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辣妻》 第一章退婚 阳春三月,生机勃勃的时节,也是一个多雨季。 瓢泼大雨已经下了两天,瑾俞趁着刚刚雨势小了一些,出门去河边割了一筐猪草回来,没想到在门口看见刘杰昌。 “你怎么来了?” 顾不上自己身上被雨打湿的狼狈,瑾俞抹去脸上的雨水,无比惊讶的问。 “瑾叔在家吗?” 刘杰昌的眼睛跳过瑾俞被雨水打湿的脸,望向院子砖瓦房旁那座矮小的土屋,微不可见的皱眉,不答反问。 “我爹在的。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下这么大的雨……” 眼前的男子还是平常去镇上读书的装扮,身穿一件青色长袍,满身的书生气,骨节分明的手上撑着油纸伞,没有劳作痕迹,非常干净。 瑾俞下意识的缩着自己满是黄泥的脚,局促的追问。 发现那样只能让自己脚边的水变得更加浑浊外,没有任何遮掩的作用,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 七天后就是她们成亲的日子,按照规矩现在是不允许见面的,但刘杰昌来了,瑾俞还是忍不住看向他清瘦的脸,那张脸总是一派淡然从来没有更多的表情。 两人的视线对上后,瑾俞立马羞赧的低头。 “我找瑾叔有话说。”刘杰昌冷淡的回了一句。 在瑾俞低头的瞬间,错过刘杰昌扫过来的那眼神,冷漠中带着浓浓的嫌弃。 “哦!那你进去吧!” 瑾俞轻轻的回了一句,而刘杰昌早就不耐烦的越过瑾俞,进了那个土屋。 看着那不算宽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瑾俞才提着背篓把青草送到厨房,再回来屋里传来父亲的怒骂声。 “刘杰昌!做人要厚道!我清清白白的女儿许配到你家,七天后就要成亲,现在你来跟我说退婚,毁我女儿的名声!糟践她!你还是人吗?” “实话告诉你吧!林家答应以后就在镇上买个房子给我,还有一笔丰厚的嫁妆资助我读书。有这样的大好前程在,你们不能耽误我的光明前程,我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再说,瑾叔你就准备让瑾俞带着这些破烂嫁给我吗?”年轻的声音带着深深的鄙夷和不耐。 砰! 一声闷响,接着是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顾不上这些话自己不能听,瑾俞急忙抬脚就进了屋。 果然屋角堆着几天后要用的嫁妆,红漆木盆,红漆水桶,等物已经滚落到地上,刘杰昌穿着千层底的脚下,还踩着一个百子千孙桶,满脸的戾气。 “刘杰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瑾俞上前按住父亲握着拐杖想要打人的手,强忍着委屈泪水问。 “别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看着我!将来有朝一日我若金榜题名,就你们这样痴傻残废的亲戚,就你这样粗鄙不堪的女人,我能带得出去吗?” 刘杰昌不屑的扫了一眼这逼仄的土屋,再嫌弃的看向瑾俞父女,没有见到瑾俞的母亲,但不妨碍他埋汰人。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瑾昌明颤抖着手指着道貌岸然,实则唯利是图的刘杰昌,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桩婚事是当年刘杰昌父亲在世的时候定的,刘杰昌父亲和瑾昌明原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刘杰昌十岁那年父亲过世了,临终前把孤儿寡母托付给他这个未来亲家。 这些年因为定亲的原因,也因为这句承诺,瑾昌明不管自己过得再怎么苦,总是竭尽所能的帮刘家,这一帮就是六年。 自己半年前没有受伤砸坏腿,这刘杰昌端着读书人的酸腐样,还算是恭恭敬敬的对自己。 可眼下这嚣张的态度,显然是要翻脸不认账,倒打一耙把以前的所有一切抹去,真真就是一个白眼狼。 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你把女儿嫁给我,不就是想让我连你们一块赡养吗?我告诉你,没门!” “谁稀罕你养了!别忘记了,这些年都是谁在接济你!” 看着刘杰昌丑恶的嘴脸,瑾俞总算是明白这刘杰昌今天为什么要在这样瓢泼大雨的时候来。 若是晴天白日朗朗乾坤下,他这做派被好事的人一瞧,估计他读书人的脸就丢尽了。 “就那每次的半斤米,一尺布,也算是接济吗?”刘杰昌不屑的道。 “连续六年的救济,隔三差五的给,这些还不够吗?白眼狼!” 瑾昌明气极,忍不住骂道,瑾俞感觉到父亲发抖的手。 “爹!您别气!好在我没有嫁过去,这都是我的福分。” 拍拍父亲的肩膀,瑾俞看着满脸狰狞的刘杰昌对父亲道。 “哼!当年我年少无知,被你们硬塞了这门亲事。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根本就是满肚子的算盘。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今天的婚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刘杰昌一听瑾俞这话,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嘴上的话语是更加不客气,颠倒是非,娶瑾俞好像他比谁都冤一样。 “够了刘杰昌!退婚就退婚!这么多年来我爹救济你家,供你读书就当喂狗了。婚书拿来,从此嫁娶两不相干!” 漫天的雨幕下,一声炸雷照亮屋里浑身狼狈的女孩,收起青涩的慕艾之情,挺直腰板伸着她因为劳作,比平常女子粗糙又布满血痕的手。 细雨蒙蒙缠缠绵绵又下了几日,在三月初八这天,终于是放晴了。 村里刘家在办喜事,娶的是镇上的林大户之女,杨柳镇上的一镇之长。 山里人对大山外面的事物总是格外的膜拜,镇长在他们眼里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堪比县太爷了,一大早满脸喜庆赶着去帮忙的人络绎不绝。 经过安安静静的瑾家时,根本没有人记得今天的新郎,就在几天前还是瑾家的未婚夫婿,世人一贯捧高踩低,哪怕是想起估计也是一顿讥讽。 谁叫瑾家这外来户的风光,在瑾老爷子过世这么多年早就荡然无存,现在的瑾家二房一门痴傻病残都是累赘,根本和镇上的林家没得比。 瑾俞挥着大棒子捶打着手里的麻衣,对岸上喜气洋洋经过的人们视而不见。 第二章穿越 说不上什么悲痛欲绝,她每天忙的连睡觉都在算计着明天该去哪里薅草回来喂猪;怎样多做一些事情好让祖母和大伯母不骂母亲,怎样让有病的娘减少发病,根本顾不上想这些。 但是今天村里热闹到沸腾,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决绝的午后,只要一想刘杰昌把攀附权贵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瑾俞就觉得可笑至极,又可悲。 少年时的青梅竹马,终究没有敌过那满身的铜臭,敌不过现实。 瑾俞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干放进木盆里,岸上迎亲的炮仗也响起来了,喜庆的队伍在热闹的唢呐声里,沿着河堤吹吹打打的进了村头,这样的婚礼在柳树村是从来没有过的大排场。 半大的孩子捡了零散的炮仗,一路追着迎亲的队伍跑,等着去见见那大户人家出来的新嫁娘。 “有人落水啦~” 也不知道是谁,在看热闹的同时,还能看见河岸茵茵翠翠的嫩草中,一个水红的身影在湍急的溪水里扑腾了两下,瞬间就被水吞没。 一时间看热闹的都赶到了溪边,溪水里已经没有人的影子,水上飘着一个木盆,还有几件被水流冲开的衣物在打转。 “扑通”“扑通”接连几道落水声响起,已经有人跳下去救人了。 溪里水位最高的地方没过成年男子的头顶,这些天一直下雨水流有点急,好在救人的水性不错,几个扑腾就抱着落水的人往岸边游了回来。 等人被救上来,众人看见那张毫无生气的小脸,顿时惊呼不已。 “瑾家的大闺女!” “是她!就是瑾俞!” “肯定是想不开跳河的,今天这成亲的新娘,本该就是她!” “造孽啊!这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跳河了呢!留下那一家子人……唉!”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救人的连云福二话不说一直按压着瑾俞的肚子,企图让她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 几下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再探鼻息已经是冰凉一片了。 “怎么样?还有救吗?” 没有人回话,连云福已经呆愣在那里发梢还在滴水,纵使问不出答案来,但看地上那惨白的脸,不用说都知道没救了。 “赶紧通知瑾家的人领回去吧!这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没了!可怜的……” 瑾家离河堤不远人来的很快,腿脚不便的瑾昌明被自己兄长背来的时候,看见地上那毫无生息的女儿,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跟着去了。 “我的闺女欸~怎么就想不开了呀!不值得呀~” 瑾昌明坐在地上,被掐了人中,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回神后搂着没有生息的女儿哭的撕心裂肺。 众人的猜测在瑾昌明的口中得到证实,果然瑾俞是想不开跳河的,顿时都动了恻隐之心,纷纷上前劝慰。 “人死不能复生,瑾老二你还是节哀吧!” “是啊!赶紧抬回去再说吧!这扔在地上也不是那么回事!” 接着几人七手八脚连拖带拽的扒拉开瑾昌明,才得以把人抢出来。 瑾俞就是在被人抬着四肢,腾空后仰着头,晃晃荡荡中醒来的。 她只感觉自己在移动,嘈杂的声音让她想不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快去村尾把专门给人收殓的吴婆子请来,这年轻轻就走的人,得赶在正午前下葬。” 被摇得晕晕乎乎的时候,猛然听见这么一句,瑾俞努力的把眼睛睁开,想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不就是一个从天而降的装水气球吗? 砸不死人。 可是那些人移动的速度特别快,瑾俞根本就开不了口,眼前颠倒的一切被摇晃的都是幻影,才清醒一点的神智,不一会儿又被摇晕了。 等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散了架一样,身下的床硌的她骨头疼。 “不许抬进大门来,这短命鬼从来就没有进家门的道理。”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叫嚷着。 “李氏,你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人家可是你瑾家的人,哪里连家门都不让进的道理。” “我就不让进怎么啦?你好心把人抬你家去啊!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祸害的不是你家,在这假好心呢!” “泼妇!” “你骂谁呢?你!啊?二狗子,你把话给老娘说清楚了!” 瑾俞在七嘴八舌的争吵声里挣扎着坐起来,手下粗糙的纹理,瑾俞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门板上,就说嘛,谁家的床会这么硬,硌得人骨头都疼。 还有这些人也真是的,她都这样了也不把人送医院,就在那里一个劲的吵。 这次厨神大赛的颁奖从一开始就不顺利,举办方吝啬的紧,挑了一个商场的停车坪做会场。 连一个礼堂都没有,颁奖仪式还是在露天举行的,她只记得自己兴高采烈的上去领奖,接着一阵惊呼声里倒地。 瑾俞昏迷前看见一地的水渍,还有几片红色的气球残渣,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她扶着要爆裂的头,坐在那被放在地上的门板上,触目的景色没有高层建筑,没有熙熙攘攘的车流,她只看到一溜穿麻布的腿,那深色宽大的裤腿上还粘着泥点子,但显然这些人是为自己在争论。 “你们别吵了!” 瑾俞虚弱的开口,这些人吵的她脑袋瓜子疼。 “瑾俞!你没死!” 一声惊呼炸雷一般的从头顶传来,瑾俞本能的抬头看去,一片刺眼的白光,接着是一张年轻的小麦色国字脸,此刻那张脸色满是不敢相信和欣喜,接着是更多的古铜色的脸凑过来。 “活了!活了!” “还真的没死!” 瑾俞注意的重点不是这个焦急的男人,而是这些七嘴八舌的人,那束在头顶的发鬓,还有那渊源流传的汉服。 一下接受不了,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在床上躺了两天,也就那么昏昏沉沉的过了两天,家徒四壁也没钱就医,唯有一天两碗清的可以照见人的稀粥。 瑾俞原本以为一觉醒来会是做梦,没想到事实就是那么的可怕而真实。 一个从天而降的气球,把她砸死了! 也不算死,只是换了一个身体,穿越来了一个现在还不知名的时空。 第三章被打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瑾俞生无可恋的看着黝黑破旧的屋顶,网上有只勤劳的蜘蛛在不停的吐丝织网。 屋里还有一个女人,安安静静的陪着瑾俞两天,瑾俞没有听见她说话,甚至不注意听都感觉不到这个女人的存在。 那个搂着自己哭得像个小孩的父亲,怕她再想不开,特意把这个一看就不正常的女人送进来陪她。 柔和的阳光从木板做的窗户那个豁口泄进来,侧影里的女人美的不像话,哪怕是身上那粗糙的葛布衣也没有掩盖她的风华。 而这美丽的女人就是这个身体的母亲,也是现在瑾俞的母亲了。 “这都睡了两天了!没有死的话,赶紧起来干活!想着还要别人伺候你的一家老小呢!祖宗一样……” 破锣嗓子打破了午后的安宁,又开始在外面指桑骂槐。 瑾俞在床上躺了两天,即使是浑浑噩噩也不妨碍她把这些话听进去。 在破锣嗓子叫嚷的时候,本来安安静静坐着的女人打了一个冷颤,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慌乱,接着是从床边站起来,不安的在屋里走动着。 瑾俞知道她是被吓到了,挣扎着起来,拖着绵软的腿脚下去,搂着瑟瑟发抖的她,拍拍她的后背安抚。 “没事,没事啊!我在呢!” 估计是听见屋里的动静,外面的李氏叫嚷的更加欢了。 “好了就赶紧去干活!一家子废物等着让人养,你们的脸呢!活该被人退婚!懒成这样的女人,谁娶了她,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刘家也是一个聪明人……” “砰砰砰”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外面那个女人砸的嘭嘭响,瑾俞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这骂的可是自家人,就算是瑾俞现在被人退婚,那也是被人负了,该骂的不应该是那个负心汉吗? 瑾俞把母亲按在床上坐下,指指外面道。 “好好的待着,我去看看就回来。” 女人一脸的恐慌,双手下意识的抓着瑾俞,害怕她离开。 瑾俞的心软成一片,在现代她一直跟着爷爷生活,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现在这个有点痴傻的女人,填补了这个空缺。 “乖乖等我回来。” 晕晕乎乎的扶着墙往外走,屋外泛着白光的太阳让瑾俞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啧啧啧!瞧瞧你的鬼样,人家那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 “她是你媳妇,还是你女儿,捧这么高干嘛?” 或许是瑾俞的话语太突然,李氏的话被瑾俞打断,顿时积攒了两天的怒火一股脑的往上涌。 踢开脚边被她敲的直打转的木桶,提着刚刚拌猪食的木棍,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哟!这好好的,居然还在屋里躺着。我看你啊,八成是没脸见人。人家那大户人家的小姐……” “大伯母!我敬重你是长辈,麻烦你有点长辈的样子,好吗?!” 瑾俞扶着墙站在那里,冷冷看着个子不高,身材严重变形到横向发展的李氏,真担心她身上那儒裙再用力一点就要爆了。 这大伯母脾气暴躁的像包着火一般,口口声声的大户人家,大户人家,依瑾俞看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猫腻也不一定。 要不然哪个大户人家会把女儿嫁进这穷山沟里来,还是一个一事无成,连养家糊口都要依仗别人的穷小子。 “我怎么就没有长辈样子了!你倒是给我说说啊?你一个没人要的东西!” 李氏炸毛了似得,唾沫纷飞的同时,挥动着手里的棍子都快捅上瑾俞的脸。 “够了!”瑾俞一把握住那根木棍大声呵斥道,“你脑子是被门挤过吧!悔婚的是那个烂人,你不去骂他,却摁着我埋汰起来没完。里外不分是非不明,知道的说你尖酸刻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不是一家人,你和他才是一家呢!” “和你一家人算是倒霉到家了!就你这破事连累的瑾云说亲都不好说,我若是你的话,挖个洞自己埋了算了。省的丢人现眼,抹黑咱们瑾家。害人不浅的东西!” “不可理喻!是那个人做错事情,凭什么要我把自己埋了?就没有见过你这样外向的人!” 瑾俞真是被李氏给气坏了,在现代看见的泼妇骂街什么的,都有拜于发达的网络,没想到这事现在是活生生落自己头上来了,瑾俞还真有点应付不了。 “哟!这死一场好像自己还金贵了,还出口成章啊!我看你今天就是欠教训!” 李氏手上的劲很大,拼命的把木棍拽回去,瑾俞怕她抢了木棍打人,这时代长辈打人可是会白白打,死命的握住木棍不让李氏抢走。 “你想干嘛?” “我打你啊!干嘛!快撒手死丫头!今天不给你个教训,你还无法无天的顶嘴了,是不是?嗯!” “你凭什么打我!” “还敢嘴硬?我就打你了!看你怎么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候撒手才是傻子,拼着头晕目眩使出最后的力气握住木棍。 李氏一个劲的往回拽,瑾俞自然也是不肯放手,一时间两人就那样僵持住了。 “吵吵闹闹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 尖细的声音响起,一直躲在屋里看热闹的何氏,见媳妇骂了半天都没有把人搞定,忍不住出来摆大家长架子。 这何氏瘦瘦小小的,两颊的颧骨突出,细长的眼睛哪怕现在是在瞪人,但也只是比平常大了一些,头上包着黑色抹额,常年没有见太阳一样的脸色死白死白,幽灵一样的突然出现吓了瑾俞一跳。 “扑通” 瑾俞本来和李氏在抢一根木棍,现在被何氏突然的出现这么一吓,手里的力气自然减少了,李氏拼命的一拽,木棍是拽走了,圆滚滚的身体一个倒仰,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你个挨千刀的死丫头!摔死老娘咯!” 李氏那一下估计不轻,看着满地的碎石子,想来现在衣衫单薄硌到了。 瑾俞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扶她,不想一阵疾风过来,何氏二话不说就甩了瑾俞一个耳光。 第四章打晕 “啪” “没有规矩的东西!长辈你也敢摔!我们瑾家,还没有出过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 瑾俞再也不敢小瞧这些女人了,这一下打的她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着一阵眩晕。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一个趔趄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华丽丽的又倒下了。 陷入黑暗之前,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拄着拐杖的瑾昌明。 “姐姐~阿爹!奶奶把姐姐打死了!姐姐不动了……哇……”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 瑾俞真的想和这个看着傻乎乎,实则机灵鬼的弟弟说。 我没死!但是你再摇下去的话,估计会摇死。 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黑了。 “姐姐!姐!你醒了吗?” 一双温热的小小的手,捧着瑾俞的脸小心问,凑近的嘴里还能闻到红薯的清香,估计晚膳用的就是红薯了。 “姐没事,小天别担心。” 瑾俞的眼眶发热,这样亲密的姐弟情,她从来就没有享受过。 没想到上天还是挺宠她的,虽然穿越到这样的穷乡僻壤,好在还送了一家人给她,也让她享受一下来自家人的温暖。 “刚刚吓死我了,以为奶奶像过年杀鸡一样,把你打死了。” 瑾天这童言童语让瑾俞哭笑不得,她被老太太打晕更多的原因是,前两天落水窒息缺医少药加上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虚弱。 所以老太太的那么一下就把她给打趴下了,但这些不用和瑾天这个小孩子说。 “不会的,姐姐不会有事的。” “姐饿了吗?我给你留了粥,里面还有红薯,可好吃了。” 瑾天话音刚刚落下,人已经蹦哒去两床之间的木箱边,很快就抱着一只海碗一步一挪的过来了。 “爹和娘呢?” 没有看见那一直不怎么出门的母亲,瑾俞下意识的问。 “娘又发病了。爹哄了很久才睡下,然后爹又被奶奶叫过去了。” 瑾天又要注意手上的碗,又要和瑾俞说话,便停下索性一口气把瑾俞想知道的说完。 “娘还好吗?” 那样孱弱温柔的女人,之前的动静那么大看来是吓到她了,瑾俞担心的问。 “哎!老样子了。”瑾天小小的一个孩子,语气却老气横秋,“姐姐吃点吧!粥现在还是温的。” “小天真乖!放着姐姐自己吃。” 瑾俞慢慢的坐起来,哪怕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看在这家里四口,三个都没有劳动力,唯一的那个有劳动力的还是一个残疾人,瑾俞就逼迫自己,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瑾昌明回来的很快,木头拐杖敲击地上的沉闷声响起,瑾俞才刚刚喝了半碗可以照见人脸清水一样的粥。 “阿爹!姐姐醒了。” 瑾天迎了出去,懂事的扶着瑾昌明过来。 “瑾娘醒了。有什么不好吗?” “爹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瑾昌明进来的时候脸色凝重,瑾俞放下手里的勺子,她猜测老太太估计对瑾昌明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你奶奶她也后悔了,这些天你就好好的养病吧!咱们什么都不管。” “好!我听阿爹的。” 看着这个最多比现代的自己大个十来岁的爹,笨拙的用话语粉饰太平,瑾俞也不想去揭穿。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不知道,但是在这时空好好的活下去是必须的。 她不是懦夫,现实也不容她逃避。 第二天瑾俞晕晕沉沉的醒来时,对面凌乱的床榻,瑾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现在床榻上静静的坐着她母亲,目光呆滞,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瑾俞松了一口气,看母亲这样应该是好了,想来瑾昌明还在担心自己想不开,把母亲送进里间来陪自己。 用那把只有半边齿的梳子梳头,摸着自己油腻腻的头发,瑾俞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起来抱着门口那个木盆去厨房找水洗漱。 厨房在主屋旁边,是一座傍着主屋建的单独小屋,也是青砖砌的,看着就知道比瑾俞她们现在住的土屋好很多。 瑾俞这是第一次过来,这厨房的墙壁被烟熏得黑乎乎的,只有东面放着一个可以看出原木色的橱柜,一大一小两个连在一起的小灶,灶台上还堆着没有洗的碗,看这架势瑾俞就知道已经没有自己的早餐了。 好在当初跟着电视台做过一期山村美食节目,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这土灶倒是没有难倒瑾俞。 舀了水把满是煮粥后留下的白色粥皮洗干净,拿了水葫芦给锅里加满水,擦着火石好一会儿才把火烧起来,这一系列行动下来,几乎用完瑾俞浑身仅有的一点力气。 也顾不上身后的墙脏不脏,瑾俞靠着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那阵头晕。 这身体太差了,估计原来的营养不良,现在落水一场没有休养,反而把以前积累的病痛激了出来。 “好啊你!这半早上的,躲在厨房里开小灶!” 李氏的破锣嗓子出现在门口,几乎是飞奔进来,粗鲁的揭开锅盖,热气里只看见一锅的白水,才悻悻的把锅盖继续放回去。 瑾俞根本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往灶膛里添柴。 “无缘无故的烧这么一锅水,以为柴火是大风刮来的啊!别以为你装死就可以在家里胡来。”李氏插着腰站在瑾俞前面,居高临下的道。 “这柴火是我背回来的,我用一点怎么了?”瑾俞冷冷的道。 就原主这双伤痕累累劳作的手,瑾俞相信她上山砍柴的事情肯定没有少做,也不怕自己这话会成为笑话。 “哼!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把你赶出去了!要死不活的,晦气!” 果然李氏听完憋了半天没有憋出什么好话来,最后冷哼了一声扭身出去。 瑾俞就当做刚刚飞过的是一只臭虫,她自身带着臭气,你没法改变她,自然也不用介怀。 等水热了后,瑾俞来回好几趟才把水运回自己屋里去,那沉重的木盆压得瑾俞手一直在发抖。 将就着洗了个澡,才出了房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扭着她粗壮的腰,甩着手绢一扭一扭的从主屋出来。 第五章逼婚 远远的看见瑾俞,就两眼冒着精光,上下不停的打量着瑾俞,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直把瑾俞看得莫名其妙。 瑾俞现在对这里的人是一无所知,这个犹如x光线的女人她自然也不认识,但为了怕人家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微微的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就径自往厨房去。 “哟!咱瑾娘还是个性子傲的,别急啊!婶子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制得住你的。” 瑾俞走动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这话有点像媒婆的口头禅。 回头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女人,大饼脸上两条黑粗的眉毛横在眼睛上,一张吃了血孩子一样的红唇挂在雪白的脸上,这典型的唐妆在这山村里可是少见的,除了影视剧里的媒婆外,估计平常人不会这样画。 “大婶,是谁请你来说亲的?”瑾俞语气毫无起伏的问。 “自然是瑾大娘了。瑾大娘昨天特意让人请我过来的,放心吧!婶子一定给你好好的找个人家,保你能吃香的,喝辣的。” 媒婆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的对瑾俞说,话里话外都是对瑾俞的讨好。 能被这四十左右的女人叫瑾大娘的,肯定就是老太太何氏无疑了。 怪不得昨天瑾昌明被老太太喊走再回来的时候,脸色会那么的尴尬,估计是要这样匆忙的把她嫁出去,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说,所以选择了隐瞒吧! “恐怕婶子要白来一趟了。我还不准备嫁呢!” 抱在手里的木盆太重,瑾俞现在这身体还有点吃力不住,干脆把它放在地上,再来和媒婆说话。 古代的盲婚哑嫁,好多不实的事情,还不都是媒婆吹嘘出来的,瑾俞可不会让自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糊里糊涂的给嫁了。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由长辈做主,媒妁之言,恐怕不是你想不嫁就不嫁!” 媒婆刚刚的讨好一收,姿态变得高高在上,仿佛已经掌控了瑾俞的生死一般,拿鼻子和瑾俞说话。 “没错!”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老太太何氏从青砖瓦房的主屋里走出来,站在那里屋檐下霸道的说,“一个黄毛丫头,不声不响就退了婚。现在名声臭了,你以为还由得你选吗?有人要的话,你就赶紧嫁了吧!别留在家里连累别人!” 瑾俞额头的筋脉抽疼,见过揭短处的,但没有见过这样当着外人面,这样自己打脸的。 瑾俞脱口而出的一句国骂,硬生生的咽下去,告诉自己这里是古代,这个是奶奶,不能骂,不能生气,要好好的说话。 否则像昨天那样的铁砂掌多挨几次,也是白挨,根本就没处讨说法。 “祖母。我们家现在的这个情况,您让我怎么能安心嫁人呢?”瑾俞本着安耐着道。 “那你不用担心了,女儿本来就是别人的,留来留去留成仇。谁也没有替别人家养女人的道理。” 何氏板着脸就是一通说教,对瑾俞的低眉顺眼视而不见。 显然是经常被捧习惯了,习惯性的帮别人下决定。 “对对对,瑾大娘说的没错!那梨花村的二麻子今年刚刚三十有二,家里有良田四亩,还有一项过人的手艺。还有那陈秀才,人家有功名在身,这瑾娘不管嫁给谁;保证都能吃香喝辣的,一点苦都不让吃。” 媒婆附和着,顺便炫耀一把刚刚在屋里与何氏商量的那两个人。 “大妹子你可把好关,这虽然是退婚了,但是你打村里去看,光这相貌就没谁比的上。嫁出去的聘礼三金,还是一样都不能少。” “对对对,大娘说的有道理。瑾娘这张脸可是没处寻。” 瑾俞差点要绝倒,本来要和老太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今天要是服软了,那么明天估计就要被打包送走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现在几岁,但是这个身体的母亲那么年轻,最多不超过三十二,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嫁给一个半老头,这样的馊主意,也就这些人想得出来了。 “奶奶,这事我不会答应的。我今天把话放这里了,谁答应了就谁嫁去,我不可能嫁。” “反了你!这些事情你插的了嘴的吗?由不得你!” 何氏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瞧那模样是想当着外人面打人了。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这个意思!”瑾俞站在那里做好挨打的准备,倔强的道。 “欸……瑾大娘!瑾大娘,你别打人啊!有话好好说嘛!孩子要劝的,打了没用!” “大妹子你别护着她,今天就是把她打的半死不活,明天她也一样得嫁出去!” 那媒婆居然出乎意料的站在瑾俞面前拦着何氏,在瑾俞差点为她感动的时候,她又彻底刷新了瑾俞对这个时代人的三观认知。 “别啊!你把她脸打坏了,人家看着要有意见,到时候礼金少了可不能怪我!” “也是!那我今天就听大妹子的,暂且饶过她!” 何氏听了这话果然停了下来,细长的眼睛飞刀一般的往瑾俞身上飚,仿佛要用眼神代替手打人似得。 “瑾大娘这么做就对了!人家就喜欢这张脸,打坏了可真的要坏事了。” 靠!靠!靠! 呼! 瑾俞一口气差点上不了! 敢情不打,是因为要靠这张脸卖个好价钱啊! “就是毁了这张脸,我也不嫁!” 从来没有过的憋屈,眼下自己这身体还没有办法反抗,留下一句怨气冲天的话瑾俞转身就往回走,一眼她都不想看见院子里的那两个女人。 “无法无天了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瑾大娘,瑾大娘你稍安勿躁啊!这性格刚烈的姑娘我见过不少啊!有的是方法让她乖乖听话,你按照我的方法……” 把身后的声音抛之脑后,瑾俞在进门的时候才想起,之前想去打水给母亲洗脸的木盆拉在院子里了,现在回去何氏与那媒婆肯定还在,瑾俞打消了去院子的念头。 院子里两个旁若无人设计逼瑾俞就范的女人,嘀嘀咕咕了好久才散。 第六章禁食 瑾俞以为自己那么明显的拒绝,怎么说老太太都会有所顾忌,没想到瑾俞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老太太的胡搅蛮缠。 这老太太原来一直当家做主发号施令惯了,现在瑾俞的反抗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姐,吃饭了!” 瑾天捧着一个托盘摇摇晃晃的进来,瑾俞赶紧下去帮忙,接过来放在自己和瑾天床之间的木箱上。 又是两碗清的可以看见人的粥水。 “你吃了吗?” 瑾俞把其中一碗放好,拉着静静坐着的母亲过来吃饭,喂了两口后,青娘才看向那个碗,自己拿过瑾俞手上的勺子吃,那一刻瑾俞差点以为母亲是好的,没有生病。 “我已经吃了。姐你快点吃吧!要不然粥凉了。” 瑾天还小不大懂得隐藏情绪,看着碗里直咽口水的模样,瑾俞就知道他没有吃。 “小天还没有吃吗?那你快点吃吧!姐肚子还不饿。” “姐姐吃吧!刚刚我已经吃了爹的半碗粥,现在不饿。” 瑾俞拿勺子的手都在发抖,气的。 这老太太恐怕是想饿自己几顿,现在这碗粥是父亲和弟弟口粮省下来给自己的。 瑾昌明的腿脚不便,现在正是春耕的时候,他每天都柱着拐杖天天下地干活,可就是这样也没有让老太太心软,这是连饭都不给吃了。 强做镇定的捧了碗给瑾天,瑾俞哄着他道,“姐也不饿,小天吃吧!” “刚刚吃饭的时候奶奶说,什么时候姐姐答应嫁人,就什么时候给姐姐吃的。爹听了没有说话,把粥给了我一半,剩下的让我拿进来了。姐姐你吃。” 瑾天努力不让自己看向那个碗,他没有说的是大伯他们一家吃的是干饭,中午还有一大碗的鸡蛋汤。 “是姐姐的事情连累你们了,现在把粥喝了吧!我们小天还要长成男子汉呢!可不能饿肚子。”瑾俞已经猜到了,摸摸瑾天的头心疼的道。 “姐姐,为什么奶奶不喜欢我们一家啊?我看见奶奶给大伯母她们煮鸡蛋汤了。”瑾天带着委屈问。 “以后我们也会有,等姐姐身体好了,就给小天做好吃的。” 瑾俞的眼睛酸涩的难受,她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也不能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时候没有理由的。 她能做的就是安慰一下瑾天。 “嗯嗯!姐姐也给我煮鸡蛋汤吧!我要两个鸡蛋,很香。” “好!两个鸡蛋。” 一碗清粥姐弟俩一人一半吃了,合着瑾俞的许诺,瑾天仿佛已经吃到了香滑的鸡蛋。 “一家子吃白食的,能动的话就赶紧的去地里帮忙。别等着让人养!” 一碗粥才刚刚下肚,屋外李氏已经在扯着嗓子喊了。 姐弟俩齐刷刷的看向母亲,发现她还在优雅的喝粥,顿时松了口气。 “姐,我去地里帮忙。你和娘在家里好好的知道吗?”瑾天抬手抹了把嘴小大人一样的叮嘱道。 “好,姐和娘都好好的。小天,现在下雨后河边滑,走路小心点。”瑾俞笑着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嗯嗯!我知道了。” 十岁的孩子,还没有现代八岁的孩子高大,若是家庭健全的孩子,现在无忧无虑的到处玩,而不是过早的担当起家里的这些琐事。 瑾天出去后,瑾俞也收了碗拿到厨房去洗,中间李氏探头探脑的来看,这就像是监视一般的眼神让瑾俞无奈。 一家人过到这样的地步,真的没有必要在一起生活了,分家势在必行。 晚上一样的半碗清粥,瑾俞捂住直冒酸水的胃,对上父亲殷切的目光,她不动声色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搁下碗的时候,瑾俞已经打好了腹稿,今天酝酿了一下午的话脱口而出。 “爹!我们分家吧!” “瑾儿说什么呢!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瑾昌明在女儿凝重的视线里慢慢的收了口,这些言语已经是无比的苍白,自己都哄不了自己,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真的好的话,怎么可能会连一口裹腹的热粥,病中的女儿都喝不上。 可分家的话,也是死路一条,依附这瑾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起码这清粥还有一口。 “现在这样的日子只是开始,奶奶不会轻易松口的。我敢打赌,明天你想匀一份粥给我都做不到。” 原来瑾俞以为她们一家住土屋,大房和老太太她们住砖瓦房,这是已经分家了,但这两天的观察下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二房在瑾家显然是不讨喜的,或者说是被排除在外的,干活有一份,别的想都别想。 “不会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也是奶奶的儿孙,她会一视同仁的。” 憨厚的汉子,嗫嚅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毫无底气的话。 “咕咕”瑾昌明的话音刚刚落下,一连串的肚子叫声打破了父女间的对话。 瑾俞手上的空碗还带着温度,明确的告诉她,刚刚吃的是父亲的口粮。 古人向来愚孝,父母在世是不会分家,再说这样没有保障的分家,更加超乎他们一贯承受的能力。 “父亲去歇着吧!我好多了别担心。” 事实胜于雄辩,瑾俞没有再劝,是与不是,明天就会见分晓,瑾俞扯扯嘴角勉强的对父亲笑笑。 “那你赶紧说吧!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别的有爹在不用管。” “好。” 一家人饿了一夜没睡好,瑾俞听见父亲在外间翻来覆去的声音,一夜都没有停。 第二天一家人早早就起来了,瑾昌明带着瑾天,天刚蒙蒙亮就去了河边薅猪草,外间的床上只有母亲侧身安静的睡的香甜,娴静的睡颜一点都没有醒着时的木讷。 瑾俞拖着沉重的脚步,顶着还有点晕乎的脑袋,脚步软绵绵的出去洗漱。 院子里放出来的鸡到处乱飞,几只刚刚下蛋的母鸡“咕咕”叫,何氏从鸡窝边出来,瑾俞看见她枯瘦的手上各握着两只鸡蛋。 看见瑾俞站在院子里,刚刚还满脸欣喜的何氏,顿时拉长了脸,狠狠地挖了瑾俞一眼,抬脚往主屋去。 瑾俞耸耸肩,不待见就不待见吧,反正要让她待见的代价是嫁给不知缺胳膊少腿,还是老态龙钟的老头,还是别待见好。 第七章君子不立危墙下 厨房里弥漫着饭香,李氏围着前面缝了好几块布头油光发亮的苎麻围裙,正站在灶前熬粥,看见瑾俞进去,李氏冷哼一声继续搅动锅里的糙米粥。 瑾俞也不想自讨没趣,招呼也没打自己舀水洗漱。 水缸上的木板放着一个装青菜的木盆,菜叶上大大小小的虫眼,显然这是今天早上要吃的菜了。 瑾俞打水的时候已经把厨房打量了个遍,厨房里除了放碗碟的橱子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摆着,显然米面包括调料那些都被老太太何氏收自己屋里去了,她想要自己弄一些吃的给家人裹腹,那是不可能了。 “见天的躲懒,这也是够倒霉了,碰上你们这些累赘。” 粥大概是要好了,李氏拿了一摞碗出来,重重的放在灶上的木质灶台上,乒乒乓乓的一阵响。 瑾俞撩了一眼那一摞碗,不多不少刚好八个碗,大房一家四口,她们二房一家四口,加上老太太也是九个人,看来这是打定注意不给自己吃饭了。 懒得搭理一大早就火大的李氏,瑾俞一声不吭的捧着水到院子里洗漱,才刚刚出了厨房,就看见大房的女儿瑾云从东厢出来。 瑾云比瑾俞小两岁今年才十四岁,豆蔻年华的女孩胖乎乎的一脸婴儿肥,看着和瑾俞一般高,身上九成新的细棉布裙衫,包裹着圆润还没有抽条的少女身段,显得窈窕多姿亭亭玉立。 头上的双丫髻还没有打理睡得有点乱,懒懒地打着呵欠走出来,发现瑾俞正在看她的时候,重重的挖了瑾俞一眼,抬脚进了厨房。 “懒惰虫!” 经过瑾俞的时候啐了一声,本来挺讨人喜欢的姑娘,硬生生的被那份傲娇和无礼给破坏了。 瑾俞本来在暗暗对比两个人的年龄差距,还有完全不符的身段,一个干瘪,一个丰满,没想到小姑娘气性那么大。 费劲的咬着嘴里的柳枝无奈的摇摇头,这一家人好端端的,一大早上怎么就火气这么大,按道理这样同龄的姑娘应该两小无猜才是,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她不打算和她们打嘴战。 “娘!早上给我煮个鸡蛋,这几天帮忙干活都瘦了一圈了。”瑾云撒娇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睡意。 瑾俞咬着柳枝笑了,那小号藕节一样的手指,那是瘦吗? 抬起自己抓着柳枝的手,蜡黄的一层皮包骨不说,上面还伤痕累累。 就着盆里的水看了看脸,瓜子脸,柳叶眉,小巧的琼鼻,除了瘦了一点加上气色不好外,倒是不可多得的好相貌。 瑾俞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这张脸现在就是一个祸端,祖母何氏与李氏打的算盘就是用这张脸捞一笔礼金。 屋里的母女俩还在说话,李氏的破锣嗓子想忽略都不行。 “见天的就知道吃吃吃,一点活都不干。以为自己是少奶奶啊!” “娘!这两天堂姐不干活,烧火,扫地的事情可都是我干的。”瑾云不服气的应道。 “你和她比!那么个赔钱货,别人退婚怎么说都能退个三五两银子回来。她倒好了!在些年一家子倒贴了别人银钱无数,现在说踹就踹,一个子的补偿都拿不回来。还有脸敢去跳河,这瑾家的脸都被丢尽了!你若是学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你到底给不给我煮鸡蛋啊?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人家杰昌哥都成亲了,妻子还是镇上的大户,怎么都比一个傻子的女儿好。” “去去去,你问你奶要去!都在她屋里呢!” 瑾俞恍若未闻的用柳枝清洁牙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刷,厨房里的母女俩,一个指桑骂槐,一个撒娇耍横,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 瑾俞就现在的身板也不会犯傻的去和那两个“魁梧”的母女怼,君子不立危墙下,她现在的处境一样的道理。 把水泼进院子里留着的一个排水沟,瑾俞再次进了厨房打水,准备带回房去给母亲洗漱。 “我去奶奶她又不给。娘,你去要,就说给哥哥补身子吃的。这几天下地干活可累了。”瑾云围着李氏撒娇,大有不给鸡蛋不罢休的样子。 “你看着厨房,我去拿。” 李氏似乎被瑾云缠的不耐烦了一样,反正已经把粥装好,干脆放下手里的锅铲,意有所指的看了瑾俞一眼道。 “娘你快去吧!有我在,看她敢偷吃,我就撕烂她的嘴!”龇牙咧嘴的对瑾俞说着,手上已经推着李氏出厨房门。 瑾俞忍不住翻白眼,防贼一样的防,这二房在家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一口充饥的粥都没有,别人反而还能加餐,格外心疼瑾天,平常被她们这样旁若无人讨吃,应该都没有避讳二房。 这是因为二房有个不正常的母亲,就活该被欺负吗? 打了一瓢冷水加进热水里,瑾俞的水瓢还没有放下,瑾云掐着腰盛气凌人的道。 “打了水就走,磨磨蹭蹭的呆在厨房干嘛?” “建议你一个女孩子说话不要那么的刻薄,否则还没有嫁人就变成泼妇了!” 瑾俞装好水本来准备走,被瑾云这么一说,忍不住反唇相讥。 “你!你居然敢骂我泼妇,我……我……” 瑾云的话慢慢的说不下去了,软包一样的瑾俞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凌厉的眼神,看了让人由心的不敢放肆。 “我就说了你想怎么样?” 瑾俞抱着木盆,面无表情的看着瑾云指着自己的右手食指,直把瑾云看得呐呐的收回去。 “我要告诉我娘,你这赔钱货骂我……” 瑾云大概没有想到,一直安静被她们搓圆搓扁的瑾俞,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嘴角一瘪,委屈的就差哭出来了。 “赶紧去吧!但是,现在你给我让开!” “你……瑾俞!你……” “让开!”瑾俞冷冷地重复道。 瑾云心下一颤,不知为何就是不敢再开口,乖乖的从门口退开,让瑾俞走。 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软弱,瑾俞已经离开厨房,脚步虽然不稳,但背脊挺的笔直,瑾云猛然发觉这个堂姐仿佛不一样了。 第八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从以前的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到这两天和奶奶还有母亲吵架,这该不会是被退婚刺激的吧! 她可是连河都敢跳的人,自己还是少惹她为妙。 欺软怕硬很多人身上都有这种特质,瑾云自然也不例外,瑾俞刚刚离开的时候,最后那道冷漠的眼神让她背脊发凉。 瑾俞回屋的时候青娘已经醒了,安静的躺在床上,要不是睁着眼睛没有人知道她醒来。 把盆放在一旁,瑾俞上前去扶她起来,纵然再瘦弱,瑾俞这病弱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气喘吁吁的坐着,干脆拿梳子给她梳头。 令瑾俞诧异的是青娘的这把牛角梳,没想到父亲对母亲那么好,这个时代的牛角梳可不容易找。 青娘的发质很好,相信以往瑾俞的前身也没有少给她梳洗,别的瑾俞也不会,只按照记忆力在傣族时那些族人梳过的圆髻。 给青娘洗了把脸后,她仿佛清醒了一些,瑾俞给她穿鞋的时候,她也配合的抬脚。 瑾俞好奇的看她是否正常,发现眼神还是空洞的,显然这些动作只是下意识做的。 才给青娘打理好,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锄头等物放下的声音,一大早去田里干活的瑾家兄弟回来吃早饭,和瑾俞料想的一模一样,瑾天很快就进来了。 通红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端了两碗粥进来。 “怎么了?太重了吗?姐姐来拿。” 瑾俞猜测到没有自己的早饭,不想大清早的去堂屋招晦气,这会儿看见瑾天的可怜样,心疼死了。 “我没事。姐姐你和娘快来吃饭。” 任由瑾俞接过餐盘,瑾天才挨着瑾俞身边坐下。 “你吃吧!姐姐不饿。” 把勺子塞进母亲手里,示意她吃饭后,瑾俞才摸摸瑾天的头温柔的道。 “姐……奶奶不给阿爹吃饭!” 瑾天年纪小,再装老成也只是十岁的小孩,哽咽着把老太太不给瑾昌明和瑾俞吃早饭的事情说出来,瘦小的脸泪痕满布。 真的是一碗清粥都不给了,瑾俞的鼻子酸涩的厉害,但是她咬着牙没有露出哭样,笑着给瑾天抹去脸上的泪水。 “没事啊!不哭。姐姐来想办法。” “奶奶说,什么时候姐姐答应嫁人,爹才可以吃饭。”瑾天耷拉着头小声的道。 “小天希望姐姐嫁人吗?”瑾俞拍拍瑾天的背问。 “不希望。爹不答应,还说那秀才刚刚死了老婆,姐姐嫁进去要吃苦。奶奶就用凳子砸爹,然后就不给饭吃了。早上还有鸡蛋呢……” 瑾天越说越小声,瑾俞看着那两碗清粥上连油花都没有的青菜,明白瑾天说这话的失落。 “没事。圣人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瑾天就是要做大事的人,现在这点苦算什么呢!” “瑾天不怕吃苦,大伯母让我去背柴火,去割猪草这些我都会。” 轻轻地拥了拥男孩都是骨头的肩膀,瑾俞安顿他们道:“小天真厉害!已经是小男子汉了,那小天和娘一起吃饭,姐姐出去看看,一定不让爹饿肚子好不好?” “嗯嗯!好。” 瑾天不停的点头,他刚刚在堂屋听见奶奶说了,只要姐姐答应,他们就不用饿肚子。 姐姐现在说不让爹饿肚子,那是不是要嫁人了,可姐姐又说不嫁,这绕来绕去都要把他绕晕了,还是什么都别想了。 瑾俞出去的时候,刚好看见瑾昌拄着拐杖从堂屋出来,看见瑾俞本来愁苦的脸,立马换上笑容。 “瑾娘好点了吗?快回去趁热吃吧!爹吃饱了,准备下地呢!” 憨厚的汉子,欲盖弥彰的抬手擦着干裂的嘴角,做出刚刚吃过饭的模样来。 瑾俞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没能笑出来,眼睛反而被水雾迷住了。 眼前这个朴实的男人,他没法给她们母子几个安稳富奢的生活,但是给了全部的爱。 “阿爹跟我进来。” 瑾俞抬脚进了堂屋,顺便把刚刚出来的瑾昌明扶了回去,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粗糙的裂痕在掌心硌着,还有因为瘦弱特别凸出的骨节,一样的硌人。 “别……爹刚刚吃过了!” 瑾俞没有应答,拉着瑾昌的手就是不放,瑾昌明拗不过瑾俞,只好踉跄着跟着她进去。 堂屋里饭菜香环绕,厅堂里挂着一幅字画,八仙桌前围坐着五个人,喝粥的声音,还有筷子敲击盘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瑾娘来啦……” 大伯瑾良信看见瑾俞进来,猛的吞下嘴里的粥,握住筷子有点尴尬的道。 他即不能叫瑾俞来吃饭,也不能问瑾俞吃了没。 没有回应这个黑脸大伯,瑾俞面无表情的往餐桌走了过去,桌子上一个带着焦黄的青菜,还有一碗煎的澄黄,已经被吃的剩下一点点的鸡蛋。 瑾俞好几天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闻到饭菜香,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绞疼,不能在她们面前服软,那疼痛被她咬牙硬生生的忍住了。 