一看就是你编的。” 其他说书人爷同仇敌忾的附和。 项小二不懈一笑: “诗书当然没有,这种事情史书才有。” “史书我也曾通读几本,也未曾见过你所说的明国。” 一名书生开口。 “当然没有,因为根本就没有,那是我编的。” 项小二无所谓的开口。 “你!” 气的酒馆内众多书生语塞。 “噗嗤!” 看热闹的孙寡妇看到如此好笑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慌忙捂住了嘴。 众多书生眼见如此更怒。 “你这无耻小二只会逞口舌之力,有种。” “有种怎样?” 项小二反问。 “有种,有种,我不和你这无知小儿一般见识。” 书生气呼呼的坐下。 好后悔当初去学文而不是去学武。 若是学武就可以动手了。 “切,无趣。” 在此仰头倒酒。 可惜酒壶早已空空如也。 “无趣,无酒,甚是无趣。” 项小二走了下来。 “小哥,吃好了?” 店小二迎了上来。 “嗯。” 要钱的来了。 “您看你等的那个还没来,要不您先结下饭钱?” 小二哥很机智没有在拖下去。 可惜还是晚了。吃都吃完了还能吐出来?至于给钱?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龙爷凭本事的吃的饭哪有给钱的道理。 “谁说我大哥没来,来了啊!” 项小二不慌不忙的将酒壶放下,丝毫没有吃完霸王餐要跑的架势,这让小二哥放心不少。 “抱歉,真是不好意思,不知哪位是您大哥。” 小二哥还记得那句大哥请吃饭。 项小二漏出古怪的表情: “霸王。” “霸王?” “对,西楚霸王?” 小二表情扭曲,西楚霸王都死一千多年了,合着您这是消遣我呢? “客观,别闹,死人钱不收!” “没事,我大哥吃饭从不给钱。” “啥意思?” 小二有些迷糊,为啥霸王吃饭从不给钱? “他说他想吃霸王餐!” 稳坐柜台的掌柜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什么?你想吃饭不给钱?” 小二反应过来了。 “不是我不给钱,我我大哥请客。” 项小二纠正。 “不管是谁,反正吃饭就得给钱,你要是不给我就抓你去见官。” 酒馆小二一把抓住项小二的手。 “我也想给可惜没钱,没办法只能让我大哥请。” 项小二颇为无赖的回复。 “你,你没钱你来吃饭,还净点一些好的贵的。” 酒馆小二气急。 “我是没钱又不是没嘴,为什么不能来吃饭?我用嘴吃饭,与钱何干?” “你。” 酒馆小二不知如何反驳这颇具歪理的话。 “哼,吃饭不给钱,枉为人子,小二哥不用与其废话,速去带他见官。” 之前被项小二嘲讽的书生抓住机会起身说道。 有些人啊,就是记吃不记打。 一旁一直抱着女儿看热闹的孙寡妇此时不由得暗自替其着急。 想了想女儿吃的那块羊肉,又想了想刚刚为了替自己出头“编”的故事,不由得银牙一咬。 “慢着,这顿饭钱我替这位公子掏了。” 在场之人讲目光投向孙寡妇,饶是和其颇为熟悉的酒馆掌柜的也是一愣。 这女人可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啊,今天怎么还变了性子?一向抠门的她竟然会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花钱。这还真是世道变了,连人都变得看不懂了。 项小二本身也是一怔,而后直愣愣的看了几眼孙寡妇。 还真是,谁说女子不如男。 “哼,不守妇道,竟然为陌生男子付钱,还没有礼义廉耻。” 一道刺耳切破坏氛围的声音在此响起,不用看众人也知道一定又是那书生。 正当项小二准备回怼的时候,孙寡妇这次没怂,率先开口。 “哎呦,瞧吧这位公子羡慕的,怎么没有女人为您掏钱心理不爽了?” “你,哼,粗疏不堪,不守妇道。” 书生一甩衣袖怒斥。 “妇道?什么是妇道?在家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妇道?还真是抱歉,我就是不想守妇道,我才克死了丈夫,要不公子您八抬大轿娶我回去在床上好好教教我怎么守妇道?咯咯咯!” 孙寡妇发出清脆的笑声,整个人笑的花枝招展。 饶是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书生此时也人不知盯着看,而后反应过来瞬间面色发红。 没想到却被眼尖的孙寡妇瞧见在此开口: “呦呵,您这满嘴清高的公子怎么脸红了?莫不是想到了什么?这可不成啊,我就是开玩笑,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明媒正娶娶的是完璧之身,可不是我这个不守妇道克夫的破落户。” 第九章 孙寡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流露出无人察觉的失落、 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惜为了生存,为了养大她的宝贝女儿,这些年她的名声都被自己败尽了。 书生从未见过如此开放的女人,一时间再次语塞只能冷哼一声装出一副不屑回复的样子。 孙寡妇娇笑一声也没有在追着对方的话茬不放。 “孙寡妇你真要提他付钱?” 酒馆小二这时抓住时机开口。 “放心,你孙姐虽然是女人,但是吐口吐沫是个钉,不像一些软男人说话不算,说了我帮这位公子付就帮这位公子付,说吧一共多少。” “一共一两银子。” “什么?” 孙寡妇瞬间炸毛了。 “你小子是不是拿我当冤大头,就一个人一顿饭怎么能吃一两银子。” 酒馆小二很委屈。 “这还是我自作主张把零头抹去了呢,这位客官可是吃了一只荷叶鸡,半斤羊肉,还喝了一壶咱们十年的好酒,这些可就一两银子,两碗饭钱我可没要。” 孙寡妇一时语塞。 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项小二,没想到这人年纪不大,到是挺能吃,主要是没钱还挑贵的吃。 自己省吃捡用也一个月也就剩下一两银子,没想到这一次就用光了。 可是且不提人家之前为自己出头,就提自己已经开过口,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也只能咬咬牙挺过去了。 刚准备回去拿钱就听项小二开口: “花女人的钱,我项小二还丢不起这人,掌柜的你这还缺伙计不,要不然我就你这做个说书先生兼职伙计,低这顿饭钱如何?” 看起来有些糊涂的酒馆掌柜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这有些人啊一开始就打定了注意。 “我听这来往的酒客说,之前八方镇出来一个说得一手好书的少年,据说还是个神人?” 掌柜的大力个哈气呲牙看向项小二。 “确有此事。” 项小二咧嘴回应。 掌柜的趴在柜台上再问: “我还听闻那八方酒馆逃难的掌柜的说,那神人少年虽然本事了得吗,但是却是一个贪嘴的无赖。” “可有此事?掌柜的莫要信人一面之词。” “我又听闻今日有一少年说书人,去了咱们玉门关大大小小的酒馆却没找到一个活计?” “绝无此事。” 项小二表情严肃的盯着掌柜的说。 “我观那少年俊朗不凡,更说得一嘴好故事,怎会没又酒馆要?掌柜的莫要听那别有用心之人一面之词,依我看,恐怕是那少年说书功底了得,其他店家怕你争夺,才会传出如此传言?” 酒馆掌柜的略微直了下身子认真的盯着项小而的眼睛,而后婉儿一笑: “看来那八方酒馆的掌柜的没骗我,你还真是个妙人。” 项小二此时也笑了哪成想掌柜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收,给钱!” 掌柜的笑眯眯的漏出欠扁的表情。 没想到吧,我也是个妙人。 看着对方僵硬的表情,掌柜的在心里得意道。 “掌柜的,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项小二没死心还想说些什么。 “小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是有本事,可是你却不懂这人情世故,整个玉门关除了富临阁以外不会有任何一家招说书先生。” 掌柜的的摇了摇头解释了一句。 项小二一时愣住了,上辈子终归不是人,就算在聪慧也不懂成年人的世界有种东西叫“人情世故”。 孙寡妇看了一眼项小二又看了一眼掌柜的,似乎懂了什么。 “公子何须再他这儿遭罪受,我那胭脂铺正却伙计,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去我哪帮个忙,这段饭我请了,就当这个月的工钱。公子你看如何?” “也只能如此,你以为我回这么说吗?” 项小二直勾勾的盯着掌柜的。 “你要不招我也行,反正我没钱,这顿饭只能我大哥请了。” 看着要耍无赖的项小二掌柜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歹也是西楚项家的人,怎么一点都没继承霸王豪爽的性格,反倒是有些无赖? “你也别搬出霸王了,就算这顿饭不收你钱,我也不会留下你的。” 掌柜的摇了摇头。 “你说的啊,那我走了。” 项小二说完就要往外走。 酒馆的伙计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松手看向掌柜: “掌柜的这?” “松开吧,松开吧,尽这顿饭啊就当我请这位爷的了。” 酒馆掌柜大个哈气对伙计说。 “掌柜那可是一两银子呢。” 伙计有些不甘心。 心道掌柜的今天难道谁糊涂了,这可是他们这间小酒馆半个月的收入,不留下他打工还债可以理解,可如今已经有人给了,掌柜的不要,还不送他去见官这不是傻吗? 虽然这么想但是伙计看来一眼态度坚决的掌柜的,还是识趣的松开了手。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掌柜的,自己只是个打工的伙计呢? 想小二宛若重新认识酒馆掌柜一般,仔细的将这个看起来丝毫不显精明反而有些懒惰的中年男人打量一番后,暗道一句: “有些意思,监天阁!” 而后径直离开,走到门口那一瞬间,打着哈气的掌柜在次开口: “项家的人,霸王的面子不会一直这么好使,天汉的江山千年了,就算是楚地的龙出世也得盘着。” 项小二停下了脚步而后一转身漏出了他那一口雪白的牙齿: “楚地的龙在芒砀山盘了一千年了,哪还有继续盘着的道理。” 掌柜的没有在争论,挽起袖子闭上眼睛再次趴在柜台上假寐。 项小二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哎,公子等等我啊!” 孙寡妇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太瘦喊道。 刚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掌柜的问: “我说真用我给?我告诉你出了这个门,老娘可就不认账了啊!” 掌柜吧嗒吧嘴头也不抬的说: “看你的胭脂铺去吧,挣的还没我这破酒馆多,装什么大度,孩子都多少天没见到肉了?四处操心,闲的你。” 孙寡妇瞪了掌柜的一眼抱着一直瞪大眼睛的女儿离开: “谢了,改天送你两盒上好的胭脂。” 也不知道这万年老光棍的掌柜的如何去用着上好的胭脂。 ...... 玉门关今天早上新开了征兵点。 大家都知楼兰要打过来了,玉门关现在的兵力有些不够。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 天汉的历来重视消息传递,就连早朝要上发生的事情,下午就能传遍洛阳,而且允许百姓自由议论,甚至鼓励百姓提出意见。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楼兰这次来势汹汹,甚至可以说是倾一国之力,惨烈的大战必定爆发,但是还真就没有人认为玉门关会失守,天汉会战败。 虽然八方镇已经失守,但是天汉千年底蕴深入所有百姓的内心,很多人都认为只要天汉出手,击退甚至覆灭楼兰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此很多早就想要加入军队建功立业的人抓住了这个机会,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加入军队,准备在即将爆发的这场大战中夺得军工,封王拜将。 “姓名:” 负责登记的士兵认真的填写一张单子。 “李然。” “年龄:” “23!” “呦呵是个大龄了,可学过武艺。” “自幼跟随老师习得第二套广播体操。” “你这功夫听起来名可够怪的。” “咱们这儿的人都这么说。” “行了,完事儿了,去那边等着分配吧,下一个!” “好嘞,谢谢您。” “姓名:” “吴法。” “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吴天?” “我爹叫吴天。” “那你家这关系可有点乱,年龄!” “16!” “好年岁,战死可惜了,学过武艺?” “没有。” “愣头青一个,那楼兰可是获得了神力,接下来难免一场惨烈的大战,啥都不会就敢来参军?” “我会做饭,他们都说我做饭可香了。” “行了给你分配到火头军吧。” “火头军是啥?敌人是谁?” “怎么说呢,火头军可了不得,一个火头军要负责一营的普通士兵!” “那感情好,我岂不是很快就能成为大将军了?” “没错,快去那边等着吧。” “谢谢您嘞!您可真是好人,等我当了将军一定提拔您当亲卫。” “嗯,不用了,你过两天别给我下泻药就成,下一个!” “吕温侯!” “姓,我问了吗?你就吕温侯。” “你不问我也叫吕温侯。” “不是今天我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啊,咋竟碰到你们这些奇葩,我可是负责招兵的,你想来当兵还这么和我说话,你不怕我不招你啊?” “怕。” “怕,你不知道和我客气点。” “怕有什么用,你不招我,怕也不招。” “这都什么鬼逻辑,又是一个铁憨憨,年龄;” “忘了。” “忘~忘了,吃饭能记住吗?” “饿了能想起来。” “神特么能想起来,你不是来我这找事的吧?” 负责招兵的士兵抬头仔细的大量,面前这个面色蜡黄的汉子,怎么看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样真能上战场?不会被大漠的黄沙刮飞? 第十章 登记的士兵很想把吕温厚打回去。 可是上面今早就下了通知除了残疾或重病,其他健康的人只要来就得录取。 “学过武艺?” “学过。” 招兵的一愣,重新打量了一番吕温侯。 虽然没开口,但是眼里那浓重的怀疑透露出一个信息。 就你?练过? 谁信啊? 虽然看出了士兵眼里的怀疑,但是吕温厚丝毫没有解释的意图。 不信解释了又如何?说在多不信的人还是不会信。 “行了,完事儿了,去那边吧!” 最终登记的士兵也没再说什么,这年头好良言难劝找死的鬼。 玉门关这边做着备战准备,楼兰那边同样也是如此。 茫茫大漠之中。 一座雄伟的国度耸立在漫天黄沙中。 这座国度有着一个梦幻的名字:楼兰。 楼兰虽被大漠包围,但是整个国家却山清水秀。 可以说楼兰是大漠里面的一片净土,有着绿色的山川,奔腾的河流,繁荣的城市。 可惜这是曾经的事情了。 一年前,楼兰公主获得了天赐神力。 她把这种神力称之为傀儡术。 天汉以外无神力,这是一年前全世界公认的潜规则。 因此当楼兰的公主获得神力后,全国上下全都沸腾了。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楼兰的机会。 成为和天汉一样强大国度的机会。 楼兰的国王更是在那一天废除了原来的王子,宣布公主为楼兰的继承人。 这件事得到了全国上下的支持。 这位楼兰公主也没有辜负整个楼兰的支持。 用神力制造各式各样的傀儡,武装军队,改善环境,帮助平民工作。 她制造的水车傀儡,能够将楼兰上下唯一一条大河分成若干小支流,使其轻易遍布全国。 一下子解决了楼兰的全国一些地方运水困难的问题。 她制造的大型傀儡,不仅动作灵活更是力气惊人,用其修建道路搬运重物,制造房屋大大解决了楼兰人力不足等问题。 她制造的轻型战斗傀儡,可以解体附着在士兵身上,需要时还可以重新化为傀儡,被士兵操控着发动攻击,大大提升了楼兰军队作战能力。 楼兰迎来了飞速发展。 一些楼兰贵族甚至觉得不出十年,楼兰的国力就会超过天汉。 可惜还没等到十年,半年楼兰就出现了问题。 天汉有言福祸相依。 就在楼兰迎来蓬勃发展之际。 那条楼兰人赖以生存,铸造沙漠绿洲,大漠奇迹国度的河水,突然变稀了。 甚至开始出现干枯的现象。 刚开始楼兰的人民并没有注意,看是随着一些被分来支流逐渐消失,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现象,然后开始~慌了! 这天名为母河的河流自从楼兰建国以来就一直在全境流淌。 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又流往何处,只知道它养育了整个楼兰。 在所有楼兰人眼里母河的水应该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就想所有人都觉得楼兰是个奇迹,并且这个奇迹还将创造新的奇迹一样。 可惜奇迹最终输给了现实。 楼兰的母河要干了。 大漠当中生存什么最重要? 洛阳三岁小儿都知道,水! 那么没了水会怎么样? 洛阳小儿可能会回答要渴死。 楼兰小儿则会告诉你,花花草草会先渴死,然后是树木,然后整个世界杯大漠同化为同一颜色,接着就是人心惶惶。 楼兰彻底慌了。 母河干枯的速度太快了。 按照这种速度,用不了一个月就得断流。 贵族们找到国王,他们认为母河之所以干枯,是因为最近开采使用过度。 他们的话有理有据。 楼兰母河一直经久不息渊源流淌。为什么突然之间干枯了?这肯定有人为的因素,在联想到把其分流千万水车傀儡 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这个时代根本想不到一个词语:过度开发。 虽然水车傀儡实施以来给千家万户带来的方便,也解决了一只困扰楼兰的缺水问题。 但是如今因为它即将导致母河干枯,那也只能忍痛的撤掉。 于是国王亲自下令撤掉了已经实施半年的水车傀儡。 母河一下恢复了原来的宽度,望着川流不息奔腾的母河,整个楼兰陷入了狂欢。 可是这种狂欢仅仅持续了一个星期。 草继续变黄! 树继续变秃! 母河一天比一天细!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现实没有依照楼兰设想的方向发展。 灾难还在继续。 不见黄沙的楼兰不知何时开始吹起沙尘! 翠绿的山川,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枯黄。 快乐的百姓不知何时挂上了愁苦的笑脸。 奇迹的国度不知何时开始被现实入侵。 风沙越来越大。 名为大漠的怪物在吞噬楼兰这只可怜的羔羊! 楼兰公主获得神力八个月,百姓们日常已经成为了问题。 黄沙整日在全国境内肆虐。 楼兰公主制造了无数大型傀儡帮助百姓建造跟我给坚固的房屋。 可是人不可能终日生活在屋子里。 楼兰公主为了保护这个奇迹之国,用傀儡铸造了一堵将楼兰团团围住的围墙。 围墙替楼兰挡住了风沙。 百姓们终于得以走出家门。 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所有的植物全都干枯。 人都没有水,还哪来水饲养动物? 围墙隔绝了大漠的风沙,楼兰切没有恢复生机。 无数具傀儡经久不息的工作,带来的不是楼兰人民幻想当中的繁荣,而是无尽的冰冷。 冰冷的围墙围绕着冰冷的国度。 就连里面生存的也是没心脏冰冷的傀儡。 水,越来越少。 食物,越来越少。 百姓,越来越少。 唯有,怨恨和疯狂开始越来越多。 楼兰工作获得神力十个月。 傀儡术改变了楼兰很多,但是楼兰也濒临绝境。 有传言传出。 神力只属于天汉,楼兰公主窃神力,罪无可赦,天降惩罚,要毁灭楼兰。 传言愈演愈烈。 所有人开始声讨公主,甚至要求毁掉所有傀儡,毁掉冰冷的围墙。 当人的身体闲下来时,思想就忙起来。 它开始拼命的给闲下来的身体找事做。 比如游街,比如暴乱,比如~作死! 疯狂的楼兰民众冲出家门拆碎了帮助他们工作的傀儡。 然后将王宫包围。 他们打着烧死妖女的名号带着疯狂的表情要毁掉这个国家。 那一天,楼兰公主看着围绕在王宫的百姓,笑着说出了一段好。 “坏的傀儡要修理,修理不好就要回炉重造。”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当一个人拼命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叫她妖女。 当一个妖女将百姓杀的血流成河后,他们却因为她愿意去大汉救援叫她公主! 公主也好,妖女也罢! 楼兰撑不住了。 神力可以改变很多,但却不是万能的。 万能是天。 天汉不是万能的,但是差不多。 这是楼兰百姓的想法。 楼兰贵族只知道他们要大出血一把。 除了公主没有人觉得这是一场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旅途。 天汉拒绝了楼兰的求救。 无论楼兰付出什么代价,天汉脸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哪怕楼兰公主提出愿意献出傀儡术。 得来的只有满殿的哄堂大笑。 她还清楚的记得哪位看起来时日无多的天汉皇帝陛下都笑得咳嗦起来。 用那天汉将军的话说: “我天汉有着无数神力,差你这个?” 是不差。 天汉不同楼兰。 坐拥嘴富饶的土地。 拥有最多的人口, 就连神力也是几千年前就有了。 她知道天汉高人一等,她也知道这次注定无功而返。 可是凭什么啊! 凭什么天汉就坐拥天下最肥沃的土地? 天汉自古就拥有神力? 天汉凭什么高人一等? 而楼兰就只能在那大漠当中生存。 奇迹。 屁的奇迹之国,她能看到的只有一个随时可能覆灭的垂危之国。 既然嘴上谈不拢,那就用行动谈。 行动谈不拢,那她就去抢! 无非楼兰灭亡。 不抢是死?为什么不去抢?抢来了还能活。 于是楼兰公主做了一件震惊全国的事情, 楼兰五千铁骑袭击八方镇,把他们楼兰的旗帜插在了天汉的土地上。 楼兰公主获得神力一年。 楼兰境内草木尽枯,走兽尽灭,飞鸟尽绝。 听说其他国度也有人获得了神力。 听闻这个消息的夜晚,楼兰公主仰天长笑。 “这天下终归不是你天汉的,这天立了这么多年,终归是要变的,可是为什么就非要亡我楼兰,为什么不给我楼兰一点时间。” 也许是笑的太开心,泪水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 第二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楼兰公主继续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 “报,公主陛下。” 探子跪在楼兰公主面前。 “讲!” “根据调查,天汉八方镇原址只剩下一片黄沙,无论是城镇还是人都消失不见了。” 探子单漆跪地如实禀告。 “知道了。” 楼兰公主看着面前傀儡头也不抬的回复。 “还有格尔翰先锋以及五千铁骑也一同消失。” 探子在此开口。 “没消失,带上傀儡去挖沙子,都在下面呢。” 闻听此言,楼兰探子一愣。 “诺!” 而后起身离开。 “记得,傀儡带会就行。” 在其快走出门时,楼兰公主再次说道。 离开身影的脚步僵住了一会才回复: “喏!” 大漠的风很凉,可是没人知道原因。 第十一章 “我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项小二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陷入沉思。 “上辈子是条龙,本想等楚汉建立化为龙脉,享千年气运飞升仙界,奈何那姓刘年轻人不讲武德,用天子夺我精魄,最终落得个魂封芒砀山的下场。 本想着脱困重生后,掀翻千年天汉,却迫于生计而四处说书打工,还只能勉强换一个温饱,这些都能接受,毕竟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容易,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回沦落到这步田地?” “哥哥,你妈妈说让你揽客,你为什么蹲下啊!” 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 正在偷懒却碰到自家老板的女儿来“视察”。 那么更尴尬的就是这个女儿才六岁。 成年人在被比自己小的人发现错误会产生一种名为羞愧的情绪。 项小二就不会产生这种情绪,一是因为他还没成年,而是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哥哥这是寻找潜在客户。” 项小二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乳名叫茵茵的小萝莉萌萌的瞪着大眼睛与其对视。 “哥哥。” “嗯?” “你是不是在偷懒啊?” “怎...怎么会,你看看哥哥像是那种人吗?” 项小二脸上的表情掩饰的很好。 “不是吗?我还以为哥哥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偷懒的,毕竟让一个大男人主动招呼街上的姐姐们买胭脂,实在是太羞耻了。” “对吧,你也这么觉......不是,这有什么羞耻的,我以前天天在人面前说书的时候可是要面对更多的人。” 这小丫头竟然会套话,差点就让项小二着了道。 “可是在上面讲故事,和拉住姑娘的手推销胭脂相比应该要更容易吧?”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但是对哥哥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项小二心道我活了一千多年的小龙还不能让你这个人类幼崽给忽悠了。 茵茵歪着脑袋聪慧的双眼闪烁着调皮的亮光: “那你为什么宁愿和我聊天也不愿意去拉人呢?” “这个。” “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想偷懒吧/” “对,就是想偷。” 项小二的张开嘴巴一时间有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都是快成年的龙了,怎么还让一个人类雌性幼崽玩进去。 “乖茵茵,你告诉哥哥你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重生是什么意思?” 茵茵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疑惑,这不是装出来的。 虽然聪慧,但是毕竟年纪浅,接触过的事物少,有一些词汇从未听说过,自然不能理解。 “没什么。” 项小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没有解释。 “哥哥.” “嗯?” “我听说一些男人遇到不想做的事情就转移话题蒙混过关。” “茵茵。” “嗯?” “你知道暗示的意思吗?” “这不就是我在做的事情吗?” “你真是个小调皮鬼。” 项小二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屋子里给亲切的给客人介绍胭脂的孙寡妇深吸一口气。 “反正第一次做人,丢人又怎么样。”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 “姐姐留步,哎呦,姐姐你难道就是我奶奶所说的仙女?” 小萝莉茵茵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谄媚仿佛宫里出来的项小二。 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一句话: “男人真是种可怕而多变的生物!” 项小而可不知道茵茵已经将他定义为可怕儿多变的生物了,就算知道他也没时间在乎。 玉门关说书人这一行貌似有些不好混。 自己又没有其他本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供自己一口吃的,别说卖胭脂了,就算是卖女性内衣他都会去卖。 不过估计真卖,也没人买。 繁华的玉门关城内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场景。 一个长相英仿佛还带贵气的年轻公子,竟然当街拉住一个个来往姑娘的手的推销胭脂。 公子的嘴那叫一个甜。 据说上午六十八岁的王奶奶被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找不着了北,一辈子没擦过胭脂的她竟然破天荒的买了好几盒。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大半个玉门关。 很多人成群结对了来看这个嘴能说出花的公子。 “姑娘,一看依旧是大家闺秀,你看着皮肤,哎呦,着一掐都能出水。” 孙氏胭脂铺旁的小酒馆的老板和伙计,目瞪口呆的看着项小二拉着一个手老茧的农妇开始大夸特夸。 “姐姐您这皮肤可得保护好,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皮肤。我给您推荐一款对皮肤绝对无害的胭脂,来随我进店里看看。” “没钱?没事进去就有了,不是,买不买不重要,您先看看,你这么好的皮肤可是少有,一旦擦上我推荐的胭脂保证您出门能迷死咱们玉门关总兵的儿子,一旦见到您估计都会躺下嚎啕大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埋怨老天不公,没早遇见你。” 掌柜一口茶水吐了出来。 “玉门关总兵一个月前才有儿子。那孩子才那么大,他见到谁不嚎啕大哭,见到谁能说出来话?” 掌柜的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项小二将一脸激动的农妇忽悠进“孙氏胭脂铺”。 “哎,姑娘来买胭脂?” “吃饭,行,进屋吧,先看看胭脂咱在吃饭,不着急啊,您看您这小皮肤白的啊,哎呦可不敢在外面这么晒着,掳爱虽我进屋吧,傍边这是你姐姐?” “什么妈妈?哎呦,那可真不像,姐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怎么保养的,怪不得姑娘生得这么漂亮,那叫啥了,那个词,基因,对,及时基因强大。” 看热闹的酒馆伙计揉了揉眼睛然后疑惑的对旁边掌柜的问: “掌柜的,掌柜的,你看看那姑娘,皮肤是啥色儿?我怎么看比我还黑?” “黑的。” 掌柜的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 “那吃霸王餐那小子怎么说是白的,还有那旁边那个怎么就看起来十六七,我看比我奶奶还大,这小子莫不是眼睛不好。” 耿直的伙计有些不明白。 “他眼神自然没问题,而且灵的狠。” 掌柜靠在躺椅上拿着紫砂茶壶往嘴里倒。 “哪怎么分不清黑白老幼?” 伙计更迷糊了又问。 “他自然分得清。” “分得清又为何会说错。” 掌柜的眯着眼睛打量远处在此顶上“猎物”的项小二低声回复了一句: “你要是能明白,你就不是这酒馆小二了,而是那项小二。” 伙计还想问,却听到店里有人喊于是慌忙应了一声跑了进去。 “霸王的后人,性子怎和霸王如此不像?可惜啊可惜,若是当初霸王有你那么一丁点心黑面厚,这天汉就是楚汉了。” 摇了摇脑袋,酒馆掌柜缓缓的躺在了摇椅上,开始哼唱不知名的戏曲。 第十二章 孙寡妇忙里忙外,汗都舍不得时间擦,但是脸上却笑开花了。 本来是看帮过自己的面上才收留项小二供他一口饭吃,没想到却发现一个宝。 自己这个胭脂铺不大,货也不是什么独家的,历来就只有一些回头客捧场,勉强够一个温饱糊口,可是项小二来了这才两天客人的数量就飞速增多,如今都超过了自己一个月的数量,这怎能让她不高兴。 一想到此就看忙着往屋里揽客的项小二,这少年不仅人长的俊还会说话,除了能吃一点没啥毛病。 “店家,这个多少钱,店家?” 孙寡妇这边想的出神,身边的客人挑好了自己喜欢的款式不由得喊道。 “哎,这款啊,妹妹你这眼神儿可真好,好些人都喜欢这款呢.....” 孙寡妇反应过来赶忙亲切的挽住客人的手开始介绍。 夜晚降临到玉门关。 项小二今天心情不好,食欲有些下降,就吃了五个馒头,四碗米饭三叠咸菜,然后就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哥哥,这就是大人们常说吃饱了撑的吗?” 小萝莉茵茵十分懂事,就算十分喜欢这个新认识的哥哥,但是在白天店里忙的时候也知道从不缠着他。 项小二收回了思绪,对着茵茵翻了一个大大白眼。 “小小年纪,你都是从哪学来这么多。” “都是跟哥哥学的啊。” 小萝莉眨了眨眼睛回复,不是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你这小丫头,真不知道该不该夸你聪明。” 项小二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让茵茵坐在了自己身旁。 一大一小就这样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哥哥。” “嗯?” “冷!” 项小二看了一眼穿着花色小袄小棉靴的小丫头,有低头看了一眼只穿一身长衫的自己。 唉,都是上辈子留下的后遗症啊。 做龙可太可怜了,连冷都体会不到。 “冷就回屋吧。” “哥哥回去吗?” “不回,我在做会。” “为什么呢?” “吃饱了撑的。” “哦!” “......” “哥哥,那你明天少吃点吧。” “......” “虽说哥哥很贱,但是.....” “停停停,什么叫虽说我很贱。” 项小二打断小萝莉还没说完的话。 小萝莉转头萌萌的眨了眨眼睛。 “哥哥都不要工钱只要供吃供住就行,我看人家都是要很多工钱的,相比之下哥哥不是很贱吗?” 项小二怀疑这个小萝莉在骂自己,可惜没有证据。 “你可以说便宜。” 小萝莉看着项小二又眨了眨眼睛。 项小二面无表情。 好神奇啊,哥哥可以这么长时间不眨眼睛,难道是眼皮抽筋了,小萝莉担心的想道。 “好吧,虽说哥哥很便宜,但是这么吃下去,我觉得娘也雇不起你几个月。” “你是说我几个月就会把你家吃破产?” 小萝莉又眨了眨眼睛。 “那你可太小瞧我了,我要敞开了吃,一个星期就能把你家吃破产。” “哥哥真厉害。” 小萝莉鼓掌。 “那是。” 项小二十分得意的翘起了鼻子。 “哥哥花钱的本事比挣钱厉害好多,真棒啊。” “......” 项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茵茵。” “嗯?” “你是不是阴阳人?怎么说话一直阴阳怪气的。” “哥哥你在说什么,茵茵听不懂。” “茵茵听不懂,阴阴就能懂了。” 项小二成功的把天聊死了。 一大一小再次抬头望向星空。 “啊湫!” 小萝莉打了个喷嚏。 入冬了,夜晚的风有些刺骨。 “回屋吧,感冒吃药很苦的。” 项小二体贴的说。 “会去也没用。” “为什么?” “因为不关门,一样冷。” 项小二看了看身后的屋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笑了。 “哥哥抱你回屋好不好?” 小萝莉揉了揉鼻子也笑了。 “好。” 不愧是掌柜家的大小姐。 年纪轻轻就会傲娇。 只是这种关心人的傲娇吗,却并不让人讨厌。 抱着茵茵将门带上,项小二进了房间。 孙寡妇家前面是孙氏胭脂铺的门店,后面两间屋子,一间住着她们娘两,另一间一直是空着的,直到项小二搬进来。 原本项小二是拒绝的,孤女寡母招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住进来,好说不好听。 人家帮了自己,自己再坏了人家名声,好说不好听。 但是最后在孙寡妇的坚持下还是同意了。 用孙寡妇的话,她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在外面做生意,脸面名声早就丢光了,哪还有能丢的。 况且自己不给工钱,项小二难道要睡大街? 就这样项小二住进寡妇家。 项小二总觉的自己的人生好像出现了问题。 否则这故事,这画风怎么越来越奇怪,成天做生意接触一群女人就算了,怎么还能住进寡妇家? 白龙重生,身边总是环绕着大量女人,老板还是长相漂亮的俏寡妇,这故事在发展下去怕是会成为少年风流猎艳录,可惜河蟹神兽顶的紧,要不到是能尝试着发展一下。 心情复杂的项小二抱着茵茵敲了敲孙寡妇的房门。 “进来吧。” 推门入内将茵茵放在地上就看见孙寡妇正带着笑脸在核对账本。 “回来啦,我还说算完全去喊你两呢,那里有热水,自己倒一口,天冷了,进屋喝口水暖身子。” 两三天的时间,让孙寡妇和项小二熟识起来。 此时说话也没有太多见外。 “嗯。” 项小二应了一声,倒了一杯水,自己却没喝,而是蹲下身递给了茵茵。 “乖,喝口水!” “哦!” 茵茵乖巧的捧着茶碗吹了吹而后慢慢喝下。 “真乖!” 项小二揉了揉茵茵的脑袋。 “终于算好了。” 茵茵喝完后,孙寡妇也终于算完了,揉了揉自己的软腰。 项小二顺手拿起新的茶碗倒了一碗热水递给了对方。 “谢谢弟弟。” 孙寡妇将水一饮而尽后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咱们的货卖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去联系人送货,就先不开门了,你在家带着茵茵就好,等后天货补齐了咱们在开门。” 玉门关的来往行商众多,进货自然容易。 只需要联系有货的行商,第二天自会带着需要的货物送货上门,这也是孙寡妇一个弱女子能够独自经营一间胭脂铺的主要原因。 第十三章 “要不还是姐姐在家里带茵茵,我去上货吧?” 项小二提议。 孙寡妇想了一下还是说: “还是我去吧,你对胭脂还不熟,那些胡商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项小二点头。 “这两天多亏了你,姐姐一下就把这个月的货物都清了,这次我就准备多近一些货,趁着楼兰没进攻之前多赚一笔,到时若是这玉门关真的战事吃紧,咱们逃命也有个的保障。” 项小二揉了揉茵茵的脑袋没有说些什么。 孙寡妇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姐姐,这次上货能不能上一些贵一点的货,咱们的货都太便宜,那些真正有钱的小姐们都看不上,那些普通的百姓就算在想,买兜里的钱也不够支持他们买多少。” 项小二一点也不见外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的弟弟啊,姐姐当然也知道挣那些有钱家的小姐,比建房邻里这些农夫要强的多,但是咱们胭脂铺无名无姓,就算进了上等的货,人家大的店铺自然也有,虽说你能说会道,可是这大家小姐们,那个不是听便了奉承?怎会来买咱们的胭脂。” 孙寡妇自然知道项小二是想多挣点。 “这一点,姐姐不用担心,我自然想好了办法,否则也不会张口,姐姐,只需多跑几家行商,将没家定上好的胭脂都买上一任份,无需多买,进个七八种就行,剩下的还是按原来的进货,若是不成咱们就还是按现在这么卖,若是成了以后也多了一种选择。” 项小二开口解释。 孙寡妇自然知道这项小二天资聪慧,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好主意。 “好弟弟,你这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不妨跟姐姐说上一说?” 项小二故作神秘的一笑: “姐姐到时自然就知道了,若是姐姐信得来我,不放就照我说的做,反正只是几份贵重的胭脂,就算没成功,卖不出了,咱们自己留下慢慢卖也就是了。” 孙寡妇脸上漏出明敏的笑容: “好,既然弟弟如此有把握,我就听你的,只不过本来我是准备这个月多给你些工钱的,既然你这么说,那若是这次没卖出不去,那这些胭脂可是从你的工钱里扣了啊。” 项小二摇了摇脑袋: “姐姐能收留我,我就不胜感激,之前就咱们就说好了不要工钱,弟弟虽然年幼,但是好歹也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若何能不作数?” “行,行,行,姐姐都依你。” 孙寡妇笑了笑答应下来。 倒不是就此大打消了给项小二工钱的打算,而是想等手头宽裕一点,能发的起的时候在说,如今说在多不过是一句空话。 “天色不早了,姐姐明天还要外出,就领着茵茵早点休息吧。” 项小二将刚刚给自己倒的热水一口喝下,又揉了揉小萝莉的脑袋后和孙寡妇道别。 孙寡妇笑着起身将其送出去。 回到自己屋子,项小二深吸一口气摇了摇脑袋。 一个女人,不容易啊,可惜,自己帮不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孙寡妇做好了早饭后,随便对付一口就离开了,留下项小二茵茵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人一龙两在家。 吃完饭后,项小二将桌子收拾好后带着茵茵开始四处闲逛。 虽说孙寡妇说两人吃好后留着她回来收拾就好,但是项小二怎么会真的这么做? 不过,他有点后悔没听孙寡妇的话了。 “哥哥,你是在干什么?” “刷碗啊!” 小萝莉茵茵看着刷完之后仍旧带有米粒的饭碗陷入沉思。 “茵茵长大绝对不要成为哥哥这样的人。” 扎心了。 比天子剑扎的还疼。 项小二看着一脸嫌弃的茵茵重新把喜好的碗洗了一遍。 “茵茵,你知道吗?洗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大人们在刷碗的时候往往会刷两三遍。” 茵茵眨着萌萌的眼睛看着项小二。 “哥哥,我五岁零七个月了。” “是吗?茵茵真棒。” “那哥哥能不能别把我当三岁孩子骗。” “.......” 第一次觉得孩子太聪明不是件好事。 于是项小二在茵茵的监督下一连洗了好几遍才终于把碗洗干净。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洗完要用手去擦,而不是直接放水里拿出来就行。 茵茵很懂事,因此虽然是第一次带孩子,但是一上午下来项小二还是觉得十分轻松。 到了中午看看时间,茵茵 “茵茵饿了吧?” “嗯!” “那我们去吃饭吧,孙姐应该给我们留饭了。” 项小二准备带茵茵吃饭。 “没有了。” 哪成想茵茵告诉他一个无异于天塌的消息。 “什么没有了?” 项小二疑惑的问。 “留的饭没有。” “怎么没有了?哪去了?” 项小二有些慌了,孙寡妇晚上才回来,那要是没有饭岂不是得饿到晚上。 “被哥哥吃掉了。” 茵茵比某个一千多岁的龙还要淡定。 “哪个哥哥?” 项小二下意识的问。看见茵茵瞪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自己秒懂。 “早上那些?” “那是一天的饭。” 项小二觉得整个世界失去了光明。整个身子软了下来,无力的蹲在地上。 “你怎么不早说啊。” 茵茵面对灵魂深处的质问想了想: “你没问啊。” “啪!” 项小二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会蠢到想要一个六岁孩子提醒? “哥哥你为什么打自己。” 小萝莉萌萌的问。 “有蚊子。” 茵茵看了身上的小花袄。 “冬天也会有蚊子?” “蚊子精。” 项小二垂头丧气的解释。 小萝莉没再继续追问,就这样看着蹲下身和自己几乎一边高的项小二。 “没事的哥哥,我可以饿半天的,妈妈晚上会回来很早的。” 饶是以项小二的厚脸皮也羞愧难当,早上自己就知道饭有点多,可还是没问就都给吃了,如今难道要一个孩子陪自己挨饿? 要是自己挨饿也就算了,把孩子的饭吃了,还让孩子陪自己挨饿,他可丢不起这龙。 “走,哥哥领你去外面吃。”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要帮茵茵填饱肚子。 虽说家里有食材,但是若是自己做饭,怕是会成为茵茵最后的晚餐,如今也只剩下这最后一条路。 “哥哥,你没钱。” 茵茵上辈子可能是个刺客,这一刀一刀扎的十分熟练。 “没事,有人请。” 项小二装作不在意的说。 “你大哥?” 项小二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孩子太聪明怎么办,在线等。 “放心,哥哥有办法。” 将茵茵抱起,项小二找到孙寡妇早就告诉好他的钥匙锁好门出去。 茵茵怀疑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项小二的脸上。 不靠谱哥哥形象深入小萝莉的内心。 望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项小二面色毫无变化,心里却慌的一批。 那么该怎么才能带茵茵吃顿好的呢。 目光在大街上扫了一圈,忽然盯着一个方向愣住了。 “呦呵,刘家的人来的到是挺快。” 在其视线中一个方向有着淡淡金黄色气体升腾。 “请客的人来了。” 脸上随后挂起笑容抱着茵茵就向气体所在的方向走去。 富临阁! 玉门关最大的酒楼,也是唯一一家酒楼。 剩下的那顶多叫酒馆。 富贵临阁,贫苦莫进。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这座酒楼特点。 贵! 多贵? 一盘花生米,一两银子。 什么概念? 去小酒馆,以两银子能买一麻袋。 馒头? 抱歉没用,只有上好的糕点,爱吃不吃。 爱吃?你有钱吗? 没钱你爱吃也吃不到啊。 作为整个玉门关唯一一家酒楼。 自然是吸引行商无数,可是真进去有钱吃顿饭的还真没几个。 一个门槛不知道挡住多少人。 当然贵也有贵的道理。 为啥贵? 贵有贵的道理。 无外乎东西好,服务好。 富临阁的厨子那可是从洛阳皇宫退下来的御厨。 做的糕点,菜系也都是平时皇子皇孙后宫嫔妃才能吃到的。 采用的食材也是一天一换。 忙前忙后的伙计侍女,那也是经过精挑细选而后培养出来。 就连大堂的座椅都是上等红木制造的没更别提包间了。 因此在外人看来贵也有贵的好处。 不知道多少土财主以上富临阁宴客为荣。 因此富临阁也尤为吸金。 正常来说如此大的生意自然会迎来有心之人的窥探。 但是却没有人敢找富临阁的麻烦。 无外乎所有人都清楚,这座庞然大物背后站着的是玉门关总兵。 这也是为什么整个福临阁只有一座酒楼的原因。 同时也是项小二苦寻多家酒馆没人敢收他的原因。 是大家都不想要说书人? 不是! 是大家都嫌弃他年轻技术不好? 也不是! 而是大家都不敢,也不能去收。 玉门关总兵在一天,玉门关就只能有这么一家酒楼,别的小酒馆,想都不能想。 来玉门关几天了,项小二自然也早就知道了这富临阁的底细,只是一直没来过。 如今抱着茵茵,看着面前这繁华的酒楼以及里面升腾的龙气笑的十分开心。 “刘家的人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好久没吃好的了,选了这么个好地方,今天不多吃点都对不起他。” 第十四章 “哥哥,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小萝莉扑闪着大眼睛,有些害怕的看着面前那繁华的福林哥。 以他现在的智商自然知道,这里肯定不便宜。 “放心,哥哥带你吃好的。” 项小二拍了拍小萝莉的后背,示意对方安心。 刚登上富临阁的台阶,一个身穿长衫的酒店伙计就迎了上来。 伙计打量了一眼项小二的穿着楞了一下而后开口: “客观咱们这是高档酒楼。” 伙计下句话没说,就是咱们这儿可不便宜啊,您吃的起吗? 项小二当然知道伙计的顾虑,直接开口就说: “我们找人。” 然后就走了上去。 “唉,客观等等,您找谁,我帮您找啊!” 伙计慌忙追了上去。 进入富临阁周围的侍女躬身行礼。 “客观里面请!” 项小二点头直奔龙气升腾的地方。 身后传来伙计的声音。 “客观等等我,咱这不小,您告诉我,我帮您问问其他伙计,找的快。” 茵茵大眼仔细打量着周围。 吃的油光满面的暴发户,一脸高傲的世家公子,身穿兵甲的将军。 每个人都看起来非富即贵。 桌上拜访的糕点以及吃食更是她见都没见过。 看到这些,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哥哥。 在这吃霸王餐真的不会被打死吗? 项小二可不知道茵茵的想法,直接奔着二楼而去。 “客观,客观那是包间啊,可不能乱闯!” 身后的伙计着急忙慌的想要追上。 能坐包间的可都是大人物,这要是不小心冲撞了谁,可是要掉脑袋的。 但是虽然项小二怀中抱着茵茵,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 几步就上来二楼,一扫就来到了一座包厢门口。 两名带刀侍卫立于包厢门前,项小二刚要推门而入就被两人拦下。 “客观,您等我一会,客观进不得,进不得啊。” 这时伙计气喘吁吁的也追了上来。 项小二没有搭理对方而是对门内喊了一句: “刘兄可还记得祖上欠楚地故人的债?” 里面没有说话。 一旁的侍卫对视一眼左边的开口: “小子你认错人了,我家少爷祖上从未欠过债。” 项小二故作伤心的一叹: “哎,真是世风日下,债主上门,不但拒不承认,还将其挡在门外。” 侍卫一愣而后恶狠狠的开口: “说了你认错人了,你” “请他进来。” 房间内突然传来声音,侍卫一愣而后躬身对里面行礼。 “诺!” 项小二回头看了一眼伙计: “我找到了,你去忙吧。” 说罢抱着茵茵推门而入。 望着在此关上的房门,伙计愣住了。 还真直接找到了? “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两名侍卫见伙计还不走,直接开口赶人。 伙计反应过来躬身退下。 项小二进入屋子中,就看到一个年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青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自己。 项小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看什么?” 年轻男子见项小二一直没开口而是打量整个房间主动开口问。 “啧!稀奇,真是稀奇!堂堂皇子身边连个小太监都没有。” 项小二将茵茵放在了椅子上。 “不受宠的皇子有时候还不如受宠的太监。” 自称不受宠的皇子自嘲的回复了一句。 “说的也对,皇家最值钱的是皇子,最不值钱也是皇子。” 项小二不见外拿了桌子上的一块糕点递给茵茵。 茵茵瞪着大眼睛看着某位不受宠的皇子,见对方笑了笑才接过糕点小口的吃了起来。 “你女儿?” 项小二正在拿糕点的手僵了一下。 抬头盯着不受宠皇子的眼睛,对方没有丝毫慌乱与其对视。 “你和我生的?” 不受宠的皇子眼神一阵慌乱败下阵来。 “我可生不了。” “你不行?” 项小二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皇子的脸色更僵硬了,咬牙切齿的说。 “我行。” 项小二恍然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男人不能说不行,即使是真的不行。” 皇子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死不过江东的英雄霸王,怎么会有这种后代。 项小二可不管对方的想法,眼看茵茵吃完了低头问: “好吃吗?” 茵茵大眼睛眨了眨,萌萌的点头,眼神盯着桌子上刚刚吃过的糕点,流漏出渴望。 “想吃什么自己拿。” 皇子看着可爱的茵茵漏出笑容开口说。 “就这点东西没有一个好的你也好意思说随便拿!” 项小二白了对方一眼而后死了一个鸡腿递给茵茵,又把另一个撕下自己开吃, 某个皇子看着一大一小一任拿着一个鸡腿啃,又看了眼桌上那只缺了后腿的鸡,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 “你也喜欢吃鸡腿吗?” 项小二开口。 皇子笑了笑开口: “确实比较爱吃。” “那你吃啊,别客气。” 项小二仿佛主人一样开口。 皇子脸上的笑容在此僵住了。 饶是以他的涵养也想破口大骂。 一个鸡就两鸡腿,你都拿走了,你让我怎么吃?怎么吃? 而且这是我花的钱,你怎么跟个主人一样。 深吸一口气对门外喊道: “喊小二过来,我要加菜!” 富临阁的效率十分迅速,很快就有伙计走了进来。 “客观,您要加点什么。” 皇子深吸一口气: “加盘烧鸡,就要鸡腿。” “加盘荷叶鸡,就要鸡腿。” 项小二补充。 伙计一愣看了看皇子又看了看项小二。 “加盘叫花鸡,就要鸡腿。” 茵茵将鸡腿的骨头放在桌子上也跟着补充。 获救又看了看不大不小的小萝莉犹豫之间开口: “客观要不试试酱鸡腿,一盘八个鸡腿。” 沉默。 沉默是此刻富临阁的包厢。 “来两盘。” 皇子开口,打破了沉默。 “好嘞!” 伙计应了一声就准备退去。 “等等,还没加完,你跑什么?” 项小二拦住对方。 伙计看了慢慢一桌子菜又看了看两大一小。 万恶的资本主义,剩菜都够我吃好几顿了,好要加。 浪费是可耻的。 “抱歉,客观您吩咐。” 就这样,项小二又加了一堆菜才放伙计离开。 伙计离开后,项小二把整只鸡拿了出来。 茵茵瞪着大眼睛看项小二将其撕开,望着外焦里嫩的鸡肉,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就在以为对方会递给自己的时候。 就见到项小二直接把撕好鸡肉放进自己嘴里开吃。 嘴巴一噘小萝莉表示: 茵茵不开心,茵茵要吃鸡。 项小二自然注意到了茵茵的反应,三下五除二在某皇子震惊的目光中就把整只鸡全都吃了下去。 然后拿起碗和筷子,夹了半条鱼亲切的将刺挑出放在了茵茵面前。 “乖,吃点鱼,光吃一样对身体不好。” 望着碗里哪美味的西湖醋鱼,茵茵瞬间忘记刚刚的仇,拿起筷子就开吃。 而项小二则将那盘鱼连盘端了过来。 刚要动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望向皇子问: “你吃吗?” 皇子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茵茵,突然觉得这鱼格外美味于是僵硬的笑了笑: “给我点吧,我也尝尝。” 项小二点头,然后用筷子吧鱼头夹下来,亲切的放到对方碗里。 “这鱼啊最有营养的都在鱼头里,今天你请客,这鱼头我们都不能和你抢。” 说完刺都不挑,张嘴就将剩下的鱼连骨头在肉一口吞下。 皇子望着碗里的鱼头又看着将毒手伸向其他菜的项小二有种让人冲进来砍死他的冲动。 “对了,还没问,怎么称呼你?” 吃的正香的项小二忙里偷闲的问了一句“大方”的主人。 “刘王,在家里排行十三!” “那我就叫你,老十三吧!” 刘王想起了父皇对自己的称呼,总有觉得面前这个家伙是故意的。 “你可以叫我项小二,也可以叫我二哥。” “我叫茵茵,你可以叫我。” 茵茵想了一下: “叫我茵茵。” 没有大名好烦啊,介绍自己的时候都只能说乳名。 “好,茵茵!” 刘王没有搭理项小二反而客气的对茵茵打招呼。 这时门被推开。 好几名伙计端着各种菜,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摆好。 “客观,一会有先生说书,您要是感兴趣可以把窗户打开,在这儿就能直接看见。” 摆好之后伙计开口说了一句,在刘王的示意下离开。 待到伙计离开,刘王率先动手夹了一个鸡腿,迟疑了一下放在了茵茵的碗里,茵茵看了一眼鸡腿又看了刘王漏出了甜甜笑容。 这个笑容差点把某个不受宠皇子的心都融化。 “慢点吃,不够咱们在叫。” 说完又给自己夹了一个。 真香。 今天这鸡腿不知为何比宫里御厨做的还香。 项小二也拿了一个鸡腿,然后站起来将窗户打开。 “咱听听今儿个说的是哪一出。” 一名两鬓斑白的老叟走上了说书台。 在伙计的服侍下坐好,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瑞了润嗓子开口。 “皇朝霸业谈笑间,江湖英雄煮酒论,老朽不才一江湖说书人,承蒙富临阁掌柜抬爱,今日在此给诸位说上一段高祖的故事。” “啪!” 一拍醒木引来一怔叫好。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 这说书老叟虽两鬓斑白但说中气十足,一看功力就不俗。 “要说这高祖诸位想必都知道,这霸王大家也都不会陌生,当年高祖入关中,覆灭暴秦,发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言壮志。 于是派遣十万大军驻守函谷关,霸王打败章邯,迫使他投降之后,也领兵直奔关中而来,争夺做天下王的资格,在得知高祖已经覆灭秦朝入住咸阳大怒,率四十万大军驻守于鸿门。” “啧!老头说的不错啊,这出看来是鸿门宴啊。” 项小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次动手开吃,不经意间开口: “老十三啊,这出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你可太高看我了,富临阁背后可是玉门关总兵,那可是三哥的舅舅。” 刘王牵强的笑了笑。 “若是为我准备的还可能,若是说我准备的,那你可太高看我了。” 项小二看了对方一眼准头问茵茵: “怎么不吃了?” 茵茵瞪着大眼睛望着桌上的好吃的,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小小年纪却承受了她不该承受的忧愁: “吃不下了。” 项小二拿着一旁早就摆好的手帕帮茵茵擦了擦都是油的嘴。 “没事,歇一歇,看到什么喜欢在少吃一小口。” 茵茵点了点头。 不多吃点好亏啊。 “喜欢吃什么跟我说,一会走的时候,我让人帮你打包带走。” 刘王也笑着开口。 他十分喜欢这公充满仙气萌萌的小姑娘。 茵茵瞪大双眼看着刘王。 真的可以吗? 好开心。 楼上两大一小吃的很开心。 楼下的说书先生也在继续说着鸿门宴。 “面对霸王的四十万大军,高祖自然知道其对手,于是采用谋圣的计策,设宴款待霸王的叔叔项伯。” 说道这儿停顿了一下开口变换了一下声音: “我进入关中,一点东西都不敢据为己有,登记了官吏、百姓,封闭了仓库,等待将军到来。希望您全部告诉项王我不敢背叛恩德。” 这声音洪亮好似天生帝王,听得项小二连连摇头。 当年的刘邦可不是这样说话的。 刘王没法发表评论,一时不知,二是不能。 不层见过先祖自然不知其说话的语气声音。 身为子孙先祖无论是对是错皆不能评论。 “你说项伯是真傻还是假傻。” 项小二眼见对方不回复,又换了个问题。 刘王喝了一口酒想了想回复: “项伯起兵跟随霸王灭秦立下汗马功劳,自然不是傻人。” “错了,他就是傻。” 项小二摇了摇头反驳说: “他傻在目光短浅,傻在贪图眼前利益,傻在钟情中意,一个儿女亲家,一声兄长就让他保下了贪图江山的敌人,这些都只能说明他只顾眼前利益,但是最后他的下场却能说明,他是真的傻。” 这些内幕说书先生没说,但是以刘王的身份又怎么会不知。 “霸王输给高祖与项伯并无太多干系。” 刘王还是说出了自己观点。 项小二点了点头: “没错,你说的对,没有项伯,霸王也赢不了高祖。” 第十五章 “高祖比霸王大二十多岁,霸王是少年英雄没错,可是他不懂人情世故,他不懂人心,所以他灭了秦军主力,烧了阿房宫,最后先入关中的却是高祖。” 刘王已经吃饱了,开始拿一旁的手帕擦手。 项小二低头大口吃着面前的菜肴。 食量仿佛无穷无尽。 “高祖如约来到了霸王军营,只带了樊哙、张良以及一百名精锐亲兵。到了项羽的大帐鸿门,当面向迎接他的霸王赔礼道歉。 霸王将高祖迎入帐中设宴款待,大家都知道高祖一项清贫,哪想霸王江东起家,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吃食。” “噗呲!” 正在大口吃饭的项小二忍不住笑了。 刘王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这高祖一见如此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吃食,自然是食指大动。此时虽身处敌营但高祖丝毫不慌,面对面前的珍馐菜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霸王见此,不由得对其看清了几分。” 项小二直接上手将好几种不同的菜拨到同一个盘子当中,毫无形象的开吃。 角色互换,但此时的刘王却并没有任何看轻对方的想法。 “霸王的亚父范增心知霸王已被麻痹于是开口劝道:” 说出老廋将声音压低说道: “沛公在崤山的东边的时候,对钱财货物贪恋,喜爱美女。现在进了关,不掠取财物,不迷恋女色,这说明他的志向不在小处。我叫人观望他那里的气运,都是龙虎的形状,呈现五彩的颜色,这是天子的气运呀!大王不要失去如此好的机会。” 说完这段再次变回原来的声音: “范增也确实是个能人,一眼就看出了高祖的不凡,但霸王奶少年英雄,此时更是拥兵四十万之巨,年轻气盛哪会相信他人的判断?” 刘王听到这儿也问了项小二一个问题。 “霸王当年在鸿门宴上为何没有对高祖动手? ” 手里和嘴上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等到将嘴里的食物都咽下,项小二才抽空回了一句: “动了杀心,他就不是霸王了。” 刘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他不适合当王。” 项小二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眼见项庄舞剑意图刺杀高祖,而高祖还淡定的吃饭,项伯赶忙起身与其对舞,每每项庄要刺杀高祖之时就用身体护住高祖。” 楼下说书先生口中迸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将这出鸿门宴推上了最高潮。 楼上的包间中当朝不受宠的皇子和西楚的白龙互相对视,相顾无言。 “高祖悄然离去后,范增怒斥霸王。” “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 “正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霸王狂妄放沛公,猛虎一去归山林,明日重来夺江山。” “啪!” 说书先生中气十足的说完评语一排醒木,这段鸿门宴的故事就说完了。 “好!” 一时间整个富临阁想射着酒客们的叫好声。 楼下的鸿门宴说完了。 楼上包厢内的鸿门宴也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不怕死?” 项小二拿过酒壶将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 “好酒,和当年鸿门宴一样的好酒。” “啪!” 酒壶碎裂。 门外的两名侍卫瞬间冲了进来,拔刀刚要制服就听项小二一声大喝: “滚!” 两道身影直接倒飞出去从二楼滚入楼下。 整个富临阁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而后瞬间乱了起来。 侍卫们瞬间冲上二楼,将项小二所在的包厢围住。 刘王看也没看倒飞出去的侍卫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项小二: “怕!” 项小二笑了笑,揉了揉茵茵的脑袋,这让有些慌张的茵茵瞬间安心下来。 “怕还敢让我进来?” “他们两个拦不住。” 刘王面无表情的回复。 “呵,哈哈哈哈!” 项小二的笑声越来越大。 “你这人倒是有实诚,一点也不像刘邦。” 说完扫了一眼将整个房间团团围住的侍卫们。 “怎么的这是?今天这富临阁唱的这是哪一出?莫不是鸿门宴?” 说完噗呲的笑了。 “这鸿门宴自然没有一天说两次的道理,但是无论是和仇怨也没有在富临阁解决的道理,若是闹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富临阁的大管家冷冷的注视着项小二和刘王,态度无比强硬。 “哈哈哈哈!” 项小二笑弯了腰在大管家冷冷的目光中对茵茵说到哦: “茵茵,我今天竟然见到了一条对主人狂叫的狗,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 大管家的面色更冷了。 “狗狗不乖会挨打的。” 更让他难看的是那个小女孩的回复。 “找死。” 大管家刚要命人先拿下,就听到项小二再次开口: “你知道他是谁吗?” 大管家看了一眼刘王,皱眉,生面孔,没有见过,不过看其贵气十足,应该不是一般人。 “不知道?不知道我告诉你,他是当朝十三皇子,你们背后那位的主子。” 大管家一怔错愕而后看了好几眼一直没有看开口的刘王瞬间跪倒在地: “草民拜见十三皇子,之前不知皇子当面,还请恕罪。” 其他侍卫互相看了一眼慌慌张张的也全都跪下。 刘王没有开口就这样盯着项小二看他到底要唱哪一出。 “看到没,皇家最不值钱的皇子在天下也是最值钱的那一小波人。” 项小二拿起一遍的手帕擦了擦嘴。 一千多年没吃这么好的了。 “你想替霸王报仇?” 刘王不亏为皇子,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丝毫惊慌。 “替霸王报仇?” 项小二摇了摇脑袋: “霸王不需要人替他报仇,也没有仇要报,输了就是输了,这江山,那条命不过是输了的代价而已。” 跪倒在地大管家越听越慌。 从两人的对话他已经猜出了这两人的身份。 一个真是当朝十三皇子,而另一个则是最近穿的沸沸扬扬的当年西楚霸王的后人。 “是啊,霸王一声英雄何须人为他报仇。” 刘王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 “可是,我要啊。” 项小二脸色冷的难看声音也逐渐拔高。 “虞姬要啊,江东楚地项家满门一百三十二口人命要啊!” 冷汗从刘王的背后留下。 恐怖的杀气肆无忌惮的在富临阁冲刷,所有人都没由来的一慌。 “你刘家以为把一个吕雉推到芒砀山这仇就能解?” 刘王没有回复,他也不需要回复。 “我告诉你,解不了!这仇不杀光你刘家满门解~不~了!” 项小二站起身一字一顿的开口。 冷汗直流的大管家此刻抬头看了一眼两人,一咬牙站起来冲到刘王身边: “保护皇子!” 侍卫们瞬间站起来将项小二围住。 看着四周围着自己泛着白光明晃晃的长刀,小萝莉茵茵强忍着没有哭出声,用小手轻轻的捂住项小二的衣角。 项小二转头看向大管家。 那双漆黑的眼眸变成了蛇的竖瞳,那是龙的瞳孔。 大管家面色惨白小腿直打哆嗦,就是连,看对姥爷他都没有感受过这么大的压力。 “你最好让人把刀收起来,否则我不建议今天毁了你这富临阁。” 大管家后悔啊,你说没事来这儿凑什么热闹,这可是霸王的后人啊,是要向皇室复仇的狠人,必定继承了霸王的神力,这要是打起来,自己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 可是如今已将来了,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杀死皇子,否则自己有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 大管家都快急哭,在项小二的注视下,压力越来越大。 “让人收起来吧。” 好在这时刘王开口,让项小二将目光转向了他,让大管家松了一口气。 “可是。” 虽然听到吩咐但是大管家还是有些犹豫,看了一眼项小二相对刘王说些什么。 “收起来吧,这里还有孩子,舞刀弄枪的会吓住孩子。” 刘王在次开口,大管家偷偷扫了一眼项小二开口: “收起来,都收起来。” 说完挥手示意侍卫们站在刘王的身后。 项小二没有制止对方的打算,笑了一下坐了下来。 这一笑瞬间整个包厢压力骤减, “还真是时代不同角色互换啊。” 感慨了一句伸手想要倒酒却发现酒壶刚刚早已被自己捏碎。 刘王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对大管家说了一句: “让人上酒。” 管家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侍卫,对方点头出去,没一会就端了好几壶酒回来。 项小二拿起一壶直接一饮而尽。 “好酒,你刘家真是有本事,当年屁大点的小村子硬生生的成了这么大的样板门关,更是能产出比当年还好无数倍的好酒。” “全靠祖辈先皇们的努力,天汉才有今天。” 项小二看着依旧面色毫无慌张的刘王在次开口: “先祖栽树,子孙蒙阴,那先祖欠的债,子孙也合该子孙还对吧?” “对。” “所以我杀了你,你也不会有怨言对吧?” “不对。” “嗯?” “你杀了我,我自会有怨言。” 刘王理所当然的回复。 项小二一时间被气笑了。 “无赖这一点,你刘家传承这么多代,还真是一点都变。” “霸王的霸道也传了下来,只是多几分人情味。” 刘王也拿过一壶酒仰头往嘴里倒去。 第十六章 “咳咳咳!” 第一次这样喝酒所以刘王发出了剧烈的咳嗦。 “瞧瞧,不愧是做皇子的,能把无赖说成人情味,也是天底下独一份。 说完转头看向大管家开口: “给我打包二斤上好的糕点,一只鸡一条鱼,一份酱牛肉,一。” 低头笑着望向茵茵问: “你喜欢吃什么?” 茵茵看了看项小二又看了看大管家和那些侍卫,有些害怕不敢开口。 项小二抬头笑脸立刻消失冷冷注视着大管家。 大管家僵硬的笑了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会身就对着侍卫们就打: “干嘛呢?干嘛呢?今天都死娘了?笑笑不会啊,没看到,都吓到人家孩子了?” 侍卫们缩了缩脖子,心道: 明明是您太丑吓道了人家小姑娘,怎么怪我们。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侍卫们不可能打回去只能忍着,在心里问候大管家亲戚。 大管家打了几下,换了一个大大笑脸屁颠屁颠的跑道茵茵旁边问道: “小祖宗,您喜欢吃什么呀,跟哥哥说,个个让人给你打包。” 茵茵目瞪口呆的看着大管家这一套组合拳,而后跳下椅子跑到项小二的怀里。 大人真是一种可怕而善变的生物。 大管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站在刘王身后的侍卫有几个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 刘王喝项小二也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大管家漏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跟您说这完全是意外,您信吗?” “信!” 项小二的回答让大管家松了一口气,他看出来了,这杀神是要走了,这如果因为自己没走成,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的都想拍死自己。 “多大的年纪了,还哥哥,你这老脸可真会吓住孩子。” 刘王也开口。 大管家漏出尴尬的笑容。 “行了,让人去准备吧,看什么东西孩子会喜欢吃,多装点。” 刘王开口。 “好,好!” 大管家点头,赶忙命人去准备。 项小二揉了揉茵茵的脑袋开始安慰她: “没事了。” 刘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还是这么喝让他舒服。 “报仇的话你应该去洛阳,为何要来玉门关。” 项小二笑了笑: “洛阳我会去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要先看看这原本属于我楚汉的江山。” 刘王点了点头再问: “你想做重立楚汉?” 项小二摇了摇头: “霸王当不了皇帝,我也当不了,霸王好歹能当王,而我连将都当不了,我想做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件事。” 项小二缓缓吐出两字: “报仇。” “现在的皇室严格来说是光武皇室,高祖的血亲并不在洛阳。” 刘王似乎意有所指。 “我知道,不巧,现在这个和我也有点仇。” 刘王看着项小二认真的眼睛似乎不是做伪点了点头。 很快就有好几个人提打包好的饭盒走了进来。 “您放心,我让人帮您送回去。” 大管家谄媚的开口,想要赶紧送走这这个杀神。 项小二点了点头抱着茵茵站了起来,跟着吧。 几名伙计在大管家眼色的示意下提着饭盒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的项小二突然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心咯噔一声。 大管家赶忙护住刘王。 “那个,饭钱记得管他要。” 转过头指了指刘王,管家迟钝了一下马上说; “好的。” 项小二转身迟疑了一下又回头: “打包的也是。” “您放心。” 大管家谄媚的说。 项小二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挺了下来转身: “砸坏的地方~” “不用您陪,那是年久失修,本就打算换了,还得感谢您帮我们拆了。” 大管家主动接话。 项小二打量了几眼大管家夸赞了一句: “有前途。” 然后抱着茵茵转身离开。 大管家就这样紧紧的注视其背影走出富临阁。 突然反应过来冲到门口挂着笑脸大喊: “有空,您常来啊!” “好!” 脸上的笑容僵硬: “真,真来啊!” 没人回复。 眼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大管家双腿一软终于撑不住摊到在地。 而后对着自己脸就是一巴掌: “我让你欠,让你欠。” 项小二可不知道因为自己一个好,此刻富临阁大管家,抱着茵茵领着人就回到孙氏颜值铺。 孙寡妇此时刚回来没多久。 正想着这一大一小去了哪,就见项小二抱着茵茵,身后跟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东西放下,你们走吧。” 项小二吩咐了一句, 富临阁的伙计们将饭盒放在地上然后离开。 不是伙计们不会来事不想放在桌子上。 而是饭盒实在太多了,桌子根本放不下。 “这是?” 孙寡妇看了一眼然后疑惑的对项小二问。 “吃的,带茵茵出去吃饭,看看茵茵喜欢吃就让人打包了点,姐姐还没吃吧,趁热赶紧吃点。” 项小二将茵茵放下。 今天一下午经历颇为丰富的茵茵就是跑过去抱住了她。 “娘亲!” 看着女儿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由得问。 “这是怎么了?” 项小二将门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解释了一句。 “今天吃饭的哪的伙计长得有点凶,给茵茵吓住了。” 孙寡妇有些好奇,这伙计能长的多凶?还能把自己胆大的女儿吓住,不过也没有多问,经过几天的考察,项小二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不会做危害自己女儿的事。 “没事,就是有些想娘亲了。” 这时茵茵也从怀里挣脱说道。 实际上这一路上她早就好了,只不过是刚刚看到自己娘亲才又产生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不过仅仅抱了一下就好了。 孙寡妇一看也没有多想,轻易就相信了女儿的话。 “乖,今天有没有听哥哥的话啊?” “有。” 茵茵脆脆的回答,然后跑过去吃力的提过一个饭盒。 “娘亲你吃,哥哥今天带我吃的,可好吃了。” 看着女儿忙碌了一天和那些行商费劲口舌的孙寡妇瞬间恢复了动力。 “好,娘去哪个筷子。” “不用,他们有送。” 茵茵开口。 孙寡妇一愣,什么店这么人性化,还送筷子,突然间想起来,项小二应该是没钱的。 “哎,那伙计走时忘记拿钱了。” “有人付过了,今天有人请客,姐姐放心。” 项小二给自己道了一口茶。 是凉的, 看样子孙寡妇回来后还没来得及烧。 然后帮忙将其他饭盒拎过来,在孙寡妇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从里面拿出一个盘又一盘她见都没见过的菜肴摆在了桌子。 “我的弟弟呀,你们这是去打劫了皇宫的御膳房吗?” “不是,是富临阁。” 茵茵拿起一个自己喜欢吃的糕点递给孙寡妇萌萌的说。 “富临阁?” 孙寡妇瞪着大眼睛看向项小二。 项小二无辜的点了点头。 “我的天啊,到底是谁请你们吃的?不会又是你大哥吧?” 孙寡妇突然有些慌张。 “不是,是十三皇子。” 茵茵有开口。 “十三皇~皇子?” 孙寡妇不仅仅是眼睛就连嘴巴都长的大大的。 “娘亲,你要我为你吗?” 茵茵萌萌的说。 孙寡妇反应了过来咳嗦了一下说道: “不,不用。” “姐姐趁热吃吧,凉了久好吃了。” 项小二笑了一下开口。 “对呀,对呀,可好吃了。” 茵茵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说道。 孙寡妇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吃了起来: “天哪,这是什么鱼怎么这么好吃。” “这是西湖醋鱼。” 记性很好的茵茵介绍。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长的这么奇怪?” “好像叫旁边,听说那个请客的皇子说是海里的才有的。” “是螃蟹!” 项小二纠正。 “对,是螃蟹,要掰开他的科才能吃到肉,我吃了好多,都是哥哥给我掰的壳。” 茵茵摇了摇手指,好像吃啊。 可是肚子真的已经装不下了。 为什么哥哥吃了那么多都没有事? 好像快点长大,那样就可以吃哥哥吃难么多东西。 孙寡妇的食量并不是很大,但是这一顿也吃了不少东西。 不过和两人带回的相比还是九牛一毛。 有很多菜只是尝尝就饱了。 值得一提的是大管家还十分贴心的让人带了一壶酒,这让项小二在此感慨对方有前途。 吃了,将剩下的菜收拾起来放好。 孙寡妇感慨恐怕直到后天都不用做饭了,这些东西够她们娘两吃几天了,可是转头看了一眼项小二,好吧,估计明早就没了。 “姐姐可买到了上等的胭脂。” 项小二眼见如此,问道。 孙寡妇揉了揉肚子说道: “放心,按你的安排,已经买好,明天早晨,就会有人送来,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咱们就能开门。” 项小二漏出笑容。 看来自己可以安心施展计划了,若是顺利的话,以后就不用跑到外面拉客了。 “弟弟,你跟姐姐说,你到底准备怎么将那些贵重胭脂卖给那些小姐们?难道也是上街拉客?” 见其神神秘秘孙寡妇忍不住好奇的问。 “说书!” “说书?” 对于这个答案,孙寡妇可是一点都没想到。 这说书和卖胭脂能沾边? “姐姐劳累一天了,记得早些休息,弟弟也要为明天做些准备。” 项小二起身回到后院自己的屋子。 说书怎么不能卖胭脂? 女人可是比男人更喜欢故事。 也更容易被故事欺骗。 项小二这边静静的完善着明天的计划。 另一边锁好前门,带着茵茵回到房间的孙寡妇震惊的听着茵茵讲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茵茵很聪明,甚至聪明的不像小孩子,因此孙寡妇基本上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虽然不全面,但是还是知道了项小二就是霸王后人,以及今天在富临阁差点对皇子出手的事情。 第十七章 红日从东方升起。 玉门关开始了它忙碌的一天。 孙氏胭脂铺也早早便迎来了属于她的客人。 忙碌了一上午,项小二和孙寡妇总算将货物清点分装好。 将昨天剩下的一点菜热一下吃了一口就准备时隔一天半的重新开张。 值得一提的,从富临阁带回来的菜,项小二几乎一点都没吃,全都留给了茵茵母女二人。 不是不顺口,主要是以他的食量怕是一顿就吃了。 孙氏胭脂铺重新开张,很多之前谈好了但是因为没货的客人都上门前来取货。 一进店门她们就注意到了摆在正中间十二个显眼的盒子。 这十二个盒子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材料看起来也是上等木料,一看里面装的就不是凡品。 几名女子明显有些在意,好几次想要询问。 就在这时,项小二在次拉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客人进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从十二个盒子一旁路过却不去介绍,而是将其它胭脂介绍了一番。 可是十二个盒子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一看里面装的就是整个店里最好的胭脂,丫鬟虽说知道自己不一定买的起,但是总归是好奇,于是在项小二介绍完后,指着那十二个盒子问: “这些盒子里装的也是胭脂?” 项小二脸色有些犹豫说道: “正是!” “那为何单单它们拿出来放在中间?而不是和这些一样?” 丫鬟慢慢走向中间摆放的盒子。 “可以打开看看吗?” 虽然这么问但是丫鬟的手已经伸向了盒子,在她看来这个嘴甜的小哥肯定会同意。毕竟天下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 “不可以!” 丫鬟的手僵住了。 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项小二。 项小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态度却出奇的强硬。 “为什么?” “这金陵十二钗的胭脂只卖有猿人,姑娘和它无缘。” 项小二平静回复。 “你!” 丫鬟气急,哪里是无缘分明是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买不起,连看都不让我看。 “好你个孙氏胭脂铺,本来听说你这最近新来个会说话的小哥,倒是没想到坊间传闻有误,哪来的会说话小哥,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店不大还想欺客的狗奴才。” 丫鬟的声音很大,店里甚至外面街道上的人都将目光停在了这里。 正在给客人介绍胭脂的孙寡妇正想过来却被项小二的眼神阻止,想到今天早上对方的话,不由得放下抬起的脚,担心的望着项小二。 “并非看不起姑娘,这胭脂确实与姑娘无缘。” “好你个无缘,我倒是要听你说说为何无缘,你要是说不明白可别怪我找人砸了你这破店。” 作为玉门关副总兵刘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她何时被人如此欺辱过。 “姑娘两次接近这金陵十二钗的胭脂,盒子皆无反应证明姑娘与其无缘。” 项小二十分认真的说道。 刘家小姐的丫鬟不由得气笑了。 “这一个死物一般的盒子,他能有何反应?我看你是觉得我买不起,所以不想让我看。” “如果非要说的话,姑娘确实买不起。” 项小二淡淡的开口。 丫鬟气急一跺脚转身离去,恶狠狠道: “小子你给你等着。” 刘家丫鬟走出胭脂铺,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她跟随小姐身边这么多年,这诺大的玉门关哪家店铺不使他哪家店铺不卖她家小姐面子对他尊重有加。 可如今这个刚刚有点名气不入流的小店,不竟然敢如此对待她。 从未受过如此大委屈的她,忍不住红了眼睛,一路跑回了刘府。 刘府的下人自然认识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就跑到了自家小姐面前。 “小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丫鬟一脸梨花带雨的跪在了小姐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看看城里新出那一家很火的胭脂店吗?怎么被谁欺负了?” 受过良好家教的刘家小姐,起生将丫鬟轻轻扶起来。 “就是那家胭脂店,那家可恶的胭脂店,明明不大竟然还敢欺客,我就想看看胭脂,他们竟然觉得我买不起,不让我看,小姐。” 丫鬟气呼呼的和刘小姐开始告状。 刘小姐,拿着手绢帮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了一番,开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丫鬟从小与小姐一起长大,深知小姐知书达理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报复别人,但也没有添油加醋,而是照时将今天在尊是颜值店发生的故事,告诉了小姐。 “我听你说这小哥向来以嘴甜著称,店内的客户也都大部分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想来是做不得欺客之事的。” 丫鬟一听小姐的话,嘟着嘴说: “那他为何不让我看那摆放在中间胭脂?说什么无缘,我才不信,难道真要像他所说的靠近胭脂那盒子就会自己动?胭脂会自己跑出来?” 刘小姐笑了笑: “我也是稀奇,正巧今日无事,我就陪你一起去看看。” 丫鬟欢天喜地的拍手: “好啊好啊!小姐过去,我看他还敢不敢说无缘?” 小姐无奈的看了一眼性格跳脱的丫鬟,随后就猪准备在其带领下一同前往孙氏胭脂铺。 刘家小姐身为玉门关副总兵家里的千金出门自然不可能只带一个贴身丫鬟,备好马车和护卫后上车再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了孙氏胭脂铺。 孙氏胭脂铺今天很热闹。 明明是下午刚开门,却聚集了众多客人。 大家都知道,店里新上了十二种上好的胭脂。 据说那副总兵女儿刘家小姐贴身丫鬟来买都没卖,不仅仅没卖甚至连看都没让看。 天汉娱乐设施并不发达,对于女人来说出来街头巷尾的八卦甚至没有任何乐子。 平时热闹的事情也都是男子的,今天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和女子有关的,自然是引来众多发闲的小姐们。 大家都想见一件那放在中间十二个盒子里的胭脂,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用项小二的话说,缘分未到,还见不得胭脂。 众多小姐们都觉得这孙氏胭脂铺有些不识抬举。 你一个开在偏街没啥名声的铺子哪来的底气拒绝我们这些非富即贵的大家闺秀们? 众人都想给项小二一些颜色看看,不过还是忍住了,天汉的女人最在华脸面,若是一时不爽就命人拆了胭脂铺,传出一个泼辣的名声以后这婆家可都不好找。 而且众多富家小姐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算盘,这刘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疼爱自己的侍女,如今这侍女被扫了面子,她能不来出头? 不出众人的意料。 刘家小姐顾果然领着侍女以及一堆护卫来到的孙氏胭脂铺。 望着“来势汹汹”的一行人,孙寡妇不由得有些担心。 好在一旁的项小二给她投来安心的眼神。 看着这么大的阵仗,项小二不由得笑了。 终于来了一个够资格的。 “客观里面请。” 项小二麻利的迎了上去。 丝毫不在意刘小姐身边的丫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刘小姐看了一眼气度不俗,却意外代着市井气的项小二笑着问: “听说,贵店新上了几款不俗的胭脂,不知可否给我看看一二?” 项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了,心里却笑开了花。 “这,这个!” 看到他吞吞吐吐,丫鬟不由得恼怒: “瞎了你的眼,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我家小姐的父亲可是咱们玉门关的副总兵,如今想看你这家破店的胭脂你竟然都不让看,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环!” 刘小姐示意丫鬟稍安勿躁,脸上挂着给人好感的笑容对项小二开口: “我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若是无缘,我绝不强求。” “实不相瞒,我们也在为这胭脂寻找他的有缘人,小姐若是想试试,我等自然欢迎,您这边请!” 项小二伸手拎着刘家小姐来到中间摆放的十二个盒子前,而后看着小坏说: “还请这位姑娘稍稍推开些!” “你!” 小环觉得这个人就是在针对自己,不过为了不当误自家小姐还是冷哼一声乖乖退去。 “不知接下来,我该如何做?” 刘小姐觉得新奇对项小二问。 项小二有些尴尬: “什么也不用做,若是有缘,这盒子自会打开,现在看来,咳可,应该是无缘。” “哼,我看什么无缘,就你这破盒子,没人打,怎么可能。” 小坏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呆住了,瞪大眼睛长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突然间不断晃动十二个盒子。 刘小姐也是一愣而后转头望向项小二却见他也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而后似乎是察觉到了刘小姐的目光,反应了过来,瞬间后退几步,对刘小姐开口。 “这位小姐,还请慢慢向前几步靠近这金鳞十二钗!” 刘小姐迟疑了一下向前迈步就听到: “小姐不可,当心有危险。” 几名护卫就要冲上来。 “不可!” 项小二身形瞬移出现拦下几名护卫。 “何方妖人胆敢妄图暗害我家小姐。” 领头侍卫怒目圆睁。 项小二没有回答他而是对刘家小姐说: “小姐可愿信我?” 刘小姐看着晃动越来越弱的盒子又看了一眼一脸英气看起来就不俗的项小二,莞尔一笑: “你我无冤无仇,自然信得!” “小姐!” 侍卫想说些却被刘小姐一瞪瞬间闭嘴。 “好!” 项小二一笑开口说道: “此乃天大的机缘,切一人一生仅有一次机会,若是让其他任何一人接近,机缘都会消失,小姐若是信得过我请主懂靠近盒子。” “好!” 刘小姐答应的干净利落,刚一抬脚,盒子晃动就更加剧烈,随着她的接近盒子晃动的更加严重。 在她的身体即将靠近盒子的时候。 横四竖三放置的盒子中间那排左边数第二个盒子突然打开。 紧接着就是扑鼻的香气瞬间冲入将整个屋子填满,接着便冲出大街。 “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是啊,哪里来的。” “好像是那孙氏胭脂铺中传出的。” 街上行人停了下来都好奇的顺着香味来到孙氏胭脂铺在门外张望。 屋子内的众人也全都惊呆了。 刘小姐利于屋子正中,此刻也是有些晕乎乎的。 香味还在继续,紧接着从盒子中飞出数只色彩鲜艳的蝴蝶围绕在刘小姐周围偏偏飞舞。 刘小姐情不自禁的抬手。 其中一只蝴蝶竟然落在了她的手心。 蝴蝶绕着刘小姐飞舞了一会后,又集体飞回盒子,紧接着众多蝴蝶托着一株金钗再次飞出放到了刘小姐的手心,而后化作光点消散。 香气也逐渐变淡。 “这....这是?” 小坏震惊的有些磕巴。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项小二,之见其似乎松了一口气,而后笑着对刘小姐说: “恭喜小姐得金陵十二钗眷顾。” 说完也走向盒子从盒子中拿出了了一包胭脂。 “这胭脂现在与小姐有缘了,不知小姐可还要?” 众人此时那还心情关胭脂,刚刚发生了那么大事,大家都有一肚子疑问要问。 “胭脂可先放下,不知刚刚发生的事,以及这金钗到底是什么?” 刘小姐直接发问。 项小二笑了笑开口: “这金钗可是一等一的宝贝,而且是只能女人用的,男人用不得,只有有缘人用不得煤制油小姐用的,外人用不得的好宝贝,而他也有着属于它的故事,只是故事有点长,小姐妨坐下来听我说说,诸位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听听。” 说着项小二将胭脂放下,然后跑到了后面,将早就准备好的桌子搬了上来。 而后又搬了两个椅子。 孙寡妇依照早上的交待将茶水和富临阁剩下的点心放在卓子上。 项小二坐下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示意刘小姐也坐下开口就说: “这十二钗的故事说来可就长了,咱们还要从女娲大神补天开始说起,” 装了半天的神棍项小二终于开始讲述他早就准备好的故事: “女娲大神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 第十八章 这故事一说可就没头了。 子下午一直说到天黑,说的项小而口干舌燥,喝了三壶茶水。 也说的孙氏胭脂铺的人越聚越多,很多人都来此凑热闹。 项小二故事说的非常精彩,很多闲的无事的小姐们得到通知都聚集到这里。 一是也想试试能不能如同那刘家小姐一般得到宝贝金钗。 二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此听个故事。 天汉的故事历来都是说给男人听的,还是头一次又说给女人听的。 大家都觉得新鲜,甚至一些男人想来凑凑热闹,可惜这男人进胭脂铺好说不好听,只能咱门前驻足长听。 “正所谓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如今这天色不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项小二喝了一口茶水准备收摊。 “别啊,这正讲到兴头上,怎么不讲了?” 周围正听的起劲的姑娘小姐们自然不乐意。 “就是,你还没说我们小姐这金钗到底是哪个人的呢?怎么就不说了呢?” 项小二看了一眼群情激愤的众人开口解释: “诸位小姐,不是我不愿意讲,只是今日天色实在是太晚了,大家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听到这话,众人在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才恍然发觉已经到了夜晚。 “那你明日还讲吗?” 小环开口询问。 “若是有十二株金钗有缘之人再来自然是会继续讲的。” 若是不讲自己费这么大力气装神弄鬼做什么? 小环和周围的其他人自然不知道项小二内心的想法,此时听到对方如此说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在场的唯一一个有缘人。 “放心,我对于这株精彩的来历也是好奇的紧,明日开门时自会前来。” 刘小姐示意众人放心。 而后又对项小二开口: “不知这金钗我要出多少才能带走。” 项小二笑了笑: “这金钗乃是神物,既然与小姐有缘,自然理应由小姐带走。 而且在这金钗选定小姐的时候,您就已经是它的主人了,自然也无需给小店钱。不过。” 想想二停顿了一下,起身走向一直打开的那一个盒子,将里面的胭脂拿出,继续开口说道: “若是小姐想连同这想连同一起带走,自然得付这胭脂钱,毕竟哪有从胭脂店拿走胭脂不给钱的道理?” 众人这才恍然间反应过来,这其实是一家胭脂店,而且,不单单是那金钗,那芳香飘百里的香气也足以说明那盒子中的胭脂是一个绝世好宝贝。 “这盒子是因我而开,里面的金钗与我有缘,那和他在一起的这胭脂自然也与我有缘,若是可以,自然也要带走。” 刘小姐站起来开口。 “不知这胭脂公子准备卖钱几何?” 项小二微微一笑: “有缘者百银,无缘者千两。” “听你这话的意思,这颜值无缘也能买?” 刘小姐再问。 “自然,胭脂铺的胭脂,谁出钱就与谁有缘。” “那为何我们之前说看你都不让看,莫不是以为我们出不起钱。” 这是一位长相小家碧玉的千金小姐插嘴说。 “对呀,对呀。” 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项小二解释道: “这盒子未开之前,这胭脂与金钗皆是属于有缘之人的,一旦这盒子开了,有缘之人得了金钗,小店代为保管这么大机缘,这胭脂就归小店所有,不过分吧?” 众人仔细品味项小二这番话的意思。 “所以若不是我家小姐,你也开不开这盒子是不是?” 小环反应过来。 “自然。我乃一九尺男儿如何能与这天下女子的奇物金钗有缘,自然开不得这盒子。” 项小二没有反驳。 “那就不对了,既然你开不得,那就证明这盒子并不属于你,如今我家小姐开的,那自然连胭脂在金钗都是我家小姐的。” 小环掐腰一挺胸颇为蛮横的说道。 “小环,不得无礼。” 刘小姐呵斥而后对项小二道歉说: “公子勿怪,小环平时被我宠坏了,说话不知轻重,白得一只金钗已经占尽公子便宜,这胭脂我理应付钱,我这就命人回去取银千两。” “若是付了无缘的钱,有缘也变无缘,刘小姐可要想好。“ 张小二突然开口。 “你这人真不知道说你聪明还是傻,白给的钱,竟然还不要。” 小环觉得这人一定是个傻子,哪有人家给钱还不要的。 “黄白之物虽好,但是我只拿我该得,不是我的若是拿了恐遭不幸。” 项小二实际上不讨厌对方这种有话直说的性子。 刘小姐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对跟随而来的护卫吩咐: “来人,去府上取百两纹银送来。” 护卫统领点头命手下的两人回府。 之后其他人又围着中间拿十二个盒子转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起任何反应,只得买一些胭脂离开。 虽然这些胭脂都是平时她们看不上的。 但是这小店如此不凡,难免也有奇效,反正也不贵,这些富家千金自然不差这点,大不了送给手下的丫鬟用就好了。 之后刘家护卫将百两纹银送到,刘小姐也带着丫鬟小环离开。 其他看客,看没什么热闹,天也不早,也都纷纷离开。 项小二将门关上,帮孙寡妇收拾了一下屋子,就跑到后院咕嘟嘟,一口气喝了好多碗凉水。 “舒服。” 这女人可太难缠了,和她们相处可比男人还要费口舌。 这男人听故事就是单纯的听故事,顶多听到有意思的地方会和周围的人讨论。 可这女人不一样啊。 她们一边听一边叽叽喳喳,关键听到不懂的地方还会打断了问。 还不好不回答,毕竟客人是爹,不对这群应该是娘,他还指望这群娘赚钱呢,自然无法冷落。 这也就导致这一下午说的书比平时要累好多。 “好在老子上辈子是条龙,这要是换成别的男人,肯定被这群女人折磨虚脱。” 用袖子擦了一下嘴,项小二回到前面,只见孙寡妇正在清点这刘家送来的百两纹银。 “发了,发了啊,这次可真发财了,全是真的。” 一边清点一边漏出傻笑。 旁边的茵茵漏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己娘亲。 以后还是让娘离哥哥远点吧。 傻一种病,在一起久了会出现人传人现象。 “咳咳。” 项小二看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母女忍不住咳嗦了一下刷了一下存在感。 孙寡妇像是受惊的小猫一样收回了手。 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先项小二。 “弟弟回来了。” “要不我帮姐姐搬到屋子里在核对吧?” 项小二开口。 “好。” 孙寡妇下意思的答应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摇头: “不行,这钱是你赚的,还是你收起来吧。” 项小二愣住了。 他到是真的小瞧了这个为了孩子抛头露面的女子。 “胭脂是你昨日上货补的,店也是你的,况且在我答应成为伙计之前就说过,共吃供住工资分文不取。” “可是这。” 孙寡妇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面带笑意目光却坚定的项小二,心不自觉的跳动慢了一拍。 “好。” 这天汉千年了。 历来不缺稀罕事。 可是这有关女子的稀罕事还真是头一遭, 当天晚上。 金陵十二钗的故事,刘家小姐百两纹银买胭脂,玉蝶送金钗,百里飘香,以及那孙氏胭脂铺和那大堂十二个有缘女子才能开的盒子铺天盖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玉门关。 白日里见到这些奇景的人将故事讲给了自己熟识的人。 一时间甚至有些盖住了楼兰前来攻打的消息。 玉门关总兵府。 一二八年岁看起来一身英气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女,正听着侍女讲述今天发生在孙氏胭脂铺的故事。 “最后那公子说有缘者百银,无缘者千银。那刘家小姐就命人去取千两纹银,可是却被阻止了,用那公子说的话就是,花了无缘人的价钱,这人就会变成无缘,最后那刘家小姐就这样用百两纹银拿走了金钗以及那香飘百里的胭脂。” 丫鬟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都说完后想了一下补充: “对了,那刘家小姐还和那公子约定明日还去店里听那金陵十儿钗的故事。” 女子听完没有忙着开口而是静静的思考楼兰一会,而后笑了。 “金陵十二钗吗?有些意思,这日子总算不难么无聊了。” 女子的脸布满英气,这一笑丝毫不似女儿一般矫揉造作,反而尽显男儿的英武之气,这份英武之气使得她的笑不仅让男人着迷,就连一旁的侍女都看呆了。 世间怎会有如此奇女子。 怕是也只有天汉能生出如此奇女子。 “小姐,你要去试试是否和那十二钗有缘吗?” 一旁的一个丫鬟开口,而后瞬间改口。 “呸呸呸!我这是说楼什么胡话,咱们小姐和什么没缘,那十二金钗怕是都不一定配得上小姐。” 英气的女子没有说话微微一笑。 有没有缘明日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对这金陵十二钗的故事,还有哪位很有意思的公子也是好奇的紧。 “我记得大掌柜的说霸王的后人就居住在一家胭脂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位公子了吧?” 第十九章 不会来事儿 不仅仅是总兵府的千金。 另一位副总府的千金,玉门关第一商王富贵家里的千金,也去全都收到了消息,准备去明日去凑个热闹。 甚至不单单是这些大小姐们。 一些由于最近楼兰要打过来不能出去撒鹰跑马的纨绔子弟们也准备去凑个热闹。 这么大动静,他们的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富家子弟的靠山们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而且他们收到的可比那些少爷小姐们全面的多。 不仅仅是孙氏胭脂店的资料,就连项小二霸王后人的身份也被查的清清楚楚。 当然这也有项小二根本没有故意隐藏,甚至搞事搞得很不得满城风雨的原因。 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忌惮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想法,很多人都准备派人或者亲自去孙氏胭脂铺看看。 不过倒是没有人准备对项小二出手。 虽然砍了这位主的脑袋洛阳那边肯定开心。 可是那也得看时间还有自己的实力。 眼下楼兰正要打来,还去招惹霸王后人。 这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shi)吗? 项小二可不管其它人怎么想,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终于不用外出拉客了,哪怕面对女人说书比面对男人要累好多,但是总归是比出门拉客强。 计划顺利,还赚了不少银子。 虽然自己不收,但是看在自己赚了这么多银子的份上,明天多吃点不过分吧? 就吃四十个馒头来个八分饱吧。 心里开心,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孙寡妇特意去隔壁酒馆给项小二买了一坛好酒。 这让项小二不由得感慨,结过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会来事。 要是在多挣百八十个馒头他就更满意了。 吃了十个馒头,喝了一坛酒,项小二美滋滋自己烧了一大茶壶水,准备开始今天的营业。 开门后,项小二就愣住了。 一大堆人未在门口,看其装扮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贵,其中更是有刘家小姐。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这也没迟到啊。 甚至比平时还早了一会。 “我说诸位小姐,你们不冷啊。” 早已入冬玉门关又紧挨大漠,外面自然热不到哪去。 “实在是公子昨日的故事正讲到兴头上,回家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今天才来得早一些,不成想诸位姐姐妹妹也是和我一样。” 刘家小姐今天换了个发型将昨日新得的金钗插在了头发上。 项小二打量了她一眼。 这女人炫耀心可真不弱。 没有在废话,打开门让诸位小姐们进来。 一进屋就是股热气袭来,这让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众认瞬间感觉到了温暖。 接下来在项小二目瞪口呆中。 一个个下人们搬着一把把椅子进来放在了自家小姐身后。 而后又有人搬来了桌子。 紧接着还有人送来了各种糕点零食。 项小二愣住了。 “我说诸位姑娘,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咱这是胭脂铺啊,不是茶馆,就算是茶馆,见过自卑茶水点心,我还真没见过连座椅板凳都自备的,” 又是刘家小姐开口: “公子勿怪,我和诸位姐姐妹妹们啊自小身子就弱,长时间站着啊,确实站不住,可是有舍不得不来听,公子这金陵十二钗的故事,在加上咱们这胭脂铺只有两把椅子,这才出此下策。” “这科不是下策那么简单,我们这小店就这么大一点地方,诸位姑娘这么一站,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啊。” 项小二开始抱怨。 孙寡妇也有些尴尬。 “做什么生意?” 一名昨天没来今天和被闺蜜喊来的富家小姐问道。 项小二无语,所以您连我们这儿卖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是不是自己炒作过头了。 “点心生意,胭脂铺不卖的点心还能卖胭脂?” 那名有些婴儿肥的富家小姐有些呆萌: “有道理,那把所有点心都给我包了,这样你的生意就做完了,也就不用担心我们耽误你做生意了。” 项小二:??? 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咋看起来有点虎呢? 一旁的闺蜜也捂着脸看不下去了。 “妹妹,这是胭脂店,怎么能卖点心呢,肯定是卖胭脂,刚刚这位公子是跟你开玩笑呢。” “胭脂铺就只能卖胭脂?就不能卖点心吗?” 婴儿肥的富家小姐反问。 “当然不能。” 闺蜜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为什么我们能来胭脂铺听故事,还能在这吃东西。” 婴儿肥的小姐发出灵魂般的质问。 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一群人还不如一个傻子。 项小二扶额。 “咳咳,妹妹说的,我们在这确实打扰你们做生意,为表示歉意,店里剩下的胭脂我们就都包了,这样你也不用接待其它客人,可以安心的给我们将故事了。” 最后还是刘家小姐开口。 “这多不好。” 项小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孙姐,给他们把胭脂都打包,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众人无语。 没看出来你那不好意思。 既然胭脂都卖出去了,那么面前这些人就是照顾他生意的再生亲娘,亲娘的请求肯定得满足。 于是项小二 跑到后院自己也搬来一个桌子。 “啪!” 一拍茶碗。 茶碗碎了! “抱歉,抱歉,手滑手滑!” 看来改天还得去找个醒木,开说的时候不拍点啥,总感觉手刺挠。 项小二这是毛病。 按现在的话来说这叫职业病。 “咱们书接上回,这贾宝玉梦入太虚境,看到了十二钗,可惜最后关头被吓醒,所以没有看全,却说秦氏因听见宝玉梦中唤他的乳名,心中纳闷,又不好细问。彼时宝玉迷迷惑惑,若有所失,遂起身解怀整衣。袭人过来给他系裤带时,刚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冷粘湿的一片,吓的忙褪回手来,问:” 项小二换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婉转动听,不由得让今日新来之人瞪大眼睛,乖乖,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怎地还能由男变女? “是怎么了?” 说完就变回本来声音继续讲述 “宝玉红了脸,把他的手一捻。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省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了一半,不觉把个粉脸羞的飞红,遂不好再问。仍旧理好衣裳,随至贾母处来,胡乱吃过晚饭,过这边来,趁众奶娘丫鬟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与宝玉换上。” 项小二这边讲的认真,众人也听的认真。 说道云雨之事时,在场众人忍不住红了脸,好在项小二知道分寸,一嘴带过,这又让在场众人产生了一种不舍的别样情感。 金陵十二钗的故事很精彩。 在项小二神乎其技的口技下更是被说的精彩。 在坐的听客又都大多和故事中的主角们有着相似的身份地位,所以代入感极强,众人都听津津有味,是不是议论两声,甚至听不懂还打断项小二让其解释一番。 如此热闹的场景自然吸引来了街道上的一些其他人。 一些闲来无事,或本就抱着凑热闹的心态的人,也都聚了过来。 郁闷关有没有说书的? 有。 多吗? 还真不多。 就连洛阳也不多。 更别提像项小二这样技艺精湛的说书人了。 而且因为玉门关总兵的关系,玉门关所有说书人都得去富临阁说,不能去其它的酒馆。 而富临阁又不是一般人去的起的,再加上富临阁每天也就安排一场故事,所以很多人基本上都没听过几回书。 一听说胭脂铺有人说书。 大家第一反应就是一愣。 这酒馆说书,是因为大家饮酒作乐。 这胭脂铺说的哪门子书啊? 咋地?说书还能买胭脂? 这是算你说破大天大伙也不信。 若是让项小二知道这玉门关人们的想法,肯定会说,我还真就是靠说书忽悠,不是,买胭脂。 不信归不信,这热闹还是得去瞧瞧的。 这人那,都喜欢凑热闹。 尤其闲的时候。 因为有一种好奇作祟。 孙氏胭脂铺的人越聚越多。 门口都围满了人。 要说谁高兴。 那肯定是附近的商家啊。 尤其是隔壁的酒馆。 这人这么多有人听的兴起就要碗酒蹲在门口就喝了起来。 可是找老板是开心。 伙计就不太开心了。 “干嘛呢,打酒去。” 看着半天没动静的伙计,老板催促道。 “等会,掌柜的,我在听一小段,反正他也不着急。” “酒,好没好,快点啊,都多久了。” 酒馆伙计:替我问候你家亲戚啊! “你一个大老爷们,听这女娃哎听的干啥?快点大舅去,客人都等急了。” 掌柜的登录伙计一眼,伙计不情愿的进屋去给人打酒。 “客观别急,马上就来。” 掌柜的喊了一声,看都没看那名也同样听得起劲着急正着急喝酒的汉子。 伸着耳朵仔细听着孙氏胭脂铺里传出的声音嘀咕道: “啧,这贾宝玉真是好啊,不亏是神石转生,这么多好女的都围着他,这日子赛过活神仙啊,怪不得当初吵着要下凡。” “掌柜的,打好了。” 酒馆伙计的声音响起。 掌柜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好了你给人送去啊,给我干嘛。” 伙计委屈的捂着脑袋给人去送酒。 “打扰听书,一点都不会来事儿。” 掌柜的低声骂了一句。 第二十章 这金陵十二钗的故事甚是长。 若要说完,恐怕得连续说上个三天三夜。 但项小二不急,这故事他说的很慢,毕竟还要靠着故事卖胭脂呢。 若是很快就说完了,那过几日上新腌制的时候,怎么骗这些富家小姐? 随着这故事越来越深入,里面的人物也渐渐深入,众多听课们的内心。 贾宝玉,薛宝钗,林黛玉,这一个又一个鲜活的行人物形象印入他们内心。 如此热闹,的场景自然不仅仅吸引了来往行人,一些听到热闹的富家大小姐也纷纷赶来。 其中一人身穿绫罗,面容娇弱,正是玉门关内第一商王家大小姐王凝香。 王家的家族王富贵,从一无所有到创下偌大家业就算放在整个天汉也是一等一的大商人。 自然是妻妾无数,可是这么多婆娘,偏偏就一人生下了女儿,剩下的全都是儿子。 我要是放在其他家,看到子孙满堂的场景,家主肯定能乐疯,可是这王富贵不一样啊! 这王富贵一直就认为儿子是赔钱货,女儿才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宝贝。 儿子多了就得争家产,他这诺大的家产平分给好十多个儿子,最终继承家产的儿子们顶多做一个偏远地区的富贵老爷。 若是只分给一个儿子,那这十多个儿子肯定会互相残杀,最后闹得一个骨肉相残的下场。 所以女儿好啊,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 女儿不用继承家产,只用备点嫁妆就行,而且呢,女儿温柔体贴,一旦自己生病女儿总是第一时间关心,不像那没用的儿子们动不动就去沙鹰六马。 其实这就是一种物以稀为贵的想法,若是有个十多个女儿,就一个儿子,那王富贵恐怕会把那个儿子宠上天。 可惜没有如果,事实是他只有一个女儿。 因此面对这个女儿,她自然是疼爱有加,百般呵护,王家所有下人都深知一个道理,别看家里这么多少爷都有可能继承老爷的家业。 但是在这个家里,得罪少爷们是有活路的。 若是得罪小姐。 呵呵,长两个脑袋都不够砍。 王凝香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按理说这受万般宠爱的王嘉小大小姐应该是在无忧无虑中长大的。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王宁香自小就体弱多病,平时一年到头也不会外出几次。 每日只能呆在家中,虽然丫鬟还有下人们想尽一切办法逗其开心。 但这笼中的鸟儿又怎会烟笼中的玩物和吃食而开心? 好在这王凝香自小就知书达礼,知道不让自己外出,是为自己身体好。 因此到也从未在大闹,甚至随着长大还经常帮王富贵处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甚至偶尔还督促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们用功学习。 自家闺女如此懂事本应是件可喜可贺之事。 可是每每看到女儿生病以及平时望着外面想出去,却又不敢出去的眼神,王富贵都格外愧疚。 王富贵逢人便说。 “我王富贵这辈子没有女儿命,老天都不想给我一个女儿,可是这傻丫头就想圆我这个梦,所以不顾那阎罗王的反对投胎到了我的家,因此才落下一身病根。 我王富贵一辈子不欠任何人,唯独就欠这丫头的,谁若是敢欺负我家丫头?我王富贵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他好过。” 这话不仅仅是说说,有一次玉门关总兵夫人替自己不成器的小儿子上门求亲。 却被王富贵命人赶了出去。 甚至还动用朝中关系狠狠参了玉门关总兵一本。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是玉门关总兵亲自出面向王富贵,以及王凝香道歉,并当众责罚了自家夫人以及不气的小儿子才算画下句号。 不仅仅是王富贵如此宠爱自家女儿。 也可能是因为王家子女当中只有这么一个女性。 众多哥哥弟弟们,对于王凝香也是格外爱护。 众多兄弟中虽然有一些人水火不容,但是若是在王凝香面前大家全都会表现得格外和睦。 对于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一些已经开始接触家族产业的哥哥们,也是格外上心。 每每有好东西就会令人留下送于妹妹。 昨天刘家小姐获得金钗的事情自然瞒不住王家的耳目。 眼见自己的小姐,最近身体状况还不错,本就想出去转一圈。 如今正赶上这有意思的事,自然也想带自家妹妹去试试,再加上听说那胭脂铺的伙计还专门说了一段关于这12金钗的故事。 自家小姐自幼喜欢故事,想来一定会喜欢。 于是丫鬟下人们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王宁香。 听着有趣的故事,王宁香眼中透露出了一丝向往。 再加上最近确实身体不错,于是就准备第二日前往。 可是他出门不同于其他小姐出门,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所以每次出门之前必须要向王富贵汇报。 王富贵自然也听到了传闻。 眼见女儿想去,略微司服了一半就同意了。 本就体弱多病的王宁香自然不可能如同那些小姐一般早早就过来,在门口等待。 而是等王家下人回报孙是胭脂铺,已经开门,故事已经开说了才坐着马车,裹着厚厚的衣服,从家出发。 香小二自然注意到了进门的王宁香,不过却没有招呼,而是继续讲述着他口中的故事。 王宁香看着稀奇,听着也稀奇,很快王家的下人就抱着一个火盆以及桌椅走了进来。 店内的空间已经很小。 但是在场的诸位大都是玉门关上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 自然也认得这位地位不凡的王家大小姐。 于是让下人将桌椅挪了挪,给王凝香腾出了一块空地。 王凝香点头致谢,就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坐在了椅子上,静静的听着项小二讲述。 之后又有数人进来,由于地方已经不够用,一些大小姐们招呼着坐到了一起。 而这一切和向小二仿佛都毫无关系,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慢慢的继续讲述金陵十二钗的故事。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到了中午。 “这畜生合该作死,看他来了怎么样!” “这瑞大爷是为什么,只管来?” “凤姐儿遂将九月里在宁府园子里遇见他的光景、他说的话,都告诉了平儿。平儿说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混帐东西,起这样念头,叫他不得好死!”“等他来了,我自有道理。” “不知这贾瑞来时作何光景,且听下回分解。” 项小二说完给自己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就没再开口。 却见众人没有丝毫散去的打算。 “讲啊,怎么不说了?” 刘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环开口。 “咳咳,诸位姑娘,这时间也不早了,也该吃午饭了,咱们就先到这儿吧。” 项小二解释了一句。 这说了一上午说的他是口干舌燥。 这伺候女人的活儿就是比伺候男人的活儿难。 这男人一说且听下回分解,就算在不舍也都知道这故事说完了,然后鼓掌,打赏。 这女人就不一样了,她们跟你装糊涂。 众人这时看了一眼天色发现确实已经到了晌午。 但是嘴一直没闲下来的诸位大小姐们却是一点也没有一点也不饿。 “我好想不太饿,要不在讲会?” 有些婴儿肥的少女吃着糕点开口。 项小二:??? 你个姑娘长的浓眉大眼的,咋有点虎呢? “对啊,对啊,我也还不是很饿,在说一段吧。” 其他人甚至门外的人都开始附和。 项小二:??? “我饿,啥也不是,解散!” 瞪了起哄的众人一眼,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项小二离去的背影。 “噗呲!” 不知是从谁开始,大家一个接一个笑了起来。 “没想到,项公子还挺可爱的。” 刘小姐莞尔。 孙寡妇尴尬的招呼众人。 热心的询问要不要喝点茶水。 鬼知道她一个胭脂店为何会开成茶馆。 “孙姐,来吃饭。” 项小二走了回来喊道。 “咱们是胭脂店,又不是茶馆,她们又不买胭脂,你伺候她们干嘛。” 孙寡妇被项小二喊走,但是店里的客人们却没有离开。 等项小二回来的时候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群大小姐竟然把桌子拼刀刀一起。 然后把底下人从外面的酒馆里打包好饭菜摆在桌子上、 “诸位姐姐,外面这是胭脂店,不是饭店,你们这么做合适吗?” 项小二有些怒了,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一种。 “公子要不要吃点。” 这是一种让人感动的行为。 “好啊。” 在座的小姐都是非富即贵,就算是在外面吃也会对付一口,鸡鸭鱼肉摆满了一大桌。 而她们又都吃不了多少,所以最后全都便宜了项小二。 吃完之后擦擦嘴,不用他动手各位大小姐带来的下人们就将桌子收拾好。 “公子吃的怎么样?” 小环十分温柔的说。 你是何方妖孽竟敢迷惑我老龙? 望着一反常态的小坏,项小二敏锐的差距此事不对。 “还可以。” 就算知道不对,作为一头白龙转世他也不能怂一个小姑娘。 “那是不是可以开说了?我们小姐还等着呢。” 小坏笑的很温柔。 项小二心中却冷笑。 现行了罢,妖孽,我一眼就看出别有所图。 “这个先不急。” 小环眼睛一瞪: “你刚刚可是吃了我们家小姐准备的东西,现在不会准备不讲了吧?” 项小二看着气势汹汹的小环解释: “这讲自然是要讲的,毕竟刘小姐拿了这十二之金钗的一只,自然有权利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但是这十二只金钗也就只有刘小姐得到了一株,剩下十一株还都没有找到它的主人。 我看今日也来了不少新面孔,何不让没有尝试过的小姐们尝试一番?待到大家都试过了,咱们再继续将如何?” 听到项小二的话,今日新来的大小姐们自然都是漏出了喜色。 小环也是开心开口: “好啊,好啊,那我可不可以在试一次?” “这个不用,试过一次无缘就是无缘。” 这个回答小环自然不乐意。 “那就不能是当时是这盒子失灵了。” “不能。” “就不会我昨天运气不好今天运气好就可以了。” “不会。” “你。” 小环恶狠狠的瞪着项小二,等有机会的,我一定砍死你。 “只要是试过一次的人就无需再试,这金陵十二钗的盒子绝对不会出现问题,没有反应,就代表无缘,无缘之人,无论试多少次都是无缘,还有像刘小姐这样已经获得机缘的人,也无需再试。” 丝毫不理会小还恶狠的目光,项小二对众人解释说。 而后看着场中那些跃跃欲试的姑娘开口说:“那么有哪位姑娘愿意先来试试?” 众人推诿了一番,很快,那名脸上带有婴儿肥的女子就率先走了上来。 “我可以先来试试吗?” “这是自然,能帮12只金钗寻找到主人也算是我的意愿。” 