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走江湖》 魔起东方 第一章 血案 http://.biquxs.info/

正义与邪恶本就是天生对立,水火不容的,但人却将这二者完美的融为了一体,甚至难以分清它们的界限。有时你和蔼可亲,有时却又穷凶极恶,有时候你忠贞不二,有时候却又离心离德,或许你在人前一身正气,而在背后却干着一些卑鄙龌龊的事儿。人就是这么复杂,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好人还是歹人。老贺就是这样的人…… 老贺就是卧云庄的总管,而卧云庄乃是享誉武林的武学世家,在过去的百年江湖中,一共有四位武林盟主统御江湖,卧云庄就独占了两席。卧云庄现任庄主云东来武功尤胜前者,被武林正派推崇备至,与琅琊王氏、姑苏慕容氏、洛阳呼延氏并称为武林四大家族。 这一日,正是黄道吉日,也是卧云庄近二十年来最为热闹的日子,因为云东来的儿子和徒弟们,准备给他过六十大寿。也就在今日,武林四大家族联合少林、武当、崆峒、华山等武林名门正派,公推云东来为第五任武林盟主。 彩灯高悬,鼓乐齐鸣,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分沓而至,这些都是云东来的朋友,有很多都是了不起的剑客,在江湖上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因此,负责招待的徒弟们,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好在卧云庄够大够阔气,云东来的徒弟也够多,大小徒弟及仆人加起来至少也有一百二十多口人,这些人迎来送往,沏茶倒酒,布菜摆席,脸上无不显出得意之色,干起活儿来也透着股勤快劲儿。 站在卧云庄正门迎接客人的,正是云东来的二弟子“神拳无影”司空妙,而此刻登上云龙山之巅,款步走来的正是“金刀无敌”呼延百岁,就见这位老者须发皆白,但二目如电,脸色红润,中等的身材,一身锦衣,腰扎金丝带,悬着一块美玉,脚下踏着快靴,看上去十分精干。他身后跟着四个彪形大汉,每个人的身高都在八尺以上,其中有两位还抱着一个八尺多长的黄绸缎的包袱。 司空妙赶忙抢步上前,向呼延大侠施礼道:“老前辈,您一向可好呀?” “托你的福,老朽康健着那。”说着,司空妙便将老侠客等人让进了卧云庄。 庄子里已经来了不少英雄豪杰,见呼延大侠来了,纷纷起身相迎,而站在正中间的就是云东来的顶门大弟子,也就是他的独生儿子“空手如来”云漫天。 “呼延老伯!您终于到啦,家父早上还惦念着您那。”云漫天向来就很有教养,远远地就向呼延百岁抱拳施礼道,他知道,他爹爹平生有五位生死之交,而这呼延百岁便是其中之一。 “贤侄,一年多没见了,可想大伯父么?”呼延百岁一见到云漫天也是高兴的不得了,爷俩私下里处的不错。呼延百岁环顾左右,“咦,怎么不见我兄弟东来呀?” “家父尚在闭关练功,等吉时一到便会出关与众位英雄见面。”云漫天赶忙解释道。 呼延百岁点点头,他知道云东来酷爱武艺,每天除了刀枪棍棒,还要精炼高深的气功。于是呼延大侠对云漫天笑道:“贤侄,今日你爹双喜临门,老朽也不能吝啬,瞧瞧我带的寿礼可否喜欢呀?”说罢,朝着身后的徒弟们一招手,这几人将大包袱抬了上来。 “贤侄,你亲自打开来瞧瞧。” “哦?”云漫天有些迟疑,毕竟自己不是老爷子,可呼延大侠已经这样说了,又不好拒绝,于是他走上前来,轻轻掀开了黄绸子,原来这包袱里竟是一块鎏金的匾额,匾上赫然镶着五个金字——“武林第一家”! 云漫天看罢,心情异常的激动,其实在他心里,早就认为卧云庄乃天下第一庄,卧云庄的武功更是天下第一的武功,但他爹爹向来淡泊名利,很少去争这些虚名。如今,呼延百岁当着天下英雄们的面,将这一金匾送给了卧云庄,此刻,他能不激动吗? 众人看罢无不啧啧称赞,武当掌门冲虚真人上前言道:“武林第一家!除了卧云庄,谁还担得起?”众人听罢,又是一顿附和。 呼延大侠手捻须髯大笑,朝着那四个彪形大汉言道:“徒儿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挂起来呀!” 这四人听罢,其中有一人从怀里掏出三根铁钉,每根铁钉足有七寸长,就见他一跺脚,来了一招旱地拔葱,身子飞起九尺来高,左手抓住门楣,右手用拇指将三根铁钉生生摁进木头里,外头只留了两寸来长。等这汉子落了地,两个抱着匾的汉子身子腾空窜起,正好把金匾挂好。 就这一招,又是引来一阵赞叹声,呼延大侠自然心里饶是得意了一番。 云漫天看了看天,吉时已到,他满怀欣喜地把众位英雄让进大厅就坐,准备自己亲自去后院密室,请爹爹云东来出关。哪知他刚要拔腿,就见一个小师弟跟发疯似地,跌跌撞撞的跑来,脸色煞白地朝着云漫天大叫道:“不好啦!师傅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死了!” 云漫天听罢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就觉得眼前发黑,好悬没有晕死过去,幸好旁边有几个师弟扶着,这才没有摔倒。等他稍微明白过来,立刻奔向卧云庄的后院。 在场的江湖侠剑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给震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谁能杀得了天下无敌的云东来?于是也都拔腿跟着云漫天向后院跑去看个究竟。 卧云庄在云龙山山巅一侧的平地上修建而成,而云东来修炼气功的密室,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静修崖。云漫天第一个赶到,紧随其后的便是大侠呼延百岁,后面还有几十位江湖高手尾随而来。 静修崖的石门已然大开,一股血腥味直刺人的口鼻,云漫天奔进去一看:两丈见方的石洞内,油灯尚在燃着,石桌上茶具还算完好,但侧面的石床下竟趴着一具无头尸体,左手向前自然伸出,正好落在一滩血水里,右手蜷缩在胸下,再看看衣服穿戴,显然正是自己老爹的装束! 云漫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迟疑的迈了两步,继而又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恸,踉踉跄跄跪爬到尸体近前,轻轻将尸体翻了过来,胸前早已被血渍染红,右手五根手指却紧紧地攥着。 魔起东方 第二章 凶手 http://.biquxs.info/

死尸,惊骇,悲恸。 云东来的六大弟子扑倒在尸体近前,嚎啕痛哭,这些人都是云东来的得意门生,都曾得到云东来的恩惠,为师傅流泪,为恩人痛哭,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卧云庄的家人也都是泪眼朦胧,即便云东来不是主人,即便是身边一个熟识的无端罹难,谁又能铁石心肠?何况云东来向来对他们爱护有加,从没有亏待过身边任何人。如果说亏待了谁,那一定是他的顶门大弟子、亲儿子云漫天。 云漫天跪在最前面,他没有痛哭流泪,只是眼睛中蕴含着一股火,愤怒的火,复仇的火! 他外表跟个木雕石塑一样的安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的五脏剧烈翻滚,他想呕吐,却又突然很有胃口,因为他想把凶手一口一口咬烂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可凶手是谁呢? 自己一个时辰之前还曾向父亲请安,此刻,父亲的人头竟然不翼而飞! 一个时辰!谁能有如此好的功夫,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能胜的了父亲?放眼整个江湖,要说能与父亲武功相差不多的也就区区三四人而已,但若想在一个时辰之内分出胜负,甚至要取走我父亲的首级,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当武林盟主的人大有人在,哪个武林高手、哪位掌门人不想号令武林,唯我独尊。 父亲的仇人也有几个,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只要你想在江湖上出名,必然就会办几件漂亮事儿,而自己成功了,也就表示某些人失败了。事情就是这样,总不能两全其美。 云漫天闭上了眼睛,可他似乎看的更加清楚了。 凶手一定就在卧云庄内,或许他的武功极高,但绝不是和父亲光明正大的决斗取胜。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云漫天站起身来,环伺围观的人。 这里面有很多人是江湖上的豪侠剑客,有很多人是父亲的故交,还有很多人是畏惧父亲的威名而被迫来祝贺的,凶手会不会就隐身在这些人之中?毕竟谁都想当武林盟主,毕竟我父亲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在有些人的眼泪未必是心悦诚服的。 云漫天在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又觉得不大可能,至少这些人在那个敏感的时间段内,都没来过卧云庄的后院。而且这些人即便是成名已久的剑客侠客,都无法进入我父亲的练功密室。 那么会不会是自己人干的? 云东来有六大弟子,一百多号普通弟子,大弟子是自己,二师弟是“神拳无影”司空妙,三师弟“银笛铁剑”傅青方,四师弟“铁臂白猿”侯世孙,五师弟“铁戟温侯”吕少秋,六师弟“绝命飞刀”皇甫嵩。这些人之中,司空妙、傅青方、侯世孙都是落难的孤儿,自幼跟随家父习武,算得上的是“儿徒”,吕少秋则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而投身卧云庄的,六师弟本是读书人,却天生就有快意恩仇的豪气,入门最晚,却最得父亲的赏识。这些人,总体来讲,父亲是有恩于他们的,至少有师徒的情谊在。 站在墙角旮旯的,畏缩在门洞附近的,都是卧云庄的家丁仆人,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绝大多数是卧云庄的长工,只不过今日是双喜临门的大日子,来拜会的江湖朋友也多,因此,也临时聘请了二三十个短工,都是山脚下小村寨里的庄稼汉,只会干一些粗鄙的杂活累活脏活,凭着双手赚钱吃饭。这些人憨憨傻傻,却有几个人能近身接触云东来,如卧云庄的大管家、贴身服侍父亲的婢女和剑童,甚至厨房里的大师傅们也都有接触父亲的途径。凶手会这些人之中吗? 卧云庄顿时被恐怖和猜忌所笼罩。大家彼此相互打量,不住地的起疑,又不住地摇头。谁也看不出破绽,似乎每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或缺少杀云东来的理由。 人群之中,突然有两个人被孤立起来,人们都不愿意跟他们站在一起。而这两个人的确与众不同,其中一位是僧人的打扮,只见他身材高大,脑瓜皮儿锃亮,一张大肥脸,蛤蟆眼,趴趴鼻子,鲶鱼嘴,一对肉乎乎的招风耳,连鬓络腮胡子,脖颈上挂着一串素珠,说是素珠,仔细瞧看,竟是三十六钨铁丸,腆着个大草包肚子,身披一件宽大的灰布僧衣,手上握着一柄方便连环铲,看着分量少说也有八十斤,这人赫然正是“恶面如来”了阴和尚。他旁边是一位面黄肌瘦、身材颀长的老道,约么六十多岁,头顶着别着青玉发簪,一对斗鸡眉,三角眼儿,歪鼻子,菱角嘴,山羊胡子撅着挺高,身穿八卦道袍,脚踏尖头洒鞋,背后背着一柄长剑,有人认识这位道长,江湖人称“飞天螳螂”青云子。 这二人就是臭名昭著的“关东二魔”!在江湖上,有谁不知道这二位是绿林道的硬茬子,专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可谓坏事做尽。好在一年前,这二人被云东来打败,在云东来的劝诱下,这二人决定金盆洗手,改恶从善,整整一年没干过坏事。 但人往往就是这么悲哀,做坏人时,人人都惧怕自己,吆五喝六横着走,没有人敢怎么着你,甚至向你谄媚讨好,而你一旦改作好人了,先前那些惧怕你的人,此刻竟然变成了坏人,什么脏水都敢往你身上泼。此刻,“关东二魔”受到了如此的“尊敬”。在场的江湖人物,都紧盯着他二人,就好像大家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找到了杀死云东来的凶手! 此刻,“关东二魔”面面相觑,不管方才是什么样的脸色,现在却都变作白色,比纸还要白! 云漫天双眼瞟了他们一眼,却在内心深处已经笃定,他们绝不是杀死父亲的凶手,因为被拔掉牙齿的老虎,已经不能再伤害任何人,何况是武功绝顶的云东来呢? “铃——铃——铃”……“铃——铃——铃”…… 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了一串银铃音,从无到有,稀稀疏疏,若有若无,却又声声入耳,仿佛人的脉搏被铃声扼住似的,大家的目光从“关东二魔”的身上逐渐移开了。 在场的众位武林高手听罢,无不为之色变,这铃音极为普通,却又摄人心魂。 魔起东方 第三章 丧魂铃 http://.biquxs.info/

第三章丧魂铃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云漫天缓缓闭上了眼睛。 呼延百岁当然了听到铃声,他心中陡然生气一股寒气,为了掩饰自己的惊骇,赶忙用手捻着须髯,假意思索,实则他心里早已有数了,这样摄魂夺魄的铃声,只有一个人能发出——“丧魂铃”孙无伤! 不等云漫天发话,在场的各大派高手均奔出卧云庄的大门。在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想被人看扁了,即便是打肿脸充胖子也要挺着胸膛来凑数! 等众人来到门外,空旷的场子上却没半个人影。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涵养很深,有那种爱表现的人,本身武功就不怎么高,却爱在人前显摆,像这样的人,武功也很难达到更高的境界。 显然,独孤寻芳和令狐豹就是这种人,华山派掌门“奔雷剑”令狐五岳闭关修炼,委派自己的顶门大弟子独孤寻芳和他的亲儿子令狐豹前来道贺。 这二人见丧魂铃并没有出现,心中猜度着准是路过而已。独孤寻芳挺着胸脯子,怒睁着双眼,仓的一声拔出长剑,大摇大摆地走出人群,以剑指向前方,怒斥道:“他娘的!什么‘丧魂铃’,见了我华山派的人,还不是绕着走!” 师兄英雄,师弟好汉!独孤豹也挤出人群,站在独孤寻芳一侧,插着腰一脸坏笑地嚷嚷道:“就是!若单论剑法,我们华山派当真是天下无双!纵然是魔教狂徒,也不敢在咱们华山派面前撒野。”说完这句漂亮话,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毕竟在群雄面前,就他们华山派敢站出来,这就是英雄! “铃——铃——铃”……“铃——铃——铃”…… 丧魂铃再次传来,这次声音是如此的真切,绝不会再有人听错、想错,因为在前面的地平线上,缓缓走来一个人,这个人头戴箬笠,帽沿压的很低,即便站在他面前,也只能看到他短而萧疏的青须茬儿。他看上去是那么孤单,但走起路来,却又那么的铿锵有力,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他前进。 这个人远远的走来,身后没有一个人,但在呼延百岁等高手眼里,却又好似藏着千军万马一般,因为他的身后是日月魔教! 三十年前,日月魔教被江湖八大派、四大家族联手剿灭,魔教教主被云东来打败,最后跳崖自杀,数千教众绝大多数拼到了最后一刻,最终被武林正派杀了个精光。而最近这两年,日月魔教在西域死灰复燃,教中高手潜入中原,专杀武林正派人士,江湖一时间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丧魂铃”孙无伤只败给了一个人,那就是日月魔教的现任教主,后来孙无伤心甘情愿加入魔教,成为三大杀手之一。至于这位教主,有人说他是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有人说她是身材娇小的奇女子。没有人见过教主的庐山真面目,但他的武功之高却是毋庸质疑的,因为他打败孙无伤只不过用了三招,而孙无伤连一记杀招也未来得及亮出。 江湖上恐怕没有人可以与他匹敌,如果有,那只能是云东来,也只有云东来! 这也是武林八大门派、四大家族共同推举云东来做武林盟主的原因,毕竟没有哪个门派或哪个家族愿意被日月魔教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云东来当然知道,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为了武林安宁,他愿意牺牲自我,他本来就将侠义放在心中。 孙无伤就那么随随便便地往对面一立,笠帽的边缘斜着向下,大家只能看到他的下半张脸,嘴唇轻薄儿,下巴上有稀稀拉拉的几根胡茬子,一身青布长衫,脚上穿着青布洒鞋,腰里围着腰带,但却鼓鼓囊囊的,很引人注目。在场的都是武林高手,都知道但凡腰带是鼓起的,往往其中必然藏着软鞭、鹿筋腾蛇棒、甩子之类的软兵刃,再看这腰带围腰一周后,甩出一头儿来,差不多要触到地面儿了,上面依次缀着七颗铜铃铛。这摄魂夺魄的铃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他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串铃声,此刻,他静静地站着,没有铃声,但在这些人眼中,他就像是瘟疫一样,令人恐惧,甚至令人窒息。 他的右手握着一柄乌鞘长剑,人们怕他的铃声,更怕他的长剑,因为死在他剑下的高手已经不计其数,像江南世家“无情剑客”冷如霜、点苍派掌门“无痕剑”鲍春迟、昆仑派“无影剑”韩当……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流剑客,然而这些人却都像天上的流星,一闪即逝! 传说他只杀三种人,一种是用剑的人,不给钱也会杀,因为他的兵刃也是剑;第二种是魔教的敌人,不管你用不用剑,都要杀,杀尽武林正派人士,为魔教称霸江湖扫平一切障碍;第三种人则是雇主的目标,雇主只要给得出足够的钱,他就如同嗅到猎物的猛虎,一定会用最有效的方法去捕杀,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此刻,谁是他的猎物? 微风吹过,他的衣角随风飘摆。 慕容寻芳的脸像是挂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不是冷酷,而是不知所措!方才,他还在群雄面前大放厥词,耀武扬威的,此刻,面对孙无伤,他竟然跟个呆呆的木桩子一样,既不会说漂亮话,也不敢退回人群之中,脸上真是大写的尴尬! 令狐豹一看师兄怂成这个样子,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心道:华山派乃是武林八大门派之一,剑法天下第一,岂能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儿向魔教的人低头? 想到这,令狐豹以剑指着孙无伤,厉声问道:“你就是‘丧魂铃’孙无伤?” 孙无伤微微抬了抬头,从笠帽的缝隙中扫了一眼令狐豹,但他却始终未发一言。 令狐豹见孙无伤不理睬自己,心中恼怒不已,这是摆明了看轻自己吗?于是他怒斥道:“云老前辈遭人暗算,而你这魔教的走狗偏偏在此时来到卧云庄,莫非是你干的不成?” “我最讨厌别人用剑指着我。”孙无伤冷冷的说道,他的声音并不高亢,甚至让人听了有三分压抑感。 “哼!指着你怎么地?本少爷拿剑指你,算是给你脸了!似你这等下贱之人,也配跟本少爷说话!”令狐豹越说越来劲,手腕子一抖,长剑瞬间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好剑!”孙无伤冷冷地言道。 “我呸!我华山派的剑法天下无双,人尽皆知,用不着你来讨好!”令狐豹怒斥道。 “我是说好剑,可不是什么好‘剑法’”孙无伤冷冷地言道。 “‘拳出少林,剑出华山’我华山派的剑好,剑法更好!”令狐豹厉声言道。 “好一个‘剑出华山’!”孙无伤低声笑了笑,又道:“看来我若不领教一下尊驾的华山剑法,你还真不把日月神教放在眼里。” 魔起东方 第四章 好快的剑 http://.biquxs.info/

第四章好快的剑 令狐豹想出名想的发疯,他一直期待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在天下群雄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尽管在华山派“打遍全派无对手”,但那是假的,众位师兄弟不是被他的剑打败的,而是败给他有个掌门亲爹,看来在古代也是讲究“拼爹”的。 眼前,这“丧魂铃”孙无伤就是最好的练手靶子,他的名气够大,在场的江湖人物也够多,而且,很显然,这些人都似乎很畏惧孙无伤,倘若自己能够将他打败,那不就是扬名立万么!等回到华山,亲爹指不定要如何奖赏我呢? 欲望是一把烈火,一旦点燃就再难覆灭,除非待欲望之火燃成灰烬。 令狐豹咧着大嘴,手握住剑柄,用剑尖指着孙无伤,怒道:“姓孙的,别人怕你,我华山派令狐豹可不怕你,拔出你的剑!” “你要和我比剑?”孙无伤似乎很诧异,冷冷地问道。 “不错!你不认为自己的剑法很了不起吗?你不是看不得别人使剑吗?今天,小太爷就要用华山剑飞教训教训你,替武林同道除害!”令狐豹大言不惭,仿佛此刻自己肩负着维护武林正义的重担。 孙无伤无奈的摇摇头,身子往前走了几步,他站在令狐豹面前,冷冷言道:“我就在这儿,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孙无伤既没有拔剑,也没有亮出门户,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似乎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令狐豹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打击,他心中暗自发怒,自然是发了狠毒之心,一出手就是华山派的杀招“梅花五点”,直刺孙无伤的双目、咽喉和两肩头,出手迅疾,干净利索,令狐豹对自己这一招相当自信,他凭着这一招曾经打败过自己的大师兄慕容寻芳,岂不知那是慕容寻芳让着他。这“梅花五点”本应该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哪曾想在孙无伤面前,这等妙招竟然变得笨拙不堪,无论如何刺,没有刺中,哪怕是一根毫发也没刺中。 孙无伤就站在原地,脚上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扭动了几下腰肢,便将令狐豹的杀招轻松化解了。令狐豹那是红脸汉子,见一招不成,再起一招,一个箭步向前,身子腾起五尺来高,剑锋一抖,使出一招“长虹贯日”,只是这一招他跳的略显矮了些,长虹不长,贯不到日。 与此同时,孙无伤扭动肩膀,往前一个错步,身子与令狐豹正好错开,探出左手中指正好戳中令狐豹的左腰眼儿。 再看令狐豹可就惨了,疼的哎呀一声爆叫,身子腾在空中猛然间蜷缩着,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钢剑也脱了手,就地打滚儿,这可不是要化解危险使出的十八滚儿,而是实实在在地疼的难以忍受,左手握住腰眼儿,身子躬着跟个青虾似的,满脸大汗淋漓,嘴角上也挂着血丝。孙无伤这一招看似轻轻巧巧,令狐豹却伤的极重。 慕容寻芳看得清楚,知道师弟吃了爆亏,但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不再二百五以下,也不再二百五以上,正好就是个二百五,要是上去动手,下场比令狐豹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当慕容寻芳踌躇为难之际,突听一人大吼一声,有两道黑影从人群之中跳了出来。众人仔细瞧看,竟是“关东二魔”,那身材高大的僧人是了阴和尚,身材颀长清瘦的道长正是“飞天螳螂”青云子。 方才,云东来遇刺身亡之时,在场的群雄还怀疑是不是“关东二魔”所为,这二人当时的处境是相当的尴尬,毕竟自己以前干了不少坏事,名声可不怎么好,虽然这两年改恶从善,但毕竟影响有限,江湖上大多数人对这二位的看法还是停留在以前的认识上。 再看为首的大和尚了阴,他将日月方便连环铲往地上重重地一戳,冲着孙无伤一抱拳,言道:“孙……,孙先生,你早也不来,晚也不来,偏偏此时出现在卧云庄,莫非云大侠之死与你或者你们魔教有什么瓜葛不成?”他本想称孙大侠,但一想此人是个地地道道的杀手,“大侠”这两个字他岂能担得起,他这么一问,算是将自身的嫌疑洗清,众人的目光又再次紧盯着孙无伤。 孙无伤呵呵一笑,言道:“大和尚,想不到两年不见,你竟然失了本性,跟这些虚伪的武林大派鬼混上了,恭喜你啊,搂粗腿抱臭脚,大树底下凉快否?”孙无伤与“恶面如来”了阴大和尚本就是旧相识,毕竟以前都是绿林黑道上的,而且日月魔教最善于勾搭这些黑道人物,有道是朋友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关东二魔之前也曾拿过日月魔教的钱,干过不少黑心事儿。 趁着了阴大和尚与孙无伤对话之际,独孤寻芳赶忙猫着腰儿抢步上前,见令狐豹一动不动,跟死人没什么两样,着实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心道:这可是掌门师傅的亲儿子啊,此次下山,掌门千叮咛万嘱咐,既要让师弟见世面长见识,又要管好、照看师弟,哪曾想一出山就玩完儿,我可如何向师傅交代啊!他彷徨万分地跪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指头凑近令狐豹的鼻孔,哎!还有鼻息,还没有断气。慕容寻芳紧绷的心弦这才倏地松弛了下来,言道:“谢天谢地,总算还有口活气儿,否则我非得自杀不可啊。”见关东二魔与孙无伤话不投机,就知道马上要动手了,赶忙一把抱起师弟退回人群之中。 孙无伤冷笑道:“大和尚、青云子,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今天来,为得是要铲平卧云庄,亲手杀死云漫天和他的儿子,看在咱们以前的交情上,我饶过你们的狗命,赶快闪到一边,莫要给他们垫背。” 了阴大和尚沉着脸色,将日月方便连环铲抄在手上,就地耍了一招,青云子此刻也拔剑在手,手腕子一抖便是一道剑花,了阴怒道:“云东来对我等有大恩,今天你杀谁都与我们关东二魔无关,但唯独不能碰卧云庄的人!” “看来你们二位是活腻歪了?”孙无伤冷笑了数声,他摘去了笠帽,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看来,他很清楚了阴大和尚和青云子的能耐,是以与他们动手,要显得谨慎了些。 此刻,关东二魔各拉架势,脚下踩着各自门户的步法,围着孙无伤转动了几周,孙无伤也不含糊,他左手掐住剑诀,右手紧紧握着剑柄,突然,就看了阴大和尚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大铁铲直奔孙无伤的面门劈来。大和尚本就是膀大腰圆,这一招势大力沉,威力甚是惊人,孙无伤双眉紧锁,一个错步闪身,避开这一铲,了阴见一招走空又使出一招“单撞钟”,月牙铲直奔孙无伤腰眼铲来,若是击中,必然将孙无伤拦腰铲断。孙无伤急忙一个后撤步,往后跳出去足有八九尺远,大和尚这一招算是走空。 青云子也没有闲着,大和尚进攻,他做策应,见两招都未得手,他一晃宝剑使出一招“灵蛇吐信”,身子飞起一丈来高,剑苗子猛然奔孙无伤前心刺来。孙无伤刚站稳身形,剑招已到,赶忙右手拔剑抵挡,他拔剑的姿势很特别,手腕子握住剑柄,剑身朝下,虎口却朝上,这种握剑姿势有两个好处,一是拔剑速度更快,毫无其他多余动作,二是出剑部位很低很隐蔽,对手难以防范。果然,孙无伤这个简单的拔剑动作竟然就是进攻的招式,剑苗子自下而上直撩青云子的左肋。 青云子大叫一声不妙,赶忙抽身后座,饶是他的身法极快,左肋下的衣衫也是被他的剑锋划破一道口子。好快的剑!青云子心中暗自惊诧,在后面观战的众位英雄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丧魂铃”孙无伤的剑法果然是狠辣独到,难怪他能杀死那么多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剑客。 了阴见师弟吃了亏,赶忙晃动方便连环铲再次扑上来,他的这杆大铁锤是纯钢打造,掂一掂分量至少也有七十多斤,抡起来一两贯一斤,而孙无伤的长剑充其量不过四五斤重,两者对比真是悬殊太大,因此,孙无伤对付他只能用以退为进,在躲避的同时伺机出手。 了阴大和尚一招“横扫千军”,大铁锤横着直扫孙无伤的腰眼儿,孙无伤猛然跃起足有一丈七八那么高,身子在空中一个盘旋猛然往下跺,他这一招就是千斤坠,双脚正好跺在了阴大和尚的两肩头,就看大和尚舌抵上颚,提起丹田气,想用肩头硬把孙无伤顶起了,哪曾想孙无伤猛然收回千斤坠,身子如同燕子般往前一翻,身子瞬间便落在大和尚的面前。 尽管孙无伤的后背对着大和尚,但了阴大和尚的一张大脸憋的通红,木立在那里,并没有抓住“良机”,从背后下手。众人正待惊愕,再看孙无伤身形一转,手中的长剑上竟染了鲜血——了阴大和尚的鲜血! 原来就在孙无伤前翻的一瞬间,右手长剑的剑锋已经插进了阴大和尚的咽喉,是以大和尚说不了话,等到剑锋拔出,一股血剑才从他咽喉中射出,他的方便连环铲也撒了手,眼睛瞪的溜圆,左手紧紧捂住咽喉,右手点指孙无伤,他想说话,但嘴巴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响声,身子一个踉跄,跟半堵墙似的轰然倒地。 “飞天螳螂”青云子可不干了,眼珠子里瞪出数道血丝,他再此催动长剑,一招“同归于尽”剑锋直刺孙无伤的前胸,这一招看似没有什么精妙之处,但前胸的位置够大,即便你躲闪也不好全部躲开,而青云子的脚下也是加了速,全不做任何防守准备,是以自己的门户也是大开的。他想一命换一命! 孙无伤当然能看得出,他果然在瞬间长剑一挥直奔青云子的咽喉刺来,他的速度也奇快,好似也要与青云子同归于尽,这一下,可把在场的众位武林高手给骇住了,谁都不敢相信,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杀手会情愿与人同归于尽。但看这招式,不是同归于尽又是什么?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一股鲜血喷了出来,从咽喉喷出,从青云子的咽喉喷出! 孙无伤的胸前没有血,没有伤口。就在二人面对面刺出的一瞬间,就在青云子的长剑还差半寸就能刺到孙无伤的心窝之时,孙无伤的身子如同泥鳅一样,心窝似贴着青云子的剑锋做了个旋子,剑锋没有刺中,而孙无伤的剑锋却在同时刺进了青云子的咽喉。 青云子的眼珠子瞪的比了阴大和尚还要大两圈儿,因为他也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自己的剑明明可以刺中孙无伤的心窝,为什么偏偏就没有刺进去?为什么? “脚法!好奇怪的脚法。”呼延百岁眼睛紧紧盯着二人的下盘,禁不住自言自语道。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呼延百岁那是老江湖了,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所了解,见方才二人这拼死一剑,呼延百岁就看出了点门道,世人都说孙无伤的剑客,想不到他的脚法更快! “青云子死的不冤枉。”呼延百岁叹息道,他身后的四个得意门生也都是骇的脸如白纸,禁不住点了点头。没有见到真正的高手,总觉得自己那两下子不含糊,这下算真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孙无伤将剑尖儿指地,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剑上的血并不多,不过转瞬之间,长剑又光洁如新。 呼延百岁挺身向前,他没有抱拳,像孙无伤这等人,是魔教的走狗,臭名昭著的杀手,而呼延一家乃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呼延百岁岂能向他抱拳,就看他怒目凝视着孙无伤,厉声问道:“云东来是你杀的?” “是!”孙无伤这样的狠人,向来话就不多。 魔起东方 第五章 杀机四伏 http://.biquxs.info/

第五章杀机四伏 呼延百岁突然哈哈大笑,当然只是皮笑肉不笑,他怒斥道:“孙无伤,你也配!以云大侠的武功,放眼整个江湖,又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孙无伤面无表情,他将手中的长剑耍了个剑花,言道:“杀人未必都要用剑。” “你这话什么意思?”呼延百岁听罢,心头顿起波澜,疑云密布。 不仅仅是呼延百岁,就连云东来的几个高徒也都被这句话给吸引住了,老五“铁戟温侯”吕少秋一个箭步就蹿到了近前,点手质问道:“姓孙的,你说什么?我师傅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死的?” 孙无伤仰天大笑了一通,反问道:“怎么?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云东来是怎么死的?” “你少卖关子!给你家五爷说个明白,我师傅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害死的?”吕少秋右手紧握主铁戟,怒目而视,无论谁在他的怒视下,都不会是好滋味儿,但孙无伤却毫不在乎。 孙无伤朝着他一乐,言道:“我说你是谁?能否先道个腕儿?” “铁戟温侯吕少秋,云东来的五徒弟。”吕少秋正色答道。 “好,不枉他教你一场。”孙无伤冷笑道,“你的师傅死有余辜,凡是与我们日月神教作对的,有谁落得个好下场?”他又故意提高了嗓门朝着后面的群雄道:“与日月神教作对,有谁能落得个好下场?”群雄听罢,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面面相觑,要说谁有种站出来说几句硬气话,当然容易,但想到要跟日月魔教作对,一个个都有些畏惧,谁心里没有个小九九呀。 这时候,突然听“嗖嗖”几声风响,“神拳无影”司空妙,“银笛铁剑”傅青方,“铁臂白猿”侯世孙,“绝命飞刀”皇甫嵩几个人也都跳到近前。 不管云东来是怎么死的,但一定跟日月魔教的人干的,眼前真正孙无伤,正是日月魔教的杀手之一,岂能让他优哉游哉的站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数落群雄。 面对群雄,孙无伤不但没有惊慌,反倒是镇定自若,而且脸色之中颇有得意之色,似乎对手越多越好,他用手指头点住眼前的几位,“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嗯,好!传闻云东来有六大得意门生,个个都是剑侠的身份,今日一下就上来五个,看来我孙无伤到底是很值钱,很值钱啊!” 傅青方将银笛横在胸间,怒斥道:“孙无伤,方才我也看了,要说你的剑法有稀松平常二五眼,那是故意贬低你,但要说你的剑法有什么了不起,达到如何高的境界,我看还差着一大截儿!也漫说是我们哥儿五个联手,就随便拉出一位来,你也未必有取胜的把握,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看你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啦!”侯世孙也怒道,“你若识相的,乖乖的把剑撂下,让我拿根儿绳子把你捆了,你跪在我师傅灵前认罪忏悔,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要不然,我非活剐了你不可!” 孙无伤冷笑了数声,但他仍然毫不畏惧,目光凝视着司空妙,右手的在渐渐握紧剑柄,缓缓抬起剑,他的手很稳,他的心更稳。 司空妙早已感受到了杀气,但同时他又觉得有些绮翘,难道孙无伤疯了不成?即便他武功了得也绝不是我们师兄弟五人的对手,这一点他应该很清楚,但为什么他一个人敢于站在卧云庄向群雄挑战?又或者孙无伤已经是日月魔教的“弃子”?但日月魔教一心要称霸江湖,正是用人之际,何况孙无伤本就是把很好使的刀。这两点都绝不可能。莫非他背后还有援手?但他身后却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司空妙想不通,此刻也不容他想的太多,因为决战就在眼前。 傅青方、侯世孙、吕少秋、皇甫嵩脚下一动,身影儿如同鬼魅一般,四吊脚儿将孙无伤围在了当中,生怕他跑了。为了给师傅报仇,这四人早就怒发冲冠,管他娘的君子战还是小人战,先宰了他再说!二师兄司空耀向来老成持重,他没有跟着围攻,而是往后一撤步,跳出了圈儿外,给四位师弟压住阵脚,以备有什么意外。 就看吕少秋怒吼一声,抡起双铁戟率先发招,一个饿虎扑食,铁戟锋刃直奔孙无伤的两个肩胛骨劈来,势大力猛,呼呼挂风,这要给劈上,两个肩膀就得被削掉,自己瞬间变成残疾,孙无伤急忙往后一个撤步躲闪,哪知脚还未站稳,就听背后一声尖锐的破风声。 原来,傅青方早就算准他不敢硬接吕少秋的双戟,于是自银笛之中拔出轻薄的短剑,奔着他后心扎来。孙无伤赶忙一个侧步转身,这一剑贴着后背便刺空了,但一旁的侯世孙一招猴子抢拼,一爪正击他耳刮子。 孙无伤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就地一个十八滚,他想掏出这四人的包围圈儿,否则,在当中非被打惨不可,哪知道他身子还未站稳,这三人的身法都不慢,已然追到他身后。孙无伤猛然转身挥出一剑,这三人早有防范,后翻、撤步都轻易化解杀招,孙无伤刚定住身形,就见三道黑点奔着自己面门、咽喉和心窝打来,这是人体三大致命之处,一旦打中,准死无疑! 孙无伤当时脑袋嗡的一声响,对了,这四人之中还有一人一直没有出手,就是那位“绝命飞刀”皇甫嵩,他虽脚下始终未动,两只眼睛却紧盯住孙无伤,等孙无伤刚要站起,身形不稳,又有三位师兄从旁策应,孙无伤必然分神防范,绝顾上暗器,这正是出手的最佳时机!他毫不犹豫,右手一抖手,三把飞刀跟闪电一般打出,此刻,三把飞刀已经飞至孙无伤面前。 孙无伤此刻万念俱灰,完了!自己算是交代了,云东来的徒弟果然是名不虚传,个个武艺高强,一个人斗四个人,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哪知,突然一道彩绸不偏不倚正从孙无伤面前飞过,彩绸一个抖动,就如大海的波浪一般,三把飞速甚急的飞刀,竟似撞在了棉花垛上,当啷三声,全部落地!这正是好俊的招式! 皇甫嵩也是大吃一惊,定睛瞧看,几丈外,飞身行来了一个白衣女子,这条彩绸正是她发出的,明明是柔软的彩绸,却从几丈外打过来,这是何等的内功! 等这女人双脚一落地,众人仔细瞧看,这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身材苗条,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再看她的脸,五官精致,美若天仙,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杀气,她将彩绸披在肩上,动作极为优雅却又显得不做作。 孙无伤死中得活,真是万幸,一看是这位姑娘来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紧走两步,来到姑娘跟前,深施一礼,语气温顺地言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自己人,不用客气。”姑娘不光脸色冰冷,连说话的语气也透着一股冰冷,毫无感情流露。 孙无伤赶忙站到她身后一侧,这样的站位,摆明了就是主仆的关系,这位姑娘是主子,孙无伤是个奴才。 众人皆愣住了,在场的很多都是老江湖了,但都不认识这位姑娘,但这位姑娘的武功似乎又高的很,于是众人议论纷纷,猜测她到底是谁。 吕少秋向来就是火爆子脾气,见孙无伤捡回一条狗命,气就不打一处来,举着铁戟厉声问道:“哎!你是谁?敢来找卧云庄的便宜!” 那女人瞟了他一眼,又微微扬起脸来,脸上好似敷上了层冰甲,她没有回答,但那意思却很明了:你吕少秋不配与我说话。 吕少秋刚待发作,就看孙无伤往前走了一步,奸笑道:“吕少秋,莫着急,我来给各位引荐。”孙无伤得意地朝在场众位扫了一眼,朗声道:“这位姑娘,就是我们日月神教的圣姑,也就是你们的圣姑。” “圣姑?”吕少秋听罢,勃然大怒,骂道:“去你娘的圣姑,老子乃是名门正派,跟你们魔教论个鸟啊!”或许是吕少秋的言语过于粗鄙,就看圣姑眼角微微一眨,估计是动了肝火,猛然间一甩手,彩绸化作一道雳闪,奔着吕少秋击来。 吕少秋恼羞成怒,舞动双戟想把彩绸劈为两半,哪曾想月牙刀刃砍在彩绸上,就跟砍在金石上没什么两样,把他震的虎口发麻,身子往后蹬蹬蹬退出去五六步,这才勉强站定。方才的盛怒,在这一瞬间变作了惊诧。 司空妙见势不妙,急忙一个箭步落在圣姑的面前,冷笑道:“好厉害的圣姑!这招柔中带刚使得真漂亮,看来,你们魔教终于安奈不住,要大张旗鼓地跟我们武林正道一较高下了?” 圣姑瞪了司空妙一眼,言道:“你应该就是‘神拳无影’司空妙吧?” “然也!”司空妙昂然答道。 “云东来的二弟子,应该有些本事,若你肯投靠我们神教,由我担保,管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圣姑徐徐言道。 司空妙听罢,怒火中烧,突然冲着圣姑斥道:“我呸!你以为我卧云庄的人都跟孙无伤一样没骨头么?你是歪门邪道,我们是武林正道,咱们水火不容,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师傅是不是被你们谋杀的?” 圣姑听罢,竟然冷笑了数声,言道:“你猜的不错!云东来就不应该当什么武林盟主,凡是与我们神教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她又冷眼环伺了群雄,众人个个心里发毛,手脚冰凉。 “好!看来我师傅的确是被你们魔教害死的,这笔血债现在就要你偿还!”司空妙再老成持重,此刻也压不住怒火了,他双臂一摇呼呼挂风,足见他的内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一招披星戴月,右掌直奔圣姑的面门,圣姑彩绸一抖,直击司空妙的左肋。司空妙气贯于双臂和掌面,用铁掌挡住彩绸,想不到这彩绸比金石还要坚硬的多,司空妙被弹出去两三步远,这才站定身形,失声道:“好强劲的内力!” 皇甫嵩一看这架势,一个人是万难取胜的,反正他们就两个人,咱们是五个人,于是大吼一声:“为师傅报仇要紧,咱们一起上!”皇甫嵩这么一喊,几个师兄顿时都舞动家伙,将圣姑和孙无伤围在了当中。别看方才四个人打孙无伤似乎非常轻松,但此刻五个人打两个人竟然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尽管圣姑武功深不可测,但司空妙这师兄弟五人也不是白给的,个个都是侠客的身份,而且武功招式配合的相当熟稔,攻守兼备,相互策应,互为造势,一时间竟打了棋逢对手! 呼延百岁一边为司空妙等人观敌掠阵,一边纳闷儿,今天看样子要出大事儿,这个圣姑怎么就突然出现了?那么圣姑后面,是不是还有援手,魔教的护法、长老和舵主们会不会就在卧云庄附近埋伏着? 你别说,姜是老的辣,呼延百岁这么想,自然有他的道理。这卧云庄在九龙山的山顶,四周是几百丈的悬崖峭壁,下山之路只有庄门前这一条道,而且道路不过不够宽绰,沿着山壁螺旋而下,宽的地方能有个七八尺,窄的地方也就五六尺,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往下一看就让人眼晕儿,瞅着就瘆得慌。倘若魔教的人把下山之路给堵住,那么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被活活困死在这里不成? 呼延百岁多了个心眼儿,趁司空妙师兄弟五人与圣姑、孙无伤缠斗之际,他悄悄安排自己的徒弟绕过战场,往山下去探探路,看看下山之路是否畅通。他这么一安排,心神便从战场上转移了开来,突然他隐隐约约听得卧云庄内传来一丝丝怪异的声响,呼延百岁眉毛一挑,仔细倾听,竟然是兵刃撞击之声! “不好!”呼延百岁急忙转身,见武当掌门冲虚真人正全神贯注地观战,赶忙拉住他的手臂就往卧云庄内飞驰而去。冲虚真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脑子这么一迟疑,脚步就略显的慢了些,但还是跟着呼延百岁往卧云庄内奔去。 呼延百岁如同一匹猎犬一般,寻着声音,直奔到后院,后院就是云漫天所处的位置。方才,云漫天发现云东来被害,人头不见,只好托着老爹的尸体,打算抱回云东来的卧室,哪曾想“丧魂铃”孙无伤杀上山门,群雄都跑到庄门前一看究竟,后院就只剩下云漫天一人守着父亲的尸体,当然,卧云庄的人本就不少,仆人,长工以及新近雇佣的几十个短工。 堡垒最容易被内部攻破,毛病就出在这些短工身上! 魔起东方 第六章 危险之人 http://.biquxs.info/

第六章危险之人 云漫天守着父亲云东来的无头尸体,心中无限悲伤,方才当着天下群侠的面儿,强忍着悲恸,硬挺着没哭。等这些外人都走了,他虽然想忍住不哭,但眼泪却早就不听使唤了,夺眶而出,很快就打湿了衣衫。 原本,卧云庄的家仆零零散散的在门后面、假山旁、古树下,等那些威风凛凛的武林高手都离开之后,一些人才开始觉得不那么拘束了,慢慢向院子当中凑来。 仆人和长工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只知道埋头干活挣点工钱养家糊口,他们哪见过凶杀现场,更何况原本令人敬仰的老主人,突然就没了头颅,只一具无头尸体凉在院子当中,这简直是太骇人了,因此都远远地躲在一边,或观望,或叹息,但多数人是担惊受怕,惴惴不安,总感觉还有更坏的事儿要发生。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老实本,看来这样的人还不少,粗略一数足有三十多个,这些人正是新雇来给卧云庄做短工的,虽穿的粗布麻衣,很不起眼儿,但一个个都身体健硕,是正儿八经的好劳力!只是都是生面孔儿,脸上的表情不是悲伤,反倒有些严肃和紧张。严肃是对的,毕竟主顾家遭遇不幸,你当然不能幸灾乐祸了,紧张也情有可原,种地的庄稼人能有多大的胆子,身处凶杀案现场,紧张也是应该的。尽管很紧张,这些短工却还是慢慢往院子当中凑过来,院子当中就只有云漫天和云东来的无头尸体。 突然,卧云庄的总管老贺泣不成声,踉踉跄跄地从这群短工身后挤了出来,两颊上有潮湿的泪痕。或许是当仆人日久,随时要行礼问安,因此总是弯着腰,他的脊背就有些弯曲了,这样看来,更显的他很谦逊,很听话,很忠诚。他站在云漫天近前,躬着腰,诚恳地言道:“少主人,死者不能复生,生者当保重身体啊,节哀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皆白的棉布方巾,递给了云漫天。 云漫天抬起僵硬的手,接过方巾准备擦拭眼睛,想不到从月亮门洞里蹦蹦跳跳跑出一个孩童来,这孩子显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天真无邪,笑的很灿烂,边跑边喊道:“爹,我的字写完了,我可以玩了吗?” 后面跟着一位年过五旬的教书先生,这老先生显然腿脚不利索,在后面紧赶慢赶也还是被孩子甩开了两丈多远的距离,他只得急匆匆地喊道:“云少爷,莫要乱跑,你还差十个字没写,快点回来。” 贺总管一看是他们,眉头紧锁,心中很是不悦。 西跨院是云漫天的居所,孩子是云漫天的独生子——云梦西。云漫天手捏着方巾,稍微迟愣了一下,他不想让儿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因为对于一个七岁的孩童来说,这无头尸身简直太过血腥和恐怖了。他急忙喊道:“梦西!快随冯先生回书房写字,不要到处乱跑!” 云梦西这才放缓了脚步,他也发现有点不对劲儿,这是爷爷居住的院子,平时就只有几位年长的仆人在这里伺候他老人家,怎么今天这么多陌生人?而自己的父亲,竟然被一帮陌生的叔叔们围在了当中。幸好教书的冯先生已经追上了云梦西,这位先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这里的茬口,就知道出事儿了,他一把抓住云梦西的手腕子,不由分说就往西跨院拉。云梦西非常不情愿,但在先生面前也无计可施,只得怏怏不乐地回去了。 贺总管又言道:“少主人,快擦擦眼泪吧,咱们还要料理后事呐。” 云漫天微微点了点头,用方巾轻轻拭去眼角、脸颊的眼泪,等他刚擦了两下就觉得不对劲儿!怎么会这么辣眼睛?难不成这方巾不干净?他正在怀疑之中,突然眼睛像是被万根银针刺透一般疼痛,不肖一会儿又如同数千条虫子啃食一般,真是把人疼的生不如死。眼睛是人身上最柔弱、最娇气的部位,这里要是有什么闪失,人怎么能受得了? 英雄盖世的云漫天此刻痛哭难当,若是换作普通人,早就疼的学猪叫了,他双手紧紧捂住双眼,手指缝里不断往外渗透着暗红的血,他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这种痛哭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约么着贺总管所站的方位,怒斥道:“贺总管!你在方巾上涂了什么!” 贺总管此刻早已收起了虚伪的悲痛之情,他得意洋洋,一脸奸笑道:“云漫天,实在对不住了,说实话,咱们相处了十来年,看你如此痛苦,我也有点不忍心。” 云漫天尽管痛哭万分,但他强忍住双眼的疼痛,怒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咱们卧云庄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所谓的贺总管哈哈一笑,言道:“云漫天,事到如今,也让你死个明白,咱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立场不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他又顿了顿,问道:“你可听过‘毒蜈蚣’贺昌兴的大名?” “毒蜈蚣?你不是十年前就死在鹰愁涧了吗”云漫天听罢也不禁一惊,急问道,但他问完,就觉得问得太多余,要是他十年前死了,又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呢? 要放在二十年前,“毒蜈蚣”贺昌兴的名气要比现在的“丧魂铃”孙无伤更响,提到“毒蜈蚣”,江湖上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而且不管你是哪一路的高手,都得绕着走,因为贺昌兴最爱用毒害人,大家躲避他都唯恐不及。 贺昌兴背负着双手哈哈大笑道:“那都是骗人的,若‘毒蜈蚣’不死,‘贺总管’如何生呀?我贺昌兴本就是神教‘雨’字坛的坛主,奉教主之命潜入卧云庄,我苦苦等了十三年,为的就是今天。你明白了吗?”贺昌兴说罢,长长舒了一口气,十三年的压抑总算在今日得以释放。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云漫天强忍着疼痛问道。 贺昌兴晃动着脑袋瓜子,得意地回道:“当然是毒死的呗!哎,可惜了英雄一世的云东来云大侠,说实话,咱们相处了十几年,就这么把他毒死,我还有点舍不得,但任务在身,也讲不了私情了。” “这不可能。”云漫天咬着牙,质问道:“我父亲一向谨慎,怎能轻易就中了你的毒?” 贺昌兴点点头,言道:“不错,云老爷子的确很谨慎,但你别忘了,我伺候他十几年,他的饮食习惯我早已了如指掌,最重要的就是他对我已失去了戒心,我随时都有机会下毒。” “我看过,他的水中、食物中均没有毒。”云漫天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嗯,不错,饭菜和水都很干净,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茶杯?我的毒酒涂在茶杯的外面,每次就涂那么一点点,他的手只要沾上,毒就会渗透进肌肤,这种毒无色无味,不到一定的剂量也就不会有任何的不适,今天,他有感觉了,却为时已晚了。” 云漫天听罢,怒火中烧,怒斥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今天我云漫天必要取你的狗命!”云漫天的眼睛所中的剧毒,随着时间的推移,毒害就会越大,此刻已经无法忍受这万虫啃噬的痛楚,他咆哮一声,探出双指猛然探入眼眶之中,猛然一叫劲儿,硬生生将两个眼珠子给抠了下来,腥臭的鲜血如两把利剑从眼窟窿里喷将出来,好悬没喷到贺昌兴的脸上。 贺昌兴急忙一个后撤步,身子往后退出去七八尺远,他是用毒行家,自然知道云漫天的血里有剧毒,一旦接触到肌肤,那自己也会中毒。他冷笑一声,厉声道:“云漫天!你中毒已深,无药可救,我劝你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让我砍下你的头回神教复命,我的钢刀十分锋利,保证不让你有半分痛苦。” 或许抠掉眼珠子的痛苦压住了毒药威力,云漫天仰天大笑数声,双手变掌,凭着耳力,突然使出一招“仙人指路”直奔贺昌兴打来。 贺昌兴急忙一个后撤步,正好退到那帮“短工”之中,他将外面的青布长衫褪去,朝着众“短工”喝道:“还等什么!赶紧抄家伙,宰了云漫天!” 这些人哪是什么短工,分明就是日月魔教的一流杀手,贺昌兴利用自己是卧云庄总管的身份,借着老庄主过大寿、就任武林盟主的时机,将这些人安插进卧云庄,帮着自己完成刺杀云东来父子的任务。这些人都随身藏着利刃,什么护手刀、峨眉刺、月牙刺、跨虎篮、鸳鸯钺、判官笔、龙头杆、链子镖,不是小巧的就是软的,外面都穿着老百姓的粗布大衫,因此没有被卧云庄的人看出破绽来。 这些人拉出兵刃,将云漫天围在正中,渐渐向他逼近。云漫天此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一战乃是他平生最后一战,他也不再保留,双掌一挥,暗中催动丹田真力,袍袖瞬间就鼓了起来,他本来就号称“空手如来”,手上的功夫自然已是炉火纯青。 贺昌兴知道他的厉害,他躲在众杀手的后面,嗓子却大的出奇,喝斥道:“他已经是个瞎子了,你们赶紧给我上,谁杀死他,记首功一件!”众杀手听罢,一个个眼珠子瞪的溜圆,突然,有两个杀手朝着云漫天背后刺来,一个是峨眉刺,一个月牙刺,一般使用这种小巧类的兵刃的人,轻功都非常好。这两人,双脚踩在地上,声息极小,身法却极快,一个刺后脑,一个刺后心,都是人的死穴。 云漫天失去双眼,但耳朵却极为好使,就看他岿然不动,待到兵刃即将刺中自己之时,猛然使出一招黄龙大转身,瞬间击出两掌,他身法如风,掌法比风还要快。再看这两个杀手,一个太阳穴中招,一个左肋下中招,两个人跟沙包似的飞出一丈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向西天如来佛祖报到去了。 这一招纵然精妙,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又有四个人突然奔着他扑来,夹着挂着兵刃破风之声,云漫天施展开看家本领——白云紫霞略日掌,与这些杀手斗在了一起。人一旦将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他爆发出的胆气、力量常人无法估量的,何况是武功极为高强的云漫天啊。眨眼之间,又有七八个人中招毙命。 贺昌兴在后面瞧着,真是胆战心惊,自己客观公正的想:若是单打独斗,三个自己也不是人家对手,幸好他双目失明,自己这边又有这么多帮手,但云漫天听声辨位的功夫实在是了得,这点人估计不够他的杀的,怎么办呢?哎,对! 贺昌兴急忙抽出护手双刀,用力敲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其他人一看,也赶紧用兵刃相互敲击,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这就是方才呼延百岁在卧云庄前门听到的特殊声音。这一招还真管用,人家人多,十来个敲击兵刃干扰云漫天的听力,剩下十几个人伺机进攻,这下,云漫天可吃大亏了,就看有人猛然一刀劈在他后背上,他一个转身拍出一掌,有时候能打中,有时候打不中,不肖一会儿,云漫天身上就被人刺了很多血窟窿、砍了很多血槽子,整个人跟个血葫芦也差不了多少,即便如此,他仍然未倒,紧攥双拳,愤然抵抗。 好在命悬一线之际,呼延百岁和冲虚真人都及时赶到了,两个人一个抽出宝刀,一个拔出宝剑,从这帮杀手的背后就动了家伙儿,瞬间就砍倒、刺死五六人。 贺昌兴一看,妈呀,他们怎么来了?难道孙无伤失败了?不可能啊,有圣姑给他保驾,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这是战场,哪能容他多想,他见一时之间还杀不死云漫天,便急忙指挥着杀手奔着呼延百岁和冲虚真人杀来,这二位的功夫可不含糊,尤其是冲虚真人,武功比云漫天还要高出一截子,这些人哪够他的杀的,宝剑一晃就死三四个,贺昌兴一看,心道:这二人实在太厉害了,此刻再不抽身逃走,恐怕就不了了,反正云漫天中了我的蜈蚣毒,绝活不过五个时辰。于是他对这帮杀手厉声喝道:“给我杀,杀死一个伤黄金一百两!”这帮杀手本来就是亡命之徒,眼里只有金子银子,听当头的这么说,自然是拼了性命也要往上冲。 贺昌兴一看机会难得,一个纵身便上了房,施展开飞檐走壁的功夫,直奔卧云庄前门逃去。这帮杀手可傻了眼,心中暗自骂娘,面对两大高手,这十来个人哪能抵挡的住。呼延百岁动了个心眼,打伤了一个杀手,用脚踩住了,另外几个都冲虚真人给宰了。看来,出家人一旦起了杀心,下手比谁都狠。 魔起东方 第七章 绝境 http://.biquxs.info/

第七章绝境 正当云漫天独木难支之际,呼延百岁和冲虚真人及时杀到,两个人一看死尸满地,也是着实吃了一惊!想不到日月魔教在卧云庄外的挑衅只不过是吸引人的注意力,真正的目标竟然是云漫天。 二人大吼一声,各拉兵与眼前的杀手厮杀起来,云漫天听出是呼延百岁的声音,更增添了三分勇气,尽管双目已失,犹自奋力拼杀。这些杀手虽说武功高强,但分跟谁比,跟一般般的门徒比当然都可以称之为高手,但要是跟呼延百岁、冲虚真人这样的一流好手想比,他们那就差了一大截儿,不肖一会儿,这些杀手就纷纷死在这二位刀剑之下。 姜是老的辣,呼延百岁脚底下还踩着一个活口儿,他让卧云庄的仆人把这个杀手捆了个结结实实。再看,云漫天,身子打了晃儿便一头栽倒在地。 呼延百岁和冲虚真人赶紧抢步来到云漫天近前,再看云漫天,简直跟个血葫芦似的,尤其是他的脸,整个给鲜血染红了,眼睛里好像在往外冒血,五官因疼痛而扭曲挪移了,此刻他静静地躺在地上,看来是失血过多,已经昏厥过去了。 呼延百岁急的一身是汗,抱着云漫天的肩头,轻轻摇道:“贤侄,你怎么样?贤侄,你快醒醒啊……”云漫天越是没有反应,呼延百岁就越是着急,见云漫天久久不能醒来,以为是死了,他鼻子一酸,眼泪竟夺眶而出。云家与呼延家是世交,云东来和呼延百岁是把兄弟,云漫天一向很敬重这位前辈,逢年过节或者是路经洛阳府时,必然会登门拜访探望,爷俩儿处的非常好,今日见贤侄遭此佞事,真是痛心疾首。 冲虚真人赶忙拦住,言道:“呼延兄,莫要着急,让贫道看看。” 他仔仔细细的眼看云漫天的伤口,浑身上下最有十六七道血口子,不过这些伤都是皮外伤,等他看到云漫天的双眼,当时就吃惊不小,不住地摇头叹息。呼延百岁急忙问道:“道兄,我贤侄可救得活吗?” 冲虚真人长叹一声,言道:“哎,真是不幸啊不幸!”他指着云漫天的双目,言道:“呼延兄,您上眼来看。” 呼延百岁仔细瞧看,就见云漫天双目已失,光剩下两个血窟窿,眼眶子肿起一寸多高,泛着黑色,血窟窿里不住地往外涌出黑乎乎的脓血,凑近一闻,一股恶臭怪味直入肺腑,令人直想呕吐。呼延百岁很是诧异地问道:“漫天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被这帮兔崽子给扣去的?” 冲虚真人摇了摇头,语声沉重的言道:“非也。眼睛是人最柔弱的部位之一,咱们练武之人从一开始学艺,就格外重视保护眼睛、咽喉和裆部,像云漫天这等高手岂会不知,再说这些杀手虽多,武功也就是三流,即便捆成一个也不是云漫天的对手。依贫道看,他的眼睛是中了极为霸道的毒。”冲虚真人,说到此处,手捻须髯,思索了片刻,继续言道:“贫道若没有猜错,他是自扣双目的,他想用肉体的疼痛压住毒药的痛苦,反正眼睛中了此毒,也必将失明。” “原来如此。”呼延百岁觉得他分析有道理。他心道:这冲虚真人乃是武当派的掌门,遍尝百草,精通医道,于是便问道:“道兄,我贤侄的毒可以解吗?” 冲虚真人脸色极为难看,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难,实在是难!漫天中的毒叫‘七星蜈蚣毒’,中了此毒,在七个时辰之内若不能服下解药,便准死无疑。我虽然识得此毒,却一时之间想不出解毒的方子,纵是弄明白了方子,此地也未必有救命的草药呀。” “救人要紧呐,道兄!别说那些丧气的话,赶快想想解毒的方子吧。”呼延百岁急切地恳求道。 冲虚真人连忙点头道:“呼延兄,莫急,我这就想法子,咱们等赶紧找个房间,把漫天安置好才是啊。” 呼延百岁这才意识到,云漫天还躺在地上那,赶忙一把将他托起,就近找了个卧室,将云漫天放在床上。冲虚真人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拔开软木塞子,往掌心倒出两粒小药丸,呼延百岁帮着把云漫天的嘴扒开,把药丸给他喂了下去。这药丸果真是疗伤的上品,过不了一会儿,再看云漫天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 冲虚真人见有了效果,便对呼延百岁言道:“呼延兄,我这百草丹能治愈一定的内伤,但却解不了七星蜈蚣毒,咱们得抓紧时间找出解读的法子来才是。” 呼延百岁连连点头,言道:“此事就全仰仗道兄了。” “我尽力为之吧。”冲虚真人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倒不是他不想救人,而是要找出破解七星蜈蚣之毒的法儿哪那么容易啊,别说七个时辰,也许七天、七年都未必能破解出来。他让仆人打来热水一盆、冷水一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蓝瓷瓶来,拔开塞子往热水盆里轻轻磕了三下,原来这瓶子里装的全是药粉,药粉刚落入水里变瞬间扩散开来,不肖一会儿,热水竟变成了红色,比鲜血的颜色要略微浅一些。他令一个丫鬟,拿来两块棉方巾,一块在清水盆里洗过后,轻轻擦拭云漫天的眼眶子,擦上三遍后,又用另一块棉方巾沾着药水再接着擦拭,如此反复,一直擦了半个时辰,这才停了下来。 呼延百岁突然一跺脚,急忙言道:“道兄,只顾了给贤侄治伤了,不知道此刻外面什么情况,我那四个贤侄能不能斗得过魔教圣姑和丧魂铃?” 正当呼延百岁准备赶往卧云庄正门之时,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为首的正是“神拳无影”司空妙,紧跟着他的是三个师弟傅青方、吕少秋、皇甫嵩,后面是各门各派的人。 呼延百岁赶忙迎上去,急问道:“司空妙,战况如何?外面是什么情况?” 其实不用问,单看这群人的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道战况不妙。再看吕少秋肩膀子上一道血口子,一看就是剑伤,傅青方的衣服上也有几处破损。其他门派的人,有十来个人中了弓弩之伤,有的箭矢都还插在肉里,没能拔出来,脸色黄中透黑,疼的是呲牙利嘴。人群最后面,有几个卧云庄的仆人抬着“关东二魔”了阴大和尚和青云子的尸体。此刻,已经找了个阴凉处,暂时把尸体安顿好了。群雄脸色阴郁,有的唉声叹息,有的义愤填膺,既有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的,也有沉默寡言安静思索的。 司空妙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尽管他身上没有受伤,但他的心情却极为沉重,他将呼延百岁拉到一边儿,低声言道:“世伯,大势不妙哇!魔教的人已经把下山的路给封死了,路两旁至少埋伏了很多弓弩手,任谁也下不了山啊。” “哦?”呼延百岁大吃一惊。 “银笛铁剑”傅青方冷哼了一声,朗声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啊!方才我们师兄弟四人跟魔教的贼人玩命,某些人竟然见势开溜儿,不知道魔教弓弩是什么滋味啊?”他这么一说,那几个受了弓弩之伤的人,个个脸上都挂不住了,毕竟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被人家这么嘲讽,哪能受得了。就看一个人怒道:“姓傅的,你不要出言不逊!我泰山派内尚有要事,我急着赶回去,这也有错吗?” “对啊!” “对啊!”其他几个人也都附和着。 “我崆峒派也有要事,着急要走……” “那你现在走啊!怎么不走啦?”“铁戟温侯”吕少秋虎目圆睁,怒斥道。他本来就是火爆子脾气,嗓门又粗又大,让他这么一吼,其他人都消停了不少。 冲虚真人刚安顿完云漫天,好不容易喘口气儿,走到院子里一看,那些中弩箭的人个个脸色发黑,伤口处已经肿起很高了。他急忙凑近了仔细瞧看,惊道:“弩箭有毒!”话虽不多,但着实把大伙儿吓了一跳。 那几个受伤的心里惴惴不安,拉住冲虚真人的手臂急切地问道:“真人,烦劳您老人家给咱们瞧瞧,这毒可以解吗?” 冲虚真人虽然满脸倦容,但还是笑道:“诸位,这些弩箭之毒,贫道可以解,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此言一出,众人的心绪这才有所平复。 司空妙、傅青方、吕少秋、皇甫嵩等人听说大师兄受伤不轻,就要进卧室探望,也被呼延百岁赶忙拦住了,并招呼众人到正堂议事。 此刻,天色将近黄昏,众人折腾了整整一下午,卧云庄招呼众人用过了晚膳。呼延百岁带着众人来到正厅,共同商议解围之事。居中的正位本该是云漫天坐的,但此刻他卧床不起,大事面前,得有人主持啊,于是呼延百岁也不在乎什么主客身份了,自己往正位上一坐,招呼众人按着门户纷纷落座,仆人们很快就上了热茶。 呼延百岁呷了一口茶,长叹一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如今魔教气焰嚣张,谋害了老剑客云东来,又重伤了我的贤侄云漫天,把下山之路也给封闭了,大家都说一说,咱们该如何应对?”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是各有打算。 司空妙见众人的反应如此冷淡,就知道人心不齐,要不是魔教封住了下山之路,说不定这些人就得撒丫子跑路了,想到此处,心里真是十分不悦,他把脸往下一拉,起身言道:“世伯,各位英雄,自古正邪不两立,我武林正道与魔教仇杀了近百年,最终在三十年前,我师傅云老剑客与魔教教主端木赢方苦战三天三夜,终于将他一掌打下万丈深渊,从此,魔教一蹶不振,远遁西域,为咱们中原武林迎来近三十年的安宁,如今,魔教卷土重来,说是来报仇的,实则是要吞并整个武林,我想各门各派都不能置身事外吧?”司空妙的话虽不多,但句句说的是大实话,在座的各派门人很多都经历过或者听说过,一种危机感顿时压迫心头。 少林寺四大高僧之一慧通大和尚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司空施主所言甚是,魔教在最近几年不断渗透进我中原武林,不断暗杀各派重要人物,其目的就是制造恐慌,让各门各派失去主心骨,群龙无首,他们好乘虚而入,把我们一一攻破,其用心远不是复仇那么简单。” 峨嵋派掌门秋野真人言道:“慧通大师所言极是!魔教显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大家仔细想一想,这几年魔教为什么频繁的派出杀手,暗杀我江湖正派各路高手和重要人物,极力营造出魔教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感觉,这样我们各门各派就坐不住了,必然会再次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魔教,那么谁来当头儿呢?必然还是云东来云老剑客!这样以来,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今日,各门派的掌门基本都在卧云庄,家里头儿没有像样的高手,倘若魔教对卧云庄围而不攻,转头对各个门派下手,来个一一击破,那可真是悲惨至极啦!” 秋野真人所言非常在理,绝非高谈阔论,哗众取宠,众人听罢一个个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也是方才,有些门派的人要急于下山的原因所在——害怕自己的门户被日月魔教给抄了。 呼延百岁听罢也是紧张到窒息了,忙问道:“那么秋野道友,您可有破解的法子么?” 秋野手捻须髯,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言道:“这卧云山庄在五龙山之巅,三面具是万丈悬崖,纵使你轻功绝顶,跳下去也得摔个粉身碎骨啊,绝无生还的可能,而唯一的下山之路已被魔教控制住,依我看若要下山,只能是硬闯。” “硬闯?”泰山派掌门王太德听罢,有些同意,起身言道:“这算是什么法子?魔教的弓弩手甚多,又都是毒弩,不怕众位笑话,方才我们与崆峒派、太湖帮等十几个高手一同闯关,结果还是打败而归,若不是冲虚真人帮着解毒,恐怕又得多出几条人命来。” 魔起东方 第八章 应敌之策 http://.biquxs.info/

第八章应敌之策 前院大厅里灯火辉煌,魔教的威胁就在眼前,群雄虽说人不少,但云东来、云漫天死的死,重伤的重伤,担不起领导群雄的责任,于是众人一致推举德高望重的老寿星呼延百岁为临时的总盟主,以便做好临战调度工作。 呼延百岁临危受命,居中刚刚坐好,突然卧云庄的一个弟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他并不知道群雄推举新盟主的事儿,径直跑到二师兄司空妙跟前,喘着粗气言道:“二师叔,大事不好啊!咱的粮仓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羔子给放了一把火,全烧光啦!咱以后可吃啥?” 司空妙仔细瞧看,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卧云庄的二代弟子,大师兄“空手如来”云漫天的弟子“一溜烟儿”李春,这个月发负责看守粮仓。听完这个消息,司空妙的脑子嗡嗡作响,不光是他,在场的人听罢也都惊的站起身来,眼巴巴瞅着李春,纷纷问道:“此话当真?” 李春的脸跟个苦瓜似的,言道:“兹事体大,我哪敢胡说啊!” 粮食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古代,绝大多数古人忙忙碌碌这一辈子往往就是为了吃口饱饭。眼下,卧云庄被魔教围困住,大家伙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得了山,这下没了粮食,众人都麻爪了,顿时没了主心骨。 呼延百岁也是为之一震,心中暗骂魔教,他娘的,老子刚刚当上临时的总盟主,你们就给我出难题啊,但此刻他不能再沉默了,必须要有所作为才行,于是他单掌击案,喝道:“诸位!魔教与武林正道势同水火、剑拔弩张,今日把咱们围困在山庄一隅,又烧毁粮仓,这是要把我们逼到绝境上啊!但越在紧要的关口就越要冷静行事,千万不可自乱阵脚,当务之急,咱们该静下心来,想一想应敌之策才是!”他德高望重,又是临时的总盟主,他说的话,众人都愿意听从,各自归座,大厅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呼延百岁。 秋野真人手捻须髯良久,方才听到粮仓被烧的消息,也是为之一惊,但这位道爷颇有涵养,并没有跟着大伙儿咋咋呼呼乱叫乱嚷,而是陷入了静思之中,见众人不再咋呼了,他对呼延百岁言道:“无量寿佛,呼延盟主,魔教行事十分阴险歹毒,这次烧了粮仓,保不准他们还会给咱们水里投毒,或者又烧房子之类的,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巡夜,全力做好防范。另外,咱们好好搜集一下可食用的东西,千万要看管好,统一调配,做好长期的打算。” 呼延百岁深为赞同,急令道:“诸位同道,秋野道兄所言极是,咱们先安排第一件事儿,现在是戊时,到卯时天亮还有五个时辰,咱们就分为五个巡夜小队,每个小队巡一个时辰,大家以为如何?” “请盟主只管分派就是。” “都听呼延盟主的。” 各派门人弟子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似的。 呼延百岁点点头,心中略微宽慰,他转头问司空妙道:“司空贤侄,咱们卧云庄能战的门人弟子总共有多少人?” 司空妙欠身离座,恭恭敬敬地回道:“家师门下有我六大弟子,我等又分别收了弟子,算来有一百二十二人。另外,卧云庄人人都好练武,家仆长工也都会些粗浅的功夫,除去生病的、告假探亲的,也有四十六人,如此算来总计有一百六十八人可用。” 司空妙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嗯。很好!司空贤侄,要充分用好这些人,这样吧,你先挑选出四十八名武功较好的弟子,重点保护好云漫天和你们的家眷,另外也要安排人看好水源、粮食,剩下一百二十人分作六队,每队二十人,负责巡夜。” 司空妙领命,立刻让仆人通知全体弟子门人在院中集合,安排相关事宜。 呼延百岁又看了看在座的众人,言道:“诸位,魔教可是咱们武林正道共同之大敌,如今卧云庄大难在即,各位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今天晚上就得要辛苦各位一下了,还望各位海涵。” “没得说!请盟主下令吧。” “请盟主只管吩咐就是。” 各门各派的人心里都很清楚,在场的各个门派在三十年前,几乎都参与过对魔教的讨伐,因此,魔教对武林正道恨之入骨,如果让魔教杀上山来,没有一人会有好下场,因此,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同仇敌忾。 呼延百岁很受感动,站起身来,朝着众人抱拳施礼道:“多谢各位了!方才老朽将卧云庄的人分为五队巡夜,但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诸位都是各派的掌门或者佼佼者,武功极好,因此,老朽要从你们之中选出十二位高手,分别担任夜巡队伍的头头。这第一队从戊时巡到亥时,由太湖帮帮主赵启天、傅青方统辖,泰山派掌门王太德、吕少秋你二人统辖第二队。” 呼延百岁看了看王太德,言道:“王掌门、少秋贤侄,亥时至关重要,这个时间段人们最为困乏,通常都已熟睡,因此,夜行人最喜欢在这个时间段下手,你们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不可出一点纰漏啊。” 两人自知责任重大,也都向盟主打了保票。其他四路,呼延百岁也都做了细致安排,在此不再细说。而呼延百岁、少林慧通大师、武当冲虚真人、峨嵋秋野真人和卧云庄二弟子司空妙等五人坐镇中央,从中调度指挥,做到有备无患,众人各自领命后,纷纷散去,各做准备。冲虚真人始终在后院卧室,全力救治云漫天。 呼延百岁等四人坐在大厅,每个人脸上都愁云密布,别看在众人面前,呼延百岁精神百倍,那是要给大家坚定信心,谈到对付魔教,这些人还远远不是对手,别的不说,就说魔教圣姑端木云舒就很棘手,此人武功十分了得,司空妙已经跟她交过手了,武功相差甚远,像呼延百岁、慧通、秋野这些人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打败她。魔教的教主端木赢方、少教主端木凌岳在不在?如果在,那就更可怕了,在场的四位加在一块,也不是端木赢方的对手。可惜云东来云老家被杀,魔教教主一时间天下无敌啊。 “咱们刺探一下魔教的虚实,万一他们是故布疑阵,只是把我们困在此地,反过头去对付各派门户,那可就惨了。”秋野真人言道。 “所言极是!”呼延百岁非常赞同,便言道:“依道兄看,谁去合适呢?” 秋野沉思良久,缓缓道:“若论轻功和行事之谨慎,非崆峒派‘踏雪无痕绝形叟’陶威陶正然莫属。” 慧通大师也频频点头道:“不错,此人轻功之高,堪称一绝也。” 呼延百岁也是眼前一亮,欣然同意,便让司空妙把陶威请了过来。就看陶威六十来岁的模样,身材瘦小,二目如电,但走起路来毫无声息,举手投足透着一股精干的劲头儿,身穿深褐色的侠衣,背后背着一把二尺来长的小片刀,身上斜挎着镖囊,这陶威刀法精妙,飞镖打的更是准,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别看呼延、慧通、秋野等人武功了得,但在某些方面,未必能赢得了人家。 呼延百岁向陶威拱手抱拳道:“陶大侠,这么晚请您来,是有要事托付,不知陶大侠可愿辛苦一趟?” “哦?”陶威先是疑惑,接着便言道:“承蒙盟主您看得起,我陶威自当听命就是,请问盟主,是何要事?” 呼延百岁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呀,陶大侠,魔教把咱们下山的路给封锁了,他们来了多少人?都有哪些高手?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咱们对此是一无所知呀,因此,我想劳烦您跑一趟,去摸摸底儿,当然,您愿意去,我等感激你,您若不方便,我们也绝不埋怨您。” 陶威听罢,笑了笑,把干巴巴小手一摆,言道:“盟主,您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啦!若论刺探之事,非我莫属呀。” 呼延百岁一看,行!但就他一人去,怕有个闪失,因此,又对司空妙言道:“司空贤侄,我听说你六师弟皇甫嵩轻功了得,善打暗器,不如让他陪着陶大侠一同前往,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司空妙也很赞同,于是把这事儿跟皇甫嵩做了交代。 陶威和皇甫嵩彼此见了面,合计着何时动身,商定的动作语言之类的事,咱们暂且不管。 呼延百岁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便来到了厅外透透气儿,这一出门,凉气扑面而来,精神为之一振,方才的乏意顿时削去了三成。 呼延百岁信步向后院踱来,他心里一直想着云漫天,不知道他的毒解了没。 卧室,孤灯,人影幢幢。 呼延百岁远远地就瞧见了冲虚真人高大的身影,就看他不住地摇头,连连叹息。呼延百岁心里就像是压了快巨石,堵得慌。他咳嗽了一声,迈步进了屋。 冲虚真人见是呼延百岁,摇了摇头,言道:“哎,这七星蜈蚣之毒实在太霸道,我也是无计可施了。” 呼延百岁心中已经有数,但乍一听到他这样说,心中也是为之一颤,失声道:“可怜我的贤侄啊!以他这个年纪和武功造诣,本来该是锦绣前程的,想不到天妒英才……哎!这年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万年啊。”他说完这两句话,似乎又有点后悔了,毕竟自己都快一百岁了,要说长命,他最长!这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吗? 冲虚真人低声言道:“云漫天还能活五个时辰,依贫道看,还是让他的家人过来与他见见面吧。” 呼延百岁点了点头,安排仆人去侧院请少夫人云李氏和儿子云玺,冲虚真人趁这个功夫赶紧给云漫天施展金针刺穴术。云漫天昏迷了近两个时辰,这才在金针的刺激下苏醒过来。 少夫人领着儿子云玺哭哭啼啼来到卧室,这一天她经历的太多,也太过突然,先是公公突然惨死,没多久又听说自己的丈夫又遭遇了不幸,母子二人被家仆和门生弟子们保护在侧院,此刻,看到床上躺着的丈夫,少夫人的心都要碎了,一个踉跄扑在床边,母子二人失声痛哭起来。 呼延百岁和冲虚真人也很知趣儿,悄悄退了出去。 云漫天颤巍巍伸出手,想摸一摸云玺,可此刻什么也看不见,云玺很聪明,自己把脸凑到父亲的手上,小脸肉乎乎的,云漫天感受到了孩子的体温,他苦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李氏言道:“孩儿他娘,你尽管放声痛哭,声音越大越好,不要停歇,我有话要对玺儿讲。” 李氏一听,就知道云漫天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向玺儿交代,于是她的哭声更大了些。 云漫天轻轻握住云玺的小手,言道:“玺儿,你一个人怕不怕?” 玺儿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心中有些疑惑,但嘴上还是很坚强地回道:“不怕。” “好儿子!咱们云家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面对天大的困难,也不会屈服,更不会流泪。”云漫天心情十分沉重,缓缓地道:“我真希望你没有仇恨,没有烦恼,可惜你却偏偏生在云家,你这辈子也逃不出江湖呀。” 云玺才七岁的孩子,对云漫天的话似懂非懂,但他是个男孩,男孩就应该有男孩的样子,他的眼睛里虽然挂着眼泪,眸子中更透出一股坚毅,云玺终于问道:“爹,是谁害的你?” 云漫天点了点头,言道:“很好,孩子,我告诉你,害爹的人就是日月魔教的教主,你敢不敢给爹爹报仇?” “敢!”云玺双眉倒立,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好!玺儿,你太弱小了,若要给爹爹报仇,你一定要记得一个字。”云漫天低声言道。 “哪个字?”云玺急问道。 “忍。”云漫天严肃地言道,“你还小,要给咱们云家报仇,就一定想法设法长大成人,眼看咱们云家被魔教所灭,将来你一个人流落江湖,必将遭受很多磨难,爹爹只叫你记住这个‘忍’字,只要你能活着,万事皆可忍。” “要忍到什么时候?”云玺的目光非常坚毅。 “学成一身绝艺之时。”云漫天缓缓言道。 “到哪里才能学到绝艺?”云玺急切地问道,好像他现在就想报仇雪恨。 “这要看缘分了。”云漫天言道,“但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决心求艺,肯下苦功,将来你必将学成绝艺。” “嗯,孩儿不怕吃苦。”云玺的话不多,但决心却很坚定。 云漫天拉了拉云玺的手,示意他凑得再近些,云玺这孩子天生就很聪明,他赶忙爬到爹爹的床头,小耳朵直接凑在父亲的嘴边。李氏妇人也明白这到了关键时刻,于是哭声更剧烈了。 只见云漫天用左手掀开内侧的床褥,在床板上又仔细摸索了一阵儿,突然咔吧一声清脆的响声,床板里竟然藏着机关,只见一个乌黑油亮的小木匣弹出床面,云漫天摸索着,打开了木匣,从木匣里摸出一个很薄的小册子来,用极低的声音对云玺说:“玺儿,这是咱们云家的武功秘籍——神剑诀,只要有神剑诀在,咱们云家就能东山再起,你可要好生保管,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哇。” 云玺张开双手接过这个小册子,他已经识得不少字,只见册子封页上,写着“神剑诀”三个字,翻开一看,每一张上都画了个小人,好像是在舞剑的模样,但每一页的小人又姿势各异,云玺一看便喜欢上了,感觉这本小册子很有趣儿。 云漫天让玺儿将武功秘籍藏好后,又对爱妻李氏言道:“卧云庄本就是日月魔教的眼中钉、肉中刺,今日杀上山来,必然做了充足的准备,卧云庄看来要灰飞烟灭了,玺儿是咱儿云家唯一的血脉,你无论如何也要替我保住他。” 李氏早已哭成了泪人,听丈夫这么说,无奈地言道:“魔教岂能容得下我母子二人?他们只要杀上山来,想必不会留下活口呀。” 云漫天点了点头,言道:“咱们卧云庄有一条密道。” “密道?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李氏也是吃了一惊,自己嫁入云家八年多,密道的事也还是头一遭听说。 …… 母子俩的痛哭更甚,呼延百岁和冲虚真人在院子当中听的不对劲儿,赶忙冲进去一看,云漫天已经绝气身亡。冲虚真人走进了号了号脉,又摸了摸鼻息,冲着呼延老剑客轻轻摇了摇头。 呼延百岁慨然长叹,心中一酸,不禁落下了两行老泪。 魔起东方 第九章 夜捉鬼影子 http://.biquxs.info/

第九章夜捉鬼影子 云漫天的尸体已冷,仆人已给他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呼延百岁将他安置在一间宽大的房间内,房间很空,只有一张硬板床,四周什么也没有,这样便于亲朋友给他送行。少夫人云李氏和儿子云玺身穿丧服跪在一侧,不时传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呼延百岁不禁慨然,自己活了一把年纪,见了太多生离死别的场面,但即便如此,也仍然禁不住流下了眼泪,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坚强的人,再绝情的人,其实在感情面前也都是脆弱的,不堪一击。见景生情,本就是人的正常反应。反倒是慧通大师和冲虚、秋野两位道长颇为平静,这三位的修行极深,好像已经看破了生死大限。慧通大师带着四大弟子为云漫天做了一场法事后,便回到了前厅。 夜已三更,弯月当空,繁星点点。 陶威与皇甫嵩二人都已换好了夜行衣,两人伸展四肢,蹦了几蹦,跳了几跳,出拳踢腿,感觉衣服松紧正合适,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随身的应用之物,就看陶威背好了单刀,挎好了镖囊,又把一个鹿皮兜子系在腰间。皇甫嵩觉得好奇,急问道:“陶大侠,这皮兜子里装的什么呀?” 陶威眨了眨耗子眼儿,嘿嘿一笑道:“兄弟,我这里装的可是宝贝,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皇甫嵩见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于是也把自己的飞刀好好加固了一番,毕竟这次要深入险地,绝不可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来。 两个人看时候正好,便来到大厅,向呼延百岁等人打个招呼,准备动身。 呼延百岁连忙喊住,嘱咐道:“他们魔教离咱们不算远,以你二位的脚程,应该用不了多久,咱们以两个时辰为限,一旦你们不能按时回来,我便派人去营救。” 陶威嘿嘿一笑,言道:“多谢盟主,您尽管放心,我们哥们儿去去就回。”说罢,带着皇甫嵩出发了。 二人与巡夜的人打过招呼后,便出了卧云庄。这一出来,没有灯火照着,四下里黑乎乎的,有些地方,接着月光也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儿,有些背着月光的地方则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陶威朝皇甫嵩一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这次刺探敌营,以陶威为主,因此,皇甫嵩事事都要听人家的。于是,皇甫嵩紧跟着他,他往哪走,皇甫嵩就往哪走,他停下来,皇甫嵩就得停下来。两个人循着山径往下走,蹑足而行,小心翼翼,约么走了三里多地,就来到了山路最宽绰的地方,这块平地显然是被人刻意的修整过,既平整,又宽阔,五十个大妈在这儿跳广场舞,都不会觉得拥挤,周边还摆了些石桌石凳,供路人休息之用。广场靠外的一侧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奇石,陶威上山之时曾仔细观察过,这是卧云庄的迎客石,髙逾一丈七八,下宽上窄,四五个并排站着也没这块奇石宽。奇石对着山路的一面被人磨平,上面刻着三个篆体大字——卧云庄! 陶威心中一乐,便加紧脚步摸到奇石背光的一面,往哪里一蹲,一动也不动了。皇甫嵩心中疑惑不解,但现在什么事都得听人家的,也不便多说,于是他也照猫画虎,在石头后面蹲了下来。约么过了一刻钟,也不见陶威要起身前行的意思,这下皇甫嵩有点急了,便用手指头轻轻捅了一下陶威,低声问道:“陶大侠,您老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嗨,非也。”陶威压低了声音,言道:“老弟,你有所不知,在此处多猫一会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哦?有什么好处?”皇甫嵩听着就新鲜,心道:咱们有要务在身,呼延盟主就给咱们两个时辰,可以说时间紧迫啊,你倒好在这里偷奸耍滑,还故弄玄虚地说什么好处,我倒想知道知道,到底有什么好处,于是,他带着几分轻蔑地问道。 陶威好似并不在乎皇甫嵩的口气,压低了声音言道:“咱们是夜行人,眼力尤为重要,越是黑暗就越要比别人看的见,看的清,方才卧云庄灯火通明,对咱们的眼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因此,咱们要先在最黑的地方好好恢复一下眼力,你莫要多想,合上眼多待一会儿。” 皇甫嵩一听,哎呀,真是高见!自己练武这么多年,师傅也曾经让自己用暗室练眼力,结果大事临头,自己反倒把这最基本的给忘了。其实,这也不能怪皇甫嵩,毕竟他是名门正派,整日里在卧云庄练功,很少夜间行事,这跟老江湖“踏雪无痕绝形叟”陶威可不一样。 陶威虽然闭着眼睛,但两个耳朵竖得很高,就跟兔子差不多,到了黑夜,眼力退化,耳力增强,听声辨位全仗着耳朵。 姜是老的辣,陶威心道:卧云庄被魔教围困住,保不齐人家在卧云庄近前安插了不少暗卡,卧云庄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于是,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断断续续的风声,时有时无的虫鸣声,这都是自然的声响,与夜晚极为和谐。二人又顿了一刻钟的时辰,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哎!你说奇不奇怪,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的眼力就有了很大的提升,方才刚出卧云庄的时候,到处是黑咕隆咚,山路、草木近在眼前却根本无法分辨,此刻,皇甫嵩竟能看到十丈之外的山石草木,连山径上拳头大的小石头也能分辨的出来。皇甫嵩心中大喜,心中对陶威陶大侠暗自佩服。 二人欠身刚要准备前行,突然陶威一把拉住皇甫嵩的手腕子,又赶忙蹲了下来。此时,皇甫嵩也听到了一丝破风之声。所谓破风声,就是夜行人在晚上施展轻功飞纵之法,由于跳跃蹿腾的瞬间,身法极快,衣服与空气产生了较强的摩擦之声。这样的声音没有什么规律,只要你施展轻功提纵术,就会发出声响,一旦停下来,也就声息皆无了。 就听破风声连续响了数声,继而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能够感觉到夜行人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心都跳成了个儿。 皇甫嵩心道:莫非人家发现我们俩了?因此,脑门子上都渗出汗来了。他睁开眼仔细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看去,又是一惊!十多丈远的山下好似有个鬼影子!就看这鬼影子影影绰绰,时高时低,忽左就右,看上去还真挺吓人的。 其实,哪来的鬼影子,分明就是一个夜行人,这人自下而上,看样子是要夜探卧云庄的,他不敢走中央,身子紧贴住山路内侧前行,时不时的还施展轻功,窜上蹦下,动作十分灵活。 皇甫嵩想告诉陶威,其实陶威早就听到了,看的比他还清楚。只是陶威经验丰富,蹲在那里纹丝不动,面上毫无表情,仿佛跟迎客石融为一体似的。 他不动,皇甫嵩就不敢动。任由那条鬼影子由远及近,这二人是打定了心意,蹲在迎客石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要说盘山路,从山脚底儿走到山巅,你说不累那是吹牛皮。就算是你轻功很好,也得需要休息一下,调整一下呼吸,何况再往上三里来地就是卧云庄了。这条鬼影子来到平整之处,径直来到迎客石的侧面,身子往奇石上一靠喘口气儿。这人显然没有察觉出陶威和皇甫嵩二人就在奇石的另一侧。 陶威心道:好家伙儿,看来魔教的人也不白给啊,肯定是夜探卧云庄的。于是朝着皇甫嵩一打手势,两个人都事先有过约定,什么样的手型代表什么意思,彼此都做了详细说明。就看陶威手指往左右一点,皇甫嵩立刻便明白了,这是要“两面包抄抓活口”的意思。于是二人一个从奇石左面摸过去,一个往右面摸过去,二人动作快如闪电,还没等那鬼影子反映过来,就已经到了近前,鬼影子显然是吃了一惊,刚要腾身跃起,就被陶威一把抓住手腕子,使出一招擒拿手的功夫,一个晃身就将那鬼影子摁倒在地。 那鬼影子刚要咋呼,就看皇甫嵩拔出飞刀正抵住他的咽喉,轻声斥道:“敢出声就宰了你!” 那鬼影子嘴巴张的挺大,倒是也很听话,又慢慢地把嘴巴给闭上了。陶威从皮兜子里掏出链子飞爪,将鬼影子捆了结结实实,把他往石头上一靠,皇甫嵩用脚踩住他的胸脯子。 陶威手握飞镖,在那鬼影子的眼前晃了一晃,言道:“听着,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只要有一句是假的,我会一镖扎穿你的咽喉,然后再把你扔下山崖喂狼吃。” 那人很是不服气,但此刻落在人家的手上,再想反抗已然没有了余地,只得听天由命吧。 “你是何人?”陶威问道。 那人眼珠子往上一翻,根本就不鸟你。 陶威冷哼了一声,言道:“好,你这个不知死的货,今天让你看看陶大侠的手段。”说罢,捏住飞镖,用尖子猛然扎进那人是手指头。十指连心呐,您要验过血,就知道用针头扎手指头,有多么疼了,本人到现在都不敢看,何况陶威的飞镖比针头要粗不少,破坏力着实不小。 这黑衣人还挺横,扎了一下,硬是咬牙挺住了,陶威一点也不着急,自言自语道:“你还有九根手指头,爷现在没事,慢慢陪你玩!”说罢,又掰开他另一个手指头,一镖就扎了下去,把这个人疼的龇牙咧嘴,这才陶威也不问了,用手故意一拧镖,这可有点损儿,镖尖子在指腹里一转,整个指头就废了。他拔出镖来,连头都不抬,有掰开一根手指,这就要扎。 那黑衣人也不是铁打的,好悬疼的昏厥过去,见眼前这位简直有点变态,赶忙喊道:“大侠饶命,我说了就是。” “哎,这就对了。”陶威嘿嘿一笑,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何人?” “在下是日月神教蜈蚣坛的属下,姓铁,没有个像样的名字,在家里行三,大家都叫我铁三儿,绰号‘一溜烟儿’。” “好,铁三儿,都三更天了,你鬼头鬼脑的来卧云庄做什么?”陶威问道。 “小的奉了圣令,潜入卧云庄查探你们的虚实,另外,看看云漫天是否已经毒发身亡。” 陶威点了点头,拿着飞镖在他眼前又晃了两下,厉声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在哪里安营扎寨的?” “这……这……”铁三儿显然是有些为难。 陶威二话不说,低着头就掰他的手指头。 “大侠您别着急呀,我说,我说。”铁三儿是真被他捅怕了。 “赶紧给我从实招来,否则我把你的手指都扎穿!”陶威小眼珠子一瞪,还真够吓人的。皇甫嵩在边上一看,心中暗道:陶大侠可够狠的呀,不过,要闯荡江湖,没有这股子狠劲是不行的。 “这次我们神教一共来了四个坛的兄弟,估计得超过五百多人吧,从这往下走,约么五里地山路,哪儿有个大平台,就驻扎在那里了。”铁三儿想了想回答道。 “星耀台?”皇甫嵩插嘴问道。 “哎,对对,那里有块石碑,上面写着‘星耀台’。”铁三儿言道。 “都有哪些坛?”陶威进一步问道。 “金鹰坛、蝮蛇坛、蛤蟆坛,还有我们蜈蚣坛。”铁三儿如实地作答。 “你们带头的是哪个?”陶威又问道。 “就是圣姑端木云舒和四位坛主!”铁三儿不敢撒谎,只得什么答什么。 陶威抱着肩膀思索了片刻,又问道:“你们下一步是如何打算的?” 铁三儿的脸跟苦瓜似的,带着近乎哀求的语调言道:“大侠,这个小的实在不知啊,请大侠手下留情啊。” “我谅你也不敢撒谎。”陶威低声斥道。 陶威瞅了一眼皇甫嵩,言道:“兄弟,带着他是个累赘,不如一刀做了他,省去很多麻烦。” 铁三儿一听,心中暗骂:好你个王八日的,我都说了,你还要对我下毒手,但他嘴上可不敢这样说,一个劲的求饶道:“两位侠客爷,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六岁的孩子,您杀了我就等于杀了我全家呀,您二位都是大侠,得饶人且饶人啊,请二位大侠手下留情哇,放过小的吧……” 陶威根本就不为所动,执意要一刀宰了他,然后把尸体扔下悬崖喂狼吃。皇甫嵩可有些不忍心,先不管他的武功高低,毕竟很少闯荡江湖,心还是很单纯的,对人之善恶还是看的很浅显。他鼓足了勇气,言道:“陶大侠,咱杀他还不容易,但既然他很配合,不如就留他一口气儿吧。” “咱可不能放他回去,否则咱们可就惨了。”陶威言道。 “好,陶大侠,您看,悬崖有一颗大树,咱先把他捆在树上,等回来时,押他上山,也算是咱的一点战利品啊。”皇甫嵩继续言道。 陶威点了点头,言道:“好吧。不过,小老弟,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将来闯荡江湖,你可得收起菩萨心肠,否则,哎……”他并没有说下去,但皇甫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人将铁三儿绑在碗口粗的松树上,顺着山路往下摸去。 魔起东方 第十章 毒计 http://.biquxs.info/

第十章毒计 陶威与皇甫嵩借着月色,离开迎客石,沿着山路小心翼翼地奔星耀台摸了下来,五里路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儿,更何况是下山,对二人来说根本不费劲儿,只不过陶威一向很谨慎,害怕沿路之上有魔教的暗卡,因此不敢轻易施展轻功。这里毕竟是卧云庄的地界,皇甫嵩对地形更为熟悉,于是陶威让他在前引路,行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一块陡峭的悬崖边,眼前一块巨石正深处悬崖大约两丈来远,那巨石就好像一个巨大的乌龟,把头探出悬崖向下观望似的。 皇甫嵩行到此处便蹲了下来,对陶威言道:“陶大侠,悬崖下面便是星耀台。” “哦?”陶威纵身便跃上龟身,又蹑手蹑脚攀爬到头上,他双脚别住巨石,探头向悬崖瞧看,嗬!眼前竟是一处不小的营地。有些帐篷里还亮着灯火,数一数也不下三十多个,营地外围已经竖起了木栅栏,手腕子粗树干,朝外的一头削的锋利无比,真跟战场似的。再向四周极目而视,发现栅栏外面,还有不少暗卡埋伏,好像是用麻袋堆起来的防线,后面藏着不少魔教的人,估计这就是弓弩手。 陶威借着些许的月光,估量了一下垂直高度,估计有七八丈高,这要是跳下去,非得把腿摔骨折了不可。于是陶威从皮兜子里摸出一条牛筋绳索,这绳索正好五丈长,还插着不少那,正为难之际,突然想到腰里还缠着链子飞爪那,这链子飞爪有三丈三长,是夜行人攀爬城墙、楼宇的利器,陶威把飞爪卸下来,把铁链子跟绳索系的结结实实,又将牛筋绳索捆着岩石,两个人顺着绳索,悄悄溜下山崖来。 有道是预知心腹事,单听身后言,陶威与皇甫嵩双脚一落地,眼前就有些发懵了,别看方才从山崖往下看一目了然,真站在这里还真分不清东西南北,因为整个星耀台被魔教的营帐占的满满登登的。这些营帐形态各异,有大有小,有厚有薄,帐篷里都燃着蜡烛,薄一点的帐篷,能从外面很清楚的看清里面的人影,厚实些帐篷,人影则十分模糊,分辨不出有几个人在里面。这些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围着星耀台呈环形分布,里外大约有两层,中间是一小片空地,空地的中央位置,用碗口粗的树干架起了一个高大的支架,支架上平平整整地放着一个大火盆,火焰熊熊燃烧,把这星耀台周围照的格外亮堂。 皇甫嵩很是奇快,按理说,魔教在此埋伏,应该是掩灭火烛,隐藏住自己的行踪才对,怎么会如此高调?陶威心里确很明了,因为他当年也跟魔教打斗过多次,知道日月魔教崇尚烈火,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从西域总坛的圣火火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火盆中的火就是他们的圣火,再看支架如此高,火盆如此大,火苗如此旺,想来此地的主事人在魔教中的地位自然就很高了。 陶威是个老江湖了,他并不急于行动,而是带着皇甫嵩在一个帐篷后面猫了好一阵子,他可不是害怕,而是要仔细观察四周和教徒的巡逻规律。 星耀台地方不大,魔教只安排了两队巡逻的教徒,每队有六个人。这些人拿的兵器真是罕见,应该都是外门兵刃,其中一队每个人都握着长把鹰爪,这都是钢铁打造的,铁杆有核桃那么粗,大约四五尺长,头上有四根锋利的鹰爪子。另一队好像都赤手空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家伙自信心爆棚呢,仔细瞧看,这些人的腰里鼓鼓囊囊的,原来这队人练的都是软兵刃!软兵刃有很多种,陶威也猜不出人家到底使的什么兵刃,不过根据他们的穿着打扮和兵刃可以判断出,这两队人不属于一个坛的教徒。 两侧帐篷中间有一条环形小路,算是外圈儿,火盆周边算是内圈儿,带鹰爪的教徒就在外圈儿顺时针巡逻,另一队教徒则在内圈儿逆时针巡逻,两队人大约每隔一刻钟便会交汇一次。 陶威做到心中有数后,向四下里张望,方才他在崖山已经看了个大概,记得有一个大号的金顶帐篷,那里面肯定是魔教的大人物。于是他仔细瞧看,两个小眼珠子炯炯有神,地方不算大,他扫视了一圈儿,最后眼光便落在了火盆正西的那个帐篷上——就是它了。 怎么才能安全的过去呢?陶威思索片刻便有了好点子,他再次仔细地观察巡逻小队,他的这份耐心真是好的出奇,就好比老猫守着鼠洞一样。皇甫嵩是第一次干夜行人的行当,算是白纸一张,对这个行当什么也不懂,但他心里却很着急,一来是觉得审问铁三儿的情报已经够交差的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陶威非要深入虎穴,二来是盟主呼延百岁说的清楚,只给他们两个时辰,到现在眼看时间已经过半,他们还猫在这里没有任何行动。陶威根本就不在乎皇甫嵩的心情,在魔教的跟前,哪有功夫跟他解释这么多。 就见两队巡逻教徒再次交汇后,两队人是后脑勺对着后脑勺,陶威给皇甫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来。就看陶威蹑足潜踪,没走两步就跟上了内圈儿巡逻的教徒,他高抬腿轻落足,步幅大小和迈步频率与教徒一般不二,皇甫嵩也跟着照办,这下可好,这队巡逻教徒变成了八个人,只是前面六人毫无察觉而已。等这巡逻教徒走过金顶大帐时,陶威与皇甫嵩刺溜一下便窜进了帐篷的夹缝儿中。 不过这确实有些危险,毕竟那大火盆离这儿比较近,火光太亮了,不那么容易隐身。陶威探出双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向四下里比划了一下,皇甫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皇甫嵩给他把风。 此时,皇甫嵩心里又对陶威增添了一分佩服之意,要说武功他未见得比自己强,但要论这夜行人的行当,他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在人家面前,就好比赤着身子一样。他让我给他把风,我就得拿出十二分精神来,绝不能拖后腿儿,出岔头儿。 陶威轻轻地把手伸进皮兜子里,慢慢地摸索着,缓缓取出一把极小的匕首,这把匕首极为锋利,一般的刀剑根本就没法跟这把匕首比。他用匕首在帐篷上轻轻地划了一个小口子,就为了划这个小口子,他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这动作看似轻巧容易,实则非常难,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别忘了,帐篷里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尤其是“圣姑”端木云舒,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些人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练就了鸡司晨犬守夜的上乘功夫,但凡有一丁点的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和耳朵。然而,这些人都没有听到匕首划破帐篷的声响,其实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陶威的这些动作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个“稳”字,如果手不够稳,也绝做不来这活儿。 陶威眯着眼睛,透过帐篷上的小口子往里面瞧看,就见大帐之中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居中而坐,这人他当然见过,就是圣姑端木云尚。左右两列并排坐着两人,左手靠外坐着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在卧云庄卧底的贺总管——贺昌兴。之前从“一溜烟儿”铁三儿的口里已经问出来了,这贺昌兴乃是蜈蚣坛的坛主,尽管须发皆白,但他二目如电,一袭褐色长衣,腰里扎着巴掌宽的腰带,这哪是总管仆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江湖上的豪杰!其余还有三位,紧挨着圣姑,在左面坐着的是一位美貌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如冠玉,剑眉虎目,双眉之间一道紫红色的竖纹,猿背蜂腰,白绸缎衣衫,头上别着羊脂玉簪子,腰里扎着玉带儿,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把银鞘长剑。陶威瞅了片刻,认不出他是谁来。圣姑右手第一位是一个大紫胖子,几乎是个秃头,为啥说几乎呢?就是头顶上还有那么一撮头发,被他编了个辫儿,耷拉在脑后,那个年代可不是清朝,因此,男人扎小辫儿也算是个奇葩啦。再看他紫巍巍一张大脸,一双大眼珠子鼓鼓着,蒜瓣儿鼻子趴趴着,腮帮子耷拉着,一对肉乎乎的耳朵呼扇着,光这对儿耳朵就能炒个下酒菜。腆着大肚子,胸前巴掌宽的护心毛,虎背熊腰,坐着比别人站着还高。他也是盘着腿儿,腿边上横着一对儿霹雳混元锤,此人必然是一位猛将啊。右手第二位是一个白发老者,两道白眉,双眼极亮,鹰钩鼻子,薄嘴唇,尖下巴,胡子白的多黑的少,身穿青布衣衫,面前几案边上放在两把短把鹰爪,这位应该是金鹰坛的坛主了。 就看圣姑脸上似结了层冰霜似的,冷酷到让人发毛,她面无表情,冷冷言道:“贺坛主,你觉得铁三儿有这个本事么?” 贺昌兴欠身回道:“回圣姑的话,这铁三儿轻功一向很好,之前也做了不少夜间的买卖,想必他能胜任。” “好。”圣姑微微点了点头,你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她点头了。她继续言道:“教主让我们在此拖住他们五天,只要五天,那么天下武林就是咱们日月神教的了。” 白衣公子脸上笑了笑,这一笑更增添了他的帅气,他言道:“老教主亲自出马,又赶上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呵呵,八大门派、四大世家,这次统统都得归顺咱们圣教。” “哎,柳坛主,话不能这样说,有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咱们圣教隐遁了尽三十年,这三十年,江湖上也是人才辈出,而且三十年前的那些高手,大部分还健在啊。老教主亲自出马,拿下少林、武当两派应该十拿九稳,但……”大紫胖子没敢把话说完。 “但说无妨。”圣姑只冷冷地从牙缝儿里撇出这四个字。 “是,我总觉得少教主那一路有点悬呀,当然,少教主的武功得到了老教主的真传,天下罕有敌手,但峨嵋、华山并不好对付,而且四大世家中,卧云山庄自不必说,那慕容世家可不容小觑啊,我总觉得这一路未必有咱们想的那么顺利。” “我赞同彭坛主的看法,咱们不能小瞧了人家,就拿眼前的卧云山庄来说罢,尽管云东来已死,云漫天基本算是个死人了,但各门各派来此祝贺的高手也不再少数,呼延百岁、慧通、秋野、冲虚,这四位就是当世一流的高手,咱们这些人中有把握胜的过这四位的,恐怕只有圣姑一人呀。”金鹰坛坛主言道。 “依我看来,咱们没有必要跟这帮虚伪的武林正派名刀明抢的干,咱们要扬长避短,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成功。”柳坛主言道。 圣姑对此似乎很有兴趣,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她问道:“怎么个扬长避短?” 柳坛主欠了欠身,言道:“回圣姑的话,蛤蟆坛、蜈蚣坛和我们蝮蛇坛均善于使毒,咱们何不在‘毒’字上做文章呢?” 圣姑听罢,脸上的冰雪似乎融化了,笑意更浓了,她点了点头,言道:“请柳坛主讲下去。” “是。方才费坛主说的很对,卧云山庄里各门各派的高手,再加上云东来的六大弟子,一共是三十一人,另外,卧云庄三代弟子也有一百多人,要是跟他们硬拼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很不划算。但不论是什么样的高手,都需要吃饭、喝水,贺坛主临走之时已经烧了他们的粮仓,估计他们支撑不了多久了,为了尽快消灭他们,我提议,再给他们的饮水中加点‘作料’,到时候杀他们就跟碾死个臭虫一样简单。” “你能想到,他们也能想到,尤其是咱们烧了他们的粮仓,反倒是提醒了他们,我想再对他们的食物和饮水下手就不那么容易了。”圣姑担心道。 “他们也许保护了庄子里的水缸,但未必回对水的源头加以保护,我事先派属下去查探过了,卧云庄的饮水全部来自山巅积雪,而积雪覆盖之下有一条小溪,只要我们把蛇毒注入水中,相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柳坛主自信地言道。 “真是妙极,妙极啊!”贺昌兴抚掌称赞,言道:“圣姑,我认为此计甚好,不动声色,便可将这群武林高手杀个精光。” 圣姑的脸上笑意更浓,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好,就依此计!” 魔起东方 第十一章 命悬一线 http://.biquxs.info/