主位上个子瘦小的老太太面前摆着一碗清水一样的粥,她手上还捧了一碗浓稠半干的粥在吃,再看别人碗里的粥,果然都是稠的看不见米汤。 飘着几粒米的那碗应该就是瑾昌明的,瑾俞扫了一眼埋头吃粥的三个女人,表情木然一脸的嫌弃连伪装都不屑。 反倒是瑾俞的伯父,瑾良信父子放下手里的碗,手脚没有地方放的那般尴尬。 “阿爹,您身体不好可不能饿着。这粥虽然和水差不多,但是总归比没吃要好些。” 瑾俞拉着瑾昌明在空位上坐下,二话不说的伸手去端属于瑾昌明的早饭。 “啪” “住手!还有没有规矩了!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我说不许吃就不许吃!” 何氏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架势十足的道。 “娘!瑾娘只是……我不饿,这就下地去!” 瑾昌明不想看见女儿又挨打,胡乱的说着,拿过一旁的拐杖就要站起来。 “阿爹你坐下,皇上还不用饿兵。更何况这小小的农家。” 瑾俞按着父亲在原处坐下,对何氏杀人的眼神视若无睹,把桌上的筷子塞进瑾昌明手里。 第九章就剩下这一张脸有用 “你敢!” 何氏细长的眼睛瞪着瑾昌明呵道。 “娘……我……瑾娘,我们走。” 长年累月对母亲的顺从,让瑾昌明刚刚坐下就想站起来,可瑾俞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不允许。 “奶奶,伯父,伯母,你们都是长辈,要无故惩罚我,那我就受了。但是我爹不行!” 瑾俞一脸无惧的望着何氏,“他身体不好,拖着病腿还下地干活,我作为子女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我挨饿。所以你们要罚,就罚我吧!” 瑾俞的话音一落,对面瑾良信父子明显的脸红了,虽然是黑脸膛,但还是能看出来。 “瑾娘,这事……奶奶也是为了你好……只是……只是……娘……都是一家人,别……” 瑾良信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无助的看向母亲,希望母亲能网开一面。 自己家的姑娘好好的,要嫁给老秀才做填房,要不就是一个十里八乡都知道的无赖,不怪乎一向以母亲的话是听的瑾昌明反对,他这个做大伯的都不忍。 可是家里几十年下来,从瑾昌明出生不久,病弱的父亲就撒手人寰,全家的重担都压在强硬的何氏身上三十五年,一贯当家做主习惯了,怎么会听得进别人的劝告。 “吃你的饭,别多事!”老太太瞪了瑾良信一眼,转而对瑾俞道,“既然你心疼你爹娘,那就答应嫁了吧!我一向公正,你答应不仅你爹可以吃饭,你也可以。”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嫁的。但从现在开始,瑾家的一粒米,我都不碰。我爹和瑾天还有娘,她们应得的口粮,是我和我爹辛苦劳作得来的粮食,一餐都不能少。” 瑾俞看着横眉冷对大言不惭的何氏,不卑不亢的道,根本就不相信何氏的话。 若是她公正的话,一碗水端平,怎么会好好的大屋不给住,还让二房一家四口住土屋。 “反了你!啊?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安排了!” “婚姻大事,以后的日子都是我自己过得,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还敢顶嘴!” 何氏操起粥碗就想砸过来,瑾俞站的笔直,一点要逃避的样子都没有,就老太太那吝啬的模样,瑾俞笃定她舍不得砸过来。 “娘,娘,你别气了啊!瑾娘这大病初愈,打不得啊!我不吃了!马上就带着瑾娘走!”瑾昌明慌慌张张的就要走。 “为什么不吃!您都饿了两天了!” 瑾俞拉着瑾昌明的袖子不让他走,哑着声音道。 “爹不饿!真的不饿!我们走吧,下地去。” 瑾昌明护着瑾俞,唯恐母亲真的一碗砸过去,自己这刚刚活过来的女儿,可别又砸坏了。 “是啊娘!别把人打坏了!这浑身上下,可就剩下这一张脸有用。” 一直没有停下筷子的李氏,吃完最后一口饭,才慢条斯理的提醒道。 “对呀娘,有话好好说,可别把瑾娘打坏了。” 瑾良信一把握住何氏的手,小心地拿走她攥得紧紧的碗,半碗粥一点都没有洒。 何氏本来就是装腔作势,现在这么多人劝架,她也知道见好就收。 “我告诉你瑾俞!婚姻大事媒妁之言,长辈之命,你不嫁也得嫁。” 让瑾俞大跌眼镜的是,何氏气呼呼的坐下,居然就那么捧起比她头还大的粥碗来继续吃,仿佛刚刚的怒火中烧假的一样。 “我还是那句,想让我盲婚哑嫁,不可能!” 最多她出去找一些吃的回来,这春天万物复苏的时侯,瑾俞不相信还能饿死了。 “哟!这跳了一次河,脾气见长啊!居然敢忤逆大人了。”李氏煽风点火道。 “好了!李氏,你就别再说了!”瑾良信对妻子呵道。 当时千钧一发差点就真的闭气了,现在能这样活生生的这是万幸,但这样调侃瑾俞跳河的话,可不许妻子说。 “你反了!居然敢骂我!”李氏眼睛一瞪,腾的站起来,做势就要和丈夫干上。 “好了!吵吵什么!” 李氏剑拔弩张的样子被何氏打断,捧着她的粥不屑的撩了瑾俞一眼,“这可是你说的,从今天开始,这家里的粮食一颗都别想沾,我等着你回来求我!” 身为一个女人最了解女人的不容易,在脱离家族的情况下,想好好的活下去绝对不可能。 何氏算准了瑾俞熬不住,现在敢张牙舞爪那是棱角没有磨掉,迟早要她哭着回来求自己。 再说眼下春耕要用劳力,瑾昌明虽然腿脚不便,干活也是一把能手,一碗粥而已,不就是多加点水的事吗? 她答应就是。 “祖母说话算话,我自然也遵守自己的承诺。” “呵!口气不小。老二,还不坐下吃饭!看你养的都是什么东西,长幼不尊!” 何氏的算计瑾俞自然不知道,既然留下父亲她的心里也好受了些。 谁说不吃嗟来食,那是没有到穷途末路。 在父亲心痛不已的目光里,淡然的出了堂屋。 瑾俞回屋的时候瑾天已经喝了粥,眼巴巴的看见瑾俞进来,献宝似得把还剩下的一些粥捧过来。 “姐姐,还有一些,你吃。” “小天乖!姐姐刚刚吃过了,剩下的你吃吧!吃完了姐姐带你去找好东西。” “好!” 瑾天以为瑾俞真的吃了,刚刚那一点米汤自然没有吃饱,剩下的粥三两口就被他吃完了。 瑾俞心疼的摸摸瑾天的头,在现代她没有父母,小时候跟着爷爷到处去给人掌厨,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她什么都吃过,挨饿还是第一次,她相信也会是最后一次。 在这孝大于天的古代,瑾昌明不想分家,瑾俞不能多说,今天这么做也算是逼迫他吧! 瑾俞来古代这些天,还是第一次出门,出门前喝了一肚子的水,省得空空的肚子难受。 高山耸立的山坳里,一条柳溪面积不大却贯穿整个村子,把柳叶村一分为二,左面住人右面种田。 依山傍水虽然不富庶,但能自给自足,倒是一直平安无事。 院子外面就是顺流而下的小溪,清晨薄薄的雾蔼笼罩着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的青山绿水映入眼帘,恍若仙境。 第十章上山 依山傍水,这里是个好地方,小溪对面是一溜的水田,现在还没有播种,翻出的黑土可以看出土地的肥沃。 瑾俞想往溪边去看看有没有鱼虾之类,手就被瑾天死死的攥住。 “溪边不能去,姐姐我们还是上山吧!上山有很多好东西。”瑾天的背上还背着一个背篓,一会回来准备割猪草的。 “行。听小天的。” 知道瑾天是因为什么不让她去溪边,瑾俞也不坚持,这头重脚轻的瑾俞还真没有把握不会出事,虽然说是溪面积也不小,三四米宽肯定有,一头载下去可没有上次的好运气再穿越一次了。 “瑾娘这是大好了吗?” 姐弟俩刚刚走了几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圆圆的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扛着锄头迎面走来。 瑾俞不认识人只好笑笑,点点头道,“多谢关心,已经好了。” “菩萨保佑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这样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是。” 这应该是指退婚的事情了,瑾俞轻轻的回了一句,她人都换了一个一点感觉都没有,更加没有什么伤感。 “行!那翠花婶就放心了,你有空就去找二妮玩啊!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呢。” “好!婶子你先忙。” “一定来啊!” 妇人打了招呼就走,前面一条独木桥过去就是对岸的梯形水田,略显丰满的身形走的健步如飞。 瑾俞呼了一口气,庆幸这里民风淳朴,没有人来挤兑自己。 拎着竹篮跟着瑾天往一旁的小道去,那里是通往上山的路。 春天不愧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一路上瑾俞就看见了不少的野菜,想着还要上山就没有动手去挖。 “姐姐,你要是累了,我们就歇歇。前面有一块大石头,我们过去吧。” “好!” 这才到半山腰瑾俞已经是胸闷气短了,之前喝的那一点水在肚子里已经没有用了,胃部一阵阵绞痛,瑾天的提议正合她的意思。 瑾天口中的大石头其实没有多大,半个茶几那么大的样子,瑾俞也不管那上面青苔遍布,一屁股坐了下去。 “姐,你还好吧?” 瑾俞虚弱的样子吓了瑾天一跳,往常姐弟俩也是经常上山,哪次瑾俞不是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步履匆匆。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瑾俞缓了缓笑着说。 瑾天将信将疑,但也顺从的在一旁挖起了野菜,瑾俞扫视着四周,寻找更有价值的东西。 绿油油的一片树林,散发着泥土的土腥,还有枯叶的味道。 树上没有果实,地上也没有看见蘑菇,瑾俞失望的收回视线,看来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小天,我们村里有猎户吗?” “有啊!云福大哥就是,我长大了就去找他学打猎,到时候我们就天天有肉吃了。” “噗!” 瑾俞被瑾天的话说笑了,这娃馋狠了,心心念念说的都是吃,她笑完后又无比的心疼。 “姐等着小天给我天天做肉吃。” “嗯嗯!” 休息过来了,瑾俞准备去树林里看看,这路边就算有什么好东西,上山的人也早就看见了,也等不到瑾俞她现在来采。 “小天你跟紧姐姐,姐姐没有走过的地方,你别去。” “好的!” 这片山头背阴阳光晒的时间不长,树林里还有点潮湿,瑾俞拿着木棍不停的拨动到小腿的杂草,一路往深处去。 “小天!我们找到好东西啦!” 一节腐烂的树木横在草丛里,不知道是谁砍了忘记带回家,现在刚好变成孕育木耳的摇篮。 一簇簇的木耳层层叠叠的长在上面,瑾俞叫了瑾天一句,自己已经蹲下来摘。 就算不能卖钱,这一大丛十几斤的木耳,也够她吃几天了,更何况还会继续长。 “姐,这个是什么?能吃吗?” 瑾天可没有吃过这些东西,确切的说除了青菜和偶尔的肉食,他没有吃过几种食物,这些黑乎乎的更加闻所未闻。 “能吃!一会儿回去姐给你做。” 要不是生吃会引起皮肤病,瑾俞现在饥肠辘辘的都想往嘴里塞。 “好!” 瑾天自然二话不说的相信了瑾俞,蹲下来帮忙。 “小的留着,我们过两天再来采。”瑾俞轻声叮嘱道。 两个人收获了那些木耳,瑾俞就决定回家去,好歹先弄点吃的再说。 谁知道刚刚绕过一丛灌木,瑾俞眼尖的就看见了一大片形似梧桐叶的藤科植物,怎么看都像是山药。 这可是好东西,和红薯一样顶饿。 “小天,把镰刀给我。”瑾俞欣喜的道。 “这里的草不能喂猪,姐。” 瑾天递过来镰刀,还不忘提醒道。 “我知道。” 瑾俞循着山药藤蔓找根茎,看着一大丛,根茎在哪可不好找。 瑾俞用镰刀划拉了一阵,很快就发现了根茎,跪在地上用镰刀挖了几下。 疏松的泥土,很快就被她拨开,一个粗糙褐色的山药头出现在眼帘。 “小天,我们不会饿肚子了。”瑾俞忍不住惊喜的道。 “真的吗?我也来帮忙。” 瑾天放下身后和他差不多高的背篓,学着瑾俞的样子跪下,一个劲的扒拉那些土,那山药露出来的地方就更多,就这么一看都比瑾俞的拳头大。 姐弟俩惊喜的忘记这是深山老林,噼里啪啦的一阵挖,自然也引来了别人。 连云福看见跪在地上的瑾俞姐弟俩后,才慢慢的放下手里戒备的那张四石弓箭,刚刚在树林外听见动静,他还以为是有猎物呢。 “小天,你们在干嘛呢?” 不好叫瑾俞的名字,连云福出声叫了瑾天。 “啊~” 姐弟俩同时吓了一跳,又同时扭头往后看,等看见是一个人时,连来人的连都没有看见,瑾俞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刚刚挖出大半的山药埋起来。 绝对不能让人抢了自己的食物。 “云福大哥,我们在挖好吃的。” 瑾天心直口快,在瑾俞给山药埋土的时候说了。 无奈瑾俞也只能停下那个动作,尴尬的笑笑道,“一种能吃的东西,就一棵。” 连云福已经看见了瑾俞之前一直想要遮掩的东西,这东西是能吃,但又麻又涩村里没有人会要,不但如此而且摸过这东西后手会痒。 第十一章救命恩人 “这个不能吃!你们怎么能吃这些……” 连云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村里现在都传遍了瑾家要准备快速把瑾俞嫁人的消息,昨天媒婆都上门来了。 只是也有多事的人说,瑾俞反抗被瑾家老太太惩罚不许吃饭,这村里就这么大,消息已经传了两天,现在瑾俞这虚弱到挖这样的东西裹腹的地步,显然传言是真的。 “能吃。云福大哥,我姐说能吃。”瑾天拼命的解释着。 瑾俞恨不得捂住瑾天的嘴,这孩子自己想要隐瞒的心思居然都看不懂。 “我来帮忙可以吗?”连云福腼腆的问。 “不用了!你忙去吧!这猎物去晚了,可卖不上价格了。”瑾俞连忙拒绝。 眼前墩实的男子,她刚刚在这个时空苏醒的时候见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不是非常高大,但身上单薄的衣衫可以看见他粗壮的手臂,看着就觉得还有力气。 更何况他腰上还挂着四五只野兔和两只山鸡,有两只山鸡还是活的,瑾俞猛然想起瑾天说的猎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没事,我来吧!你们歇会儿。” “谢谢!” 连云福二话不说就在瑾天身旁蹲下,瑾俞见状只好站起来退开,和一个陌生人离这么近,她不适应。 果然男人的力量不容小觑,瑾俞和瑾天挖了半天没有挖出来的东西,连云福三两下就挖出来了。 一根上下两头尖,长度大概有七八十公分,中间有大腿粗的山药被连云福提了起来。 瑾俞早就忘记了刚刚想要隐瞒这个人的事,兴奋的看着那山药直咽口水。 “这东西麻嘴不好吃。我家里有红薯,可以和你换。” “不用了,不用了。这个挺好的,真的。”瑾俞不客气的把自己篮子递过去,等着连云福把山药放自己篮里。 “你……” 有心想问一句家里真的不给饭吃,连云福看着瑾俞脸上的笑容,没法说出口。 最后伸手接过瑾俞的篮子,里面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他看了一眼没有问。 “我帮你拎着吧!” “呃……谢谢!”瑾俞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只能道谢。 “不客气。” 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除了上次救瑾俞上来,这是他第二次离瑾俞这么近,两个人说话还是第一次。 紧张过度,连云福不好意思久待,拎过瑾俞手上的篮子就走。 “姐姐,上次你不小心掉水里,就是云福大哥跳下去救上来的。” “真的吗?” 瑾俞还是第一次听见家人说落水的事情,眼前这个就是救命恩人,亏她这几天被饿晕了,居然小肚鸡肠成那样。 “云福大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言语的道谢显得苍白,可现在瑾俞除了谢谢,什么都做不到。 “瑾妹子客气了,那样的情况下,谁都会下水救人。”连云福腼腆的道。 “大恩不言谢,总之大哥的恩情我瑾俞记下了!”瑾俞认真的道。 “嘿嘿!瑾妹子别计较这些,我大老粗一个,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云福大哥,你今天又打了这么多猎物啊!真厉害!”瑾天跟上连云福的脚步,崇拜的问。 “没有多少。春天大的猎物都怀崽了,我只抓了几只兔子。” 瑾天的插话让连云福放松了不少,说起打猎的事情,瞬间自然了很多。 瑾俞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还是有长远眼光的猎人,这样一来山里的动物也不会因为过度猎杀灭绝。 “我长大了可以和你学打猎吗?我力气很大的。” “行!没问题。只要你不怕辛苦就好。” 瑾俞跟着他们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好在他们走的也不快。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朴实的汉子红着脸在怀里摸索着,瑾俞看见他抓出一把鸡蛋,一股脑的塞进瑾俞的篮子里,不等姐弟俩说话,大步流星的往村尾走去。 “这个……我们不能要!”瑾俞拿过篮子就要把野鸡蛋拿出来。 “别的不好送,这些你们就留着吧。”连云福说着话,顺着下山的路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匆匆。 “姐姐!云福大哥给了我们鸡蛋!” 瑾天惊呼出声,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直接摸这些。 瑾俞回过神来,没想到连云福这么热心肠,看来人情是欠大发了。 “看见了。走吧!我们回家去。” 对面岸边已经有人看过来了,瑾俞只希望刚刚瑾天的惊呼,和连云福帮助自己的行为没有人看见,拎起竹篮就走。 回家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瑾俞当然不会单纯的以为家里没有人。 老太太何氏这会儿,肯定是趴在窗台往门口这里巴望,就等着抓把柄。 瑾俞也不遮掩,把木耳的竹筐摆在院子里晒,等着一会儿自己吃点东西再来处理。 找了根木棍就在院子里处理山药的皮,瑾天已经聪明的进厨房烧水去了。 四五斤重的山药,瑾俞也不手软,就现在空空的肚子,她觉得自己都可以一口气把它吃下去。 洗干净放锅里煮的这段时间,对于瑾俞来说格外漫长,把连云福给的鸡蛋塞进碳火里捂着,她要给瑾天留着解解馋。 算好三五分钟的样子,瑾俞把它扒拉出来,五个鸡蛋有两个外壳已经有点焦了,还好拿出来的及时。 用汗巾包住,刚刚想递给瑾天,厨房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 瑾俞眼疾手快,一把踹进了自己怀里,滚烫的鸡蛋哪怕是包着汗巾,也一样烫的她直皱眉。 才藏好,何氏已经进了厨房,探测器一样的眼睛四处扫了一遍,瑾俞知道她肯定是来检查有没有把属于瑾家的粮食放进锅里,别问她怎么知道,瑾俞一看她那耷拉下来的嘴角就知道。 果然她看了一下厨房后,就直接掀开锅盖查看,隔着水汽瑾俞看见她耷拉的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 做完这些没有发现不妥,盖上锅盖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和瑾俞姐弟俩说,又出去了。 “做贼心虚”的姐弟俩连招呼都忘记打,缩在灶台后面,好在何氏已经认准了她们是不孝子孙,也没有多在意。 “呼!” “呼!” 姐弟俩抬手呼了口气,再无言的对视一笑。 第十二章打架 很快属于山药独有的清香弥漫开来,瑾俞试了一下已经熟了,拿起早晨装粥的大碗装了两碗,有心想着给何氏送一碗去,最后还是打消了主意。 在自己可以做主之前,还是留点后路吧! 免得知道这个能吃,大家一口气上山挖完,那么这阵子她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四五斤重的山药满满的两大碗,瑾俞不客气的拿回自己屋里去,青娘还是老样子悄无声息的坐着。 “小天,把鸡蛋给娘剥一个,剩下的都归你了。” 把汗巾摊开放在箱子上交待瑾天一句,瑾俞已经忍不住自己开始吃了。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姐。” 瑾天欣喜的动手,不一会儿雪白的鸡蛋就露了出来,剥完后送到母亲嘴边,茫然的青娘开始还没有反应,后来估计是闻到香味,自己接过去吃了起来,那模样就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一般。 “娘也觉得好吃嘞!”瑾天欣喜的道。 “嗯!你也吃。” “我现在不吃,等阿爹回来给他一个,姐姐一个,还有两个我明天再给娘一个,刚刚好。” “那你吃这个吧!这个不比鸡蛋难吃。” 瑾俞听了一阵鼻酸,肚子里的饥饿让她没法多伤感,胡乱的点点头,径自吃东西。 原滋原味连一把盐都没有的食物,在瑾俞眼里几乎成了美食,这是她有史以来吃的最多,也是吃得最狼狈的一次。 青娘吃完鸡蛋后,又恢复了发呆状态,刚刚吃东西的失态已经看不见了。 “呃~” 瑾俞和瑾天两人一口气吃完了一大碗山药,这比现代的脸盆小不了多少的碗,没想到她们两个人都吃下去了。 “姐,这真好吃。” “嗯嗯!明天我们再去找,姐还给你煮。” 空了几天的肚子,终于有了饱腹感,瑾俞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没想到幸福这样的简单。 趁着中午的太阳不错,瑾俞把那些木耳晒了出去,没有地方晒瑾俞也只好清理出一块地来,直接倒地上晒。 何氏又一次“偶然”路过,看着木耳嫌弃的模样,让瑾俞清楚的知道,她又来审视了。 瑾天吃完东西挎着篮子准备出去,临走前告诉瑾俞他去割草。 瑾俞想着在家也没事,更何况吃饱了头也不晕了,她便关了房门,跟着瑾天一起把一家人积攒了几天的衣服拿去洗。 “对面水田里的草多,等姐姐身体好了,我们在一起去。” “行。我就在这里洗衣服,你好了叫姐姐。” 还是原来的那个山脚下,听着瑾天的话是想去对岸的,因为瑾俞在溪边洗衣服才选择了这边的山脚。 瑾俞抿嘴一笑,这时代的孩子怎么这么的懂事,说的话都让人窝心。 旁边还有两个割草的男孩子,一个看着和瑾天差不多,还有一个比瑾天高一个头,这样瑾天也有伴,瑾俞也就放心的洗衣服去。 溪边的几块裸露的大石块留有搓洗衣服后的痕迹,瑾俞在那些石块边蹲下,溪水清澈见底。 这个时代的衣服不仅粗糙还笨重,泡了水的衣服更重,瑾俞拉了一件上来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折腾了一会,在没有洗衣粉和洗衣液的时代,瑾俞无奈延续了原身留下的一罐草木灰,幸好这些衣服没有油脂,只是一下泥土灰尘。 才洗了两件,岸上就传来了瑾天愤怒的声音。 “不许你们胡说!我娘才不是傻子呢!” 瑾俞站起来往岸上看去瑾天就像是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压住其中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傻子的孩子打人啦……” 年纪大的孩子叫柱子,显然是一个有心计的人,冲过去帮忙之前还喊了一句。 “住手!” 瑾俞追过去的时候,壮实的柱子已经压住瑾天打了,三个人直接扭打成一团,顿时哭闹声响成一片。 瑾俞费力的想把那个柱子拉开,没想到脸上一疼,那小子趁瑾俞低头的时候,把她的脸给挠破了。 “起来!不许再打了!” 瑾俞再次用力的去拉柱子,这回他乖乖的起来,看见瑾俞脸上的伤口缩着肩膀,大气都不敢出。 瑾俞可顾不上他怎么样,顺手把他推到一旁去,重新去拉瑾天。 瘦弱的瑾天浑身都是土灰,脸上都是被人挠破的血痕。 “傻子……生的疯子……打人……呜呜呜我要去告诉我娘,让她打你们。” 被瑾天压着打的惨的铁蛋,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叫嚷,还不停的打嗝。 瑾俞检查了一下紧抿着唇一声不吭的瑾天,发现除了原本清秀的小脸都是血痕外,还好没有其它伤,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冷冷的俯视着那个哭鼻子的铁蛋。 “你再骂一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疯子!” “你们欺负人,两个打我一个!”铁蛋抹着眼泪道。 “我没有!”柱子在一旁摆手道。 “你当然没有,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你压着瑾天打。我告诉你们,要是瑾天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和你们不客气。”瑾俞气极,根本忘记了眼前的是两个小孩。 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你们姐弟俩怎么打人呢?这是要打死人吗?我的娃呀!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啊!” 一个女人匆匆忙忙的从独木桥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冲过去抱起了地上的铁蛋,嚎啕大哭,经过瑾俞身边的时候,瑾俞居然闻到了浓浓的脂粉味。 “娘,瑾天那个傻子打我。”铁蛋先发制人打小报告道。 “说清楚谁打人了!明明是你们两个打瑾天一个!”瑾俞指着站在一旁的柱子回道。 “我是去帮忙的,帮忙打傻子的……” 柱子被瑾俞一指,下意识的开口,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后,他立马住口不语。 “我不管,反正你们姐弟俩就是打我家铁蛋了,我的娃啊!真是命苦啊!小小年纪没有了爹,现在连两个小傻子都来欺负了!” 那铁蛋的娘根本不听别人怎么说,搂着孩子在那里哭天喊地。 “谁让你们骂人的!我告诉你们,随便的胡说,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割舌之刑的!”瑾天猛的抬头气恼的道。 第十三章把脸毁了 古人自来相信牛鬼蛇神,瑾天的话一出,铁蛋娘撒泼的样子也收敛了,拉着铁蛋居然就那样灰溜溜的跑了。 瑾俞上前握住瑾天的上往溪边去,用汗巾打湿了给他清洗伤口。 “姐,他们先骂人的,我不是故意想打架。”瑾天看着一直不说话的瑾俞委屈的道。 “没事。打就打吧!男子汉没有不打架的。只是以后我们能智取的,就不打。看看把帅气的脸都毁了。” “姐姐的脸也受伤了。该死的柱子,下次看我不打得……” “嗯?刚刚我怎么说的?男子汉要有血性,但不是用在这些事情上。我们且让他们说,有力的行动比话语更厉害,乱用武力的是莽夫,我们要让人心悦诚服。知道吗?” 瑾俞停下来语重心长的瑾天说,这孩子虽然精灵古怪,但是脾气却异常急躁,这小身板若是逞一时之气与人打斗,恐怕还是吃亏,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不能让他再冲动。 好在瑾天一向听瑾俞的话,合着身上的疼痛,委屈后也觉得瑾俞说的没错。 等把剩下的衣服洗好,抱着摊在石头上沥干水的衣服回去,瑾俞明显的感觉到家里的不对劲。 何氏搬着一张椅子,板着脸兴师问罪似的坐在院子里,看见瑾俞姐弟进门,腾的一下窜下来。 “总算是回来了!” 瑾俞可不会傻傻的以为何氏这话是担心,也不是欣喜,而是隐藏着怒火。 猜测是因为瑾天打架的事情被人告状,瑾俞放下装衣服的篮子,坦然的对上何氏。 “祖母找我们有事吗?”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不给我跪下请罪!我们瑾家一向本分,没想到出来你们这样的不孝子孙来。今天我若是不教训一下你们的话,那么祖宗留下的祖训规矩,都是枉然了。” 何氏只到瑾俞的下巴,盛气凌人的冲过来,今天吃饱有力气的瑾俞可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等着挨打,退后一步把瑾天往旁边推了一把避开何氏。 “小孩子打打闹闹常有的事,更何况瑾天也受伤了。” “什么!你们居然和人打架!还把脸毁了!” 何氏直到现在才看见瑾俞脸上从脸颊到下巴的血痕,顿时脑子一懵,娇弱的身子差点就要倒下。 颤抖的手不敢相信的指着瑾俞,她仿佛看见金元宝扇着翅膀飞走了。 毁了! 唯一有用的脸毁了! 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去和别人要求那高昂的聘礼啊! “铁蛋和柱子他们两个打瑾天一个,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和奶奶说的,事情的主因不在我们这里。” “你……你……造孽啊!” 四处看了一下,看到墙角的一根棍子,何氏二话不说拎着就往瑾俞身上打。 “我让你偷吃!我让你故意把脸毁了!我让你和人打架!我干脆打死你算了!省得留在家里败坏名声!” “姐!” 瑾俞第一下没有防备,抬起阻挡的手臂生生的受了一下,接下来何氏还想动手,瑾俞已经缓过来了,拉着瑾天就跑。 顿时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堂屋里的李氏跑了出来,看见何氏要打瑾俞,怕打坏了感觉出声制止。 “娘,娘,你赶紧停下来,打坏了可就嫁不出去了。” “呼呼呼~”何氏没有追上瑾俞姐弟,气喘吁吁的撑着木棍停下,挥着手示意李氏自己看,“你看她那鬼样,还能好好的吗?” 李氏之前没有靠近何氏,这会儿下了堂屋的台阶,走近瑾俞一看,和自己婆婆一样,差点就气歪。 她娶媳妇的聘礼可都在瑾俞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想去镇上娶个媳妇回来也不可能了。 “哪个挨千刀的!怎么下得了手啊!这可怎么办啊?陈秀才的定金都收了一半,人家可指定要容貌上乘的姑娘嘞!” 听到这里瑾俞总算听出来不对劲了,敢情今天自己的脸毁了,也坏了她们的如意算盘,要不然横竖自己都要被她们给嫁了。 “我说过我不会嫁的,谁答应就自己嫁去。”瑾俞捂着被打的手臂道。 “你还敢顶嘴!” 何氏缓过来了,挥着手里的棍子恨不得立马追过来再打一样,见瑾俞已经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跑出去她才停下来。 “瑾俞,你不是有志气吗?口口声声的说不吃家里的东西,不碰家里的一粒粮食,那我问你,你们屋里的鸡蛋是怎么回事?偷偷去鸡窝摸了鸡蛋出来,以为我不晓得吗?” “那鸡蛋是……” 瑾天的话被瑾俞打断,拉着瑾天示意他别说话。 “你说什么鸡蛋,我们不知道。”瑾俞漠然的道,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之前瑾天到底藏哪里了,会不会被何氏找到。 “不知道是吗?那这是什么?” “那是我的鸡蛋。” 看见何氏从怀里摸出瑾俞包鸡蛋的汗巾来,里面是三个外皮有点焦黄的鸡蛋,瑾天一下子激动起来,刚刚出门前他还特意把鸡蛋藏进箱子里的,没想到这样都能被何氏找到。 “那是早上我在山上捡的野鸡蛋。” “别人都捡不到,怎么你一上山就捡到了?你倒是能耐的很!说!你是怎么把你奶的鸡蛋偷走的?”李氏仗着嗓子大,说话犀利又恶毒。 “我没有!明明是你拿的。”瑾俞大声的道。 “就是你拿的!那野鸡蛋哪里说想捡就能捡的。要不是我去了你们屋,是不是就被你们骗过去了!啊?” “你的鸡蛋哪里去了,应该问大伯母才是。”瑾俞看着李氏,意有所指的道。 瑾俞可记得早上瑾云要吃鸡蛋,李氏去何氏屋里的情节。 “瑾天,你说说你姐是怎么偷的,祖母就给你一个。”何氏把汗巾一包,诱惑的对瑾天道。 “才不是偷的呢!那根本就是我们的。山上回来的时候,云福大哥送的!” “瑾天!” 瑾俞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这话说出来一个私相授受的帽子估计又要扣下来了。 “好!好!好你个水性杨花的东西!居然敢随便收别人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何氏抡起那棍子作势要打。 第十四章挨打 “你想干嘛?” 事实比瑾俞想的还要可怕,瑾俞本来是算准从这里可以跑出去,现在多了李氏的帮忙,几乎是被何氏堵在大门的死角里,想跑都没有地方跑。 何氏高高举起的棍子带着风声往下砸,瑾俞尽量的躲闪,还是没有避开,落在身上疼的瑾俞想要缩起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该打!” 李氏堵在门口不让瑾俞跑的同时,还不忘在那里添油加醋,瑾俞已经没法多话,双手护头蜷缩着身体,只希望何氏别被打到要害。 “奶奶,你别打了!真的是云福大哥自愿给我们的。” 瑾天哭着解释,想让何氏别打,没想到何氏发疯了一般,连他也不放过了。 “还有你个没用的东西!见天的顶嘴,我今天也顺带教训一下你!让你好好的女人不娶,捡那么一个疯子当老婆,又生这么一窝没用的东西!” 何氏已经不是骂瑾俞姐弟了,这怨气冲天的话,想来是把瑾昌明娶妻的怨恨都发泄出来了。 “瑾天!” 瑾天那小身板可受不了何氏暴怒的一棍,瑾俞冲过去一把抱住瑾天,那一下重重的落在后背,她听见木棍断裂的声音,还有后背像刀砍一样的疼痛。 疼死了! 瑾俞眼里的泪花瞬间逼落。 “啊~别过来!我让……给你银子!给你当官……” 一声沙哑的声音传来,一直安静的像透明一样的青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抱着头在那里不停的尖叫。 “死疯子!” 看见青娘癫狂的样子,李氏啐了一声,却还是两眼放光的盯着何氏手上的半截棍子,祈祷何氏会把棍子打在青娘身上。 “你不能打我娘!” 瑾俞已经忘记了疼痛,冲过去把害怕的瑟瑟发抖,嘴里还在不停说着什么的青娘护在身后。 “她婶子,还是别打了!再打要出事了!”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现在看不过去,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 “对呀!这瑾俞刚刚死过一回,别又打坏了。” “这打死了,还不如早点让她嫁人,还能得一点礼金……” 何氏脸色难看,碍于那么多人在,又不好继续打,狠狠地把手上的棍子扔在地上去,嘴里还不忘继续骂。 “一屋子赔钱货!我告诉你瑾俞,三天后你就给我嫁人!省得留在家里丢人现眼,败坏门风!” “就是!免得败坏门风。大家都看见了,就这么一个又懒又馋的女人,留在家里就是个祸害……”李氏站在门口指着瑾俞对门外的人,道。 “算了算了!睁只眼闭只眼吧!都是一家人……” “李氏你可别这么说,我可天天看见她都在干活,反倒是你就没有下过地。” 翠花婶拨开人群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滚圆的李氏,径自往瑾俞这边来。 “我没有下地?我见天的在家里做的事情可多了……”李氏不满的叫唤,跟上来就要和翠花婶理论。 “有眼睛都能看见,村里人谁还不知道谁啊?你们逼着家里姑娘嫁人,也要有个度,否则这事我就管定了!”翠花婶回头说了一句,李氏站在那里就不敢说话了。 搂着青娘的瑾俞不知道这个翠花婶是什么来头,现在看她说话这么霸气,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人家秀才家有吃有喝,嫁过去就是做秀才娘子,这有什么不好的。那可是我娘精挑细选给她找的婆家。是这丫头不识好歹……”李氏不服气的道。 “那么好的话,人家还跑这穷山沟找媳妇啊?”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那是……那是我娘托人去说的,谢媒银子可是许了不少……” “李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何氏暴怒的打断李氏的话,这没脑子的女人还真是一点话都藏不住。 “那礼金一定也不少吧?” “没有,没有的事!”李氏被婆婆刚刚的一吼明白了一点,这些事不好再说。 这边翠花婶已经到了瑾俞身边,“傻孩子,你怎么就不懂得服软呢!这挨了几天饿,这顿打可是打坏了。” 瑾俞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这么多天的憋屈一股脑的往上涌,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趁着翠花婶在把青娘带回屋里去。 “谢谢你帮忙婶子。” 安抚好青娘睡下,翠花婶也没有马上离开瑾俞的土屋,坐在瑾天的小床上一直看着瑾俞忙碌,一脸的同情。 “瑾俞,婶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 “婶,我知道您要说什么。” 瑾俞想给翠花婶倒碗水都做不到,只好在床榻边坐下,“我家这个情况您也是看见了,我嫁出去或许就是我一个人过得好。但是我爹和我娘,还有瑾天他们怎么办?在这家里,迟早要出事的。我不能就这样嫁人。可是,可是她们就想把我拿去卖钱换银子,根本就不会管我们一家的死活……所以我不能嫁!” 这几天的相处,瑾俞已经把自己融进瑾俞的真正身份里,软弱的父亲也有无私的爱,稚嫩的弟弟也会心疼人,她是真心舍不得放开他们不管。 “虽然你叔是村里的村长,但是这家务事还真的没办法管太多。婶今天能帮你说句话,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刚好碰上……” “谢谢婶子。您帮的已经够多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瑾俞明白这个道理,面对何氏她们这样的人,看来是不能用平常的方式做了。 瑾俞看着屋角的那堆嫁妆,凑近翠花婶的耳边轻轻地道。 “婶子,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你……” 翠花婶震惊无比,这离经叛道的事不管在哪里都没有人做,瑾俞这是要开先河了。 在得到瑾俞的肯定后,翠花婶她想了想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行!婶子就豁出去帮你一回!” 瑾俞忍着浑身的疼痛,和瑾天在堂屋骂骂咧咧的话语里,一起把衣服挂在院子里的晾衣杆上。 家里的三个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扛着锄头回来的,这午饭的点都过去了,为了今天能够教训瑾俞一顿,何氏也是费尽心思的把人安排出去。 “瑾娘,你还好吗?”瑾昌明拄着拐杖过来急切的问。 第十五章大逆不道的事 “还没死。” 瑾俞心里有气语气也不好,对父亲说话也冷漠,声音不小应该屋里的人也能听见。 “爹……我奶打姐了,身上到处都是淤青……” 瑾天仿佛找到支柱一般,冲过去和父亲倾诉,瑾昌明摸摸儿子的头,往堂屋去。 “瑾娘,你奶的作为,你别往心里去啊!” 瑾良信父子脸上的神情一样的凝重,瑾俞了然他们大概是在外面听见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大伯,我知道尊老爱幼,不会无故去招惹大人。但请大伯母不要再煽风点火了,我受不起,说不定哪天失去理智,真的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瑾娘……” “妹妹,让你受苦了,我一定会帮你说服奶奶。”一直沉默不语的瑾川说了一句,就往堂屋去。 “我可不管她怎么想,反正婚事定下来了,她不嫁也要嫁。我告诉你瑾川,礼金我已经收了一半,你成亲的聘礼可都在那里……” 不一会儿堂屋里就响起李氏的破锣嗓子,反驳的应该是瑾昌明和瑾川。 “呵呵!” 瑾俞讥讽的看着瑾良信,明知道这是他母亲和老婆的意思,这个老实的和糯米团子一样的男人做不了主,她还是不屑他的关怀。 继续晒自己的衣服,等晾好衣服,瑾良信也不在院子里了,瑾俞看见父亲有点狼狈的出来,勉强的对瑾俞点点头进了土屋。 拿着木盆回了屋里,青娘已经醒了,瑾昌明笨拙的手正在给她梳头,无比的柔情,无比的耐心。 破落的屋里,柔和的光影中,粗糙的汉子,痴傻的女人,温馨的一幕,仿佛脱离了世俗。 瑾俞退到外间在父母的床上坐下,留下难得的空间给父母。 “姐,你还疼吗?”瑾天小心翼翼的问。 “疼。” 瑾俞拍拍瑾天的小肩膀回了一句,“只有这样的疼,我才能下定决心去做那些事……” 堂屋的吵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瑾昌明带着瑾天下地去了,朴实的汉子以为自己只要做好,总有一天母亲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天光暗下时,瑾俞才听见外面劳作的人回来的动静,土屋被瑾俞清理了好多废物出去。 屋外响起瑾川的说话声,还有敲门声。 “妹妹,二婶,吃饭了。” 瑾俞出去看见瑾川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两碗不知名的东西上面飘着几片青菜,拘谨站在门口那里。 “谢谢堂哥。给我娘的就好,我自己有吃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是瑾天带饭回来,瑾俞也没有问,拿了一碗转身就走。 “妹妹,你吃吧!我特意给你送来的。” 瑾俞停下脚步转过头去,“我说到做到,不吃瑾家的就是不吃。就和我不嫁人一样的坚决。” 瑾川麦色的脸上一片通红,祖母和母亲要把瑾俞嫁了给他娶妻,这件事他一开始就不同意,但是他没法拒绝。 今天是他从小到大做出的最大反抗,虽然被母亲和祖母骂的狗血淋头,但是她心里无比的畅快,压了好久的石头被移开。 一碗面糊糊,青娘吃的很香。 瑾俞吃了一点中午剩下的山药,和瑾天嘀咕了一阵,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 大概卯时刚过,瑾俞就爬了起来,把瑾天摇醒,他只是迷迷糊糊了一会便清醒了。 包了嫁衣的包裹绑在身上,大大小小的木盆有将近十个,瑾俞和瑾天轻手轻脚的来回三趟才搬出去。 “瑾娘,这一路上都没有岔路,虽然不好走但还算太平,你们小心点。” 和黑夜没有两样的凌晨,翠花婶的独轮车停在门口,压低声音交待着瑾俞,瑾俞不停的点头。 瑾家就在村头,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口的黄土路,瑾俞心底隐隐有点激动。 “姐,我们真的去镇上吗?” “对的。” 凌晨的冷风,合着雾气直往脖子里钻,瑾天不停的说话,发抖的声音告诉瑾俞他在害怕。 瑾俞也有点害怕,这荒山野岭的她还是第一次走,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还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等天蒙蒙亮后,姐弟俩都松了口气。 “瑾娘,你们这是去哪里?” 身后有人追了上来,瑾俞停下独轮车转身看去,晨雾里走来的身影是连云福。 “去镇上,云福大哥也去吗?”瑾天坐在车上问。 “一点猎物去卖,小天坐好了,刚好顺路一起走吧。” 把手上的几只兔子和野鸡晃了一下,二话不说的接过瑾俞独轮车的扶手,连云福甚至都没有看瑾俞推着就走。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瑾俞赶紧跟上,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一样。 瑾俞无比庆幸半路上遇见了连云福,这后面将近小半个时辰的路她空手都走的气喘吁吁。 到了熙熙攘攘,古色古香的镇上,瑾俞仿佛进入了一个新世界,这是原始的古代,然而她一个现代人居然来了这里。 “李叔,这些都是全新的,您看着价格能给高一些吗?” “我给的是最高价了,虽然这些东西做着慢,但准备好的嫁妆再卖,这寓意就有点不一样了。” 身上满是木屑的老板挨个看过后,给了瑾俞一两银子,还说是最高了。 瑾俞不懂这些,看着连云福给自己讲价,和这店里的木器比她的这些嫁妆不算顶级,但也不算差,看来瑾昌明对她这个女儿还是不错。 “一吊五百文,我这里给你一只野鸡,省的我再去其它地方跑。” “也行!看着你的份上就要了。” 木材店的老板看了那只山鸡一眼,爽快的答应了。 涨了五百文瑾俞自然是没有意见,一路上从连云福那里她粗略了解了一些。 “谢谢连大哥帮忙,你有事就先忙吧!接下来我和瑾天能行。”瑾俞看着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连云福,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好再多麻烦他。 “没事。我不忙。” 连云福盯着瑾俞的包袱看,连嫁妆都卖了,他怀疑那包袱里的是嫁衣。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瑾俞也不能再拒绝,问了连云福布庄的方向,就往布庄去。 “姑娘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怎么想起把嫁衣卖了?” 布庄的老板是一个和善的女人,摸着手里的嫁衣,狐疑的问。 第十六章遇到痞子 “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急需用钱,只能先把嫁妆卖了。嫁衣等以后成亲的时候再来大姐这里买吧!”瑾俞坦然的道。 “来我这里买嫁衣的人不少,但卖嫁衣的你还是第一个。看着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就收了。” “多谢大姐帮忙。” 嫁衣卖了二两银子,瑾俞揣着银子看都没有去看一眼那精美的火红嫁衣,就出了布庄。 “瑾妹子,我去后面看看有没有人要山货……” “行。连大哥你去吧!我和瑾天到处走走就回去。” 跟着瑾俞的连云福走出一段路后,打了个招呼离开。 瑾俞摸着怀里的钱袋,想着都是一个村里的人,野鸡的钱回去给也行。 却没有注意连云福又进了布庄,掌柜的看见连云福去而复返以为落了东西在这边。 “小哥是忘了东西在这里吗?” “大姐,我想……想买回刚刚的嫁衣。”连云福耳根都红了,但眼底的神情却无比的坚定。 “刚刚你妹妹不是说好了吗?”掌柜的脸色有点难看,价格谈下来小赚一笔,但转眼就落空自然高兴不起来。 “我可以给你加点价……” “行。就卖给你了。”掌柜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就过了一下手的事,何乐不为。 “多谢多谢!” “小伙子,那姑娘不是你妹子吧?”掌柜收了连云福的银子,又是满脸笑容,给他包嫁衣的时候还不忘打趣。 “嘿嘿……”连云福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直一个劲的傻笑。 掌柜的见过的人多,这少年慕艾的模样怎么会看不出了,当下说了几句好听的,手下也没有停。 连云福用比原来高了一些的价买下刚刚卖掉的嫁衣,这些事情瑾俞自然不会知道。 这边瑾俞花了十文钱买了四个肉包,姐弟俩在街上边吃边看,好几天没有吃荤的瑾俞,第一次觉得这只有盐味的肉包也是那么好吃。 一个真材实料的包子下肚,瑾俞已经腻歪了,仔细的包好剩下的,想着一会带回去给父母解解馋。 看了这里做法简单的食物后,瑾俞对自己赚钱的手艺大有信心,买了十斤面粉和盐花了二百多文,准备回去就开始做小食来卖。 回去的时候没有遇到连云福,瑾俞步履轻松的往回家的方向走,瑾天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瑾俞怕他累着便让他上了独轮车。 看着车上的面粉和盐,欧阳瑾的脚步都生风了,家里来镇上大概三十分钟的样子,走习惯了应该还会快些,她相信未来的日子会好过,一点都没有想起买油。 “小娘子,这是回家啊!” 谁知道走了将近四五里地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浑身痞气十足的男人,吊儿郎当的甩着手里的一朵野花,自认风流的对瑾俞抛媚眼。 那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看得瑾俞只想呕。 “我不认识你!” 这男人的行为举止轻浮,显然不是善茬,瑾俞不想惹麻烦,板着脸冷冷的道。 “不认识没关系啊!一会儿就认识了。啧啧啧……这小脸毁了真可惜!” 只容两个人并肩走的山道,那个男人霸道的拦住独轮车,猥琐的盯着瑾俞看,就差流口水了。 “我大哥就在后面,你看你还是识趣的让开为好!”瑾天想要说话,一把被瑾俞拉住。 “呵呵!小娘子还挺会骗人哈!这荒山野岭的,你大哥在,还能把你留在这里。我看呀,不如就让我做你大哥如何?” 说着又凑近了一步,瑾俞闻到一股口臭味,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道你还想犯罪不成?” “哟!我二麻子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刚烈的女人,果然够辣啊!” 那人居然是大伯母说的二麻子! 根本就是一个二流子,看他这轻浮的样子显然对这样拦路打劫的事驾轻就熟,这就是她们说的独门手艺吗? “去死吧你!” 瑾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那根棍子挥了过去,只感觉到有打到人,别的也顾不上,一把扯过瑾天拽下车,姐弟俩就往回跑。 “你跑啊!我看你能跑哪里去!” 二麻子捂着被瑾俞打到的手臂快速的追了上来,瑾俞姐弟俩一个病弱一个孩童,很快就被他追上。 “别过来!要不然我打人了!” 瑾俞把瑾天护在身后,双手颤抖的握住木棍乱挥,来这里被人打了几次,要打人她还是第一次。 “哈哈哈!我好怕呢!” 痞子男人对瑾俞手上的木棍视若无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邪肆着道,“这样刚烈的女人,我二麻子就喜欢征服你这样的,够劲,够辣!” “我真的打了!别过来!啊~” 瑾俞胡乱的挥着木棍,那点力气在那个男人眼里一点用都没,三两下就被他截住了木棍,一个用力瑾俞就往他身上扑。 “我打死你~让你欺负人!” 瑾天捡了石头就砸,可惜力气小根本就没有用。 满是油污的衣襟就在眼前,那种不讲卫生的恶臭更加明显,瑾俞失重的情况下想要逃开已经做不到了。 “扑通” 在瑾俞以为自己要被扑倒的时候,后衣襟被人拉住,脖子被勒的两眼翻白,那个刚刚还趾高气昂的男人,直直的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啊~” 瑾俞木然的转头看向身后,气都没有喘匀,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站在那里,在瑾俞的尖叫声里,那个男人摇摇晃晃的往后倒。 等瑾俞反应过来要去扶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人的头狠狠地敲在了地上,接着就没有再动弹。 “姐姐,你没事吧?”瑾天带着哭腔道。 “我没事……” 瑾俞抬脚踹了一下那个二麻子,发现他死猪一样瘫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管他死没死又回头去看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瑾俞颤抖着手试探了一下那个人的鼻息,还好,还有一点呼吸。 现在怎么办? “他死了吗?姐姐。”瑾天满脸的泪痕,受惊的心情显然还没有平复,但还是蹲在瑾俞身边问。 第十七章欠下巨款 “没有。但是也快了。” 瑾俞这话一点都没有错,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还在流血,就这样扔在这里的话,恐怕不久真的要死了。 “我们要救救他吗?” “小天,我们救不了他。” 不说她现在自身难保,就是想救这个人的话,估计她那点卖嫁妆的钱也不够。 话是那么说,瑾俞还是动手查看了他的伤口,大大小小几十处都是刀伤,最大的伤口在胸前,从胸膛横贯到腹部,几乎要把他横刀劈了。 “他刚刚还救了我们……” 瑾俞直接用那个人身上的里衣包裹了他的伤口,瑾家穷的没有几件衣服,她没法浪费。 “是呀!现在我们还不得不救他。” 把不远处的独轮车推过来,姐弟俩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弄上独轮车。 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到镇上,老迈的大夫哆哆嗦嗦的把了许久的脉,给出一个流血过多的结论。 “大夫,伤药大概多少银子啊?我……我没有好多钱。”瑾俞见那个大夫不要钱似得往那个男人身上倒止血的药,连忙说了自己的情况。 “不够的话就欠着吧!老朽在这镇上行医救人几十年,也不怕你赖账。” “好!那多谢大夫。” 瑾俞心中大喜,能欠账也行,以后赚钱还了就是。 “别谢的太早,他这所有的伤口处理下来,大概要十几两。别怪我坑人就好。” 瑾俞真的谢不出来了,无缘无故多了这么一笔欠款,十几两,相当于现代的好几万块钱,她现在一穷二白哪里来的钱还。 “大夫,那您这里方便收留他吗?”瑾俞打着商量问。 老大夫撩起都是皱纹的眼皮看了瑾俞一眼,抖着下巴那几根稀疏的胡子,一副就知道瑾俞想推卸责任的口吻道。 “药费给你欠,但是人给我带回去。” 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男人,这回去不把瑾家炸了才怪。 “药费我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但是这个人我实在没法带回去,先生一看就是慈悲为怀的大善人。您看……能不能帮帮我?留下他……” 瑾俞被大夫那眼神弄得尴尬,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商量,要不然把这个人带回去没法交代。 那老大夫深深地看了瑾俞一眼,然后低头仔细的给那个男人包扎,期间瑾俞傻乎乎的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等那老大夫把剪刀放下又净了手,才抚着胡须道。 “小女娃,始乱终弃是不可取的。虽然说他不一定能医好,但是自己相公也不能这么狠心的抛弃。银子老朽等你有了再给,人好好的带回去。夫妻一体就应该……” “停~”瑾俞越听越不对劲,这都说的什么呀,“先生您误会了,我和他真的没有关系。” “没关系你能舍得花那么多银子救他?”老大夫吹胡子瞪眼的道。 “这……” 瑾俞语塞,要是说这个男人刚刚救了自己,那么现在要抛弃他,那不是要被这大夫当做忘恩负义的人了吗? 瑾俞还能说什么呢? 自然是乖乖的把那个男人拉回去再说了。 三两二百文自然没办法全部给老大夫,给了那大夫二两银子,留着一两二百文当做启动资金了。 揣着给老大夫写下的十五两银子的欠条,在他徒弟的帮助下,把还在昏迷不醒的男人搬上那独轮车。 好在那大夫人除了自以为是外,人真的不错,拿了一块加长的木板加在车子上,这样男人高大的身子才不至于悬空挂在那里,之前买的盐和面粉只能挂到扶手上了。 从小镇出来,一路收获了无数的注目礼,鉴于之前被那痞子拦路的经历,瑾俞去铁匠铺买了一把菜刀。 一问要一两银子,瑾俞踌躇了下这古代的铁矿不像现代那么发达,这些刀具铁器自然贵。 狠心用仅存的一两银子买了,要是发生意外命都会没有,只是一两银子就能保命,值。 这一路总算了顺利了,姐弟俩在半路上分了一个包子,想着给车上的男人留一个,没想到那人一直就没有醒过。 从半上午折腾到大下午才回到柳叶村,瑾俞已经眼冒金星,双腿和胳膊都不像自己的。 “瑾俞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这……这是谁啊?” 翠花婶一直等在村口,就怕瑾俞回来没法给家人交代,她能帮忙说上几句话,看到车上的男人傻眼吓了一跳,这好好的这么又多出个男人来了。 “婶子,这人之前救了我们,然后我们只能把他拉回来了。” 瑾俞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含糊的解释了一下,胳膊疼的她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把人丢下不管了。 “你这傻姑娘啊!”翠花婶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人才凑近瑾俞道,“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你这么好把人捡回来呢?要出事的。” “兵荒马乱?” 瑾俞倒吸一口气,这还是她来这里这么多天,第一次从只字片语中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连这闭塞的山村都说兵荒马乱,说明现在还是战乱时期,今天早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带着小不点就到镇上去。 看着独轮车上的男人,瑾俞仿佛看见了一个大麻烦,这要是本国的还好,外邦的落一个通敌罪名,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 “知道害怕了吧?这万一来一个汪洋大盗,恐怕……” “这人刚刚救了我,应该不是坏人婶子。”瑾俞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汪洋大盗应该不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看来自己多虑了。 “你这丫头……哎!你这带回去这么和你家人解释啊?” 翠花婶也是没办法了,瑾俞执意要救,人都到家门口了,再劝也没有用。 “没办法了婶子,早上要不是这个人救了我们姐弟,恐怕我们已经死了。我想不出还能比现在更差的境遇了。” “这事恐怕我出面都解决不了,我去把你叔叫来,我没有回来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忍耐,知道吗?”翠花婶嘱咐道。 “谢谢婶子。” 事实证明,瑾俞还是把那一家子想的太好了。 独轮车才刚刚停在门口,兴许是听见脚步声,院子里就冲出来一道灰色的身影,瑾俞还没有反应过来,何氏瘦小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把瑾俞堵在了门口。 第十八章有其父必有其女 “说!你把那些嫁妆,还有那嫁衣弄哪里去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询问。 “为了让你们知道我不嫁人的决心,我把那些东西卖了!” 面对急得直跳脚的何氏,瑾俞之前还忐忑的心反而静了下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你……” 何氏枯瘦的手哆嗦着指着瑾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显然是这件事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瑾俞!你这是要害死你祖母吗?今天那秀才已经上门提亲了,你让我们临时去哪里找嫁妆和嫁衣来啊!啊?” 后面出来的李氏一听比何氏还急,婆婆说不出的话,她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十两银子的礼金,在这柳叶村怎么说都是头一份,偏偏这不长眼的东西还敢不嫁。 “你们谁定的就谁嫁,我可是一开始就说不嫁的。让开!我要进去!” 瑾俞冷笑,果然是一刻都等不了了,要不是她先发制人,说不定今天就给送过去。 “你还想进来,想都别想!看我怎么打死你个不孝女!” 何氏消尖的脸,怒目圆瞪形同修罗,原来一直拎着藏在身后的棍子,这会儿听见瑾俞大逆不道的话,二话不说就抡起来,带着风声的木棒直接往瑾俞身上招呼。 “你想干嘛?” 砰! 瑾俞扶着独轮车防止车子倾倒把人摔下去自然躲避不及,抬手挡的时候硬生生的挨了那一下,何氏那一下打的极重,如刀砍了一样疼。 “嘶”瑾俞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只好忍痛拉着车子倒退几步。 “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打?”何氏举着棍子又想挥下来,“就你这大逆不道的样子,你说你该不该打?” “我不许你打我姐姐!” 瑾天幼小的身形,明明惧怕何氏的棍棒,还是瑟瑟发抖呈保护状的挡在了瑾俞面前。 “娘!娘,可不能这么打孩子。昌明可就指望着这两个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瑾良信和瑾昌明在溪对面翻地,老远就听见家门口的动静,匆匆忙忙的从对岸比瑾昌明快了一步赶回来制止了母亲,但还是迟了一步,瑾俞那一下挨得不轻。 “你放开!让我打死这个不孝女!列祖列宗的脸都被她丢尽了!那天掉水里就不应该救她,让她死了还清净!” 何氏瘦小的身子还在不停地蹦跶,无奈人高马大的儿子禁锢着也挣不脱,气得甩出手里的棍子砸瑾俞,准头不够砸地上去,也顾不上多少双眼睛看着,就在那里破口大骂。 “小畜生!你也该打!” 李氏见婆婆何氏被丈夫拉开,她撸着袖子就要冲出来打瑾天,她可是还有一肚子火没有出呢! “你凭什么打我!” 瑾天看着气势汹汹的大伯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想到身后的瑾俞,他还是咬牙站在那里没有退却。 “瑾天!你快点走开。” 家门口的小路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堵了个严实,瑾俞想推着车子跑已经不可能,这一刻她还真的有点后悔把车上这个男人带回来,为了保护这男人不知道一会儿瑾天要被打成什么样。 “不走!我要保护姐姐!” “你这傻孩子!赶紧走开啊!” “姐姐你拉着车子快走!” “你……” 眼见着李氏就要走进瑾俞赶紧叫瑾天走开,可瑾天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前后都是端着饭碗围观的人,想走也走不了。 瑾俞只好来阻止李氏,“大伯母,你有什么资格打人?” “我看你们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就是欠教养,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孝顺!再让你看看,我到底打不打得他!” “你敢!” “不许你说我娘!”瑾天捏着小拳头梗着脖子对李氏喊。 “瑾天,你退开!” 瑾俞着急了手上的独轮车又不能放下,眼前的瑾天又在犯倔,看热闹的人不少要来帮忙的一个人都没有,只能不顾大小瞪着眼睛呵斥李氏。 “你个赔钱货还敢瞪人!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李氏被瑾俞这一瞪越加火冒三丈了,咬牙切齿的冲过来,嘴里还恶狠狠的道。 早上一大早起来看见虚掩的院门,以为瑾俞总算服从了去割草,谁知道左等右等没有把人等回来,趁瑾老二下地后到他那屋里一看。 好家伙! 原本堆在屋角那里,瑾老二当做宝贝一样不让人碰,随时进屋都能一目了然的嫁妆不见了! 再翻那个箱子,里面的嫁衣也不见了! 以为瑾俞带着那些东西离家出走了,后来一想瑾俞舍不得她这一家废物,不可能会离家出走,没想到等来的结果是卖嫁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古到今就没有听说有人把嫁妆拿去卖了。 仿佛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婚事告吹李氏越想越气,挥手要扇瑾天,就在耳光即将落下的时候,一只大手钳制住了她。 李氏顺着那只手看去,一张满是血迹的脸,一双充血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她,那带着杀气的一眼,硬生生的把她吓到了。 “啊!有死人啊——” 随即两眼一黑差点就要倒了下去,此生她最多看过的就是杀鸡宰羊的血,这浑身是血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瑾娘,你这……这人是怎么回事啊?”瑾良信好不容易把母亲拉进屋去,告诉她别让村里这些人看了瑾家的笑话,没想到出来就看见妻子被那血人吓瘫的一幕,吃力的接住有点分量的妻子问。 “这是我半路救回来的人。” 瑾俞本来想当着这些人的面,把车子推向李氏来阻止她打瑾天,还好那个男人及时的出手制止了,瑾天的打没有挨着,但瑾俞对瑾良信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这……这不妥吧……” 瑾良信看着软软的倒回车上的男人,那浓郁的血腥味他闻着都胆战心惊,瑾俞这孩子居然还敢把人带回来。 “看看!大家都看看啊!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父亲喜欢随便捡人回来,这女儿也是有样学样啊!” 李氏被丈夫扶起来,顿时有了依靠一般,扯着嗓子对围观的人喊。 “孩子娘,这话说不得啊!” 第十九章唯恐天下不乱 “李氏你闭嘴!” 瑾俞还没有开口回应,身后就传来了暴呵,回头刚好看见瑾昌明拄着拐杖下了独木桥往这边走来。 “怎么?你们父女做得,我还说不得吗?” 李氏还没有见过瑾昌明这样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想到丈夫在身边她又有了底气,也不管合适不合适开口讥讽。 “你怎么说我可以,但我儿行得正坐得端,岂能让你这样的诋毁!再敢胡言乱语,看我的拐杖答不答应!” 瑾昌明拄着拐杖过来,毫不犹豫的站在瑾俞面前,看着李氏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样。 瑾俞无奈退婚本来就是他心上的一根刺,这些天被母亲数落折磨他已经愧疚不已,毕竟那是自己母亲。 现在这个名为自己大嫂的女人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下败坏瑾俞的名声,这事说什么他都不能忍。 “孩子他娘,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瑾良信拉着妻子往院里走,这些话对一个姑娘家说,无疑是绝人的路,以后还指不指望人嫁出去了。 “凭什么不让说了!”李氏拍掉丈夫的手不依不饶,“十八年前捡了一个女人回来,痴痴傻傻十几年,倒是省了娶媳妇的钱。现在好了,闺女也有样学样的捡个野男人回来,这是……” “啪” 还在满嘴喷粪的李氏,被瑾良信一个耳光扇停了,老实巴交的男人满脸通红。 “蠢妇!还不快进屋去!” 羞愧的看着满脸怒火,举着拐杖要打人的弟弟,瑾良信拉着滚圆的李氏往院子里拽。 “好你个杀千刀的居然还敢打我!今天我和你拼了!居然敢打我……” 瞬间院子里就响起李氏的嘶吼声,还有不时传来的闷声。 “李氏你给我住手!你再打我儿子试试!” 李氏尖细的声音和在那些声音里,不一会儿就被李氏的惨叫声淹没了。 听着院子里的喧哗,瑾俞心急如焚,这时候显然不能把人推进去,可是里面动静那么大,一会儿母亲又该被吓发病了。 “爹,你进去看看娘啊!别让她受惊了。” “你娘有我,你就放心吧!你带着他,先别进来,等……” “我知道了爹,你快进去吧!” 瑾昌明看了一眼瑾俞扶着的车子,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 “我说瑾俞啊!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敢把人带回来呢?” 一个捧着碗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热闹的女人,不怀好意的问。 瑾俞不想搭理这些人,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只垫脚看着院子里的动静,希望母亲能好好的。 谁知道她不听,不搭理,不代表别人就能识相的不说,那女人旁边的一个妇人挂着暧昧不明的笑捅捅她身边的女人,故作高深的道。 “这一家四口饭都吃不上了,捡个当上门女婿当劳力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和她娘一样,是个傻子呢……” “石头家的,看你说的什么话啊?人家这是精打细算,就是痴傻残废又怎么样?有个男人撑门户就行了,更何况,不傻不残谁会进她家啊!” 这些人交头接耳的话把瑾俞气得,虽然才知道父母的结合是这么回事,但也不能说的这么不堪,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诸位留点口德,不是随便说出来的都是话,别以后要受割舌之苦!”瑾俞扭头冷冷看着交头接耳的几个女人,道。 这些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唯恐天下不乱。 “切!你个大姑娘家都敢做了,还不让人讲!”肥胖的女人不屑的挖了瑾俞一眼,显然把瑾天的话是不当一回事。 “我让你说!” 瑾天蹲下捡了刚刚何氏丢下的棍子,瞧他那样子是想去打人了,瑾俞腾出一只手把瑾天拉了回来。 “瑾天!我怎么和你说的,花无百日红,且看日后。” “口气还不小啊!这连门都进不了,还敢夸海口!别是被我们说中了吧!”那女人说完还捅了捅身边的女人,暧昧的道。 “不许你说我姐!”瑾天抱着瑾俞抖个不停地手对那些人喊。 “瑾天,你记住了,”瑾俞拽着瑾天不放手,“不管是什么时候,狗咬了你,你都不要还口。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说谁是狗啊?” “你们也太过分了!对着一个小姑娘挤兑个没完!都散了啊!” 翠花婶来了,刚好听见瑾俞对瑾天的那句话,话里没有半句骂人的,但能生生的噎死人。 那几个女人脸上有些讪讪然,但还是你推我我推你的避的一旁去,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看笑话。 瑾俞深呼了一口气,人在低谷的时候总是有许多不如意的事,眼下的瑾家二房确实没有什么能让人另眼相待的。 “婶子,大叔。” 瑾俞尴尬的喊了一声,看见翠花婶身后那个中年男人,虽然身上也是泥点子,但补丁比别人少了许多,心里清楚这应该就是翠花婶的丈夫,这个村的村长满仓。 “嗯!你们家这是干嘛呢?这么大动静?” 满仓应了瑾俞一句,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那车上的男人,然后往小院方向走,里面高大的瑾良信正被他婆娘压着打,满仓站在门口往院子里看了看并没有进去,反而回头问瑾俞。 这样的家务事他本来就不想管,家家都有自己的事谁能说得清,可他心肠耿直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答应了瑾俞,拗不过妻子,他也只能过来了。 “还能有啥?不就是那些目光短浅的女人,逼迫孩子嫁给一个老头子惹出来的破事吗?” 翠花婶接过欧阳瑾手上的推车,不满的白了自家男人一眼,这都火烧眉毛了,明明心知肚明的事还在这里打马虎眼。 见满仓故意不看自己,她又熟练的把独轮车推到墙脚,在轮子边垫了一块石头,那独轮车便稳稳的停在那里,再也不用人扶着了。 “谢谢婶子。” “傻丫头,和婶子就甭客气了。” 第二十章好算计 瑾俞大囧,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她刚刚傻乎乎的扶着站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办法给它停稳,甩了下已经麻木的手牵动刚刚被何氏打的地方,瑾俞当时眼泪都沁出来了。 真疼。 抬手搓活泛一下麻木手臂,瑾俞转而对满仓叔道,“一些家庭琐事,一会儿恐怕要大叔给我们家主事了。” “放心吧!今天一块劝劝你奶,让她别一再的揪着你的婚事说。” 院子里的打闹,最后以人高马大的瑾良信满脸血痕告终。 李氏也好不到哪去,灰头土脸的嘴上还在不停的咒骂,那骂声里词语众多都没有重样的。 “你个挨千刀的!为了那个赔钱货打我,我告诉你瑾良信,今天这亲事成不了,以后你儿子就等着打光棍吧!”说着骂着,还粗鲁的擤了一把鼻涕。 交代瑾天在门口看好那个男人,瑾俞被翠花婶拥着进门,心里一阵阵的冷笑,果然是想卖了自己给瑾川娶亲,但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瑾川的婚事怎么样以后再说,就算是打光棍也好过你们卖了妹妹给他娶妻强。” “卖她怎么了?这么多年家里养了她那一房,能为这个家出力,那是她的福气!” 瑾俞刚进门就听见瑾良信夫妻的对话,听听这大伯母卖了别人,好像还要感激她一样的理所当然,瑾俞冷笑。 “大伯母真是好算计啊!既然这么好的算盘,你自己也有女儿,为什么不卖?再说你又不是我的父母,只是一个占着名头的亲戚罢了,凭什么卖了我?” “你这不孝女还敢进来,赶紧带着那野男人给我滚!滚出村去!” 何氏也不知道是劝架累着了,还是什么,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大喘气,看见瑾俞进了院子,炸毛一样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手上还拎着一把笤帚,身后衣衫狼狈的瑾良信想去拉都拉不回来。 “瑾大娘,本来这是你们家的家务事我不便开口,但是你看看这村里谁家的女儿这么大了,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啊?怎么说也要给孩子留点面子吧?” 翠花婶上前一步挡住了瑾俞,窝里横的何氏怕伤到翠花婶,脚步只能堪堪的停了下来。 “唉!满仓媳妇你有所不知啊!” 何氏把手上的笤帚扔在地上,从袖子里扯出一天帕子就开始抹泪,“是这死丫头不给我面子啊!你不知道她当初一声不响的就退了那门亲事,那可是咱们村唯一的读书人啊!前景一片光明,将来说不定金榜题名就是一个官太太,也不枉我们瑾家培养他一场。” 瑾俞简直是大开眼界,这样条理清楚的大道理,居然是从何氏这个只会打人撒泼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这几天被何氏折磨的怕了,好好说话的何氏人瑾俞心里的警铃大作,不知道她那装腔作势的想要干嘛。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娘你也别往心里去。这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分,瑾俞她之所以退婚,估计也是缘分未到,红鸾星未动。你也别急。” 人家那边婚都结了,木已成舟难道还能把女儿硬塞给人家啊,这话不能说,翠花婶本着今天是来当和事老的,何氏不再胡闹,她自然不会说难听的话,缓和了一下刚刚的怒意,还笑着劝道。 “满仓贤侄你来评评理,那刘杰昌和瑾俞定亲十余年,他父亲过世后我们瑾家一直都在给予他帮助,这婚说退就退了,你说我这心理难受的和刀绞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我能不心疼吗?他叔,你说是吧?” “是呀是呀,瑾俞是个好孩子。” 满仓叔极其敷衍的应了一句不好也不坏的话,刘家现在有了那么一门亲事,日子会越来越好,这看似院子外面看热闹的可不少,他虽然也不算官,但也是一个主事的人,得罪人的话自然不会接。 瑾俞感觉到事情不妙,突然想起堂屋的那副字画,听瑾天说那是他们祖父画的,他祖父虽然是外乡人,但在这里落户时也着实风光了一把,据说当时这周遭的田地都被瑾家买下。 