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嫁给鳏夫她幸福了》 第1章 不嫁 “他爹,胭脂这孩子要是执意不肯嫁给周大户,咱们可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宋父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他辛苦养大的闺女,现在要她出力了,竟敢寻死觅活,敢坏了他儿子进京赶考这事,他打不死她。 “他爹,那可是咱们的闺女,那周大户可不是良人。” 宋母隐隐的哭泣声,从隔壁房间里传进来,宋胭脂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昨日,这个叫宋胭脂的小姑娘,听说父母要把她卖给周大户,一气之下撞了头,昏死过去,她这个异世的灵魂便住了进来。 据原身给她的记忆,说话的两个人,是她这具身体的爹娘。 老俩口有一儿一女,女儿就是她穿过来这具身体的原主,叫宋胭脂,年十五,十五岁的小姑娘,娉娉玉立,是村里的一枝花。 儿子宋天宝,年十七,天资聪颖,读书勤奋,三年前中了秀才,今年准备考举人。 老俩口辛苦攒了三年的银子,也不够儿子上京的路资,这事传到了老色匹周大户的耳朵里。 周大户请了媒人向宋家递话,他愿意出二十两银子,聘娶宋胭脂。 只要宋家同意,不日,他就八抬八轿,来迎娶宋胭脂。 周大户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土财主,人有钱,也风流,五十八岁的高龄了,还爱十五岁的小姑娘。 要是就这样,原身为了哥哥,可能也点头答应了,可这个周大户前面有三十二位妻子,都莫名其妙死了。 村中有流传,这个周大户,身子不行,还专爱折腾小姑娘,这才让前面三十二妻子都英年早逝。 这样的一个老男人,但凡不是脑子有问题的姑娘,岂会愿意嫁给他? 只是不嫁给周大户,她该怎么办呢? 难道逃? 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刚穿过来,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户籍在她爹娘手中,绝不会给她机会偷出来的。 要是不逃,她就要想办法拿出二十两银子,可这二十两银子,对一个一年只能存下一两银子的农家来说,那是要挣上二十年,才能存下来。 原身的哥哥还有三日,就要进京赶考,她怎么才能在三日内挣下这二十两银子? 宋胭脂辗转反侧一夜,鸡鸣时分,顶着个黑眼圈起了身。 她起身的时候,宋母已经在院子里扫地,见到她起身,宋母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对这个女儿,宋母是愧疚的。 “胭脂,你起来了啊?” 听到宋母的问话,宋胭脂淡淡嗯了一声,这重男轻女的一家人,为了儿子上京赶考,就要卖了女儿,宋胭脂是看不上的。 “胭脂啊,娘和你说,娘和你爹也不想让你嫁那周大户,实在是家里没办法了。” 听到宋母的话,宋胭脂心里升起一股怒气,把重男轻女说得如此无奈,真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实在没办法?怎么没办法?没银子就让宋天宝再过三年再赶考不就成了?” 宋胭脂相信要是给她三年时间,别说二十两银子,就是二百两银子,宋胭脂也能给宋家弄到。 “三年?怎么能让你哥耽搁三年?他读书那么辛苦,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狠心?” 宋母刚对女儿还有些愧疚,这会听到要让他儿子再等上三年,她立马声音尖利的叫了起来。 儿子起早贪黑的读书,再多读三年,让儿子再辛苦三年,她可是舍不得的。 “娘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我哥是你的孩子,我不是你的孩子?” 这句话,宋胭脂是替原身问的,这宋家为了儿子,逼死了姑娘,真是儿子是宝,姑娘是草。 在她的记忆里,宋天宝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每次从学堂回家,吃饭都是让人端在面前的。 反观宋胭脂做饭洗衣砍柴,家里家外的活都是她干,就这样,宋父不高兴了,就对她非打即骂,嫌弃她是个丫头片子。 说宋天宝辛苦,却想不到宋胭脂吃的苦,宋胭脂只觉得寒心,她才穿过来一日,就感受到这个家庭的窒息,她有些心疼原身那个小姑娘,也许死亡,对小姑娘才是解脱。 “胭脂,嫁给周大户有什么不好?他家有得是银子,你嫁给他了吃喝不愁,还有丫鬟婆子侍候,更是体面的地主太太,多体面。” 宋母被宋胭脂问得一噎,随即转了话,说起嫁给周大户的好处。 宋母是宋胭脂的亲娘,这个亲娘为了儿子,要把女儿推向火坑,还告诉自己的女儿,那火坑镶金戴玉,她怎么忍心的。 宋胭脂原本因她是原主的母亲,对她还有几分尊重,这会听到宋母这么pua自己的女儿,真是气炸她了。 她冷冷的看着宋母,冷哼一声。 “好?那周大户五十多岁了,比宋大山年龄都大,你这么喜欢,你嫁给他好了。” “你这个臭丫头,敢这么对你娘说话,真是白养你这个臭丫头了,看我不打死你。” 宋父起了身,在屋子里抽旱烟,听到宋胭脂对宋如此无礼,拿着旱烟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旱烟锅子就要朝宋胭脂的头上敲去。 “宋大叔,宋大婶,你们在家吗?” 院外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宋胭脂收起眼中的狠厉,刚刚宋父打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大不了与这宋家人鱼死网破。 她可不是原身,不会对宋家人逆来顺受。 “谁啊?” 宋父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教女归教女,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叔,是我,鹤鸣。” 院外的声音又响起,宋胭脂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 韩鹤鸣是红涯村的猎户,他来韩家做什么? 宋母扯了扯衣服下摆,脸上带着浅笑,向院门处走去。 院门打开,门外站了个二十多岁的高个男人,可能因为是猎户,常年上山打猎,男人的肤色黝黑,身材很精壮。 宋父见到韩鹤鸣,脸上推笑,忙迎了上去。 “韩贤侄啊,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第2章 救命之恩 韩鹤鸣从门外走进院子,他假装不经意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胭脂,对着宋父一笑。 “宋大叔,我找你有些事情,咱们可否屋子里谈?” 宋父不知韩鹤鸣找他何事,韩鹤鸣家住在山脚下,离村子里远,平日里并不与村子里的人打交道。 却也没拒绝,迎了韩鹤鸣向屋子里去。 两人坐定,宋父看向韩鹤鸣。 “不知贤侄找老汉我,有何要事?” 宋父年轻的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在外人面前说话,便喜欢咬文嚼字。 “听说宋大叔,要把宋妹妹嫁给周大户?” 韩鹤鸣又扫了一眼,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宋胭脂。 “是” 宋父有些尴尬,韩鹤鸣他嫁女,与其说嫁女,不如说卖女,这世道,女儿家嫁人,除了那高门大户,农家可没有要二十两银子的。 “听说周大户愿意出二十两银子聘娶妹妹,不知我出二十五两银子,宋大叔可能把闺女嫁与我?” 一直静静听两人谈话的宋胭脂,猛地抬起了头来,韩鹤鸣,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帮她? 不,不对,不是帮她,而是帮原主。 韩鹤鸣和原主有什么关系?她努力搜寻原主留下来的记忆,却没搜索到半点有用信息。 “韩贤侄为何会想娶小女?” 宋父脸上也很震惊,他们庄户人家,聘女不过三五两银子罢了,韩鹤鸣竟然愿意出二十五两银子,这比周大户都大方。 “想必宋大叔也听说了,十日前,我妻子去世,家里有三个孩子,实在是急需一个女主人,去操持家务。” 韩鹤鸣的妻子周氏,十日前,生韩鹤鸣的三儿子时,大出血去世,当时村里人听到,都直叹一声可惜。 这事宋父自然是听说了,宋父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年轻精壮大方,女儿嫁给他,必是比嫁给周大户要强上许多。 他本就是要卖女儿,卖给谁不是卖,这韩鹤鸣比周大户还愿意多出五两银子呢,这多出的银子,儿子上京就更宽裕了。 宋父立刻笑得像弥勒佛一样。 “只要贤侄能拿出二十五两银子,老汉自然是愿意的。” “那周大户只出二十两银子,凭什么韩鹤鸣要出二十五两银子?” 一直没说话的宋胭脂,这会却是开了口,她心里实在是讨厌很了宋父,半分便宜都不愿意让宋从赚去。 “你这个死丫头,还没嫁人呢,就胳膊肘向外拐,韩贤侄愿意出这么多银子,那是看重你。” 宋父气得瞪向宋胭脂,这个女儿就是白眼狼,养她这么大就是浪费粮食。 宋胭脂才不管气得暴跳如雷的宋父,她对韩鹤鸣说。 “韩鹤鸣你带银子了吗?给他二十两,我今日就和你走。” 宋胭脂虽然不知道这个韩鹤鸣为何帮原身,可她现在只想逃离这宋家,只要韩鹤鸣能帮她拿到宋父手中的户籍文书。 她就是给韩鹤鸣当牛做马都成。 “你敢?” 宋父见到女儿如此不听话,扬手就要打宋胭脂,被韩鹤鸣拦了下来。 “宋大叔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韩鹤鸣刚刚听到宋胭脂让他只拿出二十两银子时,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笑意。 小丫头敢反抗了,这是长大了。 “我不敢?你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让你连这二十两银子都得不到?” 宋父被韩鹤鸣拦着,宋胭脂叫嚣得更欢了,宋父听了宋胭脂这话,又看到宋胭脂额头上的伤,他还真怕宋胭脂再去撞墙。 “那就二十两银子,不过我可和你说,韩鹤鸣给二十两银子,我可一分赔嫁都不会给你。” 他原本还想着,韩鹤鸣愿意多出五两银子给他,他就拿出两百纹钱给这个丫头置办嫁妆,这个丫头如此向外,他半个物件,都不会赔嫁给她。 “我什么都不要,你只用把我的户籍给我就好了,今日你把我卖出去,从此我与宋家再无半分干系。” “好好好…我宋大山真是养了个好女儿,给三个崽做后娘,我倒要看看你的日子能过得多如意。” 宋胭脂看着走在她前面的男子,刚想叫住他,问清楚韩鹤鸣为何要帮她,就见韩鹤鸣转过了身。 “这个给你,也算是还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韩鹤鸣把户籍文书递给她。 救命之恩? 难道说原主曾经救过韩鹤鸣?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原主留给她的记忆中,并无此事。 “谢谢,不过我不会做你媳妇,二十两银子我会还给你的。” 户籍文书到手,宋胭脂心中大定,有了这个东西,她想走想留都随她,眼前的男人也困不住她的。 韩鹤鸣看着眼前小姑娘,眼中透出的喜悦,不由也跟着笑了一下,他也没想着让她做他媳妇。 在他心里,这个当年在他快饿死时,给了他一个包子,救了他一命的小姑娘,一直都是他的妹妹,是他在那个寒夜里的一丝温暖。 “本该送胭脂妹妹离开的,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还请胭脂妹妹答应。” 韩鹤鸣说着,对宋胭脂一揖,这是恳求的态度。 想到这个男人,刚刚助自己逃离宋家,宋胭脂也不是真绝情之人,她想着不妨听听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她倒是能答应。 “韩大哥请说。” “胭脂妹妹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家里有三个孩子需要人照顾,我又要上山打猎,一去山上孩子们就没人照顾了,可否请胭脂妹妹帮我暂时看一看孩子,等我找到可靠的人,就送胭脂妹妹离开。” 韩鹤鸣说完又是一揖,宋胭脂想着,她现在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先去韩鹤鸣家住着,一边帮他照顾孩子,一边熟悉环境,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 “那你说话可要算数,只要找到了人,就送我离开。” 红涯村是个前临海后靠山的好地方,韩鹤鸣是猎户,他家就离了村子,在红涯山脚下盖了房子。 宋胭脂跟在韩鹤鸣身后,向韩鹤鸣的家里走去,两人还未走到韩鹤鸣家,就听到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偶尔夹杂着男人的谩骂声。 听说韩鹤鸣家只有几个孩子,不好,这是出事了。 第3章 不要后娘 韩鹤鸣和宋胭脂快速向韩家院子里跑去。 “大娃二娃,怎么了?” 韩鹤鸣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院子里的吵闹声,停止片刻,复又听见一个带着哭音的稚嫩声音响起。 “爹爹,爷爷和二叔要搬走咱们家的粮食。” 韩大娃听到爹爹的声音,放开抱着韩多田的腿,满脸泪水向韩鹤鸣跑了过来。 爹爹出门前交待了,要他看好家里,可他人太小,爷爷和二叔来他们家搬粮食时,他根本就拦不住。 韩二娃看到哥向爹爹跑去,三岁的他,也摇摇晃晃跑向韩鹤鸣。 韩鹤鸣抱起向他跑过来的两个儿子,冷冷扫过院子里,肩上扛着布袋的两个男人。 “爹,二弟,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记得已经与你们分家了吧。” 宋胭脂抬眼看去,院中的两个男人,都一米七多点,一个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圆脸大耳,一个二十多岁,瘦弱白净,还有几分斯文相。 “分家了又如何?我是你爹,家里没粮食吃了,还不能来儿子家拿点粮食?” 韩鹤鸣的亲爹韩多田理直气壮,他把儿子养这么大,一年只愿意给他二百斤粮食,真是塞丫缝都不够。 “我记得今年的孝敬粮食,已经给爹送过去了,爹想要粮食,就等着明年吧。” 韩鹤鸣脸上带着不耐烦,他三岁的时候,娘生病去世,爹在娘死了三个月后,就娶了后娘进门。 后娘刚来家里时,对他还算好,两个月,有了身孕,后娘也没变,当时村里人谁不夸后娘一声贤慧。 可十个月后,后娘生下了二弟,便容不下他。 整日里对他非打即骂,爷爷奶奶为了护他,和爹大吵一架,带着四岁的他,分家另过。 就这,在他十七岁结婚时,养了他四年的亲爹,找来村长,要他出孝敬银子。 银子?他就是拿银子在河里打水漂,都不会把银子给他爹花。 还是奶奶,一大把年轻,把他拉扯大的奶奶,在病床前,求着他说,一年给你爹二百斤粮食吧,你不能让人骂不孝。 他不忍让奶奶临终前,还要担心他,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才出了这二百斤的孝敬银子。 就此,他爹以为他软了心肠,年年来找他麻烦,真是烦不胜烦,要不是以前的媳妇劝着,他早与他爹断了关系。 “你给的那二百斤粮食,连塞牙缝都不够,秋粮还没下来,家里没粮食了,你是韩家长子,不该赡养爹娘,照顾幼弟幼妹?你这是要不孝?” 拿孝道压他?他以为他在乎? 还幼弟幼妹?他二弟都双十年岁,两个孩子的爹了,是哪儿幼了?真把他当成一块肥肉来吸了。 “怎么,爹现在想起来,我是韩家的长子,是你的儿子了?你当年把四岁的我,赶出家门时,就没想过我是你儿子?” “你…” 韩大田被韩鹤鸣怼得一时哑口无言,当年他新娶了李氏,李氏年轻漂亮,他正是稀罕的时候,就听了李氏的话,把长子给了爹娘养,这才让长子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大哥,你说话别这么难听,爹可是一直都把你当儿子的,咱们是一家人,你给我们些粮食,我们秋粮下来了就还你了不是?” 还? 韩鹤鸣对上他二弟的眼睛,他们借粮什么时候还过? 他以前的媳妇是个软性子,媳妇在的时候,老宅的人说来借粮,就来借粮,这么多年,何时还过? “还?你们何时还过粮食?快把粮食给我放下,要不我就告到村长那里,说你们盗窃。村中对盗窃之人,可是会打二十大板的。” 他二弟嘴里的话,韩鹤鸣一个字都不相信。 “韩鹤鸣,我可是你亲爹,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敢让村长打我们板子,我把你逐出韩家。” 韩多田指着韩鹤鸣,气得手抖,不孝子,真个不孝子,打死都不为过。 “请便。” 韩鹤鸣一脸的无所谓,他从四岁时亲爹就死了,哪里来的亲爹。 韩鹤鸣是个大高个,有一米九三的样子,又壮实,韩多田和韩二弟见韩鹤鸣如此近人情,可不敢和韩鹤鸣动粗,放下肩上的粮袋,悻悻离去。 “爹爹,这个女人是谁?” 被韩鹤鸣抱在怀里的大娃,指着站在门口的宋胭脂,宋胭脂还处在刚刚看了一场好戏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奇葩父母年年有,这个世界特别多。 要说宋家人重男轻女,这韩鹤鸣可是儿子,也不招自己老父亲待见,这上哪儿说理去。 “这是你们后娘。” 这是刚刚韩鹤鸣和宋胭脂商量好的,为防周大户来找宋胭脂麻烦,他们暂做名义上夫妻。 “我们不要后娘。” 韩鹤鸣话音刚落,大娃和二娃就惊恐得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他们从小就听村子里的人说他们的爹爹,被爷爷新娶的后奶奶给赶出来了,他们才不要变得和爹爹一样,被赶出家门。 “不要后娘?那爹进山了,你和弟弟怎么办?” 韩鹤鸣是猎户,他们家当初分出来时,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干不动农活,只分得二亩地,没地他不上山打猎,家里吃喝都有问题。 “后娘会把我们赶出去的,爹爹你进山了,我可以照顾弟弟,爹爹把她还回去吧” 韩大娃抱紧韩鹤鸣的脖子,狠狠瞪向宋胭脂,他是不会让这个女人留下来的。 “爹爹,后娘坏。” 韩二娃奶声奶气,三岁的孩子,哪里能分清楚好坏,哥哥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 “不会的,不是所有后娘,都像你们奶奶那样,爹爹也会保护你们的。 你也照顾不了弟弟,你小弟才出生几天,你都抱不稳弟弟,怎么照顾弟弟?” 韩大娃孩子年岁小,暂时还没办法和自己爹爹交锋,只能败下阵来。 韩二娃就更不用话了,这个小家伙正满眼好奇的看着宋胭脂,宋胭脂对他一笑,他害羞地躲进了韩鹤鸣的怀中。 这一幕,正让恶狠狠瞪着宋胭脂的韩大娃看见了,他气得更厉害了,小脸圆鼓鼓得,像一个小皮球,可爱得紧。 宋胭脂见到小孩生气,笑得更欢了,她上辈子就喜欢小孩子,奈何一直没结婚。 这辈子一来,就有两个孩子让她玩,她还真对以后的日子,期待起来了呢。 第4章 眼里有活 韩鹤鸣的房屋,在红崖村中算是最气派的。 一连五间的泥巴墙正屋,左右各两间的倒座,用泥巴墙围成了一个让八十平的小院,打扫得干净整洁,可见主人的勤快。 宋胭脂走进院子,被韩鹤鸣领到了靠近最右边的房间,房间里很简单,一张木床,一架一人高的双门原木柜,一张四方桌配了两个小木凳。 “你住这间屋子可成?等会吃过早饭,去镇上买上蚊帐凉席,再给你扯几尺布,做上两身衣裳。” 宋胭脂从宋家出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着的一件洗到发白的褐灰小衫,别无它物,韩鹤鸣心细早就看在眼里。 宋胭脂有些窘迫,她上辈子最穷的时候,也没这样过,穿过来就是这样的日子,真是让她难堪。 “多谢韩大哥。” “别客气,你先歇息一下,我去借饭,糙米肉片汤成么?” 韩鹤鸣不怎么会借饭,从他妻子去世,他每日里给孩子们做饭,都是这样做的。 “我去做饭吧。” 宋胭脂上辈子除了是个服装设计师,还是个美食博主,她工作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做饭。 既然答应了韩鹤鸣照顾他的孩子,不如就从这一顿早饭开始。 “你们俩个可有想吃的饭菜?” 她看向韩鹤鸣怀中的两个孩子。 韩大娃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他才不要和坏女人说话。 “我想吃番茄,还想吃鸡蛋。” 在韩鹤鸣怀中的二娃,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爹爹早上起来,就抱着小弟走了,他早就饿了。 “家里有番茄和鸡蛋吗?” 宋胭脂问韩鹤鸣。 “后院里种了不少的菜,应该有番茄,鸡蛋也还有,家里有糙米和红薯面、豆面,还有腊肉,你看做什么吃食。” “有菜园,那我先去菜园里看看。” 从正屋旁的倒座穿过,后面还有一个两百多平的菜院子,此时正是六月底,菜院子里辣椒豆角番茄,欢实地挂在枝头。 宋胭脂走到菜院里,摘了几个红彤彤的番茄,又摘了一把辣椒。 她准备一会做糙米粥,给孩子们借一个番茄炒鸡蛋,再做一个青椒炒腊肉,再用红薯面贴几张红薯面饼。 “对了,三娃呢?可是还在睡?他怎么吃?” 宋胭脂用葫芦瓢,舀了小半瓢的糙米,用水淘洗干净,放进大铁锅里煮粥,和在灶房烧火的韩鹤鸣说话。 “我把他送到大堂哥家了,晚上再抱回来。” 大堂哥家的苏嫂子正在坐月子,三娃从出生就没了娘,孩子饿得哇哇直哭,他厚了脸皮,给大堂哥家送了半头野猪肉,请苏嫂子帮着带孩子。 白日里他把孩子送去,晚上再抱回来。 “可是韩明大哥家?” 宋胭脂在记忆里搜索韩鹤鸣口中的大哥,她记忆里韩明的爹和韩多田是一个爷的,到韩鹤鸣这一辈,是还没出五福的堂兄弟。 韩明的妻子苏氏,前些日子听说生了个小闺女,韩鹤鸣这是把孩子送到苏氏那里吃奶了。 “孩子一直在别人家也不是办法,你手中银钱可还多?咱们买一只刚下小羊崽的母羊,把孩子抱回来养吧。” 这个时代,人都贫穷,吃食并不好,宋胭脂怕苏氏要给两个孩子喂奶,奶水不够吃。 再说,自家的娃,一直让别人照顾,也不是个办法。 “羊奶能给孩子喝吗?怕是会拉肚子。” 韩鹤鸣曾听大户人家,会让孩子喝羊奶,有大娃的时候,儿子断了母乳,他心疼儿子,也弄了一只母羊回来,结果孩子一喝羊奶就拉肚子。 有了三娃,即使没有母乳吃,他也没想过让三娃喝羊奶。 “能,怎么不能?把羊奶挤出来,煮开了,放温后,才能给孩子喝。 你说孩子会拉肚子,可是没把羊奶放锅里煮一煮?” 生羊奶里面有细菌,人体不适应,需要经过高温杀菌,人才能食用。 “可不是,难怪我说那大户人家给孩子喝羊奶,不怕孩子拉肚子。 我知道谁家有母羊,等会从镇上回来,我就去买母羊回来。” 他们等会要去镇子上,三娃还小,不好一起抱着去,韩鹤鸣准备从镇上回来,再把三娃接回来。 “你在做什么?” 宋胭脂拿了两个鸡蛋打散,锅里放油烧热,打散的鸡蛋一下锅,香味扑鼻。 坐在韩鹤鸣怀中的大娃,被香味吸引,馋得流口水,早忘了不理坏女人的事,和宋胭脂说了第一句话。 “给你们做番茄炒鸡蛋。” 番茄炒鸡蛋,酸甜可口,可是最能俘虏小孩芳心的菜品了。 韩大娃被他爹养了几日,韩鹤鸣不会做饭,孩子都快忘了饭香味是什么了。 “番茄炒蛋好吃吗?” 韩大娃没吃过番茄炒蛋,以前娘亲在的时候,只会煮鸡蛋,和让他们生吃番茄,他不喜欢生番茄的味道,觉得番茄很难吃。 “你要不要尝尝?” 宋胭脂拿了一双筷子,夹起一个炒鸡蛋送进韩大娃的嘴里。 “我也要吃。” 韩二娃见后娘给哥哥喂鸡蛋,没给他喂,有些着急。 “好,都有。” 宋胭脂给两个孩子,一人喂了一筷子番茄炒蛋。 “好吃。” 韩二娃吃得笑眯了眼,韩大娃没说话,脸上却不再气鼓鼓的。 “等会再吃,饭就快好了。” 宋胭脂又炒了一个青椒炒腊肉,一家人吃起了早饭。 糙米粥实在粗糙,宋胭脂觉得这粥辣嗓子,吃不下去,只吃了小半碗,就不再吃。 韩鹤鸣和两个孩子,却吃得欢实,一大锅的粥和两盘菜,都吃了个干净,只剩下半个红薯饼。 “镇上有卖细米白面的吗?一会去买一些,总让孩子们吃粗粮,对身体不好。” 韩鹤鸣早看见了宋胭脂没吃多少饭,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以前家里也是买的有细米白面的,媳妇去世后,他总操心着三娃,倒是忽略了大娃和二娃,头没想到孩子吃久了粗粮不好。 韩鹤鸣收起桌上碗筷,拿到井边去洗,宋胭脂看到,觉得韩鹤鸣这个男人真不错,眼里有活,是他先前的媳妇没福气。 第5章 去镇上 洗好碗,韩鹤鸣把牛车套好,大娃就想往牛车上面爬,就怕韩鹤鸣去镇上,不愿意带上他。 “要我抱你吗?” 宋胭脂先把二娃抱上牛车,见大娃久爬不上牛车。 “你是坏女人,我才不要你抱。” “你个小崽子,刚刚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韩鹤鸣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崽子还真是,丢了碗筷就骂娘。 大娃被他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想到刚刚吃的番茄炒鸡蛋,抬眼偷瞅宋胭脂,他怕宋胭脂生气了,不给他做饭吃。 “你来抱我吧。” 宋胭脂微微一笑,看着傲娇的小孩,在他屁股上轻拍一下。 “让你皮。” 才把他抱上了牛车。 “坏女人。” 离红涯村最近的镇子叫红石镇,大约有二十五六里,牛车要走半个时辰才能到。 红石镇不算热闹,能来赶红石镇的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也此六月,天气最热的时候,干不了什么农活,便有三三两两妇人结伴上街,买个针头钱脑的。 牛车到红石镇时,已经半上午,宋胭脂估摸着有八九点了,中午他们还要赶回去,宋胭脂和韩鹤鸣带着两个孩子,也没有闲逛。 韩鹤鸣赶着牛车,就去了布庄,宋胭脂挑选了月白藏青天蓝三个颜色的棉麻布,问好价,各扯了六尺。 六尺的布,给韩鹤鸣做件夏裳,还能余下布头,给二娃拼件小衣。 宋胭脂上辈子是海内外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他见韩家父子衣服上补丁接补丁,便想给三人一人做一套衣服。 布庄里有做好的床帐,价格不便宜,宋胭脂舍不得出那个钱,又选了一个浅青色的棉麻布,买了一匹,准备自己做床帐。 布庄的老板娘会做生意,见宋胭脂买的布匹多,又给宋胭脂搭了许多的布头,宋胭脂又顺势买了针钱,这才出了布庄。 粮油铺子离布庄不远,隔着两个店,宋胭脂也没坐牛车,牵了两个孩子的手,进了粮油铺子。 在布庄买布时,宋胭脂还不心疼,她买了那么多的布匹,才花了八十文钱,可进粮油铺子,宋胭脂的心就在滴血。 “老板,这精米怎么卖?” 古代的精米,就是现在的大米,古代水稻产量不高,精米在这个时代,一般人家是吃不起的。 “四十五文一斤。” 粮油店的老板,肚大腰圆,笑得一脸和善。 “细面呢?” “五十文一斤。” 这个时代用石磨磨面,要把小麦磨成白面,那是费时费工费力,一样的贵。 “那糙米和粗粮呢?” “糙米和黑面便宜,糙米八文,黑面十文。” 这一对比,价格差就明显了,一斤细面,都能买五斤黑面,普通人家那里舍不得吃,宋胭脂也舍不得。 “这个天气热,粮食放久了生虫,就买十斤粮米十斤细面吧,吃完了再买。” 宋胭脂还在犹豫要买多少粮食时,韩鹤鸣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常到镇子上卖猎物,买卖东西都容易。 “十斤?是不是太多了?” 精米和细面各十斤就需要九百五十文,快一两银子了,宋胭脂心疼,她知道农家人一年才能挣上一二两银子。 “要不就各买两斤,给两个孩子吃就成了。” “放心,吃得起。” 吃得起?这二十斤粮食还不知道能吃多久呢,宋胭脂觉得以早上宋家三个男人的饭量,一个月都不定带够的。 这一个月吃别人一年挣的银子,韩鹤鸣一个猎户,这么能挣钱?别是打肿脸充胖子。 韩鹤鸣却是神不改,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老板,老板拿小秤称了,又找给韩鹤鸣六百七十三个铜板。 “去哪里买母羊?” 这是宋胭脂最关心的问题,答应了韩鹤鸣照顾他的三个孩子,她就会尽力把孩子们照顾好,首要的任务就是解决三个孩子的口粮,这样韩鹤鸣进山了,她才不会心慌。 “风塘村李老汉家,养了不少的白山羊,咱们这就去看看?” 风塘村和红涯村是相邻的两个村子,他们回去的时候要路过风塘村,韩鹤鸣时常赶牛车到镇子上卖猎物。 时有村民会搭他的牛车进镇,只要牛车坐得下的情况下,韩鹤鸣都不会拒绝,因此这十里八香他认识不少人,也知道不少各家的情况。 李老汉家,前些年儿子服兵役,久没音信,媳妇留下几个孩子跑了,李老汉年龄大了,干不动农活,养了十几只羊,靠卖羊拉扯几个孩子。 “韩兄弟,不吃大伯不卖母羊,实在是卖了母羊,这些小羊羔都没法活了。” 李老汉家有三只母羊近些日子都下了小羊羔,最近下羊羔的那只母羊,下了两只小羊羔,小羊羔出生才五日。 韩鹤鸣要是把母羊买走了,两只小羊羔就要吃别的母羊的奶,别的羊羔都大了,怕奶不够这两只小羊羔吃,死活不愿意买。 “小羊羔,要小羊羔,买小羊羔” 二娃坐在牛车上,指着正在吃奶的两只小羊,大娃也眼巴巴看着,却没说话。 “买不了,你们娘要照顾你们哥三儿,再买两只小羊羔,她忙不过来。” 这才是韩鹤鸣站这儿,和李老汉讨价还价,只想要母羊的原因。 他和宋胭脂不是真夫妻,他不能累着人小姑娘,就算是真夫妻,他这三个娃,也不是人亲生的,他可不想把人累跑了。 宋胭脂还小,要离开他家,怎么着也要十七岁,能嫁人了他再放她离开才成。 “买了吧,没事,大娃和二娃会帮我照顾小羊羔对不对?” “对” 二娃笑容咧到了耳后跟,脆生生回答,他还小,并不像他哥那样,对宋胭脂如何别扭。 大娃虽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也笑了起来。 韩鹤鸣见两个孩子高兴,把母羊和小羊羔一起买了。 此时天气已经大热了起来,太阳火辣辣的,晒的人脸生疼,宋胭脂拿出刚买的做床帐的大布,用手顶在了头顶,遮住了她和两个孩子的太阳。 韩鹤鸣赶了牛车刚入村,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后生,神色焦急的赶了上来。 第6章 只有后娘 来人是村里的强子,今年只有19岁,看到韩鹤鸣的牛车回来,他急忙跑了上来。 “韩大哥,栓子他们进山打猎出事了” “怎么了?” 韩鹤鸣停下牛车,看向强子。 “栓子他们今早上山打猎,误入了野猪群,这会出不来了,想请韩大哥去看看。” 村里的年轻后辈,在农闲的时候,就会上山去打猎,不过这些人,基本也只是会打上一些野鸡野兔小猎物,野猪不是专业的猎人,那是碰都不敢碰的。 栓子他们碰到了野猪群,就强子逃了出来,这才来找韩鹤鸣。 “你们这是进了深山?” 红涯山很大,一般的村民,在农闲的时候,会上山采蘑菇,挖野菜,拾干柴什么的,一般都是在山的外围,是不往深山里进的。 山的外围也没什么大型野兽,也比较安全,进了深山,那就不一样了,虎豹熊野猪,什么都有的。 强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了一个“是”字。 他们这群进山的后生,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少年无畏,对红涯山充满了好奇,见人多,生了胆便去了深山里。 才刚入山,他们就见到了一头野猪,七八个后生,见到野猪就兴奋了起来,只要他们打到这头野猪,可是能卖不少银钱的,就是不卖,也够家里人吃上几个月的肉。 农家人银钱稀罕,不过年不过节,家家户户是很难会买上二两猪肉的,几个小伙子都馋着呢?见到野猪,那比见到亲爹娘还亲,早忘记了,不能进到深山里。 野猪跑,他们追,就这样被野猪领着,进到了野猪群里。 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片野猪,几个后生傻了眼,强子在最后面,这才险些逃了出来。 他逃出来后,就找到了村长家,村长,听说村里的后生们,都入了野猪群。 也慌了起来,集合了村中人,准备去进攻野猪群,可他们都是普通农家,对打猎这事没什么经验,便叫了强子来找韩鹤鸣。 韩鹤鸣是红涯村唯一的猎户,年纪不大,却很是会打猎,一年都会打几头野猪,甚至连豹子老虎都打过,村长信得过他。 “成,我先把牛车赶回家,再拿一些捕猎的工具,你先去村长家等我。” 韩鹤鸣听说村里的后生有事,也不多耽搁,把牛车赶的飞快,往自己家行去。 他对村里人是有感情的,当年他爹把他赶出门,村子里的许多人,见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可怜,时不时的会给他们家送上一些东西,他心里都记着恩情呢。 “胭脂妹妹,我最近先不知道几日才能回来,麻烦你帮我照看几个孩子。” “韩大哥放心,家里交给我办。” “大娃二娃你们两个要听后娘的话,等我回来,要是知道你们不听话,我可是会揍人的。” 事情紧急,韩鹤敏也没多说几句话,拉了捕猎的工具就出了门。 大娃二娃迈在小短腿上追上爹爹,他们两个哪里能追得上韩鹤敏,最大的院门口,看到爹爹越走越远,趴在院门那里看了许久许久。 爹爹走了,家里只有一个坏女人,韩大娃,要是这个坏女人,把他们赶出去怎么办? 宋胭脂把买回来的东西,放进屋中,走出门外,就看到两个小孩眼泪巴巴的站在大门口。 见到两个小孩哭的可怜,他也心疼,走到他们旁边,蹲下身与两个小孩说话。 “爹爹去打猎很快之后回来的,你们知道弟弟在哪里吗?我们去把他抱回来好吗?” 听到要去抱弟弟,两个小孩才才停止了哭泣。 “后娘,我知道,弟弟在大伯娘家。” 宋胭脂打水,给两个孩子洗了脸,抱着二娃,把手伸向大娃。 “要我牵吗?” 大娃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才伸出小手,牵上了宋胭脂的手。 韩明家在村子里,这会儿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村长家,宋胭脂带着两个孩子到韩明家时,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 “有人在家吗?” 韩明家是两间泥土房,瓦房旁边还有一个半间斜梁的小土房,上面有烟囱,是他家的灶房,也没院子,家里看起来不像是特别有钱的人家。 韩明家兄弟多,娘生下了八子二女,人家寒冰分家时,给韩明分上二间泥土房,已经是做父母的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谁呀?在家呢。” 泥土房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嫂子可是在坐月子?我是胭脂。” 胭脂抱着二娃推开房门,见一个头上缠着蓝布的女子正要下床。 “嫂子,你可别下来,地上凉,这坐月子,可别着了寒气。” 韩大娃和韩明的妻子熟,这会已经跑到韩明妻子的身边。 “苏婶子,弟弟,要看弟弟。” 二娃也瞪着腿要下去,没了娘的大娃二娃,很宝贝自己的小弟。 “好,那我就不与你客气了,胭脂妹子快坐。” “嫂子,我就不坐了,我是来抱三娃回去的,我今早住进韩家了,以后我就是这几个孩子的娘。” “那可太好了,有了你在家照顾这几个孩子,鹤鸣啊,也不用担心这几个孩子了,就是你把三娃抱回去了,他吃奶可该怎么办?” 孩子还小,还没出月子,米汤都是不能吃的的,宋胭脂她认识,是村里有名的能干姑娘,只是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大娃二娃都好照顾,这三娃可是不好照顾的。 “我喂他吃羊奶,两个孩子日渐大了,嫂子的奶想必是不够吃的,这些日子麻烦嫂子了。” 苏氏的奶是不够吃,还好她怀的是姑娘,吃的少,韩鹤鸣又送了半头猪来,韩明日日给他煮猪骨头汤,给她吃肉,奶水这才勉强够两个孩子喝。 “ 羊奶还能给孩子喝?” 苏氏没听过这个说法,倒是很是好奇。 “能喝,小羊能喝,人咋就不能喝了?只要把羊羔煮沸,再放温给孩子喝,营养是一样的。 咱们镇上大户,不还来咱们村买过母羊吗?就是买回去,给他家少爷喝的。” 第7章 接回三娃 三娃才是个十多天的孩子,穿了一个红肚兜,睡在苏氏的床上,宋胭脂来的时候,就怕孩子热,拿了一把油纸伞来的。 孩子头上还没几根头发,她拿了一块布盖在地子身上,打开油纸伞,才带着大娃和二娃回去。 苏氏见她照顾孩子心细,脸上满是笑意。 “大娃,二娃,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大米饭” “番茄炒鸡蛋” 宋胭脂早上做的番茄炒鸡蛋,酸甜可口,两个孩子没吃够。 宋胭脂有些意外,大娃会为了一口吃的,主动和他说话。 “那你们去摘番茄,捡鸡蛋可好?” “我去” 大娃听到有好吃的,也不和宋胭脂别劲了,跑去灶房拿了一个竹子编的菜筐,向菜园子跑去。 宋胭脂把三娃放在堂屋里的凉床上,凉床也是竹子编的,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娇嫩,宋胭脂先在凉床上铺了一层薄被,才把孩子放了上去。 “二娃,我去做饭,你照顾弟弟好不好?” 她说着,拿出一块酥糖递给二娃,这酥糖还是上午去镇上时,她给孩子们买的零嘴。 二娃想和哥哥去摘菜,宋胭脂给他一块糖,他觉得糖好吃,为了糖,也不愿意去摘菜了。 宋胭脂安顿好两个小的,不放心大娃,便向后菜园里去去。 大热天的,五岁的孩子,正撅着小屁孩摘番茄,她心疼孩子热,自己去到了菜园子里。 “你去堂屋照顾弟弟,我来摘菜吧,堂屋方桌上有酥糖,我刚给弟弟了一个,你也去拿一个吃。” 韩鹤鸣家的菜园,以前可能是他媳妇在打理,从他媳妇去世后,这个菜园可能就没人管理了,里面的番茄很多都熟透裂开了。 那有那豆角架上的长豆角,有许多已经长得发白发黄,长老了。 还有那辣椒,也是红了不少,还有那水灵灵的青黄瓜,很多已经长成黄色的老黄瓜了。 宋胭脂把熟透裂开的番茄都摘了,又摘了一把长豆角,中午做一盘番茄炒鸡蛋和肉末豆角。 菜园里的菜太多,一时吃不完,让他们一直长着,怕是不成,宋胭脂准备吃过午饭,把菜园子收拾出来。 像那长豆角,摘了洗干净,可以腌酸豆角,也能焯水晒干,做成干豆角,放多久都没问题。 午饭宋胭脂就没用大锅,韩鹤鸣家的厨房,除了两个大地锅,还有两个小炉灶,小炉灶能烧柴,也能用炭,比大地锅方便。 她燃了几根小木棍放进小炉灶中,淘洗了精米,放在小炉灶的锅上,做大米饭。 宋胭脂想着这个时代的精米太贵,大米饭是她今日答应孩子们了,以后做饭,还是要放些小米,豆类,红薯等一些粗粮,混合着给孩子们吃。 一个小炉灶烧火,一个小炉灶炒菜,饭也做得很快,在堂屋里的两个小孩听到宋胭脂一声吆喝。 “大娃二娃饭好了,洗手吃饭。” 两个小孩就连忙去水缸里舀水洗手,又去灶房拿碗拿筷子。 “好吃吗?” 看到眼前两个狼吞虎咽的小家伙,宋胭脂就知道自己做的饭有多好吃。 “好吃,后娘做的饭饭,最好吃了。” 二娃从碗中抬起小脸,朝着宋胭脂甜甜一笑,这个孩子,可太会讨巧了。 “要叫娘,大娃,饭好吃吗?” 韩大娃一直把头埋在碗里,闷声吃饭,宋胭脂问他,他抬头就瞪了宋胭脂一眼。 “韩大娃,我要听实话,如果咱们吃完饭,你还没告诉我答案,等你爹回来,我就让你爹做饭。” 大娃哼了一声,想说宋胭脂是坏女人,又怕宋胭脂真叫他爹做饭,他爹只会做腊肉汤,又腥又咸还咬不动,每次吃他爹做的饭,韩大娃感觉自己的牙都快扯掉了。 他才不要吃爹爹做的饭。 “好吃” 他把头埋在碗里,闷声闷气说了两个字。 “什么?我没听见?” 宋胭脂故意逗弄小家伙。 “哥哥,你的声音太小了,后娘没听见。” 韩大娃气得小脸又鼓了起来,可看了一眼饭桌上的番茄炒鸡蛋,这个坏女人做的饭比娘亲做的饭还香。 “好吃。” “嗯,真乖,晚上给你们包饺子吃好不好?” 他们上午去镇上的时候,韩鹤鸣割了半斤猪肉,韩鹤鸣是猎户,家里有许多的肉,就是这个季节,灶房里也挂了不少的腊肉。 两个孩子不稀罕猪肉,天气热,韩鹤鸣买肉时,就没多买。 宋胭脂中午炒肉末豆角的时候用掉了一些,还剩一些被她用井水在镇着,晚上包饺子尽够了。 “后娘饺子是什么?” 韩二娃没吃过饺子,好奇的问道。 “饺子就是扁食,二娃爱不爱吃扁食?” “爱吃,扁食好吃。” 三个人吃过饭,宋胭脂捡了碗筷去井边洗碗,韩家自家院中有井,用水很方便。 “后娘,弟弟醒了,我去挤羊奶。” 她刚把锅碗洗好,韩大娃从堂屋中跑了出来。 大娃很喜欢买回来的母羊和小羊羔,刚刚母羊买回来时,还主动去菜园摘了红薯藤,给母羊吃。 宋胭脂上辈子没孩子,她刚把三娃从凉床上抱起来,就见到凉床上,铺着的薄被,被画了一张大大的地图。 小家伙的肚兜也尿湿了,她也不哭,睁着大眼睛骨碌碌的瞧着她,宋胭脂看得欢喜,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小孩的脸。 “二娃,你知道弟弟的衣服在哪里吗?” 韩鹤鸣离家匆忙,根本没与她交待清楚。 “知道,在爹爹的房间,我去拿。” 宋胭脂给三娃换了衣服,又洗了屁屁,凉床上的薄被湿了,她又铺了一个小包被上去,给他塞了一块尿布,才又把三娃放在床上。 “小家伙,不能再尿床了,要不然你就没地方睡了。” 刚刚二娃去给三娃拿衣服的时候,宋胭脂跟着去看了,韩鹤鸣的媳妇,好像针线活不大好,给孩子准备的衣服和小被子并不多,根本就不够用。 宋胭脂想着,她上午买回来的布料,还是给孩子做两床小被子要紧。 刚已经把上午买的布料都洗了,这会也晾干了,正好用上。 “二娃,家里有棉花吗?” 第8章 做饭好吃 “不知道,问哥哥。” 二娃才是个三岁的小朋友,棉花是什么,她都不太清楚。 “你哥怎么还没回来?” 宋胭脂这才想起来,大娃说去挤羊奶,现在还没回来。 “二娃你照顾弟弟,我去看看你哥。” 宋胭脂是把母羊拴在院墙一角的枣树下面的,枣树树荫浓密,在这样的盛夏,也不觉得多热。 大娃蹲在母羊身边吭哧吭哧的挤羊奶,这只母羊也是温驯,任由大娃挤羊奶。 “挤不出来。” 大娃和二娃不一样,他并不叫宋胭脂娘,就是后娘也不愿意叫,在他的心里,自己有娘,宋胭脂也没孩子。 “不是方法不对,我来看看。” 宋胭脂蹲在娃身边。 “你怎么挤的,我看看,这样不对,你要这样这样…” “出来了,出来了。” 按照宋胭脂教的方法,羊奶很快就被挤出来了,大娃很高兴,有了羊奶,小弟就有口粮了。 母羊挤出了很多羊奶,这个天,挤出来的羊奶,放不长久,宋胭脂把羊奶全都煮了。 拿了三个干净蓝边大花瓷碗装了,每一份都不多,端到了堂屋里。 “一份给小弟,这两碗羊奶你们一人一碗。” 大娃和二娃刚刚才吃过午饭,不饿,可看到宋胭脂把羊奶倒在一个白瓷茶盏中,喂三娃,他们两个没喝过羊奶。 见宋胭脂喂三娃,两个小孩也低头抿了一口。 “不好喝。” 大娃整个小脸都皱了起来。 “苞米粥好不好喝?这个就和苞米粥一样,不好喝,但有营养,喝了能让人长高高,大娃想不想长得和你爹爹那样高。” 宋胭脂给两个孩子弄得羊奶本就不多,小孩三五口也就喝完了。 三娃很乖,喝完奶又乖巧得闭上了眼睛。 “你们两个要不要也睡一会?” 宋胭脂把三娃横放在床上,凉床很大可以让三个孩子都睡在上面。 大娃和二娃吃饱了饭,也有些犯困,点了点头,爬上了凉床。 三个孩子睡下了,宋胭脂把三娃刚尿湿的薄被,给拆洗了,便坐在三个孩子旁边做针针。 陈氏给三娃只准备了两个铺垫,孩子小,爱尿床,两个铺垫根本就不够。 宋胭脂拿出上午买的藏青色布,裁成四块,两块布对着缝合,再里面塞上薄薄一层棉花,拿针线缝好。 她的铺垫缝的薄,孩子睡上不热,又能抵挡从地下窜上来的湿气。 铺垫好缝,不过一刻钟她就缝好了。 她又给三个孩子和她各裁了一套衣服,夏季的衣服好绛,两片布缝合在一起就好了。 等到快五点的时候,宋胭脂不仅把三个孩子的衣服都缝好了,她自己的衣服也缝了大半,孩子们也醒了。 “大娃,你照顾着弟弟们,我去把菜园里的菜给摘了好不好。” 她还未缝好的衣服,宋胭脂想吃了晚饭再缝,菜园里的菜再不摘,又要老上许多。 “好” 三个孩子在家,宋胭脂不放心,拿了一个大木盆放在了菜园子旁边的树荫下,在木盆里铺上她刚缝好的小铺垫,把三娃放在里面。 又在韩鹤鸣的房间,拿出一块旧布,铺在了木盆旁边,给两个孩子,一人拿了一块炸酥糕,让大娃和二娃坐在布上面玩。 五点的太阳,依然毒辣,要是以前的宋胭脂肯定是做不了农活,这具原身体,却是习惯了在烈日下干农活的。 宋胭脂拿了两个大背篓,黄瓜辣椒豆角番茄茄子葫芦丝瓜,她把成熟的,不能再长的菜都摘了下来。 两背蒌都没装下,她又拿了一个背蒌,又装了半背蒌,才把所有菜都拿回去。 “这么多菜吃不完。” 大娃看到宋胭脂把他娘种的菜都摘了,有些不满。 “吃不完就晒干,腌咸菜,这些菜要是不摘回去,都要长老的,菜长老了,就不能吃了。” 宋胭脂笑着解释道,那娃子才没有说话。 采摘回家,今个是来不及腌菜和晒菜了,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也腌晒不了菜,宋胭脂准备明日一大早起来再弄。 说好了给孩子们晚上做饺子吃,他拿出白面又在里边掺了一点豆面,和起了面来,也不知韩鹤鸣晚上会不会回来? 他和的面多,准备吃不完了,就把饺子放在冷水里冰镇着,等韩鹤鸣回来了再吃。 面和好放在一旁醒着,他准备起了饺子馅,家里长豆角多,他选了一部分嫩的长豆角,焯水剁碎,和猪肉馅一起,做豆角猪肉水饺。 “不吃猪肉。” 韩鹤鸣是个猎户,韩家常年不缺肉,陈氏死后,韩鹤鸣一日三顿的给孩子们做肉汤,他做的饭又不好吃,一连吃了十多日,把大娃都给吃伤着了。 他在照看弟弟,见到宋胭脂从井水里拿出一块猪肉起来,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中午做的肉末豆角好不好吃?” 韩大娃不爱吃肉,宋胭脂中午做肉末豆角时,把肉末在锅中煸炒出了油,又带点微焦,才下的豆角,一盘菜炒出来别提多香了。 当时大娃就朝自己碗里挖了一勺。 “好吃。” 这和肉末豆角一样的,我呢,只是把它包进面皮里,做出来是一样香的。 “没骗人?” “我可骗过你?” 天色暗下来,韩鹤鸣也没有回来,宋胭脂怕孩子们饿,也没等韩鹤鸣,只给他留了一部分水饺,放到井水里,把另外的水饺煮了,她和孩子们吃了。 “后娘,扁食好吃,明天还要吃。” 吃完晚饭,两个小孩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味刚刚吃到的美味。 红涯村的人,面海临山,这里许多地下都有石子,种不了粮食,这里人多地少,生活在这里的人,温饱都艰苦,更别说做美食了。 陈氏以前做饭也不好吃,不能说不好吃,只能说,一个土生土长在这里的姑娘,根本没有吃过美食,也不知道如何做美食。 宋胭脂这才来了一天,就让两个小家伙吃出了滋味来。 “你们俩个听话,我就给你们做好吃的,你们听不听话?” “我们听话。” 两个小家伙这会是半分别扭都没有了。 第9章 后娘相见 韩家老宅,此时正热闹的很。 “什么?你说韩鹤鸣又娶了新媳妇?” 李玉芝把手里的筷子,啪地拍在吃饭的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吃饭就吃饭,说话就说话,你摔什么筷子?” 韩多田淡淡地看了李玉芝一眼,今个村子里的劳动力都去山上围逮野猪,韩多田读过几年书,自认为是斯文人。 除了他没去,也没让家里的儿子去。 “娘是真的,娶的就是宋家的宋胭脂,我今个在村里串门子,宋胭脂他娘亲口说的。” 这两日村子里,都在流传,宋家要把小闺女,卖给周大户,让宋家儿子进京赶考。 今个她在村子里,在村中最大的那棵树大桑树下坐着,同在树下下的还有村里的几个媳妇婶子。 宋母挎了一篮子猪草,从哪里经过,有一个和宋家不对付的婶子,见到宋母,就奚落宋母卖女。 宋母和那婶子争执,急了就说她家闺女,已经嫁人了,嫁的是韩猎户。 闺女出嫁,不愿意摆酒席,宋母原本是不愿意和村里的人说道的。 “老头子,你那个大儿子不养爹娘弟妹,去养个别的女人,你也不管管,咱家都没粮食吃了。” 按理说,刚刚夏收完,不该没粮食吃才对偏偏在快夏收的时候,田里进了蝗虫,本就不多的粮食,让蝗虫吃了个七七八八。 当时大家抢收了粮食,抢收回来的粮食,连税收都不够,还是补了往年的银钱和粮食,才勉强把税收交上去。 这一交粮,许多人家都没有吃的了,韩家也不例外。 “管?怎么管?全村谁不知道他小时候,咱们没养他?” “怎么没养他?没养他,他是怎么长大的?” 李玉芝压根就不承认她没养过韩鹤鸣,就算没养过,韩多田也是他爹,难道他能看着他爹饿死不成。 “当初那陈氏死的时候,我就说过让娘把韩鹤鸣的三个孩子抱回来,有了孩子在手,还怕韩鹤鸣把猎物粮食往咱们家送? 偏偏娘就是不听,现在他娶了宋胭脂回来,给他看孩子,咱们怎么能弄得到他手中的粮。。” 韩老二恶狠狠得,喝了一口野菜稀粥,抱怨李玉芝。 “你还怨你老娘我了?你老娘我那是不愿意抱吗?就那个最小的小崽子,才刚出生,都抱不上手,要是把他养死了,韩鹤鸣那个熊人,还不把咱们吃了。” “他敢,你是他娘,他敢对你无礼?那小崽子不好养,大娃和二娃还不好养?” 韩老二想到今日韩鹤鸣说他的那些话,就气得肺痛,韩鹤鸣算什么大哥,他家里腊肉挂满了灶房,都不愿意分给他们一点,真是可恨。 想到腊肉的美味,他更觉得碗里的野菜稀粥如同嚼腊,让人觉得难以下咽。 “那我等会就去把大娃和二娃弄到老宅来?” 李玉芝看向儿子,她也有些懊恼,要是当初听了儿子的话,趁着陈氏死的时候,就把韩鹤鸣的孩抢过来,现在他家里都能吃香喝辣。 “现在去什么?听说那个不孝子,上山打野猪去了。” 村长召集村里人时,还专门派了人来他家,问他家出不出人,打野猪那是多危险的事,他可不能去冒险,更不愿儿子去,他们家就没有出人去围野猪。 “他不在家更好,宋胭脂那个人,让他娘养得性子最软和不过,我把两个孩子弄家来,她也不敢说什么。” 宋胭脂带着孩子们吃过了晚饭,烧了热水,给三个洗了澡,又把放在堂屋里的凉床放在院子里。 她一边照看三个孩子,一边把下午没做完的衣服缝好,她怕有蚊虫,还在院中烧了一把艾草。 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她以为是韩鹤鸣回来了,便指使大娃去开门。 “大娃,去看看,是不是你爹回来了。” 大娃爬在篱笆门上瞧了瞧,惊慌地跑了回来。 “快躲起来,二娃去把酥糖和酥果都藏起来,后奶来了” 宋胭脂看着两个小孩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不解,她一把抓住要跑的大娃。 “你奶来了,你怕什么?” “后奶会要我们家的粮食,还会要腊肉和银钱,反正什么东西她都想要,你也快藏起来,这样她就会觉得咱们家没人,一会就走了。” 韩鹤鸣的前媳妇,性子最是温柔,每次李玉芝来家里,只要韩鹤鸣没在家,李玉芝就会哄陈氏给她东西。 小到针线,小到银钱,简直比那蝗蜂还可怕。 韩鹤鸣说过许多次,不准给老宅东西,可只要李玉芝来哭诉,陈氏就又会心软。 两个孩子听他们爹的,每次李玉芝来时,他们劝不住娘,只能把东西藏起来。 “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让她拿走咱们家东西的。” 宋胭脂也不缝衣裳了,亲自起身去开了院门。 “李婶子,这么晚你怎么来?” 李玉芝没把宋胭脂放在眼里,一脸的傲气。 “我儿子的家,我还不能来了?” 她说完不等宋胭脂给她让门,就要闯进院子。 宋胭脂伸手一拦。 “婶子要是找鹤鸣的话,他上山去了还没回来,你等他回来了再来吧。” “哎,胭脂啊,就要鹤鸣没在家,我才要来的,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哪里会照看孩子,还是我把大娃二娃领到家里去照顾吧。” 李玉芝把韩鹤鸣赶出来这时,全村人都知道,宋胭脂可不相信李玉芝是要来帮韩鹤鸣带孩子的。 “不用,孩子们已经吃过饭洗完澡,准备睡下了。” 宋胭脂直接拒绝。 “那是我孙子,你还不能让我带我孙子走了?” “婶子想带孩子去你家,就算鹤鸣回来了,才来带走吧,他把孩子交给我,我可不能把孩子随便给别人,万一你是要把鹤鸣的孩子卖了,我可没法和他交待。” 李玉芝呼吸一窒,这个宋胭脂说话怎么这么恶毒。 “我不和你说,你给我让开。” 宋胭脂这一世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三,李玉芝是个大个子的女人,又长期干农活,她自认比宋胭脂这个小姑娘有力气,上手就要推开宋胭脂。 第10章 抗回野猪 “大娃,去给我拿一把菜刀过来,我看今日谁敢进咱们家的门。” “你还敢砍人不成?” 李玉芝可不相信宋胭脂敢拿菜刀砍她。 “那你就看我敢不敢。” 大娃小腿跑得快很快拿来了一把菜刀,李胭脂接过来,作势就要朝李玉芝砍过去。 “小皮娘子,你还真敢砍啊,把我砍死了,你要偿命的。” “偿命?偿命就偿命,敢抢我家的孩子,我就敢和你拼命。” 李玉芝没想到宋胭脂真敢砍他,抱着头就往旁边躲,宋胭脂紧追不舍,李玉芝也不敢再留,直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宋胭脂见她跑了,也不追了,叉着腰大声吼道:“你敢来我家一次,我砍你一次。” “后娘好厉害啊!!” 宋胭脂喘着粗气,返回院子,迎来了两双崇拜的眼睛,大娃和二娃满眼星星的看着宋胭脂。 以前李玉芝来他们家,哄陈氏给他们东西时,大娃就想过,要是他娘能硬气一些就好了,他想象中硬气的娘,就和现在的宋胭脂一样。 “走,咱们回家。” 宋胭脂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带着他们回到院子里。 韩鹤鸣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宋胭脂搬了两张凉床,放在院中,和三个孩子睡在院子里。 院门一响,宋胭脂就惊醒了过来,就着月色,她看到韩鹤鸣肩上扛着个什么东西。 “你回来了?” 她坐起身,拿出打火石,把桐油火把点着,就看到韩鹤鸣扛着的是一头大野猪,大约有五六百斤。 宋胭脂看到那么大的野猪,被韩鹤鸣一个人就给扛回来了,这才对古代猎户的力量,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 “回来了。” 韩鹤鸣把野猪扔在院门口,天气热,死了的野猪要尽快处理,不然野猪肉就不能要了。 “没受伤吧?我去给你下扁食。” “没有。” 宋胭脂把井水中镇着的饺子拿上来,就去灶房给韩鹤鸣煮饺子吃。 韩鹤鸣跟在宋胭脂身后,自觉得坐在了灶房烧火。 “你怎么扛回来这么一头大野猪?村民们呢?” 宋胭脂给两个大地锅都添上了水,一个添满,等会可以让韩鹤鸣烫野猪毛,一个只添了两葫芦瓢,烧开下饺子。 “打的野猪多,村民们觉得我出力多,就给了咱家最大一只野猪,别的野猪他们就分了。” “可有人受伤?” 围剿野猪群,可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情。 “栓子伤了腿,小六胳膊也伤了,需要养上几个月,别的人都是一些小擦伤,不妨事。” “那这野猪,咱们是卖?还是留着?” 想到二娃说,明日还想吃饺子,宋胭脂动了心思。韩鹤鸣今晚应该就会把野猪处理出来,再把野猪拿到镇子里去卖。 到时候可以留下一部分,给孩子们包饺子吃,只是天气热,怕是不能多留。 “咱家有地窖,冬暖夏凉,等会我把野猪宰出来,咱家留一部分,另外的,我明日送去酒楼。” 陈氏怀孕八个月时,他就不再上山,孩子月份大,他怕陈氏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后来陈氏又生孩子去世,没人给他照看陈氏和孩子们,他在家几个月都没上山。 已经许久没给常合作的酒楼送过野猪肉,上次碰到酒楼掌柜,还在问他,什么时候送野味去楼里。 “有地窖?那真是太好了,对了,你明日去卖猪肉,回来时,再买些鸡蛋回来,孩子们爱吃番茄炒蛋,家里的鸡蛋不多了。 我看家里也没养鸡鸭鹅,要是能买到鸡鸭鹅幼崽,也买一些回来,菜园里的青菜叶子吃不完,都能喂他们。 等喂大下蛋,咱们也不用买鸡蛋吃了。” 宋胭脂一口气说了许多,她答应帮韩鹤鸣照顾孩子,暂时就把这里当成了家,为这个家多着想一些,就当还韩鹤鸣救她出苦海了。 “好,还有没有别的要买?” “今日扯得布料,给三娃做了铺垫,又给我和孩子们各做了一身衣裳,你明日再扯六尺布回来,我给你也做一身衣服。” 韩鹤鸣眼中闪过意外,随后便溢出一丝笑。 今日宋胭脂买布料时,他见宋胭脂买的都是藏青天蓝,这些常给男子做衣裳用的颜色,便猜到宋胭脂要给孩子们做衣裳。 他没想到,宋胭脂还想着给他做衣裳。 天空升起鱼肚白时,韩鹤鸣套上了马车,向镇上赶去。 红涯村打了十几头野猪,村民们会杀几头野猪,留着分食了自家吃,另外的野猪怕也会送去镇子上卖。 韩鹤鸣怕去晚了,野猪肉就卖不起价,一头五六百斤的野猪,猪肉都有四百多斤。 他拿了二百斤的好肉,放在牛车上,剩下的猪蹄猪脑猪下水,和有十斤的猪肉放在了地窖里。 地窖里并不能长期储存生食,之所以留下这么多猪肉,是宋胭脂留下许多的肥肉和猪板油,要炼猪油。 宋胭脂在韩鹤鸣走后,也没有再睡觉,她昨日摘了不少的菜,她准备先把豆角焯水,放在外面晒干,储存起来,过冬的时候吃。 黄瓜辣椒她也摘了不少,除了做酱黄瓜,腌泡椒,她也晒干了不少。 葫芦和丝瓜茄子,没法腌,也没法晒干,她就把它们放去了地窖,地窖里放肉放不长久,最多能放半个月。 像这些青菜,能放一个来月,一个来月的时间,菜园里的这些菜,也该罢园,正好可以接着吃。 她把这些事情忙完,天色大亮,她正准备做早饭呢,三娃哭了起来。 “小家伙,你可真会醒,哦,不哭,不哭。” 可能是以前只能白日里喝奶,三娃在夜里睡得特别好,不吃奶也不哭闹。 早上这一顿孩子哭,也是饿了一夜,饿很了。 三娃的哭,吵醒了大娃和二娃,听到弟弟哭,大娃醒来半点不迷糊,拿起接来的木盆,就往母羊那里跑。 三娃是个很乖巧的小孩,当羊奶放到他嘴里,小脸哭得红通通的孩子,立马停止了哭泣,喝起羊奶来。 “大娃二娃,你们先喝奶,垫垫肚子,等会弟弟不哭了,我再去做饭,早饭吃蒸鸡蛋好不好?” 第11章 大不一样 韩鹤鸣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光是鸡蛋他就买了二百个,鸡鸭鹅幼崽各买了二十个,两个孩子见到小鸡小鸭小鹅,欢喜坏了。 他还买五匹布料,桃红艳紫绯绿,这一看就是给小姑娘穿的颜色,另有石青玉灰。 “怎么买这么多布料啊?” 小镇上一年到头都卖不了多少布,韩鹤鸣这是把小镇一年的业绩包圆了。 “布料坏不了,放着慢慢做衣服。” 韩鹤鸣倒是没觉得他买的布料多,宋胭脂给他照看孩子,他不能让她连几身衣服都穿不上。 他瞅了一眼宋胭脂和孩子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昨日宋胭脂做的,宋胭脂做的衣服针脚细腻,可见很会做衣服。 会做,又有需要,他就买几匹布,让她做着玩呗。 “这要不少镇子,这两日咱们花了不少银子了,抵得上普通人家半年的用度了。” 普通人家半年也用不了这么多布。 “这是今早卖得野猪肉银两,你收着吧。” 一般活野猪在镇子上能卖到三十文一斤,韩鹤鸣卖的野猪肉,价格降了一半,只能卖到十五文一斤。 韩鹤鸣拉了二百斤野猪肉,得了三两银子,他全给了宋胭脂。 “给我银子做什么?” “有时我没在家,你手头有银子,想买什么也方便。” 宋胭脂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韩鹤鸣手头不是一般的有钱,可以说他花钱的架势,怕是能抵得上镇子上的小康人家。 宋胭脂也没客气,直接把银子接了过来,有韩鹤鸣在家给他看孩子,宋胭脂把韩鹤鸣留在家中的猪一水一股脑都焯了水,准备卤了吃。 韩鹤鸣吃了宋胭脂做的两顿饭,知道宋胭脂厨艺不错,村里人做猪下水,一般是直接切了,煮汤。 他没见过,把整根肠整个猪肺放进锅里的人,这也太粗犷了吧,就是他们猎户,进山做吃食时,也没这样煮的。 “这是做什么?” 他见宋胭脂把猪下水都放进大铁锅里,很自然的去给宋胭脂烧火,不得不说,韩鹤鸣这个男人,勤快,眼里有活。 “我怕这些下水就那些放在地窖里,会发臭,想把他们都焯水,做成卤味,放着慢慢吃。” 韩鹤鸣在家,宋胭脂是一点不担心这些猪下水吃不完,昨晚她留了六十个饺子,是准备韩鹤鸣吃不完,今早上给孩子们做煎饺的。 她一眨眼的工夫韩鹤鸣把六十个饺子全干完了,还问她还有吗?那模样竟还有些意犹未尽,没吃饱。 “卤味这些不好吃,改天我给你弄头牛回来,卤牛肉好吃。” 镇上有一家卤味店,韩鹤鸣去吃过几次,有一次点了卤大肠,那味是又腥又臭。 宋胭脂心想,我做出来的绝对好吃,不好吃都对不起我浪费了你半坛子的雕花酒。 “有牛肉最好不过了,不过你先试试我做的卤下水。” 这个时代,耕牛是贵重物,要犁田耕地,轻易是不能杀的,只有老死的耕牛才能杀,就这还需要和官府报备。 平日里牛肉难买到,想吃牛肉,都是等到村里谁家的牛死了,才能买上二斤牛肉。 红涯山上有野生牛,和家牛长得很不一样,一只野生手能比家养牛大一倍,粮食成熟的时候常有,野牛成群结队来祸害农人的庄稼。 要是能抓到一头野牛吃,官府是不管的,要是报到官府还能奖二两银子。 只是野牛一头卖下来能卖几十两银子,没人稀罕官府那二两银子。 “对了,你可知道咱们村,谁会木匠活?” 宋胭脂把焯好的猪下水,从大铁锅里捞起来,用温水清洗了几遍,把上面沾着的浮沫都清洗干净,这一步很关键。 猪下水上面沾着的浮沫就是腥味的来源,要想猪下水不腥,就得多清洗几次。 她清洗着猪下水和韩鹤鸣说话。 “怎么了?你想做什么?” “做张小床,咱们家的床,都没拦栏,都个孩子睡着的时候,我都不敢离身,就把孩子们掉到床下面摔着。 要是有一张床,四面都有围栏,孩子们睡着了,我也能干些零散活,等三娃大一些,还能在里面玩。” 铁锅烧热,放油,把花椒桂皮八角等香料炒香,宋胭脂还放了一勺陈氏做的黄豆酱,加入热水,把猪下水放下去,慢慢卤煮。 “我会做,你这需要煮一会吧,我添一根粗材,去选几根木料?” 宋胭脂挑了挑眉,这个男人可真全能,会打猎,能挣银子,还会木匠活。 她点了点头,韩鹤鸣便走了出去。 卤味需要卤两个小时,宋胭脂也不急,锅里有粗柴火,能烧一会,她也随后走出灶房。 她把手用皂角洗得一点猪味都没有,又把吃饭的房桌搬在树荫下,拿了韩鹤鸣买来回来的布料来看。 “后娘,你又要做衣服么?” 韩大娃从昨日,见到宋胭脂赶走他后奶后,对宋胭脂崇拜至极,一口一个后娘的叫着宋胭脂。 “对,咱们都有新衣服了,给你爹也做一套,大娃觉得那个颜色好看?” “爹爹没有这个颜色的衣服。” 大娃指着石青色。 “那咱们就给爹爹做这个颜色的衣服,我去给你爹量尺寸。” 昨日宋胭脂为了给几个孩子做衣服,用麻绳做了一个尺子,给韩鹤鸣量身,正好用上。 “去把你爹喊过来,我给他量尺寸。” 韩鹤鸣在右罩房选木料,他们这些年住在山脚下,韩鹤鸣又常上山打猎,看到可心的木材,他就会砍了,扛回来,家里存了一屋子的木材。 大娃想看宋胭脂裁衣服,站在宋胭脂旁边,大声喊他爹。 “爹爹…爹爹…” “怎么了?” 韩鹤鸣从右罩房走出来,看他儿子。 “后娘要给你做衣服,你快过来。” 后娘? 这小子这么快就妥协了? 他不轻易描了一眼,在方桌上,用炭灰画着什么的宋胭脂,这个女人,和他记忆中的胭脂妹妹,大不一样。 他自己的儿子,他知道,大娃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性格也倔,这两天,这个女人就能收服他儿子,这可不是整日被宋父打骂,性格有些懦弱的胭脂妹妹能做到的。 他心里有疑惑,却没问出来,去向宋胭脂和大娃。 第12章 羞红脸 宋胭脂看到韩鹤鸣过来,把手里她刚刚画好的东西递给他,韩鹤鸣接过来一看,宋胭脂画的好像像床,又不太像床。 “这是什么?” 韩鹤鸣不解的看向宋胭脂。 “床啊,能做出来吗?” 宋胭脂画的床是两张现代婴儿拼接床,另有几根加高围栏,孩子小的时候可以给孩子当作床用,孩子大了,把加高围栏拿下来,可以当作椅子用,也是不错的,拼接床轻便,搬来搬去也方便。 韩鹤鸣不明所以的瞅了一眼宋胭脂,才说出了两字。 “能做” 宋胭脂心下大松,她本以为这小子的木匠活一般,看这样子还挺厉害的。 只是,宋胭脂看着眼前的大高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要给这个男人量尺寸,都得踮脚才能够到他的肩膀。 宋胭脂踮脚给韩鹤鸣量了肩膀和胳膊,到腰围的时候,宋胭脂却犯了难,韩鹤鸣除了高,还壮,他不是胖,就是壮,身上全是精肉。 他那腰比宋胭脂两个胳膊围起来还粗,宋胭脂要给韩鹤鸣量腰围,就要扑到韩鹤鸣身上。 她又不好意思让韩鹤鸣自己量,那样显得太刻意了,她红着脸,围住了韩鹤鸣的腰。 刚刚还站得笔直的韩鹤鸣,只觉一阵馨香扑鼻,身子一下子就僵硬起来,耳根也红了。一!切了一 宋胭脂快速量好尺寸,在布料上画好,开始剪衣服,韩鹤敏也不好意思呆在这里,又去罩房,忙起了他的伙计。 上午卤了猪下水,中午也不用特意炒菜,宋胭脂就蒸了一个二米饭,切了一盆卤味,几人正吃着饭呢。 就听到院门被敲响了,宋胭脂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是连一天的安生日子都不让人过了吗? “你们吃吧,我去开门。” 韩鹤鸣夹了几块鸡的卤味放在自己的蓝边大瓷碗中,向院门口走去。 “你们怎么过来了?” 看到站在院门外的男人女人,韩鹤鸣没好气,只要,这两个人来他家,就没什么好事。 “我们怎么就不能过来了?你是我们的儿子你的家我们还不能来了?” 韩多田推门推开院门,见到韩鹤鸣吃着二米饭,还有肉菜,他眼睛都亮了。 “快去给你爹我盛一碗米饭,你爹我可是好久都没吃白米了,儿子吃这么好,真是不管你,老子的死活呀!” “ 没有了,家里就做了四个人的饭。” 很多天想吃韩鹤鸣家的饭,那是门都没有,韩多田刚想发脾气,被李玉芝扯了扯衣褐。 “你不是才在家里吃过饭嘛?鹤鸣啊,我们来也不是吵架的是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还是去屋里说吧。” 韩鹤鸣再恨韩多田和李玉芝,两人也是他的父亲和后娘,不让进门,那是不成的,但他也不想让两人进到屋子里去,指了指树荫下的板凳,有什么事去那里坐着说吧。 李玉芝见屋子里宋胭脂在,也不想进屋,昨日宋胭脂拿刀要砍她,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鹤鸣啊,听说你是花二十两银子,把宋胭脂买回来的?” 刚坐下,李玉芝就开了口。 “是,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你你你,那是你娘,这么大了还不知礼数。” 韩鹤鸣不给韩多田饭吃,让韩多田心里很不爽,要这个小崽子有什么用,连他家的一碗米饭都吃不上。 “你别说话。”李玉芝拍了韩多田一下,韩多田就像那个被老师管教的小学生,乖巧坐着,不敢乱言。 韩鹤鸣看得心里憋了一股子气,当年也是这样把他赶出去的吧。 “鹤鸣啊,我和你爹来也不为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说,把这宋胭脂送回去吧,咱们回村,那家嫁女娶媳,用得着二十两银子? 你整日上山打猎,那多辛苦多危险,要卖多少猎物,才能有二十两银子? 你要是怕把宋胭脂送回去了,没人照顾孩子,就把大娃和二娃送到老宅去我和你二弟妹给你照顾。” 李玉芝一脸的情真意切,一脸都是为你好的表情,恶心得韩鹤鸣只觉得碗里的卤肉都不香了。 “你当初和他,能把我赶出来,现在说要帮我带孩子?今春你们地里进了蝗虫,没收到多少粮食吧,还能再多养两个孩子?” “韩鹤鸣你娘和你弟妹帮你带孩子,你还要孩子吃我们家的粮食,你还有没有心? 依我看,孩子在我们家,你就每月给我们二百斤精米细面,一个孩子一百斤,这口粮也不多吧? 你能出二十两银子买女人,必想也供得起你儿子吧?” 韩多田本来没打算让韩鹤鸣出精米细面,可他看韩鹤鸣碗中的大白米饭实在是馋得慌,家里粮食不么了,成日的野菜粥,真是要吃死他了。 韩鹤鸣被韩多田恬不知耻的样子,都气笑了。 “爹可真是会算计,要是我说不行呢?” 韩鹤鸣眼睛一瞪,目露凶光,以前在他家讨粮讨银,这次还想动到他两个孩子身上了,他这些年让着老宅里的人,真是把他们惯出毛病来了。 “那里能精米细面,你爹说笑呢,鹤鸣你也别急,我和你弟妹给你照看孩子,你有意给咱们点粮食,咱们就收着,要是实在不给,我和你弟妹还能不给你看孩子了咋嘀? 咱们是一家人,彼此互相扶持帮扶才是正经事,你爹就是性子急,你别与他一般见识,娘啊,知道你孝顺。” 李玉芝的漂亮话,说得那是一溜一溜的然尔韩鹤鸣在四岁那年,就已经看透了这个女人的本质。 “就不劳烦你了,你和爹年纪已经大了,还是好好颐养天年吧,我的孩子,我会自己带好的。” “韩鹤鸣你娘好说歹说你不同意,怎么做爹娘的还能害你不成?就以你娘说的,孩子我们就带回去了。” 韩多田说着就要起身,去堂屋里抱孩子,他是占理的啊,就算韩鹤鸣去找村长评理,他给韩鹤鸣看孩子,那也是没错的。 他理直气壮,还没到堂屋,就见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第13章 老宅又来找事 宋胭脂手里拿着一个木棍,大刀阔斧的站在堂屋门口,这韩家老宅的人,也太闹挺了,韩鹤鸣是他们的儿子,不能做什么,她可不介意背上个恶妇的名声。 “你个小皮娘,站在这里做什么?” 韩多田见到宋胭脂拦他路,满心不悦。 “是你说,让你儿子把我送走?” 宋胭脂满脸寒霜,六月的天都化不开。 “你个小皮娘怎么好意思,一张口就要二十两的银子,你去打听打听,谁家娶媳妇,要这么多银子的?” 韩多田想到眼前的女人,坑了他儿子二十两银子,他心都痛了,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啊,买粮食他们家能吃三四年。 “先不说谁家娶媳妇要多少银子,你儿子娶我,花再多银子,那也是你儿子愿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和你儿子已经分家了,这事你可管不着。” 韩多田被宋胭脂怼得哑口无言,分了家的儿子,要干什么,他这个老爹是没有插手的必要。 “我不和你说,你让开,我要看我孙子。” 韩多田说不过宋胭脂,也不想多说了,只要他能进屋,把孩子带走就成。 “爹你还是回去吧,我的孩子有爹有娘,没有必要把孩子给爷爷奶奶带。” 韩多田和李玉芝上门几次,李玉芝眼珠子一转。 “老头子,咱们回去吧,儿子不让咱们带孙子,咱们也好歇歇。” 韩多田一向最听李玉芝的话,一走出韩家院子,韩多田就问李玉芝。 “老婆子,你可是有什么主意?怎么就回去了?” “你还没看出来,那女人把你儿子迷住了,他不会赶走那小皮娘的,咱们不如…” 李玉芝凑在韩多田耳边说了几句。 “还是老婆子你有主意,咱们何必要做这个恶人,只要那家人把那小皮娘弄走,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就成。” 一连几日,生活都风平浪静。 宋胭脂给韩鹤鸣的衣服已经做好,又给孩子和她也名做了一套衣服,每个人,有两三套换洗衣服也尽够了。 她把务做完,让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自己坐在树下,把布庄老板送的碎布头拿出来,看能做些什么,她始终是要离开韩家的,她要有挣些银钱傍身才行。 她在家里照看几个孩子,也出不去,就想着,做点手工活,拿到布庄去寄卖,这个地方真是太穷了,连个绣庄都没有。 布庄既卖布匹又卖绣品,小镇上的主要消费人群,还是十里八村的农人,农家人生活拮据,舍不得买成品绣品,想要什么,都是自己买布匹回家自己做。 成品绣品不好卖,宋胭脂就在想着她该做些什么,才能卖出好价格。 荷包,帕子,活计简单,绣得人多,大抵是不好卖的。 看到那么多碎布头,她想了想,不如做包,拼布包,上面可以拼卡通小房子、小动物、小娃娃,而且做出来的包,这个时代的人,不懂卡通画。 别人就是想仿做,也不好仿,而且碎布头更容易千变万化,她能保证自己每做出的的一个包,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时代的人,出门都是用一块布,把东西一包就走,拼布包在这个时代,还是有发展前途的。 说干就干,她拿出画笔,画出了几个图样子。 “后娘,我们中午吃什么?” “怎么才刚吃完早饭就饿了呀?” 家里有猪肉,宋胭脂大骨汤红烧肉小炒肉,换着花样的给孩子们做着吃,一连吃了好几天,宋胭脂想着,孩子们该是吃腻了。 “不是,我就是问问。” 大娃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大娃,你吃鱼吗?” “吃,看想吃鲈鱼炖豆腐,不过咱们家没有鱼,也没有豆腐。” “去找你爹。” 宋胭脂望着在做婴儿床的韩鹤鸣,这个时代,没有切割机,没有刨木机,要做个大件,属实不容易,这才上午七点多,韩鹤鸣已经满头大汗。 “咱们这里临海,能不能买些鱼、虾、蛤蜊给孩子们换换口味,天天吃肉,肉再香,孩子们也会吃腻的。” 韩鹤鸣抬起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那我去海边看看,家里有网,我去下一网,看能不能网到鱼虾。” 他们这里临海,又靠山,只要人不懒,其实是不愁吃喝的。 大娃一听他爹的话,就高兴了起来,他跑到他爹身边。 “爹爹我也想去。” “我也想去。” 大娃和二娃,异口同声。 韩家离村子里远,平日里,宋胭脂只让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不让他们去村子里。 两个孩子小,去村子里被别的孩子欺负了,她都不知道。 “那咱们都去,你们也去海边玩玩,你去吗?” 韩鹤鸣和孩子们说完,看向宋胭脂,从上一次宋胭脂给他量完尺寸后,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 “我不去了,海边风大,三娃还太小,抗不过海风的,你们爷三个去,我在家带三娃。” 海边风大,三娃还没满月,身子还脆弱,宋胭脂不敢抱着他,去吹海风。 这么小的孩子,要是因为吹海风生病了,那可就受罪了,甚至因此夭折都有可能的。 “成,那我带着大娃和二娃去。” 韩鹤鸣站起身,去井水边洗手洗脸,又进屋换下他身上的脏衣服,才带着孩子们出院子。 爷三个一走,没有了大娃二娃的吵闹声,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宋胭脂平心静气做起她的包来。 拼布包需要把碎布剪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孩子们在家时,宋胭脂还怕她裁剪这些小布块时,两个孩子会捣乱。 宋胭脂把缝包要用的布块,都裁剪完,拿起针钱准备缝包,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有人在家吗?” 可能是爷三个走的时候没有关院门,宋胭脂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就见到院子门口站了几个人。 三男四女,敲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娇俏小姑娘。 宋胭脂抬眼望去几人身穿绸衣,看起来不像是农家人。 “你们是?” 她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第14章 陈家人上门 “你们是?” 她站起身看向来人。 “我们是陈家人。” 年龄最大的妇人,见宋胭脂向他们走来,接话说道。 这是陈氏的娘家人? “快请进来吧。” 陈氏是死了,可她还留下了三个孩子,陈氏的娘家里会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宋胭脂领着几人进了院子,搬了椅子,招待几人坐在树下的房桌旁,给几人倒茶水,又把给孩子们买的零嘴,拿出来一些招待。 “这是三娃?” 一进院子,陈母就见到睡在树下小床上的孩子,她顿时眼泪流了下来。 抱着三娃,喊了一句我的儿。 声音悲伤,让人闻之落泪。 这是陈氏的母亲,宋胭脂也不好劝慰,他对刚开门的小姑娘说。 “你春天伯母吧,他年纪大了,可别伤了身子。” 小姑娘却对宋胭脂冷哼一声。他可是听说了,他姐不过死了十日,姐夫就怕这个女人迎进了门,他替他姐不值。 “怎么鹤鸣没在家?” 年龄大的男人问道,宋胭脂猜想这应该是陈父。 “他带大娃和二娃去海边玩去了,等会应该就会回来了。” “你就是我姐夫新娶的媳妇?”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冷傲上下打量宋胭脂,不满之色尽显。 “我说不是你信吗?” 宋胭脂见到陈家人的态度,就知道陈家人这是来者不善,她虽然能理解陈家人失去亲人的悲痛。 可陈氏的死,和她没关系,她也不想做陈家人的出气筒也懒得再搭理人,坐在椅子,做起自己的针线来。 院子里人多,却不吵闹,只有陈母的哭声,和陈母身边两个年轻妇人的安慰声。 韩鹤鸣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的时候,宋胭脂看到太阳还没在人的头顶。 “ 爹娘,你们过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们啊?” 看到院子里坐着的人,韩鹤鸣把手中的水桶和渔网都丢在了院子里,和陈家人打着招呼。 他话音刚落,院子中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对着韩鹤鸣的脸揍了上去。 他一连揍了好几拳,韩鹤鸣没有还手,却是吓哭了大娃二娃。 “小峰住手,你这是做什么?” 陈父见到儿子动手吓哭孩子,连忙起身去阻止。 陈远峰几拳下去,韩鹤鸣的嘴角溢出了血来。 “爹没事的,小峰这是心里不痛快呢,打我几拳,能让小峰心里舒服就行。” 这样的情况,韩鹤鸣早有预料。 陈远峰还想再揍,被陈父拉住了胳膊。 “你给我坐下,看把孩子吓的,大娃二娃,来姥爷这里。” 陈父按住陈远峰,不让他再动手,大娃和二娃,吓得躲在韩鹤鸣身后,惊恐看着院子里的一群人。 “你们是坏人,打我爹爹。” 陈家住的远,是在另一个镇子,从韩鹤鸣和陈氏结婚后,陈家人都是在两个孩子出生时来过,两个孩子那时还小,早就忘了陈家人。 陈母听到外孙儿说他们是坏人,眼泪掉得更凶了。陈父心心也是一痛。 “鹤鸣啊,疼么?小峰不懂事,你别与他计较。” “爹,不疼。” 韩鹤鸣擦掉嘴角的血,搬了椅子让陈父坐下说话。 “鹤鸣,小云去世的时候,我们住得远没来得及赶过来,你别怪罪我们,我们这次来,也是想看看你和孩子们,过得好不好。” 陈氏去世的时候,韩鹤鸣是专门请了人去陈家地丧的,只是不知为何,那时陈家人,并没有过来。 按理说,但凡是疼爱女儿的人家,得到了消息,早就随着报丧的一起,来吊唁女儿了。 “爹,人家刚可不稀罕我们看呢,大姐才死了几次,人家都娶了美娇娘进门,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美。” 陈娴敏听不得她爹说这话,十五岁的小姑娘,满是对她姐姐去世后,韩鹤鸣快速娶妻的悲愤。 “别胡闹。” 陈父斥了女儿一句,却没有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韩鹤鸣对当初陈氏去世,陈家人没来吊唁,对陈父一句远,才没来吊唁这话,有些怨言,听了陈娴敏的话,他也没解释。 “姐夫,你不解释一下,为何我姐才死了数日,你就娶了新妇这事吗?这事总要给我们陈家一个交待吧。” 是陈氏的小弟陈远青,他刚被宋胭脂怼了,一直没有说话。 “孩子小,我得出去打猎,又要照顾三个孩子,忙不过来。” “你再忙不过来,也不该娶得这样急吧,不说为妻守一年,三个月总要有的吧,我姐要还活着,她心里该怎么想?” 陈远青和陈氏的感情一直很好,他和陈娴敏一直是陈氏带大的,当初得知姐姐去世后,却因家里出了事,没顾上来。 他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姐姐,前些日子他们接到一封信,说姐夫娶了新妇,爹娘怕新妇对姐姐留下的孩子不好,这才想来看看。 他话毕,院子里一阵沉默,陈家人都觉得韩鹤鸣这事做得不地道。 韩鹤鸣不想再过多解释。 宋胭脂从韩鹤鸣回来后,就一直没说话。好像没看到陈家人,对韩鹤鸣做了什么,却在陈远青说话后,她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陈远青对宋胭脂实在不顺眼,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妖艳贱货,长得那样好,迷惑姐夫在姐姐刚去世,就把她娶进门。 也许姐姐的死,都不是正常死的而是被这群狗男女给害死了,陈远青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他满脸愤怒,指着韩鹤鸣和宋胭脂。 “我知道了,是你们二人害死了我姐姐,说什么我姐姐是生孩子大出血去世,我看定是我姐姐发现了你二人的奸情,你们二人就联手把我姐姐害死了。” 宋胭脂都震惊了,这位中二少年也太会幻想了。 “这位公子,说人是凶手请拿出证据好吗?张嘴就诬陷人,难道你们陈家人,都是这样做事的,才会这样想? 还有,你要是觉得孩子好带,特别是那个没出月子的小婴儿好带,你就带回去养几日,不说三个月,就让的养三十天。” 宋胭脂轻蔑地上下打量陈远青一眼,那眼神实在鄙夷。 第15章 赶走陈家人 陈远青被宋胭脂的眼神看着,却是很不自在,他是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猜想。 “你们陈家人,今日来的目地到底是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在这里吵来吵去的也没意思。” 宋胭脂见陈远青不再说话,她站起身来,日头不早了,孩子们怕是饿了,他不能因为陈家人在,连饭都不做了。 “姐夫,我们要把孩子带走。” 陈远亲气愤说道。 “爹娘也是这个意思吗?” 韩鹤鸣看向陈父和陈母。 “鹤鸣啊,不知怎么说,你娶新妇总该知会我们陈家一声,孩子们还小,我们也是怕孩子们走了你小时候的老路啊。” 陈母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陈氏性子软爱哭,这陈家的女人怎么都是水做的吗? 你们陈家这么疼陈氏,疼孩子,陈氏去世,你们连一个人都不来。 韩鹤鸣气愤的真想脱口而出,硬生生忍了下来,陈氏死了,给他留下三个孩子,他为了陈氏,也不能太打陈家人的脸。 “大娃二娃,你们姥姥姥爷要带你们去他们家住,你们去吗?” 宋胭脂问两个便宜儿子。 “不去,他们不是姥姥姥爷,他们是坏人,打爹爹。” 两个孩子正在还恨恨得瞪着陈家人,那眼神像是两只小狼崽子,让陈家人心里一惊。 “爹娘,这两孩子恨着咱们呢,还养他们做什么?” 陈娴云才不想养外甥,这三个孩子带回去,还不都是她的活吗? 他虽然和姐姐感情好,却也不想一下子照顾三个孩子。 “孩子小,他们懂什么?你几岁了,还和两个孩子计较?” 这次说话的是陈家大哥,他是个话极其少的人,她他从刚揍了韩鹤鸣以后,就一直没有在说话。 “爹爹,你别让我们走…” “爹爹,我们乖,我们听你和后娘的话,别赶我们走…” 两个孩子霎时哭闹了起来。 “岳父岳母舅兄,孩子爹还没死呢?” 韩鹤鸣这话的意思,孩子虽然没了娘,还有爹呢。 在陈母的心中,孩子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爹是没死,却和死了差不多,后娘刚进门还看不出来,谁知道以后会对孩子们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不让我们带走孩子也行,你让这个女人保证,十年内不许有自己的孩子。” 陈母指着宋胭脂,韩鹤鸣刚想拒绝,宋胭脂却嫣然一笑。 “好,我答应了。” 他本来和韩鹤鸣又不是真的结婚,生不生孩子?什么时候生孩子这事?韩鹤敏说了不算,陈家人说了也不算。 何不痛快答应,让陈家人走了了事? 陈母没想到宋胭脂答应的这么痛快,脸上闪过愕然。 “你们还有别的什么要求都一并说了吧?” “你保证不能虐待孩子,要供这三个孩子念书。” “可以。” 陈家人,午饭没吃就离开了红涯村,他们一走,韩鹤鸣神色有些焦急的问宋胭脂。 “你怎么能答应他们,你十年不生孩子这事?” “怕什么,咱们俩又不是真的结婚。” 宋胭脂一点都不在乎,他转头看向大娃二娃。 “孩儿们,你们弟弟有没有抓到鱼?咱们中午吃什么呀?” 大娃二娃见到陈家人走了以后,早就不哭了。 “后娘,抓到鱼了,抓了很多鱼,在水桶里,后娘去看。” 水桶里确实有很多的鱼,有带鱼石斑鱼,让宋胭脂没想到是还真有两条大鲈鱼,还有一条大鲅鱼。 “韩鹤鸣你买豆腐了吗?” 红涯村,有一家卖豆腐的人家,他家做出的豆腐,除了自家吃,还会挑担在十里八村的卖。 “买了两块,在篮筐里,你看够么?” 宋胭脂去看篮筐,篮筐里果然有两块豆腐,还有不少的海带和蛤蜊。 “孩儿们,娘给你们做鲈鱼炖豆腐,韩鹤鸣你去杀鱼。” 做饭的时候,韩鹤鸣总是偷瞄宋胭脂。 “有话就说,你总是瞅我做什么?” 宋胭脂瞪了一眼韩鹤鸣,这是男人是有病吧,总瞧着她看是干什么。 “陈家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虽说宋胭脂不在意,韩鹤鸣却觉得有些对不住宋胭脂,陈家人说话也太过不好听。 “是你别放在心上才对,让陈家人和我又没关系,我在意他们做什么?” “嗯” 韩家老宅里,李玉芝就等着陈家人来呢,打听到陈家人饭都没吃就离开了红涯村,她心里暗自高兴。 “老头子,你说这陈家人有没有把宋胭脂赶走?” “陈家那是什么人家,能容得了自家的外甥叫一个山野村妇娘?肯定是把她赶走了。” 韩多田得意一笑,听媳妇的准没错,看他家媳妇的这事干得多漂亮。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把那几个小崽子弄回来?” “不急,让他自己带上两天,就让韩鹤敏知道小孩不好带,他才会愿意把孩子交给咱们。” 韩鹤敏当然不知道他爹和后娘的心事,他在下午的时候便把木床做好了,又把他打猎的工具拿出来收拾了一番,准备明日一早便上山打猎。 他是个猎户,家里的人全靠他打猎为生,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的。 次日,宋胭脂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了韩鹤鸣的影子,昨日韩鹤鸣已经和她说了,今日会进山,还给她留了十两银子家用。 家里有鱼有肉,他也不愿虐待孩子们,他用棒子面煮了棒子糊糊,又做了几个肉饼,炒了一盘虾。和两个孩子一起把早饭吃了。 “后娘,你这是做什么?” 吃过饭,宋胭脂让大娃和二娃自己去玩,她喂着三娃喝奶呢,就见着二娃手里拿着她缝了一半的拼布包走了过来。 二娃三岁正是对颜色好奇的时候,看到各种布料拼成的拼色包,他觉得好看极了。 “这是提包,等娘做好了,咱们去镇上的时候,就可以在里边装东西了。” “后娘,我也想要。” 宋胭脂做衣服的时候,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让二娃以为,后娘做什么东西,家里每个人都应该有。 “好呀,等等我把这个提包做好,给二娃做一个小书包好不好,这样的二娃,上学的时候就可以用了。” 第16章 上山打牛 “哥哥,给哥哥也做一个。” 二娃给自己求到了书包,还不忘自己的哥哥大娃。 “大娃想要吗?” 大娃手里拿了一个宋胭脂给他做的大沙包,大娃昨日被陈家人吓着了,人有些恹恹的坐在堂屋门口。 “多谢后娘。” 宋胭脂见到孩子这样,也是心疼,她抱着三娃,走到大娃身边坐下。 “别怕,你爹爹不会把你们兄弟给任何人的。” “后娘,为什么娘亲在的时候,他们都不怎么来我们家,娘亲一死,他们就来指责爹爹,他们凭什么呀?” 大娃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 宋胭脂摸了摸大娃的头,声音柔和的能滴出了水来。 “迟儿,这世间有许多人,不是你有错才来指责你,而是指责你才能显得他们高尚。” 大娃叫韩秋迟,他出生的那年,秋天迟迟不来,陈氏便给他起了一个秋迟的名字。 “后娘,孩儿懂了。” “大后日镇上有庙会,后娘带你和弟弟去镇子上玩好吗?” 她盘算着,到了大后日,她也能做出几个包来,可以拿去镇上卖,也可以让两企受了惊吓的孩子去散散心。 “爹爹没在家。” 韩鹤鸣没在家,就没有人帮他们赶马车,他们没法去镇上。 “大后日,也许你爹爹就回来了,就算不回来,我们也可以约了你苏婶婶一起去镇上,请的大堂伯帮赶牛车。” “好” 想到庙会上的热闹,大娃脸上这才带了笑。 “去和弟弟玩吧。” 说曹操曹操到,宋胭脂刚和大娃提到苏氏,便听到苏氏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俩娘,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苏氏从出了月子,时常来韩家串门子,苏氏第一次来韩家时,是想看看宋胭脂可否虐待几个孩子,来了两次,便觉和宋胭脂颇为投缘。 “和大娃说,他苏婶子手太巧了,给大娃做的鞋子又好看又好穿。” 苏氏家有两个孩子,除了她刚生的姑娘。上面还有一个儿子,儿子已经有八岁,在上学堂。 宋胭脂为了感谢苏氏照顾三娃,做衣服的时候,给苏氏的两个孩子,一人做了一套衣服。 苏氏出了月子,就给大娃和二娃各做了一双鞋子,大娃今日正穿在脚上。 “就你嘴甜。” 苏氏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还挎了一个小竹篮,从院外走了进来。 虽已进七月,不到七点钟的天气也不热,宋胭脂就搬了椅子,和苏氏坐在院子里。 “你家里养的鸭子还小,没下蛋,我给你拿了三十个咸鸭蛋来,你尝尝看,喜欢吃和我说,我再给你拿一些过来。” 宋胭脂知道,这是苏氏在谢她,上次送去苏氏家的猪下水。 她上次卤了很多猪下水,除了他们自己吃,还给苏氏家送去了不少。 “多谢嫂子了,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嫂子,嫂子看看可喜欢?” 宋胭脂送给苏氏的,是她昨日拼好的小房子拼布包。 “这是你做的吗?也太好看了。” 苏氏满脸的惊喜。 “是我做的,嫂子觉得怎么样?” “胭脂,你的手太巧了,这要是拿到镇子上去卖,肯定能有很多人买。” 毕竟那个女人不爱美呢,就是一个小包,那也要最美最好看的。 “真的吗?对了大后日镇上有庙会,嫂子去赶庙会吗?” “怎么能不去,庙会可是红石镇最热闹的时候,十里八乡的人,谁能不去。” “那嫂子那日等我,也不知那日我家鹤鸣能不能回来,要是不能,怕是还要闹烦明大哥赶牛车。” “怎么,你家鹤鸣又进山去了?” “嗯,今早上去的。” 韩鹤鸣一连两日都没回来,宋胭脂也没怎么担心,他是的猎户,在山上打猎,一连几日不回来,那是常有的事情。 到了第三日,一早上起来,天色就阴沉沉的,宋胭脂给孩子们做了玉米面加白面的葱油饼,做了一锅海带肉丸汤。 这海带还是那日,韩鹤鸣带着孩子们去海边抓鱼,捡回来的。 那时家里有鱼有虾有肉,吃不到上面去,宋胭脂就把海带洗了,又焯了一遍水,切丝晒干放在家里。 叫孩子们起来吃饭时,天空中便飘起了零星小雨,到了中午,雨越下越大,宋胭脂有些担心韩鹤鸣了。 “后娘,下这久大雨,爹爹怎么还不回来?” 大娃忧愁地坐在门口,看着一颗颗小雨珠在水里跳舞。 “别担心,你爹爹打了那么久的猎,他会找地方避雨的。” 宋胭脂嘴里安慰着孩子,她自己心里早已经担心到不行。 虽说她和韩鹤鸣不是真正的夫妻,可韩鹤鸣救她,她是把韩鹤鸣当成朋友的。 被娘俩提起的韩鹤鸣,此时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雨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全身,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一只落单的野牛。 那日,他和宋胭脂说过,要给她抓一只野牛回去吃,他在野牛群的领地蹲守了三天,终于在今日因大雨,冲散了野牛群,而让他找到了机会。 他举起弓箭,对着野牛的一只腿射了过去,在野牛吃痛之际,他握紧猎刀,刺中了野牛的脖子。 野牛体积大,皮厚,韩鹤鸣的一击,并未对它致命,反而激发了野牛的兑性。 它的牛角,对着韩鹤鸣就撞了上去,韩鹤鸣反应极快,在野牛撞来那一刹,他起跳上了野牛背。 野牛左右摇摆着头,想把他甩下去,他拔出猎刀,对着野牛的脖颈一连三次,才让野牛倒地。 到了夜里,雨越下越大,还打起了雷,宋胭脂让三个孩子,都睡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夜已深,孩子已睡,宋胭脂点了油灯,坐在床边还在做拼花包。 她却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险些扎到了手。 做不下去针线,她倒也不勉强,把要做的针线放进针线筐里,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日,她醒来,雨已经没下了。 她下了床,先去韩鹤鸣的房间,见房间里的被褥还是放得整整齐齐,像是没被人动过,她知道韩鹤鸣还是没有回来。 第17章 合作 红石镇上人潮涌动,街道两边的小摊贩们,早已经把最好的位置占领,还有那穿街而过,唱戏舞龙的戏子舞师们。 “今个可真热闹。” 宋胭脂满脸兴奋地和身边的苏氏说着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古代的庙会,她是看哪都好奇。 “那可不咋滴,只是这庙会人多,可要看好孩子,小心有拍花子的。” 苏氏胳膊挎着宋胭脂送给她的拼布包,一手抱孩子,一手牵着他们家大儿子,在人群中走得还算轻松。 宋胭脂就有些难受,她有三个孩子,三个孩子的年岁都不大,她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二娃,二娃又牵着大娃。 “大娃二娃,听见了苏婶婶的话没?大娃你牵着弟弟的手,一定不要松开。” “后娘放心,我都知道,一定不会忘的。” “怎么叫后娘?要叫娘。” 苏氏替宋胭脂说话,宋胭脂笑笑没说话。 “嫂子,我等会要去一趟布庄,嫂子可要去?” “我想回趟娘家,去看一看我老娘。” 苏氏的娘家是红石镇上的人家,要说镇上的姑娘,为何会嫁到村里去,这还有一段趣事呢。 有一年雪大,韩明来镇上卖在田地里抓的野鸡,他见一个老妇人摔倒了,心疼的背着老妇人去了医院,用卖野鸡的铜板,给老妇人看诊抓药,又送了老妇人回家。 这位老妇人就是苏氏的母亲,韩明把老妇人送家,便见到了苏氏,都是十几岁的少男小女,两人长得又都不差,就这么一见钟情了。 苏母见韩明心善,便把女儿苏氏嫁给了韩明。 苏氏的娘家哥哥,在红石镇上开了一个杂货铺子,杂货铺子和布庄离得远,苏氏和宋胭脂便就此分开。 约好和苏氏相见的时辰,她就带着孩子们,向布庄走去。 今日布庄里人也多,可能上次宋胭脂买的布匹多,让布庄老板标记为了大客户,她带着孩子们一进布庄,眼尖的布庄老板就认出了她。 “小娘子,你好些日子没来布庄了。” “老板,还记得我?” 宋胭脂有些诧异。 “怎么能不认识小娘子呢?小娘子,快快里面请。” 这做生意的人, 不得不说,眼睛是相当毒辣。 “老板好眼光。” 宋胭脂真心夸赞了一句。 布庄老板嫣然一笑。 “娘子夸奖了。娘子今日来不装想买些什么?” 他们布庄,为了庙会,这些日子又进了不少新布料。 “老板,你觉得我这个提包好看吗?” 宋胭脂虽然抱着一个奶娃娃,可从她身上穿着装扮,都是有小巧思的,特别是她胳膊上肩膀上挎着的一个挎包,精美致极,与她身上的衣服搭配,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不瞒小娘子说,小娘子一进门,我就看中了你挎着的这个包,可真是精美好看,小娘子在哪里买的,等我得闲了,也去买一个。” 布庄的老板,也是位娘子,女人嘛,没人能拒绝一个好看的包的。 “老板也觉得这包好看?” 宋胭脂脸上闪过欢喜,遂又道:“这个拼布包是我自己做的,不知能否放在娘子这里寄卖?当然我也不会让老板白给我卖的,咱们二八分,怎么样?” “小娘子这包好看归可看,奴家也很是喜欢,要是让奴家买上一两个还行,寄卖嘛,奴家怕不好卖呢。” 老板一见宋胭脂是和她谈生意的,立时换个一副嘴脸。 “那甚是可惜了,老板说得对,咱们这小地方,买吃买喝都舍不得呢,买这拼布包的应该也不多,无事,下次带到县城去卖就成了。” 布庄老板神色一变,这会小娘子怎么这样不会谈生意呢,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拿乔谈价,这位娘子怎么就不寄卖了呢。 小娘子带来的拼布包极是好看,红石镇上的人是没什么钱,可就那几位官家富户家的小娘子贵夫人们,都能全部买下了。 看这拼布包的繁琐,怕是也高产不了,只供着那几位夫人和小姐,她的生意也能好上不少。 要是她去县城进货时,拿到县城去卖,这一来一去的翻上几翻,可能赚上不少。 “小娘子,要不先放一两个先试试?” 老板语带试探,人家小娘子都说去县城卖了,她再不低头,这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那就多谢老板了。” 宋胭脂这才一笑。 “不知小娘子想如何定价?” 这几个包有大有小。 “这和荷包大小的布包,卖一两银子一个,货我挎着的这种,三两银子,再大一些的五两银子。” 宋胭脂把心里的定价,和布庄老板一说,布庄老板吓了一跳,这价格也太高了些吧。 “小娘子你这定价也太了些,这可难卖。” 如果说布庄老板刚刚在拿乔,这会是真的觉得难卖了。 “老板常年与针线布料打交道,想必也能看出,这拼布包做起来极为费工夫的,要是价格定低了,可就赔钱了。 这样吧,老板帮我卖拼布包,要费上不少口舌我和老三七分,你尽得三分利如何?” “那就多谢小娘子了,对了,还不知娘子怎么称呼?” 能多得一分利,布庄老板自然是愿意的。 “老板叫我胭脂就好了,您这里还有碎布吗?我想再买一些。” 开布庄的,别的不多,碎布头,那是一定多的。 “有呢,胭脂妹妹想要多少?” “不知你这碎布是怎么卖的?” 碎布头都是一些零散的布,量不少尺码。 “按斤称,碎布不值钱,平日里都是五文钱卖的,胭脂妹妹要,我就按三文一斤给你。” 布庄老板说着,亲自带了宋胭脂往放碎布头的仓库走去,宋胭脂在仓库挑挑捡捡,买了十斤的碎布头放进背篓。 “大娃二娃,你们想去哪里玩啊?” 宋胭脂办完了自己的事情,看着一直跟着她,乖巧不出声的两个孩子。 “后娘,我想吃西瓜” 西瓜脆脆甜甜,他最爱吃了。 刚刚和宋胭脂来布庄时,二娃就看到了街道上有卖西瓜的,那时候娘有事,他便没敢提。 “成,那咱们去买西瓜吃。” 第18章 孩子被偷 宋胭脂前抱娃,后背篓,手上还牵着两个孩子,红石镇上这会人更多了。 “大娃二娃,你们一定要跟着我,不许松手哦。” 宋胭脂带着孩子们,穿梭在人群,向卖西瓜的地方走去。 卖西瓜的地方离布庄有些远,宋胭脂边走边看着孩子们,一路平顺的到了西瓜摊前。 “老板,这西瓜怎么卖啊。” 宋胭脂放开牵着二娃的手,对牛车上的西瓜敲了敲。 “一文钱一斤。” 西瓜老板笑呵呵的从牛车上站了起来,这个时代,许多人家饭都吃不饱,买水果的人少,西瓜摊老板的生意,很是冷清。 “老板,帮我挑上两个吧。” “ 好嘞” 西瓜摊老板,帮宋胭脂挑了两个西瓜,放在那宋胭脂,装碎布的背篓里。 “大娃二娃走了,咱们去找你大堂伯。” 宋胭脂买好西瓜,准备牵起二娃的手,却发现身边的两个孩子不见了。 “老板,你可有看到我身边的两个孩子?” 宋胭脂神色惊慌,问着身边卖西瓜的老板。 “我刚看到,他们去卖糖葫芦的摊位了。” 大娃爱吃糖,夏日的糖葫芦,一晒糖就化了,刚刚大娃要买糖葫芦,宋胭脂嫌糖葫芦太黏腻了,就没给大娃买。 听了西瓜老板的话,他向老板道了谢,赶紧往卖糖葫芦的摊位走。 可是当他走到卖糖葫芦的摊位时,哪里有两个孩子的身影? 宋胭脂向卖糖葫芦的老板打听大娃和二娃。 “老板可曾看到两个这么高的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卖糖葫芦老板摇了摇头,今个生意好,他只顾做自己的生意了,压根就没注意身边有什么人。 宋胭脂仓皇无措的抱着三娃,找大娃和二娃,忽然,他看到街道上一只熟悉的鞋子,那个鞋子是大娃的。 他捡起鞋子,看到鞋子掉落的方向,在向前那里是一个小巷子,宋胭脂毫不犹豫的进入的巷子里边。 “坏人坏人,放开我。” 箱子里大娃和二娃不停的挣扎哭闹。 “小崽子,你再哭,信不信我把你嘴打烂?” 抱着大娃和二娃的两个男人,想要疾步快走的离开此地,却因两个小孩的挣扎反抗,走的并不算快。 抱二娃的那个男人还好,二娃还小他还好制服,抱大娃的男人就受了老罪了, 大娃对他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撕抓啃咬,男人的手背上胳膊上,已经被大娃抓出了不少伤口。 “小崽子,你再给老子动一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男人被大娃撕抓啃咬的有些发毛,对着大娃的小脸就扇了两巴掌。 大娃那圆鼓鼓的小脸上,瞬间就多了几个手指印,然而,大娃并没有畏惧男人。 “放开我,你放开我和我弟弟。” 他大声哭闹着,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他和弟弟被两个男人抱进小巷子里边,这里连一个人都没有。 “放开你?小崽子,你在想什么美事呢?爷爷,我要把你腿打断,卖到杂耍班子,做那挣钱的小猴子。” 在这个时代,有一些丧尽天良的人,把孩子的腿脚打断,教他们杂耍的技艺,从而去街上卖艺,博取人们的同情,也满足人的一些变态心理,从而换一些铜板。 男人见大娃哭闹的厉害,也没了耐心,他把大娃按在地上,一讲就要对大娃的腿踩上去。 小孩的腿骨嫩,这一脚踩上去,大娃的腿怕就是要废了。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 “你们放开我的孩子。” 宋胭脂看着小巷子里的景象,吓得声音都变了,他要晚来一秒,孩子的腿是不是就保不住了。 两个男人听到宋胭脂的声音,刚还有些惊慌,一见是个小娘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哟,本以为这两个孩子长的已经很好了,没想到他们的娘长的更好呀,这要是卖到窑子里,怕是能卖上不少的钱。” “小娘子,就凭你也想带走这两个孩子。” 准备踩大娃腿的男人,和抱着二娃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他向宋胭脂走来,让那个男人能控制住大娃。 宋胭脂把背蒌放在地上,把三娃放在背蒌里,又悄悄拿起背蒌里的一根木棍,这根木棍是从韩鹤鸣进山后,她就一直备在身边的,以防不时之需。 他背对着男人,听着男人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二,三,他举起棍子转过身,对着向他走来男人的头砸下去。 然而,他这一棒子,并没有让男人倒下,男人摸了摸头上,被宋胭脂砸出来的血,放在嘴边舔了舔。 “臭婊子,竟敢打爷爷我。” 说着话,就要上来夺宋胭脂手中的棍子。 宋胭脂,哪里能让他夺去?对着走过来的男人,挥动着手中的棍子。 她身材娇小,对面的男人五大三粗,虽然两人体型和武力不平等,但宋胭脂手中有工具,男人也不能一时拿他怎么办。 “老二只要这女人再敢动一步,就把你手中的孩子给我摔死。” 在宋胭脂身边的男人,突然对身后抱着大娃二娃的男人大吼一声,他这一声好彻底,让宋胭脂不敢动了。 “不要,别动我的孩子。” 宋胭脂满脸惊恐,就算不是这几个孩子的亲娘,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被摔死。 “那就放下你手中的棍子。” 男人看到宋胭脂惊恐的模样,桀桀大笑,这个臭婊子刚敢打他,看他一会怎么收拾她? 男人说着就要上来夺宋胭脂手上的棍子,宋胭脂知道,一旦男人夺走了他手上的棍子,他们娘几个就任人宰割了。 “大娃二娃,咬他胳膊。” 她大喝一声,用出全身的力气,对着要来夺他棍子的男人头上狠狠砸去,男人顿时血流如注。 男人本以为他说摔死孩子,宋胭脂就会怕了,根本没有半点防备,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大哥” 抱着大娃和二娃的男人,看到宋胭脂身边的男人被打倒在地,撕心裂肺大喊一声,想要摔死手中的孩子。 那边本在挣扎的大娃和二娃,已经迟迟的咬伤了他的左右胳膊。 宋胭脂拖着带血的棍子,一步步走向男人。 第19章 救下孩子 “放开我的孩子。” 宋胭脂一步步走向男人,声音寒若冰霜。 “啊…你敢过来,我就…啊…我就弄死他们。” 男子被大娃和二娃咬得痛呼连连,这两个小崽子这么狠,一点都不松口。 “你…你别过来…” 看到宋胭脂越走越近,男人吓得连连后退,这个女人,个子小小的,脸上的狠色,怎么这么恐怖。 “放下孩子,饶你不死。” 宋胭脂的声音极冷,他拿着棍子,抵住了男人的胸膛。 “好好好。” 男人忍着疼痛把大娃和二娃放在了地上,也松开了他的胳膊,趁此跑到了宋胭脂的身后。 宋胭脂举起棍子,要朝男人的头上敲去,不知何时,男人手里多出了一把匕首,他一脚踢开宋胭脂手里的棍子。 对着宋胭脂的腹部就要捅上去,眼见着匕首要插进宋胭脂的身体,一个小石子从远处飞来,打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匕首掉落在地,男人想去捡,宋胭脂的反应更快,他捡起匕首就插进了男人的腿上。 他对着男人的腿连捅几刀,让男人没有了行动能力,才一把瘫软在地。 宋胭脂惊魂未定,就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 “我家娘子好生勇猛啊!” 韩鹤鸣? 宋胭脂惊喜的看着从巷口走进来的韩鹤鸣,大娃和二娃见到爹爹,大哭着跑到韩鹤鸣身边。 “爹爹…爹爹…” 韩鹤鸣弯腰抱起两个孩子,向宋胭脂走去。 “可还好?” 他声音似春风拂水,她突地眼眶一红。 “你不是进山打猎去了吗?怎么在镇子上?” 原来韩鹤鸣打了一头野牛后,野牛太大了,他不好扛回家,就在山上,把野牛解体,用木棍做了一根扁担,挑着回了家。 回到家后真的家里没人,又想着今日镇上有庙会,给家里留了一部分牛肉后,他便带着另一部分牛肉来到了镇上。 卖完牛肉,他想给孩子们买几个西瓜回去吃,就看到宋胭脂向这个巷子走来,他便跟了上来,想看看宋胭脂来这里做什么? 这才发现有两个汉子劫持了孩子,他爬上房屋,想去解救两个孩子,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我来卖牛肉,看到了你就跟了上来。” 韩鹤鸣伸出手,要把宋胭脂从地上拉起来。 宋胭脂心有余悸,还好韩鹤鸣出现了,要不然她和几个孩子,怕是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大娃二娃,你们两个有没有受伤?” 她紧张的看着韩鹤鸣怀中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的眼睛现在也是红红的。 “后娘都是我不好,带着弟弟乱跑,才会碰到拍花子的。” 大娃低着头,很是愧疚,宋胭脂站起身,从韩鹤鸣怀中接过大娃,摸了摸孩子被打肿的脸,一脸的心疼。 “痛不痛?” 他并没有责怪大娃乱跑,他相信有了这次的事情,足以让大娃记忆深刻。 “后娘,我不痛。” 大娃依偎在宋胭脂的怀中,脸上尽是后怕,要不是后娘赶来,他和弟弟就要被坏人抓走了。 韩鹤鸣叫来了官兵,把两个拍花子的男人抓了起来。 出了这样的事情,宋胭脂也不带着孩子们逛下去了,她和韩鹤鸣带着孩子们找到韩明,又去接了苏氏,一群人回到了红涯村。 回到家,宋胭脂就拿了湿帕子,给大娃敷脸。 小孩白白胖胖的脸上,这会儿巴掌印更加明显,火辣辣的疼,宋胭脂给他敷上湿帕子,大娃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后娘,我饿了。” 站在大娃和宋胭脂旁边的二娃,一脸要哭的样子。 去镇上时,宋胭脂原本想着,买了两瓜,再去给孩子们买一些干果糕点的。 碰到拍花子的后,她也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眼见日头升高,怕是时辰也不早了,两个孩子又受了惊吓,就想着给孩子做一些好吃的,抚慰两个孩子的恐惧。 她温柔的对二娃说:“二娃饿了啊,你和哥哥想吃什么?” “红烧肉。”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从宋胭脂给两个孩子做过红烧肉难后,两个孩子便对其念念不忘,在两个孩子心里,红烧肉实在太好吃了,其肉软糯香甜,就是汤汁用来拌饭,也能让人吃上三大碗。 “ 哦,那我就去给你们做红烧肉吃,要不要吃番茄炒蛋呀?” 这两样菜都是孩子们爱吃的, 宋胭脂让韩鹤鸣照看三个孩子,自己去了地窖,他们家的肉全在地窖里存着。 进了地窖,宋胭脂就闻到一股牛肉味,想到韩鹤鸣说他是上街卖牛肉的,怕是给家里也留了不少,他准备再给孩子们多加一道菜,番茄牛腩。 地窖里果然有很多的牛肉和牛下水,他挑选了一款牛腩,又为选了两块后腿肉。 后腿肉,他准备等会儿切了,用盐腌了,下午给孩子们做牛肉干吃。 回到厨房,他先做了二米饭,把米放在锅里,就处理成了牛肉,番茄牛腩和红烧肉,都是需要时间去做的菜。 他在锅里把两样菜先炒出来,装在砂锅里,放在炉灶上,慢慢煨着,菜还没做好,红烧肉的香味,已经吸引来了三个男人。 “后娘,肉肉好了吗?我都闻到香味了。” 二娃欢快得跑进了厨房,他小,什么事都忘得快,这会已经精神了起来。 “二娃是不是想吃红烧肉了?” 宋胭脂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笑看着跑进来了二娃。 “别说二娃想吃,我闻着这个香味,都馋的想流口水了。” 韩鹤鸣抱着大娃,也走了进来。 “还没好呢,你们爷几个呀?先出去玩会儿,再等上一会儿就好了。” 番茄牛腩和红烧肉都需要大炖一会儿才好吃。 “那我来给你烧火。” 三个男人哪里肯出去啊,这么香的饭菜,他们要在这里等着才放心。 大约过了一刻钟,番茄牛腩和红烧差不多好了,宋胭脂又快速的做了一个番茄炒鸡蛋,一家人这才开始吃饭。 “好吃” 饭桌上两个孩子吃的头都不抬。 “好吃就多吃一些。” 宋胭脂给两个孩子碗里各加了几块肉,又给他们米饭上浇了一勺汤,两个孩子吃的更欢实了。 第20章 地里的红薯被偷了 吃过午饭,韩鹤鸣把三个孩子哄三个孩子睡觉,宋胭脂就把今日买的碎布头拿了出来。 她想把同色系的布,都分类整理一下,用的时候,也好直接用,这以后都是她的事业了,她要认真对待才成。 韩鹤鸣把三个孩子哄睡,从房间里走出来。 “怎么买这么多碎布头?” 韩鹤鸣见过宋胭脂用碎布头做包,他本想和宋胭脂说,想做包用整块布做,他供得起,后来见宋胭脂做出的包好看,他也就没说话。 见到宋胭脂又买了这么多碎布头回来,他还以为宋胭脂是想省钱,这才问道。 “我把拼布包,拿去镇上布庄卖去了,这以后就是我的事业了。” 韩鹤鸣听得诧异。 “怎么想着卖包了?可是你身上没银子了吗?” 他上次给了宋胭脂三两银子,也没见宋胭脂去镇子上,今日还是唯一的去镇上。 “有,只是我总要离开这里的,只要自己攒一些银子,以后也好用。” 宋胭脂从来到韩家,从没提过会离开的,大娃和二娃叫她后娘,她也应得痛快他没想到,原来在他心里一直都有离开的打算,并为此在做准备。 他有些黯然,心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这个给你。” 他从怀中掏出二十五两银子递给宋胭脂,这是他今日卖野牛肉的钱,牛肉物稀价贵,他卖的野牛肉价格更加高昂。 “做包太辛苦了,费眼睛,你还是别卖了。” 宋胭脂刚一直在忙活,见此就抬起头来,他见韩鹤鸣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 “你是觉得,我用你的银钱买碎布了吗?还是怕我因为做包,怠慢了孩子们? 你要是觉得我花了你的银钱,我会还给你的,十倍,不,百倍还给你,至于孩子们我保证会把他们照顾好。 今日是意外,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宋胭脂不懂韩鹤鸣不高兴的点在哪里,她性子直爽,不爱拐弯抹角,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有了问题,就要积极解决才是。 “没有,我知道你把几个孩子都照顾得很好,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你不用这么辛苦,以后你想离开,我会给你一笔钱的。” 他不过进山了三日,回家就看到了,他给三娃做的婴儿床上,是全新的被褥,小床四周,还围了一圈棉花的软垫。 不仅如此,她还用得都是适合婴孩用的细棉布,她照顾孩子,比谁都细心,他实在说不出宋胭脂没把孩子们照顾好的话来,要真那样说,就是太不凭良心了。 “我不觉得辛苦呀,这以后就是我的事业。” 宋胭脂甜甜一笑,他的笑让韩鹤鸣心里犯苦,却有苦说不出。 八月是农忙季,田地里的庄稼都熟了,田地里的黄的棒子、粟米、花生,白的芝麻棉花,紧巴过活饿了几个月的农家人,这回终于接上口粮了。 韩鹤鸣家也有二亩地,他家地少,这二亩地里全是种的红薯,昨天吃完午饭,韩鹤鸣和宋胭脂商量着,他下午去把红薯挖回来,储藏到地窖里。 宋胭脂穿来的这个地方叫红月国,这里的气候有些像现在的东北三省,在九月底,天气就会冷下来。 七月到八月,韩鹤鸣进过几次山,打了不少的猎物去卖,到了八月,他准备把二亩地里的红薯挖完后,就进山准备过冬的肉。 他家地少,粮食也少,需要储存更多的肉来度过这个冬天,宋胭脂其实一直想进山,去打些板栗采点菌子之类的,只是三娃太小了,才两个月大,实在不好把他抱到山里。 宋胭脂想着,二亩地的红薯,让韩鹤鸣一个人去挖红薯,怕是需要几天才能挖完,不如她带着孩子们也去。 “我也去吧,两个人挖的快一点,大娃和二娃还能帮着捡红薯装在麻袋里,到时候拿个竹筐把山袜放在竹筐里就好了。” 他和韩鹤明商量着。 “不用,挖红薯辛苦,你和孩子们待在家里就好了。” 韩鹤鸣可不想宋胭脂来帮她照顾孩子,还要让他去田地里劳作受苦。 “挖红薯能有多辛苦。就这样定寸了。” 和韩鹤鸣说好后,吃过饭他就和韩鹤敏带着孩子们,拿了工具一起去到了红薯地里。 韩鹤鸣的二亩地是韩多田把他赶出来时,给他爷爷奶奶了二亩地,爷爷奶奶年龄大了,不能干活后,这二亩地一直是韩鹤鸣在打理。 因是韩多田分给他的地,他们家的地离韩家老宅老宅的地比邻而居。 当韩鹤鸣和宋胭脂带着孩子们到了红薯地时,眼前的景象便让两人眉头一皱,红薯地里别说红薯和红薯秧了,就是红薯须都没有几根了。 是谁? 是谁偷了他家的红薯? 韩鹤鸣心中怒火腾升,谁要想吃红薯,挖两窝回家烤了,他也不说什么,只把他家的二亩地全挖完了,是什么意思? 红涯村可没出过这么胆大的小偷,能把人二亩地的庄稼都偷完的。 “胭脂妹妹,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去,我去找村长说道说道。” 红薯地里都没红薯了,也用不着宋胭脂和孩子们在这里帮挖红薯。 宋胭脂点了点头,就和孩子回了家去。 回到家后的宋胭脂也没闲着,她拿着铁揪,带着孩子们去后院子翻地,她前些日子种一些白菜萝卜蒜苗和胡萝卜。 她觉得菜种有些少了,准备今日再种一些小青菜,等到天气冷,配了牛肉羊肉涮火锅。 韩鹤鸣一路打听,去了村长家的地头,现在都忙,就是村长,也是要下地干活的。 红涯村的村长,今年已经六十有三,按理说,这个年岁的老人,子孙都大了,本用不着他下地干活,偏偏老爷子是个勤快人,在家里闲不住。 子孙们在田地里掰苞米,他就坐在地边,把掰下来的苞米,外皮给扯了,露出金黄色的苞米。 扯下外皮的苞米,更容易晒干,挑回去的时候,少了外皮也更轻一些。 “九爷,你在忙着咧?” 韩鹤鸣走到忙碌的老村长身边打招呼。 第21章 找上门去 “鹤鸣,今儿没进山啊?” 红涯村大部分都是姓韩的人家,只有少数外姓人,姓韩的人家,都是一个祖宗,可以说是一个大家族。 “没呢,九爷。” 韩鹤鸣在老村长身边坐下,伸手拿起一颗苞米,也给苞米剥起了外皮。 “这都在秋收,你怎么有闲过来你家的红薯可收了?” 韩鹤鸣这孩子从小被他后娘和爹赶出家门,他生活的可怜,老村长都知道,对韩鹤鸣也是有几分心疼的,能提点的他都提点着韩鹤鸣。 “今个是准备去挖红薯的,只是我家红薯地里的红薯,不知道让谁刨了。” 这一路走来,韩鹤鸣早就打听到是谁把他家的红薯挖了,可他不能直接和老村长说,不然就显得他有几分不孝了。 要说挖红薯的贼人是谁?还能是谁?除了韩家老宅的人,就再没旁人。 昨个韩家老宅的人,在他们红薯地旁边收苞米,韩家人收完苞米,他家的红薯也没了,再不用多问,都知道是被谁偷了。 “二亩地的红薯都给你挖没了?” 老村长大声问道,顿时脸上就有几分怒气。 “嗯,我想着咱们村也没有那鸡鸣狗盗的人,便想着让九爷帮我打听打听,是我得罪了什么人才这样对我,还是家里人实在揭不开锅了,才把我的红薯都挖了。 这不管怎样,挖红薯都得和我说一声才是啊,我就算得罪了人,也能心里明明白白不是,这样不吭声,就把我地里的红薯给挖完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了?” 韩鹤敏话已说完,老村长心里就有了人选,除了韩家老宅的人,韩鹤敏那个爹和他的后娘,还有谁敢挖韩鹤鸣家的红薯? “鹤鸣,你先回去,我打听到是谁挖了你家红薯再去找你,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咱们村可没这样偷鸡摸狗的人。” 韩鹤鸣回到家时,见到前院没人,听到后菜院有响动,他来到后菜院就见到宋胭脂在挖地。 “我来挖吧。” 他接过宋胭脂手里的铁揪。 “怎么样?可打听到谁家把咱家的红薯给挖走了。” 韩鹤鸣的脸上有些涩然,他实在没脸,和宋胭脂说是他亲爹干的事。 见到韩鹤鸣的模样,宋胭脂心里就明了了,怕又是韩家老宅干出来的事。 “你准备怎么办?” 自己亲爹挖了自己儿子地里的红薯,这事可大可小,就看韩鹤鸣怎么处理了。 “我去找了村长,他肯定会给咱家一个交待的,就算村长不管,我也会让他们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给我吐出来。” 韩鹤敏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就算是他亲爹,那也不行。 宋胭脂在心里叹气,这韩家老宅的人真是没完没了了,这次就是韩鹤鸣不处理,他也要想办法把韩家老宅的人打痛才行,免得他们隔三差五的就找点事情出来膈应人。 到了晚上,宋胭脂和韩鹤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吃饭呢,老村长过来了。 “鹤鸣啊,你地里红薯是你爹刨的,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老子挖了儿子地里的东西,望小了说,这就是家事。往大了说,老子和儿子已经分家了,老子不经儿子同意,挖了人家地里的红薯,那就是偷窃。 “我爹是怎么说的?” “我还没去找他呢,打听清楚了,就来问问你,想怎么处理这事?” 老村长抽了一口旱烟,说起这事,他就觉得韩多田不地道,话又说回来了,韩多田这辈子就没地道过,村子里的人提起他家,谁不说道两句。 “他是我亲爹,按理说红薯挖了就挖了,只是九爷,我家也有这一大家子呢,都指着那二亩地过活。” 他虽打猎能卖钱,可村子里的人都是农民,农民种地为生,哪里舍得拿银钱去买高价粮,除非是天灾人祸年,家里实在没粮食了才舍得买粮。 老村长是个老农民,也没觉得韩鹤鸣说的话,有什么毛病。 跟着韩鹤鸣的话,他就点了点头。 “那这样,你和我一起去问问你爹,他为何干这样的事情,咱们与他说道说道。” 老村长把长杆烟锅在地上磕了磕,站起身来,韩鹤鸣跟着他站起身来,两个人一起向村里走去,去向韩家老家的人讨个说法。 两个人到韩家老宅的时候,韩多田带着两个孙子,坐在院门口是烤红薯呢。 一年也就春收秋收的时候,舍得这么吃两顿,平时是舍不得这么吃的。 那香喷喷的烤红薯,吃的韩多田和两个孩子都眯起了眼睛。 烤红薯真是太香太甜了。 这一幕却让老村长看到怒气顿生,偷了别家的红薯,自己倒在这吃的过瘾了。 “多田,在家呢?” 很多天见到韩鹤鸣和老村长过来,脸上有一丝尴尬的笑,手中的红薯想尝,又不知道该藏到哪里,缩了缩手,有洋装镇定的拿在手里。 “九叔过来了啊,去,给你九太爷和大伯搬张椅子去。” 他指挥着两个孙子,把手里的红薯,也塞进了一个孩子的手里。 “多田你们家昨个在上山坡收苞米是吧?” 老村长开门见山。 “是的,九叔,咋了?” 韩多田刚刚见到老村长和韩鹤鸣时,就有些心慌,这会听村长问话,他就更心慌了,不会他家昨日刨韩鹤鸣红薯的事,被韩鹤鸣知道了吧,这才叫来的村长。 “那你可曾看到,是谁刨了鹤鸣家的红薯?” 老村长也没问韩多田为何要刨韩寒敏家的红薯,他迂回的问韩多田,可曾看到有人跑刨了韩鹤敏家的红薯? “没看到呢,我们昨个去他们地里都没有红薯了,我还以为是韩鹤敏自己把红薯挖回去了呢。” 韩多田心里虚,嘴上却不愿意承认,就是他们一家人,挖了韩鹤鸣家的红薯。 “是么,我怎么听村里人说,是你一家把鹤鸣家的红薯给挖了,你刚刚手里还吃着烤红薯,我记得你家今年地里没有种红薯吧?” 老村长听韩多田狡辩,心里压抑的火气,再也忍不住,对着韩多田就是一阵劈头盖脸。 第22章 睡在一起了 “九叔,那怎么算是挖了他家的红薯呢?那地可是我家的。” 韩多田老脸一红,心虚的辩解。 “那地你早就分给你爹爹了,你爹娘死后,这地就给了鹤鸣,怎么又成你家的地了?” 老村长思想正,实在是跟不上韩多田的歪思维模式。 “九叔,那地是分给我爹娘了没在,那现在我爹娘不是没在了吗? 爹娘的地不传给儿子,就传给孙子,这没道啊。 我能让韩鹤鸣种这么几年,没找他要租子,已经是看在他是我儿子的面子上了。 那二亩地的红薯,就当是这么多午,他种我地,给的租子。” 这个招数,可是他和媳妇在家,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招数。 韩鹤鸣那个媳妇在的时候,他家媳妇还能去韩鹤鸣家顺点东西,换了这个媳妇,那真是油盐不进,他们什么都顺不到。 家里的日子难过,一家人都快吃不饱肚子了,他当然要把地收回来。 “那二亩地是你爹娘留给鹤鸣的,你这样做,可是寒了你爹娘的心了。 鹤鸣一家人,可全靠着这二亩地生活,他结婚的时候,你这个当爹的又半个籽儿没出,你是怎么忍心这么对孩子的? 难道鹤鸣,他不是你的儿子吗?” 老村长痛心疾首,他实在没想到,这么无耻的人,竟然出在他们韩家,他这个做村长的,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村长,你别听这小子胡说,他家才不靠这二亩地生活呢,他可能打猎了,家里顿顿有肉吃,比谁家生活的都滋润,可不差这二亩地的收成。” 韩多田看了一眼韩鹤鸣,眼睛里尽是得意,仿佛在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老村长却被韩多田气得不轻,他指着韩多田的鼻子骂道:“你怎么能如此的不要脸?连自己的儿子孙子的活路都不给,你枉为人夫人祖,你这样的没心没肺没心肝的人,我要把你除族。” “九叔,我敬你叫你一声九叔,可这事说来说去,也只是我与我儿子的家事,可搁不上除族,我既没杀人也没犯法,就算你是村长,也不能让我出族吧。” 老村长被韩多田气得面色通红,指着韩多田的手指,也气到发抖。 “好好好,韩老三,你偷盗别人的农作物,就是小偷小摸,咱们韩家可没你这样的子孙。” “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你挖我儿子家的红薯,又没挖别人家的。” 韩多田跳起脚来,韩鹤鸣从来到韩家老宅后,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会听到韩多田说是他儿子,他不由冷笑一声。 “爹还当我是你儿子呀,你不说我还以为我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呢,从我四岁起,你就把我赶出家门,到现在要抢走爷爷奶奶留给我的二亩田地。 我想我与你父子缘分已尽,九爷爷,我要约韩多田,断绝父子关系。” 韩鹤鸣此话一出,炸愣了在场的两个人,刚刚老村长说把韩多田除族,那也是气话,韩鹤鸣这话可不像是气话。 “鹤鸣,你当真?” “是的,九爷爷,还请你为我做主。” 韩鹤鸣面色平静,无半点玩等的成分,他心里是恨韩多田的,一直念在,韩多田是他父亲的份上,没说罢了。 这些年韩多田对他做的许多事情,他忍了又忍,终于在今日,他不想再忍下去了。 “韩鹤鸣你个小兔崽子,没良心的白眼狼,我是你爹,你亲爹,你竟然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崽子。” 他说完,抄起院门口的一个扫把,对着韩鹤鸣的身上就要打过去。 韩鹤鸣手一痒,就接住了打过来的扫把。 “你可曾把我当成儿子看待了?我想着二弟和三弟才是你的儿子吧。” “你…你…” 韩多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想反驳韩鹤鸣,奈何韩鹤鸣说的都是事实。 “ 我没把你当儿子的,你能活到这么大?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才成,也不枉你现在来气我。” 他拧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色厉内荏的话来。 韩鹤鸣也不与他争辩,他双手作揖,弯身弓腰,对着老村长行了一礼。 “九爷爷,还请你为鹤敏做主。” 韩鹤嚠回来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宋胭脂早已把三个孩子都哄睡,自己坐在院中的树下,静静等着韩鹤鸣回来。 月光朦胧,她没有做针线,她旁边的石桌上,摆满了她亲自卤的小食,还有几坛子梨花酿,听韩鹤鸣说,这几坛梨花酿,还是他亲自酿的。 梨花酿香醇,他刚刚已经闻过了。 月色下,韩鹤鸣走回了韩家小院,院中寂静,他推开院门,脸色冰冷可怕。 “你回来啦?” 半夜中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听到声音后都的韩鹤鸣,冰冷的面色柔和了两分。 “ 你怎么还没睡?” 他听到宋胭脂的声音是,从树下传来的,他直接走到树下边,看到树下坐着一个人。 “ 我想着你晚上没吃好,给你做了几样小菜,你再吃一些吧。” 卤牛肉的香味从鼻尖传来,韩鹤鸣却没什么食欲。 “我不饿,晚上吃好了。” 他哪里吃好了,正吃饭的时候村长来了,那说了几句话,便去了韩家老宅,一直到这个时辰才回。 “那你陪我吃点?我今儿个去地窖的时候,发现你酿的梨花酿可香醇了,想小酌两杯,你不介意吧?” 夜色中,韩鹤鸣看不清宋胭脂的神色,他顿了顿,会有点点头,想到夜色下宋胭脂不一定看得清楚,他又回了一声:“好”。 宋胭脂提起酒坛,给韩鹤鸣和她自己都各满上了一杯。 “来,碰一个。”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这小菜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韩鹤鸣看到趴在桌上的女人,不由失笑片刻,这女人的酒量怎么这么厉害啊?他差点就被他灌倒了。 他晃了晃,有些眩晕的头,起身走到宋胭脂身边,抱着宋胭脂回了屋。 “你怎么在这里?” 宋胭脂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被子,看向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身材挺好的,都快让她流哈喇子了,忘了这个男人,昨晚占了她的便宜。 第23章 不想负责? 韩鹤敏看着他身边的女人,香肩微露,杏眼瞪他,让他的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胭脂妹妹,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他明明感觉自己没醉呀,还怕夜深露重,让燕子妹妹趴在石桌上遭了寒,好心送胭脂妹妹回房 只是他忘了他为什么会在胭脂妹妹的房间里?他摇了摇头,想想起昨晚事情的经过,他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宋胭脂看着眼前,脸儿通红的男人,不由在心里叫了一句,妈呀,这男人也太纯情了吧? 上辈子宋胭脂是国际上一个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在名利场混着的人,见惯了男欢女爱,她自己也谈过几场恋爱,对于和男人滚床单这事,她半点不陌生。 她虽从没想过会和韩鹤鸣睡在一起,不过现在睡都睡了,韩鹤鸣的长相身材都挺不错的,她也不觉得自己吃了亏,就没想让韩鹤敏负责。 “不用,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吧。” 她毫不在意,眼睛在床上四处乱瞄,她想找回自己的衣服,天色已经大亮,她再不起来,几个孩子叫醒了 “ 怎么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韩鹤鸣在说,胭脂不在意,有几分气恼,这个女人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呀?她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 宋胭脂瞄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只是她瞅着地上的碎布条,那勉强还能算是她的衣服吧? 她昨晚上和韩鹤鸣战况这么激烈?可惜了,她完全不记得了。 她脸上闪过懊恼,压根没听韩鹤鸣在说话。 韩鹤鸣见宋胭脂不理他,心里的气更深,他伸手去扯宋胭脂,想让她看向自己。 他劲大,一扯,宋胭脂就扑倒在了他的怀里,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一片白嫩。 怀中女人的馨香,和那晃动的白嫩,让韩鹤鸣喉结滑动。 “不想对我负责?嗯?” 他的声音忽地低沉嘶哑,像一只被压抑着兽性的野狼,有一种迷人的危险。 “没…没有…” 宋胭脂想后退,却被韩鹤鸣的大掌紧紧握住腰身,大掌传来的温热,让她不由有些心跳加速。 “呵呵…没有就好。” 低沉的笑声,从脖颈传来,让宋胭脂打了一个哆嗦,身子一软,躺在了男人的怀里,臭男人,竟然咬她。 “再不起,孩子们就要醒了。” 她说出这句话,脸不由一热,很是羞耻,她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娇喘,这个男人一个亲吻,就让她动了情。 “今日先过你。” 韩鹤鸣自然也听到了宋胭脂声音里的异样,只觉小腹一紧,不过看到被单上的落红,他还是忍着起了身。 初绽花蕊的小姑娘,可见不得他多折腾,要把小姑娘折腾坏了,那可就不疼人了,小姑娘怕是更不愿意对他负责了。 “你多睡会,几个小崽子,我去伺候就行。” 他上衣未穿,走出了宋胭脂的房间,宋胭脂看着那八块腹肌,和精壮的臂膀,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和这个男人睡,没亏。 想着想着,她又睡了过去。 “后娘后娘,你怎么了?”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小孩喊她的声音,是大娃的声音。 “哥哥,爹爹说后娘身体不舒服,让我们要来吵着后娘。” 二娃的声音也随后响起。 “弟弟,你是不是傻,咱们爹爹做的那饭能吃吗?会拉肚子的。” “哥哥说的对。” 真是个小机灵鬼。 听到两个孩子的对话,宋胭脂失笑,这两个孩子年纪这么小,已经有了这么多心眼,长大了,还得了。 “二娃二娃是你们吗?” “后娘,你是不是生病了呀?要不要去请大夫呀?我和弟弟两个很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多睡了一会儿,已经好了很多了,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就起身了。” 看到地上被撕的乱七八糟的布条,她不好让两个孩子进屋,想起身找件衣服来穿,可身体浑身都疼,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稚嫩了。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了身,又把地上的碎布条收拾起来,才打开房门。 “后娘,你身体怎么样了?” 两个小孩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宋胭脂。 “我好多了,走,咱们去看看你爹爹在做什么好吃的。” 宋胭脂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向灶房而去。 灶房里,韩鹤鸣有些手忙脚乱的在厨房里忙活。 “早上做什么吃呢?” 宋胭脂牵着两个孩子,站在厨房门口。 韩鹤鸣听到宋胭脂的声音,心跳加速,耳朵尖又红了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 就见到宋胭脂牵着两个孩子站在厨房门口。 “大娃二娃,不是说不让你们去打扰你们娘吗?她身体不舒服,你们就不能让她多睡会。” 他脸一板,面容便有些严肃,吓得两个孩子往后一缩,躲在了宋胭脂身后。 “你吼孩子们干什么?我没事了,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宋胭脂一说话,韩鹤鸣就不好板着脸了,他声音柔和了些。 “那你去坐着,我做的蒸鸡蛋和玉米煎饼,马上就好了。” “你会做煎饼?” 宋胭脂听大娃说过,韩鹤鸣不怎么会做饭,以前给他们做饭时,总是给他们做肉汤。 韩鹤敏做的肉汤,就是把肉切碎,你洗了放在一起煮,又腥又难吃,大娃吃了常常拉肚子。 “不会,不过我看你做过,我可以学。” 韩鹤鸣一手拿瓢,一手拿勺子,瓢里边还有一个像面团一般的面糊,这面糊太稠了。 她见锅里冒着热气,揭开看了看,锅里放着四碗蒸鸡蛋,水放多了,蒸得稀汤寡水不成块。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男人嘛,想做饭,她当然不能打击了他的积极性。 “好,那你做。” 他转身就拉着两个小孩走了。 “后娘,我爹会糟蹋粮食的。” 大娃的眉头紧紧皱起,像两条毛毛肉,挂在胖乎可爱的脸上。 “小孩,你要对你爹有信心。” 虽然宋胭脂也认为,今早上怕是要虐待自己的胃。 第24章 爹爹做饭 “后娘,你真是太不了解我爹了。” 大娃一副你太天真的小模样,让宋胭脂看的好笑不已。 很快早饭就上来了,只是吧,那蒸鸡蛋清汤寡水的,不太像鸡蛋羹,倒是像鸡蛋汤。 玉米饼就更不用说了,只能说是玉米粑粑。 宋胭脂没嫌弃,喝了一口蒸鸡蛋。 “嗯,真好喝。” 但我还不相信宋胭脂说的话,瞅了瞅宋胭脂,又瞅了瞅他爸,狠了狠心,也抿了一小口蒸鸡蛋。 “好咸…” 他痛苦的哀嚎了一声,伸着小舌头把嘴里抿进去的蒸鸡蛋,都吐了出来,慌张的四处找水喝。 二娃随着他哥一样,两个小孩都伸长了小舌头,宋胭脂把水递给两个孩子,他强忍住笑意。 “怎么你们吃的这么咸吗?” “后娘,这太咸了。” 大娃连喝了好几口水,一脸幽怨的看向宋胭脂。 “我觉得还好啊,挺好吃的。” 他用筷子夹块玉米饼,塞到自己嘴里,不塞不行啊,鸡蛋羹太咸了。 韩鹤鸣一脸懵圈的看着三个人,自己端着鸡蛋羹喝了一大口,她面色难看,强忍着咽下了鸡蛋羹。 “好喝嘛?” 宋胭脂笑吟吟的看着韩鹤鸣,看来韩鹤鸣一脸的尴尬。 “我好像放了两遍的盐,这鸡蛋羹咸的也吃不成,我再去煮点米粥吧。” 他面色微红,试图缓解尴尬。 “好,对了,你煮粥的时候稍微煮的稠一点,井水里还有我昨晚卤的牛肉,你煮粥的时候把它放在粥上面热一下。” 韩鹤鸣一走,大娃和二娃就凑到了宋胭脂身边。 “后娘,哥哥说爹爹做饭不好吃,原来是真的。” 说来也奇怪,以前他也没觉得自家爹做饭不好吃啊,怎么吃了一段时间后娘做的饭,就感觉自家爹做的饭不好吃了呢,二娃不懂。 “哼,我都说过了,后娘就是不愿意相信。” 大娃喝了好几口水,才觉得嘴里没那么咸了,气哼哼说道。 “我没有不信啊,可我生病了,只有你爹能做饭,你们多夸夸他,让他厨艺练好点,要不然,下次我又生病,咱们还是要吃难吃的菜。” 两个小孩被宋胭脂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如此。” 当韩鹤鸣把煮好的粥端来时,两个小孩,那叫一个夸啊,夸得韩鹤鸣信心大增,豪云万丈。 “大娃二娃,你们想吃什么,就和爹说,爹爹中午再给你们做。” “中午后娘还不做饭吗?” 两个小孩本以为,夸完了他们爹,中午就不必受他们爹的荼毒了,没想到中午还要吃他爹做的饭,那脸啊,比六月的苦瓜还苦。 “对,中午还是你们爹爹做饭,我身体不舒服,回屋躺着了。” 宋胭脂吃完饭,一推碗筷,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是她想偷懒,实在是,这具身体,太稚嫩了,她浑身酸痛。 韩鹤鸣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皱,都是他的错,胭脂妹妹实在是太小了,承受不住。 “大娃二娃,等会爹爹要去趟镇上,把你们送去你们苏婶子家呆半日成吗?” “爹,你出去的时候把院门锁上,我和弟弟呆在院子里玩就好了。” 从家里有了后娘,大娃已经不喜欢去苏婶子家了。 “那三娃怎么办?他饿了哭了怎么办?” 韩鹤敏对大娃这三个小孩在家的行为非常的担忧。 “爹爹走的时候把弟弟喂饱呀,弟弟撒尿了,我会给他换尿布的。” 别看大娃这么小,在照顾三娃这件事上,他不比任何一个大人弱。 “行,那你们乖乖在家待着,尽量别去打扰你们,后娘让他休息休息。” “去镇上给后娘拿药的吗?” 后娘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去镇上拿药。 “对” 当韩鹤鸣走出药铺时,满脸通红,刚刚老大夫劝他做节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实在是太让人害羞了。 房门被敲响时,外头的日光正烈。 “胭脂妹妹,我来给你送饭了。” 是韩鹤鸣的声音,当着孩子们的面,宋胭脂没表现出对韩鹤鸣有任何意见,这会儿她在房间里,听到韩鹤鸣的声音,想到身上的酸痛,真是理都不想理他。 韩鹤鸣见宋胭脂久未回应,推开了宋胭脂的房门,青天白日的,宋胭脂的房间也没反上栓, 韩鹤敏轻轻一推就开了。 宋胭脂不想搭理韩鹤鸣,见到他推房门,眼睛紧闭,一副睡熟了的模样。 韩鹤鸣把从酒楼打包回来,又被他家热的饭菜,放在了房间里的是饭桌上,向宋胭脂的床边走来。 “胭脂妹妹,醒醒,该吃午饭了。” 他半弯腰,轻晃床上睡着的宋胭脂,宋胭脂眼睛紧闭,被韩鹤鸣一推,那眼睛上的睫毛就微微颤动了起来。 韩鹤鸣一瞧,便明白了宋胭脂这是在装睡呢。 不想理他? 他自己没有得罪胭脂妹妹呀。 咳。 当然。 除了昨晚。 想到宋胭脂在这里睡觉的原因,他耳朵和脸又红了,他又俯了俯身子,让身体离宋胭脂更近了一些。 “胭脂妹妹可是生我的气了?都是我不好,胭脂妹妹想怎么惩罚我都成,就是不能不吃饭呀?” 他越说身子越低,渐渐的嘴巴凑在了宋胭脂的耳边。 宋胭脂在装睡,感觉到韩鹤鸣的身体与他越来越近,身体僵硬得厉害,一抹粉霞爬上了她的脸颊。 当感觉到韩鹤鸣在她耳边呼吸时,她只觉得脸红心跳,妈的,她虽不排斥男女之事,可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太弱视了,她可是在床上呢。 宋胭脂伸了伸手,装作伸懒腰,把韩鹤鸣推远了一些,又装作刚醒的样子。 “哎,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韩鹤鸣也顺势站直了身体。 “我刚才在外叫胭脂妹妹吃饭,胭脂妹妹没回答我,我便擅自推门进来了,抱歉。 我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了,胭脂妹妹,快趁热吃一些吧,另外…” 他脸上闪过犹豫之色,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个是给燕子妹妹买的药,没找机会涂一涂,能缓解一二疼痛。” 韩鹤鸣说完,脸上好似红的能滴出血来。 “这是什么药?” 第25章 特殊的药 宋胭脂接过药瓶,不懂韩鹤鸣送药给她,是什么意思,孩子们不知道他身体不舒服是怎么回事,韩鹤鸣也不知道吗? 这种事哪里用得着上药啊? 随即,他反应了过来,你该不会是用在那里的吧,他又看了看韩鹤鸣,见韩鹤鸣脸脖子耳朵都红了,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脸也有些红了起来,他咳了咳,试图缓解尴尬的。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胭脂妹妹,要是用不了,等我晚上来给你用。” 韩鹤鸣说完就急急的走了出去,这句话却让宋胭脂愣在了原地。 他给她用? 难道是他想差了? 这瓶药并不是用在那里的?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吃饭吧。 早上的时候他就没吃好,四方桌上飘来的饭香味,让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起身,看到四方桌上放着三菜一汤,分别是红焖羊肉,韭菜炒豆腐,黄豆炖猪脚,山参乌鸡汤。 韩鹤鸣这菜点的,是在给她补身体? 这几道菜,都是温补的菜,很适合那啥后,给女子用,又想到那个小药瓶,宋胭脂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这个男人的操作,怎么这么奇葩,还是古人都是这个样子? 宋胭脂在床上躺了一日,才觉得身体好多了,到了傍晚,她起了身,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火红的太阳把天空中的云朵照得红彤彤的。 一片片的火烧云,在天空绚烂绽放,好看得紧。 院中的大枣树上,硕果累累,半青半红的枣子挂在树上。 更远一些的地方,两个小孩手里拿着白菜叶,在往鸡鸭鹅圈里扔。 “大娃二娃,你们晚上想吃什么?” 在喂鸡的两个小孩,听到宋胭脂的声音,都欢快地跑向了宋胭脂。 “后娘,你身体好了?你要给我们做饭吃了?” 两个小孩,满脸希冀地看着她,他们实在不想让他爹做饭吃了,实在是太难吃,就是中午从酒楼买回来的饭菜她们也觉得,没有后娘做得饭菜好吃。 “你们娘身体才好一点,就想让她给你们做饭吃?晚上我来做饭。” 韩鹤鸣抱着三娃从菜院子里回来,八月了,菜院子里很多菜,也接近尾声,把一些成熟的菜摘掉,放进地窖,可以冬日里吃。 “还是我来做饭吧,大娃二娃,你们晚上想吃什么?吃小葱炒鸡蛋吗?” 宋胭脂看到韩鹤鸣挎着的竹篮里,有一把葱。 “吃,后娘你身体才刚好,你做什么我们吃什么。” 后娘做什么饭菜,都比爹爹做的好吃,只要是后娘做的,他们就愿意吃。 宋胭脂走向厨房,韩鹤鸣也抱着三娃走了进来。 “咱们晚上做什么吃?我给你烧火。” “你去照看三个孩子,我一个人做饭。” 没有孩子们在的时候,宋胭脂和韩鹤鸣之间的气氛有些别扭。 “三娃让大娃和二娃照顾就好了,是不是要剥小葱啊?我去把它剥了。” 韩鹤敏从来都是一个有眼色的人,他拿起一把小葱,抱着三娃逃出了厨房。 把三娃放在小床上,让大娃和二娃照顾弟弟,他自己蹲在旁边剥小葱。 宋胭脂把米掏干净,给大铁锅里添了水,把米倒了进去,今个她没有做二米饭,只用的精米,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好,她不想晚上还虐待自己的胃。 又去地窖拿了一块牛肉上来,准备再做一盘小炒牛肉,小炒牛肉和小葱炒鸡,都是快炒的菜,米饭做好的时候炒菜都不迟。 韩鹤鸣剥好小葱,从外间走进来,见到宋燕姿坐在灶间烧火,你没让他起来,自己拿了刀切小葱。 “这牛肉也是要切的吗?” “对,切成薄片,我等会爆炒。” 韩鹤鸣做菜不咋滴,可能是常年打猎分解猎物的原因,刀工确实不错的。 他切出来的牛肉片又薄又痛,炒起来更容易熟的快。 “再切一些辣椒丝和姜丝。” 有人干活,松烟这边坐在灶间给锅里添柴,动都不动,欢实的指挥着韩鹤明干活。 韩鹤鸣也不反抗,宋胭脂说什么他做什么。 “还有要切的菜吗?” 韩鹤鸣把切好的菜,都放在碗碟里,码放得整整齐齐。 “没有了,对了,咱们家的地,你爹是怎么说的?” 昨晚韩鹤鸣回来的时候,情绪很差,宋胭脂就没有问他,然后又发生一系列的事情,他也没顾上问韩鹤鸣,这会才想起来问。 “我和我爹断绝父子关系了,那二亩地给他们了。” 过了昨晚,韩鹤敏现在已经平静了,从小他爹就不亲热他,断不断绝父子,其实都是一样的,也没什么可伤心的。 “好,只是咱家没了那二亩地,还是要买些地才成。” 那二亩地,宋胭脂也没放在眼里,能用二亩地,换与韩家老宅的人,断绝关系,他觉得是值得的。 只是他们一家人,还应该买些地,红月国崇尚士农工商,农民虽苦,地位却不低,以后家里的几个孩子读书,有出息有名望了,也能称一句耕读之家,那是极有体面的。 韩鹤鸣点了点头,他手里是有银子,满地知识不在话下,只是他常年打猎,没有时间多照顾耕地,也就紧着手里的二亩地种。 “买地是可以,就是咱们家没人种地。” 他不能因为种地就不上山打猎,打猎才是他们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咱们买了地可以佃出去呀,村子里有不少人家地少,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呢,咱们给他们一些银子或粮食,让他们帮咱们种地,相信他们是很愿意的。 你手里有地,以后孩子们上了学,要是孩子们有出息了,也能算是耕读之家,对孩子们的名声好。” 宋胭脂怕韩鹤鸣不理解,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与他说了,韩鹤鸣听的眼中一亮,宋胭脂竟然为他和孩子打算的这么久远。 饭桌上,大娃和二娃大口大口地吃着宋胭脂炒得菜,没过多久,饭桌上的两道菜就被吃得空空如也。 大娃和二娃抱着自己的小肚子,躺进三娃的小床里。 “爹爹,我好撑,帮我揉揉,揉揉。” 两个孩子眼巴巴看着,盛了一碗米饭,却没菜吃的韩鹤鸣。 “两个憨货” 韩鹤鸣气得笑骂一声。 第26章 登徒子 吃过饭,宋胭脂也没管碗筷,更没管几个孩子,自己把刚刚做饭时,在锅里热的水倒进洗漱盆,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 八月初,她们这里的夜间,温度比白日里要低了十几度。 宋胭脂把床上的被褥早已经换了新的,温温软软的被子盖在身上,宋胭脂舒服的呻吟一声,侧身睡去。 夜半,不知是否起了风,宋胭脂睡得迷迷糊糊的,似是听到了窗户在响,韩鹤鸣在家,她也没多想,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只感觉一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谁?” 她一个激灵,被吓醒,掏出藏在床里间被褥下的一把小刀,抵在了来人的脖间。 只要压在她身上的人,再多动一下,她保证他有来无回。 “是我。” 黑夜里,韩鹤鸣的声音响起。 “你来做什么?” 宋胭脂并未收起手里的小刀,冷声问道,这个男人不会以为,昨晚占了她的便宜,今晚还想来占她的便宜吧。 做梦。 “你先把刀子拿开。” 韩鹤鸣早就感觉到,一个冰冷的物件抵在了他脖间,凭他这么多年,玩过的各种武器来看,必是刀无疑。 “先说,你来我屋子里做什么?” 宋胭脂的声音在黑夜里冷冷的,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用药。” 韩鹤鸣的声音有些低哑,在暗夜里有几分诱人。 宋胭脂脸一红,这个男人还真是想来占她便宜的。 “下去” 她把小刀拿远了一些,对着韩鹤鸣低喝。 “不下” 韩鹤鸣趁着宋胭脂把刀拿开的时机,找到了宋胭脂的手腕,不知他干了什么,宋胭脂只觉手一麻,小刀已经不在她的手里了。 她顿时就不干了,手脚并用,对压在他手上的男人拳打脚踢。 “韩鹤鸣你王八蛋,快滚下去,别想再欺负我。” “乖,别动,让我看看好不好,我昨晚喝多了,怕把你伤得很了。” 他按住了宋胭脂的手脚,宋胭脂动都动不了,手脚动不了,她只能靠嘴骂人。 “韩鹤鸣你个强盗、流氓、登徒子。” 总之,什么话难听,她就骂什么话,她真是太气了。 “呜…呜…” 她骂着骂着,嘴就被堵了起来。 韩鹤鸣今晚来翻宋胭脂的屋子时,只是想趁宋胭脂睡着时,来看一看宋胭脂伤得可重,他怕宋胭脂在醒着时,太害羞,不会让他检查。 他不是没睡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今个宋胭脂痛了一天,他就知道他昨晚上怕是伤到了她,他没想过要在今晚再动宋胭脂。 可身下的女人,像个小辣椒一样,对着他拳打脚踏,那动来动去的小身体,让他小腹一热,听到小辣椒骂他,他想都没想的,堵住了他的唇。 舌尖与舌尖的缠绕,身下的小姑娘,刚开始还僵着身体反抗,慢慢地,呼吸深重,对他有了回应。 “我痛~” 喘息间,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声音传来,让韩鹤鸣软了心肠。 “让我看看好不好?” 他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好” 宋胭脂把头埋进被子里,身下传来一阵冰凉,是他在给她上药。 韩鹤鸣在家里又待了三日,便进了山里,这次进山,他是为过冬做准备。 他们这里,能从九月底,冷到第二年的四月,他要保证这几个月,一家人的肉食。 韩鹤鸣进了山打猎,为家里生计忙碌,宋胭脂也没闲着,菜园里的菜,她能晒就晒,能腌就腌,能在地窖里储藏,便放到了地窖里。 晚上,她打开匣子,匣子里躺着百两银票十张,十两银锭八个,另有一些碎银子和铜板。 这个小匣子,是韩鹤鸣进山前,给她的,里面足足有一千一百二十六两银子,另有铜板七千八百二十四纹钱。 宋胭脂当时收到匣子看到里面的银子时,就有些吓到了。 “你怎么有这么多银了?” 她脱口而出。 韩鹤鸣一笑。 “都是这些年存下的,你现在是咱们家的女主人,这些银子就给你管着吧。” “一个猎户,能存下这么多银子。” 要知道,韩鹤鸣可是已经拿出一百两银子,给家里买了二十亩地,还有她来韩家这些日子,知道韩鹤鸣的大手大脚。 “前些年,打过几次大物件才存下这些银子,你拿着,看咱们过冬日,需要买些什么东西,都去买了来。 粮食重,你搬着废劲,等我回来再买就是。” “我这里还有银子的。” “你那里的银子哪里够,收着吧。” 要过冬,是要准备许多东西,像棉花布匹,给孩子们制衣做鞋,都是需要的。 要是能买到皮子,给家里人做皮子棉衣就更好了。 还有家里的被子,她见过家里有火炕,也怕冬日里天冷,厚被子也是不够的。 干果糖果,孩子们过冬的零嘴也要备下不少。 更不用说粮食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都是要备下来的。 备年货就要去镇上,从上次去镇子上看庙会,碰见人贩子以后,宋胭脂就没再带几个孩子去镇子上。 她自己倒是去过镇子上两次,都是给布庄老板送拼布包,她做的拼布包很好看,在红石镇上引起小姑娘小媳妇们的风靡。 有许多会做针线的,见到宋胭脂做出的拼布包,想模仿,却模仿不像。 宋胭脂做出的拼布包硬挺有型,有一股灵气,反正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很好看。 她们自己做出的拼布包却是软塌塌的,就像把两块布拼在了一起。 宋胭脂早就想到了这个,她在做包时,就用了特殊的针法,在拼布花里多走了一道线,这道暗线藏在了走线里,只要外线被拆,这条暗线也会随之被拆。 她已经许多天没有去镇子上,手里又做出了几个包,需要拿到布庄去卖。 另外要做棉衣,她加上韩家父子一共五个人,每一套棉衣,都要做上许久,还不说一套根本不够穿,她需要去镇子上一趟在成。 “大娃二娃,明日把你们和弟弟,送到苏婶子家去玩半日可以吗?” 第27章 小兔子挎包 “为什么要去苏婶子家?后娘是要去办什么事情吗?” 大娃不明白,他越长大,对大人的事情越好奇,于是好奇的看着宋胭脂。 “我呢,要去镇上买布匹棉花,给你们做冬衣呢。” “后娘,我也想去镇上。” 大娃还没说话呢,二娃就扑进宋胭脂怀里,像扭似的撒娇。 “二娃是想去镇上,还是想吃酥子糖啊?” 二娃爱吃糖,宋胭脂怕他会坏了牙齿,平日里并不让他多吃,刚开始宋胭脂买了酥子糖,就放在堂屋里方桌上。 二娃总是偷偷摸摸的,一会去拿一个吃,一会去拿一个吃,本来可以吃半个月的酥子糖,让他半日给吃完了。 宋胭脂佯装不知道酥子糖吃完了,没再给他买。 二娃被后娘猜中心思,不好意思的扑在宋胭脂怀里,不抬头。 “后娘,都想。” “二娃,后娘出门是给咱们买布,做新衣裳的,你陪哥哥在家玩。” 大娃比二娃大上两岁,更知事一些。 “二娃听哥哥的好不好,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酥子糖,还有云豆糕。” 宋胭脂柔声安慰小儿,二娃这才不情愿的点了头。 翌日,宋胭脂把三个孩子送去了韩明家,请苏氏帮着照看,自己架了马车,去了红石镇。 进了红石镇,她就直奔布庄,可能最近正在秋收的缘故,红寺镇上的人并不多,布庄里的人就更少了。 他一踏进门,布庄老板就看到了他。 “胭脂妹子,你是知道我爸,包卖完了,赶来给我送货?” 布庄老板亲热的迎了上来,环住宋胭脂的胳膊,宋胭脂拼布包包做的好,让他赚了不少银子,见到财神爷自然要笑脸相迎。 “老板,生意可好?” 宋胭脂笑盈盈和布庄老板打招呼,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这几日农忙,正是我闲的时候,今日带了什么包包?快给我看看。” 上次她背着做的包,去县里边进货,可是有好几个做布匹生意的老板,都看中了她的包包,想与她合作。 “都在我的背蒌里呢。” 宋胭脂把她背上的的背蒌放下。 “这是什么?也太可爱了吧?” 布庄老板从宋胭脂背蒌里,拿出了一个毛绒绒的兔子小包。 她这小包,是用真兔皮做的,比现代的仿兔毛,更加的活灵活现。 “这也是包包。” 宋胭脂打开暗扣,让布庄老板看。 “这个太好看太可爱了,怕是别人一眼看中就要买了。” “哇,哥,哥,我要那个。” 宋胭脂和布庄老板还在说话呢,从门外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小姑娘,抢过布庄老板手里的兔子挎包。 “哥哥,你看这个好看吗?” 从小姑娘的身后,又走进来一个少年,两位年龄都不大,皆身穿锦衣华服,宋胭脂和布庄老板对视一眼。 “小姑娘你是谁啊?抢我东西做什么?” 布庄老板收起笑脸,看向小姑娘。 “这只小兔子我买了,你开个价吧。” 小姑娘叉着腰,一脸的傲气。 “你们是来买兔子挎包的?” 宋胭脂接了话,看向小姑娘。 “对,说吧,这个要多少钱才卖?” 宋胭脂伸出两个手指。 “二两银子吗?哥哥给银子。” 小姑娘说完把小兔子挎包,挎在自己身上,转头就要走。 “小姑娘误会了,是二百两。” 宋胭脂的声音,不急不缓,这可是真兔毛,是韩鹤鸣亲自上山打的猎物,完整剥下,费事制成皮子的,她自然不会卖得便宜。 “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小姑娘听到宋胭脂的话,停下怒气冲冲向外走的脚步,怒瞪宋胭脂。 就这样,也没舍得把那个兔子挎包拿下来。 “不是我在抢,实在是这只小兔子挎包制作!不易,这兔毛可是完整的野兔毛,野兔不好抓,抓到后还要剥皮制皮,很是难弄。 再说这手工,你看这针脚细密平整均匀,费时费力费眼的,你可别看这只兔子包小巧,可是废了我不少时间才做成的。 又一说,姑娘你买了我这小兔子挎包,我保证是红月国独一份,你要背着,那多有面子不是。” 宋胭脂舌灿莲花,说得小姑娘频频点头。 “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太贵了,不值二百两银子。” “既然姑娘觉得贵,那只能与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包包无缘了,咱家还有别的包包,便宜贵的都有,姑娘可以再看看。” 宋胭脂说着,又从背蒌里拿出几个包来,好看是好看,可小姑娘一眼相中的是小兔包,对别的包就有些兴趣缺缺。 “家妹喜爱这兔子包,不止一百八十两,姑娘可肯卖?” 站在小姑娘身后的少年,见妹妹选来选去,还是喜欢小兔包,这才开口说了话,他和妹妹来外家玩,身上只带了千八两的银子,妹妹这才舍不得的。 “既然公子开了口,我也不能拂了公子的面子,咱们一人各退一步,一百九十两,我就买了。” 十两银子,少年也懒得与宋胭脂争,他从袖中掏出二百两银票递给宋胭脂,宋胭脂又找了他十两银子。 看到少男少女走远,布庄老板才说话。 “胭脂妹妹可真是一副好口才。” 刚刚那小兔子包,放在红石镇,怎么着也卖不了一百九十两,能卖九十两,就是高价了。 宋胭脂硬生生把一个兔子挎包卖出天价来,这怎不叫人咋舌。 “老板你可别挤兑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只兔子包是非常难做的,还有这个熊猫包包,低于二百两,是不能卖的。” 布庄老板则还以为宋胭脂在坑怨大头呢,没想到,包包真的这么贵,她拿在手里都开始小心翼的。 “妹子啊,你这包定这么贵,在咱们这红石镇可卖不出去的。” 布庄老板好心提醒。 “老板姐姐不是常去县城吗?只要你在县城能卖出去,咱们四六分如何?” “成交。” 宋胭脂在布庄买了许多的布和棉花,才走出布庄,刚刚她把卖小兔包的三成银子给布庄老板,布庄老板说什么都不要。 她就准备拿着二百两银票,去皮货商行看看。 第28章 皮货行 红月镇上的皮货商行,只在每年的八月到第二年的五月,宋胭脂把布匹和棉花,放在牛车上,向皮货商行去了。 宋胭脂走进皮货商行,便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与他打招呼。 “小娘子过来了,看看想买些什么?” 宋胭脂却被店铺里的少男少女吸引了。 “好巧。” 少男少女也看到了她,小姑娘向她这个方向冲过来。 “你可是来买皮子的?可是用来做包的?你可和我说,小兔包是野生毛。” 小姑娘一连串像机关枪般的质问,宋胭脂都是含笑听着的,等小姑娘说完话,她才回答。 “姑娘买的小兔子挎包,我保证他用的麻水也是那白兔毛,我来皮货商行,是想买些皮子做冬日的衣裳。 再一说了,皮货商行里的皮子,不是也是猎户打来卖给他们的吗?怎么能说不是野生的呢?” “也是哦,对了,那小兔包是你做的吗?你的手可真巧啊,我可喜欢那个包了。” 小姑娘的性子风风火火,人也没有多少心眼,宋胭脂一解释他就释然了。 “是的,布庄的包都是我做的。” “那你会做小狐狸包吗?我长姐喜欢小狐狸,我想给她带一只包回去。” 刚刚买小兔子挎包时,小姑娘还觉得它贵,等买到手里,他真是越看越喜欢。 “要是能碰到合适的皮子,倒是可以做的。” 宋胭脂也没推辞,有钱不赚是傻子啊。 “是要用狐狸皮吗?田叔,你把咱们店的狐狸皮子都拿出来,让这位小娘子挑。” 小姑娘大手一挥,对着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喊道。 