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天下我爱你》 荒坟初遇 http://.biquxs.info/

无聊如他。赵郗迦已经半个月没出过家门了,都是因为那该死的预言师。 预言一族最有名的天之骄子孟歧有枫已经跟他爹娘明确地说了,他这一生连同下辈子最大的劫来了――情劫。 害得赵郗迦被爹娘骂不说,还被禁足。赵郗迦才不信呢,有哪家姑娘竟长得那般好,能入他的眼。 想他赵郗迦是谁?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面如冠玉,飘逸如羽,还未曾听闻京城有哪位大家闺秀比他长得好。 倒是男子中嘛,呃,听说京城有名门望族,姓氏端木,有独生子,名唤端木祁安,容貌可与他赵郗迦媲美,想到这,赵郗迦便不高兴了,究竟何方神圣,能与他赵郗迦相提并论? 一下子起了劲,定要翻墙出去,看上那端木祁安一眼。若要论起法术,赵郗迦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他邪恶地一笑,房间里便没了人。 热闹的大街上,很是突然的出现了一位少年,这可吓倒了一波不会法术的平民百姓。 他们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对着他评头论足。赵郗迦不管,只大摇大摆向前走,全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等到迷路时,被关了半个月的脑子才蓦地清醒――他还不知道端木府在哪呢。 这下可欢乐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已是一片荒坟,不远处,有位着装华贵,与赵郗迦一般大的少年,他捧着一束白花,祭拜着一座坟。 赵郗迦感觉自己像是中了邪,身体不由他控制,直直地向少年走去。近了,少年发觉人来,也抬起头,那一刻,赵郗迦呆住了,面前的少年有着天人一般的容颜;那一刻,赵郗迦能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潮湿发霉的心开了朵桃花。 其实,在他很小的时候,预言族上届最优秀的预言师为他预言过,预言无情,只留给了他四个字,九千必死。 小时噩梦 http://.biquxs.info/

九千必死?九千岁就必须死?要知道,九千岁,正是生气蓬勃的年龄,正如初升的太阳,照亮四方。 这是赵郗迦偷听的。预言师缓了缓,对他的爹娘道:“赵公子一生坎坷啊,最后辞世前,他会失去所有。”才刚刚两千岁的赵郗迦却记住了这话,深信不疑。 预言一族还从没出过错呢。自此,他不再积极向上,反正再怎么样也是徒劳,九千即归空。 爹娘再怎么打骂都没用,只懒散地学知识,练法术。从那以后,赵郗迦总是做梦,梦到他九千岁生辰那天悲惨的结局。 每一个都是噩梦,都比噩梦更恐怖。一天又一天,一年复一年,时间经久,噩梦永恒,腐蚀了一颗小小的心。 当他八千九百九十岁时,已经阴暗潮湿,万毒尽侵。他只知道替爹娘活,活到九千岁就去西天。 已经过了七千年,这对当年精力旺盛的预言师来说,已经被岁月缠入暮年,他让位了,让给了已在全天下树立起自己权威的孟歧有枫。 而孟歧有枫一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给赵郗迦预言。说什么,呵,情劫来了? 再过十年他都该归西了还情劫来了,果然,年轻人就是不靠谱。可依照现在看来,恐怕孟歧有枫才是对的那一个。 长生花记 http://.biquxs.info/

遇到了这个恍若天人的少年,赵郗迦明白了什么叫悸动。少年眉心还有如火一般红的长生花印记,传说,眉心有长生花记的人,是天下人的守护者,他们守望着一方大陆,保一世安宁。 赵郗迦摸了摸自己眉心,也有印记,却是楚溪恒。楚溪恒,是一种封印的名字,这种封印很为强劲,一但施于人身上,轮回时才会消去。 书上记载说,楚溪恒是用来封印恶人的神志的。赵郗迦生下来就有这个封印,这是爹娘对他说的。 但只要聪明一点的人都能想得到,到底是生下来就有还是生下来后才施的术法。 赵郗迦一想到这儿,明朗的心便又沉了几分。少年见他久不说话,眉目温柔,道:“不知你姓甚……”话还未说完,抬眸间督到了赵郗迦眉心的楚溪恒,顿时变了脸色,匆匆一句 “告辞”,便离去无情。赵郗迦沉了几分的心彻底阴暗,他知道,是他眉心间的楚溪恒。 他也想过,施法解了,可楚溪恒与其它术法不同,只有轮回时才会自动消散。 他能猜到对他施下术法的是谁,也能猜到原因,所以啊,他才那么恨。 情根暗种 http://.biquxs.info/

赵郗迦也变了脸色,几千年了,被那噩梦折磨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好不容易潮湿发霉的心跋涉时遇见了阳光,竟又被乌云遮挡。 赵郗迦未说一字,也学离去少年一般无情。赵郗迦迷路在了这片荒坟,出不去了,但冷血的人自有办法。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匕首来,割破了洁白的手背,流下的血被他面不改色地施法,做成了一张血色地图。 他眨了眨好看的眼睛,顷刻间又被楚溪恒掌控了意识,愣在原地,眼神迷茫。 正如他的心一样,在烈日炎炎的沙漠里跋涉,找不到方向,未来一片迷茫。 赵郗迦拾起头,看了看天,透过眼睛的一条缝,看见了正午明媚的阳光。 真好,还能见到光……端木府,傍晚时分,华贵床上的人渐渐醒了过来,醒来第一眼,竟又是那般温柔的笑,又是那般沉醉人的意。 赵郗迦才恍然明白,他晕倒前看到的最后一束光是端木祁安。他慢慢地坐起身,虚了虚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端木祁安, “不是走了么,回来干什么?”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我的职责是对任何一个人好,保护他们” “可你那般离去,定是已经……” “没关系的”,端木祁安眉眼格外温柔, “等你犯了错再与你为敌也不迟呀”他向赵郗迦调皮地眨了眨眼。赵郗迦沉沦了,心渐渐复苏,终开始为某某跳动,流淌的冷血终变成最后的执着。 难得快乐 http://.biquxs.info/

另一边,赵府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谁知道他们那不听话的公子跑了呢? 赵怀德气得脸色铁青,赵郗迦的娘王氏哭得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怀……德,你就别再责备这孩子了吧,你也知道,他……没多少时间了呀……呜呜”一提到这,自然也是赵怀德的伤心处,铁青的脸色也缓下来了,带上了几分悲伤,十年,弹指而已,能做什么? 如果情劫躲不掉,或许让他面对,反倒让他快乐了这十年。赵怀德知道,几千年以来,赵郗迦就没真正快乐过。 “怀德,就让那孩子面对吧,说不定,还能让他快乐十年呢……”赵怀德虽没点头,但神情已经有了答案。 端木府里,赵郗迦整理了一下自己,挑了一个花瓶,在院里练起武来了。 看这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回自家找爹娘。端木祁安也不介意,只开心地笑着,打趣赵郗迦:“花瓶弄碎了你可得把你留在这儿抵债的喔。”赵郗迦笑了,心里不知怎的,心花怒放,黑暗世界里珍稀的光似与他的笑容相连。 “我可没钱。” “我说抵债的是你。”赵郗迦呼吸一滞,端木祁安给赵郗迦的感觉像是,心动。 赵郗迦赶忙摇了摇头,两个男的,哪来的心动? 秋夜流萤 http://.biquxs.info/

