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斗》 楔子开篇 不知何地,说的又是什么人 这世界有着一片永远也不会被太阳所照射的地方,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的某座寒冷冰川顶。 十个瘦小的身影刚刚从冰川底部爬到山顶,此时正挥手将白披风上面的残雪纷纷打落。 “办好了事情就快点离开吧,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本姑娘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音乐师贝斯一脸不耐烦的埋怨道。 “英雄所见略同。”剑师巴克将剑刺入了冰里,胳膊肘拄着剑柄点了点头附和道。 “好了贝斯小姐,巴克兄弟,别发牢骚了,还是省点力气歇一会吧。”炼化师辛多躬着身子喘着粗气朝她们二人摇了摇手劝道。 “本小姐的萤火烛怎么样?够不够亮?”机械师塔瓦将银色的兜帽取下,摇了摇她那一对儿红色的小辫子,在一旁掐着小蛮腰兴奋道。 “真搞不懂为什么你们会累成这个样子,爬个冰川而已,真是没出息。”驯兽师汗鲁骑在一只黄毛狮子的背上摇了摇头。 “你有黄毛狮子骑,我们又没有,早知道要爬七天七夜这么久,在山脚下的时候就应该毒翻了你这头黄毛狮子,叫你没坐骑可骑,看你还如何站着说话不腰疼。”药师拉库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喂,多佐,能不能用你背后那巨大的毛笔在这雪地上画出一堆篝火,这冰川之顶实在是太冷了,取取暖也好。”召唤师百叶抱着臂膀站在一旁不停的打着哆嗦。 绘画师多佐伸手取下了背后巨大的毛笔,在冰川上画了一个圈,圈里面又画了许多一根叠着一根摞在一起的木头,再瞧他手化剑指对那圆圈里的木头喝了一声:“变”那圆圈里的木头画竟然真变成了一根又一根叠着一起的木头。 “木头我已经变出来了,麦克,点火取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多佐说着话将巨大的毛笔背回了背上,将一双手重新藏进了披风里面。 符咒师麦克从披风里取出了一张红色的符纸,伸手将那符纸丢在了木头之中,那符纸竟自燃烧了起来,火苗向上窜起了一米多高,只是一瞬间就和那群木头闹得火热。 其他的人见这里光亮夺目热气腾腾,纷纷围坐在火堆旁,将双手从披风里拿出,在火苗上烤火。 “奥奇老大,你也过来烤烤火吧。”麦克说话间瞧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的魔法师奥奇。 奥奇扭过头看了麦克一眼,耸了耸肩回道:“不需要,我学的是冰系魔法,这点寒冷对我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大家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那怪物应该就在附近。” “塔瓦,把你身上所有的萤火烛都丢在附近,尽可能的将身边的黑暗地带全部照亮。” “遵命,奥奇老大。”塔瓦起身卸下了一直背在背上那与她身高所差无几的波纹枪,双手端枪分别瞄准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塔瓦将波纹枪里剩下的三十六根萤火烛分别钉在了东南西北距离他们十米左右的地方。 “塔瓦表演完毕,多功能...嘿嘿...多功能...” 奥奇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奥奇老大,那寒冰巨龙真的会在这里出现吗?”贝斯取下了背在身后的古琴发声问道。 “老大说这里有,就绝对错不了,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该怎么对付那个怪物吧,我有预感,那寒冰巨龙要比我们以往所斩杀的那些怪物们要强大的多,十分棘手。”多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补充道。 “那倒也是,这怪物能常年生活在这种不见天日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不是个疯子,八成也是个心里变态。”贝斯似乎非常认同多佐的观点,在一旁不住的点着头。 “别杞人忧天了,还是都想一想那寒冰巨龙死后会掉些什么东西在兽兜里,这才是最实在的吧?”辛多在一旁插上了一嘴。 “最好是装备,最好是甲胄或者是兵器,最好是寒冰凝雪甲或者是疾冻冰封枪,其实做人也不用太贪心啦,就算是颗冰属性的魔法珠,也一定是最上乘的冰魔法,总之,我们绝对会不虚此行的。”巴克意味深长的说着,就好像那寒冰巨龙的尸体就在他的眼前一样。 忽然冰川剧烈晃动... 奥奇:“大家都做好战斗的准备,有史以来最强的敌人,已经来临了...” 第零一章 雾里桃源,兀格维格齐登场 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也没有人能明白,自己从何而来,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的生存,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小的时候曾听说书的老先生说过,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所出现的众生都有罪,因为曾经犯了弥天大错触怒了神明,才会被神明抹去了记忆从另一个世界流放到这里赎罪,任众生们如何哭诉哀嚎,总是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如果这一世仍然不觉悔悟,永生永世都要被困在这里无尽的轮回。 雾里村是这个世界上微乎其微的一个角落,村子外四面环雾,神秘而又深邃,因此而得名。 雾里村的村民们善良朴实,任劳任怨,都是一群秉承着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双手种田勤劳养家的老实人,我就是这雾里村的一员,我的父亲名叫哈克托恰巫,母亲名叫梅达歌尔芳,我有一个哥哥,我叫哈克托维格,我的哥哥叫做哈克托兀格。 千百年来,雾里村仰仗着严实包裹着的浓雾,生活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从来没有外人来过这里,也就是在这一年,四个彪形大汉骑着坐骑穿过神秘的浓雾来到了这里,他们的到来彻底打碎了雾里村的太平与安宁。 这年,我八岁,哥哥哈克托兀格十四岁。 没有人知道这四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是如何穿过那重重迷雾来到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又来自于哪里,只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大清早,还趴在被窝里熟睡的我,朦朦胧胧的听到了父亲和母亲焦急的商量着些什么事,由于我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也只是能听到一些零散的片段,大概意思是说,村子里来了四个凶神恶煞的陌生人,村长去和他们交涉,其中有一个拿着大板斧的人二话没说,一斧头就将村长劈成了两段。 “喂,维格,醒醒,别睡了。” 我正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父母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哥哥哈克托兀格伸出右手的食指捅了捅我的腰眼,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来去看躺在我身边的兀格,眼帘中,他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侧过身子正一脸兴奋的盯着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心跳一阵加速上下翻腾,还道是什么妖怪正垂帘三尺的瞧着它的猎物,正要高呼救命,再瞧他那左手猛的向前一挥,便将我的嘴紧紧捂住,叫我发不出声,同时,他紧皱着眉头将右手轻轻抬起顶在嘴前,对我挤眉弄眼了一阵,那似乎是在警告我,小声一点,别让父母发觉。 我忽然想起了每天晚上我都是和兀格睡在一个床上,我胆子小,我睡在里面,他胆子大睡在外面,想到这里,这才平静的点了点头。 兀格见我似乎平静了下来,将捂在我嘴上的左手轻轻的撤下,我连忙压低了声音问道:“怎..怎么了?” 兀格轻轻的动了动嘴唇轻声道:“村子里来了几个陌生人。” “哦..哦..”我点了点头。 “嗯?你不惊讶吗?来了陌生人诶?”兀格见我毫无反应一脸狐疑的瞧着我继续问道。 “那...那有什么好惊讶的...” “诶?小维格,你不惊讶是吧?方才父亲和母亲说的话我可都听的清楚,你知道这几个不速之客是来干什么来了吗?” “干什么来了?” “杀人来了...!” “啊?!”兀格的话险些吓掉了我的下巴,方才朦胧中就听见了父亲和母亲在一旁小声的絮叨着些什么,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现在想一想,不是梦,我听的清楚,拓克布村长叫人一斧头劈成了两半,我这才反应过来,一向以胆小而著称的我,险些尿在了床上,整个身体包括牙齿都在不住的发抖。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胆小鬼。”兀格见我吓的和个鹌鹑一样,不住的捂着嘴偷笑道。 “我..我可不..不怕。”我红着脸紧忙为自己辩解,但浑身仍然不住的打着寒颤。 兀格一脸嘲笑的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那你说的,你不怕,等会我要去看看那几个陌生人张什么样,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我...”理智上告诉我,我不该去,但嘴上又不敢这么去说,生怕兀格再嘲笑我一番,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也没能说个明白。 “这伙陌生人应该都是会操控魔法的魔法师,村尾的麦克斯老先生年轻时曾经打死过一只从浓雾里跑到这里来的野猪,听说他在那野猪的肚子里发现了一颗红色的珠子,他吃了那珠子之后便有了操控火焰的能力,依我看,不如去请麦克斯老先生出马来对付他们,就算敌不过他们,咱们也有了谈判的筹码,大不了我们和他们鱼死网破,谁都别活。”就在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父亲哈克托恰巫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哎,那就依你说的去办吧。”紧接着,是母亲那无助的叹息声和苍白无力的话语。 “咚咚咚...”(敲门声) 父亲闻声连忙抄起了悬挂在草墙上用来砍树的长刀,警惕的问道:“谁呀?!” “是我,乐博木,恰巫先生,给我开下门,我有事要进去和你商量。” “还有别人吗?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吗?”父亲不放心,生怕这乐博木先生遭人控制每家每户的敲门索命。 “没有,就我一个人。” 父亲闻言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瞧母亲使了个眼色,眼瞧着母亲将放在木桌上的匕首拿起别在了腰上,这才不慌不忙的来到门前轻轻的将门打开。 “诶呦喂,恰巫先生,出大事了!这可如何是好...!”父亲刚打开门,还没瞧的清那乐博木先生的样子,就先听到了乐博木先生那焦急的声音。 “别着急,先进来说。”父亲将乐博木先生让进了屋子里,将脑袋伸出门外去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这才将门重新关好。 “坐。”父亲搬了个凳子给他,而后又对着母亲嘱咐道:“快烧壶热水,泡两杯浓茶。” “诶...好好...”母亲闻言连忙转过身拿起水壶准备烧水。 “不用了,歌尔芳嫂子,不用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喝茶,还是坐下来一起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办吧。”乐博木先生连连挥手焦急道。 母亲听了这话,将水壶放回原位,也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关心的问道:“乐博木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伙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来这里要干什么?” 乐博木先生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歌尔芳嫂子,您是不知道,村长就死在我的面前,那血淋淋的样子...真是吓死我了,他们说了,要我们每家每户交出一百卡特,谁要是不交,他们就杀谁。” “这..这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钱呐,别说是一百卡特,就算是五十卡特,我们也交不起啊,这不是不给人留活路了吗?”母亲险些有些急了,说话间,双眼的泪珠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唉...谁说不是呀。”乐博木先生在一旁也是唉声连连,从他那口气里听的出,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卡特去交给别人。 “砰!” 父亲听到这里,伸手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大怒道:“既然他们不给咱们活路,那就依照我之前所想,咱们和他们拼了!我这就去村尾找麦卡斯老先生请他出来帮忙,大不了咱们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对,他不让咱们好过,咱们就和他们拼了!”乐博木先生似乎也是笃定了决心,站起身攥紧了双拳激动道。 “先这样,乐博木兄弟,你先回去照顾好蒂凯奇夫人,我这就去村尾请麦卡斯老先生。”父亲起身打开了门,转过头来对乐博木先生嘱咐道。 “好!”乐博木先生点了点头走出门外。 “梅尔芳,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去去就回。” “快去快回。” 父亲走了,母亲急忙将门再一次关好,拔出了腰间的匕首警惕的守在门前,不住的唉声叹气。 乐博木先生回到了家中,不知和他的夫人蒂凯奇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就听隔壁传来了蒂凯奇夫人瓢泼大骂的声音。 “跑?!往哪跑?!” “小点声,别叫人家听到。”乐博木先生这话传入了蒂凯奇夫人的耳中,好似火上浇油一般,叫蒂凯奇夫人更加愤怒。 “你好意思说,你还怕别人听见吗?窝囊废,我怎么嫁给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和你在一起二十年了,一个孩子都没有我说过你什么了吗?现在大难临头了,你不像个男人一样率先冲出去和他们死拼到底,你还想跑?你有脸跑吗你?” “...” “要跑你跑吧,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我告诉你,乐博木,你跑了你就别再回来了!” ”...” “乐博木,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指望别人,自己拿着武器去把那群强盗打跑,让他们全都给我滚出雾里村!” 乐博木先生始终没有回话,任凭蒂凯奇夫人百般刁钻的训斥他。 母亲听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再一次深深的叹了口气。 “好你个乐博木,你不是能忍吗?忍吧!你不拿起武器主动出击,主动反抗,等他们找上门来,不是你的脑袋要滚在我的脚下,就是我蒂凯奇的脑袋要滚到你的脚下了!” 母亲听到这里,有心打开门去乐博木先生家中劝一劝蒂凯奇夫人,但转头瞧了瞧躺在床上还在熟睡的我和兀格,咬了咬牙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谁也说不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就好像天崩地陷一般,毫无征兆,她能做的,就是守护在我们的身边,寸步不离。 “通!”的一声巨响从隔壁乐博木先生的家里传来,吓的我和兀格哥哥二人身子一震,不由得心道:“这又怎么了?” 巨响过后,宁静了片刻,就听乐博木先生大喊道:“这群狗东西!实在是欺人太甚!你看着,我..我现在就去劈了他们!”话音刚落,就听乐博木先生家的房门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从房门内冲了出来。 “坏了!”母亲也听的清楚,连忙透过门缝向外去瞧,眼见那乐博木先生右手提着砍柴用的长刀一脸怒气的从我家门口路过,瞧那样子是打算和那四个不速之客决一死战。 母亲想到这里连忙将门打开,将脑袋探出了门外,大喊道:“乐博木兄弟,你干嘛去?乐博木兄弟?” 乐博木先生似乎听到了母亲在身后的呼唤,脚下顿了顿,侧了侧头,那样子似是想转过来答话又有些犹豫。 蒂凯奇夫人此时也从门内拎着长刀冲了出来,几步便来到了母亲身旁,一脸瞧不起的样子望着不远处的乐博木先生抬着下巴大声道:“让他去!别管他!不要脸的狗东西!” “这...”母亲闻言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乐博木先生却听的十分清楚,心下一横,转过头继续向前气汹汹的走着。 眼瞧着乐博木先生越走越快,母亲担心的问着身旁的蒂凯奇夫人:“蒂凯奇夫人,你快把他追回来,他就一个人这么去,会白白送命的。” 蒂凯奇夫人似乎还没有消气,她喘了半晌,白了那越行越远的乐博木先生背影一眼,回道:“放心吧,梅尔芳嫂子,这狗东西是什么脾气秉性我了解,再走几步,他就会乖乖的回来,他没有那个胆子。” “可是...这...”母亲还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任由乐博木先生的身影渐行渐远。 说话间,乐博木先生已经来到了村子里的拐弯处,过了这个弯,再拐上一个弯就能到村口,那四个入侵者就在村口处等待着村民们乖乖的送上一袋又一袋的卡特。 眼瞧着那乐博木先生丝毫没有停留,径直拐了进去,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中,母亲慌了,连忙紧张道:“蒂凯奇夫人,您快去看一看吧,别真闹出了人命。” 蒂凯奇夫人也正在气头上,左手掐在腰上,右手拎着长刀,一脸狐疑的瞧着那方才乐博木先生消失前所在的地方,她想了一会,回道:“放心,他呀,此时此刻正躲在哪里藏着呢,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 尽管蒂凯奇夫人如此说,母亲还是不放心,心里想着去瞧一瞧,转过头瞧了瞧屋里,还是忍住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又等了一会,母亲的心里越来越慌,生怕乐博木先生出事,便对蒂凯奇夫人说道:“蒂凯奇夫人,这么等也不是办法,您帮我照看着我的两个孩子,我去瞧瞧,若是乐博木兄弟真在哪里猫着藏着,我把他劝回来,让他给您好好道个歉,这样无论是您还是乐博木兄弟都好有个台阶下。” 蒂凯奇夫人明面上一副事不关己及不操心的样子,但内心里也逐渐害怕了起来,以她对乐博木先生的了解,都这么一会了,那乐博木先生早就应该回来了,大不了编造个理由说没有找到那几个强盗,也就应付过去了,她越想越怕,往日二十年来二人相濡以沫的种种画面蜂拥而至的涌上了她的脑海,她的直觉告诉她,她错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起来,缓缓的扭过头,一双眼睛涣散,不停的眨巴着双眼,似是在瞧着母亲又似是在想着些什么事情。 “嗯..那..那就不麻烦梅尔芳嫂子了,我..我去把他抓回来。”说到这里,还不忘违心的补上一句:“这个狗东西!看我抓到他怎么收拾他!”话音刚落,未待母亲回话,拎着长刀几步就迈出去了很远,急匆匆的向拐弯处赶去。 “小心一点。”母亲见她走的匆忙,在身后高声嘱咐道。 眼瞧着蒂凯奇也消失在了拐弯处,母亲连忙退回了屋内,将房门再次关好,透过门缝谨慎的瞧着门外的一举一动。 “梅尔芳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兀格率先坐起了身子放声问道。 我见兀格不在装睡,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是啊,怎么了梅尔芳母亲?我刚才好像听到了蒂凯奇夫人的声音。” 母亲瞧见我两醒了,没有答话,费力的将木桌搬到了床前,将饭菜碗筷都放到了桌子上,摸了摸我两的小脑袋瓜,温柔道:“村子里出了一点小事,勇敢的恰巫父亲已经出去想办法解决了,不用担心,小宝贝们,饭菜还是热的,你们快趁热吃。” 母亲还以为我和兀格两人什么都不知道,我扭头瞧了瞧兀格,兀格也转头瞧了瞧我,就在我两四目相对的时候,我轻轻的挑了一下眉,那意思似在问:“要不要将我两什么都知道了的事情告诉母亲?”兀格聪明的很,即刻会意,皱起了眉摇了摇头,我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便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兀格似和没事儿的人一样,拿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我却仍未停止发抖,深吸了好几口气,去克制心中的恐惧,这才开始吃饭,尽管我努力的去克制,那端着碗的左手还是抖个不停。 这也真是难为我了,我胆子小在这雾里村可是出了名的,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抱着我去村子里唯一的一家酒馆里面听书,那里有个神秘的说书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每个月的月底都会准时的来到这里说书,说完了书他就会离开,因为是个说书的,平日里待人又十分友善,也就没有人询问过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是雾里村之外的人。 说书人说的书十分精彩,他所说的都是一些雾里村之外的事情,一些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听到了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口中那所谓雾里村外面的世界,宛如修罗地狱一般,人与人之间互相厮杀,兽与兽之间相互蚕食,整个世界无时不刻都在流血。 他还说:“所有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他们或游走,或飘荡在这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你不够强大,假如你不够小心,随时随地都会被人从身后用他那长且尖而又锋利的獠牙狠狠的咬上一口,不将你的血液吸干,绝不罢休。 也就是因为说书人的这句话,自那以后,我走起路来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我,常常几步一回头的去瞧个清楚,生怕叫人张开血盆大口将我吃个骨渣都不剩,我的胆子,也是从那之后越来越小,无论我走到哪里,身边总要跟着一个人陪我,这样心里才踏实。 第零二章 扁担抄起,梦里维格寻兀格 母亲平静的站在木桌旁,一言不发的望着我和兀格,兀格没有说话,我也没敢多说些什么,兀格吃的很香,就好像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我却无论如何也难以下咽入了嘴的食物,一口菜通常要在嘴里咀嚼上好一阵才能艰难的吞下去。 我心里十分清楚,我相信无论是兀格还是母亲也都和我想的一样,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不其然,这种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家里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容不得我们多想,紧随而至的,是门外蒂凯奇夫人急促的喘息声和她那焦急的呼喊声,门还没有开,但蒂凯奇夫人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早已透过门缝钻进了我们的耳朵里面,虽然她此时身在门外,但从她那说话的声音和紧张的语调上,我也能联想到她此时此刻的面部表情。 应该是出了非常大的事情,若非如此,绝不会让一向比男人还要坚强的蒂凯奇夫人如此惊慌失措。 “梅尔芳嫂子,快开门,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出大事了!梅尔芳嫂子,快开门!” 母亲听出了敲门的人是蒂凯奇夫人,一秒也不敢耽搁,几步便来到了门前,毛手毛脚的将门快速打开。 母亲也深知蒂凯奇夫人的刚强,先前她就一直在心里为乐博木先生默默的祈祷,希望他一切平安,生怕他出什么事情,悬着心始终没有落下来,如今耳听着蒂凯奇夫人如此的惊慌失措,心中暗道不好,一定是乐博木先生出了什么事情,一时也乱了分寸,开门的手不住颤抖,眼泪在一双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只觉的内心十分沉重,鼻子一阵酸楚,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门打开了,就在母亲见到门外蒂凯奇夫人的那一刹那,蒂凯奇夫人“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母亲的面前,母亲叫蒂凯奇夫人这突然的举动更是惊了个手足无措,再瞧蒂凯奇夫人的脸上早已是挂满了悲伤的泪水。 母亲连忙躬身去扶她,就听蒂凯奇夫人抬着头泪眼朦胧的瞧着母亲的脸庞哭诉道:“梅尔芳嫂子,我...我赶过去的时候,乐博木他...他就只剩下一双鞋子了...,我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就连一双鞋子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是我害死了他!梅尔芳嫂子,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呀!” 母亲听了个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两只手抓在蒂凯奇夫人的胳膊肘上,试图将她扶起来,但任她如何用力,蒂凯奇夫人就是不肯起身,不住的嚎啕大哭。 “蒂凯奇夫人,您先不要难过,和我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蒂凯奇夫人闻声停止了哭泣,抬着头再一次瞧着母亲的面庞,狠狠的咽了口唾沫,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乐博木,乐博木他叫那黑毛狮子一口吞进肚子里面了...” “什...什嘛?!”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十分惊愕,双脚一软也瘫在了地上,抱着蒂凯奇夫人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也开始痛哭了起来。 这也难怪,因为是邻居的关系,我们家平日里与乐博木先生蒂凯奇夫人一家走的最近,乐博木先生为人处事十分慷慨,蒂凯奇夫人由于膝下无子待我和兀格就如亲生子女一般,好比像现在,我和兀格二人脚上的鞋子都是蒂凯奇夫人亲手制作而成送给我们兄弟二人的礼物,蒂凯奇夫人与母亲平日里情同姐妹,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母亲难免有些接受不了,悲痛万分。 “梅尔芳母亲,蒂凯奇夫人,你们别难过了。”我瞧着她们二人抱头痛哭,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来到他们的身前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蒂凯奇夫人,您要振作起来,虽然乐博木先生不在了,但您不是还有我的梅尔芳母亲和恰巫父亲吗?您还有维格和我这两个孩子呀。”兀格也来到蒂凯奇夫人的面前蹲了下来。 蒂凯奇夫人伸手擦了擦母亲脸上的眼泪,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瞧了瞧我,又瞧了瞧兀格,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宽慰道:“嗯,我不哭了,我还有维格兀格你们这两个懂事的孩子。” “嗯。”我和兀格异口同声的点着头答应着。 “梅尔芳嫂子,快起来,您也别太伤心了。”蒂凯奇夫人缓缓起身去扶母亲,母亲抽搐了几下慢慢的站了起来。 “害死乐博木先生的罪魁祸首就是那群坏人,梅尔芳母亲,蒂凯奇夫人,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去杀了他们为乐博木先生报仇。”兀格咬着牙伸手就要去拔母亲腰间的匕首。 “胡闹!”母亲急忙将他伸过去的手打开。 “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面,哪里都不准去,听清楚没有?!”母亲突然急了,抓住了我和兀格的胳膊将我们两个人都带回了屋子里面。 “听没听清楚?”梅尔芳母亲见我和兀格没有回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听,听清楚了,梅尔芳母亲。”我见母亲真的生气了,连忙回答道。 “胆小鬼。”兀格在一旁瞥了我一眼,小声的嘲讽道,尽管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十分清楚。 母亲得到了我的答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伸手指着兀格问道:“维格已经听清楚了,你呢,兀格,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 兀格深吸了一口气,久久不肯吐出来,很显然是在拖延时间,他在思考该怎么回复母亲更加合适一点,我了解他的脾气,他不是那种轻易就会妥协的人,我两的性格正好相反。 “梅尔芳嫂子,您快出来看看,恰巫先生带着麦卡斯老先生回来了。” “哦?是吗?我来了。”母亲顾不上兀格的回复,转身又来到了门外。 “噗...”兀格眼瞧着母亲走出门口,这才将憋了许久的一口气吐了出来,站在那里洋洋得意的摇着脑袋望着我,那模样似乎是在说:“我偏偏不在强权下低头,又怎么样了?” 本来我还在一旁沾沾自喜的在等着看他出糗,哪知道母亲偏偏这个时候被蒂凯奇夫人叫了出去,偷鸡不成蚀把米,顿时双脸一红,不敢再去瞧他。 “喂,胆小鬼,乖宝宝。”兀格悄悄的来到了我的跟前,用胳膊肘撞了撞我,轻声嘲讽道。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向前走了两步,让自己尽量离母亲近一些,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嘿,臭小子,你敢不理我,信不信我揍你!”兀格在身后碎碎念发着脾气,我微微的侧头,用余光去看他有没有跟过来,瞧见他还站在原来的位置,这才放心。 兀格就是这样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那种先想后果再去考虑行不行动的人,他是那种先考虑行不行动再去想后果的人。梅尔芳母亲和恰巫父亲都很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却又拿他丝毫没有办法,他既然嘴里面说了要揍我这种话,那他很大概率会偷偷的在我的身后踢我的屁股一脚,他就是那种敢说敢做的人,我已经做好了随时躲开他攻击的防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没有真的动手。 母亲和蒂凯奇夫人将乐博木先生的事与父亲和麦卡斯老先生说了个大概,直听的父亲和麦克斯老先生一阵唏嘘一阵愤怒。 “麦卡斯老先生,您有把握能战胜他们吗?”母亲心中没底,生怕麦卡斯老先生也步了乐博木先生的后尘,这才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麦卡斯老先生似乎事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听说村子里来了入侵者,还杀死了村长,一时感到万分气愤,这才一股脑的跟着父亲来到这里,当母亲询问他有没有把握战胜这群入侵者的时候,他这才想到了自己的本事究竟够不够用。 “老头子这点本事还从来没有和人动过手,若是对付个蛇虫鼠蚁虎豹豺狼之流倒还是绰绰有余...”麦卡斯老先生捻着胡须盘算道。 “无论如何,还请麦卡斯老先生一定要全力以赴,乐博木不能白死,老先生一定要替他报仇雪恨。蒂凯奇夫人说着话,又要跪下,麦卡斯老先生连忙将她扶正了身子,宽慰道:“强敌在前,老头子自然当仁不让,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大家平日里都是交情匪浅,蒂凯奇夫人不要这样客气。” “唉...”蒂凯奇夫人抹了抹眼泪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在门口瞧的痴了,不知兀格什么时候凑到了我的跟前,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喂,维格,等下他们去打坏蛋一定不会带上我们两个,我们就偷偷的去,怎么样?” 这一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吓得我浑身一震,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转身瞧了瞧兀格,兀格还顽皮的对我向上挑了挑眼眉,这一次,换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无论如何这口气也不肯吐出去,心里想着,能拖延多久是多久,哪怕是因为缺氧晕了过去,也好过跟着兀格去那里喂狮子要强。 “嘿,你小子,敢跟我玩这一招?去不去?给个答复。”兀格伸手在我的腰眼狠狠的掐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轻声嘟囔道。 他哪知我早已下好了决心,只要是不让我跟着去喂狮子,这点腰眼上的疼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兀格又连着掐了我四下,见我丝毫没有反应,这才不再动手,把嘴巴再一次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道:“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胆小鬼,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 “嗯!!”我瞪大了眼睛转头瞧着兀格连连点头,同时那憋了许久的一口气也一泻千里的吐了出去。 “胆小鬼总比没命要强得多啊,真舒服啊...活着的感觉可真好啊。”我不禁心中暗自感叹道。 父亲和父母蒂凯奇夫人麦克斯老先生商量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去村口会一会那四个入侵者,我和兀格听的清楚,我几次向母亲使眼色,试图告诉她兀格会偷偷的跟去,要她好好的教训一下兀格,但母亲却始终不能会意,真叫我急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最终他们还是走了,母亲更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我们不要出去,瞧着兀格好似个乖宝宝一般点头答应的样子,真叫我万分怀疑母亲的眼光,兀格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父亲将房门关好,用锁头锁上,蒂凯奇夫人向麦卡斯老先生介绍着关于乐博木先生被那头黑毛狮子吞下去的经过,每个人的脚下都没有闲着,快步的向村口走去。 兀格先前说过想揍我一顿,如今房子里面就剩下了我和兀格两个人,我趁兀格不注意悄悄的挪动着脚下的碎步,心里想着能离他远一点是一点,这小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兀格倒是也没有看我,一双眼睛放在门缝处向外不停的查看,他在看父亲和母亲有没有走远。 过了一会,瞧那兀格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放在门缝的眼睛抽了回来转过头来看我,我知道,一定是父亲和母亲已经走远,他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嘿嘿嘿...维格老弟。”兀格握紧了左手的拳头,右手在他的左手的拳头上搓个不停,傻子都能瞧的出来,他这是不怀好意的表现,除此之外,还有他那阴森森的坏笑,正不急不忙的向我走来。 我连忙钻进了木桌下面,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大喊道:“兀格,你要干什么,你要是再敢打我,等歌尔芳母亲回来,我一定告诉她,叫她好好收拾收拾你。”兀格最怕母亲,尤其是母亲伤心眼泪的时候,事到如今,我只能把母亲搬出来希望可以让自己躲过一劫,免受皮肉之苦。 “算了,不打你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亲弟弟,虽然吧,是个胆小鬼的亲弟弟,我再问你一遍维格,我要去看热闹,你跟不跟着我一起去?”兀格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问道。 我偷偷的将脑袋伸出桌子外面,四周瞧了瞧,眼见兀格正坐在凳子上一脸顽皮的盯着我,并没有要打我的意思,这才定了定心神回答说:“我也想和你去啊,你没听见吗?房门叫父亲锁住了,怎么出去?” 兀格站起身拍了拍胸脯说道:“你只要回答我你去还是不去,至于怎么去的问题,我自然会解决,这个不用你去操心。“ “那...我...”本来我是想用房门被锁当借口来搪塞兀格,叫他死了这条心,没想到,却叫兀格反客为主,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从理智上来讲,我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 兀格聪明的紧,见我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个究竟,便也不再理我,几步来到了窗前,将家里的窗户打开从窗口毫不犹豫的跳了出去。 “怎么样维格?是留下来继续做你的乖宝宝,还是跟我一起去做一个打坏人的男子汉,你自己选吧。” “你去吧,我可不去,鬼才跟你一起去喂狮子。”我在桌子底下缓缓的爬了出来,面对着兀格的冷嘲热讽,我使劲的摇了摇脑袋,同时心里也不断的盘算着,如果兀格出尔反尔要进来打我,那我就将窗户快速的关上,任他再有本事也绝对进不来。想到这里,我开始挪着碎步向窗口靠近。 “维格,这是你说不去的,那我就不管你了。”兀格转身要走,话说了一半,好似突然又想起来了些什么,转过身又来到了窗边,表情惊悚声音阴冷的补充道:“听说,那吃了乐博木先生的狮子最喜欢吃小孩子,尤其是独自一人在家的小孩子,特别特别是那些独自一人在家胆子还非常小的小孩子,别怪我没提醒你,维格,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兀格说完了话已经离开了窗边,听脚步声他已经越走越远。 “骗人。”我在昏暗的屋里子撇了撇嘴,心里明白这一定是兀格为了激我出去才说的谎话。 “我胆子虽然小,却又不蠢。”我站在窗前,心里想着,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却已经看不见兀格的身影。 “兀格走的这么快?”我心里盘算着,尽管我很清楚兀格先前所说的话水分很大,不切实际,但该死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些骇人语句不停的在我耳边环绕,叫我不得不惊出了一身冷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四处张望渴望见到兀格的身影,我开始后悔没有跟着兀格一起走,虽然兀格这个人平日里总是和我作对,无论什么事都要我按他的要求去做,我很反感他这样,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反抗他,但就连做梦的时候,我都是怕他怕的要命。 记得有一次做梦,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在梦里我就发现了自己在做梦,我生怕这梦醒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拿着父亲平日里抗水用的扁担怒气冲冲的整个村子里面寻找兀格的身影,遗憾的是,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抓到他。 后来睡醒,瞧见了躺在身边的兀格,搞不清楚情况的我,还一脸坏笑的揪着他的耳朵大骂道:“好你个胆小鬼兀格,我说我怎么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就躲在家里的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话我伸手就要去摸扁担,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摸到,我这才恍然大悟,梦醒了。因为这件事,兀格总是趁父母出去工作的时候狠狠的整我一顿。 第零三章 弹弓瞄准,火鸟击退黑狮子 “唉”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兀格是我唯一的安全感,如今兀格也弃我而去了,如果真的像兀格口中所说的那样,那吃了乐博木先生的狮子在村子里走着走着闻到了我的味道,破门而入要吃了我,这可怎么办? “嗷!”窗外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叫声。 我连忙关紧了窗户,容不得多想再一次钻到了桌子下来。 “当当当...当当当...” “狮子在敲窗户?”这声音分明是敲击窗户的声音。 “不去理它。”我心里盘算着。 “当当当...当当当...” 敲击窗户的声音还在持续,这声音每响一下,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会跟着哆嗦一下,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探出来头看个究竟的勇气。 “维格!喂,胆小鬼。” ”?什么情况?狮子也会知道我的名字吗?它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狮子...会说话的嘛?”一瞬间,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将我笼罩,搞得我一阵糊涂。 “维格,不用怕!是我啦。” 这一次我听的清楚,这是兀格的声音,我壮着胆子缓慢的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眯着眼睛向窗户看去,果不其然,眼帘中是兀格那调皮的脸庞。 “噗...”我这才松了口气,一时间心中悲喜交加,不是滋味。 “把窗户打开。”兀格在窗外大声的呼喊着。 我白了他一眼,蹑手蹑脚的将窗户打开,没有好气儿的问道:“你不是走了吗兀格?又回来吓唬我干嘛?” 兀格咧着嘴冲我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放心不下我的好弟弟嘛,想着回来再问一问你到底害不害怕,要是真不害怕的话,那我可就真走了。” “害怕害怕...你别走,我跟着你一起去。”对于兀格的问题,我不加思索的连忙回答,生怕他再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就这样,我也从屋里子逃了出来,兀格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他捂着嘴不停的在偷笑,真不知道他打底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竟然会如此乐而不疲。 “唉...兀格真的是吃透我了。” 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就听见了麦卡斯老先生的声音,兀格突然放慢了脚步,找了一处距离村口最近的一颗大树后面蹲了下来,我跟在他后面学着他的样子也蹲了下来,村口的情况在我们的视野里一览无余。 当我真正的瞧见了那被村民们团团包围的四个入侵者的时候,身不由己的狠狠的咽了口唾沫,与此同时,我瞧见了一旁兀格的喉咙也忍不住动了动。 用凶神恶煞来评价这四个入侵者实在是太低估他们了,我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骇人的情况。 入侵者是四个人,四个人除了他们身上那花花绿绿的奇装异服之外,长的倒是也很普通,人模狗样。 他们四人并排而立,从左向右数,第一个人是个身材魁梧双手端着一把巨大双刃斧的巨汉,我伸出胳膊和那双刃斧的斧杆做了个比较,那斧杆竟比我的胳膊还要粗,斧刃上还残留着已经风干了的血渍,不用去判断,那血渍一定是拓克布村长的,骇人的是,他的屁股底下竟然骑着一条深红色的巨大蜈蚣,那蜈蚣每一只脚都要比砍柴用的长刀还要长,来不及去数这蜈蚣有着多少只脚,再去看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是一个身后背着长剑的剑客,这人虽然瞧起来瘦弱不堪,文质彬彬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他身上散发着阵阵阴冷的杀气,他骑着一头黄褐色的巨鳄,这巨鳄身上的鳞甲已然有些千疮百孔,剑印刀痕不计其数,想来也是个身经百战的狠角色。 第三个人是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皮肤上布满了皱纹的老者,他此时左手摊开,一颗闪烁着电光的蓝色雷球正在他的手掌上漂浮,无论那雷球如何漂浮,都不会从他的手掌上脱落,好像那雷球受这老者驱使一般,在漂浮的同时还噼里啪啦的一阵炸响。这老者骑着一只巨大的八脚绿蜘蛛,每只脚的颜色黑黄相间,布满了倒钩刺。 最后一个人,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坐骑,黑毛狮子,就是这头黑毛狮子一口吞了乐博木先生,它乌黑的毛发上找不到一点杂色,就连它的眼珠上都瞧不见一丝一毫的眼白,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只不过这狮子仅剩下了一只左眼,右眼虽然也睁着,里面却是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黑毛狮子此时正在原地踱步,似是内心十分焦躁一般,骑在它身上的,是一个手持拂尘的道士,暂时还瞧不出他有什么本事,单是那独眼黑毛狮,就已经足够骇人的了。 看到这里,我轻轻的拍了拍兀格的肩膀,轻声道:“兀格,看也看到了,我...我们走吧。” 兀格紧皱着眉头,没有理会我,仍然聚精会神的在那看个不停,我又叫了他两遍,他仍然不理我,为了安全起见,我缓步的向后退了退。 “喂,维格,你快来看,真想不到,狮子鳄鱼蝎子蜘蛛竟然会长的那么那么大,我也好想骑在上面,简直太酷了!” 兀格突然开口说话了,想来是他刚才瞧那些坐骑瞧的痴了,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退到了他的身后。 “喂,维格,你这胆小鬼,又要去哪里?”兀格转过身瞧见了我唯唯诺诺向后倒退的样子,一脸无奈的问道。 “呃...”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双脸一红停在了原地一脸尴尬的望着他。 “快把乐博木还给我!”蒂凯奇夫人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忽然响起。 兀格瞥了我一眼,转过身去从怀里轻轻的取出了平日里打鸟用的弹弓,再瞧他从地上随便摸了个石子已经将弹弓上了膛。 “喂,兀格,别开玩笑了,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兀格的一举一动我瞧的清楚,一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他用弹弓把石子打出去,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跑到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胳膊。 兀格扭过头瞪了我一眼,我叫他瞧的浑身发毛,却又不能松手,我心里十分清楚,兀格的举动是愚蠢的,无论他用弹弓击中了哪个入侵者,最终都会毫不疑问的暴露我们的位置。 “维格,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乐博木先生和蒂凯奇夫人平日里对我怎么样?”兀格的脸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十分严肃的望着我,冷冰冰的问道。 “那当然是非常好...”我有些底气不足的回答着他。 兀格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乐博木先生被那黑毛狮子给吃了,我们要不要为他报仇?” “要...”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明显越来越不足。 “那你还抓着我的胳膊做什么?还不快松开?”兀格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 我知道自己已经跳进了兀格挖好的陷阱里面,却又无力反驳,就像那句话所说的那样,在真理面前,什么样的狡辩都是无力的,只会让自己感到无比的羞愧。 我放开了抓在兀格左胳膊上的手,尽管我很害怕,但兀格说的没错,这一点是无需置疑的。 我没有再选择后退,而是陪在兀格的身边,静静的观看着村口的情况,曾有那么几个瞬间,我觉得自己成长了,一腔热血在我的血液中翻腾,有几次我会突然萌生冲出去与那四个入侵者决一雌雄的想法,但每一次都被我的理智给压了下来, “蒂凯奇夫人,先不要冲动,相信麦卡斯老先生,他会为乐博木兄弟讨回一个公道的。”母亲搀扶着蒂凯奇夫人退到了麦卡斯老先生的身后,生怕她再出些什么意外。 “就按照老头子先前所说的怎么样?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全村上下的人会凑出三百卡特交给你们,你们杀了人的事,我们也不会再去追究,大家和和气气的,就将事情解决了,不好吗?”麦卡斯老先生还在与那骑着黑毛独眼狮的男人谈判。 那骑着黑毛独眼狮的男人闻声摇了摇头,笑着回道:“嘿嘿,老东西,你还要我再说上几遍你才能听懂?每家每户一百卡特,一分都不能少,先前我是怎么说的?谁不交谁就要死是吧?”他说着话扭过头来瞧了瞧一旁骑着八脚绿蜘蛛的老者一眼,那老者即刻会意,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回道:“没错,没错,是这么说的。” 再瞧这骑着黑毛独眼狮的男人脸色一沉,继续道:“现在我想换一种玩法,每家每户还是要交一百卡特,这一点不变,如果有一家交不上来,那么整个村的人都要死。” “嗷。” 话音刚落,他坐下的黑毛独眼狮张口嘴巴猛的一声狮吼,直吓的那些将他们紧紧包围的村民们连退数步,无不心惊胆寒。 “这...这...”母亲也是十分骇然,一时竟被惊的说不话来。 麦卡斯老先生冷哼一声,目光下垂发狠道:“那也就是说,今日一战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了。” 父亲听到这话,几步便来到了麦卡斯先生的身边,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大喊道:“兄弟姐妹们,让我们高举我们手中的武器,叫这些入侵者们瞧一瞧,我们是否早已做好了与入侵者周 旋到底的准备,要让他们瞧一瞧,我们雾里村的村民可不是好惹的! 父亲主动站出来振臂高呼,立刻就得到了非常好的效果,所有村民们无不高举着手中的武器,高声呐喊着叫这四名侵略者滚出村子。 那黑毛独眼狮似乎有些恼火,突然向父亲扑了过去,父亲来不及闪躲,只得将手里的长刀架在胸前,双手紧紧的握着刀柄,做殊死一搏。 村民们见状纷纷拿着手中的武器叫喊着向父亲的方向跑了过来,每个人都想从狮子口下救回父亲,但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我与兀格也瞧的真切,我被吓傻在了当场,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已经飞奔起来朝着父亲扑去的狮子,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父亲没救了,他也要和乐博木先生一样,被吃了。” 兀格较我相比却冷静的多,只见他咬紧了钢牙,弹弓上的石子瞄准了那头黑毛狮子“嗖”的一声就打了出去。 那石子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黑毛狮子的身上,那黑毛狮子却不痛不痒的依旧向父亲扑去,兀格也傻在了原地,伸手去捡石子打算再发射一次,但时间上却已经是远远来不及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父亲必死无疑的时候,耳听着“啾”的一声划破长空,一只火焰化成的火鸟自麦卡斯老先生的左掌祭出直冲向那即将扑倒父亲的黑毛狮子,又听见“啪”的一声,那火鸟正狠狠的打在了黑毛狮子的肚皮上,那黑毛狮子受贯性的冲击,从半空中被打落了下来,向后连退了数步才停下脚步,正恶狠狠的瞪着马卡斯老先生。 因为麦卡斯老先生出手的缘故,父亲逃过了一劫,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口中不住的念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兀格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样子,他也被吓坏了。 第零四章 魔法定义,固态液态魔法师 “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九阶火焰魔法火鸟,瓷布老弟,看来的确是我们小瞧了人家。”那骑着八脚绿蜘蛛的绿袍老者捋了捋胡须笑着点了点头,对着那骑着独眼黑毛狮名叫瓷布的道士说道。 独眼黑毛狮抖了抖身子晃了晃脑袋,两只前爪狠狠的抓进了土里,看起来先前那打在它肚皮上的火鸟并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瓷布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左掌还祭着一只火鸟的麦卡斯老先生,冷哼了一声伸手在道袍里摸出了一张黄符,再瞧他用剑指将黄符送到了嘴边,嘴唇微动,对那黄符念起了咒语,也不知那瓷布对着黄符说了些什么,黄符竟发出了淡淡的金光。 “瓷布老弟,快收了你的神通吧,区区九阶火焰魔法,哪还需要你祭出傀儡符来帮忙,就让老夫来会一会他吧。”骑着八脚绿蜘蛛的绿袍老者双腿一夹,那八脚绿蜘蛛朝着麦卡斯老先生的方向上前挪动了两步。 瓷布本想将这张傀儡符祭出去打那麦卡斯老先生,未曾想那八脚绿蜘蛛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只得收了法术将那张黄色的傀儡符重新放回了怀里。 “这位兄弟,你先给我讲一讲,你怎么会这火焰魔法?” 麦卡斯老先生对那绿袍老者躬身施了一礼,回道:“这火焰魔法与我有缘,一切还都是机遇。” 绿袍老者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可知这火焰魔法共分几阶?你这火鸟又处于什么位置?” 麦卡斯老先生被问的一怔,又施了一礼,回道:“我自幼便在这雾里村长大,对于魔法真是一窍不通,今日若非恰巫兄弟有难,断不敢贸然出手,实在是救人心切,还望兄弟海涵。” 麦卡斯老先生会突然变得如此谦卑,绝非没有道理,这绿袍老者左掌祭出的蓝色雷球还在噼里啪啦的炸响,若是真将这老者惹急了,他还真没有把握能够打败他,他倒是死不足惜,可怜这全村的无辜村民都将难逃一死,这也是为什么麦卡斯老先生执意要与他们和解,双方交战本来就是下策之中的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委曲求全,要以保护所有村民的性命为主。 “你倒也十分有礼貌,看在你这么有礼貌的份上,我就给你讲一讲,关于魔法的事情。”那绿袍老者似乎对麦卡斯老先生的印象颇好,这也正是麦卡斯老先生想达到的效果。 “愿意洗耳恭听。”麦卡斯老先生对着那绿袍老者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魔法的来源,与符咒师不同,五行驾驭之法无修炼不可习得。” “与音乐师不同,摧动音波之法无修炼不可习得。” “与绘画师不同,撒豆成兵之法无修炼不可习得。” “与剑师不同,劈山碎石之法无修炼不可习得。” “与力士不同,搬山卸岭之法无修炼不可习得。” “与炼化师不同,合成溶解之法无修炼不可习得。” “与药师不同,妙手回春之法无修炼不可习得。” “与驯兽师不同,纵横山林之法无修炼不可习得。” “与机械师不同,火炮枪药之法无修炼不可习得。” “纵观世界,能与这魔法相媲美的,唯有召唤师,而这驭龙唤凤之法,也与这魔法同出一辙,全都来自于兽兜。” 麦卡斯老先生听的认真,那绿袍老者说到这里故作停顿了一下,叫麦卡斯老先生稍作消化。 “而这兽兜,就是指那些怪物们的那一层假肚皮,要知道,这世界上的每一种怪物都有兽兜,怪物们都有着两层肚皮,最里面的那一层,是装有五脏六腑的真肚皮,而外面的那一层就是兽兜” “通常怪物没有死亡的时候,兽兜会和真肚皮粘连在一起,所以无法分辨,也难以分离,只有在怪物死后,兽兜才会与真肚皮脱落分开,变成一个巨大的袋子,每一种怪物死后,都会有几率将他的毕生修为化作盔甲,项链,戒指,武器,腰带这些装备掉落在兽兜里面,也或者是怪物生前拥有能力所化成的魔法珠散落在里面。” “只不过无论会掉落什么东西在兽兜里面,掉落的几率都是非常的低,平均每三千只怪物才会有一个兽兜里面有所斩获。你懂我的意思吗?” 麦卡斯老先生听的认真,也听出了绿袍老者言语中的意思,忙回答说:“没错,您说的没错,我这火焰魔法就是从一只野猪的兽兜里面发现的,那是一颗浅红色的魔法珠。” 那绿袍老者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笑道:“嗯...你的运气还真不错,要知道,这种几率可是非常渺小的。只不过无论是魔法师,召唤师,音乐师,绘画师,还是机械师,炼化师,符咒师等等等等,都难逃九阶的安排。” “何为九阶,还望指点一二。”麦卡斯谦虚道。 “这九阶学识渊博,一时实在是很难说的全面,只不过你方才所用的这火鸟之法,乃是这九阶里面第九阶最微不足道的魔法,我希望这一点你能明白。”绿袍老者说着话,左掌上漂浮的雷球忽然变了形状,圆形的球状雷球竟眨眼间变成了一头迷你型的蓝色麒麟,再瞧这老者将左掌上的蓝色麒麟祭出,一头浑身闪着电光噼里啪啦炸响不绝的雷麒麟轰然立在了麦卡斯老先生的面前,单从大小上来看,要较那独眼黑毛狮还要大上三圈。 雷麒麟活灵活现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转了转脑袋,用它那一双深蓝色的眸子正上下打量着麦卡斯老先生。 麦卡斯老先生非常吃惊,心里明白,若是叫这雷麒麟碰上一下,只怕是瞬间就会被电成焦炭。 “魔法始终就是魔法,和召唤不同,魔法所造型出来的东西再惟妙惟肖,那也只是虚有其表,就好比你眼前的这头雷麒麟,麒麟只是它的形状,实际上它与麒麟毫无瓜葛,如果要你抛开你所看到的形态再去瞧这头雷麒麟,你又看到了些什么?”绿袍老者孜孜不倦的在一旁为麦卡斯老先生讲解,直听的另外三人不住的啧舌。 “黄老先生怎么还不动手,和他们说这些干什么?”那骑着深红色大蜈蚣手持双刃斧的巨汉轻声对一旁背着剑的男人说着。 “这老头儿倒是颇有礼数,老先生生平最喜欢有礼貌的人,怕是又动了恻隐之心了。”骑着黄褐色鳄鱼的背剑男子点了点头回答道。 麦卡斯老先生盯着那雷麒麟瞧了一会,点了点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回道:“舍去这雷麒麟的外形,我看到的只是一团雷电。” 那绿袍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没错,这就是为什么魔法会分为九阶,就拿我的雷电魔法来做例子。” 九阶的雷电魔法只有一个线团那么大,通常只能用一些雷鸟,雷鼠,之类的小形态的魔法” 然后是八阶雷电魔法,八阶的雷电魔法所拟出来的形态像皮球一样大,比如说,雷兔,和迷你型的雷蛇。” 以此类推,雷鸟雷鼠之下的小形态魔法就会被归类为九阶雷电魔法,而雷兔和迷你型雷蛇一类就是八阶雷电魔法。” 站在你面前的这雷麒麟在雷电魔法的阶级里面算是四阶雷电魔法,同样隶属于四阶雷电魔法的还有雷虎,雷狮,等等与它大小形态相近的造型。” 三阶雷电魔法要比四阶雷电魔法还要稀有和强大,在雷电魔法中,三阶雷电魔法的代表形态只有雷象,然后是二阶雷电魔法的代表形态雷神。 “火焰魔法与雷电魔法大概相似,火焰魔法的三阶火焰魔法的代表形态只有火象,然后是二阶火焰魔法火神。” “综上所说,我所讲述的只是固态魔法的含义,兽兜里的魔法珠通常都是一些固态魔法,而穿上了兽兜里魔法装备的人则会跳出固态魔法的限制,开始影响身边的事物。” “说两个比较典型的例子来给你听,光明大骑士山姆,他身上就穿着光明魔法的装备,他可以用圣光照亮所有他能够看的到的地方,并且能够用圣光对他的敌人进行裁决。” “还有就是穿着黑暗魔法装备的死亡神官萨鲁,只要他想,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被黑暗所吞噬。 “这种能够影响周围事物可以流动的魔法,人们都喜欢叫它为液态魔法,与我所用的固态魔法不同,意为流动的魔法。” 绿袍老者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清楚,麦卡斯老先生也听的非常明白,他隐隐的感觉到了这绿袍老者和他说了这么多的用意。 再瞧那绿袍老者捋了捋胡须,继续道:“兄弟,拥有魔法的机缘实属不易,在这云雾包围的小村庄里能够叫你习得火焰魔法,更是难上加难,不要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我说了这么多想来你也一定猜到了我的用意,单凭你的九阶火焰魔法是永远也无法战胜我的,听我一句劝,就地离去,不要再维护这群卑贱的村民,我答应你,放你一命。” 第零五章 强者入局,冰霜液态魔法师 “这...”麦卡斯老先生陷入了两难,他本想着和这绿袍老者拉好关系,在关键的时候请求他放了这些无辜的村民,万万没想到,那绿袍老者会劝自己不要趟这一趟浑水。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这...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商量一下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绿袍老者眯着眼睛继续发问。 “关于您所提的要求,每家每户都要交出一百卡特,说实话,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我们可以先凑齐三百卡特交给你们,您可以派人每一个月都来这里收卡特,每个月我们再交给你们一百卡特,您看,怎么样?”麦卡斯老先生深知这伙人的厉害,为了保全村民们的性命,他此时此刻能做的也只有一再的让步,最起码要让大家全都活着。 未待绿袍老者回话,那骑着独眼黑毛狮的瓷布抢先出声道:“老家伙,我看是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们四人如果真的想要钱的话,哪里会来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无论有钱还是没有钱,整个村子的人都要死,黄老先生答应饶你一命,识相的,就快点夹着尾巴滚开,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绿袍老者点了点头一改常态的眯着眼睛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瓷布的声音洪亮,一字一句都说的铿锵有力,叫在场的所有村民们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如今每一个人的心里都非常清楚,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麦卡斯老先生的控制范围,这群人来到这里,不为求财,就是为了杀人来的。 “麦卡斯老先生,不要再和这群魔鬼多费口舌了,雾里村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怕死的!” “没错,放马过来吧!” “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滚出去!” 村民们的愤怒似乎已经达到了极点,纷纷高举手中的武器毫不忌讳的朝这四个入侵者谩骂怒吼着。 “唉...”麦卡斯老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此时心里也十分清楚,这四个入侵者既然是来这里杀人的,那再说些什么也都是于事无补,只能各安天命了。 “兀格,我怕...”我的两只手死死的抓在兀格的左臂上,十分害怕的向他诉说着我内心深处的恐惧。 兀格此刻的表情十分凝重,他紧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村口,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他左手的拳头攥的很紧,从他那绷得很紧的左臂我能够感受的出来。 “兀格...”我见他没有理我,又轻声叫了他一句。 这一次兀格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他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望着我,那是一种见了一次,就会永远无法忘记的眼神,很难想象,只有十四岁的兀格会有那么坚韧不拔的眼神。 “维格,我要去帮忙,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要乱动,没有人会发现你藏在这里。”兀格伸出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着。 本来我应该死死的抓住他,不让他走,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胆小的我却没有这么做,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充满着渴望的眼睛盯着他,我渴望他能留下来陪着我,我真的害怕...。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思,一双眼睛有意的在躲避着我的目光,他从地上胡乱的抓了一把石子揣进了口袋里面,就在我的眼前弯着腰缓缓的向村口移动。 兀格在我的眼皮底下越走越远,我却没有叫他回来的勇气,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真的是太没用了,就像兀格口中所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胆小鬼,最可笑的是,我明明知道自己是怎样没用的一个人,却还是改不了这个胆小怕事的毛病,我没有选择跟在兀格的身后和兀格一样去尽自己微不足道的一份力,而是选择了继续藏在树后,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让自己藏的更加隐秘,更加难以被发觉。 村民们的谩骂彻底激怒了这四个入侵者,那端着双刃斧的巨汉率先发动了攻击,他骑着深红蜈蚣眨眼间就来到了村民们的面前,他挥动着手中的双刃巨斧一斧头就将离他最近的一位村民劈成了两半,调转斧头用斧面又去拍第二个村民,那村民只觉得一阵强风在那巨汉挥斧时猛然而至,心知不好,忙将手中的长刀架在身前去挡,哪知这巨汉的力气实在是大,那村民连刀带人直接被拍飞了三十几米,当场毙命。 那骑着黄褐色鳄鱼的背剑男抖了抖肩膀,背后的长剑猛的脱壳而出悬在了他的头顶,再瞧他左手拟好的剑指向前一冲,那宝剑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笔直的向村民们冲去,他左手的剑指向左略动,那长剑便拐到左边,那剑指向右略动,那长剑便又拐到了右边,这长剑进到人群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接连刺穿了十几名村民的胸膛这才飞了回来立在了他的面前。 身着道袍名叫瓷布的道士此时也早已按捺不住,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一张白色符纸贴在了独眼黑毛狮的后背上,而后纵身一跃从独眼黑毛狮的后背上跳了下来,对着那白色符纸一抖手中的拂尘,那独眼黑毛狮竟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蒂凯奇夫人始终盯着那独眼黑毛狮,心里想着一有机会就杀了它为乐博木先生报仇,哪知这独眼黑毛狮就在自己的眼皮下突然消失,不由得大慌道:“大家小心,那黑毛狮子不见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村民的哀嚎:“在这里!他不是不见了,是隐形了!啊!...”只瞧着那说话的村民整个身子漂浮在半空中,一条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什么东西给咬了下去落在了地上,而后再瞧那胳膊又浮在了半空中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再然后,是那疼的满地打滚断了胳膊的村民再一次漂浮在半空中从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很显然,是被那独眼黑毛狮给吞到了肚子里。 场面一阵混乱,村民们死的死伤的伤被打的溃不成军哀嚎遍野,父亲双手紧握着长刀守护在母亲和蒂凯奇夫人的身旁,警惕的望着周围,生怕那隐了形的狮子突然出现,从他额头上源源不断的汗珠和他那颤抖的双手瞧的出来,他也十分的害怕,任谁也不会想到,明明人数上占据着绝大的优势,偏偏又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倒不如说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那骑着八脚蜘蛛的绿袍老者暂时还没有行动的迹象,麦卡斯老先生也无暇去顾忌别人的死活,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比其他人都要危险。 “嗖!”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飞出了一枚石子,正笔直的向那绿袍老者的侧脸打来。 麦卡斯老先生瞧见了那枚飞来的石子,心道不好,他都能瞧的见,那绿袍老者又怎会不知道? 再瞧那绿袍老者不慌不忙的伸直了左臂张开了左手,一道闪电自他那左手的掌心喷射而去,十分精准的将那枚朝他袭来的石子打落。 “嗖嗖嗖嗖...”草丛里又连着飞来了四枚石子。 “噼啪噼啪...”四道闪电再一次自那老者的左掌心喷射而出,将那四枚石子纷纷打落在地。 “是谁在那里?”麦卡斯老先生十分疑惑的瞧着那先前飞出石子的草丛。 回过神来,却发现先前还在眼前对自己跃跃欲试的雷麒麟突然有了动作,四蹄狂奔闪着电光直冲向那片草丛,很显然,是草丛里的人惹恼了绿袍老者。 麦卡斯老先生来不及多想,手掌中的火鸟撒手而出直奔绿袍老者的面门而去,绿袍老者见状皱了皱眉,那雷麒麟去而复返纵身一跃挥爪将麦卡斯老先生打过去的火鸟拍了个烟消云散。 “还不算完!”麦卡斯老先生心里想着,连丢了十几只火鸟打向绿袍老者,绿袍老者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那雷麒麟的行动电光火石,眨眼间就打散了麦卡斯老先生打过去了十几只火鸟,之后直接向麦卡斯老先生冲了过来。 麦卡斯老先生还要扔火鸟过去妄图将那雷麒麟逼退,但那雷麒麟此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几乎就要贴在了他的身上。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绿袍老者身后的浓雾中突然传来了一句冰冷的声音。 就在麦卡斯老先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雷麒麟突然身形一散,化作一团雷电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那绿袍老者的身后又重新组合了起来,麦卡斯老先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去瞧那绿袍老者,不知什么时候那八脚绿蜘蛛已经转过了身。现在,他只能瞧见绿袍老者,八脚绿蜘蛛,以及那雷麒麟的背影。 不止是绿袍老者,那骑着深红蜈蚣端着双刃斧的巨汉,骑着黄褐色鳄鱼的背剑男,以及那名为瓷布的道士也都纷纷停止了杀戮,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浓雾之中。 “回来。”瓷布说着话,那隐了形的独眼黑毛狮几步便迈回了他的身边,再瞧他手中的拂尘一抖,独眼黑毛狮子就地显了形,瓷布纵身一跃又跳到了它的背上从怀里悄悄的摸出了一张红色符纸攥了在手心里,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父亲见那四个侵略者再一次站成了一排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片浓雾,忙招呼还没有受伤的村民们救人。 眨眼的功夫,一头雪白的巨熊驮着一位身着白袍的男人从浓雾中缓缓的走出,那白色巨熊每进一步,独眼黑狮子便本能的向后退上半步,那白色巨熊的轮廓越清晰,独眼黑狮子的神情越惊恐,若非没有与这白色巨熊交过手,又怎会如此的恐惧?想来那空洞洞的左眼,八成就是这白色巨熊掌下的杰作。 那白色巨熊走起路来威风凛凛神态自若,一双眼睛半睁着,那冰冷的眼神好似天神下凡一般藐视众生,若不是本身就拥有着极其强大的战斗力是绝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再向白色巨熊的背上看去,熊背上坐着一个男人,这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一席洁白的长袍过膝,雪白的兜帽将他的头顶盖住,他如那白色巨熊一般微闭着一双眼睛,左手拽着白色巨熊脖子上的缰绳,另一只手提着一杆亮银色的长枪,两条雪白的长龙凸出缠绕在枪杆上,枪杆斜跨在他的后背,十分威武。 “是他吗?”背剑男紧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除了他,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让我感觉到如此的寒冷。”绿袍老者表情凝重的回答道。 “不会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端着双刃斧的巨汉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没错,就是他,那个唯一能够操纵液态冰霜魔法的大魔法师奥奇。”道士瓷布说话间,将手心那红色的符纸攥的更紧了。 第零六章 千钧一发,兀格舍身救维格 “没理由啊,实在是没理由,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出现在这里?”端着双刃斧的巨汉瞧着那越走越近的男人紧皱着眉头,似乎眼前这个逐渐向自己靠近的男人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若非亲眼所见,任谁来说,他都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一旁的背剑男压着嗓子轻声说道:“听说这个男人在极北之地的冰川之顶杀光了他所有的伙伴,只是为了得到那能驾驭液态魔法的强大实力,他很危险,就算我们四个人联起手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一会儿先听听他怎么说,尽可能的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背剑男的话说完了,身边的绿袍老者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瞧那模样似乎也十分赞同背剑男的观点。 “依我看,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等会儿你们三个人一起上去牵制住他,我再不声不响的偷偷绕到他身后用我手中这烈焰符将他打伤,趁他受伤之际,我们四个人一起拿出看家的本事向他发动攻击,倒也未必杀不死他。”瓷布紧握着手中的红色烈焰符小声接话道。 绿袍老者听到这里,捋着胡须的手突然停住,似乎是在考虑些什么,而后摇了摇头,那捋着胡须的手又动了起来。 “这个方法不妥,还是听答哑的,不要轻举妄动,以不变应万变。”(答哑暗指端着双刃斧骑着红色蜈蚣的巨汉,他的名字就叫做答哑。) 说话间,那骑着白色巨熊的冰霜液态大魔法师奥奇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只瞧他低下头伸手拍了拍那白熊的脖颈,轻声道:“哈利,就停在这里吧。” 那名叫哈利的白熊闻声便定在了原地。 “哈哈,真巧啊四位,不知道该说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还是冤家路窄呢?”奥奇将手中的亮银枪钉在地上,眯着眼睛招呼道。 “哼,就怕是哪一种都不是,依我看来,你会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你是专程赶来杀我们的吗?就像你在极北之地冰川之顶杀光了你所有的伙伴那样?”答哑说话间握紧了手中的斧杆,随时准备着防御眼前这个男人的任何攻击。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奥奇闻声转喜为怒,眉头紧皱的问道。 “自然是你做了,你若没做,我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答哑不加思索的回答着。 “你说的没错。”奥奇瞧着他的眼睛冷冷的回道。 “哼,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机械小布丁并没有死,她在你走之后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在濒死的情况下亲手将自己改造成了一个机械人,这才逃过了一劫。”答哑继续说着话。 奥奇听到这里眉头皱的更紧了,只听他疑惑的问道:“哦?你是说,塔瓦并没有死?” “岂止是没有死,她如今已经接受了光明大骑士山姆老头儿的邀请,成为了圣光骑士团的一员,也难怪那家伙宁愿做人家的手下也不肯再和你做伙伴,奥奇,你做的也未免太绝情了。” “你见过她?”奥奇的脸色已经变得越发的难看。 “实话告诉你,我们四人也收到了山姆老头儿的邀请,如今已经是圣光骑士团的一员,而我们的顶头上司,就是你那昔日的伙伴机械小布丁塔瓦,噢...不对,应该叫她塔瓦长官才是。我们的塔瓦长官如今可是满世界在寻找你的踪迹,八成是要找你...”答哑将话说到这里,眼瞧着那奥奇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猛然察觉了自己如果将下半句话说完,怕是真要将这个能够使用冰霜液态魔法的大魔法师惹恼了,只是话已经说了一半,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干脆就闭上了嘴巴耸了耸肩不说了。 奥奇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将这口气长长的吐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他的表情一会儿沉重一会儿松缓,实在是叫人琢磨不透,就这样沉默了半晌,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道:“看来她过的还不错。” “那是自然...”答哑本能反应一般的接话道,话刚说了出去就突然发觉自己又没有管住这张嘴。 “咳咳...”绿袍老者连着故意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这种肃杀的气氛,接着说道:“奥奇先生,前几日曾听说你孤身一人去了妖魔岭,不知为何这么快就返了回来,莫非是妖魔岭的风景还不如这区区的一座小山村吗?” 父亲安排好了村民们照顾那些伤员后,只身来到了麦卡斯老先生的身旁瞧着那突然出现的奥奇问道:“麦卡斯老先生,您没受伤吧?” 麦卡斯老先生闻言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我没事,是这骑着白熊的男人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恐怕我早就已经死了。” 父亲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这么说,这个人是来帮我们的?” 麦卡斯老先生意味深长的瞧了瞧不远处奥奇的脸庞,而后又摇了摇头回道:“他出声救我是真,只是这非亲非故的,是敌是友还不明朗,还是先看一看情况再说吧。”实际上,麦卡斯老先生也不敢确认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来过雾里村,也没有和雾里村的人有过什么交集,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与那四个人完全是两伙人,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听得出来,这一点是无需质疑的。 父亲听的云里雾里,并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他扭过头望了望那些受了伤正在接受包扎治疗的村民们,心里想:“如此下去什么也不做,无异于坐以待毙。”父亲举目瞧了瞧不远处那骑在白熊背上的奥奇。 “这骑着白熊的男人似乎很强,若非如此,那四个入侵者绝不会对他如此防范,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还是抓不住,就这么放他走了的话....毫无意外,这村里的所有人都会被这四个入侵者残忍的杀死,眼下这个男人是敌是友虽然不够明朗,但那四个入侵者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敌人,为了全村人的性命...倒不如试一试...。” 想到这里,父亲突然放开了嗓子高声大喊道:“那边骑着白熊的先生,我是这雾里村的村民我叫哈克托恰巫,求求您,无论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您,求求您救一救这村子里所有人的性命吧。如果您不肯出手帮忙的话,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的,我死倒是不要紧,我还有八岁大和一个十四岁大的孩子,求求您,救救这里吧!不要再让这里流血了!” “你找死!” 父亲的话音刚落,闻声的背剑男勃然大怒,左手的剑指一动,那身旁的剑“嗖”的一声便朝着父亲的方向冲了过去。 “恰巫父亲快躲开!”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猛的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大声喊着。 “你是笨蛋吗?!”紧接着我听到了兀格那熟悉的声音,现在的我已然无暇去看兀格人在哪里,我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父亲的方向,生怕他会出什么意外。 也许是我的出现惊了那背剑男,我的话音刚落,那背剑男本能的身子一转正面对着我,同时手中的剑指猛的一动,再瞧那本来朝着父亲飞去的剑竟突然调转了方向直奔我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眼瞧着那柄长剑即将来到我的面前,我的大脑早已被吓的一片空白,两只脚就好像黏在了地上一般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嗖”那剑却没有因为我的恐惧而慢上片刻。 “嗤!呃啊...啪...” 这是在我紧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之后听到的声音。 明明已经知道了下一秒就是我的死期,但十几个下一秒已经过去,死神却还是没有来拿走我的生命,我清楚的感觉到,我还可以呼吸。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帘中,是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是我这辈子最讨厌最厌恶的脸庞,是他,是我的哥哥兀格,在我万念俱灰,以为生命终将结束的时候,是他挡在了我的面前救了我一命,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结局,他明明是那么的讨厌我...。 就在我还想说些“谁用你救我,我可不是胆小鬼”一类孩子话的时候,却发现有血滴从他的身上滴落,落在石头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我低下头去瞧,那鲜艳的血红色我绝不可能认错,那就是鲜血的颜色,看到这里,我不禁浑身开始不停的发抖,我不敢去想这源源不断还在向下滴落的鲜血究竟是谁的,因为潜意识早已经告诉了我那个我万分不愿意接受的答案,但我又不得不迫不及待的去看个究竟,我急于否定我的猜想。 眼前的兀格身子正对着我,双手还在死死抱着一块和他那胸膛差不多大的石头放在自己胸前,在千钧一发之际,是他抢先挡在了我的身前,那突然向我袭来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又穿透了他胸前死死抱着的那块石头,他生怕那穿透石头的剑尖刺伤我,竟忍着身体巨大的疼痛将身子微侧,让那剑尖刺到了我的左臂旁。也正因为如此,我才逃过了一劫,那长剑的剑柄还裸露在他的身后,剑身也还在他的胸膛里深埋着。 瞧到这里,我捂住了嘴巴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来,但那种极度悲伤的情绪还是无法控制的爆发了出来,就像不可阻挡的火山一般倾泻而出。 “啊!啊啊啊啊!兀格...!”此时的我,早已流泪满面,无暇再去顾及别人,什么入侵者,什么恐惧,什么危险,我只知道我的亲哥哥兀格为了救我,此时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 第零七章 终于出手,奥奇先生的实力 ““那不是恰巫先生家的两个孩子吗?”(村民甲) “不会吧?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再好好看看。”(村民乙) “看清了,错不了,那就是恰巫先生和歌尔芳夫人的两个孩子,高个子的是兀格,矮个子哭鼻子那个是维格,天呐!兀格那孩子他...”(村民甲) “不对不对,不对!不可能!那不可能是我的两个孩子,来这之前恰巫把我的两个孩子都锁在了房子里面,那绝对不是他们两个,绝对不是!”母亲仔细的瞧着不远处我和兀格两个人的身影,拼了命的摇着头。 “恰巫,你来告诉大家,你是不是像我所说的那样将我们的两个孩子都锁在了房子里面,我亲眼看到你上了门锁,麦卡斯老先生当时也在场,绝不会错,你快告诉大家,那两个孩子不是我们的兀格和维格。”母亲言语中带着哭腔扭过头望着父亲的面庞,眼中早已含满了泪花。 无论是村民们还是母亲,现如今的父亲,谁的话都已经听不到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兀格所在的方向,愣在了那里。 没错,他的的确确将自己的两个孩子都锁在了房子里,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是...