向小二将其饮到12个盒子面前而后退下。 众人都听说过昨天的事情,此时都瞪大眼睛仔细的盯着场中的变化。 可惜让他们失望的是,隔了好一会儿,场上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好了,可以换下一个了。” 在那名有些婴儿肥的少女失落的表情下项小二开口。 配合着少女,那山然欲泣的表情,此时此刻的他,像极了那些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 第一个人上来就没有成功,不过却没有给即将要测试的人,心里蒙上阴影,因为众人都清楚,昨天也测试了很多人,最终也只有刘家小姐一人成功。 一开始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随着人一个又一个上去一个又一个失败,大家的心里渐渐跌入了谷底。 所有人一开始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是独一无二的,可是随着现实的压迫,大部分人都产生了从众心理。 既然大家都没有成功,那么我应该也成功不了。 很多人的态度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转变。 这种变化一直持续到王凝香登场。 “小姐,你也要试试吗?” 丫鬟在王凝香耳边低语。 第二十一章 “看着如此有意思,自然要试试,这金陵十二钗的故事栩栩如生各种逻辑,人物,条理清晰,想来不是胡乱编的,若是真得了一只金钗,想来也是大的造化。” 王凝香和丫鬟说完悄悄话起身上前。 项小二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对方。 就你吧,这城中的大小姐们也都来的差不多了,若是再不找几个,恐怕等故事说完这12只金钗都没有送出去。 如同之前那些人一样。 王凝香立于十二个盒子面前。 什么变化也没有。 正当她眼神闪过一丝失落的时候,突然间耸了耸鼻子。 “什么味道?” 有人发出疑问。 “好像是香味。” 众人反映了过来,将目光全都投向那12个盒子。 没有如同昨日一般的剧烈晃动。也没有香飘十里香气,就连那数十只玉蝶也没有。 但是上面第一排左边第一个盒子,却偏偏打开了。 没有任何意向,没有任何声音,那不是突然间出现的轻柔的香味,众人恐怕一时间都难以注意到。 “这,这是。” 王凝香将目光望像项小二。 “这金陵十二钗是人生性格命运皆为不同的12个女子,这12种金钗也自然大不相同,其中有些有昨日那般性喜引人注意,也有如今日这般润物细无声,静静等待有缘之人,不同金钗有着不同的妙用。 但是不管是哪一只,都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 项小二解释。 “恭喜小姐与此金钗有缘,还请独自上前自取。” 王凝香此时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奇人异事。 自小大部分在家中长大的她,虽然聪慧异常,但却格外认生。 此时在项小二的鼓励下,才慢慢的走上前将河中那枚金钗连同胭脂一同拿出。 “哎呀!” 突然王凝香一叫。 金钗从她手上掉落到地面。 “小姐!” 王家的丫鬟和下人们吓坏了,瞬间就冲了上去。 一些吓人,更是抽出刀恶狠狠的望向项小二。 丫鬟进前一瞧,发现王凝香正握着自己的手,那中间预支一颗红色的珍珠格外显眼。 冷静了一下后,王凝香对身边的下人开口:“没事,是我不小心扎了一下,大家快把刀收起来。” 下人们对视一眼将刀收起。 小姐虽然很少做出吩咐,但是一旦做出吩咐,在王家从没有人敢忤逆。 “你这是什么破簪子呀?怎么还能扎手呢?看给我们小姐扎的,破簪子,我们小姐不要了。” 丫鬟气呼呼的瞪着项小二。 “哎呀!” 刚说完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只见地面上的金簪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之后丫鬟就感到自己的脚被针扎了一样。 “你骂我倒是无妨,不过你最好别当着这颗金簪的面去说她的坏话,她啊,小气的狠呢。” 项小二笑呵呵的说道。 “小姐,这簪子危险,要不我们别要了?” 负责保护王凝香安全的护卫队队长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项小二,然后低声对王凝香说。 王凝香没有说话而是也看向项小二。 项小二且一直保持着微笑,没有说任何话,静静等她做出决断。 没用等多久,王凝香就做出了决定,微微一笑弯身在周围护卫门警惕的目光中,弯腰将地面的金簪捡起。 “既然我与它有缘,又怎能舍弃?” 金簪在吉首中发出柔和的亮光。 周围的护卫们瞪大双眼,随时准备将其从小姐手中抢下。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时候能这么做的只有项小二一个人。 “恭喜小姐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王凝香感受着手中金簪释放出来的温暖的光辉。 肉眼可见刚刚被扎伤的伤口瞬间愈合。 “这是?” 护卫队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必大惊小怪,都说了是天下女人一顶一的宝贝,若是只能用来装饰,或者现世之时有些意向,还算什么宝贝?” 项小二再次开口。 “听公子的意思,是对我手中这支金簪有所了解?” 王凝香这与周围的人稍安勿躁,抬头万象向小二开口询问。 项小二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 “我观小姐面色红润却中气不足,走路更是虚浮,可是自小就体弱多病?” “我家小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我家小姐自小就身子虚,这件事在咱们玉门关还有人不知道吗?” 身旁的丫鬟开口。 不知为何,虽然刚刚她总有一种对方暗算自己的感觉。 王凝香责怪地看了她一眼,丫鬟赶忙闭嘴,虽然自家小姐从未责罚过他,但是她却格外畏惧自家小姐。 “公子勿怪,我这丫鬟也是心直口快之人,公子猜的没有错,我母亲在怀我之时受了风寒,所以我自小就体弱多病,只是不知公子问此不知是何原因?” 项小二笑了: “看来小姐与这金钗还真是有缘,这12个盒子内装有12株金钗与12包胭脂,这都是曾经金陵十二钗所化,但是具体哪支是哪支,就算是我也并不清楚。 不过刚刚在看到这株金钗的性格,以及联想到小姐的经历,倒是有了猜测。” 王凝香略微一愣,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瞪着眼睛。 “正是林黛玉那一只。” 项小二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对,不对,你怎么知道他这只就是林黛玉那一只?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家小姐那一只呢?” 一直看热闹的刘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环,这时候开口了。 眼见众人将目光都投向自己,刘家小姐略微有一些尴尬,不过这次他却并没有责怪小环,因为她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只不是。 “王家小姐,这一只可能不是林黛玉所化的那一只,但是你家小姐的绝对不会是林黛玉所化的那一只。” “为何?” 这次开口反问的并不是丫鬟小环,而是刘家小姐本人。 听了这么久的故事,大家也都看出来,虽然这故事是描写金陵十二钗的,但是林黛玉这只金钗的戏份明显比其他人多很多。 “这12只金钗代表着世间12个奇女子,因此,每个金钗的性格命运各不相同,昨日那株金钗在现世时,方圆百里飘香,玉蝶飞舞,这些无一不显示其张扬的性格,以及富贵的命格,林黛玉出场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而今日这株金钗,现世之时,平平无奇但是却自带香气,看似柔弱,但却不允许他人不看重自己,这种性格才适合林黛玉。” 向小二这话分析的头头是道,一时间众人全都点头觉得有理。 丫鬟小环不服,但也知道对方说的在道理,于是开口: “那你说我家小姐这株到底是哪个金钗?” “我不知道。” 项小二说道。 “如果不是这株金钗太有特点,再加上王小姐的体质我也不能猜出这只就是林黛玉那一只。 而且这也仅仅只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的,没准经历了一次这一世,这12只金钗就改了性子呢,这林黛玉就不在低调了。” 虽然项小二但是,在场的众人却大部分都更相信第一凶的说法。 “刚刚公子说这12只金钗有着不同的功能,那如果我这一株是林黛玉那一株,他会有什么功能?” 王凝香问道。 “那可就要恭喜小姐了,这12只金钗可是能改命的奇物,单从她刚刚的表现来看,小姐,以后恐怕就要告别体弱多病了。 切这朱金钗应该还有保护主人安危的能力,等小姐与其相处一段时间,如果有人袭击的话,估计会自动护主。” 项小二说道。 一听说能够治好自己自小体弱多病的毛病,王凝香眼神闪过一丝激动。 “小姐!” 就连身边的丫鬟也是十分开心。 王凝香对其点点头而后再次对项小二开口: “多谢公子解惑,店里的规矩我昨日也曾听闻,这胭脂我自然也要,公子稍等,我这就命人前去取白银百两。” 说完就看向护卫统领。 对方点了点头。 分出两人回家去取白银。 而王凝香则拿着金钗和胭脂回到了众人之中。 望着其手中的金钗,除了刘小姐之外的人眼里都闪过一丝羡慕。 一些早已经确定失败的人,更是隐隐有一抹嫉妒藏于心中。 之后在场其他没有测试过的人也纷纷上前测试。 有着王凝香的表现在前,大家对此都充满了希望,可惜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出现第二个获得金钗的人。 失落的众人只能回到原位,等项小二继续说故事安慰她们。 没有让众人失望,在全都测试完之后。 项小二重现坐下,继续上午的部分说着那金陵十二钗的故事。 “话说凤姐正与平儿说话,只见有人回说:瑞大爷来了。凤姐急命快请进来。贾瑞见往里让,心中喜出望外,急忙进来,见了凤姐,满面陪笑,连连问好。凤姐儿也假意殷勤,让茶让坐。” 这金陵十二钗已经说了很久,项小二也是越说越得心应手。 这段的王熙凤设计玩弄贾是瑞,更是将一种听课逗得抿嘴直笑。 第二十二章 这故事一说起来就没头,不知不觉间就又到了晚间。 天汉还从未出现过如此长的故事。 最终众多听客们不舍的离开。 屋内所做的不愧都是大家闺秀,临走之时还让下人们帮忙收拾了一下屋子。 因此也就省下了向小二以及孙寡妇一些时间。 晚饭相比较项小二刚来之时丰盛了许多。 “今日多亏了弟弟,又大赚了一笔,明日我们再关门一日,这次我去,多上一些货。” 吃完之后孙寡妇与项小二商议。 望着一脸英气的项小二。 孙寡妇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若不是当日突发善心收留这个弟弟,恐怕自己的生活还会像当初一样努力揽客,却过着艰苦的生活。 项小二看着孙寡妇认真地问: “姐姐可信得我?” 孙寡妇一愣,以为对方是要自己多上一些上等的胭脂。 “自然信的。” “那就别上了。” 孙寡妇的表情愣住了问到: “为何?莫不是弟弟想将这胭脂铺改为说书馆?” 向小二笑着摇了摇头: “听说过酒馆茶馆可这天汉哪来的说书馆?之所以不让姐姐进伙,是因为这烟这恐怕难卖了。” 说完抬头看向星空。 西方一颗流星正在向东方划过。 “弟弟可是担心那些小姐不会在买?可就算他们不会再买,我们再上一些也可以卖给平时的其他客人一些。” 孙寡妇再问。 “若说玉门关会失守,你信吗?” 项小二没有,在叫姐姐,而是直接问道。 孙寡妇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这位便宜弟弟本是了得,不是凡人。 略微沉思了一下笑着说: “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比弟弟这般少年英雄,也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只是我倒是觉得在玉门关丢不了。” “确实丢不了,可这天汉,也会大乱,太平的日子快到头了,乱世中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生意可不好做,所以这胭脂还是别上为好,留下这银子也好应急。” 项小二笑着说。 孙寡妇一时间愣住。 项小二阻止了要跟随他的茵茵,一个人来到了前门,打开门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玉门关的夜晚很冷! 即使被高耸的城墙拦住,大漠的风还是吹进了玉门关城内的街道。 “这个世间还真是稀奇,无论是在何地抬头总是能看到同一片星空。” 项小二看着天上的星空开口。 他习惯了仰望星空。 不是因为他能从中发现什么哲理,更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之前他除了这件事什么都做不了。 “即使是同一片星空,星星也是不同的。” 有人坐在了他旁边。 “有道理,人会死,国会亡,就想连着天上的星星都会陨落,唯一不变的是这片星空,就想我们脚下的土地。” 项小二点头。 旁边的人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项小二又开口。 “你说天汉会亡吗?” 那人沉默了一会坚定的开口: “不会?” “为何?” “五百年前就有人说天汉亡了,可是它不仅没亡,还变得更强了,还又持续了五百年。” 项小二点头似乎很赞同对方的说法: “刘秀,召唤陨石,直接进行陨武打击,为天汉续命五百年的狠人,确实了不得。” “不仅仅五百年,还会更久。” 身边的人反驳。 项小二笑了笑,那笑容充满了嘲讽。 “始皇扫扫六国铸龙脉,登泰山封天地,死后更是化作龙魂守护九州大地,对,现在应该叫天汉,你觉得始皇比刘秀如何?” 那人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复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不说?说和不说都是不如,没有始皇,现在刘秀续命的天汉可能土地不足现在的十分之一。” 项小二笑着开口: “始皇啊,了不得,不仅仅是狠人,更是英雄,生前为万民统一文字,死后更是化作龙魂守卫这边土地。” “可他始终是个暴君。” 那人在此开口。 “暴君?哈哈哈哈,对,他是暴君,他焚书坑儒,他扫灭六国,他降卒,他诛王贵,他征赋税,他立苛政,他秀阿房,对于当时的百姓他是不折不扣的暴君。可是若是没有他呢?” 项小二歪头看向对方。 那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瞪着其下文。 “他不杀六国王宫,天下如何统一,他不征赋税哪来的钱抵御外族,他不立苛政,天下谁人服他。 他是暴君这句话,齐人说得,楚人说得,燕人说得,赵人说得,韩人说得,魏人说得就连秦人都说得,唯独汉人,你刘家人说不得!” 月光下映照着刘王那张有些惨白的脸。 “刘邦,呸,应该叫高祖,高祖是真高,打进了咸阳,金银财宝搜刮一番带着就跑,子婴他不杀,阿房宫他不烧,他聪明啊,始皇对这片土地有恩啊,杀了他的后人,烧了他的房子,还能做这片土地的主人?” 项小二没有等来回答,他自顾自的继续说。 “可是有人不信邪啊,或者说有的傻子他不懂这些啊,阿房宫他一把火烧了,楚汉的江山就没了五百年,一把火烧没了自己五百年江山,你说他得多傻?” 刘王静静的看着双眼血红的项小二啊。 “他傻,他身边的白龙也傻,一头撞毁了始皇陵,这楚汉就又没了五百年江山,这两傻货一把火一颗头就把楚汉的江山给送出去了。 始皇为天地立命,可秦却二世而亡,项家灭暴秦主力,得享千年江山,可是最后做这江山却是你刘家,你刘家什么都没做,却得享千年基业,凭什么骂始皇是暴君?你又凭什么敢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就凭这群臭鱼烂虾吗?” 项小二双眼血红的转头盯向街道上一群拿着刀的黑衣蒙面人。 “轰隆!” 刚刚还是无尽星空,此时却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响起,就想在暗示这天上的龙王喜怒无常。 恐怖的杀气,使得玉门关的街道更冷了。 跟随刘王而来的黑衣蒙面人全都身体紧绷。 “我,想活着!” 刘王的声音有些虚弱。 项小二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还真是实诚人啊,可惜脑袋不怎么灵光,来见我怕是死的更快。” 刘王扯了扯嘴角,胸前出现一丝丝红色。 “我今天听你讲了个故事,故事有点长,没听完,我倒是有个短的,虽然没你的精彩,倒是胜在有意思,若是不介意,我可以讲给你听。” 项小二示意对方继续说。 “从前有一只老虎正在寻觅食物,它捉到一只狐狸,狐狸对老虎说:你不能吃我,上天派我做各种野兽的首领,如果你吃掉我,就违背了天帝的命令。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在你前面走,你跟在我后面,看看群兽见了我,有哪一个敢不逃跑的呢?老虎觉得狐狸的话有道理,于是就和狐狸同行,群兽见了它们,都纷纷逃跑。老虎见此变信了狐狸,狐狸得以活命。” 项小二听完后开口问: “我是群兽?” 刘王摇了摇头说: “你是老虎。” 项小二抬头看向丝毫不敢动的一群黑衣蒙面人问: “他们是群兽?” 刘王点头。 “可是现实和故事讲的似乎不太一样,群兽虽畏惧老虎却没有退走而是远远的盯着狐狸,更重要的是故事里的老虎放走了狐狸,而我并没有那么蠢。” 项小二的话很冷。 “狐假虎威不适合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另成语更适合,叫祸水东引,或是鹬蚌相争。” 项小二说完站起身。 黑衣蒙面人齐刷刷的后退。 冷笑一声,项小二台步就准备回屋。 看着对方的动作,黑衣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刘王则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 不是最坏的情况,但是和原来的处境没有什么区别。 一打开门。 就见到孙寡妇和茵茵正趴在门上偷听。 眼见项小二开门。 孙寡妇面色闪过一丝尴尬。 偷听被人抓个正着,这事也太尴尬。 而茵茵则是萌萌的看着项小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回屋吧,没我们的事。” 项小二开口。 孙寡妇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刘王又看了一眼远处站在街道上的黑衣蒙面人们。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 她知道门外那人是来和项小二求救的,而项小二不想救,因为两家是世仇,甚至她还知道,项小二是霸王的后人,而那人多半是皇子。 至于敢袭击皇子的人,她不知道是谁也猜不到。 但是多半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看在茵茵的份上救我一次。” 就当项小二要进去的时候。 刘王突然开口。 一时间项小二被气笑了。 “茵茵的面子都用过一次了。” “那就看在茵茵娘亲的面子上。” 刘王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饶是聪明的项小二也想不明白刘王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是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你和茵茵娘有什么关系?你请茵茵吃过饭,送茵茵过吃的,我可以看在茵茵的份上,你都第一次见茵茵娘凭什么借她的面子上?” 刘王起身转过头十分认真的看向项小二: “你救我,我娶她,我是一方诸侯她就是正妻,我是王爷,她就是王妃,我是皇帝,她就是。” 刘王直视着项小二的眼睛: “皇后!” “轰隆!” 又打雷了。 第二十三章 有时候项小二不得不佩服刘家人这股不要脸的精神。 也许当初的霸王正是缺了这股不要脸的精神,最终才将这偌大的江山让给了高祖。 清晨阳光给冰冷的玉门关带来了温暖。 望着东升的红日,刘王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笑容。 最终他还是活了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或许他可以期待一下今后的生活。 “干活。发什么呆?” 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期待。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的处境却也没有变好。 那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项小二也说不定会随时后悔。 明明是个皇子,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若有来生,不愿再生于帝王家。 “干活。” 项小二抬手就砸了一下刘王的额头。 这小子怕是活够了,自己都说一遍了,竟然还敢发呆。 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刘王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如同孙氏胭脂铺新雇的伙计一般被指示来指示去。 胭脂已经卖完,又没有去补货,项小二自然不用上街揽客,领着刘王将屋子略微一改,就变成了类似茶馆的装扮。 而后开门迎接,依旧早早就等在们口的大小姐们,继续说那没有说完的故事。 .... 玉门关总兵府。 大小姐华阳刚出门,就有人敲响了总兵书房的门。 “何事?” 里面传出来玉门关总兵的声音的。 “小姐去了孙氏胭脂铺。” 来人恭敬的开口。 房间里面沉默了一会传来了总兵的声音。 “知道了。” 来人犹豫了一下开口: “老爷。用不用派人跟着?毕竟项家那位还有十。” “知道了。” 玉门关总兵打断了他的话。 “诺,小的告退!” 那人不敢再说什么,躬身离开。 书房内,玉门关总兵华安国放下今日早上收到的军情急报。 “项家的人救了刘家的人,还真是时代变了,千年已过,不只这些塞外蛮夷,就连项家都重新跳出来了吗?” 华安国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后突然开口: “来人!” “老爷,有何吩咐。” 很快就有人在书房外回复。 “准备一下,我要出去。” “诺!”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项家的后人在城中装神弄鬼是准备什么把戏。” 远在孙氏胭脂铺继续说着金陵十二钗的项小二还不知道一场麻烦就要来临。 “却说凤姐等又过了一日,次日方别了老尼,着她三日后往府里去讨信。那秦钟与智能百般不忍分离,背地里多少幽期密约,俱不用细述,只得含泪而别。凤姐又到铁槛寺中照望一番。宝珠执意不肯回家,贾珍只得派妇女相伴。” 项小二说完喝了一口刘王刚倒的水。 这皇子倒的水就是甜。 正待继续说,就见一身穿黑色劲衣一脸英气的女子走了进来,开口便道: “没想到霸王一世英雄,后人竟然喜欢这整日混迹在脂粉堆里,撑不起男人的脊梁的故事。” 正是玉门关总兵家的大小姐华阳。 项小二抬头一看,好一个一脸英气的女子。 “素问,玉门关总兵府上的大小姐华阳虽是女子却不爱红妆爱武装,一身本事丝毫不弱于军中男儿,今日一见果然更胜闻名。” 听到项小二的夸赞华阳面露微笑却并不领情: “公子也是如同传闻那般不拘一格,明明有着大本事却躲在胭脂铺说女人爱听的故事。” 项小二喝了一口水: “这世上有男有女,有男人的故事。自然也就也就有女人的故事,华姑娘身为女子,为何却瞧不上这女子的故事。” 华阳脸上的笑容不变: “这伶牙利嘴可一点不符合西楚霸王后人的身份。” “这刁蛮任性,倒是符合玉门关总兵千金的身份。” 华阳盯着项小二,暗道不愧是霸王的后人,这俊秀的脸,配合着那高贵却不压人的气势,恐怕会迷倒天汉无数女子。 “我并非不喜女子的故事,我只是不喜深宫高楼里面女子每日琐碎的故事。” 项小二没有开口,华阳继续说道: “相比较这种粗俗油腻无趣的故事,我倒是对女子行军打仗的故事,收复河山更感兴趣。” “舞刀弄枪是男人家的事儿,女儿家还是躲在家里绣花,读书写字为好。” 这话不是像小二说的,而是站在他一旁的流亡说的。 华阳转头看了眼这个在宫里最不受宠的皇子,没有和他置气,反而意有所指的说: “就是因为上面的人一直是这个思想,这天底下的百姓们才会有这种思想。 在我看来,男子可以耕田。我女子也可以耕得,男子可以学文,我女子也可以学得,男子习武行军,我女子为何就习不得? 我天汉历代皇帝陛下一直鼓励男女平等,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但这觉悟似乎还不够。” 想想爱没有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刘王。 华阳这话,说的含蓄,可是话里的意思就差直接骂,这就是你为什么当不了皇帝,反而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的原因。 “我天汉一直提倡男女平等,我汉家女子自然也都是男儿手里的宝儿,可这就如同这金陵十二钗中所述,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儿是泥做。 这水向来柔顺,怎可用起抵御外敌?” 刘王作为皇子,就算再不受宠也曾学,能言巧辩之道。 而华阳身为玉门关总兵之女再加上天资聪颖此道自然也不弱。 “公子只之水之柔,却不知当水愤怒之时,便会掀起滔天洪灾,到时即使是泥做的城墙也拦不住。” 刘王沉默了。 他还真有些说不过华阳。 “水和泥不过是一种比喻,用死物来比喻人本就有着不合理之处,所以华阳姑娘所说的话虽对,但却从一开始就不合理。” 项小二开口。 华阳不屑一笑。 说不过就掀桌子? 相比较这霸王后人的身份,倒是更像是高祖的皇室后人。 “华姑娘今日来此想必不是单单只是为了探讨水和泥的关系吧?” 向小二转变话题,不想在这上面继续何其过多讨论。 华阳微微一笑。 “这金陵十二钗的故事,我倒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对于这传闻中的12支金钗本身我倒是有些感兴趣,听闻坊间传言。 这12只金钗甚是神奇,其中性格各不相同,但都是一顶一的神物,小女子不才,觉得我与这金钗有缘。” 项小二一愣而后笑了: “华姑娘倒是自信。” “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 华阳理所当然的说道,仿佛一切就犹如她说的一样。 “自信是好事,但是若是太过自信,恐怕就成了自负。” 项小二意有所指地开口。 “公子是觉得我有些自负?” 华阳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自信自负,试一试就知道了,成功了,自然是自信,失败了。” 项小二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话不说完,众人也懂。 “好,那我就试上一试。” 华阳开口。 项小二没有起身,抬手示意对方自便。 华阳也没有在意,早在之前她就已经调查过了这里,自然也知道如何尝试。 走到12个盒子面前,挥手让侍女后撤。 而后转头,没有看向盒子,反而直勾勾的盯着项小二。 百里飘香? 玉蝶送钗? 金钗放光? 替主改命? 呵,江湖把戏而已。 只不过其他的江湖把戏都是江湖骗子耍的,而这金陵十二钗的江湖把戏却是真有本事之人耍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真有本事,这好处都为真。 这把戏在众人看来自然是真的。 可是在她看来,江湖把戏永远是江湖把戏。 就比如这有缘之人。 什么是有缘? 还不是对方想让其有缘就有缘。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12只盒子,没有任何变化,众人甚至特意看了好几眼,也不见有一个盒子偷偷打开。 “公子觉得我是自负?” 华阳没有失望反而开口对项小二问道。 “自负还是自信得看结果。” 项小二拿着茶杯让一旁的流亡往里倒水。 “那公子觉得我无缘?” 华阳再次问。 喝了了口,皇子倒的茶,喝多了和常人道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一个胭脂铺的伙计,顶天会说一点新奇的故事,这有没有缘你问我怎么知道?若是有缘金钗自会有反应,若是没反应,自然就是无缘。” 华阳十分认真地看着项小二再次: “所以公子是说我与金钗无缘?” 项小二摇了摇脑袋咧嘴一笑: “我可没说,不过金钗说了。” “哪只金钗说的?” 说这话的不是华阳,而是带着一群人从外面走进来的玉门关总兵华守城。 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是玉门关内大家闺秀,众人家里的势力加起来几乎占据整个玉门关。 可是此时这些大小姐们,每个都宛如乖宝宝一般,站起来乖乖打招。 “见过华总兵。” 华守城一挥手示意众人不用多礼。 “今儿还真是热闹啊,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这玉门关总兵都吹到了我们这儿。” 项小二笑了笑却连站都没站起来。 “哈哈哈。” 华守城发出爽朗的一笑。 “我是听说我女儿来取那只与她有缘的金钗,所以前来看看。” “那您可听错了,这里没有和桂小姐有缘的金钗。” 项小二的话让整个屋子的气氛变得低了起来。 华守城认真地看着他,反问了一句: “谁说的?” 项小二笑了一下,而后脸色变得很冷。 “我说的。” 老虎不发威,总有人拿他当病猫。 华首成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了。 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被他命人拖出去砍了。 可是这霸王的后人,自己却要三思。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当年吕后确实杀光了项家所有人。 但是那个曾经覆灭暴秦,拥兵百万,以楚河为界与高度平分江山的项家怎么会什么都没留下? 以对方的身份敢正大光明的行走,在天旱的土地上,就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 可自己身为玉门关总兵也不能轻易就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下面子。 “为何无缘?” 华守城反问。 项小二笑了笑气氛略微放松了一点 “本就无缘,或者时间不对。” “时间不对?” “来晚了。” 刹那间王凝香和刘家小姐冷汗直流。 他们周围的其他小姐更是下意识远离两人。 华守城略带深意的看向项小二。 “就不会是这十二金钗睡着了,没有感受到我?” 华阳开口,让王凝香和刘家小姐顿时松了一口气。 项小二仿佛重新认识对方一般打量了着华阳。 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被惯坏了的大小姐,倒是意外的心善,这一点可一点都不像他爹。 “我又不是金钗,我怎么知道,小姐若是想可以再试试。” “好。” 项小二一开口没成想华阳直接就答应了。 “但是这次我想这么试。” “你想怎么试?” 项小二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华阳微微一笑,台步就往十二个盒子初走。 “这么试!” 项小二一把握住华阳伸向盒子的手。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就连华阳一时间都愣住了。 太快了,甚至都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动作。 “华姑娘,这么试可是会死人的。” “唰唰唰!” 华守城所带护卫们纷纷拔出刀将项小二围住。 华守城没有开口,甚至脸色都没有丝毫变化,但是他对护卫们自作主张的事情没有制止。 华阳在楞了一会后反应过来嫣然一笑: “我早该想到的,你可是霸王的后人,那个万人敌西楚霸王的后人,有这本事也是应当的。” 项小二没有开口只是笑着看着她。 “项公子,这么抓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可是要负责的,你做好准备了吗?” “那可没准备好,因为我就是一个不负责的人,管杀不管埋。” 华阳:。。。。 不愧是霸王后人,面对女人的套路采用了注定孤生的做法。 “项公子好功夫。” 华守城这时候开口,笑着夸赞。 “这可不是功夫,这是神力。” 那成想项小二根本不领情,开口反怼道。 第二十四章 华安城楞了一下哈哈大笑。 “哈哈哈。项公子真幽默,不过我家阳儿,还未出阁,公子这么做恐怕不太合适,还是先放开她,我们在谈吧。” 项小二转头认真的问: “出阁就可以?” 我可以你个大头鬼。 话华安城脸色有些僵硬,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会聊天记录的人。 “别人自然是不可以,但是若是公子娶我,自然任何时候都可以,甚至还可以做更过分的事情。” 这话华安城接不下去,只能华阳来接。 项小二认真的大量这华阳的身体。 不错,前凸后翘还有一双大长腿。 虽然没看着,但是看身高,腿应该不短。 “多过分都可以?” “自然。” 华阳笑道。 “杀了你爹可以吗?” 华阳笑不下去了。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是木头吗? 不对,是神经病吗? “噗呲!” 众人将目光转向捂着嘴的刘王。 “抱歉,我受过良好的教育,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刘王十分认真看着众人解释。 “除非忍不住?” 这话是项小二接的。 “嗯哼!” 刘王点了点头。 华安城面色变得很冷。 他不屑和一个不受宠要死了的皇子一般见识。 他只会晚上在派一波人来宰了他。 “你想怎么样?” 华安城不在废话直截了当的对项小二问。 “不怎么样,只是这十二金钗是宝贝,若是让无缘人碰了可就坏了,我可是舍不得,倒是恐怕得着总兵陪我一个。” “放了阳儿,你在玉门关我不会出手。” 华安城直截了当的开口。 项小二要看摇头说道:“放自然是会放,只要华姑娘承诺我不要轻易乱试我的盒子就行。” 看见华阳点头,项小二如约的放开了对方的手。 姑娘的手随软,可握久了终归会腻。 就想饺子吃多了,也会的吐一样。 “阳儿,我们走。” 华安城不想在这呆。 霸王后人的性子他看不懂,实力更是比自己预估的要强太多,有些事情他要回去从长计议。 华阳深深的看了一眼项小二而后跟随华安城离开。 “不识趣的人走了,我们可以继续讲之前的故事了。” 望着其离去的背影,项小二咧嘴一笑。 而后在众多大小姐目瞪口呆的表情中。 真的就继续讲尽量十三钗的故事. “却说宝玉见收拾了外书房,约定与秦钟读夜书。偏那秦钟秉赋最弱,因在郊外受了些风霜,又与智能儿偷期绻缱,未免失于调养,回来时便咳嗽伤风,懒进饮食,大有不胜之态,遂不敢出门,只在家中养息。宝玉便扫了兴头,只得付于无可奈何,且自静候大愈时再约。” 看着将的津津有味的项小二,刘王也是无语。 你还真当有人能听进去。 想着一扫众人。 还真都听进去了。 心大的说书人,心大的听书客。 除了中午吃了一回饭,项小二就这样一直说。 这一日一连说了十三回。 众多小姐们听的很爽。 一些凑热闹的听得也很爽。 众人本以为被扫了面子的玉门关总兵华安城会报复回来。 可是却一直没等到,开来众人真的是小看这玉门关总兵的气度。 晚上吃完晚饭后,项小二就在此来到了门口的凳子上坐下。 “你在想什么?” 茵茵走到身旁开口。 想得可多了,一个龙活了一千多年,自然会经历很多,比如芒砀山的星空,芒砀山的花草树木,比如芒砀山的山中走兽。 但是这话他不能和茵茵说,因为这会让个早熟的小家伙觉得自己除了芒砀山啥都不知道。 因此揉了揉茵茵可爱的脑袋开口: “要叫哥哥。” 茵茵皱眉。 “哥哥,你在想什么?” 项小二笑了笑: “我在想茵茵也要长大了,不能一直叫乳名,我给茵茵起个名字好不好。” 夜晚的凉风袭来。 茵茵吸了吸可爱的小鼻子。 “不要。” 项小二:??? 这不对啊。 这不太对啊。 这剧情不应该这么发展吧? 按照故事的套路,这时候不应该是: “听闻此言,小萝眼神闪过一丝喜色。 她已经五岁了。 却一直没有自己的名字,母亲虽然聪慧,却未识字,因此不知给自己起什么名字好,早之前她就想让哥哥给她起个名字,只是由于害羞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如今对方主动提出,自然是一口答应、” “哥哥,你这是职业病,很严重的,要不明天去医馆看看吧。” 茵茵认真的看着项小二开口。 项小二愣住。 “我刚刚说出来了?” 茵茵认真的点头。 项小二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刘王。 眼神带有浓重的怀疑。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刘王也点了点头。 “难道我职业病真这么严重了?” 项小二陷入自我怀疑,而后咳嗦了一下转移话题的对茵茵说: “为什么啊?难道你不想要名字?” 茵茵摇头: “想要。” “那为什么不让哥哥给你起啊?” 项小二百思不得骑姐。 “因为。” 茵茵嫌弃的看着项小二: “哥哥每天说的都是那种故事,肯定没啥文化。” 项小二:??? 金陵十二钗是有一些少儿不宜的情节。 可是它真不是带颜色的啊,甚至它还是名著。 可是项小二又不能解释,因为这又不是芒砀山内连着那个世界。 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我。” 饶是项小二伶牙俐齿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真是文化人啊。” 茵茵摆出一副谁信的表情。 “我证明给你看,现在就给你作诗一首。” 项小二一看自己在茵茵心里伟岸的形象即将受到影响,便要当场写(chao)一首诗。 起身抬头望天,沉思一下然后走了两步;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说完看了一眼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的茵茵又走两步: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小样这可是千古名句,镇住你个小屁孩了吧,偷偷撇了一眼,发现茵茵还是面无表情。 装我看你能装多久: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茵茵面无表情。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茵茵眯了迷眼睛,项小二大喜。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茵茵眯着眼睛望天,项小二快乐出了声。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茵茵没有动作,项小二加了把劲。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茵茵重新看向项小二,项小二故作沉思缓缓的开口: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说完一脸沉思实则偷偷瞄向茵茵,就见茵茵长大嘴巴。 项小二大喜,被本龙的才华震惊了吧。 “哈气!” 茵茵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 项小二:??? 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哥哥,什么是诗?” 项小二:@#¥% 我就是个傻x,我跟一个五岁孩子将作诗,她连什么是诗都不懂。 项小二觉得自己的智商可能需要充值了。 “咳咳咳,诗就是很有文化的一种东西,而会做诗的人都是有文化的人。” 项小二费力的解释。 “哥哥的诗做的不好,因为我听不懂。” 茵茵眯着眼睛,这次项小二懂了。 这孩子。 她困了啊。 跟就不是什么感慨。 “噗呲!” “对不起。” 刘王马上道歉。 老实说刚项小二作诗的时候确实给他震惊了,可是紧接着茵茵的话却让他忍不住笑了。 项小二眯着眼睛,闪过一丝危险的弧度。 “别和我说什么你受过优秀的教育除非忍不住,你就告诉告诉我你想怎么死吧?” “老死。” 刘王十分认真的回复。 “噗呲!” 项小二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用武器,否则一定铸造一把三十米长的连环大刀吧今天笑的人全都砍死。 项小二转过头望着一身白衣格外显眼的女子。 “抱歉。” 第一次被人如此富有侵略感的眼神盯着让女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刚想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女人十分认真的解释。 “姐姐好漂亮。” 茵茵发自内心的赞美。 “谢谢,妹妹也很可爱。” 白衣女子笑着对茵茵说。 “小孩子家要有礼貌。” 项小二揉了揉茵茵的脑袋: “乖,要叫阿姨。” 白衣女子脸上的笑容僵住。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明明就是姐姐。” 好在茵茵是个实诚的孩子,否则白衣女子回去肯定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由于最近劳累过度老了许多。 “刘王,茵茵困了,带她回去找孙姐睡觉。” 项小二没有回复茵茵而是对一旁的刘王开口。 “好。” 从女子出现就身体紧绷的刘王答应下来,脸上挤出笑容: “乖茵茵,我带你去找娘亲睡觉好不好。” 茵茵瞪了这个之前请她吃过好吃的男人。 “不好,娘亲只能和我一起睡,不会和你睡,你自己睡大街吧,哼。” 说完就撅着小嘴自己走近门。 看着项小二揶揄以及白衣女子奇特的目光,刘王有些脸红,而后轻咳了一下,追着茵茵走了进去。 “茵茵,慢一点,黑,小心别摔着。” 第二十五章 “茵茵真可爱。” 白衣女子对项小二开口。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不会对他们两个出手。” “我知道。” 这话项小二信。 “只是茵茵是真的困了。” “我也知道。” 这话白衣女子也信。 晚风吹起白衣女子的长发。 两人都沉默了。 “你是来见我的?” 最终还是项小二绅士的开口打破沉默。 “有点事,顺便见见你。” 白衣女子很好看。 好看到即使这么说话项小二也没觉得生气。 “我嫂子说漂亮的女人都爱骗人,你这么漂亮刚刚那句话肯定是骗我的,你是来见我顺便办点事吧?” “噗呲。” 白衣女子又笑了。 这一晚上她就发自内心的笑了两会,这比这两年的次数还多。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来见你的,我想看看霸王的后人有多英武。” 项小二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不对,你是想看看未来你未来的相公有多帅气。” 白衣女子呆了呆而后说道: “你这人还真是有些~不要脸。” 白衣女子想不出其他的词语形容。 项小二没有生气。 “这么帅气的脸怎么能不要呢?若是不要,岂不是可惜。” 白衣女子看着项小二的脸认真的想了想最终竟然点头: “也对。” “这么说,你说你是同意我很好看了?” 白衣女子点头: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中原男子。” “塞外有比我好看的吗?” 项小二反问。 “有啊。” 白衣女子十分认真的回答。 “是谁?” 项小二漏出了杀气腾腾的表情,似乎只要从女子口中知道对方的名字,就会去宰了他,然后拿一个“全世界第一美男”的称号。 |“我啊!” 白衣女子眼神闪过一丝调皮。 项小二仿佛挨了一记晴天霹雳。 “你,你你,你是男人?” 项小二目光带着惊恐,话音带着哭腔。 “咯咯~咯咯!” 白衣女子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 “骗你的。” 项小二松了一口气。 有人曾对他说有一些妖孽能够以假乱真,男子甚至比女子还美,虽然没见过,但是他却一直记,刚刚吓得他以为真的遇到了。 “你可真是,可爱。” 和白衣女子不同项小二想到了很多形容词,在里面选一个最好听的。 “还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女子止住了笑容颇为认真的说道。 “那平时他们都怎么夸你?聪明?懂事?能干?” 项小二反问。 “不夸我。” 白衣女子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 “哦。” 项小二点头然后颇为认真的说: “那把他们眼睛挖了吧,反正也是瞎子。” 白衣女子又愣住了一下。 “你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项小二想了想,今天白天怼华阳,怼花安城怼刘王,好像还真不是,那不算撒谎: “不是,我平时都直接动手。” 白衣女子在次打量一番项小二。 而后认真的说: “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说话,平时肯定油嘴滑舌,一定欺骗了不少小姑娘。” “怎么可能?绝对没有。” 项小二第一时间否认,别说没有,就算真有,那此时也是没有。 “是吗?” 白衣女子不信。 项小二点头: “是的。” “可是我听说有你每日泡在女人堆了,更是说了什么金陵十二钗的故事给人听,每日造成,这玉门关的大小姐们都站在你这门外拍着对等这见。” 白衣女子揶揄的说。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她们是来买胭脂,和我绝无关系,什么金陵十二钗,正经人谁说这个,我挺都没听过,肯定是那些得不到我的女人的污蔑。” 项小二大声大喊冤,女子差点都信了。 玉门关身为天汉边关。 这夜晚自然是让宵禁的。 项小二如此大的声音,自然引来负责巡街的官兵。 这是这官兵数量有点多。 少说也得有二三百人。 而且穿着都比较奇怪,都是黑衣蒙面。 “你们玉门关的官兵的穿着还真是有意思。” 白衣女子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的黑衣人们开口。 “毕竟天有点黑,他们怕穿这身附和夜色,应该可能是出于怕惊扰到百姓考虑。” 鬼的附和夜色,还怕惊扰道百姓,穿成这样被看到才会真得惊扰道吧。 领头的黑衣无语的听着项小二瞎扯。 “大哥上不?” 旁边的黑衣人开口。 领头的黑衣人震惊。 这是哪来的憨批,没看到现在这氛围吗?这时候上? “大哥,要不两个一起拿上?” 眼见自己带头大哥没开口,那名黑衣人以为是突然多出一人所以大哥在犹豫,所以再吃提议。 领头黑衣人已经不是震惊,甚至变成了惊恐,而后就是浓浓的愤怒。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是不是以为带着面罩,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有本事你摘了,让我临死之前知道到底死谁手了。 这能上吗? 也不看看这新多处了这位是什么主儿? 这是霸王后人啊,霸王后人知道不? 昨天晚上才杀了一百精英救下十三皇子的煞星啊。 就算这个不知道,他祖宗是霸王棕知道吧,那个一任单挑十万大军逼得兵仙无计可施的霸王啊。 若不是最后自己想死,谁能杀得了他。 这种绝世狠人的后人,你是觉得脑袋放脖子上太沉吗? “大哥。” 眼见大哥没有说话,那名黑衣人就想在此开口,就见带头大哥一声大喝: “闭嘴。” 而后一刀将其砍死。 那名黑衣人瞪着大眼睛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死。 黑衣人带头大哥砍死了自己蠢队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而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今晚咱们出来多少人?” “199!” “对,199,本来是200,但是有个傻子拉稀,没跟来。” 带头大哥点头。 不错,这队伍不就好带了。 “你们汉人还真是有意思,总是在自相残杀。” 白衣女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而后开口。 项小二摇了摇头: “我可不是汉人,我是楚人,一直都是。” 白衣女子转过头望向他看了一会开口: “那他们是来缉拿你这西楚余孽的吗?” 远处的带头大哥一愣而后怒目圆睁。 这女人是在挑拨离间?、 项小二面色毫无变化不知道是想什么: “西楚都亡国一千年了,哪来的余孽,我看他们是来欢迎你的。” 白衣女子看着这个之前还对自己甜言蜜语的男人,嫣然一笑: “不对,其实他们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喜欢吗?” 项小二瞪大眼睛看着白衣女子。 女人的还真是善变的生物。 能一瞬间就变成另一个样子。 “不是很喜欢。” 项小二如实回答。 “那你喜欢什么?” 项小二认真的看着白衣女子开口: “你!” 白衣女子笑了: “好啊,按照我们大漠的规矩你得跟我回楼兰。” 项小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我只喝得惯中原的水。” “你不喜欢我吗?” 白衣女子歪头问。 “喜欢,只是好看的女子我都喜欢。” 项小二漏出渣男的笑容。 “那既好看又有钱的呢?” 白衣女子没有生气而是在问。 “当然更喜欢。” “那既好看还有钱而且允许你花心的呢?” “当然是喜欢极了。” “那你为何不跟我回楼兰?回了楼兰,我是你的,楼兰其它好看的女子是你的,甚至整个楼兰都是你的。” 白衣女子的让带头大哥咽了口口水。 这条件,是个男人都心动啊。 “心动了?” 下意识的点头,而后反应过来,抬头却发现白衣女子看都没看他,直直的看着项小二。 “有一点。” 项小二如实说。 “就一点?” 白衣女子似乎不信, “就一点!” “哪一点?” 项小二看着好看的白衣女子开心的笑了: “你是我的这一点。” 白衣女子呆住了,而后脸红了。 没有任何经验的她最终还是败给了对方。 “可是我们中原的规矩是,你若嫁我,你得用楼兰为嫁妆。” 项小二笑着漏出洁白的牙齿。 白衣女子抬头: “好啊,我就以楼兰为嫁妆嫁你。”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她那好看的面孔上。 “你真好看!” 月亮害羞的躲在了云后。 白衣女子却起强忍着注视项小二。 项小二承认他这一条还没成年的龙似乎有些心动了。 “可惜,我付不起聘礼。” 白衣女子好奇的问。 “你知道我要什么聘礼?” 项小二笑了笑: “你以楼兰为嫁妆,我自然得以天汉为聘礼,可惜这聘礼我给不起。” 白衣女子反问。 “为何给不起?这中原本就是你项家的,天汉占了一千年,你夺回来有何问题?” 项小二意有所指。 “占一千年的是刘家,不是天汉。” 白衣女子秀气的眉毛皱起: “你不觉得应该叫楚汉吗?” 项小二自嘲的一笑: “天子剑斩了楚龙,天汉自然代了楚汉。” 白衣女子没头皱得更紧: “你甘心?” “不甘心。” 项小二回复的很快: “可是那又如何,项家早就在一千年前都死了,就算我夺了江山又有何用?霸王不在了,虞姬不在了,就连那个白痴项伯都不在了,剩我一个人,要这江山何用?” 夜很凉。 待久了心也变凉了。 第二十六章 富商之子? 白衣女子没有在开口。 黑衣人的领头大哥一看,带着人就将白衣女子团团围住。 “项公子还请行个方便。” 项小二示意他随便。 白衣女子没有看周围的黑衣人,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项小二。 星光照耀下,哪一张俊秀的脸略显孤寂。 “你还真是个可怜人。” 白衣女子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也真是个可怜人。” 项小二却笑了。 黑衣人大头大哥冷着眼,盯着面前的白衣女子。 “楼兰公主。”这声低沉闷闷,似一声龙吟,盘在喉咙之间阵阵作响。 接着,便是这声散开,暴喝响起。 “受死!” 无数道身影,瞬间冲出。 月黑风高夜,诛贼讨逆时。 面对气势汹汹的众多黑衣客,白衣女子轻笑一声。 “活着不好吗?” 十指抬起。 手腕上一块块铁块转动。 紧接着便在空中浮现出数十具傀儡迎向黑衣人。 黑衣人带头大哥一声大吼: “不要慌,先砍了这群铁疙瘩,今日她插翅难飞。” 白衣女子清冷的开口: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不珍惜姓名的人,明明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吃力的活着。” 刀光照亮了夜色。 鲜血染红了街道。 楼兰公主展现了她恐怖的实力。 操控着傀儡大开杀戒,没有黑衣人是其一合之敌。 “你们中原人习惯了高高在上,完全忘记了如今自己的对手早已不是当初。” 一身白衣的楼兰公主盯着跪倒在她面前的黑衣带头大哥开口。 带头大哥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这个女人是恶魔。 他料想过计划会失败,可是从啦没有想道,这个女人会杀光他带来的所有人。 自幼习武的他,在这个女人手里竟然毫无反抗的余地。 看出了黑衣人的惊恐。 楼兰公主笑了。 “汉人,时代变了。” 头颅飞起。 滚热的鲜血沾到白衣女子的脸上很快便冷却。 “你看,即使是一直滚热的鲜血,最终也会变凉,天汉都无敌一千年了,凭什么还继续占据着这中原大地?也该给我们这群‘塞外蛮夷’一点机会了吧?” 漆黑的夜,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清冷的站在染血的街道中,那精致的容颜下沾染着点点红色玉珠。 这幅场景,意外的~美好! 楼兰公主最终没有等来她想要的答案。 不过没有否定,就代表有机会不是吗? 刘王打开门静静站在望着街道发呆的项小二身边。 “没想到你还挺爱国,这么大的诱惑你都不心动。” 项小二不舍的将目光从空荡荡的街道收回转头望向这个寄人篱下的皇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爱国了?” 刘王有些尴尬,按照身份来说,项小二确实应该是最不爱的那个人。 “那你为何拒绝楼兰公主的邀请?” 项小二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我后悔了。” 虽然后悔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拒绝。 他恨现在的皇室是不假,但是那都是汉人的事情,这中原在怎么轮,也不能轮到塞外蛮夷。 第二天孙氏胭脂铺没有人上门。 当然这不是因为胭脂铺的门前被鲜血染红,而是因为天汉的援军到了。 天汉大将军昌黎领兵十万到达玉门关。 玉门关总兵华安城亲自率人迎接。 平日里来孙氏胭脂铺听书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小姐,今天全都被禁足在家。. 不过没有客人上门,向向而且也并不着急,甚至还乐得清闲 毕竟胭脂已经全都卖完,那些大小姐们每日前来听书也大都是白嫖。 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你就不想去看看这次都有谁来的吗?” 刘王开口。 “我只对你们刘家人感兴趣,其他的人无论谁来都与我没关。” 由于今天是昌黎大军到来的日子,所以街道等的人都比较冷清。 “倒是你,好歹也是当今13皇子,怎么不去凑凑热闹?” “昌黎将军向来和五哥交好而我又一五哥向来不对付,我去看他去,不等于自找不痛快。” 刘王也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你们黄家人那还真是奇怪,人家都都是父慈子孝兄弟和睦而到你们这儿,阜新防备着儿子,儿子算计父亲,就连兄弟之间都是骨肉相残。” “毕竟大家挣的,可是那天底下一等一的位置,就像当年高祖是和霸王争,高祖赢了就是这千年基业子孙蒙阴,到了今天,没有了高祖,也没有了霸王,张铎,那个位置的也就变成了父子兄弟,为了那个位置血肉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刘王说出这话的时候脸身上流露出嘲讽的表情。 皇室无情无论是她现在那个高高在上坐在椅子上的父皇,还是他那刚刚满月没多久的皇弟,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要防备着周围的一届人,算计着周围的一切事。 “既然你看的这么开,为什么还要争那个位置?” 闲来无事,想想爱也愿意和刘王随便聊聊。 “我不像五哥,三哥,大哥他们那样有着娘家做后盾,就算真正失败了,也能落得一个闲散王爷,我母亲不过是一个选秀进宫的妃子,还是在父皇醉酒之后生下的我。 没有娘家人支撑的母后在那偌大的后宫中活的格外艰难,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撒手离去了。 就像你们市井说书人说的俗套故事那样,我一个没有任何本事的孩子,就这样在那尔虞我诈的后宫中长大。 没有大臣支持,没有皇帝宠幸,甚至就连母亲都没有,所有人都认为我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我也知道我没有任何资格去争取那个位置,因为我这条命必定是这场争夺战的牺牲品。 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皇子,只要有机会威胁到他们,我那群和善的兄弟们就注定不会放过我。 所以我只能去争,只能去抢,我又不争不抢,就只能等死,我不想死。” 玉门关里冷清无人的胭脂铺中,当朝最不受宠的皇子和自己的世仇,吐露着自己从未向其他人诉说过的内心。 人总是身不由己,小人物是如此,大人物亦是如此。 很多市井百姓羡慕着朝中的皇子,哪怕他最不受宠,他也衣食无忧,他也吃着那些平民百姓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食物。 可是这最不受宠的皇子又如何?不羡慕他们呢?羡慕他们有爹疼有娘爱,就算生活再苦,也没有过着朝不保夕,随时丢命的日子。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你,所以你才想拉上我这个你们皇家最大的仇敌?”项小二反问。 “没有。” “我觉得也是,除非你脑子不好,否则也不可能想到这个方法。” 两人相顾无言,再次沉默。 刘王没有撒谎,他从未想过要向小二帮忙。 实际上他曾经也和自己的父皇一样,认为什么向氏传人再现世间,不过是无聊的假消息罢了。 霸王是了不得,但是以吕后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向家的人活下来。 而且就算是真的是向家的后人,对方也不可能在玉门关内肆意张扬,更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他这些都猜错了,项小二还真就天不怕地不怕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应景的再给他摆了一出鸿门宴。 刘王算错了两件事。 一件事项小二的实力,一件事项小二的性格。 这两件直接就导致他被暴露在危险的环境里。 项家的人又多恨刘家。 整个天下知道内膜的怕是都清楚,何况他这个后事子孙。 所以当项小二当初第一开叫他的时候,他假装沉默。 可是项小二没走,甚至和自己带的两名护卫理论起来。 他就明白了项小二的决心。 躲是躲不掉的。 他只能见了这个杀神。 好在项小二带了孩子,似乎不想见血只是单纯的想见一件他,他捡回了一条命。 第二天有人派人追杀他。 追杀他的人是谁,他不知道。 太多人想杀他了。 这里不是洛阳。 这里是玉门关。 一个皇子被楼兰刺客袭击,死在这里不是在合适不过了? 他不想死。 正是因为不想死,他才来边关,想趁着和楼兰大战捞点军功。 否则一直窝在洛阳的他,一点活路都没有。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那群兄弟们的隐忍程度。 刚到没两天就派人袭击。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昭帝的身体不太好,这场皇子之间的夺嫡大战已将被推向了高潮。 明面上砍死平静,实则内地李刀光剑影。 聪明的臣子都不想参合这件事。 身为一方诸侯的玉门关总兵自然也不想。 无论是谁当上了皇帝,也都不会对他这个边关守将做什么。 甚至为了笼络人心,还会给他下达奖赏。 所以刘王向其求救的时候,被忽视了。 华府的门很沉。 沉到刘王这么一个从笑学习武功的皇子都推不开。 他知道,没有人会愿意管这件事。 他想活,只能去找一个敢管这件事的人。 天底下敢管刘家事情的人不多,项小二这个霸王后人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以对方的实力,似乎也有管这件事的资本。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对方会不会管,甚至是杀了自己。 但是别无选择的刘王只能赌。 好在他赌赢了。 所以他今天身体还不缺零件的坐在这里。 “若是。” “不会!” 刘王刚一开口项小二就直接拒绝了他。 似乎他早就知道他会问什么。 场面在此沉默。 “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个忙。” 项小二转过头漏出一副坏笑。 “什么忙?” 刘王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但是还是问道。 “你想要军功吧?” 项小二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刘王点头。 “我可以帮你安排到军中。” 刘王瞪大双眼里面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项家竟然藏的这么深,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能在边关军中有关系? 项小二没有解释神秘的一笑。 ……… “这就是你在军中的关系。” 某个被忽悠的很惨的皇子,指着负责招募的士兵质问。 项小二丝不以为耻反已为荣的点头。 “怎么样?是不是很靠谱?直接就把你安排进军营,保证你不受任何刁难。” 刘王无语。 是直接安排进去了。 只不过被安排的是一个普通士兵。 让他堂堂一个皇子隐瞒身份去当普通士兵,这种事估计也就项小二干的出来。 “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嘛,反正最后你得安排进来了,而且当士兵有很多好处,比如可以自己动手吃饭,自己亲自训练,平时没人关心,做的不好上面还会时刻督促你。” 项小二说的还挺全。 把所有的缺点都说了出来,让刘王一时间都想不到什么可以补充的。 “好了,好好训练,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获得不小的军功。” 项小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离开了。 刘王觉得自己真的是傻,竟然能相信他的鬼话。 一个士兵升到一个将军有多难? 不亚于让一个二十多岁开始练武的年轻人,在30岁成为武林第一人。 如果这个例子不够生动,那么再举一个生动的例子,就是一个期中考试科科零蛋的学渣在期末考试的时候科科满分。 在天汉的军功制度中。 有个士兵立了大功,那么负责他的长官就会连带也获得一定的军功。 因此一向都是职位越高升的越快,获得军功也就越容易。 他一个普通士兵,恐怕楼兰大战打完之后,能生一个普通的校尉就不错了。 可是他虽贵为皇子,在军中却无权无势,甚至一些有心之人,恐怕都不愿意他加入军中。 也只能想如今这般隐藏身份,直接加入。 有一点项小二倒是没有说错,隐藏身份确实会让他安全不少。 就这样虽然万般不愿,但是无奈之下也只得如此的刘王跟着负责安排他的人来到军营。 一番交接之后,刘王见到了负责他的都尉。 然后就开始了军营当中的操练。 夜晚结束了一天的刘王来到了被安排好的军营中休息。 虽说在宫中一直不受宠,但是毕竟是皇子,刘王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多苦,不过好在自幼习武,倒也没有如同大少爷一般腰酸腿疼。 “在下刘王,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刘王对住在自己旁边的黄脸汉子问道。 汉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今天新来的新人,也是和善的开口。 “吕温厚!” 吕温厚漏出一脸和善的笑脸。 犹豫已经训练结束。 他们又是新人,暂时没有指派任务,睡不着的两人索性就聊了起来。 “吕兄加入这军营多久了。” “约莫也就一个星期,记不太清了。” 吕温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腿。 “我听吕兄的话音似乎不是这玉门关的本地人?” 刘王再问,身为皇子,哪怕是不受宠,平时和他交谈的人也都十分尊敬,所以这种心平气和坐在一起的聊天方式他还是第一次体验。 吕温厚点头。 “我本是并州五原郡九原县人,因遭奸人所害流落至此,迫不得已之下才加入军中混口饭吃。” 刘王点头而后自嘲一笑: “那你我二人的遭遇还是挺相似的,我本是洛阳人士,家中也颇为富裕,虽然家中子弟众多,但是却也不愁吃穿,奈何错信小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阿秋~” 玉门关内正带着茵茵看星星的项小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哥哥,你是不是感冒了?” 茵茵关心的问。 感冒?他一条龙,一千多年就没感冒过。 “哥哥告诉你,当一个人打喷嚏的时候,一定是另一个人在想他,像哥哥这么帅的人肯定有很姑娘在背后想我。” 项小二一本正经的解释(瞎扯)!脑海却在思考,到底是谁在想自己呢? 一袭白衣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赶紧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想到她? 难道我真的喜欢她? 不可能,我可是渣龙,怎么会喜欢人类雌性,一定是因为我是颜狗再加上她长的有点好看的缘故。 嗯,很好看。 项小二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茵茵看着奇怪的哥哥,小脑袋记住了刚刚的话。 当打喷嚏的时候就是有人想她了。 “你看啊,那颗闪闪发亮的星星就是织女星,而旁边那条就是银河,在银河的对面就是牛郎星,他们两个有着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唉?牛郎星呢?牛郎星哪去了?牛郎你咋丢了?” 项小二开始带着茵茵寻找那颗由于调皮躲如云中的牵牛星。 刘王不知道此刻发生在这里的小插曲,继续和吕温厚闲聊。 “吕兄家中还有何人?” “说来可笑,我如今乃是一孤家寡人何来家人。” 吕温厚自嘲一笑。 刘王赶忙开口: “是我唐突。” 吕温厚笑着说:“无妨,我早就习惯了,刘兄家中还有何人?” “家中母亲早已离去,父亲身体近年来也不好,只剩众多兄弟姐妹,可惜都是同父异母,近些年为了这家产可是争得破凶。” 吕温厚若有所思。 早就听说富商的儿子们会因为家产挣得头破血流,想来这刘兄也是如此情况。 第二十七章 大战之始 “这金银财宝不过是身外之物,人生在世,只要够用就行,刘兄不妨看开些,也省的如此多的烦恼。” 听着吕温厚的安慰刘王漏出了苦笑。 有些事情可不是自己不想争就能放弃的。 不过这话他不能和吕温厚说。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就各自休息。 毕竟明天还要训练,保持充足的休息对于一名士兵很重要。 翌日! 阳光将玉门关从沉睡中唤醒。 由于援军的到来,玉门关没有了前几天紧张的气氛。 虽说前几天也没有人担心玉门关被攻破,但是大多数还人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天汉这片土地,已经五百年没出现过战争了。 上一次还是光武帝和王莽的大战,最后光武一发陨武打击奠定了胜利的基础,自此之后直到今天天汉这片土地都没有出现过战争。 如今天汉长胜千年的大军一到,所有百姓内心的紧张自然就消失了。 今日的玉门关似乎也因此变得格外热闹。 一大早就有人站在孙氏胭脂铺门口。 只其中不只是那些大小姐,甚至有一些男人。 打开门,项小二扫了一眼等着的那些男人。 呵呵,一群lsp。 他们喜欢的桥段是什么他能不知道? 毕竟最了解男人的就是男人。 “快开门,快开门,今天怎么开门这么晚?” 丫鬟小坏着急的说。 项小二打开门,让众位大小姐进来: “这不是昨天看诸位也没来,以为是听腻了,所以今天也不会来?” 在场的众多大小姐闻言都是一脸不开心。 昨天因为被家里禁足,没能来听书,一天满脑子都是这金陵十二钗的故事。 听众多大小姐抱怨了几句,项小二就开始准备继续讲述金陵十二钗的故事。 “上回说到哪了?” 众人无语。 合着您这说书的都不记得了? 还好听书的记得,经过提醒,项小二想了起来开口便说道: “上回书说道,这薛宝钗扔下串子。回身才要走,只见黛玉蹬着门槛子,嘴里咬着绢子笑呢。宝钗道: ‘你又禁不得风吹,怎么又站在那风口里?’ 黛玉笑道:‘何曾不是在房里来着。只因听见天上一声叫,出来瞧了瞧,原来是个呆雁。’ 宝钗道:‘呆雁在那里呢?我也瞧瞧。’ 黛玉道:‘我才出来,他就忒儿的一声飞了。’ 口里说着,将手里的绢子一甩,向宝玉脸上甩来,宝玉不知,正打在眼上,‘嗳哟’了一声。” 项小二以他那神乎其技的变声技巧将故事中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展示给众人。 接下来数日,每天项小二都说着金陵十三钗的故事。 金陵十二钗的故事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为背景,以富贵公子贾宝玉为视角,以贾宝玉与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为主线,描绘了一批举止见识出于须眉之上的闺阁佳人的人生百态,展现了真正的人性美和悲剧美,可以说是一部从各个角度展现女性美以及上流社会世态百相。 天汉从未出现过针对女性的故事。 更不要提金陵十二钗故事曲折却逻辑丰富切生动有趣, 这些大小姐哪受得了这个。 自然是越听越上瘾。 一些机灵的人发现了商机。 每日在孙氏胭脂铺将听到故事抄录下来,然后运往其他城市,或是卖给说书人,或是抄写成书卖给其他城里的大小姐。 项小二得知此事后不由得瞪大双眼。 这算不算最早的盗版商。 不过天汉没有版权保护法,他也不靠着做文抄公挣钱,所以盗版就盗版吧,这问题还是留给后世的人头疼去吧。 日子过的很快。 不知不觉项小二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半个月了。 这天下午项小二照例说着金陵十二钗的故事: “一连住了三日,才往邢夫人那边去。先辞过贾母及王夫人,然后与众姊妹分别,更皆悲伤不舍,还是王夫人、薛姨妈等安慰劝释,方止住了过那边去。又在邢夫人处住了两日,就有孙绍祖的人来接去。迎春虽不愿去,无奈惧孙绍祖之恶,只得勉强忍情,作辞去了。邢夫人本不在意,也不问其夫妻和睦,家务烦难,只面情塞责而已。” 说完这话项小二不在言语,而是开始低头喝茶。 众人只当他是喝口茶润润嗓子,却不成想半天也没再开口。 众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刘家小姐开口: “项公子为何不继续说了?” 项小二放下茶杯笑着回复: “故事说完了,自然不在说了。” “说完了?” 众人低声议论。 “公子莫要开玩笑,这故事也说了许久,虽说至如今已说了八十回,可是这贾宝玉与那林黛玉还有薛宝钗还没有结局,怎么会完了?” 说这话的是王凝香。 自从得了金钗,她的身体越来越好,这让王富贵大为欣喜,之前更是派人送来重金感谢。 项小二看了一眼众人笑着开口: “天下之事皆因缘起,也因缘灭,诸位姑娘与这尽量十二钗的故事缘分已尽,这故事对于诸位来说自然就完了。 我初来这玉门关之时,全靠孙姐照顾,才得以在这孙氏胭脂铺寻得一件活计。之后又全赖姑娘们赏脸才能有一口饭吃,今日一别恐不知何时再见。这十二只金钗确不是人间凡物,可惜如今也仅与两位姑娘有缘,我也并无其他宝物,所以今日只能在此祝诸位姑娘芙蓉如面柳如眉,天生丽质难自弃,将来寻得一得意郎君。” 众人都是不是蠢人,一时间听明白了项小二的意思。 “公子,这是要离开玉门关?” 刘小姐疑惑的问。 项小二点点头又摇摇头将视线望向远方: “不只是我,诸位姑娘恐怕也要离开这玉门关了。” 距离玉门关不远的处,一座威严高耸的城池正在地平线缓缓移动。 那是一个国度,国名楼兰。 随着其接近,玉门关的地面开始不断颤动。 “发生了什么?” 玉门关内忙碌的人们跑上街道询问。 “地龙翻身?” “不必惊慌,应是地龙翻身。” 众人刚猜测出结果,可是很快就有人发现这可不是地龙翻身那么简单。 “快看,那是什么?” 街道上的人们惊恐的抬头,只见远处一座高耸如云的城池正缓缓接近玉门关。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玉门关总兵华安城彻底慌了,带着人就冲上了城墙,抓着守城士兵的衣领大吼。 可惜一脸迷茫的对方注定无法回答他。 “探子呢,我们派去楼兰的探子呢?他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一把推开士兵华安城大吼。 “别喊了,他们估计早就死了。” 昌黎带着人走上城头冷冷的撇了一眼不成器的玉门关总兵。 怪不得被发配到玉门关这种偏僻的地方,这种废物真是给天汉丢脸。 而后冷冷的注视着不断像玉门关靠近的城池。 “这个疯女人,还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天汉九百九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三。 楼兰公主耶律婉携楼兰直奔天汉玉门关。 ...... 楼兰和天汉的大战展开了。 没有做声明。 楼兰公主直接同天汉这个千年霸主开战了。 “全军准备!” 十万大军加上玉门关十万守军瞬间集结。 密密麻麻的人立于玉门关城前。 昌黎做着红色高头大马身着天汉兵甲位于军队正前方盯着那缓缓而来的楼兰机械城。 “这楼兰公主好大的本事,竟然把整个楼兰都做成了傀儡。” 望着那地平线上移动的怪物,昌黎的副将李子铭面色严肃的开口。 “这能力用于军事上确实了得。” 昌黎冷冷的开口。 “当初,若是这个女人愿意放弃楼兰,我是同意她加入咱们天汉,这种神力,不仅仅可以用于军事,其他地方也有很多需求,可惜。” 昌黎摇了摇头,楼兰公主太贪心了,竟然想让他们天汉收留整个楼兰的子民,还有给划分一块土地给他们。 开玩笑,能让他这一个楼兰公主加入天汉就已经是恩赐了,域外蛮夷妄图踏入中原土地,他们也配。 望着像自己袭来的楼兰城,天汉士兵闪过一丝震撼,但是却无一人畏惧。 无他,因为他们脚下是天汉的土地,他们身后是天汉的百姓。 “止步!” 望着距离大军越来越近的楼兰城,昌黎看了一眼副将李子铭,对方点点头后打马上前深吸一口大吼。 这吼声若雷霆。震动四方,汉军的马匹都不安的直跺脚。 李子铭面前更是形成了一道飓风,这风吹散黄沙直奔楼兰城。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楼兰城停了下来。 “楼兰公主出来回话!” “出来回话!” “回话!” 李子铭再次开口。 位于楼兰城墙上一身白衣的楼兰公主清冷的开口。 “这天汉都快一千年了,这架子还真是越来越大,我携楼兰前来,一个小小副将竟然敢让我出去回话。” “公主不必在意,等我们破了这玉门关,看他如何猖狂。” 一名老者笑呵呵的开口宽慰说。 “哼,真当他天汉是天了,就凭他也敢让公主出去回话,待我出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一名对楼兰公主颇为尊敬的年轻将领开口。 白衣若仙的楼兰公主笑了笑,只是这笑仿佛是礼仪一般,根本没有那日在项小二面前笑的好看。 “既然他叫我,那就让我去会会这天汉的神将好了。” 楼兰公主说完轻轻一跃跳下城头,背后张开一张黑色的翅膀瞬间张开,宛若鸟儿一般飞向天汉大军。 仔细一看便可以看见,那翅膀是由一块铁块组成的傀儡翅膀。 神力:傀儡术,用法颇多, 望着那浮在自己面前空中的楼兰公主,李子铭眼神闪过一丝震惊,而后瞬间消失,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 “耶律婉,你身为楼兰公主竟敢率军进犯我天汉边陲玉门关,就不怕我天汉铁骑踏破你楼兰吗?” 白衣若仙的楼兰公主身后傀儡翅膀煽动,整个人宛若从天而降的天使, “我这不是还没过玉门关呢吗?” “耶律婉,莫要装腔作势,你派兵袭击我天汉八方镇真当我天汉不知?” 李子铭再次开口。 一说完天山的楼兰公主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们天汉还真是有意思,自古以来,你天汉西域的边陲就是玉门关,那八方镇都过了玉门关八百里,凭什么敢说是你天汉的土地?” “就凭这话是我天汉说的。” 昌黎打马上前冷冷的开口。 楼兰公主一愣而后笑的更大声。 “真是有意思,不愧是天汉,还真是霸道,你们说的,就是你们的,你真当你们天汉是这头顶的天吗?” 楼兰公主停止了大笑声音变的杀气十足。 “至少是你们的天。” 昌黎一点也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楼兰公主沉默了,大漠不知何时掀起了沙尘。 起风了。 “耶律婉,若是你现在退去,自愿随我回洛阳已死谢罪,我可代为像陛下求情,饶恕你楼兰不敬之罪。” 昌黎再次开口。 楼兰公主直直的盯着对方: “说完了?” 没有回复。 “说完该我说了,今日我耶律婉在此发誓,不破你玉门关,我耶律婉愿受万剑穿心之罚不得好死。” 楼兰公主说这话时银牙至咬杀气凛然。 “识相点的就马上带人滚出玉门关,不识相的今日我就让你们血溅玉门关。” “找死!” 昌黎大怒。 “不破你玉门关,我耶律婉但求一死!” 杀气纵横,楼兰公主长发纷飞! 楼兰铁城城门打开,身着傀儡的楼兰士兵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出。 “那我就成全你!” 昌黎一声大喝。 “全军出击!” 二十万汉军冲向楼兰士兵。 “放傀儡!” 楼兰领头将军大喝。 士兵身上的兵甲瞬间退去变成傀儡,而后冲向天汉大军。 “给我砍了那些铁疙瘩!” 李子铭弯弓搭箭瞄准楼兰领头的那名将军。 弓箭射出。 箭矢撕破空气,带着阵阵爆音,其上甚至有龙吟之声传出。 那名楼兰将军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抬手一只傀儡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后瞬间解体重组化为一层层盾牌。 望着自己面前的铁板,楼兰的将领内心深处松为口气。 而一直注视着他的李子铭,却闪过一丝冷笑。 “可曾听闻龙城飞将李广的箭?” 话音刚落,箭矢就射在了傀儡所画的盾牌上。 “当”的一声。 铁器碰撞的巨大声响传遍整个战场。 紧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只见那道箭矢,宛若流星一般瞬间穿透了傀儡所化的盾牌。 将瞪大眼睛的楼兰将领直接钉飞。 “不,不可能?” 楼兰将领死不瞑目的开口说出了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 汉军士气大振,丝毫不惧楼来迎面而来的傀儡,宛若猛虎一般扑了上去。 “塞外蛮夷,不知所谓。” 李子铭冷哼一声,再次弯弓搭箭将箭矢瞄准天空的楼兰公主。 看了一眼死去的楼兰将领,耶律婉没有任何表情冷哼一声。 “没想到你竟是李广的后人,倒是有些本事,可惜今日就算是李广再生也救不了你这玉门关。” 楼兰公主大喊一声: “双王!” 随着话音一落,楼兰铁城高耸的围墙上两具巨大的傀儡跳了下来。 这两句傀儡高十米,宽五米,外表如同一只巨大的棕熊。 手臂上更是安装了锋利的刀片。 一落地,这两只傀儡就冲向汉军, 紧接着便掀起了无尽的杀戮, 没有任何汉军是其对手,甚至连一招都拦不住。 “找死!” 眼看己方因傀儡入场伤亡惨重,昌黎大怒。 “子铭,给我将耶律婉射下来。” 暴怒之下的昌黎头顶浮现出一道猛虎虚影。 龙虎之气。 这是只有天汉神将才能凝聚出来的神力。 也是实力的表现。 当年封狼居胥的卫青就是龙虎气大成之人。 “得令!” 李子铭也是大怒,弯弓拉箭就射向天空之中的楼兰公主耶律婉。 看着飞向自己的箭矢,耶律婉冷哼一声背后翅膀煽动瞬间躲开。 而望着箭矢落空的李子铭却漏出了冷笑。 只见那根箭矢竟然在空中自动转了个弯,而后射向耶律婉的后背。 可是这种冷笑没持续多久就变了。 只见耶律婉在箭矢即将碰到她后背的时候,突然转身, 身后的翅膀宛若劈刀一般一瞬间就将箭矢横劈开。 “天汉李广的神力早就传遍了整个大漠,真当我不知你这神箭,是躲不开的?” 天汉神将龙城飞将李广,以一己之力灭国的男人。 相传他的神箭一经射出,无论目标逃到天涯海角,都不会停止。 眼见一击不成,李子铭便要在此弯弓搭箭,却被昌黎阻止。 “你去解决那两句傀儡,我来对付她。” 昌黎眼见汉军之中无人能拦住这两具凶残的楼兰傀儡一时间受伤惨重,直接下令。 李子铭万般不甘心,但是知道此时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只得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天空中的楼兰公主应道: “好!” 而后打马冲向那两具名为双王的傀儡。 “想走?” 楼兰公主自然不会轻易让其如愿。 一抬手又是一句傀儡出现,而后直接追想李子铭。 昌黎一声冷哼。 头上的猛虎发出咆哮。 “你的对手是我。” 猛虎似乎化为实质,猛地冲出将傀儡瞬间撕碎。 楼兰公主没有在追,转头认真的望向昌黎。 “天汉神将,名不虚传,虽然那小子祖上是李广,可惜却还嫩了点,果然不能和坐上大将军位置的你相比。” 昌黎一声冷哼: “废话少说,今日就取你人头祭奠我天汉战死士卒。” 第二十七章 “这昌黎不亏是征西将军,这手龙虎气怕是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真好看’这神力也掌握的不差,看来短时间是奈何不了对方。” 项小二坐在家中,目光却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大战的场景。 孙寡妇抱着茵茵有些担心的问: “那我们玉门关能守住吗?” 项小二摇了摇头: “不好说,虽说天汉如今衰弱了,但整体实力也还是要比楼兰强很多,可惜天汉毕竟地大物博,不可能把所有兵力集中在这里,而楼兰此时却是举国前来,根本没有任何退路,所以目前双方的胜负其实是五五开。” “不过。” 项小二看着和昌黎战的不相上下的楼兰公主,没有再说下去。 他清楚的事情楼兰公主肯定也清楚,但是对方还是来了,虽说是因为楼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想必也早就做好的准备。 “还是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两国大战可不是开玩笑,就算短时间楼兰攻不下玉门关,玉门关也会因为战争而导致整座城池陷入瘫痪。” 孙寡妇点头,就算是太平日子,她一个人带着茵茵都不好生存,更不要提是在战争时期。 不只是项小二在注视着城外的战争,玉门关内的其他人也都注视着这一场事关自身的大战。 “这楼兰还真的成气候了。” 王富贵一边听着手下人的汇报,一边组织人收拾东西。 “快点,快点,楼兰打过来了,把东西收拾好咱们去洛阳。” “爹!” 王凝香无奈的看着自己父亲。 “咱们天汉大军还在外面抵抗楼兰,我们就这样逃走合适吗?” “哎呦,我的傻闺女。” 王富贵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开口: “这可不是逃走,这是为了不给咱们天汉大军添麻烦所采用的战略转移,你想啊,楼兰那群塞外蛮夷肯定打不过咱们天汉的神兵,可是他们又不甘心,到时候会怎么办呢? 肯定会袭击咱们这些弱小可怜,孤苦无依的平民百姓啊,然后以此为要挟,让咱们天汉答应他们过分的要求。 所以为了不给咱们天汉的将军们添乱,我们一定要趁早撤离,这绝对不是为了我们的安危啊,这是为了咱们天汉大军着想。” 王凝香眯着眼睛看着似乎一心一意为天汉大军着想却被自己误会而满脸愁苦的父亲。 我信你个鬼?真当我是三岁孩子。 “快点收拾,把东西都收拾好啊,值钱的一点都不能忘记,咱们到洛阳人生地不熟的,不多带点钱打点肯定会受欺负。” 王富贵转身冲着自己十二房小妾大喊。 “哎,我命苦啊,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家业,好不容易衣食无忧,却赶上楼兰大军袭击,这半辈子的积蓄一下子就毁掉了一大半。” 王凝香懒得再搭理自己戏精的父亲,转身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金陵十二钗的故事没听完就离开,真是让人遗憾。 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把那八十回之后剩下的故事听完。 不只是王家。 玉门关内很多聪明的人都开始准备离开玉门关。 大家都看得出来,楼兰人数虽少,但傀儡确实是战争利器,因此这场大战绝不会短时间内结束。 而在这段时间里,玉门关的正常生活一定会受到影响。 无论是个人安全,还是衣食住行。 不管城内如何,城外的大战还在继续。 昌黎头上猛虎与自身合一。 轻轻一跃就从地面跃像数十米的高空。 但是拥有傀儡翅膀的楼兰公主却可以一直飞在天空。 因此看上去更像是她占据优势。 不过也仅仅是看上去,两人一时间陷入僵持。 而在其他的战场,楼兰人数虽少,但是却明显占据上风。 傀儡不亏是战争利器。 不害怕受伤,即使是被肢解,楼兰士兵也能操控其继续对敌。 这给天汉将士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尤其是被楼兰公主称之为双王的两具巨大傀儡。 虽体型巨大,动作却意外的灵活。 即使是有李子铭出手,一时间也没办法迅速解决。 风起云涌,烈火燎原,呐喊声与残叫声交织着,血光与刀光辉映着.战场上空的羽箭在来回穿梭着,士兵们一个个红着眼愤怒的将宝刀砍向敌人的脑袋,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尽显, 天汉的士兵没有退路,因为他们身后就是天汉西域的边关玉门,若是他们败亡,那就证明强势了千年的天汉,最终迎来衰弱。 其他国家的铁骑将踏入中原,天汉的百姓将受尽蹂躏。 身后是他们的父母妻儿,他们没有任何后退的理由,更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败,不管他们的对手是人还是傀儡。 楼兰同样不能接受失败,楼兰公主将整个楼兰王国制作做成傀儡代入战场那一刻,所有的楼兰人就全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他们也没有任何后路。 得罪了天汉,一旦战争败亡,面临他们的将是天汉的事后清缴。 甚至都不用天汉出兵,断水,断粮没有合适的生存土地,毫无根基的他们将会自动灭亡。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生存之战。 攻破玉门关,他们还有活路,若是攻不破,等待他们的只有慢性死亡。 这场战争当中没有对错正义之分,双方都有自己必须获胜的理由。 双方将士已经杀红了眼。 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自己面前,他们只能依靠杀戮发泄自己的怨恨。 自幼在宫中长大,见识惯了明争暗斗的刘王,一时间都被这场疯狂的杀戮所震撼。 一刀劈开面前的楼兰傀儡,刚松一口气,那只被劈成两半倒下的傀儡却突然之间再次站起。 木制的胳膊上突然伸出了一节短刀,而后狠狠的插向刘王的心脏。 来不及反应,甚至做不出任何反应,刘王眼神闪过一丝惊恐。 难道他堂堂天汉的十三皇子,今天就要死在这一具无名的傀儡手中吗?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场景。 他想过自己死于宫中的明争暗斗,想过死于其他兄弟登基之后的清算,甚至想过自己登临皇位最终老死的场面。 可是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于战场,而且杀死他的连人都不是。 “当!” 一口方天画戟从一旁伸出,狠狠地将刘王面前的傀儡砍碎。 “别发呆,小心些!” 脸色蜡黄,但力气惊人的吕温厚一脚将自己面前的傀儡踹飞,转身说道。 刚刚正是他注意到了刘王的危险,出手救了对方。 刘王深吸一口气,没时间道谢,便再次开始应付攻击自己的傀儡。 由于可以远程操控傀儡,所以楼兰虽然人数更少,但是却占据更大的优势,伤亡人数并没有天汉多。 尤其是那双王傀儡。 巨大的体型赋予了他们无尽的破坏力,每一次行动都夺走大量天汉将士的生命。 “这样下去不行。” 李子铭越打越急。 饶是他实力强大,却也没办法一人阻止两具巨型傀儡。 望着不断死于双王手下的天汉将士,他知道绝对不能再这样拖下去,否则伤亡将会越来越大,若是让双王一直消耗下去,最后很有可能让楼兰追评兵数,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没办法了,以我现在射出去的箭矢根本没办法刺破这两个铁疙瘩的防御,看来也只能用我不擅长的近战了。” 一连数发弓箭都没有对名为双王巨大傀儡造成任何伤害,李子铭决定改变策略。 收起弓箭,将腰间的长刀拔出,跳下马冲向挥舞着铁拳进行破坏的巨大傀儡。 “让开,我来对付他们。” 众多汉军一散而开,李子铭身上似有龙吼炸响,紧接着犹如流星般砸向巨大傀儡。 刀出惊雷,李子明怒目圆睁,这一刀带着阵阵惊雷之音砍在巨大傀儡的手臂上。 火星四溅。 可是巨大傀儡那坚硬的身躯上仅仅留下一条深白的痕迹。 “双王的材料可是和你之前射穿的那些傀儡不同,这可是我们整个楼兰以举国之力研制出来的新型黑铁,就算是你大汉的的刀也砍不动。” 巨大傀儡不远处一名楼兰将领看着吃瘪的李子铭冷笑着开口。 “区区塞外蛮夷,可别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天?” 李子铭怒吼身上似有猛虎咆哮。 天汉神力:龙虎气。 可惜李子明实力还不到家,并没有在头顶凝聚出虎头,但是也不可小觑。 手中的长刀似有流金闪烁爆发出耀眼的红光。 紧接着李梓铭再次一刀劈出。 这一次巨大傀儡那坚硬的外壳直接被刺穿。 “给我碎~” 一声怒吼,李子铭手握长刀,将巨大傀儡的手臂横切下来。 “呼~呼~” 重新落在地上的他因为体力透支而直喘粗气,紧接着便是抬头望向成刚刚开口的那名楼兰将领: “这就是你说的砍不动?” 楼兰将领脸色十分难看,没有再开口。 李子铭不在意的一笑,深吸一口气,就要再冲上去。 忽然一名身穿傀儡战甲,手提一把形状奇怪铁剑的男人冲到了他面前将其拦下。 “让我来陪你玩玩吧!” 楼兰皇子耶律齐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李子铭瞳孔收缩。 这人的实力竟然不弱于自己。 眼见势不可挡的李子铭被挡住,楼兰操控巨大傀儡的人,赶忙控制傀儡远离对方,再次开始屠杀。 “逆贼,尔敢?” 李子铭咆哮。 “你还是好好关心你自己吧。” 耶律齐手中长剑突然转变成长枪狠狠地刺向了对方的喉咙。 李梓铭弯腰躲开,而后回手就是一刀。 却见对方将长枪横在面前,紧接着就变成了一把巨大的盾牌将自己护在其中。 “你这是什么武器。” 李梓铭开口,饶是以天汉地大物博,他也从未听闻过这种千变万化的兵器。 “只不过是低级的傀儡术而已。” 耶律齐开口,而后脸上带着嘲讽,补充了一句: “你们天汉看都看不上的傀儡术。” 惨烈的大战一直在继续。 由于天汉,这边拥有神力的两人昌黎和李子铭全都被人拦住,在巨大傀儡的攻击之下,天汉将士死伤惨重。 一时间竟然在战场中落入了下风。 刘王双手逐渐麻木,他记不清自己砍死了多少楼兰士兵以及傀儡。 战斗再战斗,无休止的战斗。 体力早已用尽,但是战斗却还在继续。 战争的无情,在这一刻尽显得淋漓尽致。 多亏有身旁的吕温厚帮忙他才能够活到现在。 若不是对方实力强大,救了他好几次,恐怕他早就已经去见高祖了。 “这样不行,太多人去阻止那两只巨型傀儡了,导致我们本来拥有优势的兵力完全发挥不出作用。” 吕温厚手持方天画戟,一招将周围的敌人通通横扫出去,对着刘王开口。 “那怎么办?” 刘王反问。 “我们去把那两具傀儡干掉,这样就能腾出大量的人手。” 随着不断的杀戮,吕温厚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更神奇的是,原本面色蜡黄,身体瘦弱的他身体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 刘王敏锐的发现随着沙漏的继续,对方的身高竟然逐渐拔高,蜡黄的面色也变得红润。 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一股凶神恶煞的气息,宛若从地狱中爬起来的魔神。 刘王不知道,对方的祖上实际是,天汉鼎鼎大名的万人敌魔神吕奉先。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这一句话就是对吕奉先最合适不过的评价。 吕奉先生于,光武帝刘秀起家之前。 当时天汉皇族示弱,天下已有大乱之势。 各路英雄诸侯纷纷并起,若不是刘姓皇族积威已久,恐怕早已天下大乱。 其中吕布就是当时最著名的武将之一。 天汉当时有传言,得吕布可低百万雄兵,虽有些夸大其词,但是用来形容吕布的勇武确实是最合适的。 吕布生前力战各路名将杀的天下众多英雄豪杰胆寒,全都公认吕布为当世第一人。 同时也导致死后,很长一段时间,世人夸赞勇猛武将之时总是用堪比吕奉先之勇来形容。 吕布掌握的神力,在天汉流传许久的众多神力当中,更是被评为堪比当初的霸王。 可惜当时天汉混乱,吕布死后就是王莽出世,一路横推天下,最后更是出现光武帝刘秀这种绝世狠人。 这也就导致了人们无暇关注吕布后人。 等光武帝平定天下之后,再想寻找却是杳无音讯。 实际上当年吕布死时并不是以汉将的身份战死,而是起了称王之心以逆贼的身份被刺杀。 因此吕家的后人在光武帝平定天下之后,一直生活的小心翼翼,不敢暴露自身的身份。 一直到了吕温厚这一辈,吕家上下更是只剩他一人,平日里只得四处讨生活。 由于自幼学过一些武艺,再加上有把子力气,虽未觉醒祖上的神力,但是寻常之人两三人也难进其身。 因此吕温厚总是去接一些商人护卫之类的活计。 前一阶段他在老家时,有人发了一个护送商队前往玉门关的活。 由于路途遥远,所以工钱不少。 再加上他家中又无其他亲人,他本就想四处走走领略一下天汉大好河山结实诸多英雄。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接下。 哪成想这一趟行程却差点葬送了他一生。 天汉的生活很好,所以绿林豪强并不多。 一路下来也就大小猫两三只前来捣乱。 自然轻易的就被解决。 行商的途中很是无聊,商队的大小姐闲来无事,总是会询问他们一些稀罕事。 没有出过远门的吕温候,哪知道那么多事情,于是每次在一起发问的时候,总是沉默寡言。 可是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却偏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那位大小姐渐渐对其动了一丝别样的感情。 这一切都被商队的老板看在眼里。 自家的女儿自然不可能嫁给一个穷小子,他还指望着这个女儿嫁给一些大人物,好帮助自己的生意。 于是在快到玉门关之际这一天夜里,这个老板暗中命人将吕温候迷昏。 而后装进麻袋扔下山崖。 就像很多故事里的俗套桥段一样。 扔下山崖的人,一定不会死。 吕温厚没有死,他被一名砍柴老人救了。 可是这却是噩梦的开始,他没有摔死,但是腿却被摔断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两条无论如何用力,都没有任何感觉的双腿。 有时候生远比死更痛苦。 本就靠着身体吃饭的,他变成了残废,这所带来的后果就是他以后恐怕都无法养活自己。 他想过要轻生,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这条命是别人救的,他得报答人家的恩情。 可是一个残废如何报恩? 他不知道,就这样他在老人得照顾下伤势渐渐恢复。 就当他想要顽强的活下去,学一些技术报答老人的时候,老人在砍柴时失足摔成了重伤,而后一命无乎。 现实就是如此讽刺,当你倒霉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都在针对你,一件件一桩桩事情宛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一股脑压向你的头顶。 第二十八章 千机 吕温厚没有被压垮,他不想就这样去死,他还有仇没有报,他的恩虽然还不了了,但是这条别人救下的命,他要连同老人的份一起活下去。 他请求村里的人帮忙把他送到玉门关,他费力的一家店铺又一家的去寻找一个能接受自己的店。 无论什么活,他都愿意做。脏活累活,只要他能做的活,他都愿意。 可是没有一个店铺愿意要一个废人,一个身体健康的人给几个铜板,愿意干的人都要多少有多少,为啥要收一个身体不方便的废人? 能在玉门关开店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同情心这种东西,在这个年代最不值钱,一个铜子儿都不值。 吕温厚绝望了。 尝试遍了所有店铺绝望了的他无奈做在玉门关最繁华的街角,看着人来人往出神。 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玉门关的人心仿佛比大漠的天还凉,没有人愿意为他停留一瞬脚步。 行人们来去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谁也不会在乎一个坐在街角的残废。 养活自己就很难了,还哪来的同情心去养活别人? 三天三夜,哭温厚滴水未进,他觉得他要死了。 唐唐魔神吕布的后人,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在一座自己毫不认识的城中,是不是有些太凄凉了? 他不断的询问着自己,可惜连他自己也没办法给出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答案。 就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他阴暗的世界出现了光。 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个人的长相,那是一个一脸英气,看起来十分吸引人的男人。 他只是觉得对方有一种气质,一直吸引着自己,所以忍不住一直盯着他。 没想到对方十分敏锐,竟然发现了,更是莫名其妙的询问了他的名字,要和他交朋友。 最后把那个手中的馒头递给了他才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迷迷糊糊饿极了的他,狼吞虎咽的吃了那个发凉的冰馒头。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腿恢复了知觉。 他用力拍打着感觉疼痛的双腿,这不是在做梦,他知道天汉有一些能改天换命的神人,刚刚那人也许就是。 更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贵人。 短短半个月时间,经历了上半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经历过的大男人,就这样在街上仰天大笑。 直到笑得眼泪模糊双眼才停下来。 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要发现这半个月以来的情绪,否则他真的会疯掉。 腿好之后的他并没有再去各个店铺寻找活计,死过一次的他决定换一种活法。 20多年都遵循着祖训的他,决定我一辈祖训,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去报名加入参军。 他想报恩,他想报仇,为此他必须得有钱有权有势,不懂经商,没有文采的他,只有参军这一条出路。 好在他体内流淌着的是那位魔神的血脉,凭借这种血脉,他有信心在军中出人头地。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人毁我一栗,我夺人三斗。 那位麻神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这个魔神的后人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有些仇是因为报不了,所以才隔夜,既然隔夜,那自然得加价。 他想加价,自然得有加价的资本。 这场与楼兰的大战就是他获得加价资本的最好时机。 所以当发现没有人能拦住那两只巨大傀儡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吸引在场众人目光的主意。 只是这个主意,有点冒险。 如果刘王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骂: 这不是冒险,这找死? 在他看来吕温厚确实很强,可是和那能砍破傀儡外壳的李子铭还是有些差距的。 “太危险了,还是稳重一点为好,以我们两个的实力,恐怕不是两个铁疙瘩对手。” 刘王十分稳重的开口。 “不试试怎么知道?在战场哪里就安全?一旦干掉那个傀儡,最差也是校尉。” 吕温厚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否定就打消主意,反而更加兴奋。 明明是从未上过战场的他,但此时经过一番屠杀,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越加兴奋。 也许这就是因为吕布血脉的缘故,或者说他就是这种天生为战争而生的人。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口道: “你若是不甘过来,就小心一些。” 说完挥舞着方天画戟就像巨型傀儡所在冲了过去。 刘王眉头皱起,最终还是选择跟紧对方。 这绝对不是因为对方身边更安全,而是自己怕他出问题。 吕温厚自然不知道这位天汉不受宠皇子的小心思,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解决这两具巨型傀儡。 目光如电,随着其越来越接近傀儡。 他身上的气势越发恐怖。 周围的傀儡和楼兰将领,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随着那杆在军中所领的方天画戟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他的气息也越来越恐怖。 有一种东西在他体内逐渐复苏,那是属于魔神吕布的神力。 随着吕温厚杀戮越来越多。 一股无形的血色之气,逐渐开始缠绕在他身边。 眼睛变的血红,但是没有失去理智。 吕温厚有一种很棒的感觉,他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他想随时能毁掉周围的一起。 这种感觉很舒服。 他懂这种感觉的含义。 这代表着: 力量! 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吕温厚产生的变化自然引起了战场上其他人的注意。 “先杀他!” 一名楼兰将领大喊! 数十具傀儡冲向吕温厚。 吕温厚抬头,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真好啊。 这种能主宰一切的感觉! “吼!” 一条血色长龙凝聚在吕温厚头顶而后发出震天的咆哮。 紧接着血色长龙没入体内。 吕温厚狞笑。 “来吧!” 方天画戟挥舞,将所有冲向自己的傀儡砍成碎片。 “这是,龙虎气?” 注意到这里楼兰公主眼神流露出疑惑。 再一看昌黎也是十分震惊。 看来对方不是他藏起来的后手。 昌黎此刻比楼兰公主还要震惊。 只有他才知道那个力量代表什么。 那不是什么龙虎气。 而是纯粹的血气之龙。 杀敌血气化龙,据他所知,只有一种神力有这样的效果。 那就是当年魔神吕奉先的神力:一骑当千! 温候的后人竟然在军中? 昌黎震惊,看来这天下还真是要大乱了。 先是霸王后人,如今连吕布后人都出来了。 那么是不是以后白袍陈庆之,兵仙韩信,封狼居胥霍去病的后人也都会跳出来? 大世奕是乱世! 楼兰公主和昌黎心中所想吕温厚不知道,现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两只巨大傀儡。 “让开!” 一声爆吼! “都散开!” 李子铭直接开口。 汉军的将士们识趣的散开。 “拦住他!” 耶律其齐做出了与其相反的判断。 但是这二人做出判断的理由都是看出了吕温厚的恐怖。 “我来!” 战场上楼兰一将领跳出来冲向吕温厚。 “千机!” 此人一抬手,一名绝美的女子从天中落下趴在他的背上。 仔细一看,众人才发现,那是实际上是一具傀儡。 吕温厚停下脚步,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和之前那些人不同。 这个人很强。 不过他更强。 两人互相对视。 周围的人识趣的绕开。 “来将报上名来。” 吕温厚狞笑,不知为何从未做出过这个表情的他现在十分喜欢这表情。 “楼兰,千机百变!” 面色惨白的男人回话! “塞外蛮夷的名字还真是麻烦。” 吕温厚颇为嫌弃的说道: “作为第一个死在我手中有分量的人,你应该感到荣幸,我乃天汉神经吕奉先后人吕温厚。” 血色之气翻滚,血色大龙在此凝聚冲着千机百变嘶吼。 “人中吕布,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不知道你这后人继承了其几份本事,能让我手中的千机产生几种变化!” 千机百变动了动手指,背后的千机从身后飞起,手掌缩回体内,锋利的刀子替换成手掌攻向吕温厚。 吕温厚丝毫不慌,抬手间周身血龙嘶吼,紧接着就一招“力劈华山”! “给我开!” 一声爆喝! 方天画戟带着红色的血气砍在了傀儡千机的身上。 剧烈的冲击波将地面的黄沙冲向四周。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瘦弱的傀儡千机竟然挡住了吕温厚的方天画戟。 “千机虽然是女孩子,但是她的力量可不小。” 千机百变咳嗦了两声,配合着他那惨白的面孔,给人一种随时会被黄沙吹飞的错觉。 “女孩子?你,不会是变态吧?” 吕温厚抬头望向千机百变,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千机百变一愣而后双眼血红: “我才不是变态!” 而后手指跳动,傀儡千机那绝美的脑袋呈现诡异的位置转动,而后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吕温厚的面前,疯狂的发起攻击。 吕温厚赶忙躲开。 “不会被我说对了吧?” 看着脸色惨白,但是双眼血红喘着粗气的千机百变吕温厚在此开口。 “宰了你,宰了你,宰了你......” 千机百变开始碎碎念。 怎么看都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做得到你就来试试。” 吕温厚手中方天画戟挥舞一时间和傀儡千机战得激烈。 “千机十分喜欢你这种勇武的男人!” 千机百变一只眼睛瞪大。 鬼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种表情的。 “她跟我说,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气度,像我这种病恹恹的男人是没有女人喜欢的,她也一样,只有强大的男人她才喜欢。” 随着话音落下,傀儡千机张开双臂,锋利刀片出现在其手臂内侧,而后冲向吕温厚想要保住。 “不巧,我只喜欢天汉的姑娘,这种怪胎还是留给你吧。” 血龙嘶吼。 方天画戟一招穿破傀儡的肚子。 但是千机百变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旧在自言自语: “千机才不是怪胎,千机是最可爱的女孩子,最善良的女孩子,在没有水那阶段,她四处傻人放血,然后带给我,让我活下来,她是天使,我不允许你侮辱她。” 原本众人已经不能再动的傀儡突然解体。 吕温厚刚想收回方天画戟,却发现被傀儡的手臂牢牢的握住。 “千机是最棒的!” 病态的嘶吼传遍整个战场。 只见除了两只手臂以外傀儡千机整个身体在吕温厚身后重组,而后精致的面孔趴在吕温厚的肩膀上。 “千机很喜欢从背后抱住男人,她说那样男人就不会反抗。” 傀儡千机的嘴张开,很难想象在这绝美的面孔下会是满嘴锋利的刀刃。 “然后就可以咬断男人的脖子,孙希他们甘甜的血液。” 鲜血飞溅的声音响起。 吕温厚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所以说,我只喜欢我们天汉的姑娘,死缠烂打是得不到男人的,变态!” 鲜血从掌心流下。 吕温厚一只手掌捏住傀儡那张绝美的面孔,将狰狞的巨口隐藏起来。 “我说,你们楼兰公主是疯子吗?像你这种变态是,怎么让你活到今天的,还把你放到战场上,咔嚓~咔嚓~” 不知是骨头还是钢铁不堪重负的声音响起,傀儡的脸被吕温厚粘变形。 “难道她就不怕你把自己人杀光吗?” 吕温厚抓着傀儡千机的脸将其从身后拽起,用力甩像对方。 千机百变的身体颤抖。 “千机,千机!” 撕心裂肺的喊叫响起。 他发了疯的一样冲到傀儡面前将其抱在怀中。 “千机,千机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那颤抖的手仿佛对待爱人一般温柔的抚摸哪一长残破不堪的傀儡脸。 “楼兰人都是像你这样的疯子吗?” 吕温厚一甩方天画戟,之前两只死死握住方天画戟傀儡手臂就被甩到千机百变的面前。 看来这傀儡即使是分开,也是受人操控的,刚刚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拔不出方天画戟,如今对方失神的时候,却轻而易举就将其挣脱。 吕温厚血红的双眼看上去十分疯狂,但是实际上战斗头脑却比平时还要清晰。 “别喊了,她早就死了,不是你把她做成傀儡的吗?” 虽然不了解对方但是从支离片语中,吕温厚也能猜出这个狗血的故事。 “你骗人,千机,千机她是不会死的,她答应过我一直陪在我身边。” 随着千机百变的嘶吼,怀中的傀儡在此重组,攻向吕温厚。 “千机,千机活了。” 千机百变的带着病态的笑容看着和吕温厚大战的傀儡。 记忆复苏,他想起了和千机在一起的时光: ...... “阿汤,你要多吃点,长的瘦弱的男孩子将来可是娶不到媳妇的。” 小女孩揉着小男孩的脑袋督促。 “阿汤,你看我好看吗?” 少女转着圈对少年问。 “好看!” 少年咽了口口水。 “那你娶我好不好?” 少年瞪大双眼,望着少女明媚的笑容。 “阿汤,我今天美吗?” 掀起火红的盖头绝美的女子问脸色苍白的男子。 男子没有回复,因为他已经呆住了。 “阿汤啊,昨晚没见红,你上当了,这女人不是啥好娃儿。” 满脸皱纹的女人愁眉苦脸的对没心没肺的儿子说。 “她说是之前摔过。” “这你也信?” “我信她。” 脸色惨白的男子漏出幸福的笑容。 记忆变得混乱。 “阿汤,母河要断水了,就你一个人工作是养不起这个家的,我也出去吧。” 漂亮的妻子对丈夫说。 “不用。” 脸色惨白的丈夫腼腆的笑了笑。 “我去吧,这样你也轻松些。” 女子坚持。 “你不能去。” 丈夫嘶吼。 “好吧!” 丈夫最终同意了。 “阿汤,你女人又背着你出去找男人了,听我的休了她吧,他不干净。” “阿汤,工作好累啊。” “注意身体。” “阿汤,你又很好的傀儡制作天赋,公主允许你每日前去公主学习制作傀儡。” 士兵拍了拍脸色惨白的男子说。 “阿汤,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所以找人帮忙版下柜子。” 衣裳整齐的妻子将帮忙的男人送走,丈夫注意到,她没穿鞋! 可能是天热的缘故,毕竟风沙很大。 “阿汤,休了那个女人吧,你来外边工作养家,她~唉!” 朋友说话有些奇怪。 楼兰的风沙越来越大,母河快要(不对)母河已经(没错),母河已经断水了。 “阿汤,我们要活下去。” 妻子抱着丈夫说。 第二天妻子端来一碗红色的水。 “阿汤,河水被污染了,只能凑合喝了。” 丈夫笑了笑将有点粘稠的河水喝下。 “阿汤,你快回去吧,你的女人把男人领到家里了。” 丈夫不信,丈夫冲进屋子。 他看到妻子趴在(不对)从背后抱着(没错)一个男人。 鲜红的河水从男人脖子处流下。 妻子为了他有水喝选择杀人。 因为缺水,楼兰的人民陷入疯狂,有人暗中杀人喝血,】 妻子被抓了。 丈夫痛不欲生。 妻子死后他用自己引以为傲的手段,将身体制作成傀儡。 “她没有死,她会永远的陪着我。” 千机百变面孔狰狞。 吕温厚深吸一口气,周身血色长龙咆哮。 “那我就送你去见他!” 血龙附身在方天画戟上,吕温厚冲向对方,傀儡顺接粉碎,那残破的头颅不甘心的在地上滚动死死地盯着千机百变。 看着他被方天画戟挑起刺穿心脏。 第二十九章 傀儡和人 “你杀了你的妻子?” 楼兰公主望着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男子。 “我没有。” 脸色惨白的男子跪在地上。 公主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 “你这个废物,你就不是男人。” 这是什么? 这是他记忆里不曾有过的妻子。 一身红衣的妻子坐在床上。 整个屋子都是红色。 (这是他新婚当天的婚房。) 可是为何他没有这段记忆。 妻子表情很伤心,他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似乎动不了。 (我呢?为什么看不到我?) 画面转换。 又是他没见过的画面。 那是他房间的门。 他认识,他想推开门,可是身体不受控制,他就这样默默的站着。 听着里面传来妻子的笑声。 她笑得那么开心。 “你回来了。” 妻子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都不想面向他。 画面在次变换。 “你把男人带回家了。” 他的声音让自己陌生。 妻子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望向他。 “你在说什么?” “咣当。” 妻子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慌失措的后退,桌上的东西被她碰倒。 “不要,不要过来。” 妻子拼命的叫喊似乎是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别怕,我来救你,我在哪,为什么我看不到我自己,这是谁的记忆?) 一双手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破事?你这个烂货,你跟我装什么,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看我吗?” 妻子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红润,双手抓住那两只握住自己的手拼命挣扎,可惜却毫无总用。 (放开她,放开她,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他发自内心的嘶吼没有得到回应,妻子挣扎的越来越慢,最后双手无力的锤下。 那双手松开妻子的脖子,慢慢离开。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做成傀儡,我要~呼~呼~我要把你肢解,混蛋站住,你要去哪里。) 那双手颤抖着移动,最终来到一面镜子前,随着镜头上移,他终于看到这双手的主人,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脸狰狞的他。 原来是他杀了他的妻子,并亲手把他制成了傀儡。 “啊!” 千机百变发出撕心裂肺惨叫。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是我杀了她。” “这都不死?你这家伙看来不是简单的变态。” 吕温厚望着“生龙活虎的”的千机百变有些震惊。 “不是我,不是我!” 随着嘶吼后,千机百变的身体诡异的扭曲。 “傀儡?” 吕温厚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千机百变左手变成了锋利的长剑,顺着方天画戟攀爬,狠狠刺向吕温候的心脏。 来不及躲闪。 长剑刺穿了吕温厚胸前的铠甲,鲜血飘散在空中。 “给我滚!” 李文红大吼,身上,红色血气翻腾将千奇百变的身体振飞。 感受着胸前那道伤口带来的疼痛,李汶后双眼血红的盯着四肢着地,宛若一只癞蛤蟆,一般的千机百变。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竟然把自己都做成了傀儡。” 千奇百变的脑袋在身上,不断转动,口中不断的低声念叨着: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而后宛若恶鬼一般在地面上爬行,速度飞快的,再次冲向吕温厚。 那奇形怪状的攻击方式,一时间给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你还真是个疯子,竟然把自己的子民制作成傀儡。” 注意到这边的昌黎,面色有些发冷,本以为你为后能够轻易的解决掉这个男人,然后毁掉两只巨大傀儡,到时候汉军就凭借占据了巨大优势,瞬间击溃楼兰军队。 可如今看来,楼兰果然不简单,作为千年以来第一个有勇气攻打天汉的国家,虽然,根本原因是因为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果然还是有备而来。 “这你可错怪我了,虽然我楼兰比不得天汉富饶,也没有你天汉那丰富的历史,可我楼兰皇族也绝对不会选择用自己民族百姓的生命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那个家伙是自己把自己做成了傀儡,和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楼兰公主手中招式不停却陷入了回忆。 她习以为常的寝宫中,一名士兵正在向她汇报: “回禀公主,这大半夜个越野一来,已经有数名少女遇害,凶手越发猖狂,若是不趁早清货,恐怕会给整个楼兰带来更大的恐慌。” 正忙着研究傀儡的她秀眉微皱。 “放出所有傀儡,尽快抓住那个凶手。” “喏!” 士兵恭敬的告退。 又过了几天,士兵前来回禀。 “公主,犯人抓到了,不过他看起来精神有点不太正常。” “无妨,和其他犯人一样,让他一同前往制作傀儡。” 楼兰公主吩咐完就没有在意。 又过了几天,那名士兵又来了。 这次他脸色有些犹豫,楼兰公主注意到了,他主动开口询问: “怎么了?” 士兵赶紧回答道: “上次抓到的那个犯人,展现出了非比寻常的傀儡天赋,有人建议您赦免他。” 楼兰公主停下手中的活,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 “带他来见我。” 那是楼兰公主第一次见到那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记得了。” 脸色惨白的男人有些畏惧的看着做与上面的公主。 