深秋的夜晚,对于赵郗迦来说,挺冷。不止身上冷,心里也冷。一阵冷风吹来,他瑟瑟发抖,独自坐在端木府的屋顶上,欣赏着黑夜中发光的圆月。 无声无息,端木祁安来了,但赵郗迦怎么会不知道?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壶酒,递给端木祁安,笑了笑,说:“喝吧,无毒的。”端木祁安也笑了:“你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赵郗迦孤高冷傲地抬了抬手,酒壶便悬空, “不喝不勉强。”手一往回勾,酒壶便又回到了他手上。 “我还没介绍过我吧?嗯,我,赵郗迦,你可得记住了。”不等端木祁安答话,赵郗迦突然如孩子一般笑起来,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只见他从腰间取下一个玉笛,吹奏起了一首很好听的曲。 渐渐地,黑暗的周围亮起来了,是流萤。流萤越来越多,随着曲子吹奏,在空中跳着舞,形成多个漂亮的图案,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端木祁安惊喜地看着这么多流萤,连他的眼睛都被照出了迷人的光亮。 赵郗迦默默地看向端木祁安,他眼中的光彩照进了赵郗迦心中,像是照亮他的长庚星,融化了心中的冰河。 此刻,赵郗迦眼中全是端木祁安,再容不下他人。 关心之至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是秋日里难得的一份暖阳。赵郗迦早早地起了床,昨晚,睡在端木府的他夜难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杂七杂八的,但大多好像都是与……咳,有关。 他像是中了毒一般,疯狂地想念一个人,尽管那个人与他相距不远。直到这阳光明媚的早晨已至,仍魔征着。 端木祁安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露出了一如昨天的笑容,迈着浴春风的步子,来到赵郗迦面前,语气温和,令人沉沦:“怎么啦?在想哪家姑娘呢?嘻嘻嘻。”赵郗迦发呆得正起劲儿,丝毫没注意到端木祁安的到来,被吓了一跳,听到端木祁安的话,脸不自觉地红了红,心里吐槽道:“在想你呢”只是很明显,这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 端木祁安见赵郗迦脸红了,便打趣他:“哟,还真有姑娘能令赵大公子心动啊,不知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嘿嘿。”赵郗迦脸红得更厉害了,只偏过头,摇摇手:“哪有……咳咳”。 他为了掩饰尴尬故意的咳了两声,哪知被端木祁安当了真,他立马焦住了,直唤下人去找大夫。 赵郗迦一瞬间脑子懵了,淹没人的温暖阵阵袭来,他从小到大还没谁对他这么好过呢,包括爹娘,他咳出血都只是轻描淡写找个大夫一笔带过。 赵郗迦实在承受不了这份噬骨的温柔, 试探他心 http://.biquxs.info/

大夫来了,替赵郗迦把脉,结果一点事也没有,这可就尴尬了。赵郗迦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端木祁安,却见他付之一笑,宽慰他:“没关系的,反正人家大夫也可以得到报酬,就当作你为别人作贡献了。” “可这是你们家的钱,我这么花费,是不是有点……”端木祁安满不在乎地对赵郗迦说:“我们家可是京城的名门望族呐,怎么会连这一点都在乎呢?你可真傻哦。”端木祁安又笑了,他似乎很爱笑,笑容还如最暗的夜空中明亮的星那般好看,那般耀眼。 “你为什么那么爱笑呢?” “因为我存在的地方是我爱的,与我在普天下共存的百姓也是我所热爱的。”端木祁安眼眸中的光迷住了赵郗迦,他傻了,半故意半开玩笑地把有些话脱口而出:“那你会有爱的人吗?”端木祁安被问住了,不自然地转过了头,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却是别扭地回答:“也许……会的吧……” 似水流年 http://.biquxs.info/

或许他们都有意,只是都不说出来。午饭过后,赵郗迦想起该回自己家了,辞行时,明明百般不舍硬要作高冷的模样。 倒是端木祁安,很是舍不得赵郗迦走,一副怎么劝都一定要把人留下来的样子。 最后,妥协的是赵郗迦,他决定去一封信给自家爹娘,说在外面多玩几天。 端木祁安自是高兴的,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时间慢慢地,悠悠地过,一天复一天,有的人啊,就是迟迟不回自家。 信不知去了多少封,赵府的人不知盼了多少次,都没盼到他们的公子回府。 一年复一年,有的人啊,离青春正好的九千岁越来越近,也离预言中的那一天越来越近。 转瞬,从他们的初识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年了,有的人啊,也赖在端木府一赖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每日清晨总有两抹颀长的身影在一起练武。一起像小孩一样的撒野玩耍,一起吃饭,一起趁别人不注意偷酒喝。 这五年,都很快乐。但他们眉宇间的印记也越来越红,透出一种妖治的美,更为他们如冠玉的脸庞增添了一分如女子般魅惑人的好看,更衬出眼眸的灿若繁星。 变数陡生 http://.biquxs.info/

突然某一天,美好的一切生了变数。美丽的一方大陆被突如其来的一场瘟疫变得人心惶惶。 最可怕的是,根本找不到瘟疫之源。端木一族和赵氏一族都是朝廷的肱股大臣,都被委以重任。 端木族负责查出瘟疫之源,赵氏一族负责控制疫情的蔓延。现在,已有一万余人感染,三千多人死亡,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端木祁安是这方大陆的守护者,自然义不容辞,冒着风险,去预言一族的聚居地,询问瘟疫之源。 去时意志坚定,可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郁郁寡欢,与之前爱笑的端木祁安判若两人。 可终归要说出瘟疫之源,是逃不掉的。朝堂之上,百官之前,端木祁安说出了令众人皆惊的回复:赵郗迦。 赵郗迦生来就是灾星,会令天下都因为他的存在付出惨痛的代价。那为什么当时赵氏一族选择留下这个孩子? 因为上一届预言师说过,就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九千岁时也会死。预言师说,这是唯一一个能令他们家族进一步兴盛的孩子。 全族商量,反正九千岁想必也造不了多大的孽,出于私心,就留了下来。 两个选择 http://.biquxs.info/

瘟疫在蔓延,哪怕几乎所有人足不出户。朝廷已经下了命令,赵郗迦必须死。 此时,端木府里的赵郗迦也收到了消息,许久温暖的心再次冷了下来。 凭什么别人一生下来是为民造福的命,他是拖累众生的命?这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忘记了五年的仇恨再次想起,瞬间气场变得冷漠,充满杀气。他悄悄离开了端木府。 端木祁安回来时,赵郗迦已离开多时,听赵府的人传信说也没回赵府,不知去哪儿了。 而赵郗迦现在来到了罪恶深渊,千年的残酷无情被激起。他面临的有两条路,一是回去乖乖等死,二是继续向前走,不回头。 很明显,他选了第二条路。罪恶之渊是什么地方?那是犯了涛天大错的恶人和恶鬼被关押的地方。 这意味着,他将与端木祁安为敌。可如果死了,什么都不知道,更会忘了最快乐的那五年,似乎更不值得,所以,就算要与端木祁安为敌,也一定要活下去。 赵郗迦更坚定了信念,他迈着永不后悔的步子走进了罪恶之渊。 灾难生根 http://.biquxs.info/

待他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找他找到疯了。疫情越来越严重,而灾难的源头还没被清除,朝廷的最高统治者发了大火,取消了赵家在朝的所有特权,将赵氏一族除了赵怀德以外的族员全部下狱,让赵怀德一定要找到赵郗迦。 此时回来的赵郗迦被人看到了,平日里敬他长的好看的人全都见他打他,可谓被所有人讨厌到极至。 赵郗迦却一点也不害怕向他挥舞过来的棍棒,眼神只管冷漠,气场只管肃杀,轻松地躲过向他挥过来的棍棒。 等人显出了疲惫,赵郗迦冷冷地勾唇,几下打倒了所有人。他高傲地俯视着被他打倒在地上吐血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却在抬眸时,看见了端木祁安。昔日端木祁安看他时的眼神从来都是极至温柔的,如今,竟也学他,如他一般冷漠。 连语气都是那般生冷:“现在,我们为敌了。”赵郗迦一听这话,心深深地疼了一下,却仍是面不改色,高傲地说:“为敌?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会让你后悔的。”他怎么都不愿意放下自己的高傲,去向端木祁安求情,不要为敌。 端木祁安转过了身,背对着赵郗迦,眼底闪过一丝痛色,语气仍是生冷, “只要你敢动天下,我就敢动你。” 踏不归路 http://.biquxs.info/