第十一章命悬一线 圣姑的认可,使得柳坛主颇为得意,眼睛瞟了一眼蜈蚣坛坛主贺昌兴,两个人都是用毒的高手,彼此很是赏识。蛤蟆坛的彭坛主和金鹰坛坛主表面上赞同,内心里却是大大的不悦。这柳坛主本来就很受教主和圣姑的赏识,这次贺昌兴一回归便直接倒向了他,彭坛主等人只能是暗气暗憋。 人本来就有利己主义的,争权夺利不光是名门正派中时有发生,在魔教中也不少见。 陶威心中先是一通暗骂,紧接着又是一阵窃喜,他骂的是这帮人的心肠都被狗吃了,这些人还是不是人,是不是爹妈生出来的?怎得会如此心狠手辣?这要是卧云庄的老少爷们儿不知道,喝了有毒的水下,不用一刀一剑,就得全部魂归西天。他窃喜的是如此重要的信息被他提前听到了,现在赶回去,让卧云庄的人早做准备,安排好人手看好水源,总不至于太被动。 陶威压住心神儿接着往下听。 圣姑思索了片刻,言道:“柳坛主,你可有下毒人选?” 柳坛主欠身道:“此事极为重要,属下愿意亲自走一趟,至于人手,就从我蝮蛇坛里挑选吧。” “好!这件事便全权交给你来办。”圣姑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光中竟然有了欣赏之意,“此事若成,我必会请教主重重的赏你。” “多谢圣姑提拔!”柳坛主赶紧恭恭敬敬地谢道。能得到圣姑的赏识是他这辈子极为重要的事情,这柳坛主也是个大情种,四十多岁了还是个老处男,为啥?暗恋圣姑端木云舒,这次也是主动请缨跟着圣姑来消灭卧云庄的。只是圣姑向来是冷若冰霜,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而且下手狠毒,可谓是蛇蝎美人一枚。魔教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杀手,只要见了她都变毛变色,规规矩矩,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奢想。平时没事儿,柳坛主总是幻想自己能够圣姑洞房花烛夜,自己一跃成为教主的乘龙快婿,那时候不光自己抱得美人归,自己在圣教中的地位那就一步登天了。 这几位又谈论了一下其他两路的情况,与卧云庄的关系不甚大,陶威心想得赶紧把这个毒计告知呼延盟主,好早作打算。于是,他轻轻地身子往后缩,这个时候可不能快,只要稍微有点动静,以圣姑的武功修为,必然会被她察觉。好在陶威经验丰富,尤其是办什么事儿都极为稳当,真是有惊无险。 陶威朝着皇甫嵩打了个手势,二人循着原路往绳索的方向潜行。哪知方才皇甫嵩为了隐藏,蹲着的姿势不好受,加之时间又久了点儿,小腿肚子就有点抽筋,迈出的第一步落脚就稍微重了一点点,陶威听罢吓得心窝子猛然一缩,暗自祷告千万别出事儿! 能不出事吗?圣姑等人还在账内商议,猛然间就听到这到了这个声音,因为这声音很不协调,巡逻的人是六人一队,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来! 坐在最边上的人正是金鹰坛的坛主,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个纵身便蹿了出来,接着圣火向四下里查看,竟然没有什么异样。那队蝮蛇坛的巡逻教徒一看是他,赶忙鞠躬行礼,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他心道:莫非自己听错了?不可能啊,自己的耳力向来就极好,难不成这里闹耗子了? 他正迟疑间,圣姑等人也走出了大帐,就看圣姑走到圣火旁边,突然冷笑了一声,大声言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那里,你若是个人物,请出来吧。” 皇甫嵩一听,寒毛都立起来了,心说话,圣姑果然厉害,自己隐藏的这么好,还是被人家发现了,于是他就要起身。结果,陶威冲他一摇头,那意思是你安静的待着,千万别动。 圣姑说完见没有动静,便大笑道:“枉你也自称名门正派,躲在那里更个死耗子有什么两样?我数三声,你若自己现身那就罢了,如若再躲藏,我可要搜啦!”此时,两队巡逻的教徒也都站在她身旁,各拉出兵刃,这就要准备动手。 皇甫嵩看看陶威,陶威此刻也是无计可施,星耀台就这么大的地方,魔教的人手众多,真要是搜查,你哪里能藏得住呀?陶威此刻面色沉重,略微沉思了一下,自己点了点头,好像是做出了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他在皇甫嵩的肩头上按了两下,那意思是让他沉住气,继续隐藏好身形。皇甫嵩睁着一双雪亮的眸子,瞅着陶威,心里却波澜壮阔,五味杂陈,心说话:我如隐藏,难不成你要现身吗?人家高手这么多,你只要一出来,立马就得没命啊!皇甫嵩有些湿润了。 陶威假装没看见这些,继续朝他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我只要一起身儿,你赶紧趁机换个地方躲藏。皇甫嵩当然明白,陶大侠是想让自己伺机返回卧云庄。没等他做出反应,就听圣姑大声喊道:“一!” 陶威冲着皇甫嵩笑了笑,猛然腾身而起,双脚落在帐篷上故意颤了三颤,那帐篷扎的十分结实,外面全是粗布,经他这么双脚一踩,连续“嘭”了声。这陶威还不算完,假装自己没有站稳,身子在帐篷上左摇右晃了数下,又发出一连串的“吱扭”声。 魔教众人都知道有奸细,但不知道他藏着什么地方,陶威这么猛然间现身,很多教众被吓了一跳,赶忙挥舞兵刃护住了圣姑。 就见陶威肩膀子一晃,这才飘飘然落在地上。圣姑仔细一看,就见陶然个头不高,身材瘦削,一身夜行衣,黑纱罩面,身后背着一把小片刀,走起路来颇有些威风。 “呔!你是何人?赶快报上名姓!”柳坛主往前迈出一步,指着夜行人怒斥道。 人就是这样,害怕到极致就反而不害怕了。陶威刚开始的时候,心窝里就跟揣着个兔子似的,嘣嘣嘣跳个不停,此刻,面对魔教群贼反倒是心静如水了。 他嘿嘿笑了几声,在圣姑等群贼面前踱了几步,冲着圣姑抱拳施礼道:“阁下就是魔教的圣姑吧?久闻其名,幸会幸会!” “放肆!你胆敢侮辱圣教!”还没有等圣姑搭话,柳坛主已经快气炸了。日月神教的人把自己的教称作为“圣教”,而中原武林各大派几乎都称他们为“魔教”。 “莫要着急,他已是粘板上的肉,待会儿想怎么收拾都成。”圣姑劝慰了柳坛主一句,又转过脸来对着陶威言道:“姑奶奶我就是圣姑端木云尚,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呀?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陶威哈哈一笑,言道:“好,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说罢,他除去面纱,冲着圣姑一笑,道:“圣姑,可识得老朽否?” 圣姑哪会识得他啊,不过有认识的,就看贺昌兴手捻须髯冷笑了一声,对圣姑言道:“此人就是崆峒派的三当家,江湖人称‘踏雪无痕绝形叟’陶威陶正然,专爱偷鸡摸狗,做一些夜行人的勾当,为武林道所不齿。” 陶威听罢不怒反乐道:“哎!对喽!还是你‘毒蜈蚣’识货呀。你们魔教的人个个都是行的端坐的正,专门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深受天下武林同道的爱戴啊!”说罢,还把大拇指高高竖起。 陶威表面称赞,实则是在反讽。圣姑是何许人啊,怎能不清楚他的用意,冷言道:“陶威,就凭你敢夜探星耀台,还算是有些胆色,你若跪地求饶,姑奶奶一高兴,或许可以饶了你的狗命,如若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陶威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武功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而对面的这位圣姑,武功真是高深莫测,云东来的四大高徒联手都不是人家的对手,看来她跟云漫天的武功应该在伯仲之间,自己就算拼了命也是白给。但转念一想,就这么老老实实让人家捆了也不妥,我死无所谓啊,关键是还有皇甫嵩那,我得想方设法让皇甫嵩赶回卧云庄送讯儿去。想到此,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冷不丁从背后拔出二尺来长的小片刀,厉声道:“哼!崆峒派没有怕死的小人,只有战死的豪杰!” 圣姑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言道:“真是不知死的鬼!谁想过去会会他?” 话音刚落,就见身旁人影一晃,便落在了场地当中,原来是金鹰坛的坛主。就见他空中双手,短把鹰爪交叉插在腰后,在场地正中站定后,点指道:“陶威,敢在圣姑面前撒野,看来你有两下子啊,也罢!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就让我萧东鹤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吧。” “萧东鹤?”陶威失声道,这萧东鹤可不是一般人,相当年占据雁荡山,自称山大王,凭着一手鹰爪拳打遍西北无对手,在江湖绿林道是赫赫有名的。但不知为何,最近十年,他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哦,原来他投靠了日月魔教! 陶威稳住心神,呵呵一笑,抱拳施礼道:“原来是萧大侠!真是久仰久仰,我听说萧大侠的三十六路鹰爪拳独步武林,今日有幸跟您交手,我这趟就算没白来。”说罢,手腕子一抖,小片刀在胸前耍了个刀花,亮出了门户。 萧东鹤为啥这么着急出手呢?那是有原因的,他也想立功,也想在圣姑面前显露自己的能耐,好取得圣姑的赏识,能够在圣教中提高自己的地位。 日月神教的组织结构很严密,教主以下设有副教主和圣姑,这两个属于一个级别,再往下便是“风雷雨电”四使者,这些人都是教主最亲近、最信赖的人,都在神教总坛待着,相当于“机关干部”。魔教在全国各地秘密建立了南七北六十三个分坛,每个坛设坛主一名,副坛主两名。这些坛主都听命于“风雨雷电”四使者的调派,属于魔教的“地方大员”。能够担任坛主的,要么是总坛委派过来的,相当于“特派员”,是教主或者副教主、圣姑的嫡系,要么就是日月神教“高薪招聘”的武林豪杰,像萧东鹤之流都属于这一类的。而且神教内部,少教主端木凌岳与圣姑端木云舒貌合神离,这些个坛主也都是“抱大腿”选边站,因此,形成了两派。这次,老教主端木赢方闭关二十年练成九阴寒玉魔功第九层,一出关,就要扫荡中原武林,于是,少教主带着自己的亲信攻打峨嵋、华山和慕容世家,圣姑带着这四位攻打卧云庄。 眼前是崆峒派三大高手之一的陶威,强弱正合适,萧东鹤岂能让机会溜走,他毫不客气,双脚一点地,身子腾空一丈多高,一招“大鹏展翅”,身子在空中盘旋数周,猛然下坠,双脚直踢陶威的天灵盖,这一出手就是杀招! 陶威赶紧身子一矮,缩颈藏头,就地一个躺倒,使出一招“兔子蹬鹰”,双脚正蹬住萧东鹤的双脚,就听“啪”的一声,萧东鹤借力,身子腾空再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子,脚朝上,头朝下,探出双爪,猛抓陶威的后脖颈。这一招真毒辣,倘若抓住脖子骨,凭着他的鹰爪力,什么样的铁脖子也能拧断。知道危险,赶忙一个侧转身,右手小片刀从下往上撩,直扫萧东鹤的手腕子,萧东鹤这一招并未使老,见势不妙赶忙空中变式,腰眼儿一叫劲,身子斜飞出五尺多远,这才双脚落地。 鹰爪拳本就是快准狠,绝形叟的拿手功夫就是轻功步法,两个人插招换式斗在一起,身形步法奇快无比,在圣火的照耀下,就像两团白雾一般,魔教教徒们眼神不错地盯住二人,真是看呆了。一口气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萧东鹤心道:罢了!这陶威陶正然号称“踏雪无痕绝形叟”,原以为是浪得虚名,今日这一交手,果然有本事,真是名不虚传呐! 陶威在这里拼斗,其实就是为了给皇甫嵩赢得逃走的时间,此刻,全场的人都被这场打斗吸引。皇甫嵩蹲在后面迟迟未走,为什么?皇甫嵩那也是侠客的身份啊,人家陶大侠在这里玩命儿,自己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想要冲出来帮忙,但脑瓜子又冷静了一下,漫说是自己上,就是十个皇甫嵩也无济于事啊,这里都是魔教的人,顶尖高手就有五个,自己的武功比陶大侠也厉害不了多少,上去也是白白的送死。 皇甫嵩内心很痛苦,他闭上双眼,眼泪仍然流了出来,但此刻他还是做出了决定:送讯儿要紧!接着二人比武决斗的声响,自己施展夜行术,脚尖儿着地,膝盖顶住前胸,在帐篷的空隙之间穿梭,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绳索近前。他回头望了望陶威,此刻陶威还在与萧东鹤殊死搏斗呐。 皇甫嵩狠下心来,双手抓住绳索,双脚蹬住崖壁,身子更猿猴一样“哧溜哧溜”往上攀爬,速度可不慢,眨眼之间就爬到七丈多高,眼看崖顶就在眼前,只要再往上爬五尺,就能扒住崖边儿了,就听脑后恶风不善,他吓的打了冷颤,赶忙锁住脖子,一支冷箭贴着他的头皮,正射中牛筋绳索,弩箭锋利无比,牛筋绳索被射穿,再加上皇甫嵩的体重,绳索登时就断开了。皇甫嵩整个身子悬在空中,只有双脚蹬住崖壁,绳索一断,这可惨了,直挺挺就往地上坠来。 魔起东方 第十二章:下毒 http://.biquxs.info/

第十二章:下毒 皇甫嵩眼见就要摸到悬崖边儿了,哪知道脑后有破风之声,知道是暗器打来,赶忙侧头躲避,结果脑袋躲过去了,牛筋绳索却正好被飞刀打中,还没等皇甫嵩反映过来,身子就坠了下来。好在他的轻功一向不错,离着地儿还有六尺多高时,猛然一个倒翻,正好化解了下坠之力,但即便如此,双脚一落地,身子站立不稳,往前抢了几步摔了个狗啃屎。 打飞刀的非是别人,正是圣姑端木云舒! 那么说,陶威方才与萧东鹤决斗的时候,故意用自己的小片刀跟人家的短把鹰爪硬杠,目的就是要多多制造声响,好掩盖住皇甫嵩的脚步声,这一招还真奏效,皇甫嵩就是按着二人的打斗节奏神不知鬼不觉移到崖壁下面的,魔教众人都没有听到。 但这个小把戏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圣姑,圣姑的武功远高于在场各位,耳力自然也旁人高出一大截儿,她觉得陶威有些古怪,有点反常,要知道陶威号称“踏雪无痕绝形叟”,轻功有其独到之处,怎么出来时,在帐篷上怎么还站立不稳?落地声又很重,这就很值得怀疑,再说,他的兵刃小片刀与萧东鹤的短把鹰爪相比,轻薄了许多,打斗时与人家的兵刃相撞明显着要吃大亏的,按理说他陶威也是崆峒派的高手,这个浅显的道理他不懂么?于是,圣姑就格外注意了,双眼不停地环伺四周,双耳仔细的辨听声音。 她听了一会儿果然就有收获,除了二人的打斗声、兵刃撞击声之外,还夹杂着时断时续的脚步声,尽管这脚步声发的很巧妙,与兵刃撞击时同时发出,一般的武林高手很难辨听的出来,但圣姑可不是一般般的人,尽管脚步声越来越远,但她却越听越真切。 她不动声色,用眼角的余光向四下里扫去,嗬!就见一条黑影正挂着崖壁之上,眼看就要爬到顶了!圣姑心道:果然不是一个人!于是她果断出手,打出一支飞镖,正巧把绳索打断。 皇甫嵩也是练暗器的行家,在黑夜之中,两地相距十几丈远,她竟然打的如此精准,着实令他大为吃惊。还没等皇甫嵩身子站稳,两条黑影“唰唰”落在了面前,皇甫嵩定睛一看,一位是蝮蛇坛主、一位是蜈蚣坛主。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奸笑,柳坛主言道:“你跑啊!怎么不跑了?啊?” 贺昌兴用柳叶刀指着他,厉声问道:“你是谁?敢不敢摘下面纱?” 皇甫嵩一看是他,真是怒不可遏,手握长剑,斥道:“姓贺的!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算我师傅瞎了眼,怎么没看出你是魔教的狗?今晚你家五爷豁出破头撞金钟,非宰了你不可!” 贺昌兴听罢,非但没生气,反倒是乐了,他冲着蝮蛇坛主言道:“柳坛主,瞧见了没?这位就是皇甫嵩,云东来的六大门徒之一,行五,皇甫嵩!” “哦?听闻皇甫嵩剑法一流,飞刀更是一绝,不知道是不是货真价实呀?”柳坛主看似是跟贺昌兴说话,实则是在讽刺皇甫嵩。 皇甫嵩冷笑一声,把长剑在空中一抖,发出一阵破风之声,怒道:“少啰嗦,贺昌兴,你敢不敢跟你五爷单打独斗?” 贺昌兴一看,皇甫嵩是对着自己来的,干脆把柳叶刀一晃,言道:“小子!你找死!”说罢,晃动单刀与皇甫嵩斗在了一起。要说武功,两个人都是侠客的水准,皇甫嵩带艺投师,云东来又对他颇为欣赏,因此传给他的剑法都是上乘的。贺昌兴早在二十年前武功就很了得,抛去人品来说,他已经够得上侠客的身份了,只是他不干人事,名声太臭,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没人肯捧他,因此,没人称他作侠客。 两个人打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柳坛主站在一旁观战,心想:看样子贺昌兴的单刀赢不了皇甫嵩,再这样打下去,万一让他跑了,那责任可就大了。回头瞅了瞅圣火的方向,发现战场变了,彭坛主和萧东鹤二人合战陶威,我不能落在人后,要速速拿下皇甫嵩才成。想到此,他也不吭气,见皇甫嵩后背对着自己,他猛然间拔出宝剑奔着皇甫嵩的后脊背就扎来,皇甫嵩就觉得背后恶风不善,赶忙闪躲,剑锋走空。皇甫嵩心道:好险!脑门子上也冒了冷汗,柳坛主和贺昌兴二人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合力大战皇甫嵩,这下皇甫嵩可倒霉了,顾左顾不了右,顾上顾不了下,苦苦硬撑了十五六个回合,就听“噗”的一声,右小腿上被柳坛主的宝剑划了一道口子。皇甫嵩刚把伤腿缩回来,贺昌兴的柳叶刀又至,正好削在他的左肩头上,皇甫嵩闷哼一声,咬住牙往后撤身,哪知后面就是崖壁,整个就是一堵石墙。柳坛主和贺昌兴就像是两头恶狼似的,见皇甫嵩受伤了,眼珠子都冒出光来了,比刚才更有精神,贺昌兴一个纵身,跃起一丈七八尺高,双手捧刀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打算一刀把皇甫嵩劈为两半。柳坛主则身形一矮,使出一招“蛇行鬼影”,身子躺在地上,头朝前脚朝后,身子真如蛇一般在草地上扭捏滑行,速度奇快! 人晚上,接着月光,往上看,往正面看都还算清楚,唯独往下看是一抹黑!皇甫嵩能够看的清贺昌兴却看不清柳坛主,但知道对手上下齐飞分而功来,于是皇甫嵩剑交左手,右手拔出三支飞刀,抖手而出,一刀向打贺昌兴,两刀向下打蝮蛇坛主。就听“噗”的一声,贺昌兴惨叫一声,身子从空中直愣愣摔了下来。皇甫嵩的这一刀本来是打他咽喉的,这老小子反应极快,身子在空中又不能横着飞,只得身子侧转,但速度还是慢了点,被飞刀打中了左肩头。 等贺昌兴也落地了,就听“啊呀”一声惨叫,贺昌兴瞪大了眼珠子仔细瞧看,原来惨叫着非是别人,正是皇甫嵩! 皇甫嵩的飞刀没有打中柳坛主,柳坛主的宝剑却正好刺中了皇甫嵩的小腹。柳坛主见一招得手,身子猛然腾空而起,宝剑从皇甫嵩的小腹又往上划到了胸膛,好嘛,这一下就给皇甫嵩来了个大开膛!五脏六腑全部报销了。 皇甫嵩手握长剑,双目怒视,直挺挺靠在崖壁上。 贺昌兴在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肩头的刀伤,手握柳叶单刀猛然间双脚一拨地面,身子又一次如箭矢一般射来,一刀刺穿皇甫嵩的咽喉。其实,皇甫嵩早已断气了,之所以没有倒地,是因为他咽气太快,死之前还准备拼命,浑身的肌肉是紧绷的,而且后背也靠着崖壁,因此没有栽倒。 贺昌兴手腕子一抖,割下皇甫嵩的头颅,心中得意至极!跟着柳坛主一个纵跃便落在了圣火近前。此刻,贺昌兴将皇甫嵩的头颅在手上晃了晃,呵斥道:“陶威!你现在不投降,更待何时!你看!这是什么!” 陶威与彭坛主、萧东鹤正打着那,说实话,他也是勉强支撑,根本就不是人家对手,完全是凭着绝顶的轻功和灵活的脚法与这二人周旋,听到喊声,赶忙虚晃三刀,跳出圈儿外,仔细瞧看,哎呀!正是皇甫嵩的人头,真是大吃一惊,他之所以拼出老命打斗,就是为了掩护皇甫嵩的,这下可倒是好,白忙活了一场!同伴一丝,自己的斗志顿时就消散了。 陶威身子踉跄了几下,心都碎了!他冷笑了数声,用小片刀指着魔教众人,厉声斥道:“你们这些天杀的,毫无人性,坏事做尽,你们等着,这笔血债迟早要还的!”说罢,他猛然间往后一跃,身子如同箭矢一般,正落在悬崖边上,圣姑等人一看,本以为他是要逃,哪曾想陶威仰天大笑了三声,言道:“你们只管嘬吧!老天会收了你们的!”说罢,转身便跳下了山崖。 圣姑等人赶到崖边往下瞧看,这是半山腰,从这往下至少也有二百来丈深,萧东鹤这就要带着金鹰坛的教徒往下追去,圣姑摆手道:“不用了,悬崖下面全是碎石,从这儿摔下去必死无疑。” 圣姑的话就是圣旨,就是命令,萧东鹤没有抓住陶威或者亲手杀了他,到手的功劳就这么化为泡影了,真是深感懊恼,但他也不敢造次,只得退在身后听候命令。 圣姑转头对蝮蛇坛主言道:“柳常青,看来咱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蝮蛇坛主赶忙搭言道:“不错,夜长梦多,下手要趁早!” “那么就辛苦你了。”圣姑笑道。 “属下现在就动身。”说罢,他转身去了蝮蛇坛的营地。 天色拂晓,秋风萧瑟,白雪皑皑的云龙山之巅突然出现了几条人影,为首的一位正是魔教蝮蛇坛坛主柳常青,身后跟着三个得力干将,分别是阿大、阿二和阿三,这三人都是苗人,个头不高,瘦瘦巴巴的,但眼珠子炯炯有神,黑黢黢的脸上也不知的用血还是什么东西,摸了好几道子,跟唱戏的大花脸也差不了多少,每个人胸前都鼓鼓囊囊的。 这四人是来给水源下毒的,但为什么要攀爬到山巅来呢?因为卧云庄也不简单,呼延百岁已经打算与圣姑长期周旋,因此,对食物和水格外重视,派了丐帮保护水源。 丐帮的副帮主铁飞雄带着四大弟子和三十名卧云庄家丁,专门沿着小溪巡逻,就看他缩着脖子,手上拎着打狗棒,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的,是不是还打个喷嚏。丐帮的人,向来都是衣不蔽体的,不是这儿破就是那儿烂,再被这冷风一吹,这感觉真是“酷毙了”,从脚丫子一直冷到头发根儿上。铁飞雄抱怨道:“他娘的,你们坐在屋里有肉吃有酒喝,让老子带着门人弟子在外面活受罪,真他娘的同人不同命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说到底也就是个臭乞丐,乞丐就应该沿街乞讨,风吹雨淋还不是寻常事儿吗? 这伙儿人沿着小溪一直走到雪线的近前,铁飞雄抬眼往上瞧了瞧,小溪逐渐被冰雪覆盖,山巅四周全是悬崖峭壁,要上山唯有自己巡逻的这一条路。铁飞雄手捻着稀稀拉拉的胡须,心道:越往上越冷,再说绝不会有人吃饱了撑得往山巅上去,于是带着弟兄们转身往回巡。 柳常青就是趁着空档儿,带着人从此地悄悄爬上山顶。 “就是这儿了。”柳常青俯下身来,用耳朵贴在冰面上仔细倾听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得意地笑道:“兄弟们,就在这儿下家伙。” 三个属下都是讲究实干的人,二话不说,从背后拔出二尺多长的铁橛子,在冰上凿了起来,足足凿了半个时辰,这才凿出一个西瓜大的窟窿来。柳常青蹲下来仔细瞧看,透过窟窿,发现冰层下流水潺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柳常青来之前是做足了准备的,下毒的关键要点有两点:一是下毒的时间,二是下毒的剂量。时间当然是要选在卧云庄烧火做饭的时候,尤其是做早饭的时候,用水量最大,也最为忙碌,不容易被人察觉。至于下毒的剂量,柳常青早就试验过多少遍了,多少水下多少蛇毒,这种比例早就拿捏的十分准确。 柳常青盘膝坐在冰上,约么过了半个时辰,这才睁开眼道:“兄弟们,此刻正是下毒的时候,赶紧动手吧。” 这三位赶紧从胸前衣服里取出了皮囊,这里面装的全是高纯度的蛇毒,山巅上太冷,他们怕蛇毒被冻上,干脆把毒囊都藏在胸前。 柳常青等人围拢在窟窿近前,言道:“一个一个的来,切记,要慢慢往里倒,一皮囊蛇毒要倒一刻钟才行,阿大,你先来。” 三个苗人下属按照柳常青的要求,把蛇毒全部倒进了小溪里。柳常青觉得万无一失,这才带着三人沿着小溪往卧云庄的方向摸去。等走到雪线附近,就能隐隐绰绰的瞧见卧云庄了,嗬!此刻,炊烟袅袅,卧云庄的人已经开始烧火做饭了。柳常青心中暗喜,他隐藏在一块卧牛石的后面,手里按着腰中的信号弹,眼神不错地观察着卧云庄的变化。 其实,下毒之前他与圣姑端木云舒已经约好,一旦信号弹响起,就是圣姑带领魔教攻打卧云庄之时。 魔起东方 第十三章:风雨飘摇 http://.biquxs.info/

第十三章:风雨飘摇 天色已明,红日初升。卧云庄熬过黑夜的宁静,又恢复了几分“热闹”的气氛。 呼延百岁、冲虚真人、秋野真人和慧通大师在大厅里熬了整整一夜,不过这些人都是武林名宿,即便是盘膝打坐也比普通人躺在床上休息的还要好,几个人伸一伸胳膊,踢上两腿,浑身血气循环舒畅,精神为之一振。 东屋廊下传来脚步声,呼延盟主抬眼一看,原来是司空妙。他后面还跟着四五个仆人,这些人手上洗脸水、漱口水和手巾板,伺候着这些大爷们梳洗已毕,又在大厅正中支起一张八仙桌,从特大号的食盒里陆续取出饭菜,满满摆了一大桌子。众人一瞧,主食是热气腾腾的馒头花卷,看样子是早晨起来现蒸的,闻一闻甭提多香了。副食是十二样当地的小菜,虽不是什么龙肝凤髓,但也是色香味俱全,另外,每人面前又摆上一碗小米红枣粥,小米黄灿灿,大枣红艳艳,粥熬的时间可不短,粘稠糯香,真是让人胃口大开。大清早的以清淡的素食为主,也算是照顾了冲虚、秋野、慧通三位出家人。 司空妙陪着四位高人吃早饭,一边吃着,一边议论当前的形势。 呼延百岁脸色阴郁,也没有什么胃口,秋野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道:“盟主是在担心陶大侠和皇甫少侠么?” “哎!”呼延百岁长叹着点了点头,言道:“这二人一去便音信全无,昨夜派慕容寻芳等人前去接应,结果也是空去白回,难不成他们二人已遭了魔教的毒手了?” “吉人自有天相,盟主也不必太担心了,以陶威的机敏,说不定他二人已经下山去搬援兵了。”秋野猜测道,也是为了宽慰呼延百岁的心。 冲虚真人也是点了点头,言道:“秋野道兄说的不无道理啊,以陶大侠的机智,绝不会栽在魔教的手里。”说罢,端起面前的小米红枣粥,抿了一口,这小米粥熬了足足一个时辰,里面又加了很多红枣,提鼻子一闻真是香甜,喝进嘴里真是粘稠浓糯,非常可口。 要说伙食水平,道士肯定是比不了和尚的,虽说和尚的庙都建在山清水秀之地,但大多离着闹市并不太远,老百姓烧香许愿,笃信佛爷,乐此不疲,和尚们整日里坐禅念经就能赚到源源不断的香火钱,你说人家的伙食能差的了么?道士则不同了,一心悟道,企望有朝一日能够得道飞仙,这些人远离世俗,专门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修行,信奉道教的人就明显少很多,香火钱自然少之又少,因此,道士们除了被皇家看中给予资助的以外,大都清苦,粗茶淡饭,了此一生,平日里能喝上这美味儿小米粥,算是享受了。 冲虚真人喝了一口,脸上的乏累顿时就消了,双眉也舒展了很多,他微闭二目,准备再喝一口,突然!他豁然起身,手跟被毒虫咬了一口似的,点指着粥碗,急道:“粥中有毒!” 众人闻听此言,呼啦超全都站起身来,盯着冲虚真人,满脸都是吃惊和怀疑的表情。 “怎么可能呢?”司空妙第一个就提出了异议,他端起喝了一大半的粥碗刚要检查,就觉得脑袋有点眩晕儿,双目有点重影,就知道不好,自己中毒了。 再看其他众人的脸都变成死灰色,额头上也都惊出豆大的汗珠子来。 盟主呼延百岁一掌打烂了八仙桌,怒道:“是谁下的毒!” “还能是谁?肯定是魔教所为!”秋野此刻也觉得有些眩晕,咬牙切齿地言道。 “司空妙,我昨夜安排的清楚,由你亲自看守后厨,怎么会让人下了毒?”呼延百岁怒问道。 “这……这……”司空耀也是一脸的委屈和无奈,言道:“我的属性整整一夜都没有睡,一直看着粮食和水源,今早做饭之时,我还亲自在那里盯着,根本不可能有人混进来下毒呀。” “阿弥陀佛!”慧通大师此刻有些急了,插言道:“盟主,司空大侠,你们二位稍安勿躁。”他又转头问冲虚真人道:“道兄,咱们中的是什么毒?” 冲虚真人轻轻合上双眼,沉思了良久,又缓缓摇了摇头,言道:“很不幸,咱们中的毒乃是逍遥断魂水,此毒无色无味,但却极其霸道,用不了两个时辰,咱们就……” “断魂逍遥水!”慧通大师听罢,脸色吓得刷白,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嘴唇不住地颤抖,眼睛中几乎是绝望之情,他看着冲虚真人,急问道:“可解否?” 冲虚真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少气无力地言道:“哎,此毒全凭血气扩散,由表及里,循序而入,两个时辰后便会侵入五脏六腑,到那时,即便是神丹妙药也无济于事,若要配制解药至少要七七四十九天,显然是来不及了。”众人听罢,几乎都绝望了。冲虚真人又言道:“还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呼延百岁听罢赶忙催道:“道兄你赶紧说呀。” “在毒侵入五脏六腑之前,内功高深者可运用真气,护住心脉,逐步将毒逼出,但大家可要切记,一定要在两个时辰内将毒逼出,否则,毒发之时,神志错乱,眼前全是虚幻假象,毫无自制力,神态癫狂,乱跳乱喊,直到七窍流血,精疲力竭而亡啊。” 众人听罢,二话不说,就在大厅的地上盘膝打坐,运用原功祛毒。这些人之中,出家人中毒最深,慧通大师、冲虚真人、秋野真人都喝了大半碗毒粥,此刻,脸色由黑转白,脑门子上的汗珠子跟断线的珍珠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滚落。也有中毒比较轻的,呼延百岁心情郁闷,毫无胃口,只喝了一小口毒粥,司空妙作为卧云庄的人,负责招待这几位上宾,因此,自己也只是喝了一点,这二位脸色发灰,额头上密布细汗,但即便如此,他俩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运足真力,努力祛毒。 “不好啦!不好啦!他们都疯啦,都疯啦……”正在此时,突听门外一声惊慌的呼叫声传来,司空妙赶紧睁开眼瞧看,就见一个小徒弟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离着司空妙还有一丈多远就跪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吼道:“师傅,大事不好!各大门派的前辈都得了疯病啦!您快去看看吧,这些人在院子里发疯那!” 司空妙方才听冲虚真人说过,中了断魂逍遥水的人,一个多时辰后便会神态癫狂,想必那些人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但也不能不管呀,于是他与盟主呼延百岁交换了个眼色,便跟着小徒弟奔出来瞧看。 因为各大门派来的人比较多,大约有三十多位,卧云庄就把这些人都安排在了后院和侧院的厢房内居住,早饭都在后堂吃,卧云庄上上下下本来就有一百多号人,自然是有大食堂的,由于人多,实行分批次就餐。当然,各大门派的人优先吃饭,卧云庄的人最后吃饭。因此,先吃饭的人自然也是最倒霉的了。 司空妙来到后院,眼前真是“群魔乱舞”!几十号人张着臂膀,狂呼乱喊,也不知道他们喊的什么,动作更是奇葩,有的跟扭秧歌似的,精神亢奋,十分癫狂,有的跟跳广场舞似的,动作简单,却不断地重复着,还有的人表现出了极强攻击性和破坏力,表情悲愤,愤世嫉俗,比现在的“愤青”还要激愤,这些人最危险,见人就咬,逮住人就啃,把卧云庄的仆人和小弟子们吓得惊慌失措,远远地躲避。 司空妙朝着弟子和仆人振臂大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拿绳子来!有多少拿多少,拣粗的拿!快去啊!”任何情况下,都得有主心骨,此刻的司空妙就是卧云庄的主心骨,他这么一喊,这些仆人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纷纷往后院库房里去取绳索。其他的弟子们,在司空妙的带领下,将这些形态失控的人全部都摁倒在地,不让他们乱动。冲虚真人说的明白,这些人中毒后一旦癫狂起来便欲罢不能,直到精疲力竭而亡,因此,最好不让他们动弹。 很快,这些仆人找来了绳索,把这些人都捆的结结实实,为了防止他们乱蹦,院子四周有不少松树,司空妙干脆就将这些人捆绑在树上。又找来一些棉布,塞进他们嘴里,主要是怕他们咬舌自尽。 等这些活儿干完了,司空耀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刚要转身回前院大厅,就听见“啪”的一声响,抬头瞧看,就见空中一个响雷炸开。 “嗯?莫非是魔教的信号弹?”司空妙就知道不好,此刻,卧云庄最为虚弱,魔教既有可能要攻进来。于是他赶紧奔进前厅,去找盟主呼延百岁。 别看这呼延百岁等人在大厅内盘膝打坐,外面的情形,也早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呼延百岁心中甚是焦躁,各大门派的高人都中毒了,即便有武功也是白瞎,突然听到一声响雷,就知道不好,紧接着空中又是一个响雷,还没隔五分钟,又响了一次,看来,这就是魔教进攻的讯号。 呼延百岁内功修为极为深厚,就见他头顶上升起一缕白烟,额头鬓角热汗直流,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毒气逼至发肤,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慧通、冲虚、秋野三位出家人可没那么幸运了,要论内力,武林是少林正宗气功还是道家玄功都不次于呼延百岁,但这些人粥喝的多,中毒比较严重,因此,三人的僧衣道袍都已经湿透了,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司空妙先来到卧云庄大门,双脚点地跃上门楼,在此把守的正是四师弟“铁臂白猿”侯世孙以及二十多个卧云庄的门人弟子。 “可有什么情况?”司空妙望着远处问道。 “师兄,您往左前方看,那块石头后面好像有动静。”侯世孙双眉紧锁,指着远处的卧牛石言道。 “哦?”司空妙放眼瞧去,就见卧牛石后影影绰绰的,好像是有人影晃动,便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卯时,我起初以为是飞鸟走兽,但方才在卧牛石后面连射出三颗响雷,不用说,必然是魔教的探子藏在石头后面,你若晚来一步,我就已经过去拿人了。”侯世孙言道。 “嗯,现在也不晚。师弟,你带着几个人悄悄摸过去,能逮住更好,逮不住,吓跑他们也行,我赶紧回去给盟主禀告,大战就在眼前啦!” “好嘞!这个兔崽子,看四爷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侯世孙一摆手,带着四个精壮的汉子跳下门楼。侯世孙善打猴拳,平常不怎么用兵刃,这次大敌当前,他破例选了一条齐眉棍,身后的四人都是卧云庄的门人弟子,手上握着刀剑。 这四人双脚一落地便施展出燕子三抄水的功夫,三跳两跳便落在了卧牛石近前。侯世孙朝着四个门徒打了个手势,这四人二人一伙,从卧牛石两旁包抄过去,他自己则双脚发力腾身飞起一丈多高,正好落在石头正上方。他飞在空中之时,就已经略见了石后果然猫着几个人。于是大吼一声道:“呔!胆大的毛贼!躲在石后鬼鬼祟祟,所为何事!” 卧牛石后正式魔教的蝮蛇坛主柳常青和他的三名苗族的得力干将,其实他们早就听到脚步声了,他正左右防范着那,哪曾想侯世孙当空这么一嗓子,声音是又尖锐又响亮,着实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柳常青心道:都被人家发现了,还藏个什么劲儿。于是他们“唰”的数声,跳出卧牛石,正好落在旁边的空地上。柳常青拔剑在手,阿大、阿二和阿三也都拔出了又长又弯的苗式刀,柳常青奸笑道:“好一个不知死的鬼!本坛主本想让你们多活一会儿,想不到你倒上赶着给阎罗王报道。” “我呸!”侯世孙双脚一点,身子腾身而起,轻飘飘落在柳常青面前,四个门徒也都拔剑在手,站在他身后。侯世孙仔细打量了柳常青一眼,言道:“瞧你也是一表人才,怎会自甘堕落,投身魔教,与咱们武林正道为敌?真是白瞎了你这副好皮囊!” 柳常青听罢哈哈大笑了数声,言道:“我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自称名门正派的人,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奸盗邪淫,妄杀生死,比我们日月神教有过之无不及!今日,我们圣教要铲平卧云庄,杀尽天下虚伪之人!” 魔起东方 第十四章:金刀破双锤 http://.biquxs.info/

第十四章:金刀破双锤 侯世孙听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抖手齐眉棍指着柳常青斥道:“好啊!你这魔教恶徒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看你家四爷不拍扁了你!”说罢,舞动齐眉冲着柳常青搂头盖脸就打来,柳常青见侯世孙棍法浑厚,知道他力大无穷,绝不能硬碰硬,于是赶忙闪避,以退为进,伺机下黑手,二人你来我往,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主将都干上了,手下人哪能闲着呀?卧云庄的四名门徒一看对面这三个苗人,好悬没乐出声来,这三位儿简直就是未开化的野人!眼珠子鼓鼓着,满嘴黄斑蒜瓣牙,还有两颗獠牙往外呲着,干瘦的脸上抹的花里胡哨,光着膀子,身上围着粗布,脚上穿着草鞋,绑腿也是用藤蔓制成,手上拎着苗寨弯刀,腰里跨着个竹篓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玩意儿。你看人家不顺眼,人家苗人看你也不爽,卧云庄的弟子都是统一的青布长衫,手上有拎刀的有握剑的,越是衣冠楚楚越是让他们觉得恶心。苗人向来是生猛野蛮,他们三人舞动弯刀奔着这四位杀来。于是这七个人打了三对半。 呼延百岁和慧通大师、冲虚真人和秋野真人在大厅内盘膝打坐,运功逼毒,别看这他们都是当今武林了不起的高人,但断魂逍遥水的毒性太强,想用内功轻易的把毒逼出来,谈何容易啊,稍有不慎就得经脉错乱,内力失控。这四位个个紧闭双目,紧锁双眉,脸色刷白,毫无血色,额头鬓角,细汗密布,头顶上都是白烟袅袅。好在呼延百岁中毒较浅,内力又浑厚,此刻头上的白烟渐渐淡薄,最后便消失了。他收住内力尝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一条人影猛然掠进大厅,定睛一看正是司空妙。他赶忙站起来急问道:“贤侄,外面什么情况?” “哎!大事不妙!”司空妙双眉竖起多高,急道:“看来魔教要攻山了,咱们如何是好?” “赶紧鸣钟示警,把群侠都召集到前院来,誓死抵抗!”呼延百岁下令道。 司空妙心中一颤,想要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只得沉声道:“遵命!”转身便去喊人了。不肖一会儿,司空妙便将后院所有能战之人都动员起来,在前院集合待命。呼延百岁走出来一看,大吃一惊!人呢?怎得就稀稀拉拉三十多号人,而且都是卧云庄的门徒和家丁,这能有多大的战斗力? “群侠何在?各大门派人为何不来?”呼延百岁怒问道。 司空妙一脸无奈,回禀道:“盟主,您有所不知,各大派的高手都中了毒,发疯的发疯,吐血的吐血,场面可够惨的,现在都被我捆在了后院,千万可别放开,这些人可乱咬人。” 呼延百岁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心里也清楚,像这些人武功都不错,但内力远不及自己,根本无法逼出毒来,但他不愧是盟主,立刻便重新振作起来,厉声道:“众位兄弟!魔教就要杀上卧云庄了,你们怕不怕?”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搭言。 呼延百岁知道大家心里发憷,但此刻怎能再退缩,于是他振臂高呼道:“我辈皆是武林正道,岂能让魔教狂徒危害武林,残杀我兄弟手足?此正是我名门正派杀贼的最好一战,拿起刀剑,莫做懦夫!” 司空妙在台阶下振臂高呼道:“拿起刀剑,莫做懦夫!”他的几个弟子也跟着附和道,其他人这才被感染,众人都举起刀剑,齐声大呼道“拿起刀剑,莫做懦夫!” 呼延百岁见众人已坚定了信念,便率先跳上卧云庄的墙头,众人也都跟着跳了上来。 眼前,黑压压一群人正渐渐露出了地平线。为首的正是圣姑端木云舒!身后是蝮蛇、蛤蟆、蜈蚣、金鹰四个坛的教徒,这些人一个个拧眉怒目,气势汹汹,手上的兵刃也与中原武林的大不相同,有使短把鹰爪的,有使用蜈蚣刺的,有使用蛇鞭的,有使用流星锤的。 转瞬之间,这些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了卧云庄大门外。侯世孙带着属下人已经撤回了庄门前,侯世孙往门前一立,正气凛然,四个属下并排站定,毫不怯场。 圣姑看罢,心中也是暗自赞叹:卧云庄不愧是武林圣地,先把武功高低放在一边,只这份胆气就已令人佩服。 再看呼延百岁带着这些人也都跳下院墙,来到卧云庄正门前,与魔教相距五十步远,形成了对垒之势。圣姑搭眼扫了扫对面,只见对面除了呼延百岁、司空妙和侯世孙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般般的弟子门徒,甚至还有不少家丁仆人充数,心中不由地暗自高兴,心道:江湖八大门派、四大世家的高人几乎都没有出现,看来是妙计得逞了。 柳常青此刻也已经归队,圣姑的脸上略微浅笑,瞧了他一眼,言道:“柳坛主,这件事办的漂亮,真辛苦你了。” 柳常青擦了一把汗,赶忙笑道:“圣姑谬赞了,可惜我没有生擒侯世孙,实在是惭愧啊。”他也算不得大话,要单论武功,柳常青绝不是侯世孙的对手,方才侯已经在招式上占了上风,再有七八个照面就能拍死他,但柳常青有看家的本领——使毒!浑身上下都是毒,沾着就中毒,百宝囊里还藏着各种毒药粉,方才正准备使那,结果两边的人都赶到了,这才各自收招归队。 “侯世孙乃云东来六大弟子之一,武功可不简单,能与他打斗三十多个回合就已经很不错了。”圣姑安慰道。柳常青听罢心里美滋滋的,但蛤蟆坛坛主彭金蟾和金鹰坛坛主萧东鹤心里十分不爽,心说话了,你姓柳的就是个小白脸子,除了下毒和这张油滑的嘴之外,简直一无是处!与这种人为伍,自己都觉得掉价儿。 圣姑走出队伍,一直来到两队中间,瞅了瞅对面众人,言道:“对面,可是武林名宿进金刀无敌呼延百岁么?” 呼延百岁也不示弱,挺起胸膛,大步流星来到圣姑面前,朗声道:“不错,老夫就是呼延百岁!不知姑娘有何见教?”呼延百岁别看快一百岁了,但中气十足,声音之中都带着金属的回声,足见他内力之浑厚了。学武之人初级阶段是花拳绣腿、舞刀弄枪,真正到了一定的境界,完全是看中内功修为,像呼延百岁这种人,早就把内功练到炉火纯青了。 圣姑笑着点了点头,言道:“前辈老当益壮,真令我佩服呀。今日我圣教誓要铲平卧云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好心奉劝老前辈及早归顺圣教,圣教主端木赢方向来爱惜人才,有我的保荐,您至少也能当护法之职,最次也得是使者的地位,倘若执意与我圣教为敌,您包括呼延世家一百零三口人恐怕都得遭殃。” 呼延百岁听罢,双目瞪的溜圆,胡子都气得撅起来多高,手指着端木云舒斥道:“魔女!你赶紧给我住口!有道是自古正邪不两立,我金刀无敌纵横江湖七十多年,又贵为当今的武林盟主,你让我投靠你魔教?难为你怎么想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夫一世的英名岂能毁在你这个小魔女的手上,废话少说,来来来,老夫与你大战三百合!”呼延百岁说罢,拔出金背大环刀使出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式”,这就要动手。 圣姑看罢,真是把鼻子都气歪了,她方才说这话可是出于真心的,她看重呼延百岁的武功能为和江湖威信,一旦把他拉拢过来,统一中原武林也就顺利的多了,哪曾想这老家伙不乐意,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几句堂而皇之的漂亮话,真真是给你脸不要脸啦!见呼延百岁拉开架势,圣姑也不示弱,往后撤出一步,冷笑了着道出三个“好”字,也拔出了长剑,宝剑在空中发出数道雳闪,真是夺人的二目!再看她手腕子一抖,“童子拜佛”,这是要先发制人的架势。 还没等二人动手,就听圣姑背后噌的一声,人影一晃就落在了自己身旁,原来是蛤蟆坛主彭金蟾,就看他手握流星锤,嘴里骂骂咧咧,显然是怒火中烧。彭金蟾对她言道:“圣姑,这老皮壳子也配您出手么?把他交给俺了,您就瞧好吧。” 圣姑见有人要出头,乐得在后面观看招式,于是撤身后退,嘱咐道:“呼延老贼武功了得,彭坛主你可千万留神呐。” “没得说,您放心吧。”彭金蟾转身面对呼延百岁,嘴角奸笑着,沉声道:“呼延老贼,可识得彭金蟾么?” 呼延百岁定睛一看,眼前一个大紫胖子,肉嘟嘟的大脑壳上没有几根毛,小眼睛都快被上下眼皮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线,趴趴鼻子,大嘴叉子,大嘟噜腮,一对大扇风耳儿,再往下看,这家伙没有脖子,大肚子腆腆着,一个人根本就包不过来,粗胳膊粗腿,说话中气十足,看来此人内力修行的不错。手上握着短把双锤,把后头各有一个大环子,腰里还缠着乌金链子,看来这双锤还可以当流星锤使。呼延百岁看罢多时,鼻子冷哼了一声,问道:“来者可是‘气吞吴越,锤夯东南’的彭金蟾么?” 彭坛主听罢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某家,看来呼延百岁还有些见识,,方才我家圣姑的话那是金玉良言,你就只顾了你的那张老脸,而不顾呼延世家一百多条人命么?我看你老糊涂了,脑子不好使,今天就让某家的乌金锤给你拍拍头,醒醒脑!”彭金蟾也是个急茬子,也不管呼延百岁有没有话说,使出一招“流星赶月”,左手锤在前猛击呼延百岁的天灵盖,右手锤在后,猛砸呼延百岁的肩胛骨。势大力沉,呼呼挂风。 呼延百岁一看,此人乃是大力士,而且兵刃上又吃着亏,不敢拿自己的金刀碰人家的金锤,只好拼着脚下的功夫,辗转腾挪,以退为进,以守为攻,专门找彭金蟾的空档出手。两旁的人都各自捏了一把汗,司空妙心急如焚,心说话自己这一边能打的人屈指可数,台柱子就属呼延百岁了,三师弟傅青方、四师弟侯世孙、五师弟吕少秋武功还不如自己那,实力差距太过悬殊了点,因此不免忧心忡忡。 再看战场上,二人转眼之间就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呼延百岁心道:此人四十来岁,正是当打之年,体力充沛,要是打久了自己非吃亏不可,于是他边打边想对策,这样一来,自己的招式就稍显的慢了些,彭金蟾以为这老匹夫上了年纪,体力不支,打不动了,心中暗喜,手上的双锤舞动更快,招数更生猛,突然,就看呼延百岁脚下一划,好像是踩中了石子,山上本来就石子较多,踩上了不足为奇啊,呼延百岁身子一歪,摔了个狗啃屎。 彭金蟾一看,真是大喜过望,心中暗道:“呼延百岁啊呼延百岁,想不到你一世的英明,就要栽在我彭某人的手上!”想到此,他只得机会转瞬即逝,因此他赶忙抡起乌金锤奔着呼延百岁的后脑砸来,这要砸上,非砸个脑浆迸裂不可。哪知锤子还差一尺来长就砸上了,呼延百岁猛然右脚蹬地,身子从他右膀子下钻了过去。彭金蟾没砸中他,心中不悦,转过身来,正待发招,突然觉得自己肚皮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哇呀!不好,自己的肚子被老匹夫的金刀给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连肠子也顺着刀口溢了出来,耷拉着足有二尺多长。彭金蟾当啷一声双锤落地,双手赶紧把肠子拣了拣,又塞回了肚子里,双手紧紧捂住伤口撒丫子败回阵去了。 司空妙看罢总管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道:呼延百岁宝刀不老啊!卧云庄这头的人无不振奋,高呼齐赞呼延百岁武功了得、盟主威武之类的。魔教这头可不干了,除了柳常青、贺昌兴二人心中暗自窃喜外,其他人都是恨的牙根儿都痒痒,恨不得立刻就活剐了呼延百岁不可。 魔起东方 第十五章:以牙还牙 http://.biquxs.info/

第十五章:以牙还牙 “气吞吴越,锤夯东南”的彭金蟾这下算是栽了个大跟头,没想到年近一百岁的呼延百岁竟然老当益壮,出手如电,刀法精奇,但彭金蟾也是个狠人,他疼的满头是汗,但还是迅速将自己的肠子收拾了一下,又硬生生塞回了肚子里。就看他左手捂住伤口,右手拎着双锤,冲着呼延百岁言道:“好!真不愧是金刀无敌,我今天算是栽了,但这笔账咱先记上,青山不老,绿水长流,迟早我会报这一刀之仇!”说罢,转回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归了本队。 在场的人看罢,无不震惊,很多人都吓得吐舌头。 傅青方、吕少秋彼此看了一眼,吕少秋低声言道:“三哥,这姓彭的可真是个汉子。” 傅青方则是一脸的不屑,言道:“四弟,怎么?这种人也值得你称赞么?魔教之人向来就很邪门儿,自断手脚、挖心摘胆的我都见过,哼,魔教的人都是疯子,跟畜生没什么两样。” 吕少秋点了点头,低声言道:“也是,魔教的教规就十分的残酷,这些教徒其实也深受其害啊。” 放下彭金蟾如何治伤抢救暂且不表,就看他的朋友,金鹰坛坛主萧东鹤不愿意了。他向圣姑端木云舒请了战令,双脚一点地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使出一招“雄鹰展翅”,双臂扎开,双脚盘在屁股下,真如雄鹰一般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儿这才轻飘飘地落在呼延百岁面前。他这是有意在众人面前显露一手独门轻功。 呼延百岁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言道:“若老夫没有看错,你不是雁荡山的大当家萧东鹤萧大侠么?” 萧东鹤哈哈一笑,言道:“不错,在下便是萧东鹤,呼延老剑客,咱们要交情嘛还谈不上,不过也算见过几次面,我萧东鹤十分佩服您的为人,但今日咱们各为其主,就不得不以兵戎相见了。动手之前,我想多啰嗦几句,二十年前,云东来还有您带领着八大派、四大家的高手,远赴巫山总坛剿灭了日月神教,但您没有想到吧?我们圣教主端木赢方非但没有死,还练成了九阴寒玉神功和鬼泣寒鸦剑法,就算云东来没有死,也绝不是我们教主的对手,可以说他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武功天下第一!没有人可以挑战他,我先恕个罪,包括您在内,都远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南七北六十三省的绿林高手纷纷投在他的门下。就拿眼下的攻打卧云庄来说吧,这可是精心策划了好几年,才有今日“三管齐下”的大手笔,我奉劝老剑客您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凭着您的武功和威望,在圣教之中最次也得是护法长老的职位……” “住口!”呼延百岁还没等他说完,气得脸色煞白,怒道:“萧东鹤,你小名也叫个侠客,怎得脸皮如此之厚!你还有没有点骨气了?魔教的所作所为你难道不清楚么?蚕吞名门正派,欺压良善之人,作奸犯科无恶不作,你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嘚吧嘚吧说了那么多,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不是个人?” 萧东鹤听罢气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他点了点头,没好气地言道:“行,就你呼延百岁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既然谈不拢,那就动手吧,我也很想领教一下你金刀的高招。”说罢,双手往后腰一摸,拔出了独门兵刃——索命鹰爪。他这兵刃属于外五门的,纯钢打造,外形酷似鹰爪,但比鹰爪大了数倍,三根长利爪朝前,一根短利爪在后,利爪都带着弯钩,锃明瓦亮,锋利无比,鹰爪后面还接着二尺多长、核桃般粗细的圆杆把手,这样方便人握着。 就看他把索命鹰爪左右一分,拉开了门户。呼延百岁冷哼了一声,晃动金刀就要动手。就听身后破风声响起,一人突然落在了身旁,这人非是别人,正是“铁戟温侯”吕少秋。 “盟主,您多高的身份,哪能跟这种不入流的人动手呢?岂不是有辱您的威名么?就把他让给贤侄我啦,您老回归本队,为我观敌掠阵吧。”吕少秋昂然言道。 呼延百岁笑道:“老贤侄,这姓萧的人品不咋地,但武功还讲究说得过去,你可要留神注意啊。” “好嘞,盟主请回吧。”吕少秋笑呵呵回道。 这二人话中都是满满的瞧不起,萧东鹤心里这气儿可就更大了,他咬着后槽牙,圆睁二目瞪着吕少秋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眼,就好像眼前是一块烤肉似的,能吃! 吕少秋被他看的发毛,眯着小眼珠子笑道:“你瞅什么,没见过你家五爷么?我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戟温侯’吕少秋,当心别吓趴下啊!” 萧东鹤好悬被他气乐了,用鹰爪指着矮矬矬、胖墩墩的吕少秋,斥道:“小辈!你真是特意的狂妄,看我不摘了你的脑袋!”说罢,双爪一摆,奔着吕少秋的双肩劈来。 吕少秋抡起双铁戟硬杠双爪,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把鹰爪颠起来两尺多高。萧东鹤大吃一惊,心中暗忖:哎呀,这矮胖子好大的力气!他的铁戟每根足有四十斤,比我这鹰爪要重了不少,看来不能跟他硬拼,得用巧招赢他才行。打定了主意,萧东鹤施展开二十四路鹰爪拳,围着吕少秋频频发动进攻。吕少秋的铁戟又势大力沉,横劈竖砍,招式十分霸道。两个人眨眼之间就打斗了三十来个回合,仍然不分上下。 司空妙在后面瞧着,频频蹙眉,暗自为老五担心。呼延百岁心中有那么一丝忧虑,环顾身边全是卧云庄的低阶弟子和家丁,没有一个能拿得出的高手,不知道慧通、冲虚、秋野等人怎么样了,哎,越是紧要关头,越没有人可用,想到此,暗自摇头叹息。 在看战场上,萧东鹤与吕少秋已经打到五十多个回合,萧东鹤轻功绝顶,脚法十分灵活,围着吕少秋上蹿下跳,左搂一爪,右打一爪,把吕少秋累得满头大汗,招式有些跟不上趟,一开始是略微慢一点,也就是基本是防的住来招,再斗了几个回合,招式就明显慢了。司空妙见势不好,双脚一点地,身子跟箭矢一般便来到了战场上。纵是如此速度,吕少秋还是吃了大亏,萧东鹤鹰爪一点吕少秋的双目,吕少秋赶忙头往后仰,肚子略微前挺,举起双戟架住鹰爪,哪知萧东鹤右手鹰爪猛的变向,来了一招“海底捞月”,突然从下往上搂来。这一招实在太快,吕少秋也想到了,但为时已晚,就觉得肚皮一阵儿火辣辣的。他赶忙撤出一步,仔细瞧看,就看肚皮被鹰爪子划开三个一尺多长的大口子,肚子里的零碎儿,什么大肠、小肠、肝儿、脾儿,一股脑的全都溢了出来。 司空妙双脚刚一落地,吕少秋双手捂住伤口,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手刨脚蹬了一通后便一动也不动了。司空妙赶紧上前瞧看,五师弟已经气绝身亡了。他真是又疼又悔,疼的是师兄弟多年朝夕相处跟亲胞弟没什么两样,悔的是自己怎么不早点上来帮忙,要不然五师弟也不会惨死啊。想到此处,司空妙痛哭流涕,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两个大嘴巴子,把萧东鹤都看懵了,不知道司空妙是不是有毛病啊。 “司空妙,你少在这里哭丧!呼延老匹夫给我兄弟开了膛,我再给姓吕的愣头青开膛破肚,这就叫你来我往,以牙还牙,两不相欠!”萧东鹤得意的喝道。 司空妙缓缓站起身来,招呼门人弟子把五师弟的尸首抬了回去,他狠狠瞪了萧东鹤一眼,又转身朝着吕少秋的尸身大叫道:“五弟!在天之灵别散,看二师兄为你报仇雪恨!” 萧东鹤瞅着司空妙,就觉得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丝发毛,好像自己欠他点什么似的。司空妙脸色铁青,二目如电,一看就知道此人武功绝不是一般般的。但他赤手空拳,你有什么本事能赢得了我手上的索命鹰爪?他又十分怀疑,转念又一想,今天就是今天了,在圣姑面前卖卖力气,多杀几个有分量的高手,将来也好在教主面前邀功讨赏。 于是他大喝一声道:“司空妙,你不是想给那个矮矬子报仇么?你家萧大爷的命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尽管拿去!” 司空妙双目紧盯住萧东鹤,从始至终没有和他说一句话,这种无言的对视有时比任何话都更有威慑力!虽然不说话,司空妙的脚下却没有闲着,不停地围着萧东鹤走动,就像一只野猫遇到了一个硕鼠,似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一般,不断地试探,找出下手的最佳部位和最佳时机。 萧东鹤此刻的担心又加重了一分,他知道司空妙可不是吕少秋之流可比的,从他的气场和临敌处理上,显然是非常老练的,尽管司空妙才四十多岁,而萧东鹤已经六十挂零了。司空妙越是不出手,萧东鹤心中越是起急,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无形地压迫,索性大吼一声,一招“风卷残云”双爪猛击司空妙的咽喉,司空妙毫不慌乱,屁股往后一撮,正好避开爪锋,双目还是狠狠地瞪着萧东鹤。 魔起东方 第十六章:神掌震枭雄 http://.biquxs.info/

第十六章:神掌震枭雄 萧东鹤一招走空又使出一招“风伴流云”,脚法配合着爪法,鹰爪陡然变向,狠撩司空妙的左肋下。司空妙身法更快,身子一拧,鹰爪贴着他的衣衫划过,丝毫没有受伤。他身子无论如何躲闪,眼珠子始终盯住萧东鹤的二目,似乎能从萧东鹤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萧东鹤一连攻出十五招,每一招都像是得手,却偏偏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而且萧东鹤十分讨厌司空妙这么瞅着自己,感觉十分的别扭,别扭的腻歪,甚至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无名火,这火还压不住,越烧越旺,将他整个身子都燃烧了起来。 就看萧东鹤的招法表面是生猛迅疾,实则是丢去了灵性!司空妙心中暗喜,心道:萧东鹤啊萧东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三招之内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想到此,司空妙突然脚下步法加快,使出看家本领“游身绝命掌”,在萧东鹤的肋下头上跳跃穿梭,司空妙的外号叫“无影神拳”,真打起来,速度快的让你看不到影子,他不使用兵刃那是有这个资本的。 萧东鹤此刻脑门儿上全是汗珠子,眼睛所看之处都是司空妙,又都不是司空妙,因为鹰爪攻过去,全是空的!正待他眼睛发花之际,司空妙猛然矮身转到他身后,来开工字步,一掌正打在萧东鹤的命门穴上。 萧东鹤双脚离地,身子横飞出一丈多远,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说实话,身子还没落地人就已经死了。这命门穴乃是督脉的大穴,任脉主血,督脉主气,司空妙的这一掌正击断了萧东鹤的气脉,体内真气顿时就郁结住了,萧东鹤其实是被活生生憋死的。 司空妙收招定式,卧云庄这边真是喝彩声不断。 傅青方看罢好生佩服,心道:我跟云漫天、司空妙、侯世孙、吕少秋、皇甫嵩并称云东来六大弟子,江湖上称我们是“云龙六侠”,但要论武功还得是云漫天和司空妙,当然这也不能怪师傅偏心。武学的成就跟人悟性和勤奋有直接的关系,二师兄比我们几个能吃苦,能钻研,师傅教一招,他能正着练、倒着练好几百遍,把这一招练的毫无瑕疵,你说人家的功夫能不棒么?倘若能渡过这场劫难,我一定要向二师兄好好学习,好好在银笛铁剑上下一番苦功。 萧东鹤一死,魔教早有人上来把尸体抢了回去。司空妙瞅都没有瞅一眼,直到此刻,他心中略感宽慰了些,但还是对自己出手太晚感到内疚。 突然,就见魔教人群之中一道黑影迅捷的蹿了出来,身法极快,眨眼之间就停在司空妙的面前,司空妙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丧魂铃”孙无伤!孙无伤一直跟在圣姑的身后,这个人向来不张扬, “好精湛的掌法!”孙无伤冷冷的言道,这句话没有一丝的热情。 司空妙一向嫉恶如仇,一看是孙无伤,心中就憋着一股劲儿,冷哼道:“孙无伤,你还有一点良知么?凭着一身好本事,却甘愿作魔教的刽子手,实属可恶至极!” “你的话我不敢苟同,在你们这些人看来,我孙无伤纵使千刀万剐也不够解恨的,但在我们圣教来看,我哪里有错?圣教要统一武林,教导世人向善有什么错?我非但不恶,我还是个圣人呐!”孙无伤听罢非但没生气,反倒是洋洋自得。 “道不同不相为谋!”司空妙脑筋蹦起多高,心道:跟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亵渎!于是他双掌一摆,使出一招白鹤亮翅,这就要动手,就听身后有人大叫道,“师兄,且慢!” 司空妙侧目一看,来的人正是三师弟傅青方。 傅青方手持银笛,背后背着乌鞘铁剑,对司空妙抱拳施礼道:“二师兄,您掌毙‘索命鹰爪’萧东鹤,这就够瞧的了,把这个魔教刽子手让给小弟,如何呀?”傅青方也有自己的打算,眼下自己这边能打的屈指可数,呼延百岁和二师哥就是台柱子,他二人要是有个闪失,整个卧云庄也就保不住了,于是他主动请战,替换二师兄回去休息。 孙无伤冷冷地瞧了一眼傅青方,心里很不痛快,斥道:“我斗的是成了名的侠剑客,你傅青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自己交手。” “嗬,姓孙的,你可够狂的,我乃‘云龙六侠’排行在三,江湖人称‘银笛铁剑’傅青方是也!” “这么说你也是使剑的?” “然也!孙无伤,你不是大言不惭,说什么杀尽所有使剑之人么?你家三爷爷就是使剑的,你倒是杀杀看!”傅青方颇有傲气,打心眼儿里不服“丧魂铃”孙无伤,早就憋着一股劲要会一会这个江湖一流杀手。 “好!我平生最看不得别人使剑,你只要敢拔剑,我就废了你!”说罢,孙无伤手拔出长剑,当空抖了个剑花。 傅青方就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心道:孙无伤的剑法果然了得,隐隐之中竟然有了“剑气”。就看傅青方并不急于拔剑,左手抬起,掌心对着孙无伤,银笛竟掌心旋转如轮,七个气孔发出呜咽之声,好似怨妇抽泣似的。 孙无伤微微点了点头,赞道:“好强的内家功夫!”说罢,使出一招“仙人指路”,剑锋轻点傅青方的眉心。傅青方银笛一挥,使出一招“顺水推舟”。哪知孙无伤这一招是虚招,剑锋未老,便又转攻他的心窝。 傅青方银笛势头不减,使出一招“拨草寻蛇”,这一招是先防后功,银笛一梢正点孙无伤的虎口。孙无伤心道:好俊的手法!赶忙抽剑,矮身一转,剑扫傅青方的下盘。傅青方旱地拔葱,身子飞起一丈多高,脚朝上头朝下,银笛直击孙无伤的百会穴。两个人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司空妙双眉紧锁,眼神儿不错的瞅着战场上,他这次吸取了教训,绝不能再让三师弟有任何闪失,只要师弟稍微落了下风,自己便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为他解围,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能再让师弟折损了。 他虽然在场下,但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双拳紧攥着,骨节嘎巴嘎巴直响。正为师弟观敌掠阵那,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拳头被什么东西贴住了,热乎乎的,他紧绷的心弦顿时就松了下来。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大师兄的儿子小云玺,不免为之一惊,这孩子怎得悄悄溜到这儿来了?心中不免责怪仆人们不晓事。到现在,云玺是云家唯一的血脉,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自己怎么能对得起含恨九泉的师傅呀。 司空妙蹲下来,对云玺说:“这里实在太危险,你看见了吗?对面的都是坏人,都是咱卧云庄的仇人,他们杀人不眨眼,随时有可能掩杀过来,你赶快回后院躲避起来。” “为何要躲避?”云玺稚气未脱,但这句话却实在出乎司空妙的意料,他接着道:“我爹爹常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现在咱们有难,我是男子汉,就应该手持利剑杀敌在前。” 司空妙听罢,心中更是惊诧,把他感动的热泪盈眶,直道:“玺儿,好样的,你比二叔强。”孩子这么小就如此懂事,司空妙很是欣慰,也为大师兄有这么个好儿子感到高兴。“玺儿,你有此奇志实属不易,但你太弱小了,而贼人又太强大了,现在还不是跟人家拼命的时候,只有你长大了成为强者,你才有机会赢!” “怎样成为强者?”云玺看着司空妙,问道。 司空妙沉吟了片刻,言道:“要成为强者,不外乎内外两样。” “哪两样?”这孩子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内有坚韧的意志,外有绝世的武功。唯有此二者兼备,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司空妙神情严肃的说道。 “坚韧的意志,绝世的武功……”云玺低着头重复着司空妙的话,良久,又抬头看着司空妙,言道:“从哪里能得到这两样?” 司空妙又是一惊,他没有想到,一个七岁的娃娃,竟然如此的认真,他有胆气,临危不惧,他韧性,打破砂锅问到底,司空妙看着云玺,突然脸上现出了微笑,言道:“孩子,有一样东西就在你身体里,只要你不放弃,‘她’就会出现,至于另一样,就看你的缘分啦。” 云玺低头反复咀嚼着司空妙的话,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要想通这些实在很难,即便是如你我这样的成年人,也未必明白这个道理。 就说“坚韧的意志”的吧,要做成事,做大事,做出完美的事,没有坚韧的意志,是绝对做不到的。我们经常被美好的想法和目标产生浓厚的兴趣,激发出足够的热情,但在做事的过程中,这股兴趣和热情被时间、挫折不断的消磨,到最后热情消耗殆尽,兴趣索然,落得个虎头蛇尾,结果与初衷相差甚远。 战场上瞬息万变,傅青方左手银笛,右手铁剑与孙无伤打斗了三十多个回合,渐渐处在了下风。一开始傅青方是一股子急劲儿,孙无伤也想看看他的剑法路数,因此,决斗中,傅青方有几处破绽,他都没有下手。 魔起东方 第十七章:绝命杀招 http://.biquxs.info/

第十七章:绝命杀招 等打斗到五十多个回合时,孙无伤已经对傅青方的剑招了然于胸。因此,他脚下加快,身形飘忽,快如鬼魅,频频发动猛攻,招招都是杀招,逼的傅青方方寸大乱,节节败退。 孙无伤一看时机已到,猛然一个黄龙大转身,正转到傅青方的身后。傅青方知道背后有危险,头也不回,身子往前一窜,猛然回身使出一招“力劈华山”,这一招跟“回马枪”有相同的功效,可以败中取胜。 哪知道,他的剑也劈下来了,连孙无伤的人影也没看见。原来,孙无伤早已猜透了他会有这一手,使出一招“鬼影附形”,在同一时间又落在了傅青方的背后。 傅青方觉得后背生风,心中大惊,知道不好,左腿为轴,身往左转,想使出“横扫千军”的招式,但终归是动作慢了些,就听“噗”的一声,傅青方“哎呀”一声惨叫,铁剑仓啷落地。 孙无伤可是够狠的,这一剑本来是要刺孙无伤的后心,想给傅青方来个“穿蛤蟆”,只要刺进去,傅青方准死无疑。 没想到傅青方全然不顾个人安危,竟接着发动进攻,因此,这一剑没有刺中后心,但却刺进他右肩胛骨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孙无伤长剑上下一抖,傅青方整个右胳膊被齐根儿斩落,鲜血登时就从伤口喷了出来。 傅青方就地一溜滚,滚出去一丈多远后又猛然间站起身来,左手紧紧握住右肩膀的伤口,对孙无伤怒目而视。 孙无伤冷眼瞧着他,饶是如此,傅青方左手的银笛也没有撒手,而是被他狠狠地摁进了伤口里,鲜血从笛管儿里滴滴答答流了下来。孙无伤心中暗道:傅青方不愧是条汉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司空妙与小云玺不过说了几句话,噩耗就发生了。 司空妙见三师弟失掉右臂,心疼的好悬没昏过去。孙无伤托着长剑,先是缓步走,突然又加速如飞,这奔傅青方,他要完成最后一攻,这一剑必然会结果了傅青方的性命。 傅青方脸色煞白却仍然紧咬着牙关,他绝不能倒下去,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昂然立在天地之间。他身子不住地发抖,这种断臂之痛,换作常人早就疼昏过去了,但傅青方还在坚持着,只要还活着,他就绝不会认输。渐渐的,他挺直了腰杆,眼神中竟然满是蔑视之情。 孙无伤看着傅青方,鼻孔呼哧呼哧直冒白气,傅青方的表情对他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对这副表情十分不爽,内心变得暴躁不安,他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他的心在跳,他的手在斗,他的剑在啸! 孙无伤决心已定,突然施展绝妙步法,身形快如闪电,长剑夹着一股强大的剑气,直刺傅青方咽喉,傅青方已是残疾人,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何况即便是武林高手,也阻挡不了这一绝命杀招,这一剑必将一击命中! 果然,孙无伤的剑锋直刺入傅青方的咽喉,傅青方真的没有抵挡,甚至没有躲闪,他是一心求死的,剑锋刺入咽喉的那一刻,傅青方竟然笑了——死亡的笑! 这一霎那之间,孙无伤竟然感受到了窒息的紧张,紧张到胃囊剧烈的收缩,就好像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时一样,他想吐,却实在吐不出来,因为自己的咽喉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封死了。孙无伤眼珠子鼓起很高,这一瞬间,他惊诧万分,实在不敢相信,傅青方竟然会有这么一招。 原来傅青方一向高傲,他绝不能输给孙无伤,何况他已经失去了右臂,因此就抱定了必死之心,他想到了一个绝招,也只有这一招才能反败为胜。就在孙无伤的剑尖插入自己的咽喉之际,他把银笛微微一摆,笛管一端正对着孙无伤,猛然拧动机关,银笛中登时射出一根五毒梅花钉,不偏不倚正钉在孙无伤的咽喉上。 孙无伤满脸惊恐,煞白的脸,绝望的眼,死亡是什么?直到此刻,他终于尝到死亡的味道。他后背挺了挺,身子连续抽搐了几下,便失去了重心,脑袋正好搭在傅青方的左肩头上,顺着傅青方的身子滑了下来。 傅青方眼珠子瞪的溜圆,嘴角却带着笑,这场决斗他终于笑到了最后。等司空妙抢步跑到他近前时,傅青方眼睛一闭,身子轰然倒地。 司空妙疼的仰天长啸,眼泪夺眶而出,不到一个时辰,就失去了两个朝夕相处的好兄弟,他能不伤心么?这种痛撕心裂肺,这中痛苦能让你的心顿时变得空虚而无生存的意义。 这一次,魔教的人没有过来抢尸体。 蜈蚣坛坛主贺昌兴老谋深算,他悄悄来到圣姑近前,低声言道:“圣姑,咱们没必要跟他们玩君子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划不来啊,何况教主说的明白,要咱们不惜一切代价铲平卧云庄,我看咱们还得扬长避短才行啊。” 姜是老的辣,在战斗进行到白热化的节骨眼儿上,贺昌兴一语惊醒梦中人。 圣姑心想,对啊!跟这帮人讲什么江湖规矩啊,铲平卧云庄,夺取《神剑诀》才是至关重要的。见对面的人都在为傅青方的死唏嘘不已之际,她悄然转身,朝着圣教徒们比划了个手势。这个手势是有特定含义的,只有魔教的人知晓。就看这些圣教徒立刻从兜囊里掏出五毒断魂雷,猛然间朝着卧云庄这边扔了过来。 呼延百岁等众人还在为傅青方的死惋惜不已,突然就觉得乌云盖顶,抬头一看,有数以百计的暗器袭来,众人纷纷后撤躲避,怎奈身后不远便是院墙,院门又不甚宽绰,这么多人哪来得及躲避?这五毒断魂雷一碰的地或者人身上顿时就爆炸了,同时喷出五彩的毒烟,把人呛的咳嗽不止。 魔教这边的人早有准备,纷纷都吞下了解药,任由毒烟弥漫,他们却毫无无损。卧云庄这边的人可就惨了,毒气攻心,痛哭难当,很多弟子家丁都倒在地上手刨脚蹬,不住地抽搐,口中吐着绿沫子,眼睛、鼻子和耳朵里都不住地往外流黑血,体质稍微弱一点的,当时就死翘翘了,体质好一点的,也是活受罪,撑不到一刻钟便在痛苦中咽了气。 等毒烟稍稍散去,圣姑带着众教徒来到卧云庄大门前,就看死尸满地,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般,而且这些人死的时候脸色乌黑,面目狰狞,七窍流血,身体蜷曲,四肢变形,真是太残忍了。 贺昌兴哈哈一笑,言道:“还是用毒好,杀人又快又干净,省了咱们不少力气。” 圣姑脸上冷若冰霜,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搭话。 贺昌兴知道无趣,便赶紧查找呼延百岁、司空妙等人的尸体,低头找寻了片刻,果然找到了呼延百岁。就看他趴在地上,脸面怼在地上,躬着腰,身体不住地颤抖。 贺昌兴看罢,惊呼道:“哎呀!老匹夫,你还真经活啊!五毒断魂雷都没毒死你,莫非你仙体不成?” 呼延百岁就跟没有听见似的,仍然是原来的姿势,身体不住地颤抖。贺昌兴这么一咋呼,魔教众人都围拢了上来,圣姑仔细瞧看,也感觉十分诧异,中了五毒断魂雷应该必死无疑的,怎么呼延百岁还反常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贺昌兴奸笑了数声,转脸问圣姑道:“圣姑,咱还有必要劝降他么?” 圣姑轻轻摇了摇头。 “好嘞!”贺昌兴把心一横,冲着呼延百岁斥道:“老匹夫,看着你这么痛苦,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呐,得啦!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吧!”说罢,一挥金背鬼头刀,奔着呼延百岁的脖颈砍来。 凭着他的功夫,手起刀落,呼延百岁的人头立马就得落地。哪知道刀刃离着脖颈一尺来远时,呼延百岁猛然翻身跃起,面目狰狞,十分恐怖,眼珠子鼓起很高,眼眶子根本兜不住了,鼻子里全是黑血,张着大嘴喷了贺昌兴一脸浓浓的绿水。贺昌兴吓得魂不附体,赶忙一个后撤步,身子跳出去一丈多远,单刀也撒了手,双手赶紧忙活着擦脸。 呼延百岁人还没死,但人跟发疯了似的,挨着谁就咬谁,逮这谁就啃谁,简直跟个老虎似的。魔教教徒也被吓得够呛,圣姑见势不妙,从教徒手中夺过一把单刀,使出绝妙步法,绕到呼延百岁身后,把他的人头砍下,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贺昌兴就觉得越擦越痒,整个脸皮都火辣辣的发烫,就好像有一万条虫子在啃食自己脸皮一样,而且五官七窍里也爬满了虫子似的,他干脆用手指甲硬挠,挠不管用,在用手指头往脸上扣,往眼睛里抠。他这么抠不疼么?其实他已经感觉不出这个疼了,因为他的感官完全被奇痒所占据,只要能止住痒,怎么弄都行。 等圣姑杀了呼延百岁后,回头一看,不由得打了寒颤!贺昌兴此刻竟然在撕扯自己的脸皮,从额头往下扯,已经扯过鼻子,就要扯到嘴上了。众人看罢,吓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但贺昌兴好像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最后手上一用劲,一把扯下了整张脸皮,兀自喊道:“太爽了,终于不痒啦!”说罢,又把整张脸皮的背面展开来,仔细查找,自言自语道:“哎?虫子呢?那么痒,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虫子啊!” 他没有看到虫子,仍不死心,用手使劲搓脸皮,搓了五六下,还是没有找到虫子,他愣了良久,突然抬头看了看众人。众教徒被他这惊人的举动给惊呆了,吓傻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直愣愣地瞅着他,就好像他是个怪胎,是个魔鬼似的。 贺昌兴打了个激灵,看了看手上的脸皮,又用手颤抖地摸了摸脸,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的脸!我的脸!啊……”他赶忙把脸皮又贴在脸上,由于太过害怕和紧张,竟然把脸皮贴反了,他又赶紧更正过来,可这有什么用?那个年代有没有植皮手术,强贴上去也无济于事。 圣姑一看,贺昌兴这是要发疯,赶紧一个箭步跳到他身后,朝着他的后脑梗击了一掌,贺昌兴这才昏死了过去。 魔起东方 第十八章:刀剑遇故人 http://.biquxs.info/

第十八章:刀剑遇故人 圣姑端木云舒看贺昌兴落得这个下场,觉得十分惋惜。 贺昌兴对于魔教来说十分重要,他受教主端木赢方的指示,隐姓埋名潜入卧云庄,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光才取得云东来的高度信任,从而才能出其不意下毒得手,云东来一死,端木赢方这才敢将日月神教统一江湖的宏图大业付诸实施,贺昌兴无疑是第一功臣。但现在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给他一面镜子照,估计连他自己都得吓得真魂出窍。 端木云舒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这是日月神教自己配制的刀伤药,止血消肿化瘀,功效比云南白药还要好!她把药瓶交给贴身属下冯吾,冯吾跟随她多年,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赶忙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揭开贺坛主的脸皮,咱上一章交代过了,贺昌兴因为脸上奇痒难忍,竟然自己硬生生把脸皮给扯了下来,脸上的肉也被他挠的横一道竖一道的,坑坑洼洼的,比千年僵尸还恐怖。冯吾本就有心理准备,但睁眼一看,就觉得胃囊急剧收缩,忍不住把昨天的晚饭加今天的早饭都一股脑吐了出来。 冯吾是真不想伺候贺昌兴,但端木云舒的话就是命令,官大一级压死人嘛,没办法,冯吾扒开瓶塞,一股奇香扑面而来,轻轻一吸便入了肺腑,真是令人头脑清醒,精神舒畅,五脏六腑十分舒坦,这果然是好药!他的胃也不再反酸水了,赶忙给贺坛主敷上了药粉。又招呼了两个教徒,把贺昌兴抬到远处的卧牛石旁,好生照看着,攻打卧云庄也就没他们仨的事儿了。 端木云舒带着众教徒仔细搜查云玺和司空妙的尸首,结果把地上的人都翻看了个遍,也没有见到这二人的影子,她开始有些担心了,这次围剿卧云庄,教主要求对云家斩草除根,倘若让这个小孽畜逃走了,那可真是遭了。于是她一声令下,率领四百多个教徒冲进卧云庄。 话分两头,魔教善于使毒,这一点司空妙早就有所防范,他偷眼观瞧,见贺昌兴鬼鬼祟祟跟端木云舒连比划带说的,表情极为奸诈,就知道他冒坏水。果不其然,魔教众人纷纷往兜囊里摸,司空妙何等精明,立马就得十八滚儿,直奔云玺跟前,把孩子往胳膊下一夹,施展蛇行法,从人群的缝隙中直接躲进了卧云庄内,十几丈远的距离眨眼之间就到了,身法奇快无比,自己这边的人根本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更别说魔教的人了。 柳常青一看其他几个坛主死的死伤的伤,而卧云庄这边的高手全都中了他的奇毒断魂逍遥水,嘿!这正是他立功表现的绝佳时刻。所以,端木云舒一声令下,他率领蝮蛇坛的一百多号教徒一马当先杀尽庄内。其他三个坛的教众也跟虎狼一般,紧随其后杀了进来。 卧云庄的前院也有三十来号家丁把守,但这些家丁老的老、小的小,就会点三脚猫四门斗儿的功夫,哪是魔教群贼的对手,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全都脑袋搬家,彻底玩儿完了。 前院正对着的是大厅,大厅之门紧闭。前院杀声震天,大厅内悄无声息。越是安静,就越法的神秘!谁知道门后面有没有埋伏,谁先闯进去谁就承担着最大的风险。因此,众教徒,都围着门前,驻足不前。 圣姑端木云舒仔细打量着大门,说是在看,其实是在用耳朵听,但凡大厅里有根针落地,也逃不过端木云舒的耳朵,可大厅里偏偏毫无声息。她正在纳闷那,人群之中蹿出一个人来,冲着圣姑一抱拳,言道:“圣姑,这大厅里一定有古怪,就让我马步青先进去探个究竟。” 圣姑点了点头,马步青很是得意。 其实马步青也是有私心的,自从加入日月神教后,就分到蝮蛇坛当了副坛主,这些年为魔教出生入死不知干了多少事儿,可功劳都被正印坛主柳常青给抢去了,说以他这个副坛主一干就是十几年,始终没有得到提拔,想起来真是怒火中烧。这次在圣姑面前,他要好好露一手,也让圣姑知道我马步青的功夫有多强,绝不是吃干饭的。 就看他搓了搓双掌,双脚猛然发力,身子腾空而起八尺多高突然在空中一横,双脚在后,双掌在前,使出一招“开碑掌”,直奔厅门拍去。他的用了十成的功力,双掌挂着一股劲风,漫说是木板门了,就是一根碗口粗的树干,也能被他一掌击断。哪知道他的双掌拍在门上,就听“啪”的一声巨响,再看马步青双脚离地,整个人跟荡秋千一样掠过魔教群贼的头顶,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好悬把他的五脏六腑摔冒泡。 群贼大惊失色,再看厅门前站定了一人,此人一身八卦道袍,仙风道骨,墨髯飘摆,昂然而立,不怒自威。别人不识得,端木云舒和柳常青等人都认识他,此人正是峨嵋派掌门秋野真人! 冲虚真人、慧通大师和秋野真人都中了柳常青的剧毒断魂逍遥水,但秋野中的毒略微浅点,但也够他受的。呼延百岁、司空妙带领卧云庄的门徒家丁在庄门前对抗魔教,他们三位就在大厅盘膝打坐,运功祛毒。正在祛毒的关键时刻,突然就听见院子里喊杀声四起,这三位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秋野真人心道:倘若呼延百岁能再抵挡半个时辰,自己的毒就可以彻底逼出体外了,可惜终究是功亏一篑啊! 这三位别看都中了毒,但几十年的功力还在,尤其是耳力非凡,外面的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听声辨位,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秋野道人听有人破门而入,自己便施展轻功落在了门后,他跟马步青一个门外,一个门内外,各自运用内力击出双掌。马步青的掌力跟秋野真人比差得太多了,因此被震飞出去三丈多远,现在落得个双臂粉碎性骨折的下场。 端木云舒也是一惊,她瞅了一眼柳常青,柳常青心里也在狐疑不定,这牛鼻子老道不是中毒了吗?怎么现在跟没事人一样?他又仔细瞧看秋野的脸色,哎!还是有问题,脸色煞白,白中有乌,这说明他的毒还在皮肤表里。 于是柳常青竖起大拇指,奸笑道:“秋野真人,高,实在是高!您的内功已臻化境,竟能将断魂逍遥水的毒逼出五脏六腑,我柳常青实在是佩服!但恕我直言,观你的脸色,要真正把毒全逼出来,以您的功力至少还得半个时辰才行,而且绝不可与人交手,否则真气失控,那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秋野真人狠狠地瞪了柳常青一眼,并未搭话。 柳常青见他面带怒气,但也毫不在乎,继续说道:“您瞅瞅,我们圣教这么多人,就算都是饭桶,了不起我们跟您群殴行不行,别说是运功祛毒了,累也得把您老累死啊。我奉劝您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教主爱惜人才,以您的江湖地位和武功,倘若加入我们圣教,一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住口!”秋野真人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眼珠子瞪的溜圆,射出两道寒光,恨不得直接射穿柳常青的心脏,他在心中默念了两遍“无量天尊”,冲着柳常青斥道:“你这无耻之徒!江湖的败类!竟敢在贫道面前大言不惭,我堂堂峨嵋派掌门,岂能跟你这种人同流合污,去你娘的!我呸!”道士真急了也会骂人。 端木云舒点了点头,心道:这老道还颇有骨气的。于是她笑道:“秋野,可识得我么?” 魔教群贼中就这么一个女人,而且长得倾国倾城,又站在c位上,秋野早就看到她了,他仔细打量着她,言道:“这位姑娘,你难不成是魔教教主端木赢方的女儿端木云舒么吗?” 圣姑微微一笑,言道:“不错,秋野真人好眼力,咱们二十年前只见过一面,想不到你还能认得出我。” 圣姑这句话另有一层意思,原来二十年前,云东来带领八大派掌门、四大家高手与魔教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将魔教逼至绝境。大魔头端木赢方被云东来一掌打中后心,掉下万丈山崖,他的儿子端木凌岳和女儿端木云舒还都是十来岁的孩童,如何处置他们,这些人产生了分歧。绝大多数人主张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其中尤以云东来、呼延百岁、慕容卓华、王振为首的四大世家最为坚决。 可秋野真人不赞同这个主张,他认为大魔头端木赢方残杀武林正派人士,的确该死,杀他十遍都是应该的,可他的两个孩子才十来岁,并没有做过危害武林、伤害他人的坏事,怎么能昧着良心对孩子下刀子呢?于是他提议,要把两个孩子带回峨嵋山,严加教育,引导他们走上正途。众人正说着那,哪知道端木凌岳拉着妹妹云舒从父亲坠崖的地方,纵身跳了下去。众人一看,正中下怀,他们自己跳崖自尽,乐的洗脱了杀未成年的恶名。秋野对着悬崖呆立了良久,心道:或许这是天意吧。口中默念着“无量天尊”,黯然返回了峨嵋派。 想不到悬崖并不是刀切的一样笔直,尤其是悬崖底部是个小山谷,草木十分繁盛,地上的枯枝败叶也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足足有七八尺厚,跟个海绵垫子似的。崖壁上高处生长着很多灌木,低处则长有很多硬木,都翘着头朝上长,一个个跟张开的手掌似的。 这爷儿仨在坠崖的过程中,不时被这些“手掌”接住,最后又落在了树叶“大床”上,有惊无险,都没被摔死。死中得活,爷儿仨恨透了武林八大派、四大家的人,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但端木云舒对秋野真人还有那么一丝好感,觉得这个人跟其他人不一样,还有点人性。 魔起东方 第十九章:密道 http://.biquxs.info/

第十九章:密道 “秋野真人,你可知与圣教对抗的下场?”圣姑双眼紧盯着秋野,厉声问道。 “大不了玉石俱焚!”秋野毫不畏惧。 “你想死?那么峨嵋派怎么办?顺我圣教者昌,逆我圣教者亡。”圣姑诘问道,“难不成你自己想做大英雄,还要把整个峨嵋派都搭上吧?” “你……”秋野沉吟了半晌,斥道:“我峨嵋派乃堂堂的大派,弟子徒孙上千人,岂是你们想灭就能灭的?何况我的五个师弟,个个武功卓绝,有他们在,峨嵋派万无一失!” “你太自信了吧,他们几个就算联手也不是我父亲的对手!”圣姑笑道,“峨嵋派覆灭就在眼前。” 秋野听罢,急的脸色煞白,他知道端木云舒所言非虚。二十年前,他的武功就已经登峰造极了,若不是云东来联合八大门派掌门人、四大家族高手围攻,根本就斗不过老魔头。 “看在你曾经为我求情的份上,我给你一条明路走——归顺圣教,峨嵋派改为‘圣教峨嵋分舵’,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你峨嵋派的弟子徒孙免遭屠戮,峨嵋派还是峨嵋派,只是门上换个牌子的事儿。”圣姑言道。 “我呸!休要再言!”秋野听罢,脑门子青筋暴起,怒道:“我峨嵋派堂堂武林大派,以维护武林正义、除暴安良为己任,岂能与你们魔教同流合污,贫道慨然殉道,峨嵋派弟子徒孙亦是如此!” 秋野义正言辞,端木云舒先是恼怒,但稍稍一想反倒有些佩服他了,心道:我以前领教过很多武林正派人物,表面正义凛然,背地里男盗女娼,当着人充英雄,真要是遇到强敌了,竟能下跪求放过,显然,秋野不是这样的人。 柳常青最会察言观色,见圣姑闭口无言,想来是心中恼怒,于是他大声呵斥道:“呔!秋野老匹夫!你他娘的真识抬举,竟敢跟我们圣姑顶嘴,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说罢,一晃手中长剑,使出一招“长虹贯日”直刺秋野的左眼,秋野身子一晃躲开这一剑,反手一掌直击柳常青的右肋,柳常青知道恶风不善,赶忙抽剑闪身躲开,两个人插招换式便斗到了一起。 这二人的武功相差太多,如果把柳常青比作中华田园犬,那么秋野无疑是一头猛虎,而且是体格最大的东北虎,但咱们前文有交代,秋野中了毒,而且毒已侵入五脏六腑。 他运功祛毒只完成了第一步,就是把毒从五脏六腑驱至肌肤,这样便可以护住性命,第二步是用大周天功把汇聚到掌心,用真气逼出体外,这样才算是真正把毒排干净。但时间不允许,呼延百岁等人全部殉难,魔教群贼眼看就要杀进正厅,为了保护冲虚真人和慧通长老,他这才不顾毒害,挺身而出。 但饶是如此,秋野对付柳常青也不是很费劲,二人打斗到十五六个回合时,只听“啪”的一声,秋野一掌击中柳常青的后背,柳常青“噔噔噔”身子抢出去一丈多远,摔了个脸拄地狗啃屎。旁边的教徒赶忙把柳常青加起来,柳常青脸色紫红,胸脯子一起一伏,突然张开大嘴,哇的吐了一大口鲜血。 群贼一看都吓了一跳。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秋野老匹夫厉害,咱们一起上!”有十几个胆儿大的教徒挥舞着蛇鞭、刀剑把秋野团团围住,秋野见势不妙赶忙拔出长剑,与这些人打在了一处。 这么一打,厅门便岌岌可危了。秋野心中甚是着急,忍不住大吼道:“无量天尊,贫道要开杀戒了!”说罢长剑直奔群贼的要害下手,魔教教徒冲上一个宰一个,冲上两个宰一双。群贼一看秋野的宝剑实在太厉害,有一个小头目,掏出五毒断魂雷,大喝一声:“兄弟快闪开,招法宝啦!” 魔教的教徒都知道他喊的什么意思,呼啦超跟海水退潮般撤了回来,秋野总算喘了口气,就见一个乌黑的暗器打来,但不是打的自己,而是落在门框上,就听“啪”的一声,顿时放出五彩的毒烟,秋野赶紧用袍袖捂住口鼻,但却为时已晚,这种毒烟太厉害,秋野的脸色由白变绿,由绿变黑,毒气很快便融进了血液,直捣心肝脾胃肾。 秋野纵然武功再高,也拿毒烟毫无办法,身子一晃栽倒在地。 群贼一看,欢呼雀跃,挥舞着兵刃,如潮水般冲进大厅。可怜秋野真人,即便没有被毒死,也被这群人给踩死了。 群贼闯进大厅里一看都傻眼了,大厅里空空荡荡,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群贼赶忙又去东西两个配间搜查,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端木云舒觉得事有蹊跷,这大厅砖混结构,三面都是砖墙,严严实实的,只有正面才有窗户和厅门,方才正面被自己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根本就没有人出来,那么武打的冲虚掌门和少林名僧慧通大师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端木云舒眼光扫遍整个大厅,觉得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最后目标便落在了正位的龙头宝座上。这把椅子是紫檀木打造,但外面却抱着金皮子,靠背和把守都镶着盘龙,靠背有三条,把守有两条,这五条龙龙头朝外,龙尾搅在一起,倘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这五条龙竟在不停地游动,简直栩栩如生。 端木云舒走到金龙宝座近前,仔细地瞧看,这五条金龙浑然一体又有些区分,她忍不住用摸了摸把手上的龙头,就听咔吧一声,从龙嘴里射出一支冷箭!好在她站在金交椅的侧面,自然是躲过去了。但总有倒霉的,正面有个教徒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众人瞧看,原来这支冷箭正射在他的咽喉上。 端木云舒心道:好毒的暗器!原来把手上的龙头可以打冷箭,那么椅背上的龙头有什么功能呢?头朝上,直对着屋顶,圣姑抬头瞧了瞧,屋顶很严实,并没有什么天窗之类的,这个方向上肯定没有人。她仗着胆子握住右面的龙头,左右一晃,咔吧一声脆响,大厅两面的砖墙里顿时打出几十只弩箭! 大厅里的教徒至少也有六七十号人,弩箭打的极快,这些人根本来不及反映,站在外层的人可倒了血霉,纷纷中箭栽倒,蜷缩在地上哭爹喊娘的,痛苦不堪。端木云舒向来就是冷血的心肠,视人命如草芥,死几个教徒算得了什么。她不但没有觉得可惜,甚至觉得这把杀人的金交椅很有意思。 她又转到金交椅的左侧,探出纤纤玉手就要扳动左面的龙头,这些众教徒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又有什么暗器打来,赶忙乞求道:“圣姑小心呐……圣姑有危险啊……” 端木云舒暗自好笑,她可不管属下人的哀求,握住龙头往怀里一拉,就听咔吧一声,大厅的地板上突然长出尖刺,这帮教主疼的跳起七八尺高,好在方才有些教众被射死了,脚踩着他人的尸体,这才幸免于难。 圣姑见这帮属下十分窘迫,心中更是窃喜,但也不能把这帮人玩儿的太惨,否则谁给她卖命呀?于是她赶紧又把龙头拉回了原位,尖刺顿时又缩了回去。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端木云舒见众人都站稳登了,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椅背正中间的龙头上。她将手搭在龙头上,众人见她还要扳动机关,吓得魂不附体,集体哀求道:“圣姑,千万别动了,咱们的兄弟损失惨重呀。” 圣姑这才没有笑,她冷冷地言道:“众人莫怕,冲虚和慧通凭空消失,说明这大厅之中必然藏有暗室或者密道,我若猜的不错,这便是最紧要的开关。”说罢,也不等别人说话,手腕子往后猛然一拉,就听咔吧一声脆响,金交椅突然往前滑出五六尺远,椅子下面露出一个黑压压的洞口!端木云舒心道:那秃驴和老道必然是从这里逃走的。 她猜的不错,原来秋野真人在厅门前与魔教群贼厮杀,冲虚真人和慧通大师的心就没那么平静了,两个人运用真气,护住了心脉,但要逼出来却很难,因为这二位中毒比秋野还要深的多,眼看秋野一个人在门外拼命,他俩心里不是个滋味。 “大师!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咱们出去,与秋野道兄并肩杀敌,死在一处也是平生一大快事!” “阿弥陀佛,冲虚真人,恭敬不如从,老衲也有这个想法!” 说罢,二人引导真气复归丹田,硬撑着站起身来,这就准备要冲出去。就在这紧关结要的时刻,就看金交椅突然滑动,从椅子下面跳上一个人来。 “你是何人?”慧通大师急问道。 “别声张,是我呀,司空妙。” 慧通大师和冲虚真人仔细瞧看,果然是司空妙! 司空妙朝着二人一招手,低声言道:“快随我来,此地不宜就留!” 慧通和冲虚二人刚走了两步就又站住了,为什么?因为这二人的良心受到了谴责。大厅外,秋野真人正在与魔教群贼拼死打斗那,人家为的什么呀,还不是为了拖住群贼,给我们二人争取运功祛毒的时间么?现在倒好,人家还在拼命那,我们俩倒先脚底抹油——溜了,这是哪门子的侠客? 司空妙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急言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倘若你们不走,秋野真人岂不是白白的送死么?留得性命在,将来好为死难的朋友报仇雪恨,这才是大义啊!” 慧通和冲虚一听,司空妙说的有道理,现在逃跑可不是贪生怕死,留住这条老命,将来要带领武林正道的朋友消灭魔教,这才是最紧要的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大厅外瞅了一眼,牙一咬,脚一跺,走了! 两个人下了密道,金交椅的正下方有一个按钮,司空妙用手一捅,金交椅复又归位,他们前脚刚走,魔教的人便冲了进来,所以扑了个空。 端木云舒瞅着密道,似乎很深,她不知道密道通向哪里,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机关埋伏,但好在手下的众人,她令蝮蛇坛、蜈蚣坛的教徒下密道追杀冲虚、慧通和司空妙等人,又令蛤蟆坛、金鹰坛的教徒转过正厅,向卧云庄的后院、侧院掩杀,一般的门人弟子和仆人家丁,见一个杀一个,若是八大门派、四大世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则要活捉,留着还有用。 魔起东方 第二十章:绝地厮杀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章:绝地厮杀 十几个教徒仗着胆子下了密道,这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隐隐有一股凉风扑面来袭,众人心中为之一紧,毕竟什么也看不见,谁的心里也没底儿。 圣姑命人劈碎门窗,做了十几个火把扔了下来,这些人赶忙点着,往前举着仔细瞧看。这密道足有一丈多高,七八尺宽,三个人并排走路谁也挨不着谁,两面是用方砖堆砌的墙壁,地面十分平整,除此之外,整个密道空荡荡的。 密道越是空旷,众人越是担心。刚才大厅里,很多人都吃了机关消息的亏,不知道这密道里有没有机关埋伏,因此,众人咋呼的很欢,步子迈的很小。圣姑有些恼火,跳下密道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追啊!” 圣姑的话就是命令,倘若不按她的话办死的会很惨,因此,这帮人手持火把,拎着兵刃,躬着腰小跑前行,为什么躬着腰呢?这是防备着有暗器,好及时躲避。跑了不一会儿,前面竟是一堵墙,小头目“草上飞”陈展赶忙示意大家停步,自言自语道:“邪门!密道怎么是个死胡同?” “陈大哥,说不定那堵墙是活的,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其中一个教徒说道。 “好,你跟李二兄弟去,多加注意啊!” “好嘞!”两个人屁颠屁颠地往前摸了过来,离墙还有一丈多远,李二也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就听脚下咔吧一声,两个人瞬间便消失了。 陈展在后面举着火把正担心着那,一看俩兄弟突然不见了,吓得一哆嗦。有眼尖的教徒说道:“陈大哥,李二他们好像掉坑里了。”张小五说。 “屁话,还用你说,赶紧去救人啊!”陈真不耐烦了。 张小五带着两个人沿着密道两边轻轻摸过去,扒着坑沿儿往里一看,好嘛,李二等人都被穿成了刺猬。原来这坑下面全是拇指粗的竹签子,两个人掉下去连哼都没哼,就急火火地去阎罗殿报道去了。 张小五把火把左右晃了晃,言道:“陈大哥,死啦!” 陈展一听气的脑瓜皮好悬顶飞了,怒骂道:“去你娘的!你死了,老子也不会死!” 张小五知道自己没说明白,赶忙补充说:“陈大哥,咱俩都长命百岁,我是说李二他们都死了。” 陈展压住怒火,率领众人摸了过来,拿着火把往坑里一照,哎呀,李二死的够惨的,其中有根竹签子穿透了他的后脑勺,尖子正好从右眼里冒出来,眼珠子就挂着竹签上。陈展好悬没吐出来,心中暗自叫苦,他娘的,密道探路可不是人干的活儿。 “还在磨蹭什么,赶紧追!”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陈展听罢打了寒颤,心道:催命奶奶来了。端木云舒在后面跟着,离他们本就不怎么远。 陈展赶忙应道:“是!兄弟们,赶紧追!”嘴上说“赶紧”,脚底下却比乌龟还慢,在这条密道里,跑的越快就死的越快,这道理谁都知道。 原来这条密道是个环形的,有很多道弯儿,每转过一道弯就令人心情十分紧张,因为,弯道前后必有机关,等到第八个弯道时,蝮蛇坛的教徒基本折损殆尽了,陈展的属下就还剩两个人活着。 这三人仗着胆子往前摸,突然感觉密道中的风变大了,陈展仔细往远处瞧看,发现有一个很小的亮点,陈展心中暗喜,转头向圣姑禀道:“圣姑,密道出口就在前方!” “好,大家要多加小心。”圣姑低声应道。 不一会儿众人临近密道出口,陈展把火灭了,刀交左手,右手戴上鹿皮手套,从兜囊里掏出一把铁蒺藜,铁蒺藜都喂了剧毒,划破皮肤必然中毒。他定了定神,心道:我先用暗器开路,自己冷不丁跃出洞口,就地一个乾坤圈,再来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式”,即便有埋伏又能耐我何? 他打定了注意,朝着圣姑点了点头,果然是丝毫不差的这样做了,圣姑在后面看着,心想:这“草上飞”果然有些功夫,动作十分矫健,等将来有合适的机会得提拔他一下。但陈展冲出去后就再也没了动静,圣姑很奇怪,走进洞口仔细倾听,赶紧外面风声很大,又走了两丈多远,一直来到出口,嚯!眼前竟是悬崖峭壁! 圣姑探头下望,只见白雾缭绕,深不见底,不免叹息道:“陈展这次非摔个粉身碎骨不可。”但她也发现洞口下方有一条三尺多宽的石径,石径紧贴着崖壁,路面十分平整,没有明显的坡度,若是从山脚下往上看,你绝不会看到它。 圣姑何等聪明,就知道冲虚和慧通一定是从这条石径逃走的,急令属下追下去。几个教徒小心翼翼爬出密道口,后背紧贴着崖壁,手指头扣着石头缝,眼睛往上翻,因为谁都不敢往下看,悬崖峭壁,看着就眼晕。 有个胆小的,有没有抓紧崖壁,但按理说只要站笔直,其实是可以在石径上迈步前行的,或许他有晕高的症状,眼睛往下瞅了一眼,双腿立马就颤抖了,好像身体太重,两腿已经到了支撑极限似的,裤裆里湿乎乎的,越是害怕身子就越往外倾斜,就跟有人薅着他领子往下拉似的,惨叫一声栽了下去。圣姑心中很是不满,心道:胆小鬼,死了活该! 这些人沿着石径走了半个时辰,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眼前竟然是一个方圆十几丈的平台,上面有三间石屋,外面还用石头砌了墙。嘿!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啊,石屋的颜色与崖壁相同,简直就是浑然一体,在山脚下,任你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圣姑带着众人飞身跃到小院天井当中,石头屋里脚步声响起。 圣姑举手示意众人往后退了几步,就看屋门吱扭打开,黑影一闪过跳出一个人来,定睛一看非是别人,正是神拳无影司空妙,他身后又走出一僧一道,在他左右站定,左面的是武当派掌门冲虚真人,右面的是少林四大名僧之一的慧通大师。 司空妙脸色铁青,怒视着魔教众人,沉声言道:“你们的鼻子还真灵啊,竟然能找这里来。” 圣姑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堂堂的名门正派,竟然也会使用机关消息,暗箭伤人的手段真令我圣教甘拜下风了,可惜啊,你们自己走上了绝路。” 司空妙脸色更黑,沉声问道:“端木云舒!你想怎样?” “哎,我也是奉了教主的命令,铲平卧云庄,杀光云家的人,倘若你们肯跪地求饶,加入圣教,我相信教主一定会对你们网开一面,否则就是自取灭亡。”圣姑冷言冷语,小嘴儿都撇到后脑勺上去了,这种鄙夷之色和傲慢之情,让七尺男人看吧无比火冒三丈。 司空妙哼了一声,转脸对冲虚真人和慧通大师说:“两位前辈,路在脚下,脚在身下,不知道两位要走什么样的路?” 慧通听罢脸色变的铁青,诘问道:“司空施主,你不怕,难道贫僧就怕么?我堂堂少林名僧,岂能向魔教折腰?” 冲虚真人对司空妙嗔道:“你怕我们两个老家伙拖后腿么?” 司空妙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向两位老剑客恕个罪,如此,咱们就得跟魔教的人一决雌雄啦。” 圣姑斥道:“真是三个不知死的鬼,冲虚、慧通,你们的毒解了吗?司空妙,就你这点能耐也配跟本圣姑交手吗?” “你好狂!”司空妙大喝一声,探出双掌直拍圣姑的华盖穴,这是人体的要穴,一旦击中必死无疑,圣姑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躲开杀招,长剑一转直刺司空妙肋下。司空妙知道不好,急忙撤步闪身,双掌变指,点圣姑的太阳穴,圣姑脚下一变,身子飞转,躲开杀招,长剑自下而上直刺司空妙的咽喉。两个人攻中有守,守中带攻,你来我往的斗在了一起。 慧通和冲虚看的清楚,司空妙的武功的确不含糊,但与圣姑比起来还差着一大截儿,况且司空妙凭着一对肉掌斗圣姑的宝剑,在兵刃上又吃了大亏,因此,打斗了二十来个回合,司空妙已经明显处在下风,露出的破绽就更多了。 慧通对冲虚真人言道:“真人,您压住阵脚,老衲要上去帮帮手!” 本来,像慧通、冲虚这样身份极高的武林名宿是不应该以多欺少的,但今天的形势可不同,一来是两个人都中毒不轻,谁也无法单打独斗胜过端木云舒,二来是处境十分危险,已经被逼上绝路了,要是打不赢圣姑,为保住名节,自己就得跳崖自尽。 慧通褪去袈裟,勒了勒腰带,冲着战场上大喝一声道:“阿弥陀佛,司空施主,端木云舒厉害,老衲祝你一臂之力!”说罢,双脚一点地,胖大的身躯竟飞起一丈七八尺高,就如同一座小山一样,轰然落在端木云舒近前。 端木云舒毫不在乎,笑道:“大和尚也要做狮子吼么?来吧,姑奶奶倒想领教少林名僧的高招!”说罢,手腕子一抖,剑尖猛然间点向慧通的眼睛。慧通赶忙一晃脑袋躲开,身形转动,双掌直拍端木云舒的后心,慧通深知自己的中毒不轻,因此一上来就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大力金刚掌,这套掌法乃是少林派的武功绝学,至刚至阳,威猛无敌。 端木云舒当然知道老和尚的掌法厉害,并不急于跟他二人硬碰硬,而是凭着奇快无比的身法与之周旋,你攻我闪,你退我攻,招式灵巧而又阴柔。让老和尚的金刚掌打不着,干着急,白白消耗真力。司空妙借机紧喘几口气,瞅准时机就是一通猛攻。纵是如此,两个人联手也勉强战平圣姑。 柳常青在后面为圣姑暗自着急,但看圣姑以一敌二仍然游刃有余,他这才放下心来,但转念一想,不管圣姑如何,自己得主动点,我替圣姑做事,她自然会对我刮目相看,于是,他也不顾自己的伤势,长剑一挥,大声疾呼道:“兄弟们一起上吧!把秃驴老道和司空妙乱刃分尸!” 此言一出,众人舞动兵刃扑了上来。在这方圆十来丈的平台上,五六十个魔教教徒围攻司空妙、慧通和冲虚三人。冲虚一看,完了,最怕的就是群殴,结果魔教还真就使用人海战术。 慧通大师心中也是一惊,与高手打斗必须全神贯注,何况对手是圣姑啊!老和尚反映稍微迟愣了一点,就听“噗”的一声,圣姑的长剑正刺中老和尚的右眼,把老和尚疼的就地打滚儿,大声惨叫。 魔教教徒们见老和尚躺在地上,这些家伙干脆打便宜手,拿着蛇鞭猛抽,司空妙见势不妙,也是豁出去了,施展无影掌,连拍死五六个教徒,冲进人群,一把拉起老和尚慧通,两个人背靠背,与群贼殊死搏斗。 冲虚真人手持长剑敌住圣姑,但这老道身子太虚,运功祛毒损耗了太多的真力,又与群贼厮杀多时,早就累的通身是汗,现在面对强敌,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被端木云舒逼的节节倒退。 端木云舒为了尽快结束战斗,突然使出了寒鸦剑中的绝招“追魂九式”,剑苗子就更毒蛇吐信似的,一招套着一招,一招更甚一招,招招攻其要害,招招皆可虚实转换,步步紧逼,毫不间歇!冲虚惊出一身冷汗,他曾见大魔头端木赢方使过,简直威力无穷, 慌忙使出武当剑法最严密的防守剑招“天花宝盖”,三尺长剑被他舞的密不透风,脚下不停地往后退避。 这片平地本就不大,冲虚真人全神贯注应敌,硬是被端木云舒逼到悬崖边上,身后是山风呼啸,眼前是剑雨夺目,体内毒气乱窜,心窝骤然缩紧,脸色变铁青着,十分难看。 端木云舒心中窃喜:他果然是毒气攻心了!于是她收招撤步,就看冲虚真人嘴角溢出一股黑血,身子晃了几晃便翻身掉下了悬崖。 魔起东方 第二十一章:生离死别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一章:生离死别 冲虚真人摔下千丈山崖,纵然不被毒死也必定会被摔死。 慧通大师素来与冲虚真人交情莫逆,见自己的好朋友下场那么惨,真是疼的肝肠寸断!出家人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之前他一直慈悲为怀,认为这些人坠入魔教实属可怜,能不杀人就不杀人,想法子度人才是上策,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慧通大师脑门上的青筋暴起,双目瞳孔充血,心中默念道:佛祖恕罪,弟子要开杀戒啦!下了这个决心,老和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凭着少林大力金刚掌,对着魔教群贼一通猛拍。就听见“啪啪啪”数声响,瞬间就有六七个教徒被打倒在地,嘴里流着血沫子,手刨脚蹬的,不肖一会儿就咽气了。 老和尚杀神附体,群贼顿时都被震慑住了,纷纷后撤了几步,把慧通大师和司空妙围在当中,不敢轻易上前交手。司空妙心中暗喜,老和尚终于觉悟了,只要他肯下狠手,就有杀出重围的希望。 圣姑在群贼后面冷眼瞧看,只见慧通脸色发青,心中大喜,知道他真气消耗过快,体内真气已渐渐控制不了毒性,再这样打下去,自己不用动手,他也得毒发身亡。于是,沉声大喝道:“众位兄弟听令!慧通、司空妙乃我圣教之死敌,谁若先砍下他们的头颅,伤黄金千两,加官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教徒本来就是亡命徒,而且很多人笃信教义,说白了就是被洗脑了,为了圣教,自己什么都愿意干,甚至把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这也是中原武林对魔教最忌惮之处。 就看几个教反倒把兵刃都收了起来,赤手空拳冲了上来,司空妙不明白他们这是何意,晃动双掌猛击这些人的胸膛,哪知这些人身子往下一趴,探出双手就要抱司空妙的双腿! 慧通大师看的明白,大叫道:“施主小心,赶快撤步!”司空妙听罢,赶忙跳起一丈多高,空中一个盘旋,使出一个旋风腿,一脚踢翻了五六个人。司空妙的腿功本就不弱,纵使没有把他们一脚踢死,也得踢成个重伤,哪知道这些魔教教徒就跟中邪了似的,在地上爬起来,嘴角上鲜血直流,但仍然毫不畏惧,直奔司空妙的下盘扑来。 慧通大师也无暇顾及,因为有很多教徒用相同的法子奔着他下手了。他赶忙运用丹田之气贯于双掌,他是铁了心肠,心道:老僧今日就度你们归西,天道轮回,你们来世投胎再做好人吧!大力金刚掌专拍人华盖穴,他的掌力开碑碎石轻松随意,打人的脑袋更是小菜一碟!只见手掌落下,鲜血与脑浆子飞溅,惨叫不绝于耳,死尸接连倒地,灰布僧袍早就便成了大红袍! 不过慧通这样的打法颇费真气,圣姑在后面看着不停地暗笑,这正是她想要的,只要能让慧通消耗真气,死几个教徒算什么,将来统一武林,全天下的老百姓都得加入圣教。 老和尚慧通打着打着,就觉得体内真气运行不畅,而且五脏六腑跟放进油锅里似的,剧烈的翻腾,血气上涌一浪高过一浪。他暗自叫苦:大势不妙!看来毒气攻心,我命休已! 这边司空妙也陷入了麻烦,他的腿功是不弱,但总是这踢哪能受的了,何况这些教徒跟疯了似的,前仆后继根本不给你留一点喘息的机会。一个教徒瞅准了时机,猛然扑上来,一把保住司空妙的左腿,两只大手使劲掐住司空妙的脚裸,一口咬住他的小腿肚子,把司空妙疼的“嗷”的一声大叫。 此刻,司空妙为左腿支点,飞起右腿踢人,被他这么一咬,疼的他身体一晃,好悬没站稳,他忍者痛急忙缩回右脚跟,不偏不倚正点那人的后脑勺上,司空妙的脚上力道非凡,加上又疼痛难忍,这一点的力道甚大,那人脖子一硬,脑瓜子晃了晃便绝气身亡了。人虽死了,但两只手仍然死死地掐住司空妙的脚裸,就更牛皮筋缠着一样。 司空妙知道不好,刚要收起左脚挣脱,哪知又有一个教徒猛然扑倒在地,一把保住他的左脚丫子,紧接着使出一招“老树盘根”,用双腿锁住司空妙的左腿。此刻,司空妙再想站稳身形难如登天,倘若身子倒在地上,任凭你司空妙再有能耐,一旦被魔教群贼把你按住,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正在这紧关结要的时刻,老和尚慧通凭着最后的一点真气,身子一个飞跃趴到地上,一掌正拍在教徒的脑袋上,给拍了“万多桃花开”!这人一断气,盘着的双腿立马就松开了,司空妙赶忙一抖脚,把死尸踢出去一丈多远,砸退了四五个教徒。 司空妙矮身一把抓住慧通大师的胳膊,想把他搀起来,哪知慧通大师浑身无力,竟再也站不起来,司空妙就觉得情况不对劲,定睛一看,慧通大师的脸色发黑,瞳孔失神,身体不住地颤抖,顺着嘴角往外流黑血。 司空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慧通大师为了救自己,竟然……哎!司空妙心中好生难受。慧通大师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用手掰着双腿勉强盘膝,声音微弱地对司空妙道:“司空施主,你要保住云家的血脉,将来好匡扶武林,快逃命去吧,莫再犹豫。” 司空妙怎么能走,眼含着泪花,近乎带着哭腔喊道:“大师,您怎么样?” 慧通大师不再看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闭合双目,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自来处来,该当归来处,生亦何欢,死亦何哉。阿弥陀佛……” 司空妙不知所措,再看老和尚的脑门子上和手背上青筋暴起,双臂袍袖鼓起,口中不断默念着佛号,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竟生出一阵旋风,司空妙大惊失色,知道老和尚这是要以最决绝的方式圆寂,于是他滑步后撤出一丈多远,双脚一点地直奔石屋飞去。 司空妙刚落在石屋门前,就听背后一声巨响,老和尚慧通攒足了最后一口真气,用阴阳互撞之法,把自己的身体炸了个粉碎,魔教群贼被嘣的浑身是血,离的近一点的,被这股霸道的真气所伤,摔倒了一片。 司空妙心如刀绞一般,但此刻他怎么能感情用事,石屋里面还有他需要保护的人——云漫天的妻子李氏和小云玺。李氏紧紧保住云玺,娥眉紧缩,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李氏本来是个刚烈的女人,早就抱定了追随丈夫的打算,但无奈孩子太小,小云玺今年才七岁,万一不幸落入魔教之手,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阴损法子折磨他那。想到此,心里骤然紧张起来。 云玺的小脸也吓的煞白,但他却对外面很好奇,透过石头缝隙仔细瞧着天井里的打斗,慧通大师自爆身亡也着实吓了他一跳。 司空妙已经闯进屋子,立刻反手关上门,上了胳膊一般粗的门栓。他当然知道这门栓根本挡不住魔教的杀手,他只是在给自己争取些时间。 李氏赶忙站起,问道:“他二叔,咱们该如何是好?” 司空妙一步来到石屋另一面墙近前,抓住一颗鹅卵石使劲拧了三圈儿,就见石墙上突然打开了一道暗门,李氏和云玺惊呆了。司空妙急道:“大嫂,快带玺儿来!” 李氏这才缓过神儿来,拉着云玺便穿过暗门,刚走出去就傻眼了,这才是真正的绝路!原来石屋后面无路可走,眼前竟是千丈悬崖! 司空妙把暗门关闭,在石屋后墙竟藏着一个形似大雁的风筝,风筝翅膀每个足有八尺多长,翅膀面是用极薄的兽皮做成,骨架是两根横竖交叉的木棒。风筝虽大,其承载力却非常有限,像司空妙这等轻功高手,有风筝的助力,完全可以飞下千丈山崖逃生,但司空妙却把风筝拉到了云玺近前。 “玺儿,你一个人闯荡江湖,怕不怕?”司空妙蹲下来问道。 “不怕!”云玺嘟着嘴,眼睛乌黑透亮,神情很是坚毅。 “追魂夺命拳,你还记得吗?”司空妙又问道。 “嗯,二叔教的,我都记得,昨天我还练过那。”云玺言道。 司空妙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沉思了片刻,言道:“嗯,玺儿,你的路,得你自己走,二叔不能再陪你了。” 没等玉玺细问,李氏伸手抱住了孩子,使劲搂在怀里,云玺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小脸憋的发红,但他没有挣脱,在这一刻,他似乎突然长了好几岁,明白了很多事。 司空妙在一旁很是着急,因为他知道时间不多了,魔教群贼很快就会冲破石屋。 李氏摸去眼泪,从怀里摸出一块凤珏揣进云玺的怀里,轻声言道:“我可怜的孩儿啊,你长大了,要学会照顾好自己,把吃亏和受苦当做你成长的修行课,但认准的事情就要敢于去做,敢于去搏,遇事多问几个为什么,三思而后行啊,玺儿,你记住了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氏就要与玺儿分离,这分离便是生离死别,心中有千言万语,怎奈时间有限,只能叮嘱这几句话。 云玺的眼睛中突然多了一丝不安,急问道:“娘,你不要我了吗?” 这时候,就听“啪”的一声,魔教的人已经撞碎了石屋的柏木门。 司空妙狠下心肠,转身把云玺从李氏的怀里抢了过来,把云玺放在风筝的骨架上,对着云玺言道:“玺儿你抓紧了吗?” “抓紧了。”云玺答道,他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司空妙突然指着前方,言道:“你开看,那是不是白鹭?” 云玺顺着司空妙的手指瞧去,刚想说话,司空妙一狠心,丹田一叫劲,气贯双臂,猛然将风筝推出了山崖。 大雁风筝借着风势飘然而去,时而直飞入云,时而打旋儿徘徊,转瞬之间就飞出去很远很远,渐渐地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李氏不再隐忍,放声大哭道:“老天爷啊!求你保佑我的孩子,保佑他能活下来。” 司空妙心酸难耐,眼泪也滴滴答答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一旦流泪,那只能说他真的伤心至极了。 这时候,就听后面的石板暗门转动,圣姑端木云舒闯了过来,她极目远眺,发现很远处有一个白点儿,好像是个人。再看眼前,只有司空妙和一个妇人,她恍然大悟,那个小云玺必然逃走啦! 圣姑真是气急败坏,心道:我爹爹再三叮嘱,一定要对云家斩草除根,这倒好,让那个兔崽子给逃了,真是懊恼不已。 李氏的性子十分刚烈,见魔教的人已经到了近前,她把牙关一咬,干脆跳崖自尽吧!想到此,站起身来,往前迈出一大步,右脚凌空身子便往山崖下坠去。 圣姑眼疾手快,心说话:你儿子跑了,再让你这么轻松的死去,那我这次行动也太不完美了,于是她从属下的手里抢过蛇鞭,手腕子一抖,鞭梢儿正好缠住李氏的脚腕子,抖手往上一拽,李氏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身子飞起来,正好落在圣姑近前。李氏刚要挣扎就被圣姑用点住了穴道,此刻,李氏就跟木雕泥塑一样,乖乖站在那里无法动弹。 就在圣姑捉回李氏的瞬间,司空妙一个纵身跳下山崖。他当然不是逃,他深知自己的武功绝不是圣姑端木云舒的对手,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自我了断了潇洒,因此才选择跳崖自尽,司空妙不失为一个真汉子。 圣姑在司空妙跳崖的地方,探身往崖下看了看,深不见底,而且她在围剿卧云庄之前,已经对云龙山做了详细的调查,知道悬崖下面没有深潭,没有河流,全是石头,这要是摔下去,必死无疑! 圣姑满意的笑了笑,押着李氏按原路返回卧云庄。 魔起东方 第二十二章:血债血偿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二章:血债血偿 卧云庄的大厅正中不知何时架起了一个火盆,火焰如金龙吐舌一般烧的正旺,这是日月神教的圣火,有圣火的地方,就有日月神教。 圣姑坐在金交椅上,高高在上,两旁的椅子早被扔到厅外,取而代之的是两排赤着膀子抱刀的精壮武士,虎目圆睁,杀气腾腾。 蝮蛇、蜈蚣、蛤蟆、金鹰四坛分别汇报了战况。圣姑听着,很是满意。 蛤蟆坛副坛主宗耀先请示言道:“请问圣姑,昆仑派、崆峒派、华山派、泰山派还有丐帮的人该如何处置?” 圣姑微微一笑,言道“把他们押进来。” 不一会儿,魔教教徒押解着二十来号俘虏进了大厅,这些人个个都是五花大绑,再往脸上看,脸色煞白,面容憔悴,双眼无神,身上的衣服有的已经破烂了,有的嘴角上、胸前还有血渍,显的狼狈不堪。 这些人鱼贯而入,圣姑坐在金交椅上看了个清清楚楚,她见走在头里的三人个个器宇不凡,仔细瞧看,原来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走在正中间占据着c位的是昆仑派掌门“摩云圣手”郭世豪,他左首是崆峒派掌门“疾风剑客”莫谷峰,右首是泰山派掌门“剑啸五岳、掌震十方”王太德。这三位乃是八大门派的重要人物,在江湖上很有话语权,威望很高。 紧随其后的也是了不起人物,分别是太湖帮的帮主“闹海金姣”赵启天、丐帮的三当家“独棍”铁飞雄。这两个帮派势力都不小,太湖帮在赵启天的苦心经营下,逐渐以太湖为中心,势力逐渐渗透到苏南、鄂东一带,在整个南方的绿林道有着不俗的实力。 丐帮就更厉害了,提起丐帮,江湖上任凭哪个帮派都惹不起,丐帮有三位当家人,大当家“挟山揽月笑鳌头”轩辕奏凯,二当家“飞天遁地鬼见愁”詹世峰,这两位各有绝能,武功在八大派掌门之中是拔尖儿的,就是三当家铁飞雄的武功也在江湖上当属一流,属于准剑客的身份。丐帮的势力遍布黄河两岸、大江南北,帮众人数之多,若自称第二,没有门派敢称第一,就连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当都自叹不如。 再往后看,十几个人年纪都不大,应该是各大派的门人弟子,圣姑一眼就瞅见华山派的两个“饭桶”了,大饭桶是华山派顶门大弟子慕容寻芳、小饭桶是华山派掌门“奔雷剑客”令狐岳的独子令狐豹。圣姑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二人,但转念一想,有他们在手上做人质,不怕令狐岳不乖乖的就范。 慕容寻芳和令狐岳一瞅这阵仗,心里发毛,腿肚子转筋,慕容寻芳早就听说过魔教的手段,什么拆骨剥皮、点天灯、油锅炸活人,什么样歹毒手段都使过,想想就觉得后脊背发凉。 郭世豪、莫谷峰、铁飞雄这三人表现的很冷静,临危不乱,颇有豪侠风范。王太德、赵启天二人心里虽说在敲鼓,但表面上面不改色,不失为一条好汉。 圣姑端坐着,眼光如利剑般在这些人脸上扫过,厉声斥道:“众位了不起的侠剑客,在你们扬名立万、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会有今天?二十年前,你们八大派、四大家沆瀣一气,杀我父兄,毁我神器,我母亲也因为被你们的人玷污而拔剑自刎,哼,你们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今天就让你们血债血偿!” 昆仑派掌门郭世豪听罢,圆睁怒目,冷笑一声道:“我呸!你们魔教作恶多端,危害武林,有多少武林正道门人弟子惨死在你们的刀下?你那个狂妄的老子,凭着九阴寒玉魔功,妄图称霸武林,让我们八大派、四大家听令于他,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如不是你们做的太过分,我们又怎么会联手打你呢?” “不错!”崆峒派掌门莫谷峰也赞同道,“只恨老夫听了秋野道兄的话,对尔等心慈手软,到现在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是悔不当初。” 丐帮三当家铁飞雄昂首问道:“圣姑,既然我们成了阶下囚,你想怎么处置?是想油烹呢还是想活剐?不妨说出来听听。”后面众人听罢,心里这个骂啊,心说话你姓铁的想当英雄,别把我们也扯进来啊,我们的命又不是大风吹来的,怎能说死就死呢?再说油烹,活剐,哪个也不好受啊。 圣姑听罢,冷冷一笑道:“很好!死到临头还嘴硬,我早就知道你们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本就不该见你们的。来人啊!在外面架起油锅!” 此话一出,慕容寻芳、令狐豹等人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赶紧往前跪爬了几步,哆哆嗦嗦地求饶道:“圣姑饶命啊!我们可没参合二十年前的仇杀啊,还望圣姑手下留情啊!” “留情?哈哈哈!凭什么?本圣姑跟你们有什么情?”圣姑冷冷斥道。 “这……这……”慕容寻芳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令狐豹往前跪爬了两步,谄媚道:“日月神教,威名远播,行侠仗义,造福一方,我和师兄对咱们圣教一向仰慕,看在我们华山派的份上,就请圣姑饶恕我们吧,以后我们华山派绝不敢与圣教为敌作对。” 慕容寻芳跪在一旁,心中暗道:令狐豹这小子比我还能说,平时挺刚强的,弄了半天也是个装样子的货色。但他这样求情,我也是算是跟着沾光,想到此,反倒不怪令狐豹了。 “哦?”圣姑端木云舒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自然很是高兴,笑问道:“你们华山派愿意归顺我圣教么?” “愿意!愿意!”令狐豹毫不犹豫,说罢还给圣姑磕了三个响头,慕容寻芳也赶紧跟着磕头。 泰山派掌门王太德看到这一幕,真是气炸连肝肺。他断喝一声道:“我呸!令狐豹,你可知‘羞耻’二字乎!堂堂的华山派,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我真为你爹感到害臊!” 令狐豹脸色铁青,瞪着三角眼瞅着王太德,斥道:“老家伙,你懂个什么!圣教主,我先恕个罪啊,圣教主端木赢方武功登峰造极,天下无敌,在他老人家的统领下,日月神教如日中天,教众遍布天下,任凭什么门派,没有一个能跟圣教匹敌的,圣教号令武林乃是众望所归啊!我爹——华山派掌门令狐岳对圣教主心悦诚服,早就有心归附,可惜一直没有良机与圣教接触,我此次下山,就是受了掌门的密令,表面上是给云东来这个老匹夫祝寿,实则是要想法设法与圣教接触,缔结盟约的。” 他又转头对圣姑言道:“圣姑,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我怀里还有我爹写给圣教主的书信一封,哪位大哥肯帮帮手,交给圣姑过目呀?”这小子瞅了瞅圣姑的属下,其中一个还真挺热心的,在他怀里摸了摸,果然有一封黄皮信封。 圣姑拆开信封,仔细一看,令狐豹所言非虚,信的大致内容是:令狐岳十分仰慕圣教主端木赢方阁下,非常敬重圣教主的武功和人品,自己愿意为圣教主牵马坠蹬,华山派愿意归附圣教,听从圣教主号令,帮助圣教一统武林,同时,希望保留住华山派百年基业,华山派门人弟子与圣教教徒相互优待,崆峒、泰山两派、太行七寨并入华山派。 圣姑看罢,心中既喜又气,喜的是华山派乃八大门派之一,在武林中有很高的威望,令狐岳本身就是绝顶高手,他肯带头归顺圣教,其他门派,尤其是一些小门户,自然会效仿来投;气的是这令狐岳的胃口着实不小,倘若真吞并了崆峒派和泰山派,那么华山派的势力将扩大到山东、河南、河北三省。太行七寨不过是草莽匪类倒不足为患,但崆峒、泰山两派高手众多,倘若也都归入华山派,那么华山派的实力将来非同一般了。 圣姑把信放回信封,冲着令狐豹笑道:“令狐少侠,我很赞同令狐掌门的见解,我会把这封信亲手转交圣教主,那么现在看来,咱们是朋友了,来人,给他松绑!” 令狐豹听罢,心里这个美啊。 慕容寻芳知道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师傅这才派亲儿子下山来,而且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他保护好儿子,弄了半天令狐父子有阴谋啊,我这个顶门大弟子整个被蒙在鼓里,但他是心活的人,转念一想,华山派归顺圣教了,自己不也就归顺圣教了嘛,有肉大家吃,有财大家发,于是笑嘻嘻地对令狐豹言道:“师弟,帮帮忙,也给师兄松绑了吧。” 令狐豹嘿嘿一乐,把慕容寻芳的绑绳也解了去。师兄弟二人活动活动肩膀,很自觉地就站在了圣姑这一面。 王太德气的跳着蹦子骂道:“令狐豹!你这个无耻之徒!令狐岳!你这个武林败类!……”练武之人多数比较粗鄙,骂人的话自然很不受听的。 令狐豹被骂的脸色发绿,朝着圣姑抱拳道:“圣姑,这王太德实在太嚣张,咱该怎么收拾他?” 圣姑微微笑了笑,问道:“王掌门,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你到底愿不愿意归顺圣教?” “我呸!我王某人乃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与你们这些宵小同流合污,端木云舒,你怎么开的口勒?真是恬不知耻!”王太德就跟失去了理智一样,恨不得窜上去一口咬死令狐豹。 圣姑冷笑一声,言道:“王掌门真是好胆量,你要做英雄,本圣姑怎能不成全你呢?” 此刻,一个教徒进来禀报:“圣姑,油已烧热,请问先炸哪一个?” 圣姑看了看王太德,不怀好意地笑道:“王掌门,王大英雄,请吧。” 王太德也是一愣,正犹豫间,突然四个精壮的教徒,扑了上来,两个人抓肩头,两个人抓双腿,举过头顶便往外走,这活儿干净利索,一看就知道精彩这样干。王太德想挣扎也很难,双臂被捆的结结实实,任凭你有多大的能耐也无计可施。 被俘虏的这些名门正派的门人弟子们看到这架势,吓得后脊背直冒凉气,这里面胆子小的也有不少人,脸色吓得煞白,双腿颤抖个不停,身子晃晃荡荡的站立不稳。 王太德骂骂咧咧的,等架到厅外,他的怒骂声完全没了方才的气势,声音变尖了,语调也下来,继而是近乎带着哭腔嚷嚷了。圣姑心里明镜似的,她当然知道王太德此刻已经后悔了,但她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她想制造恐慌,用极度恐慌刺穿这些名门正派的“自尊心”。 就听“一、二,走!”这是教徒的号子声。“啪”的一声,王太德被扔进了油锅,紧接着就是“呲啦啦”的油炸白肉的声音,肉香借着微风传进大厅里来。 郭世豪、莫谷峰等人是真不想闻,二人闭住呼吸,哪知这肉香味儿像长了脚似的,直接沁人肺腑,不想闻都不行。不一会儿,院子里爆发了一阵欢快的叫喊声,就像是在庆祝生日时的欢呼。 一个满脸脏兮兮的教徒,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厅,手里拎着一支胳膊,边走边啃,表情十分享受,他故意靠近被俘虏的人面前,显摆了一下,又张着大嘴狠狠地啃下一口肥肉大快朵颐,油脂顺着嘴角往下滴答个不停。 就看他对着圣姑言道:“圣姑,实在抱歉,就炸了一个人,教众人太多,不够分的,方才李二跟王麻子为了抢王太德的小腿骨,还打起来了呐。小的请圣姑发发慈悲,多炸几个人,干脆把他们全炸了吧。” 此人话音刚落,被俘虏的人群之中就有一位吓的昏死过去了,还有两个小子裤裆没夹住,尿了一地!好多人浑身瑟瑟发抖,不是冻的是吓的。 圣姑瞅着这些人的表情,心中暗自高兴,她喜欢看到别人惊恐失措的样子,这对她是一种享受。也许她从小就被人追杀,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中,她很想变成强者,很想看到别人恐惧的样子,现在她做到了。 圣姑笑了笑,言道:“兄弟,对不住了,油炸太没趣了,我要想些更好的乐子,让他们好好品尝死亡的滋味。”她顿了顿,又对那位脏兮兮的教徒言道:“既然王太德的肉被你们啃光了,这样吧,把他的心肝脾胃肾肠子都拿来。” 教徒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也不敢违抗圣姑的命令,赶忙奔出去,轰退其他教徒,从一个死人身上脱下大衫,往地上一铺,张着脏兮兮地双手,从王太德的肚子里掏出了那些个零碎儿,动作十分娴熟,看来这小子没少干这事儿。 不一会儿,这个脏兮兮的教徒笑嘻嘻的走进大厅,手里拎着那件大衫改作的包袱,向圣姑复命。把包袱往地上一方,很有耐心的打开来,嗬,心、肝、脾、胃、肾、大肠、小肠一应具在! 圣姑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对这些俘虏言道:“我再问你们一句,哪个愿意归顺我圣教的,我非但饶他不死,还会格外重用,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话音刚落,有十几个人呼啦超跪倒在地,高呼:“我愿意加入圣教!” “圣教万岁!” “日月神教,一统江湖!” “我拥护圣教主和圣姑!” 这些人各自喊各自的,虽然能听清话语,但声音杂乱,场面很是滑稽。 郭世豪、莫谷峰、赵启天、铁飞雄四人面面相觑,看圣姑是动了真格的,这四人的心也就有变化。 赵启天心想:我这是何苦来的呢?太湖帮说白了就是在绿林黑道儿上混的,专干没本钱的买卖,只是这两年混的大了,想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才主动以名门正派自居,面子哪有性命金贵啊!想罢,他悄悄也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莫谷峰也跪下了,铁飞雄也跪下了。不是他们没有骨气,这些人哪个不是拖家带口的,很多人上有老下有小,为了一口气,断送了全家人的性命,实在是不划算,何况王太德的例证就摆在眼前,死的何其惨也! 圣姑看了看很是满意,又瞅了瞅郭世豪,言道:“昆仑派乃是大门大派,我圣教一向敬仰的很,但倘若不归顺我们,那么我敢保证,你们的下场比卧云庄更惨,你全家一百零七口人,一个也活不了。不是我恐吓你,我哥哥端木凌岳此时恐怕已经得手了。” 郭世豪听罢心中一颤,身子晃了晃,好悬没有栽倒,他默默闭上双眼,缓缓跪了下来。 圣姑哈哈大笑,言道:“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圣教统一武林,势不可挡,你们能够及早归顺,是你们的福气。既然归顺了,就得按照圣教的规矩办,王太德的零碎儿就在眼前,给我吃下去!不吃者,杀!” 此言一出,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们都疯了似的扑上来,抓住零碎就往怀里抢,可又觉得恶心,这可是人的内脏零碎儿,如何能吃得下去。两旁的刀斧手瞪着大眼珠子盯着自己,不吃就得死,于是很多人闭着眼睛往嘴里塞,来个囫囵吞枣,结果很多人吞到一半便呕吐不止,被魔教耍弄的死去活来,门派的威严、做人的尊严全部碎了一地。 郭世豪瞅着地上被人撕扯断了,落在地上的一小块肠子,不住地的摇头叹息,他缓缓捡起小肠,闭上眼睛,把那块小肠硬塞进嘴里,他怎会咀嚼啊,硬生生往下吞,内心真是无比痛苦,脸上老泪纵横,哭不了一会儿,觉得恶心难耐,哇的一口又吐了出来。 圣姑高高坐在金交椅上,眼前的一幕又一幕令她心情舒畅,她真是高兴极了,二十年前她受到的苦难和侮辱,二十年后又加倍还给了他们。 第一卷天下风云起结束 崆峒学艺 第一章 五子追杀令 http://.biquxs.info/