那不远处被一剑刺透了胸膛的人,就算是背对着他,他也能一眼就认得出来,那就是他的大儿子兀格,还有那个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小孩子,不是他的小儿子维格又会是谁呢? 我的哭声越来越大,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听的所有村民们无不落下了悲伤的泪水。 “恰巫!你说话呀!告诉他们!那被一剑刺穿了胸膛的孩子他不是我们的孩子呀!”母亲急的在原地连跺了两脚,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母亲眼中的泪花已经开始在脸颊上划落,她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之所以还没有坠入痛苦的深渊,只是因为她在某一个瞬间对自己撒了一个谎,她坚信她的两个孩子现在还呆在家里面,哪儿都出不去,那并不是她的孩子。 母亲浑身发抖,似是站都要站不住了,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用那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父亲。 蒂凯奇夫人连忙将母亲扶住,一双脸颊上也是梨花带雨。 “别难过了梅尔芳嫂子,你要坚强起来啊!”蒂凯奇夫人哭着劝道。 母亲一脸疑惑的扭过头瞧着蒂凯奇夫人,问道:“我难过什么啊?那又不是我的孩子!” 蒂凯奇夫人对母亲的回答不予理会,抱住了母亲的身体将头搭在母亲肩膀上痛哭起来,她能理解母亲现在的心情,兀格对她来说,同样就和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也没有较母亲好受到哪里去。 父亲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肯说,就站在那里傻傻的望着我和兀格这边,他的心情我相信一定要比母亲还要难受几千倍,毕竟是因为我与兀格出现在这里的缘故,他才能够在剑下脱险,这种结果是他宁愿死也绝不希望发生的,偏偏就这样发生了,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一定会充满了后悔和自责吧,就和我一样,如果不是兀格的突然出现,我又怎么可能劫后余生?我能理解父亲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能够理解。 “胆小鬼终于勇敢了一次啊...” 我依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双眼睛早已被泪水所覆盖,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楚,内心深处只有一个想法:“兀格要死了!兀格为了救我,就要死了!”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宁愿被一剑刺穿胸膛的人是我,至少劫后余生的我不会这么自责和懊悔。 “喂,胆小鬼弟弟,别哭了!” 耳边,兀格那虚弱的声音第二次响了起来,我连忙擦掉了眼前的泪水,让自己能够瞧的清楚眼前的状况,眼帘中,兀格正用他那一双充满了宠爱的眼神望着我。 “兀....兀格哥哥...”我望着兀格的眼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泪水再一次蜂拥而出。 “都去死吧!” 耳边忽然响起了那背剑男的声音,再瞧那背剑男左手的剑指向后一勾又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那深埋在兀格胸膛的宝剑猛的抽了出来,眨眼间已经绕到了我的身后直奔我而来。 “啊!...” 长剑抽出,兀格痛的惨叫一声便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背剑男杀了兀格还不算完,还打算将我也一并杀掉,不止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这个悲惨的结局。 “他要干什么?”母亲望着那突然绕到我身后的剑惊恐万分,伸手指着那突然有了动作的长剑大声喊道。 麦卡斯老先生心道不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将手中的火鸟打出直飞向那柄已经绕到我身后的长剑。 背剑男剑指一抖,长剑微侧便躲过了火鸟的这一击,麦卡斯老先生还想再连续打出几只火鸟,但时间上早已远远不够,距离实在太远,那长剑离我的距离又实在太近。 父亲正飙着泪花举着长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我这里拼了命的奔跑,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绝不能再失去一个。 “喂!” 就在这时,那骑着白熊的奥奇突然发声,声音不大,却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十分清楚。 背剑男扭过头瞧了奥奇一眼,左手的剑指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只瞧他左手的剑指向前一顶,那长剑已经向我飞了过来。 “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那长剑却突然掉落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 眼前的情形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那飞来的剑怎么突然掉落了?难道是那背剑男突然决定剑下留人了吗? 上一秒长剑落地,下一秒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背剑男,而背剑男那边的情况,更是叫所有人都十分惊骇。 那先前还威风凛凛的背剑男此时此刻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坨,不只是他,就连他屁股下面那黄褐色的巨鳄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块,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银光闪闪的光芒。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谁看到发生什么事了吗?”(村民甲二) “快看!快看那群人的脚下,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么强大?!”(村民乙二) 所有人闻声都向他们的脚下看去,眼帘中,那四个入侵者的脚下白茫茫一片,花草树木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顺着那冰霜的痕迹去看,会发现这些冰霜都来自于那个能够操控冰霜液态魔法的男人,骑着白熊的奥奇。 奥奇此时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一丝一毫与冰魔法有关联的东西,但那冰魔法却的的确确是从那白熊的脚下出现,一直蔓延到那四个入侵者的身边,将他们团团包围。 第零八章 兀格命陨,讨价还价化险夷 “你做了什么?”道士瓷布突然将手中的红色烈焰符高举对着奥奇怒斥道。 奥奇望了瓷布一眼,没有理他,一口寒气自他的口中吐出,缓缓上升,直冲云霄。 “别以为我真的怕你!”瓷布说着话对着手中的烈焰符念动了咒语,烈焰符竟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团火球,再瞧他将那火球猛的脱手而出像离弓之箭一般直打向奥奇,奥奇对着那打来的火球皱了皱眉头,那火球竟在半空中被冻作一团冰球掉落在地上,火球依旧没有熄灭,还在冰球里燃烧。 瓷布看到这里心中大恼伸手从怀里又要摸符,绿袍老者催着座下的八脚绿蜘蛛快步来到了他身边伸手将他拦下,说道:“瓷布老弟,够了,不要再丢人现眼了,他与我们不是一个级别,我们斗不过他的。” 瓷布望了望绿袍老者,又瞧了瞧不远处的奥奇,牙关紧咬的将手从怀里抽了出来,一脸不甘心的模样。 “奥奇先生,方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绿袍老者对着奥奇作了一揖恭恭敬敬的问道。 “我在那里被打败了。”奥奇回答的语气里满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哦?像你这样强大的男人也会输在那里?”绿袍老者一脸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那里可是强者的坟墓啊!”奥奇突然大笑。 绿袍老者紧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见到那位大人了吗?” 奥奇听到这里,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叹道:“并没有,还没有找到那位大人的住所,在路上就被玛多打败了。” “玛多?!” 绿袍老者听到这个名字身子一震,不止是他,除了那个仍然被冻在冰里的背剑男,其余二人都是谈虎色变。 “没错,就是他。”奥奇目光深邃的望着绿袍老者回答道。 “你是说,你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雷电液态大魔法师,托夫林.玛多?” “是的。”奥奇点了点头。 “这就难怪你会败在那里了...”绿袍老者若有所思的说着。 “那位大人真的在妖魔岭吗?”绿袍老者继续问着。 “在那里,千真万确,在与玛多打架的时候,曾有一瞬间我发现了它的身影,只不过它的速度太快,眨眼间就没了踪迹。”奥奇若有所思的回忆着。 “哦...原来是这样...”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杀你们,我会在这个村子里思考一些关于如何打败玛多和找到那位大人的事情,所以...”奥奇说着话转头瞧了那被冻成冰坨的背剑男一眼,再看那冰坨“砰”的一声炸开,冰渣散落了一地后竟消失不见了。 背剑男重获自由,手中的剑指又动,那跌落在地上的长剑抖了抖又飞了起来。 “不好!”这是所有村民们的第一反应。 再瞧那剑竟自飞回了背剑男背后的剑鞘中。 “多谢奥奇先生饶我一命。”长剑回鞘,背剑男对着奥奇拱手作揖恭敬道。 奥奇瞧着他点了点头:“你们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背剑男闻声一脸为难的望了望绿袍老者,绿袍老者也是一脸的身不由己。 “这...奥奇先生,这是光明大骑士山姆老先生的任务,务必要杀光这小山村里的所有人,如果我们就这么回去...只怕山姆老先生会责怪我们办事不利...”绿袍老者低着头对奥奇又作一揖。 “我就是为这个而来,我收到消息,山姆老先生是接到了那位大人的命令,来这里杀一个小孩子,你也瞧到了,那个小孩子已经死了,其余的人就放他们一马吧。”奥奇说着话伸手指了指我和兀格这边的方向,他口中那个已经死了的小孩子,指的就是兀格。 绿袍老者顺着奥奇手指的方向看去,依旧是面露难色,继续道:“这只是死了一个,可还有一个,若是奥奇先生肯将那活着的小孩子交给我来处置,我等断然不会为难这些无辜的村民。” “这...”奥奇紧皱着眉头再一次望了望我这边的方向。 父亲此时早已来到了我和兀格的身边,耳听着死了一个兀格还不算完,那绿袍老者还要将自己的小儿子维格一并杀掉,当即挡在了我的面前,紧握着手中的长刀,此时的他,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为了保全我,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村子里的小孩子那么多,难道你要全杀光吗?”奥奇转过头望着那绿袍老者反问道。 “不,我只要那个哭鼻子的小孩子,杀了他,我们就回去覆命。”绿袍老者回复道。 “这样,我们大家都各退一步,我也不想你们为难,那死了的孩子我让你们带回去交给山姆老先生覆命,你看,这,怎么样?”奥奇仍然在讨价还价。 “这...”绿袍老者望了望其余同行的三人,那三人纷纷微微的点了点头。 “唉,好吧,如果你执意护着那孩子,就算我们硬抢,也是于事无补,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将那个已经死了的孩子交给我们,我们这就带着那孩子的尸体回去覆命。” “嗯...”奥奇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兀格的尸体又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位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还是先将这孩子的尸体交给他们,这样活着的人才能继续安稳的活下去。”奥奇对着父亲高声喊道。 父亲低下头瞧了瞧那早已经咽了气的兀格,又转过头望了望不远处的母亲,母亲早已哭晕过去,蒂凯奇夫人正在照料她,他又望了望那些受了重伤的村民们,最后他又看了看我,我跪在地上紧握着兀格的手不肯松开依旧在不停的抽搐,“兀格兀格”的呼唤着兀格的名字,此时他的内心万分的煎熬。 “维格。”父亲突然蹲下身来抓住了我的一双肩膀将我的身子扶正。 “父...父亲...兀格他...”我对父亲伸手指了指兀格的身体,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兀格走了,歌尔芳母亲也晕过去了,下面那位叔叔和坏人们谈好了条件,如果我们将兀格的尸体交给他们,那全村的人都能活命,现在我们家里面就剩我们两个人是清醒的,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要不要将兀格的尸体交给他们,换回我们全村人活着的机会。” “我...我不想兀格被他们带走,那个叔叔能打败他们吗?” “维格,那个叔叔也有他的难处,他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对我们仁至义尽了。” “那...”我望着兀格那冰冷的尸体,几次想说出“那就让他们带走吧”这句话,却努力了很多次也说不出口。 “维格,你瞧瞧那些活着的人,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为了大家着想?”父亲将我扶了起来,我两站起身,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那些村民,对着我说道。 眼帘中,那些昔日里十分熟悉的村民每一个人都将目光投在了我和父亲的身上,仿佛我们此时此刻就是他们生存的希望,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我和父亲的手里,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父亲要选择和一个八岁的我商量这件事,因为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想让我帮他分担一半。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头瞧了瞧兀格,狠狠的眨了几下眼睛,希望将兀格的容貌永远的储存在我的脑海里,这才抓住了父亲的手,抬头望着他,说道:“那就把兀格交给他们吧。”说这话的时候,泪水猛的上涌,就像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但,这一次,我却将他们都拦在了眼睛里面,我咬紧了牙,将他们都关在了眼睛里面,不让他们出来。 父亲听到了我的答案,笑着对我点了点头,那笑容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两行滚烫的泪水自他的脸颊滑落。 第零九章 强敌退去,奥奇先生留下来 父亲缓缓的走到兀格身边,望着那紧闭着双眼十分安详的兀格,此时此刻,他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 我转过头瞧着父亲将兀格轻轻的抱在怀里向绿袍老者他们四人走去,心里也是万分的不是滋味儿,父亲所走的每一步,在我的眼前无不无比沉重,我相信对于他来说,也是如此,从他脸上所显露出的不甘心和那种身不由己的无奈,就能瞧得出。 我突然发觉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原来欢声笑语幸福安康都只是这世界的表面,拨开表面,会发现这是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 我紧握着双拳,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四个悠然自得的入侵者,内心中无数次的在询问自己:“凭什么?凭什么任由他们杀了兀格就这么算了?凭什么还要让他们把兀格的尸体也带走?”这种来自内心的呐喊声在我耳边回放了一遍又一遍,我多想就这么冲过去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谁让我是弱者?谁让我处于这食物链中最下层的位置呢?” 我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冲出去,即使那种欲望万分的强烈,却还是败给了我的理智,我讨厌这种突然出现阻挠我做任何事的理智,十分讨厌。 或许,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做到随心所欲,才能走上真正自由的道路,才能不被理智所捆绑和约束。 “我要变强,我要做强者,绝对要!”这是来自于我内心深处的呐喊。 父亲将兀格轻轻的放在了绿袍老者的面前,绿袍老者低眉瞧了兀格一眼点了点头,又对那端着双刃斧的巨汉答哑使了个眼色,答哑当即明白,飞身从蜈蚣身上跃下几步便来到了兀格的身边,他潦草的将兀格拎起来放在了巨蜈蚣的背上,全程父亲没有挪动过半步,甚至就连眼神也没有半点离开过兀格的尸体,就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答哑一气呵成的将自己儿子带走。 也许父亲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我大概相同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道理就连我这个八岁大的小孩子都能明白,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若不是顾及全村人的性命,我相信,父亲一定会奋不顾身义不容辞的去和他们拼命,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表面上,我救了父亲,兀格救了我,实际上,却是因为我的鲁莽而害死了兀格,尽管我救下了父亲,但如果当时没有我的突然出现,也许父亲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或许麦卡斯老先生会及时的打出一只火鸟将那飞剑打偏,也或许那骑着白熊的男人会早一步将那个背剑男冻成一坨。 “也许,我的鲁莽解救了父亲一命是假,即使没有我,父亲也有很大的可能化险为夷,但兀格,确确实实是因我而死,是我害死了兀格。”想到这里,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从天而降压得我喘不过气,真想一头撞死在树上。 可笑的是,这个时候理智又一次突然出现,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至少要死的有尊严,真想去死的话,那就趁现在兀格还没有被人带走,就这么冲过去,和那四个入侵者拼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最最可笑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做好了准备,鼓足了勇气准备冲过去和他们拼个我死你活的时候,理智又一次站了出来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兀格已经死了,我现在是恰巫父亲和歌尔芳母亲唯一的精神寄托,一旦我就这么冲上去出了什么意外,那父亲和母亲毫无例外势必也要学我这般冲上去同那四个入侵者拼个我死你活,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一个接着一个的村民被彻底激怒前赴后继的冲上去然后倒在我的身边,全部阵亡。” “我已经鲁莽了一次,绝对不能再鲁莽,我已经害死了兀格,绝对不能再害死其他人,我不能做那个害死全村人性命的导火索,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我无助的跪在了地上。 “归根结底,谁叫我这么软弱呢?如今的我就连活命都要靠别人来讨价还价,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讨个公道呢?人们不是常说公道自在人心,现在公道不是在强者那边吗?” “唉...”我松开了紧握的双拳无奈的叹了口气。 绿袍老者和那骑着白熊的男人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其余三人转身离开了,他们一行四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眨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危机解除了,一切又回归了平静,平静的好似那天的事从未发生过,没有人愿意再提起那天所发生的事,但那些死去的人却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家庭仍然难以走出失去亲人的痛苦深渊,整日里郁郁寡欢以泪洗面。 老村长不在了,父亲被村民们选做了新的村长,父亲很开心,整日里忙的焦头烂额,只有晚上才能瞧见他的身影,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父亲总是有意的闪躲着母亲的目光,母亲还在埋怨他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将兀格的尸体交给了别人,也正因如此,父亲总是喜欢在外面不停的找事情做,不让自己闲下来,他不敢回家面对母亲,或许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毕竟亲生儿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家带走,他却什么都不能做,那是一种不得不承认的弱小,是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去改变的结局。 奥奇先生,这个骑着白熊突然出现解救了无数无辜生命的男人,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他的全名叫做马林多.奥奇,他准备在村子里多住些日子来想些事情,想明白了他就会离开,不止是父亲,所有村民们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无不欢声雀跃,这村子里每一个人都曾亲眼目睹了这个男人的强大,有他在这个村子里面,就算那四个入侵者去而复返,也势必会作茧自缚。 父亲答应了奥先生奇的请求,从村子里拨出了一件空房子给他暂住,第二天就发动全体村民为他盖好了一间草房,并在房子的四周钉了一圈的木栏围了一个院子,让他闲着无聊的时候可以在院子里种些蔬菜水果,农场的巴德先生更是白送给了他许多的鸡鸭猪狗,供他圈养。 为了让奥奇先生不觉得无事可做,村里面的人经过商议,决定每家每户每个月纷纷拿出三卡特交给父亲,然后再让父亲转交给奥奇先生,特聘奥奇先生为村子里年轻男子们的教头,那那些拿着锄头的人也能学会战斗的技巧,奥奇先生起初是比较抵触的,但经过父亲苦口婆心的请求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实际上,这也是全村人商量好如何留住奥奇先生的妙计,只要奥奇先生在这里有事可做他就不会觉得无聊,只要他和村子里的人们多做接触,时间长了一定会有所感情,不会贸然的突然离开。 因为村子里没有知书达理的人,父亲在偶然间发现奥奇先生不仅认识字而且还会写字,满心欢喜的拉着所有村民在奥奇先生的家门外请求了许久,软磨硬泡的叫奥奇先生应下了这门差事。 就这样,村子里盖起了唯一的一座学堂,奥奇先生上午教我们这群小孩子读书写字,下午就去村子里的大空地训练村民,每一天都忙的不亦乐乎。 我深知奥奇先生的强大,所以每一次和他接触的时候,我总是十分的谨慎和小心,在他讲课的时候别的孩子们都在忙着睡觉或者发呆,只有我始终如一的认真听讲,我要给他留一个好的印象,然后,我再求他教我魔法,超强的魔法,眨眼间就能将人冻成冰块那种,我要变强,必须变强。 隐隐约约,我能感觉的到奥奇先生已经开始更多的注意我,很多时候他在讲课的时候总是盯着我一个人的目光来讲,就好像整堂课都是为我一人而讲,其余的人都只是旁听,我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觉还是他确实已经开始倍加关注我了,因此我很开心,但每当下了课我主动和奥奇先生搭讪的时候,他总是对我不理不睬,和上课时又判若两人,这让我越来越怀疑我所认为他对我的那种格外关注,只是我的错觉,我在他的眼中与旁人无异。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五年来,我日日夜夜朝思暮想都在等待着和奥奇先生单独相处吐露心声的机会,但他对我的态度总是忽近忽远忽冷忽热,叫我着实摸不着头绪,也难以去猜想到他的心中所想,难道说,这五年来,我真的没有引起过他的一丝一毫的关注吗?就连那白熊都开始注意到我,和我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为什么奥奇先生对我就是无动于衷呢? 第零十章 巴姆神宫,那位大人妖魔岭 躺在床上任我如何去想,也想不到奥奇先生所想,那种百爪挠心的煎熬叫我夜夜难眠,我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才能赢得奥奇先生的关注,没有人知道奥奇先生会在村子里逗留多久,他不属于这里,他终将离开。 五年了,整整五年奥奇先生明明就在我的身边,明明是这么强的强者,我却只在他的身上学会了读书写字,读书写字能够变强吗?能够保护我身边这些对我十分重要的人吗?如果五年前的悲剧重演,当入侵者再一次来临的时候,我说我会读书写字就能够吓的他们乖乖就范灰溜溜的离开吗? “不行,我要趁着奥奇先生还没有离开,快些和他学本事,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变强。”想到这里,我穿好了衣服偷偷的摸出了屋子,在皓月的照耀下来到了奥奇先生的家中,院子里的白熊早已和我称兄道弟,它见我悄悄的从围栏外跳进了院子里并没有大吵大嚷,只是抬了抬眼皮瞧了我一眼便合上了眼皮继续睡。 眼帘中,奥奇先生家中的灯已经熄了,屋子里漆黑又宁静,我站在院子里望着奥奇先生家中的木门紧张不已,我连着咽了八口唾沫,这才鼓足了勇气来到门前小声的招呼道:“奥奇先生,您睡了吗?” “...” 房子里依旧是一片漆黑宁静。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小,奥奇先生没有听见。” “奥奇先生,您睡了吗?”这一次我加大了声音的分贝。 “...” 屋子里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答话。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手颤抖的抬了起来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奥奇先生,您睡了吗?” “谁呀?”屋子里的灯突然亮了,紧接着奥奇先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想到这里,我索性胆子大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明显提高了许多:“奥奇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我是维格,哈克托.维格,我...我有点事情想要和您当面请教。” “维格啊,这么晚了,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恰巫先生和歌尔芳女士知道你来这里了吗?”奥奇先生询问着。 “这...”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思想斗争的很久,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撒谎:“啊...他们知道。” 屋子里突然传出了奥奇先生的笑声:“呵呵...一听你这一点底气都没有的声音,就知道你在撒谎,快回去吧,别让恰巫先生和歌尔芳女士担心,有什么事明天到了学堂再说。” “他们不会担心我的,因为有奥奇先生这个大魔法师在村子里,没有什么地方比我们村子更安全。”这种献殷勤的话这五年来我都数不清对奥奇先生说了多少句,如今再说起来早已司空见惯得心应手了。 “吱嘎”(开门声) “外面风大,进来说吧。”奥奇先生为我打开了房门,却没有瞧我一眼,他转身又回了屋子。 这让我更加笃定我在奥奇先生心中的地位与旁人无异,也让我更加坚信我这一次突然的到访算是来对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转身将房门关好。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要你小子这么猴儿急。”未待我转回身,背后已经响起了奥奇先生的声音。 我站在原地面对着门一动不动,往日里那些预谋已久的上千种请求奥奇先生收我为徒的方案一个接着一个的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在挑选一种最为合适且成功率最高的一个,这一次,我只许胜不许败。 “喂,维格,你在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坐。”奥奇先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没有回答奥奇先生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表演开始。” 再瞧我缓缓的转过身“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奥奇先生的面前,紧接着泪水就像泉涌一般蜂拥而至。 奥奇先生被我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几步来到我的跟前,双手托着我的两只胳膊想要将我扶起来,我却偏偏逆着他的力气两只腿就像斩在了地上一样,疯狂的飙着眼泪。 “这...维格,你这是干什么?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奥奇先生被我这突然下跪给惊住了,这也是在我的计划之中,若是达不到这个效果,又怎么能做到出乎意料呢?只要他慌了神,动了恻隐之心,那我就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 “奥奇先生,求求您,我有一个请求,无论如何您也要答应我,求求您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不断的在地上给他磕头,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我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向他证明我有多么的诚心,绝非是一时心血来潮。 奥奇先生紧皱着眉头望着我,许久没有说话,我猜他或许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 直到我的额头已经血迹斑斑,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低眉道:“好了,别磕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让我收你为徒吧?” “嗯?!”虽然我猜到了他或许知道了我的来意,但当他真正将我的来意说出口时,着实叫我震惊了一下,只是这种震惊就和闪电霹雳一般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没错,奥奇先生,自从五年前兀格被带走后,我没有一秒钟不想着和您学习魔法变强,我绝不会允许同样的惨剧在我面前再发生一次,我太弱了,谁也保护不了,奥奇先生,我知道您很强大,您教教我吧,让我变强,让我能够摆脱束缚,在危险再次来临的时候能够选择正面面对,而不是躲在一旁做一个木头人胆小鬼,像我这样没用的活着,和花草树木,和院子里的鸡鸭猪狗又有什么不同?拜托您了,奥奇先生,无论如何,求求您让我变成一个有用的人吧,拜托您了。”原本是想在奥奇先生的面前演上一出苦情戏,但此时此刻我已然控制不住我的情绪,声泪俱下不说,鼻涕也流了很长的一截落在了地面上。 这五年来,我所沉积的那些不甘那些委屈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五年了,我沉积了太多,背负了太多,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如今话都说出去了,无论结果如何,我的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 “维格,我问你,什么是强者?”奥奇先生突然平静的向我发问。 “什么是强者...”我被奥奇先生的突然发问难住了。 “没错,在你眼中,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叫做强者?!” “像奥奇先生这样眨眼间就能将敌人冻成冰坨的人就是强者。”我停止了抽搐认真的回答着。 “我强吗?”奥奇先生再次发问。 “强!”我本能般的回复道。 “你知道我的强大是怎么得来的吗?”奥奇先生第三次向我发问。 “不...不知道...” 奥奇先生突然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望着房顶,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事情,许久,他才淡淡的说道:“和你讲一个故事,关于我和我曾经那些伙伴的故事。” 妖魔岭巴姆神宫内。 “瞧啊,小奥奇又要开始诉说关于他的那些事迹了。” “大人,不好了大人!” “嗯?不是跟你说过我在看灵魂自述的时候不要来打搅我吗?!” “属下知罪,属下该死,属下瞧您看那哈克托.维格的这本灵魂自述瞧的兴起,本来是无心打搅,只是这...这这这...这以哈克托.维格为首的这伙人现在已经打到大殿外了。” “托夫林.玛多和玛吉斯.巴朵他们在做什么?!全都死光了吗?!” “回禀大人,十二位护法在大殿外已经和哈克托.维格,小楼.任剑狂他们干起架来了!已经打的风云变色天昏地暗了!” “哦?战况如何?” “您还是瞧一瞧哈克托.维格这本灵魂自述的最后几页看一看记录吧...” “嗯...我看看...” “唰唰...”(翻书声) 许久过后。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明明我才看到他正在哀求奥奇那个小鬼收他为徒,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了。” “是啊,大人,十二位护法都已经陷入了苦战,您还是先将这哈克托.维格的这本灵魂自述暂时放下,出去摆平了他们再回来慢慢看倒也不迟...” “你算是什么东西?你在教我做事吗?” “属...属下不敢。” “这样吧,你不用再守在我这里了,出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大人您是说,我可以出去战斗了?” “没错,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呀嘎嘎噶嘎嘎嘎嘎嘎...属下遵命。” “有人闯进来了。” —————————————————————————————————————————————————————————————————“诶?明明能听见有两个人在这里说话,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大人,是哈克托.维格一伙人中的小楼.任剑狂,他瞧不见我们。” “赶紧把他给我轰出去!别让他妨碍我看书的心情!” “呀嘎嘎嘎嘎嘎嘎嘎嘎...,遵命,我的大人。” “嘿嘿嘿...任疯子...” “嗯?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快点滚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呀嘎嘎嘎嘎嘎嘎嘎嘎...,求之不得呢。” “唰唰...”(翻书声) ———————————————————————————————————————————————————————————————— 第一一章 水壶世界,真假虚实难分辨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上,有的人为权利而战,有的人为利益而战,只有极小一部分的人是为了自由而战,我和我的伙伴们就是为了自由才聚到一起,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自由战士。” “奥奇先生也会感觉到不自由吗?”我望着奥奇先生的背影,十分不理解的问着。 “自由?这两个字实在是太过深奥,表面上每个人都很自由,有广阔的天地大好河山任你纵横,实际上,哪个人不是池中鱼笼中鸟?” “池中鱼笼中鸟?奥奇先生是说我们都被关起来了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是谁将我们关了起来?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 “这就是我们这群自由战士穷尽一生都在追寻的答案,我怀疑我们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是人造世界,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着一个人造世界,就像这装满水的水壶,我们如今所处的世界是一个世界,而那水壶里则又是一个世界,而水壶本身是由我们世界的人所创造,所以可以说,是我们世界的人创造了水壶世界,如果将一群小鱼放在水壶里,为它们提供好充足的生存条件,让它们可以在水壶里繁衍生息代代不绝,那这水壶里的世界就算是构造成功了,这水壶里的世界就是小鱼眼中的唯一世界,你懂我的意思吗?”奥奇先生来到桌前将桌子上的水壶盖打开,又将它盖好,对着我孜孜不倦的讲解道。 “好像听懂了些什么,奥奇先生是在说,我们此时此刻这个世界,就和这个水壶里的世界一样,是有人特地构造好了这个世界,然后将我们放了进去,所以我们现在所想就是那水壶里的小鱼所想,认为这就是唯一世界,对吗?”我听的云里雾里,但确实体会到了些精髓。 “没错,很有可能我们就是生活在这个水壶里的小鱼,是生活在一个由另一个人造世界所创造的世界里面,而拥有这个水壶的人,我们称它为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将水壶的盖子盖紧,我们的世界只有这么大,无论如何我们也逃不出去,就像被关在水壶里的小鱼永远也没有办法离开水壶永远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一样,我们之间互相厮杀争斗,就好比是那水壶里的小鱼们在互相撕咬伤害,那位大人一直在挑起这个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战争,用我们的鲜血来取悦他,就好像我们打开水壶的盖子去看水壶里面小鱼们互相蚕食一样,这不是非常愚蠢的一件事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 “水壶的盖子一直都在开着,那位大人一直在看,他时不时的就会伸手进来将水壶里的水搅个天翻地覆,我们只有在那位大人伸出手指的时候,把握机会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他一定会把手指从水壶里拿出来,我们就咬着他的手指不撒口,叫他的手指带着我们一起脱离这个世界。” 我懵懂的点了点头,脸颊上的泪痕已经风干了。 “那位大人的世界不也是人造世界吗?”我继续问道。 “没错,据我所知,那位大人所处的世界也是一个人造世界,就和我们先前所说的,他也是那水壶里的鱼,只不过我们顾及不了那么多,只有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脱离,我们坚信最后一定会到达那个唯一世界。” “那奥奇先生的伙伴们呢?如今又在哪里?” “他们都已经死了。” “啊?怎么死的?” “说来话长,在极北之地的一座冰川上,我与他们之间产生了意见分歧,最后我们大打出手,他们都死在了我的手上。” “奥奇先生杀了他们?” “没错。” “为什么?” 奥奇先生低眉瞧了我很久,最终也没有给出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真的想和我学习魔法吗?”奥奇先生换了个话题。 我拼了命的点着头,激动道:“想,奥奇先生,做梦都在想。” “嗯...”奥奇先生点了点头,转身几步来到了墙边俯身打开了靠在墙边的木箱,从木箱里取出了那双龙盘绕在枪杆上的银枪。 “铛” 奥奇先生将那银枪丢在了我的面前,冷声道:“这把枪名叫疾冻冰封枪,是寒冰巨龙死后掉落在兽兜里的战利品,你不是想变得和我一样强吗?把它捡起来,只要你能够将它捡起来,那你立刻就能够拥有操控冰霜液态魔法的能力,也可以像我一样,眨眼间便可致敌人于死地。” “真的吗?”我仔细打量着摆在眼前的银枪,一脸的不可置信。 奥奇先生没有理我,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在一旁喝了起来。 “试试...”我心里想着,伸手就要去抓那银枪。 “如果感觉到了有什么不适,就立刻撒手,别硬撑。”奥奇先生突然开口补充道。 我对奥奇先生的话半信半疑,内心实在是太过于渴望强大,干脆不去理他,依旧伸手去抓。 “好凉!”这是我碰到那银枪的第一反应,那是一股透心的凉,来不及管那么多,我狠狠的一把就攥住了枪杆。 只觉得一股阴冷的寒气穿透手心直达我的五脏六腑,只是一瞬间,我的全身就结满了冰霜,那冰霜越结越厚,将我团团的包裹在里面,我想放手,却发现全身上下就连舌头眼珠都已经不听我的使唤,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我要死了...”这是我的第一想法,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萌生出这种荒诞的想法,那是来自内心深处本能的恐惧,之后我便没有了意识,就连思想都被冰封。 等我醒来开始恢复知觉的时候,我正躺在奥奇先生的床上。 我扭过头看了看周围,奥奇先生还坐在原来那个位置,一声不响的在那里喝水。 “奥奇先生,我...我怎么了?”我想起身,却发现浑身的关节无不散发着剧烈的疼痛,只要是稍动一下,便会疼的我额头飙汗,只得又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好,扭过头望着奥奇先生。 第一二章 操控魔法,原来全凭魔法链 “感觉怎么样?”奥奇先生放下了手中还在冒着热气的水杯转过头来问我。 “嗯...浑身痛。”我挠了挠脑袋一脸尴尬的回答着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银枪在作祟。 “操控魔法绝非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无论是哪一种魔法对人都是有反噬作用的,越强大的魔法对人体的反噬作用越大,若非你本身就拥有了很好的魔法底子,想要一步登天直接变成强者,是绝对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就算将上乘的液态魔法装备摆在你的面前,你也无福享用,你懂我的意思吗?” 奥奇先生说的非常认真,我却听的糊里糊涂。 “奥奇先生,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这么和你解释你就会懂了,魔法分为固态魔法和液态魔法两种,学习固态魔法的方法是食用魔法珠,学习液态魔法的方法是使用魔法装备。