楼兰公主带着看透一切的目光,看着男人再次问: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被抓吗?” “因为我妻子杀了人。” “你妻子?” 楼兰公主问了一句,眼神带有一种奇特的色彩。 “他其实只是想活下去,楼兰没有水了,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去杀人喝血,他为什么这么傻,他都是为了我。” 脸色惨白的男人,趴在大殿上哭泣,那断断续续不符合逻辑的话术,逐渐在楼兰公主脑海中拼成了一个故事。 “所以你就杀了你妻子?” “我没有。” 男人坚定的反驳道: “我只是把他的尸体做成了傀儡!” 公主没有在说什么,让人把男人带下去,第二天就是放了他。 她曾经看过天汉的一本书,上面的智者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发疯的人往往越聪明。 聪明人发疯时会给自己编造一个虚假的世界,更聪明的人,甚至会编造两个虚假的世界。 这是另类的双重保险。 通过不断试探,她知道了男人在自己的故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个因为无能而被妻子出轨,最终不堪受辱杀死了妻子自身也发疯了的丈夫形象。 呵呵,还真是个聪明的疯子。 他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是个疯子,为此还特意为自己编造了一个发疯的故事。 可是,他哪来的妻子? 一个父母早逝的孤儿,哪来的什么青梅竹马? 那个他亲手掐死的人,不过是他第一个动手杀的女人而已。 不过在楼兰这种山穷水尽的时候,疯子有时候比正常人更好用。 楼兰公主教会了这个脸色惨白的男人制作傀儡。 他亲手拼出了自己曾经的妻子,可惜谎言终究是谎言,他不知道妻子叫什么。 楼兰公主给那具女性傀儡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千机。 从此那个男人记忆里的妻子就叫做千机。 疯狂的他,为了永远和妻子生活在一起,把自己的身体也制作成了傀儡。 楼兰公主也给他起了一个名字。 叫百变! 千机百变,实际上是两副傀儡。 百变操控着千机,自以为他是个人,实际上他自己也是一副傀儡。 刘文红毁了千机。 但是现在他还要面对百变。 那个给自己编造虚假世界,并对此深信不疑的疯子男人。 “是你毁了她,是你。” 四肢着地的男人嘶吼,他那扭曲的面孔和身体无一不在告知着众人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的事实。 “你毁了他,我就毁了你,我要把你做成傀儡替代她陪在我的身边!” 男人四肢着地疯狂的攻击者吕温候。 “就算是你楼兰的公主,我都不感兴趣,何况是你这只变态。” 面对从未曾经历过的强敌。 吕温厚浑身气血翻腾,不仅仅丝毫恐惧,更是隐隐约约有一些兴奋。 身上的血气越积越多,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实力也越来越强强。 速度越来越快,力气越来越大,血色长龙在其体内不断发出爆吼。 突然仿佛是某种瓶颈被通开,李文浩觉得这个世界更清晰了,自己似乎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变化。 原本速度无比迅速的傀儡男人,此刻在你面前变得越来越慢。 “我倒是要看看,把你整个身子都砍碎,你还能不能活?” 方天画戟挥舞,吕温厚身后出现一具和其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英武将军虚影。 魔神吕奉先。 手中的方天画戟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狠狠的将傀儡男人劈开。 男人不甘心的瞪大眼睛,黑色的瞳孔在眼仁中四处乱转,被横批开来的身体更是不断挣扎,似乎想要站起来,可惜最终依旧归于平静。 双人傀儡千机百变彻底被毁。 “啧!看来这吕温候的神力一骑当千终于是完全觉醒了。” 不知何时跑上城头的向小爱望着其宛若魔神一般,凶眼滔天的身影咂嘴道。 “虽然这实力比起当初的吕奉先还要差很多,但是对付楼兰除了真好看以外的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看来我这个馒头他还真是没白吃,不过按照这么算,我是不是变相给真好看攻城增加了难度?” 想想二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望着此时脸色有些难看的楼兰公主耶律婉。 虽然吕温厚斩杀了气焰滔天的双人傀儡,千奇百变,但这场残酷的战斗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更加激烈。 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不知何时跑上城头的向小爱,深吸口气,平复一下自身的气血,吕温厚握紧手中的方天画戟,再次冲向不远处的双人巨大傀儡。 “让开!” 一声暴吼,所有人都纷纷让开,时间离婚后,身体有血色长龙起伏,最终将其全身上下包裹。 而后宛若流星一般撞向其中一只巨大傀儡。 “轰!” 轰鸣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巨大傀儡四散裂开砸在地上。 周围的将士们纷纷四散而开,烟尘黄沙瞬间将众人的视线埋没。 当烟尘散去,你问好完好无伤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在其身下是那具巨型傀儡的残骸。 傀儡周深,寸寸断裂,显然是怕只砍成两半之后,楼兰还能继续操控,所以直接彻底击毁。 周身血气淡薄了不少了的吕温厚,直了直身子一甩手中到方天画戟。 只见其宛若经过常年腐化,一般风一吹,整个方天画戟竟然宛若砂石,一般纷纷飞走。 整个战场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刘王更是玩了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小伙伴一般。 难道自己真的是天命之主?被人忽悠加入军营,随随便便认识的人就是这种绝世猛将? 刘王忍不住心似如电转。 以吕温厚的实力显然在这场与楼兰的大战中必定大出风头,到时候自己再将他拉入麾下,那岂不就也有了争夺那个位置的资本? 刘王的小心思,没有人清楚。 楼兰接连损伤两元大将,皇子耶律齐更是怒火中烧。 望着气息波动十分巨大,且武器损坏了的吕温厚,当机立断下令。 “他的武器毁了,一起上给我杀了他。” 此子断不可留。 楼兰士兵反应过来,纷纷喊大声喊杀着冲了上去。 天汉将士不甘示弱,也纷纷冲了上来。 事实也确实如同楼兰皇子所觉察的那样,吕温厚刚刚觉醒神力,之前的攻击已经将他所有力气近乎用光,再加上武器被毁,此时虽然还能战斗,却也仅仅比普通士兵强上一些,不能再,发出如同刚刚那般强大的战力。 惨烈的大战再次开始。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夜晚降临,最终以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而惨淡收场。 大漠成了战场。 无数士兵永远的倒在了玉门关的面前,天空中数十只秃鹫盘旋,显然是闻到了他们喜欢的食物的味道。 战争是残酷的。 战火纷飞中,人们才懂得和平是多么的不易。 然而这场属于楼兰与天汉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今天的战斗虽然看上去不相上下,但实际上是楼兰吃了一个大亏。 吕温厚的突然间觉醒,直接导致楼兰毁掉了一句巨型傀儡以及一个杀手锏。 然而楼兰依旧有着属于他的优势,那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神力傀儡术。 只要材料足够,一天就可以制造数千只普通傀儡,这些傀儡一旦投放到战场,将会给天汉的将士带来巨大的麻烦。 毕竟傀儡是死的,人是活的。 用一句傀儡换一名天汉士兵的生命,怎么看都是楼兰血赚。 天汉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因此在今天伤亡清点出来之后,征西将军昌黎的脸色十分难看。 “可恶!” 一巴掌拍在自己面前的桌子,昌黎怒气冲冲的站起来。 “仅仅一天,就一天啊,一天就死了两万士卒,重伤还有三万人,就一天就五万人,失去了作战能力,一共才20万人,你能告诉我,这仗应该怎么打? 是不是四天之后所有人都被楼兰消灭然后玉门关失手?” 昌黎怒气冲冲的看着同样面色不好看的将领们。 “说话啊,都哑巴了,给我说话!” 李子铭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昌黎,又看了周围大气不敢喘的同伴们,最终只得自己开口。 “将军,我们带来的袁冰实际伤亡不超过一万,今天大部分战士的都是玉门关新招的人,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有此战绩也是在所难免。” 李子铭的意思很明显,这个锅不应该由咱们来背,要怪就得怪玉门关守将他新招了,一群酒囊饭袋。 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他的话,纷纷将视线看向了玉门关总兵华安城。 望着昌黎那审视的目光,华安城有些发慌。 玉门关总兵,这个职位看上去确实挺大。 但是天汉1000年以来,向来都是他们打,别人从来没有其它国家胆敢进攻天汉土地? 因此镇守边关总兵这个职责一般都是用来发配,没有什么本事降临的官职。 而且他能混上这个位置,还靠的是自家妹妹被皇帝宠幸,成了当朝的华妃。 因此看上去他在玉门关称王称霸,实际上,在朝中并无多大权势,昌黎身为征西大将军,总管西域所有兵马,他这个总兵在人家面前连嘴都不能还。 “将军,这个,这真不能怪我呀,当初楼兰突然袭击巴方阵,一点消息都没有,然后朝廷就下令让我进行征兵守卫玉门关。 我是第一时间就照办了,可是您也知道这新兵训练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原本咱们玉门关只有五万将士,为了应对突然袭击,我只得放宽标准,将身强体壮的通通纳入。 本想着尽快训练好应对楼兰的袭击,没想到他们来得如此迅速,根本就不给我太多时间,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这士兵如何能上得了战场?” 第三十章 东瀛黑衣人 昌黎看着十分委屈的华安城,心里也知道对方说的这些确实不是借口,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就算是让他负责这件事,也不可能比对方做得更好。 毕竟关键因素时间在这里摆着。 “这件事确实不怪华总兵,新兵之事确实时间太短了,不过还需加紧训练才是。” 没有刻意为难对方,昌黎督促了一句后就对众人再次说: “眼下当务之急,是如解决楼兰傀儡所带来的优势,众位可有良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不说我可点人了,子铭你说说。” 李子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确认无误后无奈的开口: “唯有神力可对付神力,这傀儡术乃是楼兰公主的神力,要我说想要对付这傀儡,还是得想办法找到咱们天汉的神力对付。” “有理,有理。” “子铭将军所言极是。” “是极,是极。” 众人纷纷点头一副说的有道理的样子。 李子铭拱手一副感谢众人抬举的表情。 “有理个锤子。” 昌黎怒骂,这话谁不知道,说出来不等于没说的废话一样吗? 众人尴尬的低头。 “我问的是也没有人知道能破这傀儡术的神力。” 众人再次开始装哑巴。 “你们是让人下哑药了?天天跟我这装哑巴?” 昌黎瞪着众人,无奈之下李子铭只能再次开口: “大哥,不是,将军啊,咱们天汉的神人除了那些军中高手,剩下的我们哪知道啊?你这问题对我们不是要求不是茅房里跳远,过分吗!” 昌黎抬手便打。 “过分,过分,我让你过分。” “将军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 李子铭练练求饶。 打了两下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怨气,昌黎再次开口: “不是我为难你们,是楼兰为难你们,如今那个疯女人已经将楼兰城开到咱们玉门关前了,这代表什么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我把话放在这,要是玉门关被攻破,我跑不了,你们也得留下来陪我,给咱们天汉百姓赎罪。” 众人面色尴尬,大家当然都知道,大家当然都知道这玉门关不能破,这可是天汉西域边关的边关,这可是天汉的脸面啊。这要是破了,他们就是天汉的千古罪人,都得被钉在耻辱桩上。 “将军别生气,我们也知道,这玉门关不能丢,这楼兰的傀儡必须破,可是咱们都是一群大老粗,那有什么见识,怎会知道这破敌之法,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一任可能会知道如何破这楼兰傀儡。” 华安城此时开口。 他身为玉门关总兵自然也不能让玉门关被迫,否则到时候他的罪过恐怕得排在昌黎纸上。 “是谁?此人现在何处?” 昌黎马上询问。 华安城没有卖关子直接便开口说: “此人就是那现在玉门关城中的霸王后人。” 众人一愣而后瞬间想到了最近这些天在玉门关听到的传闻。 “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这西楚项家千年前覆灭暴秦不知得了多少底蕴,如今冲出世间必然有所准备,对付这小小傀儡术自然不在话下。” “没错,而且听说这霸王后人亦有当年霸王之姿,有他出手,击败那楼兰公主还不是轻而易举。” 众人大喜可是紧接着李子铭皱紧没头就破坏了众人的乐观: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霸王的身份?那可是当年和高祖争天下的人,他会帮咱们天汉?” 李子铭发出灵魂的拷问,众人一时间语塞。 “而且霸王后人这时候出世你们不会不知道是想干什么吧?是,项家肯定有不少底蕴,哪位霸王传人也必定强的可怕,可是他会把用来争夺天下的底蕴拿出来帮助咱们对付楼兰?我怎么觉得这事比让楼兰公主自裁还不靠谱,你们是怎么想的?” 众人又本问住了。 昌黎看着自己这一问三不知的手下们颇为无奈。 唉,队伍难带啊。 太平久了,这将军不只是不会打仗,连他娘的说话都不会了。 跟个二傻子一样就会沉默。 他这个征西大将军干脆改名叫沉默大将军得了。 “话不能这么说。” 最终还是得自己来,昌黎开口。 “和项家有仇的是吕后是高祖,往大了说是皇家,和咱们天汉百姓可毫无关系,当年即使划分楚河汉界分开治理打生打死的时候,又外族入侵,两方也是第一时间停战处理外敌的,毕竟在打生打死,那也是咱们中原人的事情,再怎么也轮不到外族人插手。 更不能让外族的铁蹄在咱们中原大地上肆虐祸害咱们的百姓,霸王历来注重民族大义,想来后人也应知轻重不会放任楼兰铁骑纵横我天汉领土。” 昌黎话音刚落李子明马上就附和道:“将军说的有理。” 其他人双眼一瞪,刚刚说不对的,是你现在将军说对了,你又马上就有里,飞向你广厚人的脸面,可都让你丢尽了。 “将军说的对呀!” “领军高见!” 紧接着的众人纷纷开口附和。 看着这一群只会战场拼杀,一点脑子也没有的人,昌黎觉得这队伍真的是越来越难带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人让那霸王后人前来军营与相亲商议。” 拍了一阵马屁之后,华安城适时开口。 没想到这话如果众人全都直勾勾的看向自己,虽然没说话,但是华安城能从他们的目光中读出一种含义。 那就是他们中怎么会混了一个这么傻的人。 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华安城仔细品味,觉得刚说这句话没有毛病啊! “不是,华总兵啊,你能告诉我,就凭你这头脑是怎么分到玉门关总兵的吗?” 李子铭的话让华安城觉得无比尴尬。 “子铭,注意态度,严格来说,华总兵的官职可是要比你还大一级的。” 昌黎及时开口。 “没关系,没关系。” 华安城笑着开口,没办法,这李子明不仅仅是龙城飞将李广的后人,更是征西大将军长里的结拜兄弟,自己一个“无权无势”可怜无助的弱小玉门关总兵怎么敢得罪人家? 李子铭再次开口: “就算华总并没有见过霸王,也总爱听过他的故事吧,这霸王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是霸王的后人的,肯定就继承了他的性格,你觉得以霸王那种幸福你派人去,让他过来见我们会是什么后果?” 华安城一愣这时候反应了过来,好像这么做,可能本来能帮自己等人的向小二,反而会不在帮助他们。 “是我想的不周到的。” 华安城及时道歉。 “要不有我亲自去询问一番?” 昌黎犹豫了一下,还是否定说: “算了吧,还是我过去吧,大王的后人估计不会是那么好相与的,我也好试探一下他的想法。” 华安城点头。 于是众人就敲定由昌黎亲自前往去见项小二? “对了,之前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温侯,吕布的后人目前是什么职位?” 昌黎等准备离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众人问道。 早就有所准备的一人赶忙回复: “经过调查,此人名为吕温厚,是最近几日在玉门关加入征兵的,目前无官无职,还是一个新兵!” “新加入的新兵?” 昌黎一愣而后将视线望向明显也愣住了的华安城。 这玉门关总兵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废柴?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既然是有能力的新人,自然要赶紧提拔,现在就先提拔他为校尉吧,等在立功后,将做奖赏。” “诺!” 其实吕温厚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超在座的很多人,但是这军中毕竟不是私人的,就算实力在强,也要一点一点的升。 实力强大直接提拔的是私人家族,不是军队。 军队有军队的规矩,无论多强,都得慢慢来。 不提这边有人领了昌黎的命令,前去提拔吕温厚,也不提在家闲的没事逗弄茵茵的项小二。 单说这楼兰机械城里的楼兰公主等人。 今天的大战,天汉因为伤亡惨重而苦恼。 楼兰这边没有太多的人员伤亡,虽然也不少,但是有着傀儡辅助还是可以接受。 只是今天的战斗却反映出了楼兰和天汉目前最大的一个缺点。 高端战力差太多。 楼兰皇子耶律齐看上去一直压制李子铭,实际上那只是依靠傀儡的一个出其不意。 而且楼兰拥有傀儡神力的实际上只有耶律婉。 其他人只不过是会简单的操控傀儡,根本不能如耶律婉那样得心应手。 他们虽然能短时间借助傀儡获得强大的力量,可是这种力量一开始就已经到了极限,强大的是傀儡而不是他们。 而且如今战争已经开始,楼兰公主又没有更多时间去开发更强大的傀儡,这就导他们一时间没有任何办法在高端战力上追天汉。 “不如多做出机具千机百变。” 有人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提议。 千机百变不是楼兰公主制作的,但是她怎么会不知道制造方法。 “实在不行只能初次下策,我们还有很多罪犯,反正他们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临死前为我楼兰做出贡献。” 楼兰皇子耶律齐复议。 其他人没有开口,这代表着所有人都同意他的说法。 楼兰公主摇了摇脑袋: “就算是如此,也难以弥补我们和天汉高端战力上的差距,千机百变之所能拦住吕温厚那么久,不单单是其身体是i傀儡,更是因为他那被保留下来疯狂的意志,若是在制作,虽然也不会弱,却也很难达到那种程度。” “那也总比没有强?” 耶律齐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 “若是你不想背负这个骂名,就由我来做,我以父皇的名义将这件事宣布出去,想来民众也会理解。” 望着自己双眼血红的哥哥耶律婉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她早就背负了很多东西,自然不在乎多一点骂名。 她只是觉得就算在制作数百具千机百变也不会对战局造成影响。 除非将百变升级。 疯子或许真的太过聪明的原因。 百变一直私下研究将人体变成傀儡的方式耶律婉很多思路,甚至对方留下的一种将活人做成傀儡的技术已经近乎成熟,这种活人傀儡的强度是普通傀儡的三四倍。 只是实在太过残忍,失去肉体的人还能算人吗? 她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将楼兰人全都制造成傀儡之时,也是楼兰灭亡之时。 无法繁育后代的人们只能继续制造傀儡,若干年后,通知楼兰的或许不再是人,而是无数傀儡。 这是她做过的一个噩梦。 获得神力的人都会做噩梦。 天汉的人将之称之为神启。 传说,神启是上一代神力拥有者的人生。 神力通过这种方式提醒新的宿主不要走曾经的错误。 但是这只是天汉的说法,其它国家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神力,楼兰公主也不确定这神启是不是如同天汉那边一样。 还是这天启实际上显示的是自己未来。 眼见楼兰公主没有开口,众人以为是其仁慈,哪怕是有罪之人都不想伤害,正待开口劝说就听道: “公主是担心就算是是把整个楼兰制成傀儡,恐怕也无法战胜天汉。” 沙哑的声音响起。 “是谁?” 这是不是众人发出的声音,一挥手数具傀儡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要紧张,我并没有敌意,相反我是来帮你们的。” 沙哑的声音在此响起。 “藏头露尾之辈,也敢大言不惭说是帮我们?快出来,否则被我们抓到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耶律齐拔出了他那把能千变万化的长剑。 “别紧张吗,我都说了,我是来帮助你的。” 沙哑的声音在此响起,一个身影从阴影处升起。 一个身穿黑袍带着大天狗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你是谁?” 耶律齐的面色很难看。 这里可是他们楼兰的皇宫,对方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出现,那岂不是说明,只要对方想随时能够出现在自己睡觉的房间。 “我。” “东瀛人!” 黑衣人刚一开口就被楼兰公主打断。 “不是。” “你当我傻?” 楼兰公主十分肯定。 黑衣人一愣而后开口: “公主是怎么看出来的?” 耶律婉看着对方脸上那大天狗的面具嘲讽的开口; “你是傻子不要紧,但不要把别人当傻子,用东瀛的妖怪面具遮脸,除了东瀛人还有谁?” “就不能是天汉或者其他国家为了陷害给东瀛故意选择东瀛的面具吗?” 黑衣人有些不甘心。 这趟差事是他自己请求了,为了隐藏身份他想了众多办法,最后才想到了这招假装别国栽赃嫁祸的招式。 在他看来,对方看到大天狗面具的第一瞬间肯定会怀疑东瀛,但是马上就会想到如果东瀛人怎么蠢到用自己家乡的特有面具,所以肯定会怀疑是别的国家栽赃嫁祸。 这是多么完美的计划啊。 觉得他是东瀛的傻子在第一层,正常人都会在第二层,而他在第三层。 可是楼兰公主似乎不喜欢吃天汉美食千层饼,竟然一直在第一层。 “会有傻子特意做这种一看就是栽赃嫁祸的事i?” 这个东瀛人实力似乎不错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黑衣人悟了。 原来楼兰公主不在第一层,而是在第四层。 那么只要自己再第五层就能骗到他,可是怎么才能在第五层呢? 黑衣人很忧愁。 “看来你们东瀛也获得了神力。” 楼兰公主冷冷的注视着胡思乱想的东瀛人。 黑衣人反应了过来。 “这是自然。” “那你这次来是准备作什么?跟我炫耀你们楼兰的神力?” 耶律婉制止想要出手的众人。 “自然不是,我之前也说过了,我是来帮助诸位的,关于楼兰的情况,已经传到了我们天皇口中,天皇对此遭遇深表同情,同时对天汉这种见死不救的态度表示强烈谴责,此次派我前来就是帮助诸位攻破玉门关的。” 黑衣人一看已经暴露索性不在隐瞒,直接开口。 “哦?听你的意思是你们东瀛也会出手攻打天汉?” 楼兰公主饶有兴趣的开口。 黑衣人有些尴尬的回复: “这个还没有,我们东瀛和天汉交好,无冤无仇自然不能轻易出手,所以也只能暗中给以楼兰一些帮助,连我的身份也不能对外宣布。” 耶律齐冷哼一声: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怕了天汉,虽然有心却不敢,因此才让我楼兰做这个出头鸟。” 黑衣人没有在说话怒。 因为这话他没办法接, 大家都知道是这个情况,可是话说到明面上就不好听了。 “无妨,即使如此,我也要多谢你们东瀛的好意,只是不知你准备怎么帮助我们?” 耶律婉抬手组织力群情激愤的众人笑着对黑衣人问。 “我刚刚听闻,诸位似乎对天汉的高端战力忧愁,我虽不才,但是对自身实力还是有些信心,今日也见到了那天汉的神将,若是诸位不嫌弃,我可以出面帮忙阻挡那斩杀巨型傀儡之人。” 第三十一章 离开玉门关 楼兰得到了东瀛的暗中帮助。 这件事情项小二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在意。 他现在再考虑一件事情。 那就是要不要离开玉门关。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准备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再离开的。 一方面看看 可是就在刚刚他发现东方龙气开始稀薄,天汉的龙脉发出衰弱的声音。 这代表着什么项小二很清楚,天汉的现在在位的皇帝昭帝即将迎来一场大劫。 “会是谁呢?天汉还有五年气运,现在出手难道不怕反噬?” 项小二埋头苦思。 “多半不会是那些世家,那群家伙可是奸着呢,那些手上握着兵权的老家伙也不会这么冲动,这么说只能是那些~塞外蛮夷?” 项小二眼神一亮:“啧,真好看虽然实力不弱,也有理由出手,但是楼兰就她一个拥有神力的,如今又被大军拦在玉门关,所以不可能是楼兰,南蛮那边估计也没有头脑策划出暗杀。那么有可能的就只有东瀛和高丽?” 项小二越想越感兴趣。 “啧,这洛阳这次恐怕热闹了。” 项小二看了一眼自己呆了半个多月的孙氏胭脂铺。 “其实这样生活也挺好,若是等我的仇报完了,就找一个好看的女人开上这么一间小店,每日吃吃喝喝也不错,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项小二恨刘家吗? 肯定是恨的,外面以为他是项家的后人,实际上项家哪还有后人,吕雉可不是仁慈的性子。 失去霸王的项家怎么可能在权势滔天的吕雉追杀下生存下去。 上下满门,包括牲畜都都已经死光。 坊间传闻的霸王和虞姬的遗腹子在众人的掩护下逃出,不过是说书人为了吸引众人眼球而编造的故事而已。 只是由于大家都这么传,这假的传了一千年,就成了真的了。 可惜项小二知道这是假的,他不是霸王的后人,他是曾经西楚那条白龙,西楚立国的龙脉,同时也是被天子剑镇压在芒砀山下千年的龙魂。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龙,逃出来后没有杀上洛阳,不是因为时间让仇恨变淡了。 而是因为他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是因为他没有把握面对整个天汉,是因为他想弥补当年的错事,他要覆灭全胜时期的天汉。 他要告诉世人,若不是霸王那个白痴傻,这天下就应该是他西楚的。 所以他在玉门关复生了天汉神将耿恭,可惜他小瞧了楼兰,那位再临人间的天汉神将这一次仅仅只是坚持了几个时辰。 他随手覆灭了楼兰的先锋。 虽然实力没有恢复,但是面对这些臭鱼烂虾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这也让他认识到自身计划其实存在着一定问题,天汉千年气运马上就到了,现在正是实力走下坡路的时候,在加上不知是何缘故,其他国家也开始觉醒神力,这些无一不在说明,真正的乱世就要到来。 乱世出妖孽,乱世也出英雄。 他不可能像自己计划中那样一个人覆灭天汉。 不过这没有关系,他又不想要这江山,他想要的只有让刘家付出代价而已。 所以洛阳出了这么热闹的事情,他肯定是想去凑个热闹的,而且玉门关的战事短时间内是结束不了的。 若是想大不了再回来就是,心中有了决断,向小二当机立断,准备告别孙寡妇母女前往洛阳。 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茵茵两人明显有些不开心,已经一起生活了将近一个月,虽然孙寡妇知道双方不是一路人,你自己定位便宜弟弟的性格和身份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可是如今突然之间要离去,一时间心里还是有些不适应。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知道对方是有要事要做,本想项小二拿了一些银两,可是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用他的话说,做人说话就要算数,既然说过供吃供住不要工钱,那么就不要工钱,就算对方以赠送的名义送给他,他也收不得女人的钱,孤儿寡母在这个世道生存不容易。 相识一场,对方对他不错,他也很喜欢茵茵这个可爱的小萝莉,比起自己,他倒是更关心她们母女二人。 分别总是让人难过的,项小二不想如同女儿家般哭哭啼啼,告别之后,由于自身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就直接离开了。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茵茵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哥哥。 由于从小就被母亲独自拉扯长大,再加上一些不好的传闻,所以无论走到哪里,茵茵总是会受到一些人的白眼。 虽然天生活泼的她从未表露过不开心,但是看着其他孩子快乐的玩耍她的内心却也是无比羡慕。 因为大人都教育身边的孩子不和她一起玩,母亲又整日忙着工作养活自己,所以寂寞的茵茵,每天只能跑到隔壁的小酒馆,寻找乐趣。 虽然早熟的她从来不给小酒馆的伙计和掌柜的添乱,但是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却总是会引来周围的人嫌弃。 可是即使这样,平日里没有什么事情做的她依旧乐此不疲。 他在酒馆里见到了人生的各种百态,这也让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符合自身年纪的成熟,可是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成熟并不是和一个孩子,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快乐的童年。 她不会忘记那天和向小二的第一次见面,那个好看的大哥哥,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对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 从他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善良,他无法忘记那块羊肉的味道,那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之后项小二住进了她的家里,那也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富临阁里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山珍海味,每天夜晚,对方揉着自己脑袋,指着天上的星星讲述着那些从来没有人和自己讲述过的故事。 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不简单,虽然年龄很小,但是他也明白一个皇子低三下四求救的含义。 她不喜欢那个皇子,不是因为对方曾经为了活命而说过的话,而是因为他能感觉到每次见到那个王子,他那爱笑,没有正形的哥哥,总是会发生一些变化。 她不懂仇恨的含义,但是她知道这种感情会促使各个离开她。 13皇子被送入军营,那天她很开心,他觉得至少哥哥会在她身边多陪上一段时间。 可是,分别是如此的让人猝不及防。 自从懂事以来,再也没有哭过的,他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向小二听到了背后的哭声,他没有回头,他也不能回头,没人让他必须报仇,但是他自己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自己,西楚的士兵的命,虞姬的命,霸王的命,像家男女老少的命全都压在自己头上。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的错,也许就会换一个结局。 以他的实力确实能够很轻松的,就给烟一个幸福的未来,至少让他快乐平安的长大不是问题,可是她没有这个资格。 人活着总是不如意的。 这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告诉他的话。 当年他是一条龙,他不懂。 如今他变成了人,他明白了。 “哥哥,还有两个月我就过生日了,你会来看我吗?” 茵茵哭喊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向小二的脚步逐渐变慢,然后回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当然!” 望着项小二,茵茵坚强地笑了起来,倔强的用她那小手擦着眼角的泪水。 “说好了啊!” “说好了!” “骗人是小狗。” “嗯,骗人是小狗。” 转世为人,项小二许下了他的第一个誓言,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誓言有多沉重。 告别音音母女之后,向小二没有急着去洛阳,而是直奔军营而去。 那里有欠他命的人。 他救过一个人的命,也改过一个人的命,不要一些利息,可不是他的作风。 夜晚的风很冷。 经过白天的大战,天汉的将士们此时身心俱疲的正在休息。 没有惊动警戒的士兵,项小二直奔刘王所在的地方。 由于上辈子是龙脉,因此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天汉皇室之人身上稀薄的龙气。 皇子皇女,还有当朝皇帝在他眼中就和天上闪闪发光的星星一样。 只是他没有想到,本来是想先找到刘王再去找吕温厚的,却不想两人竟然在一起。 看来这不受宠的皇子命也不是特别差。 见到项小二的两人一时间愣住了。 而后吕温厚忍不住激动的上前: “恩公是你吗?” 看着虎目含泪人高马大的吕温厚项小二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要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摆出这种姿态,他还能接受。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做这种姿态实在让他有些嫌弃。 “不用如此,你我相遇也算有缘,当初我就说过,告诉我名字,我们做个朋友,既然是朋友,你叫我名字就好。” “这怎能如此,恩公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如何能够直呼恩公名讳。” 吕温厚第一时间反对。 然而项小二一再坚持,最终吕温厚才同意下来以兄弟想称。 吕温厚称项小二为项兄,而项小二称对方为贤弟。 对于这个称呼项小二勉强接受。 虽说看起来他比吕温厚还要小上很多,可是落论实际年纪,他可真的是活了1000多年的幼年龙,称呼对方一声贤弟,真的不算占便宜。 “既然你们两个都在这里,那也好,省的我再去找另一个人。” 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怕错过洛阳大戏的向小二及时开口转换话题。 “我稍后就要要前往洛阳,明日你二人就搬去城中的孙氏胭脂铺,帮我照看一下孙姐还有茵茵。” 听闻此言,吕温厚倒是没什么反应,刘王却是有些意外开口询问: “你去洛阳做什么?” 向小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看戏。” 就王再问: “什么戏?” 项小二露出带有深意的表情,开口回复: “荆轲刺秦王!” 刘王的脸色变了。 “你要去皇宫?” 项小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皇宫我肯定要去的,否则怎么看这出大戏?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那个荆轲。” 刘王脸色变幻,大脑疯狂运转,当听向小二说他要去洛阳的时候,他就有预感,对方可能是要怼他那位父皇动手。 毕竟从当初自己直面项小二时对方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能感觉出对方对他们的恨意。 若是对方跑到皇宫大杀一通,他还真不觉得意外,可是此时听对方的话仿佛要对皇宫动手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是谁?” “不知道。” 项小二没有骗对方,虽然自己觉得大概率是东瀛或者高丽,但是没亲眼见到之前,他也不能妄下决断。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项小二十分认真地看着刘王说: “你爹要死了。” 刘王:我@¥$&! 如果不是打不过他,刘王一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惜没有如果,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如果自己现在冲上去,恐怕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就是他了。 “所以,你不准备回去见你那便宜老爹最后一面?” 看着面色不断变换的刘王,项小二暗自在心中点头,看来虽然在宫中不受宠,出门还被人追杀,作为天汉混的最惨的皇子,他还是很在乎那个便宜老爹的。 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脸色变换是一被他一口祖安话气出来的。 刘王还真就认真的思考了项小二这个问题。 回去? 老实说,确实有回去的必要,一旦自己那位父皇去世,虽然他现在他大哥会为太子,但是有着军方支持的三哥和邮政文臣支持的五哥绝不会这么容易让对方上位。 朝廷和宫中肯定会迎来大变,自己在洛阳也可以趁此机会把握时机获得好处。 不过仔细一想,就算自己回去,即使是父皇留有遗旨,毫无自身根基的自己,也没有任何机会登上那个位置,甚至反而可能会被优先除掉。 所以最终他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呆在玉门关。 若是那位和自己并无多大感情的父皇侥幸活得一命,自己就在玉门关继续积蓄自己的实力等待以后回归洛阳争取那个位置。 若是对方这次没有活下来,远离洛阳的他也不会引起他那些兄弟们的注意,一时间面对那个位置,争得不可开交的他们顶多也就会拍一些刺客前来刺杀。 而远离漩涡的他,可以趁此机会拉拢玉门关的将士们。 见刘王做出了选择,项小二也没有多说什么,老实说他对这个皇子还是有一些好感的,毕竟他喜欢实诚人,而这个十三皇子就是一个特别实诚的妙人。 嘱咐两人照顾好茵茵,项小二就离开了军营。 正常来说,普通士兵是不能离开军营的,好在吕温厚此时已经升为校尉,除了必要的巡防,平时是允许回到其他地方休息的。 刘王就比较麻烦了,如果他暴露自身身份,有无这种特权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有一些麻烦。 好在如今吕温厚很受重视,有他帮忙倒也能够解决。 项小二离开之后,两人一商议,也不等明天了,今晚就直接去了孙氏胭脂铺。 这么晚了,两个大男人去敲一个寡妇的门,这事属实是好说不好听。 好在孙寡妇谨慎的确定了两人的身份之后,没有让他们在外面呆太久,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本想着就此休息,却不想又有人上了门,正是前来寻求项小二帮助的征西将军昌黎。 可惜若是他早来一点,还可能能见到人,此时此刻注定无功而返。 不过却在这里见到了吕温厚,以及当朝的十三皇子缺也算上一份意外的收获。 身为朝中的征西大将军,昌黎自然知道流亡,此时此刻的情况,也能猜测出对方混入军中的想法,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找到了温侯吕布的后人。 明天还要提防楼兰再次攻击,已经得知项小二离开的昌黎没有过多停留就回去了。 而住进原本项小二所住房间的刘王以及吕温厚却没有直接睡觉。 而是开诚布公的谈了一番。 通过项小二之前说过的话,吕温厚大概猜出了刘王的身份。 此时自然要好好询问一番,刘王也并没有瞒着他将自身的身份以及情况通通告知了对方。 事后更是告诉了吕温厚项小二的身份。 吕温厚这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是当年西楚霸王的后人。 且不提爱人这一晚谈了多久。 单说项小二出了玉门关,就准备星夜兼程,直奔洛阳而去。 可是没走多久,就被一名老熟人拦了下来。 “小哥,这书说的好好的却故意留个结局不说完,这人在玉门关呆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连夜就要离开?” 一身青衫的酒馆掌柜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年轻人吃多了嘛,自然就想半夜出来消化消化,只是不知道老邻居,你这么大年纪了,半夜里出来也不怕赶上风寒,在此地是有何用意?” 第三十二章 偷看的小太监 望着突然出现的老熟人,项小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孙是胭脂铺隔壁酒馆的掌柜的嘿嘿一笑: “这不是好奇小哥又去军营又出城,到底想去往何方啊?” 项小二不在意一笑: “你这监天阁的消息这么灵通,我想去哪你还不知道?” “消息灵通也要分对谁,这霸王后人的消息我们可没有。” 监天阁。 建于天汉成立之初,第一任阁主是跟随高祖开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萧何。 用于监察天下大事。 监天阁遍布整个天汉,其内有诸多奇人异事。 历代阁主被称之为不出门便可知天下事。 一手推演卜算之法尤为恐怖。 当初项小二在八方镇出手复活天汉神将耿恭,目睹之人除他以外尽皆战死。 然而朝中却收到了消息,就是监天阁通过卜算之法得到的消息。 监天格不属于朝廷,而是直接由皇室亲自负责,可以说是皇家的爪牙。 因此面对项小二敏感的身份自然是尤为在意。 “你若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不是也猜到了吗?” 面对拦路之人,项小二没有丝毫慌张,甚至带着微笑。 “洛阳!” 酒馆掌柜的脸色变得严肃。 “这玉门关难道不好吗?公子何苦非要去那洛阳?要知道那洛阳可是千年皇都,寸土寸金的地儿,饶是以公子的本事,恐怕混口饭也并不容易。” 项小二看着带着满脸为了他好的表情劝着自己的酒馆掌柜。 “多谢掌柜的提醒,不过我本就没打算久居,只是到那皇宫一趟就离开。” 酒馆掌柜的瞳孔收缩。 果然卜算出来的昭帝即将面临的杀劫,就是来自面前这个项家后人的吗? “时间也不早了,大漠的天气有些凉,掌柜的,您上了年纪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也好赶时间。” “确是如此,上了年纪了,再加上天已入冬,在外面呆久了确实觉得有些不舒服,只是不知能否劳烦公子送我回去。” 酒馆掌柜的从袖中掏出一副铁爪戴于手上。 他知道,今天得拼命了。 果然项小二摇了摇脑袋颇为可惜的说: “您说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不懂得体谅人呢,都说了,我要赶时间。” 单脚一跺,项小二猪整个人如同流星一般冲向对方。 “当!” 双手化爪,项小二那身上隐隐约约仿佛有一条白龙环绕,手掌似乎与龙爪重合,狠狠撞在掌柜的那一双铁爪上。 “碰!” 项小二停了下来。 酒馆掌柜的身体却后退了数十步。 “好大的力气。” 酒馆掌柜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说道: “不亏是霸王后人,这股子力气果然有霸王当初力拔山兮的那个味道!” “这点力气可比当初的霸王差远了。” 项小二一笑在次冲向对方。 掌柜的深吸一口气,知道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 “乾宫!” 明明是直奔对方的项小二身体却出现在了对方的左方,酒馆掌柜抓住机会抬爪攻向脖颈。 项小二抬爪便挡住,当要发力,身体突然出现在另一边。 “艮宫!” 掌柜的面色严肃并不年轻的身体散发出惊人的杀气。 “鬼谷九宫八卦阵?” 项小二歪着脑袋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们监天阁是萧何的建立的吧?怎么会有张良的东西?” 掌柜的没有回复,但是明显一愣,没想到霸王后人竟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看来项家这么多年果然是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 眼见对方没有回复,项小二也没有在意自顾自的再次开口: “有点意思,没想到啊,张良算计了一辈子,算计了我们西楚的江山,算计出了谋圣的封号,最终却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 酒馆掌柜依旧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盯着项小二。 “也罢,就让让我看看你到底学了这九宫八卦到底开了几宫。” 说完项小二再次冲向酒馆掌柜。 龙目一开。 他就见到,酒馆掌柜身下一个巨大的太极圆盘。 鬼谷阵法:九宫八卦阵! 用处颇多,但大多是用来借力打力,移形换位。 “离宫!” 太极圆盘转动,离宫将项小二笼罩,紧接着无尽火气升腾就要将项小二燃尽。 “你跟我玩武术,我就陪你你玩武术。” 面对自身身商灼烧的无形之炎项小二丝毫不在意,速度不减的继续冲了过去。 “你跟我玩神力,那我就跟你玩神力。” 随着话音落下,项小二张口一声龙吼从口中传出。 紧接着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一道雷霆劈向酒馆掌柜。 瞳孔收缩,掌柜的脚步一动。 “坤宫!” 雷电的位置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扭曲,原本直奔酒馆掌柜的位置现在却改为奔现别处。 “错误的判断。” 项小二丝毫不慌开口: “我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你!” 在酒馆掌柜的震惊的目光中,天雷照直劈向地上的法阵。 “砰!” 法阵破裂! 巨大的爆炸以及反噬将酒馆掌柜的吞噬。 而项小二早在天雷接触的一瞬间就退到了一旁。 烟尘散去。 捂着嘴角脸色惨白的酒馆掌柜重新出现在项小二视线里。 此时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 身上的衣服被烧坏,半个肩膀和一个手臂裸露在外,头发乱糟糟的呈现不规则的直立。 项小二看到这样酒馆掌柜,第一个想法就是。 包养的不错啊,脸上都那么多褶子,手臂皮肤竟然还这么白,可惜没自己白,毕竟,他是白龙吗。 比白他谁也不怕。 酒馆掌柜可不知道项小二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剧烈的咳嗦,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被他吐出。 阵法被毁的反噬,重则可是能直接让人炸体而亡的,更不要说还有那一道落雷的余波,他能够抱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你,你根本不是霸王后人。” 顾不上自身伤势,酒馆掌柜瑕疵欲裂的瞪着项小二。 霸王的神力是招鬼军,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力气,绝对不是什么天雷,操控天雷这种事情,更像是道家的道法,以及当年霸王身边的~。 “你是芒砀山那条白龙!” 项小二咧嘴一笑,在酒馆掌柜的惊恐的目光下,那俊秀的面孔化为一颗硕大的龙头,那洁白双手,变成了锋利的龙爪!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咔嚓!” 玉门关今晚的天气颇为奇怪,明明千半夜还是月明星密,后半夜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但是最终却雨雪未降。 这让城内的百姓人心惶惶。 楼兰来袭,又赶上如此奇怪的天气,难道乱世真的要来了吗? 乱世降临,必有妖孽出世,为祸世间。 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而某只“兴风作浪”惹得天雷不断的妖孽,在解决完拦路的老熟人就一路向洛阳而去。 他可不想错过这场千年难得一件的大戏。 监天阁也不是吃素的。 在项小二杀了酒馆掌柜后,位于洛阳的监天阁总部就马上收到了消息,紧接着一到消息传遍洛阳至玉门关所有监天阁分部。 “阻止霸王后人进洛阳。” 这一路注定不太平! 第二天一早,望着在路口拦住自己的老道,项小二咧嘴笑了。 他想起了一千年前天下盛传的一句话。 “妖龙出世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当年是假的,可惜如今却是真的。 他的性子和霸王很像,仇人不让他做的事情他越想做。 天又阴了。 仿佛是妖龙出行,天空的阴云从玉门关一直阴到洛阳。 ..... 洛阳。 千年皇都! 这里埋葬着除了高祖以外的历代天汉所有皇帝。 现在在位的昭帝也会埋在这里。 以后死去的天汉帝王也会埋在这。 天汉只有千年气运? 刘家的人就没信过这事。 当年秦二世残暴,民不聊生,霸王领兵破釜沉舟消灭秦军主力,高祖领兵攻破咸阳。 结束了暴秦的统治。 之后就有传言,霸王灭秦有功,西楚分得千年气运,可立楚汉,高祖协助有攻分得五百年气运可立天汉! 至于谁先谁后,那就要看个人本事了。 于是霸王和高祖的战争开始了。 最终所有人都觉得会获胜的霸王输给了高祖,并自刎乌江。 天汉得以建立。 之后五百年,群雄纷起天汉陷入突然大乱,王莽最后更是攻破了洛阳,统一了整个中原。 可是那又怎么样? 光武帝刘秀横空出世。 以微弱之兵击败了逆贼王莽,恢复了汉室江山。 此后直至今天。 很多人都说天汉五百年前就应该亡了,子所以存在到今天是因为光武帝为天汉续命五百年。 但是也仅有五百年,一旦千年,天汉还是得亡! 对于这些说法,皇室刘家表示。 对,你们说的都对。 呵呵! 天汉会亡? 不可能! 始皇说秦可至万世,可惜最后却二世而亡。 但是天汉不会,天汉一定会永世长存。 千年的无敌。 千年的积累。 千年的皇位,这一切给了刘家不可一世的勇气。 因此虽然如今其他国家获得神力,中原大地各种妖孽频出,但是他们仍旧认为,天汉亡不了,顶多乱两天,最终还是会回归原来。 这是所有皇室子孙的想法。 同时也是昭帝的想法。 不过昭帝想的更多。 天汉肯定不会亡,他刘家子子孙孙一千多年的努力会输给那些刚获得神力的暴发户塞外蛮夷? 会输给那些一直屈居他们之下的世家诸侯? 不可能! 绝不可能! 不过虽然天汉不会亡,但是昭帝却知道,乱是肯定会乱的,而且不少人都盯着天汉大乱。 至于如何让天汉大乱。 他很清楚,关键点就在自己。 自己的身体不好,但是太子和诸多皇子还没有成长到独当一面的地步。 因此一旦他死了,那么天汉就会陷入短暂的瘫痪。 这种瘫痪放在平时都不是事。 天汉历代皇帝很多都是突然登基,可是最终也全都稳定了下来。 可是现在不同。 四夷刚获得神力,在加上朝中也有很多人虎视眈眈。 一旦天汉陷入短暂的瘫痪,那么就像一头猛虎突然病危,四周的狼群全会不要命的撕咬上来。 这样即使是最终猛虎获胜,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昭帝不想把这个烂摊子留给自己儿子。 他想趁着自己还在吧这群烂摊子收拾了。 就算不能全收拾,也至少把朝中的不安分存在收拾了。 到时候剩下不成气候的塞外蛮夷,也好对付。 “咳咳咳!” 正想的出神的昭帝又咳嗦起来。 结果身旁小太监递过手帕,捂着嘴咳了好一阵才停下。 一打开手帕,果然上面的鲜红分外显眼。 将手帕递给小太监,昭帝开口。 “退下吧!” 对方弓着身子。 眼见对方离开御书房,昭帝表情变得冷漠: “把他处理掉!” “遵旨!” 空荡荡的房间出现了一道阴冷的声音。 昭帝的身体不好,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有多不好,没有人知道。 因为知道的小太监都死了。 “陛下,监天阁魏大人求见。” 门外响起一道小太监的声音。 “宣他进来。” “遵旨!” 很快们被打开。 一个身穿道袍面色红润的老道人走了进来。 “参加陛下!” 老道士没有下跪,只是躬身行了个礼。 昭帝也没有在意开口询问: “何事?” “启禀陛下,霸王后人来洛阳了。” 昭帝一愣。 “真的?” “十有八九!” 昭帝眯着眼睛深思。 “到哪了。” “不出两个时辰就会到洛阳城外。” 老道士拱着手等待昭帝的回复。 “有危险?” “卦象显示,陛下今天有血光之灾。” 老道士如实回答。 “多大?” 似乎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命,昭帝一点也没在意。 “九死一生!” 老道士的脸色很严肃。 就算不严肃,昭帝也知道对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项家人这么厉害?” 昭帝眼神闪过一丝危险的弧度。 “从玉门关至洛阳,所有监天阁分阁阁主尽皆战死。” 老道士眼里闪过一丝肉疼。 这霸王后人可真凶。 敢拦路的一个都不留,和当初霸王的性子是真像。 昭帝久久没有开口,显然也震惊于项小二的凶残。 “你可又把握?” 老道士犹豫了一下开口: “说来奇怪,根据卦象显示,若是拼杀,我的胜率不足一成,死亡几率十成,可是若是拦截对方,成功率竟然高达十成,但是无论怎么算,陛下的性命都是九死一生。” 昭帝愣住。 一时间也没有想明白。 “确定危险来自于他?” “陛下的死九成和他有关。” 老道士开口。 昭帝皱眉。 那这卦象就奇怪。 既然有十成把握拦住,那证明对方是到不了宫中的。 可是既然到不了,为何自己会九死一生?若是来自于别人,那卦象不可能出现九成几率与他有关。 这卦还真是奇怪。 “可有良策?” 想不明白昭帝也没有在想,而是开口询问。 “我会出城拦住他,也只有我能拦住他,陛下则在宫中小心行事。” 老道士说了一句在昭帝看来是废话的话。 但是仔细一想,目前好像也只有这样、 “监天阁的人你带多少?” “都留给陛下。” 老道士回复。 昭帝眯着眼睛想了一会。 “准奏!” “遵旨!” 老道士说完就转身离去。 而昭帝则召集高手护卫在身边。 ..... 望着面前雄伟的洛阳城,已经翻滚嘶吼看起来格外紧张的龙气,项小二笑了。 “看来我还没来晚,这大戏还没开幕。” “不知是何大戏?项公子可否说与我听听?” 不久前出现在宫中的老道士出现在项小二的面前。 “我说,你们监天阁是属狗的吗?可堵了我一路了啊,难道没听过好狗不挡路这句话吗?” 星夜兼程不吃不喝还拍死数只苍蝇的项小二有些烦躁的看着面前这个一点不弱的老道士。 “既然是狗,吃了主人的饭就得看家护院,哪懂得挡不挡路。” 老道士拿着浮沉,看上去一副死板的样子。 “作为狗,在狼来了的时候不是应该守着主人吗?你确定出来挡着行人的路没关系。” 项小二在此开口。 老道士认真的打量一会项小二,在他的目光中,项小二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项公子不像是行人,倒像是恶客。” “行,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你就在这堵着我吧,等一会你家主子被狼咬死可别后悔,反正我只是一个看戏的,在这看也一眼,反正我眼神好。” 龙目一开。 项小二能清楚的看见洛阳皇宫发生的一切。 仔细打量了一会,忍不住笑了。 “原来如此,没想是这样,这可不仅仅是荆轲刺秦王啊,幸好及时没错过这番大戏。” 见对方真的停下看的入神老道士开口。 “项公子看到了什么?” “看见一个公主在洗澡,一个小太监在偷看。” 老道士:小太监? 感受到对方奇怪的眼神,并且一直盯着自己下面看,项小二也瞬间反应过来。 “我不是说我。” “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鬼,你明明就没信。” 看着对方那连敷衍都不想敷衍的表情项小二咆哮。 第三十三章 荆轲刺秦王 “没错。” 老道士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没信。 项小二克制一巴掌捏死他的冲动:“你还真挺实诚!” “出家人不打诳语。” 老道士点头,道爷确实是个实诚人。 项小二无语:“你是道士,不是和尚,算哪门子出家人?” 老道士一愣: “出家人都是和尚的自称吗?” 项小二点头: “没错!” 老道士思考了一会: “道家也是家,佛家也是家,为何和尚称得出家人道家称不得?” 项小二哑口无言。 现在的道士比和尚都能说了吗? “你这老道还挺有意思,不知该如何称呼?” “老道魏通!” 项小二瞪大眼睛: “胃痛?肾虚吗?” 老道士不知如何回复,这位霸王后人的想法还真是....放荡不羁? 老道士想到了一个不太合适的词语。 项小二没有在纠结肾虚不虚的问题: “既然如此我就叫你魏老道好了。” 魏通没有反对:“项公子开心就好。” 只要项小二能乖乖呆在这儿,别说魏老道了,魏和尚他都愿意。 项小二也确实没有动,魏通的实力不弱,就算他能获胜也会受伤,别看他现在去哪人家都给个面子,一旦他受伤没有自保能力,那恐怕就会会面对无休止的追杀。 芒砀山的天子剑,所带来的伤势,可不是短时间能好的。 “这洛阳还真是繁华啊!” 他没来过洛阳,千年前也没有,虽然不知道曾经的洛阳是什么样,但是想来和此时差远了吧。 “千年皇都啊!” 项小二发出感慨。 老道士看着真的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的项小二,一时间也有些吃惊,看来这卦象还是挺准的。 “项公子是初次来洛阳吧?” 项小二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老道士魏通继续开口: “洛阳可是好地方,千年皇都,地贵,人贵连纸都贵!” 老道士没话找话,他怕不就这么待下去这位爷会腻,到时候想不开冲向皇宫。 “千年前洛阳也是如此繁华吗?” 项小二问了一个老道士一时间没搞懂的话,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是当初西楚那条被封在芒砀山千年的白龙。 老道士以为只是他在感慨本来是属于他项家千年天下。 “自然不是,虽然未曾见过,但是想来千年前的洛阳在繁华也比不过如今,毕竟经过千年,天汉经过千年已经比当初强大太多了,而洛阳可是如今天汉最繁荣的城市。想来没有那座千年前的城市可以比拟。” 项小二提出了反对意见: “那你可说错了,千年前还真有一座城比拟这经历一千年的洛阳还繁华。” 老道士漏出好奇的神色:“哦?是那座城?” 项小二收回视线看向老道士:“咸阳!” 老道士有些不信:“秦二世而亡,它的都城如何比得过其那年皇都洛阳?” 项小二摇了摇头:“天汉千年也建不出那绵延万里的长城,更建不出那天下第一宫阿房宫! 你知道当初霸王一把火阿房宫烧了多久吗?整整七天七夜,却只是烧掉了半个,你这如今的洛阳恐怕,也就烧个七天七夜。 公输,鲁班,墨家他们的建造术,就算在过一千年也没有人超得过,如今你这洛阳不过是一群依照鲁班书的后背造出来的东西,如何能超过他们的老祖宗。 魏老道你可只识得你天汉神将而忘记那些战国时的神人,当年那个战国三百年出的神人,可比千年大汉还多,若不是始皇,就凭你高祖又谋圣张良,又兵仙韩信,也统一不了这天下。” 老道士没有争辩,战国确实是能人辈出的年代,而结束那纷争不断的始皇也确实有资格比天汉的开国高祖。 眼看老道士没有说话。项小二在此开口: “说起秦灭六国,这而其中有很多故事,其中有一个流传颇广的故事,叫荆轲刺秦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老道士紧了紧手中捂着的浮尘,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自然。始皇遣并破赵,荆轲不忍百姓流离失所,故而行刺始皇,可惜最后失败了。” 项小二将目光投向洛阳皇宫: “哦?看来魏老道你还真是有点见识,反正也是带着,眼看如此应景,那不如你给我讲讲这荆轲刺秦王的故事。” 望着面带笑意的项小二老道士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是却答应了下来: “秦将王翦打败了赵国,俘虏了赵王,占领了所有赵国的土地,进军向北侵占土地,到达燕国南部的边界。 燕国太子丹去向荆轲询问办法,荆轲想出一计,当时始皇用千金,万户封邑悬赏樊於期的脑袋,如果能够得到樊於期的首级,及燕国督亢一带的地图献给始皇,始皇一定会高兴地召见他,呀可以趁机刺杀始皇,倒是秦军自燃不攻自退。 太子丹仁慈,樊於期因为无路可走才投奔他,他不忍心因自己个人的私仇而牺牲他,希望荆轲另对策吧! 荆轲知道太子不忍心,于是私下里会见樊於期,用他的遭遇以及对秦的怨恨说服了他,樊於期最终自杀,将脑袋献给荆轲,希望他能帮自己报仇,太子丹听说以后,连忙驱车赶到,伏在尸体上大哭,但已经,是无可奈何,于是同意了荆轲的计策吗。 收拾好樊於期的头,用盒子装好。又寻得赵国徐夫人手中那把天下最锋利的匕首,在上面淬入毒药,燕国有个勇士秦武阳,十二岁的时候就敢杀人,人们不敢和他正视。于是叫秦武阳做荆轲助手。 之后荆轲联系一人,想和他一道去,可那个人住得很远没有来,因而停下等候他。 过了一阵还没动身,太子嫌荆轲走晚了,怀疑他有改变初衷和后悔的念头,于是又去请他动身,说若是他后悔就先派遣秦舞阳去,面对怀疑荆轲大怒,没有在等待自己联系的人带着秦舞阳出发。 出发时太子和那些的知情的宾客,都穿着白衣,戴着白帽给他送行。到了易水上,祭过路神,就要上路了。高渐离敲着筑,荆轲和着节唱着悲伤歌,众宾客都流着眼泪小声地哭。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到了秦国之后,将价值千金的礼物赠送给秦王的宠臣中庶子蒙嘉。蒙嘉帮助他说情。始皇答应召见。于是穿上朝服,设九宾之礼,在咸阳宫接见燕国的使者。 荆轲捧着装了樊於期头颅的盒子,秦武阳捧着装有地图的匣子,依次进来。到了台阶下,秦武阳害怕得变了脸色,秦国的群臣对此感到奇怪。 荆轲回过头来对秦武阳笑了笑,走上前对始皇致歉说秦舞阳没有见识,不敢直视始皇威仪,于是亲自动手将地图献与始皇,荆轲拿来地图之后捧着,打开地图,地图全部展开后露出了匕首。 荆轲左手抓住秦王的衣袖,右手拿着匕首刺始皇。没有刺到,始皇非常大惊,耸身站了起来,挣断衣袖。拔剑,但剑太长,于是拿起剑鞘。但是当时非常危急,剑插得太紧,没办法抽出来。 荆轲追逐始皇,始皇绕着柱子跑。秦国的君臣都惊呆了,事情突然发生,意料不到,大家都失去了常态。而按照秦国的法律,在殿上侍俸的群臣,不能带一点兵器; 那些宫廷侍卫握着武器,都在殿下侍候,没有君王的命令不能上殿。正在慌急之中,而且也来不及召来侍卫,所以荆轲追逐秦王,大家仓猝间惊惶失措,没有武器用来击杀荆轲,仅仅用空手一起同荆轲搏斗。 这时,秦王的御医夏无且用他手里的药袋扔向荆轲。秦王还正在绕着柱子跑,仓猝间惊惶失措,不知道怎么办。经过左右大臣都提醒把剑背在背上! 于是秦王拔剑刺向荆轲,砍断了荆轲的左大腿。荆轲伤残倒地了,就举起匕首投向秦王,没投中,击中了柱子。秦王又砍击荆轲,荆轲受了八处剑伤。 荆轲自己知道事情不能成功了,靠着柱子大笑,最终秦王的侍卫上前,斩杀了荆轲。” 说完之后老道士感慨: “可怜那荆轲英雄却与那狗熊秦舞阳一同,最后更是想劫持始皇,否则这历史就会改写。” 项小二听完之后忍不住发笑: “秦舞阳是燕国精挑细选的勇士,会在面见始皇之时就吓得不敢动?没说那是诺大一个燕国,就算在你这洛阳当中精挑细选出来,一人恐怕也不会如此不济吧?” 老道士看着项小二:“听项公子的意思,这荆轲之死,还另有隐情?” 项小二忍不住发笑:“魏老道你莫不是在茶馆里听了几番书,就真就把故事当成了事实吧?” 老道士没有说话静等他继续。 项小二继续开口说道: “始皇扫平六国你不会真的觉得他连剑都拔不出来吧?就算是你这千年天汉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皇帝,恐怕都知道吧? 荆轲刺秦王,不过是民间的乐子而已,当年的咸阳宫,就算飞进去一只苍蝇,始皇都会知道,更何况本就有着行刺可能的燕国使臣。 若是不把他浑身上下,包括所限礼物全都搜一遍那才是真正奇怪的事情。” 项小二看向位于洛阳的皇宫。 一个大臣走进了宫中求见招帝。 看来应该是某个心腹,昭帝直接在御书房接见了他。 “王翦灭了赵国之后,秦国一统之势已经无人可挡,但诸多王国贵族并不甘心,因此他们派出死士一轮又一轮的刺杀。 可是这些死士却五一给始皇带来麻烦,甚至很多连始皇衣角都碰不到,荆轲是唯一一个还始皇带来了一些麻烦的人。 这并不是他的计划有多完美,而是因为他的实力足够强。” 洛阳皇宫的御书房中,那个深夜求见的大臣,拿出了一个盒子。 “秦武阳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确实算得上一个凶人,手无寸铁就拦住了当时秦国名将王翦。 而荆轲更是绝世凶人,面对满殿文武,面对当时气势正盛的杀神白起,依旧不落下风,甚至最后那一刻的爆发,一时间逼退了所有护卫,靠近了始皇,可惜被始皇一天子剑给杀了。” 老道是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想小二笑着说道:“没想到吧?你们天旱用来镇压芒,砀山的天子剑实际上是始皇的配剑,而根本就不是你家高祖生来就带有的。” 洛阳皇宫中,没有什么图穷匕见,那名大臣悍然出手,一巴掌拍死了,过来拿礼盒的小太监,然后直接冲向昭帝。 面对直奔自己而来的攻击昭帝丝毫不慌,甚至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难道给他带来九死一生危机的就是这种蠢货的计划? 大殿上瞬间出现数十人,而后迎向那名大臣。 仅仅是一瞬间,意图行刺的大臣就被斩杀。 但是紧接着,御书房又有竖道身影出现,直奔昭帝。 昭帝明显愣了一下。对方竟然能隐藏在自己眼皮底下,看来这应该是某种神力。 可惜即使如此,无论背后策划的人是谁?都太小看他了。 在一人即将接近昭帝的时候,朝t身旁突然出现两名身穿道服的道士,手中拂尘挥舞,瞬间就将那刺客的见识给缠住,而后左边的那名道士单手一挥,就见那名刺客脑袋在身体上转了一个圈。 “都杀了。” 昭帝一边咳嗽一边开口说道。 配合着她那杀气凛凛的眼神,此时此刻,这个平日里病殃殃的帝王,终于展现了他铁血的一面。 “你确定还要盯着我吗?对方敢在洛阳宫中出手,只要不傻,肯定做了万全的把握,就单凭公主那些人真的能保住昭帝的性命吗?” 老道些迟疑,根据他卦象来测算,这项家的人,与今晚的杀劫必定存在着关系。 那他将其拦住,一定是正确的,可是如今却另有一伙人出手,这也说明这次的杀劫可能还有其他的危险。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不远万里而来的霸王后人与今晚的杀劫毫无关系。 若是向小二知道对方的想法,一定会大呼我冤枉,他和今天晚上这场热闹确实毫无关系,如果他非要给扣一个关系的话,那他顶多算一个看客。 这中老道士还是选择呆在原地,相信宫中的护卫。 因为在他看来,相比宫中那些不入流的刺客,这个霸王的后人才是真正需要警惕之人。 眼见对方根本不动,项小二也没有劝反而说道: “行吧,反正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愿意呆在这里,我反而会更高兴,毕竟一个人挺闷的,有人陪我聊聊也不错。” 说聊就聊。 “魏老道,你觉得今天袭击你们陛下的这个这波人是什么来路。” 老道是想来和开口: “多半是东瀛和高丽。” 项小二眼神一亮:“你也这么觉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聪明人的想法总是一致的。 可是再一看老道士那一副一脸不太聪明的样子,向小二觉得可能只是单纯的这件事太简单了,要不人都能猜出来。 “我更觉得是你们向家安排的人。” 老道士对于自己的卦象很有信心。 项小二无奈: “你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防备好不?你觉得我们西楚项家的人,会每天没事想着怎么把高祖的后人弄死吗?” 老道士眯着眼睛: “不会吗?” 项小二表示对方猜对了。 “当然会啊,甚至不只是每天,每年每月每分每秒,就连做梦的时候都想着怎么把他们弄死?” 老道士觉得自己没走是对的。 这个家伙太危险了。 一旦把他放入皇宫,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一个皇帝的杀劫了。而是整个皇室的杀劫。 “不过这塞外蛮夷这两年是真的出息了,这么多高手,明知是必死,就这样送过来,要知道这要是在千年前,这些高手加起来估计就是他们全部的底蕴。” 项小二和老道士有一搭没搭的聊着。 而皇宫中的杀戮还在继续。 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出手,竟然能够在宫中藏这么多人。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刺客越来越占据下风,洛阳毕竟是天汉的皇都,皇宫里的高手和护卫加在一起,绝对是天底下最多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未来多越多的人赶往皇宫支援。 其中就包括洛阳城中的太子,以及诸位皇子。 “我这人有一毛病,每逢看到的什么有趣的就喜欢说点应景的,之前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今天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省的说我欠你的。” 项小二眼睛一亮收回目光笑着对老道士说。 老道士一时间有些糊涂,不知道这个霸王后人又搞什么鬼把戏。 “你说。” 既然不知道,那就安静的看着好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让对方安静呆在这里,只要对方愿意呆在这里,别说给他讲故事了,就算给他跳舞他都能忍受。 “这个故事可是有点儿意思,你肯定没有听过,他叫狸猫换太子。” 项小二这一刻笑得很开心。 第三十四章 洛阳大雨 (春秋有一国,国名为宋,一日一日,早朝,文武班齐,有西台御史兼钦天监文彦博出班奏道:“臣夜观天象,见天狗星犯阙、恐于储君不利。恭绘形图一张,谨皇御览。”承奉接过,陈于御案之上。天子看罢,笑曰:“朕观此图,虽则是上天垂象,但朕并无储君,有何不利之处?卿且归班,朕自有道理。”早期已毕,众臣皆散。 转向宫内,宋朝国君闷闷不久,暗自忖道:“自御妻薨后,正宫之位久虚,幸有李、刘二妃现今俱各有娠,难道上天垂象就应于她二人身上不成?”才要宣召二妃见驾,谁想二妃不宣而至,参见已毕,跪而奏曰:“今日乃中秋佳节,妾妃等已将酒宴预备在御同之内,特请圣驾今夕赏月,作个不夜之欢。”天子大喜,即同二妃来到园中,但见秋色萧萧,花香馥馥,又搭着金风瑟瑟,不禁心旷神怡。真宗玩赏,进了宝殿,归了御座,李、刘二妃陪恃。宫娥献茶己毕。 大多道:“今日文彦博具奏,他道现时天狗星犯阙,主储君不利。朕虽乏嗣,且喜二妃俱各有孕,不知将来谁先谁后,是男是女。上天既然垂兆,朕赐汝二人玉玺、龙袱各一个,镇压天狗冲犯;再朕有金丸一对,内藏九曲珠子一颗,系上皇所赐,无价之宝,朕幼时随身佩带,如今每人各赐一枚,将妃子等姓名宫名刻在上面,随身佩带。”李、刘二妃听了,望上谢恩。天子即将金丸解下,命太监陈林拿到尚宝监,立时刻字去了。 这里二位妃子吩咐摆酒,安席进酒。登时鼓乐迭奏,彩戏俱陈,皇家富贵自不必说。到了晚间,皓月当空,照得满园如同白昼,君妃快乐,共赏冰轮,星斗齐辉,觥筹交错。天子饮至半酣,只见陈林手捧金丸,跪呈御前,天子接来细看,见金丸上面,一个刻着“玉宸宫李妃”,一个刻着“金华宫刘妃”,镌的甚是精巧。天子深喜,即赏了二妃。二妃跪领,钦遵佩带后,每人又各献金爵二杯,天子并不推辞,一连饮了,不觉大醉,哈哈大笑,道:“二妃子如有生太子者,立为正宫。”二妃又谢了恩。 天子酒后说了此话不知紧要,谁知生出无限风波。你道为何?皆出刘妃心地不良,久怀嫉妒之心,今一闻此言,惟恐李妃生下太子立了正宫;自那日归宫之后,便与总管都堂郭槐暗暗铺谋定计,要害李妃,谁知一旁有个宫人名唤寇珠,乃刘妃承御的宫人。此女虽是刘妃心腹,她却为人正直,素怀忠义,见刘妃与郭槐讨议,好生不乐。从此后各处留神,悄地窥探。 单言郭槐奉了刘妃之命,派了心腹亲随,找了个守喜婆尤氏;这守喜婆就屁滚尿流,又把自己男人托付郭槐,也做了添喜郎了。) 项小二不紧不慢的讲述着口中的故事,在其目光下当场太子,已经快步入宫,一路上让自己带来的人帮忙缉拿刺客,自己则直奔昭帝。 边走边喊:“父皇赎罪,儿臣救驾来迟。” 身边的护卫们都认识太子,自然无人阻拦,昭帝也没有说什么,以为是自己这个儿子急于表示关心。想要稳固自己的位子。 看到此处项小二不由得笑了,在老道士的眼里,似乎是想到故事有趣处,其实不然,而是看到了有趣处,在项小二的眼里,这当朝太子,本应龙气仅次于昭帝的人,身上竟然一丝一号龙气都没有。 (一日,郭槐与尤氏密密商议,将刘妃要害李妃之事,细细告诉。奸婆听了,始而为难。郭槐道;“若能办成,你便有无穷富贵。”婆子闻听,不由满心欢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对郭槐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郭槐闻听,说:“妙!妙!真能办成,将来刘妃生下太子,你真有不世之功。”又嘱咐临期不要误事,并给了好些东西。婆子欢喜而去。郭槐进宫,将此事回明,刘妃欢喜无限,专等临期行事。 光阴迅速,不觉的到了三月,圣驾至玉宸宫看视李妃,李妃参驾,天子说:“免参。”当下闲谈,忽然想起明日乃是南清宫八千岁的寿辰,便特派首领陈林前往御园办理果品,来日与八千岁祝寿。陈林奉旨去后,只见李妃双眉紧蹙,一时腹痛难禁。天子着惊,知是要分娩了,立刻起驾出宫,急召刘妃带领守喜婆前来守喜。刘妃奉旨,先往玉宸宫去了。郭槐急忙告诉尤氏。尤氏早已备办停当,双手捧定大盒,交付郭槐,一同至玉宸宫而来。 你道此盒内是什么东西?原来就是二人定的好计,将狸猫剥去皮毛,血淋淋,光油油,认不出是何妖物,好生难看。二人来至玉宸宫内,别人以为盒内是吃食之物,哪知其中就里,恰好李妃临蓐,刚然分娩,一时血晕,人事不知。刘妃、郭槐、尤氏做就活局,趁着忙乱之际,将狸猫换成了太子。) 项小二的故事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而宫中的故事却开始了,老道士瞬间反应过来,眼神带着和惊恐望向身后的洛阳城,而后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就窜了出去,直奔皇宫。 “早就说了让你走,现在哪来来得及,只能看昭帝的命了。” 项小二笑的很开心: “只是他这命好像不怎么硬,而且不拦着我真的好吗?” 脸上漏出残忍的笑容,项小二一步一步的向洛阳城内走去。 “欠的债现在要不回来,收点利息不过分?” “太子”快步走向昭帝。 来到面前刚要哦上前,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突然行跪拜大礼。 “儿臣救驾来迟,望父皇责罚。” 昭帝没有在意,望着即将全都伏诛的刺客,以及已经开始蒙蒙亮的天空。 这劫难看来是过去了,虽然凶险,但是在自己准备充分下,也不算又太大的问题。 “无碍,起来吧!” “儿臣遵旨!” 太子恭敬的起身,而后上前。 两边护在左右的道士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 太子再想要那个位置,也不可能大庭广众下对昭帝动手。 “太子”就这样一步一步接近昭帝。 “保护陛下!” 一声巨喝将尚未清醒的洛阳提前叫醒。 老道士魏通的一路疾驰的身影出现在昭帝的视线中。 身边两名倒是瞬间放映过来,直接出手就要拦住“太子”! 突发女状况让太子也是一愣,紧接着就漏出了残忍的笑容。 “间に合わない(太迟了!)” “太子”手瞬间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结印! 忍者使用忍术所必须的准备。 忍法:分身之术! “砰!砰!” 两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太子”一左一右拦住两名道士。 而太子则直奔昭帝。 突然出现的杀招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此时众人哪还看不出来,这太子分明就是假的。 可是此时去鞭长莫及。 “手に入れました(得手了!)” 苦无已经碰到了昭帝的脖子,太子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但是紧接着面色却一变。 一左一右两名道士,面对太子分手的攻击竟然不管不顾,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肩膀。 鲜血从两名道士的嘴角留下。 但是两人跟却不管不顾用力抓住对方的肩膀,直接将其甩了出去。 望着近在咫尺的目标,假太子目眦欲裂。 “贼子受死。” 而急忙赶来的老道士也是如此。 天晓得刚刚有多危险。 要不是左右两名道士舍身相救,估计此时天汉就要重新换一位皇帝了。 手中浮沉三千白丝如同长蛇一般边长,席卷向家假太子。 “八嘎!” “东瀛人?” 一阵白烟闪过。 一席黑衣的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汇总人的视线。 随着变身接触两个与昭帝身边两名道士缠斗的分身也瞬间消失。 两名紧绷着身体的道士,紧随着身体一软纷纷倒在地上。 眼看就要不行。 此时昭帝方才慢慢反应过来大喊: “护驾,快来人护驾。” 老道士手中浮沉如蛟龙将东瀛围住。 其他人护卫纷纷冲向昭帝。 眼看事不可为,那名被困住的东瀛忍者党纪立断准备退走。 忍法分身之术。 数十道浮尘中出现数十道身影想着四面八方逃去。 “你逃得了!” 老道士一声怒吼,浮尘的三千白丝再长,将所有分身都剿灭更是将那忍者身影缠住。 “塞外蛮夷,你要是能从老道手里跑了,老道就自裁于此!” 浮尘的白丝将那身影绑的死死的。 任他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能挣扎开。 眼看刺客被制住,昭帝忍不住松口气。 就听一道掌声响起: “精彩,精彩。” 项小二双手个提着一颗脑袋走了进来。 “项家的人?” 昭帝一下子就猜到他的身份。 “聪明,就喜欢和你刘家人打交道,聪明人办事舒服,头一次见面,没带啥礼物,就在洛阳顺便买了点特产带了过来,希望你不要嫌弃。” 说完就将手中的两颗脑袋仍了出去。 最后稳稳的落在昭帝的面前。 众人定睛一看。认出了这两颗脑袋。 一颗是太子的,一颗是五皇子的。 “你竟然和塞外蛮夷勾结。” 昭帝双手颤抖的指着项小二。 而后人不知剧烈的咳嗦。 项小二先是看向了四周,而后确认没人,又指了指自己: “我?” 而后摇头: “别瞎说,我可没有,这皇帝可以瞎当,话可不能瞎说,就是你刘家河塞外蛮夷勾结,我项家也不会。 我只是来宫中看戏的同时,凑巧碰到了他们两个,有一个是和的方向是和我一样,有一个则是相反。” 项小二咧嘴漏出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猜和我方向相反的人士是谁,真正勾结东瀛的人士谁呢?” 昭帝颤抖眼神忍不住望向死不瞑目的太子。 有些东西不能细想。 比如为何东瀛的人会了解平时太子和他的相处方式,为何会了解太子平日的习惯,为何会选择太子,而不是其它皇子,或者更为亲近的皇后。 “你血口喷人!” 但是昭帝不能认。 “啧!刘家人就是聪明,我血口喷人都知道?” 项小二咧嘴漏出残忍的笑容,紧接着在所有人的目光正,一直硕大的白龙头替换了原来的脑袋。 “吼!” 白龙张嘴咆哮,口中吐出的狂风让昭帝和身后的人忍不住后退。 “咔嚓!” 随着龙吼,天空中响彻起霹雳。 老道士魏通愣住了。 他终于知道为何无论怎么算,他和对方生死战的存活率都是零。 这根本不是什么霸王后人,这是芒砀山镇压的那条白龙啊。 “你,你,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霸王后人,你是西楚那条龙,被高祖斩于芒砀山的白龙。” 昭帝浑身颤抖,这和之前可不同,之前是气的,而如今是吓的。 项小二没有用回复他,龙头伸向天空,双手变龙爪,而后一条长千丈的白龙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天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白龙的身子就在空中游荡。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有天子剑镇压芒砀山,你怎么可能从里面出来。” 老道士打死也想不通。 天子剑可是天汉的龙脉,又天子压着,可以说就是整个天汉压着,项小二在厉害,也不可能靠自己把整个天汉都掀过来吧? 当年推翻秦朝后,霸王和高祖争天下,这立国的根本就是龙脉,天汉的龙脉是天子剑,而楚汉的龙脉就是霸王身边那条白龙。 当时天汉的实力弱于西楚,于是谋圣张良想了一个计策。 派诸子百家当中的盗家传人,去把这西楚白龙的逆鳞偷出来。 不同于天子剑,白龙是活物,有自己的思想,也能自由活动,逆鳞被偷,白龙发狂,失去了理智,而此时唯一能制止他的霸王却正在与高祖对战。 因此无人能管的白龙,一路破坏,搅动风云,闹得天下百姓名不聊生。 白龙身为龙脉,本就与天下百姓息息相关,百姓对其不满,怨恨会极大的刺激他的理智和实力。 最终天谣言四起说这白龙是妖龙。 之后兵仙韩信率兵拖住霸王,而高祖则带着天子剑却去清缴白龙。 天子剑也为龙脉,可以吸收天下百姓的愿望。 但是天下百姓纷纷想要除掉白龙,就连楚地的百姓也是如此。 因此天子剑发挥难以想象的力量,在芒砀山剑斩白龙,并将龙魂封于其中。 只有龙脉可以镇压龙脉,因此高祖留下组训,龙魂一日不灭,天子剑就一日不能离开芒砀山。 西楚千年气运,因此只要天子剑镇压白龙魂魄千年,它就会烟消云散。 老道士身为监天阁阁主,自然是知道这个秘闻的。 所以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已经灭亡了西楚龙脉,如何在昌盛的天汉龙脉镇压下逃出? “除非,除非有人动了天子剑?” 老道士想到了什么,转头死死的盯着昭帝。 他能想到的,昭帝自然也能想到。 “没有。” 昭帝摇了摇头。 “别想了,那破剑还在芒砀山,只不过以后怕是用不了了。” 天空中的白龙发出项小二的声音。 “有人帮了你?” 老道士想了很多,比如塞外蛮夷练手在外面破坏天子剑释放了项小二,比如道家的人利用大镇短暂解除了芒砀山的镇压。 然而这些都不是事实。 “与其思考这些,你还是想想怎么抱住你的主子吧!” 太阳刚要从天边生起,洛阳就再次迎来了黑夜。 乌云将整个天空遮住。 一场不合时宜的暴雨降临到洛阳。 行云布雨。 白龙的天赋神力。 在雨中他的实力会成倍的增加。 “保护陛下,诛杀妖龙。” 老道士的声音响彻整个洛阳。 “呵!就不能来点新鲜的,这诛杀妖龙一千前就喊过了。” 白龙仰天咆哮冲向昭帝。 老道士的浮尘瞬间将忍者身体撕碎,而后将要去束缚白龙。 却不想,一道天雷劈在了浮尘,瞬间将三千白丝烧的焦黑。 昭帝大惊招呼人护驾,自己则不断后退。 可是项小二哪里会管别人,直奔他飞去。 其实本来他是不应该出手的。 按照他的计划,最起码也要等伤势全好,才出手。 现在出手就算能杀掉昭帝,皇家那么多人他也杀不干净。 他的伤很重。 勉强重化为龙的时间维持不了多久。 所以一开始他只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来的。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就比如仇恨。 本想讨些利息的他,在见到刘家人的血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有一万个理由告诉他不应该动手。 但是比起理智,身体更喜欢听感情的。 他只是一条未成年的龙,才不会考虑那么多,年轻是任性的资本。 白龙嘶吼,无数护卫拦在昭帝面前,可是却无一是其一合之敌。 最终只能不甘心的望着那刺穿昭帝胸口的一根龙爪! 十二月二十二! 寒冬! 洛阳大雨! 皇宫之上白龙横空,电闪雷鸣。 千年前的白龙前来讨债。 在杀死昭帝之后,白龙直奔东北方飞去! 第三十五章 用屁股给你比个心 白龙飞走后。 洛阳的暴雨很快就退去了,放晴的天空中 正直寒冬,地面的积水结成一层厚厚寒冰。 霜前冷,雪后寒。 虽不是白雪,但这场暴雨后,洛阳百姓却感到一阵阵刺骨寒意。 天汉的天子昭帝死了。 所有人都能预见一场风暴即将出现。 天汉的不是没死过天子。 但是却没被人杀死过天子。 项小二的身份彻底曝光了,就算朝廷想蛮也蛮不住,况且朝廷哪还有时间管这个消息。 皇帝死了,可不是死一个寻常百姓那么简单。 家一日不可无主,国一日不可无君。 昭帝身体不好,因此早早就立好了太子。 可如今天子也死了,甚至颇受朝堂大臣支持的五皇子也死了。 谁来做皇帝?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三皇子,八皇子这两个皇子在众多大臣心中是仅次于太子的。 但是臣子毕竟是臣子,向来只有皇帝册封臣子的道理,哪来的臣子册封皇帝的道理。 宫中一片残骸。 像是预示着一团糟的朝廷。 没了皇帝,可是今天的早朝却格外热闹。 因为上面没人压着,大家都想说什就说什么,所以这场热闹的早朝一直持续到中午,都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样子。 “就如同丞相大人所说,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趁早选出新皇,三皇子知书达理饱读我儒家盛典,我认为由她担任再合适不过。” “此言差矣,如今全国境内皆不安定,塞外蛮夷又蠢蠢欲动,正是需要一位如同光武帝高祖这样能征善战的帝王的时候。 三皇子虽饱读诗书,但却并不擅长武艺,我觉得还是舞艺精湛的八皇子更为合适。” “此言差矣,何为帝王,帝王乃是统筹全局之人,自当的心思聪慧,善掌大局,而不是领兵打仗。” “此言才差矣,这和平之时有和平之时的君主战争之时有战争之时的帝王,此时正是天汉危急存亡之时,若是陛下肩部能扛五不能上马,如何镇得住那蠢蠢欲动的四方?” “此言才更差矣,帝皇自然是用来统领全境,若是需要新皇去解决这四方的战事,那要着满朝武将还有何用?” “此言才更加差矣,这陛下…” “此言……” “差矣,差矣!” 丞相公孙贺看着乱乱哄哄的大殿,不由得一阵头疼。 这皇帝死了才半天都不到,这满朝文武大臣就站成了两边,再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散伙。 “行了!” 想看这样争吵下去也没有个头,公孙贺生气的开口。 眼见丞相开口,大殿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你瞅瞅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陛下才归天没多久,你们就把整个朝堂弄的跟菜市场一样,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刚刚归天的陛下,对得起这天汗万千黎明百姓吗?” 眼见众人都被自己说服,公孙贺再次开口:“新皇登基确实是当务之急,但一国帝王哪有我们这些当臣子的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给列出来的,要知道就算立太子,那也是要由皇帝陛下亲自决定的。 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因此我提议请皇后娘娘暂代陛下之职,先处理朝中之事,而后再尽快选出新君。” 公孙贺的话说完,在场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低声议论。 “公孙丞相之言,依我看并非明智之举。” 就在这时天汉的大将军萧诗仲开口。 “高祖死后,新主年幼,吕后趁机残害朝中大臣,增加外戚势力,闹得朝中纷争不断,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后来武帝继位就提出后宫不得干政之事,如今公孙丞相想要违背武帝的遗诏恐怕不好吧?” 公孙贺眉头皱紧冷冷的撇了一眼老对头: “此一时彼一时,武帝当初所言为:自古以来,国家所以会乱,是由于国君幼小而母后年壮的缘故,女主独断骄横放肆,没人能管得了。 而如今几位皇子皆已长大,朝中之事自可决断,只是由于先皇走的匆忙,所以才让皇后暂代陛下之职,只等选出新皇。 如若不然不知萧将军有何高见?难不成再选出新黄之前咱们就这样乱着?” 大将军萧诗仲略微考虑了一会儿开口: “依我之见,不如赞让几位皇子共同管理朝中之事,静等选出新皇再做决定?” 公孙贺立刻开口: “我觉得不可,让几位皇子共同管理朝中事务,几位皇子势必会产生冲突。到时候又有谁做最终的决断?” 大将军萧诗仲想了想: “既然如此,那就破例让皇后娘娘垂帘听政,若是几位皇子全都意见不合,最终再由皇后娘娘决断,但若是几位皇子全都与皇后娘娘意见相反,那就要听几位皇子的。” 公孙和短暂的思考了一会儿答道: “可!” 就这样这个漫长的早朝结束了,天汉的群臣和皇家共同商议抓紧选出新皇,还在选出之前前则有几位皇子与皇后娘娘共同处理朝中大事。 与此同时昭帝被杀的消息也传遍了天汉全境。 各地藩王豪强都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一时间暗流涌动。 远在玉门关的十三皇子刘王当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只不过他没有急着回洛阳去争夺那个自己没多大希望的位置,还是在玉门关继续攻势越发凶猛的楼兰应战。 要说听到这个消息,最头疼的是谁,那一定就是正在与楼兰血战的征西将军昌黎。 楼兰公主携整个楼兰前来进攻玉门关,大军本就不好守,可如今后方有大乱。 以后这粮草军队补给恐怕也会出现问题,一想到此昌黎就满脑子头疼。 这白龙还真是不管天下死活,一心就想抱他的仇。 可是他不能做到如同白龙那般随性,他终究是天汉的征西将军,这天汉西域的战事都应该归他负责。 身后站着的是他所护佑的天汉西域的所有百姓。 就算再艰难,他也必须死守玉门关,甚至他早已做好了最坏打算。 天汉有多少人在心中埋怨像小二他不知道,同样有多少暗藏其他心思的人感激他也不知道。 他现在知道的就是自己伤势又重了。 “果然还是太冲动了,勉强化为龙身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太大了,按照时间估计没个几年估计是好不了了。” 营洲位于天汉东北。 这里被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围绕,原始森林另一面就是高丽的边界。 巨大的原始森林将天汉与高丽分割,成为这两国的边境线。 由于紧挨着这片广阔的原始森林。 营洲各种野兽精怪数不胜数。 再加上营州苦寒。 一年当中有五月飘雪。 因此营洲地区百姓人口是整个天汉最少的。 常常连走十里山路都见不到一处人家。 此时正值寒冬, 瀛洲被厚厚的积雪所笼罩。 着地被杀的消息也传到了这里。 不过没有像其他地区那样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闹,在营州这样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活着都是难事儿谁还有心思管还没有危及到自己身边的事。 营州多大山。 山脉纵横交错,方向感若是差的人,初临此地,一定会被绕进深山,老林迷路走不出来。 再加上除了营州城内,其他地方方圆百里也不一定见得到人家。 因此往往有很多女人不是葬身野兽口中,而是被活活饿死冻死。 身为一条龙,项小二不会被冻死,但是他却觉得自己会被饿死。 从洛阳出来,一路向东北,当时的他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此地与自己有缘(没多想,就是冲个龙头的方向)因此就一头飞向这里。 可是来了之后他就后悔了。 从未来过营州的他,终于理解什么叫荒无人烟。 这去了雪就是雪,走了两三天,连一家人都没见到,就算再荒无人烟也绝对不正常,望着旁边那根断裂的树木,向小二确定了,他,迷路了。 这跟树是一天前他拍断的,本来走了半天都没见到,给了他一种没有迷路的错觉。 然而一天之后,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自己只是绕的比较远而已。 “这是什么事啊。” 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上,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项小二很不开心。 本想一场大战之后找个地方喝点儿好酒,吃点好菜然后好好休息一顿,恢复一下伤势。 可是为什么当初自己就不换个方向呢?非要来这个跟迷宫似的营洲。 项小二愁啊。 肚子再次对他发出急需补充能量的提醒。 项小二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凉馒头,可能是由于放的时间太久,馒头已经有些发霉了。 这个馒头可有年头了。 这还是当初他从八方酒馆老板手中得的那三个其中之一。 当初她舍不得吃,只分给吕温厚一个,剩下两个就一直带在身上。 此时恰巧用得上。 “不是说赢州遍地都是野兽吗?这怎么我走了这么远?一个都没见到?” 项小二不是一般人,其他人恐惧的野兽,确实他能填饱肚子的晚餐。 可惜某只傻龙,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虽然变回了原形,但是身上的龙薇却不是那么轻易就散去的。 此时在这深山老林中,对于那些聪明的野兽来说,就宛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 自然没有某只傻狍子会好奇的跑过来。 嗯,还真有! 一只外表犹如小鹿一般的动物,蹦蹦跳跳的,站在不远处,看着项小二。 对方身上那强健的后腿,健硕的肌肉,优美的后背,无一不深深地吸引着项小二。 一时间,项小二忍不住看呆了,甚至忘记了手中的粮馒头。 天地间怎么会有如此让人喜爱的生物? 项小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如果有当地人在这里,那么只是一定能认出这只可爱的生物。 它就是当地有名的神兽:傻狍子。 其实他本来只有两个字,后来因为太傻了,所以大家亲切的又给他加了一个字。 傻狍子有多傻? 在营洲有句话说得好,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傻狍子乍一看呆萌可爱,两只眼睛圆溜溜眨啊眨,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不!过! 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傻狍子之所以叫傻狍子,是因为他犯过的蠢,比人一辈子吃过的盐还多。 一般的野生动物,见到猎户射箭,都会撒开腿快跑,我们的傻狍子呢? 没错,他一开始确实跑了,跑啊跑跑啊跑,就当它快跑出猎户视线时…… 哎哎哎? 哥你怎么停下了? (傻狍子呆萌脸): “怎么看不到人了嘛?我要看看是啥情况!” 好好好,你看就看吧,看完赶紧跑吧,这营洲可没啥野味儿,一般都是动物把人当野味,因此,一旦遇到一个没什么攻击力的动物,当地人肯定会将他抓起来好好品味。 可傻狍子偏不,好奇心极重的它,再见不到人之后,甚至还会原路返回,东瞅瞅西看看。 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整个山林中的动物感受到像小二身上散发出来的容器,全都避而远之,傻狍子来了。 “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散发出这种恐怖的气势,我怎么从来没感受过?” 项小二不知道傻狍子,也不了解对方的性格。 甚至他都不知道是因为自身所携带的容器,所以才见不到山林当中的野兽和动物。 此时此刻,望了一眼手中已经发霉了的凉馒头。 再看一眼那香喷喷,嗯,无比健硕的傻狍子。 啊,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动物? 啥也不说了,我先抓为敬。 项小二将馒头重新放进怀里,还轻轻的拍了拍,好宝贝儿,你活下来了,有人替你了。 而后就快速冲向傻狍子。 傻狍子瞪着萌萌的大眼睛,望着那直奔自己而来的凶猛猛兽,吓得慌忙逃走。 但就算项小二身受重伤他又哪里能跑得过? 眼见自己四条腿还跑不过对方两条腿,绝望的傻狍子停了下来准备殊死一搏。 叮,傻狍子将脑袋插进雪里,并用屁股给您比了一个心。 项小二也愣住了,脑海忍不住冒出这样一段话。 这是什么操作? 项小二有些迷了。 傻狍子心想: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面对傻狍子施展的必杀技卖萌,大boss项小二的的血量开始一点一点的掉。 -1-1-1-1! 血量掉的飞快。 再一看血条,每秒回复十万点血量。 嗯,简单来说就是屁作用都没产生。 虽说对方是自己见过最可爱的动物,但是该吃还是得吃啊! 项小二上前,面孔上流露出善良的微笑。 单手化为龙爪,正要伸向因为雪地太凉而浑身颤抖的傻狍子,突然愣住了。 转头望向西方。 而后颇为不舍的看了一眼傻狍子,最后转身向西方飞奔而去。 见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傻狍子将自己的小脑袋瓜偷偷抬了起来,然后又迅速插进雪中,然后又偷偷抬了起来,又插进雪中。 如此反复好几次,最终偷偷抬起头打量四周。 眼见那个可怕的凶狠猛兽不在,将头高高扬起,而后忍不住在雪地上蹦蹦跳跳。 果然狍爷是最聪明的,略施小计就将那无脑猛兽给骗走。 得意洋洋的傻狍子,准备去找自己的伙伴,将自己今天新发现这个绝妙的躲藏敌人的方式告诉大家。 雪地里一只黄色的小型鹿类蹦蹦跳跳的离开,望着它那快乐的身影,不由得让人感叹一句,前路坎坷啊! 项小二没看到傻狍子跑了,可是也猜的差不多,虽然很想品尝这种天底下最让人欢喜的生物,但是谁让他善良呢? 就在刚刚即将出手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不远处要一套棕熊正在袭击人类。 作为一个第一次做人的好龙,他立志要做一个善良的人,面对身受重伤,岌岌可危的人她只能忍痛放走那到手的肥鹿,要不谁带他走出这片深山老林? 望着面前咆哮的黑熊,马小三内心闪过了一丝绝望。 身体瘦弱有好几顿没有吃饭的,他如何能够面对这只饥饿的野兽。 “熬!” 黑熊咆哮。 口水从他那血盆大口中流出。 冬天食物匮乏,大部分动物都会选择冬眠,这只黑熊也同样是如此,如今外出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他储藏的食物全都吃完了,身上的脂肪已经不够他度过这次寒冬,所以她必须冒险出来寻找新的食物。 好在它是一条被上天所眷顾的熊,也就是俗称的天命之熊。 刚出来没多久就见到了鲜活的食物。 营州多野兽,还都是大熊的猛兽。 因此猛兽袭击,村庄吃人的事情在这里算不得什么新闻,甚至每天都会发生,尤其到了寒冬,依稀熬不过去的野兽,甚至会主动寻找人类的村庄进行捕食。 动物之间有动物的沟通方式,黑熊虽然从来未曾袭击过村庄,但是也听同伴说起过这些极易捕捉的两脚羊。 只是相比较这种皮不能吃的,两脚羊她更喜欢其他那些可以一口吞的动物。 不过今年的寒冬似乎比以往还要严寒,它消耗的脂肪比往年都要多,所以如今不是挑食的时候。 第三十六章 这是三 黑熊嘶吼着张开血盆大嘴咬向马小二。 似乎是不忍看到自己惨死的场面,马小三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可是想象中的痛苦,却没有降临,偷偷睁开眼,就发现一只白皙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黑熊狰狞的巨嘴。 “为什么是熊呢?而且看起来这么瘦扒了皮,估计不剩二两肉,还是刚刚那只小可爱看起来。” 马小三震惊的睁开着双眼,就看到一名一脸英气俊逸的男子站在自己身旁。 只见男子单手握住黑熊的嘴巴,眼神中透露着宠辱不惊(一丝嫌弃)! “唉,没办法,如今已经寒冬,其他家伙都躲的那么严,刚刚碰到那个小可爱,又被我放跑了,只能拿你凑合一下了。” 男子说完在马小三震惊的目光中,一拳砸在黑熊的脑袋上。 黑熊整个脑子宛若鸡蛋一般瞬间破碎。 男子抓起地面的雪,嫌弃的洗了洗手,二后抬头望向他: “没事吧?” “没,没事!” 马小三常听老人说这深山老林中有些野兽已经成精,它们已经不再算是野兽了,而是妖精,其中有些修为高深的妖精,甚至能够化为人形。 马小三以前当故事听,现在他想把这个事故告诉给,那些当成故事听的年轻人。 一拳就敲碎了熊瞎子的脑袋,这能是人能办到的事儿? 这怕是山中的猛虎成了精。 马小三猜错了,眼前这人不是猛虎成精而是白龙重生。 没错面前之人正是闻讯赶过来的项小二。 项小二有很多本事可是其中却也没有读心术,因此并不知道面前这个长着一张马脸的少年在想什么。 “没事啊,还能动吗?” 马小三的脸闪过一丝绝望,她听说,猛兽在捕食之前总是喜欢追逐自己的猎物,这是因为猎物在活动之后,肉只会更加松软。 如今对方问自己能不能动,显然是想吃自己,又怕没经过运动身上的肉不好吃。 “勉,勉强还能动。” 项小二可不知道马小三丰富的内心,只是听到对方能动,不由得大喜过望,看来不用自己背着,或者是另想办法了。 然而,这个宛若恶魔一般的笑容落在了马小三的眼里,却是另一种含义。 “完了,他笑了,这是因为我还能动所以之后品尝起来肉质会好吗?” “能动就慢慢动动。” 早点活动好,也好早点带我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项小二面带善意,后面的话没有说,毕竟说出来好像是为了走出这里才救他的,多伤人心啊,最主要是自己迷路这件事,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马小三快哭出了声。 “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内心却高呼: “完了啊完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就想吃我了,一点都不想多等,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先碰到一只熊瞎子,如今又碰到一只,不知是什么曾经的大妖怪?看来我这不到100斤的小体格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呼噜!” 肚子的叫声响起。 艰难地支撑着自己想站起来的马小三,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一下子软在地上。 项小二惊奇的打量着对方。 “你很饿?” 马小三哭出了声: “我觉得你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项小二:???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问题,马小三这时才反应了过来。 原来刚才肚子叫的人并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我是说还好,还能坚持。”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坚持,因为他听说有品位的野兽,总是喜欢将自己的猎物饿几天之后再吃。 项小二深深地打量着对方,似乎是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马小三很慌,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气,加油,马小三你是最棒的,一定不要哭出声,否则这只凶残的妖怪肯定会更开心。 “吃吧。” “别吃我,我一点都不好吃,我平时不爱干净,我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洗澡了,不对,我从来就不洗澡,而且我上厕所从来不用纸,你穿的衣服也好几年都没洗过了,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臭味。我……” 马小三跪倒在地边哭边说。 对不起,我没忍住。 如果不是没忍住,谁不想坚强的死去? 我也想带着最后的尊严进入妖怪的腹中,可惜我没忍住啊! 马小三一边跪地求情,一边嚎啕大哭。 项小二一手拿着发霉的馒头整个身体僵硬的看着在面前跪,像自己跪地求饶的马小三。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回事? 难道营州的人在交流的时候都是互相跪拜的吗? 所以我到底要不要给他磕回去? 最终项小二还是没有给对方磕回去,毕竟如果是个娇滴滴的娘子和他对拜,他也就忍了,还是一个这辈子没洗过澡的臭男人,还是算了吧,站在面前有些嫌弃。 好在从对方话里最终终于明白对方跪拜的原因。 “我不是妖怪。” “是,您不是要问您是天上的仙人。” 马小三马上顺着话说到。 “您的威仪好比皓月当空,您的气质好比九天银河,您的面孔…” “停停!” 项小二赶紧打断对方对方这花看起来是说的很连贯,可是一看就没有啥文化,啥成语都敢往上用,可能知道俩词都怼上了。 这要是说完,指不定夸自己点什么。 “我真不是妖怪。” “是,您是仙人。” 马小三点头。 “我是你仙人板板。” “好,您就是我仙人板板。” 项小二绝望了。 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嘶吼: “我是人,你知道不,人。和你一样,活生生的大活人。” 马小三哭出了声: 哪个人能一巴掌拍死一头黑熊?哪个人能这么凶? 你是人?谁信呢? 但这话他不敢说,因为他怕死。 所以。 “对。您是人,您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 项小二松开了对方的衣领。 他绝望了。 “我该如何向你证明自己是一个人?” “不用证明您就是(个大妖怪)!” 马小三认真的回复。 论一个人如何向另一个人证明自己是一个人? 项小二很奇怪他堂堂白龙重生,注定要颠覆天汉江山的男人,为什么会在这冰天雪地中和一个人探讨如此深奥的话题? 而且他好像还探讨不明白。 虽然是白龙重生,也能重新化为白龙,但是他这辈子确实是实打实的人,之所以还能行云布雨操控天气变身为龙,那是因为他的灵魂依旧是龙魂。 无论如何重生,灵魂都是不会发生变化的,但是他的身体真的是人的身体。 否则他也不能一顿就吃十几个馒头。 按照上辈子的饭量,它一口气就得吃七八百。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要怎么跟对方证明自己是一个人呢? 不对,为什么要和对方证明自己是一个人?只要让他带自己出去就好了,不管对方把自己当成妖怪还是人,只要对方能领自己离开这里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纠结于对方怎么看自己? 说白一点,只要对方听话就好了。 项小二反应了过来,望着战战兢兢的马小三深吸一口气: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人。” 望着对方认真的表情,马小三坚定的内心出现了那么一丝松动,难道真的是自己搞错了? 望着地上那头死的不能再死的黑熊,他马上把这个想法给掐灭了,嗯,没搞错。 他是真的不是人。 不管这次对方有没有相信?项小二都没有再继续和他辩驳的想法。 生气的将手中的馒头收起,不把我当人,还想吃我的馒头,做梦去吧! 找到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黑熊面前,双手一用力就将身上的一只胳膊给撕了下来。 望着这凶残的一幕。 马小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不管他说自己是啥,哪怕他说自己是一条龙他都信。 项小二将黑熊毛随意扯了扯,就递向马小三问: “吃吗?” 马小三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但是望着那鲜血淋淋的手臂,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脑袋。 人哪有吃生肉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这些野兽身上带着冠状病毒?这要是出一个新的,带回人群再闹一场瘟疫。 眼见对方不吃,笑笑话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拿过来放到自己嘴边就开咬。 洁白的牙齿混合着鲜血,看的马小三浑身哆嗦,太可怕,太可怕了。 这该说自己是人,人肯定要把东西烧熟了呀,哪有吃生肉的。 “咕噜噜-” 望着大口咀嚼吃的正香的项小二,马小三这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叫声。 项小二停了下来,望向他。 “砰!” 原本是跪着的马小三,瞬间趴在了雪地上。 别问为啥,问就是身子不争气。 满脸熊血,咀嚼着生肉的,项小二没有丝毫自觉的问: “你咋趴下了?” 马小三爬起来说: “地上凉快,我有点热。” 望着不停给自己擦汗的马小三,项小二点头:“看起来是挺热的,都出那么多汗。” 那是热的吗?那是被你吓的。 马小三想骂人,但他不敢。 卑微。 “呼噜,呼噜,呼噜噜。” “你想唱歌?” 项小二望着肚子一直叫的不停的马小三问。 你才想唱歌呢,你全家都想唱歌,这分明就是饿的。 马小三在心里吐槽,表面上却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带着笑意回复: “唱歌我倒是不在行,但是您要感兴趣,我可以给您说个段子。” 项小二眼睛一亮: “荤段子?” 马小三呆了呆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啥?荤段子?” 项小二换了个说法:“就是黄段子。” 马小三懵了,现在的妖怪说话都这么深奥了吗?难道段子还分颜色? 眼见对方的表情,项小二流露出失望,唉,没劲,还是芒砀山连接着的那个世界有意思,里面各种人才辈出,尤其是在网络小说的书评区那段子说的是一个比一个好。 “呼噜!” 肚子又叫了。 项小二有些无奈。 他不是真的傻,自然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吃?可是自己是龙魂,会祈雨,会引雷,但是不会吐火啊,要不然他也不会吃这生肉。 这熊肉和狗肉差不多,吃起来又涩又柴,难吃的紧。 将手中的熊掌放在地上,拿起雪洗了洗手,项小二从怀中掏出馒头,递给马小三。 “这是我省了好久的备用粮食,给你吃吧。” 马小三看着对方手中已经发霉的馒头,又看了看对方的眼睛。 有心拒绝可是肚子却再次发出抗议的叫声,为了怕自己叫的对方心烦,马小三决定以身试毒。 接过馒头,又望了一眼不再搭理自己,再次捡起熊长得项小二,马小三最终一狠心,对着馒头咬了下去。 馒头的味道很不好,看起来真的有对对方所说是放了很久,有些发硬还有些怪味道。 但是马小三却全都吃光了,连掉在地上的废渣都捡起来吃掉。 而项小二则是一言不发皱着眉头撕咬着熊肉。 吃完后,肚子不在唱歌的马小三此时偷偷打量着自己这个救命恩人。 对方似乎很饿,每次撕咬都是一大口,但是细心的他却发现,每次下咽的时候对方的眉头都会微微皱起。 他知道,那应该是对方对这熊肉的味道不满意。 观察了好一会,马小三迟疑的开口: “你真不是妖怪?” 项小二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他怕接了之后,就又变成如何证明一个人是人的话题。 从对方的眼神中马小三读出了两个字:白痴,不敢骂回去,也不敢瞪会去的他为了掩饰尴尬只能咳嗦两声。 “咳咳!” 一会将整只熊爪吃的差不多的项小二再次过去撕下来一只熊爪,而后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吃。 “您就没考虑过将它烤熟了。” 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的马小三小心翼翼的说。 项小二瞪了他一眼: “哪来的火?” 一看对方的表现,马小三悟了。 怪不得对方越吃越慢,不是快吃饱了,而是对方平时也是吃熟食的,之所以吃生肉是因为太饿了。 而这里又没有火,所以才被迫选择生吃。 看来对方还真有可能是人,否则一个妖怪,救他一个人,还给吃的,这才有些说不通。 “要不,我帮您点着?” 马小三试探的问。 刚下嘴的项小二瞬间愣住。 而后瞪着大眼睛看着马小三: “你会生火?” 马小三理所当然的点头,野外生火这种事不是是个人就会? 项小二握着熊爪的手臂都在颤抖:“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虽然这么想,但是怕死的马小三决定换一个不作死的说法:“我这不是以为您得意这一口。” 望着笑嘻嘻的马小三还有地上自己刚啃完的熊掌,项小二抬头望天不让自己眼泪掉出来。 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仇人会笑。 火很快就生好了,项小二将黑熊撕成好几块,用火一考,外面的黑毛就都被烧掉,而后又找来几根木棒穿过熊肉,开始放在火上烤。 马小三当然也一起帮忙,虽然知道对方不是吃人的妖怪,可是那一巴掌拍死黑熊的前科还是让他畏惧,很怕一巴掌拍死自己。 马小三套近乎问:“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认真烤着熊肉的项小二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项小二。” 马小三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嘿嘿直笑: “那我就叫您一声二哥,二哥好,我叫马小三。” 项小二一愣,看来这馒头不白吃,看这名字两人似乎还真挺有缘,于是试探的开口 “三弟?” 马小三也是一愣而后面带喜色顺杆子往上爬: “唉,二哥您说?” 项小二面带古怪神色开口:“你可曾听闻三国演义?” 马小三自然是没听过于是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问: “三国?哪三国?” “宋齐梁陈!” 马小三:“哦。” 嗯? 马小三反应过来,握紧拳头伸出左手而后把指头一个又一个掰开: “二哥,宋齐梁陈是四个国吧?” 项小二看着马小三伸出的四个手指头认真的摇了摇头: “谁教的你算数?” 马小三实话实说“没人啊?我都是自己钻研。” 项小二带着敬佩的目光看向马小三:“你还挺有聪明,还能自己钻研。” 被有本事(一巴掌拍死熊)的二哥如此看着,马小三一时间有些飘飘然: “那是,我就好学,不是我吹,一般学过的都没我明白。” 项小二点头: “没错,但是你自学错了,这不是四,这是三。” 马小三愣住了看着自己四个手指头: “这是~三?” 项小二十分认真的点头:“没错,这是三。” 马小三三观尽毁,所以自己一直学错了,若不是二哥告诉我,恐怕还要错一辈子。 看着自我怀疑的马小三项小二再次开口:“这回你重新数。” 马小三重新把手握紧拳头: “宋!齐!梁!陈!” 看着四个手指头,项小二问:“这是几?” 马小三深吸一口气。这题他知道,刚刚二哥教过: “这是~三!” 项小二满意的点头: “孺子可教也!” 马小三悟了,宋齐梁陈是三,所以是三国演义。 第三十七章 白狐 深山老林一片白雪中,两道身影围着火堆烤着黑熊。 马小三的厨艺很差,手中的熊肉外面烤的焦煳,里面却还带着血丝。 项小二的厨艺更差,外面没烤煳,里面也没熟。 “可惜,要是有点调料姐更好吃了。” 项小二咬了一口还带血丝的“熟肉”感慨。 第一次烤肉就做这么好,我真是个人才,除了不好吃没有啥缺点。 “噗呲!” 突然出现的嘲笑让项小二一愣,而后看向马小三。 盯~ “咕嘟!” 马小三吧嘴里烤的焦黑的熊肉咽了下去,漏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二哥,不是我笑的。” 项小二就这样盯着他。 “三弟,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马小三看了一眼项小二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最终把目光落在火堆一旁的黑熊尸体上。 “二哥,您觉得它能算吗?” “我觉得不能!” 马小三沉默了,又咬了一口焦煳的熊肉: “二哥,要不我叫你大哥,你把他算上吧!” 项小二甚至想夸这个便宜三弟一句:你真?是个人才! “噗呲!” 又有人笑了。 马小三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项小二反应过来一只黑熊残破不堪的尸体说: “二哥,你看我就说是这家伙吧!” 项小二在此陷入沉默而后十分认真的说: “我觉得以后你还是说:我二哥天下无敌更好一点!” 马小三:??? “好的!” 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是答应下来不惹而二哥生气总没错。 虽然这个三弟脑子不太好使,但是胜在听话,因此作为二哥的项小二也没有在难为他,而是转而将目光扫向四周。 除去两人清理出来的地方周围一片洁白。 马小三仔细打量了一会,也没有找到哪里能藏人。 而项小二则盯着不远处倒塌树木下的一堆“白雪”。 察觉到了二哥的目光,马小三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不对,于是开口: “二哥...” 话还没说完,就见项小二把没烤熟的熊肉重新放在火堆上。 “没事!” 马小三一看二哥不想说,也不敢在问,低着头继续对付焦煳的烤肉。 等两人都将视线收回来一会,项小二原来盯着那处白雪突然动了一下,而后紧接着一双又黑又亮水汪汪的大眼睛从雪堆中漏了出来,眼见两人没有发现自己,那眼睛的主人似乎为自己的机智高兴,欢快的抖了抖身子。 随着其抖动,雪堆也跟着抖动,此时若是有人走进观看就会发现,那哪里是什么雪堆,而是那双狡黠双眼主人的身体。 随着身体抖动,这只伪装成雪堆的生物也终于展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赫然是一直身体娇小的白狐。 白狐带着灵动的双眸仔细的打量着不远处的人。 应该说是打量着项小二。 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小白狐歪着脑袋偷偷观察正皱着眉头烤肉的项小二。 好像靠近闻一闻。 小白狐试探性的抬起前腿往前迈了一步,可是紧接着就马上收了回来。 呜~好可怕! 