中年男人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坐在椅子上,没动的少年一眼,少年俯首,他才回了小姑娘。 “好的小姐。” “这店是你家的?” 宋胭脂听到小姑娘的话,好奇问了一句。 “不是,这是我外祖家的产业。” 田叔很快从库中拿来两张上好的狐狸皮,一张雪白雪白,一张火红火红。 “你长姐喜欢什么颜色的皮子?” 宋胭脂摸了摸狐狸皮,柔软顺滑,这皮子被制得极好。 “白色的,这就和我的小兔包一样颜色了。” “那姑娘是想自己出皮子,另在出个手工费,设计费,还是向姑娘的包一样,直接买下。” 宋胭脂刚摸了那狐狸皮,这样的狐狸皮她要整张买下,怕是要花上不少银子,再用狐狸皮做成包卖,要比小兔子挎包贵上不少。 “那当然是…” “整个买下怎么说,给你皮子让你做又怎么说?” 小姑娘的话已说完,坐在椅子上一直没动的少年,确实却开了口。 少年,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妹妹,他要是再不管管,他和妹妹带的这点银子,要全交代在这里了。 “整个买下的话,想必公子也知道,不论手工和技艺都能毛坯,狐狸毛要比兔子毛贵上不少,那做出的包价格自然也贵上不少。 要是你们出皮子,只让我做的话,我就只收一个手工和设计费就好了,要不了多少银子。” “田叔,这个白色狐狸毛价值几何?” 少年问老掌柜。 “这张狐狸毛,咱们制的好,市场价大概需要四百两文银。” 一张皮子就要这么高的价,更别说做成包了,那价格得翻一翻。 八百两买一个包,小姑娘顿时心疼起来。 “这么贵?” 小姑娘的年岁不大,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看他的模样,就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的样子,不谙世事。 小姑娘一阵肉疼,他们家虽还算有钱,但她每个月的月利银子只有二十两,买个小兔子包,再买一个狐狸包,她半年的月例银子就没有了。 “我们出皮子吧,这张狐狸皮做能和我妹妹的兔子包大小的模样,也费不了多少皮子,还能剩下不少,小娘子可还会做别的?” 宋胭脂又拿过皮子,她的眼睛就是尺,看了一会,她就把做狐狸包能用多少皮子计算好了。” “这张皮子,做成狐狸皮包外,还能再做两双手套,姑娘们冬日戴着,赏雪出游,都是极好的。” “那就依娘子的,娘子算一算,我们该出多少手工费和设计费,再留个地址和交货时间。” 他不懂宋胭脂说的设计费是什么,不过这不妨事,只要眼前的小娘子,真能做出各种动物小包,那就是大商机。 “一只狐狸包大约需要一个月,到时候你们去布庄拿就成了,手工和设计费,因还有两双手套,只收你们一百两。” 宋胭脂可不能说,她做一个小动物包,一两日就能做成,要真说那么短的时日,就能做好,那她手里的手工包,可就不值钱了。 “那可不成,我们这皮子可是值四百两,你就用一个布庄打发我们?起码该说一下,你家住那里。” 刚刚看起来,还阳春白雪的少年,这会像一个久经商场的商人,精明能干显露无遗。 宋胭脂不想把韩鹤鸣的家说出来,那是韩鹤鸣的家,不是她的家,她不想因为自己,给韩鹤鸣带去什么麻烦。 “公子要是不信我,找个人去把布庄老板叫过来咱们签契就成了。” 少年盯着宋胭脂看了看,忽地一笑,那也好。 很快皮货铺子里的伙计,就把布庄老板叫了过。 几人签了契,宋胭脂又买了两张便宜的鹿皮,花了几十两银子,准备给韩家爷几个,做几双靴子。 走出皮货铺子时,日头已经升高,宋胭脂想着那几个包子带回去,给孩子们吃,中午就不做饭了。 就去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又去给孩子们买了过冬的干果零嘴。 等她回到红涯村时,都已经到了下午,她回到家时,先把买了一牛车的东西卸下,才向村子里走去,想去韩明家,把孩子们接回来。 然尔,她刚走到村子口,就见到几个小孩的声音传来。 “韩大娃,你就是个死了娘的野孩子,你后娘也不要脸,没有媒人就跑去你家和你爹滚床单了,羞羞,不要脸。” 第29章 小孩打架 “韩狗蛋,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才不是野孩子,我有娘,我后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后娘,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天底下最后的后娘?略略略,韩大娃说谎的小孩,会长大象鼻子的。” “我才没有说谎,韩狗蛋,你是不是想打架?” 韩大娃推了一把韩狗蛋。 “你推我?” 韩狗蛋也推一把韩大娃。 “你敢打我哥?” 韩二娃不干了,握紧拳头,对着比他大上两岁的韩狗蛋肚子捶了一拳。 宋胭脂刚刚走得快,是听到大娃和二娃的声音,怕两个小孩吃亏,走近了见两个小孩没吃亏,她也不慌了,站在树后看了一会。 就看到大娃和二娃把韩狗蛋压在身子下面打,韩狗蛋被挨了几拳,在那里叫得鬼哭狼嚎,她才从树后面走出来。 “大娃二娃,回家了。” 她没走近,就站在树下喊了一声,随后转身就走,好像没看到几个孩子之间的事情似的,只是他走得很慢。 大娃和二娃很快就追了上来,两个小家伙有些忐忑,宋胭脂走了一会,才停下了脚步。 “后娘…” 大娃弱弱的叫了一声。 “你们怎么没在苏婶子家?” 宋胭脂声音平淡,大娃和二娃看不出她的喜怒,心下越发小心。 “苏婶子带弟弟妹妹,在收拾院子,我就和弟弟出来玩了一会。” 宋胭脂便不再说话,向苏氏家走去。 “嫂子在家吗?” 苏氏家的菜园在前院,宋胭脂一喊,苏氏就听见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大娃和二娃一直在念叨氏后娘怎么还不回来,哎呀,你们俩从怎么弄成这样了?这是在泥窝里滚了一圈?” 苏氏见到两个孩子灰头土脸,不由惊呼,在他的印象中,大娃和二娃都是干净的孩子。 刚刚两个孩子一直念叨着宋胭脂,她才让两个孩子去大门外,看看宋胭脂有没有回来,两个孩子都没有出去多长时间。 “没事,孩子们玩泥巴是常事,回去洗洗就成了,对了嫂子,这是一点云豆糕,给小侄儿吃。” 宋胭脂感念苏氏帮她带孩子,给大娃二娃买糕点的时候,给苏氏的大儿子也买了一份,苏氏的大儿子还在学堂念书,这会并未回来。 “你总这么客气做什么?拿回去给大娃二娃吃。” “我买的多呢,家里给他们留的有,嫂子快接着吧。” 宋胭脂把手里云豆糕塞到苏氏手里,就去抱三娃。 三娃这会没睡,和苏氏的女儿躺在小床看吐泡泡,见到宋胭脂抱他,他就欢喜得笑了起来。 宋胭脂用手指轻捏小孩粉嫩的脸。 “可是想我了?” 宋胭脂一说话,三娃就笑得口水流得更多了。 苏氏的女儿却是不干了,一见有人抱三娃,没抱她,哇滴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孩子,娇得很。” 苏氏连忙抱起女儿哄着。 “小姑娘就是要娇些才可人疼。” 宋胭脂和苏氏说笑一阵,才带着三个孩子往家走。 到了家,宋胭脂就把三娃放在床上,去了水井旁,打上来水,给大娃和二娃洗脸洗手,换干净的衣服。 “后娘,我和弟弟跟韩狗蛋打架了,你不骂我们吗?” 大娃见宋胭脂什么都没说,自己沉不住气,先问了起来。 “你为什么和韩狗蛋打架?是你错了?还是他错了?” “当然是他错了,他骂我们,我才和他打架的。” “韩狗蛋打大哥。” 大娃理直气壮,韩二娃委屈告状。 “那就是了,他嘴欠,打他是应该的,去堂屋拿吃的去,想吃什么拿什么。” 大娃见宋胭脂不骂他,忐忑一路的心,这才放下心,跑到堂屋里拿零食吃。 两个孩子中午在苏氏家吃过午饭,宋胭脂也懒得给自己做饭了,热了两个她从镇上买的包子吃了,就坐在院子里裁衣缝鞋。 那姑娘订的狐狸包,他没紧着做,一个月的时间做包,时间充裕,她不用急。 家里人的棉衣和棉鞋却要先做好,这些日子晚上的天气都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度就降下来了。 先把棉衣棉鞋做好,真冷了天,也好随时拿出来穿用。 她忙了一下,眼见到日头要落下去,她起身准备去做晚饭,就见到韩鹤鸣用树棍,挑了四个麻袋的东西回来了。 “你那什么啊?怎么装了四个麻袋?” 宋胭脂打开院门,韩鹤鸣就挑着麻袋进了院子里。 “野鸡野兔狍子鹿,还有板粟和菌子。” 韩鹤鸣这次进山,只去了三四日,猎物却打了不少,像野鸡野兔都各有十几只,还有五六只狍子两只梅花鹿,板栗和菌子更是捡了不少。 宋胭脂很高兴,她身体的原主,以前在宋家时,到了冬日里常常吃不饱饭,小姑娘的记忆里,冬日就代表着又冷又饿。 当她穿到小姑娘身上时,对这种记忆也是深刻,她也腌晒了不少的菜冬日里吃,再加上这些肉,还有地窖里存的肉,房梁上的腊肉,让宋胭脂的心里很踏实。 “这么多东西?这都够咱们吃两三个月了。” 他们家,吃饭的人只有四个,大娃和二娃还是两个不大的孩子,吃的不多。 家里养的鸡鸭鹅也不少,到了天气冷,鸡鸭鹅活不下去的时候,也要宰了吃,她养了不少的鸡鸭鹅,又能吃几个月,这个冬日,家里的菜和肉,她不愁。 “我瞧着也差不多,我在家歇两日,把这些山货宰杀了,再去买一些粮食回来,等上两日,再进山一趟,弄些猎物回来,咱们这个冬日就好过了。” “好,你心里有成算就成,大娃二娃快出来,你们爹爹回来了,打了不少猎物,你们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辣子鸡丁,冷吃兔,糖炒板栗,山菌炖狍肉,孜然梅花鹿,想着哪一样,都能让人口水直流。 “爹爹,爹爹…” 两个小孩从堂屋里跑了出来,朝韩鹤鸣就扑了过去。 两个孩子从宋胭脂回来,给他们买了不少干果糕点,这两个孩子都不愿意出了堂屋的门。 像两只小老鼠,守着那零食袋子,时不时去摸上一个零食吃。 要不是韩鹤鸣回来,这两个小家伙,怕是还不会出来呢。 一家人正热闹呢,院门又被拍得震天响。 第30章 这么好说话? “韩大娃韩二娃,你们两个小崽子,给我滚出来。” 震天响的敲门声中,伴随着女人的谩骂。 大娃二娃,听到外面女人的声音,吓得瑟缩的躲在宋胭脂身后,他们听出来了,骂人的是韩狗蛋娘是他们的二婶娘。 他们把韩狗蛋打了,韩狗蛋的娘找上门来,两个孩子又瞅了一眼韩鹤鸣,爹爹还不知道这事,要是爹爹知道他们兄弟与人打架,还不知道会不会教训他们呢。 “后娘…” 二娃扯了扯宋胭脂的衣袖。 “别怕,没事的,有我在。” 韩鹤鸣是个护短的人,听到有人骂自己的孩子,他神色未变,眼中却寒光一闪。 他先把猎物和板栗山菌拿到厨房旁边的储物室,才对宋胭脂大娃和二娃说。 “你们去屋子里待着,我去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你一个大男人,哪里好意思和一个女人吵架。” 韩鹤鸣不知道,韩二婶为何找上他家吵架,宋胭脂可是知道,韩二婶为何会在外面叫骂。 “不行你就喊我一声。” 宋胭脂的战斗力,韩鹤鸣从那次拍花子的人手中就领教到了,也不怕宋胭脂吃亏,就带着孩子们去了屋子里,宋胭脂这才去开了院门。 院门外韩二婶领着韩狗蛋,韩狗蛋哭得鼻涕眼泪的,韩二婶见到宋胭脂就想上来推宋胭脂,宋胭脂避了一下,韩二婶才没推着她。 “你干什么?在我家门前叫骂?” “干什么?你家大娃和二娃,两个孩子打我家狗蛋一个孩子,你知不知道?” 韩二婶没推着宋胭脂,指着宋胭脂的鼻子就叫嚷了起来。 “娘,她知道,还是她把大娃二娃叫走的。” 韩狗蛋哭得鼻涕都冒出来了,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味道,宋胭脂正瞧见,可把她恶心到不行。 “孩子们打架是多正常的事呢,你还是孩子们二婶呢,这么咋呼作什么?” “我咋呼?要是我家两个孩子打了你家的的孩子,你心里能咋想?” “我能咋想?你儿子干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那你们家两个孩子也不能打人啊?” 韩二婶有些心虚。 “看来你是知道的了,那不知我把你家祖宗八辈,你要是能忍,那我就该赔礼赔礼,该磕头磕头。” 韩二婶听了这话,头也不回,带着韩狗蛋走了。 人就这么走了?韩二婶这么好说话?宋胭脂都感觉自己还没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呢,人就走了。 韩鹤鸣一直在房门口坐着,见到韩二婶走了,他就走到了院子里,把院门给关上了。 “她怎么这么好说话?” 宋胭脂不解,在她的印象中,红涯村的妇人们,那是一个一个泼辣的。 韩二婶敲门那大动静,她以为怎么着,也是要闹上一场的。 “她大约是看到我在家,怕我揍她。” 他刚专门坐在堂屋门口,正好和韩二婶面对面,他还拿了一把杀猪刀,在那里磨刀,韩二婶肯定是看到了,这才痛快离开。 “原来如此,你打的那些野鸡野兔,咱们先养着如何?孩子们不爱吃腊肉,养着他们想吃了,就杀上一只。” 猎户家,常年最不缺的就是腊肉,风干肉,韩鹤鸣打猎厉害,他家五年前的腊肉都还在房梁上挂着呢。 韩鹤鸣家有鸡圈,野鸡不难养,也有兔笼,这些都好弄。 “野鸡野兔能养着,那几个狍子和梅花鹿可不能养着呢。” “先杀了放地窖,等下雪了,冻在雪地里。” “行,听你的。” 韩鹤鸣刚磨了快刀,很快就把狗子和梅花鹿处理好了。 两个孩子吃零食吃饱了,揉着圆滚滚的肚子,直说不想吃晚饭。 宋胭脂拿了几个干山楂片,放了几颗冰糖,给两个孩子煮了一些山楂水,酸酸甜甜的山楂水喝了,才觉得肚子舒服一点。 小孩的肚子不能留空,刚喝了一点山楂水,把肚子里的吃食溜了溜,两个孩子就叫嚷着想吃鸡。 韩鹤鸣又给孩子们杀了一只红色锦鸡,宋胭脂热了她上午买回来的包子,给孩子们做了一钟板栗烧鸡。 这里的人们,吃板栗,都是当零嘴,生吃板栗肉,生吃的板栗肉脆生清甜,或者到了冬日,烧火盆的时候,埋上几颗板栗,炸得火星乱飞,才能得上几块半生不熟的板栗肉。 韩鹤鸣和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吃板栗烧鸡,板栗被煮得软糯和甜,三个人根本吃不够。 “这板栗这样做,怎么这么好吃?” 韩鹤鸣吃得惊奇。 “好吃吧,这板栗的做法多着呢,你要是再上山,见到板栗,多捡一些回来,我一天换一样的,做给你们吃。” 韩鹤鸣捡板栗时,只是想在冬日里,没什么吃的,给孩子们捡的零嘴,他未多捡,只捡了半袋,知道板做法多,他就动了心思。 “那后山多着呢,这东西好吃,我明再上山捡几袋子回来。” 他打猎去的山深,那里几乎没人去,有几棵两个孩童才能抱住的板栗树,几棵树下,落下厚厚的板栗,根本没人捡。 “爹爹捡板栗不危险,我也想去。” 大娃吃得满嘴流油,听到爹爹还要去捡板栗,他也想去。 “爹爹,我也去。” 二娃是他哥的跟屁虫,他哥去干嘛,他一准听他哥的。 “要不我们都去,把三娃放在背篓里,我也许久没上山了,也想去山上看看。” 宋胭脂从来到这个地方,整日里就是在韩家院子里,也就是去过几回镇子上,别的地方她一趟没去,听到上山,她也心动的很。 韩鹤鸣想了想,那个地方虽然是深山,那附近却没什么大型动物,唯一的危险,可能就是会有蛇。 蛇在这个季节正是藏洞换皮的季节,这样一想,倒是没什么危险的。 有宋胭脂和两个孩子帮着捡板栗,他们也能多捡一些,像宋胭脂这样做板栗,不仅能做菜吃,还能当成饭吃,要是多捡一些,放在家里,就是家里没了粮食,也不怕的。 “好,那明日咱们一起进山。” 第31章 上山前的准备 要进山,那肯定就是需要一日时间,中午回不来,大人能挨饿一顿,孩子们可不成。 吃过晚饭,宋胭脂又点了桐油灯,在厨房里忙活。 她准备做几张油饼,在炒一点糖板栗,明日带上山去吃。 还有三娃的口粮,明早给他煮一袋羊奶,放在牛皮袋里,怕是不够一天的口粮。 她准备做炒些米和板栗,磨成粉,孩子饿了,稀稀的给充上一碗米粉或者板栗粉给孩子吃。 韩鹤鸣给三个孩子洗漱完,哄了孩子们睡下,见厨房里灯还亮着,就向厨房里走了过来。 “怎么还在忙?”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昏黄灯光下揉面的女人,柳眉杏眼瓜子脸,娇俏的很,身板也比刚来时丰韵了些。 “做一点明天进山的吃食,你帮我烧火。” 韩鹤鸣挑挑眉,走到锅台烧火口坐下,他以前进山,这个小女人可没给他准备过干粮呢,他一直以为她不会做,也没提过,原来这个小女人会做干粮啊。 “你火烧小一些,我要炒大米和板栗。” 板栗已经被宋胭脂用水煮过,剥了壳的,大米也被她泡过水。 大米炒得快,她把泡好的大米放在不加油不加盐的大铁锅中,不停翻炒,炒到大米焦黄,也是炒好了。 她把大米盛起来,放进小石磨里,等会磨成米粉就成了。 大米炒好,就能炒板栗,板栗被她煮过,已经磨成了板栗粉,板栗粉放进锅里,不停翻炒,把板栗粉里面的水份炒干就成了。 “你做这些是干什么呢?” 韩鹤鸣没看懂,他从没看过有人做干粮,是做成粉的,大家不是都做成干饼子,带着进山吗。 “这些炒好的米粉和板栗粉,加点白糖就能用热水冲一碗糊糊给孩子们吃,不仅大娃二娃能吃,三娃也能吃。 三娃只给他带羊奶,怕是不够喝的,我才想出来这样的做法。” 灶火闪烁,映照到那个在烧火的男人眼神也忽明忽暗,他看着在忙碌的女人的背影,这个女人真的是胭脂妹妹吗? 她做的吃食,知道的方法,见识,智慧,都不是一个在红涯镇长大的村姑该有的。 “你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似在呢喃,却让听得宋胭脂心里一惊,韩鹤鸣发现她不是真的宋胭脂了吗? 她该怎么回答他呢? 如实说她是后世传过来的人?会不会被当成鬼怪,给烧死? 不说实话,硬扛着,宋胭脂的记忆中,关于韩鹤鸣的事情特别少,可见他们平日里相处的时间不多。 那她是不是能糊弄过关? 她现在对韩鹤鸣不能完全信任,不能对他和盘托出。 “你说什么?” 宋胭脂佯装没听清楚韩鹤鸣的问话。 “我们吃什么?” 韩鹤鸣没再问刚才的问题,换了一个话题。 “葱油饼成么?我多做一些,咱们明早热几张吃,剩下的就带到山上去,我还做的有辣椒酱,明带上一罐,配油饼吃。” 宋胭脂把磨好的米粉和板栗粉,放进小陶罐里,她刚和的面,也醒好了。 她把醒好的面,擀成大小合适的饼皮,大铁锅里放上豆油,待豆油烧热,饼皮放进锅里,一翻一面,小油饼就熟了。 韩鹤鸣能吃,她一口气做了三十多个油饼才罢休。 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宋胭脂就起了身,她煮了一点红薯大碴粥,她家今年没红薯,也没棒米,这还是苏氏给她送了一些来,让他尝鲜的。 他把粥煮好,又热了十来张,昨晚上做的油饼,给孩子们蒸了两碗鸡蛋羹,装了一盘,他用黄瓜腌的小咸菜,一顿早餐就做好了。 今个不仅宋胭脂起来的早,孩子们起来的也早,他做好饭,孩子们已经洗完了脸,跑到厨房里来帮他端菜拿碗。 家里只有三娃,还没醒,他准备吃过饭以后再给三娃煮羊奶,到时候把孩子叫醒,喂的饱饱的,剩下的羊奶装在牛皮袋里,带到山上,等孩子饿了再给孩子吃。 挨着韩家房屋的山外围,有许多村民时常上山,拾柴,摘野菜,采蘑菇,宋胭脂跟在韩鹤鸣身后,背着竹蒌,牵着两个孩子,倒觉得这山很平常。 顺着山路又走了半个时辰,宋胭脂便察觉到了深山和外围的不同,树荫渐密,树木也粗壮了很多,脚下多了许多的棘刺和枯叶,山路也变得崎岖难走。 “这次到深山了吗?” 四周密林,只有鸟鸣声,让宋胭脂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这种场景,很像她前世电视里看的抛尸现场,在这里杀个人,都没人能看见。 “差不多了,不过咱们要捡板栗,还要再往里走上半刻钟。” 韩鹤鸣的声音在林中响起,宋胭脂才觉得没有那么害怕。 她静下心神,眼在韩鹤鸣身后,果然又 走了半刻钟,就看到了十来棵大板栗树,板栗树上挂满了板栗,树下更是掉了不少已经长好的板栗。 除了板栗,枯叶下还有不少的的小蘑菇,就宋胭脂看到的,认识的,就有五六种。 三娃没睡着,被韩鹤鸣抱在怀里,好奇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韩鹤鸣把他放进给他准备好的背蒌里,小家伙也不哭。 “大娃二娃,你们坐在这里看着弟弟可好?” 三娃没睡,也不能把他放进背蒌里,怕他在背蒌里看不见人,会哭闹。 大娃和二娃走了小一个时辰的路,夨到了地方两个孩子就瘫坐在地上了,爬山实在是太累。 宋胭脂从背篓里拿出她昨晚上炒好的糖板栗,要两个孩子吃,软糯香甜的板栗一拿出来就吸引了两个孩子的注意。 两个孩子对着韩鹤鸣胡乱应了声:“好” 又头就问宋胭脂:“后娘这板栗好香好甜,是给我们吃的吗?” “当然是给你们吃的,你们两个坐在这里吃板栗,照看弟弟,别给弟弟喂里喂板栗哦!” 宋胭脂交待完孩子们后,她就拿了一个竹筐,翻找枯黄树叶下的蘑菇。 刚刚当她看到这里有菌子时,对捡板栗这事就少了分热情,相比捡板栗,她更稀罕采菌菇。 “你采这个做什么?这可是有毒的。” 韩鹤鸣看着宋胭脂在一棵枯树上摘木耳,他连忙阻止。 第32章 上山捡板栗 “这个把它晒干再吃,就没有毒了,你去捡板栗吧,我先捡一点菌子,晒干储存起来,冬天吃。” “这菌子别乱摘,有许多都是有毒的呢。” 韩鹤鸣不放心,就把宋胭脂采摘到有毒的菌子,把一家人都给吃中毒了。 “我知道,我采摘的菌子都是认识的,能吃的,不会把人吃出问题的。” 满山的菌子没人采,宋胭脂很快就采摘了一竹篮,她把满篮的菌子倒进麻布袋里,整整装了一麻袋才罢手。 韩鹤鸣也捡了一麻袋多的板栗,宋胭脂朝板栗树下走去,忽然她眼中一阵欣喜。 “韩鹤鸣过来,你看这个东西能挖出来吗?” 宋胭脂指着一片葱葱绿绿的叶子,是山药的叶子。 “你要这麻薯干嘛?这东西不能吃吃,麻嘴,招上哪里,哪里都痒得厉害。” 有一年闹饥荒,村里的人就跑到这山上来了,有人就发现了这麻薯,当时人饿的解了,也没管这麻薯能不能吃。 连泥带土的往嘴里塞,吃完那人的嘴就肿得像那猪嘴一样,从此人们在饿,都不稀罕吃这玩意。 “这个可以吃的,可好吃了,你能帮我挖出来吗?” 韩鹤鸣疑惑的看着宋胭脂,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他认知里不能吃的东西,这个女人都说能吃。 “你确定?” 宋胭脂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确定。” 山药是真的好吃啊,上辈子她就爱吃山药玉米排骨汤,可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见到过山药这东西。 她曾经还有意无意的向苏氏打听过山药,苏氏表示她连听都没听过。 “好,我给你挖。” 韩鹤鸣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小铁揪,帮宋胭脂挖了起来。 有韩鹤鸣帮忙,宋胭脂也没着急,就在这片山药地转了起来,想看看这片山有多大,随即,她眼睛又亮了起来。 山药丛旁边长着郁郁葱葱到膝盖高的小野葱,古代的山林,还真吃个宝,只要勤快一点,根枯就饿不死。 这个山地被枯枝枯叶覆盖,经过多年的沉淀,早就变成了肥沃的黑土地,黑土地地质蓬松,山药埋得深,也不难挖,很快韩鹤鸣就挖了好几根山药出来。 这山药长得年头多,又长又粗,一根山药都能吃好几顿,宋胭脂拔了一筐子过来时,看到山药长得那么好,她都高兴坏了。 “韩鹤鸣,你这几日别去打猎了吧,咱们把板栗和山药菌菇弄回去,到了冬日,也能吃上许久。” 宋胭脂想说的是,打猎处处充满变数,会很危险,来弄这个,危险系数就少上很多。 韩鹤鸣见到宋胭脂眉眼弯弯,他的嘴角也噙了一汪笑。 “好” 家里的腊肉多得是,他就是不动弹,也能过好这个冬,宋胭脂喜欢这些东西,也能给孩子们换换口味吃,何乐而不为。 到了他们回家的时候,已经捡了两麻袋的板栗,挖了两麻袋的山药,还有一袋子的菌菇和一篮筐的野葱。 韩鹤鸣用把山药和板栗挑在肩头,又把野葱和山菌放在背蒌里背着。 宋胭脂把三娃放在背蒌里,牵着大娃和二娃的人,一家人才下了山,他们家,本就住在山脚下,从山上弄这么些东西下来,村里也没人看到。 到了家,宋胭脂想尝尝这个世界的山药味道,便和韩鹤鸣说。 “你去杀只鸡,等会用山药炖只鸡给孩子们吃如何?大娃二娃你们吃吗?” “后娘,爹爹说山药麻嘴。“ 二娃皱了一下小眉头,一脸愁容的说道,爹爹真是太惯着后娘了,明明知道山药麻嘴,还帮后娘挖了两麻袋。 “我做的山药不麻嘴,二娃信不信我?” 宋胭脂一脸的自信,其实山药炖排骨才最好吃,可上次家里杀野猪,留得两扇排骨,早上她给孩子们做糖醋排骨吃完了。 二娃皱着小眉头看了看宋胭脂,后娘做的饭菜是很好吃的,他暂且就相信一次后娘吧。 他勉强点了点头。 “二娃你照看弟弟,大娃你去给弟弟挤羊奶成么?” 他们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会天都黑透了,宋胭脂明早还想进山去挖山药,她准备多存点货,这才迫不及待,做山药炖鸡,想用此来征服这几个大小男人。 “好” 家里人都领了职务,大家各司其职,宋胭脂也去了厨房里。 她准备晚上煮一点小米粥,她先把锅里添了水,把淘洗干净的小米下锅,在灶里添满了柴。 她拿出盆,挖了一瓢玉米面出来,和成面团,等会炖鸡的时候,贴点玉米饼子吃,吃不完明日还能带到山上。 又拿了一个竹筐,倒了一点她今日采的山菌,她准备把山菌摘好,等会再油焖一个山菌吃。 今晚上必须让这几个男人吃满意了,明日才能继续给她干活。 她一边坐在灶火口添柴,一边摘着山菌,等她把山菌摘好,锅里的粥也煮开了,她把锅盖揭开放着,准备掏洗山菌,大娃和韩鹤鸣就走进了灶房里。 “后娘,羊奶接好了,我还能干点什么?” 大娃是个小吃货,知道宋胭脂要做好吃的,他很是勤快。 “没你事了,你去照看弟弟们吧,剩下的让你爹来。” “好,那我去看弟弟了。” 大娃说完就跑了出去,刚他后娘可是给他们拿了糕点出来,让他们垫肚子,他为了挤羊奶,还没吃上,不知道会不会被二娃给吃了。 “你先把鸡剁成块,我给羊奶热出来,你先把三娃喂了。” 宋胭脂拿出一个小陶罐,给三娃在小灶上煮羊奶。 羊奶上锅,她又拿出一根山药来去皮,山药皮去好,羊奶也煮开了。 韩鹤鸣端着羊奶走出厨房,宋胭脂便下锅炒鸡,很快山药炖鸡肉炒好,她喊韩鹤鸣拿碗筷,又快速得把摘好的山菌下了锅。 宋胭脂端了油焖山菌到堂屋时,韩家的三个男人皆看向她。 “怎么?不敢吃?” 宋胭脂脸上带了笑,把山菌放在桌上,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山药和一筷子山菌,慢慢品尝起来。 第33章 山药好吃 这时候的菜都是纯绿色无污染的菜,没有科技与狠活,山药脆甜,山菌鲜香。 宋胭脂一连吃了好几筷子,见到三个男人还不动筷子,她抬头瞅了几人一眼。 “你们还不吃吗?” 大娃和二娃早就被山药炖鸡肉的香味吸引,只是因为韩鹤鸣白日那句,吃了嘴会肿得像猪嘴,才没敢下筷子。 两兄弟见宋胭脂吃得欢实,再也忍不了,一人夹了一块山药,吃了起来。 韩鹤鸣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又看快看宋胭脂,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拿起筷子吃饭。 山药入口清甜,并没有麻嘴的感觉,清清爽爽吃着,搭配着鸡肉,很是解腻。 “后娘,这麻薯比鸡肉还好吃呢。” 韩家不缺肉吃,韩大娃也不怎么爱吃肉,他一连吃了好几块的山药,只觉山药比鸡肉更合他的胃口。 “这东西能储存吗?要是能久放,我明个上山,把那些麻薯都挖回来。” 韩鹤鸣这觉得宋胭脂做出的山药很好吃。 “山药能久放的,挖回来了,咱们把它放在地窖里,埋在土里,放上几个月,都不成问题的。” 宋胭脂知道,自己做的山药炖鸡,这是征服了韩家的三个男人。 她又指着油焖山菌。 “尝尝这个。” 油焖山菌的味道,不招大娃和二娃的喜欢,却合了韩鹤鸣的口味。 “这个鲜,要是在冬日里配上小酒,边喝边吃不知道多美。” “那咱们也多采点山菌吧,晒干了,焖鸡焖肉都好吃呢。” 韩鹤鸣点了点头。 “成” 一家人达成了统一目标,第二日就继续上山。 一连忙了十来天,才把板栗和山药弄完,而他们家的地窖也被塞得满满当当,别说过一个冬日,就是过一年,地窖里的山药都够吃得。 山菌也是采了不少,晒干后,都晒了五六麻袋。 “明日你就去镇上采买粮食吧。” 吃过晚饭,三娃不愿意睡觉,今晚月光也不错,一家人坐在枣树下说话,枣树上的枣子也长得红彤彤的。 生枣孩子们吃多了拉肚子,平日里宋胭脂不敢多给孩子们吃。 她准备明日把红枣都打下来,用水焯了晒干,晒成干枣再给孩子们吃。 “行,咱们是都买精米细面,还是怎么说?” 从宋胭脂来到韩家,家里要吃什么,韩鹤鸣是从来不管的,都是宋胭脂说需要什么,他买什么。 “精米细面一个月就照着半袋来,从现在到猫完冬,各买三袋就成了,家里都还有不少呢。 另外再各买两袋玉米面红薯面和豆面,玉米面红薯面和豆面都便宜,玉米面红薯面能贴饼子,豆面可以做豆面面条,都好吃。 小米也买两袋,熬粥给孩子们喝,对他们身体好。 糙米和黑面就不要了,那东西实难下咽,要是有土豆红薯买个五六袋,红豆绿豆黄豆你也买一些回来,这个你看着买。 等晚一些,咱们再买点萝卜白菜,冬日也能过去了。” “好,我都记下了,马车怕是一次拉不回来,怕是要跑两三趟,要是有忘记的,你提醒我。” “对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海里再下几网渔,咱们晒鱼干,做鱼酱,猫冬时也能给孩子们换换口味。” “好,我找时间,都一一来弄,要是没时间,你就去渔民那里,买上一些鱼来做,也是一样的。” “好” 眨眼的时间,韩鹤鸣买完粮食,又打了不少的鱼和海鲜后,又进了山,这次韩鹤鸣进山前就交待了,他去的日子会久一些,他要去找野猪群,再打两头野猪回来。 宋胭脂这次给韩鹤鸣做了不少的玉米饼和牛肉干给他带上,这样他进山也不用生火做饭,饿了吃口饼就着肉干,也能填饱肚子。 “嫂子,你在家吗?” 宋胭脂带着几个孩子敲响了苏氏家的门,她这几日,忙着清理山菌,晒红枣和鱼干,一直到今日,才得出空,来苏氏家串门子。 “在呢,院门没锁,你进来吧。” 苏氏在忙着腌酸白菜,腾不开手,去迎宋胭脂,宋胭脂就自己推开了院门。 “嫂子你在干嘛呢?” 宋胭脂带着孩子们进了院子,也没见着苏氏。 “我在腌酸白菜,你来的正好,我家白菜萝卜多,你等会拿些回去。” 苏氏经营菜园子那都是老手,她家的菜园子里的菜,都长得特别好,宋胭脂那是拍马都赶不上。 “好,那嫂子等会给我点,我种的白菜都还没抱芯呢。” 她是和苏氏一起种的白菜,但是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种菜,种的白菜没出来几颗,苏氏的白菜都出苗老大了,她的白菜还没出来。 她不死心又买了白菜籽,下了二番白菜籽,才长出的白菜来。 苏氏的白菜都能腌酸菜了,她的白菜才不大点。 “你怎么给我弄这么多板栗来?” 刚刚苏氏在腌酸菜,没顾得看宋胭脂,再抬起头来,就见宋胭脂身边放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满满一篮子的板栗。 “不多,鹤鸣在山上捡的,我想着你孩子小,韩明大哥忙农活,顾不得上山捡板栗吃,就给你送一些来,给孩子们甜甜嘴。” 生板栗的肉吃起来甜丝丝,很招小孩的喜欢。 “前两日奇哥还闹着要吃板栗呢,只是他爹实在忙,顾不上进山,今个你就正巧送来了,那小子可是有口福了。” 苏氏的大儿子叫韩瑞奇,小名叫奇哥,平日里在邻村的私塾念书,可能是看到有同窗吃板栗了,几岁的小孩,正是馋嘴的时候,回家就和苏氏闹了起来。 苏氏怀里还有个孩子要吃奶,她是进不了山的,奇哥就闹韩明,韩明还说等地里的农活完了,再去山上掏点板栗给孩子吃呢,宋胭脂就给送来了。 “那奇哥可要念我一声好了,对了嫂子,我刚进门时,听到你家有小狗崽叫唤,你家那只母狗下小狗崽了?” “可不是下了嘛,下了整整五只,我正愁没东西喂呢,你要不?要了逮几只回去,你家那地方,养几只狗安全。” 第34章 带人回家 宋胭脂正有此意呢,韩家院墙虽高,周围也种了陈刺,平日里也没人敢翻她家的院墙。 家里也有鹅,有个响动,鹅也会叫。 可她家毕竟离村子里远,韩鹤鸣又经常不在家,只有她带着几个孩子,真有坏人翻进了她家,她也很难招架。 要是养几只狗,待狗长大,有人敢翻墙,她就敢放狗咬人。 “行啊,那就多谢嫂子了,你看你家留几只,剩下的我全抱回去。” 韩家有的是肉和骨头,不怕没东西喂小狗。 “我家就留一只,其余的你能要就全逮走,那就解决我的大麻烦了。” “那就多谢嫂子了,我都要了。” 抱了四只小狗回家,把大娃二娃高兴了,两个小孩喜欢动物,家里的鸡鸭鹅羊兔子都是两个孩子喂,现在又多了四只狗狗,两个孩子也不觉得累。 到了家,宋胭脂给几只小狗切了一点肉碎,两个孩子就蹲在小狗旁边,看小狗吃饭。 “大娃二娃,我去后菜院,你俩照看着三娃,听到弟弟醒啊。” 苏氏在腌酸白菜,也给了她一篮筐的白菜,宋胭脂便想着,去后菜院把她种的那几棵早白菜,也割下来,晒上两日,也腌一点酸白菜。 “好,后娘去吧。” 两个人稀罕小狗,稀罕得头都没抬。 宋胭脂挎了篮筐,向后菜园去了,她刚割了几颗白菜,就听到大娃跑了过来。 “后娘,我爹回来了。” 韩鹤鸣早上才进的山,怎么这会就回来了? “你爹怎么回来了?是打猎物了吗?” “没有,和爹爹回来的还有几个人,有三个人受伤了。” 听到韩鹤鸣带了人回来,还有人受伤,宋胭脂也不砍白菜了,挎上篮子,牵着大娃,就去了前院。 前院里,枣树下坐着两个十七八岁的锦衣少年,他们身上衣衫破烂,脸上还有伤。 在他们身边的地上,还躺着三个人,看那衣着,和坐着的两个少年差不多。 不过衣衫更烂,身上还有不少的血,特别是其中的一个人,身上的血都染满了衣衫,成了一个血人。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 宋胭脂拉过韩鹤鸣在一旁说话,这些人看起来身份都不简单,他们是普通老百姓,别惹上不该惹的人。 “是镇上的几个公子哥,坐着的那个蓝色衣衫的少年,就是保长家的少爷,他们几个人进山,摸进了狼窝,被狼给围了,我进山刚好碰到,就搭了一把手,把他们带了出来。” 韩鹤鸣今个一大早进了山,秋收时,野猪下山糟蹋了许多粮食,现在正是回巢的时候,韩鹤鸣就在野猪巢外面的树上蹲着,想找个时机,打两只野猪回家过冬。 他才刚找了位置蹲着呢,就见到几个五六个锦衣少年,衣衫破烂地向野猪巢跑去。 他刚想阻止几个少年别进去,就见到那几个少年鬼哭狼嚎地,从野猪巢里跑了出来。 他也没动弹,小少爷想体验打猎,那就体验呗,谁知道这几个少爷后面,还追了一群狼过来。 韩鹤鸣见到一个少爷要被狼咬,这不是要出人命嘛,那可不成,连忙去帮这几个少年。 当他把这几个少年带出猪巢狼群,几个少年却吵了起来,韩鹤鸣这才知道,狼窝里还被他们丢了三个同伴在哪里呢。 几个人又带着韩鹤鸣返回狼窝,把地上躺着的三个人救了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也不能一直让受伤的人躺地上吧?” “不怕,我刚帮他们包扎过,他们另几人骑马回镇上找大夫去了,等他们来了,人应该也会弄走的。” 果然如韩鹤鸣所说,很快就有三个少年骑马,一个带着一个老大夫返回了韩家。 “怎么是小娘子你?” 带头的少年,看到宋胭脂不由惊喜,宋胭脂嘴角抽了抽,她当初接狐狸包时,眼前的少年问她地址时,她没给,没想到这都能碰上。 “单少爷好。” 这位单少爷就是宋胭脂去镇上时,在布庄碰到的那对少男少女中的那个男人,后来宋胭脂还在皮货铺子见过,做成了一单生意。 “单少爷认识内子?” 韩鹤鸣看到单士江见到宋胭脂那眼睛发亮的样子,不由有几分危险感,眼前的少年眼中散发的光芒,实在是太亮了,刺得他想目露凶光。 “这位小娘子是韩大哥的媳妇啊?那咱们真是熟人了,我见过嫂一次,我小妹还在嫂子这里买过一个兔子包。 嫂子看着年龄不大,没想到都结婚了?” 他一脸很可惜的样子,宋胭脂脸上带着客套的笑没说话。 “表少爷,秦少爷和许少爷的伤势都不甚严重,咱家少爷却是伤到腹部,暂时不已挪动,你看如何是好?” 老大夫一脸的为难,少爷偷摸带着表少爷和镇上的少爷们进山打猎,现在出了事情,府中的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少爷出了事。 要是老爷和夫人知道少爷出了事,他还不报上去,怕是他的饭碗都要丢了。 “韩大哥嫂子,你们看我弟弟能不能先在你家养伤?你们放心,吃喝我们都自备,另外再给你们二十两银子可成?” 人不能动,韩鹤鸣和宋胭脂就是说不同意,那也不成,总不能把人丢出去吧。 “住是能住,只是单少爷也看见了,我家房间不多,只能给你们腾出一间房屋。” 韩家一连五间的房子,正堂一间,韩鹤鸣宋胭脂和孩子们各一间,只有一间正房在空着。 “能有一间房让我表弟住下疗伤,已是大恩,多谢韩大哥了。” 就这样,这位单少爷的表弟,住进了韩家。 这位表弟姓徐,是红石镇最家的土财主徐老爷的第六孙,大家称他徐六。 徐六受伤,要留大夫,还要留下照看他的人,一间房那是万万不够的,韩鹤鸣只好又收拾出一间右罩房给他们,虽说还是不够住,却也只能如此了。 右罩房有两间房间,一间放了满屋子的木头,挪不出来,左罩房,一间做了厨房一间做了仓库,里面放的农具粮食。 单士江对这样的安排,那是谢了又谢,他把右罩房给了带来的老大夫住,又把徐六抬进了房间,自己骑马,和另外的几个人赶到镇上,向徐家说明此事。 第35章 徐家来人 镇子上的徐家,单士江大步踏进院子,就听到门房小厮大声向里通报,很快里面就呼啦啦的出来了一群人。是 徐大夫人带着丫鬟婆子们迎了出来。 “江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昨晚去了哪儿里?怎么也不和家里人说一声? 还有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小六没与你在一起?” 单士江身份贵重,要是在他们徐家出了事,就算是他们是单士江的外家,那也是不好交差的。 徐大夫人抬眼向单士江身后看去,见只有单士江一个人回来,她眼底有一丝失望。 “大舅母安,六表弟是与我在一起,昨日我与六表弟去红涯山上打猎,六表弟出了一点意外。” 徐六是徐大夫人最小的儿子,也是徐家最小的孙子,在家受尽万般宠爱,更是徐大夫人的手中宝。 徐大夫人听到单士江的话,脚步便有些站不稳,还是身边的丫鬟扶住了她。 “江哥,你表弟他怎么了?” 徐大夫人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表弟受了伤,暂时不宜挪动,我把他安置在一户农家,大舅母可要去看看六表弟?” 徐家人来的很快,单士江不过走了小半个时辰,徐大夫人和徐大老爷就来到了韩家。 宋胭脂在灶房前摘菜,就见到单士江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进来,她刚想上前去打招呼,就听见徐大夫人说道。 “江哥,这里环境这么差,你怎能把你弟弟留在这里。” 话语里,全是对单士江的埋怨,徐大夫人确实对单士江有几分埋怨,如果不是单士江来红石镇,自己一向乖巧的儿子,怎么会想到上山打猎。 宋胭脂刚站起的身子,又坐在了椅子上,眼睛在头顶上的富太太,可不是看不上他们农家,那她就不上去凑热闹了。 单士江很尴尬,他这个大舅母向来是攀高踩低的人,对比他厉害的人,那是极会奉迎,对不如他的人,就会踩上几脚。 单士江对宋胭脂一脸歉意,对宋胭脂福了福身,带着徐大老爷和徐大夫人去了徐六养伤的屋子里。 宋胭脂无所谓,本来韩鹤鸣带着这一群少爷们回家时,她就是不赞同的,她从来不是善男信女,更怕农夫与蛇的故事,发生在韩鹤鸣身上。 他们不求徐家感激,只求不要给他们带来麻烦就成了。 徐六疗伤的屋子里,徐大夫人看到宝贝儿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的心都碎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弄成了这样,这可是要了娘的命呐。” “刘大夫,小儿如何了。” 徐大老爷见到儿子这样,心痛自是不必说,只是事已发生,无可挽回,他向刘大夫询问起了儿子的情况。 “老爷夫人,少爷身体多处受伤,尤其腹部,挨了狼爪子一巴掌,这里有瘀血,还有他胸膛这里断了一根肋骨,需要慢慢调养。” 徐大夫人听到刘大夫的话,眼泪像那断了线的珠子,根本停不下来。 “刘大夫,可小儿可能完全康复?” 徐六的事情,徐大老爷还没敢告诉徐老太爷和徐老太太,要是徐六恢复不过来,他真怕家里的老人会受不住。 “只要不挪动少爷,让少爷慢慢将养着,是能康复的。” “刘大夫,你的意思,我儿只能住在这里养身体?” 徐大夫人不敢了,江哥找的这家小院虽说收拾得干净,可这条件也太好了,就小六床上铺的棉被都是粗布的,他家小六什么时候吃过这等苦。 “是的夫人,少爷至少需要休养半个月才能挪动地方,老夫怕这一路颠簸回到镇上,让少爷的伤势加重,那就不妙了。” “老爷,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咱儿要住在这里养伤,那怎么成?” 徐大夫人心疼儿子,儿子住在这里吃喝仆从伺候那都不方便。 “这是享乐的时候吗?儿子成了这样,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你要嫌这里环境差,派人把这里收拾收拾就成了。” 徐大老爷是个男人,可没徐大夫人心思多。 “成,那我就留下来侍候儿子,再留下二十个丫鬟婆子陪我一起侍候小六。” “舅母,这怕是不成,韩大哥家房屋少,只给咱们腾出来两间房,住不了那么多人,六表弟是跟着我一起出来,才受伤的,不如就我和刘大夫留下来照顾六表弟吧。” 单士江接了话,刚刚徐大夫人对待韩家人的态度,他可看了个清楚,要是把徐大夫人留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什么?他们才给你们腾两个房间出来?你没和这家人报出咱们的身份吗?秋妈妈你去和这家的主人说,让他再给咱们腾几个房间出来。” 秋妈妈是徐大夫人身边最得用的妈妈,她收到徐大夫人的指示,就要出门,和宋胭脂说话,被单士江拦下。 “舅舅舅母,是韩大哥家救得我和表弟,要不是他带人救出表弟,表弟现在还还狼窝呢。 他家又好心借房间给咱们住,让表弟养伤,咱们怎么好让他家再腾房间出来。” “江哥说得对。”徐老大爷也不赞同徐大夫人的做法。 “老爷,这可是咱们的儿子,他现在可是受伤严重,要是侍候不好可是要留下后遗症的,江哥那里会照顾他,还是要我带着丫鬟婆子们照顾才成。 我看这户人家,就是普通的农家,他们救了咱们小六,咱们多给他家一些银子就成了。” “这…” 徐大老爷很为难,他觉得外甥和媳妇说他话都没错,一时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老爷你听我的准是没错。” 徐大夫人对秋妈妈使了个眼色,秋妈妈就走出了房间,她在门口站了站,见宋胭脂在灶房门口摘菜,想着这便是这家他女主人。 她头抬得高高的,很是气派的走到了宋胭脂面前,对着宋胭脂极为敷衍的福了一礼,那膝盖都没弯一下。 “这位夫人好,讲问你可是这家的女主人。” 宋胭脂早就看到秋妈妈向她走来了,她对徐家人没好感,就装着没看见罢了。 秋妈妈问话,她就淡淡应了一声:“是,不知有何事?” 第36章 赶人 秋妈妈见宋胭脂一个乡下妇人,见到她这个红石镇首富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妈妈,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畏畏缩缩,她满脸高兴地上下打量了宋胭脂一会。 她见宋胭脂穿的不甚好,收拾得倒是干净利索,只是一个乡下妇人,头比她抬的还高,背比她挺得还直,她冷哼一声。 “我家夫人让你把正房都腾出来,我们要住。” 说完拿出一个五两银子扔到宋胭脂脚下,头都不回的走了。 还真是狗仗人势。 宋胭脂没捡那五两银子,当然也没听秋妈妈的话,去收拾屋子,她直径走到徐六疗伤的房间。 单士江站在房间门口,宋胭脂一过来,他就见到她了,他笑了笑,要和宋胭脂说话,宋胭脂眼梢都没有给他一个。 “不知你们那位是徐少爷的家人?” 她没进屋,也没有好脸色,徐大老爷和徐大夫人见到房间门口站了一个陌生的妇人,都有些不悦,这乡下人,真是没有规矩。 徐大老爷是个生意人,心里不悦,脸上也没表现出来,他笑了笑。 “我是徐六的父亲,不知这位娘子是?” “我是宋胭脂,既然你们来了,也该把徐少爷带走了,眼见天就黑了,要是天黑下来,这山路可就不好走了。” 徐大老爷噩然,他没听错吧,这个小妇人是在赶人?他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夫人,我儿伤势颇重,暂时无法挪动,还请夫人通容,让我儿在你家养上一些时日。” “话是这么说,我们原本也是应该应承下来,帮人该帮到底。 只是,我夫君能救下贵府少爷,已是仁至义尽,我们也不指望你们报答,这事全凭良心。 可你们再不走,我们一家人就没地方住了,这是什么道理?” “夫人这话可是杀人诛心了,老夫不懂,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老爷不妨问问你家的下人?” 秋妈妈刚还趾高气昂,在宋胭脂面前耀武扬威,这会却是变了脸色。 这个乡下妇人,怎么敢直接赶他们徐家人,这个女人不明白吗?把他们徐家人巴结好了,他们家老爷夫人,从手指缝里露点,都够这一家人吃几年的了。 “秋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徐大老爷虽说看不惯宋胭脂这个乡下妇人没规矩,可他也不想让自己下人,坏了徐家们名声,说他们徐家人忘恩负义。 “老爷,老奴不知啊,老奴刚刚给了这位娘子五两银子,让这位娘子给咱们再让出几间房来,这位娘子也没说不同意啊,老奴实在不知这位娘子找来的意思。” 五两银子,这在他徐家不算什么,那给一个乡下妇人,可是尽够了,难道这位宋娘子是嫌五两银子少了? “刚刚地上是丢了五两银子,我还以为这位妈妈是钱多,扔银子玩呢,原来不是啊。 徐老爷天色不早了,我家要上锁了,还请你们尽早离开。 我想徐家人,是懂感恩,知是非的人家。” 宋胭脂说完,也不待屋中人反应,就离开了这里,她可不想看别人训下人。 在场的也没蠢人,宋胭脂的话一出口,大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怕是这秋妈妈,打着主人的旗号,去仗势欺人了。 “秋妈妈,我一向信任人,没想到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徐大夫人没觉得宋胭脂让他们走,是多了不得他事情,这样的陋室,让她待在这,她还不稀罕待呢,她只是觉得失了面子。 “夫人,老奴错了。” 秋妈妈一向是不反驳徐大夫人的话,她是徐大夫人的奴才,只有让夫人痛快了,他的日子才好过。 “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带着小六回去吧。” 徐大佬也发了话,他们谁家可不能做忘恩负义。 “老爷少爷实在是不能动啊。” 刘大夫恳切的说道,这少爷动一下,万一出了事情,老爷和夫人可不会觉得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肯定要说是他医术不精,把责任都推在他身上。 有一家老小要养,要是背上医术不精的名声,以后怎么在红石镇行走?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徐大姥爷这会才着急了起来,儿子不能动,主家又让他们得罪了,可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我亲自去一趟,说五两银子不行,我给他五十两,五百两,我就不信他这一个小小的乡下妇人会不心动。” “夫人哎,你别再闹了。” 徐大老爷拉住徐大夫人,他家是有钱,可这房子是人家韩家人的房子,人家韩家人还揪了他们的儿子。 他们家就是再不要脸,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呀,要真做了,他们家在红石镇,可就没法待了。 “舅舅,我去与韩大哥再说说吧。” 单士江有些无奈,他在舅母真是妇道人家,有位韩家是升斗小民,任她欺负,这会儿让事情弄得骑虎难下。 “好好好,舅舅多谢江哥了。” 徐大老爷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外甥,他在外省,可是大家族出来的少爷,胸怀见识不一般,是他和夫人狭隘了。 单士江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没见到宋胭脂和韩鹤鸣的身影,见到灶房的烟囱在冒烟,他就向灶房走去。 灶房里,宋胭脂在灶台前切菜,韩鹤鸣在烧火,两人还在轻声说笑着什么,单士江从灶房门口看过去,只觉是一幅温馨无比的画面,这样的画面,他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 他娘不过是一个公爵侯府的妾室,算不得受宠,他也不过是府中不起眼的庶子,哪里见过世间最普通的夫妻是什么样子的。 “韩大哥和嫂子在做饭呢?” 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 “单公子这是要走了?” 宋胭脂挑挑眉,看向站在灶房门口,挡住屋中光线的男人。 韩鹤鸣也从灶台口起身。 “我送送单少爷。” 他刚刚回来后,去后院子挖了一会菜地,回来就听宋胭脂说了徐家的事情,他救人时也没想得到许家的回报,徐家这样做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单士江面色尴尬。 “韩大哥,嫂子,我是来替我舅母向二位道歉的,是我舅母身边的下人,平日里捧高踩低惯了,得罪了嫂子,还望大哥和嫂子海涵。” 第37章 厚脸皮的单公子 单士江深深一礼,韩鹤鸣赶忙上前扶起。 “单少爷实在是多礼了。” “韩大哥原本我实在不易再张口讨扰你夫妻二人,实在是我表弟他不易挪动,单士江恳请韩大哥和嫂夫人,让我弟弟再在您们家呆上两日。 您二位放心,等表弟能挪动后我们立马走。” 单士江知道,他这次来,就是求人的,姿态放的很低。 “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徐大夫人的话,让我们没法答应,我有妻有子,也是需要容身之所的。” 韩鹤鸣对单士江的印象不坏,又见他态度恭谦,才和单士江说了心里话。 “韩大哥我代舅母向你赔罪,你们给我们两间房,已让士江心中感激不已,实不能再麻烦二位挪屋子,这样就尽够了。 士江会劝服舅母回到镇上,由士江照看表弟,再不会有多的人,也打扰二位,二位看可成? 士江拜托了。” 单士江说完,又一揖。 七尺男儿如此低姿态的恳求,韩鹤鸣看了宋胭脂一眼,宋胭脂轻点了头,韩鹤鸣才应下单士江的话。 他们不喜欢徐大夫人的态度,可以,不能把徐佳得罪狠了,徐家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镇上的土皇帝了,要是得罪狠了,他们以后去红石镇,怕是也不好过。 徐大佬也和徐夫人走的时候,韩鹤鸣和宋胭脂并没有出门相送,人家看不上他们这小户人家,他们也不拿热脸去凑别人的冷屁股了。 他们一走,只留下单士江和刘大夫,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单少爷,你们今日也没搭灶台,不如随我们一道用饭吧。” 单士江当初说好了,他们食宿自理,只借住韩家的房子,他们今日一直在顾着徐六的伤食,也没顾得上买油买粮。 既然他们住在韩家,也不能让别人饿了肚子,韩鹤鸣和宋胭脂商量后,韩鹤鸣这才出言相邀。 宋胭脂早就想到了,单士江不会轻易带徐六走,也想到了他们没地吃饭,做饭的时候,就把单士江和刘大夫的饭食做出来了。 饭菜上桌,蒜苗炒腊肉,糖醋排骨,辣子鸡,山菌炖鹿肉,酸辣白菜,清炒扁豆丝,两壶梨花酿。 单士江和刘大夫一看菜品,就察觉到了韩家怕不单单是那么简单,刘大夫常在镇上行走,见识不多,单士江可是大家族的少爷。 就这几道菜的品相,就是他们府中的厨子,那都是做不出来。 韩鹤鸣邀单士江和刘大夫坐下,三人先是共吃一杯酒,单士江拿筷夹了一筷子酸辣白菜丝。 酸辣清脆的菜丝入口,单士江就大笑起来。 “嫂子好厨艺。” 刘大夫也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眼睛便亮了起来,他年纪大了,嗜甜,最爱这甜口的菜。 “这可是猪排骨?” 见韩鹤鸣点头。 “做的好吃,嫂夫人真是贤慧。” “两位谬赞了。” 韩鹤鸣谦虚的看了看屋外,屋外的灶房门口,小姑娘莹白的面庞微微低垂,嘴角带着一丝温柔浅笑,正在给他的两个孩子夹排骨。 单士江见此,眼神闪了闪。 “韩大哥,嫂子做的饭菜实在香,我有个不请之请,还望韩大哥和嫂子商量一二。” 韩鹤鸣看向宋胭脂的眼神被打断,他看向单士江。 “单少爷别客气,有话请说。” “我和刘大夫又不会做饭,不知能不能一日三餐都随你们吃,我们不挑食,嫂子做什么,多做我和刘大夫的份就成。 韩大哥放心,我明日就去镇上买粮买菜,嫂子也不白忙工,嫂子一日想要多少银子,她开口,都好说。” 这事要看宋胭脂的态度,他可不能随意替宋胭脂答应了。 “单少爷,不是我不答应你,你也看到了,我家三个孩子,你嫂子每日里忙的很,这事我要与她商量过才成。” “是这个道理,韩大哥与嫂子先商量。” “来,吃菜,吃菜。” 宋胭脂带着两个孩子吃完饭,又给三娃喂了羊奶,又用热水给三个孩子洗漱后,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拿出凉席铺在地上,又在上面铺了一床夏日用的薄被,让三个孩子在地上玩,她点了油灯坐在旁边纳鞋底。 韩鹤鸣推门从门外进来,就见到了这样温馨一幕。 “怎么这么早就散场了?” “刘大夫不喝酒,单公子心中忧心表弟,大家浅酌两杯罢了。” 韩鹤鸣把三娃从地上抱起来,准备哄睡小孩。 “单公子和刘大夫,想让你做饭时,带上他们二人的饭食,你看如何?” 大抵是韩鹤鸣坐得实在是离宋胭脂近,宋胭脂闻到了淡淡的酒气,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种酒味,莫名有些好闻。 “这单公子有些得寸进尺了,你帮我直接拒绝了吧。” 按理说,人在他家,管上几顿饭,也是没什么的,只是不论单士江和徐家,都有些瞧不上他们家的。 他们也不用上赶着,去讨好人家。 “好,我带着孩子们去睡觉,你也早些休息。” 次日,宋胭脂就没在做单士江和刘大夫的饭菜,要是单士江不说那话,她想着他们没灶台,还能再管他们一顿早饭的。 这单士江太瞪鼻子非脸,她可不想再烂好心。 韩鹤鸣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单士江说:“内子实在是太忙了,还请单公子见谅。” 单士江也没再开口,骑了马就去了镇上,给他和刘大夫从酒楼买来了饭菜。 只是…宋胭脂看着堂屋里的方桌上,放得满满的糕点和水果,还有两只香喷喷的烧鹅,她不由看向韩鹤鸣。 “单公子说感谢我们家,救他表弟,给孩子们买的零嘴,我也不好拒绝。” “这次就收下了,下次咱们别收他的东西了。” 宋胭脂想得挺好,单士江却没如她的意,到了午饭时,宋胭脂家的饭桌上就多了一份刘记的酱牛肉。 “单公子,你和刘大夫吃吧,我家饭菜已经做好了。” “嫂子别客气,我们打扰了韩大哥和嫂子,实难心安,还望嫂夫人谅解一二。 第38章 客走主安 宋胭脂不好再说什么,把自己做的板栗烧鸡,让韩鹤鸣给单士江和刘大夫端去了一份。 单士江和刘大夫把板栗烧鸡吃完,把装板栗烧鸡碗的洗得干干净净才送回来,送碗时,单士江连连夸赞宋胭脂的厨艺。 如此一连三天,单士江和刘大夫都没有自己做饭,而是去了镇上酒楼买饭菜吃。 进入九月,天气多变起来,刮了一夜的风,到了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小雨到了中午,就越下越大,宋胭脂叹了口气,去做午饭,当然,她做午饭,是把单士江和刘大夫做饭菜也做了出来。 她虽不是什么善人,也不是多恶毒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饿肚子。 九月中,梅雨季后,下了第一场的薄雪,徐六在养了二十来日,身体好了不少。 单士江和刘大夫怕雪下大,山路不好走,带着徐六,要回到镇上去。 “这些日子,打扰韩大哥和嫂子了,这是一点谢仪,还请两位收下。” 单士江打开一个小木箱,木箱里装了整整十锭十两的元宝。 “单公子客气了,我们救人也没想要报答。” 韩鹤鸣把小木箱推回去。 “我知韩大哥不需要我们报答,这是我弟弟的一点心意罢了,他说了,一定会记住二位的恩情,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徐家找他。” 韩鹤鸣听了此话,刚刚推辞的手,反而把大木箱拉回自己的面前。 “那就多谢单公子和徐少爷了。” 不是他看中这一百两银子,如果能收下这些银子,让徐家人觉得已经感谢过他们,从而和他家没有任何关系,那他是愿意的。 “这都是韩大哥应得了,如此我们兄弟就告辞了。” 单士江站起身,与韩鹤鸣告别,现在雪下得还不大,他要在雪大前,带着刘大夫和表弟回到徐家,还是尽早走的好。 “等等…” 宋胭脂叫住了要走的单士江。 “单公子,这是当初令妹让我做的狐狸包和两双手套,麻烦单公子带给令妹。” 宋胭脂把装在布包中的狐狸包和手套递给单士江。 单士江拿出包里的东西去看,狐狸包和小兔包一样的好看,两双手套也做的很精致。 “嫂子心思灵巧,可有想过把个手艺做生意?” 他娘是商家女,嫁给他爹时,外祖父也曾给过他娘几间铺子经营,他爹一个一品侯爷,愿意纳他娘进门,除了看中他娘的美貌,也是看中他娘的经商手段。 这些年,侯府私下经营的生意越做越大,和他娘不无关系。 这些年,他日渐长大,候爷已经把这方面的生意交了一部分给他打理。 从见到宋胭脂时,他就看中宋胭脂这门手艺,要是宋胭脂愿意,他一定能把这门手艺做成生意,开成京中最大的贵妇饰品店。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我去镇上卖包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宋胭脂不想和徐家人打交道,包括单士江这个徐家的外甥,能远,她也要远着。 “以后嫂子想做这个生意了,可以找我,要是我没在红石镇了,你找小六也成。” “好” 零星的雪色下,一行人渐渐远去。 “我再进山一趟,去打点猎物吧。” 单士江一行人一走,韩鹤鸣就打算在雪还没下大之际,再去山上打点猎物回来。 这些日子,单士江他们几个男人在家住着,他也不要进山去打猎,让宋胭脂一个妇道人家在家。 “眼见着雪要下大了,还是别去了吧,咱家有鸡鸭鹅兔山羊,当初买羊时带来的小羊崽也不小,要是还不够,再去买两头猪就成了。” 雪天,宋胭脂不想让韩鹤鸣进山,虽说韩鹤鸣常年打猎,是个老猎户,对红涯山上各处地形都熟悉,一旦大雪下雪,覆盖了山间,那也是危险重重的。 韩鹤鸣盯着宋胭脂看了一会,脸上忽地闪过笑。 “那就不进山了。” 两人说着话呢,就见老村长,抽着他那大旱烟锅,走进了他们家。 “鹤鸣在家呢?” 刚刚单士江他们走时,韩鹤鸣想进山,他家的院门并未关上,老村长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韩鹤鸣和宋胭脂站在房沿下说话。 “九爷爷,你过来了?快进屋来坐。” 宋胭脂也和老村长打了招呼,韩鹤鸣带着老村长进屋,宋胭脂给二人各倒了一杯热茶,就坐去了旁边,照看三娃。 “鹤鸣啊,我找你是有些事情。” 老村长吸了一口烟,斟酌说道。 “九爷爷有什么事,只管说便是。” 他能和韩多田断绝父子关系,多亏了老村长帮忙,对老村长,他是心存感激的。 “是这样,你也知道,春收的时候,咱们红涯村受了蝗灾,乡亲们都没见到多少粮食。 秋收的时候,野猪野牛下山,祸害了咱们不少庄稼,大家又是损失惨重。 这才九月中呢,就下起了雪,我怕村子里的人没粮,熬不过这个冬天啊。” 秋收时,野猪野牛祸害庄稼时,他也派过村中青壮年们去抓捕。 然尔这些野猪野牛,祸害庄稼时,都是成群结队,落单的少,野猪野牛多时,他并不敢让青壮年们上去抓,怕野猪野牛发了兽性,把村中青壮年们都弄死弄惨。 最后也不过抓了两只落单的野猪,杀了每家每户分了一点,可和受损的粮食来比,那是远远不够的。 想到早些日子,韩鹤鸣带着人,巢了山上的野猪窝,给村中弄了不少野猪回来,村长就动了心思,想让韩鹤鸣带着村中的青壮年们进山去打猎。 他原本该早早就来和韩鹤鸣说的,可听他家老婆子说,韩鹤鸣家有客人,他才耐心等着,刚刚看韩鹤鸣家的客人走了,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韩家。 “九爷爷是想让我,带着村子里的人进山打猎?” 他夏天的时候,带着村中后生,从野猪群里出来,还杀了几头野猪,老村长这是尝到甜头了。 “是这个意思,你放心,九爷我知道你的实力,打到的猎物,一半任你挑,剩下的,再给村民们分。” 第39章 带人上山 “带着大家伙打猎倒是可以,只是我瞧着这一场雪怕是要下成了。” 韩鹤鸣常年打猎早已经学会了看天气,他自己都进山,下了雪,他有自信走出来,要是带了人,他怕有些人爱自作主张,走到那危险的地方,就不妙了。” “你看这雪什么时候能下大?我看着怕是要到晚间了,要不我现在就去招集人,你们上山,能打多少是多少猎物。 乡亲们要是没吃食,这个冬日怕是要饿死不少人咧。” 韩鹤鸣思索片刻。 “行,那九爷爷你去叫人,我这就收拾东西,咱们东山脚下集合。” 村民们要打猎,自然不能带着他们漫无目地的去找猎物,从东山脚进山,大约走上两个时辰,是一个平原,常有野牛在那里出没。 要是他们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抓住几头牛,要是一家能分上半头牛,也能让大家伙,多挨些日子。 村长来找韩鹤鸣带人进山,宋胭脂也不好再说什么,又有村中的后生们跟着,宋胭脂放心不少,也没在阻拦。 雪下密了一些,宋胭脂把韩鹤鸣送出家门,看到韩鹤鸣越走越远的背影,他把院门缓缓关上。 回到家时,三个孩子在炕上玩耍,三娃已经三个月了,三翻六坐七滚爬,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没有前两个月老实,随时都要有人看着才行。 “大娃二娃,你们照看弟弟,我去把羊圈盖点草可以吗?” 他们家当初买了一只山羊,带了一个小羊糕过雪,后来随着三娃的长大,山羊的奶已经不够给三娃吃。 韩鹤鸣就又买了两只母羊回来,这些母羊,还带了四只小羊羔,他自己还在山上抓了一公二母三只三羊回来,家里的羊大大小小有十一只。 韩鹤鸣专门给他们盖了羊圈,宋胭脂怕雪下大了,温度再低,把这些羊给冻死了。 便在秋日的时候,割了不少的茅草和捡了不少的稻草回来,想给家里的家牲圈里,都搭上茅草和稻草,让他们能避一避天寒。 “后娘,爹爹不是说,要把那些羊都给杀了,咱们吃羊排锅吗?” “韩大娃,那些羊,都是你和二娃拔菜叶子在喂他们,你舍得把它们都杀了吃?” “舍得,那些羊长大了,不就是让我们吃的吗?” 关于吃,大娃那是半点不相让的。 “行,那等你爹回来再说吧,你要是不要看弟弟?” “我可以吃酥子糖吗?” “去拿吧,和弟弟一人一颗。” 宋胭脂忙活一日,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天上的雪花已经成鹅毛大雪,眼见着天都黑了,也没见韩鹤鸣回来,她心里不免担心。 “大娃二娃,你们能和弟弟在家待着吗?我去村子里打听一下,进山打猎的人,可曾回来了。” 三个孩子还小,要把三个孩子单独放在家里,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宋胭脂不放心,大娃和二娃却是不怕,两个小孩正眼馋着炕桌上的零食呢,看都没看宋胭脂一眼 “后娘,你去吧。” 二娃拿起宋胭脂给他们做的牛肉干,就吃了起来,还不忘回宋胭脂一句。 “好,那我去了,大娃二娃,我把门从外面锁了,你们要是想尿尿,就尿到尿盆里。” “好” 天色已暗,宋胭脂提了风灯,深一脚浅一脚,向村子里去,她要去的人家,是韩明家。 “嫂子,在家吗?” 雪花飘落在宋胭脂的头上脸上,脸上的雪花,遇到身体温度,很快就融化成水,宋胭脂不敢擦,她的手套衣袖上都是雪花。 去擦脸,只会让雪花擦在脸上,变成越来越多的雪水。 “谁啊?” 苏氏的小女儿正在嘤嘤哭泣,她没听清楚是谁。 “嫂子,是我,胭脂,我想来问问你,打猎的人们可曾回来了?” 苏氏把小女儿交给儿子抱着,自己走到了院门口。 “快进来暖和暖和。” 苏氏把院门打开,要迎宋胭脂去屋子里之话,天冷,她家已经烧上了火炕,她见宋胭脂满头满脸的雪,想让宋胭脂进屋暖暖。 “嫂子我就不进去了,三个孩子还在家,我来是想问问韩明大哥回家了吗?” 韩鹤鸣走时和她以过,只进山一日,到是晚上就回来的,雪越下越大,天又黑得很,她怕上山的人,会有危险。 “没回来呢,你可是担心鹤鸣了?别担心,他们人多着呢。” “好,那嫂子快进去吧,外面冷,我这就回家了。” 宋胭脂又提着风灯回了家。 她给三个孩子洗漱,又哄了他们三人睡觉,自己点了油灯,坐在堂屋里等韩鹤鸣回家。 大约七点多钟的时候,院门被敲响,宋胭脂连忙穿了厚棉衣,提上风灯,向外面走去。 就见到院门处,韩鹤鸣和村中的几个后生,抬着两头牛,站在他家门口。 几个后生把野牛放在韩鹤鸣家的院子里的草棚下面。 宋胭脂看到韩鹤鸣和一群人回来,担忧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笑着对几个后生说。 “你们可算回来了,冻坏了吧,快进屋喝杯热茶。” “嫂子不了,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说话的是栓子,从上次他被围在野猪群,韩鹤鸣把他从野猪群带出来后,他就对韩鹤鸣马首是瞻。 “那也成,今个天冷,就不说什么了,你们都早些回去,明中午都来我家吃牛肉锅子。” “哎,嫂子韩大哥,我们回去了。” 几个后生走了,宋胭脂才看向韩鹤鸣。 “都平安吧,没出什么事吧。” 村长让韩鹤鸣带村中青壮年去山上打猎,要是出了什么事,那都是韩鹤鸣的责任。 “还算平安。” 想到今日在山上发生的事情,他脸色难堪了几分,至亲之人,竟然不想让他活,恨他至此么? “怎么了?我怎么见你脸色不大好?” “一会再说,家里可有吃的?” 他从进山,一口水一口食,都没进食,现在是又冷又渴又饿。 “有,我晚上做了包子和疙瘩汤,还在锅里热着,你先进屋,我去给你倒点热水洗洗,再吃饭。” 韩鹤鸣身上有许多的泥水,不洗是没法吃饭。 “你先进屋,外面冷,我自己去弄就好了。” 第40章 差点回不来了 男人在外面忙了一天,虽说要两人不是真的夫妻,也一人在外忙碌,回家了还要他自己动手去弄吃食的道理。 “那你先去洗漱,堂屋里小炉上有热水,我去大灶上,把包子和疙瘩汤端过来。“ 入了冬,要烧炕后,宋胭脂已经没有在厨房做饭,而是在堂屋后面的锅炉里做饭。 堂屋后面,有两个大锅灶,连着东西房间的炕,只要一做饭,家里就会暖乎乎的。 堂屋里,宋胭脂摆了一个小火炉,平日里烧些茶水,也好给三娃热羊奶,很是方便。 韩鹤鸣在屋沿下洗了手脸,才进了屋子,屋子里宋胭脂已经把饭菜摆上。 她蒸的猪肉干豆角包,疙瘩汤放了白菜鸡蛋虾米豆府,特别鲜,又上了一份酱黄瓜条,和腌得辣椒。 韩鹤鸣三四口就一个大包子下肚,这才觉得胃里舒服点了。 “孩子们都睡了?” 他回来这么久,都没听到孩子们的响动。 “都睡了。” 韩鹤鸣点了点头,沉默着吃饭。 他一连吃了五个大包子,才觉得肚子里有食了。 “今个在山上,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才缓缓说起话来。 “怎么回事?” 刚刚韩鹤鸣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宋胭脂就猜到了,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那时韩鹤鸣不愿意说,她就没有继续追问。 “韩老二今日差点把我推下悬崖。” 韩鹤鸣到了东山脚下,村长的儿子,早就带了人,在东山脚下站着等他了,其中韩老二也在。 上一次村中人,都进山打猎,韩多田自认为他家是读书人,不让韩老二跟着进山去打猎。 后来村里人打了野猪下来,每家都分到了几斤野猪肉,就他家没有。 天天野菜糊糊,吃得人都脱了相。 这次村长说要进山打猎,他也不说自家是什么读书人了,再有骨气的读书人,也怕饿死不是,他立马让韩老二跟了去。 韩老二恨韩鹤鸣,韩鹤鸣能打猎,整日吃香喝辣,却不管爹娘,也不亲厚他这个弟弟,这样的兄长,有还不如没有。 当时韩鹤鸣带着大家伙去找野牛群,他在前面探路,走到一处悬崖边,韩老二杀心起,把手伸向了韩鹤鸣的后背,把韩鹤鸣推下了山。 还好韩鹤鸣反应得快,在要掉下去那一瞬间,他抓住了悬崖上面的一棵树,这才有幸,被村民们救了回来。 韩老二当场就被村长的儿子,带着两个村中后生,把他押送回了村里。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宋胭脂一个外人,都气得紧紧握紧了拳头,这个世上还真有亲人如豺狼的人。 “不能放过他,报官,让他下大狱。” 宋胭脂气得脸颊通红。 韩鹤鸣原本郁结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就放开了,何必要为自己不在意的人,使用的手段伤心难过呢。 “下狱是不可能的,村长不会允许村子里的人,有如此名声传出,不过他一定会给我一个交待的。” “他怎么给你交待?打韩老二二十大板?咱们不能把事情完全寄托在村长身上。” 村长是韩鹤鸣的九爷爷,难道不是韩老二的嘛? 韩鹤鸣和韩老二都是韩家族人,村长就算觉得韩老二是个坏种,也不过打上几板子,训斥几句罢了。 待过上几个月,韩老二又会活蹦乱跳,必定会更加憎恨韩鹤鸣。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韩鹤鸣是心痛韩老二如此对他,但他从来都不是心善的人,没必要别人都要杀他了,他还为别人着想。 这是韩家兄弟的事,宋胭脂也不是韩鹤鸣真正的媳妇,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你吃饭吧,我去睡觉了,吃完把碗筷放在木盆里,我明早醒来再洗。” 夜晚的雪越下越大,宋胭脂推开房门时,外面一片素裹银装,雪已经深到人的小腿肚,韩鹤鸣正在院子里铲雪。 “起来了?” 韩鹤鸣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他的头上眉毛上,已经有不少的雪花。 “还在下雪呢,你铲雪做什么?” 宋胭脂抬头看了看天,雪花如白色绒花,簌簌落下,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韩鹤鸣刚刚铲过雪的地方,很快又有了薄薄一层的雪花。 “我铲些干净的雪,把牛肉给冻起来。” 他们昨天抓了十三头大野牛,村长要分给一半,他心知,要真是拿了一半的牛,怕是会激起红涯村村民不满。 “九爷爷,我也没出多少力,野牛是大家一起抓的,我和大家一样分肉就成了。” 他通情达理的说道,让村民们都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都出力了,要是给韩鹤鸣一半的野牛,他们可是不依的。 “那可不成,这野牛群的据点,可是你带大家去的,咱们没有费半点功夫,就找到了野牛据点,打到这么多野牛。 你的功劳比谁都大,没有你,就这么一群后生,能打一头野牛回来,就是他们的本事了。” 说话的是村长的儿子,今日去打猎,是他跟着韩鹤鸣上山的。 他们抓野牛时,全凭韩鹤鸣指挥的,谁都知道野牛不好抓,抓一头野牛,别的野牛也会群攻而上。 没有韩鹤鸣,他们就是看到野牛群,也只能把野牛放走。 “就是,就是,韩大哥出力最多,就该多得一些野牛。” 说话的,是今日上山的年轻后生,今个要不是韩大哥,他就要被野牛踩在牛蹄下了。 一起上山的众人,皆服让韩鹤鸣多得一些野牛,众人无论怎么说,韩鹤鸣都一应推拒。 最后还是村长拍板,把两头最大的野牛,给了韩鹤鸣家,让村子里的后生,给韩鹤鸣送回来。 韩鹤鸣知道,这次不能再推拒,他谢过了村长和村民们,带着后生们把两头野牛抬了回来。 “你都把野牛都处理好了?” 她以为昨日累了一天,韩鹤鸣会在今日再处理两头野牛呢。 “都处理好了,牛下水和几块牛肉,我都放在厨房了,你看怎么吃?” 他记得宋胭脂说过,动物内脏最易坏,要最先吃。 “行,我去看看。” 第41章 大鸟 厨房里,牛肺牛筋牛肠,所有牛下水,都被韩鹤鸣清洗得干干净净。 “咱们中牛做牛杂锅吃吧,你去把村长一家和昨日帮你抬牛的后生都请到家里来,我做上两桌饭菜,谢谢他们。” “好,九爷爷今日应该会处理韩老二的事情,一会肯定有人来叫咱们,等处理完他的事情,我回来帮你做饭。” “没事,你去忙你的事,我一个人能成的。” 她喜欢做饭,也不惧怕做饭,两桌席面而已,对她雪讲不算大事。 宋胭脂挽起衣袖,准备先把早饭做了,吃过早饭后,再把中午要炒的菜收拾出来。 她揭开锅盖,发现韩鹤鸣已经把早饭给做好了,煮的棒子粥和热的做晚上的包子。 就是粥煮的稠了些,不过能主动做饭,就值得夸奖。 不用做早饭,她又把衣袖放下,拿了铁锹也去铲雪。 “外面天冷,我一个人来铲雪就成了,你快进屋去。” 在韩鹤鸣心里,宋胭脂帮他照顾三个孩子,做饭制衣管家,已经是极为辛苦的事情,别的事情,他能自己干的,就不让宋胭脂干了。 “没事,你不说等会,会有人来叫你吗?咱们赶紧把牛肉冻起来,吃过早饭,你好早些去村子里。” 两个人干活,速度快了不少,很快就把牛肉都埋进了雪里,除了牛肉,地窖里储藏的许多菜也拿出来,都埋进了雪堆里。 才一起进了屋吃早饭,韩鹤鸣吃完早饭,主动把碗筷洗了,也没等人来喊,就去了村子里。 天冷,孩子们不想早起,大娃和二娃醒了,也不愿意穿衣服起床,宋胭脂也没强迫他们起来。 去了堂屋后面的灶间,把中午要做的菜洗切出来。 昨日,帮他家抬牛的后生不少,她还想请苏氏和村长一家,来她家吃饭。 她思索了片刻,准备先切三桌的菜出来,女人孩子一桌,男人两桌,女人应该就是村长家的和苏氏,苏氏的女儿还小,外面雪又大,她都不一定能来。 到了中午,一群人随着韩鹤鸣来到了他家里,如她所想,苏氏并没有来,村长家,也只来了村长和他的两个儿子,女人孩子们都没有来。 她在灶房做饭,堂屋里男人们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那韩老二还狡辩着,不承认是他推了鹤鸣,这是他能推脱得掉的吗?咱们的眼睛可都雪亮着呢。” 一个高亢的男声在堂屋里响起,宋胭脂听声音,模糊记得,说话的男人,也是姓韩,好像是和韩鹤鸣的爹一个辈份,韩鹤鸣称呼他一声十一叔。 “这韩老二也太狠的心了,鹤鸣可是他哥,他也下得去手,还好鹤鸣身手好,要不然…打他的腿打断,真是轻了他。” 要不是爹说,咱们红石镇,不能出1个弑兄的人,他真想把韩老二送去衙门,让他入刑,去做几年苦力。 “韩二叔,你今那板子确实轻了些,双作我执板,韩老二那双腿,一定把他砸成两滩肉泥。” 想到韩老二的心狠,今个韩老二的腿被打得血肉模糊,他都觉得不甚解气。 “王狗剩,你可拉倒吧,你有咱们韩二叔有力气?看你那麻竿一样的身体,风一吹就倒了吧。” 一群人说着就偏了话题,宋胭脂心里很欢喜,韩老二的腿要真废了,韩家老宅里的人,也会知道,他们的恶毒,会有人制裁,也当收敛两分。 没女人来,宋胭脂准备的桌的菜,只炒了两桌的,她准备的菜品很丰富,牛杂汤、水煮肉片、烤鹿肉、清蒸鱼,干锅肥肠鸡、油焖大虾、红炖肉,刀头肉。 她都是做得大份的,男人们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她也就没准备素菜,全是做的荤菜,让常年吃不到几斤肉的男人们,都吃个痛快。 闭眼进入十一月,外面的雪,从九月下雪后,就没停下来过,屋外的雪,已经埋得一日比一日深。 雪下得大,韩鹤鸣也不能上山打猎,他就每日在家里陪着孩子们。 这一日,一家人,围着火炉烤红薯和板栗吃,外面传来几声鸟鸣声。 “怎么这个时节,还有鸟儿飞来?“ 宋胭脂心下疑惑,便问了出来,韩鹤鸣是猎人他一定懂,这个时节还出来的鸟,是什么鸟。 她看向韩鹤鸣时,韩鹤鸣也一脸疑惑不解,可见,他也是不曾见过的。 鸟儿们怕冷,到了冬日,北方很少会有鸟儿还留在此地的,都早早飞去了南方。 “我出去看看。” 韩鹤鸣打开门,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大鸟,在他家房屋周围盘旋鸣叫,他怕寒风吹进了屋里,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那只鸟似通人性,见有人出来,就停止了鸣叫,落在了白雪覆盖的院中。 韩鹤鸣眼睛一眯,停下来的大鸟的右脚上,好像有一只竹筒,他拔步向大鸟走去。 大鸟并不怕他,动都没有动一下韩鹤鸣伸手摸了摸大鸟的头,大鸟还亲昵地蹭了蹭韩鹤鸣的手掌心。 韩鹤鸣半蹲在雪地,任由大鸟蹭他,另一只手取下大鸟绑在腿上的竹筒。 竹筒是可以打开的,韩鹤鸣从竹筒里抽出一张小纸条,突地身上寒意顿生,原本离他近得大鸟,吓得跳远了几步。 韩鹤鸣把纸条撕碎,从怀中掏出几粒红色的果子,放在掌心,刚刚跑远的大鸟,立马屁颠屁颠又跑到了他身边,吞下那几颗果子。 果子吃完,韩鹤鸣摸了摸大鸟的头。 “去吧。” 他只张了张唇,未发出声音,大鸟却像嘚懂了一般,展起他的大翅,低鸣一声,飞向空中。 韩鹤鸣再次进屋时,身上寒气已散,又变回了平日的模样。 “怎么样?可看清了是什么鸟?” 宋胭脂刚给三娃喂完羊奶,正拿起细绵帕子,给孩子擦嘴角溢出来的奶渍。 她神情温婉,眼中是满满的柔情,韩鹤鸣见到此,眼神暖和了几分。 “大娃二娃,你们去灶上,照看一下弟弟,我和你们娘有些事情要说。” 韩鹤鸣抱着三娃,带着大娃二娃,让三个孩子去了他的房间。 第42章 离家 他把三个孩子安顿好,拉着宋胭脂的胳膊,把宋胭脂带到了宋胭脂的房间。 “发生了何事?” 宋胭脂不解的看向韩鹤鸣。 “我想求你一件事。” 韩鹤鸣定定的看着宋胭脂,他的神色极凝重,眼前的女人,来历不明,怎能值得相信? “你说。” 宋胭脂看到韩鹤鸣的神色,知晓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要出远门一趟,顺利的话一两个月回来,也可能三五年回来,你可能帮我照顾我的三个孩子?” 如今雪大,他要是带着三个孩子出门,怕是连红石镇上都到不了,孩子们怕是都会冻得受不住的。 外面的事情,他也不能不管,舅爷爷家对他有大恩,当年要不是他们接济他,又偷偷找人教他武功习字,他哪里会有现在的底气,和韩家老宅的人决裂。 “好,你在外注意安全,孩子我帮你照顾。” 宋胭脂没有问韩鹤鸣要出门干什么,她早已发现了韩鹤鸣的不简单。 一个从五岁时,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男人,如果没有人另外教导,根本不可能会成为这么厉害的猎人。 “这个给你,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住在山脚下不安全,要是到了春日,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孩子们,去镇上也好,县城也好,买间院子,在那里生活。” 韩鹤鸣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足足有一万两,有这些银子在手,她和孩子们可以在县城买个小院,吃喝不愁的带大三个孩子了。 这次宋胭脂没有问他,银钱是从哪里来的,她接过银票,默默说了一声:“好,你多加小心。” 她不是心善的人,也不是个薄情的人,这个男人,在他穿过来时,给了她一个安稳的住所,她帮他看孩子,就当报答他吧。 也许这个男人会再也回不来,她要帮她带一辈子的孩子。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孤零零的人。 她也没打算结婚生子,这个世间,医术不发达,她可不想像韩鹤鸣的前妻那样,为子生个孩子,一尸两命。 有这三个孩子在,还能让她有一个更好的身份,立足于这世间。 “大娃二娃,你们出来。” 韩鹤鸣和宋胭脂说完话,两人走到堂屋。 “爹爹,怎么了?” 大娃牵着二娃从韩鹤鸣的房间走了出来。 “爹爹要出门一趟,你们可愿意让她照顾你们?要是不愿意,爹爹就把你们送去爷爷家,或者你们外祖母家。” “爹爹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大娃看向他爹,眼神中有几分不安,从前爹爹也进山打过猎,那时候爹爹也会一走好几天,可是爹爹会告诉他们,他去打猎,很快就会回来。 这次爹爹没有说他要干嘛,爹爹是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吗?比红石镇还远的地方吗? “爹爹要去的地方,离咱们这里很远,等雪化了,爹爹就回来了。” “那爹爹回来给我带酥子糖吗?” 二娃站在哥哥身边,无辜的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他心里很远的地方,就是红石镇,红石镇上有酥子糖,他最爱吃了。 “当然会给二娃带酥子糖了。” 韩鹤鸣温柔地摸了摸二娃的头,复又看向大娃。 “我们跟着后娘,爹爹早些回来哦。” 爷爷家和外祖母家,他都不想去,他只想待在自己家里。 “你要想待在家里,就不能在叫后娘,要叫娘,我知道你要说你有娘,没人会忘记你娘,可爹爹不在家,家里只有你和你弟弟们是男人。 二娃三娃还小,你是家里最大的男子汉,你叫她后娘,别人听见了,会欺负她的。 你希望你们娘被别人欺负吗?” 宋胭脂听着,差点笑喷,大娃一直是个很负责任的小男孩,韩鹤鸣这是在pua自己的儿子啊。 “好,我叫娘。” 大娃看了看韩鹤鸣,又看了看宋胭脂,见到宋胭脂温和的眉眼,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才说出了这句话。 “那你在家要听你娘的话,还要帮你们娘照顾弟弟,知道吗?” 韩鹤鸣把家里交待清楚,就去收拾包裹,大娃和二娃知道爹爹要出门,一直黏黏糊糊跟在韩鹤鸣身侧。 “我去给你做点干粮带上。” 家里有牛肉干和鹿肉干,宋胭脂全给韩鹤鸣装在包裹里,又给他煮了二十多个鸡蛋和三张如锅大的白面锅盔,切成小块放在包裹里。 韩鹤鸣不让宋胭脂和孩子们送他,宋胭脂还是牵着大娃和二娃,把韩鹤鸣送到了院门口。 “雪大,天冷,你们回去吧。”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他们不过从堂屋走到院门口,四个人身上,已经有了厚厚得一层雪。 韩鹤鸣不想宋胭脂和孩子们受冻,他抚掉大娃和二娃风帽上的雪花,柔声对三人说道。 “爹爹早些回来。” 大娃说着,就红了眼眶,二娃还小,不懂离别之苦,欢喜说道。 “爹爹记得买酥子糖。” “你个小吃货,就记得吃。” 大娃气得拍了一下二娃胳膊,二娃委屈地撇了嘴。 韩鹤鸣失笑,看向宋胭脂。 “拜托你了。” 宋胭脂回以微笑。 “一路小心。” 韩鹤鸣点头,俯身抱了抱两个儿子,大步向远方走去。 他走了一段路,返身来看见娘三个还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他挥了挥手。 “快回去吧。” 宋胭脂带着两个孩子,看着韩鹤鸣渐渐远去,直到剩下一个小黑点。 “咱们回去吧。“ 她低头去拉两个孩子,就见大娃的泪珠大颗大颗落下。 “不哭,爹爹不是说了吗?等雪化了他就回来了。” 宋胭脂蹲下身子,把两个小孩都抱了起来,两个孩子穿得厚,她抱起来很是吃力。 扑进宋胭脂怀里的大娃,低低“嗯”了一声,二娃挣扎着,不让宋胭脂抱。 “娘,你抱哥哥,哥哥哭了。” 二娃欢快地想跑回屋,又想到哥哥在哭,他不能太高兴,复而慢了步子,向堂屋走去。 宋胭脂看得好笑。 原本还悲伤的大娃,看到弟弟这小模样,轻叹了一口气,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等爹爹回来了,他要和爹爹告状,让爹爹好好把韩二娃揍一顿。 第43章 卖主求荣 与红涯村千里之外的向阳县,夜色下,一群人黑衣人正在追赶着一辆马车。 “快快快,别让前面的人跑了。” 黑衣头目,一声令下,黑衣人坐下的马儿,被拍赶得飞快。 前方赶着马车的灰衣男人,一手执剑,一手牵着马缰绳,雪色下,他的右肩头,还隐隐有血湛出。 马车里,两个小男孩紧紧地抱在一起。 “哥哥,我怕。” 稍小一点的男孩,眼中尽是惊慌,脸上挂着的泪珠儿欲掉不掉。 “别怕,有剑叔叔在,咱们会没事的。” 大些的男孩,也想像弟弟一样流泪,但他不能,他知道,一旦他哭了,弟弟会更害怕。 马车很快就被后面的黑衣人围了上来,再行走不得半分。 “萧剑,我敬你是条汉子,你就别挣扎了,把车里的两个孩子交出来,我留你一个全尸。” “刘河你背主投主,还想拿王爷的孙子,去你新主那里领赏,王爷对咱们不薄,你如此不觉良心会痛吗? 哦,是我忘了,背主求荣,猪狗不如的东西,何来得“心”。” 萧剑冷冷一笑,当年他和刘河一起在恒阳城乞讨,在二人快饿死的时候,是路过的王爷,见他们年纪小小,觉得他们可怜,他他们领回了家中。 王爷给他们饱饭,还请人教导他们武功,他俩长大后,做了王爷的贴身侍卫。 这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竟然投了王爷的敌家,给王爷书房里放通敌书信,让王爷有空难言。 “良心?贤王通敌叛国,乃是红月国的罪人,皇上下召,灭他满门,我检举有功,何来猪狗i一说。 箫剑,我本念你忠心,给你留个全尸,既然你不想要,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刘河一招手,数名黑衣人向箫剑攻去,箫剑肩膀虽伤,然他武力高强,竟能和数十名黑衣人对打,隐隐还占了上风。 他心里却没有半分的高兴,只要被刘河粘上,他怕是很难再甩掉他了,因此他并不恋战,在刺杀两名黑衣人后。 找到空隙,返身回到马车,架上马车,向远方奔去。 “好,跑是吧,我看你往哪里跑,给我放箭。” 一群黑衣人边骑马边放箭,前面的马车被一只只箭雨射中,好在这个马车,经过特殊的处理,箭雨并未射穿。 只是这样,并不能解除危险,萧剑知道,他的马带着车轴,更重,根本跑不过刘河手下的良驹。 “两位少爷,到我身边来。” 在经过一处山林时,萧剑对车里的两个孩子说道,两个孩子极为乖巧听话,听到萧剑的话,两人快速到了萧剑身边。 萧剑看准机会,抱着两个孩子,跳下马车,跃进了林中,他极力护住两个孩子,带着孩子们滚下了山坡。 他的速度极快,又因地势他阻挡,身后的刘河并未看见,他们滚下山坡,萧剑顾不上查看两个孩子可有摔伤,抱着两个孩子向深山中逃去。 马车无人赶车,很快就被刘河带的人追上了。 “老大不好,马车上没人。” 拉着马车的马,已经被刘河的手下斩杀,马车帘被掀起,里面空空如也。 “给我找,没了马车,箫剑带着两个孩子,走不远的。” 被箫剑抱着的两个孩子,半点不敢停留,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他怀里的那个大孩子抬起了头。 “剑叔叔,你受伤了,咱们歇歇吧。” 剑叔叔带着他们从京城逃出来,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剑叔叔的身体还一直流着血,都没有时间处理,他挨在剑叔叔伤口上的手,已经快按不住了。 “大少爷咱们不能停,我今晚要带你们赶到徐州,接你们的人,在那里等着咱们。” “剑叔叔,哥,有人追上来了。” 小一些的孩子,指着远外要追上来的人。 箫剑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 “两位少爷,你们快跑,我来断后。大少爷,你可记住我说的话了。” 大孩子点点头,小一些的孩子害怕,扯着萧剑的衣衫,不愿松手。 大孩子扯过弟弟,对箫剑拱手。 “剑叔叔,你保重。” 说完,拖着弟弟就跑,追上来的刘河,见只有箫剑提前拦着他们。 “箫剑,那两个孩子呢?” 箫剑未回话,只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剑,挡住刘河的路。 徐州城里的福来客栈,一个身材奇高的男人,已经在大堂中坐了三天了,他的眉头,一天比一天皱的紧。 从他接到消息后,冒着风雪赶来接应,可是他都等了三天了,原本说好的人,为何还未到。 “那里来的两个小乞丐,我们福来客栈,也是你们小乞儿该来的地方。” 他正思绪间,听到福来客栈的伙计,在客栈门口驱赶乞儿的声音,他原本没在意,却在看到乞儿身上系着的红绳时,眼中一震。 他连忙向外走去,见到两个乞儿一直想往福来客栈里冲,客栈伙计要打上两个小乞儿之际,他赶了上去。 “小孩,你们可是饿了?” 他半弯着身子,腰间一块碎玉随他弯身,在腰间晃啊晃。 大乞儿拉着小乞儿,眼睛扫了一眼男人腰间碎玉,眼中闪过喜色。 “叔叔,你能给我弟弟买一个馒头吃吗?我们实在饿得狠了,我可以给叔叔做牛做马。” 男人盯着两个小乞儿的眉眼看了看。 “成吧,见你们可怜,爷我今就发回散心,跟着我走吧。” 店伙计看着男人和个小乞儿,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最近徐州城里,有许多拐卖小乞儿的拍花子。 可他不能拦,他不过是一个客栈伙计,家里还有八十老母要养,他想管,也管不了。 男人带着两个小乞儿去了包子铺,买了十几个肉包子,他给两个小乞儿一人递了两个肉包子。 两个小乞儿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咬下肉子,而是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小口。 二人的动作很优雅,要不是他们衣衫破烂,倒不像是两个小乞儿,反像是那个富贵人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小公子。 “吃了我的东西,就随我走吧。” 男人未看两个小乞儿,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提着十几个肉包子,向城外走去。 第44章 你们是小姑娘 男人带着两个孩子走到城门外的一个破庙里,才停下脚步,他回过身,看着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的两个小孩。 两个小孩年龄都不大,大一些的看起来比大娃大上一两岁,小一些的和大娃差不多大小。 “拿出来吧。” 他声音轻淡,小一些的孩子,害怕的向哥哥身后躲了躲。 大一些的男孩,从衣服下面,掏出一根挂在脖子上面的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碎玉。 “你就是来接我们的人吗。” 男孩把挂在脖间的碎玉递给男人,男人也摘下自己腰间的碎玉,两块碎玉合在一起,竟是一枚小小地龙纹印章。 “是,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男子确认过碎玉,确定眼前的两个孩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就把碎玉还给了男孩。 “剑叔叔说了,我和弟弟以后就没有名字,谁来接我们,他愿意叫我们什么,我们就是什么名字。” “多大了?” 他要收养这两个孩子,基本的情况总是要问清楚。 “我七岁,生于二月初九,弟弟四岁,生于十月二十三。” 男孩吐字清楚,没有隐瞒,把自己和弟弟的生辰说得清清楚楚,想必家里交待过他。 男人神色晦暗难明。 “跟上我。” 他们再问孩子们别的话题,也没给孩子们起名字,两个孩子跟着男人走到破庙后面。 破庙的后面,是一片树林,男人带着两个孩子,走到树林中。 大约走了半刻钟,男人在停下,他弯下腰,在一棵空了的树洞下面掏啊掏,掏出两个包裹出来。 他把其中一个包裹扔给男孩。 “换上。” 两个男孩打开包裹,包裹里是两套女孩的衣服,粉色的棉衣棉裤,让两个小孩窖迫起来。 “不换成么?” 大一些的男孩,看了看男人,鼓起勇气说道。 “我们刚出城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徐州城已经戒严,要不是那些官兵嫌你俩脏,你俩是出不了徐州城的,看猜下个城池亦是这样的情景。 你不想穿女装,是想和弟弟一直做乞儿吗?” 做乞儿,他和弟弟也是男儿生目标太大,焉知下个城池的守卫,不会拨开他和弟弟的脸看。 男孩没在说话,他脱掉外面,用一文钱,和小乞换得乞丐服,把粉红小袄裤穿在身上,又给弟弟也换和他同样的装扮。 两个男孩养得好,从那脏兮兮得脸上,隐约还能看到白净的肤色,穿上女装也不突兀。 男人拿出一把木梳,给他哥俩各梳了两个小发髻,男人的手艺不好,发髻梳得毛毛躁躁,男人也无法,他已经尽量往平整的地方去梳了,手艺如此,他也无能为力。 男人把木梳装好,拿出火折子把两个小孩换下的乞丐服,给一一点着焚烧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两个女孩,人前,我就是你们两人的爹,你叫春杏,你叫二丫,别露了馅,明白么?” 两个孩子乖巧地点了点,他们知道,他们是在逃命,眼前的男人,是来带他们走的人,他们要听他的话。 红涯村里,宋胭脂打开院门,看着门外把双手插在袖筒里的宋父宋母,面上有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们来干什么?” 刚刚她正在屋里,给两个孩子做烤红薯吃呢,听见敲门声,还在猜想,这么大的雪,谁能来她们家。 “胭脂,先进屋再说吧,外面冷。” 宋母说着话,眼里就有泪流出,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女儿,女儿比在他们家时白净圆润了一些,人也变得好看许多。 见到女儿过得不差,她牵挂女儿的心稍稍放心了些,从女儿跟着韩鹤鸣走后,从来就没有回过娘家,她曾想女儿,也只敢远远看上一眼。 现在能见到女儿,她真是欢喜得很。 宋母说完,就要越过宋胭脂,进到院子里。 宋胭脂伸手拦住。 “我记得,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放肆,我们是你爹娘,你别以为现在能过好日子了,就能不认我们。” 宋父的脾气,向来不好,特别是在向软懦听话的宋胭脂面前,更是容不得宋胭脂仵逆半分。 “怎么,是想打我吗?你是忘了?是你用二十两银子把我卖掉了。” 宋胭脂看着宋父高高扬起的巴掌,眼里闪过讥讽。 “胭脂,娘知道你恨爹娘把你卖了,你放心,今个爹娘来,就是把你接回家的,只了回了家,你还是娘的乖女儿。” 宋胭脂怔然,宋父和宋母对原身一直不好,怎么会愿意再把她接回宋家,她们这是想干什么? “接我回去,我可是二十两银子被你们卖掉的,你们的儿子不去赶考了?” 据她所知,他那个哥哥宋天宝,可是早几个月就去了京中赶考,她这样说,不过是想套问宋母的话罢了。 “呸呸呸,你这死丫头,说什么瞎话,你哥哥他考中了,还是咱们红月国的探花郎呢。 咱们家有银子,你哥哥说了,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让咱们把你买回去。” 可不是要买回去吧,要是有人知道,探花郎进京赶考,是靠卖妹妹,才筹到的路资,那他脸面可没地方放了。 “不用了,我早已经在你们把我卖掉时,与宋家一刀两断了,你们就当只有宋天宝一个儿子就成了。” “胡闹,你哥哥现在可是探花,你和咱们回去,你就是探花郎的妹妹,不比和韩家的三个崽做后娘强?” 宋父心里怒火真是压都压不住,女人家的,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尤其他这个女儿,从生下来就是个糊涂蛋。 “他再富贵也与我无关,你们走吧。” 宋胭脂把院门狠狠一关,她不是原身,对宋父宋母没有感情,她不知道如何是原身,原身会怎么选,反正她不想做那劳什子的探花郎妹妹。 “胭脂,胭脂,你咋这么不听话呢。” 宋母把院门拍得啪啪作响,宋胭脂都当没听见,大步朝堂屋走去。 堂屋关着的房门里,两个小脑袋凑在门缝里,偷瞄着外面三个说话的人。 第45章 带回两孩子 “哥哥,后娘会不会跟他爹娘走啊。” 二娃忧心忡忡,后娘做的饭特别好吃,他不想让后娘走,爹爹也没在家,要是后娘走了,他和哥哥弟弟就要饿死了。 “不会的,后娘不喜欢她爹娘。” 大娃肯定说道。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后娘从来到咱们家后,可曾回去看过她爹娘?从来没有吧,爹爹不喜欢爷爷,就从来不去看爷爷。 后娘不回去看他爹娘,肯定是她也不喜欢她爹娘,才不回去的。” 大娃说得头头是道,二娃也觉得哥哥说得有道理,他满眼崇拜地看着大娃。 “哥哥太厉害了。” “快走,后娘回来了。” 宋胭脂推开房门,见到大娃和二娃,乖乖坐着吃烤红薯,烤过的红薯,表皮黑黑地,两个孩子吃得像两只大花猫一样。 “弟弟还没醒吗?” 天冷后,吃过午饭,大娃和二娃已经不睡午觉了,三娃还小,每日还是习惯性地睡午觉。 “没有醒呢,娘,来吃烤红薯。” 二娃乖巧地,把一个宋胭脂用白菜叶包好的烤红薯递给宋胭脂。 “谢谢二娃。” 宋胭脂接过红薯,也和孩子们一起吃了起来,屋子里热融融地,隔绝了屋外的一切喧闹。 “娘,什么时候雪才会化掉?” 爹爹已经走了许多天,雪也下了许多天,他和后娘弟弟在家,等了爹爹一日又一日,可是雪没停下,爹爹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 “雪停要等过完年呢,快了。” 宋胭脂安慰着大娃,韩鹤鸣已经十月初走的,今日已经腊月十二,他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韩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红石镇上,一个男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往镇上的车马行走去。 红石镇上的车马行,到了冬日,便与别的地方的车马行不同了,这里拉人拉货的不再是马儿,而是车马行专门训练出来的狼狗。 狼狗们拉着雪橇,雪橇上坐着人,或者放着货,都是很方便的。 他牵着两个孩子走进车马行,就见到车马行里面,烧着一盆盆火,火边围些许多闲磕牙的壮劳力。 “师傅,去红涯村吗?” “去,你要几辆雪橇。” 一个像是领头人一样的男人,连忙迎了上来。 “五辆吧。” 除了坐人,他还要买些粮食和牛货回去,今日都腊月十二了,家里也该备年货,另又添了两个孩子,他怕猫冬时囤的粮食不够吃到来年开春。 “过完年,那还要许久呢。” 韩大娃恹恹地,他想爹爹了。 正在这时,院门又被人敲得咚咚作响,宋胭脂起身,打开房门。 “你们没完…大娃二娃,你们快看,是谁回来了。” 宋胭脂刚刚愠怒的脸上,顿时欢喜起来,她刚以为敲门的人是宋父宋母呢。 她远远看到院门口的人很高,像是韩鹤鸣,这才欢喜起来。 韩鹤鸣走得这些日子,大娃和二娃每日都要问上一次,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她都被孩子们问怕了。 她小跑着,去打进了院门,就见门外站着一群人和五六辆雪撬,雪撬上还堆满了东西。 “各位大哥,麻烦帮我把东西扛进院里可好?” 韩鹤鸣见到院门开,顾不得和宋胭脂说话,便让赶雪撬的人,帮他把粮食扛进院子,放进屋中。 外面雪大天冷,他不想与宋胭脂寒暄,让接雪撬的师傅们挨冻,也怕买的粮食,在外久了,雪水融化,会湿了米面。 雪撬师傅们,把韩鹤鸣买的东西,都给韩鹤鸣扛进左罩房,韩鹤鸣给他们结了工钱,又把人送走,才与宋胭脂说话。 “快进屋里暖和暖和吧。” 宋胭脂看着韩鹤鸣和他身后的两个孩子,满身风霜,连忙招呼道。 韩鹤鸣对着宋胭脂点了点头,带着两个孩子进到堂屋。 “爹爹,爹爹,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好想你。” 大娃和二娃见到韩鹤鸣回来,不顾韩鹤鸣身上的风雪,就扑进了韩鹤鸣的怀里。 他身后的两个孩子又有些落寞的看着韩鹤鸣一家人团聚,两个孩子眼眶微红,他们再也没有家了。 “来,快坐,来烤烤火,站着做什么?” 宋胭脂看到韩鹤鸣身后的两个孩子时,她就知道了,韩鹤鸣那么大雪出去,肯定就是为了接这两个孩子了。 只是不知这两个孩子是什么身份,能让韩鹤鸣大雪天,出去奔波两个多月。 宋胭脂看着两个孩子冻得通红的小脸,把两个孩子拉到了火炉边。 “爹爹,他们是谁?” 听到宋胭脂说话,大娃这才发现,他爹爹带了两个小孩回来,他顾不得和他爹上演父子情深,充满敌意的看着坐在火炉边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不会是他爹养得外室子吧。 要说五岁的大娃,怎么知道外室子这个词,那还要感谁他后奶呢,以前李玉芝常来韩家,和陈氏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全让大娃给听进去了。 “这两个孩子,是你的哥哥和弟弟。” 韩鹤鸣刚想笑着,和大娃二娃介绍他带回来的两个孩子就见大娃猛地挣脱出他的怀抱,站到宋胭脂身边。 “我才不要哥哥和弟弟,就算要,也只要后娘生得,你把他们送走。” 大娃指着坐在火炉旁的两个孩子,双眼通红,竟有些歇斯底里。 火炉旁的两个孩子,面色惊恐地低下了头,他们已经逃亡了三个多月,要是韩叔叔不收留他们,他们是不是又要逃亡了。 宋胭脂连忙把大娃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大娃为什么不要哥哥和弟弟?” 宋胭脂对于韩鹤鸣带两个孩子回来,不和她知会一声这事,也很生气,可大娃的举动太反常了,她必须要先顾着孩子。 韩鹤鸣也没想到,大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们是外面的坏女人生的,我才不要坏女人生的哥哥弟弟。” 大娃抽泣着说道。 “我们不是坏女人生的。” 低着头的两个孩子,突地抬起头,像两只小兽,狠狠盯着韩大娃。 他们能流浪,能逃亡,却不允许有人说他们的娘亲不好,他们的娘亲是全天下最好的娘亲。 娘亲为了护着他们兄弟逃跑,死在了坏人的剑下,谁敢说他们娘亲,他们就敢和谁拼命。 第46章 大有来历 “大娃,不可以这样说哥哥弟弟。” 韩鹤鸣一向疼爱孩子,训斥孩子们的时候是极少的。 这会他神情严肃,厉声批评大娃,大娃见到他爹的模样,哭得更凶了。 这两个孩子果然是爹爹的外室子,他们一出现,爹爹就不爱他了。 “大娃为什么说哥哥和弟弟的娘亲是坏女人?” 宋胭脂见扑到她怀中,哭得伤心的小孩,柔声问道,大娃虽年龄小,却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小孩。 “后奶说,外室都是坏女人。” 宋胭脂听得噩然,外室?这两个孩子是韩鹤鸣的私生子? 她戏谑地看向韩鹤鸣,看不出来啊,这个男人玩的这么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韩鹤鸣看到宋胭脂戏谑望向他,那眼中的神色好像在说,行啊,韩鹤鸣,我在家帮你带娃,你出去找私生子。 当然,宋胭脂完全没有这么想,这都是韩鹤鸣的臆想。 看着坑爹的儿子,也泪眼朦胧地期待他的回答,他真想给这孩子一顿竹笋炒肉。 “大娃是认为,哥哥和弟弟是你爹的外室子,才要赶他们走的吗?” 大娃含泪点了点头。 “我们不是外室子,我娘亲是我们父亲人抬大轿明媒正娶回家的。” 大一些的男孩,眼中冒火,这个小不点到底是谁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真的吗?” 大娃眼巴巴地看着韩鹤鸣,他要从他爹口中听到明确的答案。 “你别听你后奶胡说八道,她是什么好人?哥哥和弟弟不是你爹的儿子,他们有自己的爹娘,不过他们家里出了点事情,暂时要在咱们家住。” 韩鹤鸣强压心中升起的火气,给自家儿子同时也是给宋胭脂解释,这个女人刚刚竟然能相信大娃的话,觉得他会有外室,真是气死他了。 “韩大娃,你不问清楚事情真相,就诬蔑别人,去给哥哥弟弟道歉。” 大娃不好意思的躲在宋胭脂的怀里,偷偷去瞧,刚刚被他针对的两个小孩,他们俩个眼睛红红的,一脸的委屈和愤怒。 他有些害怕,紧紧抓着宋胭脂的衣服。 “大娃,做错事情了,只要勇敢承认,才是好孩子,是男子汉哦。” 宋胭脂温柔地擦掉大娃脸上的泪珠,大娃犹豫半晌,从宋胭脂的怀里跳下,走到两个孩子面前,似模似样弯腰恭手。 “对不起是我没有调查清楚,就对你们说了难听的话,还请你们原谅。” 两个男孩看了看大娃,大一些的孩子,又看韩鹤鸣和宋胭脂,想了一下,才说道。 “没关系,我们原谅你了。” “谢谢你们,我叫韩大娃,你们叫什么名字?以后你们住在我家,我会对你们好的。” 孩子们间的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 韩鹤鸣这才想起来,他还没给这两个孩子起名字,他看向宋胭脂,他带两个孩子回来,也没和宋胭脂说过,也不知宋胭脂愿不愿照顾五个孩子。 “对了,这两个孩子以前的名字不能用了,你会起名字吗?给两个孩子起个名字。” 以前的名字不能用了,是不是说明,这两个孩子以前的身份不能暴露? 她深深看了韩鹤鸣一眼。 “大娃二娃,咱们家来了小客人,你们是不是应该把你们的玩具和零食拿出来,招待哥哥弟弟?” 宋胭脂笑着对几个孩子说话,大娃刚刚误会了新来的小客人,这会表现得很热情。 “走,咱们去玩玩具和吃好吃的。” 大娃主动拉着两个小孩,向自己和二娃的房间走去,二娃见状,也跟了过去。 “你给我过来。” 宋胭脂见孩子们都走了,起身向自己的房问间走去,韩鹤鸣不给她解释清楚,她就给他撂挑子,让他自己带着五个娃。 韩鹤鸣有些心虚的跟在宋胭脂身后。 到了自己房间,宋胭脂搬了两个椅子,她自己坐了一张,另一张她指了指。 “坐吧,说说,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宋胭脂脸色平静,韩鹤鸣看不出宋胭脂心中的喜怒,他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观察宋胭脂的表情。 “他们是我舅舅的孙子,我舅舅家出了一些事情,家里的人都没了,要我接手养这两个孩子。 “都没了是什么意思?你舅舅的孙子,这是多远的关系了?孩子们的至亲呢?你的意思,不会是他们的至亲都没了吧?” “不是,只是这两个孩子的身份特殊,不能让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的至亲不能养,才把孩子给咱们养。“ “特殊?有多特殊?你不和我说清楚,这几个孩子就只能你自己养了。” 要她帮他养五个孩子,韩鹤鸣这是想累死她吗? “我舅舅是红月国的贤王,他们一家被人诬陷,说舅舅通敌叛国,被皇上下旨抄家斩首。 这两个孩子是由舅舅家的忠仆,拼了性命,护送出来的。” 韩鹤鸣的话如石破惊天,炸向了红涯村的宋胭脂。 贤王?抄家? 这样的词语,宋胭脂怎么也没想到会禾韩鹤鸣有什么关系。 她的脑袋快宕机了,果然穿越人士的人生,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啊。 这边偏远的一个小镇,能和权力巅峰的人有这么狗血地牵连,还真是让她猝不及防。 刚刚韩鹤鸣说,这是他舅舅的孙子,他舅舅是贤王,也就是说韩鹤鸣他娘是个公主。 一个公主怎么会嫁给韩多田?这是怎么牵连上的。 “你娘是公主?” 让她养孩子,她必须要把事情理清楚。 韩鹤鸣点点头。 “我娘曾经是红月国的公主,不过她十几岁时遭人陷害,被拍花子的拐了,被我爷奶买回来,给我爹做了媳妇。” 原来如此。 怪不得一个公主能嫁给韩多田,韩多田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呐。 “你能知道这些,是你娘被人找到了?” “对,在我三岁那年,舅舅终于找到了我娘,他要带我娘回去,我娘舍不下我,就和舅舅说,当她死了。 我五岁时,被我爹和后娘赶出家门,一直是舅舅在派人暗中帮衬,要不是舅舅,我怕是活不到长大。 舅舅家现在遇了难,我不说为他报仇,他把孙子托付给我,我必定要护着他的孙子长大。” 第47章 起名字 “孩子是能养着,可你想怎么样? 红涯村是你生长的地方,这里的人对你极了解,家里突然出现两个孩子,必定是要与人解释一番的。 那个大的男孩,看起来比大娃还大,必定是已经念了书,咱们红涯村没有先生,还需去邻村念书,多出两个孩子的事情,更加瞒不住。 还有你外祖母,当年的事情,你舅舅身边必定会有人,听到一知半点的风声的,要是那些人因此追踪到你身上,就麻烦了。” “这些我都有想过,就说他们两个是我的孩子,至于身份,大娃不是说了吗?他们是我的外室子,他们的身份也就不用瞒了。 舅舅当年找到我娘的事,也是意外相见,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点你放心,他们一直都以为我娘死了,不会查到咱们的。” “韩鹤鸣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宋胭脂没有想到,韩鹤鸣就这样水灵灵地把孩子们的事情告诉她了。 “你不会,你不屑用这样的手段。” 宋胭脂眉毛一挑,他和这个男人才相处几个月,这个男人就这么了解她了。 “孩子们睡哪儿?家里都没炕了。” 韩家就两个炕,一个在韩鹤鸣屋子里,一个在宋胭脂屋里,宋胭脂屋里的炕还是秋日里,韩鹤鸣给她新做的。 “先让几个孩子,在我那炕上挤挤吧,来年开了春,我再给他们做一张床。” “成,那去把孩子们叫出来了吧。” 知道两个孩子的来历,宋胭脂心里也有了数。 “大娃二娃,带着哥哥和弟弟出来,我和你娘有话与你们说。” 韩鹤鸣站在堂屋里喊了一声,几个孩子在屋子里玩的开心,韩鹤鸣喊大娃时,大娃老不高兴了。 “干什么啊爹。” “给你哥哥和弟弟起名字。” 大娃和二娃先跑出来,他们身后跟养新来的两个小孩。 “我听你韩叔叔说,你是二月出生的孩子,叫你春森怎么样?小名就叫阿九。“ 宋胭脂拉着大一些的男孩,柔声说道。 “好,谢谢婶子。” 在男孩心里,韩家给他起什么名字都没关系,他会记住他原本叫什么的。 “不能叫婶子,以后你们要叫我娘,叫他爹,你和弟弟,是我们俩的孩子,不论谁问你们,你们一定要一口咬定,是我们的孩子。” 春森点了点头。 “乖乖,你是冬日出生的孩子,叫雪亭好不好?” 雪亭,雪停,雪停了春日就不远了。 “小名就叫团团。” 小家伙吃得胖嘟嘟的,可爱的很。 “好,谢谢娘。” 四岁的孩子,圆圆的大眼,有些胆怯地看着宋胭脂,让宋胭脂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两个孩子也是命运多舛,希望他们来了这里,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吧。 “大娃二娃,你们过来,以后阿九和团团,就是咱们家的孩子,是你们的兄弟,你们要友爱,不能让人欺负了他们知道吗?” 宋胭脂牵过大娃和二娃交待,他们待在这个村子里,也过得不甚安稳,不知两个孩子的到来,又会在红涯村掀起什么风波。 好在,现在是冬日,风大雪大,村子里的人,也没人来他们家串门,倒是暂时不用面对两个孩子带来的风波。 韩鹤鸣远行而归,家里又添了新的成员,韩鹤鸣回来时办了不少的年货。 宋胭脂挑挑拣拣,拿出两截莲藕和一块猪排,又挑了猪肉牛肉鸡,向厨房里走去。 “晚食做什么好吃的?” 红涯村的人,一到了冬日,一般人家里是不吃晚食的,宋胭脂是现代人,吃习惯了晚饭,家里又有几个孩子,他们家一日三餐,餐餐不拉的。 韩鹤鸣看到宋胭脂拿着食材,自觉地坐在灶火口,准备烧火。 “做饺子吃吧,两个孩子从京城来,他们应该是爱吃面食的,再焖一只鸡,做个莲藕排骨汤。” 宋胭脂为了几个孩子,准备做三个馅的饺子,酸菜猪肉,芹菜牛肉,韭菜鸡蛋。 每次能吃到芹菜和韭菜时,宋胭脂都要感叹自己的机智。 秋日天凉下来以后,宋胭脂怕冬日里只有萝卜白菜吃会吃腻歪了孩子们,就让韩鹤鸣给她做了几个木箱子。 她把木箱子里放满土,放进了屋子里,把芹菜和韭菜根,栽到了木箱子里,她还在一些木箱里撒上了菜籽,这才能吃新鲜的蔬菜。 “你去割把芹菜和韭菜吧。” 宋胭脂对着坐在灶火口的韩鹤鸣说道。 “你的芹菜和韭菜能吃了?” 韩鹤鸣惊喜,当初宋胭脂让他给她做木箱子时,他还明白,宋胭脂是要干啥? 后来看到宋胭脂添土种菜,他才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的心思灵巧。 他走时宋胭脂盆栽菜才种下不久,还没有吃过呢。 “早就能吃了,我们都吃过好几次了,快去吧,等会儿给你们做韭菜鸡蛋饺子和芹菜牛肉饺子。” 韩鹤鸣却是没动。 “怎么了?” 宋胭脂在和面,半晌见韩鹤鸣没动静,不由瞅了一眼韩鹤鸣,就见韩鹤鸣正坐在灶火口发愣。 “你说,要是咱们冬日里种菜,把这些菜卖到酒楼,还有富户,会不会大赚一笔?” 每到冬日,山里雪厚,他一般就不进山打猎了,还有春日,鱼下籽动孵崽,他也是不进山的,一来一去,有大半年的时间,他都是闲着的。 要是能大片种这种反季节的青菜,那他就有事情做了。 现在家里有五个孩子要养,他要想办法多挣钱才是。 “赚钱是赚钱,只是这事怕是不好办。” 要种反季节菜,那是需要建暖房,暖房不仅需要暖和,还要透光,植物的生长那是需要光合作用的。 这个时代没塑料,要种菜,只能建暖房,建暖房也是一个复杂的事情,要考虑保温和透光,就只能用玻璃。 她在这个时代还没听说过玻璃,她穿越过来的这个时代,是个架空时代,有没有玻璃还要另说。 就算有玻璃,普及不到普通老百姓身边,就可见他的价格昂贵了。 “此话怎讲?” 第48章 憨货 “种菜是需要光的,没光菜是不长的,你要是给房间开太多窗户,房间不保暖,要是开的太少,没有光透进来,它们都长不大。 你没看到,我都是把菜放在门边的吗?就是想让咱们开门关门的时候,他们能见见光。 咱们种点自己吃还成,要卖怕是不成的。” 古代的房子,可没现代房子的窗明几净,家家都是大窗户,房间里亮堂堂的。 这里的房间窗户,为了冬日里能保暖,都是在土墙上,开一个小小的窗户,用木头做的,到了冬日,为了房屋能保暖,窗户都紧紧关着,屋子里不点灯,都乌漆嘛黑的。 想让青菜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宋胭脂可是花费了大心思。 “只要有光,能保温就行了吗?” 韩鹤鸣充满希望的看着宋胭脂,他还以为,是多难的事呢。 “透光又保暖很难解决啊,要是你能解决这个,做暖房种蔬菜,那绝对没有问题。” 宋胭脂肯定说道。 “这个好解决,用明瓦建房就成了,虽然成本高些,也不妨事。” “明瓦?那是什么东西?” 宋胭脂在她的记忆里和原身的记忆里,有没有寻找到,叫“明瓦”的东西。 “他是一种白色的瓦,用蚌壳做的,安在房间上面,既保暖又透光,能让屋子亮堂堂的。” 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宋胭脂感觉这个明瓦到了她的知识盲区了。 “那你家建房怎么没用?还有村子里的人,也没见那家用明瓦的。” 这么好的东西,她不知道,原主也该知道才是。 “明瓦比普通的瓦片贵,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咱们做生意,只要能赚钱,用用是无妨的。” 原来如此,要真这样,这个生意还真做得,秋日里,韩鹤鸣买了二十亩的地还空着呢。 有三亩地刚好在他们家附近,要是能建成暖棚,她就再也不担心冬日里的青菜问题了。 “现在天冷,也建不了暖房,来年解了冻,你带我去看看这个明瓦。” “好。” 饭桌上,阿九不安的吃着碗里的饺子。 “阿九,你不爱吃鸡肉吗?娘做的鸡肉可好吃了。” 大娃喜欢吃宋胭脂做的板栗烧鸡,他吃了一块又一块,却见新来到家里的小朋友不夹菜吃。 “阿九比你大,你要叫哥哥,他不好意思夹菜,你给他夹。” “没关系的,大娃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阿九知道,他和弟弟以后没有家了,他们以后要寄人篱下。 他念书的时候,听先生讲过,农户人家,多贫困,一口肉一粒食,都是珍之爱之的。 今晚上的饭菜很丰盛,说不定是叔叔和婶子倾一年之力的银钱,置为出来的,看大娃和二娃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他还是少吃一些,让这家里,一年吃不了几回肉的人,多吃一些吧。 “阿九,这个鸡腿给你吃,我和你说,我娘做的鸡肉可好吃了,我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今晚上,多了两个孩子,宋胭脂是炖了两只鸡的,两只鸡有四个大鸡腿,四个孩子一人吃一个,不偏不倚。 “怎么样香吗?” 阿九和团团从王府逃出来以后,两个孩子为了逃命,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宋胭脂做饭又好吃,原本还想少吃一些的阿九,被大娃的一个大鸡腿香了嘴。 “香,婶…做饭真好吃。” 阿九想说婶子做饭真好吃,又想到宋胭脂说让叫娘,他有亲娘,对宋胭脂这个刚认识的女人,实在叫不出来,含糊夸了一句。 宋胭脂也不计较,给几个孩子各夹了一块鸡肉。 “喜欢吃就多吃一些,今晚上我炖了两只鸡可都要吃完,明天给你们卤鸭吃。” “婶子,你不用特意这样,你们平日吃什么,我和弟弟都是能吃的。” 韩叔叔家看起来不像是多有钱的样子,还是要省着点过日子才好。 “阿九,这就是我们平日的生洗啊,你放心吃吧,咱们家最不缺的就是肉了。 外面的那个雪堆,你看到了吗?那里面还有几十只的鸡鸭鹅呢,要是冬日里不吃完,来年雪化了,那些肉就会臭掉的。” 阿九看向宋胭脂,要从宋胭脂那里得到大娃说的话是否真实。 “大娃说的对,你爹是猎户,咱们家最不缺的就是肉吃。” 听了宋胭脂的话,刚刚还在慢吞吞吃饭的阿九,吃饭的速度明显加快,也会主动伸筷子去夹菜。 大娃和二娃,见新来的哥哥和弟弟吃饭又快又香,也不甘示弱,四个小孩,很快把桌子上的菜扫荡一空。 韩鹤鸣看着饭桌上空空如也的孩子,拿眼神示意宋胭脂。 “怎么多两个孩子,饭菜就下去得这么快啊。” 宋胭脂没回他,只笑看着大娃。 “吃饱了吗?没吃饱我再去做点?” 宋胭脂意味不明的问了大娃一句。 “吃饱了,吃饱了,娘,我肚子好撑。” 四个小孩瘫坐在椅子上,个个揉着自己的小肚子。 韩鹤鸣这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只猪儿挑着吃,两只猪儿抢着吃,三只猪比着吃。 他们家现在可是有四个贪吃的小崽崽呢,可不是要抢着比着吃吗? “憨货,快去炕上躺着,消消食吧。”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四个孩子还撑得睡不着,韩鹤鸣给四个孩子,挨个的揉肚子。 “明个可还这么憨吃?” 阿九和团团这才来他们家一日,韩鹤鸣不想因为吃食说孩子们的,可韩鹤鸣看着四个孩子躺在床上,揉着肚子叫撑,他吃又好气又好笑。 “明日不这么吃了,爹爹,揉揉,再揉揉。” 大娃把他爹的手,拿过来放在他的小肚皮上。 那圆滚滚的小肚子,像熟透了的大西瓜,韩鹤鸣真想敲一敲,看看有没有熟透。 他一手一个孩子,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四个孩子才安生睡着了。 屋外的雪花片片坠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宋父和宋母坐在炕头。 “他爹,胭脂不愿意回来可怎么办?咱们天宝现在可是探花郎了,福王家的郡主娘娘,可是看上他了,想招他做郡马爷呢。 可不能因为胭脂,让咱们天宝有了污名。” 第49章 流言四起 “哼,愿不愿意回来,那可由不得他,她不是觉得给人家做后娘好吗?让她在那韩家待不下去,不就成了。” 宋父阴恻恻说道,死丫头片子,看不清形势,他就让她看清形势。 “他爹,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要让一个女子,在夫家待不下去的办法,他有的是。 腊月二十三,谢灶,过小年,在北方,这一天是要做糖果子的,传说是为了用糖糊住灶王爷的嘴,免得他在玉帝面前说坏话。 “娘,娘,你在做什么?” 韩二娃是被一阵香味吸引醒的。 灶房里,宋胭脂和韩鹤鸣正在厨房里做糖果子,准备祭灶过年。 “哎,你这个瓜娃子,怎么不穿裤子就跑出来了?” 韩鹤鸣起身,把二娃抱起来,搂在自己怀里。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房间里就是烧着炕,不穿衣服,那也是冷的。 二娃把头埋在爹爹怀里不吭声。 “他是不是尿裤子了?你去看看?” 昨天晚上,宋胭脂给孩子们做的胡萝卜焖羊肉,加上又烧得炕,屋里干燥,他半夜喝了不少的水,韩鹤鸣抱起他,去了炕屋,就见炕上放着二娃睡觉时穿的裤子,已经湿了大半。 “你个憨货,尿盆不在那里吗?想尿尿了,去尿盆里尿,怎么还尿裤子啊。” “憋不住了。” 韩鹤鸣找了新的裤子,给韩二娃穿上,阿九和大娃也醒了过来。 “爹,娘在做什么啊?好香。” 大娃虚眯着眼睛,昨晚吃的太多,撑得睡不着,今早眼睛有些睁不开。 “你娘在炸糖果子,香吧?快起来洗洗,吃早食了。” “炸糖果子?我去看看。” 眼睛还不怎么睁得开的大娃,衣服没穿,半眯着眼睛就摸去了灶房,很快,他就端着一个小竹筐过来了,小竹筐里放了半筐的糖果子。 “来来,吃糖果子。” 大娃要给阿九和二娃糖果子吃。 “先洗手洗脸,再吃糖果子,快把衣服穿好,我去给你们倒热水。” 和阿九团团待了一个多月,两个孩子遭逢大难,性子都安静得很,回到家,只觉得家里的两个孩子像皮猴似的,让他太阳穴直跳。 “韩鹤鸣,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宋胭脂在灶房炸糖果子,隐约听到前院的门,被拍得咚咚作响,韩鹤鸣被几个孩子吵闹着,压根听都没听到。 “我去看看。” 韩鹤鸣给几个孩子洗了手脸。让他们在屋子里吃糖果子,打开门,向前院走去。 院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苏氏。 “好香,弟妹好手艺。” 宋胭脂还在灶房低头炸糖果子呢,抬头就见着苏氏笑盈盈站在灶房门口。 “嫂子来得巧,快来尝尝糖果子,看看我这糖果子做得怎么样?” 宋胭脂拿起装着糖果子的小竹筐,让苏氏尝鲜,苏氏也没客气,拿起一块就吃了起来。 “好吃,上次你堂哥,在你家吃了一次饭,回去就一直念叨你做的饭好吃,让我多与你学学,你这糖果子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苏氏拿着糖果子,坐在灶火口,帮宋胭脂添柴。 “嫂子的糖果子都做好了?” “我家做的少,做的快。” 一般农户人家,都不会做多少糖果子,原因无它,做糖果子要用到非常多的糖,而这个时代对糖提取技术不成熟,糖是非常贵的,大家都不舍得买。 韩家不缺这点糖钱,就是宋胭脂也不缺这点银钱,家里孩子多,宋胭脂想着糖果子能做零嘴吃,倒是做了不少。 “是嫂子做事麻利。” 宋胭脂和苏氏说笑着,苏氏敛了笑容。 “胭脂我来找你,是听说了一个流言,这事要是没有,就算嫂子多嘴,你别跟嫂子计较。” 韩家在山脚下住,离村子里远,宋胭脂也不爱往村子里去,村子里有什么事情,没有人特意告知,宋胭脂和韩鹤鸣常常都是不知道的。 宋胭脂看苏氏神情严肃,知事情怕是不简单,她也敛了笑。 “嫂子有事直说就成了,我知道嫂子性子,不是那长舌之人。” 苏氏欲言又止,她是真把宋胭脂当朋友,才来当这个坏人的,也做好了此话一出口,宋胭脂从此便和她决裂的准备。 “最近村子里有一则流言,说裴以南与村子里一个小媳妇偷情,让人撞见,不知为何,流言传着传着,那小媳妇就成了你。” 苏氏说到这里,呼吸一窒,她真怕宋胭脂生气,把铁锅里的热油,泼她脸上。 当人面,说人偷情,也不是找打吗?可她和宋胭脂关系好,实在不忍心宋胭脂,被人如此说道。 宋胭脂神色平静,她没有没做过这事,她心里清楚。 她当然没做过这事。 那村子里有这样的流言,要不是传错了,要不就是别有用心之人想搞事情,败她名声。 “嫂子你继续说,我也想听听,村子里都是怎么说我的。” “原本这事,村子里的人,都不怎么相信的,只有几个长舌妇胡乱传,说你没成亲前,裴以南常去你家,你们日久生情,这才让人信了几分。 又有人说因裴以南家穷,出不起你父母要的银两,不愿意把你嫁给他,你因此对父母生了恨,成亲后连娘家父母都不认了。 大家都没见过你回娘家,就有人去问你娘,你娘听到人听起你就哭,直说是他们对不起你。 村子里的人就信了八分。” 裴以南是他哥的同窗好友,两个人也是村子里仅有的两名秀才。 裴以南父亲早逝,是他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家里确实不富裕。 也因此,他当年考中秀才后,就没有再继续考下去,去了邻村私塾做先生。 他和宋天宝是好友,宋胭脂未出嫁时,他时常去宋家,找宋天宝讨论学问,这是村子里都知道的事情。 当有人提到裴以南和小媳妇偷情,就都想到了宋胭脂身上。 而且前些日子,还有人看到韩鹤鸣出去,许久没见回来,丈夫没在家,宋胭脂和心上人干柴烈火,那可真真是好时机。 第50章 青袍男人 “原来如此,多谢嫂子告知与我,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宋胭脂满脸感激看向苏氏,她不是不知好歹你人,要不是苏氏来告诉她这事,以后她出门怕是被人指点,她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如果她和韩鹤鸣是真夫妻,怕是也会闹得夫妻不和睦。 “胭脂这事你可要想想该怎么办,要是传出了村,你的名声在这十里八乡可算是毁了。” 苏氏担忧地看着宋胭脂,不论是做为堂妯娌,还是作为交情好的朋友,她都不希望宋胭脂名声尽毁。 “嫂子,你放心我不会容人败坏我的名声的。” 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和裴以楼偷情的那个小媳妇是谁,她心里可是明白的很。 就是不知这事,是别人的手笔,还是裴以楼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 “嫂子走了?她来做什么?” 苏氏来的时候,他不方便听女人们说话,带着孩子们在房间里玩。 见到宋胭脂把苏氏送走,他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宋胭脂没有瞒着韩鹤鸣,把苏氏告诉她的事情,和韩鹤鸣详细说了一遍。 “真是其心可诛,你心里可有成算,是谁做的这事?” “除了宋家还有谁?我那大哥,考了进士,做了探花郎,怕有人知道他卖妹,才能筹够路资,进京赶考,污了名声,这是想挑破你我的感情,逼我回宋家呢。” 宋胭脂心里一阵悲凉,她替原身不值,原来的宋胭脂,因为她哥哥进京赶考,要被宋父宋母卖了,而丢掉性命。 现在又因她哥哥的名声,被自家爹娘败坏名声,她这一生,在宋家,都是为了那个耀族而活。 “这事我给你解决。” 韩鹤鸣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幽光。 “不用,我来处理,要是处理不好,再请你帮忙。” 韩鹤鸣看了宋胭脂一会,才点头,一个小姑娘,要去自己处理这种事情,他心有不忍。 雪夜,风寒,一名青衣棉袄黑布棉靴的男子,一步步向村东头走去,棉靴踩在地上,地上的雪咯吱咯吱作响,留下一串串脚印。 村东头的一户一连三间正房的小院里,四方脸小眼珠鼻子塌陷的男人,一脚踢翻面前的大木盆,木盆里的热水尽数泼到了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柳叶眉樱桃嘴,长相很是娇媚,身姿纤细如若柳拂风,端得是让人怜惜,水泼在她的身上,更让她平添了几分柔弱。 这样娇艳的美人,本该让人捧在手心疼惜的,偏偏坐上的男人不解风情,拿起手中的皮鞭,就抽打在了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你是要烫死我吗?老子花银子买你来,你就是这样侍候老子的。” “相公说想烫烫脚,我才把水烧热了一些。” 女人痛得缩了缩身子,小声辩解,跑她是不敢跑的,只要她敢跑一步,被男人抓倒了,她就会被打得更狠。 “你还敢顶嘴了?” 他的皮鞭又在女人身上抽了一下。 女人吓得连忙摇头求饶。 “相公,我没有,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男人站起身来,向女人走了两步,才发现,原来他还是个跛子。 他俯身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让女人与他对视。 “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不是个男人?” 他目光阴毒狠辣,好似只要眼前的女人敢点一下头,他就能把女人撕碎了一般。 “相公,我没有…” 抬起头的女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里,有莹莹泪珠,顺着她玉白绝美的脸颊流下,她的这双眼睛又美又媚。 男人看着流泪的女人,似是心软了几分,他放下女人的头发,像安抚猫儿一般,在女人的头上抚摸了两下,跪着的女人不知为何,抖得更厉害了。 “媚娘,你真的好美,我是真心心悦你的。” 男人对着媚娘殷红的小嘴亲了下去,双手也开始撕扯媚娘的衣服。 “不…不要…” 媚娘惊恐后退,好似接下来的事情,比有人打她还让她害怕。 男人顺着媚娘的嘴,一路亲吻而下,下巴、脖颈、索骨,直到他停在那傲挺的玉白之地。 “不要,啊…” 媚娘惊恐的声音,在寂静的雪色下,似要穿过整个村庄,也传到了雪路上的青袍男人,男人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媚娘你就是瞧不起我的对吗?你觉得我不是个男人对吗?” 男人再抬起头来时,他满嘴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说出的话就有些含糊不清了。 媚娘的身体,已是一片血色,人已经痛晕了过去。 “媚娘,你说话啊,你怎么不理我了,我就说你嫌弃我吧。” 男人状若疯癫,呼喊着柳媚娘。 “媚娘,你别装睡了,你别嫌弃我好不好,媚娘,我很乖的,我会画画,我给你画画好不好。”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在床头摸索了一阵,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老旧匕首。 匕首尖划过女人的身体,她身上新旧交织的伤痕遍布身体,匕首微一用力,插进女人的身体,一个淡淡的血痕便出现在女人身上,昏死的中的女人,身体痛的微颤。 “你在做什么?” 青袍男子推开房门,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目眦欲裂。 手拿匕首的男人,从女人的身旁站了起来,看向推门而入的男人。 “原来是你啊,小白脸,我的女人,滋味不错吧。” “你…你都知道了?” 青袍男人后退一步,他还以为他和媚娘的事情,天衣无缝呢,毕竟他每次都男小心了又小心。 “村子里不是传遍了吗?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男人拿着匕首一步步向青袍男人走去。 “村子里的传言说得不是她。” 青袍男人步步后退。 “可你来了,那就是她,小白脸,你读书怕男读傻了吧。” 匕首男人步步逼近。 “你想怎么做?” 青袍男人已退至门边,他已退无可退。 “我要你死。” 男人扬起手中匕首,对着青袍男人的胸膛刺了下去。 第51章 奸夫是谁? 青袍男人当然不能让匕首刺进他身体,他身体灵活他往旁边一闪,拿着匕首的男人本就跛脚,他又是使全力一击。 青袍男人避开,他控制不住身体,华丽丽他栽向门墩,门墩是石头所做,男人的头刚巧碰了上去,顿时血流如柱,手里的匕首也摔向了远方。 “救…救我…” 刚刚凶神恶煞的男人,目露祈求,看向青袍男人。 青袍男人走向倒在地上的男人,随即从他身上越了过去,捡起掉落在一旁他匕首。 他转过身来,蹲在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 “别…别…我,我把…她…她让给你。” 男人吓得红巴起来,青袍男人微微一笑。 “她本来就是我的。” 红涯村的村东头,长着一棵三个小孩子环抱,才能抱住的大槐树。 大槐树下,站着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人,他身上的衣色和雪色一个颜色,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里站着一个人。 青袍男人赶着牛车,经过大槐树下,见到大槐树下的人,他跳下了马车。 “都办好了,多谢你了。” “以楼哥不必客气,这件事做成,帮了你和她也帮了我。” 斗篷人听声音是个女子,她把手里的包裹递给裴以楼,裴以楼接过包裹,恭身对斗篷女子行礼。 “还是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我没银子,也没胆量去做这样的事情。” “以楼哥不必客气,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带着媚姐姐快走吧。” 裴以楼又一恭身,才上了牛车,拉着牛车上的人越走越远。 “我的儿啊。” 刘老太太坐在院中,扑着早已断气多时,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的男人哀声痛哭。 刘家在红涯村最东边住,离村子里有些远,刘老太太哭了许久,院子里都没有人来。 她把儿子放在地上,对着正房走了进去。 “柳媚娘,你个小贱人,给我滚出来。” 她在房中找了一圈,除了看到上有几滩干涸的血迹,并未有柳媚娘的回应。 刘老太太,迈着小碎步跑出了院子,向村子里跑去,她是个裹脚老太太,说是跑,还没正常人走得快。 “来人啊,救命啊,柳媚娘那个贱蹄子,杀了他的男人,和野男人跑了。” 刘老太太边跑边喊边骂,寂静的红涯村,在她一声一声戚厉的叫喊声中,吵醒了沉睡的人们。 听到声音的人们,纷纷出院来看,见到刘老太太大家伙都迎了上去,询问发生了何事。 “大家伙知道,我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使,昨晚上,也没听到动静,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人老了嘛,觉浅,早上就起得有些早,我想着去儿子家,等着媳妇起了做早饭。 刚进了院子,就见到我儿躺在正屋门口的雪地里,他身上已经厚厚的一层雪,我还以为他是喝多了酒,才会睡在雪地里,怕不是冻死了。 我那个心慌啊,连忙走近,拔开雪看,却看到我儿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挨着他身子的地方,雪都染成了红色。 柳媚娘那个贱人也没在,定是她和她的姘头,害死了我儿后跑了。” 老太太坐在雪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年轻的时候,她和老伴恩爱,家境也殷实,谁知成亲十多年没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他和老伴那是捧在心尖上疼着的。 惯得儿子年轻的时候不学好,爱去红石镇上,和镇上的小混混们混生活,儿子二十岁那年,和人在镇子上打架,是她和老伴俩把浑身是血的儿子,从镇子上抬回来的。 从此儿子的脚就跛了,她和老伴不甘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就去镇子上查了,发现是柳家人打了他儿子。 他们不依,要柳家人赔他儿子的脚,柳家人拿不出银子,就让自家的小女儿,来到他们家抵债,给她儿子做媳妇。 她和老伴刚开始都不愿意,觉得柳家丫头长得太好,会不安分,可儿子看上了柳媚娘,他们老俩口又怕儿子跛了,以后娶不到媳妇,就同意了。 没想到啊,他们让柳媚娘进门,却是害了儿子啊。 听完刘老太太的话,村中人明面上,都去了刘家帮忙,私下却是议论纷纷。 “王嫂子,你说,这媚娘有没有奸夫?” 帮忙的女人,从刘家出来,一个容长脸吊眉的女人,就开了口。 “那谁知道呢,这事可不好说。” 接话的女人,一脸精明相,柳媚娘有没有奸夫,大家心里可都有数呢,不过这事可不能从她口中说出。 “要我说,肯定有,要不然,她一个女人,能把五大三粗得刘跛子给杀了,刘跛子虽是个跛子,他身板可不小,一般的男人,都不是他对手,更别说细胳膊细腿的柳媚娘。” 容长脸的女人一脸肯定地说道。 “哎,你们说,要是这柳媚娘真有奸夫,呐,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另一个圆脸妇人突然接了口,她这个问题,让大家伙都感了兴趣。 容长脸女人见自己的风头被圆脸女人给抢了,心里很不舒服,抢了话头。 “嘁,能是谁,是那个裴以楼呗。” “此话怎讲?” 女人们纷纷来了兴趣,村里的女人,最爱的就是这种桃色八卦了。 “我家和裴家就挨着,我都见过好几回,裴以楼和柳媚儿在一起呢。” “切,上一次也是你说,和裴以楼偷奸的小媳妇是宋胭脂,这会就变成柳媚儿了?编故事也编得齐全点。 人家裴以楼和柳媚儿可是姑表亲,在一起说话,太正常不过了。” 圆脸女人见容长脸女人抢了自己话头,也不高兴了,质疑起容长脸女人。 “王氏,你可别不信,前两日,裴老太太给我家送了许多的东西,说她要随她儿子出趟远门,这边的柳媚儿就不见了。 你们要是不信,都去我家坐坐,我去敲裴家的门,保证他家现在也没了人。” “邓嫂子说的也许是真的,我有一次,看到裴以楼和柳媚儿从柴火垛里走出来,当时只想着他们俩人是亲戚也没多想。“ “那怎么前些日子,村子里传出来是宋胭脂呢。” “我听说传这话出来的是李婆子,从胭脂进了韩家的门,她就去大房讨不着便宜了,故意挑拨人家小夫妻的感情呢。” 几个女人说的话,在寒风下,越飘越远,吹进了村子里的各个角落。 第52章 只为解气 “他爹,你的方法也没奏效啊,咱们这可怎么办?开了春,儿子可就要回来了,要是让儿子看到,胭脂还在韩家,该多闹心。” 宋母坐在炕上,唉声叹气。 “村子里人还说,胭脂不回娘家,是咱们把胭脂给卖了,胭脂才不回娘家的,咱们家的名声可真是不能要了。” 从儿子做了探花郎,宋母对名声这东西就极为看重,儿子出息了,她和老头子可不能扯儿子的后腿。 “都是你生的好女儿,当初生下来时,就该听我的,把她掐死。” 提到宋胭脂,宋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让老婆子无意间,在李玉芝面前,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韩鹤鸣和韩多田闹得父子决裂,李玉芝正恨着韩鹤鸣和宋胭脂呢,多好的计策,偏偏让宋胭脂躲过去了。 “你是要掐死我吗?” 老两正在房间里说话呢,宋胭脂一脚踹开了房门。 “胭脂你回来了?可想死娘了。” 宋母现在正愁,如何与宋胭脂修复关系,破除村中的谣言呢,宋胭脂这就回来了,可高兴坏了宋母。 “你给我回来,没见到别人不待见的吗?” 宋胭脂一脸厉色,宋父看到宋胭脂的神色,就和她不是回家来探望他们的,这个女儿他算是白养了。 宋母一向只听丈夫和儿子的话,丈夫发了话她也不敢再往宋胭脂身边靠。 宋胭脂见到老俩口这样,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还要我再问一遍吗?” “掐死谁?当然是掐死你,你个赔钱货,有好日子不知道过,偏偏要给人家做后娘,还半点帮衬不到娘家,要你何用?” 宋父指着宋胭脂的鼻子,就大骂了起来。 “所以你就找村子里的人,败坏我的名声?” 宋胭脂脸上的冷意更重。 “儿啊,不是你爹想败坏你的名声,咱们家现在有银子了,何必你再给人做后娘,你回来,娘再重新给你找户人家,必定将你嫁得体面。” 如果说宋胭脂讨厌宋父,是觉得宋父薄情寡义,而她讨厌宋母,是觉得宋母虚情假意,虚伪至极。 既想让宋胭脂觉得她很爱宋胭脂,又在背后处处捅宋胭脂的刀子,以前的宋胭脂为了得到这么一点虚假的母爱,总是更听宋母的话。 原生宋胭脂看不明白,穿过来的宋胭脂却看得明白的很,所以比起宋父,她更讨厌宋母的软刀子。 “我都嫁过人了,再回来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你在哄小孩呢?你怎么不说,你们这么败坏我的名声破坏我的家庭,只是为了让你们儿子不背上卖妹赶考的名声?” “你个孽障,这和你哥哥什么关系?他为了这个家勤奋读书,出人头地还有错了?看我不打死你。” 宋父可见不得有人说宋天宝,他从炕上起来,拿起扫炕的扫帚就往宋胭脂身上打去。 宋胭脂身手却比她快,她掏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木棍,狠狠的朝宋父身上砸了下去。 宋父年龄终究是大了,被宋胭脂敲了一棍子,就倒在了炕床上哎哟哎哟,起不了身。 她今日来,不是为了与宋父宋母说理,她就是想揍宋父一顿,好解解气。 “你个不孝女,怎么连你爹都敢打。” 宋母见宋父被揍了,也从炕上起来,想打宋胭脂。 “我劝你别动弹,要不然,我就连你一起揍。” 宋胭脂冷冷警告宋母。 宋母被吓得起也不是坐也不是,随即她拍着大腿,坐在炕床上大声哭嚎了起来。 “我养了个好女儿啊,敢打自己的的爹娘,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去官府告你。” “去吧,只要你不怕别人说,你们卖女求荣,更不怕宋天宝有个不孝名声的妹妹,你只管去。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和你们宋家再没关系,以后你们但凡惹我一次,我就来揍你们一次。” 宋胭脂可不怕,她今日来,本就不是为了与宋父宋母说理,她就是想揍宋父一顿,好解解气罢了。 他们精心为宋天宝维护的名声,她就让他们有口难言。 她倒要看看,宋父被她揍了,可有脸同人说,是被自己的女儿给揍了,要是传出宋胭脂揍了他,那宋家的名声可更臭了。 他们不仅不会说,还会为她打掩护,想到这两个老东西憋屈,她就心里痛快。 宋母果然不敢再哭,眼睁睁看着宋胭脂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腊月二十九,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下来,天空中还出了太阳,宋胭脂家今日热闹的很,原因无他,今是宋胭脂请客的日子。 村中流言,要有苏氏来告诉宋胭脂,宋胭脂怕是现在还蒙在鼓里,流言解除,她和韩鹤鸣商量,请苏氏和韩明一家,来家里吃顿饭。 她本想年三十,请苏氏和韩明的,还是韩鹤鸣提醒了她,说三十那日,苏氏和韩明要带着孩子,去韩明父母家团聚,宋胭脂就把日子定在了二十九。 韩鹤鸣一大早就把院子里的落雪给铲走了,孩子们在屋子里待了几个月,院中没了雪,几个孩子不怕冷的在院子中瞎玩。 “胭脂,你真是太客气了。” 苏氏把怀中女儿放在炕上,让女儿和三娃玩,自己也上了炕,和宋胭脂说话。 “那里就客气了,要不是嫂子,我还不知道被村子里的人,说道成什么样子呢。” 宋胭脂很感激苏氏,她虽不惧流言,也不想背上那样的名声,在这人世间。 “哎,谁都没想到,裴以楼竟真的和柳媚儿搅和在一起,就是可怜了刘跛子,死得不明不白。” 苏氏感叹一句。 宋胭脂心里冷笑,刘跛子死得可不冤,他那样的人,活在世上都是浪费空气。 “他们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亲,彼此爱慕也属正常。” 据宋胭脂所知,柳媚儿和裴以楼两人,本就定下了亲事,是柳家父母,为了儿子不被刘家告,才毁了柳媚儿与裴以楼的婚事,把柳媚儿嫁给了刘跛子。 “哎,我和你说,也许这刘跛子死得也不冤呢。” 苏氏凑近宋胭脂,有些神秘兮兮。 第53章 苦命人 “此话怎讲?” 宋胭脂好奇问道。 “村东头的齐婶子你知道吧?” 苏氏神秘兮兮,宋胭脂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她家不是离刘跛子家最近吗?我听齐婶子说,以前啊,常听到柳媚儿的哭声和哀嚎声,她曾好奇还去刘家看,被刘婆子拦在了院子外面。 她没进去过刘家的院子,却有好几次,她都见到柳媚在刘家院子外面哭呢,身上还带了不少的伤。” “你的意思,刘跛子打媳妇?” 这事宋胭脂当然是知道的,她比谁都知道的早。 她还在宋家时,有一次裴以楼去宋家,情绪很不好,宋胭脂和他说话,他就随意应付了一声, 后来她偷听到裴以楼在和宋天宝说,她又被打了。 她不明白裴以楼口中的她是谁,直到有一次在河边洗衣服,她见到了挽起衣袖的柳媚儿。 有一日,她去河堤上洗衣服,当时除了她,就只有柳媚儿在那儿里洗衣服。 柳媚儿比宋胭脂去得早,宋胭脂过去的时候,柳媚儿的衣服已经洗了几件衣服。 柳媚儿挽着衣袖,见到她去,柳媚儿不顾衣袖会被河水打湿,放下了衣袖。 柳媚儿动作很快很慌乱,她就朝柳媚儿瞥了一眼,就看到柳媚儿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疤。 后来在她有心打听下,从宋天宝口中得知,裴以楼和柳媚儿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两人曾经还谈婚论嫁,柳媚儿嫁给刘跛子后,裴以楼一度意志消沉。 宋胭脂在想着裴以楼和柳媚儿的事,就听苏氏继续说道。 “可不是嘛,以前我还想,怎么柳媚儿在夏季都不穿半袖的短褂,现在明白了,一定是她身上有伤。 怕被人见到了身上的伤,才在炎热夏日,也穿着长袖。” “嫂子说得有道理。” 宋胭脂附和,她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尽数告诉苏氏。 苏氏说的是对的,也是因此,她找上了裴以楼,以五十两银子,让裴以楼带走他母亲和柳媚儿。 裴以楼早就想带走柳媚了,只是他做先生书修不高,家里又没田地,他和他娘全告他的束修过日子,他娘又身体不好,一年到头也存不下银两。 他不敢带他娘和柳媚儿走,他怕让他娘和柳媚儿饿肚子,宋胭脂找到他时,要他为她正声,她就给他一笔银子,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裴以楼带走柳媚儿这事,是宋胭脂一手策划的,这件事情的唯一意外就是刘跛子死了。 本来裴以楼是要偷偷带着柳媚儿走的,那晚是他约好带走柳媚儿的日子。 谁曾想,让他看到了刘跛子是如何折磨柳媚儿的,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不可能保持理智的。 刘跛子的心,宋胭脂心里无半分愧疚,那样变态的男人,死不足惜。 宋胭脂和苏氏说了一会话,叫了韩鹤鸣和韩明看孩子,两人手挽了挽,去灶房做饭。 “这个季节,你家怎么会有芹菜和韭菜?” 上次包得芹菜牛肉和韭菜鸡蛋饺子都很鲜很好吃,宋胭脂就准备再包一次,招待苏氏一家人。 一大早宋胭脂就把她种的芹菜和韭菜各割了一把,摘好了放在篮筐里。 苏氏进到厨房,看到这么水灵灵的青菜,可是稀了,凛冽严冬,方圆百里,哪里还有青菜。 像她家这些日子,不是酸菜就是咸菜,要不就是干菜,她可是好些日子都没见到青菜了。 “这是我自己琢磨种的,嫂子回去的时候,等会带点回去。” “这个季节还能种出青菜来?” 苏氏好奇。 “我是自己瞎琢磨的,想着天冷,青菜会冻死,就把青菜搬到了屋里,屋子里不是烧炕嘛,不冷,青菜就长起来了。” “这个方法倒是好,种一点放在屋子里,也一家人吃了。” 种菜本就不是多难的事情,在农村,只要勤快,不可能没有菜吃的。 宋胭脂没保密的和苏氏说,不是她没想到韩鹤鸣来年要大规模种青菜,而是她知道,他们家就是种青菜了,受众群也不会是农家人。 种反季节蔬菜,成本高,别人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轻易尝试来做这门生意,倒是不用怕。 “对了,你家里那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是你们亲戚家的孩子吗?” 苏氏进院子里的时候,就发现宋胭脂家里多了两个孩子。 宋胭脂在地上一块木板上剁骨头,头也没回的说道。 “不是,是韩鹤鸣的孩子。” “什么?” 苏氏在洗菜听了宋胭脂的话,手里刚洗好的菜,尽数掉进了水盆里,水盆里的水,溅了宋胭脂一脸。 “嫂子,你别激动啊。” “哎哟,我的妹子哟,你咋心这么大,两个孩子,那是韩鹤鸣的孩子,孩子从哪里来的,你问清楚了吗?他们娘是谁啊?” 苏氏都愁死了,这韩鹤鸣怎么这么不省心,一下子家里有五个孩子,还都不是宋胭脂生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嫂子你别急,问清楚了,韩鹤鸣前几年,出过一次远门,认识了一位姑娘,就和那姑娘互生了情愫。 那姑娘家里人知晓后,看不上韩鹤鸣,就把韩鹤鸣赶走了,回来后,他就和陈氏结了婚。 前几年,那姑娘找来了,他才知道那姑娘有了他的孩子,就把姑娘安排在了外面。 他也是命不好,陈氏生孩子大出血走了,那姑娘呢,得了绝症也走了,就留下了这么五个孩子。” 宋胭脂编瞎话,眼都不眨,把苏氏说得一愣一愣的,这些都是她和韩鹤鸣商量好的话词,她也不想骗苏氏,实在是那两个孩子的身份不可对人言。 “胭脂啊,你这以后可如何是好,自己还没孩子呢,就给五个孩子做了后娘,这鹤鸣,这鹤鸣,他怎么能如此对你。 苏氏气得眼圈都红了,她是真心疼宋胭脂。 宋胭脂看到苏氏这样,心里有些愧疚。 “嫂子,没事的,这都是我的命,鹤鸣对我挺好的,你是不知道我的事,要不是鹤鸣把我买下来,我爹娘就要把我卖给周大户那个老头子。 比起周大户,我更愿意给鹤鸣侍候几个孩子。” “哎…” 苏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宋胭脂的手,她哪里不知道,村子里都传遍了,说宋家卖女儿,才给儿子筹够上京赶考的银钱。 胭脂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第54章 渣男 苏氏帮宋胭脂烧火打杂,宋胭脂除了做饺子,另外还做了一桌子的硬菜,像什么红烧肉,炖大骨,招待苏氏和韩明一家人。 饭桌上,苏氏怎么看韩鹤鸣怎么不顺眼,一连瞪了韩鹤鸣好几次,韩鹤鸣给她敬酒她也找了理由拒了。 宋胭脂给大家盛饺子的时候,韩鹤鸣也跟了进来。 “嫂子怎么了?我怎么见她对我很有意见的样子?可是我哪里得罪他了?” 宋胭脂憋笑,一脸认真的看了看韩鹤鸣。 “是吗?我没看出来啊。” 渣男是你自己要做的,小子,放心,以后这样的目光多着呢。 “你真不知道?“ 韩鹤鸣有些不相信宋胭脂说的话,苏氏刚来他家时,他和苏氏打招呼,苏氏对她的态度还是正的。 和宋胭脂说了一会话,苏氏就对他的态度不对了,想清楚这点。 “嫂子是不是问你,孩子们的事了?” “对啊。” 宋胭脂点了点头,她要说没问,那也不可信啊。 这就清楚了,苏氏和韩明,那是原妻原配,看不上他这个招风引蝶的男人正常。 韩鹤鸣无奈苦笑,端了两盘饺子走了出去。 宋胭脂都快笑疯了,让你不和我说,就接回两个孩子,受着吧。 韩明是个老实人,没看出来饭桌上的暗涌,宋胭脂做的饭好吃,他连连夸赞,不停找韩鹤鸣喝酒,气得苏氏踢了他好几脚。 韩明也不知道自己媳妇怎么了,饭桌上他不好问,走出韩家大门,韩明就问起了苏氏。 “媳妇,你今吃饭的时候,总踢我做什么?” 苏氏气得在韩明腰间拧了一把,冬日里穿得厚,根本拧不到韩明腰间软肉,苏氏更气了。 “我踢你做什么?你以后少和韩鹤鸣走近乎,他就是个渣男。” 苏氏生活环境单纯,性子也耿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对韩鹤鸣又弄出两个孩子让宋胭脂着的事,气愤之极。 “渣男?鹤鸣人很好啊,他干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生气?” 韩明不解,媳妇这莫名其妙的生气,都把他给弄懵了,媳妇不是常夸韩鹤鸣勤快有担当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看到他家那个两孩子没?韩鹤鸣领回来的,他的。” 苏氏气愤之极,那个小的一看,都没有大娃大,也就是说,他和陈氏在一起时,就左拥右抱,和别外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了。 更过分的是,他找到宋胭脂,宋胭脂多好的姑娘,他竟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给他带五个孩子,还是两娘生的,这不是搓磨人吗? “你说什么?” 韩明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他认识的韩鹤鸣不是这样的人。 “你没看见他家多了两个孩子,那就是韩鹤鸣带回来的私生子。” 苏氏越说越气。 “你是不是弄错了,鹤鸣不是那样的人。” 他和韩鹤鸣一同长大,自认对韩鹤鸣还是了解的,韩鹤鸣是有心眼也能干的,要说他能干出对不起媳妇的事,韩明还真有些不相信。 “弄错什么,胭脂都承认了,你没看胭脂那个可怜哦,强忍着笑,可是心疼坏我了。” “这…这…鹤鸣怎么能干出这事来,回头我说说他,让他以后别胡闹了,好好和宋氏过日子。 不管怎么说,鹤鸣对咱们家还不错,他家孩子又多,宋氏又不是亲娘,你以后多搭把手。” 哎~ 韩明在心里轻叹,那是自己堂弟,他能说什么? “这我知道。” 初夕,不知是昨日喝酒又吹了风了原因,宋胭脂只觉头昏脑胀。 “爹爹,杀大鹅,娘说今日炖大鹅。” 宋胭脂来到韩家时,养了二十只大鹅,大娃和二娃一直给大鹅捉虫喂菜叶,给大鹅吃。 到了秋日,几只母鹅,就下了蛋。 到了冬日,宋胭脂想着大鹅能下蛋,又受冻,没舍得把大鹅都杀了,只给孩子们杀两只公鹅给孩子们做了酸菜炖大鹅。 酸菜炖大鹅很好吃,孩子们吃了一次,就念念念不忘,宋胭脂就和孩子们说,过年的时候,再给孩子们做酸菜炖大鹅。 这一日,孩子们期盼了许久。 “你娘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从韩鹤鸣把阿九和团团带回家后,韩鹤鸣在宋胭脂面前就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了。 宋胭脂也是个小姑娘,他却让人给他带五个孩子,真是难为她了。 “娘说了,不行你去问娘,娘呢?” 大娃说着,四处知去,往日她起来的时候,宋胭脂就在家里忙碌了,不是在灶房做饭,就是在扫地,怎么今早没有看到娘呢。 “你娘还没起呢,她昨日待客,做了许多你菜,累到了让她多休息一会。” 宋胭脂一日要侍候五个孩子,不说洗衣服了,就是做饭都是一个大工程,更别说,还有三娃那个臭小子,现在半岁了,学会认人,总是粘着宋胭脂不放。 “那让娘多睡一会,爹你先把大鹅杀了,听我的。” 大娃小大人般的指挥他老爹。 大鹅是要杀的,韩鹤鸣逗着儿子。 “爹可不敢,等会你娘起来了,是要骂人的。” 大娃一脸鄙夷看着他爹,那眼神,就是你也太怂包了。 韩鹤鸣看懂了,对着大娃的脑袋轻敲一下。 “嗨,你小子,还敢鄙视你爹。” 大娃摸了摸被敲的头,嘿嘿一笑。 “爹不是怕娘生气嘛,那爹帮我抓大鹅,我来杀,娘要骂就骂我成不。” 娘做你酸菜炖大鹅,实在是太好吃了,想想他都能流口水。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这饭是你做的吗?” 大娃指着饭桌上的包子和饺子,要是他爹做的,他可不敢吃,还是饿着肚子,等他娘起来,做了午饭,他吃午饭吧。 “就你事多,这是你娘做的,我就是在锅里加热了一下,爱吃吃,不爱吃就滚犊子。” 以前没发现,现在家里孩子多了,和别的孩子一对比,这个大娃就是个小话痨。 “我吃吃吃,我都快饿死了,爹,你热得饺子真好吃。” 为了让他爹给他抓大鹅,大娃也是拼了。 第55章 风寒 吃过早食,韩鹤鸣喂饱几个孩子,让几个大孩子照顾三娃,他自己杀鸭宰饿鹅,过年了嘛,各种肉菜都要是有的。 “韩叔,鹅鸭杀了就不能下蛋了,咱们家不是还有许多的肉吗?” 昨日韩鹤鸣从雪堆里,把里面的冻肉拿出来时,阿九就看见,雪堆里,还冻了不少的肉。 “那里面没有鸭肉和鹅肉,过年嘛,什么肉都要有一些,才叫过年。” 阿九有些疑问,韩叔叔家,也是农家,却和先生和他家的农家不一样,先生口中的农家是勤劳节俭的,甚至还有些艰苦艰苦的。 韩叔叔家却并非如此,虽然韩叔和婶子,都是勤劳的人,却不节俭,也许也不是不节俭,是和先生说的农家不一样,他家顿顿都有肉。 宋婶子还时不时给他们做各种小零食,有许多零食,他见都没见过,好吃的很。 还有家里用的香胰子,擦脸的油脂,他看那质地,比他娘在百花楼买回来的还细腻。 团团拉过哥哥,和阿九在一旁说话。 “哥哥,韩叔叔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团团来韩家不过十几天,原本就圆圆的脸上,更是多了不少的肉。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阿九不知道弟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家的饭,比咱家的饭好吃。” 弟弟说得很有道理,也许韩叔叔不是普通的农人,阿九被弟弟说得释怀了。 然尔,大娃期盼的酸菜炖大鹅,在午食并没有吃上。 韩鹤鸣收拾完鸭鹅,已经是半上午,他看了看宋胭脂还紧闭着的门,眉头皱了皱。 宋胭脂是个很勤快的人,几乎没有睡过懒觉,今日却一直没有起来,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昨日喝多了酒,闹了头痛? 他想了想,敲响了紧闭着的房门。 房间里,宋胭脂满脸痛红,嘴唇干裂,她很渴,然而高烧带来的身体发软,让她难以起身。 “谁啊?” 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嘶哑声音,韩鹤鸣的额头皱得更紧,果然是生病了。 “我,韩鹤鸣,你可是生病了?我方便进去吗?” 从那晚过后,韩鹤鸣再也没有不经过宋胭脂的同意,进过她的房间,他们之间好又恢复成了朋友,那一晚的事情,谁都没有再提。 “进来吧,门没反锁。” 宋胭脂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韩鹤鸣推开房门,就见到宋胭脂一脸病态的坐在床上。 “可是昨日吹了风,着凉得了风寒?” 他站在宋胭脂床边,见到宋胭脂小脸红扑扑的,想去摸宋胭脂额头,又觉不妥。 “应该是的,可否帮我倒点水喝?” 韩鹤鸣把水递给宋胭脂,宋胭脂喝了半杯水,才觉喉咙舒服了许多。 “我去村里,把佘大夫给你请过来看看吧。” 红涯村有一个跛脚大夫,姓佘,说是大夫,那是对他的尊称,实际上,就是认得几个字,看过几本医书,懂点皮毛。 大病治不了,平常的风寒,跌打损伤,一些小病,他也能给看看。 “不用了,我就是昨日喝了酒,送嫂子和堂哥回去的时候,吹了一点风,多喝点热水,睡上一觉就好了。” 先不说佘大夫的医术如何,能不能治她他,就是大年下的,人家佘大夫都不一定愿意来。 “那怎么成,你脸都发烫烧红了。” “没事的,你再帮我倒点水放我旁边,我喝了,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话是如此,韩鹤鸣还是不放心,他又去煮了一碗姜汤,给宋胭脂端了过来。 孩子们听说宋胭脂生病了,纷纷围在宋胭脂身边。 “娘,你没事吧,我让爹爹给你请大夫去。” 他亲娘死的时候,爹爹就说亲娘是生病死的,听到宋胭脂生病,他吓得眼泪花直在眼中打转。 “我没事,就是风寒,前几日,你不是也风寒了吗?我们俩就是一样的。” 秋日的时候,下雨天,大娃去外面玩,淋了雨,咳嗽了几日。 “我去给娘拿枇杷膏。” 大娃咳嗽的时候,宋胭脂给他熬了枇杷膏喝,喝了两日,大娃的咳嗽就好了。 听到宋胭脂说和他的症状一样,小孩的心里就觉得吃一样的药就会好了。 宋胭脂还来不及制止,大娃就跑远了。 “婶子,你喝水吗?” 阿九记得他以前生病的时候,他娘亲就会让他多喝温水,小孩只能用自己仅有的经验来关心宋胭脂。 “好,麻烦阿九帮我把水递过来。” 宋胭脂不想拂了孩子们的好意。 等到和孩子们说了一会话,韩鹤鸣把孩子们都赶走了,宋胭脂才又睡了过去。 宋胭脂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亮起了一盏油灯,韩鹤鸣坐在他的房间里。 见到她醒来,韩鹤鸣欺身上前。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韩鹤鸣的脸上尽是担忧,他趁宋胭脂睡着的时候,摸过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他一直没敢离开,就怕宋胭脂出了事情。 “好多了。” 身上出了一身汗,她才觉得身子轻快了些。 “可想吃点什么?我熬了粥,在炉子上温着,你可要吃一点?” 他不太会做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厨艺就是熬粥。 “我想先洗个澡。” 出了汗,身上黏腻,让她很不舒服。 “好,锅里有热水,你先躺着,我把木桶拿到你房间,弄好热水了,你再起来洗。” 宋胭脂爱干净,再冷的天气他都要洗澡,韩鹤鸣今日把房间烧得格外热,锅里也烧了两锅热水,就怕宋胭脂醒了要用。 韩鹤鸣拿来一个大木桶,又提来几木桶的热水,才让宋胭脂起来。 “你洗完了,水别动,我来给你们收拾。” “好” 房间里暖和,宋胭脂洗了个澡,觉得身上轻松多了。 “孩子们呢?” 宋胭脂洗完了澡,她一直都没有听到孩子们的声音,韩鹤鸣来帮她收拾,她问了起来。 “在我房间里玩呢,你去堂屋里烤火,把头发烤干,小心再受凉了。” 韩鹤鸣怕开房门倒水,怕门外的寒风进到房间里,让宋胭脂先去堂屋里坐着,他才开门收拾房间。 第56章 又一年 堂屋里,几个孩子正在长条椅上翻花绳,见到宋胭脂出来,几个孩子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娘,你好了吗?” 大娃赶忙迎了上来,拉着宋胭脂坐在椅子上。 “好多了,你们吃饭了吗?” 宋胭脂从门缝里看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个时代也没钟表,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们吃过了,娘,你饿了没有?” 二娃一天都没和宋胭脂说话了,见到宋胭脂起来,就偎到了宋胭脂怀里奶声奶气关心着宋胭脂。 阿九和团团站在一旁,也是满眼的关切。 “娘一会吃粥,二娃晚食吃的什么呀?” 韩鹤鸣不会做饭,今个除夕,因她生病,怕是孩子们都没吃好。 “饺子,爹爹做的饺子吃。” “还有包子。” 接话的是团团。 天冷的时候,宋胭脂包了许多的包子和饺子,在雪地里冻着,想吃了就拿出来蒸煮一下,很是方便的。 “那你们吃饱了没有啊?” 宋胭脂把团团也拉到自己身边,让他和二娃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 “吃饱了,韩叔还炒了酸辣白菜和板栗炖鸡。” “你们爹爹会做饭了?” 宋胭脂没想到。 “爹爹做的,没有你做的好吃,我不让他做,他偏偏要做。” 大娃很是惆怅的和宋胭脂告状,有个在做饭上面,让他不省事的爹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大娃,我觉得韩叔做得还行,能吃。” 阿九一句能吃,让宋胭脂笑喷了,阿九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后来逃亡,受过饥,这孩子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大娃走到阿九身边,小大人般拍了拍阿九的胳膊,他本想拍阿九的肩膀的,奈何人太矮了。 “那不就能吃,那只是煮熟了。” “好小子,你就是这么编排你爹我的?能给你做饭吃就不错了。” 韩鹤鸣把宋胭脂的房间收拾干净,刚巧过来。 “三娃在睡觉吗?他吃饭了吗?” 宋胭脂故意把话题岔开,三娃也有半岁了,光喝羊奶不挡肚,宋胭脂正在慢慢给她添加辅食。 “晚食时他醒了,我给他吃了粥又喝了羊奶,已经睡下了。 你要喝粥吗?我去给你盛粥。” “好” 宋胭脂睡了一天,也没多饿,只是她想喝点粥,暖暖胃。 韩鹤鸣很快就把粥端过来了,还端了一盘饺子过来。 “你们饿了没有?还吃饭吗?” 孩子们都摇摇头,异口同声回答:“我们都吃饱了,不吃了。” “那你们继续翻花绳吧。” 大娃却坐在了宋胭脂身边。 “娘,你明日能好起来吗?” “怎么了?” 宋胭脂边吃饭边和大娃说话。 “我想吃酸菜炖大鹅,爹今日杀了两只大鹅呢。” 大娃想念酸菜炖大鹅,想念的太久了。 “我不好你也能吃酸菜炖大鹅,让你爹做,我教他做。” “那还吃算了吧,我爹做得肯定没有你做得好吃。” “你个臭小子,你就不能让你娘歇两天吗?你娘这次生病就是累的,你让你娘多歇两日,等她好了再给你做。” 宋胭脂还是不忍让孩子失望,第二日就给孩子们做了铁锅炖大鹅,吃得几个孩子满嘴流油,欢喜坏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四月天,下了一个冬日的积雪慢慢融化,地上的小草,山上的树木开始冒出嫩芽。 经过一个冬日,几个孩子都胖了不少,也捂白了很多。 天气好的日子,宋胭脂把被褥都拿出来洗了,韩鹤鸣在她身边搭手帮忙。 “过了年,大娃也六岁了,是不是该把他送去私塾念书,还有阿九也该继续念书了,对了,阿九和团团的户籍,可上在咱们家的户籍上面了?” 关于孩子,做家长的,总有操不完的心。 “等过两日,我就带阿九和大娃,去邻村给先生看看,要是先生能收下他们俩,到了开学的日子,就能直接把孩子们送过去,两个孩子的户藉也办妥了。” 阿九和团团两个孩子,家都没了,来到韩鹤鸣家时,算是黑户,韩鹤鸣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两个孩子的户藉上在了他们家。 “好” 宋胭脂点头。 “明日你还有事吗?” “怎么了?” 宋胭脂不解地看向韩鹤鸣,这两日天气好,宋胭脂一直在清洗家里的被褥衣服。 “要是没事,咱们去县城里。” 县城? 宋胭脂还没有去过呢。 听说这里的县城叫清河县,离红涯村坐马车,也需要一整个白日才能到。 “去县城做什么?” 宋胭脂从没听说过韩鹤鸣要去县城干什么,而且因着阿九和团团的特殊身份,不是应该低调一些吗?怎么还要去县城里。 “我想带你去看看明瓦,你要是看的能用,咱们家趁着天气暖和时就把暖房盖起来。” 韩鹤鸣不是个轻易能放弃的人,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必定是要做到底的。 明瓦贵,红石镇上是没有卖的,要想买明瓦,需要去县城里买。 “你还真准备做暖房?” 做暖房种反季节蔬菜,虽说能挣钱,却也是挣得辛苦钱。 “咱们家的孩子以后都要读书,单纯的做生意,咱们是不能做的,要是被人认定咱们家是商户,孩子们就会成商户子,商户子是不能科考的。 咱们种菜去卖,只能说是家里地多产业大,也算农民,以后孩子们就是耕读人家出来的孩子,还能落个好名声。 我还准备再买一些地,顾人去种,几个孩子,我总是要想办法去养大的。” 韩鹤鸣自己小时候吃过许多苦,他不想让他的孩子们,和他一样,受尽苦楚后,才能勉强生活。 他想让他养大的孩子们,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不用为了吃喝而愁。 “咱们去县城,一去就要两三日吧家里的这些动物可怎么办?” 宋胭脂心里还是不安,要是去了县城,阿九和团团被人发现了,那可就不好了。 “请大堂哥和苏嫂子,帮咱们喂两日,成么?” 韩鹤鸣想早日把暖房建起来,趁着天不热,在里面试种一些菜来,待到冬日,才能放心大胆的种菜卖菜。 宋胭脂见韩鹤鸣思考得很到位,就点了点头。 第57章 去县城 要去清河县,用自家的牛车就不行了,牛车太慢,韩鹤鸣决定请韩明把他们一家人送到镇上,再从镇子上租马车,去清河县。 宋胭脂准备了一些干粮,特别是三娃的口粮,带着孩子们,和韩鹤鸣坐上了牛车。 去红石镇的牛车,还是韩鹤鸣赶的,到了红石镇,韩鹤鸣把牛车交给了韩明,请韩明把他们家的牛车赶回去,他们一家人,去到了镇子上的车马行。 他们来到红石镇上时辰尚早,车马行里的人不多,只有三四辆马车,停在车马行里。 “韩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去?” 韩鹤鸣带着一家人,刚走进车马行,就咱到一个声音在喊他。 宋胭脂循声望去,见到喊韩鹤鸣的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随即笑了笑,算是与人打过招呼。 “红兵,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你什么时候从汉口回来的?” 说话的年轻人叫马红兵,是红石镇上的人,长年在车马行做事。 他刚做车马行那一年,遇到要逃车资的人,他与人争论,被人揍了个半死,是韩鹤鸣救了他,还给他留下银子治伤。 从那以后,他就唯韩鹤鸣马首是瞻。 年前红兵接了个长单,有八要去汉口,红兵就过去了,一直到前些日子,雪融化了,他才回来的。 “我前两日回来的,韩大哥是要出门?我送你们过去。” 马红兵说着,就要接过韩鹤鸣手里的包裹,包裹里无他,全是宋胭脂准备的干粮。 “也行,我和你嫂子准备带孩子们去清河看看。” 韩鹤鸣把包裹递给他。 “这位就是新嫂子啊,幸会幸会。” 红兵拱手,宋胭脂回了一礼。 “红兵兄弟好。” “好好好,嫂子和孩子们先上马车吧。” 马红兵把包裹放进马车,又掀开车帘,请宋胭脂上马车。 “多谢。” 宋胭脂也没客气,他们去清河县,路程长,还是抓紧时间,早去的好。 “胭脂,你和孩子们坐在马车里面,我红兵兄弟坐在车头,换着赶马车。” 韩鹤鸣没进马车,和马红兵坐在了马车头。 他们去清河县,坐马车需要一整天,有两个人赶马车,另一个人也能歇歇。 “好” 一路无事,在临城门关闭时,一群人入了城。 “今日已晚,是逛不成县城了,咱们先找个客栈住下。” 韩鹤鸣掀起车帘,和马车里的宋胭脂说,马车里宋胭脂抱着三娃,和车里的几个孩子昏昏欲睡。 马车实在颠簸,刚开始大娃和二娃还因为没出过远门,而兴奋不已。 兴奋了半个时辰,孩子们发现沿途的风景都差不多,也没了兴奋,都靠在宋胭脂身边睡了起来。 几个孩靠着她,压着她,怀中还抱着三娃,宋胭脂动都动不了,身上早就发硬发僵。 韩鹤鸣说马车进了县城的时候,宋胭脂只觉得腰酸背痛,想立马跳下马车。 她两辈子加起来,还里第一次坐车,受这等苦楚。 她有些恹恹的。 “你看着办吧。” “可是累了?” 韩鹤鸣见宋胭脂的样子,不由失笑,小姑娘的身子还是太弱了,需要再多养养。 “有一点。” 宋胭脂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 “再忍忍,前面就有客栈了,咱们就近住下。” 宋胭脂这次都不想回了,只摆了摆手,表示知道。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韩鹤鸣上来,把三娃从宋胭脂怀里接了过去,宋胭脂这才发觉,她整个手臂都麻了,身体也很僵硬。 她活动了手脚,好半晌才跳下马车,下马车的时候,她只觉腿一软,险些摔了,还是韩鹤鸣扶了她一把,她才站稳。 “腿坐麻了吧,你慢一点走,我扶着你。” 韩鹤鸣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俩人能听见。 “不…不用了。” 不知为何,宋胭脂觉得有些脸热,可能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吧。 韩鹤鸣要了四个房间。 宋胭脂一间,阿九和大娃一间,刘红兵一间,他自己带着三娃,和二娃团团一间。 “三娃跟着我睡吧,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好带。” 宋胭脂见韩鹤鸣分好房间,这才说道。 “我来带吧,你累了一天,晚上好好歇歇。” 说得好似他不累似的,说得好像那马车,是自己进到县城里似的。 宋胭脂暗暗翻了个白眼,想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三娃大哭了起来。 要说赶远路,最受罪的就是小孩子了,吃不好,睡不好,孩子不舒服。 特别是在吃食上面,像大娃他们,能正常吃饭的孩子,宋胭脂给他们吃点干粮也能管饱。 三娃还小,不能吃干粮,宋胭脂还是像他们去山上捡板栗时那般,在竹筒里给三娃带羊奶和米粉。 春日天冷,竹筒里的羊奶和热水很快就凉了,他们中途还停过车,再路边加热了一次,也没让三娃吃饱。 孩子这会是饿了。 “奔波一路,孩子们都没吃好,咱们先去吃饭吧,你拿一筒羊奶,让近厨帮忙给三娃热一下。” 韩鹤鸣选的这间客栈,吃住一体,一楼大厅,二楼雅间,三四楼住宿。 宋胭脂他们把包裹放下,一群人就去了二楼。 一楼吃饭虽便宜些,但因为有阿九和团团,韩鹤鸣不想让孩子们,太过于暴露在人前。 两个孩子虽被宋胭脂打扮得,与从前大有不同,为防万一,他还是选了贵上几两银子的雅间。 雅间里布置的雅致,他们五个孩子,三个大人,八个一共点了七个菜。 菜品尚可,大家都很累,匆匆吃了一些,就想上楼去休息。 大娃是个有些跳脱的孩子,他拉着阿九,带着二娃和团团,顺着二楼楼梯,好奇看着周围景象,向三楼走去。 四个孩子很乖巧,并没有打闹。 韩鹤鸣抱着三娃,和宋胭脂刘红兵在后面跟着,刚走到三楼的拐角。 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还听到啪得一声响。 “那家的孩子,走路不带眼睛的吗?” 宋胭脂暗叫一声不好,和韩鹤鸣刘红兵加快了步伐,向三楼跑去。 第58章 不怕事 宋胭脂赶上前时,就看到一个身材消瘦,双眼虚肿,一身酒气,一副纵欲过度的男子,搂着一个妖艳女子,指着大娃。 大娃被阿九拦着,还在挣扎,阿九白净的脸上赫然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阿九大娃怎么了?” 宋胭脂把两个孩子护住,心疼的看着阿九的脸。 “脸上怎么回事?可是被人打人了。” “娘,这个男人撞了阿九,还打了阿九一巴掌。” 大娃狠狠地盯着,指着他们的男人。 “哎,你这个小孩会不会说话?分明是你们撞了我,我不过是替你们家中长辈教导你们一二罢了。” 那男人满不在乎,这一家人,不过穿的是细布棉衣,连绸缎都穿不上们人家,他可是不怕的。 “我们才没有撞你。” 大娃气愤吼道。 “是你打了我儿子?” 宋胭脂扬起手,就要朝男人的脸上扇过去,先不论对错,敢打他们家的人,她必定是要先打回来了,再与人理论对错。 她手刚扬起,就被人拦了下来,宋胭脂抬头去看韩鹤鸣,韩鹤鸣的脸上很冷。 “动武的事交给我好了,别把自己的手打痛了。” 他说完,把三娃交给宋胭脂。 刚还嚣张至极的男人,见到韩鹤鸣那魁梧的身材,吓得吞了一口口水。 他是不怕这些人,可人家要真把他打了,事后虽能报复回来,现下可是要痛着的。 “你…你…你别过来,我可是鸿运窑场的少东家,县太爷都要给我爹几分面子的,你敢动我,信不信我找人收拾你们?” 他的声音有些微颤,明显底气不足。 “我去你妈的少东家,老子先打了再说,有本事就找人来干老子。” 马红兵自认是韩大哥最好的兄弟,还没等韩鹤鸣出手,他一拳对着那男人的鼻子就砸了下去。 男人被打倒在地,顿时血流如注,他身边的女人,吓得逃窜进了一个房间。 “爷爷,爷爷,我错了,别再打我了。” 那男人被打倒在地,见刘红兵还要上来继续打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刘红兵面前。 马红兵望向韩鹤鸣,这个男人也太怂了些,这就叫上爷爷了,他还没打痛快呢,不过,接下来怎么办,还是要看韩大哥的。 “错了吗?这会知道错了?刚打我儿子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韩鹤鸣蹲下身,拍拍男人的脸。 “爷爷,我错了,我真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揍了您家的公子,我给爷爷磕头,给公子磕头。” 男人说完,对着韩鹤鸣磕了三个头,又对着阿九和大娃磕了三个头。 这个男人如此低姿态认错,倒让韩鹤鸣他们,不好再说什么,韩鹤鸣挥了挥手。 “你走吧。” “等等” 大娃上去对着男人补了两脚,才让男人离开。 回到房间,宋胭脂用冷帕子,反复给阿九敷了好一会脸,才让孩子脸上的红痕淡了些许。 “那个男人,如此能屈,怕是个阴险小人,咱们在县城这几日,小心一些。” 宋胭脂提醒着韩鹤鸣。 “娘,不是我们的错,阿九拉着团团和二娃,走得好好的,是那个男人,他喝醉了酒,撞上了阿九,还嫌阿九碍了他走路,打阿九。” 大娃现在说起来还很气,阿九可是他的兄弟,兄弟被人欺负了,阿九还拦着他,不让他与人理论。 “娘知道的,娘只是提醒一下你爹,咱们不怕他,啊。” 宋胭脂安慰着孩子。 “婶子,那人穿的衣服料子挺好的,是我给家里惹祸了。” 阿九很是抱歉,要是他多看路,也不会和人撞上了。 “不是你的错,阿九不必自责。” 韩鹤鸣心疼孩子,说起来,阿九也是堂堂王爷的孙子,和龙椅上那位,也沾着血脉,一朝家破,给孩子吓破了胆,被人欺负都不敢吱声。 “阿九你叫我婶子,外人面前也唤我一声娘,就是我和你韩叔的孩子,咱们家的孩子,不惹事,也别怕事,出了事有我和你韩叔顶着呢,别怕。” 宋胭脂摸了摸阿九的头,满是心疼。 这个孩子从来到他们家,就是不争不抢,给吃就吃点,给喝的就喝点,唯一会抢着的事,就是帮她干活。 阿九见到韩鹤鸣和宋胭脂的态度,忽然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韩叔和宋婶是普通农家人,无权无势,他拦住大娃的时候,不是害怕那个男人,他是害怕给家里招惹麻烦。 他和弟弟本来就是两个麻烦,他很怕他不乖,韩叔和宋婶会把他和弟弟送走,他不想走,他挺喜欢韩叔和宋婶的,也喜欢大娃二娃三娃。 “我知道了。” 小少年强忍着,没把眼泪流下来。 “想哭就哭,小孩子受了委屈,就该和长辈哭一哭的,不丢人。” 宋胭脂也红了眼圈,继续给阿九敷脸。 “嗯” 一声嗯,阿九的眼泪才大滴大滴落下,他哭了许久,也许这一汪眼泪,从家破那一刻,就蓄在了他眼睛里了。 “刚刚打爷爷的人,给爷爷我滚出来。” 熟悉的声音,是刚刚打阿九的那个男人,房间中的几个孩子吓得俱是一抖。 “叔,婶子,他找来了。” 阿九抬起红红的眼睛,看向屋子里的大人。 “他还敢来,看我不再去踢他两脚。” 大娃的小暴脾气上来了,就要往门口冲,根本没考虑过,自己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只是他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的双脚离了地。 “你们在房间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大娃这才发现,他被他爹,扯住衣领,给提起来了。 “你给我老实待着。” 韩鹤鸣说完,把大娃放在地上,自己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马红兵已经在外面了见到他出来,走到他身边叫了一声“大哥”。 刚刚挨打的男人,这会身后站了不少人,个个手里还拿着木棍,客栈掌柜也走了上来。 “张少爷,咱们这小本生意,你可不能在咱们客栈打起来。” 张耀祖拿出一袋银子,自认潇洒地扔到掌柜怀里。 “够了吧。” 第59章 震慑住了 掌柜一脸黑线,他家可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酒楼,他说小本生意,那是自谦,这张少爷是不是傻,还真把他当叫花子打发了。 这一袋银子,连他们吉祥楼一面墙都不够赔。 “张少爷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掌柜把银子在手里掂了掂,不悦说道。 “哎,小爷给你银子就不错了,你还嫌少,信不信小爷连你一起揍?” 张耀祖这会自认为他带的人多,很是豪横。 “那张少爷可要想清楚了。” 他们吉祥楼,能在清河县做起来,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踩两脚的。 “徐掌柜,徐掌柜,你别生气,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你放心,今晚砸坏你什么东西,晚个儿你列了单子,送去我家,必定照价赔偿,不,双倍赔偿。” “咱们出去打吧,就别劳烦掌柜的了。” 韩鹤鸣实在不耐烦张耀祖和掌柜的磨叽,早点打完,他也好早点陪孩子睡觉呢。 今日,他家的几个孩子,都受了惊吓,可是很需要他这个父亲在身边的。 “我是来打你的,你都不怕?” 张少爷瞪大了眼睛,他怎么感觉这人比他还嚣张呢,这让人很生气啊。 “哪有爷爷怕孙子的,走吧。” 韩鹤鸣说完,向外面走去,马红兵也跟着韩鹤鸣向外面走去。 张耀祖原本还没反应过来,韩鹤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突然他想到,在韩鹤鸣面前跪下时,说过的话,顿时怒火中烧,跟着韩鹤鸣就走了出去。 韩鹤鸣走的地方,不是吉祥楼对着的正大街,而是吉祥楼的后巷。 傍晚,后巷里已经没有人走动,这里不是正街也没有正街的灯火通明,只有吉祥楼房间里的灯火,透过窗户,折射过来。 “说吧,你想怎么打?” 韩鹤鸣双手背在身后,他讨厌麻烦,要是在清河县这几日,张耀祖一直找他麻烦,他不介意今晚就送他去见祖宗。 “当然是群殴啊,爷爷这边可是人多的很。” 多? 倒也不算多。 韩鹤鸣细数了一下,不过二十来人,就是普通的家丁护员,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这些人在他眼中,还不如一只老虎生猛。 “来吧。” 张耀祖拿起手中折扇,对着韩鹤鸣的方向轻指,他身后那些护员,像得到指令一般,向韩鹤鸣扑了过来。 “一,二,三。” 三分钟没到,二十多个人,被躺在了地上。 “爷爷,爷爷,我错了。” 不得不说,张耀祖这个人,是见风识驼的能手,看到自己的手下都倒在地上他半分犹豫都没有,就跪在了地上。 韩鹤鸣把脚直接踏在了的的肩膀上,捏起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教训没受够?还来找我的事?” 他的声音极冷极寒,这小子在打阿九时他就想动手了,只是这小子跪得太快了,让他来不及出手,这小子还不知道珍惜,还要来找他报仇,真是欠揍。 “爷爷,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过孙儿吧。” 张耀祖吓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刚刚他被揍时,眼前的人也没出手,他怎么知道这个人,这么恐怖啊。 他要是早知道,决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的,不仅不找他们的麻烦但凡见着他们,他都会避而远之的。 “你这个人啊,不长记性,我得让你记忆深刻一些才好。” 韩鹤鸣自认已经给过这小子机会,是这小子非要撞上来,这一次,他就不客气了。 “爷爷,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后见到爷爷都绕道走,绝不会再找爷爷麻烦。” 韩鹤鸣还没怎么着张耀祖,突然一阵异味传来,原来是这张耀祖吓尿了裤子。 韩鹤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二世祖胆量这么小,是怎么敢招惹别人的。 “那是不行得,你让爷心里不痛快了,不高兴了。” 他说着,提起张耀祖的脖子,就把人扔到了墙上,还不等张耀祖落地,他一脚又踢了过去。 没人知道张耀祖挨了多少拳多少脚,总之最后张耀祖胖了两圈,韩鹤鸣才松开手。 他拍了拍手,轻描淡写:“以后见到爷爷给我离远点,要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张耀祖闭着他那睁不开的双眼睛。 谁懂? 好帅。 这才是小爷要的感觉。 韩鹤鸣和马红兵回来的时候,宋胭脂已经把几个孩子们都哄睡着了。 她让孩子们都横睡在床上,又去阿九和大娃的房间把他们屋里的被子,抱回了这个房间,她自己在地上打起地铺。 她怕孩子们今日吓到了,根本不敢请他们自己回房间去睡。 见到韩鹤鸣安然回来了,宋胭脂松了一口气。 “可是解决了?” 她看向韩鹤鸣。 “震慑住了,暂时应该不会找咱们的麻烦。” 宋胭脂点点头,她没问韩鹤鸣是怎么震慑住的,她知道,韩鹤鸣有自己的手段。 “早点休息,晚上孩子们,就跟着我睡这屋,我来照顾他们。” “这么多孩子,怎么能睡下?” 韩鹤鸣诧异。 “我让他们横着睡,我打地铺。” 宋胭脂指着,已经在地上,铺好的被褥。 “还是我睡这里吧,你睡我房间,好好休息。” “行。” 宋胭脂也没坚持,男人嘛,要负责任,就让他负好了。 半夜的时候,阿九醒了,看着房间里,没有灭掉的蜡烛,他摸了摸一边的团团,看到地上睡着的男人,他心里安稳,又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宋胭脂和韩鹤鸣一大早就起来了,发生了昨日的事情,两人也不想带着孩子们在县城逗留便让马红兵帮他们看孩子,两个人出间看明瓦。 韩鹤鸣也不知道清河县有几个明瓦厂,两个人就走向掌台,准备向掌柜的打听明瓦厂的事情。 吉祥楼的掌柜姓徐,人称徐掌柜,徐掌柜这会正在柜台,拨着算盘盘账呢。 韩鹤鸣和宋胭脂走近,掌柜才抬起头来。 “是你。” 掌柜的看向韩鹤鸣就笑了起来。 昨日韩鹤鸣和张家少爷出了吉祥楼后,徐掌柜就找了个合适的房间看戏。 当看到一向跋扈的张耀祖,被韩鹤鸣像踢皮球一般,踢来踢去,他只觉得解气。 “掌柜好记性,没想到,还能记得我。” 韩鹤鸣不知掌柜的在楼上看他教训张耀祖,只以为和掌柜打了两个照面罢了。 “我呀,就是做这个行当,自爷是记得您二位的,不知您们这是有何事找我?” 第60章 买明瓦 “我二人想向掌柜打听一下,不知清河那里有卖明瓦的。” “明瓦?倒是有两家的,一家就是昨日与您有矛盾的那位张公子家的鸿运窑厂,另外一家叫长隆窑厂。 这两家,生意最好的便是鸿运窑厂,长隆窑厂这两年已经卖不出什么砖瓦了。” 徐掌柜说着还叹了一口气,想来和这长隆窑厂的人,是有几分相熟的。 “不知两家窑厂都在何处?” “两家都在城南的十里坡。” 城南的十里坡,其实已经没有在清河县城里,而是城处的十里地。 韩鹤鸣和宋胭脂驾着马车,赶到城外十里坡时,就见到一排排的青砖青瓦,堆放在空旷的地上,很是壮观。 当然能有这样壮观场景的窑厂,必定不会是长隆窑厂,而是生意兴隆的鸿运窑厂。 别说张耀祖那小子狂,要是谁家有这么一片大窑厂,怕是走路都想横着走了。 当然,鸿运窑厂,不是韩鹤鸣和宋胭脂的首选,必竟打了人家少爷,再来给人送钱,让少爷继续坑人这事,他们是做不出来的。 他们要去的窑厂,是长隆窑厂。 去长隆窑厂,要越过鸿云窑厂。 嗯,这,大概,是一个,窑厂吧。 宋胭脂和韩鹤鸣看着眼前,几间的小破房子,房前一小块的空地上,排了几排砖瓦。 这点砖瓦,还不如那家想盖房屋,拉回家的砖瓦多。 “有人在吗?” 他们刚刚走过鸿运窑厂时,窑厂里拉砖瓦,堆砖瓦的工人,忙忙碌碌有那许多。 这呢,人影儿都没有一个。 “你们有什么事?买砖瓦?” 窑洞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老人身穿灰衣,浑身灰尘,连眉毛上都是灰尘。 他看向韩鹤鸣和宋胭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老翁,你家有明瓦卖吗?” 韩鹤鸣接了老人的话。 “有有有,你们随我来。” 老人听到是来买他家明瓦的,脸上有了明显的笑意。 韩鹤鸣和宋胭脂跟在老人身后,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被人用干稻草盖着,看不清房间里放了什么。 很快,老人就给出了答案。 老人掀开干稻草,稻草下面竟全是明瓦,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 “你家竟有这么多明瓦?” 韩鹤鸣想不明白的看向老人,明瓦贵重,能买得起的人家不多,普通人家要买明瓦,也不会买的太多。 一般砖窑厂并不会做太明瓦,他们更多做出的还是砖瓦,砖瓦好卖,家家户户盖房子少不了砖瓦。 这个砖窑场,砖瓦确比明瓦多,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哎,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提了,不知您二位要多少明瓦?要是要得多,我给二位便宜一些。” “哦,不知你家明瓦怎么卖?” 宋胭脂拿起一块明瓦,掂在手里看,这家的明瓦洁白透亮,质量还真不错。 “二十文一块。” 正常的黑瓦片,是五文一块,明瓦三文一块,这家五十文一块,这是大降价甩卖。 宋胭脂和韩鹤鸣对视一眼,老人见二人不说话,还以为二人是嫌明瓦的价格太贵,他一咬牙。 “你们要是能买十块以上,我给二位按十八文来卖。” 这价格比宋胭脂和韩鹤鸣心里的预估价可少太多了。 “老翁,你家的明瓦,为何会价格如此之低,可是这些明瓦质量不过关?” 在现代的时候,有了玻璃砖这种东西,宋胭脂是没见过明瓦的,她不知道好的明瓦是什么样子的。 “胡说八道,我家的明瓦,是整个清河县最好的明瓦,那鸿运窑厂做出的明瓦,不抵我家的百分之一。” 老头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世人都说鸿运窑厂的砖和瓦好用,都去鸿运窑厂买砖瓦,殊不知,鸿运的砖瓦最是差劲。 “老人家,你别激动,我只是不理解,你家的明瓦为何会如此便宜。” 听了宋胭脂的话,情绪激动的老头,突地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下头,叹了一口气。 “哎,你们也看到了,我家的砖瓦没人买,这最后一点砖瓦处理了,这窑厂也就关窑了。” 要怪就怪他,没有张鸿运那个家伙手段卑劣,好好的窑厂被张鸿运挤兑得没有了活路。 宋胭脂听得心一沉,这个老爷子,一看就是醉心砖瓦的老匠人,这窑场要关了,老人家不知道会如何伤心呢。 “老翁,你家还有多少砖?多少明瓦?” 原本宋胭脂和韩鹤鸣商量着,用土墙加明瓦,来做暖棚的,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钱,见老翁可怜,韩鹤鸣动了恻隐之心。 “砖不多了,只有一万多块,明瓦还有两万多块。” “我想要八万块青砖,你家还能开窑吗?” 韩鹤鸣刚刚在心里算了,他准备建两亩地的暖房,大约需要八万块青砖,明瓦大根需要九千块。 老头听到韩鹤鸣的话,眼中一亮,只要有人要他家的砖,他会一直把砖瓦做下去的。 “能做是能做,不过我家现在没了工人,烧窑的速度可能没那么快,大约需要半个月,您看您能等吗?” “可以,那我要八万块青砖九千块明瓦,不知您家的砖瓦价格是怎么算的。” “您要这么好,我指定给您便宜的,我家砖原本一立方是一两银子,你要的这些砖,大约有一百四十五立方半,我一立方给你算八百文。 明瓦给您照十五文一块,您看如何?” “成,就按老翁说的办,只是我家在红石镇那边,不知道您家能不能送货过去?” “自是可以的。” 韩鹤鸣和老翁商量好,韩鹤鸣给了五十两定钱,和老翁说好了送货日期又留了地址,便和宋胭脂一起告退了。 回到清河县,两人带着孩子们在清河县,玩了一圈,又住了一晚,第二日就带着孩子们,由马红兵给他们一家人,送回了红涯村。 马车行驶到家门口,宋胭脂跳下马车,发现家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可能是听到他们这边的说话声,那个马车也掀起了车帘,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 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大箱子,像是书童,另一个执剑而立,大约是护卫之流。 第61章 老师来了 陌生人? 宋胭脂立马,把想跟在她后面下车的大娃和阿九推了回去。 “老师,你怎么来了?许久不见,您老身体可好?” 韩鹤鸣跳下马车,向老人走去。 “都好,都好,你小子真是一点没变。” 老人抚了抚胡须,笑看着韩鹤鸣。 甚之,这是韩鹤鸣的字吗? 韩鹤鸣又叫眼前的老人老师,是他以前教过他吗?是读书?还是习武? 以韩鹤鸣的家世,他肯定是请不起先生的,那么可是他舅舅给他请的老师? 那眼前的男人,可认识阿九和团团?是敌是友? 宋胭脂思绪有些飘散。 “这位是?” 老人看向韩鹤鸣身后的宋胭脂,宋胭脂还在呆愣愣发呆,并未发散老人对她的打量。 “老师,这位是我妻子,胭脂,来见过老师。” 韩鹤鸣走到宋胭脂身边,扯了扯她衣袖,宋胭脂才反应过来。 “见过先生。” 宋胭脂对着老人行了一礼,她是韩鹤鸣名义上的妻子,他们说好了,要对外谎称夫妻,自然是要尽夫妻义务的。 韩鹤鸣的老师,她称一句先生也不为过的。 “好好好,小云,去马车上把我准备的见面礼拿下来。” 老人指挥着身后持剑的男人。 “爹爹…” 这时,从马车里探出一个杏眼桃腮,含嗔带娇的少女脸庞。 少女一身桃红暗花寒梅云锦小袄,下身着同色十二副襦湘裙,额间点缀镶金花钿,明艳又娇俏。 爹爹真是的,说好了是来同师兄说,她与师兄的婚事的,怎么师兄不声不响成了亲,爹爹就要为新妇送上见面礼了。 “绾儿,快来见过你师兄与新嫂嫂。” 女儿的心思,他怎能不懂,只是甚之已娶了新妇,他与女儿在家中的大盘算自然是落了空。 少女显然是不愿意,听了老人的话,不情不愿走到韩鹤鸣和宋胭脂身前,对着宋胭脂冷哼一声。 复而对上韩鹤鸣,甜甜一笑盈盈俯身。 “绾绾拜见师兄,师兄这些年可还安好?” 她从小就喜欢师兄,师兄娶第一任妻子的时候,她尚不足十岁,还不懂什么是男女情爱。 后来她长大些,才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才是师兄已有了美娇娘,她也只能黯然神伤。 好不容易听到消息,说师兄死了妻子,她在家求了爹爹许久,爹爹才愿意随她来见师兄,提她和师兄的婚事。 谁知,师兄这么快,又娶了第二任妻子。 他们还要让她给师兄第二任妻子行礼,她才不要。 师兄第一次成亲,那是她生不逢时,现在她都长大了,眼前的豆芽菜女人凭什么要抢走她的师兄? 她才不要。 她要把师兄给抢回来。 “见过师妹,都好。” 韩鹤鸣冷冷的,不甚热情。 “鹤鸣,请先生和师妹进屋说话吧。” 宋胭脂没和小姑娘计较,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大方从容说话,很有几分女主人的架势。 “谁是你师妹?” 沈绾绾满心不悦。 “绾儿,不得无礼。” 沈焕君呵斥女儿,他再宠女儿,也不允许女儿在外面失礼。 沈绾绾满脸不悦,扭了身子,却没有再说话。 “孩子们怎么办?” 韩鹤鸣请了老师进门,宋胭脂扯了扯他衣袖,小声询问。 “带进来吧。” 老师过来,说不定还要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总不能一直把孩子们藏起来吧。 宋胭脂这才走出院外,院外,马红兵还坐在马车上,照看几个孩子。 见到宋胭脂出来,马红兵连忙起了身。 “嫂子,都是些什么人?” 刚刚宋胭脂不让孩子们,从马车里出来,马红兵也是听到了宋胭脂的交待,才一直坐在马车上没动,准备情况不好,随时就带着孩子们走。 韩大哥家里多了两个孩子,他是早就见过的,他还听到那两个孩子叫韩大哥爹,他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宋胭脂带过来的。 听到宋胭脂的话,就更证实了马红兵的猜想,想着那老爷子可能是宋胭脂从前夫家的人。 “是你韩大哥的老师,红兵兄弟,天色不早了,赶夜路不安全,你在家里住上一晚,明早再回去?” 此时天边只有一丝亮光摇摇欲坠挂在天际,随时都有可能坠落,让这个世界陷入黑暗中。 “不了嫂子,我现在就回去,我从汉口回来,明个一大早就能上工了。” “红兵兄弟,马车里有一些点心,你路上吃。” “哎,谢过嫂子。” “路上小心。” 马红兵帮着把几个孩子抱下来,调了马车向黑夜中走去。 宋胭脂领着孩子们,向家里走去。 “娘,来咱家的是谁啊?” 大娃好奇问道。 “是你爹的老师和师妹,你们要叫师爷爷和姑姑。” “婶子我们的身份会不会暴露?” 阿九停下了脚步,不愿再往院子里走。 “阿九,以后有外人在咱们家,你就不能再偷偷叫我婶子,一定要叫娘,我是你们的亲娘,不许心虚,小心阿墙有耳,还有团团,知道吗?” 她才不管韩鹤鸣的老师,能不能认出阿九和团团,只要她死咬着孩子是她的,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知道了,娘。” 两个小孩异口同声。 “大娃二娃,你们也不能说露了嘴,阿九和团团就是咱们家的孩子,就是你们的兄弟,你们要负责保护他们,听明白了吗?” 大娃和二娃猛点头,后娘说得这些话,爹爹每晚睡觉都会和他们说,他们记得清楚着呢。 “甚之,这些都是你的孩子?” 沈焕君看到宋胭脂领进来的孩子,有些诧异,甚至离开他才短短几年,这都有五个孩子了。 “是的,老师。” 韩鹤鸣未多做解释。 “孩儿们,来拜见师爷爷。” 宋胭脂让几个孩子排排站着,给沈焕君磕头行礼,她把三娃给了韩鹤鸣,让韩鹤鸣抱着三娃行礼。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快起来。” 沈焕君抚须大笑,给每个孩子一套文房四宝,另有一人一块玉佩。 行完礼,宋胭脂就带着孩子们,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 她不想让孩子与沈焕君多做接触,从刚刚沈焕君和韩鹤鸣对话来看,这位老人,并未见过阿九和团团。 就不要让孩子们在他面前露出了马脚。 第62章 嫌弃你老 夜色深深,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体僵硬,彼此都很尴尬。 为了不让沈焕君和沈绾绾发现,他们是假扮的夫妻,两个人只好同住一个房间。 黑暗中,韩鹤鸣轻咳一声,想说些什么,宋胭脂开了口。 “你老师怎么会过来?” 从有了阿九和团团后,宋胭脂都格外小心,身边出现的人和事,她都思量了又思量。 宋胭脂的话一问出,韩鹤鸣就更尴尬了,他问过老师身边的书童。 老师之所以会来他家,是老师想把师妹嫁给他为妻。 这话原本书僮是不愿意说的,还是他软磨硬泡,书僮才暗示了几句。 他已有许久没和老师联系,不知道老师从哪里得知,他的妻子去世的。 “我与老师有好几年没见了,老师大抵是想我了。” 说老师想与他结亲,这话实难说出口。 “韩鹤鸣,你摸一摸你的鼻子,有没有变长。” 宋胭脂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这是把她当三岁小孩糊弄呢,她可不相信,韩鹤鸣老师千里跋涉来这里,只是仅仅因为想韩鹤鸣了。 韩鹤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好宋胭脂看不到他的模样,要不然一定发现,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他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要是韩鹤鸣老师一直不走,她的房间啊,她的床,岂不是一直要被韩鹤鸣霸占了。 “老师就是来看看我,住不了几日的。” 他已经结婚,老师的目地达不成,师妹已有十六,老师为了不耽搁师妹的婚事,一定会尽早返城,为师妹另寻良人的。 “你对你那师妹可曾心动,我觉得那小姑娘挺喜欢你的。” 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沈绾绾对韩鹤鸣的爱慕之情,那看到韩鹤鸣时的满眼欢喜,和那甜甜的一口一个一个师兄,还有对她的敌意,都说明了切。 “不许胡说八道,师妹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可不许说这些话。” 他跟在老师身边求学时,师妹才几岁,还是个小娃娃,他怎么可能会对师妹心动,他要真对几岁的小娃娃动了心思,那不是畜牲吗? “我说的是真的,咱们是假扮夫妻,你要真的再有心悦的女子,就与人家说清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宋胭脂的声音,在黑暗里,空灵又悠长,让韩鹤鸣心中莫名一紧。 “你可是走了?” 他的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紧张。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只是暂时帮你带孩子,等你找到合适的人了,我就会离开了。” 韩鹤鸣只觉心口一痛,她说她会离开,为什么,她可是看不上他吗? 他以为那晚过后,宋胭脂会留下,让他负责的,原本她那句不必负责是当真的,韩鹤鸣心里升起一股怒意。 “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的。” 宋胭脂突然感觉到平躺着的韩鹤鸣,翻了个身,把脸面向了她,男子的呼吸声,吹在她的侧面上,让她的侧脸有些热? 负责? “负什么责?” 宋胭脂想着,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是一个成年人,韩鹤鸣用得着对她负什么责任? “你忘了?” 韩鹤鸣的的呼吸声更重,声音里好似还有一股怒意。 “我不介意帮你记起。” 宋胭脂只感觉韩鹤鸣往他这边更靠近了几分,他的鼻子和唇好像离她的脸近在咫尺,让她感觉到一丝危险。 她忍不住往床里面挪了挪。 谁知,韩鹤鸣紧追不舍,她挪,他也挪。 “想起来了吗?” 韩鹤鸣的声音又进宋胭脂的耳话里,那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低沉而有磁性,温绵的美酒,让人想喝上一口。 宋胭脂想起来了,那个早晨,她说不必负责,他说他一定会负责的。 “韩鹤鸣你离我远点,我才不用你负责呢。” 宋胭脂伸出手,推了韩鹤鸣一下,韩鹤鸣纹丝未动。 “你看不上我?可是觉得我哪里不好?” 他都睡了她,怎么可能不对她负责,这个小姑,在想什么呢? “你当然不好,你比我大这么多,还是几个孩子的爹,我才不想帮你带小孩呢。” 当然不是,韩鹤鸣很好很好,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也是一个负责的爹,他勤快有担当,就是在现代,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你是嫌弃我老?你要是不想带孩子,明日我去镇上买个老妈子回来洗衣做饭。” “对,我嫌弃你,不用你对我负责。” 宋胭脂说完,也翻了身,把脸朝了床里,她知道自己这话太过伤人了。 可她这个异世的灵魂,不想与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太过于深厚的牵扯,她能从那个世界穿来这个世界,谁知以后会不会又穿往别处。 她上一世,混迹在时尚圈也是谈过对象的,这一世,她也不介意在有喜欢的男子时,来一场异世之恋,但这个人不会是韩鹤鸣。 韩鹤鸣未曾在说话,世界陷入寂静。 他是生气了吧。 宋胭脂见韩鹤鸣久未说话,暗暗想着。 韩鹤鸣,对不起。 宋胭脂心有愧疚,韩鹤鸣救她出了宋家,她却对他捅了刀子。 宋胭脂坐了一日的马车,她很快在愧疚中沉沉睡了过去。 韩鹤鸣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隔着棉被,轻拍了一下宋胭脂的屁股,真是个会惹人生气的小姑娘。 翌日,宋胭脂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人,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 院外隐隐有说话声传来,听不真切,她起身穿衣,打开房门,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师兄,你这娶得什么懒媳妇?三娃都哭了,她也不知道起来喂孩子,还要你一个大男人起来管孩子。” 院子里,韩鹤鸣边抱着三娃,边在给孩子喂羊奶。 昨晚,三娃是睡在她的房间的,三娃哭了吗?她真是一点都没听到。 “绾绾,不可无礼,那是你嫂子,是我的媳妇,她想不想起床,几时起床,那都是她的自由,与你何干?” 这个男人,还真是对他师妹没有半点旖旎心思呢,人家还是个小姑娘,韩鹤鸣这样说,怕是小姑娘要哭出声来了。 第63章 送砖 果不其然,沈绾绾在听完韩鹤鸣的话后,立马垂然欲泣,红了眼眶。 “师兄,你怎么能如此说我,我也是好心,娶妻娶贤,你娶的妻子这么懒惰,你们日子怎么能过好?” 宋胭脂在门口听了几句,这位少师妹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啊,做为一个师妹,这些话,可不是她该说得。 “师妹这是在说我吗?” 宋胭脂本想当作没听见的,可这位小师妹也太拎不清了,沈焕君好歹是韩鹤鸣的老师,要是因为这个小师妹,而闹得太难堪,那就不好了。 沈绾绾的脸有些红,随即冷傲得别过头,理都没理宋胭脂,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被老师娇宠着长大,你别与她计较。” 刚刚沈绾的话,太过伤心,韩鹤鸣怕宋胭脂伤心努力为沈绾绾找补。 宋胭脂有些意外,她以为经过昨日的事情之后,韩鹤鸣是不愿意搭理她的,见韩鹤鸣和往常一样,她略微放了心,看来她昨日说的话,韩鹤鸣并未计较。 只是,他不计较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想对她负责? “咱们早上吃什么?” 昨日,宋胭脂坐了一日的马车,她浑身酸痛,只炖了几斤土豆牛肉来招待沈焕君他们。 “我刚把粥在锅里煮着,等会要做几张饼子,就点咸菜就成了。” 宋胭脂很快把饭都做好了,沈焕君和他的书僮侍卫也起了身来。 韩鹤鸣把两个方桌拼起一张大桌子,一群人在院子里吃早饭。 沈焕君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几个孩子的脸上看,宋胭脂心里一突,昨晚上和韩鹤鸣说着话,拐到了旁处,便忘了问沈焕君的来历。 “你的老师,可是你舅舅舅给你请的?” 吃过饭,趁着洗碗的工夫,宋胭脂连忙问起了沈焕君的来历。 “老师地确是舅舅给我找的。” 当年舅舅给他请了两个老师,一文一武文师就是沈焕君。 “他是不是认识你舅舅?要是他看出来阿九和团团的身份,该怎么办?” 早食时,沈焕君一直盯着孩子们看这事,韩鹤鸣也看到了,他有许多年没有见过老师,并不清楚老师是不是认识阿九和团团。 沈焕君一连在韩家住了十来日,他也没有提回程的事情。 这日家里又来了人,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自称是长隆窖厂的少东家郭家富。 郭家富除了他来,还带了一个车队过来,是给韩鹤鸣家送青砖和明瓦的。 “郭大哥,怎么这么快就把货送来了。” 韩鹤鸣看向来人,亲热招呼。 郭家富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韩兄弟,我今日带的货,只有一万块的青砖和九千块的明瓦。” 这些货,是长隆窑厂的现货,那日宋胭脂和韩鹤鸣去长隆窑厂时,郭家富的父亲,当时报得现货。 当时韩鹤鸣和郭老爷子商量的是,等他做完剩下的七万块青砖,一起把货送过来的。 “没事,这些砖也勉我盖几日的,剩下的砖,你们慢慢烧制就成了。” 韩鹤鸣佯装没有看到郭家富脸上勉强,笑着招呼郭家富坐下歇息喝茶。 “韩兄弟剩下的货,我们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交货了。” 郭家富心一模,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郭大哥,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鹤鸣这才问道。 郭家富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 那日韩鹤鸣和宋去到窑厂,给窖厂里下了这么大一个单子,又给了五十两的银子做订金,父亲当时就欢喜得回了家,和他们兄弟说了。 窑厂已经一年多,都没什么生意,知道父亲接了大单,他们一家人都很高兴,全家齐上阵,又去请了几个工人,一家人欢喜着做起了砖坯。 前日,他们终于把七万块砖的砖胚都做好了,一家人都很欢喜,就等着砖胚晒干后,进窑烧制。 谁知… 郭家福说到这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差点都哭了出来。 谁知道,第二日,我大弟和二弟慌张得从窑厂里跑回来,说做好的砖胚,全被人毁掉了。 爹和韩兄弟说好的交货日期,因为砖胚被毁,再也交不上货来。 他爹当时就流了眼泪,他们长隆窑厂,曾是这里有名的砖厂,就是被人使各种这样的阴险手段,给弄垮的。 一个生意人,到了交货日期,交不上货,那是做生意的大忌。 他爹思索半晌,让他把现货先给韩鹤鸣送来,和韩鹤鸣商量,能不能把交货日期,往后面推推,要是不能,他们就把订金退还给韩鹤鸣。 “原来如此,不知郭大哥可需要帮忙?” 清河县里只有两个窑厂。长隆窑厂遭遇此祸,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出的手。 怪不得那张耀祖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家学渊源。 “多谢韩兄弟了,你能允许多宽容一些时日,就是帮了大忙了。” “多些时日倒是无妨,只是你们家这一次的砖胚能被人破垮,下一次,又怎知不会再被弄坏呢。” 他当初能买下如此多的砖,也是不忍心见一个老人,在晚年含恨而终,可要是这人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那就没有必要去扶了。 “韩兄弟放心,这一次,我们必定不会再出任何差错。” 韩家兄弟的这一批砖瓦,是他们郭家的救命稻草,他决不允许自己家,再出任何差错。 要是鸿运窑厂里的人,敢来再搞事情,他不介意鱼死网破。 送走郭家富,沈焕君看着码放整齐的砖瓦。 “甚之,你买这么多砖瓦干什么?可是要盖新房子?” 沈焕君来这些日子,都是随着韩鹤鸣在山中转悠,碰到他感兴趣的事情,总是要问一问的。 “我是准备盖暖房。” “暖房?这么多的砖瓦,你要盖多大的暖房。” 这些砖瓦,要是盖暖房,那可是不小呢。” “是要盖两亩地的暖房。” 沈焕君听得诧异。 “盖这么大的暖房做什么?” 权贵之家,富家豪绅,是有盖暖房的,种花赏景待客,都是可以的,各家盖的也不大,甚之家为何要盖两亩地的? 不解。 实在是不解的很呐。 第64章 留下来 “准备今年冬天,在暖房里种一些蔬菜。” 他听宋胭脂说,就是不到冬日,在暖房里也是能种菜的,暖棚温度高,就算春日里种菜也比在其他地方长得快。 “可行可行。” 他曾也听人说过,在暖棚里种蔬菜吃。 “甚之可否帮我也买些砖?我见你们这里山清水秀,很适合养老,准备在这里盖一栋房子,住在这里养老。” 说完,他还状似无意,瞄了一眼,围在羊圈旁边的几个孩子,他来这里,原本是谈女儿和甚之的婚事,如果两人成了亲,就随着女儿住在红涯村的。 见到甚之娶了新妇的时候,他还有些失望,准备第二日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可那天早上,他见到与王爷相像的那个孩子,他才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没有提离开。 他和王爷在年轻的时候便相识了,那时候王爷救了他一家的命,他曾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誓死追随王爷,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他也曾在王爷身边做过幕僚,后来因为父母相继去世,他回家守孝,当校庆满,她正准备回到王爷身边时,王爷给他带来了一个孩子,让他帮忙教导。 他就没有再回到王爷身边,在家乡开了私塾,做起了教书先生,这一做教书先生便是这么多年。 王爷出事的时候,他也听过了,也曾想赶到京城去搭救王爷一家人,却在临走前收到了飞鸽传信,让他不必前往京城搭救。 王爷希望他能帮着照看他的外甥,刚好女儿又请求着他,希望他能同意,女儿与甚之的婚事。 他来到韩家的那晚,灯光昏暗,他也没有细看几个孩子,可是,当他第二日看清那个和王爷长的很像的孩子时,突然他就明白了,王爷让他来这里看甚之的用意。 “老师您说的可是真的?” 韩鹤鸣很高兴,要是老师人留下来,家里几个孩子去念书的问题就解决了,压根不用再去邻村上学,老师的学问不知道比那个老秀才高深多少。 “自然是真的。” 沈焕君笑抚羊胡须。 “那我这暖房就先不建了,老师先看看,你想把房子盖在哪里?我好去找村长,把地皮给你买下来。” “就你们房屋东边吧,我见那里不错。” 韩鹤鸣的家,在山脚下,他当时盖房子时,和韩多田不睦,就想离他们远远的,才在这里建了房屋。 他们这里地势偏僻,周围也没有邻居,土地里又有许多的石子,做种庄稼的田地也是不成的,这也造就了他们房屋四周都很空旷。 沈焕君想在这里盖房子,那地基可是大大的有。 “行,这个地方平坦,我这就去找村长,把这块地给买下来,给你们做地基用。” 他是真的想让老师尽早搬出去住,这不是他不尊师重道,不敬重老师。 实在是他被师妹给缠怕了,也怕他和宋胭脂真实的身份,被老师和师妹给发现。 饭桌上,沈绾绾伸出纤纤玉手,正在剥着一只大虾,她的手纤细白皙,很是好看。 “小姐,奴婢来给你剥虾吧。” 说话的是小玉,小玉和小环是沈绾绾两个贴身丫鬟,是跟随沈绾绾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服侍起了沈绾绾。 前些日子,沈绾绾随着沈焕君来到韩家时,当时身边没有这个丫鬟的原因,是小玉身体不适,留在客栈休养,小环留下,照顾小玉去了。 两个丫头,在沈焕君他们来到韩家后,第三口到了。 两个丫鬟来了以后,宋胭脂算是见到了,什,叫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大小姐。 沈绾绾不论吃饭睡觉,都有小玉和小环侍候着,这不,沈绾绾剥只虾,都让两个丫鬟心疼坏了。 “不必,小玉小环,你们吃自己的饭就好。” 沈绾绾温柔一笑,极为温柔贤淑,和前几日的刁蛮任性大不相同。 只是她这笑,在宋胭脂看来,很有几分挑衅,果不其然,沈绾绾很快就把虾剥好,放进了韩鹤鸣的碗里。 “师兄,这两日住在家里,看你忙进忙出,很是辛苦,多吃一点虾,补补。”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听得宋胭脂一阵鸡皮疙瘩。 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啊,知道韩鹤鸣不待见刁蛮任性的她,就换了一个温柔似水的形象,不错不错。 宋胭脂压根没把沈绾绾的的挑衅放在眼里,她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顺便还对沈绾绾的做事风格评价一二。 韩鹤鸣却被沈绾绾这一手,弄得一愣。 不是,这个饭桌上。 上有老,沈绾绾的爹。 下有小,几个孩子。 沈绾绾剥好的虾,不给他爹,也不自己吃,给他做什么? 她这是几个意思? 他可是有媳妇的人了,媳妇本就嫌弃他老,再让媳妇觉得,他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不三不四,媳妇还不更要走了。 “多谢小师妹了,我媳妇喜欢吃虾,小师妹要是爱剥虾,不妨给你嫂子多剥一些。” 韩鹤鸣说完,就把碗里的虾丢到了宋胭脂的碗里,丢完,还深情的看了宋胭脂一眼。 正在默默吃饭兼看热闹的宋胭脂,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韩鹤鸣这个臭王八蛋,只要他小师妹对他献殷勤,他就把自己推出来挡,真的是很烦人啊! 她尴尬的笑了说,佳期不等白胖干净的虾肉,一口塞进了嘴里。 “多谢小师妹了,小师妹剥的虾格外好吃。” 她也不想配合韩鹤鸣啊,奈何韩鹤鸣是她的恩人,他们又先有了约定,她要是不配合他,总归是不好的。 想到今日饭桌上的这一幕,韩鹤鸣往村子里走的步伐更加快了许多。 快点去村长家,把老师的宅基地给批下来,再多找点工人,把老师的房子给盖起来,请他们搬到自己的房子里去吧。 他实在是受够了小师妹对他献殷勤的日子了,这个小师妹也是,明明知道他都有了媳妇,怎么还是不停的往他身边凑啊? 记得当初在老师家时,师娘是温柔贤淑的,怎么教出的女孩子这么的不懂事呢? 第65章 他后悔了 红涯村里,这会早炸开了锅。 冬日刚过,乍暖还寒,春庄稼暂时还种不了地里,山上的野菜春笋也才刚冒了头,村民们无事,三五成群,聚在村里的一棵老榕树下,拉鞋底说闲话。 “哎,那是什么?” 村民们正说笑呢,就见到一队车队进了村子,很快,那车队就来到了他们旁边,村里的人,就看到,车队的马车上面,拉了许多的青砖和明瓦。 这是谁家要盖新房了吗? 村民都暗自在心里思忖。 就见车队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一个男人向他们这群人走了过来。 “老翁,请问下,这里可是红涯村?” 男人问的刚好是村长,春日无事,村长就和村民们坐在树下说话呢。 “这里红涯村,不知小兄弟来本村是有何事?” 村长是敞亮人,见到男人领着的车队,也想到这一群人,是砖窑厂的来他们村送砖瓦的。 就是不知谁家这么财大气粗,买这么多砖瓦,要知道他们村,可是只有村长家,是住着青砖大瓦房呢。 别的人家,可都是泥土房。 “想请问老翁,不知韩鹤鸣韩兄弟家,可是住在红涯村?我是来给他家送青砖明瓦的。” 看着远处的车队,红涯村的人们,炸开了锅,原来这是给韩鹤敏家送青砖明瓦的呀。 “鹤鸣这小子可真是行,那时候被他爹分出家门,常常吃不饱饭,没想到现在都能盖起青砖瓦房了。” 说话的是村长的大儿子,他这话是故意说的,说完,还轻瞥了一眼韩多田。 他比韩多田小上几岁,韩多田当初赶韩鹤鸣出家门时,他正刚成亲,当时他就想,要是他有一日落得了韩多田那样的地步,他是万万不能把孩子赶出家门的。 不知韩多田现在可曾后悔,当初听新媳妇挑唆,把儿子赶出家门的韩多田,可曾后悔。 韩多田三儿一女,要他说,就只有韩鹤鸣最有出息。 韩多田当然后悔,他今日之所以坐在男人堆里说话,就是想从村长口中探探口风,能不能让村长再组织一批人进山去打猎。 他家的粮食去年受了灾,家里的往日存的银钱,都买粮交了税粮,家里的银子不多,眼见开了年,小儿子要去镇上上学,家里的银子却不够给儿子交束修。 要是村长能再次组织人进一次山,不论打些野猪还是野牛,大家伙分一些,他们卖了,就能够让小儿子去念书了。 他家正为银子发愁,却看到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的大儿子,要盖青砖瓦房,日子过得如此红火,他心里要是不难受才是假的。 “要是我啊,我可得后悔死,我要是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那日子不知过得会有多红火。” 这次是个妇人的声音,她是韩明他娘,当初也是最心疼韩鹤鸣的人,韩鹤鸣小时候,她可是偷偷给韩鹤鸣塞过不少吃食。 后来听儿子媳妇说,韩鹤鸣家日子过得好,她才放心不少。 年前,听说韩多田不要脸,偷偷把韩鹤鸣家的红薯给起回家,她可是偷骂了韩多田许多次。 听说韩鹤鸣与韩多田断绝了父子关系,她直呼痛快。 随着韩伯娘的声音响起,有许多妇人都接了话,都是做人妻子的人,要是这事按在自己身上,自己死了,丈夫把儿子赶出去,不管不顾,想想都能呕死。 女人们说的话自然就难听多了,韩多田被女人们的话说的面红耳赤,再也待不下去,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她就一肚子气,看到人老珠黄的李玉枝,正在屋子里坐着数落儿媳妇,他冷哼一声,躺在了炕上。 “哎,你这老头子发的是什么脾气?” 李玉芝心里也是有气,最近家里不宽裕,小儿子马上要交束修,她想让二儿媳妇,把平日卖绣活攒下来的私房钱拿出来,先给小儿子交束修,过后家里有银子了,再补给她,二儿媳妇硬是不愿意,一口硬定手里没银子。 她自认为不是一个恶毒的婆婆,平时对儿媳妇也算和善,家里也不差儿媳妇那点私房银子,儿媳妇卖的绣活,钱她从来就没让她上交到公中来。 现在家里有了困难,只是让儿媳妇拿出来救些急,她都不愿意,真是寒了她老婆子的心。 “我发什么脾气,你就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韩多田心里怄死了,当初要是不听这个夫人的话,把大儿子养在身边,能吃多少口粮? 大儿子打猎厉害,要是在家里,不是给家里赚了多少的银子了?他哪里还会为这点银子发愁? “你这个死老头子,发什么神经,让你出去玩,还玩出是非来了?” 这些日子没有事,老头子吃过早饭,就和她说去村子里转转,这一回来就发脾气,怕是在村子里又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 “你可知道老大家,今天买了好多的青砖和冥瓦,怕是要盖青砖大瓦房了。 人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再看看咱们家,不是缺口粮,就是小儿子交不起束修,明明家里人也不少,为何能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李玉芝算是听出来了,韩多田这是怪她了。 “当初是我要赶他走吗?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养不起孩子。” 当初,当然是她要赶韩鹤民走的,那石头话说的好听,常常在韩多田耳边说,家里要添丁进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靠他一个人支撑,难为他了。 又时常在韩多田耳边说,韩鹤鸣多顽皮,多难管教。 说的次数多了,韩多田就看韩鹤鸣极不顺眼,对他非打即骂。 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韩多田他娘,哪里能让儿子打她的大孙子,次次都拦着韩多田教育儿子。 时日长了,就让韩多田动了心思,和爹娘分家,让爹娘把大儿子带走。 她又在韩多田耳边多拱了几次火,让韩多田与他父母吵了几回家。 老爷子老太太气得自己要和韩多田分家,现在日子过的不顺了,韩多田就想把这些事推在她身上,想的美,她才不受韩多田这个气。 她是后娘,看不惯前面生的儿子是正常的事情,韩多田可是亲爹,能把自己亲儿子亲爹娘赶出去,那是他没良心。 第66章 后奶上门 “哎呦夫人哎,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嘛?我就是想,他韩鹤鸣不是有银子吗?咱们能不能从他家弄点银子出来?” 韩多田安抚地把双手放在李玉芝肩膀上,李玉芝一扭身子,冷哼一声,见到韩多田服了软,她面上虽还表现得不高兴,心里倒是舒坦了一些。 “那要怎么弄?从前咱们还能以孝道压他,让他给粮给银子,现在他可是与你断绝了父子关系,咱们再去他家闹,他可是能叫衙门里的人来,把咱们抓走的。” 李玉芝踌躇,她是想要弄银子,却不想让自己坐大牢。 “怕什么?咱们只是想问他们要一点银子用用罢了,又不干杀人放火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能把咱们送进牢房?” 韩多田自信满满。 韩鹤鸣向村子里而来,想找村长,把地基给批下来。 家里的几个孩子在羊圈里,把篮筐里的青草,喂给羊圈里的小羊。 喂羊,对大娃来讲,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半奶是弟弟的口粮,娘亲去世的时候,他答应过娘亲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他把母羊喂得肥肥的,让母羊下更多的羊奶,就是变相照顾弟弟了。 “哥哥,没有青草了。” 二娃把自己手里,最后一把青草喂进小羊嘴里,意犹未尽。 “我看到咱们房屋后面那片空地上,已经长了许多的青草,爹爹就是在那里割草喂小羊的,咱们也去割些青草回来喂羊吧。” 娘说了,家里的家畜,都交给他喂,喂大了杀了吃,他想吃什么,娘就让爹杀什么,大娃早就成算,家里的家畜都吃些什么。 “哥,爹爹和娘说了,不让咱们出院子。” 家里来了阿九和团团后,爹爹和娘交待过很多次让他们尽量不要出院子,要是家里来了人他们就负责把阿九和团团藏起来。 二娃是个很负责任的小孩答应爹爹和娘的话,他只要能记住,都会竭力做到的。 “不怕,那个地方,就在咱们菜院旁边,咱们四个人一起去割羊草,很快就会回来的。” 大娃还问过爹爹,菜园旁边的野草,为什么比别的地方,都长得好。 爹爹之,菜园里被后娘浇了许多的肥料,这里青草离菜园近,也吸收到子肥料的养分,才在别的小草都刚冒头的时候,长得又嫩又高。 他当时觉得神奇极了。 后娘做肥料的时候,他也见过,那些肥料就是把动物的粪坑都堆放在一起,加少量的土,进行发酵,就会变成肥料。 他不懂什么是发酵,什么时间才能把粪便发酵成肥料,他只觉得后娘很厉害,连做肥料都会。 “真的吗?” 二娃有些松动,爹爹割羊草的时候,他在玩,没有看到爹爹是从哪里割回来的羊草。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阿九哥哥,团团哥哥,你们去割羊草吗?” 二娃被哥哥说得心动了,又怕自己走了以后,阿九和团团就没人照看了,要是他们能一一起去割羊草,那就好了。 “二娃,我不会割羊草。” 团团有些沮丧的说道,他也得喜欢小羊,很喜欢一把把青草喂给小羊,看到小羊开心吃下的快乐。 他是很想为小羊做些什么的,奈何他从前在家,都是奴仆成群,精心侍候着他的,他根本就没割过羊草。 “我教你啊,团团哥可,羊草很好割的。” 二娃一副放心,都包在我身上的模样,着实很可爱。 “好,那我也去。” 割羊草,对团团来讲,是很新奇的一种体验,小孩子嘛,对新鲜的东西,总是又好奇又欢喜的。 四个小孩商量好,两个人一对,抬着空篮筐向后院的菜地旁割羊草。 菜地旁的羊草,果然很好,它们长得又大又嫩,许多的草,不用刀割,轻轻用手一拔,就从地里面拔了起来。 “大娃二娃,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割猪草吗?” 几个孩子觉得正好玩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几个孩子的耳中。 “哥哥不好,是后奶。” 二娃警觉地往大娃的身边靠了靠。 “弟弟别怕,后奶敢对咱们不利,咱们大哭,傲寒叔叔就能听见的,傲寒叔叔可厉害了。” 冷傲寒就是沈焕君带来的那个挂剑护卫,有一日,大娃早上起得早,发现冷傲寒在院中练剑。 那剑招飞寒轻点,宛若流星,让大娃看得崇拜不已,从那以后,除了他爹,冷傲寒就是大娃第二个崇拜的男人。 “哥哥说得对,我不怕。” “后奶,你怎么来了?是找我爹娘吗?我爹娘都没在家,你要找他们,晚点再来。” 爹爹去了村中,找村长给师爷爷买地基,娘亲和苏婶婶去山里捡菌菇,都要到很晚才回来的。 家里有师爷爷和绾绾姑姑,不过后奶不认识他们,应该也不会找他们的。 “大娃二娃,你们爹娘没在家啊?去哪里了?” 李玉芝听到大娃说韩鹤鸣和宋胭脂没在家,那可是正合她意,没在家好,没在家她正好好下手。 “爹爹去村长老祖家了,我后娘去找苏婶子了。” 大娃眼碌碌一转,没说宋胭脂去山上捡菌菇去了,要是后奶知道山上有菌菇肯定也会上山去捡的,她去捡了,娘和苏婶子就会捡得少了,他才不想让后奶去捡菌菇呢。 “这样啊?我不找你们爹娘,我是来找你和二娃的。” 李玉芝笑得和善温柔,大娃吓得后退一步,后奶不是好人,她来找自己,是不是要打他? 上次他和二娃打了韩狗蛋,只有韩狗蛋的娘,拉着韩狗蛋找来了一回,后奶都没咳声,这很不正常,后奶起是最宝贝韩狗蛋这个大孙子的。 听到他说爹娘没在,后奶笑得这么开心,后奶是觉得家里没有大人在,就没有人护着他吗? 大娃把手里的割草刀紧紧握着,要是后奶真敢打他们,傲寒叔叔来不及赶到的话,他就用刀砍后奶,看她怕不怕。 “后奶找我和二娃干什么?” 大娃想清楚了事情,人也淡定下来,他双手展开,把阿九二娃团团护在身后。 第67章 被迷晕了 “你小姑子肚子里有宝宝了,你看你家这里,都是石子,路不好走,你小姑姑才让我来接你们的,你小姑姑可是给你和二娃,买了很多好吃的。” 大娃这下有点心动了,他想小姑姑了从小姑姑出嫁后,他都有大半年没有见到小姑姑。 小姑姑还是在他娘去世的时候回来的,那时候他没了娘,是小姑姑一直在照看他和二娃的。 只是后奶最坏了,他才不相信后奶说的话,半个字他都不相信。 “后奶,你先回去吧,等我爹回来了,我让他带着我们,去见小姑姑。” “你小姑等会就要回去了,谁知道你爹什么时候回来啊,要是你小姑走了,你可能许久见不到他了。” 这个韩大娃,小小年纪,怎么鬼精鬼精的,李玉芝心里有些焦急,她不能在这耽搁太多时间,要是韩鹤鸣和宋胭脂回来,找孩子,那可就遭了。 “大娃,你看那里是什么?” 李玉芝忽然向一个方向指去,大娃终究是个小孩,他下意识看向李玉芝指的方向看去。 李玉芝捂住口鼻,把手里的东西一扬,随即几个孩子,就倒在了地上。 见到几个孩子倒在地上,她得意一笑,这可是村子里迷祸害庄稼的野牛的迷药。 只要顺风吹到牛身上,让牛闻到,上千斤的大野牛都能瞬间倒地,迷几个孩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刚刚与大娃说那么多话,就是白费口舌。 “还不出来?这是等什么呢?” 她话音落下,从旁边树丛中,出来了三个人,分别是韩老二、韩老二媳妇和韩老三。 “娘,这里怎么还多了两个孩子?” 韩老二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孩子,不由眉头一皱,他娘也是的,多迷晕两个孩子,也不怕人家家里人找来。 “这两孩子我看过了,根本不是咱们村的孩子,能和韩大娃一起割猪草,说不定是他们家亲戚,来他们家住两日。 这可是更好,要是亲戚问韩鹤鸣和宋胭脂要孩子,他们交不出孩子,看他们怎么办,多一个孩子,咱们还通多要点赎金呢。” 他家老二有时候真是有点憨,他以为他能想到的事情,她想不到吗?真是小瞧了她。 “鹤鸣啊,快过来。” 韩多田从村子里回去以后,村子里的人对他和韩鹤鸣的议论声就更大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们谈论着韩鹤鸣和韩多田呢,就见到韩鹤鸣远远地走了过来。 村长的大儿子,和韩鹤鸣进山两次打猎,对韩鹤鸣最是欣赏不过,见到到韩鹤鸣朝他们这一群人走来,远远就扬手招呼。 “这可不就来了,大家都不忙啊,聚这说什么呢?” “能说什么,说你呗,韩大哥,我们刚可看到,有一车队的人,拉着青砖明瓦朝你家去了,你家这是要盖房子啊?” 大壮爽朗接了话,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对韩鹤鸣都是极和善的。 以前大家对他和善,是见他可怜,村民们乡里乡亲,都还是比较朴实善良的。 现在对韩鹤鸣和善,那是希望在冬日的时候,韩鹤鸣能上山带他们打猎物,只要有韩鹤鸣在,他们也不怕没肉吃。 因此见了他,可比见到韩多田和善。 韩鹤鸣也没藏着掖着,他笑着和大伙说。 “家里是要建房子,九爷爷可能去你家说点事?” 说完看向村长。 他话一出口,大家心里都明了了,韩鹤鸣找村长,怕是就为了建房子的事。 “去家里说吧,大家在这聊,我和鹤鸣先走了。” 村长起身,向自家走去,示意韩鹤鸣跟上。 等走了一段距离,村长就扭头问韩鹤鸣。 “房子地基不够用了?” 村子里的年轻后生,村长最喜欢的就是韩鹤鸣,这小子能干踏实有本事,就是的亲孙子,他觉得都不如韩鹤鸣。 “是这样的九爷爷,是我老师,想定居在咱们村,我想请你给他批一块地基盖房子。 老师呢,也不要你给他什么好地,就我家附近那石头地就成。” 韩鹤鸣紧走几步,搀扶住村长。 “你老师?他是做什么的?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老师?” 老村长狐疑,要是有外乡人在村子里落户,那可不是只批一握宅基地就成的,他是要调查清楚来人是何方人氏后,报了户籍,去衙门登记的。 “是我以前在外面认识的老师,他曾教过我读书习字,前些日子,他来看我,见咱们这里山清水秀,就想在这里落户。” 老师因为什么落户这里,自然不好对九爷爷实话实说的,他也就半真半假了说。 “教你读书习字?他会认字?” 韩鹤鸣在八岁那年,爷奶相继去世,他就离开了村子,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隐隐约约听到,是他娘的娘家人,把他给接走了。 过了几年,他带了媳妇回来,在红涯村又落了户。 “老师曾经是进士出身,做了几年官,父母去世,他回家守孝,就远离了官场,后来在家乡开了一间私塾做先生。 现在他年纪大了,想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颐养天年。” 村长心动了,村子里多了一个进士出身的读书人,他也是有面子的。 曾经还做过先生,要是能留下来,在他们红涯村也开一间私塾,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习字,说不准他们红涯村,又能多出几个读书人呢。 “这是好事,你回去和你老师说,咱们红涯村的人,都欢迎他的到来,他要看中那块地盖房子,和我说一声就成。 另外啊,人要是住下了,把户籍拿给我,我让你七叔拿去衙门登记一下。” “哎,那就谢谢九爷爷了,就爷爷看地基的费用是多少,我回去和老师说一声,回头给你送来。” 在红涯村,除了本村人,分家另过时,村子里会免费给大家一块宅基地。 要是外村人想落户红涯村,那都是要出银子买宅其地的,具体要收多少银子,村长会根据土地好坏和大小,来收费的,收费标准也因此而不同。 第68章 气哭小姑娘 “要什么费用?你老师是读书人,要不是你在咱们村,咱们怕是请都请不来,地基费用就不要了。” 韩鹤鸣有些意外,九爷爷是有见识的老爷子,韩鹤鸣一直都知道,可是一份地基钱也有几两银子,九爷爷能说不要就不要。 这对一个在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来讲,也是很大气了。 “那就多谢九爷爷了。” 韩鹤鸣从村子里回到家时,院子里没有人,老师和孩子们都没家,他还以为是老师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也没多想。 他进到工具房,拿了丈量工具,去到老师看中的那块地基旁,测量起了地基。 他已经想好了,等到他把地基测量好,算好要用的砖瓦,就去村子里请,泥瓦匠,快快把老师的房屋建起来。 在房间里帮着照看三娃的沈绾绾,听到丫鬟小环说,韩鹤鸣回来了,她见院子里没有他爹,宋胭脂也没在家,只觉机会正好,她交待小环。 “小环,师兄干活辛苦,去给师兄烧些茶水,我一会去给师兄端去。” “小姐,老爷交待了,让你小往甚之少爷面前凑,他都是有媳妇的人了。” 在一旁,哄着三娃的小玉,见不得自家小姐这份不矜持的样子,好心劝解。 “小玉你闭嘴,小姐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了?” 这几日,沈绾绾在众人面前,端的温柔大方的模样,在自己贴身小丫头面前,这份温柔大方早就没有了。 她怒目圆瞪小玉,小玉面上露出害怕之色,心里的白眼都快翻烂了。 她家小姐,在甚之少爷面前,装模作样,装贤淑,装大方,每日把甚之少爷的孩子,抱回到自己的房间照看。 可是小姐那里照看过一日,每次都是她和小环在照顾。 甚之少爷家的小少爷很乖巧,她照看着也没觉得烦,就是感觉她家小姐真的好装。 “是,小姐。” 小玉再不喜欢沈绾绾的做派,沈绾绾也是她的小姐,她也不好违逆了沈绾绾的意思,淡淡的应了一声。 丫鬟的使命,她已经尽力负责劝解过小姐,小姐还非要去撞南墙,她也就不好再去拉了。 很快小环就把茶水烧好了,沈绾绾端着茶水,一步三晃的向韩鹤鸣走去。 那走路姿势,那里像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窑子里出来的姑娘呢。 “师兄,我给的端了茶水,你快歇歇,喝口茶水。” 沈绾绾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得体好看的笑。 韩鹤鸣正忙着呢,听到沈绾绾的声音,他都都大了。 他实在不懂,自己这个小师妹是怎么回事?都是大姑娘了,他又娶妻生子了,怎么还总往他身边凑。 他家娘子都误会他和小师妹的关系了,那晚还和他提出要离家出走呢,这几日他正要在他家娘子面前表现呢。 这个小师妹总是捣乱,做他追妻的绊脚石。 “多谢小师妹,我不渴。” 韩鹤鸣头都没抬,声音很是冷淡。 沈绾绾见到韩鹤鸣的样子,心里一痛,她来给师兄送茶水,师兄连抬头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师兄当真,这么讨厌他吗? 他从小也是被父母娇惯着长大的孩子,这几日跟在韩鹤鸣后面跑,韩鹤鸣不搭理她,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她不由得有些委屈,红了眼眶,看着韩鹤鸣。 “师兄,当真就这么讨厌我吗?” “师妹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不渴吗?多谢师妹了,师妹把茶水放下就好了,我等会儿渴了就会喝的。” 韩鹤鸣听到身旁人的声音不对,抬起头来就对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不管他再怎么不喜欢师妹,师妹都是老师,唯一的女儿,他也不好,太让师妹难堪,这才说了软和话。 “不,师兄就是讨厌我,师兄,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既然这么不愿意,师兄也不必勉强了,我这就去和父亲说,有父亲带着我回老家去。” 说完,沈绾绾哭着鼻子,转身就跑走了。 追上来,怎么还不追上来。 沈绾绾虽是哭着在跑,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只要师兄追上来哄一哄她,他就不与师兄计较了,也不会趁着父亲离开的。 这是沈绾绾还不知道,他父亲已经决定了留在红涯村。 所以她也注定是失望的,当她跑进了屋子里,韩鹤鸣也没有追上来。 准确的说,韩鹤鸣动都没动,他不解的看了一眼,哭着跑远的小姑娘,现在的小姑娘都是怎么回事呀? 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是谁惯出来的? 他还忙着干活呢,可没有闲工夫去哄小姑娘,就是有闲工夫,他也不能去哄别的小姑娘啊,他自己家的小姑娘他都哄不过来呢。 这两日晚上,他家的小姑娘,睡觉的时候,脸都是朝着里面,对着墙的,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和她说话,她也是爱搭不理的,他都还没想清楚,他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明明是他骂了他,怎么还不理他呢? 唉,小姑娘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呀! 小姑姑宋胭脂呢,正和苏氏在山上采蘑菇,采得不亦乐乎。 “胭脂妹妹,这种菌子,当真能吃?” 苏氏面色犹疑地,看着蹲在地上,欢快采着蘑菇的宋胭脂。 她曾听婆母说过,以前村子里大旱,遭了灾,有一个姓卢的妇人,不忍家里的孩子饿死,上山采了菌子,给孩子们吃,结果把家人老老少少都给吃死了。 今日宋胭脂喊她上山来采蘑菇,她和宋胭脂说,菌子不能吃,宋胭脂非和她说能吃。 她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着宋胭脂上山,看看可有鲜笋野菜的,而且她想着宋胭脂也是说笑呢,就和宋胭脂来到山上。 到了山上后,她发现胭脂妹妹,半分说笑的意思都没有,当真蹲在地上捡蘑菇了。 “嫂子相信我这些没毒的,你还记得去年我给你家送的一盆油汪汪的吃食吗?那些你说很好吃的东西,就是这些菌菇呀!” 宋胭脂也知道有很多菌菇是有毒的,但是她采的这些都是后世被人们吃过无数次的,能吃的菌菇。 第69章 发现异常 “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胭脂常常给她家送肉食吃,她记得,只有一次宋胭脂送的不是肉。 那次宋胭脂就告诉过她,送给她的是菌菇,当时她还以为宋胭脂是逗她的,就笑着说,就是有毒的菌菇她也吃。 她尝过,那东西是真好吃很合他的胃口。 “我记得你当时说过,有些菌菇经过特殊处理,就会没毒了,说的就是这些菌子吗?” 苏氏也蹲下了身子,开始采起了菌菇,她想明白了,她也不会处理这些东西,宋胭脂既然喜欢,她就采摘了给宋胭脂呗。 “是这些菌菇,有些菌菇看似有毒,但只要晒干或者经过高温烹调后,就会把毒素去除了。” 宋胭脂耐心和苏氏解释。 “咱也不会处理,我采摘了给你,你来处理吧。” “嫂子,我教你,别怕。” 宋胭脂和苏氏都是干活麻利的人,山上的菌菇又没人采摘,两个人很快就各自采摘了一背蒌。 春日的天空,多是清亮蔚蓝的,这会空中却有一团团黑色的云朵。 “嫂子,咱们回去吧,我看这天色,今晚怕是会下雨。” 苏氏把最后一个蘑菇放进背蒌,把放在地上的背蒌背了起来,笑着说道。 “我看也是会下雨,这会都起风了。” 北方的春日,春风一起,还是挺冷的,宋胭脂调整好背蒌,和苏氏向山下走去。 “哎,胭脂,那个是不是你后婆婆和她儿子媳妇?” 两人走了一刻钟,苏氏忽然停下脚步,指向正在上山的几个人。 她后婆婆? 那不是李玉芝吗? 宋胭脂抬眼看去,还真是李玉芝和她几个儿子媳妇。 “现在天都黑了,她们上山做什么?” 宋胭脂还在看,苏氏又说了一句。 “他们肩上扛着什么东西?嫂子,咱们躲一旁看看。” 宋胭脂对李玉芝没有好印象,直觉李玉芝没干好事。 宋胭脂拉着苏氏,往一旁半人深的草丛避去。 “娘,你没听小崽子说,他娘上山来采菌菇了吗?咱们还上山来做什么?” 韩老二身上扛着年岁最大们阿九,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了。 阿九看着不胖,实则山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孩子,来到韩家,宋胭脂又换着花样,给几个孩子做吃食,有内膘,十岁的孩子,还挺重的。 韩老二扛着他上山,这会已经有些走不动了,这才向他娘抱怨。 “这山这么大,那里会那么巧,就算遇上了?那又如何?你刚没听大娃说吗? 那个女人是进山采山菌,山菌是什么?那可是有毒的东西,说不定那女人采山菌,就是想毒死他们嘞。” 李玉芝满脸的不在乎,这世上的后娘,就没有一个,会对前妻留下的孩子好的。 她自己心黑,就觉得所有人都心黑。 “娘,咱们也别太进到深山里,我看这天快下雨了,太深,咱们出来们时候,怕是要淋雨,夜里再来了狼,把这几个孩子吃掉,咱们可就问大哥要不到银子了。” 孩子? 躲在草丛中的宋胭脂和苏氏心里一惊,苏氏差点就叫出来,被宋胭脂捂住了嘴。 “胭脂,他们背着的很有可能,是你家的几个孩子。” 宋胭脂见苏氏过快那个诧异的劲,就放开了苏氏,苏氏被宋胭脂放开嘴,连忙说道。 “嫂子,我知道,不过咱们两人,就是两个弱女子,孩子又在他们手上,没法和她们硬拼。 嫂子,我跟上他们,麻烦你回去和他们爹说一声,我沿途会留下记号的。” 刚刚李玉芝娘几个说的话,被宋胭脂听得清清楚楚,又见到几人扛的刚好是刚个麻袋,肯定就山她家的四个孩子。 “你一人在这里怎么成?万一被她们发现了,可是没有你好果子吃。” 苏氏不放心把宋胭脂一个人留在山上,李玉芝和她几个孩子都不是好东西,他们要是发现宋胭脂跟着他们,他们能把宋胭脂一起绑起来。 “嫂子,我会小心的,你要是不去通知大娃他爹,几个孩子可怎么办?” 苏氏想想也是,对宋胭脂交待了又交待,快速的向山下跑去。 宋胭脂把两个背蒌丢在草丛,随着李玉芝他们身后,想看看他们把孩子们,到底要弄到哪里。 “娘,咱们到底要把这些小崽子们,弄到哪里啊。” 又走了一段路,韩老三也不愿意了,他在镇上读书,农活都没干过,还没他二哥有劲呢。 “再往前面走走,前面有一个山洞,你不是怕下雨淋到这几个小崽子吗?把他们放到山洞里。” 李玉芝也累啊,她都想不明白,韩鹤鸣家的孩子们,怎么都这么重,明明看起来,都不是多胖的孩子啊。 “不行了娘,就到这吧,我不走了。” 韩老三把肩上扛着的孩子粗鲁的扔到地上。,要淋雨,就淋雨吧,淋死了活该,谁让他爹不孝顺自己爹娘的。 要是韩鹤鸣主动给爹娘银子,他们也不至于干这样的事。 “那成吧,就放在这里。” 李玉芝最是心疼小儿子,见小儿子闹起了脾气,也不说,再往前面走了。 几个人把肩上的麻袋,都扔在地上,看得追在他们身后的宋胭脂一阵心疼。 “娘,现在咱们把几个小崽子都弄出来了,该怎么通知韩鹤鸣,让韩鹤鸣掏出银子?” 韩老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问着他娘。 李玉芝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老二不急,先晾上两天,让韩鹤鸣那臭小子找不到孩子,正急时,你三弟再写一张纸条,扔进韩家的院子,咱们就坐等收银子。” “娘,你准备收多少银子?” 韩老二的媳妇问道。 李玉芝这两日,见不得这个媳妇,听到是她问话,原本不想回答的,想了想后又道。 “你爹的意思呢,是问老大要二十两银子,够给三儿交束修就成。 我想着,咱们不能只要这么少的银子,老三在镇上念书,咱们多问老大要些银子,老二你们夫妻也能去镇子上开个小店铺。 这样你们兄弟俩,都不用在村子里干活了。” 第70章 想得真美 宋胭脂心里冷哼,李玉芝想得可真美。 “娘,那咱们多要点,你说要五十两如何?韩鹤鸣打猎,有钱着呢。” 韩老二听了他娘的话,心里说不出的美,以前他总觉得他娘偏疼老三,没想到娘心里是想着他的。 韩老三轻呲一声,他二哥啊,就是没见识,这可是四个孩子,要两百两银子都不为过。 “老三,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对你二哥有什么不满吗?” “二哥,不是当弟弟的说你,你啊,心眼可是太小了,咱们这里可是有四个孩子,五十两银子?就是五百两,他韩鹤鸣也是要拿出来的。” 韩老三在镇里上学,他们书院那些有钱的子弟,动辄都是几百两银子的往外面花,他哥啊,就是没见过大世面。 “五百两银子,老大家能拿出来?” 他们庄户人家,一年就能存下个一二两银子,他家老三能有钱念书,皆是因为他家地多,一家子人省吃俭用,才能让老三去上学。 “二哥你没看到他家买的什么?那可是明瓦,就韩鹤鸣买的那些砖瓦,我粗算了一下,就有两百多两银子,他家要没银子,他能买那么贵的明瓦用?” 韩老三老神在在。 “老三说得有道理,老大家肯定是不缺银子的,咱们就听老三的,问他要五百两银子。” 李玉芝拍板决定。 “那就听娘的。” 韩老二的媳妇也高兴起来,这要是能要到五百两银子,那他们一家子都能住到镇上去了,谁还住在村子里刨土,她的儿子也能去上私塾了。 “那咱们就这样定下了,你们在你爹面前别露了风声,你爹要是知道,咱们敢问老大要那么多银子,定是不依你们的。” 几个人齐齐点头。 李玉芝见儿子媳妇都点了头,又开口说道。 “今晚谁留下看这几个孩子?” 韩老二、韩老二媳妇、韩老三,三个人互相看了看。 三个人都不想留下来,这样的天气,晚上要下雨,谁都不想待在这儿淋雨。 “这样,老二和你媳妇留下,我和你三弟先回去吃饭,等会再来给你们送饭食和蓑衣。” “娘,只送蓑衣怕是不成,一旦天冷,我们和这几个孩子会被冻死的。” 韩老二可不想,一晚上和媳妇呆在深山老林里,万一夜里跑出来一只狼,他和他媳妇就完了。 “咱们家老宅,不是在村子边吗?二哥和嫂子先在这里照看着几个孩子,等会天黑了,我和娘来把几个孩子背到老宅里去。” 韩老三心中有盘算,二哥二嫂淋不淋雨,他才不在意,可是今明上二哥二嫂看完这几个孩子,明天不就另到他看了吗?他可不想深更半夜,在这深山老林里。 看到李玉芝和她小儿子走远,宋胭脂动了心思,要是苏氏把此事告诉韩鹤鸣,韩鹤鸣应该会带着冷傲寒悄悄过来,把孩子们搭救出去。 就算抓到韩老二和他媳妇,他们夫妻要是咬死了不认,他们也很难有证据指认他们,不如把事情闹大了,让李玉芝和她的儿女在村子里难做人,要是能送去衙门就更好了。 刚刚听到李玉芝和他儿女们的商量,知道韩老二和媳妇一时半会不会走,她返身跟在李玉芝他们身后也下了山。 看到李玉芝他们向村子里走去,她摸回了韩家,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到苏氏领着韩鹤鸣和冷傲寒。 “胭脂,你怎么回来了?” 苏氏从山上跑下来,本就慌张,见到宋胭脂回来,她还以为是孩子们出了事情,吓得腿都软了。 宋胭脂把山上的事情详细与几个人说了,她又看向韩鹤鸣。 “你爹娘能对几个孩子下手,咱们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才行,不能留着他们没完没了的给咱们找麻烦。” “你有什么主意?” 韩鹤鸣脸上的神色不太好,宋胭脂这是拿他的孩子做法子吗? “把这事告诉村长,让村长找几个人,和咱们一起进山,也好有人证。”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他们要是私自找到了孩子,韩老二和他媳妇可以说,是咱们诬陷他们,要是还有别人看见,他们干的不是人事的事情,他们便会无可狡辩。 这是要把他爹娘送大狱? 韩鹤鸣神色一缓。 “孩子们如何了?” “我刚下来的时候,几个孩子还在昏迷,怕是被李玉芝下了药。” “宋胭脂我该怎么说你?孩子们都这样严重了,你还有心思想别的,我先去救孩子们了。” 韩鹤鸣说着,拿手捂嘴,轻咳了一声向山上走去。 宋胭脂见韩鹤鸣送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韩鹤鸣不傻嘛,知道那是他爹娘兄弟,这里还有苏氏和冷傲寒,他不好说对付他爹娘的话,疒才逃窜走了。 “嫂子,你能不能和我去村长家。” 宋胭脂不能让苏氏去给韩鹤鸣带路,这样韩鹤鸣就是想装找不到路都不行。 “那咱个快走。” 苏氏也讨厌李玉芝,在知道李玉芝带着她儿子们干这畜人不如的事情后,对李玉芝就更加讨厌了。 两个人很快到了村长家,村长听到宋胭脂的来意暴跳如雷,气得直骂李玉芝。 村长的几个儿子,又去村子里找了几个德高望重的人,一群人向山里走去。 李玉芝听了她儿子的话,没有把四个孩子往深山里去,他们就在刚入山的,一个山坳坳里。 宋胭脂带着一群人找到韩老二时,韩鹤鸣果然没有找到这里,她朝旁边一棵长满绿叶的小树上,露出韩鹤鸣半张侧脸。 她心里暗笑,这个男人真是太会来事了。 抓包现场他没在,过后得知自己的兄弟,绑了他的儿子,他悲痛欲绝,请村长和村中长辈做主时,总不能轻惩了去。 韩老二这会双手放在头后面,翘着二郎腿,半躺在山坡上,正得意呢,被他媳妇扯了扯衣服。 “他爹…” 韩老二媳妇,看向走过来的一群人,声音都发抖了。 “媳妇你先看会孩子们,让你男人我歇歇。” 韩老二有些不耐烦,他这媳妇性子软,真是不成事,等他手里有钱了,一定把这媳妇休了,再换一个媳妇。 第71章 抓个现形 “他爹,你快起来。” 韩老二的媳妇,又用力推推韩老二。 韩老二一脸不耐烦:“你这女人…你…你们?” 韩老二被他媳妇推的,本想骂他媳妇一顿,一睁眼,却看到村子里的许多人,把他围了起来。 “韩老二,你个丧尽天良的,连自己哥哥的孩子都绑架,你咋这么不是人呢?” 韩大伯娘,捡起地上的一根细树枝,往韩老二身上打。 她家男人,和韩多田可是一个爹的亲兄弟,她这个大伯娘教训不懂事的侄子,也是应该的。 有人替宋胭脂出头,宋胭脂扑在几个孩子身边,去解绑封住口的麻袋,孩子们这么久都没动弹,也不知李玉芝用了什么下三滥手段。 她先打开的麻袋是二娃的,麻袋打开,她探了探二娃的鼻息,见二娃还有呼吸,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几个麻袋都打开,她看向村长的大儿子。 “七堂叔,你看这事怎么处理?上次在山上,韩老二想把我家鹤鸣推下山,现在又对家里的几个孩子出手,这要还不严惩韩老二和她媳妇,我们在村子里,真的没法过了。” 宋胭脂没哭没闹,她平静又坚定的陈述事实。 “这样狼心狗肺,不顾手足的人,真该浸猪笼。” 村子里来了不少人,大家对韩老二和他媳妇指指点点,有人如此说道。 “浸猪笼都是轻的,这样的畜牲,就应该烂棍打死。” 大家议论纷纷,该说不说,村子里的人,大多数,还是善恶分明的。 可能大家也怕,韩老二对自己亲哥一家,都能下得去手,要是他们也得罪了韩老二,韩老二说不定,也敢弄死他们。 “鹤鸣他媳妇,你放心,咱们肯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听七堂叔的,咱们先下山吧。” 外面风冷,几个孩子还在地上躺着,宋胭脂怕孩子被冻生病了,倒也没有多说。 村里上来几个壮小伙,帮忙把孩子背在背上,又有几人把韩老二和他媳妇押送下山。 ”鹤鸣媳妇,我先把他们俩个带到韩家祠堂,鹤鸣回来了,你让他去祠堂。” 几个孩子不醒,宋胭脂请韩明帮忙去请村里的赤脚大夫,给家里的几个孩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村里帮忙送孩子们的壮小伙,都离开韩家后,韩鹤鸣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 看着躺在床上的四个孩子,韩鹤鸣满眼心疼。 “我估计是中了迷药,村里的大夫还没来。” 宋胭脂和韩鹤鸣都不是懂医的人,两个人都看不出来,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韩明就把大夫请过来了。 大夫先给几个孩子把脉,又细细观察了面色和眼睛。 “孩子们这是中了迷药,等药效过了也就醒了。” “大夫可能看出,孩子们什么时候能醒?” “我看脉象堵塞甚重,用量怕是极大,孩子们最次,也需要两个白日才能醒。” 这可是药野牛的迷药,用在人身上,药量可不是大嘛。” “那就多谢大夫了。” 知道孩子们无事,需要两日后才能醒,宋胭脂去请了小环,来帮忙照看几个孩子,她和韩鹤鸣向村子里走去,这次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再放过韩老二。 李玉芝回家做饭,和韩多田还有儿子吃过晚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拿出三个拳头大小的窝窝,想了想,又把一个完整的窝窝掰了一半,把两个半窝窝头揣在怀里,告诉了韩多田一声,就向院子外面走去。 她走到村边,隐隐约约听到许多人,朝村子里走来,细听,还能听到熟悉的声音。 乌漆嘛黑的,村子里这是发生何事了? 她心里有鬼,往路边躲了躲,想听一听这一群人到底在说什么。 当那一群人走近,闹哄哄地声音里,她隐约能听到有人提到他们家。 “要说韩多田也是可怜,大儿子和他断绝关系,二儿子又成了这个样子,三个儿子,怕是以后只能靠韩老三了。” 上山时,也有不少妇人去了,在村子里,她们最爱得便是听八卦,再闲聊一些自己的见解。 “养儿啊,还是要好好教导,那李玉芝年轻的时候多惯韩老二。 要说韩老二这心黑,也是随了他娘,李玉芝当年把韩家老大赶出去。 自己怀下来的孩子像宝似的,现在出了事,也是韩家老俩口活该。” 心黑? 活该? 他们在说什么? 该不是她家老二,被村里的人发现了吧,按理说不应该啊,他们抓韩鹤鸣的几个孩子上山时可是小心了又小心的。 想到这个猜测,李玉芝心里一慌,怀里揣着的窝窝头,差点都掉下来了。 老二常说她这个当娘的不心疼他,他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己哪里可能不心疼他,自己对他最是疼爱不过了,要是老二被人发现了,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听到人群都过去了,李玉芝也不敢点风灯,摸黑向村子外面走去,她走了许久的路,才敢把手里的风灯点着。 “韩老二胡氏,你们为何把韩鹤鸣的孩子装在麻袋里?扛到山上去,可是要谋害人命?” 老村长看到跪在地上的夫妻二人,气得脸上半白的胡须一抖一抖得。 地上的韩老二和胡氏哪里敢说话,只跪在地上,头被埋得低低的。 两个人这会只觉得是他们运气不好,明明谨慎又谨慎,眼见着五百两银子都到手了,却被人发现了,这不是运气不好,是什么? “不说是么?来人,给我一人先打二十大板。” 老村长对韩氏祠堂,执掌刑法的青少年说道。 “九爷爷不要啊,孙媳错了,求你饶过孙媳这一次。” 胡氏听到要挨板子,脸上立马有了惧怕的神色。 “不想挨板子,就不要干这样缺德的事情,说吧,为何把你大伯哥的孩子给绑起来,你要照实说了,酌情处理。” “胡氏,你给我闭嘴。” 韩老二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媳妇,像是要把胡氏吃了。 “他爹,这事又不是咱们主谋,只是从谋,你为何要把事情揽在咱们身上?” 第72章 夫妻对咬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韩老二平日里,虽然总是口口声声说她娘只疼老三不疼他,要真让他出卖他老娘和弟弟,他还是干不出来这事的。 “我怎么糊说了,咱们绑大哥家的几个孩子,还不是你娘想问大哥要钱,给你弟弟交束修。” 胡氏才不想挨板子,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说子出来。 “你个贱妇,我让你胡说。” 韩老二跳到胡氏身边,对着胡氏的头,就是一拳头。 “韩老二,你竟然敢打我?” 胡氏这几日,心里本就有气,婆婆觊觎她的私房钱,那些私房钱,可都是她一针一线,点灯熬油一文一文攒出来的。 她怎么可能,把自己辛苦攒下的私房钱给婆婆。 她不给,婆婆就整日的给她摆脸色。 她心里有气,没处发。 见到孩他爹,这要护着她那偏心眼的婆婆和自私自利,她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暴发出来了。 对着韩老二就是一阵撕打。 “胡氏,反了天了,你连自己的夫君都打,我要给你休书,把你休回娘家。” “休我?快点把休书给老娘拿来,老娘正好不想与你过了,一家子的极品,只会残害自己的家人。” 胡氏真是不想过了。 韩老二上次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把韩鹤鸣推下山崖,当时就被打断腿,想了好几个月,才养好。 这次韩老二又伙同他娘和弟弟,把老大家的孩子给绑了,坏事过一又过二,老村长定是不会放过村子里,有这么一个蛀虫的。 要是韩老二再被打断脚,或者受到别的惩罚,他这个人怕是要废了,既如此,她还不如被韩老二休了,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去住。 “休就休,你给爷我等着。” “好啊,韩老二,你还真敢休了老娘。”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边打边吵,不可开交。 “够了,把他二人,给我拉开。” 老村长被气得脸都黑了,真是村中的大不幸,他们红涯村,怎么能出现这样混不吝的人。 村子里的人,最爱看笑话不过了,大家正看得津津有味,被村长叫停,众人都是意犹未尽的横样。 好一会,才有几个青壮年和妇人上前,把韩老二和胡氏拉开,按跪在地。 “胡氏你说,是谁指示你们绑孩子的?又为何绑孩子?” 老村长威严的声音响起。 胡氏抬头,一脸的愤恨。 “村长,是我婆婆李玉芝,指示我和韩老二在山上看孩子的,孩子是她绑的。 家里最近钱不多,见到韩鹤鸣家有钱盖房子,她想问韩鹤鸣家要银子,给韩老三交束修。” 胡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反正她也不想在韩家呆了,当年她能嫁给韩老二,也是看中他家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小有薄产。 结婚这么多年,韩家的钱她没见到,韩家的气和恶,她倒是受了不少。 胡氏话落,又引起村中人的一阵窃窃私语。 村子中的人,都知道韩老二心术不正,当他们看到是韩老二绑了韩鹤鸣的孩子时,大家都没有意外。 现在大家都有些不敢置信,原来韩老二做的这一切,都是李玉芝指使的。 李玉芝这个女人可真是坏啊,当年把年幼的韩鹤鸣赶出家门,现在韩鹤鸣长大了,她又绑人家的孩子,问人要银子。 可真正是蛇蝎心肠。 “韩老二,胡氏说的可是真的?” 村长很淡定的问道。 李玉芝是个坏女人,从当年她把韩鹤鸣赶出家门时,他就看透了。 这些年,这个女人在村子里,表面上装模作样,与人为善,实际上挑拨许多是非。 他问韩老二,只是想向韩老二确认胡氏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罢了。 “九爷爷,你别听胡氏胡说八道,这事是我们夫妻俩做的,与我娘无关。” 韩老二抵死不认同胡氏的说词,他是韩家子,就算承认绑人的事是他干的,但因为他也没有实质性的票钱或伤人。 村中长辈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票是他承认,是他娘干的,村中是绝对容不下,他娘这个外姓人的,说不定会让他爹休了他娘,把他娘赶出红涯村。 “栓子,你去你多田叔家,请他和你婶娘弟弟过来。” 村长知道韩老二在袒护他娘,也不再问韩老二,指派人,去把韩多田家另外的几个人叫过来。 也是这时候,韩鹤鸣和宋胭脂两人,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村长打眼一看。 “鹤鸣,你们这是做什么?” 就见到韩鹤鸣和宋胭脂押着李玉芝走了进来。 “九爷爷,我刚和我媳妇来村里时,见到 她鬼鬼崇崇向山上去,想到我媳妇刚和我说,是老二把我家的几个孩子绑了。 便怀疑她与老二是合谋,就把她抓了,押送到九爷爷您这儿来了。” 被韩鹤鸣和宋胭脂押着的李玉芝心里那个懊恼,只觉自己太倒霉了。 她好不容易避过村里人,又走了一段路,想着没人了,才刚把风灯点着,就被宋胭脂和韩鹤鸣发现,把她抓了起来。 “送来的刚刚好,李玉芝这乌漆嘛黑的你上山干什么去?可是去找韩老二的?” 李玉芝知道她绑孩子这事暴露了,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眼睛骨碌碌转。 “可是你指使你家老二,去绑鹤鸣家的孩子的?” 老村长一拍桌子,吓得李玉芝抖了一下,她连忙摆手。 “不…不…不是我让他干的。” 李玉芝结结巴巴,把心里的慌乱展露无遗。 “那就是你家老二自己干的是吗?这样狼心狗肺残害手足和亲侄子的东西,来人,给他打上五十大板,除了族谱,赶出红涯村。” 村长话一出口,韩老二瘫软身子,心如死灰坐在地上。 李玉芝吓得脸色大变,她哀嚎道:“村长,我儿还小,他饶过他吧。” 儿子要是被打上五十大板,不死也残了,再被除族赶出红涯村,她怕儿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用韩鹤鸣动手,就是这样的天气,老二冻都会冻死的。 “他小?人心坏了,可不分大小。” 第73章 兄弟对峙 韩老二都几个孩子了他可不小。 “村长,九爷爷,我错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吧。” 韩老二不想被赶出去,听到他娘为他求情,他连连对着村长,和村子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们磕头。 “九叔,这个惩罚是不是重了一些。” 说话的人是韩明的爹,韩大伯也觉得二侄子不争气,心黑,可他再怎么不争气,也是他们这一房的子孙,是他的侄儿。 鹤鸣家的孩子也没事,就是中了迷药,醒了不就成了,韩老二打上几板子,小惩大诫一番就够了。 “那多金觉得该如何处罚?” 老村长看着自己的侄儿,他这侄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心眼也太实诚了。 这事一看就还有内幕,他如此说,也是吓唬韩老二和李玉芝,那两人还没咋嘀,倒是把韩多金给炸出来了。 老村长真想让人把大侄子给丢出去,眼不见为净。 “要我说,打上二十板子也就是了。” 韩大伯娘在下面听得,恶狠狠地瞪向韩大伯,这死老头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韩家老宅的人,多欺负鹤鸣他们一家啊,韩老二这次好不容易,可以把他赶出村子,这老头子还帮他们说话? 是非不分的老东西,今晚上别想睡老娘的床。 二十板子?韩鹤鸣愿意,宋胭脂还不干呢。 “大伯,你可是觉得韩老二绑我家孩子这事不严重?” 韩大伯点了点头,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不知大伯可懂红月律令,韩老二绑我家孩子这事,可属于拐卖绑架,要是送到衙门里,按律令,可是要打八十大板,再关押五到八年的。 怎么在大伯这里,只用打二十大板就可以了?” 宋胭脂来到这里,第一次独自去镇上时,拿回来的第一本书,就是红月律令。 她知道自己人单力薄,任何时候,都该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韩大伯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土里刨食的老农,他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知道红月律令,他一脸茫然的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曾经可是考中过秀才的人,识文断字,想必是懂这些的。 “鹤鸣媳妇说的对,多金啊,你不要觉得老二这事不算什么,就是把几个孩子迷晕了,他这可是重罪。” “是我不懂事,那就听九叔的。” 把老二赶出村子,总好过让他去蹲大狱要好啊。 韩大伯不说话了,慌了韩老二和李玉芝。 “村长,我家老二没干什么,就是把他们给迷晕了,人醒了不就好了,这算什么事?宋胭脂这个女人,就是吓唬人的。” 李玉芝可不相信,他儿子能被下大狱。 “就是啊九爷爷,我虽迷晕了那几个孩子,可是半个手指头,都没动过他们的。” 韩老二随着李玉芝的话,为自己求情。 “我吓唬人?你们要是这么想,我们也不请村中长辈做主了,明日把你们押送衙门,咱们公堂上见。” 宋胭脂老神在在,莫说她真读过红月律令,就是没读过,李玉芝敢让她把韩老二往衙门里送? 衙门里可不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韩老二干的这事,这么多人证,一旦进了衙门,不脱一层皮,就别想出来。 “多大点事?就要把我的儿子送去官府?老大,你连自己媳妇都管教不好吗?男人在的场合,让她一个女人插什么嘴?” 正当宋胭脂言语压住李玉芝,韩老三带着韩多田,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要是能管住媳妇,也不至于发生今日这事了。” 韩鹤鸣的声音淡淡的,瞬间村民们开始对韩多田指指点点。 刚刚大家可都听到了胡氏的话,绑孩子这事,可是李玉芝干的,这不也是韩多田管不住媳妇。 难道韩多田敢说,李玉芝绑韩鹤鸣家这事他知道,那可真成了红涯村的大笑话。 亲爷爷要绑自己的亲孙子,再没良心的人,也干不出这事,除非他是畜牲,没有半点人性。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和咱爹说话?就算你和爹断绝父子关系,你就真不是爹的儿子了? 都是一家人,二哥这事,说来说去,都是咱们自家的事情,何必闹来村里,捅去衙门? 刚爹在家说了,他等会把二哥领回去,抽一顿就好了,你要是不解气,亲自抽二哥也成的。 九爷爷和韩家几位年龄也不小了别在因为咱家的事情,让他们费心了。” 韩老三自认为得体的说了一段长篇大论,说完,脸上还有一丝微微的得意。 哟,来了个厉害的,宋胭脂暗付。 真是不怕有人渣,就怕人渣有文化啊,看这韩老三,几句话说出了多少歪理,宋胭脂真想对着他的脸,多扇两巴掌。 她想说话,韩鹤鸣捏了捏他的手,示意宋胭脂,他的人渣弟弟,就由他来出手好了。 “刚刚你二嫂说,他们绑我家孩子,是因为你念书没银子用?可是真的?” 韩鹤鸣一点不按韩老三的问题走,反而直击韩老三的痛处。 你二哥挨打也好,送衙门也好,可全是为了你,你作为兄弟,不该做些什么? 韩老三是读书人,夫子说了,他明年就能下场试笔,可不能传出不好的名声。 他尴尬笑了笑。 “大哥说笑了,爹娘还在,我念书有没有银子,这事也是爹娘操心,怎么也不可能牵扯到二哥的。 咱们家那么多地,爹娘不可能没银子让我上学的,二哥缺银子,想问你要银子,也许是他自己赌输了银,故意攀扯到我身上呢。” “原来如此,老二怪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原来你赌钱啊,这可是罪加一等。” 韩家族上,曾出了一位赌徒,那位赌徒,除了把自己家的家产败光了,还带了人进到韩家族里,烧杀抢掠,让韩家差点灭了族。 最后活下来的韩家老祖,定下凡是韩家子孙,但凡是谁沾上赌,不论原由,打断双腿。 韩老三这样说,就是把韩老二往死里整啊。 “老三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现在之所以跪在这,是为了谁?” 韩老二腾地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第74章 判决 “二哥,你在说什么呢?你可别听大哥挑拨。” 韩老三眼神闪躲,一脸心虚,二哥又不考功名,就是名声再不好,又能如何呢,帮帮他又何妨。 只能说这韩老三书都白读了,他亲哥哥要是因为赌,而绑架自己的侄子那也是很炸裂的谈资了,韩老二名声不好,身为他兄弟的韩老三,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大哥挑拨?我看大哥说的都是事实,我和我媳妇饿着肚子在这跪着,你倒是好的很,一点罪没受,稳坐钓鱼台,还诬蔑我赌,咱们韩家子孙那个敢赌?” 韩老二说完,再也不看韩老三,他对着村长弯腰恭礼。 “九爷爷,我都说了,是韩老三挑唆我爹娘,对我大哥家的孩子下手的。 他还和我娘说,要是韩鹤鸣给银子,他就把孩子们好模好样的送回去,要是韩鹤鸣不给银子,他就把这几个孩子,卖给人牙子。 我都是被我娘和韩老三逼得,才干了这畜牲不如的事情,求九爷爷给我做主啊。” 韩老二说完,又跪在了地上。 他话音落,人群中都炸开了锅,这李玉芝是个坏心眼的女人,他生的儿子也是一个比一个坏心眼,还真是什么人下什么蛋啊。 “韩老三,你二哥说得可是真的?” 老村长又一拍桌子,真是活久见,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在红涯村见到,坏得这么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不是,我家老二说得不是真的,我家老三什么都不知道,绑韩鹤鸣孩子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划的,不管我家老三的事情。“ 李玉芝连忙开口,把一切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她家老三明年就能下场了,她不能毁她家老三啊。 李玉芝不知道的事她话语落下,韩老二就满眼失望的盯着她。 “娘,刚刚矛盾推向我的时候,娘只帮着求情,怎么一换了老三,你就把事情揽到了你自己身上,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娘总说她不偏心,总说她是娘第一个孩子,娘最爱他,可真出了事,娘宁愿为了老三,把自己舍弃了。 娘她知不知道,一旦她承认了,是她主导绑的孩子,她除了挨板子,还会被族中要求,让爹休了她。 “老二啊,你和你三弟怎么能一样呢?” 她三儿子,一旦考上了秀才举人进士,做了大官,她就是挨几板子,被韩多田休了,那又如何呢? 她以后可是要做官家老太太的人,只要她做了官家老太太,村子里的这些人,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到时候周围都是对她的恭维,谁敢说她是个弃妇老太太。 再说,她也不是真的弃妇,到时候让他家老头子再把她迎回来,村子里的这些人敢说什么? “好好好” 韩老二连说三声好。跪在地上,心如死灰,再没多说一个字。 韩老二满脸满眼的失望,上次他推韩鹤鸣也是她娘的主意,这次又是她娘的主意,受罪的是他,背负名声的是他。 而他娘,最护着的却是老三。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大哥被他娘早早赶出家门,早早认清了他亲娘的面目,也不会被她娘骗这么多年,也不会太过伤心。 “老二,你别不懂事,听你娘的。” 韩多田看到韩老二的脸色不对,他怕韩老二继续作娇,如此说了一句。 韩老二理都没有理他爹,韩多田干咳了一声,对着村长说。 “九叔你看,都是家里的事,我带回去教训教训他们就成了,今晚让九叔受劳累了。” “鹤鸣这事你们是受害人,你说该怎么办?” 老村长瞥了一眼韩多田,看向韩鹤鸣。 “按理说,这事算是家事,又不是家事,说是家事,我是和他们二十多年的家人。 说不是家事,我五岁后,就被我爹赶出家门,去年又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他们一次次的伤害我和我的亲人,这哪里是家人啊,这比陌生人都不如。 要是一直这样,这个村子我是不敢住了。” 村子里的人,大家都知根知底,韩鹤鸣这样一说,大家都想起韩家人,这些年,对韩鹤鸣做的所有事情。 纷纷觉得韩多田这个爹做得属实不要脸,有事了就是一家人,真把韩鹤鸣当儿子,怎么会对他,对他儿子下这么狠的毒手。 韩鹤鸣又说出不住村子里,那怎么成,韩鹤鸣可是每年冬日都会带大家去山上打猎,要是他不住在红涯村,以后他们红涯村的人猫冬,是不是还要去镇上买肉吃。 从能打猎卖肉赚钱,到要赔钱去买肉,韩多田一家敢动他们全村人的蛋糕,那他们是绝对不会依的。 老村长是个老人精,他一听就明白了韩鹤鸣的意思,于是他看向坐在祠堂椅子上的几位。 “鹤鸣的意思我懂了,想必大家也都听明白了,你们都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吧。” 几位坐在祠堂椅子上的人,交头接耳一番,他们几位都是韩家德高望重的人,要处置谁,怎么处置,必须要这几位和村长商量后,才能定下。 众人也都沉默着,等待这几位的商议情况,暴后是坐在最左边第一位的人开了口。 “九叔,我们商议了一下,李玉芝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不配为我韩家妇,打八十大板,让多田出休书,把她赶出红涯村。 老二屡次犯错不改,打五十大板,除族谱,以后他就不是我们韩家的子孙,不再受族中庇佑。 胡氏是首次犯错,承认错误的态度较好,就打二十大板,小惩大诫吧。” 老村长点了点头。 “鹤鸣看这样处置可算妥当?” 这个处罪,对李玉芝和韩老二算是重罚了,韩鹤鸣说有人一直害他,他不敢住在村子里,这不就把害他的人,都赶出了村子。 韩鹤鸣点了点头,对众位弯腰行礼。 “小子多谢九爷爷,多谢叔伯们,为小子一家做主了。” “那就这样定下了,来人,行刑。” “九叔,不成啊,这样的重刑,会打死他们的。” 韩多田哽咽了声音,为老妻和儿子求情,可这会谁又愿意搭理他呢。 第75章 雨夜温情 后续的行刑,韩鹤鸣和宋胭脂也不想看,人在皮肉上的痛苦,没必要去围观的。 二人走出祠堂,天空中飘起毛毛细雨,雨水不大,落在脸上冰冰凉凉。 “冷吗?” 天黑,两人只提了一只风灯过来,风灯照得不远,两人的身体挨得极近。 “有一点。” 宋胭脂用手抱了抱胳膊,红涯村太偏北方了,昼夜温差大,别看现在已经是春日末尾,到了夜里温度还是极低的。 韩鹤鸣的胳膊,自然而然的搭在宋胭脂的肩膀上,还把宋胭脂把自己怀里搂了搂。 “那个我突然觉得不冷了。” 宋胭脂不想和韩鹤鸣这个男人有更深层次的关系,逃脱着要从韩鹤鸣怀中出来。 韩鹤鸣不解的声音响起。 “刚不是冷吗?怎么又不冷了?” 他说着就放开宋胭脂,宋胭脂正在用力,没想到韩鹤鸣会放开她,她一用力,只感觉脚下一滑,人就要倒在地上。 韩鹤鸣手一伸,他那长胳膊就把宋胭脂捞了起来,同时轻笑声起。 宋胭脂反应过来,韩鹤鸣这是故意。 她朝着韩鹤鸣的脚上踩了一脚,韩鹤鸣倒抽一口冷气,宋胭脂踩完,怒气冲冲,向前走去。 风灯在韩鹤鸣手中,他怕宋胭脂走得快,真摔倒,连忙跟了上去。 “完了,我捡的菌菇还在山上。” 宋胭脂这会走得更快了,她想去山上把菌菇给拿回来。 那可是她和苏氏捡了一下午的成果,要是淋了雨,到了明日,怕是都会坏掉了。 “天色已晚,又下雨,山路不好走,你和我说位置,我去拿。” 韩鹤鸣见到宋胭脂冻得有些发抖,他眼睛里闪过心疼。 这个小小的姑娘,今日要不是她,儿子们还不知道要在李玉芝手里,受多少罪呢。 “我藏的隐蔽,你去一时怕是找不到,还是咱们一起去吧。” “好,那你先等我一会,我先回家一趟。” 韩鹤鸣回家,拿了两件披风和油伞,他把披风披在宋胭脂肩上。 “多谢。” 宋胭脂是有些冷的,她身上穿的白日时穿的衣服,到了晚间,她忙着搭救孩子们,早忘了冷这一回事。 还是出了祠堂她才感觉到冷,又想到她采的菌菇在山上,早已顾不得自身。 而她顾不记的事情,被他记在了心里,不算大的事情,让宋胭脂心里有一丝温暖。 “走吧,下雨路滑,你把手给我。” 韩鹤鸣自然牵起宋胭脂的手,优先向前走去,宋胭脂愣了一下,这次她没有抽回手,任由韩鹤鸣牵着向前走去。 夜晚的山间,在风灯的照耀下,树影婆娑,影影绰绰,丛丛叠叠在林间,偶尔还能听到野兽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宋胭脂不自觉的向韩鹤鸣靠了靠,走了几步,又靠了靠。 “别怕,我在。” 韩鹤鸣把身边害怕的小姑娘,搂在了怀中,他慢下步伐,随着小姑娘的脚步走。 “嗯,我不怕。” 嘴上说着不怕的小姑娘,听到林间雨打树木的声音,恨不能再往男人的怀里钻一钻。 是她高看自己了,原来夜间的山间这么可怕。 两个人走了大约走了半刻钟,就到了宋胭脂藏背蒌的地方。 宋胭脂挣脱韩鹤鸣,就要向前面走去,去背背蒌。 “别动。” 韩鹤鸣拉住宋胭脂,又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宋胭脂就不敢再动了。 韩鹤鸣越过宋胭脂,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对着前面方寸之地扎了下去。 几声闷哼,韩鹤鸣又补了一刀上去。随即手一提,刚刚那发出闷哼的动物,就被韩鹤鸣提在了手里 “是锦鸡?我的背蒌里怎么会有锦鸡?” 韩鹤鸣手里,赫然提着一只大红锦鸡。 “可能是下雨,把你的背蒌当成遮雨的地方了,走吧,下山吧。” 韩鹤鸣说完,主动把背蒌背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提鸡,一手牵着宋胭脂回到了韩家。 红涯村的春日,总是短暂的,前一日还觉得天色寒冷,下一日已是艳阳高照,穿上了薄薄的夏衣。 家里的四个孩子,因为出了上次被绑的事件后,几个孩子连小院大门都不出了。 孩子们都懂事,爹娘都忙,他们不能再给爹娘添麻烦。 只是今日,四个孩子欢快地跑出了院门,向他们的邻居家而去。 “沈爷爷,你家的房子好漂亮啊。” 二娃看着宽敞明亮,刚刚盖好的大房屋,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羡慕。 “二娃可是喜欢?” 沈焕君领着几个孩子,在新盖的小院里,左看右看,时不时的满意点头。 韩鹤鸣给他们建的房子处处用心,房屋上更是用了不少的明瓦,整幢房屋看起来大气明朗,让他喜欢的很。 “那爷爷给你们几人,一人留一个房间,不想回家了,就住在爷爷家好不好?” 他家的房屋大,房间多,就是孩子们一人一个房间,都是能住得下的。 “好,谢谢爷爷。” 四个孩子高兴得拍手叫好,异口同声,对沈焕君道谢。 “爹爹,快回来吃饭了。” 沈绾绾从内院,小跑着出来,满脸欢喜。 自古以来,人类对新房屋,总有无限的期待,好像搬进新的房屋,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一般。 “吃饭咯,吃饭咯…” 孩子们欢快的嬉笑声,更给这份期待,增添无数新的希望。 沈焕君带着女儿搬出去后,宋胭脂和韩鹤鸣带着孩子们又回到了原本的生活,唯一的不同,是大娃和阿九要去沈焕君那里念书了,而三娃也快一周岁了。 快一岁的三娃,路还不会走,爬得却溜快,没有沈绾绾两个丫鬟的帮衬,宋胭脂半点都不敢离了他的身,就怕一转身,这孩子就摔了,跑了。 真是让宋胭脂什么都干不了,最后还是画了张图,给小家伙上了现代小孩用的围栏。 “二娃团团,你们能不能帮娘看三娃,娘去给你们做拇指饼干?” 三娃这两日逮着什么都咬,宋胭脂想着小孩可能是要长牙,牙龈痒,想给小家伙做点磨牙的小零食。 “娘,你去吧。” 听到有好吃的,二娃和团团主动把宋胭脂做的爬爬垫和围栏拿出来,把他们三人送了进去。 小孩如此自觉,让宋胭脂不由失笑。 第76章 不会放过 韩家老宅里,这会真热闹的紧。 “媳妇,你别走好不好,我以后改,我都改。” 韩老二紧紧抱着提了包裹要走出家门的胡氏。 要说韩老二为何还在韩家老宅里?皆因老村子心善。 在李玉芝和韩老二各被打了几十大板后,看着倒在血泊中,要死不活的二人。 老村长一挥手让韩多田把人领回,允许他们在韩家老宅休养一月。 一日过后,这二人必须离开红涯村。 今日是几人受伤的第二十日,被打板子最轻的胡氏,身体早已经痊愈。 在那一晚,韩老二护着他娘时,已经让胡氏了寒了心,她是再不想和韩家老二过下去了。 这不,提了包就要回娘家。 “韩老二,我家的是韩家的老二,可不是被赶出宗族的韩老二,就你这样无宗无族的人,是想让媳妇孩子跟着你受人欺辱吗?” 夫妻嘛,在离别时,总是最会戳你肺管子的那一位。 这不,胡氏话落,韩老二松开了胡氏的人,跌坐在地。 是啊,他以后就是一个无宗无族之人,无宗族庇佑的人,谁都能对他踩上一脚。 他以后的日子怕是完了。 胡氏刚解决了韩老二,走出房门就见到韩多田站在院中,他的身旁还有大大小小两个孩子。 见到她出来,两个孩子“娘,娘”的,围上了胡氏。 韩多田看向胡氏,他神情严厉,保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 “老二媳妇,你要是走了,老二又要被赶出村子,这几个孩子怎么办?你是指望老头子我给你养?” 这是拿孩子要挟她呢,不得不说,她这个公公,就是韩家最坏最厉害的人。 就这次的事情,明明公公和婆婆共同商议的,甚至可以说,是公公一手主导的,大家都被打了板子,就是老三,没打板子,也要遭到村中他们的议论。 只有她这个公公,一点腥骚都没沾着,他不厉害谁厉害? “这是你韩家的孙子,你要是不愿意养,扔了卖了都成。” 那有当娘的不爱孩子,她要说带孩子走,这老头子指定不愿意,要她再为这个家当牛做马,那是万万不能的,谁知道那一日,就会被这所谓的一家人,给算计死的。 “你这可是一个当娘的,该说的话?孩子们可都在这呢。” 韩多田被这个媳妇气得,脑仁一跳一跳的疼,往日里,看起来乖顺的儿媳妇,原来这么牙尖嘴利。 “这两个孩子,有爹有爷有奶,要不要我这个娘都成。” 胡氏根本不接受韩多田的道德绑架,她爹娘只有她一个女儿,如娇似宝般的娇养长大,能把她嫁到韩家,也是听说韩家家底丰厚,不愿意让她吃苦,才把她嫁到韩家。 韩多田想让她为了孩子留下,那是门都没有。 “你这个当娘的,都不管孩子,还想让我当爷的管他们?孩子你领走,我们这个家,从此以后,没你们娘仨。” 这是他和小儿子商量好的,小儿子说了,二嫂带着孩子们走了就走了,决不能让二嫂一个人走,等二嫂把孩子养大了,还不是会叫他爷。 养孩子的苦,可不是谁都能受的。 “爹要是不管孙子,那把儿子也一同赶走吧,以后我就做胡家的上门女婿,爹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了吧。” 韩老二从屋子里爬了出来。 刚刚他在房屋里,已经听了清清楚楚,这些年,他和媳妇为了这个家,日夜劳作,三弟却什么都不干,爹娘还偏疼三弟,真是让他伤透了心。 反正他已经被赶出了宗族,再多个与亲爹断绝父子关系,也无不可。 “老二,你在说什么?” 韩多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二儿子就算被除了族,那也是他的儿子,有他这个爹在,总是能给他一口吃的,让他养好伤。 等伤好了,去镇子上打个活做,也不是不能着活自己的。 这怎么还上赶着,给人当上门女婿呢。 当了上门女婿,他这两个孩子都不随他的姓了。 “我说,爹要把我媳妇和孩子赶走,那也把我赶走,以后呢,我也不做你的儿子了,去给胡家当儿子。” 韩老二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胡氏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胡都二愿意和她回娘家,比她和离回家,名声要好听太多了。 韩老二现在又被赶出宗族,以后可只能依靠他们胡家了。 “当然是真的,媳妇,你就带我回家吧。” 韩老二可怜巴巴的看向胡氏,那横样,像一条被人遗弃的小狗,胡氏于心不忍,点了点头。 “老二,我是你爹,把你着这么大,现在你要去胡家,给别人做儿子,你让爹和娘怎么办啊?” 韩多田心里多多少少是舍不得儿子的,要说多舍不得,那也没有,必竟他又不是没丢出去过儿子。 他心疼的是,养这么大的儿子,正是能种地赚钱的时候,这不是白白便宜了胡家吗? “爹,哥要走就走吧,只是,哥当初娶嫂子,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吧,这你和嫂子回了娘家,文算什么事呢?” 韩老三在自己房间门口,提点着韩多田。 果然韩多田极为上道,他立马接了口,说道:“要走也行,把你娶媳妇的银子还回来,另外再让胡家把你当上门女婿下的聘金,给我们才成。” 刚刚韩多田不让韩老二走时,韩老二心里,对他爹还有几的不舍。 韩多田这话一出,韩老二连那几分不舍都没了。 “等我好了,去外面做工,挣了银子就还给你,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韩多田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要不多看韩老二一家一眼。 “我去叫我爹来,把你背出去。” 胡氏今个回娘家,是和嫁家通过信的,他爹此时,正在村口赶了牛车,接她呢。 “你不会不回来了吧,要不媳妇你扶着我,我能走到村口的。” 韩老二真怕媳妇是伤透了心,丢下他和孩子不管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答应你了,肯定会回来的。” 胡氏走开,很快又回来了,韩老爹把牛车赶到韩家门口,架上韩老二,离开了韩家。 当院子寂静,一个房间里,李玉芝的眼中迸射出满满的怨恨。 韩鹤鸣。 宋胭脂。 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第77章 打到大花虎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韩鹤鸣从院外走了进来。 “哇,老虎…” 三个孩子扶在栏杆上,惊奇看着走进来的韩鹤鸣。 他的肩膀上,扛着一只白黑相间的大老虎和几只野兔野鸡。 “是大老虎,你们怕不怕啊?” 看到三个稚童,他把老虎和野鸡野兔放在一旁,想伸手摸摸孩子们的头又发现自己手上满是干涸的血迹,想必是打老虎时留下的。 整个春末早夏,他都在忙暖棚和老师盖房屋的事情,前两日,房屋盖好,他就进了山去,运气好,进山了就碰到一只大老虎。 “不怕” “怕” 二娃见惯他爹打回来的各种猎物,根本不怕一只大老虎,团团没见过这么大的猎物,眼中有着惊恐。 “团团,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团团比二娃大上一岁,这一刻,二娃好像更像个哥哥,把团团护在身后,小小的手掌更是挡在了团团的眼睛上面。 “爹爹把大老虎扛到牛车里去,团团别怕。” 打了猎物当时卖,最好不过了,他准备把野鸡野兔放在家里后,就去镇上把老虎卖了。 “好” 看到韩鹤鸣把大老虎扛上牛车,又用麻袋盖住,团团的心里才不恐惧。 “你们娘呢?” 韩鹤鸣返身看向几个孩子。 “娘在灶房,给我们做饼干吃。” 娘已经给他们好几次饼干吃了,二娃和团团都觉得,娘做得饼干,比镇上糕点坊里卖的糕点还要好吃。 “我等回去镇上,卖大老虎,二娃和团团可有想吃想玩的东西,要爹给你们带回来?” 韩鹤鸣洗了手,摸了摸二娃和团团的头,又把三娃抱在了怀里。 “没有想吃的,我们想吃的东西,娘都会给我们做,娘做的糕点比镇子上卖的还好吃。” 二娃和团团现在就是宋胭脂的忠实小迷弟,根本不稀罕镇子上的糕点了。 “那你们娘做的饼干好不好吃啊?爹爹要去看看。” 灶房里,宋胭脂用着韩鹤鸣专门给她用黄泥土码的烤炉,烤炉里除了有小饼干,还有烤面包。 从宋胭脂在县上的食品铺子里,发现了有卖大块的黄油后,面包饼干蛋糕,家里的孩子们都没断过。 “娘,娘,爹爹回来了。” 韩鹤鸣要去灶房,二娃和团团先跑在了他的面前,去和宋胭脂通报了。 “爹爹还打了一只大老虎和许多的野鸡野兔,爹爹可厉害了。” 两个小孩一进灶房,就看见刚刚出炉的面包和小饼干,眼睛便有些移不开了。 见到两个孩子的小模样,宋胭脂好笑不已。 “想吃什么,洗干了自己拿,可别烫着了。”又抬头笑看向把灶房的光遮挡严实的男人:“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做的什么?好香啊?” 宋胭脂前两次做烤饼干时,韩鹤鸣进了山,都没吃着。 “面包,饼干,你吃什么?” 韩鹤鸣在山中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饣,闻到烤面包的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就“咕咕”叫了起来。 “要大块的,这几日都没吃好,饿很了。” 韩鹤鸣也不知道,什么是面饼包,什么是饼干,他只知道,大块的吃的过瘾。 宋胭脂随手就递给了他一个大面包,又给三娃手里递上一个小饼干。 “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刚听两个孩子说,韩鹤鸣打了一头大老虎回来,打虎不易,怕是在山上受了不了的苦。 “不吃了,吃这个垫垫就成,我等会去镇子上卖老虎,你可要去?” “是有一些东西要买,只是大娃和阿九午时还要回来吃饭,你去和老师说一声,让大娃和阿九在老师家吃饭吧。” “成,我这就过去,我打了些野鸡野兔,也给老师各拿上两只。” 宋胭脂又把烤好的面包和饼干,放进干净的篮筐里,让韩鹤鸣一并带去了沈家。 宋胭脂已经许久都没有去过镇子上了,她卖的拼布包,在红石镇上已经饱和,卖出去的速度,也没有刚开始的快。 宋胭脂不用提心布庄老板,没有拼布包卖,去的就更少了。 这一次,她除了想把这些日子攒的拼布包给布庄老板送去,另外就是要买一些夏日里要用的布料。 现在温度稳定下来,鸡鸭鹅的幼崽,还有菜园里的菜籽,都是要买一些回来的。 “对了,咱们家买回来的地,你可找到人种了?” 宋胭脂抱着三娃坐在牛车上,与韩鹤鸣说着话,这个季节,地里的庄稼也该种下去了。 “村西头的冯大哥家,他家兄弟多又是逃荒过来的,没什么地,就想赁了咱家的地去种。 我和他们说好了,他们每年种的粮食,给咱们五成的收入,粮种咱们出。 我本只想要三成的粮食,奈何他们家太穷了,粮种都拿不出来。 对了,给你留了二亩地,听你的,种黄豆绿豆红薯土豆。” 这二亩地,是宋胭脂交待,韩鹤鸣专门给她留下的,种些粗食豆类,留着自家人吃。 “十六亩地,都给他们一家种吗?他们可忙得过来?” 冯家兄弟大大小小有七个,他家的地好像是不多,可是七个人,种十六亩地,会不会种不过来,让地给荒废在那里。 “放心,冯家兄弟都是手脚勤快的人,一个人收拾二亩多地,也不算多的。” 宋胭脂这才放下心来。 “暖棚到时候下种时,也是要请人吧?” “我和冯家兄弟说好了,要是他们把咱家的地种好了,暖棚到时候也可以请他们一家人,还有韩明大哥和苏嫂子,到时候都是能用用的。” 两个人说着话,红石镇很快就到了。 “你还是去醉花楼卖花虎?” 一整只的花虎,醉花楼不一定能吃的下来。 “不,这次咱们去药铺卖花虎。” 花虎身上虎骨虎鞭虎血,都是上好的药品,去药铺卖大花虎,定要比去酒楼卖的价格更高。 红石镇临山,山中有许多难得的草药,这里的药铺不少,韩鹤鸣挑了最大的药铺走了进去。 这家药铺也是韩鹤鸣常来的药铺,他每次打到虎熊,都会卖给这个药店。 第78章 高价卖虎 韩鹤鸣刚把牛车停下,却是碰到了熟人,只见两个少年,摇着折扇,从药铺中走了出来。 “韩大哥,嫂子,你们这是来镇子上了?” 徐六笑得一脸的灿烂。 徐六当初在红涯山,差点死在狼窝里,还是韩鹤鸣把他救出来的,他对韩鹤鸣那是感激的很。 “对,来镇子上卖老虎。” 韩鹤鸣跳下牛车与徐六搭话,宋胭脂不喜欢徐家人,只微笑着对徐六点了点头。 “老虎?韩大哥你打的吗?” 徐六和他身边的少年,眼睛一亮。 韩鹤鸣点了点头。 “是的。” “我们能看看吗?” 男孩子好像对大型动物有天生的喜爱,听到韩鹤鸣打了老虎,两人都想看一看。 “可以啊。” 韩鹤鸣先把牛车上二娃和团团抱下来,又接过宋胭脂怀里的三娃,把宋胭脂扶下牛车,才把盖着花虎的麻袋掀开。 韩鹤鸣搭虎的技术很好,大虎只在头顶处有一个血洞,别的地方的皮毛,油光水滑毫无破损。 “哇,这只虎可真大,韩大哥你卖吗?” 跟在徐六身边的少年,摸着大花虎,爱不释手。 “齐三,这可是我韩大哥打的,你不许与我抢。” 徐六一脸的骄傲,好像韩鹤鸣是他的亲大哥一样。 “徐六,我大老远来,碰到这么好的大虎不容易,你就不能让让我?” 叫齐三的少爷,用怀柔之策,想说服徐六。 “齐三,你可不能这样啊,这么大的一只虎,这么好的一张皮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这样,别说兄弟欺负你,咱们俩竞价,价高者得。” 齐三想了想,点头答应,徐六家虽有钱,他家也不遑多让,徐六和他竞价,他就让徐六看看他的实力。 “既然要竞价,不妨加上我一个。”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宋胭脂抬头望去,就见到单士江从远处缓缓走来。 “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红石镇?” 徐六大步跑到单士江身边,一把抱了上去。 “刚好,远远看到你在这里,就过来叫你呢。” 单士江温雅一笑,走向韩鹤鸣和宋胭脂身边行礼 “韩大哥,韩嫂子,许久不见,二位可安好?” “都好,单兄弟可好?” 韩鹤鸣回礼,宋胭脂跟在韩鹤鸣身边,曲膝行礼,没说话。 “都好都好,韩大哥这武艺也太厉害些,能打死这么一头大老虎。” “单兄弟夸奖。” 几人如此寒暄一番,齐三有些不耐烦了。 “咱们先竞价,你们过后再续旧,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齐少爷可真是急性子,那咱们先竞价吧,我出价一千两白银。” 单士江没有因为齐三打断了寒暄,而有丝毫的不悦,反而笑意更浓,只是他一开口,就给了齐三少爷压力。 普通的一只老虎,皮毛完好的情况下,在红石镇上,也不过能卖三五百两银子。 单士江一开口,就是一千两白银,这可是高价中的高价。 “单公子这个开价,可是有些瞧不起本少爷了,木少爷出价两千两。” 齐三公子半点不慌,张口就给翻了倍。 “不是表哥齐三,你们俩玩得这么大吗?两千两银子,在京城都能买到一只老虎了。” 徐六是红石镇本地人,对红石镇上的物价,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这样的清楚,让他觉得他表哥和齐三像两个冤大头。 而这冤大头之局,还是由他组起来的,弄得他叫价也不是,不叫价也不是。 “徐六,你这就吓破胆了?” 齐三趾高气昂,一副才刚刚开始的架式,说好的朋友呢,这么拆台的。 徐六有苦难言,这几千两银子对他也说,地确不算什么,可这事要是让他爹知道,他拿几千两银子买一头老虎,会给他爹气个好歹的。 “我…我出两千一百两。” “我出三千两。” “我出四千两。” “我出五千两。” 最后一头花虎,硬生生让齐三以五千两银子买了下来。 当齐三掏出五千两银子递给韩鹤鸣时,韩鹤鸣和宋胭脂只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韩大哥,怎么样,我给力吧,明日去你家找你玩啊。” 当老虎搬到齐三的马车上,单士江在韩鹤鸣耳边挤眉弄眼,韩鹤鸣这才明白,单士江在帮他抬价看来那位齐公子家颇有家资,还让单士江不怎么看得顺眼呢。 “多谢单公子了。” 他要抱拳感谢,被单士江以手按了下去。 “韩大哥明日多备些好酒好菜,特别嫂子做的卤牛和辣子鸡,真是一绝。” “明日必定扫塌相迎。” 眼看着三位少爷走远,韩鹤鸣把手里的银票塞进宋胭脂的挎包里。 “今日挣了不少银子,你看需要买什么?咱们都买回去。” 宋胭脂确实要买不到东西,而且韩鹤鸣的家资都在她这里,她没说拒绝的话,欣然接受。 “咱们先去买布匹吧,马上天热了,孩子们去年的衣服也都小了,还有阿九和团团,都没有夏日的衣服,多买些布匹,给孩子们做几套衣衫。 我再把这些日子多的拼布包,交给布庄老板。” 去年夏日,买的一些薄的布料,宋胭脂勉强给阿九和团团做了两套春日穿的衣衫,家里再不买布料,那是没有一块薄布料给孩子们做衣裳了。 “多买一些,孩子们能换洗就够了,你多买一些适合自己穿的颜色,小姑娘就要穿得娇娇俏俏的才好看。” 宋胭脂白了一眼韩鹤鸣。 “我倒想穿得好看些,可咱家有这五个孩子,我就是想光鲜也光鲜不起来啊。” 宋胭脂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要不,咱们去牙行买一个粗使婆子?” 这个计划韩鹤鸣早就有了,只是因为阿九和团团的身份,他不好向家里领陌生人。 “别了吧,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要是她知咱们家的情况,再说露了嘴,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家也不是大门大户,村子里的人,宋胭脂最是知道了,多嘴多舌,最是爱打听事情,她不喜欢。 韩鹤鸣若有所思,却没在坚持。 过了几日,韩鹤鸣说去县里办些事情,从县里领回来一个哑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79章 实在太香了 “单少爷和徐少爷来的可真早。” 韩鹤鸣皮笑肉不笑得打开了房门。 “不早了不早了,韩大哥别叫什么单少爷徐少爷,叫我们的名字成了,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 徐六自来熟得,挤进了韩鹤鸣家的院子。 “徐大哥家这院子,可是真漂亮了。” 院子里顺着院墙,被宋胭脂从山上移栽了不少花回来,天冷的时候,这些花被宋胭脂搬进了屋子里。 此时花儿正郁郁葱葱,在这初夏,别有一番景致。 比去年他们初来这个小院时,小院好看了不少。 “韩大哥这是给孩子们买的糕点,另有几只鸡和一些牛肉蔬菜。” 昨日说要吃卤牛肉和辣子鸡,今日自己就带了食材上门,这是怕不给他们做好吃的吗? “多谢单少爷了。” 韩鹤鸣要接过单士江小厮手里的东西,那小厮有眼色的很。 “韩爷,这个奴才来,放在灶房是吧,奴才知道,熟门熟跑。” 看吧,奴才都这样了,更别说主子们了。 单士江和徐六从进了韩家院子,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一个在逗狗,一个在招羊。 完全不用韩鹤鸣招待,他们已经自得其乐了。 韩鹤鸣见二人不用招待,又拿起扫帚,继续打扫他们院子。 单士江的小厮,把买来的东西放好,见到韩鹤鸣在扫院子,立马就要接过韩鹤鸣手中的扫帚来干活。 “不用了,你坐着谢谢吧。” 刚刚小厮,可是从马背上拿下不少东西,就那牛肉,韩鹤鸣打眼瞧了一下,怕是给他家拿了一整头现杀的牛肉过来了吧。 为了来他家吃饭,这两位少爷也算是考虑周到了。 宋胭脂还未起床,就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她唉叹一声。 说她每日要照顾五个孩子,那都是说少了,像早上的时候,除了沈绾绾和她那两个丫鬟不来她家吃饭。 沈老爷子和他的书僮侍卫,那是每日到了饭点都必到的。 今日好了,又多了好几个人。 这么多人,两尺八的锅,她蒸一大锅包子,一顿饭都不够吃的。 她慢吞吞穿了衣服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刚还在院中悠闲的招羊逗狗的两个男人,立马神清气爽了起来。 “嗨,嫂子,早啊?” 徐六递上一张大大的笑脸,单士江也肉温雅一笑。 “打扰嫂子了。” “客气。” 宋胭脂和两人打完招呼,走向厨房,还没走进厨房呢,身后就跟了三个男人。 她回头看去,除了韩鹤鸣在翻白眼,就见到单士江和徐六笑得谄媚。 “对了单少爷和徐少爷可曾吃了早食?” “还不曾。” 两人异口同声。 “那不知两位少爷,早食想吃些什么?” “嫂子做什么我们吃什么,不挑食的。” 宋胭脂走进厨房,就见到灶房里放了满满的肉和菜。 宋胭脂都想扶额了,这是把镇上的猪牛羊,都给他家拿了一头过来吗?” “单公子和徐公子真是大手笔。” 宋胭脂这下子也是似笑非笑了,这两人拿来这么多吃食,是准备在他家长期住下去吗? “这们我们这不是想着,嫂子家买菜不方便嘛,就顺带,带了点过来,嫂子可别嫌弃。 另外嫂子看可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别客气,只管便唤我们。” “不用了单公子和徐公子可以去山里转转,半个时辰后,回来吃饭就好。” 宋胭脂这会只想赶人,她家灶房很小的好伐,肉和菜已经把这里都推满了,人都无处下脚,再进来这么些人,她什么都别想做了。 “那就辛苦嫂子了。” 宋胭脂轻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看着单士江和徐六带着小厮,走出院子,才回过身来。 韩鹤鸣已经在磨起了菜刀。 “我一会把肉都分好,放到地窖去,你看咱们早上吃什么?” “既然人家拿来这么些食材,咱们也不能招待差了,你先把羊排剃出来,等会烤牛排羊排吃,牛肉我来切。 另外煮点小米粥,烤几个囊,配上家里的小咸菜,如何? 再给孩子们做几张鸡蛋饼吃,三娃就给他做碗蒸鸡蛋。” 宋胭脂说着,就挖了两瓢小米,淘洗干净,下入大铁锅里。 她又大刀阔斧,砍下几块薄厚均匀的牛肉,把牛肉和韩鹤鸣剔好的羊排,各放了香辛料腌制。 等到牛肉羊排腌好,一起送进了自制的烤炉中。 一阵阵香味传来,惊醒睡梦中的几个孩子。 阿九和大娃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香啊!” 大娃觉得,自己在不停的吞口水,明明昨日晚食的时候,他吃的很饱,怎么这一大早上的,他就感觉自己的肚子极饿极饿。 “阿九,你饿了吗?” 大娃见阿九也起来了,他想问问阿九,是不是和他一样,都是被香味香醒的。 “饿” 阿九点点头,摸着自己白白软软的小肚子。 “我们也饿。” 二娃和团团,也醒了过来。 “咱们快快把衣裳穿好,去看看娘在做什么好吃的。” 其实,被香醒的除了几个孩子,还有沈宅里的人。 “小姐,这少夫人一大早,在做什么?实在吃太香了。” 小玉和小环,正在陪沈绾绾吃饭闻到韩家传来的香味,小玉觉得自己手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说来也是奇怪,没有见到少夫人前,她小玉的厨艺自认为天下无双,做出来的饭菜,那是美味又好吃。 自从遇到少夫人后,明明同样的食材,她做出来的饭菜,就是没少夫人做出来的好吃。 像她家老爷,还有小云冷傲寒,现在都不吃她做的饭菜了,天天往韩家去吃饭。 别说他们了,其实她自己也挺想去韩家吃饭,跟在少夫人身边学厨艺呢。 “她做的饭菜香是吧,那你去她家吃饭啊。” 沈绾绾一甩筷子,起身回房间去了。 这个宋胭脂真是会使手段,拢络人心,现在家里人,都向着她,真是让人讨厌的很。 还有这香味,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做菜的,怎么能把菜做得这么香呢。 她曾经在韩家住时,也见过宋胭脂做菜,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第80章 有钱不赚是傻子 “绾绾姑姑起床了吗?” 沈绾绾正在屋子里生闷气呢,听到门外有小孩的声音响起,她走到窗户边细细听。 “两位小少爷,你们怎么过来了?还没到念书的时辰呢。” 是小环说话的声音。 “我娘早上烤了牛排和羊排,让我们拿一些过来,给绾绾姑姑尝一尝。” 对于沈绾绾,宋胭脂是半点敌意都没有,只当她是个邻家小姑娘,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了比她大上几岁的哥哥罢了。 “对了,这里还有现做的囊,里面包上孜然羊肉粒,可好吃了,小环姐姐等会让绾绾姑姑尝一尝。” 两个小孩把宋胭脂对他们说话,交待得清清楚楚。 “好嘞,奴婢都记下了。” 韩家的几个小孩,乖巧懂事,小环很喜欢韩家的孩子。 “那我们就回去了。” “两位少爷等一下,奴婢再给他们拿点梨和桃去吃。” “不用了,小环姐姐,上次你送过去的咱们还没有吃完呢。” 阿九和二娃说着,就跑走了。 很快沈绾绾就听到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她忙又躺回了床上。 “小姐,刚刚阿九少爷和二娃少爷,给小姐端了烤肉过来,奴婢这就进来了哦。” 小环说完话,就推了门进来,一股烤肉的香味传来,沈绾绾觉得自己的味蕾都被唤醒了。 她又不好意思主动起身去吃,躺在床上没动。 “小姐,起来吃一些吧,你早上都没吃多少饿食,可别饿坏了身子,奴婢可是会心疼的。” 小环最知道,怎么哄她家小姐。 “不吃。” 沈绾绾扭动身子,不愿起身。 “哎呦,我的好小姐,奴婢求求你了,你就当心疼奴婢了好不好。” 小环坐在沈绾绾身边,柔声安慰。 “哼,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再吃一些吧。” 小姑娘傲娇得起了身,向放吃食的方桌走去。 沈绾绾小姑娘一连吃了三个囊,才觉得吃饱了饭,人嘛,只要吃饱了饭,心情就会好了,沈绾绾也是一样。 “嫂子,你这厨艺比京城,天香楼里最厉害的大厨的厨艺都好。” 徐六拿起一块羊排,毫不客气的啃了起来,边啃还边夸赞宋胭脂的厨艺。 “我娘做的饭,可是天下最好吃的饭。” 二娃一脸的骄傲,他最喜欢别人夸他娘厨艺好。 “二娃也这么觉得是吧?咱们可真是志同道合,好兄弟。” 徐六一脸的哥俩好,就要把他那拿过羊排,油乎乎的手拍到二娃身上。 “徐六叔叔,你要是把我的新衣服弄脏了,我娘会把你,赶出我们家的。” 二娃用极为认真的语气,说着,在徐六听来不亚于恐怖故事的话。 他尴尬一笑,把手收回,又去饭桌上拿第二根羊排。 “嫂子,我这次来,是有几个挎包的订单,想给嫂子做,不知嫂子可有时间?” “我上次已经和单公子说了,做包只是我的爱好,不以这个为主业的。” 宋胭脂总感觉单士江这人不简单,不想往他挖好的坑里跳。 “不是嫂子想的样,去年你不是做了两个挎包吗?让我姐和妹妹用出去了,很多小姐夫人们喜欢,都在向妹妹打听。 妹妹和她们讲了你的事情,这次她们听说我来到红石镇,纷纷让我问问嫂子,可愿意接下她们的订单? 价格嘛,皆由嫂子来开,嫂子要是愿意,皮毛由我给嫂子准备。” 价格由她开,这让宋胭脂有些心动。 上次她给单士江的姐姐做包,手工费她可是收了一百两银子。 这种手工包对她来讲,很简单,一两日就做好了。 只是她不能让单士江觉得,那手工包好做。 “单公子也知道,手工包极为难做,我实在是做不过来的。” “没事,嫂子只要答应下来,多久工期,我们都是等待的,另外,嫂子要是能做快一些,我可以在嫂子给的报价上,再多给一倍的价格。” 京城中的那些夫人小姐,想要的是独一无二价格对她们来说,皆不成问题。 “好,我也不问单公子多要,咱们就按上次的价格来,一百两银子一个包,单公子多付一倍,就是二百两银子一个包,单公子认为如何?” 两百两银子的一个包,只能说是高价中的高价包了,要是单士江同意,她就大赚一笔,要是不同意,她也没有损失,反正她也不想和这个世家公子打交道。 “好,成交,就依嫂子说的来。” 一个包二百两银子,他卖个三百四百两银子,那是一点都不成问题的。 有银子不赚是傻子,有人送银子上门,宋胭脂要是不赚,那就更是傻子了。 “那单公子看,什么时候把皮毛送来,咱们就开始做挎包。” “好。” 吃过早饭,单士江和徐六想要进山去玩,到晚上才回来,交待了宋胭脂午食不必做他们的饭菜。 几个人不在,宋胭脂顿时感觉做饭的压力都小了许多。 她把碗筷收拾到刚井旁,正要洗碗,就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三娃醒了过来。 孩子多就是这样,把这个孩子侍候好了另一个孩子又哭了。 “娘,我来洗碗,你去照顾三娃吧。” 十岁的阿九,已经是个大孩子,事事做在前面。 “喊二娃来,你们俩一起洗,洗完好去上学,别一会去晚了,让爷爷等着。” “娘,我也想去读书。” 团团拿着一个宋胭脂给几个孩子用白纸装订的小本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娘,我也想去。” 二娃也跟着后面跑出来。 两个孩子,以前跟在哥哥后面玩,阿九和二娃都去沈焕君那里读书以后,两个小的,就觉得在家里玩得不对劲。 “那你们等会都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去跟着沈爷爷读书吧。” 宋胭脂给三娃哄好,穿好衣服,阿九和二娃已经洗好了碗筷,她站在院门口,目送几个孩子进了沈家门,她才放心回家。 三娃是个很听话的小孩,宋胭脂给他喂饱了饭,把三娃放在爬爬垫上,三娃也不哭,宋胭脂就坐在他旁边,把昨日买的布匹拿出来,准备裁布缝衣。 第81章 做衣裳 她刚给大娃裁了两套小衣裳,就听见苏氏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 “我这可是来个巧了。” 苏氏笑盈盈地,两个胳膊,一个抱着她家的小女儿,一个挎着一个小篮筐,从院外走了进来。 “嫂子快来,我可是正等着你上门来,给我做苦力呢。” “那可不巧了,咱们俩想到一处去了。” 苏氏把胳膊上的篮筐,放在宋胭脂裁布的方桌上,篮筐里赫然放着布料。 “原来嫂子也是把我当苦力了呢,得,咱们俩啊,今儿就换工,做了。” 这一年,宋胭脂进了韩家门以后,大娃和二娃身上的衣服就格外好看,两个孩子不咋去村子里,别的人不大知道。 常和韩鹤鸣家有来往的韩明一家,那是都知道的,轩哥就很羡慕大娃和二娃的衣服好看。 每次苏氏给他做好的衣服,他都觉得没有大娃二娃的衣服好看,在家撒泼打滚和苏氏闹。 苏氏被她闹的没法了,只好每次为她做衣服的时候,求宋胭脂帮她裁衣。 说来也怪,宋胭脂裁出来的衣服,那版型格外精巧好看。 “那我可巴不得呢,你这是要怎么做?” 苏氏拿起宋胭脂裁好的布片问道。 “你那个是裤子,把两片布缝合在一起就成了,我想着孩子小,以舒服为主,就没给他整得太花里胡哨的, 喏,另一片在这里。 嫂子这布料,是想给轩哥做衣裳?” 宋胭脂见到那篮筐里靓青布料,问着苏氏。 “给奇哥做两身,再给月姐做一身,你看这布料够吗?还有这块布料,给小姑娘做衣裳,是否老气了些。” 苏氏把篮筐里的布料拿出来,靓青色布料里面,还夹着一块姜黄色的小布料。 看这颜色料子,估计是大人做衣服时剩下的。 农家人都是这样,孩子们的衣裳,除了过年时的新衣,别的时节的衣服,都是大衣拆了改小衣。 苏氏能拿出两块新布料,给孩子们做衣服,已经是宠孩子的娘了。 “够的,像靓青色这块,做两件上衣,一件长裤,姜黄色给月姐做一套灯笼裤,我再给她配上白色轻纱滚边,再做几个蝴蝶结,肯定好看。 对了嫂子,我这还有几小块料子,给月色做衣服肯定好看,我拿出来,嫂子看看,可嫌弃。” 宋胭脂说完,就向屋子里走去。 昨日,她从镇上布庄拉回来五袋碎布头,回来后,宋胭脂就把那五袋碎布头整理了出来,其中有几块一样颜色花色的布料。 很快宋胭脂就从房中走了出来,她的手里多了几块娇嫩的桃色锦缎。 “这布料多贵重啊,那能给小娃娃做衣服,你留着绣帕子,也能卖不少钱呢。” 苏氏一看宋胭脂手中里的料子,连连摆手,不愿意要。 “嫂子可是嫌弃,这些都是碎料子,看不上?” 宋胭脂一笑。 “你个促狭的丫头,我是那个意思吗?” 苏氏轻拍宋胭脂的胳膊。 宋胭脂说那是几块碎布,她可看到了,那几块布料都不小呢,就是给月儿做一套长衣长裤都是够的。 “嫂子放心,这是我昨日去布庄买布,老板送的,这不要钱,能给月儿做件衣裳穿,也实现了它身为布料的价值。” 苏氏接过布料,看了又看,粉粉嫩嫩的颜色,要是穿在她家月儿身上,不知道有多好看呢,拒绝的话,她是再也说不出口。 “嫂子就别推辞了,你看我家有五个小子,嫂子就解解我养闺女的心。” 其实宋胭脂手里有更好的料子,也有适合小姑娘穿的颜色,她知道苏氏不会要,这才拿了矿布料出来。 “那我就替月儿谢过她婶子了。” 苏氏心中感激,她本是想请宋胭脂帮忙裁布料,没想到,宋胭脂还搭了布料,而且宋胭脂说的那款式她不一定能缝出来,这都要宋胭脂来帮她做了。 “不客气,对了嫂子,你知道我在镇子上卖拼布包吧,最近我接了个大单子,不知道嫂子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做,嫂子放心,我给你付工钱。” 苏氏的女红极好,她绣出的帕子,常常能在布庄卖出一个好价格。 宋胭脂能答应布庄老板的提议,就是想到了苏氏,如果苏氏原因帮她做拼布包,她再请村里几个女工好的一起做,很快就能把首饰铺子要的拼布包做出来。 “我能做吗?你送给我的那个包,我也看过,那样的技法,我可做不出来。” 苏氏有些忐忑。 “嫂子不用担心,到时候我把那个包制作步骤拆分开,很好做的。” 宋胭脂想好了,找到人愿意跟着她做拼布包后,她就让一人做一个简单步骤,而关键的步骤,还是由她自己做。 这样她既有人帮手,也不怕她做包的技术,被泄露出去。 “成,那我闲了,就来跟着你做。” 苏氏在宋胭脂家呆了一天,午食都没回去,把几个孩子的衣服都给缝合好。 “你呀这针线做得真好。” 苏氏把宋胭脂给月儿做好的两套衣服,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宋胭脂给小姑娘做的小衣服小裙子,都是现代的衣服,小姑娘穿上又好看又凉快。 “嫂子喜欢就好,晚上你在咱家吃饭吧,让韩明大哥和奇哥也过来。” 晚上她家吃饭的人多,也不在乎,多一个两个人的饭食。 “不了,中午都在你家吃过饭,你家一天吃饭的人就够多了,我们就不给你添乱了。” 苏氏把做好的小衣服放进篮筐,连声拒绝,向自己家去去。 送走苏氏,宋胭脂把布料和做好的衣服都收起来,晚上家里吃饭的人多,她得早早做饭吃才成。 “娘,娘。” 大娃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 “娘,我们几个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娘别做我们的饭。” 大娃从院外跑了进来。 “怎么你们晚上要在夫子家吃饭吗?” “对,傲寒叔叔今日从县城里回来,给我们带了许多好吃的饭菜,这是给娘的。” 大娃把手里荷早包裹住的东西,递给宋胭脂,闻到香味,宋胭脂就猜到这是县城里,冯记最有名的荷叶鸡。 第82章 蒙面人 “老婆子?这行吗?” 韩多田看着躺在床上,面上狰狞笑容的李玉芝,他心里发起了寒。 从村子里,把李玉芝打了八十大板,又让自己给她写了休书以后,韩多田每次见到李玉芝,心里总会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害怕。 “怎么老头子,你莫不是害怕了吧?咱们现在史有三儿这一个儿子的,你不为他着想以后三儿和咱们该怎么办呢?” 李玉芝狰狞的脸上,带着狠毒的笑,让韩多田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可是,那可是十来条人命呢。” 韩多田哆哆嗦嗦,老婆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许多的桐油,让他夜间去一把火烧了沈韩两家人。 他哪里敢啊,韩鹤鸣家可是喂了好几条的土狗,见到人就一阵乱咬,他还没挨着韩鹤鸣家院子呢,那狗崽子怕是就会一阵狂吠。 “你怕什么?那人说了,会把韩鹤鸣引进山里,由他解决了。你只管解决韩鹤鸣的几个孩子,和他老师一家就成了。” “老婆子,你说那人和韩鹤鸣他们家,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会给咱们这么多银子?” “你管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只要咱们能得到银子,又能解决了韩鹤鸣一家,何乐而不为?难道你想看着我,白白受了那小子和贱人的欺负。” 李玉芝摸了摸,放在她床边妆匣子里整整两百两的银子,心中欢喜,脸上装出不悦。 三日前,她被村子里的人,无情赶出了红涯村,还是老头子和小儿子,悄悄把她躲藏在柴火垛里,等到天黑,把她弄到了公爹婆婆曾经住过的破房子里。 夜里,都头子和小儿子一走,她所在的破房子里就多出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你…你是何人?” 李玉芝看着凭空出现的男人,全身尽是惧意。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报仇的人就够了。” 黑衣蒙面人,声音难听至极,好像嗓子是扎了一颗铁钉,让人听着,难受至极。 李玉芝明白来人是友非敌,放松了几分警惕。 “帮我报仇?你要怎么帮我?” 她看向黑衣人,眼睛里有几分质疑,又有几分期待。 “三日后的晚上,你找人烧了韩鹤鸣和他老师家,这里二百两银子,要是你做好了,事成后,我再给你二百两。” 黑衣人丢给她一个钱匣子,李玉芝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银锭子,整整的二百两,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可把她高兴坏了。 “要烧韩沈两家怕是不易,韩鹤鸣此人,像一头狼似得,警惕的很,那沈老爷子身边,更是时时刻刻跟着一个带剑的侍卫。 我怕还没到他们两家房前,就会被他们发现了。” 报仇,李玉芝自然是想报的,可这个仇不好报,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她可不想白白去送死。 “你要是害怕了,做不到,那就算了,我另外找人去做便是。” 蒙面人说完,就要拿回钱匣子,李玉芝哪里会松手啊,这里面可是整整的二百两银子呢。 “能做到就好,放心,我会提前给他们下毒,把他们两家人拍迷晕的。” 宋胭脂送走苏氏,又见孩子们不回来吃饭,家里就只剩下几个大人吃饭。 人不多,五个大人和三娃这一个小孩,那做饭就轻松容易了不少。 她把米饭和用时比较久的菜先做上,见韩鹤鸣还没带人回来来,就抱着三娃去了后院。 昨日她买了很多的菜籽菜苗,她把菜籽种下。等到夏日,还有各种菜吃。 等她的菜种好,韩鹤鸣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宋胭脂的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韩鹤鸣不是个轻易食言的人,他说今晚会回来,一定就会回来的。 可是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韩鹤鸣他们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进到深山里捕猎去了? 一时半会回不来? 想着在沈家的几个孩子,已经吃过晚食了,她去沈家把四个孩子领回来,又给三娃喂了饭食,给几个孩子洗漱后,哄着几个孩子睡了。 她自己点了一盏灯,坐在堂屋里做针线。 不知过了多久,宋胭脂扭动了一下酸痛的脖了,听到外面有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是下雨了吗? 她想起身去看,刚一起身,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晕倒在地。 苏氏今日从韩家回来,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她知道宋胭脂针线活好,可没想到,能那样好,给闺女做的小裙子,她见都没见过,月儿穿上却是好看得紧。 不仅如此,她还仁义,自己做拼布包赚了钱,就拉上她一起做。 她今日问胭脂妹妹了,胭脂妹妹说做的多,就算得钱多,单之不会亏待她的。 而且,她要的人外,还让她帮着问婆婆妯娌们愿不愿意跟着一起做。 赚钱这么好的事情,胭脂妹妹自己不问,让她帮问,这是给她赚好人缘呢。 “他爹,你说我该怎么给胭脂妹妹回礼才好?胭脂妹妹手巧,我做的针线活她怕是也看不上,别的东西,她家怕是比别家都多,要不我去镇上买些点心,给她家送去可好?” 苏氏兴奋的说了许多的话,想问问韩明的意见,谁知,只听到阵阵鼾声响起。 韩明白日里在犁地做工,到了晚上倒头就睡,苏氏刚开始和他说话时,他还能应付两句,这躺床上身久了,他实在坚持不住,睡着了。 苏氏见韩明睡着,暗自生了一会闷气,又想着,今日有这么多高兴的事情,和个臭累人生气不值得。 随既哄好了自己,想着她也早些睡,谁知肚子一阵不舒服,她就向茅厕里跑去。 她家茅厕在房屋后面,她刚小跑到房屋后面,无意间向宋胭脂家瞅了一眼,随即神色大变。 这一眼,让她再顾不上肚子痛,她返了身就向房间里跑去。 “当家的,当家的你快醒醒,快醒醒。” 韩明是个好脾气的人,就算困极,被苏氏推醒,也不生气。 他声音依旧平和。 “媳妇怎么了?天色很晚了,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第83章 奸人使坏vs上天不仁? 今天他媳妇高兴得很,他心里也高兴,可他实在是太累了,打不起精神来。 “他爹,你别睡了,快起来,出事了。” 苏氏拉起韩明,急声说道。 “鹤鸣家着火了,咱们快去求救火。” 苏氏说完她男人,自己就往别面跑去,她出了院门就大声喊:“走水了,走水了…” 宋胭脂是被小孩的哭声惊醒的。 可是三娃哭了? 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娘…咳咳…娘…” 快一岁的三娃,含糊不清得叫着娘。 娘? 三娃会喊娘了? 宋胭脂心里高兴,这个小孩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点点滴滴的进步,她都看在了眼里。 心里欢喜,她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的浓烟?可是走水了?还有她怎么睡在地上? 她想起来了,她原本想开门的,去门外看看,韩鹤鸣他们有没有回来,突然感觉头晕,倒在了地上。 她连忙跑到孩子们的房间,抱起三娃,叫着另外几个孩子。 “大娃,二娃,阿九,团团,快醒醒。” 然尔无论她怎么喊,几个孩子都睡得沉沉的。 屋子里的浓烟越来越多,还好她家是土墙,隔绝了火势进来的时间。 她也顾不得,再喊醒几个孩子,抱好三娃,又拖起一个孩子,向火炉房走去,那里有通往地窖的入口。 这个地窖口,是从阿九和团团住进家里后,她和韩鹤鸣现挖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她把三娃和阿九放进地窖,又去抱另外三个孩子,宋胭脂把几个孩子都弄进了地窖,自己又跑去把家里的钱匣子揣进了怀里。 又顺手封好了地窖口,点起风灯,检查几个孩子的症状,几个孩子都还有呼吸,应该里中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娘,抱…” 三娃趴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噙着两汪泪珠,见到宋胭脂进来,就朝宋胭脂脚边爬去。 宋胭脂检查完几个孩子,用棉被盖在几个孩子身上。 他们当时挖这个地窖时,就是用来避难的,里面的床,被子,水和食物,都应有尽有,能让孩子们在这里歇息片刻。 听到三娃的声音,宋胭脂把三娃从地上抱了起来,在她粉嘟嘟的脸上,狠狠得亲了一口。 “三娃,你可真是娘的好儿子,今晚要不是你的哭声,叫醒了娘亲,咱们娘几个,怕是都要栽在这里。” 今日她家发生的事情,不用细琢磨,宋胭脂从醒来后,就想明白,他们家,这是遭了人暗算。 是有人故意放火,烧了他家房子,不仅如此,怕是还对在她家井水里下了毒。 她为什么猜测是井水有毒,而不是迷烟,原因很简单,三娃并没有出事。 如果是对着她家吹迷烟,按理说,最小的三娃,抵抗力最弱,是最容易中招的。 说在井水下毒,是因为几个孩子今日都在沈家吃饭,而她在家吃饭。 她和几个孩子同时都中毒,那就只能在水里下毒,他们家和沈家共同用一个水井,只有在水井下毒,大家共用一个水井,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而且三娃晚食的时候,三娃不愿意吃饭,她给孩子煮的奶喝,只有在进水里下毒,才能解释得通这一切。 不好,这样一来是不是说明,沈家人也中了招,宋胭脂想出去看看,见到怀里的小孩一时为难。 如果是有人故意害他们,怕是周围还有人在把守,见到有人出来,一定会把人杀了,丢进烧着的房子里。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那人能在她家井水里下毒,为何他不直接下毒药,放火是为了造成意外死亡吗? 可是两家一起着火,说是意外死亡,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不过,再难,沈家的人都要救,她想了想,把三娃放下,向地窖门口走去。 “老爷,事情做好了。” 冷傲寒单膝跪地,向沈焕君复命。 “好,做的好,贤王和他的儿孙终于都死绝了,爷会一步步,把属于爷的一切。” 沈焕君得意大笑,贤王这个傻子,一辈子都在被他利用,只是傻了一辈子的人,最后却发现了他的秘密,要不然他还能扶持他当皇帝呢。 真是的,蠢人就该一直蠢下去,多好。 偏偏他又时不时的聪明,只是他这聪明。可是害死了自己的儿孙呐。 “老爷,咱们是不是该走了,小姐她…该如何是好?” “带上吧,他好歹也是爷的女儿,虽然不够聪明,好歹也是爷的种。” “小姐小姐,醒醒,咱们该走了。” 沈绾绾的房问,小玉小环推醒睡在床上的沈绾绾。 “走?去哪?” 沈绾绾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小姐,咱们和韩家的房子都着火了,咱们快快逃命吧。” 小环小玉的声音急切。 “韩家?甚之哥哥,他可曾逃出来了?” 沈绾绾听到小丫鬟的话,惊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子就想去救韩鹤鸣。 小玉连忙拿了衣服给沈绾绾披上。 “小姐,你先上马车,救人的事情,由冷傲寒呢,你就是去了,也救不了人不是。” 红涯村的人,被韩明夫妻吵醒,大家听说走水了以后,纷纷挑了扁担,向韩鹤鸣家赶来。 大家伙在老村长的指挥下,跳水的泼水的,一桶桶水浇下去。 “爹,这火怕是难扑灭了。” 老村长的大儿子,一脸的悲痛,今晚的风太大了,他们已经浇了上百桶的水,在着火房屋上,那火势半点要停下来的趋势都没有。 鹤鸣一家子,还有他老师一家子,怕是都要葬身火海了。 鹤鸣可是村子里,他最喜欢的年轻后生,他怎么能,不为他心痛。 “扑不灭也要扑,鹤鸣家可是在山脚下,先不说他家的人,就是火势漫延到山上,烧了林子可如何是好? 更不要说这两家还有十多口人呢,人命关天,怎么能轻言放弃?” 村民们听从老村长的话,忙碌了一夜,在天明时分,才把火扑灭。 老村长看着烧成灰烬的两幢房子,老泪纵横。 “我的好孙儿啊,你的命为何这般苦?上天不仁,上天不仁啊…” 第84章 拔箭 地窖里,爬出去的宋胭脂,又原路返了回来想到刚刚看到的远去的马车,她的嘴角闪过一丝讽刺的笑。 这人世间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 有人人面上和善,背地里一肚子的坏水,有人人面上看似凶狠,其实最是心善不过。 “娘…娘…” 三娃被宋胭脂丢在地窖里,声音早就哭得沙哑,看到宋胭脂进了地窖,哭着向宋胭脂爬去。 宋胭脂忙跑了几步,抱起三娃,哄起孩子来。 现在几个孩子都没有醒来,她还不能带着孩子们出去。 她刚把三娃抱起来,听到她刚刚进来的地窖门口,一阵响动。 她心里警觉,默默拿起腰间的藏起来的匕首,可是她刚出去时,大意了被人追了上来? 地窖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的脚步踉跄,感觉随时都能倒下。 “韩鹤鸣” 宋胭脂看清来人,立马迎了上去,把韩鹤鸣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韩鹤鸣被宋胭脂接住,虚弱一笑,昏倒在了宋胭脂身上,宋胭脂小心翼翼把韩鹤鸣放在地上,见到他的身上有不少的伤,特别是肩胛骨那处,赫然还扎着一支铁箭。 她慌乱的拍着韩鹤鸣的脸,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脸的泪水。 “韩鹤鸣你别睡,你先告诉我,怎么给你处理伤口?” 别处的刀伤箭伤她都能处理,可谁能来告诉她,那支铁箭该如何是好。 “别哭。” 韩鹤鸣用他那满是血污的手,擦去宋胭脂脸上的眼泪。 “我不哭,韩鹤鸣你告诉我,这支铁箭该怎么处理,我给你处理伤口。” 宋胭脂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在现代时,虽然是自强独立的大女主,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她已经习惯了,韩鹤鸣事事挡在她的前头,现在韩鹤鸣受这么严重的伤,她感觉自己心都慌了。 “这支箭,我拔过,它有倒刺,拔不出来,你帮我把后面的箭羽弄断,我就能弄出来了。 “好” 铁箭的箭身和箭羽部分,好在不是精铁打造的,只是用竹子所作。 宋胭脂找了一把铁剪,用铁剪把竹子剪断。 在她还未反应之际,韩鹤鸣对着墙壁就磕了上去,只听一声“噗嗤”声起,铁箭已被韩鹤鸣从身体里抽了出来,鲜血喷射而出。 宋胭脂连忙用准备好的白布,贴在韩鹤鸣的伤口上面。 “等不流血了,我再给你上药。” 这会血流得快,药粉倒上去,也会被冲走的。 “嗯” 韩鹤鸣虚弱的靠在墙上,宋胭脂把他的衣服用剪刀全部剪掉,给韩鹤鸣身上的伤口一一上药。 “单士江和徐六呢?” 看到韩鹤鸣如此虚弱,宋胭脂原本不想问的,可是那两人是来他们家的,要是死了,怕是麻烦。 “回镇上了” 当时他带着单士江和徐六还有两人的小厮,正在围捕两只大老虎,突然有许多箭支向他们射过来,徐六当时就被射中了一箭。 那时他们前有虎,后有暗算他们的人,韩鹤鸣又不能丢下单士江和徐六不管,他当时断后,让单士江和徐六先走。 那些人见单士江和徐六走了,也没去追二人,把所有攻击都用在了他身上,他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山的。 当时他下山时见到房屋一片火光,知晓宋胭脂和孩子们出了事情,他想来救他们又见火势太大,才走了地窖,想从地窖里救人。 “对了,老师,胭脂你和孩子们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把老师他们救出来。” 宋胭脂按住了韩鹤鸣要起身的动作。 “你老师他们没事,我看到他们坐马车离开了。” 宋胭脂原本还不想这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韩鹤鸣,又怕韩鹤鸣不知沈焕君的真面目,会替他暗自担心。 “你说什么?” 韩鹤鸣有些茫然的看向宋胭脂,他想让宋胭脂告诉他,她刚刚说得都是假得,是骗他的。 “我怀疑咱们家今晚走水,还有你被人暗算,都与你老师有关。” 宋胭脂把自己看到的马车离开的事情告诉了韩鹤鸣,韩鹤鸣脸上闪过悲痛。 小的时候他不受亲生父亲待见,跟在爷爷奶奶身边,他一直不知道父爱是什么。 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他跟在老师身边,被老师当成亲子养,他才感受到了父爱。 原来连这样的父爱,都是虚假的吗? “你还好吗?” 宋胭脂见韩鹤鸣脸上不愉,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唉,这个男人,还真是没有父母缘份,身边的人不是骗他,便是欺他。 能活到这么大,还没有长歪,可真是不容易。 “无事,可有吃的” 韩鹤鸣收起脸上不愉之色,看向宋胭脂,他今日在山上,除了早上吃的那点饭食,一日都未再进食,这会他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 “牛肉干行吗?” 地窖里,宋胭脂储存了许多肉干,用来必要时他补给。 “好” 宋胭脂为了给牛肉干防潮,都是用牛皮给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她给韩鹤鸣拿了几包,又递来一个牛皮水袋。 韩鹤鸣坐在地上,静静吃着牛肉干,两人都没有说话,地窖里一时静谧无声。 “娘…” 忽然一声惊呼声响起,大娃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娃,别怕,娘在这呢。” 宋胭脂跑到大娃身边,把孩子搂进了自己怀里。 “娘,我刚刚做噩梦,梦到有人捂住我口鼻,不让我呼吸,我好害怕。” 大娃才是个六岁的小孩,可能是刚刚屋子里的浓烟,呛进了孩子的鼻子里,让孩子以为是谁捂住了他口鼻。 “别怕,别怕,娘在这里呢。” 宋胭脂拍拍孩子的背,用以安慰。 “娘亲,咱们这是在哪儿?” 许久大娃从宋胭脂的怀里抬起头来,看向周围的环境,这里不是他们的家。 “咱们在地窖里。” 大娃是家里的成员,挖地窖时,小家伙还帮忙运土和送东西进来。 “咱们为什么在地窖里?” 大娃不懂,他睡觉的时候,是在家里的床上啊,怎么睡醒后,就在地窖里了? 第85章 你把我送走吧! “我们的家,走水了,你醒了就带着弟弟在这里玩好不好。” 宋胭脂摸了摸大娃的头。 “好” 大娃从宋胭脂的怀里爬下床,想去找三娃玩,忽然他看到靠在墙壁上的韩鹤鸣。 “爹爹,你怎么了?” 大娃跑到韩鹤鸣身边,见到韩鹤鸣身上满是伤痕,吓得大哭了起来。 “大娃别哭,爹爹没事的,过几日就好了。” 韩鹤鸣柔声安慰着儿子,然尔大娃的哭声,已经吵醒了另外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揉揉眼睛,向大娃哭的方向看去同样也看到了受伤的韩鹤鸣。 几个孩子都慌乱的跑向韩鹤鸣。 “爹爹,爹爹,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几个孩子围在韩鹤鸣身边,叽叽喳喳送心韩鹤鸣,个个红了眼眶。 “孩儿们,都别围在你们爹爹身边了,让你们爹爹好好休息,才能快快恢复。” 几个小孩听了宋胭脂的话,都坐远了些,抽泣着看向韩鹤鸣。 “你们都别哭了,你们爹爹会好起来的。” 宋胭脂安抚好孩子们,走到韩鹤鸣坐下。 “咱们是出去重新建房,还是?” 以宋胭脂的意思,这个村子他们是不能住了,已经被人发现,端了老窝,谁知道,还有没有在监视他们家,看他们有没有死绝呢。 “出去住,红涯村不能住了。” 韩鹤鸣的想法,和宋胭脂不谋而合。 “行,今晚上,外面可能会有救火的人,等到明晚,我带着你们出去,我把你扶到床上睡一会吧?” 这个地窖里只有一张床,孩子们醒了,可以让韩鹤鸣睡上去休息一下。 “好” 韩鹤鸣觉得自己困极乏极,他之所以没有睡着,完全是靠自己的毅力支撑着。 “孩子们,你们还睡觉吗?要是想睡,就睡在爹爹旁边。” 当时制造床时,韩鹤鸣就想着可能需要一家睡,这张床建得很大,孩子们要上去睡也是没有问题们。 “娘,我们不睡了,让爹爹好好休息吧。” 几个孩子纷纷摇头。 “那你们来这里坐着玩吧。” 宋胭脂在地上铺了一层稻草,又在稻草上而铺上麻袋,最后铺上两床被子。 地窖湿气大,她不敢长时间让孩子们坐在地上,怕坏了孩子们的身体。 孩子们听到她喊,乖巧地都围在了她的身边,阿九更是乖巧得把三娃也抱了过来。 “地窖里没什么好玩的,你们可想听娘给你什讲故事?” 宋胭脂知道,孩子们心里都很慌张,她想安抚孩子们惊慌的心情。 “好” 几个孩子靠在她身上,她给孩子们盖上被子,才声音轻缓的讲故事,她给孩子们讲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当平稳的呼吸声响起,她知道孩子们都又睡着了,她刚想动一下,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响起。 “婶子,你怎么了?” “阿九,你没睡着啊?” 宋胭脂看着阿九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悲伤,她心里一惊,这孩子是怎么了? “没有。” “可是有什么心事?” “婶子,咱家的房子走水,是不是因为我和团团。” 阿九已经十岁,已经是个小大人,许多事情,不用人说,他都能想到。 “我只知道纵火的人,是你韩叔的老师,不知道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宋胭脂看着孩子眼里,那浓墨般的悲伤,她不想告诉孩子,是因为他们,阿九还太小了,他不该承受这些。 “肯定是因为我们,我能看出来,韩叔与他老师关系很好,他老师认出了我,才会对你们下杀手的。” 阿九实在是太聪慧了,而早慧的孩子,注定要比别人承受的多。 “婶子,你把我送走吧,我大了,很容易被他们认出来,只是你们能不能帮我养团团,团团还小,一年一个样,很快就没人能认出他了。” 阿九刚来韩家时,小心翼翼,希望韩家人不要赶他和弟弟走。 他和弟弟在这里住了几个月,韩叔和宋婶对他们兄弟视若己出,他实在不忍心,让韩家人因为他们兄弟,而被人暗害。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咱们能去的地方多很,也很容易让人找不着你们兄弟,这次是我和你韩叔大意了。”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韩叔把你们兄弟领回来,我们就是把你们兄弟当自己孩子养的,没有父母会轻易抛弃自己的孩子的。” “娘…” “嗯,怎么了?” “你真好。” 阿九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宋胭脂看了看几个孩子,也睡了过去。 地窖外面们韩家废墟上,红涯村里的人,看着烧完的房子,不由一片唏嘘。 很多人手里拿着纸钱,扔在被烧成废墟的房子上。 还那心软的人,还眼圈红红的。 特别是苏氏,脸上悲戚,眼圈红红。 “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韩明搂着苏氏,妻子与宋胭脂感情好,自家的儿女身上,还穿着宋胭脂给做的衣服,这一眨眼,人就没了,怎么能让人轻易接受。 “相公,胭脂一家是多好的人呐,怎么,怎么就没了。” 苏氏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你也别太过伤心了。逝者已逝,活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不是。” 韩明安慰着妻子,某实他自己也难过的很,他和韩鹤鸣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自幼感情就好,韩鹤鸣没了,他怎么能不难过。 可他是男人,妻子已经如此难过了,他还要撑起这个家。 苏氏拿帕子擦去眼中的泪水。 “哎,二叔去叔奶的房子里做什么?” 韩明的房子,离韩老爷子和韩老太太的房子不远,二人向自己家走去,就见到韩多田鬼鬼祟祟向韩家老宅走去。 两人疑惑不解。 韩家老宅,从韩老爷子和韩老太太去世以后,韩鹤鸣就把房子锁了起来,一直没有再住,平日里也没有人过去,韩多田过去是做什么? “走,咱们跟上去看看。”苏氏提道。 她本就不喜欢韩多田一家人,在除了李玉芝绑韩鹤鸣家孩子的事情以后,苏氏对这一家人,更是没有好感。 见到韩鹤鸣鬼鬼祟祟,她本能觉得韩多田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第86章 娘亲,你怎么睡在了爹爹床上? 韩明夫妇俩跟在韩多田身后,就见到韩多田进到了老宅里面,没一会,房间里面便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老婆子,事成了。” 韩多田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真的?” 李玉芝激动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韩明和苏氏对视一眼,村长把李玉芝赶出红涯村,二叔狗胆包天,竟敢私自把李玉芝藏到老宅子里。 “真的,昨晚我亲自看到,他们两家的大火都着了起来,今日早上,村子里的人说那两幢房子已经烧成废墟了。” 韩多田兴奋的声音越说越大,却让屋外的两个人心沉到了谷底,脸上满满的愤恨。 原来韩鹤鸣家和他的老师家,都是韩多田放火烧的,他怎么那么恨的心。韩鹤鸣可是他亲亲的儿子啊。 “太好了,老爷子,等那人把后续的银子给了我,咱们一家人就去镇子上住。” 李玉芝的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她想问韩鹤鸣家要五百两银子,韩鹤鸣和那宋氏找人把她和儿子抓起来打板子,现在这五百两银子,可是要了他们一家人的命,真是痛快。 “当家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一个比一个劲爆的消息,苏氏不由抓紧了韩明衣裳。 “你们通知村长,来抓人,我在这里守着他们。”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各家各户离得都不远,当韩多田和李玉芝还在做着春秋大梦时,在门外越听脸色越差的村长,对着儿子微一示意,韩家老宅的人,被人踢开了。 “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 韩多田看到进来的人,脸色一片惨白。 “老七你真是太大胆的,竟敢违背族老们的决定,把这个毒妇偷偷留在村子。” 村长的喝声,吓得韩多田腿肚发软。 “九叔,他是我媳妇,我不能不管她啊,要是把她丢出村子,她娘家只剩下侄儿,是不可能管她,她会死的。” 韩多田为李玉芝求情,想给自己立个深情人设。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只是不忍心和自己过了半辈子的人,流落在外罢了。 他就是有错,也错在心软善良罢了。 心软善良可是美好的品质,谁人不该夸一句呢。 “放屁,你留下这个女人,明明是为子合谋烧了韩鹤鸣和他老师家。” 苏氏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她连胭脂一家,是天灾人祸丧命都受不了,更不能忍受,他们一家还是被人谋害的。 她一定要把韩多田虚伪的面庞给撕下来,为胭脂一家人报仇。 “我没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韩多田忽然双眼赤红的瞪向苏氏,这个女人,竟敢坏了他的好事,等他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小皮娘。 “就是你,我和韩明在外面都听到了,你们还说什么幕后之人,给你们银子什么的,村长爷爷,你要不信,就派人收这间屋子,一定能收到银子的?” 故意纵火,那可是大罪,是能被宗祠直接处置,而不必报官的。 老村长跺了跺手里的拐杖,示意人去收,果然一收就收到了,放在李玉芝身旁的匣子,匣子里,整整有一百九十两的银子。 原本有二十两的银子,李玉芝给了三儿子十两银子,让他去学堂交束修了。 “老七,你还有何话说?” 村长看着吓跪在地的韩多田,眼里满是失望,他一直以为老七是个软耳朵,才会听新媳妇的话,在韩鹤鸣小的时候,把韩鹤鸣赶出了家门。 现在看来,老七就是一个冷血无情,残暴狠厉的人,他这样的人,只要对自己不好的人和事,都能轻易舍弃。 “九叔,我,我错了,你饶我,饶我一命吧。” 韩多田跪在地上,不停朝老村长磕头,他这一次,是真的怕了。 “来人,把这两个狠毒的人,乱棍打死,丢到山里喂野狼去。” 村长说完,闭上眼睛一秒,似是不忍心看,自己所做的决定,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宋胭脂睡了一会,忽然从梦中惊醒,地窖里没有日月,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刚想起身,去地窖口看看,可有光透进来,就听见韩鹤鸣微弱的声音:“水…水…” 他的声音很小,在寂静的地窖里,让人听得犹为清楚。 宋胭脂拿起一个水袋,走到韩鹤鸣身边,发现韩鹤鸣脸色通红。 她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韩鹤鸣这模样,怕是发热了。 她把手朝韩鹤鸣额头上探去,果不其然,韩鹤鸣头上烫得吓人。 她给韩鹤鸣喂了一些水,又拿了藏在地窖里的酒,擦拭韩鹤鸣全身,给他降温。 不知过了多久,韩鹤鸣身上的发热终于降了下去,宋胭脂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发热子,大抵人就会没事了吧。 她上辈子不是医师,只能简单的一些常识,用来给韩鹤鸣缓解身体上出现的症状。 要是韩鹤鸣一直不退烧,她只能去镇子上,找大夫给韩鹤鸣开药了。 还好,温度降下来了,她起身,向地窖门口走去,见从地窖门口照射进来的强烈阳光。 这么大的太阳,应该正午了吧。 确定了时间,宋胭脂又返回了洞中,她看了看几个孩子,几个孩子还没醒,她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又听见了韩鹤鸣虚弱的声音。 “冷…冷…” 她忙跑过去看,就见到韩鹤鸣把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竟是打起了摆子。” 她把床上的几床被子,都盖在了韩鹤鸣身上,然而好像没有什么大用,韩鹤鸣的嘴唇冻得都发紫了。 她一狠心,躺在了韩鹤鸣身边,韩鹤鸣感受到温暖,一把就把她搂在怀里。 可能有人了宋胭脂体温的加持,被子的温度也升上来了,韩鹤鸣终于不再发抖,他抱着宋胭脂,安稳的睡了过去。 宋胭脂就难受了,韩鹤鸣浑身是伤,又把她抱在怀里,她怕碰到韩鹤鸣身上的伤口,动都不敢动。 当她觉得身体都快僵直成一个尸体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娘亲,你怎么睡在了爹爹床上?” 第87章 女鬼 宋胭脂被韩鹤鸣抱在怀里,尴尬地看向四双齐呼呼看着她的眼睛。 “你们爹爹打摆子了,直喊冷。” 宋胭脂想把韩鹤鸣推开,又想到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 堆了半晌,也没把韩鹤鸣推开。 “哦~” 四个小孩拉长的声音,明显是在质疑宋胭脂说的话。 “你们几个小屁孩,怎么还不相信娘亲的话?” 她佯装凶狠,气呼呼地瞪向几个小孩。 却没发现,抱着她的男人,正双眼带笑的看着她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真是可爱的紧。 “没有,没有,只是爹爹醒了,娘亲你要不要起来?” 阿九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宋胭脂这才知道韩鹤鸣醒了,她立马从被子里跳了出来。 “你好了?” 她紧张的看向韩鹤鸣,她是真怕韩鹤鸣会死啊,韩鹤鸣死了,她就要帮她养五个孩子。 拜托,三个孩子,她还能养一养,五个孩子,真是压力山大。 “嗯,没问题了。” 韩鹤鸣声音沙哑,倒是有了几分精气神。 “好,那你照顾孩子们,我等会出去,我去韩明大哥家,把他家的牛车借来。” 要说红涯村,宋胭脂能相信的人,那就是苏氏了。 她原本和韩鹤鸣商量好的是,今晚他们两人,带着孩子们进山。 韩鹤鸣发热和打摆子,让宋胭脂意识到,韩鹤鸣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虚弱。 “你要去村里?咱们不是说好了,今晚一起进山吗?” 韩鹤鸣眉头紧皱,宋胭脂要是去村里,惊动别人,他们一家就危险给。 “不行,你的身体进山了,根本抗不住,咱们还有几个孩子,他们一晚上根本走不了多远,要是没走远,白日里咱们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 而且山上,很有可能还有搜找你的人。” 韩鹤鸣知道宋胭脂说的有道理,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一点。” 宋胭脂走出地窖时,天上月明星稀,她想起来了,今日正是五月十五,月亮明亮,月光把地上的路,照得清楚毕现。 苏氏和韩明等两个孩子睡着以后,拿了一沓火纸,向韩鹤鸣的家走来。 红涯村的人迷信,他们认为,要给去逝的亲人在夜明时,连烧六日的纸,帮亲人引路,才会在头七时回来。 两个人走着,小声说着白日里韩多田和李玉芝的事情。 “媳妇,前面那是什么?” 韩明声音发颤,他不是个胆小的人,可在深更半夜,见到一个女鬼向他们飘来。这种事情,应该还是可以害怕一下的吧。 “鬼…是鬼…” 苏氏声音也发起抖来,她害怕地躲在了韩明的身后。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传进女鬼的耳中,宋胭脂心里欢喜,这可真是磕睡碰到了枕头。 她想去找苏氏,苏氏和韩明,就把自己送到了她面前。 “嫂子,韩明大哥。” 遇到女鬼,韩明和苏氏正想着是否要返回家时,就听到了女鬼喊他们的声音。 “媳妇快跑,这个女鬼道行高深,能发人言,她会迷惑咱们的心智的。” 韩鹤鸣拉起媳妇就想跑,苏氏却呆立在原地。 “胭脂,是你回来了吗?” 苏氏的声音里带着哭音。 这两日她一直不愿意相信宋胭脂没了,明明昨日,她们还在一起待了一整日呢,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还好,胭脂也舍不得她,这不,才第二日,胭脂就来找她来了。 “是我,嫂子。” 宋胭脂加快速度,向韩明和苏氏跑去。 “媳妇,那不是胭脂,是女鬼。” 韩明见拉不动自己媳妇,只好伸开手臂,把媳妇护在了身后。 宋胭脂跑到二人面前,刚想说话,韩明惊恐又强撑着的声音响起。 “你个女鬼,离我夫妇二人远些,休要把我媳妇勾走。” 这是把她当成女鬼了? 对了,世人眼中,他们一家人都被火给烧死了。 “大哥,嫂子,我是胭脂,我没死。” 宋胭脂怕吓到苏氏和韩明,人不再向前。 “你休要骗…” 韩明的“我”字还没出口,就被自己媳妇推到了一边,苏氏奔向宋胭脂。 “胭脂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韩明反应过来时,他媳妇已经和女鬼抱起来了。 苏氏喜极而泣地,紧紧抱住宋胭脂。 “嫂子,让你担心了。” 宋胭脂又感动又愧疚,苏氏是把她当成真正朋友的人。 她因为自身的原因,没有及时告诉她,让苏氏担心他的。 “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鹤鸣和孩子们呢?” 苏氏用袖子擦泪,看向宋胭脂,那神情里分明是紧张。 “嫂子,他们都没事。” “真的吗?那太好了。” 韩明从媳妇和宋胭脂抱在一起后,他就有些吓傻了,只想着媳妇要被女鬼勾走了。 当他听到韩鹤鸣和孩子们都没事他也跑了过来,女鬼就女鬼吧,女鬼带来这么好的消息,那她就是好鬼。 “真的,大哥嫂子,我今个来找你们,是想买下你家的牛车,鹤鸣受伤了,我需要带他去镇子上看病。” “鹤鸣怎么受伤了?可严重?” 韩明夫妻俩异口同声问道,宋胭脂用极快速的语气,把能说的一些事情说了。 “是韩多田给你们家放的火,据我和你大哥听到的消息,是什么人指使李玉芝的。” 苏氏把自己和韩明听到的,韩多田和李玉芝之间的谈话,也与宋胭脂说了。 “大哥嫂子,你们俩人,今日就没当见过我,还拜托你们帮忙保守,我们一家人还活着的秘密。 我和韩鹤鸣,今晚就会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 “这个是自然,有人想伤害你们一家人那人还在暗处,只是你们以后不在红涯村了,可要处处小心。” 苏氏说着,又红了眼眶。 “嫂子别哭,等到我们安定下来我给嫂子捎信来的。 另外,我在镇上布庄还卖的有拼布包,等卖了银两,你拿我口信去镇子上去,那银子就当我感谢你们一家人的。” “我不要你的银子,等你安定下来,和我说,我把银子给你捎去。” 几个人说了几句话,宋胭脂不敢多呆,最后韩明赶了牛车,把他们送到了镇上,韩明还和苏氏统一口径是小女儿半夜啼哭不至,才送去镇上看大夫的。 第88章 江南水乡 马红兵拉了一日的马车,刚刚洗漱完躺下,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马父和马母听到敲门声,想起身去开门。 “爹,我去看看,你和娘睡觉吧。” 马红兵穿好衣服去关门,就见到门外站着宋胭脂,他很诧异。 “嫂子,你怎么过来了?” “红兵兄弟,你可能连夜送我和你可出红石镇?” 马红兵问都没问宋胭脂,发生了何事,他半点没耽搁。 “我去我和爹娘说一声,咱们这就走。” 宋胭脂不知道红石镇上,是否还有沈焕君的眼线,她和韩鹤鸣不敢在红石镇停留太久,怕被沈焕君留下的眼线发现。 马红兵很快就驾了马车出来,韩明才把牛车从暗处赶了出来。 “韩大哥受伤了?谁干的,我去给我哥报仇。” 马红兵见到韩鹤鸣才激动起来。 “红兵,你先把我挪上马车,别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韩鹤鸣心里也恨,但他更能忍,他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他就算不能忍,也要忍,只有忍下这一切,把家里人安顿好,他才能去报仇,去问一问老师,为何要这样对他。 “好,我听大哥的。” 马红兵和韩明,把韩鹤鸣从牛车抬到马车上,韩明没有多留,驾了牛车离去,马红兵的马车拉着宋胭脂他们,也离开了红石镇。 临安城南的福来客栈,老板娘秦玉娘百无聊赖的半倚在柜台里,天气炎热,住店的客人少,外面的知了,更是让人觉得聒噪,真是让人心烦极了。 福来客栈外面,一个身材魁梧的俊俏男人,从青帷马车上跳了下来,又伸手掀开车帘,抱出一连串的孩子,最后有一个极美的少妇,伸出纤纤玉手,搭在了男人修长的手上。 “娘子,慢些。” 男人长的魁梧,人却细心温柔。 少妇笑笑,搭着男人,跳下了马来,一群人走向福来客栈。 “老板娘,可还有客房?” 秦玉娘昏昏欲睡之际,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 有客来了? 秦玉娘瞬间精神一震,这个季节,客人难寻,有客人上门,她需好好招待才是? 如此一想,她顺着声音看去,刹时眼前一亮,真是男俊女美,好一对璧人,就是身后跟着的几个孩子,也个个粉雕玉琢,说不出的可爱。 她甩着帕子就迎了上去。 “有,有房间,不知客人需要几间房?在咱们这里住店,热水茶水免费,一日三餐可打七折。” 哎,生意难做啊! 这可是她能给的所有优惠。 “我们要三间上房,不知可有?” 说话的女子,眼睛笑眯眯的,真是迷死人了。 秦玉娘也笑眯了眼,三间上房,她可是能赚上不少银子呢。 这几位客人,穿着绫罗绸缎,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只要她让客人住得舒服,说不定结帐时,还会多该一些小费呢。 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美啊。 “有有有,客人随我来。” “我们还有马车在外面,可请小二哥帮我们喂些上好马料。” “客人放心,咱们必定给马儿照料妥当。” 秦玉娘笑着应下,领着进来的客人,向后面走去,领进了一个小院子里,这个小院子,刚刚好有三间房。 “客人看看,这个小院,可还满意?” 女人看着这江南风情的小院,心里满意极了,她和相公带着孩子们,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她上辈子就想来到的江南水乡。 “极好,多谢老板娘了。” 女人满意的点点头,目送秦玉娘离开,才和韩鹤鸣推开房门。 房间布置得精巧雅致,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客栈的老板,是有一定的审美眼光的。 “爹爹娘亲,咱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 站在地上,个子最矮的小男孩,见到娘亲坐在了椅子上,他一下子就扑进了娘亲的怀里。 “是啊,二娃喜欢这里吗?” 女子从袖中抽出帕子,替因天热,头上已有汗水的小男孩,擦去头上的汗水。 “喜欢,这里好好看,有好多水好多船,爹爹说了,水多的地方鱼就多,二娃喜欢吃鱼。” 稚子童真,童言童语犹为可爱。 “你啊,真是个小吃货。” 女子伸出白嫩手指,在儿子的头上,轻点。 “娘亲,不许取笑二娃。” 小男孩不好意思,摸了摸被娘亲轻点的地方,躲在了女子的怀里。 “二弟都多大了,还爱对娘亲撒娇,等会连小弟都要笑你了。” “哥哥…” 二娃被哥哥一说,有些恼羞成怒,他就是喜欢娘亲,就是爱对娘亲撒娇,怎么了嘛。 “大娃你就别笑弟弟了,来把三娃抱着,我去问老板娘要些水来,给你们都洗洗。” 天气炎热,孩子们跟着他们在外赶路,个个都是满头大汗。 “是,爹爹。” 大娃走到男人身边,接过男人怀里,正在手舞足蹈的小男孩。 小男孩岁余的样子,穿着短褂短裤,露出像藕节似的胳膊和腿。 那如玉的胖腿,在大娃怀里一瞪一瞪的,有劲的很,险些让大娃抱不住,还是比大娃更高一些的男孩,把小男孩接了过去。 “阿九大娃,把弟弟抱来给我,你们可别摔着了,三娃现在难抱着呢。” 原来住在福来客栈的一家人,正是是千里奔逃的宋胭脂和韩鹤鸣一家子。 “没事的娘,你抱二娃吧,我把三娃放到床上,让他在床上玩。” 阿九抱着三娃,走向青纱帐帘,铺着凉席的床上,把三娃放了上去。 “二娃也去和哥哥弟弟们玩好不好?娘亲把咱们的行李整理一下。” 宋胭脂看着抬起头来,看向哥哥弟弟们,都去床上玩,眼中尽是羡慕的小男孩。 他刚刚和娘亲撒娇,被哥哥们笑话了,这会不好意思主动和哥哥弟弟们玩呢。 “娘亲,三娃有人照顾,我帮娘亲整理行装。”松 宋胭脂一眼就看透了三娃的小心思,她却没点透。 “好啊,有二娃帮娘亲整理行装,娘亲可要轻松不少呢。” 她一副多谢儿子的模样,让小小的孩童心里,满意极了。 第89章 听故事,辨人生 韩鹤鸣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除了提了一桶水,还用草绳提着一个大西瓜。 “孩儿们,快来洗手洗脸,爹爹们给你们杀西瓜吃。” “你从那里得来的西瓜。” 听到韩鹤鸣进来的声音,宋胭脂整理行装的动作停下,天气太热,要是能吃上一口冰冰凉凉的西瓜,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老板娘冰在井水里的,我见到了,就花了几十文铜板,从老板娘那里买下来,你也快来洗洗,好凉快凉快。” 一家人洗干净了脸上的汗水,坐在大圆桌前吃两瓜。 “咱们明日,是先去购买房屋,还是先去落户?” 他们在马车上奔逃的那些日子,已经想清楚了,落户在临安城。 选择临安城,有几个原因,这里环境好,四季分明,物产丰富,最重要的一点,这里学府多。 他们家孩子多,陆陆续续都会到了念书的年龄,学府多的地方,学习氛围更好。 而且,江南离京城远,这里轻易不会有人认出阿九和团团。 两人是商量了又商量,才定下临安城。 “先去看房屋吧,红月律令,想要在他城落户,需要有房产田地才能申请户籍。” 韩鹤鸣这个土着人,在这些事情上面,还是比宋胭脂了解的多。 “那我等会去向老板娘打听一下,看这临安可有空置的房屋。” 在古代想买房,除了找熟人打听,其实也有买卖房屋田产的地方,叫牙侩,就像现在的房产中介一样。 他们把要卖房屋田产的卖主需求,登记在册,等有买家上门,按买家的要求,给他们介绍房屋田产。 成交以后,会在成交价里,抽取一定的辛苦费。 也因此,牙侩里的房屋田产,会比市面上的价格要高上一二成,当然相对来讲,经过牙侩过手的房屋田产,经过他们的认证,也更安全。 只是宋胭脂和韩鹤鸣他们从北到南,走了这一路,身上的银子花了不少,宋胭脂去找老板娘打听,也是想着能省则省。 一幢房子不便宜,一二成的利,能省下的银子也是不少的。 “好,你们女人间,好说话,等会收拾好,我也出去转转,好打听打听,可有合适的房屋。” 此时刚过正午,客栈里也没有什么人,秦玉娘接待完宋胭脂一家人,人又懒洋洋地靠在了柜台上。 “老板娘,向你打听点事情。” 宋胭脂也靠在了柜台上,把手端着的瓜子盘,往柜台上一放。 哟,这是要长时间与她唠嗑呢。 秦玉娘瞄了一眼瓜子盘。 也行,正是无聊呢,就陪小妇人拉拉家常。 她不客气地,抓了一把瓜子就磕了起来。 “说吧,想打听什么事?不是我吹牛,这临安城里的事,少有我不知道的。” 她这里每天迎来送往,别说临安城里的事情,就是天南海北的事情,她也知道不少。 “不知老板娘可知道,那里有空出来的房屋要出售的?” 秦玉娘上下打量了宋胭脂一眼,了然一笑。 “小娘子这是准备带着家人落户临安城?” 宋胭脂点了点头,秦玉娘随即嫣然一笑。 “小娘子可算是问对了人,我这里还真知道一户人家要出售房屋。” 宋胭脂心里一喜,她还真是问对了人。 “哦,老板娘详细说来听听。” “我们这条街,最东边的那户人家,他家的房子就要出售,只是不知娘子可有买地的打算?” 秦玉娘说着说着,有些犹豫了起来。 “此话怎讲?” 宋胭脂不解。 “他家啊,房子是顶好的五进宅子,宅子极大,房主也是费了极大心思建房子的,用料都是用的好料,要价也不贵,这么大的宅子,也只要价八千两。 就是他家卖这房子的同时,还带卖城外的二十顷地,按理说,这些地也不是难事。 真是百顷良田,买的人,那也多的是,毕竟咱这江南地界,有钱人,那也是不少的。 偏偏那百倾地,是山地,却要以良田的价格卖,这就没人愿意买了。” 临安城的良田不便宜,最便宜的良田也是八两银子一亩,百顷山地,就算以最便宜的良田价格,也需要一万多两银子。 这一万多两银子,对有钱人来说,那也不是轻易能拿得出来的。 更不要说,山地以良田的价格买下来,不是傻,也是脑子秀豆了,怕是要被世人嘲笑死。 宋胭脂却从里面看到了问题所在,这家里敢以良田的价格来卖山地,必定是这山地里面有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嘛,宋胭脂的猜测是旷。 而且这个矿暂时还未开采,这个主家却是知道的。 “老板娘按理说,有这样家大业大的主家,怎么突然想要卖房卖地。” 能把矿脉掌握在手里的家族,就算是在富人扎堆的江南,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才对,这样的人家,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才会把握在手里的矿脉给卖了出去。 “叹,这就说来话长了。” 秦玉娘轻叹一口气,缓缓讲了起来。 这位主家,姓鲁,曾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富户人家,这位鲁老爷呢,家资虽多,子女缘却有些浅薄,和夫人恩爱几十年,只生下一个女儿。 女儿到了十六岁时,鲁老爷就想为女儿招婿上门,他们家也确实招到了一位女婿。 他是位学识渊博,长相渊博的小郎君,鲁老爷对他极是满意,鲁小姐也是看中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很快鲁小姐就和这位少年郎成亲了。 成亲后的少年郎变成了鲁家的女婿,他做事进度有态,待人谦和,迎得了临安城见过他的人一致好评。 鲁老爷也得意自己为女儿寻得良婿,亲朋故交相聚,他常常是把女婿带在身边教导,对他夸赞不已。 可是好景不长,这位女婿进门,不过年余,鲁老爷子和妻子就相继去世,只留下鲁小姐和这位女婿。 这位原本人人夸赞的女婿,在鲁老爷和夫人去世后,原本谦和有礼,和鲁小姐夫妻恩爱的形象就暴露了。 第90章 喜不喜欢我? 就在鲁夫人去世的第二日,就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找上了鲁家的门,说是她和那女婿自小青梅竹马,她才是鲁女婿的正妻,让鲁小姐把人还给她。 鲁小姐当时悲愤欲裂,把鲁女婿和那女人孩子一起赶出了鲁家,自己办完母亲的葬礼后,就出了家,把手里的家产,交给族中变卖,卖得的银子全部捐给族里。 秦玉娘的声音轻柔得如夏日的风,有一丝轻凉,却又有几分扑来的热意,让人觉得这风黏腻腻地。 “怎么样?可打听到消息了。” 韩鹤鸣把孩子们哄睡后,坐在圆桌前正在盘帐,见到宋胭脂满脸颓废地走进来,不由问道。 “打听到了,只是那房子,咱们怕是买不起。” 宋胭脂的声音有些恹恹地,人也打不起精神地趴在圆桌上。 就那山地都需要一万多两的银子,再加上八千两的房屋银子,少打少算,也需要两万银子,就算她猜到了,那山地可能是个矿脉,她也买不起。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韩鹤鸣把手伸向宋胭脂的额头摸子摸,明明刚刚出去的时候,还挺精神的,怎么这一会时间,人就无精打采。 “没事,就是刚刚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些受到了影响。” 她把秦玉娘和她讲的事情,又和韩鹤鸣讲了一遍。 “你是因为看中了那房屋,而咱们买不起难受,还是为鲁小姐难过?” 宋胭脂觉得自己都有吧,银子不够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很让人难过的事情,鲁小姐的遇人不淑,也让人伤感。 “都有。” 宋胭脂直言不讳。 “鲁小姐的事地确让人挺为她难过的,至于银子的事情,这个你不必担心,有我在,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想办法为你买回来的。” 韩鹤鸣安抚地摸了摸,趴在圆桌上,宋胭脂的脑袋,那模样,像是在安抚一只心情低落的小猫。 “你去哪里弄那么多银子?” 她们房屋失火时,她把钱匣子抱出来了,当时她清点过,里面有一万三千多两银子。 他们这一路南下,吃饭住店那马车,已经花了四五百两银子,手里满打满算,还有一万二千五六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买上一个小宅子,再买上几十亩地,完全能让他们一家人过上地主的生活了。 现在要拿这么一大笔银子,去买这样一个破山地,就算银子够,宋胭脂也会掂量一二。 矿脉虽好,要是消息传出去了,他们真不一定能守得住,所以这事,还是在心里想想,就算了吧。 “相信我。” 韩鹤鸣没有圆答,他去哪里弄银子,却极为认真的看向宋胭脂,那眼神让宋胭脂觉得,他真能弄来银子。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想要鲁家的房子和山地吗?其实我没怎么看中鲁家的那块房子,我是看中那百顷山地了。” 宋胭脂说着,声音变小了一些,她地嘴唇凑到韩鹤鸣耳边。 “我怀疑那座山地是一条矿脉。” 韩鹤鸣只觉得耳边一阵一阵吐着热气,这热气带着丝丝幽香,让他不由得脸红心跳。 “是吗?” 他舔了舔嘴唇。 “真的,你相信我。” 宋胭脂没有发现韩鹤鸣的异样,极为认真的补了一句。 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了韩鹤鸣的怀里。 “嗯,我知道了,交给我。” 韩鹤鸣的声音变得很是怪异,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深情地望向宋胭脂。 宋胭脂的那句“你干嘛?”,在这样的眼神下,也变了声调。 她的脸“唰”地红了起来。 “孩…孩子…们…呢?” 她补完这句,忽然就捂住了嘴巴。 真是美色误人,她这句话,不就是告诉韩鹤鸣,孩子们要是没在,他就可以对她进行下一步了吗? 果然,她说完,韩鹤鸣的眼睛就更亮了。 “我们去隔壁房间。” 说完,不待宋胭脂反应,他已经抱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韩鹤鸣,不可以。” 宋胭脂推了推,把她抱在怀里的男人。 “为什么?” 韩鹤鸣抱着她,把房门关好,并没有把宋胭脂放下来的打算。 “我们不是说好了,做假夫妻吗?” 宋胭脂低着头,不敢看韩鹤鸣深情的眼睛。 “难道娇娇不喜欢我吗?嗯?” 韩鹤鸣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你怎么知道我叫娇娇?” 宋胭脂惊讶地瞪大眼睛,看向韩鹤鸣。 她在现代的名字叫宋娇娇,这事韩鹤鸣怎么知道的。 韩鹤鸣低笑一声,看着瞪着小鹿眼的女孩,心里升起一片柔软。 想起那段她与孩子们的对话。 “婶子,你为什么给我们叫小名,婶子有小名吗?” “有啊,婶子的小名,叫娇娇,宋娇娇。” 娇娇。 真是一个喊起来,就让人觉得娇软的名字,想让人含在嘴里,喊上一声又一声。 他很喜欢。 也曾偷偷喊过无数次。 “说你喜欢我,我就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 韩鹤鸣像哄四岁的二娃那般,诱哄着宋胭脂。 “才不要。” 宋胭脂把小脸一扭,爱说不说,她就告诉了那几个孩子,她在现代的名字,要不是韩鹤鸣偷听的,要不就是孩子们告诉他的,不难猜。 “不想说吗?那我说咯,我喜欢娇娇,心悦娇娇。” 韩鹤鸣的声音更低了,像一支羽毛,在宋胭脂的心尖挠啊挠得。 “不许说。” 宋胭脂羞红了脸,把手捂上了韩鹤鸣的嘴唇。 只是,这个男人,还真是会啊。 当宋胭脂感受到,捂上韩鹤鸣的那只手,有个湿湿软软的东西,轻轻舔了一下时。 她的脸就更红了。 啊!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会挠她的心尖啊。 她立马把手收了回来,藏进了衣袖里。 “不许说什么?” 头顶上的轻笑声又笑起,宋胭脂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她才不要回答他,哼。 看到怀中女孩娇羞的小小模样,韩鹤鸣的心软极了,他低头,在她的发丝上轻轻一吻。 第91章 羊汤,酥饼 “房子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这事交给我,我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你照顾好孩子们。” 宋胭脂和韩鹤鸣在路上时,就商量好了,他们来到临安城时,不能在种地了,更不能做生意。 地不能种,却不能不挂上耕读之家的名声。 两人想得是,包上上百亩地,建或买一处宅子,做个悠闲的地主公地主婆,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再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他们也就圆满了。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宋胭脂一来,就听到了鲁家的事情,还看上了鲁家的山地。 韩鹤鸣说了,房子和山地他们可以买下,却不能住进那房子里。 鲁家的房子和山地挂在那里两年之久,又有那样的前程之事,实在太招人眼,确实不适合他们住进去。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低调。 韩鹤鸣又说了房子的事情他处理,不用宋胭脂操心,得了韩鹤鸣的话,宋胭脂当真就不管了。 她和孩子们住在客栈里,每日吃喝睡,都有人打理,她也闲得慌,就在那早上傍晚时分,天气不热时,带着孩子们出去,熟悉他们以后生活的地方。 “娘亲,咱们今个去哪里玩儿?” 大娃满脸的兴奋,要说他们,从北方一路南下,最高兴的小孩,就是大娃了,大娃性子跳脱,最高兴做的事情就是出门了。 只要出门,不论哪里,大娃都开心。 “我听店小二说,城东的狸猫胡同,有一家藏匿市井的羊汤铺子,他家的羊汤做得极为地道。 更重要的是,他家做的羊肉酥饼,外酥里嫩,香飘十里,好吃得不得了。” 宋胭脂一副小公子的打扮,抱着三娃,身后跟着一串的阶梯般的小孩。 “娘亲说的可是真的?” 二娃对吃,更感兴趣一些。 听到有好吃的东西,二娃眼睛都亮了起来。 “娘亲可曾骗过你?” 娘亲从来都不骗人的,娘亲说好吃的东西,那必定是好吃的。 “嗯,咱们出门的话,该叫我什么可还曾记得?” 宋胭脂看向几个孩子,他们胆敢说忘马,她一定会给他们一个螺记的。 “记得,大哥。”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莫名有些羞愤怎么办? 娘亲威压他们,不让他们在外叫他母亲,只让他们喊大哥,他们为了能随娘亲出门,屈服在娘亲他淫威之下,真真是要不得。 可是,娘亲每次带去的地方,不是好吃,就是好玩,他们就是不想屈服,也忍不了那出门的诱惑,真真是为难死他们了。 临安城不大,城南到城东,成年人步行半个时辰,也就能到了。 宋胭脂带着几个孩子,孩子们可走不动那么远的路。 福来客栈不远处的树荫下,有许多抬轿的轿夫,赶车的马夫,坐在树荫下乘凉。 宋胭脂走过去,瞅中一个马夫,给了他几个铜板,很快马夫就来到孩子们身边,拉上宋胭脂和孩子们,驾上马车,向城东狸猫胡同而去。 刚入了胡同口,还没看到店铺,就闻到酥香的肉饼味,从胡同里,飘散了出来。 宋胭脂又给了马夫几个铜板,才带着孩子们朝胡同里走去。 “老板,来五碗羊汤,再来十个羊肉葱白酥饼。” 宋胭脂扬声一喊,潇洒地带着孩子们坐了下来。 “好嘞,公子稍等,马上就来。” 老板见到宋胭脂和几个孩子身穿锦衣,还愿意来他这市井小摊吃食,知宋胭脂是个心性豁达,不计世俗眼光的人。 要知道,但凡有钱有权的人,可是看不上他们这里的吃食的。 他开店三十多年,也就见了那么三五个人罢了。 老板很快就把羊肉汤和酥饼送了上来。 “客官慢用,我见您家还有奶娃娃,给您送了一份泡馍,公子要喂奶娃娃也是不打紧的。” 老板送上宋胭脂他们该要的食物,又另送了一份羊汤和一个白嫩焦黄的馍馍。 “那就多老板了,老板生意兴隆。” 老板会做生意,宋胭脂也不介意多说两句好听话。 “不必客气,客官慢用。” 老板憨厚一笑,随后退下。 宋胭脂先给三娃喂饱,才端起羊肉汤,喝了一口,汤鲜味美,不亏能在市井流传。 “孩儿们,怎么样,好吃吗?” 宋胭脂半碗羊汤下肚,直叹舒服,现在虽是夏日,原本是不适宜吃羊汤这等热饮的,好在现在是早上,天气凉爽,一碗羊汤下肚,刚刚好。 “好吃,好吃。” 羊肉膻味重,不招人喜欢,这家店的老板却是处理羊肉的个中翘楚,处理的羊汤和羊肉酥饼,只能吃出鲜来,却是吃不出膻味的,很得孩子们喜欢。 宋胭脂累饭快,她喂完三娃,自己也吃饱了,二娃和团团才吃了半饱。 她坐下逗弄三娃,等两个孩子吃饱,就图到,又有一个锦衣男人,带着小厮走了过来。 宋胭脂能注意到他,完全是因为双方都穿着锦衣,而他们身旁,全是穿着粗布麻棉衣裳的人们。 这个时代,商人不能着锦,农人和工人少有钱财着锦,剩下能着锦衣的人,那身份地位,不会太差。 这个男人,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藏青锦衣,头上同色系带系发,看不出何等身份,却在宋胭脂看向他时,扫来凌厉一记。 这个男人,有好高的警惕之心。 “哟,杨判官,你今日可是来得晚了些?可是照老规矩来?” 老板显然和男人很熟悉,亲昵地就叫出了男人的身份。 原来是个判官? 怪不得能穿锦呢,真是看不出来,这么年轻的男人,都能当上判官了。 宋胭脂暗自思忖,却也没有当回事,只是对一个稍有兴趣的陌生人的一点猜想罢了。 她带着孩子们,吃过羊汤和酥饼,给老板丢下铜板,就带着孩子们走了出去。 来时为了吃上一口羊汤,宋胭脂是雇了马车,带孩子们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左右无事,宋胭脂也不着急,带着孩子们慢悠悠地,走在待道上。 欣赏欣赏江南风情,走累了,就找上一处茶馆,喝上两盏茶,晃晃悠悠,到了傍晚,才带着孩子们回到客栈。 第92章 换新房 他们回来时,韩鹤鸣已经坐在屋子里喝茶。 “你回来了。” “爹爹…爹爹…” 宋胭脂和孩子们的声音,同时想起,韩鹤鸣摸了摸围着他的孩子们的头,又朝宋胭脂笑了笑。 “我已经买好房屋了,咱们明日就可以搬过去。” 宋胭脂不得不承认,韩鹤鸣这个男人,比她想象得还厉害,她本以为他就是打猎厉害,现在能在短短两日时间,在陌生的地方,找到合适的房屋并买下来,这可不是常人能办到了事情。 当然,现在宋胭脂不知道,韩鹤鸣比他想象中还厉害,他不仅买下了合适的房屋,还买下了她想要的山头。 “爹爹,咱们是住在临安城吗?” “爹爹,临安城可好玩了。” “爹爹,我们还吃了羊汤。”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围在韩鹤鸣身边,两天没见到韩鹤鸣,孩子们是有许多话要与自己说的。 孩子们在和韩鹤鸣说话,宋胭脂也不好详细询问韩鹤鸣,是怎么样找到房屋的,在什么地方,房屋大小如何。 “你和孩子们说话,我去把咱们的东西收拾好。” 她先去做自己的事情,等韩鹤鸣和孩子们说完话,她再问韩鹤鸣吧。 韩鹤鸣找的房屋,没有在临安城,而是在离城三十里的梨枣村。 当宋胭脂看到,一连五排的大房子,三进小院,前有小院花园,后有菜园荷塘的房子时,宋胭脂欢喜极好了。 “喜欢吗?” 韩鹤鸣看着宋胭脂笑得眯弯了的大眼睛,不由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喜欢,只是,这里离临安城可是不近的距离,孩子们念书,可是个大麻烦。” 三十里地,在现代开车也要几十分钟,坐马车也要一两个时辰,倒是有些麻烦。 “不怕,在咱们这幢房屋的三里处和五里处,各有一个学堂,孩子们想念书,方便的紧。对了,这个给你。” 韩鹤鸣从腰间掏出几张纸,宋胭脂接过一看,竟是几张地契。 “你买了哪里?咱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宋胭脂看着手中的地契,惊讶的瞪向韩鹤鸣。 韩鹤鸣看着她那湿漉漉的眼睛,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说了给你买的。” “你去赌了?” 韩鹤鸣的银子全在自己手里,他的手中最多有些零散银子,他出去了两日一晚。 这么的时间,能弄到足勉的银两,买房屋和那片山地,无非是偷、抢、赌。 以她对韩鹤鸣的了解,前两项,他是绝不会做的,而且偷和抢风险太大了。 只有赌,才能最快来银子。 “嗯” 她真的太聪明了,韩鹤鸣不想骗她,也骗不了她。 “可收拾干净首尾?” 韩鹤鸣能从赌庄赢回那么一大笔银子,想必出赌庄的时候,是极艰难的。 “都收拾干净了,走,咱们去看看房屋。” “好,孩儿们,咱们去看房屋,你爹爹这次买的院子大,房屋多,娘亲允你们一人选一个房间。” 他们在红涯村时,家里的房屋少,几个孩子都是住在一起的。 现在家里有了房屋,孩子们也不用挤在一处了。 “娘亲,我不想一个人住,我可以和团团哥哥一个屋子吗? 二娃才四岁,他觉得一个人住一间屋子,是极可怕的事情。 “那你要和团团哥哥商量,看他可愿意和你一个屋子住。” “我想…我想和哥哥住…” 团团弱弱得说了一句,这几个孩子中,团团的性子最软,平日里话又少,给他什么他就要什么,还是第一次有自己的想法。 “团团哥哥,你不喜欢我了吗?” 前些日子,阿九和大娃去念书以后,常常是团团和二娃一起玩。 以前大娃在家时,二娃是哥哥的跟屁虫。 大娃念书以后,团团和二娃玩,因团团性子软,常常是二娃说什么,团团做什么,二娃已经习惯了团团的言听计从,才想和团团住在一个屋子里。 “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想和我哥哥住。” 团团的声音小小地,显得极为害怕。 “那好吧,哥哥,你和我住吗?” 二娃又看向大娃。 丈娃皱了皱小眉头,他是很想自己睡的,可如果弟弟害怕的话,他就勉为其难和二娃住吧。 “那我和你住吧。” 四个孩子,两人一间,宋胭脂就直接把二进院子安排成了孩子们卧室和书房。 另外还有两个房间,做成了韩鹤鸣的卧室和茶室。 左右罩房,就收纳他们的衣裳被褥。 “娘亲,你的卧室呢?” 大娃见娘亲把所有人的卧室都安排好了,就没她自己的,很是不解。 “笨,娘亲和爹爹睡一起啊。” 阿九已经长大了,明白爹娘是要住在一起的。 宋胭脂的脸,让孩子们说得有些羞红,她急忙解释。 “这里住不下了,娘住到后面去。” 宋胭脂早就想好了,现在房子多,她自己要独住一院。 “娘亲为什么不和爹爹住一起?你们以前都不住在一起,别人的爹娘都会住在一起。” 二娃不解的问道。 “我听说,只有感情不好,想和离的爹娘,才会不住一起的。” 四个孩子八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宋胭脂和韩鹤鸣,想等着两个人的回答。 宋胭脂看向韩鹤鸣,想让韩鹤鸣找个借口,把孩子们敷衍过去。 “爹爹一会就搬到你们娘亲的院子去。” 韩鹤鸣心里暗笑,他这些儿子们,真是太给力了。 “前院就给孩子们住吧,以前他们大了,四个房间也刚刚好,你在后院给我收拾个房间。” 宋胭脂心里哀嚎,她想独霸一个小院的梦想,就这么华丽丽地碎裂了。 在孩子们面前,她又不好表现出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回了个“好”字。 韩鹤鸣心里却是得意,只是当他抱着三娃,进到三进院子时,看着他与宋胭脂的卧房,隔了三间房间的卧室。 “为什么我的卧室在这里?” “三娃夜里有时会哭闹,我怕吵。” 从她来到韩家后,韩鹤鸣可能觉得她小,也可能觉得她没生养过只要韩鹤鸣在家,三娃夜里都是跟着韩鹤鸣睡的。 第93章 哑娘 “娘…娘…” 三娃听到宋胭脂提到他的名字,立刻欢快的手舞足蹈,要宋胭脂抱。 “你是孩子的娘,还怕孩子吵闹。” 韩鹤鸣都被眼前的小女人弄无语了,这是多么蹩脚的理由。 “不是亲的。” 宋胭脂笑眯眯的接过三娃,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 好好好。 韩鹤鸣都被气笑了,这个小女人,一说到对他不利的事情,就拿这个堵他,偏偏这句话,还是事实。 韩鹤鸣买这个小院里,还在这里买了百来亩的良田,这些良田的粮食,还没收拾,暂时良田还归原主家收拾。 宋胭脂和韩鹤鸣花了十来日时间,把小院整理了一番,暂时无事可做。 “我想去看看那山地,不知可否?” 韩鹤鸣买下鲁家田产时,是秘密买下的,宋胭脂要先问过韩鹤鸣,能去看了,她再去看。 “山城可以去看的,看到咱们小院后面那几座山没?这就是咱家的。” 原来韩鹤鸣买这个小院时,也不是随意买的,这座小院大约二里地的地方,就是鲁家要卖的那个山脉。 “你买的这个小院,该不会也是鲁家的产业吧?” 宋胭脂问道。 “不是,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咱们和鲁家的关系,就买了面上和鲁家毫无关系,另一家的房产。” “面上毫无关系是什么意思?” 宋胭脂觉得,韩鹤鸣这是,和她在玩文字游戏。 “这个小院要卖,是鲁十九老爷告诉我的。” 鲁十九老爷,管着家里的庶务,消息自是灵通。 听到韩鹤鸣还要买房,就对韩鹤鸣提点了一句。 “原来如此,这个山离咱们这里不远,到也不用等明日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宋胭脂交待了几个孩子在家里玩,她和韩鹤鸣去了后面的山脉。 宋胭脂前世的主业是服装设计师,副业是画岩彩,她的岩彩画,在岩彩界也小有名气。 因为玩岩彩,她也接触过几位厉害的探矿师,和他们学过几手本事。 当宋胭脂走到山脚下,捡到几块石头时,她就明白了,这里真是有矿,而且这座山脉,它不是一般的矿,它是一座铁矿。 铁,在这个时代,位比黄金,可以说它的价值比黄金还吸引人。 那位鲁小姐肯定是知道他们鲁家,守着的这个秘密,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咱们赚大发了,这里是一个极大的铁矿脉。” 宋胭脂的声音小小地,踮着脚,在韩鹤鸣耳边轻轻说道。 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啊!韩鹤鸣暗忖。 只是宋胭脂怎么知道的,他看向她。 “你会探矿?” 宋胭脂心里暗叫一声“完蛋”,她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虽然一直都有前生宋胭脂的记忆,但她和宋胭脂的经历学识性子都不同,她也从没想到,要学习以前的宋胭脂的性子。 她又来来这里第二日时,就和宋胭脂不甚很熟的韩鹤鸣走了。 这就更让她没想过隐藏自己的本性,而且韩鹤鸣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过,她和从前的宋胭脂有什么不一样似的,这让她越发大胆子起来。 ''太就造成了,她把自己的本性暴露无遗,早就忘了她和原身的不同。 她为了掩饰,尴尬一笑,摸了摸头发。 “不认识,只是曾经听我哥和他好友讲过如何辨矿,我听过一耳朵,就记了下来。” “原来如此,你可真厉害!” 宋胭脂听着韩鹤鸣的夸奖,似乎带了几分嘲讽,不管了,只要他不继续问,宋胭脂就当作没有听出来。 山上树木茂盛,这里又是有主的山,别人随意不敢进来,也没什么可上山的小路,韩鹤鸣和宋胭脂走了一段路,便不再往山上走。 “这么大的山,咱们花那么多银子买下,也不能一直荒废,你说咱们开出一部分出来,种点花生红薯黄豆什么的如何?” 这个山地,一时半会他们又不会找人开矿,不如把这座山种点农作物。 一是能有点收入,二呢也能打消别人对他们买这座山的好奇。 毕竟这可是卖了两年都没卖掉的山头,如今卖掉了,那买家买这个山头,总是要图些什么吧。 “行啊,听你的,你要种农作物,明日我就找人,来把这里的树木给砍了。” 两人回到家时,他们家门口站着一个挎着包裹的妇人,妇人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却收拾得很干净。 妇人见到二位,立马行礼。 “这位是?你认识吗?” 宋胭脂见到妇人打着手势,猜想她可能是个哑妇。 “认识,她叫哑娘,是我买回来帮衬你的人。” “你何时买下的哑娘?” 从他们来到临安后,除了韩鹤鸣出去的那两日,他们一直在一起的,从来不知道韩鹤鸣何时买了人。 “那晚,在赌庄买下的。” 哑娘的男人是个赌徒,输急眼了,要卖自己的媳妇,韩鹤鸣刚好遇见,他见哑娘不能说话,甚是可怜,又想起宋胭脂说的请个仆人,哑娘刚好合适,就出银子买下哑娘。 那日哑娘没跟着韩鹤鸣回客栈,是因为哑娘的父亲,听说哑娘的男人,要把哑娘卖了,气死了过去。 韩鹤鸣给了哑娘五两银子,让哑娘去处理她父亲的丧仪。 哑娘也是处理完父亲的丧仪后,按着韩鹤鸣给她的地址,找到了这里。 “哑娘,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宋胭脂没有和聋哑人打过交道,更不会手语,她不知道,要是哑娘又聋又哑,听不到她说话,她该怎么和哑娘交流。 哑娘点了点头。 “行,那你跟我们进来吧。” 宋胭脂打开院门,把哑娘带回了家,介绍给家里的孩子们,又给哑娘介绍了家里的成员。 哑娘一直带着和善的笑,和大家点头打招呼。 宋胭脂原本想把哑娘安排在二进院子住,哑娘见到二进院子是主院,说什么都不肯住,最后她自己挑到一间在厨房院子里的仓库住。 说是仓库,也不过是比正房矮了一点,房屋里也没有窗户。 宋胭脂告诉哑娘里不能住人,哑娘却只愿住在那里。 宋胭脂无法,只好让韩鹤鸣在一而墙上砸出一个窗户,安了新的窗户,才让哑娘住了进去。 第94章 嫌疑人哑娘 哑娘的到来,让宋胭脂轻快不少,她实在勤快,宋胭脂和韩鹤鸣还没起身,哑娘打扫完庭院,做好早食。 见主家没起,她又把前一日孩子们换下的衣物给洗了。 宋胭脂起来的时候,第一次在节代感受到了窗明几净之感。 院子里的青砖,被哑娘冲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庭院里的晾衣绳上,挂满了孩子们前一日穿的衣裳。 厨房里的粥,在咕嘟咕嘟冒着热烟,墙壁门窗也被哑娘擦过几遍。 宋胭脂自认为她也不是个邋遢的人,家里孩子们她也照料的细心,和哑娘一比,她可真是差远了。 “哑娘,你太勤快了,一大早,把院子清扫这么干净,又洗衣做饭,你以后不必起这么早的,这些活,等我起来了,与你一起干,就是了。” 哑娘只和善笑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宋胭脂的话,听到心里去。 梨枣村里,最近最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他们村后一里地的王地主家的房子换人住了。 “王地主也是有福气哟,慈善得很,这不他家公子成了状元郎,举家搬到京城去了。” “哎,听说他家的房子田地卖了,也不知道这新来人家,可有王地主家和善。” “王地主那样的人家,能有几户?别想喽。” 一大早,村子里的老槐树下,三五个女人,端着粥碗,边吃饭边打瞌。 “几位嫂子婶子好,请问村长家怎么走。” 韩鹤鸣提了礼品,询问说话的女人们。 女人们说的正热闹,听到有人问话,都纷纷看过来,其中一个妇人爽朗一笑。 “村长家哟,在哪儿?从右数,第三家。” 女人们站的这位置,离村长家本就不远,热情得给韩鹤鸣指了路。 韩鹤鸣刚走,这群女人又讨厌起他来。 “这个后生好生俊俏,村长家何时有这样的亲戚了?” “那谁知道呢,等会问问桂花婶子。” 宋胭脂见到韩鹤鸣走了,背着双手,去到了后院的那一片空地上,夏日炎热,空白的地上,被晒出细细密密的缝隙。 据她所知,这个空地,曾经的王地主夫人,是当作菜园子来种菜的。 宋胭脂也想用来种菜,在红涯村一年,他已经是个种菜的小能手,对种各种菜,都不在话下。 清晨的天气凉爽,宋胭脂拿了铁锹过来,开始挖地。 这个季节,想种番茄辣椒那些的,季节是有些晚了,可以种一点晚豆角和青菜韭菜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他们这里离临安城三十公里,想买菜都不便捷。 五里外到是有一个集市,不过都是两日才会赶一次集市,平日里吃个菜什么的都不方便。 好在,自己家有山,想必山上的野菜野山菌野笋,都有不少的。 这里地界不熟,也不知山上有什么,她轻易不敢去,等韩鹤鸣空闲了,她准备叫上韩鹤鸣一起去山里看看,要是能采到野山菌,采一些回来,晒干了,也能慢慢吃。 宋胭脂想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阿九慌乱的声音传了进来。 “娘,娘,有衙役来家里,要带走哑娘。” 哑娘勤快的得,做的饭也好吃,才来家里一日,已经让孩子们很喜欢她。 “为何?他们可有说?” 阿九路到宋胭脂身边,气喘吁吁,他猛呼了几口气,才又回答宋胭脂的话。 “那些人说,哑娘的男人昨日死了,哑娘里嫌弃人。” “走,我去看看。” 宋胭脂一听,拿起铁揪就向前院走去。 哑娘来到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人,他们家的人,怎么能让衙役轻易带走,除非他们能拿出证据出来。 前院里,一身玄衣的男人,眼神如刀的扫过护住哑娘的几个萝卜头。 看了一眼,他嘴角闪过不易察觉的轻笑,这几个小孩,他见过。 十日前,在城东的狸猫胡同,这几个孩子在徐记吃羊汤。 当时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到这几个小孩,还有刚刚跑走的那个小孩。 对了,他们应该还有一个大哥,当日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也许该说是少女,带着他们这一群萝卜头。 “娘,快,快。” 阿九在前面跑,宋胭脂跟在他身后,疾步前行。 哦,来了。 杨阁那丝笑又深了些许。 宋胭脂刚走到前院,就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一匹狼盯着,她抬眼看去,就见到眼神如利刃的杨判官。 他一身玄衣,站在院门里,身后还有十来名衙役。 “不知官爷今日到访舍下,是有何事?” 宋胭脂恭敬问道。 “我们是来抓嫌疑人姜哑娘,前去衙门问话。” 杨阁没有开口,说话的是他右手边的一个清秀衙役,宋胭脂记得,这位那日跟着杨判官也去了羊肉汤店,看来是杨判官的得意手下。 “不知是所为何事?我家的仆人哑娘,变成了嫌弃人。” 宋胭脂刚刚已经从阿九口中知道,这些人为何要来抓哑娘,她只是装着不知道罢了。 “昨日,她的丈夫吴六,被人砍死在家中,我们怀疑是她杀的。” “此话,从何说来?我家的仆人,十日前,已经被他前夫给卖到我家,他死了,与我家仆人有何关系?” “她是十日前被卖到你家的,不过前日,还有人看到她回到了村子里,昨日又有人看到她离开,而她离开的时辰,正是他丈夫死的时辰。” “你的意思,我家仆人,一个弱女子,不仅杀死了她丈夫,还在她丈夫死后,从容换好衣服,离开了村子? 仅仅是别人看到过她出现,就是她杀了的?拒我所知,我家仆人那几日一直在家奔丧,她娘家和婆家在一个村子,她出现在村子里,再正常不过了。 可有人看到,她去了前夫家?还是官众们有别的证据。” 宋胭脂寸步不让,这些衙役,只凭着出现在村子里,这一些证据就要抓人,那哑娘生活的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了。 要是这些衙役能拿出证据,她半点都不会包庇哑娘,要是他们只是想找个不能说话的替罪羊,来给自己刷业绩,那是万万不能的。 第95章 不能带走 “你不能这么说,姜哑娘和吴六有仇啊,吴六要卖她,气死了姜哑娘的爹,姜哑娘怀恨在心,把吴六杀了,太正常不过了。” 这还真是为了快速结案,要扣屎盆子,在姜哑娘头上。 “官爷,我已经说了,你要带人走,就请拿出证据来,不能全凭你的猜想。” 宋胭脂盯着要拿人的官差,两方对峙,一直说话的男人气急败坏,指着宋胭脂。 “你可知,你这是阻碍官差拿人,我们是能连你一起抓起来的。” “民女不敢。” 宋胭脂嘴上说着不敢,却没有退让的意思,那衙役看向杨阁。 杨阁眼中冷光悠悠,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子,他一甩衣袖。 “我们走。” 要证据是吧,他给她。 姜哑娘从官差来到家里后,她就一直紧紧握着双手,直到官差离开,她才松开了手。 这个小动作,宋胭脂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人嘛,都有秘密的。 “好了,都各自去忙吧。” 宋胭脂说完,问都没问过姜哑娘,吴六的死是怎么回事,又继续去挖她的地了。 韩鹤鸣走到村长家,村长一家正在院子里吃早食,他敲了敲院门,扬声喊了一句。 “有人在吗?” 梨枣村的村长,叫陶为民,年龄不大,只有四十多岁,拿了一个玉米饼,刚吃了一半,听到是陌生的声音,他指了指小儿子。 “去看看是谁来了。” 陶为民最小的儿子陶俊飞,年有十六,平日里在临安城念书,这几日,天过热,学堂里给放几日高温假,这才在家里。 陶俊飞是个清秀儒雅的少年,一身青衫,站起身飘飘然,向门口走去。 当他见到站在家门口的韩鹤鸣时,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打量了韩鹤鸣一眼。 “请问你是哪位?找家父何事?” 韩鹤鸣忙对陶俊飞见礼。 “原来是村长家的公子,我是新来的住户韩鹤鸣,前来拜见村长。” 梨枣村最近只住在一户人家,那就是买下王家宅子的人,陶俊飞就算不常在家,也是听说了这事。 “原来是韩大哥,请进请进。” 新住户来拜见村长,这是该有的规矩,陶俊飞热情把人迎进了院子。 到了院子,韩鹤鸣又对村长家的人,一一拜见后,把手里提的八色礼盒送上,才坐下说话。 “想必陶村长也知道了,后山让我买了下来,我想在后山种一些花生红薯,却又对这里不熟悉,不知陶叔能否帮我请几个人,把后山的杂权给砍一下,我会给他们付工钱的。” 刚刚韩鹤鸣和陶为民寒暄的时候,已经把村长,寒暄成叔了。 “大侄子客气了,什么请不请的,这事不难,等会我招呼一声就成,现在正里农闲,在家闲着的壮年都多着呢。” 陶为民笑眯眯的,这位别看穿着布衣,哪是比王大地主还阔绰的主家啊。 能买下王家的房地,人买了后山那几座山,这哪里能是一般人,因此对韩鹤鸣和蔼的很。 “那就多谢陶叔了。” 韩鹤鸣回到家时,手里提了几条大花鲢,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见到他就围了上来。 “爹爹,爹爹,咱们中午吃鱼吗?” “二娃,你就知道吃,爹爹,咱们家刚来官差了,要把哑娘抓走。” 大娃和二娃一人一句。都想把心里最重要的事情告诉韩鹤鸣。 听到有官差上门,韩鹤鸣看向阿九。 “怎么回事?” 这里的几个孩子,也就阿九的年龄最大,阿九也最是沉稳,韩鹤鸣才问他的。 阿九刚要答话,就被大娃拦了下来。 “阿九,让我来说,我知道。 爹,是哑娘的前夫死了,官差怀疑哑娘是凶手,就要上咱家拿人。 娘亲不放人,把官差们赶去了。 不过,我看他们那模样,肯定还会上门的。” 大娃的小脸上带着愁丝,他从出生,后奶就经常上他家,他小小年龄,就能从后奶的表情里,观察后奶想问娘要什么。 也因此,小小年纪,纯就了一双看人的本事。 “老爷,我没有杀人。” 正在抱三娃的哑娘,听到几个娃娃在说她的事,满脸急切,走到韩鹤鸣身边打着手势。 刚刚夫人帮她赶走了官差,却没对她问话,这让她不懂主家是什么意思。 “好,我知道了。” 韩鹤鸣也没再问哑娘,他把手里的鱼递给哑娘。 “你先把鱼处理了,咱们中午吃鱼。对了,你们娘呢?” 韩鹤鸣把鱼递给哑娘,门向孩子们。 “娘在后院挖地。” 韩鹤鸣点了点头,向后院走去。 看着走远的男主子,哑娘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两位主子都不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不要用她了,还是怎么回事? 她不懂,只能在做事情上,更加细心周到。 其实宋胭脂和韩鹤鸣不问,皆是因为哑娘说话不方便,他二人不怎么会看手势,和哑娘沟通太过艰难。 至于用不用哑娘。 官府要是拿出杀人的证据,他们自然会让官府把人带走,要是拿不出证据,哑娘来了他们家,他们自然会护着他的。 “你怎么在挖地?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弄?” 挖地这种粗活,在韩鹤鸣的心里,就该男人来干的,男人力气大,女人力气小,女人费力挖半天,男人几铁揪就能挖完,这种重活,他一向不稀得让宋胭脂做。 “我这也是没事,你回来了,可有请到帮工?” 韩鹤鸣今日出去,一是为了拜见村长,二是为了请帮工。 “请到了,下午他们就去山上,把咱们昨日说的地方,不能要的树给砍了。” 他们昨日上山,发现山上一片地方,长着的都是杂树,那些杂树,长不大,也不成材,砍去了种粮食最好。 “好,下午你可要去山头,我也跟着你去吧,昨日我见那山上野菜和笋子不少,挖了回来晒菜干笋干吃。” 两人说着话,铁揪已经到了韩鹤鸣的手里,他地确实有力气,一铁揪挖下去,比宋胭脂三铁揪挖的地都多。 “对了,可曾听孩子们说,咱们家里来了官差? 第96章 受伤 韩鹤鸣点点头。 “听说了,具体怎么回事,你与我说说。” 宋胭脂把事情经过,与韩鹤鸣说了一遍,她道:“明日,你去姜家村打听一下,吴六的死因。” 只要不是哑娘做的,他们定然会把人护住的。 “好。” 中午的花鲢是宋胭脂做的,哑娘做饭食虽然不错,但和宋胭脂相比,那就差得太多了,而鱼这个物种,要是做不好,就会非常的腥。 最重要的是,江南的菜清淡,偏甜口,几个孩子都是北方人,吃到宋胭脂做的红烧花鲢,顿觉唇齿生香。 吃过午食,家里的孩子们交给哑娘看着,韩鹤鸣和宋胭脂上了山。 他们到的时候,帮工的人还没到,两个人上了山,先去了竹林,虽不是春日,竹林里还是有不少新出来的笋。 夏笋苦味重,一般这个季节挖笋的人就少了许多,宋胭脂会处理夏笋他苦味,才带着韩鹤鸣来挖笋的。 两个人才挖了十来根笋,就听到山下有说说笑笑的人声,想到可能是那些帮工来了,韩鹤鸣走了出去。 宋胭脂虽会处理夏笋,她也没有挖很多,马上到了秋日,可以吃秋笋,到也不用挖太多夏笋,她和韩鹤鸣合力也只挖了一背蒌。 到是野菜,两个人采了不少。 “韩鹤鸣你看那什么?” 两个人走在挖野菜,宋胭脂指着前方的位置,韩鹤鸣抬眼看去,一窝窝的野鸡蛋,他们这是来到了野鸡的老巢了。 韩鹤鸣向前走了两步,果然听到前面有细小的声音。 宋胭脂感觉,她都没看到韩鹤鸣是怎么出手的,韩鹤鸣的两个手里,已经各提了一只肥大的大锦鸡。 “韩鹤鸣你太厉害了。” 宋胭脂满眼崇拜的看向他,认真说来,这还是宋胭脂第一次看见韩鹤鸣打猎,上次韩鹤鸣抓野鸡的时候,是晚上,宋胭脂都没看清楚。 韩鹤鸣俊俏的脸上,唰地一下就红了,他想挠头,手里又抓着鸡,只好害羞得笑了笑。 “这算什么厉害的,不过就是抓了两只野鸡罢了。” “这当然很厉害了,你要让我抓野鸡,我连鸡毛都抓不住,有鸡了,我看一看有没有山菌,咱们做一个山菌炖野鸡。 哎,也不知道这几个山头有没有板粟树,可怜咱们去年打的那些板粟和挖山…韩鹤鸣我找到好东西了。” 宋胭脂本来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了起来,韩鹤鸣还想安慰她呢,就听到小姑娘又一惊一乍地。 “怎么了?” 韩鹤鸣提着野鸡,走到宋胭脂身边。 “韩鹤鸣挖这个。” 宋胭脂的面前,长着一大片的芋头秧子,这要是全挖出来,怕是要挖到不少的芋头,芋头烧鸡,也最好吃不过了。 “成,我去帮工那里借个铁揪。” 有了上次山药的经验,这次韩鹤鸣问都没问宋胭脂,这个东西可是能吃,乖乖地去借铁揪去了。 当第一窝芋头被韩鹤鸣从地下?出来时,宋胭脂激动坏了,她上辈子最爱喝的就是芋圆味的奶茶,看着地上,那大的有四五斤重的芋头,芋头都有了,奶茶还会远吗? 两个人足足挖了两大背蒌的芋头,直至天黑,两人才从山上下来,架着马车,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时,哑娘已经把晚饭做好,芋头烧鸡,自然是吃不成了,宋胭脂便和韩鹤鸣定下,明晚上再吃。 第二日,韩鹤鸣一大早吃过早食,就去了姜家村,宋胭脂和哑娘带着孩子们去赶集。 家里都收拾好了,宋胭脂想去集市上,买些猪崽和羊崽回来,养大了不论是卖啊,还是自己家吃,都是顶不错的。 要是有秋小鸡,还能买些小鸡崽回来养,另外再买一些菜种子回来,把后院的地,全部种上菜。 韩鹤鸣走的时候,是先把宋胭脂他们送到集市,他才离开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也不怕没车坐,每逢集市的时候,集市上会有许多的牛车驴车,拉人载物。 像他们从集市上回到梨枣村,一人不过二文银子,要是包车,一辆驴车一趟也只需要二十文。 “娘,我想吃肉包子。” 韩鹤鸣刚走,二娃就指着他们对面,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铺。 “娘,我想吃烧麦。” 这次是团团开口。 说来也是奇怪,团团是一个正宗的北方小孩,却喜欢吃江南的糯米烧卖,每次平集市,这个小家伙就要来上两个。 “两个小馋猫,你们早上没吃饭吗?” “娘,吃了呀,你不是和我们一起吃得早饭吗?不过,我现在又饿了。” 二娃这个小吃货,为了吃,那能口灿莲花。 “好,饿了就买,阿九大娃,你们想吃什么?” 宋胭脂和几个孩子,边说话,边过马路。 忽然路的另一头,一个墨绿少年,甩着马鞭,驾马疾驰向他们冲了过来。 “让开,让开,挡了爷的路,看少爷不抽死你们。” 那少年高声叫嚷,还伴随着得意的笑声。 今个集市,集上人多,少年把马驾得如此快,简直就是不把人命当人命。 宋胭脂心里升起怒火,眼见着枣红大马向他们这一群人而来,宋胭脂护着孩子们,快步过马路,背上却被少年的马鞭甩到。 夏日衣衫单薄,宋胭脂挨到这一鞭子,后背上的衣服,刹时就被马鞭撕破。 “好,少爷的鞭术又有精进。” 他身后的随从,在马鞭打到人后,不但不劝着他家少年收敛,反而还跟着夸赞,有这样的随从在,少年想不学坏都难。 少年听了随从的话,得意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也不看看爷是谁,哎哟,…” 忽然,原本快速奔跑的马儿右腿一弯,马上的少爷,就从枣红马上摔倒在地,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他身后跟着的随从,险些从那少爷的身上踏过去。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随从从马上下来,抱起他家少爷痛哭出声。 “咱们走吧。” 宋胭脂把头上的发簪取下,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坠落,盖住了被马鞭抽伤的后背。 第97章 你要忍 “娘亲,我们现在去哪里,是去医馆吗?” 宋胭脂的受伤,让几个孩子都慌了神,特别是团团和二娃还小,两个人紧紧抓住宋胭脂的衣服。 大娃也满脸关切地看向宋胭脂,阿九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服,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胭脂扫过几个孩子,在阿九的脸上停了一秒。 “咱们直接回家。” 宋胭脂一口拒绝大娃的提议,在集市口找了一辆马车,马车很快送他们一行人归了家。 一群人兴高采烈去赶集,丧气而归,宋胭脂没有安抚孩子们,而是带着孩子们进了院子。 “大娃,你带着弟弟们去玩,阿九你跟我来。” 宋胭脂领着阿九,到了几个孩子的书房里。 “为什么要出手?” 宋胭脂紧紧盯着眼前的小孩,阿九紧紧抿着嘴。 “是因为他打了我吗?你忘记了你爷爷的交待?” 爷爷的交待,阿九自然不敢忘,爷爷让他韬光养晦,以后夺回属于他们家的一切。 每晚弟弟睡下后,他跟着宋婶子学数术书法,跟着韩叔叔学武艺治国,为的就是有一日,能为家人报仇,洗脱爷的冤屈。 可是宋婶子是她的娘啊,他一日叫了她娘,就是把她当新娘的看待的,亲娘被人欺负,他要不出手,就枉为人子。 不管他出不出手,皆是不孝,不出手,对不起养母,出手对不起爷爷的交待,他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小九,婶子知道你的意思,但你得忍,今日那位少爷,一看身份就不简单,要是他家查起来,查到你身上怎么办?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他那样的人,咱们有得是法子弄他,何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 宋胭脂语重心长,她这人,从来不是个软性子的人,但为了几个孩子,她能忍下来。 今日要是阿九不出手,击倒那位少年的马,她也有办法,不动声色找回场子的。 “婶子,我错了。” 阿九半晌才说出这几个字。 “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要是别的身份这样做没做,可阿九,你以后是要回京城,京城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是面上和你最最好,转身能捅你两刀子的地方。 你懂吗?” “是,多谢婶子提点。” 阿九这才惭愧得低下了头,他家浑身的冤屈,韩叔叔那如父亲一般的老师,因为他,都要对韩叔叔一家痛下杀手。 要是今日,他的动作被人发现,抓到牢里,怎会知道,他和弟弟的身份,不会被暴露。 现在仇人还在盯着他们,要是暴露了,不仅他和弟弟会死,还有着着他和弟弟的韩叔宋婶。 “明日,我让你韩叔送你和大娃去学堂,你在学堂要与同窗相处,万事小心谨慎,遇事拿不定主意的皆可告诉我与你韩叔。” “是,孩儿知道了。” “下去吧,和弟弟们玩去。” 宋胭脂的伤在背上,她也看不到是否严重,人松歇下来后,她只觉得整个背部,火辣辣得痛,只好叫了哑娘过来,给她上了一些金创药。 身上采了伤,她也不出去了,把昨日擦的笋和野菜都给处理了。 夏笋苦涩难吃,宋胭脂昨晚,已经把夏笋用盐水泡了一晚,今个又在锅里放上淘米水,把夏笋一切为二,放入淘米水中,用大火煮开。 这样做出来的夏笋,不仅不苦,还有米香和笋子本身的清香。 宋胭脂把煮好的笋,留够中年吃的量,拿出一半,放到外面太阳下晒,另一半,她准备做酸笋。 而她留下的那笋,是准备中午做腌笃鲜 腌笃鲜是江南名菜,常常在春季,鲜笋出来之际,配以上一年腊月腌成的肉,用砂锅小火慢炖,做出一碗味鲜汤浓的腌笃鲜。 在春日梅雨之际,喝上一碗新出锅的腌笃鲜,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宋胭脂给哑娘比划,问她可会做腌笃鲜,半划了半晌,哑娘才看明白,方点了点头,却切腊肉。 要问宋胭脂怎么不做,那是她始终认为,腌笃鲜这道菜,只有地地道道的江南人,才能做出腌笃鲜的风味。 砂锅里煲上腌笃鲜,宋胭脂又快速把野菜炒水,切出一盘做凉拌菜,剩余的晒干,以后做梅干菜也是风味俱佳。 晌午时分,太阳晒得人额头冒油,宋胭脂拘了孩子们,在屋子里看书玩耍。 说看书,也就阿九和大娃认的字多一些,阿九认字是从前在家里时,正经请过先生教导,大娃会认字,那就是野路子出身了。 曾经宋胭脂想让大娃带两个弟弟,就自己给大娃二娃画了许多的小人书,再配上小故事,大娃没事就会带着二娃翻小人书。 宋胭脂闲暇时,就会拿小人书,教大娃二娃认字,大娃比二娃大两岁,认字比较快,宋胭脂就让大娃学会新字教弟弟,一来二去,大娃能认不少字。 这会二娃和团团在看小人书,阿九和大娃已经能看游记了。 宋胭脂不规孩子们看什么书,只要不是小孩子不能看的小黄书,他们愿意看什么书,她就买回来。 哥哥们都看书,没人和小三娃玩,他趴在地上,爬来爬去,看看这个哥哥,又看看那个哥哥。 按理说,三娃已经一岁多,能走路了才是,只是前两个月,他们在赶路,也没正经教过三娃走路,现在安稳下来,也该把这事提上日程。 宋胭脂想着呢,就见三娃扶着太师椅的的椅腿站了起来,他双手扶在椅面上,两只藕节般的小胖腿,一怂一怂,他似乎对自己能站起来这事很得意,咧嘴笑了起来,笑得口水滴落,浸湿胸前的口水巾。 他玩了好一会,突然松了手,一步一步向另一个太师椅走去。 那个太师椅上,有不知道是那个孩子随手放着的一个红枣。 宋胭脂屏息静气,慢慢走到三娃的身后,她不敢打扰孩子,又怕三娃摔倒在地,她一步一步小心跟着。 三娃走得不甚稳,晃晃悠悠,但也没有摔跤,当他拿到红枣,想向娘亲炫耀时,发现宋胭脂就在他身边。 他笑嘻嘻地扑进宋胭脂怀里:“娘~” 宋胭脂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微微泛酸。 第98章 上药 傍晚,宋胭脂做好芋头烧鸡,切了半个冰镇西瓜,和孩子们在院中葡萄架下乘凉。 葡萄架上,一串串绿莹莹的葡萄,挂在葱葡萄架上,像一串串葡萄灯笼。 坐在宋胭脂怀里的三娃,对那一串串葡萄好奇得很,一个不注意,他那胖呼呼地小手,就抓住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小家伙正是探知欲强烈的时候,对什么都好奇。 葡萄未熟,极酸,三娃被酸得一个激灵,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韩鹤鸣从院外走了进来,小三娃见到爹爹,委屈伸出双手,要爹爹抱。 “小馋猫,自己揪了酸葡萄吃,酸哭了。” 孩子们都在,宋胭脂也没问韩鹤鸣去姜家村,调查吴六死因进展。 “又是一个小憨货。” 韩鹤鸣轻拍一下三娃小屁股。 “把三娃给我,你去洗手吧,在外一天饿了吧,饭都做好了,先吃饭。” 芋头烧鸡里而面的芋头软糯,吸收了鸡肉的香气,吃起来,比鸡肉还要好吃。 孩子们挑着芋头吃,吃过饭后,还和宋胭脂说,下次再做,宋胭脂笑着连连答应。 给孩子们洗漱完,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宋胭脂和韩鹤鸣也回到自己的院子。 “怎么样?调查的结果如何?” 宋胭脂泡了一壶茶,和韩鹤鸣两人坐在院子里说话。 “吴六的死,可能真的和哑娘有关系,但应该不是她杀的。” “此话怎讲?” 韩鹤鸣今日去到姜家村后,向村子里的人旁敲侧击,打听吴六和姜哑娘。 村民们都说,肯定是姜哑娘杀了吴六,此事在姜家村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要说村民们为何要这样说,自然是因为,吴六气死了姜哑娘,又把姜哑娘卖掉。 杀父之仇已经不恭戴天,吴六还不悔改,看都没看倒地的姜父一眼,拖着姜哑娘,把姜哑娘卖掉。 “姜哑娘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是双生子,十三岁,她们俩人告诉我,她们娘去过吴家,我想明日,衙役就会上门来带走姜哑娘。” “有了人证,只要再找到物证,那哑娘杀人犯的身份就定死了,哑娘又是哑巴,难以为自己辩解,你为何会觉得不是哑娘做的?” 宋胭脂看向韩鹤鸣,等待他后面的话。 “我找到了那个物证。” 他听到姜哑娘女儿说的话,又从村民们口中得知,吴六是磕到头死的。 “那个证物在哪里?” 宋胭脂连忙追问。 “在姜家村后面的山沟里。” 那是一块五人合力,才能抱起来的石磨,这么一大块石磨,就算是姜哑娘杀死吴三,也没办法锁毁物证。 “吴六死在自己家里,还是磕在自己家的石磨上,而石磨还能被弄走丢到深山里,吴六是死在自己亲人手里的?” 自有死在亲人手中,才能悄无声息,把物证运走。 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人,肯定是全家出动,才能把那么大的磨石扔进深山。 “你能查到的事情,衙役不会查不到。” 那么衙役们还要找上门来,这又是为何? “有人误导他们。” “谁?” 还不及韩鹤鸣回答,宋胭脂一笑。 “哑娘养了两个好女儿。” 好到和她们那烂人父亲一样。 十三岁的女孩,到了要说亲的年龄,她们已经死了爹,跟姜哑娘,那能说到什么好亲事? 要是能以娘的性命,换取她们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那也是值了。 韩鹤鸣赞赏地望向宋胭脂,点了点头,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呢。 “那就等衙役们上门吧,夜已深,该睡觉了。” 韩鹤鸣的眼神太灼热,灼热的让宋胭脂觉得椅子发烫,让她再坐不下去。 “再坐一会吧,还早。” 韩鹤鸣一把拉住要走的宋胭脂,宋胭脂被他带倒,跌入韩鹤鸣的怀里。 “痛~” 宋胭脂深吸一口气,后背上的伤,被拉扯裂开。 “怎么了?” 韩鹤鸣没想到,他一拉伤到了宋胭脂,心里一紧。 本来还能忍的宋胭脂,被韩鹤鸣一问,心里莫名有些委屈,如小鹿的眼睛里有泪珠滑落。 “别哭,我错了。” 韩鹤鸣把小人搂在怀里,柔声哄道。 “告诉我,哪里痛,我帮你看看。” “后背” 宋胭脂带着鼻音的委屈声音,1下子撞进了韩鹤鸣的心里。 韩鹤鸣举灯去看,素白的衣衫已经有血湛出。 “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你了?” 他抱着宋胭脂急步向房间里走去,心里又急又恼,伤得这样重,他回来这许久,她是一声都没吭。 要不是刚刚扯痛了她,这个小女人还要瞒他多久。 “在集市上,被人打了马鞭。” 宋胭脂的声音有些含糊,因为此时韩鹤鸣正在扯她的衣衫。 “不严重,我叫哑娘来给我上药就好了。” 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衫,不让韩鹤鸣脱下。 “让我看看,等会告诉我,谁打了,我去给你出气,乖,好不好。” 韩鹤鸣怕又弄痛了她,没有强脱,而是柔声哄着。 “不要。” 虽然她和韩鹤鸣上过一回床,还是不能接受让韩鹤鸣看她的身体。 然而,她刚把“不要”两字说出来,她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韩鹤鸣这个莽夫,一言不合就点她的穴位。 “娇娇乖哦,我就看看,只看一眼。” 从刚刚湛出的血迹来看,伤口不少,韩鹤鸣实在担心,才出此下策。 当玉白的肌肤上,一条五六寸长的鞭痕,从肩膀划过背部,韩鹤鸣感觉自己的心,揪得生痛。 该死的,是谁这么大胆? 等他查出来,定要那人十倍奉还。 “娇娇,伤口裂开了,我给你涂上金创药。” 宋胭脂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这个男人动不动就随便脱她衣服,还真把自己当成媳妇了。 金创药撒过伤口,刺激到伤口,宋胭脂痛得猛吸一口凉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韩鹤鸣的声音传来,带着紧张。 “娇娇,我没点你的哑穴,你可以说话的。” 韩鹤鸣不懂,宋胭脂为何不理他了。 第99章 哄媳妇 “娇娇,理理我~” 上好药,韩鹤鸣解开宋胭脂身上的穴位,他像只小狗一样,蜷缩在宋胭脂身边,小意哄着。 “娇娇,我哪里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把头凑在宋胭脂耳边,宋胭脂往里挪了挪,就是不搭理他。 宋胭脂眼眶红红地,无声流泪,不知为何,在韩鹤鸣面前,她变得极为爱哭,明明一个个白日,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的。 “娇娇~” 宋胭脂身体一僵,韩鹤鸣这个王八蛋他在干什么? “韩~鹤~鸣~” 宋胭脂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响起。 “哎,媳妇,我在呢。” 韩鹤鸣松开被他含住的耳坠,喜笑颜开应着。 “滚~出~去~” 宋胭脂指着门外,手指微微颤抖,气的。 “娇娇,你受伤了,我要照顾你。” “你要是现在、立刻、马上不出去,我保证,你可以再给你的孩子们换个娘了。” 宋胭脂的声音冷冷地,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韩鹤鸣知道,宋胭脂这是真生气了,他立刻从床上坐起,下了床,向外面走去。 “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走出房门的韩鹤鸣,瞬间收起在宋胭脂面前的嬉皮笑脸,向儿子们的院子走去。 宋胭脂见到韩鹤鸣离开,她才平复心情。 背上痛得厉害,只能趴在床上,才能睡觉。 离梨枣村十里地的梨树村,大地主汪富仁,在儿子的房门前转来转去。 今日他儿子去集市赶集,摔马,伤了头,被随从带来回来的,到现在儿子还没有醒过来,实在是急死他了。 他这辈子,钱财多得花不完,子嗣却不丰,这个儿子还是他四十八岁高龄时,纳得第六十七房小妾给他生下的独苗苗。 儿子要是醒不过来,他们老汪家,可就断后了啊。 “老爷,大夫出来了。” 跟在汪地主身边的大管家,提醒着汪地主。 “刘大夫,我儿怎么样了?” 大夫可是进去儿子的房间,整整三个时辰,只见丫鬟们进进出出的拿东西递东西,就是不见大夫出来,可急死他了。 “小公子伤了头,不过汪老爷放心,老夫已经治住血,公子已无大碍,等到公子醒了,仔细着着三月五月,也就好了。” 刘大夫摸摸胡须,一脸的自信。 “多谢刘大夫了,大管家,把刘大夫领下去休息。” 汪地主吩咐完,转身就进到儿子的房间,看到往日活泼得儿子,脑袋被缠满了细棉布,他心疼得老泪纵横。 “老爷,查出来了,少爷骑的马,被人打瘸了马腿,少爷才会从马上摔下来。” 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站在汪地主身边,低声禀报。 “可查出来,是谁对我儿动的手脚?” 汪地主脸色怒极,敢动他的儿子,真是胆肥。 “人太多了,查不出来,不过,爷过马路时,有两个女人,带着孩子们,阻了少爷的路,少爷的马停了片刻,才被人有机可乘。” 他本不想把这两个女人和孩子们拉出来顶罪的,可是他不拉别人顶罪,又查不出消息,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哦,那两个女人孩子可找出来了。” 汪地主脸上一片阴狠,管他是女人还是孩子敢挡了他儿的路,就是该死。 “查出来了,梨枣村的人。” 起集的人,都是附近村庄的人,他多排查,很快就查出来,他们是什么人。 “好好好,明日老爷我亲自带人,去问问他家男人,是怎么管教妇孺孩童的。” 韩鹤鸣从阿九的房间出来时,已是夜黑星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空中乌云片片,遮住天上的弯弯月牙。 这是要下雨了吧。 他打开宋胭脂的房门时,宋胭脂已经睡着,可能是背上的伤口太痛,她眉头微微皱起,韩鹤鸣伸出手指,想抚平宋胭脂的眉头,却抚了几次都没有抚平。 他吹熄了灯,和衣躺在她身侧。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宋胭脂感觉身体很冷很冷。 韩鹤鸣还没睡着,他感觉到宋胭脂一直在往他身边靠,他把薄被,刷过伤口,盖在她身上,又把她搂进怀里,她才又重新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时,雨还未停,韩鹤鸣想起身,却被怀里如猫儿般的女子,抱得紧紧的,他无奈失笑,在她的额头亲了亲。 “爹爹,娘亲,有一群人,要砸上咱们家的门。” 二娃的哭声,在门外响起,吵醒了宋胭脂,宋胭脂顾不得问韩鹤鸣怎么在她房间,听到二娃的话,她就要穿衣起身。 “你身上有伤,在床上多歇歇,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韩鹤鸣拉住要起身的宋胭脂,把被子又往她身上盖了盖,才向门外走去。 宋胭脂那里能安稳睡觉,二娃刚可说了,有人砸他们家的门。 他们来到梨枣村后,没事都不与村子里的人交往的,是谁要砸了她家的门,她要起身去看看才成。 屋外的雨下的还不小,韩鹤鸣走到前院时,见到几个孩子都在前院。 “你们回自己屋去,爹爹来处理。” 而此时的大门外,汪地主坐在轿上,指挥着他带来的家仆。 “砸,给老爷砸。” 家仆们举起手中棒子要再次砸门时,院门开了。 “不知诸位是什么人?一大早砸我韩家的门。” 韩鹤鸣打开院门,冷然扫过面前的众人。 “我是梨树村的汪富仁,昨日我儿大街上骑马,你家的女人孩子,挡我儿的道,害得我儿摔马,现下还昏迷不醒,你家该给我一个交待吧。” 汪富仁居高临下的看着韩鹤鸣,脸上满是不屑,听说这家是新搬到梨枣村人家,还买了王地主家的院子。 看来是有点小钱的,不过一个外乡人罢了,他欺负了,想必他们也是有口难言。 韩鹤鸣听到是昨日惊马的人家,眼里暗芒升起,就是他儿子打伤了他媳妇,他还没找上门去呢,他们倒先找来了。 来的正好,来了,就让他先为媳妇出出气。 “就是你儿子打伤了我媳妇?我还没去找你们呢,你们倒来了,说吧,是想赔礼道歉,还是想怎么着?” 第100章 找上门被揍 “我儿打伤你媳妇,那是你媳妇活该,你媳妇拦我儿的路却是不该,想必不是他们拦住我儿的去路,我儿也不会打她。” 好个强词夺理,韩鹤鸣的脸色更加难看。 “既然汪老爷不是来赔礼的,那就是来寻仇的,不知汪老爷想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缓缓,一字一句竟然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当然是把你媳妇和孩子交出来,由我带走,任我外置。” “我若是不呢?” 汪富仁看到韩鹤鸣的样子,只觉眼前的男人在装腔作势。 这些年,天下太平,各地无灾无仗,一个男卜举家搬迁来到他们这里,无宗族无熟人依靠,也不知道在装什么装。 “小子,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他说完,示意大管家,大管家就声挥手。 “给我砸。” 寄仆们举着棍子,就要涌进院子,韩鹤鸣左勾拳,右伸腿,汪富仁带来的手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带的人不行啊!” 韩鹤鸣打完人,背手而立,嘲讽一笑。 汪富仁也没想到,他带来的人,这么不济,这才一会功夫,他带来的人。就这样全部倒在了地上。 “老爷,看来。 在汪富仁身边一直没动的男人,掰着手腕,活动筋骨,以一种韩鹤鸣是他对手的姿态,申请出战。 “去吧。” 男人刚试探的伸出一拳,就被韩鹤鸣一脚踹飞了。 他的武术是舅舅,专门请了人教导的,像这种小地主家的护卫,连他的衣边都沾不着。 “你…你别过来。” 汪富仁见带来的人,都倒下了,韩鹤鸣还向他起来,吓得身子往后面缩了又缩,奈何他在轿子上面坐着,他再往后缩,轿子也只有那么大个地。 “你儿子打伤我媳妇,既然他昏迷不醒,不妨就由你这个当爹的子债父偿吧。” 子不教,父之过,孩子没教好,当然是家长的错,他找当爹的,是没错的。 “不不不,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妹夫可是临安城的知县老爷,你敢动我,我让我妹夫灭了你家满门。” 汪富仁色厉内荏,这个男人不会是什么江湖侠客吧,连他请的护卫都不是对手,他一个老头子,除刁吓唬人,也是毫无为法了。 “汪老爷要带走我媳妇和孩子们,与灭门何意,所以我不妨,先把汪老谷灭了,来个先灭为快,然后再去对付你那姐夫。” 韩鹤鸣不依不饶,步步步紧逼,离汪老爷子越来越近。 汪富仁的裤子都快吓尿了,这个年轻人这么虎,真把他怎么着马,他找谁说理去。 大管家忙要挡住韩鹤鸣的路,被韩鹤鸣一把推开。 “哟,这里这么热闹啊!” 韩鹤鸣正准备抓住汪富仁胖揍一顿呢,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他抬眼看去,就见到一群衙役向这边走来。 “杨判官救命啊,这个人想杀刁我。” 汪富仁见到杨阁,带着衙役们向这边走来,滚下轿子就要向杨阁的方向跑去,却被韩鹤鸣一把扯住了衣领。 “汪老爷跑什么?你不是来我家要交待的吗?这就要走了?” “杨大人,快快,你快让这个人放开老夫。” 杨阁是他姐夫手下的判官,只要杨阁肯出手,今日他就能灭了这个韩家。 “汪老爷,你怎么在这里?还这么模样? 杨阁走到二人身前,上下打量了汪富仁一眼。 这个汪富仁仗着手里有钱,又把自己的妹妹,给临安知县做了小妾,颇为受宠,平日里横行乡里,不知干了多少丧天害理的事情。 今日见到他狼狈的样子,别说,他竟然觉得心里还挺痛快的。 “汪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杨阁不解问道。 “这个…” “汪老爷的儿子,昨日打伤内子,这是登门道歉呢。” 汪富仁刚想说话,就被韩鹤鸣劫了去。 “原来如此,汪老爷这理可赔完了?我找这位兄弟有些事情要办呢。” “已经办完了。” 韩鹤鸣说着把汪富仁推至一边,压根不给汪富仁说话的机会。 杨阁的态度,他已经看到,杨阁好像并没有要插手,他和汪富仁之间的意思。 “嗯,那汪老爷先去一边吧,我先办公务如何?” 杨阁都说了,他是有事公务要办,汪富仁就是在跋扈,也不敢打扰官差办事,特别是杨阁,他办的都是临安县的命案要案。 “那杨判官先办案,你办完案了,我再办我的事。” 能牵扯到杨阁办的案子里,也许都不用他出手,这个男人说不定就要大狱,到时候他的媳妇和孩子们,还不是随他揉捏。 “杨大人家里请吧。” 韩鹤鸣把杨阁一群人迎到家里,随手就把大门一关,让想跟着进来的汪富仁碰一鼻子灰。 “韩老爷,我今日来,是来提审姜哑娘的还请韩老爷把人请出来。 杨阁看着眼前,这峻的男人,那日他来韩家,被韩夫人怼了一顿后,峻到衙门一顿猛查。 他不仅查了吴六的死因,还查了韩鹤鸣这一家人的来历。 只是这位韩老爷一家,都是新搬来的,一来就买了不少的房产田地,当他以为这位韩老爷多有本事时,却又查到,他买房产田地的银子,都是在赌庄里面赢的。 能从赌庄赢钱,还安走了出来,这位韩老爷,可当真是有些意思的。 “杨判官可是找到证据了?不要再白跑一趟啊!” 宋胭脂接话,刚刚韩鹤鸣打汪富仁家仆的时候,她就已经出来了,见韩鹤鸣没吃亏,她才一直没有出声。 “姜哑娘的两个女儿指认,姜哑娘在吴六死前,去过吴家,她们还听到了吴六和姜哑娘的争吵声。” 这次说话的,又是杨阁的那位下手。 “杨大人,你的随从,这,是不是不好使?” 宋胭脂指了指脑袋的位置。 “你…” “默语,退下。” 默语被宋胭脂说得,差点就要拔剑。 “不知昨日,韩老爷去姜家村,所谓何事?” 杨阁开口,看向韩鹤鸣,这个案子,所有人证都指向凶手是姜哑娘,却死死找不到证据,这让他很起疑。 第101章 有气无处发 “想问杨判官一句,不知吴六可是撞击而死。” “哦,看来韩老爷昨日去姜家村,是去查案去了。” 杨阁把手指在案几上轻敲。 “是,我不相信姜哑娘能杀人。” 姜哑娘来他家也有两日,可以看出她是个性子有些软弱的女子,她要能动手杀人,也不会一直被吴六欺负,最后还把她卖了。 “他杀不杀人,可不是由你说了算,我们这一次来,可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人就是他杀的。” 默语反驳着韩鹤鸣。 韩鹤鸣看都没看他一眼。 “不知杨判官可找到,吴六撞到的那块东西,桌角?墙壁?石头?或者石磨。” 韩鹤鸣话落,杨阁眼中一亮,仵作验尸时说过,吴六是撞在一个圆润的东西上面的,很可能是石磨。 “韩老爷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吴六死了已经有两日,他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被吴六撞击倒的地方。 吴家人说,吴六是被姜哑娘推倒,撞在桌角死的,他和仵作去看了,吴家人说的那所谓的撞到桌角,根本不是第一案发现扬,桌角上的血迹,是礼被人抹上去的。 “我在姜家村的后山里,发现了一块带血石磨,只是不知,昨日下过雨后,那石磨上的血迹,可还在。” “当真,韩老爷可能随我们去一趟。” 杨阁听到韩鹤鸣找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要找到的物证,那冰山般的脸上,似有融化之际,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韩鹤鸣当然没问题,他昨日辛苦去姜家村,不就是为了洗脱姜哑娘的罪证。 汪富仁一直没走,下着雨呢,他和他的随从们站在韩家门口,踮脚看着,就想知道杨阁什么时候把韩鹤鸣给抓起来。 见到杨阁从韩家出来,汪富仁那个激动啊,赶忙迎了上去,笑得谄媚。 “杨大人,你还是要回城?” “汪老爷有事?” 他要去办案,行踪能随便说?真是没眼色。 “也没什么事,就是还请杨大人好好查坏人,可别让坏人因巧言令色而逃脱。” “汪老爷这是在质疑我的办案能力?” 杨阁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不易察觉皱了一下。 汪富仁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啊! “不是,不是,大人人办案能力,那当然是有目共睹的,我这也是提醒大人而已,毕竟有些人,能把黑说成白,甚是牙尖嘴利。” 汪富仁可不敢说杨阁办事不行,杨阁虽是他妹夫的手下,可这人有些混不灵,翻起脸来六亲不认。 “那汪大人就让让吧。” 杨阁要走,却被汪富仁拦住去路。 “杨大人,犯人就这样走了?是不是该上个锁链什么的?” 汪富仁看到从院中出来的韩鹤鸣,脸上的得意之色,显露无遗,唯一让他不满的地方就是没给韩鹤鸣上枷锁。 “汪老爷在说,谁是犯人?” 默语是和韩鹤鸣一起出来的,接话问道。 “默官差真爱说笑,这不是挺明显的吗?” 他指向韩鹤鸣。 “汪老爷弄错了,韩老爷可不是犯人,而是在忙我们查案的人。” “查案?他能查什么案?他家媳妇挡了我儿子的路,害得我儿子摔伤,他怎么就不是犯人?” 满怀希望的王富仁,这下子傻了眼了,他在这里等了半天,就是想看韩鹤鸣狼狈的样子,等着官差把韩鹤鸣抓走了,他就把韩鹤鸣的媳妇和孩子也抓走,给他的儿子出气。 现在说韩鹤鸣不是犯人,还在帮杨哥查,那他的媳妇和孩子,他还怎么动? “杨大人,你看,你看,这是不是弄错了呀?他们一家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汪老爷,我们在办案,你没事就回去吧。对了,韩老爷现在在为我们为差,他的妻儿,你还是别动。” 默语看到自家老大,已经抬脚走了,汪富仁还不依不饶的拦着,他好心提醒了一下。 汪富仁简直气死了,他要告状,他要去他妹夫那里告状。 这个杨阁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杨阁再不把他当回事,杨阁的话他也不能说不听,他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带着家仆灰溜溜地走了。 “阿九大娃,走,娘带你们去学堂。” 过几日秋课就开始了,阿九和大娃,到了过几日要去学堂上课,今日已经和墨香书院的先生约好了,要带两个孩子去书院,让先生掌掌学问,看看能不能收下两个孩子,在书院读书。 原本她受了伤,是打算让韩鹤鸣带着孩子们去的,现在韩鹤鸣不在家,只能他自己带着孩子们去了。 “娘,你身上有伤,外面又下着雨,不如让哑婶陪着我们去吧。” 阿九担心的看着宋胭脂,爹爹说,娘看似没事,实际上背上的伤很严重。 “哑娘不会赶马车,没法带带你们去书院。 墨香书院离他们家有一一公里路,要是不驾马车过去,走路过去,衣衫会被淋湿的。 “那您赶车的时候把斗笠带好,别让雨水打湿了你的衣衫。” “好,咱们走吧。” 宋胭脂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把两个孩子扶上了马车,他自己也跳了上去,随即驾车向墨香书院走去。 墨香书院是在梨早村的东南方位,其实离村子并不算远,是一座建在半山腰的书院。 山上因为建立了书院,每日都有许多学生上学放学,山路也被这里的村民们修整的很平整,青石路缓缓向上,就是马车也能上的去的。 宋胭脂驾驶马车,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墨香书院。 墨香书院是一个在山林中的书院,风景很是优美,特别是下雨的天气,远远看去,如诗如画,像在云雾里的仙宫。 宋胭脂撑伞把两个孩子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因没到开课的时间,书院大门紧闭,宋胭脂伸手敲了两下书院大门,大门很快打开。 “你们找谁?” 从里边探出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上下打量着宋胭脂俩三个。 “不知黎先生可在?” 黎先生黎灵运,是墨香书院的院长,但是他不喜欢别人叫他黎院长,更喜欢别人称他为黎先生。 第102章 带血石磨 黎先生在梨枣村办书院已经有二余年,十里八乡都非常的有名望,教出过不少学子,像王地主家的状元朗,也曾在墨香书院念过书的。 “不知可有拜帖?” 门房听到是找院长的,从书院走出来,很是和气说道。 宋胭脂连忙合出名帖,递给门房,门房接过拜帖,让宋胭脂三人稍等,他走进书院,去向黎先生请示。 大约半炷香时间,门房返回。 “还请娘子在外稍等片刻,先生说,让两位少爷进去就可以了。” 先生的话,宋胭脂不敢不遵从,她蹲下给两个孩子整理衣衫。 “你们别怕,无论先生问什么,知道的就大大方方回答,不知道的就告诉先生不知,娘亲在外面等着你们出来。” 阿九和大娃点点头,跟着门房,走进墨香书院。 宋胭脂在外等了一个时辰,阿九和大娃才被门房给送出来。 “怎么样?” 见到两个出来的孩子,宋胭脂迎了上去。 “娘,先生说开课的日子,我和阿九可以来上课了,只是阿九比我大上几岁,学问也深,我们不会在一个课室。” 大娃已经习惯,和阿九一起吃喝玩,听到先生的话,他微微有些失落。 “先生说得有道理,不过,如果大娃好好学习,学问和阿九一样深了,先生就会把你们放进一个课室的。” 宋胭脂爱怜地看着两个孩子。 “娘亲说的可是真的?” 大娃是个要强的小孩,给了他目标后,他就会极力去实践。 咱到宋胭脂说,他以后还有机会,和阿九在一个课室,他心里的那点失落早就没有了,眼睛里又闪闪亮亮。 “当然啦,娘亲从不骗人的,走吧,咱们回家。” 宋胭脂牵着两个孩子上了下车,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中。 回到家时,韩鹤鸣还没有回来,今日下雨,也不知韩鹤鸣说的那块石磨,还能否留下证据。 姜家村后山,韩鹤鸣带来杨阁找到那块被丢弃的石磨。 当时丢石磨时,凶手为了遮掩,把有血迹的地方盖在下面,今日有雨,对石磨的影响也不大。 “爷,这个石磨上面的痕迹,和吴六头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默语欣喜,这两日他没日没夜的查案,人都快废掉了,县知为了来日升迁要业绩,真是不顾他们的死活,这下人证物证俱在,总算是可以结案了。 杨阁也过来看,果然看到,只有石磨这样圆弧形的边,才能造成吴六头上那样的伤口。 “大人这下该相信,我家仆人,没有杀人了吧。” 物证已经找到,案件清晰明了,要是没他什么事,他想回家陪媳妇了。 那个汪富仁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为了儿子,后面会搞出什么东西来呢,他还是回家,守着媳妇孩子安全。 “物证是找到,可这并不能证明,人就不是姜哑娘杀的。” 这个男人只用了一日时间,就把他们找了两日都没找到的物证,给找到了,还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有能力,有本事的人,他一向是欣赏的。 “据你们的调查,吴六是在卯时中到辰时初死亡的,他的两个女儿作证,姜哑娘就是这个时辰在他家的。 咱们假设,吴小枝和吴小桃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姜哑娘这个时辰,在吴家杀死了吴六,后,先把石磨运到山里。 别说她一个弱女子,能不能运动这上千的石磨,就说她要运石磨,清理自己身上血迹后。 在辰时初,准时换好衣衫,调整心态,与见到她的人打指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非她是个经年杀手。”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姜哑家就是在姜家村长大的,村民们对她知根知底,根本不可能是个杀手。 还有那石磨,能运上山那可是需要七八个成年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姜哑娘不可能搬石磨丢进山里,除非她有帮凶,可她唯一的亲人,他爹已经死了,谁还能帮她? 这种种已经说明了姜哑娘不是凶手。“ 不是凶手,而被人指任,那么指任她的人,就有问题了。 姜家村,吴老汉一家人男过早食,因下雨天,不能下地干活,他就和儿子们,一起把往家种临花生拿出来去壳。 这些花生是专门留的花生种子,去壳后,来年再种到地里。 一家人也没说笑,刚死了儿子兄弟,怎么笑也笑不出来不是,沉默的干着活计。 房门被敲响,吴老头让大孙子去开门。 当吴老头和儿子们,看着又来到他们家的衙役们,个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来也奇怪。 明明他们都隐晦道明,是姜哑娘把吴六杀了,为何官府还不去抓姜哑娘,而是一遍遍的来他们家,查访又查访。 “吴老爷子在家呢?” 杨阁对待村民们的态度,那和对待汪老爷子相比,那可真心实意多了。 “在呢,在呢,杨大人可是能结案了?” 吴老头 佯装热情的迎了上去,还给家里人打了眼色,让大家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结案?这案子怕是结不了呢,虽然你们一家子都说,吴六是撞桌而死,可那桌上的痕迹,和吴六脑袋上的伤口并不一致,我们啊,还得找到,是什么弄伤了吴六。” 能说这么多话的,是墨语无一了,杨阁和默语这对主仆,一个惜字如金,一个话痨成痴,两个人,还真是互补了。 “大人啊,我两个孙女亲眼见到,就是他们的娘,把我儿子推倒,碰到桌角死的,这还能有假不成?这可是他们的爹和娘,他们也不能诬陷自己的亲娘不是?” 吴老头搓着手,有农人见到官差该有的惧意。 “哦,是吗?” 杨阁从院外走进院中,他气扬场全开,气势凌人。 “物证已经找到,凶手要是自己站出来,尚算自首。” 自首和被人抓捕,那判刑轻重,可不是一个量级。 “杨大人说笑了,凶手怎么可能,在我们家呢。” 吴老头头上都冒了虚汗,勉强说了一句话。 “老爷子,物证我们都已经知道,你觉得我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杨阁说着,走到一个男人面前。 第103章 找江湖人 男人黝黑瘦弱,双手插在袖笼,蒌着腰站在墙角,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吴老大,你可有话要说?” 杨阁冷眸如寒芒,似要射进人的内心最深处。 “我…我…”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是他的头更低,腰更弯。 “你是怎么杀的你兄弟?” “我没有杀他,他是自己没站稳,撞到石磨上了。” 吴老大脱口而出,他不是想杀死他的,是他想要问爹娘要银子去赌,他才与他起了争执,这些家里有点银子,就被老六弄出去赌了,实在是没银子给老六了。 他说完话,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就蹲在墙角抱头痛哭了出来。 “他总问家里要银子,这些年,家里的银子都被他偷去骗去赌了,家里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七尺男儿蹲在地上,哭得像一个孩子。 吴家其余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雨水打在每个人身上。没有引起半点涟漪,每个人的内心,都被生活打磨得千疮百孔,麻木不仁。 “你们为何诬陷是姜哑娘杀人?” “老六杀了她爹,她恨上了我们吴家,我们怕她报复,那天早上她又看到我推倒了老六,我怕她去官府告我们。” 这些人可怜又可恨,可怜生活本就艰苦,又有吴六那样的兄弟,折磨得家里更加悲惨。 又可恨,明明同是可怜人,他们却会欺负更善良的吴哑娘,兄弟杀死了别人爹,他们没想着道歉弥补,却想着如何把人致于死地让人没有反击之力。 “这和害阿九他们的人,何尝不相似呢。” 宋胭脂听完韩鹤鸣说了事情的经过,感慨了一句。 “把哑娘叫过来吧,不论怎么样,她还有两个女儿在吴家,女儿对她做的事情,她有权力知道。” “好,你们女人之间好说话,我去洗漱一下。” 他今日跟着杨阁在雨里跑了一日,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需要洗漱一下,换套衣裳。 天色晚了,本来宋胭脂和哑娘在灶房做饭,韩鹤鸣回来后,宋胭脂才走出灶房的,韩鹤鸣进了洗漱房,她也起身向灶房走去。 灶房里,姜哑娘坐在灶口烧火,人有些发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胭脂在灶房外面见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哑娘只是哑,却不笨,甚至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子。 今个杨阁上门时,墨语说过,是哑娘的两个女儿指认她的,当时哑娘在照顾三娃,也不知她有没有听到。 “哑娘,杀你相公的凶手找到了。” 宋胭脂的进来,打断了哑娘的思绪,她要起身给宋胭脂见礼,被宋胭脂按住,没让起身。 哑娘坐在凳子上,沉默的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你可知,官差为何上门要带你走?” 哑娘又点了点头,今日官差来的时候,她本来就在隔壁,宋胭脂他们与官差说的话,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当听到是她两个女儿指认的她时,她当时就崩溃了,无声地坐在了地上哭泣。 是三娃见她哭,奶声奶气的给她擦眼泪,才让她的心稍微回暖了一些。 “你那两个女儿,现在在吴家怕是不好过,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宋胭脂想说,要不要把两个女孩带她到家,可她实在说不出口,两个孩子能诬陷自己的亲娘,这样的孩子,她不敢让哑娘把人带回来。 哑娘摆了摆手,表示不必了。 她生下两个孩子,把两个孩子养到十几岁,也尽到了当娘的责任,至于其它的,也不必强求。 “你可要回房间歇息?” 宋胭脂有些担心哑娘,哑娘打了个多谢的手势,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宋胭脂把饭做好,亲自给哑娘端去一碗,一家人才坐在一起,有些沉默的吃饭。 这两日家里事情多,往日性子有些跳脱的孩子们,也沉稳了许多,特别是阿九。 “爹,那个汪地主可还会来咱们家,找事情。” 他扒着碗里的米粒,一粒一粒的把米填进嘴里,小小的人儿,满脸的忧愁。 当时娘亲说他时,他面上认了错,心里还有一些的不以为然,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娘亲说得多有道理。 那汪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却也给家里惹了不小的麻烦。 “无事,有爹娘在,你们别担心。” 梨树村汪富仁得意地回到了自己家,今日他去见了妹妹,与妹妹说了家里的事情,妹妹说了,杨阁那边她处理,自家侄子的伤,不能白受,必须让挡道的韩家给个说法。 今日是他不了解韩鹤鸣的实力,明日他就只带些人,去砸了韩家。 想到此,他把大管家叫了过来。 “去,把咱们的所有家丁护员,都清点出来,爷明日要去报仇。” “老爷,我看那韩地主有几分拳脚工夫,家里的家丁护院怕是再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大管家今日被韩鹤鸣踹了一脚,他可一直记恨在心呢。 “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今日的憋屈,汪富仁心里也不痛快。 “要不老爷,咱们花些银子,请江湖人氏出手,去整治他去,这一家人,可欺人太甚了,咱们家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 大管家眼珠子一转,就有个计策浮现出来。 他可是老爷的军师兼管家,必须把老爷的烦恼当成自己的烦恼,替老爷把事情解决得明明白白。 “银子也不是不可以花,只是这江湖侠客,哪里是那么好请的,咱们连认识的门道都没有。” 他家钱多,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他每日睡醒,都在想着,怎么把银子花出去最好。 “老爷你忘了纪护卫啊,听说他师兄武功高强得很,还擅使毒,要是能请动他师兄,还怕解决不了那韩家人吗?” 私下里,他常和纪护卫一起喝酒,纪护卫最爱讲的就是他曾经的门派,还有他们门派里练武顶出息的师兄。 “好好好,你去把纪护卫叫来。” 今日纪护卫被韩鹤鸣像打小孩似的,给打了一顿,汪富仁觉得他无用,正让他反思呢,这会也没在汪富仁身边。 第104章 吾弟纯善 纪护卫一瘸一拐的来到汪富仁的房间。 “老爷找小人何事?” 纪护卫今日心里窝了一肚子火,那个韩鹤鸣对谁都手下留情,偏偏对他,下了最重的手,真是气煞他也。 回到家后,老爷还训斥他,说他办事不力,他可真是有苦难言。 “纪护卫啊,老爷听说你还有个师兄,可有此事?” 说到这事,那纪护卫心情就好了起来,他当年拜的门派,在江湖那可是有些名望。 只是他实在不是练武的料子,学了许多年,也只学了些皮毛。 在师兄弟们中,他是武功最差的那一个,不求没关系,他的师兄很厉害,在江湖中很有些名声的。 师兄说了,要是有人欺负了他,就让他去找师兄,师兄定会为他出气的。 “当然有,我师兄可厉害了。” 纪护卫一脸的得意之色。 “不知可否请你师兄,平为我们教训一下那韩鹤鸣,你让师兄放心,价格好说。“ “这我要问师兄。” 纪护卫不能替师兄做主,还是要去信问一问的。 纪护卫养了一只信鸽,这只信鸽,是他下山时,师兄送给他的。 他出了汪富仁的房间,手写书信与师兄,他师兄很快就回了信。 要他出山可以,需以十万两纹银相邀。 江富仁听了纪护卫的话,一时有些肉痛,十万两纹银,对他们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汪富仁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宋胭脂和韩鹤鸣本以为,汪富仁不会善罢甘休,然,他们等了两日也汪见到汪富仁枣再上门,就把这事放到边,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八月初,宋胭脂想开出来的那片山林,山上的杂树野草,被帮工们清理的干净整洁,也到了秋收的时候,帮工们都回家,整理自己家的地去了。 她和韩鹤鸣牵着他们新买的水牛和犁 ,准备南山地把清理干净的山地犁出来。 这个季节,山地再种花生大豆红薯,也赶不上趟了,那些农作物,都是春种秋收,宋胭脂和韩鹤鸣就决定今年先种一季的冬小麦。 这个时代,冬小麦的产能非常低,良田,一亩地,最多能产90-120斤粮食,和现在亩产两千斤,那是完全不能比的。 要想粮食产量高,那就要地肥才成,而地肥,是需要肥料的。 宋胭脂在红涯村时,就用动物的粪便,做过肥料,动物的粪便少,仅仅只够给菜园子里的菜用,要想用于山地,仅靠动物的粪便,那就不够了。 想要大量的肥料,那就需要沤肥。 “咱们这山地,土地太瘦,还是应该弄些肥料来,再种冬小麦,要不小麦产量怕是不高。” 山地不比良田,她估算,她们家这地,一亩地能产五十到八十斤粮食,都是高产了。 “地肥难弄,没有那么多动物粪便,要是能弄到地肥,给土地上点地肥,那自然是好的。” 韩鹤鸣把犁套在水牛身上,赶着水手,一趟又一趟的犁着犁地。 “咱们可以自己做沤肥啊,就像在红涯村时那样,这样就不用大量的动物粪便。” 韩鹤鸣听到宋胭脂的话,眼睛就亮了起来,宋胭脂在红涯村时,就沤过肥,当时他还不解,宋胭脂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怎么喜欢弄那些脑东西。 后来她把她口中沤好的肥料,弄到菜园里,种出的萝卜又大又甜,比经年的老农人,种出来的蔬菜还要好。 “你沤肥不是也需要用动物粪便吗?” 他曾经帮宋胭脂沤过肥,知道需要用到什么。 “需要的,不过咱们这次大量沤肥,还可以用别的代替,比如豆壳,烂鱼虾,鸡蛋壳等等等等,都是可以做成肥料的。” 要想大批量制作肥料,那还是粪便和豆壳,烂鱼虾。 “原来如此,这些东西好弄,出了三五文银子,大把的人愿意卖豆壳的。” 现在秋收季,有许多人家种了豆类,像那豆壳都是不要的或做柴伙,要是有人愿意花三五文银钱去买,肯定很多人愿意买的。 吃过晚饭,韩鹤鸣去村子里转了一圈,和村长说了自己家要收集的东西,请村长去村子里帮着问一圈,有没有要卖,等二天就有人送上门来。 韩鹤鸣带着人,把那些东西都放到山脚下,按照宋胭脂说的方法,制作起化肥。 江南和北方不同,八月的天气,还是挺热的,化肥十多天就能发酵好,一时半会倒也不急着种地了。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这是宋胭脂他们来到江南时,过得第一个正式节日,宋胭脂提前几日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你们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和娘说。” 夜晚,一家人坐在小院里乘凉,宋胭脂和孩子们说。 这是些日子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孩子们都恹恹的,宋胭脂要大操大办中秋节,也是想让孩子们都痛快一下。 “出去玩不行,我和阿九还要念书呢,娘我们可以吃大鹅吗?” 来这里以后,韩鹤鸣也上山打过两次猎,只是他事情多,不常上山,这里天气热,也不能存肉,家里肉吃得就少,从前不太爱吃肉的大娃,就有些馋肉了。 “成,除了大鹅,还想吃什么?” 说到吃,二娃就来了劲。 “娘,大葱炒肥肠,番茄炖牛肉。” “好,阿九和团团想吃什么?” 两个孩子从来到他们家,话就不太多,除了上次火烧房子的事情以后,两个孩子的话就更少了。 “娘,我们吃什么都行。” 团团想说什么,被阿九捏了捏手,他不想给爹和娘添麻烦。 “不行,咱们每个人,都要点一两道菜,我做饭已经很累了,难道你们还要让我想菜名,那就太过分了。” “娘,我想吃双皮奶。” 团团挣开被哥哥拉住的手,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哥哥怕麻烦娘,可娘说了,这是为娘分忧,他必须要积极。 阿九看着自己的傻白甜弟弟,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小弟也太好被骗了吧,他感觉二娃都比弟弟难被人骗到。 第105章 惩治恶人 “好,现在团团也点菜了,就剩下阿九了,阿九可有想好要吃什么菜?” 阿九看了一圈几个弟弟,害羞一笑。 “我就吃凉拌藕片吧。” 江南这个季节,最多的就是莲藕,他们小院后面,都有一大片藕塘,昨日,韩鹤鸣刚好挖了一麻袋的莲藕,阿九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 眨眼便到了八月十五,除了孩子们要吃的肉菜,宋胭脂还买了鱼虾,准备好好地给孩子们做一桌子饭菜吃。 不仅如此,宋胭脂还和了面团,准备烤月饼吃。 这个时代,也有月饼,因八月是丰收季,许多农人,就会在八月十五,月圆之日,把收来的粮食,粗粮果干,和在面团里面,做成一张大饼,就成了月饼,口感并不好吃,却能让许多挨饿的农人吃上一顿饱饭。 宋胭脂做月饼,做出来的是现代月饼,除了干果豆沙蛋黄肉,还要用油糖鸡蛋,做出来的月饼,那是又香又酥。 当香味飘出灶房时,二娃和团团就围在了灶房门口。 “娘亲,这就是你做的月饼吗?怎么和别人做的月饼不一样?” 二娃眼巴巴地看着,刚出炉的月饼,好香,想吃。 “小馋猫,等会再吃,刚出炉,还烫着呢。” 月饼,宋胭脂是用地炉烤的,很是烫手,她还不敢给孩子们吃,怕烫到孩子们。 “好的娘,我一会再吃。“ 话虽如此,两个小孩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月饼。 宋胭脂看得好笑。 正在这时,哑娘抱着三娃,急冲冲地跑进了厨房,她用手比划一下,拉起宋胭脂往前院跑去。 宋胭脂跟在哑娘身后,不知道哑娘要干什么,不过看到哑娘那焦急的神色,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她也就没反抗。 还未到前院就听到院门被人敲得咚咚作响,透过门缝看去,又是汪富仁。 宋胭脂简直气得脑仁疼,这个汪富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过节的时候,上门来闹事,真是个欠收拾的主。 “二娃,去把你爹叫到前院来。” 韩鹤鸣这会在藕塘里抓鱼,那里面,被上一任主人,撒了不少的鱼苗,到了这个季节,正是鱼肥肉美的时候。 宋胭脂见到二娃跑远,她把一把挖地铁揪藏在门后,又对着哑娘耳语几句,见哑娘也走远她才打开大门。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上次汪富仁来到韩家时,宋胭脂没有出现,这次她就当作不认识这一群人。 汪富仁依旧坐在轿子上面,有四个人抬着,趾高气昂。 今他这边可是有高手的,一定要把上次的耻辱给找回来。 “你是这家的什么人?” 这娘们长的可真美,要是韩鹤鸣的媳妇,等会把韩鹤鸣打死了,倒是可以饶这个女人一命。 “你管我是谁,你们要是不说,就别砸我家的大门,不然我弄死你们。” 宋胭脂恶狠狠的说。 她话落,惹得汪富仁一阵猖狂大笑。 “哈哈,你个小皮娘,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还要弄死我,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汪富仁指着宋胭脂,对着手下说道。 很快就有两个手下,要来抓宋胭脂,宋胭脂拿起藏在门后的铁揪,对着两个人脸面就砸了过去。 家丁拿棍棒,他们那棍棒没有宋胭脂的铁揪长,根本打不到宋胭脂,就已经被宋胭脂砸晕了过去。 “老爷,这小娘子还挺泼辣的呢。” 汪富仁的管家,像看猴似的,戏谑的看着宋胭脂,根本不在意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泼辣的好,爷喜欢,嘿嘿。” 汪富仁和他的管家,只能说是一丘之貉,说着一些污言秽语。 宋胭脂冷笑一声,嘭地关上大门。 “哑娘,弄好了吗?” 她刚看到哑娘提着一个大木桶过来,哑娘点了点头。 汪富仁还在外面得意呢,见到宋胭脂送了大门,他连忙跳下了轿子。 “哎哎,开门啊,怎么把门关上了,信不信爷砸了你家大门。” 他正准备指挥别的家丁砸门呢,宋胭脂的声音,就在他们头顶响起。 “嘿,在这呢。” 所有人都仰头去看宋胭脂时,只觉得脸上一片疼痛,哀嚎声起,空气里有肉被烫熟的味道。 宋胭脂已经提着木桶,已经走下了楼梯,这个空的木桶里,刚刚可是满满一木桶的热油,是她专门吩咐哑娘,为汪富仁准备的。 她实在是烦透了汪富仁时不时上门的骚扰,不如一下子给他来个狠的,让他长个记性。 “痛,痛死爷了。” 汪富仁倒在地上,感觉脸上身上,都无以言说的痛,特别是他的一只眼睛,痛得都睁不开了。 刚刚宋胭脂泼热油时,就是对着汪富仁为中心泼下去的,汪富仁受伤的最为严重。 “老爷,老爷。” 有那溅得比较少的家仆,连忙朝汪富仁围了上去特别是纪护卫,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男人,他们站得远远的,一丁点都没有被泼及到。 “把…把她…给我…抓起来。” 汪富仁痛得很,还不忘指挥人,要抓住宋胭脂。 纪护卫想爬过墙头,抓宋胭脂,他身边的男人,一个提气,脚踹纪护卫的肩头,就踏上了院墙,他正准备飞身跃下,抓宋胭脂,被掉赶过来的韩鹤鸣拦下。 两人一来二去,二十多招已经过完,互相对对方,都有了一丝慎重。 “阁下何人?” 韩鹤鸣的神情,没有了平日里的闲适。 “杀你的人。” 来人狂妄得很,然尔刚刚来时,还漫不经心的神色,也收敛了起来。 “好大的口气。” 韩鹤鸣话落,先手攻了上去。 他媳妇孩子都在家里,他要不先下手为强,让这个累人占了上风,那他的妻儿该怎么办。 他出手的时候,袖中藏着的刀,也拿在了手里,他与人动手的时候,很少拿出武器,宋胭脂见此,知道韩鹤鸣这是碰上对手了。 她跑到哑娘身边,给哑娘身上塞了一锭银子,让哑娘带着孩子们躲起来。 这个时候,可没有要死死一块的说法,能保一个是一个,先把孩子们保住,万一韩鹤鸣打不赢,孩子们也能保个命。 第106章 汪富仁之死 她自己呢,跑回房间,拿了一把弓弩出来,弓弩是有一次,她无意间提起,自己会玩,韩鹤鸣专门找人给她做的,留着防身的。 她当然不会弓弩,她上辈子喜欢玩射击,弓弩对她来说,也不难,她练了两次,也就上了手。 她拿着弓弩再跑出来时,韩鹤鸣身上已经带了伤,右胳膊上,一个极大的剑伤。 “韩鹤鸣。” 她喊了一声,韩鹤鸣就往旁边闪,她手里的箭就出去了,和韩鹤鸣对打的男人,腿上就被射上了一箭。 宋胭脂的准头,向来是够的。 被射中一箭的男人,脸上立马带了怒意。 “竟敢伤我?找死。” 他话未落,就要朝宋胭脂这边飞过来,不过,有韩鹤鸣在,他注定是伤不了宋胭脂的。 韩鹤鸣把他挡下,两人又对打了起来。 他腿受了伤,动作没有那么灵敏,韩鹤鸣很快就占了上风。 男人眼见着韩鹤鸣手中的刀,要插进他的胸膛,他一扬,一包白色粉末的东西,撒向了韩鹤鸣。 韩鹤鸣立马禀气闭息,却还是吸入了一点,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在意识尚算清醒前。把手里的刀,对着男人逃跑的方向丢了出去。 宋胭脂手里的弓弩更快,她连射两箭,只听见两声“扑通”声。 “韩鹤鸣…” 宋胭脂抱起倒在地上的韩鹤鸣,大喊了一声。 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汉子,倒在宋胭脂怀里,没有回答。 宋胭脂提起弓弩,对着和宋胭脂同时倒在地上的男人,又连射两箭。 她这两箭,不为别的,只为盯住男人的手脚,不让男人再使毒。 她在男人左右手上都各补了一射,把男人的双手,盯在了他的大腿两侧。 “解药给我。” 她一步步走向男人。 “没有解药。” 男人手脚,都被宋胭脂射中,后背还被韩鹤鸣扎了一刀,此时动弹不得,只能恨恨的瞪着宋胭脂。 “没有解药?好好好…” 宋胭脂拔出他后背上的刀,对着男人的胸膛又扎了上去,鲜血迸出,喷洒到宋胭脂的脸上身上,她半点不在意,用衣袖擦了一把脸,又要去拔刀。 男人看到,原本娇娇小小的小娘子,像地狱里的厉鬼,对着他笑,他感觉自己都快吓死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没有半点武功,怎么比江湖人士还狠辣。 “我说了,你能放我离开吗?” 在宋胭脂又准备扎下去第二刀时,男人妥协了。 “在哪儿?” 宋胭脂说完,对着男人又扎下了一刀。 男人感觉自己快成窟窿洞了,这个女人,他不按常理出牌,别人不是不回答才扎吗? 怎么他们才刚刚谈条件,这个女人就又扎下一刀,他是不但凡说慢点,就能被这个女人扎死? 她好狠。 “别扎了,在我腰间,蓝色瓷瓶那个。” 男人也顾不上谈条件,连忙把解药的位置说了出来,他是真怕了这个女人,很怕慢一点,他就没命了。 宋胭脂依言,果然摸出了一个男色瓷瓶,瓷瓶里有三粒药丸,她果断倒出一颗,塞进男人的嘴里。 “没毒,是解药。” 倒在地上的男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是江湖人吧,这门道怎么这么懂。 宋胭脂见他果然没事,才把药丸倒进韩鹤鸣嘴里。 药丸入口,不过片刻,韩鹤鸣才悠悠转醒? “还不滚,准备留下吃饭吗?” 宋胭脂拔掉男人身上的箭支,男人手脚并用地爬出了韩家的院子。 “娘子好生勇猛。” 韩鹤鸣半坐在地,看着逃走男人身上,又多出许多的血窟窿,含笑调笑一句。 “相公过奖了。” 宋胭脂莞尔一笑,架着韩鹤鸣回了房间,韩鹤鸣身上还有伤,要先上些金创药才行。 院外的汪富仁,还等着进院的男人为他报仇,见到男人狼狈而出,不由破口大骂,男人眼中闪过阴毒,却未回话。 男人在宋胭脂这里怕了,可不代表他怕汪富仁,汪富仁正骂得痛快,就感觉到嘴里进了一个东西,他咕咚就咽了下去,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当时汪富仁回了家,不过三日,就病死在了家中。 汪大夫人看着躺在床上无半点气息的男人,想到还睡在屋中久不醒来的儿子,哭着坐上马车,向县衙里去了。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县太爷的第二十八房小妾汪妙妙,看着穿着一身素衣,哭得梨花带雨的汪大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她这嫂子最是小气,常常为了哥哥多纳几个小妾,而来找她这个做妹妹的,为她做主。 她也不想想,她是妹妹,怎么好管哥哥的房中事,就是她愿意管,她也是做人小妾的,难道还能去说哥哥别纳妾? “妹子,你哥…你哥…” “嫂子,哥哥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纳几个小妾怎么了,你是做正妻的,就别与她们计较了。” 汪妙妙不等汪大夫人把话说完,她就挥动衣袖,一脸的不耐,打断了汪大夫人的话。 汪大夫人听了小姑子的话,差点都哭不出来了,她男人汪富仁一辈子纳了无数小妾,她和他争过闹过,他一辈子也没改。 就这,还要她侍候公婆,操持家务,让她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恩爱,还要养他与别的女人的孩子。 年轻的时候,她不知气过多少回,还在汪家人眼里,落下善嫉。 如此说来,这个男人死得好,他一死,家中家产都在她手中,家里还躺着一个久不醒的别的女人生的儿子。 这是什么神仙一日。 汪大夫人一想,收起原本需要汪妙妙来为她哥借主的心思。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也没和汪妙妙说,她哥被人害死了,就这样回了家,把汪富仁的丧事给办了。 又把汪富仁的女人们都给遣散,过起了有钱有闲的日子。 汪妙妙身为县太爷的小妾,县太爷家大妇还健在,轻易出不了府,汪大夫人不说,她根本不知自己的哥哥死了。 如此汪富仁的死,竟是未引起半点波澜。 等到汪妙妙知道她哥的死讯时,已经是几个月以后。 第107章 去看田地 宋胭脂把韩鹤鸣扶进屋子里,给他上了金创药后,才把哑娘和孩子们都找了出来。 二娃和团团听说韩鹤鸣受伤以后,跑到宋胭脂身边嘘寒问暖。 “爹爹没事,你们俩个小家伙去玩吧。” 韩鹤鸣被两个孩子吵得头痛,想赶两个孩子走,他就是胳膊上受了一点伤,问题一都不大,只是吃的那药,让他身体有些虚弱罢了。 “不行的爹爹,我们答应了娘亲,要在这里好好照顾爹爹的。” 团团一脸的正经,娘亲说去给他做双皮奶,还给他烤蛋糕,他要乖乖听娘亲的话。 “你们娘去干什么了?” 宋胭脂给他涂完药就走出去了,也不知是去干什么了。 “娘去抓鱼了。” 二娃满脸的兴奋,他最爱吃娘亲做的红烧鱼了。 “你娘哪里会抓鱼,走,咱们去看看。” 韩鹤鸣歇了一会,感觉到身上有力气多了,想要起身去帮宋胭脂的忙。 今日中秋,宋胭脂要做大餐,忙得很,他本来应该给她帮忙的,偏偏他受了伤。 池塘里,宋胭脂挽了衣袖裤腿,手里拿着渔叉,对渔塘里的鱼,一次次扎过去。 她虽射箭厉害,扎鱼却是差了点,连扎了好几下,连鱼鳞都没见着。 “娘亲,哪里哪里。” 二娃跑得欢快,叉着小腰站在岸边,指挥宋胭脂抓鱼。 “不是,这里,这里。” 那小模样,比宋胭脂都急,宋胭脂却是怎么抓,都抓不住。 “爹爹,爹爹,娘亲笨死了,鱼都抓不住。” 二娃见宋胭脂久抓不住鱼,又向韩鹤鸣的方向跑去。 韩鹤鸣的身体还没大好,走得极慢,二娃都跑个来回了,他也没走到池塘边。 “二娃,不允如此说娘亲,你娘亲还是个小姑娘呢,那里抓过鱼,她是为了你们,才去抓鱼的,你们要多鼓励娘亲知道吗?” 韩鹤鸣敲了一下儿子的小脑袋,淡声训斥。 “爹爹,我知道了。” 二娃低着头,少了几分活泼。 见此,韩鹤鸣又有些心疼。 “好了,快去看你娘抓鱼吧,团团也去。” 两个小孩,在前面跑,韩鹤鸣跟着两个孩子后面摇头失笑。 “韩鹤鸣,我怎么抓不到鱼啊。” 见到韩鹤鸣过来,宋胭脂有些丧气的从小船上,回到了岸边。 “打鱼那里是你能干的事情,我来吧。” 韩鹤鸣说着就要接过渔叉,宋胭脂却是不给。 “你胳膊还受伤呢,怎么能干这活。” 韩鹤鸣一笑,拿过渔叉,对着池塘就扔了过去。 “看看,可有鱼?” 韩鹤鸣指着他扔出去的渔叉,示意宋胭脂去看,渔叉上面还真有一条鱼。 “韩鹤鸣你太厉害了。” 宋胭脂欢喜地跳下渔船,去捞鱼。 岸上的两个小孩,也对他们爹传来了崇拜的眼神,啧,被爹爹装到了,看看娘那嘴角的笑,都快被爹爹钓成翘嘴了。 “爹娘,我们回来了。” 宋胭脂提着鱼和韩鹤鸣向前院走去,就见阿九和大娃急匆匆地跑回来了。 “大娃阿九,你们怎么回来了?现在还没到下学时间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两个孩子,平日里上下学,都是他和韩鹤鸣两个人送的,这会他们还没去接孩子呢,两个孩子怎么就回来了? “爹娘,我们听说那汪富仁又来找咱们家的麻烦了?你们没事吧。” 他们正在上课呢,先生把他们叫出了课堂,告诉了他们家里出事的消息,两个孩子着急忙慌地就跑了回来。 “我没事,你爹受了点轻伤。” 宋胭脂指了指韩鹤鸣,又说道。 “既然回来了,今日就不去学堂了,我去给你们做鱼吃。” 说完,她去了灶房,留着几个孩子,围着韩鹤鸣。 晚宴时,宋胭脂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娃的酸菜烧大鹅,二娃的大葱炒肥肠和番茄炖牛腩,团团的双皮奶,阿九的凉拌藕片,孩子们爱吃的菜,都被她做好,一一端上了餐桌。 她又另做了月饼、蛋糕,韩鹤鸣爱吃的红烧肉,哑娘爱吃的炝三鲜,另有红烧鱼,驴肉烧,还有三娃的小馄饨。 十五的月亮,最是明亮,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着喜欢的美食,欣赏着天上的圆月,很是惬意。 时间流逝,秋收已接近尾声,韩鹤鸣买的一百多亩地也要收回,这日宋胭脂和韩鹤鸣就想一起去看看他们买的王家良田。 他们家一共买下王家一百亩的良田,加上山地,要是自己种地,怕是种不过来的,他们这次去看地,也是想看看,以前做王家佃户的人,可还愿意继续佃他们家的地。 要是愿意,还继续把田地佃给他们,也省得麻烦,再去换人。 王地主家的地,就在梨枣村附近,两个人坐在牛车上,边走边看,很快也就到了。 王地主举家都去了京城,留在村子里,帮他家看着田地的是本家堂哥王守财。 王守财家这么些年,一直住在王地主家的田地不远的地方,为的就是帮王地主家看地。 现在王地主家的田地,全部卖给韩鹤鸣了,王守财家,也准备秋收完,离开这里。 听说是王地主家,感谢他们家帮忙看地,在镇上给王守财家买了一个小院,以后王守财家,那也是镇子上人。 离梨枣村最近的镇子,叫梨花镇,离利枣村还有七八里地,宋胭脂还没有去过呢,这就扯远了。 宋胭脂和韩鹤鸣到了地头时,王守财家正在收拾自己家,准备向镇上搬呢。 “韩老爷韩夫人,你们过来了,我原本还打算今日去找你们呢,你们看看,田地我们都收拾利索了,你们家也能接手了。” 王守财指着远方一片,庄稼已经割完,只留下庄稼碴子的田地。 “王老哥真是利索人,这秋收可没几日,你这都收拾干净利索了。” 韩鹤鸣和王守财寒暄一句。 王守财是个老实巴交的农人,让韩鹤鸣这一句夸,黝黑的脸上,红了些许。 “韩老爷夸奖了,我带着你与夫人转转吧。” 这次也算是最后交割这份田地了。 “那就麻烦王大哥了。” : 第108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百亩的田地非常大,宋胭脂和韩鹤鸣随着王守财,看了田地的浇灌沟渠,给田地打上标杆,三个人正在说话呢。 远远看到一群人闹哄哄地向这边走来。 “那是?” 韩鹤鸣指着那一群人,不理解,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了,这么一群人还来田地里干什么。 “我看着像是村子里的佃户。” 村子里,不是每一户人家,都有田地,像祖祖辈辈在村子里的人,每家每户都分了田地。 还有那许多人家,是偷荒搬迁至此地,连活命都难,那里还有银子置房产田地。 这时便会给人做佃户,租赁别人家的田地,这些人就统称为佃户。 那一群人,很快就来到了他们这边,个个脸上带着着急和惊慌。 “王老爷,你可不能走啊,你这一走,咱们没了地种,明年吃什么,喝什么啊?” 其中一个老汉,着急的走到王守财身边说着。 “就是啊王老爷,你不能不管咱们这些佃户啊。” 立马有人跟随。 “你们怎么会没地种?咱们把地卖出去了,这地不是还要人种吗?你们问一问韩老爷就可以了。 他家这么多地,也是需要人种的啊。” 王守财安抚着这些人。 “那怎么一样呢,那韩老爷家不知道会不会用咱们就不说了,他可有王地主和善,要是不给咱们三分利,咱们会饿死的。” 三分利?怎么会这么低租率? 怪不得这些佃户,个个面黄肌瘦,就这,这些佃户还称王地主一声大善人? “老胡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有三分利?明明以前只有二分利。” 王守财一声呵斥,不解地看向胡三缸。 胡三缸年岁大,又没几分机智,隐隐约约,算是王家佃户的头子,佃户都愿意听他的。 宋胭脂眉毛一挑,胡守财是老实人没听出来,看来这几个佃户,压根不是来找王守财的,而是冲着他们来的。 “王老爷,以前你给咱们的租赁就是三分利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哪里是二分利,二分利咱们一家子,都要饿死了。” 胡三缸一副王守财在胡说八道的样子,倒是让王守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是啊王老爷,你不能走了,把咱们逼上绝路,不给咱们活命的机会,以前就是三分利,就是不知道韩老爷家,愿不愿意用咱们呢。” 说话的男人精瘦,叫周明,平日里跟在胡三缸左右,唯胡三缸马首是瞻。 他说完话,那些佃户就齐刷刷地看向韩鹤鸣。 他们可是从村里人串得知,韩老爷和他夫人,坐着牛车来看田地了,听农忙前,帮韩老爷家帮工的人说。 韩老爷大方的很,每日给你帮工,都是给不少银子的。 要是韩三老爷不愿意出三分利,把地佃给他们,他们可是不会帮韩老爷种地的,就让韩老爷的地晾在这里。 王守财再老实,这会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也不想掺和韩鹤鸣和佃户之间的事情。 他憨厚一笑,对着众人说道。 “来来来,我给褚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韩老爷,大家问问韩老爷,愿不愿意继续把田地佃给你们不就成了?” 他介绍完,就退至一旁。 胡三缸忙快走两三步,满脸含笑,极是殷勤地走向韩鹤鸣这边。 “原来您就是韩老爷啊,小人叫胡三缸是以前王地主家的佃户,王地主把田地卖给了您,不知道您可否愿意把地继续佃给咱们种。 您放心,田地佃给咱们种了,咱们保证把田地收拾得利利索索,一定不让您失望。” 韩鹤鸣眉头一挑,这个胡三缸太不安分了些,这才刚开始,还没把田地佃给他们呢,就在他们的身上动心思了,这可要不得。 “幸会幸会,不知胡大叔想怎么佃我们家的田地呢?” 韩鹤鸣这话就是,要是你说的合适,这地佃给你们种也不是不行。 这话一下子就给了胡三缸自信,他早冲盘算好了,韩鹤鸣不把田地佃给他们种,根本找不到人手,帮他种这么大片的田地。 听说他家不仅有这些田地,后面的一整个山头都是他家的,要是韩鹤鸣能把这些地给他,他又能多拉拢几家佃户了。 要知道佃户们,每到年节,都能给他家送不少东西呢。 “咱们也不占韩老爷便宜,以前王地主家给咱们三分利,年节赏赐是一家半匹粗布一百纹大钱。” 胡三缸见韩鹤鸣好像挺好说话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就把心里的盘算说出来了。 韩鹤鸣微微一笑,这条件按理说,是不高的,他在红涯村时,租赁土地,都是给人四成利的。 这里才三成利,按理说,他该满口答应的。 但这事不能这么办,这里的佃户什么价,他都是仔细打听过的,一般都是二成利,要是年节主家赏赐二寸布,那都是慈善人家。 他要出三分利,让这些佃户种了他家的田地,那就是扰乱市场,这事他不能干。 “胡大叔不实诚。”韩鹤鸣就这样说了一句,随后牵起宋胭脂的手,坐上牛车就走了。 “胡大叔,这可怎么办。” 看到韩家夫妇远去,佃户们都傻了眼,胡三缸说韩家是外地人,不懂咱们这里找佃户的行事,要带他们问韩家圈要一些利。 这下好了,韩老爷这会知道他们敲诈他,怕是田地不会租赁给他们了,那他们来年吃什么? “怕什么?他的田地不佃给咱们,梨枣村可还有别的人,给他们种地?都回家等着吧,他会回来找咱们的。” 刚刚韩鹤鸣走时,他也心慌,这会也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坐上牛车,再见不到那里人,宋胭脂淡淡说了一句。 她和韩鹤鸣都不是刻薄的人,请帮工时,他们都是花了大价钱,让别人帮他们干活。 他们两人,一个出身农家,一个来自人人平等的后世,他们尊重劳动人民的劳动成果,但他们讨厌人算计。 “呵呵...别生气了,他们还会自己找来的。” 第109章 佃农间的纷争 宋胭脂和韩鹤鸣这两日,在整山地,山地薄,需要把地整肥了再种冬小麦,良田倒是不及,离秋分还远着呢。 佃户们在家里等了两日,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们习惯一年到头的忙碌,这在家里歇了两日,大家就有些心慌。 人家地在那里,只要愿意出粮食,怎么可能找不到人种地呢? 有几户人家就反应了过来,跳过胡三缸,直接来找韩鹤鸣。 宋胭脂和韩鹤鸣刚从地里回来,就见到家门口站着几个男人,他们双手拢在袖中,佝偻着背,看来有些茫然无助。 “韩老爷韩夫人,你们回来了啊?” 几个男人见到二人回来,连忙上前打招呼。 “你们是?” 这几个人,那日跟在胡三缸身后,宋胭脂和韩鹤鸣是见过的,这会是佯装不认识呢。 “我们以前是王家的佃户,想来问问老爷和夫人,可愿意把家里的田地继续佃给咱们种?” 佃户满脸的渴望,他们要是佃不到地,来年一家人可都会饿死的。 “不知你们想如何佃我们家的地?” 韩鹤鸣知道,今日他们这些人上门,佃田地的条件那自是不会向上次那样。 “不知可否还像在王家那样给咱们二分利?老爷夫人要是觉得二分利太高了,咱们还可以让让的。” 江南气温适宜,这里是一年两种两收,产粮不错,这里的佃户基本上,都是二分利佃地的。 二分利,能让佃户们吃八分饱的肚子,既不会让他们吃饱,也不会让人饿死。 比二分利再低,那就是饿着肚子过日子了。 “可还有别的要求?” 韩鹤鸣听到这里,神色温重了下来,只要别人不得寸进尺,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没有了,没有了,只要老爷和夫人愿意把地佃给咱们,咱们就感激不尽了。” 说话的人叫胡勇,按理说,他爹和胡三缸还是亲兄弟,他还问胡三缸喊三叔的,当年他家和胡三缸家,一起逃乱来到此地的。 大家都是佃户,胡三缸算钻营,日子比他家好过不少,他家是真的快过不下去了。 “成,那就按你说的来,每亩地给你们二分利,另外呢,我还有一些山地,那山地薄,你们可愿意帮着种?要是愿意,山地我给你们四分利。 我知道劳人不容,过年过节,要是咱们地里收成好,我也不是亏待大家的,咱们按壮劳力算,一人一年半匹布,五十个大钱。 你们要是家里有难处了,就来找我与夫人,能帮的我们一定搭把手。” 人实在,韩鹤鸣也不会亏待了大家,地他厂能让利,年节上,他能多给一些。 他家有鱼塘藕塘,到了年下,一家一户分些藕塘鱼虾,再分些猪肉,多给几个大钱,那都是可以的。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主家了。” 胡勇和他身后的几个男人,跪地就要磕头,被韩鹤鸣连忙拦住。 “你们这几户人家,怕是种不过来那些地,你回去帮我问问,可还有人愿意佃咱们家的地吗? 要是有,都是一样的待遇,明日来我这里按个契书,就可以去忙地里的活计了。” 佃户和佃农们与主家都是有契书的,这个契书会在官府报备,官府会根据佃农的多少,让主家交一定的税。 胡三缸到了晚上,就知道了这事,胡勇是他的侄子,还扯了他的后腿,他找到胡勇家,逮住胡勇就要踢人。 胡三缸年龄大了,胡勇却正是青壮时,胡勇让他踢,他才能踢得着,胡勇要是不让他踢,他还真踢不着。 胡勇挣开胡三缸。 “三叔,你这是干什么?” 他看向胡三缸,满脸的不悦。 “我干什么?你干了什么?” 胡三缸比胡勇还生气,他怒目圆瞪,盯着胡勇,似要把胡勇瞪穿。 “三叔,你找上我家要揍我,又不说是什么事?我就算是你侄儿,你也该个说法吧。” 胡勇能带着人,去找韩鹤鸣,那自然不是蠢人,他当然知道胡三缸为什么要来打他。 可胡三缸勇忽悠不知情的韩老爷,还能忽悠他们吗?那自是不能的。 胡三缸想拿捏韩家老爷,也不看人家给不给他拿捏。 胡三缸自己的心思隐晦,他来找胡勇,克勇问他时,他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身为一个佃户,想拿捏主家,那不是倒反天罡,要是被这方圆的地主老爷们知道了,他们家以后就别想佃别人家的地了。 “你个小兔崽子,一辈子给人做佃户吧,就等着家里人饿死吧。” 他最后气着说了一句,就这么走了。 梨枣村他佃户们,和这里的本地人,不住一起,佃户们是住在一起的。 叔侄俩这么一吵架,佃户们都知道发生了何事,那些没随胡勇找韩鹤鸣的人家,纷纷向胡勇打听,韩家给开出他佃地条件。 佃户们一琢磨,韩家比王家那时开出的条件还好,都和胡勇约定了,第二日去韩鹤鸣家签契书的。 只有胡三缸,坐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爷。 “他爹,咱们家这可怎么办?” 胡三缸的妻子,看着不停抽烟的男人,担忧问道。 “我哪知道?胡勇这个臭小子,敢坏我的事情,看老子以后怎么办整他。”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韩鹤鸣家就站了不少人,每家佃户都派了人来,说他家出几个佃户,佃几亩地。 韩鹤鸣家有良田有山地,大家可以随意选,是佃良田还是佃山地,搭配着佃,更是可以,佃户们的心里,都很欢喜。 佃户嘛,只有手里有地,那才不心慌。 当然,这些佃户中,是没有胡三缸家的。 田地佃了出去,韩鹤鸣和宋胭脂,都放下心来,韩鹤鸣也不去地里忙了。 秋日,正是山上的动物们,膘肥体壮的时候,天气也凉了下来,韩鹤鸣上山打猎去了,家里的事情,便又全都交给了宋胭脂。 这日刚吃过早饭,宋胭脂把阿九和丈娃两个孩子刚送去上学,从学堂返回村子时,一个佃户娘子,惊慌得向她跑了过来。 第110章 佃户打架 “胡勇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急忙忙的?” 宋胭脂赶着马车,听到有人喊她,就把马车停了下来。 “夫人,我家男人,带着佃户们和汪家佃户们打起来了。” 胡勇娘子跑得一头汗,她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 “打起来了?为何?” 汪家的地在梨树村,和他们梨枣村的地,那是八竿子打不着。 “为了沟渠,咱们村和梨树村用的是一人大沟渠,沟渠灌水的时候,一分为二,一人一边,平日里都是谁不挨着谁的。 偏偏今日,另到咱们家和汪家灌地,汪家的人,就堵了咱们的沟渠,要把水都引去他们那边,现在都要灌地埋苗,谁家不急,怎么能只让他灌地呢。” 胡勇娘子越说越愤愤不平。 提到汪家,宋胭脂心里就明了了,前些日子听说,汪地主来他家找事,回去三日后就死了,他们家的佃户,这是为主人家出气呢。 “可有人伤亡?” 打架归打架,要是打伤了,打死了,那可就是出了大事了。 “我来的时候,两边还在对峙,就是怕出事,才来找夫人的。” “走,咱们去看看。” 在这里问,也问不出什么事来,还是要去看看,把双方人弄开才是,只是她们两个女人去,怕是拉不开一群男人们。 宋胭脂带着胡勇娘子,先去了村长家,请村长找村子里的青壮年去拉架,宋胭脂答应给每个去拉架的人,二十个大钱。 宋胭脂去的时候,双方已经打起来了,男人们打架,你一拳我一脚,打得甚是火热。 “住手,住手。” 宋胭脂大喊,却无人去听,好在他带了人来,很快村子里的人,就把她家的佃户和汪家的佃户分开了。 “你是什么人,也来管我们,你们梨枣村是要和我们梨树村对着干吗?“ 汪家的佃户头子,看着拉开他们的人,脸上尽是不屑,他家老爷可是救过他的命,却在这韩家人手上栽了跟头。 韩家今年能把这地种下去,他就不是苏老五。 他说完话,呸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你们霸着水渠不给咱们村子里的人用,谁和谁对着干?” 宋胭脂可不允许有人在这里颠倒是非。 “你是谁?滚到一边去,老子不和一个娘儿们说话。” 苏老五正眼都不看宋胭脂一眼,不屑之情尽现在脸上。 “呵,你是什么高贵品种?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论吵架,宋胭脂就没怕过谁。 “你个臭娘们,怎么说话呢,看老子不抽你。” 苏老五被宋胭脂说急了眼,对着宋胭脂就叫嚣了起来。 宋胭脂拿出一把小刀,在苏老五脸上拍了拍。 “抽我?行不行我现在打断你的腿,你家主子都不敢说什么,别在这和我唧唧歪歪,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沟渠我韩家用了,等我们用完,你们家再用吧。” “你个臭娘们...” 苏老五想挣脱拉着他的人,去打宋胭脂,宋胭脂扬手对着苏老五就是一巴掌,脚又踢上苏老五的膝盖,苏老五顿时腿一软,跪倒在地。 宋胭脂拿起刀,挽出一个刀花,就把刀插进了苏老五的大腿上面。 “听话点,我不介意杀鸡儆猴。” 苏老五见宋胭脂一个娇娇弱弱得小皮娘,心里刹时有点害怕了。 他们与人打架,那都是动手动脚,这个女人怎上来就动刀子。 他不敢再说什么,大腿流出的血,痛得他呲牙咧嘴的低下了头。 “放开他。” 宋胭脂指着拉住江家汪佃的人,人们都听话的放开了。 那些佃户见自己老大都受了伤,也不敢再叫嚣,抬着苏老五就走了。 “你们放心在这灌地,汪家要来人了,只管去找我,另外今日大家伙护渠有功,每人奖励一百个大钱,受伤的都去刘大夫那里看看,该开药开药,都记我们韩家账上。” 宋胭脂话音一落,佃户们都愣住了,他们本来以为给主家惹了事,主家不说罚他们,怎么也要训斥两句,这主家怎么还奖励他们呢。 “还不谢过主家。” 还是胡勇反应快,立马就跪地砝头。 “大家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们自己,这是因为你们护渠,没让人欺负了我韩家去,只要你们知道维护主家,我也不会亏待大家的。” 佃户们齐齐磕头谢过宋胭脂,这才兴奋得大吼大叫起来。 主家给一百大钱,这比他们一家一年存下来的钱都多,大家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梨枣村里的人,今日都挺高兴的,佃户们得了一百个大钱,村子里的村民们也得了二十大钱。 二十大银虽不多,买上两条鱼还是得也能让家里人开开荤。 苏老五被佃户们抬回梨树村,就有人去报了汪大夫人和汪大管家。 汪大夫人从汪大老爷去世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 她上无公婆要伺候,下无孩子要管束,家资又都在她手里。 她把汪大老爷的小妾们都遣散了,赔了嫁妆给了银子,落得一个极好的名声。 每日里打牌听戏,日子过得不知道多逍遥自在。 听到自己家佃户,和韩家的佃户对起来了她只觉得烦闷,叫来了汪大管家,一顿训斥。 “大管家,你是怎么管束那些佃户的?我说过,咱们老爷没了,如今是低调过日子的时候,你要是管不好咱们汪家,有得是人,来做这个大管家的位置。” 汪大夫人当然不是怕事,他就是不想因为那贱妾儿子惹出来的事,来打搅她的清静日子。 她都多大年纪了,大半辈子,都没过过好日子,好不容易过几日好日子,谁要来给她找事,那就是与她不痛快。 “是是,太太说得是,只是那韩家人欺人太甚,共同用的沟渠,他们家偏偏要先用,太太说这可如何是好?” 佃户们敢朝韩家挑事那自然是大管家授意的,那日在韩家,他被韩夫人烫成了个大麻子,这事怎么能让他不恨呢? 想他堂堂的汪家大管家,僵时受过这样他委屈,当然要找回场子,谁知道,以前看起来极厉害的夫人。 从老爷去世后,就变成了软柿子,他要添把火才成。 第111章 汪夫人硬核赔礼 “他家先用就先用呗,这是多大点事。” 真是影响她听戏了,最近祥云班里出来一个新角,那身段那小音,听是迷死她了。 “我的太太哟,这是明面上的说法,要是那韩家地浇完了,又找别的借口,不让咱们灌水该如何是好?咱们家可不能让这一步。” 他是个奴才,没主家指使,他不好为难人,给主家招事,可这都欺到他们汪家头上了,太太怎么还是这样软软乎乎的,可真是急死他了。 “哎哟,哪有那么多恶人,大管家,你别把人想得太坏,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吧。” 汪大太太听管家黏黏糊糊说话的态度,实在厌烦得很,她挥了挥手让大管家退下。 “小伶,你给我向韩家夫人递个口信,明日我要上门拜访。” 她做管家太太几十年,大管家的那心事,她哪里会不懂呢,就是懂,她才不愿意往里面跳,给男人报仇?恕她没那个想法。 那个臭男人,活着死又没对她多好,男人被人害死了,就死了呗,还解放了她。 她呢,对韩家也是没仇没怨,把话说开了就好。 “是,太太。” 八月的傍晚,天空有大片大片的的火烧云,好看极了。 宋胭脂牵着两个孩子回家时,就见着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请问你哥是韩夫人?” 见到宋胭脂牵着两个孩子出现,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翠绿衣衫的小丫鬟,小丫鬟很是恭敬的对着宋胭脂行礼。 “我是韩夫人,不知您是哪位?有何贵干?” 少丫鬟双手奉上拜帖。 “我是汪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我夫人明日想来拜见你,不知韩夫人可有空闲?” 汪夫人找她干什么?她自认为和汪夫人没有交集,难道是因为沟渠灌水的事情?来找她理论? 秉着好奇的心思,宋胭脂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管他找他干什么,人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此日,既定了要待客,宋胭脂就没有出去,他送完两个孩子去学校就回来整理家务。 大概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汪夫人坐着软轿,来到了他们家。 六十多岁的汪夫日,一身宝蓝色妆花缎子,满头珠翠,身形有些微胖,看起来雍容华贵。 她的身后还跟着六个丫鬟,两个婆子,此排场就可以看得出真是富贵,人家的太太。 她满脸带笑的从软轿上下来。 “韩夫人,今日真是打扰了。” “汪夫人客气,走,咱们屋里坐。” 人家正式送了拜帖过来的,宋胭脂不可能把人挡在大门口说话。 她把人引进了待客厅,招呼哑娘,给汪夫人上了茶水。 两人寒暄坐下,汪夫人含笑看向宋胭脂。 “今日上门,略备薄礼,还请韩夫人收下。” 说完,门外又走进来一群的丫鬟婆子,各个怀中抱着礼物。 “汪夫人这是做什么?” 宋胭脂不解,那汪夫人这是在赔礼道歉? “以前啊,都说我家不懂事,我呀,这是来给韩夫人赔礼道歉的,特别是昨日的事情,都是我家佃不对,我已经听说了,还问韩夫人海涵。” 宋胭脂想过汪夫人会上门闹事,却没有想过他会上门赔礼道歉,他还愣怔了一下,还好她反应的快。 “哪里哪里,汪夫人真是有礼了。” 她笑笑示意哑娘收下礼物。 汪夫人见宋胭脂收下礼物,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我和你说,我是最不耐烦和人吵架的,既然你收下了我的礼物,那咱们就说好了,以后和平相处,也别像斗鸡眼似的,你脸红,我脖子粗的。 那沟渠的事情,你家用完了就我家用,你看如何?” 宋胭脂真是没有想到啊,汪地主那个腻腻歪歪的男人,有一个这么爽利的夫人。 “您都发了话,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都听您的。” 人家都宣服了,宋胭脂还不就着这个台阶下来? 她又不是什么暴力倾向的人,非要天天和人斗来斗去的,当然也是好说好话。 “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有机会再上门做客。” “汪夫人不再坐一会?” 宋胭脂看着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汪夫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破绽,作为夫人,处事比他还麻利呢。 宋胭脂不知道的是,汪夫人好解决,他那不省事的小姑子,汪妙妙可不好解决。 日子如风,眨眼便过,天空中有雪花飘落时。 县衙小院里,汪妙妙满脸悲痛的瞪着身边的小丫鬟。 “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丫鬟在一旁晒得瑟瑟发抖。 “姨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大管事刚刚派人传来了消息,老爷在几个月前就没有了。” 她身为县太爷的姨娘,能得县太爷的喜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哥哥给力。 她哥哥每三个月,给她送两万两银子过来。让她交给县太爷打点,才能让她在县太爷身边,稳得宠爱。 可是这次,三个月已经过去了许久,哥哥还没有把银子送来,她也已经看到,县太爷现在对她,没有前几日对她温柔了。 她才派了贴身丫鬟出府,去家里的店铺问问,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一问,才知道家中出了大事情,他哥哥没了。 现在家里是他嫂子管家,他嫂子上来看不上他,哪里还会再给他送银子来啊? “姨娘,我听大管事说,咱家的老爷是被人害死的。” 小丫鬟是汪苗苗的陪嫁丫鬟,提起主家也是一脸的哀戚。 “谁敢害我哥哥?他不要命了?” 汪妙妙杏眼圆瞪,脸上的神色异常可怖,小丫鬟又吓得缩了缩肩膀。 “听说那户人家姓韩,新搬到梨枣村的,买了王地主的房子和田地,听说他家还买下了梨枣村的后山。” 想来也不是什么平平无奇之辈吧,小丫鬟暗想。 “好好好,姓韩是吧?给我等着。” 从进了冬日后,宋胭脂就不大出门,可能是她这具身体的前身,在宋家过得并不好,一到了冬日,宋胭脂就手脚冰凉。 在红涯村时还好,那里可以早早烧炕,到了冬日,家里也还是暖和的。 第112章 发节礼 来到了南边,这里没有火炕,也没有地暖,冷气来袭,全靠硬扛。 宋胭脂这身子骨哪扛得住啊?只能烧了火盆,天天坐在火盆旁。 每日里烧着板栗,烤着蜜橘,日子倒也不无聊。 他手上正抱着一个黄澄澄的橘子,韩鹤鸣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头上身上都有一层薄薄的雪花。 “你回来了,这次收获如何?” 前两 几日,韩鹤鸣就进了山,一直到今日才回来,这次进山后,后面就不进山了。 马上快过年了,备年货,打扫房屋有许多要忙的事情了。 “大丰收,你可要去看看?” 韩鹤鸣看着把自己快裹成熊的小姑娘,暗暗失笑,他媳妇咋能这么可爱呢。 “不去,冷。” 宋胭脂嘟了嘟嘴,半点都不想离开火盆,他撒娇道。 “你与我说说呗,你打的猎物可能让咱们过个好年?” 家里有银子,也不在乎韩鹤鸣能不能打到猎物回来,不过宋胭脂这样说,还是让韩鹤鸣很受用,好像宋胭脂很期待他打回来的猎物一样。 “尽是够了,我打了三十多只野鸡和四十多只野兔,还有几只黄猄子和狍子鹿子,你不是喜欢烤麻雀吗?也给你打了几十只回来,就是可惜这边没什么大型动物。” 韩鹤鸣笑得畅快,在自己家的山头打猎,最是舒服不过了,谁说没有大型的动物,这些野鸡野兔,也还是让他打了个痛快。 “哇,这么多呀,你真是太厉害了。” 宋胭脂适时的送上了夸奖,韩鹤鸣这个男人真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只要有他在,根本就饿不着肚子。 “那么多野鸡和兔子,咱们也吃不完,是不是可以给佃户们一家分上两只?” 明日就是年二十二,后日叫过小年,送胭脂,想让佃户们都过个好年,已经通知了下去,让他们年二十二的时候,来家里领年节礼。 谁说现在地里的庄稼还没有长出来,还没有见到收入,宋胭脂也不想亏待了自己家的佃户,他不能让第一年就跟着他们的佃户寒了心。 而且因为上次灌水渠的事情,他给佃户们发了奖励银子后,佃户们在播种的时候格外细心,他家的地这几个月被弄得规规整整的,看起来都是用了心事的。 而且地里的庄稼播完种以后,佃户们这个几个月还在帮着他沤肥料,等到来年雪融化以后,把沤好的肥料,撒到小麦地里,小麦必定会比别家的长得好,产量高。 佃户们如此忙碌,她当然要好好奖励了。 “成啊,听你的,你说怎么来,咱们就怎么办?” 一般家里的小事,韩鹤鸣向来是听宋胭脂的。 “二十三那日,咱们去县里过小年吧,也带几个孩子出门玩玩去。” 从上次出了惊马的事情以后,双眼子轻易不带孩子们出去,除非有韩鹤鸣跟着,他才会带着孩子们出去。 阿九和大娃一直在念书,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过门了,他想带着孩子们出去放松放松,多长些见识也好。 “都好,都听你的。” 二十二,佃户们上门,男男女女来了不少,宋胭脂把待客厅收拾出来,男人一屋,女人孩子们一屋,准备了瓜子点心,与他们说话聊天。 韩鹤鸣从猪厂拉回来两头猪,请了女人们烧水,男人们杀猪,等到杀好猪,一家分些猪肉回去。 中午宋胭脂准备饭菜,请大家伙在韩家吃了一顿饭,人多,她也没做多细致的饭菜,鲈鱼炖豆腐,猪肉炖粉条,还有一大锅的红烧肉,让大家伙吃的满嘴流油。 这些佃户们,平常能吃饱饭都是幸事,哪里过过吃肉吃到痛快的感觉? 吃完饭时,大家都对主家满心的感激,觉得主家没把他们当成佃户,像是当成家里的客人招待了一番。 吃过午饭,女人们帮忙收拾了碗筷,宋胭脂和韩鹤鸣就把节礼分了下去, 他们先按上报佃户的人数,给每人分了半匹粗布,和五十个大钱。 后又按户头,给每户分了十斤的猪肉,一只野鸡和兔子,二斤的油和盐。 佃户们怎么也没想到,主家能这么大方能给他们分十斤的猪肉,要知道一斤猪肉二十五文钱,十斤就是二百五十文。 他们身为佃户,饭都吃不饱,哪有钱买猪肉,一家一户一年到头也吃不了二斤猪肉。 可主家一下子就给了他们十斤,更别说还有油盐,这次让他们过个好年呀。 大家感恩戴德,老老少少的跪了一院子,对峙韩鹤鸣和宋胭脂磕头,人多了,韩鹤鸣和宋胭脂拉都拉不过来,最好让大家磕了三个头,才欢天喜地的回了家去。 佃户们们喜悦,让梨枣村的佃户们,很快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身为农人,大家第一次羡慕佃户们。 更别说,同身为佃户们胡三缸了。 “他爹,当初你非要出这个头,现在可好,大家都有活干,只有咱们家没有活,到了来年春荒的时候,咱们家可该怎么办啊!” 胡三缸的妻子,听说韩家给佃户们分发的那些东西后,脸色阴沉的回了家,对着胡三缸就抱怨了起来。 他家男人就是心比天高,偏偏命比纸薄,他还想拿捏人家韩家,现在就他家没了活计干。 “你个死婆娘,跟着我过好日子的时候没意见,现在就鬼叫鬼嚷的了?你要是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就滚出我们胡家去。” 胡三缸的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的火呢,他想拿捏韩家的事情,早就传了出去,他去几个地多的人家问活计,别人见到是他,都是爱搭不理的,也没人敢把地佃给他家种。 这次的事是他办砸了,不,不是他,胡三缸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都是自己的侄儿胡勇,扯了他的后腿。 想到此,他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直到手指泛出了青筋,他才平复下心情,既然他的侄儿不想让他们一家活,那大家都一起去死好了。 胡三缸阴森一笑,他那恐怖的样子,吓得他媳妇再也不敢说话。 第113章 打死丫的,爷负责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空中还飘着小雪,韩鹤鸣在马车上放了个火盆子,又摆放了几个手炉,才让宋胭脂和孩子们坐上马车。 宋胭脂踏上马车,就感觉到一阵热气扑来,她拿起抱枕,舒服地窝在了马车一角。 “娘,娘...”她刚舒服了一会,三娃就从哑娘怀中,伸出双手,要往她身上扑过来。 宋胭脂叹了一口气,接过三娃,在他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两下。 “就你会看空子,就不能让娘歇一歇?” “娘亲,要不,我来抱弟弟?” 阿九懂事得接了话。 “不用,你和弟弟们玩着吧。” 阿九和大娃、二娃、团团在打牌呢,他们打的牌,不回黑桃红心梅花的那种牌。 而是宋胭脂专门给他们他们词语牌,一个人先出一个字,别的人能对上词语,就能要住,比普通们纸牌简单,又能让孩子们,清楚记住许多的词语。 三娃见着哥哥玩,不带他,挣着小手又想去和哥哥玩,一岁半的小孩,最是坐不住,磨人的很。 宋胭脂抱了小孩一会,小孩左爬右摸,她跟着护着,一会时间,就觉得身上热了起来,半点冷意都无了。 马车摇摇晃晃,小孩旺盛的精力用完,很快就睡了过去,宋胭脂把三娃交给哑娘,自己:也靠在马背上,睡了起来。 宋胭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城门口的城卫的声音吵醒的。 “什么人,进城来做什么?户藉拿出来。” 城门卫对每一个进城的人,都细心查看,核对每个人的身份信息。 宋胭脂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冬日的临安城,已经和夏日的时候大不一样。 夏日这里绿树环绕,小桥流水,像是一个温婉的女子。 到了冬日,树枝上早已没有了绿叶,一层薄薄地白雪盖在树桠上,古朴雅致,像是一个苍老沉静的老人。 马车停下,耽搁了一会,才又继续缓缓向前行去。 大抵是过节的原因,临安城里热闹的紧,街上人潮涌动,街道两旁,小贩们吆吆喝声此起彼伏。 韩鹤鸣把马车在一个空地上停下,把马拴在一棵柳树上,又接过了哑娘怀中的孩子,带着大家向前走去。 “娘,娘,你看,那里有卖麻仁糖的。” 二娃是个师吃货,一下马车,他的眼睛里,就只装得下吃的东西。 “那咱们去问问价格,合适了的,就给你们买一些回去吃。” 他们今日进城,除了让孩子们放松长见识,也是为了办年货。 干果糖点,对联字画,都是要买一些回去的。 前面娘几个热闹的买买买,韩鹤鸣跟在身后,抱着三娃,悠闲的跟着,只是他的脸上,有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凝重。 有人在跟着他们。 要是他一个人,早就把跟着他的人抓到一边去审问了,现在带着媳妇孩子,他轻易不敢有什么举动,只能暗暗防备。 好在,那人只是远远跟着,倒也没对他们做什么。 “哟,这位小娘子好生标致,这是带着弟弟们出来办年货呢?” 韩鹤鸣一愣神,就发现宋胭脂和几个孩子被人拦住了去路。 宋胭脂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拉起折扇怎样轻挑她的下巴。 被人调戏了? 这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招呢! 他曾听人说过,他长的极美,梳妆的时候在那不胜清楚的铜镜面前,也觉得自己的脸蛋轮廓不错,可是他有好看的,需要被人调戏吗? 待他反应过来,抬起腿,对着男人的脚背就是狠狠的一踩。 “啊…” 顿时,一阵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调戏她的男人,抱着被踩的那只脚,在原地痛的不停转圈圈。 他带着孩子们正要走,却被男人的小厮拦下。 “踩了我家少爷,还想走,快给我家少爷赔礼道歉,赔银子。” 那小厮的模样比他家少爷还嚣张呢! “嗯,不知要赔多少银子?” 宋胭脂满面寒霜的问道,这个男人要调戏她,被他踩了也是活该,还敢问他要银子,想的倒是美。 “不多不多,就五百两吧。” 小厮打眼瞧着宋胭脂,见宋胭脂穿着绫罗绸缎,想必五百两银子也是拿的出来的。 “要是我不给呢?” 宋胭脂的面色更加寒冷。 “那就别怪小的们不客气了。” 小厮说着就掰了掰自己的手腕,这意思是他一点都不把宋胭脂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也确实不放在眼里,他们家那在临安城都是横着走的。 “小三子,你一边去,可别吓着爷的美娇娘了。” 那男人一把推开威胁敲诈的小厮,谄媚的看着宋胭脂。 “小娘子,你多大了,可有婚嫁?” 宋胭脂见到男人双眼虚浮,印堂凹陷,大冬天,还拿着个折扇,装风流公子的男人,就心理不适。 她没搭理男人,对着韩鹤鸣喊了一声:“相公~” 男人这才发现,宋胭脂的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身体魁梧高大,和他比起来,自己就像那瘦弱的鸡崽似的,真是让人看顺眼。 “小娘子,你放心,很快你就没有相公了。” 他说完,一挥手,跟着他身边的小厮护子们,就把韩鹤鸣围了起来。 韩鹤鸣不动,也未说话,眼前的人,一看就是看上了他家小娘子的美貌,想把他打残了死了,来霸占他家的娘子。 “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干什么?” 宋胭脂当然也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不过她还是问了出来,只有问了出来,才能让围观的群众,明辨是非。 等会要打起来了,也不能让对方诬陷了自己。 “干什么?抢抢民女懂不?爷啊,看上你了。” 他刚见着这小姑娘还小,长得又标致,还以为是个雏,这才柔声细语。 这相公都有了,不知道和男人颠鸾倒凤多少回了,还在这里装什么纯洁白莲花啊。 “你...你...你不要过来。” 韩鹤鸣很快也明白了宋胭的意思,和宋胭脂配合着,一脸的惊恐。 “给我上,打死这丫的,爷负责。” 第114章 路遇土匪 大街上,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小厮们围上韩鹤鸣,举起拳头就朝韩鹤鸣打了过去,对于这些小混混,韩鹤鸣丝毫不放在眼里的。 他抱着三娃左转右扭地,那些小厮的拳头,根本都打不到他的身上,反而是那些小厮,被他揍得鼻青脸肿。 “少爷怎么办,咱们都打不过啊。” 一个小厮被韩鹤鸣打怕了,捂着嘴跑到了男人的身边,男人气得踢了小厮一脚。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让爷来。” 男人说着,推开小厮,就要自己上去揍人,可他不过才走了两步,扑腾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 “杀人啦,杀人啦。”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许多围观的人,就跟着叫嚷起来。 “是他,是他们杀了我家少爷。” 男人的小厮,忽然就指向了宋胭脂他们。 哎,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好吧,明明你家少爷离你更近好吧,要我说,还是你暗害了你家主子呢。 宋胭脂好想吐槽一句。 “官爷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就有一队巡城衙役向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衙头见这边围了一群人,威风凛凛的声音,在人群外面响起。 很快,吃瓜群众,就给巡城衙役让出了一条路。 “王衙役,这个人杀了咱们家的少爷。” 那小厮惊慌的神色,在看到衙役们过来时,就平复了下来。 “来人,把他抓起来。” 王衙役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手一挥,就要让其他衙役,来把韩鹤鸣抓走。 “人不是我杀的,你该请仵作或大夫来查看,他是死了,还是昏迷了。” 韩鹤鸣镇定自若,没有因为小厮的指任,就慌乱起来。 王衙役看了韩鹤鸣一眼。 “去请仵作和大夫过来。” 宋胭脂看得好笑,这个王衙役,怎么有种npc的感觉,只要有指令,他就会跟随指令去做事情。 仵作和大夫来得很快,两个人对倒下的男人一番检查。 “林少爷这是纵欲过度,身体空虚,才晕倒了的,休息两日也就好了。” 仵作和大夫同时给出了答案,让那小厮成功闭了嘴。 还不来人,把少爷抬回家去,他讪讪指挥着人,抬走了地上的男人。 “抱歉,是我误会了阁下。” 王衙役抱歉地对着韩鹤鸣拱拱手。 “无事,只是衙头可认识刚刚倒在地上那个男人,不知他是谁?” 韩鹤鸣趁着王衙头愧疚之心,向他打听起刚刚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份,想要调戏他媳妇,他总该把那人的身份弄清楚了才是。 “他是我们县太爷的独子,你要是与他有矛盾,还是避开的好。” 王衙役好心提醒。 县太爷的独子林浪浪,最是风流成性,见到漂亮的小娘子小媳妇,他是使尽手段,都要弄到府里去的。 偏偏在这临安城,他爹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位相公和他娘子都长得好,又被林少爷给看上,以后怕是凶多吉少。 “多谢衙头提醒。” 出了这事,眼见天色也不早了,韩鹤鸣带着妻儿,就准备返家。 县衙内,一个小厮鬼鬼祟祟向后院走去,最后进了一个小院子里。 “小姐,事没成。” 他跪在汪妙妙面前,低声回话。 “怎么回事,出了何事?” 按理说,事情都让她算好,韩鹤鸣会被林浪浪打死,而他的媳妇,也会被林浪浪给糟蹋了。 这样一来,也算是为她兄长报了仇。 “林少爷,他昏厥了。” 小厮把发生的事情与汪妙妙说了一遍。 “还真是个废物。” 王妙妙暗骂了一句。 “那就启动第二套方案。” 她吩咐小厮。 “是” 韩鹤鸣驾着马车出城时,风雪更大了,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好在有雪印照,也不是看不清路。 宋胭脂和孩子们,逛了一天的街,买了不少的东西,这会都累到了。 她带着孩子们,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路途寂静,只能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这声音在此刻,反而让人觉得催眠得紧。 韩鹤鸣赶着马车,神采奕奕,他往常经常上山打猎,一日不知要行多少里路,逛个街,对于他来说,轻轻松松,半点疲倦都无。 看着熟悉的路,盘算着再过一个山头就到了家,人就更加的精神了。 只是,他看着眼前站着的一群黑衣人,眉头微皱了起来,怎么出个门这么不让人安生呢?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最前面的黑衣人高高胖胖的,一眼望去,有二百多斤,他往路中间一站,真是把半壁路都挡住了。 “你想要多少钱?” 想在马车里睡着的妻儿,韩鹤鸣觉得只要要价合理,他都会给。 “你有多少银子,全部都给我交出来。” 对面这么配合,土匪头子心中大喜,看来他们是遇上了冤大头了,既然如此,也不用费心费力了。 “五两银子可够?” 多得韩鹤鸣真有些心疼,他家的银子得来的都不容易呀,能少花还是少花一点吧。 “你这是在玩爷爷?” 土匪头子心里老大不乐意了,这人在消遣他呢。 “不是,我家都是娘子管家,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银子。” 韩鹤敏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惧内这事,能做,他不能说呀,说出来总是有失男人脸面的。 “那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大家伙都给我上。” 说着,手里的大刀就朝韩鹤敏劈去,韩鹤鸣神色冷凝。 这个地方何时有过土匪,从未听人说起过,他也来回过好几次这个路,也从未见到过土匪,这些人要是土匪,他把头倒起来走。 他一甩马鞭,驾着马车就要向前冲去,而手中的马鞭已经甩向了飞来的土匪们。 惨叫声起,倒下了一片的人,然而,还有更多飞奔而来的黑衣人,他手中的马鞭左甩右挡。 片刻走好,他的身上已经中了不少的刀伤,这些人的武功比他想象中的厉害,这是要专门置他于死地呀。 第115章 药真有用 宋胭脂本就没有睡得多安稳,听到遇到了土匪,她的眼睛已经睁的大大的了。 她没有出声,悄悄掀开车帘向外看过去,就见到他们的马车,被一群黑衣人围了起来。 她把放在马车上的弓弩,悄悄地紧紧握在了手中,韩鹤鸣与人打斗时,她从车帘口时不时射出一箭。 弓弩是韩鹤鸣给她做来防身用的,里面只有五支箭羽,这五支箭羽收完了,就没有了,因此,他一直射的都是土匪头目。 风雪大阻碍了她的准头,他连射五箭,也只有两箭射中了土匪头目,却都没有伤到要害。 “胭脂,你给马才带着孩子们先走,我来断后。” 韩鹤鸣飞身甩鞭,再倒下一片黑衣人后,把赶车的位置让了出来,宋胭脂一丝犹豫都没有,快速奔向赶车的位置,驾起马车向前冲去。 生死关头,当然不敢耽搁半分。 追赶马车的黑衣人被韩鹤鸣拦下,妻儿已经冲出包围圈,那他也可放心大胆的与这些人战斗一番。 “娘,爹爹怎么办?” 大娃坐在马车门口,泪眼汪汪。 马车里的孩子们都醒了过来,他们趴在车帘口向后看去。 “你爹爹武功高强,只要没有我们的拖累,一定会没事的。” 宋胭脂快速的赶正马车,安慰着身后的孩子们。 “娘,我去帮帮爹爹。” 阿九的手紧紧抓着车辕,俊俏可爱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他们这几个兄弟中,只有他年龄最大,武功尚可,要是他不去帮爹爹,是不是今天就回不来了? “不行,你的武功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咱们先回家再说。” 这次是追杀阿九和团团的人赶来了,还是他们又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 现在无从得知,只能先带孩子们回家。 这次的事情让宋胭脂产生了危机之感,他们这一群人,妇孺孩子全靠着韩鹤鸣保护,以后不能这样,他们家需要请护卫。 家里人多,需要银子支出,全靠韩鹤敏那是不成的,她要做生意赚银子才行,只有赚到大把的银子才能保护孩子们。 商人的孩子不能科考,她要想赚银子,还要暗搓搓的来才成。 “哑娘,劳烦你看着孩子们。” 跳下马车,宋胭脂快步奔向屋子里,她屋子里,还有许多的箭羽,她抱起一捆箭羽,飞奔又出了屋子,把马车上的马儿卸下来,骑上马,返着原路飞奔了回去。 她没武功,打人自然不行,但是放放暗箭还是可以的,希望韩鹤鸣能坚持到她去。 风雪打在脸上,凛冽的痛和寒,宋胭脂这会,却是感觉不到,她的心里只有,韩鹤鸣坚持住。 韩鹤鸣手里的牛皮马鞭,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绯红色,他一次次的挥动鞭子,甩向冲向他的黑衣人。 只是他每挥一次鞭子,身上也会多上不少伤口,那些黑衣人武功路数极高,他双拳难敌四手,只是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他的妻儿该如何? 只是当一把刀砍向他的胸口时,他的双腿还是累的跪在了地上,就在数把大刀向他劈来时。 “韩鹤鸣,屏息。.” 宋胭脂向韩鹤鸣的方向,撒出一把药粉,那群黑衣人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软,倒在了地上。 宋胭脂驾着马匹飞奔过去,再回头时,韩鹤鸣已经在她的马背上。 没想到这药还真好使。 宋胭脂摸了摸腰间他药瓶,当初季虎伟的师兄找上门时,对韩鹤鸣下药,她就看中了她手中的药品,刚刚出门时,她带上了些许,药力比她想象的大多了。 “韩鹤鸣,你如何?” 她刚刚看到韩鹤鸣的身上有不少的伤,这会儿进城找大夫,城门早就关了,只能先回家去,看看能不能让村子里的刘大夫给看看? “我无事。” 韩鹤鸣的声音有些虚弱,要是送宋胭脂回头,一定能看到韩鹤鸣脸色苍白,嘴唇都无半分血色,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你坚持住,我去给你找大夫。” 宋胭脂没回头看,仅仅是听着韩鹤鸣的声音,她已经察觉到不对,她夹紧马腹,对着马儿狠狠一拍,让马儿加快了速度。 刘大夫晚饭是喝了一些酒,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做美梦呢,家里的门被大力敲响,等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翻了翻身。 天气这样冷,谁还来找他看诊,真是挠人的紧不开不开。 可是那门板一直响,吵得他再也睡不着,摇摇晃晃的起身去开门,就见到两个血人站在他面前。 “刘大夫,麻烦你帮我上工看看伤。” 韩鹤鸣早已晕厥了过去,被宋胭脂架着,站在刘大夫的门口,宋胭脂的身上,早已被韩鹤鸣身上流出来的血,染了一身的血色。 刘大夫原本有的酒意,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这...这...这怎么流这么多血,我可治不好。” 刘大夫说着就要关门,这人流这么多血,人还昏了过去,这就是个烫手山芋,他可不想接。 “你要多少银子,才愿意帮忙看诊?” 宋胭脂来梨枣村也有几个月,对村子里的人,她也了解了七七八八,这位刘大夫,医术不详,为人却极为贪财,只要给够了银子,她不信,他不愿意接手。 “多少银子都不行,韩老爷失血过多,活不过几日的。” “二百两。” 宋胭脂开口说道。 “药材另付,扶进来。” 听到宋胭脂报出他银两数目,刘大夫心里欢喜,二百两,他在梨枣村看诊十年,也挣不到二百两银子。 有了这二百两银子,他可以五年都不出诊了。 宋胭脂看着韩鹤鸣被白布,包成了木乃伊似的,嘴角不由抽了抽,这刘大夫手法还真是粗鄙。 “我相公他无事吧。” 人都被包成这样了,要是还是救不过来,宋胭脂感觉她会发飙的。 “放心,不出三日,他肯定会醒过来,现在他不易挪动,就在我家里住下,你回去吧,三日后拿着银子来赎人。” 只要他鬼医圣手想救的人,就是去了阎王殿,他也能把人给拉回来。 第116章 原来有仇 “你的意思不用我管了?你要治不好,我相公怎么办?” 宋胭脂不可置信的,看着要赶她走的刘大夫。 “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把他弄走,银子我都不收你一分。” 刘大夫漫不经心洗着自己的刀具,许久没动刀给人看病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看着麻烦的洗来洗去,真是烦死个人了。 现在深更半夜,宋胭脂就是想把人弄走,也再找不到接手的大夫。 “我能每日来看看吗?” 她不放心的问道,没办法呀,人在人家手里,她总是要软和一些的。 “可以,对了,我听佃户们说,你家的红烧肉美味,明日来的时候,给我带上一份。” 宋胭脂嘴角抽了抽,怎么做大夫的都爱吃,曾经红石镇上的刘大夫,就爱吃美食,这位了是。 他们都姓刘,也许数百年前,是同一个祖宗呢。 宋胭脂回到家时,哑娘和孩子们都坐在堂屋里烤火。 “怎么还没睡?” 宋胭脂推门进来,就见到家里的孩子们,齐刷刷的望向她。 “娘亲,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可是受伤了?” 孩子们立马围上了她。 “ 爹爹呢?娘亲爹爹呢?” 孩子们渴望的看向她。 “娘亲无事,是你们爹爹受了伤,我把他送到刘大夫那里,刘大夫在为他看诊,娘亲带你们去刘大夫那里看看你们爹爹。” “娘亲身上这么多血,可是爹爹伤的极重?” 大娃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已经没有了亲娘,要是再没有了亲爹爹,他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孩儿了。 “是伤的严重,不过刘大夫说了不碍事的,过个几日,你们爹爹就会醒过来。” 宋胭脂安抚着这几个小孩,孩子心里虽着急,听到滴滴没有什么大碍,倒也是放下了心来。 三日后,韩鹤鸣果真如刘大夫所说,醒了过来,宋胭脂拿了银子去接人,只是他伤势颇重,还时不时地需要刘大夫上门看诊。 天冷,又临近过年,福来客栈里每日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客人,秦玉娘无聊的坐在柜台嗑瓜子。 每年的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客栈里最清闲的时候。 “顺子,把地扫了就去后堂里烤火去,这个鬼天气也没什么客人,我在这里看着就成了。” 秦玉娘指挥着店里的伙计,把地再拖上一遍,这个地顺子已经拖了五遍了,拖的青石地面铮铮发亮。 可他实在无事可做,店里没有客人,他不拖地又能如何呢? “老板娘,要不你去后面烤火,我在这里看着。” 让老板娘在这里看店,他一个伙计去休息,甚至有些干不出来这事。 “你们男人在一起瞎磕吹牛,我去做什么?” 后堂里大厨帮助伙计们,都无事可做,围着火炉在说话聊天,她一个老板娘去了,她们怎么随心所欲的说话呀? “哎,那我听老板娘的。” 顺子这才痛快的答应下来。 “老板娘,这会不忙呢?” 秦玉娘拿出账本,正在盘账,听到有人进门,立马扬了笑脸,抬头看去。 她眼睛毒辣,见过一次的人,轻易都不会忘掉,更何况宋胭脂,她是见过好几次的人,毕竟在她家店里住过,那些日子她可是日日能看到她的,她还向他她打听过事情呢。 “韩夫人,许久没见了,你过的可好?” 那时候,韩夫人想在临安城里买房住下,后来听说是去了乡下,这一去,她也就没再见过她了。 “唉,一言难尽啊。” 宋胭脂面带轻愁,看得秦玉娘心里一咯瞪,韩家夫妇带着孩子住进他们店里时,他见二人琴瑟和鸣,孩儿也很听话,该是过的幸福美满才是。 怎么这才几个月,韩夫人脸上就带了愁思,这让他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韩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妨与我说说。” 宋胭脂就把韩鹤鸣受伤的事情,说给了秦玉娘听。 “听闻娘子相公,在这临安城里手眼通天,可否能帮我们打听一二,当日是何人想要我们的命。” 宋胭脂说完,一张银票递到了秦玉娘手边。 要说县令是临安城的土皇帝,那么,秦玉娘的夫君就是临安城的地下皇帝,赌场妓楼,酒楼茶肆,全在秦玉娘的相公手里掌着。 这样的人,要想打听临安城里的什么事情,那是手到擒来。 “这,我要问问我家相公,才能给娘子回话。” 秦玉娘接过银票,把银票收进了袖中。 “那就多谢老板娘了,我家住在梨枣村,要是老板娘有了消息,还望告知我一声,必有重谢。” 秦玉娘天酒楼,一方面是她不爱宅在家里,另一方面,也是能帮她相公打听消息,他们夫妇,是做买卖消息的生意的。 要知道,愿意打听消息的,出手都很阔绰,而他们把随耳听到的事情,卖给别人,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她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也是因为,他相公和韩家有仇啊,韩鹤敏当初赢的银子,可是他们家赌场的,当时可是把他相公气的不轻。 只是在她看来,开赌场吗?愿赌服输,赢赢输输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她挺喜欢韩家夫妇的,又能赚些银子回来,要是能打听到消息,倒也能卖卖的。 宋胭脂不知道这里边的纠葛牵扯,要是知道她打死也不会来找秦玉娘的,说来说去,他们就是普通的农人,遇到点事情,实在是只有挨打的份。 裴白虎站在赌坊三楼,看着袅袅娉娉从门外走进来的妇人,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他疾步向楼下走去。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 他家夫人傲气的很,向来最看不上他开赌场,从来不踏足他这里,今日能来他这里,可真是破天荒了。 “怎么我不能来?” 秦玉娘眉眼一挑,声音又媚又软,听得裴白虎只觉软子双腿。 “能来,怎么不能来,我家夫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这不是太欢喜了嘛?” 此时的他,满脸带着谄媚的笑,哪里还有黑帮老大的样子? 第117章 幕后凶手 冬去春来,宋胭脂家的地里,小麦都出苗出得极好,宋胭脂带着佃户们,把肥料兑水,以1:3的比例,把肥料水浇到了地里。 小麦地里浇了肥料水,小麦像被人拔苗似的疯长,和别人家的田地里的小麦比起来,他家的小麦更绿更壮。 宋胭脂自从有了要做生意的想法以后,整个村子里他都没有闲着,带着佃户家的娘子和孩子们,整日去山上挖野菜采蘑菇挖鲜笋。 甚至还请了不少梨枣的妇人,上山帮她干活,每日给她们结算银子。 野菜、蘑菇和竹笋,春日的山上多得是,那镇里采都采不完。 “你弄这么多东西回来做什么?” 躺在屋檐下摇椅上,晒太阳的韩鹤鸣,看着满满一院子的野菜,蘑菇和竹笋,不解的问着宋胭脂。 “卖啊。” 宋胭脂搬了个小凳,坐在他身边,把夫人们采来的蘑菇,都挑选清理干净。 “怎么卖?” 韩鹤鸣很好奇。 “方法多着呢,像这菌菇可以做成油焖香菇,竹笋可以做成酸辣笋,野菜做成脆口咸菜,卖到酒楼,用小车推到街上,都可以的。” 宋胭脂会做菜,韩鹤鸣是知道,只是这些小菜拿去卖,可能赚到银钱,韩鹤鸣是持怀疑态度的。 “这能赚到钱吗?” “当然能了,我说的这些,你又不是没吃过,难道不好吃嘛?” 宋胭脂见韩鹤鸣质疑她,挑了挑眉。 韩鹤鸣仰头做沉思状。 “好吃。” 宋胭脂的厨艺,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就是比酒楼里的大厨,都是丝毫不逊色的。 “明日,你和孩子们在家,我桃花镇里做生意。” 脆口咸菜一时半会的做不成,两样都是需要时间去发酵的,油焖香菌就不一样了。 新鲜的菌子,摘洗干净,高温过油后,撒上她特意调好的秘制香料,远远的就能闻到扑鼻的香味。” 宋胭脂选择桃花镇,而不是临安城,皆因为,她请秦玉娘调查是谁派人截杀他们,秦玉娘还没给她消息。 从严冬到春日,这么久没有传来消息,大概秦云娘是不接她的委托。 “请问这里是韩家吗?” 正说着话呢,大门口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宋胭脂站起身去看,人,她认识,是福来客栈的小二哥顺子。 “顺子小哥,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宋胭脂心中一喜,这顺子是来送消息来了?看来是她想错了秦玉娘,秦玉娘是接下了她的委托,这么久给她递消息,怕是消息一直不好查。 “韩夫人可算是找到你了,我就不进去了,这是我家老板娘让我给你来送的一封信,她说你看完信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顺子恭敬的递上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三个字。 “汪妙妙” 汪妙妙? 她不认识,不过姓汪嘛他,她倒是认识一个的,梨树村的大地主汪富仁,这汪妙妙听姓氏,怕是和汪富仁就兑不开关系。 “多谢顺子小哥了,你回去麻烦和你家老板娘说一声,我去拜访她。” 说完,她掏出几两碎银,请顺子喝茶。 要想知道汪妙妙和汪富仁有什么关系,她与其自己打听,不如明日去一趟临安城问一问秦玉娘,顺便把尾款给秦玉娘结了。 而且嘛,要做生意,当然县城比镇子上好做不是。 “怎么了?” 送走顺子,宋胭脂返身回来,韩鹤鸣问她。 “那次劫杀你的人,是汪妙妙派来的人。” 宋胭脂也没隐瞒,把秦玉娘送来的消息,告诉了韩鹤鸣。 “汪妙妙?汪富仁的妹妹,她这是把他哥哥的死怪罪在我们头上了?是为她哥哥报仇?” “你认识?” 韩鹤鸣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怎么会把汪富仁的人际关系,弄得这么清楚。 “我听默语小哥说的。” 那日汪富仁来他们家闹事时,正碰到杨阁带着默语来办案,韩鹤明见他们几人好像认识,除去办案的时候,就向墨鱼打听了一下。 这才得知,王富仁的妹妹汪妙妙,是县太爷家的姨娘。 “你对她有多了解?” 有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在,他们的日子必定不能好过,要想把日子过好,必定要把这个汪妙妙给解决了的。 “她是县太爷的姨娘,听说还极其受宠。” 汪富仁能嚣张跋扈,食肉乡里,全靠和县太爷的这层关系。 “他们是官,咱们是民,她要想对付咱们,有的是法子,咱们必须把她处理了才行。” “这是自然。” 韩鹤鸣颔首,这个女人,已经对他们动了杀机,那就不是和解能办成的事情,双方必定是不死不休,方能罢手。 “明日我就不去镇上了,去县城,秦玉娘能传消息过来,我去向她打听打听详情,咱们再商讨,怎么出手。” “汪妙妙应该在盯着我们家,你一个人进城,怕是不安全。” 他们每次入城时,都有盘查户籍的,汪妙妙是县太爷的姨娘,她在城门口安排两个人,与她通风报信,那再正常不过了。 “放心,那软筋散还剩下不少,我会把它带在身上的。” 当时她从纪护卫师兄手里弄了不少药,除了救韩鹤鸣那一次,手里还剩下好几包,有软筋散,有毒药。 “那你小心一些。” 宋胭脂一个人进城,她也没赶马车,坐着村子里去县城的马车。 他们这到县城路途远,每人每次五文银子,货物另算。 这样的价格,不便宜也不贵,算得上价格合理。 赶马车的这户人家姓卢,宋胭脂去到卢家时,已经有好几个人站在卢家闲聊,都里要坐车的人家。 有几个妇人见到她过来,热情与她打招呼。 “韩夫人,你也来坐马车啊?” 她们的声音里有几分不确定,韩家可是有马车的人家,按理说,是不该来这里坐车的。 “是啊,我家相公,前两日上山巡山,让大猫给伤着了,赶不了马车。” 这边的人,爱把老虎叫大猫,她如此说,是和韩鹤鸣商量过的。 第118章 向秦玉娘打听 “哎哟哟,我就说那后山有大猫,村子里就是没人相信,你们家有地在山上,可要小心了。” 一个妇人接了话。 “好,谢谢曲嫂子。” 以前,村子里的人,没有和宋胭脂接触过,只觉得宋胭脂是地主家的太太,有钱人家,她们攀不上。 后来有许多人帮宋胭脂上山挖野菜,采菌菇,每日交货的时候,都是宋胭脂给她们发银子。 她们发现宋胭脂人亲和没架子,无事的时候,也会和她们聊两句家长里短。 这会见宋胭脂和她们一起坐马车,更觉得宋胭脂亲切了。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家长里短,很快就到了县城。 “婶子们,嫂子们,今日还要回村的未时末来这里集合。” 卢车夫交待下山的妇人们,大家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各自去办自己的事情。 宋胭脂也下了马车,卢车夫的马车,停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离福来客栈还有些远。 宋胭脂背着小背篓,向福来客栈走去,她今日带来的油焖香菌并不多。 她原本打算可以来县城里卖香菌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先把汪妙妙的事情打听清楚,再来县城卖香菌。 她今日带的香菌,是带来秦玉娘尝鲜的,她与秦玉娘虽说是银钱交易。 不过秦玉娘开着客栈,她以后要做吃食生意,两个人说不定,有交道要打呢。 临安县城,一向热闹,春日时节就更加热闹,城内小桥流见,柳树也出了淡淡的绿芽。 宋胭脂穿过街道,越过包子铺,走过铁匠铺,热闹的城市,她是来自异世的过客。 “臭乞儿,你敢偷老子的包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宋胭脂刚刚越过包子铺,还未走远,就听到包子铺老板的叫嚣声。 “老板,求求你了,给我两个包子吧,我哥哥快饿死了,我能帮你干活的,我帮你家洗碗洗菜擦桌好不好?” 小乞儿祈求的声音,让宋胭脂驻足,她回头看去,小乞儿被肥胖壮硕的包子铺老板打倒在地,连踢数脚。 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乞儿,被老板打得鼻青脸肿,很是可怜。 他未有半分反抗,只是把包子抱在怀里,不停开口求饶。 可包子铺老板哪里会听,他把对生活的不如意,都发泄在了这个小乞儿身上,他一脚一脚的朝小乞儿踢去,很快小乞儿已经没有了求饶的声音。 宋胭脂看到乞儿,想到家里的几个孩子,心有不忍,走上前去制止。 “别打了,他的包子钱,我出了。” 宋胭脂掏出两个铜板,递给包子铺老板。 “娘子,你可别烂好心,这小乞儿,时常在这条街偷盗,小小年纪不学好。” 包子铺老板,接过铜板,不解气的还要踢小乞儿。 “哎,钱给你了,怎么还打人?” 宋胭脂拦下老板,去扶小乞儿。 “你没事吧。”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孩,小孩仰起头,声音很虚弱。 “谢谢大姐姐,我没事。” 小乞儿从地上爬起来,给宋胭脂磕了三个头,宋胭脂连忙扶起小乞儿。 “呐,这些铜板给你,藏好了。” 她在扶起小乞儿时,,在小乞儿衣服里。 这孩子太小了,她就是给她许多的银子,怕是这个小乞儿也守不住。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离别小乞儿,宋胭脂向福来客栈走去。 此时已是午时,宋胭脂走进福来客栈,秦玉娘正忙着招呼客人,见到宋胭脂来,她指了指柜台后面的一间屋子。 “你先在坐会,吃饭没?我让人先给你上两个菜,咱们一会再说话。” “秦老板先忙。” 宋胭脂也知道,午时是客栈正忙的时候,这个时间点,秦玉娘也没有时间招呼她。 秦玉娘招呼宋胭脂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后,才出去。 很快门外走进来一个店小二,请宋胭脂点菜。 宋胭脂点了三个小菜,什锦豆腐,炖河鲜,时令三鲜,边吃边等秦玉娘忙完。 福来客栈的饭菜,宋胭脂曾经在这里住时,是品尝过的,不好不坏,说难吃,那不至于,说好吃,也没让人多惊艳。 宋胭脂的嘴,早被她自己养得刁钻,吃福来客栈的饭菜,便觉得不好吃了,她吃得极慢,秦玉娘进来的时候,宋胭脂也不过动了三五筷子。 “怎么了?饭菜可是不合味口?” 秦玉娘笑盈盈地打帘进来。 “没有没有,老板娘请坐。” 宋胭脂起身招呼,两人坐置一旁窗边喝茶。 俩人喝了半盏茶,宋胭脂方开口说话。 “感谢老板娘给我递去消息,我听闻汪妙妙是县太爷家的姨娘,别的再多,我们这平头百姓,也打听不出,不知老板娘可知道更多详情?” 他们家和汪妙妙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她既然拜托了秦玉娘帮忙打听,也没在秦玉娘面前藏心思,直言相问。 “这我倒是知道一些,汪妙妙是林县令第二十八房小妾,长得很是貌美,颇得林县令喜爱。 因她受宠,她哥哥占着林县令的势,这些年在临安城,置办了不少的产业。 只是,听闻从汪富仁死后,汪妙妙的日子就不大好过,被县令夫人和其他姨娘,整治过好几回。” 汪妙妙长的好,这自不必说,只是林县令是临安城的土皇帝,哪里会缺漂亮女人,他的女人,光漂亮可是不够的。 汪妙妙的哥哥死了,她和嫂子自来感情不好,汪夫人可不会一年拿出几十万两银子给汪妙妙。 秦玉娘这话就是和宋胭脂点明,他们就是想对付汪妙妙,林县林也不会多在乎的。 “谢谢老板娘告知我这些,我带来了一些家里自制的小食,还请老板娘收下。” 宋胭脂打听到想知道的消息,准备离开,把带来的油焖香菌拿出来送给秦玉娘。 她做的油焖香菌都是装在一个巴掌大小的天青陶瓷罐里,精巧又雅致,一下子就吸引子秦玉娘的目光。 “自制的小食?我看看。” 她家可是开客栈的,菜品有不少,宋胭脂敢拿小食送她,必定是有些说道的。 第119章 谈生意 宋胭脂打开一个青瓷陶罐,秦玉娘只觉一阵香气扑鼻,她还未吃午食,闻到这个味道,顿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这是什么?好香?” 她能开客栈,自然也是一个懂得鉴赏美食的人。 “油焖香菌,老板娘尝尝?” 见秦玉娘有兴趣,宋胭脂递给她一双筷子,秦玉娘接过筷子,夹起油焖香菌就尝了一口。” 山菌,在靠山的临安城不是什么稀罕物,秦玉娘的客栈里,也在清炒山菌,鸡汤煨山菌,可宋胭脂做的油焖山菌,只浅尝一口,秦玉娘便吃到了前所未有的味道,鲜、香、嫩、滑,让唇齿留香。 “这个真好吃,是韩夫人亲自做的吗?” 秦玉娘双眼放光的看向宋胭脂,见到宋胭脂点头,她不吝夸赞。 “真是好手艺。” “老板娘夸奖了,你喜欢就好,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宋胭脂说着,就要背起小背篓。 “哎哎哎…不急。” 秦玉娘拉住了要走的宋胭脂,脸上的笑刻意讨好了些。 “不知韩夫人这方子可卖?” 她一直觉得自家客栈的饭菜不够好吃,让她平白少了不少的客人,要是能弄到一两个好吃的方子,做为她们客栈的招牌菜,想必客人能多上不少。 宋胭脂面露难色,酝酿一下她才和秦玉娘说道。 “这方子不卖的,不过老板娘想吃,找人和我说一声就成,我必定立马给老板娘送来。” 开玩笑! 她要拿这个赚钱,要是把方子卖了,她还赚个什么钱。 秦玉娘眼珠子一转。 “不知韩夫人可想挣些胭脂水粉银子?” 宋胭脂暗道,不愧是生意人,这么快就上道了。 “老板娘有什么想法?” 宋胭脂佯装不解地问道。 “咱们俩可以合作做生意啊,你看你这油焖香菌,好吃的紧,这一坛一装,又精致又好看,你可有想法,把这东西放我这卖?咱们二八分成,你八我二。” 她可是认识不少临安城里的富太太官太太们,把这小青瓷罐,一家送上两罐,还愁卖不出去? 临安城的太太们,有钱有闲,缺得就是这些稀罕玩意。 就是那府城,高官显贵家,她家老爷也是要送礼过去的,这东西,拿得出手。 “这是山菌,数量不多的,做生意能成吗?” 宋胭脂不能说自己家有很多,物多必贱,那就卖不起价了。 “少才好,少就对了。” 果然,秦玉娘和她想到了一处去了。 “山菌难寻,要是做成生意,价格可不低,这一罐,最少要五两银子才成。” 这是宋胭脂心里的定价,太低,她就不愿意做这个生意了,费时费力的。 “不贵,这东西少,咱们也就不往家平民人家去卖了,要我说,十两钱子一罐都不贵,你放心,销路的事情我来。” “那这样,这东西每年也不多,我呢一罐只收五两银子,老板娘要是能卖高价,那都是老板娘的本事,多的银钱都归老板娘。” 这和她卖包的方式如出一辙。 “这会不会让你太亏了?” 秦玉娘想做长久生意,要是把生意做长久,就不能让合作伙伴觉得自己太亏了。 “老板娘不必过意不去,能卖高价,那是你的本事,可不是我的。” “那成,咱们现在就签订契书。” 走出福来客栈,宋胭脂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只要油焖香笋,能打开销路,她后面在制作的菜,那就好办了。 今日她进城来,除了找秦玉娘打听消息,还想去伢行买一些人回去,出了上次的事情以后,他觉得家里的人手太少了,买些丫鬟婆子管家护院的,以后出门有人跟车,也能安全不少。 办完了,秦玉娘这边的事情,他就准备去伢行买人。 她刚走出福来客栈,一段距离,被一个人硬生生的撞了上来。 “哎,那个小皮子眼瞎,敢撞爷…哎呀,原来是小娘子你。” 林浪浪看着宋胭脂,原本想骂人的话,立马收了回去,换上一个笑脸。 宋胭脂只觉得晦气,她怎么进一次城,就能遇到这个少爷一次,真真是倒霉透顶了。 宋胭脂想装着不认识,就见到林浪浪挡了他的去路。 “小娘子别走啊,上次咱们见过的你不认识我了。” 当然见过,调戏小娘子,这事换成任何人都忘不了。 只是,这事也不是什么可以炫耀的事情,怎么这么县令少爷,还觉得挺骄傲呢? 大抵是这人没脸没皮,与常人不同吧。 “这位爷,咱们素不相识,不知你拦住我的去路是何意?” 宋胭脂面无表情,声音冷冷。 “小娘子,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的,再说了,不认识,咱们现在认识认识不就成了。 我呢,叫林浪浪,是县令家的儿子。 姑娘叫什么?家住哪里?” 林浪浪没脸没皮,半点没有感觉到,他被人拒绝了。 他一个浪荡子,要是没有这点脸皮,在临安城可是混不下去的。 “这位爷,请你让开。” 宋胭脂面有薄怒,要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真想给林浪浪下点药,毒死他算了。 这样游手好闲,整日在街上调戏漂亮娘子的男人,活着都是浪费粮食,污染空气。 “小娘子,不要害羞嘛,看到没,玲珑坊,走爷带你去挑两样喜欢的首饰。” 他说着,伸手就想来拉宋胭脂,宋胭脂扭身避开。 “这位爷,请你自尊。” “自尊?不要给你脸不要脸,真当爷是好性不成?来人,把她抓起来。” 林浪浪哄了两句,见宋胭脂半点都不上道,心里顿时不满,指挥他身后的小厮,让他们来抓宋胭脂。 “朗朗乾坤之下,林公子就要强抢民女吗?” 宋胭脂悄悄把衣袖里,藏着的药粉拿出来,捏在了手里。 林浪浪胆敢强把他掳走,她就敢当场迷晕林浪浪。 “强抢?在这临安城里,什么不是爷的?这不是强抢,爷这是拿而已,哈哈哈哈…” 林浪浪猖狂大笑,眼里的得意之色尽显。 他啊,最喜欢看女子手足无措,求救无门的可怜模样了。 第120章 乞儿解围 宋胭脂看到林浪浪的小厮要围过来,手里的药包正要扬起来,忽然他们这边冲来一群人。 这群人衣衫褴褛,竟是一群小乞儿,大约有二三十人,向这边跑了过来。 “王三子,你敢抢老子的馒头,知老子不揍死你。” 一群乞儿们,追着一个七八岁的小乞儿,那小乞儿跑得极快,后面追他的小乞儿们也不甘示弱。 一群人呼呼啦啦,冲散了要围向宋胭脂的家丁们,宋胭脂见此,立马随着小乞儿们跑了开去。 她跑了许久才停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姐姐,你没事吧。” 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宋胭脂向发声的方向看去。 “怎么是你?” 说话的童音,正是她上午,救下的那名小乞儿。 小乞儿挠了挠头,不说话。 “那些乞儿都是你找来,给姐姐解围的?” 看到小乞儿,刚刚发生的事情,宋胭脂哪里还有不懂的。 “不是我,是哥哥,哥哥说这样能救下姐姐。” 今上午,姐姐给了他不少铜板,他把铜板都给哥哥了,哥哥就让他把铜板买成馒头,分给大家伙吃,还告诉了大家,谁是恩人。 刚刚姐姐在街上碰到县令家的公子,让王三子碰到了,他来和哥哥说,哥哥知道那公子不是好人,姐姐这是碰到了麻烦,就给他们出了这么个计策。 “你哥哥?他在哪里?” 这小乞儿年龄不大,怎么他哥哥让他出来掏食,自己不出来呢? “哥哥在哪儿?” 小乞儿一指,宋胭脂才发现,她已经跑到了城墙根下,此时城墙根下坐了不少的小乞儿,那些小乞儿都在看向她。 她带着小乞儿,走到城墙下面,对着小乞儿们俯身行礼。 “刚刚多谢诸位。” “娘子不必客气。” 说话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乞儿,他坐在地上,双腿上盖着一床破烂薄被,他腰肢坐得笔挺,气质斐然,和周围的小乞儿大有不同。 可惜的是,清秀的脸庞,从左至右,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让他平添几分厉气。 “姐姐,这个就是我哥哥。” 跟着宋胭脂的小乞儿,适时开了口,混迹在市井的孩子,总比别的孩子多几分眼色。 “应该谢的,今日要不是你们,我必定不好脱身。” 宋胭脂知道是眼前乞儿出的计策,又一俯身。 “娘子实在客气,也是娘子心怀善念,救下我弟弟,才能让我们有机会帮到娘子。” 这个乞儿很会说话,也很谦逊,并不邀功。 “不知你该如何称呼?” 这位少年很招宋胭脂喜欢,虽是乞儿,宋胭脂也愿意认识一番。 “小展” “小展,今日你带兄弟们帮了我,我请大家吃顿饭可成?” 能成为乞儿,多是无父无母之辈,他们常年乞讨,少有吃饱的时候,宋胭脂说请他们吃饭,也算是送到了心坎里了。 围着的小乞儿们,皆面露欢欢喜。 然尔,小展淡然一笑。 “多谢娘子,不过,此事怕是不妥,先不说那县令家的公子,此时是不是在全城找你。 就是我们,你请我们吃顿饱饭后,下一顿我们便不想乞讨劳作了,娘子实在要感谢,不如把这顿饭银,折显与我们,也能让我们吃上许多天的饱饭。” 好细致的账,这才是个十岁的孩子,要是在大些怕是不得了。 宋胭脂心里吃惊,她请这些小乞儿吃饭,必定是大鱼大肉,乞儿们吃过好的,肚子里有了油水,再去乞讨吃食,怕是就看不上别人施舍们残羹剩饭了。 要是她把银钱给他,他每日给些铜板,让他们去买馒头,能吃上不少日子。 “你可有想过,不做乞儿了?” 她以后想做生意,要是能把这个孩子培养起来,必定会是她的好帮手。 小展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淡然一笑。 “我这样的人,不做乞儿又能做什么呢?” “你们可愿随我家去?” 小展听到宋胭脂的话,声音略抬高了有些激动的问道。 “你说们,是只要我,还是我们这里的乞儿都要?” 曾经也有人看中了他,想让他随那人走,他放心不下这群小乞儿,一直不愿意离开。 “当然是你们一起啊,难道你能舍下你的兄弟们?” 宋胭脂本就要买婆子家丁,他又想到阿九和团团的身份,那两个孩子身份不同,以后会如何她也不清楚。 要是他以后想去那迷人眼们京城,这些孩子们,以后也会是他们的助力。 她家田地多,也不怕养不起这些孩子,要是真养不起了,就让他们开荒种地,上山捡菌,就是了。 “好,我随你家去。” 宋胭脂给了一个年龄大的乞儿几两银子,让他去租几辆马车,带着他们向梨枣村行去。 夕阳落下,韩鹤鸣坐在院子外面的枣树下,向远方望去,宋胭脂进城,他心里不踏实,从下午时分,他就坐在了这里,等宋胭脂。 当他见到有马车向他们家行来时心里一阵欢喜,猜想是不是宋胭脂回来了。 当看到第二辆第三辆马车,直到知到一排车队时时,心里的欢喜之情就落了下去。 宋胭脂回来,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马车,必定不是她了。 可他又不死心,一直盯着那马车,当见到马车在他身边停下时,他还在猜心,是谁来了他家,就见到从马车里伸出一个头来。 “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冷吗?” 二月初的天冷,白日里有太阳,到了晚间还是挺冷的。 “不冷,怎么这么多马车来咱家了?” 韩鹤鸣不解。 “孩儿们,都下来吧。” 宋胭脂一声令下,从马车里下来二三十个小乞儿。 “你这是做什么?” 韩鹤鸣不明白宋胭脂的意思,宋胭脂不是进城去打听消息了吗?带这么多孩乞儿回来干什么。 宋胭脂附耳到韩鹤鸣身边,把她的想法与韩鹤鸣说了。 韩鹤鸣这才明白宋胭脂的用意。 小展坐在马车里,手指一直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角,他们是乞儿,哪位娘子愿意带他们回来,她的家人不一定会接受他们。 第121章 带他们回家 “小展,叫几个人卸衣服被褥。” 宋胭脂对着坐在马车里的少年喊了一声,很快小展就被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小孩背了下来,小展的腿坏了,不能行走。 宋胭脂还是在乞儿们坐马车时,才发现的。 小展的身边,有两个比他大两岁的乞儿,照顾他的起居。 衣服被褥,是宋胭脂新给这群小孩置办的,衣服和被褥被孩子们小心翼翼从马车上抱下来。 他们站着不动,都渴望的看着韩家的院子,这个漂亮的小院,以后就是他们的新家吗? 大娃二娃阿九团团,听着大门口的动静,牵着三娃出来。 “娘,怎么这么多人?” 小乞儿们看着和他们不一样,穿着光鲜的小孩,自卑的捏了捏衣角。 “大娃,你来的正好,你和阿九带着他们去仓库住,咱家床不够,仓库里有不少木板,把木板垫在地上,让他们在木板上睡。 另外让哑娘多烧一些热水出来,你问的问题,晚上娘再回答你。” 宋胭脂交待大娃和阿九,大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点了点头。 “小展,等会热水烧好,你带着他们洗头洗澡,把自己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新衣服,知道吗?” 小展也点了点头,带着小乞儿们和大娃阿九走了。 宋胭脂也推着韩鹤鸣回屋。 “今日进城可还顺利?” 韩鹤鸣心疼的看着宋胭脂,他这一伤,家里里外外都是宋胭脂操持,真是太辛苦她了。 “还算顺利。” 宋胭脂把今日进城碰到的事情,事无巨细地与韩鹤鸣说了一遍。 当说到,林浪浪拦下她时,韩鹤鸣眼中寒光顿显。 “别说汪妙妙不能留,以我看,这林县令一家,都该换换位置了。” 林县令做为临安城里的县令,他任职期间,不停搜刮民脂民膏,让本地人都苦不堪言。 他养的儿子,游手好闲,强抢民女,不知毁了多少家庭。 他的妾室,就更不用说了,敢夜半劫杀他人。 他们一家人,眼里都无律令法纪。 这样的一家人,活在世上,只有践踏别人的份,合该早早死了才好。 哑娘一锅锅的热水烧,她把烧好的热水,放进大木桶里,几个孩子一起跳进去洗澡洗头。 拿起宋胭脂做的香皂,足足让一群孩子洗了四五遍,才把他们都洗干净。 脏兮兮的乞儿们,洗干净后,都变成水灵灵的可爱小宝。 二娃和团团高兴坏了,家里有这么多的哥哥和弟弟们,他们可有玩伴了。 宋胭脂走到厨院的时候,就见到一群孩子们,打扫院子的,清洗衣服的,陪二娃和团团玩耍的,热闹的很。 小展见到宋胭脂过来,带着小乞们给她磕头见礼,感谢她愿意收留他们。 “都起来吧,我也不是白收留你们的,你们可是要给我干活的。 从明日早上卯时起身,随着阿九和大娃练武,练一个时辰的武,然后吃早饭,吃完早饭,随我上山干活,可好?” “好” 小乞儿们并不懒,他们能成为乞儿,也是因为无家人教导,才沦落至此。 家里的孩子多,宋胭脂用白米饭加绿豆,做了满满两大锅的绿豆米饭,又炒了一大锅的萝卜炒腊网,做了一个菌茹蛋花汤。 孩子们吃得满嘴流油,个个肚子滚圆。 “哥哥,真好。” 小豆丁睡在小展旁边,眼睛睁得圆碌碌地说道。 今晚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饱饭,他开心极了。 小展把弟弟往自己身边搂了搂,声音轻轻柔柔。 “以后咱们的日子会更好的。” 家里的孩子多了以后,原本预备的粮食就不够吃了,宋胭脂就去桃花镇上拉回来两车粮食,也不全是白米白面,还有粟米杂面。 她同时又从镇子上带回来两个婆子,给孩子们做饭。 宋胭脂招呼大一些的日子们,几个人一起,把买回来的粮食抬到仓库去,她自己走到一边和小展说话。 “这椅子用得可顺手?” 小展现在去哪里,已经不需要人背,皆是因为宋胭脂找村里的木匠,给他做了一把轮椅,小展现在出行,比以前方便了很多。 “很顺手,谢谢娘子。” 小展这两日,心里不是很痛快,和他一起来的兄弟们,都能帮主家做事,只有他,每日里无所事事,只能带着几个小一些的孩子,在家里分摘菌子,带三娃玩。 让他感觉,自己白白吃着主家的饭食。 “别客气,小展,我向你打听个事情。” “娘子请说,小展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展见到宋胭脂向他打听事情,心里高兴了不少,别说向他打听事情了,只要能帮上主家,他一定皆尽尽全力。 “小展在县城时,可有听到人议论过县太爷家。” 宋胭脂斟酌着,把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小展还是个孩子,不一定能在他开口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提到县太爷家,小展清亮的眼睛有些晦暗难明。 “自是听过,不知主家想打听县太爷哪方面的事情?” 宋胭脂没有察觉到,小展放在衣袖中的手已经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你可听说过,他们冤屈过谁家?” 宋胭脂此话出口,她就紧紧的盯着小展,她要对付县太爷的事情,只有韩鹤鸣知道,就是秦玉娘也一直以为,她想对付的是汪妙妙罢了。 听到宋胭脂的话,小展握在袖子里的手松了松,他停顿片刻,让自己的心绪平复,才说道。 “娘子与县太爷有仇?” 他要确定这点,才能明白该怎么回答宋胭脂。 “是” 宋胭脂轻轻柔柔的声音,在小展心里如星星之火,燃烧了起来。 “娘子要对付县太爷家?” 那火苗越燃越大,小展觉得,自己沉封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都快被热化开了。 “是” “嘭”地一声,小展听到记忆裂开的声音。 那一年,他才七岁,学堂里的夫子夸奖了他,娘亲高兴,说要亲手给他做云豆糕吃。 他吃着娘亲做的云豆糕,听到屋外的仆从来报,父亲带了一位客人回来,让母亲准备饭食茶水待客。 第122章 小展的身世来历 那位客人,在他家吃了饭喝了酒,却趁他父亲醉酒之际,奸杀了他的母亲。 那日他在母亲内室中,吃着云豆糕,他想叫喊,却被母亲塞进了床底,让他不要出声。 那一晚,他们家传来许多人的惨叫声,等到他从床底爬出来的时候,家里的奴仆被人尽数杀死在院中,就是父亲,也被人大卸八块,扔在厅堂。 后来,他听传言,临安城第一首富谢家,被贼人入侵残杀,无人得知,那贼人是临安城的县太爷。 “小展,你怎么了?” 宋胭脂一直在看着小展,就知道到小展面色惨白,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子。 过了好一会,小展的声音重新响起。 “娘子可知道我的来历?” 宋胭脂摇了摇头,小展这个模样,必定是个受过大磨乱的孩子,他不说她也就没问过。 “不知。” “娘子可曾听过,六年前临安首富谢家?” 谢家,宋胭脂是听人说过的,她在福来客栈住时,爱带着孩子们去临安城里闲逛,听说曾经的谢家,一夜间被贼人害死。 “听过,听说他们一家都被贼人杀害。” 宋胭脂把听到的只言片语说了出来。 “不是贼人,是林守财,是他派人杀死了谢家家主夫妇,杀死了谢家一百零八口仆人,侵占了谢家家财。” 小展的脸上,在说这些话时,缓缓地流出了眼泪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你是谢家人?” 宋胭脂猜测着。 “我叫谢乐展。” 谢乐展,谢家家主和他夫人的独子,听闻是谢家唯一生还的人,只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是谢家家言的儿子?那你这些年,一直在临安城,林守财不知道吗?” “知道,我的腿和我的脸就是他们打断的划烂的,娘子是想问他为何不杀我是吗?娘子不觉得,这样更能折磨人吗?” 宋胭脂心寒,这个林守财是什么样的变态心思,才会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简直是禽兽。 宋胭脂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孩子,在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可能是她眼中流露出的心疼太过明显,小展自嘲一笑。 “娘子不必觉得我可怜,终有一日,我会亲手复仇的。” 他之所以一直待在临安城,忍受林家的百般折磨,也是想寻找机会,为自己的父母复仇。 “好,别的我不多说,林守财的命必定让你手刃。” 这是宋胭脂的承诺。 三月,温度更高了一些,临安城里也变得柳绿花红。 “小姐,小姐,你爱吃的酸辣笋片就是这家店铺在卖吗?” 翠柳欢快的声音,在福来客栈门前响了起来。 “翠柳,你稳重一些。” 随着翠柳的声音落下,她身边的花轿里,走下来一个清丽无双的佳人,佳人一身白衣,声音婉转,光听声音,都能感到这是一位美人。 “哇,好俊俏的小娘子。” 一个轻浮的声音响起。 “哪里来的登徒子,闭上你的狗眼,不许看我家小姐。” 翠柳一脸不满地盯着眼前,一脸轻浮,垂涎她家小姐的男人,真想把这个男人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臭丫头,你竟敢和我家少爷如此说话,你可知道我家少爷是谁?能知上你家小姐,那是她烧了高香。” “哎,哎,福安,对漂亮的小娘子,怎能如此说话,要有礼貌,懂不懂。” 林浪浪轻摇手中折扇,向白衣女子走去。 白衣女子不看着向她走来的男人,不悦地蹙了蹙眉头。 “公子想做什么? 她乃江陵王之女,身为郡主,还未碰到过,在她面前,如此无礼的男人。 “小美人,爷见你长得甚美,不知美人家住哪里?可有婚配?不知你看小爷如何,可能做你的夫君?” 林浪浪一脸的淫笑,这位小姐实在是太美了,看家世也不错,刚好最近母亲在为他寻媒人说情,他觉得这个姑娘不错,能娶回家。 “放肆,翠柳掌嘴。” 眼前的男人,真是不知所谓,连她也敢调戏,林浪浪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被翠柳扇了两个巴掌。 “你个小皮娘,竟然敢打我家少爷,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少爷被人欺负了。“ 福安看来自己家的少爷被人欺负,跳起脚,领了护卫就向翠柳冲去。 “宋妹妹真是好手段。” 福来客栈的二楼,秦玉娘看着外面要打起来的两方人,对着坐在窗边的宋胭脂满是敬佩。 “秦姐姐过奖了,如若不是你帮忙,我可不认识江陵郡主。” 前些日子,宋胭脂手里的酸笋腌制出来,她来给秦玉娘送酸辣笋片。 秦玉娘一脸的高兴,说江陵郡主刚好要过生辰,她还没寻到新鲜东西,送江陵郡主生辰贺礼呢,这会可是有了。 原来是这江陵郡主最喜酸辣的吃食,这酸辣笋片,可是送到了江陵郡主的心坎上。 宋胭脂得知江陵郡主喜食酸辣的菜食,便和秦玉娘说,她还会别的菜品,让秦玉娘请江陵郡主有空来福来客栈吃饭,她给郡主做上一桌饭菜。 秦玉娘早就吃过宋胭脂做的饭菜,知道宋胭脂的厨艺,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这位县令家的儿子,最爱的就是美色,江陵郡主长得甚美,两人要是碰到,林浪浪怎么可能会不骚扰江陵郡主。 窗外,翠柳一人打着一郡小厮护卫,就是林浪浪,也被她一脚踢了出去。 林浪浪这些年寻花问柳,早就掏空了身子,翠柳这一踢,他半天都没有起身,很快嘴角就流出潺潺血丝,人也晕厥了过去。 “少爷,少爷。” 福安扑在林浪浪身上,他家少爷被人打了,是他没有看顾好少爷,要是回了家,夫人还不扒了他的皮。 “来人啊,少爷被这个小皮娘打了,还不去打衙役门来帮忙。” 江陵县主看着围着她车轿的一群衙役们,蹙起的眉头更紧了些。 “你们想干什么?” 福安挺了挺胸脯,眼睛里闪过阴毒的目光。 “干什么,你们打伤了我家少爷,当然是要报官把你抓起来。” 第123章 土皇帝遇真郡主 “报官?你们的音意思是要抓我吗?” 江陵郡主淡然一笑,这临安城的衙役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她都敢抓,真是不知所谓。 “你们可知我家小姐是谁?我姐小姐可是江陵郡主。” 翠柳双手叉腰,挡在了江陵郡主面前。 “真是好笑,你家小姐要是郡主,我家少爷还是皇上呢。” “放肆” 福安话音刚落,江陵郡主俏脸愠怒,娇声大斥。 福安还一副得意洋洋,指着自己。 “哈哈哈,说我放肆,我看放肆的是你们,江陵郡城离这里有百里地,江陵郡主会来咱们这临安城,你们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 “掌嘴” 江陵郡主那里管他信不信,如果说林守财是临安城的土皇帝,江陵王就是江陵城真正的皇上。 江陵王和现在的老皇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年随着老皇帝南征北战,连儿子都战死了,只留下江陵郡主这么一个孙女。 老皇帝念及兄弟名下,无人继承爵位,只有这么一个子嗣,对江陵王和江陵郡主那是宠爱有加。 不然也不会把物产丰富的江南,给江陵王做封地。 在江陵地界,可没人敢开罪江陵郡主,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无礼的人,这会也是真有了怒气,半点废话都未说。 福安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翠柳十几巴掌,只扇得福安脸如猪头。 衙役们想上前去抓江陵郡主,也被她身边的护卫拦下。 “去,把临安城的县太爷,给本郡主叫来。” 江陵郡主一挥手,她身边就多了一把椅子,她坐在椅子上,吩咐着护卫。 林守财接到通报,说江陵郡主来到临安城,他哪里敢耽搁,很快就来到了这里。 他到时,见到躺在地上的儿子,又见到不停被长嘴的福安,暗道一声不好。 他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得性,他哪里不知道。 自己儿子游手好闲,整日在街上调戏女子,他说也说过打也打过,这臭小子一直旧性不改,现在终于是惹下大麻烦。 他来不及去看躺在地上他儿子如何,小跑到江陵郡主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下官不知郡主大驾,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赎罪。” 说完,对着地上连连磕头。 “本郡主可不敢让林县令接驾,刚刚林县令的儿子说,本郡主勉强能嫁到你们家,不知林县令如何看待此事?” 江陵郡主可是连皇子都嫁得的人,他家的儿子算个屁,林县令哪里敢接口这话,只有不停赔罪。 “是犬子无状,冲撞公主,公主要打要骂,息听尊便,只是下官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靠他廷续香火,请郡主手下留情,留小儿一命。” 林守财连磕数头,最后把头俯在地上,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子不教,父之过,我见林公子身子也不太大,不如林县令代儿受过如何?” 林浪浪此时晕厥在地,是死是活还不知晓,江陵郡主可没兴趣惩戒这么一个人。 “是是是” 林县令不想答应,可他不敢不答应,林浪浪不知道,他心里可明白,江陵郡主有多受宠。 更加明白今日要是不理顺江陵郡主的怒气,让江陵王知晓这事,他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衙役们见白衣女子,真是江陵郡主,也不敢动了。 他们临安城,来个京里的公主也不怕,京城离这里山高皇帝远,就是要找公主,跑了这么远,也不一定能找到。 江陵郡主就不一样了,江陵城离这里不过百余里,江陵郡主要在他们这出了事情,江陵王能带兵,平推了临安城。 林守财屈辱地跪在地上,忍受着鞭子一下下抽打在身上的痛苦。 他这些年,在临安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日奢靡度日,养了一身肥膘,身娇肉贵。 不过几鞭子下去,他就趴倒在地。 再有几鞭子,已经不省人事。 等到被抬回府时,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县令夫人听说是儿子得罪了江陵郡主,老爷才会变得如此,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请大夫,一直到晚上,才偷偷找人,去请大夫入府。 看到坐在轮椅上,个子瘦小,胡子花白的大夫,县令夫人皱皱眉头。 “为何不是仁德堂的胡大夫。” 去请大夫的小厮诚惶诚恐。 “回禀夫人,仁德堂里的胡大夫刚好出诊,去了城外看诊,奴才本想去别家请大夫的,仁德堂的伙计说,这位先生,是胡大夫的师兄,医术比胡大夫还高明,奴才怕夫人等的着急,就把他请来了。” 县令夫人听罢,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自家得罪了江陵郡主,知晓江陵郡主身份的医馆,怕是都不敢轻易上门看诊。 老爷只是受了鞭伤,想必就是涂点金创药也就没事了。 大夫被小厮领着,一路进到了内院林守财的房间,大夫把脉,说林守财受伤颇重,伤及内里,他要给林守财施针。 他拿出银针,一针一针扎在县令的身上,都痛晕过去的人又痛醒了过来。 “你是谁?” 林守财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年迈的大夫,手腕灵活地,把一枚枚银针,扎在了他身上。 “我是来给县太爷看诊的人,也是来杀你的人。” 大夫声音低低,如噬魂幽灵,吓破了林县令的胆。 “是你。” 林守财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多年前,他在奸杀他母亲时,看到了床下的这一双眼睛。 那个女人以为他把儿子藏得很好,实则他早就发现了被藏起来的孩子。 林守财在惊恐中去逝,县衙大门,不知何时无风自开,从门外涌进来了不少人,他们已经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发泄对县衙的怨恨。 三月二十九日,狂风刮了一夜,县衙不知为何走了水,林县令一家,被烧死在了家中。 临安城的土皇帝林家,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江陵王听说此事,不由哀叹一声:“造化弄人” 随后派了临安城判官,杨阁暂代临安城县令一职。 “杨大人,可是照老规矩来?” 羊肉汤铺里,老板的声音依旧洪亮。 杨阁瞅了一眼,带着孩子们出来吃饭的韩鹤鸣。 他笑着向他们走去。 第124章 三叔,你想干什么? 五月,田地里绿油油的冬小麦,在太阳的暴晒下,变成了金灿灿的。 韩鹤鸣的身体,在刘大夫的妙手回春下,调养了几个月,已没有了大碍。 清晨,宋胭脂赶着牛车,拉着韩鹤鸣向田地里走去。 这几日,田地里的小麦可以收仓了,胡勇也说,他们家地里的小麦,穗长粒满,长得极好,问他们要不要去看上一眼,定下收麦的日子。 这几个月,小展接手了宋胭脂生意上的事情,宋胭脂也闲了下来,她和韩鹤鸣都清闲下来,这才赶了牛车,向田地里来。 田地里大片大片金灿灿的麦穗,随风飘荡,看得人心丰足喜悦。 “这两日天气好,明日开始收麦吧。” 收麦要看天气,要是不趁着天气好,不把小麦收了,等到雨天,这些小麦可就毁了。 “是,听主家的,那明日我就召集佃户们来收粮。” 看了良田的小麦,宋胭脂和韩鹤鸣又去看了山地的小麦。 让人没想到的是,山地小麦长得也很不错,照着这个长势,小麦要是全部在下雨前收到仓里,他们家今年能收到不少粮食。 “按你的方法沤肥种麦,这山地也能有不少的收成,到了秋日,咱们把那一片灌木整理出来,也能种上不少的粮食。” 韩鹤鸣看到山地长势良好的小麦,豪气说道,他们这个山界,良田不好买,这山地可是多的很。 今年春日,佃户们按照宋胭脂的方法,已经沤出了不少肥料出来,他们后山这一整个山地,要是在周围不长树的灌木中整理出来,能出产不少的粮食。 “这片山难收拾,咱们家的人手不够。” 他们家只有十来户佃户,别谈扩山地,就是收粮,宋胭脂都嫌人手少了些。 “别怕,这次夏收一过,咱们家怕是会多出不少的佃户。” 他们家对佃户好,十里八乡的佃户也该听说了,只要他家放出风声去,有那契书到期的佃户,怕是会来投奔他家。 胡三缸听到韩家传出想招佃户的消息,牙咬了又咬,当初要不是胡勇扯了他的后腿,现在他就是韩家的大管事,能像胡勇一样,管着十来家的佃户。 胡三缸的媳妇,又在他的耳边抱怨。 “当初就和你说了,让你去找韩家说说软话,你偏偏不去,这半年,咱们家都没活计,还是吃着往日的老本。 现在韩家又要用人手,你去和小勇说一声,让咱们家的几个儿子,也去韩家帮工呗。” 他家六个儿子,都是老实的庄稼汉子,这半年,他们没佃到田地,儿子们只能各处去打零工,每日挣的还不如佃别人田地。 “我是他叔,我去求他,我还要不要脸面?” 胡三缸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旱烟,脸上尽是纠结之色。 “是脸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你要不去,咱们全家都得饿死。” 胡老婆子见胡三缸没说话,推了推胡三缸。 “去呗,我听小勇说,韩家明日要收粮,今日小勇家必定要叫别家佃户来家里吃饭,当着大家的面,你把这事提出来,小勇也不好不给你面子不是。” 胡三缸听到胡勇,今日要叫别的佃户来家吃饭,死寂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亮光。 “给我拿几文钱去,我去打一壶酒回来,要求人办事,总不能空手去。” 胡三缸来了精神,推了一把胡都婆子,要胡老婆子进屋,给他拿银钱。 胡老婆子见胡三缸愿意去求胡勇,哪里能不同意这事,她连忙进屋去拿银子,没有看到胡三缸眼中的阴寒之色。 收小麦,他要让韩家的小麦,全都毁在地里。 胡老婆子进屋拿了半两银子出来,交给胡三缸。 “那壶酒,再切盘猪头肉,做下酒菜。” 胡三缸接过半两银子,向村头卖酒的人家走去,很快他就买回来一壶酒,向田庄上走去。 到了要收粮的时候,佃户们整日都在田地间为主家看田地,就怕麦子成熟时,主家还没收到小麦,再让人偷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特别是胡勇,这半年,一直就住在王管事当时看田地的房子里,为韩家看着田地。 胡勇刚去村子里,请明日能上工的佃户来家里吃饭,这还是宋胭脂交待的,特意给他家送了两只大肥鹅过来,让他招待佃户们。 此时一群佃户在给大鹅拔毛,有人就见到胡三缸提了一壶酒,向这边走了过来。 “三叔,你过来了啊。” 有一个佃户有些尴尬的和胡三勇说话,他们以前都是跟在胡三缸一起,给主家干活。 这次给韩家做佃户,胡三缸想争取更大的利益,他们却跟着胡勇去私自找了韩家,到后来,全家都有田地,只有胡三缸家无地可佃。 他是心善之人,再次见到胡三缸,就有些觉得对不住胡三缸。 “全子也在啊,小勇在家吗?” 胡三缸像无事之人似的,和大家伙打着招呼,无半分尴尬之意。 “在呢,在厨房里帮嫂子烧火呢。” 晚上都要在胡勇家吃饭,全靠胡勇媳妇一个人忙着,那是忙不过来的。 胡勇和他媳妇听到胡三缸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胡勇走出了厨房,笑着和胡三缸打招呼。 “三叔你来了啊,刚好今个大家伙都在,三叔也在家吃饭吧。” 胡三缸这会也笑得热情。 “就是听说你家今个人多,看叔带了什么来?” 他掂了掂手里的酒。 “那可感情好,咱们正准备吃大鹅,配上三叔的酒,那可是美了。” 月黑风高,屋子里的烛火,随风摇曳,胡三缸看着趴在饭桌上的一群人,眼睛里尽是得意之色。 等会他把韩家的麦子都烧了,看这一群人,怎么和韩家交待。 他们当初背叛他,他就让这一群人,尝尝被人暗害他滋味。 他阴笑着走出胡勇家,拔下门口拔插着的火把,向韩家的田地走去。 当他手中的火把,正要扔向韩家的田地时,一个冷幽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三叔,你这是想干什么?” 第125章 最年轻的解元公 红月长盛四十八年,九月初六,今日是乡试放榜的日子。 临安城里,今日热闹至极,特别是城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原因无他,今日就是在此地,会放出中举名单。 但凡家有考生的家庭,都在这里,等待着放榜结果。 一辆青闱马车,从城门口缓缓驶进了临安城里。 马车停在了围观人群的旁边,从马车上跳下一个青衣小厮。 他身材瘦小,奋力挤过人群,向那放榜地方钻去。 “挤什么挤,都还没贴榜呢。” 人群中有人嘟囔一句,话虽如此说,他人也趁空往前挤了进去。 很快有四名官衙,向这边走了过来,围观的群众,让出一条道,让四名衙役到了公告牌前。 一个衙役拿出握在手里的卷轴,当场拆封,贴在公告牌。 那个瘦小的身影,看到榜单上头名的名字,脸上顿时欣喜若狂。 “中了,中了,主家,咱们公子中了。” 他从人群中走出,欢喜的走向马车。 “当真?” 马车里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 “真的,主家,咱们少年中了头名,十五岁的解元员,临安城可从未出过这么年轻的解元公。” 小厮的声音里,满满的骄傲。 “走,咱们去接二少爷三少爷四少爷回家,好好为大少爷庆祝一番。” “哎” 小厮跳上马车,轻拍马背,马儿抬脚,青闱马车缓缓行过街道,停在了一家书院前。 书院里,今日正是沐休之日,有许多学子挎着包裹,从书院中走出。 小厮站在路旁,当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时,小厮挥动着手,跑向三人。 “二少爷三少爷四少爷,这里…” 三个少年,最大的十三四的模样,最小的才十一二岁,一色的青色学子衫,长相却都颇为俊朗。 “小豆丁,今日怎么是你来接少爷了?” 最大的少爷开了口,小豆丁是娘亲的护卫,轻易是不离开娘亲的。 “三位少爷,咱们家大少爷中举了,还是头名解元,夫人亲自来接三位少爷回家。” 小豆丁指了指路旁停着的青闱马车,马车旁一个小腹微微突出的年轻妇人,正向这边张望过来。 三位少年也顾不得和小厮说话,纷纷向年轻妇人跑去。 “娘,你怎么来了,你现在身子多不方便。” 最大的少年扶住妇人,神色尽是小心翼翼地,另外两个少年,跟在旁边,也是同样神色。 “不碍事的,娘身子好着呢,可听说了,你们长兄中举了,还是头名呢。” “刚听小豆丁说了,阿九哥哥可真厉害。” 最小的少年,提起长兄,满脸崇拜。 “走,咱们回家,为你们兄长庆祝一番。” 梨枣村口的大樟树下,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的少爷郎,少年郎玉冠锦衣,剑眉星目,端得是文雅端方。 他此时正踮着脚,朝入村的路口望去。 他刚从先生家回来,听家中下仆说,娘亲进临安县城去了。 娘亲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怎么还能坐马车,赶那样长的路程,当真是急死个人。 他踮脚看了一会,没有见到山转的马车,刚想转身回家牵一匹马,进城去找娘亲,就听到一阵踏踏的马蹄声,还有车轱辘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少爷停下脚步,想看一看,这马蹄声,可是娘亲回来了,就见到远处,那熟悉的青闱马车。 他脸上顿时闪过欣喜,爹爹出去收帐,已经有半月未归家,他可不能在爹爹没归家时,让娘亲出了什么事情。 青闱马车,很快来到少爷的身边,小豆丁见到少爷,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 “大少爷,你中举了,头名,你现在可是咱们临安县最年轻的解元公。” 少爷淡然一笑,脸上无半分得意之色。 “娘亲可在马马上。” 还不等小豆丁回话,马车内已经探出了三个脑袋。 “阿九,上车。” 阿九见到大娃二娃和团团,知道娘亲肯定也在马车上,也不多话,脚一蹬,就踏进了马车。 “娘亲,你怎么入城去了?” 进入马车,他没和月余未见的兄弟们寒暄,先是看向坐在马车里的妇人。 “不能去?” 妇人挑了挑眉,初时养这几个孩子时,皆因她自己不想在这个时代生孩子,如今看来,她哪里是养了几个儿子,怕是养了几个爹吧,这还未长大呢,就对她管东管西。 “儿子这不是怕娘亲累到了吗?娘亲身子可好?” 阿九也不和娘亲犟嘴,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软了声音说道。 “娘的身子健壮着呢,走吧,回家吧。” 妇人见儿子软了态度,也没穷追不舍,她知儿子们是关心她,她只是不爱让人管束罢了。 马儿再次扬蹄,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娘亲,儿子扶着你下马车。” 几个少年围着妇人,娘亲肚子里可是妹妹,精贵着呢。 “不用,老娘自己走。” 妇人挥开儿子们,踏着下马凳,走下了马车。 “快快快,鞭炮可准备好了?” 妇人下了马车,大步向院子里走去,招呼着院子里的仆人,把她早就准备好的鞭炮拿出来。 “娘亲,不用了吧。” 阿九无奈地跟在娘亲身后,不过是一个解元公的名头罢了,有什么好放鞭炮庆祝的。 “要的要的,必须要的,不仅要放鞭炮,还应该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才成。” 大娃一脸的激动,他的性子最是跳脱,见到阿九中了举,这比他自己中举,还让他感觉高兴。 “大娃说得对,就这么办。” 宋胭脂点头,接受了儿子的建议。 在现代,那些小孩,不论考个什么大学,都要办两桌酒席,他儿子这可是省状元,怎么着也该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阿九看着娘亲和弟弟们,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你们吧。” 下仆们拿了鞭炮出来,挂在院门口的枣树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声,炸响了梨枣村的人们,大家纷纷出门来看,是谁家放起了鞭炮。 很快许多人就上门打听,韩家为何放鞭炮,当从韩家的下仆口中得知,他们家大少爷中了举,皆提了礼品上门道贺。 第126章 红月之变 要说梨枣村这几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村民们再没有吃不饱饭的时候,自从韩家夫人,在梨枣村建了几个食品厂。 从前忙了一年到头,吃不饱饭的农民们,现在都肚圆腹足,兜里有了银钱。 当他们听说韩家少爷中了举后,纷纷提了家里养的鸡鸭,种得蔬菜瓜果,上门恭贺。 “看吧看吧,这不摆三天的流水席,怎么对得起父老乡亲们的热情。” 宋胭脂坐在院中,嗑着瓜子,和身边的几个儿子说话。 “娘亲,三天不够,我想天天吃席,阿九哥哥,你能不能天天中举啊。” 七岁的三娃,一脸天真的依偎在长兄身边,眼睛里满是渴望。 稚子的话,总能引人发笑。 “这个大哥可做不到,要不三娃长大了试试,能不能天天中举?” 阿九逗弄着三娃。 “我长大还要好久呢,我现在就想天天吃席。” 既然决定了要办流水席,宋胭脂就让家里的奴仆准备了下去。 家里正在热闹的准备着办流水席,出门收帐半月有余的韩鹤鸣,神色凝重的从外面回来了。 “酒席的事,还是别办了。” 等到孩子们离去,韩鹤鸣扶着宋胭脂,向两人的院子走去。 “怎么了?” 刚刚韩鹤鸣回来时,宋胭脂就发现了韩鹤鸣脸色不对,当着孩子们的面,她不好问,走进他俩的院子,宋胭脂这才开了口。 “京中传来消息,皇上怕是不行了。” 这些年,宋胭脂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在两年前已经成了红月国的第一富商,吃穿住行,全有涉猎,也有了一个强大的消息网。 “皇上的年龄也不小了,就是去逝,也属正常。” 只是皇上逝世,民间是禁止婚丧嫁娶的,宴会自然也是不能办的。 果然,次日一早,附近的寺庙就敲起了丧钟。 长盛四十八年,九月十二,祖皇帝薨,享年八十三岁,全国大丧。 “你说静王恭王燕王,那一位王爷能坐上那个位置?” 老皇帝一生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被他下令杀死,另一个儿子,在三年前,死于一场刺杀,只留下了三个孙子。 他们分别是静王、恭王、燕王。 这三位王爷,皆是福王的儿子,皆有继承皇位的权力。 “燕王吧,他可是福王的嫡子。” 韩鹤鸣猜测道,宋胭脂却是笑笑。 “他是嫡子不错,可非福王的长子,静王可是福王的长子,这些年在外名声不错,妻族势力也大,谁能最后登顶,还不好说呢。” 说来福王也是有意思,他在世时,最喜欢的的人不是正室夫人,而是和他青梅竹马的佘姨娘。 佘姨娘也是个厉害人,在正室进门之前,生下福王的长子静王。 静王从出生,就很得福王的喜爱,就是后来有了嫡子燕王,也没夺走他的半分宠爱。 “你看好静王?” 韩鹤鸣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小小的姑娘,已经长大,要为他生儿育女了。 “不,沈焕君在偷偷支持着恭王,冷三人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呢。” 老皇帝去逝时,又没立下遗诏,传位给那位王爷,这三爷各有势力,想要登上宝座,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他支持恭王,也不是真心,不过是想搅乱朝堂局势,让他有乱可趁罢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沈焕君当年为何要要了他全家的性命,终于在一个月前,有消息传来,说沈焕君有可能是前朝后裔。 要是此事当真,那么沈焕君一定会逐个吞噬掉红月皇族,最后他自己荣登大宝。 “你可想过找他复仇?” 那一晚,要不是宋胭脂被三娃哭醒了过来,他们一家人只怕是都没有了。 “自然想。” 韩鹤鸣从来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端方君子,从知道沈焕君去了京城,他一直在暗中谋划,如何解决了沈焕君。 “等皇权更迭完成,咱们全家都随着阿九进京赶考吧。” 宋胭脂和韩鹤鸣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这一天,他们终究没有等到。 很快京城又传来了消息,三王在争位中,两死一残,燕王和恭王二人皆死,静王废了一臂和双腿。 自古帝王,可没有残忍的,静王残了身子,再没有登基的希望,他又无子嗣,最后还是皇室第四代,唯一的独苗苗,恭王三岁的儿子登了基。 新皇登基,内设两位辅助大臣,一是皇叔静王,二是帝师沈焕君。 新皇是沈焕君教出来的,沈家一跃成了京中新贵。 幼帝登基,无力镇压朝中老臣,特别是当初随老皇帝打江山的各位异姓王爷。 当们当初跟着老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老皇帝念及他们功勋卓绝,为他们封王赐地。 现在老皇帝一死,让三山稚子做皇帝,这些异姓番王怎服? 十月初六,小皇帝登基。 腊月十二,淮南王举兵谋反,同年谋反的还有漠北王。 次年突厥契丹北狄共同来犯,一时间,红月国战烂不断,明不了生。 红月四十九年春,从正月起,江南的雨水一直未停过,到了地里的庄稼皆被水淹没,农人们辛苦半年的庄稼,被雨水浸泡腐烂。 狂风暴雨中,宋胭脂一声声的嘶喊声,从房间中传来。 “哥哥,娘亲怎么会不会有事情啊?” 三娃被阿九牵着,站在外厅,听着房间里宋胭脂嘶喊的声音,小脸崩得紧紧的。 “娘亲不会有事的。” 阿九的声音沉沉,娘亲本是三月底的产期,这才二月初,娘亲就发动了身子,原本准备的大夫和稳婆还未住进家里,这可让他们慌了神。 “哥,怎么爹爹还没回来?” 二娃急得在屋子团团转,屋外雨人,爹爹怕下仆办事不利,亲自去村外接稳婆去了,可这已经去了半个多时辰,怎么还没归家。 “雨天路不好走,爹爹可能走得慢了一些。” 大娃安慰着弟弟,实刚他也心慌得不行。 他们备好的稳婆离他们家不远,京在邻村,正常天气,马车来回半柱香时间尽够,就是下雨,半个时辰,爹爹也该回来了才是,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第127章 流民 大娃被二娃问得心神不安起来,他在屋子里踱步两圈,难掩心里的不安。 “阿九,你在这里照顾娘亲,我出门去迎一迎爹爹。” 他和阿九说道。 阿九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小心。” 他嘱咐一句。 大娃走出了房屋,屋外等着的书童立马迎了上来。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大娃的书童叫春夏,春夏秋冬的春夏,是大娃亲自给他取的名字,他与大娃年龄相仿,是大娃从宋胭脂莫带回来的那群乞儿中,亲自给自己挑选的书童。 春夏是个很机灵的人,见到大娃从屋中出来,连忙撑了油纸伞,跟上大娃。 “春夏,老爷出门时,带了多少人手出去?” 这些年,他们家的仆从越来越多,已经从当初的一个哑娘,到现在的两百一十三人。 “老爷走得急,只带了权叔和虎子哥。” 权叔是父亲的随从,虎子是护卫,权叔和虎子都是有武功的人,父亲的武功也不弱,就是有什么事情,想必也能解决。 大娃稍稍放下了心,他对春夏说道。 “你去备两匹马,咱们去迎一迎爹爹。” 虽然稍微放了一些心,然而爹爹久不回来,娘亲又等着稳婆,他不能不出门去看看。 “好的,小爷。” 春夏把油纸伞递到大娃的手里,冒雨小跑向马厩跑去。 大娃走到前院,春夏已经牵了两匹马,等在那里了。 大娃把手里油纸伞一扔,披上蓑衣,大步跨上骏马,冲向雨幕中冲去。 春夏打马跟在少爷身后,两个人冲过雨幕向村口飞奔而去。 大娃和春夏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已经到了梨枣村的村口。 村口依然见不到韩鹤鸣的身影,大娃不作犹豫,带上春夏,向邻村而去。 走到半道,隐隐约约有金戈之声传来。 “少爷,前方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少爷在这里等等,我前去查看一番。” 春夏骑马追上大娃。 “可能是爹爹他们,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爹爹去接稳婆,久久不回,必然是出了事情的,说不定是有人堵住了爹爹他们的去路。 大娃一拍马背,马儿跑得更快了一些,很快他听到了嘶杀之声。 雨大,二人也看不清楚,只好又跑近了些,这才看清,是一群人,围住了韩鹤鸣他们。 那群人大约有两三百人。 这是流民? 是有流民要抢劫他们村?刚好被爹爹碰上了吗? 最近四处战乱,又遇天灾,各地已有了许多流民,对村镇烧杀抢掠。 “春夏,你去回去,告诉哥哥这里发生的事情,看去帮爹爹他们。” 大娃说完,一夹马腹,冲进了战斗中去。 春夏想说什么,见大娃冲了进去,他急得一叹,立马返身回村,去找帮手。 宋胭脂只觉得痛,无穷无尽的痛,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想过要生孩子,只是这个世界的避孕措施没那么健全。 不伤身体的情况下,所有避孕措施,都不是那么百分百的。 她来这个世界的第六年,怀孕了。 她从刚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平静接受,可是这一刻,她有些后悔。 宋胭脂的身体底子太差了,被她细心养了六年,这具身子还是没养太好。 阿九站在屋处焦急等待,娘亲的喊声,一声比一声大而痛苦。 “刘大夫,可有缓解疼痛的药物?” 阿九看着坐在一旁悠闲喝茶的刘大夫。 “生孩子,都这样的。” 刘大夫瞥了阿九一眼。 “多少银子能买?“ 对于刘大夫啫银子如命的性格,阿九看得透透的。 “五十两,哎,大少爷,这个并无多厥缓解的作用,女子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阿九掏出一百两银子,拍在刘大夫手里。 “两颗,小枣,把药给夫人送进去,告诉夫人,这是刘大夫开的药。” 从五年前,刘大夫救过爹爹一条命后,爹娘对刘大夫就极为尊重。 只是这位刘大夫,就是个只认银子,不认人的主,只要你给够银子,让他做什么都成,要是没银子,他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大少爷” 春夏跑到门口,他的衣衫早已湿透。 “奴有事回禀” 他站在门口,并未进屋。 “三娃,去你团团哥哥那里好不好?” 阿九见春夏面有急色,对着三娃温柔哄着,三娃很乖巧,从他的怀中滑下来,跑到大娃和团团身边,阿九这才向外面走去。 “出了什么事情?” 春夏低声把看到的事情,和阿九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爹爹碰到了流民?那些流民有可能还会进村?” 阿九的脸上有了凝重之色,春夏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的。” “春夏你带一百人,去支援爹爹,潜渊暗龙过来。” 潜渊是阿九的护卫,三年前,他求学路上,救下被人追杀的潜渊,从潜渊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从此就在他身边身留下,护他安全。 暗龙也是护卫,是韩鹤鸣给他配的。 春夏很快离开,潜渊也站到了阿九身边。 “咱们家夏一百五十名护院,我刚让春夏带走了一百名,还剩五十人,你去安排,留三十人护员。 剩下二十人,每五人一组,去村中巡逻,看看可有可疑人进村。 另外告诉管家,家里的丫鬟婆子们,都集中起来,不许乱跑,潜渊去安排。” “暗龙,你去村长家,告诉村长,可能有流民进村了,让他把村子里的人,都集中起来,对抗流民。 还有咱们家的佃户,都通知来宅子里。” 梨枣村这些年,在爹娘的带领下,村子里的人,过得尤为富足,这次的天灾,对梨枣村有影响,却实不大。 对别的村子那可就不好讲了,许多人家,在没有天灾的年程里,种的粮食,都不够果腹,更别说这种天灾之年。 许多人家,应该已经没有了粮食,成为流民就是必然之势。 “阿九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娃一向机灵,见阿九神色不对,又叫了他的护卫过来,也走了出来。 “无事” 弟弟还小,他不想把事情告诉弟弟,引起他们的惊慌。 第128章 拦截流民 韩鹤鸣骑着马,走在马车旁边,马车里坐着他从邻村请的稳婆。 宋胭脂原本三月底的产期,被提前,原本定的三月中旬住家来的稳婆,也不得不提前请到家中。 好在,他们原本定下的稳婆,就是邻村的戚婆子,离家不远,去请的时候,戚婆子也刚巧在家。 他们冒雨前行,马车难走,走得也不快,用了半刻钟的时间,也才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 韩鹤鸣心中焦急,也不知道在家里待产的宋胭脂现在如何了。 “老爷,那是什么?” 同样骑着马,在前面开道的虎子,指着前面黑压压移动的东西。 韩鹤鸣眯眼看了看。 “虎子,你去前面看看,那是什么东西,速来报告。” 虎子一夹马腹,骏马在路上疾驰,很快他就看清楚了那是什么。 流民? 虎子心下大惊,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过来,他们是想干什么?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虎子急忙调转了马头。 “老爷,前面的是流民。” 韩鹤鸣和赶车的权叔,都听得大惊,前日他们进城,是发现临安城里多了不少的流民,县衙也搭起了粥棚,为何还有流民窜到他们这里? 而且,看他们移动的方向,正是梨枣村,这些人不会是冲着他们家去的吧。 他们家在这方圆数百里,是有名的富户,可说冲着他们家,还真有可能。 “可看清楚有多少人?“ 韩鹤鸣沉声问道,雨势太大,他们这个方向看去,就是一片黑点。 “雨势太大了,小的也不敢靠得太近,隐约看着,大概有数百人。” 数百人?这么多人进村,韩鹤鸣顿时反应过来,这就是冲着梨枣村去的,冲着他们家去。 胭脂还在生孩子,要是让这一群流民进村了,万一抵抗不住,胭脂可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这一群人进京。 “虎子,在往前面走一些,那里有个岔路口,你可背着稳婆,从小路绕回村子,我和权叔把这些人引开。” “是,老爷。” 韩鹤鸣吩咐完,虎子二话没说,就去掀马车帘子。 戚婆子坐在马车里,因雨势太大,也没听清楚韩鹤鸣和虎子说了什么。 她刚刚探帘问权叔为何停下,权叔只说了,下雨路滑,让虎子先去前面探路。 这会见虎子掀帘,她连忙问道。 “怎么了?前路可是被挡住了。” 他们这里是山村,遇到雨势大的时候,时常有山石滑坡的现象。 虎子不敢告诉戚婆子前面有流民,要是让戚婆子知道,前面有那么多的流民,肯定是吓得不敢往前面走了。 他家夫人还等着戚婆子去接生呢,要是戚婆子吓得不敢去梨枣村,那他家夫人该怎么办。 他眼珠子一转,对戚婆子说道。 “前面有山石滑落,挡了路,小子先背半婆婆从小路去梨枣村吧,我家夫人实在是等不得。” 戚婆子是个爽利的老妇人。 “老婆子身体好着呢,哪里用得着你背,咱们这就走吧。” 本来雨天,他是不愿意来梨枣村接生的,可原本她也答应了韩家,给他们家夫人接生的,另外韩家给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哎,财帛动人心啊。 戚婆子就着虎子的肩膀,就跳下了马车,两村相邻,她对去梨枣村的小路那也是熟悉的,跟本不用虎子带路,她自己就走到了前面。 韩鹤鸣见虎子和戚婆子走了,才和权叔又往前面走,他们要把人引开,必定是要那些流民看到他们才成。 他们骑着马,很快就赶上了那一群流民,他们的马蹄声,也同时惊动了正在奔走的流民,他们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他们,眼中露出了敌意。 让韩鹤鸣感觉到奇怪的是,为何这些流民穿的并不是很差,至少他在临安城里见到的流民,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这些人,面色正常,步伐稳健,根本不像是流民,反而像是流寇。 听说三十里地外,有一帮流寇,四处烧杀抢掠,难道是这一帮人? 韩鹤鸣心下浮动,然而,流民们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索。 其中几个流民突然冲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向韩鹤鸣和权叔打来。 韩鹤鸣来不及躲闪,马儿受惊,扬起前蹄,就向人群中冲去。 流民们看到韩鹤鸣的马儿冲来,也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与他对抗。 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韩鹤鸣和权叔有意把流民引走,他们边打边退,照这个趋势打下去他们都要打到镇子上去了,镇子上可是有守城兵的。 很快,流民老大终于发现了不对,他大吼。 “把这两个人给我围起来。” 韩鹤鸣和权叔坐在马上,流民们要围他们,他俩就是一个冲刺,冲散开了流民。 两个人溜着流民像流狗一样,见缝插针的,再给他们来上一马鞭。 许多流民哀嚎倒地,被人群践踏至死。 这样的计策是不错的,只是流民实在是太多了,大约有两三百人,他们的骑的马非战马,很快两个马儿就累得倒了下去。 韩鹤鸣和权叔只好抽出配刀,和流民们面对面的厮杀。 他们二人的武功极高,对付这些流民,也不觉得多困难。 他们砍了一个又一口,刀口都卷刃了,最后二人正体力不支之际,韩鹤鸣的胳膊被流民打了一棒子,权叔的后背也挨了数下。 正当两人坚持不住之际,他们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住手。” 大娃骑着马,冲了进来,大娃对着人群中一阵冲锋,又一次冲散了流民,韩鹤鸣和权叔顿时感觉压力小了不少。 他们二人拿起刀,继续厮杀了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韩家的护院们也赶了过来。 两方人马,正式陷入了战斗。 阿九坐在厅堂里,听着各方传来的消息,很快一个巡逻村子里的护卫也报,他们在小路上,看到了虎子和戚婆稳婆。 当韩鹤鸣赶走流民,回到韩家时,宋胭脂也已经生下了两个孩子。 她生下的是双胞胎,两个女儿。 第129章 消息 “胭脂,我回来晚了。” 韩鹤鸣满身的血气回到家里,听说宋胭脂已经生下两个孩子,衣服都没换,冲进到房间,先看宋胭脂。 “你干嘛去了?怎么一身的血气?” 宋胭脂虚弱得躺在床上,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心里有一丝的委屈。 她生孩子,他竟然不在。 “去接稳婆的路上,碰到流民,是我的错,你生孩子我没在家陪你,真是该死。” 韩鹤鸣看到宋胭脂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脸上有无尽的心疼。 “碰到流民?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听到韩鹤鸣是路遇流民,不是韩鹤鸣故意不回家,宋胭脂心里的那丝委屈,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胭脂从怀孕后,就不大出门,却也知道,这个世道,外面世道动乱,韩鹤鸣他到流民,还不知是怎么样的一场恶战。 “我无事,倒是你,辛苦了!” 韩鹤鸣说完,在宋胭脂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我无事,那些流民都怎么处置了?以后这世道越来越乱,咱们还是要多做一些防备才是。” 宋胭脂眼含担忧,外面世道乱了,他们这里也不会再是一个安乐的世界。 天下不大定,以后的流民,只会越来越多。 “我把那些流民都赶跑了,咱们这边无人员亡故,只是有二十来人受了伤,怕是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最近形势紧张,他家来百十来号人的护院,人数有些太少了些,韩鹤鸣在心里盘算着,还是要多请一些护院,或者买一些会武功的家仆才行。 “那就好,对了,你可有去看咱们的女儿?很是可爱呢。” 她怀孕的时候,吃得好睡得好,两个孩子生下来都白白胖胖的,让人看了很是欢喜。” “还没呢,我身上脏污,孩子们刚出身体弱,怕冲撞了她们,等会洗漱过后,再去看孩子们。” 其实韩鹤鸣心里,根本就没想过孩子们,不是他嫌弃两个孩子,实在是他心里最要紧的是宋胭脂。 刚刚他一回到家,听到下仆说宋胭脂生产完了,他根本就没问生的是儿是女,孩子在什么地方,就来看宋胭脂了。 “那你去吧,这一身的血,怕是也不舒服。” “那你睡会,我等会洗漱过后,再来看你。”韩鹤鸣又吻了吻宋胭脂,见宋胭脂闭上了眼睛,他才走出房间,他浴间走去。 两厢房里,五个哥哥都围在房间里,看着刚出生的妹妹。 “妹妹真可爱,粉粉嫩嫩的,比三娃出生的时候好看多了。” 大娃一身的脏污,还没来得及洗,露着大白牙,看着睡在小床上的女婴。 “哥哥我小时候不丑。” 三娃不乐意的撇了撇嘴,他小时候明明是和妹妹们一样可爱的,他现在也和妹妹们一样可爱。 “妹妹更可爱。” 二娃接了一句,三娃被二娃这一句给暴击了,顿时泪眼汪汪的哭着要跑走。 被团团给拉住了。 “三娃别哭,你和妹妹们一样可爱。”说完他顿了顿,又说:“妹妹们略可爱一点。” 这不还是说妹妹们比他可爱吗? 三娃刚收起的眼泪,又要哭出来。 团团连忙又补了一句:“难道珊娃不喜欢妹妹们吗?” 喜欢,三娃很喜欢妹妹。 妹妹很可爱,眼睛大大的,脸蛋粉粉嫩嫩的,可是哥哥们说,妹妹比他可爱,他就有点不开心。 “好啦,你们别逗小弟啦。” 阿九看着弟弟们逗弄三娃,不由摇头失笑,家里又多了两个孩子,以后更加热闹了。 从村子里来过流民以后,梨枣村的村长,就把村子里的劳动力都召集了起来,宋胭脂家也出了五十名护院,和村子里的人一起,每日巡逻村子。 进了六月,连月的暴雨,许多人家的土坯房,被冲坍塌,村子里,许多人家没有房屋住,都去了关系亲近的人家里挤一挤。 就是柴火,都没有干的可以烧,柴火木炭的价格,被炒得前所未有的高。 所有的人都祈求着,不要再再下雨。 临安县城,宋记食肆二楼,谢乐展看着外面滴滴落落,没有停息的雨,眉头紧锁。 “展爷,县衙有消息传来。” 小厮恭敬的站在谢乐展面前,递给谢乐展一个细细的漆筒,谢乐展接过漆筒打开,里面有一张细细的纸条。 “十二日,丑时一刻,放洪。” 放洪,他们怎敢? 连月的暴雨,浸满整个临安城的河道,地面。 这几个月,杨阁一直在安排人手,通河道,加宽堤坝,这个命令决不是他下的。 而在临安这个地方,杨阁是县令,他是最大的官,能管县令的,只能是江陵那边的人。 是江陵知府,还是江陵王? 有江陵王在江南镇守,要是江陵王不同意,知府哪里敢置临安数万人的性命不顾。 谢乐展放在轮椅两侧的手,握得紧紧的,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真是把百姓的性命当成蝼蚁。 许久,他握成拳的手,在轮椅上狠狠一捶,拿起书桌上的笔,奋笔疾书。 很快,一封信,在书桌上跃然成形。 “全子,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梨枣村。” 宋胭脂和韩鹤鸣这一段时间,那是有女万事足,家里的柴火和粮食都备得足足的。 两个人陪着孩子们读书习字,长时间的暴雨,学堂里早就停了课,都在家里自己念书。 再有就是陪着两个小婴儿玩闹,三个月多月的孩子,会笑知逗,已经变得很是好玩了。 大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县城里送信来了。” 说完,把用牛皮纸包送的信,递给了韩鹤鸣。 平日里,县城里送信都是五天一次,上一次送信还是前日这才过了两日,怎么又送信过来了? 宋胭脂心有疑惑,看向管家和韩鹤鸣,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韩鹤鸣打开信纸,面色大变。 “怎么了?” 宋胭脂一直在观察着韩鹤鸣,韩鹤鸣神色已变她立马就发现了。 “县衙要泄洪。” 韩鹤鸣言简意赅,把谢乐展送来的信的内容说了出来。 宋胭脂和管家的脸色也是大变。 第130章 好官 “怎么会?都没人通知大家伙撤离,可是消息有误?” 要知道临安城下游,可是有数万百姓的,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的… 宋胭脂觉得不可思议,她不相信这世道是如此的黑暗。 “你自己看看吧。” 韩鹤鸣把信纸递给宋胭脂,看到谢乐展那熟悉的字迹,和他的分析,宋胭脂终于接受了事实。 “你快去通知村长,再派些奴仆出去,通知附近的村庄。” 六月十二,正是今晚。 今天晚上,临安城当真泄洪,那么这些下游的百姓将十不存一。 他们必须尽可能通知更多人撤离。 “旺叔,你去通知奴仆们收拾东西,咱们要搬家。” “夫人,可是搬去山上?” 四年前,因着家里的佃户越来越多,山上开荒的土地也越来越多。 宋胭脂便在山上建了许多的房屋,除了一部分房屋给佃户住了,还有一部房屋是留给主家住的。 平日里,韩鹤鸣带孩子们上山打猎时,有时天太晚,就会住在山里。 “不,咱们去临安城。” 这雨已经下了许久,不知道还要下多久,要是临安城泄洪,他们梨枣村必定会成为一片汪洋。 他们要是去了山上,等到粮尽水绝,必定会饿死在山上,如此还不如直接去临安城。 临安城里,他们五年前买的房子,这么些年,住都没有住过,现在也是该住进去的时候了。 “好,奴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韩家小院里,突然就忙碌了起来,收拾东西的,装车的,赶马的,很快家里的百十辆马车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所有的马车上,都盖着几层黑色油布。 家里的孩子也得到了消息,纷纷来向宋胭脂打听。 “娘亲咱们为何要突然搬家了?” 大娃带着兄弟几个,走进宋胭脂的房间,刚刚他们几人在书房温书,听到奴仆们说要搬家,却不知是因何道理。 “临安城要泄洪。” 宋胭脂把房间里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完,转头看向几个孩子,不出所料看出几个孩子的震惊。 “是县衙里通知大家撤离的吗?” 阿九震惊过后,看向宋胭脂。 他不觉道自己心里的猜想是对的,怎么会是县衙里通知撤离的呢。 县衙里要泄洪,要撤离,那必定不是一时半会能撤退得了的。 他们要让人们撤离,临安城下游有数万的有姓,县衙里要给房屋给粮食,安顿大家。 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各处流民肆意,都江没有人管,县衙又怎么可能管这么多的百姓。 那么这个消息,只能是爹娘自己打听到的,要是这消息为真,那么临安城下游的百姓… 阿九不敢再想,他握紧了拳头,眼中尽是愤怒。 杨阁也很愤怒,他在外忙了一天,带着人修水坝通河道,忙碌了一天,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就被小厮送上来一封密信。 泄洪? 我*你个** 杨阁在心里大骂一句。 他从接手临安城县令一职,一直恪尽职守,凡事亲力亲为,就想做一个为民服务的好官,现在却被上头下脚,让他手淹了自己治下的百姓。 他气得把头上的官帽扔在地上,这顶乌纱,不戴也罢。 半晌,他起身走出房间,吩咐手下,三日后泄洪。 洪是要泄的,必要时要疏散完百姓。 谢乐展坐宋记食肆的二楼,一直没动,他喝着茶,看着窗外的雨滴,一滴滴落下,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房间的门又被敲响。 “进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虚空,让人听不真切,他的脸对着窗外,小厮看不到他的表情,猜测不出谢乐展在想些什么。 “展爷,老板和县衙都有信送过来。” 小厮把两封信一起递给了谢乐展。 谢乐展先打开的是宋胭脂给他的信,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把县城内,所有名下酒楼客栈的房间腾出来。” 他眉头一动,明白了宋胭脂的用意。 他随即又打开县衙递过来的信纸,信是杨阁亲笔书写。 上面的意思,很简单。 就是相问,能不能借宋记名下的酒楼客栈的房间,用来安置百姓。 另外他还告诉了杨展乐,临安城准备随时泄洪。 见到杨阁并不如上面的那些人一般,无视普通老百姓的性命,杨乐展紧锁一天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去,通知下去,把临安城里,咱们名下的所有酒楼客栈空置的房间都腾出来,另外不用的仓房杂间也都腾出来。 宋记名下的客栈酒楼并不多,只有三间卖不同的吃食,要安置中下游的百姓,也住不了多少人,可是能住多少是多少,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的性命不顾。 “是” 韩家一共装了八十辆马车,才把家里的东西都给装下。 他家里共有百十辆马车,剩下的二十辆马车,韩家就借给佃户们装家什。 梨枣村的人,这几年,家家户户都富裕,基本家家都有拉货的车,马车没有,牛车驴车那是必备。 当大家从村长口中听说要泄洪,都急冲冲的收拾自己家的东西,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 看到韩家长长的马车,许多收拾好家什的人家,就跟在了韩家马车的后面。 韩家是大户,他们家肯定早早就得到了消息,他们去的地方,一定不会被淹。 农人们,没什么见识,思想简单,只觉得比自己有本事的人,比他们更有门路,跟着就对了。 本来就长的队伍,让村民们一跟,那就更长了,别的村庄的人,见到这么长的队伍,都纷纷打听,是怎么回事。 这一下听之下,那可是炸开了锅,这下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杨阁派衙役们,下村去通知搬迁时,许多人家就收拾了东西,跟着进到临安城。 临安城里一时间,围了不少的人。 不得不说,杨阁真是个好官,他联动临安城里的酒楼客栈,把进城的百姓安顿入住。 也不分什么一家人住一起。 只分男女,大家都抱着自己的铺盖卷打通铺,又联合县城里的富户,搭了许多的粥棚。 第131章 杨家嫡子 粥不是多好的粥,甚至里面还有沙子,饱腹也算不上,却也能让人不饿死了。 除此之外,杨阁又下了令,凡是年满十六岁的青壮年,愿意去修坝建堤的,每人每日可以多领两个窝窝头。 这一指令,让百姓们都兴奋起来。 他们本就是农民,干活自然是不在话下的,要去坝建堤,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难事,都是力气活,大家干的都很顺手。 要是每日能多上两个窝窝头,一家人可都能吃饱了,特别是劳动力多的人家,每日两个窝窝头,挣的这些窝窝头,一天都吃不完。 除非是那懒汉,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人报了名。 窝窝头也不是多好的东西,却让大家了足了劲干活,每家每户有了窝窝头以后,大人孩子都能吃饱了饭。 杨阁怕连月的阴雨会引起灾病,不让建坝筑堤的百姓喝冷水,他又找了一些清闲身体好的妇人,在临安县城里架起了几口大锅,每日烧热水供给修坝的人喝。 杨阁不想泄洪,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不想泄泄。 他在临安城里待了五年,他知道,泄洪只需要他的一声令下就够了。 可是这一声令下,会毁了几万百姓的家园,可是,他不泄洪,就是违抗上面的命令。 果然到了次日下午,几名黑衣人打马急驰,进了临安城,直冲进了县衙里。 杨阁还在指挥着城中调遣,这群黑衣人直闯进了杨阁的房间。 “你们是什么人?” 杨阁看着县前,满脸冷肃的男人。 “杨大人,不知你可有接到昨日王爷传给你的书信。” 黑衣男人没有回答杨阁的话,反而问起了,泄洪书信的事情。 “接到了。” 杨格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知道这些人,是江陵王的人,今日前来,怕是来者不善了。 “既然接到了洋大人,为何不服从命令?” 黑衣人的神色更加冷肃。 “那可是六万多的百姓,我只能在没有通知搬离的情况下去泄洪?” 杨阁近乎失控的咆哮了一声。 “杨大人当官者当以利益为先,学会益利避害,才是为官之道,那些百姓可没什么用,只会浪费粮食罢了。” 黑衣人神色冷肃,说出的话更是冷血。 “那是生命,想必王爷也该知道,船能载舟,亦能覆舟,想必先皇打下江山时,想的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让他们死于苦难。” 杨阁寸步不让据理力争,汪陵王不在乎的百姓的生死,他在乎,只要他一日是这临安县城的父母官,他就不可能不管百姓的死活。 “岂有此理,杨大人,你这乌纱帽还想不想要了?王爷说了,让你立马开闸泄洪。” 黑衣人见杨阁冥顽不灵,也不想再多说废话,只把王爷的命令传达到。 “请大人转告王爷,恕属下不能从命,现在百姓们还没有转移完,请王爷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后我必定开闸泄洪。” “杨大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衣人心中大怒,手一腕一动,手中的长剑顿时出了半鞘,威胁之意已显。 杨阁像没有看到黑衣人的动作似的,他依旧神色平静回道。 “临安县是我治理的辖区,我既然做了这里的父母官,就要对这里的百姓负责任,过后自会向王爷请罪。” 他话语落下,脖颈上已经被架上了一把长剑。 “找死。” 黑衣人不仅脸冷,声音更冷。 “死?不知你家王爷可做好了,对上弘农杨氏。” 他可是弘农杨氏第二十一代嫡长子,来临安城做官,也不过是历练罢了。 听到弘农杨氏,黑衣人的眼睛眯了眯。 弘农杨氏乃士族,经历数百年,就是皇上对上这样的士家大族,也会礼让三分。 要是他把杨阁杀了,怕是要给王爷惹麻烦。 “大哥,怕他做甚?他就算是杨家人,在了咱们江陵,也得听咱们王爷的。” 黑衣人后面的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前面的黑衣人一想也是,他家爷可是这里的皇帝,他家爷的命令,无人敢不从的,谁敢不从,他就让谁死。 他手腕一动,杨阁的脖子上,就有一丝血丝流了出来。 杨阁见黑衣人动真格的,手指对着长剑一弹,人也与黑衣人拉开了距离。 他可是懂武功的,怎么会被一个黑衣人,轻易给杀了。 “大家伙一起上。” 为了速战速决,黑衣人冷声吩咐。 一起来的黑衣人有七个,七个黑衣人一起上,杨阁武功再高,对上七个高手,一时也难以招架。 屋里的打斗,引来了屋外的人,默语默言听到屋子里的声音,飞身进来。 “你们都是何人?” 默语话多,见到这么多黑衣人,那嘴巴立马就说了起来。 他说,可没黑衣人搭理他。 杨家养出的护卫,当真不一样,不过两个人,就把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默言就不说了,就是爱说话的默语,对上江陵王养出的护卫,也是能一打三的。 很快,七个黑衣人被默言默语打倒在地。 “爷,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默语看着被绑在一起的黑衣人,问杨阁。 “杀了。” 杨阁的声音轻淡,和平日里说话并无差别,说杀人如同在说杀鸡。 至于江陵王,他敬他时,他是王爷,他不敬他,他就狗屁都不是,敢派人来给他施压,他看他的日子过得太痛快了。 许久没有人住的鲁家房屋,在一夜之间换上了牌匾,韩家,龙飞凤舞黑底金字的两个大字,悄无声息挂在了墨色大门上。 鲁家的房屋换了主人,本该让人们讨论几日的话题,在这个时节下,并无人提及。 就是曾经鲁家的邻居,在看到鲁家有人进进出出,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别开了眼去。 刚刚下人来报,他家的粮仓进水了,可急死他了,他哪里有时间,去管别家的事情啊。 宋胭脂抱着两个女儿,走进早已经布置好的房间,才松下一口气。 照跟随他们搬迁的队伍来看,已经有许多百姓收到了要泄洪的消息,此时,应该有许多人,都进城来了。 这也算是变相救下了人。 第132章 县衙被围 江陵王府里,七十六岁的老江陵王,一脸阴沉地听着手下属官在禀报临安城的消息。 “王爷,临安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杨阁并未曾按你的指示泄洪,并且王爷派去斥责他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前日,他派了人去通知杨阁泄洪,杨阁违抗他的命令,不仅没泄洪,还迁移了百姓。 那些不能生产,只会浪费米粮的百姓,在此时还留下来有何用? 昨日,他派了身前侍卫,去斥责杨阁,按正常的行程,那些护卫早该回来了才是,到现在还未归来,不用想,必是被杨阁留下了。 五年前,杨阁经京城中的工部侍郎举荐,来到临安城做了判官。 当时他办案神速,许多压在衙门里的陈年旧案,都被杨阁找到了凶手。 他一直是很欣赏这个有能力的年轻人的,当时林县令的儿子冒犯孙女,孙女要弄死林县令,他也觉得无大碍。 林县令死后,他想到杨阁的工作能力,这才让他接手了临安城的县令之职,现在看来,他这是养了一只虎啊。 “再派人去,以杨阁不听上官之令,革去他的县令之职,派个我们这边的人顶上去,告诉那个人,务必在今晚子时泄洪,要保住临安城。” 江陵王轻嘬一口茶水,把脸上的怒意压下去两分,这才说道。 属官很快就退了下去,去吩咐着手办这事。 杨阁把几个黑衣人下令处死之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以他看来,江陵王就是闲得很了,才会插手他们临安城的事务。 他刚想出门,继续去治水,就见到 一个衡役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进来。 “大人,江陵王府的护卫,把咱们王府给包围了。” 杨阁冷哼一声,果然是人老了,最怕死,为了怕江陵城淹城,直接舍下数万百姓性命不顾。 现在还要围巢他这个县令,这个江陵王,还真是王爷之位都不想要了。 现在四处大乱,他是觉得把卜逼急了,没人反了他么? “镇定,有本县令在,你慌什么?去把默言默语叫来。” 杨阁轻斥衙役,默言默语身为他的亲卫,这些日子来忙得不可开交,时常不在他的身边。 “杨大人,你的亲卫怕是不能及时赶来了。” 正在这时,从门外走来一群人,他们大摇大摆踏进了杨阁的房间。 “方进,你这话是何意?” 杨阁看向来人,来人清瘦高挑,山羊胡眯缝眼,双郏无肉,一副奸人之相。 这个人是江陵王身边,八大谋士之一,方进。 看来他当真是惹怒了江陵王,江陵王也当真是要真心除去他的。 要知道方进可是江陵王八大谋士中,手段最阴狠毒辣的,现在默语默言不在,自己落在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他不怕,身为杨家男子,他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就是死了,那又何妨。 “何意?当然是要你死的意思。 杨阁,身为临安城县令,不服上官管教,不顾百姓安危,让临安城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现罢起杨阁临安城县令之职,押入大牢看管。” 方进掏出手中的折子,下达对杨阁的处置。 杨阁下大狱了。 县衙被围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宋胭脂和韩鹤鸣也很快就知道了。 杨阁下大狱这事,他们夫妻二人,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两人心里皆是一咯噔。 临安城内现在情况特殊,这几日,一直都是杨阁在稳定民心,要是杨阁下狱,临安城临时换县令的消息传出,一定会引起城中的动乱。 按理说上位者在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下面乱起来,不该这样处置一个能稳定民心的父母官的。 除非,他是不想要这一城之地,才会希望被他舍弃的那个地方会乱刁起来。 江陵王这是不想要临安城了? 只要临安城换县令,引起民乱,做为这个封地的王爷,他有权力处置任何一座城池,却没有权力去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 “杨阁不能入狱,临安城不能乱。” 宋胭脂坚定的看着韩鹤鸣。 韩鹤鸣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怒意翻涌。 “这是自然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早在心里的想法,也到了时机。 “小虎,江陵王派了多少人过来?” 宋胭脂把韩鹤鸣的护卫叫了进来,问他衙门的事情。 “回主母,江陵王大约派了百十来人。” 小虎恭敬回道。 杨阁被抓的事情,忽然在临安城里传播了起来。 大家都听说,江陵王派人要把杨阁下狱的原因,是杨阁不听江陵王的话,没有及时泄洪,把他们淹死,顿时都不干了。 听说过的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围到县衙门口,要求放人。 方进把杨阁下狱后就悠地坐在县衙里喝茶,王爷说了,以后他就是这临安城的县令了。 他跟着王爷数十年,终于从王爷身边的一个谋士,有了一官半职,这官虽然不大,可临安城富饶,只要他暗示一二,那银子还不是哗哗的向他流来。 那么,他将就是第二个林县令,是这临安城的土皇帝。 这让他很得意,他已经派人下去了,今晚子时准时泄洪。 “县太爷不好了,不好了。” 正当方进得意时,从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衙役。 “何时让你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方进一甩袖子,看着跑进来的衙役,他这辈子都在低头哈腰的跟在王爷身边,此时一挺腰身,端正坐姿,摆出官威。 “咱们衙门被百姓们围住了。” “这算什么大事,把人驱赶走不就行了吗?” 方进毫不在意,那些百姓还敢与官府为敌不成? 他虽然知道船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是在江陵王身边待久了,他早已不明白这世间的疾苦。 “也赶不走了,人实在是太多了。” 衙役已经慌得满头汗了,再过一会儿,那些百姓可能就要冲进官衙。 “带两个人去,把领头的几个人杀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在官府门前作乱?” 第133章 路真难走 宋胭脂和韩鹤鸣竟然选择了群众,去给县衙司押,当然也会派人护好这些群众。 当方进派了人要来绞杀领头的群众时,混在群众中的韩家护卫,出手了,他们大刀阔斧站在群众的前面,挡住方进派来的人,与之缠斗。 “你们根本不是普通百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方进派来处理事情的小头目,见到自家这边节节败退,发现了事情的不一般。 “我们不是普通百姓?是不是只有任你们欺负,才算是普通百姓?” 小头目的话让阿九不乐意了,更让站在他们身后的人不乐意了。 “就是啊,是不是只能让你们欺负才行?你们都要要咱们的命了,咱们还不能反抗?” 刚刚方进可是下令让人拆临安城的粥棚,还要把他们这些不是临安城里的人驱赶出去,这不是想要他们的命吗? “尔等休要无礼,你们一群贱民,也敢与官府为敌,信不信王爷派命来镇压了你们。” 小头目口中的王爷,大家都知道,一定是江陵王,他们这里除了江陵王,也没别的王爷。 原来是江陵王想要他们的命啊! 百姓们很愤怒,这江陵王平日里受他们供养,却不把他们当成人,那就别怪他们反了这江陵王。 “打倒江陵王,打倒江陵王。” 一时间,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快,去禀告县太爷,在派些人手过来。” 小头目眼见着他说的话没有让百姓们害怕,而让他们更加激动了,他带的兄弟们已经抵挡不住百姓们的攻势,县衙的门就要快被撞开了,小头目连忙对身边的一个人吩咐道。 “县太爷不好了,不好了,官衙的门被撞开了。” 衙役比刚才,更加慌张的,跑进了方进的房间。 “真是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方进见茶喝不成了,起身甩着袖子就往外面走,他倒要看看这些刁民们想干什么? 方进刚走到大门口,就这样厚重的县衙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轰然倒地。 “冲啊,快去找到杨县令。” 方进见状连忙躲到了一边,他可不会武功,要是被人知道,他就是新的县太爷,还不一人一拳把他打死了。 “大家伙,快来,就是这个人,关押了杨县令。” 阿九可没打算放过方进,爹娘让他负责这次煽动百姓的推手,其目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是让他得民心呢。 他也做到了,他身边跟他许多维护他的百姓,当他话语落下,那些百姓们就看到了躲在树后的方进。 方进被百姓们一人一拳给打死了。 当这事传到江陵时,江陵王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他杨阁真是好本事,真当我刘寒日好欺负了,给本王调派一千兵马,去踏了临安城。” 宋胭脂和韩鹤鸣阿九也在商讨此事。 “方进被打死,江陵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宋胭脂笃定。 “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九有些兴奋,就在百姓们打死方进的时候,他体会到了,为民请命的快感。 “阿九怎么想的?” 宋胭脂鼓励的看向阿九,十六岁的少年,已经长得比她高上许多,是个青涩的大人模样。 “我猜想,江陵王一定会派兵镇压,咱们临安城的兵力,只有衙门那三十多个衙役,是无法与之对抗的。 不如我们去与杨大人说一声,派人半路设下陷阱,让江陵王的兵过不来临安。” 宋胭脂和韩鹤鸣都欣赏的看着阿九。 “想到了就去做吧。” 见到阿九走远,韩鹤鸣看着阿九的背影满脸的担心。 “你说这孩子真要走上那条路吗?” 通往王者的路,是孤寂的。 “孩子想去哪里,想做什么,咱们不能保证,咱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让孩子无后顾之忧。” 阿九趴在潮湿的地面,大雨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他一点都不在乎。 三,二,一。 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在心里默数,在恰当的时候,暗暗打了一个手势,绊马锁起,马匹如饺子下锅,咚咚地摔倒在地。 随即就听到,敌方将领大呼一声:“戒备” 泥土地湿滑,摔在地上的士兵,久久爬不起来。 阿九见此,大呼一声放箭,他们这次,也不要求放箭的人多有准头,只要往人堆里射就成,主打一个快多。 当江陵王的士兵反应过来时,阿九已经招呼人跑了。 “追上他们。” 将领见倒在地上死伤无数的士兵,一阵心痛,看到阿九带着人跑了,立马骑上马匹就要追。 谁知道,刚没追多远,脚下的马又纷纷倒地,下马查看,发现这一路上,被埋了许多的铁蒺藜。 铁蒺藜扎中马脚,马儿吃痛,再不愿意向前走。 领兵的将领,被阿九弄出了火气,他骑在马上,怒盯着阿九离开的方向。 “斥候出列,前去探路,其余人原地休息。” 斥候们齐齐出列,十人两小队的斥候,接到命令,前去探路。 他们这边有斥候,阿九当然也带了斥候出来,当江陵王的十个斥候出动的时候,刚一动,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将领等了许久,也没见派出去的斥候回来,当他又派出三十没有回来后。 将领知道,他们这是被人盯上了,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无奈之下,他派了五十人走在前面,大部队跟在后面,五十人走得小心翼翼,四处观察,就怕突然出来了什么拦马的工具。 由于要观察地形,随时注意阿九的偷袭,精神高度集中,短短的路程,他们花了许久的时间才走完。 人还累得不行,两公里的路程,前五十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 “你们不必这样,正常走路就行了。” 将领看着前面的士兵,像蚂蚁似的走路方式,看得他一阵火起。 “是” 五十人收到了指令,换成正常的行军速度,这几十个人才觉得舒服多了。 一群人稍微放松了警惕,向临安城行近,忽然,两边的山坡巨石滚动,向他们砸来。 第134章 司马昭之心 江陵王的士兵,在到达临安城时,原本千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了五百人不到,这里面还有许多在路上已经伤残的士兵。 “将领,咱们这么些人,可没法再围巢临安城。” 临安城的县衙是只有百十来人,可人家那些都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打他们庑四五百人的残兵败将,那是轻轻松松。 “将领,咱们可还要进去?” 说话的是将领的左右副将,将领半晌未说话,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开打呢,只是行了这么一段路,他就损失了这么多人,连对面的毛发都没摸到,他能说什么? “去,咱们什么时候打过不战而败的仗的?” 就是死,他也要去啊,不去他怎么和王爷交差? 这次还是他参军以来,打得最憋屈的一次仗,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个兔崽子,敢这么摆弄他。 将领发了话,下面的士兵只好跟着他,继续向临安城行军。 这一段路,倒是没有人再拦截他们,让他们顺顺利利的到了临安城的城门之下。 看着紧闭的城门,将领脸色严肃,这杨阁如此做派,怕是要反了。 “去,上前敲门。” 被指的士兵,骑着马,向临安城的方向,又走了一段路程。 他骑在马上,双手握成半圈,放在嘴边,使足了力气,向城内喊道。 “城墙上的将士,我等乃江陵王的手下,听闻临安城在转移灾民,我等受江陵王爷之命,前来援手,还请开城门,让 他们虽是来围巢临安城的,可大面上可不能这么说,要说是来围巢的,想必临安城墙上的士兵就 是傻了,也不会给他们开城门。 要说成支援,那就好听多了,还让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喊话的士兵不知道的是,如今雨水大,城内的士兵,根本就没听见,他喊了什么。 他喊了许久,嗓子都喊哑了,城门也没有半丝要打开的意思,他只好原路返回,向将领汇报。 将领早就看到了,那里需要他汇报。 将领这会被气得鼻子都冒了烟,他本来叫人喊门,是为了骗杨阁打开城门,让他们入城。 这杨阁不开门,他们这四五百人,在没带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可攻不了城。 他想了想,让士兵们退后五里,安营扎寨,又派了人,去和江陵王报告。 现在报告,丢脸就丢脸吧,总比一直僵持在这里好吧。 现在雨势这么大,泥土里都是雨,扎营都不好扎,要是他们一直进不去临安城,他手下的兵士,一直穿着湿衣,还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特别是那些,在前面已经受伤的兄弟,他们身上的伤口,泡上雨水,怕是伤口感染,高温不退,不日就会死了。 想到此,他暗暗在心里咒骂了几句。 他曾经和杨阁在一起喝过酒,喝酒时,他只觉得杨阁话少人豪爽,没想到原来这么蔫坏。 被将领误解的杨阁,真是冤枉死了,此时他正坐在韩家厅堂,看着韩鹤鸣。 “韩兄弟还真是有钱啊,没想到这鲁家房屋,竟是落在韩兄弟手中。” 鲁家的房屋被林县令押着,一直没卖,他本以为,这座房子,最终会落在林县令手中。 能让林县令同意让出这座房屋,还不知韩鹤鸣多费了多少银钱呢。 “杨县令过奖了,来,坐下说话。“ 韩鹤鸣淡然一笑,招呼杨阁坐下。 杨阁坐下,神色一冷,看向韩鹤鸣。 “不知韩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他被方进关押进牢里,等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变了。 韩大公子带了人,把方进给杀了。 仅杀一个方进,他杨阁也不怕,后面杨大公子找到他,要他派人去截杀江陵王的士兵,这就不一样了。 “杨大人觉得,江陵王派方进抓你下狱,为得是什么?” 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泄洪,江陵比临安城地势矮上一些,江陵王怕临安城淹了后,又淹了江陵,又不想承担迁移百姓所花费的粮草物资,这还用说嘛? 而他忤逆了江陵王的命令,江陵王这是不满他的忤逆呢。 他不相信,韩鹤鸣看不明白。 “难道杨大人看不明白,王爷让人泄洪,这事是想让谁背锅吗?” 自然是他,他是临安城的县令。 要是那日他听了江陵王的话,不顾百姓死活,直接泄洪,那么此时临安城下游,将是一片惨绝人寰,而他必定会被朝廷问责。 朝廷为了不让还活着的百姓寒心,让他下狱,秋后问斩,势在必行。 他想到了,他一直都想到了,他只是没想到韩鹤鸣也看明白了这一点。 他与韩鹤鸣打交道也有五年之久,实在是看不透他。 平日里的韩鹤鸣真诚大方,看起来没甚心计,不曾想,也看得这样远。 “韩兄弟这是想反了朝廷?”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还是开门见山说话的好。 “杨县令这话就说错了,我们不是在反朝廷,我们只是不想受江陵王他压迫。” 朝廷那个三岁的小皇帝,现在虽坐在那龙椅上,实际上操控朝廷的人,已经是想让他死的老师沈焕君。 现在红月国内忧外患,他们就是和江陵王斗起来,朝廷也不会管江陵王的,沈焕君可不是江陵王的亲兄弟,江陵王的亲兄弟已经死了。 “韩兄弟这是想混水摸鱼,最后…” 杨阁的话未说完,意思却很明显,这是在问韩鹤鸣是不是对那至高位置有想法。 韩鹤鸣笑了笑。 “杨县令说笑了,我只是想活着罢了。” 杨阁定定看了韩鹤鸣好一会,他可不相信韩鹤鸣说得话。 不过他们杨家,向来是不在乎谁做皇帝的,他也就无所谓,韩鹤鸣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了。 江陵王病了。 他本来就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从他兄弟当了皇帝后,他就成了王爷,几十年来一直顺风顺水做着他的闲散王爷。 在江陵这个地界,无人敢反抗他。 杨阁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他不说,自己家千人士兵,还打不过杨阁的百余人,这怎么能不让他生气呢。 第135章 誓愿追随 将领带着士兵们,驻扎在临安城外,他等了一日又一日,都没有等到江陵王支援的消息传来。 受伤他士兵们,伤口一日比一日恶化,这两日已经死了不少的人。 “嗨,你们是不是想进城啊?” 这日雨终于停了,临安城墙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头。 将领抬眼去看,就见到城墙上出现一个少年,少年只有十三岁,笑得很是明媚。 “你是谁?可愿意放我们进城?” 将领没说话,说话的是的他身边的副将。 副将这两日心里也难受,将领给王爷传信,让王爷支援,并把伤员送回江陵去,王爷一直没回话。 他们急行军,连干粮都没带,这几日驻扎在城外,没有王爷的指令,他们不敢返回江陵,只能在这里驻扎着。 现在已经过了三日,他们是又冷又饿。 “我是谁不重要,你们要是想进来,我倒是可以放你们进来的。” 大娃一笑,像是一个毫无城府的少年。 “好好好,那你快把城门打开。” 副将真是半刻钟都不想在城外待了,他现在就想找一个暖和的地方,把湿衣服脱了,喝上一口热气腾腾的汤。 在城外,他们这些都没有,进城了,总是能想办法弄到。 “好,我这就去给你们开城门。” 大娃答应,作势就要下城墙,去打开城门。 忽然,他又像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看着城墙下面。 “你们是不是有刀?” 他问副将。 副将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那这不行,你没有刀,我要是开成本了,你们把我杀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对你动刀。” 副将连连保证。 “我不相信你们。” 大娃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小兄弟,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这群士兵里边的副将,他们都听我的指令,你要相信我啊。” 副将急切说道。 “你是副驾,那是不是还应该会有一名主将啊?有主张在副将说的不算吧?” 那副将听到大娃的话,突然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一闪而逝,他抽出刀剑,刺向了主将。 他们这个将领实在是太弱了,要不是他领兵不成,他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兄弟,落到如今的地步。 就让将领的死,成全他吧。 副将手中的剑猛然落空,他的脖子已经人头分离。 掉在地上的头,眼睛还睁的大大的,他不敢相信,为何主将的剑比他的快? “小兄弟,想谈事情就直接谈,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主将收起滴血的剑,看向大娃喊道。 “你家老王爷病在床上,起不来了,他是不会管你们了,你可有想过投诚到我们这边?” 大娃丝毫不在意主将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主将听后,果然神色一变。 王爷本周年纪大了,要说生病,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他还年纪轻轻,这边杨哥这一连段的手段气到了,更别说年纪大的王爷了。 怪不得都,已经过了三日,王爷的回信还没有传过来。 王爷这一死,他又没有儿孙,江南这块地就不会是王爷的地了,那是会被朝廷收回的,那他们这些王爷名下的将领该何去何从? 思索片刻,他看向大娃。 “叫你家主事的来与我谈。” 不管怎样,他手下还有四百多人,他要为手下的兄弟们负责任,不能随便就听一个小孩的话,让自己和这些兵士们丢了性命。 大娃这会儿脸上的笑真诚了许多。 “好,你等着。” 大娃跑下城墙,很快又上来了。 “我哥说了,将军在城外不好谈,不妨带着几个人进城详谈,将军意下如何?” 将领略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关闭了几日的临安城,终于又打开了城门,将领带着六名手下,走进了临安城里。 