第一章五子追杀令 秋风劲扫,空谷雁啸,这风筝似大雁般载着小云玺在崇山峻岭中漫无目的地飘荡。 小云玺双手紧紧抱着风筝骨架,心脏突突跳个不停,脸蛋儿也因为担惊受怕而愈发煞白。这只“大雁”倒像是有了灵性,故意挑逗着孩子的胆量,忽而栽头下扑,忽而迎风突起,忽而又打几个旋子,把小云玺吓的心惊肉跳,真魂出鞘。 他偷眼往下看,真是惊出一身冷汗,山涧中安静的村舍、潺潺的溪流、碧绿的潭水,看上去是那么的渺小,仿佛一手就能盖住整个村舍,一脚就能踩满一汪潭水。他惊的寒毛倒立,心中暗自叫苦,万一掉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再回头瞧看卧云庄,此刻已模模糊糊,辨识不清了。 小云玺迷茫无措间,想起了母亲,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又想起了司空二叔,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哎,只恨自己年幼,如若自己是个大人,岂能眼睁睁看着卧云庄落到坏人的手里。他又忽然想起了父亲云漫天,父亲中毒而死,死的太惨了,他发誓一定要为父亲报仇雪恨。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东西还在。云漫天临终之时将云家的武功秘籍《神剑诀》交给了他。《神剑诀》乃是云家几代人的心血,云家也是凭着《神剑诀》打遍天下无敌手,连续蝉联武林盟主的,堪称武林至宝,天底下凡是练武之人,哪一个不想占为己有。 云漫天知道这本秘籍是惹祸的根苗,万一落地魔教或者其他歹人的手上,将会祸患无穷,有几次想毁了它,但又狠不下心肠来,毕竟这《神剑诀》是云家先辈几代人的心血,岂能毁在我的手上?把这本书交给谁,谁就会有性命之忧。但思来想去,还是偷偷交给了儿子,企望他将来能练成神剑诀,为云家报仇雪恨,匡扶武林正义。然则,也把危险传给了儿子。 小云玺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几次三番遭遇血雨腥风的厮杀场合,加上早饭被魔教投毒没敢吃,现在又被强劲的秋风这么一通猛吹,身体哪能吃得消?他就觉得身子忽冷忽热,额头鬓角直冒虚汗,眼皮子似有千斤重,天上风势也大,他左摇右晃,神志不清,冷不知小手一松,身子猛然坠了下来。 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刚想张开嘴喊,就被狂风灌满了嘴,眼睛也被风吹的睁不开,身子坠在空中,他心中暗自叫苦:“完了!我这条小命算是完啦!”他本就发烧,又是惊吓又是绝望,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一群面目狰狞的人,张牙舞爪,目露凶光,手里拿着牛耳尖刀,一把抓住小云玺的衣领,怒斥道:“姓云的小子,我要活剐了你!” “把他大卸八块!” “摘他的心,掏他的肺!” …… 为首的歹人哈哈大笑,握住牛耳尖刀,奔着小云玺的肚子就捅了下去…… 小云玺吓的魂不守舍,惊呼道:“不要啊!不要啊!……”他猛然间坐了起来,扎着小手拼命的喊叫,忽然,自己的双手被什么东西给夹住了,动弹不得,而且还有什么古怪的声响。小云玺一着急,眼睛总算睁开了。 小云玺仔细瞧看,眼前是一个破老道,看上去约么七八十岁,须发皆白,发髻凌乱,头顶上歪戴着个柳木道冠,拿跟儿筷子权当簪子使。身上穿着灰布道袍,袍子上大补丁挨着小补丁,大大小小不下三十多个,袄领子油乎邋遢的,腰里系着根麻绳儿。脚上蹬着云履,只是这鞋儿颇有些年头了,鞋帮破了,后面露着脚后跟儿,前头露着大拇指,跟现在的“人”字拖也差不了多少了。别看他破衣啰嗦,但脸上很干净,黑灿灿的一张长脸,脸颊上有三块寿斑,额头上三道皱纹清晰可见,两道剑眉,寿豪低垂,鼻直口方,一双丹凤眼,眼珠子炯炯有神,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儿。 小云玺缓过神儿来,赶紧用手摸怀里,硬邦邦,武功秘籍还在,这才算放下心来。他刚要张口说话,就见那破老道把手一摆,转身端过一只破碗递到他嘴边,言道:“娃娃,喝吧,这可是好东西。”边说边给小云玺灌了下去。 小云玺把药喝完了,就觉得肚子里热乎乎的,额头顿时就见了汗,浑身舒畅,甭提多舒服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半明半暗,原来自己身处在石洞之中。 那破老道问道:“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的?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小云玺又给破老道相了相面,别看他稚气未脱,遭遇过灭门大劫之后,心性变得比一般的孩子要细的多,不敢轻易信人。看这破老道慈眉善目,毫无恶意,这才放下警觉,言道:“我叫云玺,我家就在云龙山卧云庄,我爹爹是云漫天,我爷爷是云东来。” 破老道一听,惊的半晌无言,他又把小云玺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问道:“你说的云漫天,可是‘空手如来’吗?” “不错,我爹爹的绰号便是‘空手如来’。”小云玺肯定道。 破老道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娃娃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历。卧云庄乃是当今的武林圣地,云东来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人物,他座下六大弟子号称“云龙六侠”,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爷。 “哎!苦命的娃子啊!”破老道长叹一声,不住地摇了摇头。 小云玺听他这么一说,断定他知道卧云庄的事情,赶忙问道:“老人家,您是否知道卧云庄的事儿?现在卧云庄怎么样了?我娘她还活着吗?求老人家实言相告。我给您磕头了。”说着就跪下给破老道磕响头。 破老道赶紧把他拉住,言道:“唉,卧云庄虽在,但已物是人非了。两日前,我听说魔教教主端木赢方重出江湖,兵分三路讨伐中原武林,其中一路便杀上了云龙山,在卧云庄里见人就杀,瞪眼宰活人,那个惨况简直无法形容,云家的人被杀的干干净净,连云东来的门人弟子也都罹难了。” 小云玺听罢“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嘴里喊着:“娘啊!我的娘啊!” 破老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哄他,只是不住地嘬牙花子,摇头叹息,转念一想,让他哭吧,心里难受不哭出来怎么能行呢?过了好一阵子,小云玺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来。 破老道用粗糙的大手把小云玺的眼泪擦净,言道:“哎,现在世道变了,日月神教已经统一了武林,八大门派、四大世家投降的投降,覆灭的覆灭,不归顺的人要么被杀,要么就潜逃在外,端木赢方发下‘五子追杀令’,五子之一便是你云玺啊!” “七子追杀令?”小云玺头一次听说,便问道:“老人家,另外的六人是谁呢?” 破老道言道:“我也是听说,但不一定对啊,你是追杀令上的头一号,排第二的是洛阳呼百岁的孙子呼延烈,排第三的是琅琊王氏的后人王显,第四是姑苏慕容氏的后人慕容德芳,第五位是泰山派掌门王太德的儿子王劲松。” 小云玺听罢,心里头突然觉得好受了很多,倒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终于有跟自己一样遭遇的人存在,这些人就是天然的朋友,倘若找到他们,联手对付魔教,报仇也就有了希望,说罢,他把小拳头使劲一攥,好似打定了主义。别看小云玺年纪虽小,智商蛮高的。 小云玺向破老道跪倒在地,连磕了好几响头,言道:“老人家,您一定是我的救命恩人,云玺我现在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吧。” 破老道赶忙又把他搀起来,笑道:“不必言谢,都是江湖儿女,哪来这么多繁文缛节的。哎,江湖啊,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嘛。” 小云玺赶忙问道:“老人家,我还没有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可否赐给小子啊?” “哈哈,小娃子,姓名就是个记号罢了,要它有什么用啊,贫道早在二十年前就把它给忘了,”破老道笑道,“不过,别人都叫我疯道人,你也这么叫吧。” 小云玺很是疑问,“疯子的‘疯’么?” 破老道一听,高兴的手舞足蹈,笑道:“不错!我就是个疯子,崆峒山上第一号的老疯子。” “崆峒山?”云玺听罢,赶忙问道,“老人家,你是崆峒派的人?” 破老道听罢,一拍云玺的头顶,言:“你可真是鬼灵精,我就是崆峒派的人,说来,咱们也是缘分一场,算了救人要救活嘛,你反正也回不了卧云庄了,干脆随贫道回崆峒山吧,那里有崆峒派,好歹能有你一口饭吃。” 小云玺一听,很是高兴,言道:“多谢老人家啦,我要拜‘疾风剑客’莫谷峰为师,学武功,报血仇。” 疯道人听罢一皱眉,言道:“老人家在哪呢?我不是说了么,我是疯道人!” 小云玺嘻嘻一笑,言道:“是,疯—道—人!” 疯道人弯下腰,对小云玺言道:“可惜小莫子没骨气,忍辱偷生投靠了魔教,你若到了崆峒派,千万不可提起你的身世,记得了么?” 小云玺点头道:“是,我记下了。嗯……我就叫疯尔吧,随你的姓,哈哈!” 疯道人听罢抚掌大笑,赞道:“疯尔!好名字!” 崆峒学艺 第二章:初入崆峒山 http://.biquxs.info/

第二章:初入崆峒山 疯道人仔细端详着小云玺,言道:“你这身衣服太显眼了,走在路上多有不便,得了,换上我这套吧。”说着,转身从一块大石头取下一套灰布衣服。 小云玺接过来一看,真是大失所望,这哪是人穿的啊!粗麻布的料子,上面补丁挨着补丁, 这衣服比叫花子也好不了多少。小玉玺从生下来就条件优越,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哪穿过这么破这么脏的衣服,小嘴儿撅起来多高,心中很不痛快,但转念一想,这疯道人也是为了自己着想,既然要掩人耳目,自然要乔装打扮一番。想通了,也就顺过气儿来了,自己脱去外面的锦衣,把这破衣服穿在身上,用跟麻绳儿系在腰间。 疯道人又在他的小脸蛋上摸了点泥巴,上上下下看了几眼,觉得很是满意,笑道:“嗯,这样看才像个落难讨饭的孤儿。随我走吧。” 小云玺跟着疯道人一路跋山涉水,风尘仆仆,所经州府到处是乌烟瘴气,魔教的分舵分坛星罗遍布,大街上的地痞流氓都成了精,这年头,好人受欺负,坏人横着走。 这一日,一老一少终于赶到了崆峒山下。小云玺站在山脚下四处望去,崆峒山高入云巅,雄伟壮丽,气势恢宏,远处峰峦雄峙,危崖耸立,林海浩瀚,古木狼籍。以手搭凉棚望去,山巅云雾之中,楼台殿舍、宝刹梵宫时隐时现,宛如天宫仙境。大山之中,不时回荡着鸣钟之声,山峦激荡,余音袅袅。山脚下,两条蜿蜒大河如仙女玉臂环抱崆峒,碧水荡漾,鱼游鸟飞,好一番自然美景。 小云玺心潮澎湃,小脸儿激动的绯红,这哪是人间,简直就是仙境!在这座山上修行的人,不是神仙是什么?疯道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可惜这道家第一山,神仙已死恶魔生,可悲啊可叹!” 小云玺很是不解,问道:“您说的这话是何意?” 疯道人苦笑一声,言道:“哎,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两人在胭脂河畔的卧牛石旁吃了点干粮,又休息了片刻,这才沿着盘山道拾阶而上。大约攀爬了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山峦之间竟有一片平地,一座巍峨的门楼立在当前。 小云玺抬头仔细瞧看,之间这门楼髙逾五丈,上下分作三层,第一层是用青条石砌的城墙,正当中是红油漆的大门,门板足有一尺来厚,两扇大门紧闭,门面上是一个大大的太极图。上面一层是殿舍走廊,上面玉柱子林立,好似精致的长城,走廊里有五个道士值班巡逻,估计后面的殿舍便是休息室之类的。顶层也是一座小殿舍,高高在上,估计是用作登高望远的,跟瞭望台功效相似。 大门上悬着一个黑底金字的匾额,上面镶嵌着九个篆体大字:日月神教崆峒山分舵! 小玉玺看罢脑袋嗡嗡直响,心道:这崆峒派乃是名门正派,何时变成了魔教的分舵? 疯道人眼珠子狠狠地瞪着匾额,胸脯起起伏伏了好一阵儿。门楼上巡逻的小道士眼睛很尖儿,一眼就让出了疯道人,朝着楼下热情地喊道:“吆!原来是师叔祖啊,快开山门。” “慢着!”有一人厉声斥道,“先别开门!清风,你可别糊弄我,这分明就是个臭乞丐,哦,是两个臭乞丐!哪来的师叔祖?” 小云玺抬头朝门楼上仔细瞧看,只见有一个俗家打扮的中年汉子,扫帚眉,三角眼,狮子鼻,鲶鱼嘴,短胡子茬,一身劲服,腰扎板带,手上拎着一把明晃晃的金背鱼鳞刀,面目凶恶,气势凌人! 疯道人突然就跟被一万只虫子叮咬似的,一会儿骚首挠头,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翻跟头骂娘,总之没个正形。小云玺大为惊奇,但心中暗想:这疯道人果然是有点“疯”啊。 清风赶忙向那大汉稽首道:“蒋爷,这位真是我的师叔祖,他就住在后面翠屏山玛瑙泉畔的草庐里,平时很少抛头露面,因此您之前一直没有见过。” 那大汉正是魔教派来驻守崆峒派的人,姓蒋名远字飞豹,负责把守崆峒派正面山门,专门盯住崆峒派往来人员,防止与其他门派、帮派暗通往来,做出对他们圣教不利的事儿来。 自从魔教打败八大门派、四大世家之后,中原武林大大小小的门派、帮派、山寨处于各自的利益考量,纷纷望风归附。教主端木赢方颇有雄才大略,他将八大门派、四大世家设为分舵,只要主动投降归附的掌门直接任命为舵主。为了加强控制,防止这些门派有反叛之心,他又派心腹人去担任副舵主,别看是副舵主,权力比正舵主还大,专门监视分舵人员的一举一动,有代替教主执行教规刑罚之权。分舵周边也有些小门派、小帮派、山寨贼窝子,只要肯归附魔教的,端木赢方便就地设坛,归就近的分舵管理。 蒋飞豹扒着石柱往下瞧了一会儿,心想这老头不过是个疯疯癫癫的臭老道,能掀的起什么风浪,也咧着大嘴笑道:“好一个臭疯子!让他进去吧。”他的命令一下,山门吱妞妞打开了一条缝隙,疯道人带着小云玺侧身挤了进去。 门楼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落,正中一座大殿巍峨耸立,这里便是山门殿,里面供奉着道家诸仙,大殿周遭是房舍,此刻非常安静。疯道人脚下不停,领着小云玺绕过几道院门,径直往山上攀,原来山门殿离着崆峒派的正殿还远着那。 两人拾阶而上,又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雷祖殿,这座大殿比山门殿又阔绰了不少,这里的掌院正是掌门莫谷峰的七师弟“奔雷剑客”雷公野。 崆峒派现任掌门莫谷峰一共师兄弟七个,号称“崆峒七剑”,他排行在四,在真武殿主持崆峒派大小事务。他的大师兄是“混元剑客”金妙来,在混元顶修道;二师兄“圣手神医”袁道和,在药王殿修道;三师兄“清修剑客”邱振锋,在凌霄殿修道;五师弟“天仙剑客”周兴泰,坐镇天仙宫,六师弟“白云剑客”白万生,坐镇太白殿。 疯道人带着小云玺一直攀到半山腰的真武殿,一路之上,遇到的门人弟子为数不少,有的是道士的打扮,有的完全是俗家人的装扮,小云玺很是不解,便问疯道人缘故。 疯道人笑道:“你小子的眼力不错啊,这崆峒山乃是广成子讲道弘法的道场,黄帝轩辕氏两次来此问道,终于在一百二十岁时驾黄龙升天得道,千百年来,这里都是道教圣地,崆峒派门人弟子也皆为道士。但我崆峒派武功冠绝天下,慕名而来拜师的络绎不绝,一开始我们崆峒派并不接收,后来这些人就在山门前跪门不走,不管是雨雪冰雹还是烈日狂风,始终不改其志,时间久了,老掌门也就是我师傅凌霄上人很受感动,于是便大开善门,收下了这些人,从那以后,崆峒派便成了道俗融合的大门派了。” 小云玺点点头,这才明白。 二人拾阶而上,又过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半山腰的真武殿。崆峒派的掌门“疾风剑客”莫谷峰便在此居住。只见眼前门楼高耸,红油漆的大门两侧各站着四个俗家弟子,这四人身穿白衣,腰扎黑带,肋悬长剑,脚踏快靴,双手叉腰,虎目圆睁,神情严肃。 其中一个见是疯道人,赶紧上前迎了两步,抱拳施礼道:“原来是师叔祖,弟子给您行礼了。” 疯道人稽首笑道:“免了,免了,我说张翰呀,莫掌门可在否?我要见他。” 张翰尴尬一笑,言道:“回师叔祖,掌门在是在,但此时不方便见您老。” “哦?”疯道人听罢,脸上立马就拉下来了,问道:“既然在,因何不能见贫道?” 张翰纠结了半晌,他只得这位师叔祖向来是疯疯癫癫的,喜怒无常,说宰就宰人,哪敢得罪他,便老老实实地回道:“掌门人正在议事,他特意嘱咐弟子,看好门户,任何人不得进入。” “什么事这么谨慎?”疯道人自言自语,本不是问张翰的,但张翰没看出来,赶忙回道:“是咱们崆峒派与魔教的事,具体的,弟子也不清楚。” 疯道人一听,狠狠地瞪了张翰一眼,斥道:“如此机密之事,你怎得口风不紧!” 张翰被他训斥的脸红脖子粗,心中十分委屈,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垂手站立一旁。 疯道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还不散会,心中不悦,怒斥道:“无量天尊,岂有让长辈在门外候着的!”说罢,领着小云玺,迈步就往里走。 张翰一看吓傻了,赶忙上前说好话,疯道人哪会听他的,径直进了正门,门内是好大的院落,三进大院,左右还有跨院,庭院之中满是花草树木,假山亭舍,耸立其中,正面便是真武殿,髙逾五丈,宽有十几丈,红砖琉璃瓦,庄严肃穆,金碧辉煌。 此刻殿门紧闭,两旁有四个彪形大汉把守。这四位正是掌门人的得意门生:大弟子诸葛剑、二弟子司马韶、三弟子李通江、四弟子李通海。 崆峒学艺 第三章:危机四伏 http://.biquxs.info/

第三章:危机四伏 疯道人气呼呼地带着小云玺迈步就往里闯。诸葛剑一看疯道人脸色铁青,左手还拉着个小乞丐,奔着真武殿气冲冲而来。他赶忙抢步上前拦住二人,赔笑道:“原来是师叔祖驾到,小的们有失远迎,请师叔祖莫怪罪呀。” 疯道人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言道:“诸葛剑,把你师傅叫出来,贫道有事找他!” 诸葛剑一听,很是为难,刚要说话,疯道人就不耐烦了,斥道:“行啦!行啦!你不敢,是不是?不过没关系,贫道自己进去找他。” 诸葛剑怎么能让他进去,心中十分不悦,但这位是师叔祖,得罪不起,只得赔笑道:“师叔祖,掌门正在议事,现在实在不方便,我看您也是走累了,偏殿里有点心茶水,咱到那里休息休息,如何呀?” 疯道人哪里肯听,见诸葛剑没有让步的意思,突然手腕子一抖,嘴上喊道:“别动!” 诸葛剑果然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疯道人这是用的点穴大法。 司马韶、李通江、李通海三人一看不对劲,赶忙上来阻拦,结果就看疯道人跟鬼魅似的在这三人之间一晃,这三位也跟木雕泥塑一般,呆立原地,动也不动了。 疯道人哼了一声,指着诸葛剑等人的鼻子,斥道:“你倒是拦呀!”说罢,领着小云玺便进了真武殿。 真武殿内异常安静,安静的令人不安!三清圣像下,有二道三俗五个人,二道者为“清修剑客”邱振锋、“天仙剑客”周兴泰,三俗者为掌门人“疾风剑客”莫谷峰、“白云剑客”白万生、“奔雷剑客”雷公野。 这五个人围成个圆圈儿,盘膝而坐,有的脸色铁青,有的脸色煞白,有的面红耳赤,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此刻,大家都各自生着闷气,都不言语了。 疯道人推开殿门,正对面居中而坐的正是莫谷峰,他一眼就看到了疯道人,赶忙起身相迎,煞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师叔,您老来了,弟子未能迎接,实在是罪过呀。”其他人也赶忙站起身来行礼。 疯道人言道:“无量天尊,几位师侄,你们在此密议,所为何事?”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尴尬的笑了笑,谁也没说。 疯道人脸色铁青,怒道:“掌门人,难道有什么事还要背着贫道不成么?” 莫谷峰一听赶紧双手一摊,言道:“不敢,不敢,师叔乃是我崆峒派的元老,我等晚辈岂能瞒着您老人家呢,只是不想给您徒添烦恼罢了。” “那就快说,不要跟贫道兜圈子。”疯道人说罢,领着小云玺盘腿儿坐了下来。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莫谷峰言道:“回师叔的话,昨日,一些俗家弟子与一部分修道弟子之间发生了械斗,修道弟子略有损伤,影响了门派的和谐。” “无量天尊!”邱振锋听罢,剑眉竖起,口诵法号,言道:“掌门师弟,你这话未免避重就轻了吧?你们俗家弟子向来门规不严,这次械斗完全是俗家弟子引起的。”他又转身对疯道人言道:“师叔,是这样的,自从咱们的莫掌门委曲求全带领崆峒派投靠了魔教之后,崆峒派就再也立不住脚儿了,一些俗家弟子图谋不轨,竟公然转投公冶王孙门下,在我们崆峒山耀武扬威,逼着修道弟子做这做那,欺压同门,败坏门风,因此,昨日我门下弟子不堪欺辱,与这些叛徒理论,想不到却遭到他们的群殴,修道弟子岂能坐视不管,最终演变成了一场群殴械斗。” “公冶王孙是何许人?”疯道人双眉紧促,沉声问道。 莫谷峰欠身回道:“此人乃是圣教主端木赢方派到咱们崆峒派的副舵主,是为了帮着咱们管理分舵大小事务的。” 周兴泰听罢冷哼道:“掌门师兄,大魔头端木赢方分明是不信任你,派公冶王孙来监视你的,你是瞧不出呀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明明就是个副舵主,却把自己摆的比你还高啊。” 莫谷峰脸色一沉,但又没在做口舌之争,把眼睛一闭,沉默不语。 白万生瞅了一眼周兴泰,又瞅了瞅莫谷峰,他脸色不露声色,心中却是暗自狞笑。 “原来如此。”疯道人似乎也很无奈。 雷公野向来与掌门师兄关系不错,见五师兄有意让莫谷峰难堪,他不愿意,瞪着眼珠子,没好生气地言道:“三师兄、五师兄,你们的说法我不敢苟同。咱们既然已经归顺了日月神教,成为它的分舵,就应该尽心竭力地为圣教办事才对,怎么能在背后说这些话?倘若被公冶王孙听了去,你们可知道后果么?” “后果?贫道要是害怕就不会说!七师弟,你怎么胳臂肘往外拧?难怪闹事的弟子中数你门下最多!”周兴泰怒骂而视。 “好啊!那咱现在就找公冶王孙去,你若敢再说一遍,我就真服了你!”雷公野毫不示弱。 “住口!”疯道人斥道,“大难临头,你们还在做无谓的争吵,雷师侄,你莫要小看了这件事儿,魔教如日中天,江湖上很多心怀叵测的人都蠢蠢欲动,有魔教这颗大树撑着,说不定他们就会反了天!” “是,师叔教训的是!”雷公野嘴上服气,心里却埋怨莫谷峰,心道:我替你挡枪,你却连个扁屁也不放。 “那些寻衅斗殴的弟子都是谁的门下?”疯道人问道。 莫谷峰犹豫了一下,见疯道人冷眼盯着自己,赶忙回答道:“已经查清了,闹事的共十七人,绝大多数是雷师弟的门下,另外,我和白师弟的门下也有一两人参与。” 疯道人转脸看着雷公野,言道:“雷师侄,既然主要是你的门人弟子,你打算如何处置呢?” 雷公野脸色通红,憋了良久,徐徐言道:“师叔,恕我直言,这些狗日的成了公冶王孙的心腹人,有这位副舵主在,我哪敢收拾这些个畜生啊?” 疯道人冷哼一声道:“教不严,师之过!徒弟造反,你就该清理门户!看你这窝囊相,既然不敢得罪那位副舵主,那就让贫道我代劳吧!” 雷公野听罢脑瓜子嗡嗡作响,心道:师叔难不成疯了吗?那公冶王孙乃是端木赢方的心腹人,你惹的起吗?他只是这样想想,可不敢说出口。 疯道人莫谷峰道:“掌门师侄,现在我要你为做两件事,不知可否?” 莫谷峰赶忙恭敬地言道:“师叔您尽管吩咐,我莫谷峰自当竭尽全力去办。” 疯道人微微一笑,言道:“好!这第一件事,鸣钟举众,召开崆峒派大会。” 莫谷峰点头言道:“是!那第二件事呢?” 疯道人把身后的小云玺拉到面前,言道:“这娃子是没爹没娘的乞儿,名字叫疯尔,与贫道颇有些善缘,贫道打算让他入我崆峒派,谷峰,你看他投在谁的门下合适?” 莫谷峰对着“疯尔”仔细瞅了一眼,方才大家议事,都没有仔细看看这孩子。他不看则已,一看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心道:这哪是什么“疯尔”,明明是卧云庄云漫天的独子云玺啊!我的天呐!魔教两天前发下“五子追杀令”,这小云玺便是头一号的目标!但是莫谷峰向来很老练,识破不点破。 莫谷峰看了看几位师兄弟,这几人有的看天,有的看地,有的闭目深思,有的摇头叹息,竟没人接这个茬儿。这几位之所以不想收弟子,主要是因为最近崆峒山不太平,总是处在各种矛盾之中,心情烦闷,哪有什么心情收徒弟,何况是个脏兮兮的乞丐。另外,这乞丐跟疯道人什么关系,崆峒派的门人弟子没有资格进入真武殿,疯道人自然知道这个规矩,怎么今日竟领着小乞丐进来了? 莫谷峰见没人搭茬儿,便向师叔笑道:“若师叔信得过,就把他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好生教导他,将来成为杰出的武林后生。” 疯道人捻着山羊胡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好,掌门师侄,记住,严师出高徒!”又对小云玺言道:“娃子,还不磕头拜师!” 小云玺赶紧跪倒在地,冲着莫谷峰连磕了三个响头,莫谷峰将他搀起,心里既高兴又担心。 莫谷峰令大徒弟诸葛剑鸣钟聚众,不肖一会儿,在真武殿外的天井当中,各院的门人弟子都陆续赶到,齐刷刷站立,等待掌门训话。有眼尖的弟子,瞧见师叔祖疯道人竟然也在台阶之上,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等众人都准备好了,周兴泰仔细查看,发现少了一些人,因为每次站队的时候,门人弟子都有自己的点位,这次有将近二十多个点位空着。他跟莫谷峰小声嘀咕了几句,又指了指空着的位置。 “雷师弟,你那些个弟子怎么没有到?”莫谷峰问道。 雷公野早就看出来了,心中暗自生气,正待答话,突然见大门外有一伙儿人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在最前面的,走路最嚣张的,就是这位崆峒分舵副舵主公冶王孙,这小子四十多岁,白灿灿一张长脸,蝎子眉,三角眼,小鼻子,小嘴茬子,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儿,左耳儿上带着个金环。身穿劲服,腰缠紫金带,手上带着护腕,脚下蹬着兽皮快靴。一对子母鸡爪鸳鸯钺分别插在后腰上。 崆峒学艺 第四章:疯道斗奸雄 http://.biquxs.info/

第四章:疯道斗奸雄 莫谷峰一看是他,原本冷若寒冰的脸上立马开出了一朵花,赶紧抢步迎上来,拉住公冶王孙的手,笑道:“公冶老弟,您不好好地休息,怎么到这里来了?” 公冶王孙瞅瞅莫谷峰,又扫了扫天井当中齐刷刷站着的门人弟子,冷哼了一声,言道:“怎么?咱们崆峒分舵有什么大事么?” “对啊!什么事啊?动不动就敲钟,搅扰了公冶大爷的春秋好梦,真是令人厌烦。”公冶无常身后的年轻人斥道。 莫谷峰抬眼一瞧,正是“没把儿流星”陈星!昨天挑事群殴他人的就是此人!再往他身后看,这些人都是雷公野门下的俗家弟子,一个个挺着胸脯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莫谷峰眼眉挑了一下,立刻便又和颜悦色地道:“陈少侠息怒,今日叫大家来,是因为我师叔疯道人有话要对众人说。” “你师叔?他是舵主么?他有什么资格叫全舵的弟子开会?”公冶无常歪着嘴巴斥道。 “疯道人就是个疯子,崆峒山的人谁不知道,你堂堂一个舵主,怎么听疯子的摆布,我看你脑子抽风了吧?”陈星就像是公冶无常的影子似的,帮着腔儿呵斥莫谷峰。他的话简直太难听,人也太嚣张,莫谷峰可是崆峒派的掌门人,在崆峒派向来威望极高,就被他这么一顿数落,这份屈辱任谁也受不了。 院子当中的门人弟子们也都吓傻了,其中一个弟子跟身旁的人窃窃私语道:“陈星一定是疯了,胆敢辱骂掌门,大逆不道啊!等会看莫掌门怎么收拾他!” “我看不会,人家陈星比猴都精,他投靠了公冶王孙,有这尊神给他撑腰,谁也动不了他,以后咱们得多跟他亲近亲近,绝对没你的亏吃。” 莫谷峰竟似没有听到陈星的话一样,满脸堆笑,对公冶王孙言道:“公冶兄,崆峒派有些小事,我师叔很是关心,于是招呼大家前来处理,跟咱们分舵没甚干系,把兄弟你惊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莫谷峰知道公冶王孙是个刺儿头,极难对付,因此他一再隐忍,委曲求全。 “哼,莫舵主,鸣钟聚众,兴师动众,你说只是小事?你这是骗鬼吧?”公冶王孙显然不买莫谷峰的账,他借着斥道:“哪来的崆峒派?现在哪有什么崆峒派?莫谷峰,你莫要忘了,整个崆峒派已经归到日月神教门下,咱们是圣教分舵,你以后莫要大逆不道地提什么‘崆峒派’三个字,简直是可笑!” 别说莫谷峰,就连几个师兄弟,台下的众弟子们,听了公冶无常的这番话,很多人气的直咬牙,恨不得冲上前撕烂他这张臭嘴。 “是,是,是,咱这儿是圣教崆峒分舵,呃……”莫谷峰满脸赔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哎!你们要处理什么事?给副舵主我讲讲,我给你拿个主意,好不好?”公冶王孙瞅着台阶上几位当家人,很是傲慢。当他的目光落在白万生的脸上时,脸上立刻现出了笑容,他赶忙抱拳道:“白老弟也在,恕我方才眼拙了。” 白万生也赶忙走上两步,来到公冶王孙近前,笑道:“公冶兄,莫生气,不过是一些琐碎之事,怎么能劳动您的大驾呀。” 公冶王孙笑道:“整个崆峒山就你一个好人,你快告诉愚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心中这个恨啊,心说话,好嘛,整个崆峒山四百多号人,就白万生一个好人,其他人都是混蛋么?公冶王孙你他娘的可真是狂妄至极啊。 白万生心中却十分得意,心说话,怎么样?莫谷峰你虽然是掌门人,可我白万生比你要受尊重的多。公冶王孙为什么对白万生这么尊重呢?是由原因的。原来白万生与公冶王孙是老熟人,本来就有交情,五年前,公冶王孙因为赌钱,得罪了咸阳三煞,被这哥仨一路追杀险些丧命,幸好被白万生撞见,于是出手救下了他,打那以后,两个人的交情就很铁,公冶王孙之所以自告奋勇来崆峒山当副舵主,也是因为有白万生这个好朋友在这里,不至于自己被架空。当然这些事儿,白万生和公冶王孙守口如瓶,崆峒派的人哪里知晓。 白万生假意谦逊,言道:“兄台,你过誉了。是这样的,昨日陈星等人率众教训了我三师兄门下弟子何友武,当然,我知道陈星师侄一定是出于一番好意,但三师兄很不满意,向莫舵主告状,非要严惩陈星不可。我们几个人召开会议也没有商议出个定论,结果,师叔疯道人赶到了,他老人家坚持要召开全山大会,处置陈星等人。” “哦?”公冶王孙听罢哈哈大笑,眼光跟毒刺一般落在了疯道人身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就看这破老道,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离着这么远就闻着一股子馊臭味儿,而且他也听说过,这人的确是疯疯癫癫的,要不然崆峒派掌门的位子也轮不到莫谷峰啊。 公冶王孙在台阶下,来回踱了几步,眼睛紧盯着疯道人,斥道:“我说老疯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权力召开我圣教崆峒分舵的大会?若不是看在你偌大年纪,我非宰了你不可!还不赶紧给我滚!” 疯道人之前一直闭目养神,此刻被公冶王孙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辱骂,纵有高深的修行,也实在忍不住了,他怒睁双目,一个纵身便落在公冶王孙近前,单手一甩近乎秃顶的拂尘,沉声道:“无量天尊!公冶王孙,你这晚辈仗着魔教给你撑腰,在崆峒派耀武扬威,全不把崆峒派放在眼里,我这些个徒孙走入歧途,都是拜你所赐啊!你就是祸患的源头!” 公冶王孙三角眼一瞪,扯着嗓子吼道:“我就是不把你臭道士放在眼里,我就是仗着圣教撑腰,怎么样?你能咬我呀?臭道士,你是莫舵主的师叔,可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夹着尾巴赶紧滚,稍微迟愣一下,我就拔光你的杂毛!” 这几句话真是冲了疯道人的气管子,疯道人脸色铁青,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公冶王孙毫不畏惧,他往后撤了一步,把大氅脱下来交给陈星,活动了手脚,言道:“老疯子,真不滚,是吧?”又转身对莫谷峰言道:“莫舵主,我可是把面子给足了你,是你师叔不知深浅,非要找死不可,休要怪我喽。” 疯道人怒斥道:“无量天尊,公冶王孙,你可真够狂妄的!贫道召开崆峒派大会,就是要正门规,惩恶徒!这本与你没多大干系,你横插杠子算什么事儿,你教主端木赢方没教如何做人么?” 公冶王孙哈哈大笑,声音又尖又高,斥道:“圣教主只教我如何收拾人,如何扬名立万,可没教我别的,今天本大爷就显露一手,让你这臭道士死个瞑目!”说罢,他往后一撤步,噌的一声拔出子母鸡爪鸳鸯钺,一手一个,大尖子被阳光照耀,射出数道寒光,直夺人的二目。 疯道人始终晃着拂尘,立在原地未动,眼皮子低垂,眼睛似闭着又似没闭合上。 公冶王孙一看,心中暗自吃了一惊,想不到刚一开始,自己便先输了一招。自己拔出兵刃,亮出招式,而老道以无招胜有招,虽未动却全身上下都已做好了准备,似乎有上百个招式等着你来攻。 但公冶王孙也不是一般人,他的武功得到过魔教教主端木赢方的指点,跟着教主打遍各大门派,鲜有对手,因此他才这么自信,这么狂妄。他见老道岿然不动,自己便又换了一招,左手钺在前右手钺在后,前腿躬后腿崩,围着老道转起圈儿来,这就是公冶王孙高明之处,他已看出,老道已经封死了他在正面所有进攻的路径,因此才让自己动起来,在运动中招机会下手。 就看公冶王孙越转越快,身形无影,脚下生风,在转瞬间,公冶王孙竟然化作一道圆弧儿帷幕,把疯道人牢牢圈在里面。疯道人的寿豪、胡子随风飘摆,破道袍的衣角也咧咧作响。 突然,就看黑影一闪,两道白刃猛然间射向疯道人的后背要害,疯道人不动声色,左手猛然一抖,拂尘夹着劲风,后发先至,正击在公冶王孙左手钺的护手上,这一击力道非同小可,就听叮的一声脆响,公冶王孙的左手钺被击的朝右打去,右手钺也变了方向,整个人随着双钺向右错身过去。 公冶王孙就觉得左手虎口算账,左膀扇发麻,心中暗自叫苦:这破老道好大的气力!脑门子上也见了细汗。他赶忙插招换式,一转身使出一招“比翼齐飞”,左手钺做幌子,右手钺猛刺疯道人的咽喉,疯道人大叫一声:“来的好!”身子仍然纹丝不动,等他这一招使老,再无回环余地,老道左手拂尘猛然出击,直戳公冶王孙的右掖窝。 腋窝是人体最柔弱的几个部位之一,这要是被点中,那种痛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公冶王孙怎能不知,赶紧使出一招“千斤坠”,屁股往后坐,脚趾头使巧劲,身子往后退出去七八尺远,饶是这样,腋窝下的衣服也被点了个窟窿。把公冶王孙惊的心惊肉跳,额头鬓角冷汗直流。 疯道人仍然是站在原地,拂尘仍然托在左手,就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神态悠然自得。莫谷峰对疯道人暗自佩服,对公冶无常暗自嘲笑,心道:看到没,让你目中无人,我师叔疯道人那可是世外高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惊世骇俗! 公冶王孙当众出丑,自然是心有不甘,心道:今天遇上硬茬子了,想不到这个邋里邋遢的破老道,武功竟然这么高,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但转念一想,当着这么多门人弟子面,我若是栽了跟头,还怎么替教主在此发号施令了?我就得抹脖子自尽! 公冶无常进退两难,要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要收手又没有合适的理由,于是,手握双钺,围着疯道人又转上圈儿了,转着转着,哎,主意来啦!要论真功夫,自己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兜囊里还有迷魂弹,此刻不用更待何时,于是他瞅准机会,右手钺往腰里一插,从兜囊里掏出一个核桃大的药丸,猛然向破老道的脚下砸去,他倒是不想砸中疯道人,只要这药丸打在地上,立刻便会爆炸,释放出迷魂烟雾来,任凭你有多大的能耐,只要闻上一丁点,保管把你放倒。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眼睁睁瞅着迷魂蛋就要砸在疯道人的脚下,离着地面还有七八寸高,他自己捏住鼻子往后蹿出出去两丈多远,结果迷魂弹也没有炸开。 公冶王孙大疑,回头仔细瞧看,心中这个气啊!原来自己的迷魂弹没有砸在地上,而是被这破老道用脚尖儿接住了,就看疯道人是有意气公冶王孙,用脚面子惦着迷魂弹,一口气掂了七八下,迷魂弹始终没有爆炸。 公冶王孙真是气的没脾气了,就疯道人露的这一手,足见他的功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就算是端木赢方在,也未必能百分之百的赢得了他。心中暗自懊恼,今天算是栽的十分彻底了。 公冶王孙正不知所措,莫谷峰哈哈一笑,走到两人中间,他向公冶王孙抱拳施礼道:“公冶兄,好俊的功夫,您故意示警,迷魂弹投而不爆真是好手段,我莫谷峰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又转身对疯道人笑道:“师叔,您使出全身的绝能,与公孙副舵主打了个平手,这就非常不容易啦。”他一边说话,眼睛悄悄眨了一下。 疯道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自然不再与公冶王孙计较,便也笑道:“公冶大侠,方才领教了你的高招,实在是厉害啊!不过方才我已对几个师侄夸下海口,要惩治昨日闹事者,还希望你给贫道个薄面,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公冶王孙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莫谷峰和疯道人都给了自己的好大的面子,总不至于在四百多号门人弟子面前栽跟头,保住了圣教的名誉,于是赶紧顺坡下驴,也抱拳笑道:“哪里话,您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江湖上没几个人能让我公冶无常看在眼里的,您就算是一位了,你们崆峒内部的事,我刚来,一切都不抬清楚,你们看着办吧。告辞!” 公冶王孙也是个光棍儿,办事儿干净利索,知道今天讨不到便宜,抽身飘然离去。 崆峒学艺 第五章 除恶埋祸患 http://.biquxs.info/

第五章除恶埋祸患 当着崆峒派这么多门人弟子的面,公冶王孙非要教训教训疯道人,结果两个人一伸手,没有多少个回合便高下立判,公冶王孙的武功比疯道人矮了一大截儿,当着众人的面栽了个大跟头,他也顾不得旁人了,心中窝着火,悻悻的离去。 陈星等人见势不妙,赶紧跟着公冶王孙一起往外走。 疯道人沉着脸,喝斥道:“陈星!你可治罪否?” 陈星本来就心虚,被疯道人猛然一喝斥,吓得打了寒颤,回过头来,嬉皮笑脸地朝着疯道人连连作揖,一脸委屈地问道:“师叔祖,弟子何罪之有呀?” 疯道人冷哼一声道:“无量天尊!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雷公野何在?” 雷公野一听,赶忙紧走几步来到疯道人近前,言道:“弟子在!” 疯道人点点头,问道:“陈星可是你的徒弟?” 雷公野心中忐忑,神情有些紧张,言道:“是的,陈星乃是我收的徒弟,排行在三。” 疯道人道:“好!那么你说说看,他犯了哪条门规?又该如何处置呢?” “这……”雷公野心里暗自叫苦,他明知道陈星背叛崆峒派,投靠了副舵主公冶王孙,但自己惹不起魔教,只能退避隐忍以求自保,倘若说出他的罪过,就等于要按门规处置了,那陈星还有个好吗?雷公野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就是不敢说出来。 邱振锋一看就知道雷公野打什么算盘,心道你不说那就我来说,好歹我也得给自己的徒弟讨回个公道。于是他迈步上前,朗声言道:“雷师弟,咱们崆峒派的六大门规,你莫非都忘记了么?” 雷公野一看是邱振锋,心中一百二十个不爽,这二人一个道士一个俗家,向来就不和睦。但现在有师叔在,他也不敢说什么。 邱振锋狠狠地瞪着陈星斥道:“陈星,你这墙头草随风倒,公然宣称脱离崆峒派,私自拜公冶王孙为师,犯了崆峒派第一条门规——背叛师门!你公然煽动崆峒派弟子聚众闹事,挑拨道家与俗家两派弟子的矛盾,引起我崆峒派内讧,犯了第三条门规——挑唆闹事!你带头打死了我的好徒儿白星子,犯了第六条门规——滥杀无辜!这三条门规,无论是那一条都是死罪!” 陈星的心咚咚急跳,脸色煞白,张口结舌,急忙摆着双手,言道:“三师伯,您说的我认,但这事儿可不能全怪我呀,我不过是个马前卒,这些事儿都是有人指使我的,我不干也不行啊……” 雷公野眼珠子瞪的溜圆,怒斥道:“住口!你这个孽徒!连犯三条门规,还在这里百般抵赖,我看你真是死不悔改!看来,为师要清理门户了!”说罢,双掌一立,直奔陈星的前胸打来。 邱振锋就在近前,见陈星好像没有把话说完,雷师弟竟然要着急下手,感觉有的不对劲,立马使出一招“顺风扯旗”,出左手抓住雷师弟的右掌,向右一拧身把雷公野的劲力给卸掉了。 雷公野这下可急了,怒道:“三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罢,晃动双掌就要向邱振锋下手。 就在这瞬间,疯道人咆哮一声:“陈星背叛师门,贫道清理门户!”说罢,身子如一道闪电,猛然间就到了陈星近前,陈星知道大势不妙,转身刚想要逃走,哪知疯道人已经堵住了去路,脑门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就听“啪”的一声,陈星飞出去三丈多远,身子噗通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弹起来三下。 众人都惊呆了,心道;这“没把儿流星”陈星肯定活不成了。雷公野此刻也如释重负,心情也舒坦了些。 邱振锋跳到陈星近前,探身儿仔细瞧看,又号了号脉,完了,没有脉象了,再扒开陈星的眼皮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眼珠子成了一滩浆糊,疯道人是内家绝顶高手,方才这一掌出手极重,别看陈星的脑壳子完好无损,脑袋里面却被其内力震了个粉碎。 邱振锋心中暗自恼怒,心道:师叔你也太偏心了,明明陈星要供出幕后的主使,这倒好,你怎么还替他杀人灭口呢?但在师叔面前,自己怎能造次呀,何况人家莫掌门都没有说啥,我干嘛要当出头鸟啊?干脆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反正白星子的仇也算是报了。 疯道人把掌往当空一举,冲着天井当中的门人弟子朗声言道:“崆峒派的门人弟子们!不管我们遭遇了什么磨难,崆峒派始终还是崆峒派!你们始终还是我崆峒派的人,胆敢违反门规者,下场跟孽徒陈星一样!” 众弟子听罢,高呼:“师叔祖说的对!” “崆峒派万岁” …… 疯道人把双手一摊,众人立刻又收住了声,就见疯道人往前走了一步,言道:“跟着陈星闹事的人,你们主动站出来吧!” 就看方才跟着公冶王孙和陈星身后的那二十来号人,怯生生地把身子往前挪。 疯道人冷笑一声,道:“把他们捆在树上,每个人抽五十皮鞭!” 众人一听,真是喜上眉梢。七手八脚就将这些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吊在树上,一顿狠抽。 这些人算是落到后娘手里了,这顿揍,哭爹喊娘,痛哭不堪,惨叫声传出好几里地去。 公冶王孙能听不到吗?他在大厅里踱了几步,心道:只要有疯道人在这儿,崆峒派这些人就很难弹压,不行,我得想法设法除去这个眼中钉不可!可怎么除呢?我跟这破老道比,功夫差了一大截儿。哎,有了!干脆我请高人去吧。 公冶王孙不辞而别。 疯道人把事情都办完了,崆峒大会也就散了,邱振锋、周兴泰、白万生、雷公野各自领着自己的徒弟回去了,莫谷峰一看没有什么人,便赶紧走到疯道人近前,压低了声音言道:“师叔,您这次可惹下了大麻烦,我看您还是躲避一下的好。” “哦?谷峰,你指的是公冶王孙吗?” “不错!”莫谷峰言道,“此人一向极为自负,平素张牙舞爪,很是嚣张,今日当着这么多人败在您的手上,他的威信扫地,他的脾气秉性我很了解,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别忘了,他可是魔教教主端木赢方派来的。” “不错,贫道就是想搓一搓他的锐气,省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掌毙陈星,门人弟子都看在眼里,他公冶王孙再想私下里拉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莫谷峰还要说话,被疯道人拦住了。疯道人把小云玺喊过来,对莫谷峰压低了声音言道:“你可知这娃子是谁吗?” 莫谷峰眼睛一亮,也低声回答道:“不瞒您说,你一领这孩子迈进真武殿,我便认出了他,这孩子叫云玺,云漫天之子,卧云庄的肚子血脉。” 疯道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言道:“你知道便好,云家为咱们中原武林做了那么多事,如今惨遭灭门,真是不幸啊!咱们崆峒派可不能坐视不管,这孩子交给你抚养,千万要保住他的性命,也算是咱们爷俩积德了。” “是,师叔您放心,这孩子在我门下,绝不会暴露了身份。”莫谷峰向疯道人打了保票,又把小云玺和诸葛剑叫到近前,言道:“疯尔,凡入我崆峒者,都要从基础学起,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得吃得苦中苦,你做得到吗?” 小云玺眼神十分坚定,言道:“我能,什么苦我都能吃。” “好!”莫谷峰很满意。又招手把顶门大弟子诸葛剑叫到近前,言道:“剑儿,从明日起,你教疯尔崆峒拳十二式,他是个孩子,你可要耐心教,明白吗?” 诸葛剑看了看云玺,觉得这孩子很精神,便笑着回道:“是,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他基础功夫。” 小云玺跟着诸葛剑来到真武殿的侧院,原来这真武殿前后左右各有规模不一的院落,前院主要是处理门派事物之处,属于办公区;左右两侧各修建了跨院,属于居住区。左面的跨院便是莫谷峰和家人居住的地方,里面楼台亭舍,十分阔气。右侧是门人弟子居住的地方,里面修了很多房舍,一排排的十分整齐。后院是一大批空地,青石地面被打磨的很平整,周围是好几排兵器架子,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样样皆有。还有一座很大的空房子,里面全无家具,地面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些蒲团,这里主要是练习内家气功的。崆峒派注重内外兼修,不禁要苦练拳脚技艺,还要重视内功修炼。 另外,莫谷峰是崆峒派的俗家弟子,因此他早早的就娶了老婆王氏,就是武林四大世家——琅琊王氏王保天的女儿,王氏给他生下两男一女,分别是大儿子十二岁,叫莫随风,二儿子十岁,叫莫随云,小女儿叫五岁,叫莫小莲。 崆峒学艺 第六章:致命的玩笑 http://.biquxs.info/

第六章:致命的玩笑 小云玺跟着诸葛剑来到了东跨院儿,嗬,这院子可真阔气,小云玺原本觉得自己的卧云庄就够阔绰的了,到了崆峒山方知天外有天。这院子四四方方,收拾的干干净净,周遭全是房舍,房舍后面,房舍与房舍中间,都栽种着落叶树,秋儿是个多彩的季节,树上的叶子红如火,黄如杏,微风吹过,飒飒作响。 院子正中间是一个圆形花池,里面的菊花开的正浓,黄的热烈,白的圣洁,大朵的富态,小朵的玲珑,引来了彩蝶无数。花池边上,有三个年纪稍大点男孩儿在花池边上聚精会神地捉蝴蝶。 中间的男孩个头最高,瘦条条的身材,两个小眼珠子紧紧盯住花蕾上的彩蝶,右手缓缓扬起,左手缩在肋下攥成个小拳头。他右手边是个丑男孩,圆饼子脸,黑灿灿的面皮,蛤蟆眼,趴鼻子,扇风耳朵,嘟嘟嘴,身材矮矬,一对儿大眼睛;左手边是个白白净净的俊男孩,长的虎头虎脑的,白净的面皮,鼻子挺挺着,唇红齿白,很讨人喜欢。 诸葛剑朝他们招手道:“你们几个过来。” 这三个小孩一看是大师兄,立马都规规矩矩走过来,朝着大师兄抱拳行礼,异口同声地道:“大师兄!” 诸葛剑满意地点点头,言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指着小玉玺,朗声言道:“这位小兄弟名叫‘疯尔’,是咱们师叔祖的带来的,现在已被掌门收入门下,从今以后就是咱们的小师弟了。他是初来乍到,你们要多多照应着,懂么?” 三个师兄齐声点头道:“晓得了。” 诸葛剑指着那瘦高个儿,言道:“你这个师兄叫常鹤春,外号‘瘦猴儿。’” 小云玺赶忙作揖道:“常师兄好!”常鹤翔也朝小云玺点头还礼。 诸葛剑又指着矮矬矬的小黑胖子,言道:“他是‘坏事包’孔亮,你孔师兄,个儿长不高,都被心眼儿坠的。” 孔亮见大师兄拿他开涮,气的一跺脚,言道:“我就纳闷大师兄长的这么高呢?”言外之意就是大师兄你也很坏,但你却长的比我高。 小云玺听罢忍不住笑出了声,知道失礼了,赶忙朝孔亮作揖道:“孔师兄好。” 诸葛剑瞪了孔亮一眼,也不再理他,指着最后一位俊俏男孩,道:“他是‘银娃娃’花逢春,最得师傅喜爱了。” 小云玺朝着花逢春作揖行礼道:“花师兄好!”花逢春举止文范,也赶紧回了礼。 诸葛剑对小云玺笑道:“疯尔,咱们掌门弟子分四科,分别为剑术科、内功科、拳法科、基础科,你刚来,师傅方才嘱咐过,让你从基础学起。从今以后你便在基础科学功夫,他们仨儿也都在这个科。” 诸葛剑对孔亮、花逢春言道:“正好你们的房间还有一个空床位,以后,疯尔就跟你们住一处了。我再说一遍,他可是师叔祖亲自领来的,你们可不许欺负他,明白吗?” 孔亮和花逢春彼此瞅了一眼,没好气儿地言道:“知道啦,师兄,您都说两遍啦。” 坏事包孔亮嘴上答应的很好,心里却非常不满意,心道:他娘的,这小乞丐貌不惊人,还有这么硬的靠山,我得想法子整蛊他一下,要不然我心里就不舒服。 小云玺哪里知道孔亮的心思,他赶向大师兄道谢,言道:“多谢大师兄,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我一定会好好练基本功的。” 诸葛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瘦猴儿言道:“常师弟,你去管事房领一套床褥来。”瘦猴儿听罢,欣然去了。 诸葛剑又让孔亮和花逢春领着小云玺进宿舍,收拾收拾床位,安排妥当之后,他便离开了。 大师兄一走,这几个小兄弟都失去了舒服,又顽皮嬉戏起来。 坏事包孔亮道:“小师弟,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到崆峒派来?” 小云玺不敢说真话,言道:“哦,我是从山东来,那里闹饥荒,家里人都死了,我跟着难民一路西行,幸好遇到了疯道人。” “嘘!”孔亮听罢,小眼珠子瞪的好大,低声言道:“‘疯道人’也是你叫的?就连咱们师傅也不敢这么叫,你以后可要小心着点,提到他一律称‘师叔祖’,明白么?” 小云玺吐了吐舌头,笑道:“多谢师兄,我知道了。”他仔细看了看这间宿舍,就是一个大通间,靠着后墙并排放了四张木床,窗户一张四方桌,摆了几把长条凳,临窗有四个洗漱架子,上面摆着三个木盆。角落里摆着衣柜,有几盆花作为点缀儿。屋子里摆设简单却也不俗气。 别看小云玺贵为卧云庄的少爷,但现在逃难在外,颠沛流离,对住处的要求并不高,有屋顶能遮风挡雨,有木床能躺卧安枕,这就很好了。他满意的说道:“这宿舍真是太好啦,我很喜欢。” 银娃娃花逢春白了他一眼,笑道:“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咱们几个算是后娘养的了,整个院子里,就咱们的住处最差劲儿,你没去过其他几个科的住处,尤其是掌门的‘四大弟子’,那房间才是人住的。” 小云玺干笑一声,道:“哦,凭着花师兄的能力,你迟早也能住的上好房子的。” 花逢春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谁都爱听恭维的话,小孩儿也不例外。 小云玺问道:“花师兄,咱们基础科有几个师兄弟呀?” 花逢春抱着肩膀,摇头晃脑地回道:“你方才进来前也看到了吧,这么这一排房子总共五个大通间都是基础科的弟子,每个里面住着四个人,加上你,正好二十个。” 小云玺点点头,笑道:“哦,人还不少呐。” “那当然,基础科人最多,越往上人越少,像内功科只有四个弟子。”坏事包孔亮接茬说道。 小云玺略微思考了一下,又问道:“是不是掌门的‘四大弟子’呀?” 孔亮咧嘴一笑,言道:“他们几个不算,他们是掌门师傅的得意门生,每人替师傅掌管一科,大师兄诸葛剑就管着剑术科,二师兄司马韶管内功科,三师兄李通江管拳法科,四师兄李通海管咱们基础科。” 小云玺很有兴趣,又问道:“孔师兄,这每个科里都学的什么呀?” 孔亮背负着双手,晃着大脑壳儿,煞有介事地言道:“咱们基础科嘛顾名思义,就是学一些崆峒派的基础武功,这基础武功有拳脚功夫和兵刃功夫,总之五花八门儿的,啥都要学,这就取一个‘博’字。上面的三科就不同了,就学一种武功,关键是要‘精’,拳法科是学崆峒六绝拳,这种拳法天下第一!练起了可难了,一旦练成,我敲过三师兄,一拳就把砖头劈为两半儿,真是太厉害啦。” 小云玺听着,心道:这也不算厉害,我二师叔“神拳无影”司空妙,轻轻一拳便能开碑碎石。但他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露声色,继续问道:“那内功科呢?” 花逢春结果话茬子,回道:“要想成为像‘崆峒七剑’这样的绝顶高手,最重要的就是要练好内功,内功是一切高深武功的撬门砖。” 孔亮小眼珠子一瞪,指着花逢春斥道:“哎呀,你怎么照搬照套啊,这句话是大师兄训话时说的。” 花逢春面不改色,笑道:“对啊!我也没说是我说的呀。”他不再理会孔亮了,接着说道:“要说起内功,天下最厉害的内功就是咱们崆峒派的,叫什么来着?”花逢春挠着耳朵想着。 坏事包孔亮咯咯笑了起来,说道:“你不知道了吧,还装什么蒜,我知道,叫‘丹阳神功’!” “哦,对对对!就是‘丹阳神功’!不过江师兄可教不了这个,连他自己都不会。”花逢春补充道。 小云玺打破砂锅问到底,道:“那他教什么内功?” 花逢春故作神秘地言道:“崆峒气功入门心法!” 此言一出,把坏事包孔亮和小云玺逗的哈哈大笑,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什么事儿这么好笑呀?快说给我听听。”人还没到,尖尖的声音便先到了。 小云玺见是师兄“瘦猴”常鹤翔,左肋下夹着个铺盖卷儿,右手拎着个木盆,往前迎上去,赶忙迎上去,把东西都接在自己手上,花逢春帮着把床位给铺好了。 常鹤翔问道:“你们刚才笑什么?” 坏事包孔亮一本正经地道:“没什么,我们哥俩儿给小师弟介绍四大科的情况呐。” 常鹤翔摇了摇头,尖声尖气地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又细看了一眼小云玺,言道:“哎,疯尔,你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要是让别的师兄弟看到,非笑掉大牙不可。得了,看你两手空空,肯定是没有衣服了,我的衣服你穿着肯定大,花师弟,你们俩身材查不多,就把你的崆峒派俗家弟子服匀一套给他,将来发衣服再让他还你就是了。” 花逢春指着瘦猴常鹤翔道:“好人都让你做了,我本来就是想给小师弟衣服的,就没打算让他还。” 瘦猴听罢咯咯一笑,道:“那更好啊,铁公鸡拔毛,这倒是头一遭啊。”他们几个师兄弟平日里处的很好,彼此经常开玩笑。 坏事包孔亮眼珠子一转儿,嚷嚷着:“他浑身臭烘烘的,咱们得带着他去洗个澡,然后才能穿新衣服,你们说对么?” “好主意!”瘦猴和银娃娃都很赞同。小云玺也很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这样又脏又臭的,谁见谁嫌弃。 四个人打定了主意说走便走,悄悄绕过几道院子,眼前一片密林,密林中有一小径,四人顺路往下走了二里地,就听见溪水潺潺之声。 “到啦!”坏事包孔亮嚷嚷着,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着手脱衣解带。 没走五六十步,绕过几个参天大树,眼前竟是个小峡谷,一条小溪从山巅上奔流而下,流到此处正冲出一个大水潭,碧绿绿的水,望不见底儿。 孔亮冲在最前面,人还没到水潭边上,衣服倒是先脱了个干干净净,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双脚一点地,身子跟一头野猪似的,噗通一声扎进了水里。 小云玺不会水,他走在最后面,等来到水潭边,正看着矮矬子孔亮此刻正“立”在水潭中央,脑袋脖子都露在水面之上,心道:这潭水这么浅。 孔亮朝着小云玺招手道:“下来呀,这水很浅,还有些温热,洗澡正合适!” 花逢春知道孔亮要整蛊小师弟,便也帮腔道:“是啊!这水特浅,你看孔亮这小个子,在水里都能把肩膀子露出来,小师弟,赶紧下去吧!”说罢,花逢春和常鹤翔也脱掉衣裤,从岩石上一跃而下,在水里嬉戏起来。 小云玺尽管不会水,有点害怕,但转念一想:这水又不深,我一个男子汉怕什么怕,大不了站起身来,谁就淹不着我了嘛。于是,也脱掉破衣服,学着花师兄的样子,从岩石上一跃而下。 结果可惨了!小云玺哪知道,这三个师兄水性极好,都有踩水分水的能耐,方才孔亮把肩膀头都露出水面,那是脚底下踩着水那。小云玺不明就里,挺着身子往下沉,双脚就是蹬不到地,瞬间,水就把头顶给没了。 这下小云玺可真慌了神儿,在水里手刨脚蹬,这潭水倒是很清,连个水草都没长,任你怎么抓,也抓不到东西。再说这潭水有一丈多深,上层的水微微有点温意,底下的水真是凉飕飕、冷冰冰的,小玉玺的右腿儿很快就冻的抽筋儿了。他急的想喊救命,结果一张嘴,水就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了进去。在这刹那之间,小云玺心灰意冷,迷迷糊糊之中暗道:完了,我算是完了,什么报仇雪恨啊,什么铲除魔教啊,一切都完了…… 崆峒学艺 第七章:别有洞天 http://.biquxs.info/

第七章:别有洞天 小云玺深潭遇险,他本来就不会水,右小腿儿又抽筋,真是绝望至极了。 “瘦猴儿”常鹤翔、“坏事包”孔亮和“银娃娃”花逢春三人正打着水仗,你泼我,我泼你,打闹嬉戏好不热闹。孔亮偷眼扫了扫水面,不见疯尔的踪迹,心中有些忐忑,急忙止住嬉闹,问道:“疯尔去哪呢了?” 常鹤翔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赶紧四下里瞧看,不见踪影,再看谭水边上,有疯尔脱下的破衣服,这下可怪了。 花逢春眼尖,瞅见不远处的水面儿上咕嘟咕嘟直往上冒泡儿,急的他用手指指点点,失声大叫道:“不好!小师弟沉底儿啦!” 常鹤翔和孔亮一听可麻爪了,顺着花逢春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水面上泛上来一串水泡儿,但这串水泡见了空气便破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水泡泛上来。三人一看大势不妙!赶忙就往水泡的方向游去,然后一头扎进水底,三双手张开一通乱摸,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小师弟。深潭的下层的水冰凉刺骨,三个小兄弟都冻的受不了,一晃肩膀,双脚踩水,赶忙又钻出水面。此刻,三人大口喘气,精疲力竭,赶紧游到潭边喘粗气。 “坏事包”孔亮手上还拿着个拳头大鹅卵石,圆饼子脸冻的惨白,口中絮叨着:“完了,完了,小师弟淹死了。” 花逢春也急的小脸通红,指着孔亮的鼻子埋怨道:“孔师兄,你开这种玩笑干什么!这下可好了,小师弟被淹死啦!他可是师叔祖的人,大师兄方才还再三叮嘱咱们要好好照顾他来着,这倒好,还没有一个时辰,咱把人家淹死了,你说咱们该如何向师傅、师叔祖交代?” “银娃娃”花逢春这么一骂,“坏事包”孔亮就更加焦急不安了,急的嘴巴哆嗦了好几下,才带着哭腔儿喊道:“小师弟啊!你怎么不会水啊!山东人不是都会水的吗?” 孔亮也是急的脑子发昏了,竟然埋怨小云玺不会游泳,真是没理也要找点理出来。 “瘦猴儿”常鹤翔朝着孔亮的大脸蛋儿扇了一巴掌,斥道:“谁说山东人都会水!简直是胡说八道!你手上拿着个石头干啥?” 孔亮也是被扇懵了,呆呆的回道:“我以为这是块玉石那,就顺手捡了起来,七师叔最爱玉了,卖给他,说不定还能发笔小财呐。” “去你娘的!”常鹤翔气的又给了他一记耳雷子,怒斥道:“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还想着这些下三滥的事儿,你的心可真够大的啊!” “坏事包”孔亮也急了,吼道:“师兄,你扇我顶个屁用!要是能把小师弟救出来,那你现在就扇死我吧!” 花逢春一看,这哥俩儿要顶牛儿,赶忙劝和道:“你们别吵了,时间紧迫,咱得救人呐,说不定小师弟还有救呢?这样,常师兄,你脚程最快,赶紧去找四师兄江通海,他水性最大!我和孔师兄接着潜水救人。” 花逢春说完,三人各自行动,瘦猴儿常鹤翔潦草穿上衣服径直向东跨院儿奔去,花逢春和孔亮深吸一口气,一头又扎进深潭水底划拉人,哪怕是找到小师弟的尸首也好,两个人也是豁出去了,在水底摸了一阵子,又浮上来换气,把气儿喘匀了再扎进去,如此反复不知道多少次了。 此刻,林间小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当前一人神情焦虑,快步如飞,这正是莫谷峰门下“四大弟子”排行第四的江通海!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半大小子,都是基础科的学徒。 “瘦猴儿”常鹤翔找到江通海时,他正倒在躺椅上,悠然地品着茶,享受着下午的美好时光,常鹤翔心急火燎地把情况说了一边,江通海一听是“疯尔”出事了,站起来,奔着常鹤翔噼里啪啦就连削了四个耳雷子,怒斥道:“混账东西!天大祸事你也敢惹!赶紧带我去救人。” 江通海来到潭边一看,潭面上有两串水泡,隔着不远,心道:这疯尔还真能喝啊,都这么久了还没灌饱呢?也顾不得脱衣服了,双脚一点地,身子腾空跃起一丈多高,双手朝下做分水状,双腿并齐笔直朝上,身子跟一把匕首似的插进深潭,水面上只留下一个小水花儿,可见他水上的功夫十分了得。 江通海身子刚钻进潭里,不肖一会儿,就听潭水里一阵轰隆隆之声,原来是江通海抓着两个人,施展出“鱼跃龙门”的招式,从潭底一下子猛然钻出水面,潭边上的水浪呼啸而至。 江通海把两个人拎到潭边,用手把脸上的水一抹,再看这两人,心里这个气啊!左手是“坏事包”孔亮,右手是“银娃娃”花逢春,疯尔依然没有被救上来。孔亮和花逢春为了救小云玺,也是尽了全力,精疲力竭,而且也都被潭底的冷水激的小腿儿抽筋,要不是江通海救的及时,这个娃娃也得把小命儿搭进去。 江通海让其他弟子给这二人控水,他二次扎进深潭,足足在水里待了一个多时辰,他围着这个圆形的潭底儿仔仔细细地摸索,结果摸索了良久,除了石头就是野鱼,始终没有找到小云玺。江通海浮上水面游回潭边,脸色被冻的煞白,嘴唇子都发紫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良久没说出话来。 此刻,孔亮和花逢春已经被救醒了,一看是四师兄在跟前那,赶忙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儿言道:“江师兄,你快救救疯尔吧,这小师弟浑身脏兮兮的,我们本来是带着他洗个澡来着,谁曾想他一点水性也不懂,一下水就沉了底儿,我们捞了半天也没捞上来啊。” 江通海张开打手扼住孔亮和花逢春的脖子,怒斥道:“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走!跟我去见师傅!” 孔亮、花逢春吓得浑身颤抖,被江通海掐的好悬咽了气儿,其他师兄弟也赶紧上前劝阻求情,江通海这才松开双手,怒问道:“这疯尔可是师叔祖的人,今天才分到咱们基础科,就把人家给淹死了,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说说看,有这么坑人的吗?我还怎么有脸去见师傅啦?” 众人也都垂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道哪个舌头长的,悄悄把这事儿告诉了掌门人莫谷峰,莫谷峰正在盘膝打坐,闻听此言,顿时脑袋瓜子嗡嗡作响,整个崆峒派就他和师叔祖两个人知道这“疯尔”的真实身份,这要是小玉玺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云东来和云漫天啊!他赶忙赶到碧水深潭,一看现场这架势,十几个徒弟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就知道大事不好。 江通海等人一看是师傅来了,赶紧跪在地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师傅做了简要的汇报。莫谷峰瞧了瞧潭水,这潭水由山巅之水经年累月冲击而成,溪水一直流到山脚下,最终汇入胭脂河。 莫谷峰指挥门人弟子,沿着溪流往山下搜寻,大家伙儿有了主心骨,这才又重新振作起来。 小云玺坠入深潭怎会凭空消失了呢?其实,这里头还有故事,原来,这碧水深潭在底部有一个天然暗洞,不知道通向哪里,洞口也就一尺多宽,碧水寒潭的水被这口暗洞不断地往里吸。 小云玺坠到潭底儿,双脚恰好踩进暗洞里,犹豫吸力过大,整个身子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小云玺本就惊慌失措,再被暗洞这么猛然吸引,更是吓的手刨脚蹬,右手一通乱抓,正好抓住了洞口旁的一块大石头,哪知道暗洞的吸力太大,小云玺一张嘴又被灌进一口水,手一松,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大石头也随着滚进洞口,结果石头太大,刚好把暗洞的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小云玺顺着暗洞一直滑了很久,突然身子往上飞起,噗通一声又再次摔进水里。这里的水比碧水深潭还要冷,小云玺本来就有点迷糊,背着冰凉的水一激,顿时便清醒了很多,他赶忙坐起身来,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就觉得自己就好像骑在马背上,软乎乎的,还有的“温暖”,双腿在两旁耷拉着。冷水刚好到了夸下,整个上半身都在水面上。 小云玺的忐忑不安,心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极力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一阵子才勉勉强强看出点轮廓,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四周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头顶上高高悬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石笋,还有很多粗壮的石柱“顶天立地”,连着洞顶和洞底。 小玉玺正在觉得惊奇之际,屁股下的“马”突然动了起来,一会儿向左飘,一会向右划,一会儿缓缓前行,一会儿猛然冲刺,把小云玺吓得魂不守舍,不过他立刻冷静下来,他以前学过骑马,他爹教过他如何驯服烈马,于是他把骑马的经验用在这上面,双腿夹住腰身,脚躬往里扣住,双手扒住这东西的侧身,他直到此刻才发现,它跟马不一样,身上有一层粘液,十分滑溜,手连续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住,身子往后滑出去五尺多远,觉得自己还坐在它身上。 崆峒学艺 第八章:山底奇遇 http://.biquxs.info/

第八章:山底奇遇 小云玺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吓得心惊肉跳,心道:这是什么怪物,简直太大了!小云玺的手使劲在它两侧猛抓,突然同时抠进肉乎乎的空隙中,总算是有了抓手!可这个怪物不干了,发出一阵咆哮,摇头晃脑,翻江倒海一般,猛然翻滚起来,又是潜水又是蹿上水面。 小云玺心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管你怎么折腾,我就是不撒手!于是他玩了命的抓紧,而且还不停把小手往里缝隙里塞,越塞越深,越深抓的就越近,抓的越近,这怪物折腾的就越凶。就这样,小云玺跟怪物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这才渐渐消停了下来,它巨大的身子缓缓浮出了水面,随着暗流飘向了岸边。 小云玺大口喘着粗气,此刻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见这怪物一动不动了,岸边就在近前,他一跃跳上岸去,身子刚站稳,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 “你是人是鬼?” 小云玺吓了一跳,转身瞧看,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孩,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握住一把钢叉,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光彩。 “我当然是人!”小云玺言道。 那小女孩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忽又跑到水边,举着火把仔细瞧看水怪,然后点了点头,笑道:“哈哈,你能徒手杀死五爪龙蜥,可真是了不起的人!” 直到这时,小云玺才看清楚女孩,她面目清秀,长相甜美,一头长发披在脑后,身上的衣服与众不同,好像是一整块儿布围作长裙,脚上似乎穿着兽皮靴子。 小玉玺第一次听说“五爪龙蜥”,借着火光,仔细瞧看,这怪物身如巨蟒,长有一丈多,庞大的身躯下竟然长着又短又粗的四肢,爪子细长如金钩,在火光下闪着金光,尾巴粗长,周身的皮十分粗糙,再往头上看,小云玺吓了一跳,真是面目狰狞,十分恐怖,它头大如斗,眼珠子比核桃还要大,往外鼓起着,血盆大口微微张着,倘若全张开,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去,牙齿又长又尖,锋利如刀,要是被它咬住,管保刺穿你的身体。小云玺不禁有些后怕,方才若是看到它的真面目,打死也不敢跟这凶恶的怪物搏斗啊。 “对了,你怎么会来到山底暗河?”小女孩眼含笑意地问道。 “我……”小云玺支支吾吾,自己也说不明白,只好如实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真奇怪,这山底暗河就只有我和爷爷知道,还从来没有第三个来过这里那。”小女孩说着说着,忽然又捂住小嘴咯咯笑了起来。 小云玺被她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女孩言道:“你怎么光着呀?难道没衣服么?” 小云玺这下才恍然大悟,刚才太过紧张,都忘记自己身子还光着那。他羞的面红耳赤,赶忙转过身去,恨不得找个石头缝儿钻进去。 小女孩笑道:“你不要害羞了,正好这五爪龙蜥的皮子最好,我给你做个短裙遮一遮。”她勉强止住笑声,让小云玺替她拿着火把,自己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嗬!这把匕首真是光华夺目,一看就知道是一把稀世的宝物。 小女孩言道:“我听爷爷说,这五爪龙蜥的皮乃是稀世珍宝,既十分柔软,又刀枪不入,做护身的甲胄是再合适不过了。” 小云玺忍不住问道:“既然刀枪不入,你又怎能把皮割下来?” 小女孩把手上的匕首晃了晃,言道:“因为我有鱼肠剑!我爷爷说,能刺穿五爪龙蜥皮的,就只有鱼肠剑了。”说罢,她脱去了兽皮靴,慢慢摸到五爪龙蜥跟前,拿着鱼肠剑在它身上比划了几下,选好了部位便双手攥着剑柄,猛然插了进去。 这怪兽的血如同一把血剑似的登时从伤口喷了出来,小女孩赶忙躲在一旁,等血喷的差不多了,这才又握着剑柄使劲往下划,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揭下一大块皮子来。然后,她拿着这块皮子在自己身上又比划了一下,觉得大小正合适,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将它铺在地上,有剑尖儿在皮子两边各刺了一排小孔,又从自己的粗布衣服上扯出一根粗线,对称把小孔穿上,最后打了个死结。她做起裙子来,果然是心灵手巧。 小云玺接过裙子,看了看,觉得很难为情,男人怎么能穿裙子呢?但转念一想,有总比没有强啊,于是把皮裙套在自己身上,嘿,大小果然正合适! “多谢你啦,小妹妹。”小云玺刚穿着龙蜥皮裙,就感觉身上暖烘烘的,甭提多舒服了。 “我叫段颖,不叫‘小妹妹’。”小女孩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疯尔,疯子的‘疯’,尔雅的‘尔’。”小云玺没敢说出自己的真名。 段颖听罢咯咯一笑,笑声跟银铃般清脆动听,她说:“你是个文雅的小疯子么?” 小云玺听罢也跟着笑了起来。 “疯哥哥,你是哪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段颖问道。 “我是崆峒派的弟子,今天才上山拜的师,我跟着师兄们在碧水深潭里戏水,我不识水性,刚跳下水就沉入了潭底,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这里的。”小云玺并没有说谎。 “哦,原来如此。崆峒派就在山顶上。”段颖说道。 “颖妹妹,你带我出去,好么?我师兄找不到我,肯定要急死了。”小玉玺请求道。 “嗯,先别着急,我还要取一样东西呐。”段颖说罢,拿着鱼肠剑又下了水,她用火把在五爪龙蜥的头上晃了,就看五爪龙蜥的眼珠子闪出七彩的光芒,把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疯哥哥,你知道么?这怪兽的眼珠子可是稀世珍宝哩!”段颖笑言道。 “那不就是肉眼么?有什么稀奇的?”小云玺一头雾水,他当然不知道这五爪龙蜥的眼珠子有多么珍贵了。 段颖娇嗔道:“哎,疯哥哥,你真是个土包子,这条五爪龙蜥在暗河里活了好几百年那,这里没有一丝光线,它却什么都能看得见,我听爷爷说,若是吞下它的眼睛,你不仅能够功力增强数倍,而且还会拥有夜视的能力,比猫头鹰的眼睛胜强万倍。你说这是不是好东西呢?” 小云玺哪里信这个,摇头道:“颖妹妹,不要信这个,吃什么未必就补什么的。” 段颖笑了笑,说道:“我可没有骗你,我爷爷就能在晚上看见很多东西的。” 她用宝剑小心翼翼地剜出一颗眼珠子,托在手心给小云玺看,这眼珠真是奇特无比,有核桃那么大,通体是红色,但这红色与血的颜色又不一样,晶莹剔透的,煞是好看。 段颖说:“疯哥哥,五爪龙蜥是你杀死的,这一颗你吃吧。” 小云玺看着,心里直敲鼓,言道:“不不不,我杀它可不是为了吃它眼睛,感觉怪怪的。” 段颖咯咯一笑,拉起小云玺的手,把这颗眼睛放在了他的手心,自己转身又干净利索的取下了另一颗眼珠。两个人都把眼睛脱在手心上,段颖朝着小云玺笑了笑,言道:“我看,咱们一起吞吧。” 于是两个人一起把五爪龙蜥的眼珠子吞进了肚子里,小云玺就感觉自己肚子里暖烘烘的,似乎有一股真气似游龙一般在丹田盘踞,略有膨胀感,浑身上下的血液流转十分顺畅。不肖一会儿,似乎这股真气沿着任督二脉的穴位自动游走,所经穴位都麻酥酥略有痒感,最后真气又在丹田盘桓旋转,这一遭走下来,小云玺就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有些热,四肢的力气使也使不完。段颖此刻脸颊绯红,额头上也见了细汗,所遭感受与小云玺一般不二。两个人彼此瞅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刚笑了一下,就觉得头昏目眩,双双栽倒在地,小云玺心道:莫非五爪龙蜥的眼珠子有毒么?他迷迷糊糊的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是大白天吗?有阳光照么?他怎么看的这么清楚?洞顶的石笋,四周的怪石,旁边的黑水暗河,还有那个怪兽五爪龙蜥,真是太清楚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在一片漆黑的山洞里,他竟然能看到这里所有的东西,哪怕只是一颗鸽子蛋这么大的小碎石,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段颖还在旁边躺着,他凑了过去,用手推了推,段颖也渐渐苏醒了,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从瞳孔里射出两道红光,跟两把利剑似的!把小云玺骇的打了个冷颤。但瞬间,这两道利剑便又消失了,段颖恢复如初。 “天呐!我做到了,我终于也跟爷爷一样,能够在黑暗之中看见一切!”段颖兴奋地喊道。 两个人手拉手,兴奋的笑一阵又跳一阵儿,过了良久这股兴奋劲才勉强压了下来。 “颖妹妹,时候不早了,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小云玺说道。 “好,你随我来!” 崆峒学艺 第九章:门规 http://.biquxs.info/

第九章:门规 段颖在头前带路,小云玺紧跟在身后,沿着山底暗河走了许久,眼前有一个拳头大的小洞。 “出口就在这儿。”段颖说着,迈步走到洞口,把旁边的藤蔓、树枝往一边推了推,这个洞口立马变大了。 小云玺跟着段颖出了山洞,眼前是山连山岭连岭,重峦叠嶂,望不见边际。满山满谷全是树,树种繁多,大的小的,高的矮的,粗的细的,什么样的都有,真是漫山遍野古木狼籍。山谷十分宽阔,野草比人还要高,草下尽是水,原来山底暗河的水都流到了这里,经年累月的,最终形成了一片大沼泽。 小云玺往四下里看了看,既没有人影,也没有路径,真是心茫茫然。 “颖妹妹,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才能回崆峒山?”小云玺有些心急,他很想立刻回到师门,省的师兄弟为他着急上火。 “呵呵,疯哥哥,你莫要急呀,这里是无名谷,本就是崆峒山的一部分。”段颖说道。 “那为何没有见到崆峒派的人?”小云玺很是疑问。 “疯哥哥,你看看脚下,这里沼泽遍布,到处都是吃人的泥坑,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你再 看看远处,这片原始森林,瘴气弥漫,你说,崆峒派的人会没事儿往无名谷来玩吗?”段颖说话时,始终带着笑。 “也是啊,既然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小云玺又问道,但话一出口就觉得多余了,她一定是为了五爪龙蜥而来的。 “哎,疯哥哥,你的问题可真多。”段颖又说道:“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和爷爷就住在这里。”她用手指着前方,说道:“穿过这片沼泽,再绕过三个小山坳,那里是无名谷的源头,我和爷爷就住在那里。” “哦,我想那里一定很漂亮。”小云玺说道。 “嗯,的确很漂亮,我们住在古树上,下面的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溪水潺潺,鸟语花香,我还有很多好朋友那,像小狐狸,小兔子,还有松鼠,好可爱的。” “真的么?我好想看看你的朋友。”小云玺心血来潮,但很快又垂下头,说道:“可我现在得回去了,要不然师傅师兄们真要急疯了。” 段颖若有所失,但又咯咯的笑起来,说道:“那好呀,大疯子,小疯子,这崆峒山可就热闹啦。”小云玺听罢也跟着笑了起来。 眼见红日西坠,段颖又仔细地看了看小云玺,抬手指着西边的山岭,言道:“疯哥哥,你翻过前面的山岭,一直往前走,专沿着最高的树走,用不了一个时辰,你就能回到碧水深潭了。” “哦,好的,真是谢谢你!”小云玺不胜感激。 “我应该谢谢你,没有你,我或许得不得五爪龙蜥之眼。”段颖说的很真诚。 要分手了,小云玺却又觉得若有所失,但最终还是向段颖挥了挥手,道一声:“颖妹妹珍重!我会来看你的。” 段颖受宠若惊,娇笑道:“真的么?说话可要算数,到时候我带你找我的好朋友去。”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云玺点点头说道。 离别总是惆怅的,小云玺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很多离别,他与父亲生离死别,又眼睁睁跟母亲分别,现在又和这位新朋友离别,心中真不是滋味。但小云玺一心学艺报仇,岂能婆婆妈妈,他下定了决心,拔腿便走,不再回头。 段颖痴痴地站在原地,目送着“疯哥哥”离去,心中悄悄道:“其实,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呀,疯哥哥。”她从小就在无名谷长大,除了爷爷,小云玺就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 山路崎岖,荆棘密布。 小云玺按着段颖的指点,一口气走了五里山路,穿越一片密林,日头就要落山之际,他抬头远望,嗬!远处一条小溪挂在山肩上,小溪的下面就是碧水深潭! 小云玺真是豁然开朗,大有拨开迷雾见晴天的意思。他脚下加紧,他心道: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一定在焦急的找自己那。 小云玺自从吃了五爪龙蜥之眼,体力充沛,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那么高那么陡峭的山路,竟然一口气儿爬了上来。他先来到潭边,一来是看看三位师兄还在不在,二来是想赶紧把衣服换下来,现在身上围着的是一块龙蜥皮,虽说很暖和,但毕竟观之不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野人那。等他到潭边一看,连个人影也没有见着,自己的破衣服,花师兄送的新衣服,全都不见了。 实际上,莫掌门带着众徒弟找寻了两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小云玺,见天色将晚,便令众人回了住处。莫掌门等人都走了,这才把小云玺的破衣服攥在手上,心中自责不已,心道:我对不起云漫天啊,他的独苗我没保住,但转念一想,他们这么多人,仔仔细细地搜了那么久,也没有找见小云玺的尸体,或许他还活着。莫掌门心中祷告:但愿这孩子还活在人间。 因此,小云玺到这里时,一个人也没见着。他赶紧顺着原路,盘山而上,不肖半个小时便到了真武殿东跨院儿的小门这儿。他兴冲冲推开门扉,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掌门莫谷峰站在台阶上,手握铁戒尺,脸色铁青,眼帘低垂,鼻孔往外喷着白气,显然是动了肝火。台阶下,有四个人光着上身并排跪在地上,面朝着台阶,后背对着门,好嘛,后背上全是一道一道的血印子。最矮的那位还在一个劲儿的抽泣。 小云玺从其背影上看,能认得出三人,分别是“瘦猴儿”常鹤翔、“银娃娃”花逢春和“坏事包”孔亮,抽泣的正是这个坏事包,这个祸事就是他引起来的。左手还跪着一个大高个,扇子面儿的身材,细细的腰身儿,别看跪着,也比另外三个高出一大截儿。 两旁并排站着很多人,这些都是掌门莫谷峰的门人弟子,大大小小足有六十多个人,全是俗家打扮,一个个耷拉着个脑袋,神情十分沮丧。 其实以莫掌门的耳力,早就听见了后门外的脚步声,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来者竟是小云玺。因为,莫掌门之前见过小云玺,知道小云玺不会武功,更谈不上什么轻功了,提脚落足的声音跟普通老百姓一样,既沉又实!而这串脚步声轻飘飘的,声音极低,若不是一流的耳力,根本就听不出来,以为外面定是来了位武林高手。 等小云玺兴冲冲推开后门,莫掌门一看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小云玺还活着,他总算对得起好朋友云漫天,惊的是小云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这股子精气神明显要比常人旺盛很多,而且脚步铿锵有力,落地却又轻盈无声,显然是有很好的轻功根基。 众人也随着看去,“坏事包”孔亮本来还在哭鼻子,回头一看,脸色大变,哇呀一声哭的更甚了,尖叫道:“见鬼啦!疯尔,我对不起你啊,你可千万别找我索命……” “银娃娃”花逢春也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手足无措,忍不住把手塞进嘴里咬住不放。 “住口!天还没黑透那,哪来的鬼!”大师兄诸葛剑厉声斥道,他走出队伍,仔细瞧看,发现小云玺光着膀子,下半身裹着个没毛的兽皮,赤着脚,这双脚上全是泥巴,往那一站跟个野人似的。 “疯尔!是你吗?”诸葛剑沉声问道。作为大师兄,他向来就很沉稳,遇事不慌乱,颇有他师傅的风范。 “大师兄,我是疯尔啊!”小云玺跪在地上回答道。 诸葛剑紧走几步,一把抱起小云玺,笑道:“你个兔崽子!可把师傅担心坏了,赶紧向师傅请罪去!” 小云玺跟着大师兄来到师傅近前,二次跪倒,说道:“师傅,不小徒儿让师傅担心了,实在对不住,还望师傅您老人家原谅啊。” “起来吧。”莫掌门沉声言道,眼睛中却闪烁着喜悦的神情,他问道:“我听你江师兄说,你不是沉入碧水深潭淹死了吗?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众人也都紧盯着小云玺,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大家为了搜救小云玺,把腿都跑细了,累了个半死,都想知道小云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在师傅面前,小云玺不敢隐瞒,便如实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只是没讲山底暗河偶遇段颖和生吞五爪龙蜥之眼的事情。 莫掌门听罢,手捻须髯,微微点了点头,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既入我门,就要遵守我崆峒派的门规,绝不可擅自行事。” 小云玺赶忙磕头道:“弟子谨遵师命。” 莫掌门转头对二弟子司马韶言道:“韶儿,晚饭后,你把咱们崆峒派的门规细细讲给疯尔听。” 司马韶出列抱拳施礼道:“谨遵师命!” 莫掌门又看了看台阶下跪着的四人,冷着脸斥责道:“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你们三人违反门规,险些酿成大祸,罚你去雷声峰面壁思过三日,可以饮水,但不准进食。” 三人彼此瞅了一眼,脸比苦瓜都难看。常鹤翔和花逢春狠狠地瞪了一眼“坏事包”孔亮,心中埋怨道:都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害的我们也遭了罪。但这仨人在师傅面前连个扁屁也不敢放,一起磕头道:“谨遵师命。” 基础科的管事、四弟子江通海赶忙磕头道:“师傅,弟子管教失之以宽,失之以软,请师傅一并惩罚我吧。” 莫掌门点了点头,言道:“嗯,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很好,你这基础科的师弟皆是少年儿郎,心性很活,调皮捣蛋,缺乏对门规的敬畏之心,但事情已经出了,为师要一碗水端平,罚你去杂役观服三日苦役,去吧。” “谨遵师命!”江通海磕头退下了。 崆峒学艺 第十章 嚣张狂徒 http://.biquxs.info/