小白狐耷拉着脑袋,它能够感受到从项小二身上散发而出的龙威,这种恐怖的威压,是它在那些深山里的猛兽身上都没有感受过的。 但是不同于那些猛兽,项小二的身上同时还撒发出吸引人的味道。 这种味道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小白狐靠近。 他就是顺着这个味道找到这里的, 可是见到这种味道和散发出恐怖威视的是同一个人,,它有害怕的不敢上前。 又烤了一会,项小二重新咬了一口。 奈斯!简直是人间美味,恐怕御厨的手艺都没有自己好吧? 吃着在正常人眼里味道也就普普通通微微散发香气的烤肉项小二在心里夸赞着自己。 正常成年人约有一万多个味蕾,而龙却并没有,因此项小二上一辈子虽然吃过很多好吃的,但是在它嘴里却和生肉没啥区别。 这一辈拖脱困重生化为人身,项小二口腹之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没一顿饭对他来说都是享受,一次在之前再次吃生肉的时候,他才会皱着眉头。 若是像当初做龙的时候,所有食物都是一个味道,恐怕他会三下五除二就把整只熊给吃了,当然这也有人身体的消化系统本就抗拒生肉的原因。 若不是饿得实在太严重,再加上一场大战,他的伤势更重急需补充能量,他绝不会下嘴。 项小二对着味道相比之前提升好几倍的“正常烤肉”大吃特吃。 那吃相让对面的马小三看起来就有食欲,闻着二哥手中那块烤肉散发出来的香味,马小三看了看自己手中焦煳的烤肉,所以我要是也多烤一会会不会也变香? 最终他还是没有在烤,因为他怕在烤一会,没变香,反而变的更煳,甚至给考没了。 二哥手中的烤肉好香啊。 一边望着狼吞虎咽的项小二吗,一边咬着自己手中难以下咽的烤肉,马小三觉得他真没用。 因为他又要忍不住哭出了声。 自从见到二哥,自己好香都哭过一次,难道自己变成了爱哭鬼? 马小三有些自闭。 “吃吗?” 天籁的声音出现在马小三耳中,望着用一只手再次拿起一块熊肉放在火堆上烤,而另一只手将还剩下一些的熊肉伸出的二哥,马小三又一次没忍住。 啊,这该死的兄弟情,二哥的不经意间的温柔,让这冰天雪地世界都吹起了风沙,虽然风沙迷了他的眼睛,但是他不怪二哥,因为他对二哥爱的深沉! “好!” 马小三忍住感动答应了一声就要过去拿,却见二哥的手轻易的避开了。 避开了! 开了! 了! 项小二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马小三,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烟熏到了眼睛:“你干什么?” 马小三指了指肉:“啊?这肉!” 项小二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感动,真是哥哥的好三弟,但是你越是这样,二哥越不能麻烦你。 “不用,你吃吧,我自己喂就好。” “自己喂?” 马小三愣住了,很想说一句二哥我不用喂,可是他还没傻到产生一种二哥是要喂自己的错觉。 顺着二哥肉的方向看去。 马小三就看到,雪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毛发雪白,仿佛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白狐。 眼泪不争气的被他憋了回去,面色通红的转头看向戴着笑脸面对小白狐的二哥。 所以这肉,一开始就不是给我的? 我还不如一只外面的狐狸精。 呵,男人! 你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你不经意的举动毁了我多少温柔。 想完再次低头吃着他那没有考好的熊肉。 面对突然发现自己的项小二,小白狐惊慌是错的跑到一颗大树的身后。 糟糕了,因为天好闻,所以一时间入神了。 望着小白狐可爱的反应,项小二笑了。 小家伙,还挺挺有戒心。 似乎是察觉到了没有危险,小白狐偷偷将脑袋从树后探出,望着带着善意的项小二。 “要吃吗?” 项小二笑的很和善,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那一股灵动,这营洲的身上老林还真是有意思,有些动物已经开了智。 若是等乱世到了,恐怕都会成了那为祸一方的妖怪。 不过要说妖怪,他恐怕才是这天下最大的妖怪,而且是掀起天汉纷争的祸国妖怪。 “过来吧,凉了该不好吃了!” 望着项小二的笑,小白狐下意识的就从树后走了过来。 不知为何,它下意识的就选择听从对方的话,没有任何道理,就仿佛自己天生就应该挺对方的话一样。 望着真的走到他们面前的小白狐,马小三看了看项小二。 “二哥,你还说你不是妖怪?” 项小二:??? “没错,你猜对了,我就是妖怪,而且是准备把你养的白白胖胖,把你吃了的大妖怪。” 他已经懒得和这位三弟辩解了。 “吃吧,很好吃的。” 望着小心翼翼的小白狐,项小二把肉放在对方面前笑着说。 小白狐看了一眼项小二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散发着热气的烤肉,心脏不争气的加速跳动,啊,母上大人,我提前进入发情期了。 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面前的烤肉,小白狐喜悦的在雪地里跳了起来。 是从未品尝过的味道,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看着喜悦的小白狐,项小二脸上也不自觉的漏出了笑容。 可爱的事物总是能治愈一个受伤的人的身心。 被治愈了的项小二心情的大好,在此投入到自己的烤肉大业上。 距离他吃饱还早的狠。 好不容易碰到肉。 就算是不好吃的熊肉剩下也是可耻的。 在烤肉之前,他就询问了马小三这里距离有人家要多远的路程, 得到了一个最少也要一天多的他,决定还是等吃饱喝足,在慢慢走出去。 毕竟如今已经快要天黑了,虽然他不在意,以他的眼睛,无论事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一样的。但是他还是怕领路的马小三因为天黑认错路。 要是在领错路,迷路了,在这身上老林,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碰到一个活人。 项小二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考着手中的肉,觉得自己二哥被狐狸精勾搭走了而心情低落的马小三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安静,雪地里只有白狐撕咬着熊肉的声音,以及火堆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 白狐看起来个头不大,食量却一点都不小,熊肉很快就被它全部吃下。 吃完了的,他甚至不甘心地咬了几下骨头,可惜烤肉的骨头并没有被考酥,因此很硬,而且没有什么味道。 略微咬两口,小白狐就皱起小鼻子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别着急,等一会考好了给你新的。” 项小二翻动着手里的熊肉,对小白狐开口。 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小白狐不再啃咬残存的熊骨,而是瞪着两个大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他。 见到他没有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试探性的逐渐接近他,最终小心翼翼的蹭了蹭项小二的衣服。 “这小狐狸胆子还挺大,一点也不怕生。” 望着白狐的举动马小三略感兴趣的开口说。 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小白狐吃着牙齿,嘴里发出凶狠的叫声,对他露出凶相。 可能是由于它还没有长大,那浓浓的乳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凶狠,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你可别小瞧它,这小家伙凶着呢。” 项小二给小白狐壮声势。 看到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小白狐表现得更凶了,甚至主动跑道马小三面前,抬起前爪拍了一下他的大腿。 嘴里更是发出呜呜的声音。 像是威胁。 “你若是敢不老实,我就把这条大腿烤了吃。” 项小二十分感兴趣的盯着这一幕。 马小三别觉得很有趣,把手中那会自己吃不下的熊肉地道了小白狐的嘴边: “是,知道你厉害,我怕了,吃吗?” 小白狐用鼻子闻了闻自己面前这块发黑的木炭,然后露出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马小三,跑回了项小二身边。 这大概就是母上大人所说的废物。 马小三的表情僵硬,他没想到自己烤的肉连畜牲都嫌弃。 难道这真的有这么差吗? 他不信,他又咬了一口。 好像确实有点差,但是应该还没有到动物都嫌弃的那种地步吧?应该! 感到十分有趣的项小二用手摸了摸小白狐那柔顺的毛发。 这手感,真不错。 怪不得当初那个女人总是喜欢摸他饲养的那只狸猫。还有霸王也总是喜欢抚摸他身下那匹枣红马。 可惜自己一身龙鳞,要不然在寂寞的时候撸龙也是不错的。 不仅是向小二被撸的白狐也露出了一副享受的神色。 让一旁的马小三目瞪口呆,这要是白狐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都会怀疑这只狐狸是山猫乔装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很喜爱自己,小白狐的胆子越来越大,最后更是大胆的跳到了坐在木头上的项小二的腿上。 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趴了下来,仔细的盯着项小二。 “母上大人,这个雄性好帅呀,他是人吗?为什么散发出来的气息和人有一点不一样?可是看外表又有些像人。” 小白狐露歪着脑袋,眼神中透露着思索的光芒。 “可是,不管怎么看他都好帅呀!awsl!” 没人知到这只小白狐在想什么,项小二觉得只是对方十分机灵惹人怜爱。 肉很快就烤好了,项小二的厨艺越发熟练,这次的烤肉散发出浓重的香气,惹得一旁的马小三直吞口水。 在望着自己手中那外黑里生的熊肉,一赌气扔在了地上。 这日子没法过了呀。 诧异的望了自己便宜三弟一眼,项小二也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他吃饱了。 将烤好的肉撕下一小块,放到了小白狐的嘴边,小白狐张开小嘴将熊肉吃下,而后还用那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了舔项小二的手。 “慢一点,小心烫。” (好可爱,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投食?awsl,这是某条毫无节操的龙内心深处的咆哮。) “呜呜!” 小白狐发出乖巧的声音! (好有爱,他的手好甜呀,他竟然亲手喂我,难道这就是人类当中传说的~订婚,awsl,这是某一只同样没有啥节操的小狐狸。) “各怀鬼胎”的一人一狐,相处的其乐融融,只留下一脸悲凉,无奈望天的马小三,这一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辉。 所以我这个三弟一定是捡来的,为啥混的还不如一只刚见面的狐狸。 不管心中如何悲苦的马小三,项小二一边吃着烤肉,偶尔投食一下怀中的小狐狸,吃的十分开心。 “小狐狸,你妈妈呢?” 听懂了项小二的话,小白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而后发出失落的叫声: “呜呜!(母上大人被那只大猫给吃了!)” 项小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真是可怜的小家伙,那你爸爸呢?” “呜呜!(爸爸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项小二想了一下后回答: “爸爸不是用来吃的,爸爸就是你母上大人的男人,或者说是你的父亲大人。” “呜呜!(原来是母上大人用来繁殖的工具,可是我从来没有听母上大人说过。)” “那可能是你们狐狸当中没有什么红狐狸的地位吧!” “呜呜(公狐狸什么的讨厌死了。)” 小白狐萌萌的点头而后突然间愣住了。 “呜?呜?(你,你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小白狐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脸笑意盯着它的项小二。 项小二笑着眨了眨眼睛。 “当然!” 小白狐发出惊叹的声音: “呜!(好厉害!)” “呜呜(难道你就是母上大人说的狐狸精?)” 项小二面色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你误会了,我不是狐狸精,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至少这辈子是!)” “呜呜(不是狐狸为什么你能听懂我说话?你一定就是母上大人所说的那些能够化为人形的狐狸。)” 第三十八章 白狐和书生 项小二想了想这还真挺难解释的,总不能解释说自己上一辈子是一条龙吧! 先不说小白狐知不知道龙是什么东西,就算知道也会吓坏对面的便宜三弟。 “嗯,不仅仅是狐狸,其它动物的话,我也能听懂。” 小白狐的眼光放出崇拜的光芒。 “呜呜!(好厉害!)” “呜呜(二哥,你还说你不是妖怪!)” 项小二抬头看向面色惊恐的便宜三弟。 “我虽然能听懂动物说话,但是我听不懂傻子说话。” “二哥,你到底是什么成精?” 马小三觉得自己还是天真了,虽然对方,向自己表达出善意,但是为什么妖怪就不能向人表达出善意呢?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这只妖怪一时之间善心大发?或者是来了什么性质,所以才顺手救下自己,这个可怜的人类? 然后右键自己恐惧,于是就玩心大发开始,伪装成人类。 项小二嫌弃看着惊慌失措的马小三: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小脑瓜子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你再给我安上一些莫须有的身份!” 马小三拼命的摇头:“绝无此事!” 项小二:??? 你还说没有,一个文盲吓得都开始拽文词了。 “呜呜(所以你不是狐狸精,而是其它妖精。)” 怀中的小狐狸带着一副理解了的神情,也开始凑热闹。 项小二一头黑线。 他没有想到,生肉都烤成了熟肉,白龙都变成了厨子,论一个人如何向另一个人证明自己是一个人这个论题还没有结束。 甚至难度还增加了,变成论一个人如何向另一个人和一只狐证明自己是一个人,这是什么新鲜的顺口溜吗? “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呢?” 向小二一开口就看到了两道的目光,随后: “行吧,你们猜对了,我不是人!” “你看我就说。” “呜(原来如此!)” 项小二望天表情如下。 项小二生无可恋表情.jpg 这个论题太难了,就他相信就算找,芒砀山另一边那个世界的砖家叫兽来估计也证明不了,所以他放弃了。 爱咋想就咋想吧。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项小二化悲愤为食欲,将手中的烤肉连骨头带肉全都吃掉,然后又拿出一块新的熊肉开烤。 反正我也不是人了,吃的多点也不会有人在意。 望着吃肉不吐骨头的二哥,马小三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那件单薄的棉衣。 可能是快到晚上了,这天越来越冷了! 一直到晚上项小二都一直烤着熊肉。 夜晚降临,整只瘦弱可怜的黑熊也被他们两人一狐吃光。 其中马小三吃的比较少,一共就吃了一小块。 狐狸吃的也不多,一共就吃了两小块。 项小二当然也没吃多少,就把剩下的都出了,还吐了还几块大骨头。 品尝过项小二厨艺的马小三,望了望自己仍在地上那块不能吃的熊肉陷入沉思,所以不是食材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那么,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自己这个备用粮到时候是不是也会考的很好吃? 他不敢想。 因为他怕自己担心以后吃不到,会先偷偷把自己考了尝一尝。 夜晚降临! 营州的生态环境很好。 一点也没有芒砀山联通的那个世界那样,都是雾霾。 晴空万里的夜空中,闪烁着数不尽的星星。 “呜呜!” 小狐狸叫了两声,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单纯的想叫,这让项小二怀疑,这孩子那素未谋面的爹不会是只白狼吧? 白狐与白狼的爱恋可还行? 互相仇视的两个族群,高傲的白狼爱上了对方的狐族公主,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白狐还怀有幼崽。 可是好景不长,狐族发现了这件事,狐族长老看不起这只无权无势的白狼,将怀有幼崽的白狐被带回族中。 望着心爱之人被带走,白狼发出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白狼穷的豪迈宣言,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成为一代狼王,去往狐族,却发现白狐已死,自己可怜的女儿却住在狗窝,于是一声令下,三千狼族士兵在狗窝旁边又搭了一个,最后狼王隐藏自己身份,开始辛苦的育女之路。 这故事真精彩。 想小二决定有机会一定要说给天汉那些没见识的人听。 故事叫什么好呢? 狼破苍穹?都市之狼王回归?狼王奶爸?亦或者是从小住狗窝的我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狼族公主? 哎,起书名太难了,好的名字人家都站了,只留下几个破烂给自己。 马小三感受着周围的寒风,王火堆旁又凑了凑颤抖着对项小二开口说:“二哥,咱们今天就睡这?” 项小二看了一眼一点事都没有的白狐,还有穿着单衣却一点寒冷都没感觉到的自己,这便宜三弟的体制有点弱啊。 “要不我给你找个被风还温暖的地方?” 马小三一看关心自己的二哥,不由得有些感动,看来果然是错怪了二哥,这么好的二哥怎么可能是妖怪呢,想着不能拒绝二哥的好意,笑着回复: “好啊,好啊,还有这好地方,在哪啊?” 项小二“神秘”一笑,漏出两颗洁白的牙齿。 “有啊,就在我这里。”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砰!” 马小三从木头上甩到地下。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二哥,呸,这妖怪就是想吃我! 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开口“不,不用了。” 项小二漏出恶趣味的笑容,让你小子一直说我是妖怪。 冰天雪地里,晚风很凉,马小三想要再生了一堆火,却被项小二阻止了。 “风这么大,这后半夜多半还要下雪,你生再多也得灭。” 马小三看了一眼天山不知何时聚过来的云开口: “那该怎么办?” 项小二瞪了他一眼: “当然是找个山东,躲起来,在里面生火了,我看你才是妖怪吧?你还真想在这外面过夜?这冰天雪地的,你也不怕后半夜起大风,雪把你埋了冻死。” 项小二自然是没有野外过夜的经验。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去过芒砀山链接着的那个世界。 那里可不想天汉啥娱乐设施都没有,唯一的乐子就是听人说个故事。 这故事还没多少。 那里的娱乐产业可是高度发达,自己没事就喜欢看些故事,因此也学了不少,所以在野外过夜,找山洞这种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马小三其实也知道,要找山洞。 可是如今正值寒冬,山里的很多野兽都在冬眠,因此这山里洞,是个有八个是有主的,剩下的两个一个塌了,一个是群居动物的地盘,自己两人这小体格,想到这看了一眼项小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熊皮。 那没事了。 “二哥说的对!” 白了对方一眼,抱着小白狐项小二开口: “拿着火种,拿着熊皮,我们走!” 马小三笑着答应: “好咧,二哥就是会过日子,还知道这熊皮能换钱。” “我是怕不盖上半夜把你冻死。” 马小三:。。。。 两人的运气还不错,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山洞。 不出马小三所料,里面果然有一只庞然大物,一头绝大的野猪。 然后不出意外的成了他们明天早上的粮食。 山洞里很快亮起了火光。 马小三把熊皮铺在地上示意项小二坐在上面却被拒绝了。 用他的话说,还是自己留着吧,否则明天早上起来,山洞u盾偶一个冻死的人,怪吓人的。 山洞的篝火噼里啪兰的跳动着。 马小三捡来了一个晚上用的木头后,坐在熊皮上烤火,他还不算太傻,熊皮离火堆很远不用担心被点燃。 项小二没事闲的和白狐聊天。 他还挺喜欢这个小东西的。 望着依偎在他身边的白狐,项小二想到了一个故事,于是开口: “反正也是闲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呜呜(好啊!)” 虽然不知道故事是什么东东,但是白狐还是答应。 一旁一天经历良多睡不着的马小三也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每天都会去一片林子里读书,一天黄昏,书生正在读书,,突地‘吱吱’而鸣声随风而来,书生抬起头来,只见一团白影扑面而至,那是一只晶莹通白的小狐狸,雪白得一尘不染,两只眼珠溜溜而动,口里哀声连连,小狐狸奔到书生面前时,兀自停住脚步,气喘吁吁。 书生一把抓住小狐狸,只见小狐狸雪白的后腿上,斜斜地插着一支箭,鲜血顺着箭头沽沽而下,染红了一片。小狐哀鸣几声,双目对着书生,写满了哀怜与乞求。书生看到如此十分怜惜,心想是谁劲如此残忍的伤害这么慢一只可怜的小狐狸。” 小白狐羞涩的呜呜叫,它怀疑这个人在借着讲故事夸他。 摸了摸小白狐柔顺的白毛,项小二在此开口: “这时远处蹄声如雷阵阵踏来,小狐狸白溜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就要从书生手里挣扎逃走,书生急忙捧紧笑白狐,将箭拔出藏于草中,而后撕下一片烂衣袍,将小狐狸的伤口包好,轻轻藏入宽大的衣袖里,小白狐很聪明,没有挣扎,老老实实的趴在书生衣袖中。 书生刚刚端起书,只听得马蹄声轰轰而至,数十匹高大骏马踏青飞来,为头的是一个绝美的绿袍女子,满身华贵,询问书生是否见过白狐。 书生虽然震惊绿袍女子的姿色,但是善良的他撒谎说白狐刚从此地向西逃去,绿袍女子走后,书生望着其背影一时间痴了。 那些人离开后,小狐狸从袖口里伸出头,啊啊一声叫醒了书生,书生见它的眼里写满了凄美与感谢。 书生收起心,轻抚狐狸,将它放在地上让他快跑,以免被坏人再次抓住。 小狐狸跛着腿,竟通人性,前腿合一朝书生作一个稽首,吱吱几声,雪白的身体扭着一团,竟跳起舞来,只见白影闪闪,小白狐体肢如一,夕阳西下翩翩起舞,书生一时间看得呆了。 远方突地也传来吱吱之声,小狐狸收住舞步,再朝书生稽首,恋恋不舍地朝同伴而去,三步一回首,依依而别,消失在远山中。书生拍拍衣袍上的尘土,捡起书来重新苦读。 书生还是每天坐在树林里读书,只是每天傍晚都会沿着树林转一转,聆耳细听着什么,每每有马蹄声响起时,书生会惊喜坐起,只是他再也没遇到过绿衣女郎。 书生也不知道,每天清晨,露叶旁都有一只小白狐,瞪大着灵动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望着书生,书生高读时,狐狸仍一动不动,仿佛怕打扰了书生的修行。 最令书生奇怪的是,每天夕阳西下,每当书生对着远山念念不望绿衣女子时,远山上仿佛有一团白影,迎着夕阳翩翩起舞,书生寻过去时,却什么都找不到。 一天又一天,书生就这样生活着,直到他死去,再也没见过穿绿衣的女子,她和他不属于一个世界。 大家都说:书生读了一生什么也没得到,当真白读了。书生去时孤单一人,有人却说看到过一只白狐曾出没在书生的床前,又有人说每年书生祭日,坟头都会有人拜祭。 很多年过去了,大约是一千年吧。 当年的树林铲平了,这里刚刚建起了一座官邸。 今天到处张灯结彩,原来是新晋状元新婚大喜的日子,听说状元才高八斗,连皇上也下令将公主许配给他,举国大庆。 状元郎今天起得特别早,因为管家告诉他,公主的花轿很快就到了,啪啪啪啪……,鞭声撩人,管家急匆匆地闯进来:” 项小二故意将声音变成中年人的声音: “公子!公主花轿到了,公主到了。” 在引得小白狐和马小三一脸震惊后又变回了原来的声音继续讲述: “状元郎激动得三步并作一步,冲出门外,揭开轿门,但见一身绿装的公主坐在轿里,笑靥如花。状元一阵晕醺:公主好面熟啊,似乎在梦里见过无数次,可却总是记不起来。 洞房花烛夜,状元与公主四目深情,门突地被撞开,状元定睛一看,是服侍自己多年的丫鬟,丫鬟从小开始照顾状元,喜欢穿一袭白衣,丫鬟走到状元身前一稽首,眼睛里满是泪珠:” 说到这项小二的声音又变得如同二八少女一般清脆。 “公子,丫鬟自幼伺候您,今日要与您道别了。” 而后又换为一低沉的男生: “为何故?” “丫鬟撩起裤脚,雪白的腿上留着一道深疤,丫鬟指着公主说:” “临走之前,想报当年一箭之仇,请公子赐恩。” “状元大惊,双手护住公主,询问她到底所为何事?丫鬟泪珠夺眶而出,凄然着望着状元:” “公子当年相救之恩,恨不能立时相报,修行千年方能变成人身,殷殷相许,今日公子金榜题名,前缘尽了,以一恩消一恨,望公子珍重。” “丫鬟再次深深稽首,礼罢退至大庭深处,翩翩起舞,但见皎皎月下,白衣胜雪,似梦似幻,舞到深处,丫鬟吱吱而鸣,声声凄然,明月当空,状元喃喃而立,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夕阳、远山,青山高处,那一团白影踏歌而舞。 从那晚后,再也没见过丫鬟,有人传说:在远山深处,夕照时分,总能看到有人在翩翩起舞,状元郎也差人寻过无数次,再没找到过,状元郎就是当年的书生,那丫鬟就是当年被救的白狐,那公主,则是那书生念念不忘的绿袍女子。 书生梦里梦外一直追着那绿袍女子,白狐日夜相伴,修行千年化为人形,却只能看着爱人娶仇人,最后更是放弃复仇,让人不得不感叹,无论是人是妖,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这故事讲到这也算是讲完了,项小二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职业病,看到有意思的事,就会想到故事,想到故事就会想给人讲出来。 讲完就想喝酒,可是这里上哪来的酒?别说酒,连水都没有,这让他很尴尬。 “呜呜(然后呢?然后呢?)” 这故事讲到这也算是讲完了,项小二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职业病,看到有意思的事,就会想到故事,想到故事就会想给人讲出来。 讲完就想喝酒,可是这里上哪来的酒?别说酒,连水都没有,这让他很尴尬。 “呜呜(然后呢?然后呢?)” 小白狐叫唤。 项小二一愣: “什么然后?哪来的然后,故事讲完了,自然没有然后了。” 小白狐不满的叫唤: “呜呜(为什么讲完了,小白狐最后去哪里了,它有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个可恶的书生还有那个坏蛋公主有没有被大猫吃掉?)” 项小二看着激动的小白狐一时间愣住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这小东西还小,怎会懂请啊,爱啊的,它只是把自己代入了那只白狐,所以想知道自己最后怎么了,还有那两个故事里的“坏蛋”是怎么惨死的。 “竟然跟一个孩子将爱情故事,我也是傻。” 正这么慢想着,忽地听到一旁传来一道声音: “真羡慕这书生,又有白狐陪伴,又娶公主,这人生真是圆满啊!” 马小三一脸羡慕的发出感叹。 项小二:??? 你不对劲。 “呜呜(书生是坏蛋,你竟然羡慕,你也是坏蛋。)” 白狐看着马小三发出带有敌意的低吼。 第三十九章 可比那家伙凶多了! 马小三听不懂狐言狐语,自然和小白狐吵不起来。 沉默了一会,就各自睡去。 有着篝火取暖,山洞里并不是很冷,就犹如向小二预言的那般,后半夜里外面下起了大雪,寂寞的寒风呼唤着自己的同伴。 洞中的两人一狐都安静的睡着觉。 马小三胆战心惊了一天,此时吃饱喝足,在火光的温暖下,自然睡的格外香甜。 虽然没有任何展露,但项小二伤势很重,再加上数日没有进食,今天吃了将近一只黑熊的他此刻沉睡的也格外沉重。 小狐狸平时很机灵,因此倒也没有混的如两人那惨,趴在项小二的身边闻着好闻的香,去静静地睡去。 翌日,清晨! 两人从洞中依次醒来,外面的寒风大雪还在继续。 营州的天一向如此,若是来了兴致,这大雪甚至会连下一个星期。 马小三走到洞口,看了一会儿,就无奈的摇着脑袋回来。 “看来这学短时间是停不了了。” 项小二往火堆里添柴。 “无妨,这只大家伙怎么也够我们吃两三天了。” 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我省着点吃的话。 马小三点头。 “呜!” 这时团成一团的小白狐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也苏醒了过来。 “醒了!” 项小二揉了揉它的身子。 外面的大雪还在继续,项小二将野猪皮撕开,又撕了三块肉,一大两小,而后放在火堆上开始考。 野猪肉的味道可比昨天吃的黑熊,味道要好得多。烤熟之后,向小二把两块烧小的肉递给一人一狐,自己则拿大开始吃。 休息了一夜,重新恢复精神的两人一狐很快就将肉全部吃下。 吃完的两人一狐,因为无视再次陷入闲聊。 这次项小二主动开口,向马小三询问家中情况。 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马小三已经相信了,项小二,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情况如实说出: “我家住在距离这里,大概一天路程的三家村,之所以叫三家村,是因为我们整栋村子只有三户人家,我家就是其中之一。 我家住在最西边,紧挨着我家的就是王二哥和王二嫂的家,而挨着他们家的是赵大哥家。 本来家里是有我和爷爷两人,但是一年前爷爷生了一场大病,因为没钱医治而离我而去,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平日里就靠进山打猎,勉强过个日子。 王二哥和王二嫂今年也有30多岁,但是两人却一直没有孩子,家中老人也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平日里和我一样,也是依靠进山讨个生活。 赵大哥和王二哥差不多年纪,前些年进山受了些伤腿脚不太灵便,因此也就不再进山打猎,只靠制作一些小玩意到营洲城,内贩卖陶先生活,不过其为人有些懒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旦家中有余粮,就总喜欢偷懒。” 项小二点头: “你自己一个人,伸手也不太好,想必在这山中讨生活也不容易,为何没有想着去城内找一份工作?” 马小三露出苦笑: “二哥是外地来人,对我们这营州自然是不大了解,营州人口本就缺少,再加上这天气苦寒,就整个瀛洲城内也没有多少铺子,而且大部分都是老板自己经营,勉强过活,哪还有的闲钱去请伙计。 就算请给的不多不说,要求还颇高,所以还不如我在这山中勉强混个温饱。 而且虽然山中危险,但是外围的猛兽还是不多,若不是今年风雪太大,这是把所有的动物都惊进山内,家中已经断粮许久,我也不会冒险进山。” 项小二点头算是大概了解了马小三的个人情况。 说完自己的情况,马小三就开口询问项小二说: “二哥如此,有本事想必应该是传说当中的神人掌握着那神力,不知是从何而来,又想去往何处?” 项小二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没猜错,我确实拥有一些神力,此次是从洛阳而来,准备前往营州随便看看。” 马小三带着敬佩的目光看向对方,天汉有神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天汉也出现了无数有名的神人。 马小三也听过不少关于他们的故事,但是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听爷爷说那洛阳可是千年皇城,里面住着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据说那里面的百姓从来不用为吃食而忧虑,不知是否是真的?” 项小二抱起因为备受冷落而十分不满的小白狐: “关于这点我也不太清楚,实不相瞒,我去洛阳只是办点事,办完就离开了,在里面并未停留超过一天,所以这洛阳的百姓我也没见过。不过相比我去过的其他地方,确实是更为繁华。” 马小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向往,瀛洲苦寒相比较天汉所有地区,瀛洲应该是最穷的那一个地方。 因此在营州生活的人们一直都向往着其他地方,不说别的,就单说冬日降临,其他地方虽然寒冷,但是与营州相比却相差甚远。 无论白天黑夜,营洲的火盆永远是不能停的,即使如此也常年有人冻死。 再加上遍地野兽,除了南蛮以外,营州的野兽最多,别的地方都是偶尔打猎,打打牙祭。 营州却要预防野兽,偶尔拿人打牙祭。 因此像马小三,他们这种猎户十次进山,有八次都是毫无收获的。 只剩下两次,能够打一些小猎物,勉强过活。 马小三再问: “那二哥不是洛阳人,老家又是哪里的家中还有何人?” 项小二摇了摇脑袋: “和你一样,无亲无故又哪来的家?老家本在江东楚地,此时估计也是一片废墟了。” 似乎了是看出了项小二眼神当中流露出的寂寞,小狐狸轻轻地蹭着他的手。 马小三虽然没有文化,但情商也不低,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问,而是开始转移话题。 这大雪又下了一天一夜。 洞中的两人一狐也通过了解,变得越来越熟悉。 第三天早晨,天气终于放晴,将剩下的半只野猪统统吃掉之后,项小二决定启程。 马小三望着一顿饭,吃了半只野猪的项小二,不由得陷入沉思。 “所以,昨天每顿只吃一块,是故意省着吗?” 得知真相,他忍不住再次惊叹于自己这位二哥的食量。 走出山洞,再次见到太阳的项小二不由得用手遮住了眼睛。 明明只是一天一夜,但是却由于没有见到太阳的因故给他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一口白气从项小二的口中吐出。 爽! “呜呜!(好烦啊!)” 小白狐从将它埋入的雪里跳出,发出苦恼的叫声。 由于身体比较小,在加上此时积雪很厚,因此只要小白狐踩在雪地上就会被积雪掩埋,只留下一个小脑袋。 望着在雪地里跳来跳去的小白狐,项小二忍不住发出会心的微笑,而后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小狐狸。” 小白狐停止跳动仰着脑袋询问: “呜?(叫我干嘛?)” 项小二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 “要不要跟我一起?” 一直是一个人,也从未想过带着谁一起的项小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要把小狐狸留在身边的想法。 小狐狸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项小二。 以它的智慧当然能明白项小二的意思。 望着项小二的笑脸它一时间沉默了。 它能想到答应后的后果,它有些犹豫。 虽然这个人很好闻,虽然这个人很帅,但是~看了一眼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大山: “呜(我愿意)!” 小狐狸一蹦一跳的排到项小二面前而后扑倒怀里。 项小二带着笑意将其接住。 一旁的马小三看着这温馨的一面有些羡慕,动物与人的友情真好,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那只黑熊和野猪。 二哥不会把这小家伙当储备粮吧? 望着项小二怀中的小白狐,马小三不由得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而后打了一个冷颤赶紧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排除,二哥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项小二可不知道马小三的想法,抱着小白狐让马小三领路,几人向着三家村走去。 一边一边项小二一边开口: “既然你愿意跟我走,以后也算我的宠物了,总不能一直叫小白狐,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 “呜呜!(好啊,好啊!我想要名字,)” 虽然不知道宠物是什么,小白狐还是高兴的答应。 项小二想了想对马小三问: “既然是在这座山上认识的你,你又是出生在这座山的,就起一个和这座山有关的名字吧,话说这座山又名字吗?” 马小三想了一下: “没有,在営洲这种深山老林遍地都是,谁会闲的给他们起名字,不过昨天我们遇见小白狐不远处有骗林子倒是有名子,叫玉藻林!” 项小二沉思: “既然是在玉藻林前遇到的你,就叫你~小白吧!” 马小三:??? “这和玉藻林有关系吗?” “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 “呜呜(喜欢但是不好听)!” “那就交小雪。” “呜呜(好听但不喜欢!)” “那就叫白雪!” “呜呜(这个可以,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既然你喜欢,那就这么决定了。” 前面领路的马小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真能说二哥起名字这造诣,怕是比城里的算命先生起的还好。 ...... 经过休息,马小三恢复的很好。 虽然山路不好走,但是两人的速度一点也不漫。 在天刚黑没多久,就回到了他的家。 马小三的家里很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在房子虽破但打理的还算干净。 项小二也没有那么多要求。 不漏风漏雨就行。 反正,他也住不上多久。 家里有火炉,有铁锅能烧热水,这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唯一缺的就是粮食,不过好在两人在回来的的时候,由于项小二气血已经平复,洛阳大战后,身上残留的杀气已经尽数退去,所以一路上倒是幸运的,遇到了好几只山中野兽。 而这些无一例外都成为了他们日后的口粮。 家中有刀有炊具,马小三有心弥补一下自己在二哥心中的印象,于是主动申请做饭。 向小二看了一眼,不是很大的过点头同意了。 然后自顾自的撕下几块肉放在火堆上烤。 虽然他只会这一样,但是就够用了,家中还有些盐巴,撒了盐巴之后的烤肉变得更加美味。 让项小二不得不再次在心里感慨自己真的是厨艺上的天才。 知道自己二哥的食量,马小三炖了满满一大锅肉,如此奢侈的生活,还是他第一次体验。 因为实力的影响,以往他获得的猎物都会去城内去换取一些便宜的食材,然后省吃俭用,虽然偶尔也会吃到一些肉,但是并不多,大部分都是稻米,加上一些腌制的咸菜。 至于青菜,若是在盛夏的时候,倒是能够去山里挖一些野菜,这冬天扬州的青菜可是比黄金还要难弄到。 独自生活了一年,小时候又经常帮爷爷的忙,马小凡的厨艺还真不是太差。 一锅肉炖的色香味俱全,让贪嘴的小狐狸都忍不住嗅了嗅。 “二哥,你看不是我骗你吧?我的厨艺还是很好的。” “你肉烤糊过!” “我这厨艺可是从小学习。” “你肉烤糊过!” “我炖菜的技术可比城里的厨子做的还好。” “你肉烤糊过!” 没法聊了。 不管马小三说什么,项小二总是用烤肉这件事情去回复。 对比项小二表示,抱歉。我就是喜欢用长处去比别人的短处。 一次就学会烤肉,这件事情可够他吹一年的了,不对一年太短了至少吹一辈子。 项小二烤肉烤好后,马小三的炖肉也好了。 分给小狐狸几块后,项小二没有任何见外,就大口开吃,马小三自然也不甘落后,虽然吃不过二哥,但是该吃还是得吃啊! 很快一锅肉就全都进到他俩的肚子里,吃完之后,马小三打了个饱嗝,而项小二则又把烤肉吃了,同时开口,在炖一锅,没吃饱。 面对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马小三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意外。 要是这点吃的就饱了,那二哥可能真的就不是二哥了。 反正猎物都是二哥打的,人家愿意吃多少就吃多少。 天生劳累命的马小三,将锅刷好再次开始炖肉。 一连吃了三锅,项小二才拍了拍肚子满意的说: “吃个三分饱,就这样吧,明天去城里把肉卖了记得换个大锅。” 马小三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看来二哥还是心疼自己呀,明明没吃饱,还不忍心自己继续劳累,忍不住开口: “要不再炖一锅吧。” 项小二擦了擦嘴看了对方一眼: “你要不嫌累就再炖两锅。” 马小三好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这嘴怎么就这么欠? 你说明知道二哥食量大还客气啥?现在好了二哥当真了。 不过马小三对于自己认为救命二哥,自然是满心感激,虽然手臂发酸,但仍然强忍着又炖了两锅。 项小二也不是心狠之人,眼看对方我到都颤抖,亲自动手帮他将肉切好。 又吃了两锅,项小二才满意的点了头。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两人一起收拾了一下,然后,将火炉添上足够多的木柴,马小三拿出了爷爷的被子递给项小二,自己则拿出自己平日的被子,两人就纷纷休息。 小白狐虽然不觉得冷,但是也和钻进了项小二的被窝。 天气虽严寒,吃饱喝足再加上有火炉,一时间马小三也不觉得身体发冷,不同于项小二,赶了一天路的他甚是劳累,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后半夜,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时候。 马小三突然被吵醒。 感受着发酸的手脚,揉了揉眼睛。 火炉还在燃烧,借着火光他看到了坐起身来的项小二。 “二哥,怎么了?” 小白狐也支愣着耳朵瞪着大眼睛望着窗户。 “隔壁的动静,听声音应该是有什么野兽袭击。” 马小三马上就精神了,隔壁的王二哥和王二嫂平时对她都非常好,在爷爷刚去世的时候,怕自己一时间照顾不好自己,还总是送来一些吃食,因此他自然十分在意。 来不及多想,三下五除二就从被窝钻出,把衣服穿上就往外走。 “二哥,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项小二带着感兴趣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而后也将衣服穿起一点也不着急的跟了出去。 “你倒是好心,可是你那邻居得罪的野兽可不是你这小子能得罪的。” 这话马小三走的急,没有听到,小狐狸白雪听到了,歪着脑袋,呜呜叫了两声问他是什么野兽。 项小二揉了揉她的身体开口: “这可是一直十分凶残的野兽,比我们之前建的那么些要凶残的多,估计这整个深山老林都找不出另一头比他还凶的了。” “呜呜(有大猫凶吗)?” 小狐狸又问。 项小二穿好鞋将其抱起透露出深邃的目光: “可比那家伙凶多了。” 野兽在凶,也凶不过妖。 第四十章 黄鼠狼和高人 马小三匆忙就冲出门,就往隔壁望去,只见隔壁的王二哥正穿着,单薄的睡衣拿着叉子驱赶门前的两道影子。 “过去,去,滚远点,再不走老子就踩死你们的崽子。” 天色太黑,马小三看不清两道影子到底是什么,不过却可以从影子大小猜测出应该是某种小型的动物。 二话不说抓起门前的扫把就过去帮忙。 眼见又有人来了,两道影子的主人似乎有些害怕慌忙逃走逃走。 马小三担心的询问: “王二哥,没事吧?” 脸色又黑的汉子,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几只黄鼠狼,估计是被我晾在外面的肉味引过来的。” 由于夜色的掩盖,马小三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慌,也没多想就开口: “估计是这几天下大雪,找不到食物,所以才摸进了村里,哎,这是?” 这时他注意到王二哥,脚下踩着一道身影,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正是一只小黄鼠狼。 王二哥眼神飘忽解释: “刚来了三个两大带一小,把你嫂子吓得够呛,还把这外面的肉都给偷了,我出来驱赶,这小崽子还想咬我,还好我腿脚灵便一脚就把它踩住。” 小黄鼠狼低沉的叫声,似乎是在求饶。 天色太暗,马小三没有发现自己王二哥隐藏在夜里的拿着叉子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因此也没有在意再次开口: “王二哥不必在意,这黄鼠狼虽说小但既然带狼自然凶狠,今年的雪很大,很多野兽都找不到郭冬的食物,王二哥以后还是别在外面晾肉为好,至于这黄鼠狼尤为记仇,此时你抓了他们两个的崽子,他们两个定会再来报复,二哥。还是趁早将其放了为好省得徒增麻烦。” 王二哥点头: “多谢小三提醒,二哥心中有数。” 马小三没有说什么,让其帮忙和王二嫂问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就回去了。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王二哥面色难看的看向脚下的小黄鼠狼,有些犹豫,最后一狠心一把抓住后颈将其拿进屋子。 站在马小三家门口的项小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而后将目光看向王二哥家的窗前。 “二哥,你怎么出来了?没什么事,就是三只小东西。” 项小二点头抚摸着小白狐转身走进了屋。 马小三紧随其后。 黑夜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留下呼唤同伴的北风,以及王二哥窗前那破碎的竹笼。 一切似乎陷入了平静。 马小三回去就睡了。 丝毫不知道,就在隔壁,自己的王二哥,和王二嫂刚刚差点爆发了争吵、 王二哥抓着黄鼠狼回到屋子里。 坐在火炉暖床上的王二嫂就吓的一惊。 “你怎么把它带进来了。” 王二哥一哆嗦呵斥: “你小点声,你想让人都听见啊!” 王二嫂刚刚不敢出去,趴着窗户偷听,自然听到了马小三和王二哥的讲话,知道隔壁的马小三已经回来,于是压低声音:“那你也不能把它带屋子里来啊!” 王二哥找了一个竹笼,将小黄鼠狼放进去,小黄鼠狼一直脚上还带着血迹,但是伤口却不是新的,反倒更像是老伤口又受了新伤。 “外面的笼子被那两个大的咬坏了,我估计天亮之前他们还得来,就先放屋吧。” 王二嫂一脸不乐意: “这可是黄大仙啊,你把他放屋,你还让我活不活。” 王二哥一绷脸: “有啥不活的,不就是一小黄鼠狼吗?何况等明早赵老大回来他就拿走了,怕啥。” 看着王二哥冷着脸,王二嫂不敢说话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马小三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火炉添柴。 你要说让他等项小二添,那估计得等他饿了,想生火的时候。 冷?抱歉,还真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上辈子是龙,就是这么了不起。 填完柴火,跟向小二商量了一番,马小三准备将它们的猎物送给隔壁的王二哥家一些。 项小二没有拒绝,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像他们那班难弄到。 只要遇到野兽,不管多凶,最后都只能进入他的肚子里。 马小三特意挑了一只小山猪,切了好大一个半身,给隔壁送过去。 送去时发现那只小黄鼠狼还在,马小三略微有些惊奇,这东西在他们这地方有些说法,说是本领高超年岁久的,甚至可以修成小,人称黄仙。 所以一般人家都不愿意得罪,而且这东西肉也不好吃,皮又不值钱,再加上十分记仇,有时候得罪一个会引来一群闹得苦不堪扰,所以一般人即使抓到了,也会放掉。 由于王二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后代,因此格外迷信,所以他觉得对方肯定会把这种东西趁早放掉,没想到竟然流了一晚上,当然,他昨天晚上已经说过了,本身也不是多话之人,没有再说。 接受了两人的感谢,就回到了自己家,开始烧水做饭。 这么大一块山猪肉,也让王家夫妻有些开心,心里念叨着平时没白照顾他。 将猪肉切割开,一部分腌制好准备留着自己食用,另一块准备这两天有时间送去城里换点粮食。 处理完猪肉没多久,王家就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这人面色发黄,长的贼眉鼠眼,走起路来一高一低,赫然是一只脚受过伤。 此人正是着三家村第三家的人赵老大。 赵老大此时哼着曲儿,看起来正春风得意,十分高兴,进来就开口: “我的宝贝,可给我看好了吧?” 王二哥应到: “放心,还在这呢,不过昨天晚上那一大一小可又来了,你还是快点把它接走吧,只要再折腾下去,我可折腾不起。” 赵老大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屋子竹笼里的小家伙,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就提起来: “放心,我已经联系好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能把它再放你这了,这可是我的宝贝,生财的大宝贝儿。”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往门外走,却被王二哥给拦住:“站着,钱还没给呢,咱们可是说好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赊你。” 眼见没有唬过去,赵老大开口: “哎呀,我朝老大是那种说话言而无信的人吗?放心吧,这钱啊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否则我进城干嘛去了?不就是给你筹钱去了吗?”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十分不舍的递给了王二哥。 王二哥掂了掂分量。 让开了拦着对方的身子,这颜子一点不清足足有二两。 营州苦寒,就这二两银子就足够像王二哥这样的家庭生活一年了。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孙老大有些心疼的看着对方揣进怀里的银子,虽说自己之后就会得到更多,但是此时此刻也心疼啊! 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呢?何况是他这样一个好吃懒惰的人,这辈子她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可惜这是当初答应王二哥的价钱,否则对方也不会将这黄鼠狼卖给自己。 万分不舍的提着笼子离开了王家,出门走了不一会儿,赵老大就重新整理好了心情,一想到自己即将获得那么多钱,心中就不由得欢快。 “哼,不过二两银子有何羡慕的?等我将这小东西交到刘家,那可是有20两才等着我。” 先想到这儿,不由得加快脚步。 就这样跛着脚向城里走去。 三家村距离营州城有些距离, 在加上赵老大腿脚又不好,在加上他早上忙没有吃饭,因此走了好长时间才到。 进了城没有耽误,就直奔刘府而去。 要说这刘府,那可是整个営洲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中生意颇多,着实羡慕死了一些平民百姓。 可是这刘府老爷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无他,无后,没儿子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提这偌大家业没人继承,就是自己死后也没有岩棉去见列祖列宗啊。 因为了有个儿子,刘家老爷是娶了不少小妾,但是无一例外,要么不下蛋,要么就是生个闺女。 为此刘老爷是愁眉不展。 好在五年前偶遇一高人给他出了一个破解的方式。 说这刘家老爷乃是水命,洪水滔天一去不复返,注定无后,要想破解,必须找一本族木命女子成婚,才能留下后代。 思儿心切的刘老爷,顾不得真假,决定试一试。 于是请高人帮他查看族中有哪个女人是木命。 这一查还真找到了一个,就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芳龄二八尚未出阁的妹妹。 刘老爷有一些为难,这实在是有为人伦。 于是最终还是没有同意。 高人眼见如此,就又给他出了一招,高人采集万物木气,锻造了一种药,只要让一个女子常年服用,就增加他题呢你的木气,倒是刘老爷就可诞下子嗣。 刘老爷当然同意了,于是就花重金买下的神药。 别说还真有用,服药七七四十九天,刘老爷的一位小妾,有喜了,等到十个月后真就生下了一个男婴。 刘老爷大喜。 当天大宴宾客。 全家都喜气洋洋。 可能是欢喜过头乐极生悲。 刘老爷的儿子,出奇的笨,一年了啥也学不会,连哭都不会,若不是每天知道吃,知道动,刘老爷都怀疑这是个死的,可是笨就笨吧,有个宝贝儿子就不错了。 一晃就到如今刘老爷儿子四岁了,可是这孩子却出奇的笨,甚至到如今还不会走,只能让人服侍,更不会说话。 为此刘姥爷是愁白了头发,找来众多名医,却也都查不出这刘家公子到底是有何疾病。 好在前几天,那位高人又出现在営洲城。 刘家老爷碰到后事大喜过望,请求他帮忙看看。 高人一诊断,面色难看的说,是刘老爷这命中的大水大多,吧这孩子的灵智给冲走了,为今之计只能寻到仙人之肉,将其让其服下。 刘老爷一听麻爪了。 这仙人的故事他听过,可是他上哪见过,就算见过,这仙人又不是傻人坪山把肉给他。 好在这高人解释了,这仙人肉难寻但是可以替代。 替代品就是狐、黄、白、柳和灰五仙之一的黄仙。 生活在営洲自然知道这五仙。 天汉有神人,各地都有不同的传说,但是営洲和其它地区不同,営洲拥有神力的是五种动物。正是这狐、黄、白、柳,灰! 他们又被称之为営洲五仙。 分别是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和灰仙(老鼠)! 在営洲曾留下过很多传说。 営洲紧挨着高丽,高丽算是塞外蛮夷不老实当中的最不老实的。 千年来不停骚扰天汉。 但是却从未给天汉带来困扰,正是因为这五仙的存在。 可以说,天汉其他的放是由拥有神力的神人镇守,这営洲实则是由这拥有神力的妖仙镇守。 因此当地百姓,将这曾经五次现行击退高丽的営洲五只妖怪。 称之为営洲五仙。 很多人更是在家伙总供奉。 当然这五种动物里也不是所有的都有神力。 有可能是有那么几只,也可能就是一只。 因此在高人解释只要寻常黄鼠狼肉就可以时,这刘老爷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営洲不是没人吃过这五仙肉,在深山老林里饿急眼,树皮都给你啃了哪还管那些学舞缥缈,都没见过的五仙。 但即使如此,在刘家放出悬赏后,也没有几个人去野外找这黄鼠狼。 一是因为多少心里还是有些畏惧,二是因为从未抓过,正直冬天,这黄鼠狼格外机灵,没多大把握能抓住。 当然若是容易,刘家也不会发布悬赏。 但是仍旧有一些见钱眼开的想要发这一笔横财。 其中就有正巧去城里的孙老大。 孙老大回家之后就四处寻找这黄鼠狼,可惜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 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当天夜里,他听到隔壁有动静,虽说为人懒散,好吃懒惰,借钱不还,但是他心还是不坏的。 担心隔壁老邻居出事,他穿好衣服就出去。 却不想看到两大一小三道身影正在捣乱。 而隔壁的王二哥已经把那个小的身影抓住了。 见孙老大来帮忙,另两道身影吓跑了,这时孙老大才看清那小的身影。 赫然是他日思夜念的黄鼠狼。 本来王二哥是准备把这小东西放了的,因为他住在这深山老林边上,难免有些畏惧这现过行的五仙。 但是这孙大哥一把就阻止了。 这那成啊,这可是摇钱树啊,不能放,要不你卖给我吧。 但是这王二哥不愿意为一点小钱就冒这么大风险。 当即孙老大就把钱加到了二两银子,王二哥心动了,但是他知道这王二哥肯定没有这么多钱,一定要其先付钱。 他也看出来了,对方这是有门路,收这黄皮子。 孙老大没有犹豫当即就答应,让王二哥照看一天黄皮子,他进城区筹钱。 这钱不好筹,因此王二哥第二天才回来。 期间王二哥家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 再说这孙老大,跟着刘府管家就进了刘府后院。 这才发现,刘府这铁笼子里还关着两只黄鼠狼。 “这两黄皮子我看着咋眼熟,那么像那天逃走那辆?” 很快他没多想,毕竟人看黄鼠狼,和黄鼠狼看人没啥两样,都是脸盲。 他担心的是有了这两,刘家不收了。 那他这二两银子可百花了,那可是他和这管家暂借的。 好在管家表示昨天答应他的承诺还算。 如数给了他银子,手下了黄鼠狼。 赵老大欢天喜地的走了。 丝毫没注意到,笼子里那两只黄鼠狼悲伤的目光,以及那只小黄鼠狼进笼子后发出讥讽的笑容。 很快,刘老爷拎着高人来到了这里。 高人一看,说还是这小的何时。 公子正小,太大的恐遭受不住。 刘老爷欣然答应,就准备放了这两个大的。 可是却被高人,阻止了。 高人开口: “这毕竟是黄仙,还是由结束后交给为好,否则恐泄露天机。” 刘老爷一想一个是吃,两个也是杀,既然高人要,那就拿走吧。 于是就开始让人准备黄鼠狼宴。 用高人的话说,这黄仙一死,必有怨气,所以要用喜气压下这怨气,所以让刘老爷宴请亲朋,搞得热闹一些。 对于能让自己生儿子的高人,刘姥爷自然是无比信服。 于是就命人准备。 在晚上大摆宴席,然后杀黄鼠狼给儿子吃。 刘家人纷纷开始忙碌。 而此时项小二肩膀上蹲着小白狐和马小三拿着猎道的动物也来到了城里。 忙活一阵吧皮肉都换成前后,马小三本想着去买米面盐巴,却被项小二阻止了。 “先别忙着买,二哥今天带你吃顿好的去。” 望着刘府上空那浓密的黑云,项小二忍不住笑了。 人生三大爱好,报仇,说书,凑热闹! 以为二哥要自掏腰包请自己吃饭的马小三自然没道理拒绝,欢天喜地的就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刘府,望着两人穿着,护卫不出意外的把它们拦住了。 项小二一点也不慌,亮出了自己说书人的身份。 护卫有些怀疑,但是还是去找了管家。 经过管家的测试(简单的说一小段),最终两人如愿被放了进去。 第四十一章 狐妖的故事(上)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営洲又下雪了。 不过白雪并没有冲淡刘府的喜悦。 刘家人忙碌着接待宾客,后厨飘散出诱人的香气。 项小二和马小三被管家带到一边安排出场的时间。 営洲苦寒,这说书人在这可是稀罕。 整个営洲也找不到几个会说书的,得知项小二是从洛阳而来见过大世面的说书先生,刘老爷还亲自看了一眼,在其小露一手后更加重视项小二。 亲自给其安排地方休息,还安排了两个丫鬟伺候。 本来今日就是越热闹越好,如今还凑巧来了这整个営洲城都都没有的说书先生,这刘老爷自然就更高兴了。 安排好后,刘老爷命人把这个消息散了出去,还允许外面的人前来凑热闹。 営洲城本就不热闹,冷冬腊月人们也大都无事可做,此时一听这刘府大宴宾客,就是穷汉也能讨个馒头没再加上还请了这整个営洲都没有的说书先生,无事之人自然都前来凑个热闹。 刘府的管家也是机灵。 用大锅烧上一锅滚烫的开水,往里扔二两便宜的茶根,这一锅白开水就变成了一锅茶水。 在吩咐人去准备一些碗,一人一碗就分给了那些凑热闹的穷汉,天寒地冻,喝口热茶,在咬一口白面馒头。 嘿,这小日子,对这些穷汉来说就赛过活神仙。 全都直呼刘老爷高义。 刘老爷也开心啊,人多好啊,这茶根不能给贵客喝,白水可不值钱,抓两把雪都能烧一壶,也就馒头费点钱,但是对他们刘府来说也不是事,用电小钱换这么大热闹,压下这黄仙怨气,值当啊! 他不知道的是,这人越来越多,这刘府上面的黑云也越来越多。 営洲人豪爽! 虽然下着小雪,但是这宴席就摆在了院子当中。 众多有身份的自然是坐在有桌有椅子。 这和刘府没啥交集的前来凑热闹的则只能在外面看着。 不过也没人不乐意,天汉民风淳朴,百姓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无亲无故,人间爱刘府摆宴席,不稀奇他们这些穷货,又给馒头又给茶水的,哪里还能怪人区别对待? 一想到,今日后困扰自己儿子多年的病就好了,刘老爷也是高兴,特意命人多炒一些花生米,分给了外围看看热闹的人们。 这下凑热闹的人更开心了,全都高呼刘老爷仗义。 宴席摆好,外面凑热闹的人不懂,这里面有桌的自然是懂得规矩,没一人动手,这时一名下人上来在正当间摆了一副桌椅,好酒好菜往上一摆。 众人看了稀奇,这大都入座了,怎么又摆一新的,只有一些聪明的,猜出来这应该是那位机缘巧合下请来的说书人。 果然,酒菜摆好,下人们依次退去,一身长衫,容貌俊秀,一脸贵气的项小二抱着小白狐走了上来,坐在了正当间的桌子上。 刘老爷这时起身对周围一拱手: “诸位父老乡亲,今日是小儿四岁的诞辰,我刘家略备薄酒,感谢各位到来,恰巧又碰到这位从洛阳而来的项小先生途径此地,于是就斗胆请其为大家说上一段!” 刘老爷给在做的宾客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项小二就重新坐来。 刘老爷坐下之后,项小二将白狐放在椅子上,对着众人一拱手开口便道:“在下项小二,江东楚地人士,自洛阳而来,途经此地,恰逢刘府公子四岁诞辰,承蒙刘家老爷抬爱,区区不才,在此给众位说上一段稀奇的。” 项小二一拍早就准备好的醒木,便开始说这故事。 “我看诸位对我这狐狸很是好奇,既然如此那咱们今日就说一狐狸的故事。要说起狐狸,大家肯定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咱们营州的狐仙。 大家也都知道咱们营州有五仙黄狐白柳灰!这五大家仙,都曾经在人前现世展示过神力,力挫来犯高丽大军。” 项小二说道这,这刘家人的脸色就变了,刘老爷冷汗更是直接下来了。 自己这刚要杀黄仙,这怎么来了个说书先生赶巧还说的是五仙?望着那坐站在凳子上趴桌子的小白狐,不由得暗自想到。 这莫不是五仙之一的狐仙?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做了亏心事见人如见鬼。 在场的宾客可不知道刘家这次大摆宴席是为了杀黄仙吃肉啊,刘家也不傻,他放出消息只是说抓黄仙有用处,可没直接就说要杀了吃肉。 所以众人有的联想到了这件事,但是也没多想,只有知道内情的刘家人一时间有些害怕。 刘老爷赶紧就将目光望向同桌的高人,待到高人投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才暂且放下心来。 便继续听着项小二讲述: “只是今天这故事讲的可不是咱们营洲的狐仙,而是这高丽的狐妖。” 项小二一说完,刘家人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说这五仙而且也和黄仙无关,应该只是随便说说。 不同于刘家人,这宾客们吃菜喝酒,很多也没听过书,一时间无论是有桌的曼,还是捧着碗热茶凑人脑都开口议论纷纷: “妖?” “狐妖?” “这高丽也有狐仙?” “不能吧?高丽那塞外蛮夷,比咱营州还穷能有狐狸有神力。” “这话不一定,那西域大漠里的楼兰不是都得了神力了吗?听说还进攻了咱们玉门关。” “这话对,现如今这塞外蛮夷倒是长了些本事,虽然拍马也比不上咱们天汉,但是有一个神力还不算稀奇。” “就算有了神力,咱们天汉也是天,咱们天汉这千年来,神力可是出了无数,就凭他们那群塞外蛮夷还能反了天?” “莫吵吵,莫吵吵,听人家先生说。” 项小二没着急等人群议论一下后再开口: “诸位想必也是头一遭听说这狐妖,我就先给诸位简单说说这狐妖和狐仙的区别,众所周知咱们营州的五仙一直在这周遭的深山老林中生存,享受着咱们营州家中的供奉,在外地来犯之时会帮助咱们天汉御敌,单着高丽的狐妖不用,他们并不会一心躲在深山老林当中修行,而是在稍有修为后,就混入人间。 并且他们也不像咱们营州五仙一样享受烦人供奉,吸食人家烟火,而是吸食人的阳气,这种方式不像咱们五仙那样温和,但是见效更快,他们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却比咱们五仙替身更快。” 营州没说书先生,自然没听过什么故事,坐在一位客人带卡的桌子上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问: “什么是阳气?为啥咱门营州五仙不吸,你不是说吸食阳气见效更快吗?” 旁边的大人没有阻止他,因为这个问题也是在场其他人想知道的。 项小二拿起一块肉递给小狐狸然后对众人解释: “这阳气乃是暖气,生长之气,一个人活着就会有阳气,阳气重则身体好,阳气弱少,则会体虚,多病,阳气若是全无,一个人就会魂归地府。” 那少年再问: “那被狐妖吸食阳气的人岂不是会体弱多病,甚至会死?” 少年眼神透漏着一丝恐惧,小小年纪但是他也懂得死的含义。 项小二笑着点头: “自然是如此,这也是为何咱们营州五仙不吸食人阳气的缘故,吸食阳气增长修为无异于杀人练功,虽然修为增长的快,但是有违天道轮回,用此方式提升修为后悔变得生性残暴弑杀,自然不能称之为仙,故而称之为~妖!” 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项小二裂开嘴漏出一口白牙,让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妖这个概念一时间留在了众人的心中。 “妖生性残暴喜食人之阳气,这狐妖又是其中最重要的代表:‘千年白,万年黑’这就是用来区分狐妖修为的方式。 也就是说这狐狸一道千年就会毛就会变成白色,一道万年就会变成黑色,咱们今日要说的故事就是一只千年狐妖。” 项小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润了润嗓子酒开始说: “说这高丽的西边,有一个村子,叫张家村,这张家村不大,但是男女老少加起来也有一百来口。 张家村进来发生一件怪事,村子里的一名单身男子离奇死亡,明明前一天晚上众人还见他好好的,可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去找他却发现惨死在家中床上。 说来奇怪,这死亡的男子平时那可是村中有名的壮汉,可是死后却是浑身瘦骨嶙峋,而且面带诡异的微笑,张家村从来没有出现过此事,一时间众多村民纷纷陷入惶恐。 好在一个赤脚郎中经过诊断,说这是魔种奇怪的病,这男子是自然死亡不是有人暗害,为了避免是染上了某种瘟疫,郎中不敢在让人接触死掉的尸体,将其匆忙火化,村里也没派人再去调查。 可是这‘瘟疫’不但没停止,反而却刚想开始,没几天村里高家的老头和儿子就被发现死在了同一张床上,死状和那男子一模一样。” 第四十二章 狐妖的故事(下) 项小二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偏偏能让众人全都听清,语调平缓,富有磁性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故事里, 雪花飘个不停,但好在营州人都已经习惯,有桌的人吃着菜,喝着酒,没桌的,吃两粒花生米喝着平日喝不到的茶水,倒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说来也奇怪,这高家一家三口人,高家老头的老伴儿死的早,只剩下高老头和儿子儿媳妇。 这平日里儿子和儿媳妇一个屋,高老头自己一个屋,当天一早儿媳妇起来发现自己男人不再,也没有在意以为是有事出去了,可是这一去公公屋,却吓得妈呀一声。 只见这丈夫和公公全身赤裸,身体干枯,脸色都带着诡异的笑,这症状就和前几天死的那个男子是一模一样。 高家儿媳不敢进屋,吓得是大声呼喊,很快这村中的其他人也聚来了,这一看这症状纷纷以为是什么瘟疫,全都吓得只敢在门外观望。 最后还是那赤脚郎中走进了屋,仔细调查之后,发现和这前几天男子死法是一样一样的。 郎中有些不解,这高家儿子那天也没有接触那死掉的男子,着高老头更是连见都没见,这若是瘟疫怎么传上的呢? 况且若真是瘟疫,在怎么轮,也合该是自己先出现问题,怎么想郎中都觉得不对劲,这不是瘟疫,也不是病,这三人的死因有蹊跷。 于是就将自己所想说给了其他村民,村民纷纷觉得有理,若是瘟疫,不能这么传,而且前一天好好的,第二天一夜惨死的瘟疫他们也没听过,于是众人七嘴八舌的分析,最终大多人都认为,这应该是某种剧毒,应该是这村中这三人碰巧都接触到,所以才惨死。 这郎中也有认为这种想法靠谱,但是还不能妄下定论,于是村民一合计(商量的意思),决定去城里请一名懂得多的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一名有些学问的书生又来到了这张家村,这书生走到村口的时,就看见不远处的大槐树下,一只雪白的狐狸,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这狐狸毛发雪白,浑身仿佛发亮,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是勾魂夺魄,书生也算见多识广,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比那花楼里头牌的眼睛还要迷人。 书生不由得转变方向,直奔大槐树而去,可这白狐狸一见人来转身就躲到了树后,书生是慌忙追到树后,可是却发现空无一人。 书生又找了一会,也没有找到那白狐留下的任何痕迹,仿佛刚刚只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项小二说到这,停了下来,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中又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 众多宾客吃酒的吃酒,吃菜的吃菜也没有催促,到是之前开口的那名少年,再次开口: “难道这白狐就是那狐妖,而这张家村所死的那些男人都是被他吸走阳气而死?” 这次项小二没有回答他。 而坐在他一旁的父亲也开口教训: “华儿,听先生讲自然就知道了,记住听故事不能问结局,否则这故事还有什么意思?”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问出了在场大多人的心声,大家都听得认真,之前这就曾说过要讲述一狐妖的故事,村中之人又是惨死,如今又见到这一只雪白的狐狸。 按照项小二所说的千年白,万年黑的说法,这狐狸多半是千年狐妖,而且张家村所惨死的那些人,恐怕就是被那狐妖吸食阳气所死。 喝了两口酒,又递给小白狐白雪两块肉,项小二再次开口说这狐仙的故事: “书生未曾寻到那漂亮的白狐,心中对其念念不忘,但也没有忘记正事,在苦寻未果之后,便走进了村中,找到了那位请他来的赤脚郎中。 高家父子的尸体还没有被处理,这赤脚郎中就顶着书生前去查看这两具尸体,书生苦读各种书籍,再加上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一些见识,看了一会儿,便得出了结论,这二人是被妖魔鬼怪吸光阳气所死。 得知真相的村民大惊,这张家村的人历代生活于此,就连战乱都未曾波及他们,收一曾听闻过妖魔鬼怪之传闻,但却从未见过,甚至所有人都以为所谓的妖魔鬼怪只不过是一传闻。 书生虽见多识广,在书中更是读过许多奇闻异事,但其实也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妖魔,不过,为避免张家村的人再次惨死,还是说出了一个书上看到的办法。 书上说这妖魔虽吸食阳气,但是却惧怕阳气旺盛,因此只要众人扎堆,这妖魔就不敢再动手,而且观察这死去的三人,无一不是势单力薄,且是在半夜睡梦之中,恐怕这妖魔法力有限,甚至惧怕众人,若是将其找到,大家也可以合力将其击杀。 这书生说完,张家村的众人有些害怕,那可是妖魔,大家虽未曾见过,但是也曾听过故事,很多人都认为人哪能和妖斗,于是对于书生提出的大家一起合力寻找将其杀死的方式十分抗拒。 有些人甚至吵吵着搬走,逃离这张家村,不过很多人大部分都是世居于此,一时间也舍不得这家业,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书上所说,大家聚在一起看看这妖魔的反应。 书生也没有离去,留在了这里。 这次连续几天晚上,张家村的众人在休息时,都是成群结队在一起,连续一个星期,村中也没有再次出现惨死之人。 就在众人都觉得妖魔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却又出事了。” 说到这里项小二,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又低头喝了两口酒,直看得众多宾客抓耳挠腮,十分想知道这故事的后续却又不敢催促。 眼看差不多了,项小二再次开口: “在张家村有一屠户,名张三,村中平日里若是有人得到什么可口活物都会送与他请他帮忙料里。 由于常年粘血,一身凶煞之气,让人不敢接近,最近虽然传说有妖魔,但是仍旧没有人愿意和他住在一块,和好多人凑活了一个星期,眼见人家不喜,这张三心里也是十分不爽,见这妖魔多日没有作祟,以为是离开了,于是干脆回到自家独自居住。 却不曾想回家的第一日就出了问题,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袭击了他,那狐狸口吐人言,见到狐狸那一瞬间,他头脑一片混乱,整个人被迷了心智,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本来注定葬身于此的他,却不想命不该绝,他那放在桌子上的屠刀突然掉在了地上,这一掉地的声音,瞬间让他清醒,当下面色一狠推开狐狸,冲到地上,抓起杀猪刀就砍向这狐妖的后腿。 狐妖似乎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苏醒过来,一时间着了道,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它雪白的毛发。 呜呼一声! 不敢再袭击这张三,转身就逃走,张三大口喘气,如梦初醒。 望着那地上狐妖的血,不由得升起一阵后怕,而后赶忙大声呼救。 闻讯赶来的村民在了解情况之后全都大惊,没想到竟是这狐妖作祟,更没想到这么多人,这只狐妖竟然还未离开。 这时书生再次开口:” 项小二说到这里咳嗽了两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成了一富有磁性的书生声。 “看来我所猜测的没错,这狐妖应是道行不深否则绝不会袭击一人之时,反而被伤,我估计之前三人之所以被袭击成功,完全是因为对着狐妖没有丝毫了解,一时间着了道被迷了心智。 再加上之前几天,我们众人聚在一起,这狐妖未曾出手,所以不难猜出,他还是惧怕我们的,也只敢挑人单独之时下手,此时这狐妖已经身受重伤,若是我们大家合力将其找出,定能将他一举诛杀。 到时候大家也不必每日再心惊胆颤的防备。” 项小二这手变音一露,不由得引得众人的一阵惊呼,直呼神乎其技。 说完之后项小二换回原来的声音继续说道: “这书生的话有理有据,再加上有着屠户张三的经验在前,一时间,村民对着狐妖也失去了大部分畏惧,经过一番劝说,最终背着书生说动,于是众人成群结队的开始,在村中寻找着狐妖。 可是一连几天众人将整个村子都翻遍了,却连狐妖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这狐妖一直没有在出现,村里的众人都以为是那屠户张三将狐妖重伤,所以这狐妖害怕逃跑了,这书生嘱咐了村民之后以后要小心这狐妖还可能卷土重来之后就也离开了。 当然若是这故事就这样,那就有些无趣了,这狐妖乃是千年的大妖怎么会被一屠户的屠刀砍成成重伤,所以这故事到这里远远还没有结束,我们说那书生在离开张家村后不知不觉间就迷了路,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深山之中。书生也是好奇,这条路自己常走,怎会迷了路呢?” 第四十三章 说沉默了 “眼看这天色越来越暗,耳边响起了各种野兽的嚎叫,这书生是越来越慌,别看他在那张家村胆子大的狠,那是因为周围都是人,再加上也是第一次面对狐妖,出生牛犊不怕虎。 可面对深山里野兽,他可是怕的狠,就自己这小胳膊小腿,都不够那猛虎豺狼塞牙缝。 越想他是越怕,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也不知怎么了,想出山的他,越走是越往山里去。 天色不知不觉就完全黑了下来,山里野兽那绿油油的眼睛纷纷盯着他,书生害怕极了,不有慌忙开跑。 跑着跑着,忽然见一到亮光,书生大喜,忙奔着亮光而去,临近一看,竟然是一高大的府邸, 书生暗道奇哉怪哉,也不知哪家竟会将府邸修建在这深山之中。迎头看向牌匾,就见两个大字‘胡府!’。” 这两字一说,在场的宾客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雪梅下大,天却冷了。 项小二一笑特意扫了一眼坐于刘老爷身旁的“高人”! 高是真高,只是这人可就不一定了。 “书生没有多想,面对虎视眈眈的野兽,赶忙敲门,没一会就听里面传来一动听的女生:” 项小二再次变音。 “谁呀!” 这声温柔婉转,让人听到后仿佛是百爪挠心,光听着声众人就不由得联想一绝世女子。 “乖乖隆地洞,这小先生这手高啊,这可比那迎春楼的姑娘还脆啊!” 一名外围听的入神的懒汉手一抖,茶都撒了出来。 “高,真高,关键是可男可女,这小先生可真是高人。” 旁边的人也附和。 就连刘老爷一时间也出神,饶是以他也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啊。 这若是以真女子,那得长得如何绝色啊。 项小二又将声音换为书生的声音: “小生今日奶武陵县书生,今日赶路时一不小心迷了路,劳烦姑娘可否让小生留宿一晚。” “啊?可是我这宅子只有我和我奶奶,万一你是强人怎么办?这可不行,你还是去别处另寻住处吧。(诱人的女声)” “一听对方不愿收留书生赶忙再次开口!(项小二原声)” “小姐,小生乃是有功名再身的书生,绝不是强人,这深山老林野兽颇多还请救小生一明。(书生的声音)” “这?(诱人的女声)” “那里面的人犹豫了一会开口。(项小二原声)” “哪,哪我就放你进来吧。(诱人的女声)”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一名绝美的女子漏出了脑袋,仔细打量了一下书生开口:(项小二原声)” “你进来吧!(女声)” “书生拱手谢礼(原声)。” “多谢小姐!(书生的声音)” “书生走进门打量这胡府,只见其院内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往前数步,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在一打量这开门的女子,只见其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是却有忍不住想去观看。(项小二原声)” 听着项小二的描述,众人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一身着白群绝色倾城的女子。 可是一想这深山老林之中出现这如此繁华的庭院,此时配上这绝美女子,众人心中不由觉得有些不舒服。 在想起那府邸上所写那“胡府”就更不舒服了。 项小二没说,但是众人也有了大致的猜测,这白衣女子恐怕就是受伤白狐,那千年狐妖。 “书生哪见过如此秒人,一时间忍不住看得痴了,直道那女子开口才惊醒过来。(项小二原声!)” “你这人好生无礼(女声!)” 这声三分生气,三分埋怨,四分娇羞。 直听得在场众多男人一身鸡皮疙瘩。 “妖孽!” 刘老爷这话,不知道是说那女子还是说这项小二。 “惊醒后书生赶忙告罪。(项小二原声)” “小姐请赎小生无礼之罪,实在是小姐相貌乃小生生平罕见,一时间不由得痴了。(书生的声音)” “那白裙女子眼见书生一直不肯抬头顿时觉得有趣,也就原谅了书生。(项小二原声)” “噗嗤,你这人倒是实诚,一点也不找借口,起来吧,你在迷路一天了,一定饿了,随我去找点吃的吧。(女声)” “多谢小姐。(书生的声音)” “这书生随着那白裙女子一起来到了一间屋中,那女子让书生在此稍等,不一会就端着几盘颇为丰盛的吃食走了进来。 有鱼有肉,书生还从未吃过如此丰盛的食物,由于腹中饥饿慌忙感谢一番后就开吃,身旁有佳人,因此即使书生很饿,吃的很文雅。 边吃边聊,这书生发现这白衣女子的学识一点都不弱于自己,顿时好感大增,最终更是与其共饮。 这酒越喝越多,书生就有了醉意,看着这貌美如花的天仙就起了色心,一把就握住了女子的手。(项小二原声)” “小姐,呼~小姐,小生一见小姐便难以忘怀,小姐的音容面貌小生此生难以忘怀,求小姐嫁于小生。(书生的声音。)” 项小二的声音惟妙惟肖,将一个书生酒后脸红激动的语气完全展示出来。 “可,可是我们才初次见面,这有些不合适吧?(女声)” 众人能从这声中听出对方的困扰和犹豫。 “书生一件那女子没有拒绝,当机立断一把抱住女子。(项小二原声)” “小姐放心,小生就此放心,我此生只爱小姐一人,等以后荣华富贵也会与小姐贡献,只要我又小姐无论要什么我都给。(书生的声音)” “真的吗?(女声欣喜的声音)” “当然!” 书生的语气很肯定,项小二说的很快,让众人全都挺住了动作。 “那,那如果我要你的心呢?(女声)” 这声有些犹豫,说完项小二立马就接。 “当然可以,他现在就是你的。(书生的声音)!” “女子闻言抬头望向书生,漏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望着其眯起的眼睛,书生恍惚间想起,自己似乎在那里见到过,胸口一痛,书生就看到,一只雪白的爪子穿破胸膛伸了进去,而后从中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项小二原声)” “既然是我的,那我就吃了。(女声)” 这声还是原来的声音,但是众人却丝毫感觉不到之前那般诱惑,反而觉得冰寒刺骨。 “书生这时终于想起了他为何看这双眼睛眼熟,因为他一个月前在张家村的大槐树下看到过。 第二天有猎户进山发现书生躺在一片坟地中,死相很奇怪,胸口的心脏被挖出不见踪影,嘴里留着黑色的污水,身体干瘦,瞪着眼睛,身边旁边散落着三两只咬过的死蛤蟆。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狐妖的把戏,根本没有什么胡府,胡府即是狐府,也是那狐妖的洞,书生吃的大鱼大肉也不过是狐狸的食物,蛤蟆虫子,而那美酒则是不知何处而来的臭水,至于那美人自然是这狐妖了。 再说那张家村,在书生走后,相安无事一段时间,村中突然搬进来一美妇,姓胡明丽,众人都叫她丽姬,美妇风流,与村内男人都有染,男子们不敢与外人说,但是以有机会就与美妇私会,丝毫未发现,身体将日渐销售。 夜深时刻,男子与美妇私会,美妇趴在男子耳边开口:(项小二原声)”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温柔的女生)!” “什么故事(男子的声音)!” “狐妖的故事(曾经挖心之后的女生)!” 众人全都呆住了。 一些宾客拿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一些更是紧了紧衣服。 这天,咋突然这么冷! 眼看自己说完了众人都毫无反应,项小二一愣。 说得不好? 不能啊,听得都挺入神的啊,难道是以为还有? 想到此处漏出恍然的表情,一拍醒木! “啪!” “啪嗒,碰,叮咣。” 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众人拿在的筷子碗掉了下去,一些不堪的更是身子摔下里凳子。 始作俑者的项小二有些明白过来了。 这是吓住了啊。 这才哪到哪?这就吓住了? 看来营州人的胆子不太行啊,得多说几个鬼故事培养一下。 若是知道项小二的想法,众人估计得破口大骂,你可做个人吧。 刘老爷看出了,这是说完了,擦了擦汗开口: “小,小先生,您别吓唬我们啊。” 项小二看着那些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尴尬的宾客开口: “我没有啊,说完都拍的。” 刘老爷擦汗,他当然知道说完都拍,可是这刚变完声,大家都没缓过来,这一拍谁受得了。 得亏今天来的自己身体好的,要不这喜宴都得变成丧宴。 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是。” 望着逗弄白狐的项小二,刘老爷棕有些心慌,本来他看那白狐挺可爱的,这时候怎么越看越恐怖。 甚至他还感觉那狐狸冲自己笑了,那一刻自己心脏仿佛跳了出来,吓得他慌忙捂住,你要被挖出来我可活不了啊。 本来突然觉得不说五仙的故事挺好的,可是这说完一看,还不如说五仙呢,这比五仙更吓人呢。 五仙是自己瞎想,但故事里的五仙好歹不吓人啊,这狐妖的故事说完,他就忍不住想,狐妖有了,那有没有黄妖?完了这黄皮子不敢让儿子吃了。 在一看周围众人,一个情绪比一个低落。 好好一个热火聊天的喜宴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可是他又不能怪项小二,因为这人是他请的,他也说了,说点有意思的,可是这现在说了一个有意思的,但是却把喜宴给说沉默了。 眼看这这喜宴的氛围有点奇怪,虽然本来就有奇怪的气息,但那时隐藏起来的,至少宾客们和主家是乐呵的,可是如今却全都沉默了,大家都半天不说,连吃菜的都没几个。 出于职业素养项小二开口了: “诸位,这故事不好听?” 众人摇头:“不嗯~” “这故事没不有趣?” 众人摇头:“不嗯~!” “我说的不好?” 众人摇头:“不嗯~!” 项小二摇头:“不嗯~!” 这是什么新奇的回复方式,这是啥意思? 难道是营州方言? 眼看项小二如此,刘老爷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了,要不这喜宴可能就变得比丧宴还沉默了。 “咳咳。小先生,你这故事很好听,也很有趣,你说的也很好。” 项小二郁闷的抬头: “那你们怎么都沉默了呢?” 刘老爷擦擦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大家都被吓住了吧?那也太丢人了。 “这个,怎么说呢,这故事虽好,但是太深奥,所以大家一时间都陷入沉思。” 项小二哦的一声明白了,原来是在思考这书生为何惨死的人生道理。 眼见对方没有揪着这个问题,刘老爷再次开口: “小先生,这故事虽好,但是如此沉思下去不符合咱们今日的气氛,要不您给说个高兴的?” 项小二一看众人的状况,心想不管内幕如何,今日确实是大戏的日子,这么多人开开心心的来,让自己给说沉默了,确实不太好。 出于职业素养,在说一段自然是没有问题,当即就答应下来: “成,那给各位说个简单的开心的。” 简单的还不多? 芒砀山连通的那个世界里无脑爽文多了去。 快心的爽的更多。 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什么龙王回归再搭一个狗窝,自己看多了。 别的不说,就说个西游,三国,水浒或者是诛仙,都能给他们说爽了。 诛仙除外,诛仙说完可能更沉默。 第四十四章 奇怪的呼救声 犹豫了一会,项小二最终还是决定讲述了一个狐仙的故事。 因为他觉得这样更应景,狐仙和书生,穷书生在身上偶遇狐仙,然后赢取白富美狐仙,考上状元,这故事不好吗? 一听又是狐仙的故事,刘老爷脸色发苦慌忙开口: “小先生,小先生请听我一眼,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老师讲妖啊什么的不好,不如说点别的吧。” 项小二有些不乐意,我这都给你白说一段了,你还这么多要求? 看在职业素养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说点别的?” 刘老爷点头: “说点别的。” 项小二觉得自己还是挺好说话的,既然你们不想听狐狸精那我就说点别的,说个《封神演义》吧。 “好,啪!” 项小二一排醒木开口: “那咱们就就说点别的,这天底之间,有人,有妖,自然也有神有仙,今天咱们就说说这神的故事,有古风一首: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 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兽患有巢贤。 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 神农治世尝百草,轩辕礼乐婚姻联。 少昊五帝民物阜,禹王治水洪波蠲。 承平享国至四百,桀王无道乾坤颠, 日纵妹喜荒酒色,成汤造亳洗腥膻, 放桀南巢拯暴虐,云霓如愿后苏全。 三十一世传殷纣,商家脉络如断弦: 成汤乃黄帝之后也,姓子氏.......” “话说纣王听奏大喜,实时还宫。一宵经过。次日早朝,聚两班文武朝贺毕。纣王便问当驾官:“即传朕旨意,颁行四镇诸侯,与朕每一镇地方拣选良家美女百名,不论富贵贫贱,只以容貌端庄,情性和婉,礼度贤淑,举止大方,以充后宫役使。” “侯虎闻言,沉吟曰:“姬伯按兵不举,坐观成败,我今又去催他,反便宜了他一个,违避圣旨,罪名。”正迟疑间,只听前边大势人马而来。崇侯虎不知何处人马,骇得魂不附体.....” “妲己进午门,过九龙桥,至九间殿滴水檐前,高擎牙笏,进礼下拜,口称万岁。纣王定睛观看,见妲己乌云迭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妲己启朱唇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 项小二就说上了这封神演义的故事,天汉有着千年历史,但是由于秦之前所处的战国纷乱所以再往前的历史丝毫不知吗,项小二自然而然就把这商安排在了战国之前。 第一回纣王女娲宫进香,第二回冀州侯苏护反商听的众人是仅仅有味,也不在沉默纷纷开始探讨,吃菜喝酒也开始变得热闹。 可是到这第三回姬昌解围进妲己再到第四回恩州驿狐狸死妲己,周老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怎么说着说着又跑出狐狸精了。 可是众人听的高兴,也不吓人,自己听得也仅仅有味,他也不好说什么。 听着书,吃吃喝喝,众人也是十分进行。 这时一直坐在桌上吃吃喝喝高人看了一眼天色,跟刘老爷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去,找到了刘府的管家开口: “差不多了,你去准备吧,现在正是人气旺盛之时,现在动手可以极大的压制那黄皮子的怨气。” 高家点头哈腰的应允,就下去让人准备。 高人望着一眼正在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给众人说书的项小二漏出了一抹冷笑: “是巧合,还是有意?不管如何,若是你敢坏我好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而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到原来的作为上。 项小二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一样,自顾自的说着书吃着菜,偶尔还喂一口小白狐。 这院中的宾客吃吃喝喝甚是快乐。 而在后院,管家命人将那只小的黄鼠狼从笼子里提出,开始处理。 这些下人们还真有些畏惧,可是处理的却出乎意料容易,想是饿久了,这小黄鼠狼一点挣扎都没有。 处理的十分顺利,扒皮,剔骨,切肉下锅。 很快就处理好了。 虽然众人心里发毛,但是一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在一想着黄仙的故事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估计早就没了。 这黄皮子遍地,怎么可能各个都有神力。 众人就不由得放下心。 没有人注意到,在死亡那一刻,那黄鼠狼嘴角不自觉嫌弃的笑。 马小三望着坐在当间的二哥不由得伸出敬佩之情。 二哥有本事啊,若不是二哥,自己这辈子都吃不到这么好的菜。 虽然马小三穿的破旧,看起来不过是一个跟在项小二身边的伙计,但是刘家还是给他安排了桌。 马小三也遵循这二哥的吩咐,不用客气,他家不给工钱,多吃点。 二哥的故事讲的很精彩,但是,马小三打不时间都在吃。 若不是周围的人在,怕有损二哥形象,他都上爪抓了。 这酒,这吃的,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 和这一比,自己做的简直是猪食。 和他同桌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刘家这酒席虽好,但他们也日常能吃到,到是这说书的平时见不到。 因此除了马小三剩下的人几乎都是偶尔加口菜,喝着小酒认真听着故事,不时还讨论几声。 马小三虽然也没听过说书的,但是他认识说书的啊,想要听故事,回去缠着二哥不就行了,怎么能应为听故事耽误吃呢? 因此虽然行动还算文雅,但是这动作却一直没停,项小二说了多久,他就吃了多久。 这会可能是喝太多了,有些想去茅房。 于是擦了擦嘴,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这也没熟人啊。 于是起身,旁边的下人们看到走了过来,就问: “这位公子,可是有事?” 马小三虽然没啥见识,但是还是懂基本礼仪,看了一眼还在吃饭的众人,拉着这小人就往一边走,待到都走远了,才说出自己的难处。 那下人也点头了然,然后告诉了后院茅房的位置,马小三没用对方领着,独自一人过去。 解决完生理需求后。 马小三突然听到一道声音: “救我,救就我们!” 这声音断断续续,分不清男女,马小三想听却听不清楚,但是却总在耳边环绕。 马小三来了精神。 这刘府家大业大,莫不是暗地里做着拐卖人口的生意。 这莫不是哪个被拐卖的良家少女的求救? 他仔细倾听,顺着声就寻去。 可是这一找,却把他吓了一跳。 他顺着声音来到后院的一个角落,刘家的下人们在后厨忙的在后厨忙,在前院忙的在前院,此时整个后院就他一个人。 而他顺着声音最后来到墙角,没有看到人,反而看到了一个铁笼,笼子里装的的正是黄鼠狼。 刚听自己二哥讲过狐妖的故事,从小又多次听闻营州五仙的故事,此时听着那音乐的声音,在看着铁笼子里的黄鼠狼。 马小三没由来得心里一慌,不过与项小二相处了一段时间,也见过了对方的诸多神毅,虽然有些慌张,但是到还没有到那么不堪的地步。 这主要归功于他当初第一次见到项小二时把对方误认为是妖怪。 说来也怪,这两只黄鼠狼,并没有如同之前的斑,满脸悲伤的趴在笼子里,反而都全都直起的身,看着笼子外面的马小三。 从对方那充满智慧的眼神中,马小三仿佛看到了求救的信息。 “是你们在求救?” 马小三开口,却没有得到回应。 一直出现在耳中的求救声,也早在他靠近笼子时消失。 原件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复。甚至没有其他动作,马小三不由得暗自摇头: “可能是喝的太多了,再加上二哥讲的故事实在太好听,所以想多了吧?”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那,两只一只毫无动静的黄鼠狼,却突然间流下了眼泪,然后两只前爪放在胸前,似乎是在向他行礼。 马小三愣住。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闪过。 这刘家莫不是真的抓了黄仙。 他不知道刘家前一阶段派人收集黄鼠狼的消息。 所以刚刚见到这两只黄鼠狼时的时候,以为只是这大户人家的爱好,没准是故意养起来供奉的,只是如今看来无论如何都不太像是供奉的样子。 而且这两只似乎也和外面那些满山乱跑的有些区别。 从这两只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对方的灵芝不俗,似乎是真正的黄仙。 马小三有些慌张。 她不过是一个山中的小猎户,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虽说跟随的像个项小二,见过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场面,但此时当自己独自面对如此诡异的现象时,仍旧有些慌张,不知所措。 他有心想去询问自己那见多识广的二哥,可是一想这本就是人家刘佳的东西,若是自己询问,定会引来刘家人的注目,到时候可能不仅无法救出这两个小东西,甚至会连累自己和二哥。 马小三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后院,又看了一眼,保持姿势的两只黄鼠狼,十分犹豫。 最后鬼使神差的一咬牙,就把这打开笼子,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跑掉了。 两只黄鼠狼,眼见笼子一开,迅速跑了出来,望着马小三离去的背影,脸上又露出软弱人类一般复杂的表情。 而后迅速攀上院墙,身影消失在后院。 下人们都在忙碌,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马小三慌慌张张的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而后不断平复自己的心情。 在别人家放了,人家饲养的动物,他总觉这和偷窃差不了多少。 可是回想起那两只黄鼠狼的表情和动作,还有总觉得是这刘佳想要做一些危害整个营州的事情。 黄狐白柳灰,这五仙曾经五次拯救营州,自小在这里长大的,他当然也是听过这些故事,如今刘家想要谋害黄仙他自然是不能让。 可是若只是自己刚才幻听想多了,那两只黄鼠狼只是寻常山里的野黄鼠狼,那自己岂不是暗中放走了人家驯养的动物? 虽然从未听说过有人会在家中饲养黄鼠狼,但是难保没有这种可能。 回到座位上的马小三,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可是这心里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毕竟他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小猎人,平时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大世面,也从未做过什么偷鸡摸狗之事,此时突然间做了一件在自己看来是坏事的事情,自然是心里慌张。 桌子上的其他人看了他两眼,但是也都没有出言询问。 只有位于最中央的项小二,在其刚回来的时候,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表面上没有丝毫流露,继续说着书,心里却暗道: “有点意思,没想到竟然做出了这种选择,因我对他的了解,遇到这种事,恐怕会使脸滚带爬的跑回来。” 这时一旁的管家找到刘老爷面前低声在对方耳边耳语了一句: “老爷,都准备好了。” 刘老爷看了一眼一旁的高人,眼见对方点头示意,于是就命人把做好的肉汤端上来。 不一会儿就有着一名丫鬟端着香浓的肉汤走了进来。 此时项小二正说到: (妲己说:“妾有奏章。”纣王说:“美人有何奏朕?” 那妲己再说:“妾启主公:人臣立殿,张眉竖目,詈语侮君,大逆不道,乱道反常,非一死可赎者也。且将梅伯权禁囹圄,妾治一刑,杜狡臣之渎奏,除邪言之乱正。” 纣王问:“此刑何样?” 妲己日:“此刑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却将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尊法度、无事妄生谏章、与诸般违法者,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炮烙四肢筋骨,不须臾,烟尽骨消,尽成灰烬。此刑名曰‘炮烙’。若无此酷刑,奸猾之臣,沽名之辈,尽玩法纪,皆不知戒惧。” 纣王曰:“美人之法,可谓尽善尽美!” 即命传旨:“将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将梅伯禁于囹圄。”又传旨意:“照样造炮烙刑具,限作速完成。” 首相商容观纣王将行无道,任信妲己,竟造炮烙,在寿仙宫前叹曰:“今观天下大事去矣!只是成汤懋敬厥德,一片小心,承天永命;岂知传至当今天子,一旦无道。眼见七庙不守,社稷坵墟。我何忍见!” 又听妲己造炮烙之刑,商容俯伏奏曰:“臣启陛下:天下大事已定,国家万事康宁。老臣衰朽,不堪重任,恐失于颠倒,得罪于陛下,恳乞念臣侍君三世,数载揆席,实愧素餐,陛下虽不即赐罢斥,其如臣之庸老何。望陛下赦臣残躯,放归田里,得含哺鼓腹于光天之下,皆陛下所赐之余年也。” 纣王见商容辞官,不居相位,王慰劳曰:“卿虽暮年,尚自矍铄,无奈卿苦苦固辞,但卿朝纲劳苦,数载殷懃,朕甚不忍。” 即命随侍官:“传朕旨意,点文官二员,四表礼,送卿荣归故里。仍着本地方官不时存问。” 商容谢恩出朝。) 这一段说完,在场的宾客全都互相讨论。 “可恨这纣王竟然不听忠臣劝言,轻信那妖狐苏妲己的代付之言,竟然要造脑如此残酷的独行炮烙。” “唉,可怜那忠臣们之后恐死于这如此残酷刑法之手。” “那商王,不听忠臣劝谏,沉迷于那狐狸精苏妲己的美色,我看这盛汤的江山也要不了多久,就会亡于他手。” “这妖孽果然可恶,上个故事,小先生刚说完,那狐妖害人,这又有那狐妖迷惑君王霍乱江山,看来这妖孽果然都是十恶不赦之辈。” “不过这狐妖貌似只能幻化成貌美的女子,迷惑男人,好似没有狐妖能幻化成男子?” 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项小二突然间站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讲述封神演义,而是开口: “诸位此言差矣,这人有男女之分,狐狸也有公母之辩,虽然我讲述的这两故事中狐妖皆是女性,然实则这狐妖也确有变化为男性。 而且这狐妖若是变化为女性,则相貌妖艳,祸国殃民,若是变化为男性,那也是俊秀非凡相貌过人,切男性狐妖比女性狐妖更为好色,他们常常化身为人,行走于常人之中。 而后故意结识男性有人,染了自己非凡的能力,一旦被请入家中,就会暗中与男主人的妻子私会,一旦对方不从就会让其一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关于这男性狐妖,不知这位朋友如何评价?” 项小二抓住了刘老爷端着黄鼠狼肉的碗的左手,重重的将其放在了饭桌上,然后目光直勾勾的盯向了一旁的高人。 高人也同样冷冷的注视着他。 “果然不是巧合。” 项小二笑了: “这天底下哪来的那么多巧合?所有的巧合,不过是有人的刻意为之而已。” 第四十五章 我二哥天下无敌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就比如一个常年,因为生不出儿子而苦恼的老爷,在出门时,十分巧合的恰巧结识了一位高人。 而这位高人又恰巧知道如何解决这种问题,甚至在一个方法失败之后,又恰巧知道另一个方式,而这个方法又恰巧生肖的无比迅速,只是后遗症也无比明显。 而在那刘老爷寻便所有名医之后,得不到解决之后,这高人又恰巧再次出现了。 更是代表了治疗的方式。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我又不是这府上的刘老爷,才不信那么多巧合。” 项小二笑眯眯的盯着对方,站在他肩膀的白色小狐狸更是发出凶狠的呲牙声。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似乎,这说书的小先生意有所指。 刘老爷更是察觉到了什么磕磕巴巴的: “这…这…这,小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项小二笑着开口: “我若是你,绝对不会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而是赶紧带人离开,若是你们不想死的话,我建议你们还是离这位高人远一点。” 桌上的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像是反应过来赶忙转身四散躲开两人。 刘老爷先是看了一眼高人,然后又看了一眼项小二,此时此刻他也摸不准到底要相信谁? 但是能坐的了这诺大刘家的一家之主,他自然不是傻子?站起身抱着自己儿子慌慌忙忙就逃走了。 不管对方到底是谁欺骗自己,虽然还搞不懂目前的状况,但是有一点他能够搞懂,这位能说的小先生应该是冲着自己这位高人而来。 而听这位小先生的意思,这位高人十有八九怕不是~狐妖? 刘老爷有些懵了。 那高人即使面对如此情况,也依旧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后抬头对项小二说道: “你觉得他们离得远就能跑的了?” 项小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还是揉了揉在自己肩膀上呲牙咧嘴的小白狐: “小三。” 马小三反应过来,慌忙应了一声: “哎,二哥,我在这呢。” 项小二瞪了他一眼: “在那有个屁用,过来啊。” 马小三说了算,脑袋看着自己二哥就看了一看,一直低头饮酒的高人,略一思考就发现此事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二哥,我过去?那,那个,不是。” 看着犹犹豫豫说话畏首畏尾的马小三项小二瞪了一眼他: “不成气的东西,有我在这呢,他还能当着我面吃了你吗?” 马小三小声开口: “那可不一定,我听出来了,那货好像是个狐妖。” 项小二瞪眼:“嗯?” 马小三瞬间回想起在山里,二哥一巴掌一个的小动物的有爱画面,当即打了一个机灵,赶忙跑了过去: “来了,来了,二哥您说。” 虽然狐妖很可怕,但是他总觉得自己二哥更可怕。 项小二江小白狐递给他:“抱着白雪。” 马小三慌忙抬手接过来,却不想小白狐十分嫌弃的撇了他一眼,踩着他的手就上了肩膀,然后又蹦上了头顶,稳稳的坐了上去。 马小三觉得自己的脖子承受了他本不应该承受的重量犹豫开口想要让他说说这只任性的祖宗:“二哥!” “嗯,这造型挺好,你想说什么?” 望着一脸尴尬,头顶一只小白狐的马小三,项小二满意的点了点头。 马小三顶着白雪退到了一边: “那没事了!(nmsl)” 高人似乎一直胸有成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项小二,直到马小三退到了一边,略微扫了一眼,其他站起来警惕着他的宾客们对项小二开口: “你培育的那只小狐狸倒是有些灵性,看来有几年道行,是你的帮手还是徒弟。” 项小二摇头: “它可一年道行都没有,只不过是比较有灵性,所以被我带在身边而已。” 高人看了他一眼: “哦?看来你对自己似乎很有自信,竟然敢不带任何帮手来找我,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吗?” 说完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在笑的那一瞬间,众人仿佛看见了一只狰狞的狐狸头。 所有人人都吓了一大跳,一些丫鬟双手不稳手中端着的酒壶钢水掉在地上被摔碎。 项小二没有慌张,微微一笑开口询问: “你觉得我的故事讲的怎么样样?” 高人点了点头: “天汉的人虽然骄傲自大,但是确实有些本事,你也一样,虽然眼光不怎么样,但是故事倒是说的还不错。” 项小二自动忽略了其他话,只留下了对方夸奖自己讲的还不错,笑着再次开口: “既然如此,我就再给你说个故事好了,之前我说了两个故事,这第二个故事。虽然不是说妖的,但是却也有一只祸国殃民,占主要戏份的狐妖,既然如此,我就再给你讲一个狐妖的故事好了。 只不过,前两个故事里出现的都是雌狐狸,这次我要讲一只公狐狸的故事。” 高人用手擦了擦自己刚沾满油渍的嘴角。 “天汉的人总是喜欢玩这种故弄玄虚,不过凑巧我有时间,也有兴趣想和你玩玩,那你就说出你的故事吧!” 项小二不在意对方的态度这故事的坐在了一边,拿起桌上的鸡腿咬了一口,开口说道: “叫狐狸呢,一旦成精,华为狐妖,无论男女都是俊男靓女,整个狐狸家族当中的不会有一只妖精是丑的,不过这公狐狸和母狐狸的性格却完全不相同。 母狐狸大多以欺骗为主,若是欺骗失败呢?很少直接动手,反而还辗转想办法再次欺骗,这公狐狸就不一样了,一旦失败,性子要强的他就会直接自己亲自动手。 说在高丽与天汉的交界处高丽的一年生活着五只动物,分别是黄狐白柳灰,但是这五只动物和天旱的五仙不同,他们不修仙,他们只修妖。 在高丽的时候,他们就兴风作浪,利用自己的本事为祸人间,也不知这高丽的朝廷许给了他们何种好处,这五只妖怪竟然同意了,帮助高丽进攻天汉。 这五只妖怪当中的老大就是一只公狐狸,这公狐狸虽然道行不高,但是却掌握一身邪门歪道,明明修为还没过千年,却利用借命指法提前化为人身,多增了百年的道行。 眼看自己成功之后,在公狐狸就想帮助老二也化为人身,恰巧高丽想要对天汉动手,早就听闻天汉的人要比其他地方的人高人一等的他决定实验若是老二利用借命之法,借的是天汉人的命,会不会获得更多的道行? 于是他独自一人进入了天汉境内,开始布局,他先是假装成人,然后再营州城内找到了他的目标,一个姓刘有钱老爷。”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得全部将目光看向刘老爷,刘老爷冷汗更是唰唰直流。 高人这是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听着。 “这刘姓老爷家里有着诺大的家业,可惜却一直无儿,这让他无比渴望有一个儿子,而这借命之法所借的就是新生胎儿的命。 于是这公狐狸有意设计与刘老爷偶遇,又在对方面前展示自己的不凡,最终收获了刘老爷的信任,被其当做高人带回家中。 接着这公狐狸也不知是用何办法欺骗了刘老爷,让其相信对方,治好了自己的病,实则暗地里与那刘老爷的一方小妾私会,使其还上了自己的妖胎。”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含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刘老爷,又看了看他手中抱着的儿子,一时间觉得他原本光秃秃的头顶在此刻有些发绿。 “这,这不可能。” 刘老爷忍不住失态喊出了声。 然而项小二和那高人却没有一人回复他,项小二继续说道: “可惜小妾本是肉体凡胎,如何能够怀有妖的子嗣,我想那狐妖一定开了一种汤药,那应该是用来让妖胎吸收小妾身体阳气的药物,于是这孩子一出世,那小妾就一命呜呼。 可是即使如此,也没有将那妖胎完全养成,因此这孩子自出生以来就表现得比其他孩子更为纯笨,只知吃喝拉撒,就连简单的话语和走路都无法学会。 又过了几年,那妖胎逐渐被养成,那公狐妖再次出现在刘府,谎称自己可以治好公子的病证,但是却需要一种特殊的肉,这种肉就是黄仙的肉。 而后又安排自己的二弟黄妖装作自己不小心被人捕获,而后命人剥皮,剃骨取肉熬汤,待到那妖胎吃光所有妖肉,那黄妖的灵智就会重新替代那不成型妖胎的灵智,替命之法也就完成了,从此之后,那黄妖就会增加百年道行,也能够不用靠苦修即可化为人身。 之所以命刘府大摆宴席,用人之喜气企图掩盖妖孽偷天换命之事,避免备天汉的道人所发现,坏了他们的计划。 只不过他们有些倒霉,有两个道行不深的黄仙发现了他们的计划,于是这两只黄仙去那捕获黄妖的人家纠缠,可惜却因为道行太浅,口不能言,被人误以为是与那黄妖一伙前去营救的大黄皮子。 最后更是被那狐妖暗中出手重伤,又有意那刘家的人发现,最终被关到了刘府后院的铁笼子里。” 说完项小二幽幽一叹: “可惜呀,这故事我并不知道结局,有头无尾说起来倒是无趣。” 高人冷冷一笑: “那我帮你补个结局好了,就如同缺钱那两个故事一样,最终都是狐妖毫发无伤的获得了胜利,这个故事也一样。 最后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闯进来,在狐妖在杀光了所有人之后,让妖胎服下妖肉,帮助自家二弟黄妖夺道行百年。” “砰!” 高人说完一把捏碎手中的碗,引来众人一惊。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天汉哪家山上修道的人,难道你师傅没有告诉过你,能化形的妖最起码也得有千年道行。 就凭你这不知道休到几年的小鬼,也敢找我麻烦,怕不是找死?” 最后两个字一说完恐怖的杀气,瞬间释放出来。 整个院中的人仿佛坠入冰窟,扑通扑通,无意识地跪倒在地,眼神闪过一丝恐惧。 宾客们没想到,只是来凑热闹,参加一场喜宴,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刘家人的心情更是格外复杂,老爷宫恭敬敬请回来的高人竟然是个狐妖,而一直照顾多年的小少爷,更是妖胎。 众人不知道老爷是什么心情,但是想来也不好过,刘老爷若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说不是不好过,是想死。 这种倒霉的事情怎么都让让自己遇到,这天汗千年也没听说过有妖孽作祟呀,怎么就偏偏让自己遇到了呢? 更可气的是,自己当宝贝一样供着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儿子?不对,别的妖的儿子,刘老爷感觉死后列祖列宗会把他再掐死一遍。 太给刘家丢人了。 众人的想法项小二通通不知,望着散发着恐怖杀气的狐妖冷冷一笑: “就你?也配称自己有千年道行?” 狐妖面色一冷: “笑死。” 一只巨大的狐狸头在身后凝聚,脸上挂着狞笑,左手长出五根锋利的爪子,狠狠抓向项小二。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对方,一招就惨死在自己爪子之下震惊的表情。 所有人都面带惊恐,他们也仿佛看见了这只狐妖杀死那名小先生,而后将目标转向自己的场景,他们想逃跑,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软在地上。 “啪!砰!” 所有人瞪大双眼,张开嘴巴。 “呵。百年小妖,不知所谓!” 项小二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一杯酒,随意的扫了一眼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的狐妖。 开玩笑,若是人他还怕一些,若是妖,呵呵,千年前他就是天下妖精的老祖宗了,别说是一个利用借命之法化为人形的小妖,就算是那些真正修行千年,化为人形的大妖,在他面前也得盘着。 甚至不用动手,龙气一漏,对方的身子就不再听自己使唤。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宛若活在梦里,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狐妖,此刻却宛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没有丝毫动静。 马小三也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知道二哥很强,但是一直没有清楚的认知,他只知道二哥一手一个小动物。 刚刚甚至担心二哥输给这狐妖,就算是赢,怎么也得受伤吧?就算不受伤,怎么也得费一番功夫吧?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还是年轻,二哥还是那个二哥,就算是狐妖也是一巴掌的事。 “我二哥天下无敌!” 马小三觉得当初二哥交自己这句话太对了,正是用来抒发自己感情的时候。 项小二一扫激动的马小三,怎么都觉得这有一种张黑子的风格,不过这话听着还挺爽的。 “别跪着了,抱着小白过来吃啊,吃饱了?就这一顿啊,你可吃饱了,晚上回去可没你饭了。” 马小三没反应过来,小狐狸白雪先反应过来,从对方脑袋上跳下来,一路小跑到项小二面前跳道他的怀里。 路过狐妖身体的时候,还在上面踩了两脚。 让你刚刚露出那么凶的气味吓我。 “呜呜(我不喜欢小白)!” “好的,小雪。” “呜呜(也不喜欢小雪)!” “好的,雪白!” “呜呜(明明之前海角白雪的,你欺负狐狸)!” 项小二将小白狐抱起来,放在桌子上让他自己吃。 “别说了,狐狸都拍死了,快吃吧。” 小白狐很快就被好吃的吸引了,快乐的吃起来。 项小二巴拉一下想要添中间的小白狐: “在一边吃,别添中间我还吃呢。” “呜呜(你嫌弃我)。” 看着边吃边聊的一任一狐,迈向oa三那反应过来,啥话也不说,跑过去也开吃。 留下一脸茫然到现在没缓过来的一群人。 这都什么事儿啊! 人群爆发出议论: “我咋感觉我脑子有点迷糊。” “我也迷糊。” “刚刚那个人好像是个狐妖。” “好像,不太清楚,一下就拍死了,也不知道真假。” “这小先生也不是简单的人啊。” “是啊,谁简单的人吃饭的时候有一群人给跪着。” “???” 众人反应过来,慌忙之间全都起来。 然后就尴尬住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刘老爷更是抱着别的妖的儿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项小二看了一眼众人开口。 “都别站着了,来过来继续吃啊,这故事还没说完呢?你们不听了。” 众人一脸无语,所以您还想着继续说呢?都这样了? 看了一眼被一巴掌摆在地上到现在都没起来,多半是没气了的狐妖,众人觉得好像也没啥大事。 那就继续吃? 怎么可能啊,这可是妖啊,听故事都哥他们吓够呛,刚出现一活的,那么大个,好像好给刘老爷带一帽子,更是活蹦乱跳的,多吓人呢。 怎么能淡定的吃得下去。 但是众人又不忍心就这样走,还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加上这位先生是个了不得的主儿,碰到了肯定结实一下啊,那假的刘老爷都结实,这真的难道还能放跑了, 那不能。 刘老爷把别妖儿子递给下人,自己拍了拍尘土也走了过去,而后对众人说: “没事,没事,不是啥大事,大家都坐,坐!” 众人看着刘老爷那一直颤抖的大腿,心道,真没事,您别抖啊! 第四十六章 马小三觉得自己又行了 项小二旁若无人的打快吃肉,大口喝酒,看起来丝毫没有刚刚那种高人风度。 众人在一番犹豫之后坐下但是却没有一人动筷子,全都小心翼翼的盯着他。 刘老爷看着地上毫无动静的“高人”擦了擦冷汗,最后还是坐在了项小二的一旁。 项小二抽空瞅了他一眼:“吃啊,不用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刘老爷很想说一句这就是我自己家,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 “好的,好的,您也吃。” 项小二没有在意,自顾自的吃着喝着。 刘老爷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主动开口,因为他看出来如果自己不问,估计这小先生直到走都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那个,那真是狐妖?” 项小二吃相豪放闻言点了点头: “放心,我眼神准着呢,绝不可能是狗妖,狼妖,猪妖其他的妖怪,一定是狐妖。” 伸着耳朵听着这里说话的人全都忍不住嘴角抽搐,重点是这妖怪是什么品种吗?不应该重点是到底是不是要妖怪? 刘老爷小心翼翼的问: “那他这是死了吗?” “没死!” 众人“哎呀”一声又站了起来。 项小二抬头看了一眼众人: “不是你们这都什么毛病?听故事能听沉默,说话也动不动就站起来?莫非这是营州本地特色?” 众人心道,这哪里是什么特色?分明就是被您吓的。 可是这话众人不敢往外说,狐妖有多凶,他们见识了,而这位一巴掌拍死,拍晕的夜凶悍程度至少也是好几个狐妖。 