何氏当时是老秀才的女儿,也算是知书达理的女子。 瑾老太爷过世瑾家开始败落,田地也卖的差不多,这何氏精于算计,扯上救济刘杰昌的事,估计先礼后兵。 果然见大家不接茬,何氏抹着泪又开始继续诉说:“那米粮布匹也是真金白银买的。这些年我家老二可没少给他们白送,这婚退了,东西总该还回来吧?” 满仓叔和翠花婶,包括瑾俞都没有回应,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何氏。 东西送出去了,哪里有人再去要,那不是自打脸吗? 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娘,你不用说了,这事我不会去做的。刘杰昌不是东西,他老子和我好歹也是好友一场,我看的是他老子的情面。” 瑾昌明拄着拐杖出来,母亲之前的话他都听见了。 “瑾老二!你不去把钱要回来,那你这个不孝女就这么送去给陈秀才做妾,婚事也不要办了,反正嫁妆也没有!” “我不可能会让我女儿就这样嫁人,更加不会让她去做妾。娘和大嫂收了人家的礼金,赶紧给人退回去吧!” “二弟这说的什么话啊?我和娘辛辛苦苦的里外给瑾俞折腾婚事,感情还吃力不讨好是吧?那刘秀才也就四十有三,等瑾俞嫁过去就是当家娘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别人那刘秀才还看不上呢!” 李氏蓬头垢垴的过来,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上来一阵乱捧,敢情瑾俞嫁给一个比自己爹还大的男人, 是天大的福分了。 “那么好的亲事,大伯母留着给瑾云吧!我无福消受。”瑾俞讥讽着道。 就是何氏装腔作势的扮可怜一定有鬼,果然是冲着让瑾俞去和那渣男要过去接济的钱。 “那老头子怎么能……呃……” “李氏!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何氏抬手就给了李氏一下,这傻婆娘,人家三两句话就能把她的底兜个干净。 “总之都是为了瑾俞好的,她现在名声臭了,得亏那刘秀才不嫌弃……” 第二十一章算计 李氏话刚刚出口就知道坏事了,这会儿被何氏推了一把,立马缩着肩膀退到一旁去,嘴里还不放弃的说着。 “怎么?你的女儿嫁不得那老头,我就得嫁过去吗?” “你和她能比吗?”李氏一听掐着腰,眼睛瞪的老大道,“我家云娘可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孩,哪里像你还被人退婚……” “砰” 一向老实人的瑾昌明真的火了,还不等李氏说完,手上的拐杖就甩了过去,凶险的擦过李氏的大肚子,重重的砸在地上,吓得李氏本来就难看的脸,更加难看了。 “你,你居然敢甩我!你个残废居然敢用拐杖 但黑巫瞧了一眼阿朗,轻微地摇了摇头,表示了一下现在无能为力。 “呼,果然乃是如此!”此刻季承微微呼出一口气,眼中杀机也是不断的浮现,缓缓的却是看向狼夜,而他也是发现此刻狼夜也是带着同样的目光也是看着自己,显然两人皆是想到了一起去了。 “雁婆婆。”路凡曾经来过夏雪的家做客,认得眼前的人是保姆雁婆婆。 “你是何人?”而见得季承的出现,此刻的兽皇细长的眸子之中浮现丝丝的疑惑之色,但是眼中却是慎重非常,他从着刚刚与着季承的初步交手之中便是能够判断季承的能为也是必然非常。 看着跪在前面的叶俊庭、叶柔等众人,叶知枫和端锦阳一时之间脑袋竟有些转不过弯来。 “可惜时间太紧,不然我还想再跟你玩一玩。”胡庸眯住眼睛,一个身影从他背后窜出,正是淫,欲化身,只见它变幻莫测的脸上双目一亮,邢微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脖颈一痛便晕倒在地。 李青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放开她,若是被她给跑了怎么办? 火鳞巨蜥此刻已经重新的向叶潇冲了过来,一双带火的举爪朝着叶潇猛地拍下,被叶潇用位移技能躲开,然后叶潇在火鳞巨蜥的龙炎中硬顶着攒上了火鳞巨蜥的背部。 此刻的陈飘飘都崩溃了,哭的都要晕了过去,他的心伤也只有狐狸能够体会。 叶潇虽然心中很好奇黑皇要寻找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既然黑皇没有明确的说出来,那么叶潇自然也不会深究。 只不过这糟糕的心思刚泛起,赵轩又无语的发现,他的时间又被剥夺了。 云银峰又随便和蒋立国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便即礼貌地告辞而去。 不过,众所周知,只有政治局势的稳定方才有经济上的发展,而对于中国而言,当府院合作时,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地方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梓琪感到有些糊涂,不明白范无病的真正意思。 张主任早已吓得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汗水冒得一点不比王主任少,伸手扶住了墙,生怕自己瘫软下去。 此时中国六艘大型巡洋舰和两艘战列舰共计射出了四百余发炮弹,谁也不能确切地统计出这阵烈焰狂射当中,有多少炮弹击中了曰本军舰,但是,五艘曰本重巡洋舰的沉没则是事实。 两辆蒙着迷彩伪装网的越野吉普车在山下急造公路上疾驶了十几分钟,转了三道弯,又被一大团从谷底缓缓上升的浓雾吞没了。等它们再次出现在望远镜里,距离山岭反斜面半腰中的第6步兵师前沿指挥所只有百米之遥了。 “菲儿姐姐……那里……不行……”尽管布丽迪特试图抵抗菲儿手指的动作,可惜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抵抗没能起到任何该有的作用,反而让她的身体更加的热了起来。 听到王志的话,水雨萌笑吟吟的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原因,其实这件事和王志说起来还有那么一丝关系。 第二十二章忤逆一回 “我活了这么多年,唯一忤逆的事就是娶了青娘。我知道娘不喜欢青娘,连带都不喜欢孩子们。” 何氏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岂止是那个傻女人,她不喜欢的是他们二房。 自从这儿子出生不到三天,瑾老爷子就去世,在何氏眼里丈夫就是这个二儿子克死的,从小到大都喜欢不起来。 除了一口饭养大外,其它的何氏都不闻不问,没想到这瑾昌明不但人没有养歪,和一直当做手中宝半生依靠的大儿子比,样样都出众。 “我也不知道娘为什么不喜欢我,但我明白我做再多的事情,也没法改变对我的看法。今天为了 火云生听后却是半信半疑,但见李含玄面色凝重间言辞凿凿,对方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的情况下,他也无法可施了,难不成还要让他跪下来抱着李含玄大腿求他不要走吗? 曹操看到此时此景更是感受到了一个道理,只要你对百姓好,百姓们就会对你好。 戏志才对于前前后后所作所为,还有最近的形势,认真的思附了一番,大胆的向曹操试探着问道。 “哈,什么时候,老子也成了木叶忍者了?凭什么给我下任务?”有些埋怨的咒骂了几句那个死老头,不过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估摸着这是木叶上层对自己的试探和考验吧,毕竟木叶对外来人员是非常警惕的。 我们出发的时候是清晨,按理来说,随着时间推移,应该雾气渐散、太阳出来才对。 陈进揉了揉额头,他在想要不要找个地方上岸后,再顺便把这些家伙送到海军换点路费花。 等他进去看清情况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些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都被那些身穿军装的家伙用热能武器击杀倒在血泊中,而他师傅那里,正有一人手拿短刀朝着他师傅的脖子划过。 以他们五人的实力自然不会去畏惧什么了,发现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进来了。 梅山真君明白的告诉了何宣耀,当初的那件事非是天灾,而是人为,凶手正是他敬爱与信任的老师太晟。 “大帝的绝学,竟然被一击破掉!”帝无双和帝凡看到了这一幕,同样是呆立在了原地,眼中充满了浓浓的震撼之色。 看这情形,冥凰并不想和张筱云合二为一,显然是直接将张筱云吞噬了。 没过多久,一个面容威严的光头和尚,身上散发着淡淡火红光芒,一步一步踏天而上,来到叶天辰面前。 张路明感受到数道恐怖的力量汇聚在一起狠狠的朝着自己轰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提起体内最后一丝力量,直接朝着斧气和乱流风暴的中心点冲了过去。 巨大的蛇身在空中拼命扭动几下,瞬间失去所有力气,轰然倒地。 倭国剑道界,无数人仰望的境界,无数人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境界艰难的攀爬着。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来杀我,难道是萧狂的旨意?”赵前毅忽然想到了萧狂,大声的质问道。 凌宇打算在大岗镇的这些日子,利用寒假,制造多点丹药,等回去燕京再好好实施赚钱计划。 只有唤醒这些势力,才能和火鸟对抗,不然这些该死的火鸟不断的增加力量,会把整个墓室都煅烧了。 他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一声惨叫,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就好像砸在石头上,疼痛难忍。 “主人,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上的压力又大了。”血灵的声音,这时候忽然响了起来。 在这个梦境里,家是完好美满的,时晴是留在他身边的,她如同旧时光的每一分每一秒,温暖、甜蜜,有充满爱意的眼神,有带着红丝绒蛋糕香味的吻,她戴他送的戒指,穿他准备的婚纱,全身心地依赖着他。 第二十三章分家 “妹子你是有所不知啊!” 接着何氏就把瑾昌明出生,一直病歪歪的瑾老爷子过世,再到瑾昌明长大自己捡了一个傻女人回来,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出来。 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要是一开始不知道瑾家有丰厚的家底,人家可就相信了她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养大。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瑾老爷子当年可是买下了这周边的三十多亩地,几乎整个村子的田地都是你们瑾家的。瑾家嫂子虽然瑾老爷子不在,但银钱上可是亏不了你们的。” 满仓装模作样的把之前让人送来的案宗翻开,点着这些年何氏卖田地的记录道 万一他们击退了山匪,却在路上一时大意,掉进了陷阱,那就太傻了。 牧云凝重地看着桌面上的护符,悄然开启二等搜查官的权限,梦境世界之后,他的权限职业等级提升了一次。 举行了几场年轻一辈之间的比试后,族会来到尾声之际,才从大圆桌上走下了一名中年人,和许翊母子寒暄了起来。 “多。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你们还是自我介绍吧。介绍完了之后,那些闲空的浮山,看中了那个,你们就将其作为落脚之地。”叶峰道。 贺父和贺母尾随在后,很慈祥地说。那时候在课堂中,常常被老师提问,背诵春种一粒栗,秋收万颗子。贺风眠尝试不是一件坏消息。 昨天姜晚突然问道周致远和战晔母亲有没有儿子,他就明白,姜晚绝不是随便问问,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她突然这么问。 叶川后悔莫及,彻夜难眠,第二天,在设计所跟吴想诉苦,思想前后在耳边给出建议后,兴冲冲的来到贺宅,摁了门铃。 他可以放过村子里的人,因为村子位置偏僻,信息封锁,等到雨忍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早就离开了。 轻声说道,宇智波司抬头看着对方,似乎打算将这张脸记在心底,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战胜上忍级别的敌人。 这些商船都归船行管理,每次出海的船都会配一个掌事,对船上所有事宜全权负责。这船如今毁了,他当然有责任。 “现在你出城了,我立马就杀你。”邱林冷冷道,擦干净手上的鲜血。 转折点是十年前,宋氏病逝,柳正颜顺理成章将赵沅沅扶成了正妻,并让柳长亭重新认赵沅沅为娘,柳长亭却与赵沅沅大闹了一场,毅然离开了柳家自立门户。此后也就只有在宋氏忌日时候,才偶尔回去拜祭。 “怎么会是你?”沈管彤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个急于想要找东西遮挡自己却无处可逃的男人,这张脸,沈管彤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别怪我,这几天实在是有些太忙了,竟然都没注意到你跑了出来,王大夫怎么不管你。”秦育广满脸都是不赞同,好像简臻还是之前那副岩岩一吸的模样似的。 董肖笑着说:“还不错吧,吴疆中午就来定的。”看似是在回答刘晓晓,其实是强调了这是吴疆请客。 到教室,已经开始夜自习了。吴疆朝着董肖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搞定,董肖回了一个大拇指。 “是的,所以我会守护好我的弟弟,十滴精血这种事情,这辈子只能有一次。”傲琼坚定道。 “村长,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真的只有这些了。而且我记得去年老张头家里买地的时候,远没有这个价吧?”楚父也知道村长是故意抬价了,但是这事他没有证据,只能由着他说。 幸好,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皮。虽然看起来挺长的一道,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第二十四章顺手牵羊的李氏 “正是及时雨啊!多谢云福了,要不然这四面漏风的,还真的没法住人。”瑾昌明也不客套笑着接受了。 “我说你就别客套了,这乡里乡亲的不帮忙怎么行?” 翠花婶说话间已经进了门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钉耙,几下就把屋角的杂物刨了出去,瑾俞用来清理的树枝根本就没法比。 “谢谢婶子。谢谢云福大哥,也谢谢二妮儿。” 瑾俞感激涕零,自古都是锦上添花的人多,这雪中送炭的还真没有几个。 “别谢了,我可是说过我们是姐妹,没有什么好谢的。” 二妮和她母亲翠花婶一样 就在场中众人视线四下扫视之时,李成旭面前的虚空,却突然间扭曲起来,紧接着,一位身着火红色袍服,发须皆白,面容苍老而饱满红润的老者,便是缓缓地现身。 瓜子脸,玉面朱唇,头戴乌云盘龙髻,身穿绣带彩凤翎。眉如新月,目如双星。仿佛普天之下,她就是至高尊者。却又慈祥和睦,普度众生。 那人身高足有一米九,一身健硕的肌肉,穿着一身棕绿色的军装,身板挺拔,方口阔鼻,配上那一头板寸,精干利落不说,还多了几分杀伐果断之意。 然而方怡的心脏并不是褪色,而是几乎没有了颜色,一旦完全没有了颜色之后,也就意味着,她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所以叶无道才敢断定她命不久矣了。 那头魔兽大惊失色,连忙开口求饶,只是这声音实在是太虚弱了。 当然,萧飞掌握这些玄妙的时候,比他们更早更轻松。胖子和大板牙,只不过是在走萧飞以前走过的路。 由于人迹罕至的缘故,三绝山的自然环境保存的极为完好,完完全全处于一种纯自然的环境,这也就导致,这里有很多珍惜动物存在。 上次陈锋通过精神力丝线连将自己的心神连接到了一头身在吞噬位面的虫子身上,之后更是通过这头虫子在吞噬位面见到了吞噬之神,可是没想到,吞噬之神竟然因此得到了灵感,有了一丝明悟。 但是忽然,她心目中的男神,龚天正冰冷的声音却响起,而且隔得那么近。 回到宿舍,陈浩洗了一把脸,然后吃了几个馒头,随后独自驾着宝马向着县城而去。 床自然还是要起,饭自己还是要吃,但是吃完饭后,周楚并没有得到自己预想的那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因为叶秋不让他走。 “你出去吧。”洛汐挣开她的手,白家可能被灭门了,或者经历过大灾难,她一定要知道这些事,不然心里有东西堵着,很难受。 随即,一名身材魁梧,相貌不凡的白衣青年往前迈出三步,朝着赤足仙师躬身一拜。 环落更是极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各种情感,要知道龙牙这样的神器在认了主之后就与主人的心意相通,情感相连,封印了龙牙就好像要封印住环落的一部分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某某再一次解释不能,反正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说话就是欲盖弥彰,不说话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自己还是省点口水和力气吧。 “唉呀妈呀这一惊一乍滴,你这是要整死我咋地?”李大牛几近崩溃的回道。 “好啦好啦,你们不要吵了!”成韵看自己被忽视了,感到很不满。 “我们也不知道大牛的身份,不过他手上有很多咱们已经遗失了很多年的技能。”武雄回道。 木惜梅垂眼摇了摇头,这算是老天对她的警告吗?她其实刚刚想问的是,日后十三阿哥如果被拘禁,您还会这么说吗?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云梯终于行进至了金堤关的关墙下。这具巨大的攻城云梯在往前斜倾之后,顶部的平台与关墙紧紧相贴,仅有一条不足一尺的缝隙。让城墙上的魏军士兵皆心惊胆战。 第二十五章大伯母手疼,我来 瑾俞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氏,既然李氏自己都不顾忌了,她也没有必要顾忌什么。 “那么那些破烂东西谁稀罕!”李氏脸上都变了,只是人还执着的捂着衣襟不放开。 “姐姐,娘的簪子没有了。只有这个!”瑾天拿着一根竹筷出来,瑾俞看了一眼转向李氏。 “大伯母还要什么话说?!” “我就是拿了你能怎么样?凭什么一个傻子要用这么好的东西,我就不能用了!”李氏嘴硬道。 “拿了就给我还回来!我娘是好是傻,轮不到你了编排!” 瑾俞攥着李氏的手在用力,那粗壮的手臂她 一看到这人魏子轩就知道他是谁了,能把化妆术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的人除了魏子玉还能有谁?只是魏子轩搞不懂这货把外表弄成跟自己一样到底是什么目的? 陈实当然没有想过让胖子帮忙,凡事若是想着依靠别人,那么你永远都站不起来,只有依靠自身的能力解决问题才可以真正的立足站稳脚跟。 从姬天涯的描述来看,之所以会让姒无极逃跑,主要还是因为姬天涯并未太过重视,觉得对付一个十剑长老并不需要武器。 黑石祭台上摆有一张长方形的黑石桌,桌上点有蜡烛、摆有各种祭品。 三人一起走进特护病房,秦丽珍坐在沙发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苏洪伟躺在病床上,正在闭目养神。 他来到折射光芒的位置,看见寒冰里闪烁着微弱光辉,顿时启动转世瞳观看。 说管家不是管家、说不是管家又干着管家事儿的两人,来到府门往两边一站,齐声应了声“是”后,晋全便手拿名单开始从上往下念名字。 这就要进去了吗?肖影和陆琪微微蹙眉,可事前已答应过梦晗不出手,所以只能干眼看着。 “可恶的老头,这是你逼我的。”邪空猛烈挣扎,若还有所保留,只能任由無老宰割,真有可能会折陨。 “抱歉,情况让我不得不这么想。”顾萌沉默了下,歉意的说着。 姜清婉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前面由姜石头领着一帮村里半大的男孩子堵在路上。 她没有带上凝曦,也只是因为觉得最近凝曦十分古怪,所以希望让她在莲夏苑好好休息。 凌景苦笑,在寒夜堪比帝王,三国一手遮天又怎样,在人家帝堇国面前,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让人家承认是驸马,已经是很好了。 “少侠,你误会了!其实今日本就是老身和员外做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这个姑娘,老身任务完成,现在得去告诉老祖宗了!”齐敏定定的看着千斩,郑重其事的语气,脸色还带着一抹讥讽,瞬了一眼冷月。 关宸极笑笑,就自动的排队,就让顾萌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那队伍很长,关宸极二十分钟后回来,顾萌看见自己想吃的海蛎煎,那双眼就亮了起来,两眼笑的弯弯的,接过东西,连声说着谢谢。 但是在着暗世界和魔族之中有关于第四真祖的事情却是传播的更加的疯狂起来。 颍州府人数超过三百万,少年天才何其繁多,颍州府修真弟子选拔大会,又是三年举行一次,就算这次因为战乱,来的人不及以往,但其中拥有天赋灵根的弟子,却也不少。 “叔叔,阿姨,你们来了。”关宸极聪明的改了称呼,他可不想一开场就‘弄’的异常火爆。 郑枫:尼玛,在曹府当人质的可是本大仙人,你还让不让我回徐州咯? 田穆虽然也是将林越当成朋友来对待了,但对于林越说的这些话也无法一下子就接受。 第二十六章赶紧从我家滚出去吧 “娘……”李氏看着何氏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句。 “给她!都给那个不长眼的东西!”何氏把手上的笤帚扔在一旁,那气狠的样子像打在瑾俞身上一样。 “大伯母快点吧!现在可是申时了。” 瑾俞摇了下手里的盒子道,李氏磨磨蹭蹭的摸出那支银簪来,做工精美花样复杂,就看那簪头镂空的花朵应该就要废不少功夫。 再看李氏头上同样也是银簪,却是光溜溜的一根,青娘的和她一比果然诱人了许多,瑾俞不等她期期艾艾的拿出来,伸手一把抢了回来。 放进盒子里后,伸手继续等着李氏把红头绳 首页封面这个位置一般都是放些流行榜单推介或者新歌推介,不过这个图片看起来两者都不像,如果是流行榜单推介,通常会出现几首歌的名字还有歌手的名字,而如果是新歌推介,也会同时出现新歌名以及歌手名字。 克来恩可是亲眼看到叶方一巴掌把lv6异变者拍成肉泥,他可不想步变异者的后尘。 一会儿,如果不打架,她就把瘦竹竿揍一顿,然后进那个玄阴玉的房子里,吸收灵气精华去。 主要她的观念和那些人不一样,叶微觉得衣服就是衣服,如果不穿就失去了意义。 听到自己的下场,慕容瑾几欲发狂,在他的意识里,这五十大板本该是李宏堂承受的。 “区区一个边界伯爵爵位,对我来说也不难,但我有一个要求。”克里斯看着信使脸色一转。 再说了他这里根本没啥出鱼口,等这些钓鱼探险者钓不到鱼自然会离开。 这次白幽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二长老,不得不承认白幽兰很想坐上宫主之位,只是一直以来母亲都在可以培养白清月,自己根本没办法接触族內之事,又怎么拉拢人心储备自己的实力。 “大长老!”此时长者已经坐在马车内,双眼微闭,像极了沉思的仙翁。 叶微的台词还没念完,叶笑突然拿起面前装着茶水的杯子猛地泼向了叶微,叶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她泼了一个正着,顿时茶水就从脸上往下滴。 这一本在赚钱也比不过自己本来赚钱的速度,更何况他根本就需要那些钱,如果这本写完了,版权的价格那该天高。 巫九这时候看了阿大一眼,然后鼻子轻哼一声说,就你也配拿我的宝剑吗? “启蛮,你可真是打出不得了的东西了。”冷逸云半开玩笑似的说,但是谁也没有心情笑了。 白羽凌对这个问题好奇了两世,虽然知道神迹系统很可能不会回答,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楼宿舍楼一共4层,凌宙天刚刚追下去的时候,还看到了伊梦雪的背影,然而刚刚经过三层楼的时候,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了,找到天神那家伙了吗?”凌宙天突然想起那个自称自己“爸爸”的人工智能。 第二轮则是跨组淘汰赛。四位导师分别抽签,两两对赛,各自派出组内的人员,与另一个战队的学员进行pk,胜者留下,败者淘汰。 