大娃跑下城门迎接,带着将领进了韩家的院子,领到了阿九的房间。 “杨阁呢?” 将领扫视一圈,他见房中只有一个比大娃,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没有见到杨阁,转头就欲要走。 “等等,是我要见将军,不是杨大人,要见将军。” 阿九见将领要走,淡然一笑。 将领可不想和一个小孩儿说话,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外面走去。 “将军不想知道,这一路是谁,伏击的您吗?” 阿九加重了些许的语气,声音里带了两丝的笑意。 将领猛地转头,狠狠的盯着阿九。 是谁?” 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当然是我哥啊!” 大娃一脸的得瑟。 “你哥可是他?” 将领指着阿九。 大娃猛地点了点头,阿九真是太帅了,一技接一技,把将领打得落花流水,太酷了,他真是太崇拜他了。 “放屁,他不过还是一个黄口小儿,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领兵作战的能力?” 他领兵十余载?阅兵书无数,不相信自己是栽在这个少年手里。 “将军要是不相信,不妨咱们沙盘对弈一局?” 阿九并不在意将领的质疑,淡然一笑。 “好” 将领一掀战袍大刀阔斧的坐下。 阿九命人端来沙盘,这个沙盘还是娘给他做的,从他来到韩家,娘知道了她的身世以后,当听说他要为家人复仇,娘就给他做了这个沙盘,从此他日日带在身边。 那时娘还给他默写了一本兵书,从此,他拿着兵书,日日夜夜在沙盘上演练,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打赢了自己第一次仗。 而现在,他的面前就坐着自己的手下败将。 阿九回过神来看向沙盘,双方棋子已被摆好,只等开战。 张琳不可思议的看着沙盘上,时而激烈,时而缓进,时而诡异的阵法,看到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 这个少年用兵太诡异了,简直可以说是用兵如神,他自愧不如。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局,他每一局都没撑过十招,就败在少年的手下。 他服了。 将领从椅子上站起,一掀衣袍跪在阿九面前。 “莫将张束,愿追随您左右,听您调遣。” 第136章 爷爷没死? 有了张束的加入,原本只有一百多个人的阿九,如虎添翼。 江陵王身为王爷,只能擅养两千私兵,当他听说,张束带着人投奔了临安城,一口老血就那样喷了出来。 不过三日,人就去了。 江陵王去世,江陵城只剩下知府杨有才,杨有才是江陵王的狗腿子,江陵王一死,他顿时没了主意。 整个江陵一下子落入到了江陵郡主的手里。 江陵郡主悲痛绝望的把江陵王的丧事办完,听到江陵王的属下禀报,是临安城的杨阁,有谋反之心,气死了江陵王。 江陵郡主发誓,她一定要让杨阁血债血偿。 杨阁坐在韩家他四角凉亭里,微笑着放下茶盏。 “韩兄弟,我现在可在前面,为你们挡着江陵郡主的怒火,这可真让人心灵很受伤啊!” 杨阁双手捧胸,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韩鹤鸣头上的黑线都冒出来了这个杨阁初见他时,话少,无比高冷,熟悉了以后,才知道他是一个二货。 怪不得他身边的小厮默语,会那么多话,原来都是和他的主子学的。 “辛苦杨兄弟了,不知某该如何补偿杨兄弟?” 虽然知道,杨阁是在作怪,韩鹤鸣也还是接住杨阁的话说了下去。 他是心里对杨阁有愧的,他们在临安城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杨阁在他们前面顶着,虽然杨阁愿意,却让他心里很不安。 只要是他能做到的,必定会答应杨阁。 “韩兄弟当真要补偿某?” 杨阁的眼睛亮晶晶地,一副老鼠偷吃到了香油的表情。 “这是自然。” 韩鹤鸣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不知韩兄弟,能否让嫂子亲做一副席面?不要多好,有红烧肉、卤肥肠、剁椒鱼头、红焖牛肉就成了。” 杨阁从吃过一次宋胭脂做的饭后,就对宋胭脂的厨艺念念不忘。 按理说,杨阁的要求确实不过分,只是…韩鹤鸣脸上显出了为难之色。 “怎么,这么一点要求,韩兄弟也不想答应?要知道江陵郡主,这七天内,已经刺杀我三次了,我的心啊…好痛啊…” 杨阁说到最后,连戏腔都出来了。 “杨兄弟不是我不愿意答应你,只是你也知道,我一向惧内,家里都听你嫂子的。” 韩鹤鸣脸色微红,低头向杨阁的身边靠了靠,小声说道。 这事杨阁知道,他会心地拍了拍韩鹤鸣的肩膀。 “那韩兄弟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 “你们俩人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宋胭脂从抄手游廊走来,就见韩鹤鸣和杨阁靠得很近,像是在商讨什么秘事一般。 “我和韩兄弟在说嫂夫人的厨艺甚好,不知可否有幸,在你家吃顿晚饭?” 杨阁抬起头来,淡淡一笑。 “那有何不可?杨大人想吃什么菜品,只管点菜就是。” 宋胭脂也不是拎不清楚的人,杨阁在前面,为阿九抵挡住了多少次来自江陵那边的恶意,她如何不知。 “当真随我点菜?” 这次杨阁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讲真的他还真有许多的菜想吃。 只是不知,他要是当真全点了,韩鹤鸣会不会觉得他是累着他媳妇了,把他扫地出门,那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是真的,咱们相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对杨大人说过假话?” 杨阁一想也是,宋胭脂是一个不屑于说假话的人。 他想了想,把刚才与韩鹤鸣说过的四个,又和宋胭脂说了一遍。 “那成,杨大人晚间留下吃饭,我去备菜。” 宋胭脂喜欢做饭,就是家里有了下仆以后,她也时常为韩鹤鸣和孩子们做饭吃。 只是生下两个女儿后,两个女儿缠人,她这才减少了做饭的次数。 很快,杨阁要吃的菜已经做好了,宋胭脂又另做了四个菜,凑成八个菜,另配了韩鹤鸣亲自酿的梨花酿,三个人就在四角亭里,吃起晚食。 夏日的风凉爽的很,三个人对月欣酒,说说笑笑,也是一番滋味。 月上柳梢,酒至正酣,一个小厮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老爷夫人,京中有消息传来。” 小厮说完,看了一眼杨阁,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接下来的话。 韩鹤鸣看了他一眼。 “杨大人不是外人,有事直说就成,何必吞吞吐吐。” 小厮听了韩鹤鸣的话,也不再犹豫。 “京中传来消息,皇上没了。” 少厮说完,退至一旁,亭中的三人久久没有说话。 现在本就是内忧外患之际,要是再有国丧,那真是天下大乱了。 现在没地出来,估计也是朝中重臣,怕控制不了局面,这才密而不发罢了。 杨阁听完小厮的话,就从酒桌上站了起来。 “这下天下怕是稳不住了,我得回去通知家里人准备准备。” 他与家里每日都有消息往来,按说这样的大事,他们家里也该得到消息了的。 可是到现在他都没有得到消息,只能说,他们家的消息,没有韩鹤鸣的快。 或者说,他们家传递消息的通道,被人堵死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必须和家里通信,让家里早做准备。 韩鹤鸣和宋胭脂也是要做准备的,他们一家要进京。 明面上,除了静王,可静王身残。 这个小皇帝是祖皇帝唯一的血脉,这个皇帝死了,就代表着祖皇帝这一脉,没有了继承者。 阿九和团团的身份,就可以显现,去洗清贤王这一脉的清白,从而登上帝位。 说进京就进京,下了决定,宋胭脂就指挥着家中下仆,为收拾行李。 他们行李才收拾到一半,京中又传来了消息。 而这个消息,让韩家人傻了眼,更让阿九和团团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爹,你说什么?我爷爷没死?” 阿九不可置信的看着韩鹤鸣。 “是,刚刚从京城收到的消息,你爷爷已经登基为帝。” 韩鹤鸣把手里的书信递给阿九,阿九接过信,看了又看,不敢置信得连退数步。 “爷爷没死,那当年,他为何要把我们兄弟送走?还有,这上面怎么没有我爹娘的消息?” 第137章 以后不能叫哥哥 团团见到兄长的模样,一把从兄长手里夺过书信,也看了起来。 果然十日后,丧钟敲响,也宣布了新帝登基的消息。 同时贤王平反的诏书,也发了下来。 十五日后,一行骑兵,从京城来到临安城。 “属下颜真贾,见过表少爷,见过两位小少爷。” 韩家的厅堂里,一身将军行装的颜真贾,站在了厅堂里。 “颜将军,爷爷他当真还在世?” 这些天,阿九的心思是极为复杂的,他一边希望爷爷没死,一边又希望消息是假的。 希望爷爷没死,这来自他的孝顺,和对亲情的渴望。 希望消息是假的,是因为消息若是真的,那他这么些年,和弟弟相依为命,寄住韩家,又算什么? 大抵是算笑话吧。 当看到颜真贾时,阿九这样想着。 颜真贾是爷爷的贴身侍卫,他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来接他和弟弟回京,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少爷,圣上没死,是他让属下来接两位少爷和表少爷回京城的,圣上说了,这些年,苦了两位少爷了。” 颜真贾听到阿九不再如小时候那般,叫他颜伯伯时,他的心里动了动,小主子这是心里有气呢。 皇上下了旨意,又派了人来,请他们回京,阿九团团还有韩家人,不可能不回京。 明日就要去京城了,宋胭脂和韩鹤鸣两人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 “你对你舅舅没死这事怎么看?” 宋胭脂侧了身体,把手撑头,面对着韩鹤鸣问道。 “我能有什么看法?京中行事步步险峻,尤其是身为王爷,需使劲浑身泻数,才能活命。 我只怕,两个孩子接受不了。” 韩鹤鸣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他一向都是一个心疼孩子的男人。 想到两个孩子心里的煎熬,比他自己受罪,还让他难受。 “孩子们在咱们家,已经比其他皇室子弟,幸福许多了,你要想开些。” 宋胭脂这话不是安慰韩鹤鸣才说,阿九和团团要一直在王府里长大,到这个年岁,还不知道,会受了多少苦呢。 就看皇室现在只有贤王和燕王,两位王爷都知道了,而且燕王能活着,还是因为他已经是残废,且无子嗣的情况下,保得一命。 如果阿九和团团,一直留在王府,谁又知道他们能不能平安长大呢。 “你说的是。” 道理韩鹤鸣都懂,可不妨碍他看到孩子们痛苦,他心疼。 十日后,韩家一家人,跟随颜真贾抵达京城。 京城依旧繁华,好像无论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京城里的人,都是不急不忙,悠闲的喝着下午茶。 到了京中,皇上没有立时招韩鹤鸣家人和阿九团团进见。 颜真贾把他们安排在驿站,自己进了宫里,去向皇上复命。 七年过去,贤王已经老了许多,他坐在御案前,看着跪在下方复命他颜真贾,放在御案下的手,轻轻颤抖。 “起来吧,渊儿和宏儿怎么样了?” 颜真贾起身,恭敬回道。 “回皇上,两位小主子都好,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圣上不知道,他们啊,长得有多俊俏。” 颜真贾跟在皇上身边许多年,最是知道皇上的心思,知道皇上想听什么,爱听什么。 “他们可曾怨恨朕?” 曾经父王疑他,他也是为了能保住两个孙子的性命,自己又用了替身,才侥幸逃过一命。 “没有,两个小主子知道你还活着,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亲人,可高兴了。” 两位小主子恨不恨皇上,那是人家爷孙之间的事情,可不是他能说的。 “那就好,那就好,明日,你先带渊儿和宏儿进宫吧。” 次日一早,颜真贾就来到了驿车,带着刘渊和刘宏进了宫。 对,阿九和团团,他们二人真实的名字,叫刘渊和刘宏。 两人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韩鹤鸣呆在驿车里直叹气。 “爹爹,我们以后是不是见不着阿九哥和团团哥了?” 二娃和团团年岁相仿,这些年二卜同吃同住同念书,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这不,阿九和团团才进宫两天,二娃就问了起来。 “以后啊,就不能叫哥哥了,那是皇太孙,你们见到他们了,那是要拜的。” 再次见到阿九和团团时,已经是他们进京的第五日了。 依旧是颜真贾带着他们入的宫。 “草民(民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鹤鸣和宋胭脂跪在地上,圣龙椅上他皇上行了大礼。 几个孩子,他们二人没带,进宫就是要给人磕头的,他们就不带着孩子们,受冷企大罪了。 “鸣儿快起来,你从小在舅舅身边长大,和舅舅的亲生孩子又什么差别?何需行这样大的礼? 你身边的就是你媳妇吧,当真端方娴雅,温婉柔顺,鸣儿好福气。” 此时,阿九和团团,站在皇上的左右两侧,眼巴巴地看着宋胭脂和韩鹤鸣。 韩鹤鸣和宋胭脂又一叩头。 “多谢皇上夸赞。” 才从地上站起身来。 皇上派人给二人搬了凳子过来,又向二人问了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等情况,笑着看了阿九和团团。 “带着你们养父母,在宫中转转吧。” 听到这话,韩鹤鸣和宋胭脂又跪在了地上。 “臣夫妇,不敢称是两位皇孙的养父母,两位皇子能在臣家住上几年,那是臣夫妇皇荣幸。 皇上不悦。 “鸣儿,渊儿和宏儿在你家,一住就是六七年,你当年又跋山涉水来接他们,你们夫妻俩,把他们当成亲儿子养,怎么就当不得一声养父母了?” 韩鹤鸣看到他说,不再是阿九和团团父母时,两个孩子都快哭出来的模样,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爹娘,儿子领你们在宫里转转吧。” 出了皇上的勤政殿,阿九和团团两人,就欢快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在宋胭脂看来,有一分苦涩。 “两位殿下,在宫中过得可好?” 她进宫前,还想着,不问两个孩子,这个问题。 在皇宫,好不好,那也是他们的家。 阿九苦涩一笑。 “爹娘可想去我们的住所看看?” 宋胭脂知道,这是阿九有话要说,她点了点头。 第138章 赐封爵位 阿九所居住的宫殿规模宏大、气势磅礴,一眼望去,金碧辉煌,令人目眩神迷。 那墙壁皆是由金砖堆砌而成,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地面则是以温润细腻的青玉铺就,宛如镜面般光滑平整。 置身其中,仿佛能够感受到无尽的奢华与尊贵。 从这座宫殿的宏伟壮丽可以明显看出,当今圣上确实是在真心诚意地弥补这两个孩子曾经在外所遭受的种种苦难。 “爹娘,请这边坐。”阿九面带微笑,轻柔地拉住韩鹤鸣和宋胭脂的手,引领他们走到座位前,并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们缓缓落座。 “阿九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里话想要跟我们讲呢?”宋胭脂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阿九,眼中满是慈爱与关切。 当她亲眼目睹两个孩子在宫中生活得并不快乐时,她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和心痛。 此时,阿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爹娘,爷爷他老人家询问我们是否还怨恨于他……” 说到此处,阿九微微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那阿九是怎么回答的?” 宋胭脂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问道,仿佛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 她的语调温和而亲切,就像是在耐心地哄着儿时的他们一般。 “我和兄长说,我们不恨爷爷,可娘亲,我们恨,很恨,恨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独自逃走,明明他能带着我们一起走的。 还有我们亲生的爹娘,爷爷为什么不救他们? 如果爷爷当初能够拼尽全力去拯救他们,或许现在我们一家人就能团团圆圆、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了。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罢了…… 团团难过得哭了出来。 韩鹤鸣听着两个孩子的话,眼眶里不仅也红了起来。 宋胭脂见此,只好又说道。 “阿九,团团啊……” 宋胭脂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那时候,皇上真的太难了。他能够将你们安全地送走,然后自己设法逃脱困境,这中间所付出的努力和承受的压力,我们根本无法想象。 如果有一丝可能,如果情况允许,我相信皇上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们紧紧带在身边,护你们周全; 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拯救你们的父母,不让悲剧发生。” 两个孩子在他们家,被教养得太过善良了,只有善良的孩子,才能因为别人的恶而痛苦。 他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去劝解两个孩子。 “真的吗?” 两个孩子听了宋胭脂的话,脸上显而易见的轻松了许多,少了一丝痛苦。 这两个孩子,也不想憎恨自己的爷爷吧,那毕竟是他们两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当然是真的。” 宋胭脂坚定的看向两个孩子,她不能让两个孩子看到她说这话时的言不由衷。 两个孩子在宋胭脂的安慰下,平复了心情。 “爹娘,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阿九有些神秘兮兮。 “什么时候事情啊?” 见到两个孩子心情平复,宋胭脂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我们见到过沈先生。” 沈焕君? 韩鹤鸣觉得,已经有许久,自己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他心里清楚,沈焕君就在京城。 自从决定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就预想过在这里或许会听到关于沈焕君的消息,甚至有可能与他碰面。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我也看到他了,他好像和爷爷的关系很好,爹娘,我和哥哥要不要把沈先生曾经指使人放火,想把我们烧死的事情,告诉爷爷呢?” “不能告诉。” 宋胭脂急忙说道。 “你们也说了,皇上与他的关系极好,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火是他放的,只空口白牙,皇上怕是不会相信咱们的。” 她总感觉,沈焕君与韩鹤鸣,与皇上的关系都有些怪。 这一点,从他放火要烧他们全家,又在京城蹦哒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了。 “不过,你们可以侧面向皇上打听一下,当初沈焕君去红涯村,可是皇上让他去的。” 和两个孩子说了一会话,宋胭脂和韩鹤鸣二人就出宫了。 他们刚到驿站,皇上的圣旨也到了。 “奉天呈运,皇帝诏曰:韩氏甚之,朕之外甥,在朕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毅然肩负起养育朕之二孙之重任。 并悉心教导,使之茁壮成长,终成可用之才。 此等功绩,朕深感欣慰与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故特此下旨,赐予韩氏铺国公爵位,以彰其功; 并委以兵部郎中一职,使其能一展才华,为国效力。 望韩氏今后能一如既往,秉持忠贞之心,尽忠职守,不辜负朕之所托。钦此!” 同韩鹤鸣的爵位下来的,还有宋胭脂一等公夫人的旨意,按理说,女眷晋封,是皇后或皇太后的诏意。 现在宫里,这两位都空着,皇上就一并下达,除了爵位,皇上还另赐了韩家五进的大宅子。 公公念完圣旨,冲着韩鹤鸣和宋胭脂一笑。 “两位请起吧,国公爷,皇上说了,请你择日就搬到新府邸去住。” 韩鹤鸣扶着宋胭脂起身,从袖子掏出一个荷包,不动声色的递到了传旨公公的手里。 “多谢公公辛苦,跑这一趟,进屋喝些茶水,歇歇脚。” 传旨公公接过荷包,只觉得荷包里轻飘飘地,心下暗忖,韩鹤鸣可是给错荷包了?把空荷包给他了? 不过韩鹤鸣就是不给打赏银子,传旨公公也不敢对韩鹤鸣甩脸子。 韩鹤鸣是皇上的外甥,又养大了两个皇孙,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除非他是不想在宫里混了,才会对韩鹤鸣甩脸子。 “铺国公客气了,茶水奴才就不喝了,还要进宫向皇上复命呢。” 传旨公公走出驿车,打开韩鹤鸣给的荷包,定眼一看。 哟嚯,铺国公家当真是有钱,荷包里面,一张百两银票,就那样躺在了荷包里。 这铺国公一家,不是从临安城那小地方来的吗? 看来江南当真富裕。 第139章 无父无母 新皇登基,国家又内忧外患,皇上立马调兵遣将,分赴各地抵御外敌的入侵。 韩鹤鸣被皇上指派到兵部,做员外郎。 宋胭脂知道,这个时候,兵部最是忙碌的时候,她不敢耽搁韩鹤鸣去上任。 接到圣旨后,她立马让下仆去收拾了行装,搬到皇上给赐的宅子里。 皇上赐的宅子很大,整整五进的院子,有花园水榭,有小桥流水,听说是曾经是位王爷的院子。 韩鹤敏不过是个臣子,能住进曾经是皇清贵胄的院子,这就是殊荣,是皇帝对他格外的恩赐,也显现了皇帝对他这个外甥的宠爱。 宋燕子他们来到京城时,带的行装并不多,搬宅子倒也便宜,不过一个时辰,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府中。 皇帝钦赐的宅子,早就被有眼色的人指挥着收拾了干净,他们搬东西进去,便可直接入住。 次日,韩鹤鸣就去了衙门,正是走马上任。 而韩家,也迎来了,他们来京以后的第一批客人。 此时,宋胭脂正在房间中,收拾昨日搬进府的行装,一个小丫鬟,站在房门口禀报。 “夫人,门房有报,说有人要来拜访您。” 宋胭脂的身边一直都没有固定的丫鬟婆子,这个小丫鬟还是内务府派来的,她很恭敬的站在门口,声音不高不低的禀报。 宋胭脂有些诧异,他们来京中,不过几日,又不曾有什么认识的人,何人会来拜访她? “可知道是何人?” “她说是夫人的娘家嫂子。” 娘家嫂子? 她记得曾经在红涯村的时候,宋父宋母去找过她两次,说她是探花郎的妹妹,她当时没在意。 后来她生意做大了,有意探听京城里的消息,当然也听到过宋天宝这个探花郎。 宋天宝这个乡野出来的探花郎,因为才气裴然,人又俊朗,一入城中,就被静王的外甥女贞静郡主闫敏芳看中了。 静王一生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淑雅郡主嫁给了大学士之子闫良民,奈何淑雅郡主福薄。 在嫁给闫良民两年,诞下闫敏芳后,就撒手人寰。 当时祖皇帝还在,静王是最受宠的皇子,失去爱女后,静王悲痛欲绝,把淑雅郡主唯一的女儿接回府中教养,又向祖皇请命,给闫敏芳封了郡主。 静王宫斗失败后,虽为铺国王爷,然也是一个虚职,处处被沈焕君打压,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到了新皇登基,身为侄儿的静王,日子就更加难过。 嫁于他人的贞静郡主就更不用说了,这几年,她的生活,那是处处碰壁。 当她昨日,从夫君口中得知,新晋的铺国公夫人,是夫君的亲妹妹时,贞静郡主觉得自己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夫君的亲妹妹嫁的,可是皇上的外甥,还教养过两位皇太孙,不出意外,这荣华富贵韩家能,荣宠到下一位皇帝死去。 而身为最得宠的辅国公夫人的娘家人,他们捞点汤喝喝,那不是应该的吗? 闫敏芳坐在韩家待客的厅堂,喝完了一杯茶水后,主家还没有来,脸上便显现出了两分急色。 她曾经也听说过夫君有一个妹妹,已嫁做人妇,只是夫君不大谈及他,便猜想是不是兄妹俩的感情不太好,也没和夫君提过要和他的妹妹联络。 她本来想着,宋胭脂初来京中,人生地不熟,她这个娘家嫂子上门,宋胭脂怕会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对她热情至极。 不曾想,一盏茶喝完,人家都没出来,这是在对她摆架子吗? 她曾经被静王娇养着长大,养得脾气不是很好,这两年处处碰壁,性子略微收敛了一点,却也没有收敛到哪去。 她一拍桌子起身想走,刚抬起来屁股想了想,又忍气坐下。 她家如今势微,别人都不把她家放在眼里,相官去上衙,也是被人处处刁难,她今日必须要和宋胭脂攀上关系。 以宋胭脂的娘家嫂子的身份,在京中立足才成。 “续茶,没颜色的东西。” 她坐下椅子,冷冷说道。 这韩家也是捧高踩低的地方,丫鬟们更是没眼色,客人的茶水都没了,也不知道续上吗? “是,夫人请稍等。” 宋胭脂家的丫鬟,都是内务府派来的,许多都是从宫中出来的,圣贞静郡主也不认识,只说让她稍等,就退下给她换茶去了。 除了厅堂的门,小丫鬟就翻了一个白眼,这位夫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在这里喝了一盏茶,主家都没见他,也不走,到底谁没眼色,还要另说呢。 小丫鬟给贞静郡主又续上了一杯茶,这杯茶已经是三道茶,淡而无味,贞静郡主喝了一口,就明白茶水是怎么回事。 她当即大怒,她家再势微,也不是一个小丫鬟可以欺负的。 她拿起茶盏,就向小丫鬟泼了过去。 “狗眼看人低的贱婢,这上的是什么茶?”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哟,这是哪家的夫人?来我们铺国公府上耍威风来啦。” 贞静郡主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绫罗绸缎包裹,身姿曼妙,比她气势还足的年轻妇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已经打听过了,铺国公府里,除了她那个未曾蒙面的小姑子宋胭脂,再没别的女主子,这位进来的想必就是她的小姑子。 她立马收起怒容,热情又有些别扭的迎了上去。 想他一个堂堂的郡主,现在要奉迎讨好一个乡野村妇,真是憋屈死她了。 她咬了咬银牙,堆起满脸笑,上前要挽住宋胭脂的胳膊。 “胭脂,我是你嫂子啊,咱们一直没见过面,我这一听说你进京了,立马来看你了,你这些年和爹娘在乡下过的可好?” 宋胭脂微微错开了,她伸过来想挽住自己的手。 “夫人弄错了吧,我当年被爹娘卖做旁人家做媳妇,为兄长进京赶考筹集路资。 那时我便与我爹娘说清楚了,他们卖了我,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我一个无父无母的人,哪里来的兄长?” 第140章 各说各有理 贞静郡主只知道宋天宝有一个嫁了人的妹妹,还真不知道这其中宋胭脂嫁人的内情曲折。 听了宋胭脂的话,她微微愣了愣神,原来这才是夫君不愿意提起小姑子的原因。 夫君一向温润如玉,是如美玉一般的人儿,怎么会做出宋胭脂口中的这些事情。 “小姑现今有本事了,不想认你哥哥也情有可原,何必还要诬蔑你哥哥和爹娘。” 她和相公成婚已有六年,虽然还没有见过公公婆婆,但是在相公的口中,公公和婆婆都是极其和善的人。 “郡主是那富贵窝里出来的金凤凰,哪里知道农家女儿的辛苦?你不愿相信我的话,就不相信呗,咱们两家从此不来往就是了,郡主请回吧!” 宋胭脂不想和贞静郡主争辩什么,她说的话都是事实,贞静郡主却和宋天宝,相处的更久一些,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也是人之常情,她也不想再过多解释。 贞静郡主欢喜来韩家拜访,走时却带了一肚子的火,出了院门,她就对着韩家大门吐了一口口水。 “呸,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踏进韩家的门。 宋天宝晚上下衙回家时,她就脸色不好的闹了起来。 “相公,你那妹妹是怎么回事?半点不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 宋天宝今日在衙门,本就受了同僚的闭气,回来见到贞静郡主又要和他闹,他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你今日去过韩府了?谁让你去的?” 他从进京后,收到过爹娘的信,知道宋胭脂不待见他们。 那年,他进京赶考,爹娘想多给他凑一些路资,怕他出门在外,银钱不趁手,吃了苦头,就卖了妹妹。 当时他是心有愧疚的,他中了探花郎以后,立刻给爹娘捎了银子回去,让他们把妹妹赎回来,是妹妹不愿意再回家,现在还要怪他们,这是何道理? 他自觉对妹妹已经仁至义尽,也是妹妹心中的心结,不过他一直觉得那是女儿家的矫情,也没当个回事儿。 听说妹妹来了京城,他也不过是和郡主随口一说罢了,没想到郡主就上门去了。没想到郡主就上门去了 “我能不去吗?咱们家现在是什么光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才上门去做那讨人嫌的。” 贞静郡主心里那个委屈。 宋天宝想到妻子贵为郡主,为了她在妹妹面前低声下气,他心软了两分,把贞静郡主搂在怀里,安抚的拍了拍贞静郡主的肩膀。 “是我让郡主受委屈了,是为夫的不是。” 宋天宝长的好,他这一道歉,瞬间让贞静郡主心里舒服了许多。 “我怎么听你妹妹说?当初是卖了他才送你进京赶考的?” 贞静郡主见宋天宝愿意哄她,人又嚣张了起来,说话也无半分顾忌,把宋胭脂告诉她的话,又来问宋天宝。 “胡说八道,当年她结婚的时候,不过是聘礼多要了一些罢了,当时我为了我进京赶考,她成婚的时候,父母给的陪嫁不算多,妹妹这是心里有怨呢?。” 陪嫁不算多? 宋天宝可真是会说话。 陪嫁不算多,那是多少? 那时压根就没有陪嫁啊。 被卖出去的女儿,哪里有陪嫁一说? “我就说像相公这样的端方君子,爹娘那样的温顺老实的农人,哪里会干出小姑说的那些事情,原来小姑是因为陪嫁才诋毁你们啊。” 贞静郡主从宋天宝这里得到了,自以为是的事情真相,对宋胭脂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等他再出去参加宴会时,关于宋胭脂的一些流言蜚语不好的话就传了出来。 这些话,宋胭脂自是不知道的,她快忙疯了。 韩鹤鸣从去兵部任职以后,整个人忙的脚不沾地,早出晚归,很多时候宋胭脂都见不着他的人,基因他回来的时候,宋胭脂睡了,他走的时候,宋胭脂还没醒。 韩鹤呜一忙,家里的事情,全部压在宋胭脂身上。 大娃,二娃,三娃,三个人都到了上学堂的年纪。 像大娃已经考中了秀才,他想要靠科举入仕,还要继续找学院找老师教导他。 二娃也过了童生,需要去更高的学院念书。 三娃要启蒙。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宋胭脂派了家中的仆人,在京打听。 家里又是新府,虽然已经被内务府收拾过一番,要住的和心意还是要自己慢慢的改。 宋胭脂便整日在府里忙碌着,压根不知道外面传了她什么。 她不知道,可有人知道。 这不,气呼呼的就登上了她家的门。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被人说成那个样子,也不反击。” 沈绾绾插着腰,登上了韩家的大门。 “你怎么来了?” 宋胭脂面色不善的看向她,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沈焕君指使人放火烧他们全家,他不信身为女儿的沈绾绾不知道。 “这里是我师兄家,我凭什么不能来?” 沈绾绾比宋胭脂的气焰还嚣张,她叉着腰,小胸脯挺的,高高的,一副宋胭脂好没道理的样子。 见到沈绾绾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宋胭脂心下狐疑,难道她不知道她父亲对韩家做了什么? “当年咱们两家房屋着火,你和先生去了哪里?” 宋胭脂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绾绾,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们走了呀,父亲还派了人去找你们,但是没有找到你们,你们去了哪里呢?” 沈绾绾一脸疑惑的看着宋胭脂。 宋胭脂见沈绾绾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 她叹了一口气。 “进来吧。” 迎了沈绾绾在厅堂坐下,沈绾绾的急性子叫忍不了半点了。 她喝了一口茶水,一拍桌子。 “哎,我问你话呢,外面把你传的那么难听,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宋胭脂了?” “哦,外面传了我什么话?” 宋胭脂也轻抿一口茶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她这些天一直在家里都没有出门,哪里知道京中都传了她什么话?。 第141章 流言蜚语 “外面说你小气,不体恤父母,不慈不孝,不贤不德,不配做铺国公夫人。” 沈绾绾得气双手都捏了起来。 她虽然不喜欢宋胭脂,可宋胭脂也是她师兄的媳妇,怎么能让外人胡乱编排呢? 她第一次听到时,还和别人大吵了一架。 “就这话呀,让他们说去吧,无伤大雅。” 宋胭脂连猜都不用猜,都知道这话是谁说出去的。 除了她那个所谓的娘家大嫂贞静郡主,还能有谁? 那日贞静郡主上门,两人不欢而散,她在京城里和别人也没有往来,除了这个,她再想不到旁人了。 沈绾绾不可置信,她扯了扯宋胭脂的衣袖。 “哎哎哎,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她可记得当初在韩家时,宋胭脂时不时和师兄秀恩爱气她,怎么换成别人?他就这么好说话了呢? “我一向这么好说话的。” 宋胭脂轻咳一声,一脸正经。 她这不是没人邀请她参加宴会吗?她怎么还为自己辩解呢? “不行,不可以,明日是和宰铺家老夫人的七十大寿,你随我去吧。” 沈焕君在新皇登基以后,成了文渊阁大学士。 沈绾绾做为沈焕君唯一的女儿,当然会接到和宰铺家的帖子。 “我不去,人家又不会给我递帖子,我去做什么?” 要知道,在京城里,别人家办宴会,你没有收到帖子,私自上门参加是会被赶出来的。 “去嘛去嘛,你和我一起去嘛?再说了,他们家一定会给你递帖子的。” 沈绾绾扯着宋胭脂的衣袖撒娇。 “哦,此话怎讲?“ 她来京城也有半月有余了,还从没收到过谁家递上门的帖子。 “就你和师兄现在的地位,一般人家哪里敢给你们递帖子啊?和宰铺家不一样,他家是宰铺,要办宴席,怎么可能不请国公府里的人。 而且,和宰铺是皇上的人,亲随,他家能不宴请你们这个皇上面前的红人吗?” 沈绾绾挤了挤眼睛,逗趣说道。 “说什么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直到太阳升到头顶,沈绾绾才离去。 如沈绾绾所料,和宰铺家,在下午的时候,就给他家送了帖子来。 这还是宋胭脂来到京城后,收到的第一份帖子,又是和宰铺家的宴会。 她当即就让京城里最好的制衣铺子,和银楼的人上了门。 “主子,您终于来京城了,奴才给您请安,主子吉祥。” 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女,齐齐给宋胭脂见礼。 他们二人都是宋胭脂从人牙子手里买来,后来跟在宋胭脂身边教导了一年,才来到京城做掌柜的。 “你们俩都起来吧,锦凤姐,白琅哥,你们二人在京中都可好?” 宋胭脂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二人,无人知道,京城里三年前崛起的锦绣坊和玲琅阁,都是她的铺子。 “劳主子挂念,奴才们都好。” 两个人从地上起来,听到宋胭脂问话,又弯了腰,恭敬回话。 “都好就成,过几日我要去和宰铺家里参加宴会,你们帮我挑挑京城里时新的衣赏首饰,给我搭几身阳来。” 八月的天气,还有些微微热,宋胭脂坐在树荫下,淡淡说道。 “是” 两人听了宋胭脂的吩咐,很快就退了下去,宋胭脂坐送喝了一盏茶,锦凤就挑了几匹布出来。 “主子您快过来瞧瞧,这是新到的一批丁香紫软烟罗可真是美极了! 那如烟似雾般的紫色,轻柔得仿佛能随风飘动。 若是用它来裁制一件及地长裙,必定能够展现出夫人优雅高贵的气质。 再配上一条同色系的披帛,当微风拂过时,那飘飞的披帛与裙摆相互映衬,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定然会让众人眼前一亮呢。 再看这边这一匹月华锦和浮光锦,它们的光泽如月光般柔和,又似流光般闪耀。 将其用来为主子的夫人制作一条十二副月华裙和八副流云裙,定能凸显出夫人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以及温婉动人的风姿。 想象一下,夫人穿着这样华美的衣裙出席宴会或是漫步花园时,定会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另外,这里还有好几匹精美的提花娟和如雪般洁白的雪锻。 这些料子质地细腻,触感柔软丝滑,非常适合在如今这般炎热的天气里使用。 咱们可以用它们给夫人做几件轻薄如云的云衫,不仅穿着凉爽舒适,还能衬托出夫人清新脱俗的气质。 无论是参加宴会还是外出游玩,夫人穿上这些云衫都会倍感清凉自在,心情也会随之愉悦起来呢。” 宋胭脂听着锦娘的介绍,点了点头。 “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一匹布都做出两身,大同小异的衣裳出来。” 她即将要去参加宴席,为了以防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所以理应提前准备好,两身颜色相同、风格相近却又并非完全一样的衣衫以备不时之需。 而此时此刻,白琅一直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锦凤对那些衣衫款式的详细介绍。 待到锦凤将所有的款式都介绍完毕之后,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就为每一套衣服精心挑选并搭配出最为适宜的首饰来。 这些首饰或璀璨夺目,或素雅清新,与相应的衣衫相互映衬,显得相得益彰,仿佛它们天生就是彼此的最佳伴侣一般。 锦凤和白琅都是非常有能力的人,也是因为二人,宋胭脂名下的两间铺子,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在京城站稳脚跟,打出名气。 介绍完衣料首饰,锦凤和白琅又站在了宋胭脂面前说话。 “主子,可要把那些人送过来?” 锦凤口中说的人,是她在京中,给宋胭脂买的丫鬟婆子。 宋胭脂不喜欢人侍候,在临安城时,韩鹤鸣和家里的孩子们都有小厮仆从侍候着,只有宋胭脂身边没人。 从决定要进京后,宋胭脂就给锦凤和白琅来了信,让他们一个买仆从,一个置宅子。 他们二人,说是宋胭脂在京中铺子的管事,不如说是在京城里的总管事。 京城中的事情,都由两人来办的。 第142章 选人 “除了我身边要用的丫鬟婆子,另外在带三十个人进来,让我掌掌眼,其余的人,都送到宅子里去吧,宅子可买好了?” 他们家除了韩鹤鸣和孩子们身边贴身用的人手,别的人都是内务府的人送过来的,这些人底细都不清楚,她也不敢大用。 就这,府里的人手也是不够,处处都缺人。 她让锦凤带三十人进来,那都不够,她还要大张旗鼓在牙行里买人才成。 宋胭脂说完话,看向白琅,白琅是负责置办宅子的事情的。 “回主子,都买好了,宅子在潜龙大街,按夫人的要求,只买了一个三进的院子,都收拾好了,锦凤那边的人,可以直接送过去。” “那就送过去,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宋胭脂挥了挥手,这些事,锦凤和白琅一直都做的比较好,今日问他,也不过是尊重她这个主子罢了。 锦凤和白琅却没退下,两人神色有些犹豫。 “怎么了?” 宋胭脂不解的看向二人,二人都是她亲自培养,一步步教出来的,平日里个个性子爽朗,这会怎么扭扭捏捏。 锦凤和白琅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白琅开了口。 “主子,别的管事都想见见你呢,你看可要见他们?“ 主子性子闲散,最不喜欢和他们见面,给他们训话。 “不见了,有事你们俩处理,处理不了再来找我。” 宋胭脂挥了挥手,拒绝道。 白琅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和锦凤两人退了下去。 下午的时候,锦凤就把她精心调教过的丫鬟婆子送了过来。 一共十个人,两个婆子,四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 锦凤买这些丫鬟婆子的时候,没想到宋胭脂会是铺国公夫人,只按着普通人家夫人身边侍候的人配置的,人不多,暂时用来凑手。 “夫人,人都带来了,您长掌眼?” 锦凤身边跟着十个人,这十个人,要是被宋胭脂挑选上,那以后就是宋胭脂身边最得用的人,锦凤是把这些人单独带来见宋胭脂的。 宋胭脂还坐在上午的那把椅子上,她眼眸微抬,轻瞥站在她面前的十个人。 她不说话,只淡淡嗯了一声,端起茶盏慢慢轻抿起来。 十个丫鬟婆子本就低着头,宋胭脂不说话,十个人就静静站着,一丝响动都没发出,更没有紧张不安,额头冒汗。 好,心理素质是过硬的。 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可不要那些,出点事情就乱了心神的,以前不要,现在她的身份就更不能要。 她以后要随时出入高门大户,身边的丫鬟婆子处事如何,代表的全是她的脸面。 宋胭脂喝完了半盏茶,才缓缓说道。 “都自报家门吧。” 宋胭脂话语落下,左边第一个三十岁左右,圆脸蓝衣的妇人,向前走了两步,对宋胭脂行了福礼。 “奴仆书兰,拜见主子,主子万福。 奴仆擅长厨艺,略懂岐黄之术。 娘家曾是山西怀仁县济仁堂,后嫁作他人,那男人负心,赶了妇回娘家。 七年前,娘家败落,妇无奈卖人为仆。” 会岐黄之术,这让宋胭脂很惊喜,她满意得点了点头。 书兰说完话,她身边的另一个和书兰年龄相仿的青衣妇人,如书兰一般的出列说话。 “奴仆乔八娘,拜见主子,主子万福。 奴仆擅长管家盘帐,曾经是中书舍人二房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 夫人因病去逝后,家里老爷就把奴仆一家人都赶了出来。” 乔八娘的话,让宋胭脂微微皱了眉。 中书舍人魏无忌,为人有雄才,颇得祖皇信任,曾经在京城里,也是煊赫门弟。 他有一个弟弟魏无恙,和哥哥完全不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在双十年华娶妻汤氏。 汤氏是炀丰大族,教养出来的女子温婉贤淑,汤氏从炀丰嫁入京城几年,在京中也很有好名声。 就这样的一个女子,听说是被魏无恙给活活气死的。 宋胭脂当初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心中感叹,女子不能太过柔顺,碰到魏无恙这样的人,还是泼辣一些的好。 她虽然感叹汤氏命薄,可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忠心的是谁,那就不好说了。 还有汤家可是大族,这乔八娘九成成是汤氏的陪嫁婆子,以后汤家人知道了魏无恙把人卖了,谁知道会不会找过来,再要回去。 到时候,她总不能不放人吧。 锦凤见宋胭脂神色不悦,她神情忐忑不安,小心问道。 “夫人可是觉得哪里不满意?” 宋胭脂没说话,锦凤办事,一向妥当,她能把乔九娘买进府里,想必有她的考量。 “无事,继续吧。” 随即出来的是四个大丫鬟,四个大丫鬟分别叫菊花、二妞、招娣、随姐。 宋胭脂嫌几个丫鬟的名字不好听,以琴棋书画为名,给几个丫鬟起名叫抱琴、司棋、侍书、知画。 抱琴性子沉稳,和乔九娘一样,都是擅管家理账。 宋胭脂心里一笑,锦凤这是怕乔九娘走了,给她专门备选了一个管家娘子呢。 司棋性子开朗,说话时落落大方,很是擅长人情往来,最妙的是,司棋有个好记性,见过一面的人,她都能记住。 像世家大族,京中显贵,家里有什么人,她都能如数家珍,倒背如流。 侍书性子文静,却能泡得一手好茶。 知画刺绣功艺精湛,更是梳得一手好头。 锦凤培养出来的大丫鬟,真是把她衣食住行,都考虑到了。 如此,宋胭脂就让抱琴和司棋,贴身侍候,侍书和知画,一个管茶水,一个管妆帘。 剩下的四个二等丫鬟,宋胭脂给她们以梅兰竹菊,改了春梅、夏兰、冬竹、秋菊。 先让这四人,跟着四个大丫鬟一起做事,等以后熟悉了几个人的性子,再给她们分派别的伙计。 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定下来。 宋胭脂又去让几个儿子来,给他们一人身边,都又配了四个人。 她自己也给女儿们备配了四个,韩鹤鸣的院子也放了四个。 剩下的人,就放到了府里各处。 第143章 问责锦凤 仆从们皆已被妥善安排妥当之后,宋胭脂高坐在上方,目光缓缓扫过下方跪着的仆从。 她面若冰霜,不怒自威,用清冷而又威严的声音开始训话。 “今日将尔进了和府,丑话说在前面。 我不管你们曾经是何许人也,不论你们过去有过怎样的经历、犯下何种过错,既然如今踏入了我韩府的大门,那就只能是韩府的奴才!” 说到此处,宋胭脂微微一顿,眼神凌厉地再次扫视众人,接着说道。 “但本夫人也并非不讲情理之人。只要你们能够一心一意地认真做事,凡事谨慎小心,严格按照规矩办事,把交办给你们的差事办得妥妥当当,那么本小姐定然不会亏待于你们。 该有的赏赐一分都不会少,甚至还会有额外的奖赏。 可若是有人胆敢阳奉阴违、偷奸耍滑,妄图蒙混过关,一旦被本小姐发现,定严惩不贷!到时候就休怪本小姐无情无义了!” 她的话音刚落,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跪在地上的那些仆从们浑身一颤,齐声应道:“是!”声音整齐划一,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一般。 宋胭脂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只见她轻轻一挥玉手,如同仙子舞动长袖般优雅,示意大管家旺叔带领着这群仆从退下。 旺叔心领神会,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宋胭脂行了一礼。 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仆从们高声喊道:“都起来吧,随我下去做事。” 众仆从如蒙大赦,纷纷起身,跟随着旺叔鱼贯而出。 待仆从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宋胭脂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站在一旁的锦凤。 沉默片刻之后,宋胭脂终于开口问道:“那个乔八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威严与疑惑。 锦凤心头一跳,连忙上前一步,恭声回答道。 “回主子的话,那乔八娘以前可是大户人家夫人面前的管事婆子呢,论经验和能力,让她做咱们府上的管事婆子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是……这乔八娘的身世着实有些复杂,听闻她曾经历过不少波折,所以小姐您才有所顾虑,对吗?” 宋胭脂点了点头,示意锦凤继续说。 锦凤稍稍停顿了一下,在脑海中将自己心中所想之事重新梳理了一番,然后缓缓开口。 “主子莫不是担心那乔八娘仍旧对汤家和汤氏心怀忠诚? 其实啊,奴婢觉得主子大可不必为此事烦忧。 奴婢买下乔八娘之时,怕她不忠们心,便将她全家人一同买入府中。 如此一来,乔八娘即便心有他念,也不得不顾及家中老小而忠心于夫人您呐! 再者说,那汤氏虽出自汤家,但不过只是个旁支孤女罢了。 其家中已无父母庇护,又无兄长撑腰,故而才会落得这般任人欺凌的下场。 当初汤氏离世之际,魏无忌为封汤家口给足了汤家好处。 正因如此,汤家对于汤氏之死也就未曾深究。 如今汤氏已然不在人世,作为曾经侍奉在汤氏身旁的管事婆子乔八娘,在失去依靠之后,她们一家人可谓是孤苦伶仃、无所依存。 主子尽可放心大胆地使唤乔八娘便是。” 听完锦凤详细而又耐心的解释后,一直紧蹙眉头、忧心忡忡的宋胭脂终于如释重负般地长长舒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稳稳落回了肚子里。 只见她微微低头沉思片刻之后,抬起那张明艳动人却带着几分严肃之色的面庞,轻声问道。 “关于乔八娘一家老小如今的去处,你是如何安置的呢?” 锦凤眼见自家主子原本紧绷的神情逐渐变得和缓起来,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大口气,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 “回禀主子,那乔八娘的丈夫,乃是一个老实本分之人。 他过去曾在汤氏名下的一处庄子上当过庄头,所以奴婢便将其安排在了咱们位于京城郊外的庄子里头做事。 至于他们家的一双儿女嘛……” 说到这里,锦凤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 “乔八娘的儿子今年约莫已有十二三岁的年纪,长得倒是颇为机灵乖巧,目前正在咱玉饶那里。 而她家那个女儿,不过五六岁,也不能做什么,奴婢就把她留在奴婢那里传个话。” 宋胭脂听完,微一沉吟。 “她丈夫和儿子,暂时就这么办,她女儿嘛,年龄这样小,留在你那里,乔八娘怕是不安心。 这样,你一会把她女儿送来,让她在我院子里呆着。” “是” 锦凤恭顺回道,她见宋胭脂没什么事后,就恭敬退了下去。 到了傍晚,就把乔八娘的女儿小丫,送进了宋胭脂的院子里。 乔八娘见到女儿被送过来,满脸感激对宋胭脂磕了好几个头。 转眼间便迎来了老夫人寿宴这一天。 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辉,微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这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沈绾绾早早地准备好了马车,车夫稳稳地驾驭着车辆,缓缓驶向宋胭脂的府邸。 车辕上雕刻精美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车轮滚滚向前,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当马车抵达宋胭脂家门口时,沈绾绾轻盈地下了车。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头上戴着一支精致的碧玉簪,更增添了几分温婉气质。 宋胭脂原本打算独自一人前往和府参加寿宴,但看到沈绾绾亲自前来迎接,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毕竟,两人之间曾有过一些微妙的过往。 然而,面对沈绾绾真诚的笑容和热情的邀请,宋胭脂实在不好意思断然拒绝。 其实,仔细想来,沈绾绾并不是一个品性恶劣的女子。 当初在宋家的时候,她也只是单纯地爱慕着那个自小一同长大、英俊潇洒的兄长而已。 这样的情感,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这件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可饶恕之处。 第144章 别扭的小姑娘 真正可恶的是沈绾绾的父亲,他所做的种种恶行让人愤恨不已。 宋胭脂明白,不能因为沈绾绾父亲的过错而迁怒于她本人。 每个人都应该被独立看待,不能一概而论。 在宏伟壮丽的韩府门前,阳光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一片斑驳光影。 沈绾绾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扶着自己那如羊脂般白皙的下巴,美眸流转间,正饶有兴致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眼前身着一袭华丽紫衣的宋胭脂。 只见那紫衣如天边云霞般绚烂夺目,上面用金线绣制而成的精美花纹更是熠熠生辉。 而宋胭脂本就天生丽质,此刻经过精心装扮后,更显得容光焕发、娇艳动人。 “嗯……”沈绾绾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别说啊,你这一装扮起来呀,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呢!” 话虽如此,但其实她心里想的却是——哪里只是像个样子而已?简直就是美若天仙嘛! 只不过碍于情面,她不太好意思把这番夸赞之词直接宣之于口罢了。 听到沈绾绾的评价,宋胭脂不禁莞尔一笑,如春花绽放般明艳照人。 她轻启朱唇,柔声回应道:“多谢您的夸奖啦!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去和府吧。” 说着,她莲步轻移,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微风拂过,吹起两人的裙摆与发丝,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徐徐展开。 宋胭脂和沈绾绾一同登上了那辆宽敞而华丽的马车。 这辆马车内部装饰精美,座椅柔软舒适,显然是富贵人家出行所用之物。 宋胭脂刚一坐下来,机灵聪慧的抱琴立刻心领神会地拿起一个松软的方枕,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宋胭脂的腰间。 这一举动让宋胭脂感到十分贴心,她不禁对抱琴露出一抹赞赏的微笑。 而后,宋胭脂惬意地倚靠在软枕之上,轻轻抬起如羊脂白玉般细腻的手臂,优雅地微微掀起车帘的一角。 透过这窄小的缝隙,京城街道两旁热闹非凡、繁花似锦的景象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沈绾绾也缓缓走进了马车。当她看到宋胭脂那闲适自得的姿态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满,随即冷哼一声。 “女子身处外界应当保持矜持与柔顺之态,切不可随意抛头露面,更不应充当喜好多管闲事之人。瞧瞧你如今这番模样,成何体统!” 听到沈绾绾这番略带讥讽的话语,宋胭脂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梢。 她朱唇轻启,声音慵懒却带着几分挑衅意味地道:“怎么,莫不是想与我吵一架?” “谁要跟你吵架啊?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好心提醒一下而已,既然你不愿意听,那就算了呗!” 沈绾绾气鼓鼓地说道,然后轻哼一声,将头猛地一转,看向了其他地方,完全不理睬一旁的宋胭脂了。 还真是个倔强又别扭的小丫头呢! 只见沈绾绾紧紧抿着嘴唇,腮帮子微微鼓起,像是一只生气的小河豚。 而被她无视的宋胭脂倒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样安静下来也挺好的。 于是乎,她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马车之中,一会儿看看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会儿又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马车终于缓缓地停在了和府那气派非凡的大门前。 和首铺家的老夫人过寿,那场面定然热闹非凡,前来拜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宋胭脂和沈绾绾坐着马车,缓缓地到了和府。 当她们抵达和府门前时,眼前的景象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只见和府大门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而门前宽敞的空地上,则早已整齐地停放了许多辆华丽的马车,这些马车一辆挨着一辆,排成了长长的一排又一排。 那些马车有的小巧玲珑,装饰得极为精致;有的则高大宽敞,尽显富贵之气。每一辆马车都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身份与地位。 此刻,它们安静地等候着,等待着主家派人出来接帖、验明正身之后,方可进入和家的大门。 宋胭脂坐在沈绾绾的马车里,透过车窗好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一切。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么多的马车,不知道待会儿进去后会遇到多少达官贵人呢?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和府小厮注意到了这辆马车,他一路小跑着来到车前,恭敬地问道:“敢问马车上坐的可是大学士府的小姐?” 沈绾绾这边跟车的护卫,见状,连忙高声应道:“正是!” 听到护卫的回答,那小厮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点头哈腰地道:“原来是大学士府上的贵客,你们这边请,随小的先进府去。” 首铺与大学士,二者官位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当沈绾绾这辆辆装饰华丽、气势不凡,挂着沈府标识的马车,缓缓驶至首铺家门口时。 和府上的下人深知其中礼数,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不会故作姿态地让大学士府的马车等候于门外。 那刚刚稳稳停住的马车,稍作停留后,车夫轻扬马鞭,马儿再次迈开蹄子,车轮滚动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约莫过去了一刻钟左右,马车终于再度停稳。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般的女子声音,自马车外悠悠传来。 “奴婢如意,奉了我家主子之命,特来恭迎沈小姐大驾光临。” 而此刻,宋胭脂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沈绾绾所乘的马车之中,她甚至连代表自身身份的拜帖都未取出。 与此同时,和家下人对此全然不知晓——这辆大学士府的马车里面,除了要迎接的沈小姐之外,竟然还端坐着一位尊贵无比的国公夫人。 乔八娘今日有幸跟随宋胭脂一同出行,当她看到和府的丫鬟前来接人时,反应极为迅速,赶忙将自家准备好的精致拜帖双手奉上。 如意见状,连忙伸手接过,脸上随即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娇声说道。 “哎呀呀,原来是铺国公夫人与沈小姐一同到访啊!真是失敬失敬,奴婢给夫人请安,夫人吉祥!” 第145章 和府 “如意姑娘太客气了,实在是我等失礼在先,未能及时呈上拜帖,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伴随着一道清丽婉转的声音响起,只见那装饰华美的马车之中,车帘门缓缓被掀开。 紧接着,两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先后从马车上轻盈地走下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身姿曼妙,面若桃花,娇美动人,正是那沈绾绾。 而跟在其后的,则是一身丁香紫长裙的宋胭脂,她气质高雅,容貌出众,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如意原本就一直在期待着马车中的贵客到来,此刻见到两人下车,不禁觉得眼前先是猛地一亮,而后又是一亮。 对于那先行下马的沈绾绾,如意之前已经见过多次,知晓其拥有着一副姣好的面容。 然而,当看到紧随其后的宋胭脂时,如意心中却是忍不住惊叹起来。 这位新晋升的铺国公夫人,竟是如此美丽,那绝美的容颜,艳丽的姿色,简直令人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如意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失神,甚至连一旁的乔八娘轻轻咳嗽了一声以作提醒都未曾察觉。 直到乔八娘再次加重了咳嗽声,如意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如意顿时满脸羞红,急忙朝着宋胭脂和沈绾绾盈盈福身行了一礼。 “两位贵人,请随奴婢这边来吧。” 如意轻声说道,语气恭敬有礼,随后便转身在前方引路,带着宋胭脂与沈绾绾朝二门里走去。 宋胭脂与沈绾绾跟随着如意的脚步,缓缓踏入二门。 和府的景色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种满了各色花卉,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花般飘落,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很快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伟的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气势磅礴。 建筑周围环绕着一片翠绿的竹林,竹子挺拔修长,竹叶沙沙作响,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如意领着宋胭脂与沈绾绾缓缓地走到这座建筑,刚至门前,早已有伶俐的丫鬟快步跑入院内通传消息。 不过须臾之间,便听得院内传来一阵急促而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位衣着华贵、气质高雅的中年妇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这妇人约莫四十余岁年纪,身着一袭宝蓝色绣着精美花纹的妆花褙子,下身搭配一条藕色的八副裙。 她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上面插戴着几支珠翠发簪,更衬得整个人端庄典雅且不失富贵之气。 此时,一直默默立于宋胭脂身旁的司棋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向自家主子轻声提示道。 “这位便是和首辅大人的夫人——戚氏。” 闻听此言,宋胭脂心中顿时明了起来。 戚氏出身于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府,家中父兄皆在朝为官且功勋卓着。 而这戚氏本人亦非等闲之辈,自嫁给和首辅,陪着和首辅从一介默默无闻的普通学子一路走来,历经风雨波折直至如今位极人臣成为一国首相,其中艰辛可想而知,足见其能耐非凡。 此刻,和夫人满脸笑容可掬,目光热切地望向宋胭脂和沈绾绾,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迎上前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哎呀呀!真是稀客啊!热烈欢迎铺国公夫人以及沈小姐大驾光临寒舍,快快里面请,请上座!” 说罢,她亲自伸出手来,做出邀请的手势,引领着二人往院内走去。 此时的院子内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只见众多的夫人和小姐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各自忙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有的围坐在一起,专注地下着棋,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 有的则两两相对,摇头晃脑地吟诵着诗词,相互切磋琢磨; 还有一些正在轻声细语地闲聊着,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而那些身着绿衣的丫鬟们,则如同花丛中的蝴蝶一般,轻盈地穿梭于人群之中。 她们手脚麻利地为客人们引路、斟茶倒水,并适时地添加精致可口的点心,忙得不亦乐乎。 和夫人领着两人,缓缓地穿过庭院。 一路上,众人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仿佛一曲欢快的交响乐。 终于,他们来到了正屋前。 还未进门,就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比外面更为热烈。 抬眼望去,只见屋子里面人影绰绰,几乎座无虚席。 坐在正位上的那位老夫人,面容慈祥可亲,她满脸笑容地与屋子里的人谈笑风生,看起来心情格外舒畅。 见到和夫人等人进来,老夫人微微抬起头,目光柔和地望向门口。 和夫人赶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对着坐在正位上的老夫人行了个礼,然后轻声说道。 “娘,铺国公夫人和学士府的姑娘,特意前来给您拜寿啦!” 只见宋胭脂与沈绾绾步履轻盈地快步走上前来,脸上皆洋溢着恭敬而亲切的笑容,一同向老夫人盈盈下拜,施以标准的礼仪。 “妇人胭脂恭祝老夫人松鹤长春、福寿延绵!愿您身体康健、永享安乐!” 宋胭脂声音婉转清脆,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小女绾绾拜见老夫人,祝您洪福齐天、寿比南山!望您岁岁平安、吉祥如意!” 沈绾绾紧随其后,话语轻柔甜美,宛如夜莺啼鸣。 老夫人满脸慈祥地看着眼前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眼中满是欢喜之色,她微微抬手示意两人起身,笑着说道。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多谢二位的祝福啦。 哎呀呀,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铺国公夫人吧?瞧这模样生得可真是俊俏标致啊!” 说着,老夫人还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赏之意。 接着,老夫人又将目光转向沈绾绾,和蔼可亲地说道。 “还有绾丫头,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未曾到府上来走动了呢。 我家那玉丫头整日都把你挂在嘴边,念叨个不停,说是可想你想得紧呐!” 说罢,老夫人不禁笑出声来,仿佛想起了自家孙女那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第146章 谈笑风声 “娘,让铺国公夫人和沈小姐坐下说话吧。” 只见和大夫人满脸笑容地,看着那站立许久的二人,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依旧站着的铺国公夫人与沈小姐。 而此时的和大夫人,则如同春风拂面般,带着亲切与和善。 “是是是,瞧我这老婆子,一见到如此标致的美人儿啊,竟然高兴得连礼数都给忘了! 铺国公夫人夫人和绾丫头快过来坐到老婆子身旁来。” 和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脸上满是自责之色。 紧接着,和老夫人热情地招呼着宋胭脂和沈绾绾,示意她们赶紧落座。 宋胭脂和沈绾绾见状,相视一笑后,便缓缓走到和老夫人身边,优雅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挨着宋胭脂身边的一名年轻妇人,突然娇嗔地开口打趣道。 “哎呀呀,老夫人您这可真是见了新人,让新人坐您身边,就把咱们这些旧人给赶远去了!真是叫人伤心哟~” 说完,还故作哀怨地撅起了小嘴。 “哈哈,就数你这丫头最调皮!” 和老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举起手装作要轻轻拍打那妇人的样子。 然而,那妇人却丝毫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用帕子捂嘴偷笑。 笑闹过后,和老夫人转头看向宋胭脂,温和地介绍道。 “这位是小常将军的夫人,你们年纪相仿,日后若是有空闲时间,可以多走动走动,一起玩耍玩耍。” 小常将军? 宋胭脂不禁在心中暗自思索起来。 朝中众多达官贵人之中,姓常者并不多见,而能被称为将军之人更是寥寥无几。 她苦思冥想许久,最终脑海里浮现出的名字只有那位威名赫赫的镇国王——常远。 想当年,常远与祖皇帝乃是结拜兄弟,二人情谊深厚、患难与共。 在那烽火连天的开国之战中,常远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他身先士卒、骁勇善战,率领着大军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次激烈的战斗,取得了一场又一场辉煌的胜利。 毫不夸张地说,祖皇帝打下这万里江山,其中至少有一半功劳都要归功于常远大将军。 然而,天妒英才,尽管常远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他的寿命却未能长久延续下去。 就在祖皇帝成功登基之后不久,常远便因病离世,令人扼腕叹息。 更令人痛心的是,常远膝下的几个儿子也相继在残酷的战争中壮烈牺牲,最终只留下了一个孙子——常青。 祖皇帝顾念着与常远的结拜之情以及他为国家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对于这个失去祖父和父亲庇护的孩子格外怜惜。 于是,在常青年仅六岁的时候,依照世袭递减的制度,皇上下旨将其封为镇国公,以确保常家的荣耀得以传承。 时光荏苒,转眼间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已经长大成人。 或许是受到家族传统的影响,亦或是自身性格使然,这位年纪轻轻的镇国公对京城中那些无所事事的闲散勋贵毫无兴趣。 在他十六岁那年,毅然决然地离开繁华舒适的京城,奔赴遥远的边关,开始了漫长而艰苦的戍边生涯。 多年以来,他始终坚守在边境线上,抵御外敌入侵,保卫着国家的安宁。 据说,这位英勇无畏的年轻镇国公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癖好:他不喜欢旁人称呼自己为镇国公,反倒钟情于人们尊称他一声“将军”。 仿佛唯有这个称谓,方能彰显出他在疆场上浴血奋战的豪迈气概。 想必和老夫人口中的小常将军,就是那位威名赫赫、战功卓着的镇国公吧。 老夫人如此这般言说,显然是有意要为宋胭脂拓展人脉关系网呢。 由此可见,这镇国公与首辅大人定然深得圣上宠信,堪称皇上的心腹重臣啊! 否则的话,以老夫人的身份地位,又怎会如此不遗余力地襄助于她? 就在这须臾之间,宋胭脂心思如电般转动着,已然将此间种种缘由想得通透明白。 随即,她面上绽放出一抹明艳动人的笑容,向着小常夫人盈盈一礼,柔声说道。 “妾身初至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对于这京城诸多事宜都颇为生疏。日后还望夫人能够多加提点,多多指教才好。” 小常夫人闻言,亦是温婉一笑,应道:“国公夫人您太客气啦! 实不相瞒,妾身也是刚刚回到京城没多久呢,对这京城里面的情况同样不算十分了解。 不过既然如此,咱俩无事时,倒不如一同结伴,一道去逛逛这繁华热闹的京城,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旁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笑语声。 “那可万万不能把我给落下哟!我可是这京城里出了名的爱吃爱玩之人呢!”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说话之人乃是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衫的年轻妇人,只见她眉眼弯弯,娇俏可爱,令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哈哈,你这个顽皮的小猴儿,怎能少了你!” 和老夫人接话说道。 “这个啊,乃是我的娘家侄孙女呢!前年嫁给大理司卿的长孙,她啊,最是调皮不过。” 老夫人满脸笑容地向宋胭脂介绍着年轻妇人。 “姑奶奶哟,这里可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您这样做,可叫我的脸儿往哪儿搁呀?” 玉玲珑娇嗔地一甩手,手中的帕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 她那粉面含春、樱桃小口微微嘟起的模样儿,着实惹人怜爱。 一旁的老夫人见此情形,笑得更是合不拢嘴,忙不迭地说道。 “我的好孙女哟,都是姑奶奶的错,姑奶奶不说了,瞧把你急得!” 就在她们几人谈笑风生之际,忽然从厅堂之中传来了一声冷哼。 这声冷哼犹如一道冷风,瞬间打破了原本和谐愉悦的氛围。 只听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说道:“哼!铺国公夫人与自己的娘家嫂子关系如此生疏冷淡,却对旁人这般殷勤热切、百般讨好,当真是滑稽可笑至极啊!” 这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使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第147章 川阳郡主的敌意 宋胭脂不经意地瞥了瞥,位于自己斜对面的说话女子。 那女子看上去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衣,头上插着宝钗,然而那张面容却略显刻薄。 只见她此刻正用一种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宋胭脂,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宋胭脂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可以十分肯定从未见过这位妇人。 但是从她刚才所说的话语来推断,此人恐怕与自己那位娘家嫂子存在某种关联,并且似乎正在替贞静郡主打抱不平。 正当宋胭脂感到疑惑不解之际,身旁的司棋倒是极为机灵,她凑到宋胭脂的耳畔轻声说道。 “夫人,此女乃是川阳郡主杜仲芳,是浏阳长公主的小女儿。”听到司棋的介绍,宋胭脂微微点头,表示知晓。 浏阳长公主与祖皇帝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因祖皇帝兄弟姐妹不多,对于最小的妹妹,祖皇帝也是宠爱的。 当初祖皇帝登上皇位之时,浏阳长公主可是和江陵王这个王爷一样,成为了一个有封地的公主。 此外,宋胭脂也曾有所耳闻,据说这浏阳长公主与静王之间的姑侄关系最为亲密无间。 而且他们两家的孩子们也时常相聚在一起玩耍嬉戏,感情颇为深厚。 如此看来,川阳郡主杜仲芳会站出来帮贞静郡主说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川阳姑姑,绝对没有这回事儿!您可千万别听人瞎说呀。 我家小姑子向来与我相处融洽,又怎会不认我这个嫂嫂呢? 这里头啊,必定存在着某些误会。” 贞静郡主赶忙接过话来,然而她这番言辞,表面上似乎是在替宋胭脂开脱解释,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简单。 要知道,如果贞静郡主和宋胭脂真里那般亲密无间的姑嫂关系,那么按照常理来说,宋胭脂在给老夫人行完祝寿之礼后,理应向早已进入堂内的贞静郡主打声招呼才对。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瞧得真切,自从宋胭脂踏入这屋子开始,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投向过贞静郡主。 这般情形,无疑使得川阳郡主之前对于两人关系不和的指控变得更加确凿可信了。 再瞧瞧此时贞静郡主那一脸委屈可怜、楚楚动人的模样,任谁见了恐怕都会忍不住对宋胭脂心生鄙夷之情吧。 宋胭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 “诸位有所不知,其实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人罢了。 而且,我还是个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的苦命女子。” 说到此处,宋胭脂的眼神略微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想当年,我年仅十五岁的时候,我的亲生爹娘竟然狠心要将我卖给一个已经五十八岁的老地主,去给他做第二十位填房! 他们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换取那区区二十两银子,好供我哥哥进京赶考。” 宋胭脂深吸一口气,仿佛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仍令她感到心痛。 幸而国公爷心地善良,他听闻此事后,毫不犹豫地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我的爹娘,然后亲自将我接回家中,最终成就了这段姻缘。” 宋胭脂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激之情。 然而,当她提及离家那日的情景时,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自那日我踏出家门之后,我的爹娘便当着我的面放出狠话,说从此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 事到如今,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冒出个人来,自称是我的娘家嫂子。”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这样的遭遇无论发生在谁身上,恐怕都难以不对自己的娘家人心怀怨恨吧? 一旁的和老夫人听后,心疼不已,连忙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宋胭脂的手背,满是怜惜地说道:“哎呀,可真是难为了你这孩子呀。” “呵呵,铺国公夫人可真是巧舌如簧啊! 想当初,您的兄长来到京城考中探花郎后,分明是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想要替您赎身,再帮您寻一门好亲事改嫁他人。 然而,这明明是一片好意,您却执意不肯领情,如今反倒怪罪起娘家来啦!” 川阳郡主咄咄逼人,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宋胭脂听了川阳郡主的话,拿起手中帕子,拭了拭眼角,做出一副伤心模样。 “照川阳郡主这么说来,敢情咱们这些女儿家,在你们眼中就如同那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一般不成?” 此时此地坐着的诸位女子,哪一个不是出自富贵之家的名门闺秀呢? 个个皆是被自家的父兄和母亲捧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的。 如此这般尊贵的身份,如何能够容忍别人将她们视作货物般评头论足? 于是乎,众人纷纷顺着宋胭脂的话语,面带愠色地朝着川阳郡主投去不满的目光。 面对众人的指责,川阳郡主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自若地回应道。 “本郡主可不是那个意思。 只不过嘛,身为女子,在家就得听从父亲的安排,出嫁后则需依从夫君。 既然您觉得当初夫家不够称心如意,而您的兄长也有心要为您另觅良缘,那您又何必执拗地拒绝这番美意呢?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不得不说,这川阳郡主不愧是出身于高门大户的贵族千金,短短几句话下来,便不动声色地给宋胭脂设下了一个接一个的陷阱。 小常夫人,再看不下去川阳郡主的咄咄逼人,替宋胭脂说话。 只见她柳眉倒竖,美目圆睁,义正言辞地说道。 “川阳郡主这番话当真是可笑至极! 您自己也说了,在家应从父。 可是这铺国公夫人都已经顺从过其父一次,甚至不惜卖掉自身以求生存。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像铺国公这般心地善良之人,愿意接纳她并给予她一个安稳的家,若她此刻选择离开,岂不是辜负了铺国公当初拯救她的那份真心实意? 再者说,那些能够狠心将自家女儿出卖一次的亲人,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再次做出这种绝情之事呢? 说不定哪天就会故技重施,再度卖了她,将她推入火坑之中!” 第148章 愤怒的宋天宝 川阳郡主微微仰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依本郡主之见,这铺国公夫人实在是不孝不悌之人。 如今她已然贵为国公夫人,生活如此优渥,这足以证明其父母对她关爱有加啊! 倘若她的双亲不曾疼爱于她,又怎会将她许配给国公大人呢? 若真如某些人所言,将她随意嫁给一个年老的地主,恐怕她哪能过上现今这般好日子哟! 所以嘛,既然日子已经如此美满幸福,何必还要对过往那些微不足道的琐事耿耿于怀、斤斤计较呢?” 听完这番言辞,宋胭脂简直快要被气笑了。 她双唇紧闭,尚未开口反驳,一旁的和老夫人便坐不住了。只见和老夫人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地质问道。 “郡主此言差矣! 敢问郡主,如果有人狠狠地扇了你一记耳光,随着时光流逝,或许在旁人眼中那疼痛早已消散无踪,但对于亲身经历者而言,难道就能轻易忘却吗? 难不成到那时郡主也会说‘反正你都不觉得疼了,又何必再去计较呢’?不知郡主对此又是作何感想呢?” 面对和老夫人犀利的质问,川阳郡主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无比。 最终,她只得勉强挤出一丝讪讪的笑容,再也无法继续强辩下去。 待到众人踏出和府大门之际,参与此次宴会的各位女眷们已然将这个惊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那位备受瞩目的新晋铺国公夫人,竟然就是宋探花郎的亲生妹妹! 然而,更令人咋舌的是,这对兄妹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和睦。 一些好奇心旺盛且喜欢探究他人隐私的好事者,更是深入挖掘其中内情。 经过一番打听后,她们惊愕地发现,原来当年宋探花郎为了能够顺利进京赶考,竟狠心卖掉了自己的亲妹妹! 与此同时,刚刚结束衙门工作的宋天宝,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静王从宫斗失败,成了一个废王爷后,他这个外甥女婿的日子,便处外受到同僚的排挤。 恰在这时,他身边的小厮,还凑到其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宋天宝本就因受到同僚排挤而布满阴霾的面庞瞬间变得狰狞扭曲起来,额头上甚至隐隐暴起几根青筋。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回府!” 说罢,便背起双手,气呼呼地钻进了等候多时的轿子里。 随着轿夫们抬起轿子,晃晃悠悠地朝着贞静郡主府的方向行去。 而此刻的贞静郡主呢? 她正一脸怒容地端坐在妆台前,一双美目圆睁,恶狠狠地一把扯下头上精致的簪子,然后重重地拍在了妆台之上。 想她堂堂郡主,这两年来处处碰壁,本就窝了一肚子火,但也从未遭受过这般无情的嘲讽与讥笑。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宋胭脂!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跟她势不两立!” 贞静郡主一边愤愤不平地咒骂着,一边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郡主您又何必如此动怒呢?要是气坏了自己娇贵的身躯,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所谓人言可畏,她既然能利用这些言语,咱们自然也是可以的呀。 再者说了,那个宋胭脂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乡野村妇而已,郡主您这样金枝玉叶般的人物,跟她一般见识、斤斤计较,岂不是自贬了尊贵的身份吗?” 贞静郡主身旁那位伶俐乖巧的大丫鬟,眼见着自家主子面露不快之色,赶忙温声软语地出言劝慰道。 “嗯?这么说来,难不成你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贞静郡主闻听丫鬟所言之后,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目光转向丫鬟,带着几分期待地开口问道。 只见那丫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轻声说道。 “回郡主的话,奴婢确实想到了些许法子。 那宋胭脂她今天竟敢在和府里大放厥词,肆意诋毁咱家郡马爷以及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名声。 依奴婢之见,咱们何不干脆将老太爷和老太太接到府上来,也好让他们亲自出面去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毕竟,像这种家务琐事,哪有劳烦您这位亲力亲为的道理呢?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嘛,其实也就是一阵风从东边吹到西边罢了,旁人不过只是听听热闹而已。 只要咱们略施小计,放出些风声出去,就说是这宋胭脂对长辈不悌不孝。 如此一来,她就算浑身是嘴,难道还能见到每一个人都去解释一遍不成?” 贞静郡主原本因这事而心情烦闷,但当听到身旁丫鬟那一番巧妙的话语之后,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大半,整个人都感觉轻松愉悦起来。 只见她微微颔首,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点了一下丫鬟的额头,随后朱唇轻启,发出一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娇笑声。 “呵呵,还是你这小丫头机灵,知晓如何哄本郡主开心,回头定要好好赏赐于你!” 主仆二人正相视而笑、谈笑风生之时,突然间,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处。 定睛一看,原来是宋天宝面色阴沉似水,仿若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一般,缓缓地从门外踱步而入。 贞静郡主见状,赶忙收敛笑容,莲步轻移,快步迎上前去。 她微微欠身行礼,柔声问道:“爷,您回来了呀。 不知今日在衙门里办差是否一切顺遂?可有遇到什么棘手之事让您烦心?” 说话间,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宋天宝那张阴沉的脸庞,流露出关切之意。 只见宋天宝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他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当贞静郡主满脸笑容地迎上来时,他毫不留情地挥起手来,猛地将她推到一旁。 “砰!”一声闷响传来,贞静郡主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倒在地,她那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惊愕与委屈之色。 然而,宋天宝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压低声音怒吼道。 “你今日在和府究竟做了些什么?快说!” 他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第149章 夫妻吵架 只见那倒在地上的贞静郡主,原本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无助地望向宋天宝。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天宝不仅没有如往常一般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反而对着她怒目而视,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贞静郡主心中一紧,随即迅速收起了脸上刚刚浮现出的骇然与委屈之色。 她咬了咬牙,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朝着宋天宝回吼道。 “宋天宝!你莫要忘了,本郡主乃是堂堂正正的红月国的郡主!你怎敢这般对我不敬?” 此刻的宋天宝,早已被熊熊怒火燃烧得失去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上平日里在贞静郡主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小心翼翼、温和有礼的君子形象。 他的面庞因愤怒而扭曲变形,显得异常狰狞可怖,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哼!你这所谓的郡主又能如何?就凭你那个外祖父——一个无权无势的废王爷,连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提能够助我分毫了! 他如今也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你还好意思以郡主自居,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宋天宝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叫道。 听到这番话,贞静郡主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近乎疯狂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你……你方才所说的一切,可当真都是出自真心?” 她原本贵为郡主,身份尊贵无比,即便遭遇些许困境变得有些落魄,但依着往日的地位和尊严,又怎会沦落到需要四处低三下四地去求人的地步呢? 然而现如今,她却不得不放下自己曾经的骄傲与矜持,四处碰壁、受尽冷眼,这一切所为何来? 还不都是因为眼前叫宋天宝的男子!她满心期待着通过自己这般卑微地向他人求情求助,可以助力宋天宝在仕途之上能够走得更为顺遂平坦一些。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尽管自己如此不遗余力地替宋天宝上下打点、四处奔波攀关系,换来的却是对方深深的鄙夷和不屑一顾。 原来,一直以来宋天宝根本就瞧不起她这个人,甚至对她的外祖父也是嗤之以鼻。 当得知这个残酷真相的那一刻,贞静郡主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地刺穿,瞬间碎成了无数片。 那种伤心欲绝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 她实在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自己全心全意对待并视作良配的如意郎君,内心深处竟然是如此看待她的。 在此之前,她始终坚信两人之间乃是真心相爱、情投意合,而此刻方才恍然醒悟,原来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泡影。 宋天宝之所以选择与她在一起,无非只是看重她家显赫的权势而已。 “郡马爷啊,咱们家郡主可是一心一意只为了你呀,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指责她呢?”一旁的侍女忍不住愤愤不平地质问道。 “为了我好?哼!将家中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拿到外面到处宣扬,这竟然也是为了我好?” 宋天宝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贞静郡主大声吼道。 “我难道没有明确地告诉过你吗?不许你再去找那个宋胭脂!更不许在外人面前提及我和她之间的任何关系! 可你呢?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宋天宝越说越是气愤,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浑身微微颤抖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外面的日子过得太过一帆风顺、毫无波澜了? 所以才要如此这般给我添乱?如今倒好,经过你的一番折腾,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已然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你叫我以后还有何颜面去那衙门当差?” 说到此处,宋天宝已是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房门。 而留在房内的贞静郡主,则是完全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懵了。 待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心中有万般委屈如潮水般汹涌而上,瞬间便淹没了自己。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贞静郡主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双腿一软,扑倒在了床榻之上,随即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响起…… “郡主郡主,您快别哭啦! 郡马爷他这也是一时情急啊,才说出伤您心的话。 您放心,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把这件事妥善处理好,待到郡马爷获得了铺国公的全力支持后,肯定会诚心诚意地向您赔礼道歉的呢。” 大丫鬟一边轻柔地擦拭着贞静郡主脸上如断了线般滚落的泪珠,一边轻声细语地宽慰道。 这位大丫鬟看着自家郡主哭得如此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心中着实不忍。 她深知郡主这一生实在是命运多舛,令人怜惜不已。 想当年,郡主还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小姑娘时,便早早失去了娘亲的疼爱与呵护。 好在后来王爷心疼郡主孤苦伶仃,将其接回自己身边,视若珍宝一般悉心抚养长大。 那些年里,郡主过着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生活,真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王爷却突然宫变失败,身陷囹圄,还落下残疾。 自此之后,原本高高在上、如同众星捧月般的郡主,瞬间从云端跌落凡尘,不仅身份地位一落千丈,就连一直以来对郡主百般疼爱的郡马爷,对待郡主的态度也渐渐变得冷淡起来,不复往日那般温柔体贴。 大丫鬟劝慰许久,贞静郡主只哭着不说话,叫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双眼通 “莺翠,派人立马去把老太爷老太太接过来。” 宋天宝说话是难听了些,伤了她的心,可她不能不管他,他们是夫妻,自该一心才是。 第150章 来接媳妇回家 当宋胭脂初次来到和府时,她所乘坐的乃是沈绾绾那辆精致华美的马车。 然而,待到归程之际,她原本以为仍要搭乘沈绾绾的马车返程归家。 岂料,正当她刚刚行至二门处时,忽然听闻和府内的丫鬟告知。 “夫人,国公爷来接你了,马车已经来到二门。” 宋胭脂心头一震,赶忙加快脚步朝丫鬟指着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一辆熟悉的马车已然停在府内,待走近一看,驾车之人正是韩鹤鸣常用的马夫。 见到此景,宋胭脂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即莲步轻移,登上自家的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平稳地驶出和府二门。 而此时,韩鹤鸣早已守候在和府大门之外。他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宋胭脂乘坐的马车徐徐停下,韩鹤鸣迫不及待地掀起车帘,敏捷地跃入车内。尚未坐稳身形, 他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眸便急切地望向宋胭脂,满含关切之意。 “可有受到委屈?” 韩鹤鸣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轻柔且温暖。 要知道,今日可是宋胭脂首次于京城贵妇圈中露面。 韩鹤鸣深知那些个豪门贵妇之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心中着实担忧有人会故意刁难他心爱的妻子。 尽管他对宋胭脂的聪慧机敏了然于心,知晓以她的手段定然不会轻易吃亏,但身为她的夫君,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牵挂与惦念,亲自前来迎接她平安归家。 “没有,我可是铺国公的夫人,谁敢给我委屈受?” 宋胭脂俏皮一笑,如春花般灿烂,她伸手拉住韩鹤鸣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当真?” 他一脸狐疑地问道,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方才他路过府邸大门时,无意间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 那些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向他的心窝。 这段时日以来,由于衙门中的事务繁多且繁杂,他每日皆是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 以至于连与宋胭脂倾心交谈的时间都变得极为稀少。 对于贞静郡主登门拜访宋胭脂之事,他更是全然不知晓。 而就在刚才,当他偶然间听到门口小厮们的低声议论后,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贞静郡主竟然在外面肆意散播有关宋胭脂的流言蜚语,意图败坏她的名声!想到此处,他不禁怒火中烧,双拳也不自觉地紧紧握起。 “你都知道了?” 宋胭脂看着韩鹤鸣那阴沉似水的脸色,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想必韩鹤鸣已然听闻了关于她和贞静郡主之间的纠葛,所以此番前来,定是要为她撑腰打气的。 毕竟,在那个年代,女子外出赴宴之时,若能得到自家夫君亲自前来迎接,那可真是一件极有面子、令人称羡的事情呢。 韩鹤鸣心急如焚地紧紧反握住宋胭脂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他的脸上满是深深的忧虑之色,仿佛一片阴云笼罩其上。 \"要是我不来,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难道你又不打算告诉我吗?\" 韩鹤鸣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颤抖,其中蕴含着对妻子的关切与不安。 的确,这段时间以来,由于事务繁忙,他疏忽了对妻子的关心和照顾,想到这里,韩鹤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之情。 而此时的宋胭脂,则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轻轻地依偎在韩鹤鸣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娇嗔地说道。 \"哎呀,我这不是能够自己解决嘛!如果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找你的啦。\" 尽管他们已经相伴走过了数年的风风雨雨,但韩鹤鸣始终将宋胭脂当作一个需要呵护备至的小姑娘来看待,生怕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委屈或者欺负。 \"记住一定要跟我说啊,虽说我深知以你的聪慧能干,很多事情都可以自行处理妥当,但我毕竟是你的相公呀,当你需要依靠的时候,就放心大胆地靠过来吧。\" 韩鹤鸣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宋胭脂的秀发,一边语重心长地殷殷叮嘱道。 听到丈夫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宋胭脂如同一只听话的小猫咪般,连连点头应道。 \"嗯,好啦,我知道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说完,她便更加紧密地蜷缩在韩鹤鸣的怀中,享受着这份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温馨与安宁。 韩鹤鸣把抱着宋胭脂的手紧了紧。 “依我看呐,那位贞静郡主定然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此罢休!不知你对此是否已有应对之策呢?” 韩鹤鸣眉头微皱,神色凝重地看向宋胭脂。 原来,这贞静郡主一心想要通过损毁宋胭脂的声誉,从而迫使宋胭脂向她低头求和。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并未打响。 既然目的未能达成,以其性格,恐怕绝不会轻易收手。 面对这般情形,宋胭脂却是显得云淡风轻,她声音慵懒,好似无半分在意。 “哪有什么具体的对策可言,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罢了。 毕竟只是个被静王宠溺着长大的小姑娘罢了,所使出来的那些手段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实在不足为惧。” 宋胭脂一脸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仿佛对贞静郡主的所作所为丝毫未放在心上。要知道,她今日能够毅然决然地亲自揭露自家的丑闻,便足以证明她有着过人的勇气与决心,自然也不会畏惧任何来自外界的压力或是威胁。 韩鹤鸣听了宋胭脂这话,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许,“娘子说得是,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妙。” “相公放心,我心里有数。”宋胭脂抬头望着韩鹤鸣,眼神坚定。 在宋家和贞静郡主这件事上,她本来的打算是将他们直接忽略,仿佛他们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角落。 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她,她就可以装作世界上从未有过这几个人一般,过着平静无波的日子。 然而,若是他们执意要找她的麻烦,那么宋胭脂也绝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她会以坚定的态度和果断的行动,让他们知道,挑战她的代价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她并非好惹之辈,对于那些无理取闹之人,她定会给予应有的反击。 第151章 相约酒楼 京城最为繁华喧闹的街道之上,一座高达五层的酒楼巍然矗立,它便是京城最大也最有名望的醉花楼。 醉花楼外观精美绝伦,雕梁画栋之间尽显奢华之气,其宏伟壮观的气势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醉花楼前,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醉花楼门前,车帘轻掀,一位身姿婀娜、面容娇美的女子轻盈地走下车来。 只见她面戴粉色面纱,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此女正是宋胭脂,她身旁紧跟着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她朝醉花楼走去。 几人刚踏入酒楼大门,一名机灵的店小二便眼疾手快地迎了上来。 他微微弯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毕恭毕敬地问道。 “夫人,您这是要吃饭还是打尖?” 站在宋胭脂身侧的乔八娘见状,迅速从怀中摸出几枚铜板,轻轻放入店小二手中,并笑着说道。 “我们是来找朋友的,不知道镇国公府上是否在此预订了包间?我们乃是镇国公家的客人。” 说起这镇国公府与宋胭脂的渊源,还得追溯到数日前在和府举办的那场宴会。 当时,宋胭脂在和老夫人的介绍下,结识了小常夫人,二人相谈甚欢,彼此一见如故。 自那以后,她们时常保持着往来,感情日益深厚。 而这次前来醉花楼,正是应小常夫人家之邀。 听闻这醉花楼中的酒蒸羊、葱泼兔以及酿黄雀皆是招牌美食,味道堪称一绝,让人垂涎欲滴。 而且醉花楼内,不仅有着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美味,更有那醇香四溢、名动四海的美酒佳酿。 而其中最为声名远扬的,当属这百花酿了。据说,此酒乃是精选了百种鲜花,历经三蒸三晒之后,再精心埋藏于桃树下整整三年,方可酿成这绝世美酒。 宋胭脂还是第一次来醉花楼,虽然这是她名下的产业,她却是不曾来过的。 小二不知宋胭脂是他的东家,他得知眼前这位气质高雅的女子便是镇国公府上的尊贵客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愈发热情起来。 “夫人,您这边请!镇国公府预定的雅间就在三楼呢。” 小二满脸堆笑地说道,并微微躬着身子,向楼梯口做了个引路的手势。 宋胭脂见状,轻点了下头,表示应允,更是满意小二的机灵,看来玉饶经营这家酒楼,真是用了心的。 于是,小二便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几步,始终保持着侧身引领的姿势,恭恭敬敬地带着宋胭脂朝三楼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位于三楼的镇国公府所预订的雅间门前。 小二先是轻轻地叩响了房门,紧接着,屋内立刻传出一声清脆悦耳的询问:“谁呀?” 小二赶忙回应道:“姑娘,有贵客到啦。” 话音刚落,房间里随即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是有人正踩着轻盈的莲步徐徐走来。 没过多久,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缓缓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面容娇美、身姿婀娜的婢女。 只见那婢女远远地瞧见宋胭脂,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娇艳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迎了上去。 “哎呀呀,原来是铺国公夫人大驾光临啊!我家夫人早就盼着您来啦,我们夫人正在里面等着您呢,请夫人快些进去吧。” 宋胭脂抬眼望见快步走来的婢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嫣然动人的微笑。 “原来是茯苓姐姐嘛,几日不见,姐姐竟出落得如此明艳动人,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呢。” 茯苓乃是小常夫人身旁的贴身丫鬟,宋胭脂去和府的时候,便是由这茯苓随身伺候着小常夫人。 茯苓听闻宋胭脂的夸赞之语,不禁羞红了脸,轻轻跺脚嗔怪道。 “铺国公夫人,您可真爱拿奴婢开玩笑呢。” 说罢,便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着宋胭脂往房间走去。 待到走进房间,宋胭脂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屋内的小常夫人,而在其身旁,还有那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玉玲珑。 两人见宋胭脂踏入房门,赶忙站起身来相迎。 玉玲珑眼波流转,巧笑倩兮地对着宋胭脂打趣道:“哈哈,胭脂妹妹今日可算是姗姗来迟啊,等会儿定要好好罚你酒三杯才行!” “哎呀呀,我的酒量可是真不行啊!只要一杯酒下肚,立马就能醉得不省人事啦,所以还请玲珑姐姐高抬贵手,放过小妹我吧。” 宋胭脂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自 从与小常夫人还有玉玲珑一同玩耍过几次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密无间,姐妹相称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三人盘算岁数,年龄最长的当数小常夫人无疑;其次便是玉玲珑这位;而宋胭脂,则成了当之无愧的小妹妹。 虽然几家里,她家的孩子年岁最大,她的年岁却是最小的那一个。 再瞧瞧玉玲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圆润明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璀璨夺目。 此刻只见她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情。 “嘿嘿,如果真想让本夫人饶了你嘛,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哦。 这样好了,你只需分别送给我和静殊姐姐每人两支口脂就行啦。” 玉玲珑嘴角轻扬,笑嘻嘻地说道。 “哎呀,我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啦,原来玲珑姐姐您这是变着法儿想要讹诈我呀!” 宋胭脂假装嗔怒地跺了跺脚,同时伸手轻轻点了一下玉玲珑的额头。 要知道,玉玲珑口中所说的那种口脂,可是由宋胭脂依照现代口红的配方精心制作而成的哟。 这种口脂不仅颜色鲜艳动人,而且使用起来比起古代传统的口脂可要便捷得多呢! “怎么能算讹呢?你就说给不给,给不给。” 玉玲珑说完,就伸出手,要来挠宋胭脂的痒痒肉。 宋胭脂闪身躲避,三个人笑作一团。 第152章 宋父宋母进京 三人如同孩子一般嬉笑打闹了好一阵子,直到气喘吁吁、筋疲力尽才停歇下来。 他们缓缓走到窗边,随意找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随后,茯苓取出一套精美的茶具,轻轻泡上一壶香气扑鼻的香茶。 微风轻拂窗纱,那温暖的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般,透过窗户轻柔地洒落在屋内。 恰好映照在小常夫人那张堪称精致绝伦的面庞之上,使得她原本就姣好的容颜更添几分光彩。 此刻,她那双明亮而灵动的眼眸之中,满溢着对美好生活的深深眷恋与热爱之情。 稍作歇息后,小常夫人端起茶杯浅抿一口,轻声说道:“等会儿用过餐之后,不如咱们一同前往锦绣坊和玲琅阁逛一逛如何? 眼瞅着这初秋时节将至,也是时候该给自己添置两件应季的新衣以及几件漂亮的首饰啦。” 说话间,她微微侧头,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小常夫人生得花容月貌,很是擅于穿衣打扮。 听闻此言,一旁的玉玲珑顿时来了兴致,忙不迭地接口道。 “好啊!我前两日还听说锦绣坊新近推出了一款全新的布料呢,唤作浮光锦。 据闻此布料甚是奇妙,尤其适宜用来制作裙装。 若真穿上身,但凡行走起来,便犹如有无数浮光于周身流转舞动,其美态简直令人瞠目结舌、赞叹不已呐!” 话音未落,她的双眸已然闪烁起点点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亲身体验一番那浮光锦制成的华服之美。 此时,一直安静望向窗外的宋胭脂突然神情一滞,只见她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猛地闪过一道寒光。 原来,她竟瞧见在那繁华热闹的京城街道之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而就在这时,车帘被一只手轻轻掀起,一张熟悉的面庞从里面探出,朝着外面张望着。 宋胭脂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因为她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自己的便宜爹娘宋父宋母。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恐怕此番宋父宋母进京,一定是受了宋天宝的指使,前来与自己为难的。 要不是为了为难她,宋天宝肯定不会把他爹娘接到京城的。 想到此处,宋胭脂不禁紧紧攥起了拳头,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胭脂啊,你在瞧些什么呢?咱们吃完午饭之后可是要去那锦绣坊还有玲琅阁逛逛呢,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小常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用手在宋胭脂的眼前来回晃动着。 如此这般,方才成功地将宋胭脂那投向窗外的视线给拉了回来。 只见宋胭脂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缓过神来说道。 “哦,我方才看到窗外那日头正盛,阳光明媚的,如果此时能够品尝到一碗冰凉爽口的冰碗,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啦!”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窗外。 顺着宋胭脂的目光看去,原来楼下的街道上正有一个挑着担子的扁担夫缓缓走过。 他的担子两头各挂着一只大木桶,桶里装着红红绿绿、五颜六色的冰粉。 那些冰粉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令人垂涎欲滴。 “嗨哟,我当是多大点事儿呢!不就是想吃个冰碗嘛!芍药,快去买几碗冰粉上来。” 小常夫人十分爽快地吩咐道。 虽然如今已然快要进入初秋时节,但这正午时分的太阳依旧火辣得厉害。 稍微吃几口冰碗降降温,倒也并非什么过分之事。 芍药领命匆匆下楼而去。 说来也巧,就在芍药前脚刚刚离开不久,便有店小二前来询问是否可以开始上菜了。 待到芍药买好冰碗回到楼上之时,那店小二也已经手脚麻利地将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一端上桌来。 “这兔肉看着做得极鲜嫩,你们尝尝。” 小常夫人热情地推荐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那葱泼兔是她亲自烹饪的一般。 今天小常夫人是主家,小二将一道道菜品端上桌后,小常夫人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亲自为宋胭脂和玉玲珑夹了一筷子葱泼兔。 那兔肉色泽鲜艳,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姐姐也尝尝。” 宋胭脂微笑着,拿起筷子,也给小常夫人夹了一筷子。 姐妹几个边品尝美食,边聊天饮酒,欢声笑语,场面十分热闹。 用过午饭,她们并未急于离去,而是在酒楼中消遣了一段时间。 直到日头不那么炽热,阳光变得柔和,她们才一同前往锦衣坊和玲琅阁。 几人一直到夜幕降临,天空中的繁星点点,犹如钻石撒满黑色的绸布时,才互相道别,踏月归家。 宋胭脂所乘坐的精致华美马车缓缓地驶入院子,最终稳稳地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众人瞧见一个身着浅粉色衣裳、模样乖巧伶俐的小丫头正站在二门处,鬼头鬼脑地朝这边张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或事的发生。 \"快去问问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宋胭脂微微扬起她那线条优美的下巴,朝着身旁的贴身丫鬟司棋轻声吩咐道。 只见司棋顺从地点点头,快步走向那个小丫头。 两人凑到一起后,低声交谈了好一会儿。 不一会儿功夫,司棋便又折返回来。 \"回禀夫人,是娘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来了府上,此刻他们正在家中候着您呢。\" 司棋恭恭敬敬地向宋胭脂禀报着这一消息。 听到这话,宋胭脂心头不由得一沉。 原来,今日午时她在醉花楼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的两道熟悉的身影还真是宋父宋母。 宋父宋母午时才到京中,晚间她回家,就在家里等她,还真是迫不及待要来对付她呢。 想到此处,宋胭脂不禁暗自冷哼一声:\"哼!还真是心急如焚啊,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给我找麻烦了。\" 不过尽管心中这般想着,但她面上却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波动,依旧保持着那份端庄与优雅。 毕竟,不管怎样,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裙摆,缓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153章 不速之客 韩府正堂里,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宋父宋母拘谨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仿佛那是他们唯一的依靠。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四周,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安与紧张。 一旁的丫鬟恭敬地上前,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放在桌上。 宋父宋母对视一眼后,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去端起茶杯。 然而,由于内心太过慌乱,他们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以至于茶盖与茶盏相互碰撞,不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 “老头子,我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啊!几年没见胭脂了,这真的会是她家吗?咱们该不会是被人给忽悠了吧?” 宋母压低声音说道,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宋父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但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 “先别瞎想,等会儿见到人就知道了。不过……确实有点奇怪,怎么咱们几年没见的女儿,突然就成了铺国公夫人。” 回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宋母至今仍心有恍惚。 当时,她和老爷子正在田地里忙碌着秋收,突然间,一群衣着光鲜、气势不凡的陌生人来到了村子,并径直找上了他们家。 这些人的出现犹如一阵旋风,瞬间打破了小村庄原有的宁静。 看着眼前这群身着锦衣绸缎的人,宋母和宋父不禁心生恐惧。 他们一辈子老实巴交,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你们……你们是谁?” 宋父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而他的眼睛则死死地盯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 “你们可是宋大刚家?” 只见来人面色凝重,不苟言笑,那冷峻的面庞仿佛能凝结周围的空气一般,使得宋父宋母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而且愈发剧烈。 “是……是……是,不……知……你们是……谁呀?” 宋父由于内心极度紧张,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原本还算顺畅的话语此刻变得磕磕绊绊。 那领头的男子听到宋父的回应,瞬间两眼放光,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之色。 “原来是咱家的老太爷、老太太啊!奴才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啦!” 领头男人高声喊道,话音未落,便带领身后众人齐刷刷地跪伏在地,向宋父宋母叩头行礼。 紧接着,领头男人自报家门:“奴才乃是郡主府的管事闵三行,此次奉郡主之命,特意派遣奴才前来迎接老太爷和老太太前往京城居住一段时日,也好享享清福。” 听闻此言,宋父和宋母顿时激动万分,心情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难以平静。 去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皇城根儿的地方啊! 一想到自己即将与当今圣上居于同一座城池之中,他们心中既兴奋又惶恐。 更为重要的是,自家儿媳贵为郡主,如今还这般孝顺,主动派人来接他们进京享福,可真是把这对老夫老妻乐得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说起来,儿媳和儿子成婚至今,已然过去了悠悠四五个春秋,由于路途遥远,他们这对老夫妻竟然还未曾亲眼目睹过自家那位身为郡主的儿媳。 听闻这个消息后,老两口瞬间变得手忙脚乱起来,急急忙忙地开始收拾行李物品,满心欢喜地筹备着前往京城探望儿媳之行。 然而,正当他们热火朝天地忙碌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此人正是闵三行。 只见闵三行满脸堆笑地说道:“老太爷、老太太啊,您们就别忙活啦!京城可是个繁华之地,应有尽有,您们根本无需这般费心收拾。 即便这一路需要解决吃喝问题或者中途休息打尖,沿途那些客栈自然会提供周全服务的。” 其实,闵三行心里正暗自嘀咕着呢:瞧瞧这家里破破烂烂的样子,能收拾出啥像样的东西来? 即便真收拾出来一些,要是把这些寒酸玩意儿带到郡主府上,估计郡主一瞧见就得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扔出门外喽!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面讲出口,只能强颜欢笑地拦下两位老人。 面对闵三行的阻拦,宋父宋母不禁心生忐忑。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在外面购买总归花费太高了呀,咱们自己动手做点吃食带着上路,既干净卫生又经济实惠,不是挺好嘛。” 听到二老这番话,闵三行赶忙再次劝解道:“老太爷、老太太,您二位有所不知,咱家郡主家财万贯呐!她早就交代过了,一定要确保这一路上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吃得开心、玩得尽兴、住得舒适,绝对不能节省这点儿费用!” 就这样,他们跟着闵三行来到京城。 京城真是繁华无比、美不胜收!那车水马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铺,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一不让人眼花缭乱。 这景象比起他们老两口这辈子所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绚丽多彩得多。 他们满心欢喜地跟着闵三行走到一座高大的府邸前。 “老太爷、老太太,这里便是铺国公府啦,乃是咱家姑奶奶的府邸所在。 郡主听闻您二老与姑奶奶之间似有些许误会存在。 郡主特意吩咐过奴才,说只要老太爷和老太太能够将这误会妥善化解,她便会让奴才前来恭迎二位回府团聚。” 听到这话,老两口面面相觑,心中不禁犯起嘀咕:他们只知晓姑奶奶是什么意思,却全然不知家中竟出了如此位高权重的姑奶奶。 而且,所谓的误会究竟从何而来? 他们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一对老老实实的乡下人,又能跟谁产生什么误会呢? 于是,宋父连忙开口说道:“闵管家呀,您口中所说的这位姑奶奶,我们着实不认得啊。” 闵三闻言微微一笑,回应道:“老太爷,您这可就是在说笑啦!哪有做父亲的不认识自己亲生女儿的道理哟。” 话音刚落,他便抬手轻轻敲响了铺国公府那朱红色的大门。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不多时,门缓缓打开,一名仆人迎了出来。 随后,在闵三的引领下,老两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这神秘而庄严的铺国公府内。 第154章 惺惺作态的宋父宋母 夜色深沉如浓墨一般,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宋胭脂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自家主子,沿着青石小径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厅堂前。 刚一踏入厅堂,宋胭脂便瞧见宋父宋母正端坐在那里,有些紧张地喝着茶水。 宋父宋母比起以前老了不少,他们的肌肤变得愈发黝黑,犹如历经风雨侵蚀的古木; 而那原本就不甚光洁的脸庞上,此刻爬上了更多深深浅浅的皱纹,这是岁月留下的印记。 就在这时,宋父和宋母也注意到了走进厅堂的宋胭脂。 两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尤其是宋母,她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位衣着华贵、气质高雅的女子,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许久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颤抖着声音,悲喜交加地喊道:“闺……闺女!” 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遥远的红涯村,一场熊熊大火无情地席卷了整个村庄。 当时,人们都说宋胭脂与韩家人一同葬身火海之中。 宋父宋母曾亲自前往祭奠。 可谁能想到,事隔多年,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女子竟然就是他们以为早已逝去的女儿,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为了尊贵的铺国公府夫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宋母的心情瞬间从震惊转为喜悦。 她心想,既然自己有了当上国公夫人的闺女,那以后还用得着辛辛苦苦种地吗? 只要留在闺女家中,享受老太爷和老封君的待遇,岂不是美哉? 想着想着,宋母不禁笑逐颜开,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开来。 宋父满脸惊愕地望向宋胭脂,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 \"当真是你?你……竟然没死?\" 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寒风,丝毫没有一个父亲应有的温情和关切。 宋胭脂紧咬嘴唇,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 \"怎么,难道你一直盼着我死吗?\" 她毫不掩饰对宋父的憎恶之情。 宋父的这副冷漠嘴脸,令宋胭脂感到无比心寒。每一次见到他,那种厌恶感都会愈发强烈。 一旁的宋母见状,连忙伸手扯了扯宋父的衣裳,试图缓和气氛。 \"胭脂啊,你可别误会你爹。当初听闻你被大火烧死时,你爹可是背地里偷偷哭泣过好几回呢!还不停地自责,说不该将你嫁到韩家去受苦受难。\" 然而,对于宋母这番话,宋胭脂却是嗤之以鼻。 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若宋父当真如此疼爱女儿、怜惜女儿,又怎会仅仅因为区区二十两银子,就毫不犹豫地将亲生骨肉卖给他人? 宋胭脂根本不想理会宋母那虚伪的言辞,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问道:\"你们今日来到我家,究竟所为何事?\" 宋母看着眼前亭亭玉立、容光焕发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向前迈了一小步,想要伸手去拉住女儿,但最终却停在了半空中,显得有些畏缩不前。 只见她面露难色,嘴唇微微颤抖着,踌躇地说道。 “闺女啊,爹娘听说你没死,而且就在这京城之中,我们便一路打听着找了过来。本想着把你接回家去,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哪曾想到……到了京城之后才晓得,我的宝贝女儿如今竟然已经成了国公夫人!既然你在这里过得这般好,爹娘也就彻底安心啦。” 然而,对于宋胭脂来说,母亲这番话简直假得令人作呕。 要知道,宋母向来都是个口蜜腹剑、虚伪至极的人。 更何况,当初自己在醉花楼时,分明就亲眼瞧见了他们一家子。 那时,他们可是风风光光地坐着一辆豪华大马车进的京呢! 以宋父和宋母手头那点微薄的积蓄,根本不可能有能力租得起如此昂贵的马车。 所以,唯一能够让他们享受这种待遇的,除了那个被宠上天的儿子——宋天宝之外,再无他人。 一想到这里,宋胭脂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厌恶的光芒。 她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父母,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们的谎言。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算盘!说是一路打听寻我而来,实则不过是受了宋天宝那家伙的指使吧? 他派你们进京,无非就是想借机对付我而已!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什么打听到我在京城,特意赶来接我回家团聚。真是可笑至极!” 接着,宋胭脂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用冰冷刺骨的声音说道。 “好了,既然你们现在已经看过了,那就赶紧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虚情假意之人!” 说完,她猛地转过身去,不再看父母一眼,仿佛多看一秒都会令她感到无比的恶心。 “你个不孝女!我和你娘可是千里迢迢地过来看望你啊!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这就要赶走我们老两口子不成?” 宋父气得浑身发抖,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宋胭脂,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一直以来,宋父都觉得自己含辛茹苦地将这个女儿养大成人,如今她有了些许能耐,理应好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可谁能想到,他们不远万里来到她家,这个女儿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欢迎之意,甚至连一间像样的屋子都未曾给他们准备,更别提什么美酒佳肴、奴仆侍奉了。 这般冷漠无情的态度,着实令宋父心寒不已。 “当年你们卖掉我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们既然卖了,我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现在见我富贵,又找上门来惺惺作态,你们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宋胭脂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宋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 第155章 赶走父母 “你这忤逆不孝的女儿啊!我们可是生你养你的亲爹亲娘呀,即便当年将你卖掉,那也改变不了我们是你爹娘的事实! 快去,赶紧给我跟你娘收拾出一座院子来,我俩到现在都还饿着肚子呢,速速安排一桌丰盛的美酒佳肴。 还有,得给我们每个人配备几名伶俐乖巧的婢女供我们差遣,从今往后,我跟你娘就在这儿住下啦!” 宋父厚颜无耻地叫嚷着,那张老脸简直比城墙还要厚实几分。 听到这话,宋胭脂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厉声呵斥道。 “你们这群狠心无情、把我卖掉的恶人,休想住进我的家里!” 两人的吵闹惊动了三娃,宋胭脂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朝屋里飞奔而来三娃。 他小小的身影眨眼间便冲到了宋胭脂身前,张开双臂紧紧护住自己的娘亲,仿佛一只勇敢无畏的小老虎。 “欺负我娘亲的人,我不许你住我们家。” 宋胭脂看到冲进来保护自己的儿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湿润。 这个平日里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关键时刻竟如此懂事贴心,看来这些年对他的疼爱没有白费。 她赶忙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三娃的脑袋,柔声问道。 “宝贝儿,你怎么突然跑过来啦?” 三娃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仰头望着母亲回答道。 “我本来是想来找娘亲一块儿吃晚食的,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娘亲,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什么非要赖在咱们家里不走呢?” 说着,三娃满脸疑惑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宋父宋母。 “他们呀,不过是些不相干的人罢了,娘亲现在这里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一下哦。乖宝贝儿,等娘亲把这些事儿都处理妥当啦,就马上过去陪着咱们可爱的三娃一起享用美味可口的饭菜,好不好呀?”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轻声细语地哄着怀中的孩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愤怒的吼声骤然响起:“宋胭脂,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什么叫做我们是不相干的人?我们可是生你养你的爹娘啊!” 原来是宋父听到了宋胭脂的话语,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又一次咆哮起来。 只见小小的三娃虽然年纪尚幼,但面对宋父的怒吼却是毫无惧色。 小家伙嘿然一声,高高扬起那张粉嫩的小脸,直直地望向宋父,毫不示弱地大声反驳道。 “哼!你们才不是我娘亲真正的爹娘呢!我听人家说过,我的娘亲是被她亲生的爹爹和娘亲给卖掉的! 没有哪个爹娘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掉的,除非他不是亲生的爹娘。” 听到这话,宋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心中有鬼,自然不好意思当着小孩子的面去解释当年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于是乎,他只能将怒火再次转向宋胭脂,气急败坏地吼道。 “宋胭脂,看看你这都是怎么教孩子的?对长辈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我怎么教养的孩子?难道三娃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们自己作风不正,还不能让别人说了?” 宋胭脂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的宋父,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一旁的宋母见势不妙,赶忙上前劝解道。 “胭脂啊,爹娘不是来和你吵架的,爹娘就是太想你了,来看看你。 老头子,你少说两句成不成?没看到孩子是你整日念叨,看到孩子了,你又吵嚷他,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宋母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宋父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然而,宋父却根本不听劝,依旧怒气冲冲地瞪着宋胭脂。 宋胭脂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更是恼怒不已。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大声吼道。 “够了!别再假惺惺的了!你们两个立刻马上滚出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 要知道,宋父宋母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若他们平日里为人和善,真心待她好,或许宋胭脂还能念及一丝亲情。 可偏偏这两人皆是心肠歹毒之人,对原生非打即骂,也未给过她半分温暖。 如此一来,宋胭脂又怎会给他们好脸色看呢? 宋父和宋母就算脸皮再厚,此刻听到自家女儿宋胭脂如此言语,他们那原本还算厚实的面皮竟也不禁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尴尬和窘迫。 只见宋父猛地一挥衣袖,满脸怒容地呵斥道:“好啊!今日你竟敢这般驱赶我们离开,他日若有难处可莫要哭天抢地地求着我们再来你这府上!” 要知道这里乃是京城,天子脚下,礼法纲常更是被人们奉为圭臬。 宋胭脂如今对亲生父母不孝不敬,若是传扬出去,她定然会声名狼藉、身败名裂。而宋父自觉手中握有这个把柄,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让宋胭脂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想到此处,宋父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一旁的宋母亦是面色阴沉,眼中满是失望与恼怒之色。 两人面色阴沉地从铺国公府缓缓踱步而出,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心情。 当他们踏出那扇高大而威严的大门时,一眼便瞧见了闵三行正孤零零地伫立在门外,焦急地张望着府内的动静。 看到二人现身,闵三行眼睛一亮,急忙快步迎上前去。他满脸关切地问道。 “老太爷、老太太,您们这是……怎么出来了呀?” 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其实,闵三行之所以一直守候在此处,内心深处便是担忧着宋父宋母会遭受到铺国公夫人的驱赶。 毕竟他们当初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尽管如此,他心底仍怀揣着那么一丝丝侥幸——盼望着自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能够与铺国公夫人化解往昔的恩怨情仇,重拾旧日情谊。 只是此刻,眼见二老这般神色黯然地离开,他心中的那丝期盼也不禁随之黯淡了下去。 第156章 被衙史参了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韩鹤鸣身着一袭青色宫袍,迈着沉稳的步伐前往衙门。 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不久,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小吏匆匆赶来,轻声说道:“韩大人,兵部侍郎有请。” 韩鹤鸣微微颔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朝着兵部侍郎谢允礼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前,他轻轻叩响了房门,里面传出一声低沉而温和的回应:“进来吧。” 韩鹤鸣推开门,只见兵部侍郎谢允礼正端坐在桌案前,专注地处理着公务。 他的身旁堆积如山的文书,仿佛诉说着这一天繁忙的工作。 韩鹤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拱手行礼道:“侍郎大人,您找下官?” 谢允礼闻声抬起头,看到韩鹤鸣后,嘴角也泛起一丝微笑:“甚之来了啊,快过来,坐下说话。” 说着,他站起身来,亲自走到一旁的太师椅旁,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鹤鸣赶忙道谢,稳步走到椅子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这时,谢允礼回到桌案后重新落座,并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韩鹤鸣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尽管谢允礼身为韩鹤鸣的顶头上司,但他深知韩鹤鸣不仅是堂堂的铺国公,更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其身份地位尊崇无比。 因此,在韩鹤鸣面前,谢允礼丝毫不敢摆出上官的架子。 韩鹤鸣双手接过茶杯,再次向谢允礼致谢后,方才抿了一口茶水。 放下杯子,他看着谢允礼,心中暗自揣测此番召见所为何事。 果然,只听谢允礼开口问道:“鹤鸣啊,我今日找你来,实则是想询问一下你家中之事。近日我听闻你夫人与她娘家似乎有些不睦,不知是否确有此事呢?” “不知谢大人这话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 韩鹤鸣面色沉静如水,仿佛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并非什么惊世骇俗、令人羞赧或难以言说之事。 只见谢允礼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满脸都是急切之色,连忙说道。 “哎呀!我还能从哪儿听到这些消息呢? 今日御史台那帮家伙居然将你直接告到皇上那儿去啦! 皇上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怒,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旨召你入宫觐见呐!” 谢允礼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搓着双手,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韩鹤鸣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外甥,有他在自己所管辖的衙门做事,那办起差来可真是要顺畅不少呢!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就这样被那些个御史台的家伙给扳倒喽! 韩鹤鸣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解释道。 “其实说来话长,这事儿关乎我的夫人和她娘家之间的纠葛。 简而言之呢,便是我夫人在十几岁的时候,被其亲生父母狠心卖掉。 如今眼见我家中日渐富贵起来,她那对爹娘便又打起了如意算盘,妄图与夫人相认,让他们有好处可得。” 说罢,韩鹤鸣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谢允礼听完这番叙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应声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那等会儿皇上传召你的时候,你可得和皇上细细说清楚这事儿。 要知道,这说到底也就是你们自家的家务事罢了。 可那些个御史台的老家伙们啊,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他们闻风听奏,整天绞尽脑汁地想要找点事情出来。” 谢允礼一边说着,一边皱起眉头,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神色。 显然,他对于御史台的那群人已经积怨颇深。 “是,多谢大人提点。下官一定如实向皇上禀报此事。” 韩鹤鸣赶忙对着谢允礼深深作揖,表示感激之情。 “客气什么,我与你说也是希望你心里有个数,咱们之间不必言谢,你心里明了就好,退下吧。” 谢允礼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果不其然,正如谢允礼所预料的那样,韩鹤鸣前脚刚刚踏出谢允礼的房门,后脚衙门里就匆匆赶来一名传旨的全职太监。 只见那小太监手捧着圣旨,扯着嗓子高声喊道:“皇上有旨,宣韩鹤鸣速速进宫面圣!” 韩鹤鸣不敢怠慢,急忙跟随着小太监一同前往宫中。 一路上,两人脚步匆忙,不多时便来到了皇宫门口。 经过层层通报之后,韩鹤鸣终于得以踏入宫门。 沿着长长的宫道一路前行,很快就抵达了皇上所在的宫殿外。 此时,殿内传来一阵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宣韩鹤鸣进殿!”听到传唤,韩鹤鸣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大殿之中…… “微臣参见皇上!”伴随着一声高呼,韩鹤鸣疾步走进宫殿,然后迅速撩起衣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皇上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皇上那充满威严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韩鹤鸣的头顶上方轰然响起。 听到皇上的命令,韩鹤鸣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端坐在龙椅之上、散发着无上威严的皇上,开口问道:“不知皇上召见微臣前来,所为何事呢?” 只见皇上微微一笑,朝着韩鹤鸣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亲切地说道:“来到舅舅身边,怎的说话还如此见外。” 韩鹤鸣依言快步走到皇上身旁站定。 这时,皇上突然面色一沉,严肃地问道:“今日你媳妇竟被御史台的人给参了一本,此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你可知晓其中缘由?” 韩鹤鸣不敢怠慢,连忙将之前对谢允礼所说的那些话语,原原本本地又向皇上讲述了一遍。 待韩鹤鸣说完之后,皇上皱起眉头,语气略带不满地评价道。 “你这媳妇的性子也未免太过刚烈了些。须知爹娘之恩重如泰山,大过青天,哪有人能够说不认就不认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然而,面对皇上的指责,韩鹤鸣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为自己的妻子宋胭脂辩解道。 “舅舅,此事若是换做他人身处其境,恐怕也难以轻易原谅那狠心抛弃子女的生身父母啊!” 第157章 天下无不是父母? “简直就是胡闹!天下哪有不是的父母啊! 你回去好好劝劝你那媳妇,别整天让衙史台那帮人跑到朕这里来告状,朕这里可不是菜市场,由得他们这般闹腾!” 皇上一脸怒容地说道。 然而,皇上之所以会如此态度强硬地说出这番话,其实心底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盘算。 想当年,他家面临着被先皇抄斩灭门的大祸时,他迫不得已将两个孙儿悄悄送离京城,以保血脉延续。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担心那两个孙儿长大后会因此事而怨恨于他。 如今,宋胭脂因着她父母之事与他产生分歧和矛盾,他的两个孙子又是宋胭脂他的两个孙子,谁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存了和宋胭脂一样的想法? 要是这两个孩子和宋胭脂一样的想法,那让他情何以堪,所以她注定不可能站到宋胭脂那边去帮衬她。 听到皇上这么说,韩鹤鸣不禁皱起眉头反驳道。 “舅舅,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呀!您曾经可是亲自教导过我‘母慈方能子孝’这个道理的啊!” 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皇上,自从此次归来之后,他明显感觉到舅舅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 从前那位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端庄正直、毫无偏私的舅舅形象似乎正在逐渐远去。 皇上听了韩鹤鸣的反驳之言,顿时气得拍案而起,怒斥道。 “放肆!