罪恶深渊里,万鬼齐拜,朝向那个黑衣少年。黑衣少年是一副一如既往的高冷模样。 没错,黑衣少年就是赵郗迦。他已经与万鬼结盟,他每日以自己鲜血喂养他们,帮他们挣脱束缚,万鬼则为他效忠。 他高高地站在一处台上,神情孤傲,指挥着万鬼往深渊外走。他深呼吸,闭上双眼,回想过去的那五年,真是快乐,可现在,为了活下去,他竟不得不与自己的快乐为敌。 虽说他有了可以驱赶的奴仆,可他凭什么要开心?心里一片寒川的他凭什么开心? 心里藏着万分恶毒的他有什么资格开心?没有,所以便注定了,最后的他连笑容都不会有,这是最大的惩戒。 出了罪恶深渊的万鬼被赵郗迦带到了邻国的荒漠。普通人是看不见恶鬼的,赵郗迦便带着黑色面具,一路以鲜血为诱,去往邻国无人的荒漠。 便从此在那里定居,不想爹娘,不想端木祁安,安安静静地养精蓄锐。 日子又悄悄地过,又过了三年,离他九千岁只有两年了。说真的,赵郗迦搞不懂自己存在的意义,三年前自己不肯就义,害死了不少人,三年间还发生过许多灾难,让整个大陆蒙上一层阴影,可他两年后还是逃不掉宿命,那他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还拖累爹娘,族人。他趁着安静思索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一个令他惊慌失措的答案――他都是为了端木祁安。 不可能,怎么可能?但转念一想,好像自己所有难眠的夜晚都是在想同一个人,端木祁安。 血饮山河 http://.biquxs.info/

赵郗迦已经确定了,自己喜欢上端木祁安了,才会那么在意端木祁安言语的变化。 但他不管,既然说好了要为敌,便绝不后悔。他就是要好好地活这最后两年,再多看端木祁安几眼。 所以他不后悔与天下、赵氏一族包括爹娘为敌。赵郗迦看着已经颇成气候的万鬼,邪恶地笑了笑,高冷地抬起头,自言自语:“是时候该履行我的承诺了,呵呵……”一个月后,国境内突然出现恶鬼吃人。 被吃的人半天不到就已上千。照这样算下去,这个国家一两个月就会毁灭,整个大陆一年就会无人烟。 恶鬼所经之处满城狼籍,血染山河。情况很紧急,朝廷派端木祁安消灭吃人的恶鬼,端木祁安奉命来到了恶鬼肆虐的风雨城。 夜深时分,却无人在家休息,全城人都忙着在逃命。怎奈夜晚的恶鬼最是凶残,不放任何一人离开。 城墙上,立着一位黑衣少年,赵郗迦。他冷漠地看着无辜的百姓被恶鬼吃掉,有被吃掉了一条腿的小孩爬到他面前呼救,他若无其事。 匆匆赶来的端木祁安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一颗热忱的心瞬间被冷水扑灭,他看着城墙上的少年,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端木祁安尽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询问的语气仍如三年前一样冰冷, “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陌路为敌 http://.biquxs.info/

赵郗迦自然知道端木祁安来了,他尽量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不去看端木祁安,只冷冷地,无情地说:“我,可一直都是这样的啊”端木祁安听闻,便也不再留恋过往的美好,狠下了心。 “那就不要怨我了。”说完拔剑向赵郗迦刺去。赵郗迦却并不抵抗,也不逃,就那么站在夜黑风高的城墙上。 剑划破黑衣的那一刻,急地往回一收,没刺中赵郗迦,反倒强劲的力量反弹,端木祁安受了伤。 一直故作冷漠的赵郗迦再也无法视若无睹,急忙跳下城墙,就在快要扶住端木祁安时,一把更锋利的带毒匕首直直刺入他胸膛。 焦着的模样定格,顷刻,他低头看自己胸膛旳匕首,是端木祁安。他又抬起头,不可置信:“为什么?”端木祁安擦了擦嘴角的血,第一次在赵郗迦面前露出残酷的笑容:“你以为我是舍不得杀你?不过是突然想起剑上没毒,不能置你于死地而已。”毒发很快,赵郗逛身体里传来剧痛,眼前变得模糊,先前的欣喜与着急变成淹没他的失望与痛楚,他宁愿就这样死去。 五年回忆 http://.biquxs.info/

“呵呵呵,快来打我呀!想打到我?不可能!” “打到你了怎么办?” “不可能的事哦。” “就说怎么办吧。” “那就任由你处置喽,什么绞刑,腰斩,活煮,琵琶骨都随你意喽……啊!” “抓住你了,但我不打你,嘿嘿。” “为什么?说了任你处置。”赵郗迦像赌气的小孩子一样嘟了嘟嘴,为了表示居然被打脸的不开心。 端木祁安笑了,笑得那般好看,那般温柔,把赵郗迦都看呆了。 “因为我舍不得打你呀。”那一刻,如沐春风,如浴暖阳,竟也学起了小姑娘,心里一片柔情。 他们还一起去过江南,看过江南的烟胧雨,还曾约定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昏迷中的赵郗迦做了一个梦。梦里啊,他看过大漠孤北烟拢天际,走过悠悠草原青青草地,还是和端木祁安一起。 还梦见面了啊,端木府里日月相伴的两抹身影。他好想回到从前,可是,为了能再多看端木祁安几眼,他不得不负天下,负爹娘,负自己。 谁也想不到,在端木祁安把带毒的匕首刺进他身体里时,他的心有多痛。 那一刻,他宁愿就这样死去。 牢狱之灾 http://.biquxs.info/

赵郗迦慢慢睁开了眼。没死?他皱了皱眉。环顾四周,这里是牢狱。呵,没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他也会有今日。 外面的阳光从窗子的缝隙射进来,有些晃眼。他想起了他的吃人万鬼,现在过了多久了? 他们有没有被消灭掉?若是被消灭了,自己培养了三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了。 但他一点也不在意,鬼的死活关他何事?又不是他死了,大不了三年白过了而已。 他正想着,脚步声响起,有人来了。他背对着窗户,抬起了头――来者是端木祁安。 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五年,如果他生来没有那么多注定的命运该有多好? 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和从前一样陪他到老?可惜,不可能。端木祁安对他很冷淡,正眼都不给一个,只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赵郗迦不想管他要带他去哪里,他只在乎端木祁安拉着他的手。来到了牢狱外面,阳光很晃眼,他用另一只手遮住了过于刺眼的光。 依稀间好像看到了爹娘和众多族人,还有许多百姓。目光往右移,那是……祭台? 他们要干什么?赵郗迦立马变得警觉起来。很是突然地,端木祁安狠狠地拽着他的手往祭台上推。 赵郗迦一个踉跄,才终于站稳了。 祭台酷刑 http://.biquxs.info/

全部人都在看着赵郗迦。当他露出迷茫,台下的平民百姓都愤怒起来了,全都在喊着 “杀了他!杀了他!”而他的亲娘在台下哭,亲爹不说话,只是沉着脸。 他看了看四周,全是声讨他的人,连族人有的都在跟着喊。 “我有那么招人讨厌吗?”他转过头问端木祁安。 “这都是你害人的报应,是你该。”端木祁安满脸厌恶地说。厌恶的表情深深刺伤了赵郗迦的心,他觉得,他仿佛坠入了永夜,而他,在永夜里寻找天明。 好可笑,呵……。他在心里暗嘲自己无能,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不说,还成功的获得了他的厌恶。 赵郗迦抬头,看天上的太阳。这会是他的最后一眼吗?想想自己正少年……他还没到九千岁呢! 为了某个人,凭什么要如了这些贱民的愿?他不甘心!众人只见赵郗迦突然像疯了一样,不顾伤,见人杀人。 正要杀第二个人,端木祁安使了一个飞镖,直直地刺进赵郗迦的后背。 他停了下来,但眼神却如万年冰霜。迅速地,有人上台来把他按倒在地,他没有反抗。 端木祁安见此,安抚好死去人的家人,说了一句令赵郗迦彻底疯狂的话:“我亲自来,对赵郗迦行刑。” 道出痴狂 http://.biquxs.info/