当一个人将魔法珠吞到肚子里的时候,魔法珠就会在人的身体里对人产生反噬的效果,比如说雷珠会使人没有痛感,浑身麻痹,火珠会使人体温升高,表皮通红,冰珠会使人体温下降,浑身冰凉,还有水珠,沙珠,土珠,木珠等等等等,许许多多的魔法珠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对人体造成反噬,只不过这种反噬并不会危及到一个人的生命。” “嗯...”我点了点头来向他证明我听的很认真。 “先前我所说的是固态魔法的反噬,现在我要说的是液态魔法的反噬,液态魔法实在太过于强大,其反噬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更是叫人闻风丧胆,许多魔法商店里都有出售有关于液态魔法的装备,价格较固态魔法珠不知道还要廉价多少倍,却没有人肯买,知道是为什么吗?” “既然液态魔法这么强大,为什么没人肯买?” 奥奇先生早就猜到了我会这么问,再瞧他冷哼了一声继续道:“那是因为液态魔法装备对人的反噬性实在太大,稍不留神就会命丧当场。” 我紧皱着眉头,想了半晌,问道:“那奥奇先生为什么能够操控冰霜液态魔法却什么事也没有?那天你用液态魔法冻住背剑男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这银枪被你钉在地上你的手并没有碰到这杆银枪,但你却一样使出了液态魔法将那背剑男和他的坐骑冻成了一坨冰块,这又是怎么回事?” “谁说我什么事也没有?”奥奇先生说着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的解开了蓝色上衣的扣子。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任我如何去想,也绝不会想到,奥奇先生那赤裸的上半身,几乎都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块,骨头血管以及五脏六腑就赤裸裸的显露在我的眼前,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奥奇先生将蓝色上衣重新穿好,对着我说道:“这就是冰霜液态魔法装备寒冰凝雪甲对我的反噬,它已经和我的身体融为了一体,现在还只是我的上半身,再过上几年,我的胳膊我的手,我的下半身,都会和我的身体一样,变成晶莹剔透的冰块,那时候,我就会和托夫林.玛多一样,变成一个浑身是冰块的冰人怪物。” 奥奇先生先前脱掉衣服那浑身晶莹剔透的模样,在我的脑海里许久挥之不去,但我那想要变强的决心却丝毫没有动摇。 “那为什么这银枪奥奇先生可以拿,我却不可以?”我仍然没有死心,希望能在奥奇先生的口中找到拿起这杆银枪的突破口。 “因为我已经穿上了寒冰凝雪甲,寒冰凝雪甲与这疾冻冰封枪都来自于寒冰巨龙,所以如果我穿上了寒冰凝雪甲我就可以拿起这疾冻冰封枪,如果我能拿起疾冻冰封枪...”奥奇先生将话说到了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穿寒冰凝雪甲是无法拿起这疾冻冰封枪的,就算是现在我能拿得起它,由于我已经和寒冰凝雪甲融为了一体,这疾冻冰封枪在我的手里就和普通的长枪一样,丝毫发挥不出它的威力,当初我本来是想用这疾冻冰封枪的,实在是这疾冻冰封枪的反噬力太强,我本身的冰魔法底子驾驭不了,这才不得已穿了这寒冰凝雪甲。”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奥奇先生:“起初就连您都拿不了这银枪吗?” “没错,这疾冻冰封枪属于冰属性战器,而寒冰凝雪甲属于冰属性防器,谁高谁低一眼便知,若是能用这疾冻冰封枪作为武器和敌人交手,不知要胜过这寒冰凝雪甲多少倍,当日我在妖魔岭之所以会败给雷电液态魔法师托夫林.玛多,就是因为他手中所拿的是雷电液态魔法战器,液态魔法师在与固态魔法师交战时占尽了先机,当液态魔法师与液态魔法师交手的时候,比的就不再是魔法,一是兵器,一把能够斩开魔法链的兵器,二是反应和速度,托夫林.玛多无论反应还是速度全都远胜于我,我的冰霜刚至,他就早已无影无踪了。” “奥奇先生,您越说我越糊涂,魔法链又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类似于意念波的东西,用肉眼是瞧不见,却又真实存在,魔法链可以作为无形进攻的武器,也能够变成无形防御的护盾,液态魔法师之间的战斗,是盾与矛之间的较量,眨一眨眼就能将一个液态魔法师解决掉,这是完全不存在的事。” “奥奇先生,我先前拿那银枪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被冻僵了,我是不是被反噬了?” “没错,若不是我及时出手将那银枪从你手中打落,此时此刻,无论是你的血液还是你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冻成了冰坨。” “这...”我没有再说话,如果一切都如奥奇先生所说,想来一步登天迅速成为最强者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唉...”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先前的豪情壮志都沦为了梦幻泡影。 “维格。” “嗯?怎么了奥奇先生?” “很抱歉,我并没有什么魔法可以教你,就像我先前所说的那样,固态魔法需要魔法珠,液态魔法的要求更高。” “没关系了,奥奇先生,没关系...”我强撑着笑容假装毫不在意,但脸上的失落却无法掩饰的显露了出来。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维格?” “奥奇先生您?拜托我?”我简直不可置信。 “没错。”奥奇先生说着话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漆木盒,他将那小木盒托在手里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我,那模样似乎在犹豫。 “您说,奥奇先生。”我嘴上虽这么说,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奥奇先生手中的小木盒,直觉告诉我,那小木盒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第一三章 影子剑魔,剑法雷霆化十六 “十二年前,我和我的伙伴们曾经遇到了一个化作人形的怪物,没有人知道这怪物在这世界上究竟修炼了多少年,只知道他极其稀有,它自称化十六,它行动如风,剑快如电,只见其影,难见其貌,我们几番与它交手吃尽了苦头。”奥奇先生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小木盒缓缓打开。 由于我躺在床上的缘故,根本瞧不见那小木盒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挣扎了几次想坐起来看个究竟,但那浑身上下难以忍受的疼痛实在是叫我举步维艰,真叫我急的一阵心痒。 “那化十六心胸狭隘,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它就会跟我们到哪里,总是突然间冒出来给予我们致命一击,我们不堪袭扰,遍寻高手请求帮我们除掉这个巨大的后患,终于在三位液态魔法师的合力围攻下将他制服了,它死后便落下了这枚召唤丹在兽兜里,这召唤丹戾气太重,任谁来与它交涉,软的硬的无所不用其极,丝毫没有任何用处,每当召唤师与它签订召唤契约的时候,总是上一秒契约刚刚生效,下一秒它就会突然出现,以一相化十六相,一剑变十六剑的方式,从十六面发起突然进攻,将那个和它签订契约的人万剑分尸,自那以后,便没有人再愿与它签订契约,这化十六的召唤珠我便一直带在身上。”奥奇先生说完了话,躬身将那小木盒放在了床边。 我这才瞧的清楚,小木盒里是一颗通体乌黑的珠子,那珠子里面黑烟涌动,十分神秘。 我将那小木盒端在手里,瞧了半晌,扭头望着奥奇先生问道:“奥奇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和这化十六签订契约,成为一个召唤师。”奥奇先生望着我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 “呵呵...呵呵...”我对着奥奇先生苦笑了两声,心道:“这不是在开玩笑吗?就像您口中所说,所有和他签订契约的人无不死于非命,我这十三岁大毫无建树的人,让我和这么恐怖的家伙签订契约?倒不如您一冰锥扎死我来的痛快...” “怎么?你不想变强了吗?”奥奇先生自然瞧得出我那两声苦笑的用意,那是不拒绝也不答应的意思。 奥奇先生一言惊醒梦中人,一腔热血久违的涌了上来。 “是呀维格,你不是一心希望成为强者吗?如今奥奇先生已经把变强的道路给你指了出来,你却不敢走了吗?只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强大真的值得我这么去做吗?”我没有理会奥奇先生,两只眼睛目光深邃的望着手中的小木盒,望着那小木盒里的黑珠子,脑海里一片混乱,我不知道我究竟该怎么选择。 奥奇先生突然一把将那小木盒从我的手中抢了过去,我十分不舍的望着那落在奥奇先生手中的小木盒,眼瞧着奥奇先生将那小木盒的盖子盖好之后放回了怀里,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很想变强,明明为了变强我愿意付出所有,我愿意比常人多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来让自己变得强大,可是今天...这个强大的背后是生命的代价,生命都没了?强大真的还有用吗?”脑海里对与错在互相辩论,搞得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选,一面是对强大力量的渴望,另一面是对死亡的恐惧。 “说到底,你还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胆小鬼,半夜三更在我这里哭了一通鼻子,我还以为你是认真的,没想到,呵呵,你还是回去吧维格。”奥奇先生的话向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捅在我的心上,刀刀见血。 “我...”我想对奥奇先生说我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畏首畏尾的胆小鬼,自从兀格因我而死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吓到我,话刚说出口,想到那化十六的恐怖,我又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么恐怖的家伙?除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化十六,要我和谁签订契约我都愿意啊。”我开始埋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给了我这么一个变强的机会,却又要让我遇到这个化十六?当然,这是我在内心中的呐喊,我并没有喊出声来。 “吱嘎”(开门声) 奥奇先生将房门打开,看都不肯再看我一眼的说道:“快点走吧。” 我也自知没有脸再留在这里,却又不肯就这么走,这机会我等了整整五年,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我能想象得到我将会多么的后悔,况且,身上的巨痛也无法支撑我起床,更别说走路这种想起来就非常艰难的事情。 “走不走?”奥奇先生瞧我紧咬着下嘴唇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厉斥着发问道。 “奥奇先生...”我不甘心的叫着他的名字,用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神望着他,我还没有死心,希望他突然从怀里又掏出来一个小木盒,然后将那小木盒丢在我的面前对我说:“这是一颗魔法珠,吃了它你就能驾驭魔法了。” “不就是化十六...死就死了!”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对着奥奇先生大声吼道。 “嗯?”奥奇先生一副不可置信的望着我,那模样似乎是在问我:“你确定?” 这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不得不承认,我还是那个胆小鬼,我骗的了任何人却骗不了自己。 “奥奇先生,我要和化十六签订契约,我要变强,就算会因此而死,我也要变强。”感觉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我在操控着我的嘴巴,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来的这种勇气,也许是我的心,那颗渴望强大渴望摆脱理智束缚的心突然战胜了我的理智。 “呵呵...”奥奇先生突然笑了起来,紧接着他将门再次关好。 “不会后悔吗?”奥奇先生来到床前问我。 “不会。”我斩钉截铁的回答着,先前的种种恐惧早已烟消云散,更多的是那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好,我现在去通知恰巫先生和歌尔芳女士你在我这里的消息,叫他们放心,你就安心在我这里歇息几天,等你养好了身体之后,我就教你如何与化十六签订契约。” “嗯,好。” 第一四章 灵魂契约,同体同生又共死 就这样,我在奥奇先生的家中安心休养,恰巫父亲对奥奇先生倒是十分放心,歌尔芳母亲三天两头的就要来这里对我嘘寒问暖一番,言语中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小心奥奇先生这个人,这个人实在太过强大,是一头猛虎,叫我养好了伤就尽快离开这里,我总是劝他放心,但她却依旧十分担心我的安危。 我在奥奇先生的家中休养了整整十天,浑身每个关节才能得以活动自如,这十天奥奇先生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召唤师的事情,他跟我说,他已经找到了一种十分可靠的方法,让我可以在和化十六签订好契约之后,也能保我全身而退,那是一种很少有人肯用的禁术,召唤师和被召唤者签订灵魂契约,是一个弊大于利的邪术,若不是那化十六实在难以驯服,他也绝不会让我用这么危险的方法。 关于灵魂契约,我用我自己所理解的方法来和大家讲解一下,正常的召唤师和被召唤者所签订的契约又叫做血誓,类似于八拜之交歃血为盟一般以仁义道德来对被召唤者进行约束,一旦被召唤者不服从召唤师的命令,召唤师可以立即解除契约,被召唤者会再一次变成一颗珠子等待着第二个人来和他签订契约,这对召唤师本能丝毫没有什么影响,那些不服管教的被召唤者的灵魂被困在珠子里通常不甘寂寞,也就肯乖乖的对召唤师言听计从,这是寻常召唤师与被召唤者之间的血誓,是主与仆之间的关系。 而奥奇先生口中所说的灵魂契约,又叫做灵誓,是专门用来拘禁管教那些不听服从极其危险的被召唤者,与血誓不同,是将召唤师和被召唤者的灵魂捆绑在一起来对被召唤者进行约束,一旦被召唤者杀死了召唤师,那被召唤者的灵魂会连同召唤师的灵魂一起陨灭,与其相对应的是,一旦被召唤者被敌人杀死,那么召唤师也会随之而亡,灰飞烟灭,是合二魂为一魂,两体为一体的邪恶禁术,并且召唤师永远也不能够将这项契约解除,一旦契约成立,召唤师与被召唤者唯有同生共死,别无他法。 奥奇先生的原话是:“那化十六再怎么穷凶极恶,也不会傻到亲手杀了自己,所以你的人身安全倒是不必担心,要担心的是我才对,那化十六恨我入骨,只怕是灵魂从那珠子里得到了解脱,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 我问奥奇先生,我说“奥奇先生如今已经能够操控冰霜液态魔法,难道还会怕他吗?” 奥奇先生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回复我道:“那家伙的行动速度和剑实在太快,素有影子剑魔的称号,说真的,我未必是它的对手,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相信那家伙在这珠子里呆了这么多年,脾气秉性也一定会有所收敛吧?” “会吗?”我一脸鄙夷的望着奥奇先生。 “会...会吧?”奥奇先生也十分没有底气。 “这么厉害?!”听到奥奇先生对这个化十六如此忌惮,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要与这化十六签订灵魂契约的信心,我要收了化十六,然后去外面的世界闯一番天地。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奥奇先生叫我下午五点到他训练村民的地方找他,我三点半就早早的来到了这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瞧着奥奇先生为那些受训练的村民们讲解如何和敌人进行搏斗的奥妙,这种老生常谈的话语,这五年来我听都懒得听了,我只怪时间过的太慢,奥奇先生说过,化十六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我们两个人的灵魂将会捆绑在一起,它可不是那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傻瓜,这倒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你过来吧,维格。” 在我还坐在石凳上意识神游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五点了,奥奇先生在喊我,我连忙跑了过去。 “奥奇先生。”我站到了他的面前向他打着招呼。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奥奇先生说着话转身来到草丛里拔下了那杆他事先扎在地上的疾冻冰封枪。 “都准备好了,奥奇先生,我不后悔。”我斩钉截铁的回答着,瞧着奥奇先生将那枪杆紧握在手里,我这才发觉,奥奇先生先前所说也许并非是几句玩笑话,他这可是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那化十六真的这么恐怖?想到这里,我又感觉到了热血沸腾。 “好。”奥奇先生一手提着疾冻冰封枪,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了小木盒,并将它递给了我。 我伸手将那小木盒接下,一动也不敢动,等待着奥奇先生的命令。 “把盖子打开。”奥奇先生吩咐道。 “嗯,好。”我遵循着奥奇先生的吩咐,将小木盒的盖子轻轻掀开。 奥奇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瞧着我的喉咙连吞了几口唾沫,便知道我有多紧张,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男子汉,既然决定了的事,就要大胆的去做,不要畏首畏尾的,要么去做,要么不去做,要做就要做好,明白吗维格?” “嗯,明白。”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现在把盒子里这颗黑色的珠子放到嘴里吞到肚子里面。”奥奇先生继续说着。 “嗯...好...”我略带犹豫的瞧了那珠子一眼,来不及多想,要做便做,伸手将那珠子取了出来放进了嘴里。 “咕咚。”伴随着我咽喉的一阵涌动,那颗黑色珠子就这么被我吞下了肚子。 “有什么感觉?”奥奇先生接着问我。 “太大了,不好咽。”我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望着奥奇先生回答道。 奥奇先生白了我一眼,转身取来他事先准备好的一桶水,然后将那通水放在石桌上,说道:“把你的两只手都放在水桶里面,一会你会感觉到浑身发热,会热到犹如烈火焚身一般,不要在意,那些都是幻觉,并不是真的火在你身上燃烧。” “哦哦...”我半信半疑的瞧了奥奇先生一眼,听他的吩咐将双手插进了水桶里面。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只觉得脚底有火在烧我,我连忙低头去瞧,却没有一丝火的痕迹,直到这种灼烧感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我也丝毫没有瞧见任何异样,只不过我浑身的表皮已经开始泛红,用肉眼就能看到有滚滚的热浪自我浑身的毛孔里钻出,如同蒸汽一般。 “奥奇先生,这样真的是幻觉吗?我...我好像被烤熟了?”我万分怀疑的问着奥奇先生。 奥奇先生没有理我,只是一脸严肃的望着那桶水。 “奥奇先生?”我见他没有理我,心里更慌了。 低下头再去瞧那桶水,已经开始沸腾鼓起气泡来了。 “这可惨了,我把水都烧开了...”我望着那不断冒着气泡的水,不禁心中惊道。 也许是那气泡有什么用意,奥奇先生瞧见那水桶里的气泡,连忙将我的双手从水桶里拔了出来,不知道是他用了冰魔法,还是那本来就是人体的温度,当他的手碰到我的胳膊时,只觉得非常凉爽,浑身上下,就属他触碰到我的地方最舒服。 “双手合十,跪下。”奥奇先生慌忙的嘱咐道。 “哦哦...”我也急忙照他的吩咐双手合十跪了下来。 “闭上眼睛跟我一起念。” “哦...好好。” “血为约,魂为契,今有哈克托.维格向天盟誓,自愿与化十六签订灵魂契约,从此拼荆斩棘,同生共死,苍天为证,永不反悔。” “照着我方才念的重复一遍。” “哦...好好...” “血为约,魂为契,今有哈克托.维格向天盟誓,自愿与化十六签订灵魂契约,从此拼荆斩棘,同生共死,苍天为证,永不反悔。” 第一五章 万剑分尸,奥奇大战化十六 “诚心点,说三遍。”奥奇先生在一旁嘱咐道。 我按照奥奇先生的嘱咐又说了两遍,三遍过后,身上的灼热感逐渐退去。 “真神奇”我不禁暗道。 “成了吗奥奇先生?”我跪在地上半睁着眼睛望向一旁的奥奇先生。 眼帘中奥奇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我的十米开外,正一脸警惕的望着我。 “成了?我能站起来了?”我又问了一遍。 奥奇先生紧皱着眉头对我缓缓点了点头。 我缓缓起身站直了身子,低下头将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个遍,也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在我刚想向奥奇先生请教的时候,只瞧着一团黑气自我的胸膛而去,眨眼间便没了踪迹。 “什么东西?”未待我反应过来,就听奥奇先生那边有个兵器相撞的声音。 “铮铮...铛铛...” 我忙抬眼去瞧,眼帘中,一团黑影行动迅速,正向奥奇先生发动着猛烈的攻击,奥奇先生抡起疾冻冰封枪与那黑影战在了一处,没出十个回合就叫那黑影打的步步后退。 “怎么回事?”我瞧那黑影瞧了半晌这才看清,那是一个乌黑色的人影,四肢手脚并齐,左手拿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这人影动如闪电,剑法雷霆,变幻莫测,招招致命,一举一动十分连贯,一会儿在奥奇先生的左面下劈一剑,一会儿又闪到了奥奇先生的右面横扫一招,奥奇先生的疾冻冰封枪实在太长施展不开,只得用枪杆不停的防守。 “这...这就是化十六吗?好厉害。”我在一旁瞧的清楚不禁赞叹道。 那黑影脑袋微侧,似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我只觉一阵劲风袭来,吹得我睁不开眼,待我将双眼睁开再瞧,那黑影就站在我的面前,这是我第一次与化十六近距离的相处,他没有五官,也没有衣服,一眼望过去空洞洞的,只有一团黑气在他的全身流动。 “化...化十六?你...你是化十六吗?”我试探的问着。 那黑影猛的上前一步,黑色的脑袋几乎贴在了我的脸上,再瞧他的脸扭曲出了一张大嘴,像老虎一般大的嘴巴向我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杀!”我清楚的听到了他那咆哮声中所吐露的这个字。 “他是在吓我,他不会杀我的。”我心里如此想着,索性胆子也大了起来,我猛的向前走了一步,怒斥道:“化十六,你你你...你要杀谁?” 再瞧那黑影似乎没想到我敢上前一步,黑气一散,飘到我的三米外又重新聚了起来,这一次因为没有那张嘴巴的缘故,叫我分不清他是背对着我,还是在看我,直瞧的我一阵发毛。 “你不用害怕,维格,它不敢杀你!”奥奇先生突然发声,从他的语调中能听得出,先前这黑影那一番猛烈的进攻,叫他受尽了苦头,忙于防守累的不轻。 “奥奇先生,这...这是化十六吗?”我仍然不敢肯定眼前这团凶神恶煞的黑影究竟是不是那个化十六。 “没错,就是它,当年和它干架的时候,它至少还有实体,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出神入化的程度,没想到它成了灵魂体之后,速度照之前快了十几倍,更加棘手了” 未待我说话,那化十六拿刀的左手一抖,竟从它的身体里分出一个黑影,高矮胖瘦甚至左手所持的剑都与这化十六如出一辙,再瞧它拿刀的左手又是一抖,竟又从它身体里分出如出一辙的黑影,那化十六拿刀的左手抖个不停,竟相继从它的身体里分出了共计足足十五个黑影,这些黑影纷纷左手拿刀站成一排,眨眼的功夫我便已经找不出哪个是先前冲我怒吼的那个化十六了。 “这可遭了,一个化十六就让奥奇先生如此为难,如今凭空又多出了十五个,真是为奥奇先生捏了一把汗。”我再去瞧奥奇先生那边,只瞧他喉咙一阵涌动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想必也是感到十分棘手。 “奥奇先生,这可怎么办啊?”我试探性的问着。 话音刚落,再瞧那十六个黑影突然四散开来,提着长剑分为十六个方向朝奥奇先生发动了进攻。 “怎么说动就动?”我还正在原地纳闷,再瞧那十六个黑影先前所站的地方,一个接着一个的冰块凭空而生,我这才明白,奥奇先生本想出其不意将那十六个黑影全部冰冻起来,怎料叫那些黑影洞察了先机,全都扑了个空。 “果然和我想的没错,化十六,你能看得到魔法链。”奥奇先生说着话,施法在脚下开了一圈尖锐的冰矛,再瞧那十六个黑影似乎对这冰矛十分忌惮,未敢与这冰矛相撞,纷纷定在了原地,似是在寻找突破口。 “冰结手。”奥奇先生看准了这个时机,施法在那十六个黑影的脚下做出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手掌,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十六个手掌已经将那十六个黑影的脚腕牢牢抓住,叫它们动弹不得。 那十六个黑影互相望了一眼,躬身抬剑便要去斩碎那抓住它们脚腕的冰结手,怎料奥奇先生又是先它们一步,在它们躬下身刚刚将手中的长剑举起时,就全都被奥奇先生冰封在了巨大的冰块里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看得我的额头直飙冷汗。 “好险,若非是我算准了时机,先开个朵冰矛与它们拉开距离,怕是此时此刻早已被万剑分尸了。”奥奇先生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瞧着那十六个被冰封在冰块里的黑影,快步的跑到了奥奇先生的面前,问道:“奥奇先生,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化十六,我都已经分不清了。” 奥奇先生深深的吸了口气,回道:“它们都是化十六,之所以它会叫做化十六,就是因为它可以一身分化十六身,一剑分化十六剑,这才是它最恐怖的地方。” “那,这这这这...这该怎么收场?”我指着那一个个巨大的冰块十分为难的问着奥奇先生。 “放宽心,让我来和他交涉。”奥奇先生说完了话将冰矛撤下,缓缓走到了离他最近的冰块面前。 我有心跟着奥奇先生一起去,却叫奥奇先生给赶了回来。 “维格,你先回家去,我要和它说一些事,我不希望这些事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它?”我指着其中一个冰块里的黑影问着。 “放心,它会追上你的。” “那好吧。”我了解奥奇先生的脾气,他从来不和我开玩笑,他要我怎么做,我就必须要怎么做,他承诺过我的事也一定会办到,所以我丝毫不会怀疑化十六会不会追上我,我只是想听一听奥奇先生会和它说些什么,望着奥奇先生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想来我这也是痴人说梦的想法。 第一六章 不辞而别,想来犹是未来人 就这样,我不知道奥奇先生与化十六在我走之后说了些什么,一直到我走回了家,也没有发觉化十六重新回到了我的体内,我几乎一夜未眠,偷偷的将家里的门裂了个小缝,生怕化十六进不来找不到我。 我不知道这晚我等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一早,父亲慌忙的跑回了家里和母亲说,奥奇先生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村子。 睡梦中我听到了这个消息,我像疯了一般潦草的穿了几件衣服蹬上了鞋子就向奥奇先生的家里跑去,到了奥奇先生的家里,情况就和父亲口中所说的一样,奥奇先生不在了,他的东西也都不在了,就连平日子在院子里偷睡懒觉的白熊哈利,也没有了踪迹。 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就好像奥奇先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从来没有与我有过任何交集,但他所遗留下来的足迹却是真实存在的,没有了奥奇先生的村民们依旧在坚持训练,学堂里一些年长的孩子们也开始主动承担起教那些年龄较小的孩子们读书写字的重担。 我不知道奥奇先生为什么会突然不辞而别,但我相信一定会跟我和化十六有着莫大的关系,为此我十分的自责,整天躺在床上活在充满愧疚的世界里面。 直到父亲在收拾奥奇先生房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那是一封叫交给“哈克托.维格”的信,父亲将信交给了我,我把信拆开,里面是三张信纸,信中的内容如下: “维格,很抱歉我的突然离开,就像我当初所说的那样,我留在这里是为了想一些事情,现在事情想通了,所以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再次对你说一声抱歉,我不该叫你胆小鬼,也不该不辞而别,在这雾里村生活了五年,突然要走,我也很舍不得,我怕见到含泪送别的场面,对不起。那天你走之后,我和化十六聊了很多,我们两个已经谈好了,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大喊一声化十六他就会出来帮你,这也算是我留给你的一件礼物吧。”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将第一张信纸放在一旁又打开了第二张信纸。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关于自由和那位大人的事情吗?我想我找到了如何见到那位大人的方法,这一去,就是为了那位大人而去,也不知道我这一去会不会成功,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穷尽一生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为了找到那位大人我甚至不惜任何手段,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不成功便成仁,说的就是我如今的处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相信在不久的未来你也一定会走出雾里村到外面的世界转一转,在这里我要和你说两个人的名字,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要招惹,那是就连我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的人物,一个是光明大骑士山姆,他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为强悍的力量,除了那位大人之外,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不过别担心,那个老头子并不是什么坏人,只要你决心做个好人不做坏事,那个老头子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人,你一定要格外的小心,他的绰号叫做死亡神官,他叫萨鲁,是唯一能与山姆老头儿相抗衡的男人,如果说山姆老头儿是白天的王,那萨鲁就是黑夜的皇,萨鲁这个人心术不正十分危险,千万不要招惹他,还有着一些都是生活在妖魔岭的强者,妖魔岭这个地方你永远也不要踏足,那里的强者多的就像米缸里的米一样,就算有一天你变得和我一样强大,也没有办法在那个地方立足,那里是强者的天堂,也是强者的坟墓。万分谨记。” “笨蛋奥奇先生,你一定会成功的。”泪水再一次翻涌而出,我又打开了第三张信纸。 “维格,关于灵誓的事情我对你有了些隐瞒,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对你全盘托出,凡是和被召唤者签署过灵魂契约的人,毫无例外都不会活过五十岁,这是诅咒,也是获得强大力量的背后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不过也不用太过于悲观,凡事有利就有弊,虽然活不过五十岁,但你可以比普通的召唤师多拥有一项技能,那就是你仍然可以吞食魔法珠,一样可以做一个魔法师,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一定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至于魔法,你一定要选一种你喜欢的魔法来进行修炼,比如说我,我的固态魔法是冰,所以我只能学习冰的液态魔法,这一点至关重要,千万不要弄混,如果你学习了火的固态魔法,又突然穿上了木的液态魔法装备,那等待你的是无尽的折磨,折磨过后就是死亡。千万要记住这一点,至关重要。” 奥奇先生的信看完了,我的内心里百感交加,从他的信中得到了几条有用的线索,不该惹的人,不该去的地方,不该活过的岁数,不该学习的魔法。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奥奇先生留下的三张信纸不住的傻笑。 笑了半晌,我猛然发觉我还漏掉了一个线索,我急忙将第二张信纸重新看了一遍,那是有关于奥奇先生的线索,他去找那位大人去了?那位大人会在哪里?他又会去哪里找他? 我带着疑问瞧了很久,最终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位大人就在强者如林的妖魔岭里面,而奥奇先生一定是去了妖魔岭,想到这里,我忽觉心中豁然开朗,只要知道了奥奇先生的去处,那想找到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化十六。”我张口喊道。 转过头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我的胸膛,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奥奇先生说过,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喊出化十六的名字,化十六就会出来帮我,可如今,我已经喊了它的名字,它为什么没有出现? 我挠着脑袋想了半晌,这才猛然醒悟,奥奇先生说的没有错,化十六只会在我需要帮主的时候出来帮我,如今我好好的坐在地上,叫它出来哄小孩儿吗? “哈哈哈哈...”我想到这里竟然觉得自己十分好笑,打开窗户向窗外看去,树是那么的绿,天是那么的蓝,隔着很远都能闻到几十米外的花香,我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切,口中不自禁的喃喃道:“奥奇先生,无论您此行成功与否,一定要留着性命在妖魔岭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相见,等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一定。” 第一七章 十年之后,今人已非当年人 转眼间,奥奇先生已经离开村子十年了,这十年来,村子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学堂里那些蒙受过奥奇先生教导的小孩子们,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正式变成了学堂里的老师,村子里更是成立了一支保卫村子的民兵队伍,规模很大,有一百多人,由父亲这个村长直接管辖,如今的雾里村一片大好,就连阳光都较从前温暖了许多。 奥奇先生为村子里做出的贡献,村子里的人无论老少谁都没有忘记,仿佛奥奇先生的离开只是昨天,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人们总是在茶前饭后谈论起有关于奥奇先生的事情,更是对奥奇先生的去处百般猜测,有的人猜测说奥奇先生是外面世界里的一位教书的老师,也有的人说奥奇先生气宇轩昂谈吐不凡,一定是哪个国家的将军,总之说来说去,都是在念着他的好。 十分悲痛的是,三年前,麦卡斯老先生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走的时候,全村人无论老少都送了他很远,每一个人都留下了悲痛的泪水,麦卡斯老先生是一个好人,奥奇先生走后,我总是缠着他要他教我如何使用固态魔法,麦卡斯老先生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我受益无穷,麦卡斯老先生,愿天堂没有痛苦,愿好人终得好报。 恰巫父亲和歌尔芳母亲的头发已经白了,每每看到他们花白的头发,我的心里总是万分内疚,兀格的事是我心上的一道疤,如果不是因为兀格的突然离去,父亲和母亲也不会苍老的这么快,我曾经有意无意的和他们吐露过我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他们每一个人都十分赞同我的观点,父亲说:“年轻人就该到外面转一转,这样老了才不会后悔,总是窝在这个小山村里,有什么意思?”母亲总是一成不变的说:“只要一天没有见到兀格的尸体,那兀格就很有可能还活着,去外面的世界打听一下兀格的下落也好,如果他真的活着,就把他带回来,告诉他我很想他。” 哎,一提起兀格,我的心里就十分难受,还是说一说化十六吧。 化十六这十年来已经成为了我的良师益友,起初我叫它它不肯出来,我深知它是一个剑术高手,便削了把木剑,闲下来的时候就会乱舞一通,如同我预想的一样,这位剑术高手终于在我的体内看不下去了,未待我叫它的名字,它主动从我的体内跑了出来,拿着它的那把锋利的长剑,一招一式的教我如何用剑,就这样,这十年来化十六整整教了我十年的剑法,虽然我跟着他学了整整十年,学的有模有样的,但跟他比起来,还是相差太多,我只是记住了招式,却永远也达不到它那种动如闪电,剑法雷霆的速度,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半个剑客吧。 父亲知道我在练剑,叫村里的铁匠专门为我打了一口宝剑,我对这口宝剑简直是爱不释手,只要是出门就会将这口宝剑学着那背剑男的样子背在背上,每每我向化十六炫耀这口宝剑的时候,化十六总是摇摇脑袋,叫我去看他的剑,每当我想要用手去摸他的剑的时候,他总是躲躲闪闪的不让我摸,起初我还以为是他太过于吝啬,后来时间久了,我才明白,原来是他的剑锋实在太快,用手指轻碰一下,就很有可能整根手指都要被削掉了,自那之后,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对着我的这口宝剑摇头,因为剑锋相差实在太远。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好比说今天早上,我还在床上躺着睡懒觉,朦朦胧胧中,久违的再一次听到了父亲和母亲说起了入侵者的事情,这一次,我没有再选择装睡,而是率先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恰巫父亲?有入侵者?” 父亲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回道:“我已经安排手下的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了,放心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正愁没人来试一试这群民兵的实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哈哈哈哈...”父亲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轻松。 “咚咚咚...”(敲门声) 母亲听到敲门声急忙将门打开,门一开就听到了蒂凯奇夫人那粗犷的声音:“歌尔芳嫂子,我听说村子里来入侵者了,是真的吗?” 母亲握着她的双手将她接近了屋里,为她倒了杯热水,回道:“没错,这不,恰巫刚跟我说完这件事。” “哦...那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啊,这群人都是外面世界的人,一定要问问他们有没有兀格那小子的下落,要不一会儿我跟着恰巫大哥一起去,我怕你们说不明白,漏说了兀格那小子的几样特征,回头你们说的不全,我好在一旁给你们补充。”蒂凯奇夫人说着话扭过头瞧了我一眼,急道:“快别睡了维格,一会儿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咱们几个人各凭回忆,对于兀格那小子的线索,有多少就跟他们说多少,摸不准哪一样就能叫他们回忆起来。” “孩子还没睡醒,让他再睡会吧。”母亲心疼我,在一旁连连说道。 “再困也不差这一会儿,快起来穿衣服!”蒂凯奇夫人跟我说着话越说越急。 “好好好!蒂凯奇夫人,您别着急,我是跟您开玩笑的,这种热闹的场合又怎么能少的了我哈克托.维格呢?放心吧,我一定去。”我回着话就开始穿起了外套蹬上了鞋子。 “这次的入侵者来了几个人?” “十六个。” “呦,来了这么多啊,太好了,多一个人就多一次机会,说不准这群人之中就有人知道兀格的下落。” “是啊,哈哈哈哈。” “那等会儿先别动手,先把兀格那小子的事儿问个清楚,然后再说。” “好啦好啦,蒂凯奇夫人,您就不要再操心啦,您只要乖乖的站在一旁,剩下的事,我和父亲都会办的。” “你小子净不学好,都开始学会和蒂凯奇夫人贫嘴了!” “嘿嘿...您别动怒嘛歌尔芳母亲,我是看蒂凯奇夫人太紧张了,想让他放松一下。” “臭小子!你才紧张呢!” “谁是入侵者?!快给爷爷滚出来!入侵者?!能听到吗?!喂?!聋了吗?!” “小点声,大吵大嚷的,真不像话。” “知道啦,歌尔芳母亲。” 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我们一行四人正大步流星的向村口走去。 第一八章 去而复返,不杀仇人誓不休 还未等我们一行四人到达村口,前方村口处的情况便被我们一览无余。 正前方,近百名民兵或手持长刀,或手拿钢叉,围成一圈,想来也猜得到,那被这些民兵们牢牢围在中间的,一定就是父亲口中所说的那十六个入侵者。 我们跑着赶到了村口,我率先拨开一名民兵让自己能插进去看一看里面的状况。 眼帘中,十五名骑着白马的黑衣人戴着黑面纱中间开花四散开来,左手端着长剑剑尖向外正在与民兵们互相对峙,正中间也有一人,这人与那十五人大概相似,也是白马黑衣黑面纱,极其神秘,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剑还在背后的剑鞘中,并未出鞘,想来这人一定是这十五人的领袖,若非如此,又怎会有如此优厚的待遇。 “这人的眼神,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就在我看向正中间那人的时候,那人也瞧了我一眼,尽管他的脸上遮着黑色面纱,但从他那在我身上一扫而过的眼神中,我还是瞧出了些倪端,他的眼神异常冰冷和镇静,他的眼神我很熟悉,我敢肯定这个人我一定见过他,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只是将我一眼带过,便又去看其他人。 “少说废话,五千卡特一分都不能少,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吧。”就在我望着正中间那人还在回想着这个人究竟是谁的时候,父亲在另一边已经和其中一名黑衣人吵了起来。 “不对劲!”我紧皱着眉头依旧望着正中间骑马背剑那人,这个眼神我一定见过,但又想出来到底是谁,村子里的人我都熟悉,一定不是村子里的人,而外面的人我又没接触过多少...想到这里,我猛的醒悟,突然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还能是谁?