要是得罪了,就自己这小体格,估计挨了一下,狐妖啥状态不知道,自己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那它不会突然醒过来吧。” 刘老爷觉得自己要保持一个应有的风度,只是这天太冷有些冻手,所以拿着筷子的手一直颤抖。 项小二略微沉思了一会儿: “嗯~有这种可能。” “啪!” 刘老爷握我在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上,整个身体颤抖个不停,导致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项小二停止进食认真的看着他: “你~” “啊?” “不会。” 刘老爷面若死灰,新到这次可是丢大了脸,自己如此胆小不堪的一面竟然被人家看出来了。 “是穿的太少,所以冷吧?” 刘老爷眨了眨眼睛,看着项小二而后反应过来慌忙开口: “对对对,今儿这天下雪,实在是太冷了,啊哈,啊哈哈。” 项小二点了点头继续吃,这些富贵老爷的体质都弱他能理解。 刘老爷稳了稳自己的手: “那他醒过来会不会再袭击我们?” 项小二宛若看白痴一般看向他: “有我在,你说呢?” 有你在?刘老爷一想,也对,这位小先生这么厉害,那狐妖醒过来第一件事肯定是逃跑,怎么会袭击他们。 想到这里,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容,再次把筷子捡起来: “那肯定不会。” 项小二觉得这人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怪不得被那狐妖耍的团团转。 “那肯定会,他又打不过我,他不袭击你们做人质怎么跑。” “啪!” 刘老爷刚拿的筷子又掉了。 项小二无语:“你这什么毛病?要是冷就回去加件衣服。” 心里补充道吓我一跳。 刘老爷快哭出了声,他怎么觉得趁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得赶紧跑呢? “那咋办?” 众人也都有些慌了,几个站起身来甚至就想直接转身走。 毕竟热闹谁好看,好奇心虽然重要,但是加在一起也没有命重要。 马小三特别理解众人的心情,因为几天前看见二哥一巴掌拍死熊,他也是这种心情,于是提议: “二哥,要不找人把他绑起来?” 众人慌忙反应过来纷纷开口: “对对对,快把他绑起来。” 项小二沉默了一下开口: “不用这么麻烦,一小狐妖而已,我让他多睡一会儿。” 刘老爷苦笑对您而言那是而已,对我们来说那可就是要了命了呀。 项小二也不知道众人的想法,擦擦手起身后又蹲下查看不知是死是活的狐妖。 “哦,不用担心他醒了,被拍死了。” 说完之间那地上的狐妖就变化为一只黄色的是狐狸。 项小二起身:“有水吗?” 刘老爷忙道:“有,有,快去给小先生拿一碗热水。” 项小二重新坐在桌子上: “凉的就行,也别一碗了,拿一盆来吧。” 刘老爷犹豫了一下: “要不还是用碗吧,热水管够,您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 项小二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真诚的刘老爷,忍不住一拍脑袋: “我洗手啊,谁说要喝的。” 刘老爷看了看项小二一直故意放在空中的手反应过来赶忙吩咐身边的丫鬟。 “啊?啊!快给小先生端洗脸盆来。” 正在一脸害怕的丫鬟们慌忙下去。 一旁的其他宾客则看着地上上的狐妖啧啧称奇。 “没想到真是狐妖啊。” “那可不,这小先生懂得那么多,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在说那狐妖之前不都是承认了吗?还能骗我们不成。” “我不是说骗我们,我是说这死了还真变成狐狸了。” “狐妖死了不变狐狸,还能变成老鼠不成?” “我不是说嘶吼变成老鼠,我啊!” “嗯?” “算了,当我没说。” “别不说啊,你说啊。” 众人议论纷纷,眼见这狐妖已死,心思都活泛起来了。 虽说刚刚吓的要死,但是望着老神在在坐着的项小二,心道有这位大神在,也不能再出乱子了吧? 这人可不简单啊,这是神人啊,天汉有神人,历年来各地都有传说,営洲算是最少的。 因为営洲传出的传说,一般都是五仙的。 有人说这天汉的営洲,动物野兽才是主人,人只是借助,否则为何神力都轮给了动物? 虽然项小二没说,但是众人不是傻子,一看这能杀狐妖,避免它为祸乡里,一看这就是神人啊。 纷纷都有了打好关系的想法。 五仙传说很多,虽守护営洲,但是毕竟是动物,再神再仙它也不是人呢,人也只能敬着,畏着,不能交流。 这神人就不一样了,虽然本事了得,但是这是人啊,既然是人那就有人的喜好,有人的七情六欲,就能结交,结交好了,以后也不能有所求。 丫鬟很快端来了水,管家亲自安排,自然不会是滚烫的热水,也不是刺骨凉水,而是正合适的温水。 项小二简单的洗过手之后,一旁再也吃不下的马小三开口: “二哥,那狐狸尸体你不处理了?” 项小二拿起一旁准备好吃吃毛巾擦擦手。 “怎么处理?” 马小三回忆后道: “我听老人说这不干净的东西都得烧了。” 営洲之前是有妖怪的,而且不少,只是自从始皇建了龙脉后,镇压了九州大地气运,天汉的妖怪就没了。 但是在战国时期,还是有妖怪的,至少是有妖怪传说的,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这些传说故事也逐渐失传,就算知道的人,也仅仅知道一些只言片语。 项小二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那是战国时期的事情,现在有龙脉镇压,别说这外来的妖,就算是本地的妖死后,也会魂飞魄散。” 刘老爷插嘴: “那,这狐妖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小狐狸白雪吧最后一块鸡肉吃光不满呜呜叫。 项小二看了马小三一眼: “小三,去把我之前桌的鸡拿过来给白雪。” 马小三应道:“好嘞,二哥!” 而后将项小二之前坐在说书的那把还没动过的鸡拿过来放在小狐狸的面前。 项小二则看着刘掌柜的回复: “埋了,扔了,烧了,你若是想的话吃了也行,不过这东西肉可不好吃,再加上它估计吃过人,估计会是臭的。” 刘掌柜的擦擦汗: “您开玩笑,我怎么会吃他呢,啊哈哈哈~来人,把这狐妖拖出去烧了。” 项小二吐槽了一句:“笑的真难听。” 两名下人在管家的催促下畏畏缩缩的来到狐狸尸体面前,却怎么也不敢拿起来。“快点啊。” 管家拍了一下两人的头,下人流出一个快哭了的表情实在是不敢下手。 似乎是看出了两人的难处,项小二开口: “算了,还是我来处理吧,万一这外来妖怪有同伴来,在报复你们,三弟,去把那狐狸收起来。” 一听这话两名下人纷纷漏出感激的表情,而后看向管家。 管家瞪了两人一眼,骂了一句不成器的东西,示意两人滚蛋。 两名下人很委屈,心道,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动手。 而坐在凳子上消食的马小三,不可思议的看着项小二,眼神里透露着浓重的不相信。 “楞着干什么,快点啊。” 项小二催促。 马小三生装糊涂: “二哥,你刚叫的是三弟,平时可是叫我小三的,我是小三。” 项小二楞了。 我叫三弟和你马小三有何关系? 秀儿,你莫不是另个世界的穿越者。 “别废话,过去收着,等回去我给你做个围脖。” 马小三表示自己才不会被外物所诱惑:“我不要。” 项小二放下吃的冷冷的注视: “我要!” 嘶,有杀气。 “好嘞,二哥。” 因为没有东西可以装,所以马小三只能用手拿着。 项小二满意的重新低头吃饭。 吃着吃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对刘老爷说: “对了,那个黄妖肉别吃也被喂狗,或者埋起来,被下了妖法,那个汤也别喝直接倒掉就行,嗯~最好锅好好刷刷。” 刘老爷慌忙点头对身边的下人吩咐。 “听到没,快去办,锅也给我砸了埋起来。” 管家慌忙端着那黄妖肉领着人去办。 项小二觉得有些浪费: “也不用,刷刷还是能用的。” 一口锅好多钱的,大户人家还真是败家。 刘老爷苦笑就算真是这样,这做出来的饭,谁还敢吃啊。 眼看桌上吃的差不多,有眼力见的刘老爷立刻吩咐人加菜。 让项小二内心直呼,果然凑热闹总能拿到好处,就说一段书,就准备让他吃到饱,大气啊。 至于拍死那只狐妖,那不就是跟拍蚊子一样,顺手的事。 眼见项小二似乎心情不错,其他升起别的心思的宾客,也开始尝试搭话。 一八字胡的男子准备没话找话。 “这位项小先生真是本事了得,不知可是我们天汉的神人。” 有人和自己说话,项小二还是很有礼貌的回复: “不是。” 八字胡不知该如何说话,你很明显就是神人啊,一巴掌拍死一个狐妖,不是神人,难道还是凡人? 拎着妖狐坐在一旁的马小三也忍不住开口询问: “二哥,你真不是神人?” 项小二一愣反问: “是啊,谁说我不是神人?” 马小三看了不像是开玩笑的二哥: “刚刚不是说不是吗?” 项小二恍然大悟开口解释: “我说我不是天汉的神人,不是不是神人。” 马小三有点转不过弯来,这又区别吗? 之前开口的八字胡男人明白了试探的开口: “那小先生是外族人?” 项小二有些不解的看着众人。 営洲人的理解能力这么差的吗? “不是啊,谁说我是外族人了?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啊。” 众人更迷糊了。 小先生说的每个字他们都能懂,每一句话也能理解一些,为啥放到一起就不明白了呢? 项小二看着一脸茫然的众人只能再次解释: “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也是咱们汉人,但是不是天汉人,就想先秦的,虽然正片九州大地全都归秦管,但是却依旧存在着楚国人,燕国人,你们懂了吗?” 众人摇了摇脑袋。 项小二无奈,这也太笨了。 “我姓项,你们明白了吗?西楚霸王项羽的项,懂了吗?” 众人好好像明白了。 “不懂,我也没办法,太笨了。” 项小二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蠢笨的人,决定不再解释,转而继续对付,他的面前的吃食。 刘老爷缓了一会看了看项小二突然明白了。 “小先生是江东楚地的神人?” 项小二一愣而后也不在乎满手油拍了拍对方: “对,你看还是有聪明人的,不过别说什么江东楚地了,西楚早就亡了。” 刘老爷也不在意笑着回应: “有小先生,西楚就不算亡。” 项小二很满意对一旁的马小三说: “你看看,小三,你看看,这就是刘家人,虽然只是姓刘的,这话说的就是好听。” 刘老爷慌忙解释: “虽然姓刘,但是我可和咱们皇室毫无关系,连一点点亲戚都没有,虽然他平日里巴不得和皇室的刘家套上关系,但是在这位爷这,有关系他都得撇干净,别说没关系。” 一些聪明人听着这话吗,反应了过来,而不懂的人还是不懂,但是一些人偷偷跟身边的人解释,众人终于漏出了恍然的表情。 项小二没有在姓刘这件事过多纠缠,在刘老爷有意转换话题下,就聊起了别的。 虽说曾经有人告诉他,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但是项小二板不住啊,不好说,他能坐说书人? 真以为他就会说书,真不是吹,他手拿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白布,写着四个字:仙人指路。 别说他真有本事,真能测吉凶,算来往,就算没本事,没啥见识的天汉人估计也会被他忽悠。 天汉强了一千年,国力是增强了不少,百姓温饱也得到了大部分解决,对外那也是打下了赫赫威名。 但是这娱乐和文化也是真的落后。 就算那个芒砀山链接的那世界里随便找个小孩,将几个童话故事你都能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项小二见多识广,经过两个世界的文化熏陶,贱人说人话,见鬼说龙语,在加上众人本就有意奉承结交,一时间聊得格外开心,似乎狐妖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聊了好一会,摸清了项小二的大致性子,刘老爷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开口: “小先生,之前你说犬子,嗯,这孩子,是妖胎之事具体是怎么回事?” 明明今天一早还宠爱的死去活来的,可是一听项小二说这孩子可能不是自己,刘老爷就总有一种膈应的感觉,所以连犬子,小儿都不愿意提起。 项小二闻言不在意的摆摆手: “很简单,就是男妖强迫人类女子生下的一块嗯~肉块?对肉块!” 项小二想来一个比较合理的词语。 刘老爷望着丫鬟怀中不哭不闹毫无反应的“宝贝儿子”脸都绿了。 “肉块?所以连人都不算?” “人?” 项小二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老爷: “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有趣的想法,人和人才能生出人,就想狐狸和狐狸生出狐狸来的,妖就算变成人也是要,狐妖本质还是狐狸,人和狐妖,怎么能生出人呢?” “那人和妖会生出什么?” 旁边的人好奇的问。 不等项小二回答,马小三就抢答: “我知道,二哥我知道,是半人半妖,俗称半妖?” 项小二放下吃的,仿佛是重新认识马小三。 看着二哥赞赏的目光,马小三忍不住翘起鼻子,洋洋得意。 “三弟啊,你还是负责喊我二哥天下无敌吧,另外,以后离我远点,我怕蠢会传染,” 第四十七 说封神 “我见过人和人生出人,也见过妖和妖生出妖,这人和妖生出来半妖是什么鬼?你咋不说生出来个人妖呢?” 旁边看热闹的插嘴:“也可能是妖人。” 项小二不由得高看对方几眼,你也是个高人啊。 “胡扯,妖人和人妖是那么来的吗?人和妖啥也生不出来,你想和谁生就和谁生?生殖隔离是闹笑话呢?” 项小二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需要普及九年义务教。 这文化水平也太差了。 这放在哪个世界小学生都知道,这个世界的这么多大人竟然还不知道。 “二哥,生殖隔离是啥?” 马小三充分展现了三好学生的潜力,不懂就问,反正二哥又不打人。 “就是你和妖生不出人妖的原因。” 可惜项小二不是好老师。 眼见二哥瞪自己,马小三不敢在问,虽然二哥没打过他,但是他知道,二哥打他第一次一定会是最后一次。 有狐尸为证。 不够还有熊,猪,狼,豹。 刘老爷一看话题跑偏了赶忙拉回来指着自己的便宜儿子问: “咳咳,那这孩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项小二觉得这些不仅笨还记性不好: “不是东西,是妖胎。” 刘老爷可不知道他的想法现在可他只觉得不仅是脸绿,头也绿整个人都是绿的: “那妖胎是又个什么东西啊?” 刘老爷语气颤抖,说话都带着哭腔。 在一想到遭遇,真是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项小二能体会到他的绝望,也对其遭遇表示同情,为此他放下没啃完的骨头,决定认真的回答他。 “噗呲!” 项小二获得将头转向马小三。 马小三站了站眼睛: “二哥,不是我!” 项小二点头: “我知道不是你,也不是我。” 马小三很想问那您看我干嘛,您不知道这样容易遭人误会,而后转身恶狠狠的瞪向其他人,人家刘老爷都这么惨了,你们还笑的出来。 用二哥说的话:汝为人否? “噗呲!” 马小三顺着声音看去,他要看看是谁不想做人了。 白雪用两个爪子捂着自己的嘴表示自己忍的很辛苦。 马小三懂了,嗯,它的确不是人,那笑的没毛病。 项小二咳嗦了一下迎着众人的视线尴尬的解释。: “那个,可能是菜太咸,所以它没忍住咳嗦了,真不是笑,真不是,小三快喂白雪点水。” 众人一脸“我信了你的鬼”的表情。 项小二不解释他们还能怀疑可能是咳嗦,或者撑住了,这一解释,就是嘲笑没跑了。 刘老爷更是怒火交加。 自己是挺惨,但是一直狐狸也敢嘲笑自己,王振被项小二抱起来教训的小白狐发誓:自己今天非得给它给教训不可: “来人,给加只鸡没看小先生的狐狸没吃饱吗?” 让它吃饱,留个好印象。 没办法,打狐狸得看主人。 这主人,自己惹不起,反而等求着。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项小二一边推脱,一边把小白狐放在新端上来的鸡面前。 刘老爷现在不在乎这个再次转回话题: “那这孩子,这妖胎确定不是我的孩子?” “这话说的,您是地地道道的人,怎么能生出妖胎呢。” 项小二自认这话很含蓄,毕竟人家一直给加吃的,不好直接说,别想了,你这养了好几年的孩子就是人家别的妖的,你被绿了。 刘老爷面色血红,穿着粗气。 项小二安慰: “没事,那狐妖死了,这妖胎能活到今天,全靠他平时偷偷输送妖气,没了维持,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到时候你见不到就不会心烦。” 刘老爷漏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表情啊。 “我谢谢你啊!” 项小二不在意的摆手:“看你客气的,这都是小事。” 一旁的马小三总觉得自己二哥和这刚认识的刘老爷有仇,否则怎么往死气人家呢。 对此刘老爷表示气死是不能气死的,顶多也就气出个心肌梗塞。 可是就算气出了心肌梗塞,面前的这位还是爷。 明明心里想要问候他抚上亲人,但表面上还得笑嘻嘻,人生最让人无奈的事情不外如是。 这时一旁的管家开口:“刚刚小先生提到,变会从前的模样,不知道这原本是什么模样?” 老爷心情不好了他看出来了,但这问题该问还得问。 项小二看了眼同样好奇的众人一晚索性就把这妖胎解释了一遍: “这妖胎看似是一个孩子,实际上去只是一块单纯的肉块,人体内的能量无法将妖完全孕育,这妖胎不过是那狐妖用妖气强行催熟的一块死肉。 那狐妖在侵犯了人族女子后,利用妖气让其强行怀孕,但所怀不过是一死胎,并无灵魂,但这狐妖却用妖气强行维持肉体的活性,于是拥有活性的死胎凭借本能的吸食母体的能量,只留下母体声下自己的力气。 因此他的母亲才会一生下他后就撒手人寰,而这妖胎虽然生下来了,但是其实严格来说他也不是活物,因为他并没有灵魂。 但是在狐妖背后的滋养下,他的肉体却一点点长大,正因为没有灵魂,所以他才会仅仅保持着生存的本能,只知道吃喝拉撒,不哭不闹没有喜怒,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生命,而是一个堆活着的肉而已。” 这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抱着那妖胎的侍女更下意识的送开了手,那妖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侍女手足无措,慌忙看着老爷,眼泪都流了下来:“我,老爷饶命,我不是故意的,饶命啊。” 但是众人却没有人关注他,纷纷盯着那,即使被摔在地上,也毫无反应的孩子。 “这孩子还真邪门。” 有一凑热闹的穷汉看的一激灵开口。 “这哪是一般孩子,别说那丫鬟,我看着都害怕。” 旁边的一人接话。 “我之前就发现这孩子不对,哪有这么久不哭不闹的,正常的孩子,就算不淘气,不认生,也不会这样。” “可不是,听说这刘老爷还一直当宝。” “唉,这刘老爷也是可怜,竟然被那狐狸欺骗。” 众人议论纷纷,而是老爷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带他抱下去。” “喏!” 管家赶忙让人把那位名字上的小少爷抱走。 “你很想要个儿子。” 项小二这时开口。 刘老爷一愣而后大喜。 “小先生可是要帮我。” 项小二吃的差不多了,到了一杯酒。 “我咋看你那么好看呢,还帮你。” 刘老爷有些尴尬,而后瞬间反映过来再次开口: “若是先生能帮我,我愿复出任何代价。” 项小二沉思:“嗯~可以试试。” 刘老爷大喜这可是有本事的,若是愿意帮自己,那自己这儿子不就有望了。 “还请先生赐药。” 项小二无语的看着他: “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怎么被骗的忘了?还想让妖找上门来,然后养个妖胎?” 刘老爷面色有些尴尬开口: “我相信小先生,若是别人自然不会如此。” 项小二摇了摇头: “那你高看我了,我又不是送子观音你找我求子可找错了。” 刘老爷瞬间就露出失望的表情: “连小先生都没办法吗。” 项小二看了看刘老爷: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峰回路转让刘老爷再次燃起了希望: “小先生教我。” 项小二迟疑了一下开口: “我虽不会送子,但是却可看相,你的面相虽多女,但也不是完全没儿的命,所以若是你找一个有儿命的女人结婚,就有机会生下儿子,若是你找个命中只有一儿而无女的黄花大姑娘……” 项小二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高老爷眼神却彻底亮了起来。 “先生可知哪能找到这样的女人?” 项小二露出思考的表情: “我记得在哪里看过来的?唉,年纪有些大了,好像记不太清了,是在哪里看到来的?就在刚刚才看到的。” 项小二苦恼的揉着太阳穴。 刘老爷内心十分着急却不敢催促。 项小二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自言自语: “啊,哪里见过来的,怎么忘了,哦,想起来。” 刘老爷大喜忙问: “在哪?” “就在这。” “在这?哪个?” “就会刚刚抱着妖胎那个丫鬟。” 刘老爷一愣似乎有些不信: “真的。” 项小二面对怀疑似乎生气。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刘老爷忙说不敢。 而后转头,就见刚刚还在这里的丫鬟不见了。 “人呢?人呢?” 刘老爷大声咆哮。 管家擦擦汉回复: “我看她在这捣乱,就让人带走了。” 刘老爷冷冷的看着管家而后一阵咆哮: “我看你才是捣乱那个人,快给我把她找回来,找回来啊,呆在这干嘛呢?” 管家慌忙跑下去,不一会就带着一脸茫然,眼角带泪的丫鬟。 就在刚刚她还觉得自己肯定会被老爷教训一顿,因为她把老爷最疼爱的小少爷摔在了地上,以她照顾小少爷这么久的经验。 平时就算小少爷受伤一根手指头,她们都会被大骂,这次自己闯了这么大货,虽然知道小少爷是妖怪的孩子,但是估计老爷会大发雷霆。 毕竟自己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所以在被管家让人悄悄带走那一刻她绝望极了。 可是没想到,没一会管家就说老爷找她,本来她以为是要处罚她,可是管家却说她走大运了,不出意外要当夫人了。 他有些懵,但是管家那也要给他那么多时间,让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就把她领了回来。 刘老爷先是看了一眼丫鬟,然后转头看相项小二:“是她吗。” 项小二仔细看了看后点头: “没错,就是她,而且我仔细看了一下,她这辈子命中注定有一个儿子,而且只会有一个儿子,另外这个儿子很了不得,他好像会因为她母凭子贵。好啊,妙啊。” 刘老爷闹心欢喜此时又问: “好在哪里,妙在哪里。” 项小二深吸一口气: “此女,旺夫,贼能旺,而切能生儿子。” 闻言刘老爷那表情瞪的很灯泡一样,深吸一口气先是谢谢项小二而后: “太过分了。” 刘老爷起身走向那名丫鬟,声音让其一激灵,而后一把握住她的手: “就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你们竟然让她照顾一个妖胎,还有王法吗?还有家法吗? 她不就是把妖胎摔了一下吗?别说摔了一下,就算掐死那又怎么样,一个妖胎掐死都是为民除害。 可是你们呢?你们竟然如此对待她,你看给她欺负的,都哭了,你们眼里还有家主吗?还有我吗?” 项小二目瞪口呆的望着打变活脸的刘老爷,忍住心里搞呼: “秀儿,是你妈?” 就算有人跟他说这刘老爷是国粹变脸的创始人他都信。 这组合拳不仅打懵了项小二,更是打懵了在场的其他人。 被训斥的下人们很想说:老爷是你她照顾那妖胎的好不好,刚刚也是你亲手把妖胎递给她,甚至她哭也是因为你刚才恶狠狠瞪着他。 望着施展变脸绝技的老爷,众人懂了,原来如此,这就是人家是老爷,而我不是的原因吗? 之后再训斥了众人之后,刘老爷再次感谢项小二的帮助,无论如何也要感谢。 项小二也不好一直拒绝,于是提出了一个提议。 “故事管?” 刘老爷还是,第一次听这个词。 项小二解释:“就和茶馆酒馆一样,故事管,自然是讲故事的,也就是说书的。” 刘老爷来了性质。 项小二解释一番后,刘老爷没有犹豫帮助项小二开了这么一家奇特的茶馆。 别说本就有利润可以赚,就算没有,靠在项小二的份上,这刘老爷也会给开。 于是经过一番忙碌后,第二天,营州城一个好地段就开启了这么一家铺子。 营州城的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说书管。 一听说第一天纷纷前去凑热闹。 而项小二坐在高台上一拍醒目,就再次说起了封神演义的故事。 项小二不急不忙的开始介绍故事的背景。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兽患有巢贤。 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神农治世尝百草,轩辕礼乐婚姻联。 少昊五帝民物阜,禹王治水洪波蠲。承平享国至四百,桀王无道乾坤颠。 日纵妹喜荒酒色,成汤造亳洗腥羶。放桀南巢拯暴虐,云霓如愿后苏全。 三十一世传殷纣,商家脉络如断弦。紊乱朝纲绝伦纪,杀妻诛子信谗言。 秽污宫闱宠妲己,虿盆炮烙忠贞冤。鹿台聚敛万姓苦,愁声怨气应障天。 直谏剖心尽焚炙,孕妇刳剔朝涉歼。崇信奸回弃朝政,屏逐师保性何偏。 郊社不修宗庙废,奇技淫巧尽心研。昵比罪人乃罔畏,沉酗肆虐如鹯鸢。 西伯朝商囚羑里,微子抱器走风烟。皇天震怒降灾毒,若涉大海无渊边。 天下荒荒万民怨,子牙出世人中仙。终日垂丝钓人主,飞熊入梦猎岐田。 共载归周辅朝政,三分有二日相沿。文考未集大勋没,武王善述日乾乾。 孟津大会八百国,取彼凶残伐罪愆。甲子昧爽会牧野,前徒倒戈反回旋。 若崩厥角齐稽首,血流漂杵脂如泉。戎衣甫着天下定,更于成汤增光妍。 牧马华山示偃武,开我周家八百年。太白旗悬独战死,战亡将士幽魂潜。 天挺人贤号尚父,封神坛上列花笺。大小英灵尊位次,商周演义古今传。 成汤乃黄帝之后也,姓子氏。初,帝喾次妃简狄祈于高禖,有玄鸟之祥,遂生契。契事唐虞为司徒,教民有功,封于商。传十三世生太乙,是为成汤;闻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是个大贤,即时以币帛,三遣使往聘之,而不敢用,进之于天子。桀王无道,信谗逐贤,而不能用,复归之于汤。后桀王日事荒淫,杀直臣关龙逢,众庶莫敢直言;汤使人哭之。桀王怒,囚汤于夏台。后汤得释而归国。出郊,见人张网四面而祝之曰:“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罹吾网!”汤解其三面,止置一面,更祝曰:“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不用命者乃入吾网!”汉南闻之曰:“汤德至矣!”归之者四十余国。桀恶日暴,民不聊生。伊尹乃相汤伐桀,放桀于南巢。诸侯大会,汤退而就诸侯之位。诸侯皆推汤为天子。于是汤始即位,都于毫。元年乙未,汤在位,除桀虐政,顺民所喜,远近归之。因桀无道,大旱七年,成汤祈祷桑林,天降大雨。又以庄山之金铸币,救民之命。作乐“大濩”,濩者护也,言汤宽仁大德,能救护生民也。在位十三年而崩,寿百岁,享国六百四十年,传至商受而止: 成汤太甲沃丁太庚小甲雍己太戊仲丁外壬河亶祖乙祖辛沃甲祖丁南庚阳甲盘庚小辛小乙武丁祖庚祖甲廪辛庚丁武乙太丁帝乙纣王 纣王乃帝乙之三子也。帝乙生三子:长曰微子启;次曰微子衍;三曰寿王。因帝乙游于御园,领众文武玩赏牡丹,因飞云阁塌了一梁,寿王托梁换柱,力大无比;因丞相商容、上大夫梅伯、赵启等上本立东宫,乃立季子寿王为太子。后帝乙在位三十年而崩,托孤与太师闻仲,遂立寿王为天子,名曰纣王,都朝歌) 第四十八章 东方伊洛(万字大章) 营州城最近新开了一家新奇的馆子,名字叫故事馆,但是盈众筹的百姓更习惯于叫它说书馆。 因为这铺子不做其他生意,每人交两文铜板就能进去听故事。 两文铜板,即使在赢州,这种苦寒的地界也算不上什么大钱。 顶多也就买一个馒头,就连当地特色冰糖葫芦都是五文铜板一个。 这两文的铜板,可以说整个瀛洲城的人,无论穷富全都花的起。 而且刚开业的两天,这说书馆,还举行了所谓的开业大酬宾,营州州的这是百姓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只知道这两天说书馆免费供应吃食,且进管不用掏铜板。 抱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凑热闹的新奇心态,很多人都前去捧场。 这大冬天的,营州也种不了庄稼,平日里除了花楼,也没有其他的消遣,还花了我又是有钱人才能常去的地方,所以很多人抱着不用花钱的心态全都去看看。 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所谓的故事馆就是说书馆,一名长相俊秀,一身英气,抱着一只小白狐的少年,坐在最上边。 那醒目一拍就给众人说了一个名为封神演义的故事。 营州没有说书的,至少大部分人都没有听过,在说书馆,还供应各种茶水点心,当然只有茶水是免费的,剩下其他东西都要花钱,一些有钱的客人往往会点上一些好的典型,甚至二两好酒,坐在有钱人花钱才能进的包厢里。 这位说书的小学生年纪不大,但是功底却深厚,这新奇的故事,听得众人的津津有味。 无道纣王,狐妖妲己,陈塘关的哪吒,各式各样的人物,无一不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这故事,还不是平常他们听到的那般短,据那说书的小先生透露,这是一长篇小说。 纵然不懂什么叫长篇小说,也不知道还有短篇小说,他们只知道那故事,说的是真的精彩,平日里没什么乐子,这天汉唯二的两个乐子,一下子就给营州城带来了生机。 很多平日里闲着无事的人,从家中走出,来到这说书馆。 一时间的说书碗聚集的大量的人看上去好不热闹。 甚至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座位,但众人乖乖居居的站在一旁,仍旧听得津津有味。 甚至一些,没听过开头的人,从中间开听,也觉得这故事精彩极了。 一晃两天过去了,这故事管的开业大酬宾已经结束,要是再想进去听,就得掏两门的门票钱。 据说这门票钱是那位小先生提出的,大家也不知道这门票钱到底是何意,不过这钱也不多两文铜板有钱的,没钱的都能听得欺。 有一些不是十分富裕的人,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犹豫,不忍心花这两文钱,可是这回家之后无所事事,满脑子都是那封神的故事。 最终也是一咬咬牙,省下一顿饭钱,前去听个痛快。 这也是向小二的阳谋,这个世界的见识太短了,根本不知道有种人叫断章狗,更不知道当一个故事,听一半之后有多难受。 开业大酬宾,两天不收门票钱,还白搭了很多茶水,看起来说书管血亏,实际上若是没有这大筹宾,选择进来试试的,绝对没有多少人。 再说出我的名气,也不会在两天之内传遍整个营州城。 就像茫荡山通往的那个世界一样,一些游戏公司举行夏日大促销,皮肤三折五折随便抽,看起来玩家省了一半的钱。 实际上若是不举行这种活动,游戏运营方一半的钱都挣不到。 以项小二另一个世界的见识,忽悠一下懵懂无知还不懂什么叫套路的天汉人,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而被套路了的人,还在不断的夸奖着他仁义。 营州城的众多人都在讨论说,这说书馆的老板真的是仁义,开业免费,请大家白天两天不说,只要进去就白送一碗茶水。 要知道在整个瀛州,可没有哪家铺子进去就给送东西了,就算再破的茶水也要点。 然而这说书馆却白送一杯,而且这茬还不是那种最破的茶。 马小三曾经问过项小二为什么要免费送茶水?那样岂不是亏了? 关于这一点,向小二表示呵呵,这都是套路。 这一杯破茶水能有多少钱?就算外面零买也顶多一文钱,刘家有人脉,买一堆这种最便宜的茶叶也花不了多少钱。 平均下来每晚搽水的成本连一分都不到,免费送一杯,大家却觉得这茶水至少值两文,喝一杯就等于赚了两文。 实际上就算真的只两文,他们也不亏,若是他们的规矩是,花两文钱点茶查才能听书,众人恐怕都觉得这是什么破茶根本不值,客人会少很多。 可是将这两温泉收在那新增的门票钱上,在白送种人一碗茶,众人却觉得自己赚到了,只能说天汉目前还没有出现这么多商业套路,众人也都是见识短,自然察觉不出里面的弯弯道。 纷纷觉得这说书馆的老板大气,自己平白赚了一碗茶。 没多少银子的,自然觉得如此,有钱的也不会在乎这两枚铜板,可惜说出针对他们出了第二个套路。 帝皇包间。 身份地位的象征,证明您身家地位的不二选择。 伙计操着熟练的语气,像有钱的客人们推荐着那平平无奇的小破屋。 什么城里最有钱的张老板去过,什么营州军在大将军去过。什么征北大将军去过。 总之,只要是有名气的,全都去过,那小小的小破屋俨然被说成了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只要是有身份的人都会去那个屋子。 然后若是那客观动心,好嘛,门票钱是门票钱,帝王包间需要额外收费。 而且还是按小时收费,一个时辰一两银子。 而且不送任何吃食。 看的马小三一直忍不住啧啧咂嘴。“二哥,刘老爷定的这价位就跟抢钱一样。” 向小二看着坐的满满的地王包间回了一句:“去抢可没这来钱快。” 马小三看着络绎不绝一些因为没有位置而站着的客人们,发现二哥说的还真对。 拦路打劫也就打劫一两个人,这是一口气打劫了好几十人呢。 那些有钱的人建的地王毛家怎么能不点吃的?故事馆表面上很便宜,只收一个门票钱。 但是你说点吃的。 呵呵。 故事馆特制糕点,三两银子一盘。 马小三第一次见的时候,以为这是什么不凡的糕点,没准采用了什么西域的贡枣南蛮的清茶等等,各种名贵材料。 后来他知道了,材料和刘府邸平时给客人吃的典型,没有任何区别。 有区别的,仅仅是外表和价钱。 马小三从来没有在外面走动过,但是他也听说过外面店大欺客,黑店宰人。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见到的第一家黑店,竟然是自己二哥和人一起开的? 而且自己还在里面打工。 关键是那些被骗的人,每个人还都脸上带着笑容,仿佛他们赚了多大便宜一样。 马小山懂了二哥那句话,不要高估一个人的智商。 她觉得不应该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在他眼里,这群人就跟傻子一样一个个往人家摆好的火盆里跳。 故事管的生意蒸蒸日上,逐渐吸引了营州当地的一些富家公子和小姐们前来。 要是说整个营州权势滔天的人物,那就不得不提一个人天汉唯一的异姓王,位于营州的北地王东方逆。 东方逆无子,家中仅有一女,名东方伊洛。 东方逆掌握着整个鄞州的全部兵力,身为王爷,却掌握着天汉的实际兵权。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虎将生出来的女儿应该也是不逊色于任何男儿的军中虎女。 可事实却是恰恰相反,东方伊洛,生的温婉似水,容貌秀丽,性格恬静。 自幼就苦读众多诗书,整个人就是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 按照正常来说,这样的女儿应该是所有父亲的骄傲,北地王自然也是如此。 只不过他麾下的人却对大小姐有些失望,这倒不是针对这位大小姐,大小姐的性子,他们也十分喜欢,甚至多次替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向北帝王求婚。 不过作为北地王唯一的子嗣,东方伊洛,不同于其他女子,虽然他的身份注定他从一下生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是却也注定众人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能继承北地王家业的子嗣。 北地王与夫人十分恩爱,东方一诺就是两人的女儿,正常来说,以北地王的身份不说小妾无数,最起码也要有几个偏房。 但是当年有仇家暗中袭击北地王,巾帼不让须眉的北地王妃,一人拦住杀手,保住了北地王的性命,但是也因此重伤离世。 至此,北地王就发誓终身不娶。 不同于寻常百姓家,给帝王身为天旱的511姓王,权势滔天,手下的势力也也中不,扬州更是他的大本营。 若是他有一天仙逝离去,那这留下的诺大家业以及整个营州还有谁来继承? 因此北地的众人,虽然很喜欢大小姐的性子,但是还是希望大小姐能够坚强一些,最好能成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虽然这个要求很难,但是众人还是忍不住抱有这个想法。 因为东方伊洛是北地的唯一正统继承人,如果是有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北地王离去,那么也只有他一人有资格,有身份,能够继承整个遗产。 但是若是以他现在的性子恐怕根本无望,到时候整个北地就会四分五裂,曹总,可能派其他人再来接收,甚至一直蠢蠢欲动的高丽,也可能会发兵。 东方伊洛不是蠢人,其他人对他的期待,他当然也知道,可是有些人天性就如此,实则很难更改。 而况且他并没有悟道弄剑的天赋,即使他强挺性的,每日坚持与人学习武艺,可是长进却也没有多少。 沿着压力颇大的他每日总是闷闷不乐。 对于自己女儿的状态,北地王当然也清楚,多次叮嘱他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可是父亲越这样,东方伊洛就越想帮父亲的忙。 最近一段时间,扬州城内闹得沸沸扬扬的故事馆传到了北地王的耳中。 看着一直闷闷不乐的女儿,于是就让丫鬟和下人领她出去逛逛,顺便去那故事馆听听故事,希望她能够开心一些。 东方伊落心情烦闷,也想出去逛一逛,于是就在家人的介绍下来到了说书馆, 北地王的女儿众人都认识,他这一来可吓坏了众人,纷纷都行里请安。 东方伊洛也没有在意,客气的和众人都打招呼,然后找了一间包厢就进了去。 求生欲很强的伙计,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刘老爷,刘老爷亲自出面接待,并嘱咐后厨做了很多好吃的,送到了包厢。 东方伊洛暂时不想与人过多交流,于是和刘老爷寒暄几句,就含蓄的开口请他下去。 刘老爷识趣恭敬的退下。 说书馆也不是每日每时每刻都在说故事,项小二安排是两个小时说一回,一天说四回。 此时正在休息。 刘老爷慌忙过去找到他,着重介绍了那位北地王的千金。 项小二点头表示知道,而后登台一拍醒目先是自我介绍: “感谢诸位父老乡亲们能够光临我们故事管,在做可能有认识我的,也可能有不认识的,我先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小子姓项,在家里排行老二,诸位,若是不介意,可以称呼我为项小二,当然也可称为小二哥。 小子从洛阳而来,初来此地不久,承蒙刘老爷不嫌弃收留,我建立了这说书馆,再次给诸位说上一段封神演义的故事。” “啪!” 项小二一拍醒目开口: “咱们上回说到,哪吒年少贪玩于东海之中洗澡,那太乙仙人所赠之宝乃是至宝,一时间那混天绫转动,搅的东海龙宫不得安宁,东海三太子先是派巡海夜叉出面,却被哪吒一圈打死,而后自己出面也被抽筋挖骨。 老龙王得知了其身份,就要上天宫去找那玉帝告御状,却不想哪吒藏在那云里,暗中就偷袭那东海老龙王。” (话说哪咤在宝德门将敖光踏住后心,敖光扭颈回头看时,认得是哪咤,不觉勃然大怒,况又被他打倒,用脚踏住,挣持不得,乃大骂曰:“好大胆泼贼!你黄牙未退,奶毛未干,骋凶将御笔钦点夜叉打死,又将我三太子打死,他与你何仇,你敢将他筋俱抽去!这等凶顽,罪已不赦。今又敢在宝德门外,毁打兴云布雨正神。你欺天罔上,虽损醢汝尸,不足以尽其辜!”哪咤被他骂得性起,恨不得就要一圈打死他,奈太乙真人吩咐,只是按住他道:“你叫,你叫,我便打死你这老泥鳅也无甚大事!我不说,你也不知我是谁。吾非别人,乃干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灵珠子是也。奉玉虚宫法牒,脱化陈塘关李门为子。因成汤合灭,周室当兴,姜子牙不久下山,吾乃是破纣辅周先行官是也。偶因九湾河洗澡,你家人欺负我;是我一时性急,便打死他二命,也是小事。你就上本。我师父说来,就连你这老蠢物打都死了,也不妨事。”敖光听罢,骂曰:“好孺子!打的好!打的好!”哪咤曰:“你要打,就打你。”拎起拳来,或上或下,显显门门,一气打有一二十拳。打的敖光喊叫。哪咤道:“你这老蠢才,乃顽皮;不要打你,你是不怕的。”古云:“龙怕揭鳞,虎怕抽筋。”哪咤将敖光朝服一把拉去了半边,左胁下露出鳞甲。哪咤用手连抓数把,抓下四、五十片鳞甲,鲜血淋漓,痛伤骨髓。敖光疼痛难忍,只叫“饶命!”哪咤曰:“你要我饶命,我不许你上本,跟我往陈塘关去,我就饶你。你若不依,一顿乾坤圈打死你,料有太乙真人作主,我也不怕你。”敖光遇着恶人,莫敢谁何,只得应承:“愿随你去!”哪咤曰:“放你起来。”敖光起来,正欲同行,哪咤曰:“尝闻龙会变化,要大便撑天柱地,要小便芥子藏身。我怕你走了,往何处寻你。你变一个小小蛇儿,我带你回去。”敖光不得脱身,没奈何,只得化一个小青蛇儿。哪咤拿来放在袖里,离了宝德门,往陈塘关来,时刻便至帅府。家将忙报李靖曰:“三公子回府了。”李靖闻言,甚是不乐。只见哪咤进府来谒见父亲。见李靖眉锁春山,愁容可掬,上前请罪。李靖问曰:“你往那里去来?”哪咤曰:“孩儿往南天门去,请回伯父敖光不必上本。”李靖大喝一声:“你这说谎畜生!你是何等之辈,敢往天界。俱是一派诳言,瞒昧父母,甚是可恼!”哪咤曰:“父亲不必大怒,现在伯父敖光可证。”李靖曰:“你尚胡说!伯父如今在那里?”哪咤曰:“在这里。”袖内取出青蛇,望下一丢,敖光一陈清风,见化成人形。李靖吃了一惊,忙问曰:“长兄为何如此?”敖光大怒,把南天门毁打之事,说了一遍;又把胁下鳞甲把与李靖观看:“你生这等恶子,我把四海龙王齐约到灵霄殿,申明冤枉,看你如何理说!”道罢,化一阵清风去了。李靖顿足曰:“此事愈反加重,如何是好?”哪咤近前,跪而禀曰:“老爷,母亲,只管放心。孩儿求救师父,师父说我不是私自投胎至此,奉玉虚宫符命来保明君。连四海龙王,便都坏了,也不妨甚么事。若有大事,师父自然承当。父亲不必挂念。”李靖乃道德之士,亦明玄中奥妙,又见哪咤南天门打敖光的手段,既上得天曹,其中必有原故。殷夫人终是爱子之心,见哪咤站立傍边,李靖烦恼,有恨儿子之意,夫人曰:“你还在这里,不往后边去!”哪咤听母命,径往后园来。坐了一会,心上觉闷,乃出后园门,径上陈塘关的城楼上来纳凉。此时天气甚热,此处不曾到过,只见好景致:曛曛荡荡,绿柳依依,观望长空,果然似一轮火盖。正是:行人满面流珠落,避暑闲人把扇摇。哪咤看了一回,自言曰:“从不知道这个所在好顽耍!”又见兵器架上有一张弓,名曰乾坤弓;有三枝箭,名曰震天箭。哪咤自思:“师父说我后来做先行官,破成汤天下,如今不习弓马,更待何时。况且有现成弓箭,何不演习演习。”哪咤心下甚是欢喜,便把弓拿在手中,取一枝箭,搭箭当弦,望西南上一箭射去。响一声,红光缭绕,瑞彩盘旋。这一箭不当紧,正是:沿河撒下钩与线,从今钓出是非来。哪咤不知此弓箭乃镇陈塘关之宝,乾坤弓,震天箭,自从轩辕黄帝大破蚩尤,传留至今,并无人拿的起来。今日哪咤拿起来,射了一箭,只射到骷髅山白骨洞,有一石矶娘娘的门人,名曰碧云童子,携花篮采药,来至山崖之下,被这一箭正中咽喉,翻身倒地而死。少时,只见彩云童子看见碧云中箭而死,急忙报与石矶娘娘曰:“师兄不知何故,箭射咽喉而死。”石矶娘娘听说,走出洞来,行至崖边,看见碧云童儿,果然中箭而死。只见翖花下有名讳“镇陈塘关总兵李靖”字号。石矶娘娘怒曰:“李靖,你不能成道,我在你师父前着你下山,求人间富贵,你今位至公侯,不思报德,反将箭射我的徒弟,恩将仇报。”叫:“彩云童儿看着洞府,待我拿李靖来,以报此恨。” 石矶娘娘乘青鸾而来,只见金霞荡荡,彩雾绯绯,正是:仙家妙用无穷尽,咫尺青鸾到此关。娘娘在半空中大呼:“李靖出来见我!”李靖不知道是谁人叫,急出来看时,像似石矶娘娘。李靖倒身下拜:“弟子李靖拜见。不知娘娘驾至,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娘娘曰:“你行的好事!尚在此巧语花言。”将八卦云光帕──上面有坎离震兑之宝,包罗万象之珍。──望下一丢,命黄巾力士:“将李靖拿进洞府来!”黄巾力士平空把李靖拿去,至白骨洞放下。娘娘离了青鸾,坐在蒲团之上。力士将李靖拿至面前跪下。石矶娘娘曰:“李靖,你仙道未成,已得人间富贵,你却亏了何人。今不思报本,反起歹意,将我徒弟碧云童儿射死,有何理说?”李靖不知何事,真是平地风波。李靖曰:“娘娘,弟子今得何罪?”娘娘曰:“你恩将仇报,射死我门人,你还故推不知?”李靖曰:“箭在何处?”娘娘命:“取箭来与他看。”李靖看时,却是震天箭。李靖大惊曰:“这乾坤弓,震天箭,乃轩辕皇帝传留,至今镇陈塘关之宝,谁人拿得起来。这是弟子运乖时蹇,异事非常,望娘娘念弟子无辜被枉,冤屈难明,放弟子回关,查明射箭之人,待弟子拿来,以分皂白,庶不冤枉无辜。如无射箭之人,弟子死甘瞑目。”石矶娘娘曰:“既如此,我且放你回去。你若查不出来,我问你师父要你!你且去!” 李靖连箭带回,借土遁来至关前;收了遁法,进了帅府。殷夫人不知何故,见李靖平空拎去,正在惊慌之处,李靖回见夫人。夫人曰:“将军为甚事平空摄去?使妾身惊慌无地。”李靖顿足叹曰:“夫人,我李靖居官二十五载,谁知今日运蹇时乖。关上敌楼有乾坤弓,震天箭,乃镇压此关之宝;不知何人将此箭射去,把石矶娘娘徒弟射死。箭上是我官衔,方才被他拿去,要我抵偿性命。被我苦苦哀告,回来访是何人,拿去见他,方能与我明白。”李靖又曰:“若论此弓箭,别人也拿不动,莫非又是哪咤?”夫人曰:“岂有此理!难道敖光事未了,他又敢惹这是非!就是哪咤,也拿不起来。”李靖沉思半晌,计上心来,叫左右侍儿:“请你三公子来。”不一时,哪咤来见,站立一傍。李靖曰:“你说你有师父承当,叫你辅弼明君,你如何不去学习些弓马,后来也好去用力。”哪咤曰:“孩儿奋志如此。才偶在城敌楼上,见弓箭在此,是我射了一箭,只见红光缭绕,紫雾纷霏,把一枝好箭射不见了。”就把李靖气得大叫一声:“好逆子!你打死三太子,事尚未定,今又惹这等无涯之祸!”夫人默默无言。哪咤不知其情,便问:“为何?又有甚么事?”李靖曰:“你方才一箭,射死石矶娘娘的徒弟。娘娘拿了我去,被我说过,放我回来,寻访射箭之人,原来却是你!你自去见娘娘回话!”哪咤笑曰:“父亲且息怒。石矶娘娘在那里住?他的徒弟在何处?我怎样射死他?平地赖人,其心不服。”李靖说:“石矶娘娘在骷髅山白骨洞,你既射死他徒弟,你去见他!”哪咤曰:“父亲此言有理,同到甚么白骨洞,若还不是我,打他个搅海翻江,我才回来。父亲请先行,孩儿随后。”父子二人驾土遁往骷髅山来: 箭射金光起,红云照太虚。真人今出世,帝子已安居。 莫浪夸仙术,须知念玉书。万邪难克正,不免破三军。 话说李靖到了骷髅山,吩咐哪咤:“站立在此,待我进去,回了娘娘法旨。”哪咤冷笑:“我在那里,平空赖我,看他如何发付我。”且言李靖进洞中,参见娘娘。娘娘曰:“是何人射死碧云童儿?”李靖启娘娘:“就是李靖所生逆子哪咤。弟子不敢有违,已拿在洞府前,听候法旨。”娘娘命彩云童儿:“着他进来!” 只见哪咤看见洞里一人出来,自想:“打人不过先下手。此间是他巢穴,反为不便。”拎起乾坤圈,一下打将来。彩云童儿不曾提防,夹颈一圈:“呵呀”一声,跌倒在地。彩云童儿彼时一命将危。娘娘听得洞外跌得人响,急出洞来,彩云童儿已在地下挣命。娘娘曰:“好孽障!还敢行凶,又伤我徒弟!”哪咤见石矶娘娘带鱼尾金冠,穿大红八卦衣,麻履丝绦,手提太阿剑赶来。哪咤收回圈,复打一圈来。娘娘看是太乙真人的乾坤圈:“呀!原来是你!”娘娘用手接住乾坤圈。哪咤大惊,忙将七尺混天绫来裹娘娘。娘娘大笑,把袍袖望上一迎,只见混天绫轻轻的落在娘娘袖里。娘娘叫:“哪咤,再把你师父的宝贝用几件来,看我道术如何!”哪咤手无寸铁,将何物支持,只得转身就跑。娘娘叫:“李靖,不干你事。你回去罢。”不言李靖回关,且说石矶娘娘赶哪咤,飞云掣电,雨骤风驰,赶彀多时,哪咤只得往干元山来。到了金光洞,慌忙走进洞门,望师父下拜。真人问曰:“哪咤为何这等慌张?”哪咤曰:“石矶娘娘赖弟子射死他的徒弟,提宝剑前来杀我,把师父的乾坤圈、混天绫都收去了。如今赶弟子不放,现在洞外。弟子没奈何,只得求见师父,望乞救命!”太乙真人曰:“你这孽障,且在后桃园内,待我出去看。”真人出来,身倚洞门,只见石矶满面怒色,手提宝剑,恶狠狠赶来,见太乙真人,打稽首:“道兄请了!”太乙真人答礼。石矶曰:“道兄,你的门人仗你道术,射死贫道的碧云童儿,打坏了彩云童子,还将你乾坤圈、混天绫来伤我。道兄,好好把哪咤叫他出来见我,还是好面相看,万事俱息;若道兄隐护,只恐明珠弹雀,反为不美。”真人曰:“哪咤在我洞里,要他出来不难,你只到玉虚宫,见吾掌教老师。他教与你,我就与你。哪咤奉御敕钦命出世,辅保明君,非我一己之私。”娘娘笑曰:“道兄差矣!你将教主压我,难道纵徒弟行凶,杀我的徒弟,还将大言压我。难道我不如你,我就罢了!你听我道来:“ 道德森森出混元,修成干建得长存。三花聚顶非闲说,五气朝元岂浪言。 闲坐苍龙归紫极,喜乘白鹤下昆仑。休将教主欺吾党,劫运回环已万源。” 话说太乙真人曰:“石矶,你说你的道德清高,你乃截教,我乃阐教,因吾辈一千五百年不曾斩却三尸,犯了杀戒,故此降生人间,有征诛杀伐,以完此劫数。今成汤合灭,周室当兴,玉虚封神,应享人间富贵。当时三教佥押‘封神榜’,吾师命我教下徒众,降生出世,辅佐明君。哪咤乃灵珠子下世,辅姜子牙而灭成汤,奉的是元始掌教符命。就伤了你的徒弟,乃是天数。你怎言包罗万象,迟早飞升。似你等无忧无虑,无辱无荣,正好修持,何故轻动无名,自伤雅道。”石矶娘娘忍不住心头火,喝曰:“道同一理,怎见高低?”太乙真人曰:“道虽一理,各有所陈。你且听吾分剖: 交光日月炼金英,一颗灵珠透室明。摆动乾坤知道力,避移生死见功成。 逍遥四海留踪迹,归在三清立姓名。直上五云云路稳,紫鸾朱鹤自来迎。” 石矶娘娘大怒,手执宝剑望真人劈面砍来。太乙真人让过,抽身复入洞中,取剑挂在手上,暗袋一物,望东昆仑山下拜:“弟子今在此山开了杀戒。”拜罢,出洞指石矶曰:“你根源浅薄,道行难坚,怎敢在我干元山自恃凶暴!”石矶又一剑砍来。太乙真人用剑架住,口称:“善哉!”──石矶乃一顽石成精,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得道数千年,尚未成正果;今逢大劫,本像难存,故到此山。一则石矶数尽;二则哪咤该在此处出身。天数已定,怎能避躲。石矶娘娘与太乙真人往来冲突,翻腾数转,二剑交架,未及数合,只见云彩辉辉,石矶娘娘将八卦龙须帕丢起空中,欲伤真人。真人笑曰:“万邪岂能侵正。”真人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指:“此物不落,更待何时?”八卦帕落将下来。石矶大怒,脸变桃花,剑如雪片。太乙真人曰:“事到其间,不得不行。”真人将身一跃,跳出圈子外来,将九龙神火罩抛起空中。石矶见罩,欲避不出,已罩在里面。 且说哪咤看见师父用此物罩了石矶,叹曰:“早将此物传我,也不费许多力气。”哪咤出洞口来见师父。太乙真人回头,看见徒弟来:“呀!这顽皮,他看见此罩,毕竟要了。但如今他还用不着,待子牙拜将之后,方可传他。” …… 且说哪咤飞奔陈塘关来,只见帅府前人声扰攘。众家将见公子来了,忙报李靖曰:“公子回来了。”四海龙王敖光、敖顺、敖明、敖吉正看间,只见哪咤厉声叫曰:“‘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敖丙、李艮,我当偿命,岂有子连累父母之理!”乃对敖光曰:“我一身非轻,乃灵珠子是也。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我今日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你们意下如何?如若不肯,我同你齐到灵霄殿见天王,我自有话说。”敖光听见此言:“也罢!你既如此,救你父母,也有孝名。”四海龙王便放了李靖夫妇。哪咤便右手提剑,先去一臂膊,后自剖其腹,剜肠剔骨,散了七魂三魄,一命归泉。四龙王据哪咤之言回旨。不表。 殷夫人见哪咤尸骸,用棺木盛了埋葬。不表。 且说哪咤魂无所依,魄无所倚──他原是宝贝化现,借了精血,故有魂魄。哪咤飘飘荡荡,随风而至,径到干元山来。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啪!” 项小二说完啪的一拍醒木,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就下了去。 在场有一些新来的不懂就问: “这小先生怎么不说了?这哪吒到底怎么啦?难道真就被那老龙王给逼死了?这怎么说到正兴头上却不说了?” 旁边有些熟客就解释: “兄台有所不知,这封神演义故事坡长,向来没有一天说完的道理,停着小先生说就是说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说完。 所以这小先生每次都只说一回,然后隔一个时辰之后再说一回,一天说四回,若是想听完兄台,恐怕得连来一个多月。” 那人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后又开口: “我这也是最近听说热闹才来此,这以后天天来倒是行,这冷冬素九也无所事事,但是这之前的几回要去何处听?” 这话引起了共鸣: “对呀,我也是从第七回才开始听的,这前六回故事还是听大家说的,也不知道这小先生能不能给重新说。” “重说?凭啥要重说?这封神演义的故事这么长,要是来一个人没听过,就重说一回来一个人没听过就重说回这故事,小先生,恐怕这辈子都说不完。” “就是,小先生说现在还不是精彩的地方,精彩的地方还没开始,我们还等着听他所说的那武王伐纣各方诸神登场,为啥要重说?” “就是就是,谁让你们当初不来这钱八回?可是小先生没收钱,免费说的。” “哎,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听过了,怎么不管别人的死活?反正现在也没说几回合不重,耽误几天又如何?要知道这在场,可是有很多人都没全。” “凭什么你们没听过,就得让我们跟你听听过的这一天,可是两枚铜板。” “你可以不听啊,谁让你听呢?你不听不就省下这两枚铜板?” “我凭啥不听,我就想听你管的着我。” “你们是不是想打架?” “我看你们才是想打架。” 种人吵吵闹闹一时间场面有些乱轰轰的,甚至出现了动手的趋势。 一旁的伙计们赶忙上前劝架。 众人尿手上动作停止,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最后吵吵闹闹,更是想要让项小二给评评理。 第四十九章 三皇子和五皇子 玉门关。 自从楼兰发兵进攻玉门关之后,玉门关陷入了战时状态,先当地的富商,而后又是平民百姓,纷纷离去。 这场战士并没有像天汉所想象的那样顺利,在天汉大部分百姓的眼里,那楼兰不过是塞外蛮夷,而自己身为无上天朝,只要朝廷出兵,那楼兰就会自动退去,天汉甚至会乘胜追击职工楼兰祖地。 然而不知内情的百姓们不知道,楼兰已经没有后路可言,母河早已干枯,楼兰现在必须另寻一片土地生存。 四周被大漠包围,距离最近的只有天汉,楼兰别无他选,要么在天汉这头雄霸天下千年的雄狮身上撕下一块肉,要么就只能被困在这茫茫大漠等待灭亡。 因此,当楼兰公主将整个楼兰制作成为一个可移动的傀儡城堡来到玉门关那一刻,就注定了楼兰,只有攻破玉门关这一条路可以走的局面。 全国上下齐心,为了生存,楼兰将是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决心,十数日的碾战,楼兰上下虽死伤惨重,但是却也给天汉征西将军昌黎所率领的军队造成了巨大麻烦。 当日出到时的20万大军,如今伤亡已过半,仅仅剩下五万人。 虽说楼兰也死伤惨重,但由于傀儡的特性,楼兰大部分伤亡都是傀儡,而且由于傀儡可以被修复,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汉所处的下风越来越明显。 “可恶。” 征西大将军昌黎狠狠一拍面前的桌子。 “这几个皇子满脑子都是皇位,根本不管整个天汉的局势,求援消息已经发出去三四日,到现在朝中还没有商量出结果。” 在场的众人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吕温厚旁边的十三皇子刘王。 心道:将军不愧是将军,当着人家兄弟的面说人家的坏话,还一点都不慌。 随着战事的进行,吕温厚立下的战功越来越多,也逐渐进入到了军中的高层,和他一起的刘王自然也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外面的人不知道这位是皇子,但是像他们这种天汉一方将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对方再不受宠,那也是天汉的皇子,因此虽然不符合身份,但是众人也允许他参与军中要事。 而且这位皇子十分知趣,一直以来仅仅是旁听,从不会对众人的商议决定提出意见。 这也让昌黎十分满意,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这里,提出了意见,若是随礼不听,有些不合适,可是一个从未打过仗的皇子,鬼知道会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所以对方装哑巴这件事情,让他十分满意。 对于这个皇子的小心思,昌黎十分清楚,由于本就在宫中无权无势,没有娘家支持,也没有朝中大臣支持,更是不得先帝的宠爱,因此才会远走玉门关,想要趁此时机,在群中混一些威望。 虽然没心思参与这争夺皇位之事,但是他也不想得罪这位不受宠的皇子,虽然在她看来对方能够登上那个位置的几率不亚于零,但是毕竟是有机会,身为一个将军,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所以也就随着,这位皇子结交吕温厚等军中高层。 察觉到众人对他的视线,刘王面色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他本身就和那众多兄弟没有任何感情,就算是他那位父皇背向小二杀于宫廷之上时,收到消息的,他也没有任何表情。 帝王之家最无情。 从小只在高堂大殿上见过那位父皇的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对方心里还没有那对方身边受宠的小太监重。 他曾经想过亲自问这个问题,可是最终直到对方死去,也没有机会,不过现在他至少是确定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对方在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没有身边的护卫重。 自己被那些所谓兄弟派人追杀的时候,为了保护她战死的护卫,都让他心疼好久,而这位父皇死时,他却只是发出了一声感慨,甚至并不恨那位杀死他的项小二。 当然他还是有些在意的,主要是在于对方竟然欺骗他,说好了是去洛阳看热闹呢?呵,果然男人的话都不能相信。 自己那位父皇的死亡在天汉掀起了一股暗流,而他由于身份的关系也被卷入了这场暗流,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看好他,但是众多世家的做法历来是广撒网。 其中很多原本连见他都不会见他的大家族,或者是朝廷高官,竟然暗中联系他让他回洛阳,并暗中许诺帮助他争夺那个位置,当然,如果成功,他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可是无一例外都被他拒绝了,虽然他很眼馋那个位置,但好在还有点自知之明,现在回去,恐怕他那些强势的皇兄们,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弄死他。 甚至不等他到洛阳,暗杀就会一波接连一波的进行,别看他现在在玉门关过的格外安生,一旦出了玉门关,那些在朝中处理政事的哥哥们,恐怕会立刻第一时间将所有矛头都对准自己。 柿子要挑软的捏。 这群在皇家,从小被培养长大的皇子们,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面对当前的形势众多将领们议论纷纷,刘王,静静的听着,同时也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随着近几日我军将士数量锐减,楼兰一方的优势越来越大,好在玉门关粮草充足,我方弱势据守不出,楼兰也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一名将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粮草虽然充足,但是我们五万大军每日消耗就是一笔巨大的数量,若想据守不出,还要稳定后方的粮草路线,只是这朝中现在已乱成一锅粥,连求援的增兵问题都迟迟得不到回复,更不要提粮草了。” “此言在理,而且这楼兰举国前来,可以说,带着全国上下所有粮食,不只是我们,他们也并不缺少粮草,长此以往,我们短时间内也根本耗不死他们。 而且,看楼兰的架势,也绝对不会轻易退走,再加上那楼兰公主制作的傀儡,若是让其一直消耗下去,危险的恐怕是我们。” “目前的主要问题还是兵力不足,看龙南虽然得了神秘的黑袍人相助,但高端战力上依旧与我方不相上下,最终决定胜利的还是底层和中层的差距。” “唉,若是没有那傀儡,我大军早就灭了那楼兰。” “这傀儡实乃战争利器,不仅不惧伤亡,还实力不凡,寻常的傀儡,竟然就可以超过我芳培训数月的新兵。” “早知当初就应该让朝中答应那楼兰的请求。” “谁也想不到那项家传人突然间杀到洛阳,杀死了仙帝,否则以咱们天汉的实力,再派十万大军,这楼兰早就灭国了。”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将军,若是不行,就在加急催催吧,在朝中没有派兵之前,我们先坚守城池句不迎战,待过了一段时间,再另做打算。” 吕温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昌黎闻言悠然一叹: “唉,也只能如此了,想我堂堂千年天汉,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将军莫要生气,战士焦灼,只不过是暂时的,等我天汉决定出新皇,到时兵马粮草奇奇至,定要那楼兰好看。” 旁边的将领安慰。 “唉……” …… 玉门关这里战事吃紧,朝廷也自然收到了求援的消息,只不过却一直都没有出兵的打算。 一是因为这驰援不是小事儿,昌黎本就是征西大将军,就算要派援军,那也是军中一方大的将领,而此时正赶上皇位争夺,众多皇子私下里纷纷拉拢军中高层。 大部分都已经站队,没有站队的也是其他皇子一直重点拉拢的对象,拉拢成功的自然,不想在夺嫡战这种重要的时候放弃去援助。 没拉拢成功的,大家都有机会,也不想放走,再加上调动这些军中高层大将军,向来是只有皇帝的话管用,几个皇子虽然掌握朝廷?但其实并不能直接命令军中高层。 因此这援助玉门关一事就一拖再拖。 众多皇子纷纷都想登上那个位置,如今朝廷明面上一切顺利,实则内地里十分混乱,各种派系党争不断。 大家都知道这种共掌朝政的局面持续不了多久,到时候就会根据皇子们的贡献,立出新帝。 因此众多皇子对时间短,见效快的事情由外上行,对于玉门关这种焦灼的局面,也是大多不想插手。 随着朝中暗流涌动,争夺皇位,这件事情也几乎被摆上了明面,在众人看来,最有竞争力的两名皇子分别是三皇子和五皇子。 三皇子的母亲是当朝的皇后,何皇后自然支持自己儿子,娘家何家也是天汉的大家。 和皇后的哥哥何屠,乃是朝中的镇南大将军。 历来镇守于天汉南方,可以说除了建安城李家以外,整个天汉以南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母亲是皇后,舅舅又是大将军,三皇子自然深受朝中诸多大臣的“喜爱”,再加上去天资聪颖,自然成了皇帝的最有力竞争者之一。 但也因为何家的势力太过庞大,朝中的众人深知,就算扶持三皇子上位,他们这些人也会屈居于何家之下。 很多人自然不想看到如此的局面。 其中就包括当朝宰相公孙贺,公孙贺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公孙家只算得上是一个洛阳小有名望的家族。 而公孙贺则是靠着自身的努力,一步又一步的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新皇继位,朝廷肯定要迎来新一轮的洗牌,背后有世嘉支持的大臣根本不怕,因为无论如何洗,他们也洗不出朝堂,位置也不会有太多的变动。 而像她这种本身权利就高,位置还高,自身背后有没有支持的人,绝对是洗牌的重要对象,因此他没有投靠三皇子,因为一旦三皇子上位,那么他就算投靠对方,也绑不住当朝丞相的位置。 虽然可能看在他是有功之臣的面子上能多让他当几天,但这丞相最后的位置一定是何家人的。 因此他投靠了本身娘家势力并不强的五皇子,在众多投靠五皇子的党羽当中,他的地位是最高的,但是也由于他的投靠,五皇子的势力短时间内与三皇子迎来了短暂的平衡。 在她看来,有自己支持的五皇子是最有希望击败三皇子成为新皇的,而自己咋是三皇子胜利的关键。 因此一旦三皇子上位,自己就可以保住甚至巩固自己现在的地位。 这一天西域玉门关再次催促求援,众多皇子纷纷避而不谈,公孙贺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 “诸位殿下,这楼兰来势汹汹,昌黎将军虽能文能武,但此时楼兰举国前来又得了那新的神力傀儡,据说如今楼兰城内的将士已不足五万,若是再拖下去,恐玉门关会背楼兰攻破,到时候我大汉这千年疆土就将流入外人之手,因此微臣请求各位皇子尽快派人出兵前往支援。” 五皇子看了一眼公孙贺,先倒着公孙宰相今天是打什么主意?这玉门关如今就是一个烂摊子,支援肯定是支援的,可是派谁去支援?一直都是最大的一个难题。 因此众多皇子们对此问题都避而不谈,如今对方为何要主动提及此问题?难道是想让自己这边出人前往救援?可是那就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若是救援成功,确实能给自己提升巨大威望。 可楼兰局国前来又得了神力击败琪,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这皇位之争则越发激烈,恐怕要不了一个月就要觉出那新皇人选,若是自己此时派支持的人去救援楼兰,那岂不是变相的削弱自己? 可是若自己不派人,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公孙贺又是自己的人,其他皇子绝对不会派人,对方提出来岂不是自取其辱? 五皇子想的很多,甚至都已经想到了对方是背叛自己,转头三皇子的麾下。 其他皇子也很奇怪,但是还是开口: “公孙丞相说的有理,只是这楼兰并不是其他塞外小国,若要派人支援,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的,莫非公孙丞相有那合适的人选?” 公孙贺恭恭敬敬的回应: “楼兰如今心得了傀儡神力,此乃战争利器,长此以往,拖延下去,对我天汉会愈发不利,下官倒是有一合适之人推选。” 五皇子的眯着眼睛开口: “哦?不知是何人?” 公孙可抬头看向上方的几位皇子: “镇南大将军何屠!” 话音一落,三皇子的脸上马上就六露出震惊的表情,满朝文武低声议论起来,而其他的几位皇子,这在一愣之后面露喜色,五皇子眼神一亮,立刻开口: “镇南大将军酒震天汉以南,麾下能兵善战将令无数,更有三十万大军,若是由他出面,那驰援玉门关击退楼兰的确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立刻就明白了,公孙贺的想法,镇南大将军河屠虽然不在朝中,但是却远远的威慑着洛阳。 这场皇位争夺战的最后,很可能会前来洛阳为三皇子站台,到时候一旦自己失败,恐怕会迎来一场兵变。 因此先将其支开前去玉门关,自己很多事情也可以放心施为,而且一旦被战事所缠住,虽然不会对三皇子直接造成影响,但是也会影响朝中一些人的选择。 甚至若是楼兰给力一些,或者是自己在暗中做些手段,那位镇南大将军,一不小心死于战场之上,这皇位恐怕就稳稳的落在自己手中。 他能想到这事情,其他皇子自然也能想到,所有人都对那个位置有意思,只不过明面上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几率更大一些。 因此其他皇子大都期待双方斗得更激烈一些,只有双方两败俱伤,他们这些人才能渔翁得利。 此时丞相公孙贺所提出的计策无疑是一次削弱三皇子所属势力最好的方法。 虽说即使镇南大将军何屠去了玉门关三皇子也仍旧能得到息支持,但是一个闲下来的将军和一个被战士缠住的将军,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因此众人眼睛纷纷一亮,偷瞄了一眼位于最左的三皇子,而后对投奔自己的朝中大臣,使了一个眼色,这是一个机会。 三皇子自然不会同意此事当地便开口说道: “不妥,镇南大将军守卫我天汉边疆,若是它轻易离去,那奈群顽固不化的南蛮很可能直接发动攻击,到时候我天汉西南两处边疆接受到进攻,恐怕就将首尾不顾,到时候恐怕损失会更大。” “三哥此言差矣。” 五皇子马上就开口反驳: “镇南大将军何屠何许人也,就如同公孙先生所说,其手下能兵善战将令颇多,本身实力更是恐怖,有他出手,恐怕不出一个月就能评定玉门关的战士,甚至直破楼兰,到时候在班师回朝,回镇领土,想来那不开化的南蛮也不敢有任何异动。” 三皇子皱着眉: “此举还是不妥当,虽然河图大将军实力了得,但那群塞外蛮夷皆是见利忘义之主,南蛮更是其中鼠目寸光之辈。” 第五十章 清君侧 “一旦何屠大将军离开领地,那南蛮必定犹如那见到腥味的疯狗一般冲向我天汉领土,到时候我天汉南方的百姓恐遭不测。” 三皇子这话刚说完,就又有一位皇子开口: “三哥多虑了,我天汉将领能征善战,昌黎将军之所以被楼兰所缠住,那也不过是因为其心得了那傀儡一时间没有好的,应对方式而已,若是再得何屠大将军帮助,两人合兵,不出半月必定拿下楼兰,而半月那南蛮可没有本事攻破我天汉的边疆。” “对呀,八哥这话没错,而且南边可不只有镇南大将军,那李家镇守建安城麾下草莽无数,想来就算那南蛮发动攻击,礼家之人也能将其拦住几月。” “此言有理,既然成了李佳,也不是简单之辈,有其镇守南域,想来那南蛮也无法轻易攻破,镇南大将军也可安心离开。” “这么看镇南大将军确实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既然如此,我也推荐镇南大将军。” “我也觉得可行。” 众多皇子与在场的大臣议论纷纷,可是除了三皇子,和仅有几个支持他的朝中大臣以外全都同意公孙贺的提议。 三皇子的脸色很难看,他的主要支持人就是娘家的势力,而何家的势力大部分都在南域,因此,他在朝中的支持其实并不多。 当公孙贺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大事不好,果不其然他这群可爱的弟弟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完美消弱自己的机会。 眼看议论的差不多了,公孙贺再次开口: “既然大家基本都同意,那么就请几位皇子表态吧。” 三皇子立马开口: “我不同意,镇南将军一直是镇守我天旱难遇,从未有离开过南域的前例,我仍旧坚持着我的看法。” 五皇子紧随其后:“我同意。” 其他皇子也纷纷开口:“我也同意。” “我赞同公孙丞相所说。” “我也认同。” 除了三皇子以外的所有皇子纷纷同意。 没有任何意外,公孙贺的阳谋成效了。 以往的时候黄子会分成两派。一旦僵持不下的时候,最后就会有三皇子的生母皇后娘娘决断。 但这一次三皇子的所有盟友全都选择了背叛他,毕竟大家连临时同盟都不算,有一个能够削弱他们之中全市最大的三皇子的机会,大家自然不会放过。 下朝之后,三皇子和皇后娘娘的脸色都很难看。 旨意已经传给镇南将军何屠。 何屠是可以抗旨不尊的,毕竟这只是几位皇子联合起来下的旨,而,以他的地位,实际上是除了皇帝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调动的,就连那宰相也没有资格。 不过一旦他抗旨不遵,虽然朝中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但是五皇子等派系的人,则会纷纷借题发挥。 到时候三皇子就会逐渐失去大部分民心,竞争皇位的压力就会更大,可是一旦同意,那在朝中他面临的压力也会更大。 “公孙老贼。” 回到府上之后,三皇子摔碎了茶碗,脸色十分难看。 对方的阳谋让他措手不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公孙贺会如此,不怕死的站在自己那位五弟那面。 要知道现虽然现代双方斗得火热,但是大部分朝中大臣以及世家都没有完全彻底的战队,向公孙贺这种完全把三皇子得罪死了的行为还是头一例。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五皇子夺位失败,无论是哪一个皇子上位,都会第一时间除掉他。 因为公孙贺的身上已经被打上了一层五皇子心腹的标签。 没有一个人能够容忍他的存在,当然,若是五皇子上位成功,那公孙贺的地位也将不可动摇,因为他为五皇子上位立下了汗马功劳。 思虑再三,三皇子还是决定进宫与自己的母后再做商议。 当天夜里,三皇子进攻求见自己的母后。 何皇后不是昭帝的原配,其身不过是一选秀进宫的宫女,但由于相貌过人,深受昭帝的喜爱,在原来的皇后过世之后,就封其为皇后。 当年只是男方一小族的何家也一跃成为一方大家,身为普通将领何屠也慢慢被提升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南大将军。 可以说何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也是真有本事,至少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 可是这本事仅限于治理后宫。 何皇后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常年保养,看起来也就比外面那二八少女稍长几岁。 见到自己的皇儿前来,何皇后冷着脸让身边的众人退下。 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何皇后自然宠爱有加笑着问: “皇儿,今夜怎么想来看为娘?要知道现在时间敏感,那些大臣可都是盯着你呢?若是让他们知道你又深更半夜进入皇宫,恐怕那些老学究们明天又会在朝中参你一本。” 望着笑吟吟一点也没有烦恼的母亲,三皇子露出了苦笑,他是真搞不懂这个母亲的智商,你说不聪明吧? 那后宫争斗,都快追上他这皇位争夺了,可这位母亲凭着意志之力,把所有嫔妃都压了下去,更是为自己赢得了先皇的重视。 你要说他聪明吧?面对朝中大事,她却表现格外的蠢笨,很多事情都要他给分析一遍利害关系,她才能反应过来。 就像今天朝中发生的事情,自己这位母亲大人恐怕只想到了对方,想打压自己,却没想到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试探。 一旦自己舅舅派兵前往玉门关,那么其他皇子们就会一波接一波的不断削弱自己势力,最终先把自己这个最有威胁的人淘汰出去。 脸上带着苦笑,三皇子便开始跟皇后分析利害关系,自己母后虽然正值目光短浅,但是脑子还是很好用的,而且一心一意向着自己,有些时候一些主意往往能给自己的局面带来重大变化。 “照你这么说,那公孙贺老儿还有那三皇子是准备联合其他皇子先把你踢出局?” 皇后娘娘听完了三皇子的话,皱着眉头开口。 三皇子苦笑点头:“所以事到如今,我们决不能允许这样下去,虽然舅舅全往玉门关之事,已成定论,但是还请母后快些寄给舅舅家信,让他知道朝中局势也好,早做打算。” 如今洛阳暗地里暗流涌动,不知道有多少景点净盯着三皇子,因此三皇子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有心之人的耳中。 因此他只能找眼线更少身在宫中的母亲去做此事。 皇后娘娘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开口: “不止如此,你舅舅不能去玉门关,按照你刚刚所分析,那公孙贺老奸巨猾,绝对不会减减,只是试探这么简单,一旦你舅舅去了玉门关,那其他皇子一定会对其进行一波又一波的暗杀。 到时候他的性命就危险了,而且更危险的不是他而是我们两人,我虽不懂这朝中之事,但带着后宫生存这么久,却也懂得人的明争暗斗,公孙贺此举无疑是对我们动了杀心,他已经明确表示要站在五皇子那一边,所以肯定会产生一些更为冒险的做法,如今朝中看上去,你占有优势。 但实则你的优势大部分都在你舅舅那边,而军中又不是你舅舅一人独大,因此反倒是那得到众多大臣支持的五皇子在继承皇位上更占上风。 而且这皇位争夺越发危险,我们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这就发消息,让你舅舅带病速来洛阳,祝你争夺皇位。” 三皇子听完皇后的话,有些惊讶: “有道这种必要的地步吗?” 皇后娘娘一瞪眼: “我的傻皇儿,要论朝中这些歪门道的十个为娘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若是论对这些阴谋诡计以及人心的了解,100个你也比不上半个为娘? 为娘带着后宫当中这么多年,什么阴谋诡计没玩过什么心思的人没见过,这人呐,一旦被利益逼红了眼,难免就会起一些危险的心思。 所以我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趁着现在你那些弟弟还没有得到那些军中其他握有兵权的大将军的支持,一定要先把那个位置得到手。 到时候你就是皇帝了,随便找几个借口,就能把这件事情推过去,其他人再不开心,难道还能返你一个皇帝不成?” 三皇子苦笑,自己这个母亲狠毒,是真狠毒,但是有些时候还真是见识短,自从500年前光武帝重新立了这汉室江山之后,这天下就再也没有迎来过反贼。 但是他一直被作为皇室继承人培养,自然深知现在没有不是以后就没有,如今先帝死前没有留下诏书,这里就算继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正采用正常的手段,都可能会引来其他几位兄弟,和其他有心之人的造反。 更不要提自己采用不正当的手段,不过最后他还是同意了皇后娘娘的决定。 因为对方若是相反,即使采用正到手段,对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找理由反,与其考虑以后的事情,还不如考虑把这个皇位弄到手。 毕竟如果按照正常手段,得了公孙贺全力支持的五皇子,很可能比自己更容易当上那个位置。 三皇子,深夜进入宫殿与皇后娘娘咪会的消息五皇子和公孙喝都收到了。 但是两人却不知道第二天清晨,皇后娘娘一名丫鬟,跟着宫中外出采购的人,悄悄遛进了宫外,而后就再也没回来。 仅仅是第三天夜里,镇南大将军就收到了皇后传来的私密家书。 方脸络腮胡子的何屠,眯着眼睛,眼神里闪过了冷光。 “看来好久不杀人,这人都忘了我何屠手中的刀有多锋利了?” 当天夜里何屠救命人开始聚集大军。 不过他没有走漏任何声音,而是等收到了朝中的职业表示自己会前往玉门关后再领兵出发。 宫中搬旨的太监,可不知道这些花花肠子,在何屠接旨之后就回到了洛阳。 其他皇子以及公孙贺在得知此事之后,全都大喜。 接下来几天里接连有更多的大臣提出削弱三皇子势力的奏章,接连被通过。 望着三皇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众多投靠三皇子,但是却还没有发出明确站队的大臣们纷纷改投其他皇子麾下。 一时间三皇子从最接近皇位的人,变成了距离皇位最远的人。 所有人都觉得三皇子会率先被其他皇子联合起来除掉,没有人知道,那位镇南大将军何屠在率领大军出发后没多久,就突然改道直奔洛阳。 而后大军日夜兼程,在各地惊疑的目光下,来到了洛阳。 何屠可不像妹妹何皇后,他知道朝中大臣不知派了多少探子,监视着自己的军队,因此先是向楼兰方向进军。 带众人放心之后猝不及防掉头,直奔洛阳,导致他到达洛阳之时朝中的大臣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何屠到达洛阳的早晨正值早朝。 这也是他早就算计好的。 没有任何犹豫,以他的身份守城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拦截,进城之后就立即率人接管整个洛阳的城防。 当他转到之时就注定了他抗旨不遵这件事实,更不要他直接率兵前来洛阳。 所以他这次前来根本就不是给朝中大臣压力的,而是要以武力强势接管洛阳幅自己的外甥上位。 “我听闻昨日三皇子又在夜里暗自进宫,后宫乃是皇家禁地,历来所有皇子在成年之后若无召见都不得再次进入后宫,先帝死后三皇子数次前往后宫,有失伦理纲常,因此我建议波波三皇子继承皇位的资格。” 开口的是投奔五皇子的一位大臣。 三皇子的母亲是后宫的皇后娘娘,因此在平时三皇子进宫求见自己母后的事情,并不能算什么大事。 但是在此时却变成了众多皇子,针对他的理由。 这位官员一说完位于最上面的皇后,马上就开口: “这几日由于我身体不是太好,所以有些思念三皇子,昨天夜里也是我命人前去召他进宫,先帝不在,我乃是这后宫之主,也有召见三皇子入宫的权利,所以这件事并不能怪罪于三皇子。” 若是在平时,皇后娘娘都开口了,大家肯定都会给一个面子。 但是今天不一样,几位皇子早就在昨天夜里暗中商量好,要在今天除去这位心腹大患。 因此早就交代好了,自己麾下的众多大臣。 “我觉得此事不妥,按照我朝律法,只有皇帝陛下才能召见其他人进入后宫,皇后娘娘,如今虽然代为掌管,但是礼不可破。” “我也认为不可。” 众多大臣纷纷开口,无一例外,竟然全都要求废除三皇子的皇位继承人身份。 眼见众人态度坚决,三皇子和皇后脸上都挂上了,难看的笑容,而在场的其他皇子则是暗中得意。 公孙贺更是流露出来浅浅的笑意。 在他看来,只要除掉了三皇子,五皇子继承皇位的事就成功了一半。 “我看看是谁要废除我外甥继承皇位的资格?”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朝堂外面传来。 镇南大将军何屠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五皇子率先反应过来,抬手指着对方就开口: “你怎么在这?” 除了面露欣喜的三皇之以及皇后,在场的其他大臣和皇子纷纷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何屠一声冷笑: “那五皇子殿下觉得我应该在哪?” 五皇子流露出一丝恐惧。 公孙贺这时开口:“镇南大将军不是应该前往楼兰去支援昌黎将军吗?为何会无故出现在洛阳?莫不是想抗旨不遵?” 在对方进来那一刻,公孙贺就感到了一丝不妙,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率先把一顶大帽子扣在了对方的头上。 “抗旨不尊?” 何屠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这话可别乱说,我可从来没有收到过当今陛下的旨意,而且我身为镇南大将军,也没有旨意说我不能来洛阳。” 公孙贺提高声音: “放肆,明明之前几位皇子殿下派人传过纸的,事到如今,你竟然装作不知。” 何屠丝毫不在意回复: “你也说了,是几位皇子,别说是黄紫蓝,就算是太子也没有资格指挥我,能够指挥我的只有当今陛下,你要是这么说,我反倒要参几位皇子一本,竟然敢联手假传圣旨,不知道该当何罪。” “你!” 公孙贺指着对方,眼神流露着愤怒,他知道对方这是要咬住皇子传旨这一点了。 “何屠,你说你没有收到旨意来洛阳,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我天汉早有律法规定,除了侍卫以外任何将军不得穿并代贾佩刀进殿,关于这一点,你要如何解释?” 何屠看着咬牙切齿的当朝丞相公孙贺流露出一抹冷笑: “解释?既然你这么想要解释,那我就给你一个解释好了。” “刷!”的一声抽出佩刀,一刀砍下了公孙贺的脑袋。 满朝文武和几位皇子大惊失色。 “何屠,你要造反吗?” 五皇子颤抖着手指着对方大声质问。 “造反?你可还不是皇帝,我这叫清君侧,对不皇帝陛下!” 说完看着三皇子微微一笑。 第五十一章 春心荡漾的马小三 镇南大将军何屠,率兵30万入住洛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诛杀了当朝宰相公孙贺,扶植三皇子登上皇位,其他皇子万般不甘在众多死侍的护卫下只得从洛阳以外的北邙山逃离。 三皇子第二天就举行了登基大典,年号“章武”,封原皇后何氏为皇太后,封当朝镇南大将军何屠为镇南王,史称汉殇帝。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天下,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场皇位争夺战会结束的如此潦草。 但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继位方式,明显引起的天汉各地方的不满。 接下来汉殇帝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日渐危险的玉门关战事,而是在何屠的帮助下,开始肃清满朝文武当中的反对声音。 一场血腥的屠杀给千年皇都洛阳蒙上了一层不一样的颜色。 随着杀戮的结束,镇南王何屠一时间权倾朝野,在朝中的威望甚至盖过了汉殇帝。 杀戮过后,洛阳的百姓从家中走出,来到了雪后冰冷刺骨的街道。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孩童们的清脆童谣传遍整个洛阳城,却没有给这座千年皇城带来任何生机。 洛阳迎来了,属于它的黑暗时代。 何屠可能有一些本事,但是他的野心绝对要大过他的本事。 王,可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就如同其他皇子对三皇子的试探一般,这位亲舅舅也在对外甥和这个天下坐着试探。 而洛阳所发生的一切,远在营州的项小二却没有丝毫关注。 (子牙用火炼妖精,烧炼两个时辰,上下浑身,不曾烧枯了些儿。纣王问亚相比干曰:“朕观烈火焚烧两个时辰,浑身也不焦烂,真乃妖怪!”比干奏曰:“若看此事,姜尚亦是奇人。但不知此妖终是何物作怪。”王曰:“卿问姜尚,此妖果是何物成精?”比干下楼,问子牙。子牙答曰:“要此妖现真形,这也不难。”子牙用三昧真火烧此妖精。不知妖精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拍醒木,项小二就结束了今天最后一段书。 谁叫这说书馆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再加上众多大人物,包括那位东方大小姐大驾光临之后,来店里听书的人就越来越多。 虽然后面来的人全都没有听到之前的故事,但是听身边的人介绍,也了解一个大概,此时听上这后来的故事,虽然费劲,但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而且可能是因为不知道开头,所以更是比那些听过开头的人听得更加仔细。 项小二可不管众人的想法,反正伤势很重,自己最起码也要休息一段时间,而自己又是闲不住,总想凑热闹的人,所以兴趣使然才和刘家老爷合作办了这个说书馆。 绝对不是因为怀中没银子才会在此打工。 这几天下来,每日说说书,喝喝小酒,刘老爷还总是让人准备丰盛的晚餐,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服。 若是大仇得报,以后过过这种日子也挺好。 向小二不止一次产生了这种咸鱼的想法。 可能人类的本质就是变成咸鱼吧! 众多客人大部分都是熟客,因此也懂得规矩,在相小二说完之后闲聊了几句就纷纷散场离去。 有刘府安排的伙计以及马小三负责收拾,自然用不得像小二这位大爷出手,老神在在的坐在候厅的椅子上喝着茶水,轻抚着怀中的小白狐白雪。 众人忙碌完之后,伙计们纷纷离去,只留下马小三一人,看着宛若大爷,一般的二哥马小三也是无奈。 “二哥,我怎么感觉您这姿势比刘老爷更像的地主老财?” 项小二眼睛一瞪:“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说我二哥天下无敌。” 马小三从心的表现让向小二十分满意。 眼看自己二哥没兴趣搭理自己,马小三也就不再自讨没趣,而是跑到后厨去找吃的。 说出阁虽然不提供饭食,但是有包间的客人点的话,被刘老爷专门安排过来的厨子也是会做的。 因此每日坚也会有一些剩余的菜,在马小三看来自己二哥这种有身份的人肯定是不能吃的,而像自己这种泥腿子,自然没有那么多顾虑,每日都去后厨,将剩下的菜统统吃干净。 偶尔剩下一两个名贵的糕点,也会让他喜不自胜。 没办法和二哥一起吃饭实在是太难了,二哥不仅吃的多,而且还吃的快,虽然刘老爷每天晚上让准备的吃食很充足,但是他觉得还是只够二哥自己一个人吃。 再加上白天他整日忙碌,消耗体力众多,所以只能去其他地方找些夜草。 项小二没有理会自行离去的马小三,两只眼神失去了焦距,望着洛阳的方向发呆。 “这么快就结出了新皇的人选吗?这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新皇的控死好像有些奇怪,牙齿这么长甚至咬伤了自己的脖子,看来这刘家的后人好像玩了一次引狼入室?” “重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也大概被我了解的差不多,和芒砀山背后那个世界有些相似,但总体上却有很大差距。 就比如另一边大汉的江山才300年,而这一边天汉却已经千年了,历史名将虽然有很多相似,但时间线却大大不相同。 东汉名将耿恭在这个世界上却是天汉刚建立没多久时的名将,另一个世界三国时期的吕布,赵子龙在这个世界竟然是刘秀时期的人,可是曹操,刘备,孙权这些人却没有一个出现在那个时期,是因为两个世界联通,所以导致会出现一些相似的人物吗?还是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原因?” 杀死了昭帝的项小二积压在胸中的千年闷气得以舒缓。 虽然还有大仇压在身上,但是却并不像之前那样满脑子,只想着报仇而是开始思考一些其他的问题。 “不过两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巨大的区别,就比如那个世界并没有任何的神力,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天汉有神力,就连那些一直以来过着茹毛饮血生活的塞外异族,竟然也有了神力,楼兰的傀儡术,高丽的妖,还有我在洛阳皇宫看到的那些神秘黑衣人,看起来像是东瀛的忍术。 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重生之后一点都不让我腻,虽然报仇是主要目的,但是如果能玩的开心一些也是更好。” 项小二抚摸着怀中的小狐狸,眼中的焦距逐渐恢复,脸上带着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流逝。 转眼之间就又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以来,项小二倒是过得十分清闲,整日就是说说书逗弄逗弄小狐狸。 虽然过得清闲,但是他的名气,却也传遍了整个营州城。 大家都知道,这营州打洛阳来了一个高人,不仅仅从狐妖手中救了刘老爷一命,更是与其合伙开了一家说书馆。 每日说四场名为封神演义的故事,这故事说的格外精彩,就连那位王爷府上的千金东方璎珞也在有时间时也会去听上几回。 其他闲来无事的小姐公子们那更是每日必不可缺席,而且这说书馆门票不贵,穷苦百姓也能进去。 因此倒是成了一项穷富皆宜的娱乐爱好。 一些听过的总是像没听过的人炫耀着故事的内容,同时也炫耀着自己和某某某家公子一起听过书。 闹得没听过的人对着说书馆也越来越好奇,最终忍不住走进去,而后又往往会成为下一个免费帮助说书馆拓展名气的劳动力。 项小二的名气越来越大,其间自然引来了一些自恃身份的大家公子的刁难,不过在向小二稍微展露了一点本事将其扔出去之后,所有人都变得规规矩矩的。 大家这时间才相信,原来这位小先生真的是高人,当初刘家府上粘糊么的事情也是真事儿。 至于有多高,众人不太清楚,反正那位闹事情的纨绔子弟家中,一连下了一个星期的暴雪,而这一个星期其他地方却晴空万里。 在那位纨绔子弟的父亲带人上门致歉之后,那连绵不绝的暴雪才停。 项小二是神人的消息彻底暴露。 善举通过其姓氏以及神力,营州城内一些有见识的大人物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西楚那条龙吗?” “他还真是胆子大,刚在洛阳杀死了仙帝就明目张胆的亮相,丝毫不怕我们报复。” “报复?人家就是来报复天汉皇室的,还会怕朝廷的报复?” “刘家和项家的事少掺和,告诉家里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谁若是得罪了他?那就别怪我将他逐出家门。” “不是猛龙不过江,这条过江的猛龙,不知道来营州到底是想干什么?” “说书不过是一个幌子,项家的人,活了千年一个满脑子复仇的龙会是单纯的过来说一段有意思的故事?” “若是他想重立西楚,估计会盯上我们这些世家,不过实力他倒是有,只是立国可不是依靠单纯的个人实力,否则千年之前赢的就是霸王了,而不是刘家那个泥腿子。” 天汉这片世界最大的土地它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不仅仅有汉,上面还有秦,还有战国,还有春秋,有一些大家族盘根错节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远远超过1000年。 他们被称之为世家。 营州虽然苦寒,但是也有着好几家世家。 项小二在洛阳杀了昭帝的消息他们自然知道,在他们看来,对方前来,一定是寻求他们的帮助重新复国。 虽然天汉将乱他们不在乎多投资几家,但是也要好好考察一下对方的实力。 然而他们绝对想不到,上缴二,还真不是来寻求帮助的,他根本都没有想过他们这些世家,也没想过重新复辟西楚。 因为千年的深思,他早已明白这个道理,象牙的人不适合当皇帝,霸王不适合他,身为一条龙更不适合。 虽然他很恨刘家。但是不得,不承认这1000年,在刘家的统治下,天汉确实要比千年之前强盛无数倍,只不过有着那么一份刻骨铭心的仇恨,摆在那里,他无论如何都要向刘家复仇。 而是莱州也只是因为一个巧合,建立说主管也完全是因为它有些闲的无事,不管外面对他有什么意思?像小二仍旧坚持,每日说书养伤,动不动都自己小宠物?顺便调戏下自己不靠谱的三弟。 说起马小三,道士要说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小子似乎对一直往这里跑的东方大小姐产生了一种不该产生的想法。 虽然像小二,每次问他总是矢口否认,但是,拥有数千年书面阅读恋爱知识的项小二,怎么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我愚蠢的偶兜兜呀。” 马小三一拍额头,又来了,二哥奇奇怪怪的语言,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马小三也逐渐摸清了自己,这位便宜二哥的性子。 实力虽然强大,但是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凶,待人也比较亲和,唯一的缺点就是总会从嘴里冒出几句听不懂的话。 不过也许强者总是特立独行的,若是和平常的人一模一样,那强者怎么能是强者呢。 “二哥,咱能说人话吗?” 香小二眼神一冷:“嗯?” “我说二哥请吩咐。” 项小二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自己调教的很好。 “你和那位公主大人是没有希望的。” 马小三面红耳赤:“二哥,我都说过了,我对人家没有想法,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项小二摇头:“不,你不知道,我愚蠢的三弟呀,你知道就算你是主角,你也是那童话故事当中拯救公主的侍卫,但是真正和公主在一起的永远都是王子,所以别说你只是一个不配拥有姓名的三流路人甲,就算你是真正的主角,那你也不可能和那位公主在一起。” 和项小二在一起呆了很久,对于一些奇怪的词汇,马小三已经能够理解,对方口中所说的主角就是故事中的主要人物,这一点他当然清楚,虽然不知道路人甲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可是天地良心啊,他真的就没有对那位,东方大小姐产生过什么奇怪的想法? “二哥,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对东方。” “咔嚓!” 晴空万里,突然响彻一声霹雳,马小三发誓的动作停了下来。 “饭可以乱吃,誓可不能乱发呀,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仙,你若是发了违心的事,就算是二哥也救不了你呀。” 马小三表情僵硬,难道发誓真的这么灵验? 我就想跟二哥面前撒个谎,怎么就杀出了一个天打雷劈的地步呢? 不敢再继续说下去的马小三,放下了自己举起的左手。 项小二摸着小白狐,在心底得意的一笑,小样,以我的本事打个雷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要是在心里发誓,我还不能吓唬你,可是你都说到嘴边了,那我要再不吓唬你,可真是都对不起你。 马小三自然不知道这是自己二哥使的坏,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是不敢确定下也就不再敢乱发誓。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向小二瞳孔收缩,望向门外,瞬间就知道来人是谁?忍不住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不懂就问: “二哥这曹操是谁?” 项小二解释: “一个贪恋他人妻的贼子而已,不过你这个萝莉控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马小三没听懂: “二哥,萝莉控又是什么意思?” 项小二懒得解释:“快去开门,哪那么多废话,天天什么什么,你是十万个什么吗?” 有心问十万个什么是什么,马小三又怕自己二哥动手,所以从心的钱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门外一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正是之前两人谈到的东方伊洛。 马小三猝的一下脸就红了,忍不住在心里想到:这明明就是东方姑娘,二哥怎么说是那曹操,看来就算是神人也有出错的地方。 “请问项小先生在这里吗?” 东方伊洛认识面前马小三,虽然两人不熟,但是也曾听闻对方是那说书的项小先生的三弟,此时见对方盯着自己发呆,半晌也没有动静,忍不住开口。 马小三瞬间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迅速让开身体: “在。在,我二哥就在屋里,东方小姐快请进。” 东方伊洛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心思,从小到大对自己抱有别种心思的男生就多的去,因此习惯了众人的态度,此时也只是觉得马小三有些呆头呆脑的,笑着点点头就领着丫鬟和护卫走了进去。 党众人都进屋之后,马小三往门外望了一眼,确认没有其他的人,而后将门关上,一边观海,一边在心里想:东方姑娘竟然对我笑了,她笑的真好看。 第五十二章 曹操刺董卓 东方伊洛进屋之后,就看到正抱着小白狐,喝茶的项小二。 项小二没有丝毫起身迎接的意思开口便说:“东方大小姐,深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以东方伊洛的身份自然知道面前项小二的真实身份不过,虽然父亲是整个天汉的唯一异姓王,但是东方家和皇室其实并无多大干系,因此也并不担心对方会对自己出手。 “项公子不请我先做坐嘛?” 向小二没有开口,回来的马小三倒是开口了:“东方小姐,快请坐,” 说完还擦了擦本就十分干净的椅子。 看着自己三弟不成器的表现,项小二扶额,唉,舔狗终将一无所有。 东方伊落,脸上挂着大家闺秀公示板的笑容,对马小三感谢。 让马小三的心,忍不住再次欢呼雀跃,在对方坐下之后就慌忙之间上楼去准备茶水。 “好了,坐也坐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面对项小二的态度,东方伊洛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从小到大,虽然身边的叔叔们希望自己更好强一点,但是却无一不喜欢自己,更不要提那些整日围着自己转的公子们。 所以面对项小二的态度,忍不住产生了自我怀疑,难道是我对雄性生物失去了有诱惑力? “我这才刚坐下,就赶我走,项公子就那么烦我吗?人都说霸王英雄爱红颜,这点我一点也没从怎么自小在其身边长大的公子身上看出。” 对于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项小二一点也不在意,只要他不是有意隐藏身份,以对方的身份想要调查出来轻而易举,更何况自己还如此高调。 “霸王是肯定爱红颜的,可惜我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也爱红颜,可是我是一条龙,怎么会对人类的红颜感兴趣?” 东方伊洛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自己长的再好看一个龙也不会产生感觉。 这时泡好了一杯茶的马小三,从楼上屁颠颠的跑下来,刚茶碗放在东方伊洛一边的桌子上。 “东方小姐您喝茶。” “呜呜(他好像那些春天围着母上大人转的红狐狸)。” 小白花白雪望着殷勤的马小三轻声叫了一句。 项小二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开口: “雄性生物繁衍后代的本能向来是不分四季的。” “呜呜(原来如此)!” 项小二这话让东方伊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听懂了的马小三有些尴尬的开口: “二哥,你能不能不要教坏白雪?” 项小二没有说话,默默的盯着他。 可以呀,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都敢当着别人的面质疑我了, 二哥的眼神让马小三有些发毛,好对方还是顾及有外人的,没有让他下不来台开口:“我也没茶了。” 马小三马上就开口: “我去拿热水。” 项小二眼神一冷:“我要新沏的。” 马小三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二哥,平时不都是添热水吗?今天这二哥是抽什么风?但一想,平时都没人来,此时有人自然不能和往常一样,于是点头: “好。” 就端着茶碗重新上楼去沏茶。 望着对方的动作项小二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还没有飘到,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爹。 “好了,谈正事吧!” 教训完化身为雄性犬科动物的三弟,项小二在次对东方伊洛开口: “深更半夜,东方大小姐身为堂堂异姓王之女,总不会是没事闲的来见我这个无业游民吧,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我是不在意,但是对东方大小姐的名誉恐怕有些影响。” 东方伊洛看了一眼,分分钟都在想着怎么赶自己走的项小二开口: “既然项公子这么烦我,那我就不浪费时间直接跟公子说了,再过三日就是我父王的寿诞,到时我想请项公子去府上给我父王说一段故事助兴。” 项小二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父王的想法?” 东方伊洛开口:“既然是我来,请自然是我的想法。” 项小二有些佩服这位东方大小姐了: “我的身份你应该清楚,那你肯定也知道我一个月之前在洛阳杀死了昭帝,且不说我会不会威胁你父王的性命?一旦让别人知道了,我参加你父王的寿诞,恐怕会造不必要的误会,明知道这些,你还要请我去吗?” 东方伊洛点头:“自然,项公子虽是白龙脱困重生,但是也别太小瞧了,我们东方家的势力,其他的不敢说,至少在这营州,我们想请谁就请谁。就连现在的新皇也管不了这么多。” 项小二眼神一亮,看来这天汗唯一的异姓王与刘家的关系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如何,项公子可是不敢去?” 眼见项小二一直没有回复,东方伊洛再次开口。 项小二从急急忙忙从楼下赶过来的马小三的手中接过茶杯开口: “洛阳皇宫我都敢去,你一个异姓王府我怕什么?” 东方伊洛放下刚刚拿起的茶杯,以她的鼻子自然一下子就闻出这泡茶人的手艺并不好。 “好,既然如此,我就在三日之后静待项公子上门。” 项小二点头:“好,这凑热闹的事情,我向来感兴趣,放心到时候我和我三弟一定不会缺席,只不过我食量比较大,工钱不工钱无所谓,但这伙食可要多准备一些。” 东方伊洛点头:“放心,伙食绝对会让公子满意。” 说完就站几天,带人离开。 不用项小二吩咐,马小三自然而然的就跟在对方身后将其送出了门: “东方小姐,有时间再来呀。” 马小三伸着脖子,一直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 项小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关门,你不嫌冷,我还嫌冷呢。” 一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马小三才失魂落魄的将门关上。 “二哥,你又诓我,你什么时候怕过冷?深山老林睡在山洞里,你穿一个袍子也没觉得冷啊。” 项小二抱着小狐狸起身准备回房: “我是怕某只舔狗冻坏了,三天之后没机会陪我一起去东方王府。” 说完也不等回复,就抱着小狐狸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呵,竟然还有雄性生物会被雌性生物所支配,丢人。 日子过的很快。 转眼之间就到了东方王爷大寿的这一天。 东方王府热闹非凡。 项小二也提前一天就放出了消息,今天不会开门。 众人自然都十分好奇,项小二也没有隐瞒,将自己要去东方王府的消息传了出去。 众人都知道这说书馆说书的小先生是位高人,但是没想到竟然连东方王府都主动上门邀请他过去。 虽说说书馆不开门,没了乐趣,但是东方王府的热闹还是可以去瞧瞧的,只不过也是有身份的人才能进去,你腿怎么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只能在家呆一天,明天再来这说书馆听故事。 一月初三! 万里无云。 东方王府大宴宾客。 项小二在马小山的催促下,早早就来到了王府。 王府门口,管家带着下人们迎接来往的宾客。 “刘老爷来了,快里边请。” “王家族快里边请。” “张将军来的早哇,快快领边有请。” 不同于马小三见过的刘家宴席,东方王府的来往,客人无不是有身份之人。 各种听懂没停见都没见过的礼品,一个只听过身份的大人物,一个接一个。 这一次马小三终于懂了二哥口中所说的身份差距。 以前他只是对王烨这个词语有一个概念,见识到了这次寿诞,他终于对自己身份以及对方的身份有了深刻的体会。 就连那管家穿的带的都是自己一辈子用不起的。 “怎么样?是不是死心了?” 项小二拍了一下失魂落魄的马小三。 马小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赶忙摇头:“二哥,你在说什么?死心了,我怎么听不懂?” 项小二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煮熟的鸭子,你就剩嘴硬了。” 马小三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追上项小二的脚步就问: “二哥,我看人家都送礼物了,咱们不送礼物就这样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项小二点头: “是。” 马小三开口: “那…” 项小二停下脚步回头抬手便要打,吓得马小三赶紧退后。 他可是见过这轻飘飘的一张,那熊那猪,那一地可怜的小动物,无一不向他证明这一掌的重量。 他可不敢挨这一下,虽然她知道二哥肯定不会打死自己,但是就自己的小体格难免就出现什么意外。 “那什么那?那什么那?你想送礼呀,我也想送你有钱吗?反正我没有,要不把刘老爷之前给你发的那点工钱送了?” 马小三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开玩笑,那可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大一笔巨款,让他送出去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想啊,不想就别说话,再说,我们又不是过来上礼的宾客,咱们是人家请来的,你懂吗?就算要给钱,也是人家给我们钱,而不是我们给他钱。” 马小三觉得自己二哥说的很有道理: “二哥说的对。” 项小二无语,也不知道马小三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不是我二哥天下无敌就是二哥说的对,搞得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听过三国演义或者是西游记。 东方王府的管家不认识两人,但是东方伊洛早有交代,没有遇到被刁难的俗套剧情,项小二领着马小三进到了东方王府。 东方伊洛知道两人到来的消息后,很快就迎了上来。 由于时间还早,便带两人一起,在东方王府逛逛。 按照项小二的估计,这时候一定会遇到其他的公子,然后其中一定会有对东方伊洛有意思的人,然后看到对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肯定会处处针对,然后自己再来一波装13打脸剧情。 可是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网文标准,在这个世界并不适用,一直到宴席快开,也没有人过来找他们的不痛快。 难道是自己的身份已人尽皆知,那些世家子弟还有高官子弟都被自己家嘱咐过,不能得罪自己? 向小二略微一想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实际上则是,东方伊洛作为东方王府的唯一继承人,注定了其不能嫁人的身份,因此,东方王府的嫡系,向来不喜欢其他公子馋在东方伊洛的身边。 因此东方伊洛虽然受欢迎,但是众多世家子弟以及将领高官子弟,却从来不会一直跟在对方身后缠着她。 不管是何原因,项小二清闲了一上午后,被请上了台,准备给天汉唯一的异姓王一段好的住住性质。 “这就是芒砀山脱困那条龙?” 面对他的身份,底下的众人大多是知道的,东方王爷的几名心腹,在下面轻声低语。 方脸国字胡,看起来一身正气的东方王爷,也眯着眼睛盯着他。 面对众多目光,项小二而丝毫不慌,扫了,下面一眼,眼神留露出奇特的目光。 荆轲不断在换,秦王也不断在换,但是这荆轲刺秦王,还真是百唱不腻呀。 “啪!” 一拍醒木,项小二开口:“在下向家巷小二江东楚地人士,承蒙东方大小姐厚爱,今日来此给诸位说上一段新奇的助助兴质,说这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其中有无数英雄在这历史当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荆轲刺始皇的故事列位可能都听说过,今日要讲的也是一刺客的故事,只是这位刺客与荆轲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下场,列位看官且听我细细分说。” “说这天汉末年,昭帝在宫中无故被杀,死得匆忙,一时间天下乱象纷起。” 项小二这话一说完,底下知道内幕的众人就开始议论: “这还真敢说呀。” “人家连皇帝都敢杀,有什么不敢说的?” “也对,毕竟项家本就与天汉是死敌,不过看这故事,这西楚的龙不会是想重力西楚吧。”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他说刺客的故事,恐怕说的就是自己。” 众人议论纷纷,只有东方王爷没有开口望着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项小二并没有由他们想象的那样讲述自己的故事,而是讲述了另一个人的故事。 马小三终于知道二哥口中那位曹操到底是何许人也。 (西凉刺史董卓乘朝野之乱,统帅二十万大军进驻洛阳,废了少帝,立了献帝,自封为相国。他欺主弄权,残暴凶狠;大臣们想除掉他,却没有办法。 校尉曹操(字孟德)暗中早有杀董卓之心,他经常出入相国府,渐渐取得了董卓的信任。 眼见董卓胁迫少帝,祸乱后宫,为祸天下,司徒王允忠于汉室,不忍天子受苦,百姓受难,日夜苦思除掉董卓的办法,但是数日之间头发都愁白了却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 他想听听其他大臣们的意见,于是以祝寿之名偷偷召集大家商量对策。 这是一次假祝寿、真聚会,更是一次郁闷的酒会。 对于董卓横行朝堂,诸大臣拿不出好的解决办法,个个愁眉苦脸,哭声不断。 唯独有一人突然大笑,他说:“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吗?” 谁这么卓尔不群? 骁骑校尉曹操! 试问除了曹操,谁还有这个胆量? 曹操说:“我有一计可以轻松除掉董卓。” 王允问:“是何计?” “刺杀董卓。” “此事谈何容易。” “对于他人很难,但是对于我曹操来说,刺杀董卓,易如反掌。” “孟德此言怎讲?” “我近日多为董卓办事,经常接近他,所以完全有机会动手。不过我得借司徒一物。” “何物?” “一把刀,七宝刀。我要用七宝刀宰了董卓。” 王允答应,欣慰天下还有曹操这样的英雄。 第二天,曹操带刀来到相府。仆人说董卓在小阁内,曹操径直进入。 走入小阁,见董卓坐在床上,义子天下第一猛将吕布侍立于一侧。董卓问“孟德今天为何来得这么晚?”曹操说:“我的马走不快,所以迟了。”董卓听后,命吕布选一匹西凉好马送给曹操,吕布出去了。曹操心想:“老贼该死。”想刺他,又怕董卓力大,没敢妄动,只好站在一旁等待机会。董卓身体肥胖,不能久坐,不一会,即侧身而卧。曹操见他躺下,抽刀欲刺,董卓从铜镜内看见曹操抽刀,转身急问:“孟德你要干什么?”这时吕布也牵马回来了,曹操急忙说:“我得了一口宝刀,想要献给相国。”董卓接刀一看,长足盈尺,锋利无比,果然是一口宝刀。 董卓引曹操出阁看马,曹操谢道:“愿借马一试。”曹操牵着马出了相府,快马加鞭往东南疾去。吕布对董卓说:“曹操好象有行刺之举。” 董卓有些醒悟,于是派人去追。此时曹操已经飞马奔出东门,逃得无影无踪了。 之后这曹操回到老家变卖家产招兵买马起义最终成为一方诸侯,其后代子嗣更是建立了魏国。) 第五十三章 东方日明 曹操刺董卓是三国演义里一段小故事,项小二根据自己所在的世界进行了魔改,众人的代入感很强,再加上项小二不凡的说书功底,一时间在场众人听得十分入神。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众人,听得入神之际,这宾客之中有几名眼神闪烁的宾客,装作无事,实则暗中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眼见那董卓躺下。” 随着项小二话音刚落,宾客当中有几人从椅子上站起,在场宾客众多,大家都只顾着听书,就算注意到几人的举动,一时间也没有在意。 “曹操抽刀欲刺。” 像是约定好一般,几人瞬间对坐于首位的东方日明发动攻击。 项小二没有丝毫表示,静静的继续说着他的故事,但在场众人却已无心倾听,东方日明的心腹护卫大怒。 “尔敢。” 然则众多刺客面无表情,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周围的护卫抽刀冲上前去准备拦住对方,然而,刺客先行动手,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王府谋害当今铁汉唯一一位异性王,有心算无心,不为们一时之间来不及阻挡刺客。 坐在东方日明身边的,全都是他的心腹手下,一时间全都出手,就要拦住刺客。 刺客们不管不顾直奔位于正中心的东方日明。 刺客人手众多,也不知是用何手段混进这宾客当中,即使身边众人拦下了数人,仍有一名遗漏的刺客,直奔东方日明。 眼见刺客来袭,身边的众人都大惊失色,纷纷远离,唯有东方日明一人依旧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像小二口中的故事。 刺客距离他越来越近,甚至手中的长剑已经快刺到了东方日冥的衣服。 “王爷。” 周围的人全都发出担心的惊呼。 此时此刻,东方玉明才抬眼看了一眼,直奔自己的刺客。 “派人刺杀我,也得找个像样的吧!” 随着话音刚落,东方日明瞬间站起,再出现时已经是在那名刺客的面前,左手抬起,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将那名刺客笼罩。 “逃不了。” 宛若天谴一般的实力差距横在那名刺客的面前。 “啪!” 东方日明的手轻轻握住那名刺客的脸,紧接着五指用力,那名刺客的脑袋就犹如掉落在地上的西瓜一般瞬间被捏碎。 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众人的衣裳。 东方日明抬着那只沾血的手淡淡的开口: “不用留活的。” “喏!” 众多护卫这时候也纷纷冲了上来,将刺客团团围住,而后一拥而上,瞬间就制服了几人。 这时候一旁服侍的丫鬟,慌忙拿着雪白的毛巾跑了上来,恭敬地递给东方日明。 东方日明随意的扫了对方一眼,就接过毛巾开始擦手。 “太脏了,打盆水来。” 丫鬟点头慌忙又去重新准备水。 而此时东方王府的护卫们也展现出了他们超出常人的本事,所有刺客几乎全部被制服,想看逃脱无望一些刺客干脆一咬牙,瞬间就倒在地上。 东方日盟的一名心腹蹲下身将手放在对方的颈动脉上,而后又掰开了对方的嘴。 站起来冷冷的,对东方日明说了一句: “死了。” 东方日明点头,这不出乎他的预料,能在这种环境下刺杀自己,无论成功与否,这些人的命都不会活着。 刺杀爆发的很突然,结束的也很快,随着一名刺客自尽,剩下的刺客一个接一个的突然抽搐而后躺在地上,显然也是服毒自尽。 “受过专业的训练,每个人的嘴里都含着毒囊,从行动到现在,一句话没说,不出意外,应该是从小就被培育起来的死士。” 一名先父说着摸了摸,躺在地上已经失去生息的刺客的脸,而后一用力就将脸皮扯了下来,脸皮像赫然是另一张脸。 “看来是故意假扮成宾客来参加王爷的大寿,只是不知道这些被假扮的面孔是和这些人合作还是已经死了。” 东方日落没有说话伸出手在丫鬟端着的水盆中净净的洗手。 等到洗完之后又拿一块新的毛巾擦了一下手,再次开口: “收拾一下,有事等明天再说,今天是好日子,别扫了兴致。” “喏!” 众多护卫和心腹点头,两人一组将躺在地上的尸体搬走。 实体清理干净之后,下人们很快就带着工具拥了上来,很快就将地面以及沾血的桌椅板凳清理干净,而后恭敬的退下。 东方日明扫了一眼众人不在意的开口: “坐,不过是几个没长脑子的蠢货而已,我不是故事里的董卓,他们自然也不是曹操,今儿这故事可真精彩,各位可得好好听听。” 众多心腹率先坐下,其他宾客也从刚刚的慌张中回了一神儿,看了一眼开口的东方日明,全都点头哈腰的应承后坐下。 东方日明见状也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台上的项小二,就算台下发生了这么大动静,这项小二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嘴上说着的故事也不停。 口中的声音时而变换成董卓,时而变换成吕布,又时而变换成曹操。 故事说得十分精彩,可是这被刺客耽误了一会儿,这曹操刺董卓的故事本就短,众人坐下没一会儿项小二就说完了。 东方伊洛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猜不透心思的东方日明又瞄了一眼,讲完之后拿起茶杯安静的喝着茶水的项小二。 犹豫了一下之后率先鼓掌。 其他宾客纷纷反应过来,伸出手不吝啬的拍巴掌,更是响起了几声叫好声。 