赵郗迦疯狂地大喊:“不!不可以!无论谁来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你,端木祁安!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么?不能这样对我的,不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旁人看他的眼光全变成了恶心,嫌弃。 是啊,一个男的喜欢男的,自然不被世人接受。 “知道为什么我要亲自来对你行刑吗?”赵郗迦红着一双眼, “为什么?” “看见你声后的祭台了吗?这个祭台是被施了一种上古法术的,被行刑的人越痛苦,它获得的能量就越多,到最后,这些能量会为民造福。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暗涌的情愫,我能感觉到。”赵郗迦听后面目狰狞,像是要冲上来杀了端木祁安,恶狠地说:“就算我死了,我也要以我的灵魂作祭品,去唤醒最凶残的恶灵!我要让你这挚爱的天下,因我不得安宁!”听此,端木祁安冷下脸,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你敢,我能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行刑!”刑具被陆续拿上了祭台。 “你说,我是先穿琵琶骨好呢,还是先挑脚筋好?” 绝望之境 http://.biquxs.info/

赵郗迦是个冷情的人,他除了端木祁安谁都不在意,包括他的爹娘。而现在,他唯一在意的人却要亲手穿他的琵琶骨,挑他的脚筋。 “端木祁安!”赵郗迦咬牙道, “你要想想,自己以后有一日会不会后悔!”听到这话,端木祁安停了一下,他第一次散发出很恐怖的气场,只幽幽地说:“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说完,他突然歪了歪头,挑了挑眉,气场转瞬变得很邪恶,说:“琵琶骨,挑脚筋,好像还不是那么痛。”他以最锋利的目光看着赵郗迦,:“不如就用用你从罪恶深渊带来的万鬼如何?我告诉你,他们已经被驯化,可付出了我不少的代价,我的血都快被放干了。现在,就拿你的痛苦来补偿我吧。”说完,命所有无辜的人避开,召唤出了长相丑陋的恶鬼。 此时,他们都戴着特殊的佩环,平民百姓便可以看见他们。一声令下,赵郗迦花了三年时间培养的鬼,成了折磨他的利器。 万鬼把他包围,啃噬他的肉,他的骨头,他的,心。他硬抗着,一声没出,但他的心坠入谷底,任由谷底的野兽抢了去。 酷刑噬心 http://.biquxs.info/

当赵郗迦被啃到许多地方都见骨时,端木祁安终于命令恶鬼停下来。赵郗迦一下像散了架一样瘫倒在地。 端木祁安看了看祭台收到的能量,不错,已经有很多了,只这一下,就收集到了能造福一个月的能量,看来赵郗迦的确是很痛苦。 痛苦就对了!他要的就是足够多的痛苦,能造福这辈子的子民,下辈子的子民,下下辈子的子民! 端木祁安此刻就像是疯了,失去了平时的那一份沉稳,他疯狂地大笑,笑得旁人心里发寒。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疯了,只有他自己清楚。笑完了,他阴暗着一张脸,挥了挥手:“明天继续!”说完拂袖离开。 而赵郗迦被人拖着下台,所经之处全是骇人的血迹。牢狱里,赵郗迦被狠狠地扔到头号狱房里。 他慢慢定住身,用如狼般的眼神看着粗暴地将他扔到地上,犹如扔垃圾的两个狱卒,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我要让你们尝到今日我受到的!”两个狱卒一点也不在意,挑衅逍:“哎呦呦,厉害啊,你来啊,啊,我让你来,让你来……”一边说一边往他身上露了骨的地方狠狠地踢去。 截然正义 http://.biquxs.info/

赵郗迦并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只会带来更多的毒打。他也一声不吭,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有多悲惨,都不会有人愿意帮帮他。 也对,像他这样的恶人,灾星,害死了那么多人,凭什么奢望有人帮他? 别人又凭什么要帮他?包括端木祁安那种生而耀眼的人,也只会喜欢正义,喜欢长的好看,与正义为伍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的一个人? 呵,熊熊燃起的不甘心吞噬了他,他现在剩下的全是满腔恨意。 “我赵郗迦发誓,一定会让端木祁安在我死了也对我念念不忘,要让他记住我永生永世!”他打了一个响指,手掌间燃起一团跳动的火苗,烧向了自己。 这座牢狱是特地为法术高强的人修建的,小小术法,自然不能将其烧毁。 可人的身体可以啊! “哈哈哈,我疯了,这一次,你们将再难打倒一个疯子!”赵郗迦不顾烈火焚身的痛,疯狂地大笑,竟和端木祁安如出一辙。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呐……” 狼狈为奸 http://.biquxs.info/

烈火烧毁了赵郗迦好看的肉体,只剩下了一缕孤魂游荡人间。肉体被他用火烧了,拿去与地狱的恶魂做交易。 这次的交易很简单,无非就是用人的肉体交换得地狱恶魂为他效忠。他还割去了灵魂的一部分,拿去与冥王交换,放恶魂出来。 从此,他有的就只有残缺的灵魂。残缺的灵魂轻易地从牢狱里出来了,因为残缺的灵魂只有法术高强的人才看得到。 他穿过重重阻碍,现在这些阻碍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因为他是一缕残魂,可以很轻松地穿过所有东西。 他一出来,就见到了同是被放出来的一缕恶魂。现在,平常百姓都看不见他俩,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人。 赵郗迦指挥恶魂去吓死了一个村庄的人,又放了一把火,烧了一座城。 这把火可是恶魂身上的,是来自地狱熔岩里的不灭冥火,除非纵火者来灭。 烧了一座城可不是小事,惊动了朝廷。朝廷权力最大的两家就是赵氏一族和端木一族。 如今赵氏一族垮了,大任自然交由端木一族。而端木一族中的俊杰是端木祁安。 端木祁安走前看了一眼下面呈上来的文献,平生第一次骂人, “狼狈为奸!” 商议交易 http://.biquxs.info/

正在门外打算穿门而进的赵郗迦一听这话,残魂的笑容立刻凝固。他出来,第一件事是杀人,第二件就是来找端木祁安,没想到听到了端木祁安这样骂他……他调整好了情绪,穿门而入。 门里除了端木祁安谁也看不见他,一看见他,端木祁安立马拔剑,挥舞的剑尖划过赵郗迦的残魂,穿了过去。 屋里的文臣看到这一幕,差点以为端木祁安被赵郗迦气疯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端木祁安问赵郗迦。 “还不都是被你挚爱的天下,还有你,给逼的?是你们先要取我命的,我不过正当行为。”端木祁安冷静了一下,自己刚才那么做确实不对。 他一冷静,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猜了个大概。本来文献上不全,只说赵郗迦逃狱,没说是怎么逃的。 端木祁安遣退了所有人,只剩他和赵郗迦在屋里。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做才能让赵郗迦不再这么疯狂的与整个天下为敌,害己又害人。 一想到一部分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十足好人的端木祁安又生出了几分愧疚。 与此同时,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他牺牲自己,商量着与赵郗迦在一起一段时间,时间过的差不多了,就让赵郗迦心甘情愿地经过千百折磨,饮毒酒离开世间,也刚好能填补心中的一份愧疚。 一吻真心 http://.biquxs.info/

端木祁安笑了,是和从前一样的温柔:“我们在一起吧。”本以为端木祁安又要说什么绝情话的赵郗迦一脸惊讶,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端木祁安和以前一样的噬骨温柔。 他再一次不争气地沦陷了,看着端木祁安那张绝世的脸,竟痴迷了,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了,忘掉了令他疯狂的过往,一个 “好”字带去了所有。端木祁安去牵赵郗迦的手,还是穿了过去,痛心的模样令赵郗迦疯了,他冲上前,尽管知道根本无法接触,还是一无反顾地,隔空吻到了自己用生命中的最后几年去爱的人。 端木祁安也懵了,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却没有逃开,一双好看的眼眸深不见底,其中好像也有几分欣喜。 是不是端木祁安也有意呢?一吻过后,端木祁安并未说话,眼帘微垂,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倒是赵郗迦爽快,看见了端木祁安这副模样,只当是他厌恶他,直接走人。 端木祁安立马开口道:“等一下!”他走到赵郗迦面前,抬手摸了摸赵郗迦的头,尽管感觉如空气。 他又笑了,还是那么好看:“我其实……心里也有你。” 欢愉之时 http://.biquxs.info/