里面写着1990年,地产巨头万科,这一年已经完成了股份化改造,不过还是以外贸为主,刚刚踏进地产行业门槛,多元经营企业,当家人王石39岁,正因私人原因并不在工作岗位上。 “担心啥,陈叔的人品我要是信不过那还能相信谁去,再说不是还有协议嘛,不过房产证得放我这。嘿嘿……”张欣盛一阵憨笑,表现的就像是没有半点心计的孩子。 客厅的灯也随之关灭,黑暗在时间里行走,雨声如故,无休无止。 第二十七章有盼头 瑾俞郑重其事的盖上盒子,另外拿了一块破布头把它保住藏进箱底。 难怪那李氏敢大胆的摸进来找,估计当年青娘被捡回来的时候,这些人就知道有这东西存在。 “瑾天,你留在家里守着娘,我先把这被子送过去,然后回来拉东西。” 把独轮车拿来拉东西,那个捡来的男人就得有地方睡,瑾俞想着先把被褥拿到村头去。 “好。”瑾天乖乖的点头答应了。 瑾俞抱着被子出去的时候,李氏还在院子里观望,看见瑾俞出来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白眼狼!” 瑾俞忙得很, 占验;一浙中人,父子因兵失散,占此,上吴山卜卦,至庙门见有父寻子招贴,遂访其父,神验如此。一人占此婚成。 “恙神涯吗,你拖住他。”茎道修一郎看着恙神涯,然后提着一个手提箱就朝着樱满真名和楪祈两人走去。 omg的笑容,指挥水准算不上世界第一流,但他足够稳健,特别是对于选点,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心得的。 可正是这种一言不发的态度,让城北分局局长江城心跳不止,额头冷汗哗哗直往出流。 “能够买得起清水家园别墅的人,居然在派出所装穷人……哼哼,这样有意思么?”纪悠悠冷哼一声,这个家伙,似乎在派出所的时候,打过自己的脸,无视过自己呢。 “为什么一定要进化成火精灵,水精灵和雷精灵伊布的进化又不是只有这三种”龙辰。 蕾娜走进浴缸内,好气又好笑的点了下林枫的额头,娇嗔道:“还没有看够吗?”不知道因为是热气的缘故,还是对着即将所以发生的事情,蕾娜脸颊早已升起了片片红晕。 我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但信身后三丈鬼跟随。我看胖子并无异样,于是就对英子说你不信鬼,我就好好跟你说说国内一些著名的闹鬼事件吧。 众嫖客纷纷叫道。今天晚上的这一次比试,过了这家店,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全程李二陛下都跟在旁边看着,长孙皇后则是被李二陛下劝说去休息了。 一声轻响传出,两个储物袋轻声的掉在了冰层上。那火焰的威力让众人极度诧异,按照那猛烈程度来说,这储物袋应该不可能保存下来才是。可实际上,不仅得自无名尸体上的储物袋,就连郭匡武本人的那个也完好无损。 林森觉得太晚了,也不好意思在大半夜让苏杭赶着帮自己,今晚遇上苏杭,也算是意外。 他说的这几句话很平淡,但其中的气势却比起之前的所有对话都要重。就这两句,窦冰就已经被震得满脸通红,差点喘不过气来。 “同学,你是想打架吗?”郑柏娜觉得自己也是遗传到父母的优点的,虽然整天被白晖说是丑八怪,但以她自己的审美来说,还算可以,今天直接被无视,还被说那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雪星然并未搭话,长刀被封,他一身的刀诀也成了无用之物。此时,唯有先发制人,才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得先机。想到这,他猛地将手中的猛虎旗抛到了虚空中。 殷茵又要哭了,但是刚刚发挥的太好,现在愣是挤不出来一滴水来,只能死死地抓着男人的手指。 不知道的人还真可能被这副表象给蒙骗过去,可是李承乾一直盯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刚才在干吗吗? 以前好歹他和苏杭是好兄弟,出生入死,去哪都黏在一起,就好像双胞胎一样。现在苏律却只是很冷漠的让他做这个做那个,简直不把他当兄弟看。 第二十八章依靠 果然恋旧只适合悠闲的时候,在衣食无着的时候,想想都是奢侈。 “娘,我带你回新家。”瑾俞凑近母亲耳边轻声细语道。 青娘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坐在那里,安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瑾俞拉着母亲的手出门,瑾川进屋把床板和凳子一下扛在肩膀上。 “瑾川,你们在二房帮忙,这晚饭要包的吧?”临出门前李氏依在主屋门口叫住了儿子。 “娘!”瑾川转头叫了一句,“你们把给二叔的米粮准备好,一会儿我回来拿。记住了,该给多少就多少。” “知道了知道了,一家子都 最最重要的,这项技术的运用不仅如此,如果开发好了,还可以作军用。 想到这里,他有些兴奋起来,将护腿取下来,左手拿着,右手一剑下去,用上了五分力道。 周川一甩衣摆,淡定从容的走进了后宫,身后跟着蒙毅和几个孝陵卫。 前因后果稍微一提,戚继光便知道霍去病是可信任的,倒是兕却是一头雾水,十分不解的看着周川。 包裹的这样严实,老实说,若非我知道今晚他会来,否则我是绝对认不出这样一个和夜色完美融合到一体的男人,会是那个自带明星光环的大明星。 “吼吼~!”牙牙乐慢吞吞的在地上爬行,张开大嘴咬住几棵艾草,之后猛地一甩头将艾草拔出一棵,锋利的牙齿将艾草叶撸下来不少,正卡在鳄鱼的嘴里。 “你也不要太沮丧,移动运营商的移动网络虽然无法进行直播,但相信要比不了多久,移动运营商便会发布3g网络的新闻了。 这两人使劲捂着自己的喉咙,但里面喉管已经漏气,血液堵住喉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完全本色演绎了一个单纯,无知,对一切都有着好奇心的山坳坳土妹子形象。 就是就是,怎么着也要请顿大餐嘛,区区一个甜筒怎么够!我对石石投去一记赞赏的眼光。 他们说能把狗肋骨踢断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邻居太没公德心、爱心。 不同的是,车祸后她醒过来,再三琢磨那种路段不会有人突然窜出来。 他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顾宴池被车撞倒,心里一紧,立刻加速冲了过去。 她来到了新的岛屿,伸手采摘了一颉鲜花,在往耳边佩戴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粉色系列的饰品,黯淡无光的美人鱼像是被上帝亲吻了一般,在刹那间绽放出耀眼的魅力。 “清雅姐,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陆婷婷抓着赵清雅的手,眼神却在偷看沈越。 贺家男主人压根儿就不管儿子如何打老子娘,狼吞虎咽的专门叨肉吃,其余的两个男娃更是如此。 沈如意看着久升笑了一下∶“久升大伯,我们的车子比较特殊,所以几天后就会回去的。 我知道,秦有木只是习惯把情绪藏在心底,遇到事情后愈发平静,恰恰证明她的内心有多压抑。 四辆装甲运兵车分列前后左后,中间是三辆东风勇士防爆车,苏清竹乘坐在最中间车中,车上有两名经营特种兵与队长曹正宇贴身守卫。 重新打开空间面板确定,空间总面积增大,耕地面积增加一平,其他的暂时还没有变化。 老萧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说说你们所受何种形势所迫?”。 楚河淡淡道,说话间,手掌一擦,半截手臂没入空间,然后一抽,顿时,一个苍老的紫袍老者被他拎了出来。 陈枫没有急于交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混在三三两两的秘者中,就这样四处闲逛,偶尔打听一下价格。 第二十九章苏醒 再客套下去就显得做作了,瑾俞把陶盆放在凳子上只拿了两个红薯进屋,连云福也拿了个红薯吃着,眼睛在黑暗中寻找着那道倩影。 事情就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一样,他从布庄出来直接去了酒楼,在酒楼帮忙处理了那些野物后,街上已经找不到瑾俞姐弟俩了。 谁也不知道他的急切,等一路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又遇到受伤倒在地上的二麻子,虽然人品不好,但人命关天连云福也不能当做没有看见。 把人背回隔壁村再回来还是迟了一步,瑾俞姐弟也回来了,没想到她们俩也捡了一个人。 在听见瑾老太太骂瑾俞的 因为,就算是拥有能够制造饮用水的洛源阵,但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根本无法种活粮食作物,也几乎没有什么妖兽,更没有其他自然生产能够食用的植物。 宁胖子挥手不屑道:“去,你爱说不说。”他明白,戴天会故意这么问,其实是自己想说出来。 戚云话尾的又一声惨叫,把孙日峰好好吓了一跳!戚云突然坐起来双手交叉捂住肩头,五官痛苦的扭在了一起。 拿着蒂埃里给的工作证明去找马安国办了请假手续,以后一些大课他就可以不用来参加,不过期末考试还是得过,要是不及格的话,毛国总统来都不好使,得乖乖回学校上课去。 也就是举国的商人皆因大唐丝绸体系受益,而唯独他们却是空欢喜一场,非但没有获利,反而收益受损。 换上了东江玄黑色的军服,肩膀上的绣花肩章拖下来一串串好看的金黄色流苏,黄闯子的一张脸还是一如既往那样面色深沉着。 莫非要从老董那边调人?可那边正是趁胜追击的时候,不加派人手就不错了,要敢调人回来,保管老董要跟他急眼。 尼禄嘿嘿一笑,下一刻忽然就是毫无征兆地,一头钻进了我的怀里。 结果嘟囔半天,翻译也没翻译出蝶豹李说了什么,难不成是翻译没听懂?还是说那话太难听不适合翻译? 在冰湖之中,一艘木船停在中央,船上一个身着棉袄的中年汉子,撒网捕鱼,十分勤奋。 所以,一般太监不是死于宫斗就是老死宫中,能出来安享晚年的寥寥无几。 赵晓晨也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在这行里,就是按照这个规矩办,不然都叫同志,说实在的也挺别扭的。 布莱特跟白狼那是贴身的保护的,所以情报是没有问题,白狼就是在这里,不会有错的。 至于琴岚,我们曾问及她的意愿,问她是否有打算要去哪里。结果她跟我们说她的亲人只有她的爸爸妈妈,并无其他亲戚。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我被发现了倒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要是因此妨碍到父亲的计划的话,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苦恼的饶了饶头。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喜欢就是用来利用的?好一个不用白不用。”顾明冷冷的质问。 白马谷地区是牛津大部分耕地的所在地,而布莱德男爵,是牛津白马谷地区有数的大地主。 鬼手抱怨着清理自己身上的淤泥,没好气的拿出准备好的水是大口的开始喝了起来。 严乐马上告诫他俩别太过激动,说这些东西已经完全印在你俩的脑子里了,永远也不会忘记,但要真正用上,还得加强练习,把脑子里的东西同身体协同起来,不过不在此一时,等手上的伤完全好了,再加紧练就是了。 话音一落,林阳三眼突然睁开,一股强烈的气息,直奔两人头顶而去。 第三十章带着水光的眼睛 那漂亮带着水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瞅过来的模样,就像瑾俞前世养的那只波斯猫。 即便现在他的做法和他硬朗的外表极不相符,瑾俞还是忍不住就心软,用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道。 “有。你先喝口水等着,我给你去弄吃的。” “好。” 瑾俞早就烧好了热水,这会儿药已经煎好了,倒进一旁她事先让父亲留出来的一节长竹筒凉着。 清洗干净陶盆把开水倒进去,之前翠花婶送的红薯捣碎,再和面粉和在一起,不一会儿红薯面团就好了。 瑾俞庆幸今天还买了盐回来,遗憾的是这里没 两人就坐在包间的沙发上面对着面,也不说话,就安静地坐在那。 不过听说过林无的人都知道,这人名字里带个无,做事也是无所畏惧不管不顾,什么名利外表金钱他都不在乎。 此时两人身上都有一些伤痕,不过灰袍男子明显要比云尘要悲惨的多。 里面的水果形状不是爱心,就是星型,南宫樱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抓。 她们也没想到冷弄月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才艺表演,把林婉柔妥妥地比了下去。 手持长矛的何方,朝杜衡晃了晃手中的长矛,“卡啦”一声,雷霆爆闪。 莫菲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唐明轩,但唐明轩话说的自然,莫菲也不好意思拒绝,默默跟着唐明轩上了车。 而且,由于是直接用手指画的,所以也使得整个画作深浅不一,有的地方颜色深,有些地方颜色浅。 他们素来保守的,像言情剧里那什么赤着上身,湿法滴着水的香艳情景剧从未在他们身上上演。 “是!”那弟兄立刻应声,按照王四的要求,将那六个弟兄集中起来,分发武器装备,做好一切应对准备。 唐宇看着乔夏,激动的直接放开手中的轮椅,几步走到乔夏面前,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看着两人打的越来越激烈,许容容试图想要冲过去阻止,可被旁边围观的以一位热心的大婶拉住了。 嫉妒,像是草原上的野火一般,倏忽一下就燃烧了起来,从心底窜了上来,烧遍她的四肢百骸,也燃烧了她的理智。 但是今天当周卓真正死了之后,散公姬钊竟是那样的怀念,甚至是依赖这位宰相。 苏河与温溪柔端坐首位,霄云在二人示意下也在一旁坐了下来,随后秋月奉上香茶,便在温溪柔摆手下退了出去。 “我们是秦人斥候,不知右谷蠡王为何难住我们的去路?”嬴康赶紧说道。 “既是要事,那就请里面说话。”从镐京守将的神情,嬴康能够看得出他确实有要事跟自己说。 这朝堂的风云变幻,让人深觉波涛汹涌,一个不察,就能从云端掉落到污泥之中,来一个彻底的大逆转。 江玦黎说到这里,其实在江明亮的意料之中,毕竟江玦黎对这些事情不熟悉,他说他能够看到一个九成明白就已经不错了,所以江明亮也没有强求他一些什么,毕竟自己还在这里一直呆着呢,慢慢的教他也来得及。 说什么恰好有事要回福州,又那么刚好,在谢鸾因出现的时候,提及谢瓒生死未卜之事。 李助听到十香软筋散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变,顾不得跟假李懹斗嘴,暗中运劲才惊骇的发现平常运用自如的气力此时竟然不听使唤,而且更让李助感到不妙的,便是手脚隐隐也有了酥麻之感。 “哈哈哈!你不知道!苏律才是我真正想要的!”魔君仰天长笑。 太阳慢慢就要下山了,终于在前方看到一些烟。这是那个背叛者疏忽大意还是故意引诱?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先过去看看再说。 第三十一章打小报告 捡了一个半截的竹筒当做筷笼,瑾俞动手收拾了瑾昌明做的筷子,有十来双的样子,摸在手上一点毛边都没有,每一根都一样的长,每一根都一样粗细,就是现代工艺也不过如此了。 “还有这几双就好了,今夜那小伙子不能少人照顾,爹老了觉少,就在这里看着。你身体不好赶紧去睡。” “对不起爹。今天是我鲁莽了,我匆忙把人带回来实在不妥。”瑾俞坐到父亲身边真诚的道歉。 她原本想着卖了嫁妆这婚事大概可以搅了,那分家估计也快了,没想到老太太她们那么狠。 几近净身出户的分家不说,还被赶 衣柜的门被打开,少年从里边走出来,鹿之绫窘得都不敢转头看他。 “你认为有资格代表我吗?”龙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回过头,很冷静回答云凤仪这一耳光。 为了谨慎起见,她一改长袖善舞的作风,混在众妖王之中埋头走路,时不时抬头看看风景,却是再不发一言。 柳峥又试图给沈禾擦手,结果废了第二条帕子,手掌的黑碳灰也没能擦干净。 尊主犹豫起来,如今族人本就不多,真正能修炼有成,到外海对付海妖的更是少之又少,以如今族中的生育情况,死一名族人都是族中的大损失,为了那青铜大鼎,究竟值不值得? 龙辰心头一热,一股甜热之感上了喉部,幸亏他得蜃功力共同抵御,否则受此震荡,龙辰恐怕命丧当场,但是此时,他绝对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显露出自己受了内伤,于是将上涌的气血强行压制下来。 其余长老和各户长随之起誓,龙辰的威望瞬间拔到当年龙啸青的巅峰位置。 种苗干枯无比,当殷念的手落在它们的身上时,能感受到十分强烈的求生意志。 “凝神丹?”议事堂的人谁不知道凝神丹的功效?可是整个龙门十八堡也找不出五十颗。 回归华天城倒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着元神之力的帮助,宋云提前就可以避开那些魔族,要是碰到一些落单的魔族,宋云还可以将这些魔族击杀,为自己炼制丹‘药’提供一些材料。 不过,叶青下手极有分寸,他可是有身份的人,即将主持一家大型医院,悬壶济世,医行天下,非是那种亡命江湖之徒,将这些人打死打残了,多少有些不好!再说,也有违医生的仁心不是? 以先锋军方面一直以来的霸道风格,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他们住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别墅里。虽说没有中心城镇的繁花似锦,但也却是实实在在的景色宜人。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当然,第一个注意到第二倩那个丫头举动的就是一个坐在鬼源附近的一个神秘人。 想到那会儿做的事,尹归真的脸更红了。这时,电话里传来催促穆李琛去开会的声音。 宏宣帝虽然是皇帝,可是也不好在人家的内院多留的。况且这里是灵堂,宏宣帝以帝王之尊,确实不好在这里久留。 这个过程就算是整个天地将宋云的‘穴’道再次凝练了一边,如此一來,宋云每一次突破就像是重新凝练一次‘穴’道,自然也就比武宗九星的时候凝练‘穴’道得到更多的好处。 他们二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看过来。骆漪辰心中惊讶,却没有带在脸上。反倒是那个美国佬儿,脸上带出了讶异。 林锦鸿顿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打了个电话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挂掉了。大寮村,不会又是为王基说情来的吧。 毕竟同为至尊追随者,要说其他人也拥有皇血圣子丹,绝非不可能。 第三十二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把那个男人的双腿搬到了床下,在瑾昌明的帮忙下把人背在了背上,踉跄了一下,眼见着就要摔倒,瑾昌明及时的扶着她,瑾俞硬咬牙撑住了。 单薄的衣裳可以感觉到背上的湿润,瑾俞知道自己不能放手,再来一次对背上的男人又是一次伤害,短短的一墙之隔被走的格外缓慢。 “姐,我把床移到一旁了,那里没有水。” 好在瑾天懂事,在瑾俞让他收拾床榻的时候,他聪明的把床移到没有漏水的地方,斜斜的横在屋里,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了,先把背上的男人弄上床再说。 “呼~” 好不容易把 白羽将身子探出座位,看着下方的大蓝洞,只见本来平整得海床中央有一个直径约百米的巨大深坑,周围是白色的软沙子,越往中心颜色越深。 “看清楚了吧!这可是我最新研制的新药,只可惜时间太仓促,我还没想出新药。你想不想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样?”桑卓的手劲有些大,疼得夜倾城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有一些星球,荒芜冰冷,有的炽热,而也有一些星球,气候适宜,甚至植物存在。 “想不出来去哪里?”君无邪见洛倾月在一旁闲暇的待着,便知她对此事,定然心里有数。 “礼物。”周白言简意赅的说,这是他特意挑了不少时间才挑出来的。 那位部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同时,目光中也透着惊恐,因为他知道这件事说出去,那绝对要变天了。 不过,薛凯却并没有因此大意,他是一名武痴,性格也是很厚实的那种,所以并不会有什么骄傲自满轻敌的情绪。 此时,他的内心也是有些崩溃的,因为董婉清这表现,让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去相信,老羊画的这喜羊羊竟然真的起作用了。 两只雄孔雀,振翅而飞,拖着长长的尾屏围绕展馆中间的支柱,盘旋而上。两只孔雀一前一后绕柱而上,身体与尾屏划出惊艳的弧度。 昨天晚上没吃晚饭的结果是,吃完午饭后,纪淮的胃隐隐作疼。其实严格来说纪淮真的没怎么吃过苦,但是有一类人是这样的:没怎么吃过苦,身体很好,但是只要有一顿饭不吃,身体就受不了。 “怎么?你舍不得我?”华容华故意歪歪头,看着跪在自己旁边的人,她有些奇怪,县令大人又没让人下跪,他跪的这么老实干嘛? 这让纪淮不得不考虑何言衡的那个建议了。其实他自己内心也是很想多回宅子,跟何言衡多呆的,但是回去特别麻烦,难道让何河每次都来接他?这未免太过麻烦加奢侈了。 两个孩子记性好,而且那次绑架也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对于陌生人很是抗拒,所以康乐伯这钉子是碰定了。 寻不见人,吴畏自然又顿住了。纯阳帝国皇宫有多大,吴畏不知,但并不妨碍他从故宫得来的经验做着比较。 散养区半在平地半在山,将有一共三种参观方式。一是参观车;二是缆车,缆车直通山上;三是游船,到时会挖条环绕的人工河道。三种并不是完全重叠,可以自由选择或者搭配。 洪渊有些头疼,没想到刚从地下古墓归来,就遇到了刘川风这个强敌。 还别说,真的挺像。但是纪淮不会直接说出来,还拉了齐元博一下,让他不要说这种话。 而朱烽,单单有陆压在他也不敢反对了,这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一个。 身后,一个冷冷的嗓音响起来,百里夙夜悠然靠着门框,挑唇,似笑非笑。 感受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那股灼热,许月晴猛地转过头来望向了身旁。卓翔宇也不躲闪,就那样明目张胆的和许月晴直直的对视着。 第三十三章食物 大大小小的破洞,稀里哗啦的雨水都没有了,只余一片黑乎乎的屋顶,真好。 摸了一把床上还在发热的男人,瑾俞转身去了屋外煎药,人命关天,真的烧下去出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有连云福送过来的柴火,瑾俞用屋角的一点干草用火石引了火,看着燃烧摇曳的火舌,感受着些许暖暖的温度,心里踏实了不少。 还是昨天那个竹筒,瑾俞把药倒进去,等药晾的时候,把砂锅放在简易的石头灶上烧,想着煮一锅粥,等想起没有大米还是谷子的时候已经晚了。 “姐,还吃昨天的那种面汤吗?”瑾天从屋里蹦哒 吕树到底算不算是高手?现在全国c级高手虽然渐渐突破的人数变多,可也就是将近百个的样子,吕树作为这亿万人中的百分之一,确实已经算是高手了。 最终,周雅瓷挣扎完之后,便直接找向陆鸿,希望陆鸿能够帮忙。 一个接受着大学教育的正常人是不可能相信他的天赋的,亚度尼斯决定撒谎,虽然他并未演练过,但在漂亮姑娘面前说谎是男性的本能。 也许是一天的工作累了,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躺在床上虽然担心的熙晨,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这一睡,倒真是睡出了很严重的后果。 有时候他们未必记得谁的名字,但是一说那人是天罗地网的天罗,就会令人心生敬畏,这是天罗地网一点一点打出来的声势。 想着放银行,但是这几块翡翠不是凡品,而且现在事态还不是非常明显,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到也是一桩麻烦。 在他看来,这个确实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真的要做到那样的话,或许后面还更加复杂。 心中嘀咕道:“估计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吧!不然为何到现在都没发现什么,自己果然是最失败的穿越者!”说罢摇了摇头。 