第十章嚣张狂徒 莫掌门把事情处理完毕,众徒儿各自散去。 小云玺跟着“瘦猴儿”常鹤翔、“坏事包”孔亮和“银娃娃”花逢春回到了住处。此刻,夜幕降临,屋子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该到了掌灯的时间。 “小师弟,快些掌灯吧,蜡烛和火镰都在抽屉里。”常鹤翔嘱咐道。 小云玺此刻却如白昼一般,屋里的摆设看的清清楚楚,他赶忙从抽屉取出蜡烛和火镰,瞬间就点着了,动作极为麻利,就好像他是这屋里的长住客,对这些物件熟稔于心。 “坏事包”孔亮有些吃惊,心道:算上这一次,疯尔满共才进屋两次,怎么这么熟练?他哪知道小云玺的眼睛到了晚上比白天还好使。 “银娃娃”花逢春趴在床上,没好声气地言道:“孔师兄,都是你害的,这顿板子可真疼。” 孔亮肉烂嘴不烂,说道:“你就知足吧,你和常师兄都挨了二十下,我可是被打了三十下,我比你可痛多了。” “我看是揍的轻,你以后再出馊主意,我第一个就告发你,省的受你的连累!”常鹤翔斥道。 孔亮不以为然,回怼道:“哎,师兄这样可就不对了,咱们都是江湖儿女,为朋友要两肋插刀嘛!挨顿板子算什么呀?” 常鹤翔苦笑一声,言道:“好小子,你皮糙肉厚多经揍啊,你看看我,皮包骨头,刚才那板子打在咱们的身上,连声音都不一样!” 小云玺觉得过意不去,赶忙向三位师兄赔礼道歉,言道:“三位师兄,都是我连累了你们,按理说应该打我才是,等你们的伤好了,想怎么罚我都行。” 常鹤翔笑道:“小师弟,你别多心呀,我们哥几个斗嘴都司空见惯,不打不闹不热闹嘛。” “唉!对喽,整日练功这么枯燥,打打嘴丈,热闹一下而已,咱们师兄弟可仗义了,小师弟,你千万别见外。嗯,今天是我的不对,故意想在水里整蛊你一下,结果……对不住了啊,小师弟。”孔亮说道此处,心中有些愧疚。 小云玺哈哈一笑,言道:“孔师兄,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能计较这些呢?咱们啥时候吃晚饭?你们受了伤,我去给你们打来,咱们一起在宿舍吃。” “哈哈,小师弟真勤快啊!”花逢春笑道,“现在就差不多该开饭了,咱们的饭堂就在东北角上,等会师兄弟就都去了,你现在去,人会少些。大师傅姓江,你嘴甜点,他保管给你多打点肉菜。” “咱们这里还有肉菜?不是道士要忌口的吗?”小云玺有些不解。 “嗨,崆峒派分为道俗两支,咱们是俗家,一切都按俗家的规矩办,别说是吃肉了,就是娶媳妇也是正大光明的。”常鹤翔插嘴道。 “好嘞,我这就去。”小云玺说走就走。 “站住!”孔亮喊了一嗓子。 “怎么了?孔师兄”小云玺停下来问道。 “小师弟,难不成你就这个样子去么?当心厨子把你当成野人给炖了!”孔亮笑说道。 小云玺一看自己的这身打扮,可不是嘛,跟个野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花逢春指了指床尾上的一套新衣服,言道:“这是送给你的,拿去不谢。” 小云玺呵呵一笑,把五爪龙蜥皮脱了去,换上了崆峒派俗家弟子的统一服装,又把头发收拾了一下,嘿,人靠衣服马靠鞍,小云玺活脱脱变了一个人,真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帅气十足。 小云玺脚程很快,眨眼之间便赶到了食堂近前(俗家弟子食堂),一股股肉香扑面而来,真是令人垂涎欲滴,胃口大开。小云玺自从离开卧云庄,一顿好饭也没吃过,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即便是跟着疯道人,也没吃上啥好东西,整体都是青菜豆腐,豆腐青菜。 小云玺闻着这股股香味儿,心道:这次可以好好大吃一顿了。他撩开门帘一头扎了进去,嗬,这食堂比卧云庄的有过之无不及,可真够阔气的,粗略一数足有四五十张方桌,方桌四下摆着长条板凳。方桌和板凳都是槐木做的,又厚又沉又结实。 靠着边边角角零星坐着二十几个师兄,崆峒派俗家弟子的衣服是统一的,跟小云玺的穿着一般无二,只不过比他的衣服大几号而已。这些人练了整整一下午的功夫,前心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三四个人围坐在一起,面前摆着三四盘素菜,手上拿着大馒头,安安静静的吃着,好像与世隔绝了似的。 正当中这一桌恰好相反,七个坐在一起,胡吃海喝,大吹大擂,有的坦露胸膛,有的光着膀子,桌面上摆着十几道热气腾腾的炒菜,什么叫花鸡、卤水鸭、清蒸鱼、土豆烧牛腩,蒜香羊排、爆炒猪肝样样都硬菜!脚底下躺着四五个空酒坛子。后厨里叮叮当当,厨子挥着炒勺紧忙活着。 “蒋大哥,想当年您一刀杀手‘西山猛虎’范大成,那可真是太精彩了,尤其是那招‘开天辟地’,真是太霸气了,江湖上任谁也接不住这一招?”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挑着大拇指,给一个红脸的中年壮汉溜须拍马。 蒋飞豹很得意地拿起自己的兵刃——金背鱼鳞刀,醉眼迷离地瞅了又瞅,自谦道:“孙兄弟,咱可不能这么说,有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不过要是论刀法,嗯,能胜的了我的,除了教主、副教主和圣姑外,还真找不出第四个人来。” “圣教主武功天下第一,咱哥们跟着他干,吃香的喝辣的,在江湖上横着走,见着谁揍谁,谁也不敢喘粗气儿,哈哈哈……”一个黑脸汉子插嘴道。 此话一出,这几个人笑的很是狂野,好悬没把屋顶给掀起来。小云玺禁不住瞅了他们一眼,蒋飞豹正好也瞅见了他,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崆峒派的俗家弟子们仍然是安安静静地吃着饭菜,就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一样。 打饭菜的台席就在正对面,小云玺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见上面摆着四个大木盆,其中两盆盛的是热菜,一荤一素,素的是炒青菜,荤的是豆芽炒肉,肉丝比头发丝儿要粗一些,零零散散在藏在豆芽里。另有一盆是野菜鸡蛋汤,汤是水做的,所以水确实很多,野菜和蛋花都是点缀品,所以点缀品要很少很少,飘在上面,谁也碰不到谁。最后一盆装的全是大馒头,热气腾腾,满满登登,多多少少还有面香味。 台席后面是一位油腻大叔,胖乎乎的大脑袋,肥胖的大肚腩,膀大腰圆,一看就是营养过剩,脸上的肉嘟噜着,但显然心情很不爽,铁青着脸,让人一看瘆得慌。他腰里系着围裙,手臂上套着衬袖,右手握着一把大号勺子,眼珠子正瞪着小云玺。 小云玺咧嘴一笑,冲着大师傅深施一礼,笑道:“您是江大师傅吗?我的师兄们都很喜欢您,说你总爱照顾这些穷弟子,不是出家人却有一副慈悲心肠。” 江大师傅一听,立马眉开眼笑,问道:“小兔崽子,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亲耳所听,绝不会有假。”小云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咦,我怎么瞅着你面生呀?你是新来的吗?”江大师傅果然对他刮目相看,自然也就关心起来。 “嗯,我今天才来。”小云玺爽快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疯道人亲自带上山的,莫掌门收你为徒,对不对?你叫‘疯子’,哦,好像不是,你叫什么来着?”江大师傅笑问道,眼睛里满是欢快之情。 “疯尔。”小云玺赶紧报出名字。 “哦,对对对,就是疯尔!”江大师傅此刻心情大为舒畅。 “啊,您真是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呀,您真了不起,疯尔要多向您学习才是。”小云玺继续奉承道。 江大师傅听罢心里这个舒服啊,真是从头顶一直爽到脚后跟儿。人就是这样,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地位,什么样的工作,从内心深处,都是希望得到别人欣赏和认可,如果你想和他人搞好关系,就要多看到他人的优点和成绩,及时送上赞许,也许几句话,便能打开他的心扉。 小云玺趁热打铁,说道:“江大师傅,我三个师兄今天挨了板子,下不了床,我想给他们打些饭菜回去,您看可以吗?” “行啊!当然行!”江大师傅很慷慨的言道,“你等等啊,这些饭菜都凉了,我给你再做点。”说罢,江大师傅转身就回到后厨,亲自操勺,叮叮当当好一会儿,端着两个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小号木盆放到小云玺面前。转身又拿了一个空木盆来。 “疯尔,别愣着,这些馒头都是刚出锅的,你想吃几个就拿几个,咱管饱。这两盆炒菜你摞在一起,全搬回去吧。”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墙根儿坐着的师兄们一个个偷眼观瞧,眼神儿中颇有不满之意,坐在一起的笑声嘀咕着什么,但这些人还是很克制,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语举动。 正中间桌子上的人可不干了,那蒋飞豹眼珠子瞪的溜圆,冲着江大师傅吼道:“把你炒的菜给我端过来。”其他几个壮汉也都帮腔,骂骂咧咧的,气焰嚣张,就感觉这个食堂装不下他们了。 江大师傅一看这些人,心里既痛恨又发憷,但又实在得罪不起,这些人都是魔教的人,整天呆在崆峒派,美其名曰“帮着看护山门”,实在就是监视众人,平日里蛮横无理,骄横跋扈惯了,根本就不把崆峒派的门人弟子看在眼里,更何况他这个厨子了。 “几位大爷,这两个素菜没什么滋味,您想什么,尽管吩咐,我这就给您炒去。”江大师傅满脸堆笑的说道。 蒋飞豹吹胡子瞪眼,抡起巴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菜盘子、酒杯被颠了起来,他怒吼道:“放你娘的臭屁!老子就要你那两盆菜,赶紧端上来!” 他的手下人也都豁然站起,有的脚蹬着板凳,有的攥着拳头砸桌子,这架势,恐怖马上就是一场打斗。 江大师傅见形势不妙,赶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朝着蒋飞豹等人连连鞠躬道:“好嘞,蒋大爷,您老别生气,我这就给您端过去。”他扫了一眼小云玺,眼神中流露出了无奈之情。 江大师傅先把蒋飞豹面前的碗碟整理了一下,又将盛菜的木盆摆在了桌面上,等他把第二个木盆刚刚摆好,还没有等他收手,就看蒋飞豹眼露凶光,不知何时拔出了一把匕首,猛然把江大师傅的手插在了桌面上。江师傅哪会知道蒋飞豹会有这么一手,而且就算知道,他也躲不开呀,这下把江大师傅疼的五官挪移,嗷嗷直叫,汗珠子滴滴答答滴落在木盆里。 蒋飞豹还不解气,怒斥道:“你娘的,这菜还怎么吃!”说罢,拔出匕首,一脚蹬在江师傅的腰眼儿上,江师傅被他蹬出一溜滚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蒋飞豹的狐朋狗友看罢,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 崆峒派的俗家弟子们偷眼瞧着,但很快又专心致志地用餐了,仿佛这两三个素菜真的那么好吃,这馒头就这么有嚼劲儿。 小玉玺气的胸脯起起伏伏,赶忙跑过去,一把保住江师傅的胳膊,想把江师傅扶起来。这下蒋飞豹不干了,他指着江师傅怒道:“老小子,你知道大爷为什么揍你吗?嗯!方才你他娘的说手腕子疼掌勺困难,怎么?你给这个小畜生炒菜,手腕子就不疼啦?” 江师傅倒在地上,怒目而视。小云玺早就恨透了这个蒋飞豹,带着稚嫩的童声怒斥道:“你们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这七个人听罢又是一通哈哈大笑,蒋飞豹狂言道:“老子天生就是欺负人的!不欺负人,我就对不起自己这身好本事!” 崆峒学艺 第十一章 道祖十六式 http://.biquxs.info/

第十一章道祖十六式 小云玺怒目而视,双拳紧攥,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蒋飞豹歪着眼儿瞅着他,嘴巴撇的跟八万似的,冷笑道:“小子,你要想多活几年,就应该少管闲事。” “大哥,我看这小子天生就是短命相,说不定活不过今晚呐,哈哈哈!”那黑脸的壮汉谄媚道。 小云玺心中恨透了这些人,但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又能做的了什么呢?心道:这笔账,我姑且记下了,等我学好武功,一定找这群王八蛋算账!于是他再也不理会这些人,搀扶起江师傅出了饭堂,径直回了江师傅的住处。 小云玺两手空空回了自己的住处,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一看小云玺的脸色,就知道不好,孔亮问道:“小师弟,饭菜呢?” 小云玺咳了一声,就把方才的经过详细地给三位师兄讲了一遍。 孔亮听罢,气得从床上爬起来,跳着脚儿骂道:“这姓蒋的狗仗人势,尽欺负咱们崆峒派的人,我迟早要收拾他!” 花逢春也愤愤不平,怒道:“就是!孔师兄你点子最多,看咱们怎么收拾这个王八日的!” “瘦猴儿”常鹤翔听罢,赶紧劝道:“师弟们,千万别再触犯门规了,得罪蒋飞豹就是得罪日月神教,连咱们师傅都不敢跟魔教硬杠,咱们可别做傻事啊!” 孔亮冷哼一声,斥道:“常师兄,要是你害怕,你就别干,反正我是要铁了心的收拾他,不过花师弟说道对,我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能收拾他,又不会暴露咱们才行。” 小云玺来了精神,巴不得“坏事包”孔亮立刻就能想出个好点子来。 “得了!我难道不想收拾他吗?咱们崆峒派的弟子,哪一个没受过他的气,但明天起,咱仨人还得去雷声峰面壁思过那,三天不吃饭,咱们能不能挨得住还很难说呀。”常鹤翔说道。 孔亮听罢一拍脑袋,叹道:“哎!我这一生气,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我的娘啊,三天不吃饭,我怎么受得了?” “银娃娃”花逢春笑道:“你这么最胖了,饿个三天三夜也算不得什么,可怜我和常师兄了,本来身上就没肉,这三天可咋熬呀?” “三位师兄放心,这三天我有办法,不会让你们挨饿的。”小云玺抱着肩膀说道。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靠谱吗?”孔亮来了精神。 “孔师兄,我暂时卖个关子,到时候你们有的吃就是了。但你可答应我,用这三天的时间想个好办法,好好整治一下蒋飞豹,给江师傅出出气,行吗?” “好嘞!只要不挨饿,我保证想出个好法子!”孔亮爽快的答应道。 小云玺给三位师兄涂上治外伤的药膏,几个人又聊了几句,便都各自睡去了。 金鸡报晓,日出东方。崆峒山秋日的早晨凉飕飕的,令人提前感受到了冬的寒意。 四个人梳洗已毕,常鹤翔拍了拍小云玺的肩膀,说道:“小师弟,我们要去雷声峰受罚了,这三天你自己看着安排吧,哦,基础科便在真武殿的后面,那里有练武场,师兄弟都在那里练武,十八般兵刃样样齐全,不过四师李通海也要去杂役馆服苦役,估计三师兄会帮忙带着你们练。” “知道了,师兄。”小云玺欣然谢道,转身便去了练武场报道。 好大的练武场!真武殿后本就是一片自然的平地,南北东三面悬空,西面倚山,崆峒派找人把地面找平,又把倚山的一面凿平。南北西三面各建造了宽绰的大殿,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供奉三清之类的。南面的大殿是剑术科,里面贴着内墙摆着剑架子,上面挂着三十多口长剑,大师兄诸葛剑就在这儿教学。西面的大殿是内功科,背靠大山,极为安静,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很多蒲团,这是盘膝打坐用的。背面的大殿是拳法科,这里面更干净,什么也没有摆,只是墙面上有很多小人画像,攥拳踢腿的,好像是一些拳法招式。东面离住处最近,这里没有大殿,却有一面高大的石碑立着,碑前是一片平地,这是基础科练功的地盘儿,面前摆着兵器架子,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石锁石墩子摆了两大排。 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些小子,小云玺走进了瞧看,开头一行赫然刻着五个大字——崆峒派门规十六条,后面一列列全是门规内容。三座大殿之间依次有梅花桩、深坑之类的,都是为了练习特殊的功夫准备的。 此刻,时辰尚早,零零星星地来了十几个年长些的师兄,他们有的练石锁,有的在对练拳脚,也有玩单刀和长剑的,见小云玺来了,有几个比较友善,主动跟他打招呼,也有的好像压根儿就没看见他,仍然练武。 辰时二刻,基础科的弟子们都已经到齐了,三师兄李通江倒背着双手,昂着头走了过来,他假意咳嗽了一声,众弟子一看,干么么规规矩矩站成三排,原来他们练武都是有自己的位置的。 李通江扫视众师弟,沉声言道:“众位师弟,我兄弟李通海这三天有事来不了,师傅他老人家委托我带着你们练功,那么有的师弟要问了,区区三天时间,为何不放假休息一下呢?那么我告诉你们,每年中秋之夜,咱们崆峒派就会举行比武交流,剑术、内功、拳法、基础四个科目都要依次比武,取胜者不仅可以同咱们崆峒派七位当家人一同饮酒赏月,还可以优先晋级更高的科目。” 众位师弟听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有的十分兴奋,有的略显紧张。 李通江把双手一摆,沉声道:“安静,并不是每个弟子都有资格上台比武的,每个科目选拔三位弟子,名额十分有限,你们基础科要先进行内部比试,择优出战。记住!你们是掌门的徒弟,登台比武若是输了,可不光是丢你自己的脸!” “我听说去年,咱们拳法科就输了两阵。”师兄阮和悄声道。 “是啊,听说三师兄被师傅臭骂了一通。”师兄石金悄声回道。 “你们在说什么!”李通海的耳力很好,后排两位师弟的说话,被他听了个大概,人最怕当众揭短,李通江红着脸,怒斥道:“阮和、石金你们出队来!” 两个人一听后脑勺直发毛,老老实实站了出来。 “怎么?三师兄我出丑,你们还高兴是吧?”李通江没有好气地问道。 “不敢!不敢!三师兄那次是故意让了两阵,要是动真格的,三兄弟拳法科所向无敌。”阮和赶紧奉承道。石金也赶忙点头哈腰的顺风接屁。 “去你的吧!你当我没听见么?”李通江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知道这帮基础科的师弟们都是新入门不久的,没几个人把门规真正放在心上,不尊重门规,又何谈尊师重教呢?因此,他来之前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立一立规矩,正好这两个不开眼的师弟下手,厉声道:“你们违反门规第九条,‘背后妄议,有害同门和睦’,罚你们二人在门规石碑前扎马步一个时辰,去吧!” 两个人一听,脸儿都黑了,要扎一个时辰的马步,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但也不敢顶嘴,一旦顶嘴就又触犯了门股第二条‘目无尊长’云云,只能是悔不当初,只好悻悻地过去受罚了。 众人看这个架势,都不敢再多言,规规矩矩的,听着三师兄训话。 “你们记住,门规不可违!”李通江表情十分严肃。 小云玺满脑子想着中秋比武的事儿,自己才刚刚入门,此刻离中秋还有十二天,哎,看来自己是没有机会上场了,心中不禁有些惆怅。 李通江见众人都非常规矩,心里才觉得舒坦些,便令大家先练崆峒派基本功——道祖十六式。 小云玺还没学过,李通江便让他出队,在一旁看着师兄们练拳,不过小云玺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他只看了两遍便能比着葫芦画瓢,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 李通江是明眼的人,一看小云玺是块儿练武的材料,便有意加强了指点。 这道祖十六式的招式平淡无奇,并没有什么高深玄妙之处,众位师弟练了三遍,见李通江仍然没有让大家停下来的意思,这些人便没有方才练的那么认真了,出招又快又慢,有的招式还走样了。 李通江是明眼人,见众位师弟练功心浮气躁,缺乏恒心和毅力,便沉着脸道:“停!你们这是练的什么?大姑娘扭秧歌啊!少气无力,缺乏斗志!” “三师兄,这趟道祖十六式,咱们都练了半年了,招式套路十分熟稔,为何现在还要练呀?”其中一个师弟问道,言语中破有诚恳之意。 李通江点点头,言道:“你们恐怕都是这么想的吧?” 众人相顾而视,大多数人还是点头承认了。 “好!那么我说这套基本功其实威力很大,你们信不信呢?”李通江问道。 众人睁大了眼睛,茫茫然,显然是不信的。 “很好,至少你们很诚实。那么哪位师弟愿意出来与我过过手呢?放心,你什么武功都可以用,我只用道祖十六式。”李通江十分自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出来跟三师兄交手,突然有一位猛地往前抢出一步,李通江仔细一看,原来是“飞豹子”路凯。 路凯把身子站直了,脸色别的通红,回头怒问道:“那个王八羔子踹了我一脚?” 众人听罢掩嘴而笑。 路凯刚要转身归队,李通江笑道:“且慢,就你了,你练功也有两年多了,要论功夫,应该在基础科里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咱俩伸伸手,我也正好看看你是否有了进步。” 路凯一脸囧相,干笑道:“三师兄,我哪敢跟您动手呀……” “废话少说,出手吧!”李通江丁字步站好,左掌在前,右掌置于腰眼处,这正是道祖十六式中的“起手式”。 路凯见师兄是认真的,自己也不敢怠慢,索性硬着头皮上吧,他可不用道祖十六式,因为他觉得这套功夫是花架子,锻炼筋骨可以,没什么实战价值。于是他腰身一矮,手指内扣,双拳变作豹拳,这正是他最拿手的“豹子快拳”。 路凯围着李通江转了三圈儿,见他稳稳当当,没有先出手的意思,于是他猛然加速,豹拳凌冽,一招“花豹扑鹿”,猛攻李通江的咽喉和太阳穴。李通江毫不慌张,眼见路凯的招式用老,无从变招之际,他接连使出“童子问道”“老树盘根”,先避其锋芒,紧接着右腿横扫下盘。 路凯一招走空反倒被动了,急忙使出一招“花豹飞跃”身子往前一纵,想躲开李通江的右腿攻招,他双腿刚离开地,李通江嘴角一笑,心道:你上当了!人一旦双脚离地,身子便更加无从变化,李通江“老树盘根”本是虚招,见他上当了,右腿便突然点地变成了支点,左脚飞起使出一招“老道踢袍”,动作十分轻巧,嗬!这一脚不偏不倚正踢中路凯的迎面骨,路凯在空中失去重心,摔出一溜滚去。 小云玺看到眼睛直冒亮光,心道:三师兄果然有真功夫! 三师兄李通江的这几招全部都是道祖十六式中的基本招式,在场的众位师弟看的是真真切切,无不心悦诚服,忍不住拍手叫好。 李通江面含微笑,双手一摆,言道:“众位师弟,咱们练的同一躺拳,但我与你们所不同者,便是临敌应变的把握和招式的灵活运用,方才你们也都看到了,童子问道是第三式,老树盘根是第七式,这两个招式串联在一起,有以退为进的功效,对不对?” “对!三师兄说的好!”众人是真的服气了。 小云玺心中也是有所感悟,原来练武不可太刻板,要融会贯通,灵活运用,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变化之中才能寻得治敌之机。 崆峒学艺 第十二章 离奇血案 http://.biquxs.info/

第十二章离奇血案 小云玺跟着众位师兄苦练“道祖十六式”,越练越觉得有新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日上三竿,午饭的时间到了。李通江令众师弟解散,下午四点钟开始练功。 小云玺跟着师兄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但这次却没有见到江大师傅,也没有瞅见那个嚣张跋扈的蒋飞豹,只要蒋飞豹这伙儿人没来,食堂里的气氛就立马变了个样,师兄们边吃边聊,有说有笑,聊到兴奋之处,还不忘出拳踢腿比划比划,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小云玺就喜欢这样的气氛,心情舒畅,吃饭也觉得香甜。 他吃饱之后,又溜达到后厨,后厨里有两个年轻的厨子,这二人都是江大师傅的徒弟,炒菜也是一门手艺,这里头也很有技法,这二人都是慕名来投江大师傅学手艺的,将来学成出师,自己开个饭店,挣钱比种地要多的多。 这两个厨子一看是小云玺,都不见外,昨天小云玺的表现很令他二人佩服。小云玺问了问江大师傅的伤势,两个厨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江大师傅如何治伤,如何请假的情况都说了。小云玺点点头,他见灶台上还有一盆卤牛肉、两只烧鸡,便问道:“两位师兄,这些是给谁准备的? “咳,还不是那个该死的‘瘟神’嘛!”一个厨子回答道。 “哦,他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小云玺又问道。 “我们是被打怕了,就怕这孙子胡折腾,因此,多准备了些。”另一个厨子说道。 “哦,那能不能把多余的让给我?两位师兄别多心,我有三个朋友在面壁思过,师傅罚他们三天不准吃饭,我怕他们撑不住,因此……”小云玺解释道。 “哈哈!要说武功我俩就是个渣渣,要说是吃食,你就算找对人了,昨晚我师傅还嘱咐过我们,要对你多加照顾,没的说,我们给装肉!”说罢,两个厨子便半盆卤牛肉、一只烧鸡用油纸包了三层,又找了个包袱皮铺好,拣了十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摆好,把肉也摞上,打好包袱交给小云玺,说道:“小兄弟,你放心,这三天你尽管来拿吃的,我们哥俩提前给你准备好。” 小云玺真是感激不尽,把包袱往背上一撘,这就要走。 一个厨子赶忙拦住了他,用手指了指窗户。小云玺一笑,对啊,我给孔亮他们仨送吃的,这事儿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于是,他翻窗而出,跳过院墙,专门拣着荒僻山路而行。 雷声峰在群山之巅,这里云雾缭绕,秋风萧瑟,山峰、古庙时隐时现,小云玺置身其中,宛如到了天宫仙界一般。但高处不胜寒,虽然才刚入秋,这山顶上已经冷飕飕的,小云玺这身衣服哪能挡得住这股股寒气的侵袭。 沿着山径一直往上盘去,又翻过了一架山岭,站在最高处往西瞭望,之间山顶上有一处孤零零的房舍,那便是崆峒派弟子受罚之处了。小云玺把吃食裹在怀里,脚下加紧,又过了半个时辰才来的房舍近前。 这里没人把守,空荡荡的,房舍前后还有几株手腕子粗的松树,在山风中摇头晃脑。 “瘦猴子,这也太冷了,真要是呆三天,非把咱们冻死不可。”小云玺一听便是“坏事包”孔亮的声音。 小云玺赶紧透过门缝往里面瞧,只见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三人并排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泥塑的道人雕像,左手拂尘,右手戒尺,神情威严,栩栩如生。 “谁说不是那!这地儿要是舒服,也不叫思过殿了!”常鹤翔说道。 “挨着吧,谁让咱惹得师傅生气那,下次可得长点记性!”花逢春说这话时故意瞅了一眼孔亮。 小云玺哈哈一笑,推门而入,说道:“三位师兄受苦啦!” 三人回头一看,见是小云玺,总算是看到亲人了,欢呼雀跃地跳到小云玺近前。小云玺赶紧从怀里吧包袱拿出来,里面的卤牛肉、烧鸡、馒头还热乎乎的,三人眼神儿都直了,顾不得说感谢的话,抄起肉来便吃。 “坏事包”孔亮最没出息,他双手捧着烧鸡,一口奔着鸡屁股咬了下去,一顿咀嚼,肥油都溢出了嘴角,这个香啊,简直无法形容。整整一只鸡,三下五除二就被他啃了个干干净净。等常鹤翔、花逢春反映过来时,就剩下个骨头架了。把这二人气的,指着孔亮就是一通臭骂。 孔亮毫不在乎,又伸手去抓卤牛肉,常鹤翔一巴掌打在孔亮的手背上,嚷道:“你慢着点,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小云玺见三位师兄饿成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天天给你们送吃的,绝不能让你饿坏了。” “瘦猴儿”常鹤翔吃着卤牛肉,点头说道:“小师弟,你的心肠真好!” “银娃娃”花逢春也点头说道:“就是,小师弟是个好人。” “小师弟,你真有本事!平时咱们俗家弟子哪有这么多肉吃?你是怎么弄到的?”孔亮问道。 “哦,这得多亏了江师傅,他很关照咱们。”小云玺回道。 “得了吧,我都来了快一年了,也没见他给我吃过烧鸡,还有卤牛肉。”孔亮显然不同意。 “哈哈,你是出了名的‘坏事包’,江师傅他能喜欢你么?”花逢春讥笑道。 “别笑我,你号称‘银娃娃’,江师傅也没给你好吃的呀。”孔亮真是嘴巴不饶人。 “你们又斗嘴!”常鹤翔斥道,转头问小云玺道:“江师傅的伤怎么样了?” “方才没见着他,我晚上去他房里看看,手掌被刀刺穿了,肯定不好受的。”小云玺说罢,又问孔亮道:“你想到惩治蒋飞豹的法子了吗?” “咳!这一上午我又冻又饿,哪有功夫想法子整人那。”孔亮抱怨道。 “也是啊。”小云玺点点头,有说道:“我晚上给你们弄点棉衣来。” 孔亮听罢赶忙摆手道:“千万别啊!小师弟,你有所不知,这思过殿有人巡逻的,万一发现了棉衣,我们仨不知道又要受到市民惩罚那。” 常鹤翔和花逢春也频频点头。哥儿四个聊了一会儿,小云玺看看时候不早了,下午还要练拳,一想到李通江的严厉,小云玺也不敢怠慢,便与师兄们告别,下山去了。 下午,师兄弟们早早的到了练武场,李通江对下午的功课做了安排之后,便让大家自由练习,这些师兄们纷纷去兵器架子上挑选自己最喜欢的兵器练习。有的师兄喜欢跟人对练,发招拆招,有模有样的。 小云玺并不贪多,何况上午的道祖十六式还有很多不甚明了的地方,因此,他找个人少的角落,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 李通江坐在一旁喝茶,看着小云玺把被人都看不上的基本功练得如此认真,心中暗自赞赏,心道:大凡名震天下的侠剑客,成名绝技虽有不同,但总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基本功绝对过硬!疯尔(云玺)这孩子天资聪颖,又肯下苦功,将来必成大器。 大家正在练功,突然有一个俗家弟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李通江定睛一看,原来是师弟魏三,魏三跑到李通江近前,喘着粗气道:“不好啦!三师兄,那……那……蒋飞豹……死啦!”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谁都知道,这蒋飞豹乃是日月神教的人,这可是天大消息。 咱们前文交代过,崆峒派投降日月神教后,教主端木赢方设立圣教崆峒分舵,派心腹人“双钺托天换日月”公冶王孙担任副舵主,监视着崆峒派,他还带了五个帮手,分别是“金刀震陕西”蒋飞豹、“逍遥剑客”罗鸿、“棍扫五岳”吴霸、“铁壁金刚”铁五森、“无情双钩”张兴祖。疯道人带着小云玺回山,为了门规斗败了公冶王孙,公冶王孙负气而走,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他这五个帮手不敢擅离岗位,因此,还在崆峒派盯着众人。 李通江听罢,茶也喝不下去了,他豁然坐起问道:“他是怎么死的?尸体在哪儿?” 这人把气也喘匀了些,回答道:“那姓蒋的就死在山门殿的侧房里,整个脸的都是黑的,七窍流血,死像可吓人啦!” “哦?”李通江立马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带着魏三便往山门殿方向跑去。众弟子不知所措,有几个胆儿大的从后面跟了过去,小云玺也夹杂在其中。 蒋飞豹的死有些绮翘,毕竟整个崆峒派,没有人敢向他下黑手,除非崆峒派真的要造反,明着要跟日月神教对抗,否则,就只会是逆来顺受,不管蒋飞豹等人再怎么飞扬跋扈,他们也是再三隐忍,绝不对抗的。 小云玺这是第二次来到山门殿,这个院子虽说不大,但周遭房舍修了不少,其中山门殿的侧房也非常阔绰,蒋飞豹便是负责在此把守,防止其他门派的人与崆峒派串联闹事。 殿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崆峒派的弟子,俗家、道家可谓齐全了。小云玺身材瘦小,从人缝中挤了进去,见屋内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七师叔雷公野,左手是大师兄诸葛剑,右手是三师兄李通江。 屋子中央是一个八仙桌,桌面上摆了十几样的精美酒菜,蒋飞豹就趴在酒桌上,侧着脸,正好朝着门口,双目瞪的溜圆,脸色发黑,七窍流血,他的左手搭在桌上,右手往下垂着,满手都是血,仔细瞧看,原来他的右手被利器穿了个洞,这死像可真够瘆人的。 崆峒学艺 第十三章 杀人者谁 http://.biquxs.info/

第十三章杀人者谁 小云玺看的心惊肉跳,是谁下的毒呢?他脑海里接连浮现出好几个人的面孔,不停地变换着,但最清楚的却是食堂的江师傅。他会是凶手吗?小云玺难以相信,他希望不是。 八仙桌上有一只酒杯,里面还有半杯酒。 诸葛剑刚要拿起酒杯检查,立马别七师叔雷公野拦住了。 雷公野提醒道:“他是被毒死的。” 诸葛剑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而且这毒很厉害。” 雷公野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就不该碰酒杯,毒在酒里还是在酒杯上,这还很难说。” 诸葛剑恍然大悟,眼神中全是钦佩之情,诚恳地言道:“多谢师叔提醒,是我鲁莽了。” 李通江弯下腰儿,仔细瞅了瞅酒杯和里面的酒,又提鼻子闻了闻,他摇了摇头,双眉紧锁,自言自语道:“没有特殊的颜色,也没有特殊的气味儿,或许毒未必在酒里。”他又仔细瞅了瞅桌上的菜,几乎全身是肉菜,色彩很正,肉香扑鼻,也不像是下过毒。 雷公野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钗,把十来个菜肴都试了个遍,都没有毒,最后又把银钗插进酒杯之中,提出来一看,银钗与酒水接触的半截儿果然变成了黑色。 毒果然是在酒中。 雷公野用手帕把银子擦拭干净,又揣回怀里。他回头朝门外的人群仔细扫了一眼,见全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这才稍稍放心,对众人沉声道:“众位弟子,此事关系甚大,你们不可多嘴多舌,不准私下里议论此事,尤其不可与外人提起此事!谁要是走漏了风声,我可要按门规处置,决不轻饶!都散了吧!” 雷公野提到“外人”时,特意加重了语气,众弟子都明白“外人”指的是谁,因此,都点头称是,各回各岗,就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 雷公野与诸葛剑、李通江商量道:“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会给咱们崆峒派带来灭门之祸,李师侄,你在这里看住现场,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和诸葛贤侄去找你师傅禀明此事。” 李通江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点头道:“遵命!请师叔放心,这里就交给我看管,绝不会出岔子。” 雷公野带着诸葛剑急忙攀登山径,直奔真武殿的西跨院而来。 西跨院便是掌门人的居所,掌门人莫谷峰是俗家,因此有不少家眷。老婆王氏今年四十有六,乃是武林四大家族琅琊王氏之女,在武林中颇有地位,膝下两个儿子,分别是莫少卿、莫少贤,还有一个女儿叫莫灵均。莫谷峰能够当上崆峒派掌门,除了他本人深得师傅的赏识之外,还有琅琊王氏这个强援发挥了很大的助力作用。 此刻,莫谷峰端坐在正堂里,双眉紧锁,闭目深思。旁边的茶是上等的大红袍,香气扑鼻,但他却连一口也没有喝。 这段时间以来,崆峒派最难做的就是掌门人了。一方面要保全大局,压服众人,不要造作妄动,一方面又要处理好与日月神教的关系,最主要的是要与公冶王孙处好关系。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公冶王孙失踪了!问谁,谁也不知道,可把莫掌门急坏了。 莫谷峰倒不是担心公冶王孙的安危,他是怕公冶王孙找来高手来对付师叔疯道人。疯道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崆峒派就再无绝顶高手了,那样,魔教对崆峒派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真愁煞人也! 莫掌门正发愁那,诸葛剑在门外朗声叫道:“师傅!七师叔有急事找您。” 莫掌门一听“急事”二字,右眼眉就连跳了数下,脸色也有些难看,应道:“请进来说话。” 诸葛剑在前,雷公野在后,俩个人进了正堂,彼此间行过礼后,雷公野口打咳声,言道:“掌门师兄,大势不妙呀!公冶王孙的属下‘金刀震陕西’蒋飞豹被人给毒死啦。” “什么!”莫掌门听罢,耳根子嗡嗡作响,好悬没跳起来,他急声问道:“他中的什么毒?谁干的!他想毁了崆峒派吗?” 莫掌门真动了肝火,脸色铁青,手骨节咯吱咯吱作响,气急败坏地在正堂里跺了几脚。 雷公野还是第一次见掌门师兄如此动怒,他也知道此刻的崆峒派绝不能再出事儿了,但偏偏就在这个特殊时刻出岔子,他能理解掌门师兄的心情,便走上前一步,言道:“掌门师兄,现在生气也无济于事,咱们得赶紧查出凶手,好给日月神教一个交代啊,否则,这事闹大了,可真是灭顶之灾啦。” 雷公野刚说到这儿,就听院子里一阵喧哗,有几个人骂骂咧咧,声音极其粗野。 来到非是别人,正是公冶王孙的另外四个属下“逍遥剑”罗鸿、“棍扫五岳”吴霸、“铁臂金刚”铁五森、“无情双钩”张兴祖。 此刻,正好被莫掌门的大公子莫少卿撞见了,他挺身而出呵斥道:“你们懂不懂规矩!大青白日的在舵主门前瞎吵吵,成何体统!” 别看莫少卿才十八岁,但这小伙子头脑很清醒,这几个人都是日月神教的人,你要是拿着“崆峒派掌门”的头衔压人根本就压不住,但他爹还有个头衔“圣教崆峒分舵舵主”,这个身份对他们有一定的震慑作用。 这几个人还真被小伙子的话给唬住了,脏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噎了回去。 罗鸿瞪着三角眼,怒道:“小子,叫舵主出来,我们有事找他!” 莫少卿冷哼一声,斥道:“你们懂不懂规矩,日月神教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老老实实在这候着,我去请示莫舵主。”说罢,转身进了正堂。 其实不用莫少卿多说,莫掌门等人听的清清楚楚。雷公野脸色也变得煞白,叹道:“这些人的耳目好灵通啊!” 诸葛剑插嘴道:“看来,怎么崆峒派的人,有不少人被他们收买了。” 莫掌门点点头,对莫少卿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叫他们派个代表进来吧。” 对付四个人,为什么莫掌门只让进来一个呢?这正是莫掌门高明之处,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来的目的——给蒋飞豹的死讨说法,要追查真凶,甚至要勒索崆峒派。因此,这实际上就是一场火药味十足的谈判,谈崩了就有可能引起一场大祸。莫掌门、雷公野、诸葛剑、莫少卿都是一伙的,对方一个人,在气势上就能占上风。 莫少卿把莫舵主的意思向罗鸿等四人传达完毕,这四位彼此看了看,都有点心虚,四个人一起,彼此能壮个胆,这让一个人去,说是实话心里都有点怵,毕竟莫谷峰是舵主,武功非常高,说话得掌握点分寸才行。四人一合计,平时罗鸿坏主意最多,干脆就派罗鸿去吧。 莫掌门见是“逍遥剑”罗鸿,便欠身离座,笑道:“原来是罗大侠,你急着找我,一定有事吧?” 诸葛剑瞅着师傅面色平静,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心中暗自佩服。 罗鸿进屋一看就有点犯蒙,好嘛!原来不光莫谷峰在屋里,雷公野、诸葛剑也都在这那,但是他还是强作镇定,带着十分不满的语气说道:“舵主,蒋飞豹被人下毒害死了,你该知道吧?” “这个……”莫掌门手捻须髯,沉吟着道:“我也刚刚听到这个噩耗,实在是太令人气愤啦!” “我蒋大哥死在崆峒山上,我想凶手一定是咱们崆峒分舵的人,我们哥儿五个情同手足,绝不会干这种事,那么会不会你们的人所为呢?” “罗大侠,凶手是谁,咱们此刻还不能妄下结论,不过我有话说在前头,不管是谁谋杀了蒋大侠,我莫谷峰第一个不饶他,一定会手刃凶手,以告慰蒋大侠的在天之灵!”莫掌门神情严肃地说道。 “好!有舵主这句话在,我相信你绝不会偏袒。不过这件事实在太严重,我得向圣教做个汇报。至于你们怎么个查法,怎么处置凶手,我们哥儿几个拭目以待。”罗鸿说罢,转身便走。 莫谷峰等人也没闲着,他亲自来到山门殿查看现场,仔细瞧看了这杯毒酒。心道:这到底是什么毒呢?要查谋杀蒋飞豹的凶手,至少得先查出他中的什么毒。于是他令人拿来一个小白瓷瓶,里面是空的,他将这半杯毒酒倒进白瓷瓶里,用软木塞塞好,让诸葛剑拿着毒药救去药王殿,找他二师伯袁道和。 这袁道和乃是莫谷峰的二师兄,一生最爱研究百草,精于医道,在解毒、治伤等方面颇有成就,江湖人称“圣手神医”。莫谷峰把毒药酒交给他研究,自然是十分信任他的。 莫谷峰心想:蒋飞豹的职责便是把守山门殿,或许可以从他身边的人,查出个蛛丝马迹。于是他将把守山门的四个弟子喊来一一问话。结果这些人都没有下毒的动机,其中,清风说了两个略有价值的信息。 清风言道:“这蒋飞豹一向嚣张跋扈,总爱欺负人,对咱们崆峒派的弟子动辄打骂。” 莫谷峰一听,有门儿!便和声说道:“清风啊,你能否说的具体些,他打过谁,为什么打?” 清风搔了搔头皮,说道:“有些事儿记不太清了,先说我自己吧,上一次好像是张兴祖要下山,正赶上蒋飞豹肚子疼去蹲茅坑,我问他要令牌,他说走的太急忘记带了,还说副舵主安排的事很重要,要是耽搁了你吃罪不起,我一时间麻爪了,想着他跟蒋飞豹是一伙的,便给他开了山门。后来,蒋飞豹知道了这事儿,把我一顿臭骂,骂还不够,又抽了我三十鞭子,现在我后背上还有疤那。” 莫谷峰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谁?” “挨他打的人还有陈柳、王刚、李汉,至于为什么挨揍,我就不知道了。”清风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又说道:“哦,对了!昨天午饭的时候,我听说蒋飞豹痛打了食堂的江师傅,还用匕首刺穿了他的右手掌。” “哦?此话当真?”莫谷峰一听感觉这事儿太蹊跷了,因为蒋飞豹的右手掌也被利器穿了个洞。 崆峒学艺 第十四章 你是凶手 http://.biquxs.info/

第十四章你是凶手 清风把蒋飞豹欺负江师傅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莫谷峰听罢心中瞬间冒出两个字来——复仇!雷公野也有同感,师兄弟二人一合计,现在江厨子的嫌疑最大,得赶紧把他控制起来,防止其畏罪潜逃。 莫谷峰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在之前,他最怕的就是凶手是崆峒派自己的人,不管是师兄弟还是门人弟子,不管是谁干的,他都难辞其咎,而且崆峒派的人若杀了蒋飞豹,那么日月神教肯定会兴师动众前来讨伐,那么崆峒派百年基业恐怕真要毁于一旦了。倘若是江师傅这样的长工所为,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大大的不同了,首先这些长工都是雇佣人员,换句话说是他们是临时工,不在崆峒派的编制以内。他们做了错事,责任当然是要他们自己负,崆峒派就能把干系撇清楚。 权衡再三,莫谷峰从内心深处就认定了江师傅是杀人凶手,不会是别人,也不能是别人。 小云玺在门外听了个真切,心中疑惑不解:江师傅会是凶手吗?他不过是个厨子,纵然蒋飞豹伤害过他,但他有机会与蒋飞豹单独面对面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于是,他假意溜达着,悄悄离开了山门殿,一出院子,小云玺撒腿如飞,直奔江师傅的住处。 崆峒派的长工们都住在离东跨院不远的一个小院子里,里面有厨子、佣人和其他长工,江师傅是厨师长,待遇要好过一般的仆人,他独自住了个套间,里屋是卧室,外屋是客厅。 小云玺喘着粗气,心急如焚地敲门。 “谁啊!跟催命鬼似的!”屋内传出江师傅的声音,他身体不好,心情比身体还要不好。 “是我啊,疯尔。”小云玺低声回答道。 屋门吱扭一声打开了,江师傅脸色缓和了很多,他对小云玺的印象极好,觉得这孩子不仅懂礼貌敬长者,还颇有骨气,还有正义感,谁不喜欢这样的孩子。江师傅和颜悦色地说:“是你啊,快进来吧,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刚沏好的碧螺春,来来来,咱爷俩儿喝。” 小云玺哪有心情喝茶呀,待呼吸稍微匀称些,便急忙说道:“江师傅,您还有心喝茶呀!出大事啦,你知不知道?” 江师傅一脸懵,问道:“出啥事儿了,你这么着急。” “蒋飞豹被人杀啦!”小云玺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那狗日的被杀啦?杀的好!哦,谁杀的?我请他喝酒!”江师傅听罢,心情豁然开朗,他一口便喝了杯中茶。 小云玺一看,连连摇头,说道:“杀人者是谁现在还没有定论,但现在掌门正在追查凶手,恐怕……” “疯尔,你赶忙吞吞吐吐的,怎么了?莫掌门追查凶手是对的,总得让这个事儿水落石出才行,要不然人心不安啊。”江师傅说道。 小云玺口打咳声,言道:“莫掌门他们怀疑凶手就是您呐!” 江师傅听罢顿时就愣在了那里,他张着大嘴,瞪大了眼珠子,眼神却很空洞,过了良久他才缓过神儿来,说道:“怎么可能!我是很想收拾他,但我压根儿就没想过杀他呀。”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师傅脸色煞白,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知所错。小云玺刚站起身来,就听“嘭”的一声,两个师兄踹门而入,门外还有四个师兄手持长剑戒备着。 江师傅哪见过这阵势,吓得呆若木鸡,连说话都结巴了,吃吃地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少装蒜!”为首的一位师兄正是张翰,他厉声喝道,“你为了报私仇、泄私愤,毒死了蒋飞豹,给咱们崆峒派惹了大祸!走!跟我们去见掌门!” 江师傅浑身栗抖,就跟个傻子一样,被张翰等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些人押着他去真武殿见掌门。直到此刻,他才回过神儿来,厉声疾呼道:“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呐!我是冤枉的!……” 这些人哪会听他分辨,押着他直奔真武殿见掌门人。 张翰临走时瞟了一眼小云玺,言道:“小师弟,你怎么在这里,赶紧回后面练功去。”又令其他弟子搜房,把所有可疑之物全部搜集全,将来这就是证据。 小云玺假意答应,却在小院子里瞎磨蹭,他想看看这些师兄们能搜到什么。 就听屋子里叽里咕噜的,声响不断,不一会儿,师兄们出来了,其中一位师兄手上拿着个红瓷瓶,几个师兄看似十分得意的样子。 乌云遮月,夜黑风高。真武殿内,崆峒派的当家人在三清圣像面前一字排开,盘膝而坐。崆峒派有七位当家人,这次来了六位,大师兄“混元剑客”金妙来一心修仙,从不理俗物,因此未参加。 “奔雷剑客”雷公野朗声道:“带江焕!”江焕就是厨师长江师傅。 江焕被两名弟子架进了大殿,为什么是架呢?因为江焕双腿颤抖发软,根本走不了路了。两人一松手,江焕噗通跪在地上,身子就像被人抽调了脊椎骨似的瘫软在地。 “江焕!据我弟子交代,昨日蒋飞豹在食堂之中对你先是辱骂,后又毒打,还用匕首刺穿了你的右手手掌,可有此事?”雷公野神情严肃地问道。 江焕浑身发抖,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言道:“是,他骂我,还打我。”他又缓缓举起了右手,扯掉了绷带,右手掌果然被刺伤,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的疤还没有完全结死。 “很好!你一定非常恨他吧?”白万生低沉着声音问道。 “我恨他,恨不得用菜刀劈了他!”江焕恨恨地说道,“可惜没机会了,听说他已经死了。” “听你这口气,好像他不是你杀的?”白万生又接着问道。 “不是!绝不是!”江焕情绪很激动,他极力否认着。 “跟据蒋飞豹的尸体来看,他是昨晚亥时被毒死的,那么昨晚你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雷公野问道。 “我受伤之后一直就待在自己屋里,从没出过门,哦,晚饭过后,我徒弟钱三儿给我送来了刀伤药,还给我上药,包扎了伤口,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出门啊。”江焕如实说道。 “那么钱三儿几时到你的住处,又是几时离开的?”雷公野追问道。 “我想想啊,对了,他是戌时来的,待了有两刻钟吧。”江焕答道。 “之后呢?就你一人待在房子么?”雷公野又问道。 “是啊!我心情很压抑,内心烦恼不堪,便早早的躺下休息了。”江焕答道。 “是谁给蒋飞豹置办的酒席?”雷公野再问道。 “酒席?我不知道啊,过了晚饭时间,按照规矩,咱们食堂要锁门的。”江焕说道。 雷公野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说罢,将那个红瓷瓶拿了出来,斥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江焕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问道:“这是谁的?” “好,你装傻充愣是吧?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我徒儿从你屋里翻出来的,就藏在你的枕头底下,方才我二师兄查验过了,这小瓶里装的正是蛇毒,跟蒋飞翔所中之毒完全一样。你还要狡辩么?” “什么!这不可能!”江焕的眼珠子瞪的溜圆,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从来就不碰毒,我甚至都没有这个东西!” “证据确凿,你却孩子抵赖,可见你这人着实可恨了!”雷公野斥道,转头对掌门师兄道:“莫掌门,凶手必然是他,您看该如何处置?” 莫谷峰脸色铁青,言道:“江焕,我崆峒派对你不薄,这么多长工之中,给你开的工钱最高,让你住的地方最好,你却未了一己之仇,险些毁了我崆峒派,我若不严惩于你,就无法向日月神教交代!来人!把他押进石牢,明日召开全山大会,当众处置!” 门外两个徒弟大步流星过来,不容江焕申辩,架起他就往外走。 “我冤枉啊!掌门!我可冤枉死了!掌门……”任江焕无论如何哭喊,这些人是铁了心肠,就要那他开刀问斩,给日月神教一个交代。 石牢就在后山,是专门关押崆峒派叛徒的所在,这里由崆峒派的五当家“白云剑客”白万生的弟子看守。石牢里本来关押了些人,后来病死的病死、老死的老死,因此,石牢反倒很宽绰,就江焕一人在里面,享受着单间的待遇。 小云玺决不相信江师傅会下毒杀人,心情烦闷不堪,若是有常鹤翔、孔亮、花逢春在身边,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商量商量,这倒好,就一个人,找谁说去呀?他溜达着来到了后山,抬头一看,眼前便是石牢,江焕刚被人投进去,明天就要开大会处置,时间真是紧迫啊!我该怎么办? “师兄们好!”小云玺朝着看守的四位师兄打招呼。 “嗯?这不是小师弟疯尔吗?你怎么来这儿了?”为首的师兄问道。 “师兄,我有事要找江焕,您能否通融一下,让我见见他。”小云玺言辞恳切的说道。 “这个……”师兄有些为难,但这小师弟疯尔不同于一般的师兄弟,他是师叔祖亲自带来的,现在全山的弟子无人不知,有师叔祖这棵大树罩着,谁也得高看他一眼。他思考了一下,便笑道:“也罢,既然小师弟开口求到我了,这个面子我得给,但你可别待太久,万一被师傅发现,我们几个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小云玺高兴的不得了,连连作揖道:“多谢师兄!多谢师兄!”说罢,便进了石牢。 崆峒学艺 第十五章 神秘玉佩 http://.biquxs.info/

第十五章神秘玉佩 人失去了希望,就如同已经死了。 石牢里潮湿阴冷,江焕瘫坐在地上,脊背倚着铁栅栏,他在轻声呜咽,感叹世事对他的不公,他不过是个小人物,渺小到可以被忽略,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明天的全山大会他当然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崆峒派的人本就是江湖上的人,他们办事都要讲江湖规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便是江湖规矩,而我却根本就不是江湖人。 他想到了老婆孩子,他结婚晚,自己四十岁,老婆却才三十岁,儿子刚刚十岁,女儿六岁,邻居们都羡慕他是个有福的人,妻子贤惠,儿女乖巧,他也一度认为自己是个有福气的人。现在看来,幸福原来是镜中花水中月。他的眼泪已经流干,空洞的眼神中全是绝望之情。 没有希望的人与行尸走肉何异? 小云玺把小手轻轻搭在他的肩甲骨上,他颤了一下,这是个小孩子的手,却又那么温暖人心,他已经猜到了,来的人肯定是他——疯尔(小云玺)。 “疯尔!真的是你。”江焕的直觉很准,“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来看看你。”小云玺认真地说道,一个孩子倘若能认真的和你说话,是那么真诚和可爱。 江焕笑了笑,这是他自受伤以来第一次笑,这笑声如花,它发自心田,却在脸上绽放。他问道:“你的朋友们还好吗?” “嗯,有你的卤肉、烧鸡和热腾腾的馒头,他们不会挨饿。”小云玺的双眼已情不自禁地湿润了,他低着头,近乎啜泣着言道:“可我另一个朋友处境却很不好。” 江焕的眼睛也湿润了,但他脸上却还在笑,他劝慰道:“疯尔,别为我担心,或许这就是。刚才我还在想,我一直是个小角色,没有人注意过我,想不到一夜之间,我就成了主角,为了我,崆峒山明天还要开全山大会呐,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他干笑了两声,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小云玺也哭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遭难而自己无所作为。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绝不会是杀蒋飞豹的凶手。”小云玺很坚定的说道。 “可我的枕头下,被人翻出了毒药瓶,尤其是蒋飞豹手上的伤,跟我的一模一样。”江焕无奈地言道,“不是我还是谁呢?复仇!哈哈,我一个炒菜的厨子竟然有种向江洋大盗复仇?”他摇了摇头,竟又无奈的笑了,笑的那么凄惨。 “昨晚上,谁进过你的房子?”小云玺冷静地问道。 “没有人,哦,有是有,但绝对不会是他的。”江焕不自信地说道。 “谁?”小云玺追问道。 “就是在厨房里给我做帮手的钱三儿,也算是我的学徒了。”江焕言道,“你不会在怀疑他吧?他不会害我的。” “我不想放过任何可疑之处,钱三儿来看你时,你始终在房间里吗?”小云玺又问道。 “对啊!哦,不对!他帮着我涂好刀伤药后,我去了趟茅房。我回来后,又闲聊了一会儿,他就走了。”江焕一边回忆一边细细的说道。 小云玺点了点头,言道:“这就对啦!毒药瓶不可能自己飞到你枕头底下。” “你是说他干的?”江焕瞪大了眼珠子,他自己始终不相信,“钱三儿不肯能这么干,他对我一向很尊敬,我也传给了他很多名菜的做法,我们关系可铁了。” “他的手艺如何?”小云玺问道。 “很好!他跟了我三年,几乎把我的看家菜都学会了,凭着他的手艺,到任何一家饭店都能挑大梁。”说到这儿,江焕的眼中竟然有了喜悦,他很赞赏钱三儿的手艺,钱三儿是他教出来的。 “你教的徒弟,手艺肯定差不了的。”小云玺站起身来,又道:“时间太过紧迫了,我一刻也不能耽搁,告辞了。” “你去哪?你要做什么?”江焕连问了两个问题。 小云玺回头朝他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乌黑的夜晚,星月齐隐,伸手不见五指。 小云玺却看比谁都清楚,自从他吞下五爪龙蜥之眼后,他就能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一切,跟白天没有两样。 还是刚才的小院,仆人们都已经睡去,钱三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睡踏实,时而起来看看,时而喝几口茶水,时而又莫名其妙的摇头叹息。他是为江焕担心吗? 小云玺静静地趴在后窗根儿上,看了个真真切切,直觉告诉他,钱三儿很有可能跟这起毒杀案有些牵连,可除了他睡不踏实外,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要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一阵“笃笃笃”的扣门声,有人在轻扣打钱三儿的屋门。 钱三儿豁然站起,压低了声音,问道:“谁?” “是我!快开门。”那人的声音也很低,但却是命令的口吻,显然身份要比这个厨子要高出不少。 钱三儿一骨碌身儿,跳下床来,看心情似乎还有些兴奋,他步履轻盈,几步便到了门口,把门栓往左一拉,屋门便被推开了。钱三儿探出头去,左右张望了几下,见没有人,这才又把门插紧了。 小云玺的眼睛十分敏锐,就见这个壮汉身高七尺,身材略微粗壮,黑黑的脸樘,宽宽的肩膀,身穿白衣,腰扎板带,板带左侧还挂着块方型白玉,红色的穗头来回飘摆,很是好看。 “不用担心,绝不会有尾巴。”一个身穿魁梧汉子低声言道。小云玺仔细瞧看,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对了,昨天晚上,蒋飞豹等人在食堂喝酒吃菜,好像里面就有他! 钱三儿慌慌张张地找出火镰准备点燃蜡烛,被那壮汉赶忙拦住了,斥道:“你脑子进水啦!点什么蜡烛。” “哦,是了是了,我太紧张了,这一点倒是忘了,张大侠您总算来了,我都快吓死了。”钱三儿迫不及待地言道。 “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咱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一箭双雕,真该喝几杯庆祝一番!”姓张的汉子笑道。 “庆祝?”钱三儿吃了一惊,十分担心地说道:“江焕被抓去审问了,崆峒派的几位当家人可不是好惹的,这样反复一盘问,说不定咱们就得暴露了。” “哈哈,你有所不知,审问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江焕就是谋杀蒋飞豹的凶手!明日召开全山大会,要众人处决,以儆效尤,我都接到通知了。”姓张的汉子很是得意。 “啊?这么严重!要杀江焕?”钱三儿有些不相信,自言自语道:“江焕对我可不薄啊,手把手教会我做菜,我非但没有报答他什么,却往他头上扣屎盆子,我可真不是个人。”说罢,就见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记耳光。 姓张的汉子一把抓住钱三儿的手腕子,低声吼道:“你疯啦!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我休想活命!” “我是疯了!”钱三儿恨恨地说道,“这地方我可待不下去去了,银子呢?五百两,一两也不能少,我要远走高飞,离你们这些越远越好。” “好!算你识相。”姓张的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兄弟,五百两的银票,大通银号。” 钱三儿一把抄起银票,举到眼前仔细地瞅了又瞅,晚上很黑,凭着些许的月光,他还是看清了银票内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折叠好,揣了进怀里。 “你不想做你的厨师长了?”姓张的汉子奸笑着问道。 “有了这五百两银子,我他娘的自己开饭店当老板,还但什么厨师长呀。”钱三儿有了钱就有了底气。 “好!有志气。不过我可提醒你,这件事绝对要保密,绝不可对任何提起,明白吗?”姓张的汉子严肃的说道。 “明白,这事儿绝对会烂在肚子里,你尽管放心吧。”钱三儿打着保票回道。 姓张的汉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便要走,钱三儿紧跟在他身后送他出门,不料姓张的汉子右手下垂,轻轻一震,一把匕首便从袖筒里落到了手心,这个动作极其隐蔽,何况又是黑咕隆咚的晚上,钱三儿毫无察觉。 姓张的汉子到了门口,转身对钱三儿说道:“再见!”嘴上挂着奸笑。 钱三儿还以为人家跟他道别那,刚想说“再见”,就觉得肚子凉飕飕的,继而是剧烈的疼痛感,他用手一捂,正碰到匕首上,他万万也没想到姓张的会对他下毒手!钱三儿大惊失色,刚要张嘴大声疾呼,就被姓张的一把捂住了嘴巴,用力一推,把钱三儿整个人推出去一丈来远,正好一头栽倒在床上。 姓张的实在不敢松手,捂住钱三儿的嘴巴,任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钱三儿手刨脚蹬,但在这个江湖高手面前,简直就跟一只小鸡儿一样,拉也拉不动,蹬也蹬不动,不一会儿,手脚便发硬了,钱三儿的手顺着姓张的侧身滑下,右手正好扯下了对方腰间的那块玉佩。姓张的全然没有察觉,还在死死地摁着钱三的嘴巴,绝不能让他发出声响来。 就看钱三儿胸脯子一挺,双脚一蹬,这时候才绝气身亡。 姓张的慢慢松开了手,冲着钱三儿的尸首嘿嘿一笑,低声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从钱三儿的怀里掏出了银票,又揣回自己怀里,左右瞧了瞧,见墙边有个大号木箱,估计是放衣服用的。趁着钱三身体还没有硬,他赶紧把他对折了一下,正好塞进木箱里,又在死尸上面盖了很多旧衣服,然后把箱子盖好。 他站在箱子近前,好像很欣赏自己的手段,笑道:“只要明天杀了江焕,这件事就烟消云散了。”他压着声音冷笑了几下,便抽身离去。 小云玺在窗外又等了半个时辰,发现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他这才抠开窗户翻进屋来。 小云玺方才看到钱三儿临死前扯下了那块玉佩,于是在床边仔细查找,结果找了个三遍也没有找见。心道:会不会在钱三儿手上? 小云玺蹑手蹑足地来到大木箱近前,轻轻掀开盖子,把那些旧衣服拨弄到一边,钱三儿的尸体果然在里面,这姿势很怪异:双腿伸直坐着,身子往下压,跟现在咱们拉伸腿筋的动作十分相似。 钱三的左手正好朝外,小云玺赶紧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摸,一直摸到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攥成了拳头。幸亏钱三儿的身体还没有凉透,即便如此,小云玺也使出了吃奶的劲,才面前抠开他的手指。钱三儿的手心里果然攥在手心里。 他把玉佩拿起来一看,玉佩的正面写着雕刻着几行小字:日月神教蝮蛇坛副坛主张兴祖,玉佩的背面雕刻了一条盘身立起的毒蛇! 崆峒学艺 第十六章 原形毕露 http://.biquxs.info/

第十六章原形毕露 长夜漫漫,小云玺心绪不宁,手握着神秘玉佩始终未能成眠。他心道:到如今,只有自己可以拯救江焕的性命,可自己不过是刚刚入门的俗家弟子,在崆峒派算是最末流的了,位卑言轻,自己说的话,有几个人会相信呢?莫掌门会站在自己这边吗?如果真凶死不认账,又该怎么办? 小云玺小小年纪,考虑问题却十分周全,他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单薄,他必须要找到帮手,要出其不意,把真凶逼出来。他想到了个好法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要能逼真凶认罪伏法,就是好法子。 秋风萧瑟,即便太阳当空,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山上金钟响起,各院的弟子们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计,整理好衣衫,火速赶到了真武殿前的场地上。弟子们方队是有讲究的,莫掌门的弟子站在居中的两列,其他师伯、师叔的弟子则分列左右。同一列,长着居前,幼者居后,小云玺就站在当中一列的最后头。 等众人都到齐了,几位当家人才缓缓步出真武殿。掌门莫谷峰居中站定,袁道和、邱振锋、周兴泰、白万生、雷公野分列左右。诸葛剑再次清点了当场的人数,朗声向掌门人汇报道:“启禀掌门人,师叔祖、大师伯已请过假,其余的门人弟子全部到齐。” 小云玺站在人群后头, 莫谷峰点了点头,朗声道:“诸位门人弟子!今日鸣钟聚众,召开崆峒派全山大会,实乃有大事向你们通报。雷师弟,你掌管门规,就由你来宣布吧。” 雷公野点点头,往前跨出一步,清了清嗓子朗声宣道:“诸位门人弟子!昨天日月神教门下‘金刀震陕西’蒋飞豹蒋大侠被人下毒谋杀,我派高度重视此事,经我们周密的调查和问询,终于查出了凶手,今日,我们召开全派大会,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惩治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台下众人听罢,一阵窃窃私语,蒋飞豹被杀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闻,谁是凶手,大家各有自己的猜测,今日听“奔雷剑客”雷公野说已经查出了真凶,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翘首以盼。 “来人啊!把凶手押上来!”雷公野沉声令道。 众人齐刷刷侧着头,往侧院的月亮门瞧去。 就听脚步声响起,三个人同时走了出来,居中的胖子被五花大绑,两边则是负责看守的弟子。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来,禁不住说道:“这不是江大师傅吗?” “是啊!可不就是他!” “他一个做饭的,怎么会杀人呢?” “哎,厨师也是玩刀的,真要下手宰人,比谁都狠呐。” 这些人七嘴八舌,各持己见,议论纷纷。 小云玺站在最后头,江焕缓缓在他身边走过,眼神很空洞,脸色也苍白不堪,很显然他也整晚没有合眼了,也只不过是一晚上,他的样貌似脱了水一样,苍老了很多。 他看到了小云玺,朝着孩子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与小云玺打招呼了。 小云玺则不再感情用事,他朝着江焕点了点头,眉眼间似乎有很多期许。 江焕终于被押到了台前,他面对这莫掌门,不再喊冤,也不再反抗,似乎这一夜的时间,他想通了很多事儿,看淡了生与死。 雷公野厉声道:“江焕!你可治罪否?” 江焕瞅了瞅雷公野,干笑了两声,没有答话。 雷公野冷笑一声道:“好!人证物证具在,谅你也不敢翻供!” 台下的门人弟子此刻都沉默了,原来江焕真的是杀人凶手,原来身边的寻常之人都有杀人的本领,真是太可怕了。 有四个却十分高兴,这四人正是公冶王孙带领的帮手——“逍遥剑”罗鸿、“棍扫五岳”吴霸、“铁臂金刚”铁五森、“无情双钩”张兴祖。这四人中最开心,当然是身穿白色侠衣的张兴祖了。 这四位站在方队的最前头,抱着肩膀看热闹。罗鸿昨天就向日月神教总坛飞鸽传书,把这件投毒谋杀案向教主做了汇报。这也正好是日月神教考验崆峒派的好例子,倘若崆峒派敢偏袒、或者是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么日月神教必将会兴师问罪。 “刀斧手准备!”雷公野话音刚落,就看有三名红衣壮汉,手捧明晃晃的大砍刀,昂首挺胸来到台下,冲着雷公野抱拳道:“七师叔!弟子们到了!” “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执行门规,把江焕斩首示众!” “得令!”三人齐声回应,居中的壮汉,往手心上啐了口唾沫,双手摩擦了几下,防止刀把子打滑。就看他对江焕说道:“江师傅,你放心,我这把刀打磨的锋利无不,一刀下去,您还感觉着疼,人头就落地了。” 江焕此刻心灰意冷,任由他摆布了,脑袋怀里一杵,把脖颈露了出来。 这红衣壮汉刚把大砍刀举过头顶,就听人群之中传出一声稚嫩却又嘹亮的吼声:“刀下留人!” 众人皆是一惊,台上几位当家人脸色也不好看,心说话,这是什么场合,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敢叫停门规。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方队正中,从最后面昂首挺胸,走过来一个小孩,此人正是疯尔!(小云玺)掌门莫谷峰眼眉挑了又跳,心中生起一团无名火,心道:这孩子好不懂规矩! 江焕本已死了的心,又复活了,他熟悉这个声音,他知道一定是疯尔(小云玺)。 就看小云玺大步流星来到台前,冲着几位当家人抱拳作揖道:“师傅,各位师伯、师叔,弟子有话要说。” 雷公野怒道:“大胆!你阻碍执行门规,罪行可不轻,念你年幼无知,赶紧退下去吧!” 小云玺非但没有退下,反倒是挺直了腰杆子,对雷公野言道:“七师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咱们江湖人的规矩,对不对?” 雷公野一愣,言道:“不错!江湖人当然要讲江湖规矩!” “好!那么我问你,倘若杀人者不是江焕,你让人砍了他,算不算是坏了规矩?”小云玺提高了嗓门问道,他本就是个孩童,声音特别的嘹亮,在场的门人弟子都听的真真切切。 “疯尔!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冤枉了江焕不成?”雷公野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不错!杀人者另有其人!江师傅实乃是替罪羊!”小云玺朗声答道。 众人一听,立马又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雷公野等人在台上一看,成何体统,于是厉声道:“肃静!不可造次!”众人这才又规规矩矩站好,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掌门莫谷峰问道:“疯尔,说话可要有证据才行,既然你说凶手另有其人,那凶手是谁?你尽管说来。” 小云玺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举在当空,先给台上的几位当家人看,再转过身来,给在场的所有师兄们瞧看,当然,罗鸿、吴霸、铁五森、张兴祖四人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无情双钩”张兴祖脸色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往腰下摸了摸,哎呀!玉佩不见了! 罗鸿等人也是一惊,小云玺手上拿着的这块玉佩,他们的手上也有,都佩戴在腰间,这可不是什么装饰品,而是自己在魔教的身份铭牌,就跟身份证一样!玉佩上刻着自己所属的部门、职位、姓名,玉佩背面则是图腾标记。 这几人都下意识地摸了摸玉佩,都挂在腰上,再开张兴祖,他手足无措,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突然,就看张兴祖跳出来,指着小云玺怒道:“好你个小杂种!敢偷我的玉佩,赶快还给我!”张兴祖也算是临场反映迅捷,他这么一喊,就是告诉众人,自己的玉佩被这个小孩儿偷去了。 小云玺当然知道他会死不承认,便又笑道:“这位就是张大侠吧?”其实小云玺还真不知道他的全名是说什么,钱三儿喊他“张大侠”,小云玺索性也这么喊。 “然也!我就是‘无情双钩’张兴祖!” “好!你这个江湖绰号真是太恰当啦!疯尔在场深表佩服!”小云玺的嘴巴比谁都厉害,他继续说道:“昨天夜里,你偷偷摸摸去找钱三儿,所谓何故?” 此言一出,张兴祖不禁打了个冷颤,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张口结舌,指着小云玺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是钱三儿?” 小云玺哈哈一笑,突然严肃地问道:“没有钱三儿,谁能给你置办一桌酒席?没有钱三儿,谁能替你找到江焕这个替罪羊?谁能把毒药瓶悄悄塞到江焕的枕头底下?你说呀!” 此言一出,又是震惊了众人,连莫谷峰等人也都大为吃惊,圆睁二目,仔细看着小云玺。 张兴祖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突然又狂笑道:“你一个小屁孩,说的什么疯话!我简直一句也听不懂!”他又来一个一推二六五,暗指疯尔(小云玺)是个疯子。 小云玺也大笑了一声,气场比张兴祖还有足,他朗声道:“张大侠,你恐怕没想到,钱三儿还没死吧?”小云玺话音刚落,就见院墙外传来一股怪声,“姓张的,你好狠的心肠!”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一个人尖尖的人头从墙上冒了出来,眼珠子瞪的溜圆,煞是吓人! 江焕一看便认了出来,失声道:“钱三儿!真的是你!你小子快出来把事情说清楚!”江焕情绪十分激动,他真的看到了生的希望。 小云玺双手一摊,众人都禁住了声音。 “钱三儿,你不要怕,莫掌门在此,没有人敢对你下毒手!”小云玺朗声道。 钱三儿点了点头,慢吞吞地言道:“是!” “好!我来问,你来答!是谁指使你把毒药瓶藏在江师傅的枕头下?”小云玺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那个心黑的张大侠!”钱三儿慢吞吞地回答道。 张兴祖听罢,额头鬓角都见了汗,真恨不得飞身过去,一钩子阁下他的脑袋来,但眼前这么多高手对自己虎视眈眈,他哪敢造次。 “是谁下毒害死的蒋飞豹?”小云玺接着问道。 “还是那个心黑的张大侠!”钱三儿又慢吞吞地回答道。 “那么这位张大侠给了你什么好处?”小云玺又追问道。 “他许诺给我五百两白银,说是铲除了蒋飞豹、江焕,他可以做坛主,我可以做厨师长,一箭双雕。”钱三儿慢吞吞的言道。 此言一出,张兴祖再也沉不住气了,突然拔出双钩,先奔着小云玺扑来。他真是恨透了这个孩子,心道:要是没有你,我的计划就成功。你坏我的好事,我要你的小命! 崆峒学艺 第十七章 长剑斗恶徒 http://.biquxs.info/

第十七章长剑斗恶徒 张兴祖万万没有想到钱三儿这小子会“起死回生”,还当着众人面儿,揭露了他下毒杀人、栽赃陷害的阴谋,在场的人听罢无不惊诧,谁也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是他,魔教的人窝里斗,真有好戏看了。很多崆峒派的弟子都幸灾乐祸,专爱看这个热闹。 罗鸿、铁五森、吴霸等人也感到很吃惊,简直不敢相信朝夕相处的张兴祖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他们彼此使了个眼色,罗鸿手握剑柄,吴霸攥紧了铁棍,杜五森摩拳擦掌,几个人眼露凶光,渐渐靠近张兴祖。 到了这个时候,张兴祖干脆豁出去了,他拔出双钩,往前蹿出一步,横钩在前,厉声道:“好你个疯尔,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坏了我的好事!你给我拿命来!”说罢,挥动双钩,直劈小云玺的面门。他真是恨透了疯尔(小云玺),因此这一招势大力猛,恨不得一钩下去把他的脑袋劈为两半。 小云玺知道他会气急败坏对自己下手,于是加了防范。他见张兴祖对他下死手,他赶忙滋溜躲到红衣师兄的身后。红衣师兄手捧大砍刀本来是要砍江焕的,结果,想不到峰回路转,江焕无罪,真正的恶人是张兴祖。 事实真相被揭穿,红衣师兄气的咬碎了钢牙,见双钩劈来,便卯足了力气抡起大砍刀与双钩硬杠。就听“当”的是一声,张兴祖被震出去三四步,手腕子震的直发麻。 一个是使用双钩,一个使用大砍刀,在分量上悬殊较大。但张兴祖混迹江湖多年,打斗经验十分丰富,见对面是个愣头青,便凭着自己灵巧的步法,配合着精妙双钩招式,想以巧获胜。两个人又打了五六个回合,那红衣师兄果然泄了底,除了有膀子力气外,武功招式远不及张兴祖。 就在此时,诸葛剑手握长剑大吼一声,跳了过来,红衣师兄见大师兄诸葛剑亲自下场了,赶忙虚晃一招,跳出去一丈多远。张兴祖此时有点杀昏了头,原本是要杀疯尔(小云玺)和钱三儿的,结果跟红衣小子打了老半天,真是恼火! 诸葛剑厉声道:“张兴祖!你谋杀蒋飞豹,嫁祸给江焕,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胎毛未退,乳臭未干,老子想杀谁就杀谁,哪轮得着你管闲事?”张兴祖嘴巴很真硬。 “你莫忘了,这里是崆峒山,你在此杀人害命,我就有权将你绳之以法!”诸葛剑沉声道。 “好好好,你想跟老子伸手是不是?行,不过得先让我杀了这个崽子!”张兴祖咬着压根儿,怒视着小云玺。 小云玺毫不畏惧,但他也知道,张兴祖武功很强,最好离着他远一点。于是,小云玺撒腿就往台阶上跑,上面都是崆峒派的当家人,有他们保护,万无一失。 张兴祖拔腿要追,诸葛剑手腕子一抖,一道剑光奔着张兴祖的前胸刺去,嘴上还喊了一嗓子:“看剑!”张兴祖赶忙左手钩镗住长剑,身子一转,右手钩横扫诸葛剑的脖颈。诸葛剑屁股往后坐,身子撤出一尺多远,刚好躲过了这一招。 两个人在台阶下,插招换式斗在了一起。众弟子看的,无不惊诧。为什么惊诧?因为诸葛剑使的这套剑法正是崆峒派入门的基础剑法——“崆峒十二式”。所有的弟子都学过,招式既不高深,也不优雅,简直是平淡无奇,大家都认为这套剑法主要是用来活动活动筋骨的,就跟现在的广播体操的作用相当。但这套极为平凡的剑法被诸葛剑使出来简直就极不平凡了。 诸葛剑使出的每一招几乎所有的弟子都会,所不同者,只是招式的次序有所变化,发招收招拿捏的十分恰当,进可攻、退可守,于平淡之中见神奇。 张兴祖一开始还没把诸葛剑放在眼里,总觉得自己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好歹也混出了个名号“无情双钩”,打败了不少武林高手,在整个崆峒派,也就是“崆峒七剑”能跟自己一较高下,打其他的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结果这一交手,他也大吃一惊,想不到崆峒派的弟子之中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实际上,莫掌门的四大弟子,无论哪一个,武功都已达到了侠客的水平。只是一直未下山闯荡,因此,在江湖上都籍籍无名。 小云玺躲在师傅的身后,仔细瞧看,心中对大师兄也是极为赞同。就连罗鸿等人也暗挑大拇指,心道:崆峒派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两个人打斗到了四十多个回合,张兴祖后背就有些湿了,他心道:我这次既得罪了崆峒派,也得罪了日月神教,后面那三位还盯着自己那,怎么办呢?他边打边想,本来功夫就比诸葛剑差一点儿,这么一溜号,就看诸葛剑舞动长剑引张兴祖的二目。张兴祖缩颈藏头赶忙躲闭,诸葛剑猛然一个上步,右膝盖突然窜起,正顶在张兴祖的下巴上。这膝盖的力道最是生猛,就看张兴祖“哎呀”一声惨叫,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双钩也撒了手。 诸葛剑一个箭步窜上来,一脚踩住张兴祖的胸脯子,剑苗子正抵住他的咽喉,厉声喝道:“别动!” 诸葛剑十分老练,他本来可以一剑杀时张兴祖,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毕竟张兴祖是日月神教的人,倘若自己一剑杀了他,将来日月神教追究起来,终究是个麻烦。 “剑下留人!”罗鸿大叫一声,抢步走到近前,言道:“诸葛少侠,且慢动手,张兴祖投毒害命又嫁祸他人的确该死,但他是日月神教的人,理应押解到神教总坛听候发落。” 诸葛剑假意生气,毫不退让,莫掌门笑道:“剑儿,罗大侠说的极是,就把张兴祖这厮交给他们吧。” 诸葛剑这才收回长剑,早有小徒弟拿着绳子把张兴祖四马倒攒蹄,捆了个结结实实。 罗鸿冲着莫掌门抱拳施礼道:“多谢莫舵主成全,嗯……还有一个人,我也得把他带走。” “哦?你还有带走谁?”莫掌门问道。 罗鸿点手指着墙头那边的钱三儿,言道:“这钱三儿跟张兴祖是同谋犯,因此,我得押着他一起回圣教。” 小云玺听罢,手握着小嘴咯咯笑了起来。 罗鸿觉得奇怪,问道:“疯尔,你笑什么?” 小云玺往前走了一步,笑道:“罗大侠,带一个死人回去,有何用?” 罗鸿又是一惊,赶忙转头仔细瞧看,那钱三儿目光呆滞,神情呆板,果然不像个正常人。就在此时,钱三儿的竟然“翻墙而过”,身子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哪里里知道,这钱三儿的一举一动、说话都是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三个人操持的。 罗鸿一个箭步跳到近前,探手把了把脉象,又探过了鼻息,这钱三儿果然是个死人! 张兴祖趴在地上,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这个懊恼啊,骂道:“好你个疯尔,竟然如此捉弄我,你可把害惨啦!” 小云玺抱着肩膀直乐,言道:“你若不做缺德事,怎么会有现在的下场呢?” 莫掌门在后面暗自高兴,心道:小云玺果然聪慧绝顶,将来长大了必将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真凶已捉,罗鸿押着张兴祖返回日月神教。崆峒派大会散去。江焕死里逃生,重获新生,对小云玺感激的无可无不可,恨不得跟小云玺拜把子称兄弟。 众人都陆续走了,莫掌门喊住了小云玺,言道:“疯尔,你不仅救了江焕,还为咱们崆峒派化解了一场危机,可谓是功劳不小啊。为师该重重的奖赏于你。” 小云玺赶忙跪倒在地,言道:“多谢师傅。” 莫掌门笑道:“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呢?” 小云玺思来想去,言道:“刚才我大师兄那套剑法真是太厉害了,我想学。”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凡是入崆峒派山门的弟子,只要学习剑法,第一套、最最基础的,就是这套“崆峒十二式”。大家都以为小云玺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肯定要学什么高深的武功或者要什么值钱的东西之类,谁也没想到,就是要这么“不值钱、很平凡”的剑法。 莫掌门眼含笑意,点了点头,对小云玺笑道:“好孩子!从明日起,你跟着大师兄练剑,由他传你这套剑法,将来要给为师演练一番,倘若过不了关,为师可要罚你。” “多谢师傅!”小云玺跪在地上磕响头。诸葛剑也十分高兴的领命。 莫掌门对小云玺更是喜爱了,因为他知道这孩子眼光很独到,能够从平凡之中看出不平凡来,这一点,绝大多数人没有这个认识。 莫掌门突然又沉下脸来,对小云玺言道:“疯尔,你可治罪乎?” 小云玺继续跪着,没敢起来,他搔了搔头,心道:师傅好厉害的耳力,定是听到了孔亮等人的动静,便尴尬一笑道:“徒儿知罪。” “好!明日起,你来为师住的西跨院令罚。”莫掌门说罢,转身离去。 崆峒学艺 第十八章 奇特的惩罚 http://.biquxs.info/

第十八章奇特的惩罚 江焕忍不住抱起小云玺,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真诚地说道:“谢谢。” 小云玺反倒被他弄的不知所措,真是傻傻的笑着,反倒变得笨嘴拙腮了。 晚上,食堂大师傅江焕邀请小云玺、常鹤翔、孔亮、花逢春等人来到自己房间,小哥儿四个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肉香味儿。 江师傅把门拉开,嗬!好一桌丰盛的晚宴。八个肉菜,四个素菜,还有一坛烈酒。 “别愣着,大家入席吧!”江师傅满脸堆笑地说道。 小哥儿四个一看这么多好吃的肉菜,哈喇子都流出来,这四位在美食面前,真是方寸大乱,屁股还没有坐稳登那,东道主江师傅还没有说开场话那,“坏事包”孔亮可受不了,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肘花直放光。他咽了咽口水,张着小脏手就奔着肘子下手了。 常鹤翔和花逢春本来还能控制住自己,见孔亮这小子又先下手为强了,干脆自己也下手吧,有的啃肘子,有的撕烧鸡,大口大口的吃肉,让人看着是这么的开胃。 其实,在山上学武功谈何容易啊,这么多门人弟子,有几个是富家子弟?绝大多数都是穷人的孩子,吃不起,养不起,这才把孩子送上山,一边学武功,一边给崆峒派打杂干活,崆峒派给这些人的伙食能好吗?最多是让你吃饱了,不饿肚子而已,那肉菜可稀罕着那。像这样丰盛的酒席,这些弟子一次也没有吃过。 江焕与小云玺相视一笑。江焕道:“小恩公,你怎么不吃呀?” 小云玺笑道:“江师傅,这酒席……嗯……”他说话吞吞吐吐,其实是想问问这酒席是不是背着师傅们不知道,偷偷摆下的,如果是这样,这就又犯门规了。 江焕猜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小恩公,你放心,这桌酒席绝对没有问题。我含冤受屈,本来是九死一生的,想不到你在危急时刻救了我,这桌是我用工钱买来的。你们尽管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小云玺抱拳笑道:“江师傅,如此说,我可就不客气啦。”说罢,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江师傅是知恩图报的人,后来在伙食标准没有提高的前提下,凭着江师傅炒菜的手艺,食堂的素菜做的越来越香,肉菜也渐渐多了起来。而江师傅对待崆峒派的弟子,也越来越热情,越来越有爱心,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源于小云玺。 第二日,有位师兄来找小云玺,把他带到了真武殿西跨院。小云玺原本以为西跨院跟东跨院大致相同,只不过在真武殿的方位不同而已,等他穿过月亮门洞,嗬,眼前真是一番好景致!这个院子很大很阔气,方砖铺地,院子正中间有一座三丈多高的假山,假山下竟有一条小溪流过。院子靠里的一侧有一条蜿蜒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另一个月亮门洞,红油漆的柱子如侍女般亭亭玉立,走廊两侧栽种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有些奇花异草还爬到了走廊顶上,这要是夏天,在走廊里乘凉那该多么惬意。 右侧是则是一桌高大的房舍,红砖琉璃瓦闪着金光,门前四根明柱,一个成年人也抱不过来,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房门紧闭,门面上正是一个大大的“静”字。 门前一丈多远还有八棵沙枣树,这些沙枣树显然很有年份了,树干比小云玺的腰还要粗,树上密密麻麻结满了沙枣,个头跟鸽子蛋那么大,青红相间,估摸着再过十几天就能全红。 那师兄悄声对小云玺嘱咐道:“这是咱师傅的静室,他老人家每天都在此打坐练功。” 小云玺点点头,问道:“我就是要这儿受罚么?” 那师兄一听“受罚”二字抿嘴一笑的,言道:“你可要好好把握,受罚焉知是祸呀?” 小云玺赶忙抱拳道:“多谢师兄提点。” 那师兄点点,言道:“好说,好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瞧见里面那个月亮门洞了吗?” “瞧见了。”小云玺道。 “你没事可千万别瞎溜达,里边的院子都是师傅的家眷,不喜欢外人叨扰,你明白吗?” “哦,知道了。”小云玺点头道。 此刻,金钟响了三声,那师兄道:“时候到了,我给你通传一声。”说罢,走的门口,向屋内言道:“师傅,疯尔已带到。” 就听屋内有人咳嗽了一声,道:“进来吧。” 小云玺跟着师兄进了屋,就看师傅盘膝而坐,旁边的方几上还放着一杯香茶。小云玺赶紧给师傅磕头道:“疯尔拜见师傅,今日特来领罚的。” “嗯,疯尔,你可看见门前那八棵沙枣树么?”莫掌门问道。 “见到了,满树都是沙枣。”小云玺答道。 “很好,你随我来。”莫掌门带着小云玺来到一棵沙枣树下,挥手在树干上一拍,哗啦啦,满树的沙枣跟下暴雨似的,全砸在了方砖上。 小云玺大吃一惊,师傅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竟能将还没有成熟的沙枣全部震落,真是好强悍的内力啊! 莫掌门呵呵一笑,道:“师傅最近睡眠很差,听说用沙枣核做枕头芯,有益睡眠,疯尔,你就为师傅搓一搓枣核吧。” 小云玺大喜,笑道:“好嘞,您要多少我就给您剥多少。” 莫掌门摇了摇头,言道:“是‘搓’不是‘剥’,你来看。”说着,莫掌门双脚岔开与肩同宽,挺直脊背弯腰下身,双手变掌,掌心外凸,用掌心抚在红绿相间的沙枣上,只轻轻一撮,就见沙枣肉顿时化作粉末,只剩下一枚干干净净的枣核,这枣核又细又长,却十分脆软,尤其是枣核的尖头儿,细如麦芒,简直一碰就断。 莫掌门把枣核捏住手里,冲小云玺言道:“你看这枚枣核完好无损,为师只要这样的,明白么?” 小云玺都被惊呆了,好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心道:师傅的内力简直出神入化啊!他是怎么做到的?小云玺百思不得其解。见师傅问自己,便痴痴地回道:“是的,师傅。” “既然你明白了,现在就开始搓吧。”说罢,莫掌门又径直回了屋,在榻上双眼一合,继续盘膝打坐了。 小云玺学着师傅的模样,双腿岔开与肩同宽,挺直脊背,弯腰搓枣,他心道:一颗一颗的搓,得搓到猴年马月了,干脆多搓几个,每个手掌按住四五个沙枣,双臂伸直一叫劲,猛然往下搓去。方砖的地面本来就很滑,这青沙枣梆硬,表皮又滑溜,小云玺这一用力,好悬没把自己晃了个跟头。 他踉踉跄跄地勉强站住,小脸儿都憋的通红,手掌心火辣辣的。小云玺心中不服气,哎呀,今天我还就跟你们这些沙枣杠上了,越是不行,我就越要上! 小云玺也是豁出去了,如此反复的搓,结果压根儿就搓不开。你想啊,沙枣还没熟那,略微有点红,但主要是青色的,这样的沙枣本来就又硬又涩,用肉掌硬搓,简直难如登天!他足足搓了上百次,非但每有把枣核搓出来,自己的手掌心都肿起两寸多高,稍微一碰,那真是钻心一样的疼。 小云玺心道:这果然是受罚,还不是一般的惩罚。就这个姿势保持久了腰、背、手臂都十分酸疼,酸疼的至极时,比挨上一顿板子都要疼。小云玺如此坚持了一个时辰,就觉得头脑发胀,汗水跟雨滴似的滴滴答答,脚下的方砖被打湿了一大片。 他觉得这痛哭实在难以忍受,刚想放弃,脑海中顿时想起他爹云漫天临死之时说道话——有志者事竟成,肯下苦功必能学成盖世绝学!这就句如醍醐灌顶,使小云玺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暗自骂道:受这么点苦就想打退堂鼓,真是没出息!我忍,为了学好武功,什么样的苦,我都得忍! 就听屋内金钟响起,师傅莫掌门微微睁开二目,正瞧见小云玺正十分倔强地按着标准姿势搓枣,只不过他的四肢始颤不已,饶是如此,他仍然有板有眼地搓着。莫掌门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练功就要这股子狠劲和恒心,不想吃苦,不能吃苦,那就永远也练不成上乘的武功。 莫掌门迈步走到小云玺近前,看了看他搓出的成果——一个完整的枣核也没有!别说是枣核了,这些沙枣的果肉压根儿就没有搓动,倒是他的一对小肉掌都快变成熊掌了。 莫掌门看了看天色,便言道:“好啦,今日便练到这里,记住,每天练两个时辰,少一分也不行。” “是!徒儿谨记。”小云玺咬着牙,尽管心里很委屈,但还是嘴硬的答应着。这就意味着以后的很多日子,他都得承受这份令人难以接受的痛苦。 “青松,端水来。”就见刚才引领小云玺的那位师兄,端着一盆药水,放到小云玺面前。 “你的手脏了,要好好洗,洗的干干净净方能回住处。”莫掌门说罢,转身又进了静室。青松赶紧把房门带上了。 小云玺把肿成包子的双手缓缓放进水里,掌心好似被万根儿银针急扎一样,痛苦万分,眼泪在眼角那打着转儿,好悬没掉下来。哎,洗着洗着,这手掌非但不疼了,还感觉暖烘烘的,十分舒服。他提鼻子一闻,这水中有一股淡淡药香味儿。 原来这不是普通的凉水,而是一盆特制的药水。小云玺又特意泡了一会儿,就感觉手心的没那么肿了,原来肿起三寸,这时候复原了两寸。直到水中的药香味儿闻不到了,小云玺这才把手缩回来。 崆峒学艺 第十九章 她的剑 http://.biquxs.info/