赵郗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次吗?” “当然――我心里也有你。”那一刻,赵郗迦是苍天最幸运的宠儿。自己几年以来梦寐以求的一颗真心,却在今时今日的场景得到,如何能不欣喜? 赵郗迦感觉自己在做梦。他小心翼翼地问端木祁安:“这,是不是真的?”连问都那么小心,生怕把梦打碎。 窗外吹来一阵清风,赵郗迦抬眸,看见了窗外湛蓝的天空,府里随风飘摇的树,还有栽种的花开了。 看见了过去那五年的回忆,还听见了一句让他高兴不已的话, “真的。”就此,宁愿自己永远沉沦……还好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洒满微光的树,才令他的一方土也沐浴了温暖的阳光。 ……他醒来时,还躺在金玉华贵的端木府地上。他想起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端木祁安附在他耳边说的。 他以为他昏过去了,其实当时他还有点意识。一字一句,清晰地犹如刚在耳边说,:“郗迦,我才不管你有多爱我,我只管,我对你无数个夜晚的思念。” 不止喜欢 http://.biquxs.info/

端木祁安就坐在旁边的木椅上。一看见赵郗迦醒来,立马笑着迎上来,解释道:“现在的你,我触不到,没办法将你抬到床上去,真是怪我……”说着,有着灿烂笑容绝世的脸上有了几分愧疚。 赵郗迦全然不管这些小问题,他只在乎,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他缓缓站起身,眼神突然变得有巨大的压迫感,他直眼看着端木祁安,一步步逼近:“你说,你无数个夜晚,都在思念我,这是你亲口说的,我昏迷前最后一刻听得清楚着,说,你是不是也爱我?是爱,不只是喜欢,不只是心里有我,对不对?”一切突然都静止,变得很安静。 “是又如何?反正现在的你也动不了我。”赵郗迦露出了一个和从前一般的笑容,竟再不与那黑暗的三年相似。 他知道,他晕过去,是因为楚溪恒在压制着他现在的残魂。残魂如何能抵住强大封印的制恒? 为了能活下去,自动选择了暂时昏迷。即使这样,他也觉得,时光匆匆,而他能快乐这最后的一段时间,不枉曾经疯长的多少疯狂与黑暗折磨他。 情真亦假 http://.biquxs.info/

“一周后的今天是我生辰,也庆祝我们在一起一周,你送我什么呢?”赵郗迦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像一个幼稚的小孩,眨巴着双眸,灿若繁星。 端木祁安笑着想去揉赵郗迦的头,却忘了他们是触不到的。端木祁安偏过了头,眼底流露出一抹痛色,却不被赵郗迦看见。 他一下便又抬起了头。眼底的痛色消失,换上了轻盈的神色:“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就会尽力保你,不会再有那些恼人的折磨,我可以尽力地为你拖延时间,但你答应我好不好?如果有一天,拖不下去了,你必须死了,你一定要让我看你最后一眼,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好不好?”赵郗迦笑了,打趣他道:“怎么,爱我爱得紧,无论如何也舍不掉这最后一眼?”端木祁安也笑了,但赵郗迦没注意到,他笑得颇有几分深意味, “我可爱你了,以前折磨你的时候,我不知有多痛。”赵郗迦肆无忌惮地大笑, “那好啊,那我答应你,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让你看到我的最后一眼” 生辰之日 http://.biquxs.info/

一周很快过去,赵郗迦最期待的一天来了,端木祁安会送他什么呢?这些日子,没有躯壳的他终日随着端木祁安到处做好事,他也叫上了他从地狱召唤来的恶魂一起帮忙。 当东西飞在半空中,那些平民百姓吓得脸都白了。端木祁安又来收拾赵郗迦和恶魂这两缕孤魂吓倒人的烂摊子。 每一天都那么惬意,要是生命中的最后两年都能这样该多好?直到赵郗迦飘到了端木祁安的门口,还在做着美美的梦。 端木祁安最近有点不对的感觉,赵郗迦突然意识到。端木祁安好像总是疲惫的样子,可每天都是和他一起回来的,房间就在隔壁。 正这么想着,门开了,端木祁安一看到他就来精神了,笑了,说:“快进屋里,看我给你准备的。”赵郗迦听了这话,忽然明白了,端木祁安每天晚上等他睡着了就偷溜着出去了,为他准备说好的生辰。 赵郗迦一个大孤魂,兼大男人,顿悟真相的他都忍不住地感动。端木祁安让赵郗迦闭上了眼。 走到屋里,端木祁安停了下来,跟着端木祁安走的赵郗迦也停了下来。 端木祁安很高兴的样子,连语气都染上了几分:“郗迦,你向前冲试试。” 躯壳重生 http://.biquxs.info/

赵郗迦试着向前冲了一下,顿时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归宿。 他睁眼,抬眼看向端木祁安一脸疑惑,端木祁安笑了, “你去照照镜子。”赵郗迦迈着步子,感觉沉重了些。赵郗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刻,转身紧紧抱住了端木祁安。 端木祁安笑着说:“这下,我们就碰得到了。”赵郗迦从小爹娘便对他很严,严得动不动便打骂。 他已经算是聪慧的了,就算懒学也学什么都很快。但爹娘仍不满意,仍是对他打骂有加。 有时他甚至都怀疑孟歧有枫预言错了,自己根本活不到九千岁就会被打死。 而现在,他自己毁的自己,却有人,肯把已毁的他捡回来,再塑成一个完整的人。 残魂不配为活着,却是在端木祁安手中得了一次重生。赵郗迦感觉自己快疯了,这次不如以前,是为心中翻涌不止的爱意而疯。 他紧紧地抱住端木祁安,头埋在他怀里,竟抽泣了起来。赵郗迦狠狠地说道:“这是你要这样对我的,从今以后,原谅我,将会永远陪着你,永远向着你,永远,爱着你。” 预言之师 http://.biquxs.info/

或许端木祁安不会知道,他赐予赵郗迦的一次重生,对赵郗迦意味着什么。赵郗迦疯狂之后,接着的是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从不愿对外人提起的儿时如噩梦一般的往事…… “三,二,一,我来找你啦,藏好了吗?”小小的赵郗迦满脸笑意,他正在和小伙伴玩捉迷藏呢。他能记得,那天是他生辰,爹好不容易允许他出去和小伙伴玩一次,却被几个府里的不速之客打破了他难得的快乐。眼前突然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小小的赵郗迦便已经知道,爹来了。他抬头,仰望着赵怀德。赵怀德板着一张英俊的脸,毫不客气地说:“府里来客,随我回去招待!”赵郗迦很不舍,嘟起可爱的小嘴巴,恳求道:“爹,我,我可不可以多玩一小会?”哪知,赵怀德竟然一巴掌狠狠扇了下来,“孽障,天生祸害,还不快回去!”说完,一把扛起了赵郗迦,往府里走,丝毫不顾赵郗迦的感受。被扛在肩上的赵郗迦还很小,却没有哭,没人注意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丝阴狠。 府里,来客是预言一族的天之骄子孟歧有枫和这一届的预言师。他们说,赵郗迦已是一颗腐败的种子,如果继续栽种,天下为葬。 孟歧有枫是和赵郗迦一般大的小娃娃,可他却端正地坐着,丝毫不带笑意,眼神既高傲,又锋利。不过小小年纪,便已能看出比姑娘还精致的好看。来自预言族的两位,一看到赵郗迦回来了,立刻祭出预言法阵,走到赵郗迦身旁,不发一言,拿起赵郗迦白嫩的手,用一把刀一狠劲割了下去,流了不少血,刀上也沾上了不少鲜红流动的血。孟歧有枫把带血的刀扔在法阵上,打了一个响指,手中跃起金黄的火焰,像洒水一样把火星撒到法阵上,顿时,法阵上空跃起文字,还有兵荒马乱的景象。所有人都神色紧张地看着跃动的文字,一个接一个跃动的字符简直骇人: “盛世三千年,天降灾星获身重生,瘟疫重起,诸候割据,民不聊生,深陷火海。天下守护神端木之子端木祁安破疫病,平战乱,爱民如己,灾星为其狂之,妒乱世,杀天下,死伤无数。” 只此一言,屋内所有人都以赵郗迦在爹那最常见到的厌恶的眼神看他。那一刻,赵郗迦恨不得把所有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看?看什么看!”他愤怒地吼出这句话,结果立马便被身旁的赵怀德反手一个巴掌扇倒在地。“这里,有预言师在,你怎配说话?” “我不能说,那孟歧有枫就可以说?凭什么?爹,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亲儿子?哼,当年若不是族中长老出于私心留你,你还以为你能在这儿?如今看来,当初不该留你,你分明就是祸害!” 无情的话语中伤的只是一个小孩。赵郗迦眼神阴狠,“爹,为什么你从来对我都是这样?凭什么别人生下来什么都不是,偏我是这灾星?命运啊,对我不公!”赵怀德气得又要一脚踹赵郗迦,幸好有孟歧有枫,“赵家主,命运对令公子确实不公,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倒要怪当初要留他的人。” “今日我们来不是为了让赵家主责罚令公子的,只是,我们希望,能给令公子加上一道封印,并且除去他的这段记忆。” 如月笑颜 http://.biquxs.info/