他不就是十五年前一剑杀了兀格的那个背剑男吗?只不过当年他骑的是一头鳄鱼,如今骑的是一匹白马,我又瞧了瞧他背后的那把剑,绝对不会错,那把剑我绝不会认错,就是他。 “好你个背剑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爷爷这十五年来做梦都想杀了你为兀格报仇...”想到这里,我紧咬着牙伸手就要去拔背后的剑。 “我给你个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别说你们今天不肯走,就是你们想走,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父亲在一旁已经开始发火了。 再瞧那和父亲吵起来的黑衣人回头望了望中间的背剑男,背剑男紧皱着眉头瞧了父亲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黑衣人猛的将头转了回来,举起长剑摧动白马便向父亲冲去,其余的黑衣人们也纷纷效仿开始突围。 村里的民兵们早已摩拳擦掌了许久,哪容得下他们放肆,一拥而上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背剑男正左顾右盼的望着战局,我将背后的剑取下,悄悄的来到了背剑男的身后。 “谁?!”就在我向他慢慢靠近的时候,他突然调转马头一双眼睛凶狠的瞪着我厉斥了一声。 “你爷爷!”我说着话提剑向他冲去。 “杀!”背剑男的嘴唇微动,左手放开缰绳化作剑指,那背后的剑脱鞘而出向我飞来。 眼瞧着就要到那背剑男的身前,却忘了这背剑男有着以气驭剑的本事,飞剑突然来袭,只得叫我站在原地左挥右斩的与那飞剑斗在一处,不能再向前半步。 背剑男手中的剑指左晃右闪动个不停,紧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疲于防守的我,发问道:“你是谁?!” 这背剑男的飞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宛如游龙,缥缈虚空捉摸不透,实在难猜它下一步会攻击我的哪里,好在我还有些剑术的功底,抵挡一会儿倒也不成问题。 “我是你爷爷!你爷爷你都不认识了?!”我喘着粗气叫骂道,只是二十几个回合,就叫这飞剑把我累的不行。 “找死!”背剑男瞪大了眼睛手上剑指的速度突然加快,那飞剑发起进攻的速度也突然照方才快了不知几倍,眼前已经看不到那飞剑的踪迹,只能瞧见那飞剑的残影,我挥动着手中的剑凭借那残影来猜测它接下来可能会攻击我的哪个部位,容不得考虑,只能靠下意识本能的去防御。 “这么下去不行。”我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只敢快不敢慢,稍慢一会儿小命就可能没有了。 “啊!”耳边突然传来了父亲的哀嚎声,我连忙分神去看,眼帘中,父亲叫黑衣人一剑刺到了肩膀,紧接着一脚踢在了父亲的肚子上,父亲痛的哀嚎一声连退几步摔在了地上,那黑衣人似乎仍不死心,驾着马已经来到了父亲身前,抬剑便砍。 “化十六!”我急了,口中大喊着化十六的名字,也不管那飞剑还在不在我的身边,径直向父亲跑去,千钧一发之际,我连滚带爬的来到父亲身边一剑便将那黑衣人座下的白马前腿砍断,黑衣人一个重心不稳连同马一起摔在了地上。 “杀了你!”我提着刀口中怒吼着两步便跳到了那摔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瞄着他的脖子狠狠就是一剑! “唰”鲜血飘过,那黑衣人抬了抬脑袋便再也没了动静。 来不及去管别人,我将父亲缓缓扶起,关心道:“怎么样了恰巫父亲?伤得严不严重?” 父亲疼的咧着嘴伸手摸了摸肩上的剑孔,而后又摇了摇手回道:“没事,死不了!” 我这才放下了心,左顾右盼的寻找着母亲的踪迹,终于在一间草房后发现了探出头来看个究竟的蒂凯奇夫人和母亲,我将父亲搀扶到那草房后面叫母亲和蒂凯奇夫人赶快为他治伤,转过头再去找飞剑,眼帘中,一团黑影正与那飞剑斗的火热,那不是化十六还能是谁? 眼瞧着那化十六一边防守着飞剑的进攻,一边快步的向那背剑男走去,游刃有余,哪有半点我这般气喘吁吁的样子? 背剑男哪里会知道这村子里竟有如此剑术高手?手上的剑指已经舞出了残影,那飞剑的速度更快,怎料那化十六的剑法更是快的出奇,一眼望去,那化十六端着剑一步接着一步的向背剑男靠近,已经瞧不出他有什么举剑挥剑的动作,但那飞剑的每一次攻击,总是会发生“铛铛铛铛...”的声音,那是化十六的剑与那飞剑碰撞所发出来的金属敲击声,是化十六的挥剑速度太快,已经快到肉眼看不清。 第一九章 大仇得报,维格许愿寻真理 背剑男座下的白马开始后退,一步两步...连退了十几步才站定了身子。 忽闻“咔”的一声,背剑男的那把飞剑竟被化十六一剑劈成了两段,掉落在地上变成了破铜烂铁,我很惊愕,背剑男有没有惊愕可想而知。 “你是什么人?”背剑男亲眼目睹了自己的配剑叫眼前的这团黑影斩断,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望着化十六问道。 “杀!”化十六的脸上再次扭曲出了一张大嘴,一声咆哮过后,它忽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眨眼间距离背剑男已经不足三米。 “你...”背剑男此时再想后退早已来不及,本想着问问这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人,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劲风刮过,紧接着是一个黑影从自己的身边略过此时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背剑男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只是发觉脖子上凉凉的,并且已经开始伴随着一丝丝的刺痛,他紧忙伸手去摸,他的手在脖子上摸到了一些粘稠的液体,正准备低头去瞧是什么东西,哪知这一低头,整个脑袋都掉在了地上和身体分了家。 背剑男死了,是化十六杀了他。 “化十六。”背剑男虽然死了,但那些黑衣人还在,他们虽然没有背剑男这般厉害,却也让这群平庸的民兵吃尽了苦头。 化十六听见我在叫他,用他那空洞的脸庞望着我。 “帮帮他们。”我伸手指了指那些还在疲于战斗的民兵们对化十六招呼道。 化十六歪了下脖子,脚下一蹬提着剑就向那群黑衣人冲了过去,他游走在那群黑衣人之间形同鬼魅,黑衣人们相继死在他的剑下,仅存的两名黑衣人相视一望,也来不及去考虑这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他的剑法实在霸道,所有人都被这黑影一剑毙命,他们乱剑打退了民兵的包围,调转马头便向浓雾里跑去。 化十六提着剑在后面加快了脚步不停的追赶。 “别都杀了,留活口啊!”母亲从草房后跑了出来大声喊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光顾着杀人,竟然将兀格下落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化...”我正要去叫化十六不要杀他们,哪知我的话刚说出一个字,化十六已经追上了他们,腾空跃起一剑一个的将他们纷纷斩落马下。 民兵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化十六万分忌惮,毕竟除了我,再也没有人知道化十六的存在,他们少数人开始忙着治疗伤者,大部分人都紧握着武器警惕的望着化十六。 化十六杀了那两名黑衣人之后,头也不回的径直走进了浓雾里,再也没有了踪影,民兵们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只有我知道,化十六已经回到了我的体内,被召唤者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在召唤者的体内出来,但是被召唤者想要回到召唤者的体内,那可就容易的多了,只需要一个念头,足矣。 父亲在蒂凯奇夫人的搀扶下缓缓从草房后走了出来,望了望这一片狼藉,询问着民兵们:“怎么突然全都死了?” 民兵们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所以然,只能实话实说道:“是一个拿着剑的黑影把他们都杀了。” “啊?”父亲半信半疑的连着问了十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如此,父亲很想当面谢一谢那个黑影,等了许久,那片浓雾里依旧毫无反应,父亲只得叫人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全部埋了,一切照旧。 母亲和蒂凯奇夫人很失望,她们本想着在这群人的口中打听一下兀格的下落,却未料到叫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杀了个斩尽杀绝。 瞧着她们失望的模样,我很想将这群黑衣人之中有一个人就是背剑男的事告诉她们,又怕她们触景生情索性就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和谁都没有提过。 生活又回归了平静,父亲开始加大了民兵的训练难度,他心里清楚,这一次强敌入侵,如果没有那个黑影出手相助,光靠他们这百十号料,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也总不能一遇到危险就要靠奇迹女神来眷顾自己,只有自己强大,那才是真正的强大。 偶尔我会坐在石凳上瞧着不远处父亲乐此不疲的训练民兵,瞧他们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我总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还是充满着希望,他们以为肉体上的强壮就可以战胜一切敌人,其实他们都错了,我是对的,这个世界可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真正的强者,都是些召唤师,魔法师之流,随便叫出来一个,那都是以一当百不费吹灰之力的人物,整天做这种体能上的训练,又能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每个人都吃上一颗魔法珠来的实在,就好像人与神一样,只要在一个人的脑袋上加上一个光圈,那他就能变成人,反之,一个人无论如何努力,你也不会成为神,重点不是你努不努力,而是你的脑袋上有没有那个光圈。魔法珠,召唤珠,就是我口中的光圈,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自从魔法珠与召唤珠出现之后,这种公平就已经不复存在名存实亡了。 我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始终没有这么说过,毕竟,那是他们的希望, 奥奇先生的信这十年来我始终都带在身上,无聊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年龄越大眼界越广的缘故,我开始越来越能理解奥奇先生口中所说水壶世界的故事,我越来越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虚假,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推使着我走上与奥奇先生相同的道路。 闲暇时我总会不停的问自己,“我会不会就是那水壶世界里成千上万条小鱼中的一条?如果不是,那我又算是什么?我从哪里来?来这里又有什么使命?那些死去的人又会到哪里去?”当我真正懂得了水壶世界的原理之后,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成千上万的问题接踵而至,我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最后的最后,我做了一个总结:“这世界,远非我所能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越来越能体会奥奇先生为什么会对自由对那位大人如此痴迷,因为不知不觉的,我已经成为了第二个奥奇先生,我已经开始准备和奥奇先生一样,用余生来解决这些看似无关紧要,却又没有什么能够比它还要重要的问题。 我要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寻找真相,我要为自由而战,要让自己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二零章 夜半三更,维格只身入浓雾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浓雾里面,此时此刻,我已经离开了村子,我潦草的写了封信放在了家里的木桌上,在夜色的保护下悄悄的离开,没有任何送别,也没有任何承若。 天都已经亮了,算起来,我已经在这浓雾里不分东南西北的行走了五个时辰,以我对父亲和母亲的了解,他们应该早就已经醒了,也一定看完了我的信,也许,他们此时此刻会很难过吧,一定已经开始思念我了吧。 天知道这浓雾到底有多远,走了这么久仍然没有走出去,我不知道我现在人在哪里,想回过头走回村子,此时也早已是天方夜谭,所幸的是,这雾气越走越清,从刚开始伸手不见五指走到现在,已经能看清楚两米内的花草树木了。 “化十六?”我脚下没停,低着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口中喊着化十六的名字。 他还是老样子,对我不理不睬的。 “你说,那背剑男的剑为什么可以飞起来?他是怎么控制他的剑的?”化十六不理我,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我知道我说的话,我所能看到的东西他也一样能听到能看到,我开始提出了我的问题。 顿了半晌,他还是没有给我任何答复。 “魔法需要魔法链来对敌人进行远程施法,那这飞剑,莫非还有着剑链一说?”我没有管他依旧自顾自的分析个不停。 我分析了一会儿,忽然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生怕这个想法会转瞬即逝,连忙脱口而出:“十六箭。” “没错了,就是十六箭,化十六,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高招,你想不想听?”我拍着双掌激动着问道。 化十六依旧是一片寂然。 “剑法快是你的长处,战斗时不会飞要用腿来走来追,这是你的短处,如果你能变做一支箭,再由我张弓搭箭弦动而出,用弓弦弹力所爆发出的冲击速度,再配合上你的剑法雷霆,那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呢?”我说着话已经可以想象的到那种画面,我的腰间戴着箭囊,背后背着长弓,化十六变成十六支箭就装在我的箭囊里,面对强敌时,我取下长弓再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张弓搭箭弹弦而出,原本是平白无奇的箭,射出去之后,突然变成了手拿利剑杀气盈盆的化十六,然后再凭借着化十六的高超剑术,在敌人的身边一扫而过,一瞬间就能决出胜负。 “我真是个天才。”我越想越感觉这事可行。 “嗯,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体内突然传来了化十六的声音。 我一脸惊愕,十分不敢相信的望着我的胸膛,毕竟,这可是化十六第一次和我对话,往日里都是些“杀杀杀”充满血腥味儿的字语,如今他竟然肯跟我闲聊了? “化十六你肯和我说话了?”高兴之余我还不忘再和他聊上几句。 就如我所想到的一样,化十六再也没有了下音。 “嗯,那就这么定了,首先我需要一把好弓,一把能配的上你这个剑术高手的好弓。”我喃喃的盘算着。 一路上我对化十六说了许多种变强的方案,但除了那张弓搭箭之说,任我如何说破了嘴皮子,化十六也不肯再陪我说上一句话,不知不觉,又走了五个时辰。 浓雾已经基本不见,只有一棵棵粗壮的大树,翠绿的小草,翩翩飞舞的蝴蝶,唱个不停的小鸟,我贪婪的狠狠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大喊了一声:“外面的世界,我来了!” 我又走了一会儿出了这片树林,耳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我连忙躲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探出头向前方查看,眼帘中,有五个男人结队而行一边闲聊一边赶路。 “他们会不会知道奥奇先生的下落?或者兀格的下落?”想到这里,我放声喊道:“喂,那边的几位先生,等等我。” 那五个男人身子一顿,互相说了些什么,转过身来看我。 此时我已经快步跑到了他们身前。 “有什么事吗?”穿红色布衣的男人紧皱着眉头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请问,你们知道奥奇先生在哪儿吗?或者是兀格,兀格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吗?” 一旁穿着蓝色布衣的男人伸手指了指我背后的剑,问道:“你是个剑客?” “不是不是,我哪配叫做剑客,就是学了些皮毛,不敢造次,不敢造次。”我冲着他们礼貌的作了一揖。” “不是剑客,那就好说了,在这百劫国里,就没有我乌老大不知道的事儿,这样吧,寻人三百卡特,问路五百卡特,既寻人又问路,我给你算便宜一点,只要六百卡特,怎么样?还算划算吧?”穿红色布衣的男人说着话已经将左手打开,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瞪大了眼睛尴尬的深吸了口气,右手开始不停的挠着脑袋瓜。 “怎么?嫌贵了?”红衣男人见我如此反应,试探性的问着我。 “倒不是嫌贵,关键是我一分钱都没有...”我瞧着那红衣男人的脸,十分为难的说着。 “一分钱都没有你不早说,害的爷爷们在这跟你浪费时间!”一旁身穿棕色衣服的男人撸起袖子有些急了。 “老三老三,别冲动,这小兄弟没有钱不要紧,身上不是还有点儿物件儿么?”红衣男人乌老大说着话用眼睛瞄了瞄我背后的剑。 我立马会意,忙将背后的剑取下,连剑带鞘双手奉上。 乌老大接过了剑,将剑从剑鞘里拔出来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是什么好剑,但也能卖上几十个卡特。”说完话,他将剑递给了一旁的棕衣男人乌老三,说道:“这是小兄弟的一点意思,老三,你就收下了吧。” 那乌老三点了点头阴笑一声,便将那剑抱在了怀里。 “那奥奇先生和兀格的下落,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我瞧他们收了东西,问起话来心里也有了不少的底气。 “什么奥奇先生?什么兀格?”乌老大突然变了副嘴脸,厉声问道。 “奥奇先生全名叫做马林多.奥奇,兀格全名是哈克托.兀格。”我向他们阐述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感觉方才那乌老大对我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啊,不认识。”那乌老大一抬手说完了话转身就要离开。 “你爷爷的,不认识你拿我的剑?把剑还我!”我急了,原本以为这乌老大拿了我的东西会替我办事,哪料竟是个泼皮无赖。 “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谁爷爷?!”乌老三上前两步站到了我的面前,一脸怒气的瞪着我。 “我是你爷爷!”我凌厉的回复着他的问题。 “呦呵,我看你是找死,兄弟们,揍他!”乌老三说着话伸手在拔我的剑,其余的人也开始撸起袖子向我冲了过来。 “就你们这几块料,根本不够爷爷打。”未待那乌老三将剑完全拔出,我左手猛的伸出将那剑身按回了剑鞘里,右手去夺,那乌老三不肯撒手拼命的向后拽,我见夺剑无门,右手化拳对着那乌老三的左眼就是一拳,乌老三被我打了个眼冒金星,拿剑的手稍有了些松缓,我左手猛的发力便将那剑夺了回来。 第二一章 尴尬无比,劝君小声莫让听 剑刚到手,余下四人的拳头已经打到了我的眼前,我急忙后退了两步与他们拉开距离。 那四人打了个空,又急又恼的向我再次发动攻击,我来不及拔剑,干脆以鞘代剑,躬下身对那四人的膝盖狠狠的敲打了几下,那四人脚下一软便横七竖八的摔倒在地上。 “啊!”他们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大腿不住的哀嚎着。 “怎么了大哥?”乌老三捂着那被我一拳击中的左眼,望着正在地上痛的打滚的四人惊讶的问道。 “这这这...这小子太阴了!”乌老大抱着膝盖痛的龇牙咧嘴。 “嗖”我拔出了手中的剑,剑尖儿正对着乌老三,乌老三见状浑身一震,两个腿肚子不住的在发抖。 “爷爷,您不是说您不是剑客吗?”乌老三说着话不住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少说废话,我问你,知道不知道马林多.奥奇和哈克托.兀格的下落?”我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像这种吃软怕硬的狗东西,死不足惜。 “不...不知道...” “你们呢?知不知道?”我又用剑尖在那其余四人的脑袋上一扫而过。 “我们也不知道啊,爷爷,知道的话早就告诉您了。” “真不知道?” “剑在您手里,我们的命也在您手里,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们哪敢骗您那?” “滚!”我厉声呵斥。 “快走快走。” “腿还疼呢,怎么走?” “要命还是要腿?” “老三,别干愣着了,快扶我们一把啊。” “走走走...” “多谢爷爷不杀之恩...” “多谢爷爷,多谢爷爷。” “大哥,这小子不杀咱们会不会要在咱们背后下黑手?” “我看不太像。” “那就是会跟踪咱们,等咱们回了家,他再找上门来,这是要灭门呐?!” “有可能,咱们先别回家,先去找个跌打师傅给咱们看看,这样保险点...” “嗯,这个主意不错。” 直到再也瞧不见那五人的背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我才将剑入鞘重新背回了背上。 “真倒霉,刚到这里就遇到这群泼皮无赖,爷爷什么兴致都被你们给搅和了。”我站在原地喃喃道。 无意间低头去瞧,却发现地上有个钱袋儿,我连步来到跟前将那钱袋儿捡起放在手里颠了颠,少说也有三百卡特,想来一定是这帮家伙在别人那里强取豪夺来的不义之财。 一想到初来乍到,身无分文,在浓雾里走了十几个小时的路,肚子早就开始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这钱,我就当你们孝敬你爷爷我了。”我小声说着话,尽管那五个人早已没有了踪迹,还是怕被他们听到,毕竟这不是我的钱,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嗯,孙子孝敬爷爷这也算是天经地义...我又没逼他们叫我爷爷,是他们自己叫的,这钱很大可能是他们故意留下来孝敬我的,绝无可能是丢的,绝对没有这个可能。”一番思想工作之后,我终于心安理得的将钱袋揣进了怀里,毕竟是孙子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绝对不能。 有钱总不至于饿肚子,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干脆我就随着那五个人的行走轨迹一路东去,心里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走了能有半个时辰,就见到了一座巨大的红漆城门,城门上悬着显赫的牌匾:“百劫国。” 城门内外进进出出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有一队十八人的卫兵把守在城门两侧,清一色的牛皮靴亮银甲,十分威武。 我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看个究竟,一路小跑就来到了城门口,就在我即将进入城门的时候,两个左手紧按这腰间配剑的卫兵伸手挡在了我的身前拦住了我。 “喂!你要干什么?”其中一人问道。 “进城啊!”我不加思索的回答着。 “进城?”另一个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瞪眼横眉的继续问道。 “是啊,怎么了?”我对他们这种反常的行为非常不能理解。 “这么多人都在等着进城,你说进城就进城?!快滚,滚到后面排队去!” “啊?”我顺着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先前没有看出来,如今回头再瞧,果不其然,无论是行人还是车马全都有条不紊的排成了左右两排。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吃了哑巴亏,只有连声道歉。 “快滚!” “好好好...”叫这两个卫兵说的我面红耳赤一阵难堪,却又不好发作,毕竟人家有理,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只能灰溜溜的跑到后面老实排队。 排了一会儿队,我就发现了些倪端,无论是前面的人还是后面的人,手中都拿着一个木制的小牌子,每个人到城门口时都要将这小牌子递给卫兵查看一眼,卫兵确认完毕点头之后,负责守门的卫兵才肯放行。 一个两个三个...无论是车马还是行人,每一个人走到城门口无不拿出小牌子交给守门的卫兵,看到这里,我隐隐感觉到了这个城门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我伸手拍了拍站在我前面的一位老大娘,老大娘回头瞧了我一眼问道:“什么事啊?小伙子?” “大娘,您手中这个小木牌能给我看一眼吗?”我一脸和善的伸手指了指她握在左手里的小木牌。 哪料我这一句话刚说出口,那老大娘神情竟然慌了起来,一双眼睛上下不停的在打量我,也不作声。 “怎么了大娘?有什么问题吗?”我见她神色慌张又不回话,无论是我的表情还是说话的态度照先前都更加和善了一些。 “你自己不有城牌吗?你不看你自己的你看我的干嘛?”老大娘说完了话回过了头不再理我。 “我自己要是有的话我还用看你的吗?”我心中不忿道。 “唉,没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等了半晌,十几个人都已经顺利走进了城门,面前的大娘也没有回头再搭理我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那大娘时不时脑袋微侧用余光看我一眼,每当瞧见我在看她时又赶忙将脑袋转回去,如此反复了十几次,直叫我摸不到头脑。 “大娘,您有事儿吗?”我伸手又拍了拍她的后背。 就在我的手刚碰到她后背的时候,她本能的哆嗦了一下,吓的我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心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那老大娘回头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儿的回道。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想看一看这所谓的城牌,似乎是不可能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老大娘伸手拍了拍她前面的一位汉子。 那汉子转过头来瞧了老大娘一眼,问道:“怎么了?大娘?有什么事儿吗?” “小伙子,咱们小点声说,我后面那个人手里没有城牌,我怀疑他是别的国家通缉的重犯,我在这里稳住他,你去跟卫兵讲一下,快点把他抓起来,可千万别让他混进城里,像这种被通缉的重犯,偷鸡摸狗,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啊!”那老大娘对她身前的汉子小声说着。 “这声音也不低啊...”我在后面听的一清二楚,一脸尴尬。 那汉子左脚跨出一步,瞧了我一眼,我尴尬的对他笑了笑,刚想对他说些什么来缓解这万分尴尬的气氛,未料那汉子瞧我一眼之后就走出了队列转过身向城门口跑去。 “坏了!”我心里想着就要去追那汉子。 “小伙子,你刚才是不是说要看我的城牌啊?我岁数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就在我刚要冲上去追那汉子的时候,面前的老大娘突然转身伸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在那里故作镇定的对我说道。 “大娘,您是真能演,都漏了!还演呢?!”我心里想着就要发力挣脱,刚要发力,眼瞧着眼前这老大娘没有八十岁,也至少七十有余了,我若是胳膊发力猛的一甩,她那已经干酥的骨棒还真经不过我这么折腾,实在是于心不忍,眼瞧着那汉子已经跑到了城门口,老大娘还一副和颜悦色苦口婆心的模样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我一时动也不是,不动更不是,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唉...”这可如何是好。 第二二章 正戏开锣,琳琅满目新世界 眼瞧着那汉子和守卫说了些什么,并伸手指了指我这边的方向,我却什么事都做不了,实在是被动。 就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那汉子带着两个守卫正在向我靠近,眨眼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就是他。”那汉子指着我对守卫说道。 “又是你小子。”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将我拦在城门口的那一高一矮两个守卫。 “嘿嘿...”我对着他们尴尬的笑了笑。 如今守卫已经来了,老大娘也松开了我的胳膊,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转了过去继续排队,那汉子也是一样,又排在了那老大娘的前面。 “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爷爷可让你们两个坑苦了。”我瞧了他们一眼心中骂道。 “刚才就应该发觉你有问题,来吧,把你的城牌拿出来给我看一下。”高个子的守卫吩咐道。 “城牌啊...”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少废话!快点!”矮个子守卫在一旁厉斥道。 “嗯...”我还是支支吾吾个不停,大脑在飞速的运转思考着如何蒙混过关。 “来,你先出来,别影响后面的人排队。”高个子守卫拽着我的胳膊就把我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你爷爷的,排了这么久,就这么打水漂了。”我心中不忿道。 “城牌呢?!”高个子守卫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他的左手还和方才拦我时一样,始终按在他腰间的佩剑上。 “城牌...城牌丢了。”我挠着脑袋瓜回答着。 高个子守卫白了我一眼冷哼一声道:“哼,丢了?!我看你是没有吧?!” 我急忙陪着笑脸打着哈哈说道:“大哥,城牌真是丢了,绝对没骗您,有误会,这就是个误会。” “误会?矮子,把这个月的通缉令都拿出来挨个比对一下。” 那矮个子守卫闻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捆通缉令,正望着我的模样挨个比对。 直到他将手中的通缉令全部比对完毕,这才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找到这个人。” “没找到?你再仔细看看,别有什么遗漏。” “确实没有。” “你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把通缉令给我,我看看。” 高个子将通缉令接过手,又比对到了最后一页,似乎也没有找到和我相仿的罪犯。 高个子比对完毕,将通缉令又丢给了矮个子,瞧了瞧我,说道:“嗯,确实是个通缉犯,跟我们走一趟吧。” “大哥,您是在开玩笑嘛?”我心里想着,毕竟我这也太冤了。 “大哥,您再好好看清楚,重新比对一下,您可别冤枉好人呐!”纵然我心里不忿,但表面上还是不敢得罪他们。 “少说废话,赶紧走!”那矮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身后伸手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打着主意:“跑还是不跑,这真是个问题。” 尽管如此,我还是马不停蹄的被他们带到了城门里,我被他们两个人领到了城门里的城墙之下,那高个子突然站住脚步,转过身来伸出左手对我说道:“城牌拿出来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人八成是个疯子,都说了城牌丢了城牌丢了,还问我要什么城牌?” “我城牌丢了大哥,真没骗您,我不是什么通缉犯。”用表里不一最能形容我现在的这种状态,尽管我对这一高一矮两个守卫百般抵触,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知道你不是通缉犯,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么舒服,做笔买卖吧,现在哥儿几个专门为你开了后门,也没让你排队,没有城牌也让你走进来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一趟吧?”高个子说话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伸出的左手在我的眼前晃了又晃。 我即刻明白他的意思,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奥奥奥...要钱是吧?” “别这么说,劳苦费,劳苦费。” “奥...好说好说,多少卡特?” “也没多少,你瞧我们这十六双眼睛都看着呢,怎么说一人也得给十卡特意思意思吧?” “没问题,应该的,我算一下一人十卡特是一百六十卡特,您二位最费心,我额外给您二位每人再多加二十卡特,”说着话,我伸手从怀里去摸钱袋,在他们二人的眼皮子底下从钱袋里数出了二百卡特交给了他们。 “这是二百卡特,您收好。” “嘿嘿嘿...懂事儿,懂事儿。”高个子接过了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我以后出城入城还用排队吗?我这城牌丢了,没有城牌的话,兄弟们该不会还为难我吧?”我瞧着那高个子见钱眼开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毕竟眼睛里只认钱的人是最好对付的。 高个子将一半卡特分给了矮个子,矮个子也乐个不行,听到我问这话,连忙拍着胸脯回应道:“呦,自家兄弟,说什么呢?以后这百劫国的城门,那就跟您自家家门一个样,随便出随便进,不过啊,话我得先说前头,这每个国家的城门都有着一套看不见的规矩,咱们百劫国也有,你只需要跟守卫说你是塔努尔公爵的人,守卫兄弟们自然会放你过去。” “塔..塔..塔努尔公爵?” “没错,记不住的话你就想个办法写在衣服上,以免日后兄弟们为难你,咱们也能少了些麻烦。” “哦哦...塔努尔公爵,塔努尔公爵...好,我记住了。” “嗯...” “那二位大哥,您们先忙着?我先走了?” “请便请便...” “唉,不义之财果然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回过头望了望那依旧开心的眉开眼笑的高个子矮个子两名守卫,我不禁感叹道。 城里还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较我们雾里村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人们穿着奇装异服行走在大街小巷之间,路边一个接着一个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一眼望去,日用品,装饰品,小吃,刀剑,应有尽有,老板们放开了嗓子一遍接着一遍的尽情吆喝着,热闹非凡。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温柔驯兽师巴克先生的宠物店今天开业大酬宾,极地雪狼只卖八十卡特,南林虎只卖一百五十卡特,还有小朋友们最最喜爱的土灰鼠,快来瞧啊,毛茸茸的多么可爱,喂,小朋友,要不要买一只巴克叔叔亲自驯养的土灰鼠?你瞧它上蹿下跳的多么可爱,只需要二十卡特喔!” “叔叔,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只有十二卡特。” “十二卡特就十二卡特,温柔驯兽师巴克先生十二卡特卖给了这位小朋友一只土灰鼠,现在开始,再次降价,毛茸茸的土灰鼠只卖十二卡特,想养小宠物的小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 “卖剑卖剑!蒙塔先生呕心沥血耗时三年终于打造出了这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把剑,无论你练的是气剑还是手剑,这把剑都是你独一无二的选择,只需要九十卡特,世界最强的这把宝剑就归您所有了!快来买呀!...” “枪炮子弹,枪炮子弹咯!本店最新研发艾福a型速射自动步枪,超大容量弹夹,究极精准度的枪管,绝对是杀人越货强取豪夺的神兵利器,不卖三千五,不卖两千五,今天只卖一千五百卡特一把,快来买呀!...” “卖兽兜!现杀现卖!现杀现卖了啊!魔法珠?召唤珠?魔法装备?只需要一百卡特,您就可能得到这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力量,三十年老店信誉保证,每一只怪兽都还喘着气儿,就差您的这致命一击啦!究竟会不会掉落东西再兽兜里面呢?究竟会掉落什么东西在兽兜里呢?不要错过变强的机会,快来选购吧。” “呦,客官,您来杀一只试试手气?您瞧,我这几只怪兽品相端正,气势凌人,像不像能掉囊子的样?” “嗯,确实不错,好,我来杀一只碰碰运气,给你钱。” “呦,多谢客官捧场,您是用您自己的刀来杀?还是用本店专供使用的屠兽刀?” “用你的吧。” “您接好刀,拿稳了千万别滑,这刀刀刃太快,您小心点儿手。” “就这只吧。” “好,您尽管动手,兽兜里的东西一样不少全部归你所有。” “嗷”(怪兽叫声) “死了没有?” “客官,您这刀法还真不赖啊,一刀毙命,咽了气儿了。” “兽兜里有东西吗?” “我这就给您摸摸。” “呦,真不好意思客官,是个空囊子,要不您再杀一只试试?” “给你钱,再来一只!...” “分解合成,合成分解,有没有人需要合成?有没有人需要分解?炼化师提姆多倾心为您服务!” “我有用不完的力气,再脏再累的活我也能干,有人需要雇佣力士的吗?本质保证,价格公道!” “大家伙儿都听好了!限时招募,限时招募!达谷会长亲自带队,您没有听错,就是达谷会长亲自带队!快来加入我们白龙公会一起去黄林打猎吧!今晚出发过时不候!还剩十四个名额,入会费只要二百卡特,白龙公会强者如林,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勇士们!大把的兽兜正在向你们招手,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快来加入吧!” “剑客山庄招兵买马,剑客山庄招兵买马!你想得到强者的庇护吗?你想学得天下无敌的剑法吗?快来加入剑客山庄,百年山庄童叟无欺,现在加入,每人只收八十卡特,您绝对没听错每人只要八十卡特!快来报名呀!” “喂,小兄弟,瞧你这装扮,你是个剑客吧?我们白龙公会这次南林围猎正缺几名用剑的好手,你练的是气剑呢?还是手剑呢?”我正瞧的听的兴起,那白龙吆喝的人突然叫住了我,我瞧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 “哪一种都无所谓,只要是用剑的好手,白龙公会全都欢迎,这样,小兄弟,会费我算你便宜一点一百五十卡特,怎么样?划算吧?” “小兄弟小兄弟,一看你就是个剑客,加入我们剑客山庄吧,我们剑客山庄的庄主灭天剑你听说过没有?他的剑法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天下无敌的境界...”吆喝剑客山庄的人也盯上了我,跟在我的屁股后说个不停。 “他妈的!你什么意思?想干架吗?”吆喝白龙公会的人见状立马和那剑客山庄的人翻了脸。 “干架就干架!怕是不成?!”吆喝剑客山庄的人话音刚落,一群手拿长剑的剑士一拥而上,眨眼的功夫就将那几个白龙公会的人围了起来。 “老大,他们人多...”吆喝白龙公会那人身旁的人对吆喝白龙公会附耳这人小声叮嘱道。 “好吧好吧,算啦算啦!这小兄弟给你们啦!”吆喝白龙公会那人甩了甩袖子摇了摇头道。 我瞧的一阵发懵,不住暗道:“这是拿爷爷当什么了?当货品了?” “好啦,散啦散啦!”吆喝剑客山庄的人挥了挥手,那群剑士收剑纷纷混入了行人之中。 “怎么样?小兄弟?你也看到我们剑客山庄的实力了,要不要考虑加入?”那吆喝剑客山庄的人依旧跟在我的身后苦口婆心的劝着我。 “不需要,谢谢。”我礼貌的谢绝了他,他见我既不加入白龙公会也不加入剑客山庄,便也没再烦我,再去劝说其他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咯!” “老板,给我画一个桌子。” “好嘞!桌子一个!” 耳听着不远处有着如此对话,让我顿时来了兴趣,我几步赶到了这里,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地毯,地摊很简单,只是铺了一张白色大布,老板拿着大号毛笔,正吆喝着不停。 我凑到近前去瞧,那老板说着话用手中的大号毛笔在白布上有模有样的画了一个桌子,画毕,再瞧那老板将大号毛笔叼在嘴里,竖起右手剑指靠在嘴唇中央,对着那话厉斥了一声:“变!” 下一秒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桌子画在白布里逐渐变的扭曲模糊,紧接着竟然凭空出现在了白布之上,与那画的位置刚好相同,再去瞧那画早已没了踪迹,想来这桌子就是那种白布上的桌子画所变。 “真是神奇!”我不禁心生赞叹,同时也不忘感叹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第二三章 哪来黑狗,抢我包子不是人 转悠了半晌,我随便找了家酒馆坐了下来,小二很热情,将店里的菜品为我详细讲解了一遍,我点了一素一荤额外又要了两个肉包子。 “哗啦哗啦” 趁着饭菜还没有做好,我伸手摸出怀里的钱袋将钱袋里剩下的钱全部倒在了桌子上,仔细的数了一下,还有八十六卡特。 “小二。”我望着那忙个不停的小二伸手招呼道。 “怎么啦爷,什么吩咐?”小二走过来躬着身毕恭毕敬的回道。 “你算一下我刚才点的菜一共多少卡特?我先把钱给你。” “不着急不着急,您太客气了。”小二一边摇着手一边双眼放光的望着我倒在桌子上的卡特。 “算一算吧。” “那好吧,一碟老虎肉是十六卡特,一碟南林山竹是四卡特,外带两个包子是一卡特一个,爷,算明白了,一共是二十二卡特。” “嗯。”我低下头在桌子上数出了二十二枚卡特交给了小二。 “还有别的吩咐吗爷?” “没了,你去忙吧。” “好嘞。” 小二走了,我将剩下的卡特重新装回了钱袋,开始思考晚上要去哪里留宿。 “菜好了爷。”我还没有考虑好晚上应该去哪里,小二就端着两盘菜吆喝着走了过来。 “包子马上就来。”小二将老虎肉和南林山竹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扭头又去拿包子。 “包子来咯,爷,您慢用。” 这小二一口一个爷的直叫得我浑身发麻,如果再不表示表示,真有点儿愧对这个称呼了,在他把包子放在桌上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开口叫住了他。 “回来。” “什么吩咐啊爷?” “赏你的。”我从钱袋里摸出了两个卡特放在了桌上,对那小二说道。 “呦,谢谢爷,还有什么需要小的的地方,爷您尽管吩咐。”小二伸手将桌子上的两枚卡特拿起,乐的合不拢嘴。 “去忙吧。” “好嘞。” 一路的奔波劳累着实叫我饿得不轻,小二前脚刚走,我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也许是我给了赏钱的缘故,小二招待客人之余,时不时的刻意向我这里望上一眼,每当他瞧见我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都会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猜他一定在想,如此阔绰的人,怎么吃起东西来和乞丐一样? 每当我发现他在看我,立刻装作斯文起来,对他尴尬的笑上一笑,他也十分有礼貌的对我回笑,没办法,我实在是饿,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出过这么远的门?又哪里饿过这么久? 