方华天点了点头,对于南宫云遥所说的也有所赞同,现在他自己手中的武器正是一把八品的长剑,材质不是很好,但也花费了他两百多块灵石,如果按照九品的来算的话,也的确价格不会超过五千块的。 “这位前辈,不知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南宫云遥双手抱拳和气的问道。 身为中原混血种家系出身的他,何尝不知道正统的封闭与排外,过去秘党等组织抛出橄榄枝,都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或是直接无视,没想到这次居然大张旗鼓的过来了,同时还代表了身后的国家。 徐瑾之酒量还算是不错,而且今天这样的场合,徐瑾之也没喝几杯酒,中途的时候去看一趟洗手间。 又过了两天,正是一个晴好的周末,宴初准备去游乐园的算卦屋了,她收到了张惠芳的短信。 她的脖子上还带着从徐佳影保险柜里偷的项链,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得宠,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并不年轻,却贪恋着她年轻的身体。 曾经她没有朋友去诉说烦恼的时候,哒哒是她最好的听众。可惜最后一个朋友也被她妈妈摧毁了。 她睡醒的时候,看见韩磊了,以为是做梦,脸上痒痒的,紧接着就到了嘴上。 到了公司,为了不让人看到自己和傅寒洲一起出现,苏郁然先下的车,直接去了十八楼的设计部。 有楚天骄这么一个典型的反面例子摆在这里,也无怪乎他们对感情方面的问题如此慎重了。 莹莹被秋生送了回去,不过秋生并没有把莹莹带回苏郁然的住处。 强大的灵力裹挟着周遭的怨念,将村长的身子定在原地,让他顿生恐惧。 听到原来当初王大哥出车祸的真相竟是这样,吴一心里也有些复杂。 第三十四章不拘小节 瑾俞忘记这里人不知道什么度数,瑾昌明倒是模糊的猜到一些女儿的意思,就是要找酒来。 “我去找槐叔买点,他老人家自己会酿,但是不知道卖不卖。” “还是我去吧!瑾叔腿脚不便,我走的快。” “连大哥,等等,我给你钱!” 连云福转身就走也不等瑾俞父女给钱。 “没事,他一会儿还回来的。等会儿再给。”瑾昌明安慰女儿道。 “只能这样了。连大哥真是一个好人。” “是呀!好人。” 瑾昌明看着忙碌的女儿,小丫头显然是看不懂连云福的心思 这样幻想着,江楚楚顿时止住了眼泪,赶紧整理鬓发,片刻把头发弄整齐了,露出了李唯熟悉的脸庞。 朔羽妖刀流突刺术,影羽刺衍生技——极,将此处的力量集于刀尖一处,虽然刀身因此容易折断,但由于手中的是妖刀影切,稚羽倒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断刀的尴尬场景。 在叶孤城走后,所有人都看向了方浪,他们拼命的将方浪的样貌,仪态,还有身姿牢记在心里。 这只食尸鬼原主的抗灵性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早知道就带多点武器了,偏偏自己怕麻烦只带了这把收藏用的l96a1,七点六二毫米的枪弹打人是够了,但是打这个食尸鬼原主就没多大效果了。 “喂,你在想着什么奇怪的事情,笑得这么的怪?”顾萌觉得他的笑容让人发毛,不会是在算计着什么吧。 “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真的很需要你回来帮忙。”宋维黎有些无奈。 斯坦福格摘下了黄金面具,原本英俊帅气的青年现在却是头发脱落,面前还带着一块无论如何也无法愈合的血斑,那些就是他没有及时治疗的后果。 但如果动用自己最可靠的那一部分力量的话,数量会是一个大麻烦!为了做到保密,能够值得奈伊尔萨信任的部队数量并不多。 但是就在他即将冲洗回到树干之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当时虽然不能动弹,但听见了两者对话的铁大牛,心中已经确定了一个心思,那便是无论如何,也要抱住叶枫这条大腿。 周源骠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能控制的范围,于是他将事情全部介绍了一下,尽量让王娟对目前发生的事情,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那一顶穹帐刚一出现,秦孤月立刻就意识到这应该不是一件好对付的法器,果然,那穹帐一下子就锁定住了秦孤月的位置,不由分说,在半空中升了起来,金黄色的穹帐之上顿时金芒耀眼,仿佛是一轮旭日那般。 “我记得游戏中只有风神七使用钩爪副武器,难道他是风神七?”洛云雨看了一眼林柯,又疑惑的看向洛云。 “咦?怎么会有人类的气息,难道恩人又回来了?”冰蓝火凤嘴中呢喃道。 这样的一场大战,哪一个仙门都损失不起,所以他们自然记恨于你。 死亡边缘,拿出浑身解数去抵抗,然而还是瞬间,大口鲜血吐出,肉身化为齑粉。 话没说完,一道月光猛然越过苦海,飞到高台上方,苍天的禁制形同虚设。 “大伯,以我们的习性来说,应该是在熟悉的地方睡觉。”最终成虎提醒道。 约尔迪知道自家老头一直把阿贾克斯作为第二主队,所以也不敢再说什么让他扫兴的话,尽管他完全不认为皇马会在主场输给阿贾克斯。 灵儿也松了口气。这件事应该算是应付过去了吧?她总算可以安下心来为阳哥哥把脉了。 第三十五章什么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见瑾俞的失态,李氏气焰嚣张的拍拍手就要走,上回没有拿到东西被婆婆一顿打,这回她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了,说不拿出来就不拿。 “刀把都露在外面了,大伯母还要抵赖吗?” 瑾俞大声的呵斥着,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莫非是睡着了? 掂量着自己是否要和李氏硬碰硬,看看自己枯瘦的手,再看看李氏肥硕的身材,银盘一样的脸,瑾俞只好泄气的停下来,不再上前。 这是分分钟被打死的节奏啊! 只能打嘴仗了。 “哪有!我分明藏得好好的……” 话说到一半, 霞光出现,往往是宝物现世的征兆,也正是因此,许多人同样前往万古山,想要试试机缘。 也许是没想到,君昊竟然会一句辩解都没有,就这样径直动手,刘御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慌慌张张中,只来得及丢出一件土属性的法宝,撑起一道黄澄澄的光幕。 下午3点28分,北方的天际出现了一道道的烟柱。随即。三艘‘筑摩级’轻巡洋舰的身影出现。 赛义德·吉雅丁点了点头,既然英国人这么有把握,那他只能够相信英国人了。他已经上了英国人的贼船,想要下船,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且慢!!大皇子,此事应该只有陛下还有老臣等几位朝中大臣知道。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这时只见一位须发苍白,神色肃穆的老臣跨步走出,厉声问道。 “别骗我了,正男都改口叫我哥了,这说明你们已经在商量什么时候结婚了吧?说吧,没关系,我夏雷嫁妹妹,十亿八亿的嫁妆肯定是有的。”夏雷的心情又变好了。 却说以如今周瑜的名声,若是换了其他人,定不会如此失礼。不过周瑜却也知道士夔的为人,知道他没恶意,反而是因为与自己相熟,才会毫不拘束的说话。 “真得没有问题,你们要是坚持要来的话,那就来吧,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张阳说道。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君昊灵识的不断深入,战舰中的禁制一个接一个被参透,然后,那参透出来的信息却是化作了一道道庞大的洪流,不断涌入到了识海之中。 江城策听后直冒冷汗,他沒想到,当初只是忽悠金素妍离开香港去美国的缓兵之计,现在竟留下了无穷的后患。 陈枫同样坐倒,心想:他们四人的修为都是秘徒,是如何支撑下来的? 影响应该不大,大不了将两处洞窟都给打穿,他略一沉吟,便有了决定。 星河一连吞了好几条灵鱼,待他将手中竹竿上的烤鱼都吃尽之后,这时又从一旁青石上穿了几条灵鱼烤起来。 “我天生便是火命……”迟桂英这些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当她讲述自己遭遇的时候,心中不再完全是对命运捉弄的委屈和悲凉。就像是面对着多年前的老朋友去娓娓道来自己的遭遇。没有大悲大喜,只有波澜不惊的生活表里。 可是那人却没有说话,反而是掀开了自己的乱发,露出了一张狼藉的脸。他的脸上满是灰尘、褶皱和胡须,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阴九也没有正眼看倒水者,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茶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梦魇妖魔看着冥鬼和土偶,只有这两人他有机会突破,另外一个可以轻松碾压他的,能避则避。 要是自己真被这个高手缠住,到时候,纳兰山庄千余人轮流上阵,就是拖,也能将他活生生拖死。 江城策不想林怡为自己担心,也不想她问东问西,所以他才会想着隐瞒腿部的伤情,不让林怡知道。 第三十六章你说我敢不敢 “昨天我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大伯母趁家里只有娘一个人在,;把娘的牛角梳,头上的银簪,还有你给我做嫁妆的红头绳,我的没有绣完的绣帕都被她收刮走了。要不是我及时回家,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要回来了。” 瑾俞被李氏吓得心有余悸,也不打算给李氏隐瞒,昨天那么多外人在她都没有收敛,今天趁着父亲在,让他好好的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以后对她多防备一些,免得一而再的发生这些事。 “那些东西你已经拿回去了,还想怎么样?” 李氏瞪了瑾俞一眼,那没脑子的模样,瑾俞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这祖母那么 他知道,许家的家主许天豪,一直以来都对他们这一家子不怎么感冒。 “我叫安闲,感动联邦十大人物,青少年的标杆,最近挺出名的。 到1505年之时,严嵩终于考中进士,然而一场大病致使他退官十年之久。 随即立刻有人趁乱,涌入了这座并不大的宅院,训练有素地打开了所有的门。 接下来,韩珊又是让人找来了几名病人,让他们试喝了一下林秋改良后的药方。 她回着电话那边的人,边起身,腿上的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大秦距离英国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他倒是想教训一下英国的祖先报仇雪恨,可他连英国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找英国人的祖先麻烦了。 宋敛不再多问,很明显这个脏不是字面意思,而是另外一层深意。 萧恩翻开了一节炸得四分五裂的肠子内脏,找到了一块漆黑的菱形晶石,这个就是高品质的魂石了,不在市面上流通,也难以估价,只有灵界层面的怪物才能掉落。 这种瘟疫,自古在南方就有,千余年来,也没有什么对症之药,如果不幸感染,几乎九死一生。 梁飞点头,赶紧又去安慰陆珊,好不容易等陆珊不再抽泣,程浩又来了。 街道上也是人迹稀少,想来也是入夜的缘故,且天气寒冷,唯有客栈的招牌还亮堂的,灯笼还牢牢的挂着,也是不怕这冷冷夜色的。 刘东看见这样的情况,就觉得赵蔷薇可能搞不过老秃头。所以,他决定让那老秃头分心。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在我准备开的火锅店里搞点特色的时候,楚红衣的手自我身后蒙住了我的眼睛。 后来白惊鸿就来了,赶走了穷奇,救下了我和艳艳,后又在附近找到了命悬一线的羽兮。羽兮说他就是冲着穷奇来的,他知道白惊鸿看不上他,一定要干一番大事,让白惊鸿放心地把我交给他。 不过,对方是在这个时候,将安全什么的,都是放在了他的身上,恒彦林是在这个时候,也就是无所谓的很。 加上屋子里面的温度很高,所以只是干了一会,我就全身都是汗,额头上面的汗水都在不断地往下面流。 我闷声一笑便进屋睡觉了,躺在床上其实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一天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心里实在是堵得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若是那恒彦林,是控制了这个阵法,没有理由,是不对自己出手,然后是在这里拖延着。 原本还在为暂时的胜利而亢奋的士兵们听见这样的数据,心情瞬间悲壮,甚至有写士兵忍不住跪地哭泣,气氛一片压抑。 随后,豪商大户、普通百姓的房舍不约而同的被点燃。一时之间,四面八方都着起火。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和迪路兽就先走了,明天晚上之前,我们一定会把真正的徽章拿过来的。”听到太一的话后,巫师兽点点头,然后带着迪路兽漂浮在空中,朝着吸血魔兽的大本营飞去。 第三十七章家和万事兴 瑾俞拎着菜刀往昨天剩下的竹子走去,刚刚豪气大显,让李氏把东西拿走,现在连吃饭的家伙都没有,只能用这些竹子代替了。 “瑾川回去吧!我也看开了,家和万事兴。我们两家还是别走太近的好。” 瑾昌明疏远的说完,拄着拐杖往女儿那边走去,女儿说的没错,什么都放下没有了,也不要了,现在他只求一家人能在这里平静的生活下去。 而不是三天两头的被人指着鼻子骂! 话说李氏欣喜的抱着那些东西回去,才进门就看见婆婆冷着脸站在屋檐下,想到怀里还没有揣热的铜板,她心疼无比。 耳边风声呼啸,尘土飞扬,无数个“滋滋”作响的蓝色水球砸向地面,一时间地动山摇,草木尽折,飞禽走兽望风而逃。 即便是获得最多的战堂成员,一年的收获也只有两千功德罢了。因此以红君为首的战堂仙家全都目光火热地盯着梁善。这也是二奶奶的意思。 他正想着呢,难得主动的李云柔似乎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接吻了,手脚都主动动了起来,柳飞瞬间懵逼。 但因为规则的悖论,所以世界运行的时候,会诞生出来暴走的碎片。 但是,当事实摆在眼前以后,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来。 冷芊芊闻言玉颈一抬,没再理姐姐使的眼色,柳眉紧蹙地反问道。 但黑暗教会也没有将地盘全部还回去,而光明教会则希望收回全部被占领的地盘,于是,光明与黑暗势力又开始了地盘的争夺。 毕竟刚刚长途奔波,青冰荷也不急着修炼,直接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修炼之路不能太紧,否则是会起反作用的,在空间船中一路他都在修炼,虽然感觉距离上将还是遥遥无期,对此他也没办法,阶级哪有那么好跨越。 史纪安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我自己亲口承认这件事情,房间内也有其他人在,现在肯定是没有办法逃脱责任了,同时他心中也在懊悔,自己怎么就那么笨被周白的话给迷惑住了。 昙萝猛然惊醒,回眸看见夙染兄“色眯眯”地盯着自己,脊背发凉。 魔灵主直视着宁天林的眼睛,声音冷冷,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因为在此刻,他敢百分百的肯定,他那些机械族的族人,绝对都死光了。 “滋滋!”大吼声中,这只硕大的巨型冰霜魔蛛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悲鸣声持续了足足半分钟才算结束。当湘岚狠狠抽出附魔烈火巨刃后,这只蜘蛛才算趴到在地上,双眸的红光消失在火焰中。 撒旦昆顿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朝前走去。旋即,曼菲斯特和众多军官紧随其后,但第一军团的护卫士兵却始终伴随撒旦昆顿左右,并且警惕地看着四周,拱护着属于自己的防区。 自己亲手杀了她最爱的男人,这种痛苦,并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那些意志比较薄弱一点的,直接疯掉都是有可能的。 梧桐一直拜入少林门下,一路从最基本的僧人成为了少林的高层,到最后,少林干脆就再开了一院,让梧桐去当首座,所有拜入少林的玩家,都被放置其中。 当然,萧何没办法跨越整条战线,所以,萧何只在鬼魔谷和第三殿主仲圣屠烛龙塔两条相邻战线活动。 “是!”天堂军召唤出白色羽翼,冒着被傀儡龙撞开的危险,从两翼低空迅速飞去。 惊魂未定地胖老板这时候才止住了尿,长舒一口气后坐在了地上。 洛殇见状,一声高喝,便已纵身立于洛战天身前,手中冰枪紧握,斜指那缓步而来的身影。 第三十八章两个人有鬼 “那是因为她们有钱,傻儿子!那嫁妆可是值七八两银子呢!” 李氏恨恨道,这银子要是交到老太太手上,那给儿子定亲还是绰绰有余的,可二房那一窝白眼狼…… 想到刚刚那父女俩吃人的眼神,李氏禁不住发抖,手臂被拐杖打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们哪里来的钱啊?你没有看见那窝棚漏水漏的,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奶奶只是逼迫二叔出去一段时间,以后还是要回来的。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怎么好意思让人给工钱呢?更何况昨天帮忙的连大哥……翠花婶母女也在那帮忙,怎么就不见人去要过工钱呢!你要 没有人对它的疑问产生回应,就在那一瞬间有些什么变化从他们心底划过,那种明明应该知道什么的,却又想不起的感觉在困扰着他们。 附近,一些阴兵和阴鬼,他们稍微靠近对方,陷入了巨大的不幸。他们被这可怕的压力冲击直接压成碎片。他们甚至没有留下矿渣,矿渣完全消散在这片天地中。 “哼,你就是个莽夫。”柳俊豪不敢去了,指着苏夜骂了一句之后,果断撤人。 四人转身望着这些巨兽,那种心悸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等跑了好远,这种感觉才消失。 但是,我要说明的一点是,随着国外pc巨头的进入,竞争会越来越激烈,所以电脑整机市场的利润只会越来越低。 池顿又开始凝聚雷元素,在北离山上凝聚雷元素是一种非常困难的事儿,因为这里的雷元素实在是太少了,池顿又没有将灵气转化为元素的本事,他足足酝酿了两三分钟,身上才浮现出一丝电弧。 他毫不犹豫,果断一旋身,阴阳墨子剑与轩辕菜刀,同时挥砍,并伴随一声爆喝。 邹灿询问池顿,岳崆现在在池顿手上,怎么处置还要看池顿本人的想法。 顾莹正是长公主的名讳,因出生那天恰逢满月,月华如水,莹莹生辉,故而古朝的那位先帝亲赐了这个名字给她。 被逼无奈,四月上旬,汪精卫再派周隆庠直接与日本驻河内领事馆联系求救。 他只好让鲁智深派人,把陆谦和高衙内押到山后地牢里去了。武松看了一眼鲁智深,鲁智深几乎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但已经懂得该怎么做了。 他下令,把梁山的那些俘虏都放了,让他们跟随潘金莲,回到梁山去。 站在观景台前,庄纯听着耳畔不时传来的惊呼声,无言独望窗外。 他们不停的在制造一些器械,并且从之前的阵地上,高等精灵能听到兽人军中不断传出来的战鼓声。 “我知道了,为了你的长期潜伏,这套密码我暂时不要,关键时候再说。”安志达考虑的问题比较长远。 硬件已成,接下来,庄纯要做的是设计最优软件架构,让全语言翻译器成为现实。 “走,我们到地下室看看去。”冯晨起身,朝着办公室门外走去。 他的日子不多了,经过医生判定,最多还能够撑个一两年,可是现在正是任性天堂的危难之际,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倒下。 如果平冈龙一不出面的话,只有土肥原贤二和影佐祯昭这些人出面,那会让汪精卫这些人心里感觉不舒服的,土肥原贤二代表的毕竟只是军方而已。 缓缓站起身来,徐清凡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神sè。 而此刻,在游戏中的米索拉中,夜行义贼和流光公会的其他人有些焦急起来,因为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慕云歌一惊,没想到肖氏这么敏感,竟一下就发现了其中的关联。好在她早已练成处变不惊的面色,没露出什么端倪来。 第三十九章捡来的兔子 “不能多吃,剩下这些给你留着,等你缓缓再喝。” 这饿了一整天又是在一直发烧,瑾俞怕这人吃坏肚子,不克化连忙制止。 “我的肚子还是空空的,我饿。” 男人可怜兮兮的看着瑾俞抱着的陶盆道,要不是浑身没有力气,瑾俞怀疑他要自己下来抢了。 “空空的只是一个错觉,你躺了一天了肠胃都没有动,不能多吃。” “那我等等能再吃点吗?” “一个时辰消化了些再吃,我给你温着。” 瑾俞安抚了几句抱着陶盆出了屋去,等收拾好进来的时候,那个喊饿的人已经 以前总能感觉陆一鸣对于一些专业的问题似乎不懂,他都想着要不要省略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但此时陆一洺接连几个颇为刁钻的提问。 而这个时候久光国内部的皇室,也已经被游牧民族攻占,穆老将军在半个月后,带着大军出征顺利收复久光国。 张敬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看江涛如此愤怒,显然是被戳到了痛点,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两个相互对峙的人停下手来,纷纷刺向对方的仙力却是没有停止。 结果因为设计师想不出满意的进化型,所以一怒之下将其归类为传说宝可梦。 杨远先前因泄露迁都一事,成功打入江党内部,如今在梁国官场如鱼得水,对自己的贵人江清更是感激涕零。 阿真如得大赦,飞也似的推车而入,到门口时才想起吩咐严立秋叫他给自己看着马车。 慕依黛因着一贯拥有的良好教养和风范,才使得她没有打击出声。 虽然说当前只要有钱就能造车,但车这种东西的核心竞争力,还是在于品牌运营和相关核心技术的积累。 “六师兄,我想入谷去看一看,你在外面接应我。”九长老说道。 烟花节那晚,何靖屏遭到恶少的欺辱,被碰巧路过的苍鹏搭救了。 他的手脚虽然被定住,但云河并没有对他使用禁言术,因此这个黑衣人还是能说话的。 我沉默着点头表示同意,其实我刚和晓晓接触时她不这样,只怪时间这东西太无情,或者怪这纸醉金迷的世界太残忍。 “那倒未必,我对阵法还是有所研究的,说不定可以在不惊动雪家的人的前提下,带大家进去呢?”云河淡然地笑道。 “信与不信又有何重要,他说过便好。”霍成君并不知道该不该信刘病已,但她明白不论这话真假,刘病已都不可能永远只有她一人,只不过是期望,不论有多少人,自己在他心中依旧又一个落脚之地,如此便已知足。 想想也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你期望他能在自己梳洗打扮上下多少功夫? 我无奈的看了田明一眼,随后从裤兜里面摸出了香烟,递给田明一根,自己点了一根。 第一把飞刀距林音两尺来远时,第十把飞刀才刚从任锦霞手中飞出。十把飞刀间距几乎相同,列成一条直线,瞬息间也无下坠之势,这份功力倒是十分了不得。 姜宸想起了自己的疑惑,很想问,又怕连城不愿说,他低着头,不知所措地看了连城一眼。 “目前为止,我还在想,你最好祝福我在它们到来之前想到办法,否则的话,我们恐怕又要危险了。”樊尘耸了耸肩,不负责任的道。 “中了我的狂怒连暴击的家伙,你是第一个没有趴下的。”正当云凡微微地喘着粗气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间响起。 好俊俏的脸,严肃的眼神,略带一些成熟男性沧桑的憔悴,矫健的身手,都告诉蔡香香,此人不凡。 第四十章收获 这样蔫蔫的兔子,一点都不影响瑾天的喜悦心情,抱着篮子就是一阵夸。 “这是我捡的,看见的时候被山药藤缠的紧紧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费哦!”瑾俞兴奋的道。 “我们现在要把它拿到镇上卖吗?” 瑾天吞着口水问瑾俞,那小脸儿上的渴望一点都不掩饰。 瑾俞掐了一下他的脸,故作苦恼的道:“是哦!一只野兔可以卖三十几文呢!吃了有点可惜。” “对。卖了买粮食吃。”瑾天点点头说。 “小老头一个,姐姐逗你玩呢!回去就给你做兔肉,炖一锅鲜汤。”瑾俞揶揄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