没有第二句话,赵怀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赵郗迦捆起来,“小儿便任由二位处置了。”多么凉心的一句话。孟歧有枫也不啰嗦,双手合十,一念咒语,便出现了一个仿佛是以血祭成的法阵。赵怀德把赵郗迦丢至阵心,预言师割破手指,以血祭出楚溪恒。大大的咒印笼住整个法阵,包括阵中心孤立无援的赵郗迦。爹从来对他都是这样,一但提及天下,便连亲子都不认。 烙印的封印一步步缩小包围范围,每缩小一步,阵中心的赵郗迦便痛苦一分,直到封印彻底烙在他眉心时,小小的赵郗迦已经被淹没的疼痛折磨得蜷成一团,看起来格外无助。 孟岐有枫也动容了,待封印加封完毕,他走至赵郗迦身前,对已将他记恨在心的赵郗迦说:“我可怜的伙伴,待会儿消去了记忆,就不疼了,不疼了。”说完,不给赵郗逛多休息的时间,直接让预言师强行用法术消去记忆。 他们不知道的是,赵郗迦动用全部的力量抵制法术。为的就是记往这份仇,这些人,等将来,一个二个的,全都被…… 回忆结束。赵郗迦说完时已是满脸恨意。端木祁安怎么安慰他,都还是那么恨。“报――”有将士递来新情况。奇怪,有一段日子没发生什么了,又是什么情况?端木祁安突然想起赵郗迦给他讲的小时候孟歧有枫的预言,难道是瘟疫卷土重来?端木祁安赶紧拿过写有天下新情况的信纸,读了起来: 天降不幸,甚哉,瘟疫重来,百姓不安,各地诸候,起兵造反。望贵族能予百姓一方净土,安居乐业。 果然,预言一族的预言还未出错过。端木祁安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便要自己补救。他看了看一旁同样看到信纸的赵郗迦,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我犯的错,我要弥补,但我不后悔为你重塑躯身,只不过,郗迦,我可能,又要远行去预言族的聚居地了,我可以,不带你吗?” 赵郗迦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是说,助我重生是错,肮脏的我不配去预言族居住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神迹吗?不是!那凭什么我不能去?凭什么?”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道。 “不是你不配,而是,而是,是……”端木祁安说不下去了,他不让赵郗迦一起去的原因很简单,赵郗迦是天生的祸害,他害怕再让赵郗迦乱跑,会引起更多的乱子。 赵郗迦很聪明,一看到端木祁安突然不说话了,就明白了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本想冷笑,却发现,对着端木祁安,他做不到。 谁让千年孤寂阴暗只等来了这么一个救赎他的人呢? 将近七千年了,每当他逢桃源,总是会有可恶的人出现在他的世界,破坏他美好的一切。知道他是祸害的人从没对他做一个善意一点的表情。你以为那种滋味好受?他也想和端木祁安一样,深爱天下,可他受到的待遇不允许。 “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只想卑微地陪在你身边,我只想在最后两年里享受最后的快乐,我想让你笑,想让你拥有世间最快乐的快乐,祁安,既然你不想让我去,那我就不去,唯愿,你能开心。”赵郗迦沉默之后的话倒是让端木祁安倍受感动。 端木祁安笑了,“真好,你这么听话。”赵郗迦一言不发,眼帘下垂。 他真想告诉端木祁安,你笑起来眼睛就像一弯月牙,让我一个永远沦陷。 为你辞世 http://.biquxs.info/

全京城都知道,端木祁安自幼战争便带走了他的亲人,端木府从此只剩下了他一人。偌大的端木府,千年是独居,除了下人。每当逢节过年,下人都回自己家了,真正剩端木祁安一个人时,有谁能体会到那种孤独?漫漫长夜,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房前的玉阶,孤独望月。 其实,端木祁安和赵郗迦一样。几千年岁月的孤独,早已把他的心磨成冰城。你能想象吗,沉寂几千年的冰城在祭拜亲人的那一天,被炽热的光辉融化了冰封的城门,阳光终于来到被遗忘的世界,能想象吗,城里住的那唯一一个人,端木祁安究竟有多欣喜,有多热爱这唯一的光吗? 可他的责任,守护天下不得不让他折磨带给他光的那个人,那个人每痛一分,他就心疼一分。心里住的那个端木祁安,只是一个小小的娃娃,小到没糖就哭。但他不需要糖,他要的只是能带来温暖的光。折磨赵郗迦那段时间,赵郗迦眼中的恨意,带走了心中的暖阳,那个小娃娃就哭啊哭,可惜在一个人的世界,是永远不会有另一个人来安慰的。无论小娃娃有多伤心,暖阳都没肯再施舍一分光。 这次去预言族,只希望能彻底解决所有问题,让赵郗迦不再为自己会为天下带来厄运烦恼。端木祁安没想到的是,赵郗迦亦深爱着他。 “祁安,”赵郗迦在端木府里望了望窗外的明月,“我可能等不到你回来了。但你要记得,我的愿,是希望你能一往无前,偶尔眼前,还会浮现我的脸。” 他从未喜欢过世间的俗人,可谓讨厌。可他偏愿意为了一个叫端木祁安的人,放弃这一世。因为这个人对他非常好。躯壳,是你想做就能做的?那可得去神山上去找唯一一个住在人世间的神仙,找他要造躯壳的宝莲。个中付出多少,只有端木祁安知道。其实,付出的也不多,对端木祁安来说,与赵郗迦无可比拟,不过一碗心尖血。赵郗迦多少的夜里,未曾说出的思念,也愿为了它去轮回下一世,忘掉这世的一切,包括对一个人一份深沉的爱。 月光下,匕首泛着耀眼的光。“只愿下一世,我和你,都能无所忧愁。”话落,刀尖划过洁白的手腕,暗红的血不停地流,慢慢地带走这一世…… 端木祁安回来时,瘟疫已经过去,而起兵的诸候也都被打压了下去。当他赶到预言族的聚居地时,已经成为一个俊朗少年的孟歧有枫告诉他,时间统治者已将时间调快了两年。一切都已过去。“那赵郗迦呢?”端木祁安害怕地问道。“你快回去看吧,晚了,尸体可就腐烂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赶回来的。当他推开那扇门,他心爱的人静静地趴在价值千金的玉桌上。洁白的玉桌上有一大片已经干了的血,地上也有许多。端木祁安表情没有变一下,也没有一滴泪,他只是默默地抱起他用心头血换来的躯壳,走到那年相遇的地方,深深埋起他的爱。离去时,不过一句话而已,“你,会回来的。” 多少年,多少夜,想挣脱黑暗,想拥抱明天,却都只是永夜寻天明。多少年,看着别人的快乐,自己也多想拥有,可终究是妄想。多少次,心里的呼救,都没人能听见,因为他是整个大陆的守护神,不属于某个国家,更不属于自己。悲喜从不由己,整日像个木偶一样,为别人活着。 南歧寻晓 http://.biquxs.info/