吃了半晌,干瘪的肚子终于有了些起色,内心也不再感觉那么空虚了,一盘老虎肉让我吃了个干净,南林山竹也见了底,整个桌子上存留下来的,只剩下一个肉包子。 就在我刚要去拿那肉包子准备吃完走人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一条黑狗猛的窜上了桌子,叼起我仅存的那个肉包子撒腿就跑。 “你爷爷的!”这条野狗着实吓得我不轻,从小到大也没这么刺激过,眼睁睁的望着那黑狗叼着我的肉包子已经跑出了酒馆,我猛的站起身子不禁放声大骂道。 “算了,反正我也吃饱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就算把包子抢回来,我也不能吃了...”我想到这里,索性就坐了下来。 哪知那黑狗抛到了酒馆门口竟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摇着屁股对着我左晃右晃晃个不停,那意思似在说:“来呀!追我呀?!” “你爷爷的!”我当即就火了,站起身伸手拔出了背后的剑就追出了门外。 那黑狗看我动了,它也跟着动了,叼着肉包子一路狂奔。 “爷爷跟你没完!”我在后面叫骂着,双脚使劲卖着力。 那黑狗跑的速度太快,我这点脚力被它越甩越远。 “算了,别追了,人怎么能跑过狗呢?”我站住了身子弓着腰不停的喘着粗气,心中暗道。 喘了半晌我抬头再瞧,那黑狗在离我十米左右的地方叼着肉包子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我喘着粗气大骂道。 “不追你了,你跑的太快了!包子我送你了,实在是追不上你!” 我话音刚落,那黑狗转过身对着我忽左忽右的又开始扭起了屁股,瞧的我顿时火冒三丈。 “你爷爷的!今天我不抓住你!你就是我爷爷!”说着话,我拎着剑继续向前追,那黑狗见我又动,它也跟着跑了起来,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有没有跟上。 实在是记不清我追了它多远,也不知道我哪来的这股子蛮力,愣是追出了闹市区,追到了那黑狗的家里。 我站在一座草房的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之所以我会不再追那黑狗,因为我亲眼看到那黑狗钻进了草房里面,我只需要歇息片刻,等缓过了力气就可以冲去将它万剑分尸。 “喂,塔姆,你是不是又偷吃别人的东西了?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找上门来?”草房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听声音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汪汪...”紧接着就是那黑狗的叫声。 “很抱歉,让您累个不轻,塔姆偷吃了您的东西,这些钱就当做补偿了。”屋内那年轻男子的话音刚落,就瞧见那黑狗口中叼着钱袋从草房里缓缓的走了出来,将那钱袋放在我的面前,又转头走了回去。 我低头望着那袋钱,想对屋里的人说这些钱太多了,无奈先前追那黑狗实在是累的不轻,只能呼呼的大口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钱不够吗?塔姆,都是你做的好事,唉,好吧,这已经是我所有的钱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家的人情,如果还不够的话,那我就亏一些,做你一单生意吧,说吧,你有没有什么想要杀的人,我可以帮你,事成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我听的一头雾水,又喘了半晌,总算是可以开口说话了。 “我...”我的话刚说出口,就被突然到来的不明人士张口给打断了。 “喂,任剑狂,我有一单生意要交给你来做,酬劳是五十卡特,你有没有兴趣?” 屋内的年轻男子没有回话,我转身向身后看去,一个又高又胖的中年男人进入了我的眼帘。 “不要说你不肯做,你不肯做可有大把的人来愿意做啊,哈哈哈哈!”这中年男人相貌粗鄙,耳听那草房里的年轻男子没有回话,放声大笑道。 “你想让我帮你杀什么人?”草房内沉寂了许久的年轻男子回了话。 那中年男人扭过头瞧了我一眼,瞪眼横眉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刚要开口,屋内又传出了那年轻男子的声音:“他是我朋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哦...”中年男人瞧着我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笑着继续说道:“任剑狂,我要你杀的人只怕我说出他的名字,就会吓得你屁滚尿流啊,哈哈哈哈...” “说,是谁?!” “塔努尔公爵。”中年男人一改大笑的毛病,一脸阴狠的说着这个名字。 “塔努尔公爵?这个名字我怎么这么熟悉?进城时那守卫跟我说的名字,好像就是这个塔努尔公爵...”我在一旁仔细的回忆着。 “嗯...简单,你进来吧,这单生意我接了。” 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瞧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草房里。 “哈哈哈哈...这畜生你还在养啊?咱们再做笔买卖,把这畜生交给我,让我美餐一顿,事成之后我额外再多给你二十卡特,怎么样?”草房内传来了那中年男子粗狂的声音。 “汪汪...” “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任剑狂,你疯了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真是抱歉,昨天塔努尔公爵已经派人来找过我,点明了要我杀一个想要他死的人,我还在想去哪里找这个人,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他他他...他给了你多少钱?” “八十卡特。” “你别杀我,我给你八百卡特买回我一条命。” “我这个人在佣兵里面可是出了名的信誉。” “八千,我给你八千卡特,只要你放了我,我现在就回去取来给你!” “晚了。” “啊!”(哀嚎声) “人死了?”草房里发生的事,我在院子里听的一清二楚,就算是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单凭脑补,也能构思出个差不多的画面。 “喂,外面的朋友,这些钱够不够补偿?”草房里的人继续说着话,那黑狗再一次从草房里跑了出来,将一个特大号鼓鼓囊囊的钱袋儿放在了我的面前,转身又跑了回去。 “你抢了他的钱?”我试探性的问着。 “别开玩笑了朋友,这些钱是我在死人身上捡到的,在这个世界上,谁捡到的钱那就归谁,天王老子的钱也是一样。” “踢踏踢踏...”我俩说话间,身后又来了一队与那守门的守卫装扮一致的兵士,他们骑着铠甲马,已经在我的身后站住了脚步。 我回头大概瞧了一眼,人数很多,少说也有百十号人,与那守门的守卫不同的是,这群人手中的武器不再是配剑,而是一杆杆骇人的火枪和一面面坚硬的盾牌。 为首的人头戴钢盔,钢盔中央赫然写着一个劫字,再去瞧其余的人,虽然每个人都戴有钢盔,却都是无字钢盔,想必这有字的钢盔要照那些无字钢盔的人权利更大些,戴着有字钢盔的人率先下马,其余的人也纷纷相仿,不过三十秒的功夫,就将这草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楼.任剑狂,我是守卫兵长雅布拉.翰多,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巴特公爵被你残忍杀害在你的家中,我手上握有塔努尔公爵给予的搜查令,我们现在要奉命搜查你的家里,识相的话,就自己走出来束手就擒,不要做无畏的抵抗。”那为首的雅布拉.翰多站在众人的前面对着草房高声呼喊着。 “塔努尔这个老家伙竟然敢陷害我?他这是想拿我当替死鬼?”草房内传来了那年轻男子气愤的声音。 守卫兵长翰多闻声没有答话,对着一旁的兵士挥了挥手道:“进去搜。” 他的话音刚落,兵士们或手持盾牌,或端着火枪小心翼翼的向草房门口靠近。 我站在一旁呆呆的望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尽快离开了...只是这院子和草房都被兵士们团团包围,要走又谈何容易? “你是什么人?”守卫兵长翰多似乎刚刚发现我的存在,紧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想说我是过路的,只是一想到过路的怎么可能会过路到人家的院子里,就觉得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牵强。 “报告长官,在地上捡到了巴特公爵的钱袋。”一名兵士将那黑狗叼出来送给我的钱袋捡了起来。 “拿过来,给我看看。” 守卫兵长翰多拿着那钱袋看了半晌,十分自然的将那钱袋揣进了自己怀里,直看的我想拜访他的祖宗十八代。 翰多扭头瞧我正在看他,还故作解释道:“看什么?这是我的钱袋,奇怪了,怎么会掉在地上这么不小心。” “真是厚颜无耻。”我从内心深处乃至灵魂深处都在对他透露着巨大的鄙视。 “喂,翰多,那钱可不属于你,是我外面这位朋友的。”草房内又传出了那年轻男子的声音。 “朋友?”翰多闻声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不...不是朋友,如果我说有只狗抢了我的肉包子,我追那只狗追到了这里,然后你们就出现了,你...会相信吗?” “这家伙一定是小楼.任剑狂的同党,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瞧着那些端着火枪逐渐向我围来的兵士们,我一边后退一边挥着手不停的解释道。 “少说废话,快把他给我抓起来,火枪手上膛准备,胆敢反抗的话,乱枪打死!”翰多这无情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第二四章 气剑手剑,携手大战火枪队 “喂,草房里的朋友,就算你不帮我,也没必要害我吧?你快点出来和这位翰多先生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你来告诉他们我是无辜的,我并不认识你。”我一边后退一边扭过头对着草房说道。 “唉,你没瞧见吗?我也是自身难保。”那屋里的年轻男子说着话,盾牌在前火枪在后,一行兵士已经闯进了草房。 “这倒也是。”我瞧着那些兵士已经走进了草房,不禁点了点头。 “可我这边的情况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啊?!”扭过头再去瞧向我围来的火枪手,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我的近前,只需要再上前一步,枪管就要顶在我的脑袋上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将背后的剑缓缓拔了出来握在手里,警惕的望着将我团团围住的这群火枪手。 “再敢向前一步,爷爷就杀了你们。”我心里想着,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 “嗖”的一声巨响自那草房传去,所有人都闻声转头去瞧,眼帘中,先前端着火枪盾牌闯进草房里的人也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冲击,纷纷从那草房的窗户撞了出来。 “任剑狂,你敢反抗!”翰多低眉瞧了一眼摔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士兵,紧皱的眉头发怒道,说着话,他将腰间的一把手枪拔了出来,上了膛。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这么说话?”屋里再一次传来了那年轻男子有条不紊的话语。 “我知道你,你不就是个剑师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子弹快。”翰多说完了话,对一旁的兵士们使了个眼色,又一队兵士瞧瞧的摸到了草房前。 兵士们躬身来到了草房下,转过头望着翰多,似乎是在等待着命令。 再瞧那翰多将左手微微举起,然后又突然猛的放下,兵士们转过头一齐起身端着火枪或站在门口或站在窗前,对草房扣动了扳机开始了一阵扫射,“砰砰砰砰...”这种火力,别说是个人在里面,就算是只蟑螂,怕是此时也叫这子弹打了个稀巴烂。 围着我的兵士们都被草房那里的动静吸引过去,枪管正对着我,但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在关注着草房里的动静。 我想趁机逃脱,无奈这群兵士将我围的太紧,实在是没有缝隙,只得端着手中的剑和他们继续僵持静观其变。 火枪手对草房内的扫射终于停止了,门窗前的火枪手们纷纷钻进了屋子查看情况。 “报告长官,屋里没有找到任剑狂的尸体。”草房内,火枪手大喊着报告情况。 “不可能,再给我好好找找,每一个角落都要找仔细。” “报告长官,确实没有。” “难道长了翅膀飞了?”翰多一脸狐疑。 “飞倒是没有飞,只是我还不会傻到老老实实的让你门去打。”那男轻男子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身后响起。 将我团团包围的兵士们闻声紧忙转身,“机会来了!”我趁这机会,举剑就是一招横扫,剑刃在那些兵士们的后背划过,将他们纷纷砍翻在地上。 “你的反应倒是很灵敏嘛,如此最好,倒省的我来救你。” “你爷爷的,都是你害的!”我伸手擦了擦崩在脸上的血渍,寻着声源本能的开口大骂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容貌,他的个子和我差不多高,一米七六左右的样子,他留着短发,面貌清秀,右眉毛向上有着一条很深的斜皱纹,那皱纹看起来十分显眼,让他清秀的脸上徒增了一些沧桑,他此时就蹲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肩上背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剑,那剑似在鞘中又裸露了大半个剑身,应该方才刚要出手,未料我先一步在那群卫兵的身后下了手。 “我叫任剑狂,你呢?”他用一种玩腻的表情呲着牙问着我。 “维格。”我从内心深处开始讨厌这个将我卷入巨大麻烦的男人。 “火枪手准备!” “喂,还不快跑?”他伸手指了指翰多那边的方向对我挑了挑眼眉说道,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的天呐”不下于五十名火枪手正端平了火枪瞄准了我们两个。 “开火!” “砰砰砰砰...” “化十六!”要跑已经来不及了,我紧闭着双眼将手中的剑挡在我的身前大喊道。 “嗖!”一团黑影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那些向我飞奔而来的子弹纷纷打落在地。 “砰砰砰砰...铛铛挡铛...”子弹与剑碰撞的声音层出不绝。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见着化十六就挡在我的身前,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下意识的再去瞧那任剑狂,他还站在原来那个地方,一脸十分惬意的模样,手中的剑指左右不停的晃动,那先前还背在他背后的剑前后左右四处飞行,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密实的剑罩,子弹们打在那剑罩上,或被弹了回去,或直接被斩为两半,任剑狂这一手控剑的功夫我见过,那是背剑男的本事,只不过,这任剑狂似乎要较那背剑男厉害的多,从他一脸惬意的表情上就能看的出来。 我瞧着任剑狂,任剑狂却瞧着我身前的化十六,瞧着那化十六动如闪电剑法雷霆的模样,止不住的接连点头。 “喂,朋友,你身前的这位朋友是什么人?好凌厉的手剑!”任剑狂控剑御敌之余,还不忘和我闲聊上几句。 “滚蛋!”我没好气儿的白了他一眼骂道。 “哈哈哈哈...放轻松,别生气嘛...”任剑狂忽然大笑道。 “你还不快想想办法怎么逃出去,你爷爷可没心情和你闲聊。”我躲在化十六的身后,望着任剑狂急道。 “嗯...”再瞧那任剑狂想了片刻,手中的剑指一边向前一冲,那原本形成剑罩的飞剑突然向那群火枪手冲了过去,眨眼间就到了那群火枪手的面前,在一个又一个火枪手的胸膛闯过,如入无人之境,只是几十秒的功夫,就让这群原本阵列工整的火枪手们乱了脚步,四散而逃。 我瞧着那飞剑刺穿了一个火枪手的胸膛又去刺穿另一个,本能般的想起了兀格被这飞剑杀死时的样子,心情一阵低落。 由于任剑狂的飞剑突然发动进攻的缘故,化十六这边的压力也减少了许多,他开始向前挺进,光凭挥剑的速度就为自己建立起了一个无形剑罩,任那些火枪手们如何寻找刁钻的角度,那打出去的子弹总是难以突破他的剑罩,火枪手们耳听着一旁哀声不绝的同伴们相继因为那飞剑的攻击倒下,眼瞧着化十六有条不紊杀气腾腾的正向自己走来,在打光了一匣子子弹之后,干脆连枪都丢了,转过身撒腿就跑。 第二五章 十八剑瓣,大战剑魔化十六 “都跑什么?还不快给我顶住!”翰多在一旁气的暴跳如雷,瞄准了那些落荒而逃的兵士们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砰砰砰砰...” “呃啊...!”(兵士的哀嚎声) “谁再敢跑我就杀谁!”翰多发怒道。 兵士们害怕翰多,也十分恐惧任剑狂与化十六,几十人就站在原地不前不后的犹豫不决。 “快点把枪捡起来,杀了他们,他们不死,你们的妻儿老小都要死!”翰多开始出言威胁道。 “拼了!”兵士们一阵怒吼,士气大振,扭过头突然发现化十六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 未待兵士们反应过来,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化十六斩翻在地,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翰多长官,咱们快撤吧,弟兄们已经要顶不住了!”负责保卫翰多的一名兵士拿着盾牌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他对翰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道。 翰多这次带来的百十号人已经折损了百分之七十,余下的那些人在任剑狂的飞剑和化十六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惨败已是定局,翰多虽然非常气愤,但他却不傻,他转头瞧了那兵士一眼点了点头,在六名负责保卫他的兵士掩护下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调转马头,仓皇而去。 “你们两个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逃窜之余,还不忘撂下狠话。 翰多走了,那些还在与飞剑和化十六周旋的兵士们没有了主心骨,纷纷跪在地上高呼饶命。 任剑狂与化十六杀的一阵兴起,也不管那些人投不投降,一剑一个的杀红了眼。 “化十六!”我瞧那些跪倒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兵士们实在可怜,出声叫住了化十六。 化十六听到我的声音止住了手。 “够了,不要再杀了,他们已经投降了!”我高呼道。 “杀!”化十六转过了身子,对着那任剑狂怒吼一声。 “不能杀不能杀,这个是自己人。”我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连那任剑狂一并杀了,我生怕他做出蠢事,连忙挥着手说明实情。 化十六闷哼了一声,身形一散又回到了我的体内。 任剑狂本来杀的兴起,我叫住化十六并没有影响他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兵士们,是化十六望着他怒吼了那一声“杀”叫他停住了手,他搞不清楚状况的立刻将那飞剑招了回去,在自己的身前又形成了一面剑罩。 “他...他什么意思?杀疯了么?连我也要杀?”任剑狂瞧着那身形消散的化十六一脸惊愕的望着我问道。 “你还说,你爷爷的,都是你给你爷爷害的。”我瞪着他发怒道。 “呦,怎么着?你还真当我怕你?要不咱们过两招?”任剑狂对着我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还太嫩。”我十分不留情面的对他说着。 那些跪倒在地上高呼饶命的兵士们耳听着我与任剑狂产生了分歧,相视一望点了点头,躬着身子悄悄逃离了这里,当然,这一切我看到了,任剑狂也看到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个召唤师吧?”任剑狂发问道,那飞剑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剑罩依旧在。 “我...”我刚要回话,眼前忽然一个黑影略过。 “我靠,你来真的!”那黑影刚好遮住了我看任剑狂的视线,只能听见任剑狂高呼了一句。 “咔咔咔咔咔咔...”等我反应过来,那黑影已经开始攻打任剑狂的剑罩。 我仔细的定睛一瞧,那黑影不是化十六还能是谁?化十六的剑斩在任剑狂的剑罩上“咔咔”作响,任剑狂在剑罩里面更是忙得一阵手忙脚乱。 “好小子,我拿你当兄弟,你跟我玩真的!”任剑狂说着话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我没有,我...我真没叫他出来...它是自己出来的。”我摊开了双手无奈的解释道。 “好快的手剑!别以为我只会这两下子!叫你尝尝我的十八剑瓣!”任剑狂话音刚落,那剑罩突然消失,剑影纷纷聚在一处,再去瞧那剑影对着化十六就开了花了,十八道剑影同时向化十六发动进攻,就好像有十八个人十八把剑分为各个角度同时刺向化十六一般,化十六被这十八剑瓣攻的是连连后退,手中舞剑的速度更是出神入化神乎其神,若换做是我对上这十八剑瓣,只怕是防的住一瓣也绝防不住那剩下的十七瓣。 十八剑瓣开花又合,合了又开,直将化十六逼退了十几米,化十六向后猛蹦了一步,又退了三米开外。 “怎么着?还不服?”任剑狂将那飞剑召回悬在自己的头顶,得意的望着化十六说道。 “坏了!”我摊开右手掌狠狠的拍了我的额头一下,心里想着:“最让我担心的事估计就要发生了,那任剑狂的十八剑瓣固然厉害,那也只是对一个化十六来说,但那化十六之所以叫化十六,正是因为他一身能化十六身,一剑可变十六剑,任剑狂用这十八剑瓣来欺负化十六只能防守不能进攻,那化十六一定会用那一招来反客为主,这叫什么?这叫十八剑瓣遇到十六剑,鹿死谁手未可知啊...” 果不其然,待我再去瞧那化十六的时候,化十六拿剑的左手连着抖了五下,五个拿着和他一样的剑一样模样的人赫然出现在了我和任剑狂的眼前。 “这这这...”任剑狂瞧的大惊,以至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望着那六个化十六,心中一阵庆幸:“还好只是叫出来了五个,加上他也不过六个人,若是真叫出十五个化十六,那还真够这任剑狂喝上一壶的。” “这是在开玩笑的吧?”任剑狂说了许久,终于将话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六个化十六突然动了,连着一排一齐冲向任剑狂,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三米开外。 “十八剑瓣!”任剑狂眉头紧锁,又使出了方才围攻化十六的招式。 再瞧那其中三个化十六正面与那剑十八瓣斗在了一处,“咔咔咔咔...”剑与剑相撞的声音连绵不绝,另外三个化十六一个跑向了那任剑狂的左面,一个跑向了那任剑狂的右面,最后一个,已然绕到了任剑狂的身后。 先前这十八剑瓣对付一个化十六还是游刃有余,如今竟又多了两个化十六,这三个化十六配合默契,每人接他六剑,瞬间让他陷入了被动,前后左右一瞧,那三个化十六已经蓄势待发,任剑狂脑门儿上的汗“唰”就下来了,想调剑去对付左面右面后面那三个化十六已然成了天方夜谭,正前面那三个分别接他六剑的化十六步步紧逼,一旦撤剑去对付其余的人,那这正面的三个化十六瞬间就能将他斩碎,任剑狂心中一阵焦虑,那十八剑瓣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都受到影响大打折扣,正面三个化十六开始步步前移,那左右后三方的化十六也已经向他发起了进攻。 第二六章 气剑玄机,剑指凝气驭飞剑 我在一旁看的清楚,拿换位思考的角度去想,任剑狂死定了,但若是从人道主义上来讲,这个人并不该死,至少不该死在我的手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放声大喊了一声:“够了化十六!快住手!” 六个化十六闻声纷纷止住了脚步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纷纷扭过头用那空洞的脸庞瞧向我。 “呃嗯...我的意思是说,人家也没把咱们怎么样,吓吓他就算了...”我望着化十六那空洞的脸庞,心头一阵发毛,说真的,我从内心深处都非常惧怕这个化十六,因为他实在太过于强大,而我又完全无法掌控他,就像方才一样,任剑狂只是对我说了几句挑衅的玩笑话,这家伙连招呼都不打自己擅作主张就跑了出去,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想法我的感受... “杀!”那化十六似乎是在埋怨我在他打的兴起的时候忽然叫住他,六个化十六对我咆哮了一声后,下一秒,那六个化十六提着剑杀气腾腾的纷纷向我跑来。 六个化十六朝我奔来之际,他剑指忙动,再次为自己张开了一面剑罩,生怕那化十六去而复返。 “这又是什么情况?演戏吗?认真的吗?”任剑狂在一边瞧的一阵发懵,任他如何也想不到我与化十六之间的关系是如此复杂。 我眼瞧着那六个化十六向我奔来,扪心自问,我怕了,但我又非常清楚,我不能跑,我若是跑了,就算不死,也会叫这化十六百般的瞧不起,我站在原地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剑,望着那六个疾快向我靠近的化十六,紧闭着双眼大喊道:“你不能杀我!” 也许是我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也或许是他累了想歇一歇,又可能是他觉得杀了我简直脏了他的手,无论如何,我的话音刚落,那六个化十六凭空消失了。 “呼...”我睁开眼睛深深的吐了口气,心中暗道:“有惊无险...” 上一秒六个化十六凭空散去,下一秒任剑狂就收了剑罩,那剑竟自插进了他背后的剑鞘里。 “喂,你们这是什么情况?那不是你的召唤兽吗?”任剑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几步凑到了我的跟前发问道。 “一言难尽...”我也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将手中的剑重新插回了背上,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召唤师会被召唤兽吓的飙汗,这还是我张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任剑狂在一旁捂着肚子大笑道。 “懒得理你。”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别着急走啊,聊聊嘛。” “死了这么多人,还不走?在这等人来抓啊?” “喂喂喂,说一说,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任剑狂一改先前那冷酷的一面,更多的是一种放荡不羁,可能这跟我及时制止了化十六救了他一命有着很大的关系,如今的他,无论我怎么去说,都不再小肚鸡肠,全当玩笑话。 “你别跟着我了,遇见你就倒霉。”我转过身望着他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你叫维格是吧?” “没错,任剑狂!”我瞧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继续向前走。 “你该不会我有这两下子吧?十八剑瓣那只是我几十种剑技之一,我是没料到那家伙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要是再打一回,我一定...”任剑狂在我的背后喋喋不休。 我听到这里,生怕那化十六再次出现,连忙转身捂住了他的嘴边。 “怎么了?”任剑狂被我这突然举动吓的一愣,一对儿眼珠本能的左右打探,还以为是有什么敌人来了。 “嘘...”我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到底怎么了?” “没事了。”顿了一会儿,我见化十六并没有出来,这才放下了心,这个任剑狂虽然是个灾星,但他为人倒是不坏,十分坦荡,如果不是因为那黑狗抢了我的肉包子,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让我处于极度被动的事情,我还真是十分的欣赏他,说到那个黑狗... “喂,你那个黑狗呢?怎么没看见?”我一边走路一边问着。 “它呀,早都找个洞跑了。” “那你不去找它吗?” “我为什么要找它?” “为什么不找它?它不是你的狗吗?” “别开玩笑了,我们才认识一天。” “才认识一天?” “没错。” “那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 “我怎么会知道它叫什么,那是我临时给它起的名字,说真的,提姆确实是一只十分聪明的狗。” 听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瞧了他一眼。 “怎么了?” “为了一只刚刚认识一天的狗,你就肯将那么多钱赔偿给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感动的稀里哗啦,原来这世界上真有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在情意面前,金钱在他的眼里那么不值一提,这让我不得不更加高看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维格兄弟,钱能买来假意,可买不来真情啊。”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慢慢你就懂啦。” 我没有回他的话,转过身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想:“我该去哪里?” “维格兄弟,你是哪个国家的人?看你这手段,可不像这百劫国的人,百劫国里可没有你这等好手。” “我是...我来自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里隶属于什么国?那里有没有像我这么强的剑师?” “剑师?” “是啊,怎么了?” “你是说你是剑师?” “千真万确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剑师是什么?” “喂,别再开玩笑了好不好?” “对了,问你个事情,为什么你的剑可以飞起来,我的却不可以?” “你真不知道吗?还是装的?怎么感觉你好像一张白纸一样?你失忆了?” “你才失忆了,愿意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猜不透,真是猜不透,还真是第一次遇见像你这么无知的人。” “...” “好吧,我就当你不知道,我的剑之所以能够飞起来,是因为我修炼的剑是气剑,而那些无法让剑飞起来的人修炼的是手剑。” “我应该属于手剑吧?” “差不多吧。” “气剑是什么意思?” “气剑,顾名思义,就是以气驭剑,与魔法师用魔法链来远程操控魔法是一个道理,首先要运气将气凝聚在剑指上,然后再用剑指上的气作为媒介绑在剑上,成功将剑指上的气绑在剑上之后,剑指一动,那剑便会随着剑指行动,这就是所谓的气剑。” 我听的认真,走路时时不时的试着将气凝聚到剑指上,但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如何才能把气凝聚到剑指上?” “这个问题可就复杂的多了,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教你?” “别闹了,你本身就是个半吊子,凭什么做人家的师傅。” “呦呵,你瞧不起我?你真以为我就会那几招剑技,要是再...” “别说了,一会儿那家伙又该出来与你一决雌雄了。” “嗯,好吧。” “维格兄弟,咱们两个人携手做笔买卖,你看怎么样?” “什么买卖?” “你帮助我杀一个人,事成之后,我再帮助你杀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人多办事效率高,这个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 “你那么厉害,还需要我来帮忙吗?” “哈哈哈哈...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若是个剑客,那这忙你还真帮不上我,既然你是个召唤师,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二七章 乘风破浪,相邀征服妖魔岭 “你可以先说一说,你要杀的人是谁?” “还会有谁?就是那个摆了我一道的塔努尔公爵,他手底下有个召唤师十分棘手,我一个人对付他实在是太过于浪费时间,有你在那可就容易多了,你只需要帮我拖住那个召唤师为我争取时间,等我杀了塔努尔公爵之后,就会立刻跑来和你会合一起对付他。” “先不说我帮不帮你,你先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现在全国的兵士都以为你是我的同党,是你我二人携手谋害了巴特公爵,再有一个时辰,百劫国的兵士将会如泉涌般的四处搜查你我的下落,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都不好过。” “还不都是你害的!” “嘿嘿嘿,别生气,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百劫国几十万国民,偏偏叫你和我一起摊上了这件事,我相信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都是定数嘛,相信我,这笔买卖稳赚不赔,事成之后,我除了帮你杀人之外,再额外付你五千卡特作为酬劳,怎么样?” “要我帮你可以,我不要钱,也不用你帮我杀人,事成之后,我要你带我去一个地方,把我送到了那里,我们两个人就扯平了,你觉得怎么样?” “那要看去什么地方了,总不会你要我带你去妖魔岭,我也要带你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带我去的地方是妖魔岭?” “认真的吗?真的是妖魔岭?” 本来我与任剑狂两人在集市上并排而行,我俩一边说着话,一边瞧着集市两旁五彩缤纷的货物,哪知当我说完我要去妖魔岭之后,任剑狂猛的站住了身子,一脸惊愕的望着我。 “是啊,就是妖魔岭,怎么了?” “不划算不划算,这对我来说,亏得可太多了,搞不好就连小命都要赔进去,你好好的别的地方不去,非要去妖魔岭干嘛?” “为了找一个人,也为了搞清楚我是不是水壶世界里的一条鱼。” “你说为了找一个人,我可以理解,但你所说的那水壶世界是什么东西?一条鱼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来这里之前就许下的愿望,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好像谁稀罕听一样,那你说说,你想找什么人?那人在妖魔岭?” “他的名字叫马林多.奥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里,我只知道他曾经去了那里。” “马林多.奥奇?你是说你要找的人是马林多.奥奇?” “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怎么不认识,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听过他的大名,在这个世界上,不认识他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真的?” “当然。” “那他认识你吗?” “那不认识。” “可以跟我讲一讲关于他的事吗?” “这你还真算是问对人了,二十多年前,马林多.奥奇就是从这百劫国作为起点出发,横跨二百多个国家召集了十几名强力的伙伴,和各个国家的强者们大战役小战役打了足足上千场,历尽了千年万险,最后终于成功到达了那被称之为妖魔岭的大门,梦幻之都朝拜国,后来听说是他自己一个人到达了朝拜国,他的那十几名伙伴突然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听到有关于他们的事情,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从这百劫国到妖魔岭要横跨二百多个国家?” “没错,妖魔岭位于这个世界的中心点,百劫国处在最东边的位置,这片东方区域,又被称之为东大陆,百劫国隶属于东大陆,除此之外,还有西大陆,南大陆,北大陆三方区域,东大陆的那些强者们总是喜欢以百劫国作为起点向妖魔岭发动冲击,而西大陆的起点是唐子国,南大陆的起点是缅俄国,北大陆的起点是巨鹤国,每年都会有强者们齐聚在四片大陆的起点相邀结伴一同向妖魔岭发动冲击,但就好像大浪淘沙一样,真正能够到达妖魔岭的大门梦幻之都朝拜国的人少之又少,最终能够进入妖魔岭的人更是微乎其微,许许多多的人都到达了朝拜国却不敢进入妖魔岭,在那里停滞不前,互相观望,有的人观望了几年之后,无功而返,也有许多胆子大的人闯入了妖魔岭就再也没有了他们的音讯,其实依我说,妖魔岭并不可怕,朝拜国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东西南北四面大陆的强者们横跨二百多个国家到达了那里,哪一伙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听别人讲,朝拜国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国家,因为那里无时无刻,随时随地就会有两伙人干起架来,打的昏天暗地那都算是轻的,多数人都是不死不休。” “朝拜国...”我一边走路,一边低头将这个地方默默记住。 “怎么?你该不会真的想去妖魔岭吧?” “是啊,怎么了?” “算啦,就我们这几块料,只怕是路还没走一半,就掉进河里淹死了,那是真正的强者才能到达的地方。” “你不强吗?” “我...自然是很强啊...” “那你陪不陪我去?” “你认真的?” “不然呢?” 任剑狂再一次突然停下脚步,一改那放荡不羁的模样,一脸严肃的望着我的眼睛,他瞧了半晌,这才继续向前走。 “唉...”任剑狂突然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他又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瞧的一头雾水,发问道。 “这么和你讲吧,维格,在我很小的时候,望着那些向妖魔岭发起冲击的强者们成群结伴的一群又一群的在这百劫城出发,我总是在想,我要努力练剑,等我长大了之后,也找一群可靠的伙伴像他们一样去征服妖魔岭,只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那些去妖魔岭的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这种想逐渐压在心底,然后又逐渐被我淡化。你知道吗维格,我八岁的时候做梦都想着去妖魔岭走上一遭,但我那时太小,直到我十四岁,我还是觉得我的年龄太小,然后是十八岁,二十岁,二十五岁,直到现在二十八岁,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我开始怀疑我的能力不够。” “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能力,但我有一颗乘风破浪,遇强则强的心。” “哈哈哈哈...” “好!反正我杀了那塔努尔公爵之下,这百劫城也再无我立足之地,我就陪你走一遭!” “好!”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第二八章 山姆老头,东大陆的最强者 我带着任剑狂又来到了先前我用餐的那家酒馆。 “爷,您来了,快坐快坐,里面请。”小二的眼睛很毒,一进门就认出了我,急忙打着招呼陪笑道。 “嗯...”我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小二带路。 “任爷,您也来了。”我俩刚坐正了身子,小二瞧着任剑狂脱口而出。 “嗯,店里的生意最近可好?”任剑狂抿了一口小二倒好的茶水,转头瞧了瞧酒馆通往二楼的楼梯,问道。 “全托您二位爷的宏福,红火的不得了。” 我撇了那小二一眼,心道:“还真是会说话,愣是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了我们二人的头上,这酒馆里的生意好不好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照旧照旧,老规矩,一切照旧。”任剑狂摆了摆手。 “得嘞爷,您们先坐着,饭菜马上就来。”自从坐稳以后,那小二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任剑狂一个人看,就好似全酒馆就他这么一个客人,我这位爷在任剑狂的身边就好似个隐形人一般,我起初十分气愤,后来转念一想,八成是这任剑狂每次来都没少给小二赏钱,这才会让这小二见到他就和见到了祖宗一样,虽说拿人家的手短,但也要分拿多拿少不是?想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毕竟任剑狂就是这么放荡不羁的一个人,钱财在他眼里并没有寻常人眼中的那么重要,一个人如果连钱都不爱,那他又会爱什么呢?我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思考着。 “怎么样,维格,我在这里还比较有面子吧?”任剑狂得意的笑了笑对我说道。 “嗯,你的面子确实不小。”我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说说吧,为什么你是个召唤师,而召唤兽却不听你的?” “因为我签了灵魂契约。” “什么?”任剑狂一脸惊愕的瞧着我。 “怎么?” “怪不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好做解释了。”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驴唇不对马嘴。” “没什么,那你岂不是活不过五十岁?” “谁知道呢。” “说真的,那家伙的手剑真是够厉害的,他叫什么名字?” “问这个干嘛?” “瞧你那小气的样,我们都是伙伴了,那我和他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一条船上的人,问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吗?” “他叫化十六。” “化...化十六!!!” “你又惊讶什么?” “他竟然是化十六?!” “喂,别总是这样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那可是...那可是传说级的怪兽啊...怎么?他死了?” “嗯。” “怎么死的?我怎么不知道?” “喂,你废话好多。” “快跟我讲讲,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奥奇先生跟我说,是三个液态魔法师合力将他诛杀了。” “三个液态魔法师合力才将他诛杀?” “喂,你怎么一个问题套着一个问题。” “哦哦...真没想到,像他那种恐怖实力的怪物,居然会甘心做人家的召唤兽,而且还是你这种实力的人?” “唉,一言难尽。” “我也只是听说,听说临近朝拜国的时候,但凡你能瞧见的怪兽,无不拥有着极其恐怖的实力,我还听说,妖魔岭里面的怪兽本身就是一个液态魔法师,可想而知那眨眼间就能让人飞灰湮灭的恐怖。” “你都是在哪里听说的这些事情?” “山姆老头儿说的。” “山姆老头儿,你是说光明大骑士山姆?” “没错啊,怎么了?” “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究竟是什么人?” “又失忆了。” “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你知道山姆老头儿的全名叫什么吗?” “我知道个屁,知道还用问你,快说。” “别急躁,听我慢慢讲,山姆老头儿全名叫做玛吉斯.山姆,想当年,他与他另外的两个亲兄弟,玛吉斯.库玛,玛吉斯.