虽然在很多不知道项小二身份的人眼里,对方发生这么大事,还继续说有点不通人情,但是东方大小姐带头拍巴掌,他们怎么的也得给一个面子。 而且人家主家都没意见,他们这些听客自然也没意见,而且这故事说的也属实精彩,众人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掌声。 东方日明也伸出手,轻轻拍着巴掌,而后看着将茶碗放下的项小二开口: “项小先生这故事说的挺精彩,可是我怎么却感觉有头无尾?这董卓乃是汉氏奸臣,沈氏曹操刺杀失败,想来那朝中的其他大臣,尤其是那司徒王允肯定会想其他的计谋除掉他。 而那曹操,所以刺杀失败,想来却也得到了偌大名声,但是面对那权倾朝野的董卓的追杀恐怕也不那么容易逃出去,这二人事后又都如何了?” 项小二放下茶杯,笑着望着这位天汉唯一的异姓王开口: “这董卓刺秦,乃是三国演义里面开篇的一个故事,这二人的故事自然还长的很,就如同王爷所说,这曹操在刺秦之后获得了一大批名声,虽然逃亡之时有些艰辛,但是回到老家之后,招兵买马,很快就聚拢了一大批队伍,举起了讨伐董卓的大旗。 之后更是发布讨董缴文,聚集了天下18路诸侯大军一同进宫董卓,那吕布虽是天下第一悍将,胯下赤兔马也乃天下第一,但最终还是战败,面对18路诸侯的联军,董卓只能连夜挟持少帝率领满朝文武离开洛阳。 而那司徒王允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连环计一出彼得那董卓与义子吕布反目成仇,最后被吕布杀于朝堂之上。 只不过这三国演义故事可是一点都不比我正在说书馆说的封神演义的故事短,自然也不是短短一日两日就能说完,所以今日咱们就只说这曹操刺董卓这一小段。” 身为一名有职业操守的说书人,项小二十分负责任的跟众人解释了一下原因。 东方日明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他只是听传闻这楚地重新出世的白龙性子似乎颇为有趣,不仅不像千年之前横行霸道,反而变得待人亲和,更是十分喜欢说书。 据说在玉门关那边就是专门针对女性说了一个名为金陵十二钗的故事,自己虽然没有听过,但是倒是有有心之人做成书送与自己女儿,他还记得刚得到的时候自己女儿也是反反复复看了许久,就连现在有时也会拿出来进行消遣。 因此女儿偶尔也会跟他讲述一些里面的故事,虽然自己不感兴趣,但是看女儿的反响想来也是极好的,只不过听女儿说十分遗憾的是这金陵十二钗的故事只说到了80回,就因为玉门关战乱耽搁了。 对于这个理由知道那位说书人真正身份的,他们自然是一点都不相信的,只当是以为对方忘记了,或者是没想好这接下来的故事。 当时他本以为这位芒砀山脱困的白龙只是因为闲的慌,才会在玉门关干起来,这说书人的行当,可是没想到这时隔一个多月,对方出现在了他们营州,竟然又干起了这个行当,而且还像模像样的办了一个店铺。 作为营州当地的地头蛇,他自然知道刘家所发生的一切,对于对方的乐于助人,他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好奇这条龙似乎困了千年,有些困的久了,就喜欢和人说一说这有趣的故事。 他从来没有去听过,不过自己女儿倒是经常去,听说最近那说的故事叫封神演义,自己麾下一些将军,偶尔也会乔装打扮一番,去凑个热闹。 还经常有人跟他讲述其中的故事,按照女儿的话说,这故事虽然不及那金陵十二钗但也胜在新颖还算有趣。 但是自己手下却说出了相反的看法,这营州进来也没有战事,这冰天雪地也无法练兵,因此自己的麾下也闲的发慌,去够了那青馆,这新奇的事物他们自然也会去凑个热闹。 去了一两次之后的人都夸着故事说的好,还有好几个老是想拉着自己一起去。 只不过倒不是自己身为王爷觉得高人一等,而是属实觉得不会有什么新意,说书人营州虽然没有,但是他身为天汉唯一的异姓王,自然是听过不少。 所以自觉的这故事大多都是那样说的再好,也不会有什么新意。 可是今天一听才发现不愧是千年的白龙,果然是有点道行,这一手变声就让他身临其境,再加上这故事确实新奇让他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因此这才开口。 眼见对方似乎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看了一眼天色还早,再加上自己还没听够,东方日明再次开口: “我虽不知道这三国演义是什么故事,只是这曹操刺董卓的故事在我看来虽有头却无尾,这背景以及曹操刺董的原因,我们众人都知道了,这是结果,是失败我们也知道了,可是这曹操逃亡的过程自然也应当算得上是刺杀的过程吧? 可是我们光知道他刺杀失败逃走了,而逃亡的过程却一无所知,这是不是算得上有头无尾?” 项小二愣住了,虽然知道对方似乎是有些胡搅蛮缠,但是仔细思量却觉得十分有道理。 “有理。” 东方日明眼见对方的态度呵呵一笑,可能是由于某些恶趣味,他也是出于为难对方较多才开口的,想要试探一下这曹操刺董就这一小段还是之后还有很长的故事,看对方的态度,似乎真有三国演义这么一个故事。 “既然有理,如今天色尚早,小先生,不如就再给我们往下说说?” 项小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开口: “此时已快到晌午,这宴席是不是该开了?这曹操逃亡的路程颇为曲折,要是我再说下去会不会耽误宴席时间?” 东方日明一笑开口:“无妨,这听故事自然不影响吃喝,咱们可以边听边吃,小先生也可以边喝边讲。” 说完一招手,对身边的管家耳语了几句。 王府的管家点头,很快众多下人就端着桌子端正菜摆在了东方日落的面前。 紧接着项小二和其他宾客面前的桌子上也摆上了菜和酒。 项小二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马小三,刚想招呼他上上面来吃,就见东方伊洛开口: “马公子就来我这桌吃吧。” 看那场大戏,听着二哥的督促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待对方寻找自己一起吃饭的马小三抬手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开口: “我?” 再东方伊洛笑着点头后看了看没有任何反应的东方日明又转头看了看自己二哥。 项小二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略微一思考点了点头。 马小三见此犹犹豫豫坐在了东方明日那一桌。 项小二一看人家都把自己三弟安排的明明白白,这好酒好菜也给自己背上了,要是再不说缘属实,有些过不去于是开口。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诸位说说这淘淘逃亡的故事。” “好!” 东方明日开口捧场。 “啪!” 一拍醒木,项小二就再次说起了这曹操探望的故事。 (从洛阳逃出后,曹操不敢歇息,一路骑马狂奔,逃到中牟县,被守关兵士抓获。半夜里,县令陈宫提审曹操。曹操瞒不过,就说了行刺董卓之事和自己欲兴兵讨伐董卓的志向。陈宫深受所感,便弃了官,同曹操一同前往。 二人走了三日,来到成皋。成皋吕伯奢是曹操父亲的好友,二人便到吕家投宿。吕伯奢热情款待,问过情形,便骑驴出门打酒去了。 曹操与陈宫坐了好久,忽然听见庄后有磨刀的声音。曹操道:“吕伯奢不是我的至亲,此去可疑,应该去偷偷听听动静。“二人悄悄来到草堂后面,只听见有人道:“先绑起来再杀,怎么样?“曹操道:“原来如此!如不先下手,定要被捉去领赏了!“于是两人拔剑直入,不论男女见人就杀,一连杀了八口人。搜到厨房里,却看见那里绑着一头猪要杀。陈宫后悔道:“孟德多心,误杀好人了!“ 二人急忙上马出庄,走不到二里,看见吕伯奢骑驴带着酒菜迎面而来。吕伯奢见面问:“贤侄和使君为何要走啊?我已经让家人杀猪款待。“曹操不回答,策马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拔剑回来,叫吕伯奢道:“那边来的是何人?“伯奢回头看时,曹操挥剑砍他于驴下。 陈宫大惊道:“刚才是误杀,现在这是干什么?!“曹操道:“伯奢到家,见杀死这么多人,岂肯罢休?若领人来追,我们就要遭殃了。“陈宫道:“明知道错还要滥杀,这样太不讲道义了!“曹操道:“宁可让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陈宫听了,默默无语。 晚上投宿客店,曹操先睡,陈宫寻思:“我本来以为曹操是个好人,弃官跟他,谁知是这么个狼心狗肺之人!“便想拔剑杀了曹操,但转念一想:“我为了国家跟他到此,杀了他未免不义,不如改投别人。“于是不等天明,上马去了。 曹操醒来,不见了陈宫,想明了缘故,便上马直奔家乡。曹操发出矫诏通报各路诸侯一起讨伐董卓,然后树起“忠义“大旗,散尽家财,招募义兵。应募者不计其数,其中,有乐进、李典和同族夏侯渊、曹仁、曹洪等都带人来投奔。曹操于是整顿军马,准备兴兵。) 第五十四章 这是你二哥教的? 项小二一边吃一边讲,底下的人也一边吃一边听。 虽然刚刚发生过一起刺杀,但是好在无人伤亡,而能够来此入席的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吃吃喝喝,很快大家就有意无意的将刚刚的不愉快全都忘却。 而后开始张嘴讨论。 “我之前还佩服那曹操是一绝世英雄,没想到竟然是如此这般的小人。” “唉,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与其说是小人,不如说是一绝世奸雄。” “那陈宫倒是聪明,看透了曹操的本质,连夜逃走,否则知道曹操曾经做过如此错事,以后恐怕也会找机会将其除去。” “只恨那成功不够果断,如果是我就应该趁那曹操熟睡之际,一刀宰了他。” “如此小人着实可恶,只是可惜那吕伯奢一家,本是真心待他,甚至想要杀猪给其接风洗尘,可惜一家漱口就惨死于那小人刀下。” “哼,我早就看出来,那曹操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是想杀了董卓,何须七星刀,那董卓身宽体胖,连久坐都不能,随意一把刀就可以轻易除掉,我看那曹操就是想借除掉董卓,趁机谋取那七星宝刀。” “只恨那董卓也是废物,拍一下那么多人追其最终也没有把那曹贼抓住。” “我倒是觉得那曹操做法也对,当时他被全天下通缉,自然是疑神疑鬼,吕伯奢一家虽说招待他,但是却趁其熟睡之际杀猪,被其发现后,她哪还有时间想那么多?若是对方是真的想害他,在他询问之后,一吹动手将他制服又当如何?” “哼,我看你就是于那曹贼一样的小人,吕国设与曹操交好,总会在危难关头出卖朋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哼,除了那曹贼般的小人,谁还会谋害自己的朋友,我看有此想法,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说话?我们明明就是分析故事,为何你却针对于我?” “轻易怀疑朋友你与那曹贼有何差异?” “竖子你竟敢污蔑我。” 众人说着说着就分成了两派,其中大部分人都对曹操的行为所不耻,也有小一部分人,从另一个角度分析认为,曹操的所作所为,虽然可恶但是却也可以理解。 只不过,听完故事,悲痛于吕伯奢一家的遭遇,大部分人都是十分愤恨曹操的所作所为,因此,这些从另一个角度的人,就被众人所针对。 项小二说完之后也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小口喝着酒,大口吃着菜。 你还别说这王府的韭菜,就是比其他的地方要好。 就连项小二曾经吃过的富临阁,也没有这王府的酒席做的好。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虽然言语之间有所冲突,但是大家都知道场合,没有一人敢在王府撒野动手。 “呜呜(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小狐狸白雪,从向小二的腿上坐起来叫了两声。 项小二也不在意众人的想法,将其抱起放在桌子上,又亲自动手将几个肉菜倒到一个碗里放在它面前。 小白狐低头尝了一口后美滋滋的摇着尾巴。 “呜呜(好吃,好好吃)。” 像想按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而后也开始自顾自的吃起来。 东方日明,虽然对着三国演义之后的故事颇为好奇,不过他身为堂堂天汉唯一一位异性王,已经开过一次口的,他自然再不好意思,再一次开口。 如果是让在场的众人以为他一个王爷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好奇人家接下来的故事,那他的脸面往哪搁? 所以虽然心中好奇,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露,宛若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和身边人喝酒吃肉也不和人议论 仿佛这种故事自己听过无数次,刚刚开口也只是一时兴趣使然。 同桌的心腹们也议论纷纷,不过纵然都没有人敢主动和东方日明议论,在他们看来,这位王爷好向来都是严肃无比,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他们不知道,这位表面严肃无比的东方王爷,心里已经给他们这一群不带他玩的心腹手下记到了小本上。 要说在场唯一不感兴趣的,那就只有那位,主动请项小二的大小姐东方伊洛了。 她是标准的大小姐,虽然平时里强迫自己喜欢男人喜欢的东西,不过实际上心里还是更喜欢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就像故事,他更喜欢那深闺大院里的金陵十二钗的故事,对那新奇没听说过的,有神有妖有仙的封神演义也有些兴趣,但是对三国演义却没有任何兴趣。 在她看来这应该是项小二说的最无趣的故事了,因此也搞不懂为什么众人反响这么热烈,甚至一直议论个没完,最终还是归根于众人没见过世面。 还是自己父亲见多识广,看那严肃的表情,万年不变,看那喝酒的动作充满韵味,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霜雨打见过世面的男人,对这种故事早就免疫了,一点也不想和众人讨论。 东方大小姐望着这满桌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臭男人,忍不住想打个哈欠。 但是其良好的教养促使他忍住了这种冲动。 将视线移到一边,东方伊洛很快眼睛一亮,她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物。 一只正在进食的可爱的小白狐。 她当然知道这只狐狸是谁的,不过自己也只是远远的见过,虽然一直对这只漂亮的小狐狸感兴趣,但是它那个不解风情的主人却从来没有主动让自己照顾过它。 望着将碗里食物吃完了的小白狐,东方伊洛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用筷子夹起桌子上的鸡腿。 出现了一丝阻力。 东方伊洛的眼睛眯起,看向她某位不懂事的叔叔,那位东方日明麾下重要的心腹,瞬间觉得整个人身子一冷,而后十分识趣的松开了筷子。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加上另一边的青菜。 求生欲满分。 虽然他不知道,这位自己平时向来不喜欢吃肉的侄女,怎么会盯上这块香满诱人的大鸡腿,不过诱人的鸡腿和侄女的眼神杀,他十分明确的选出了正确答案。 对于对方的识趣东方伊洛十分满意,虽然过程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但是他还是如愿的拿到了那块香满诱人,对狐狸充满吸引力的鸡腿。 重新将视线投回道项小二那桌,果然某位不解风情的大爷仍在自顾自的吃着喝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的宠物,已经吃完,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小狐狸,看这里。” 东方伊洛露出来一个自认为人畜无害,对宠物充满吸引力的笑容。 果然小狐狸白雪被她那动听的声音所吸引,将脑袋转向这一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对方筷子下的大鸡腿。 看见对方注意到自己,仿佛已经见到胜利,在向自己招手的东方伊洛再次开口: “快过来,给你吃。” 刚刚和东方伊洛抢鸡腿的那人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原来是想喂狐狸呀,怪不得平时不爱吃肉的侄女会主动和自己抢这块丰满油腻的大鸡腿。 虽然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这人还是有些不爽,明明自己都已经夹上去了,自己侄女肯定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还是坚持把那只鸡腿抢走了,难道自己在对方的眼里还不如一只狐狸吗?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郁闷,再次将筷子狠狠对准那诱人的鱼头。 “嗯?” 有阻力。 这人打定了主意,这次无论是谁?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看上的猎物,顺着对方的筷子,抬头看见手在往上,他就看到了方脸国字胡一脸正气的东方日明。 没有任何犹豫,将筷子轻轻抬起,顺势将鱼头上的刺夹起放在一边。 “不用如此,我自己又不是不会挑。” 虽然这么说,但是东方日明还是把那块鱼头加了起来,放在自己碗里。 相比鱼肉,他更喜欢鱼头。 同桌其他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众人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那人,马屁精。 那人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十分开心,再次下筷子的时候,却直奔桌子上的素菜。 吃点素挺好,至少没有人和自己抢。 小白狐白雪犹豫的看着,对自己露出危险表情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对它不怀好意,可是对方手中那块鸡腿却散发着让他无法轻易舍弃的香气。 天呐,有哪只狐狸会放弃自己面前的鸡呢?白雪记得自己母上大人曾经教过自己的一句话:一直优秀的狐狸,绝对不会放弃自己面前的鸡腿。 他是一只优秀的狐狸,所以她它也不会放弃,可是对方似乎对它有所企图,贸然过去可能会发生危险,所以他对自己的铲屎官求救: “呜呜!(我想吃那只鸡腿,你帮我拿过来呗!)” 项小二在吃东西的时候抽空抬头看了一眼拿着鸡腿的东方伊洛。 对于这个雌性生物的想法他自然清楚,想勾搭自己的宠物,呵,随便勾搭,要是能跟你走,算我输。 “自己去,没看见我也在吃吗?” 小白狐露出委屈的表情,所以一旦让男人得到自己的身子,就会变心是吗?果然母上大人说的没错,雄性生物的本能就是渣。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对我不尊重的事情。” 项小二心有所感,抬头瞪了小白狐一眼。 “呜呜(没有)!” 就算有它也不会承认。 项小二懒得搭理它,自从这只狐狸知道他能听懂它的话,就渐渐的不再自言自语,改为在心中胡思乱想。 虽然他不会读心术,但是看着这小白狐偶尔奇怪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心里肯定在想稀奇古怪的事情。 眼见自己的铲屎官不帮自己,小白狐又不想放弃那丰满诱人的大鸡腿。 犹豫了一会儿只能从桌子上跳下,慢慢的朝对自己不怀好意的雌性人类走去? 眼见小狐狸逐渐靠近自己,东方伊洛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由于怕惊到对方,所以并没有起身,而是将夹着鸡腿的手悬在地面上。 望着只要冲过去,一抬嘴就能够到的美味,小白狐有些犹豫。 刚刚那个女人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这让他知道自己的预感没有错误,作为一名优秀的猎手,他已经计算好了,自己逃离的路线。 在它的计划里,自己先是小心翼翼,人畜无害的接近对方的陷阱,然后再即将靠近鸡腿的时候,瞬间加速一口咬住鸡腿转身就跑,他相信只要自己跑得快,对方的陷阱就对自己毫无办法。 小白狐自信满满,东方伊洛也自信满满,他相信这只小狐狸,只要吃了自己的鸡腿一定会对自己产生好感,到时候不说抛弃他那位不解风情的主人,至少会和自己变得更加亲近。 “它加什么?” 东方伊洛突然想到了和自己坐在不远一直沉默寡言的马小三,便主动开口问道。 马小三一愣,没有融入这个桌子气氛的他,一直低头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此时突然之间有人跟她说话,一时有些发愣,好在反应过来赶忙开口: “二哥给他起的名字叫白雪。” 东方伊洛眼神一亮: “白雪好名字,白雪快过来,我给你好吃的。” 小狐狸很聪明,甚至能够听懂人们之间简单的沟通,虽然隔得很远,但是也发现了某个叛徒出卖自己,打定主意,一会回去要告诉主人回家好好教训他。 马小三还不知道自己被白雪记恨上了,正沉浸在被自己暗恋的某位大小姐主动搭话的喜悦当中。 “小子,你也姓项?”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同桌,其他人的兴趣,昨晚在马小山身旁的大汉开口。 马小三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说道: “不是,我姓马,二哥和我不是亲兄弟。” 对方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姓什么无所谓,既然你管那条龙叫二哥,那想来和他的关系也不简单吧?” “龙?” 马小三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说话这个人,虽然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自己二哥,但是一时间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二哥和龙之间有什么关系。 看着他的表情,在场的众人全都明白了。 “看来他没和你说太多。” 马小三有些迷糊,可能是自己和这群人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所以有些不理解对方所说的话。 “虽然你对他的底细可能不太清楚,不过我看你跟他应该也不像一天两天了,这三国演义的故事,他跟没跟你说过?” 这时旁边的汉子又开口。 众人停止了讨论,将目光看向他,连东方日明也将目光投向他。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众人的身份还一个比一个大,一时间马小三压力有些大。 “名字倒是说过,我也问过一些内容,不过二哥跟我说的不多,没有给我讲过具体的故事,不过二哥说故事里面也有一个三弟和二哥。” 众人闻言来了兴致。 “还说了什么,还说了什么?” 这之前项小二讲的故事颇为有趣,众人一直议论纷纷,自然也是对着以后的故事好奇,所以现在有一个知道的人,不由得赶紧问。 “嗯……二哥没有讲过具体的,只是平时零散跟我说过一些,现在一时间我有些忘了。” 马小三被众人火辣辣的目光看的有些害怕。 闻言桌上的人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就差直接说要你何用了! 这时东方日明开口了: “你们这么多人盯着他,小兄弟肯定一时间有些紧张,而且小兄弟都说了,没有听过具体的故事,只知道一些内容,你们不问他怎么能想的起来?” 东方日明说完露出和善的笑容再次开口: “小兄弟,不要紧张,他们也只是对这故事内容好奇,既然小兄弟知道一些内容,那我就替他们问问,既然那小先生都说了是三国演义,那肯定是三个国家的战争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是哪三个国家?” 马小三一听这个问题瞬间眼睛一亮,这题考过,答案他知道。 “这个我知道,二哥跟我说过是:宋齐梁陈!” 东方日明:??? 东方伊洛:??? 桌上其他人:??? 其他桌偷听的人:??? 小狐狸白雪:有破绽。 趁着东方伊洛发愣的一瞬间,小白狐身子一闪冲了过去,张嘴咬住鸡腿,然后转身就跑,等东方伊洛反应过来,已经跑回了项小二的桌子上。 东方伊洛整个表情宛若裂开了。 心里头有着一个,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女跪在地上,伸出双手无力地嘶喊:我的狐狸呀。 “咳咳咳!” 听力极好,正在饮酒的项小二听到语出惊人的便宜三弟的话,一时间也被呛住了。 他忘了到现在还没有告诉马小三当初自己只是和她开玩笑。 东方日明瞪着大眼睛严肃的表情不翼而飞是弹性的开口: “宋其梁陈是三国?” 马小三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没错啊。” 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指头: “宋~齐~梁~陈!” “这不是三吗?” 马小三拿着自己四根手指头,认真地反问。 东方日明也要裂开了:“这是,你二哥教的?” 马小三点头:“是啊。” 项小二:“不是。” 再不开口,众人就该以为他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了。 第五十五章 王爷听书 马小三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敬爱有家的二哥竟然会骗他?而且还骗得这么严重。 一直到晚上回家的时候,她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二哥。 这种眼神看的项小二有些毛毛的。 “好啦,我知道骗你是我的不对,二哥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马小三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如同一只被主人遗弃的二哈一般。 搞得最终项小二落荒而逃。 一夜无话。 第二天说书馆照常开门了。 “哎呦,这可开了,我可等好久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夜不见如隔三日,就一天没听小先生说这封神演义,我这就浑身不发抖。” “你浑身发抖,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可不管小先生说书的事。” “你们说奇不奇怪?以前的时候这故事馆没开,每天在家里呆着也不会闲的发闷,可是自从听了这先生说这故事一天听不到,我连晚上睡觉都睡不香。” “我昨天做梦的时候还梦到自己跑到那故事里成了那姜子牙手下一员悍将。” “那你可太没出息了,我梦到自己和元始天尊下棋。” “你也不咋地,我还梦见我和通天教主称兄道弟。” “看来大家都一样啊,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呢。” “可不是嘛,还是这封神演义的故事真的说的好啊,说起做梦,我昨天做梦也梦见那苏妲己了。” “梦见苏妲己,你怕不是做的是春梦。” “那苏妲己虽相貌绝美但是心肠却无比狠毒,这狐狸精属实可恶,作为正人君子你怎么能与他在梦中私会?下次有这种事情一定让我来。” “你还想和苏妲己来,连咱们营州青楼的头牌你都见不着,快醒醒吧,大白天的,别做梦了。” “昨天没讲,也不知道小先生今天能不能多说几回?” “对呀,要不商量商量,然后小先生带给我们多说两回。” “咱家小先生说书一天就收两文钱,还白搭,你们几碗茶水,你们还想要多说一点,你们亏心不亏心呐。” “这不是钱的问题,小先生,若是多说几回,我再掏两分钱,我也乐意啊!” “可以的,兄台,你这话已经到头了。” “就是要我起码再加一文。” 随着开门众多资深听众交了伙计门票钱进入店内议论纷纷。 这封神演义的故事说了有半个月,说书馆的名气越来越大,除了那些非富即贵能进的起的包间,外面的椅子根本就不够平时来的听众分。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是椅子也早早就被分抢干净,这种现象很早之前就出现了,大部分人也不建议站着就能听一天。 刘老爷在知道这种事情之后,又背了几条临时的长凳,等故事开说之后,伙计看人来的差不多就会再加上去。 “我听说小先生昨天是去王府说书了?” “那可不,我一个侄子但叔叔的闺女的的丈夫的儿子的舅舅的三叔的侄子的二大爷就在王府做下人,我听他说小先生昨天说的可好了。” “你这亲戚可够远的了。” “那可不,这都实在亲戚。” “我也听说了,我有一个朋友也在王府做下人,听说小先生讲了一个刺客的故事,好像叫什么草草刺董卓。” “那是曹操刺董卓。” “对对对,就是这个,听说讲的格外精彩,都引来了真正的刺客。” “不会吧?小先生说的精彩,我能理解,这怎么还能引来真正的刺客呢?” “别听他瞎说,好像是有一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客,想要刺杀咱们王爷不过王爷实力了,得一出手就把他们都给擒下了,小先生,为了应景才说了这故事。” “对,是有这么个事儿,我还听说啊,这曹操是董卓,实际上是一个名为三国演义的长篇故事里的一小段。” “我那朋友跟我说了一段,听着那故事,一点都不比这封神差呀。” “那可不,我听说当时小先生说完那满堂全都喝彩之后,更是一直讨论,就连咱们王爷都追着问这三国是哪三国?” “问出来没?这三国是哪三国呀?” “王爷开口,小先生肯定不能拒绝,听说是小先生,身边一个吓人,说的好像是宋齐梁陈?” 正在给这人倒茶的马小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现在的人都这么闲了吗?这事儿是不是已经整个营州都知道了?还有下人是什么鬼?虽然二哥一直拿我当下人使唤,可是他叫我三弟呀。 众人议论纷纷,没有人注意到马小三的表情,就算注意到,也直以为是这个小伙计,有什么烦心的事,也没有人开口询问? “我看你这封神的故事,说的如今也差不多,再说个一个多星期估计就说完了,你们说小先生,到时候会不会说着三国演义的故事?” “不好说,估计得看小先生的心情。”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关心,说完这封神说什么,我就是关心这封神最后怎么样了?” “我也是,这截阐二教打的如此热闹,也不知道最后是谁赢了?” “不知不觉这故事也听了半个多月了,这突然间一说要结束,我怎么还感觉有些不舒服呢?” “可不是嘛,这每一天听封神都成了我的习惯了,往年冬天可没这意思呀。” “往年冬天都是窝在家里,有老婆的,还能有点娱乐设施,像我这光棍一个,除了吃就是睡屁个消遣都没有,哪像今年花两个铜板,还能听故事,还能喝茶水,还能和你们扯扯皮。” “这一说封神要说完了,我这心里也空落落的,和你们不同,我是被人拉进来的,可是从那十多回才开始听,不知道前面,这小先生又不重说,我请了好多人吃饭人家才给我讲了前面的大概故事,可是合着小先生讲的差远了。” “我也是如此,小先生要先再说一遍封神我觉得也行,毕竟我前面有好多没听过,而且就是这听过的,我也没听够。” “再说一次,就算我都听过了我也还来,反正两个铜板,说实话,我也没听够。” “说这些都没用,小先生肯定有小先生的想法,不管说啥,我都未来捧场。” “别说了,别说了,小先生来了,今儿这第一场又开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乱哄哄的,说是挽救变得安静,众人都将视线头像抱着小白狐走上高台坐下的项小二身上。 坐下以后一抬头,包厢的人拉着帘他看不见,可是没有多少银子,纯就是来这里找乐子的平民百姓他倒是见到了不少熟悉的脸。 虽然从未与其交流过,但是很多熟面孔几乎都是每天都会来,一来二去,他也就熟悉了。 “啪!” 醒木一拍,项小二就开场了: “列位看官,这一日不见,我对诸位也是甚是想念,看到众多老面孔,我就放心了,看来诸位对我的故事还没腻,今天依旧来给我捧场。” 项小二这话一说完,底下就响起了一阵阵回复声: “我也想念小先生啊!” “对呀,我们也想念小先生你的故事啊!” “自然是没有腻,就在小先生再说一遍,我也腻不了。” “对,腻不了。” 所以说自己在说书只是一个爱好,不过看到自己(抄)的故事,能有这么多人喜欢,项小二心里还是得到了极大满足。 正要开说,就见门前的小厮,恭敬的行礼: “参见王爷。” 一身蟒袍,方脸国字胡的东方日明就带着东方伊洛走了进来。 东方日明的身份在整个瀛洲城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眼见王爷来了,无论是那些包厢里的富商高官,还是坐在大堂的泥腿子平民百姓,全都占下意识的站出来迎接。 “参见王爷!” 嘻嘻啦啦的声音传出。 东方日明脸上带着笑意,一抬手便开口: “诸位不必多礼,今天我也是和诸位一样来这说书馆听故事的,大家都是客人,没有什么王爷百姓之分。”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天汉唯一一位异性王的身份摆在这里,除了项小二的其他人嘴上虽然应承着,但是身子却都不自觉地躬了躬。 东方日冥也知道会如此,没有强求看向一直坐在上面的项小二便开口: “小先生不介意,我也来凑个热闹吧!” 项小二微微一笑:“说书自然是给人听的,顾客上门哪有介意的道理?” 东方日明面带笑意: “如此那我就打扰了。” 说完看向东方伊洛,他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他的女儿可是这里的常客,该怎么安排?相信心里应该有数。 东方伊洛点头招呼伙计过来,很快伙计就带两人走进了一个包厢。 眼看王爷进去,在场的人才松了一口气,虽说和王爷同处一个地方有些压力,但是一想到她们和王爷一同听书内心还忍不住,有些欢呼雀跃。 眼看伙计已经把东方日明安排好,项小二知道差不多了便再一次一拍醒木开口: (咱们书接上回,孔宣人马出关,至金鸡岭。 探马报人中军:“前有周兵在岭下,请令定夺。”孔宣令:“在领上安下营寨,阻住咽喉之路,使周兵不能前进。”不题。只见子牙人马正行,哨马报入中军:“禀上元帅:前有成汤大队人马住在岭上。”子牙传令:“安营。”升帐坐下,自思:“三十六路人马俱完,怎么又有这枝兵来?”子牙沉思,搯指算来:“连张山是三十五路,连此一路方是三十六路。此事必又费手。” 且说孔宣在岭上止住了三日,子牙大兵已到。忙传令问:“谁人去周营见头阵走一遭?”有先行官陈庚出位应曰:“末将愿先见头阵。”孔宣许之。陈庚上马下岭,至周营搦战。探马报入中军。子牙问左右:“谁去见此头阵?”有先行官黄天化应曰:“愿往。”子牙吩咐曰:“务要小心。”黄天化答曰:“不必嘱咐。”忙上了玉麒麟出营。看见来将,手提方天戟大呼曰:“反贼何人?”黄天化答曰:“吾非反贼,乃奉天征讨扫荡成汤天宝大元帅麾下,正印先行官黄天化是也。你乃何人?也通个名来。录功簿上好记你的首级。”陈庚大怒:“量你鸡犬小辈,敢与天朝元宰相拒哉?”纵马摇戟,直取黄天化。天化手中双锤赴面交还。麟马往来,锤戟并举。有赞为证,赞曰: 二将阵前势无比,颠开战马定生死。盘旋铁骑眼中花,展动旗旛龙摆尾。银锤发手没遮拦,戟刺咽喉蛇信起。自来也见将军战,不似今番无底止。 麟马交还,大战有三十回合,黄天化掩一枪便走。陈庚不知好歹,随后赶去。黄天化闻得脑后鸾铃响,挂了双锤,取火龙标掌在手中,回手一标。正是: 金标发出神光现,断送无常死不知。 话说黄天化回手一标,将陈庚打下马来,兜回马取了首级,掌鼓进营,来见子牙。子牙问:“出阵如何?”黄天化答曰:“末将托元帅洪福,标取了陈庚首级。”子牙大喜,上黄天化首功。子牙方才举笔向砚台上捵墨,不觉笔头吊将下来。子牙半晌不言,从新再取笔,上了黄天化头一功。──此是黄天化只得首功一次,故有此警报。 且说报马报入孔宣营中:“禀元帅:陈庚失机,被黄天化斩了首级,号令辕门。”孔宣笑曰:“陈庚自己无能,死不足惜。”全不在意。次日,又是孙合出马,至周营搦战。子牙传令:“谁去走一遭?”有武吉应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武吉出营,见一员将官,金甲红袍,黄马大刀,飞临阵前,大呼曰:“来者何人?”武吉曰:“吾乃姜元帅门下右哨先行官武吉是也。”孙合笑曰:“姜尚乃是一渔翁,你乃是一个樵子。你师徒二人正是一轴画图──‘渔樵问答’。”武吉大怒曰:“匹夫无理!焉敢以言语戏吾!”切齿咬牙,举枪分心就刺。孙合手中刀急架忙迎。两马交锋,一场恶杀。大战有三十回合,未分胜负,武吉掩一枪便走,诈败而逃。孙合见武吉败走,知是樵子出身,料有何能,随后赶来。──不知子牙在磻溪传武吉条枪,有神出鬼没之妙。武吉已知孙合赶来,把马一兜,那马停了一步;孙合马来得太速,一撞个满怀,早被武吉这回马枪挑下马来,取了首级,掌鼓进营,见子牙报功。子牙大喜,上了武吉的功。就把哪咤激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要出营厮杀。 且说报马报入成汤营里:“启元帅:孙合失机,被武吉回马枪挑下,枭去首级,号令辕门,请令定夺。”孔宣听报,谓左右曰:“吾今奉诏征讨,尔等随军立功,不期连折二阵,使吾心中不悦。今日谁去见阵走一遭,为国立功?”傍有五军救应使高继能曰:“末将愿往。”孔宣吩咐曰:“务要小心。”高继能上马提枪,至营前讨战。哨马报入中军。傍有哪咤忙应声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哪咤登风火轮,前有一对红旗,如风卷火云,飞奔前来。高继能大呼曰:“哪咤慢来!”哪咤大喜曰:“既知吾名,何不早早下马受死?”高继能对哪咤大笑曰:“闻你道术过人,一般今日也会得你着。”哪咤曰:“你且通名来,功劳簿上好记你的首级。”高继能大怒,使开枪分心刺来。哪咤火尖枪急速忙迎。轮马盘旋,双枪齐举,这场战非是等闲,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二将交锋在战场,四肢臂膊望空忙。这一个丹心要保真明主;那一个赤胆还扶殷纣王。哪咤要成千载业;继能为主立家邦。古来有福摧无福,有道该兴无道亡。 高继能大战哪咤,恐哪咤先下手,高继能掩一枪便走。哪咤自思:“吾此来定要成功!”那里肯舍?随手取乾坤圈望空中祭起。高继能的蜈蜂袋未及放开来,不意哪咤的圈来得快,一圈正打中肩窝,伏鞍而逃。哪咤为不得全功,心下懊恼,回营见子牙曰:“弟子未得全功,请令定夺。”子牙上了哪咤的功。 且说高继能被哪咤打伤,败进营来见孔宣,具言前事。孔宣不语,取些丹药与继能敷贴,立时痊愈。孔宣次日命中军点炮,自领大队人马,亲临阵前,对旗门官将曰:“请你主将答话。”探马报入中军:“孔宣请元帅答话。”子牙传令:“摆八健将出营。”大红宝纛旗展处,子牙左右有四个先行官与众门徒,雁翅排开。子牙乘四不相至阵前,看孔宣来历大不相同。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身似黄金映火,一笼盔甲鲜明。大刀红马势峥嵘,五道光华色映。曾见开天辟地,又见出日月星辰。一灵道德最根深,他与西方有分。) 项小二一开口,便将众人的思绪拉入到封神演义的故事当中。 第五十六章 容器 项小二功底很高,在场的众人全都听得津津有味。 坐在包厢的东方日明很快就被故事所吸引,但是此时封神的故事已经不是早期,甚至进行到了大后期。 没有听过前面的他,自然有很多地方不懂,因此,虽然听得津津有味,但是却也眉头直皱。 看向一旁的宝贝女儿,侧着耳朵,脸上带着美滋滋的笑容,显然全都听懂了,东方伊洛也不是每一场都不差全都听了下来。 但是即使跳着听,他也知道了封神的大致脉络,因此虽然中间隔了几回没有听,一时间也全都能听懂。 东方日明听不懂的地方越多,本身他的好奇心就很重,此时自然忍不了,旁边也没有外人,就直接开口: “这孔宣是何人?” 东方伊洛虽然忙着听故事,但是自家老爹开口依旧赶忙回复: “这孔宣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是个了不得人物,那五色神光,竟然能阻挡哪吒姜子牙他们,要知道现在整个殷商地点都没有几个人能够挡住他们。” 东方日明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再次开口: “那姜子牙又是谁啊?” “那姜子牙又称姜尚,姜太公,别号飞熊先生,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的阐教弟子,一身本事了得,被派下山辅佐明君周武王姬发反商伐纣,还代理封神榜、执掌打神鞭,更有法宝杏黄旗护体,对了他的坐骑可是神鹿四不像。” 东方伊洛从小天资聪慧记忆力过人张嘴就对东方日明介绍道。 东方日明点头,但是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昆仑山玉虚宫是哪?元始天尊又是何人?产教又是什么意思?封神榜又是啥?打神鞭他倒是能猜出来是一个了不得的武器。 东方日明不问,还好觉得一问之后自己更听不懂了,甚至比之前的疑问还多,而后忍不住又问: “那哪吒是谁?” 东方伊洛张嘴便答: “这哪吒乃是李靖的第三子,太乙真人弟子,一身本事了,得当年更是大闹龙宫抽了龙王三太子的龙筋,之后四海龙王发怒,水淹陈塘关,为了保护百姓,哪吒割肉还母剃骨还父,最后还是被太乙真人用莲花重塑身躯,一身本事了,能使三头六臂,还有好多宝贝呢,这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东方日明有些后悔,不如不问了,这又引出了一个太乙真人,也是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人,自己也好奇。 但是身为一个父亲,总不能好像什么都不懂一样,追着自己的女儿问吧。 当下压下心中疑惑,只能静静的倾听。 很快,项小二就说完了一回,东方日明,趁着休息的时间又问了东方伊洛一些问题。 虽然仍旧有很多不懂,但是好在把故事的大概弄清了。 之后东方日明展示出了对封神演义浓厚的兴趣,整整一天都呆在说书馆,直到晚上说完才领着自己的女儿回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是,每天都不缺席,转瞬之间封神演义的故事就说完了。 “宝符秘出天先,斩将封神合往愆;敕赐昆仑承旨渥,多班册籍注编全。斗瘟雷火分前後,神鬼人仙任倒颠;自是修持凭造化,故教伐纣洗腥膻。 列为看官,人有生老病死,花有花开花落,缘自有缘起缘落,这封神演义的故事,说到今天,就算彻底说完,不管是从第一回听到的最后一回,或者是仅仅听了这最后几回的,项小二都感谢诸位能来捧场,故事到此说完,也许咱们缘分未尽,咱们山不转水转,有缘江湖再见。” “啪!” 项小二说完之后,就提前结束了,今日的说书。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权当这只是这小先生伊凡客套话,这说书馆开的好好的,怎么会不说了呢? 眼见这小先生提早休息,所有人全当是这故事说了一个月小先生片日未歇,今日说完便准备休息一两日。 在问了伙计下载书什么时候开说没有得到满意答案后,便纷纷离开。 一转眼向小二在营州已经呆了将近两个月,说书馆的名气也传遍了大江南北,封神演义的故事更是被有心人整合起来,然后传遍其他地方。 就在所有营州人都期待着像小二的下一个故事的时候,他却并不准备再继续呆在这里。 洛阳一战他受了很重的伤,呆在营州这么久,主要是为了养伤,虽然这伤不是一天两天能养好的,但是他有的是时间,不建议在一个地方多浪费一段。 不过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还没有忘记自己当时从玉门关离开时,女人做的约定。 “茵茵!” 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他就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微笑。 那算是他重临人间时收到的第一份温暖,那宛如月牙的笑眼,让他再一次感到了人间的温暖。 既然要走小白狐,肯定是要带上的,自己的便宜三弟,他倒是要询问一下人家的意见。 告知了众多伙计明天说书馆暂且停业,让他们去找刘老爷后,项小二找到了马小三。 “什么?二哥你要离开?” 马小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二哥竟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在他看来,二哥每日说说书,他们就能混一个温饱,而且吃的住的都不错,日子过的一点也不累,怎么会生出想要离开的想法? 可是再一想,自己二哥不像自己,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凡人,二哥可是那天上的神人,想出离开也很正常。 但是若要问她要不要跟二哥走他一时也有些犹豫。 虽然二哥平时总爱忽悠自己,但是马小三知道对方还是对自己好的,认识的这近两个月以来,也教会了自己很多。 自己在营州也是无情无故,和二哥相处这么久,早已经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哥哥,和对方一起离开也不失为一条正确的选择。 虽然有些舍不得这片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土地,但是马小三最终还是决定跟项小二一起离开。 项小二点头,所以说自己背负着血海深仇,但也不是满脑子,只知道报仇,既然和对方相处的来,他自然也不介意带着对方一起闯闯,反正有自己在护着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将东西收拾好,主要是马小三,项小二,本身也没有什么行李,除了一个趴在自身身上的狐狸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 项小二准备去刘老爷府上跟其告别,说起刘老爷,到时要说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对方新收的那位小妾有了。 这可乐坏了对方,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对方对于项小二越发敬佩,因此对对方的话自然深信不疑,所以十分相信,这次一定是个自己的儿子。 让马小三先回城外的自己家,看看还有没有其需要带的,项小二准备去和自己这位名义上的老板道个别。 毕竟对方在这两个月以来也算帮助过自己。 马小三背起行囊,和项小二在门口分别,两人一东一西,各奔不同的方向。 走了两步,似乎心有所感,马小三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自己二哥。 不知道为何他有种错觉,总觉得再次相见,不知道是何时,狠狠的摇了摇脑袋,心道:以二哥的速度,估计自己到家里收拾好就会到,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狠狠的摇了摇脑袋,马小三转头大步离去。 项小二,似乎也心有所感,回头眉头微微皱起,看着自己便宜三弟的身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抬手掐算了几下。 算不到。 涉及到天汉的事情上,他倒是算的很准,因为他曾经是龙脉,但是若到了涉及到人的事情上道法学习并不好的,他十有九不灵。 有心开口叫下对方,随后洒然一笑。 “算了,一切随缘就好。” “呜呜!(要去吃饭吗?)” 蹲在肩头的小白狐,发出叫声。 “以后可有一段时间吃不到好的喽。” 项小二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人海。 马小三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很快就出了城,一路向着家的方向出发,心情似乎有些烦闷。 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岔路传来响声,快步走上前去,绕过高耸的树木一看,就看到一群黑衣人,正推着一个女人赶路。 还依然嘴里不时发出催促的声音,马小三没有听懂,那不是天汉的语言。 虽然天汉千年不朽,其他的国家纷纷学习汉语,但是同时仍旧保留着自己传统的语言,那几个黑衣人所说的正事高丽话。 马小三听不懂高丽话,但是他却认出了那名被挟持的女子。 东方伊洛! “东方小姐。” 就算再笨,马小三也一眼就看出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有刺客挟持了东方伊洛,虽然她有些震惊,但是却并不觉得意外,当初在东方王府遇到刺客后,二哥晚上就跟自己说过,像这种身份的人,活着就在影响一些其它人的利益,因此遇到刺杀或者绑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东方伊洛身为天汉唯一一位异姓王的女儿,涉及的利益就算是他也能够猜测一二,所以这肯定是某些别有用心之辈想要挟持他,威胁东方王爷做一些事情。 仔细听了几句对方的话,马小三心中有了猜测,能出现在瀛洲,并且挟持东方伊洛的外族人,应该也只有高丽了。 不得不说,他猜测的十分正确。 但是他的决定却是错误的。 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掺和的,若是自己二哥在这里,倒是可以求求二哥出手,可是对方并不在这里,等二哥回来之后,这群人已经不知道把东方伊洛带到哪里去了。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小心翼翼的跟在这群黑衣人的身后。 他知道敢绑架东方伊洛的人实力肯定不会太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做出了这样错误的决定。 若是项小二在这里,肯定就会说,脑子被下半身取代了呗。 马小三小心翼翼的跟在一群黑衣人的身后,由于东方伊洛不是很配合,所以这群人走的速度很慢,因此他倒是能跟上。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实力,在他没干一会儿的时候,领头的黑衣人眼光一闪,对旁边的属下示意了一下。 几人装作漫不经心的再次赶路,马小三在对方走一会儿后,赶忙从树后跑出来,再次跟踪,可是没堵多久就被一名黑人拦住了去路。 马小三大惊失色,转身就要跑。 可是对方瞬间出手直接将其制服,而后与首领汇合。 东方伊洛一眼就认出了马小三,脸上透露着浓浓的震惊,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荒山野岭遇到对方? 黑衣人首领皱着眉头开口。 “普通人?” 对方的口音很奇怪,马小三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就是外族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无故抓我?” 马小三表现得很惊慌,实际上他也确实很惊慌。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马小三装出茫然的表情: “跟踪?没有啊,这是我回家的路。” 马小三开始装糊涂死不承认。 平日里总是听项小二给小狐狸讲各种大灰狼与小白兔的故事,听多了,他自然知道了如何面对外面的坏人。 黑衣人首领眯着眼睛看了看马小三,又看了看东方伊洛。 “你是来救她的?” 马小三眨了眨眼睛: “救她,她是谁呀?” 他打定主意死不承认自己认识东方伊洛,因为一旦对方知道自己是来救人的,自己绝对活不下来。 黑衣人首领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确认真假,然后突然冷冷的开口: “算了,杀了吧!” 马小三眼睛瞪大,表情流露出惊恐,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一名黑衣人拔刀砍向他的脖子,刀光反射着寒光,马小三似乎从那到身上看到了自己脖子与身体分家的画面。 鲜血从脖子上流到刀身上。 “住手!” 危急关头,东方伊洛开口了。 黑衣人的刀已经划破了马小三的皮肤,轻微的疼痛刺激着马小三那敏感的神经,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敢动。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脖子上那口刀很快,一旦自己动,自己的脑袋随时都可能和身体分家。 “放了他。” 东方伊洛冷冷开口。 领头的黑衣人首领露出有趣的表情。 “大小姐,你似乎忘了,我们可不是王府的护卫,也没有必要听你这位大小姐的命令。” 东方伊洛的表情很冷,此时此刻她身上充满着孤傲,丝毫没了平时那股大小姐的气质,反而变得像是一个铁血的女将军。 “你们要的是我,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何必为难他。” 领头的黑衣人发出低笑: “那可不一定,万一他是王爷派来的探子呢?要是放了他,他去通知王爷,我们的位置岂不是就糟了?” 东方伊洛皱着眉头: “我保证他不是王府的人。” 领头的黑人再次开口: “你的保障我们可不敢信,还是杀了吧。” 东方伊洛浑身上下散发出骇人的气势,只不过此时此刻却完全不让人觉得有压力。 “你敢。” “活的我才对你没有用吧?你要是想杀了他,那就做好带着两具尸体一起回去的准备吧。” 领头的黑衣人看向这位大小姐。 “不愧是王爷之女,您还真是充满同情心,虽然我觉得有我在,你根本死不了,不过看在您这份博爱上我就放了他吧。” 说完对手下示意,那名拿刀的黑衣人将刀从马小三的脖子上移开,收入刀鞘。 而后领头的黑衣人一挥手,众人带着东方伊洛转身,似乎准备就这样放掉马小三。 可是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镜头黑衣人突然一抬手,一下子砸在了东方伊洛的后颈处。 “你!” 东方伊洛大惊失色,但是整个人瞬间就昏了过去。 而刚松一口气的马小三就再次见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刀划过脖颈,马小三的身体无力的躺在地上。 无法呼吸。 死! 会死! 身体上下所有器官都在向他的大脑传达这一信号。 眼神瞪大无力的看着扛着东方伊落离开的黑衣人。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身体无法移动。 只有眼神能够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背影。 后悔吗? 马小三觉得自己后悔了。 但不是后悔掺和这件事。 而是后悔平时没跟二哥学一些本事。 如果他有本事,他就可以杀光所有人,救下自己喜欢的那位大小姐。 如果自己有本事,就不会被这样轻易的杀死。 体温逐渐变得冰凉。 死亡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逐渐弥漫在他全身。 他还不想死。 这时一只黄色的小动物跑到了他的面前,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下他的脸。 “你想活着吗?” 诡异沙哑的声音浮现在他的脑海。 “就当是你帮助我后代的报酬吧,无限沉寂了这么久,很多人都觉得我们死光了,既然如此,就再让他们认识一下好了,小子,恭喜你,成为了我们的容器。” 第五十七章 他是我二哥 白茫茫的雪地中,一道黄色的身影,轻轻地舔着马小三脖颈处流下的鲜血。 逐渐缓慢跳动的心脏重新变得有力。 身体诡异的从地面弹起,瞳孔恢复焦距。 马小三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一定很奇怪。 身体前所未有的灵活,但是却隐约有一层薄膜隔着身体与灵魂的大脑。 这种感觉很奇怪。 但是马小三没有静静地体会这种感觉,而是一瞬间四肢着地,而后从原地消失。 将东方伊洛敲晕后,黑衣人们前进的速度变得很快。 以他们这种速度,不出一个时辰就能离开天汉的领土越过边界进入高丽。 突然领头的黑衣人率先停了下来,一抬手其他黑衣人紧跟着停下。 领头的黑衣人皱着眉头扫视着四周,耳朵动了动。 “有情况。” 所有黑衣人抽出别在腰间的刀,做好了战斗准备。 “啪!” 树木发出了爆裂声。 领头的黑衣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颗树木上出现一道爪痕,树皮裸露,好像是被什么野兽用爪子攻击过。 “小心一点。” 领头的黑衣人,也抽出了自己腰间悬挂的到再次开口提醒。 “啪啪啪!” 连续三道声音响起。 众人终于看见了,破坏树木造成声响的“野兽”。 所有黑衣人忍不住大惊失色。 因为这只“野兽”赫然是他们之前杀死的马小三。 只见马小三脸上挂着诡异阴沉的表情,双眼血红,脸颊两边各出现一道血红的痕迹,看起来宛如某种动物的胡子。 “这不可能,我刚刚明明杀了他。” 之前动手的那名黑衣人惊恐的开口。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所有人都脸色难看的望着宛如野兽一般,用两只手抓着树桩,停留在树上的马小三。 “高丽的崽子,你们想去哪儿啊?” 马小三没有开口,但诡异的声音却在树林间响起。 黑衣领头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妖物!” “桀桀桀桀~” 马小三张嘴低沉的狞笑声传出。 “天汉可没有妖,只有你们高莉那种没有龙脉蒸熟的塞外小国才会滋生出妖,黄大爷可是仙。” 随着话音一落,马小山的身形瞬间从树上消失。 “小心。” 黑衣领头人当即大喝。 可是身边一名黑衣人仍旧瞬间倒下,马小三原本并不算粗糙的手,变得犹如老树一般干枯,前几天才修剪过的指甲,更是宛如野兽锋利的爪子一般再次长出。 速度犹如鬼魅一般的马小三,锋利的指甲划破黑衣人的喉咙,一瞬间就夺走了三名黑衣人的性命。 剩下的黑衣人大惊失色。 领头的黑衣人更是面色十分难看低沉的吼声,从嘴里传出: “黄~仙!” “叫你大爷干嘛?” “啪!” 马小三扑向对方,在锋利的爪子即将触碰到对方的脖子时,被黑衣人抬刀挡下。 “东营的崽子,有点本事。” 马小三的脸上浮现出狞笑。 “可惜,还差了点。” 指甲伸长,在黑衣领头人惊恐的目光下,戳碎了他手中的长刀。 黑衣领头人知道不是对手,转身就要跑。 “晚了!” 马小三锋利的指甲穿过对方的脖子,黑衣人带着不甘的表情倒下。 “杀人要这样。” 马小三狰狞一笑。 而后抽出手一甩,将手指甲上的血滴甩在地上。 剩下的黑衣人大惊失色,扛着东方伊洛的黑衣人更是直接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别过来,否则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起名黑人面色惊恐。 马小三不屑的一笑: “就凭你们。” 而后整个身体瞬间消失,一把抓住了横在东方伊洛脖子上的刀。 而后一用力那到就宛若纸片一般被他轻易揉成一团。 “让我们五个老伙计都陪你们玩玩吧!” 骂小三的声音变了。 紧接着在黑衣人惊恐的目光下,他的手臂宛若蛇一般伸长,而后将其身子捆住,接着一用力,黑衣人的身子就被瞬间扭断。 “快跑!” 其他一人不知是谁一声大喊,转身就跑。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实力实在太诡异了,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在我白三爷的面前你们这群高丽的小崽子跑得了吗?” 马小三的声音变得很尖细。 …… 东方伊洛觉得自己的脖子很沉。 “我这是在哪里?” 很快她的记忆就恢复了,他想起了自己在城中被神秘黑衣人劫持,又碰到了说书馆跟在向小二身边的那名伙计,本想以死相逼,让这群黑衣人放掉伙计,可是在转身的一瞬间却突然昏倒。 他知道这是对方对自己发动了攻击。 恐怕那名被无故卷入的可怜伙计也已经性命不保。 东方伊洛偷偷睁开眼睛,想要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她还想着自救。 面前是一个人的背。 但是奇怪的是,对方竟然不是穿着黑衣,接着又偷偷扫了一下四周,让他愣住的是那些黑衣人竟然不见了。 难道是对方已经把自己交给了幕后的人? 东方伊洛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不想暴露自己已经醒了的事实,所以无法看着背着自己人的长相。 只能通过周围的环境观察,猜测自己的处境。 可是随着观察的发现了问题,四周是茂密的森林,营州城在的深山老林很大,因此他一时搞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不过肯定还没有走出天汉的边境。 这就有些奇怪了,她听到过那些黑衣人说话,自然知道对方是高丽派来的,只是怎么会在没有离开天汉就将自己交给别人? 难道是父亲发现了追上来,剩下的黑衣人,留着,阻挡父亲,所以将自己交给了其他的细作? 东方伊洛一直胡思乱想,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机会。 对方就一个人,而且以为自己已经昏迷,虽然自己手里没有武器,但是突然出手也不是没有一搏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暗自激动,强压下激动的心情,让自己的呼吸表现的尽量匀场,避免,被对方发现。 用眼神累余光盯着对方的脖子,东方伊洛的眼神越来越凶狠。 而后突然动手,双手狠狠掐住对方的脖子。 让人意外的是,在他动手之后,那人身体明显僵住了,但是却并没有反抗。 东方伊洛没有时间想那么多,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这时背着他的人开口说话了: “你醒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 东方伊洛手中的力气不减,开始用力回忆是在哪里听到的这个声音? 背着他的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力量,慢慢的转过头,再次开口: “没事了,是我。” 东方伊洛看到了一张面色惨白的脸,虽然和自己曾经见到的有所不同,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正是一直跟在项小二身边的马小三。 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慢慢的松了下来。 “怎么是你?” 东方伊洛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切,难道对方是早就发现了自己被抓,所以偷偷跟在后面想要营救自己? 东方伊洛,想了半天,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实力这么强,竟然能杀掉那么多黑衣人。 再一想对方一直跟在项小二身边,一切似乎又能理解了。 她可是知道项小二的真实身份,以那位,能在洛阳杀的个一进一出的本事,随便教点,除掉这群黑衣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马小三看了一眼东方一诺转过头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本来我准备回家的,却在路上凑巧遇到你,被人绑架。” 马小三解释了一句。 东方伊洛皱着眉头,面对突然出现的马小三,内心还是有些怀疑。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这是回营州城的路。” 马小三能够理解对方对自己有防备。 东方伊洛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凭借记忆发现,这似乎是的确是回去营州城的路。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马小三停了下来,将其放下。 东方伊洛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没有移动而有些发麻的脚,放心了不少。 看来对方确实对自己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下自己。 马小三静静地站在原地,面色复杂的望着东方伊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方伊洛在活动好之后,客气的对马小三道谢: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刚才有些唐突,还望不要见怪。” 马小三牵强的笑了笑,并非是他故意如此,而是他感觉自己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 “快走吧,虽说我解决了那些黑衣人,但是难免有接应的同伙。” 东方伊洛一想也是,于是两个人就顺着道直倍营州城。 一路上先是重重的,两人都没有沟通,一路紧赶,东方伊洛是因为担心有人追上来而有些担心,而马小三则是因为其他心事。 两人走得很快,这一路相安无事,很快就来到了营州城门。 望着近在咫尺的营州城,东方伊洛松了一口气。 马小三却脸色僵硬的停了下来。 东方伊洛一愣开口就问: “怎么了?” 而后警惕的向四周打量,她担心有之前黑衣人的同伙埋伏。 马小三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城门,东方伊洛,顺着其目光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抱着白狐的一名俊秀公子。 这人她认识,正是项小二。 “二哥!” 马小三率先开口,面色有些复杂。 项小二先是看了看马小三,而后又看了看一旁的东方伊洛,最后更是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马小三,而后笑了开口就问: “后悔吗?” 马小三面色复杂,他懂二哥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哥都知道了?” 项小二点了点头笑着开口:“你忘了吗?二哥可是能掐会算。” 马小三点头:“有点后悔。” 项小二摇了摇头: “三弟,男人不能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后悔,路是自己选的,再苦再累再后悔也不能跟别人说。” 马小三面色十分复杂,他知道他即将面对什么: “二哥,我不能跟你走了,我离不开营州。” 项小二点头: “我知道。” 东方伊洛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这对两个人一定很重要,于是没有开口,就静静的站在一旁。 马小三有些好奇的问道: “二哥早就算到了,会这样吗?” 项小二摇头: “二哥不是神,何况就算是神,也不可能算到所有事。” 马小三点头:“我信二哥。” 项小二脸上露出笑容,再次抬腿慢慢走向马小三: “三弟,没二哥在身边,多长个心眼,刘老爷在二哥面前是傻子,但是二哥不在,他就拿你当傻子,既然救了王府的公主,就去王府讨个差事吧,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实力,收留你是他占便宜。” 马小三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和自己相处了两个月,交了自己很多道理的,二哥一步一步从自己身旁走过。 眼见对方路过自己身旁,也没有停留,马小三转过身,望着对方的背影问到。 “二哥,还会来营州吗?” 项小二没有回头。 “等你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这天底下的事儿,不是人能决定的,就像这脚下的路,也不是二哥能确定的一样。” 马小三望着对方的背影,怔怔出神。 在对方逐渐远去后,突然大声喊道: “我二哥天下无敌!” 那倒一直没有停顿的身影,突然停住了,而后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 “好,三弟,你现在不是骑士了,你现在是王子,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身份可不能白费呀。” 说完再次抬步离开。 马小三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眼角有些湿润。 别人听不懂,但是他知道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自己面临着饿死危险不得不进山打猎,但是却一个猎物都没找到,最后更是倒霉的遭遇了黑熊,本以为自己会命丧熊口,却不想遇到了自己二哥被救了下来。 那时他觉得那天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现在一想那天一定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一天,因为他遇见了,足以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一个人,他的二哥。 虽然两人没有结拜,但是他叫二哥那一刻,他就认了二哥。 一声二哥,一生二哥。 他有的时候很笨,爱占小便宜,还没有啥见识,总是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但是她并不是真的傻。 一起相处了两个多月,项小二没有故意隐瞒,他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 尤其是后来,参加完东方日明的寿辰之后,越来越多的大人物会去说书馆听故事,从他们偶尔与二哥交谈的话中,他不难猜出二哥真正的身份。 天汉有传闻。 早年高祖与霸王争天下。 西楚命运千载,天汉只有五百载。 可是最终天汉却赢了西楚,这一切都是因为高祖用天子剑斩杀了那条背负着西楚龙脉的白龙,最终白龙被封芒砀山,没了龙脉的西楚,自然争不过天汉。 这则传闻,在天汉传了1000年,就算是三岁小孩都知道,芒砀山的天子剑下封着龙魂,只不过没人知道这龙魂最近逃了出来。 马小三也是,但是从那些对话当中,他不难猜出自己这位二哥真正的身份,也许自己一开始并没有猜错。 二哥真的是大妖,而且是千年大妖,身负着血海深仇忘涂覆汉的千年白龙。 马小三不懂那么多,在二哥邀请自己一起走的时候,他同意了,他没有想那么多,二哥想带他走,他也愿意跟二哥一起走。 他知道未来可能会面对整个天汉,若是二哥成功了或许他也会一桶备着天汉的百姓唾骂,但是那又如何,他愿意陪在二哥的身边。 可是有些时候并不是人愿意就能决定一切的,命运总是会跟人开玩笑。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远离了这块自己从未离开的土地。 可是这片土地似乎不想他离开。 他不后悔去跟踪黑衣人,如果一个男人面对自己暗恋的女人有危险都能无动于衷,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他做好了,陪对方一起去死的准备,也做好了自己独自去死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发生了一些意外,他没死成,对方也没死成,而且他还获得了自己做梦都想要的神力。 只不过这代价有些大。 “走吧,王爷一定很担心我们,快回去吧!” 只到项小二的身影消失,马小三才转过头对东方伊洛开口。 东方伊洛跟了上去犹豫的开口: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我二哥!” 高丽派人掳走天汉唯一一位异姓王东方日明的女儿东方伊洛在整个营洲引起了轩然大波。 好在幸得英雄相救,东方伊洛才算平安无恙。 可是紧接着,一则更加震撼的消息砸在天汉以及营州百姓的心头。 天汉西域的边陲玉门关~破了! 征西大将军昌黎战死。 玉门关死伤,百姓无数。 楼兰彻底攻进了玉门关。 天汉这个庞然大物迎来了他风雨漂泊日程的开端。 玉门关攻破同时。 高丽也对营州发动了战争。 战场之上有一年轻小将格外出风头。 将士们都称其为:马三爷! “请大爷出马!” 脸上带着血痕的马小三发出了狰狞的低吼。 第五十八章 他们赢了 西域玉门关! 要时间回到一天前。 玉门关内的天汉将士越来越少,如今已只剩三万多。 然而,朝廷依旧没有任何想要支援的意图。 或者说整个天汉朝廷如今已经乱成一团糟,根本就无法分心支援。 三皇子上位称帝之后。 重用外戚何屠,开始清剿其他派系。 朝中不支持他的大臣大多被何屠,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而除掉。 由于死掉的人太多,大量官职虚位以待,朝廷的运转甚至出现了一些问题。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反对三皇子,更是直言何屠为天汉的祸国奸臣。 逃离出的皇子们纷纷找到了自己的支持对象,在地方打出了清剿反贼,恢复汉室江山的旗帜。 然而何屠坐拥30万大军,洛阳又易守难攻,一时间也只有众多皇子以及各地方的文人们口诛笔伐,并没有采取什么实际的行动。 但是即使如此,整个天汉也出现了乱象,朝廷一时间运转不过来,远在玉门关抵御楼兰的征西大军连粮草供应都被断掉了。 昌黎虽说早就知道天汉气运将近,可能会出现乱象,但是没想到乱的这么快。 何屠以为自己是快刀斩乱麻,实际上,乱麻并没有被斩掉,反而因为其激烈的屠刀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反弹。 昌黎不管哪位皇子继承皇位,只要击退楼兰守住玉门关,让天汉领土保留完好,愿意怎么乱就怎么乱?再怎么乱?最终也是他们汉人的事,可是若是玉门关失手了,那可就代表外族人踏入了他们天旱的疆土。 可是他这么想,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那些跳的欢的皇子们,还有那个蠢的不可救药的何屠,自以为楼兰还是曾经的塞外蛮夷,根本不将其放在眼里。 全都将目光盯准内部的人,在他们看来就算丢失了一些领土,只要等他们名正言顺地继承了位置,稳定下来之后随便就可以将其驱逐出去。 天汉太平太久了,久到皇子不食肉糜,久到一个屁本事,没有的人当上了镇南王正是坐拥30万大军,久到他们忘了这天旱的疆土是祖辈们用鲜血一寸一寸一寸换来的。 自从洛阳兵变之后,昌黎不止一次在讨论军情时大骂三皇子和何屠。 甚至都有领兵杀回去的冲动,当然,他也只是喊喊,不可能真的那么做。 因为一旦那样做了,那那玉门关就会瞬间失守。 昌黎十分暴怒,好在玉门关内粮草充足,城池坚固,三万大军据守城池,可以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他只能期待这场已经乱成一锅粥的的皇位争夺战,能够尽快结束,并祈祷不要再发生什么其他的意外。 可能是天汉被神守卫了一千年,所以这一次神并没有选择站在昌黎这一边。 他的祈祷没有被听见。 意外还是发生了。 楼兰数日攻城未见成效,再次进攻的时候,楼兰公主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再次一栋楼兰铁城,用被制成巨大傀儡的楼兰城狠狠地撞向了玉门关。 楼兰国内百姓士兵死伤无数。 但是玉门关也破了。 “疯女人,你这个疯女人,耶律婉,毁了玉门关就算你攻下来有什么用?” 一身狼狈披头散发的昌黎大声嘶吼。 就算他实力再强,他也不可能拦得住那巨大的的整个楼兰铁城。 他打死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采用如此不计后果的工程手段。 要知道那楼兰铁城那可是生活的楼兰,所有百姓,楼兰铁成也并不是攻城的利器,而是楼兰将士和百姓赖以生存的国家。 那破损的楼兰城内无受将士惨死在其中。 一头青丝飞舞的楼兰公主发出疯狂的笑声。 她的心也在滴血。 他当然知道这样工程及时攻下来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但是他别无选择,楼兰已经断水了。 就算仅有一墙之隔,玉门关内仍旧有着取之不尽的水源,而楼兰城却是茫茫大漠,将什么百姓们根本没有水可以喝。 更何况楼兰本就饲养的动物也早就已经死光,连杀马喝血都成为一种渴求。 整个楼兰城内所有能喝的只有人血。 楼兰公主不可能让城内的士兵和百姓和自己同胞的血,因为那样即使攻下玉门关,最终活下来的也会变成一群恶魔。 他只能选择输死一搏。 天汉的城池建立的很坚固,玉门关身为西域的边陲所采用的城墙建立的更为坚固。 她曾派出巨大傀儡,却没有给城墙留下任何痕迹。 他知道这是天汉在建造玉门关城墙的时候,使用了神力,他不知道是什么神力,可能是鲁班的神力,可能是公输家的神力。 毕竟天汉的神力有很多,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楼兰只出现了他一个拥有神力的,而天憾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神力,不仅有战场杀敌的,更有类似于建造的。 她只能选择赌一把。 好在她赌赢了,她用来挡住大漠风沙的围墙也是他用神力建造的,玉门关耸立了1000年,就算当初使用神力的人再厉害,经过1000年,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损耗。 她赢了。 这场豪赌他赢了。 这场神力的对拼她也赢了。 虽然楼兰铁城被毁过半,但是那高耸的玉门关城墙也终究是倒塌了。 乱成一团的玉门关,百姓们瞒着四散逃走,士兵们也彻底慌了神。 好在能够从大站活到今天的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兵,在将领们的组织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有序的营其从楼兰城内冲下的傀儡。 昌黎知道这玉门关彻底守不住了。 他让李子铭组织士兵一边反抗,一边保护百姓撤退。 玉门关已经丢了,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 李子铭很想问,那你呢?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口,战场上将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昌黎领着自己麾下的亲卫,拼命拦下了楼兰,大部分傀儡。 可是即使如此,仍旧有很多士兵,还有楼兰将士冲进玉门关。 虽然成功攻破玉门关,但是楼兰上下却并没有多少人开心。 相反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沉重。 楼兰公主带着楼兰皇子迎上了昌黎,要为这场持续了两个多月的战争画上句号。 这位天汗征西大将军也义无反顾的迎了上去。 他知道现在不走,他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但是身为天旱的征西大将军,他必须要让自己所有士兵以及城内的百姓撤退之后在离开,哪怕为此会付出自身的性命。 楼兰成乱成了一锅粥,吕温厚忙着杀人,觉醒之后的两个月,他的实力越发恐怖,在战场上也仅有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能够拦住他,不过也仅仅是拦住他。 “别杀了,去找茵茵她们娘两。” 刘王一剑砍死扑向自己的楼兰士兵冲着吕温后喊道。 吕温厚闻言手中那杆方天画戟一回,瞬间将周围的傀儡清扫一空,清出一片空地。 “走!” 吕温厚一马当先。 茵茵和孙寡妇还在楼兰城,此时楼兰城破,肯定会遭遇波折,他可没有忘记项小二交代给他们两个的事,新居这楼兰城注定要失守,自然是要先去守住茵茵她们娘两。 两人一路狂奔,直奔孙氏胭脂铺,他们相信外面这么乱手无缚鸡的孤儿寡母两人绝对不会乱跑。 吕温厚实力了得任何挡在他面前的楼兰傀儡和士兵都被一招解决。 然而如此出风头的两人,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黑袍大人,快拦住吕温厚。” 一位楼兰的将领开口。 曾经出现在楼兰城内的东营黑衣人冷声一笑,瞬间拦住了吕温厚。 吕温厚脸色很难看。 之前在战场上,每次都是这个人拦住自己。 对方的神力颇为奇怪,虽然实力不足,自己,但是却可以把自己缠住。 “滚开,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 吕温厚挥舞着手中那杆方天画戟大吼。 东营黑衣人发出阴冷的笑声: “那可不行,怎么能让你继续伤害我们楼兰士兵。” 吕温厚实力全开,身上四有龙虎声咆哮。 “你先去,我宰了他,马上就去找你。” 眼下兵荒马乱,茵茵母女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吕温厚自然十分担心,当下一回方天画戟开出一条道路就对刘王喊到。 刘王看了一眼缠住吕温厚的黑衣人,当下没有犹豫先走一步。 “好。” “看你们这么急,这城里是有你们关心的人吗?” 东瀛黑衣人发出阴险的笑声。 吕温厚脸色十分难看,一言不发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解决对方。 刘王毕竟是皇子,从小被优秀的老师所教导,虽然武艺不及那些大将,但是却也不是那寻常傀儡,以及楼兰普通士兵能够阻挡的。 很快就杀到了孙氏胭脂铺。 此时街上的人已经乱成了一团,刘王眼睛一扫发现孙氏胭脂铺的门竟然开着。 当下面色一沉,赶忙就冲了进去大喊。 “茵茵,老板娘,老板娘,茵茵。” 没有回复。 刘王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是最坏的局面了。 冲进屋内寻找一番没有人,赶忙就往门外跑,在街上掠一扫,而后就顺着人潮往出城的方向寻去。 一路上边走边喊。 但是逃亡的人实在太多了,街上喊叫声哭喊声连成了一片,人更是密密麻麻的,甚至不时还有楼兰所操控的傀儡袭击百姓,刘王的心越来越急。 在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平时茵茵和孙寡妇都对他颇为照顾,再加上严格来说,两人分别救过他一命,自然不想两人出事,因此此时心里是十分着急。 刘王眼观六路边走边喊。 突然一道哭喊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顺着视线一看,就看到孙寡妇此时正跪在地上,伸着手对前面大喊。 而在其面前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抱着同样在哭喊的茵茵。 刘王当即大怒,不用问他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提着手中的剑就冲了上去。 男人抱着茵茵要跑,但人太多了一时间跑的比较慢。 刘王提着剑,浑身散发着杀气,周围的人下意识的躲开,因此很快就追上了对方。 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 “哪个不开眼的?” 那名男子大怒回身质问,然而流亡根本不回答他,抬手就是一剑。 男子颤抖着手倒下,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言不合就杀人。 刘王可没有闲心关注他,把已经死了的男人的手拿开,将茵茵从对方怀中抱起,轻声安慰。 “没事,没事,叔叔在,叔叔在。” 他本来是不想在茵茵面前杀人的,可是现在时间太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对方浪费。 抱着茵茵赶紧转身回去找孙寡妇。 之前孙寡妇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了上来也看见了他,此时赶紧迎了上来。 就想要从刘王怀中接住正在哭的茵茵安慰,却被其阻止了。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你抱着音音不方便,我抱着茵茵快跟我走。” 刘王顾不得别的,将手中的长剑放进要入腰间的剑鞘,拉的所寡妇的手就挤着人群就往外走。 孙寡妇用另一只手擦擦眼泪,也知道轻重缓急,没有挣扎,跟着对方就往外走。 茵茵和孙寡妇都没有拿东西,三人没有东西,再加上刘王身强体壮,很快就挤出了城,身后玉门关的战事仍在继续,刘王有心等一下吕温候,可是望着追赶而来的楼兰士兵以及傀儡,又看了一眼茵茵和孙寡妇,没得选择,只能带着两人往天汉内地走去。 …… 玉门关彻底失守了。 吕温厚在和黑衣人纠缠了一段时间后,突然爆发,将其刺伤,而后也不乘胜追击,赶忙就奔着孙氏胭脂铺而去。 可是此时刘王三人早已离开,他来不及多想,只能够奔着城外而去。 一路上砍杀楼兰傀儡无数,虽然身体并不疲惫,但是心里却格外着急。 一路上他演过六路,却没有找到三人的踪迹。 此时李子铭也收拢着残部往城门外退守。 很快就碰到了吕温厚,面对李子铭的求助吕温厚不能无动于衷,只得上前帮助。 好在有他加入后清扫傀儡的速度更快,很快大军携带着百姓就冲到了城外。 然而吕温厚面色却越来越难看,因为他并没有在这些百姓中找到三人。 他也只能祈祷三人是早就已经自己冲出了城。 此时来不及多想,跟随着大军同样往天汉内地撤去。 此时此刻,整个玉门关已经彻底失守,仅仅剩下没有逃出的百姓和还在坚守的士兵,以及死战的昌黎。 “昌黎,投降吧,玉门关已经破了,你若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你也知道,我楼兰也是被逼的,不想与你天汉死磕到底。” 楼兰公主望着披头散发,浑身染血的昌黎开口。 不远处听到这话的东营黑衣人眉头不自觉的一皱。 不和天汗死河的楼兰可不是好楼兰。 他来帮助楼兰,就是想利用楼兰的力量,尽量削弱天汉的实力,毕竟千年底蕴不是说说而已。 望着将自己围成一团的楼兰士兵,以及天空上漂浮着的傀儡,一直无比愤怒的昌黎突然变得无比平静,甚至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抬头咧嘴笑了: “投降?死磕?你也配!” 天汉将领死战不降。 楼兰公主没有带劝,一挥手,楼兰士兵以及傀儡全都冲了上去,顷刻间就将体力已经耗尽的昌黎淹没。 楼兰最终夺得了玉门关。 楼兰将士们没有任何欢呼,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死气沉沉的。 这一场战争的代价太沉重了,楼兰付出了无数生命。 他们屠杀这天汉的百姓以及士兵,不管男女老幼,没有逃走的只要被他们找到,就是死路一条。 无关正义,这是一场民族之间的战争,胜者拥有处决拜者的权利。 楼兰公主同样没有阻止麾下士兵们残忍的行为,因为她知道他们需要发泄,楼兰也需要发泄。 然而即使这种发泄,楼兰士兵脸上也并没有流露出笑容。 屠杀无法带来快乐。 但是~ “啊,水,是水,是水源是干净的水!” 一名楼兰士兵从井里提上来一桶水,他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绽放了笑容,而后激动地大喊。 喊声聚集了所有楼兰将士的目光,更有源源不断的楼兰百姓从楼兰场中走出。 所有人一拥而上,冲向士兵,而后颤抖的手摸向那水桶里的水。 可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却又瞬间收了回来,咽了一口吐沫。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那水,而后又看着那井口,而后其他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窝蜂的四散而开,寻找到一口又一口井。 “水!” “这里也有水。” “好干净的水,好甜的水。” “水,妈妈,我们有水喝了。” “水,好多的水!” 楼兰的百姓和士兵们高喊,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紧接着却又是一阵阵哭泣。 “爹,我们打下玉门关了,我们有水喝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渴死了。” “我们有水喝了。” 这一天,楼兰攻破了千年天汉的玉门关。 然而胜利的楼兰却没有露出笑容,整个玉门关的肾虚当中响彻着楼兰人民的哭声。 这场生存之战,他们赢了! 只是,暂时! 第五十九章 密谋 玉门关失守了。 这则消息不仅震惊了整个天汉,其他外族也没有想到楼兰竟然会获胜。 那个强悍了1000年的天汉,终于迎来了它的末路吗? 天汉周围的其他国家开始蠢蠢欲动,高丽率先对营州发起进攻。 南蛮也不甘示弱,开始对建安发动骚扰。 如今天汉四周边疆,除了靠海的东面暂时没有收到东瀛的骚扰,其他三面皆爆发了不同程度的战乱。 然而更让天汉百姓所揪心的是,天汉内部同时也变得更乱,得知玉门关失守,昌黎战死的消息后,洛阳的那位新皇与众大臣商讨,该派何人领兵收复玉门关。 然而那位权倾朝野的镇南王何屠却否决了众人商议的结果,他认为,欲攘外必先安内,而是准备先将逃离洛阳的诸多皇子除去。 就这一次曾经的三皇子,如今的新皇终于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而是据理力争,最后更是直接下令强制要求他派兵去收服玉门关,拯救西域的百姓, 然而,那位镇南王何屠只是冷冷一笑,说出了让那位自以为获得胜利了的三皇子,心凉的一句话。 “你还真以为你是皇帝了?” 面对无力瘫倒在龙椅上的新皇,以及满殿大臣愤怒的目光,何屠冷哼一声,直接带人离开。 就如同洛阳孩童口中的童谣一般: 帝非帝,王非王。 整个洛阳都掌握在何屠的手中,平时无论新皇下何旨意,都得经过她的首肯才能被执行。 对方若是不违背他的意愿,那她不介意让自己这个蠢侄子多玩几天。 但是对方若是执意要和自己唱反调,那他就让对方好好认清,谁才是真正的王。 这天汗也快1000年了,刘家也做了1000年的皇帝,该换换别家了。 他何家虽然只是商贾出身,但是他何屠自认为英明神武不输高祖不逊武帝,若有机会自然也想试试这皇位到底是啥滋味。 他那个愚蠢的妹妹和侄子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帮助他们才率大军前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他可没有傻到为了刘家的人浪费自己的大军。 当天夜晚皇宫大院。 刚登机没有几个月的三皇子,在御书房大发雷霆,摔碎了准备好的晚餐,美酒,下的整个宫中的太监宫女瑟瑟发抖。 他从未曾想过,她竟然是那位叔叔手中的傀儡。 他知道那位叔叔现在权倾朝野,肯定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但是他相信党过一段时间,当自己评定了其他叛乱后,只要转手就可以轻易灭掉对方的小心思。 可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不等他动手就率先动手了,或者说他在收到自己消息之后就起了不该有的小心思。 “陛下,镇南王刚刚进宫去见了太后娘娘。” 一名老太监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满地狼藉以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和宫开口。 新皇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呆了多久?” 老太监回复:“半刻钟左右就离开了。” 新皇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书桌,这诺大的洛阳这冷清的皇宫,他现在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自己那位母亲。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为重。” 老太监开口。 “我还哪有时间关心自己的身体?这高祖创李天翰以来1000年,我刘佳一直都是这天下的主人,到了我这,竟然出现了外戚干政,我更是成为了人家的傀儡,你让我保重龙体,你让我息怒,可是我怎么息怒?怎么保重龙体。” 老太监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说什么。 新皇也没有再开口。 隔了好一阵之后开口说: “有什么办法可以除去他?” 老太监的头压的很低,低到新皇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色: “如今洛阳上上下下除了皇宫以外都是镇南王的人,要想除掉他,只能在宫里动手。” 新皇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点我清楚,那何屠当然也清楚。” 老太监将头抬起,新皇在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阴狠: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让他自愿放下警惕进攻的人。” 新皇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那毕竟是她亲生哥哥,她也姓何。” 老太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反射出一丝嘲讽的光芒:“它更是您的母亲,同时也是这天旱的太后陛下,陛下不要低估一个母亲为了保护我儿子而产生的决心。” 新皇沉默了,隔了一会儿没有,等她开口忽然一个小太监弯着身子走了进来。 “陛下,太后召年过去,有事商谈。” 新皇看向老太监,老太监面无表情的将脸重新埋在胸前。 这位傀儡皇帝深吸一口气,对小太监开口: “告诉太后,我马上就到。” “喏!” 作为如今天汉最有权势的女人,和太后居住在整个皇宫最为繁华的几间宫殿之一。 明明是寒冬,但是桌子上却摆放着新鲜的水果,而且有很多都是寻常百姓见都没有见过的。 “儿臣给母后请安。” 新皇对端坐在椅子上的何太后行了一个虚礼。 何太后赶忙将其扶起,看着自己儿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扫了一眼大厅的众多宫女和太监开口: “你们先退下去吧,哀家有事要和陛下商量。” “喏!” 众多小太监和宫女纷纷躬身退出屋子,最后走出去的贴身宫女更是把门也顺便带上了。 新皇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开口便问: “母后深夜召儿臣来此,不知是有何要事相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何太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愁苦的表情,而后拉着自己的儿子坐下。 “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新皇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静静的倾听。 何太后继续开口说道: “刚刚你那位舅舅进宫来找我,跟我说了他的想法。” 新皇还是没有开口,何太后皱着眉头就问道: “你就不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吗?” 新皇虽然内心无比紧张但是脸上却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说道: “若是母后想对儿臣说,那儿臣不用问,也会知道,若是母后不想让儿臣知道,问了又如何?” 何太后愣愣的看着自己大儿子,而后也笑了:“皇儿长大了,怪母后一直都拿你当个孩子,现在想来,你已经贵为这一国天子了,再也不是跟在母后身边,需要母后保护的那个孩子了。” 新皇的心脏有一些抽搐,何太后的话,让他想起了他还小的时候,对方每日夜里都会告诉她,宫中要防备什么,什么人要注意什么什么事,要如何讨皇帝的欢心,这位母后确实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了他。 随着长大,他发现这位母亲虽然对勾心斗角之事十分擅长,也擅长讨人欢心,但在大事情上却出奇的蠢笨,渐渐的自己有了自己的幕僚,有一些事他都会和幕僚商量决定。 只有遇到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时,才会像小时候一样习惯性的找自己,这位母后商量。 孩子大了,心思自然就重了,何屠伪装的很好,这两个多月,对方都对自己尊敬有加,至少表面上他看到的是这样。 直到今天对方才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也许是因为玉门关失守,隶属于朝中的十万大军,估计再也回不来了,而其他地方的军队又不是他这个上位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可以调动的来的。 因此对方觉得没有必要再掩饰下去了,反正这洛阳一切都已经归他掌管,他不想让天下人知道的消息,自然不能从这洛阳当中传出去。 当他知道何屠一开始就抱着别样的心思才帮助自己上位时就怀疑了自己的母后。 和太后毕竟姓何,他有道理,怀疑对方早就知道自己这位舅舅的计划,而她就是故意让自己跳进了这个火坑。 他本不应该怀疑自己的母亲,毕竟那是生她养她从小到大对他含蓄温暖,一颗心都给了他的母亲。 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当皇帝需要考虑很多事情,位高权重的人总是喜欢怀疑身边的人,尤其是他这种不以正常手段得到位置的人。 “母后说笑了,无论我做到了什么位置,都一直是母后的儿子。” 何太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只是眼角有些湿润。 能够以区区商贾之女获得皇帝宠幸,最终坐上皇后位置,并帮自己娘家家的人成为镇南将军,也许他不懂天下大事,也许他不懂朝堂之上的那些道道,但是他怎么会不懂勾心斗角?怎么会不懂人心? 毕竟天底下人心最复杂的地方就是这深宫大院里的女人。 有什么是比一位母亲得知自己儿子怀疑自己更令人伤心的呢? 可是即使如此,母亲也仍然深爱着他的儿子。 “何屠想当皇帝。” 新皇想笑,可是他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他是我哥哥,同父同母的哥哥,可是我是他妹妹之外,更是这天汉的太后,你们刘家的媳妇,他想寻求我的帮助,让我监视你的行动,可是我众多身份当中其他省份都不允许我这么做。” 何太后强忍着自己颤抖的嗓音使其变得平稳。 新皇想起了之前老太监说的那句话:可是他更是你的母亲。 “如今他权倾朝野,整个洛阳上下都由他把控,你若想要重长着朝廷,必须要除掉他,好在他很信任我,明日晚我会约他进宫,到时你做好准备。” 何太后说完闭上了眼睛,躺在了椅子上。 新皇认真地看着自己这位母后的表情,想从中探查出对方话的真假。 可惜他什么也都看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全都是假的,自己恐怕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更是一等一的蠢货。 但是就算是蠢货,他也知道,这可能是除掉何屠的唯一一次机会。 他愿意相信一次自己母亲。 他可能不够聪明,更是喜欢胡乱猜测,但是谁真心对她好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至少他不相信这么多年挖心掏肺,对自己好的母后会站在外人的面欺骗他。 “好!” 没有蠢到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新皇点头开口,而后起身离开,在即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脚步停了下来。 他想说些什么。 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早做准备吧,哀家累了。” 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何太后开口。 新皇回了一句:好,而后推开门径直离开。 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这位在后宫当中揽动风云十几年,最终成为全天下最有权势女人的何太后眼皮不争气的跳动了起来,然后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她儿子。 她选了儿子。 她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她这一生当中做了无数个选择,在今天为止之她都认为这些是正确的。 可是这一刻,她却后悔了。 若是不进宫就好了。 若是不扶持合家,不扶持他那个哥哥上位就好了。 若是不提议让自己儿子照,他来洛阳就好了。 明明有那么多个后悔,但是她却从来也没有后悔生下这个儿子,更没有后悔,在此时此刻做出这个决定。 一夜无话。 宫中看起来寂静无比,仿佛就如同平常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位新登基的皇上一如同之前一般勤政,一直忙到后半夜才歇息。 而同样一直以来歇息很晚的太后,今天晚上却休息了,出奇的早。 第二天一早。 温暖的阳光,再一次将洛阳这座冰冷刺骨的千年皇城唤醒。 洛阳的百姓如同往日一般外出工作。 洛阳的文武百官如同往日一般参加早朝。 那为镇南王,也犹如往常一般正常上朝,就犹如昨日在这大殿之中,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而那位挂着笑容的新皇也犹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主持着早操,只不过这稻草有些沉闷,玉门关的战士没人提,天汉上反对新皇的声音也没有人提。 整个早朝都在议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朝堂变得出奇沉闷,沉闷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满朝大臣说着无关痛痒的奏折,不时拍着马屁。 只是马屁的内容,有陛下英明变成了王爷英明。 即使发生了这些新皇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就如同那设定好的傀儡一般。 这让何屠很满意。 只不过心中也有些怀疑,自己这位侄子可不是这么简单就会认清自己处境的人。 他知道对方肯定会在暗中策划着针对自己的计谋,可是那有如何? 整个洛阳都是自己的,30万大军在这里,朝中的文武百官也都是他清理之后提拔上来的,对方不过是一个傀儡,傀儡,就算有再多花火心思还能杀了主人不成。 沉闷的早朝终于过去了,新皇离开后,何屠对,看着自己的文武百官说了一句,散了吧! 而后离开,文武百官眼看着他离开才相继退去。 真不知道谁才是这天汉的皇帝。 而退朝之后的新皇,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小太监自然刚刚发生那一幕告诉了他。 回到御书房的他将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全都回退开口: “准备好了吗?” 苍老的老太监突然出现在这房间中沙哑的声音再次开口: “好了。” 新皇眼中冷光一闪。 “那就一切按计划行事。” …… “你是说陛下,乔装打扮去了司徒府?” 何屠眯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面前恭敬的小太监问。 小太监谄媚的开口:“没错,陛下,今天在夏朝之后不久,不知为何来了兴致名人乔装打扮就带了几个人前往了司徒府。” 何屠放下酒杯望着桌子上鸟笼里不断上下跳动的鹦鹉开口: “有意思,叫笼中鸟,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小太监没有回复把自己的头埋的很低,不敢看这位权倾朝野的王爷,他是镇南王安排到宫中的眼线。 何屠都弄了两下笼中的鹦鹉开口: “行了,你回去吧!记得不要暴露身份,留你还有用。” 小太监把头埋的很低谄媚的开口: “奴才知道。” 何屠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护卫。 对方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赶忙推脱: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奴才为王爷办事,那是奴才的荣幸,这钱奴才可不能收。” 护卫推了两下,小太监都没有收。 何屠这时才开口: “拿着吧,你在宫中形势多少?需要一些打点,有着银子也好替我办事。” 小太监这才收下。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何屠点头,小太监供着身子离开出了屋子才将身子直起,而后快步离开。 何屠随意的对身边的护卫问: “他说的是真的吗?” 身旁的人回复:“根据咱们的人收到的消息,下午的时候确实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进入了司徒府。” 何屠咧嘴一笑。 “我这外甥还真是要和我比划比划,只不过那司徒老人可是奸得很,就算忠于你刘氏江山,在面对必输的局面时,也不一定会帮你。” 第六十章 何屠之死 “也罢,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无兵无将的,怎么和我斗?” 何屠一点都不慌,在她看来,自己拥兵30万,完全掌控洛阳,已经先天落于不败之地,不管对方耍什么阴谋诡计,顶多给自己造成一些困扰,绝不可能逆转局面翻盘。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逗弄着小笼中的小鸟,自饮自乐。 隔了一会儿,又有一人走进了房间,这人是何屠的心腹,因此没有提前禀告。 直接走到河图的身边,低声开口: “大哥,皇后娘娘让人召您入宫。” 何屠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疑惑的开口: “二妹?” 而后猜测: “莫不是知道了,我那外甥要联合司徒对付我,所以想要跟我通风报信?” 想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女人到底是女人,就算是他那十分擅长勾心斗角的妹妹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自己如今的身份,这洛阳发生点什么?风吹草动怎么可能不落落自己耳中?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准备进宫去见一下自己这位妹妹,为了他们何家的大业,有些事情还是提早交代也好, 何屠想到这就起身开口: “我去宫中一趟。” 一直站在身旁的护卫开口: “要不我随大哥一起去?” 何屠摇头: “不用,整个洛阳都是我们的人,我还能遇到危险?” 身旁的护卫没说话他也认为何屠的话有道理。 但是刚进来那人开口:“还是让老三跟着为好,万一那皇帝和太后联手给您设下的圈套呢?” 何屠闻言古怪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心腹: “你要知道,现在的太后可是姓何,而且还是我的亲妹妹。” 那人在心里想到,可是对方还是那皇帝的亲生母亲呢。 可是这话他不敢往外说。 毕竟这已经是何屠的家事了,他知道何屠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全仗,这位在皇宫当中的太后。 因此心中也认为对方和皇帝联手暗害何屠的几率不大。 何屠没有,在说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抬脚就离开了房间。 那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 似乎是看出了自己同伴的担心,房里剩下的那人开口: “放心,大哥之前就收到了消息,那皇帝小儿的确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此时正在司徒府不知准备做何打算,并不在宫中,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再说太后毕竟是大哥的亲妹妹,就算心再狠还能亲自参与谋害大哥不成。” 有了同伴的安慰,那人点着点头。 “也许是我想太多。” 何屠没带一人就离开府上,昨日在朝堂之上,当众斥责新皇,对方却对自己无可奈何,这让他越发猖狂。 自认为手握洛阳掌握着天下大权,即使是皇帝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他,丝毫不惧怕有人袭击他。 在他看来,整个洛阳都是自己的地盘。 一路赶到皇宫,皇宫的守卫也是恭敬的,对他行礼丝毫不敢阻拦了。 在宫中一路畅通无阻的他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野心更是不断滋生。 甚至产生了,要不明天就废了自己那位便宜侄子自己登上皇位的想法。 何太后也收到了,自家哥哥不带一人进攻的消息。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家哥哥的本事,她还能不知道,连镇南大将军都名不副实,全靠自己才得了那个位置。 如今被封为镇南王,越发膨胀,更是想做那个根本配不上的位置。 想来就算不是自己也早晚会被人除去。 “妹妹,妹妹。” 皇宫内,何屠宛若自己家一般,在看到了,自己妹妹宫殿后就大喊。 何太后听到声音之后,脸色闪出一丝不忍。 而后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让他走的痛快点。” 没有人回复她。 她也没有在开口。 何屠暗自皱眉,心道:今天妹妹这怎么这么冷清?往日里太监宫女哪天不是成堆?刚是有那后宫嫔妃前来拜访? 而且自己喊了这么多声,怎么一声都没应?就算没硬,也该派个人出来接一下自己呀? 何屠虽然骄傲自大,但是并不是十分蠢笨之人。 想着想着这脚步就慢了下来,总觉得这事情有哪里不对? 而后越看周围越觉得奇怪,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快步就向外离开。 “镇南王,这是要去哪儿啊?太后娘娘您不见了?” 刚走没几步,他就停下了脚步,不是他想,而是一名身穿红袍,脸上长满皱纹的老太监拦住了他的去路。 何屠面色变得出奇的难看。 “张瑞!” 随着他话音刚落,又有数九名手持长刀太监出现在它四周将他团团围住。 “你想杀我?” 何屠面色变得很冷,在见到张瑞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什么皇帝去了司徒府,不过是为了欺骗她部下的障眼法而已? 自己那位妹妹恐怕被囚禁了,或者说选择站在了刘家那一边。 这两种可能他更倾向于第一种,因为他不信,这么多年,为了何家势力做出那么多的妹妹,会在最后一刻叛变。 穿着红袍的老太监张瑞,冷冷一笑,脸上的褶子似乎都能夹死苍蝇。 “不是我要杀你,是这洛阳百姓要杀你,是这天汉百姓要杀你。” 何屠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可是镇南王,是帮助陛下登上皇位的功臣,洛阳更是有我30万大军,你敢杀我?” 张瑞笑得很大声: “这时候你提陛下了?昨天在朝堂之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何屠眼神疯狂的打量着四周,他认识这十个太监,知道自己绝不可能胜过对方,因此想方设法想要逃跑。 实名太监冷冷地注视着何屠,领头的张瑞一声大喝: “何屠,你目无圣上,抗旨不遵,谋害百姓,残杀忠良,大逆不道,今日我就替陛下除去你。” 说完带头发动了攻击。 何屠同时一声暴吼: “你试试。” 抽出怀中的长刀就赢了上去。 十名太监每人个使一根红色长线,柔软的长线在举手中宛若钢丝一般,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地板更是被抽裂。 何屠实力虽然不弱,但是却比不过天汉的其他军中将领,毕竟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何太后。 十名太监乃是昭帝时就服侍在身边的,自身实力了得,单单就是张瑞一人就足以收拾掉何屠。 此时同时出手,何屠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瞬间就受了伤,紧接着就被十条红绳团团缠住。 “张瑞你敢杀我,我是镇南王,更是当朝国舅,太后娘娘的亲哥哥,皇帝陛下的亲舅舅,你敢杀我,陛下和太后必饶不了你。” 浑身是血满身狼狈,跪倒在地的何屠疯狂的大喊。 张瑞冷笑一声: “何屠虽然你是草包一个,但是好歹也做过几天镇南王,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你觉得有必要吗?” 何屠此时十分狼狈,他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可是若是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去死,他又如何能甘心? 他可是镇南王啊!他可拥有着30万大军,这整个洛阳都是他的,甚至只要她想明天他就可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废掉现在的皇帝,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如今自己却要死在一个死太监的手里,这让他如何甘心?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太后。” 他知道自己如今危险了,唯一的活路就只有在自己妹妹身上。 张瑞望着被红线缠住的何屠心里升起了一丝悲哀。 这种草包是怎么做到镇南王的? 这天汉岂有不乱的道理。 “别吵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陛下在司徒府,你觉得是谁安排的我们?” 何屠眼神闪过一丝震惊,而后就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在骗我,一定是那小子提前安排好的,那可是我妹妹,那可是我亲妹妹,是我何家的人,她怎么会害我?” 张瑞脸上闪过嘲讽:“你别忘了,除此之外她还是天汉当朝太后?更是当今陛下的亲生母亲。” 何屠挣扎的身体僵住了。 他信了。 张瑞也没有再废话。 “动手。” 红线翻飞,何屠的身体瞬间被肢解成无数碎块。 坐拥30万大军,这两个月在洛阳作威作福,掀起天汉整个内乱开始的镇南王何屠就此死于非命。 张瑞收回红线对着其他九人开口: “让人收拾一下,然后出宫去接陛下?” 说完转身向何太后的寝宫走去。 “太后,张公公求见!” 左手托着脑袋假寐的何太后,眼皮轻轻的跳动了两下,而后睁开双眼。 那眼神透露着一丝悲伤,随后再骑,做起来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他进来吧!” “咯吱!” 张瑞推开门走了进来。 恭敬的对何太后行了一个礼开口: “事情已经办妥。” 何太后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辛苦了,我会替你向陛下请赏的,以后这事儿你直接向陛下报告就可以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终究是不适合参与这朝中之事。” 张瑞发自内心的开口: “太后高义!” 何太后又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得无比苦涩。 “下去吧,以后好好服侍陛下。” “遵太后懿旨!” 张瑞躬身离去。 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何太后再一次重新闭上了双眼而后深吸口气开口: “通知下去,就说哀家病了,这段时间若无要事,不要来打搅哀家,陛下~也一样!” 当天夜里,在新皇回宫后,迅速安排人将何屠的先付首下除去,而后亲自出面收服了洛阳的30万大军。 当阳光再次洒下时,洛阳已经彻底变天。 新皇恢复了对洛阳的统治,之后在早朝更是除去了一大堆曾经向着何屠的文武百官。 朝中的官员更少了。 但是洛阳百姓却自发地出门庆祝。 在他们看来至少祸国的大奸臣终于死了,虽然玉门关依旧还被楼兰掌握着,虽然南蛮和高丽依旧在进攻天汉的边陲。 虽然天汉境内仍旧有很多皇子联合了各大世家和势力反对新皇,但是至少有了一丝好的现象。 何屠被杀的消息宛若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传遍了整个天汉。 无论是那些在各地反对新皇的皇子们还是天汉百姓,全都十分开心。 虽然那些皇子仍旧对新晃不满,但是至少在他们看来,无论怎么争,也是自家的事儿,轮不到外人插手。 何屠近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对皇位的垂涎,彻底引起了整个天下所有的敌意。 这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改变了他们的计划。 看来千年时光将刘氏皇朝浓浓可在了天汉百姓的心中。 所以若是想要推翻换一个其他姓氏的人,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不管别有用心的人怎么想?至少此时此刻,这个天汉大部分人都是开心的。 但是要说其中最开心的,除了那位正春风得意的新皇陛下,大概就只有玉门关的残存众多将士了。 从朝中不派援兵,到断粮在到昌黎战死玉门关失守,这个世界仿佛都在针对这只当时来势汹汹心潮澎湃的征西大军。 战友们的死亡,将军的牺牲,以及没有保护好天汉领土的愧疚之情无一不在煎熬着仅存的士兵的内心。 天汉神兵千年未败,可是他们却败了。 这是一份耻辱,一份让所有士兵全都羞愧的想要自杀的耻辱。 但是他们不能死,他们必须夺回属于他们天汉的玉门关,用敌人的鲜血洗刷这份耻辱,并未战死的将军报仇。 他们更要守护着天汉整个西域百姓的性命,玉门关内已经死了无数人,他们不能再让楼兰大军再前进。 对于这支惨败的军队来说,没有一个好消息,但是在他们已经对增员失去了信心,选择独自面对楼兰接下来的攻击时,竟然收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新皇在杀死何屠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洛阳的30万大军分出,20万支援西域。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子铭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又感动又愤怒。 感动的是这位皇帝陛下,不是只知道巩固自己地位的蠢货,在他心里还有着天汉的领土,还有着西域的百姓。 愤怒的是若是早有支援玉门关,怎么会丢?天汉将士死伤惨重,楼兰也同样如此。 若是在玉门关尚未失手时,再给他们十万精兵,楼兰恐怕早就灭国了。 当知道有20万大军增援的时候,那些满脸麻木,死气沉沉的残兵败将,脸上都再一次恢复了活力。 所有人的心中都憋了一口气,当天汉援军到达时,他们一定要血刷这份耻辱。 