令人感钊奇怪的是,时间统治者时迁无边从来都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不会为任何人调整时间,是发生了什么,竟能让时迁无边调整时间?孟歧有枫陷入了深思。他决定去调查一番。吩咐下去,行李很快便被下人收拾好了,日夜兼程,七天后,赶到了时迁无边的时间圣殿。还未入内,便听到了一声厉喝,“南歧寻晓!”南歧寻晓是谁?孟歧有枫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俯在门前偷听。 “你信不信我把时间往前调个几千年,让你生命止于几千年前?”“呵。”有人不屑地笑。“你先管管你妹妹吧,若是你敢不听我的话,我消失前先把你漂亮的妹妹给杀了。”南歧寻晓究竟是谁?竟然能抓住时迁无边的妹妹? 时间圣殿是一个非常纯洁的地方,黑暗之人来到这,会像被蒸煮一样痛苦。按方才对话,南歧寻晓应该不是好人,那他为什么丝毫感觉不到痛? 想到这,孟歧有枫认为自己应该进去帮帮时迁无边。他推开门,看到南歧寻晓的一刹那,被那张熟悉的脸勾起了幼时的回忆…… 那时,孟歧有枫才刚满两千岁。小孩子总是喜欢乱跑,一不小心,就迷了路。这是一个幽暗阴森的峡谷。总是从最黑暗的地方传来兽族的吼叫,这可把一向冷静的孟歧有枫给吓住了,毕竟过去两千年都是人人捧着的。他在峡谷里根本不敢乱走,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没法施法召唤来他的坐骑青鹤带他回家。 一天又一天,黑暗和恐惧快将孟歧有枫吞噬时,他遇到了一个看起来比他大点的小男孩。黑暗中,他执火炬,如天神般来到他身边,脸上冷酷,却是将唯一的光亮给了他。孟歧有枫还很小,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那张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里是南歧幽谷,自古以来还没有人出去过,包括我和我从小长在这里的族人。”他向孟歧有枫解释道。 “那哥哥,你叫什么呀,等我出去了一定报答你。”他愣了愣,语气淡漠,“我,就姓南歧。至于名字,我们好像还不是很熟。”聪明的孟歧有枫立马不再追问。 “那我召唤来我的青鹤,我们能出去吗?”原本还冷静的他立刻脸色阴狠起来,“你说什么?青鹤?这可是预言族天之骄子孟歧有枫的坐骑,你是孟歧有枫?”小小的孟歧有枫被这个比他大点的哥哥顿变的脸色吓住了,他弱弱地问:“南歧哥哥,是不是……”“闭嘴!”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你可知为何我们南歧一族世世代代都没能出去,被困在这个黑暗无边的幽谷里吗?呵呵,想必你还不知道吧?”眼前这个比孟歧有枫只大一点的哥哥冷笑,“要谢谢你的好祖先。”孟岐有枫没有说话,静静等着他的下一句。“在几千万年前,你我两族本有血缘关系,是兄弟,你们预言,我们贩金,富甲一方,有人看上我们的钱财,竟做出嫁祸的事。他们杀人放火,却栽赃在我们头上。最主要,你们当时的族长,竟也看上了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钱,朝廷来问你们时,就那样承认了。你可要知道,从那以后,我们南歧一族被巨大的封印封在了幽谷里面,再也没能出来。” 一见倾心 http://.biquxs.info/

孟歧有枫沉默了,不说话。下一刻,前一秒还阴狠的南歧哥哥又温柔地笑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一个方法能救你出去。”他越笑越恐怖,“很简单割下你手腕的血,破解封印。你愿意吗?” 不知为何,孟歧有枫第一次见这个哥哥,便想什么事都依着他来。而且特别想知道他的名字,也方便以后再找到呀。 “那我割腕,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好不好?” “好啊,我叫南岐逍遥。”说完,从破烂的袖中拿出一把刀,递给了孟歧有枫。“你若是自己下不去手,我也可以帮你。” “南歧哥哥,还是你帮我吧。”话音刚落,手中的刀便被夺了过去。孟歧有枫伸出手,挽衣袖,一刀干脆地割了下来。 血缓缓地流,刀尖的涩感,莫名让孟歧有枫害怕南歧幽谷吞噬人的黑暗,他真不知道,南歧逍遥是如何过这几千年的。 封印被破解了。孟歧有枫和南歧一族的人终于见到了明媚的阳光。这对于南岐族的人来说,可是生命中的第一束光。 从那以后,路口,作别挥手。 再见竟是现在。南歧寻晓也看到了孟歧有枫。他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个被他骗过的天真小孩。 他从小生在南歧幽谷里,从未见过一束光。除了族人和幽谷里的野兽,从未有过别的人出现。南歧寻晓的名字便寄托了全族的希望,希望他能找到大家有光的黎明。在他小小年纪却被无边黑暗逼得想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天,他遇见了孟歧有枫。他以自己随口瞎编的名字,竟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 孟歧有枫是南歧寻晓见的第一个外人。 可惜,当年天真被骗的孟歧有枫已经长大了,聪明如他,一下便知道自己被骗了几千年。 “南歧哥哥,我们竟然又见了呢。”南歧寻晓脸色变化莫测,说:“小有枫,不知,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我可是专程寻你的,哥哥。自那一遇,从未忘记。是否你,也还记得我呢?”孟歧有枫抬起眸,直视南歧寻晓。 算天者不算己。这是孟歧一族自古传下来的家训。孟歧有枫从小谨记,从未预言过自己的命。本以为会回答他问题的孟歧有枫,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给难住了。“你肯为我算一回自己的命吗?” 时迁无边根本不想让他们在自己大殿里叙旧,正要打断,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预言族的家训是全天下皆知的,而且执行很严格,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提这种要求。 孟歧有枫还和小时候一样,仿佛中了魔,什么都愿意依看南歧寻晓来。思量了一会儿,说出的话让时迁无边无比惊讶:“南歧哥哥,小时候我愿为你割腕,长大也愿为你算己。”说完,就施法预言。 南歧寻晓原本是笑着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预言族的人若是预言自己的命,如同逆天,背天而行,他真没想到,只遇见过一次的孟歧有枫肯为了他算己。 南歧寻晓让孟歧有枫给自己预言是有目的的。你说说,一面之缘,千年不忘,这叫什么?戏本子里管这叫一见倾心。 重塑轮回 http://.biquxs.info/