巴朵相邀就从这百劫国出发,向妖魔岭发动冲击,他们是这东大陆上第一批前往妖魔岭的人。” “然后呢?” “然后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会瞠目结舌了。” “别废话,快讲。” “百劫国到妖魔岭横跨二百多个国家这其中的艰难险阻我不说你也能想象的到,最为恐怖的是,山姆老头儿他们兄弟三个从百劫国出发是三个人,一直到他们到达朝拜国,依旧还是他们三个人,而且每个人都是神采奕奕毫发无损。” “这,不可能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还没完,山姆老头儿一伙人在朝拜国滞留了整整三年,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们在朝拜国到处寻找强者干架,直到整个朝拜国再也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这才准备出发进入了妖魔岭。” “进入妖魔岭之后呢?” “山姆老头儿曾说过,妖魔岭绝非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他们三个人刚到那里就遇到了万分棘手的敌人,后来他们三人被打败了,在玛吉斯.巴朵的掩护下,山姆老头儿和玛吉斯.库玛相继奔逃,山姆老头儿逃出了妖魔岭回到了东大陆,并发誓永远不再踏入妖魔岭半步,由此可见那妖魔岭有多么恐怖。” “那玛吉斯.库玛和玛吉斯.巴朵呢?” “玛吉斯.库玛也逃了出来,只不过他没有返回东大陆,而是在朝拜国修整了一段时间召集了一群强大的伙伴去了西大陆,那家伙如今已经成为了西大陆最强,就和东大陆最强之人是山姆老头儿一样,至于玛吉斯.巴朵,山姆老头儿暗地里派人寻找了他很多年,却始终没有他的讯息,依山姆老头儿的原话来说,玛吉斯.巴朵应该是没有逃出来,被永远的留在了妖魔岭,生死不明。” “那这个山姆老头儿如今人在哪里?” “他就在这东大陆的中心点,光明神殿里面。” “光明神殿又是什么地方?” “喂,维格,你之前还在说我的问题多,依我看,是你的问题更多吧?” “你就当我失忆了,给我讲讲。” “哈哈哈哈...据我对你的观察和判断,你哪个国家的人都不是,伴随着极大的可能性,你并不是人,而是一只召唤兽,若非如此,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我长的像召唤兽吗?” “那倒不像,只不过你一无所知这一点,实在是可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就算是普通人关于这些事都会或多或少的有所耳闻,像你这种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的人,我还真是头一回遇到。” 第二九章 佣兵任务,冒险旅途全靠它 “菜好咯”我俩说着话,小二将热喷喷的两道菜放在了桌子上,我低眉瞧了一眼,奇了,没想到任剑狂口中的老规矩和我先前在这里吃饭点的一模一样,一盘老虎肉,一盘南林山竹,菜没上桌之前,我还在心里祈祷,希望任剑狂和小二说的老规矩可千万要悠着点,毕竟我的钱袋里只剩下几十枚卡特,万一算账的时候钱不够用,那可就糟糕了。” “呦,菜好了,维格,尝一尝这家店里的老虎肉,包你没吃过。”任剑狂说着话拿起筷子率先品尝了起来。 “嗯嗯...还是那个味道。”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起筷子也跟着品尝了起来。 “酒来了!”小二端着一小坛酒招呼道。 任剑狂起身从小二的手里接过了酒坛,先是为自己满上了一杯,“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又瞧着我问道:“怎么样维格,有没有兴趣陪我小酌一杯?” “估计现在全国的兵士已经出动开始抓捕你我了,你竟然还有如此雅兴...”我心里想着,对他挥了挥手继续吃菜。 “以后我就叫你小剑吧,任剑狂任剑狂的叫起来杀气腾腾的,真瘪嘴。”我吃菜之余抬头瞧了他一眼,说道。 “好啊...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我这名字还不是最唬人的,这百劫国里有个剑客山庄,那里的庄主你猜叫什么名字?” “灭天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的话音刚落,再瞧任剑狂先前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就好似话已经到了嘴边不吐不快的样子,陡然来了一个大反转,顿时神情低迷了下来,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我反问着他。 “没事了,吃菜吧。”任剑狂说着话又开始喝起酒来。 “这酒多少钱?”我压低了声音问道,老虎肉与南林山竹的价格毕竟是在我的掌控之内,这突然端来了一小坛酒,说实话,我心里隐隐发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钱袋,生怕结账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 “不贵,没多少。”任剑狂一副马马虎虎的模样回应着我。 我偷偷的瞄了小二一眼,见他在忙,将脑袋凑到任剑狂的跟前,小声道:小剑,跟你说实话,我身手总共就剩下几十卡特了,你还是事先交我个底,不够的话,我再去想办法,可别...”话还没说话,眼瞧那小二正在看我,剩下的话我生生的咽了下去。 哪知我的话音刚落,任剑狂刚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在他的嘴中“噗”的一声全都喷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这口酒喷的火冒三丈,缩回了探出去的脑袋,很想骂人。 任剑狂微侧着头用余光瞄了那小二一眼,确认那小二在忙,没有关注我们两个,他也学着我的样子探过头来小声说道:“真的假的?不会吧?维格,你这么穷啊?” 我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酒渍,耸了耸肩点了点头。 “这可惨了,菜就不说了,光是这一坛酒,可是就要一百五十卡特啊...” “啊?那可怎么办?”我心头一震,不禁暗道:“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别着急,别着急,我毕竟也是这家酒馆的老主顾,我去和那小二商量商量能不能先打个白条,等日后有钱了,再慢慢还给他。”任剑狂说完了话,起身站到了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径直朝那小二走了过去。 “唉,太丢人了。”我心里想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小二,那小二瞧我时,我立刻将目光转到别处,陡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任剑狂走过去和那小二聊了几句,伸手指了指我这边的桌子,那小二连连点头,似乎还十分客气。 “这小二可真是好人呐,吃了霸王餐还这么客气...”我竟突然对那小二产生了仰慕之情。 “都说好了!”任剑狂重新坐回了我的对面,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菜,一副全都解决了的样子。 “怎么说的?”我轻声问道,眼下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是一口菜也吃不下。 “啊,我跟他说...” “小点声小点声...”我听他嗓门太多,连忙挤眉弄眼的叫住了他。 “哦...我跟他说,那边的那位爷,也就是你,是我的朋友,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关照,千万不要怠慢。” “然后呢?” “小二说,好好好,知道了爷。” “再然后呢?” “我就回来了啊。”任剑狂说着话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瞧的我气冲斗牛。 “小剑,我不是叫你去商量人家,你还去装什么爷?你到底干嘛去了?”我心头的火已经有些安耐不住了。 “呵呵...”任剑狂嘴里嚼着菜,听完了我的话,竟然想笑又非硬憋的样子笑出了声来。 “你再这样,我跟你翻脸了!”我突然站起了身提高了嗓门发怒道。 “爷,怎么了这是?”小二听到我这边情况不对,一脸关心的走了过来。 “没事儿没事儿,小二哥,让您费心了,让您费心了。”我瞧着那小二顿时老脸一红,连忙和颜悦色道。 “爷,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小二,去给爷再拿一坛酒来。”任剑狂在一旁突然发声厉斥道。 “得嘞爷,您先吃着,这就给你取去。” “嘿嘿...小二哥慢走...”我望着那小二的背影毕恭毕敬的陪着笑。 目送那小二走远,我低眉瞧着那吃个不停坏笑个不停的任剑狂,真给把这桌子菜都给掀个底儿朝天,我太生气了,要气炸了,无奈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凳子上。 “小剑,你是不是疯了?”我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了下去,一脸严肃的问着他。 “哈哈哈哈...”哪知我话音刚落,那任剑狂突然拍着大腿大笑起来。 “别笑了!”我的牙已经咬的吱嘎作响。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不逗你了,放心放心,这酒啊,三卡特一坛,您付的起。”任剑狂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笑个不停。 “噗...你爷爷的!”我长舒了一口气大骂道。 “说真的,维格,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估计你也不知道。” “什么事?” “佣兵任务。” “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各个国家的官员,也或许是富豪乡绅平民百姓们拿出一笔钱来雇人帮他们解决他们想要解决的麻烦,这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统称为世界佣兵。” “你之前做的就是这个?” “差不多吧,我做的只是百劫国的佣兵,所处理的都是些百劫国的事务,和世界佣兵相比,差的太远了,他们经常横跨十几个国家甚至几十个国家来完成任务,光是这一点,我就完全做不到,不过,既然我们要去妖魔岭,那我们就可以在路过每一个国家时看一看佣兵任务栏,任务栏里面只要有我们能够经过的国家,那我们就可以将它记下来,在路过那个国家的时候顺便把任务做了,这样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足够路上花费使用。” “完成了任务之后还要返回去已经路过的国家交任务吗?” “完全不需要,但凡是这种发布佣兵任务的委托人,都会将佣金交付给光明骑士团,也就是山姆老头儿散布在东大陆各地负责维护和平治安的一群骑士,无论我们身在哪个国家,只要你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去找在这个国家的光明骑士团领取佣金。” “哦哦...通常都会是一些什么样的任务?” “这个嘛...不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去往妖魔岭的路上可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每一伙去妖魔岭的人沿途都要接下大大小小几百个任务,如果没有这种佣兵任务作为经济支撑,那只怕是人还没有走到妖魔岭,就先饿死了。” “所有人都要老老实实的去做佣兵任务换取佣金吗?” “也并不是,前些年也有许多靠打家劫舍来夺取卡特的,后来这些人的旅途还没有走上一半,就让山姆老头儿照了个灰飞烟灭,不要想着动歪脑筋,还是老老实实的赚佣金吧,一旦你有作奸犯科的消息传到了光明骑士团的耳朵里面,我敢发誓,那些光明骑士乃至山姆老头儿一定会追杀你到这东大陆的尽头。” “酒来了,二位爷,您们慢用。” “来的正好,刚好我这坛酒已经见了底,快快快,给爷满上。” “得嘞,您瞧好吧爷。” 第三零章 神剑偷桃,压箱底终极剑技 任剑狂的实力我大概有了些了解,但我的实力却始终是一个未知数,我讨厌这种未知数,按理来说,有化十六在我身边我应该很强才是,但,每每想到之前化十六提着剑向我冲来那杀气腾腾的画面,都会让我觉得一阵脊背发凉,望着坐在我对面的任剑狂,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已经不是任剑狂第一次在我的耳边提起妖魔岭,对于妖魔岭的恐怖,我已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每当遇到危险时,除了让化十六出来帮我?我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化十六很强大,但他又是一把双刃剑,对我来说有利又有弊,如今的我太过于依赖他,以至于没有了他,我什么都做不了,万一哪一天化十六选择不再帮我,或者调过头来杀我,我又该怎么办?凭我那三脚猫的剑法又能斗得过谁呢?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我都没有能力走上征服妖魔岭的道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实在太过于依赖化十六,我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强,戒除这种依赖,化十六再强,终究是他并不是我,唯有自强才是我接下来应该选择的道路。 吃完了饭,任剑狂带着我上了酒馆的二楼休息,他的原话是:“现在百劫国里面一定有着不少兵士正在搜捕你我二人,任他们如何去想,也绝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睡觉,放宽心,他们搜查两遍就会以为我们出城了,或者找到了什么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白天我们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等他们找累了,我们再突然出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绝对事半功倍。” 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任剑狂刚躺下没多久就已经鼾声连天,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回想起来一切都好像是昨天的一场梦一样,仿佛兀格的死只是昨天,痛哭流涕的请求奥奇先生收我为徒只是昨天,和化十六签订灵魂契约只是昨天,奥奇先生的离去只是昨天,背剑男的死也只是昨天。 以往发生过的种种事情,在我脑海中记忆犹新,大脑里总是会突然间跳出其中一个片段,许久挥之不去,如果真如奥奇先生所说,这世界上真有那位掌控全世界命运的大人存在,我想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我脑海中那些断断续续浮现出来的片段,他一定都能看得见吧?也许他现在就在某一个角落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我,我的一举一动心思想法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位大人真的如此全知全能,他也一定会知道我在找他吧?那我真的可以找到他吗?就算找到了他,我又能怎么样?他会心平气和的告诉我一切的真相吗?如果他不肯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要和他干上一架吗?我有那个实力吗?. “唉。”我躺在床上望着酒馆里的天花板,哀声长叹,还未从百劫国出发,就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还未到达妖魔岭,就已经被吓破了胆,那曾经坚定不移的信念,也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头痛欲裂的时候,任剑狂突然手舞足蹈说起了梦话来:“喂喂喂,我警告你不要太过于嚣张啊!岂有此理!好吧,就让你尝尝我用来压箱底的终极剑技,神剑偷桃!怎么样?桃子不见了吧?嗯...好甜好甜。”吧唧吧唧咀嚼食物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就好像他真的在吃些什么东西一样,还越吃越香。 我望着任剑狂那可爱的模样不禁的摇了摇头,感慨道;“唉,我到底在这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又未必永远这么弱小,我一定会变的无比强大,再说了,我还有你,小剑,还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们是伙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你说对不对?” “对,就是你的桃!”任剑狂猛的出声回应道,我仔细瞧了瞧他,还是梦话。 “哈哈哈哈...”我捂住肚子不住狂笑。 “嗯?”也许是我的笑声太大将他吵醒,他坐起身用那双睡眼朦胧的眼睛望着我一脸疑惑。 “做梦了?”我回望着他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任剑狂一副诧异的表情。 “我岂止知道?就连你的梦是什么内容我都一清二楚,你是不是在梦里面和一棵桃树打了起来?” “啊?没有啊!” “少骗人了,绝对是,你还用了一招一招叫什么来着,对了,你还用了一招压箱底的终极剑技,神剑偷桃,把那桃树上的桃子都摘下来了。” 任剑狂闻声老脸一红,一脸难为情的回道:“呃嗯...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维格,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你是醒了还是一直都没睡?”任剑狂岔开了话题反问着我。 “什么时间我不知道,反正天已经黑了,我睡不着,真该听你的也小酌几杯。” “哈哈哈哈...这酒可是众妙之门妙中之妙,后悔了吧?馋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他站起身来到窗前将窗户裂开了一条缝向仔细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边观察还一边点头,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 他瞧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我说:“维格,收拾收拾做好准备,我们立刻出发。”话音刚落,他捡起地上的剑重新背回了背上。 “你这剑,叫什么名字?”我伸了伸懒腰也将剑背在了背后,瞧着他问道。 “它叫逆鳞,你的呢?”任剑狂对我挑了挑眼眉,反问道。 “出发吧。”我没有回答它的话,并非是我不想回答,实在是这剑的名字说出来会让人笑掉大牙,“宝剑”这个名字确实庸俗了一点,收拾完毕,我率先走下了酒馆二楼的楼梯,任剑狂紧随其后,跟在我的后面。 出了酒馆,眼前一片漆黑,白天那种喧闹的场面荡然无存,空荡荡的街道伴随着阵阵阴风,叫人毛骨悚然,好在今晚的月亮很大,不至于四处碰壁,我与任剑狂借着月光并排而行,小声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维格,等会儿到了公爵府,我先藏起来,你先进去,你做明枪,我做暗箭,这样我可以照应着你,不至于太过于被动。” “我先进去?我怎么进去?”我疑惑的望着他问道。 “正大光明的从门口走进去啊!” “你疯了么?那不是要我当活靶子?” “放宽心,公爵府里的人除了翰多,几乎没有人认识你,之前见过你的那些虾兵蟹将是翰多的部下,不属于公爵府,你只管大胆的走到门口,告诉兵士你有重要的事要面见塔努尔公爵,叫他们进去通报,运气好的话,塔努尔公爵会出来见你,我趁他不注意一剑结果了他,我们就大功告成,运气不好的话,他会叫兵士带你进去,这样就比较麻烦了一些,我要潜入公爵府伺机而动。” “堂堂一个公爵会亲自出来见我?这可能吗?”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九成的几率塔努尔会叫你带你进去,你听好了维格,进去之后,千万要小心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塔努尔手下的召唤师,除了他以后,火枪手什么的,我想也对你造不成什么伤害,倒是也不值一提。” “你爷爷的!这种挨子弹的事你怎么不来做?坑你爷爷!”我心中暗骂道, “喂喂喂,你要我小心的那个男人张什么样子?有什么体貌特征吗?”我接着问道。 “我想一想...” 许久过去。 “谁知道他今天会穿什么衣服?眯着眼睛还是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他是一个男人,就这么多,暂时还想不到有什么特征。”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线索,最起码,知道那个召唤师不是个女人,唉,看来我只有随机应变了。” 第三一章 翰多出现,实在装不下去了 “到了,就是那里。”我们两个人走着走着,任剑狂突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前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帘中八个红色灯笼高悬在两扇红漆木门的头上,六个兵士纷纷背着火枪分为三人一排守在门旁,似乎是从来没有人敢打公爵府的主意,那六个兵士神色轻松,时不时的还会聊上几句。 “你确定是这里吗?”我转过头去问任剑狂,哪知任剑狂早已不见了踪迹,无边的黑暗中,漫长的街道上,此时此刻,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动作还真快。”我小声的嘀咕着,迈开了脚步向那六个兵士走了过去。 “谁?”也许是我的脚步声太大,未待我走到他们跟前,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纷纷抄起背后的火枪将枪口一致对准了我,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是刻意将脚步的声音放大,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站到了他们面前,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慌乱中直接扣动手中的扳机向我开枪。 我举起双手以此来表示我没有恶意,逐渐的从黑暗中走到他们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兵士甲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发问道。 “别紧张,朋友,从我这高举着的双手你就能瞧的出来,我并没有恶意,我是塔努尔公爵的朋友,这次前来,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告知塔努尔公爵,劳烦朋友帮我通报一声。”我左右瞧了瞧那六条明晃晃的火枪,小心的回答着。 “你叫什么名字?”兵士甲紧皱眉头继续问着。 脑海里“嗡”的一声,只觉得冷汗从我的额头滑过,这个问题,我事先并没有做好准备,一时还真叫我犯了难,好在兵士甲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兵士乙将火枪重新背回了背上,来到我的身边伸手在我的浑身上下搜了一遍,我知道,他是在搜查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凶器,毕竟他们保护的人可是堂堂公爵,容不得任何差错,这倒是为我争取到了一些思考的时间。 兵士乙搜查完毕,未经过我的同意就强行将我背后的宝剑夺了过去,然后抱着我的剑对兵士甲点了点头。 兵士甲接着问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蒙塔尔。”趁着那兵士乙搜我的身,我想到了这个名字,托口而出。 “姓什么?”兵士甲追问道。 “洛克,洛克.蒙塔尔。”我十分轻松的回答着他的话。 “嗯,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向公爵通报。”兵士甲对着我点了点头,兵士丙兵士丁率先为他打开了木门,他走进了门内。 不久后,兵士甲从门内走了出来,对兵士丁兵士丙使了个眼色,那二人即刻会意,一人押着我的一条胳膊走进了门里。 “喂,朋友,这就是你们公爵府里的待客之道吗?”我一边赶路,一边扭过头对押着我左胳膊的兵士丁急道,心中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 兵士丁没有理我,只是押着我不停的向前行走,我见兵士丁没有反应,我扭过头去看兵士丙,我刚要开口,那兵士丙率先说了话:“老实点,少耍花样!”就这样,我吃了个闭门羹,只得乖乖的被两个人押着跟在兵士甲的身后,不停的赶路。 没走多久,我被他们押到了大殿中央,大殿两旁站满了兵士,估计来说,差不多六十人左右的样子,每个人都提着火枪,一脸凶相的注视着我,大殿正中央坐着一人,瞧他那浑身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饰品,一举一动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还有那珠光宝气的穿着,肥头大耳的样貌,想来,这就是那塔努尔公爵,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男人,我猜任剑狂叫我小心留意的那个男人一定就是他,他无论从容貌上还是相貌上都与寻常百姓无异,他的衣服很朴素,相貌也很平常,怪不得任剑狂说不出他有什么特点,就像现在这个男人就站在我的眼前,真要让我来说他的模样他的特征,我也很难说的出来。 “放开他,你们下去吧。”塔努尔对兵士丁兵士丙摆了摆手吩咐道。 “是,公爵。”兵士丁兵士丙松开了我的双臂齐声回应着,紧接着两人转身走出了大殿。 “我就是塔努尔公爵,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塔努尔公爵的话音刚落,我的脑袋里又是“嗡”的一声,不禁心头自问道:“是啊,我找他有什么事?我怎么会忘了这一茬?要是早做准备,在两个兵士押我进来的路上就想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至于如此尴尬?”我瞬间面漏难色。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塔努尔瞧着我十分为难的样子,继续问道。 “这个...”我说着话开始前后上下左右的六处张望,心里想着:“小剑你人呢?我就快要装不下去了。” “他不会回答你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但却不是小剑的。 我转过头去瞧,当我瞧见了那说话之人,只觉得心跳速度一阵加快,几乎就要跳上了我的嗓子眼,我本能的咽了口唾沫,急忙将脑袋转了回来。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来的人是谁?正是那骑着马逃命对我和小剑放出狠话不会放过我们两个的翰多。 “翰多,你再仔细瞧瞧,是这小子吗?”塔努尔对着翰多说道。 翰多缓缓走到我的面前,瞧了我一眼,猛然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你一整天都没找到,真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回禀公爵,就是这小子,这小子就是任剑狂的同党,他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他来!” 塔努尔闻言点了点头。 翰多望着我继续说道:“这小子来了,任剑狂一定也在附近,快说,任剑狂现在人在哪里?胆敢嘴硬的话,就叫你吃点苦头,不怕你不说。”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急如焚,眼下什么都漏了,想再矢口否认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小剑偏偏还不出现,我的剑还在门口兵士乙的手里,这几十杆火枪已然蓄势待发,真要是打起来,赤手空拳的我还真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实在不行,就只能叫化十六出来帮忙了,不行不行,什么事都要靠化十六来帮忙,那我岂不真成了一个废物?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叫他出来,绝对不能。 第三二章 飞剑脱困,哪里飞来的石子 “我看你是不进棺材不落泪。”翰多伸手拔出了腰间的手枪,说话间已经上了膛。 “不好了!不好了!”大殿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高呼声,所有人都将注意力从我的身上移开去看那大殿的门口。 兵士丙一脸鲜血气喘吁吁的跑进大殿内,跪倒在塔努尔的面前,急道:“不好了公爵,任剑狂来了!大门口负责守卫的兄弟们都叫他给杀了。” “什么?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喇库西,你跟我出去看看。”塔努尔闻声大怒,对那一只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吩咐道。 “是,公爵。”喇库西回话间还不忘对塔努尔躬身施了一礼。 就这样塔努尔在前,喇库西紧随左右,火枪手们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了大殿。 “喇库西兄弟等等我!我也跟你们去!”翰多四下张望了一眼,瞧了瞧周围,塔努尔几乎带走了所有的火枪手,只留下了三个人负责看管我,在翰多眼里,即便是所有的火枪手都在这里,都未必敌的过任剑狂,至于化十六,他未必猜得到那是我的功劳,他唯一的倚仗只有那个名叫喇库西的男人,但如今喇库西跟着塔努尔出了大殿,一想到任剑狂很可能出现在这公爵府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叫他怎么能不害怕? 翰多匆忙的指着那三个火枪手嘱咐道:“你们三个留在这里好好看着这小子,他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就地打死!”话音刚落,他便一路小跑的朝殿外追去。 “把手举起来放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老实点,听到没有?”三个负责看管我的火枪手之中,火枪手甲用枪管在我的肩膀上狠戳了两下,威胁道。 “嗖” 不知道我是不是眼花了,翰多刚出去没多久,一柄飞剑自大殿外飞了进来。 “什么东西?”我本能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火枪手们的身后惊讶道。 “告诉你别耍花招,你还在这里故弄玄武,你信不信我。”火枪手的话还没说完,那飞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一剑穿膛,未待另外两名火枪手反应过来,也纷纷死在了飞剑之下。 那飞剑杀了三个火枪手之后,在半空中停留了几秒便“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剑!这是小剑的气剑,我心头大喜,连忙躬身将掉落在地上的剑捡起,拿在手里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剑,这不就是我在公爵府门口叫兵士乙收去的那把剑吗?真没想到,这把剑到了小剑的手里,竟然也能腾云驾雾了,我再仔细去瞧,那剑柄上还贴着一张白色字条,上面写着:“想办法把喇库西引走。” “什么?!”我瞧到这里伸手将那字帖揭下狠狠的在手心里攥成了一个团,只觉得浑身上下气血翻腾。 “我才刚刚感觉你这人还蛮靠谱的,你就又让我去做活靶子...”我瞧着那大殿门外发怒道,不知道小剑也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如果他听到了,此时此刻一定躲在哪个隐蔽的角落捂着嘴偷笑呢吧。 一想到正事儿还没做完,这一切只是开始,我活动活动了筋骨,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殿。 “喂,喇库西,你爷爷在此,快来与你爷爷决一死战。”望着大殿外尽管灯火通明却毫无人影的院子,我故意压低了声音轻声喊道。 “嗖” 哪知我的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个石子突然打在了我的脑门儿上,索性石子很小,掉在地上若不仔细去瞧都很难发现,我并无大碍。 想也不用想,这一定又是小剑在暗地里搞鬼,他一定是嫌弃我的声音太小,喇库西根本听不到,这才在暗处用丢石子的方式来提醒我。 “你爷爷的,你躲在暗处悠哉的做你的大爷,你爷爷在这里认人凌辱。”我四处张望了一番,也没发现小剑的踪迹,只得低声埋怨道。 “嗖” 又是一枚石子飞了过来,再一次打在了我的脑门儿上,竟然还是同一个位置。 “我!”我刚要发火,转念一想还是正事要紧,用石子打我这件事回头再找他算账,想到这里,便将话咽了回去。 “喂!喇库西!你这个胆小鬼!你爷爷在此!快滚出来与你爷爷决一死战!”这一次我放开了嗓子高声大喊,我敢保证整个公爵府的人此时此刻都听到了我的声音。 果不其然,时间仅仅过去了十秒,不远处传来了杂乱不齐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延绵不绝,离我越来越近。 我原本的计划是高声挑唆引喇库西过来,然后我调头就跑让喇库西在后面追我,只要引走了喇库西,我的任务就完成了,看似完美的计划,与事态的真实发展相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万万没想到我这一嗓子下去,所有人都寻了过来。 急中生智,我几步便迈进了一旁的草丛里,调整好了呼吸蹲下身子将草丛轻轻的扒开了一条细缝,瞪大了眼睛准备静观其变。 塔努尔公爵带着火枪手们回来了,他们先是进入了大殿,发现了那三个火枪手的尸体之后又急急忙忙的从大殿内跑了出来,塔努尔公爵站在大殿门口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咬牙切齿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样子应该是气的不轻,瞧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听他发怒道:“一定是任剑狂把那小子给救走了!现在看来,咱们是中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了!” 火枪手们互相瞧了瞧,谁也不敢和塔努尔公爵搭话,翰多在一旁点了点头说道:“好不容易设了这么个请君入瓮的局,没想到,还是让他们给跑了,依我看,任剑狂肯定是带着那小子逃出公爵府了,再想抓住他们可就要多费些心思了。” “不!”塔努尔闻言立刻否定了翰多的猜想,他摇了摇头继续道:“他们若是真走了还好,依我对任剑狂的了解,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一次我借他的手杀了巴特公爵,又派人去抓他,这个委屈可不是他能受得了的,以他的性子来说,既然来了我若不是,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敢肯定他还没走,就在这公爵府内,我不放心。” “翰多!” “属下在。” “我命你现在回去调集人马,将整个公爵府里三层外三层的给我团团围住,无论他走与没走,这对我们来说都是百益而不一害。” “属下这就去办。”翰多的话音刚落,再瞧他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公爵府如今是个是非之地,对于胆小的翰多来说,能离开这里回去调兵自然是一个肥美的差事。 “剩下的人把枪都给我端平了,子弹都给我上膛,十个人去守住公爵府的门口,其余的人,每八个人分为一组,在翰多没有回来之前,我要你们不在公爵府里不停的搜查,每一个能看得到的角落都要给我查仔细,无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无需上报先斩后奏就地正法,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立刻行动!” “是!” “喇库西,我要你寸步不离的守在我的身边,无论发什么什么事,都不能离我太远,要保住我的性命,明白吗?” “是,公爵。” “外面风大,我们去大殿里等翰多。” “您慢点,小心台阶。” 第三三章 灯笼眼睛,喇库西的八脚蛛 火枪手们走了,塔努尔与喇库西也进入了大殿,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我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缓缓从草丛里走了出来摸进大殿。 进了大殿,喇库西扶着塔努尔还在向前走着,看样子,喇库西是准备将塔努尔扶到椅子上坐下,我见他们还没有发现我,开始轻轻合着两扇大殿的门。 “吱...”(关门声) “谁?”也许是塔努尔一直绷紧了神经,也或许是我关门的声音太大,他猛的回过头高声问道。 “管不了那么多,先把门关上才是最重要的。”我心里想着,双手发力将两扇门完全合上。 “怎么是你?不,我,我或许应该问,你怎么这么不知死活,又回来了?”塔努尔坐回了座位上对喇库西挥了挥手,一脸镇静的望着我,也许在他的内心里,我对他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所以他的表情才会由方才的紧张迅速改为轻松。 我伸手指着站在塔努尔身旁的喇库西淡声道:“我不跟你说话,我要找的人是他。” 喇库西闻声低眉瞧了塔努尔一眼,似乎是在请示他的意思,塔努尔向前摆了摆手,笑道:“看来这小子是因为你才回来的,你就陪他玩玩吧。” “是。”喇库西躬身对塔努尔施了一礼。 “我瞧你手中持剑,想必你是个手剑师吧?怎么刚才没见你身上有剑?公爵府内从来都是火枪手,没有过配剑兵士,你手中这剑,是哪里来的?”喇库西盯着我手中的剑,淡声说道,瞧他那对我说话的表情,似乎也与塔努尔一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也难怪会这么想,有本事的人又哪里会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呢?比如说,小剑? 我眼见这塔努尔与喇库西二人谁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心头怒火中烧,抬剑指着那喇库西大骂道:“少说废话,我知道你是个召唤师,有什么手段尽管在爷爷面前使出来,爷爷照单全收就是。” “呦,好大的口气,倒不似先前那般窝囊的模样了!”塔努尔在一旁讥笑道,他谈吐间无处不透露出对我的不屑一顾。 “你别急,等我杀了喇库西就来取你的狗命!”我冷哼了一声反讽道。 “好啊,我倒是要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喇库西,陪他玩,陪他好好的玩,把他的肠子舌头都给我扯出来,我看他还怎么嘴硬。”塔努尔瞧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瞧一个小丑一样,仿佛在他的眼里,我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滑稽。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用的是手剑吗?”喇库西对我重申了一遍。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用的是手剑,那又怎么样?”塔努尔那个家伙我实在是懒得理他,毕竟他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眼前的这个喇库西,塔努尔那家伙喜欢笑就让他笑个够吧,自然会有人来取他的性命。 “呵呵,瞧你这心浮气躁的样子,料也知道,你是个初出茅庐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剑客,只怕是连剑师级别都没有达到吧?”喇库西嘴角上扬摇了摇头。 “我...”我被喇库西说的语塞,的确,我并算不上剑师,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剑客。 “呵呵,大好的世界还在等着你去探索,如今就这么死在我的手里,你不会后悔吗?”喇库西每说一句话,总是要轻蔑的笑上一声,这种笑声使我非常反感,那是一种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无视,他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对手。 “还没开始干架,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现在说这些好像还早了点吧?喇库西?”我鼓足了气对他反讽道,我心里十分清楚,无论如何,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输给他。 “呵呵,区区一个小鬼,连剑师级别都达不到的人,折腾起来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你爷爷的!不跟你废话了!”我叫这喇库西说的处处语塞,沉吟了一声提着剑就向他冲去。 “雷纹八脚蛛,出来吧,开饭了。”耳听那喇库西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我连忙止住了奔跑的脚步,因为我本身也是一个召唤师,所以我知道喇库西口中所说的绝非废话,他是在召唤。 我真应该感谢自己的警觉,因为下一秒,眼前凭空出现的庞然大物,真叫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是一只蜘蛛,也许用一只来形容它已经不那么贴切,用一头来形容它也显得那么的吝啬,用一座来形容它刚好合适。 “雷纹八脚蛛。”我小声重复了一遍喇库西口中这蜘蛛的名字,尽管我很不想这么做,但我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雷纹八脚蛛实在是太大了,要较那绿袍老者骑着的八脚绿蜘蛛还要大出十倍有余,他此时就站在我的面前,好像一座高楼一样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雷纹八脚蛛最少也要有七米那么高,好在这大殿的房顶够高容的下他,若是寻常房子,怕是连这雷纹八脚蛛的一条腿都装不下,虽说它通体乌黑,但那乌黑的表皮上还掺杂着一道道紫色的雷纹,那雷纹上的紫光一闪一闪的十分骇人,更加让人感到恐惧的是这雷纹八脚蛛的一双眼睛和灯笼一般大,长明灯一般的冒着紫色的光芒... 我看到这里,总算是能猜得到为什么小剑叫我牵制住这个喇库西,实际上他叫我牵制喇库西是假,要我牵制住这个庞然大物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小剑,你好吗?”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字从我的嘴里脱口而出,毫无预兆。 再瞧那八脚绿蜘蛛的肚脐喷出了一道白丝,那白丝在喇库西的身上缠了几圈,之后那白丝竟然拽着喇库西将他送到了它的背上。 “这就是召唤师吗?战斗的同时也能很好的保护自己?我也是召唤师,为什么...”我瞧着那喇库西被拽到了雷纹八脚蛛的背上,只感觉心头徐徐刮起了阵阵凉风。 “说说吧,你想怎么死?”喇库西站的太高,我瞧不见它的身体,但能听见他那充满讥讽的声音。 我鼓足了勇气,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剑柄将剑端正,反讽道:“个头儿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呵呵,雷纹八脚蛛,听到了吗?去吧,给他点颜色瞧瞧。” 喇库西的话音刚落,那雷纹八脚蛛脚下一动,狂奔着向我冲来。 “拼了!”我心里想着咬紧了牙关端着剑也向那雷纹八脚蛛冲了过去。 