他们一定要让那楼兰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玉门关的残兵败将们退到了玉门关往东八百里的山谷,在这里安营扎寨等待援军准备重新收复玉门关。 唯一一个好消息,让所有的将士们重新恢复了一些心气。 虽然依旧死气沉沉,但是一些士兵脸上还是恢复了笑容。 虽然笑得很牵强,但是终归大家还是愿意多笑笑,毕竟在这个时候,也只有笑容能够让这只失去主将的军队继续坚持下去。 吕温厚也在其中,不过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茵茵和孙寡妇没找到。 刘王也丢了。 吕温厚无比愤怒,他想起了那位改变自己命运的恩人,明明答应过他要照顾好那母女二人,可是最终却还是让他们在战乱之中走失。 他现在只能祈祷这三个人是在一起,否则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二人她他不敢想象会遇到什么。 逃兵?难民? 战争失败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 很多人在这个时候会失去本心,变得疯狂,而那些变得疯狂的人,而周围都是这种疯狂的人,对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母女二人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吕温厚不止一次询问过逃亡的百姓,可是大部分人都只顾着逃亡,有谁会注意到别人? 好在在今天她得知了一个好消息,之后又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一个孙寡妇附近的邻居,在逃出玉门关的时候看见过她,同时见到的还有她的女儿以刘王。 吕温厚和刘王一直住在孙寡妇家,因此,周围的邻居也见过两人。 这个消息让吕温厚略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在他看来刘王也并不能完全保证两个人的安全,但是好在有了一丝自保之力,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对方。 然后抓紧寻找三人的线索,争取尽快找到三人。 可是还没等他找到三人,确有一个老熟人提前找上了他。 项小二。 吕温厚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自己的恩人。 他羞愧欲绝。 望着吕温厚的表情抱着小白狐的项小二眉头皱的十分紧。 他知道肯定出事了。 虽然在来玉门关的途中,他发现龙脉嘶吼西域皇气泄漏,他就已经知道了玉门关失守的消息。 他预感过可能会出事,所以一路紧赶。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他也知道在玉门关出事那一刻,就注定了晚了一步。 可是它毕竟不是万能的,更不是无所不知,按照他的推断,玉门关至少能和楼兰僵持半年不下,可是没成想楼兰公主如此凶残,不要命,一般的将玉门关打了下来。 第六十一章:忍着点 吕温厚脸色很红。 明明是寒冬腊月,他却十分燥热。 项小二看着羞臊的吕温厚没有说话。 他并不怪对方。 吕温厚虽说觉醒神力之后实力突飞猛进,但是楼兰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会有高手,一直盯着他。 战乱之中,所有人都身不由己,保护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更是难上加难。 “呜呜!(他的脸好红啊!)” 白雪他在项小二的肩头呜呜的叫,吸引了吕温厚的注意力。 总感觉这个狐狸叫的有些奇怪。 他记得之前他见过的狐狸并不是这样叫的,当然也可能是时间太久了,他忘记了。 项小二抬手掐指一算。 眉头不经意间慢慢皱起。 “算不到。” 天汉有神力可测吉凶未来,乃是道家的秘术。 他只掌握了一些皮毛,因为当初有个老头子教他的时候他一直在偷懒。 “虽然算不到位置,但是倒是算出了三人现在没事,只不过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劫难找上三个人。” 项小二眉毛挑了挑。 “不对,是刘王的劫难,竟然是化龙劫?这么说他会遇到属于他的贵人?你一旦获得此人,他就能够龙气化龙,有机会取代现在的新皇继成天汉?” “是因为化龙劫,所以才算不到他现在的位置吗?咦?当初一句戏言竟然成真了?这两人竟然有了姻缘?” 项小二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而后眉头又一次紧皱起来。 “茵茵的命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当日喂了她羊肉,有我的龙气庇护,他这一生不说大富大贵,起码会平平安安,怎么会突然变成多灾多难的命。”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项小二摇头,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算不到三人的具体位置,但是测吉凶,都算到了三个人要面对一场大劫。 一旦度过劫难,刘王会一遇风云变化龙,孙寡妇也会山鸡变凤凰,为何单单茵茵反而会变得多灾多难。 项小二再次算起来。 肉眼可见额头上弥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三个人里茵茵顺利渡过大劫的几率是最大的,其次是刘王最后是孙寡妇,这明明是针对刘王的劫啊?真是奇哉怪哉!” 不管项小二怎么算,都算不出三人的位置,而关于吉凶的结果,却也让他十分费解。 吕温厚看着急得满头冒汗的恩公,羞愧的再次开口: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们母女两个,明明安宫对我有再造之恩,可是我却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 项小二擦擦额头的汗,既然算不出来,那么不管他算多少次都没有用,而且有时候算到的也不一定准,随缘吧,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三个人了。 “这不怪你,兵荒马乱的,当年常山赵子龙都将阿斗弄丢了,何况玉门关突然被攻破,你根本毫无防备。” 项小二安慰了吕温厚几句,实际上在他知道玉门关攻破之后就心有所感,这一次可能见不到茵茵她们了。 项小二没有怪罪,却反而让吕温厚更加羞愧。 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李子铭领着人浩浩荡荡的找了过来。 项小二眉毛一挑。 这群人怕不是来者不善。 似乎是为了验证项小二的猜测,李子铭抽出腰间的长刀,对项小二开口: “你还敢来玉门关?” 趴在向小二尖头的白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扫向领头的李子铭。 “呜呜!(这人好凶啊!)” 李子铭略微一愣,这只狐狸的叫声好像有些奇怪?狐狸是这么叫的吗?狐狸应该怎么叫来的。 项小二呵呵一笑开口: “没本事的人,也只能假装的自己凶一点。” 李子铭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你什么意思?” 项小二没有回复,倒是一旁的吕温侯一辉手中的方天画戟反问: “这话倒是该我问,李子铭,你是什么意思?项先生乃是我的恩人,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做什么?” 李子铭扫了一眼吕温厚冷冷的开口: “你知道他是谁吗?” 吕温厚丝毫不惧: “自然知道。” 李子铭杀气外露: “那你应该知道,若不是他在洛阳杀了昭帝,朝中也不会大乱,咱们征西大军的援军以及粮草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昌黎将军更是不会战死。” 不带吕温厚说话,项小二就咧嘴一笑接过话茬: “还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呀,常理战死都能扣在我的头上?那你是不是要把玉门关失守的责任以及那些战死士兵还有玉门关百姓的生命也扣在我的头上?” 李子铭冷哼一声:“自然是。” 项小二咂嘴: “啧,废物果然会将失败的原因归咎于他人。” 李子铭大怒: “你找死!” 然后挥动手中的长刀就砍向项小二,他带来的其它人也纷纷动手。 吕温厚一挥方天画戟,就想拦住对方,可是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就见项小二左手抬起瞬间出现在李子铭面前。 件接着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好快!” 吕温厚瞳孔收缩。 从李子铭动手倒被制服,整个过程仅仅发生在一瞬间,就连那只漂亮的小白狐都一直趴在项小二的肩膀。 “别动!” 项小二冷冷的扫了一眼李子铭陈好的其他人。 所有人瞬间如临大敌,全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深不可测。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对项小二的印象。 李子铭脸色通红,不是羞的,而是项小二的手掐着他的脖子喘不过气。 白雪萌萌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面前的李子铭。 心想:这人速度好快呀,我都没看到它是怎么跑到主人手中的? 而后大量着对方因为缺氧而血红的脸,又想到:听母上大人说,人在用力的时候,脸色就会被憋的通红,看来这人一定是在用脖子奋力攻击主人的手。 小白狐白雪倒吸一口冷气。 好狠的人啊,竟然用自身最脆弱的地方去攻击别人最强的地方,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对敌人狠的人,对自己也狠? 想到这里,忍不住对面前的璃子铭流露出敬佩的表情,是个狠人,我白雪愿称你为最狠。 李子铭不知道小白狐心中想,否则一定羞愧的撞南墙自杀。 “快放了李将军!” 虽然其他将军有些恐畏惧项小二的实力但是仍旧撞着胆子大喊。 项小二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又不是老子先动的手凭什么让我放开? “你们都是无脑流网文里的反派吗?她先对我动的手,我又不是圣女婊,凭什么放开他?” 众多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明白无脑流网文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反派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圣女婊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项小二摇了摇头十分鄙视的看着几人: “你们知道吗?像你们这种人,在我曾经去过的一个地方,都是这么形容的:土鳖!” 众多将军虽然不明白土鳖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 “姓项的,你不要太过分,我告诉你,虽然你很厉害,但是我们并不怕你。” 项小二点头: “是,虽然你们合在一起也打不过我,但是你们不怕我。” 众多将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愣住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你知道就好,快放了李将军。” 项小二十分调皮的开口: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放。” “你你你…” 其中一名光头的将军拿刀愤怒的指着他想了半天,最终接了一句: “调皮!” 李子铭闻言白眼珠拼命的往上翻,大哥,我这都要被掐死了,你还能和他调皮? 小白狐白雪看着“凶狠”的李子铭怕主人吃亏,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呜呜!(主人,他好像又发力了!)” 项小二闻言一愣: “什么发力了?” “呜呜!(之前只是脸红,现在眼睛已经往上翻了,人类用力的表现还真是奇怪!)” 项小二一愣闻言才将注意放到李子铭身上,这才看见,不断翻白眼,马上就要窒息的对方。 而后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为了怕对方反击,所以直接用了最大的力量,而后一直和这群无脑反派沟通,似乎忘记减小一些力度了。 李子铭感受到掐自己着脖子的铁钳出现了一些松动,甜美的空气,再一次进入到他那干瘪的肺部。 骤然之间吸入空气,李子铭忍不住大口咳嗽了起来。 项小二感受着对方嘴里的口水,忍不住嫌弃他将其扔在了一边。 颇有一种我本想与你好好对战,奈何你却吐口水恶心我的感觉。 李子铭也没有在意疯狂咳嗽之后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其他将军赶忙一拥而上,将其扶起。 “姓项的,算你识趣。” 之前开口的那名光头将军再次开口。 项小二无语,合着您就真准备出演无脑反派了呗? 李子铭平稳呼吸之后,十分忌惮的看着不远处的项小二。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这位绝世凶人的对手,但是没想到两人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姓项的,当年霸王虽与高祖征天下,但是霸王心怀天下百姓,面对外族入侵之时,放弃个人利益,与高祖联手共退外敌。 可如今千年过去了,你重临世间第一件事就是杀死高祖后人,丝毫不顾正在进犯天汉的外族,更是气热天下百姓于不顾,你比霸王差远了,以你如此性格,怎可能争得了天下!” 项小二看着义愤填膺的李子铭,这是准备以大势压人? 还会引经据典借鉴历史? 可以啊,能做到这份儿上了,在无脑反派当中,已经算得上是高智商了。 “可是我不想争天下,我只想报仇啊!” 项小二理所当然的开口。 李子铭瞬间感觉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出不去。 “你~” 项小二脸色变得严肃: “不要总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保护天汉百姓和西域百姓是征西大军的职责是昌黎的职责也是你的职责,和我这个数千年前的孤魂野鬼,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作为龙城飞将李广的后人,你比起你老祖宗课还差得远了,我看就算洛阳的20万大军和你们汇合,也没有收复不了玉门关,更是护不住的西域百姓。 别忘了那只是20万大军,根本没有能够出色使用他们的将领,他们曾经的将军何屠那个蠢货死了,你们征西大军的昌黎也死了,没有一个合格的将领,20万精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李子铭脸色十分难看,但是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对方的理由。 “你什么意思?” 项小二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图穷匕见: “我帮你啊!” 李子铭一愣,这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十分以自我为中心的主,真的良心发现准备守护天汉的百姓了? “当真?” 项小二看着开始咬饵的鱼笑得十分开心。 “你求我呀!” 李子铭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你耍我!” 项小二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 “我说真的,你求我,我就帮你们。” 李子铭没有开口,倒是身后的其他将军开口了: “姓项的,我承认你确实有本事,但是不要以为你可以随便折辱别人的尊严,将军,咱们不必搭理他,等到20万大军一来,咱们自然可以夺回玉门关。” 李子铭没有开口。 那人再次开口: “将军!” 李子铭看了眼身后,众人又看了一眼,站在项小二身边的吕温厚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十分可恶,但是至少这次他说的是对的,我们都不会领兵,也没有统领20多万大军那个本事。” 在场的其他将军还想说什么,可是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的。 李子铭深吸一口气看着项小二: “说话算话?” 项小二点头 “自然!” 李子铭强压下心里的不爽,开口: “好,我求你帮帮我们。” 项小二十分认真地看着对方,而后笑了。 和之前的笑不同,这是一份认同的笑容。 “是条汉子,确实不坠祖上龙城飞将李广的名声,就是本事差太多。” 李子铭听到前面的话,心里舒服了一些,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气死。 “废话少说,你准备怎么帮我们?难道是准备亲自接手20万大军?虽然只要收复玉门关驱逐楼兰我是没有意见,但是朝廷肯定不会同意的,要知道你的身份。” 李子铭冷哼一声。 项小二摇了摇头: “若是说当个刺客进宫杀个皇帝什么的,我倒是勉强能胜任,可是若是说这行军打仗,我可不行,一万个我都比不过一个霸王,也就比你强那么一点点。” 若不是打不过,李子铭差点就动手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项小二咧嘴: “你知道耿恭和耿忠吗?” 李子铭一愣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传闻。 “八方镇?” 项小二点头。 李子铭皱着眉头:“你有把握召先祖重临世间?” 项小二点头: “自然。” 李子铭再问:“几成把握。” 项小二胸有成竹的开口:“十成!” 李子铭愣住了一下然后赶忙再次开口: “怎么唤?如何唤?重临人间后先祖是什么状态?能坚持多久?” 项小二再次露出了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 “一命换一命,活人自然换活人,所换之人有多久的寿命,被唤之人就有多久的寿命。” 李子铭再次愣住了。 没有问谁的命这种蠢话,他懂了。 项小二一点也不着急,就这样看着他。 一旁的吕温厚似乎懂了,看了看自己的恩人,又看了看陷入沉思的李子铭。 李子铭身旁的其他将军也懂了,他们有心开口。 可是那句:将军不可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黎子明做出最终的决定。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子铭才开口: “我可以信你吗?” 项小二摇头: “你要信的是李广,我可不敢保证他能收复玉门关,他有多大本事,等他再下去的时候,你得问他。” 李子铭皱眉: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但是我的回答就只有这个。” 李子铭看着项小二的眼睛,对方的瞳孔宛若星空,他没有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任何东西。 “好,我换了。” 李子铭说完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如释重负。 “李将军。” 这时身旁的其他将军才开口。 李子铭看了其他人也摇了摇头。 项小二十分感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虽然想咂嘴,但是想到如今的场合好像不太合适,于是最终忍住了。 “我可没有时间给你准备,你要知道,我可是很忙的,如果你决定了,那我们就要开始了。” 李子铭倒是没说给他一天时间,让他做个心理准备什么的,早死晚死,不差这一两天,只要是为天汉百姓他就人了。 “好!” 项小二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将白雪从肩膀上抱下递给吕温厚。 “帮我看着他一会儿。” 而后走到李子铭面前,左手化为龙爪咧嘴: “忍着点儿,有点疼。” 第六十二章 建安城 建安城! 这里是天汉南边关。 再往南就是南蛮诸多部落的领地。 自从玉门关被楼兰攻破,负责镇守天汉南域的镇南大将军,或者说镇南王何屠带着南峪所有兵力,30万大军入住洛阳之后,南蛮诸国趁机对建安城发动了攻击。 好在一直镇守建安城的李家,本身也兵强马壮,丝毫不畏惧南蛮诸国,不但不死守坚城,更是直接出城迎击,将南蛮诸国数次进攻击退。 虽然目前战事尚未稳定,南蛮诸国也没有褪去,但是有着李家守护,建安城热闹依旧,丝毫不担心被攻破。 要说这李家入主建安城,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年头,满打满算也就20年左右。 当初虽然也有建安城,但是却并不大,再加上紧邻南蛮诸国。 不像玉门关那边,穿过大漠可以到达西域诸国,虽然并不富饶,但是却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特产,所以总有来往的行商经过玉门关,玉门关也因此而繁华。 然而建安城却不一样,南蛮的诸多国家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特产,甚至连民智都不是十分开化。 整日里与野兽打交道,甚至都从不自己次昂畜牧,波种庄稼,平日里全靠打猎为生。 而且南蛮人十分野蛮,曾有天汉的商人,想与其做交易,结果却被其抢掉商品银钱,小面刚是丢在了那片蛮荒的土地上,自此以后天汉再未有商人前去南蛮做交易。 李家就是曾经建安城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世家,虽然也有些本事,但远远达不到现在这种地步。 但是在李家当代家主本事了得,先是搭上了朝廷的线,让昭帝将这满朝文武没有一人看得上眼的建安城赐予了李家。 天汉当然没有封地,全天下的地盘都是刘家的,所以说虽说是赐予,实际上就是封了一个建安成总兵。 当时还闹出了好多笑话,虽说玉门关也有总兵,但是玉门关是多大的城?玉门关总兵有多少兵?建安城怎么能和玉门关比? 建安城连民兵都算上满打满算都不足五千。 所以在天下人看来着,建安城总兵不过是一个笑话。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笑话最终却让天下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当时建安城颇为混乱,李家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整个西安城掌控在自己手中,而后开始出兵扫荡四周的山匪。 由于紧邻南蛮,南蛮忌吃不忌打,虽然天汉打了无数次,但是还是偶尔来袭击一下建安城,因此建安城一代并不太平,所以有很多山匪。 几百年前朝廷也派人扫荡过几次,可是这地方乱套自然就有人落草为寇,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山肥就如同那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长一茬。 再加上天汉日渐强大,南蛮也顶多偶尔来骚扰一番,病不敢做出什么太过的举动,久而久之朝廷也就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几十年前的建安城一代十分混乱。 在李家派兵扫荡山匪的时候,就连建安城的百姓都认为李家是好大喜功。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李家还真就清剿了所有山匪,只不过这个方式和众人想的有些出入,在朝中文武百官眼里,这山匪除了杀了没有什么作用。 能落草为寇,沦落到成为山匪这个地步的人,大多数都是没什么学问,说白了就是顽固不化。 你跟他讲道理,他根本就不听,你跟他讲纪律,他也改不过来,用来做劳动力,这群人好武勇斗狠也不好管教,因此在众人看来留起来就是浪费粮食。 可是李家就偏偏把所有的山匪都留了下来,更是让其组成了一只军队。 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无论是满朝文武还是昭帝,都觉得痒,这5000人是浪费粮食。 但是李家家族以南蛮时常骚扰建安城,需要兵力为理由,最终昭帝还是同意了。 毕竟在当时满朝文武看来,这南蛮就属于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处理起来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恶心人。 要是派精兵去助手建安城,他们自然不乐意。所以就由着李家组建了这支军队。 之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李家并没有按照军队的制度去训练这群山匪,而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依旧让其在山匪时期的训练方式训练。 之后过了一年,南蛮来袭,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只在众人看来就是炮灰和乌合之众的军队,竟然将南蛮前来打秋风的军队重新驱逐进入南蛮境内。 当时朝中得知这件事情后,昭帝还十分高兴的命人下发赏赐,在他看来,不用提供精兵,甚至不用提供粮食,几乎所有开销都是李佳自己独立承担的,就能得到一只能够解决南蛮骚乱的军队是十分划算的。 之后几年,李家这只军队一改先前天汉的风格,每到了南蛮快要缺粮食的季节。不等对方来建安城打秋风,先组织军队去南蛮打秋风。 这波操作着实是秀到了当时整个天汉。 但是效果却出奇的明显,随着这支军队动不动就骚扰一次南蛮,南蛮再也没有来骚扰过建安城。 困扰了天汉近1000年的南蛮问题虽然没有从根源上得到解决,但是却也得到了抑制。 建安常恢复了平静,而后就是蓬勃发展,李家成了天汉南域的英雄。 只不过由于这支军队大部分都是由曾经落草为寇的山匪组成,再加上李家没有与正规军的训练方式训练他们,因此这群人的素质之高,也是快追上了他们实力。 所以天下的人都笑称其为李家草莽。 说书茶馆! 这名是最近才改的,至于为什么要改,还不是因为扬州出了一个有名的说书馆,虽说原名叫故事馆,但是大多数人都只知道说书馆。 这说书茶馆的掌柜的是个妙人,当初开茶馆的时候,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好,于是大笔一挥就叫一间茶馆。 刚开张的时候这奇怪的名字吸引了众多客人,这名字乍一看不咋地,但是仔细一品,他就是不咋地。 于是这一间茶馆热闹了,没两天就开始变得冷清了。 老板有些身家,于是大笔一挥一间茶馆开始改革,先是找了一个会说书的先生,虽说说的就和名字一样不咋地,但是好歹有一个濠头,再加上整个建安城,也就他这一份有说书先生,因此这一间茶馆又热闹起来了。 还是热闹两天就又没人了,因为这说书先生实在是说的不咋地,再加上翻来覆去,一共就一个故事,成天说这一个故事,连掌柜的养的那条狗在说书先生说书的时候都跑到隔壁去群消停了,哪还有人来? 掌柜的一寻思(想),这个说书先生也有了,长款名字也够档次,怎么会没人呢? 喝了一口伙计新泡的茶,明白过味儿来了,这茶太破,不好喝。 于是大笔一挥,又拿来好多银子,让伙计重新进了一批茶,可是这好茶价钱自然就提高了,这一提高本来还剩下几个人,现在一个人都没了。 为此掌柜的愁眉苦脸。 一天李家草莽之一的程将军一天偶尔来次茶馆喝了一杯茶,觉得还不错,就随口夸了两句。 (实际上这姓程的草莽根本不懂品茶,但是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懂,于是故意装懂夸了几句。) 伙计觉得这事有趣就跟外人说了,很快众人就知道了,这李佳草莽曾经跨过这一间茶馆里面的茶,人就又多了起来。 掌柜的大喜。 可是没喜几天,就又有传闻说,老程家的茶馆得了李家公子的夸赞,于是客人们就跑到老程家茶馆去了。 之后又没几天,又传出了李家家主夸赞老王家茶馆的消息,这群茶客们就又跑到了老王家茶馆。 望着四处奔波的常客,一间茶馆的掌柜的悟了,是人都是从众的,与其费尽心力把自己茶馆变得更好,不如营造一种自己茶馆很好的假象。 于是他换掉了好茶,将茶馆茶水的订价变低。 之后斥巨资买来二两好茶叶,而后拖进关系,送给了李家老爷。 这个消息不经意间透露给了建安城的百姓们。 于是建安城百姓们就得知了一个消息:连李老爷都托人管一间茶馆要沏茶用的茶叶。 于是一间茶馆又火了。 看着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一间茶馆的老板很开心。 他觉得自己懂得了经营的真理。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蹭就完事了! 至于蹭啥?当然是啥热度高,他蹭啥。 于是最近营州出了一个沸沸扬扬的说书馆的事,让他知道了,里面还流传出了一部火遍全天下的书,封神演义。 不同于其他得知这个消息就去找能说的人听封神演义,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这热度不蹭白不蹭。 于是命人拆了自家招牌,大笔一挥,重新写了一块招牌:说书茶馆! 而后又斥巨资搞来了封神演义残缺版的故事,交给了他茶馆里那位只会说一个故事的先生。 于是说书茶馆开始有说书先生说封神演义。 再加上说书馆那位先生在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营州,说书茶馆瞬间就爆炸了。 这个热度掌柜的也没有想到,它只是想蹭蹭封神演义,以及说书馆的热度,怎么会沦落到让众人误以为自家那个就会说一个段子的先生是那位编写了封神演义的大才呢? 他十分愧疚,他觉得这个热度他唱的不好意思,但是不蹭白不蹭,他又花钱收集了那位小先生,平时说书的行为举止,交给了自家的先生。 然后明令禁止如果有人问她是不是那位先生,不要否认,当然也不要同意,只要笑而不语就对了。 当有一天,那位小先生再次出现,众多茶馆的宾客可能会愤怒的认为他欺骗了他们,可是当他们仔细一想,他们茶馆什么也没说呀。 茶馆的伙计以及说书先生都不得不佩服自家掌柜的这招妙计。 真是高啊! 至于有多高?看看这座得满满的茶馆,就知道多高了。 要知道当人多了的时候,他们茶馆可是有一个潜规则的。 涨价。 可是这破茶水已经涨了三回了,仍旧能坐这么多人,这就不得不说掌柜的有多高了。 今天说书茶馆依旧坐满了人。 不过相比其他时候,今天算少的了,因为只做了八成。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因为今天茶馆又到了一批新茶。 所以自然而然的,又涨价了。 一些客人实在是舍不得花钱,只能在来了之后又走了。 望着没有坐满的茶馆,掌柜的陷入了沉思,一次性翻两倍,是不是长的有点多? 可是不翻倍就算坐满也没有翻两倍能做八成人挣得多。 要不明天再翻一倍试试? 只要做的人超过四成,那岂不是还赚? 若是项小二知道掌柜的想法,一定会将他当成马小三的知己。 兄弟,你数学也是自学的吧? 掌柜的,数学不好,所以请了一个先生算账,如今就趴在这桌子上打量着他这一垫肥羊…宾客。 突然他愣住了。 他注意到了一个人。 一个奇怪的人。 那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可是他做的事一点都不年轻。 为了关怀客人(多赚点钱),说书茶馆也提供饭菜服务。 只见那名做事一点都不年轻的年轻人,看到一桌离开之后就马上坐了下去,接着人家没吃完的吃。 掌柜的大惊失色,这天底下咱们还能有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 这可不行,他可是要找到曾经不要脸王埋下的宝藏,成为新一代天底下第一不要脸的男人。 于是他招呼了伙计。 “过去,看看那小子。” 忙的半天连口水都没喝,额头上布满汗的伙计擦了擦汗,而后径直就走向了那名年轻人。 “客官吃的怎么样?” 那名年轻人长的很俊秀,怀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虽然穿的有些简陋,但是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 此时被打搅,丝毫不恼火开口回复:“说实话,不太满意,有好多菜都没熟。” 伙计心想他能熟吗?这么多人等着吃饭,每一个人都催,掌柜的,为了省钱就顾一橱子,要是不做的快(生)一点,估计做完人都跑了。 还有自己,这茶馆都忙成这样了,掌柜的,为了省钱也不说多招一个伙计,就让自己一个人忙里忙外,收帐,点菜,还得伺候各位大爷。 他容易吗? 上次算错了,还有一桌没要钱,掌柜的还扣了他一个月工钱,如今算起来,他已经欠掌柜的好几个月工钱了,估计再干半年,自己才能再拿到工钱。 要不是这里供吃供住,恐怕自己早就饿死了,这日子还太难过了。 伙计在心里抱怨了两句,而后就又听到有人喊自己没在浪费时间就开口: “那您吃完了吗?” 那人看了一眼比自己脸都干净的盘子,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牙口已经好到,可以吃盘子了吗?” 伙计有些尴尬而后谄媚的说: “那您把饭钱结一下吧!” 那年轻人明显一愣。 “饭钱?” 伙计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人不是要吃霸王餐吧? “对啊,连吃饭的钱结一下。” 那人瞪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你不会看我是外地人,所以想欺负我吧?为什么我要掏饭钱?” 伙计也愣住了: “吃饭不是要给饭钱的吗?” 男人点头: “自然是要给的。” 伙计又问:“那您刚刚是不是吃了?” “对啊。” 伙计觉得自己捋通了关系:“那您就要付钱呢!” “噗呲!” 这时旁边桌的客人笑了,伙计将脸转过去看着对方。 那名青衫客人十分含蓄的别过脸: “不好意思,我想到了一件喜事。” 伙计十分纳闷的就问:“是什么喜事?” 那您客人看了眼伙计,然后说:“我媳妇今天结婚。” 伙计没多想,就说了一句:“那恭喜您啦!” 那客人拱了拱手:“客气客气。” 这时那名年轻的客人再次开口:“可是我吃的都是人家付过钱的!” 伙计没搞懂: “客官,您说笑了,咱家向来是吃完付钱的。” “噗呲!” 伙计将脑袋转向另一边,这次下的是一白一客人,那客人看起来同样很年轻。 “客官,您家有喜事?” 那人十分含蓄的开口:“我媳妇儿今天嫁人!” “那还真是恭喜您嘞,您媳妇儿和刚刚那位客观的媳妇儿是同一天结婚。” 伙计总觉得这话有哪里奇怪,但是一时间又想不明白。 “兄弟,我建议你别做伙计了,还是去医馆先看看脑子吧,” 这时那名抱着小白狐年轻的客人再次开口。 伙计闻言觉得这人还挺善良,知道关心自己:“您给了我钱,我就去了。” 那人满脸无奈:“兄弟,不是我不想给,是这饭真不用给钱,这钱有人给过了。” 伙计摇头:“不可能,我家向来都是吃完结账的。” “他吃的是人家剩下的,当然不用给钱!” 旁边那位白衣的客人实在忍不住开口了,他怕再这样下去,两人把自己笑死。 第六十三章 摊牌了,我就是作者 伙计缓过劲儿来,所以这位客官才说是人家付过钱的,原来是人家已经吃完,所以付过钱了,而这位客官只是吃人家剩下的。 伙计恍然的点点头。 “呜呜!(主人,这人看起来蠢蠢的!)” 那年轻人怀中的小狐狸,呜呜的叫了两声。 “别瞎说人家这叫萌。” 年轻人似乎是在呵斥小狐狸。 蠢萌的萌! 这年轻人正是今天刚到建安城的项小二,而怀中的小白狐自然是那只白雪。 “还有事吗?” 被发现吃人剩下的东西,项小二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十分贴心的询问伙计。 伙计想了一下,既然他吃的是人家,剩下的好像确实不想付钱: “那没事了!” 项小二一愣,兄台莫不是穿越者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一旁的掌柜的一直盯着这里。 眼见伙计办事不利,这叫一个气呀,最终拍了拍手,决定主动会会这个同道中人。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看起来30多岁,是个糙汉子,虽然是说书,但是项小二总觉得他笨嘴笨舌的。 不但不会变音,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僵硬,一点都不会吸引听众们的注意力。 唉,看来这建安城也不是啥大地方,这说书的一点本事都没有,我(抄)的那么好的封神演义就让说成这样。 盗版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盗版不仅错字多还内容残缺实在是给原作者丢脸。 “客官,吃好了吗?” 掌柜的走到项小二旁边,伸手敲了敲桌子。 “咕噜!” 项小二肚子先叫了一声,然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说呢?” 掌柜的一摇头:“许是没吃饱。” 装什么文化人,项小二扫了一眼茶馆的人,这人真是没见识,就这书还听得津津有味,那桌都吃完了还不走,还有那桌更过分,盘子里的菜连汤都快没了,一点儿都不想给他留,可恨的很。 “不用许,就是没吃饱。” 掌柜闻言眼神闪过一丝赞许的目光,不愧是我引以为知己的男人,这不要脸的程度,真的快追上我了。 “客观若是没吃饱,可以花钱点些小菜,都是没钱,那就抱歉了,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并不是慈善堂。” 掌柜的这话几乎就等于直接赶人了。 若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或者是其他要脸面的人,恐怕早就羞愧难当掩面离开了,可是项小二是谁,去过另一个世界,做过更厚脸皮的事情的她他会羞愧难当? 不可能。 “掌柜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哪有开门迎客把客人往外里赶的道理。” 掌柜的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一分钱都没花,怎么好意思自称是客人?看这人长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怎么脸皮就这么厚? “小店实在是太小了,客官这客小天恐怕无福消受啊。” 项小二摆了摆手,表示虽然你这茶馆不咋地但是自己并不介意: “没事,我不嫌弃。” 可是我介意。 掌柜的深吸口气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心中无数次默念和气生财,避免被这个心黑面厚的客人恶心坏了。 “如此来说,我到应该谢谢客官了?” 项小二笑着表示:“些许小事不值得一提。” 掌柜的冷着脸再次开口:“这怎么能是小事呢?要不我请您吃一顿以表示感谢吧!” 项小二眼神一亮:“那感情好啊!” “你可要点脸吧!” 掌柜的实在忍不住了。 天底下怎么还有如此不要脸之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脸更比一脸厚?原本他以为对方不要脸的程度和他也就是半斤对八两。 可是现在一看,的确是半斤对八两。 他半斤废铁,人家八两黄金 这也太不要脸了,他都这么阴阳怪气,都成老阴阳人了,对方怎么还装糊涂? 掌柜的深吸一口气,表示自己不生气,自己这么大家业,怎么能和一个吃剩饭的人一般见识呢? “我做主,再给你俩馒头,你赶紧离开吧,小店是高档茶馆,不对乞儿发放善食。” 项小二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 一时间无论是掌柜的还是其他人都由内而外的感觉到一股压力: “你觉得我是乞丐?” 这脸色一冷,气势瞬间就变了,活了大半辈子,也算得上有些家底的掌柜的瞬间就不敢再乱说话了: “我,这个,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项小二一声冷哼: “哼,乞丐两个馒头就能吃饱,而我至少一锅馒头。” 众人一愣,然后看着一脸严肃,甚至气场有些可怕的项小二,再也无法从对方身上感到压力。 所以重点是馒头的数量吗? 一旁看热闹的宾客们,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茶馆的掌柜的瞬间炸毛跳起来说道: “一锅馒头,你怎么不去抢啊?” 项小二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现在不就是在抢吗?” 掌柜的无法反驳。 “一锅馒头是不可能的,顶多给你两个爱要不要?” 项小二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要不是老子每天饭量太大,走到建安城花了半个月,把刘老爷给他的工钱都花完了,他就从怀中拿出一两…半两…二钱…一个铜板砸到对方脑袋脸上,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不可能,最少半锅。” 掌柜的摇头:“两个!” 项小二认真地看着他:“十个!” “两个!” 项小二凶狠的看着他:“五个!” “两个!” 项小二站起身看着他:“三个!” 掌柜的沉默了,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而后叹了一口气。 项小二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就只有两个。” 项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经历过这么个场景,仔细一想,想起来了,当时也是一个不会做生意(讨价还价)的掌柜的,那三个馒头自己一直舍不得吃,其中两个两个已经用掉了送给了别人,还有一个变得比石头还硬,正在自己怀里。 “1000年都过去了,咱们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还是这么不会这么做生意。” 项小二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然后深吸口气,重新坐下: “成交!” 两个馒头就两个馒头,反正是白来的,一个也是赚。 掌柜的点头,这伙计喊道: “给这位客官打包两个馒头!” 两个馒头还打啥包……项小二觉得这个掌柜的真是个戏精:“不用了,直接拿过来就行,我趁热吃。” 掌柜的点头:“快点去。” 那伙计赶忙跑到后厨拿了两个馒头递给项小二。 “客观,给您的馒头。” 项小二接过馒头眉头一皱,这伙计不会说话呀,什么叫给您的馒头,应该叫您的馒头。 掌柜的见对方收下馒头,再次开口: “既然客官收下了馒头,那就早些离开吧。” 项小二一愣抬头十分诧异的询问:“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掌柜的眼睛瞪大,浮现出惊恐的面容,这小子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你刚刚不是答应我给你两个馒头,你就离开吗?” 项小二摇了摇头:“不对,你仔细想想,我只是一直在和你争论,要多少馒头的问题,从来没有答应过你,拿到馒头就离开。” 掌柜仔细一回忆,好像还真像对方说的一样。而后差点没气背过气。 想他精明一生,做了一辈子的实诚商人(奸商),今日竟然被雁啄了眼睛。 这莫非就应证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掌柜的被气的说不出来话来了,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他真想让伙计将对方驱赶出去。 掌柜的,想到这里扫了一眼瘦弱的伙计,又看了一眼自己大腹便便的肚子,最后看了一眼健硕的项小二。 确认过的眼神,是必须自己以理服人的人。 项小二拿着两个馒头也不见外,坐在那就开咬,这客人全来听书,也没几个走的半天,他也没混几桌,实在是这肚子没食儿,心里发慌啊! 三下五除二在掌柜的震惊的目光中,就把两个馒头吞进了腹中。 而后觉得有些噎得慌,拿起桌上的空茶碗,就递到了旁边身穿白衣的客人那桌。 “兄台,可否讨口水喝?” 掌柜的目瞪口呆看着项小二的骚操作,拿着茶馆的碗像其他桌的客人讨要茶水喝,可真是臭到他了。 白衣客人却丝毫不介意,乐呵呵的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满满一大碗。 项小二拿过来将其一饮而尽,而后吧嗒吧嗒嘴: “这场~不是啥好茶呀!” 你可闭嘴吧,你没花钱还那么多说。 一旁的掌柜的觉得自己必须想办法把这个祸害给请出去,否则待会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 “话说,掌柜的你这先生是哪儿请的?这书说的实在是不咋地。” 掌柜的问言更不乐意了。 要知道现在他最满意的就是自己茶馆这名字,以及自己请的这个先生。 心中暗道一句不懂艺术,这可是他为了蹭热度专门打造的伪?说书管真先生! 掌柜的,还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白衣客人接过话茬。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兄台有所不知,这先生说的,可是如今正火的封神演义,据传是一位先生在扬州一间名为说书馆的地方所说。 一经出世就不同凡响,当时说的时候,那赢州城全城百姓几乎每天都不缺席,就连咱们天汉那位唯一的异姓王,东方王爷以及西夏的爱女都每日光顾。” 掌柜的听了这话十分高兴,心想还是这位公子会说话,等会儿结账的时候让伙计给他打个折吧! 十折就好了,太多了免得被发现,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心中称赞自己:我可真是个又大方又贴心的老板。 项小二不知道掌柜的心里所想将头别过去看向旁边这位白衣公子客人。 “这封神演义我侥幸听过原版,这个台上的先生说的,虽然也差不多,但是为何与我听到的有些微差距。” 掌柜的一听脸又拉下来了,所以你小子一定是别人派来闹事的,是不?老实交代,是张长贵大王掌柜的还是李掌柜的。 这话还没等到开口旁边那位白衣的公子哥,再一次站在他这边出言相助: “这话怎讲?虽然我从未听过这别人讲述封神演义,但是据我所知,这原版的说书先生只在营州说过,说完之后就消失不见,而之后没过多久咱们这届安城就开了,这家说书茶馆,台上的说书先生就开始说着封神演义。 虽然这先生和掌柜的从未承认过,但是你想啊!说书馆和说书茶馆是不是很相像?要说这二者没有关系,我相信是没人会信的。” 掌柜的闻言脸上做出一副不屑解释的表情,似乎是对象小二的说法嗤之以鼻。 项小二认真的看着一点也不是作为的白衣公子客。 唉,这就是封建的缺点呢,连这么常见的蹭热度,商业炒作手段都认不出来。 项小二很想告诉对方,这两者确实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想多了。 “要说这哪吒那可是有些说法了,在场诸位想必也从其他地方听过一部分封神演义,这哪吒乃是武王伐纣的先行官,正是日后被封为雷公的正神的男人,手拿红天灵……” 项小二看了眼白衣公子又看了看掌柜的。 这故事我当时是这么讲的吗?哪吒被封为雷公,手拿红天灵可还行? 虽然说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版权意识这种说法,他说完就出了无数盗版,他也忍了,可是现在不仅仅是盗版的问题了,这完全就给他魔改了呀。 如果是换一个世界,他觉得这位说书不咋地的,先生可以去当导演拍网剧了。 魔改?封神演义! 姬发和姜子牙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哪吒之雷神传奇! 唉,这说书先生还真是生错了世界,如果是生在那个世界,得养活多少键盘侠呀。 甚至能刷新某瓣评分。 往低了刷! “兄弟,虽然我不忍心,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真相,这先生说的虽然剧情没问题,但是很多地方都是错的。” 项小二觉得自己要维护自己原创。 白衣公子闻言一愣: “哪里是错的?” 项小二看着面无表情,宛若初中生读课文一般将所有话读出来的说书先生面色十分难受, 还好他没有强迫症,否则他恐怕忍不住上台暴起杀人。 “比如,那封神的时候哪吒封的是三坛海会大神,比如那李靖托的是玲珑宝塔不是楼,再比如那姜太公叫姜子牙不叫姜拔牙。” 还有很多剧情上的错误,但是使鱿鱼实在是太多了,项小二一时间指正不过来。 “胡说八道。” 掌柜的吹胡子瞪眼他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小子一定是别家看自己生意好前来捣乱的。 “你怎么知道?就算你听过两回原版的封神演义,那也有可能是你听错了,要不就是记错了。” 项小二心想,我可能确实会记错,但是如果我记错,那我这个世界的封神演义就是我记错了的版本。 “我不可能听错,更不可能记错。” 掌柜的看他如此自信就问:“为何?” “因为我就是当初在营州城说封神演义的那个说书先生呀。” 项小二表示,我摊牌了不装了,我就是你们无比崇拜的原作者(文抄公)! 掌柜的一愣,而后就是不信。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能说出封神演义这种书的人会是你这种黄口小儿不成?” 与掌柜的表现完全相反,白衣公子则是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甚至有些相信: “这话不对,据我了解当时在营州城内说封神演义的小先生确实是这位公子一般左右大的年纪。” 掌柜的看着突然被刺的同伴,想问一句,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白衣公子表示,他站在正确的那一边。 掌柜的仔细回想自己得到的资料,好像那位说封神演义的先生确实年纪不大,因为根据他的资料,众人都称呼他为小先生。 “就算你们年纪相仿,你也不能说明你就是那真正的说封神演义的小先生。” 掌柜的还是倾向于,对方是其他家派来捣乱的,他并不觉得能说出封神演义,这种故事的先生会来他这间茶馆吃,人家吃的剩饭,因为如果真的是的话,对方不可能缺钱,那么只能是某种爱好,他并不觉得那位先生会有这种奇特的爱好。 “那我要如何证明我是我呢?要不我也给你们说一段封神?” 项小二说完忍不住回想起噩梦般的回忆,那是在赢州的一个深山老林里。 他拼命的向一个人和一只狐狸证明自己是一个人。 如今虽然不用证明自己是人了,但是却要证明自己是自己。 唉,若是有机会,他想普及一下身份证这个概念,可惜自己注定是不会正着天下的,而除了朝廷,个人是没有任何办法做成这件事的。 掌柜想了想摇了摇头,对方若是别家派来找他麻烦的,那肯定有备而来,如今封神演义传的颇为广泛,虽然算不得人尽皆知,但是以他那些对头的身份搞到援助,让这人背下来还不是问题。 第六十四章 说三国 “不好,你早就说过,你听过封神演义的原著,因此肯定知道故事,再给我们说一遍,算不得什么稀奇,再说现在这天下会说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所以根本无法证明你就是当初那位瀛营洲的小先生。” 掌柜的不同意,项小二一时间也没了办法:“那你说我该如何证明我是我?” 掌柜的苦思,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这是一旁的白衣公子客,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项小二一愣便开口询问:“是何主意?” 一旁的掌柜的闻言露出警惕的目光。 商业嗅觉敏锐的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莫不是… 这两个人莫不是同伙? 白衣公子笑着开口:“我机缘巧合下曾听闻那位小先生说过另一个故事,叫做曹操刺董卓乃,是另一个名为三国演义的故事当中的一小段,这是那位小先生在咱们天汉唯一一位异性王爷的王府上对众多宾客所说。 当时说完众多宾客都讨论的十分热情,王爷更是开口让那小先生再说一段小先生,万般无奈之下又说了一小段,然后无论王爷如何请求都没有再说。 这个故事没有像封神演义那样被整个营州城的百姓所知,知道这个故事的无不是身价不菲的人,因此这个故事也没有流传出来。 我恰逢有幸听朋友叙述过这则故事,若是这位兄台能够将这故事原原本本再讲一遍甚至是多加一点三国演义的内容,想来电可以证明自己是那真正的说封神演义的小先生。” 项小二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当下便同意了下来,掌柜的一见他同意的如此迅速,当即就立马开口反对。 “我觉得不妥。” 项小二无奈看向对方,你怎么又觉得不妥? 掌柜丝毫不顾及他的目光,便开口说: “你刚刚明明说这故事只有那日在东方王府的人才听过,那你又为何从你朋友处听过?你朋友是何人?你又是何人?” 白衣公子客还没开口和他坐在同一桌的人便开口:“大胆,你竟然敢质疑我家二爷的话?” 白衣公子客一摆手而后笑着对掌柜的的说: “我姓李。” 掌柜的一愣,而后脸色大变: “哪个李!” 那位白衣公子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牌: “自然是这个李,建安城李家的李。” 掌柜的在看到那块玉牌后呼吸瞬间变得急促,李家嫡系的腰牌,一般人可能不认识,但是他当然认识。 掌柜的刚要抬手就被那位李姓公子阻止: “还是不要声张。” 掌柜的点头。 那公子便再次开口:“怎么样?这一次我的身份够让你相信了吧?” 掌柜的态度,180度的大转变,谄媚的回复:“以您的身份自然是够的,自然是够的。” 无论他的竞争对手实力有多强大,也不可能请来这位李家嫡系帮他们欺骗自己。 白衣公子客文言笑了笑,恰逢此时,台上的说书人刚好说晚了一回,停了下来。 白衣公子望向项小二便开口说: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兄台是那说封神演义的小先生,想来说书功底也是了得,不如就登台为我们整个茶馆的宾客们说上这一回三国如何?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您的本事。” 项小二闻言哈哈一笑。 “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明明身份不低,居然还用您,只是这登台说书太过费体力,我这腹中空荡荡,还是改日吧!” 李姓的白衣公子闻言一笑:“竟然请公子灯牌说书,那怎会无酒无菜,兄台上台,掌柜的,好酒好菜,尽管上去,无论说的好坏,都算在我的账上。” 项小二眼神一亮:“当真!” 白衣公子哥直接转向掌柜的开口:“先给这位兄台上菜。” 掌柜的满脸谄媚答应,赶忙吩咐伙计先去准备。 项小二脸色一洗也不废话,站起身来大不就走向了那说书台。 可是那位已经说完一段的先生像喝点茶水,润嗓子,眼见项小二走过来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时掌柜的便开口: “先生先下去歇息一会儿,这位小先生自称是那在营州说的封神演义的那位,今日高兴,便要给咱们茶馆,就为说上一段从未听过的三国演义,别让他先给咱们说上一段。” 之前几人的对话声音都不大,因此除了一些有心之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曾经发生的事。 一听这话,众人忍不住议论纷纷。 “说封神演义那位,真的假的?” “不是现在说的这位是那位说封神演义的先生吗?” “先生一直没承认,估计不是。” “这人看着好年轻,莫不是诓人?” “我听说说那封神演义的先生确实是这个年纪,没准是真的。” “别吵了,别吵了,听她说一段就知道了,若是真是说封神演义的现象,即使说别的,估计也说的非常好。” “有道理,反正听一段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就听听看吧。”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那位说书先生也一脸好奇的打量着项小二,同时起身让开了位置。 项小二客气地对其一拱手。 虽说对方盗版了自己的故事还魔改,还用于了商业用途,但是毕竟自己不止这个赚钱,说书吗全靠爱好。 而且对方还给他增加了名气,所以客气一下也是值得的。 项小二坐下之后,伙计,马上就端着小菜和酒跑了上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这菜本是别桌的,但是掌柜的催的急,他就先给端了上来。 项小二先将小白狐放在桌上。 然后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眼睛一眯。 这是白水吧? 仔细一想是茶馆,不是酒馆,看了眼碗底那几根叶子,项小二懂了。 这根本就不是酒而是茶水。 只不过这茶不知道是不是泡的太久了,已经没色了。 虽然这茶没色了,味道和白开水没啥区别,但是当伙计麻利的把一盘又一盘,大鱼大肉摆在他面前的时候,项小二瞬间就醉了。 好久没吃白饭了。 要问天底下什么饭最香?那肯定是不花钱的免费的白吃的饭。 虽然没有酒,但是项小二也来了兴致,出于优秀的职业素养,他不可能自己先吃着,然后再说,说书人那都是边说边吃的,就算再饿,也得给众人一种自己只是说累了,偶尔打打牙祭的表现。 于是从怀里拿出一块醒木一拍。 “啪!” 这块醒木还是当初刘老爷找人给他定做的呢。 至于为啥不用桌子上摆着的那块。 扫了一眼上一位说出先生的黑黑的指甲缝,绝对不是她嫌脏啊! 主要是每一块木头的手感不一样,他习惯了用自己这块。 “列位看官,不才在下姓项,家中老人曾严建明好养活,于是取名为小二,除开贵宝地,承蒙掌柜的厚爱,今日准备给诸位说上一段新奇的。” (话说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带了另一方天地之中,也有一个汉,名为东汉,东汉末年,朝政腐败,再加上连年灾荒,老百姓的日子非常困苦。巨鹿人张角见人民怨恨官府,便与他的弟弟张梁、张宝在河北、河南、山东、湖北、江苏等地,招收了五十万人,举行起义,一起向官兵进攻。 没有几天,四方百姓,头裹黄巾,跟随张角三兄弟杀向官府,声势非常浩大。汉灵帝得到各地报告,连忙下令各地官军防备。又派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隽率领精兵,分路攻打张角兄弟的黄巾军。 张角领军攻打幽州地界,幽州太守连忙召校尉邹靖商议,邹靖说幽州兵少不能抵挡。建议写榜文到各县招募兵马。 榜文行到涿县,引出一名英雄,这人姓刘名备,字玄德。因家里贫寒,靠贩麻鞋、织草席为生。这天他进城来看榜文。 刘备看完了榜文,不觉感慨地长叹了一声。忽听身后有个人大声喝道∶“大丈夫不给国家出力,叹什么气?” 刘备回头一看,这人身高八尺,豹子头,圆眼睛,满腮的胡须像钢丝一样竖着,声音像洪钟,样子十分威武。那人对刘备说他姓张名飞,字翼德,做着卖酒、屠宰猪羊的生意。他愿意拿出家产作本钱,与刘备共同干一番大事业。 刘备、张飞两人谈得投机,便一起到村口的一家酒店饮酒叙话。 这时,一推车大汉进店饮酒。刘备留神一看,这人有九尺高,胸前长须飘飘,脸色好像红枣一样,长一双丹凤眼,两条卧蚕眉,相貌非常威武雄伟。刘备连忙起身,邀他过来同坐,并请问姓名。 那人说∶“我姓关名羽,字云长,因乡里恶霸仗势欺人,我一怒杀了恶霸,逃到外乡避难已有五、六年了。”刘备、张飞听了都很敬佩,也将自己的志愿告诉了关羽。关羽听了也非常高兴。 酒后他们一同来到张飞的庄上,只见庄后有一座桃园,园中桃花灿烂,景色很美。第二天,三人在园中焚香礼拜,宣誓结为异姓兄弟,三人按年岁认了兄弟,刘备做了大哥,关羽第二,张飞最小,做了弟弟。 三人请来铁匠打造兵器。刘备打造了双股剑,关羽打了把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张飞造了一支丈八点钢矛,各人又造了一身铠甲。 他们聚集乡中壮士五百多人,浩浩荡荡到涿郡去应募。 三人在涿郡打败了黄巾军将领程远志。刘备听说他从前的老师中郎将卢植在广宗和张角作战,便领了本部人马到广宗助战。卢植令刘备三兄弟前往颍川帮助官军作战。刘备、关羽、张飞引军连夜奔赴颍川。 再说张梁、张宝在颍川连胜几阵,这天正在追赶官军,忽然被一队打着红旗的队伍拦住去路。为首一将姓曹名操,字孟德。张梁、张宝打不过这支队伍,领兵败走。 刘备见黄巾军退走,便引军返回广宗。半途中,忽见一支军马押着囚车而来。上前一看,车中犯人竟是卢植,慌忙下马询问原因,才明白左丰因卢植未奉送金银,便在皇帝面前使坏。张飞一听大怒,拔刀要杀押送囚车的官兵救出卢植。刘备急忙拦住,说朝廷自有公论。 三人便一齐回涿县去。正进间,见黄巾军把董卓领导的官军杀得大败。三人冲入阵中,救出了董卓。不料董卓一听三人并无官职,立刻把三人丢在外边,下马进帐去了。张飞顿时火冒三丈,便拔刀进帐要杀董卓,又被刘备劝住。三人于是领着人马,连夜去投朱隽。 朱隽那时正在与黄巾军作战,便令刘备为先锋去攻打张宝。刘备一箭射中张宝左臂,关羽、张飞一齐出马助战,打败了张宝。朱隽便领大军去攻打宛城。 这时,张角兄弟先后战死,黄巾军只剩下数万人屯住宛城一带。 朱隽在刘备、关羽、张飞和吴郡人孙坚的帮助下,占了宛城,打败了黄巾军。朱隽回到京城,被封为车骑将军、河南尹。 朱隽表奏了孙坚、刘备的功勋。刘备因朝中无人说情,被封为中山府安喜县县尉。不久,督邮来到安喜。刘备因没有向督邮送钱被督邮陷害。刘备几次到馆驿求见督邮,都被看门人拦住,拒于门外。 消息传到张飞耳中,张飞气得两眼圆睁,冲进馆驿揪住督邮的头发,扯到县衙前,绑在马桩上,用柳条使劲抽打,一连打断十几根柳条,打得督邮杀猪般叫喊求饶。 刘备遭督邮欺辱,便取出县尉官印,挂在督邮脖子上,弃官而去。兄弟三人依旧带了几十名亲随,离开安喜县城,前往幽州投靠刘恢。 当时皇帝身边有十个经常不离左右的宦官叫十常侍,他们贪赃枉法,残害百姓,陷害忠良。灵帝对他们的话非常相信,汉王朝统治已非常危险了。 朝中谏议大夫刘陶向灵帝哭谏,要灵帝除掉十常侍,灵帝不但不听,反而要杀刘陶。司徒陈耽头撞石阶,以死相谏,灵帝更加大怒,命卫士将二人关进监狱。当天夜里,十常侍派人将他们在狱中杀死。 从此以后,朝廷官员再也无人敢向皇帝说十常侍的坏话了。 中平六年四月,(公元一八九年)初夏,灵帝害病快要死了,他打算立王美人生的皇子刘协做太子。十常侍中的蹇硕在病床边对灵帝说∶“如果要立刘协做太子,必须先杀死大将军何进,才能保皇太子日后平安。”灵帝听了蹇硕的话,立刻派人宣何进进宫。 这何进原来是一个杀猪的,因妹妹是何皇后,生了皇子刘辩,何进才掌了大权。何进知皇帝要杀他,没有入宫,回到家里,召集大臣商议如何杀掉十常侍。这时灵帝死了,何进便令司隶校尉袁绍领五千御林军进了皇宫,便在灵帝灵柩前面,立太子刘辩继承皇位。 刘辩虽做了皇帝,但灵帝的母亲董太后心里却不大乐意。十常侍之一的宦官张让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董太后听后大喜,第二天早朝时董太后亲自主持朝政,传旨封皇子刘协为陈留王,封自己的哥哥董重为骠骑将军,并让张让帮她处理朝政。 皇帝刘辩的母亲何太后见董太后把持大权,心里也不痛快,她想了一个计策,在宫中摆了一桌酒,请董太后来喝酒,劝董太后不要管国家大事。董太后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两人大吵一场。 何太后也发怒了。当夜,便把哥哥何进召进宫中,商量怎样除掉董太后及董重。次日,何进下令把董太后送到京城以外的河间去,何进让护送的人暗地里将董太后毒死。又将董太后的哥哥董重的家包围起来,要追回他的官印。董重知道事情危急,便在后堂自杀了。 袁绍劝何进趁早把十常侍这些宦官杀掉,何进将这个想法告诉何太后,何太后正宠信张让等人,便不同意。袁绍又向何进献上一计,要他调外地兵力入京剿除宦官。主簿陈琳认为这样做会弄出乱子来,便竭力劝阻。说话间曹操从旁闪出,拍着手掌哈哈大笑。 何进问曹操为什么发笑。曹操说∶“要杀宦官,应该先除为首的宦官,这只要一个监狱官就够了,何必纷纷召来外兵呢?”何进一听,非常生气,喝斥曹操有私心。曹操退了出来,叹息着说∶“乱天下的,一定是何进!” 朝廷派往西凉领兵的刺史董卓,手下有二十万大军,野心很大。 这天,他接到何进的檄文,心中十分高兴,便令他的女婿李儒先派人向朝廷上了一道表章,说这次出兵是为了惩除宦官,制止逆乱。好让朝廷的大臣不对他产生怀疑。随后便起兵向京城洛陽进发。 张让等听说外地的兵来到,便先下手,派五十名刀斧手埋伏在长乐宫嘉德门内,让何太后召何进进宫。何太后不知是计,就派人宣何进进宫。何进自觉手中掌握天下大权,十常侍不敢把他怎么样,便不听劝阻进了皇宫。刚一进门便被乱刀砍死………) 项小二这故事一说就说了好几个时辰,一直说到那曹操刺杀董卓而后逃回老家柜,并邀请18路诸侯共讨董卓。 第六十五章 都是面黑之人 (后人有诗叹之曰: 汉室倾危天数终,无谋何进作三公。几番不听忠臣谏,难免宫中受剑锋。 让等将何进首级从墙上掷出,宣谕曰:“何进谋反,已伏诛矣!其余胁从,尽皆赦宥。”袁绍厉声大叫:“阉官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何进部将吴匡,便于青琐门外放起火来。袁术引兵突入宫庭,但见阉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袁绍、曹操斩关入内。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个被赶至翠花楼前,剁为肉泥。宫中火焰冲天。张让、段珪、曹节、侯览将太后及太子并陈留王劫去内省,从后道走北宫。时卢植弃官未去,见宫中事变,擐甲持戈,立于阁下。遥见段珪拥逼何后过来,植大呼曰:“段珪逆贼,安敢劫太后!”段珪回身便走。太后从窗中跳出,植急救得免。吴匡杀入内庭,见何苗亦提剑出。匡大呼曰:“何苗同谋害兄,当共杀之!”众人俱曰:“愿斩谋兄之贼!”苗欲走,四面围定。砍为齑粉。绍复令军士分头来杀十常侍家属,不分大小,尽皆诛绝,多有无须者误被杀死。曹操一面救灭宫中之火,请何太后权摄大事,遣兵追袭张让等,寻觅少帝。 且说张让、段珪劫拥少帝及陈留王,冒烟突火,连夜奔走至北邙山。约二更时分,后面喊声大举,人马赶至;当前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大呼“逆贼休走!”张让见事急,遂投河而死。帝与陈留王未知虚实,不敢高声,伏于河边乱草之内。军马四散去赶,不知帝之所在。帝与王伏至四更,露水又下,腹中饥馁,相挤而哭;又怕人知觉,吞声草莽之中。陈留王曰:“此间不可久恋,须别寻活路。”于是二人以衣相结,爬上岸边。满地荆棘,黑暗之中,不见行路。正无奈何,忽有流萤千百成群,光芒照耀,只在帝前飞转。陈留王曰:“此天助我兄弟也!”遂随萤火而行,渐渐见路。行至五更,足痛不能行,山冈边见一草堆,帝与王卧于草堆之畔。草堆前面是一所庄院。庄主是夜梦两红日坠于庄后,惊觉,披衣出户,四下观望,见庄后草堆上红光冲天,慌忙往视,却是二人卧于草畔。庄主问曰:“二少年谁家之子?”帝不敢应。陈留王指帝曰:“此是当今皇帝,遭十常侍之乱,逃难到此。吾乃皇弟陈留王也。”庄主大惊,再拜曰:“臣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也。因见十常侍卖官嫉贤,故隐于此。”遂扶帝入庄,跪进酒食。 却说闵贡赶上段珪,拿住问:“天子何在?”珪言:“已在半路相失,不知何往。”贡遂杀段珪,悬头于马项下,分兵四散寻觅;自己却独乘一马。随路追寻,偶至崔毅庄,毅见首级,问之,贡说详细,崔毅引贡见帝,君臣痛哭。贡曰:“国不可一日无君,请陛下还都。”崔毅庄上止有瘦马一匹,备与帝乘。贡与陈留王共乘一马。离庄而行,不到三里,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一行人众,数百人马,接着车驾。君臣皆哭。先使人将段珪首级往京师号令,另换好马与帝及陈留王骑坐,簇帝还京。先是洛阳小儿谣曰:“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至此果应其谶。 车驾行不到数里,忽见旌旗蔽日,尘土遮天,一枝人马到来。百官失色,帝亦大惊。袁绍骤马出问:“何人?”绣旗影里,一将飞出,厉声问:“天子何在?”帝战栗不能言。陈留王勒马向前,叱曰:“来者何人?”卓曰:“西凉刺史董卓也。”陈留王曰:“汝来保驾耶,汝来劫驾耶?”卓应曰:“特来保驾。”陈留王曰:“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卓大惊,慌忙下马,拜于道左。陈留王以言抚慰董卓,自初至终,并无失语。卓暗奇之,已怀废立之意。是日还宫,见何太后,俱各痛哭。检点宫中,不见了传国玉玺。 董卓屯兵城外,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卓出入宫庭,略无忌惮。后军校尉鲍信,来见袁绍,言董卓必有异心,可速除之。绍曰:“朝廷新定,未可轻动。”鲍信见王允,亦言其事。允曰:“且容商议。”信自引本部军兵,投泰山去了。 董卓招诱何进兄弟部下之兵,尽归掌握。私谓李儒曰:“吾欲废帝立陈留王,何如?”李儒曰:“今朝廷无主,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矣。来日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今日。”卓喜。次日大排筵会,遍请公卿。公卿皆惧董卓,谁敢不到。卓待百官到了,然后徐徐到园门下马,带剑入席。酒行数巡,卓教停酒止乐,乃厉声曰:“吾有一言,众官静听。”众皆侧耳。卓曰:“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诸官听罢,不敢出声。 座上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发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耶?”卓视之,乃荆州刺史丁原也。卓怒叱曰:“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遂掣佩剑欲斩丁原。时李儒见丁原背后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李儒急进曰:“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众人皆劝丁原上马而去。 卓问百官曰:“吾所言,合公道否?”卢植曰:“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卓大怒,拔剑向前欲杀植。侍中蔡邕、议郎彭伯谏曰:“卢尚书海内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卓乃止。司徒王允曰:“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议。”于是百官皆散。 卓按剑立于园门,忽见一人跃马持戟,于园门外往来驰骤。卓问李儒:“此何人也?”儒曰:“此丁原义儿:姓吕,名布,字奉先者也。主公且须避之。”卓乃入园潜避。次日,人报丁原引军城外搦战。卓怒,引军同李儒出迎。两阵对圆,只见吕布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随丁建阳出到阵前。建阳指卓骂曰:“国家不幸,阉官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董卓未及回言,吕布飞马直杀过来。董卓慌走,建阳率军掩杀。卓兵大败,退三十余里下寨,聚众商议。卓曰:“吾观吕布非常人也。吾若得此人,何虑天下哉!”帐前一人出曰:“主公勿忧。某与吕布同乡,知其勇而无谋,见利忘义。某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拱手来降,可乎?”卓大喜,观其人,乃虎贲中郎将李肃也。卓曰:“汝将何以说之?”肃曰:“某闻主公有名马一匹,号曰赤兔,日行千里。须得此马,再用金珠,以利结其心。某更进说词,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矣。”卓问李儒曰:“此言可乎?”儒曰:“主公欲破天下,何惜一马!”卓欣然与之,更与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 李肃赍了礼物,投吕布寨来。伏路军人围住。肃曰:“可速报吕将军,有故人来见。”军人报知,布命入见。肃见布曰:“贤弟别来无恙!”布揖曰:“久不相见,今居何处?”肃曰:“现任虎贲中郎将之职。闻贤弟匡扶社稷,不胜之喜。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布便令牵过来看。果然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后人有诗单道赤兔马曰: 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 布见了此马,大喜,谢肃曰:“兄赐此龙驹,将何以为报?”肃曰:“某为义气而来。岂望报乎!”布置酒相待。酒甜,肃曰:“肃与贤弟少得相见;令尊却常会来。”布曰:“兄醉矣!先父弃世多年,安得与兄相会?”肃大笑曰:“非也!某说今日丁刺史耳。”布惶恐曰:“某在丁建阳处,亦出于无奈。”肃曰:“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何言无奈而在人之下乎?”布曰:“恨不逢其主耳。”肃笑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布曰:“兄在朝廷,观何人为世之英雄?”肃曰:“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布曰:“某欲从之,恨无门路。”肃取金珠、玉带列于布前。布惊曰:“何为有此?”肃令叱退左右,告布曰:“此是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将此奉献。赤兔马亦董公所赠也。”布曰:“董公如此见爱,某将何以报之?”肃曰:“如某之不才,尚为虎贲中郎将;公若到彼,贵不可言。”布曰:“恨无涓埃之功,以为进见之礼。”肃曰:“功在翻手之间,公不肯为耳。”布沈吟良久曰:“吾欲杀丁原,引军归董卓,何如?”肃曰:“贤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迟,在于速决。”布与肃约于明日来降,肃别去。 是夜二更时分,布提刀径入丁原帐中。原正秉烛观书,见布至,曰:“吾儿来有何事故?”布曰:“吾堂堂丈夫,安肯为汝子乎!”原曰:“奉先何故心变?”布向前,一刀砍下丁原首级,大呼左右:“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军士散其大半。次日,布持丁原首级,往见李肃。肃遂引布见卓。卓大喜,置酒相待。卓先下拜曰:“卓今得将军,如旱苗之得甘雨也。”布纳卓坐而拜之曰:“公若不弃,布请拜为义父。”卓以金甲锦袍赐布,畅饮而散。卓自是威势越大,自领前将军事,封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 李儒劝卓早定废立之计。卓乃于省中设宴,会集公卿,令吕布将甲士千余,侍卫左右。是日,太傅袁隗与百官皆到。酒行数巡,卓按剑曰“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庙;吾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群臣惶怖莫敢对。中军校尉袁绍挺身出曰:“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卓怒曰:“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我之剑不利否?”袁绍亦拔剑曰:“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两个在筵上对敌。正是: 丁原仗义身先丧,袁绍争锋势又危。 且说董卓欲杀袁绍,李儒止之曰:“事未可定,不可妄杀。”袁绍手提宝剑,辞别百官而出,悬节东门,奔冀州去了。卓谓太傅袁隗曰:“汝侄无礼,吾看汝面,姑恕之。废立之事若何?”隗曰:“太尉所见是也。”卓曰:“敢有阻大议者,以军法从事!”群臣震恐,皆云一听尊命。宴罢,卓问侍中周毖、校尉伍琼曰:“袁绍此去若何?”周毖曰:“袁绍忿忿而去,若购之急,势必为变。且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倘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山东非公有也。不如赦之,拜为一郡守,则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伍琼曰:“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民心。”卓从之,即日差人拜绍为渤海太守。 九月朔,请帝升嘉德殿,大会文武。卓拔剑在手,对众曰:“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乃命李儒读策曰: 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李儒读策毕,卓叱左右扶帝下殿,解其玺绶,北面长跪,称臣听命。又呼太后去服候敕。帝后皆号哭,群臣无不悲惨。 阶下一大臣,愤怒高叫曰:“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吾当以颈血溅之!”挥手中象简,直击董卓。卓大怒,喝武士拿下:乃尚书丁管也。卓命牵出斩之。管骂不绝口,至死神色不变。后人有诗叹之曰: 董贼潜怀废立图,汉家宗社委丘墟。满朝臣宰皆囊括,惟有丁公是丈夫。 卓请陈留王登殿。群臣朝贺毕,卓命扶何太后并弘农王及帝妃唐氏永安宫闲住,封锁宫门,禁群臣无得擅入。可怜少帝四月登基,至九月即被废。卓所立陈留王协,表字伯和,灵帝中子,即献帝也;时年九岁。改元初平。董卓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威福莫比。 李儒劝卓擢用名流,以收人望,因荐蔡邕之才。卓命徵之,邕不赴。卓怒,使人谓邕曰:“如不来,当灭汝族。”邕惧,只得应命而至。卓见邕大喜,一月三迁其官,拜为侍中,甚见亲厚。 却说少帝与何太后、唐妃困于永安宫中,衣服饮食,渐渐少缺;少帝泪不曾干。一日,偶见双燕飞于庭中,遂吟诗一首。诗曰: 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 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董卓时常使人探听。是日获得此诗,来呈董卓。卓曰:“怨望作诗,杀之有名矣。”遂命李儒带武士十人,入宫弑帝。帝与后、妃正在楼上,宫女报李儒至,帝大惊。儒以鸩酒奉帝,帝问何故。儒曰:“春日融和,董相国特上寿酒。”太后曰:“既云寿酒,汝可先饮。”儒怒曰:“汝不饮耶?”呼左右持短刀白练于前曰:“寿酒不饮,可领此二物!”唐妃跪告曰:“妾身代帝饮酒,愿公存母子性命。”儒叱曰:“汝何人,可代王死?”乃举酒与何太后曰:“汝可先饮?”后大骂何进无谋,引贼入京,致有今日之祸。儒催逼帝,帝曰:“容我与太后作别。”乃大恸而作歌,其歌曰: 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 唐妃亦作歌曰: 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 歌罢,相抱而哭,李儒叱曰:“相国立等回报,汝等俄延,望谁救耶?”太后大骂:“董贼逼我母子,皇天不佑!汝等助恶,必当灭族!”儒大怒,双手扯住太后,直撺下楼;叱武士绞死唐妃;以鸩酒灌杀少帝。 还报董卓,卓命葬于城外。夜宿龙床。尝引军出城,行到阳城地方,时当二月,村民社赛,男女皆集。卓命军士围住,尽皆杀之,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连轸还都,扬言杀贼大胜而回;于城门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物分散众军。越骑校尉伍孚,字德瑜,见卓残暴,愤恨不平,尝于朝服内披小铠,藏短刀,欲伺便杀卓。一日,卓入朝,孚迎至阁下,拔刀直刺卓。卓气力大,两手抠住;吕布便入,揪倒伍孚。卓问曰:“谁教汝反?”孚瞪目大喝曰:“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罪恶盈天,人人愿得而诛之!吾恨不车裂汝以谢天下!”卓大怒,命牵出剖剐之。孚至死骂不绝口。后人有诗赞之曰: 汉末忠臣说伍孚,冲天豪气世间无。朝堂杀贼名犹在,万古堪称大丈夫! 董卓自此出入常带甲士护卫。 时袁绍在渤海,闻知董卓弄权,乃差人赍密书来见王允。书略曰: 卓贼欺天废主,人不忍言;而公恣其跋扈,如不听闻,岂报国效忠之臣哉?绍今集兵练卒,欲扫清王室,未敢轻动。公若有心,当乘间图之。如有驱使,即当奉命。 王允得书,寻思无计。一日,于侍班阁子内见旧臣俱在,允曰:“今日老夫贱降,晚间敢屈众位到舍小酌。”众官皆曰:“必来祝寿。”当晚王允设宴后堂,公卿皆至。酒行数巡,王允忽然掩面大哭。众官惊问曰:“司徒贵诞,何故发悲?”允曰:“今日并非贱降,因欲与众位一叙,恐董卓见疑,故托言耳。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高皇诛秦灭楚,奄有天下;谁想传至今日,乃丧于董卓之手:此吾所以哭也。”于是众官皆哭。坐中一人抚掌大笑曰:“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允视之,乃骁骑校尉曹操也。允怒曰:“汝祖宗亦食禄汉朝,今不思报国而反笑耶?”操曰:“吾非笑别事,笑众位无一计杀董卓耳。操虽不才,愿即断董卓头,悬之都门,以谢天下。”允避席问曰:“孟德有何高见?”操曰:“近日操屈身以事卓者,实欲乘间图之耳。今卓颇信操,操因得时近卓。闻司徒有七宝刀一口,愿借与操入相府刺杀之,虽死不恨!”允曰:“孟德果有是心,天下幸甚!”遂亲自酌酒奉操。操沥酒设誓,允随取宝刀与之。操藏刀,饮酒毕,即起身辞别众官而去。众官又坐了一回,亦俱散讫。 次日,曹操佩着宝刀,来至相府,问:“丞相何在?”从人云:“在小阁中。”操径入。见董卓坐于床上,吕布侍立于侧。卓曰:“孟德来何迟?”操曰:“马羸行迟耳。”卓顾谓布曰:“吾有西凉进来好马,奉先可亲去拣一骑赐与孟德。”布领令而出。操暗忖曰:“此贼合死!”即欲拔刀刺之,惧卓力大,未敢轻动。卓胖大不耐久坐,遂倒身而卧,转面向内。操又思曰:“此贼当休矣!”急掣宝刀在手,恰待要刺,不想董卓仰面看衣镜中,照见曹操在背后拔刀,急回身问曰:“孟德何为?”时吕布已牵马至阁外。操惶遽,乃持刀跪下曰:“操有宝刀一口,献上恩相。”卓接视之,见其刀长尺余,七宝嵌饰,极其锋利,果宝刀也;遂递与吕布收了。操解鞘付布。卓引操出阁看马,操谢曰:“愿借试一骑。”卓就教与鞍辔。操牵马出相府,加鞭望东南而去。 布对卓曰:“适来曹操似有行刺之状,及被喝破,故推献刀。”卓曰:“吾亦疑之。”正说话间,适李儒至,卓以其事告之。儒曰:“操无妻小在京,只独居寓所。今差人往召,如彼无疑而便来,则是献刀;如推托不来,则必是行刺,便可擒而问也。”卓然其说,即差狱卒四人往唤操。去了良久,回报曰:“操不曾回寓,乘马飞出东门。门吏问之,操曰‘丞相差我有紧急公事’,纵马而去矣。”儒曰:“操贼心虚逃窜,行刺无疑矣。”卓大怒曰:“我如此重用,反欲害我!”儒曰:“此必有同谋者,待拿住曹操便可知矣。”卓遂令遍行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曹操:擒献者,赏千金,封万户侯;窝藏者同罪。 且说曹操逃出城外,飞奔谯郡。路经中牟县,为守关军士所获,擒见县令。操言:“我是客商,覆姓皇甫。”县令熟视曹操,沉吟半晌,乃曰:“吾前在洛阳求官时,曾认得汝是曹操,如何隐讳!且把来监下,明日解去京师请赏。”把关军士赐以酒食而去。至夜分,县令唤亲随人暗地取出曹操,直至后院中审究;问曰:“我闻丞相待汝不薄,何故自取其祸?”操曰:“燕雀安知鸿鹄志哉!汝既拿住我,便当解去请赏。何必多问!”县令屏退左右,谓操曰:“汝休小觑我。我非俗吏,奈未遇其主耳。”操曰:“吾祖宗世食汉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吾屈身事卓者,欲乘间图之,为国除害耳。今事不成,乃天意也!”县令曰:“孟德此行,将欲何往?”操曰:“吾将归乡里,发矫诏,召天下诸侯兴兵共诛董卓:吾之愿也。”县令闻言,乃亲释其缚,扶之上坐,再拜曰:“公真天下忠义之士也!”曹操亦拜,问县令姓名。县令曰:“吾姓陈,名宫,字公台。老母妻子,皆在东郡。今感公忠义,愿弃一官,从公而逃。”操甚喜。是夜陈宫收拾盘费,与曹操更衣易服,各背剑一口,乘马投故乡来。 行了三日,至成皋地方,天色向晚。操以鞭指林深处谓宫曰:“此间有一人姓吕,名伯奢,是吾父结义弟兄;就往问家中消息,觅一宿,如何?”宫曰:“最好。”二人至庄前下马,入见伯奢。奢曰:“我闻朝廷遍行文书,捉汝甚急,汝父已避陈留去了。汝如何得至此?”操告以前事,曰:“若非陈县令,已粉骨碎身矣。”伯奢拜陈宫曰:“小侄若非使君,曹氏灭门矣。使君宽怀安坐,今晚便可下榻草舍。”说罢,即起身入内。良久乃出,谓陈宫曰:“老夫家无好酒,容往西村沽一樽来相待。”言讫,匆匆上驴而去。 操与宫坐久,忽闻庄后有磨刀之声。操曰:“吕伯奢非吾至亲,此去可疑,当听之。”二人潜步入草堂后,但闻人语曰:“缚而杀之,何如?”操曰:“是矣!今若不先下手,必遭擒获。”遂与宫拔剑直入,不问男女,皆杀之,一连杀死八口。搜至厨下,却见缚一猪欲杀。宫曰:“孟德心多,误杀好人矣!”急出庄上马而行。行不到二里,只见伯奢驴鞍前鞒悬酒二瓶,手携果菜而来,叫曰:“贤侄与使君何故便去?”操曰:“被罪之人,不敢久住。”伯奢曰:“吾已分付家人宰一猪相款,贤侄、使君何憎一宿?速请转骑。”操不顾,策马便行。行不数步,忽拔剑复回,叫伯奢曰:“此来者何人?”伯奢回头看时,操挥剑砍伯奢于驴下。宫大惊曰:“适才误耳,今何为也?”操曰:“伯奢到家,见杀死多人,安肯干休?若率众来追,必遭其祸矣。”宫曰:“知而故杀,大不义也!”操曰:“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陈宫默然。)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之前那位说书先生本就说的不好,但是众人大部分也都没有听过其他说书先生说的书,所以一时间还觉得有些意思。 还是如今一听项小二一说,立刻就觉得原来先生所说的犹如糟糠。 项小二边说边和众人互动,动不动还穿插着变音,男声女声老声少声。 听得众人是津津有味。 一时间就连外面路过的行人都听见了,一天闲来无事的,便走进来也跟着听了起来。 这下子无论是掌柜的还是在场的客人彻底心了,这肯定是那位说了封神演义的小先生,除了那位小先生,其他的说书人哪还有这个本事? “当夜,行数里,月明中敲开客店门投宿。喂饱了马,曹操先睡。陈宫寻思:“我将谓曹操是好人,弃官跟他;原来是个狼心之徒!今日留之,必为后患。”便欲拔剑来杀曹操。正是: 设心狠毒非良士,操卓原来一路人。” “啪!” 项小二说完以后一拍惊堂木。 瞬间迎来满堂喝彩。 “好!” “说的好!” “不愧是是说封神演义的那位先生说的就是好!” “我看着三国一点都不比那封神差,更是有我天汉神将吕布,相比较那封神当时的三国让我更有感觉。” 众人纷纷鼓掌,不吝啬的夸赞。 原本坐满八成的茶馆不知何时已经做满了人。 掌柜的,望着坐在那高台之上,将最后一口吃食吃完的项小二,眼光犹如狼一般盯着对方。 大腿,热度,金主爸爸。 这一刻他仿佛从对方的头上看到了无数形容词。 一定要抱住他的大腿,抱不住就蹭热度,一旦能蹭上热度,自己在小酒馆的客流量,恐怕得翻倍。 这一刻的掌柜的再也不嫌弃对方吃剩菜,还缺的多,还不要脸,还无耻了,甚至生出了只要对方留在自己店里,他愿意让出自己“天下第一厚脸皮”的头衔。 项小二说完向众人一拱手,而后抱着仅仅吃了两块肉,一脸不情愿的小狐狸白雪走了下来。 旁边不时传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的声音。 项小二微笑着,合盛罗捧场的宾客打招呼,但是却并没有回应大家的期待。 毕竟这里的饭菜可不是管够的,就这一点量,也只够说这么多的了,想白嫖他不可能。 项小二离开之后听得同样十分过瘾的伙计十分麻利的,将说书台桌子上的,碗和盘子通通端走。 一旁同样十分敬佩的中年说书先生,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重新坐上了,说书台一拍醒木,便开始继续说着封神演义的故事。 只不过平时众人没听过其他说书先生说的,所以虽然他说的并不好大家也权当都这样,可是如今有项小二珠玉在前,众人再一听,一个个面色都流露出许些不舒服。 这毫无波动的语气,这一成未变的声音的声音,这让人忍不住吐槽的剧情,简直比四书五经还要让人头疼,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听的,津津有味的。 众人此时就像吃惯了粗茶淡饭,偶尔有一天突然来了一顿山珍海味,可是这山珍海味只让他们尝了一口,在他们口中上流有甜味的时候,就又换上了粗茶淡饭,用读书人的话来说就是:简直不当人子。 对于众多听众们的怨言,项小二表示这可不关我的事,人家给了一顿的钱,我只能说一顿饭的书,至于吃完那就抱歉了。 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对旁边的白衣公子客便问: “不知我说这三国演义与兄台,听到的是否相同?如今能否证明我是我了呢?” 李姓白衣公子笑着说道: “自然是可以,兄台所说不仅比我听到的更加全面,而且那曹操刺董卓的内容也与我听到的完全相同,想来除了那位营州说封神演义的小先生之外,没有人能够说得如此全面了。” 项小二闻言微微一笑: “那倒是有劳公子为我证明了。” 项小二说完掌柜的,马上就换上一副标准的舔狗脸开口: “这都怪我,都怪我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竟然怀疑先生,该罚该罚,小六子快过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长沟里的犹如恶势力的地主老财疯狂的压榨着,忙得不可开交的伙计。 “没看见小先生,没茶了吗?快给小先生上茶,上好茶上最好的茶。” 伙计心想咱们这店里不就那一种破茶吗? 但是见掌柜的眼神示意柜台瞬间就懂了,看来掌柜的是准备让我给炮,他一直珍藏的那一罐啊! 于是在掌柜的肉疼的目光下,伙计痛快地答应了一声:“好咧!” 而后跑到掌柜的经常趴在柜台上将上面那段他珍藏已久的茶叶拿出,跑到后厨泡了一壶热乎乎的茶。 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掌柜的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因为他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道理。 要想留下火的不能再火的热度,他必须得拿出诚意。 “小先生,快尝尝这茶,这可是我托关系从云州带来的,上好的毛尖。” 说完更是讲伙计回退,亲自给项小二倒上,然后拎着茶壶也给旁边的理性白衣公子倒上。 虽然摸不准这人的具体身份,但是在建安城混,结交李家这个地头蛇是绝对不会错的。 项小二喝了一口茶点头:“茶还是不错的,只是这无菜无肉合起来,实在是不痛快。” 掌柜的是个人精怎么可能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虽然亲眼见到刚刚对方在说书的时候吃掉了一桌子菜,但是没准是说书太费体力所以没吃饱呢? 当下就又命伙计上了一桌好的。 项小二一见如此,眼神一亮,赞许地看着懂事的掌柜的。 虽然我们曾经有点误会,虽然你当初想赶我走,但只要你请我吃饭,那我们就是好朋友。 而后更是招呼旁边的李姓白衣公子一起过来享用。 “我看兄台也只有两人,再加上你我二人,也颇为有缘,眼下的店里客人泼多不如我们就凑一桌也好,也好给其他客人腾个地方。” 白衣公子没有拒绝让和他一起来的那人端着饭菜便并倒了一桌。 项小二率先开口询问对方: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白衣公子一抬手:“在下姓李,在家中排行老二,有人给面子,叫我一声二公子,家里小辈也有叫二哥的。” 项小二卡姿兰的大眼睛。 介爷们儿不像好人呐! 看上挺白个人,这刨开之后怎么是黑的呢? 刚一见面,我把你当兄弟,你不是想让我叫你公子,就是想让我叫二哥。 这便宜项小二肯定不能让对方占的。 “好巧,在下在家中也排行老二,下人们呢?总喜欢管我叫老爷,家中的小辈儿总喜欢管我叫二爷。” 李二公子端着茶杯和项小二对视。 确认过的眼神,是一样脸黑心厚的人。 第六十六章 这不会是三国吧? 建安城一处酒楼。 一名青山的客人,神秘兮兮地对自己同伴说道: “你听说了吗?说封神演义那位先生来,咱们建安城了,听说之前在那说书茶馆说了一个新故事,叫三国演义。” 旁边的客人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 “真的假的?不是说那位先生一直都在营中吗?营州可是最咱们天最汉北边,而咱们建安城,可是最南边,这一来一回,怎么的也得一个月吧?” 眼见自己同伴不信那名客人顿时就急了:“你看我的消息,还能有假,那位小先生说完封神演义恰巧是一个月前,如今出现在咱们建安城,不是正好对上了吗? 而且这事儿不是我说的,据说当时在场的,可是有李家的一位公子,这位小先生的身份,可是他亲自证实的,还能有假?” 旁边的人一听来了兴致,比李家的地位在建安城,自然能够收获大量话题。 “是李家哪位公子?” 旁边那人没想到自己的同伴会问到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因为据说那位公子好像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过那亮出来的离家一排是真真的。” 那名同伴闻言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猜测,联系哪位李家公子都不知道,恐怕是有心之人假冒的。 眼见自己同伴不信,那人顿时就急了: “你怎么还能不信我呢?我跟你说,那位公子绝对是李家的人,大慨是那说书茶馆掌柜的亲自说的,而且那位小先生更是当众上台说了一段,那手段简直神乎其技,原来的说书先生跟他根本没法比。” 那名同伴还是不信有些应付的回复:“哦,那不知那位李公子是如何断定这先生就是说封神演义的那位先生呢?要知道说书好的可是多了。” 看出了自己同伴眼神中的敷衍,急于证明自己的青山客人开口:“这你就有所不知,据说那位说封神演义的小先生曾经被咱们天汉唯一的异姓王,东方王爷请到过府上,刚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给说了一段三国演义里面的故事。 那东方王爷是何等身份?因此自然没有商人以及其他的说书先生在场,所以这故事除了那位小先生之外,也就只有十分有身份的大人物们才有幸听过。 凑巧李公子就认识一位瀛洲的大人物,因此也听过这个故事,现在咱们整个天汉要说听过封神演义的,那太多了,因此,那位小先生要证明自己说封神演义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当时那位李家公子就提议让他说一段当时在东方王府说的那段。 那位小先生也是真金,不怕火炼,从开篇说起,一直说到当时在王府说的那段。” 这是旁边一桌也插嘴。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确实是如此。” “我凑巧就在场,这位兄台确实说的没错,那三国演义说的甚好,可惜那先生不是那说书茶馆的先生,当时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才说这么一段了,所以不知这之后的故事何时有缘才能听说。” “我倒是听说那小先生似乎是要带咱们建安城呆上一段,说书茶馆的老板似乎是有意想要请他留在茶馆说书。” “我听说其他的他管就管,听到这个消息也都过去请小先生,但是小先生暂时还没有答应。” “唉,以那封神演义的火爆程度,那位小先生肯定不差钱,只希望咱们建安城的那些掌柜的能够心诚一点留下对方,到时候咱们也能过个耳瘾。” 酒店当中议论纷纷。 一名汉子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听着众人议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众人议论着议论着就将话题聊到了昨天听到的三国演义的故事当中。 “那大哥刘玄德不愧是山中靖王之后,桃园结义后,兄弟三人连破黄巾军。” 红脸大汉点头,这应该说的是书中的人。 “那曹贼也实在可恶,我本以为他测懂乃是天下豪杰,没想到却杀了那对他有恩的吕伯奢,小先生,果然说的没错,曹董本是一类人。” 红脸大汉喝了一杯酒,心道这应该也是那三国演义中的人。 “还有那三弟张飞,也属实仗义,与兄弟二人结义之后就散尽家财资助大哥起病果然是条汉子。” 红脸大汉暗自思考:之前提到了大哥,刘玄德又提到了桃园结义,如今又有人提到了三弟张飞,看来应该是一众兄弟结义,只是不知道有几人,听这语气,最起码有三人不知道那老二是谁? 正想着就听旁边的人说到:“我倒是敬佩那二哥关羽,不畏强权,拔刀杀人,武艺更是了得。” 红脸大汉点头,原来这二哥叫关羽,应该也……关……关羽? 红脸大汉的手停在空中,而后将酒杯放下。 略微思考之后洒然一笑,再次拿起酒杯,想来只是重名而已。 “没错,我也敬佩那关云长。” 那红脸汉子的手又一次僵住了。 然后放下酒杯,对之前开口的哪位客人问: “就那位兄台,不知你说的那关羽,可是那三国演义当中的人?” 那人打量了一下红脸大汉便开口: “自然,那关于关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本是河东解良人。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其所杀,逃难江湖,后遇,刘备与张飞,三人一见如故,在桃源结义,一同出兵匡扶汉室。” 这人说完之后,旁边还有人补充: “那关羽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三兄弟结义之后,更是打造了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 那人说完一半,突然愣住了,直勾勾的盯着那红脸大汉,以及放在桌一旁的青龙偃月刀。 众人看到那人的反应,分分也将目光投向,那红脸大汉,乍一看没什么,可是却总觉得对方的音容笑貌,曾经出现在过自己的脑海。 “你……你叫什么?” 那名红脸大汉望着在场众人: “关羽。” 众人大惊。 “自云长。” 突然有人冲进酒楼大喊: “那位说封神演义的小先生,在李家开的墨涟居说三国了,从头开说。” “哗!” 众人纷纷起身往酒馆外跑去。 “唉,别走啊,别走啊!” 老板和伙计们纷纷冲出来,对离开的客人大喊。 一名被伙计拉住的客人挣脱对方:“快快让开,虽然你的酒馆物美价廉,但是那三国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听的,去晚了以后恐怕就再也听不到了。” “回来,回来啊!” 掌柜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众人丝毫不管不顾在心中冷笑:虽然这是喊话的人办的不地道,但是有这么大热闹,谁不去凑还在这儿喝酒? 掌柜的快哭了: “你们还没结账呢!” 众多离开的客人脚步一顿而后跑的更快,没离开的扫了一眼四周心想。 “唉,这三国虽说我听过点,但是没准今天会说之后的呢。” 而后全都不动声色的站起来离开。 最后只有那名为关羽的红脸大汉,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起身放在同样跪坐在地上的伙计面前。 “结账!” 伙计愣住了,而后抬头眼泪汪汪的望着大汉。 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慢慢离开。 呵,一群插标卖首的不义之徒。 他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不应该承受伙计如此感激的目光。 “客官,你那壶酒是五两银子。” 关羽没有任何挺多,反而走的更快了, 墨涟居。 这是整个建安城最大的酒楼。 他幕后的东家也是整个建安城最大的家族李家。 墨涟居虽说是李家开的,但是酒菜却并不贵,因此一些平民百姓也吃得起,往日里或是想改善伙食,或是想宴请宾客都会来此。 而一些富商以及建安城的大官也会来这里,他们倒不是在乎吃食和服务,主要是卖给李家一个面子,毕竟在哪吃都是吃?在李家的产业里吃不是更好。 今天墨涟居比以往更加热闹。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来了一个新的说书先生。 营州那位说封神演义的先生。 小先生身姿挺拔,相貌俊秀,一脸英气,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对方肩头那一只十分有灵性的小白狐。 小先生要在这里说三国的故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建安城。 这是李家有意放出的消息。 眼见宾客已满,酒馆掌柜的,赶忙吩咐将好酒好菜摆上说书台上的桌子。 而后十分客气的告诉项小二人来的人差不多能否开说? 若是其他说书先生以他的地位自然就直接下命令了,可是这回不一样,不提示自家二公子亲自送过来的,就提对方是那说了封神演义的那位先生就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吃香。 项小二是一个有着优秀职业素养的人,人家好酒好菜都上了,自己自然不能再拖延,于是点头示意伙计和掌柜的退下。 而后一拍醒木。 “啪!” 这故事就开说了。 “小子姓项,在家中排行老二,老人常说贱名好养活,诸位看官可以叫我一声向小二,也可以叫我小先生,当然若是项公子也可以,只要不项姑娘即可。” 不咸不淡的开了一个小玩笑,引来了在场众多宾客们的欢声笑语。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边说书边互动的先生,一时间全都对这位名声远扬的先生接下来要说的故事十分期待。 项小二也没有卖关子,直接点开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宫,百官俱奔避。须臾,蛇不见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坏却房屋无数。建宁四年二月,洛阳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入海中。光和元年,雌鸡化雄。六月朔,黑气十余丈,飞入温雄殿中。秋七月,有虹现于玉堂;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帝下诏问群臣以灾异之由,议郎蔡邕上疏,以为蜺堕鸡化,乃妇寺干政之所致,言颇切直。帝览奏叹息,因起更衣。曹节在后窃视,悉宣告左右;遂以他事陷邕于罪,放归田里。后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惲、郭胜十人朋比为奸,号为“十常侍”。帝尊信张让,呼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 时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张角,一名张宝,一名张梁。那张角本是个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角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术》,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角拜问姓名。老人曰:“吾乃南华老仙也。”言讫,化阵清风而去。角得此书,晓夜攻习,能呼风唤雨,号为“太平道人”。中平元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贤良师张角名字。角遣其党马元义,暗赍金帛,结交中涓封谞,以为内应。角与二弟商议曰:“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顺,若不乘势取天下,诚为可惜。”遂一面私造黄旗,约期举事;一面使弟子唐周,驰书报封谞。唐周乃径赴省中告变。帝召大将军何进调兵擒马元义,斩之;次收封谞等一干人下狱。张角闻知事露,星夜举兵,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申言于众曰:“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四方百姓,裹黄巾从张角反者四五十万。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何进奏帝火速降诏,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一面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俊,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之。 且说张角一军,前犯幽州界分。幽州太守刘焉,乃江夏竟陵人氏,汉鲁恭王之后也。当时闻得贼兵将至,召校尉邹靖计议。靖曰:“贼兵众,我兵寡,明公宜作速招军应敌。”刘焉然其说,随即出榜招募义兵。 榜文行到涿县,引出涿县中一个英雄。那人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昔刘胜之子刘贞,汉武时封涿鹿亭侯,后坐酎金失侯,因此遗这一枝在涿县。玄德祖刘雄,父刘弘。弘曾举孝廉,亦尝作吏,早丧。玄德幼孤,事母至孝;家贫,贩屦织席为业。家住本县楼桑村。其家之东南,有一大桑树,高五丈余,遥望之,童童如车盖。相者云:“此家必出贵人。”玄德幼时,与乡中小儿戏于树下,曰:“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叔父刘元起奇其言,曰:“此儿非常人也!”因见玄德家贫,常资给之。年十五岁,母使游学,尝师事郑玄、卢植,与公孙瓚等为友。 及刘焉发榜招军时,玄德年已二十八岁矣。当日见了榜文,慨然长叹。随后一人厉声言曰:“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玄德回视其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玄德见他形貌异常,问其姓名。其人曰:“某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见公看榜而叹,故此相问。”玄德曰:“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飞曰:“吾颇有资财,当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玄德甚喜,遂与同入村店中饮酒。 正饮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入城去投军。”玄德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玄德遂以己志告之,云长大喜。同到张飞庄上,共议大事。飞曰:“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玄德、云长齐声应曰:“如此甚好。” 次日,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玄德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祭罢天地,复宰牛设酒,聚乡中勇士,得三百余人,就桃园中痛饮一醉。来日收拾军器,但恨无马匹可乘。正思虑间,人报有两个客人,引一伙伴当,赶一群马,投庄上来。玄德曰:“此天佑我也!”三人出庄迎接。原来二客乃中山大商:一名张世平,一名苏双,每年往北贩马,近因寇发而回。玄德请二人到庄,置酒管待,诉说欲讨贼安民之意。二客大喜,愿将良马五十匹相送;又赠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 玄德谢别二客,便命良匠打造双股剑。云长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张飞造丈八点钢矛。各置全身铠甲。共聚乡勇五百余人,来见邹靖。邹靖引见太守刘焉。三人参见毕,各通姓名。玄德说起宗派,刘焉大喜,遂认玄德为侄。不数日,人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刘焉令邹靖引玄德等三人,统兵五百,前去破敌。玄德等欣然领军前进,直至大兴山下,与贼相见。贼众皆披发,以黄巾抹额。当下两军相对,玄德出马,左有云长,右有翼德,扬鞭大骂:“反国逆贼,何不早降!”程远志大怒,遣副将邓茂出战。张飞挺丈八蛇矛直出,手起处,刺中邓茂心窝,翻身落马。程远志见折了邓茂,拍马舞刀,直取张飞。云长舞动大刀,纵马飞迎。程远志见了,早吃一惊,措手不及,被云长刀起处,挥为两段。后人有诗赞二人曰:英雄露颖在今朝,一试矛兮一试刀。初出便将威力展,三分好把姓名标。 众贼见程远志被斩,皆倒戈而走。玄德挥军追赶,投降者不计其数,大胜而回。刘焉亲自迎接,赏劳军士。次日,接得青州太守龚景牒文,言黄巾贼围城将陷,乞赐救援。刘焉与玄德商议。玄德曰:“备愿往救之。”刘焉令邹靖将兵五千,同玄德、关、张,投青州来。贼众见救军至,分兵混战。玄德兵寡不胜,退三十里下寨。 玄德谓关、张曰:“贼众我寡;必出奇兵,方可取胜。”乃分关公引一千军伏山左,张飞引一千军伏山右,鸣金为号,齐出接应。次日,玄德与邹靖引军鼓噪而进。贼众迎战,玄德引军便退。贼众乘势追赶,方过山岭,玄德军中一齐鸣金,左右两军齐出,玄德麾军回身复杀。三路夹攻,贼众大溃。直赶至青州城下,太守龚景亦率民兵出城助战。贼势大败,剿戮极多,遂解青州之围。后人有诗赞玄德曰:运筹决算有神功,二虎还须逊一龙。初出便能垂伟绩,自应分鼎在孤穷。 龚景犒军毕,邹靖欲回。玄德曰:“近闻中郎将卢植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备昔曾师事卢植,欲往助之。”于是邹靖引军自回,玄德与关、张引本部五百人投广宗来。至卢植军中,入帐施礼,具道来意。卢植大喜,留在帐前听调。 时张角贼众十五万,植兵五万,相拒于广宗,未见胜负。植谓玄德曰:“我今围贼在此,贼弟张梁、张宝在颍川,与皇甫嵩、朱俊对垒。汝可引本部人马,我更助汝一千官军,前去颍川打探消息,约期剿捕。”玄德领命,引军星夜投颍川来。 时皇甫嵩、朱俊领军拒贼,贼战不利,退入长社,依草结营。嵩与俊计曰:“贼依草结营,当用火攻之。”遂令军士,每人束草一把,暗地埋伏。其夜大风忽起。二更以后,一齐纵火,嵩与俊各引兵攻击贼寨,火焰张天,贼众惊慌,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走。 杀到天明,张梁、张宝引败残军士,夺路而走。忽见一彪军马,尽打红旗,当头来到,截住去路。为首闪出一将,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官拜骑都尉,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操父曹嵩,本姓夏侯氏,因为中常侍曹腾之养子,故冒姓曹。曹嵩生操,小字阿瞒,一名吉利。操幼时,好游猎,喜歌舞,有权谋,多机变。操有叔父,见操游荡无度,尝怒之,言于曹嵩。嵩责操。操忽心生一计,见叔父来,诈倒于地,作中风之状。叔父惊告嵩,嵩急视之。操故无恙。嵩曰:“叔言汝中风,今已愈乎?”操曰:“儿自来无此病;因失爱于叔父,故见罔耳。”嵩信其言。后叔父但言操过,嵩并不听。因此,操得恣意放荡。时人有桥玄者,谓操曰:“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南阳何颙见操,言:“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汝南许劭,有知人之名。操往见之,问曰:“我何如人?”劭不答。又问,劭曰:“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操闻言大喜。年二十,举孝廉,为郎,除洛阳北部尉。初到任,即设五色棒十余条于县之四门,有犯禁者,不避豪贵,皆责之。中常侍蹇硕之叔,提刀夜行,操巡夜拿住,就棒责之。由是,内外莫敢犯者,威名颇震。后为顿丘令,因黄巾起,拜为骑都尉,引马步军五千,前来颍川助战。正值张梁、张宝败走,曹操拦住,大杀一阵,斩首万余级,夺得旗幡、金鼓、马匹极多。张梁、张宝死战得脱。操见过皇甫嵩、朱俊,随即引兵追袭张梁、张宝去了。 却说玄德引关、张来颍川,听得喊杀之声,又望见火光烛天,急引兵来时,贼已败散。玄德见皇甫嵩、朱俊,具道卢植之意。嵩曰:“张梁、张宝势穷力乏,必投广宗去依张角。玄德可即星夜往助。”玄德领命,遂引兵复回。得到半路,只见一簇军马,护送一辆槛车,车中之囚,乃卢植也。玄德大惊,滚鞍下马,问其缘故。植曰:“我围张角,将次可破;因角用妖术,未能即胜。朝廷差黄门左丰前来体探,问我索取贿赂。我答曰:‘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左丰挟恨,回奏朝廷,说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将董卓来代将我兵,取我回京问罪。”张飞听罢,大怒,要斩护送军人,以救卢植。玄德急止之曰:“朝廷自有公论,汝岂可造次?”军士簇拥卢植去了。关公曰:“卢中郎已被逮,别人领兵,我等去无所依,不如且回涿郡。”玄德从其言,遂引军北行。行无二日,忽闻山后喊声大震。玄德引关、张纵马上高冈望之,见汉军大败,后面漫山塞野,黄巾盖地而来,旗上大书“天公将军”。玄德曰:“此张角也!可速战!”三人飞马引军而出。张角正杀败董卓,乘势赴来,忽遇三人冲杀,角军大乱,败走五十余里。 三人救了董卓回寨。卓问三人现居何职。玄德曰:“白身。”卓甚轻之,不为礼。玄德出,张飞大怒曰:“我等亲赴血战,救了这厮,他却如此无礼。若不杀之,难消我气!”便要提刀入帐来杀董卓。正是: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 且说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官拜河东太守,自来骄傲。当日怠慢了玄德,张飞性发,便欲杀之。玄德与关公急止之曰;“他是朝廷命官,岂可擅杀?”飞曰:“若不杀这厮,反要在他部下听令,其实不甘!二兄要便住在此,我自投别处去也!”玄德曰:“我三人义同生死,岂可相离?不若都投别处去便了。”飞曰:“若如此,稍解吾恨。” 于是三人连夜引军来投朱俊。俊待之甚厚,合兵一处,进讨张宝。是时曹操自跟皇甫嵩讨张梁,大战于曲阳。这里朱俊进攻张宝。张宝引贼众八九万,屯于山后。俊令玄德为其先锋,与贼对敌。张宝遣副将高升出马搦战,玄德使张飞击之。飞纵马挺矛,与升交战,不数合,刺升落马。玄德麾军直冲过去。张宝就马上披发仗剑,作起妖法。只见风雷大作,一股黑气,从天而降,黑气中似有无限人马杀来。玄德连忙回军,军中大乱。败阵而归,与朱俊计议。俊曰:“彼用妖术,我来日可宰猪羊狗血,令军士伏于山头;候贼赶来,从高坡上泼之,其法可解。”玄德听令,拨关公、张飞各引军一千,伏于山后高冈之上,盛猪羊狗血准备。次日,张宝摇旗擂鼓,引军搦战,玄德出迎。交锋之际,张宝作法,风雷大作,飞砂走石,黑气漫天,滚滚人马,自天而下。玄德拨马便走,张宝驱兵赶来。将过山头,关、张伏军放起号炮。但见空中纸人草马,纷纷坠地;风雷顿息,砂石不飞。 张宝见解了法,急欲退军。左关公,右张飞,两军都出,背后玄德、朱俊一齐赶上,贼兵大败。玄德望见“地公将军”旗号,飞马赶来,张宝落荒而走。玄德发箭,中其左臂。张宝带箭逃脱,走入阳城,坚守不出。 朱俊引兵围住阳城攻打,一面差人打探皇甫嵩消息。探子回报,具说:“皇甫嵩大获胜捷,朝廷以董卓屡败,命嵩代之。嵩到时,张角已死;张梁统其众,与我军相拒,被皇甫嵩连胜七阵,斩张梁于曲阳。发张角之棺,戮尸枭首,送往京师。余众俱降。朝廷加皇甫嵩为车骑将军,领冀州牧。皇甫嵩又表奏卢植有功无罪,朝廷复卢植原官。曹操亦以有功,除济南相,即日将班师赴任。”朱俊听说,催促军马,悉力攻打阳城。贼势危急,贼将严政刺杀张宝,献首投降。朱俊遂平数郡,上表献捷。时又黄巾余党三人:赵弘、韩忠、孙仲,聚众数万,望风烧劫,称与张角报仇。朝廷命朱俊即以得胜之师讨之。俊奉诏,率军前进。时贼据宛城,俊引兵攻之,赵弘遣韩忠出战。俊遣玄德、关、张攻城西南角。韩忠尽率精锐之众,来西南角抵敌。朱俊自纵铁骑二千,径取东北角。贼恐失城,急弃西南而回。玄德从背后掩杀,贼众大败,奔入宛城。朱俊分兵四面围定。城中断粮,韩忠使人出城投降。俊不许。 …) 项小二的故事说的十分精彩,众人全都沉浸在其中。 项小二边吃边喝。 人生三大乐趣,说书,复仇,凑热闹。 这说书最大的乐趣便在于聚集热闹,看着众人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不由得产生一种荣耀感。 这时他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身穿绿袍,枣红脸,丹凤眉,手持青龙偃月刀的粗犷九尺大汉。 虽然这个世界也叫汉,但是这是天汉啊! 而且是延续千年的天汉,和他之前曾经去过的那个只有300年历史的大汉是两码回事吧? 而且据她所知,吕布还有赵子龙都是光武帝那个时代的,虽然自己没有在这个世界听过关羽的故事,但是想来这人应该是对方的后代? …… 洛阳。 自从新皇在张瑞等太监的帮助诛杀何屠后,洛阳渐渐迎来了生机。 虽然超重很多官位缺失,但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骁骑校尉阿满知道,这一切都是表面,三皇子以非常规手段上位,必然会引来天下人的不满,尤其是那些心有不甘逃走的皇子们。 再加上如今外敌入侵,西有那位携全国破官的楼兰公主,男有南蛮诸国,北有高丽,东边的东瀛更是,曾经派人暗杀过先皇,而且疑似和那位西楚的白龙有关系。 阿瞒一声叹息,从府中离开,准备去有人府上坐坐,共聊天下大事。 这时一人走了过来,这人阿满认识,但是并不熟,出于礼貌点头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却发现对方眼神十分奇怪地盯着自己。 阿满十分疑惑,在那人离开之后,找了一个水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水中的倒影。 脸上并无脏东西,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便继续赶路。 