第十九章她的剑 小云玺精疲力竭,尽管用药水洗过手掌,但掌心仍然是火辣辣的疼,掌面就跟充了气儿一样,摸什么就跟隔着一层东西似的,有一种强烈的麻木感,而且稍微用力就像万根银针扎手一般的疼痛。两个膀子也酸疼难忍,似灌了千斤重的铅,根本就抬不起来。 看一看天色,日过正午,吃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小云玺自己也没有什么胃口,现在恨不得躺下来睡上一觉解解乏。他推开屋门,眼前一亮,方桌上有一个食盒。哎,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小云玺一高兴,扑到食盒近前,用手指吃力地捅开食盒盖子,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就见食盒里放着一大碗红烧肉,旁边是六个雪花大馒头,还冒着热气,一副竹筷儿立在食盒边沿内。 小云玺真是喜出望外,他心道:这一定是江师傅做的,他可真是个有心人。于是赶紧把红烧肉的粗瓷碗拿出来,双手刚想使劲,手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钻心的疼痛感,把他疼的缩回了双手。他对着手心一顿哈暖气,疼痛感这才稍稍减退。小云玺心道:这点疼都受不了,将来怎么办大事?有种就吃,没有种就饿死! 小云玺决心一定,便再次张开双手,忍着剧痛,把粗瓷碗给捧了出来,左手抄起一个大馒头,右手抓住筷子,结果这筷子太细,手指头稍微弯曲一下就钻心的疼。干脆,小云玺就下手了,右手抓肉,左手塞馒头,张开小嘴一顿猛造。红烧肉这个香啊,一口吞下去,肥油顺着嘴角往外直流,再咬一口馒头咀嚼,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吃的吗? 吃罢喝饱,小云玺倒头便睡。中国人历来就有睡午觉的习惯,午觉过后,真是精神百倍。小云玺一口气睡了一个时辰,猛然间坐起身来,呼道:“哎呀,糟糕,下午还要跟大师兄学习剑法那。”他赶忙一轱辘身儿爬起来,双脚紧捣腾直奔练武场剑术大殿。 此刻,剑术大殿里已经传来练武的声响,小云玺在扒在门口往里瞧看,只见有十二个师兄站成三排,一排四个人,手里握着长剑,正练习剑招。大师兄诸葛剑背负着双手,站在最前头,脸面朝着门,口中念念有词:“流星赶月!” 众位师兄赶紧变招,嘴中喊出一声“哈!” “孤雁斜飞!”诸葛剑喊罢,便瞧见了门口的小云玺,便叫道:“尹天正” “在!”一位壮硕的师兄站了出来。 “你领着众位师弟接着练剑,不可偷懒马虎。”诸葛剑嘱咐道。 “是!大师兄。”尹天正朗声道。 众位师兄接着练剑,诸葛剑大步流星来到小云玺近前,笑道:“小师弟,你终于来了。” 小云玺赶紧恭恭敬敬向大师兄鞠躬施礼道:“大师兄,我是来学剑的。” “好!师傅有言在先,我自然是要教你‘崆峒十二式’的剑法的。”诸葛剑笑道,拿手一指右面墙上的剑架,说道:“你看这里有剑七十二把,大小长短不一,你先去选一把趁手的吧。” 小云玺见大师兄这么痛快地答应了,高高兴兴来到架子跟前,有的剑长三尺三,都快赶上他高了,肯定不行。有的剑身厚实,一看就知道很重,自己肯定也拿不动,肯定也不行,他瞅来瞅去,一眼看到最右面的一把小绿剑,剑长两尺,通身绿色,整把剑是用一块儿狭长的绿玉石头打造出来的,剑身轻薄,看上去很有灵气,便欣然摘了下来。 “这把剑是小师妹的。”尹天正尖声叫道。 诸葛剑转头笑道:“她今日不来,疯尔用用又何妨呢?”又对小云玺道:“小师弟,这把剑你可要好生爱护,要是摔坏了,小师妹可不饶你的。” 小云玺赶忙点头道:“是,大师兄。” 诸葛剑把小云玺带到剑术大殿的角落里,这里也还算宽敞,便对小云玺说道:“崆峒十二式乃我崆峒派弟子入门剑法,这套剑法是咱们崆峒派开山祖师纪成子所创,整套剑法共有十二式三十六招,剑招朴实无华,招数变化简单,很少有蹿跳蹦跃的炫目架式,招式转承讲究的行云流水,攻中有守,守中带攻,实乃攻守兼备的好剑法。” 小云玺非常赞同,点头道:“嗯,这套剑法真玄妙,我很想学。” “好!”诸葛剑笑道,“那么咱们现在就开始练吧。第一招,起手剑,‘童子朝圣’!” 诸葛剑把剑招一招一式拆解开,一点一点的教,小云玺尽管手掌疼痛难熬,但仍然咬紧牙关坚持着,不一会儿,鼻凹鬓角就见汗了。 “幼虎跳涧!”诸葛剑一个小跳步,挺长剑前刺,小云玺比划出这一招,哪知道双脚落地,这么一颠,手掌心登时像被很多根针扎一样疼,手一松,长剑“叮当”一声落了地,小云玺吓了一跳,这柄剑可是绿玉石做的,他生怕不小心把剑摔碎了,赶忙俯身捡起长剑,仔细瞧看,见剑身完好,并无损伤,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于是准备继续练剑。 “哎呀!你敢摔我的宝剑!”一个女孩的声音响彻剑术大厅。这声音就跟平地一声雷似的,又尖又高又突然,众位师兄们正全神贯注地练着剑招那,被这一嗓子惊的一哆嗦,好像没摔个屁股蹲儿。 小云玺也是吓的不轻,赶紧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站定了一个小女孩,身穿红裙,腰缠丝绦,脚蹬彩鞋,往脸上看,脸如白壁,冷若冰霜,蚕眉紧锁,杏眼圆睁,撅着樱桃小嘴,发着无名之火。 诸葛剑一看是她,便满脸赔笑道:“小师妹,你怎么今天也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么?”小女孩把樱桃小嘴一撅,抱着肩膀走到疯尔近前。 “你当然随时可以来的,只是上午你练的太久,怕小师妹你累着了。”诸葛剑身为大师兄对这个小女孩说话时却十分客气。 “我不累!”小女孩很干脆的回怼道,一把从小云玺的手中夺过了绿剑,斥道:“这把剑,你也配用吗?”后面这句话很显然是对小云玺吼的。 小云玺一时间手足无措,小嘴儿嗫嚅了几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道:这个女孩真霸道,简直就是个小辣椒。 “你看什么看!”小女孩又斥道,“这把宝剑,是我爹给我的,谁也不能动。”她又瞅了瞅小云玺,怒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来剑术殿?” 小云玺被人家问话了,不得不回答,便言道:“哦,小师妹,我……” “我呸!你是谁啊?‘小师妹’是喊的么?掌嘴!”这小辣椒还真够辣的。 诸葛剑赶忙把他们俩拉开,对小女孩说道:“小师妹,这个孩子叫疯尔,是咱们师傅新收的弟子,没来几天,可能你们还没见过。” “哦,疯尔,就是师叔祖疯老头带来的疯孩子么?”小女孩说话还真够刁钻的,反正她现在心情不爽,说话带刺,眼中全是怒火。 “对不起,我不该用你的剑。”小云玺赶忙又向小师妹认错,这次没敢提“小师妹”三个字。 “真没礼貌!”小女孩得理不饶人,双手抱着肩膀,嘴巴撇成个“八”字,双眼往上泛着。 诸葛剑哈哈一笑,对小云玺言道:“这位可是咱们莫掌门的千金——莫灵均!她入门可比你早多了,还不喊‘师姐’么?” 小云玺心道:好嘛,这女孩明明跟自己年纪相仿,甚至还没有自己大,这倒好,还得管她喊师姐,感情你爹是掌门,得了,我也不与你置气,谁让我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师姐就师姐吧,于是抱拳当胸,双膝跪倒给莫灵均磕头道:“师弟疯尔,见过师姐。” 莫灵均一看小云玺服软了,心里这口气才算是顺过来,脸上也没那么冷了,但语气仍然不是很好,言道:“起来吧,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师姐我的。” 小云玺连连称是。 莫灵均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诸葛剑笑道:“大师兄,我有几个招式不明白,你得给我讲一讲。” “哦,小师妹尽管问吧,我知无不教。”诸葛剑很客气的说道。 “好,为什么‘比翼双飞’要先出左手剑指,再出右剑呢?不应该同时出的么?”莫灵均问道。 诸葛剑哈哈一笑,道:“小师妹有所不知了,左手剑指是虚招,右手剑是实招,先出左手剑指,领对手的眼神儿,分散他的注意力,右手猛然出剑,击其要害,这样便可以占得主动。同时,虚实互转,只要有机会,虚招也可以变作实招。江湖上有很多用剑的高手,伤人时却往往是掌,而非剑。” “有道理,大师兄的见地真了不起。”小云玺听的入迷,忍不住赞道。 小云玺无意的插嘴,可把“小辣椒”惹怒了,莫灵均赤红着小脸,怒道:“你真不知道高低深浅,竟敢偷听我的剑招,好,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罢,一抖手中的小绿剑,直奔小云玺的眉心刺来。 诸葛剑一看,心中暗自叫苦,心道:一个是掌门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师叔祖带领的人,两个人都不好惹啊。见莫灵均挺剑便刺,知道她是真发了小姐脾气,任谁也劝不听的。别看莫灵均年纪不大,学习剑法已经三年有余了,崆峒派不少剑法她都会,而且掌握了不少杀招,每次下手不知道轻重,因此,小云玺这次算是倒大霉了,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结果收场呢。 崆峒学艺 第二十章 斗剑大小姐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章斗剑大小姐 大师兄诸葛剑十分担心小云玺,因为他知道小师妹莫灵均虽然年近不大,但却精通崆峒派的很多武功,什么拳法、掌法、剑法都练过,而且天资聪颖,学什么都能很快上手,武功着实不简单。反观小云玺则不然了,他踏入崆峒派的山门,满打满算也就七八天,连最基本的崆峒派武功都还没有学过,哪里架得住小师妹的进攻。 诸葛剑知道莫灵均的脾气,不敢贸然出手相拦,只得暗自祈祷,但愿小师妹的火气消了,不再使大小姐的性子,这样小云玺也就算捡回一条命来,阿弥陀佛啊还是无量寿佛,总之哪个管用就请哪个赶快显灵帮帮忙吧。 小云玺一开始心里觉得对不住莫灵均,私自用了人家的爱剑,又不小心给摔了一下,就算没摔坏,人家也会很生气的,让这小女孩追着打几下也就得了。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这莫灵均很真较上劲了,刺、削、砍、劈,什么样的绝招都往外使,哪一招有威胁就使用哪一招。她俨然把小云玺当成了死敌,招招狠辣,步步紧逼,小云玺心道,这位师姐真是毫无人性啊,看样子不在自己身上捅几个窟窿是绝不会罢手的。 这剑术大殿本来就空间有限,他躲来躲去,便已经没了后路,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开始防守反击了。 大师兄诸葛剑为小云玺揪了一把汗,正不知所措之际,抬眼一看,哎哟,“战场”上远不是他想的那样,尽管小云玺动作笨拙,但招式却毫不慌乱,一招“童子问道”正好避开莫灵均的来剑,一招“老树盘根”,看似躲避实则是进攻,嘿!这几招用的真漂亮。再开,小云玺又使出一招“小马蹬蹄”,看似败退,竟然是败中有攻。反观莫灵均则完全失去了方才的那股子锐气,每攻出一招,竟不自觉的暴露了自己的破绽。小云玺又偏偏善于抓住破绽,把莫灵均逼退出好几步远。 诸葛剑越看心中越敞亮,忍不住赞道:“好个‘道祖十六式’!” “道祖十六式?”莫灵均往后一撤身,仰着红扑扑的小脸问道,“这是什么高超武功?” 诸葛剑听罢,好悬没气乐了,便沉声道:“这是咱们崆峒派的入门拳法,你三年前就学过了。” “啊?”莫灵均不停则已,一听真是气的小脸更红了,对着小云玺怒道:“你竟敢戏耍本小姐!”她认为小云玺用这么不入流的武功跟自己打斗,是对自己不屑,是最大的不尊敬,这下她就更恼了,剑招一变,竟是崆峒派的“六绝剑法”。 这套剑法在崆峒派来说,那便是十分高级的了,会用这套剑法的人可不多,莫掌门手下四大弟子之中,只有诸葛剑把剑招学全了,另外三位只学了个七八成而已。莫灵均是莫谷峰的掌上明珠,特别受他父亲的宠爱,她又酷爱练剑,因此,她拳法、掌法、内功学的不多,剑法却下了番苦功,她不仅缠着大师兄诸葛剑学全了崆峒派的基础剑法、中等剑法,还缠着他爹莫掌门,学到了“六绝剑法”这种高深剑法。 诸葛剑一看是六绝剑法,心中咯噔一下,大叫道:“小师妹,不可再打啦!千万别惹祸,疯尔他知错啦!” 莫灵均正在气头上,哪能听得进去,舞动绿剑直奔小玉玺扑来,一招“绝心一剑”直刺小云玺的心口。小云玺见这次剑招十分厉害,也是集中精力全力以赴了,就见剑尖快挨着自己时,赶忙使出一招“老龙抖甲”,脑袋一晃,身子往左滑出,紧接着一招“枯木逢春”,小手变作剑指,直刺莫灵均的肋下。 莫灵均大吃了一惊,赶忙窜出一步,脸朝着前,用眼角的余光判定小云玺的方位,突然使出一招“回手剑”,剑苗子斜着从下往上扫,这样是扫上,小玉玺的半条手臂就得废了。小云玺赶紧缩回手来,一个不太灵巧的大转身,绕到莫灵均的另一侧,右手剑指再刺她的肩井穴。 莫灵均恼怒,心道:这疯小子怎么属狗皮膏药的,怎么也甩不掉,右手剑剑花一抖,使出“彩凤单飞”,剑苗子从下往上直刺小玉玺的咽喉,逼得他不得不撤步收招躲闪。 两个小孩,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地斗在了一起,大厅里的十几个师兄们早就被吸引住了,全都直愣愣地瞧着,一会儿惊诧,一会儿喝彩,真是不嫌事儿大。 诸葛剑也觉得这两个小孩的打斗令自己打开了眼界,别看小云玺动作不好看,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甚至能反手为攻,化被动为主动,而且他忽而使用“道祖十六式”的拳法,忽而又使出“崆峒十二式”的剑招,两种完全不同的招式,竟然被这个小孩子运用自如,总之是哪招有用就使哪招。嘿,我这个小师弟真是聪慧绝顶,绝对是一块练武的好苗子! 众人还在欣赏着那,就看“战场”上有了变化,原来莫灵均有绿剑在手,毕竟是占着兵刃的便宜,小云玺多次险些被刺中,都勉强躲过,但身形步法已经蹒跚不稳,越打就好像越没体力了。就在此时,小云玺被莫灵均的剑逼得往后接连倒退了三步,也不知脚底下踩了什么,噗通一下摔了个仰面朝天,莫灵均一个跨步就跟到近前,不等小云玺坐起,挺剑点住了小云玺的咽喉,斥道:“别动!” 小云玺赶忙双手举起,十分尴尬地说道:“师姐真是好剑法,我输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想不到莫灵均一听,噗嗤一声竟转怒为喜了,她用剑苗子在小云玺的脸蛋上拍了两下,假装生气地道:“算你小子认输的及时,否则,师姐的剑可要见红啦。起来吧!跟个小王八一样,真滑稽!” 小云玺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双手双脚举着,后背贴在地上,真好似仰面朝天的小王八,自己忍不住也傻笑了起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两个人嘻嘻哈哈一笑,漫天的乌云顿时便散了。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莫灵均笑问道。 “疯尔。”小云玺答道。 “我看你不但不疯,还极聪明呐,刚才你用的招式都对极啦,给我出了不少难题。”莫灵均认真地说道。 “是吗?我就会这几招,所以师姐你把招式一展开,我就没法抵挡了。”小云玺谦虚地说道。 诸葛剑笑道:“两位小侠客,真是不打不相识呀。” “嗯,这倒是,既然你喜欢这把剑,我就送给你了。”莫灵均双手捧剑,递给了小云玺。 小云玺大喜过望,双手接过绿剑,感谢道:“师姐,真是谢谢你,不过这是你的剑,我就借几天,等大师兄教会我崆峒十二式,我再还给你。” “哼,别人摸过的剑,本小姐怎么还能要?”说罢,小脸一扬,转身便走啦。 “哎,这小祖宗终于走了,好吧,疯尔,咱们接着练剑。”诸葛剑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他继续把“崆峒十二式”的剑招传给小云玺,崆峒十二式,一式有三招,总共三十六招变化,每一招变化该如何运用,见招拆招,如何防守,如何进攻,如何以静制动,等等,凡是他能理解的,都知无不教。小云玺跟着他学了足足七天,才将这套入门剑法的奥妙扎扎实实的吃透学会。 这几日,小云玺的好朋友,“瘦猴儿”常鹤翔、“坏事包”孔亮、“银娃娃”花逢春三人也都“刑满释放”了,小哥仨高高兴兴从雷声峰思过殿蹦蹦跳跳下了山,来到山腰住处,与小云玺又是一番打闹。食堂大师傅江焕也在自己房里张罗了一桌酒菜,给这小哥仨接风洗尘。 孔亮端起酒杯滋儿了一口酒,说道:“小师弟,听说这几天你可是受了不少罪啊!咱师傅还单独罚你了?” 小云玺笑道:“是啊!我都被罚好几天了,可师傅他老人家丝毫没有免掉处罚的意思。” “哦?师傅都是怎么罚你的?”常鹤翔听罢也来了兴趣,便问道。 “师傅他老人家说想用沙枣核做一个枕头,让我给他搓沙枣。”小云玺回答说。 “哈哈,我当是什么厉害的惩罚那,这不就跟闹着玩儿似的么?”花逢春听罢忍不住笑道。 小云玺便从腰带里摸出一枚青红相见的沙枣,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师兄们,要是你们觉得容易,就不妨试试看呀。” 花逢春把袖子撸了撸,露出雪白的小胳膊儿,手掌伸展开按在沙枣上,就看他紧咬牙关,猛然往怀里一使劲,沙枣安然无恙。犹豫他用力过猛没收住,手肘正好点在自己胸上,把他疼的满脸通红,咧着小嘴,不停地揉搓胸口,忽而又觉得掌心火辣辣的疼,定睛一看,一道红印子,煞是心疼。 “坏事包”孔亮看罢,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可真够蠢的,哪有往怀里用劲的,搓枣你得往外搓呀。” “你说的轻巧,有本事你搓给我看看。”花逢春显然不服气。 孔亮也不含糊,把袖子挽了挽,亮出胖乎乎的小肉手,轻轻按在沙枣上,就看他运了半天气,猛然大吼一声“开!”小肉手在桌上瞬间向前划出。大家伙聚拢过来瞧看,沙枣仍然完好无损,孔亮五官都扭曲,咧着嘴道:“他娘的,我的手心咋这么疼啊!” 抬起来一看,嗬,比花逢春掌心上的血印子还要深。花逢春也忘了疼,咯咯地笑话孔亮道:“牛皮吹破了吧?” 孔亮脸一红,破门帘子挂不住了,对小云玺说道:“小师弟,你可别骗我们,这沙枣怎么可能用手掌搓开呢?你给我试试看。” 小云玺把沙枣重新放好,把手掌心按在沙枣上,面带微笑,手臂用力往怀里一拉,等他把手抬起来,就看沙枣果然变作了烂泥一般,那沙枣核与果然真的分开了。 常鹤翔把狭长的枣核捏在手里,众人围拢来瞧看,都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也太神奇啦!简直不可思议啊! 崆峒学艺 第二十一章 风波又起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一章风波又起 小云玺轻轻叹息了一声,悄声说道:“唉,可惜还差得远。” “不会吧?这已经很了不起啦!”花逢春赞叹道。 小云玺说道:“师傅说了,枣核要干干净净,不占一丝一毫的果肉,而且枣核不能有丝毫的损坏。” 孔亮仔细瞧看,这狭长的枣核上还裹着不少果肉,而且枣核的尖子也被搓断了。 常鹤翔忍不住问道:“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夫呀?” 小云玺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大厨子江焕插嘴道:“我听说崆峒派有一种极厉害的掌法,好像叫‘游身绵丝掌’,我也是听说啊,只要用这种掌法按外伤内,要是你挨上这一掌,表面看没什么异样,可实则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你们说疯尔是不是练的这种掌法呢?” 三个小弟兄一听,频频点头,常鹤翔接着说道:“我也听大师兄提起过,这可是咱们崆峒派的独门掌法,好像只有掌门人才可以练的。” 花逢春喜上眉梢,笑道:“照你这么说,咱们的小师弟,将来就是崆峒派的掌门人啦?” 孔亮也来了精神,举着酒杯凑到小云玺跟前,咧嘴笑道:“疯掌门,以后你可得罩着咱们哥们呀!” 小云玺连忙摆手,低声道:“三位师兄,你们可要口下留德啊,这要是被旁人听了去,我可真是有口难辩了,将来还怎么在咱们崆峒派呆下去呀?” “坏事包”孔亮有些醉意,他拍着小云玺的肩膀,扯着嗓子道:“哎,你怕什么,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小子不简单,将来一定有出息的,就连大师兄诸葛剑也没法跟你比。” 花逢春兴奋地叫道:“是啊!是啊!孔亮这句话我赞成,咱们的小师弟聪明绝顶,崆峒派将来一定是他的了,哎,疯尔,以后我们哥仨儿就是你的左膀右臂,好歹也弄个当家人尝尝滋味。哈哈哈。” 小云玺被孔亮和花逢春说的十分困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百口难辩干脆不辩,你们说你们的,我吃我的,毕竟江师傅为了张罗这桌子菜,花费了不少心思和银子。 或许是小哥儿仨喝的有些过量了,天马行空的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而且嗓门还越来越大。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江师傅虽然是自己住一个套间,但院子还住了很多长工,房子挨着房子,这边只要高声喧哗,别的房里的人也都能听个真切。 这一夜无事,小哥儿四个接着酒劲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一看这个时辰,别说早饭了,连上午的早课都要迟到了。小玉玺一轱辘身跳下床来,大声疾呼道:“快起床啦,咱们要迟到啦!” 常鹤翔、孔亮、花逢春这才惊醒,“坏事包”孔亮一边慌忙的穿衣服,一边埋怨小云玺道:“你怎么不早点叫咱们起床啊,糟糕,糟糕,真糟糕,昨天才从思过殿出来,今天又得进去了啦。” “瘦猴儿”常鹤翔斥道:“你少说几句,赶紧走吧!” 小哥儿四个衣冠不整,拔腿就往练武场跑来,好嘛,练武场东面的场地上,三十多名师兄整整齐齐地站了四排,表情十分严肃,见到小云玺四个人从东跨院往这里狂奔,一个个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队伍前方,直挺挺站定了一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四师兄李通海,之前因为小云玺,李通海自请受罚,现在罚期已毕,自然要回来继续在基础科传功。他的心情极为不爽,心道:这个疯尔可真不吉利,刚来就给我惹了祸,害得我不得不自请受罚,崆峒派门规甚严,凡是犯了过错的,都会记录在册,将来在提拔人时,我可就早早地吃了大亏,跟三位师兄比,无形之中又矮了一头,真是令人懊恼! 李通海整队完毕后,清点了人数,左看右看,还是没有瞅见那个“小冤家”疯尔,另外,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三人也不在。李通海心中这个气啊!心道:怎么?我受了你们的连累,你们还瞧不上我了?我传授武艺,你们竟然都不来,看来是没把我这个三师兄放在眼里啊! 他正生着闷气那,就听身后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嘿!正是这四个“小祖宗”! 孔亮一马当先率先赶到,小云玺、常鹤翔、花逢春也紧随其后都到了。 “坏事包”孔亮赶忙谄媚道:“三师兄早啊!看您的脸色,您这几天真是受罪了,我这个做师弟的,真是心疼地吃不下早饭呀。” “我呸!”李通海实在忍不住了,他本来想一句一句的训话,结果被孔亮这几句话气的失去了理性,“孔亮,整个崆峒山上谁不知道你孔亮,出了名的能吃!还吃不下早饭,是没睡醒吧?好吃懒做的夯货!” 孔亮脸色一变,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儿,被三师兄训斥,有点破门帘子挂不住了,他没好气地说道:“三师兄,您可是咱们这些师弟的榜样啊,方才这句不干不净的话,可有失风度啊,莫掌门的得意门生,哪个不是谦谦君子呀!” 孔亮这话里夹着棍棒,三师兄李通海怎么能听不出来,气的他脸都黑了,指着孔亮的鼻子怒道:“小兔崽子!竟敢跟师兄顶嘴,看我用门规处置你!” 小云玺一看,这是何苦来的呢?赶紧抢步向前道:“三师兄,孔师兄出言不逊实在该罚,不过他一向口无遮拦,绝不是故意冒犯三师兄您呀,昨天晚上他还称赞三师兄是最仗义的,甘愿自己领罚,牺牲自我,也绝不给咱们基础科的人丢了面子,是真正的男子汉。孔师兄在私下里十分敬重您呐。” 李通海迟愣了一会儿,忽儿又怒道:“胡扯!他敬重我,还会跟我说不干不净的话?” 小云玺赶忙解释道:“三师兄,孔师兄他一向把你当亲哥哥看待,哥哥训斥弟弟,弟弟顶上几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呀,只有自己人才会这样呀。您说是不是呢?” 李通海迟疑着看看小云玺,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最关键的是他也觉得自己甘愿自请受罚是一件光明磊落、值得称赞的事儿,那么师弟们在私下里议论此事,肯定会赞成自己的。 小云玺赶忙一拉孔亮的衣角,孔亮很聪明,赶忙满脸堆笑道:“三师兄,我的三哥哎,刚才我说话没经大脑壳,说的都屁话,你可别生我的气啊。再说了,你是我的榜样,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在学着那。” 李通海被这两个小师弟这么一奉承,心里这股子别扭劲儿顿时就松开了。何况,小云玺是师叔祖亲自带上山的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赶紧归队吧,以后不准再迟到啦!” “多谢三师兄!”小哥儿四个扯着嗓子向李通海道谢。 李通海复又把脸板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诸位师弟,咱们崆峒派的武功分成了剑术、内功、拳法和基础等四个科目,新来的都要在基础科学习崆峒派的基础武功,经过比武选拔后,方能进入拳法科。还有三天就到了比武选拔的日子了。想要学习更高深的武功,那么你们可要加紧练功啦!” “三师兄,怎么个比武选拔呀?能否说的详细些。”常鹤翔恭恭敬敬地问道。 李通海点了点头,进一步解释道:“咱们基础科现在一共有三十八人,能进入拳法科学武功的只有一十九人,到时候我会制成三十八个竹签,十九个有字,十九个无字,抽中有字的人,可以任意挑选无字的人比武,胜者晋级,听懂了么?” 众人听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通海双眉一挑,抬起双手道:“静一下,诸位师弟,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 “师兄,这个法子有失公允啊!武功弱者万一抽中了带字的竹签,便可以选武功更弱者比武,就算他胜出了,他也绝不是武功前十九名者呀。翻过头来,两个人武功均是前十的人比武,输了的遭淘汰,岂不是可惜了?”众人一看,原来是何兴,此人的武功在众位之中算是佼佼者了。 李通海哈哈一笑,言道:“何师弟,你说的很对,但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呢?这种法子沿用了上百年,为什么不更改,我想自有它的道理在。你还是好好练功,争取打赢才是上策啊。” 何兴也笑道:“三师兄,我相信凭着我的武功,晋级绝不再话下,只是为那些武功好而抽签时运气不好的师兄弟感到不公平而已。” “何师兄,既然是多少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咱们就不能更改,谁说天下最聪明的就一定能成为状元郎,谁说练武的奇才就能成为武圣人,这里的事儿,可多了,自求多福吧!”说话的正是“飞豹子”路凯。 何兴心中暗自生气,狠狠地瞪了路凯一眼,没有再说话。 崆峒学艺 第二十二章 坏事包挨揍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二章坏事包挨揍 李通海沉声道:“你们休要再斗嘴,现在站好队形,准备练功,今日咱们先重温空心拳!” 基础科的站队也是有规矩的,要论资排辈,按照入门的早晚依次往后排,第一排都是入门一年半以上的弟子,他们本来是上一批的弟子,只不过在比武选拔时,惨遭淘汰了,属于“留级生”,第二排至第四排基本是去年八月份招的新生,常鹤翔在第二排中间位置,孔亮在第三排靠左的位置,花逢春在第四排,正好在孔亮身后,小云玺属于插班生,满打满算才来了半个月,因此排在第四排的最右边。 空心拳属于崆峒派的基础拳法,招式变化要比道祖十六式要多一些,入门三个月后才有资格练习此拳。小云玺也算是占了个光,没有按照时间进度练功,只要师兄们练什么,他就在后面比着葫芦画瓢,跟着练。师兄们发招定式都很快,小云玺急着模仿,根本就没时间领会每一招、每一式的奥秘。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这些师兄们重温了四套拳法、两套掌法和两套剑法,小云玺起初还能凭着博闻强记,记住整套的功夫,等一学多了,脑子里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几种功夫便全记串了,打完这一招,下一招却使成了其他拳法的招式,衔接上虽然不够流畅,但使劲发力倒还是一条路子的。 他有几次向师兄们求教,要按前几天,师兄们对小师弟都是照顾有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手把手指导他练武功的,但自从四师兄说完比武选拔的事儿后,这些个师兄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别人有什么不解的招式,或者对某些招式存在疑惑的,一律是各种搪塞,心道:教会了你,等着你在比武选拔时淘汰我呀,门都没有啊! 何况小云玺是新来的,按理说武功也是最差的,这些个师兄们,都很想抽签选中他,大家都很有信心打败小云玺。小云玺后来也察觉出来,干脆也就不再向这些师兄们求教了,凭着自己的记忆,想起什么招式,就练什么招式,反倒是随心所欲了。那些师兄们休息时,抱着肩膀瞅着小云玺练功,路凯一脸坏笑的道:“这是什么武功,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瞎胡闹。” “坏事包”孔亮听见了,指着路凯的鼻子怒斥道:“路师兄,方才小师弟那么诚恳地求教你,你可是狠心不教啊,怎么,人家自己练,哪里招惹你了?” “飞豹子”路凯冷哼一声,道:“孔亮,你可真没大没小的,仨鼻子多出你一口气儿来,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小心比武选拔时我抽上你。” 孔亮听罢这个气啊,手指着路凯道:“哎,行!路凯,你也别嘚瑟,你个头比我高,武功嘛可未必就能赢我,也别等三天之后的选拔了,咱们现在就比划比划。” “行啊!我这好几天没打架,手心早就痒痒了,揍你这个小胖子,真是求之不得呐!”路凯毫不在乎,在他眼中,除了第一排的那些个师兄外,其他人根本就放在眼里。 两个人把周身的衣服收拾利索,路凯往前一跳,站在了上风向,孔亮气的鼻子都歪了,晃着屁股站在了下风向。 “坏事包”孔亮道:“路凯!你比我早来四个月,按理说那,你学的本事比我多,但就瞅着你这副德行,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谅你也没什么真能耐,我让着你点,你说吧,是比兵器哪还是比拳脚?” 路凯冷笑了一声,斥道:“孔亮!你好大的口气,要说咱们师兄弟论武功排名次,你是倒着数的,要是论吃饭,你真是当之无愧的头一号啊!我还用得着你让么?不管你用兵器还是拳脚,我就这一双肉手!来吧!” 孔亮刚才那是说大话,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公平打斗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故意抢先说大话气他。见路凯上当了,孔亮哈哈一笑,迈开小短腿儿紧倒腾,来到兵器架子跟前,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相中了齐眉棍,他把木棍抄在手上,冲着路凯狞笑道:“我要是不拿兵器,显的我不尊重你,正好,我最近自创了一套棍法儿,打你正合适。” 路凯一听,满脸都是鄙夷之色,歪着嘴问道:“就凭你也会自创?什么棍法,说来听听。” 孔亮擎棍在手,呲着蒜瓣儿牙哈哈一笑,道:“打狗棍!” 路凯听罢气的直跺脚,指着孔亮怒骂道:“王八羔子!你敢占我便宜!吃我一拳!”说罢,冲着孔亮挥拳便打。路凯最擅长的就是豹拳,出手极快,专打人体柔弱之处。孔亮也不是善茬子,赶忙一个侧身,双手举棍指点路凯的眉心。路凯一歪头躲开,左手搭住木棍,右手直击孔亮的鼻子。孔亮双手攥着棍子,猛然用力正好架开来拳。再加上孔亮也的确有膀子力气,这一架还把路凯的左手挣脱开了。路凯就地扫堂腿,孔亮赶忙把棍子硬生生插在地上,结果没想到路凯的腿上还真有功夫,不但踢开了齐眉棍,还把孔亮扫了腚墩儿,棍子也飞出去一丈多远。 众位师兄弟都在一旁观战,见孔亮出丑了,大家哈哈大笑,有的指指点点,有的还兴奋地吹口哨,这帮人真是不怕事儿大。 常鹤翔见孔亮吃了亏,一个箭步跳到二人中间,伸手把路凯拦住了,说道:“路师兄,好功夫,孔亮不是你的对手,你们点到为止吧。”路凯冲着孔亮吐了口痰,悻悻的准备走。 孔亮别看功夫不行,嘴茬子倒是很硬,他一轱辘身爬起来,扯着嗓子怒骂道:“路凯,老子还没输那,刚才不小心踩了狗屎,摔了一跤,这可不是你的能耐大。” 路凯气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小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扭回身怒道:“孔亮,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今天我就叫你尝尝我豹拳的厉害!”说罢,攥着小拳头,身形一晃,脚下步法突然加快,立马就到了孔亮的近前,奔着他胸口就是一拳。 孔亮一惊,赶忙往后一挫身,算是躲开了,双手攥拳,左手晃面门,右手直打路凯的小肚子。路凯冷笑一声,身子一错,左手正抓住孔亮右手的虎口,身子就势往右转,右手变拳,直奔孔亮的后脑勺打来。这一拳力道极猛,若要是打中了,孔亮非得昏厥不可。 结果这拳头眼见就砸在孔亮的后脑勺了,却突然被一只肉乎乎的小手给掂了一下,豹拳正打在小手上,就跟锤在棉花跺上一样,反倒被反弹了开来。 路凯很吃惊,这些师兄弟们的武功他都了如指掌,绝不会有人会这么高深的掌法,他还以为是大师兄诸葛剑或者是二师兄司马韶来了那,赶忙往前跳出一步,转过身来,恭恭敬敬抱拳道:“师兄……” 等他看清楚了,一个字也说不出了。他绝没有想到,眼前站定的一人竟然是他最看不起的小师弟小云玺。他瞪着豹子眼儿上上下下打量了小云玺好几遍,又看看他身边除了大饭桶孔亮外,还真没有旁人。 路凯立马把腰杆子挺直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没好声气地道:“小师弟,若不是我赶紧收住内力,方才你的手掌就被打烂了。这里没你的事,赶紧躲到一边去。” 小云玺笑道:“多谢路师兄手下留情,不过孔师兄为什么要和你打斗?还不是为了替我出气嘛,我方才诚心诚意地向您请教,你不教也就罢,还取笑于我,你这样做,与‘师兄’这个身份极为不符呀。” 路凯冷笑一声,言道:“疯尔,你少在这儿卖弄口舌,就你练的乱七八糟的拳法,简直就是对我们崆峒派武功最大的侮辱。我奉劝你一句,不是练武的料,就不要在练武场上瞎混,食堂里正好缺一个跑堂的,你去正合适!” 小云玺不干了,小脸气的煞白,怒道:“路师兄,咱们崆峒派不仅看重武功高低,更看重个人的品行修为,我承认你武功的确很棒,但要是论品行,咱们十九对师兄弟里,你能排到第三十八名。”好汉出在嘴上,好马出在腿上,你别看小云玺年纪最小,但他头脑冷静,思路清晰,数落起人来,比谁的都在行。 路凯听罢,气的嗷嗷直叫,怒道:“疯尔,好!真是一张利嘴啊!要不是看在师叔祖疯道人的份上,我真想把你的嘴给撕烂了。” 小云玺连连摆手,叫道:“路师兄,我的确是被师叔祖领上山的,但我可从来没靠着他老人家做事,学武功靠自己,做人更是如此,你这人品行不端,纵有一身好武艺,也不见得就有好下场,赶紧走吧,我不想见你。” 路凯简直被他气的头发都立起来了,咆哮道:“我呸!疯尔,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出言不逊,好,今天我路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省的你不知道什么叫‘挨揍’!” 崆峒学艺 第二十三章 抱打不平结仇怨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三章抱打不平结仇怨 孔亮拍了拍小云玺的肩头,低声道:“小师弟,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就更不行啦,别惹这个无赖,咱赶紧走吧。” 小云玺也是犟脾气,孔亮这么说,小云玺反倒更加坚定了斗志,他往前走了几步,对“飞豹子”路凯道:“路师兄,小师弟我初来乍到,前几日有幸得到三师兄的指点,学得了‘道祖十六式’,今日我抖胆就用这套拳法向路师兄请教了。” 路凯听罢大为吃惊,因为上次三师兄李通江就是用这套最基础、最普通的“道祖十六式”把他打的满地找牙,现在一听到“道祖十六式”这几个字,头皮都发麻。但转念一想,你疯尔又不是三师兄,你上哪里有三师兄的武功修为,你上哪里有三师兄临敌交手的经验,于是他冷笑了数声,对小云玺道:“疯尔!我看你真是疯了,好我让你一只手,省的别人笑我欺负你。” 路凯丁字步站好,左手藏在腰下,右手伸出,冲着小云玺招手,那意思就是你来啊! 小云玺也不理会他这些,迈着小方步,走到路凯近前,他刚要摆出架势,就看路凯脸上闪过一丝诡秘的笑意,猛然间拔起右脚猛踢小云玺的太阳穴。 太阳穴乃是人体三十六处大穴之一,一旦击中,一招毙命! 这一招来的太突然,速度又快,孔亮在后面一看,吓得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常鹤翔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眉紧锁,双拳紧攥,准备冲上去帮忙。 花逢春则“啊”的一声捂上了眼睛,他实在不忍看到小云玺悲惨的下场。但等了一会儿,竟没有听到小云玺的惨叫声,难不成真的一脚给踢死了?花逢春露出眼来瞧看,嗬!小云玺非但没有死,还活的生龙活虎,此刻正与路凯激烈交手着那。 原来飞豹子路凯要偷袭,小云玺早就有所察觉,等他的脚马上踢到自己时,小云玺突然身子往左侧一扑,使出一招“童子翻身”,躲开了来招,紧接着右脚猛然蹬路凯的腰眼儿,这一招正是“烈马蹬腿”!路凯一脚扫空,身形随着腿的惯性转了向,正好把侧身留给了小云玺,小玉玺这一脚蹬了个结结实实,就看路凯“哎哟”一声,摔出一溜滚儿去。 小云玺站直了身子,笑吟吟地瞅着路凯。路凯爬起来,脸红脖子粗,暴跳如雷,指着小云玺骂道:“好小子!你欺负师兄我心慈面软,竟然偷袭!真够卑鄙的!” 小云玺听罢好悬没气笑了,斥道:“你是不是心慈面软,你自己很清楚,至于偷袭嘛,众位师兄都看的清楚,不过还得说一声,多谢路师兄承让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啊呀!真是一张利嘴啊!你别走!方才我可没有使用真功夫,来来来,咱们重新比过!”路凯也是急了,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儿,自己竟然一招输给了新来的小师弟,这个跟头栽的太暴了,以后还怎么在师兄弟面前吹牛胡侃了。 小云玺转头笑道:“路师兄,倘若你不服气,那就等三天之后的比武选拔,到时候我会奉陪到底。”转身拉着孔亮的手,又招呼着常鹤翔、花逢春,四个人高高兴兴回住处去了。 路凯瞅着这四个人的背影,心里这个气啊,恨的牙根儿都痒痒,不过路凯也有朋友,而且朋友比小云玺多的多,站在一排的师兄,都跟他关系不错,看着他吃亏,这些人心里也不爽。 “这小子也忒狂妄啦!”说这话的,正是“留级生”尤小虎。这人的武功在众位师兄弟中属于佼佼者。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分别是潘军、李浩天、苗克生。 路凯一看是他们,赶忙抱拳施礼道:“各位师兄,哎,小弟真是丢人现眼呐。” “非也,是你太轻敌了,那疯尔(小云玺)别看初来乍到,咱们大师兄、三师兄都单独教过他武功,你可不能被他的外表给蒙骗了。”潘军安抚道。 “我就纳闷了,这道祖十六式明明是最不值钱、最没用的功夫,怎么到了三师兄和小云玺手上,就有了这么强的功力?”李浩天抱着肩膀百思不得其解。 “拳法不在于多而在于精通,招数不在于复杂而在于随机应变。”苗克生摇头晃脑地说道。 “苗师弟,大师兄的训诫,你记得还真熟,但要是人家不把招式给你拆解开,一招一式的讲解,尤其是如何临敌应变,你又怎么能掌握拳法之奥秘呢?”尤小虎反问道。 “这个……呃……”苗克生一时语塞。 “就是!我就觉得师傅、大师兄、三师兄太偏心,有意照顾这个新来小子。”路凯带着怨气说道。 “谁说不是那,今天早上,我听那帮长工们议论说,这个疯尔(小云玺)可不简单,将来是咱们崆峒派的掌门人。”尤小虎酸不拉几的说道。 “什么!”路凯听罢,脑瓜子嗡嗡直响,“这是谁说的?是师傅吗?还是大师兄?” “既不是师傅,也不是大师兄,哼!是他自己喝大了,拍着胸脯子跟孔亮那帮人说的。结果被住在隔壁的长工们听了个真而切真。”尤小虎言之凿凿。 “他娘的,这小子简直要反天了啊。”路凯怒骂道。 “可不是嘛,他还大言不惭地跟孔亮这几个怂货说,将来崆峒派就是他们的,你听听,这他娘的是人话吗?简直是大逆不道啊,师傅、大师兄他们真是瞎了眼!” 路凯转念想了想,说道:“不行,咱们可不能这么放过他!” 尤小虎凑近了问道:“你想怎么着?说出来听听,或许咱们哥们儿能帮上忙。” “嗯……这么着”路凯往四下里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对这仨人说道:“三日之后就是比武选拔,咱哥儿五个得联起手来,好好治一治疯尔这帮人,绝不能让他们晋级,连拳法科都进不了,还谈什么做掌门呀。” “嗯!我正有此意,不光是咱们,从明天开始,咱们都暗中与其他师兄弟们联络好,一起对付这帮人,非叫他们吃大亏不可。”尤小虎阴着脸说道。 话分两头,小云玺和常鹤翔、孔亮、花逢春等小哥儿四个回到了住处后,心情颇为痛快。 孔亮拍着小云玺的肩膀,笑道:“小师弟,你可真厉害!咱们师兄弟里,最横的就是路凯,今天你把他修理了,看他以后还咱们耀武扬威。” “唉!孔亮,你可真不嫌事儿大,路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今天栽了跟头,岂能善罢甘休?”常鹤翔比他们大两岁,想的自然也周全些。 花逢春咯咯一笑,说道:“怕他作甚!我看小师弟对付他绰绰有余,他要是不服气,那就再揍他一顿,啥时候打服了啥时候拉倒呗。” 常鹤翔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小云玺坐在桌前不说话,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小云玺这才缓过神儿来,言道:“我想咱们都是一时之徒,本就应该亲如兄弟,可惜今天我出手打了路师兄,实在是心里有愧,常师兄,你说我明天向他道歉,他会原谅我吗?” “是吗?你说的话是真心的吗?”常鹤翔十分高兴,想不到小师弟这么明事理,对师兄们这么有情义。 孔亮可不乐意了,气的一蹦多高,憋着气在屋里走了好几步,对小云玺吼道:“你要给那个王八日的道歉?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坏人,现在是将来也是!他这种人,武功越高危害就越大。你可别脑子太简单,把谁都当好人啊。” 花逢春也点了点头,说道:“小师弟,你这就不对了,这个路凯一向是欺负新来的,我和孔亮都被他欺负惨了,他在师傅面前规规矩矩,可背地里什么坏事都做,咱们跟他可不是一路人,顶多是在一起学艺而已。” 常鹤翔赶紧一摆手,言道:“行啦,你们俩少说几句,我倒是觉得小师弟说的对极啦!都是一时之徒,朝夕相处,能没有感情么?再说路凯的朋友甚多,光咱们基础科就有七八个那,咱们跟他结下仇恨,将来还怎么安安生生地学武功了?” 小云玺点了点头,对孔亮和花逢春道:“忍让并不代表懦弱,我只是不想让咱们师兄弟的情谊,被这点小过节给毁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给他赔礼道歉。” 常鹤翔听罢,高兴的搂着小云玺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和为贵嘛,咱们都是好兄弟,将来就算各奔东西也一样是好朋友。” “坏事包”孔亮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唉,小师弟,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不过你放心,他要是敢对你不轨,我绝不饶他!” 花逢春撅着小嘴,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很赞同孔亮的,他也不看好路凯会真的原谅小师弟,不过小师弟既然下定了决心,他也只好静观其变了。 崆峒学艺 第二十四章 一笑泯恩仇?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四章一笑泯恩仇? 东方破晓,小云玺早早起了床,不一会儿从外面提来两个木桶,一桶凉水,一桶热水,给三位师兄的脸盆里这么一勾兑,正好是洗脸的温水,又轻轻把屋子打扫干净,这才叫醒三位师兄。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人都喜欢勤快的。谁愿意跟懒虫在一起呀,房子不打扫,个人卫生一塌糊涂,好吃懒做,就等吃现成的,穿现成的,这样的人谁见了谁嫌弃。小云玺正相反,别看他是出生于武林世家的贵公子,自从流落江湖吃了不少的苦头,受了很多挫折,因此,他要比一般的孩子成熟的多,头脑冷静,办事周到,关键是很勤快,能吃苦,这一点尤为重要,社会上了不起的人,几乎都有这个品质。总之,环境和遭遇可以造就一个人。 此时,常鹤翔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爬出来,看小云玺把房间打扫完了,自己脸一红,觉得自己未免也太懒了些,再转头看看“坏事包”孔亮和“银娃娃”花逢春,这两个憨货正张大大嘴,扯着呼噜大睡那,尤其是孔亮,真跟个小肥猪似的。 常鹤翔冲着孔亮的腿蹬了一脚,喊道:“练功啦!” 孔亮就更受了惊吓似的,眼睛还没睁开,一轱辘身站了起来,撅着肉敦敦的屁股,伸出两个小短手四下乱摸找衣服,原来这“坏事包”还有光身睡觉的习惯,等抓上衣服紧捯饬,把内衣外衣就往身上套。花逢春天生就是个慢性子,他慢腾腾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毫无精神,懒洋洋地穿衣服,动作跟树懒有的一拼了。 等两人醒过神儿来,一看离着练功的时辰还早着那,孔亮咧着大嘴埋怨道:“臭猴子,你就知道消遣我,天时尚早,我本可以再谁一个时辰的。” “瘦猴儿”常鹤翔笑道:“哎,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咱们要是有小师弟一半的勤快就好啦!孔亮啊,你也别埋怨了,以往咱们去练武场最晚,这才咱们可以早点去,别总让师兄们笑话咱呀。” “得了,听你的就是了。”孔亮打了哈欠,提上鞋子,无精打采地去洗脸漱口了。 “咦,小师弟呢?”花逢春问道。 “我看他出去了,应该去食堂迟早饭了,咱们也赶紧去吧。”常鹤翔说道。 小哥儿仨一进食堂,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吃早饭了,毕竟崆峒派的门人弟子众多,有喜欢早起练功的,吃饭自然要早些。三人扫眼一看,小云玺没有在饭桌前。这时候,后面想起脚步声,路凯回头一看,嗬!有五个人神色嚣张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飞豹子”路凯。 “好狗不挡道啊!”路凯一张嘴就不干净。 孔亮气的脸都红了,但一想到昨天小云玺说的话,既然要跟人家和好,就不能再跟他们硬杠了,省的给小师弟添麻烦,于是只好暗气暗憋,朝着没有人的桌子上走去。常鹤翔,花逢春自然也跟着。 孔亮用袖子把长条板凳蹭干净,刚准备坐下,突然就看有人用细长的手指敲着桌面,没好声气地说道:“哎,哎,哎,这是我的座位,让开些!” 孔亮翻着母狗眼一瞧,嗬!心里这个气啊,此人不是别人,又是王八日的路凯!身后跟着的都是他的死党,尤小虎、潘军、李浩天、苗克生。他火往上撞,怒道:“这食堂是你家的!老子想坐哪就坐哪!” “哎呦!咱们的孔师弟火气可真大啊!眼中还没有咱们这些师兄啦?”尤小虎阴阳怪气地斥道。 孔亮刚要说话,常鹤翔赶紧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别再多事了,空座儿多着那,咱换个桌子也能吃饭。”花逢春小脸气的煞白,但也是以大局为重,赌着窝囊气,跟常鹤翔、孔亮另换了张桌子坐下。 弟子们吃饭的食堂以素为主,倒不是因为他们是否出家,而是人多嘴多,大家又都是练武的,食量都不小,因此为了省钱,崆峒派要求食堂以素菜为主,一周之内才有一个带肉星的炒菜。因此,这些弟子们肚子里哪有什么油水啊,个个一脸的菜色。 路凯等人把饭菜打来,每个人面前都是一份素炒青菜和六个大馒头,这“素炒”还不如叫做“水煮”,几乎见不到油星。 路凯也每个坐像,右脚蹬在自己坐着的板凳上,与这几个师兄弟聊了几句,便埋头啃馒头。忽然,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这香味儿像是活的,能钻进人的味蕾,搅和的五脏六腑咕噜咕噜直响。他赶忙抬头一看,眼前有一个小孩,手上托着个大木盘,盘子上赫然正是一只烧鸡。 这小孩非是旁人,正是小师弟疯尔(小云玺)! 整个食堂大厅里都弥漫着这股肉香味儿,其他桌上师兄们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 孔亮的鼻子比谁都尖儿,早早就闻到香味儿了,他一看小云玺端着一盘子烧鸡从厨房里出来,本来以为是给自己吃的那,真是满心欢喜,眉飞色舞啊,可小云玺方向一变,竟然送给路凯了,孔亮的心情真是跟坐过山车似的,从山顶一下就坠到了山脚。常鹤翔、花逢春自然知道小云玺这么做的目的,因此,也没有别的想法,只要他们能和好就行。 “路师兄,昨日多有得罪,实在是小师弟的过错,我特意向您赔礼,还望您别记恨我呀。”小云玺说话时极为真诚,眼睛正视着路凯。 路凯手里夹着筷子,张着嘴巴愣住了,人虽然愣住了,哈喇子可不受控制,从嘴角一直耷拉到桌面上。 尤小虎用脚尖一戳路凯的脚面子,路凯这才回过神儿来,尴尬地笑道:“小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记恨过你呀,呃……你是我师弟嘛,比武切磋本就是平常事嘛,哈哈,哈哈。” “哦,路师兄,您原谅我啦?”小云玺高兴地问道。 “呃,嗯,本来就没有记仇嘛,何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啊。”路凯说道。 “多谢路师兄,我就知道路师兄心胸宽广,绝不会跟我这个小师弟计较的。路师兄,各位师兄,这盘叫花鸡是我早晨亲手做的,请诸位师兄用膳吧,我先退下了。”小云玺高高兴兴地朝这五位师兄抱拳作揖,说罢,便径直来到了孔亮等人的饭桌跟前。 路凯等人瞅着叫花鸡,口水都快把桌子浸透了,尤小虎眼珠子瞪的比老虎的眼珠子大,说道:“兄弟,还愣着干什么,吃家伙呀!” “就是!师兄们,吃吧,不吃白不吃!”路凯说罢,伸手按住叫花鸡,一把扯下一根鸡腿儿大口的撕咬起来。另外四个师弟早就按耐不住了,伸手就往叫花鸡上抓,有撕鸡翅膀的,有专爱吃鸡屁股的,甚至连鸡头都啃了。 五个人,一只叫花鸡,眨眼之间便风卷残云一般,吃了干干净净。 尤小虎拿着一根爪子,嗦了又嗦,突然开口道:“路师弟,我总觉得不对劲啊,这小师弟是不是在耍咱们?” 路凯有些不明白,便问道:“尤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尤小虎吮着鸡骨头,略有所思地说道:“他为什么偏偏给你送‘叫花鸡’?这叫花鸡是丐帮的拿手菜,那帮叫花子特别喜欢吃,咱们哥儿几个可不是叫花子呀,你说是不是?” “哎,对啊!他娘的,这小子是不是借着‘叫花鸡’骂咱们哥儿们是要饭的叫花子呀?”潘军也附和着说道。 路凯方才还心满意足,听完这两个师兄的话,脸色耍的变得通红,心道:难不成小师弟专门弄了个叫花鸡恶心我?他娘的,比武栽了跟头,吃饭还中了奸计!便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尤小虎奸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哎,这就对了!只要咱们哥儿几个抱成团,将来崆峒派就是咱们的。明天便是比武选拔了,咱们要做个大文章,把不对付的人全部干掉,一步一步晋级到剑术科,嘿嘿,到那时候,咱们就是崆峒派的翘楚,掌门人不提拔咱们,还会提拔谁呀?” 路凯一听真是喜上眉梢,说道:“嗯,尤师兄说的太对了,明天咱们就依计行事,绝不能让小云玺等人晋级!” 其他几个师兄也都连连附和。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本来小云玺诚心诚意地赔礼道歉,为此,昨夜苦思冥想,才想出了这个主意,自己早早的起床,专门请教了厨师,亲手为路凯等人烤制的叫花鸡。而这些人吃干抹净,却剔着狗牙以小人之腹揣度之,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真是令人心寒。看来,对待恶人,对待心术不正的人,就不能妥协,更不要指望他们能有所改变,恶人还需恶人治!对恶人姑息一分,就是对自己、对好人残忍一尺。 当然,小云玺等人却浑然不知,小云玺偷眼瞧看,见路凯等人把叫花鸡吃了个精光,还以为他们冰释前嫌了那。心中还不住的夸赞路凯等人的爽快。他哪知道,等待他的,确是更残酷、更卑鄙的陷害手段。 崆峒学艺 第二十五章 古怪的签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五章古怪的签 雄鸡报晓,旭日东升。小云玺等人早早的起了床,因为今日是极为重要的日子,崆峒派的门人弟子要举行比武选拔,胜者才能晋级到拳法科。 练武场上也变样了,远远看去旌旗飘摆,有几个长工变成了擂鼓手,是不是敲上一阵子,显得很热闹。戒律石碑前并排摆了三张方桌,居中而坐的正是崆峒派的掌门人莫谷峰,上垂手坐着的是一位中年道士,正是莫掌门特意邀请来的三师兄“清修剑客”邱振锋,他原本是坐镇凌霄殿的。在崆峒派,若论剑法,除了大师兄“混元剑客”金妙来之外,就属邱振锋最厉害。下垂手坐着的非是旁人,正是掌门大弟子“飘逸剑”诸葛剑。掌门这一支的门人弟子,基本都是由诸葛剑传授崆峒派武艺的,因此,诸葛剑表面上被师弟们称作“大师兄”,实际就是这帮师弟的师傅,在师弟们中的地位极高。 在这三人身后还站在三个人,分别是掌门二弟子“奔雷掌”司马韶、三弟子“空心拳”李通江、四弟子“闹海金姣”李通海。这些人都是莫掌门的左膀右臂,深得他的信任。尤其是李通江,基础科选拔出的人才全部要归入拳法科,因此他比谁都关心。 基础科三十八名弟子整整齐齐列队入场,一个个穿的干干净净,精神抖擞。莫掌门手捻须髯,频频点头。这些人在场地中央站定。基础科负责人李通海向莫掌门请示后,昂然走到队伍近前,朗声道:“各位师弟,今日是我崆峒派比武选拔的大日子,也是你们一生中的重大时刻,能不能晋级,能否学到更为高深精妙的武功,就看今天比武的结果了,胜者晋级拳法科深造,败者继续在基础科打基础。” 弟子们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 李通海转身从后面的桌子上拿起一个一尺来深的竹筒,里面放着三十八跟竹签。竹签完全一样,只是底部有的刻了“先”字,有的没有刻字。 “安静,大家请看!比武要分组,两两进行,现在请大家依次抽签。”说罢,李通海使劲摇了摇签筒,从前排开始挨个抽签。 抽签是至关重要的,抽到“先”字签便可以赢得主动,对手由自己确定。 尤小虎朝着路凯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心中暗自高兴,原来这二人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李通海左手握住签筒,右手在下面托着,每到一个师弟面前,用食指往桶底儿上一点,一支竹签变弹出签筒。说是自己抽,实际上是李通海在派发。 尤小虎、潘军、李浩天、苗克生等这些上次选拔未成功晋级的人都在第一排,自然是先抽签,就看李通海走到尤小虎近前,二人彼此瞅了一眼,李通海手指这么一点,啪的一声响,一支弹出,尤小虎赶忙接住,握在手中一看:“先!”自然是心中大喜。奇怪的是第一排这些师兄们几乎都是“先”,潘军、李浩天、苗克生都抢得了先机。 等到了第二排情况就不同了,有的是空签,有的是“先”字签。李通海走到路凯近前,路凯朝李通海微微一笑,就看李通海微微点了点头,手指啪的一声点出一支签来。路凯握在手上一看,嗬!“先”字签! 常鹤翔与路凯紧挨着,等轮到他时,李通海板着脸,随便那么一点,常鹤翔得到竹签一看,哎,真扫兴,就是个空签。孔亮、花逢春都眼巴巴的瞅着,见常鹤翔蔫头耷脑的,就知道他运气不佳了。轮到孔亮时,竟然也是空签。等到了花逢春这儿,仍然还是空签。 小云玺一看,自己的朋友都是空签,心中就很纳闷,难不成我们的朋友都走霉运吗?等到了自己这儿,签筒里就剩下最后一根签了,李通海也懒得用手点了,往前一递,道:“你入门最晚,这最后一根签字便是你的了。” 小云玺抽出签字一看——空签!真是有些绮翘。 孔亮和花逢春都侧着头瞧小云玺,那意思是问你抽了个什么签,小云玺朝这二位师兄一耸肩,两人也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难道是天注定的吗?哥儿四个没有一个“先”字签。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李通海想派给你什么签,就能派什么签。那么为什么李通海偏偏给路凯等人派“先”字签,却给小云玺等人空签呢?这里头是有原因的。原来,昨晚路凯等人经过一番合计,接着月色来到四师兄李通海的房间。 李通海见是他们就眉头一皱,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些人。就看路凯殷勤地给李通海连连施礼道:“四师兄,这么晚打扰您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只因为我们几个知道了一件大事,实在是担心的很,因此才向您禀报。” “哦?什么大事?”李通海听罢也来了兴趣。 路凯一看有门,便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前天晚上,疯尔(小云玺)、孔亮、常鹤翔、花逢春等人偷偷在江焕的房子里喝酒,当然喝酒违反了门规,这倒是小事一桩。” 李通海听到这,眼眉挑了挑,怒道:“私下喝酒违反门规九条,怎么能是‘小事’呢!” 路凯赶忙道:“是是是,我是说他还有更可恶之处啊,请四师兄让我把话说完。” 李通江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路凯接着道:“这些人酒后吐真言,那个小师弟疯尔(小云玺)竟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崆峒派掌门的接班人,还说到时候让常鹤翔、孔亮、花逢春都当上当家人。您说这是不是大逆不道啊?” 李通海听罢,气的长身而起,一巴掌拍在实木桌子上,茶壶茶碗颠起三寸多高,怒道:“放肆!岂有此理!这几个兔崽子真是要反天啦!”他在屋里气呼呼的走了几步,忽然又觉得有点蹊跷,心道:疯尔(小云玺)这孩子很乖巧,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悖逆的话呢?他有些不太相信。 尤小虎一眼就看出来了,凑近了说道:“四师兄,我们本来也不信小师弟敢说这样的话,但是住在江焕隔壁的长工们都听到了,是他们说的。疯尔是师叔祖带来的人,咱们可不敢造他的谣,说他的闲话呀。” 不提师叔祖还好,一提师叔祖,李通海就更来气了,上次在真武殿前被他点了穴,真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是啊,小孩子嘛,能够揭穿张兴祖的阴谋,救下江焕,这脸可露到天上去了,现在飘飘然也实属正常啊。”潘军假意赞许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在背后说四师兄的坏话,你们不说,那我来说!”李浩天还来了个假耿直。 李通海闻听此言,转头瞧了瞧,李浩天,问道:“你说什么?” 李浩天一搓鼻子,眼睛一酸好悬没掉下泪来,低声言道:“我就是气不过,小云玺这帮人说四师兄很傻,明明自己没啥过错,却故意在师兄弟面前愣充能耐梗,还自请受罚,沽名钓誉……” “别说啦!”李通海气的胸脯子一起一伏,心中的怒气就快冲到头顶了,他脸色发黑,眼珠子瞪的溜圆,喉咙中发出一阵低吼,恨恨地道:“大言不惭,目无师长!” 路凯等人一看,一个个都暗自好笑,心道:别看你平时在我们面前吆五喝六,动辄就教训人,现在怎么着?还不是爆竹一颗,一点就着啊,这份定力着实比大师兄差的远。 尤小虎凑过去假意安慰道:“四师兄,你且息雷霆之怒,这疯尔的身份底细是个迷,而且又是师叔祖带来的,看来他的后台很硬,咱们可不能惹着他呀。” 李通海冷哼一声道:“我不管是谁给他撑腰,这基础科是我的地盘,只要在这里,一切都得听我的!” “可是明天便是比武选拔了,别看小云玺入门最晚,武功貌似很不简单啊,若是让他抽到好签,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晋升了吗?”路凯忧虑地分析道。 “哼!他想的美!抽什么签,那要看我的脸色。”李通海咬着牙根儿恨恨地说道。 这些事儿,小云玺、常鹤翔、孔亮、花逢春等人至始至终蒙在鼓里,全然不知。你就算怀疑抽签有古怪,没有真凭实据,你也不敢说什么,何况师傅、师伯就坐在对面,任谁也不敢造次。 李通海昂然阔步走到队伍前面,对众位师弟朗声说道:“好!抽签已毕,凡是抽到‘先’字签的,在我左面站成一排,剩下的,在我右面站成一排!” 众师弟闻声而动,很快就面对面站成了两大排,左面机会都是入门一年多的师兄,年岁上略长,学的武功套路也比较多,右面都是入门不满一年的,年龄较小,像小云玺才七岁,比其他师兄弟至少小三四岁,这些人所学的武功套路十分有限,都是些基础科里最简单、最没难度的武功。 瞅着对面这些人,路凯、尤小虎等人心中一阵窃喜,就跟胜利已经握在了手里了一样。 崆峒学艺 第二十六章 惊险晋级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六章惊险晋级 掌门莫谷峰和大师兄诸葛剑都是明眼人,见众位弟子的抽签结果有些古怪,心中就开始琢磨了,难不成签筒被动了手脚?年纪大、身体壮、武功好者都是上上签,年纪小、身体弱、武功根基浅的,都是下下签,有这么巧的事吗?因此,对李通海便暗中产生了怀疑。 但今天比武选拔是件极为严肃的事,因此,莫掌门和大师兄诸葛剑都强压着怀疑,继续往下看,心道:李通海,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李通江也是大为不解,他可是李通海的亲哥哥,见抽签的结果很不对劲儿,心中暗自为弟弟担忧,他心道:你可别嘬死啊,师傅他老人家何等聪明,万一被人家看出了破绽,你这个基础科管事恐怕就保不住啦。 李通海昂首挺立,洋洋自得,拿眼扫了一下左右两排的师弟,心中暗自窃喜,心道今日就要看一场好戏,便朗声道:“诸伟师弟,按照咱们比武选拔的规则,抽中‘先’字签的,可以在对面任选一名师兄弟笔试拳法,三十招为限,胜者晋级拳法科深造,败者留在这里继续打基础。时间宝贵,机会难得,忘各位师弟们好好把握。” 李通海说到此处还悄悄扫了一眼路凯、尢小虎等人,那意思是你们下手要干净利索,当真师傅的面儿,好好教训教训疯尔(小云玺)、孔亮等人。路凯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就摩拳擦掌,就等着登台揍人啦。 “好!现在开始挑选对手,从左面第一开始,依次往后类推。”李通海说罢,左面的师兄们开始活跃起来了,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窃窃私语,还有的仔细瞧着对面,挨个给相面,看看哪个最菜、哪个最好揍。这场比武本就不是势均力敌的比斗。 “不公平!这太不公平啦!”还没等左面的师兄挑人那,就听右面一排队伍中,一声吼叫。 众人定睛瞧看,喊叫着正是“坏事包”孔亮,就看他挺着这个大肚子,走出队列,对四师兄李通海道:“我说四师兄,你这抽签有猫腻儿!怎么就那么巧,武功好的都抽了上上签,武功差的饭桶、窝囊废都抽了下下签,这正常吗?”孔亮的心是好的,就是说话太损点了,他这么一说,连自己这一排的人也都不干了,心说话:你说谁是窝囊废?谁是饭桶?好嘛,还没伸手比武那,倒先领到个这么难听的“代号”,心里对孔亮这个骂呀,但这些人都谨小慎微,不敢轻易造次。 李通海听罢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黑了下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李通海自己心里清楚,因此心为之一紧,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板着脸对孔亮厉声道:“怎么又是你闹事?平时里练功就属你爱偷懒,迟到早退、拉屎跑肚子,你是样样都在行!” 孔亮赶忙双手一摆道:“哎——四师兄,咱一码是一码,以前的事儿咱先搁到一边儿,现在马上就比武选拔了,我就想知道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些师兄们都得了上上签?你给我说个明白,要不然,我还不比啦。” 李通海怒斥道:“放肆!孔亮,这是什么地方,哪轮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若知难而退,不比也就罢了。”他表面十分生气,其实心里反倒很高兴,他就是要让孔亮这些人炸刺儿,要让师傅师兄们知道,这些人惹是生非,他好修理他们。 “孔亮!”孔亮转头一看,原来是大师兄诸葛剑走了过来,“孔亮,咱们崆峒派比武选拔,为的就是选出武功更强者,再加以更高层次的培养,抽签全凭运气,你可怪不得四师兄,你若还想比武,那就归队吧。” 大师兄的威严要远胜李通海的,孔亮一看是大师兄出面儿了,自然不敢再罗唣了,乖乖地回归本队。小云玺这些人彼此看了看,知道自己这一队的人十之八九都会被淘汰,一个个蔫头耷脑,垂头丧气,斗志全无。 李通海心中这个得意啊,大师兄也站在自己这一边儿,便提高了嗓门儿道:“现在开始挑选对手!” 第一个挑选对手的是尤小虎,这人在基础科武功最高,为人也最奸诈。他睁着狗眼朝着对面仔仔细细地瞅了一遍,他有心揍孔亮,但大家都知道孔亮是个饭桶,揍了他也不怎么光彩,揍谁呢?他思来想去,下定了注意,朗声道:“小师弟,疯尔!我就和你比武吧。” 小云玺没有想到,第一个出场的竟然是排在最末位的自己。 李通海一看好悬没乐出来,故作惊讶地道:“尤师弟,你确定要和小师弟比武么?” “不错!”尤小虎说话斩钉截铁,“小师弟入门最晚,不懂门户的规矩,惹了不少祸,开罪了日月神教的人,还敢欺负小师妹,惹的师傅他老人家生气,我今天就要替师傅好好教训教训他。” 小云玺惊掉了下巴,心道:这尤小虎真会颠倒黑白啊!便昂首走出队列,说道:“尤师兄,你可以口下留德啊,我惹什么祸了?我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开罪日月神教的人?我什么时候欺负小师妹了?你说话不清不楚,乱给我扣帽子,对得起我喊你的‘师兄’二字吗?” 尤小虎没想到小云玺的嘴巴这么溜,脖子一耿耿脸一红,斥道:“咱们是比武,可不是斗嘴,你若有真本事,我就举双手赞同你晋级。” “好!我本来就不想和你多说。”小云玺此刻也是义愤填膺。 李通海把双手一挥,两旁的队列都往后退去,中间打开了两丈见方的场子,李通海自己也站到一边,场地上就剩下尤小虎和小云玺二人。 掌门莫谷峰手捻须髯看着场上,心中却觉得好笑,这尤小虎在基础科“留级”了一年,这这里武功自然是数一数二尖子,小云玺虽刚刚入门,但他极有慧根,又能吃苦耐劳,对武艺的认知、见解,绝对是出乎其类拔乎其粹的。这两孩子比武,还真有的看头。 两个人都生着一肚子的闷气,彼此硬生生的一抱拳,算是行过了礼。尤小虎一榻腰,双手变虎爪,左脚虚步点地,右腿紧绷吃劲,这便是崆峒派飞虎拳的第一招——猛虎探步! 小云玺也不敢怠慢,赶忙拆开双脚,拔背含胸,双手合十在胸前,这一招所有人都识得,正是道祖十六式的起手式——童子问道!一边是威猛的飞虎拳,一边是活动筋骨的基础功,两个人这么一亮相,在场的人绝大多数就已经高下立判了。 就看尤小虎冷笑了一声,突然一个箭步扑了上来,双爪直抓小云玺的眼睛,这一招叫“遮天蔽日”,小云玺十分沉稳,见双爪快要到眼前了,身子猛然一矮,就势来了一招“老道踢袍”,左腿为轴,右脚飞起直踢尤小虎的咽喉。这一招干净利索,腿招对拳招,真是精彩极了。 孔亮这一队的人本来都没了斗志,见小云玺的招法如此精妙,都站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瞧看,生怕错过每一招。 尤小虎骇的赶忙使出一招“老虎打滚”,身子往左滚出去五六尺远,这才站起来,脸色也白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见师兄弟们都在看他的笑话,他便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挥舞双手再次扑上来,“饿虎扑食”“黑虎掏心”“老虎撒尿”,一口气连续功了三招。 小云玺气定神闲,招法十分稳健,你有攻我便有防,他顺势使出“老牛抖角”顶住了“饿虎扑食”,又使出一招“烈马蹬腿”,化解了“黑虎掏心”,紧接着一招“童子戏水”又破了“老虎撒尿”。 诸葛剑看罢,忍不住双手鼓掌,大叫道:“好!好招法!”大师兄这么一带头,孔亮等人才缓过神儿来,一起鼓掌大叫道:“打的好!……疯尔(小云玺)加油!……” 尤小虎这下有点麻爪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师弟,竟然如此沉稳,对道祖十六式的招法理解的如此高深,他自己也练过道祖十六式,从来都没有觉得这道祖十六式竟然这么神奇!这么好使!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只有把这小子干趴下,自己才能挽回颜面,好在自己会六套拳法,而小云玺就会这一套拳法,自己仍然占着优势。想到此,他便稳住心神,再次与小云玺斗在了一起。 打着打着,尤小虎突然一变式,使出一招“花豹捕羊”,双爪直抓小云玺的肩头,虎拳变成了豹拳,小云玺好悬中招,赶忙一个后挫身,避开来招,就势使出一招“风送紫霞”,拳变剑指,直刺尤小虎的眉心。尤小虎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拳法变剑招,一慌神儿,好悬没栽倒,就势一个鹞子翻身,飞起一脚踢小云玺的太阳穴,这样的招式十分毒辣,一旦踢中,小云玺准死无疑。 小云玺心中恼怒,心道:这尤小虎着实可恨,以前听孔亮说他如何如何坏,自己还不认同,现在看来,一点也没说错,只不过是比武选拔嘛,用的着使出如此的狠招吗?行了,今天我就让你吃个亏,长一长记性吧。 小云玺打定了主意,脚下加紧,身形急转,猛然间用肩膀靠住尤小虎的身侧,使出一招“傍花拂柳”,右臂叫劲,右肘正点在他的腰眼上,这是人体几处较柔软的部位之一,就看尤小虎“哎呀”一声惨叫,身子摔出去一丈多远。尤小虎手捂着腰眼就地学“驴打滚儿”,疼的直学狗叫。 小云玺抢步上前,笑道:“尤师兄,原来你还会野驴拳,来来来,咱们再比过。” “啊不!”尤小虎疼的满脸是汗,此刻勉强站了一起了,一听小云玺还要跟他比武,赶忙一摇头,恨恨地说道:“行,小师弟,真有你的,我服了,我双手赞成你晋级!” 小云玺赶忙抱拳行礼道:“多谢尤师兄手下留情。” 崆峒学艺 第二十七章 坏事包发威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七章坏事包发威 掌门莫谷峰看罢,手捻须髯,面含笑意地点了点头,顶门大弟子“飘逸侠”诸葛剑更是摆手叫绝,心道:我这个小师弟果然聪慧过人,将来的武学修为必然在师傅之上,恐怕还会超越师叔祖那。 “清修剑客”邱振锋也是颇为吃惊,心道:这疯尔(小云玺)果然是练武的好苗子啊,此刻真有些悔不当初了。半个月前,师叔疯道人领着疯尔上山,问我们几个谁想收疯尔做弟子,当时邱振锋见这孩子穿的破衣啰嗦,脸上也是脏乎乎的,还以为是个小疯子,因此,就没收留他,结果让掌门师弟捡了个漏儿。 李通海看罢真是又恨又惊,恨得是尤小虎入门一年半,学了五六套崆峒派的好拳法,竟会败给刚入门半个月的小师弟,而且还败在崆峒派最基础的武功上,真是丢人现眼!惊的是小师弟真是练武的奇才的,道祖十六式、崆峒十二式,这两种武功,在场的哪一个没学过,可又有谁能运用的如此巧妙,有几招真是神来之笔,就算我跟小师弟交手,也未必能占了便宜啊。这小子果然是练武的奇才! 尤小虎满脸羞臊,耷拉个脑袋败走回本队见路凯,长叹了一声,道:“路师弟,看来是我小瞧了疯尔,咱们的小师弟,将来是人中之龙,前途不可限量啊。” 路凯就不爱听了,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被疯尔那小子打服了?我上次之所以栽跟头,只因我没太在意他,让他钻了空子,倘若认真起来,我非把他打爬下不可。” “哎!路凯,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我尤小虎的武功比你差吗?方才我可是全力以赴,想着给你报仇来着,结果你也看到了,武功这东西,单凭一张嘴吹不来的。”尤小虎有些不乐意了,但他说的话却很公正。武功是最客观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真要动起手来,哪怕就差一毫一厘,也还是赢不了人家的。 拳法科大殿的侧墙边,支了两个凉棚,里面分别摆着一张桌子和六个长条板凳,左面的是晋级者坐着休息的地方,右面的是淘汰者休息的地方。此刻,小云玺和尤小虎按照规定,分别落座在左右两个凉棚中,喝茶观战。两个人不时还说说话,而且还都带着笑,看来真是不打不相识了。 “飞豹子”路凯主动朝着李通海举手请战。李通海一看是路凯,心中很满意,路凯这小子在众位师弟中能耐最大也最嚣张,为人很傲,出手狠辣,他只要出场,必会取胜。唯一只可惜的是疯尔(小云玺)已经晋级了。 路凯昂然站在场地当中,瞪着一对豹子眼,先瞥了一眼小云玺,又朝着对面的队伍来回瞅了两遍,目光终于落在了孔亮的脸上,朗声道:“孔亮,就是你啦!” 小云玺一听孔亮被点了,心中一紧,因为他知道孔亮的武功比路凯差了一大截儿,前几天他还被路凯修理了一顿,鼻青脸肿的,还没有好利索那。他只盼孔亮心眼儿灵活着点,运气再好点,这样不至于吃大亏。 “坏事包”孔亮瞪着母狗眼儿,见路凯跟个斗鸡似的,在场上来回溜,态度可够嚣张的啊,心中的火立马就起来了。他把裤腰带勒了勒,深吸一口气,小胸脯子一挺,晃着胖乎乎的屁股,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这步法,比路凯还要嚣张十倍! 孔亮往场中一战,冲着路凯斥道:“路师兄,你看你嚣张的样子,板着个小黑脸溜来溜去的,怎么?比武场子搁不下你了?是谁给你的这份自信?” 路凯冷笑一声,说道:“孔亮!你是出了名的臭犟嘴,这是比武选拔,我可不跟你斗口,你什么真本事,就痛痛快快地使出来,我若输了,你自然就晋级了,若没有真本事,还跟跟我硬碰硬,哼!后果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孔亮当然清楚了,路凯在师兄弟之中是出了名的霸道,出手狠毒,动不动就下黑手。入门晚的师兄弟,都吃过他的亏,孔亮也是被他揍过好几次,每一次都不轻。 孔亮咧着嘴大笑道:“路师兄!怎么,你好像十拿九稳铁定晋级似的,你就这么有把握能胜了我吗?别看三天前,你勉强赢了我一招半式的,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时不同往日,说不定,挨揍的该是你路凯了。” 路凯被他这几句话气的直跺脚,双拳猛然亮出,拉开了比武的架势,怒道:“孔亮,休要多言!赶紧过来讨打。” 孔亮一看,这路凯是真急了,便笑道:“且慢,路师兄,咱们比武得讲讲规矩,以你的武功我的能耐,咱们三百招之内难分高下……” 两旁的师兄弟一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里暗自骂道:这孔亮是真能吹! 孔亮一看大家都笑场了,立刻把肥嘟嘟的小脸一板,沉声道:“肃静!高手过招,总是先把话说明白些。”好嘛,一听到“高手”二字,大师兄诸葛剑好悬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喷出来,心道:你们算哪门子的高手! 孔亮继续说道:“路师兄,不如这样吧,咱们就比十招,十招之内,谁先倒地,谁就算输了,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路凯听罢,仔细打量了一下孔亮,心道:这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一想自己的武功远胜于他,便厉声道:“孔亮,也别说十招啦,我三招之内就能让你躺下!” 孔亮把双拳一亮,马步蹲好,笑道:“路师兄,我最不喜欢别人说大话啦,你还是要务实些,稳扎稳打,保住十招不败就算万幸啦。” 路凯气的咬碎了后槽牙,怒吼一声“看拳”,使出一招“猎豹扑兔”,身子飞起一丈多高,从上而下双拳直击孔亮的天灵盖,这一招可真够狠,要是击中了,孔亮非当场被打死不可。孔亮赶忙使出一招“怪莽翻身”,往左滚出一步远算是躲开了。 路凯一招走空,心有不甘,双拳急挥,使出一招“金豹直拳”,双拳急速打向孔亮的咽喉和心窝,这两处也是人的要害之处。孔亮吓得变毛变色,赶忙又使出一招“怪莽翻身”,胖墩墩的身材跟个肉球似的,滴溜溜转出去七八尺远。这一招又避开了。 路凯心有不甘,口中发出一阵低吼,双膝委屈,脚尖点地,身子迅疾地弹向孔亮,双拳变爪,直抓孔亮的眼睛,这一招叫“卧豹离山”,比上两招都要狠毒。 眼睛是最柔弱的了,路凯的手指头跟小棒槌似的,一旦捅上非瞎了不可。 孔亮见势不妙,又赶紧使出一招“怪莽翻身”,身子跟个肉球似的,又滚到了一遍。 路凯气得直跺脚,怒骂道:“孔亮!你到底比不比武?连着三招你都不接,是不是怕啦?” 孔亮站直了身子,哈哈一笑道:“怕?我怕你个大头鬼啊!咱不是说好了,十招之内必会分高低论输赢,现在可是三招了啊。” 路凯脑门子上都见了汗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他双手变拳,脚下步法加紧,又扑奔孔亮而来,真是人如一阵风!孔亮双手攥拳藏在身后,咧着大嘴笑吟吟地瞅着路凯,等路凯的拳头也到了,他突然使出一招“童子戏水”,不过他戏的不是水,就看孔亮身形一矮,双拳自下而上猛然挥出,嘴上还喊了一句:“招法宝!” 就见孔亮双拳挥出之际,顿时爆出两股“黄烟”,仔细看不是烟,竟然是沙土! 路凯哪里想到他会有这么一手,眼珠子瞪得溜圆,突然就被沙土灌进眼里了,把路凯疼的,弯着腰双手捂住眼睛,哇呀哇呀爆叫。 孔亮见机会来了,飞起一脚正踢中路凯的下巴上,把路凯踢了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这一摔可不轻,好悬把路凯摔散架了。路凯一轱辘身想站起来,就听“坏事包”孔亮大叫一声“打你的脑袋!”路凯下意识的双手护住脑袋,哪知道孔亮使坏,来了一招扫堂腿,又把路凯踢到在地。路凯不服气,又要站起,孔亮猛然窜起六七尺高,用肥胖的屁股正好坐在路凯的胸膛上,把路凯压得好悬断了气,憋的脸红脖子粗。 孔亮一边使劲压着,一边问道:“怎么样?十招我还没用完那,你认不认输?要是不认,我还有更绝的!” 路凯一想,得了!眼睛睁不开,你有再大的能耐也白给,何况这个“坏事包”孔亮的确有一肚子的坏水,我若不服软,估计还有更损的办法折磨我,哎!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他喊道:“好!我输啦!我输啦!你赶紧起来,我喘不上气啦……” 孔亮一听,心中这个乐啊,这才猛然压了他一下,接着弹力身子站了起来。 李通海为什么不制止呀?因为方才孔亮使出这一招太快了,两个人在场地当中,别人都在外面,离着两三丈远那。孔亮使出“土炮”,真是令众人始料未及的。再说,崆峒派自设立比武选拔一来,孔亮是第一个使用“土炮”的,这算不算犯规呢?李通海稍微这么一寻思,路凯这边就撑不住了。 李通海心中很是恼恨孔亮,便转身向师傅莫掌门请示道:“孔亮比武耍诈,理应判他违规落败。” 莫掌门手捻须髯沉默不语。大师兄诸葛剑明白师傅的意思,便朗声问道:“四师弟,比武之前可约定不准使用暗器了么?” 李通海一听,有点犯傻了,言道:“这……师弟们内部比武,因此,谁也没有想到……” 诸葛剑笑道:“若论武功,孔师弟确实不如路师弟,但孔师弟能够妙用沙土做帮手,反败为胜,这就是他值得赞赏之处了,倘若他们二人是死地,恐怕路师弟此刻已经尸首两处了。” 李通海只好点了点头,言道:“是,这一局,孔师弟胜出!” 崆峒学艺 第二十八章 捕鹿惊魂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八章捕鹿惊魂 孔亮一听自己晋级了,嗬!高兴!美!腆着大肚子、仰着个后脑勺,故意围着比武场走了三圈儿,专门在路凯的朋友面前哼着小调,这个嘚瑟啊,简直也没谁了。 右面的师兄弟们一看,兴奋的拍手叫好,为啥呀?因为孔亮是整个基础科最没本事的,没有之一,他都能取胜,这些人的斗志就更旺盛。 小云玺在茶棚里看了个清清楚楚,心中不停地赞叹:有道是“有力使力,无力使智”,就怕你既没有“力”又没有“智”,那就彻底歇菜了。孔亮就是典型的以智取胜,不仅自己晋级了,还报了三天之前的仇,真是痛快啊! 孔亮来到茶棚近前,高兴的保住小云玺,两个人着实高兴了一阵子。 路凯的心情糟透了,有人给他打了盆水,他赶忙把眼睛洗了好几遍,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视力,刚能看清楚,就瞅见孔亮正迈着嚣张的步法,在比武场上耀武扬威那。嘿!路凯气的直锤大腿,恨得牙根儿,但也没辙,刚才自己认输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于是他灰溜溜地来到右侧的茶棚里,尤小虎一看他,忍不住讥笑道:“怎么样?‘路大侠’,我输给疯尔(小云玺)是丢人现眼,那么你呢?你输给那个饭桶,就光彩了么?” 路凯臊的脸通红,低着头,没有搭腔儿,但心里对孔亮又增添了一份恨意。 比武选拔足足持续了整整一天,最终有十九个人成功晋级,所幸的是小云玺的三个好朋友,孔亮、常鹤翔、花逢春都打败了对手,像“瘦猴”常鹤翔本来武功就很好,完全是凭着真本事赢了对手。花逢春武功不算出众,但他的对手比他更差劲,因此也是有惊无险,顺利晋级了。 大师兄诸葛剑与莫掌门低声说了几句,便站起身来,朗声道:“比武选拔结束,明日放假一天,诸位师弟不可到处乱跑,更不可违反门规,否则严惩不贷!” 小哥儿四个一听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 “坏事包”孔亮说道:“咱们都顺利晋级了,应该好好庆祝庆祝。” “银娃娃”花逢春也很赞同这个想法,说道:“对,应该的!” “瘦猴”常鹤翔也很高兴,便问道:“怎么个庆祝法?咱们的门规可严着那,这也不行,那也不准的,稍微不注意就得挨罚。” 小云玺饶有兴致地抱着肩膀听着。 孔亮母狗眼儿眨了眨,招呼这三人拢在一起,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后山有许多野鹿,嗬,一个个长的膘肥肉壮,鹿肉你们吃过没?可香啦!”孔亮把眼睛一闭,满脸是陶醉之情。 “鹿肉到底是啥滋味?”花逢春激动的不得了,拉着孔亮的手急问道。 “呃……就是特别香……”孔亮有点结巴。 “你到底吃过吗?”常鹤翔质问道。 孔亮呲着蒜瓣儿牙,嘿嘿一笑,说道:“没吃过。” “没吃过你还显摆什么呀?”常鹤翔怨道。 孔亮笑道:“正因为没吃过,我才这么想吃啊,难道你不想吗?” 常鹤翔沉默不语,他当然想吃了。 第二日,天刚刚亮,小哥儿四个早早的起了床,梳洗已毕后,各自收拾家伙。孔亮钻到床底下找东西,大屁股撅在外面,跟个小磨盘似的。 花逢春使坏,用膝盖顶在孔亮肉乎乎的屁股上,斥道:“你钻到床底下吃屎了吗?” 孔亮气得晃动着屁股,怒道:“谁压我?小心我给你好看!” “哈哈,你都这样了,还不忘吹牛!”花逢春笑道。 孔亮斥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出手狠啊!”说罢,“当!当!”一口气放了两个响屁,好悬把花逢春臭晕过去。 “师兄们,后山狼蛇虎豹众多,咱们空着手去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小云玺有些担心的说道。 孔亮此刻也从床底下退了出来,把胖乎乎的小手一举,说道:“有我的神弩在,什么野兽咱也不惧!” 众人一看,孔亮右手上果然握着一把精致的十字弓弩,左手拎着个弩箭壶,里面的满满登登的,少说也得三十多根。 花逢春一看惊喜万分,嚷道:“哎呀!快给我看看。”说罢,一把夺过了弓弩仔细瞧看,这弓弩不大却分量不轻,掂掂分量也得有三公斤,弩身是铁胎的,弩弦是上好的牛皮筋,弹一弹“铮铮”作响,声音十分清脆,扳机和底座全是花梨木做的,非常结实。小云玺和常鹤翔也都围过来瞧看,这可是稀罕物件,只有朝廷的军队里才会有,而且弩箭的数量并不多,一般老百姓哪见过这东西呀。 常鹤翔搔了搔头,说道:“光这弓弩还不够,我这有牛皮绳索,要是你能打中猎物,我这绳索便有了大用场,哈哈哈。” “那我就带上叉把弹弓吧。”说罢,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弹弓,还有一包铁弹丸。 小云玺很是羡慕,自己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应手的家伙,便索性什么也不带。 四个人悄悄摸摸来到侧门,时辰尚早,其他师兄弟们还在呼呼大睡,见四下里无人,这四人便翻墙跳出院去,猫着腰沿着山坡直往后山奔去。 孔亮在头前跑着,小云玺在后面跟着,就觉得这路径有些熟悉,忽然想起半个月前,自己掉进山下暗河时,就是从这条小路返回来的。孔亮等人一口气跑出十来里路,遥望真武殿如拳头大小,几个人咧嘴一笑,便彻底放松了心情。 眼前是一个山谷,两侧都是山岭,参天的古树,茂密的野草,天上不时有大雁飞过,地上是不是传来兔子狂奔的声音。孔亮笑道:“就这儿啦!” 花逢春跃上一块大石上,仔细瞧看四周,说道:“哪里有什么麋鹿?孔亮,你是不是诳人啊?” “你外行了吧!”孔亮把母狗眼一斜,不屑地说道:“就你站这么高,小动物都被吓跑了。”花逢春一想也是,赶忙从巨石上跳了下来。 孔亮低声道:“咱们得藏起来,等小动物从咱们附近经过,我只要把弩箭一射,管保它应声倒地。”孔亮对自己的铁胎弓弩十分自信。 “这里真有麋鹿吗?”小云玺问道。 “当然,我爹带我来崆峒山时走错了路,稀里糊涂的就来到这个山谷口,当时就看见很多麋鹿在谷里悠然吃着草,一个个膘肥体壮的,真是馋死我啦。”说着,孔亮的哈喇子都淌下来了。 于是四个人分成了两组,孔亮带着小云玺藏在巨石后面,常鹤翔、花逢春则找了棵大树,两个人伸手都十分灵活,跟猴子似的,很快便爬上了树杈。 四人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花逢春心中有些焦躁,不停地在树杈上向孔亮打手势,那意思是麋鹿呢?不会是真迷路了吧! 孔亮用母狗眼撇了他一眼,假装没看见,不过蹲了这么久,小短腿又酸又麻,但他还是忍住了没动,动物的耳朵比人的要灵敏的多,稍微一点声音就能听到,孔亮很在行,因此始终坚持不动弹。 小云玺等的有些不耐烦,刚要说话突然就听远处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蹄声。小云玺立刻来了精神,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看,果然有麋鹿!不光是小云玺看到了,在树上蹲着的常鹤翔、花逢春都瞅见了。只见那只麋鹿一路狂奔闯进山谷,等过了谷口,它还不时地回头瞭望,见后面什么也没有,这才放缓了脚步,悠然地走着。 孔亮心中大喜,这麋鹿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于是他把弩箭上弦,弓弩对准了那头麋鹿。 小云玺兴奋地瞅着,手心都痒痒啦。 就看麋鹿又走进了十几步,孔亮瞄了瞄,估摸着在射程以内,便冲着麋鹿的脖子,抠动了扳机,就听“咔”的一声,弩箭如闪电般射出,那头麋鹿猛然打了哆嗦,本想转头就跑,结果弩箭正射进它的脖子里,麋鹿顿时就摔倒在地。 孔亮见射中了,高兴的一跳五六尺高,兴冲冲地扑奔麋鹿而来。小云玺也高兴地跟在后面,他这是第一次见麋鹿,自然十分欣喜。 等二人到了近前,那麋鹿竟然挣扎着再次站了起来,他头上的鹿角十分粗壮,对着孔亮就要撞来。孔亮吓了一跳,拎着弓弩转身撒丫子就跑,刚跑出去五六步,突然想起来了,我手上拿着弩箭那,我怕它作甚!于是猛然转身,对着麋鹿的脑袋又射出一箭。 这一箭的力道十分强劲,麋鹿应声倒地,虽然还没有断气,但再也没有抵抗的力量了。 花逢春和常鹤翔在树上看了个真切,高兴的不得了,正要准备跳下去帮忙那,就看山谷口走进一只斑斓猛虎,步法十分沉稳,便走便往孔亮那边看。由于山谷中的草十分茂密,又很高,因此孔亮和小云玺的确没有看见老虎。 花逢春吓得小脸煞白,冲着孔亮扯着嗓子吼道:“快跑!有老虎啊!快跑!……” 孔亮瞪着母狗眼,撇了花逢春一眼,冷笑道:“小子,又想炸我,我偏不上你的当。”他把弓弩背好,从腰里掏出一个皮囊交给小云玺,说道:“等会我给它放血,你就把皮囊接住了,它的血比肉还要金贵那,千万别浪费。”说罢,用胖乎乎的小手在麋鹿脖子上摸了摸,找准了血脉,从腰里拔出匕首,对准血管猛然划了下去,鹿血登时如箭一般的射了出来。 小云玺赶忙扒开塞子,正好把皮囊口对准了血管,就听到里面哗啦哗啦直响,鹿血还真不少! 崆峒学艺 第二十九章 险境遇奇人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九章险境遇奇人 老虎闻见血腥味儿后兽性大发,他突然狂吼了一声,猛然奔着孔亮、小云玺这边扑来。 小云玺和孔亮听见虎啸之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孔亮手里紧攥着匕首,“昂然”站着,小云玺一把拉住他,吼道:“快跑!” 孔亮竟然纹丝不动,小云玺仔细一看,原来孔亮尿了一裤子,腿肚子转筋,根本就迈不动腿儿了。这可把小云玺急坏了,斑斓猛虎三窜两跳就到了近前。 小云玺也豁出去了,一把从孔亮背后摘下弓弩,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孔亮,右手举弩对准老虎做好防范,左手“啪”的一声,猛然在孔亮脸子上扇了一巴掌。孔亮打了个激灵,这才缓过神儿来,浑身栗抖,脸色苍白,嘴里的牙直打架。 小云玺斥道:“赶紧跑!还等什么!” 孔亮吓得舌头发抖,问道:“跑……往哪儿跑?” “往树上跑,赶紧去找常鹤翔、花逢春!”小云玺提醒道。 孔亮点点头转身就跑,刚迈出一步,那斑斓猛虎身子往上一挺,这就要扑他。 小云玺冲着老虎大吼一声,举着弩箭对准老虎的眼睛,但可没有射。那老虎竟然又沉下身子,瞪着眼睛,死死盯住小云玺,似乎在老虎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孩儿才是真正的对手! 孔亮刚跑出去两步,觉得不对劲,又回来道:“我跑了,你怎么办?”孔亮刚才是彻底吓懵了,这会儿恢复了本性,别看他坏心眼挺多,但为人还是讲义气的。 小云玺急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道: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场合,能跑一个是一个啊!你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真是气死我了。他飞起一脚正蹬在孔亮的大肚子上,怒吼道:“赶紧跑!” 孔亮从来没见过小云玺生气的样子,现在一看,比老虎还可怕,于是他转身便跑。那斑斓猛虎眼珠子瞪着,微微张着血口大盆,喉咙里不断地发出低吼之声,这声音真是摄魂夺魄,让人听了不禁寒毛倒立。 小云玺始终怒视着斑斓猛虎,手上拿着弓弩,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小云玺也是人,而且还是个孩子,但他现在想的却是保护孔亮,尽可能的拖住老虎,让孔亮能跑多远就跑多远。面对着如此庞大凶猛的野兽,他也很害怕,手心都被汗打湿了。但他的面上却十分冷静,眼珠子炯炯有神,怒视着猛虎。他这架势,竟然把老虎也给唬住了。 孔亮跑出去五六丈远,离着常鹤翔、花逢春的大树还有十来步远,那老虎终于恼羞成怒了,它昂首嘶吼了一声,猛然跃起一丈多高,直奔小云玺扑来。小云玺吓的急忙往后倒退了几步,把弓弩对准了老虎的咽喉,他“咔吧”一声扣动了扳机,弩箭并没有射出。原来,方才太过紧张,弓弩上根本就没安装弩箭,这是个空弩!箭壶还在孔亮身上那。 小云玺这个懊恼啊,但此刻绝没有埋怨的时间,他赶忙就地一个十八滚儿,躲开了老虎的猛扑。那老虎一招扑空,身子茫然一拧,虎尾如同钢鞭似的奔着小云玺的腰间扫来。小云玺知道不好,咬紧牙关猛然跳起七八尺高,算是躲了过去,双脚刚一落地,那猛虎掉转身形,张开大嘴就要咬小云玺的大腿。 小云玺骇的往后一挫身,退出去八尺多远,这老虎哪能让到嘴的猎物逃走,前爪拔地,后腿猛然用力,身子飞起七尺来高,又再次腾空扑来。小云玺猛然往前一滚,钻到老虎肚皮下面,突然腰背一用力,双手抓住虎皮,自己跟个猴子一样,直接从肚皮下蹿出骑在了虎背上。 这畜生非但没有扑到猎物,反倒被人骑上了,真是恼羞成怒,猛地回头咬,但老虎的身子长脖子短,加之小云玺又很瘦小,回头咬了几次也没咬着。这可把它气炸了,老虎本来就是暴脾气,它干脆在原地前腾后颠,形态就跟野马乱跳十分相似,小云玺双手紧紧抓住虎背上的皮毛,身子和双腿儿却尽量放松,跟着老虎有节奏的颠腾,活脱脱跟长在虎背似的。 老虎也不傻,见这一招不管用便又生一招——驴打滚儿!这老虎足有几百斤重,这要要被压在下面,非把肋条股压断不可,小云玺见老虎用心险恶,趁势一个滚儿,拔腿就往大树那边跑。 此刻,“银娃娃”花逢春手拿叉把弹弓,焦急的看着小云玺与老虎殊死搏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见小云玺往这边跑来,他赶紧用叉把弹弓给小云玺做接应。 眼看老虎就要追上小云玺了,花逢春赶忙朝老虎的脑袋连着射出三颗铁弹丸,这铁弹丸打上生疼,老虎就算皮毛再厚,被这弹丸打上也受不了。因此,这畜生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小云玺脚下加紧,一路狂奔,眨眼间便来到了大树跟前。“瘦猴”常鹤翔早被牛皮绳索系了下来,小云玺双手抓紧,常鹤翔、孔亮一起使劲,瞬间就把小云玺提到了树杈上。 他也上来了,老虎也追到了树下,距离太近,花逢春的弹弓反倒没什么威力了,这老虎抬头冲着树杈的四人一顿咆哮,嘴里的牙齿都跟小刀子似的,那两颗锋利的獠牙更是骇人。 “这畜生会爬树吗?”小云玺问道。 “当然会!老虎是爬树的高手!”常鹤翔心惊胆战的说道。 “糟糕!糟糕!实在是糟糕!它要爬上来,咱们不都得玩完了吗?”孔亮焦急的吼道。 花逢春不说话,只要老虎想往树根前凑,便猛射它的脑袋。那猛虎好似下定了决心,几次冲到树下,张开爪子就往上树上蹿,有几次好悬就上来了,可把小哥儿四个吓坏了。 小云玺心中焦急,心道: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就算老虎上不来,那我们也下不去啊,时间久了光饿也得饿死。小云玺此刻已经喘匀了气息,从孔亮的手里夺过了匕首,双目怒视着斑斓猛虎。 “你想干什么?你可别犯傻啊!”孔亮十分担心,他知道这个小师弟脑袋一热,胆子比谁都大,就怕他一冲动跟猛虎硬拼。 “咱们已无退路,趁着还有力气,不如与这畜生拼了!”小云玺十分认真的说道。 “跟老虎拼?你疯了吧?就咱们四个捆在一起,也不够老虎吃的。”常鹤翔一把抓住小云玺的右手,劝阻道。 “那你说怎么办?”小云玺急问道。常鹤翔沉默了,他的确不知道怎么办,面对这种处境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把老虎杀了我们得就,要么被老虎吃了一切玩完。 “就算是要跟老虎拼命,那也得让我先上,我是师兄!”常鹤翔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云玺、孔亮、花逢春都转头看着常鹤翔,说实话,虽然常鹤翔在这四个人中年纪最大,但孔亮、花逢春跟他厮混在一起,从来就没把他当师兄看,彼此之间就是好朋友,常鹤翔也没有拿着“师兄”的身份欺负过任何人。 花逢春凄然道:“常师兄……”眼泪夺眶而出。孔亮也觉得甚是感动,扯着肉头嗓子,嘶哑地说道:“咱们是好兄弟,要死就一块死,把这个畜生撑死得啦!”孔亮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诙谐一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自远处传来一阵笛声。这笛声声音清妙绝伦,悠然而又不失婉转,既不高亢也不消沉,却隐含着一股生命力,笛声在山谷之中回荡,山川树木、鱼鸟花香都似被这笛声唤醒,连小云玺等人踩着的大树也随着笛声缓缓的摇曳起来。 那头斑斓猛虎方才还张着血口大盆,张牙舞爪,虎视眈眈的,此刻就像变了性子,立刻温柔了下来,它松开爪子,身子往后退出去十几步远。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便卧在地上,好像要准备睡觉了。 小云玺等人也是被着笛声吸引住了,四个人都举目远眺,就见山谷口有一个灰衣人,平端着长笛,脚踏长草而来,身子如一团柳絮,轻飘飘、飘飘然,御风而行,活脱脱是个神仙! 等离得近些,小云玺等人才看清楚这人的容貌,只见此人是位老者,约么五十来岁的模样,身高七尺有余,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直口方,唇似丹涂,头发花白,发髻高挽,金钗别顶,身穿灰布道袍,前后都有一个八卦图案。腰里拴着根绒绳,脚踏云履,背后插着拂尘。整体看来,这老道干净利索,颇有仙风道骨之气。 就见那老道在斑斓猛虎近前飘然落地,微嗔道:“虎儿,你真是太过放肆了,尽给贫道惹是生非,回去吧!”他就跟训孙子一样,把老虎训斥了一顿。那斑斓猛虎全无脾气,频频点头,好像是很赞同老道的说法。 见老道要转身离去,它突然站起身来,从后面冲了上去。小云玺人还在树上,见势不妙,大吼道:“老爷爷小心呐!” 那斑斓猛虎冲到老道前面却并没有攻击,而是很安静的站定身躯,老道回头瞧了瞧小云玺,手捻须髯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孩子心肠甚好。”说罢,双脚一点地,身子正好落在虎背上,双腿盘膝坐定,就跟打坐似的。那斑斓猛虎先是小跑,继而变作了飞跃,老道在虎背上稳如泰山,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崆峒学艺 第三十章 惊天变局(一)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章惊天变局(一) 小云玺等人惊魂甫定,弄了半天,这斑斓猛虎竟然是那白发道人的坐骑。 几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孔亮叹道:“我的娘啊!好悬好悬!” 花逢春捏着鼻子道:“现在才闻出来,你是不是吓尿了?一股子骚臭味儿!” 孔亮此刻才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好嘛,从裤裆到脚踝湿了好大一片!自己也觉得难为情,自言自语道:“哎呀,好大的尿量。”几个人闻听此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云玺笑罢,突然问道:“那个白发道爷是谁?” 孔亮和花逢春都摇了摇头,常鹤翔却略有所思,迟疑地说道:“我好像从哪见过他,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说不定他也是咱们崆峒派的人。” “怎么可能呢?穿个道袍就是崆峒派的门人啦?人家武当、昆仑还不都是道士吗?”孔亮不以为然。 花逢春也频频点头,言道:“就是,如果是崆峒派的人,咱们会不认识?” 常鹤翔笑了笑,说道:“难不成你见过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吗?” “你是说那位道爷是大师伯?”小云玺有些激动地问道。 常鹤翔也不能确定,便说道:“我只是猜的,总之我觉得他跟咱们崆峒派有些渊源。” “哎,不想这些了,我得想法子压压惊。”孔亮说罢,直奔那头麋鹿而来。麋鹿早就气绝身亡了,他摸了摸鹿肚子和鹿腿,称赞道:“好肥啊!这下可以解解馋啦。” 这么一只麋鹿,被这小哥四个吃了一大半,剩下的一点也被孔亮打包装进了兜囊里。小云玺抬头看看天,日已偏斜,便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否则让别人看到了可不好。” 几个人把东西收拾利索,又把篝火踩灭,这才往崆峒山赶来。 他们沿着崆峒山边沿,顺着原路回到了真武殿东跨院,院子里好安静啊! 孔亮瞪着母狗眼扫视了一圈儿,说道:“咦,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师兄们都去哪了?” 花逢春也觉得不对劲,跑到其他的宿舍的窗台上瞧看,屋里果然没有人,一个也没有。 正当四人疑惑不解之际,突然从茅房跑出一个人来,边跑边系腰带。孔亮一看,这不是方师兄么?于是赶忙迎上去,问道:“方师兄,你着急忙慌地往哪去呀?” 方师兄一看是孔亮等人,先是惊讶,又是焦急,急道:“你们不知道啊!