第三四章 我要死了,被分尸的八脚蛛 只是向前奔跑了几步,只觉得额头上一阵劲风刮过,抬眼去瞧,那雷纹八脚蛛前排的两只脚像巨大的镰刀一般猛的抬起已经向我发动了攻击,我预判好了它的降落地点,左闪右避的躲了过去,哪知这一切只是开始,尽管我嘴上不承认,但这雷纹八脚蛛真的很强,那两只脚砸在地上直将大殿的地面砸出了两个窟窿,我端着剑已经冲到了它的身前,挥剑刚要去砍它的腿,只觉脑后又是一阵劲风,我知道这一定是其余的腿又向我砸了过来,紧忙闪到一边,若是叫这石柱一般的蜘蛛腿砸在身上,骨断筋折或是肠穿肚烂这还要看我的造化。 “不好对付,这家伙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命丧于此。”我一边闪躲着那雷纹八脚蛛的攻击,一边想着如何对付它,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若是换作化十六,他会怎么对付这雷纹八脚蛛?”我闪避的速度越发变慢,我知道,由于我长时间处于神经绷紧的状态和大量的剧烈运动,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我也很清楚,这么下去,我迟早会死,我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喘口气,首先就先避开这雷纹八脚蛛的八只腿。 “就是那里!”我看准了时机一个翻滚就钻到了雷纹八脚蛛的肚子下面,目前我所能想到的只有这里,应该只有这里不在那八只腿的攻击范围内,雷纹八脚蛛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前后左右挪动着脚步企图把我晾出去,我紧跟着它的步伐说什么都不肯出去。 “砰砰砰...”大殿外传来了大量火枪手们的枪声,想必小剑此时就在外面同那群火枪手们打了起来,那群火枪手虽然实力不强,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危险,尤其是对我这种人来说,我宁愿与这雷纹八脚蛛周旋,也不愿意叫那些子弹将我打成筛子,我很清楚我的实力,不叫化十六出来的话,光凭我自己这点手剑的本事儿,是绝无可能抵挡住子弹的进攻。 我躲在雷纹八脚蛛的肚子下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可以说我已经放弃了抵抗,我现在在做的,就是拖住它,能拖多久是多久,叫它无暇顾及小剑,做一只惹人讨厌的苍蝇,叫它杀不死还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哪知就在我以为这个方法可行的时候,那雷纹八脚蛛的肚脐突然吐出了一道白丝,我冷不及防叫那白丝缠在了脖子上,只觉的喉咙一紧浑身无力,手中的剑不自觉的脱落,再然后,那白丝就像先前拽着喇库西一样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我挣扎着用手试图去解那白丝,无奈挣扎了半晌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就这样,我被悬空拎到了那雷纹八脚蛛的眼前,它正用那一双灯笼大的眼睛注视着我,我无暇恐惧,因为我已经接近窒息了,我的脖子叫那白丝勒的很紧,自我悬空之后,就再也没有喘上一口气。 这一次我瞧见了喇库西,他端坐在雷纹八脚蛛的背上对我笑着说了什么,具体说了什么,也许是窒息的缘故,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不听不见,直到我的视线逐渐暗淡,越来越黑,就连挣扎都只成了一个想法,无论是手还是脚都不再动上一下。 “我要死了。”我心里想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杀!”我不知道我如今是不是身在地府,但我的直觉已经开始恢复,耳边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躺在地上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是化十六的声音,沉闷而又杀气腾腾。 我坐起身揉了揉脑袋,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定睛一瞧,先是瞧见了那被我关紧的两扇大殿门,转过头却看见了十六个化十六站成一排,十六把长剑发光锃亮将我紧紧的挡在身后,想必方才那声“杀!”便是他对那雷纹八脚蛛喊出的。 一定是刚才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他突然跑了出来救了我一命,我心里想着,不禁摇了摇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既开心又难过,开心是因为我没有死,难过则是因为我果然是个废物。 “你到底是什么人?”喇库西在雷纹八脚蛛的背上高声大喊着,听他的口气,他应该已经不止一声两声的问过化十六,但化十六回复他的永远只是杀气翻腾的一个字“杀!”。 “化十六,我...”我瞧着离我最近的一个化十六,想说些什么。 那被我瞧着的化十六扭过头瞧了我一眼,那空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杀!”十六个化十六同时震怒了一声,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如电闪雷鸣般朝那雷纹八脚蛛冲了过去。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十六个化十六,他战小剑的时候也只是分出了五个分身而已,这十六个化十六发起的进攻,如同暴风骤雨岩浆火海,就连冰霜液态魔法师奥奇先生见过这种架势也会感到十分害怕,既然他如今摆出了这种阵势,那就足以证明他是想把那雷纹八脚蛛万剑分身,我不知道化十六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也许是因为我,想了想他提着剑杀气沸腾的向我冲来时的模样,又觉得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把你们都砸成纸片!”耳听着那喇库西一声暴喝!再瞧那雷纹八脚蛛举起了两只前腿对着化十六就砸了下去,哪知那两只前腿刚要落下,两个化十六腾空跃起,各挥一剑便将那两只前腿斩为两截。 “噗通” 雷纹八脚蛛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在了地上,但那十六个化十六可没有因为而对他产生一丝怜悯,再瞧那十六个化十六或在地上面,或在半空中,或几步窜到了那雷纹八脚蛛的背上,或挥砍,或穿刺,对那雷纹八脚蛛无情的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只瞧的是银光闪闪,剑影阵阵。 “嗷...”那雷纹八脚蛛痛的不住哀嚎,绿色的血液飞溅在这大殿里的每一个角落,我离的很远,但也没能幸免于难,雷纹八脚蛛的血液里有着一股强烈的腥臭味儿,我抬起胳膊闻了闻,便再也不愿去闻上一下。 眼帘中,那十六个化十六犹如十六只地狱的恶鬼,我甚至一度出现了幻觉,我此时此刻并不在人间,就是在地狱,实在是太骇人了,七米多高的雷纹八脚蛛就在我的眼前越来越矮,残肢断臂,血肉纷飞。 第三五章 黑市商人,卡特能办到的事 直到那雷纹八脚蛛再也没有了生迹,千疮百孔的瘫软在地上变成了一堆死肉,那十六个化十六才肯罢手,身形一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呐,你做了什么?!”塔努尔早已经躲在了椅子后面,方才所发生的事他瞧的一清二楚,眼见那十六个化十六身形一散没了踪迹,这才漏出头来惊呼道。 我捂着鼻子走到那雷纹八脚蛛的近前,不住的连连摇头,实在是太惨了,这雷纹八脚蛛几乎叫化十六斩碎,就算我用手捂紧了鼻子也难以阻挡那巨大的腥臭味儿。 “恶魔!恶魔!”喇库西从雷纹八脚蛛的残骸里缓缓爬了出来,高声尖叫道。 我瞧着喇库西神情呆滞仿佛还沉浸在方才杀戮的无限循环之中,索性对我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便也没再理他,躬身捡起了脱落在地上的剑,缓缓走向了塔努尔。 “忘了告诉你,我不止是个剑客,还是个召唤师。”我一边朝塔努尔走着一边淡声说着。 “喇库西,你在干什么?!你这个废物,他走过来了,快来保护我!”塔努尔站起身对着残骸里的喇库西高声大喊道。 “他已经听不到了。”我轻笑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喇库西,回道。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百劫国里的重臣,我是公爵,我若是有什么好歹,百劫国举国上下都不会放过你的!”塔努尔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他也知道,喇库西他已经指望不上了,如今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我将剑背在肩上,啐了一口口水在他的身上转身离开了大殿。 刚打开两扇大殿的大门,就瞧见了正要进来了小剑,我俩面对面,小剑一脸的诧异。 “都解决了?”小剑向大殿内望了一眼,瞧见了那八脚蛛的残骸,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还没有。”我转过身伸手指了指那大殿中央缩成一团的塔努尔。 “嗯。”小剑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走进了大殿,我则站在大殿门口狠狠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没想到最后的最后,还是化十六救了我,果然我离了他,什么事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摇头苦笑。 “啊!”不久后,大殿内便传出了塔努尔的哀嚎声,料也知道是小剑杀了他。 “我们快点走,翰多的火枪队应该就快到了。”小剑走出了大殿。 “嗯。” 我和小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公爵府,还没走上多远就瞧见了几百人的火枪队神色匆匆的往公爵府赶去,索性我和小剑在夜色的保护下躲了起来,直到我们再也听不到火枪队的脚步,这才向百劫国的城门进发,拿小剑的原话来说:“现如今的百劫国已经呆不下去了,只能趁着连夜出城,百劫国里两位公爵被杀都和我们脱不了干系,这几天火枪队们一定会彻底搜查,今晚不走,明天的麻烦会更大。” 我们来到了城门口,小剑要出手硬闯,我拦住了他。 “不用硬闯,我有办法。”我拍了拍小剑的肩膀胸有成竹的说着。 “嗯?”小剑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我俩缓缓走到城门口,城门口还和白天一样,六个卫兵,只是没见到那白天收了我好处的高个子和矮个子。 “什么人?” “塔努尔公爵的人。” “嗯...你们两个都是吗?” “都是都是。” “行,出去吧。” “谢谢,谢谢。” “吱嘎”开门声。 “喂,维格,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暗语?” “一言难尽,不过总算我那二百卡特没有白白浪费。”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了你也不会懂,我们去哪?” “离这最近的地方有一个皮罗国,那里是通往妖魔岭的必经之路。” “好吧,就去那里。” 就这样,我和小剑两人踏上了前往皮罗国的旅程,一路上我和小剑聊了很多,有几个要点,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小剑说在朝拜国一代有着一种十分特殊的怪兽,它的名字叫做觉醒兔,也许是觉醒兔没有丝毫战斗力的原因,它奔跑的速度非常快,通常是刚看到它还没有反应过来,它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觉醒兔的特点在于它的兽兜里面会掉落觉醒珠,这是一颗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珠子,魔法原本有固态液态两种,而固态魔法师在吃了觉醒珠之后,他的魔法会直接由固态魔法转变为液态魔法,而液态魔法师吃了觉醒丹之后,会开始影响身边的事物,不再依靠魔法链来进行远程施法,而是扭变成了魔法罩,拿山姆老头儿来说,他的光明液态魔法在吃了觉醒珠之后,所有在他魔法罩里的事务都会变成一束束光,只要他一个念头,敌人就会死在无尽的光明之中。 而召唤师吃了觉醒珠之后,他所召唤出来的怪兽能够进行一次二段进化,拿喇库西的雷纹八脚蛛来说,如果喇库西吃了觉醒珠,那雷纹八脚蛛可能会喷火,也可能会长出几十只脚,也就说,可能是身体上的变化,也可能激发它身体的潜能将这种潜能化作魔法。 魔法还有颜色之说,拿火焰魔法为例子,无论是固态魔法还是液态魔法,红色的火焰魔法稍弱一下,之后是黄色,白色,蓝色,蓝色的火焰是最强的火焰,白色火焰仅次于它,然后是黄色火焰,红色的火焰是最低级的火焰,所有的固态魔法和液态魔法无一例外都有颜色,所以说当你听人说起火焰魔法师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并不是最强的火焰魔法师,他强不强大要看他火焰的颜色够不够强。 各个国家里面都会有黑市商人,真正的好东西都不会摆在大街上来叫喊贩卖,而是掌握在黑市商人的手里,如果说山姆老头儿创造了东大陆的光明骑士团,那死亡神官萨鲁就是黑市商人的缔造者,所有黑市商人和他都有所挂钩,只要你有足够的贝利,只要你说的出来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魔法珠召唤珠,只要确定它在东大陆,只要你有足够多的卡特,黑市商人们就能够帮你找到并卖给你,黑市商人的背后有着一个庞大的强者体系做支撑,而这个庞大的强者体系首脑就是萨鲁。 第三六章 那个女孩,小剑曾经见过她 我俩聊着聊着天已经亮了,从小剑的口中得知距离皮罗国还有两天的路程,就算是昼夜不停的赶路,今天也没法到达,好在半路上有一家酒馆,我的钱袋里已经没有钱了,实在是无法支撑吃饭与住宿的消费,小剑却咯咯咯的在那乐个不停,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小剑杀了塔努尔公爵之后,顺手将塔努尔公爵身上的钱袋捡了出来,我说他那是偷,他偏偏说是捡,我说不过他只好把这种不道德的行为称之为捡。 小剑在塔努尔公爵那里捡来的钱袋又大又鼓,小剑让我来猜里面有多少卡特,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钱袋,我放在手里颠了颠也说不出个具体数字,我想这个分量至少也要有两千卡特吧,小剑笑而不语,将钱袋揣进怀里率先打开了酒馆的大门, 门刚打开,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熏的我连忙捂住了鼻子。 这是一家三层的酒馆,酒馆里面人很多,我万万没想到这么个荒郊野岭的酒馆竟然要比百劫国里面的酒馆生意还要红火,男男女女们或七八个人围坐一桌,或三四个人坐在一起,他们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二位爷,是赶路的呢?还是路过的?”小二瞧见我和小剑站在门口连忙陪着笑脸过来问道。 我瞧了瞧小剑,小剑也瞧了瞧我,我俩一脸茫然,心道:“难道说赶路的和路过的有什么区别?” 小二立刻会意,忙为我们解释道:“二位爷千万不要误会,小的之所以会这么问,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小店共分三层,一层是给路过的人准备的,也就是那些往来于百劫国与匹罗国之间的生意人,二楼是给赶路的人准备的,专门服务那些凶神恶煞赶往妖魔岭的大爷们,为了让生意人在小店吃得好睡得香,这才有了这么一套规矩,请问您二位爷是?...” 听了小二的解释我俩即刻会意,未待小剑开口,我抢先答道:“赶路的。” “哦哦哦...二位爷,实在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楼上请。” 我和小剑在小二的指引下来到了楼上,楼上的情况果然就如同小二所说的那些,通往二楼的楼梯刚走到一半,就听到楼上嘈杂的声音中掺杂着谩骂,模糊不清的言语中混合着放荡不羁与壮士豪情,我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这一群人究竟张什么样子,他们会是怎样的一群人。 上了二楼,时间好像忽然静止了一般,二楼上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闭上了嘴巴,紧锁着眉头望向我俩,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敌意,场面尤其肃杀,就好似面前摆着一张饼,他们已经志在必得,突然收到消息又来了两个人和他们争这一张饼,我和小剑在他们的眼中就是这两个人,我几乎瞧遍了他们每一个的面孔,尽管那只是一扫而过,小剑则不一样,他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高声吩咐着前面引路的小二一会儿一定要拿两坛好酒,自己的钱袋里卡特多的是,正愁没地方去消费,叫小二一定要拿最好的酒上来,千万不要吝啬,小二在前面笑的简直开了花,连连称是。 十几秒过去了,我和小剑在小二的安排下坐了下来,那些对我们饱含敌意的人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我们的身上,依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场面一时又热闹了起来。 “不要看他们,做我们自己该做的事。”小剑见我时不时的瞄上他们小声的叮嘱道。 “怎么回事?我们又没有得罪他们?”我紧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把我们吓跑,一般没有胆子的人见了这种阵仗,绝撑不过五秒就浑身哆嗦的跑下楼了。”小剑摇了摇头为我讲解道。 “哦...”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坐下之后他们便没有了先前那般表情,每个人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了维格,你还没有跟我讲过,你到底是怎么杀了那雷鸣八脚蛛的?”小剑的嗓门突然抬高,周围的人无不听的一清二楚,再瞧他们十分默契的闭上了嘴巴,再一次将目光投到了我这里,仿佛此刻我就是焦点,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如何回答。 一开始我还在埋怨小剑的声音实在太大,叫所有人都听到了,后来转念一想,逐渐明白,这是小剑在纳投名状,故意放大了声音说给那群人听。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都是那家伙的功劳。”我耸了耸肩回答着小剑的话。 “你这人还真是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召唤师与召唤兽之间分的这么清的,他是你的召唤兽,他的功劳自然也就是你的功劳,他的强大,也就是意味着你的强大,尤其是像你这种灵契的情况,没有一个召唤兽会杀死自己的召唤师,谁也不会傻到杀死自己,相比那些普通的召唤师来说,灵契对召唤兽的约束力更加明显。” “灵契?”小剑的话音刚落,就瞧那些人纷纷瞧着我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着什么,等我再转头望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开始陪着笑对我点了点头,我瞧的出来那是尊敬的意思,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强大的人才能赢得尊重,我不禁摇头苦笑。 没过一会儿,小二将酒菜都摆在了桌子上,我和小剑毫不客气的享用起来,吃着吃着,楼下又传来的脚步声,很明显又有赶路的人上了二楼,所有人就像先前对我那般一齐望向二楼的楼梯口,都想瞧一瞧上来的又是什么人,我和小剑也将目光投向那里,凑着热闹。 上来的人是一个金发少女,看她的模样比较稚嫩,年龄应该比我还要小一些,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鼻梁高挺,皮肤白芷,总体来说算不上十分漂亮,但让人一眼望去又挑不出什么瑕疵,所有人的目光都十分不礼貌的上下打量着她,又望了望她的身后,眼见上楼的只有她一个人,纷纷不住的点着头,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 “这女孩儿也是要去妖魔岭的吗?”我感到十分诧异,转过身来小声询问着小剑。 小剑一边瞪大了眼珠子啃着手中的鸡腿,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女孩儿。 “喂。”我瞧他望的认真,刻意打断了他。 小剑不慌不忙的将鸡腿放在盘子里,抿了一口小酒一双眼睛依然望着那女孩儿对我回道:“这女孩儿我见过,前几年,我在百劫城看见过她在别人的队伍里面。” “前几年?前几年她才多大?”我更加感到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这女孩儿曾经跟着一个队伍上路过,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应该是整队人在半路上都叫人给打败了,千万别小看这个女孩儿,据我所知她们那队人里面光固态魔法师就有两个,还有音乐师,绘画师,力士各一个,料也能想到,这女孩儿有点儿本事,不然那些人绝对不会带着她一起上路。”小剑在一旁点着头十分认真的为我小声讲解道。 第三七章 伶牙俐齿,雪莱克。梅蒂丝 “喂喂喂!你们瞧的人家好害羞嘛。”那女孩儿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丝毫没有紧张,反而是噗嗤一笑低下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然后又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 “哈哈哈哈...”她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姑奶奶,您这边请。”小二在身前招呼着,她蹦蹦跳跳的跟在小二的身后,显然一副小姑娘的样子。 “一个人吗小姑娘?要不要加入大爷这边?大爷这边伙伴们可都是很强的哦,哈哈哈哈...” “是啊,小姑娘,像你这么一个人赶路的话,可是非常危险的,这一路上山精野怪那么多,没有人照应的话,可是会非常麻烦的啊,哈哈哈哈...” “来吧,上我们这边来,什么也不用你做,你只要一路上为我们哼点小曲儿解解闷儿,再让大爷们开心开心,快活快活...大爷们包你顺利到达妖魔岭,哈哈哈哈...” 那女孩儿在小二的安排下坐在了我身后的那张桌子前,她刚坐稳,左右两旁的人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纷纷开始起哄了起来,言语中充满了轻薄。 “什么东西!”我听的心烦,咬着牙对小剑小声嘟囔道。 小剑抬眼瞧了瞧我这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不住的偷笑,什么也没有说。 “小二哥,来坛酒,要最好的!”那女孩儿似乎毫不在意那群人的挑唆,高声对小二招呼着。 “好嘞,姑奶奶,这就去给您取。”小二答应了一声快步走下了楼。 “小姑娘愿意喝酒,大爷请你喝,来,上大爷这桌上来,想喝多少大爷都陪你喝!怎么样?!”女孩儿左边那张桌子的客人侧过身一边向嘴里扔着花生豆,一边淫笑的望着她。 “哼,谢谢您的好意啦,我怕您的酒苦,不好喝!”那女孩儿扭过头望着那说话的人冷哼了一声回道。 “怎么可能会苦嘛,都是一样的酒,来嘛,来尝一尝,大爷请客,不用你花钱。”那人仍然没有死心,依旧说个没完。 “是啊,快来吧!”与那人坐在一桌上了几个粗犷大汉纷纷起哄。 再瞧那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几下,转过身对着那人笑着说道:“嘿嘿,本姑娘吧,也有心去你那里混口酒喝,只是你们那桌人实在太多了,要本姑娘一下子陪那么多人喝酒,实在是太难为情太害羞了,要不这样,你看看,谁的本事更大一点?本姑娘就陪谁,怎么样?” 那人闻声立马来了兴致,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是他们的老大,这桌我说了算,只要你肯过来陪大爷喝酒,大爷的钱袋里有的是卡特,大不了我给他们再点一桌子菜叫他们去另一桌吃,绝对不让小姑娘你难为情,你看?怎么样?” 那女孩儿闻声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十分为难的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唉,我想你误会了本姑娘的意思,我可不想你把你的兄弟们都晾在一旁自己快活。” 女孩的话还没说话,那人的伙伴大笑着抢先调侃道:“那你就快来吧!哈哈哈哈...” “不不不,你可别误会了本姑娘的意思,本姑娘的意思是说,叫你的老大把你们全都杀了,这样既不会晾着你们,本姑娘也不会难为情,这岂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女孩儿笑盈盈的说着话,一双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望着那伙人的老大。 “这这这...”那伙人立刻没有了动静,就连他们的老大都是老脸一红急忙喝了口闷酒。 “酒来了,姑奶奶。” “嘻嘻,谢谢小二哥。” “呦,您太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您再招呼我。” “嘻嘻,方才我见前面那桌背剑那人吃的那鸡腿似乎味道不错,劳烦小二哥,给我也拿上一份来。” “好嘞姑奶奶,您稍等,马上就给您送上来!” 小二走后,再瞧那女孩抿了一口酒,翘起了二郎腿竟自哼起了小曲儿来,直听的左边那桌先前调戏她的那伙人又羞又愧,恼怒不已,却又不好发作,所有人只得一声不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 “喂,前面那位小哥,你怎么总是转过头来瞧我,却又不肯叫我过去喝酒?我不漂亮吗?”耳听着那女孩儿在身后叫我,我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找我说话,我对着小剑使了个眼色,小剑微侧过头瞧瞧那女孩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女孩儿瞧着岁数不大稚气未脱,但说起话来既凌厉又狠毒,再加上小剑先前对我说过有关于她的事,料也知道这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只是如今人家已经找到了我的头上,虽然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如果不作表态,总也说不过去。 我转过头瞧着她说道:“这么多人要请你喝酒,你都不肯去,我看我就不用自讨没趣了吧。” 那女孩儿闻声噗嗤一笑,起身捧着酒坛缓步来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本姑娘有个毛病,人家偏要我去的呢,我就偏不去,人家不叫我去的呢,我就偏要去,怎么样,小哥哥,我来跟你们凑凑热闹,你们两个不会介意吧?”她说完了话又刻意瞧了瞧小剑,那意思似在说,他都已经表态了,你还没说话呢。 小剑见状连忙放下了酒杯声声客气道:“不介意不介意,快坐快坐...” 那女孩儿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坐在了我的身边,低眉瞧了瞧我的桌子上,又瞧了瞧我,疑惑的问道:“小哥哥不喝酒的嘛?” 我连忙摇手回道:“喝不惯,喝不惯。” “喝酒这种事别找他,找我,我陪你喝。”小剑在一旁插上了一嘴。 “好!” 就这样,我和小剑与这女孩儿相识了,酒过三巡,我们互相介绍,我了解到这女孩儿较我小两岁,她的全名叫做雪莱克.梅蒂丝,是百劫国人,此次出发是她第三次踏上征服妖魔岭的旅途,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在半路上叫强敌打败最后以失败告终,但她依旧不肯死心,坚持要试一次,未想到在百劫国里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特别强的伙伴,便想着先一个人赶路,旅途上如果能遇见比较强的队伍,她再加入进去一起冒险,一开始是小剑和他聊天我在一边听,后来她和小剑硬是劝我喝了两杯,两杯酒下肚我也打开了话匣子,铺天盖地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们三个人聊了很久,聊的很投缘,很开心。 第三八章 比划比划,谁偷了我的钱袋 梅蒂丝这个女孩儿十分精明,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又很有礼貌,我很喜欢她,很想拉她入伙,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如此仓促实在是不合情理。 酒足饭饱之后,梅蒂丝摇了摇手说自己实在是喝不动了,便招呼小二在小二的指引下去了三楼睡觉,我和小剑聊了一会儿也纷纷上了三楼的客房。 刚躺下我就和小剑说出了我的意思,我希望梅蒂丝可以入伙,小剑的意思和我一样,他说这梅蒂丝是个开心果,如果有她跟着我们一起上路,那这一路上倒也挺有趣味的,我俩经过商议,最终决定明天一早就在二楼等她拉她入伙一起赶路。 启料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俩还没睡醒,就听见了整个三楼的人大吵大嚷的谩骂声。 “小二!快点滚上来!” “怎么了爷?” “我的钱袋怎么没有了?是不是你偷去了?” “别拿小的开玩笑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偷您的钱呐。” “我的钱袋也不见了!” “还有我的!我的也不见了!” “听见了没有,现在不止是我一个人的钱袋不见了,所有人的钱袋都不见了,你这酒馆里有贼,跟你脱不了关系!快把老子的钱袋给我交出来!” “没错没错,肯定是你们干的!” 小剑听到这里,猛的从睡梦中坐起了身伸手就去摸怀里的钱袋,我被他吓了一跳,也跟着他坐了起来,客房外的声音小剑听的清楚,我也听的清楚,也许是这钱袋在小剑的身上而并不在我身上的原因,小剑要比我先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紧随其后也想到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小剑伸入怀里的手。 再瞧小剑将怀里的钱袋缓缓掏了出来,我俩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好在咱们的钱袋没有丢,这可是活命的东西,这要是叫人家偷了,别说去妖魔岭了,就连今天白天吃什么,晚上住哪儿怕是都要成了问题。”小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钱袋打开,瞧了瞧里面的确是一枚又一枚的卡特,将钱袋口合上重新放回了怀里。 “大爷们,就算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绝对不敢做这种事啊,小店在这开了也有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您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小二十分为难的说着。 “三楼还有什么人没出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快都去瞧瞧谁的门还没打开!” “这有一个门没开。” “快把门给老子敲开,八成就是这房间里的人干的!他奶奶的,要是叫我抓到证据,不扒了他一层皮我就不叫乌拉图!” “对!敲门!快敲。”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 我和小剑竖着耳朵听的清楚,还在想他们说的是谁,哪知下一秒我们的房门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门声,闹了半天原来是怀疑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俩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将身旁的剑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门旁。 “谁啊!”小剑紧皱的眉头厉斥一声。 “少给老子废话,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可就不客气了!”门外传来了谩骂声。 “呦,好大的口气!”小剑心头一火猛的将门打开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小剑打开了门,一群人已经早早的堵在了房门口各漏凶相。 “怎么着?比划比划?”未待那群人开口,小剑率先将剑抗在了肩上扫了那群人一眼,一脸不屑的问道。 “我问你!是不是你偷我们的钱袋!” “我偷你爷爷!”我紧随其后的跟了出来,望着说话那人开口大骂。 “老大,我瞧着不像是他们两个。” “怎么说?” “还有一个最可疑的人没有出现。” “谁?” “那个小姑娘。” “对呀,那个小姑娘哪儿去了?都看我干什么!快去找那小姑娘,八成就是那个小姑娘干的好事。” “对对对!快找快找!”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方才还一致将矛头对准了我俩,哪料如今竟当我俩是透明人一般,瞧都不愿再瞧上我俩一眼,一哄而散。 “哼。”小剑瞧着那群逐个客房搜个不停的人们,冷哼了一声将剑背回背上。 我偷偷的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小剑,你说,会是那小姑娘干的吗?” 小剑闻声紧皱着眉头沉思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回复道:“八成是,据我对她的观察,她瞧着稚嫩少不经事,实则处事不惊诡道的很,是个见过些世面的人物,我猜啊,八成之前跟她组队的人半路上就叫她偷了个精光,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的队伍为什么每一次遇到棘手的敌人她都能够全身而退,因为那个最棘手的敌人并不是别人,就是她。” 我闻言身子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小剑,不禁心中暗道:“这个世界也太复杂了吧,怎么什么人都有!” “唉,这家伙倒也颇有良心,偷了所有人的钱袋偏偏没有偷我们的,那几坛酒总算是没有白喝,说起来这小姑娘的酒量是真的好,我都醉的一塌糊涂,她还能有心思去偷钱袋儿,厉害厉害,真是厉害。”也许是我们的钱袋没有被偷,小剑反倒开始称赞起她来,若是我们的钱袋也叫她偷了,想必现在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是啊,本来还想拉她入伙,现在看来,似乎是我们一厢情愿,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我点了点率先走回了屋子了,既然我们的钱没有丢,那就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天还没亮,一会儿还要起来赶路,能多睡一会自然是最好。 “没错!”小剑瞧着那群人依旧在搜查个不停,还心急火燎口口声声的说要将那小姑娘千刀万剐,耸了耸肩也跟进了屋里,关好了门,躺在了床上。 就这样,我俩在嘈杂的谩骂声中再次睡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门外早已没有了任何声音,我不肯相信的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依旧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知道这件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也许是他们抓到了那个小姑娘将钱要了回来,也或许是酒馆为了息事宁人给了他们补偿,还或许是他们就这样自认倒霉每个人都灰溜溜的离开了酒馆,我瞧了瞧一旁还在酣睡的小剑,心里想着:“梅蒂丝,你可千万不要被他们抓到啊。” 第四零章 塔旺小鲨,怎么叫要看心情 “就知道你们三个是一伙的,总算让我抓了个正形,我看你们往哪跑!”我们说着话,后面那群人已经追上了我们。 我左右望了望这群将我们团团包围的家伙,依旧是一头雾水。 “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我们和这个小女孩儿并不是一伙的。”我率先发生解释着,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为首的壮汉闻声瞧了瞧我,又瞧了瞧其他人,似乎正在犹豫应不应该相信我的话。 “维格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人太多,你就把钱还给他们吧。”梅蒂丝突然挽住了我的胳膊,用一种假装很小声,却又能让人听的十分清楚的声音在我耳边谨慎道。 “还想骗我!我今天要是不扒了你们三个一层皮,我就不叫乌拉图!弟兄们!动手!”那为首的壮汉一声令下,其余人纷纷上前准备动手。 “都给我等一下!”我突然高声厉斥,那群家伙闻声纷纷定在了原地。 “我明白了。”我瞧着小剑长舒了一口气。 “你才明白?”小剑的剑指已经立在胸前,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 我转过头望向梅蒂丝,严肃的问道:“梅蒂丝,你确定你要加入我们?”其实我是希望梅蒂丝加入的,只是没想到,她却给我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加入你们?别开玩笑了维格老大,我们可以一伙儿的啊,我们是伙伴啊。”梅蒂丝一脸认真依旧在挽着我的胳膊。 “那我就当你是伙伴了。”我点了点头继续道:“小剑!准备战斗!”说着话,我将背后的剑取了下来。 小剑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反应,一脸诧异的瞧了瞧我,手中的剑指一动,那背后的剑“嗖”的一声就飞来出来盘旋在他的头顶。 “杀了他们!”那自称乌拉图的壮汉说着话率先劈下了长刀,未待他那长刀近身,我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挥着剑就与这群家伙们打了起来,小剑也是一样,只不过我自知理亏,动起手来尚且留些余地,小剑则不一样,每一剑都是杀招,梅蒂丝则躲在我的身后一副小女孩儿的模样,也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什么本事都没有,也无暇考虑这么多,还是干架要紧。 这群家伙体格硕大,看似厉害,实则名存实亡,都是群纸老虎,我勉强能够保护梅蒂丝不受到伤害,而小剑那边却已经用气剑连伤了十几个人,其他人相视一望见小剑如此难对付,纷纷转过头来攻我,我一时手忙脚乱。 直到小剑那边再无一人与他交手,纷纷将我围成一团拼尽全力的取我性命,只是几十个回合,我就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偷闲瞄了一眼小剑,哪料这家伙的剑已经回了背后的剑鞘中,正站在一旁抱着膀看戏。 “你干嘛呢小剑!”我怒火中烧,大喊道。 “呵呵,维格,如果你连这群小角色都摆不平的话,依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妖魔岭了。”小剑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来帮我的意思。 说实话,小剑这句话只好戳中了我的痛点,他说的正是我一直不肯承认的,一个人有梦想是值得被鼓励的,但如果没有实力还要去完成这个梦想那未免就有些自取其辱了,只会沦为笑柄,笑作痴人。 “化十六!”我一声震吼。 “唰”一道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招式如何挥剑,只瞧面前的人眨眼间无不被开膛破肚,五脏六腑留了一地。 仅仅十几秒,化十六如鬼似魅般杀光了所有人,每个人的死状都十分凄惨。 我望着满地的尸体越发的清醒也越发后悔,我并没有想杀他们的意思,如果不是小剑的那句话惹怒了我,绝不会叫化十六出来,因为我心里清楚,他一定会杀人。 化十六不见了,却留下了满地的残骸。 小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真难为你了维格老大,这种家伙确实太过于恐怖。” “叫我什么?维格老大?小剑叫我维格老大?”我以为我听错了,却又听的那么清晰,等我再去看小剑的时候,他早已转过了身去那群尸体的身上捡钱,一边搜着,一边还不忘摇着头惺惺相惜一般道:“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哇,你也是召唤师?”梅蒂丝突然瞪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惊讶的望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她,对梅蒂丝的感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喜欢她希望她能和我们一路同行,却偏偏因为她令这么多的人枉死。 “我的天呐梅蒂丝,你究竟偷了他们多少钱?我搜了好几个人一枚卡特都没找到。” “那不叫偷,叫捡!”梅蒂丝没好气儿的回道。 小剑白了她一眼继续搜索着。 “嘻嘻,给你说个秘密,我也是个召唤师。”梅蒂丝松开了挽着我胳膊的手,在原地转了一圈一脸兴奋的说道。 “?”我被她说的一怔。 “你也是召唤师?”小剑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 “怎么?不相信吗?我可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召唤师喔。”梅蒂丝一脸自信的模样。 “这下好了,一个队伍里同时拥有两名召唤师还真是少见。”小剑点了点头。 “你是个召唤师你刚才怎么不出手帮忙?像这种小角色吓一吓他们也就够了,早知道你是个召唤师我就不叫化十六出来了。”我一脸埋怨的训斥着梅蒂丝。 梅蒂丝听出了我的不满,一脸委屈的模样瞧着我眨了眨眼睛说道:“又不是本姑娘不想出手,实在是在这种地方,我召唤不出来,要是能转换出来,你不要这么大声嘛...本姑娘会害怕的。” “呃嗯...”我突然反应过来我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好。 “你的召唤兽是什么?”小剑接着问道。 “那可就要看本姑娘的心情了,我开心的时候呢,我就喜欢叫她塔旺,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叫她小鲨,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喔,小鲨的实力可是很强的喔。”梅蒂丝一改先前那般委屈的模样,又是一副得意洋洋,我瞧到这里不禁暗道这梅蒂丝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同时也在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她现在处于不开心的时候。 “那是什么?”我疑惑不解。 “你说什么?小鲨吗?”梅蒂丝又突然改口,不叫阿鲨改叫小鲨,这开心与不开心转变的也未免太快了一点。 “嗯。”我点了点头。 “塔旺是一条生活在深海里面的鲨鱼啊。” “鲨鱼?” “没错啊!怎么了?” 我和小剑面面相觑,还是小剑最先忍不住问道:“鲨鱼是水里的东西,在陆地上要怎么战斗?” “只要有水的地方就可以战斗啊,就算只有一滴水,我也能召唤出塔旺来,就是...嘻嘻,就是只能召唤出一滴水那么大的塔旺,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真的很可爱,很萌萌的。”梅蒂丝说着话竟自陶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