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敢如此跟朕顶嘴!让他人随意议论你的媳妇,对于她而言能落得个什么好名声?像这样不知礼数的女子,就算将其休弃也不为过!” 稍稍停顿片刻后,皇上接着说道。 “罢了罢了,朕念在你夫妻二人年轻不懂事的份上,特赏赐给你两名女子留在身边伺候。也好让你那媳妇瞧瞧人家是如何做到贤良淑德的,跟着好好学习学习!” “舅舅,您这究竟是何意啊?难道您是要我正妻与那两个婢女一同学习不成?” 韩鹤鸣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直直地望着眼前高坐于龙椅之上的皇上。 他实在无法理解,曾经那个疼爱自己、正直善良的舅舅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只见皇上一脸冷漠,不耐烦地说道。 “婢女又如何?朕宫中的婢女,哪一个不是出身官宦人家? 她们可都不比你那媳妇差! 她不过就是个农家女子罢了,有何学不得的,这样吧,两个太少了,朕再赐予你四个婢女!” 韩鹤鸣心中一急,刚想要开口反驳些什么,但话还未出口就被皇上挥手打断。只听皇上冷冷地喝道:“好了,莫再多言,退下吧!” 的确如皇上所言,红月皇宫中的众多宫女皆为官宦人家之女。 其中有些是小官员家中的嫡出小姐,而另一些则是大官员府中的庶出姑娘。这些女子自十四岁起便踏入皇宫,将自己最为美好的青春年华奉献于此。 待到年满二十岁后,若未能得到圣上宠幸,便会由皇上亲自指派给朝中高官作小妾,或是许配给戍守边疆的英勇将士为正妻。 这些女子,单从出身来看,着实要比他那媳妇高出许多层级。 然而,若论及他媳妇的全貌和聪慧才智,又岂是这些寻常女子所能比拟的呢? 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韩赫敏双膝跪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突兀。 “恳请舅舅收回成命!围城此生只求得一人真心相待,愿与之白头偕老,永不相离!” 韩赫敏言辞恳切地说道,话语刚落,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地面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个磕头都仿佛带着他内心深处无比坚定的决心。 韩鹤鸣磕完头后,依旧保持着跪地不起的姿势,而此时的皇上却压根儿不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转身走进了内间。 留下韩鹤鸣独自跪在殿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皇上既未开口让他起身,也并未表示要收回先前下达的旨意。 就这样,韩鹤鸣在店内一直跪着,不知过了多久。 皇上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已经将他遗忘在了这片角落。 倒是皇上身边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公公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只见这位大公公缓缓走到韩鹤鸣身旁,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国公爷啊,您还是快些起来吧。毕竟,皇上终究是皇上呀,他所做的决定,又岂是轻易能够更改的呢?” 听了这番话,韩鹤鸣心中不禁一阵苦涩。 是啊,眼前之人早已不仅是他儿时亲近的舅舅那么简单,更是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呐! 尽管韩鹤鸣对这些女子心存不屑,但皇命难违,他不得不遵命行事。 韩鹤鸣面色阴沉如水,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压抑。 他步履沉重地领着皇上赏赐下来的女官,缓缓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刚刚踏出勤政殿的门槛,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被前方一道身影吸引住了——竟是大皇孙刘渊正静静地伫立在勤政殿外。 刹那间,韩鹤鸣那张阴沉的面庞仿佛瞬间被阳光穿透乌云,迅速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生硬而又勉强的笑容。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大皇孙,大皇孙吉祥!不知皇孙今日到此,可是前来觐见皇上的吗?” 自从两个孩子入宫以来,时光如白驹过隙,韩鹤鸣已有好些日子未曾与阿九相见了。 此刻骤然相逢,心中那份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然而,理智却让他不得不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 听到韩鹤鸣的问候,刘渊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并非是来拜见皇上的,我在此处乃是专程等待爹爹您的。” 韩鹤鸣闻言,心头猛地一颤,惶恐之色顿时浮现在脸上。 他连忙摆手,声音略微颤抖地回应道:“殿下万万不可再如此称呼啊! 如今您贵为大皇孙,身份尊崇无比,微臣怎敢当得起这般称谓呢? 想当年,微臣收养你之时,你唤我一声爹爹倒也无妨; 但如今你已回归本位,享受皇室尊荣,微臣自当恪守本分,绝不再妄自尊大了。” 说罢,他再次深深地弯下腰去,以示恭敬之意。 第158章 赐妾 “爹爹何需如此啊!” 刘渊满脸痛苦之色,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您收养我、又悉心教导我的点点滴滴都是无法磨灭的事实呀!就算我口头上不称呼您为爹爹,但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爹爹,这一点又怎么会改变呢?” 刘渊紧盯着眼前跪着的韩鹤鸣,眼中满是痛心与无奈。 而此时的韩鹤鸣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只听“扑通”一声,他便直直地跪倒在了刘渊面前。 “大皇孙,求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微臣全家一命吧!” 韩鹤鸣的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沙哑且颤抖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地向刘渊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 就在刚刚,皇上那威严无比的气势以及冰冷刺骨的话语,让韩鹤鸣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帝王之威。 今日若是他胆敢应下大皇子的这一声“爹爹”,恐怕等待他们全家老小的将会是无尽的灾难与折磨,从此再无安宁之日可言。 阿九站在一旁,看着平日里教养自己长大成人的爹爹此刻竟如此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心中犹如刀绞一般难受。 他紧紧闭上双眼,努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睁开眼睛,对着韩鹤鸣说道。 “罢了,韩朗中快快起身吧。至于您身后的那位女官,就交由本殿下来亲自处置好了。” 然而,听到这话的韩鹤鸣却并未起身,反而继续叩头哀求道:“殿下万万不可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殿下您与皇上乃是血脉相连的亲祖孙,切不可因为小臣之事而产生任何嫌隙啊!否则,小臣万死难辞其咎……” 刘渊听到韩鹤鸣的话,盯了韩鹤鸣许久。 半晌,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竟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般,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缓缓地流淌而下。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用一种近乎沙哑而又带着丝丝颤抖的声音说道。 “韩朗中,请起身吧,本殿下已经知晓此事了。” 言罢,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众人。 他那略显单薄的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孤独而又落寞。 然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着远方走去,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 韩鹤鸣依旧直直地跪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之上,抬起头来,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少年背影。 那远去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但韩鹤鸣却依然久久凝视着,不愿收回自己的视线。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 由于长时间跪地,他的双腿早已麻木不堪,刚一起身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稳住了身形。 随后,韩鹤鸣步履蹒跚、一步一挪地朝着宫门外缓缓走去。 他低垂着头,神情木然,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也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阴霾,透露出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而另一边,宋胭脂这天并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由于前一晚休息得较迟,她早上起床时就比平日晚了许多。 待她悠悠转醒、洗漱完毕后,才发现韩鹤鸣早就前往衙门办公去了。 用过早餐之后,宋胭脂觉得百无聊赖,于是决定亲自指挥丫鬟和婆子们将院子好好收拾布置一番。 此时正值初秋时节,院子里的树叶纷纷飘落,原本盛开的花朵也逐渐凋谢,全然不复夏日那繁花似锦、绿树成荫的美丽景致。 宋胭脂先是让丫鬟婆子们将院子清扫干净,然后又吩咐她们到外面采购一些新鲜的花朵回来。待鲜花购置回来后,她则站在一旁有条不紊 地指挥众人将一盆盆娇艳欲滴的花儿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院子各处。 一时间,整个院子因为这些新添的花卉而增添了不少生机与活力。 正当大家忙碌之际,只见管家旺叔急匆匆地从门外走进来。 他的脸色略显慌张,一见到宋胭脂就连忙说道:“夫人,不好了!宫里刚刚派人送来了四位女官。” 听到这个消息,宋胭脂不禁愣住了。 要知道,宫中的女官身份尊贵,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轻易驱使的。 更何况他们国公府向来不曾使用过女官,如今皇上竟然一下子赏赐了四名女官过来。 难道说……这其实是皇上赐予韩鹤鸣的四位妾室不成? 想到此处,宋胭脂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不安。 “好好安置几位女官,万不可怠慢,一切等国公爷回来了再说吧。” 宋胭脂那略显疲惫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仿佛连多说一句话都会让她感到无比吃力。 此刻的她已然失去了继续布置院子的兴致,只是简单地跟身旁的旺叔交代了一声后,便自顾自地转身返回了房间之中。 今日韩鹤鸣下衙的时辰很早,不过刚过卯时,他就从衙门回到府里。 只见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地将手中的马鞭随手一抛,准确无误地丢到了一旁等候多时的虎子手中,然后迈开大步径直朝着府内走去。 当经过门房之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随口问道:“夫人现在正在忙些什么呢?可有出过府去?” 门房赶忙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国公爷,夫人今日并未踏出府门一步。听闻夫人差人购置了大量鲜花回来,似乎正准备重新布置一下院子呢。” 韩鹤鸣也不知有没有听到门房的话,转眼已经消失不见。 韩鹤鸣大步走进院子,远远就见廊沿下站着宋胭脂身边的几个大丫鬟,这几个丫鬟脸上带着愁容 其它丫鬟婆子也是轻手轻脚,做着自己的事情,整个院子都显得寂静无人。 见到他回来,整个院子的人,都像松了一口气,纷纷向他请安问好。 第159章 夫妻细语 当韩鹤鸣缓缓踏入这间屋子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宋胭脂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正斜倚在窗前。 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如诗如画般的夕阳美景,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这美丽的黄昏之中。 韩鹤鸣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翻涌的负面情绪强行压制下去。 紧接着,他的脸上迅速浮现出平日那种温和而又淡雅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和煦宜人。 “今日这天气着实不错,我听闻你重新布置了院子,怎地却未曾前去院子里转悠一番呢?” 韩鹤鸣轻声开口说道,语气温柔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直到听见韩鹤鸣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宋胭脂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只见她同样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无比温柔的笑意。 “原来是你回来了呀。” 宋胭脂的目光如水般流转,与韩鹤鸣交汇在一起。 就在这一刻,两人四目相对,瞬间便在彼此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担忧之色。 “想必……你应该已经知晓那件事了吧。” 韩鹤鸣不再犹豫,他迈着大步径直走到宋胭脂身旁,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紧紧拥住了她娇弱的身躯。 随后,他轻轻地将头抵在宋胭脂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处,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喃喃问道。 然而事实上,就连韩鹤鸣自己也清楚,他所问的这句话纯粹就是多此一举。 毕竟宋胭脂身为这个家的当家主母,家中发生的大小事务自然不可能瞒得过她的耳目。 “嗯……”宋胭脂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她微微颔首,表示对韩鹤鸣所言之事已然心知肚明。 韩鹤鸣清晰地听见了宋胭脂那略带沉闷的声音,他心中了然,知晓她此刻心情不佳。 于是,他抱住宋胭脂的双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一些,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动作传递自己对她的关怀与安抚。 \"你尽管放宽心,我的心始终都在你这里,我绝对不会去沾染她们分毫的。只不过,她们终究是从宫中出来的人,有些事情确实不太好处理。\" 韩鹤鸣轻声说道,言语之中满是温柔。 对于这一点,宋胭脂自然是对韩鹤鸣深信不疑的。 且不说韩鹤鸣自身能力出众、相貌堂堂,光是家中的财富便已堆积如山。 若他真有纳妾之心,恐怕早就妻妾成群了。 \"只是如今咱们府上有不少是由内务府指派过来的人,谁也说不准这些人与那几位新来的妾室是否相识。 即便你无意与她们有所纠葛,但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啊!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等明天我们先见见那些人之后再做定夺吧。\" 宋胭脂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开了韩鹤鸣那紧紧环抱着她的双臂,转而拉住他的手,一同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下。 待两人坐稳后,宋胭脂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韩鹤鸣,追问道:\"你倒是跟我讲讲看,皇上怎么会突然赏赐你几个妾室呢?\" 今日一早,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却未能给屋内带来丝毫暖意。 只见韩鹤敏面沉似水地坐在桌前,对着一旁的宋胭脂说道。 “今日御史台居然将你我的名字一同呈上奏折参劾了,想来定是那位贞静郡主在背后捣鬼。此女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办法也要逼迫于你啊!” 说话间,韩鹤敏那双原本就冷若寒潭的眸子,此刻更是寒意逼人,仿佛能瞬间冻结周围的空气一般。 接着,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府中的诸多事务,往后怕是还要劳烦夫人你多多上心打理才行。毕竟如今局势复杂,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人抓住把柄。” 说完,他长叹一声,开始将今日在皇宫之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向宋胭脂一一道来。 待韩鹤敏讲完后,宋胭脂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哼,她这般作为,无非就是见不得静王殿下的日子过得安稳罢了。”说到此处,宋胭脂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紧接着,她又愤愤不平地补充道:“还有当今圣上,他此举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想必是害怕阿九和团团心中怪罪于他,所以才强行施压于我们,非要让众人看到一幅父慈子孝、尊老爱幼的虚假景象。” 言语之间,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充满了鄙夷之情。 夫妻俩轻声细语地交谈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孩子们也陆陆续续地下学回来了。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丰盛的晚食。晚餐过后,时间尚早,但或许是因为一天的忙碌让人感到疲惫不堪,大家很快便洗漱完毕,各自回到房间,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府上突然多出了四个人,原本还算宽敞的府邸顿时变得有些拥挤和喧闹。这四人正是朝廷派来的女官,她们身负特殊使命,住进了这座府邸。 而作为当家主母的宋胭脂,自然不能对这些不速之客掉以轻心。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宋胭脂精将自己的手下派去侍奉那几位女官,以便随时掌握她们的动向。 同时,对于内务府送来的其他人手,她则巧妙地分配到那些与这四位女官接触较少的岗位上去。 经过一番苦心安排,宋胭脂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没想到这样一来,府中的可用之人一下子变得紧缺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宋胭脂当机立断,立刻吩咐自己名下的牙行再挑选一些合适的人员送过来补充空缺。 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又有一批新人被送到了府上。在宋胭脂有条不紊地指挥调度下,府中的各项事务渐渐恢复了正常秩序,局势总算是稳定住了。 就在这时,抱琴进来禀报:“主子,绿萝在外面求见您呢!” 绿萝是上次锦凤送入府中的丫鬟之一。自从那四位女官到来后,宋胭脂便特意指派绿萝前去侍奉她们。 此刻绿萝前来求见,想必是那几位女官那边有什么事情。 第160章 未命名草稿160 标题:暖意融大雪 正文: 1. 大雪降临 大雪像无数洁白的羽毛,从天空中缓缓飘落,铺满了这座古老的城市。寒风凛冽,将雪花揉搓成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冰晶,洒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这座城市仿佛被一层薄薄的纱笼罩,静谧而神秘。 2. 胃痛困扰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我独自坐在房间里,胃痛像一只狡猾的小兽,在我的腹中撕咬。我试图用热水袋温暖它,但那股钻心的疼痛依旧让我难以忍受。我蜷缩着身体,疼痛让我无法入睡,只能在黑暗中等待着疼痛的消散。 3. 迷糊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逐渐减轻,我迷迷糊糊地睡去。在这短暂的梦境中,我仿佛看到了雪花在空中飞舞,听到了雪花落地的声音。那声音轻柔而悠扬,像一首美妙的乐曲,让我陶醉其中。 4. 醒来握手的温暖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被人紧紧握在手心。那是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手,传递着无尽的力量和关爱。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他——我的朋友,他的目光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5. 手指轻轻抽出 我试图抽出我的手,但他的力度却很大,仿佛害怕我再次陷入疼痛。我轻轻地挣扎着,终于,我的手指一点点从他的手心抽出。他的头跟随着我的手一点点蹭啊蹭,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6. 头蹭手的依赖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的依赖让我感到温暖,也让我意识到,友情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他的陪伴让我不再感到孤单和痛苦。 我想起了那个关于大雪的故事。一位老者在雪中行走,突然感到胃痛,他坐在路边等待救援。这时,一位年轻人路过,看到了他。年轻人没有犹豫,立刻用自己的身体为老者遮挡风雪,并用手握住老者的手,传递着自己的体温。直到救援人员到来,年轻人的手都没有离开过老者的手。 这个故事让我明白了,生活中的温暖往往来源于那些微小的细节。在大雪纷飞的夜晚,一个简单的握手,就能传递无尽的关爱和陪伴。 此刻,我看着窗外的大雪,心中充满了感激。感激他的陪伴,感激他的关爱,也感激这场大雪,让我体会到了友情的温暖。 大雪还在继续,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心中充满温暖,任何寒冷都无法侵袭。在这个温暖的夜晚,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起迎接新的一天。 而那场大雪,也成为了我们友谊的见证,永远镌刻在我们的心中。 标题:风中遗忘 正文: 一、风中的生命摇摆 生命,就像一片叶子,在风中摇摇晃晃,无从把握。我们试图抓住每一丝温暖,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让那些温暖从指尖溜走。我的生命也是如此,在风中进行着一场无休止的摇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风筝,线的那头,是你紧紧握住的手,而风,却不断试图将我带走。 二、痛苦与绝望的磊叠 人生中,总会有那么一段时光,充满了痛苦与绝望。这些负面情绪,就像砖石一样,层层磊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在这样的时光里挣扎,试图寻找一丝光亮,却发现四周都是黑暗。痛苦与绝望,仿佛成为了我生命的全部。 你的出现,原本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让我看到了希望。然而,现实却让我明白,这束光,终究无法驱散所有的阴霾。在你的离去之后,我的世界彻底崩塌,痛苦与绝望再次磊叠,如同山崩海啸般向我袭来。 三、忘却你的努力 我试图忘记你,将你从我的生命中抹去。我努力让自己忙碌,不让空闲的时间让我想起你。我参加各种活动,结交新的朋友,试图用这些来填补你留下的空白。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你的影子始终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我开始学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在醉意中暂时忘记你。然而,每当酒醒之后,那份痛苦与绝望,依然如影随形。我甚至试图用自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最终,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 四、丧失言语的欲望 在你的离去之后,我逐渐丧失了说话的欲望。我不再愿意与人交流,不再愿意表达自己的情感。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哑巴,即使心中充满了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出口。这种沉默,让我更加孤独,更加痛苦。 我开始害怕开口,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暴露出内心的脆弱。我害怕别人看到我真实的面貌,害怕他们知道我内心的痛苦。于是,我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将一切都深埋在心底。 五、风太大的影响 风太大的影响,让我无法前行。它不断地推着我,让我无法站稳。我试图寻找一个支点,一个可以让我重新站起来的地方,却发现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我可以依靠的角落。 风太大的影响,让我失去了方向。我不再知道该往哪里去,该做什么。我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船只,在茫茫大海中漂泊。我害怕自己会永远迷失在这片汪洋中,无法找到回家的路。 六、摇晃中的自我救赎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奇迹。在风太大的影响下,我开始了自我救赎的旅程。我开始尝试着去接受现实,去面对内心的痛苦与绝望。我明白,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只有自己才能走出这片黑暗。 我开始尝试着去寻找生活中的美好,去发现那些被遗忘的温暖。我学会了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情感,用诗歌来抒发内心的痛苦。我发现,文字是我最好的朋友,它们可以陪伴我度过每一个艰难的时刻。 我也开始尝试着去帮助别人,去关心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发现,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自己的痛苦也在逐渐减少。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在于付出,在于奉献。只有当我们学会关心他人,才能真正找到自己的价值。 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找回了失去的勇气和信心。我不再害怕风太大的影响,不再害怕生命的摇摆。我明白了,人生就像一场马拉松,只有不断前行,才能看到终点。 如今,我依然在风中摇摇晃晃,但我已经不再害怕。我知道,只要我勇敢地面对,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结语: 生命中的风太大,让我们摇摆不定,痛苦与绝望重重磊叠。然而,在这场摇摆中,我们也在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寻找自我救赎。只有勇敢地面对现实,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才能走出生命的阴霾。让我们一起,在风中寻找自己的方向,勇敢地前行。 第161章 未命名草稿161 标题:永恒的沉睡 正文: 一、大地与石头 大地为被,石头为棺。这是自然赋予生命最后的归宿。大地孕育了万物,石头见证了岁月。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生命如过眼云烟,唯有石头永恒。它们静静矗立,承载着生命的重量,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二、寂静与呼吸 世界寂静,唯有呼吸声在回荡。这是一个孤独的角落,没有喧嚣,没有纷扰。在这里,生命回归最原始的状态,只剩下呼吸。每一次呼吸,都是与世界的对话,是生命存在的证明。在这片寂静中,我们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生命的脉搏。 三、风与月光 风吹动,月光皎洁。夜晚的墓园,宛如一幅水墨画卷。风轻轻吹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月光洒在石碑上,映出一片银光,让人不禁想起那句话:“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四、青藤与雪花 青藤与雪花,是这片土地上最常见的景象。青藤攀附在石头上,顽强地生长,象征着生命的坚韧与不屈。而雪花飘落在墓碑上,又仿佛在为逝去的生命送行。它们在这片土地上相遇,交织出一幅美丽的画面。 五、沉寂与梦 沉寂的夜晚,生命仿佛已经远离。然而,在这片沉寂之中,却隐藏着一个梦境。梦中的世界变得苍白,万物归于沉寂。在这片沉寂中,我们仿佛看到了那个长满青藤的手腕,沉睡在石头之下,化为了一片沉寂的风景。 六、生命与宿命 生命之外,血洒成冢。她已经不再醒来,然而,在她的梦里,她仍然握着那把长头发的女孩,那把海琴,那把鬼刀。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生命的延续。在这片土地上,她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命的意义。 大地为被,石头为棺。在这片土地上,生命如同一首无声的诗,低低吟唱着宿命的旋律。时间如梭,岁月如歌。那些逝去的生命,已经化为泥土,融入大地。然而,他们的故事,却永远镌刻在石头上,流传在风中。 在这片土地上,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坚韧与不屈,看到了生命的脆弱与无常。我们感叹生命的短暂,却也更加珍惜眼前的每一刻。因为生命之外,还有那些永恒的东西,比如爱,比如希望,比如信仰。 风吹动了墓碑上青苔,鲜红被冲淡。这是时间的痕迹,也是生命的痕迹。那个长满青藤的手腕,沉睡在石头之下,已经成为了一片沉寂的风景。然而,她的故事,却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成为了永恒的传说。 大地为被,石头为棺。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感悟到了生命的伟大,也体会到了生命的无常。让我们珍惜眼前的每一刻,用心去感受生命的美好,用爱去书写生命的篇章。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每一个生命都是一首诗,每一块石头都是一个故事。 广袤无垠的大地宛如一床柔软而厚重的棉被,轻轻地覆盖着一切;坚硬冰冷的石头则恰似一具具沉默无言的棺材,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就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之上,我们深刻地领悟到了生命那无与伦比的伟大力量,同时也深切地感受到了它令人难以捉摸的无常变化。 当我们漫步于这片土地时,脚下的泥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迁,微风拂过耳边带来大自然的低语。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万物蓬勃生长、欣欣向荣的景象,见证了新生命诞生时那充满希望与喜悦的瞬间;然而,转瞬间我们又目睹了生命凋零、消逝的无奈与悲伤。这种强烈的对比使得我们对生命的认识愈发深刻且复杂。 正因如此,让我们倍加珍惜眼前所拥有的每一刹那吧!不要轻易错过那些稍纵即逝的美好时刻,而是要用心去聆听、去观察、去体验生命赋予我们的种种奇妙感觉。无论是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还是夜晚繁星闪烁时心中涌起的感动,都值得我们铭记在心。 不仅要用心灵去感受生命的美好,更要用真挚的爱去书写属于自己独特的生命篇章。就像这片土地上绽放的花朵,它们以绚丽多彩的姿态展现着自身的美丽;又如那些历经风雨侵蚀却依然屹立不倒的石头,它们背后隐藏着无数动人的故事等待人们去发掘和讲述。 所以,请相信:在 在这片充满神秘色彩且令人心驰神往的广袤土地之上,每一个鲜活而灵动的生命皆宛如一首悠扬婉转、动人心弦的优美诗篇。它们所蕴含着的那无穷无尽的情感,犹如深邃海洋中的滚滚波涛一般澎湃汹涌;其内在蕴藏的智慧,则恰似夜空中璀璨繁星般熠熠生辉。这些生命或激昂热烈,或婉约细腻,各自以独特的方式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与此同时,这里的每一块看似朴实无华、平淡无奇的石头,实际上都如同一个个引人入胜、扣人心弦的故事。它们默默地承载着岁月长河所留下的深刻印记,见证了无数次历史的跌宕起伏和沧桑变迁。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惊心动魄的往事,以及人类灵魂深处发出的震撼呐喊,仿佛都被深深地镌刻在了这些石头之中。 因此,让我们心怀一份深深的敬畏之情,勇敢地踏上这片未知的领域,去探寻其中隐藏的奥秘,去发掘那些尚未为人所知的珍贵宝藏,去用心书写并创造出更多有关生命的辉煌传奇。凭借着我们那超乎常人、极其敏锐的感知能力,以及如同宇宙般浩瀚无垠且没有边界限制的想象力,去深入挖掘并重新定义那些看似平凡无奇的生命和冰冷生硬的石头所蕴含的潜在意义与内在价值。通过我们手中灵动的笔触和独特的视角,将它们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精心雕琢成一部部令人惊叹不已、能够跨越时空界限而被永恒传颂的经典巨 第162章 未命名草稿162 标题:夜生活笔记 正文: 一、凌晨书海漫游 凌晨十二点,夜深人静,城市的喧嚣已经远去,而便利店却依旧灯火通明,成为这座城市不眠的明灯。我独自一人,走进这家便利店,不是为了购物,而是为了寻找一份宁静的阅读空间。 便利店的角落里,有一个小书架,摆放着各种杂志和书籍。我随手拿起一本,开始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这里没有咖啡馆的嘈杂,没有图书馆的严肃,只有便利店的温暖灯光和书香。在这个时间段,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无人打扰的孤岛,可以肆无忌惮地遨游在知识的海洋。 二、酒吧橙汁小酌 夜幕降临,酒吧成了另一种生活的舞台。我来到一家安静的酒吧,点了一杯橙汁。在酒精的诱惑面前,我选择保持清醒,用一杯橙汁来陪伴我的夜晚。 酒吧里,人们或低头沉思,或低声交谈,或独自品味美酒。我坐在吧台前,听着爵士乐,看着调酒师熟练地调制各种饮品。橙汁在杯中泛着微光,仿佛寓意着生活的甜美与清新。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白天的宁静与自由。 三、节奏中的狂舞 音乐响起,我忍不住随着节奏摇摆起来。酒吧里的音乐充满力量,让我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时间。我跟着音乐的节奏上蹿下跳,释放着内心的激情与活力。 舞蹈中,我感受到了生命的韵律,感受到了身体与心灵的共鸣。在这个瞬间,我仿佛成为了一个舞者,用身体表达着自己的情感与态度。这种狂舞的快乐,让我忘记了生活的烦恼,只想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 四、黄昏暮色沉思 夜幕降临,黄昏的暮色弥漫整个院子。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颜色逐渐变暗,感受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时刻,我陷入沉思,思考着生活的意义,思考着未来的方向。 黄昏的暮色给了我一种宁静的美感,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厚重。在这个时刻,我仿佛与这个世界达成了某种默契,心灵得到了一份安宁。 五、昏暗房间畅饮 夜色已深,我回到房间,打开台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台灯发出的微弱光芒,营造出一种私密而温馨的氛围。 我端起酒杯,感受着酒液的流动,品味着生活的酸甜苦辣。在这个时刻,我与自己对话,反思过去,展望未来。酒精的作用下,我的思维变得更加活跃,心中的烦恼也逐渐消散。 六、生命流动感悟 在这个夜晚,我经历了多种生活方式,从凌晨的书海漫游到酒吧的橙汁小酌,从狂舞的节奏到黄昏的沉思,再到昏暗房间的畅饮。每一个瞬间,我都在感受生命的流动。 生命就像一条河流,它不停地流淌,带着我们经历各种风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或许会遇到挫折,或许会经历喜悦,但最终都会融入这条河流,成为它的一部分。 在这个夜晚,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不在于追求物质的富足,而在于感受生活的点滴。无论是阅读、小酌、狂舞、沉思还是畅饮,都是生命的一部分,都是我们感受生活的方式。 凌晨的便利店、酒吧的橙汁、狂舞的节奏、黄昏的暮色、昏暗的房间,这一切都成为了我生命中的美好记忆。在这个夜晚,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动,也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在那寂静而神秘的凌晨时分,街边的便利店里透出微弱的灯光,仿佛是黑暗世界里的一座温暖灯塔。店内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一丝宁静与安心。 不远处的酒吧里,霓虹灯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将整个街道点缀得如梦如幻。我坐在吧台前,轻轻抿了一口手中那杯鲜榨的橙汁,酸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唤醒了我沉睡的味蕾。 伴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人们开始疯狂地舞动身体,尽情释放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感和能量。舞池里的身影交错重叠,形成了一幅充满活力与激情的画面。 当夜幕渐渐褪去,黄昏的暮色悄然降临。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宛如一匹华美的绸缎,轻轻地覆盖着大地。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昏暗的房间,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显得格外温馨浪漫。 在这个特别的夜晚,时间似乎变得不再重要,我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之中,用心去感受生命的流动。每一个瞬间都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散发着耀眼而迷人的光芒,无比珍贵且无可替代。每一种体验都恰似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蕴含着与众不同的魅力与韵味。 那凌晨时分仍亮着灯光的便利店里,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温暖的故事。寂静的街道旁,这家小店犹如黑暗中的一座灯塔,给夜行的人们带来一丝慰藉。 而酒吧里那杯看似普通的橙汁,却承载着无数个夜晚的欢声笑语、激情澎湃以及心灵深处的倾诉。它不仅仅是一杯饮品,更是情感交流的媒介,见证着人们的喜怒哀乐。 当狂热奔放的音乐响起,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舞动起来。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充满活力的旋律所点燃,所有的烦恼与压力都在尽情释放中烟消云散。 黄昏时分,太阳渐渐西沉,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缓缓滑向天际的尽头。那如血的残阳染红了半边天空,给整个世界带来了一片绚烂夺目的景象。天边泛起一抹绚丽多彩的晚霞,犹如一匹华丽的绸缎在空中舞动。这晚霞由橙红、金黄、紫红等颜色交织而成,层次分明,美轮美奂。 金色的余晖如同倾洒而下的金沙一般,均匀地铺洒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田野里的麦穗被染成了金黄色,微风拂过,它们轻轻摇曳着身姿,仿佛在跳一支欢快的舞蹈;路边的树木也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树叶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像是镶嵌了无数颗宝石;远处的房屋和村庄也沐浴在这片金色的光辉之中,显得格外宁静而祥和。 极目远眺,远 还有那间略显昏暗的房间,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在这里,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人生的意义,回 第163章 未命名草稿163 雨,是自然的诗,是岁月的画。雨,是自然的诗,是岁月的画。它轻轻洒落,无声润物,仿佛是大自然派遣的使者,以柔和的笔触,在世间万物上勾勒出独特的韵律与图案。 每一滴雨珠,都承载着天空的深情,它们穿越云层,飘然而至,如同琴弦上跳跃的音符,唤醒了沉睡的大地。雨中漫步,人们似乎能听到雨滴与叶片轻轻碰撞的声音,那是大自然最真挚的乐章,是岁月给予我们最温馨的馈赠。 雨后的世界,清新而又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绿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雨珠,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路面,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影。这便是岁月的画,以雨为媒介,将时光的痕迹巧妙地融入了每一寸土地。 雨,以其独有的诗意与画意,点缀着我们的生活,让我们在忙碌与喧嚣中,感受到宁静与美好。它是大自然的馈赠,也是岁月赋予我们的一份独特情怀。当窗外的雨滴轻轻敲打在玻璃上,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旋律,写作便成了一种享受,一种心灵的释放。有人说,雨天是最适合写作的天气。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探索,雨天与写作之间的奇妙缘分。 1. 雨中写作心境 雨天,世界仿佛被洗涤得更加清新,空气中也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心境也会随之变得宁静而深远。写作,是一种心灵的对话,也是一种情感的宣泄。在雨中,人们更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倾听内心的声音,将那些平日里无法言说的话语,化作文字,流淌在纸上。 雨中的写作,宛如一场心灵的洗礼。雨水洗净了尘埃,也洗净了心灵的杂质。让人们在文字的世界里,找到一方净土,享受片刻的宁静。 2. 雨声与文字的交融 雨声,是一种天然的旋律。它没有固定的节奏,却有着独特的韵味。在雨声中写作,仿佛是在与大自然共同创作。雨声与文字的交融,让作品更加生动,更具灵性。 当雨滴落在屋檐上,发出“滴答”的声音时,仿佛是在为文章配上背景音乐。而那些文字,就像是随着雨声跳跃的音符,谱写着生活的乐章。在这样的氛围中,文字不再是冰冷的符号,而是充满了情感的温度。 3. 雨中的灵感来源 雨天,总会给人一种特别的灵感。那些在日常生活中无法触及的情感,在雨中得以释放。雨中的景色、雨中的故事,都成为了写作的素材。 雨水滋润着大地,也滋润着人们的心灵。在雨中,人们更容易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发现那些被忽视的细节。这些细节,往往能激发出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成为写作的灵感来源。 4. 写作氛围的营造 雨天,为写作营造了一种独特的氛围。在这样的氛围中,人们更容易进入写作的状态,找到自己的灵感。 在家中,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让雨声成为唯一的伴奏。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可以放下杂念,专注于写作。或者,在户外,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听雨声潺潺,看雨滴滑落,让心灵与自然融为一体。这样的氛围,让写作成为一种享受,一种心灵的旅程。 5. 雨后写作的反思 雨后,阳光重新洒满大地,一切都显得格外美好。在雨后的阳光下,回顾自己的作品,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雨后的反思,让作品更加完善。那些在雨中诞生的文字,经过阳光的照耀,变得更加温暖、更加有力。同时,雨后的反思也让人们更加珍惜写作的过程,更加感悟到生活的美好。 6. 雨天写作心得分享 在雨中写作,是一种独特的体验。以下是我的一些心得分享: 1. 拥抱雨天,享受雨中的宁静与美好。 2. 利用雨声,为写作营造独特的氛围。 3. 关注雨中的细节,挖掘生活中的灵感。 4. 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让文字充满温度。 5. 写作过程中,保持心情愉悦,享受创作的乐趣。 6. 雨后反思,不断完善自己的作品。 雨天,是写作的最佳伴侣。在雨中,我们找到了心灵的净土,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让我们珍惜每一个雨天,用心写作,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点滴,传递爱与温暖。 总之,雨天与写作有着不解之缘。在雨中写作,不仅能提高作品的质量,还能让我们的心灵得到滋养。让我们把握每一个雨天,用心去感受、去创作,让文字在雨中绽放光彩。3. 雨后气息解析 雨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而清新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这种气息,既包含了水分子的清新,也蕴含了泥土的芬芳。每当雨后,人们总会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品味大自然赐予的甘露。 雨后的气息,是由多种气体混合而成的。其中,最主要的是水分子的蒸发。雨水降落后,水分子的蒸发使得空气中的湿度增加,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此外,雨水中还含有大量的负氧离子,这些负氧离子能够净化空气,使空气更加清新。 4. 泥土味道的来源 泥土的味道,来源于土壤中的微生物、植物残体以及矿物质。雨后,土壤中的水分增加,微生物的活动变得更加活跃。这些微生物分解植物残体,释放出一种独特的气味。同时,雨水的冲刷使得土壤中的矿物质暴露出来,这些矿物质也会散发出一种特有的气息。 此外,雨后的泥土味道还与土壤的类型有关。不同类型的土壤,其味道也会有所不同。例如,黑土的味道较为厚重,而沙土的味道则较为清淡。 5. 情感与文化寓意 雨后的泥土味道,不仅仅是一种气味,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在我国传统文化中,泥土象征着孕育和滋养。雨后的泥土味道,让人们感受到大地的生机与活力,唤起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同时,雨后的泥土味道也寓意着新的开始。古人有“雨过天晴”的说法,意味着雨后的天空更加明朗,生活更加美好。在这种氛围中,人们的心情也会变得愉悦,对未来充满期待。 6. 雨后景象描绘 雨后的世界,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天空湛蓝,阳光明媚。树木被雨水洗过,显得更加翠绿,叶子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仿佛是珍珠般闪耀。 地面上,小草从泥土中探出头来,一片生机盎然。雨后的花朵,也更加鲜艳动人。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蜜蜂忙碌地采集花蜜。远处,农民们开始忙碌起来,耕作的土地上弥漫着泥土的芳香。 7. 嗅觉与记忆连接 嗅觉是人类最古老的感官之一,它与记忆紧密相连。雨后的泥土味道,往往能唤起人们深藏心底的记忆。 对于许多人来说,雨后的泥土味道让他们想起了童年时光。在那个年代,孩子们会在雨后跑出家门,踩着泥泞的小路,捉鱼、挖泥鳅,享受大自然的乐趣。而对于成年人来说,雨后的泥土味道则让他们想起了家乡的田野,想起了辛勤劳作的亲人。 8. 雨后生活的反思 雨后的泥土味道,让我们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美好,也让我们反思人类与自然的关系。 在现代社会,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人们离大自然越来越远。很多人已经习惯了城市的喧嚣,忽略了泥土的芬芳。然而,当我们沉浸在城市的便利与舒适中时,是否曾想过,我们正在失去与大自然紧密相连的纽带? 雨后的泥土味道,提醒我们要珍惜大自然,保护环境。只有当我们尊重自然、爱护自然,才能让雨后的泥土味道永远弥漫在空气中,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 总之,雨后的泥土味道是一种独特的气息,它蕴含着丰富的情感与文化寓意。让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不忘初心,珍惜大自然的馈赠,让雨后的泥土味道成为我们永恒的记忆。总之,雨后的泥土味道,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独特气息,它仿佛承载着大地的灵魂,轻轻拂过我们的心田。这种气息,既清新又醇厚,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更包含着丰富的情感与文化寓意。在雨水的滋养下,泥土散发出一种沉静而深邃的香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悠远的岁月和温暖的回忆。 让我们在忙碌的生活节奏中,不忘初心,时刻铭记这份来自大自然的馈赠。每当雨过天晴,不妨停下脚步,深吸一口那混合着湿润、清新和生命力的空气,感受雨后的泥土味道。它仿佛是一首古老的诗篇,吟唱着大地母亲的无私奉献,也唤起我们对家乡、对故土的深深眷恋。 珍惜大自然的每一份礼物,让雨后的泥土味道成为我们永恒的记忆。就像那句话所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在这喧嚣的世界中,让我们始终保持一颗纯净的心,去感受生活中的美好与温暖。雨后的泥土味道,便是这美好与温暖的最佳见证,它让我们懂得,生命的意义不仅在于追求物质的满足,更在于心灵的滋养和精神的富足。 第164章 未命名草稿164 标题:边界之痛 正文: 在爱情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念和原则。有时候,爱情观的不同,就像两颗行星沿着各自的轨道运行,永远无法交汇。本文要讲述的,正是一个关于爱情观差异的故事:我没错,我就是把爱人和别人分得很清,可惜谈恋爱遇到的是对异性没有边界感的人。 一、爱情观差异 爱情观是每个人对爱情的理解和期待,它决定了我们在爱情中的行为和选择。有人认为,爱情是占有,是唯一;有人则认为,爱情是自由,是包容。在这个故事中,主人公的爱情观是前者,他们希望爱情是纯粹的,不容许任何杂质。然而,他们的伴侣却持有不同的爱情观,认为爱情不应该限制个人的自由,包括与异性的交往。 二、边界感的重要性 边界感,是指个人在处理与异性关系时所保持的一种分寸感。在爱情中,边界感尤为重要。它既能保护自己的感情,也能尊重对方的感情。一个有边界感的人,会在爱情中划清界限,既不侵犯别人的领地,也不让别人的领地侵犯自己。然而,当两个人在边界感上存在差异时,问题就会接踵而至。 三、对方异性边界问题 在故事中,主人公的伴侣对异性没有边界感,这让他们感到痛苦。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与异性过于亲密的行为,因为这会让他们感到被背叛和忽视。尽管伴侣的解释是“我们只是朋友”,但主人公仍然无法释怀。这种对异性的过度亲近,让主人公感受到了爱情中的不安全感。 四、原则问题与分手 当爱情中的边界问题成为一种原则问题时,分手便成了唯一的选择。主人公无法容忍自己的伴侣对异性没有边界感,因为这触碰了他们的底线。他们认为,爱情应该是专一的,不应该让第三方介入。在这样的原则问题上,分手成为了死心的选择。 五、死心的选择 分手,对于主人公来说,是一种死心的选择。他们曾经深信爱情是美好的,是值得期待的。然而,当爱情中出现无法逾越的鸿沟时,他们选择了放手。他们明白,与其在痛苦中挣扎,不如早点结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六、不怀念的未来 分手后,主人公并没有沉溺于过去的痛苦,而是选择面对未来。他们坚信,不怀念过去,才能更好地拥抱未来。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遇到那个能够理解他们爱情观的人,与之共度一生。 总结: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爱情观差异是导致感情破裂的重要原因。在爱情中,边界感的重要性不容忽视。当双方在边界感上存在差异时,应该及时沟通,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原则问题无法妥协,那么分手也是一种解脱。不怀念过去,才能更好地迎接未来。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观和原则。我们应该尊重别人的选择,同时也要坚持自己的底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爱情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边界之痛,或许是每个爱情故事中都可能出现的问题。但只要我们勇敢面对,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愿每个人都能找到那个与自己边界感相契合的人,共度美好时光。 标题:荒野旧事 正文: 一、荒野旧事回顾 在广袤的荒野之中,掩埋着无数陈年旧事。这些旧事,既有辉煌的往事,也有满目疮痍的悲剧。它们仿佛一颗颗明珠,被岁月的洪流掩埋,只在特定的时刻,才露出冰山一角。而这些旧事,往往带着深深的痛楚,让人无法忘怀。 在我国历史的长河中,无数英雄豪杰、文人墨客曾在荒野中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他们或为国家的繁荣昌盛而努力,或为民族的文化传承而献身。然而,在这些辉煌的背后,也隐藏着无数令人心碎的故事。这些故事,犹如荒野中的遗迹,见证了历史的沧桑和岁月的痕迹。 二、刀剑喉咙之痛 在荒野的旧事中,有一种痛楚尤为深刻,那就是刀剑抵在喉咙上的痛。这种痛,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灵上的煎熬。在历史的长河中,许多人为国家、民族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们用生命扞卫着国家的尊严和民族的尊严。 然而,这些英勇的事迹往往被岁月掩埋,成为无人问津的旧事。当刀剑抵在喉咙上时,那些曾经为国家、民族奋斗的人们,他们的内心是如何的挣扎与痛苦?这种痛楚,犹如一把利剑,直刺人心,让人无法承受。 三、意难平之情 在荒野的旧事中,还有一种情感让人难以平复,那就是意难平之情。这种情感,源自于对过去的遗憾、对现实的无奈,以及对未来的担忧。在历史的长河中,有许多事情让人无法接受,有许多悲剧让人痛心疾首。 当我们回顾这些旧事时,内心总会涌起一股难以平复的情感。我们为那些英勇的人们感到惋惜,为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真相感到愤怒。这种情感,犹如一股激流,冲击着我们的心灵,让我们无法平静。 四、不可说之秘 在荒野的旧事中,还有一些事情成为了不可说的秘密。这些秘密,或许是因为涉及到国家、民族的利益,或许是因为涉及到个人的名誉和尊严。它们被深深地埋藏在荒野之中,成为永久的谜团。 这些不可说的秘密,让人们对历史产生了无尽的遐想。我们试图揭开这些秘密的面纱,探寻历史的真相。然而,往往在真相面前,我们却又无法言说。这种矛盾的情感,让人陷入无尽的挣扎。 五、心灵的挣扎 在荒野的旧事中,人们的心灵经历了无数的挣扎。这些挣扎,既有对过去的反思,也有对未来的探索。在历史的洪流中,人们不断地寻找自己的定位,试图在荒野中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然而,现实的残酷往往让人无法如愿。在荒野中,人们面临着无数的困境和挑战。他们需要在困境中挣扎,寻找生存的希望。这种挣扎,既是对自己意志的考验,也是对人生价值的思考。 六、历史的伤痕 荒野的旧事,成为了历史的伤痕。这些伤痕,记录了我国历史的发展轨迹,也见证了民族的成长。当我们回顾这些伤痕时,我们不禁为那些英勇的人们感到自豪,为那些被掩埋的真相感到惋惜。 历史的伤痕,是我们前行的动力。它提醒我们,不能忘记过去,不能忽视历史的教训。我们要在荒野的旧事中汲取力量,为国家的繁荣昌盛、民族的复兴而努力。 总之,那些埋在荒野里满目疮痍的旧事,都好似刀剑抵在了喉咙上,意难平却又不可说。它们成为了我们心灵的挣扎,也成为了历史的伤痕。然而,正是这些旧事,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更加坚定地走向未来。让我们在荒野的旧事中,寻找前行的动力,为国家的繁荣昌盛、民族的复兴而努力。 第165章 未命名草稿165 标题:共赴灵魂的盛宴 正文: 在生活的喧嚣与忙碌中,我们总是在寻找一个宁静的角落,一个可以让心灵栖息的地方。我想,我们可以坐着一起发呆,在早上寂静的海边,在傍晚吵闹的山上,在草原,在雨天,转眼望向对方,满眼都是爱意,我们的灵魂共鸣,互相拥抱自己的全世界。 一、海边晨光静思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温柔地抚过海面,海浪轻拍沙滩,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宁静。我们坐在海边,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是静静地坐着,让心灵在宁静中沉淀。海风轻拂,带着海的咸味和清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在这样的时刻,我们可以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在这样的清晨,我们仿佛可以触摸到时间的脉络,感受到生活的节奏。我们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海面逐渐被金色覆盖,内心充满了温暖和希望。这是一种生命的仪式,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二、傍晚山顶喧闹 与清晨的宁静不同,傍晚的山顶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绚烂的橙红色,山上的树木和花草都沐浴在这片金黄之中。孩子们在山上嬉戏,鸟儿在枝头歌唱,偶尔还有几声动物的叫声,让这座山充满了活力。 我们坐在山顶,看着夕阳慢慢沉入地平线,感受着一天即将结束的宁静。在这样的时刻,我们似乎可以触摸到生活的脉动,感受到生活的热情。我们分享着彼此的故事,笑声在山间回荡,内心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三、草原心灵漫步 草原,一片广袤的土地,充满了无尽的自由和浪漫。我们漫步在草原上,感受着草原的辽阔和壮美。天空如洗,白云悠悠,仿佛可以触摸到天空的尽头。 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的心灵得到了释放,思想得到了升华。我们谈论着梦想,规划着未来,感受着彼此的陪伴。草原上的风,轻柔而有力,仿佛在告诉我们,生活就是这样,既有宁静的享受,也有风雨的考验。 四、雨天情感交融 雨天,总是给人一种别样的情感体验。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轻轻的敲击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我们坐在屋内,看着窗外的雨滴,感受着雨天的浪漫。 在这样的氛围中,我们的情感得到了交融。我们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倾听着彼此的呼吸,内心充满了温暖和安宁。雨天,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的存在,更加懂得生活的美好。 五、眼神爱意共鸣 在所有的时刻中,最让人动容的,莫过于我们相互凝视的眼神。当我们转眼望向对方,满眼都是爱意,那是心灵的触动,是情感的共鸣。在这样的眼神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真诚和深沉。 爱意,不仅仅是心跳的加速,更是心灵的触动。当我们相互拥抱,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我们知道了,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灵魂的归宿。 六、灵魂拥抱全世界 最终,我们发现了,真正的幸福,不是物质的拥有,而是灵魂的拥抱。我们相互拥抱,拥抱彼此的灵魂,也拥抱整个世界。在这个拥抱中,我们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 我们坐在海边,山顶,草原,雨天,转眼望向对方,满眼都是爱意。我们的灵魂共鸣,互相拥抱自己的全世界。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我们追求的幸福。 在生活的旅途中,我们寻找,我们探索,我们体验,我们感悟。我们寻找一个宁静的角落,一个可以让心灵栖息的地方。我们找到了,那就是彼此的怀抱,那就是我们共同的全世界。 标题:冬之序曲 正文: 一、冬天的临近 当秋日的落叶铺满小径,我们知道,冬天就要来了。这个季节,总是带着一丝萧瑟和寂寥,却也不乏温馨和宁静。冬天,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它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告诉我们生命的循环与更迭。 冬天的临近,带来的不仅仅是温度的下降,更是一种心灵的触动。在这个季节,我们仿佛可以听到生命的脉搏,感受到岁月的流转。那些曾经繁华的景象,都在这个季节里,逐渐归于平静。 二、花儿的应对 面对冬天的临近,花儿们开始忙碌起来。她们收起自己的繁华,关上自己的小窗,为即将到来的寒冷做好准备。这是一种生存的智慧,也是一种生命的尊严。她们知道,只有经历过冬天的严寒,才能迎来春天的绽放。 在这个过程中,花儿们展现出了不同的姿态。有的花儿,选择将自己的花朵紧紧闭上,保护着自己的花蕊;有的花儿,选择将自己的枝叶枯萎,以减少水分的流失;有的花儿,选择将自己的果实保留,为来年的生长提供营养。无论哪种方式,都是她们对生命的一种坚守和执着。 三、意外的遗落 然而,在忙碌的关窗过程中,花儿们还是不小心将一瓣菊的纸条丢在了泥土中。这是一次意外的遗落,也是一次生命的遗憾。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意味着新的开始。 这瓣菊的纸条,虽然失去了原本的位置,但它依然有着生命的力量。在泥土中,它会慢慢腐烂,成为滋养大地的养分。而在这个过程中,它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命的价值。 四、北风的呼唤 北风,是冬天的使者,它带着寒冷的气息,呼啸而过。在北风的呼唤下,大地开始沉睡,生命开始休养生息。这是一次回归,也是一次觉醒。 北风的声音,仿佛在告诉我们:生命的旅程,不仅仅是繁华和热闹,更需要经历寒冷和寂寞。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才能更好地认识自己,理解生命。 五、季节的诗篇 冬天,是一首季节的诗篇。它以自己的方式,记录着生命的轨迹,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这首诗篇,既有忧伤,也有欢乐;既有失落,也有希望。 在这个季节里,我们可以看到生命的坚韧和顽强,可以看到岁月的无情和慈悲。这是一首关于生命的诗篇,也是一首关于时间的诗篇。它让我们懂得,生命虽短,但每一个瞬间都值得珍惜。 六、静谧的摇晃 当一切归于平静,当冬天来临,花木的茎上开始摇晃。这是一种静谧的摇晃,是一种生命的颤动。它告诉我们,即使在寒冷的冬天,生命依然在继续,依然在努力生长。 这种摇晃,是一种生命的力量,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它让我们相信,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无论遭遇多少挫折,生命都会以一种顽强的姿态,迎接每一个新的开始。 总结: 冬天快来了,枯萎的花儿忙着关上自己的小窗。慌忙中还是将一瓣菊的纸条丢在了泥土中。北风仿佛喊出回家的声音,一首季节的诗像未写就的遗言,安静地在花木的茎上摇晃。这是一个关于生命、关于季节、关于时间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坚韧、顽强和希望。让我们珍惜每一个瞬间,迎接每一个新的开始。 第166章 未命名草稿166 标题:爱而不得,苦难成全 正文: 在浩瀚的人生旅途中,世间感情常常如同一杯苦涩的酒,让人饮下之后,余味无穷。许多人感叹,爱情往往爱而不得,深意难平,究竟要经历多少苦难,才能最终成全一段美好的姻缘。正如月埋乌云,石子入海,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令人不禁喟叹。 一、情感苦涩 爱情,是人类情感中最复杂、最微妙的一种。它既可以是甜蜜的甘泉,也可以是苦涩的毒药。当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彼此心动,爱情似乎就在眼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实生活的种种压力和挑战接踵而至,感情开始变得复杂和曲折。有人因为爱而付出一切,却换不来对方的回应;有人因为爱而忍受痛苦,却无法改变现实的束缚。这些情感苦涩,让人难以言喻。 二、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是人生中最痛苦的遭遇之一。当我们深深爱上一个人,却无法得到对方的回应,那种痛苦犹如一把利刃,直刺心脏。有人为了追求爱情,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最终仍然无法跨越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爱而不得,让人心生无奈,也让人生充满了遗憾。 三、苦难成全 在爱情中,苦难往往是一种成全。正如古人所说:“磨难多经,方为佳人。”当我们经历了无数的挫折和苦难,才能更加深刻地理解爱情的真谛。苦难可以让我们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也可以让我们更加懂得付出和包容。在苦难中,我们学会了成长,学会了坚持,也学会了成全。 四、悄无声息 爱情往往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也在悄无声息中结束。有时候,我们无法预知一段感情会在何时来临,也无法预知它会以何种方式结束。正如月埋乌云,我们无法改变它的轨迹;石子入海,我们无法阻止它的沉没。在悄无声息中,我们经历了爱情的起伏,也体会到了人生的无常。 五、喟叹人生 面对爱情中的苦难和无奈,人们不禁会喟叹人生。人生如梦,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在追求爱情的过程中,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曲折和挫折,但这些经历也让我们更加成熟和坚强。当我们回首过去,会发现那些曾经的苦难,其实都是一种财富,它们让我们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也让我们更加懂得人生的真谛。 六、情感反思 在经历了爱情的风雨之后,我们不妨对情感进行一次深刻的反思。我们为什么会爱上那个人?我们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爱情?我们是否真的付出了真心?通过反思,我们可以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也可以更加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情感反思,让我们在爱情中不断成长,也让我们在人生中不断前行。 总之,世间感情多是爱而不得,深意难平。要经历多少苦难才能成全,我们无从得知。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学会了成长,学会了珍惜,也学会了成全。月埋乌云,石子入海,皆是悄无声息,令人喟叹。然而,正是这些苦难和无奈,构成了我们丰富多彩的人生。让我们在爱情中不断前行,在人生中不断成长,直至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标题:情感反思与成长前行 正文: 一、爱情风雨后的反思 爱情,如同一场风雨交加的旅程,有时激情四溢,有时泪雨纷飞。在经历了爱情的风雨之后,我们不妨停下脚步,对这段情感进行一次深刻的反思。这不仅能让我们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世界,还能帮助我们更好地规划人生。 二、爱上那个人的原因 爱情的发生往往没有明确的理由,但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探寻我们爱上那个人的原因。 1. 魅力:那个人的气质、才华、外貌等吸引了我们,让我们为之倾倒。 2. 共鸣:我们在与那个人的交流中,感受到了彼此心灵的契合,产生了共鸣。 3. 需要:我们在某个阶段,需要一个人来陪伴、支持我们,而那个人恰好满足了我们的需求。 4. 习惯:我们在与那个人的相处中,逐渐养成了依赖、信任的习惯,难以割舍。 三、欲望中的爱情模样 爱情,往往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欲望。我们渴望对方的关爱、陪伴,希望对方能够满足我们的物质和精神需求。然而,在这些欲望中,我们是否真正了解自己想要的爱情是什么模样? 1. 真爱:一种无私、无条件的付出,关心对方,为对方着想。 2. 平等:彼此尊重,相互成长,共同进步。 3. 理解:懂得对方的心,包容对方的不足,共同面对生活的挑战。 4. 幸福:在对方的陪伴下,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共同追求幸福。 四、真心付出的辨识 在爱情中,我们常常会遇到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的情况。那么,如何判断自己是否真心付出? 1. 时间:我们愿意为对方付出时间,陪伴对方,关心对方。 2. 金钱:我们愿意为对方付出金钱,购买礼物,满足对方的需求。 3. 情感:我们愿意为对方付出情感,关心对方的心情,倾听对方的心声。 4. 行动:我们愿意为对方付出行动,实现对方的愿望,共同面对困难。 五、内心世界的认知 通过反思,我们可以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以下是我们需要关注的几个方面: 1. 需求:了解自己的需求,明确自己在爱情中的期望。 2. 情绪:掌握自己的情绪,学会调整心态,面对生活中的起伏。 3. 自我:认识自己的优点和不足,不断提升自己,成为更好的人。 六、情感反思与成长前行 情感反思,让我们在爱情中不断成长。以下是我们如何在反思中成长: 1. 学会包容:在面对矛盾和冲突时,学会包容对方,理解对方。 2. 增强自信:通过反思,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增强自信心。 3. 培养独立:在爱情中保持独立,不过分依赖对方,有自己的事业和朋友圈。 4. 追求幸福: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为实现幸福而努力。 总之,在经历了爱情的风雨之后,我们不妨对情感进行一次深刻的反思。通过反思,我们可以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也可以更加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情感反思,让我们在爱情中不断成长,也让我们在人生中不断前行。 第167章 未命名草稿167 标题:心灵迷雾 正文: 在语言的海洋中,隐喻是一只灵巧的鱼,游走在字里行间,传递着深层的意义。它像是一种隐形的画笔,在文字的画布上绘制着复杂的情感与思想。而晦暗,则是心灵深处的一片迷雾,让人看不清彼此的真实面目。我们试图在这片迷雾中寻找出路,却常常发现,你永远读不懂我的隐喻,就像我看不清你的晦暗。 一、隐喻的奥秘 隐喻是一种修辞手法,它通过将一个事物比作另一个事物,从而揭示出更深层次的内涵。隐喻的奥秘在于,它不是直接的陈述,而是通过一种间接的方式,让人在思考中领悟到其中的意义。例如,“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这句话通过将时间比作杀猪刀,形象地表达了时间的残酷与无情。 在文学作品中,隐喻的应用更是层出不穷。诗人用隐喻抒发情感,小说家用隐喻构建情节,戏剧家用隐喻展现人物的内心世界。隐喻就像是一种密码,只有懂得它的人才能解锁其中的奥秘。 二、晦暗的迷宫 与隐喻相比,晦暗则是一种更为复杂的心灵状态。晦暗是心灵的迷宫,我们在其中迷失,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晦暗,那是内心深处的秘密和痛苦,不愿被人触及。 晦暗的迷宫中,我们试图寻找出口,却常常被自己的情绪所困。恐惧、悲伤、愤怒,这些情绪像是一道道墙壁,阻挡着我们的去路。而要走出这个迷宫,我们需要他人的帮助,需要有人能够理解我们的晦暗,为我们指引方向。 三、沟通的隔阂 在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中,隐喻与晦暗的存在使得沟通变得复杂而困难。我们试图通过语言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却发现语言有时候并不能完全传达我们的意思。隐喻的存在,让我们的表达变得含蓄而富有层次;而晦暗的存在,则让我们的内心世界变得难以捉摸。 沟通的隔阂由此产生。我们常常感到,即使我们尽力表达,对方也无法完全理解我们的意思。这种隔阂让我们的心灵变得更加孤独,也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脆弱。 四、心灵的密码 隐喻与晦暗,其实是我们心灵深处的密码。这些密码保护着我们的内心世界,不轻易被人触及。而要理解一个人,就要学会解读这些密码。 心灵的密码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随着我们的经历和情感的变化而变化。有时候,我们需要借助外界的帮助,如心理咨询师、亲密的朋友或家人,来帮助我们解读这些密码。而有时候,我们则需要自己慢慢探索,通过自我反思和情感体验,逐渐揭开这些密码的面纱。 五、理解的困境 尽管我们努力去理解他人,但理解的困境仍然存在。每个人的心灵都是独特的,我们无法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这种困境使得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变得复杂而微妙。 理解的困境源于我们自身的主观性和局限性。我们总是以自己的经验和观念去衡量他人,而忽视了每个人的独特性和个体差异。因此,理解他人需要我们放下自己的偏见和成见,用心去感受他人的情感和经历。 六、情感的共鸣 然而,即使在理解的困境中,我们仍然能够找到情感的共鸣。情感的共鸣让我们感受到彼此的温暖和关爱,它超越了语言的局限,让我们在心灵深处产生共鸣。 当我们用心去感受他人的隐喻和晦暗时,我们能够在情感上与对方产生共鸣。这种共鸣让我们更加理解他人的痛苦和快乐,也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总结: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都在寻找理解与被理解。隐喻与晦暗,是我们心灵深处的奥秘与迷宫。我们试图通过沟通来跨越隔阂,却常常陷入理解的困境。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应放弃寻找情感的共鸣,因为只有在共鸣中,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彼此,才能读懂那些隐藏在隐喻背后的真实情感。 在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世界中,让我们勇敢地去解读心灵的密码,去感受他人的晦暗,去寻找那些能够引起情感共鸣的瞬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人生的旅途中,不再感到孤独和迷茫。在漫漫人生之旅中,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行者,怀揣着对理解和被理解的渴望,艰难地跋涉前行。就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虽然璀璨夺目,但彼此之间隔着无尽的黑暗与虚空。隐喻与晦暗,宛如深不可测的海洋,潜藏着我们内心最隐秘、最复杂的思绪;又似错综复杂的迷宫,让人迷失其中,难以找到出口。 我们渴望用语言作为桥梁,去跨越那横亘在人与人之间的深深沟壑。然而,这看似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却异常困难。有时,我们以为自己已经清晰地表达了心中所想,但对方接收到的信息却可能南辕北辙;有时,即使双方都努力倾听,却依然无法穿透那层由误解和偏见织成的迷雾。于是,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徘徊挣扎,在理解的困境里苦苦求索。 尽管如此,我们绝不能轻言放弃寻找那份珍贵的情感共鸣。因为唯有当两颗心因共鸣而产生强烈的共振时,我们才能够真正走进彼此的世界,触摸到那些深藏于隐喻背后的真实情感。那时,所有的隐晦都会变得明朗,所有的困惑都会烟消云散。我们会发现,原来啊,每一个人深藏于心底的地方都宛如一座神秘而璀璨的宝藏,它静静地隐匿在心灵深处,默默地等待着那位能够与之心有灵犀、完美契合的灵魂缓缓走来,轻轻地开启这座宝库紧闭的大门。这就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虽然彼此相隔遥远,但总有那么一颗星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颗星,相互辉映,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芒。 因此,无论前方道路如何曲折崎岖,无论途中遭遇多少风雨雷电,就让我们始终如一地坚守那份坚定不移的信念,毫不退缩地勇往直前。让勇气化作坚实的羽翼 第168章 未命名草稿168 标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正文: 爱情,是人类情感中最复杂、最美好的存在。它如同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又如夜晚的星辰,璀璨而宁静。然而,在爱情的世界里,有人选择了妥协,有人选择了坚守。本文所要讲述的,便是一个关于坚守爱情的故事。 一、心中所系 爱情,源于心中所系。一个人,若心中没有牵挂,便无所谓爱情。在爱情中,我们渴望对方的关注,希望成为对方心中最重要的人。这种渴望,源于人类对情感的依赖和需求。然而,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并非对方心中最要紧的人时,这份爱情便开始变得痛苦和无奈。 二、爱情至上 爱情至上,是许多人在面对感情时的信仰。他们认为,爱情应该是纯粹的,不应该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在这个信仰中,爱情成为了生活的全部,成为了衡量一切的标准。因此,当一个人发现自己所爱的人心中最要紧的不是自己时,她宁愿放弃这段爱情,也不愿意继续忍受这种折磨。 三、不将就原则 不将就原则,是指在爱情中,我们不应该妥协自己的底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观和价值观,这些观念决定了我们在感情中的底线。当一个人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去迎合另一个人的时候,这段感情便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在这个故事中,主人公坚守着不将就原则,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 四、夹生饭的隐喻 “夹生饭”这个词,通常用来形容事物半生不熟,不尽如人意。在爱情中,夹生饭的隐喻则代表着一种不完美的感情。这种感情,表面上看起来和谐,但实际上却隐藏着无法弥补的裂痕。主人公在故事中,将这种感情比作夹生饭,表达了她对不完美爱情的拒绝。 五、宁可选择等待 宁可选择等待,也不愿意将就。这是主人公在面对爱情时的态度。她相信,真正的爱情是值得等待的。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她不断完善自己,提升自己,只为遇到那个心中最要紧的人。这种等待,虽然痛苦,但却是她坚守爱情信仰的体现。 六、终身不嫁的抉择 在故事的高潮部分,主人公做出了一个勇敢的抉择:终身不嫁。这个抉择,看似残忍,实则是对爱情的最大尊重。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这种坚守,是对爱情的最高礼赞。 总结: 在这个故事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关于坚守爱情的故事。主人公在面对感情困境时,选择了坚守自己的底线,宁愿终身不嫁,也不愿意将就。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和尊敬。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应该珍惜自己的感情,不将就,不妥协,直到找到那个心中最要紧的人。 爱情,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旅程。在这场旅程中,我们或许会遇到困境,会遇到挫折,但只要我们坚守信仰,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那个属于我们的幸福。正如故事中的主人公所说:“我要嫁的郎君,若心里最要紧的不是我,我宁肯一辈子不嫁,也不吞这碗夹生的饭。”这是一种对爱情的最高追求,也是对人生价值的最大尊重。标题:不及你风情 正文: 一、昨日雪景回顾 昨日雪如梅花,飘洒在寒风中,装点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雪花轻盈地落在地上,堆积成洁白无瑕的雪地,仿佛是上天赐予人间的一份礼物。雪花纷纷扬扬,恍如无数精灵在空中起舞,给这个冬日增添了一抹诗意。 那时的我们,站在雪地里,欣赏着雪的美景,品味着冬日的韵味。孩子们在雪地里欢快地嬉戏,笑声传遍整个世界。成年人则感叹着雪的神奇,沉浸在雪的梦幻之中。昨日的雪景,犹如一幅水墨画,深深地印在我们的脑海中。 二、今朝阳新生 今日阳光明媚,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世界带来了新的生机。那阳光透过窗户,温暖了我们的心房,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朝阳象征着希望,象征着新的开始,让我们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在这个充满阳光的早晨,我们迈开坚定的步伐,踏上新的征程。我们不再沉浸在昨日的回忆中,而是展望未来,追求更美好的生活。今朝阳新生,意味着我们要勇往直前,迎接新的挑战。 三、目睹青山绿水 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新生日子里,我们有幸目睹青山绿水的美景。那青山如翠,绿水如碧,仿佛是天地间最美的画卷。我们漫步在青山绿水之间,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品味着生活的美好。 青山绿水,是大自然的恩赐,是我们心灵的依托。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我们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体会到了生活的真谛。我们为这片土地而自豪,为这片土地而歌唱。 四、万般绝色不及你 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我们看到了无数绝色的风景。有那金黄的麦田,有那蔚蓝的海洋,有那绚烂的山花,有那雄伟的山川。这些风景,美得让人陶醉,让人流连忘返。 然而,这些万般绝色,却不及你的风情半分。你,就像那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亮;你,就像那夜晚的月亮,皎洁而温柔。你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陶醉;你的眼神,如星辰闪烁,让人陶醉。 五、你风情万种 你的风情,犹如那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你的风情,犹如那悠扬的歌声,在山谷中回荡。你的风情,犹如那沁人心脾的茶香,让人陶醉其中。 你的风情,包含了善良、美丽、智慧、才华。你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人心动;你的一颦一笑,都能让人陶醉。在你的风情面前,任何风景都显得逊色。 六、我心之所向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向往的,就是你。你的风情,让我心动;你的美丽,让我陶醉。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为你奋斗一生。 昨日雪,今朝阳,我见青山绿水长。目光所及皆绝色,可这万般绝色,不及你风情半分。在这个美好的世界里,我愿意陪你一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共度风雨,共度漫漫人生。 你的风情,是我心中的永恒;你的美丽,是我生命的动力。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新生日子里,让我们携手前行,共创美好未来。昨日雪,今朝阳,我见青山绿水长。而你,就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 第169章 未命名草稿169 标题:雨中情牵 正文: 雨中影动 下雨的午后,总有些寂寥和无奈。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我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中影动,思绪万千。 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打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这时,我看到一个小男孩在雨中欢快地奔跑,他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在雨中晃动。我不禁想起了那句:“下雨天,影子都会走,何况是人心呢。” 心无定影 人心,确实是无法捉摸的。有时候,我们认为已经抓住了某人的心,却发现那只是一场幻觉。当我们试图去抓住那些影子时,它们却在不经意间溜走,消失在雨中。 曾经,我深爱着一个人,我相信我们的爱情可以抵挡一切。然而,现实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在我们最美好的时光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分道扬镳。我的心,从此没有了定影。 情感无果 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某些情感无法结果,却依然飞蛾扑火般地去追求。因为我们相信,爱情本就是一场无果的赌博。我们愿意用时间去换取那些短暂的美好时光,即使最终会遍体鳞伤。 我和那个男孩的爱情,就是一场无果的赌博。我们曾经誓言旦旦,要一起走过风雨,共度一生。然而,命运却让我们在某个十字路口分道扬镳。我们的爱情,终究无法结果。 爱意依旧 尽管如此,我仍然爱着他。我知道,这场爱情已经无法挽回,但我依然愿意去怀念那些美好的时光。有时候,我会在梦中回到那个雨中相遇的日子,看着他在雨中奔跑的影子,心中涌起无尽的思念。 爱,原本就是一场没有道理的旅程。我们无法预知终点,也无法预知结果。但我们愿意去追求,去付出,去珍惜那些短暂的时光。因为,爱,本身就是一种美好。 心影交织 在雨中,我的心影和他交织在一起。我仿佛看到了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浪漫时光。我知道,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但我依然愿意去回忆,去感受那份美好。 情感流转 情感,就像一条河流,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流转。我们的爱情,也许已经不再,但那份美好却永远留在了心底。我相信,即使我们已经不再拥有彼此,但我们的心依然会为彼此祝福。 下雨天,影子都会走,何况是人心呢?在这个多变的世界上,我们无法捉摸他人的心,但我们可以把握自己的情感。当我们回首过去,会发现那些曾经的痛苦和失望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 在这个下雨的午后,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中影动,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我知道,那个男孩已经不再是我的影子,但我依然愿意去怀念他,去祝福他。因为,爱,本身就是一种美好。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们都在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寻找自己的幸福。也许,在某一天,我们会再次相遇。那时,我愿与他一起在雨中漫步,看着彼此的影子在雨中晃动,重温那份美好的回忆。 在那阴沉沉的雨天里,雨水如珠帘般倾泻而下,敲打着大地和万物。街道被洗刷得湿漉漉的,行人匆匆忙忙地赶着路,试图躲避这恼人的雨丝。而就在这样的天气里,连影子似乎都变得不安分起来,它们随着光线的变化不断移动着位置,仿佛也想要逃离这片潮湿与阴冷。 想想看,连没有生命的影子都会如此轻易地改变自己的位置,更何况是充满复杂情感和欲望的人心呢?人心就像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随时可能被外界的因素所影响、所左右。也许前一刻还信誓旦旦地说着永恒不变的誓言,下一秒却已转身离去,将曾经的承诺抛诸脑后。 然而,即便深知人心易变,我仍然坚定地选择相信爱情,并勇敢地去追求那份美好。因为在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上,总有着那么一些事物是值得我们用真心去呵护、去珍惜的。爱情便是其中最为璀璨夺目的珍宝之一,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引领着我们穿越黑暗,走向温暖与光明。 美好的事物就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总能轻易地勾起人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令其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之情。那春日里悄然绽放的娇艳花朵,每一片花瓣都仿佛蕴含着大自然无尽的柔情蜜意,它们或是粉嫩如霞、或是洁白似雪,以各自独特的姿态展示着生命的蓬勃与绚烂。当微风吹过,花枝轻颤,送来阵阵芬芳,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而夏日里那一缕缕清凉的微风,则宛如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人们燥热的面庞,带来丝丝凉意,驱散心头的烦闷。这微风或许会穿过茂密的树林,与树叶嬉戏玩耍,发出沙沙的声响;又或许会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掀起层层涟漪,给平静的水面增添几分灵动之美。 再看那秋日里一望无际的金黄稻田,沉甸甸的稻穗在秋风中微微摇曳,像是大地母亲献上的一份丰厚礼物。阳光洒下,金黄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绝美的画卷。农民们辛勤劳作的身影穿梭其间,他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这份喜悦不仅来自于物质的收获,更源于对土地深深的热爱和对劳动成果的珍视。 最后还有冬日里纷纷扬扬飘落而下的洁白雪花,它们如同精灵般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轻轻地覆盖整个世界。大地上银装素裹,树木也披上了白色的披风,一切都变得如此纯净和宁静。孩子们在雪地中嬉笑打闹,堆雪人、打雪仗,尽情享受着冬季特有的欢乐时光。 这些美好的景象犹如生活中的点点繁星,虽然微小却璀璨夺目,共同构成了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生活画卷。它们让我们深切地感受到生命的多姿多彩以及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也正因如此,即便人生道路崎岖不平,充满了风风雨雨,但只要心中怀有对爱情和美好生活那份坚定不移的执着信念,我们便能鼓起勇气去直面所有困难险阻,始终怀揣着满满的希望勇往直前。 第170章 未命名草稿170 标题:情感迷途 正文: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总会遇到一些人,他们在我们的生命中短暂停留,给予我们温暖与关爱,但最终却选择了离开。那种被人捂热又抛弃的感觉,如同被撕裂的痛楚,让人难以承受。而当我们试图找回原来的自己时,却发现别人似乎可以轻松地回到正常生活,而自己却迷失了方向。 一、感受剖析 被人捂热又抛弃的感觉,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体验。它包含了失落、痛苦、困惑和无助。当一个人习惯了另一个人的陪伴与关心,突然间失去这种温暖,内心的空洞与无助感便会油然而生。这种感觉让人无法短时间内适应,甚至会对生活产生恐惧。 二、对比反思 在对比反思中,我们发现,别人似乎可以轻松地转身回到正常生活。他们或许在失去我们之后,很快就能找到新的替代品,或是投入到新的生活中,而我们却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困境。这其中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们没有学会如何面对失去,如何处理内心的痛苦。 三、沉默的选择 更多时候,我会选择沉默。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有再说的意义了。当一个人经历了失去,试图向他人倾诉时,往往会发现,别人并不能真正理解自己的感受。甚至有时候,过多的倾诉会让人觉得矫情。因此,沉默成为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让我们可以在孤独中慢慢舔舐伤口。 四、心路历程 在心路历程中,我们开始学会面对失去。我们尝试着去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原本就是复杂的,有聚有散。我们不再去强求,不再去纠缠,而是学会放手。我们开始懂得,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消化,有些痛苦,只能自己承受。 五、往事如烟 往事如烟,岁月如梦。当我们回望过去,会发现那些曾经让我们痛苦不堪的经历,如今已变得模糊不清。时间,真的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它可以让伤口慢慢愈合,也可以让我们重新站起来。而那些曾经让我们无法释怀的往事,终将成为我们人生路上的一串串脚印,见证着我们成长的历程。 六、前行与放下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我们在路上不断寻找,也不断失去。有时候,我们需要学会放下,才能更好地前行。放下过去,放下痛苦,放下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当我们学会了放下,便会发现,生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而我们,也可以重新拥有美好的未来。 总结: 被人捂热又抛弃的感觉确实很糟糕,但我们不能因此放弃前行。人生就像一场修行,我们需要学会面对失去,学会处理内心的痛苦。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或许会沉默,或许会迷茫,但只要我们勇敢地去面对,去寻找,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前行与放下,是我们人生中永恒的主题。愿我们都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勇敢地走下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标题:想想而已 正文: 在爱情的世界里,有一种情感,它既深沉又无奈,那就是单方面的思念。我曾听说,想念一个人,有时候并不需要理由,它就像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叶,冬天的雪,自然而然地发生在我们的生活中。今天,我想讲述一个关于想念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名叫他的男孩,和那个他深爱的女孩。 1. 他的温柔回忆 他的名字,就像一首温柔的诗,轻轻地刻在我的心上。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暖,仿佛可以照亮整个世界。每当我想起他,那些细碎的回忆就像拼图一样,一点一点地拼凑出他温柔的形象。他会在冬日里为她暖手,会在雨中为她撑伞,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却构成了他温柔的全部。 2. 细节的触动 他的温柔,并不是一时的兴起,而是贯穿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我记得有一次,她感冒了,他特意为她煮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亲自送到她的床前。那个瞬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头,仿佛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这些细节,没有打动她,却触动了我。我开始明白,爱情有时候并不需要轰轰烈烈,它更多的是在生活的细节中,缓缓流淌。 3. 她的无动于衷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女孩的心并没有因为这些细节而有所触动。她似乎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她的心,仿佛是一座孤岛,任凭他如何在周围徘徊,都无法登陆。他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就像一阵风,轻轻掠过,不留痕迹。 4. 意难平的心境 我开始感到意难平。为什么他的温柔不能打动她?为什么他的深情只能化为泡影?我试图去理解女孩的心,却发现越是努力,越是感到无力。那种心境,就像是看着一件珍贵的瓷器,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碰,只能远远地看着它,任凭它在时间的长河中一点点破碎。 5. 深情的徒劳 他的深情,最终化为徒劳。他开始意识到,他的温柔和关怀,对于她来说,可能只是一种负担。他开始尝试放手,尝试让时间去冲淡这一切。但是,他的心,却像是被一根刺扎了进去,痛得无法自拔。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温柔还不够,是不是自己的关怀还不够。 6. 只能想想而已 最终,他只能想想而已。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能与她共度一生,一方面,他又害怕自己的温柔再次被无视。他开始学会接受这个事实:有些感情,只能想想而已,不能奢望更多。 在这个故事中,我看到了爱情的无奈,看到了一个人的深情如何被辜负。但是,我更看到了一个人的成长。他学会了如何去爱,即使那份爱没有得到回应。他学会了如何去放手,即使放手意味着痛苦。 生活中,我们都会遇到这样的人,他们对我们温柔备至,却始终无法走进我们的心。而我们也可能会成为这样的人,对别人付出一切,却换不来对方的回应。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应该放弃爱,因为爱,本身就是一种美好。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情感,注定只能想想而已。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放弃,相反,我们应该珍惜那些能够触动我们内心的人,珍惜那些愿意为我们付出的人。因为,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温柔和爱,是我们最需要的。 最后,我想说的是,无论我们多么想念一个人,无论我们多么希望得到对方的回应,我们都要学会接受现实。因为有些感情,只能想想而已,也只能想想而已。而生活,还要继续。 第171章 未命名草稿171 标题:夜幕下的诗意时光 正文: 一束花,一场烟火,一支婚礼队伍,一片夜幕,一幅星空。这些看似无关的片段,却在我心中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面,记录下我生命中最诗意的一刻。 1. 花束降临 那天,阳光明媚,我正坐在办公室里忙碌。忽然,门铃响起,一位快递员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我有些惊讶,因为并没有人告诉我会有花送来。接过花束,我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愿你生活如花般美丽。”那一刻,我的心跳加速,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2. 烟火盛宴 夜晚,我独自走在街头,无意间抬头,看见天空中绽放的烟花。五彩斑斓的火花在夜空中交织,犹如梦幻般的画卷。我停下脚步,欣赏这美丽的烟火盛宴。烟花虽短暂,却留下了永恒的美丽。我想,人生亦是如此,美好瞬间稍纵即逝,我们要学会珍惜。 3. 婚礼队伍 不远处,一支婚礼队伍缓缓走来。新郎新娘穿着华丽的礼服,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队伍中,亲朋好友们欢声笑语,祝福声不断。看着他们,我感叹爱情的美好。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渴望拥有一场梦幻般的婚礼,见证自己幸福的时刻。 4. 楼顶夜幕 我登上楼顶,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一片繁华。此刻,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静静地欣赏这美丽的夜色。夜幕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布,将我的思绪拉伸得很远很远。 5. 椅子上星空 我躺在椅子上,仰望满天星空。那闪烁的繁星,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我感受到了宇宙的浩瀚和生命的渺小。星空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的我总是梦想着探索宇宙的奥秘。 6. 感悟时刻 在这个夜晚,我感悟到了生活的美好。花束、烟火、婚礼队伍、夜幕、星空,这些美好的事物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丰富和多彩。我想,我们应该学会在生活中寻找这些美好,让它们成为我们心灵的滋养。 生活中的美好瞬间,往往就在我们的不经意间出现。我们需要用心去感受,去珍惜。正如那束花,虽然短暂,却带给我无尽的喜悦;那场烟火,虽然短暂,却留下永恒的回忆;那支婚礼队伍,虽然与我无关,却让我感受到爱情的力量。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常常为了生活而忙碌,忽略了身边的美好。其实,只要我们放慢脚步,用心去感受,生活就会变得美好起来。就像那个夜晚,我收到了一束花,看了一场烟火,见证了婚礼队伍,欣赏了楼顶夜幕,最后躺在椅子上看满天星空。这些美好的时刻,让我铭记在心。 让我们珍惜生活中的每一个美好瞬间,让它们成为我们人生中最美的回忆。愿我们的生活如花般美丽,如烟火般绚烂,如星空般浩瀚。 在当今这个飞速发展、日新月异的快节奏时代里,人们总是如同陀螺一般,不停地旋转着,为了所谓的生活而奔波劳碌,以至于常常忽视了那些近在咫尺的美好瞬间。然而,如果我们能够稍微放缓匆忙前行的步伐,静下心来,用一颗细腻的心去感知周围的一切,那么生活便会展现出它原本绚丽多彩且美好的一面。 犹记得那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当时的我正沉浸在日常的繁忙之中,突然,一份意外的惊喜降临到我的面前——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被送到了我的手中。那芬芳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萦绕在我的鼻尖,仿佛将我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花海世界。 紧接着,远处的天空绽放开了一朵朵璀璨夺目的烟花,它们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留下一道道绚烂的轨迹。那绚烂的色彩和震耳欲聋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令我目不暇接,心醉神迷。 正当我陶醉于这美丽的烟火之际,一支热闹喜庆的婚礼队伍从街道的拐角处缓缓走来。新娘身披洁白的婚纱,宛如仙子下凡;新郎则身着笔挺的西装,英俊潇洒。他们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身后跟着一群欢乐的亲友,整个场面充满了温馨与喜悦。 随后,我来到了一幢高楼的顶部,俯瞰着夜幕下灯火辉煌的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霓虹闪烁的招牌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尽收眼底,这一刻,城市的喧嚣似乎也变成了一曲动听的交响乐。 最后,我找了一把舒适的躺椅,悠然地躺下,仰望着头顶那片浩瀚无垠的星空。无数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它们或明或暗,或远或近,组成了各种奇妙的图案,让人不禁感叹宇宙的神秘与广阔。 那个夜晚所经历的种种美好时刻,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深深地镶嵌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永远闪耀着温暖而迷人的光芒。每当回忆起那段时光,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让我对生活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热爱。 那个夜晚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每一个瞬间都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缓缓地在我眼前展开。那些美好的时刻就像是一颗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深深地镶嵌在了我内心最柔软、最珍贵的角落。 月光如水洒落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般的朦胧美。微风轻轻拂过面庞,带来阵阵清凉和惬意。我漫步在幽静的小径上,耳边传来虫鸣蛙叫交织成的自然交响乐,那美妙的旋律宛如天籁之音,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不远处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闪烁的繁星。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打破了湖面的平静。岸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舞一圈圈涟漪,打破了湖面的平静。岸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舞 第172章 未命名草稿172 标题:重逢于回忆 正文: “我们好久没见了。”这是朋友间的常态,也是我们心中的一种无奈感慨。每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我们似乎都在期待着一种时光倒流的奇迹,让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 “真的很久没见了吗?”有人这样问。 “是的哦。”我们这样回答。 这个话题,似乎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一丝无法言说的遗憾。然而,就在这个看似沉重的话题中,我却想起了物理老师曾经说过的句话。 “如果这世界上有比光速更快的东西,那么我们就可以穿越空间回到过去。”这句话,仿佛为我们的重逢提供了一种可能性。 光速,是宇宙中最快的速度,它代表着时间的流逝,代表着我们无法逆转的过去。然而,如果有一种力量能够超越光速,那么我们是否就能够穿越时空,回到那些曾经的日子? 当然,这只是一个设想。在现实中,我们无法找到比光速更快的东西,也无法真正实现时光倒流。但是,这个设想却让我产生了一个奇妙的联想。 我们的思想,是否可以看作是一种超越光速的存在呢? 当我们每一次回忆过去,我们的思想就会穿越时间和空间,回到那些曾经的日子。换句话说,当我们每一次回想起某个人,我们就会在心中与那个人重逢一次。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震惊。原来,我们并非真的与过去失去了联系,我们的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与过去的重逢。 那么,回到那个最初的问题,“我们好久没见了”,其实,在这个理论下,我们与每个人的重逢,都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每一次的回忆,都是一次重逢。每一次的重逢,都是一次心灵的触动。在这个理论下,我们与那些曾经的朋友、亲人、爱人,其实从未真正分离过。 这种重逢,并非是物理意义上的见面,而是一种心灵上的交流。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中,我们或许无法经常见面,但我们的心灵却始终保持着联系。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就可以在任何时候,通过回忆,与那些曾经的日子重逢。 这种重逢,让我们感到温暖。它让我们知道,无论时间如何流逝,无论我们身处何方,我们都可以通过回忆,找到那些曾经的日子,找到那些曾经的自己。 在这个理论下,我们与每个人的重逢,都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每一次的回忆,都是一次重逢。每一次的重逢,都是一次心灵的触动。 所以,当我们再次说出“我们好久没见了”时,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回答:“是的,很久没见了。但是,在回忆中,我们却重逢了无数次。” 这样的回答,或许会让我们的重逢变得更加有意义。它让我们知道,无论时间如何流逝,无论我们身处何方,我们都可以通过回忆,与那些曾经的日子重逢。 在这个理论下,我们与每个人的重逢,都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每一次的回忆,都是一次重逢。每一次的重逢,都是一次心灵的触动。 让我们珍惜每一次的回忆,珍惜每一次的重逢。因为在这个理论下,我们与每个人的重逢,都是有限的。而每一次的重逢,都是我们心中的一份珍贵。 所以,当我们再次说出“我们好久没见了”时,不妨加上一句:“在回忆中,我们重逢了无数次。”这样的重逢,会让我们的友谊更加深厚,会让我们的心灵更加接近。 在这个理论下,我们与每个人的重逢,都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每一次的回忆,都是一次重逢。每一次的重逢,都是一次心灵的触动。 让我们在回忆中重逢,让我们在心灵深处相遇。因为在这个理论下,我们与每个人的重逢,都是一段美好的旅程,都是我们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173章 未命名草稿173 标题:永恒之恋 正文: 一千年一万年都难以诉说这一刻的永恒,我爱你,你爱我,就像冬日朦胧清晨的拉萨,拉萨在地球,地球是天上一颗星。这是一段跨越时空的真挚情感,是心中那份难以言表的爱意,是生命中永恒的旋律。 1. 永恒的诉说 永恒,是一个遥远而又神秘的词汇。在浩瀚的宇宙中,我们如同尘埃般渺小,然而,爱情却能超越时空,成为永恒的诉说。这份爱意,如同一首千古传颂的诗篇,承载着无数人的思念与渴望。一千年一万年,都无法道尽这份情感的深沉与厚重。 2. 爱的交织 我爱你,你爱我,这是一句简单而又充满力量的话语。在这句话中,爱意如同两条交织的河流,汇聚成一片汪洋大海。这份爱,跨越了种族、国界、年龄,成为了人类共同的信仰。在爱的世界里,我们彼此依赖,相互扶持,共同谱写出一曲曲动人的篇章。 3. 拉萨的清晨 冬日朦胧清晨的拉萨,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布达拉宫的金顶上,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这时,拉萨的街头巷尾弥漫着酥油茶和糌粑的香气,信徒们双手合十,虔诚地朝拜着。这份宁静与祥和,仿佛让人感受到了天堂的意境。 4. 地球的星辰 地球,这颗蓝色的星球,孕育了无数生命。在漫长的岁月里,它见证了爱情的诞生、成长和消逝。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爱的气息,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温馨。而地球上的每一个生命,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爱情。正如拉萨在地球,地球是天上一颗星,我们每个人都是这颗星球上的一颗璀璨星辰。 5. 拉萨的神秘 拉萨,这座古老而又神秘的城市,承载着中国西藏千年的文化底蕴。在这片土地上,信仰如同生命般重要。信徒们用脚步丈量着信仰的距离,用心灵感受着信仰的力量。而这份信仰,也让拉萨变得更加神秘和庄重。在这里,爱情与信仰相互依存,成为了一种永恒的力量。 6. 永恒的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如同拉萨的阳光,温暖而又璀璨。这份爱意,穿越时空,承载着无数人的期盼。在每一个清晨,每一个夜晚,我们都在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感受着爱的力量。这份爱,如同拉萨的信仰,永远都不会消失。 一千年一万年都难以诉说这一刻的永恒,我爱你,你爱我,就像冬日朦胧清晨的拉萨,拉萨在地球,地球是天上一颗星。让我们紧紧相依,共同守护这份永恒的爱意,让它在时间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在爱情的海洋中,我们都是漂泊的船只。而这份爱意,就是指引我们前行的灯塔。让我们携手共度,穿越时空的障碍,抵达那个充满爱的彼岸。在那里,我们将永远在一起,诉说着一千年一万年的永恒。 愿这份爱意,如同拉萨的阳光,照亮我们的人生;愿这份爱意,如同地球的星辰,陪伴我们度过每一个夜晚。在这个充满爱的世界里,让我们共同守护这份永恒,让它在我们的心中绽放出最美的光芒。 第174章 未命名草稿174 标题:探寻你的世界 正文: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一个充满个性与秘密的角落。我想深入你的空间,了解你的一切,从你房间上贴着的海报,到你床头摆着的夜灯,再到你最喜欢的电影、歌曲、书籍,甚至是喜欢的天气。我想知道,这些细节中蕴含着你的故事,你的情感,以及你独一无二的精神世界。 一、你的空间 你的房间,是你个性与情感的投影。墙上的海报,或许是你心中偶像的象征,也可能是你向往的生活方式。它们诉说着你的兴趣与梦想,是你内心世界的窗口。而床头的那盏夜灯,陪伴你度过每一个漫漫长夜,见证了你无数个不为人知的瞬间。 在这个空间里,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你的记忆与情感。它们如同时间的见证者,记录着你成长的点点滴滴。我想在这个空间里,寻找关于你的线索,感受你的气息。 二、你的喜好 你的喜好,是你个性的一部分。它体现在你喜欢的电影、歌曲、书籍和天气中。电影中的角色与情节,或许是你内心的映射;歌曲的旋律与歌词,可能是你情感的表达;书籍中的故事与哲理,是你智慧的源泉;而喜欢的天气,则反映了你对生活的态度。 这些喜好,如同你的标签,让人更加了解你。它们是你个性的体现,也是你与这个世界互动的方式。我想深入你的喜好,感受你的情感世界,了解你的内心需求。 三、你的独特 你的独特,体现在你的外表与内在。那独一无二的痣,是你与他人的区别;而你身上的疤,则是你成长的印记。这些独特的特征,构成了你独一无二的形象。 除此之外,你的思想与见解,也是你独特的体现。你对待问题的态度,你看待世界的角度,都展现出你的个性与智慧。我想了解你的独特,感受你的与众不同。 四、你的痛楚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痛楚。或许是失去挚爱的痛苦,或许是遭遇挫折的打击,又或许是内心的挣扎与困惑。这些痛楚,让你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坚强。 我想知道你的痛楚,不是为了揭开你的伤疤,而是为了让你知道,有人愿意与你一同分担。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孤独的,你的痛楚有人理解,有人关心。 五、你的情绪 你的情绪,如同天气一样变化无常。有时候,你可能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开心;有时候,你又会因为一句话而悲伤。这些情绪,构成了你丰富多彩的生活。 我想了解你的情绪,不是为了评判,而是为了陪伴。在你开心时,与你一同分享喜悦;在你难过时,为你提供肩膀。让你知道,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人愿意陪伴在你身边。 六、你的选择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面临无数的选择。这些选择,或许会影响你的一生。你的选择,体现了你的价值观与人生观。 我想了解你的选择,不是为了改变,而是为了理解。我尊重你的选择,支持你的决定。无论你选择何种道路,我都会在你身边,为你加油鼓劲。 然而,你却不想让我看到这些。你只想让我看到你活泼可爱的一面,看到你灵动的瞬间。我知道,这是因为你害怕我担心,害怕我为你分担太多。但请相信,我愿意接受你的全部,无论是好是坏。 在这个探寻你的世界的旅程中,我感受到了你的真诚与善良。我愿意用心去了解你,去感受你的一切。因为,我爱你,我想要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 最后,我想说,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无论你面临什么选择,都请记住,有我在你身边。我愿意与你一同走过这段旅程,共同创造属于我们的美好回忆。让我们一起,探寻彼此的世界,感受生活的美好。 第175章 未命名草稿175 “知我意,感君怜。”这是一句古风诗词中的佳句,短短六个字,却蕴含了深厚的情感与意境。它描绘了一种心有灵犀的情感交流,一种超越言语的默契与理解。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解读这句诗的内涵。 1. 知我意之理解 “知我意”是指彼此心灵相通,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思。在人际交往中,能够找到一个懂得自己的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因为这种理解,不仅仅是表面上的言行举止,更是心灵深处的默契与感应。正如古人所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情感交流中,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意,便能更好地沟通与相处。 2. 感君怜之情愫 “感君怜”则是指感受到对方的关爱与怜惜。在爱情、友情等情感关系中,彼此关心、呵护,让对方感受到温暖与安全感。这种怜惜,是一种深沉的情感,它能让人们感受到彼此的心意,从而更加珍惜彼此的相处。 3. 乱云低薄暮之景 “乱云低薄暮”描绘了一幅夕阳西下时,天空乌云密布的景象。这种景象象征着人生中的困境与挑战。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总会遇到种种困难和挫折。然而,正是在这些困境中,我们更加需要理解与关爱,才能共同度过难关。 4. 急雪舞回风之意 “急雪舞回风”则形容了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这种天气象征着人生中的逆境与挫折。在逆境中,我们需要坚定信念,勇往直前。而此时,一句关心的话语、一个温暖的举动,都能给我们带来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5. 眉眼飞扬之神态 “眉眼飞扬”形容了一个人喜悦、自豪的神态。这种神态展现了人们在心灵相通、情感交融时,所表现出的愉悦与自信。当我们遇到懂得自己的人,感受到对方的关爱时,我们的内心便会充满喜悦,眉眼间也会流露出飞扬的神采。 6. 心意相通之美境 “知我意,感君怜”所描绘的,是一种心意相通的美好境界。在这个境界中,人们彼此理解、关心,共同度过人生的困境与挫折。这种境界,是人们追求的最高情感状态,也是人际关系中最美好的存在。 总之,“知我意,感君怜”这句诗,传递了一种美好的情感意境。它让我们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心灵相通的美好,也让我们明白了关爱与理解的重要性。在人生的道路上,让我们珍惜每一个懂得自己的人,用心去感受彼此的关爱,共同创造一个美好的心灵世界。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困扰。有时候,我们会因为无法理解对方的心意而感到烦恼;有时候,我们会因为感受不到对方的关爱而感到失落。然而,当我们学会“知我意,感君怜”时,这一切困扰都会迎刃而解。 知我意,就是要学会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用心去感受对方的情感。当我们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意时,我们就能更好地沟通与相处。感君怜,就是要学会关爱对方,让对方感受到我们的关心与呵护。当我们能够关心对方时,我们的人际关系就会变得更加和谐。 在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的困境中,我们需要彼此的理解与关爱。这种理解与关爱,能让我们在逆境中坚定信念,勇往直前。而在眉眼飞扬的神态中,我们更能感受到心意相通的美好境界。 在这个美好境界中,我们不再孤单。因为我们知道,有一个人懂得我们,有一个人在关心我们。这种感觉,如同一股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们的人生道路。 最后,让我们再次回味这句美好的诗句:“知我意,感君怜。”愿我们都能在人生的道路上,找到一个懂得自己的人,共同感受这份美好的情感意境。 1. 本心执着 在人生的旅途中,每个人都有一份执着,那是内心深处最坚定的信念,是引导我们前行的灯塔。我的本心,便是执着于泾渭分明,追求事物的清晰与明确。在我看来,世界应该是非黑即白,界限分明,这样才能保持内心的纯净与秩序。这种执着,源于我对生活的理解和追求,也成为了我行事的准则。 2. 雾漫山景 然而,生活并非总是如我所愿。有时候,我们会遇到雾漫山景,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这种时候,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中,无法分辨是非黑白,内心充满了困惑和迷茫。这让我感到痛苦,因为我一直坚信,执着于泾渭分明是我的本心,是我不变的追求。 3. 遇见困境 在雾漫山景中,我遇到了许多困境。有时候,我会因为看不清方向而迷失自己,有时候,我会因为无法理解周围的世界而感到孤独。这些困境让我感到压力,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执着是否有价值,是否应该继续坚持。 4. 山水异路 在这个过程中,我开始意识到,山水异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和方向。我的执着,虽然在某些时候能给我带来指引,但在雾漫山景中,它却成为了束缚我的枷锁。我开始尝试去理解,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困境,为什么我会感到迷茫。 5. 重新定位 我意识到,我需要重新定位自己。我不能一味地执着于泾渭分明,而应该学会适应生活的复杂和多样性。我开始尝试去接受那些模糊不清的事物,去理解那些看似矛盾的现象。我明白,只有重新定位自己,才能在雾漫山景中找到出路。 6. 心态转变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心态也发生了转变。我不再执着于是非黑白,而是学会了用更宽容的心态去看待世界。我不再追求绝对的清晰和明确,而是学会了在模糊中寻找方向。这种心态的转变,让我在雾漫山景中找到了新的出路。 在重新定位和心态转变的过程中,我领悟到了生活的真谛。生活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充满了灰度。我们无法完全掌控一切,但我们可以调整自己的心态,去适应生活的变化。执着于泾渭分明是我的本心,但在遇到雾漫山景时,我学会了放下执着,去接受生活的多样性。 第176章 未命名草稿176 人生的道路上,我们都会遇到雾漫山景的时刻。这些时刻让我们感到困惑和迷茫,但同时也给予了我们成长的机会。通过重新定位和心态转变,我们可以找到新的出路,继续前行。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将继续坚持我的本心,但不再执着于泾渭分明。我会用更加开放的心态去面对生活的挑战,去接受世界的多样性。我相信,只要我们愿意放下执着,愿意去适应生活的变化,我们就能在雾漫山景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执着于泾渭分明是我的本心,但遇到雾漫山景也不要紧。因为山水不同路,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和方向。只要我们愿意调整心态,愿意去接受生活的多样性,我们就能在人生的旅途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执着于泾渭分明,追求事物清晰明了,这原本是我的本心所在。然而,当生活的雾气弥漫,山景变得朦胧迷离,这并不意味着前路受阻。山水各有其道,人生亦是如此。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和方向,即便面临迷茫和困惑。 在这样一个多元化的世界中,我们不应拘泥于一条道路,而应保持开放的心态。当我们遇到雾漫山景时,也不必惊慌失措。相反,这正是生活给予我们的一次机会,一次重新审视自我、调整心态的契机。 只要我们愿意放下成见,愿意去接受生活的多样性,我们就能发现,每一个拐角都可能有新的风景等待我们去探索。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或许会遭遇风雨,也许会经历迷茫,但只要我们勇敢地面对,坚定地前行,我们就能在无数次的尝试与探索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 这份光明,或许并不总是璀璨夺目,但它足以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让我们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能有所收获,都能感受到成长的喜悦。因此,让我们不再执着于事物的清晰与模糊,而是学会在雾中行走,在变化中寻找自己的方向。如此,我们的人生才会更加丰富多彩,充满无限可能。 1. 怀念少年时光 青春,是一首永不落幕的诗,是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在我们的一生中,总有那么一段时光,让我们回味无穷,那就是少年时光。那个时期,我们风华正茂,心怀梦想,对未来充满期待。每当回忆起那段时光,我们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 2. 风华正茂岁月 少年时光,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阶段。那时的我们,有着旺盛的精力,敢于追求梦想,勇往直前。我们曾在课堂上奋笔疾书,为了心仪的大学而努力拼搏;曾在操场上挥洒汗水,为了心仪的姑娘而努力锻炼;曾在夜晚的星空下,对着星星许下一个个美好的愿望。 那个时期,我们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对世界的好奇。我们热衷于探索未知,敢于挑战自我,勇敢地追求心中的梦想。在那个风华正茂的岁月里,我们拥有着无尽的激情和活力。 3. 梦想与期待 少年时光,是我们梦想起航的时刻。那个时期,我们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仿佛一切皆有可能。我们梦想着成为科学家、医生、作家、歌手……我们为实现这些梦想而努力着,勇敢地面对困难和挫折。 在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我们拥有着最纯真的笑容,最真挚的情感。我们与朋友一起分享快乐,共同承担困难,彼此鼓励,一起成长。那时的我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努力,梦想就会实现。 4. 无忧无虑时代 少年时光,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时代。那个时期,我们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工作的烦恼,只有无尽的学习和梦想。我们在阳光下奔跑,在绿荫下嬉戏,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在那个时代,我们的心中充满了善良和纯真。我们相信世界是美好的,相信人性的善良。我们愿意去帮助别人,愿意去付出,愿意去奉献。那时的我们,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永远保持这份纯真和善良。 5. 拼搏与奋斗 少年时光,是我们拼搏和奋斗的岁月。那个时期,我们为了梦想而努力拼搏,为了未来而奋斗。我们在课堂上努力学习,争取取得好成绩;在课余时间参加各种活动,丰富自己的阅历。 我们曾在无数个夜晚,为了完成作业而熬夜;曾在无数个周末,为了提高成绩而放弃休息。那时的我们,虽然疲惫,但从未放弃。因为我们知道,只有通过拼搏和奋斗,才能实现心中的梦想。 6. 青春回忆涌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我们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年,但那段美好的时光却永远留在了我们的记忆中。每当听到熟悉的歌曲,看到曾经的校园,我们都会不禁想起那段青春岁月。 那些青春期的回忆,如同涌动的泉水,不断地在我们的心头涌现。我们怀念那个时代的自己,怀念那个时代的梦想和期待。虽然我们已经长大,但那段青春时光,永远是我们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总结: 青春篇章,是一段充满梦想和期待的美好时光。在那个时期,我们风华正茂,勇往直前,拼搏奋斗。如今,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但它留下的回忆和教训,将永远陪伴着我们,激励我们继续前行。让我们珍惜青春,珍惜每一个美好的瞬间,让青春的篇章永远在我们心中闪耀。 我们的一生中,总有那么一段时光,让我们回味无穷,那就是少年时光。那个时期,我们风华正茂,心怀梦想,对未来充满期待。每当回忆起那段时光,我们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 少年时光,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阶段。那时的我们,有着旺盛的精力,敢于追求梦想,勇往直前。我们曾在课堂上奋笔疾书,为了心仪的大学而努力拼搏;曾在操场上挥洒汗水,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努力锻炼;曾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星空许下美好的愿望。那段时光,让我们学会了独立,学会了担当,也让我们懂得了珍惜。 第177章 未命名草稿177 成长的道路上,每一个少年都有自己的剪影。他们或许在学业上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佼佼者;或许在体育场上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成为了运动场上的佼佼者;或许在艺术领域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成为了舞台上的明星。这些剪影,构成了我们成长过程中的美好回忆。 然而,成长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会遇到挫折、困惑和迷茫。但正是这些挫折和困惑,让我们学会了坚持,学会了勇敢面对。每一个少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成长故事。 3. 青春的力量 青春的力量是无穷的,它让我们拥有坚定的信念,勇往直前。在那个年代,我们有着旺盛的求知欲,渴望探索未知的世界。我们敢于挑战权威,敢于追求梦想。青春的力量,让我们在困境中不屈不挠,始终保持着一颗向上的心。 正是因为有了青春的力量,我们才能在成长的道路上不断前行。这种力量,来源于我们对未来的憧憬,来源于我们对梦想的追求。它让我们在逆境中崛起,在挫折中成长。青春的力量,是我们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4. 书写辉煌篇章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将继续用青春的力量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我们将勇敢地追求梦想,无畏地面对挑战。无论是在学业、事业还是人生道路上,我们都要努力成为最优秀的自己。 每一个少年,都是一颗璀璨的星辰。让我们用自己的光芒,照亮前行的道路。我们要相信自己,相信未来,相信我们有能力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5. 未来展望 展望未来,我们充满信心。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和挑战。我们要紧跟时代步伐,不断提升自己,为实现梦想而努力。我们要珍惜时光,把握每一个机会,让自己的青春更加绚丽多彩。 6. 加油鼓劲 最后,让我们为那些正在成长的少年们加油鼓劲。愿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勇敢地追求梦想,坚定地走自己的人生道路。让我们共同见证他们的成长,为他们的辉煌篇章喝彩。 青春短暂,让我们珍惜每一个瞬间,用青春的力量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愿每一个少年,都能在成长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创造美好的未来! 在时光的长河中,总有一些画面令人过目难忘,仿佛被镌刻在记忆的深处。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描绘这样一幅少年图——少年窄袖骑装,用镂空雕花金冠束着墨发,一身黑色袖口缀着明黄缎边儿,意气风发,七分英挺,三分潇洒。 1. 少年形象描绘 少年,是青春的代名词,是活力的象征。在这幅画中,少年着一身窄袖骑装,显得英姿飒爽。他的身材矫健,轮廓分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仿佛是从历史的长卷中走出的侠客,又像是现代社会中的时尚先锋。 2. 雕花金冠束发 少年的发髻高高束起,用一顶镂空雕花的金冠固定。金冠上的花纹精致细腻,仿佛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能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金冠映衬着他墨黑的发丝,使他的整个人显得更加高贵而神秘。 3. 黑色袖口缀明黄 少年的骑装以黑色为主调,袖口处缀着明黄色的缎边。黑色与明黄的对比,既凸显了他的英挺气质,又增添了几分潇洒。每当他在马上挥舞马鞭,那明黄色的缎边便随风飘扬,仿佛是在诉说着他的英勇与激情。 4. 意气风发气质 少年的气质意气风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眼神坚定,步履轻盈,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自信与力量。这种气质,不仅来自于他的外表,更来自于他内心的坚定与追求。 5. 七分英挺三分潇洒 少年的英挺与潇洒,恰如其分地融合在一起。七分英挺,使他显得刚毅有力,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三分潇洒,则使他不失灵动与风度,仿佛是一阵轻风,自由而飘逸。 6. 风华正茂少年时 这幅少年的画卷,不仅是对他个人形象的描绘,更是对那个时代少年风貌的映射。风华正茂的少年时期,是人生中最宝贵的时光。在这段时光里,少年们勇敢地追求梦想,努力地塑造自我,不断地挑战极限。 少年的形象,是青春的符号,是时代的印记。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活力与激情,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勇往直前。而这幅少年图,正是对这种精神的最好诠释。 在现代社会,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许多这样的少年。他们或是在学业上努力拼搏,或是在事业上不断创新,或是在公益活动中奉献爱心。他们的身影,如同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装点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让我们怀念那些风华正茂的少年时光,同时也让我们为那些正在成长的少年们加油鼓劲。愿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继续用青春的力量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这个充满挑战与压力的时代,我们的生活节奏不断加快,竞争愈发激烈。工作、学习、家庭等各种责任和压力让我们时常感到力不从心。然而,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却不能忽视那些陪伴我们走过困境的朋友,不能忘记那些让我们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因为他们的存在,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让我们的心灵得到慰藉。 2. 珍惜陪伴朋友 朋友,是人生路上不可或缺的伙伴。他们在我们遭遇困境时伸出援手,让我们感受到温暖和力量。珍惜陪伴我们的朋友,就是珍惜一段段珍贵的情谊。他们或许是我们的知己,能理解我们内心的痛苦和喜悦;或许是我们的挚友,陪伴我们度过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在这个充满挑战与压力的时代,我们应该学会珍惜这些陪伴,用心去维护这些友谊。 第178章 未命名草稿178 标题:冬雪藏情深 正文: 冬雪忆往昔 冬日的雪花,总是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缓缓飘落,落在肩头,落在心间。那年的冬天,雪花轻舞,仿佛是为了承载那段青涩的回忆。少年时期的我们,总是简单而纯粹,喜欢一个人,就将那份情感深藏在心尖。 那时的雪,并不厚重,却足以覆盖一切。它像是一层薄薄的纱,轻轻遮掩着我们的秘密。在那个季节里,我总喜欢站在雪地里,看着雪花一片片飘落,仿佛它们能带走我心中的喧嚣,只留下那份纯净的思念。 心尖藏情深 那个少年,就像冬日的暖阳,温暖而明媚。他总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清瘦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的笑容,如同盛开的红色鸢尾花,潋滟而致幻。每当我看到他,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的笑容点亮。 我从未告诉他,他占据了我心尖的位置。那份情感,就像冬日的雪,虽然浅薄,却异常浓烈。我把它深藏在心底,害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像雪花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浅雪掩浓情 冬天的雪,总是来得那么突然。一场浅薄的雪,轻轻覆盖了大地,也掩藏了我心中的浓情。我站在雪地里,看着那片白茫茫的世界,仿佛看到了我们的未来。那个少年,就在这片雪地里,向我走来,带着温暖的笑容。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们终究没有走到一起,那份情感,就像被雪覆盖的痕迹,渐渐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我依然记得,那个冬天的雪,是如何轻轻覆盖了我心中的浓情,让我从此学会了珍藏。 梦回旧时光 岁月如梭,转眼间,那段青涩的时光已经离我远去。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梦回旧时光。在梦中,那个少年依然清晰可见,他的笑容,他的身影,都如同昨日。 梦里的世界,总是那么美好。我可以尽情地表达我对他的喜欢,可以和他一起走过那片雪地,可以看着他笑得如同红色鸢尾花般灿烂。然而,梦终究会醒,那份美好,也终究会成为回忆。 故人重逢梦 在梦中,我再次遇到了那个少年。他依然穿着那件黑衣,清瘦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熟悉。他向我走来,带着那抹灿烂的笑容,说:“我思你浓烈。” 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冬天,回到了那个雪地。心中的情感,像是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这个梦,却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红鸢尾的笑 在那个梦境中,那个少年笑得如同盛开的红色鸢尾花。