山上出事啦!” “啊?什么事?”小云玺听罢,赶忙跑过来问道。 “那个副舵主公冶王孙回来啦。”方师兄满脸急色的说道。 “他回不回来的,有什么好紧张的啊?”孔亮听罢有些失望。 “这次不同往日,人家带了帮手,说是要杀师叔祖呐!” 方师兄刚说完,小云玺一把就抓住方师兄的手,急问道:“你说什么?他们要对付师叔祖疯道人么?” 方师兄一愣,想起来了,这小师弟是师叔祖带进山的,自然很关心师叔祖了,便说道:“小师弟,你先别着急,师叔祖武功盖世,天下能打的过他的人可不多啊,说不定他们也是虚张声势,唬人的。咱儿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太白殿看看吧。” “太白殿?那不是六师叔的地盘吗?”孔亮急问道。 “啊,对呀!公冶王孙带着人就在太白殿那里,咱们崆峒派的当家人也都过去了。”方师兄说罢,拔腿就走。 小哥儿四个也赶紧跟了上来,小云玺心中焦急,自己飞奔在前,孔亮是个热心肠,别看自己胖,但还是拼了命的跟住小云玺,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太白殿在半山腰,离着真武殿本就不是太远,只不过山路崎岖,左绕右绕的,显得有些远。等小云玺赶到这里,隔着大门往里看,嗬!全山四百多号门人弟子,俗家、道家全都到齐了。里三圈儿外三圈儿,乌央乌央的全是人,简直是人满为患! 小云玺等人在人群后面,想进去真是势必登天,把他急的直跺脚。 孔亮计上心来,平地一声雷,突然大吼一声道:“师叔祖驾到!”他这么一喊,门人弟子们哪知道是真是假啊,头还没有回,赶忙就往两边撤,硬生生开出一条路。众人侧着头瞧看,师叔祖没见着,倒是有四个小师弟飞奔而过。 小云玺等人来到场地当中,就见太白殿的台阶之上站着五个人,居中者正是崆峒派的掌门、日月神教崆峒分舵的舵主、“疾风剑客”莫谷峰,也就是小云玺的师傅,左边两位都是道人打扮,分别是三师伯“清修剑客”邱振锋、五师叔“天下剑客”周兴泰,右边是两个俗家,紧挨着师傅的正是太白殿的管事、六师叔“白云剑客”白万生,边上的则是七师叔“奔雷剑客”雷公野。这几位都是崆峒派的当家人。咱们前文交代过,但凡崆峒派有什么大事,一般就这五位商议,大师兄“混元剑客”金妙来在混元顶上一心修道,根本不理俗事,二师兄“圣手神医”袁道和潜心研究百草,对崆峒派的事也是向不过问的。 站在台阶下面,与他们师兄弟五人对峙的有九个人,小云玺只能看见这些人的背影,但凭着衣着和之前的印象,小云玺认出了其中的四位,分别是日月神教崆峒分舵副舵主“双钺托天换日月”公冶王孙、“逍遥剑”罗鸿、“棍扫五岳”吴霸、“铁臂金刚”铁五森。另外五个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单凭背影决然看不出是谁来。 只见这五人,一男四女,男的是主子,四个女人是他的侍女,男主人居中而站,挺胸昂头,身高足有八尺多,长得是猿背蜂腰,身材挺拔,长发乌黑,身穿黑衣,外罩英雄大氅,更显得虎虎生威,他倒背着双手,双手正好被大氅挡住了。从后背和头发上来看,此人四十来岁,正是当打之年。他站在主位,公冶王孙在他左手,对他极为恭敬,小云玺断定此人一定是个大人物。 身后的四个侍女齐刷刷的身高,都接近七尺,身形轮廓十分苗条,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牛心发髻高高盘起,上面有金钗和不少的珍珠饰品,阳光下显得五彩缤纷,身上穿着黄色绸缎裙子,腰里扎着窄窄的腰带,两臂上扎着护腕。裙摆随风飘摆颇似仙子,一股股特有的少女香味儿从她们的身上散发出来,在院子之后飘来荡去,提鼻子一闻真令人产生一股莫名的兴奋感。 崆峒派这些个弟子们有不少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四位仙子的身上,这诱人的粉颈,水蛇似细腰,修长的腿……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只恨爹妈少生了一对儿眼,从头看到脚,仍然是看不够。 就看公冶王孙张牙舞爪,十分嚣张,他的嚣张的是一贯的,自从加入日月神教后,面对外人就一直很嚣张,他用手点指莫掌门道:“莫谷峰,怎么样?没想到我能回来吧?” 莫谷峰仍然慈眉善目,满脸含笑,抱拳施礼道:“公冶兄,你这是说什么话呀,你可是咱们圣教崆峒分舵的副舵主,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当然是举双手欢迎啊。” “哼!”公冶王孙冷哼一句,说道:“你别在我面前装孙子!上次你请了那个老东西给你撑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打伤,让我公冶王孙颜面扫地,更让日月神教的威信扫地!今天我回来,就是要讨个公道!” 莫掌门满脸含笑,恭恭敬敬地问道:“哦?公冶兄,你说的‘公道’是怎么个公道法呢?” 公冶王孙凶狠地瞪着莫谷峰,说道:“只要你能做到两点,咱们的仇恨就算是扯平了。” “在下洗耳恭听。”莫掌门十分沉稳,仍然含笑说道。 “好!你给我听好了。”公冶王孙气势汹汹,往前走了两步,回转身来又恶狠狠地环顾了四下,目光十分凶悍,好似要吃人的饿狼一般。这些崆峒派的弟子们有的吓得垂下了头看脚趾头,有的左顾右盼假装没有瞧见。人虽多,胆小鬼更多! 公冶王孙看到这些人如此怂样,十分得意,转过身来,对着莫掌门朗声说道:“第一点!你莫谷峰是庸碌之辈,那就让出舵主之位,给贤能的人担任。” 莫掌门听罢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问道:“那么依公冶兄看,谁是贤能之人呢?” “他!”公冶王孙用手点指,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莫掌门左手第一位“白云剑客”白万生!莫掌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呵呵一笑。白万生心中一颤儿,脸上也微微变了些颜色,眼角眉梢稍稍看的出有一股喜悦之色。 公冶王孙接着道:“白万生是个大大的好人!为人正直,谦谦君子也!对圣教更是忠心耿耿,他当舵主我才放心,圣教主也会放心。” 莫掌门心中暗道:我这个六师弟白万生向来是心机颇深啊,表面谦谦君子,背后阴损奸诈,而且野心勃勃,早就对我的掌门之位垂涎欲滴了。这次倒好,这个公冶王孙竟公然让我把舵主之位让给他,要知道,现在武林中已经没有崆峒派了,只有圣教崆峒分舵,舵主才是实权派,让出了舵主之位,自己这个掌门也就有名无实了。 莫掌门的脸色微微变黑了,但仍然压着脾气,耐着性子,问道:“那么第二点呢?” 崆峒学艺 第三十一章 惊天变局(二)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一章惊天变局(二) 公冶王孙挺着胸膛,厉声道:“这第二点嘛,就是让那个疯道人出来受死。不管是他自己抹脖子还是撞墙,总之他只要死了,咱们日月神教与你们崆峒派的这笔账才算是真正了结了,要不然,我杀光你们崆峒派,鸡犬不留!” 公冶王孙的语气十分豪横,但他的确有豪横的资本,因为他请到了了不起的大人物给他撑腰提气。 莫掌门脸色渐渐变的煞白,心中的怒气不住地往上顶,他也是享誉武林的名剑客,为了保全崆峒派的百年基业,一再向魔教委曲求全,可魔教却得寸进尺,欺人太甚,他的眼眉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他的手不自觉地竟缓缓摸向剑柄。 就在此时,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大笑,笑声极远却又能灌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震的骨膜都疼,这等内力何其强悍,此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公冶王孙、罗鸿、吴霸、铁五森,甚至连那四位仙子都赶忙循着声音回头瞧看,唯独那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始终傲然挺立在那里,背负着双手,丝毫都没有动,这股子傲气,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的侠剑客能比的。 就看对面的山峰上如箭一般射过来一道黑影,那黑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太白殿院子上空,离得近了,大家这才看清楚,来着非是旁人,正是崆峒派的元老,七位当家人的师叔——疯道人! 公冶王孙一看是他,心中就直发毛,别看刚才他属螃蟹的横着走,但真要面对疯道人,他还真挺害怕的,为啥?因为他的武功能耐跟人家差了一大截儿,疯道人若是想要他的命,根本就不费多大劲儿。 疯道人在空中盘旋了一遭,宽大的道袍咧咧作响,就看他双手一抖道袍,两个宽大的袖子登时缠在了手臂上,整个人轻飘飘落在了地上。他可没有坐电梯啊,完全凭的绝顶轻功。要换了一般的侠剑客,从那么高的山峰跳下来,不摔死才怪,就算不摔死,双脚落地那还不得“嘭”的一声。但这位疯道人则不然,双脚落地声息皆无,整个身子好像还没有二两棉花重,如同风吹柳絮般,飘落在两伙人的正中间。 疯道人根本就不理会公冶王孙,转脸对着莫掌门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你得稳住,别上了公冶王孙的当,崆峒派不能没有当家人啊。莫掌门心领神会,直到此刻,脸色复又恢复了血色,渐渐又现出了浅浅的笑容。 公冶王孙往后倒退了几步,声音有些发尖,斥道:“疯老道!你该敢现身……你……” 疯道人转身瞪着公冶王孙,把公冶王孙瞪的打了个哆嗦,竟然嘴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刻,那位身披英雄大氅的大人物终于说话了,他沉声说道:“你就是疯道人?” 疯道人微微一笑,把拂尘交于左手,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正是疯道人。阁下器宇不凡,内功极佳,想必是位了不起的武林高手,恕贫道眼拙,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呀?” 那人微微一笑,冷森森地说道:“不敢当,在下端木凌风!” “端木凌风!”这四个字一出口,不禁台阶上的几位当家人吓得一哆嗦,就连疯道人心中也是微微一颤。端木凌风是何许人?看过第一卷的读者都知道,这端木凌风乃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圣教主端木赢方的亲儿子!他还有个妹妹叫端木云舒,是日月神教的圣姑,想当年就是那个圣姑带领魔教的人,杀光了卧云庄,小云玺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无——量——天——尊!”疯道人口诵法号,双目紧盯住端木凌风,说道:“端木教主来到我们崆峒派,不知所谓何故呀?” 端木凌风一阵低声冷笑,说道:“听闻你疯道人武功盖世绝伦,我平生最好与人比武决斗,像你这样的真正高手,我又怎么能错过呢?” 端木凌风这句话倒是不假,他这一生练武成痴,专找武林高手比武决斗,要是知道哪里有了不起的侠剑客,纵然是千山万水,他也毫不犹豫赶过去比斗。公冶王孙就是把准了他这个脾气,因此,毫不费事地把他请了出来。 疯道人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手捻须髯道:“日月神教威震天下,副教主又神功盖世,贫道不过是一介山野散人,怎么能与副教主一争高下呢?” 端木赢方哈哈一乐,笑道:“有道是山野出高人嘛,这么多年来我挑战了几十位武林高手,绝大多数都隐藏在荒山野岭之中,我就纳闷了,放着阔气的豪宅不住,专门躲在山旮旯子里,又是修道又是修仙的,搞得神神秘秘的,何苦来哉?人世间真有人得道飞仙吗?你说老祖宗黄帝就是骑黄龙飞仙的,那么是你见着了还是我见着了?大家都没见着,就不要当真,那都是一帮臭老道胡诌八扯的,信不得真!一把年纪了,你得活的明白些,否则,不是疯子就是呆子了。” 好嘛,这副教主端木凌风也就是四十来岁,疯道人少说也得八十多岁,端木凌风就跟训斥晚辈似的,把疯道人一顿调理。他还有意点出黄帝飞升的典故,拐弯抹角的骂人。 疯道人别看八十多岁,修炼了几十年,但还是没有修炼到家,老道火爆子脾气,被这位副教主端木赢方大言不惭地数落,他哪能受的了,怒斥道:“无量天尊!好无理的晚辈!似你这等奸佞邪派,怎能懂我道家玄妙,贫道穿新鞋不想踩狗屎,你们没什么事就请回吧!”说罢,将拂尘一甩,背过身去了。 疯道人后背示人,不懂武功的人,或许以为这是个偷袭绝佳机会,可是像端木凌风这等大行家,怎么能看不出来,疯道人身形极为放松,整个人似乎虚空一般的存在,自己与空气融为了一体,你只要稍微一动,他就能感受到你的位置和力量。 端木凌风非但没偷袭,反倒更加钦佩疯道人了,心中暗道:这疯道人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比我以前会过高手都要高! 也有武功练的不到家,公冶王孙心中动了几下,始终不敢出手,但他的属下“逍遥剑”罗鸿有些按耐不住了,他心道:倘若当着日月神教副教主的面,一剑偷袭得手宰了这个疯道人,岂不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副教主一高兴,奖赏自然是大大的,我就是要公冶王孙的这个副舵主之位,他也得心甘情愿地给我呀。 平心而论,“逍遥剑”罗鸿的武功的确不含糊,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侠客,要不然日月神教也不会收下他呀。就看他轻轻抽出长剑,猛然间双脚一蹬地,身子箭一般地射向疯道人。莫掌门等人在台阶上看了个清清楚楚,但这些人都知道师叔祖的能耐,因此,莫掌门只是狠狠地瞪了罗鸿一眼,并没有其他什么举动。 罗鸿的长剑离着疯道人的后心不到一寸时,剑尖几乎就已经沾着破道袍了,罗鸿自己都相信了,这一剑定能穿透他的胸膛,哼,疯道人,你想不到自己会栽在我手上吧!想把手上加力,手腕子蹦的很直,结果一剑扎下去,抬头一看,人没啦! 原来疯道人早就知道有人偷袭自己,凭着脚步声,他知道来的人正是“逍遥剑”罗鸿。疯道人非但没有生气,心中反倒是一乐,心说话:罗鸿啊罗鸿,自己找死可怪贫道下手狠呐!等罗鸿的剑招已老时,疯道人施展绝妙步法,转到罗鸿身后,伸出巴掌在他的后心拍了一下,看似轻飘飘的,实则有开碑碎石之力! 就看罗鸿整个人像个沙包似的,身子横着飞出去三丈多远,崆峒派的弟子们也都很自觉,见有“飞人”来了,呼啦抄都往后急撤步,打开了场子让罗鸿脸朝下摔了个结结实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胆子大的弟子,用脚尖使劲一勾,把罗鸿整个人翻过来脸朝上,仔细一看,这人早就死了!原来在被拍飞的瞬间,罗鸿就已经绝气身亡了。而且,令人不解的是,罗鸿的嘴里还叼着一块肉,有好事儿的人用剑尖往外一挑,嗬!好一块新鲜的肝子!你说疯道人的掌力有多大吧。 公冶王孙吓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两步,一股寒意从脑瓜皮儿一直凉到脚后跟儿,心说话:这疯道人是人吗?我的娘啊,这一掌要是拍在我身上,我比罗鸿也好不了多少啊! 不光公冶王孙惊呆了,就连他的属下吴霸、铁五森也骇的满脸煞白,方才还蠢蠢欲动,这时候心中暗自庆幸,谢天谢地,幸亏没出手,要不然今天就得把小命儿交代了。 端木凌风冷笑了几声,说道:“好掌法!好内力!崆峒派的绵沙掌打外伤内,真是了不起!罗鸿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死了活该!”他这么一骂,公冶王孙就麻爪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端木凌风回头看了看公冶王孙,斥道:“你一个劲儿往后撤什么?怎么?怕了么?疯道人没来之前,你可比谁都横!现在仇人就在眼前,怎么不去报仇了?” 公冶王孙脸都绿了,心中越是害怕,腿肚子还转筋了,真是够没出息的。他之前跟疯道人交过手,知道自己跟疯道人差的远,嘴上磕磕巴巴地说道:“副……副教主,这老道武功出神入化,恐怕无人能及啊!我的能耐就那么一丁点……” 崆峒学艺 第三十二章 惊天变局(三)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二章惊天变局(三) 端木凌风冷冷地瞅着他,眼光中有一股莫大的压力,压得公冶王孙喘不过气来,他当然知道端木凌风的手段,在日月神教之中,没有人敢忤逆他,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倘若一刀杀了你倒也算痛快,但日月神教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舒坦,他有很多酷刑用在你身上,更有很多毒蛇猛兽等着你。 公冶王孙脸上极为难看,既害怕又没有退路,明明自己是一头狼,却在独木桥上遇上了猛虎,想回头吧,后面还有一只雄狮堵住了后路,不是被猛虎咬死,就得变成雄狮的盘中餐,你说他难不难?想到此,他把心一横,心道:今天就是今天了,我把自己这一百多斤就扔在崆峒山啦! 想罢,就见公冶王孙深吸一口气,从腰里拔出子母鸡爪鸳鸯双钺,左右手一分,钺牙子闪着寒光,他故作镇静地往前走了几步,斥道:“疯道人!你无辜杀死我的人,你眼里还有日月神教乎?” 疯道人撇了他一眼,左手挥了挥拂尘,冷笑道:“白师侄,你这太白殿可该打扫打扫啦,到处都是臭虫,简直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 白万生一听,这师叔表面说自己,实则是骂公冶王孙是臭虫,心道:这老道可够损的啊。 公冶王孙气的鼻子都歪了,他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剑客,到哪里也都有面儿,今天这疯道人不但不拿正眼儿瞧他,还说些损人的话,真是把他气的够呛。于是他大喝一声道:“呔!牛鼻子老道!你真是找死!拿命来吧!”公冶王孙也是个急茬子,晃双钺使出一招“迎风推扇”,两个钺牙子直奔疯道人胸口刺来。 疯道人根本就不嘞他这根儿胡子,双钺扎来,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身子一转,拂尘往后一甩,看似无意实则是有意。这一招的力道着实不小,拂尘破空声震的耳朵都疼。公冶王孙的双钺也到了,拂尘上的马尾毛直奔公冶王孙的脸面劈来。 公冶王孙大叫一声不好,赶忙腰眼一闪,身形躲出去七八尺远,饶是如此,动作还是稍微慢了一点,其中一根马尾毛打在了公冶王孙的左手虎口上,真是疼的要命啊!他抽空一看,好嘛,虎口上有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公冶王孙心道:拿拂尘的一根毛就能把自己的皮肤打穿,这老道的内力真是登峰造极啊! 不光是他这么想,就连端木凌风也看了个真切,心道:好!这才是高手!就凭着这份内力,疯道人的武功在江湖上绝对是前十的存在! 公冶王咬紧后槽牙,出了点血反倒是激发了些斗志,他咆哮了一声,舞动双钺又再次扑了上来,一招“丹凤朝阳”,左手钺指点疯道人的眼睛,右手钺藏在腋下,准备偷袭疯道人的心窝。 疯道人颇为恼怒,心道: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方才教训了你一下,算是给你提醒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因此,老道此刻心情极为不爽,见他使出杀招,老道身形一晃,把拂尘当戒尺使,正好拍在公冶王孙的左手钺尖子上,就听“嘡啷”一声响,震得公冶王孙虎口发胀,左手臂从虎口一直麻到肩胛骨,就跟过电似的,好悬没把钺撒手。 公冶王孙赶紧往后撤出两步,把胳膊缓了缓,又咬着牙冲了上来,这次直接上右手钺,使出一招“青龙探爪”直刺疯道人的咽喉,疯道人赶忙转动身形,脚下步法极快,公冶王孙这一招落空,知道疯道人在自己身后,他便赶忙使出一招“青龙摆尾”,左手钺猛然往后划,身子跟着转了过来,这一招以攻为守,想的是把自己先护住再说。 哪知道回转身来,仍然不见疯道人的踪影,公冶王孙倒吸了一口冷气,就知道情况不妙,干脆又使出一招“连环劈钺”,双臂抡圆了,心道:我以钺牙子开路,只要扫中了你,就够你受的。 他这样连续抡了三次,前后左右竟然都没有疯道人的踪影。公冶王孙心中大惑不解,难不成那疯道人会遁地术吗?怎么就凭空没了呢? 正当他疑惑不解之际,就看端木凌风身形如同一道闪电般,突然欺身到了公冶王孙近前,抬起右掌猛然从公冶王孙的肩上耳下的空档中击出,就听“啪”的一声,端木凌风身形站立不稳,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三步。公冶王孙骇出一身冷汗,简直都不敢睁眼。听到这声对掌声,就知道原来疯道人始终都在自己身后,而自己竟全然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赶忙一个箭步跳回本阵,回头再看,那疯道人脸色稍变,正与端木凌风四目相对,端木凌风眼中杀气腾腾,疯道人眼中也多了几分戾气! 公冶王孙长出了一口气,庆幸副教主端木凌风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否则,自己的下场恐怕不必罗鸿好哪去。 疯道人与端木凌风彼此冷冷地瞅着对方。 “果然是绝世高手!”端木凌风的眼中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看得出他十分兴奋,这种兴奋他已经几年没有过了。 疯道人把手中的拂尘往身后一扔,拂尘不偏不倚正落在莫掌门的面前,被他伸手握住。疯道人冷笑了一声,道:“无量天尊!阁下掌力惊人,难怪号称近十年来江湖上的第一枭雄。” “好说,好说。”端木凌风迈动双脚,在疯道人面前来回走了几步,脚步一起一落,带动下盘真气回荡,就看他身后的四位侍女,裙摆被真气激荡而起,咧咧作响。而眼前的疯道人,虽说穿着宽大的道袍,但衣角袍袖都纹丝不动,可见他也使出了内力镇住自身阵脚。 端木凌风喉咙里道一个“请”字,身子如闪电般扑向疯道人,左掌舞动直拍老道的面门,右掌就近猛拍老道的心窝。疯道人急忙身形转动避开来招,双手变拳,左拳晃他的面门,右拳直击他的肋下。两个人一出手便是针锋相对,招法中绝无拖沓,招招都是虚实转化,惊现异常,奥妙无穷。两个人,原本是两团真气,两股寒风,打着打着便变搅成了一团真气,一阵瘆人的旋风。 崆峒派的五位当家人在台阶上看的出奇,但表情却不尽相同,莫掌门满脸担忧顾虑,他心道:师叔其实就是自己的保护神啊,每逢关键时刻,都是师叔挺身而出,给自己撑腰打气,倘若师叔这杆大旗若是倒了,那么我这个掌门毫无疑问就会被推到前台,到时候就得直接与日月神教相斗,真要到了那个地步,恐怕崆峒派的百年基业真要毁于一旦了。 六师弟“白云剑客”白万生则心中另有打算,他跟公冶王孙是多年的好朋友,公冶王孙一心想除掉莫谷峰,白万生一心想做崆峒派的掌门人,两个人不谋而合。怎奈崆峒派还有一位高高在上的疯道人,不论是武功还是威望,都你能压服所有弟子门人,而且这个疯道人有意保护莫掌门,因此要想搬到莫谷峰,首先就得除去疯道人。因此,他心中暗自为端木凌风打气,恨不得端木凌风一掌拍死疯道人。 三师兄“清修剑客”邱振锋、五师弟“天仙剑客”周兴泰两个人都是道士,自然是向着师叔疯道人的,但心中也对疯道人有所不满,邱振锋心道:咱们崆峒派这么多年来都是道士当家,可就是从莫谷峰开始,变作了俗家当家,师傅偏心也就罢了,师叔你也如此偏袒莫谷峰,实在让我内心深处别扭的很。邱振锋、周兴泰对疯道人非常尊敬,但却谈不上亲近。 再看台下的小云玺,双眉紧锁,两个眼睛盯住战场上,两个小手不自觉地钻成了小拳头,十分担心疯道人有个什么闪失,疯道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人家帮忙,自己说不定早死多时了。小云玺别看年纪不大,心地纯正,知恩图报,是堂堂的君子!他恨不得自己冲上去,给疯道人打打下手,帮帮忙。 幸好孔亮看出了他的心思,紧紧抓住小云玺的腰带子,劝道:“小师弟,你可别做傻事!他们两人都是当今的绝顶高手,你根本就不能靠近,否则会被他们的真气所伤。” 再看战场上,疯道人与端木凌风二人眨眼之间就斗一百多招,可见他们出手的速度之快,简直肉眼难辨。按理说,场面上两个人势均力敌,似乎疯道人还略微占了点上风。但打着打着,就有些变化了。就看端木凌风的双掌一开始是肉色的,跟常人无异,斗到一百多回合后,见仍然斗不倒疯道人,他的双掌竟然渐渐变成了灰色——死灰色!就跟稻草燃尽之后的颜色一般无二。掌风之中夹着一股奇特的气味,小云玺在场子外围闻了之后就觉得不停地反胃,五脏六腑上下翻腾,真恨不得把内脏都吐出来才会舒服些。 崆峒学艺 第三十三章 惊天变局(四)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三章惊天变局(四) 殊不知,端木凌的手与常人绝然不同! 圣教主端木赢方为了报仇雪恨,无所不用其极,他的儿子端木凌风还是孩子,他就逼着他修炼五毒神功!这种功夫是邪魔外道中最阴毒最要命的功夫,练功初级阶段是先练内功,等内功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可以自如封闭心脉之时,又开始用蛤蟆、毒蛇、蜈蚣、蜘蛛、蜥蜴等五种毒物的毒液泡手掌,而且每天都要泡够五个时辰后,又修炼内功,将真气夹带着毒液走遍全身,最后再汇聚到两个掌心上,如此循环修炼,直至将毒液化作毒气,储藏在体内,一旦想用了,催动真气就能随心所欲地把毒气使出来。 据说这种武功练至最高境界,毒气都汇于掌心或者指尖。汇到掌心难度极大,练成后便是名副其实的“五毒神掌”,功力十分凶悍!汇到指尖的难道较小,练成后便是“五毒神指”。 端木凌风此刻两只手全是死灰色,这就说明他已经练到了关键时刻,是把毒气汇聚到掌心,还是要把毒气汇聚到指尖?他自己现在也很难下决心,汇聚到指尖容易,但达不到他要的武侠巅峰,汇聚到掌心,恐怕还需要五年的光景。 疯道人凭着崆峒派的绝妙脚法,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时间久了,手上散发出来的毒气难免就被吸进肚子里,疯道人就觉得五脏六腑似被滚烫的水浇灌了一般,脑袋也是一阵一阵的发晕,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 疯道人心道:不好! 但此刻为时晚矣,就看端木凌风猛然间舞动双掌直奔疯道人胸口击来。速度极快,气势汹汹,疯道人脚下已然迟缓,再无可退之路,便舌抵上牙堂,丹田一叫混元气,将浑身的真气汇聚在掌心,硬生生与端木凌风对上掌。 两大绝世高手双掌对双掌,就听“啪”的一声巨响,两个人都是内家绝顶高手,这一掌对上,顿时激起一个无形的内力圈儿,迅速向周围扩了出去。吴霸、铁五森还有那四个侍女离得稍微近了一点,被这股内力圈儿直接震翻在地,饶是公冶王孙内力不俗,也被震了个趔趄,好像没坐在地上。 台阶上的崆峒派五位当家人,只有莫掌门和邱振锋二人纹丝未动,其他三位禁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这就能看出来这些人内功修为了。场地外的崆峒派弟子也都是被震的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仗着身后有人顶着,这些人才没有倒地。 再看战场上,两个人四目相对,神情严肃,双掌仍然对在一起,这是一场内力的比拼,不管是谁,只要稍微有点差错就得当场毙命。小云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心都凉了。他此刻真是担心极了。 两个人这样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看疯道人大叫一声“开”!双臂一收一松猛然用力,就看端木凌风整个人被震出去一丈多远,好悬没砸在公冶王孙的头上。公冶王孙赶忙张开双手接住端木凌风,四个侍女也一起走上来瞧看。 端木凌风双脚勉强支撑着站定,身子还不住地打颤,他刚要张嘴说话,就听“哇”的一声,突出一股血剑——绿色的血,世界上最邪恶的毒血!血溅在地砖上,地砖顿时“刺啦”“刺啦”不住地响,众人瞧看,只见地砖直冒白沫子。 孔亮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我的娘啊,他的血中有剧毒,沾着一点就得送命。”小云玺也看到了,迟愣地点了点头。 疯道人面含笑意,岿然不动。再看端木凌风,吐过血之后,脸色变的又黑又绿,他冷笑了一声,对疯道人双手抱拳在胸,说道:“崆峒派疯道人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端木凌风十年来第一次尝到了失败滋味儿,不过我心服口服,等我把五毒神掌练成后,再来登门请教。告辞!”说罢,带着四个侍女便走了。 公冶王孙见副教主走了,自己也跟了上去,吴霸和杜五森一看,还站在这儿干什么,等着挨揍啊?赶紧也跟着公冶王孙走了。 小云玺见魔教的人都走了,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喜悦,高高兴兴地冲了上去,一把保住疯道人的腰,叫道:“疯道人,你真厉害。”还没等小云玺把话说完,疯道人往前一哈腰,“哇”的一声吐出一道血剑——紫黑的血,毒血! 小云玺都吓傻了,眼睛紧盯着疯道人,两个小手紧紧抓住疯道人干巴巴的手,喊道:“你这是怎么啦?你中毒了吗?” 疯道人这口血吐出来,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顿时就瘫软在地。莫掌门等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扑上来,连忙点了三处大穴,护住疯道人的心脉。疯道人此刻微微睁开二目,看了看众人,缓缓道:“无量天尊,我命休矣,谷峰啊,你要设法保全咱们崆峒派,绝不可让师祖的心血断送在你的手上啊。” 莫谷峰听罢眼泪都流了出来,跪在疯道人身边,点头称是。 疯道人又摸了摸小云玺的脸,吃力地说道:“哎,可怜的孩子啊,上天对你不公啊,你要好好活下去……活着真好。”说罢,他的看了看莫掌门。 莫掌门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心情十分沉重的点了点头。 小云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地流着,疯道人的手却突然垂了下去。 众人一看,眼泪都流了下来,疯道人羽化登仙了。小云玺又紧紧抓住疯道人的手,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坏事包”孔亮在当家人后面,又不能往里挤,因此,他在外面搓着小胖手干着急,很为小云玺担心。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大门外一阵狂笑,声音又尖又高,孔亮吓的一哆嗦,心道:这哪是人声啊,跟夜猫子成精了似的。转头一看,心中大骇! 来着非是别人,正是个“双钺托天换日月”的公冶王孙,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左面是吴霸,手持一根大棍,右面是铁五森,赤手空拳! 谁也没有想到这三个人会去而复返。莫掌门擦拭了眼泪,站起身来,此刻公冶王孙已经来到了近前。 公冶王孙瞅着已经咽气的疯道人,冷笑了数声,对着疯道人的尸首“呸”了一声,说道:“副教主说的果然不错,这老不死的,果然活不过一半个时辰。” 邱振锋、周兴泰、雷公野都怒目而视,就连莫掌门也气的脸色煞白。 公冶王孙抬眼瞅着众人,冷笑道:“怎么的?死一个疯疯癫癫的破老道,有什么值得伤心的?疯道人与崆峒派四百门人弟子的性命想比,孰重孰轻,你们还不明白么?” 莫掌门强忍住怒火,声音平缓地问道:“副舵主去而复返,请问有何指教啊?” 公冶王孙听罢,把鞋拔子脸扬了起来,歪着个眼睛说道:“莫掌门,你可真是善忘呀!方才我说的很清楚,要想保住崆峒派四百门人弟子的性命,你必须答应我两点要求,一是你莫谷峰脱袍让位,把圣教崆峒分舵舵主的位子让给白万生做,二嘛,这疯道人已死,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跟他就算是扯平啦。” 白万生听罢心中又是一阵窃喜,他本就是面如冠玉,此刻竟然两颊也红润了很多,他假意不满,说道:“公冶兄,此话诧异,我四师兄一向得疯师叔的器重,我怎么能僭越舵主之位呢?”他这那是推让呀,分明就是点出来,你莫谷峰之前就是仰仗着疯道人支持,现在疯道人死了,你就是个光杆儿将军了,看谁还敢给你撑腰拔横。 莫掌门心中一颤,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微妙,以前仰着师叔疯道人的支持,能够压服住二师兄邱振锋、五师弟周兴泰,现在师叔不再了,道士一系就无人可以压服了。而俗家这一系更不让人省心,六师弟白万生外君子内小人,心机颇深。七师弟雷公野性子太暴躁,信念却不坚。自从崆峒派成为圣教崆峒分舵之后,白万生有意拉拢雷公野,三天一小宴,七天一大宴,还把公冶王孙邀请来一起喝酒,表面上吃吃喝喝,实则是暗自商议大事。因此,老六老七的交情似乎又更上一层楼了,现在是一个鼻孔出气。 看来看去,就是自己玩单帮啊!想到此处,莫谷峰冷汗顺着鬓角轻轻流了下来。 公冶王孙冷笑了数声,走到莫谷峰面前,晃着鞋拔子脸,质问道:“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啊?”这嚣张的神情,真是让人十分厌恶。孔亮站在人群后面,看公冶王孙如此嚣张,恨不得拿鞋底子抽他的脸。 莫谷峰沉默了良久,他不想妥协,他知道这崆峒派一旦沦落到白万生的手上,将来变成什么样子就很难说了,但他又不能与公冶王孙动武,杀了他也许不太费劲,但他身后便是日月神教啊!崆峒派哪里是日月神教的对手。 正当莫谷峰犹豫之际,公冶王孙猛然一个箭步蹿到小云玺近前,一把掐着小云玺的脖子,小云玺吓得小脸苍白,双脚早就离了地,在空中左右乱踢,可公冶王孙的手臂很惨,小云玺什么也踢不着。 公冶王孙拎着小云玺来到莫谷峰近前,咬牙切齿地说道:“莫掌门,倘若你不回答,那我先从崆峒派的小弟子开始,一个一个的摔死。” 莫掌门真是吓了一跳,他当然知道小云玺的真实身份。他怎么能让朋友的儿子白白丢了性命呢?何况疯道人临死托孤,自己也是答应了的。 公冶王孙右臂一抡,这就要把小云玺摔死。莫谷峰身形一转欺身到了公冶王孙近前,左手一晃领公冶王孙的眼神,右手猛然弹了一下公冶王孙手臂上的少海穴,公冶王孙手臂登时发麻,抓住小云玺的手顿时就松了。莫谷峰把小云玺夹在腋下,身形一晃,退出去一丈多远。 这一手出手救人速度之快令在场的人无不惊骇,就连二师兄“清修剑客”邱振锋心中也暗自佩服,就凭这一手,四师弟的武功毫不次于自己。 莫谷峰把小云玺放下,长叹一声道:“既如此,我便把舵主之位让与六师弟,崆峒派的门人弟子,你一个也不得伤害。” 公冶王孙听罢扯着脖子哈哈大笑,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白万生心里都乐开花了,表面上却还是很“难为情”的样子,半推半就地便成了圣教崆峒分舵的舵主了。 崆峒学艺 第三十四章 变化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四章变化 “白云剑客”白万生终于当上了圣教崆峒分舵舵主,他假意为难,内心却极为满意甚至是得意。三师兄“清修剑客”邱振锋、五师兄“天仙剑客”周兴泰心中十分不满。邱振锋心道:说实话,这白万生顶不是个东西,远没有莫谷峰好,但此刻有魔教给他撑腰,实在是无可奈何。 白万生的门人弟子一看自己的师傅当了舵主,这些人哪管什么要不要脸,在下面兴奋地举着双手欢呼。莫谷峰看罢心寒不已,他倒不是因为失去了舵主之位,而是这帮弟子们太过无知了,当上魔教分舵舵主,岂非还是魔教的走狗么?以前我当舵主,那是为了保护崆峒派而忍辱负重,我内心是何其痛苦啊!现在倒好,白万生和他的弟子们竟然以当舵主为荣,实在是令人气恼! 这时候,台下的弟子们有的开始溜须拍马,要求大排宴宴以示祝贺。 莫谷峰气的胸脯子好悬没炸开,他低着头走到疯道人的尸首近前,双手把他抱起,谁也不搭理,径直走向大门。小云玺紧跟着后面,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孔亮、花逢春、常鹤翔等人也赶紧跟了过去,其他的门人弟子似乎都没有看见莫谷峰,满面喜悦地给白万生欢呼庆祝。 莫谷峰早已看开,但诸葛剑心中十分恼怒,心道:这些门人弟子们,平日里尊敬师长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在做表面文章,恭敬师傅,那是因为师傅是崆峒派的掌门、舵主,见了自己客客气气,那也是因为自己是掌门大弟子,现在不同了,那些个门人弟子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了。 莫谷峰一路疾行,小云玺满心疑惑,师傅托着疯道人要去哪儿?但莫谷峰只顾赶路,一言不发。诸葛剑紧跟在身后,见师傅走了好一段路,便上前言道:“师傅,就让徒儿背师叔祖一程吧。” 莫谷峰一看诸葛剑一片赤诚,便点了点头,诸葛剑蹲下身来,把疯道人的尸首背在身上。师徒又是一路前行,翻越山岭,绕过河流,一直走了二十多里路,只见前面是一座高山,主峰高耸入云,山下又有很多山岭,重峦叠嶂,煞是好看。山脚下一汪泉水,碧绿如玉,宛如瑶池,泉水一侧有一座茅庐,孤零零立在那里,既安静又超凡脱俗。 这山便是翠屏山,这泉便是玛瑙泉,那茅庐便是疯道人隐居之所。他终日在此居住,因此,在崆峒山中,很少有人能见到他。只有他认为有必要出现时才会现身。 莫谷峰走到茅庐近前,慨然叹息道:“师叔,您在此隐居,本可颐养天年,可惜师侄我无能,连累您。哎!您这一走,崆峒派将何去何从呢?”说罢,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小云玺也忍不住又大哭起来,就连“坏事包”孔亮、“银娃娃”花逢春都被这种压抑的情绪所感染,忍不住哇哇的大哭起来。 诸葛剑轻轻把疯道人的尸首放在草地上,招呼司马韶、李通江二人找来了锄头、铁锹,就在玛瑙泉一旁,选了个高一点的位置,刨了个土坑。诸葛剑则进了茅庐,不一会儿,竟然扛着一口柏木棺材走了出来。 小云玺大吃一惊,诸葛剑朝着师傅点了点头,便把棺木放在了疯道人近前。莫谷峰双手托起疯道人,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了棺木中,这棺木不大不小,正正好好,显然是疯道人在活着时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后事。 在寥寥几人的见证下,崆峒派的名宿就这样草草地下了葬,没有哀乐亦没有往生咒。人都有一死,只不过,如此著名的武林高手就这么走了,实在令人有些唏嘘。 诸葛剑劈了块木板,想要给师叔祖立碑,莫谷峰一摆手,言道:“不用了,师叔的脾气我很了解,尘归尘,土归土,不必太在乎死后的事情。” 众人在此驻足了半个时辰,便跟随莫谷峰回到了崆峒派。 转过一个山岭,离着崆峒派的主山不到五六里远,就听见鼓乐喧天,钟鼓齐鸣,爆竹声啪啪响个不停。诸葛剑听罢,冷哼了一声,司马韶、李通江也都是怒火中烧。 这伙儿刚走到山门近前,看守山门的弟子们一看是掌门莫谷峰,赶忙把大门开了一道缝儿,这些看守山门的弟子没有出来迎接,就跟各自有要事一样,各忙各的,假装没瞧见。 李通江怒道:“娘的!势利眼!若是以前,山门大开,这帮兔崽子也会小跑着出来迎接,这倒好,都他娘的假装瞧不见。” 诸葛剑拍了拍李通江的肩头,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咱们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是少惹些事端为好。 莫谷峰沉着脸,始终一言不发,径直来到了真武殿,这里仍然与往常一样,只不过少了很多人,那些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很多人都去了太白殿,这些人都是墙头草儿,哪边红就往哪边跑,何况人家白万生刚当上舵主,溜须拍马正当其时啊。 莫谷峰令众人各回住处休息,自己转身进了西跨院。他也乏累了,此刻,只有家,只有家人才能慰藉他压抑痛苦的心情。 小哥儿四个回到了住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小云玺心中悲伤,连衣服也没解,侧卧在床上,脸朝着里。“瘦猴”常鹤翔安慰了几句后,便坐在桌子跟前发愁,孔亮的肚子叽里咕噜响个不停,突然想起兜囊还有烤好鹿肉,便赶忙掏了出来,这就要大快朵颐。 此刻门口响起脚步声,三人一看是大师兄诸葛剑,赶忙起身相迎。诸葛剑拍了常鹤翔等人的肩膀,说道:“都坐下吧。”转头一瞧,小云玺躺在床上,好像是休息了。 常鹤翔赶紧道:“大师兄,请别见怪,小师弟他心里难受,早早便躺下了……” 诸葛剑把手一挥,低声道:“我担心的正是他!”诸葛剑走的小云玺的床前,小云玺根本就没有睡着,他赶忙坐了起来。 诸葛剑道:“小师弟,崆峒派变天了,白师叔这人……哎,以后你可要多加小心了,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要稳住心神,收敛锋芒,逆来顺受,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大的侮辱,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 小云玺不知道大师兄为何会说这些话,但这些话似乎从哪里听过,他父亲云漫天临死之时、他二师叔司空妙临别时都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小云玺懵懵懂懂,只得点了点头。他的心情的确很低落,低落到不想去想任何事情。 “大师兄未免太悲观了吧?咱们的师傅虽然不当那个狗屁舵主了,但依然是咱们崆峒派的掌门啊!”孔亮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诸葛剑长叹了一声,说道:“树倒猢狲散,师叔祖一死,咱们崆峒派的人心已经散了。七位当家人本来就心不齐,大师伯整日沉迷于修仙悟道,二师伯醉心于医道,整日研究百草,二人不理派内俗务。三师伯、五师叔都是道士一派,对咱们师傅俗家人当掌门、舵主本就不满,六师叔心怀叵测,七师叔又被他拉拢,二人抱成一团,沆瀣一气。有师叔祖在,这四人都有所收敛,现在他们失去了管束,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咱们的师傅,奶奶不疼、姥姥不爱,成为这两派合力打击的对象。” “他们敢?咱们师傅是崆峒派的掌门人,谁敢跟怎么师傅作对?”孔亮安很不服气。 “掌门人?你以为现在还有崆峒派么?”诸葛剑无奈的冷笑了一声,道:“现在这里是‘圣教崆峒分舵’,舵主才是真正的当家人。哎,崆峒派四百多门人弟子,有多少人会挺身而出为崆峒派抛头颅洒热血?现在看来,大多数人都是墙头草、势利眼,为了保命,昧着良心投靠了魔教。”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孔亮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却看不到希望。 “还是那句话,我们从今日起,要学会忍耐,逆来顺受,先保住性命,等将来机会到了,再与他们算账也不晚。”诸葛剑一字一顿地道。 小哥儿四个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小云玺看向窗外,明天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他不知道,屋里的人,谁也不知道。 大师兄走后,孔亮拎着鹿腿儿就啃。 “你也能吃的下去?”常鹤翔嗔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孔亮嘴里嚼着肉,边吃边说道:“管他白万生怎样,我先吃饱了再说。” 花逢春也过去,拿起肉便啃,说道:“小师弟,常师兄,你们这样暗自神伤又有何用呢?身体可是你干事的本钱,不管你是要练武功,还是要报仇雪恨,都得有个好身体才行啊。” 常鹤翔拿了一块肉递给小师弟云玺道:“吃吧,有很多事等着咱们哥们去做那。” 小云玺接过鹿肉,看了片刻便说道:“师叔祖死的太惨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我要学绝世武功!”说罢,大口大口啃着肉,泪水和肉一并吞进了肚儿。 崆峒学艺 第三十五章 患难见真情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五章患难见真情 天方亮,小云玺早早醒来,常鹤翔、孔亮、花逢春还在呼哧呼哧大睡。小云玺尽管浑身无力,但还是跟往常一样准备去为师兄们打热水洗漱,他刚提起木桶,就听屋门外想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嚣张的砸门声“啪啪啪”“啪啪啪”,敲的很急。 “快开门!赶紧开门!……”这个声音比敲门声更嚣张。 常鹤翔、孔亮、花逢春等人在梦中惊醒。孔亮一轱辘身儿起来,怒斥道:“谁啊!催命那吧!” “你少说屁话!赶紧给老子开门!” 孔亮怒气冲冲,倔倔地走到门后,拉开门闩,刚要开门,外面的人显然比他还着急,“嘭”的一声把门推开,孔亮还没有看清那,脸上“啪”的一声,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雷子!把孔亮打的眼冒金星。 “你他娘的嘴臭话又多,我恨不得撕烂了你的臭嘴!”说这话的非是别人,正是冤家对头路凯,这耳雷子也是他打的。孔亮等反应过来,攥着拳头就要跟他玩命,但一看他身后,立马又怂了下来。 原来,路凯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六七个师兄。最扎眼的就是居中而站的大高个儿,小云玺一看,就有些迟疑了,这不是四师兄李通海么? 这李通海冷着个脸,双手抱在胸前,眼中全是怨毒之情。路凯这等货色在他面前充其量就是马仔一个。门已全开,路凯点头哈腰地把四师兄请进了屋内。 李通海迈步进屋,背负着双手,挺着胸脯子,瞪着三角眼,来回踱了几步,瞅了瞅小云玺等四人,突然兀自冷笑了几声,缓缓道:“想不到吧?四位师弟,咱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师傅他老人家偏心眼儿,事事都罩着你们,今儿可就不同啦,师傅他现在能保住自己就不容易了,哪还有心思管你们。” 小云玺紧皱双眉,问道:“四师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师傅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通海一个箭步就来到小云玺近前,右手一张,“啪”的一声就结结实实给小云玺来了一记耳光,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疯道人一死,你的靠山没了,以后跟我说话可要客气些,再这么大吵大嚷的,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喂狗吃!” 这一巴掌着实不轻,李通海练过铁砂掌,小云玺耳根子嗡嗡作响,一个深深的巴掌血印子几乎包住了半张脸。 小云玺的嘴角挂了血丝,但他没有还手,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全力以赴,也绝不是李通海的对手。何况昨晚大师兄一再叮嘱,崆峒派变天了,要学会忍耐,只要能活下去,什么样的苦楚,什么样的侮辱都要忍下来,活着才是将来一切的根本。 小云玺双眼瞪着李通海,小拳头攥的紧紧的,没有说话。 “怎么着?委屈了?你去找师叔祖啊,你去找师傅啊?哈哈哈!哈哈哈!”李通海一阵狂笑,震的屋顶的瓦都打颤。路凯和另外一些师兄们插着腰,也是扯着嗓子哈哈大笑。 小云玺从来是尊师重道的,他对师傅师兄们都是以礼相待,可今日,眼前的这些师兄弟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丑陋,尤其是李通海,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丑陋不堪! 常鹤翔赶忙护在小云玺身前,向李通海抱拳施礼道:“四师兄,小师弟什么也不懂,多有得罪了,我这儿替他向您赔不是了,请四师兄原谅。”说罢,一躬扫地。 李通海一看常鹤翔这么懂规矩,火气自然削了几分,说道:“你们四个里,就你常鹤翔还懂点事儿,剩下的,不是狗仗人势的,就是饭桶窝囊废,说实话,我跟你们生气,简直是穿新鞋踩狗屎!” 孔亮、花逢春一听,真是气炸连肝肺,心道:谁是饭桶?谁是窝囊废?啊,白万生当了舵主,你李通海投靠了姓白的,现在神气了,专门来调理我们来了。孔亮刚要发作,常鹤翔狠狠等了孔亮一眼,孔亮这才勉强忍住了怒火。 常鹤翔赶忙向李通海赔笑道:“四师兄说的是,我们这些都是小角色,细支末流而已,害的四师兄为我们操心,真是我们的罪过啊。” 李通海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话一点也不差,像你们这种不入流的货色,我也不值当的与你们置气。不过呢,白舵主有令,他老人家看你们四个很不爽,尤其是他!”李通海点手指着小云玺,手指头好悬就点在小云玺的脑门儿上了,幸好,常鹤翔把他往后一挤,没有点上。 李通海冷笑了一声,接着道:“路凯,白舵主怎么说的?” 路凯一听,正是自己抖威风的时候,便跟个哈巴狗似的来的李通海的一旁,气呼呼地冲着小云玺等人,说道:“你们都听着!白舵主有令,从今日起你们四人负责打柴,每人每天五担柴,倘若少了斤两,加罚一倍!打柴的地点嘛,就是后山的树林里。咱们白舵主乃是大大的善人,你们砍柴时,只准砍干枯死透了树木,倘若伤了好树,不光加罚一倍,还要受杖刑。听明白了吗?” 这条件可够苛刻的啊,一来这四人都是孩子,每人五担柴,工作量可谓够大的,二来只准砍枯树死树,后山的树是很多,可要找枯树却也有些难度的。 常鹤翔听罢,脑门子上也是见了汗了,仍然赔笑问道:“请问路师兄,我们打柴便打柴,舵主的命令我们一定照办,但我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路凯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舵主他老人家没说,等他的命令吧,或许不会太久的。”别看路凯对小云玺、孔亮很记恨,但对常鹤翔还真没有什么仇,常鹤翔为人很稳重,几乎没有招惹过任何人。 孔亮实在忍不住了,怒问道:“我们前天才刚刚晋级拳法科,如果天天去打柴,如何练功啊?” 路凯一看是孔亮,没有好气地吼道:“我哪知道!有种你问舵主去!” 孔亮刚要发作,常鹤翔一把拉住了他的小胖手,孔亮忍了又忍,话是憋回去了,但眼泪哗啦哗啦往外直淌。路凯心里这个痛快啊,跟喝了半斤茅台似的。 门外走来两个师兄,左手拎着扁担,右手拎着绳索,把这些东西往小云玺的脚下一扔,没好声气地说道:“小师弟,打柴也是有规矩的,每根拆胳膊粗细,长三尺,你瞅见这根绳了没?用这根绳子拴两圈儿正好是一抱,两抱是一担,一担干柴八十公斤,记下了吗?” 小云玺怒视着他们,心中生出一团烈火,但过了良久,他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多谢师兄,我记住了。” “好!这才是听话的小师弟。”那两个师兄很是得意。 人就是这样的,小云玺曾经干过露脸的大事,救下了厨师江焕,解了崆峒派的围,四百多门人弟子无不羡慕,那时候小云玺真是风光无限。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小云玺,真是人见人恨,谁都想踢他一脚,打他一拳,揍他一顿。人不可锋芒毕露,要学会隐忍才行。但反过头想,小云玺并不是为了显摆自己能有多聪明,他的本心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救朋友江焕的命,仅此而已。 “还愣着干什么?现在就去打柴,完不成任务,午饭、晚饭都没资格吃!咱们崆峒派可不养闲人!”路凯恶狠狠地训斥道。 孔亮气呼呼拿起一根扁担便往外走,小云玺、花逢春、常鹤翔也都跟了出来。 清晨的崆峒山,远远望去,上面云雾缭绕,山下草木清新,闻一闻,满满都是草香味儿,面对如此美景,即便是沮丧郁闷的心情,也渐渐有所缓解。 孔亮道:“他娘的!那个狗日的路凯,明摆着是借机报复!” 常鹤翔无奈的接道:“是又怎么样?难不成我们也要投靠白师叔吗?” “放屁!我孔亮再没本事,也不会跟他们这帮人同流合污,要是惹急了我,我先宰了路凯,再浪迹江湖,管他娘的这么多烦恼。” “好主意!”花逢春不怕事大,“这崆峒派乌烟瘴气,像咱们这些正直善良之人,在这里就是活受罪,还不如早早的闯荡江湖,说不定咱们也能混出个名堂来。” 常鹤翔长叹一声,道:“闯荡江湖?你拿什么闯?就咱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真要去闯江湖,还不是丢人现眼。” 小云玺点了点头,他很赞同常师兄的观点,说道:“孔师兄、花师兄,不管怎么说,既然咱们入了崆峒派的门,就是崆峒派的人,不要动辄就想闯荡江湖的事,留在这里学成崆峒派上乘功夫,将来帮着师傅铲除奸佞,匡扶正义,这才是咱们的本分啊。” 孔亮听罢深深点了点头,用肉乎乎的小手拍在小云玺的肩膀说道:“师弟,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的思想境界远在咱们兄弟之上,而且我看出来了,你是块学武的好材料,将来咱们哥们儿里,数你最有出息!我从今往后就跟着你混啦!” 花逢春也接道:“对!我也有同感,我就知道小师弟将来不是一般人,只要你不嫌我是窝囊废,我也要跟着你混!” 常鹤翔张开双手把三个师弟搂在一起,笑道:“患难见真情,咱们哥们儿生死与共,绝不可辜负了彼此!” 小云玺很是感动,他知道三位师兄是受了自己的牵连,才被罚打柴的,此刻,眼泪在眼眶中转了又转,但他决定不再流泪,因为,流泪并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向人展示自己的懦弱。他决定,他绝不会做一个懦弱的人。 崆峒学艺 第三十六章 再见小师妹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六章再见小师妹 小哥儿四个打柴,受尽艰辛磨难。别看他们都是练武之人,但每天砍五担柴,足足有三四百斤重,从后山绕到前山,来往少说三十多里地。鞋底子都磨穿了,脚底板上先是血泡,后是老茧,肩膀上也不知道磨破了几层皮。舵主白万生似乎把他们这茬儿给忘了,始终没有再叫他们回到练武场。 时光荏苒,眨眼间,五年过去了。 小云玺、常鹤翔、孔亮、花逢春,这四个人也十来岁的孩子,摇身一变成了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这四人说起来真是各有特色,总得来说是两俊两丑。 “两俊”云玺和花逢春。云玺继承了他们云家的基因,剑眉虎目,鼻直口阔,脸上的棱角分明,就是脸色有些黑,身高七尺,而且还在长个那,猿背蜂腰,倒三角的身材,大胳膊大脚,凛凛硬派男子汉,跟奶油小生、小鲜肉绝然不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英雄气概。 “银娃娃”花逢春则是标准的帅小伙儿,身高比云玺略微挨着几寸,大眼睛双眼皮,两道柳叶眉,高鼻梁小嘴唇,元宝似的耳朵,面如冠玉,略微一小酒窝就出来了,细条条的身材,腰比女人还要细,不过终究是练武之人,身上也散发着一股男人的英气。 两丑是“坏事包”孔亮和“瘦猴儿”常鹤翔。你瞧一瞧“坏事包”孔亮,好嘛,挺好的人长糟践了,身高五尺三寸,短胳膊短腿儿,磨盘一样的身材,胖嘟嘟的脑袋,肥乎乎的肚腩,就跟一个小肉球蹲在了大肉球上一样,没有脖子没有腰。往脸上看,酒糟鼻子母狗眼,地包天的大嘴吃饭不容易掉渣,一嘴蒜瓣儿牙,而且黄的多,白的少,一张嘴就是烂肉味儿,估计平时不太注意空腔卫生,两个扇风耳朵支棱着,乍一看,活脱脱见了鬼! 个子最高的当属常鹤翔,身高比云玺还要高半头,不过他天生吃不胖,瘦巴巴的身材活似个竹竿子。紫微微的一张细脸儿,眼睛溜圆,两道剑眉,高鼻梁小嘴儿尖下壳,嘴唇上“八”字胡儿。两臂长可过膝,跟刘备有的一拼。大长腿儿,跑起来比猴子还快。 这一日,哥儿四个跟往常一样,担着干柴回到崆峒派,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午饭的时间,哥四个先回了房间稍事休息,洗洗脸洗洗手等着吃午饭。 云玺又开始了他的行动,这几年来,他一直暗中查找师傅的下落。 原来,自从白万生当了圣教崆峒分舵舵主之后,他始终觉得师兄莫谷峰是他的心腹大患,害怕有些弟子还把他当做掌门人来看,因此,他想方设法降低莫谷峰对崆峒派的影响力。 白万生先是拉拢莫谷峰的四大弟子,结果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三人忠贞不二,根本就不吃他的这一套,最后白万生一怒之下,令他们三人去思过殿躬身反省,至今都没有撤销惩罚。四弟子李通海则早就背地里投靠了白万生,受到了重用。 云玺等四人被罚去打柴,此事大家都知晓,自不必多言。 最后就剩下一个莫谷峰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即便如此,白万生还是不放心。他跟公冶王孙、雷公野一商议,杀是不可以的,害怕三师兄邱振锋、五师兄周兴泰等人趁机反叛,议来议去,公冶王孙给出了个注意,干脆把莫谷峰单独软禁起来,只要莫谷峰还活着,他的儿女和徒弟就不敢造次。 小云玺悄悄摸到真武殿,从后墙,攀岩而上,从后窗户爬进了大殿内,现在的真武殿早已不复当年的兴盛,供桌上香火、贡品不见,大殿大门虚掩着,两旁的窗棂纸有些地方已经被风吹破,有几扇窗子也是半开着,或许是年久失修,根本就关不上了。一股呛人的土腥味儿,让人闻了十分难受,三清圣像依然威严,但身上布满了灰尘,仙袍也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个要饭的那,圣像下仍然有七个蒲团,但蒲团早已风化,倘若一碰,便会散了开来。 云玺感慨良多,想当年自己被疯道人领上崆峒山,首先来到的便是这里,那时的真武殿何等威严,现如今又是何等萧索,一股莫名的悲愤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了,一想到师傅,云玺便心痛不已。 西跨院便是师傅家人的居所,想当年自己还在师傅的静室外,被“罚”搓枣核,现在想来,师傅或许是在传授自己一种厉害的掌法,只是掌法还未传完,就被白万生给算计了。 通过窗棂纸往西跨院的方向瞧去,通往西跨院的月亮门前站着四位师兄,一个个身材高大,腰悬长剑,精神饱满,眼睛连眨都不眨,比看门的狗还敬业。再看侧面的墙上雕刻着几个大字:擅自出入者,格杀勿论! 云玺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骂道:这姓白的真不是东西,竟然如此对待师傅的家人,哎,师兄弟反目成仇,往往比外人下手都要狠,因为,他们彼此很了解,很多事情都能做到极致。 云玺刚要设法离开,突然就听月亮门内响起一串脚步声,这声音显然是有意为之。四个看门的师兄眉头紧锁,为首的一个正是何兴,他怒道:“小师妹!你也该收手啦,三翻四次的捣乱,害得我们兄可不轻,倘若你再不守规矩,我们可对你客气啦!” “哼!本小姐在这里太憋闷,想出去走走,你们最好别拦着!”那声音似曾相识,言语中颇有一股怨气。 何兴斥道:“放肆!你真是藐视门规!……” “门规?你也配跟我说门规?”月亮门里突然人影一闪,一个女孩猛然间跳了出来,把四位师兄吓得一哆嗦。只见这女孩细高挑的身材,身穿彩衣,赤手空拳。云玺仔细辨认,这女孩似曾相识,嗯,对了,这就是师傅的女儿莫灵韵,五年前自己还跟他动过手那。 就看莫灵韵手指着何兴的鼻子头,斥道:“我爹对你怎么样?你何兴流落街头没饭吃,是我爹把你收留的,现在可倒好,武功学成了,个头长高了,心眼也变黑啦!” “你!”何兴气的脸的都黑了,怒道:“你现在给我回去,否则我们师兄弟可不饶你!” “我用的着你绕?你是怕姓白的收拾你吧?哎!当人难当狗也不容易啊!”莫灵韵假意可怜,实则是极尽讽刺之意。 此刻,不光何兴受不了了,身旁的三位师弟早就气的攥紧了拳头,突然有一个没有绷住劲儿,大吼一声,道:“你真是牙尖嘴利,吃我一拳!”沙包大的拳头直奔莫灵韵的脸打来。 莫灵韵毫不畏惧,腰身一晃,这一拳儿藏着脸皮而过,紧接着右手变指猛戳,正好戳中那位师兄的肋下,把他疼的一个侧摔,五官挪移,嗷嗷学狗叫。 其他三人可不干了,各亮出招式一起合围莫灵韵。莫灵韵虽然是女孩子,但临危不惧,施展开崆峒的武功与他们大战在一起。这三人之中也就是何兴的武功最好,但与莫灵韵一比差了一大截儿。 约么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就听“啊呀”一声,一个师兄被莫灵韵一脚踢中裤裆,把他疼的跳起五六尺高,双腿还没落地,又被莫灵韵一记追魂腿,又蹬在腰眼儿上,这位师兄跟个球儿似的,滴溜溜滚出去一丈多远,顿时疼的站不起来了。 又斗了五六个回合,一位师兄招数使老,无从躲闪,被莫灵韵一肘子正顶在心窝上,这位师兄顿时好悬没脉了,身子直挺挺倒退出去七八尺远,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脸憋的比猪肝还红三分。 何兴一看,三个帮手都中了招,自己也有些麻爪了,他知道这个小师妹可了不得,别看她年纪不大,师傅莫谷峰没少给她开小灶儿,崆峒派的武功她基本都会,因此,何兴越打心越虚,越虚越招数越乱套。莫灵韵抓住机会,右手引他的眼睛,何兴吓得一缩脖子,哪知莫灵韵的攻招在下盘,她猛然上纵提膝,膝盖不偏不倚正顶在何兴的下巴颏上,何兴这下子乐子可大了,身子飞起六七尺高,仰面朝天摔了结结实实。 小师妹莫灵韵大喜,刚要转身往外闯,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奸笑”。 莫灵韵转头一看,不知何时,在真武殿前的院子当中,赫然站着三个人,云玺透过缝隙也瞧见了,右面的一位正是“飞豹子”路凯!这小子现在个子足有七尺五,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子奸诈气,手里攥着一把鬼头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子改学刀招了。 居中的一位是个大高个儿,比路凯还要高出半头,十八九岁的模样,一张大长脸,斗鸡眉三角眼,高鼻梁尖下壳,薄嘴唇上留着“一”字胡儿,塌肩膀细腰身,一身白衣劲服,腰里扎着金腰带,脚上蹬着牛皮快靴,手里握着一把长剑。云玺不识得,但莫灵韵知道,这人便是白孝天!白万生的独生子。 右面是个车轴的汉子,仨人之中属他最矬,身高顶多六尺一二,黑黢黢的面皮,四方大脸,狮子眉豹子眼儿,酒糟鼻子鲶鱼嘴,一对招风耳儿,连鬓络腮的短胡茬儿。宽宽的肩膀,虎背熊腰,肚腩腆腆着,一身黑色劲服,腰里扎着巴掌宽的腰带,双臂扎着护手腕,脚上蹬着牛皮靴,此人正是七师叔的公子爷雷二牛,腰里缠着一对流星锤。 崆峒学艺 第三十七章 少女斗恶少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七章少女斗恶少 莫灵韵一看这三人,脸色为之一变。 这三个货在崆峒山上是有名的“三恶少”,品行极为恶劣,尤其是白孝天和雷二牛,有老爹当靠山,在山上是为所欲为,欺负人那是家常便饭。 路凯这小子根基最浅,但架不住这小子心眼儿多。自从师傅莫谷峰被挤兑,让出舵主之位后,这小子看出了崆峒派几个当家人之间的矛盾,白万生、雷公野一伙儿,邱振锋、周兴泰一伙儿,莫谷峰耍单帮,白万生得到了魔教的大力扶持,公冶王孙跟白万生私交莫逆,私下里摆了把兄弟。 路凯心道:不管谁牛,最终还是魔教牛,干脆自己背叛师门,改投公冶王孙的门下,主动认公冶王孙当干爹,公冶王孙跟路凯也对脾气,还真收下了这个干儿子。现在的路凯,以“少舵主”自居,身份“尊贵”着那。 这三人本来没事闲溜达,走到真武殿外,就听见里面有打斗的声音,大白天鬼哭狼嚎的真热闹,这三个恶少纵身一跃便落在了天井当中,正看见莫灵韵一招把何兴顶翻在地。 白孝天拍着手,叫道:“打得好!莫小姐人漂亮,功夫更漂亮。” “这妞的身材也很棒!”路凯阴笑道,两只眼睛就在莫灵韵的身体上来回过筛子,好像能看透似的。 雷二牛嘿嘿一笑,呲着大板牙道:“莫家妹子,这么着急出来,想哥哥了吧?” 莫灵韵气的咬碎了银牙,指着雷二牛道:“不知羞耻的畜生!” “哎!妹子说话好没有逻辑啊!既然是‘畜生’又怎么会知道羞耻呢?既然知道了羞耻,又怎么能称我为‘畜生’呢?妹子念书不多,要不要哥哥手把手教你用词造句呀?”雷二牛不怀好意,眸子里往外冒欲望,话还没说话,哈喇子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莫灵韵被他气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似你这等败类,枉披了人皮!本小姐现在就要你的命!”说罢,双脚一点地便落在了天井当中。 路凯淫笑道:“哎呀,小师妹生气啦,二牛哥可得小心点,这小蹄子的武功可不赖啊。” “放心吧,对付个小娘们,还用得着来真功夫么?就凭我只大手,足以让她神魂颠倒!”雷二牛说话越来越下流,一句接一句。 莫灵韵气急了,使出一招“灵猫扑鼠”,双手变爪猛抓雷二牛的双眼,莫灵韵真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珠子当泡踩。雷二牛见来招甚快,赶忙一晃头,侧转着身子,右拳上撩架住她的双手,左拳直奔莫灵韵的小肚子打来。 莫灵韵身体灵活,见来招势大力沉,赶忙一个侧身转到他身后,伸出一掌想打他的太阳穴,雷二牛知道不好,赶忙一挫身想躲开这一招,但动作稍微慢了一点,莫灵韵的手指尖儿正好扫中雷二牛的左耳朵。女孩子指甲比较锋利,加上莫灵韵也是下了死手,瞬间就把他的耳朵的上半截儿给扫了个豁口,把雷二牛疼的“嗷”的一声惨叫,跳出去一丈多远,左手摸了摸耳朵一看,嚯!全是血! 这下雷二牛可不干了,他气得跳蹦子,哇哇爆叫,自己这个跟头栽的太暴了,将来哪还有脸在崆峒山混啊!于是他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儿布,把左耳简单包扎了一下,从腰上摘下流星锤, 双锤在手当空一撞,这金属色震慑心魂,怒道:“臭娘们!老子让着你,你却下毒手!好,今天我就用这对流星锤把你拍扁啦!” 雷二牛说干就干,举出直奔莫灵韵。莫灵韵也是豁出去了,见雷二牛亮出了家伙儿,她仍然赤着双手应对。她是不是有点托大了?那倒不是。自从莫谷峰被软禁之后,他的家人也都被圈进起来了,两个哥哥莫少卿、莫少贤也都被关押到别处了,西跨院整个就剩下她和母亲王氏,而且所有的兵刃全部被收走了,因此,跟人家打斗全凭一对拳头。 雷二牛一招“横扫千军”,流星锤直奔莫灵韵的太阳穴扫来,这要是被击中,再硬的脑瓜子也会被打个粉碎,莫灵韵一矮身,使出一招连环扫堂腿,直奔雷二牛的下盘打来。雷二牛接着流星锤的势头,身形转动绕开了来招,紧接着使出一招“油锤灌顶”,身子跳起六七尺高,右手锤直奔莫灵韵的头顶砸来。 这小子是下了死手,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云玺在真武殿内看的心中甚是焦躁。几次想出手,都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看得出,莫灵韵的武功要比雷二牛高出一些。 莫灵韵感觉到头顶恶风不善,知道雷二牛拿锤砸她的脑袋,但她临危不乱,用脚尖点地,身子往后一个撮步,避开了来招。她知道自己绝不能退出去太远,因为雷二牛使得的是流星锤,两个锤子加上当中的链子,足有一丈四五尺多长,这要是退远了,反倒是给他足够的施展空间了。于是她迅捷地左几个小跨步,绕到雷二牛的侧后身,连续击打他的肋下后背要害,凭着自己的小巧灵活的步法的手法,愣是把雷二牛打的十分被动。 雷二牛有气没出撒,有力没出使,是不是后脑勺还挨几巴掌,还不到三十几个回合,雷二牛就有些顶不住了。 白孝天一看,自己该出手了。之前他有些怜香惜玉之心,知道雷二牛很粗鲁,力气大,脾气暴,担心他对莫灵韵下死手,真要是一锤子把莫灵韵的脑瓜子砸碎了,这不是太可惜了吗?因此,他方才一直紧盯着战场,一旦莫灵韵真要被砸,他还想着及时出手挽救,然后再……结果战场上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草包就是草包,雷二牛这两下子还真不行! 眼看莫灵韵突然打出一拳,拳头就要击中雷二牛的后背,这时候一道人影闪过,莫灵韵的粉拳被一只干巴巴的大手给攥住了。 雷二牛一看,原来是白孝天出手相救,真是大喜过望,赶忙右手一抖,使出一招“直捣黄龙”,右手的流星锤撒手直奔莫灵韵的眉心打来。白孝天心中恼火,心说话:我既然出手了,你干嘛还偷袭人家,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吗?因此,右手撒开莫灵韵的粉拳,瞬间有拍在了流星锤上,把流星锤原路拍了回去,好悬没砸着雷二牛。 莫灵韵往后撤出一步,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孝天笑道:“小师妹,你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铁锤砸中了,岂不是太浪费了?” “哦?那你想怎样呢?”莫灵韵故意缓下语气问道。 “哈哈哈,看来妹子是个明白人,我白孝天就喜欢女人,像妹子这样漂亮的女人,我尤其喜欢。”这白孝天笑嘻嘻地说这种话,脸色不红,脖子不粗,可见这货平时没少调戏女人。 莫灵韵听罢娇羞道:“白大哥是说我漂亮么?” “当然,你的容貌赛过貂蝉,我惦记妹子你已经好久了,有好几次我真想闯进西跨院,拉着妹子的手聊聊天,怎奈我爹有令,谁也不准进去。妹子,猫想鱼的滋味,可不好受啊。”白孝天淫笑着说道,三角眼也乐开了花。 “呀,看白大哥说的,我都有些脸红了。”莫灵韵娇羞地说道。 白孝天一看,这莫灵韵原来很吃自己调戏这一套,便放松了警惕,长剑插回剑鞘,走到莫灵韵跟前,伸手就想握住莫灵韵的手。莫灵韵娇羞地低着头,等看到白孝天的脚尖儿了,突然双手变作剑指,右手剑指猛击白孝天的咽喉。 白孝天大吃一惊,赶忙后撤步躲开,哪知莫灵韵左手剑指又至,白孝天一连腿了六七步,莫灵韵紧紧跟上,丝毫不给他拔剑的机会。 路凯一看,嗬!这小师妹还真难对付,也是胆心白孝天万一出个闪失,自己回去没法给舵主白万生交代,于是他抽刀跳了上来,对莫灵韵缠头裹脑就是一刀。莫灵韵赶忙后撤,白孝天这才趁机拔出了长剑,雷二牛也舞动流星锤跳了过来,三个人三吊脚把莫灵韵围在了当中。 莫灵韵一看形势不妙啊!自己赤手空拳,而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弱,于是勉强应付了五六招,一个纵身飞起八尺多高,想跳出圈外儿,逃回西跨院。 雷二牛手疾眼快,流星锤陡然出手,正好缠住她的小腿儿,使劲往下一拽,莫灵韵整个摔在地上,刚要挣扎着起来,白孝天一个箭步蹿到她背后,探手指点中了她的穴道。 莫灵韵心道:完了,完了,这下落到这三个混蛋的手上,自己这清白之身还能保得住吗?有心咬舌自尽,哪知道白孝天是个老手,瞬间又往她嘴里塞了个布团,这下倒是好,想自尽都没辙了。 雷二牛气急败坏地走到她近前,跳起脚就像踹她,白孝天眼珠子一瞪,斥道:“你少使混招!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哪能禁得起你一脚!” 雷二牛气呼呼地道:“大哥,你看看我的耳朵?我将来还怎么见人了?这口气我一定得出!” 白孝天尖着嗓子,哈哈一笑道:“二牛,我当然得让你出气了,但是这妞我想尝尝鲜,我尝完了你来尝,然后就是三弟路凯,怎么样?” 雷二牛一听,脑筋好像转过来了,方才还满脸的怒气,此刻一脸的坏笑,眼珠子不停地往莫灵韵的身上瞅,笑道:“行啊!跟着大哥尽是好事儿啦!大哥时间可别太久啊。” 路凯也高兴的心花怒放,口水直流。 “行了,我知道!”白孝天奸笑道。 崆峒学艺 第三十八章 整蛊贱男人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八章整蛊贱男人 云玺在真武殿内看的真真切切,心中一顿挣扎,此刻打定心思豁出去了,一定要救下小师妹莫灵韵,刚想冲出去,就看白孝天朝着真武殿指了指。把云玺吓了一跳,莫非他察觉到自己了?这不可能啊,离着这么远,他的耳力和眼力得多厉害呀! 云玺哪里知道白孝天说的什么呀,白孝天用眼扫了一下四周,见何兴等四个师弟还没死那,躺在地上哎呀啊呀的呻吟着,这在天井当中脱光了衣服硬上,自己还真有点干不出来。他灵机一动,用手指了指真武殿,对雷二牛、路凯道:“这可是个寻欢作乐的好地方啊!” 路凯一看,也是溜须拍马道:“白大哥说的对极啦!在三清圣人的供桌上,来一个云雨之欢,这可真够刺激的啊!” 雷二牛也兴奋的黑脸发红,叫道:“大哥,咱还等什么,现在就干!” 白孝天哈哈一笑,双手抱起莫灵韵,径向真武殿走来。 云玺这才看明白,原来这帮货想在真武殿寻欢作乐,云玺气的火冒三丈,牙根儿都痒痒。心道:来到好,我正愁着如何出手救人那。回头一看三清圣人塑像有一丈多高,正是藏身的好去处。于是他双脚一点地飞身落在了玉清元始天尊圣象身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白孝天抱着莫灵韵一脚蹬开大殿的木门,三个人一起进了大殿,一股年久无人居住的特殊味道直把人呛的打喷嚏。为了谨慎起见,雷二牛和路凯拎着兵刃围着大殿转了三圈儿,犄角旮旯都检查到了,见到处都落满了蛛网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路凯道:“大哥,这里什么人也没有,正式寻欢作乐的好地方!” 白孝天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两位贤弟,你们在外面给我看门,决不允许外人进来,坏了哥哥的好事。” “是啦!”雷二牛和路凯应声而出,把门也给带上了,两个人在门外左右站立,跟两个看门狗似的。 何兴等人此刻已经缓过来了,方才白孝天抱着莫灵韵进了真武殿,他们四人看了个真真切切,四人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路凯瞧出了端倪,雷二牛还准备扒着窗台偷看殿内的好事呢,路凯拍了拍他的肩头,雷二牛明白了意思,两个人三窜两蹦就落在了何兴等人的近前。 路凯不等这几个人说话,一个箭步来的何兴面前,一巴掌正掴在何兴的脸颊上,叱道:“呔!何兴,你们纵容逆贼到处乱闯,还伤了雷七爷的儿子,这个罪过可不小啊!” 何兴心中这个气啊,心道:你路凯算是什么东西,想当初咱们在一师门下,在一个练武场学艺,现在可了不起啦,认了公冶王孙当干爹,腰杆子比谁都硬,干事比谁都横,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命,现在自己的确惹不起人家,于是把火气压了又压,这巴掌就忍下了吧,因此没有言语。 路凯奸笑了几声,扫视了四人一眼,歪着嘴问道:“你们都看到什么啦?” 四人彼此看了一眼,一个师兄比较实在,说道:“白少爷抱着莫小姐进了……” 还没等他说完,路凯一个箭步蹿上来,抡圆了巴掌“啪”的一声正削在他脸上,把他打的就地转了三圈儿。路凯怒道:“你再好好想想!你看到什么了?” 那师兄被打的慌了心神,捂着脸急道:“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路凯一脚蹬在他胸脯上,骂道:“你可真够蠢的,练武练傻了吧?那莫灵韵闯出西跨院,调戏雷公子,还把他的耳朵咬伤了,你长着狗眼看不见吗?” 何兴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两人是要让他们改变口风,于是他说道:“路师兄,你说的对,莫灵韵这小蹄子不服管教,打伤了我们师兄弟四人,还敢调戏雷公子,把雷公子和白公子都打伤啦,真着实令人可恨!” 路凯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奸笑道:“哎,这就对喽,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何兴,好好干,将来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何兴脸皮上挤出一堆儿假笑,说道:“多谢路师兄指点,我以后会尽心竭力为咱们分舵办事儿。” 白孝天把三清圣像前的供桌收拾干净,把莫灵韵在放在供桌上,这白孝天从头到尾瞅着莫灵韵,忽然又把尖尖的鼻子凑到莫灵韵的身上一顿闻,就跟狗一样的闻,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莫灵韵也是个十六七的大姑娘,身材发育的很好,前凸后翘的,颇有女人味儿。 白孝天张着双手,奸笑道:“小师妹,嘿嘿嘿,你不要害怕,这种事儿美妙至极,我保住你有了第一次,还想第二次,嘿嘿嘿。” 莫灵韵此刻怒气满怀,杏眼圆睁,她最恨的就是这种欺负女人的贱男人,可惜自己被点了穴道,既不能动弹,也不能怒骂,只有瞪着眼珠子,逼视着白孝天。白孝天看罢,反倒更加兴奋了,笑道:“怎么,灵韵妹子着急了?别急,我马上让你舒服!”说罢,揭开了腰带,脱去了衣裤,赤身裸体,就留了个小裤头儿遮羞。 云玺在圣像后头闪目观瞧,气的的五脏六腑直翻腾,眼见这畜生张着双手就要往莫灵韵的敏感部位摸去,云玺猛然飞身而出,脚下步法急转,绕到白孝天的身后。白孝天眼里只有到嘴的天鹅肉——美女莫灵韵,哪里会晓得圣像后面还躲着人啊。 云玺探出中指正点中他背后的心俞穴,白孝天脸上还在得意地奸笑,突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造型很独特,身子前趴着、撅着个屁股,舌头伸出三尺多,两个眼珠子的鼓鼓着,跟个野兽爬行差不了多少。莫灵韵心灰意冷,此刻哪有什么怒气,早就吓得浑身大汗,以为自己这就要毁在这个贱男人的手上那。哪知道白孝天定住了。莫灵韵也是练武的人,当然知道他是被点了穴。 正待莫灵韵胡乱猜想之际,就看有人把白孝天抱起,扔到了一边。 云玺来到供桌近前,莫灵韵正好瞅见他的脸庞,心中为之一颤,心道:这个小伙儿怎么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相貌堂堂,颇有些男子气概。 云玺把莫灵韵扶起来,气运单掌,给她推宫过血解了穴道。莫灵韵长出了一口气,活动活动四肢,他并没有理会云玺,猛然间窜到白孝天近前,怒道:“姑奶奶送你上西天!”说罢,右手变拳猛击白孝天的太阳穴。 这要是一拳给打上,凭着莫灵韵的功底,非把白孝天的脑袋揍开花不可。她的拳头眼见就要砸中了,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手腕。莫灵韵抬头一看,正是解救自己的人。 “他不该死么?”莫灵韵冷冷地问道。 “该死!”云玺回道。 “那你为何拦我?”莫灵韵又问道。 “这样死,简直太便宜了他。”云玺道。 “哦?”莫灵韵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道:“依你之见,他该怎么个死法?” 云玺手回了手,低声道:“他是白万生的独子,这一点很有价值!” 莫灵韵一听,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脸上竟露出了喜色,原来莫灵韵笑起来,神采奕奕,美丽更甚了。“不错,他是白万生的独子,只要有他在咱们手上,不怕姓白的不妥协!” 云玺点了点头,嘴角上也挂着笑意。 “可是外面都是他的人,就凭咱们两个,可闯不出去呀。”莫灵韵担忧道。 “不错,硬闯是行不通的,方才你已经试过了。不过我有办法,你只管跟我来就是了。”云玺说罢,把白孝天的裤子给他套上,从他的衣服上撕下了几根长长的布条,把白孝天四马倒攒蹄,捆了个结结实实。又把剩余的布条团吧团吧塞进白孝天的袜子里,再用袜子塞住他的嘴。好嘛,白孝天此刻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门外突然有人喊道:“大哥,时间有点久啊,您老可别累着了。” 云玺和莫灵韵吓了一跳,白孝天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想喊也喊不出来。 “大哥,好了没?我可要进来啦。”这声音正是雷二牛的,他是个粗人,他爹也是个粗人,因此,极有可能说进来就进来。 云玺情急之下尖着嗓子吼道:“放屁!我还没完事那,在外面等着!” 云玺的声音与白孝天当然不同,但隔着大门那,路凯和雷二牛都没有听出这其中的古怪,于是二人仍然站在门外,有说有笑地放哨把风。 见二人没有进来,云玺和莫灵韵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云玺一把将白孝天夹在腋下,招呼着莫灵韵转动大殿后面,朝着墙上的气窗指了指,莫灵韵抬头一看,那气窗不大,长方形的,也就能钻过一个人去。 “我先带着他上去,你随后上来。”云玺说罢,双脚一点地,左臂夹着白孝天飞起两丈多高,右手抓住房梁,用脚轻轻推开气窗,把白孝天先塞出窗外,自己一骗腿儿也跟着跳了出去。莫灵韵打小就轻功极好,身行如燕雀一般,飞上气窗,轻松跳出了大殿。 两个人在真武殿后墙回合后,云玺夹着白孝天专找没人的地方跑,莫灵韵施展开轻功紧跟在后面。云玺这几年天天在深山老林里打柴,走山路早就习以为常了,腿上胳膊上都是腱子肉,浑身的力气大的惊人,夹着白孝天这个大活人,就跟夹着个小猫崽子似的,毫不费事!等越出院墙,来到荒山野岭,云玺的脚步就更快了。莫灵韵的轻功这么好,也是咬着牙勉强跟在后面,想追进一点那真是势必登天。 崆峒学艺 第三十九章 线索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九章线索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崎岖的山道疾驰了好一阵子。不知道绕了几道岭,翻了几座山,云玺终于在一个茅屋面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当年崆峒名宿疯道人的隐居之地,玛瑙泉畔的无碑坟茔,便是他老人家长眠之所。他把白孝天往地上一扔,独自一人戚戚然走到坟茔前,背影是那么怅然,那么孤独。 云玺面对着坟茔站了许久,五年前的一幕幕不时在脑海中浮现,疯道人中毒身亡的惨状记忆犹新,而最令云玺感动的,却是老人家临死之时,还在托付莫掌门照顾好自己。可以说,没有疯道人的庇护,云玺绝对活不到今天。他这份刻骨铭心的感情,莫灵韵又岂能明白呢? 莫灵韵之所以没打扰他,是因为她实在是累的够呛,她弯着腰蹲在地上喘粗气,过了良久,这才把气儿喘匀和,此刻才觉察出来,原来自己前心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清风徐来凉飕飕的。 云玺转过身来,对莫灵韵道:“师姐,咱们把白孝天就藏在茅庐里,这里人迹罕至,绝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莫灵韵站起身来,点了点头,言道:“你是……?我看你很眼熟。” “哦,我是你的小师弟,疯尔。你还记得么?小时候,我曾经用过你的剑,后来咱们还交手了。”云玺笑道。 “哦!原来是你!”莫灵韵突然想起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越是笑便越是好看。云玺看的有些痴了。 莫灵韵道:“这五年来,怎么见不到你的踪影?”她说完这句话便立刻觉得说的太多余了,因为她被人软禁在真武殿西跨院,除了娘亲和看门的四个师兄,其他人谁也没见过。 云玺憨然一笑道:“我被罚打柴,整日的打柴,一直打到现在,五年多啦。”他说话的语气很低,脸上的笑显得是那么无奈和悲凉。 莫灵韵冰雪聪明,她能听的出,这短短几句话的背后是什么样的滋味,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用这么好的五年打柴,岂不是糟蹋了这段最宝贵的时光?莫灵韵的心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委屈感,委屈到连眼泪都悄悄流了下来。 “师姐,你……”云玺看到莫灵韵流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冒犯了她。 莫灵韵回过神儿来,赶忙摆手道:“哦,没什么,我在想心事。” “你准是在想师傅了,他老人家被白万生、公冶王孙关了起来,我五年来一直在打探,可惜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云玺说道。 “可是,以我爹的武功,有谁能打的过他?什么样的机关能困住他?”莫灵韵有些不解地说道。 “哎,我想师傅他老人家一定是被白万生等人抓住了软肋,比如,他的家人,又或者是门人弟子,乃至崆峒派的百年基业。”云玺分析道。 莫灵韵深深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大哥二哥都被他们带走了,五年来再也没有见着过,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死是活。” “现在好了,只要白孝天在咱们手上,就不愁查不出师傅和师兄们的下落。”云玺很有信心,也是为了抚慰莫灵韵担惊受怕的心。 云玺来到白孝天近前,一把将他拎起来,跟拎包似的,把他拎进了茅屋。茅屋只有里外两间,里间屋是卧室,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木床,一个衣柜,一张长条桌子和一把椅子。外间屋更简单了,一张小桌子,上面一个茶壶,两只茶碗儿,旁边两把藤椅,靠着窗子站着个花架子,上面摆着几盆干枯的盆栽花卉。 云玺到屋里拎过一把实木椅子,把白孝天倒背着双手捆在椅背上,有把他的脚裸捆在椅子腿上,等捆结实了,这才运用气功给他揭开了穴道,从他嘴里拔出了袜子。 白孝天大口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脸上才见到血色。 这被点穴的滋味真不好受,整个身子气血两脉被封死,一动也不能动,一般人哪能受到了,若是没有人及时解开穴道,时间久了非死即伤。 云玺站在他对面,狠狠地瞪着他,厉声问道:“白孝天,我师傅莫谷峰关押在何处?” 白孝天缓过劲儿来了,瞪着三角眼,冷笑道:“你是个谁?敢动老子,真是活腻歪啦……” 没等白孝天说完,云玺抡起大手猛然抽了他一个嘴巴子,怒道:“你再给我狂一个!” 云玺对白孝天十分憎恶,因此下手可够重的,白孝天左脸肿起两寸多高,后槽牙也被扇飞了两颗,顺着嘴角直淌血。云玺冷笑道:“白孝天,你最好放聪明些,老老实实交代,你还能少受点罪,否则,我就是把你开膛摘心,别人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白孝天被宠惯了,从来没被人打过,放眼往外瞧看,山外是山,一眼望不到边际,自己真要是死在这儿,还真没有知道。 云玺问道:“我再问一遍,我师傅莫谷峰被关在哪儿了?” 白孝天神情无奈,摇头道:“我不知道啊,你让我说什么,这些个事儿又不是我干的。” “你跟我甭扯这些,白万生是你爹,他干什么缺德事儿,你难道会不知道?”云玺不相信白孝天的话。 白孝天十分无奈,言道:“不管你信不信,此事我是一无所知,再说了,这是上一代人的事儿,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云玺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好!你的嘴真够硬的。”说罢,从腰里拔出一把黑乎乎的砍柴刀,刀背很厚,刀刃锋利,他把刀在白孝天眼前晃了几晃,转头问莫灵韵道:“师姐,你看我是先砍他的手呢?还是先剁他的脚?” 莫灵韵笑道:“当然是爪子!见了女人伸手就去摸,这样的脏手真该剁下来!” “好!就先剁他的手!”云玺说罢,一把拉抓住白孝天的左手,往外一拉,把砍柴刀当空举起这就要往下剁,把白孝天吓得真魂出鞘,不住地惨叫着告饶,“少侠客饶命啊!我是真不知道啊!” 云玺的刀眼见就要垛上了,白孝天突然道:“我说!我说!刀下留情啊,我全说!” 莫灵韵暗自好笑,心说话:这白孝天果然是个贱骨头,不打不招供。 云玺冷笑一声,把砍刀又收住了,言道:“好,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嘛。快说,我师傅关押在何处?” 白孝天眼泪都吓出来了,颤抖着说:“莫师伯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见云玺又要举刀,他赶忙接着道:“但我知道诸葛剑、司马韶还有李通江等人的关押地。” 云玺听罢,也是愣住了,心道:我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对自己可不薄啊,而且对师傅也是忠心耿耿,人品都没的说。便问道:“好,总算你还有点用,快说,他们关在何处?” 白孝天见这个情报有价值,这才稍稍放了心,低声道:“紫霞岭。” “紫霞岭?”云玺自小上了崆峒山就没有下过山,自然也不知道紫霞岭在什么地方了,便问道:“紫霞岭在何处?” 白孝天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紫霞岭在崆峒山的东南方向,下了崆峒山往东南大约四十里山路,那里有一条绵延千里的山岭,主峰很高,就是紫霞岭的所在。” “是谁看守?多少人?”莫灵韵问道。 “哦,那里有一伙儿山贼,为首的是个老道,好像叫什么‘紫霞真人’,其实他吃喝嫖赌,奸盗邪淫,无恶不作的。他的手下估计有五十多口人吧,不是江湖上的浪荡人就是吃了官司的亡命徒。” “我师兄他们怎会关押在那里,我看你分明就是戏耍我!”云玺故作生气状,抡起砍柴刀就要剁他的手。 白孝天吓得赶忙求情道:“少侠客听我说,我可没有骗你啊!紫霞岭的山寨早就被投靠了日月神教,圣教有令在先,崆峒山方圆百里,都属于圣教崆峒分舵掌管,因此,这伙儿也归咱们崆峒分舵管,算是我爹的下属。” 云玺呸道:“去你娘的,是你们崆峒分舵,老子的眼中只有崆峒派,没有什么狗屁分舵!” “哎,对,对,您是少侠,您自然不会瞧得起崆峒分舵了。”白孝天顺杆儿往上爬,尽说拜年的话儿。 云玺不去理他,跟莫灵韵走到一旁小声合计道:“看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嗯,这种软骨头,在刀刃面前,绝不会说假话,因为他的命比什么都金贵。”莫灵韵说道。 云玺点了点头,说道:“师姐,这个白孝天实在太重要了,千万不可让他逃走,我想委屈师姐一下,您看着他,我去办点事儿,最迟明天中午就能回来。” 莫灵韵何等聪明,笑道:“小师弟,你不用跟我耍小聪明,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想去就大师兄他们?” “呃……”云玺见不能隐瞒,便道:“我的确有这个打算。” “怎么着?师姐我的功夫不行么?紫霞岭五十多号贼人,就你一个怎么能行?我必须得去!”莫灵韵那是大小姐的脾气,说一不二,根本不给你商量的余地。 云玺一看,这可怎么办?两个人都去,白孝天谁来看着?莫灵韵看出了他的心思,便笑道:“你瞧瞧他,被你捆的结结实实,连动都没法动,你还担心他跑了不成?” 云玺只好勉强点了点头,他又从里屋中找了半天,终于又找了几根牛皮筋的绳索,把白孝天又是一顿捆绑,莫灵韵噗嗤一声娇笑道:“看你紧张的,都把他捆成粽子啦!” 云玺捆好之后,往后撤了两步一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崆峒学艺 第四十章 破案线索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章破案线索 云玺和莫灵韵收拾妥当后,便离开了翠屏山下的茅屋。云玺多了个心眼儿,自己还有三个师兄在崆峒山那,万一绑架白孝天的事情暴露了,那么他们仨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于是,二人施展轻功,先奔崆峒山而去。 此刻的崆峒山真是热闹非凡了,路凯和雷二牛先前给白孝天把门儿,结果过了很长时间,这白孝天也没有出来,雷二牛就纳闷了,对路凯道:“咦?不对啊!大哥现在这么厉害了吗?往常半个时辰就完事的呀。” 路凯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大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你说要寻欢作乐也不至于两个人都睡着了吧。路凯和雷二牛扒着窗户,捅破窗棂纸往里看,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前殿空无一人,供桌上干干净净的。路凯情知不好,率先闯进大殿。 “大哥!大哥……”两个人一边呼喊,一边搜找,结果大殿内空无一人。 “真是邪门啊!大哥和那个小蹄子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雷二牛疑惑不解。 路凯心中忐忑不安,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三清圣像,只见三个圣像栩栩如生,面带怒色,眼珠子瞪的溜圆,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把路凯吓得双腿一软,好悬没坐在地上。 雷二牛以为路凯抽筋了那,问道:“你没事吧?” 路凯颤声道:“大哥当着三清圣像干那事儿,一定是得罪了三清,被三清施法收走了吧?” 雷二牛听罢骇的脸色发青,迟疑道:“怎么可能?这三清只不过是三尊泥塑,怎么会把大哥带走那?” “咳,你不知道,三清圣人时不时会显圣的,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了,咱们赶紧回去禀报白舵主吧。”路凯不想在真武殿多待一刻,拉着雷二牛狼狈地逃离真武殿,直奔太白殿而来。其实路凯比猴的精,他自己也根本不信什么三清显圣捉走了白孝天,但如果没有这套说辞,对白万生如何交代呀? 两个人奔到太白殿,还没有进殿门,路凯就先嚎上了,哭声这叫一个惨啊。 白万生此刻正在打坐练气那,突听一阵哭声传来,眼眉挑了挑,心中有些不悦,心道:这是谁啊?太不懂规矩了,打坐练气最忌讳的是被人打搅。 当然,太和殿外有众多门人弟子把守,但这些人一看是路凯和雷二牛,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拦的呀。看守殿门的正是白万生的五大弟子,大弟子“一鹤冲天”魏白鹤见路凯哭的如此伤心,便上前问道:“路师弟,你怎么啦?” 路凯见是魏白鹤,便接着演戏道:“大事不好啦,白孝天白师兄被三清圣人抓走啦。” “什么!”魏白鹤一听,脑瓜子嗡嗡作响,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路凯,斥道:“大白天的,你可别说胡话!” 路凯跺脚道:“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大师兄面前撒谎呀!” 白孝天可是白万生的独子啊,万一出了事,这……魏白鹤知道此事十分严重,便转身进了太白殿,面见师傅说明详情。 白万生一听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瞪着大三角眼儿,指着魏白鹤的鼻子怒道:“胡扯!简直是胡扯八道!” 魏白鹤被无端臭骂,心里着实委屈,便说道:“路凯、雷二牛就在殿外,师傅您只要问问他们,便全都知道了。” “让他们进来!”白万生怒气未消。 路凯和雷二牛在殿外就听到白万生发火了,两个人越发紧张起来,做贼心虚嘛,他们这套词儿糊弄别人可以,要想糊弄白万生,那真是势必登天,白万生何等聪明,最善于权谋,城府极深。 二人惴惴不安地进了大殿,一看白万生三角眼瞪着自己,神色极为严肃,吓得二人跪倒在地,路凯还不忘鬼哭狼嚎了一阵儿,不过路凯也清楚,有道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如实地把白孝天消失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道:“白舵主,大殿里什么也也没有,少舵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徒侄猜想,是不是少舵主干的这事儿惹恼了三清圣人,所以……” 白万生豁然转过身来,指着路凯的鼻子怒骂道:“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要是三清圣人真能显圣,老子早就当道士了。孝天分明是被人掳走了,你们两个饭桶,平时就知道溜须拍马,一味地唆使孝天游手好闲,专干损阴丧德的下流事,真到了关键时刻,你们他娘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白万生这么一骂,路凯和雷二牛心中这个气啊,心说话:你儿子就不是什么好饼,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不是好东西,好嘛,你儿子做坏事,全是我们唆使的?你推卸责任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 路凯心中这么想,但不敢说出来。雷二牛可不管这些,他把脖子一直,大胖脸往上一挺,瓮声瓮气地道:“白师叔,你说的可不对!是白孝天出的注意,说是莫灵韵长得漂亮,他早就想占她的便宜,还让我们两个给他看门,说好的,他弄半个时辰就该轮到我了,结果可倒是好,我非但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倒被你骂的难受!” 白万生听罢火冒三丈,抡起巴掌就给雷二牛结结实实地一记耳光,这力道还真不小,雷二牛就像个陀螺似的原地转了三圈儿,左脸肿起三寸多高,顺着嘴角往下滴答血。雷二牛很不服气,还要站起来理论,路凯赶忙抓住他的手,使劲把他拉住了。 魏白鹤见师傅大动肝火,万一把雷二牛打过分了,得罪了七师叔雷公野也实在是划不来,赶忙过来对白万生说:“师傅,为今之计,咱们得先找到孝天才行。” 于是白万生带着五大弟子以及值班的十几个小弟子直奔真武殿而来,路凯和雷二牛也跟在后面,这事儿因他们而起,他们二人也不敢擅自离开。 白万生令弟子们搜查真武殿,把真武殿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仍然是一无所获。 白万生飞到圣像后面仔细查看,犹豫好几年没有打扫,圣像的身上和脚下全是一层厚厚的尘土,白万生闭住呼吸,生怕这些尘土会钻进鼻子。他定睛一看,圣像后面有一对脚印儿,圣像的后背上也有一个手印。他从圣像往下面的供桌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原来如此。” 他飘然落在地板上,仔细验看前殿,觉得并没什么蛛丝马迹,便又转到了后殿,他的观察力堪称一流,一眼就瞧见后墙上有一个气窗,这气窗离着地面一丈七八尺高,平常人很难上的去,而且气窗很小,也就能容一人钻过去。他豁然转身,带着徒弟们绕到真武殿后面,在气窗下面果然见到一些凌乱的脚印。 路凯和雷二牛一看,也是张大了嘴巴,心道:大殿里竟然藏着人,怎么我们在外面一点动静也没听见呀? 白万生在地上瞅了半天,突然发现了个东西,顿时蹲下身去,把它抄在手中。 原来白万生在地上抄起一块儿小布条。这布条长不到半尺,宽不过一寸,黑色粗布。 崆峒派门人弟子的衣服在材料和颜色上是十分讲究的:几位当家人、十二下院的主事,衣服都是锦缎制成,颜色多是黄色;门人弟子中的佼佼者,如白万生的五大弟子、莫谷峰的四大弟子、邱振锋的六大弟子、周兴泰的三大弟子、雷公野的四大弟子,都是穿白衣的,衣服料子也是上等的好布。再往下,入门五年以上的穿灰布衣服,不足五年者穿黑布衣服,衣服的材质也是最差的粗布。 白万生把布条钻在手心,转身冷眼瞧着身边的这些弟子们,把众人瞅的心底发毛。 魏白鹤言道:“师傅,您老怀疑掳走少舵主的是咱们崆峒山的人?” 白万生点了点头,把黑布条给他看了看,说道:“作案者身穿黑衣,看来是咱们崆峒派的末流弟子所为。” 魏白鹤质疑道:“师傅,这不可能啊,穿黑衣者皆是初入我门派或武功太弱者,少舵主的武功在咱们崆峒派门人弟子中乃是翘楚,他怎么会被黑衣弟子制住呢?” 白万生也很纳闷,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初入门者武功平平,而且能从这气窗中飞出的人,轻功就很好,黑衣弟子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路凯听罢,老鼠眼儿一转,凑到近前道:“白舵主,我怀疑一个人,但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快讲来!”白万生斥道。 路凯赶忙点头道:“是了,舵主,咱们崆峒派黑衣弟子之中,或许有一个人武功胜得了少舵主,轻功也十分了得。” “哦?是谁?”白万生急问道。 “疯尔!”路凯说道。 “疯尔?”白万生听罢,仔细地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这疯尔(云玺)就是师叔疯道人亲自带上山的,后来拜莫谷峰为师,还破了蒋飞豹被杀案,救了厨师江焕一命,给崆峒派还解了围。不过,自从他当上圣教崆峒分舵舵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疯尔(云玺)了。 “疯尔何在?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白万生问道。 路凯心道:你当然见不着他了,五年前他跟李通海串通,假传他的法令,惩罚疯尔(云玺)、孔亮、花逢春、常鹤翔等四人后山伐木打柴,这一罚就罚了五年之久,你上哪里看到他呀。心里这样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路凯答道:“回舵主的话,这疯尔目无尊长,不学无术,仗着武功高强,很少跟师兄弟们练功,此刻,估计他在东跨院的房子里睡大觉那。” 白万生一听就火大了,带着众位徒弟疾步来到了东跨院。 崆峒学艺 四十一章 大闹三教洞 http://.biquxs.info/