南歧寻晓从未想过有人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是否,他和自己也一样呢? 被人喜欢是南歧寻晓最经常的事。族里的姑娘基本都喜欢他,谁让他长了一张比如画山水更好看的脸?可这回不一样,这回是比他小一点预言族的天之骄子。他自出生便没体会过什么叫幸运,除了那张脸。 直到现在,南歧寻晓第一次觉得,苍天并没有抛弃他,而是选择先让他历经磨难,再赐予他曾经得不到的一切。 当南歧寻晓抬起因深思而低下的头时,已湿润了星眸。他对时迁无边第一次用尊重的语气说:“时迁殿主,你妹妹稍后我会还你,现在你可否先出去?”时迁无边看了看孟歧有枫和南歧寻晓,立即明白了什么,笑了笑,“好,只要妹妹还我,什么都好说。”说完,笑着走出了时间圣殿。 他多希望,这个不是梦。多希望,孟歧有枫也和他一样,一次相遇千年不忘。 南歧寻晓深吸了一口气,把孟歧有枫的预言强行中断,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就问:“你喜欢我吗?”孟歧有枫一下愣住了,又是不等他反应,南歧寻晓就抢着回答:“喜欢对吧?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孟歧有枫反应过来了,他拼命地眨眼,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转瞬又笑了,:“那好啊,南歧哥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哦。”一向高冷的孟歧有枫竟然因为几千年前的一遇,放弃了自己所有本性。 有的时候,爱就只是一遇。 可惜这里的欢愉,与京城的端木祁安无关。他走时,本以为两年没到,赵郗迦便不会离开他,没想到,时迁无边竟然把时间往后调了。 逝去的两年里,不知有多少本该属于他的快乐,随着时间逝去。 从小没有爹娘,每当看到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在爹娘怀里撒娇时,他多希望也能这样。所有人都不知道,遇见赵郗迦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救赎。为了赵郗迦,他可以去求别人,求赐予他最爱的人一副躯壳,甚至不惜以心头血作为交易。 有一天他最爱的人为他而死的时候,他多么想拿起一把刀,陪着去了。若不是他的职责在身,你以为端木一族还会有嫡系活在世间? 既然不能死,那就想办法重新开启轮回好了。这样,他们就又可以相遇了,真是一件想起就令人开心的事。 端木祁安绝对愿意为了这个术法付出大代价。不知过了多少个只有他一人的夜晚,终于找到了可以开启一个人下一世的轮回的法术。 五百年,在等五百年就可以了。 五百年,半颗心,就可以换他回来了。 没错,这个法术,实施的代价只是半颗活人的心。 不急,就五百年而已。 又是无数的夜晚,南歧寻晓再也不怕漫长无边的夜晚,有的只是无边的快乐。而一天到晚全做好事的端木祁安却没得到一点回报,反而是多年的孤寂与常年的落魄与他为伴。是的,没有赵郗迦的端木祁安说白了就只是一条流浪的狗。现在的端木祁安常常夜不归宿,彻夜醉酒。 大家都说是他爱上了哪家姑娘,只有他知道,他爱的人早就为了他爱的天下离开了世间。 百年方归 http://.biquxs.info/

一别经年。自那最后一次见到赵郗迦已经过了五百年了。五百年内,天下太平。昔日战乱,昔日吃人不偿命的瘟疫已经过去,五百年,是既短暂又漫长的年岁,大地已恢复生机,连南歧寻晓都是那么的快乐。 预言族聚居地,推杯换盏的欢愉。宴席,自由,谈天说地。这次宴会,还邀请了端木祁安,毕竟端木族也与预言族走的近。宴会,大醉,为端木祁安。醉了,想起身到处走走醒醒酒。转角,却看见了孟歧有枫和南歧寻晓。 他们也有点微醉,孟歧有枫是经不住酒的考验的,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南歧哥哥,我……我想……我想永远为你痴迷,从小,我不敢多笑一下,我怕会有人说预言族的天之骄子爱笑,不可靠,可我,确实是预言的准,五百年前,我算己,说我终有一天,会……会……会杀了你,南歧哥哥,我舍不得你啊……”说完竟然像个小孩一样哭起来了。 南歧寻晓愣了一下,接着笑了,“怎么会呢,你怎么会杀我呢,可能是你弄错了呢,是吧?就算你真要杀我,我也会千刀万剐任你。别哭了,大男人,哭可像个小女孩,我不喜欢了。”孟歧有枫慌了,立马收住,“那我不哭了,不哭了……” 迷迷糊糊说完这两句话,醉倒了。果然考验不住酒。南歧寻晓搀扶着孟歧有枫离开了,却是让一旁看的人增添了悲伤。五百年过去了,你也该回来了呀…… 又是一个独醉的夜晚。 荒坟处,一隅角落里,不起眼的坟略有松动。过了一会,竟然伸出了一只手!没错,这正是赵郗迦的坟,正是被施了法术的坟。 那只手显得是如此苍白无力,也正是这只苍白无力的手,用力一撑,跃土而出。辛好没有人,不然还得诈尸了。 他的前世并没有忘记。他还记得自己是为了一个人割的腕。就算现在也并无后悔,因为那是他爱的人。 他满身泥泞,也不抖一抖,起来就往前走。是什么是如此着急?除了去见端木祁安还能有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提前轮回,而且还是少年模样,是不是端木祁安那个傻子做了什么?必须得问问。 一边走,看了看手腕,却发现一道永远在那里的疤痕。但赵郗迦只是笑了笑,毕竟这躯体都是端木祁安给的呢,为他留道疤又如何? 他并不想去见他的亲爹。前世的一切都还在心上,记得牢牢的。,他不会忘了小时候的可怕的梦是源自于谁。倒是有几分想念娘,待会还是回去看看吧。 一步一蹒跚,很久没走过了,竟也忘了如何走路的。赵郗迦先来的终究还是端木府。满脸的土,下人们没认出他来,只喊他滚。他也不灰心,下人把他推倒,也不用武力,只说:“我是赵郗迦呀,跟祁安走的很近的那个赵郗迦,是我呀。”就在百口莫辩时,街上的人纷纷喧闹着往同一个方向去。他们要干什么?赵郗迦好奇地跟了过去。却看见昔日赵府门前端木祁安在这。赵郗迦正要兴奋的跑过去,突然,端木祁安一剑刺杀了家里唯一对他好的娘。 那一刻,赵郗迦愣住了,怎么可能?端木祁安怎么会把娘杀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肯定是他看错了。赵郗迦揉了揉眼,却发现端木祁安已经看到他了。端木祁安微微一笑,暖了心中冰冷的洋,下一句,更令他神魂颠倒,“郗迦,你终于回来啦。” 经年火山 http://.biquxs.info/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动人心魄。 但赵郗迦再次揉了揉眼,端木祁安杀的的确是家里唯一对他好的娘,王子怜。赵郗迦怎么会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幕呢,毕竟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他最敬爱的娘啊。心里明明很苦,却是笑着说了出来:“祁安,你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说出来,我愿意与你一同分担。”端木祁安一直都是笑着看他的,也笑着说:“郗迦,你可知道为何你会提前轮回?因为我对你当年的痴情。但你可知,你的轮回,只洗去了你眉间的印记,而你的印记,是可以镇压一部分你天生的灾难生根,你看,上一辈子,你的存在都让百姓生不如死,更何况这辈子?我用我半隅心尖,还真是用错了,不该让你回来。” 赵郗迦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何他只是轮回了一遭,祁安对他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端木祁安见赵郗迦不语,接着说: “你才刚回来,可能不知道,因为你这次的回归,最北方的火山又蠢蠢欲动。那可是已经沉睡了上亿年的火山啊,你的本事真不小啊,能唤活一座最大的火山。” 他的意思是,在怪他喽?怎么会呢,那与娘又何干系?赵郗迦仍不甘心,他问道:“那与我的至亲有何关系?尤其是我娘啊!”说着说着,不轻弹的泪流了下来,但赵郗迦还是笑着问。 “生你的人,更是罪大恶极。”一句话,便凉透了赵郗迦的心。 “真的,就因为罪大恶极?”端木祁安还是满眼的温柔,说的话却如一把刀,“当然不是,还因为,我现在对你的厌恶。” 好,很好,太好了,既然现在这么厌恶我,为何当初要苦苦骗我?是你骗我的,是你逼我的,是你非要我把恶名坐牢的! 既然你要笑,我也陪你笑好了,众人只见赵郗迦“开心”地一笑,“大家,都要准备好了。”说完,不管还没死透的娘,还在地上挣扎的娘,王子怜,就那样的走了。 从此,人们眼中带来灾难的祸星,背上了一条被全天下辱骂的罪名,不孝。 端木祁安原本也是笑着的,在赵郗迦离开后,笑容渐渐消失,眼神阴狠,凉薄的唇轻启,“灭了赵氏一族。”人群中,几抹身影闪动,悄悄进了赵府。 第二日,曾经繁荣兴盛的大家族赵氏一族就此覆灭,为百姓笑谈。 北方的百姓现在处在水深火热中。端木祁安来不及清理赵氏余孽,就去了北方。火山爆发后的第五天,端木祁安来到了北方。京城在南方与北方的交界线,很快便到了,再多行半月,就到了火山所在的地方。 这座火山很大。如何封住火山,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这座火山可不是普通的火山,不然它也不会存在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