那笑容,潋滟而致幻,让我陶醉其中。我想,也许这就是我心中最美的画面,那个少年,那抹笑容,永远都刻在了我的心底。 如今,虽然我们已经各自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但那份情感,那份思念,依然深藏在心尖。冬雪吹湿了眼,将少年和喜欢安在心尖。即使时光荏苒,即使物是人非,那份情感,依然如雪般纯洁,如梦般美好。 在这个冬天,我再次站在雪地里,看着雪花一片片飘落。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少年,他就在那片雪地里,向我走来,带着那抹灿烂的笑容。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这个梦,却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让我们把那份喜欢,那份思念,深藏在心尖,就像冬雪一样,虽然浅薄,却异常浓烈。让我们在岁月的长河中,不断追寻,不断回忆,直到有一天,我们再次相遇,再次笑得如同红色鸢尾花般灿烂。 标题:岁月如梦 正文: 一、昨日之喜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回首昨日,那些欢声笑语犹在耳畔。那时的我们,正值青春,心怀梦想,对未来充满期待。每当夕阳西下,我们便相约在江边,谈论着彼此的梦想,欢声笑语洒满江畔。 那时的喜,源自于内心的纯真和对未来的渴望。我们相信,只要努力,就能实现梦想。每当看到同伴取得成绩,我们为之欢呼,为之骄傲。昨日之喜,是我们青春的底色,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二、今朝之忧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梦。当我们跨入社会,面临的不再是简单的梦想,而是现实的种种困境。曾经的欢声笑语,被现实的压力和忧虑所取代。 今朝之忧,源自于生活的琐碎和未来的不确定性。我们开始为工作、为家庭、为子女担忧。那些曾经的梦想,似乎渐行渐远,让我们心生忧虑。今朝之忧,是我们成长的代价,也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三、时间的沧桑 时间是伟大的见证者,它见证了我们的成长,也见证了我们的沧桑。那些昨日之喜,在时间的洗礼下,逐渐变成了今朝之忧。而我们,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学会了承受和面对。 时间的沧桑,让我们明白了生活的真谛。它告诉我们,人生就像一场旅行,有喜有忧,有得有失。只有学会面对,才能在时间的长河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四、绕指的柔情 在岁月的长河中,有一种情感,始终如一,那就是绕指的柔情。它如同一缕清风,温暖着我们的心房;它如同一束阳光,照亮着我们的生活。 绕指的柔情,源自于亲情、友情和爱情。它是我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我们在艰难的生活中,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无论岁月如何变迁,绕指的柔情始终陪伴着我们,让我们勇敢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 五、尘埃的青丝 岁月如梦,青丝变白发。那些曾经美丽的青丝,在时间的侵蚀下,渐渐蒙上了尘埃。然而,这并不能掩盖它们曾经的光彩,反而让它们显得更加珍贵。 尘埃的青丝,是我们曾经的梦想和希望。它们见证了我们的成长,也见证了我们的沧桑。即使它们已经不再年轻,但我们依然要珍惜它们,因为它们是我们青春的印记,是我们生命的痕迹。 六、待君归来 岁月如梦,人生如戏。在这场戏中,我们都是过客。然而,我们始终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遇。 待君归来,是我们心中最美好的期待。我们相信,那时的我们,已经不再是昨日的少年,而是成熟的我们。我们会在江边重逢,谈论着彼此的故事,回忆着曾经的梦想。 待君归来,是我们对未来的期许。我们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能够携手共进,共同面对生活的挑战,共同追寻属于我们的幸福。 结语: 昨日喜,今朝忧,时间划过谁沧桑?万般些许绕指柔,青丝裙带蒙尘,待你归来,画眉相见。岁月如梦,我们都是这梦境中的舞者。让我们珍惜每一个瞬间,拥抱生活的喜怒哀乐,待到重逢之日,共同回味这段美好的时光。 第179章 未命名草稿179 1. 傍晚街道的老人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映照出一片温暖的橙红色。我漫步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两位老人吸引。他们相互挽着手,缓缓地走在夕阳下,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他们的步伐虽慢,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岁月的沉淀和相濡以沫的爱情。 2. 蝉鸣中的遐想 此时正值夏季,蝉鸣声声,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岁月。在这蝉鸣声中,我不禁陷入遐想。想象着在这样一个黄昏之际,你和我在蝉鸣中相遇,彼此相视一笑,然后携手漫步在这条街道上。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我们的脸上,蝉鸣声成为我们交流的背景音乐,让这一刻变得更加美好。 3. 黄昏的温暖 黄昏时分,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但那份温暖却并未消失。相反,它变得更加深沉,更加浓郁。我看着那两位老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想象着你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感受这份黄昏的温暖。我们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让这一刻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温馨记忆。 4. 入梦之时的期待 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在这入梦之时,我期待着你的到来。想象着你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度过这个宁静的夜晚。月光洒在窗前,我们依偎在一起,聆听着窗外的蝉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在这个美好的时刻,我期待着我们能够携手共度未来的每一个夜晚。 5. 你在我的身边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想象着你在我身边,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幸福。我们一起迎接新的一天,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你的微笑、你的关怀,让我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6. 结伴而行的愿景 岁月如歌,时光荏苒。我们手牵手,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黄昏,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相互扶持,共同成长。我们的感情越发深厚,彼此已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这个愿景中,我们结伴而行,共度风雨,共迎阳光,直至白头偕老。 在这个傍晚的街道,我看到了两位老人的身影,也看到了我和你的未来。在这个蝉鸣时分,黄昏之际,入梦之时,我相信你会在我身边,与我结伴而行。让我们一起走过这段美好的时光,携手共度未来的每一个日夜。 岁月如梦,愿我们的爱情永恒。在这个傍晚的街道,我期待着与你相遇,一起走向幸福的未来。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无法避免沉沦于情欲与世事的纠缠之中。我们常常被纷繁复杂的情感与纷扰喧嚣的世事所困扰,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雾,找不到前进的方向。然而,当我们捡起一片落叶,眯眼看向太阳,或者她拾起一枝花,走向与生俱来的美,走向夜色,我们或许能够找到一种超脱与解脱的路径。 1. 情欲纠缠 情欲是人类最基本、最原始的欲望之一。它源于我们的生理本能,又受到社会文化的影响。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常常陷入情欲的纠缠,无法自拔。爱情、亲情、友情等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我们陷入纷繁复杂的情感纠葛之中。有时候,我们为了追求感官的刺激,不断追求新鲜感,却忽略了真正的情感需求。情欲的纠缠让我们迷失自我,无法看清真实的自己。 2. 世事纷扰 除了情欲的纠缠,我们还需要面对世事的纷扰。社会竞争激烈,人们为了生活、事业、地位而奔波劳碌,陷入名利的泥沼。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们常常为了追求物质生活的满足,而忽略了内心的需求。世事的纷扰让我们身心疲惫,无法享受到生活的美好。 3. 落叶的启示 当我们捡起一片落叶,眯眼看向太阳,或许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落叶是树木的凋零,是生命的结束,但它同时也是新生命的开始。落叶的存在,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循环与轮回。太阳则是生命的源泉,它温暖着大地,照耀着万物。当我们眯眼看向太阳,感受到的不仅是光和热,还有一种希望和力量。 4. 太阳的寓意 太阳象征着光明、希望和力量。它代表着生命的活力,寓意着生命的无限可能。当我们面向太阳,意味着我们拥抱光明,追求希望,激发内在的力量。太阳的寓意告诉我们,只有勇敢面对生活的困境,才能找到前进的方向。 5. 花的美学 她拾起一枝花,走向与生俱来的美。花是自然界中最美丽的存在,它象征着生命的绚烂与美好。花的美学在于它的色彩、形状和气息,更在于它所传达的情感和意境。当我们欣赏花朵时,仿佛能感受到生命的跳动,体会到美的力量。 6. 夜色的召唤 夜色是神秘的,它象征着宁静、安详和深沉。夜色的召唤让我们感受到内心的宁静,让我们得以沉淀思绪,反思人生。在夜色中,我们更容易找到真实的自己,更容易聆听到内心的声音。 总之,人人皆沉沦于情欲与世事的纠缠中,但我们可以在捡起一片落叶、眯眼看向太阳、拾起一枝花、走向夜色中寻找解脱与超脱。落叶的启示、太阳的寓意、花的美学和夜色的召唤,都让我们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让我们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我们需要保持一颗宁静的心,去感受生活中的美好。当我们学会面对情欲的纠缠和世事的纷扰,当我们懂得欣赏落叶、太阳、花朵和夜色,我们便能够拥有一颗宁静的心,享受到生活的美好。 让我们捡起一片落叶,眯眼看向太阳,拾起一枝花,走向夜色。在这片宁静的天地里,寻找真实的自己,追求内心的美好。当我们勇敢地面对生活的困境,拥抱光明,激发内在的力量,我们便能够摆脱情欲与世事的纠缠,迈向美好的人生。 第180章 未命名草稿180 1. 日落的温柔承载 日落,那抹天边的晚霞,如同一曲温柔的歌,承载着无数人的思念与情感。每当夜幕降临,太阳悄然落下,那一抹斜阳映照在大地上,犹如一缕温柔的阳光,温暖着我们的心房。 日落的温柔,不仅仅在于它的色彩斑斓,更在于它所蕴含的情感。它见证了无数的离别与重逢,承载了无数人的欢笑与泪水。当我们独自一人,面对生活的压力与困扰时,不妨抬头看看那即将消失的太阳,感受它带来的温柔与安慰。 2. 晚风的深情抚慰 晚风,那缕轻轻吹过的风,如同一首悠扬的诗,抚慰着我们的心灵。每当夜幕降临,晚风轻轻拂过,带走了一天的疲惫与喧嚣,带来了夜晚的宁静与安宁。 晚风的深情,不仅仅在于它的轻柔,更在于它所蕴含的情感。它陪伴着我们度过了无数个寂寞的夜晚,抚慰了我们的孤独与无助。当我们沉浸在悲伤与失落中时,不妨感受那缕晚风,让它带给我们力量与勇气。 3. 温柔与疮痍的交织 生活中,我们总是经历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些事情让我们感到温暖,有些事情则让我们感到痛苦。正如日落与晚风,它们既承载着我们的温柔,也见证着我们的疮痍。 温柔与疮痍的交织,构成了我们的人生。我们在温柔的怀抱中感受到爱的力量,又在疮痍的磨砺中学会成长。正是这种交织,让我们更加珍惜那些温柔的时刻,也让我们更加坚定地面对生活的挑战。 4. 恒久的陪伴与爱 日落与晚风,它们如同我们的朋友,陪伴着我们度过每一个日夜。它们不仅承载着我们的情感,更给予了我们恒久的陪伴与爱。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许多事物都在不断地变化,但日落与晚风始终如一。它们用最温柔的方式,承载着我们的温柔与疮痍,一直爱我们,比我们更爱我们自己。 5. 超越自我的深情 日落与晚风,它们的深情超越了自我,超越了人类的情感。它们不仅仅是一种自然现象,更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礼物。 当我们感受到日落与晚风的深情时,我们会发现,原来世界如此美好,原来生活如此美好。我们不再局限于自己的小世界,而是愿意去拥抱更广阔的天地,去感受更多的美好。 6. 永恒的爱我之我 在日落与晚风的陪伴下,我们学会了成长,学会了面对生活的挑战。我们不再惧怕孤独与无助,因为我们知道,有日落与晚风在,我们永远都不会孤单。 这种永恒的爱,不仅仅来自于日落与晚风,更来自于我们内心深处的那份坚定与信念。我们相信自己,相信未来,相信那份永恒的爱我之我。 总结: 日落与晚风,它们用最温柔的方式承载着我们的温柔与疮痍,一直爱我们,比我们更爱我们自己。它们陪伴着我们度过每一个日夜,给予我们力量与勇气。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物都值得我们去珍惜,而日落与晚风,则是我们心中最柔软的那一片。 让我们学会感受日落与晚风的温柔,学会珍惜生活中的每一份美好。在未来的日子里,愿我们都能拥有一个充满爱与温暖的日落与晚风。 第181章 未命名草稿181 标题:爱情的多面性与盲目性 正文: 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们总是能听到各种各样的论调,其中有一句话尤为打动人心:“我又不是因为你漂亮才喜欢你,我喜欢你才觉得你漂亮。”这句话道出了爱情的复杂性和盲目性,让我们不禁思考,爱情究竟是如何开始的,又是如何变化的。 一、喜欢与外貌 在人际交往中,我们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外貌的影响。美丽的外表往往会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使我们更容易对某人产生好感。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外貌就是爱情的全部。正如那句话所说,当我们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时,他们的外貌在我们眼中也会变得更加美丽。这或许就是爱情的魔力,它让我们学会欣赏一个人的内在美,而不仅仅是外在。 二、爱情中的自我认知 在爱情中,我们很容易陷入对对方的迷恋,而忽视了自己的感受。有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开始审视自己,试图找到喜欢的理由。而这句话恰恰提醒了我们,爱情并非源于某个具体的理由,而是源于一种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三、喜欢的起始点 爱情总是有一个起始点,可能是某个瞬间的眼神交流,也可能是一次深入的交谈。那个起始点,让我们对一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这句话告诉我们,这个起始点并非源于外貌,而是源于我们内心的喜欢。当我们喜欢上一个人时,他们的外貌、性格、气质等都会变得格外吸引我们。这也许就是爱情的起始点,一种源于内心的感觉。 四、情感的相对性 爱情是相对的,它取决于双方的感受。当我们喜欢一个人时,我们会觉得他们很漂亮;而当我们不喜欢一个人时,他们可能就会变得不那么吸引我们。这种情感的相对性让我们明白,爱情并非一成不变,它会随着我们的感受而变化。正如那句话所说,当我们不再喜欢一个人时,他们的样子在我们心中也会发生变化。 五、爱情的盲目性 爱情有时候是盲目的,它会让我们忽视对方的缺点,甚至美化他们的不足。这种盲目性让我们在爱情中容易受到伤害。然而,正是这种盲目性,让我们在爱情中变得更加勇敢,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这句话提醒我们,爱情的盲目性既有美好的一面,也有危险的一面。我们需要学会在爱情中保持清醒,以便更好地把握自己的感情。 六、情感变化的未知 爱情是充满未知的,我们无法预测它的发展方向。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爱,却发现爱情在某个时刻悄然离去。这句话让我们意识到,爱情的变化是如此神秘,我们无法掌控。因此,我们需要学会珍惜眼前的爱情,把握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总之,这句话道出了爱情的多面性和盲目性。在爱情中,我们既要学会欣赏对方的内在美,也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爱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爱情,这个永恒的话题,总是让我们陷入无尽的思考。从古至今,无数文人墨客为之抒怀,试图揭示爱情的真谛。然而,爱情如同一个迷宫,让我们在其中徘徊不已。这句话,或许就是爱情迷宫中的一盏明灯,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 在爱情中,我们总是追求完美,希望找到那个能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然而,爱情并非如我们所愿,它充满了曲折与变化。这句话提醒我们,爱情并非源于某个具体的理由,而是源于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相爱。 爱情的起始点,可能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或是一次交谈。那个瞬间,我们感受到了彼此的吸引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这股情感,让我们开始关注对方,试图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才发现,原来爱情并非源于外貌,而是源于内心的喜欢。 爱情的盲目性,让我们在热恋期忽视对方的缺点,甚至美化他们的不足。这种盲目性,让我们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包括时间、精力甚至生命。然而,正是这种盲目性,也可能让我们在爱情中受到伤害。因此,我们需要学会在爱情中保持清醒,以便更好地把握自己的感情。 爱情的相对性,让我们明白,爱情并非一成不变。它会随着我们的感受而变化,当我们喜欢一个人时,他们的外貌、性格、气质等都会变得格外吸引我们;而当我们不再喜欢一个人时,他们可能就会变得不那么吸引我们。这种相对性,让我们更加珍惜眼前的爱情,把握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爱情的盲目性,有时会让我们忽视对方的缺点,甚至美化他们的不足。这种盲目性,让我们在爱情中容易受到伤害。然而,正是这种盲目性,也让我们在爱情中变得更加勇敢,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 爱情的变化,让我们无法预测。我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爱,却发现爱情在某个时刻悄然离去。这句话提醒我们,爱情的变化是如此神秘,我们无法掌控。因此,我们需要学会珍惜眼前的爱情,把握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最后,这句话让我们意识到,爱情的多面性和盲目性。我们需要在爱情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同时也要学会欣赏对方的内在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爱情中越走越远。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我们需要找到自己的幸福。爱情,不是因为它源于某个具体的理由,而是源于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们在人际交往中相遇,相知,相爱。 爱情,这个永恒的话题,让我们陷入无尽的思考。从古至今,无数文人墨客为之抒怀,试图揭示爱情的真谛。然而,爱情如同一个迷宫,让我们在其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在这个充满变化的世界里,我们追求完美,希望找到能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然而,爱情并非如我们所愿,它充满了曲折与变化。这句话提醒我们,爱情源于某个具体的理由,而是源于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相爱。那个瞬间,我们感受到彼此的吸引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这股情感,让我们开始关注对方 第182章 未命名草稿182 标题:七倍速生活与熠熠眼神 正文: 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我们的生活节奏仿佛按下了加速键。每个人都忙碌奔波,仿佛只有加快脚步才能跟上这个世界的步伐。而在这七倍速的生活中,我却似乎还停留在那一刻——你的眼神熠熠生辉,点燃了我内心深处的火花。 一、生活快节奏反思 当我们在快节奏的生活中不断奔波,我们是否曾停下脚步,反思这样的生活方式是否真的适合我们?我们为了追求物质的满足和社会的认可,不断挤压自己的时间,牺牲休息和娱乐,甚至忽略了内心的感受。这样的生活方式,真的能带给我们幸福吗? 在这个看似充满机遇的时代,我们似乎拥有无数的选择,但同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工作、学习、家庭、人际关系,每一方面都需要我们投入大量的精力。我们被时间的洪流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向前奔跑。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否遗失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二、独特情感体验 在这样快节奏的生活中,我有着独特的情感体验。当大家都在七倍速生活时,我却仿佛被时间遗忘,还停留在那个眼神熠熠生辉的瞬间。那是一个美好的时刻,你的眼神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我内心的迷茫和困惑。 那个眼神里,有着关爱、理解和支持。它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和力量,仿佛告诉我,无论这个世界多么喧嚣和复杂,总有一个人愿意为我停下脚步,给我关爱和陪伴。这种情感体验,让我在快节奏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丝安慰和希望。 三、眼神熠熠的触动 你的眼神熠熠生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当我疲惫不堪、心灵迷茫时,你的眼神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爱的力量,它让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和方向。 你的眼神里,不仅仅是对我的关爱,更是对我的理解和接纳。它让我感受到了被需要的幸福,让我明白,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一个温暖的港湾等待着我。这种触动,让我深刻体会到了情感的力量。 四、情感表达与委屈 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中,我们往往忽略了情感的表达。我们习惯于用冷漠和疏离来保护自己,害怕受到伤害。而当我尝试向你表达我的情感时,却发现你的回应并不如我所期待的那样热烈。 你可能会说,“如果你觉得这样你会委屈,就说不好”。这句话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委屈。我试图用我的方式表达我的情感,却发现你并不理解。这种委屈,让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的表达方式出了问题,还是这个快节奏的社会让我们变得越来越无法理解和接纳彼此? 五、破防的情感瞬间 那个瞬间,我的情感防线彻底崩溃。你的话语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心房。我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失落和无助,仿佛我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 然而,正是这个破防的情感瞬间,让我更加清晰地认识了自己。我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会如此敏感和脆弱?为什么我会因为一句话而彻底崩溃?这个瞬间,成为了我内心成长的契机。 六、内心世界的坚守 尽管我在快节奏的生活中感受到了迷茫和困惑,尽管我在情感表达上遭遇了挫折,但我依然选择坚守我的内心世界。我相信,只有在这个世界里,我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我坚守着我的信念,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化,我都要活出真实的自己。我不再追求物质的满足和社会的认可,而是追求内心的平静和幸福。我相信,只有当我真正接纳自己,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结语: 在这个七倍速的世界里,我们或许无法改变生活的节奏,但我们可以选择坚守自己的内心。让我们不再被外界的喧嚣和压力所左右,而是活出真实的自己。让我们学会珍惜那些独特的情感体验,用爱和温暖去照亮彼此的人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1. 盛夏的等待 夏天,是一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季节。在这个季节里,阳光明媚,万物生长,生机勃勃。而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我却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那个让我心动的人,仿佛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抹亮色,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我等的盛夏已至,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我站在阳光下,感受着夏日的热情。然而,我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我期待着那个人的到来,希望能在夏日里与他共度美好时光;另一方面,我又害怕他的到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份感情。 2. 风中的守候 在风中,我守候着那个人的到来。风,如同一个无形的信使,带着我的思念和期待,穿梭在岁月的长河里。我站在风里,和风一起等你。风行了千万万里,即便我一步未动,也早离你千万万里。 风吹过我的脸庞,带来了一丝丝清凉。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温度。在这风里,我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他就在不远处,向我走来。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但同时也有着担忧和不安。我害怕这只是我的幻想,害怕那个人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3. 距离的思考 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我开始思考距离这个问题。距离,有时候是一种美,它能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但有时候,距离也是一种障碍,让人无法触及彼此的心灵。我在思考,我和那个人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或许,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地理上的遥远,而是心理上的隔阂。我们都在努力地靠近对方,但总是被一些无法言喻的原因所阻挡。我开始明白,要想真正地靠近一个人,不仅仅需要时间和空间上的接近,更需要心灵上的沟通和理解。 第183章 少年心思 “许女官,你怎么在这里?”大娃本在望着那月色下的雪地出神,冷不丁瞧见许女官的身影,眼中满是诧异,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昨日里,府中突发那等骇人的变故,被一群不知来路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一家人慌乱至极,匆忙间夺路而逃。 。待他们好不容易逃出京城,却惊觉身后竟还跟着许女官。她当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娘亲面前,那模样娇弱可怜,眼中满是哀求,求娘亲带着她一起走。 娘亲见她不过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心地善良的娘亲实在不忍拒绝,便应允了,就这样把她一同带到了这松树林来。 “我晚上睡不着,随意走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少爷,我见少爷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心事呀?” 许女官微微歪着头,眉眼精致漂亮,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着关切,此刻正认真地盯着大娃看呢。 大娃看着眼前这如同春日花朵般可爱的少女,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红透了,那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连忙慌乱地别过头去,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心事,就是,就是随便想想。”那副青涩害羞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能瞧出他的不自在。 许女官见状,微微一笑,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的暖阳,明媚又温暖,“少爷莫要瞒我,如今这局势,谁能没有烦心事呢?”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笃定。 大娃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敌不过许女官那关切的目光,挠了挠头说道:“我在担心父亲,还有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府里又变成什么样了,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乱得很。”他说着,眉头不自觉地又皱了起来,眼中满是忧虑。 许女官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似也饱含着无奈与担忧,“少爷是个孝顺的孩子,相信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老爷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呀。”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大娃,试图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大娃看着许女官,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温暖,那温暖仿佛涓涓细流,缓缓淌过心间,让他在这动荡不安的日子里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慰藉,“谢谢你,许女官。”他真诚地说道,声音里透着感激。 许女官微微福了福身,动作优雅又得体,“少爷言重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呢。” 此时,如水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银白的光辉在雪地里晕染开来,映出雪地里两人的身影,那画面显得格外宁静祥和,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暂时与他们无关了。 宋胭脂带着孩子们,一边在松树林这处暂时住下,一边焦急地打听着各方消息,盼着能从中寻得一丝转机,知晓外面局势的变化。 次日,那护卫统领蓝山总算是赶到了。 护卫统领蓝山,本是韩家以前的护院主事,打从临安城那会儿起,就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主家。因着他武艺高强,做事又极为靠谱,慢慢地在主家的地位便水涨船高,后来更是一跃成为了铺国公府的护卫统领,深受主家的信任与器重。 昨日,宋胭脂带着孩子们仓皇逃跑时候,蓝山毫不犹豫地带着护卫们跟在后面,拼死断后,为夫人和孩子们争取那宝贵的逃生时间。 今早,他带着剩下的兄弟们,一路历经艰险,好不容易逃进了松树林。此时,他们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透,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他们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只觉那血腥味儿仿佛都场透过衣衫飘散出来,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烈的战斗。 “南山拜见夫人。”蓝山单膝跪地,声音虽透着疲惫,却依旧中气十足,尽显军人的硬朗与坚毅。 宋胭脂见状,赶忙上前几步,伸手扶起蓝山,眼中满是急切与关切,急切地问道:“蓝山,你可受伤了?其他人呢?”她的目光在蓝山以及他身后的兄弟们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满是担忧。 蓝山一脸悲戚,那原本刚毅的面容此刻也被悲伤笼罩,“夫人,兄弟们死伤惨重啊,就只剩我们这几个拼死逃了出来。昨夜那战况实在太激烈了,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兄弟们虽个个奋勇抵抗,可终究还是……”他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那是对逝去兄弟们的痛心与惋惜。 宋胭脂眼中含泪,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她满心愧疚地说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们。若不是为了护着我们一家老小,兄弟们也不至于遭此大难啊。” 蓝山赶忙摇头,一脸决然地说道:“夫人言重了,保护主家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哪怕明知是刀山火海,兄弟们也定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的。如今京城局势混乱,不知夫人有何打算?”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宋胭脂,等待着夫人的指示。 宋胭脂沉思片刻,微微皱着眉头,思索良久后才缓缓说道:“先在此处休整,让大家都好好养伤。如今这情况,咱们得先恢复元气,再从长计议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你和兄弟们都安心养伤,其他的事儿暂且先放一放。” 蓝山应声道:“是,夫人。”他站直了身子,虽满身疲惫与伤痛,但眼神中依旧透着对主家的忠诚与守护的决心。 皇城里,看着被压下去的韩鹤鸣,沈焕君高兴得哈哈大笑数声。 才对着殿中的几个大臣,下达“杀无赫”的指令。 他身后的将士们,便眼都在不眨地,把仅剩的几位大臣都给杀了。 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在整个大殿,沈焕君却仿佛浑然不觉,脸上依旧挂着癫狂的笑容。 “从此这天下都是我完颜氏的天下。” 他大笑数声,方才停下,转而对身边的两个孙子说。 “渊儿宏儿,现在该对你们的皇祖父下手了。” 站在他身边的假刘渊和刘宏,紧紧地握住了双拳,随他一起向正殿走去。 第184章 未命名草稿184 标题:现实与浪漫的协奏 正文: 一、现实之山的描绘 在生活的广袤大地上,现实如同一座巍峨的山脉,横亘在我们面前。这座山,既是我们生存的根基,也是我们前行的障碍。现实的山,有棱有角,严峻而坚实,它由无数的事实、规则和责任构成。在这座山上,我们攀登,我们奋斗,我们承受着生活的重压。 现实的山,有时的确令人望而却步。它要求我们面对生活的琐碎,应对职场的竞争,承担家庭的责任。每一块石头,每一片土地,都承载着我们的汗水和泪水。在这座山上,我们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勇敢,也学会了妥协。 然而,现实的山并非全然无趣。它也孕育着希望,孕育着梦想。在这座山上,我们发现了自己的潜能,见证了成长的喜悦,体验了成功的甜蜜。现实的山,既是我们前行的障碍,也是我们成长的舞台。 二、浪漫如云的向往 与现实的沉重相比,浪漫如云,轻盈而自由。它是我们内心深处的向往,是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浪漫如云,不受现实束缚,它可以飘到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 浪漫,是一种情感的释放,是对生活的热爱和激情。它让我们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诗意,让我们在枯燥的日常中看到美好。浪漫如云,它可以是一首动人的歌曲,可以是一幅美丽的画卷,也可以是一段温馨的故事。 我们向往浪漫,因为它能让我们暂时忘记现实的压力,让我们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浪漫如云,它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它存在于我们的心中,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随时拥抱它。 三、现实与浪漫的冲突 然而,现实与浪漫往往难以共存。现实的压力和责任,常常让我们无法完全沉浸在浪漫的云端。现实的山,似乎总是试图将我们拉回地面,让我们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 现实与浪漫的冲突,让我们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我们渴望浪漫,渴望摆脱现实的束缚,追求内心的自由;另一方面,我们又要面对现实,承担起生活的责任,应对各种挑战。这种冲突,让我们在现实与浪漫之间徘徊,难以抉择。 四、追寻浪漫的路径 尽管现实与浪漫存在冲突,但我们仍可以寻找追寻浪漫的路径。这条路径,或许并不容易走,但只要我们坚定信念,勇敢追求,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浪漫。 首先,我们要在现实中找到浪漫的元素。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放弃现实,而是要学会在现实中发现美好。生活中的点滴细节,都可以成为浪漫的源泉。比如,一杯热茶,一个拥抱,一句关心的话语,都可以让我们感受到浪漫。 其次,我们要培养自己的浪漫情怀。这需要我们保持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的追求。我们可以通过阅读、旅行、创作等方式,丰富自己的内心世界,提升自己的审美能力。 最后,我们要学会在现实中创造浪漫。这需要我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将浪漫融入生活的方方面面。无论是与朋友聚会,还是与家人共度时光,我们都可以通过一些创意和心思,让生活变得更加浪漫。 五、浪漫生活的构建 追寻浪漫的路径,最终是为了构建浪漫的生活。这种生活,并不遥远,它就在我们的身边。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随时创造浪漫。 构建浪漫生活,首先要从内心开始。我们要学会满足自己的情感需求,让自己的内心充满爱和温暖。其次,我们要注重生活的仪式感,让每一天都充满仪式和惊喜。无论是为自己准备一份精致的早餐,还是为家人准备一次特别的晚餐,都可以让生活变得更加浪漫。 此外,我们还要学会与身边的人分享浪漫。浪漫不是孤独的,它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与朋友分享快乐,与家人分享温馨,都可以让浪漫在生活中蔓延。 六、现实与浪漫的平衡 在追寻浪漫的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现实。现实与浪漫,并非水火不容,而是可以相互平衡。只有在现实的基础上,浪漫才能更加美好。 要实现现实与浪漫的平衡,我们需要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我们既不能完全沉迷于浪漫,也不能完全被现实所束缚。我们要在现实与浪漫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让生活既充实又美好。 同时,我们还要学会合理分配时间和精力。在追求浪漫的同时,我们也要承担起现实的责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现实与浪漫之间找到平衡,过上充实而美好的生活。 总之,现实如山,而我要浪漫如云。在生活的道路上,我们要勇敢面对现实,也要勇敢追求浪漫。通过寻找追寻浪漫的路径,构建浪漫的生活,我们最终可以实现现实与浪漫的平衡,过上充实而美好的生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将不断成长,不断超越,成为更好的自己。 第185章 未命名草稿185 标题:春风吹短裙 正文: 四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此时,春风轻拂,你的短裙微颤,像一阵风,吹崴了春天。 一、春风轻拂 春风,是春天的使者。它轻柔、温暖,带着生命的气息,悄然降临人间。在这个时节,阳光明媚,绿意盎然,春风拂过大地,万物复苏。春风吹过,你的发丝轻舞,你的笑容如花,你的短裙微颤,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二、短裙微颤 你的短裙,是春天的象征。它轻盈、飘逸,犹如春天的气息,让人陶醉。春风吹过,你的短裙微颤,仿佛在诉说着春天的秘密。你的短裙,如同春天的使者,将春意传递给每一个角落。 三、春天吹崴 然而,春天并非总是温柔如水。有时,春风也会变得狂野,吹崴了春天。在这个时节,春风犹如一把利剑,将冬天残留的寒冷一扫而空。春风吹崴了春天,也吹动了你的心弦。 四、风的隐喻 风,是一种无形的物质,它象征着变化、无常。在这个春天,风成为了你情感的隐喻。你的短裙微颤,如同风的波动,预示着情感的起伏。风,让你感受到了春天的美好,也让你体会到了生活的酸甜苦辣。 五、情感波动 春天,是情感波动的季节。在这个时节,你的心情如同一池春水,被春风吹起层层涟漪。你的短裙微颤,是你内心情感的体现。你在春天的阳光下,感受着爱情的甜蜜,也品味着友情的温暖。 六、春意盎然 尽管春风吹崴了春天,但春意依然盎然。在这个时节,大地披上了绿装,花儿绽放出美丽的笑容。你的短裙微颤,如同春天的音符,奏响了生活的乐章。在这个春天,你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也收获了无尽的希望。 四月,你的短裙微颤,像一阵风,吹崴了春天。在这个美好的时节,愿你把握住春天的美好,珍惜每一个瞬让我们在春天里,放飞梦想,追寻美好。让短裙随风飘动,让心灵沐浴阳光。在这个春天,愿你收获爱情、友情和事业,让生活如诗如画。 春风轻拂,短裙微颤,间,让生活充满阳光和希望。 春天吹崴,风隐喻情感波动。在这个美好的四月,让我们感受春天的气息,拥抱生活的美好。愿你在这个春天,绽放出最美的自己,让生命如歌,如诗,如画。 当夕阳洒下余晖,你穿着那条短裙漫步于田野间。田埂上的野花野草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像是在向你的短裙致敬。你蹲下身子,轻抚着那些娇嫩的花朵,裙摆铺散开来,融入这一片春色之中。 远处的农夫扛着农具归来,看到这般美景不禁露出憨厚的笑。他深知这片土地孕育的生机就如同你身上散发的活力一般。你站起身来,走向那片果园,果树上已挂满青涩的果子,在风中微微晃动,恰似你裙角的摆动频率。你走进果园深处,发现一棵树下有个小小的鸟巢。巢中有几只幼鸟正叽叽喳喳叫着,张着小嘴等待母鸟归来喂食。你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生怕惊扰到它们。这时,一阵风吹来,你的短裙再次轻颤起来,似是与幼鸟们呼应。 离开果园后,你沿着小溪前行。溪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欢快游动。你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把脚伸进水里,凉凉的感觉让你忍不住轻笑出声。微风拂动着你的短裙,它沾上了几滴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随着天色渐暗,你踏上归途。路上遇到几个邻家小孩,他们好奇地围着你的短裙看,眼中满是羡慕。你笑着摸摸他们的头,心中满溢着对这个村庄、这片田园的喜爱之情。回到家中,你站在窗前 第186章 救出韩鹤鸣 可这希望刚一冒头,便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啊,过往的经历让他深知,在这变幻莫测的局势里,希望越大,失望往往也就越大,他实在害怕再次经历那从云端跌入谷底的绝望。 他小心翼翼地贴紧牢门,耳朵紧紧地贴在那冰冷的门板上,试图听清外面的每一丝动静。那厮杀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咫尺之间,每一声刀剑碰撞、每一声呐喊呼号,都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难道是我的胭脂得知了消息? ”韩鹤鸣暗自揣测着,脑海中浮现出宋胭脂那美丽而坚毅的面容。 一想到她,心里又多了不少担忧,他那日虽然对胭脂提了醒,可这京城如今乱成了这般模样,到处都是危险,也不知道胭脂能不能护好她与孩子们啊。 韩鹤鸣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牵挂,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胭脂,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哪怕我被困在此处,只要你和孩子们安好,那便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这时,那激烈的厮杀声在牢门外戛然而止,就像一曲激昂的乐章突然中断,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韩鹤鸣紧张地盯着门口,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更是悬在了半空,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过度紧张而停止跳动。 “哐当”一声巨响,那牢门被猛地推开,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身影出现在韩鹤鸣眼前,只见那人浑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那血顺着衣角、手臂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红。 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洪亮而坚定:“大人,属下来迟了!” 韩鹤鸣又惊又喜,赶忙上前几步,伸手想要扶起那人,急切地说道:“快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这是……”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疑惑,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夫人派属下来救您的,京城如今局势大乱,夫人带着孩子们暂避到了安全之地,让大人不必挂念。”那人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赶忙回答道。 韩鹤鸣眼眶微红,眼中闪着感动与欣慰的泪花,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胭脂……她还好吗?”此刻,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宋胭脂的牵挂,只要她安好,自己受再多的苦都值得了。 “夫人一切安好,只是担心大人安危,命属下务必将大人救出。”来者如实回道,话语里满是对夫人的敬佩。 韩鹤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变得坚定无比:“好,我们速速离开此地!” 他知道,此刻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必须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与家人团聚,再一同去应对这混乱不堪的局势。 望着被手下艰难救回的韩鹤鸣,宋胭脂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照人,只是很快,她的眼眶泛红,晶莹剔透的泪珠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大颗大颗地滚落而下。 \"你……可还好?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的声音颤抖不已,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关切。 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伴随着阵阵哽咽和浓重的鼻音。 话未说完,她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如一只归巢的小鸟般,猛地扑进了韩鹤鸣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韩鹤鸣缓缓扬起那双略显粗糙却依旧温柔无比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妻子那头柔顺如丝的秀发。 鼻尖轻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这熟悉而又迷人的味道令他那颗因连日奔波、提心吊胆而紧绷到极致的心,突然之间就如同找到了避风港一般,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我......没事…你别哭。\" 韩鹤鸣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用尽可能平静温和的语气说道。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妻子时,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早已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拥抱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永远不再分开。 说罢,他双臂用力收紧,将妻子娇小的身躯紧紧地搂入怀中,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与此同时,他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妻子柔软的发间,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气息。然而,在宋胭脂无法看到的地方,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已然微微泛红,眼角亦有一滴清泪悄然滑落。 宋胭脂稍稍仰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痴痴地凝视着韩鹤鸣那张虽然疲惫不堪但依然俊朗坚毅的脸庞,颤声问道:\"真的没事吗?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呀!\" 话音未落,更多的泪水又如断线珍珠般簌簌掉落。 韩鹤鸣心疼地伸出手指,轻柔地替她擦拭掉脸颊上不断流淌的泪水,柔声安慰道:\"真的没事,都是些皮外伤而已,休养几天就好了。倒是让你如此担惊受怕,是我的不是。\" 要说这受伤之事,其实他身上确实存在着伤口,阿九和团团一人给他腰间捅了一刀,只是他心中挂念着宋胭脂,实在不愿让她为此忧心忡忡。 于是乎,他暗自打定主意,准备寻个无人之时,悄悄前往刘府找那府医诊治一番。 然而,宋胭脂又怎会不了解韩鹤鸣呢?想当年,他们二人结为夫妻至今已有数年光阴,期间更是共同孕育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这么多年来,韩鹤鸣向来都是从不轻易喊疼叫苦的铮铮铁汉。 此刻,只见韩鹤鸣紧紧地拥抱着宋胭脂,试图掩饰自己身上的伤痛。 但宋胭脂何其敏锐,她隐隐闻到韩鹤鸣身上的血腥味,轻轻一挣,便从韩鹤鸣温暖的怀抱中脱离开来。 紧接着,她转过身去,面向门外那些侍奉的丫头们,高声呼喊起来:“抚琴!速速前去将刘府医请来此处!” 第187章 未命名草稿187 标题:爱的深度与高度 正文: 在一个静谧的夜晚,月光洒在柔和的窗台上,他低垂了眉眼,把头放在我的肩头,轻声呢喃:“阿悦,你喜欢我吧。你要多高,我爬多高,一直是我行不行?”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 情感表露时刻 这是一个情感表露的时刻,一个内心深处情感的爆发。他的话语,简单而直接,却充满了力量,像一股暖流,温暖了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在这个瞬间,我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和渴望,那是一种深沉而纯粹的情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 身体语言的暗示 他的身体语言更是透露出一种无言的暗示。低垂的眉眼,贴近我的肩头,这些细微的动作,都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他在寻求我的接纳和回应。身体语言的强大之处在于,它往往比言语更能表达内心的真实情感。 ### 爱的承诺与誓言 “你要多高,我爬多高,一直是我行不行?”这不仅是一句简单的话语,更是一份爱的承诺与誓言。在这句话中,我听到了他对未来的承诺,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追求什么,他都会跟随,支持我,陪伴我。这是一种无私的爱,一种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爱。 ### 情感的深度与高度 情感的深度和高度,往往是我们难以测量的。他的这句话,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了我们情感的深度和高度。我们的情感,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喜欢和爱慕,更是心灵深处的交融和共鸣。这种深度和高度,让我们愿意为对方去奋斗,去努力,去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 关系的探索与确认 在这个情感的探索与确认过程中,我们都在寻找一个答案:对方是否也同样喜欢我,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过未来的日子。他的这句话,是对我们关系的一种探索和确认,是对我们未来的一种期待和展望。 ### 未来的展望与期待 未来,总是充满了无数的可能性。他的这句话,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展望和期待。我想象着,我们手牵手,一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一起经历生活的风风雨雨。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共同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美好未来。 在这个夜晚,我感受到了爱的力量,那是一种让人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力量。我轻声回应:“我喜欢你,无论你爬多高,我都会在你身边。” 爱情,就像一场旅行,我们在旅途中不断寻找,不断探索,最终找到那个愿意陪伴我们走过一生的人。他的这句话,不仅是对我的表白,更是对我们未来的一种承诺。我愿意接受这份承诺,愿意和他一起,去创造属于我们的美好未来。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我们相互依偎,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低垂的眉眼,放在我肩头的头,以及那些温暖的话语,都将成为我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标题:新年序章 正文: 1. 喜迎新年序章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我们的第二年已经来临,新的一年如同崭新的篇章,等待我们去书写。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欢声笑语传遍大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2. 激动时刻回顾 回顾过去的一年,有欢笑,有泪水,有挫折,也有收获。而最让人激动的时刻,无疑就是你的出现。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你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让我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那一刻,我开心疯了,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表达。 记得那个晚上,我站在窗前,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默默许下愿望:愿你的出现,能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礼物。而如今,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你的出现,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3. 感恩命运馈赠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要感恩命运的馈赠。是命运让我遇到了你,让我的人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生活的真谛,让我学会了珍惜。感谢命运,让我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你,让我拥有了如此美好的回忆。 4. 你我美好相遇 我们的相遇,如同一场美丽的邂逅。在茫茫人海中,我们彼此吸引,相互靠近。你的出现,让我的生活焕发出了新的光彩。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每一个瞬间都让我倍感珍惜。 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那场电影,你在我耳边轻轻诉说着你的感受,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记得我们一起走过的那段路,你紧紧握住我的手,让我感受到了坚定的力量。这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珍珠般镶嵌在我的心灵深处,永远熠熠生辉。 5. 欢喜泪水流淌 在新年的钟声敲响之际,我的眼眶湿润了。这是欢喜的泪水,是对过去一年的感慨,也是对未来的憧憬。我无法按耐住的泪腺,流淌出激动的泪水。这些泪水,是我对你深深的感激,也是我对生活的热忱。 6. 期待未来岁月 新的一年,我们将继续携手前行。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未来的岁月将会更加美好。我们会一起面对生活的挑战,一起分享生活的喜悦。在新的一年里,我希望我们能够更加珍惜彼此,更加懂得感恩,让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让我们共同迎接这个崭新的开始。愿我们的第二年,能够如同第一年一样美好,愿我们的生活,能够如同你的出现一样,成为我命运馈赠于我最好的礼物。 终于到了这令人期待已久的时刻,在此刻,让我们一同怀揣着满心的欢喜与憧憬,诚挚地许下最美好的心愿,共同祝愿新的一年能够充满无尽的欢乐、祥和以及幸福。愿每个人都能在新年里收获满满的喜悦和成就,事事顺心如意,心想事成;愿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璀璨夺目的阳光照耀着我们前行的道路;愿亲朋好友们皆能平安健康,彼 第188章 恨 孩子们也都纷纷进来,看到父亲受伤的模样,眼中都满是心疼与关切。宋胭脂见到孩子们进来,才连忙擦了眼泪,不想让孩子们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大娃跑到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韩鹤鸣:“父亲,您如何?伤口可痛得厉害?”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韩鹤鸣,想要从父亲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韩鹤鸣慈爱的看着大娃:“无大碍,别担心。”他轻轻地拍了拍大娃的肩膀,给予他安慰。 二娃也上前说道:“爹爹,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眼中闪烁着泪花。 韩鹤鸣摸了摸二娃的头:“放心,爹爹无事。”他的动作轻柔而温暖,仿佛能驱散孩子们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三娃和宋泽民也围了过来,拽着韩鹤鸣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姑父),您好好养伤,快快好起来。”他们那可爱的模样,让韩鹤鸣心中满是温暖。 韩鹤鸣心中满是温暖:“放心,我会很快就会好的。”他看着眼前的妻子和孩子们,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好起来,守护好这个家。 宋胭脂看着这一幕,轻声说道:“好了,孩子们,让你们父亲好好休息,咱们先出去。”她知道,此刻韩鹤鸣需要安静的环境来养伤,孩子们也不宜过多打扰。 宋胭脂他们这边,一片温馨,家人的关怀与团聚如春日暖阳,驱散了阴霾。 而皇宫里却是炸了锅,紧张与愤怒的气氛如汹涌的波涛,汹涌澎湃。 沈焕君正在志得意满地享受着胜利的喜悦,那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见到有将领匆匆忙忙地进来。 将领的脸色煞白,眼神中透着慌乱与不安,脚步踉跄地奔至沈焕君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天牢出事了,韩鹤鸣被一群黑衣人给救走了。” 沈焕君猛地站起身,那动作太过迅猛,以至于身后的椅子都被带得“哐当”一声倒地。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怒喝道。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声音如雷鸣般在宫殿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将领吓得身体瑟瑟发抖,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连忙跪地,头如捣蒜般不停地磕着地面。 “大人息怒,我们的人已经在追查了。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四处搜寻线索,绝不敢有丝毫懈怠,还请大人再给我们一些时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沈焕君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脸色阴沉得可怕,那眼神仿佛能杀人一般,“给我加大力度查,一定要把韩鹤鸣给我找出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否则你们都提头来见!”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心中的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将领应声道:“是,大人!”他不敢有丝毫停留,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匆匆忙忙地退了下去,那背影显得如此狼狈与慌张。 沈焕君重重地坐回椅子上,那椅子在他的重压下发出“嘎吱”一声悲鸣。他咬牙切齿道:“去,把大皇孙给我叫过来。” 他的眼神中透着怀疑与愤怒,仿佛在他心中,这一切的变故都与刘渊有着莫大的关系。 刘渊正在自己的殿里,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着他那略显苍白的面容。 他紧紧地抱着瑟瑟发抖的弟弟,轻声安慰着。 刘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哥哥,我杀了爹爹,我杀了爹爹啊。”那哭声充满了痛苦与自责,在寂静的宫殿内回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弟弟,我们与爹爹娘亲注定是仇人,谁让我们有这样的祖父,谁让我们流着完颜氏的血,与其让爹爹娘亲被骗身死,不如让他们看清我们真实的身份。” 刘渊抱紧刘宏,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决绝,那痛苦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可他却强忍着,不能如弟弟一般,大声痛哭。 他知道,作为兄长,他必须坚强,必须承担起这份沉重的责任。 这时,沈焕君派来的人到了:“大皇孙,大人有请。”那声音冷漠而机械,没有一丝感情。 刘渊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安抚地拍拍刘宏:“弟弟,乖乖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你不要害怕。”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温柔,试图给弟弟一些力量。 刘渊跟着来人来到沈焕君面前,他微微躬身行礼:“祖父。”那姿态看似恭敬,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沈焕君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要将刘渊看穿,“你可知错?”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如同审判者的宣判。 刘渊挺直身子,他的脊梁如同一根标枪般笔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沈焕君的眼睛,“孙儿不知何错之有。”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沈焕君一拍桌子,那巨大的声响在宫殿内回荡。 “韩鹤鸣逃走之事,你难道没有责任?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宋胭脂和韩鹤鸣的人手据点都被端了,现在呢?他们怎么还有人手救出韩鹤鸣?不会是你故意放水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愤怒,那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刘渊吞噬。 刘渊面无惧色,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直视沈焕君道:“祖父,孙儿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当时情况复杂,局势瞬息万变,谁能料到他们还有隐藏的人手。 孙儿一心为完颜家的大业,祖父怎能如此怀疑孙儿?孙儿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祖父这样无端的怀疑,实在让孙儿心寒。” 他的声音清淡,话语条理清晰,不卑不亢,试图为自己辩解。 第189章 暴燥的沈焕君 沈焕君怒哼一声:“最好是如此,若让我发现你有二心,休怪我无情!你要知道,在这权力的游戏中,容不得半点马虎与背叛。” 他的眼神中透着警告与威胁,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刘渊拱手道:“祖父明察,孙儿定当尽心尽力,助祖父成就大业。”他的姿态依旧恭敬,可心中却涌起一股深深的恨意。 他恨沈焕君的多疑与冷酷,恨自己和弟弟被卷入这残酷的权力斗争中,无法自拔。 沈焕君挥挥手,不耐烦道:“下去吧,给我继续追查韩鹤鸣的下落!”他的声音疲惫而烦躁,仿佛这一切的变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 刘渊应了声“是”,转身离去,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在转身的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那恨意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经历过那惊心动魄、长达两天两夜的腥风血雨,整个京城仿若被浓重的阴霾所笼罩,往昔的生机与活力消失殆尽。 京城中的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噤若寒蝉,纷纷躲在了自家屋内,门窗紧闭,试图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寻得一丝安宁与庇护。 即便他们如此小心翼翼,可那随时都有可能踹门而入、查探韩鹤鸣去向的士兵们,还是如噩梦般降临在他们的生活中。 每一次粗暴的踹门声,都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街巷中响起,百姓们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街头巷尾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恐惧的气氛,平日里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集市如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往昔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欢声笑语声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偶尔巡逻的士兵那沉重而冰冷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是死神在无情地丈量着这片土地。 一家老小躲在屋内,紧紧相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不安,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透着无助与绝望,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粗暴地踹开,那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门轴发出痛苦的“嘎吱”声。 士兵们如恶狼般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他们的眼神冷酷而凶狠,手中的兵器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令人胆寒。 “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士兵们手中拿着韩鹤鸣的画像,大声喝问,那声音如同咆哮的狮吼,震得屋内的百姓们耳朵嗡嗡作响。 百姓们吓得浑身颤抖,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不停地摇晃。 他们连连摇头,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句:“军爷,我们真的没看见。我们一直都躲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祈求与惶恐,希望这些士兵能够放过他们。 士兵们不甘心地四处搜查一番,他们在屋内翻箱倒柜,将原本整洁的屋子弄得一片狼藉。 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地警告:“要是发现韩鹤鸣的踪迹,不报告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那声音如同诅咒般在屋内回荡,让百姓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 沈焕君在那宏伟却又压抑的宫殿中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他对身旁的将领怒吼道:“一群饭桶,这么久了还找不到人!你们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掉。 将领低头,身体微微颤抖,战战兢兢地回道:“大人息怒,我们已经加派人手,扩大了搜索范围,几乎把整个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兄弟们都在日夜不停地搜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还请大人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与无奈。 一连数日,都没有韩鹤鸣的消息,沈焕君的心里愈发暴躁不已。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四处乱撞却找不到出口 。他把刘家人几乎都杀光了,就剩下一直和他作对的韩鹤鸣,在他心中,韩鹤鸣就如同那最后一根眼中钉、肉中刺,若不除之,必定让他寝食难安。 “大人,韩鹤鸣我们会找,只是那位的死怕是瞒不住了,大人不妨让大皇孙早日登基。” 将领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奈,试图用这个办法来暂时安抚沈焕君那暴躁的情绪。 沈焕君停下踱步的脚步,微微抚眉思索片刻,心中权衡利弊后,最终点了头。他深知,此刻也唯有此计,才能暂时稳定局势,于是,皇宫中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新皇登基的事宜。 刘渊得知这个消息后,那原本冷峻的脸上才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心中明白,只有自己站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手里真正握有了权力,才能彻底摆脱祖父那如影随形的控制,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实现自己心中那隐藏已久的抱负。 刘渊暗自握拳,那紧握的拳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祖父,你以为能掌控一切,可这皇位一旦坐上,就由不得你了。我定要让你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这天下真正回到正轨。” 刘渊望着窗外那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来的天空,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登基大典前夕,刘渊在宫中来回踱步,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紧张,又有期待。 “哥哥,这真的能行吗?”刘宏担忧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安与疑虑,那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恐惧。 刘渊回头,看着弟弟,眼神坚定而自信,他轻轻地拍了拍刘宏的肩膀,给予他力量与安慰:“宏儿,相信哥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必须抓住它,否则,我们将永远被他人掌控,沦为这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此时,在另一处宫殿,沈焕君正得意地笑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刘渊登基后,自己依旧在幕后操控一切的场景:“等刘渊登基,这天下还是我说了算。这皇位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任我摆布。” 他的笑声在宫殿中回荡,充满了自负与狂妄。 第190章 未命名草稿190 五年后。 “娘亲,阿九哥哥中举了,还是解员。” 宋胭脂坐在门前的大香樟树下,正在缝衣,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欢快地从远处跑过来。 “小少爷,你慢点,慢点。” 身后的老奴,跟在小童后面,满脸担忧。 宋胭脂拿出帕子,温柔给跑得满头是汗的小音擦去脸上的汗珠。 “你在学堂也听说了此事?” “当然听说了,学堂里张了榜,都传开了,先生还花了整整一节课时,讲阿九哥哥的事迹呢,娘亲,阿九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小童兴奋得很,手舞足蹈的和宋胭脂模仿先生是如何夸赞自己的兄长的。 “小弟,你又在调皮了。” 母子俩说得正欢快,从院内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少年郎玉冠锦衣,剑眉星目,脸上是一脸宠溺的笑容。 “阿九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童见到阿九,一下子就扑进了阿九的怀里。 “午后回来的,三娃在学堂有没有好好念书?” 阿九抱走小童,柔声询问。 “有哒,阿九哥哥,三娃很乖的。” 三娃依偎在少年怀里,奶声奶气的回答。 “娘,你怎么又在做针钱,多费眼眼。” 阿九抱着三娃,坐在宋胭脂身边。 “过两日,你不是要出门拜访先生吗?娘给你做两件新衣裳,你也体面一些。” 宋胭脂笑了笑,一眨眼,当初那个来客里,怯生生的少年,已经成了翩翩少年郎。 “你现在身子重,我衣裳多着呢,就是要做,让家里针线上的婆子做,那里用得上你亲自做。” 宋胭脂坐着的小腹,微微突起,她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 “不妨事的。” 她淡然一笑。 “你爹爹去收帐,另接大娃二娃团团下学,怎么这个时辰还没回来。” 宋胭脂站起身来,捶了捶腰。 “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娘别担心,爹爹和几个弟弟们身手都好,又带的有护卫,不妨事的。 娘亲先进屋吧,天暗了,凉气也下来了,娘亲别冻着了。” 阿九要去搀扶宋胭脂,就听得一阵马蹄声响,三个人回头看去,就见到一群人马向这边疾驰而来。 “娘,阿九哥…我们回来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青袍少年,扬身喊道。 他年龄不大,身材却很壮实高大,和他身边的韩鹤鸣有七八分相似。 “大哥” 三娃在阿九怀里伸长手,向来人招了招手,大哥跟娘和阿九哥哥打招呼,却不理他,肯定是没看到他,他要让大哥看到他。 “三娃,你都多大了,还让阿九抱,羞不羞?” 大娃跳下马,对着弟弟扮了一个鬼脸,气着三娃蹬了蹬脚,撅着嘴和宋胭脂告状。 “娘亲,大哥欺负我。” 宋胭脂看着孩子们,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一个比一个幼稚。 “快进去吧,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呢。” 众人这才进了屋,饭菜早就准备好,满满的一大桌子,一家人吃了饭,才各回各屋歇着。 “怎么了?” 刚刚韩鹤鸣回来时,宋胭脂就发现了韩鹤鸣脸色不对,当着孩子们的面,她不好问,走进他俩的院子,宋胭脂这才开了口。 “京中传来消息,皇上怕是不行了。” 这些年,宋胭脂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在两年前已经成了红月国的第一富商,吃穿住行,全有涉略,也有了一个强大的消息网。 “皇上的年龄也不小了,就是去逝,也属正常。” 皇上已经是八十三岁的高龄,他的两个儿子,一个被他下令杀死,一个被他熬死,就是孙子辈,也只剩下了三个,他怎么能不死呢。 “是正常,只是皇上这一死,京城怕是就要乱了。” 韩鹤鸣轻叹一声,皇上已经没有了儿子只有三个孙子,三个人自然都认为,那个至高的位置可以去坐一坐的。 偏偏皇上还没立下谁是皇太孙,怕是这皇太孙一日不定下来,这三个人都会蠢蠢欲动。 “无妨,京城乱也不会牵连到咱们的,只是不知阿九是如何想的。” 想当初,韩鹤鸣把阿九接在家中,一眨眼,这些年就过去了。 “这事可要给孩子说?” 韩鹤鸣询问着宋胭脂。 “告诉他吧,皇上是他他曾祖,不论他曾经做过多少,伤害阿九和团团的事情,都该孩子们自己去选择憎恨或原谅。” 宋胭脂冷静说道,两个孩子是她养大的没错,可他不想左右两个孩子的人生。 他们的人生,该由他们自己选择。 韩鹤鸣把宋胭脂送回了房间,又去二进院子叫来了两个孩子。 “阿九团团,你们他曾祖父怕是不行了。” 宋胭脂的推测,老皇帝怕是已经没了,从京城到江南,路途甚远,他们传信过来,也是需要时日的。 韩鹤鸣给他带回来的口信中,老皇帝的身子早就不行了,有这几日,还在没在人世,都未可知。 阿九和团团听到宋胭脂的话,团团还好,他出京时,年岁尚小,已经记不清楚京中的事情。 阿九的脸上,却是一副似喜似悲的表情,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 “爹娘,他是我们的曾祖,也是我家的仇人,他下令杀了我祖父母和父母,让我和团团成了孤儿,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的。 他死得好。 爹娘,如果我这样想,你们可会觉得我冷酷无情?” 阿九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韩鹤鸣和宋胭脂一眼,就怕他们觉得他不孝,可那样的曾祖,他怎么可能孝顺得起来。 “不会,这样下令杀死自己亲儿子亲孙子的人,他不值得你们为他流一滴眼泪,爹和娘也只是告诉你们一声,你们知道就成,去睡吧。” 宋胭脂团欣慰的,她没有觉得她养出来的孩子冷漠,反而欣赏他们的爱恨分明。 不过十日,临安城附近的寺庙,敲响了丧钟,红月国始皇帝驾崩,全国大丧,亨年八十三岁。 “可有查到,是谁做了新皇?” 宋胭脂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韩鹤鸣。 第191章 你是谁? 韩鹤鸣呆愣了许久,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才像是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忙不迭地松开宋胭脂的手,像是那手突然变得滚烫灼人一般,随后站起身,在屋内来回急切地踱步。 他的神色惶恐又纠结,眉头紧紧皱成一团,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 “你怎么会有此等想法?” 那话语里透着浓浓的惊愕与担忧,仿佛宋胭脂所说的这件事,是一道跨越不过去的天堑,危险至极。 宋胭脂看着他这般慌乱的模样,心中虽早有预料,知道这想法太过惊世骇俗,韩鹤鸣一时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可仍不免有些失望。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韩鹤鸣面前,神色变得无比正色,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韩鹤鸣的眼睛,语气诚恳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夫君,如今这红月国已腐朽不堪,就如同那摇摇欲坠的破屋,四处漏风,百姓们在这乱世之中苦不堪言,犹如置身于水深火热的炼狱啊。 刘渊虽贵为新皇,却无人可用,根本无力回天,而完颜焕君更是奸恶至极,只想着满足自己的私欲,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若你能取而代之,凭借你的能力与品行,定能救百姓于水火,还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这天下局势的痛心以及对改变现状的殷切期望。 韩鹤鸣紧皱眉头,脸上的肌肉都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抽搐,他连连摇头,眼中满是恐惧与拒绝,急切地说道。 “胭脂,这皇位岂是说换便能换的?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谋逆大罪呀,一旦被发现,便是株连九族的惨烈下场,咱们整个家族,还有那些无辜的亲人们,都将性命不保啊。此事万万不可行,太过凶险了。” 他边说边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那紧张的情绪溢于言表。 宋胭脂目光愈发坚定,她伸出手,紧紧握住韩鹤鸣的胳膊,试图用自己的力量给他传递一些勇气,声音沉稳而有力。 “夫君,我知此事艰难,犹如攀登那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可你想想,若真能成功,那便是千秋功业啊,会被后世铭记,百姓们也能从此脱离苦海,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你有才华,有经天纬地的谋略,更有一颗仁爱之心,比起那刘渊和完颜焕君,你才是真正能担当起天下大任,定能成为一代明君,受万民敬仰的呀。”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美好的景象。 韩鹤鸣沉默不语,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一边是可怕的灭族之祸,一边是改变天下的大义与诱惑,两种想法如同两只凶猛的野兽,在他的心里相互撕咬搏斗。 许久,他才又缓缓开了口,只是这一次,问出的话却出乎宋胭脂的意料。 “能告诉我,你是谁么?” 韩鹤鸣的声音很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在滚烫油锅滴入凉水,瞬间“噼啪”声起,炸响了这个原本宁静的清晨。 他终于问出了,藏在自己心间多年,一直想问,却又因各种顾虑而没有问出的问题。 这一刻,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疑惑,有好奇,也有一丝释然,仿佛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就能解开多年来萦绕在心头的谜团。 “你何时发现的?” 宋胭脂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被韩鹤鸣突然的发问惊到了,心中涌起一阵慌乱。 可很快,又有些释然,仿佛一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要落地了。 这些年,她小心翼翼地生活着,尽可能的不接触原身宋胭脂曾经接触过的人,就是怕有一日,别人发觉她性格大变,与从前判若两人,从而把她当成妖怪一般烧死。 她防着所有人,在这陌生又危险的世界里,如履薄冰,就是没有防着韩鹤鸣,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原身性格大不一样,韩鹤鸣是她的枕边人,日夜相处,她不可能一辈子去装那个宋胭脂,不如从一开始就做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处处小心翼翼,不敢在韩鹤鸣面前多表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她以为韩鹤鸣和宋胭脂本就不熟,应该不会察觉出异样,后来时间长了,见韩鹤鸣从未问过她的变化,她就真以为韩鹤鸣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想到,他其实早就发现了端倪。 “从一开始我去宋家时,就发现了。”韩鹤鸣看着宋胭脂诧异的神情,会心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些许无奈,又有些宠溺,仿佛在说,其实啊,真是处处破绽呢。 “我哪里露了破绽?”宋胭脂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从那么早就露出了马脚,心中满是好奇,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原因。 “我认识的宋胭脂胆小懦弱,怎么会说出,与爹娘不相识的话呢。”韩鹤鸣微微摇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那怎么不能?她还撞墙自尽了。”宋胭脂反驳道,她觉得这并不能算是破绽呀,毕竟原身都做出了那样极端的行为。 “她可做不出那样好吃的食物,不止她,整个红月国的女人,都做不出来。” 韩鹤鸣笑着说道,宋胭脂做饭的方式,那独特的烹饪手法,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方式,太过与众不同了,从这一点,他就笃定眼前的宋胭脂和从前不一样了。 “好吧。”宋胭脂听了,无奈地耸了耸肩头,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掩饰,在韩鹤鸣眼里,竟是如此轻易地就被看穿了呀。 “能和我说说你的来历吗?” 韩鹤鸣定定的看着宋胭脂,他想知道她是谁,知道他从哪里来,他想知道她的一切。 他爱她,他希望她的一切都能和他分享。 第192章 未命名草稿192 岁月如梭,转眼间,我们各自奔赴了不同的城市,开始了各自的生活。那些曾经陪伴的日子,变成了回忆里的遗憾。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我能勇敢一点,或许我们的故事会有不同的结局。然而,遗憾终究是遗憾,它让我们懂得了珍惜。 那些年,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我们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只知道尽情地享受青春的欢乐。然而,时光总是无情的,它会在不经意间带走我们的青春,留下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 1. 遗憾的回忆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相约去公园散步。路上,我们欢快地聊着彼此的梦想,憧憬着未来的生活。突然,一辆自行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撞上了我。那一刻,他紧张地跑过来,问我是否受伤。我看着他焦急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然而,就在那一刻,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他,我喜欢他。 后来,我们因为各自的学业和事业,分隔两地。我开始意识到,那个午后,我失去了一个表达心意的机会。从那以后,遗憾便如影随形,陪伴着我度过了无数个夜晚。 2. 各自的生活 分隔两地的我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他在国外留学深造,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我,在国内奋斗,努力拼搏。虽然我们的生活轨迹不再相交,但彼此的心,却始终保持着那份默契。 3. 勇敢与遗憾 人生总是充满了无数的选择,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改变我们的命运。曾经,我因为没有勇气表达心意,而留下了遗憾。而现在,我明白,勇敢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得到回报,而是不留遗憾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4. 学会珍惜 遗憾让我们懂得了珍惜。我们开始学会珍惜身边的人,珍惜每一个陪伴我们的时光。因为深知失去的痛苦,我们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5. 重逢的喜悦 时光荏苒,转眼间,庄律肆回国的那天,我打了伞去路口接他。当我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雨中,我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庆幸吧,尽管曾经有过遗憾,但还好,他还在。 重逢的那一刻,我们相拥而泣,仿佛要把失去的时光全部补回来。我们谈论着彼此的生活,分享着彼此的喜悦与哀愁。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们将不再有遗憾,因为我们学会了珍惜。 6. 庆幸他还在 人生充满了无数的可能,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然而,庆幸的是,他还在。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始终陪伴着我们,让我们不再孤单。这份庆幸,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更加努力地生活。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我们曾经走过的路,已成为回忆。而那些遗憾,让我们懂得了珍惜。如今,他还在,我们重逢的喜悦,足以弥补曾经的遗憾。让我们携手共进,勇敢地面对未来的挑战,珍惜每一个陪伴我们的时光。 少时的我们,如同初升的太阳,充满活力却对世界一无所知。那个年纪,我们对爱情的理解仅限于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或者父母间的相互扶持。那时的我们,只知道彼此陪伴,只知道相互依赖,却不知道,这便是爱情最初的模样。 1. 少时的懵懂 年少时期,我们对爱情的认识是朦胧的。在那个纯真的年代,我们总是无忧无虑,对世界充满好奇。我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为何物,只是单纯地享受着与朋友们的欢声笑语。那时的我们,如同初生的蝴蝶,翩翩起舞,却不知自己已陷入爱情的漩涡。 2. 爱情的模糊概念 在那个年纪,我们对爱情的理解仅限于一种模糊的概念。我们认为爱情就是一起玩耍,一起分享快乐和悲伤。我们不知道爱情需要付出,需要承担责任,也不知道爱情会带来幸福和痛苦。那时的我们,只知道彼此陪伴,只知道相互依赖,却不知道,这便是爱情最初的模样。 3. 彼此的陪伴与依赖 那时的庄律肆,是我的同桌。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回家,一起度过了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在我们的世界里,彼此的陪伴与依赖成为了一种习惯。我们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习惯了对方的关心,也习惯了对方的陪伴。这种陪伴与依赖,让我们感受到了温暖,也让我们对爱情有了最初的认识。 4. 庄律肆与我 庄律肆,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总是带着微笑,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他成绩优异,性格开朗,是我们班上的佼佼者。而我,一个平凡的女孩,性格内向,成绩一般。我们的相遇,似乎是命运的安排。从小学到初中,我们一直是同桌,一起度过了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 5. 青春时光的共度 在我们的青春时光里,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回家,一起分享快乐和悲伤。我们曾在课堂上偷看对方的笔记,也曾一起在操场上奔跑。我们曾在夜晚的街头漫步,也曾一起在雨中嬉戏。那些美好的时光,让我们感受到了彼此的温暖,也让我们对爱情有了更深的理解。 6. 爱的启蒙与未知 在那个年纪,我们对爱情的理解还很肤浅。我们认为爱情就是彼此陪伴,就是相互依赖。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逐渐发现,爱情并非如此简单。它需要付出,需要承担责任,也需要勇气。我们开始意识到,爱情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它既让我们感受到幸福,也让我们品尝到痛苦。 在那个年纪,我们不懂爱是什么。但我们知道,彼此的陪伴与依赖,是我们最珍贵的回忆。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让我们懂得了珍惜,也让我们对爱情有了最初的认识。 如今,我们已经长大,开始了新的生活。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已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记忆。我们不再懵懂无知,对爱情有了更深的理解。或许,那时的我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了爱情最初的模样。 爱情,这个让我们曾经困惑的词语,如今已不再陌生。我们开始明白,爱情不仅仅是陪伴与依赖,更是付出与承担。那段青春岁月,让我们懂得了珍惜,也让我们对爱情有了更深的理解。愿我们都能在人生的道路上,找到那个陪伴我们走过风雨的人,一起度过美好的时光。 第193章 未命名草稿193 宋胭脂定定地低着头,仿佛陷入了沉思,又似在纠结该如何开口。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久久未曾挪动,许久都没有说话,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她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和韩鹤鸣讲她的来历呀,那跨越了三千年时光的奇妙经历,在这个封建守旧的时代里,说出来怕是会被当成异类,甚至是怪物吧。 她害怕,一旦道出真相,韩鹤鸣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会从此与她疏远,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韩鹤鸣没有丝毫催促宋胭脂的意思,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耐心与温柔。 房间里,像是陷入到一种极致的静寂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那寂静仿佛有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 当宋胭脂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时,就看到韩鹤鸣那充满温柔宠溺的眼神正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犹如冬日里的暖阳,又如黑夜里的明灯,瞬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原本慌乱无措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幽,帮我放哨,别让人靠近这个房间。”宋胭脂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朝着屋外喊道。 很快,幽低沉的声音传来:“是”,那声音简短有力,随后便没了动静,想来幽已经按照吩咐去执行任务了,确保这个房间此刻处于绝对的私密状态。 “我是来自后世之人,大约距这个时代有三千年,当时宋胭脂磕破头,我魂穿进了她的身体,成为了她。” 宋胭脂缓缓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像是在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惊天秘密,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轻,却又无比清晰,回荡在这寂静的房间里。 韩鹤鸣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还真是妖精啊。”那话语里虽带着调侃的意味,可也难掩他心中的惊愕。 刚开始宋胭脂没明白韩鹤鸣这话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不禁笑了起来。 每次她惹韩鹤鸣生气的时候,韩鹤鸣吵不过她,总会说一句:哪来的妖精,伶牙俐齿的。 没想到这会儿韩鹤鸣又冒出这么一句,倒让这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你害怕了?”宋胭脂心里有些忐忑,她抬眸看向韩鹤鸣,眼中满是不安与担忧,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她想着,要是韩鹤鸣害怕她,嫌弃她这怪异的来历,那她就带着两个女儿离开这里,让韩鹤鸣和他几个儿子在这避世,只要他们能好好生活就行,哪怕从此天各一方,她也认了。 “为什么要害怕?我可是娶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媳妇,她可是天下顶顶厉害的人,能魂穿,多牛。” 韩鹤鸣一脸笑意,眼中满是爱意与自豪,他说得那般自然,那般真诚,仿佛宋胭脂这神奇的来历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件值得骄傲的特别之事罢了。 宋胭脂着实没有想到韩鹤鸣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她的身份,她原本以为,就算韩鹤鸣不把她当成怪物,也得纠结犹豫好一阵子呢。 其实啊,韩鹤鸣早就想明白了,宋胭脂无论是谁,来自哪里,他爱上的本就是她的灵魂呀。 他喜欢她的有趣,喜欢她平日里捣鼓出来的那些新奇玩意儿,那些独特的想法和做法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他爱她与世人不一样的灵魂,那灵魂里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早已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真的吗?” 宋胭脂那双原本显得有些黯淡无光的眼眸,就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星辰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然而,就在她听到韩鹤鸣所说出的话语之际,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将那层层阴霾驱散开来,使得她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而有神采。 紧接着,只见她的眼眶开始微微泛红,那泪花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束缚,如决堤之水般夺眶而出。。 “韩鹤鸣,谢谢你,接受我。” 以前呀,她总是感觉自己孤单极了,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小心翼翼地、艰难地保护着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的这个秘密,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而现在,有一个人愿意接纳她的全部,愿意与她共同承担这个秘密,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孤单了,仿佛终于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韩鹤鸣轻轻将宋胭脂拥入怀中,他的动作很轻柔,却又充满了力量,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让她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 他柔声道:“傻瓜,说什么谢。不管你来自何处,都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那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潺潺的溪流,缓缓淌过宋胭脂的心田,滋润着她的心灵。 宋胭脂靠在韩鹤鸣的怀里,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温暖和那有力的心跳,那心跳声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旋律,让她心中满是感动。这一刻,她觉得无比幸福,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烟消云散了。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吗?”宋胭脂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充满期待,那眼神明亮而炽热,仿佛燃烧着希望的火焰,直直地看向韩鹤鸣。 韩鹤鸣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那坚定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困难与阻碍,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自然愿意,只要有你在,刀山火海,我亦不惧。”他的话语掷地有声,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 宋胭脂破涕为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美丽,“好,那我们一起努力。”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信心。 此时,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那轻柔的风仿佛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决心,带着丝丝暖意,悄悄吹进屋内,轻轻拂动着他们的发丝和衣角,仿佛在为他们的决心而祝福。 祝愿他们能在这乱世之中,实现心中所想,改变这破败的世界,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第194章 未命名草稿194 “你说让我做皇帝,可咱们在这个地方可不好招兵举义呀。” 韩鹤鸣微微皱眉,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缓缓踱步,目光时不时看向窗外,似在思忖着周边的局势。 这里离京城实在是太近了些,仿佛近在咫尺,韩鹤鸣深知其中的凶险,怕队伍还没来得及发展壮大起来,消息就会被那老谋深算的沈焕君得知。 到时候对方定会毫不留情地举兵围剿,他们恐怕会被一举歼灭,所有的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咱们回红涯村如何?那里偏北方,地处偏僻,却又没有漠北王的管辖之地,在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些关键城池和战略要地,根本无人顾忌那里,眼下可不正是咱们发展的好时机嘛。” 宋胭脂目光炯炯,眼中透着睿智与果敢,她早已将这些都细细思量过了,此刻说得条理清晰,很有把握的样子。 宋胭脂之所以选择红涯村,而不是梨枣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江南一带虽说物产丰富,向来繁华,可也正因如此,一旦打起仗来,那里便会立马成为兵家的必争之地,各方势力都会蜂拥而至,争夺那片富庶之地的控制权。 而现在她们无兵无卒,根基尚浅,去江南显然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好选择,搞不好还没站稳脚跟,就会被卷入混战之中,难以脱身了。 “好,听你的,只是孩子们该怎么办?” 韩鹤鸣微微点头,认可了宋胭脂的想法,可紧接着又面露难色,一脸担忧地问道。他们从这里前往红涯村,路途遥远不说,现在外面又是天寒地冻的,那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积雪厚得能没过膝盖,实在不是赶路的好时机呀。 这一路上,孩子们年纪尚小,万一冻着了、病了,可如何是好呢? “孩子们自然带上,正是寒冬腊月才是咱们赶路的好时机呢。 你想想,为何红月国还能剩下八城?那可不是沈焕君的兵力有多强,皆是因为天寒地冻,淮南王世子带来的那些南方兵,从小生长在温暖的南方,习惯了温润的气候,极难适应北方这冰天雪地的寒冷天气,战斗力大打折扣,所以这才一直按兵不动。 我估计开了春,天气转暖,京城这剩下的八城怕是就难以防守了。 而沈焕君此刻正忙着派人抵御各处来犯的兵力,焦头烂额的,根本无暇顾及咱们这边的动静呢。” 宋胭脂耐心地解释着,她把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试图打消韩鹤鸣的顾虑。 韩鹤鸣沉思片刻,脑海中权衡着利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你说得有理,那咱们抓紧准备,尽早出发。拖得越久,变数也就越多,咱们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时机才是。” 宋胭脂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说罢,她便风风火火地转身出门,雷厉风行地开始着手各项准备事宜。 她先是安排人去准备行路要用的马车,考虑到积雪深厚的路况,还让人准备了雪橇,方便在雪地里行进。接着又去清点粮草,计算着这一路上所需的物资数量,确保万无一失。 院子里的人,也都听到了这一番动静,顿时忙碌了起来,来来往往,脚步匆匆。 许念待在屋内,觉得奇怪,便问着身边丫鬟:“小玲,夫人这是在忙什么呢,怎么院子里的人都走动起来了?”她歪着头,一脸疑惑,眼神中透着好奇。 “姑娘,夫人在指挥着人收拾东西呢,咱们准备搬回老爷老家呢。” 小玲从门外进来,一边说着,一边把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试图驱散那刺骨的寒冷。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些,那寒意仿佛能穿透厚厚的棉衣,直往骨头缝里钻。 也不知道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想的,要在这个天气行路,小玲心里暗自嘀咕着,脸上满是无奈。 “什么?外面天寒地冻,他们要这个时候赶路?”许念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情愿。 她从小在白家长大,那时候白家有权有势,她和白雪娘一起,都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就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受过什么风雨。 后来二人入了宫,也因为白家的权势,在宫中的日子也是顺风顺水,衣食无忧,根本没受过什么苦。最受罪的一次,就是那晚从铺国公府里逃出来,那晚走在雪地里,那寒冷的感觉至今都刻骨铭心。 寒风呼啸着,吹得她浑身发抖,双脚踩在雪地里,鞋袜很快就走湿了,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可她当时为了赶上有马车的宋胭脂他们,咬着牙,也不敢停歇,硬是强撑着走了下去。 从那晚以后,她总觉得自己落下了病根,一到寒冷的天气,身体就各种不舒服。所以此刻一听要在这冰天雪地的季节赶路,心里别提有多害怕了,那恐惧就如同阴影一般,笼罩在她的心头,怎么都驱散不开。 “对了姑娘,夫人特意让我过来问问您,是否愿意跟他们一同搬迁呢?若是决定一起搬离此地,那姑娘可得赶紧着手收拾自己的行囊物件啦;但倘若姑娘心中另有打算,不愿跟随同行,那也应当亲自前往夫人那里告知一声才好啊。”小玲毕恭毕敬地向许念传达着夫人的意思。 要知道,这小玲本是宋胭脂身边的人,此次只是被临时派遣到许念这边充当一下丫鬟而已。 然而,面对小玲带来的询问,许念却沉默不语。其实她内心深处着实不太情愿跟着大家一起搬迁,但问题在于,如果她不随着宋胭脂离开,那她又能去往何处安身立命呢?毕竟如今白雪娘已经不幸离世,而她作为白雪娘生前亲密无间的玩伴,却未能保护好白雪娘周全。倘若此时贸然返回白家,以白家的权势和怒火,恐怕她根本无力招架得住。 可是若选择留下来呢?这里的男女主人都即将离去,届时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外人,又有谁会真正将她视作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呢?这般想来想去,许念最终还是展露出一抹笑容,轻声对小玲说道:“那就麻烦你再跑一趟吧,替我去向夫人回个话,就说我愿意随他们一同搬走。” 第195章 未命名草稿195 宋胭脂是个麻利干练的人,做事毫不拖沓,仅仅用了两日时间,就将上路所需的马匹、物资等一应事宜准备妥当。一切就绪后,他们便又重新踏上了行程。 这一次上路,宋胭脂经过深思熟虑,把锦凤带在身边,只留下白琅守在这里,让其负责重建京城据点的重要任务。 而锦凤跟着宋胭脂,肩负着重任,那就是要在别的地方,凭借着自身的智慧与能力,再重新建立起属于他们的商业帝国,为今后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从京城到红涯村,路途颇为遥远,要途经三城七县,在这冰天雪地、路况艰难的情况下,得历时一个多月,才能抵达那遥远的红涯村。 他们要经过的三城,分别是义城、江州、陈仓。 而首先要面对的第一个城池便是义城,义城紧紧挨着京城,处于极为关键的地理位置,此刻归刘渊所管。 宋胭脂他们起程的那日,天色还未亮,整个世界都还沉浸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 他们的马队规模不小,有奴仆、护卫,还有一辆辆马车,零零总总加起来,足有两百多人,组成了一个颇为壮观且长长的队伍。 本来呀,这样的队伍,在平日里走在路上,那定然是极为引人注目的,就像平静湖面上突然驶过一艘华丽的大船,很难不被旁人关注。 可在这个时候,到处都是拖家带口、流离失所的百姓,官道上一片混乱嘈杂的景象,他们这支队伍反倒显得不那么打眼了,就如同众多落叶中的几片,融入了这乱世逃亡的大潮流之中。 当天色渐渐亮起来,他们的队伍走上官道时,只见那官道上早已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这些人,有的衣裳单薄,迈着沉重的步伐在雪地里艰难地走着,那脚印深深浅浅,歪歪斜斜; 有的则坐在简陋的马车、牛车上,车上堆满了为数不多的家当,一家老小挤在一块儿,个个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惶恐。 原本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官道,早就被人们来来往往的脚步给踩出了一条杂乱而泥泞的道路,那雪水和着泥土,脏兮兮的,看着就让人心酸。 宋胭脂坐在马车里,忍不住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行路的人们,只见他们神色疲惫不堪,眼神中透着惶恐与无助,仿佛失去了方向的鸟儿,不知该飞往何处。 看到这一幕,宋胭脂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那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 但凡战乱年代,受苦最深的必定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呀。 他们为了躲避战火,无奈举家搬迁,一路上风餐露宿,缺衣少食,不仅要忍受着严寒与饥饿的折磨,还随时面临着丧命的危险,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找不到一个安稳的归宿,只能在这乱世中如浮萍般漂泊。 看到眼前这令人揪心的一幕,宋胭脂更加坚定了心里那个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的想法。 那想法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她心底越烧越旺,给予她前行的力量与勇气。 韩鹤鸣骑着马行至马车旁,他一眼就看到了宋胭脂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忧色,心中明白她定是为这些百姓的遭遇而难过。 便轻声说道:“怎么了?可是看到这些百姓心有不忍?”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关切与温柔,仿佛怕惊扰了宋胭脂那沉重的思绪。 “苦了他们了。”宋胭脂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可那话语里却饱含着深深的无奈与同情。 他们一路继续行走,碰到的百姓越来越多,而且还有许多百姓,见到他们马队中有那手持长剑、神情严肃的护卫,便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随着队伍走了起来。 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搬迁本就困难重重,更何况还是在这天寒地冻的恶劣环境里搬迁呀,随时都有人因为抵挡不住严寒和饥饿,冻死、饿死在路边,那场景实在是凄惨无比。人嘛,在饥寒交迫、走投无路之时,往往便会没了人性,只剩下动物的兽性,为了争抢一点食物、一件衣物,杀人夺物的事情时有发生,那残酷的画面让人不忍直视。 更不用说,这一路上还有那些强盗土匪,他们如同嗅到血腥的恶狼,瞅准时机就会出来打劫;甚至还有些士兵,在混乱中也丧失了操守,变成了盗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各种各样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乱世,就像是一面镜子,最能展现出人的本性,将人性中的善恶美丑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而跟在这大车队后面,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动手,都会有所犹豫,毕竟车队有护卫守护,不是轻易就能得手的,相对来说,也算是安全一些,所以百姓们才会选择跟随着。 韩鹤鸣原本在听到宋胭脂的那个提议时,内心深处确实涌起了几丝不情愿。毕竟,一直以来,他都算不上是那种心怀壮志、野心勃勃之人。于他而言,最大的愿望无非就是能过上媳妇孩子热炕头这种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小日子罢了。 然而,就在他不经意间抬眼望向四周的时候,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象却令他的心猛地一颤。 那一幕幕场景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深深地触动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轻声对宋胭脂说道:“等我们事成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坚定与期待却是如此清晰地传入了宋胭脂的耳中。 宋胭脂抬眸望向韩鹤鸣她声音无比坚定地说道:“嗯,我相信你。” 那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是她将自己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地交付给了眼前之人。 此时,队伍并未停歇,依旧缓缓地继续前行着。 马蹄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那声音清脆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官道上不断回响, 第196章 未命名草稿196 他们就这样一连行路数日,一路上竟都风平浪静,没遇到什么大的波折。 然而,和他们同行的许念,却满脸不耐烦地坐在马车里,那眉头紧紧皱着,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厌烦与怨愤。 她心里不断暗自咒骂宋胭脂,那恶毒的话语在心里翻来覆去。 “这该死的宋胭脂,非要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上路,这一路上又冷又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许念越想越气,全然不顾自己其实已经算是很舒坦的处境了。 要说冷吧,许念的马车里可是放了炭盆的呀,那炭火噼里啪啦地烧着,不断散发出阵阵暖意,将整个马车里都烘得暖烘烘的,根本就不冷。 至于累嘛,那就更不用提了,她整日里,既不用像外面的百姓那样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走,一步一个脚印,累得气喘吁吁,也不用像宋胭脂他们一样操心着队伍里的各种事务,忙得不可开交。 和外面那些行走的百姓比起来,她那日子不知道有多舒服滋润呢,有暖和的马车可坐,还有丫鬟伺候着,不愁吃不愁穿的。 可偏偏许念不这样想,她只觉得是宋胭脂爱找麻烦,故意挑这么个糟糕的时节赶路,让她跟着遭罪。不仅如此,她还怨外面的百姓,觉得他们就是那穷苦命,生来就该如此,看着他们那脏兮兮、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就越发厌烦。 想到外面那些苦穷脏污的百姓,还一路跟着她的马车,而宋胭脂居然还不让护卫驱赶,许念心里就烦闷得不行,那股怨气在心里越积越多,越想越气,一时没忍住,狠狠踢了一脚马车里的坐垫,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发泄出去似的。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阵颠簸,那颠簸来得又急又猛,毫无预兆。 许念一个没坐稳,头不小心撞到了车壁上,“哎哟!”她忍不住叫出声来,那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恼怒,伸手揉着撞疼的地方,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就烧得更旺了,“这什么破路,这什么破马车!”她咬牙切齿地骂道,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此时守在外面的跟车的大娃,听到马车里的动静,赶忙关切地问道:“许姑娘,您没事吧?” 那声音透着真诚的关心,在这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温暖。 听到大娃的声音,许念赶忙收起满脸的不耐烦,知道自己不能在小辈面前失了仪态,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孔。 说道:“我没事,大公子多谢关心。”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可心里却依旧憋着一股气呢。 大娃应了一声,便继续守在车外,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守护着马车的安全。 许念重新坐好,可心里却依旧恼怒不已,暗自冷哼一声,“哼,要不是看在韩鹤鸣的面子上,我才不受这份罪。宋胭脂,你给我等着!” 她恶狠狠地想着,那眼神中透着一丝阴狠,仿佛在谋划着什么报复的计划。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车轮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许念的脸色愈发阴沉,那阴沉的面容就像这冬日里密布的乌云,让人看着就心生寒意,而她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那心思如同这寒冷的天气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入夜,如墨一般的黑暗渐渐笼罩了大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纱。 宋胭脂考虑到众人赶路一天都已疲惫不堪,且夜间行路危险重重,便勒令马队停下休息。 那一声令下,护卫们赶忙传达,随着一声声“停车休息”的呼喊声传开,马蹄声、车轮声渐渐停歇,原本有些喧闹的队伍慢慢安静了下来。 听到护卫们传来停车的声音,许念烦躁的心情,就如同那被狂风肆虐的湖面终于渐渐归于平静一般,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在马车里坐了一整天,感觉浑身都不自在,那股烦闷劲儿怎么都驱散不开,此刻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小玲,咱们出去走走吧。”许念对着和她坐在马车里边的小玲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伸懒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眼神中透着对出去透气的渴望。 小玲面上有些犹豫,她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劝道:“姑娘,现在这世道可不安全呀,外面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人多眼杂的,而且天又这么黑了,咱们还是别随便下马车了吧。” 小玲心里清楚,外面有那么多的难民,自家姑娘又长得花容月貌的,在这乱世之中,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登徒子给盯上了,趁机轻薄了,那可如何是好呀?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无论如何都觉得出去不太妥当。 “怕什么,马车周围有这么多护卫呢?那些难民哪里敢轻易招惹上咱们?” 许念满不在乎地说道,对于这点她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这一路上护卫们都尽职尽责地守护着队伍,那些难民看着护卫们手中明晃晃的刀剑,躲都还来不及呢,哪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呀。 再说了,她整日在马车上有小玲伺候着吃喝,身体实在是僵硬得紧,早就想出去活动活动了,可不想就这么一直闷在马车里。 小玲见劝不住许念,又深知许念姑娘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勉强地点了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转身从一旁拿过一件雪白大氅,小心翼翼地给许念披上,仔细地系好带子,确保能抵御外面的寒风,这才主仆两个一起走下马车。 “许姑娘,你怎么下了马车?”大娃这些日子一直守在许念的马车旁边,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以后,他就被许念那甜美的笑容深深的吸引了。 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一下子就闯进了大娃的心里,让他再也移不开眼。 第197章 未命名草稿197 从那之后,他总是忍不住地想看到她,哪怕只是偶尔听听她的声音,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仿佛那声音有着神奇的魔力,能让他满心欢喜。少年的心事总是这样,单纯而淳朴,没有丝毫杂质,那爱慕之情就那样明晃晃地挂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许念看到大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轻声说道:“在车里坐得久了,身子乏得很,下来走走。”其实呀,大娃这些日子一直在她马车周围守着,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次她也是有意为之的,看到少年那毫不掩饰的爱慕,她心里暗暗窃喜又得意,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呢。 大娃忙道:“那姑娘小心些,这外头乱得很。”他一边说着,一边关切地看着许念,眼神里满是担忧,那目光紧紧地跟随着许念的身影,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许念轻轻“嗯”了一声,便带着小玲慢慢走着。那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冷意,吹起了她的发丝和衣角,可许念却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仿佛那些烦闷和怨气都随着这寒风被吹散了。 大娃看着走远的许念,心里还是不放心,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远远地跟了上去,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准备着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立刻冲上去保护她。 许念迈着看似悠然的步伐缓缓前行,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身后那轻微的脚步跟随的声音。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为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那笑容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脚步声定是大娃的,一想到那个少年如此在意自己,她心中便涌起一丝窃喜与自得。 她不动声色,装作全然不知大娃在身后跟随,依旧带着小玲向着路边越走越远。那身姿摇曳,像是在这寒冷的夜色中肆意漫步,丝毫不在意周围潜藏的危险。 “许姑娘那边太偏僻了,咱们还是别往那边去了。” 小玲紧紧跟在许念身后,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在她看来,现在这世道如此之乱,到处都是危险与不确定性,她和许念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万一出了一点事情,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怎么能不害怕呢? 然而,许念对小玲的话仿若未闻,根本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朝着前面走去,那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与任性,仿佛有着某种目的在驱使着她不断前行。 跟在他们身后的大娃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了起来。 他的心中满是担忧,看着许念渐渐远离队伍,向着那偏僻且危险的地方走去,他真想大声喊住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许姑娘坐了这么久马车,想必是累到了,只是想出来走走,放松一下,自己跟在她后面保护她便是了,可不能轻易打扰打她。 许念越走越远,路边那些衣衫褴褛、眼神疲惫的难民看到她,许多人都不禁对她指指点点。 在这些难民眼中,许念身着华丽的服饰,与他们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而许念却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地走着。 终于,有几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透着贪婪与邪恶。 他们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然后便大摇大摆地向许念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疤痕的大汉率先开口。 那声音粗哑而又轻浮:“小娘子?这是要去哪里啊。”那语气中满是戏谑与不怀好意,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 许念心中猛地一惊,仿佛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下,但她毕竟也是在宫中经历过些许风雨之人,脸上还是强装镇定,故作威严地呵斥道:“关你们何事?”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害怕。 那几个大汉听到许念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群恶狼在嚎叫。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咧着嘴,满脸淫邪地说道:“小娘子脾气还挺倔,陪哥几个玩玩呗。” 他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眼睛在许念身上肆意打量着,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小玲在一旁看到这阵仗,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急忙直往许念身后躲,仿佛许念身后就是她唯一的避风港,能为她阻挡这即将到来的厄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远远跟着的大娃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挡在许念身前,那身姿挺拔如松,怒目圆睁,大声喝斥道。 “你们这群无赖,休要放肆!”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这寒冷的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 大汉们见只有大娃一人,且还是个半大的少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中也并不惧怕,反而带着戏谑的神情围了上来,准备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大娃毫不畏惧,他紧咬牙关,握紧拳头,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与他们厮打起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果敢,虽然身形略显单薄,但那股子勇气却让人钦佩。 大娃虽平日里也算有些功夫,身手颇为矫健,可毕竟对方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呀,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那些大汉们一拥而上,将大娃团团围住,根本不给大娃喘息的机会。 大娃奋力反抗,挥出的拳头也击中了几人,可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很快,他就渐渐落了下风,被这一群大汉打倒在地。 那些大汉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紧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大娃的身上,每一下都带着狠劲,打得大娃根本无力招架。 大娃只能蜷缩着身体,用手臂护住头部,咬牙强忍着那钻心的疼痛,可那痛苦的闷哼声还是从他的牙缝间不断传出,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揪心。 第198章 未命名草稿198 小玲一开始被吓得呆愣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了主意。 直到看到大娃被打得如此凄惨,这才回过神来,猛然想起要去喊护卫来帮忙。 然而,她一转头才发现。 她和许姑娘走来的地方,不知不觉间已经离他们的马车太远太远了。 中间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周围又是一片昏暗,只有那远处马车上若隐若现的灯火,仿佛遥不可及的希望。 许念在一旁,早已紧张得握紧了双拳,她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她对着小玲大喊:“小玲,快去找人来帮大少爷。” 那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尖锐,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着,带着满满的急切。 小玲这才彻底反应过来,不敢有丝毫耽搁,急急忙忙朝着马车的方向奔去。 她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大声呼喊,希望守着马车的护卫们能听见,他的喊声,只要护卫们来了,就能救下大少爷了呀。 她的脚步慌乱而急促,在这崎岖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好几次差点摔倒,可她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着赶快搬来救兵,救下身处险境的大娃。 小玲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朝着马车的方向飞奔而去,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可她全然不顾,一心只想着尽快把护卫们叫来。 好在她的速度够快,没一会儿工夫,就跑到了马车旁,焦急地呼喊着护卫们。 护卫们一听情况紧急,赶忙抄起家伙,跟着小玲迅速朝着事发地奔去。 到了地方,护卫们二话不说,凭借着平日里练就的好身手,几下就把那几个大汉给制服了,将大娃从他们的拳脚之下解救了出来。 在前面的宋胭脂和韩鹤鸣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两人听闻此事,皆是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大娃怎么会和人打起来?”宋胭脂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冷厉,冷声喝问报信的护卫。 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护卫心里不禁一紧。 护卫连忙回道:“回主子,是许姑娘带着小玲下车散步,可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偏僻处,结果被几个大汉给纠缠上了,大少爷为了保护许姑娘,毫不犹豫地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呀。” 护卫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不敢去看宋胭脂那严肃的面容。 听到儿子受伤,韩鹤鸣顿时心疼不已,那眉头皱得更深了,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大娃身边去看看情况。 韩鹤鸣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这许念当真是任性,他要下车散步,在马队旁边走走就是了,何必要去偏僻的地方,这下可好,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他边说边快步朝着事发方向走去,宋胭脂也赶忙跟上。 “先别说这些了,快去看看大娃伤势如何。”宋胭脂说道,她的心里同样着急,此刻最要紧的就是大娃的安危呀。 众人匆匆来到事发地,只见大娃躺在地上,嘴角带血,那殷红的血迹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脸上身上也有多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的地方还破了皮,看着就知道那些大汉们下手根本就没留半分余地,着实是狠辣至极。 许念一脸愧疚地站在一旁,她的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看到宋胭脂和韩鹤鸣来了,她连忙走上前去,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老爷夫人,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带着丫鬟乱跑,还害得大公子受了伤。” 她说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更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垂泪欲泣的模样,好不可怜,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再多责怪她几句。 本来还在盛怒中的宋胭脂和韩鹤鸣,见到许念这个样子,那满腔的怒火也一下子就消了大半,终究是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了。 “许姑娘切莫要为此事感到愧疚啊!此次事件纯属意外所致,谁也无法事先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不过呢,吃一堑长一智,相信经过这一次之后,许姑娘日后行事定会加倍小心谨慎,定然不会再让类似的状况再度上演啦。” 宋胭脂接了一句,她也不想再多苛责许念,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大娃的伤势。 说完,她便转头对着护卫们说道:“快把少爷抬到马车上,去请刘府医。” 那语气急促而严肃,护卫们赶忙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抬起大娃,朝着马车快步走去,只盼着刘府医能尽快赶来,让大娃脱离危险,尽快好起来。 站在一旁的许,念只能小声的回了一句:“是”。 大娃很快就被护卫们稳稳地抬上了马车,众人赶忙去请刘府医来给他看伤。 刘府医一到,便立刻钻进马车里,仔细地查看起大娃的伤势来,众人在马车外焦急地等待着,大气都不敢出,那紧张的氛围仿佛都能凝结成实质。 好一会儿,刘府医才从马车里出来,韩鹤鸣赶忙迎上前去,满脸的担忧,急切地问道:“刘府医,大娃的伤势如何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眉头紧紧皱着,双手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大少爷无事,都是一些皮外伤,看着严重,实则养几日就好了。只是……” 刘府医微微皱了皱眉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是他腿骨,被人狠踢了几下,有些裂了,这段日子他是骑马不便了,得在马车里好好静养才行呀。” “无甚大碍就好,真是担心死我了。” 韩鹤鸣长舒了一口气,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可脸上的担忧之色却依旧未减,毕竟腿骨伤了也不是小事,还是得好好养着才行。 扶琴按照吩咐送走刘府医后,转身快步走到马车边,凑近宋胭脂,小声地说道:“夫人,许姑娘站在马车外面不肯走。”她的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