可是这一路上很多知道自己,但并不熟的人都以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阿满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在路上碰到了一个熟人,对方看自己的眼光也很奇怪,不是说厌恶,也不是说喜欢,而是一种十分新奇。 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 打了个招呼,阿满没有放这人走,拉住对方就问: “贤弟,为何看我眼神如此奇怪?莫不是为兄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那人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口: “曹兄,你可曾听闻那说封神演义的小先生出现在了建安城,又说了一个新故事,叫三国演义。” 啊瞒一愣: “封神演义,我自然是听过的,说来还甚是喜欢,还特意收集了藏书,只是这三国演义又是何故事?我怎么从未听说?又为何让你看我眼神如此奇怪?” 那人便开口解释:“那位小先生出现在建安城没多久,这三国演义的故事也才说了两三天,若不是咱们这是洛阳消息灵通,恐怕也收不到消息。 至于为什么看你奇怪。”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实在是因为那故事中一人与曹兄同名同姓,甚至其他一些关系都有些相同。” 阿满一愣。 “你的意思是书里有我?” 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书中确实有一人姓曹名操,字孟德,小名阿满,只不过描述的故事却是曹兄从未曾经历的。” 阿满或者说曹操一愣而后瞬间明白了,众人看自己眼神奇怪的原因,当下对故事中的自己也十分好奇,就问道: “那三国演义的故事在洛阳哪里可以听到?” 那人没有犹豫: “监天阁就可以。” 曹操点头感谢,而后便和对方告辞改道,前往监天阁。 第六十七章 王司和貂蝉 新皇上位之后,朝中先锋了一个司徒姓王名允,王司徒发现最近很多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十分奇怪。 只是自己再三询问,却没有收到结果,这一天他义女貂蝉对他说:房间流传了一本新书,据说是那位说封神演义的公子所说,里面竟然很多当下的人其中就有他,而且戏份不少。 王司徒一愣,隐约明白了,众人为什么如此奇怪的看他。 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读书人,他满脑子都是忠君报国,如今天汉内忧外患不断,整日里想着如何报君恩,自然是没有时间去青楼等地鬼混。 如今听了义女的话,心中一动,聪慧的他总觉得此事不简单,天汉自然也是有说书人说如今的故事,就如同那张瑞等人合力诛杀何屠的事情,就有说书人会说。 可是他虽然贵为一朝司徒,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为做过什么,可以让说书人说的故事。 那对方说自己就是别有所图,当下就作文义女哪里可以听这三国演义。 得知后地点后,变去了监天阁。 监天阁距离了不少人,他还在其中,看见了很多熟人,都是进来看她眼神比较奇怪的人。 和众人打了一个招呼,便许了一个角落,坐下很快,那台上的说书先生就开使说故事。 (咱们书接上回,却说蒯良曰:“今孙坚已丧,其子皆幼。乘此虚弱之时,火速进军,江东一鼓可得。若还尸罢兵,容其养成气力,荆州之患也。”表曰:“吾有黄祖在彼营中,安忍弃之?”良曰:“舍一无谋黄祖而取江东,有何不可?”表曰:“吾与黄祖心腹之交,舍之不义。”遂送桓阶回营,相约以孙坚尸换黄祖。 孙策换回黄祖,迎接灵柩,罢战回江东,葬父于曲阿之原。丧事已毕,引军居江都,招贤纳士,屈己待人,四方豪杰,渐渐投之。不在话下。 却说董卓在长安,闻孙坚已死,乃曰:“吾除却一心腹之患也!”问:“其子年几岁矣?”或答曰十七岁,卓遂不以为意。自此愈加骄横,自号为“尚父”,出入僭天子仪仗;封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侄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皆封列侯。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别筑郿坞,役民夫二十五万人筑之: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内盖宫室,仓库屯积二十年粮食;选民间少年美女八百人实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知其数;家属都住在内。卓往来长安,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公卿皆候送于横门外;卓常设帐于路,与公卿聚饮。 一日,卓出横门,百官皆送,卓留宴,适北地招安降卒数百人到。卓即命于座前,或断其手足,或凿其眼睛,或割其舌,或以大锅煮之。哀号之声震天,百官战慄失箸,卓饮食谈笑自若。 又一日,卓于省台大会百官,列坐两行。酒至数巡,吕布径入,向卓耳边言不数句,卓笑曰:“原来如此。”命吕布于筵上揪司空张温下堂。百官失色。不多时,侍从将一红盘,托张温头入献。百官魂不附体。卓笑曰:“诸公勿惊。张温结连袁术,欲图害我,因使人寄书来,错下在吾儿奉先处。故斩之。公等无故,不必惊畏。”众官唯唯而散。 司徒王允归到府中,寻思今日席间之事,坐不安席。至夜深月明,策杖步入后园,立于荼蘼架侧,仰天垂泪。忽闻有人在牡丹亭畔,长吁短叹。允潜步窥之,乃府中歌伎貂蝉也。其女自幼选入府中,教以歌舞,年方二八,色伎俱佳,允以亲女待之。是夜允听良久,喝曰:“贱人将有私情耶?”貂蝉惊跪答曰:“贱妾安敢有私!”允曰:“汝无所私,何夜深于此长叹?”蝉曰:“容妾伸肺腑之言。”允曰:“汝勿隐匿,当实告我。”蝉曰:“妾蒙大人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妾虽粉身碎骨,莫报万一。近见大人两眉愁锁,必有国家大事,又不敢问。今晚又见行坐不安,因此长叹。不想为大人窥见。倘有用妾之处,万死不辞!”允以杖击地曰:“谁想汉天下却在汝手中耶!随我到画阁中来。”貂蝉跟允到阁中,允尽叱出妇妾,纳貂蝉于坐,叩头便拜。貂蝉惊伏于地曰:“大人何故如此?”允曰:“汝可怜汉天下生灵!”言讫,泪如泉涌。貂蝉曰:“适间贱妾曾言:但有使令,万死不辞。”允跪而言曰:“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汝不能救也。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董卓有一义儿,姓吕,名布,骁勇异常。我观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连环计,先将汝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汝于中取便,谍间他父子反颜,令布杀卓,以绝大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汝之力也。不知汝意若何?”貂蝉曰:“妾许大人万死不辞,望即献妾与彼。妾自有道理。”允曰:“事若泄漏,我灭门矣。”貂蝉曰:“大人勿忧。妾若不报大义,死于万刃之下!”允拜谢。 次日,便将家藏明珠数颗,令良匠嵌造金冠一顶,使人密送吕布。布大喜,亲到王允宅致谢。允预备嘉肴美馔;候吕布至,允出门迎迓,接入后堂,延之上坐。布曰:“吕布乃相府一将,司徒是朝廷大臣,何故错敬?”允曰:“方今天下别无英雄,惟有将军耳。允非敬将军之职,敬将军之才也。”布大喜。允殷勤敬酒,口称董太师并布之德不绝。布大笑畅饮。允叱退左右,只留侍妾数人劝酒。酒至半酣,允曰:“唤孩儿来。”少顷,二青衣引貂蝉艳妆而出。布惊问何人。允曰:“小女貂蝉也。允蒙将军错爱,不异至亲,故令其与将军相见。”便命貂蝉与吕布把盏。貂蝉送酒与布。两下眉来眼去。允佯醉曰:“孩儿央及将军痛饮几杯。吾一家全靠着将军哩。”布请貂蝉坐,貂蝉假意欲入。允曰:“将军吾之至友,孩儿便坐何妨。”貂蝉便坐于允侧。吕布目不转睛的看。又饮数杯,允指蝉谓布曰:“吾欲将此女送与将军为妾,还肯纳否?”布出席谢曰:“若得如此,布当效犬马之报!”允曰:“早晚选一良辰,送至府中。”布欣喜无限,频以目视貂蝉。貂蝉亦以秋波送情。少顷席散,允曰:“本欲留将军止宿,恐太师见疑。”布再三拜谢而去。 过了数日,允在朝堂,见了董卓,趁吕布不在侧,伏地拜请曰:“允欲屈太师车骑,到草舍赴宴,未审钧意若何?”卓曰:“司徒见招,即当趋赴。”允拜谢归家,水陆毕陈,于前厅正中设座,锦绣铺地,内外各设帏幔。次日晌午,董卓来到。允具朝服出迎,再拜起居。卓下车,左右持戟甲士百余,簇拥入堂,分列两傍。允于堂下再拜,卓命扶上,赐坐于侧。允曰:“太师盛德巍巍,伊、周不能及也。”卓大喜。进酒作乐,允极其致敬。天晚酒酣,允请卓入后堂。卓叱退甲士。允捧觞称贺曰:“允自幼颇习天文,夜观乾象,汉家气数已尽。太师功德振于天下,若舜之受尧,禹之继舜,正合天心人意。”卓曰:“安敢望此!”允曰:“自古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岂过分乎!”卓笑曰:“若果天命归我,司徒当为元勋。”允拜谢。堂中点上画烛,止留女使进酒供食。允曰:“教坊之乐,不足供奉;偶有家伎,敢使承应。”卓曰:“甚妙。”允教放下帘栊,笙簧缭绕,簇捧貂蝉舞于帘外。有词赞之曰: 原是昭阳宫里人,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按彻《梁州》莲步稳,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 又诗曰: 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 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舞罢,卓命近前。貂蝉转入帘内,深深再拜。卓见貂蝉颜色美丽,便问:“此女何人?”允曰:“歌伎貂蝉也。”卓曰:“能唱否?”允命貂蝉执檀板低讴一曲。正是: 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舌吐衠钢剑,要斩奸邪乱国臣。 卓称赏不已。允命貂蝉把盏。卓擎杯问曰:“青春几何?”貂蝉曰:“贱妾年方二八。”卓笑曰:“真神仙中人也!”允起曰:“允欲将此女献上太师,未审肯容纳否?”卓曰:“如此见惠,何以报德?”允曰:“此女得侍太师,其福不浅。”卓再三称谢。允即命备毡车,先将貂蝉送到相府。卓亦起身告辞。允亲送董卓直到相府,然后辞回。 乘马而行,不到半路,只见两行红灯照道,吕布骑马执戟而来,正与王允撞见,便勒住马,一把揪住衣襟,厉声问曰:“司徒既以貂蝉许我,今又送与太师,何相戏耶?”允急止之曰:“此非说话处,且请到草舍去。”布同允到家,下马入后堂。叙礼毕,允曰:“将军何故怪老夫?”布曰:“有人报我,说你把毡车送貂蝉入相府,是何意故?”允曰:“将军原来不知!昨日太师在朝堂中,对老夫说:‘我有一事,明日要到你家。’允因此准备小宴等候。太师饮酒中间,说:‘我闻你有一女,名唤貂蝉,已许吾儿奉先。我恐你言未准,特来相求,并请一见。’老夫不敢有违,随引貂蝉出拜公公。太师曰:‘今日良辰,吾即当取此女回去,配与奉先。’将军试思:太师亲临,老夫焉敢推阻?”布曰:“司徒少罪。布一时错见,来日自当负荆。”允曰:“小女颇有妆奁,待过将军府下,便当送至。”布谢去。 次日,吕布在府中打听,绝不闻音耗。径入堂中,寻问诸侍妾。侍妾对曰:“夜来太师与新人共寝,至今未起。”布大怒,潜入卓卧房后窥探。时貂蝉起于窗下梳头,忽见窗外池中照一人影,极长大,头戴束发冠;偷眼视之,正是吕布。貂蝉故蹙双眉,做忧愁不乐之态,复以香罗频拭眼泪。吕布窥视良久,乃出;少顷,又入。卓己坐于中堂,见布来,问曰:“外面无事乎?”布曰:“无事。”侍立卓侧。卓方食,布偷目窃望,见绣帘内一女子往来观觑,微露半面,以目送情。布知是貂蝉,神魂飘荡。卓见布如此光景,心中疑忌,曰:“奉先无事且退。”布怏怏而出。 董卓自纳貂蝉后,为色所迷,月余不出理事。卓偶染小疾,貂蝉衣不解带,曲意逢迎,卓心意喜。吕布入内问安,正值卓睡。貂蝉于床后探半身望布,以手指心,又以手指董卓,挥泪不止。布心如碎。卓朦胧双目,见布注视床后,目不转睛;回身一看,见貂蝉立于床后。卓大怒,叱布曰:“汝敢戏吾爱姬耶!”唤左右逐出,今后不许入堂。吕布怒恨而归,路遇李儒,告知其故。儒急入见卓曰:“太师欲取天下,何故以小过见责温侯?倘彼心变,大事去矣。”卓曰:“奈何?”儒曰:“来朝唤入,赐以金帛,好言慰之,自然无事。”卓依言。次日,使人唤布入堂,慰之曰:“吾前日病中,心神恍惚,误言伤汝,汝勿记心。”随赐金十斤,锦二十匹。布谢归,然身虽在卓左右,心实系念貂蝉。 卓疾既愈,入朝议事。布执戟相随,见卓与献帝共谈,便乘间提戟出内门,上马径投相府来;系马府前,提戟入后堂,寻见貂蝉。蝉曰:“汝可去后园中凤仪亭边等我。”布提戟径往,立于亭下曲栏之傍。良久,见貂蝉分花拂柳而来,果然如月宫仙子,——泣谓布曰:“我虽非王司徒亲女,然待之如已出。自见将军,许侍箕帚。妾已生平愿足。谁想太师起不良之心,将妾淫污,妾恨不即死;止因未与将军一诀,故且忍辱偷生。今幸得见,妾愿毕矣!此身已污,不得复事英雄;愿死于君前,以明妾志!”言讫,手攀曲栏,望荷花池便跳。吕布慌忙抱住,泣曰:“我知汝心久矣!只恨不能共语!”貂蝉手扯布曰:“妾今生不能与君为妻,愿相期于来世。”布曰:“我今生不能以汝为妻,非英雄也!”蝉曰:“妾度日如年,愿君怜而救之。”布曰:“我今愉空而来,恐老贼见疑,必当速去。”蝉牵其衣曰:“君如此惧怕老贼,妾身无见天日之期矣!”布立住曰:“容我徐图良策。”语罢,提戟欲去。貂蝉曰:“妾在深闺,闻将军之名,如雷灌耳,以为当世一人而已;谁想反受他人之制乎!”言讫,泪下如雨。布羞惭满面,重复倚戟,回身搂抱貂蝉,用好言安慰。两个偎偎倚倚,不忍相离。 却说董卓在殿上,回头不见吕布,心中怀疑,连忙辞了献帝,登车回府;见布马系于府前;问门吏,吏答曰:“温侯入后堂去了。”卓叱退左右,径入后堂中,寻觅不见;唤貂蝉,蝉亦不见。急问侍妾,侍妾曰:“貂蝉在后园看花。”卓寻入后园,正见吕布和貂蝉在凤仪亭下共语,画戟倚在一边。卓怒,大喝一声。布见卓至,大惊,回身便走。卓抢了画戟,挺着赶来。吕布走得快,卓肥胖赶不上,掷戟刺布。布打戟落地。卓拾戟再赶,布已走远。卓赶出园门,一人飞奔前来,与卓胸膛相撞,卓倒于地。正是: 冲天怒气高千丈,仆地肥躯做一堆。 却说那撞倒董卓的人,正是李儒。当下李儒扶起董卓,至书院中坐定,卓曰:“汝为何来此?”儒曰:“儒适至府门,知太师怒入后园,寻问吕布。因急走来,正遇吕布奔走,云:‘太师杀我!’儒慌赶入园中劝解,不意误撞恩相。死罪!死罪!”卓曰:“叵耐逆贼!戏吾爱姬,誓必杀之!”儒曰:“恩相差矣。昔楚庄王绝缨之会,不究戏爱姬之蒋雄,后为秦兵所困,得其死力相救。今貂蝉不过一女子,而吕布乃太师心腹猛将也。太师若就此机会,以蝉赐布,布感大恩,必以死报太师。太师请自三思。”卓沈吟良久曰:“汝言亦是,我当思之。”儒谢而出。 卓入后堂,唤貂蝉问曰:“汝何与吕布私通耶?”蝉泣曰:“妾在后园看花,吕布突至。妾方惊避,布曰:‘我乃太师之子,何必相避?’提戟赶妾至凤仪亭。妾见其心不良,恐为所逼,欲投荷池自尽,却被这厮抱住。正在生死之间,得太师来,救了性命。”董卓曰:“我今将汝赐与吕布,何如?”貂蝉大惊,哭曰:“妾身已事贵人,今忽欲下赐家奴,妾宁死不辱!”遂掣壁间宝剑欲自刎。卓慌夺剑拥抱曰:“吾戏汝!”貂蝉倒于卓怀,掩面大哭曰:“此必李儒之计也!儒与布交厚,故设此计;却不顾惜太师体面与贱妾性命。妾当生噬其肉!”卓曰:“吾安忍舍汝耶?”蝉曰:“虽蒙太师怜爱,但恐此处不宜久居,必被吕布所害。”卓曰:“吾明日和你归郿坞去,同受快乐,慎勿忧疑。”蝉方收泪拜谢。 次日,李儒入见曰:“今日良辰,可将貂蝉送与吕布。”卓曰:“布与我有父子之分,不便赐与。我只不究其罪。汝传我意,以好言慰之可也。”儒曰:“太师不可为妇人所惑。”卓变色曰:“汝之妻肯与吕布否?貂蝉之事,再勿多言;言则必斩!”李儒出,仰天叹曰:“吾等皆死于妇人之手矣!”后人读书至此。有诗叹之曰: 司徒妙算托红裙,不用干戈不用兵。三战虎牢徒费力,凯歌却奏凤仪亭。 董卓即日下令还郿坞,百官俱拜送。貂蝉在车上,遥见吕布于稠人之内,眼望车中。貂蝉虚掩其面,如痛哭之状。车已去运,布缓辔于土冈之上,眼望车尘,叹惜痛恨。忽闻背后一人问曰:“温侯何不从太师去,乃在此遥望而发叹?”布视之,乃司徒王允也。 相见毕,允曰:“老夫日来因染微恙,闭门不出,故久未得与将军一见。今日太师驾归郿坞,只得扶病出送,却喜得晤将军。请问将军,为何在此长叹?”布曰:“正为公女耳。”允佯惊曰:“许多时尚未与将军耶?”布曰:“老贼自宠幸久矣!”允佯大惊曰:“不信有此事!”布将前事一一告允。允仰面跌足,半晌不语;良久,乃言曰:“不意太师作此禽兽之行!”因挽布手曰:“且到寒舍商议。”布随允归。允延入密室,置酒款待。布又将凤仪亭相遇之事,细述一遍。允曰:“太师淫吾之女,夺将军之妻,诚为天下耻笑。非笑太师,笑允与将军耳!然允老迈无能之辈,不足为道;可惜将军盖世英雄,亦受此污辱也!”布怒气冲天,拍案大叫。允急曰:“老夫失语,将军息怒。”布曰:“誓当杀此老贼,以雪吾耻!”允急掩其口曰:“将军勿言,恐累及老夫。”布曰:“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允曰:“以将军之才,诚非董太师所可限制。”布曰:“吾欲杀此老贼,奈是父子之情,恐惹后人议论。”允微笑曰:“将军自姓吕,太师自姓董。掷戟之时,岂有父子情耶?”布奋然曰:“非司徒言,布几自误!”允见其意已决,便说之曰:“将军若扶汉室,乃忠臣也,青史传名,流芳百世;将军若助董卓,乃反臣也,载之史笔,遗臭万年。”布避席下拜曰:“布意已决,司徒勿疑。”允曰:“但恐事或不成,反招大祸。”布拔带刀,刺臂出血为誓。允跪谢曰:“汉祀不斩,皆出将军之赐也。切勿泄漏!临期有计,自当相报。”布慨诺而去。 允即请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商议。瑞曰:“方今主上有疾新愈,可遣一能言之人,往郿坞请卓议事;一面以天子密诏付吕布,使伏甲兵于朝门之内,引卓入诛之:此上策也。”琬曰:“何人敢去?”瑞曰:“吕布同郡骑都尉李肃,以董卓不迁其官,甚是怀怨。若令此人去,卓必不疑。”允曰:“善。”请吕布共议。布曰:“昔日劝吾杀丁建阳,亦此人也。今若不去,吾先斩之。”使人密请肃至。布曰:“昔日公说布使杀丁建阳而投董卓;今卓上欺天子,下虐生灵,罪恶贯盈,人神共愤。公可传天子诏往郿坞,宣卓入朝,伏兵诛之,力扶汉室,共作忠臣。尊意若何?”肃曰:“我亦欲除此贼久矣,恨无同心者耳。今将军若此,是天赐也,肃岂敢有二心!”遂折箭为誓。允曰:“公若能干此事,何患不得显官。” 次日,李肃引十数骑,前到郿坞。人报天子有诏,卓教唤入。李肃入拜。卓曰:“天子有何诏?”肃曰:“天子病体新痊,欲会文武于未央殿,议将禅位于太师,故有此诏。”卓曰:“王允之意若何?”肃曰:“王司徒已命人筑受禅台,只等主公到来。”卓大喜曰:“吾夜梦一龙罩身,今日果得此喜信。时哉不可失!”便命心腹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领飞熊军三千守郿坞,自己即日排驾回京;顾谓李肃曰:“吾为帝,汝当为执金吾。”肃拜谢称臣。卓入辞其母。母时年九十余矣,问曰:“吾儿何往?”卓曰:“儿将往受汉禅,母亲早晚为太后也!”母曰:“吾近日肉颤心惊,恐非吉兆。”卓曰:“将为国母,岂不预有惊报!”遂辞母而行。临行,谓貂蝉曰:“吾为天子,当立汝为贵妃。”貂蝉已明知就里,假作欢喜拜谢。 卓出坞上车,前遮后拥,望长安来。行不到三十里,所乘之车,忽折一轮,卓下车乘马。又行不到十里,那马咆哮嘶喊,掣断辔头。卓问肃曰:“车折轮,马断辔,其兆若何?”肃曰:“乃太师应绍汉禅,弃旧换新,将乘玉辇金鞍之兆也。”卓喜而信其言。次日,正行间,忽然狂风骤起,昏雾蔽天。卓问肃曰:“此何祥也?”肃曰:“主公登龙位,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耳。”卓又喜而不疑。既至城外,百官俱出迎接。只有李儒抱病在家,不能出迎。卓进至相府,吕布入贺。卓曰:“吾登九五,汝当总督天下兵马。”布拜谢,就帐前歇宿。是夜有十数小儿于郊外作歌,风吹歌声入帐。歌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声悲切。卓问李肃曰:“童谣主何吉凶?”肃曰:“亦只是言刘氏灭、董氏兴之意。” 次日侵晨,董卓摆列仪从入朝,忽见一道人,青袍白巾,手执长竿,上缚布一丈,两头各书一“口”字。卓问肃曰:“此道人何意?”肃曰:“乃心恙之人也。”呼将士驱去。卓进朝,群臣各具朝服,迎谒于道。李肃手执宝剑扶车而行。到北掖门,军兵尽挡在门外,独有御车二十余人同入。董卓遥见王允等各执宝剑立于殿门,惊问肃曰:“持剑是何意?”肃不应,推车直入。王允大呼曰:“反贼至此,武士何在?”两旁转出百余人,持戟挺槊刺之。卓衷甲不入,伤臂坠车,大呼曰:“吾儿奉先何在?”吕布从车后厉声出曰:“有诏讨贼!”一戟直刺咽喉,李肃早割头在手。吕布左手持戟,右手怀中取诏,大呼曰:“奉诏讨贼臣董卓,其余不问!”将吏皆呼万岁。后人有诗叹董卓曰: 霸业成时为帝王,不成且作富家郎。谁知天意无私曲,郿坞方成已灭亡。 却说当下吕布大呼曰:“助卓为虐者,皆李儒也!谁可擒之?”李肃应声愿往。忽听朝门外发喊,人报李儒家奴已将李儒绑缚来献。王允命缚赴市曹斩之;又将董卓尸首,号令通衢。卓尸肥胖,看尸军士以火置其脐中为灯,膏流满地。百姓过者,莫不手掷其头,足践其尸。王允又命吕布同皇甫嵩、李肃领兵五万,至郿坞抄籍董卓家产、人口。 却说李傕、郭汜、张济、樊稠闻董卓已死,吕布将至,便引了飞熊军连夜奔凉州去了。吕布至郿坞,先取了貂蝉。皇甫嵩命将坞中所藏良家子女,尽行释放。但系董卓亲属,不分老幼,悉皆诛戮。卓母亦被杀。卓弟董旻、侄董璜皆斩首号令。收籍坞中所蓄,黄金数十万,白金数百万,绮罗、珠宝、器皿、粮食,不计其数。回报王允。允乃大犒军士,设宴于都堂,召集众官,酌酒称庆。 正饮宴间,忽人报曰:“董卓暴尸于市,忽有一人伏其尸而大哭。”允怒曰:“董卓伏诛,士民莫不称贺;此何人,独敢哭耶!”遂唤武士:“与吾擒来!”须臾擒至。众官见之,无不惊骇:原来那人不是别人,乃侍中蔡邕也,允叱曰:“董卓逆贼,今日伏诛,国之大幸。汝为汉臣,乃不为国庆,反为贼哭,何也?”邕伏罪曰:“邕虽不才,亦知大义,岂肯背国而向卓?只因一时知遇之感,不觉为之一哭,自知罪大。愿公见原:倘得黥首刖足,使续成汉史,以赎其辜,邕之幸也。”众官惜邕之才,皆力救之。太傅马日磾亦密谓允曰:“伯喈旷世逸才,若使续成汉史,诚为盛事。且其孝行素著,若遽杀之,恐失人望。”允曰:“昔孝武不杀司马迁,后使作史,遂致谤书流于后世。方今国运衰微,朝政错乱,不可令佞臣执笔于幼主左右,使吾等蒙其讪议也。”日磾无言而退,私谓众官曰:“王允其无后乎!善人,国之纪也;制作,国之典也。灭纪废典,岂能久乎?”当下王允不听马日磾之言,命将蔡邕下狱中缢死。一时士大夫闻者,尽为流涕。后人论蔡邕之哭董卓,固自不是;允之杀之,亦为已甚。有诗叹曰: 董卓专权肆不仁,侍中何自竟亡身?当时诸葛隆中卧,安肯轻身事乱臣。 且说李傕、郭汜、张济、樊稠逃居陕西,使人至长安上表求赦。王允曰:“卓之跋扈,皆此四人助之;今虽大赦天下,独不赦此四人。”使者回报李傕。傕曰:“求赦不得,各自逃生可也。”谋士贾诩曰:“诸君若弃军单行,则一亭长能缚君矣。不若诱集陕人并本部军马,杀入长安与董卓报仇。事济,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胜,走亦未迟。”傕等然其说,遂流言于西凉州曰:“王允将欲洗荡此方之人矣!”众皆惊惶。乃复扬言曰:“徒死无益,能从我反乎?”众皆愿从。于是聚众十余万,分作四路,杀奔长安来。路逢董卓女婿中郎将牛辅,引军五千人,欲去与丈人报仇,李傕便与合兵,使为前驱。四人陆续进发。 王允听知西凉兵来,与吕布商议。布曰:“司徒放心。量此鼠辈,何足数也!”遂引李肃将兵出敌。肃当先迎战,正与牛辅相遇,大杀一阵。牛辅抵敌不过,败阵而去。不想是夜二更,牛辅乘肃不备,竟来劫寨。肃军乱窜,败走三十余里,折军大半,来见吕布,布大怒曰:“汝何挫吾锐气!”遂斩李肃,悬头军门。次日吕布进兵与牛辅对敌。量牛辅如何敌得吕布,仍复大败而走。是夜牛辅唤心腹人胡赤儿商议曰:“吕布骁勇,万不能敌;不如瞒了李傕等四人,暗藏金珠,与亲随三五人弃军而去。”胡赤儿应允。是夜收拾金珠,弃营而走,随行者三四人。将渡一河,赤儿欲谋取金珠,竟杀死牛辅,将头来献吕布。布问起情由,从人出首:“胡赤儿谋杀牛辅,夺其金宝。”布怒,即将赤儿诛杀。领军前进,正迎着李傕军马。吕布不等他列阵,便挺戟跃马,麾军直冲过来。傕军不能抵当,退走五十余里,依山下寨,请郭汜、张济、樊稠共议,曰:“吕布虽勇,然而无谋,不足为虑。我引军守住谷口,每日诱他厮杀,郭将军可领军抄击其后,效彭越挠楚之法,鸣金进兵,擂鼓收兵。张、樊二公,却分兵两路,径取长安。彼首尾不能救应,必然大败。”众用其计。 却说吕布勒兵到山下,李傕引军搦战。布忿怒冲杀过去,傕退走上山。山上矢石如雨,布军不能进。忽报郭汜在阵后杀来,布急回战。只闻鼓声大震,汜军已退。布方欲收军,锣声响处,傕军又来。未及对敌,背后郭汜又领军杀到。及至吕布来时,却又擂鼓收军去了。激得吕布怒气填胸。一连如此几日,欲战不得,欲止不得。正在恼怒,忽然飞马报来,说张济、樊稠两路军马,竟犯长安,京城危急。布急领军回,背后李傕、郭汜杀来。布无心恋战,只顾奔走,折了好些人马。比及到长安城下。贼兵云屯雨集,围定城池,布军与战不利。军士畏吕布暴厉,多有降贼者,布心甚忧。 数日之后,董卓余党李蒙、王方在城中为贼内应,偷开城门,四路贼军一齐拥入。吕布左冲右突,拦挡不住,引数百骑往青琐门外,呼王允曰:“势急矣!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别图良策。”允曰:“若蒙社稷之灵,得安国家,吾之愿也;若不获已,则允奉身以死。临难苟免,吾不为也。为我谢关东诸公,努力以国家为念!”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只是不肯去。不一时,各门火焰竟天,吕布只得弃却家小,引百余骑飞奔出关,投袁术去了。 李傕、郭汜纵兵大掠。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死于国难。贼兵围绕内庭至急,侍臣请天子上宣平门止乱。李傕等望见黄盖,约住军士,口呼“万岁”。献帝倚楼问曰:“卿不候奏请,辄入长安,意欲何为?”李傕、郭汜仰面奏曰:“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报仇,非敢造反。但见王允,臣便退兵。”王允时在帝侧,闻知此言,奏曰:“臣本为社稷计。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以误国家。臣请下见二贼。”帝徘徊不忍。允自宣平门楼上跳下楼去,大呼曰:“王允在此!”李傕、郭汜拔剑叱曰:“董太师何罪而见杀?”允曰:“董贼之罪,弥天亘地,不可胜言!受诛之日。长安士民,皆相庆贺,汝独不闻乎?”傕、汜曰:“太师有罪;我等何罪,不肯相赦?”王允大骂:“逆贼何必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二贼手起,把王允杀于楼下。史官有诗赞曰: 王允运机筹,奸臣董卓休。心怀家国恨,眉锁庙堂忧。 英气连霄汉,忠诚贯斗牛。至今魂与魄,犹绕凤凰楼。 众贼杀了王允,一面又差人将王允宗族老幼,尽行杀害。士民无不下泪。当下李傕、郭汜寻思曰:“既到这里,不杀天子谋大事,更待何时?”便持剑大呼,杀入内来。正是: 巨魁伏罪灾方息,从贼纵横祸又来。 未知献帝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这故事说的甚是精彩,不愧是曾经说了封神演义的那位小先生所说,王司徒听得十分认真,也十分痴迷。 同时忍不住大惊,自己从未与他人说过,自己义女之事,为何这书中指导的如此清晰?还有那董卓,天汉确有此人,只不过虽是一方领兵,还没有做到书中所说的地位。 第六十八章 王司徒想了很多,不同于市井百姓,他知道那位说封神演义的到底是谁。 芒砀山脱困的西楚白龙,也是在洛阳杀了昭帝项家复仇人。 他不认为对方说书只是兴趣使然,更何况对方的故事里包含了众多天汉曾经或现在的人。 对方肯定在盘算着什么,如果说天底下都有谁?想看这天汉大乱,一定有曾经被高祖夺了天下的项家人。 对方肯定是想利用这个故事达到什么目的。 王司徒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到了家里。 心事重重的他,独自坐在庭院中自饮自斟。 “唉!” 想着如今天汉的处境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这时一名女子走到走了过来便问:“义父何故叹息?” 此女子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正是司徒王允的义女同时出现在了三国演义当中的人物:貂蝉。 “是婵儿啊。” 司徒王允看着从小被自己养到大,视若亲女的貂蝉,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义父可是因为那近日流传的三国演义的故事而忧愁?” 知女莫若父,貂蝉与司徒王允的感情十分好,再加上其天资聪慧,因此一眼就猜出了自己父亲忧虑的原因。 没有隐瞒自己的女儿,王允点了点头: “什么都瞒不过婵儿的眼睛。” 王允示意貂蝉坐下说话。 貂蝉嫣然一笑,天空中的月亮都害羞的躲在云彩里。 即使是从小养到大的王司徒一时间也是呆了呆,而后反应过来开口说: “今日为父去听了那三国演义,故事说的属实精彩,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如同那封神演义一班传遍整个天汉,而为书中描写的艺人又与为父十分相似,甚至说就是为父,自然免不得担心。” 貂蝉听懂了王司徒的话,有些好奇的问: “进来府上也有一些丫鬟去听了那三国,我听她们叙述,三国里却有一人与义父同名同姓官职相同,可却并非曹操董卓那样祸乱天下的奸臣,反而是对汉室忠心耿耿且才智谋十足的大忠臣,传播的越广,义父的美名就传的越广,为何还担心呢?” 王司徒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婵儿有所不知,那说三国演义的人实际上是芒砀山脱困的那条白龙,也是之前在皇宫当着间天阁阁主面杀死昭帝的人。” 貂蝉倒吸口冷气: “可是千年前大王身边那头白龙?” 王司徒点了点头: “正是!” 貂蝉觉得不可思议:“我听市井传闻中说,那条龙被天子剑镇压在芒砀山,而天子健身为我天汉龙脉,只要天汉不亡,天子剑就不会破损,那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王司徒苦笑一声:“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前一段时间楼兰袭击八方阵,千年前的名将耿恭重临世间,当时监天阁就推测有项家后人尚存于世。 毕竟拥有召唤鬼物神力的一直以来也只有西楚项氏一脉。 当时满朝文武以及昭帝都不相信,毕竟要知道当年善后的可是吕后与萧何二人,以吕后的性子以及萧何的严谨怎么可能会让项家有人逃脱? 实际上也确实按照大家所想,西楚确实没有后人,可是事实却是更糟糕,活了1000多年的白龙,当年高祖都杀不死,1000年之后,真的有人能杀死吗?” 貂蝉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些事情: “如今霸王已死,项家的后人也没有存活下来,曾经依附西楚的事例也已经消散殆尽,就光是那一条白龙,就算他还有争霸天下的雄心,难道他还能一人就掀翻整个天汉不成?” 王司徒苦笑:“他若争霸天下我倒不怕,我就怕他并无争霸天下之心。” 貂蝉疑惑:“一负此话何意?” 王司徒解释:“若是他争霸天下,那白龙虽实力强大,能抵过千军万马,但天下终究不是一人就能征服的。 可是在他心里不仅仅有征服天下,更有刻骨铭心的仇恨,西楚项家,当年全家上下可是鸡犬不留。” 貂蝉懂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唯独仇恨会随着时间而逐渐加剧。” 貂蝉不在说话。 她明白了义父忧愁的地方,一个拥有实力想要复国的人并不可怕,但是一个拥有实力,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复仇的人却无比可怕。 就如同一个想要复国的人,绝对不会冒着自身风险杀进洛阳,杀死前任皇帝。 因为这除了出一口恶气,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皇帝死了,天汉会乱,天下有兵有权的群雄们都会趁机壮大自己的势力。 但是对独自一人的项小二来说,除了一身伤是之外,他什么也没有获得。 但是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他无权无势,因此也没有了羁绊,这天下之大他随处可处,天汉连找他都费劲,可是若是他想对天旱造成致命打击却轻而易举。 他不想复国,他只要四处刺杀天汉的高官或者皇室,就会对一点点蚕食天旱的根基。 别的不说,洛阳的防御绝对是天下最强的地方,可是仍旧被他当着整个洛阳的面杀死了昭帝。 若是对方想再来一次,王司徒相信,现在在位的这位仍旧会有九成几率死于对方之手。 没事杀个皇帝? 没有任何好处,还受一身重伤,这是傻子才干。 但是一个满脑子都是仇恨的人,你指望他能聪明到哪儿去? 或者说就算他再聪明,他能控制的住仇恨吗? 理智一直在给感情和身体买单,但是身体却往往会先听感情的。 “那西楚的白龙被关了1000年,满脑子都是仇恨,虽然之前刚在洛阳杀了先皇陛下,但是怨气绝不会一朝散尽,因此绝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三国演义的故事。” 王司徒知道自己义女天资聪慧,因此毫不吝啬地将自身想法说出来。 貂蝉给王司徒倒了一杯酒:“义父是觉得他说这三国演义是想针对故事当中的人?” 王司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点头说道:“没错,这三国演义当中出现的人不是曾经天汉历代名将,就是如今天汉的人,那十常侍分明就是之前诛杀何屠的十个宦官,虽说他把张瑞的名字改成了张让,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 那故事里的何进更是几乎指明了是之前祸国的奸臣何屠,毕竟身份地位还有死亡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那曹孟德更是陛下,最近刚刚提拔的骁骑校尉,虽说此时声名不显,但是我之前曾与他接触过,确实是一治国能人,只是如今这三国演义一说,恐怕早晚会传到陛下的耳中,那曹孟德恐怕再难有出头之日。” 貂蝉皱着秀眉开口:“义父此言是何道理?陛下肯定会知这故事是那白龙所讲,肯定能想到对方,另有所图,自然不会全信。” 眼见自己义女不信,王司徒呵呵一笑,解释说:“婵儿虽然天资聪慧,但是却未甚少接触外人,关于这朝堂之事,自然也不清楚,须知陛下也是人,帝王也非圣人,刚听到故事时,陛下或许会不信,可是一旦那曹孟德做错了,或者有什么事不合乎陛下心意,那陛下就会响起这三国演义故事当中的曹孟德。 这乃是那白龙的阳谋,三国演义就如同一颗钉子一般插进了天下人的心中,就算天下人不信,但是在现实当中看到我和曹孟德等人也会下意识,联想到书中之人。” 貂蝉懂了,随着三国演义故事越流传越广,那,故事中的人就会深入天汉百姓的内心,那,白龙就间接的掌控天下人想法。 她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心理植入,用在此时再合适不过。 一时间对那素未谋面的西楚白龙在心里有了认识,果然是活了1000年的人物才智远非常人能比。 项小二若是项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会大呼冤枉。 他真没有这种想法,被困芒砀山1000年,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他能知道啥? 当初知道耿恭的故事,是因为在八坊镇见到了耿忠,自己掐指一算,才知道天汉有一个叫耿恭的将军。 吕温厚同样也是如此,因此他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和当初他进入过的芒砀山背后的那个世界有相似的人,但是从未想过,会出现三国演义当中的人物。 按照他的推断,可能是两个世界相互连接的关系,所以才会出现相似的人或者事。 但是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就在现在,就有着,貂蝉,司徒王允,曹操,关羽,张飞。刘备,甚至是诸葛亮等人。 若是让他知道指定会破口大骂,这怎么能是汉呢?这指定是三国呀。 可惜如今他只见过关羽,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巧合,只是恰巧三国演义当中的关羽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他的想法确实没有问题,只不过是这个巧合比他想的要大的多。 他凑巧因为李长安的话开始在建安成说三国演义,三国演义的故事又凑巧传遍整个天下,更是凑巧的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若是如此,义父最近可要小心一些,那三国演义故事当中将一副描写的十分聪明,肯定会引来有心之人的惦记。” 貂蝉劝诫义父。 司徒王允点头。 …… (却说陈宫临欲下手杀曹操,忽转念曰:“我为国家跟他到此,杀之不义。不若弃而他往。”插剑上马,不等天明,自投东郡去了。操觉,不见陈宫,寻思:“此人见我说了这两句,疑我不仁,弃我而去;吾当急行,不可久留。”遂连夜到陈留,寻见父亲,备说前事;欲散家资,招募义兵。父言:“资少恐不成事。此间有孝廉卫弘,疏财仗义,其家巨富;若得相助,事可图矣。”操置酒张筵,拜请卫弘到家,告曰:“今汉室无主,董卓专权,欺君害民,天下切齿。操欲力扶社稷,恨力不足。公乃忠义之士,敢求相助!”卫弘曰:“吾有是心久矣,恨未遇英雄耳。既孟德有大志,愿将家资相助。”操大喜;于是先发矫诏,驰报各道,然后招集义兵,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不数日间,应募之士,如雨骈集。 一日,有一个阳平卫国人,姓乐,名进,字文谦,来投曹操。又有一个山阳巨鹿人,姓李,名典,字曼成,也来投曹操。操皆留为帐前吏。又有沛国谯人夏侯惇,字元让,乃夏侯婴之后;自小习枪棒;年十四从师学武,有人辱骂其师,惇杀之,逃于外方;闻知曹操起兵,与其族弟夏侯渊两个,各引壮士千人来会。此二人本操之弟兄:操父曹嵩原是夏侯氏之子,过房与曹家,因此是同族。不数日,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引兵千余来助。曹仁字子孝,曹洪字子廉:二人弓马熟娴,武艺精通。操大喜,于村中调练军马。卫弘尽出家财,置办衣甲旗幡。四方送粮食者,不计其数。 时袁绍得操矫诏,乃聚麾下文武,引兵三万,离渤海来与曹操会盟。操作檄文以达诸郡。檄文曰:“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操发檄文去后,各镇诸侯皆起兵相应: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来。 且说北平太守公孙瓒,统领精兵一万五千,路经德州平原县。正行之间,遥见桑树丛中,一面黄旗,数骑来迎。瓒视之,乃刘玄德也。瓒问曰:“贤弟何故在此?”玄德曰:“旧日蒙兄保备为平原县令,今闻大军过此,将来奉候,就请兄长入城歇马。”瓒指关、张而问曰瓒将玄德功劳,并其出身,细说一遍。 时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张角,一名张宝,一名张梁。那张角本是个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角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术》,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角拜问姓名。老人曰:“吾乃南华老仙也。”言讫,化阵清风而去。角得此书,晓夜攻习,能呼风唤雨,号为“太平道人”。中平元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贤良师张角名字。角遣其党马元义,暗赍金帛,结交中涓封谞,以为内应。角与二弟商议曰:“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顺,若不乘势取天下,诚为可惜。”遂一面私造黄旗,约期举事;一面使弟子唐周,驰书报封谞。唐周乃径赴省中告变。帝召大将军何进调兵擒马元义,斩之;次收封谞等一干人下狱。张角闻知事露,星夜举兵,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申言于众曰:“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四方百姓,裹黄巾从张角反者四五十万。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何进奏帝火速降诏,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一面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俊,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之。 且说张角一军,前犯幽州界分。幽州太守刘焉,乃江夏竟陵人氏,汉鲁恭王之后也。当时闻得贼兵将至,召校尉邹靖计议。靖曰:“贼兵众,我兵寡,明公宜作速招军应敌。”刘焉然其说,随即出榜招募义兵。 榜文行到涿县,引出涿县中一个英雄。那人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昔刘胜之子刘贞,汉武时封涿鹿亭侯,后坐酎金失侯,因此遗这一枝在涿县。玄德祖刘雄,父刘弘。弘曾举孝廉,亦尝作吏,早丧。玄德幼孤,事母至孝;家贫,贩屦织席为业。家住本县楼桑村。其家之东南,有一大桑树,高五丈余,遥望之,童童如车盖。相者云:“此家必出贵人。”玄德幼时,与乡中小儿戏于树下,曰:“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叔父刘元起奇其言,曰:“此儿非常人也!”因见玄德家贫,常资给之。年十五岁,母使游学,尝师事郑玄、卢植,与公孙瓚等为友。 及刘焉发榜招军时,玄德年已二十八岁矣。当日见了榜文,慨然长叹。随后一人厉声言曰:“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玄德回视其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玄德见他形貌异常,问其姓名。其人曰:“某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见公看榜而叹,故此相问。”玄德曰:“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飞曰:“吾颇有资财,当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玄德甚喜,遂与同入村店中饮酒。 正饮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入城去投军。”玄德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玄德遂以己志告之,云长大喜。同到张飞庄上,共议大事。飞曰:“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玄德、云长齐声应曰:“如此甚好。” 次日,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玄德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祭罢天地,复宰牛设酒,聚乡中勇士,得三百余人,就桃园中痛饮一醉。来日收拾军器,但恨无马匹可乘。正思虑间,人报有两个客人,引一伙伴当,赶一群马,投庄上来。玄德曰:“此天佑我也!”三人出庄迎接。原来二客乃中山大商:一名张世平,一名苏双,每年往北贩马,近因寇发而回。玄德请二人到庄,置酒管待,诉说欲讨贼安民之意。二客大喜,愿将良马五十匹相送;又赠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 玄德谢别二客,便命良匠打造双股剑。云长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张飞造丈八点钢矛。各置全身铠甲。共聚乡勇五百余人,来见邹靖。邹靖引见太守刘焉。三人参见毕,各通姓名。玄德说起宗派,刘焉大喜,遂认玄德为侄。不数日,人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刘焉令邹靖引玄德等三人,统兵五百,前去破敌。玄德等欣然领军前进,直至大兴山下,与贼相见。贼众皆披发,以黄巾抹额。当下两军相对,玄德出马,左有云长,右有翼德,扬鞭大骂:“反国逆贼,何不早降!”程远志大怒,遣副将邓茂出战。张飞挺丈八蛇矛直出,手起处,刺中邓茂心窝,翻身落马。程远志见折了邓茂,拍马舞刀,直取张飞。云长舞动大刀,纵马飞迎。程远志见了,早吃一惊,措手不及,被云长刀起处,挥为两段。后人有诗赞二人曰:英雄露颖在今朝,一试矛兮一试刀。初出便将威力展,三分好把姓名标。 众贼见程远志被斩,皆倒戈而走。玄德挥军追赶,投降者不计其数,大胜而回。刘焉亲自迎接,赏劳军士。次日,接得青州太守龚景牒文,言黄巾贼围城将陷,乞赐救援。刘焉与玄德商议。玄德曰:“备愿往救之。”刘焉令邹靖将兵五千,同玄德、关、张,投青州来。贼众见救军至,分兵混战。玄德兵寡不胜,退三十里下寨。 玄德谓关、张曰:“贼众我寡;必出奇兵,方可取胜。”乃分关公引一千军伏山左,张飞引一千军伏山右,鸣金为号,齐出接应。次日,玄德与邹靖引军鼓噪而进。贼众迎战,玄德引军便退。贼众乘势追赶,方过山岭,玄德军中一齐鸣金,左右两军齐出,玄德麾军回身复杀。三路夹攻,贼众大溃。直赶至青州城下,太守龚景亦率民兵出城助战。贼势大败,剿戮极多,遂解青州之围。后人有诗赞玄德曰:运筹决算有神功,二虎还须逊一龙。初出便能垂伟绩,自应分鼎在孤穷。 龚景犒军毕,邹靖欲回。玄德曰:“近闻中郎将卢植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备昔曾师事卢植,欲往助之。”于是邹靖引军自回,玄德与关、张引本部五百人投广宗来。至卢植军中,入帐施礼,具道来意。卢植大喜,留在帐前听调。 时张角贼众十五万,植兵五万,相拒于广宗,未见胜负。植谓玄德曰:“我今围贼在此,贼弟张梁、张宝在颍川,与皇甫嵩、朱俊对垒。汝可引本部人马,我更助汝一千官军,前去颍川打探消息,约期剿捕。”玄德领命,引军星夜投颍川来。 时皇甫嵩、朱俊领军拒贼,贼战不利,退入长社,依草结营。嵩与俊计曰:“贼依草结营,当用火攻之。”遂令军士,每人束草一把,暗地埋伏。其夜大风忽起。二更以后,一齐纵火,嵩与俊各引兵攻击贼寨,火焰张天,贼众惊慌,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走。 杀到天明,张梁、张宝引败残军士,夺路而走。忽见一彪军马,尽打红旗,当头来到,截住去路。为首闪出一将,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官拜骑都尉,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操父曹嵩,本姓夏侯氏,因为中常侍曹腾之养子,故冒姓曹。曹嵩生操,小字阿瞒,一名吉利。操幼时,好游猎,喜歌舞,有权谋,多机变。操有叔父,见操游荡无度,尝怒之,言于曹嵩。嵩责操。操忽心生一计,见叔父来,诈倒于地,作中风之状。叔父惊告嵩,嵩急视之。操故无恙。嵩曰:“叔言汝中风,今已愈乎?”操曰:“儿自来无此病;因失爱于叔父,故见罔耳。”嵩信其言。后叔父但言操过,嵩并不听。因此,操得恣意放荡。时人有桥玄者,谓操曰:“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南阳何颙见操,言:“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汝南许劭,有知人之名。操往见之,问曰:“我何如人?”劭不答。又问,劭曰:“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操闻言大喜。年二十,举孝廉,为郎,除洛阳北部尉。初到任,即设五色棒十余条于县之四门,有犯禁者,不避豪贵,皆责之。中常侍蹇硕之叔,提刀夜行,操巡夜拿住,就棒责之。由是,内外莫敢犯者,威名颇震。后为顿丘令,因黄巾起,拜为骑都尉,引马步军五千,前来颍川助战。正值张梁、张宝败走,曹操拦住,大杀一阵,斩首万余级,夺得旗幡、金鼓、马匹极多。张梁、张宝死战得脱。操见过皇甫嵩、朱俊,随即引兵追袭张梁、张宝去了。 却说玄德引关、张来颍川,听得喊杀之声,又望见火光烛天,急引兵来时,贼已败散。玄德见皇甫嵩、朱俊,具道卢植之意。嵩曰:“张梁、张宝势穷力乏,必投广宗去依张角。玄德可即星夜往助。”玄德领命,遂引兵复回。得到半路,只见一簇军马,护送一辆槛车,车中之囚,乃卢植也。玄德大惊,滚鞍下马,问其缘故。植曰:“我围张角,将次可破;因角用妖术,未能即胜。朝廷差黄门左丰前来体探,问我索取贿赂。我答曰:‘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左丰挟恨,回奏朝廷,说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将董卓来代将我兵,取我回京问罪。”张飞听罢,大怒,要斩护送军人,以救卢植。玄德急止之曰:“朝廷自有公论,汝岂可造次?”军士簇拥卢植去了。关公曰:“卢中郎已被逮,别人领兵,我等去无所依,不如且回涿郡。”玄德从其言,遂引军北行。行无二日,忽闻山后喊声大震。玄德引关、张纵马上高冈望之,见汉军大败,后面漫山塞野,黄巾盖地而来,旗上大书“天公将军”。玄德曰:“此张角也!可速战!”三人飞马引军而出。张角正杀败董卓,乘势赴来,忽遇三人冲杀,角军大乱,败走五十余里。 三人救了董卓回寨。卓问三人现居何职。玄德曰:“白身。”卓甚轻之,不为礼。玄德出,张飞大怒曰:“我等亲赴血战,救了这厮,他却如此无礼。若不杀之,难消我气!”便要提刀入帐来杀董卓。正是: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 且说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官拜河东太守,自来骄傲。当日怠慢了玄德,张飞性发,便欲杀之。玄德与关公急止之曰;“他是朝廷命官,岂可擅杀?”飞曰:“若不杀这厮,反要在他部下听令,其实不甘!二兄要便住在此,我自投别处去也!”玄德曰:“我三人义同生死,岂可相离?不若都投别处去便了。”飞曰:“若如此,稍解吾恨。” 于是三人连夜引军来投朱俊。俊待之甚厚,合兵一处,进讨张宝。是时曹操自跟皇甫嵩讨张梁,大战于曲阳。这里朱俊进攻张宝。张宝引贼众八九万,屯于山后。俊令玄德为其先锋,与贼对敌。张宝遣副将高升出马搦战,玄德使张飞击之。飞纵马挺矛,与升交战,不数合,刺升落马。玄德麾军直冲过去。张宝就马上披发仗剑,作起妖法。只见风雷大作,一股黑气,从天而降,黑气中似有无限人马杀来。玄德连忙回军,军中大乱。败阵而归,与朱俊计议。俊曰:“彼用妖术,我来日可宰猪羊狗血,令军士伏于山头;候贼赶来,从高坡上泼之,其法可解。”玄德听令,拨关公、张飞各引军一千,伏于山后高冈之上,盛猪羊狗血准备。次日,张宝摇旗擂鼓,引军搦战,玄德出迎。交锋之际,张宝作法,风雷大作,飞砂走石,黑气漫天,滚滚人马,自天而下。玄德拨马便走,张宝驱兵赶来。将过山头,关、张伏军放起号炮。但见空中纸人草马,纷纷坠地;风雷顿息,砂石不飞。 张宝见解了法,急欲退军。左关公,右张飞,两军都出,背后玄德、朱俊一齐赶上,贼兵大败。玄德望见“地公将军”旗号,飞马赶来,张宝落荒而走。玄德发箭,中其左臂。张宝带箭逃脱,走入阳城,坚守不出。 朱俊引兵围住阳城攻打,一面差人打探皇甫嵩消息。探子回报,具说:“皇甫嵩大获胜捷,朝廷以董卓屡败,命嵩代之。嵩到时,张角已死;张梁统其众,与我军相拒,被皇甫嵩连胜七阵,斩张梁于曲阳。发张角之棺,戮尸枭首,送往京师。余众俱降。朝廷加皇甫嵩为车骑将军,领冀州牧。皇甫嵩又表奏卢植有功无罪,朝廷复卢植原官。曹操亦以有功,除济南相,即日将班师赴任。”朱俊听说,催促军马,悉力攻打阳城。贼势危急,贼将严政刺杀张宝,献首投降。朱俊遂平数郡,上表献捷。时又黄巾余党三人:赵弘、韩忠、孙仲,聚众数万,望风烧劫,称与张角报仇。朝廷命朱俊即以得胜之师讨之。俊奉诏,率军前进。时贼据宛城,俊引兵攻之,赵弘遣韩忠出战。俊遣玄德、关、张攻城西南角。韩忠尽率精锐之众,来西南角抵敌。朱俊自纵铁骑二千,径取东北角。贼恐失城,急弃西南而回。玄德从背后掩杀,贼众大败,奔入宛城。朱俊分兵四面围定。城中断粮,韩忠使人出城投降。俊不许。 …) 项小二的故事说的十分精彩,众人全都沉浸在其中。 项小二边吃边喝。 人生三大乐趣,说书,复仇,凑热闹。 这说书最大的乐趣便在于聚集热闹,看着众人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不由得产生一种荣耀感。 这时他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身穿绿袍,枣红脸,丹凤眉,手持青龙偃月刀的粗犷九尺大汉。 虽然这个世界也叫汉,但是这是天汉啊! 而且是延续千年的天汉,和他之前曾经去过的那个只有300年历史的大汉是两码回事吧? 而且据她所知,吕布还有赵子龙都是光武帝那个时代的,虽然自己没有在这个世界听过关羽的故事,但是想来这人应该是对方的后代? …… 洛阳。 自从新皇在张瑞等太监的帮助诛杀何屠后,洛阳渐渐迎来了生机。 虽然超重很多官位缺失,但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骁骑校尉阿满知道,这一切都是表面,三皇子以非常规手段上位,必然会引来天下人的不满,尤其是那些心有不甘逃走的皇子们。 再加上如今外敌入侵,西有那位携全国破官的楼兰公主,男有南蛮诸国,北有高丽,东边的东瀛更是,曾经派人暗杀过先皇。 时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张角,一名张宝,一名张梁。那张角本是个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角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术》,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角拜问姓名。老人曰:“吾乃南华老仙也。”言讫,化阵清风而去。角得此书,晓夜攻习,能呼风唤雨,号为“太平道人”。中平元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贤良师张角名字。角遣其党马元义,暗赍金帛,结交中涓封谞,以为内应。角与二弟商议曰:“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顺,若不乘势取天下,诚为可惜。”遂一面私造黄旗,约期举事;一面使弟子唐周,驰书报封谞。唐周乃径赴省中告变。帝召大将军何进调兵擒马元义,斩之;次收封谞等一干人下狱。张角闻知事露,星夜举兵,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申言于众曰:“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四方百姓,裹黄巾从张角反者四五十万。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何进奏帝火速降诏,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一面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俊,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之。 且说张角一军,前犯幽州界分。幽州太守刘焉,乃江夏竟陵人氏,汉鲁恭王之后也。当时闻得贼兵将至,召校尉邹靖计议。靖曰:“贼兵众,我兵寡,明公宜作速招军应敌。”刘焉然其说,随即出榜招募义兵。 榜文行到涿县,引出涿县中一个英雄。那人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昔刘胜之子刘贞,汉武时封涿鹿亭侯,后坐酎金失侯,因此遗这一枝在涿县。玄德祖刘雄,父刘弘。弘曾举孝廉,亦尝作吏,早丧。玄德幼孤,事母至孝;家贫,贩屦织席为业。家住本县楼桑村。其家之东南,有一大桑树,高五丈余,遥望之,童童如车盖。相者云:“此家必出贵人。”玄德幼时,与乡中小儿戏于树下,曰:“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叔父刘元起奇其言,曰:“此儿非常人也!”因见玄德家贫,常资给之。年十五岁,母使游学,尝师事郑玄、卢植,与公孙瓚等为友。 及刘焉发榜招军时,玄德年已二十八岁矣。当日见了榜文,慨然长叹。随后一人厉声言曰:“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玄德回视其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玄德见他形貌异常,问其姓名。其人曰:“某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见公看榜而叹,故此相问。”玄德曰:“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飞曰:“吾颇有资财,当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玄德甚喜,遂与同入村店中饮酒。 正饮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入城去投军。”玄德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玄德遂以己志告之,云长大喜。同到张飞庄上,共议大事。飞曰:“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玄德、云长齐声应曰:“如此甚好。” 次日,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玄德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祭罢天地,复宰牛设酒,聚乡中勇士,得三百余人,就桃园中痛饮一醉。来日收拾军器,但恨无马匹可乘。正思虑间,人报有两个客人,引一伙伴当,赶一群马,投庄上来。玄德曰:“此天佑我也!”三人出庄迎接。原来二客乃中山大商:一名张世平,一名苏双,每年往北贩马,近因寇发而回。玄德请二人到庄,置酒管待,诉说欲讨贼安民之意。二客大喜,愿将良马五十匹相送;又赠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 玄德谢别二客,便命良匠打造双股剑。云长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张飞造丈八点钢矛。各置全身铠甲。共聚乡勇五百余人,来见邹靖。邹靖引见太守刘焉。三人参见毕,各通姓名。玄德说起宗派,刘焉大喜,遂认玄德为侄。不数日,人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刘焉令邹靖引玄德等三人,统兵五百,前去破敌。玄德等欣然领军前进,直至大兴山下,与贼相见。贼众皆披发,以黄巾抹额。当下两军相对,玄德出马,左有云长,右有翼德,扬鞭大骂:“反国逆贼,何不早降!”程远志大怒,遣副将邓茂出战。张飞挺丈八蛇矛直出,手起处,刺中邓茂心窝,翻身落马。程远志见折了邓茂,拍马舞刀,直取张飞。云长舞动大刀,纵马飞迎。程远志见了,早吃一惊,措手不及,被云长刀起处,挥为两段。后人有诗赞二人曰:英雄露颖在今朝,一试矛兮一试刀。初出便将威力展,三分好把姓名标。 众贼见程远志被斩,皆倒戈而走。玄德挥军追赶,投降者不计其数,大胜而回。刘焉亲自迎接,赏劳军士。次日,接得青州太守龚景牒文,言黄巾贼围城将陷,乞赐救援。刘焉与玄德商议。玄德曰:“备愿往救之。”刘焉令邹靖将兵五千,同玄德、关、张,投青州来。贼众见救军至,分兵混战。玄德兵寡不胜,退三十里下寨。 玄德谓关、张曰:“贼众我寡;必出奇兵,方可取胜。”乃分关公引一千军伏山左,张飞引一千军伏山右,鸣金为号,齐出接应。次日,玄德与邹靖引军鼓噪而进。贼众迎战,玄德引军便退。贼众乘势追赶,方过山岭,玄德军中一齐鸣金,左右两军齐出,玄德麾军回身复杀。三路夹攻,贼众大溃。直赶至青州城下,太守龚景亦率民兵出城助战。贼势大败,剿戮极多,遂解青州之围。后人有诗赞玄德曰:运筹决算有神功,二虎还须逊一龙。初出便能垂伟绩,自应分鼎在孤穷。 龚景犒军毕,邹靖欲回。玄德曰:“近闻中郎将卢植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备昔曾师事卢植,欲往助之。”于是邹靖引军自回,玄德与关、张引本部五百人投广宗来。至卢植军中,入帐施礼,具道来意。卢植大喜,留在帐前听调。 时张角贼众十五万,植兵五万,相拒于广宗,未见胜负。植谓玄德曰:“我今围贼在此,贼弟张梁、张宝在颍川,与皇甫嵩、朱俊对垒。汝可引本部人马,我更助汝一千官军,前去颍川打探消息,约期剿捕。”玄德领命,引军星夜投颍川来。 时皇甫嵩、朱俊领军拒贼,贼战不利,退入长社,依草结营。嵩与俊计曰:“贼依草结营,当用火攻之。”遂令军士,每人束草一把,暗地埋伏。其夜大风忽起。二更以后,一齐纵火,嵩与俊各引兵攻击贼寨,火焰张天,贼众惊慌,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走。 杀到天明,张梁、张宝引败残军士,夺路而走。忽见一彪军马,尽打红旗,当头来到,截住去路。为首闪出一将,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官拜骑都尉,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操父曹嵩,本姓夏侯氏,因为中常侍曹腾之养子,故冒姓曹。曹嵩生操,小字阿瞒,一名吉利。操幼时,好游猎,喜歌舞,有权谋,多机变。操有叔父,见操游荡无度,尝怒之,言于曹嵩。嵩责操。操忽心生一计,见叔父来,诈倒于地,作中风之状。叔父惊告 第六十九章 有熊 南蛮拥有着十万大山。 不同于营州整日被白雪覆盖的深山老林,由于气候的原因南蛮的十万大山四季常青。 里面的动物更是数不胜数。 宽为四五尺的蟒蛇。 重达数吨的大象。 当然还有雄狮猛虎,以及矫健的猎豹。 这里是野兽的天堂。 南蛮的国家严格来说应该叫部落。 南蛮诸多部落,都会供奉十万大山中的野兽或植物为自己信仰的图腾。 在之前图腾只是作为为一个部落的象征。 但是在近几年里,南蛮诸多部落获得了神力,他们的神力就是他们所供奉的图腾。 不同的图腾会给不同部落提供不同的神力。 有熊部落。 他们供奉的图腾是一只树丈高的黑色棕熊,如今他们获得的神力为,巨大无比的力量。 南蛮虽然不如北地的营州一般苦寒,但是由于天气炎热,野兽众多,周围又都是高耸的热带雨林,因此,南蛮众多部落的人也仅是穿着猎来的兽皮做的简陋的衣服。 有熊部落,是南蛮诸多部落当中一个中等天上的部落,虽然比不上例如饿鬼,柴犬等大部落,但是却也无人敢招惹。 有熊部落,现在的族长名为有熊那岩,此人身高九尺,面貌丑陋,穿着虎皮围裙,手持一根尽百公斤的狼牙大棒。 此时有熊那岩坐在部落当中简陋的石凳上,阳光照耀下,上半身裸露出来的黑熊纹身显得无比狰狞恐怖。 在他一旁站着一名看起来年过半百胡须以及两鬓斑白的老者。 不同于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开化的蛮子,一般的有熊部那岩,此人穿着一身天汉才有的白色长衫,看起来仙风道骨,完全不像南蛮部落当中的人。 乃是有熊部落的大祭司。 在两人面前,同样躺着一名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只不过此人手臂上所纹的却并不是,有熊部落的图腾,还是一只长着花斑纹的蛇。 他是火蛇部落的族人。 今日和族人一起外出捕猎之际,碰到了有熊部落的人起了冲突,最终战败被抓回来,变成了战俘。 “大祭司觉得能成功吗?” 有熊那岩嗡声嗡气的开口。 大祭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残缺的黄牙,仙风道骨的形象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无比猥琐。 “嘿嘿,那我怎么知道得试过了才知道?” 有熊那岩有些不开心: “你之前不是说的几率很大吗?” 在部落当中,掌管着部落祭祀事情的大祭司这位完全不逊色于族长,因此丝毫不,惧对方。 “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族长,可能是记错了。” 有熊那岩瞪了一眼对方,先知对方脾性的他并没有因此生气。 “那就麻烦大祭司快点动手吧。” 大祭司嘿嘿一笑,拿起一旁沾着熊血的盘子走向那名火蛇部落的俘虏。 “你们要干什么?” 望着大祭司宛若恶魔一般的笑容,那名俘虏拼命的往后退。 可惜他的手脚全被捆住,只能像一条长虫一般在地面爬行。 “别跑,乖宝宝,要是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大祭司脸上带着笑容,看向对方的眼神,就犹如一直盯向猎物的野狼。 “你们敢,我爹是火蛇部落的族长,你们要是杀了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有熊部落的。” 火蛇部落和有熊部落紧挨着,是不属于有熊部落的一个大部落。 “哎呦,火蛇家的乖宝宝,还真是长大了,不叫娘叫爹了。” 大祭司一脸猥琐的笑着。 然后对旁边的有熊部落族人喊道:“老没长眼睛吗?给老子把他摁住。” 站在族长身后的几名族人迅速冲出将,那名火蛇部落的俘虏按住。 “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大祭司咧着嘴冷笑。 南蛮诸国本就贫穷,那位火蛇部落的俘虏也仅仅穿了一件兽皮袍子,几明族人三下五除二(几下)就将他的外套扒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火蛇部落的少族长流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想起了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个故事。 南蛮落后,青壮劳动力更受部落的喜欢,女人是稀有物品,在很久以前,由于女人稀少,即使是平分,有一些人也轮不到,一些祭司就组织族人用男性俘虏替代。 虽然现在南蛮诸多部落当中生活变好了一些,但是仍旧有这种事情发生。 或者说部落看着那大祭司的面孔,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霸占部落其他族人妻子时候的人表情。 而后惊恐的发现,何其相似。 “你,你休想,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得逞。” 火蛇部落的少族长面色红润,气的浑身发抖,一脸“娇羞”的说。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我的小宝贝儿。” 眼看大祭司的身体逐渐靠近他。 火蛇部落的少族长,把心一横,今日就算你能得到我,也只能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后“噗”的之声一口鲜血喷出。 脸上带着畅快裂开嘴发出无声的笑容。 “大祭司不好,他咬舌自尽了。” 按住火蛇部落少族长的其他族人大惊失色说道。 大祭司脸上猥琐的笑容消失没时间,愣在了原地。 望着一脸担心的组长以及自己的族人,还有那个一脸畅快笑容的俘虏,忍不住问道: “谁告诉你咬舌能自尽的?” 火蛇部落少族长畅快的表情僵住了,是啊,为何自己还没死? 一名族人一伙的对大祭司问: “咬舌不能自尽吗?可是我听天汉书的都是说咬舌自尽的啊。” 大祭司一脸无奈。 “你啥时候停过天汉说书人说的书?你听的都是咱们部落半吊子,说书人说的,人家是职业,咱们部落那顶多是业余爱好,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一段故事也就一个字是真的?” 有熊部落的族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咬舌自尽,失败的裂舌部落少族长则一脸扭曲,可恶,兴趣使然的说书人害我。 “哪个字?” 有熊那岩摆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像大祭司请教。 大祭司转过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组长: “滚!” “哦。” 有熊那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只有滚这个字是真的。 还好有熊部落的图腾神力不是读心术,否则知道族长内心想法的大祭司恐怕会生出这部落迟早要完的心态。 “把他给我摁好了!” 火蛇部落的少族长一听一脸屈辱,强挺着翻了个身,将自己的屁股面向地面。 若是真发生了那种事情,他还不如直接去死,早知道做俘虏会遇到这种待遇,他就在和有熊部落的族人交战时一头撞死。 大祭司流露着猥琐的笑容。 火小部落的少族长,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屈辱的画面,不忍心再看下去,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而后就感到一只冰凉的手在自己肩膀滑动。 他紧闭着双眼的表情,变得更加屈辱。 这老东西竟然还摸他。 如果本少族长脱困,一定要将这份屈辱百般奉还。 心知逃不过一劫的火蛇部落少族长,只能忍着屈辱,闭上眼睛,祈求对方赶紧开始,赶紧结束。 可是等了半天,只是感觉到大祭司的手不断在肩膀游走。 实在忍不下去的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大怒: “老东西,你能不能快点?”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脸茫然的大祭司。 “啊?我画的已经很快了呀?” 画? 火蛇部落的少族长发现自己好像猜错了什么,而后将目光投向自己肩膀,发现大祭司沾满熊血的手指正在上面画着,有熊部落的图腾。 “原来是画图腾啊!那没事了!” 大祭司看着比自己还着急的俘虏,心中也是暗奇,现在的小白鼠做实验的积极性比科学家还足吗? 为了不忍心冷落自家小白鼠的积极态度,虽然画的已经很快了,但是大祭司还是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有熊部落的图腾画在了对方的身上。 南蛮诸多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每个部落的族人身上都会纹着自己部落的图腾。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南蛮人的身上会纹两个图腾,即使是原来的部落,已经灭亡了,那些加入新部落的人也不会纹新的图腾。 这已经成了南蛮,这么多年以来默认的传统。 而近几年以来,随着图腾开始赋予,南蛮诸多部落的族人神力之后,南蛮的人对于图腾的敬畏之心就更重。 “你们想做什么?” 火蛇部落的少族长发现自己可能知道了,有熊部落的秘密。 “一个有趣的尝试而已。” 大祭司咧开嘴,脸上的表情不似之前那般猥琐,而是变得前所未有的~疯狂! 没等火蛇部落的少族长再问,一股钻心的痛就出现在他身上。 “啊!痛,好痛!” 手脚都被捆住,火蛇部落的少族长宛若一条长虫,一般在地上左右翻滚。 负责按住他的有熊部落族人用尽力气,也不能阻止他。 大祭司冷冷的开口: “松开他!” 其他族人纷纷松开手,而后退开。 在众人的注视下,火蛇部落的少族长浑身赤红,整个身子散发出白色雾气。 “开始了!” 大祭司脸上带着三分畏惧,三分向往,四分疯狂的表情瞪大眼睛注视着在地上痛苦的火蛇部落少族长。 “痛,痛死我了,你这个老东西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痛彻心扉,让火蛇部落的少族长陷入疯狂。 大祭司脸上带着疯狂解释: “你知道吗?咱们南蛮诸多部落,每个部落都有着自己的图腾,在曾经图腾只是一种简单的象征,但是自从十年前饿鬼部落图腾率先觉醒之后,其他部落图腾也相继觉醒,不同的图腾会赋予不同的能力。 几年前我就在想,若是一个人身上纹着不同的图腾,那会怎么样?是不是就可以获得好几种神力了?” 大祭司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计划,我让我的族人们暗中捕获其他部落的人,开始进行尝试,我很快就失败了,我率先捕获的是青岩部落的族人,我将我们有熊部落的图腾纹在他的身上,他并没有同时获得力量以及坚硬的神力,反而在纹好之后,身体逐渐发热,最终四分五裂。 我没有放弃,又抓了不同部落的族人,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直到我抓了豺狼部的人,那个被我画上有熊部落图腾的豺狼部落族人,竟然没有立刻爆体,还是活了下来。 并且同时拥有了力量以及嗜血的神力,可是那个家伙只是一个半成品,仅仅半天他就变成了和之前那些人一样的碎块。 但是通过他,知道了,我的猜测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图腾之间的结合。” 大祭司双目望着天空出神,仿佛陷入了回忆。 而火蛇部落的少族长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他接下来的讲话。 刻骨铭心的疼痛已经让它的感光和外界彻底断离了联系。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通。 可是明明这么痛,他却怎么也混不过去。 大祭司看着浑身上下白色雾气越来越多的火蛇部落少族长知道快了。 “根据我的猜测,图腾会赋予身体各种不同的神力是因为它对身体进行了改造,而当一个身上同时出现两块图腾,那么他们两个就会同时对身体进行改造,图腾不会产生冲突,但是同时改造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就比如,我们有熊部落的图腾是给人带来巨大的力量,而岩石部落的图腾是给人带来坚硬,力量需要有韧性,但是坚硬却要将韧性消失,所以那名岩石部落的族人才会承受不住而裂开。 这也是为什么那名豺狼族人成功了的原因,因为力量和嗜血的神力是不冲突的,不过那名族人身体不好,所以无法长时间承受两种神力,所以最终才会爆体而亡。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让族长带人偷偷消灭了,仅仅是一个小部落的豺狼部落,将他们的祭司和俘虏绑回部落当中,然后经过实验。 果然大部分人都能够承受两种不同的图腾,且同时获得两种神力,而后我又让豺狼部落的祭司像他们的图腾纹在了我们有熊部落勇士的身上,果然。” 大祭司脸上露出疯狂的表情。 “我们有熊部落获得了两种神力。” “啊~” 此时火蛇部落少组长额头布满青筋,整个人犹如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弯在地上。 然后随着一声咆哮,捆绑着的双手,双脚的绳子被瞬间挣脱。 望着脱困的俘虏,大祭司不但没有惊恐,反而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果然没有猜错。” “呼呼呼~” 火蛇部落的少族长跪坐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 此时此刻,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拥有着一股远超平时的巨大力量,这股力量仿佛是与生俱来一般,他知道这是有熊部落图腾所带来的神力。 有熊部落的族长有熊那岩站了起来对大祭司开口询问: “看来成功了,要观察一段时间,看一看稳定程度吗?” 大祭司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表情: “当然,我之前就说过,肯定会成功的。” 一旁的族人把脸撇到一边,他们是属金鱼的,记忆力只有七秒。 有熊那岩懒得搭理这个性格怪异的大祭司,将目光投向正在感受自己体内新生力量的火蛇少族长。 突然火蛇少族长从地面站起,而后冲向大祭司。 速度无比快。 这是火蛇部落图腾的神力,速度。 很快他就掐住了大祭司的脖子。 “还真是感谢你给我送来一份新的力量。” 火蛇少族长脸色带着畅快,他知道就算获得了这份力量,也不可能硬生生从有熊部落这里杀出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手上有人质了。 明明被掐着脖子,但是大祭司脸上丝毫没有慌张,反而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这个力量我再熟悉不过了,果然是我有熊部落的神力,这么快就能使用?看来契合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闭嘴!” 看着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周围的人眼中甚至都没有紧张的神色,火蛇部落少族长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小子,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和长辈说话,要客气一点吗?” 大祭司的瞳孔变成了鹰的瞳孔。 一股恐怖的压力,瞬间压在少族长的身上。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大祭司抬手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脖颈上拿开。 “小子,绑架人质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也要挑对人,你看我像好欺负的样子吗?” 大祭司咧嘴,那参差不齐的牙口看起来狰狞而恐怖。 火蛇好鼓掌,艰难的开口说出一句: “天鹰部落!” 大祭司还有有熊那岩闻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 “小子。你倒是挺眼光嘛。” 火蛇少族长眼神流露出浓浓的惊恐以及担忧。 天鹰部落,他可不是南蛮的那些小部落,而是比火蛇部落还要强的大部落。 虽然仍旧比不上饿鬼等顶级大部落,但是在南蛮诸多部落当中,却也能排得上上等。 可是就在三个月前,天鹰部落却在一夜被灭族,所有人都猜测是恶鬼那几个顶级大部落动的手。 从未有人想过,竟然会是明面上实力?还不如天鹰部落的有熊部落下的手。 “把他带起来关好。” 大祭司开口。 有熊部落的族人很快就上来将火蛇少族长再次捆住,而后将他推走。 有熊那岩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旮哒哒”响声。 阳光照耀下他两边手臂逐渐变了颜色。 左边一只血色豺狼,右边一只青色苍鹰,胸口一头黑色的棕熊,再去转身那一瞬,后背上隐约还有纹路浮现。 南蛮十万大山有传言,有熊部落族长,力大无穷,可惜头脑蠢笨。 …… 三天后! 火蛇部落。 自从三天前少族长带着族人外出捕猎,至今尚未归来,之后整个部落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十万大山,虽然危险。 但是南蛮世代生存在此地,与众多野兽为伍,以少族长的以及他带的人的实力,就算碰到凶兽也不可能一个都逃不回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而且是很多人袭击了他们。 南蛮民风彪悍,因此各个部落国家之间自然少不了碰撞与摩擦。 火蛇部落也有很多其他部落有仇,但是近来结仇的部落,却没有一个能够让少族长等人无声无息间消失。 看不见的敌人是最可怕的。 火蛇部落族长相信自己儿子的消失,一定是对方有预谋的,绝不是巧合。 身为一个部落的族长,他有很多儿子,虽然消失的这个是他最有出息的那一个,但是他也并不心疼。 南蛮不同于天汉。 儿子在成年之后可以挑战父亲,如果成功之后可以杀死父亲,并继承父亲包括妻子在内的一切财产。 很多部落的族长都是通过这种方式继承的,因此南蛮并没有所谓的父子亲情。 所以对于自己儿子可能死亡这件事,火蛇部落的族长一点都不伤心,可是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却让他有些担心。 这次出手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 他相信自对方最终的目标就是他们整个火蛇部落。 南蛮部落有很多每天覆灭的也有很多。 攻占其它部落,掠夺财产女人以及一切是提升部落实力的最好方法之一。 对方已经对火蛇部落进行过一次伏击,那么就很可能进行第二次,先用这种方式不断削弱他们部落的实力,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吞并他们部落。 因此近两天,火蛇部落的族人外出捕猎都是成群结队,而且都是一队。 因此捕获的食物数量大大减少。 不少祭司认为是组长大惊小怪。 于是在今晚共同聚集到组长那间简易的竹房。 “今天捕获的食物又不够,要不是咱们有之前的存粮,恐怕又有一半的族人要挨饿。” 二祭祀率先开口。 眼中的不满,任谁也看不清。 火蛇族长没有说话。 二祭祀看了一眼旁边的大祭司。 意思不言而喻。 大祭司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族长闹得不痛快,可是他也觉得族长确实太过于小心。 十万大山,这么危险,哪天不死人,也许是少族长,他们倒霉,凑巧掉到了什么凶手陷阱当中,否则怎么可能会一个人都回不来。 想了想,大祭司还是开口说: “如今族中上下都在储备粮食,每日让外出捕猎的族人组成一队确实无法满足需求。” 族长皱眉看着其他祭祀: “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吗?” 众人没有犹豫,都点了点头。 族长这眉头皱的更紧了开口: “糊涂,我儿三天前外出带的人,可是一点都不少,可是他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但也没有回来,可见他们遇到的敌人不仅实力强大,而且数量众多,即使如此,想让他们凭空消失,没留下任何痕迹,也不容易,因此我怀疑他们是被伏击的。” 火蛇族的族长还真就猜对了。 可惜在座的祭祀们没有一个相信。 “也许是倒霉碰到了林子深处的某只凶兽出来打食。” 二祭祀说道。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 十万大山不仅仅有动物野兽,还有一些拥有神力的凶兽。 只不过不同于营州的五仙和妖,十万大山的凶兽,虽然实力强大,且拥有智慧,但是却并不能幻化为人形,他们会一直保留着动物的形态,而且喜欢吃生肉,保持着动物的习性。 故而被南蛮的人称之为凶兽。 凶兽实力强大,也能控制野兽,因此若是一不小心碰到了凶兽,南蛮部落的普通族人生存几率几乎会变为零。 族长还是不信。 碰到了凶兽之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三天前他儿子带了很多人,那么多人租人,他不相信一个也逃不出来。 所以他仍旧认为还是有别有用心的人,伏击了他们。 众人争论不休。 “族长,如今是食物的问题,而不是我们是否面临着隐藏的敌人,就算真有其他部落对我们暗藏祸心,我们也不能每天让外出捕猎的人组成一队。 要知道这样获得的猎物还没有,以前正常捕猎获得的猎物一半多。 再这样下去,持续半个月,我们原来的存粮就会吃光,到时候恐怕不用其他部落出手。” 大祭司犹豫着开口。 族长万般不情愿,但是也知道对方说的有理,最终决定将现有的一支队伍分成三支队伍,虽然众人还是觉得组长有些大惊小怪,但是最终也都同意了下来。 三只小对虽然还是没有之前分散开捕获的猎物多,但是收获的业务也不会太少,至少够每日部落的生活支出。 就在几人准备退去时,突然听到外面大乱。 “什么人!” “啊!” “有人袭击。” 外面灯火嘹亮,一时间乱糟糟一片。 不等族长等人冲出去就有一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族长,大事不好,有人袭击部落。” 一名浑身沾血的族人气喘吁吁的对众人说。 “什么人?” 族长一把拿起一旁的长刀就问。 那人犹豫了一下: “好像是有熊部落。” 族长大怒: “什么叫好像?他们有什么神力看不出来吗?” 那人脸色十分难看: “来饭的人好像有很多种神力。” “难道是其他部落联盟?” 大祭司想到一种可能。 族长不在废话,提着刀就冲了出去,其他人纷纷跟在后面。 这是外面就乱成了一团。 火光冲天。 火蛇族长看到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惨死在来犯之人的刀下。 “好胆,你们是何人竟敢进犯我火蛇部落。” 族长一刀劈开一个冲向自己的蠢货大声质问。 “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的大笑传来。 有熊那岩一狼牙棒棒砸死好几个火蛇部落的族人后走向了火蛇族长, 火蛇族长脸色十分难看: “有熊!” 有熊那岩咧嘴: “是你爷爷!” “找死!” 火蛇族长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进攻自己的部落。 要知道双方领地紧挨着,对于对方的实力都知根知底。 甚至普遍都认为有熊的实力不如火蛇。 看着冲向自己的火蛇族长。 有熊那岩的瞳孔变成了鹰的瞳孔。 火蛇族长的身体瞬间僵住。 而后一股惊悚浮现在心头。 有熊那岩咧嘴一笑一狼牙棒砸了下去。 鲜血四溅。 “真好,再找一个图腾,我有熊就可以统一整个南蛮了。” 火光照耀下,有熊那岩那张丑陋的脸显得狰狞而恐怖。 …… 南蛮发生的一切,在建安城的项小二丝毫不知。 他每日重复着规律的生活。 睡觉,吃饭,说书,吃饭,吃饭,吃饭。 “呜呜(干饭人干饭魂每天都在干饭)!” 小狐狸已经开始发福。 这天项小二照常在饭菜摆好之后上台说书: “啪!” 一拍醒目。 “列为看官请听我说。” (咱们书接上回,却说献计之人,乃东海朐县人,姓糜,名竺,字子仲。此人家世富豪,尝往洛阳买卖,乘车而回,路遇一美妇人,来求同载,竺乃下车步行,让车与妇人坐。妇人请竺同载。竺上车端坐,目不邪视。行及数里,妇人辞去;临别对竺曰:“我乃南方火德星君也,奉上帝教,往烧汝家。感君相待以礼,故明告君。君可速归,搬出财物。吾当夜来。”言讫不见。竺大惊,飞奔到家,将家中所有,疾忙搬出。是晚果然厨中火起,尽烧其屋。竺因此广舍家财,济贫拔苦。后陶谦聘为别驾从事。当日献计曰:“某愿亲往北海郡,求孔融起兵救援;更得一人往青州田楷处求救:若二处军马齐来,操必退兵矣。”谦从之,遂写书二封,问帐下谁人敢去青州求救。一人应声愿往。众视之,乃广陵人,姓陈,名登,字元龙。陶谦先打发陈元龙往青州去讫,然后命糜竺赍书赴北海,自己率众守城,以备攻击。 却说北海孔融,字文举,鲁国曲阜人也,孔子二十世孙,泰山都尉孔宙之子。自小聪明,年十岁时,往谒河南尹李膺,阍人(看门人)难之,融曰:“我系李相通家(两家世代有交情,互称通家)。”及入见,膺问曰:“汝祖与吾祖何亲?”融曰:“昔孔子曾问礼于老子,融与君岂非累世通家?”膺大奇之。少顷,太中大夫陈炜至。膺指融曰:“此奇童也。”炜曰:“小时聪明,大时未必聪明。”融即应声曰:“如君所言,幼时必聪明者。”炜等皆笑曰:“此子长成,必当代之伟器也。”自此得名。后为中郎将,累迁北海太守。极好宾客,常曰:“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之愿也。”在北海六年,甚得民心。 当日正与客坐,人报徐州糜竺至。融请入见,问其来意,竺出陶谦书,言:“曹操攻围甚急,望明公垂救。”融曰:“吾与陶恭祖交厚,子仲又亲到此,如何不去?只是曹孟德与我无仇,当先遣人送书解和。如其不从,然后起兵。”竺曰:“曹操倚仗兵威,决不肯和。”融教一面点兵,一面差人送书。正商议间,忽报黄巾贼党管亥部领群寇数万杀奔前来。孔融大惊,急点本部人马,出城与贼迎战。管亥出马曰:“吾知北海粮广,可借一万石,即便退兵;不然,打破城池,老幼不留!”孔融叱曰:“吾乃大汉之臣,守大汉之地,岂有粮米与贼耶!”管亥大怒,拍马舞刀,直取孔融,融将宗宝挺枪出马;战不数合,被管亥一刀,砍宗宝于马下。孔融兵大乱,奔入城中。管亥分兵四面围城,孔融心中郁闷。糜竺怀愁,更不可言。 次日,孔融登城遥望,贼势浩大,倍添忧恼。忽见城外一人挺枪跃马杀入贼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城下,大叫“开门”。孔融不识其人,不敢开门。贼众赶到壕边,那人回身连搠十数人下马,贼众倒退,融急命开门引入。其人下马弃枪,径到城上,拜见孔融。融问其姓名,对曰:“某东莱黄县人也,覆姓太史,名慈,字子义。老母重蒙恩顾。某昨自辽东回家省亲,知贼寇城。老母说:‘屡受府君深恩,汝当往救。’某故单马而来。”孔融大喜。原来孔融与太史慈虽未识面,却晓得他是个英雄。因他远出,有老母住在离城二十里之外,融常使人遗以粟帛;母感融德,故特使慈来救。当下孔融重待太史慈,赠与衣甲鞍马。慈曰:“某愿借精兵一千,出城杀贼。”融曰:“君虽英勇,然贼势甚盛,不可轻出。”慈曰:“老母感君厚德,特遣慈来;如不能解围,慈亦无颜见母矣。愿决一死战!”融曰:“吾闻刘玄德乃当世英雄,若请得他来相救,此围自解。-只无人可使耳。”慈曰:“府君修书,某当急往。”融喜,修书付慈,慈擐甲上马,腰带弓矢,手持铁枪,饱食严装,城门开处,一骑飞出。近壕,贼将率众来战。慈连搠死数人,透围而出。管亥知有人出城,料必是请救兵的,便自引数百骑赶来,八面围定。慈倚住枪,拈弓搭箭,八面射之,无不应弦落马。贼众不敢来追。 太史慈得脱,星夜投平原来见刘玄德。施礼罢,具言孔北海被围求救之事,呈上书札。玄德看毕,问慈曰:“足下何人?”慈曰:“某太史慈,东海之鄙人(偏僻地方的人,自谦的话)也。与孔融亲非骨肉,比(近的意思,犹言“关系”)非乡党,特以气谊相投,有分忧共患之意。今管亥暴乱,北海被围,孤穷无告,危在旦夕。闻君仁义素著,能救人危急,故特令某冒锋突围,前来求救。”玄德敛容(严肃、庄重)答曰:“孔北海知世间有刘备耶?”乃同云长、翼德点精兵三千,往北海郡进发。 管亥望见救军来到,亲自引兵迎敌;因见玄德兵少,不以为意。玄德与关、张、太史慈立马阵前,管亥忿怒直出。太史慈却待向前,云长早出,直取管亥。两马相交,众军大喊。量管亥怎敌得云长,数十合之间,青龙刀起,劈管亥于马下。太史慈、张飞两骑齐出,双枪并举,杀入贼阵。玄德驱兵掩杀。城上孔融望见太史慈与关、张赶杀贼众,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便驱兵出城。两下夹攻,大败群贼,降者无数,馀党溃散。 孔融迎接玄德入城,叙礼毕,大设筵宴庆贺。又引糜竺来见玄德,具言张闿杀曹嵩之事:“今曹操纵兵大掠,围住徐州,特来求救。”玄德曰:“陶恭祖乃仁人君子,不意受此无辜之冤。”孔融曰:“公乃汉室宗亲。今曹操残害百姓,倚强欺弱,何不与融同往救之?”玄德曰:“备非敢推辞,奈兵微将寡,恐难轻动。”孔融曰:“融之欲救陶恭祖,虽因旧谊,亦为大义。公岂独无仗义之心耶?”玄德曰:“既如此,请文举先行,容备去公孙瓒处,借三五千人马,随后便来。”融曰;“公切勿失信。”玄德曰:“公以备为何如人也?圣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刘备借得军或借不得军,必然亲至。”孔融应允,教糜竺先回徐州去报,融便收拾起程。太史慈拜谢曰:“慈奉母命前来相助,今幸无虞。有扬州刺史刘繇,与慈同郡,有书来唤,不敢不去。容图再见。”融以金帛相酬,慈不肯受而归。其母见之,喜曰:“我喜汝有以报北海也!”遂遣慈往扬州去了。 不说孔融起兵。且说玄德离北海来见公孙瓒,具说欲救徐州之事。瓒曰:“曹操与君无仇,何苦替人出力?”玄德曰:“备已许人,不敢失信。”瓒曰:“我借与君马步军二千。”玄德曰:“更望借赵子龙一行。”瓒许之。玄德遂与关、张引本部三千人为前部,子龙引二千人随后,往徐州来。 ) 第七十章 那你应该叫李世民啊 三国演义的故事已经说了将近一个星期。 项小二每日上午说一回,晚上说一回。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和之前一样,还是和在营州一天说四回。 可是当他提出来之后,却被墨云轩的掌柜的拒绝了。 项小二很费解,难道是自己这故事说的不够好?要知道当初在说书馆,无论是刘老爷还是听众,都要求他每天多说几回的。 掌柜的磨磨唧唧解释了半天,项小二才懂。 哦,饥饿营销啊! 都说南方人比北方人聪明,向小二以前不太信,如今来了这建安城,他信了,自己遇到这两个掌柜的,属实是一个比一个精明。 一个懂炒作,一个懂饥饿营销。 若是换在另一个世界,恐怕都是一等一的营销天才。 掌柜的发话了,职业素养十分高的项小二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这绝不是因为每天伙食让项小二挑不出毛病。 饥饿营销的效果很明显。 无论是上午还是晚上,墨云轩的客人都挤得满满的。 有一些人,人穷瘾还大。 每日早早就来墨云轩一个地方,然后点一点小菜,一壶酒甚至什么都不点,就坐着干停一天。 刚开始这么干的人不多,可是日子越来越往后,一些本就比较拮据的人也慢慢加入到这个行列。 渐渐的反倒是真的来吃饭的人没有了地方坐。 作为酒楼,墨云轩自然不能如同说书阁一般收取门票钱,但是机智的掌柜的怎么可能让人白嫖! 于是当他发现这种趋势蔓延的越来越严重时,立刻就着手整顿。 首先墨云轩是酒楼,属于私人地方,在没有人的时候,不点菜的人可以坐在桌上,但是一旦有其他客人那么没有点菜的桌就要给人让座。 不仅仅如此,掌柜的还做出了规定,在说书时间内,每桌根据点菜所花的费用,决定其桌椅使用的时间。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一桌花了一两银子,那么你只能听半个时辰。 二两银子才能够听一个时辰。 而且如果整个屋子都已经坐满,那么墨云轩就会先安排贵客(花钱多的)就坐。 一通花里胡哨的操作,看的项小二目瞪口呆。 这不就是拍卖吗? 只是他见过拍卖古董,拍卖文艺品,还头一次见拍卖位置的。 至于没有位置的,那么抱歉,墨云轩是私人地盘,并不是马路大街,不能允许人随便占用。 经过了一番改革,墨云轩成功的解决了,很多泼皮无赖,占地儿不吃饭的问题,将利益完成最大化。 本来掌柜的对自己的做法是很满意的,可是李家二少爷李长安来了之后,看着坐的满满的一屋子富人却不高兴了。 李家是建安城的骄傲,同时也依附于整个建安城,因此格外重视建成百姓对其看法。 虽然以李家的身份将来凑热闹的百姓驱逐出墨云轩合情合理,但是平民百姓难免心里会有一些不痛快。 因此李长安让人通知整个建安城,在项小二说书的时候,有喜欢听的是可以来墨云轩凑热闹,但是并不提供座位以及茶水。 建安城的百姓全都直呼李家仗义。 “还是这李二公子仗义。” “是啊,本以为像咱们这种穷人,再也没机会听了正宗的三国演义了。” “这回可好了,我听人说之前小先生在营州说封神演义的时候,巽门课还收两个铜板呢,虽说也不多,但是这故事一说估计怎么也得一个多月,这么算来,一个月至少省60文呢。” “可不是,这60文虽说也不多,但也不算少了。” “别说了,李家高义,二少爷高义。” 憋了两天没有去听书的众人可高兴坏了,第二天一早就凑近墨云轩。 望着密密麻麻,还不点餐的人群,掌柜的十分苦恼。 二爷,糊涂啊。 不仅让花钱的客人有不好的体验,还激发了不花钱客户热情。 他已经预感了,照这样下去,以后这种白嫖的客人会越来越多。 占便宜这种东西就像去青楼一样,有瘾。 白嫖次数越多,瘾越大。 最后明明是不能白嫖的东西,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想要白嫖。 但是没办法,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人家是主子,人家是二少爷,所以掌柜的只能捏着着鼻子认了,好在如今上座率还是能达到百分之百。 就这样墨云轩每天依旧挤满了人,有钱的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听着熟,没钱的站着看人家喝酒吃菜听书。 这不是找罪受吗。 项小二望着那一群直咽口水的众人在心中大声斥责酒客们的不地道,没看给旁边站着那些哥们儿已经馋成啥样了,竟然还吧唧嘴。 世风日下呀。 想到这儿夹起一块鸡腿,递给趴在自己旁边的小狐狸白雪。 唉,像他这样善良的人已经不多了。 (却说曹操大破吕布于定陶,布乃收集败残军马于海滨,众将皆来会集,欲再与曹操决战。陈宫曰:“今曹兵势大,未可与争。先寻取安身之地,那时再来未迟。”布曰:“吾欲再投袁绍,何如?”宫曰:“先使人往冀州探听消息,然后可去。”布从之。 且说袁绍在冀州,闻知曹操与吕布相持,谋士审配进曰:“吕布,豺虎也:若得兖州,必图冀州。不若助操攻之,方可无患。”绍遂遣颜良将兵五万,往助曹操。细作探知这个消息,飞报吕布。布大惊,与陈宫商议。宫曰:“闻刘玄德新领徐州,可往投之。”布从其言,竟投徐州来。有人报知玄德。玄德曰:“布乃当今英勇之士,可出迎之。”糜竺曰:“吕布乃虎狼之徒,不可收留;收则伤人矣。”玄德曰:“前者非布袭兖州,怎解此郡之祸。今彼穷而投我,岂有他心!”张飞曰:“哥哥心肠忒好。虽然如此,也要准备。” 玄德领众出城三十里,接着吕布,并马入城。都到州衙厅上,讲礼毕,坐下。布曰:“某自与王司徒计杀董卓之后,又遭傕、汜之变,飘零关东,诸侯多不能相容。近因曹贼不仁,侵犯徐州,蒙使君力救陶谦,布因袭兖州以分其势;不料反堕奸计,败兵折将。今投使君,共图大事,未审尊意如何?”玄德曰:“陶使君新逝,无人管领徐州,因令备权摄州事。今幸将军至此,合当相让。”遂将牌印送与吕布。吕布却待要接,只见玄德背后关、张二公各有怒色。布乃佯笑曰:“量吕布一勇夫,何能作州牧乎?”玄德又让。陈宫曰:“‘强宾不压主’,请使君勿疑。”玄德方止。遂设宴相待,收拾宅院安下。 次日,吕布回席请玄德,玄德乃与关、张同往。饮酒至半酣,布请玄德入后堂,关、张随入。布令妻女出拜玄德。玄德再三谦让。布曰:“贤弟不必推让。”张飞听了,瞋目大叱曰:“我哥哥是金枝玉叶,你是何等人,敢称我哥哥为贤弟!你来!我和你斗三百合!”玄德连忙喝住,关公劝飞出。玄德与吕布陪话曰:“劣弟酒后狂言,兄勿见责。”布默然无语。须臾席散。布送玄德出门,张飞跃马横枪而来,大叫:“吕布!我和你并三百合!”玄德急令关公劝止。 次日,吕布来辞玄德曰:“蒙使君不弃,但恐令弟辈不能相容。布当别投他处。”玄德曰:“将军若去,某罪大矣。劣弟冒犯,另日当今陪话。近邑小沛,乃备昔日屯兵之处。将军不[乡村小说]嫌浅狭,权且歇马,如何?粮食军需,谨当应付。”吕布谢了玄德,自引军投小沛安身去了。玄德自去埋怨张飞不题。 却说曹操平了山东,表奏朝廷,加操为建德将军、费亭侯。其时李傕自为大司马,郭汜自为大将军,横行无忌,朝廷无人敢言。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暗奏献帝曰:“今曹操拥兵二十馀万,谋臣武将数十员,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奸党,天下幸甚。”献帝泣曰:“朕被二贼欺凌久矣!若得诛之,诚为大幸!”彪奏曰:“臣有一计:先令二贼自相残害,然后诏曹操引兵杀之,扫清贼党,以安朝廷。”献帝曰:“计将安出?”彪曰:“闻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于汜妻处用反间计,则二贼自相害矣。” 帝乃书密诏付杨彪。彪即暗使夫人以他事入郭汜府,乘间告汜妻曰:“闻郭将军与李司马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倘司马知之,必遭其害。夫人宜绝其往来为妙。”汜妻讶曰:“怪见他经宿不归!却干出如此无耻之事!非夫人言,妾不知也。当慎防之。”彪妻告归,汜妻再三称谢而别。过了数日,郭汜又将往李傕府中饮宴。妻曰:“傕性不测,况今两雄不并立,倘彼酒后置毒,妾将奈何?”汜不肯听,妻再三劝住。至晚间,傕使人送酒筵至。汜妻乃暗置毒于中,方始献入,汜便欲食。妻曰:“食自外来,岂可便食?”乃先与犬试之,犬立死。自此汜心怀疑。一日朝罢,李傕力邀郭汜赴家饮宴。至夜席散,汜醉而归,偶然腹痛。妻曰:“必中其毒矣!”急令将粪汁灌之,一吐方定。 汜大怒曰:“吾与李傕共图大事,今无端欲谋害我,我不先发,必遭毒手。”遂密整本部甲兵,欲攻李傕。早有人报知傕。傕亦大怒曰:“郭阿多安敢如此!”遂点本部甲兵,来杀郭汜。两处合兵数万,就在长安城下混战,乘势掳掠居民。傕侄李暹引兵围住宫院,用车二乘,一乘载天子,一乘载伏皇后,使贾诩、左灵监押车驾;其馀宫人内侍,并皆步走。拥出后宰门,正遇郭汜兵到,乱箭齐发,射死宫人不知其数。李傕随后掩杀,郭汜兵退,车驾冒险出城,不由分说,竟拥到李傕营中。郭汜领兵入官,尽抢掳宫嫔采女入营,放火烧宫殿。次日,郭汜知李傕劫了天子,领军来营前厮杀。帝后都受惊恐。后人有诗叹之曰: 光武中兴兴汉世,上下相承十二帝。桓灵无道宗社堕,阉臣擅权为叔季。 无谋何进作三公,欲除社鼠招奸雄。豺獭虽驱虎狼入,西州逆竖生淫凶。 王允赤心托红粉,致令董吕成矛盾。渠魁殄灭天下宁,谁知李郭心怀愤。 神州荆棘争奈何,六宫饥馑愁干戈。人心既离天命去,英雄割据分山河。 后王规此存兢业,莫把金瓯等闲缺。生灵糜烂肝脑涂,剩水残山多怨血。 我观遗史不胜悲,今古茫茫叹《黍离》。人君当守“苞桑”戒,太阿谁执全纲维。 却说郭汜兵到,李傕出营接战。汜军不利,暂且退去。傕乃移帝后车驾于郿坞,使侄李暹监之,断绝内使,饮食不继,侍臣皆有饥色。帝令人问傕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赐左右。傕怒曰:“朝夕上饭,何又他求?”乃以腐肉朽粮与之,皆臭不可食。帝骂曰:“逆贼直如此相欺!”侍中杨琦急奏曰:“傕性残暴。事势至此,陛下且忍之,不可撄其锋也。”帝乃低头无语,泪盈袍袖。 忽左右报曰:“有一路军马,枪刀映日,金鼓震天,前来救驾。”帝教打听是谁,乃郭汜也。帝心转忧。只闻坞外喊声大起,原来李傕引兵出迎郭汜,鞭指郭汜而骂曰:“我待你不薄,你如何谋害我!”汜曰:“尔乃反贼,如何不杀你!”傕曰:“我保驾在此,何为反贼?”汜曰:“此乃劫驾,何为保驾?”傕曰:“不须多言!我两个各不许用军士,只自并输赢。赢的便把皇帝取去罢了。”二人便就阵前厮杀。战到十合,不分胜负。只见杨彪拍马而来,大叫:“二位将军少歇!老夫特邀众官,来与二位讲和。”傕、汜乃各自还营。 杨彪与朱儁会合朝廷官僚六十馀人,先诣郭汜营中劝和。郭汜竟将众官尽行监下。众官曰:“我等为好而来,何乃如此相待?”汜曰:“李傕劫天子,偏我劫不得公卿!”杨彪曰:“一劫天子,一劫公卿,意欲何为?”汜大怒,便拔剑欲杀彪。中郎将杨密力劝,汜乃放了杨彪、朱儁,其馀都监在营中。彪谓儁曰:“为社稷之臣,不能匡君救主,空生天地间耳!”言讫,相抱而哭,昏绝于地。儁归家成病而死。自此之后,傕、汜每日厮杀,一连五十馀日,死者不知其数。 却说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术,常使女巫击鼓降神于军中。贾诩屡谏不听。侍中杨琦密奏帝曰:“臣观贾诩虽为李傕腹心,然实未尝忘君,陛下当与谋之。”正说之间,贾诩来到。帝乃屏退左右,泣谕诩曰:“卿能怜汉朝,救朕命乎?”诩拜伏于地曰:“固臣所愿也。陛下且勿言,臣自图之。”帝收泪而谢。少顷,李傕来见,带剑而入。帝面如土色。傕谓帝曰:“郭汜不臣,监禁公卿,欲劫陛下。非臣则驾被掳矣。”帝拱手称谢,傕乃出。 时皇甫郦入见帝。帝知郦能言,又与李傕同乡,诏使往两边解和。郦奉诏,走至汜营说汜。汜曰:“如李傕送出天子,我便放出公卿 曹操收军回营,满宠引徐晃入见。操大喜,厚待之。于是迎銮到许都,盖造宫室殿宇,立宗庙社稷、省台司院衙门,修城郭府库;封董承等十三人为列侯。赏功罚罪,并听曹操处置。操自封为大将军、武平侯,以荀彧为侍中、尚书令,荀攸为军师,郭嘉为司马祭酒,刘晔为司空仓曹掾,毛玠、任峻为典农中郎将-催督钱粮,程昱为东平相,范成、董昭为洛阳令,满宠为许都令,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皆为将军,吕虔、李典、乐进、于禁、徐晃皆为校尉,许褚、典韦皆为都尉;其馀将士,各各封官。自此大权皆归于曹操:朝廷大务,先禀曹操,然后方奏天子。 操既定大事,乃设宴后堂,聚众谋士共议曰:“刘备屯兵徐州,自领州事;近吕布以兵败投之,备使居于小沛:若二人同心引兵来犯,乃心腹之患也。公等有何妙计可图之?”许褚曰:“愿借精兵五万,斩刘备、吕布之头,献于丞相。”荀彧曰:“将军勇则勇矣,不知用谋。今许都新定,未可造次用兵。彧有一计,名曰‘二虎竞食’之计。今刘备虽领徐州,未得诏命。明公可奏请诏命实授备为徐州牧,因密与一书,教杀吕布。事成则备无猛士为辅,亦渐可图;事不成,则吕布必杀备矣:此乃‘二虎竞食’之计也。”操从其言,即时奏请诏命,遣使赍往徐州,封刘备为征东将军宜城亭侯,领徐州牧;并附密书一封。 却说刘玄德在徐州,闻帝幸许都,正欲上表庆贺。忽报天使至,出郭迎接入郡,拜受恩命毕,设宴管待来使。使曰:“君侯得此恩命,实曹将军于帝前保荐之力也。”玄德称谢。使者乃取出私书递与玄德。玄德看罢,曰:“此事尚容计议。”席散,安歇来使于馆驿。玄德连夜与众商议此事。张飞曰:“吕布本无义之人,杀之何碍!”玄德曰:“他势穷而来投我,我若杀之,亦是不义。”张飞曰:“好人难做!”玄德不从。次日,吕布来贺,玄德教请入见。布曰:“闻公受朝廷恩命,特来相贺。”玄德逊谢。只见张飞扯剑上厅,要杀吕布。玄德慌忙阻住。布大惊曰:“翼德何故只要杀我?”张飞叫曰:“曹操道你是无义之人,教我哥哥杀你!”玄德连声喝退。乃引吕布同入后堂,实告前因;就将曹操所送密书与吕布看。布看毕,泣曰:“此乃曹贼欲令我二人不和耳!”玄德曰:“兄勿忧,刘备誓不为此不义之事。”吕布再三拜谢。备留布饮酒,至晚方回。关、张曰:“兄长何故不杀吕布?”玄德曰:“此曹孟德恐我与吕布同谋伐之,故用此计,使我两人自相吞并,彼却于中取利。奈何为所使乎?”关公点头道是。张飞曰:“我只要杀此贼以绝后患!”玄德曰:“此非大丈夫之所为也。” 次日,玄德送使命回京,就拜表谢恩,并回书与曹操,只言容缓图之。使命回见曹操,言玄德不杀吕布之事。操问荀彧曰:“此计不成,奈何?”彧曰:“又有一计,名曰‘驱虎吞狼’之计。”操曰:“其计如何?”彧曰:“可暗令人往袁术处通问,报说刘备上密表,要略南郡。术闻之,必怒而攻备;公乃明诏刘备讨袁术。两边相并,吕布必生异心:此‘驱虎吞狼’之计也。”操大喜,先发人往袁术处;次假天子诏,发人往徐州。 却说玄德在徐州,闻使命至,出郭迎接;开读诏书,却是要起兵讨袁术。玄德领命,送使者先回。糜竺曰:“此又是曹操之计。”玄德曰:“虽是计,王命不可违也。”遂点军马,克日起程,孙乾曰:“可先定守城之人。”玄德曰:“二弟之中,谁人可守?”关公曰:“弟愿守此城。”玄德曰:“吾早晚欲与尔议事,岂可相离?”张飞曰:“小弟愿守此城。”玄德曰:“你守不得此城:你一者酒后刚强,鞭挞士卒;二者作事轻易,不从人谏。吾不放心。”张飞曰:“弟自今以后,不饮酒,不打军士,诸般听人劝谏便了。”糜竺曰:“只恐口不应心。”飞怒曰:“吾跟哥哥多年,未尝失信,你如何轻料我!”玄德曰:“弟言虽如此,吾终不放心。还请陈元龙辅之,早晚令其少饮酒,勿致失事。”陈登应诺。玄德分付了当,乃统马步军三万,离徐州望南阳进发。 却说袁术闻说刘备上表,欲吞其州县,乃大怒曰:“汝乃织席编屦之去,今辄占据大郡,与诸侯同列;吾正欲伐汝,汝却反欲图我!深为可恨!”乃使上将纪灵起兵十万,杀奔徐州。两军会于盱眙。玄德兵少,依山傍水下寨。那纪灵乃山东人,使一口三尖刀,重五十斤。是日引兵出阵,大骂:“刘备村夫,安敢侵吾境界!”玄德曰:“吾奉天子诏,以讨不臣。汝今敢来相拒,罪不容诛!”纪灵大怒,拍马舞刀,直取玄德。关公大喝曰:“匹夫休得逞强!”出马与纪灵大战。一连三十合,不分胜负。纪灵大叫少歇,关公便拨马回阵,立于阵前候之。纪灵却遣副将荀正出马。关公曰:“只教纪灵来,与他决个雌雄!”荀正曰:“汝乃无名下将,非纪将军对手!”关公大怒,直取荀正;交马一合,砍荀正于马下。玄德驱兵杀将过去,纪灵大败,退守淮阴河口,不敢交战;只教军士来偷营劫寨,皆被徐州兵杀败。两军相拒,不在话下。 却说张飞自送玄德起身后,一应杂事,俱付陈元龙管理;军机大务,自家参酌。一日,设宴请各官赴席。众人坐定,张飞开言曰:“我兄临去时,分付我少饮酒,恐致失事。众官今日尽此一醉,明日都各戒酒,帮我守城。-今日却都要满饮。”言罢,起身与众官把盏。酒至曹豹面前,豹曰:“我从天戒,不饮酒。”飞曰:“厮杀汉如何不饮酒?我要你吃一盏。”豹惧怕,只得饮了一杯。张飞把遍各官,自斟巨觥(用野牛角做的大酒杯),连饮了几十杯,不觉大醉,却又起身与众官把盏。酒至曹豹,豹曰:“某实不能饮矣。”飞曰:“你恰才吃了,如今为何推却?”豹再三不饮。飞醉后使酒,便发怒曰:“你违我将令该打一百!”便喝军士拿下。陈元龙曰:“玄德公临去时,分付你甚来?”飞曰:“你文官,只管文官事,休来管我!”曹豹无奈,只得告求曰:“翼德公,看我女婿之面,且恕我罢。”飞曰:“你女婿是谁?”豹曰:“吕布是也。”飞大怒曰:“我本不欲打你;你把吕布来我,我偏要打你!我打你,便是打吕布!”诸人劝不住。将曹豹鞭至五十,众人苦苦告饶,方止。 席散,曹豹回去,深恨张飞,连夜差人赍书一封,径投小沛见吕布,备说张飞无礼;且云:玄德已往淮南,今夜可乘飞醉,引兵来袭徐州,不可错此机会。吕布见书,便请陈宫来议。宫曰:“小沛原非久居之地。今徐州既有可乘之隙,失此不取,悔之晚矣。”布从之,随即披挂上马,领五百骑先行;使陈宫引大军继进,高顺亦随后~进发。 小沛离徐州只四五十里,上马便到。吕布到城下时,恰才四更,月色澄清,城上更不知觉。布到城门边叫曰:“刘使君有机密使人至。”城上有曹豹军报知曹豹,豹上城看之,便令军士开门。吕布一声暗号。众军齐入,喊声大举。张飞正醉卧府中,左右急忙摇醒,报说:“吕布赚开城门,杀将进来了!”张飞大怒,慌忙披挂,绰了丈八蛇矛;才出府门上得马时,吕布军马已到,正与相迎。张飞此时酒犹未醒,不能力战。吕布素知飞勇,亦不敢相逼。十八骑燕将,保着张飞,杀出东门,玄德家眷在府中,都不及顾了。 却说曹豹见张飞只十数人护从,又欺他醉,遂引百十人赶来。飞见豹,大怒,拍马来迎。战了三合,曹豹败走,飞赶到河边,一枪正刺中曹豹后心,连人带马,死于河中。飞于城外招呼士卒,出城者尽随飞投淮南而去。吕布入城安抚居民,令军士一百人守把玄德宅门,诸人不许擅入 却说张飞引数十骑,直到盱眙来见玄德,具说曹豹与吕布里应外合,夜袭徐州。众皆失色。玄德叹曰:“得何足喜,失何足忧!”关公曰:“嫂嫂安在?”飞曰:“皆陷于城中矣。”玄德默然无语。关公顿足埋怨曰:“你当初要守城时说甚来?兄长分付你甚来?今日城池又失了,嫂嫂又陷了,如何是好!”张飞闻言,惶恐无地,掣剑欲自刎。正是:举杯畅饮情何放,拔剑捐生悔已迟!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啪!” 一拍醒木。 今天的三国演义就算说完了。 酒客们毫不吝啬地献出掌声,更是依依不舍的注视着项小二离开。 刚开始几天,都有客人看天色,还早忍不住让他再说一会儿,可是这么多天来这说书的时间一直雷打不动,众人也都明白了这叫规矩。 因此也只能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项小二抱着自己的小狐狸走到了后院,没多大一会伙计就跑了过来。 “先生,二少爷来见您了。” 项小二抱着白雪淡淡的回复: “来就来呗,这几天他少来了吗?怎么滴?还要我去接他?” 这话伙计可不敢回。 虽说李长安几乎每天都来一次,但是那毕竟是李家的二公子,是他掌柜的上面的人,他可没有资格在私底下议论。 不像这位真有本事的小先生,人家和二少爷称兄道弟,怎么说都不为过。 “今天二少也带了,其他人过来让您去楼上的雅间。” 项小二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点菜了吗?” 伙计脸色出现一瞬间的僵硬而后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点头哈腰的回: “当然,都是上好的。” 心中则暗道,小先生怕是比那些南蛮子蛮子还能吃。 “我只是随口问一句,并不是没吃饱。” 项小二解释了一句。 伙计大惊失色:“您能听到我心中的想法。” 项小二冷冷一笑:“呵呵,你想多了,我只是猜的。” 伙计的脸色缓了过来。 “看来我猜对了。” 伙计当场就表演了一个国粹,连续变了好几张脸: “哪儿的话,我怎么敢乱想您?” 项小二无知可否的耸了耸肩: “带路吧!” 松了一口气的伙计,赶忙转身领着他来到了李长安所在的包厢。 “二公子和人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您里面请。” 项小二点头:“辛苦了!” 说完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而后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打开门就见到屋里坐着四个人,李长安坐在主位上。 旁边左侧有一个空位置,隔着空位置坐着一个人。 此人蓝脑袋,靛脸朱眉,这好比瘟神还相似,长的是真丑。 虽然不认识这人,但是若说他的名字项小二绝对听说过。乃是李长安的心腹手下程咬金。 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听说的。 在李长安右侧第二个人面若黑炭,项小二看着甚是好奇,瞅着他见过美的,他也见过,可是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非洲来的哥们。 这人的名字,项小二也不陌生,另一个世界两大门神之一:尉迟恭。 挨着坐在李长安右侧的人是几人当中长的最像人的。 此人戴英雄帽,身穿五虎青,战靴二足登,腰扎丝鸾带,不紧也不松,身高满丈二,膀横足一弓,面如古月生辉,脸似淡金镀容,眉似利剑入鬓,目若明珠朗星,鼻正口方楞角分明,三绺胡须飘洒前胸。头上千层杀气,面前有百步威风。 也许是这屋子里有着两个绿叶衬托,项小二觉得李长安和其右侧那人长的格外英俊。 “小二来了,快来做。” 李长安看见他进屋便招呼道招呼道。 项小二眼睛一眯:贼子妄图做我兄长之心不死。 “呦呵,二弟今天怎么想起带人来看我了。” 李长安眉毛一跳,脸上带着笑容开口: “小二还是这么调皮。” 你长安摆出一副大哥不和你一般见识的表情,在项小二坐下之后给群介绍屋中的其他人。 李长安先跟项小二介绍自己右侧身旁的男子。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叔宝,秦大哥。” 而后有指向尉迟恭: “这回是尉迟恭,一个大老粗,你可以叫他大老黑。” 最后纸箱做在项小二身旁,面貌丑陋的程咬金说道: “这位是程咬金,是个老泼皮了,打架做事就会三板斧,想叫他啥随你。” 李长安说完,秦叔宝先一拱手: “见过项公子!” 程咬金和尉迟恭也是嗡声嗡气的开口,然后就十分不满意的对李长安说道: “二公子,为何只让他管秦大哥叫大哥,我们两个也比他年长,叫一声大哥也不冤。” 没等李长安开口,坐在一旁的秦叔宝就率先开口:“你们两个憨货,哪有一点大哥的样子?整日里就知好勇斗狠,也能做人大哥?” 两人似乎很畏惧秦叔宝,在其说完话之后虽然脸上不服,但是却并没有顶嘴。 项小二听着三个人的名字,而后看着三人的长相,又看了看一身白衣的李长安。 “二弟,你用的是假名吧?” 李长安一愣,没有纠结,他趁机占便宜的举动,而是反问:“此话怎讲?” 项小二悠悠的说到:“你真名不应该叫李长安,你应该叫李世民呢。” 桌上的其他人愣住了。 秦叔宝率先开口: “项公子为何如此说?” 当然是因为我在另一个世界听过你的故事。 “我且问你,你上面是不是有一个大哥?” 李长安一愣: “我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自然有一个大哥。” 项小二带着复杂的表情问道: “他是不是叫李建成?” 没等李长安开口,坐在项小二旁边的程咬金便插嘴说: “嘿嘿,这你可说错了,大公子虽然也取建安城三个字,但是却不叫建城,而叫建安。” “李建安?” 程咬金咧嘴一笑,丑的惊心动魄:“没错。” 项小二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那你下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三弟和四弟?” 回答他的是尉迟恭。 “这话问的就有意思了,我们公子家怎么的也是建安成的大家族?父亲更是建安盛总兵,也是李家的族长,虽说夫妻恩爱,但是有几房小妾几个子嗣也正常吧?” 项小二点头:“那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李元吉和李元霸的?” 李长安疑惑的转头看向秦叔宝。 秦叔宝心道:人家问你兄弟的名,你看我干嘛?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没有眼力见儿的程咬金在一旁问: “公子有吗?” 在项小二怀疑的目光中,李长安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脸色。 “公子是不是汤咸了?” 一旁的尉迟恭赶忙开口。 汤不咸,倒是你俩差点把我齁死。 要不是李长安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两人的性格,恐怕觉得两人是在故意针对自己。 李家家主比较风流,光小妾就有32房,因此李家子嗣众多,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大哥李建安一家二公子李长安。 李建安在12岁就开始辅助李家家主治理整个建安城,如今李家家主已经将整个建安城完全交由他管理,整个建安城在其管理下,不仅没有变乱,反而变得井井有条,甚至更加强盛。 二公子李长安能征善战,从小知书达理,但是却能和李家草莽混迹在一起,并深受众人喜欢。十岁便随李家草莽前往南蛮劫掠。 至于其他子嗣则平平无奇,因此在家中毫无存在感。 即使是身为二哥的李长安,虽然都见过,但是也没有几个能叫上名来。 “这个应该是没有的。” 项小二怀疑: “应该?” 李长安犹豫了一下,将语气变得坚定:“是没有的。” “你确定?” 我不确定,你别问了。 李长安觉得对方肯定是故意的。 唉,老爹太能生,有时候确实是一个烦恼。 “确定。” 项小二选择暂时相信对方: “那你爹是不是叫李渊?” 李长安不明白对方到底想问什么。 “没错,你到底想问什么?我爹好歹也是堂堂建安城总兵,他的名字整个天汉大部分人都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项小二脸色十分复杂: “你爹叫李渊,你在家中排行老二,你的三个心腹手下分别叫程咬金,尉迟恭,秦叔宝怎么想你都应该叫李世民呢?应该有个哥哥叫李建成啊!然后还有个前朝公主喜欢你。” 李长安一脸迷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