四十一章大闹三教洞 众人火速围住了疯尔(云玺)的宿舍,常鹤翔、孔亮、花逢春听到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就觉得不妙,孔亮开门一看,吓得了一哆嗦,面前十几号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为首的正是舵主白万生!身后是五大弟子,还有最不是东西的路凯和那个一根筋的雷二牛,其他的人,孔亮也得喊一声师兄。 路凯吼道:“疯尔(云玺)呢?赶紧让他出来!” 孔亮一看路凯,气就不打一处来,刚要硬怼,常鹤翔抢先出来,冲着舵主白万生深施一礼,道:“弟子常鹤翔,参见舵主,不知道舵主驾临,所谓何故?” 白万生冷哼了一声,说道:“鹤翔啊,这儿没你的事,快把疯尔(云玺)交出来。” 常鹤翔道:“疯尔(云玺)他不在这儿呀。” “哦?你可别骗我!”白万生一挥手,身后几个徒弟不由分说直接闯进屋里,一段翻腾查找,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魏白鹤问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常鹤翔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午饭前,我们回来的早些,便在宿舍里休息一会儿,等着开饭,等我们醒来时,他便不见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路凯听罢来了精神,凑到白万生近前,说道:“舵主,这就没错了,少舵主失踪之时,就是午饭前!” 白万生眼眉挑了挑,对常鹤翔言道:“既然如此,本舵主就先让你们仨受点委屈。”又转身对弟子们道:“把他们三人押到石牢里看管。” 常鹤翔、孔亮、花逢春吓得张大了嘴巴,他们简直不相信,孔亮质问道:“舵主,我们犯什么错了?触犯了哪条门规?” 白万生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只犯了一个错,那就是跟疯尔(云玺)厮混在一起。”几个师兄不由孔亮等人再分辩,用绳索把他们捆了个结结实实,推推搡搡的把他们转移到了三教洞的石牢里。 魏白鹤带着四名师弟藏进云玺的宿舍,其余的人也都散开了去,各自找到掩体,只要云玺一回来,就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云玺和莫灵韵藏在院外的山峰之上,俯瞰东跨院儿,对下面看了个真真切切,眼看着把“瘦猴儿”常鹤翔、“坏事包”孔亮、“银娃娃”花逢春押走了。 莫灵韵道:“师弟,这姓白万生是属野狼的,这才短短两个时辰,他就能闻出你的味儿,来找你算账了。” 云玺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人老奸、马老滑,白万生的确不好对付。” 莫灵韵指着房子说道:“快看,魏白鹤带着人进去,就一直没有出来,看来人家设下圈套等你钻那。” 云玺冷笑了一声,道:“好!他们的圈套,我一定会钻。” 莫灵韵很诧异地瞅着云玺,云玺笑道:“为今之计,得先把孔亮他们救出来才是。”莫灵韵点点头,两个人悄悄下了山峰,尾随着押解孔亮的师兄们,等快到三教洞时,云玺和莫灵韵彼此使了个眼色,突然纵身跳到三个师兄近前。 天降飞人,那三个师兄吓的一哆嗦,赶紧把孔亮等人挡在身后,再朝着来人定睛一看,眼前的两人似乎有些眼熟,但又不能确定对方是谁,为首的师兄拔剑在手,斥道:“呔!你们是何人?敢在崆峒山撒野!” 他们不认识,孔亮等人可认识啊,一看是云玺来了,孔亮高兴的叫道:“小师弟,我就知道你不会舍我而去的。” 云玺朝着孔亮等人点点头,又转身冲着这三位负责押解的师兄抱拳施礼道:“在下疯尔,给三位师兄见礼了。” 三位师兄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好家伙,师傅他老人家要捉拿的人就是他! 为首的师兄叫菅广林,另外两个跟班儿一个是赵广志,一个是李广强,都是“广”字辈儿,在崆峒派能够有辈分就说明人家入门比较早,武功比较好。像云玺、孔亮这些人还没有被师傅赐予辈分儿那。 菅广林斥道:“原来你就是疯尔!舵主正有事找你,你快跟我们回去吧。” 云玺笑道:“菅师兄,小弟不知舵主找我所为何故,日后我必会登门求见,眼下我三位师兄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一没有做错事,二没有犯门规,焉何将他们捆绑?” 菅广林冷笑道:“你不用装傻充愣!他们三人还不是受了你的连累,只要你们乖乖的认罪伏法,我们哥儿仨拿根儿绳子把你捆了,他们三人便可就地释放。” 还没等云玺说话,莫灵韵斥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想让我们束手就擒,没门儿!”莫灵韵的脾气可够暴躁的,他嫌弃云玺太墨迹了,跟这种说的哪门子的话!于是她突然拔出长剑,直奔菅广林刺去。 菅广林见势要打,挺剑与莫灵韵斗在了一起。云玺一看,得了,看来解决问题还得靠武力啊!于是他往前一纵,来到赵广志、李广强近前,朗声道:“两位师兄,得罪啦!” 赵广志、李广强彼此看了一眼,又都瞅了瞅眼前的云玺,眼神儿中一万个瞧不起,赵广志斥道:“你一个黑衣弟子,也敢跟我们白衣动手么?” 云玺冷笑道:“不妨试试。” 李广强怒道:“小子你狂!”说罢,挺长剑直奔云玺的面门刺来。云玺并不着急,等到剑尖儿近了,这才双掌齐摇,左掌拍剑脊,身形一转,右掌打李广强的肋下。李广强心中一凛,暗道:好快的身法!赶忙抽剑往后削。 云玺脚下不停,向前一个错步,躲开来剑,右掌变向正拍在李广强的肩头上。这一巴掌劲可够大的,就听“啪”的一声巨响,李广强惨叫一声,疼的呲牙利嘴,蹬蹬蹬往前抢出去七八尺远,身子正好撞在一颗歪脖儿树上,剑也撒手了,整个右肩膀跟被卸下来似的,动弹不得。 赵广志一看,怒骂道:“好你个狂徒,竟敢以下犯上,暗害师兄,看我不宰了你!”说罢,舞动长剑,直奔云玺的后心刺来。 云玺虽背对着赵广志,但耳朵却极为灵敏,凭着他的脚步声,便可以判断出赵广志的方位,等声音更近些,云玺突然来了一个神龙摆尾,身形突然转到赵广志的身后。赵广志瞪着眼珠子正往前冲,仔细一看,人没了! 还没等赵广志反映过来,云玺的掌便已经结结实实拍在他的后背上,就听“嘭”的一声,赵广志身子飞起七八尺高,直奔李广强飞扑而来。李广强正依着树哎哟哎哟喊疼那,面前一黑,师兄赵广志正砸在自己身上,两个人叠罗汉栽倒在地,李广强脖子也砸歪了,心中暗叫:倒霉,真倒霉! 菅广林正与莫灵韵打斗那,武功本就比莫灵韵差了一点儿,因此全力以赴,苦苦支撑。他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好嘛,自己的两个师弟被打趴下了,疯尔(云玺)这就要去给孔亮等人解绳索。 菅广林心中是又急又后悔,心说话:完了,彻底完了,我怎么就没多带几个人呢?打仗岂容他胡思乱想,尤其是对手本来就很强,自己稍微这么一溜号,就看莫灵韵剑扫菅广林的双目,菅广林吓得树剑挡搁。 哪知莫灵韵这一招本就是虚招,意在领你的眼神儿,见目的达到了,她手腕子一拧,剑苗子突然奔着肚皮竖着削来。这要是削实诚了,菅广林就得刨膛破肚,他惊出一身冷汗,咬牙使劲往后挫,身子硬生生后移了五六尺远,但动作还是稍稍慢了一点,肚子上的衣衫被莫灵韵的剑锋划了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身子刚站定,鲜血就沿着口子渗了出来。 菅广林大骇,赶忙左手捂着肚皮,顿时放弃了打斗。原来莫灵韵的剑苗子在他肚皮上浅浅地划了一道口子,只是外面的肉皮破了一层,里面的筋膜还是完好的,因此,只是渗出些血来,五脏六腑的零碎还呆在肚子里,完好如初。 饶是如此,菅广林也不敢再轻易打斗了,生怕自己一使劲,这层薄薄的筋膜被挤破,到那时真叫一个完蛋!于是把长剑往地上“当啷”一声,说道:“女侠好功夫,我菅广林认栽啦!” 云玺此刻已经解开了孔亮等三人的绳索。“坏事包”孔亮活动活动筋骨,掰一掰手指头,奸笑着走到菅广林的面前,笑道:“你小子可够滑的啊,打不过就认输,打的过就往死里下手。” 菅广林气的脸色铁青,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哪知道孔亮突然抡起巴掌正削在他脸上,把这小子打的就地转了三圈儿。 菅广林惊骇道:“你!孔亮,你竟敢殴打师兄!你触犯了崆峒派第七条门规……” 还没等菅广林把话说完,孔亮抡起巴掌在他的脸颊上“啪啪”两个耳雷子,斥道:“你他娘的还知道崆峒派!你也配说崆峒派!你跟着姓白的投靠了魔教,你们是魔教的走狗,还有脸说崆峒派的门规,我呸!”说完一口痰正啐在菅广林的鼻子上,孔亮没有刷牙漱口的习惯,本来就口臭,这下把菅广林恶心的好悬没吐掉。 孔亮回头问云玺道:“小师弟,像这样的货色留着何用,不如一剑宰了的省心。” 菅广林、赵广志、李广强听罢,吓得好悬没有尿了,心中咒骂孔亮,好你个死胖子孔亮,崆峒山上果然数你最坏!这三人可怜巴巴地瞅着云玺,虽然面上没有求饶,但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云玺看罢笑道:“前面便是三教洞石牢,干脆把他们投进石牢,让他们也尝尝囚禁的滋味儿吧。” 花逢春生气道:“就这样?太便宜他们啦!” 云玺解释道:“他们三人也是听命行事,倘若违抗了命令,挨收拾的就他们了。”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何况大家都是师兄弟,确实没必要下死手。于是,云玺让莫灵韵藏在此处,他们四人用布团把菅广林等三人嘴堵严实了,押着他们进了三教洞的石牢。 石牢里有负责看守的师兄们,他们也都穿的黑衣,大家一看衣服就知道是自己人。再说了,看守石牢本就是苦差事,自然也是不受待见的下层弟子负责。 孔亮对看守的师兄们说道:“你们可得看紧了,这三个师兄在崆峒山无事生非,造谣生事,舵主有令,让他们在此关押受罚,等舵主的心情好了再放他出来。” 看守的师兄们都点点头,为首的说道:“好嘞!几位师弟放心吧,在这里,可没有他们好果子吃。” 孔亮笑道:“哎!这就对喽!师兄你一定很有前途。这几个货色最爱搬弄是非,他们说的话绝不可信,你们可要记住了。” 看守笑道:“那是当然,我就当他们放屁,放臭屁,总之一句,没有舵主的命令,我们是绝不会放他们出来的。” 云玺、孔亮等人听罢,满意的点点头,与看守门告辞,便下了三教洞。 崆峒学艺 第四十二章 妙计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二章妙计 几个人在三教洞外树林里汇合。孔亮对云玺说道:“咱们惩治了三位师兄,却留下了活口,对咱们实在不利啊。” 云玺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他们又不是真正的仇人。” 花逢春瞅着莫灵韵看了半天,问道:“小师弟,这姑娘是谁?” 还没等云玺说话,莫灵韵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银娃娃’,你不识得本小姐吗?” 花逢春一听这话,突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莫小姐!” 莫灵韵笑道:“不错,我就是你师傅莫谷峰的千金小姐莫灵韵。” 常鹤翔、孔亮等人一听是小姐,赶忙过来给她行礼。莫灵韵说道:“不要多礼了,现在我可是白万生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们跟我在一起,不怕么?” 孔亮嗤之以鼻,笑道:“白万生这个狗贼是咱们崆峒派的叛徒,最大号叛徒,我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宰了他。” 花逢春突然抬头往天上看,使劲地看,众人不解,也跟着往上看,结果什么也没看见,孔亮忍不住拍了拍花逢春的肩头,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花逢春一脸严肃地答道:“我在看天上飞的大黄牛!” 众人听罢,一顿大笑。唯独孔亮气的满脸通红。 常鹤翔笑罢,问云玺道:“小师弟,白万生已经与咱们撕破了脸皮,崆峒山恐怕是待不下去了,咱们下一步该如何打算呢?” “我想救师傅。”云玺简短地答道。 “好主意!我们仨也有这个心。”常鹤翔很高兴地说道,“师傅现在关在哪里?你知道么?” 云玺摇了摇头,说道:“师傅是崆峒派的掌门人,白万生控制住师傅就能控制住整个崆峒派,因此,我想师傅的关押之地想必十分隐秘,我暂时还不清楚。” “那倒是。”常鹤翔很赞同,“看来想要救出师傅,必须费一番周折才行。” 云玺笑道:“不错,白万生的儿子在我手上,只要好好利用,总有机会打探到师傅的关押之地。” 孔亮听罢,兴奋了,问道:“那个狗日的在哪呢?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云玺笑道:“有你出气的机会,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咱们去做。” 花逢春眼睛一亮,问道:“何事?” 云玺道:“我从白孝天的口中打听出,原来咱们的大师兄诸葛剑、二师兄司马韶、三师兄李通江都被关押在紫霞岭了,那里有一伙儿山贼盘踞,是白万生的死党。” “难怪啊!”孔亮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四五年了,愣是没有在崆峒山上遇到过他们,原来是被关押了。他们为何不把咱们也关起来?” 花逢春咯咯一笑道:“关押咱们?孔师兄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就咱们这点能耐,白万生那老狗怎么会看的上?” 孔亮一想也是啊,但孔亮是个热心肠的人,对云玺说道:“小师弟,大师兄他们受难,咱可不能袖手旁观呀,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救出来吧。” 云玺笑道:“我正有此意。不过紫霞岭上贼人不少,而且紫霞真人武功十分了得,咱们这次救人,一出手就得成功,否则大师兄他们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花逢春笑道:“这个容易呀,咱们先来个夜探紫霞岭,摸一摸里面的情况,然后再突然出手杀上山去,救出大师兄他们。” 常鹤翔听罢摇头道:“不妥!不妥!单靠夜探能摸到什么。紫霞岭我去过,地形十分复杂,山势陡峭,道路崎岖,而且多有机关埋伏,稍不留神就会中了陷阱。而且就咱们五个人,对付紫霞岭的一帮土匪,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不但救不了人,说不定还把咱们也搭进去。” 云玺点头道:“常师兄说道有道理,咱们得想个稳妥的法子才行。” “坏事包”孔亮母狗眼儿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花逢春一推孔亮,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有主意你就说呀。” 孔亮笑道:“好,那我就说了啊。咱们化妆改扮,假意投靠紫霞岭,跟着他们当贼,等跟他们混熟了,摸清了大师兄他们的关押之地,再动手也不迟啊。” 云玺听罢,点头赞道:“好主意,就是时间久了些,不过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孔亮很得意,说道:“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即刻行动。” 常鹤翔思索了片刻,对云玺说道:“呃,这样吧,咱们也不能宝全押在一头上,混进紫霞岭这事就交给我们仨吧,你保护着莫小姐,继续留在崆峒山观察这里的动静,倘若他们对师母不利,你们也可以见机行事,先把师母救出来。” 莫灵韵很是感觉,点头道:“多谢常师兄,我这一逃走,我娘的日子肯定不会好受的。”说罢,眼睛一酸,流了两行泪来。 云玺一想也对,还是常师兄想的周到些,便答应了,言道:“咱们得约定个时间,也好一起动手呀。” 常鹤翔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五日为限,紫霞岭后山有一个荒废的山神庙,五日后的未时,咱们在山神庙里见面。” 云玺点头道:“好!” 几个人商议妥当,各自行动。话分两头,单表一方。常鹤翔、孔亮和花逢春三人离开了崆峒山直奔紫霞岭而来,常鹤翔认识路,因此这三人心里都有底儿。离开崆峒山不远,便有一个不小的镇甸,镇甸周围零星分布的小村庄。 三人走了一路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孔亮最胖却最怕挨饿,对常鹤翔说道:“师兄,咱们找个饭庄子填饱了肚子再走吧。” 常鹤翔、花逢春也觉得肚俯空荡荡的,便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一边走一边往街道两边瞧看,走了百十步后,果然有一家饭庄子,店门口的幌子上写着“陈家老店”,此刻正是饭口,这家店里人还不少,可见人家做的菜应该不错。于是仨人迈步进了老店。 店伙计一看有食客来了,赶忙笑脸相迎,仨人在里面选了张空桌坐下,店小二很快便端上了茶壶茶碗,这就是会做生意,不管你点不点菜,只要是进了店,先管你一顿茶水解解渴。 常鹤翔、花逢春倒茶喝水,孔亮则歪着头问伙计:“你这店里都有什么好吃的?” 店小二笑道:“几位少客爷,咱们陈家老店最拿手的就是炖豆腐。” “哦?炖豆腐?”孔亮有些失望,在崆峒山上,天天都是豆腐青菜、青菜豆腐,早就吃腻歪了,便没好气地说道:“豆腐有什么好吃的!” 店小二赔笑道:“客爷您说的对,在别的地方这豆腐肯定不好吃,但咱陈家老店的豆腐绝对堪称一绝,十里八乡但凡来咱们这儿的,都会来吃陈家老店的炖豆腐。” 花逢春笑道:“好,就来一份炖豆腐。其他的菜你看着给我们置办吧。” 孔亮有些不爽,但心里也有点好奇,这炖豆腐能炖出个花来么?要是不好吃,老子掀桌子不给钱。 后厨里叮叮当当,炒锅忙不迭,香气不断从后面飘进来,不肖一会儿,店小二便把菜都上齐了,正中间一个粗瓷钵,里面果然是豆腐块,里面参着不少五花肉丁儿、葱花香叶,下面的汤汁还在咕嘟咕嘟往上冒泡。仨人提鼻子一闻,嗬!那叫一个香啊!旁边摆着四样时令的素菜,烹饪的也很地道。不一会儿,店小二又送来一笸箩大馒头,刚出锅的,香气喷喷,热气腾腾。这三个小伙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一个个跟小老虎似的,饭量惊人,仨人吃了两笸箩大馒头,桌上的菜吃了个精光,孔亮用最后一块馒头把菜汤子也蘸干净了,这才一口吞了下去。 店小二过来一看,好嘛!感情是三个饿鬼啊!倒是省得我刷盘子洗碗了。 “伙计,多少钱?”常鹤翔问道。 店伙计点头哈腰地回答道:“三十个老钱。” 常鹤翔往兜里一摸,全都掏干净了就二十个老钱。他看看“坏事包”孔亮,孔亮假装低着头剔牙,常鹤翔无奈的摇了摇头。花逢春赶忙从怀里掏出老钱来,数了数有十五个老钱。得了,这算是凑足了饭钱。 孔亮不是没钱,这仨人数他最有钱,怀里揣着五六两散碎银子呐,兜里也有十几个老钱,只是他这个人太鸡贼,爱占小便宜,吃别人的开心,吃自己的心疼。要是让他付账,简直就像从他肋条骨上硬拔钱似的,每个老钱上都带着血儿。 三人出了饭店,一直沿着大街往前走,穿过这个镇甸,往左前方走四十多里便到了紫霞岭的地界了。常鹤翔瞧了瞧花逢春和孔亮,说道:“咱们这身衣服太扎眼了,紫霞真人去过崆峒山,知道崆峒派弟子的穿着,咱得换套行头。” 孔亮很是赞成:“不错,既然要混进去,就绝不能泄了咱的底。” 花逢春笑眯眯地瞅着孔亮道:“你说的没错,咱们得向本地的老百姓买几套农家衣裳。可是钱你得出啊。方才吃饭结账,可是我跟常师兄出的钱。” 孔亮听完心中这个懊悔呀,但到了现在也没辙了,于是三人找到一个农家小院,孔亮主动跟农家人说道:“大叔,俺们都是穷人,想跟您借几套粗布衣服穿穿,您行行好,借给我们,行不?” 常鹤翔和花逢春在后面一听,心里这个泄气啊,心说话:孔亮啊孔亮,亏你也能长得开这嘴。 那农家人本就不富裕,一听孔亮这话,气的脸都白了,没好气地说道:“我自己的衣服都不够穿,哪能借给你呀,一开口就借三套,真吓死个人!” 孔亮见这弄人太抠了,便改口道:“大叔,我嘴笨口拙,方才说错话了,衣服哪有借的道理啊,我得意思是向你买三套衣服,你看我们仨身上不也有衣服吗?” 农人瞅了瞅他们仨,说道:“对啊!” 孔亮很耐心地说道:“这么地吧,我们用衣服跟你换,另外再多给你五个老钱,您看这买卖您是不是赚了呀?” 农人一合计,对啊,三件衣服也没有少,另外还得了五个老钱,于是便答应了,说道:“你们在院子里等着。”咣当,把屋门一关,转身进了屋里,翻箱倒柜一顿找,终于找出三套衣服来。孔亮等人一看,嚯!简直是要饭花子的衣服,衣服上大大小小七八个补丁,就这样也舍不得扔,反复穿反复浆洗,颜色都快洗没了。 孔亮咧着嘴借过衣服来,低声怨道:“就这破衣服,你应该给我钱才对啊。” “什么?”农人没听清楚。 “哦,没什么,看样子不错。”孔亮从怀里摸了半天,终于掏出五个老钱递给了农人,仨人把衣服换好,原来的崆峒派的练功服全部都归了农人。 崆峒学艺 第四十三章 混入紫霞岭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三章混入紫霞岭 三人一路奔波,终于来到一片山岭脚下,抬眼望去,山峦叠嶂,郁郁森森,古木狼藉,飞鸟走兽。 “坏事包”孔亮一脸茫然,问道:“常师兄,你确定这就是紫霞岭吗?” 常鹤翔举目远眺,四面八方都看遍了,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这个地儿。” 孔亮一听可不愿意,言道:“你别好像呀,咱兜里的钱都花完了,再往别出去我可没钱啊。”孔亮还是打自己的小算盘儿,生怕再吃他喝他。 常鹤翔也不理他,兀自往山岭走去,孔亮和花逢春心中狐疑,但也只好跟在后面看个究竟。翻过一架小山梁,眼前更是山峦交错,古树参天,孔亮、花逢春正感到绝望之际,常鹤翔用手点指前面的孤峰,兴奋地喊道:“你们看!前面就是紫霞岭!” 孔亮和花逢春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远处果然有一座孤零零的山峰,又细又高,跟拔地而起的柱子似的。山顶上紫薇薇的,不知道是某种特殊的植物颜色还是石头本来就是那个颜色。 常鹤翔道:“那座孤峰叫紫霞峰,峰下的山岭便是紫霞岭。” 孔亮看罢,不禁赞叹道:“好高的山峰!哎,你们看,那山峰顶上的黑点是什么?” 花逢春搭凉棚仔细瞧看,说道:“对啊,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儿。” 常鹤翔笑道:“你们别瞎猜了,日过晌午,咱们得加紧赶路了,否则天黑了都到不了紫霞岭。” 三人下了小山岗,路上不再闲谈,舌抵上牙堂,施展开崆峒派的轻功直奔紫霞岭而来。这次有了方向,奔跑也更有劲儿了。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在日落西山之前,来到了山岭脚下。就见山脚下立着一块大石,石头上刻着三个大字:紫霞岭! “到了。”孔亮心中有些激动。 常鹤翔把气喘匀实了,说道:“前面就是贼窝子,咱们可要格外小心,不可鲁莽行事。” 花逢春笑道:“知道啦,咱不就是来入伙的嘛,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罢,径自往山岭里走去。常鹤翔、孔亮赶忙跟了上去,三人彼此照应总是放心些。这山岭之中树木繁盛,树下的叶子沉积了有一尺多厚,踩上去很宣软。野草从中,不时有野兔、野鸡被惊地夺路而逃。 越往树林深处走,光线越暗,三人心里也就越发毛。孔亮胆子最小,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等一下。” 常鹤翔、花逢春一听,还以为孔亮发现了山贼了那,赶忙往后一撤身,三人紧紧靠在一起。 “什么情况?”常鹤翔低声问道。 “我想尿尿。”孔亮低声说道。花逢春一听气的往孔亮屁股上踢了一脚,叱道:“你尿尿就尿呗,干嘛装神弄鬼的!” 孔亮很委屈,但有他俩在身边陪着,胆子又大了起来,就地解开腰带子就要尿。常鹤翔看吧,气的好悬没笑了,叱道:“你能不能走远点尿?” 孔亮一看,得了,自己成了万人嫌啦,于是提着裤子往树林深处走了十来步,来到一颗大树下,双脚岔开站定,刚要尿尿,突然脚下“咔吧”一声响,孔亮吓得扯着嗓子喊叫起来。常鹤翔、花逢春也是吓得一哆嗦,赶忙回头一看,好嘛,孔亮被倒吊在树上,两个小短手在空中乱抓。由于受到惊吓,这泡尿终于还是没憋住,尿液从裤裆里沿着肚皮一直往下流,真是以尿洗脸了。方才由于惊吓,张口呼喊之时,尿液一股脑全灌进嘴里了。 花逢春看罢咯咯地笑了起来,常鹤翔始终很警惕,心道:既然有陷阱,那么就说明已经到了贼人的地界了。两人刚要去救下孔亮,就听远处一声哨响,突然从东南方向蹿出五个人来,手里拎着明晃晃的鬼头刀。 这五个人藏在哪,常鹤翔不得而知。就看为首的一阵狂笑,叱道:“呔!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我们紫霞岭?” 常鹤翔心中暗喜,心道终于找到你们了,便朗声道:“各位英雄,各位大哥,你们可别误会啊!我们弟兄三人都是从外地逃难来的,一路上被人欺负惨了,听完咱们紫霞岭上尽是英雄豪杰,我们哥仨想来投靠,还请几位大哥收留了我们吧。” 这五个贼人有点懵,在这里埋伏这么久了,第一次遇到主动上山入伙的。为首的贼人是个独眼龙,身高七尺五,膀大腰圆,他来到常鹤翔、花逢春近前,瞪着一只眼把这二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两个小伙子身材都不错,就是面黄肌瘦,很显然是经常吃不饱造成的。 独眼龙冷笑道:“咱们紫霞岭可不收窝囊废,收你们仨儿,凭什么呀?” 常鹤翔抱拳道;“我们哥仨也会些粗浅的功夫,相信能为咱紫霞岭立些功劳,大哥您收了我,我们仨日后绝不会忘了您的大恩。” 独眼龙犹豫了一下,他其实也想手下这几个人,紫霞岭五十多号人,但要想发展壮大,就必须招兵买马,白白送上门的年轻人,不要白不要,而且还可以在大寨主面前邀功,于是他点了点头,粗野地笑道:“好!我就当你们的保荐人,不过话要说清楚,入了紫霞岭,你们每个月月例钱,我得抽三成,倘若你们得了赏钱,咱们五五分账。” 花逢春一听,怎么?紫霞岭的土匪还有月例钱?待遇还真优渥呀。 常鹤翔满脸堆笑道:“大哥,一切都听您的,从今以后,我们仨人都是您的人啦。” 独眼龙很是满意,在山寨之中这些个大小头目在背地里也是拉帮结派的,自己凭空多三个小弟,也是一件好事。 “喂!好汉爷,快把我放下来呀。”孔亮见常鹤翔与山贼谈拢了,这才仗着胆子喊道。 独眼龙回头一瞧,树上吊着一位,整个一个矮矬胖,便令人把下面的机关打开,孔亮也够胖的,跟个肉球似的“啪”的一声摔在树下,好在地上的枯枝败叶很厚实,就跟摔在床上差不多。 孔亮来到近前,朝着独眼龙抱拳施礼道:“多谢独眼龙大哥!” 那独眼龙一听眼眉挑了挑,一脸不悦,但一想,这仨人也不识得自己,便斥道:“别瞎叫,我叫‘巡山虎’李占奎,你们以后就喊李大哥就行了。” “是了,李大哥。”孔亮、常鹤翔、花逢春等人嘴都很甜。 李占奎令他的属下继续在这一带巡逻放哨,自己带着常鹤翔等人进山,他收下还不行,得带他们去见大寨主紫霞真人,人家点了头才算是真正的入伙。 天已渐渐黑了下来,李占奎带着三人走了足足一个时辰,这才到了紫霞岭贼窝子的大本营。原来这些贼人也不傻,大本营设在了山坳之中,三面环山,中间有一块宽绰的平地。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全是山贼的房舍。 山坳出口这有一座三丈多高的山门,门上有四个人扛着长枪站岗巡逻。 “巡山虎”李占奎来到山门下,上面的人一瞧是他,赶忙打招呼道:“李寨主,您巡山回来了?” “不错!李三儿,赶紧给爷开门!”李占奎原来是这紫霞岭的寨主之一。 李三儿刚要开门,搭眼一看,哎,李寨主身后的仨人不是紫霞岭的兄弟,便犹豫了一下,问道:“李寨主,您身后这三位是?” “哦,他们仨是新入伙的,我带他们去见大寨主。” “原来如此。”李三儿令人拿去门栓,下面还有八个人,一起使劲把门打开。 李占奎朝着门楼上的李三儿高高抱拳道:“多谢啦!”几个人便进了大寨。 孔亮凑近李占奎,说道:“大哥,您是寨主,他一个看门的,怎么对你那么啰嗦?小弟为你感到不平呀。” 李占奎很满意,低声道:“你懂什么,那李三儿是大寨主的徒弟,人家才是大寨主的心腹,以后你们可精明着点,千万别得罪了他。” “哦,原来如此,小弟知道了。”孔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人际关系,有人际关系,就有亲疏远近,厚此薄彼,山贼们也不例外。 进了大门,眼前黑压压一片,这些全是山贼修建的房舍,不过房子的排列可不同于外面普通的村镇。这些房舍都是依山而建,要么背靠大山,要么干脆就建在半山腰,这些房子大都是用木材直接搭建而成,算是比较粗糙简陋的。中间宽绰的山坳里左右两边也零星地建了十几栋房子,这些房舍都是砖瓦结构,十分结识。 孔亮问道:“大哥,这些房子都是谁住的?” 李占奎笑道:“咱们这里等级森严,一般的喽啰兵都住在山腰上,有点能耐的就住在山腰下,要是混上个副寨主或者头目之类的,就住在平地上,瞧,我的住在那栋房子里。”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原来李占奎住的砖瓦结构的好房子。 李占奎带着常鹤翔、孔亮、花逢春,左绕右拐,走出了大山坳,又拐往左一拐,绕过一座山梁,眼前竟是一个小山坳。孔亮瞪着母狗眼儿仔细瞧看,就见这山坳之中楼台亭阁,别有一番景致,尤其正中间有一座道观。 “这里怎么还有道观?”孔亮有些吃惊。 “你真是少见多怪!”李占奎笑道,“咱们大寨主号称‘紫霞真人’,这道观就是‘紫霞宫’,大寨主平时就在紫霞宫里处理山寨大小事务。” 常鹤翔看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紫霞真人不是个简单的人,暗自担心道:这次卧底能否成功,看来还很难说啊。 崆峒学艺 第四十四章 混入贼巢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四章混入贼巢 “巡山虎”李占奎带着常鹤翔、孔亮、花逢春来到紫霞宫,准备面见贼首紫霞真人。紫霞宫气势磅礴,光台阶就有三十多磴,几个人倾着身子刚爬上台阶,还没有进去那,就听到大殿里说话声此起彼伏,好像是讨论着什么。 门外八个彪形大汉,手里抱着鬼头刀,直挺挺地站岗,这些人紫霞道人的弟子,为首的便是紫霞道人的三弟子“左臂神刀”赵世通。赵世通见是李占奎带了三个陌生人过来,便抱拳施礼道:“李寨主,且慢,敢问身后这几位是?” 李占奎抱拳笑道:“这三人是新入伙的,我正要带他们面见大寨主呐。” “哦,家师正在会客,您可以进去,这几位小兄弟要先委屈一下,等客人走后,让他们进去也不迟。”赵世通说道。 李占奎听罢,心中有点不快,但面上可不敢显露出来,干笑着问道:“客人?哪的客人?” 赵世通压低了声音道:“是圣教崆峒分舵的人,据说前几日崆峒山出事了。” 李占奎听罢点点头,转身对常鹤翔等人道:“我先进去看看,你们三个先去那边空地儿等一等,别在大殿门口晃荡,让人看着心烦。” 常鹤翔等人只好下了台阶找个没人的旮旯这么一蹲儿,这一举一动真跟庄稼汉似的。 李占奎整了整衣服,迈步进了大殿。大殿里还真热闹,就见偏副寨主们都在这儿那,正中间两把椅子,主位自然是大寨主紫霞道人,左魁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身穿劲服,腰悬宝剑,大汉的左面还坐着一人,身形瘦削,尖嘴猴腮,腰里别着一根鹿筋腾蛇棒。李占奎认识这二人,一位是白舵主的大弟子“一鹤冲天”魏白鹤,另一位是二弟子叫“赛活猴”钱友尚,这二人都是白万生的心腹。 李占奎紧走几步,抱拳施礼道:“李某见过魏大侠、钱大侠。”又向大寨主一躬扫地。 魏白鹤笑着抱拳还礼,钱友尚这人向来就很傲慢,只是微微点了点,这就是算是还礼了。紫霞道人让李占奎归座。 这紫霞岭共有五个寨主,其中紫霞道人是大寨主,另外还有七个副寨主,二寨主是“铁戟赛温侯”吕望,三寨主是“八臂哪吒”张桓,四寨主是“乾坤剑客”姜尚,排在最后的五寨主便是这位“巡山虎”李占奎。 就听魏白鹤继续说道:“大寨主,这件事我们崆峒派不便出面儿,这次还得有劳各位寨主辛苦一趟了,倘若把这笔买卖做成了,对咱们魔教来说可谓大功一件,白舵主绝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李占奎听的一头雾水,之前他不在,也不知道他们商议的什么大事。 紫霞真人打稽首道:“无量天尊,魏大侠说的哪里话来,只要白舵主一声令下,我们紫霞岭自当全力以赴,谈什么好处呀。你确定后天那批货能到庆丰镇吗?” 魏白鹤自信地道:“当然,咱们眼线很管用,他们刚出发,咱们便得到了消息。大概四五日后便能抵达庆丰镇,机会可不容错过啊。” 紫霞真人笑道:“我们紫霞岭专干打家劫舍的无本买卖,不管哪个镖局子,也不管谁押的镖,只要我们想劫,就一定能劫到手,绝不会给崆峒分舵添一点麻烦,你只管放心罢。” 李占奎这算听明白了点,这是白舵主又派下任务了,不知道这次又要大劫哪一家镖局子。 “好!有大寨主这句话,我魏某人便放心了,既如此,我即可回崆峒山,向家师禀明一切。” 二寨主吕旺热情地说道:“魏大侠、钱二侠,天色已晚,何不在敝寨休息一晚,明日吃罢早饭再走也不迟呀。” 魏白鹤双手一摆,笑道:“不了,我和师弟还有要事在身,现在便要回去了,等你们事成之后,来咱们崆峒山一聚,我等必会与众兄弟痛饮八百杯。” 孔亮心中着急,自己嘟囔道:“谁呀?这么大的谱,说了这么老半天也不出来。” 常鹤翔、花逢春也是有些担心,现在已经深入虎穴,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千万别出什么茬子。三个人正瞅着大殿门口,就见客人主人一起都走了出来,彼此十分客气,显得难舍难分似的。 孔亮瞪着母狗眼仔细瞧看,哎呀!那不是魏白鹤吗?白舵主的顶门大弟子,铁杆儿狗腿子。他旁边的那个瘦子也认识,正是白舵主的二弟子。他们俩来这里作甚? 不光孔亮看到了,常鹤翔、花逢春也都瞅见了,三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儿,都不自觉地躲在了屋后面,生怕被人家认出来。好在这些人彼此寒暄了几句后,二寨主吕望亲自送他们下了山。 李占奎对紫霞真人道:“大哥,我有事向您请示。” “哦?何事?尽管说来。”紫霞真人问道。 “我有三个小兄弟,家里招了灾,没有什么好营生,今日特来投靠咱们紫霞岭入伙,不知大哥肯收么?”李占奎多了个心眼,把这三个小伙子说成是自己的故交了。 紫霞道人听罢,心中一乐,笑道:“好啊!咱们山寨要想在江湖上混出个名声,就必须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力量,有愿意入伙的,咱来者不拒,但有一点可得注意,老弱病残那种混饭吃的可不行。” 李占奎咧嘴笑道:“大哥你放心,他们仨都是棒小伙子,上阵杀敌真合适!”说罢,朝着常鹤翔等人的方向一招手,喊道:“赶紧过来吧,拜见大寨主!” 常鹤翔、孔亮、花逢春等人赶忙笑嘻嘻地蹬上台阶,在大寨主面前下跪磕头。 紫霞真人一瞧,嗬!果然是三个小伙子,身材嘛是瘦了点,但只要酒肉管够,身上很快就能见膘。李占奎把他们的名姓一一作了介绍。大寨主很是满意,思索了一下,便令他们在李占奎的麾下听令。 李占奎是紫霞岭的巡山寨主,专门负责紫霞岭外围的防卫工作,他给三人安顿了住处,便自己直接回了安乐窝。 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三个人挤在一个半山腰的小木屋里,这里就一张大木床,仨人奔波了一天,都累的够呛,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了。常鹤翔睁着眼,并没有急着睡觉。 “你在想什么?”花逢春问道。 “你说魏白鹤他们来这紫霞岭做什么?”常鹤翔反问道。 “嗨,这紫霞岭本来就归崆峒分舵管,他们来这里也算是很正常的事呀。”花逢春说道。 “我看不这么简单吧,紫霞岭几个寨主全部都参加了会议,肯定是件很重要的事儿。”常鹤翔思忖道。 “管他娘的什么事儿,咱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孔亮的母狗眼早就睁不开了。 常鹤翔瞅了孔亮一眼,笑道:“说不定他们是来抓咱们的。” 此话一出,吓得孔亮立马瞪大了眼睛,一屁股做了起来,言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花逢春咯咯笑道:“你可真够蠢的,倘若他们真是来抓咱们的,李占奎那老小子还不立马把咱们献出去邀功呀。” 孔亮听罢有道理,这才又躺了下来,常鹤翔刚想和他说话,这家伙竟然鼾声大作了。 第二天清晨,三人睡了个囫囵觉,精神饱满,跟着众人去伙房吃早饭,等吃完了,五寨主“巡山虎”李占奎也来了,令自己的心腹头目吴心带着常鹤翔、孔亮、花逢春等人巡山去。 常鹤翔、花逢春心中大喜,二话不说,跟着吴心便走,孔亮咧着苦瓜嘴,暗自叫苦,又要走一天,脚底板都磨穿了。但埋怨也无济于事,于是跟在后面巡山了。 这一天巡的是前山,第二天巡的是后山,两天的时间便把紫霞岭的地形、机关埋伏和暗哨暗卡掌握了个差不多。而且这个吴心是个实在人,哥仨儿跟他的关系处的很到位,很多山寨的事情,他都愿意讲一讲,他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三位有异心呀。 第三日,常鹤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酒菜,让花逢春把吴心请了来,几个人在木屋里开怀畅饮,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常鹤翔有意无意地开始套吴心的话了。 “吴大哥,你来咱紫霞岭几年了?”常鹤翔问道。 “嗯,屈指算来,已经五年啦,想当年我上山入伙的时候,那可跟你们不一样,必须得杀一个人,提着人头才能入伙那。”吴心得意地说道。 常鹤翔等人都吃惊不小,问道:“杀什么人?” 吴心咕咚一口干了杯中酒,笑道:“一看你们就毛嫩啊,管他娘的杀谁那,只要提着人头上来,就说明你犯了人命官司了,因此,你入伙,大寨主才会真的信任你呀。” “哦,原来如此。那为什么我们哥仨不用杀人也能入伙呢?”花逢春问道。 “咳,你们赶到好时候了。”吴心说道此处,朝着门和窗户瞅了几眼,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以为咱们大寨主就那么愿意听崆峒分舵的调遣么?还不是因为人手太少,势力太小,魔教总坛看不上咱们呀,因此,他这两年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只要是年轻人,照单全收。我告诉你们,表面上咱们紫霞岭五十多个人,实际上现在不下于二百人。这个数可不能让崆峒分舵听了去。” “咱们是山大王,天是王大,咱们是王二,赶忙害怕他们崆峒分舵呀?”常鹤翔假意不明就里。 “说你毛嫩吧。”吴心吃了一口菜,继续说道:“崆峒分舵的白万生可不是个善茬子,此人阴险狡诈,武功又十分高强,跟魔教总坛来往密切,咱们紫霞岭属于他的治下,什么事都得听人家的,说白一点,人家是主子,咱就是奴才,主子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你想咱大寨主乐意么?心里指定很憋气!” “是了,我要是大寨主,我也不愿意甘居人下,那样多不自在啊。”常鹤翔顺竿往上爬。 吴心笑道:“谁说不是啊。” 崆峒学艺 第四十五章 夜探紫霞峰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五章夜探紫霞峰 常鹤翔假意想了想,说道:“我听说崆峒分舵不是莫谷峰莫舵主么?怎么变成白万生了?” 吴心翻眼瞧了下常鹤翔,笑道:“想不到你年纪不大,知道的倒是不少。莫谷峰的确是崆峒派的掌门人,也是圣教崆峒分舵的舵主,但五年前,嘿嘿,这莫掌门被白万生给用计软禁起来了,从此这崆峒山的主人变成了他白万生。” 常鹤翔哈哈笑了笑,说道:“吴大哥你是说笑吧?莫掌门手下也有人啊,怎么能这么轻易被白万生制住呢?” 吴心端起酒杯“咕咚”一口又干了,笑道:“崆峒派内部的事儿,咱确实说不清楚,不过莫谷峰的人基本被肃清了,他有三个比较厉害的徒弟,就压在咱们紫霞岭,整整关押了五年,估计都憋疯了吧。” “哦?莫谷峰的徒弟?都是谁呀?武功厉害吗?”常鹤翔继续问道。 吴心醉意更浓,用食指点指常鹤翔道:“你小子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呀,莫谷峰的弟子,武功当然很厉害了,他的大弟子叫诸葛剑,二弟子司马韶、三弟子李通江,通通都关押在个绝妙之地,大寨主真是聪明绝顶,任谁也想不到的。” “吴大哥,我本不想知道什么诸葛司马的,被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越想知道了。”常鹤翔假意埋怨,实际上是想让吴心多说一些情况。哪知道吴心喝的太多,此刻舌头都已经伸不直了,脑袋晃荡了几下,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啦。常鹤翔这个来气啊,这才刚问到最关键的问题,你倒是先醉啦。 三个人先把这“醉猫”送回房子,回来后就开始合计上了。 “你说大师兄他们会关押在哪呢?”花逢春托着腮帮子问道。 “吴心所说的‘绝妙之地’会是哪里呢?”常鹤翔极力思索着,这两天,他们跟着巡视山寨,把前前后后都转遍了,还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会不会关在紫霞峰上?”孔亮弱弱地问道。 “你是不是胡话呢?”花逢春斥道,“那紫霞峰高有几十丈,直上直下,连个坡度都没有,我问你,你怎么把三个大活人弄上去?” 孔亮摸了摸脑袋,说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你要问我原因,我也说不出来。” 常鹤翔倒觉得极有这个可能,这紫霞峰高耸入云,陡峭无比,凡是在紫霞岭附近走过的人,谁都能看到,而且周边似乎也没有特意设置暗卡暗哨,倘若真把大师兄他们关押在上面,任谁也猜想不到,就算是你知道了他们在上面,你也没法子把他们弄下来。 “现在已过三更,咱们不如来个夜探紫霞峰,如何?”常鹤翔提议道。 “好啊!正好到外面散散酒气。”花逢春赞同道。 “好是好,但山规甚严,倘若被发现……”孔亮的胆子就比芝麻粒大不了一圈儿。 “看你这个熊样,在崆峒山时,你不是也挺横的吗?”花逢春叱道。 “那不同啊,咱们在崆峒山多少年了,对那里的一草一木多熟悉啊,再说大家都是师兄弟,做错事无非就是挨顿罚呀。”孔亮解释道。 花逢春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你就是窝里横,没出息。” “好了,你们不要再斗嘴了,别忘了咱们跟小师弟的约定,时间紧迫啊!”常鹤翔提醒道。 花逢春和孔亮也不再斗嘴了,三人各自收拾利索便悄悄出了房门。这本就是半山腰,左右全是山贼的房舍,时不时会有山贼出来,或是尿尿,或是串门,因此,小哥仨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三人都认识路径,尤其是常鹤翔平时寡言少语,但记性很好,他在前头带路,孔亮紧随其后,花逢春在后面,防止有人盯梢。 这三人练的是崆峒派的正宗轻功,脚下的功夫自然不弱,蹑踪潜行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紫霞峰脚下。常鹤翔蹲在灌木丛中,竖起耳朵极力听取周边的动静,听了半天全是风啸虫鸣之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三人刚要起身,就听远处顺着风传来了些许的说话声。常鹤翔等人又赶忙蹲了下来。 不肖一会儿,果然有一哨人走到了近前,原来紫霞岭上是日夜巡逻。吴心带着他们白天巡逻,还有一伙儿是专门负责夜间巡逻,可见紫霞岭的这帮贼人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 那伙夜巡的贼人在紫霞峰脚下,围着紫霞峰转了好几圈儿,边转边抬头往上看。接着月光看,紫霞峰就跟笔杆子似的,周身溜光水滑,全是石壁,连根儿杂草都没有,要想攀爬上去,那真是势比登天。这哨夜巡的山贼转完了,正要准备去下一个地点巡逻,突然有两个山贼离开队伍,直奔灌木丛这边扑奔过来。 常鹤翔等人一看,真是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常鹤翔心道:大事不妙!难不成这两人有夜眼,发现我们了?常鹤翔手握住刀把,孔亮和花逢春也是一阵的紧张,各自准备拔刀。这仨人本来是使剑的,来到紫霞岭,李占奎给这几位每人发了一口鬼头刀。 常鹤翔朝孔亮、花逢春打了个手势,两个都明白,悄悄把刀把刀握在手中,这就准备玩命!此刻,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那两个大汉跑到灌木丛近前,双手摁在腰间。这是要把刀么?哪知道二人急匆匆解开了裤腰带,猛然一转身,两个大白屁股对着灌木丛便蹲了下来,一口气放了十八九个臭屁,紧接着便是“铜锣开道,黄大人驾到”啦。 常鹤翔等人这个气啊,好悬没气出内伤来。这屎味儿尿味儿屁味儿,一股脑地顺着夜风,正好吹到常鹤翔等人的脸面上。仨人只好捂住口鼻,憋住气。等过了好一会儿,这两个山贼才算是把肚子里的零碎抖了干净,这才提起裤子一路小跑追赶夜巡的同伙儿去了。 等他们跑远了,孔亮第一个受不了啦,赶忙猫着身子绕过灌木丛,跑到上风向,大口大口喘粗气。等喘个差不离了,孔亮骂道:“他娘的,这两个混蛋,我早晚要撕烂了他们的嘴!” “不要出声!”常鹤翔和花逢春也悄悄摸到了这边,看孔亮大放厥词,赶忙把他制止住了。 常鹤翔压低了声音道:“机会难得,趁夜巡的人刚走,咱们赶紧查探。” 花逢春负责放哨,常鹤翔和孔亮围着紫霞峰转了两圈儿,看完之后真是一筹莫展了。这紫霞峰从远处望是干巴巴一根小细条,等到了近前才知道,原来它占地着实不小,至少也有两亩地那么宽敞。由于山峰太高,前后左右没有山岭阻挡,因此长期遭受大风的侵蚀,外表的风化十分严重,石壁上有不少“风眼”,从下面看“风眼”挨着“风眼”,密密麻麻的分布着。 孔亮抬头仰望,说道:“常师兄,这紫霞峰有多高?” 常鹤翔看了半天,答道:“估计至少一百多丈吧。” 孔亮听罢脸儿都白了,自言自语道:“这要是摔下来,还不给摔成肉泥啊?” “你就不能想点好么!”常鹤翔斥道。 孔亮不敢说什么,常鹤翔道:“你的手劲大,这才可要多卖卖力气。” “我明白。”孔亮说罢,在紫霞峰脚下扎好马步站定,双手在腰上叠在一起,手心朝上,朝着常鹤翔点了点头。 常鹤翔往后倒退了四五丈远,舌尖抵住上牙堂,双臂急摆,猛然发力,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冲到孔亮的面前,右脚正蹬在孔亮的手掌上,孔亮一叫丹田气,双手猛然往上送,常鹤翔跟离弦之箭一般猛然往上飞起。常鹤翔外号是“瘦猴儿”,体重本就不大,因此,身子在空中上纵十分灵巧,在上升的势头消失之前,常鹤翔张开双臂猛然扒住石壁,就跟壁虎爬墙似的。 不过他右手扒住了一个风眼,左手却扒在石壁上,虽然石壁上坑坑洼洼的,不至于往下滑,但也的确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常鹤翔往下一瞧,足有两丈多高,这就不错了,要是凭着自己的轻功,最多也就能窜起一丈多一点。 只是出乎常鹤翔意料的是,在下面看,石壁上的风眼靠的很近,等上来了才发现,原来风眼实际相距可不近,近一点四五尺远,远一点七八尺远。常鹤翔的胳膊也就二尺来长,想要扒住其他的风眼,谈何容易啊。 但常鹤翔不认输,凭着臂力和指力,咬着后槽牙往上爬。他又往上爬了四五丈来高,累的通身是汗,偶然能有个气眼可以踩住喘口气,但时间紧迫,谁也保不齐夜巡的山贼会来。因此,他就有点着急了,结果越着急,身体越僵硬,在气力跟不上的情况下,手指头就没有那么灵巧了,突然右手抓空,身子猛然往下坠来,可把孔亮吓了一跳。 常鹤翔自己也是惊恐万分,这要是摔下去,自己非摔残废不可,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腰里还盘着链子飞爪那,赶忙解开飞爪,用飞爪猛然往石壁上扎,大晚上的火星四射!飞爪都带倒齿钩的,往下划了一丈多,正待常鹤翔绝望之时,正好挂住了一个风眼上。常鹤翔长出了一口气,心道:好险!好险呐!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常鹤翔本不认输,想继续攀爬,抬眼瞧远处,似乎一哨人举着火把正往这边赶来。心道:不好,难不成被发现了?赶忙接着飞爪,迅速下了石壁。 孔亮很是关心,问道:“你怎么样?” 常鹤翔低声道:“我没事,远处有人来了,咱们得赶紧撤!” 于是三人绕道后山,躲在一个古树的树顶上远远地往紫霞峰那边瞧看。 不一会儿,果然有一哨人举着火把来到了山峰近前,这伙人围着山峰转了几圈,在那里指指点点,不知道说的什么。 崆峒学艺 第四十六章 绝招震群贼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六章绝招震群贼 “好险,好险,看来他们是有所发现呀。”孔亮长出了一口气。 常鹤翔抱着肩膀笑道:“他们越是在意,就越能说明紫霞峰上有古怪。” 花逢春很赞同,但又失望的说道:“这紫霞峰高有五六十丈,凭着咱们的轻功,如何能上的去呀?” 常鹤翔也是一筹莫展,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帮贼人能上去,那么咱们也就能上去,明天咱们再来查探一番,总会有法子的。” 三人绕路悄悄潜回了木屋,此刻时间已经不早了,三人倒头便睡,一眨眼天光大亮。突然外面铜锣响起,把哥仨从睡梦中惊醒。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了木屋便混入人流之中往山下跑。原来山坳的一侧是练兵场,平时山贼们就在这里练习基本的武术套路和格斗技巧。早有小头目在此指挥着,这帮娄罗兵很快整好了队形,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三人也混在人群之中,站成看一排。孔亮偷瞄了一眼,好家伙,这些贼人足有二百多号! 只见正前方有一座一丈多高的点将台,上面彩旗飘摆。不一会儿从山脚出走来一伙人,为首的正是大寨主紫霞真人,身后跟着四个副寨主,五个人步履矫健地蹬上点将台。 二寨主“铁戟将”吕望与大寨主紫霞真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往前迈了一步,朗声道:“诸位兄弟,圣教有传来密令,委托咱们紫霞岭干一件特殊的大事,大寨主要亲自出马,因此,打算从你们之中选拔出三十名好手,大事若办成,你们就会受到大大的奖赏!” 群贼一听立马就兴奋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五寨主李占奎往前走了一步,朗声道:“诸位兄弟,有愿意跟随大寨主出去办事的,举手!” 好嘛,这些贼人都很明白事理儿,一个个把手高高举起。大寨主紫霞真人看罢,手捻须髯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好,这帮人脑子还不错,知道我才是紫霞岭的王! 李占奎一看,要三十个结果二百多号人都举了手,于是说道:“好!兄弟们心意很诚,既然大家都想跟着大寨主出山办事,那就来个现场比武,优胜劣汰!” 花逢春用手指捅了捅常鹤翔,悄声问道:“你说大寨主要去干什么大事?” 常鹤翔摇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 孔亮瞪着母狗眼,插嘴道:“我猜肯定跟崆峒分舵有关,前天晚上魏白鹤不是来过么?” 两人一听,对啊!要想知道大寨主的神秘任务是什么,就得跟着去看个究竟,于是三人打定了注意,要参加比武。 点将台下面还有六个小头目,这些人整天跟这帮山贼呆在一起,谁武功好,谁胆子小,都心知肚明,因此他们先过一遍筛子,把不行的人全部剔除,剩下这六十人都是紫霞岭的精锐,个顶个的棒小伙子。 这些人又被分成东西两大队,常鹤翔、孔亮、花逢春等人被分在了东面的队伍里。李占奎亲自下令,东西大队按着排列的先后顺序,各出一人比试武功,胜者便可参加此次任务。 说实话,这些山贼除了几个寨主和小头目会真正的武功外,其他人要么是学过三招两式的花架子,要么就是好勇斗狠大街上的泼皮打法,没有几个会真功夫的,因此这些人比武,紫霞真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轮到常鹤翔出场时,西面队伍中出来一个大汉,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宽宽的胸脯子,一巴掌宽的护心毛,浑身都是腱子肉,长的黑不溜秋,面目狰狞,跟狗熊成精了似的。常鹤翔外号叫“瘦猴儿”,身高七尺二寸,瘦条条地身材,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肉。这两位往比武场中一站,群贼哄堂大笑,很多贼人以貌取人,心道:这还用比吗?这个瘦子哪经得起大狗熊的折腾?一拳头就得把他打散架儿。 那大狗熊歪着个眼睛瞅着常鹤翔,十分地瞧不起,从牙齿缝隙中喷出一句:“还比吗?不想挨揍就赶紧认输吧,老子一拳能把你打上西天。” 常鹤翔这个气啊,冷笑道:“大个子!别瞧不起人,有志不在年高,武功也不在块头上,咱俩伸伸手,指不定是谁挨揍呢?” 大狗熊一听,脸上的横肉气的微微抖了一下,叱道:“好小子!我给你脸了是吧?”话音未落,右脚往前一窜,右拳猛锤常鹤翔的小脑袋,这一拳的力道非凡,拳头上都挂着风声,比泰森的右手重拳还要威猛。 常鹤翔大叫一声:“来得好!”身形一转就来到他身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常鹤翔奔着大个子的后背就是一肘子,手肘的力量要比拳头来的更直接,更狠辣。大个子惨叫一声,身子往前抢了好几步,好悬没趴在地上。 群贼一看,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瘦子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几位寨主爷也看的清楚,这小子是个练家子。 大个子挨揍了,臊的脸通红,心中怒火中烧,再次向常鹤翔扑来,常鹤翔沉着应战,两个人又斗在了一起。不过这大个子可不傻,刚才吃过亏了,再动手便是全力以赴,不敢掉以轻心。 两个人打斗了十来个回合,常鹤翔往后撤步稍微慢了些,大个子见有机可乘,赶忙使出一招“排山倒海”,双拳齐出猛锤常鹤翔的胸膛。他这拳头也打出去了,常鹤翔的人又没了。 大个子心道:不好,这小瘦子一定是绕到我身后去了,于是头也不回,猛然气右脚往后直踢,心说话,你要在后面那就倒霉了,我一脚能把你踹成肉饼。他这脚使了十成的力气,结果却踹了个空!大个子猛然回头一看,呀!没人! 正在他发愣之际,就觉得头顶上一阵凉风袭来,原来常鹤翔从天而降,那么说常鹤翔是飞人么?当然不是,他又不是神仙,常鹤翔第一步的确是绕到了他身后,见大个子右脚刚要提起,就知道他要使阴招,于是双脚一点地,身子窜起来一丈五六尺高,加上他身子轻盈,在空中来了个盘旋儿,因此大个子回头也没有瞧见他。 再看常鹤翔双脚正好踩住大个子的双肩,然后猛地双脚往当中一并,正好把大个子的脑袋夹住了,常鹤翔腰马齐用力,身形跟个陀螺似的猛往右转,这一招可够绝的。大个子被夹住脑袋后,就知道大势不妙,双手急忙扒住常鹤翔的双腿儿,刚扒住还没等他用足了力气,常鹤翔就使出了“毒龙钻”这一招,把大个子整个转了十几圈儿。 常鹤翔也是有意手下留情,毕竟只是个比武选拔,又不是彼此有多大的仇恨,因此,及时收住招式,飞身落地。大个子可惨了,受到惯性的影响,又兀自转了五六圈儿,这才停了下来。但此刻他早就被转晕了,天旋地转,一瞅常鹤翔,整个五个脑袋三个身子,简直是个怪物! 大个子干脆往地上一坐,抱着脑袋休息了好一阵子,这才不那么晕了。他站起身来,朝着常鹤翔一躬扫地,说道:“多谢老兄手下留情,我单雄甘拜下风。”原来这大个子叫单雄。 大寨主紫霞道人抚掌道:“好!好俊的功夫,真是后生可畏啊!” 常鹤翔朝着点将台抱拳行礼,一躬扫地,说道:“大寨主谬赞了!” 紫霞道人笑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常鹤翔回道:“小子常鹤翔。” “哦,好名字。”紫霞道人点头道,“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呀?” 常鹤翔这才没敢说真话,言道:“是跟我爹学的,我们家原本是保镖的,后来家道中落,又遭逢旱灾,因此,流落在外,听闻紫霞岭大寨主是了不起的英雄豪杰,因此前来投奔。” 紫霞道人思忖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了,说道:“哦!你就是五寨主介绍来的吧?” 常鹤翔赶忙回答:“然也!” 五寨主“巡山虎”李占奎也没有想到这小子武功这好,比自己也差不了太多,但转念一想,这小子是我引荐的,自然脸上有光。 紫霞道人笑问道:“你那两个兄弟何在?” 孔亮、花逢春一听还有自己的事儿,也都出了队列,来到点将台前,向五位寨主行礼。孔亮朗声道:“大寨主,在下‘坏事包’孔亮。” 花逢春跟着道:“在下‘银娃娃’花逢春。” 几位寨主一看,这三位数花逢春长的好看,一表人才,数孔亮长的最丑,简直就是长糟践了。 紫霞道人朗声问常鹤翔道:“你这两个兄弟武功如何呀?” 常鹤翔抱拳回道:“他们两位的武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紫霞真人哈哈一笑,言道:“好!你们三人都被选中了。”三人一听,自然是惊喜万分。 紫霞真人又往远处瞅了一眼,单雄个头很高,在人群之中很显眼,他对着单雄朗声道:“大个子!你也被选中啦。” 单雄吃惊不小,眼珠子瞪的溜圆,用手指着自己,那意思是:大寨主,你说的是我么? 大寨主哈哈一笑,手捻须髯,点了点头。 单雄高兴的不得了,大步流星走到点将台,抱拳施礼道:“多谢大寨主看得起俺,俺愿意为大寨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寨主自然是十分高兴,三十个人眨眼间便选拔完毕。 四寨主“乾坤剑客”姜尚一招手,有十来个山贼从点将台后面走出,每个人手上都捧着好几把柳叶钢刀,这些人在点将台前站成一排。 姜尚朗声道:“这是咱们山寨专程从凉州府打造的上等钢刀,从今往后就赐给你们啦。” 这三十个小伙子欣喜若狂,接过钢刀,拔出来瞧瞧,又试试刀口,真是锋利无比,这些人都好武把抄,因此是爱不释手。 崆峒学艺 第四十七章 血洗唐家堡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七章血洗唐家堡 人员选拔完毕,二寨主吕望下令杀猪宰牛,这下后厨的十几个大厨子可忙活起来了,杀猪放血,宰牛剥皮,一顿操作猛如虎。剁肉的,生火的,颠勺的,嗬!一通忙活。不一会儿,肉香味儿传来。聚义厅前的空地上摆了五张圆桌,五位寨主带着三十个好手坐定后,酒菜陆续上来。山贼的饭菜没有太多的讲究,但闷烧煮炖却最为拿手了,红烧牛排,红烧肉,清炖羊肉,爆炒公鸡,猪肉血块炖粉皮,肉菜多,素菜少,每个桌上都放了一坛子酒。 大寨主紫霞道人端起酒碗道:“诸位兄弟,你们一定不知道咱们到底要去干什么,现在我不妨告诉你,咱们这一次有两个任务!第一,就是要抢金子!明日,朝廷赈济灾民的金子就会运到唐家堡,这笔金子有一百万两!只要夺下这笔金子,那么咱们紫霞岭的兄弟们就能永享富贵啦!第二,几年前,圣教统一武林,灭了四大家族和八大门派,但有五个逆子成了漏网之鱼,据可靠消息,原泰山派掌门王太德的儿子王劲松就躲在唐家堡。只要把这小子抓住,交给圣教总坛发落,那么咱们就又立下了大功劳,到时候,咱们紫霞岭就会成为圣教的大分舵,将来咱们兄弟的势力会扩大到山西山东两省,岂不是大大的好事么?” 这帮亡命徒一听,一百万两黄金,简直是打了鸡血了,一个个举着钢刀吼道:“杀!杀!杀!……”常鹤翔、孔亮、花逢春被震惊了,人要是疯狂起来,那比老虎都可怕。 这些人吃饱喝足之后,早有人准备好了马匹,大寨主把宽大的道袍去掉,换了一身劲服,手握钢剑,翻身上马,一马当先。三寨主是“八臂哪吒”张桓,四寨主是“乾坤剑客”姜尚,紧紧跟随在紫霞道人左右,三十多个杀手也骑着马跟在后头。二寨主吕望、五寨主李占奎负责看家。 这三十三人快马加鞭,转走荒僻小路,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唐家堡外。唐家堡其实就是个大镇甸,一条主街,两条辅街,也就二百来户人家。此地之所以称之为唐家堡,就是因为这里最大员外姓唐,叫唐百川,江湖上人称“龙骧剑客”!家资巨富,光他们唐家就有一百六七十口人。 唐家堡外有四个彪形大汉看门,这四人都是唐百川的徒弟,主要检查来往的人有什么可疑之处,尤其今天朝廷的赈灾金要运到,因此唐百川特意叮嘱四个徒弟,要好生看好门户,防止江洋大盗混了进来。 大寨主紫霞真人令大家把马匹都隐藏在山林之中,把这三十个杀手,化整为零,三人一伙,五人一帮,零零散散地混进了唐家堡。紫霞真人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查探了地形,其实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派人来摸过底了。唐家堡就在主街的正中央,前后六进的院落,左右还有好几个相互连接的跨院儿,楼台房舍不计其数,而且有几个院子十分宽绰,周边摆着兵器架子,十八般兵刃样样都有。唐百川既是大地主、大商贾,又是个响当当的侠客爷,在这一带只要提起唐百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唐家堡斜对面有一个茶楼,茶楼是三层的木楼,紫霞真人带着两个徒弟径直上了三楼,专门拣了个朝向唐家堡的窗户坐下,店伙计很快便把茶水、点心都备齐了。紫霞真人一边喝茶,一边往楼下瞧看,整个唐家堡尽收眼底。 其他的杀手,也都在茶楼附近找点事干,有去算卦的,有在皮匠店补鞋子的,还有三三两两的逛街的,总之表面看来都在各自忙活着,实则眼神不住地往唐家堡瞅。 在唐家堡斜对面的茶楼上,找了一家茶楼喝茶,其他的杀手也都在茶楼附近找点事干,要么进饭馆子吃饭,要么在大街上到处溜达,看看这看看那。 突然,街道一头铜锣响起,从街头上闯进三匹快马,骑马的正是朝廷的军兵,身材铠甲,得胜钩上放着长枪,手上挥舞着马鞭子,不时在空中打几个响鞭,吓得街上的老百姓夺路而逃。这三个军兵是专门净街的,在大街上来回奔腾,这战马也猜懂了主人的心思,不时的尥蹶子,长声嘶吼。军兵在马上不住地吼道:“都回家去!都回家去!刀剑无眼,赶紧回家去!” 这时候,唐家堡的中门大开,十几个棒小伙子手持单刀在大门两侧站定,然后,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迈着方步走出大门。就看这老者身高七尺六七,身材不胖不瘦,头戴逍遥巾,身穿员外服,腰里扎着玉带,脚上蹬着福字履。仔细往脸上瞧看,宽脑门,浓眉大眼,鼻直口阔,银髯飘摆,老头子精神矍铄,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不一会儿,他的四个在街口看门的徒弟,带着一哨军丁出现在大街上。紫霞道人赶忙定睛瞧看,只见大街上有五十多名军丁,为首的是一名副将,身披铠甲,手握长枪,骑在高头大马上,全身戒备,眼光不住地往两侧瞧看,生怕有什么可疑之人。他身后有三辆马车,每辆马车上放着一个大木箱,每个木箱上都上了大锁,交叉贴着封条。看马匹走路这个吃力劲儿,就知道木箱的重量可不轻。 紫霞道人看罢,心中一阵窃喜,心道:圣教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把细作安插进官府,真是了不起! 就看唐百川与那位副将彼此抱拳行礼,攀谈了几句后,便把这些军丁全部让进唐家堡。 此刻,天已经黄昏,唐家堡西跨院炊烟升起。紫霞真人一看,嘿!真是老天爷都帮自己啊,于是跟自己的大徒弟“钻云燕子”丁瑞林悄声嘀咕了几句。丁瑞林听罢一阵坏笑,把长剑带好,转身便下了茶楼。 就看丁瑞林悄悄顺着唐家堡的墙根儿一路往西走,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西跨院的位置。他左右瞧看见没有人,掂步拧腰,飞身跃起,右手扒住墙头,悄悄探头往院子里查看。西跨院也够大的,这是整个唐家堡的厨房所在地,院子里圈着不少牛羊猪、鸡鸭鹅,现吃现杀,甭提多新鲜了,此刻正有两个厨子宰杀完一头大肥猪,把猪在此晾着,二人去厨房里又忙活别的去了。 丁瑞林见机会来了,胳膊肘一用力,身子便飘落在院内,他绕过厨房,从内院转身往厨房走,见了厨师们还主动打招呼。这帮厨子先是一愣,大家都瞧着他面生。其中,一个大厨子问道:“哎,你是谁啊?跑这来干什么?” 丁瑞林把小脸一绷,斥道:“连我你都不认识!我是员外爷的九徒弟,今天刚带着军丁回来。” 厨子们一听,感情这位是个小主子,自然也不敢得罪了,何况他们也得到消息了,这才之所以烹羊宰牛就是为了给军丁们接风的。 丁瑞林见把大家给唬住了,把腰板一挺,指挥道:“我师傅说了,这次要杀两头牛,两头猪,你们这些人笨手笨脚的,到现在才杀了一头猪,要是被我师傅发现了,可没有你好果子吃。别愣着,赶紧杀去,都去啊!” 这十几个厨子有的拿绳子,有的拿刀子,一窝蜂似的出了厨房,直奔牛和猪而来。丁瑞林见机会来了,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包迷魂药,见旁边摆着十几坛子酒,但都有泥封,不易下药。再看看旁边放了十几把酒壶,嘿,下到酒壶里也是一样,于是他把迷魂药,均匀地撒进酒壶,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喝斥道:“你们动作麻利点,军爷们都饿啦,我去前面看看。”说罢便走了。 他哪是往前院走啊,瞅准出之门没空理他,他一个转身绕到厨房后面,一纵身又飞出了院外。紫霞真人在楼上看了个真切,心道:我这徒儿真是聪明绝顶,将来要好好培养,必然是个人才啊。等丁瑞林回到身边,紫霞真人静待唐家堡的变化。 天黑的很快,那帮厨子的手脚也很快,不肖一会儿,肉香味远远地飘来,整个大街上都是香味儿。就看前院大厅灯火辉煌,唐百川亲自陪着,五十多名军丁,再加上唐百川的徒弟们,足足坐了十来桌。很快后厨便把酒菜上齐了,众人划拳行令,喝的不亦乐乎! 紫霞真人令徒儿下楼,着急自己的杀手,随时待命。见唐家堡有人惊呼,紫霞真人就猜到了,定是很多人被迷倒了,剩下一两个人觉得有绮翘,这才会大喊。 于是,大寨主紫霞真人一声令下,三十多名杀拔出钢刀,直奔唐家堡杀来! 唐家堡虽然也有不少看门的徒弟和家丁,但这些人的哪会什么武功啊,就即便会武功,也架不住这些山贼杀呀。一个个吓得撒丫子就往里跑。紫霞真人带着杀手便从后面掩杀,这伙人真是杀人的祖宗,砍头剁腿,连眼睛都不眨的。 崆峒学艺 第四十八章 血洗唐家堡(2)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八章血洗唐家堡(2) 紫霞真人冲杀在前,“八臂哪吒”张桓,“乾坤剑客”姜尚紧随其后,三十个杀手举着钢刀犹如下山的猛虎,见人就砍,见人就杀,一股脑儿全冲进唐家堡,唐家堡顿时变成了殊死搏斗的战场。紫霞真人在前院兵分三路,第一路由张桓带领往中院杀,先去控制住被迷倒的军兵,防止被人救醒,这一步至关重要。第二路由姜尚带领,直接往后院杀,目的是寻找黄金,控制住唐百川的家眷。第三路,由自己亲自带领,在前院与这些家丁厮杀。 大厅里突然静的可怕,押送黄金的军丁全部被迷晕了。 谁也没有想到,唐家堡的酒里会有迷魂药,下人们打开泥封时酒香扑鼻,从酒坛子里往酒壶倒酒时,副将大人还专门瞄了一眼,酒水的颜色纯正,绝对称得上是好酒,而且这酒很干净。但谁也想不到,问题出在酒壶上。 当兵的都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随时准备玩命儿,因此这些人是能吃能喝,十分放得开,从某个角度看,跟山贼有很多相似之处。这些军丁大都喝了药酒,不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了。 唐百川头脑发胀,此刻他已经察觉出这酒不对劲,他吓得冒出一头冷汗,心道:既然酒中下了药,那么必然是有贼人来劫持黄金!于是他勉力支撑,令几个下人赶紧去找凉水,自己踉踉跄跄走出大厅。刚走出大厅,就听见前院杀声四起。 你想啊,看守前院的徒弟虽然也都会点功夫,但绝不是什么高手,但凡是高手,肯定要陪着师傅找到朝廷的军兵呀,因此这些人哪能挡得住紫霞岭的这帮江洋大盗呀。不肖一会儿,“八臂哪吒”张恒带着十来个杀手冲进了中院。正好与唐百川碰了个对头。 唐百川吓得一惊,赶忙抖擞精神,左手掐剑指,右手持长剑,怒道:“呔!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我唐家堡!” 张恒冷笑道:“唐百川,你活不过今晚了,告诉你又有何妨,三爷我乃紫霞岭三寨主‘八臂哪吒’张恒是也!” “紫霞岭!”唐百川一听,脑袋嗡的一声,他当然知道紫霞岭盘踞着一帮山贼,而且里面不乏武林高手,他稳住心神,厉声斥道:“我唐家堡与你们紫霞岭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因何要下此毒手?” 张恒狂笑了几声,朗声道:“黄金!一百万两黄金!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唐百川听罢,心中这个懊恼啊,就知道黄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朝廷的官员自己又得罪不起,哎,这倒好,把贼人都给引来了,倒霉的还是我唐家堡啊!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咬牙硬挺着,指着张恒叱道:“你们还有一点人性吗?几十万灾民就靠这点黄金救命呐!” 张恒狞笑道:“我呸!朝廷救济那帮穷鬼,怎么不救济我呐,老子也需要金子!”说罢,把守一挥,手下十几个杀手立马把唐百川围在了当中。 唐百川额头冷汗直流,见这帮杀人的祖宗没有道理可言,也只好施展武功与这些贼人斗在了一起。唐百川那也是当地了不起的英雄人物,赤手空拳独斗十个贼人,一时间打的难分胜负。张恒一看机会来了,自己悄悄溜进大厅。那些官军都被迷倒了,张恒这小子也是够狠的,心道:老子现在不弄死你们,将来只会留下麻烦!于是他手握双枪,对准近前的官兵,一枪从后心穿出胸膛,他拔出枪头冷笑了几声,见一个穿一个。五十来个官兵,全被他穿了个遍,这些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正在这时,五个家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盆凉水,头也不抬地冲进大厅,他们也没有看到张恒在此。方才唐老爷说的明白,用凉水泼醒这帮官兵,于是他们一进大厅,把官兵翻过身来,脸朝上,哗!半盆水泼了满脸。哎!怎么这位军爷无动于衷呢?难不成半盆凉水刺激的不够,干脆把剩下的半盆泼了下去。这一次仔细瞧看,哎呀,地上怎么这么多血!几个家丁正发愣那。 就听大厅深处突然哈哈一震狂笑,把五个家丁吓得打了个激灵。仔细瞧看,最里面的桌上站着一个人!一手一支短枪,凶神恶煞一般。再看爬在桌上的这些军爷和唐百川的徒弟们,后背上都多了个血窟窿。 五个人吓得把水盆一扔,撒丫子就往外跑。有一个跑的慢点,人也到门口,就觉得自己心口怎么这么凉快?低头一看,一尺多长的枪尖子在前胸突了出来,整个胸膛被穿短枪穿透了。这还活个什么劲儿啊?死了得啦!这人噗通摔倒在地果然死了。 唐百川耳朵听的清楚,心中焦躁万分,他猛然一掌将一个杀手打翻在地,纵身跃到大厅门口,想看看里面发生了,身子刚站定,张桓右手举着短枪奔自己咽喉刺来。 唐百川猛然一个下腰错步,避开枪头,单掌直击张恒腰犬。张恒一枪刺空,腰眼一拧,枪随手走,猛刺唐百川的后背。这时候,十个杀手又扑了上来,在大厅之中,把唐百川团团围住。 唐百川顺手一摸,正摸着了一把佩刀,这是那位副将大人的佩刀,他拔出单刀连削了三刀,把十个杀手逼退了几步。方才唐百川赤手空拳,这十个人手握钢刀,还能占着点便宜,等唐百川长刀在手,这些人就不是对手了。 张恒眼珠子转了转,冷笑道:“唐百川,你不要负隅顽抗了,只要你肯放下刀服个软,让我们兄弟把黄金运走,我管保你唐家堡毫发无损。” 唐百川怒视着张恒,并没有搭言。 张恒又说道:“我可不是拿话唬你,这次我们紫霞岭可是全山出动,三百多号人马,就凭你小小的唐家堡能抵得住吗?我四弟已经带着一百多高手杀进你家后院,你要是投降的早,或许还能保住你老婆孩子的性命。” 唐百川听罢,身子为之一震。你就是再了不起的大侠,也有致命的软肋。像唐百川这样富甲一方的大财主,老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一旦老婆孩子落在别人的手中,纵然你有天大的能耐也没招啊。 唐百川犹豫了再三,当啷一声把单刀扔在了地上。张恒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赞道:“好!能屈能伸大丈夫也!不过,还得让唐员外受点委屈,我现在得把你捆起来,省的你会反悔。” 唐百川冷笑道:“哼!张恒,你把我唐百川当成什么人了?也罢,捆罢!”他双手伸手一背,有个杀手拿出一条牛皮绳索,把唐百川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恒心中这个乐啊,唐百川是唐家堡第一高手,现在已经被自己制住了,那么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乾坤剑客”姜尚带十五个杀手直掠向后院,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在茶楼上,他们已经看到押送黄金的马车进了后院,后院又分为两个大院套。姜尚等人杀到此地有些发懵,唐家堡太大了,院落一个挨着一个,在加上天已经黑透了,他们初来乍到有点转向。 就看右前面楼台殿宇,屋子里灯光闪烁。姜尚心道:堆放黄金之地,自然是有人把守的。于是大手一挥,带着杀手们闯进了右跨院。这十五个杀手早就杀红了眼,喊杀声四起,如狼如虎一般。哪曾想这右跨院是女眷们的居所,这些姑娘老妈子一看有一群贼人举着钢刀杀进来,吓得众人魂飞魄散,惊叫声又高又尖。 姜尚一看不对,想掉头带着兄弟们去左跨院,结果这些山贼很久没有见过了女人了,这样以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钢刀也不举着了,见了大姑娘小媳妇抱住就亲,也不分什么场合啦。 姜尚本来想阻止,但自己也是个男人啊,自己也憋了小半年啦,干脆去他娘的吧,自己先乐呵乐呵再说,于是专挑漂亮姑娘下手。 大寨主紫霞真人带着五个人,分别是自己的徒儿丁瑞林、常鹤翔、孔亮、花逢春和大个子单雄,尽管面对几十个家丁和唐百川十来个徒弟,但这些人是真有功夫,因此毫无畏惧,从容打斗。常鹤翔等人到没有下死手,只要把对方的兵刃打掉,给他几拳几脚的,失去了抵抗能力,也就罢手了。结果,唐百川的徒弟和家丁根本就不抗揍,打了一会儿,一个个都受伤不轻,倒在地上哎呀哎呀地惨叫。 紫霞真人始终冷冷地站在院中,看着这些人动手打斗,他心中盘算什么,常鹤翔自然不知道。 丁瑞林命一个受了轻伤的家丁,找来一捆绳索,又让这个家丁把唐百川的徒儿们和其他家丁全部捆绑起来。不一会儿,张恒押着唐百川十分得意地来到前院见大寨主。 紫霞真人一看唐百川被抓住了,心中大悦,笑道:“老三,好功夫!” 张恒笑道:“唐百川唐大侠,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唐百川这个气啊,心说话,要不是你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咱们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但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自然只得生闷气。 崆峒学艺 第四十九章 临机决断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九章临机决断 又过了一会儿,姜尚带着山贼,赶着三辆马车,马车上的大箱子还贴着封条,纹丝未动。再往后看,有三十多俘虏,绝大对数是女人,其中夹杂着两个半大小子,一高一矮,这些人被一条绳索捆绑住了双手,跌跌撞撞地被押到了前院。 紫霞真人瞪大了眼睛瞧看,嗬!唐家堡还藏了这么多年纪轻轻的漂亮姑娘,纵然有三四个上了点年纪的女人,也是风韵犹存,颇有些姿色的。他虽然是个道士,但显然是修炼的未到家,春心荡漾,邪念从生。 人群之中有几个姑娘一看唐百川在这儿,忍不住喊道:“爹!爹!快救救我们。”原来,这些女人之中有唐百川的三个女儿。唐百川一看,好嘛,老婆,闺女被人家一窝子端了,看来张恒这小子所言非虚了。 紫霞道人朝着丁瑞林使了个眼色,丁瑞林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拎着钢刀,飞身上了马车,用钢刀砍断大锁,撤掉封条,掀开盖子一看,好家伙!全是金元宝!一层一层,一摞一摞,码的整整齐齐,在火光的照射下,金光灿灿,夺人的二目。 “师傅!没错啦,都是金元宝!”丁瑞林又把箱子盖好,飞身跳下马车。 紫霞真人来到人群近前,看姑娘时,眼中全是淫笑,等看到两个半大小伙子,突然瞳孔紧缩,如同一对鹰眼一般,冷酷狠辣,令人瘆得慌。 这半大小伙子,个儿矮一点的就是唐百川的儿子唐海,个儿高一点的是原泰山派掌门王太德的儿子王劲松。 紫霞真人用手中的宝剑抵住挨个儿男孩的咽喉,冷冷地问道:“你是不是王劲松?” 那男孩吓得浑身栗抖,但小嘴紧紧地闭住,就是不肯回答,看来这小伙子颇有些骨气的。 唐百川一看,急的汗如雨下,急喊道:“住手!紫霞老道!我与你们三寨主张恒有言在先,只要我肯投降,你们便可保住我的家人和财产,你们可要讲信誉才是!” 紫霞真人听罢,仰天狂笑了一阵,言道:“唐百川,你可真够幼稚的啊!我们是什么人?是贼!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谁给你讲信誉!”说罢,宝剑又抵住了那个男孩的咽喉,刚要发问,个子高一点的小伙子往前走了一步,挺着胸膛,朗声道:“我是王劲松!” “哦?”紫霞真人又仔细把这两个半大小伙子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子矮一点的跟唐百川长的很像,应该是爷俩儿。这个个子高一点的,长得虎头虎脑的,颇有些英雄的气概,应该是王太德的儿子。 紫霞真人笑道:“好,我找的就是你!来人,把他给我单独捆起来,捆结实点,这小子很值钱!”早有山贼拿着绳索给王劲松来了个捆五花大绑。 紫霞真人又在这群女眷面前瞅了又瞅,跟过筛子似的,终于从里面挑选出二十个美女,这其中就有唐百川的三个女儿,贼人令她们上了马车,这就要赶回山寨。 唐百川气的怒骂不止,想上前阻拦,怎奈自己被捆着,难以挣脱,眼睁睁地瞅着马车把女儿、王劲松和黄金运走。 紫霞真人走出唐家堡的大门,突然过头,拍着常鹤翔的肩膀,阴森森地说道:“咱们干的都是灭九族的大案子,绝不能留下活口,更不能给官府留下线索,等我们走了之后,你要带着兄弟们把剩下的人全都杀光,把这唐家堡一把火烧光,记住!绝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常鹤翔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对紫霞真人恨的牙根儿痒痒,这老道真是心狠手辣,但自己也别无选择,为了继续卧底救出师兄们,只好咬着牙道:“请大寨主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紫霞真人听罢奸诈的笑道:“好!你安心跟着我干,以后有你的好处!”说罢,他随手一指,常鹤翔身后的这些山贼便全部都留了下来。常鹤翔回头一看,不多不少,正好十个人。其中包括了孔亮、花逢春和大个子单雄。 常鹤翔把钢刀举在手中,大喝道:“兄弟们!随我来!”于是,这伙儿人又返回了唐家堡的大院之中。此刻,唐百川懊悔不已,正想法弄开绳索那。 有个山贼眼尖,蹭蹭蹭跑不过,抡起钢刀就要对唐百川下毒手,就在钢刀劈下来之时,他的手腕子突然被一只手给捏住了,这只手跟老虎钳子似的,简直力大无穷,把这个贼人疼的满头冒汗,钢刀也撒了手。贼人转头一看,捏住自己手的正是常鹤翔! 这贼人大惑不解,其他的几个人也都懵了。孔亮和花逢春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二人往后倒退了几步,把这大门给封住了。 那贼人惊骇道:“常鹤翔!你他娘的干造反吗?” 常鹤翔冷笑一声道:“像你这样的臭贼,也配说什么‘造反’!”说罢,左手钢刀猛然一提,正好给他来了个大开膛。那贼人在惊恐和怀疑中咽气了。 唐百川、唐海父子十分惊诧,剩下的几个贼人也都慌了神。孔亮和花逢春彼此使了眼色,从他们后面直接一顿猛砍,眨眼间又放到了四个。现在就剩下两个贼人,一个是大个子单雄,另一个是五寨主李占奎的跟班儿。 常鹤翔对单雄沉声道:“大个子,实话不瞒,我们哥仨儿乃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这次潜入紫霞岭是有要务在身,我看得出你人心地善良,所以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成为朋友?” 单雄一听这算是全明白了,难怪常鹤翔武功那么高,原来人家是名门正派的高手,看样子,我要是不跟他做朋友,他们哥仨儿就得把我给宰了呀,转念又一想,我干嘛要当臭贼啊?无非就是混口饱饭而已啊,今晚紫霞岭这群贼人杀了太多无辜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啊,跟着他们干,自己就成魔鬼了,不行,不行啊! 单雄可不傻,等把道路想明白了,单雄朗声道:“常大哥,好,我愿意站在你这边!” 常鹤翔哈哈一笑:“好!你面前这个贼人着实令人可恨,他亲手杀了两个孩童,一个老人,这种人可杀不可留!” 单雄一听就明白了,我说站在你这边,光靠嘴巴说不行,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才行,于是单雄猛然一个箭步窜到那贼人近前,抡起钢刀就往那贼人的头上劈。那贼人早就吓得麻爪了,见钢刀劈来,他本能地举刀想架住。单雄多大的力气啊,一刀看下去直接把那贼人连钢刀带脖子全部砍断了,贼人顿时气绝身亡。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都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儿。唐百川父子心中直画魂儿,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常鹤翔赶忙把唐百川父子的绑绳揭开,抱拳施礼道:“唐大侠,对不住啦。” 唐百川赶忙抱拳回礼道:“少侠客,敢问尊姓大名?” 常鹤翔面显愧色,言道:“在下崆峒派弟子,常鹤翔。”他又把孔亮、花逢春、单雄一一向唐百川做了介绍。 唐百川心中十分焦急,自己的三个女儿被紫霞老道给掳走了,他捡起钢刀就要去追赶。常鹤翔一把将他拦住了,言道:“唐大侠,凭着您一己之力,恐怕不是紫霞真人的对手,何况他手下还有不少的帮手呀。” 唐百川急的直跺脚,言道:“这可如何是好!” 常鹤翔道:“我有办法能救出你的家眷。” “哦?是吗?你快说来!”唐百川握住常鹤翔的手,急切地言道。 “您现在赶紧联络江湖上的朋友,找能耐大的,人越多越好。另外,您再去官府报案,最好能把朝廷的军队调过来,三日后,杀到紫霞岭。我们哥四个给你做内应,咱们里应外合,一定能大破紫霞岭。” 唐百川一听,对啊!赞道:“少侠客心思缜密,唐某自愧不如!那咱就说定了,三日后在紫霞岭再见!” 常鹤翔点了点头,言道:“我们这就走,请唐堡主帮个忙。” 唐百川言道:“少侠尽管说。” 常鹤翔道:“您带着家丁,在每个院子的空旷之处堆起干柴,越高越好,然后泼上油,点起火来。您可别误会,紫霞老道让我烧您的房子,我可不干这缺德事儿。咱们就当演戏给他看看。” 唐百川是个聪明人,点头道:“好嘞,就这么干。”院子中躺着不少徒弟和家丁,有的受的伤并不重,只是吓得不敢起来,见贼人都走了这才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唐百川指挥着家丁和徒儿们,堆柴点火,火焰高高烧起,如同无数个火蛇吐信,亮如白昼一般。 群贼在返回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唐家堡的火光冲天,紫霞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这常鹤翔果然是把干事的好手,让他当个巡山的娄罗兵实在是太屈才了,以后得重用他才行。 常鹤翔见事情办的很圆满,他对唐堡主嘱咐再三,千万要在约定的时间带足了人马攻山,这才告辞离去。唐家堡外的小树林里,留着十匹马,常鹤翔等人各自骑了一匹快马,追赶大寨主而去。 崆峒学艺 第五十章 破格提拔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章破格提拔 大寨主紫霞真人带着手下的杀手们,押解着三车胜利品,兴高采烈回到了老巢,二寨主吕望、五寨主李占奎列队迎接,准备在聚义分赃厅大排宴宴。 紫霞真人盘算一会儿,令人先把黄金放进藏宝洞,把掳来的女人都关押在倚山别院。 藏宝洞就在鹰嘴山脚下,跟紫霞宫隔着一架山岭,直线距离不远,它原本是个巨大的天然山洞,后来被紫霞真人相中了,便成了紫霞岭收藏金银珠宝的好地方。他专门请来能工巧匠在洞内安设了机关消息,还装设了厚厚的石门。看守洞府的人,他是选了又选,挑了又挑,最后还是从自己的徒弟中选出了两个人,一位是二徒弟“净街太岁”孙宝,另一位是三徒弟“神鞭”高尧,这二人手下有五十个身手敏捷的娄罗兵。后来,紫霞真人觉得两个徒儿年纪不大,毛太嫩儿,又专门请来了他的好朋友“凉州三枭”来帮着看守藏宝洞。在西北一带,提起“凉州三枭”来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恶名远扬啊,这“三枭”是亲哥仨,老大陈兴祖,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猿背蜂腰,善使朴刀。老二陈兴宗,四十岁刚出头,身材瘦小,尖嘴猴腮,动作灵活,善使齐眉棍。老三陈兴旺,身高最猛,长得虎背熊腰,力大无穷,手上一对擂鼓翁金锤,发起威风来地动山摇。有了这哥仨给他看护藏宝洞,紫霞真人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些。 倚山别院则是紫霞岭群贼大小头目逍遥快活的温柔窝,里面关押着很多掳来的良家妇女。掌管这个温柔窝的,正是二寨主吕望,当然他手下也有不少心腹人。 酒宴很快就准备妥当,几位寨主爷纷纷入席落座,大小头目也坐了四五桌。这次打劫堪称完美,紫霞真人自然是心情极佳,群贼正开怀畅饮,常鹤翔拎着个木匣,带着孔亮、花逢春、单雄等人赶回了山寨。 紫霞真人见是常鹤翔等人来了,心情更是高兴,问道:“事儿办的如何?” “全都杀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唐百川的人头我也捎过来了。”常鹤翔说罢,随手便将木匣的盖子掀开,众人伸着脖子一看,都吓的一哆嗦。 那么说,这些山寨专干杀人越货的买卖,见个死人头有什么可害怕的?原来,这颗人头五官扭曲,呲牙利嘴外带瞪眼的,面目十分狰狞,头发也被烧光了,绝大部分脸皮也被烧焦了,可见这个人临死的时候是多么痛苦了。 “这是唐百川的人头?”吕望有点怀疑,忍不住问道。 常鹤翔朗声答道:“不错,这边是唐百川的人头。” “他的头为何被烧成这样?”三寨主张恒有所怀疑。 “回几位寨主。”常鹤翔十分沉稳,徐徐言道:“我奉命带着十位弟兄留下来杀人灭口,等我们回到唐家堡时,想不到唐百川父子的绑绳已经被受伤的家丁解开了,当时我就急了,带着兄弟们与他们厮杀在一起。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唐百川的人全部杀光殆尽,哎!可惜,其他的兄弟都战死了,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为了解气,为了泄愤,我们给唐百川上了火刑,让他临死的时候尝尝受虐待的滋味,几位寨主,你们看他的表情便清楚了。” “原来如此。”紫霞真人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人要是看对了眼,无论你做了什么事,他都觉得你做的有道理。紫霞真人只要满意了、认可了,别的寨主就算再有疑问,也不敢再往下问了。 别看紫霞真人穷凶极恶,阴险狡诈,但他却是个爱才的人,对常鹤翔等人十分赏识,有意提拔栽培他们。他手捻须髯思索了片刻,心道:像常鹤翔这样的年轻人,武功好,办事稳登,我若不拉拢他,别人必然会拉拢,与其被别人拉过去,倒不如把他收在自己的阵营之中。想罢,他突然笑着对众人道:“咱们紫霞岭日益壮大,手下掌管的喽啰兵也越来越多,据我所知,各寨对喽啰兵管束不严,有不少人藐视山规,私下斗殴、私自下山,还有不少人在山下找姘头,这样下去,咱们的兄弟们还有什么战斗力? 呃……我看就让常鹤翔担任巡寨官吧,专门替咱们兄弟巡查各大寨情况,诸伟兄弟,你们看如何呀?” 几位寨主一听,都有点愣神儿,因为这个提拔也太过突然了,但李占奎很快附和道:“大寨主很是慧眼识珠呀,常鹤翔武艺超群,行事稳重,在大寨主的指点下,杀了唐百川这样的武林高手,他完全有资格担任巡寨官,我李占奎举双手赞同。” 李占奎是个聪明人,他在五个当家人中排名最后,按理说位卑言轻,但他脑子好使,紧紧抱定了大寨主这根最粗的大腿,紫霞真人说什么,他都全力支持,是紫霞真人铁杆的马仔。再者,常鹤翔等人是他引荐的,倘若常鹤翔混好了,对自己只有利没有弊。因此他是坚定地支持大寨主的决定的。 吕望可不这么想,吕望可是紫霞岭的二寨主,身份地位仅次于大寨主紫霞真人,至于他和紫霞真人谁的武功高强,二人没有比过,因此也很难说。按理说他在山寨事物中应该有很重要的发言权,但实际正相反,紫霞真人对他十分不放心,想方设法地防着他。拿这次抢劫赈灾款、擒拿王劲松的事儿来说,这件事如果能做成,毫无疑问是给圣教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得多么露脸啊。吕望主动请缨,结果紫霞真人就愣是没让他去,还美其名曰说什么山寨重要,让他留下来看护山门。吕望心里明白,紫霞真人真要是信得过他也就罢了,偏偏还留下个五寨主李占奎在山寨,明摆是要监视自己的。但紫霞真人也不敢轻易对吕望怎么样,因为吕望是圣教崆峒分舵的人,他跟白万生关系很铁,也是白万生介绍来到紫霞岭的,要不然他也当不上二寨主呀。 吕望在山寨也有死党,三寨主张恒、四寨主姜尚都是他的铁哥们,三个人都看不惯紫霞真人的飞扬跋扈劲儿,在暗中结成了同盟。因此,紫霞真人这才公开提拔常鹤翔担任巡营官,仨人心里都十分不痛快。 说到“巡营官”,就必须说一说紫霞岭的山寨布局。大寨主紫霞真人把整个山寨分成了五个部分,也就是前后左右中五个寨子。前寨有防御官兵围剿的重任,因此至关重要,驻守的贼兵也最多,他让李占奎替他掌管着。后寨基本都是一些家眷的院落,或者库房之类的,守寨的贼兵稀稀拉拉也就三十来号人,在五个山寨之中是最不重要的,这一寨交给二寨主吕望掌管。左寨由三寨主张恒掌管,右寨由四寨主姜尚掌管,大寨主紫霞真人则居中镇守,调度四方。巡营官则可以随时出入前后左右四个大寨,巡查贼兵站岗、操练等情况,随时可以依照山归处置犯事儿的贼兵,这权力可够大的。难怪二寨主心中不痛快了。 紫霞真人咳嗽了一声,转身看了看吕望,笑问道:“二弟,你认为愚兄的决定,如何呀?” 吕望这才回过神儿,尴尬地笑了笑,言道:“紫霞岭的事,大哥说了算,您想提拔年轻人,我当然是十分赞成的。” 紫霞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三寨主张恒、四寨主姜尚,这二位见二哥都这么说了,也赶忙恭敬地说道:“咱成,大寨主英明,堪称当世之伯乐!我们哥俩没意见,举双手赞同大寨主的主张。” 紫霞真人手捻须髯哈哈大笑,言道:“好!就这么定啦!” 坐在其他桌上的大小头目们也跟炸了锅似的,欢呼雀跃,鼓掌喝彩,挑着大拇指称赞大寨主的破格提拔。 “大寨主英明!” “大寨主真乃当世伯乐!” “拥护大寨主决定!” 看来拍马屁不仅仅存在于官场上,生活中无处不在,只要是人与人接触,阿谀奉承、拍马屁就难以避免的,这个世界上,谁有权力谁就拥有了一切。当然,你所看不惯的现象之所以能延续数千年,自然是有它存在的理由。 常鹤翔想不到这么快自己就摇身一变成了紫霞岭的巡寨官,他赶忙向大寨主叩头表示感谢,又向四位寨主张抱拳行礼,几位寨主爷也赶忙抱拳还礼,几个人不近假近,不亲假亲,嘘寒问暖的逢场作了一出戏。 其他的寨主、大小头目们绝大多数都是明眼人,见大寨主如此赏识常鹤翔,一个个举着酒杯排队给他敬酒。常鹤翔也知恩图报,主动给大寨主敬完酒后,还特意给五寨主“巡山虎”李占奎敬了酒,感谢他的引荐之恩。 李占奎很受感动,赶忙起身碰杯,两个人一饮而尽,李占奎特意凑都常鹤翔的耳根子前,说道:“兄弟,月例钱我可不敢再收啦。”常鹤翔听罢,两个人哈哈大笑了一番。 崆峒学艺 第五十一章 紫霞峰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一章紫霞峰 常鹤翔走马上任,成为紫霞岭的巡寨官,真是威风的不得了,他掌握惩戒大权,谁见了他都得矮一截儿,就连几个寨主见了也都礼让三分。 巡寨当然不是一个人了,他安排孔亮、花逢春、单雄三个铁哥们做了自己的副手。另外,大寨主紫霞道人还真够大方的,从自己的大寨中拨给他三十名属下,这些人身高都在七尺以上,个顶个的棒小伙子,披坚执锐,装备精良。 常鹤翔可不是张扬的人,但他为了尽早打探出大师兄诸葛剑被关押之地,带着手下人把紫霞岭东西南北四个大寨都转了个遍,石牢、地牢、仓库、废旧房舍挨个检查,结果也没有见到诸葛剑等人的影子。这反倒更加坚定了常鹤翔的怀疑:大师兄等人或许就关押在紫霞峰上! 紫霞峰属于左大寨的地界,常鹤翔带着孔亮等人假装巡寨,转转悠悠来到了紫霞峰下,抬头往山峰上望去,山顶外缘长了不少的灌木,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此刻,从远处来了一哨喽啰兵,大白天的看的清楚,也就十来个人。这些人见紫霞峰脚下有人围观,还指指点点,形迹可疑,于是加紧步伐赶了过来,等到了近前一看,哎呀,原来是新上任的巡寨官常鹤翔,以及他的手下人,这哨巡逻的贼兵顿时傻了眼。此刻,队伍之中走出一人,常鹤翔仔细一看,此人十分眼熟,仔细一想,哦,想起来了,这人左寨的副寨主“关西一霸”关无愁。就看这关无愁五十来岁,中等身材,身材健硕,面色焦黄,两道残眉,一对三角眼,高鼻梁高颧骨,阔口咧腮,须发黑白参半,身材黄色侠衣,脚踏牛皮靴,身被一个长条包袱,里面是应手的兵刃——三节棍! 关无愁走的常鹤翔近前,抱拳施礼道:“常寨主,您今日得闲何不去左寨坐坐,咱们把酒言欢,岂不痛快呀?” 常鹤翔哈哈一笑,言道:“多谢关寨主的美意,我奉大寨主之命巡视山寨,岂敢稍有松懈呀。” 关无愁笑道:“哦,常寨主不仅武艺高强,干事也如此认真负责,大寨主真是好眼力啊,我是自愧不如的,将来还希望常寨主多多关照呀。” 常鹤翔谦虚道:“关寨主谬赞了,常某一向敬重关寨主,以后要多向你讨教才是。” “岂敢,岂敢。”关无愁年岁大些,说起话来十分客气。 两个人十分客气地寒暄了一阵,常鹤翔话锋一转,指着紫霞峰问道:“关寨主,我看你们方才急匆匆往这边赶来,看来诸位非常在意紫霞峰,难道 这山峰之上有什么奥妙吗?” 关寨主这就犯难了,山峰顶上的确有秘密,是告诉他呢还不是不告诉?他又一想,这常鹤翔乃是大寨主的心腹,人家既然这样问了,我若不说就会得罪这个新贵,纵然我说了,大寨主将来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的。于是笑道:“不瞒常寨主,这山峰之巅的确另有奥秘,这大概是五年前吧,崆峒派发生了内讧,白万生斗败了莫谷峰,自己当上了圣教崆峒分舵的舵主。白万生为了防止莫谷峰东山再起,便将莫谷峰和他的三个心腹徒弟都抓了起来,后来,也不知为啥,白万生把莫谷峰的三个得意门生全秘密送到咱们紫霞岭,让大寨主帮着看押。” 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三人听罢,心中大喜,大师兄他们果然被关押在此。 常鹤翔假意犯愁,言道:“咱们干吗要趟崆峒派的浑水呢?” 关无愁也点头道:“谁说不是那,大寨主他也很为难,这明摆着是烫手的山芋啊,万一莫谷峰跟他的徒弟们获救,再夺回舵主之位,咱们紫霞岭岂不是要倒大霉么?咱们大寨主思来想去,就决定把诸葛剑他们都关押在这山峰之巅上。” “哦?为什么我们看不见人呢?”常鹤翔问道。 “你有不知,这山巅之上还有一个天然的山洞,大寨主把山洞修缮了一番,洞口加装了铁栅栏,便成了独一无二的囚牢了。”关寨主笑回道。 “铁栅栏能挡得住诸葛剑么?我可听说他的剑法、掌法、内功都十分了得。”常鹤翔假意不信地问道。 “咳,诸葛剑等人虽然很厉害,但咱们大寨主封住了他们腿上的三处大穴,现在根本就站不起来,整天跟狗一样,只会爬。另外,咱们干的也有点损阴丧德,大寨主在他们的饭菜中下了点软骨散,这样吃了一段时间后,诸葛剑纵然是猛虎也得卧着,就算是猛龙也得盘着了。想要逃出生天,简直是痴心妄想。” 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三人听罢,怒火中烧,心中暗骂道:好你个紫霞真人,你们的手段够毒辣的,真他娘的卑鄙!但此刻绝不能流出任何表情。常鹤翔哈哈一笑,言道:“妙!实在是妙啊!大寨主真是聪明绝顶,我对他老人家佩服的五体投地。” “谁说不是那,他老人家足智多谋、武艺超群,他就是咱们紫霞岭的王!”关寨主在常鹤翔面前不停地位大寨主歌功颂德,他知道通过常鹤翔,他的这顿马匹一定会传到大寨主的耳朵里去,那样,说不定自己也会得到大寨主的赏识。 常鹤翔笑道:“这山峰少说也有一百多丈高,饭菜如何上的去?” 关寨主笑道:“这看似很难,实在却很简单。”他指着自己身后的娄罗兵,继续言道:“常寨主,您瞧,他们的饭菜我都带过来了。” 就看这十几个娄罗兵之中,有两个人各提着个大号食盒,还有一人提着个小食盒。 常鹤翔走到近前,仔细瞧看,他打开大食盒的盖子一看,嚯!真是肉香扑面啊,里面摆着大腕的肘花、牛肉和四五个大馒头,热气腾腾的。他又打开了那个小食盒,一股恶臭气味儿冒了出来,好悬没把常鹤翔顶翻下,食盒里就一大碗米饭,这米饭也不知道是前天的还是上周的,总之都发馊了。小食盒里可没有菜。常鹤翔一想便知,心中十分心疼三位师兄。 关寨主赶忙走上前来,笑道:“常寨主,山峰之巅比咱们下面冷的多,因此给咱上面的兄弟们准备都是肉食,吃了抗冷。” 常鹤翔假装很是满意,点头道:“还是你们想的周到。咱们上面有几个兄弟呀?” “两个!”关寨主言道,“其实一个便足矣,但一个人在上面,实在太无聊,因此,每次上面都放两个人。” 常鹤翔“哦”了一声,突然听到一股破风之声,赶忙抬头一看,原来山巅之上垂下了一条牛筋绳索。那几个娄罗兵用绳索捆好了食盒,就看绳索将食盒徐徐拉了上去。 常鹤翔站在山脚下看了一会儿,便与关寨主拱手道别,带着自己的人左转右转回了中寨。等进了屋子,常鹤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孔亮和花逢春见他在想事情,也没吱声。等了好一会儿,“坏事包”孔亮忍不住了,言道:“瘦猴儿,你倒是说话呀,既然大师兄就在山上,咱得想办法救他们呀。” 花逢春也附和道:“是啊,咱们来此的目的不就是要救出大师兄他们吗?这个‘巡寨官’你可别当上瘾呀。” 常鹤翔听罢,火气就上来了,斥道:“你瞎说什么?谁稀罕这个狗屁巡寨官,我不是在想办法吗?后天就是与小师弟约定的日子,我比你们都要着急。” 孔亮咧嘴一笑,说道:“你先别急眼啊,我就知道你瘦猴没变,咱说说正题,到底如何才能救得出大师兄他们?” 三人围坐在一起,苦思冥想,常鹤翔叹息道:“这紫霞峰足有一百多丈高,凭着咱们的轻功根本山不去呀。” 花逢春赞同地点了点头,孔亮的母狗眼突然一亮,笑道:“也不能说完全上不去。” 常鹤翔和花逢春一听,就知道孔亮有点子,赶忙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哑谜吗?” “坏事包”孔亮嘿嘿一笑,言道:“他们每天都用绳索往上拉食盒,你说咱们跟食盒调换一下,岂不是就上去了?” 花逢春听罢,高兴地拍着孔亮的肩膀道:“好主意啊!” 常鹤翔也点头道:“看来这是唯一可行之计!要想与食盒调换,就必须搞定关无愁才行,孔亮,你有法子么?” 孔亮笑道:“关无愁这人本就是个江洋大盗,要想劝他改过从善那是绝没有可能的,我看要想对付他,非你不可呀。” “哦?你说说看。”常鹤翔急问道。 孔亮晃着脑袋,言道:“你看,你现在可是巡寨官呀,等到后天正午,你找他个过错,想法子把他以及他的手下给支开,我和花逢春躲在山峰脚下,等绳索一下来,花逢春,到时候可就看你的了。” 花逢春拍着胸脯子,朗声道:“没问题!” 孔亮想了片刻又言道:“还有一个事,咱们今天就得办。” 常鹤翔看到了希望,心中十分兴奋,问道:“什么事?你快说。” 孔亮低声道:“姓关的说的明白,咱大师兄他们吃了软骨散,咱得先弄到解药,在饭菜里做一番文章才行。” 常鹤翔听罢真是高兴坏了,笑道:“不错,这一步至关重要,否则即便打开了牢门,大师兄他们也下不了山。” 崆峒学艺 第五十二章 解药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二章解药 花逢春托着腮帮子想了片刻,问道:“先别高兴,软骨散的解药在何处?左寨那边负责下药,但未必有解药呀。” 常鹤翔、孔亮听罢也顿时陷入了沉思,对啊,谁能有解药?解药会藏在哪儿?这些问题都不容易解决。 孔亮突然嘴角往上一扬,笑道:“两位,别担心,我有主意。” 常鹤翔、花逢春听罢高兴极了,都瞅着孔亮,孔亮晃着个大肉球脑袋,笑道:“咱们仨分个工,‘瘦猴儿’,你负责收拾关无愁那帮人,‘银娃娃’你负责上山救人,解药的事嘛,就包在我身上。咱们说干就干,我先去弄解药。”说罢,孔亮转身便出了房舍。常鹤翔、花逢春彼此瞅了一眼,心道:孔亮这小子什么时候胆子变大了? 孔亮敢自告奋勇去弄解药,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想到下药他立马想起了一个人——“钻云燕子”丁瑞林。此人是紫霞真人的爱徒,可以说是心腹人,原来紫霞真人不仅武艺超群,还酷爱研制各种毒药,软骨散就是他跟据古方调配成的,药效十分管用。丁瑞林武功倒不是多么厉害,但对配置各类药物很感兴趣。因此,紫霞真人便让这小子掌管丹药房。前几天去唐家堡劫夺黄金时,孔亮跟丁瑞林混的比较熟,两个人聊的颇为投缘,此刻,孔亮不去找他还能找谁呀? 丁瑞林就在丹药房里住着,丹药房就在紫霞宫后面的山岭脚下,孔亮左手提着五个油纸包,右手抱着一坛子花雕,嘴里哼着小调,大摇大摆地往丹药房而来。路上有不少值班站岗的娄罗兵,但孔亮沾了常鹤翔的光,属于巡寨官的副手,因此,往哪里去都出入自由。 孔亮绕过紫霞宫,抬眼瞧看,远处山岭脚下果然有一片房舍,孔亮原本以为丹药房不过是一间房子而已,等走近了一看,嗬!好大的宅院啊!这丹药房的规模还不小,方方正正的院落,院墙差不多两丈来高,红油漆的大门,左右各站着两个娄罗兵,长枪在手,站岗放哨。 孔亮远远地就乐呵呵的说道:“兄弟们辛苦,辛苦啊!” 守门的娄罗兵不认识他,但看样子是自己人,为首一位往前走了一步,问道:“你是何人?” 孔亮笑道:“兄弟,你不是人我?” 那守门的娄罗兵把孔亮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 孔亮心中暗自生气,但自己又不是寨主又不是名侠,他不认识也实属正常,便笑道:“我就是咱们大寨主新提拔的‘巡寨官’……” 娄罗兵一听“巡寨官”三个字,立马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着给孔亮鞠躬行礼,常寨主长常寨主短的,尽挑拜年的话说。这些娄罗兵最怕的就是巡寨官,前后左右中五个大寨全都在巡查范围,随时揪住你点过错,就能把你收拾的很惨。 孔亮话还没有说完那,见这些人对自己瞬间变得恭恭敬敬的,便接着道:“我是‘巡寨官’的副手,副巡寨官孔亮。” 这四位原本是一脸媚态,一听是‘副巡寨官’,表情立马又僵住了,原来笑脸变为怒脸是这么轻松简单,就看那当头的怒斥道:“你小子可别瞎说!大寨主就封了一个巡寨官,姓常,常鹤翔,可没听说有你孔亮这一号人,你最好是从哪儿来的回哪去,别惹恼了老子。” 孔亮见他们前恭后倨,气的脸颊通红,用手点指着这个当头的,叱道:“好小子,你真是个势利眼!老子敢说自己是副巡寨官自然是有道理的,常鹤翔是我哥,我是他弟弟!” 这四位一听,心里也犯嘀咕,不知道孔亮说的是真是假。正僵持着那,就听门内咳嗽了一声,从院子里走出来个年轻人,这人正是紫霞道人的徒弟丁瑞林。 “都吵吵什么!”丁瑞林一脸怒气地斥责道,等他定睛一看,吃惊道:“哎哟,这不是孔亮兄弟吗?”说罢,紧走两步迎了上来。 孔亮也笑道:“丁大哥,小弟带了酒肉特地来看你的。” 两个人彼此已经熟络,何况他师傅又这么看重常鹤翔等兄弟三人,因此,丁瑞林也有意与他们交朋友,见孔亮主动找上门,哪有不高兴的道理。丁瑞林搂着孔亮的肩头就往里请他,孔亮瞪着母狗眼,白了看门的娄罗兵一眼,斥道:“怎么地?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看门的娄罗兵见人家的交情这么好,就知道自己惹祸了,赶忙点头哈腰一个劲儿的说好话。 丁瑞林把孔亮让进自己的屋里,孔亮把那坛花雕酒放好,又把四个油纸包往桌上一放,这里面可全是吃食,像卤牛肉、卤猪蹄、叫花鸡、油崩花生米,嘿,都是上好的下酒菜。丁瑞林此刻也的确饿了,孔亮要是不来,他就去山寨的食堂吃饭了。 “丁大哥,才一天没见,我就特别的想你,今天巡寨早早结束,我便来看你了。”孔亮表面上笨嘴拙腮,实在肚子里全是鬼点子。 丁瑞林很受感动,拍着孔亮的肩膀头,笑道:“孔亮兄弟,我也想你啊,我发现你小子心眼很活,比谁都聪明,对人又真诚,我只恨咱们相识甚晚啊。” 孔亮把坛子上的泥封去掉,每个人都倒了一大碗酒,举着酒碗道:“丁大哥,来,小弟敬您一杯,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啦。” “好啊!来,干了!”丁瑞林也是个豪爽的人,一扬脖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干净。 “我看了看,咱们兄弟私底下说话,整个山寨,我就觉得你丁大哥人品最好!我就愿意跟你做朋友。”孔亮阿谀奉承地说道。 丁瑞林一听,高兴地找不到北,说道:“真的?不过咱紫霞岭本来就是个贼窝子,这年头好人不好过呀,哎,没办法才会落草为寇嘛。” 孔亮点点头,言道:“是啊,我和常大哥、花老弟,也是被饥荒给逼得走投无路,这才上山入伙的,哎,不说这些,来,我再敬您一碗。” 两个人左一碗,右一碗,半个时辰还不到便喝了十来碗,花雕酒虽然好喝,但也容易醉,丁瑞林现在摇头晃脑,舌头根子发麻,说话也大舌头了。孔亮一看,机会来了,便试探着问道:“丁大哥,要说的麻药嘛,您是咱这个行当里的第一把,我呢……呃……”孔亮假意害羞,支支吾吾,不肯把话说全了,其实他这是有意装的。 丁瑞林眼珠子一眯,用手点指孔亮,一阵阴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在想啥,说,你看上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了?” 孔亮满脸臊的通红,言道:“这方面你是老手,我才刚想上道嘛,想讨点迷药,像软骨散之类的,这样方便行事。” 丁瑞林听罢又是一阵嘿嘿淫笑,脑子里都是动画,笑道:“你算是问对人了,不过我跟你说,软骨散可不行,只能让人浑身无力,会武功的使出武功来,但人还是清醒的,你真要脱光了办事,被大姑娘看见你的脸,那就坏菜了。真正的好迷药,应该是‘夜来香’!” 孔亮听罢,把大肉球脑袋一晃,说道:“夜来香的确好使,但女人整个都是昏迷状态,办那事时,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实在不够刺激啊。我就想来点刺激的,让他看着我办事。” 丁瑞林听罢,兴奋的满脸通红,双手直拍桌子,赞道:“真有你小子的,我真服了你!不过我还没试过,真他娘的该试试!” 孔亮也坏笑道:“可惜咱们弄不到软骨散呀,虽然说你掌管着丹药房,但咱们紫霞岭未必有这种高级货啊。” 丁瑞林嘿嘿一笑,低声道:“兄弟,你说错了,咱们这不光配制毒药、春药、迷药,也配制软骨散,这可是我师傅从西域弄来的独家秘方,整个武林中使用的软骨散都是从咱这儿买去的,价格还不菲那。” 孔亮瞪大了母狗眼,假装吃惊地道:“真的?咱这儿就有好东西么?” 丁瑞林十分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 孔亮把肉球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言道:“怎么可能呢?要是真有软骨散,咱们山寨的人就应该都知道呀。” 丁瑞林坏笑道:“你不信?行,你跟我来,我让你开开眼!”说罢,丁瑞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带着孔亮径直去了配药房,拿钥匙把锁捅开,孔亮刚一进去,就觉得药味扑鼻。丁瑞林把烛台点燃,孔亮这才发现,原来这配药室这么大,比一般的药店都要阔气的多。贴着墙面是三排木柜,上面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全是抽屉,外面还标着药名。 丁瑞林拿着烛台,毫不费劲,就找到了软骨散,他把抽屉打开,孔亮凑过去瞧看,原来抽屉里摆着十个红瓷瓶,十个白瓷瓶。 “喏,这就是软骨散,只要服下它,任你是大罗金仙也得浑身无力,任人摆布。”丁瑞林得意地说道。 孔亮一看,怎么是两种瓷瓶,便问道:“这软骨散还要配着使吗?” “哪能呢,这红瓷瓶里的是软骨散,白瓷瓶里的是解药,服下解药,半个时辰以内,就能让你恢复如初。” 孔亮竖起大拇指,赞道:“丁大哥,你可真厉害啊!” 丁瑞林摇摇头道:“这都是师傅亲手配制的,我可还没学会那。” 孔亮低声向丁瑞林言道:“丁大哥,能否给小弟一瓶呀?” 丁瑞林听罢,心里咯噔一下,言道:“兄弟,不是我吝啬啊,咱师傅对药物管的极严,要是被他老人家发现,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孔亮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想了一忽儿,突然嘿嘿一笑,言道:“丁大哥,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从每个瓶子里倒出一点来,大寨主日理万机,他应该发现不了的。” 丁瑞林有些犯难,正在他犹豫之际,孔亮从怀里摸出两块银子,往丁瑞林的手上一放,低声道:“这事儿就咱们哥俩儿知道,我绝对守口如瓶,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咱们哥俩一起上,行么?” 丁瑞林把银子掂了掂,这两块银子足有二十两,干脆把牙一咬,言道:“行吧,这事儿可千万要保密,否则我可真要倒霉的。” 孔亮笑道:“你放心吧,咱们兄弟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真要出了事,咱们不都要倒霉嘛。” “好吧!”丁瑞林把心一横,从柜子里找出两个空的小瓷瓶,真就从十来个红瓷瓶中匀出一些软骨散,等装进估计大半瓶。又从白瓷瓶匀出一些解药,这些解药也有大半瓶。 两个人走出丹药房,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偷看,这才又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屋里接着喝酒。 崆峒学艺 第五十三章 下药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三章下药 “坏事包”孔亮把丁瑞林灌得醚酊大醉,不一会儿看他趴在桌上扯起了呼噜。孔亮把软骨散和解药抄在手里看了又看,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 孔亮一想,这事儿千万别出岔子,外面还有看门的贼兵,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就遭啦,于是他把两个小瓷瓶拧紧了塞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这才假装喝醉了,一步三晃地走出了丁瑞林的房间,看门一看是他,赶忙挺直了腰杆子,生怕孔亮找他们的茬儿。 常鹤翔与花逢春在屋里干着急,心说话,这孔亮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天已大黑,常鹤翔不住地往门外张望。花逢春劝慰道:“常师兄,别着急,孔亮这小子鬼点子最多,肯定不会出事的。” 两个人正说话着那,就听门外一声假模假样地咳嗽声,两个人扭头一看,嗬!这不是孔亮吗?孔亮满面红光,十分得意,挺着个草包肚子,迈着四方步进了屋。 花逢春一看他这副神气,便笑道:“看来你小子得手了。” 孔亮嘿嘿一笑,说道:“那是当然,我老人家亲自出马,当然是马到成功。”说罢,回头在门外左顾右看,见没有人偷听,便将房门关闭,从怀里把两个小瓷瓶摸了出来。 花逢春一把抢过小瓷瓶,问道:“这就是解药么?” 孔亮急的眼中都要瞪出来了,斥道:“你可小心着点,就这点药,花了我二十来银子那。” 常鹤翔把药接过去,仔细瞧看。 孔亮道:“这白瓷瓶里是解药,红瓷瓶里是软骨散。” “还真有你的!”花逢春赞道。 常鹤翔思忖了片刻,笑道:“我有个主意,得辛苦一下花师弟了。” 花逢春笑道:“常师兄,有什么任务你尽管安排,我可一点也不比孔师兄差的。” 孔亮听罢白了他一眼。三人凑到一起,常鹤翔压低了声音把他的主意讲了一遍。花逢春听得眉飞色舞,笑道:“你们就瞧好吧!”说着,把两个小瓷瓶往怀里一揣,朝着常鹤翔、孔亮点了点头,便潜出了门。 花逢春蹑足潜行,专门挑选暗处走,不肖一会儿便摸出了中央大寨,眼前便是左寨,此刻,已经接近三更天。大寨里巡逻的娄罗兵也都爱偷懒,见大家都睡着了,这些人也假意巡逻,找个僻静地儿偷偷睡上一觉。 花逢春轻功本就不错,很快便摸进了左寨的后厨房。这间厨房修的不小,里外三间大房子,里面的房子里都是各类蔬菜、肉和米面油之类的。外间屋里盘着一大一小两个锅灶,大锅蒸煮炖,小锅炒菜,旁边靠着墙堆着柴火。 花逢春仔细瞧了瞧屋内,屋子虽大,要找个隐藏的地方还真够难的。无奈之际,抬头一看,嗬,这房梁又高又粗,正是最佳的藏身之地。于是他双脚轻轻一点地,飞身上了房梁,他先把尘土打扫了一番,自己往梁上一躺,整个身子就被房梁给遮住了。 花逢春见时候尚早,便先睡了一觉,等他醒来时,已经听到外面的公鸡打鸣了。这时候,陆陆续续,便有些了动静,别的不说,那些负责巡夜的娄罗兵,此刻也睡够了,抖擞精神开始继续巡逻。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吱扭一声,厨房的门开了,一个胖墩墩的男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迈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伙子。 仨人进了厨房,大胖子说道:“小春子,你负责摘菜。” “是了,罗师傅。” “小冬瓜,你瞧瞧,昨晚是不是偷懒了,锅里咋全是尘土!”罗师傅一脸严肃的责问道。 “真是奇哉怪哉,我昨晚明明把锅刷的干干净净的,咋会落了土?”小冬瓜哪里知道,这些尘土都是从房梁上掉下来的。 小冬瓜无奈,赶忙给锅里添上水,拿着刷子把两口锅都刷洗了一遍。 “罗师傅,咱做啥好吃的?”小冬瓜问道。 “大早晨的,做点清淡的,随便炒四五样素菜,再加一个溜肉段,也就差不离了。”罗师傅说道。 “张寨主口可刁着那。”小冬瓜好心提醒道。 “我呸!这些菜哪能给他老人家的,这都是手下人吃的。张寨主的菜,要小炒,嗯,就给来个小炒黄牛肉、尖椒肉丝,再来一盘椒麻鸡、两只卤猪蹄儿,打个西红柿鸡蛋汤,这就齐活了。”罗师傅对做菜真是颇有研究。 “好嘞!”小春子赶紧按照这个菜单准备食材,摘菜、洗菜,动作十分麻利。小冬瓜则忙着生活,不肖一会儿,小锅便热了。 罗师傅把围裙系好,袖子高高挽起,来到小锅近前,手上抄起把炒勺,从油罐里舀出一勺油,往锅里一倒,油香味立马就起来了,花椒、葱花、蒜末、红辣椒、牛肉片,挨样儿下锅儿,香味就更浓烈了,花逢春在房梁上馋的直流哈喇子。 罗师傅很快便把张寨主的四样小炒和汤都做完了,安排小春子用托盘给张寨主送了过去。 “罗师傅,山峰上的兄弟得吃的好一些。”小冬瓜说道。 “就你心疼你哥哥,行了,今天早上我给他们做顿好的,红烧肉、土豆炖牛腩,怎么样?”罗师傅笑道。原来,在紫霞峰上负责看守诸葛剑等人的两个贼兵,其中一个便是小冬瓜的亲哥哥。 罗师傅三下五除二就把饭菜做好了,把围裙解了下来,说道:“小冬瓜,我肚子不舒服,得去方便方便,你把菜都盛好。”又指着旁边一个铁盆说道:“这是昨天早晨剩的稀饭,你给那几个犯人装好。” 小冬瓜连忙点头道:“好嘞!”等罗师傅走了,他赶忙下手抓起一块肥肥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咀嚼,真是肥而不腻,香甜可口,小冬瓜高兴的直晃脑袋。 花逢春爬在房梁干着急,要是小冬瓜不在,那么他就能顺利地下药了。怎么办呢?花逢春左思右想,得了,这次得冒冒险才行,他见外面无人,便飘身行跳下房梁,脚尖落地,声息皆无。小冬瓜只顾着弯腰盛饭菜,哪里理会身后会站着个人呀。等他忙活完了回头一看,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啊!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小冬瓜惊诧地问道。 花逢春把脸一板,斥道:“小冬瓜,你真是有眼无珠,我乃是张寨主的贴身保镖,我都来了三天了,你竟然还不认识我!” 小冬瓜被训的直发愣,等花逢春说完了,赶忙道歉道:“实在对不住,我……” “你什么你!方才张寨主吃饭,觉得菜炒的有问题,让我叫厨师去一趟!”花逢春厉声道。 小冬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谁都知道这位张寨主向来是蛮横无理的,瞪眼就宰活人呐。小冬瓜颤巍巍地说道:“这位大哥,罗师傅去茅房,估计要等会。” “放你娘的屁!能让张爷等吗?你赶紧去茅房把他找来。”花逢春斥道。 小冬瓜撒腿就往茅房跑,花逢春又道:“记住,让他把手洗干净了再去!” “好嘞,好嘞。”小冬瓜点头哈腰的,小碎步紧跑着去找罗师傅。 花逢春见机会来了,赶忙从怀里掏出软骨散的解药,均匀地撒在那铁盆的剩饭里,又搅拌了几下,觉得万无一失了,便收拾利索走出厨房。此刻还是大清早,起来的人很少,他猫着腰转到山墙后面,专门找小路潜行,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出了左寨。 花逢春回到中央大寨,见到常鹤翔、孔亮,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两人听罢心中十分激动,常鹤翔赶紧让花逢春吃罢了早饭,又一起合计起来。 “剩下的,可就看你的了。”坏事包孔亮说道。 常鹤翔双眉紧锁,在屋里踱了几步,言道:“我该如何收拾关无愁呢?” “哈哈,这个还不简单,那老小子负责带队巡寨,巡寨是有固定线路的,我就不信他能老老实实的巡个遍。”孔亮笑道。 “对啊!就这么办!”常鹤翔很佩服孔亮的小聪明。 于是三人收拾妥当,这次行事十分关键,因此就他们哥仨儿,没有带一个娄罗兵。 这时候关无愁带着娄罗兵正好来到紫霞峰下,每天固定的时辰,给紫霞峰上的人送饭。山峰上的绳索缓缓垂了下来,手下的娄罗兵准备把饭盒系在绳索上,这时候常鹤翔三人赶到了。 “坏事包”孔亮平地一声雷,大喝一声道:“呔!关无愁,你触犯了山规,该当何罪?” 关无愁等人吓的一哆嗦,赶忙寻声看去,原来是巡寨官常鹤翔,带着两个手下正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 花逢春抢先说道:“都他娘的住手,先别往上送吃的了。” 关无愁满肚子疑惑,赶忙对常鹤翔抱拳施问道:“常寨主,您这是何意呀?” 常鹤翔冷笑了几声,说道:“有人告发你,说你巡寨尽偷懒,好逸恶劳,难走的路你是一条也没巡,很多要你都没巡到,可有此事乎?” 关无愁一怔,心道:哪个兔崽子告的我?自己的确好逸恶劳,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常鹤翔又道:“你一定认为这些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大寨主有令,咱们做了那么多大案子,官府时刻会攻山打咱们,要是巡逻不尽心着,可以格杀勿论,以儆效尤。” 孔亮也帮腔喝斥道:“听到没?你们犯了掉脑袋的大罪啦!”那帮娄罗兵一听,吓得好悬尿了裤子,赶忙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关无愁一听,什么?格杀勿论,以儆效尤?连他也真就害怕了,连忙作揖哀求道:“巡寨官,请您手下留情,法外开恩啊,不看功劳也看苦劳呀,关某带着兄弟们,巡了五年山了,从来没有让贼人进来过……” 常鹤翔眉头一挑,假意为难,沉吟道:“这个……” 孔亮又进言道:“常寨主,我看他们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杀了他们确实有些过了,但您要是不惩罚他们,咱回去没法给大寨主交代呀。” 常鹤翔点了点头,冲着关无愁,假意为难地问道:“关寨主,您是认打呢还是认罚?” 关无愁见有门儿,赶忙回答:“关某认罚。” “好!既然如此,我代表大寨主罚你和你这些个手下,去前寨黑风岗看守十二个时辰,现在就去!”常鹤翔下令道。 关无愁见这处罚比自己想象的要轻不少,高兴的连忙作揖道谢,带着弟兄们就往黑风岗而去,至于送饭,姥姥的,他哪有心思管上面的人了。 崆峒学艺 第五十四章 独斗二贼寇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四章独斗二贼寇 黑风岗方位在前寨的一侧,关无愁带着这伙人绕过一架山岭,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常鹤翔朝着花逢春一扬手,花逢春、孔亮赶忙把三个食盒都捆在牛筋绳索上,上面的看贼兵感受到重量了,便缓缓往上提。花逢春以饭盒做掩护,两手抓住绳索,双脚蹬住石壁,随着绳子缓缓往上而行。 上面的贼兵使劲往上拉绳子,其中一位笑道:“今天这饭盒有些沉啊,估计里面装了不少肉食。” 另一位贼兵笑道:“不错!张寨主对咱们哥们真不错,每天好吃好喝,啥事都不用干,这份差事比巡逻放哨强太多了。” 两个人哪会想到,危险在他们的努力下,正一步步靠近自己。 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把一百多丈的绳索拉了个差不离儿。孔亮在山峰脚下搭凉棚观望,见花逢春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黑点儿,想看清楚些却万万做不到。心里只盼着花逢春一切顺利,千万可别出意外。 花逢春眼看就要到紫霞峰山顶了,临近山顶的石壁上凹凸不平,有很多抓手可借力,于是便松开了绳索,自己跟一只壁虎一样,紧紧趴在石壁上。高处的风远比下面大的多,狂风呼啸,吹的衣服咧咧作响。 等那两个贼兵把食盒都拉了上去后,花逢春悄悄露出半个头来往山顶瞧看,就见一位矮胖子贼兵正低着头整理绳索,另外一位瘦高个则拎着食盒往山洞里走去。这山顶上也一半是平地,一半是山峰,山峰里正好有个大大的山洞,此刻洞门半开着,往里看去深不见底。 花逢春瞅准时机,双脚猛然发力,身子凭空跃起一丈多高,如燕子一般飞上了山顶,双脚落地,声息皆无。其实,山顶上风声很大,他这点动静完全被风声掩盖住了,因此,这两个贼兵都没有察觉到他。 花逢春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走到矮胖子贼兵身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矮胖子头也不抬,言道:“你先回洞里吧,我着马上就盘好了。”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子猛然往前一溜滚儿,转身瞧看,他身后果然站着一个陌生人!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上来的!”矮胖子哪里是在问话,简直是惊诧万分。 要知道这紫霞峰足有一百多丈高,一般般的侠客都上不来,就算是轻功绝顶之人,要上到山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瘦高个贼兵闻听动静不对,赶忙转身瞧看,就见对面站着个年轻小伙子,他也吃惊不小,把三个饭盒放在地上,从腰里仓啷一声拔出了单刀。 花逢春抱着双手,笑道:“肉人!老子飞上来的!” 两个贼兵抽刀在手,往花逢春身边凑来,两个人虽然都顾虑重重,但仍然拿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拉。 花逢春哈哈一笑,说道:“两位,我奉劝你们想清楚些,我能上的了这百丈山峰,就足矣说明我武功了得,倘若你们执意要动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彼此瞧了一眼,瘦高个轻蔑地瞅着花逢春,厉声道:“你休要唬我,能上的来只能说明你轻功好,真要动起手来,你未必是我们两个人的对手!” “对!”矮胖子贼兵帮腔道:“今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花逢春无奈地摇了摇头,沉声叱道,他迈步就向这二人走去。两个贼兵立马紧张了起来,彼此使了眼色,瘦高个在左侧捧刀劈头盖脸就砍,矮胖子在右侧,身形一矮,奔着花逢春的下盘削来,看似同时出手,实则有快有慢。 花逢春一看,嗬!这二人竟然还有配合战术,但从他们出招换式中也看得出,两个贼兵的武功着实一般般又一般般,见杀招已到,便大喝一声:“来的好!”脚下往右一个滑步,身形一晃躲开了劈头一刀,伸出右手在瘦高个的刀身上弹了一下。就听“当”的一声,金属声虽悦耳,可那瘦高个的手哪里受到了,就觉得这股弹力惊人,单刀急速颤抖,整个膀子都晃了三晃,好悬单刀脱了手。他赶忙往后倒退了两步,脸色吓得蜡黄。 矮胖子可不信邪,一刀削空一刀又起,右脚当轴,身形一转,长刀又奔着花逢春的双膝削来。花逢春猛然跃起八尺多高,身形在空中一个翻转,用脚尖正点在矮胖子的后脑勺上,就这一下,矮胖子就受不了,整个人往前摔出一溜滚儿,你想啊,这可是山顶上,再平整也是小坑小洼的,这矮胖子一轱辘身起来,好嘛,鼻子也磕破了,脸皮也磨烂了,乍一看跟毁容了似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花逢春见这二位的武功真是稀松平常二五眼,这二位则是如临大敌,眼前的年轻小伙子武功着实太高了。 矮胖子吃了大亏,咬牙切齿,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吼,这就要举刀再上,身子刚一动就被瘦高个拦住了。瘦高个举着刀,问花逢春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花逢春用手指了指石洞,笑道:“我是来救人的,可没想过要杀人。” 瘦高个笑道:“原来你是崆峒派的人?” 事到如今,花逢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以实话相告道:“不错,我正是崆峒派的弟子,里面的三人,正是我的师兄们。两位朋友,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在下希望两位高高手,放了我师兄,这份情我花逢春算欠你们的,将来一定会加倍补报。” 矮胖子一肚子怒火,刚要发作,瘦高个瞪了他一眼,又转脸对花逢春抱拳笑道:“好!年轻人,你说的对,咱们没啥仇恨,我们在紫霞岭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这样吧,人你可以救走,但你要发誓,你绝不能伤害我们兄弟。” 花逢春一听有门儿啊,便严肃地说道:“好,我花逢春说话算数,只要救得了三位师兄,绝不伤害你们,如有不轨之心,我宁愿掉下紫霞岭,摔个粉身碎骨。” “行!年轻人说的很重,有你这句话,我们哥俩就放心了。”瘦高个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钥匙,往花逢春面前一扔,“接住!这就是石牢的钥匙。” 花逢春把钥匙接在手上,道了声谢,便径直往石洞里走去。瘦高个和矮胖子在后面亦步亦趋,两个人在后面不住地挤眉弄眼,虽然没有开口,但却通过眼神交流了不少内容。花逢春脑袋后面又没有长眼睛,上哪里看得到他们的表情。 花逢春进了石洞,发现这石洞果然够阔气的,往里足有三丈多远,中间被一个铁栅栏隔为两半,外面这一半有地上铺着干草,有两团被褥卷儿,有一张粗糙的石桌和两个石凳,估计是出自矮胖子和瘦高个之手,虽说丑陋,但尚可一用。栅栏里头可就惨了,石头地面上什么也没铺,有三个人依着石壁盘膝坐着,仔细一看真是够惨的啊,一个个都蓬头垢面,须发苍苍,瘦骨嶙峋,五年了,吃不饱,也没处理发刮胡子,你想人能好的了吗?花 逢春心里一酸,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他现在根本就看不出谁是谁了,紧走几步来到铁栅栏近前,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我花逢春来救你们了。” 三人闻听此言,都睁开二目瞧看,只见铁栅栏那边跪着个小伙子,诸葛剑眼力极好,一看这面相,惊道:“你是‘银娃娃’花逢春!” 花逢春连连点头,言道:“不错,大师兄,你们受苦啦!” 二师兄司马韶、三师兄李通江也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刚直起身来,便又坐下了,花逢春知道,几位师兄被人点了穴道,又被服下了软骨散,他赶忙站起身来,拿着钥匙就要开锁。 就在这一霎那之间,突然听的身后恶风不善。原来,这瘦高个、矮胖子根本没有真心放人,瘦高个使了个稳君计,先假意答应你,在伺机偷袭。见花逢春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锁上,瘦高个认为机会来了,他朝着矮胖子使了个眼色,二人一个抡刀猛劈花逢春的后脑勺,一个举刀猛刺花逢春的腰犬。 花逢春那可是练家子,练家子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一丈内的一举一动都能察觉的到。他知道两个贼人贼心不改,暗中偷袭,便身形猛然一拍平移,避开了杀招。瘦高个一刀正砍在铁栅栏的横梁上,火星子四射,再看刀口,好嘛都变成瓢了。矮胖子可就更惨了,他是卯足了劲头要报仇的,恨不得一刀就扎他个透心凉,因此花逢春身子一躲开,他整个人正装到铁栅栏上,你说就这么巧,受伤的鼻子正好撞在铁栅栏的竖梁上,直接就撞了个万朵桃花开。把矮胖子疼的,单刀也撒了手,捂住鼻子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花逢春心道:这二人心肠歹毒,绝留不得!于是飞起一脚正踢中矮胖子的大脑壳上,这一脚力道着实不小,把矮胖子一脚踢飞起七八尺高,身子直挺挺拍在地上,再看他双腿一蹬,一名呜呼了。 瘦高个见偷袭不成,反倒还把同伙儿给搭上了,真是害怕至极,但事到如今没有什么退路,便咬着后槽牙,再次催刀而上。花逢春这才可下了狠手,见刀锋奔着自己咽喉削来,他身形一转正转到瘦高个身后,奔着瘦高个的后心,结结实实拍了一掌。这瘦高个本来身子就轻,花逢春这一掌也是使足了劲道,就看瘦高个身子猛然飞起,正撞在铁栅栏上,一口血剑正射进石牢里,身子沿着铁栅栏缓缓溜了下来,好嘛!花逢春一掌就要了他的狗命。 崆峒学艺 第五十五章 贼兵布防图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五章贼兵布防图 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都为花逢春捏了一把汗,在这三个人的印象中,“银娃娃”花逢春的武功很一般,但方才这两手功夫一使出来,诸葛剑等人眼前一亮,心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花逢春用脚把瘦高个的死尸踢到一旁,这才用钥匙开了大锁,牢门大开。 “师弟,哎,你救我们也是徒劳的。”诸葛剑忍不住伤感,无奈的说道。 花逢春一笑,恭恭敬敬地回道:“大师兄,两位师兄,咱们千万别灰心,疯尔(云玺)、常鹤翔、孔亮,还有我,做了周密的营救计划,不仅要把师兄们救出去,还要把这紫霞岭王八窝给端了。” 诸葛剑听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愣了一会儿,问道:“你们可有把握么?” 花逢春点了点,却没有回答什么,便转身从洞外把三个食盒全都拎了进了洞里。 “三位师兄,咱们边吃边说。”花逢春说着,先把那个小食盒打开了,里面是三碗隔夜的馊稀饭,花逢春用手摸了摸,这稀饭早就凉透了,面有惭色地说道:“三位师兄真是受苦了,你们赶紧把稀饭都喝掉,里面已经悄悄加了解药。” “解药?”司马韶有些惊诧,问道:“是软骨散的解药么?” 花逢春点了点头,言道:“不错,这个解药是孔亮从紫霞真人的丹药房弄来的,得来着实不易啊。” 三位师兄听罢,很受感动,而且他们三人都喝了五年的馊稀饭了,再有怪味儿也早就适应了,于是咕嘟咕嘟把稀饭喝了个干干净净。 花逢春又让三位师兄把腿伸展开,自己尝试着给三位师兄解开穴道,结果点了好几下,也无济于事。三师兄李通江摇头道:“师弟,你得功力尚浅,紫霞真人的点穴手法不同寻常,还是等我们恢复内力后,自行解开吧。” 花逢春搔头笑道:“是了,师兄我就会几样粗浅功夫,咱崆峒派的内力,也只是练了个皮毛,要是疯尔在,肯定能解开的。” 三位师兄服下药粥后,各自盘膝而坐,闭目打坐,显而易见,解药已经有作用了,但要把药效发挥到极致,就必须依靠体内残余的一点真气,裹挟着药力行遍全是奇经八脉才行。崆峒派属于内丹派,他们内功讲究的是大小周(天)运行术,就是真气在体内沿着任督二脉循环一周,先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走鹊桥,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真气如此运行一周便为小周(天)。真气充盈之后,再从任督二脉向全身奇经八脉扩散运行,连毛细血管都不放过,如此由下丹田发,最终复又回到下丹田,这边是大周(天)。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基本就是按照这个法则习练内功的。 花逢春觉得自己在这里真是多余,一不小心还弄出点声响来,为了不打扰三位师兄运功,自己干脆轻手轻脚地出了石洞。 “诗圣”杜甫有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花逢春方才只顾了打斗救人,哪有心思登高望远呀,此刻没了压力,自己的视野反倒开阔了不少。这紫霞峰髙逾百丈,站在峰顶上,狂风呼啸,极目远眺,山河何其壮哉! 花逢春往山寨四下里望去,前后左右中五个大寨尽收眼底,贼兵部署一览无余啊。花逢春是个心细的人,他发现前寨也就是前大门,贼兵重点驻守,前寨由金鸡岭、红花岗、黑虎岗,三岗组成,彼此成犄角之势,每个岗上足有一百来号人。三岗再往前便是一马平川了。倘若官兵前来围剿,一般都是从前寨往里打,因为平川地带方便官兵扎营嘛,左右两个大寨则山势陡峭,有山川天险作为屏障,易守难攻,因此两边的规模没有前寨那么大,但仔细数一数,两边的贼兵也都不低于一百人。再扭头看看后寨,后寨人就明显少多了,也就五六十号人把守,关键后寨往后全是山岭环绕,全是参天古树,几乎没有什么路径上山,因此也没必要派太多的人把守。中央大寨虽然房舍很多,但平时花逢春早就摸清楚了,实际上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五六十号人,这些人都是大寨主的心腹,战斗力要明显强于其他寨的贼兵。 经过他观察,发现左右两个大寨与前寨基本相连,彼此可以互相拱卫,唯独后寨,由于山岭太过陡峭,与左右两寨之间连不到一处,在防守上就留下了很大的真空地带。要是明日官兵来了,从后寨与左右两寨之间悄悄摸进来,那么就可以直捣黄龙了。对!就得这么干! 花逢春十分兴奋,打定了主意,说干就干。这里没有文房四宝,干脆他狠下心来,把那个瘦高个拎到石桌近前,自己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铺在石桌上,又用匕首把瘦高个的中指划破。这瘦高个其实还没死透那,只是气息奄奄,就差咽最后一口气儿了,被匕首一划,还稍微抖动了一下。 花逢春呵呵一笑,言道:“对不住了,老兄,我得借你的血画张草图。”说罢,花逢春捏着瘦高个的中指,在衣服上慢慢画了起来,血不够用就换根手指头接着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张贼兵布防草图也就画好了。 “嗯,画的不错!”有人在旁边称赞道。 花逢春满意地点点头,仔细看了又看,搭话道:“是了,的确不错,……”花逢春一抬头,着实吃了一惊,原来旁边之人正是大师兄诸葛剑,他现在完好无损地站在近前,除了太瘦之外,整个人没什么两样,须发也收拢了一番,两个眸子里射出两道精光。 “大师兄!你好了?”花逢春激动抓住大师兄的双臂叫道。 诸葛剑哈哈一笑,言道:“有你的解药,再凭着我的崆峒派纯阳内力,冲破三个穴道还要费多大的力气?” “是啊!多谢师弟你啦。” 花逢春身后又有人说话,转头一看,原来二师兄司马韶、三师兄李通江也都朝自己走来。花逢春赶忙给这两位师兄抱拳行礼。司马韶把这张草图拿在手上,仔细看了又看,然后手指落在了后寨与左寨之间的一条峡谷上,言道:“我看这条路才是进兵的上上之选。” 花逢春仔细瞧看,内心十分佩服,言道:“二师兄真是好眼力呀,这条峡谷根本就无人看守,正是从崆峒山方向潜入紫霞岭的捷径。” “事不宜迟,赶紧把这张草图传给出去,让常师弟想办法报官,让官府派兵围剿才行。”李通江建议道。 花逢春赶忙解释道:“三师兄,我们已经与唐家堡约定了好了,明日卯时唐堡主便会带领官兵发动攻山,另外,疯尔、莫灵韵等人也会从后山潜入紫霞岭,咱们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定能把紫霞岭这个贼窝子给端了。” “真是太好啦!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憋在心里的这口窝囊气,总算要吐出来了!”李通江拍在花逢春的肩头说道。 诸葛剑轻轻叹了一声道:“咱们虽然冲开了穴道,但身子太过虚弱,漫说是与紫霞真人这帮贼寇交手,就是这紫霞岭,咱们此刻也下不去。两位师弟,咱们继续打坐,运气行功,我想,明日我们便能恢复七成的功力。” “对,大师兄说的对极了,这两个大食盒里全是肉菜和馒头,你们赶紧吃下去,这样有助于师兄恢复体力呀。”花逢春把两个大食盒都提进了石洞,把里面的红烧肉、土豆炖牛腩、大馒头等统统摆在石桌上。 这三位师兄也是饿疯了,都五年了,没有碰过肉食,三人也顾不得脸面了,直接下手开吃,一口肉,一口馍,管他三七二十一那,吃家伙!两大海碗红烧肉、两大海碗土豆烧牛腩、十二个大馒头,眨眼之间就被这三位风卷残云一般,吃了干干净净。就这样,仨人也都没吃饱,还没吃过瘾。好在这顿儿是早饭,这一天还有午饭、晚饭要送来,这对诸葛剑等人恢复功力,真正发挥了大作用。 花逢春在地上找了块小石头,用草图(也就是他的外衣)把小石头包裹紧,用绳儿拴好,然后顺着山峰石壁扔了下去。 下面两位正满心焦急地等消息那,孔亮是不是仰着大脑壳,瞪着母狗眼往上瞅,突然见一个黑点垂直往下落,就知道上面有消息了,赶忙往后退出去三十多步,等掉在地上了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团衣服。常鹤翔、孔亮赶忙捡起了瞧看,这衣服上满是血渍,打开一看,嗬!贼兵布防图! 常鹤翔笑道:“真是太好啦!有了这张图,何愁不能剿灭这帮山贼呀。” 孔亮也是满心欢喜,问道:“这张图在咱哥俩手上没啥大用,得想方设法交给唐百川才行啊!” 孔亮一句话便提醒了常鹤翔,常鹤翔思索再三,对孔亮言道:“看来这趟差事还得有劳了兄弟你了。” 孔亮搔了搔头,言道:“我去寻找唐百川,这倒是没什么,可我一走,花逢春还在山顶上,就剩下你一个人,行不行啊?万一有个意外,谁能保护你呢?” 常鹤翔听罢很受感动,眼圈儿竟潮湿了,他拍了拍孔亮的肩头,言道:“多谢兄弟了,咱们哥仨儿都有要务在身,生死有命,各自保重吧。” 孔亮点了点头,言道:“师兄,别太悲观,咱们哥们都是福将,福大命大造化大,我相信咱们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紫霞峰上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常鹤翔、孔亮便转身离开直奔中央大寨而来,常鹤翔边走边想,大寨主紫霞真人对山寨管束甚严,得找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才能让孔师弟安然无疑地下山。 崆峒学艺 第五十六章 贪念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六章贪念 常鹤翔和孔亮一路前行,来到了中央大寨,他没有回自己营寨,而是径直来到紫霞宫,要面见大寨主紫霞真人。紫霞宫外八个彪形大汉一看是巡寨官常鹤翔来了,都对他十分客气,知道他是大寨主眼前的红人,这些保镖的头目正是紫霞真人的三徒弟“左臂神刀”赵世通,他往上迎了几步,与常鹤翔寒暄了几句。常鹤翔把来意说明,赵世通亲自去禀报大寨主,不肖一会儿,赵世通红光满面地出来了,说道:“常寨主,大寨主有请!” 常鹤翔赶忙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觉得比较妥当了,这才带着孔亮一起进了紫霞宫。 大寨主紫霞真人高高端坐在虎皮金交椅上,常鹤翔赶忙向大寨主抱拳鞠躬行礼,大寨主把手一扬,说道:“鹤翔,咱们都是兄弟,以后别这么客气啦,坐下来说话。” 常鹤翔赶忙谢道:“多谢大寨主提携。”说罢转身坐了下来,他转脸一看大寨主,好悬把他吓了一跳,惊诧地问道:“大寨主,您这是怎么了?” 原来,这仅仅两天没有见到大寨主紫霞真人,想不到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儿,两眼深陷,两腮也往里缩,整个人好像老六十来岁似的。原来,这紫霞真人整整两天没有走出紫霞宫了,而且吃不下、睡不着。 紫霞真人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言道:“鹤翔,你不是外人,本寨跟你说说心里话,谅也无妨,哎,都是这一百万黄金给闹的。” “黄金?”常鹤翔不解地问道:“那些黄金出事了么?” “那倒是没有,咱们紫霞岭守备森严,谁敢打咱们的主意。”紫霞真人说道,“你说咱们要把这一百万两黄金留下来,自己享用该多好呀!” 常鹤翔一听就明白了,但也能理解,面对这一百万两黄金,有几个人能不动心的? 紫霞真人又叹息了一声,接着道:“我若是按照规矩,就应该把黄金全部交给圣教崆峒分舵,这么多黄金,白白便宜了白万生,他能给我什么好处?他如果拿着这些黄金献给圣教总坛,那么,教主肯定会重重的赏赐他,而绝不是我。” 常鹤翔点了点头,但没有敢插话,这就是常鹤翔谨慎之处。 紫霞真人又言道:“我若是把这些黄金直接上缴圣教总坛,那么教主会怎么赏我呢?他不可能把教主的位子让给我做吧?无非也就是提拔我做个分舵舵主当当而已,说到底,我还是人家的奴才呀,人家让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人家让你抓鸡,你绝不敢去斗狗。哈哈,哈哈哈”紫霞真人自言自语,又兀自一阵怪笑,孔亮听得毛骨悚然,心道:这老道不会是精神失常了吧? 常鹤翔悄悄用手指捅了一下孔亮,那意思是你可别胡来,老老实实呆着。他自己规规矩矩站了起来,言道:“大寨主,依在下之见,黄金绝不能交给圣教崆峒分舵,那白万生十分狡诈,会不会交给圣教总坛还未可知呀,倘若他编个瞎话,一盆子脏水泼到咱们身上,咱们有口也说不清。” 大寨主紫霞真人听罢,眼睛为之一亮,言道:“你说的对,简直是对极了,我信不过姓白的,咱兄弟玩命劫夺的黄金,岂能拱手让给他?他不费一兵一卒,跑到总坛找教主邀功,到最后,咱们哥们儿能有什么好处?” 常鹤翔点了点头,言道:“咱们不如把黄金留下来,招兵买马,收拢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武林高手,我相信只要咱们紫霞岭兵强马壮,武林是崆峒分舵还是圣教总舵,都拿咱没有办法的。” 大寨主紫霞真人苦笑了一声,言道:“你说到我心里去了,这两日来,我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你不知道圣教有多可怕,而我也不想变成第二个莫谷峰,眼下,我们实力不济,对付崆峒分舵尚且不足,绝不能得罪了圣教总坛。” 常鹤翔心道:这紫霞真人果然是老谋深算,他很清楚自己的真实实力,即便被欲望之火燃烧也没有失去该有的冷静,所以他现在还是大寨主。 大寨主紫霞真人接着道:“如果我们假意与崆峒分舵闹别扭,照样还听圣教总坛的,那样就可以把黄金留下来,最多是把王劲松交出去,他对我简直一文不值,但圣教主却把这些正派余孽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杀之而后快。” 常鹤翔一听,哎呀,真是好机会!于是极为赞同道:“大寨主真是英明!我听说五年前还专门向整个武林发布了‘五子追杀令’,显而易见,圣教总坛极为重视对正派余孽的绞杀。至于黄金,圣教统一武林后,对四大家族、八大门派搜刮了一空,早就赚得盆满钵满,百万两黄金对他们来说,有则更好,没有也没什么关系。” 紫霞真人手捻须髯,两眼之中射出两道精光来,笑道:“你和我想到一处了,既然黄金不能给圣教,为了维持住关系,就必须把王劲松交出去,依你之见,我们该派押送王劲松进圣教总坛呢?” 常鹤翔言道:“大寨主,尽管圣教统一了武林,但正派的很多高手都隐遁起来了,押送王劲松绝不是个好差事儿,随时有可能被那些高手救走。以我之见,您倒不如给分舵主白万生修书一封,把这个人情卖给他,他贪功心切,必然会派人押送,到时候万一出了意外,那也是他们崆峒分舵承担,跟咱们紫霞岭毫不相干。” “嗯!妙极!”大寨主十分赞同,急忙令丫鬟们取来笔墨纸砚,自己伏案刷刷点点写了一通,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几下,等墨迹全干了,这才折好装入信封,丫鬟又用蜡将信封密封好。 大寨主手里捏着这封信,正犹豫派谁去合适呢,孔亮往前走了一步,抱拳施礼道:“大寨主,我孔亮投靠大寨主以来,寸功未立,这送信的差事就交给我吧,我绝对不辱使命。” 大寨主一瞧,这小伙子矮矬矮矬的,长相更是不敢恭维,但身体却十分结实,是典型的车轴汉子,正犹豫间,常鹤翔抱拳道:“大寨主,我这位兄弟长相上是差了些,但却聪明伶俐,而且功夫也十分了得,让他去送信,是在合适不过了。” 大寨主一看是常鹤翔保荐,自然是十分放心的,便点了点头,言道:“好吧!孔亮,你可要好生保管,速去速回!”说罢,两个手指一弹,这封信就如同一支飞刀似的,直奔孔亮面门打来,速度极快,这是一手绝活,一是要显摆显摆自己的能耐,二来是验证一下孔亮的武功。 孔亮自然明白了,他不慌不忙,等到信封离着自己还有一尺来长时,突然右手一伸,正好把信封捏在手中。笑道:“多谢大寨主啦!” 大寨主紫霞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此人武功果然不错。 孔亮瞪着母狗眼,笑了笑,对紫霞真人言道:“大寨主,请把令牌赏给我吧,要不然我下不了山。” 大寨主笑道:“那是自然!来人。” 一个武士赶忙托着个托盘快步走到孔亮面前,把托盘往前一送,言道:“请吧。” 孔亮毫不客气,伸手抄起令牌看了又看,笑道:“多谢大寨主。” 常鹤翔一看令牌到手了,心中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二人准备拜别,大寨主却把常鹤翔留了下。 孔亮把密信揣进怀里,令牌别在腰带上,自己大模大样地出了紫霞宫,回到自己的屋里,把单刀背在后背上,斜挎百宝囊,最最重要的,是把紫霞岭的贼兵布防图收好,然后又取了不少银两作盘缠,一起收拾利索了,便头也不回地下了山。有大寨主的令牌,下山就相当方便了。 孔亮下山之后往崆峒山的方向走了一个多时辰,看离着紫霞岭比较远了,他便转了个方向,直奔青龙镇,为何?原来孔亮是有打算的,要想找唐百川谈何容易啊,光靠两个脚底板哪能行啊!于是他来到镇上,先买了十来张油饼、五斤卤牛肉,让掌柜的把牛肉剁碎了包好,然后又赶到牲口市场上,买了一匹枣红马,这马膘肥体壮,着实有把子力气。 于是孔亮骑上骏马,直奔唐家堡而去。一路之上穿村过镇,时间太宝贵,孔亮哪里会停歇,足足用了三个多时辰终于赶到了唐家堡,这匹马累的嘴角都流白沫子。 唐家堡并没有被烧,上次咱交代的明白,唐百川故意在院子里堆好了干柴放火,主要是给紫霞岭的山贼看的。 门口是个站岗的武士一看是孔亮,就知道有重要事情,赶忙上前拉住马缰绳,孔亮气喘吁吁地,还没等把气喘匀了,就已急迫地问道:“你们堡主呢?” “他老人家就在堡内。”武士回道。 “好,带我去见他!”孔亮急道。 那武士带着孔亮,径直来到前院大厅,嗬!这里可够热闹的,原来唐百川在大厅里大排宴宴,招呼众位武林朋友那。孔亮进了大厅,仔细瞧看,这些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老道和尚,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个喝的红光满面。 唐百川居中而坐,见是孔亮来了,就知道有大事发生,赶忙起身相迎。 “孔少侠,山里出事了吗?”唐百川问道。 孔亮哑着嗓子道:“那倒没有,我这次是奉我常师兄之命,特地与你对接攻山之事的。”他也真不客气,见酒桌上有酒壶,他一把抄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就这样还不解渴。唐百川一看,孔亮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为了赶路,顾不上吃喝。但也不能光让他喝酒啊,大事儿还没有说那,于是赶忙招呼下人们给他端来茶壶,孔亮一摸茶壶不太烫,干脆一扬脖,咕嘟咕嘟就把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一壶水下了肚,孔亮这才觉得舒服了些,他睁着母狗眼环视大厅,见这么多江湖豪杰在此,方才显然是自己施礼了,便赶忙抱拳给大家做了个罗圈儿揖,扯着肉头嗓子朗声道:“崆峒派弟子孔亮,见过在座的英雄豪杰!” 众人一看孔亮,哎,挺好个孩子就是长糟践了,身高五尺三寸,短胳膊短腿儿,磨盘一样的身材,胖嘟嘟的脑袋,肥乎乎的肚腩,就跟一个小肉球蹲在了大肉球上一样,没有脖子没有腰。往脸上看,酒糟鼻子母狗眼,地包天的大嘴吃饭不容易掉渣,一嘴蒜瓣儿牙,而且黄的多,白的少,一张嘴就是烂肉味儿,估计平时不太注意空腔卫生,两个扇风耳朵支棱着,乍一看,活脱脱见了鬼!但这个丑鬼说话却还不错,因此众人也都起身抱拳还礼。 崆峒学艺 第五十七章 暗潮涌动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七章暗潮涌动 姜是老的辣,唐百川心道,孔亮此时过来,必然是有要事,大厅里江湖豪客五六十位,人多嘴杂,谁知道有没有紫霞岭的奸细呀,为了谨慎起见,唐百川把孔亮请到后院的书房之中,又令自己八个徒弟看住门户,这才与孔亮密商大事。 “孔少侠,山里的情况怎么样?”唐百川很关心地问道。 “唐堡主,您放心,您的女儿暂时被关在倚山别院,这几日平安无事。另外,赈灾的黄金也全部藏在山里,并没有转移。”孔亮先拣着唐百川最关心地两件事说完。 唐百川听罢,心弦立马就松了些,长叹了一声道:“真是老天爷保佑啊,哦,对了我那个外甥王劲松怎么样了?” 孔亮一听,便咧着嘴笑了,言道:“他也没事儿,我这趟下山就是因为他。” “哦?此话怎讲?”唐百川急问道。 “咳,跟你全说了吧,这紫霞岭的贼首紫霞真人面对黄金起了贪念,他打算把黄金留下来,用来扩充他的势力,但又不敢完全得罪了魔教崆峒分舵,于是打算把王劲松献给白万生,好让白万生在魔教教主那里邀功请赏。”说着,他从怀里把紫霞真人写的那封密信拿了出来,往唐百川眼前一摆,“我就是为了送这封信去崆峒山,才得以正大光明地下山而来。” 唐百川接过了密信,正反面看了又看,但没敢拆封。 孔亮笑道:“你只管看,无妨。” “哦?信封一旦拆开,就很难复原了,白万生一向来狡诈多疑,他一定看到出来的。”唐百川担心的说道。 “您说的一点也不错,但是,白万生没有机会看这封信了。”孔亮十分自信地言道。 “什么意思?”唐百川问道。 “你想不想救你外甥了?”孔亮问道。 “当然想了!”唐百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孔亮诡秘地笑道:“好!你派几个高手,假扮崆峒分舵的人,假意把王劲松押解送往魔教总坛,一旦出了紫霞岭,你外甥不就得救了么?” “哎,对啊!”唐百川一拍手,高兴地站了起来,笑道:“孔少侠真是足智多谋啊!” 孔亮一摆手,笑道:“唐堡主,不用如此谬赞,这里是有风险的,在下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唐百川手捻须髯,叹息道:“机遇和风险本来就相伴相生的,何况这个法子的确够高明。” 孔亮点了点头,言道:“咱们言归正传,明日便是咱们约定攻山之日,我看前厅里只有五十来个江湖朋友,人数实在太少了些,您可知道,紫霞岭上的贼兵至少五百多人,武林高手也不下三十多个呀。” 唐百川点了点头,言道:“不错,这些人还远远不够,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与本地的官府约好,明日一早王总兵会带领两千铁甲军,围剿紫霞岭,有朝廷的军队在,一定能剿灭这伙贼匪。” “好!”孔亮心中大喜,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布,递给了唐百川。 “这是什么?”唐百川问道。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唐堡主,您自己看看。” 唐百川接过来,展开来仔细瞧看,只见上面画着紫霞岭的地形、房舍、明岗暗哨、屯兵之所,哪里兵多,哪里兵少,标注的清清楚楚。唐百川看罢,惊呼道:“这不是紫霞岭的贼兵布防图么?” 孔亮得意地点了点头,言道:“然也!” 唐百川对孔亮佩服的五体投地,赞道:“孔少侠真是了不起高人啊!” 孔亮赶忙一摆手,言道:“这是我花师弟的杰作,他可是冒着被摔死的威胁,才画出这布防图的。” “好嘞,等剿灭了紫霞岭,我一定要好好答谢花少侠。”唐百川一片至诚地说道。他又仔细地看着布防图,只见后寨与左寨之间是一条极为隐秘的峡谷,如不是紫霞岭的人,是绝不会发现的,上面特意标注了两个字“秘径”! 唐百川笑道:“咱们就从这条‘秘径’进入山寨。” 孔亮点点头,言道:“嗯,我看这条路准行。不如这样,你跟王总兵约好,让他带着铁甲军在前山发动正面进攻,您不是请了五十多为江湖好手么?由您亲自带领,从这条‘秘径’悄悄摸进紫霞岭,咱们来个前后夹击,里外开花,保证把紫霞岭杀个鸡犬不留。” “真是好主意!”唐百川高兴地拍着孔亮的肩头赞道,“就这么说定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孔亮托着下巴想了片刻,言道:“这事儿还不能太着急,得先把你外甥押解出山后,再发动进攻,不如这样吧,明日辰时,你的人上山押解王劲松,等到午时咱再发起猛攻。” 唐百川点了点头,言道:“孔少侠说的极是,就这么办啦。”唐堡主决心一下,这就要与紫霞岭一决雌雄。 孔亮起身道:“事不宜迟啊,我不能再耽搁了,这就回去复命了。”说罢,抱拳施礼后,转身便走。 唐百川抱拳还礼道:“孔少侠,保重!” “保重!”孔亮头也不回,径直走出唐家堡,上马扬鞭,风尘仆仆赶往紫霞岭。 唐百川这下可就忙活起来了,他赶忙修书一封,差人给王总兵送去,约定好攻山的相关事宜,又把门口的四个徒弟叫了进来,这四位徒弟都是唐百川的心腹人,分别是大徒弟“铁掌”倪俊、二徒弟“快剑”萧方、三徒弟“无情剑”柳随云、四徒弟“无痕刀”邹瑞。唐百川让这四个徒儿假扮魔教崆峒分舵的人,明日辰时进入紫霞岭押解王劲松。 话分两头,咱表一表常鹤翔这边。自从孔亮奉命去圣教崆峒分舵送密信之后,他万万没有想到紫霞岭会出了一场大事件。 大寨主紫霞真人特意把常鹤翔留了下来,原来大寨主有心腹事要与常鹤翔密议。 紫霞真人拣了把椅子与常鹤翔并排而坐,未开口说话倒是先长叹了一声,满脸愁云地说道:“鹤翔,现在咱们紫霞岭暗潮涌动,我这个大寨主可不好当喽。” 常鹤翔十分诧异,忙问道:“大寨主,此话怎讲?” 紫霞真人低声道:“咱们紫霞岭力越来越强,圣教崆峒分舵对咱们早就不放心了。尤其是白万生,这个人狡诈阴损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比咱们哥们要狠的多。” 常鹤翔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事儿,但仍然佯装不知,便言道:“咱怕他作甚?咱们手下有五百多号兄弟,真要动真格的,崆峒分舵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啊!” “哎,你想的太简单了,而且你实在太低估白万生了。”紫霞真人口打咳声,言道:“那姓白的是属毒蛇的,阴险毒辣,他早就对我不放心了,明目张胆地安插了个眼线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真是太可恨了。” 常鹤翔听罢豁然起身,怒问道:“是谁?” 紫霞真人一摆手,言道:“鹤翔,莫要冲动,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咱们的二寨主吕望!” “吕望?”常鹤翔一听心中暗自好笑,但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双拳攥的咯吱咯吱响,言道:“那么大寨主为何不收拾了他?” 紫霞真人笑道:“以前不动手,是大家相安无事。不过,最近形势有了变化,一来,吕望拉拢三寨主张恒、四寨主姜尚,这两个王八日的暗中投靠了白万生,这仨人联起手来,真够我瞧的。二来,就是这赈灾款,一百万两的黄金我打算留下来,但这样的话,白万生绝对不会愿意的,那么吕望这些人,就极有可能与白万生里应外合对我下手啊。” 常鹤翔“啊”了一声,连忙说道:“大寨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只要咱们先铲除掉白万生的奸细,那么白万生就算是想找咱算账,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大寨主哈哈大笑,用手拍着常鹤翔道:“知我者常鹤翔也!” 其实,常鹤翔比他还高兴那,杀死吕望、张恒、姜尚,毫无疑问,紫霞岭的骨干就会元气大伤,这样对剿灭这帮贼人实在是太有利了。 常鹤翔问道:“大寨主,咱什么时候动手?” 大寨主手捻须髯,思索了片刻,言道:“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我把他们约来,暗中埋伏上刀斧手,给他来个一网打尽!” “好主意!那我负责做什么?”常鹤翔问道。 大寨主冷冷地道:“杀人!这三位的武功都很厉害,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你要帮着我,另外还有五寨主李占奎从旁协助,咱们必能宰了这帮逆贼。” 常鹤翔拍着胸脯道:“好嘞,我这就去准备。咱们今晚就来个锄奸大会!” 大寨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嘱咐道:“此事关系重大,你可要保守秘密,一旦走漏了风声,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明白。”常鹤翔说罢,起身回到自己的营寨。他也得好好准备一番,现在花逢春还在紫霞峰上,孔亮又已经下了山,眼下可用之人就只剩下大力士单雄一个人了,于是他让手下的娄罗兵把单雄叫来。 大力士单雄见是常寨主喊他,之人不敢怠慢,不一会儿就到了常鹤翔的住处。 “单兄弟,我的话你听不听?”常鹤翔直接问道。 单雄听罢一头雾水,但他是个实心人、直肠子,朗声道:“我听啊!整个紫霞岭,我就服你一个人,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总之我就是你的人啦。” 常鹤翔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咱们是好兄弟,我让你做什么,你只管做什么,不要问为什么,你能做到么?” “能啊!这简直太能了。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单雄言之凿凿。 常鹤翔一拍手,有两个娄罗兵,一人肩上扛着一个独脚铜人朔,呲牙利嘴地进到了屋里,往地上一放,这才轻松了许多。看这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这铜人朔分量不轻。 等娄罗兵退去,常鹤翔笑道:“单兄弟,你力大无穷,一般的刀剑根本就不适合你,这一对独脚铜人朔,是我专门为你打造的,你拿起来试试。” 单雄一听,真是喜出望外,一手一个独脚铜人朔,掂了掂分量,每只独脚铜人朔的分量每一个都在六十斤往上,他双臂一舞,呼呼挂风,碰到什么立马就得击个粉碎。有了这对儿铜人朔,大力士单雄才真正成为把自身的力量变成了杀伤力! 崆峒学艺 第五十八章 火并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八章火并 红日西坠,常鹤翔坐在屋内品茶,大力士单雄抱着肩膀在他身后站定,他们在等人。大事临近,连风都停歇了,空气似乎凝滞了,呼吸也变的吃力了,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个看门的守卫进来通禀道:“紫霞宫来人了。” 常鹤翔搭了个“请”字,不肖一会,一个彪形大汉迈步而入。 “原来是赵师兄!”常鹤翔起身相迎道。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大寨主的三徒弟“左臂神刀”赵世通。 “常寨主,该来的人都来了,就差你一位了,大寨主让我来请你赴宴。”赵世通客气地说道。 常鹤翔凑近赵世通的近前,低声问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赵世通点了点头,言道:“不错。” “他们带人了吗?”常鹤翔又问道。 赵世通回道:“二寨主带了四名亲随,三寨主和四寨主各带了两个保镖。” 常鹤翔冷笑道:“看来,他们也不傻。你准备了多少人?” 赵世通回道:“二十个好手!” 常鹤翔点了点头,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啊!” 门外的站岗的贼兵赶忙进来听令,常鹤翔下令道:“把咱们的兄弟集合起来,封锁紫霞宫,不准任何人进出。” 那贼兵听罢,吓得身子一晃悠,抬头瞅着常鹤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常鹤翔立马拉下脸色,怒斥道:“混账东西!敢不听命,立刻要你狗命!” 那贼兵一听,常鹤翔是来真的,赶忙出去召集人手,不一会儿,五十名巡寨贼兵全部到齐,个个手持钢刀,严肃待命。常鹤翔走出营帐一看,甚是满意,便带着这帮贼兵来到小山坳紫霞宫外。这些贼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很快便把通往左、右、后三个大寨的去路全部封锁了。漫说是个人,就算是只鸟也休想飞过去。 外面部署已毕,常鹤翔又令大力士单雄在紫霞宫门外候命,自己跟着赵世通悠然自得地走了进去。大厅里放了一张大号的圆桌,几位寨主爷都已经坐好了,身后也都站着自己的心腹人。一个个双手叉腰,脸露凶色。 众位寨主一看是巡寨官常鹤翔来了,也都纷纷起身抱拳,说些客套话。 “鹤翔,你总算来啦。”大寨主笑道,“来人,上酒布菜!” 酒菜本来就准备好了,眨眼间就摆满了整整一大张桌子,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唯独人心却十分险恶。吕望、张恒、姜尚仨人挨着坐,紫霞真人、李占奎、常鹤翔仨人挨着坐。在这张酒桌上,别看表面上彼此之间十分客气,但暗地里,都暗藏着杀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寨主“铁戟将”吕望言道:“大寨主,咱们三日之前劫夺了赈灾的黄金,呃……不知道大寨主要如何处置这批黄金呢?” 紫霞真人酒杯端在手上,冷笑了一声,言道:“那么依着二寨主之见,我们该如何处置呢?” 吕望干笑了一声,言道:“咱们是奉命办事,既然劫夺成功,就应该押往崆峒分舵,交由白舵主处置,难不成咱们要私吞了不成?” 紫霞真人听罢,脸色铁青,端着酒杯沉吟不语。 “巡山虎”李占奎哈哈大笑道:“二寨主,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批黄金是大寨主亲自出马弄到手的,咱们紫霞岭的兄弟死伤了不少,难不成还要拱手交给他人么?” 吕望听罢,阴沉着脸狠狠瞪了李占奎一眼,斥道:“我与大哥说话,你插什么嘴?” 李占奎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这紫霞岭的确是论资排辈的,李占奎是五寨主,五寨主当然不能顶撞二寨主了,但今日不同,大寨主之前与他交过底细,不但要顶撞二寨主,还要把他逼的亮出底牌才行。 李占奎冷哼了一声,言道:“二寨主,你说的是黄金的事,黄金是咱们紫霞岭的,人人有份,我凭什么不能说?” 张恒一拍桌子,对李占奎斥道:“放屁!老五,劫夺黄金你出过什么力?这件事儿上就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姜尚也厉声道:“对!黄金是大寨主和我们一起干的,老五,你最好摆正了你的位置,休要在胡说八道!” 三人一起对李占奎发难,真把李占奎给震慑住了,李占奎有些发憷,偷偷瞄了一眼大寨主,见大寨主闭目养神,就跟完全没有听见似的。 常鹤翔呵呵一笑,端着酒杯起身道:“二寨主、三寨主、四寨主,几位消消气,咱们弟兄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我倒觉得五寨主的话也颇有些道理,黄金是咱们兄弟拼了性命夺来的,白舵主动动嘴,咱们哥们就得跑断腿儿,好事都让他占了,坏事都是咱们的,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吕望一听常鹤翔的话头,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大寨主的人,便板着脸反问道:“常寨主,咱们办事要讲究规矩,我想问一问,咱们紫霞岭是不是归圣教崆峒分舵管?分舵下的命令,咱们是不是该老老实实地执行?如今咱们见财起意,就不怕被绿林道笑话么?” 常鹤翔微微一笑,言道:“话不能这么讲,难不成主子永远是主子,奴才就永远是奴才么?照你这么说,天下也就用不着更朝换代了?” 张恒听罢一拍桌子,斥道:“常鹤翔!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难不成你要造反么?”他身后的两个贴身保镖也都双手叉腰,对常鹤翔虎视眈眈。 常鹤翔沉下脸,冷冷地道:“恐怕你们三位才是要真正的造反吧?你们私下里背着大寨主,偷偷投靠了白万生,现在还恬不知耻说什么‘规矩’、‘造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常鹤翔这句话可够重的,一下子就说中了要害。 张恒气的火冒三丈,破门帘子挂不住了,他豁然起身,用手点指着常鹤翔,怒斥道:“小子!你算哪根葱!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 常鹤翔哈哈大笑,与他针锋相对,叱道:“张恒,你可够横的!怎么?我没资格说话,五寨主也没资格说话,就你这个叛徒有资格说话么?我呸!” 话说到这个份上,双方已经是剑拔弩张,纷纷站起身来,抽刀拔剑,这就要动手火并。但大寨主始终没有说话,众人也是干打雷不下雨。就看大寨主安然坐定,顾自慢慢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喝干了,这才睁开二目,呵呵一笑,言道:“诸位兄弟,这是干什么?难不成咱们五年的手足之情,就这么不值钱么?” 众人一听,不知道大寨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才热血都冲上脑门子了,此刻又缓缓降了下来。 大寨主言道:“方才二寨主问了,贫道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笔黄金对咱们紫霞岭至关重要!我也不管二寨主、三寨主、四寨主以前怎么样,咱们要看将来啊!紫霞岭就是咱们安身立命的窝,你们在这里是高高在上的寨主爷,一旦离开了紫霞岭,恐怕你们什么也不是。崆峒分舵人才济济,有你们的位置么?” 张恒、姜尚一听,心里也犯嘀咕,毕竟自己跟白万生没什么交情,完全是因为吕望的这层关系,吕望如果能在圣教飞黄腾达,自己才能沾上光,他要是混的不行,我们自然也会更差。 吕望听罢心中暗自生气,心道:好你个杂毛老道,这是要离间我们呀。想到此,吕望哈哈大笑了起来,反问道:“大寨主,您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但是!整个武林都是圣教掌管,崆峒分舵也是圣教的重要部分,你与分舵分庭抗礼,就是与整个圣教为仇作对,圣教主武功出神入化,教内高手更是数不胜数,要想铲除咱们紫霞岭,恐怕只在弹指之间吧?咱们都是明白人,何必要做螳臂当车的荒唐事呢?” 你还别说,吕望的这番话也相当有分量,张恒、姜尚仔细一想,可不是嘛!天下武林都是人家圣教说了算了,咱们要是敢违抗圣教,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啊!于是,二人由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为了保命,就必须跟着二寨主干。 大寨主紫霞真人听罢,终于压不住怒火了,他狠狠盯着吕望,质问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了?” 吕望也毫不示弱,事到如今,彼此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冷笑道:“只要大寨主走对了路,我吕望就跟着你干,要是你想自掘坟墓,我们兄弟可不是傻子!” 常鹤翔心道:真是太啰嗦了,要打就赶紧打呀,无论是谁杀了谁,都是紫霞岭的损失。于是他干脆来个火上浇油,突然怒斥道:“去娘的!”猛然把桌子给掀翻了,碗碟酒菜撒了一地! 这就是动手的信号!到了这个地步,不动手就不是男人啦。 就看吕望、张恒、姜尚往后撤出去几步,纷纷拉家伙在手,他们带来的八个贴身保镖也都抽刀拔剑,拉开了架势。 常鹤翔也毫不示弱,仓啷一声拔出钢刀,李占奎为了向大寨主表忠心,也拔出了鬼头刀,与常鹤翔并肩站定。大寨主站起身来,把宽大的道袍脱去,里面是短衣襟小打扮,早有仆人看出了端倪,从后堂把宝剑给他送了过来。 紫霞真人沉声道:“老二,你可要想清楚,咱们一旦动手,就必然你死我活,贫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铁了心的拥护我,与崆峒分舵断绝来往,贫道既往不咎,咱们还是好兄好弟,你还是咱们紫霞岭的二把手!” 吕望冷笑了一声,言道:“杂毛老道!你何德何能,腆着个脸让我辅佐你?我呸!实话不瞒,只要我杀了你,我就是崆峒分舵的副舵主、紫霞岭的大寨主!有你在,可真够碍事的!” 两方面彻底说掰了,常鹤翔大喝一声,手持钢刀直奔吕望扑来,张恒身形一晃,抢在吕望的身前,与常鹤翔斗在了一起。 吕望把双铁戟在胸前碰了碰,金属的撞击声真是振聋发聩!紫霞真人当然知道,他这是故意在叫号,于是晃动宝剑大战吕望。 姜尚也晃长剑直奔李占奎而来,李占奎真是紧张的不得了。要说武功,这里面最差的就是李占奎。李占奎能混上五寨主的位置,完全是因为他对大寨主忠心耿耿,大寨主就喜欢对自己忠心的人,这样的人用起来放心,可有句话说的好,叫“奴才好用不管用,人才管用不好用”,真要是动了真格的,李占奎就露怯了。还没打到五六个回合,自己就完全处在劣势上了。 崆峒学艺 第五十九章 铜朔震紫霞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九章铜朔震紫霞 紫霞宫内,六个人打成了三对,吕望这边还有八个贴身保镖那,这些人见主子都动手玩命了,自己也拔出刀剑,帮着主子对付常鹤翔等人。 这时候,就听紫霞宫大门啪的一声爆响,整个大门被踹碎了,木屑横飞,门框之中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躯!两个手上各拎着一个奇特的兵刃——独脚铜人朔! 来者非是别人,正是大力士单雄!他在门外早就听到了动静,担心常鹤翔出事,于是不管不顾,踹门而入。此时,常鹤翔正与张恒酣斗,说实话,常鹤翔的武功比张恒还差着一截儿,但常鹤翔斗志昂扬,一半会儿还不至于落败。但饶是如此,单雄也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便扑到常鹤翔近前。 张恒知道常鹤翔厉害,正全力以赴地对付常鹤翔那,他攒足了力气,跳起八尺多高,猛然间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打算一刀把常鹤翔给劈了。单雄瞅着时机,攒足了力气挥动独脚铜人朔,自下而上迎着张恒的单刀猛然击出,就听“当”的一声,火星子四射,单刀脱手飞出去一丈多远,正插在墙上。 再看张恒乐子可就大了,整个人在空中本来是以上势下,势不可挡的,结果硬生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周了回去。身子在空中一个倒翻,双脚一落地,蹬蹬蹬一口气倒退出七八步远,后面恰好有一张硬木椅子,他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两只手不住地发抖。为啥?是被独脚铜人朔给震的,就单雄这把子力气,好悬没把张恒的胳膊给震脱臼了。 常鹤翔见机会来了,晃动单刀直去张恒,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不等张恒缓过劲儿来,常鹤翔已经到了近前,钢刀缠头裹脑就是一刀,张恒吓得一身冷汗,赶忙猛然往后顶,椅子又没有轱辘,再说下面铺的是上好的波斯地毯,结果椅子没有往后滑,直接就反倒在地,这一下张恒可就惨了,头躲过去了,两只脚高高翘起,被常鹤翔一刀就削上了。 常鹤翔的钢刀虽然不是什么宝刀,但也是锋利无比,一刀就把张恒的两只脚全都削了下来,把张恒疼地就地打滚,嗷嗷直学狗叫。 大力士单雄冷笑一声,叱道:“都这样了,还活个什么劲,让老子再送你一程!”说罢,抡起独脚铜人朔奔着张恒的脑袋就砸上了,就看脑花四射,整个脑袋都砸没了,这还有个活么? 单雄杀了张恒,觉得还不够刺激,他发现还有八个棒小伙子,手里拿着刀剑,是不是的帮兵助阵,于是他挥动铜人朔奔这八位而来,此刻的单雄就跟开挂了似的,他的兵刃太重,刀剑在铜人朔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这八个人根本就不够他划拉的,还没有二十个回合,这些人就争先恐后地追随张恒而去了。 张恒一死,双方的实力就发生了扭转,吕望一看,大势不妙啊!他一边打着一边想往门口蹭。常鹤翔看出了端倪,挺着钢刀堵住了他的去路。吕望偷眼一看是常鹤翔,心里恨得的牙根儿痒痒,但他也没办法,自己的武功与紫霞真人不相上下,再加上一个常鹤翔,这就不一样了,好汉难敌四手嘛!何况是腹背受敌。 大力士单雄转身再想找对手,就剩下吕望和姜尚两个人了。吕望现在处在劣势,姜尚则完全占据了优势,频频发动进攻。李占奎则咬着后槽牙,苦苦支撑,腿上,胳膊上都是剑伤。 单雄一想,这个李占奎可真是个窝囊废,得了,我先帮着他吧,于是他舞动独脚铜人朔猛击姜尚的后背。 姜尚就觉得身后恶风不善,赶忙一个缩颈藏头,独脚铜人朔夹着劲风一招走空,这可把姜尚吓了一大跳。他往前跳出去七八尺远,回头一看,呀!这不是单雄吗?怒道:“呔!你敢以下犯上!” 单雄哈哈大笑道:“我还想把你的脑袋拍碎了那!”说罢,舞动铜人朔又扑了上来。 李占奎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心道:总算是有人我解围了,要不然再过三招,我命休已! 姜尚号称“乾坤剑客”,剑法自然很厉害,但无奈他的剑只有五斤重,独脚铜人朔每一个都在六十斤往上,姜尚一看真是吃亏不肖,这要是被他的铜人朔给打上,长剑非脱手不可。但姜尚这个人也很拧,哪能轻易认输呢?于是他抖擞精神,凭着自己灵活的脚法,见缝插针式的与大力士单雄缠斗在一起,一时间也是难分胜负。 吕望这边可就糟糕了,本来他在兵器上是占着便宜的,一对铁戟足有三十来斤重,紫霞真人的宝剑也就五斤来重,常鹤翔的钢刀不过七八斤重,无论是谁,都不敢与铁戟硬杠。但无奈这边人多呀,两个打一个,让你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两只铁戟舞动如飞,仍然是漏洞百出。 紫霞真人打着打着,突然给常鹤翔使了个眼色,常鹤翔何等聪明,自然知道大寨主的意思,于是,就见紫霞真人猛然间跳起一丈多高,手握长剑猛然刺向吕望的头顶。吕望大吃一惊,刚忙往上舞动双戟,架住了剑苗子,常鹤翔瞅准机会,身形一矮使出一招地趟刀,这一刀速度奇快无比,就听“噗”的一声,吕望的双脚被常鹤翔一刀就给削了下来,把吕望疼的好悬没有晕过去。 吕望哇哇爆叫,双戟也架不住了,打算抽戟猛砸身旁的常鹤翔,但他忘了头顶上还有个紫霞真人那。老道借力在空中一个盘旋,见吕望抽回双戟,直刺挺长剑直刺他的头顶,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中吕望的百会穴,老道的力气也够足的,三尺长剑硬是刺进去三尺五。长剑从头顶一直刺进了腹腔,这还有个活吗? 吕望是他们这一伙儿的头子,他一死,姜尚顿时失去了斗志,手上的长剑似乎也没有方才那般灵巧了。 紫霞真人大喝道:“姜尚!还不投降,更待何时!”其实,紫霞真人还是想收拢姜尚的,他暗中投靠白万生,其实都是吕望拉拢蛊惑所致的,如果吕望不搞阴谋,姜尚仍然跟自己是一条心的,何况他的武功不错,曾经也给紫霞岭立过不少功劳。 但常鹤翔可不这么想,心说话,多杀掉一个,就能减少一份攻山的阻力,他暗自冲着单雄瞪了瞪眼珠子,单雄自然是明白的,即便姜尚已经失去了战意,单雄不等姜尚投降,瞅准时机,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右手铜人朔猛击姜尚的脑袋,姜尚吓得一缩脖子,这一朔算是躲过了,哪知单雄的左手铜人朔又至,正夯在他的脑壳上。就听“啪”的一声,好嘛,姜尚的脑袋瞬间变作“万多桃花开”,脑浆子迸射的满地都是,整个紫霞宫的大厅里,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恶臭的血腥味儿令人直想作呕。 紫霞真人本想拦住单雄,但为时已晚,他也没法怪单雄,单雄是杀红了眼,哪里还讲究那么多,何况要不是单雄的帮忙,吕望这三个叛徒还真不好对付。 赵世通一看,大功告成,赶忙招呼手下人打扫战场,死尸得架出去掩埋了,大厅里的血迹要擦抹干净。另外,这三位是罪魁祸首,他们必然还有死党呀,于是大寨主紫霞真人下令,让常鹤翔、赵世通、单雄各带着二十名武士,分别赶赴左右后三个大寨,把那些个副寨主、小头目统统抓起来审问。 常鹤翔、单雄借此机会,不管你是不是吕望等人的死党,但凡是头目就杀无赦,把左寨、后寨的头目杀得所剩无几,这帮贼兵顿时就群龙无首了,实质上在短时间内,左寨和后寨就等于瘫痪了,更别说什么战斗力了。 这场惊天动地的大变化,发生的时间很短,也就在入夜之后的两个时辰以内,却对紫霞岭的内在实力造成了巨大的创伤。 天光大亮,孔亮打马来到紫霞岭的山脚下,他多了个心眼儿,方才只顾赶路了,对送信这档子事儿没有仔细考虑过,于是他翻身下马,坐在一块石头上想了好一阵子,大寨主回问我啥,我应该怎么答对,等方方面面都想好了,这才起身赶往紫霞岭的山门。有大寨主的令牌在手,一路之上畅通无阻。他哪也没去,大步流星径直来到紫霞宫,这是基本的规矩,谁给你安排的任务,你回来得先向谁复命。 此刻,大寨主心情极佳,根除了吕望这伙叛徒,他觉得压在心口的巨石总算被搬开了,见是孔亮回来复命,便问道:“密信送到了?” 孔亮赶忙回答道:“回大寨主,密信已经送到了,白舵主说,明日会派弟子前来押解王劲松。” “他没有问别的?”大寨主问道。 孔亮犹豫了一下,假意难以言说,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就说话,干嘛吞吞吐吐的?”大寨主有点不高兴了。 孔亮似乎是把心一横,言道:“大寨主,那姓白的说,为什么没把黄金押送过来?” “那么你是怎么说的?”大寨主又问道。 孔亮深吸了一口气,回道:“请大寨主恕罪,我抖胆编了个瞎话,劫持赈灾黄金乃是天大的案子,已经惊动了本地的官府,因此我们大寨主为了不给分舵和总舵添麻烦,想先把黄金藏在紫霞岭,等风头过了,再运过来也不迟。” 大寨主哈哈一笑,言道:“好,想不到你小子如此机灵,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尽管孔亮一心想杀掉大寨主,但被大寨主这么夸赞,心里竟然还美滋滋的,你说奇怪不奇怪啊? 大寨主手捻须髯,眼珠子轱辘一转,突然又问道:“白舵主三绺须髯,真是飘逸潇洒,你有幸得见,也算是你的造化啦。” 孔亮多狡猾呀,一听就知道大寨主在诈他,于是他大惊失色道:“坏啦!大寨主,如此说来,我把密信送错人了?接信的身高八尺,面白无须,这……这哪是是白舵主?我被他们给骗了,哎!真该死,请大寨主治我的罪吧!” 大寨主哈哈一笑,言道:“哦,或许是我记错了,对了,我想起来了,白舵主就是面白无须的,三绺须髯的是他的朋友。” 大寨主紫霞真人上哪知道去,这孔亮本就崆峒派的人,白万生长什么样,他心里门儿清。 孔亮假意如释重负,言道:“我的天呀,把我吓了一跳,总算是没有耽搁了大事。” “你往返奔波,实在是辛苦了,去账房领一百两纹银,就算是对你的赏赐吧。”大寨主笑道。 孔亮这小子最爱财了,一听说还有赏钱,乐得手舞足蹈,谢过大寨主后,屁颠屁颠的奔账房领赏钱去了。 常鹤翔真为孔亮担心那,没想到孔亮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常鹤翔一看孔亮的表情,就知道大事办成了。 孔亮屏退了闲杂人等,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常鹤翔复述了一番,然后,约定明日辰时押走王劲松,午时之前发动攻山。常鹤翔听罢,心中激动万分,眼下左寨已经归常鹤翔掌管,左寨与后寨之间的峡谷“密道”便更加安全了。 地表的事都办妥了,再说说天上的事。花逢春跟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四个人还被困在紫霞峰上,大寨主紫霞真人让常鹤翔暂时接管左寨的大权之后,常鹤翔便加密了给紫霞岭上的送饭,全是肉食,这样以便三位师兄尽快恢复体力。三位师兄之中,属诸葛剑内力最为深厚,他运用崆峒派上乘内功,打通奇经八脉,真力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九成。司马韶也也恢复极快,此刻也基本恢复到了八成。李通江内力不够精纯,所以恢复较为缓慢,此刻也就是五成的功力。诸葛剑来到李通江深厚,盘膝打坐,运用真力,帮着老三李通江打通全身的经脉。一直到了红日西坠,终于才将李通江的经脉彻底打开。这内力说起来容易,练起来却极难,每增添一成内力,不知道要暗自下多少苦功那。 花逢春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在山峰上往下瞭望,他就发现紫霞宫内灯火辉煌,没过一个时辰,就看见窗棂纸上人影乱做一团,接着风力,隐隐约约传来了兵刃击打声、喊杀声,他就知道坏了。紫霞宫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看来紫霞岭的几个寨主之间发生了火并。花逢春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常鹤翔的安危,毕竟常鹤翔刚当上巡寨管,这就相当于寨主,也就有资格出入紫霞宫了,万以常师兄也在里面,会不会有危险?花逢春越想越着急,有几次想下去,但之前常鹤翔说的明白,一定要等三位师兄功力完全复原了,才能下峰,因此,只好待在峰顶干着急。 崆峒学艺 第六十章 图穷匕见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章图穷匕见 今夜无事,月落日出,一觉醒来便已天光大亮。 山门外,有四个棒小伙子笔直站立,每个人身上都斜背着宝剑,身穿白色侠衣,这四位长相都不赖,但从眼角眉梢来看,天生就有一股傲气。 李占奎仔细看了又看,朗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四个人之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的,迈步来到近前,朗声回道:“在下乃是圣教崆峒分舵的人,奉白舵主之命,前来押解人犯。” 李占奎一听是崆峒分舵的,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晚上的那场血战,此刻还历历在目啊,他迟疑了半晌,言道:“好,你们暂且委屈一下,我差人去大寨主那里禀报一声。” “请便吧。”那为首的年轻人朗声答道。四个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其中有两个人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为首一个狠狠地瞪了他们二人一眼,斥道:“看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给咱们分舵丢人!” 时候不大,报讯儿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见到李占奎,言道:“大……寨主,有请!” 李占奎在山门上,朝着四位年轻人抱拳笑道:“让四位少侠客久等了,大寨主有请!”又转身对手下喝道:“开山门!” 四个人年轻小伙子在李占奎的引导下,一直来到了紫霞宫。 此刻,宫内有四个人,高高坐在金交椅上的,自然是紫霞岭的大寨主紫霞真人,陪坐在下手的,分别是常鹤翔和赵世通。孔亮在常鹤翔身后垂手站立,他现在身份比较地,还没有资格坐着。 四个年轻人进了紫霞宫,为首的年轻人往前走上一步,冲着大寨主抱拳施礼道:“大寨主,在下奉白舵主之命,前来押解贼人王劲松。” 孔亮瞪着母狗眼一看,嗬,这哪是什么崆峒山的人呀,全都是唐百川的心腹爱徒,为首的正是他的大徒弟“铁掌”倪俊,身后并排站着的三人,分别是唐百川的二徒弟“快剑”萧方、三徒弟“无情剑”柳随云、四徒弟“无痕刀”邹瑞。 倪俊还特意向孔亮点了点头,言道:“多谢少侠送密信了。”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笑道:“好说,好说。” 大寨主紫霞真人仔细打量着四位年轻人,又给他们挨个相面,倪俊见过大场面,表现的尤为冷静,老四邹瑞就先的有些紧张了,额头鬓角都见了汗了。 “这位壮士,你叫什么名字?”大寨主指着邹瑞问道。 邹瑞抬头一看,大寨主在问自己,便更加紧张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拿放了,颤声回道:“在下邹……静。”他一紧张,好悬把自己的真名给说出来,连常鹤翔和孔亮也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大寨主越发觉得可疑,想要再次盘问,倪俊是个聪明人,他猛然转身,走到邹瑞面前,抡起手来就给邹瑞两记耳光,怒斥道:“没用的东西!尽给咱们崆峒分舵丢人现眼!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你!”你还别说,这两个耳雷子打完,好像是把邹瑞的胆气给打起来了,邹瑞现在也不发抖了,也不紧张了,小豹子眼也瞪起来了。 倪俊转身对大寨主抱拳笑道:“大寨主,让您见笑了,我这个师弟是第一次下山,见到咱们紫霞宫如此巍峨,大寨主您又如此威风,他的确是有些胆怯失礼了,还望大寨主海涵。”倪俊说话十分客气,但意思也很明确,就是你不要再怀疑什么了,我们就是崆峒分舵的人。 大寨主手捻须髯,转眼瞅了瞅了孔亮,孔亮也是个聪明鬼,赶忙朝着大寨主点了点头,站出来问道:“这位师兄,咱们得按照规矩办事,你说你是崆峒分舵的人,有何为证呀?” 倪俊呵呵一笑,从怀里把那封密信给摸了出来,言道:“这封信乃是你送与家师的,这总该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了吧?” 孔亮一把接过信来,恭恭敬敬地交给大寨主过目。大寨主一看,没错,这就是他写给白万生的亲笔信,等确认了身份之后,大寨主对这四位的戒备之心立马就放低了不少,于是他哈哈一笑,言道:“好!既然你们崆峒分舵的少侠,我自然是欢迎啊,就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等吃过了午饭再走,可好呀?” 常鹤翔、孔亮等人一听,心中为之一紧。 倪俊笑道:“多谢大寨主的美意,临来之时,家师白舵主交代的明白,让我们押上人犯立刻返回,分舵的规矩甚严,我等不敢违背,还望大寨主见谅呀。” 大寨主紫霞真人听罢微微点了点头,对三徒弟赵世通道:“世通,你去把那个王劲松押过来,交给这四位少侠。” 不一会儿,赵世通便把王劲松押进了紫霞宫。 倪俊等人抬眼一看,心中暗自吃惊。原来,王劲松模样大变,才短短三天的时间,王劲松瘦的都脱相了,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被人给撕烂了,浑身上下简直没个好地方了。 王劲松这三天可吃了不少苦头。你想啊,看守石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变态,只要你好受他肯定就不好受,因此,是不是的进去揍他一顿,要么就在他的饭食里加“作料”,什么浓痰了、鼻涕了、骚尿了,总之什么令你作呕,就整什么。这王劲松很有骨气,但凡饭食里被加了“作料”,他宁肯挨饿也不吃。 王劲松一看是倪俊等人,简直太熟悉了,一起摸爬滚打相处五年了,都是以兄弟相称的,今儿个怎么换了一身行头,竟自投虎穴?真是大惑不解。 倪俊怕他说错话,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你这个孽种!想不到会落地我们圣教崆峒分舵手里吧?”其实这句话就是多余,但王劲松立马就明白了,倪俊这是告诉自己,他们假扮崆峒分舵的人,在这里做戏那。 王劲松冷哼了一声,斥道:“歪门邪道!魔教的走狗!我呸!”还啐了倪俊一口痰,倪俊气的,恨不得在王劲松的屁股上踹上两脚。 大寨主紫霞真人看罢,心中也是一惊,王劲松是他俘虏来的,现在看看王劲松的模样,简直就判若两人了,他有点破门帘子挂不住了,对赵世通申斥道:“放肆!谁让你对他动用私刑的?” 赵世通一脸无辜,抱拳对大寨主解释道:“徒儿实在不知,想不到那些看守石牢的师弟们会对人犯下毒手,都是我管教不严,徒儿治罪了。” 大寨主紫霞真人只是做做表面文章,给自己挽回点颜面,哪能真治赵世通的罪呀,便斥道:“等会我再收拾你!” 大寨主转脸对倪俊等人言道:“诺,你们要的人就是他了,出了紫霞岭,如果他跑了,与我们可就无关了,还望四位少侠客多加留神了。” 倪俊令三个师弟把王劲松又捆了捆,便向大寨主紫霞真人施礼告辞。 几个人刚走到紫霞宫的门口,大寨主突然一招手,言道:“且慢!” 倪俊等人心里就咯噔一下,不光是他们,连常鹤翔和孔亮也为之一紧,常鹤翔心道:难不成,这杂毛老道看出什么破绽了? 大寨主紫霞真人朗声道:“路途遥远,这些日子也不太平,这样吧,我派几个徒弟护送你们回分舵。”他也不管倪俊等人愿不愿,转头对赵世通言道:“你去把你二师兄‘净街太岁’孙宝、三师兄‘神鞭’高尧,还有我那三个好朋友‘凉州三枭’都请来。” 不一会,这五位都到齐了,大寨主对他们叮嘱了一番后,便令这些人陪同倪俊等人一同押着王劲松回崆峒山。倪俊心里这个腻歪呀,但也没办法,倘若再说反对,必然会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常鹤翔和孔亮也是为倪俊等人捏了一把汗,他知道孙宝这五人的功夫十分了得,要不然也不会被大寨主派去看守藏宝洞呀,但自己又不会分身术,想要帮倪俊,简直是不可能的,只得心中默默为他们哥儿四个祈祷吧。 这九个人押着王劲松一直出了紫霞岭,一路往西北崆峒山的方向走,走了十来里路后,倪俊就就有些沉不住气,真要是这么走下去,离着崆峒山越来越近,离着自己的援兵就越来越远,怎么办呢?干脆,给他们来个暗算无常吧! 这伙人走着走着,倪俊突然言道:“娘的,靴子里有个小石子儿,真碍事。”说罢,自己蹲下来,假装脱靴子,这些人哪会等他呀,顾自押着王劲松继续前行。 等人全都从自己身旁走过去了,他突然拔出长剑,猛然从背后向紫霞岭的人下了毒手,哪知挨着他最近的乃是‘凉州三枭’的第一枭陈兴祖,此人武功十分了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且这个人心思缜密,大寨主为什么把我们从藏宝洞调过来,帮忙押送人犯呀,肯定是对这四个人不放心。因此他本身就加着小心那。 陈兴祖就听背后恶风不善,赶忙一个箭步前窜,豁然转身一看,嗬!倪俊正举着长剑刺来。他大喝一声:“小心贼人!”这一喊可了不得了,孙宝、高尧以及另外的二枭陈兴宗、陈兴旺也都拉出兵刃,摆出了打斗的架势。 倪俊的三个师弟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出长剑,拉着王劲松撤到了倪俊身旁。两伙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孙宝瞪着三角眼,仔细瞧看倪俊等人,厉声叱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冒充的么?” 倪俊冷笑一声,言道:“不错!老子乃是唐家堡的人,王劲松是我兄弟!” 孙宝一听,原来自己上当了,气的直跺脚,怒道:“好哇!你们这是自寻死路!”转头对三枭和三师弟言道:“今儿个可别让他们活着回去,给我打!” 孙宝一声令下,九个人便斗在了一起。那么说,把王劲松的绑绳解开,不就是五对五了么?一来是打斗十分激烈,一上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厮杀,根本就没时间给他解开,二来是王劲松两天多都没吃饭了,身上连缚鸡之力都没有,纵然是解开绑绳也无济于事。 紫霞岭的这五位,都已经是侠客的身份了,武功着实厉害,这些人打斗到三十多个回合,倪俊等人就渐渐落了下风,尤其倪俊,一个人独斗孙宝和高尧,两个人一个使用鬼头刀,一个使用长鞭,一长一短相互配合,招式精妙,倪俊的这口长剑就不那么好使唤了,累的他鼻凹鬓角全是汗。 崆峒学艺 第六十一章 神秘小伙儿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一章神秘小伙儿 倪俊独战“净街太岁”孙宝、“神鞭”高尧,三十多个回合之后,他就有点盯不住劲儿,剑招越来越变形,越来越散漫,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被这二人逼得节节败退。 他的三个师弟更不好受,“凉州三枭”在黑道上是出了名的高手。张兴祖这口朴刀时如猛虎,刀招十分霸气强悍,把“快剑”萧方逼得上蹿下跳,“快剑”也不快了,光是躲闪的份儿。 张兴宗别看骨瘦如柴,尖嘴猴腮,身法却十分灵巧,手上的齐眉棍,招数精妙,很快就把“无情剑”柳随云罩在了棍影之中了。但柳随云十分沉着冷静,不争一招之长短,因此二人斗的难分胜负。 陈兴旺五大三粗,跟个大号的黑熊似的,手上一对擂鼓翁金锤,舞动如飞,呼呼挂风。要是倪俊师兄弟四人之中,就数“无痕刀”邹瑞饭桶,他的刀之所以叫“无痕刀”主要是因为刀身又窄又薄,分量轻了,使用起来就比较灵巧,但今天他遇上了克星擂鼓翁金锤,他哪敢用自己的小刀片跟人家的大铁锤相斗啊,比划了五六个回合,实在是悬殊太大,邹瑞心道: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他撒丫子就往前跑。 邹瑞也是吓懵了,你说你要逃命也得看看方向呀,师傅唐百川带着请来的武林高手和朝廷的兵马都隐藏在紫霞岭的东南向,邹瑞慌不择路,闷着头就往西北方向跑,这西北向正是崆峒山的所在。邹瑞跑了半个时辰,累得气喘吁吁,刚停下来喘口气,就听背后“嘣嘣嘣”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我的娘啊!没想到大黑熊张兴旺竟然脚法这么快! 邹瑞也是不要什么脸面了,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叫道:“救命啊!山贼杀人啦!救命啊……”邹瑞嗓子也够尖的,声音传出去五六里地远。但是你逃命的时候一喊叫,脚下的速度自然就受到了影响。陈兴旺脚下加紧,三窜两蹦就跳到了邹瑞的面前,把两个擂鼓翁金锤在胸前连续撞了三下。 “当!当!当!”撞击声连响了三声,震的邹瑞哆嗦了三下。 张兴旺嘿嘿笑道:“小子!你可够滑头的啊!今天遇到我陈兴旺,你的小命算是活到头儿啦!”说罢,舞动双锤使出一招“流星赶月”,右锤在前主攻,左锤在后策应。邹瑞也是吓得没脉了,竟然挥动小片刀跟人家硬杠,就听“当”的一声,小片刀瞬间就脱了手,飞出去足有七八丈远。邹瑞还在愣神儿那,张兴旺的左锤又到了,从下而上,直惯邹瑞的下巴颏,这要给翁金锤抡上,非把邹瑞的脑袋给干飞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张兴祖的左锤,擂鼓翁金锤的顶部有一个大尖子,原来这大锤子既可以砸人,也可以捅人,那人就是用一只手攥住了左锤上的大尖子。 张兴祖大吃了一惊,心道:自己不说力大无穷吧,但行走江湖还没有遇到比自己力气还猛的人。他仔细一看,面前站定了一个英气逼人的帅小伙儿,便厉声问道:“你是何人?干管三爷的闲事!” 这小伙儿呵呵一笑,言道:“你又是何人,干晴天白日的劫道杀人?” 张兴祖气的猛然往后跳出一步,小伙儿也顺势撒了手。张兴祖瞪着狗熊眼儿,厉声道:“我乃‘凉州三枭’的三爷,张兴旺是也!紫霞岭大寨主的好朋友!” 小伙儿一听“紫霞岭”立马就来了精神,问道:“你不好好呆在紫霞岭,跑到这里祸害人老百姓,真是不像话!” 张兴旺也是快四十的人了,这小伙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竟然训斥起自己来了,可把张兴旺给气坏了,怒道:“小子,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滚开,否则我一锤把你砸成肉泥!” 小伙儿哈哈一笑,言道:“你可真够狂的!” 邹瑞躲在小伙儿身后,帮腔道:“就是!这个大狗熊着实诳悖!谁都看不起,尤其看不起像你这么帅的小伙子。” 小伙儿嘿嘿一笑,言道:“朋友,不用在这儿煽风点火,往后站一站,别溅了一身熊血。”邹瑞倒是听话,赶忙往后跳出去三丈多远,这才站定。 张兴旺此刻怒火中烧,这小伙儿明摆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他挥舞擂鼓翁金锤,使出一招“泰山压顶”,猛然向小伙儿头顶砸来。小伙儿一不慌二不忙,好像就等着张兴旺随便砸似的。张兴旺卯足了力气砸了下来,两锤也都砸出来了,结果小伙儿不见了。张兴旺大惑不解,心道:难不成把他砸到地里去了?不可能啊!要是真砸中,怎么地上既没有红的血,也没有白的脑浆呀? 他还在瞎想胡睬那,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把他吓了个激灵,赶忙往前蹿出一步转身瞧看,这就是经验,身后有人对你下手的话,你绝不能直接转身,要先往前蹿出去一定的距离,安全了才能转身。陈兴旺是个老手,自然知道这些。他猛然转身瞧看,呀!没人啊!难不成刚才是幻觉么?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邹瑞站在圈儿外,看了个真真切切。原来这小伙子轻功绝顶,竟然会“鬼影附形术”,这是一门极为高超的轻功绝技,他以前听他师傅唐百川说起过,以前他总是认为师傅吹牛,但直到今天才算是第一次亲眼得见,原来还真有这门绝艺,于是对这位小伙儿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伙儿有要事在身,而且这陈兴旺是紫霞岭的贼人,着实可恨,于是小伙儿干脆给他点颜色看看吧,突然笑道:“看掌!”声音未落,掌法先到,这一掌正好拍在陈兴旺的后背上,就听“啪”的一声爆响,陈兴旺整个人连同两个擂鼓翁金锤,整个都飞起来一丈多远,人还没落地,嘴里倒先喷出一股血剑来。等到陈兴旺身子摔在地上时,整个人都已经气息奄奄了。小伙儿没使多大的劲儿,可陈兴旺的整根脊椎骨被打为两截儿了,整个人就全身瘫痪啦。 邹瑞也不知何时把小片刀又捡回来了,见陈兴旺跟个狗熊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这会儿来了勇气了,飞身跳起一丈多高,把小片刀高高举起,大吼道:“看刀!” 陈兴旺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了,还看什么刀啊,整个脑袋被邹瑞给切了下来。 小伙儿笑道:“他既然已经快死了,为何不留个全尸呢?” 邹瑞笑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陈兴旺坏事做尽,我割下他的头,算是给他个教训,也是警示其他恶人。” 小伙儿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阁下尊姓大名呀?” 邹瑞赶忙向小伙儿一躬扫地,言道:“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您那,多谢您救命之恩,在下姓邹,我叫邹瑞,我师傅是唐家堡的堡主唐百川,这一次,我们师兄弟四人乔装改扮,从紫霞岭救出王劲松……坏啦!我三个师兄现在命在旦夕啊,少侠客,您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快去帮帮我师兄吧。”说罢,拉着小伙儿的手就往回跑。 小伙儿看邹瑞是真着急了,便跟着他往紫霞岭的方向跑去,不肖一会儿,就看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真正群殴那,在场面上看可就惨了。原本倪俊就是苦苦支撑,又斗了十几个回合,便已经是险象环生,萧方和柳随云见状赶忙抽身支援,三个人靠在了一起,为了保护王劲松,师兄弟三人把王劲松藏在身后,仨人仨方向,肩膀挨着肩膀,继续苦苦支撑。对面四个黑道高手正好把他们围在了当中,四吊脚儿站定,各自挥舞兵刃发动猛攻。 邹瑞急道:“外面的四个全是紫霞岭的贼人,里面几个都是我师兄,少侠客,快救救他们吧。”邹瑞正在央求那,抬眼一看,小伙儿人都不见了,身法真是快若闪电一般。 再看战场上,凭空多出一个帅气的小伙儿来。孙宝抡着鬼头刀,眼见就要斗败倪俊了,正在得意地狂笑那,突然脸颊上挨了一记耳雷子,把他扇的身子趔趄了一下,耳根子嗡嗡作响,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是谁下的手。不光是他,高尧、张兴祖、张兴宗也都捂着左脸,咧着个大嘴彼此瞧看,那意思看看是谁干的? 孙宝瞪大了双眼,只见倪俊等人身前站着个漂亮小伙儿,双手抱着肩膀,正乐呵呵地瞅着自己。孙宝这个气啊,自己自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个爆亏,他用手点指小伙儿道:“呔!刚才是你干的么?” 小伙儿抱着肩膀笑而不答。他越是不说话,孙宝等人就越来气。 高尧把蛇鞭在空中打了个响,怒斥道:“小子!这里湿里没你,干里没你,赶紧滚蛋!” 小伙儿不爱听了,言道:“唉,你说话干净点,嘴巴子狼藉的这么臭,吃屎喝尿啦?” 高尧气的,心道:你他娘的打了我,还要讽刺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第一个发起猛攻,蛇鞭一抖,直奔小伙儿的脖颈抽来,他想用蛇鞭缠住小伙儿的脖子,然后往怀里猛地一拉,这一招就能勒死他。哪曾想眼见着鞭梢儿碰到小伙儿的脖子了,小伙儿凭空就消失啦。 高尧大吃一惊,这是人是鬼?身法也忒快啦!没等高尧反映过来,就听身后一声大喝:“起!” 原来小伙儿在他身后,抡起右掌正击在高尧的腰犬上,把高尧打飞起一丈多高,直挺挺往下扑来。快剑萧方也够损的,见高尧失去了平衡,他一个箭步蹿到近前,不等他落地,就刺出了一剑,正好刺中他的咽喉,好嘛,高尧这才落了地,不过已经是死尸一具了。 邹瑞一看,灵机一动,把张兴旺的脑袋猛然砸向张兴祖,嘴上大叫道:“看暗器!” 张兴祖还真以为是暗器,舞动大朴刀对着大黑球就是一刀,正好把大黑球劈成两半。 邹瑞看罢,对张兴祖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刀法!你这扑倒果然是六亲不认啊!”说罢,忍不住嘿嘿冷笑。 张兴祖听罢,回一回味儿,觉得不对劲,往地上仔细一看,惊得的他“啊呀”一声爆叫,这哪是什么暗器啊,分明是颗人头啊,他用扑倒把两块人头拼在一起,不看则已,一看真是肝肠寸断!原来这是三弟的人头! “三弟!你死的好惨啊!”老二张兴宗也看出来了,失声痛哭道。 崆峒学艺 第六十二章 单掌杀二枭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二章单掌杀二枭 张兴祖、张兴宗二人恨得牙根痒痒,一个舞动朴刀,一个催动齐眉棍,直奔“无痕刀”邹瑞而来,邹瑞也是够滑的,知道年轻小伙儿武功了得,干脆自己厚着脸皮往小伙儿身后一站,双手掐着腰,斥道:“你们这帮臭贼,就兴你们杀别人,别人就不能杀你们么?这个狗熊死有余辜,你们再敢向前,我就送你们上西天!” 邹瑞狐假虎威,可把张氏兄弟气坏了,二人哇哇爆叫,直奔邹瑞扑来,小伙儿大笑道:“‘凉州三枭’!我劝你们还是放下屠刀,改过向善,倘若再为非作歹,我可不饶你们!” 张兴祖听罢,怒斥道:“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纵横江湖时,你还在尿尿玩泥巴那,赶紧给老子滚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杀!” 小伙冷笑一声,言道:“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张兴祖猛然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朴刀直奔小伙儿的脖颈削来,小伙儿不慌不忙,眼珠子死死盯住张兴祖,等刀刃快蹭着皮肤了,突然脚下一滑,人就没啦。张兴祖、张兴宗都看傻了,他们哥俩纵横江湖二十多年,还没有见过身法这么快的。 两个人四下看去,邹瑞则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二人发毛,瞪着他,怒问道:“小兔崽子,你笑什么!” 邹瑞用手指了指二人中间,并未说话。二人回头一看,我的个娘啊,原来小伙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站在二人中间稍微往后的位置上。张兴祖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这小伙儿武艺太高了,绝不是一般人!于是他又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哥俩左右夹攻小伙儿,朴刀的刀招仍然堪称精妙,齐眉棍的棍法也风雨不透,但在这个小伙儿面前,这两个大兵刃反倒跟个小孩儿过家家的玩具一样。还没有打到十个回合,就听小伙大喝一声:“走你!”再看张兴祖连人带刀整个摔出一溜滚儿。“快剑”萧方一看,有便宜不捡那是混蛋,于是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还没等张兴祖站起来那,快剑猛然刺中了他的腰犬,整个给穿了个透心凉。 张兴宗见势不妙,刚想撤棍,被小伙抓住棍梢,使劲往怀里一拽。张兴宗本来就瘦小,能有多大的力气呀,连人带棍子直接撞向了小伙儿。小伙儿左手变指正点中了张兴宗的前胸要穴,这倒是好,整个人举着齐眉棍被定在了那里。邹瑞这会儿又来精神了,把手中的小片刀一晃,跳到张兴宗近前横刀削去,张兴宗的脖子哪架得住刀砍呀,脑袋顿时就搬了家。 “净街太岁”孙宝、“神鞭”高尧早就看出了眉目,知道这年轻小伙儿武功奇高,自己绝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两个小子堪称人精,趁着张氏兄弟拼命厮杀之际,脚底抹油溜之乎了。 倪俊等人也没有去追赶,师兄弟四人一起过来,这就要给小伙儿磕头,感谢他的救命大恩。 小伙儿赶忙搀住倪俊,言道:“使不得,使不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咱们武林道宗旨,我若不救你们,我自己反倒会受良心的谴责的。” 倪俊问道:“恩公,无论如何请您赏下名姓来,日后我们哥四个好报答您啊。” 小伙儿笑道:“谈什么报答呀,我救你们就是为了得到报答么?你们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倪俊一看,知道这小伙儿挑理了,赶忙赔笑道:“好好好,恩公,您尊姓大名呀?咱们总得认识认识吧?” 小伙爽朗一笑,言道:“在下疯尔(云玺)!崆峒派弟子。” 倪俊一听“崆峒派”三个字吓得一缩脖子,说实话,崆峒派自从被白万生篡权之后,名声狼藉,尽给魔教干坏事,因此,武林中有正义感的人,都对崆峒派恨之入骨,能耐小的人,干脆惹不起就躲得起,对崆峒派退避三舍。 小伙儿一看这四位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弄错了,便笑道:“几位朋友,我乃崆峒派掌门莫谷峰的弟子,可不是白万生的人,你们可别误会呀。” 倪俊一听就明白了,莫谷峰是响当当的大侠,他的徒弟肯定错不了。便笑道:“少侠客一看就是好人,不知道您这是要去往何方呀?” 疯尔(云玺)用手指了指远处的紫霞岭,笑道:“入山救人!” “哦?要救谁?”柳随云急问道。 疯尔(云玺)如实回道:“五年前,白万生把我大师兄诸葛剑、二师兄司马韶、三师兄李通江送进紫霞岭秘密关押了起来,我这次是特地来救他们的。” “紫霞岭贼人众多,地形复杂,你一个人怎能就得出他们?”萧方插嘴问道。 疯尔(云玺)笑道:“哦,我有三个师兄已经提前混进紫霞岭了,有他们帮忙,必能成功!” “既然如此,恩公,我们兄弟四人也愿意跟你进山救人!”倪俊信誓旦旦地说道。 “要救人,算我王劲松一份!”王劲松绳索已经被解开了,见这些人都如此讲义气,自己也不甘人后。 “王劲松?”疯尔(云玺)听罢,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位瘦削的小伙子,言道:“你可是泰山派掌门王太德的儿子,王劲松?” “然也!如假包换,我就是王劲松!”王劲松毫不畏惧。 疯尔(玉玺)高兴的扑了过去,双手抱着王劲松的肩膀,笑道:“王大哥,你好!” 王劲松一头雾水,不知道疯尔(云玺)这是弄的哪一处? 疯尔笑道:“哎,五子追杀令,你排在最后一位!” 王劲松愣住了,“嗯”了一声,急问道:“你怎么知道?” 疯尔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言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云玺,我爹爹就是‘云龙六侠’之首‘空手如来’云漫天,我爷爷就是云东来!” 众人听罢简直都惊呆了,想不到眼前的这位漂亮小伙儿竟然是卧云庄的后人。五年前,江湖八大门派、四大家族都以卧云庄马首是瞻,云东来更是领袖群伦,成为了不起的武林盟主,云家人要是躲一躲脚,整个武林都得颤三颤。 “云玺?”王劲松听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往后退了两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迟疑地问道:“你不是跳崖自尽了么?” 云玺笑道:“跳崖是真的,但我侥幸没有死,被崆峒派前辈疯道人所救,因此我才入了崆峒派,易名‘疯尔’。” 王劲松听罢激动地抱住云玺,言道:“好兄弟!这真是太好啦!咱们大难不死,必能为先人报仇!”两个遭受同样命运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有共同的敌人——魔教,因此他们天然地成为了好兄弟。倪俊等人也为他们高兴,弄了半天都是一伙儿的。 倪俊带着三个师弟赶忙上前抱拳施礼,都为认识这么了不起的人物感到自豪。倪俊言道:“云少侠,不瞒您说,紫霞岭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啦。用不了多久,整个贼窝子就会灰飞烟灭。” 云玺很是吃惊,问道:“哦?此话怎讲?” 倪俊笑道:“常少侠与我师傅有约在先,今日午时攻山,要里应外合,打紫霞老道个措手不及,另外,我师傅花了不少钱,邀请了五十多个武林高手帮兵助阵,官府还答应出动两千铁甲军,管保把紫霞岭踏为平地。” 云玺听罢十分高兴,但转念一想,又十分担心起来,言道:“倘若官军杀进山岭,刀枪无眼,我几位师兄岂不是危险了?不行,我得先进山才行。” 倪俊一把拉住云玺,言道:“您说的没错,官军要是杀红了眼,当然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莫着急,等我安排一下,咱一起进山。” 倪俊又转身对三师弟柳随云说道:“老三,这次辛苦你一趟,赶紧去找师傅,告诉他们,山岭里左臂扎红布的,都是自己人,千万可别妄杀了好人啊。”柳随云领了命令,与众人辞别,撒腿便往紫霞岭东南角跑去,唐百川的人都在那里隐藏着。 事情安排完了,云玺带着倪俊、萧方、邹瑞、王劲松绕到紫霞岭的后山,云玺与常鹤翔之前有约在先,今日午时前要在后山的山神庙密会。五个人施展开轻功,翻山越岭,左转右绕,终于摸到了山神庙附近。云玺多了个心眼,示意大家就隐藏在树林里,不敢轻易进入山神庙。 不一会儿,就见山梁上人影一晃,有一个人正施展轻功往山神庙这边赶来。云玺定睛瞧看,嗬!来着非是别人,正是“坏事包”孔亮! 云玺可没有立时现身,又仔细往孔亮身后望去,过了好一会儿,见他身后果然没有“尾巴”,这才在孔亮面前现身。 孔亮一看是云玺,高兴地一把搂住怀里,喊道:“小师弟,哥哥我真想你啊!” 这时候,倪俊、萧方、邹瑞也都走出了树林。倪俊笑道:“孔少侠,你想我不?”众人听罢都忍不住笑了。 孔亮急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眼下大战在即,常师兄叫我来接你入山,咱们要与唐家堡联手,来个里应外合,一鼓作气灭了这个王八窝!” “真是太好了!”云玺听罢,心里这个痛快呀,又问道:“孔师兄,你们找到大师兄他们了吗?” 孔亮嘿嘿一乐,言道:“你猜那杂毛老道把大师兄他们囚禁在什么地方了?” 云玺哪里知道呀,急忙言道:“我上哪里知道呀,师兄你就别卖关子啦。” 孔亮用手往西北方向一指,言道:“瞧见没?那座笔直的山峰叫紫霞峰,那个杂毛老道真是心眼够多的,竟然把大师兄他们关在峰顶上了。” 云玺仔细瞧看,嗬,远处果然是一座笔直的山峰,高有上百丈,直挺挺入了云端,若没有绝世轻功,要上这座山峰简直是势必登天啊。云玺又问道:“大师兄他们怎么样?” 孔亮叹了口气,言道:“他们可受了不少苦头,还被老道下了软骨散,好在我弄到了解药,他们三人还在峰顶之上运功恢复那,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能下来了。”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真是太好啦!” 几个人不再说话,孔亮在头前带路,云玺等四个人紧紧跟在后头,山路崎岖,左转右拐,专门拣着林深树密之处潜行,凭着这些人的脚力,也就是半个多时辰,终于赶到了巡寨营。 崆峒学艺 第六十三章 截杀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三章截杀 常鹤翔、单雄在营帐里焦急地等待,突然听得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孔亮等人已经到了门口,孔亮笑道:“常师兄,你看,谁来啦?” 常鹤翔往孔亮身后一瞧,嗬!这正是小师弟疯尔! “你终于来了!”常鹤翔两步并作一步走,拉起疯尔(云玺)的手言道。 疯尔(云玺)激动地言道:“常师兄,让你们受苦啦。” “哪的话呀?为了救大师兄他们,吃再多苦也是值得的。”常鹤翔言道。 倪俊、萧方、邹瑞三人听罢也很受感动,心中暗自赞叹道:你看人家师兄弟,这份情谊何其赤城呀,以后咱们也得像人家一样,这才不辜负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啊! 常鹤翔让众人纷纷落座,把最近新结交的朋友大力士单雄向众人做了引荐,大家都是江湖人,又都很年轻人,彼此都十分投缘。处于谨慎起见,常鹤翔让单雄带上兵刃在营寨里溜达,实在是在把风放哨,生怕大寨主的人发现了什么端倪。 倪俊赶忙对常鹤翔言道:“常少侠,方才我让柳随云给家师捎去了话,紫霞岭内部自己的人全部左手缠红布,这是个记号,好让官兵和家师请来的江湖朋友辨识,别杀错了好人。” 常鹤翔点点头,言道:“倪师兄想的真周到!”于是他令手下可靠之人在巡寨营和左寨寻找红布,裁剪成红布条,悄悄送到了常鹤翔这里。 疯尔问道:“常师兄,咱们如何动手?这里的地形和兵力部署您最清楚,快给我们讲讲吧。” 常鹤翔让人拿了一张草图来,这张草图是在花逢春那张“贼兵布防图”的基础上,结合他实地探查后,又进一步完善而成的。几个人围拢过来,仔细瞧看,紫霞岭的兵力部署真是一目了然。 疯尔(云玺)瞅着草图,看了良久,对众人言道:“依我之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伤,咱们得擒贼先擒王,最好先把贼首紫霞真人制服,其他的山贼就好对付了。” 常鹤翔点了点头,言道:“小师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但是中央大寨实力非凡,有一百五十多个贼兵把守,这些贼兵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全是身强体健、能打能杀的棒小伙子,而且每日操练极为严格,战斗力十分强悍。而紫霞真人所在的紫霞宫,守备更是森严,他的贴身保镖就有三十六个,这些人大部分是他的徒弟,对他忠心耿耿,武功十分了得。” 倪俊赞同道:“是呀,紫霞真人的徒弟,武功都不弱,若不是云少侠出手相救,我们师兄弟四人恐怕早死多时了。” 常鹤翔听的一头雾水,急问道:“倪师兄,您说的‘云少侠’是哪位?” 倪俊听罢吃了一惊,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常少侠不识得‘云少侠’么?” 常鹤翔、孔亮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疯尔干笑了一声,言道:“常师兄,他们所说的‘云少侠’就是小师弟我。疯尔是我的化名,小弟真名叫云玺,卧云庄‘空手如来’云漫天是我爹。” 常鹤翔、孔亮听罢更是吃惊不小,上上下下打量了云玺好一阵子,常鹤翔言道:“难怪,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云玺不解地问道。 “小师弟,有哪个做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疯尔’的?我一开始就怀疑这个名字太古怪,不像是真名。”常鹤翔微笑着说道。 “对!我也觉得奇怪,而且师叔祖从来都没有带人上山过,你是唯一的一个,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他亲戚呢,原来是前任武林盟主的后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孔亮也笑道。 云玺长叹一声,言道:“都是形势所迫,我逃出卧云庄,魔教便发布了‘五子追杀令’,整个武林中都在抓我们五个小孩儿,幸好是师叔祖疯道人救了我,哎。咱先不说这些了,对了!方才动手的时候,有两个人溜掉了。” 倪俊一拍大腿,言道:“不好!逃走的二人正是大寨主的两个徒弟,这会儿应该回到山寨了吧?” 常鹤翔心中一紧,满怀担心地说道:“贼首杂毛老道狡诈多疑,倘若孙宝、高尧把事情都禀报了他,那么孔师弟必然就会暴露,紧接着便是我,说不定他会对咱们先下毒手。” 云玺听罢也很担心,急忙道:“他们是从前面逃走的,我们是抄后山小路进的山,按理说,他们俩还没回山寨,不如把他们半路铲除掉,省得留下祸患。” 常鹤翔点点头,赞成道:“有道理!你们几个都是生面孔,就在营帐里待着,哪都别去,我带着孔亮、单雄去前山,给他们来个守株待兔。” 云玺道:“好!祝师兄手到擒来。” “净街太岁”孙宝和“神鞭”高尧惶惶如惊弓之鸟急急似漏网之鱼,二人施展轻功撒丫子跑出十来里地,回头一看不见有人追来,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孙宝双手搭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的感叹道:“好险,好险呀!” 高尧比他还累,张着大嘴喘粗气,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 “那小子是谁?能耐怎么这么大?”孙宝问道。 高尧勉强调匀了呼吸,言道:“我上哪知道去?师兄,咱们这次把事儿办砸了,回去如何向师傅交代呀?” 孙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师傅的脾气,回去肯定会受到严厉地惩罚,但哥俩儿能去哪呢?自己是贼,天大地大,能容身的地方却是十分有限。两个人在山旮旯里坐了一会儿,孙宝想来想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豁然站起身来,对高尧说道:“师弟,咱们还是回去吧,咱们是他的徒弟,他爱怎么罚怎么罚,爱怎么骂就怎么骂,我相信师傅他老人家只要火气消了,也就没事啦。” “行,虎毒不食子,大不了被他骂一顿。”高尧说道。 两个人打定了主意,直奔前寨山门而来,把守山门的正是李占奎。这李占奎今日不同往日了,原本自己是排在第五把,老二老三老四全部都被铲除了,自己肩膀头一晃,竟然成了紫霞岭的二当家,顿时是地位感飙升,权力感爆棚啊。此刻,他正在品着上等好茶,身后有个娄罗兵正在给他按摩肩颈,他微闭着二目,享受着美好时光。殊不知这样的时光,对于他来说已经所剩无几了。 孙宝在山门前大叫道:“李寨主!快开门呐!我是孙宝。” 李占奎睁开眼,趴在山门城楼上往下瞧看,果然是孙宝等人,他赶忙下令打开山门,把他们二人放进山寨,李占奎很是不解,便问道:“两位少侠客不是帮着分舵的人,押解人犯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宝长叹了一声,言道:“咳,别提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崆峒分舵的人!我们他娘的被坑啦!” 李占奎闻听此言,吓得一哆嗦,刚要再细问,就听背后有人大喝一声道:“呔!孙宝、高尧,大寨主猜的没错,你们果然是吃里扒外的叛徒!” 李占奎寻声看去,原来是常鹤翔带着孔亮、单雄,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个精兵,正风风火火地向寨门这边走来。 孙宝一看是常鹤翔,气的眼珠子都快瞪爆了,他拉住李占奎的手,急道:“李寨主,这常鹤翔、孔亮等人都是奸细!这些人来路不明,肯定跟唐家堡的人是一伙的!” 李占奎就更懵了,两方面都说对方是叛徒、是奸细,这可如何是好?他正在犹豫那,常鹤翔等人就已经赶到了近前。 “孙宝,高尧,你们这两个叛徒!谋杀了‘凉州三枭’还敢回来,难不成还要谋杀大寨主么?”常鹤翔抢先质问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姓常的,你他娘的才是奸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崆峒分舵的人。”孙宝狠狠地说道,又盯住孔亮质问道:“姓孔的,你到底把密信送哪去了?该不会是送给了唐百川吧?” “坏事包”孔亮能认怂吗?他往前迈出一大步,瞪着母狗眼怒斥道:“我呸!你们才是唐家堡的奸细!难怪大寨主要监视你们,果不其然,你们真是吃里扒外的畜生!”他又对常鹤翔言道:“常寨主,把他抓起来,交给大寨主处置吧!” 常鹤翔冷笑道:“按照紫霞岭的山规,叛徒、奸细,立地处决,先斩后奏!” 孙宝“仓啷”一声拔出鬼头刀,高尧也把蛇鞭在空中一抽,打出一声爆响。这边孔亮、单雄也不示弱,各自拉出兵刃,两方互不相让,这就要打。 李占奎赶忙往当中一战,摊开双手言道:“诸位,大家都冷静些,真真假假自有定论,咱们一起去见大寨主吧。” 孙宝、高尧一听,高兴极了,只要见到了大寨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就能揭开常鹤翔的假面具。他们刚要拔腿往里走,常鹤翔大喝一声道:“放肆!李寨主,你视山规为何物?” 这一问,把李占奎问得愣住了。 常鹤翔又走进了几步,对李占奎言道:“你要明白两点,一,我是巡营官,执掌山规,有先斩后奏之权。二,我常鹤翔、孔亮、花逢春可是你拍着胸脯向大寨主保荐的,咱们才是自己人,明白么?” 李占奎何等精明啊,他心道:对啊!无论如何,常鹤翔都不能是奸细,倘若他真的是奸细,自己岂不是帮凶了么?是他在大寨主面前保荐常鹤翔等人入伙的呀。他在心中只能祈祷常鹤翔不是奸细,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后,又站在了常鹤翔这边。 孙宝、高尧一看,好嘛,自己被孤立了,气得直跺脚,怒骂道:“李占奎!你这个墙头草,一点骨气都没有!” 咱刚才说了,李占奎刚刚荣升山寨二把手,正是骄傲的时候,见孙宝、高尧对自己破口大骂,他瞪着眼珠子,怒道:“好哇!你们仗着是大寨主的徒弟,敢对我如此辱骂,看我不宰了你!”说罢,晃动手中单刀直去孙宝。 咱之前不是交代过吗?就武功而言李占奎就是个饭桶,比一般的娄罗兵小头目要强不少,但真要遇到高手,自己这两下子啥也不是。常鹤翔当然知道,他对孔亮、单雄低声道:“别看热闹了,速战速决,以免祸端!” 崆峒学艺 第六十四章 大战在即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四章大战在即 两个人听罢,舞动兵刃便扑了上来。李占奎正处在下风那,见有人帮忙,乐的下来喘口气。再看单雄独斗孙宝,孔亮抵住了高尧。孔亮的武功虽太不是太好,但这小子坏心眼儿可不少,他使的是钢刀,人家用的是蛇鞭,因此他勇猛向前,准跟高尧近身搏斗,一边打还一边瞎咋呼。 “缠头裹脑砍脑袋。” “猴子偷桃夺命根。” “鹞子翻身拍屁股。” …… 这顿叨叨啊,把高尧吵的脑仁都疼,感觉脑子都在沸腾,而且不光瞎咋呼,孔亮右手使刀,左手也不闲着,各种干扰,真是把高尧都快气疯了。二十多个回合之后,高尧的招数就变得散乱了,渐渐处在了下风。 孙宝此刻比高尧还难受,有他打斗的正是大力士单雄。孙宝使的是鬼头刀,单雄用的一对独脚铜人朔,两个人的兵刃在分量上就差了一大截儿。单雄势大力沉,猛打猛杀,孙宝哪敢跟他硬碰硬呀,只好施展脚下步法,闪转腾挪,在他周遭游走。 说实话,就算孙宝想往别处跑也不行,后面山门紧闭,前面常鹤翔带着二十多名削刀手全神戒备着,孙宝心里这个起急呀,他万万没有想到,往常自己在紫霞岭是一呼百应,今日却落得个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地步。 打仗哪能分心呀,就看单雄舞动铜人朔猛然朝着孙宝脑袋横扫而来。这本是一个寻找招式,只不过单雄力大无穷,这一招夹着劲风,显得霸气十足。孙宝情急之下赶忙下蹲躲闪,凭着孙宝的功夫,避开这一招自然是十拿九稳的。 可你别忘了,常鹤翔还在一旁观战那,常鹤翔心道:这是什么地方,岂能长时间打斗?于是他悄悄在百宝囊之中摸出一块问路石来,这本来是夜行人常用之物,就是一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 常鹤翔瞅准时机,抖手就把问路石打了出去,鹅卵石不偏不倚正打在孙宝的尾椎骨上,孙宝正藏头缩脑身子往下蹲那,好嘛,这一下把他打的一个机灵,整个身子直挺挺又站起来了,这下孙宝可就惨了,脑袋刚露出来,正好被单雄的铜人朔给抡上,就听“啪”的一声响,孙宝的脑袋被打了个“万多桃花开”!红的是鲜血、白的是脑浆,飞溅的满地都是,孙宝的尸体栽倒在地。 高尧打着打着,偷眼观瞧,一看孙宝死的这么惨,当时就把他给吓住了,手上的蛇鞭一哆嗦,好悬把鞭子撒了手。孔亮何其聪明呀,见高尧心慌意乱,他便抓紧时机进招,二人又斗了五六个回合,就看孔亮吼道:“砍你的脑袋!” 高尧一听赶忙缩颈藏头,他此刻已是惊弓之鸟,恐惧拉低了他的智商。哪知道孔亮在耍坏,给他来了个声东击西,嘴上看着砍脑袋,实质上钢刀猛然往高尧的腿上砍。孔亮这一招卯足了劲儿,就听高尧“啊呀”一声惨叫,整个左腿被孔亮一刀削断了。高尧疼的满地打滚,蛇鞭也撒手了,双手掐住大腿根儿,想把血止住,那怎么可能止得住那。没坚持多久,便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 孔亮冷笑一声:“腿都没了,还活个什么劲儿?”抡起钢刀就要往下砍。 常鹤翔一摆手,言道:“孔亮,算了,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就饶了他的狗命吧。” 孔亮悻悻地点了点头,冲着高尧言道:“算你小子走运!” 常鹤翔身后的削刀手过来给高尧止血上药,用单架把他抬回了巡寨营。李占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眼睁睁瞅着常鹤翔带着人扬长而去,自己像个木头一样被晾在了这里。 日上三竿,午时已到。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三人的内力终于恢复如初,花逢春见三位师兄神清气爽,真是高兴坏了。 “三位师兄,按照约定,今天午时唐家堡的人会杀上紫霞岭,咱们也好帮帮忙,一起灭了这群山贼!”花逢春笑道。 诸葛剑点点头,言道:“那是自然,这紫霞岭的贼人都是魔教的走狗,岂能让这些人活在世上为非作歹。” 司马韶也赞同道:“受了五年的窝囊气,今天我要加倍还给那个杂毛老道!” 几个人正说着那,突然左寨与后寨之间的峡谷里,不知道何时闯进了一伙儿,这些人可够好看的,僧俗两道、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什么样的人都有,花逢春眼尖儿,在这些人之中,一眼就看到唐百川了。 按照唐百川与孔亮的约定,唐百川果然亲自带着江湖上的朋友,手持利刃摸进了峡谷。 与此同时,紫霞岭正面的大门前,喊杀声阵阵,鼓声震天。原来朝廷的铁甲军已经冲破了几道关口,直杀到紫霞岭山门近前。李占奎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朝廷的官兵怎么会如同天降一般,毫无声息地来到了自己面前。 但事到如今,李占奎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手握鬼头刀,在城墙上指挥着娄罗兵殊死抵抗,他的两个副手,一个指挥弓箭手猛射朝廷的军队,压制住对方进攻态势,另一个则指挥娄罗兵,利用滚木雷石,狠砸试图爬墙蹬城的官军。 李占奎一看,对面的官军好几千人,而且装备十分精良,弓弩手、长矛手、刀盾手样样都有,早有五六十个官军扛着树干撞击山门。这要被他们撞开了,整个紫霞岭也就保不住了。他急忙令人飞马向大寨主求援,一面举着鬼头刀亲自督战。 娄罗兵跑进小山坳紫霞宫,胆战心惊地向紫霞真人禀报道:“大寨主,不好啦,朝廷的军队来攻山啦!” 紫霞真人闻听此言,并不慌张,其实,山门外喊杀声震天,他耳力极好早就听出来了,何况朝廷的军队征讨过三次,都没有成功过,因此紫霞真人心中十分有底气。他冷笑道:“你慌个什么!朝廷的军队都是酒囊饭袋,久疏战阵,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 娄罗兵听罢,心中忐忑不安,抖胆言道:“回大寨主,这才的军队跟之前的不一样,这些人都是铁甲军,是朝廷的精锐。” “哦?”紫霞真人听罢,脸色略微变了变,又问道:“他们来了多少兵马?” “回大寨主,估摸着总有两三千人吧。”娄罗兵回到。 “其他山寨可发现官军攻山了么?”大寨主又问道。 娄罗兵摇摇头,言道:“没有。官军全部都集中在前门,看样子他们打算从前门攻入山寨。” 紫霞真人想了片刻,下令道:“那就调集左寨、右寨的兄弟前去帮兵助阵,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山门!” “是了!”娄罗兵领命,带着大寨主的令牌去左右两寨调集人手。 与此同时,云玺等人闻听前山战鼓隆隆,便知道朝廷的军队已经开始攻山了。常鹤翔一跺脚,言道:“哎,花逢春和三位师兄还在紫霞峰上那,孔亮、单雄,你们带着巡寨营全部削刀手,赶紧去紫霞峰给他们做掩护,另外,多带些床单被褥以防意外。”孔亮听罢赶忙着急人手依计赶往紫霞峰。 云玺道:“常师兄,擒贼先擒王,绝不能让那个紫霞老道给跑了。” 常鹤翔点点头,言道:“不错,可中央大寨有精兵一百五十多人,而现在咱们巡寨营已经无兵可调了。” “非也!”云玺笑道:“按照你们事先约定的计划,官兵在前山佯攻,唐家堡的人作为奇兵在峡谷密道潜入山寨,里应外合,此刻,这支奇兵应该成功进来了吧?” “对啊!”常鹤翔恍然大悟,便转身与倪俊言道:“倪师兄,我和云玺等人先去紫霞宫,稳住贼首。烦劳你跑一趟,去左寨峡谷把你师傅他们引入中央大寨,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几个人分工行事,单表云玺、常鹤翔、萧方、邹瑞等四人,由于萧方、邹瑞之前来过紫霞宫,很多人都见过他们,因此,这二人先乔装改扮,脸上还摸了些黑灰,任谁也瞧不出他们本来的面目。几个人收拾妥当,常鹤翔在前,三人假扮护卫在后,直奔小山坳紫霞宫而来。 此刻,紫霞宫所在的小山坳与往日决然不同,一百五十多名娄罗兵个个手持刀枪剑戟,全神戒备,来往人员一律盘查。即便是常鹤翔是巡寨官,这些人也照样盘查,武器一律卸下。紫霞宫外,赵世通带领着三十多名高手站岗放哨,一看是常鹤翔来了,便主动上前打招呼道:“常寨主!前面战况如何呀?” 常鹤翔哈哈大笑,言道:“那些官兵娇生惯养,哪有什么战斗力呀,放心,有李寨主和众位兄弟把守,他们根本攻不进来!” 赵世通听罢,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松懈了点,他看了看常鹤翔身后的三个武士,都十分眼生,看表情似乎也有些古怪,但赵世通颇有些心机,对常鹤翔言道:“您要见大寨主?” “不错,还望赵师兄帮忙通禀一声。”常鹤翔客气地言道。 “好,请常寨主稍待片刻。”赵世通很痛快地答应了,转身便进了紫霞宫。 “师傅,常鹤翔求见。”赵世通禀报道。 紫霞真人此刻心中有不少闹心事儿,双眉紧促,正在暗自惆怅,听闻常鹤翔求见,便眉头舒展,笑道:“贫道正有事要找他,快请!” “这……”赵世通支支吾,似乎有话要说。 紫霞真人一看赵世通的脸色,便问道:“世通,你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是。”赵世通言道:“常鹤翔身后带着三个护卫,这仨人十分眼生,不像是咱们山寨的人。” 紫霞真人听罢也是一惊,因为常鹤翔被他一手提拔为巡寨官,建立了巡寨营,他所有的下属都是赵世通亲自挑选的,赵世通自然识得常鹤翔的属下。难不成常鹤翔自己招兵买马了?不可能啊,财政大权由贫道掌管,他就是想收买人也没钱买啊。 “你让他一人进来,把他带来的仨人给我看紧点。”紫霞真人吩咐道。 “是!”赵世通答应一声,转身来到了紫霞宫外。 “常寨主,大寨主有请。”赵世通通传道。 常鹤翔带着仨护卫就往里走,赵世通把手一摆,笑道:“大寨主说只想见你一人,其余人等请在宫外等候。” 常鹤翔愣了一下,云玺、萧方、邹瑞等人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难不成贼首已经对常鹤翔有所怀疑了?不可能啊,计划如此周密,时间又这么短,贼首不可能识破呀。 常鹤翔板着脸道:“你们三人在门外等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来!”常鹤翔在说“命令”二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本是很寻常的事,主子给手下人下令,语气一般都毕竟重的,因此,赵世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云玺何其聪明呀,他瞬间便理解了常鹤翔的意思,那意思就是只要听到里面有动静,你们就赶紧动手,冲进紫霞宫,捉住贼首。 崆峒学艺 第六十五章 少侠斗妖道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五章少侠斗妖道 常鹤翔迈步走入紫霞宫,见大寨主紫霞真人高高端坐在虎皮金交椅上,便赶忙抱拳施礼道:“常鹤翔参见大寨主!”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呀?”紫霞真人声音冰凉地问道。 常鹤翔心中一顿,感觉大寨主今时不同往日,似乎对自己有些戒备,便言道:“大寨主,前山的官军来势凶猛,我担心李寨主他受不住山门。” 大寨主瞅着常鹤翔,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猜度,突然冷笑道:“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投降,还是逃跑?” 常鹤翔听罢,脑子嗡嗡作响,他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紫霞真人向来是狡诈多疑,难不成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很显然,他的这一问是在试探我,一旦我说错了话,便没有机会走出紫霞宫了。但此刻,常鹤翔也已暗自下了决心,大寨主的守卫都在殿外把守,紫霞宫内就他们二人,这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于是常鹤翔站起身来,假意思忖着,脚下却向大寨主走来,边走边说道:“依我之见,大寨主不如……不如束手就擒了吧!” 两个人相距只不过七八步远,常鹤翔突然使出一招“老鹰扑兔”,双脚一点地,猛然窜起一丈多高,直奔紫霞真人面门踢来。 紫霞真人见常鹤翔移步向前,就知道常鹤翔心怀鬼胎,因此他早就做了防备,见常鹤翔果真动手,身形一晃,从金交椅上跳到大厅之中,手中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宝剑。 常鹤翔一脚踢空,脚尖正好点在金交椅背上,身形一拧,面朝紫霞真人,来了一招“金鸡独立”式站定。 紫霞真人冷笑道:“好哇!你小子果然是条白眼狼!” 常鹤翔冷笑道:“大寨主,多谢您的提拔,可惜我常鹤翔天生傲骨,不愿做贼!” 紫霞真人宝剑一晃,使出一招“仙人指路”,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干跟我紫霞岭作对,别忘了,紫霞岭身后乃是日月神教!” 常鹤翔盯着紫霞真人,朗声道:“我乃是崆峒派弟子,莫谷峰便是我的师傅,我这次混进你们紫霞岭,为的就是救出我三位师兄!” 紫霞真人吃惊不小,问道:“你是说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么?” “不错!”常鹤翔朗声道。 紫霞真人眯着眼笑道:“那么你找到他们了么?” “当然!”常鹤翔正色道:“你以为凭着一百多丈的紫霞峰,就能捆住他们么?” 紫霞真人左手捻着须髯,讥笑道:“哈哈,他们已经被我关了五年多,还服下了软骨散,跟废人没什么两样,纵然是把牢门打开,他们也气力下得山峰来,你们绞尽脑汁救这三个废人,真是令人可发一笑。” 常鹤翔则冷冷地说道:“老道,你若想笑就尽管笑吧,想笑多久就笑多久,因为,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紫霞真人恼羞成怒,叱道:“可恶!”说罢右手长剑一挺,直奔常鹤翔的膝盖刺来。常鹤翔赶忙腾身再起,双脚正好盘住房梁,头朝下盯住老道。 老道一剑走空,大叫一声,猛然腾身而起,挥舞长剑猛劈常鹤翔的腰犬。常鹤翔身形旋转,避开这一剑的锋芒,赶忙乘机落在地上。老道哪会给他喘息的机会,身形一晃又挺剑而来。常鹤翔赶忙抓住一把椅子做兵刃,与他缠斗在一起。 紫霞宫内两个人殊死搏斗,宫外却比宫内更热闹!你想啊,云玺的耳力惊人,宫内动静稍微大点,他便就第一个听见了。他知道常鹤翔和贼首已经动上手了。而赵世通等众多护卫则瞪着眼珠子瞅着自己,生怕自己是刺客。 于是,云玺向赵世通假意抱拳行礼,向赵世通走进了一步,笑道:“请问……”话音未落,突然出掌,直奔赵世通的面门拍来。“左臂神刀”赵世通早就戒备着,饶是如此,差一点被云玺击中,幸好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萧方、邹瑞见云玺出手了,两个人也赶忙与身边的护卫打斗在一起,他们二人习惯用兵刃了,此刻赤手空拳,感觉有点费劲。不过云玺掌法精妙,一个人独战几十个护卫毫不畏惧,而且越战越勇。护卫的武功虽说也不错,但分跟谁比,要跟云玺比真是差了好大一截子。云玺掌影到处,护卫应声倒地,手中的钢刀也就撒了手。 邹瑞眼尖儿,见地上有钢刀,赶忙抄在手中,叫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萧方本来凭着一对肉掌还能支撑一阵子,听邹瑞这么一喊,干脆也放下少侠客的架子了,随手捡起一把钢刀,舞动如飞,呼呼挂风。这二人有了钢刀在手,战斗力立马提升了五个等级,比方才厉害了很多。 云玺偷眼瞧看,心道:这二位对付一般的护卫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于是自己施展身法直取赵世通。赵世通见云玺武功如此厉害,真是吓得不轻,他施展开三十六路左手刀,打算与云玺拼个胜负。 二人打斗了七八个回合,就看云玺如同游鱼一般,在众多护卫之间穿梭不停,突然欺身到了赵世通的身旁,把赵世通吓的小脸煞白。云玺一晃双掌直取赵世通的面门,赵世通赶忙挥舞长刀,想把云玺的双臂砍断,哪知云玺这一招是虚招,云玺见他只顾上盘,下盘门户大开,猛然飞起一脚,脚尖正点在赵世通的丹田上!丹田乃是人的气海呀,体内真气聚拢之处,结果被云玺这么一点,赵世通身子被踢出去一丈多远,丹田之气被踢散了,真气失控在体内乱窜,不一会儿便七窍流血而亡。 护卫的头目赵世通一死,其他的护卫顿时便失去了底气,萧方和邹瑞则越战越勇,云玺看着二位能应付的过来,自己便闯进紫霞宫驰援常鹤翔。 常鹤翔此刻处在下风,满头是汗,被紫霞真人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毕竟二人的武功差距不小,若不是常鹤翔年纪轻、体力充沛、轻功很棒,早就被紫霞真人一剑串了蛤蟆了。紫霞真人突然脚下加紧,长剑一挥,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剑尖儿直奔常鹤翔的哽嗓咽喉削来,常鹤翔已经退无可退,慌忙之下只得闭眼等死,结果逼着眼等了足足五秒钟,长剑愣是没有削下来。 常鹤翔一脸惊讶,睁眼瞧看,嗬!原来云玺站在自己一旁,他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剑尖儿,冷冷地瞅着紫霞真人。再看紫霞真人满脸通红,显然是用尽全力,想把长剑收回,但任他如何用力,竟始终拉不回一丝一毫。 云玺的手指比老虎钳子还要结实,紫霞真人的眼神中满是惊诧之情,他实在想不到,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会有如此强劲的内力,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你就是紫霞岭的大寨主吧?”云玺脸上挂着微笑,言语却冷若冰霜。 紫霞真人恨恨地回答:“然也!贫道便是紫霞岭的王!” “‘王’?哈哈,你好放着道士不去做,偏偏要做山大王,真是自毁前程呀!”云玺的诘问充满了讽刺,修道能有什么前途? 紫霞真人气的脸红脖子粗,叱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消遣贫道!” 云玺冷笑道:“哼,让你死的明白些,我就是云玺,卧云庄云东来的孙子、云漫天的儿子!魔教‘五子追杀令’我排在第一个!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消遣你呢?” 紫霞老道听罢吓得一哆嗦,长剑也脱了手,往后倒退了几步,惊诧道:“什么!你是卧云庄的后人?” “不错!如假包换!你不是想把我捉住,送到魔教总坛邀功领赏么?”云玺冷冷地诘问道。 紫霞老道恨恨地点了点头,言道:“好!贫道今天要开杀戒了!”说罢,把宽大的道袍脱去,方才对付常鹤翔,两人实力相差一大截儿,根本就没有必要脱去外衣,此刻面对云玺,就凭他手指捏剑这一手,就知道云玺武功十分了得,自己怎敢大意呀。 就看老道把道袍往金交椅上一抛,身上是短衣襟小打扮,他丁字步站定,使出一招“白鹤亮翅”,双掌左右伸展,亮出了门户。云玺冷笑了一声,把长剑往旁边一扔,往前迈了两步,使出一招左掌前探,右掌收在腰里,这一招叫“童子问道”。 紫霞老道不看则已,一看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心道:云玺,你好狂啊!这不是崆峒派入门级掌法“道祖十六式”的起手式,这套掌法哪是用来打仗的?分明就是用来活动活动腿脚的,顶多就是起到个热身的作用,你这是明摆着瞧不起我呀! 双方各自道了一声“请”,两人便在大厅之中转开了,双目紧盯着对方的手眼,脚下步法不停,紫霞老道本来就是道士,云玺学的崆峒派也是道家的功夫,因此脚下所踏的步法也有些相似,时而五行,时而八卦,时而九宫。懂行的人都能看得出,脚步即是比斗,稍微迈错一步,就会被对付抓住破绽,导致自己处在被动之势。常鹤翔当然看的出,他知道妖道武功十分了得,心中自然为云玺担心。 就看二人转来转去,转去转来,按现在的时间来说,足足转了有三分钟,干比划未动手,这老道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毕竟他的处境与云玺不同,前山官兵在攻山,战况如何他是一点也不晓得,李占奎能不能守得住?倘若守不住,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料理那,因此,他面对云玺,很想速战速决。 于是老道突然一个箭步,蹿到云玺近前,使出盖顶三掌,掌法极快,掌法强劲。别看云玺年纪轻轻,但内心十分老练,见老道沉不住气主动进攻,他心中暗自高兴,心道:老道,从心态上比,你就已经先输一招了。 眼见老道掌影已到,云玺赶忙缩颈藏头,使出一招“童子戏水”,避其锋芒直取老道的下三路,老道知道不妙,赶忙身形转动,避开云玺的双掌,抬右腿直踢云玺的腰眼。云玺赶忙一个后撤步,很直平移出四尺远,就势使出一招“老道踢袍”,这一脚正踢中紫霞老道的脚踝。 老道就势一个后翻,虽然化解了一部分力道,但饶是如此也疼的他呲牙利嘴,冷汗直流,好嘛,右脚踝肿起一个大包,整个右脚不敢轻易用力了。 紫霞老道心中一凛,麻烦了,看样子云玺的武功只在我之上,不再我之下,旁边还有个常鹤翔做帮手,难不成贫道就死在这儿不成?但是有谁愿意死,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呀,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 崆峒学艺 第六十六章 鏖战鹰嘴山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六章鏖战鹰嘴山 紫霞老道见形势不妙,知道云玺武功在自己之上,硬拼绝对没有好下场,便打定了主意要逃走。常鹤翔见紫霞老道越战越往后撤,就猜出了他的心思,赶忙捡起地上的长剑,抄到他后面,与云玺前后夹攻。 老道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一个云玺就够贫道受的了,你常鹤翔还狗仗人势背后下刀子,别看老道以一敌二,仍然能支撑十来个回合,他凭着脚下的步法,在大厅之中来回游走,不一会儿,云玺和常鹤翔便成了并肩作战了。老道冷笑一声,突然蹿到金交椅旁边,在扶手内侧一摁,就听“咔吧”几声脆响,金交椅扶手上刺出两把利刃,整个金交椅猛然向他二人扑来,二人急忙向后躲闪。紫霞老道抄起道袍,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瓷瓶,猛力往他二人脚下扔去。 常鹤翔一看,急道:“不好!快躲开!”话音未落,两人又往后跃出一丈来远,就见那小瓷瓶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爆响,从地上瞬间升腾起一团黄烟,迅速在大厅弥漫开来。 云玺一看,这必然是毒烟,二人很无奈,闭住呼吸,急忙闪身冲出紫霞宫。宫外的打斗也十分惨烈,萧方、邹瑞二人拼尽全力,与几十个护卫缠斗,脚下躺着不少死尸。 只见远处杀声四起,原来,倪俊引着一众武林高手直奔小山坳这边杀来。中央大寨的娄罗兵十分彪悍,这些人本来就是亡命徒,被紫霞真人收留在紫霞岭,因此,对这老道感恩戴德。他们手持刀枪剑戟与倪俊、孔亮等人战在了一起,毫不畏惧,这场打斗,血肉横飞,双方杀了个天昏地暗。 云玺、常鹤翔帮着萧方、邹瑞,把紫霞老道的贴身保镖们杀光殆尽,转身再看紫霞宫内已经恢复如初,黄烟被风一吹,全部都消散了。这四位仍然闭住呼吸,闯进紫霞宫,来到虎皮金交椅后面来招紫霞真人。等人转过来一看,都傻眼了!原来椅子下面是一条暗道。 瑞气道:“他娘的,这妖道原来早有准备!” 常鹤翔道:“他本就十分狡诈,想抓他谈何容易呀。” 几个人蹲下来往里瞧看,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瞧不清楚。邹瑞眼尖,见洞口旁边的墙上,镶着个紫铜烛台,灯台上插着一根拇指粗的蜡烛,十分显眼。蜡烛本来是带着尖头的,灯捻从尖头上露出来,这根蜡烛已经把尖头燃没了,但整根保持的比较完好。邹瑞起身,一把薅下蜡烛,笑道:“嘿嘿,真是老天爷向着咱们呀。” 萧方一看也乐了,赶忙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准备把蜡烛点燃,好跳下暗道继续追捕紫霞老道。 云玺四下里一看,原来紫霞宫的内墙上每隔三步便镶着个紫铜烛台,灯台上都插着蜡烛,只不过其他的蜡烛都燃地只剩下三寸来长,唯独这一根保存的如此完好。云玺正在狐疑之际,萧方便把蜡烛点燃。 云玺突然觉得不对劲,刹那间夺过蜡烛,猛然扔出大厅,就听一声雷暴声。邹瑞等人一脸愕然,赶忙跑到紫霞宫门口瞧看,只见小山坳之中升腾起一股淡绿色的浓烟,眼见就要往四下里弥漫,好在宫外风不小,迅速把烟雾吹到了北侧,北侧有几十个娄罗兵把守小山坳。这些人毫无防范,闻到烟雾味儿,一个个不停地打了几下喷嚏。他们哪知这是毒烟呀,不肖一盏茶的功夫,毒药的药力便发作了,这帮娄罗兵可遭了惨,一个个疼的满地打滚,兵刃也撒了手,双手紧紧扼住咽喉,口中不停地往外留着浓浓的白沫子,整个脸都变成了黑灰色,不一会儿,便都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邹瑞看罢,吓得从头顶麻到脚后跟,好悬没尿裤子。萧方也是惊诧不已,呆呆地道:“好险!好险呐!” 云玺道:“这妖道着实可恨!咱可不能让他跑啦!”说罢,带着常鹤翔、萧方、邹瑞跳进暗道往下追了去。 这暗道全是石头砌成,里面终日不见阳光,因此阴森寒冷,几个人走了十来步,汗毛都立起来了。云玺担心暗道之中有机关埋伏,因此,自己走在最前面,瞅准了才肯往前走,因此速度上就慢了下来。不慢也不行啊,实在暗道机关上,多不值当的呀。 这条密道真够长的,四个人七拐八转的,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前方终于看到了圆盘那么大的亮光。云玺喜道:“前面便是出口!” 邹瑞言道:“太好了,这密道可真够憋气的,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于是,四人脚下加紧,等快到密道出口时,就听见外面有打斗声。云玺等人赶忙跳出洞口寻声望去,山坳之中,有两伙人正在玩命打斗。其中一位矮胖子尤为显眼,只见他身高五尺三,短胳膊短腿儿,磨盘一样的身材,胖嘟嘟的脑袋,肥乎乎的肚腩,就跟一个小肉球蹲在了大肉球上一样,没有脖子没有腰。 云玺和常鹤翔一眼就认出他了来了,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孔亮!” 原来这条密道是通往后山的,出口也是个小山坳,旁边有一座高山,山顶处远远瞧看就跟鹰嘴相似。 常鹤翔惊道:“鹰嘴山!”云玺、萧方、邹瑞不明就里。 常鹤翔大喜道:“太好了!那妖道的藏宝洞就在鹰嘴山下!” 邹瑞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急问道:“你说什么?藏宝洞?里面肯定都是宝贝吧?” 常鹤翔笑道:“何止是宝贝呀,那笔百万两黄金的救灾款也藏在此处!” 几个人一听,真是吃惊不小。 云玺道:“咱们别愣着,赶紧过去帮忙吧。” 再看鹰嘴山下、藏宝洞前,孔亮、花逢春还带着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枯瘦如柴的人与妖道紫霞真人以及他的属下,正在酣斗着那。尽管孔亮等人武功不错,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呀,紫霞真人派了六十个娄罗兵看守洞口,另外还有几个江湖高手给他做帮手。 云玺如下山的猛虎,来到近前,大喝一声:“呔!妖道,你哪里走!” 紫霞真人吓得一哆嗦,心道:哎呀,这小子可真经活呀!我那五雷毒烟竟然没把他给毒死,但想心里更多的是畏惧。方才与他交过手,凭自己的真本领根本就不是云玺的对手。 孔亮一看是云玺来了,心中大喜,高声喊道:“师弟!你可来啦!这妖道厉害,没有你在办不成事啊!” 那么,为何孔亮、花逢春等人会出现在这里?原来,孔亮、单雄负责去接应花逢春和三位师兄下山峰,紫霞峰上本来就有一根牛筋绳索,是专门用来提饭的。花逢春找了个巨石,把绳索栓结实了,为了防止绳索不堪重负,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依次下山,花逢春自己留着峰顶上看着绳索,万一要是绳索出了问题,他好做一些补偿措施。等到三位师兄都下了山,花逢春自己手抓着绳索,双腿蹬住石壁,顺着绳索往下滑,刚滑了没几步,他扭头往紫霞宫这边瞧看,嚯!倪俊带着群侠正跟山贼打斗的热火朝天,真够热闹的。再往后山一看,哎?只见从山脚钻出一个人来,看打扮是个老道!仔细瞧看,无论是身形还是走路的模样,都像是贼首紫霞真人!就看老道直奔一个山洞钻了进去。 花逢春心道:难不成这老道见山寨大势已去,准备自己开溜不成?于是他赶忙往下滑,等到了山峰脚下,把这件事跟孔亮和三位师兄一说,几个人二话不说,直奔鹰嘴山而来。 这些人都是轻功都很好,崎岖的山路,对他们来说如履平地。大力士单雄不会轻功,其他的削刀手脚程也很一般,因此,这些人被落在了后头。 孔亮等五个人早早地便来到了鹰嘴山下、藏宝洞前。五个人刚站住脚儿,就听洞内有动静。几个人往后倒退了几步,拉开了架势。 紫霞老道带着六十多个娄罗兵,正从藏宝洞里狼狈地奔出来,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目测看来,少说也得八九十斤重。老道一看也是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洞口前站了五个人。他一眼就认出孔亮了,指着孔亮怒斥道:“叛徒!” 孔亮咧着大嘴哈哈一笑,言道:“妖道!怎么?害怕啦?看你这个架势,这是要开溜呀!” 紫霞老道怒道:“哼!要不是你们吃里扒外,本寨怎会落到这个地步!孔亮,你识相的赶紧给我让开,否则,贫道的宝剑可不长眼睛!” 诸葛剑冷笑道:“妖道!就算孔亮放你走,我们哥仨也绝不能饶了你,这五年来受到的屈辱,一定要用你的血来洗!” 紫霞老道方才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听诸葛剑如此说,他赶忙定睛瞧看,不看则已,看了便忍不住吓了一跳,这不是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么?哎呀!他们仨人怎么下的紫霞峰?紫霞老道脑子里画了无数个问号,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司马韶斥道:“妖道,你助纣为虐,害的我们哥们儿好惨,今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说罢,晃动双掌直取紫霞老道。紫霞老道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是当年直接把这三人杀掉,哪会有今天的劫难呀?但事到如今老道也是豁出去了,他把心一横,暗道:去他娘的吧!先把这几个碍事的人宰了再说!于是他晃动宝剑大战司马韶。 司马韶这么一动手,其他人也不等了,有刀的拔刀,没刀的赤手空拳,与紫霞真人的娄罗兵打斗在了一起。双方正杀的难解难分之际,云玺等人便赶到了。 这几位一加入战斗,场上的形势就发生了逆转,那帮娄罗兵都是兵油子,见这个阵势心中便直画魂儿,对方的人一会儿来一波,说不定等会还有人来,前山杀声四起,看来是被官兵攻破了山门,要是等官军冲到这来,那还有个好吗?于是这帮娄罗兵三三两两地往后撤,干咋呼不动手,瞅准时间撒丫子就往山岭密林深处跑。好嘛!紫霞老道打着打着,一回头,身后的娄罗兵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就还剩下五六个人与自己并肩作战了。 崆峒学艺 第六十七章 神掌毙妖道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七章神掌毙妖道 紫霞真人见情况不妙,赶忙把包袱往地上一丢,转身便往密林里逃。能让他逃走吗?云玺一个纵身正好落在他面前,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厉声道:“呔!妖道,你往哪里逃!” 紫霞老道一看是云玺,头皮都发麻,他知道云玺武功太厉害,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想调头在逃,那更是不行了,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五个人把他的后路给截住了,萧方、邹瑞把他的属下杀光后,也从两翼把他给包抄了。 紫霞老道看罢,仰天长问道:“天呐!你真要亡我么?” “坏事包”孔亮扯着肉头嗓子,讥笑道:“我说妖道,现在才知道老天爷啊!你为非作歹之时,怎么想不到起头顶上还有老天爷呢?” 云玺也斥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敬重你的武艺,你还是自己了断吧!” 紫霞老道身子打了两晃,他左手轻抚着剑身,脸露凄容,又环顾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常鹤翔的脸色,狠狠地言道:“我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常鹤翔觉得面皮发烧,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自从混入紫霞岭以来,这妖道对自己的确不错,即便知道他是想借助自己对付二寨主、三寨主、四寨主一伙儿,但对自己总是恩情大于算计的。常鹤翔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垂下了头,他不想再与妖道对视,更不想看着妖道抹脖子自杀。 紫霞老道缓缓把长剑架在脖子上,冷笑了几声,道:“好!我现在就自尽!”说罢,他右手一用力,长剑向脖颈喉管割去,众人都认为妖道真抹脖子了,必死无疑。哪知这妖道右脚做轴,腰中暗自用力,身形随着剑势一转,长剑始终就没有割到脖子,更别说咽喉要害了。 紫霞老道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然扑向常鹤翔,常鹤翔心中有愧,认为老道准会抹脖子,因此对老道全无防备之心,结果被他钻了空子。紫霞老道身法极快,纵然云玺察觉出不对劲儿了,但为时已晚。 此刻,紫霞老道的长剑没有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是架在常鹤翔的脖子上。 紫霞老道突然一阵狂笑,这个得意劲儿就甭提了,他押着常鹤翔往后倒退了几步,离着云玺、诸葛剑等人两丈多远,这才站住脚,冲着云玺冷笑了几声,朗声道:“云玺,你还是毛嫩啊!想不到贫道还有这一手吧?” 孔亮更是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花逢春急的直跺脚,云玺此刻脸色铁青,显然也是十分动怒,但现在没办法,人家手上有人质,一时间大家都干着急,没法子使。 云玺往前走了一步,言道:“妖道,倘若你伤了我师兄一根汗毛,我必会将你抽筋剥皮,大卸八块!” 紫霞老道哈哈一乐,言道:“是么?想把我大卸八块之人有的是,你算老几呀?你们都给我听着,要想常鹤翔活命,都给我往后退!赶紧退!退慢了一步我现在就宰了他!”这老道有人质在手,总算是抓住了云玺等人的软肋了,气焰嚣张的不得了。 众人一时间没了主意,只得往后退。 常鹤翔急的直跺脚,喊道:“云玺,你们别管我,赶紧围上来,杀了这个妖道!一命换一命,我死也值啦!” 紫霞老道一听气的耳朵里往外冒气,他赶忙在常鹤翔的后背点了三处穴道,使他上半身不得动弹,唯有两条腿还能活动自如。又点住了他的哑穴,这下可倒好,常鹤翔干张嘴就是没声儿。 紫霞老道见众人往后又退了两丈多远,现在他们离着自己足有四丈来远,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没有人在瞬间就能蹿出去四丈远的,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到过一个。他知道此刻自己安全了,用眼角的余光往地上一瞟,方才自己扔掉的大包袱就在旁边地上。 紫霞老道心道:自己离开紫霞岭,就得浪迹江湖,寻朋访友,寄人篱下,身上要是没带钱,谁也看不起你,无论是何时,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何况这包袱里全是金砖,自己一辈子都花不完。老道押着常鹤翔往包袱的方向走了几步,常鹤翔被点住了穴道,动作僵硬,即便能勉强走路,但也走的十分吃力。老道嫌他太慢,便猛然一个箭步窜到包袱近前,伸手就想抄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间,突然两股恶风直奔袭来,一个奔着后脑勺、一个奔着右肩头,这可把紫霞老道吓了一跳,他光想着对方的人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欺身近前,但却把暗器给忘了。此刻他也顾不上捡包袱了,赶忙往左侧闪身躲过,两个暗器大空了,但紫霞老道离着常鹤翔的距离也远了一步。 就看对面有一人猛然冲着自己奔来,紫霞老道定睛一看,原来是云玺! 他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自己为了拣金子,离常鹤翔已经有了四步多远。他刚要往常鹤翔身后蹿,突然又有两个暗器奔着自己的面目、迎面骨打来。紫霞老道这才看清楚了,原来暗器是云玺打的。就在刹那间,按钟表来说,也就是这么两秒钟的时间,云玺就已经到了常鹤翔身边,他把常鹤翔护在身后,自己面对着紫霞老道。 紫霞老道骇的瞪大了眼睛,吃吃道:“你……你,好俊的轻功啊!”就连妖道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云玺的轻功真是太高明了。 云玺冷笑一声,道:“妖道,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死性不改,给我拿命来!”云玺话音未落,晃动双掌大战妖道。妖道自知已经无路可退了,便把心一横,把他平生最拿手的剑招都使出来了。两个人你来我往,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就见这二人开始时,一招一式看得清清楚楚,过了一会儿,出手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精妙,两个人就如同两团白雾一般,时而重合时而又分开。这下众人可饱眼福了,一开始还为云玺担心,毕竟紫霞老道十分凶悍,又有长剑在手,云玺赤手空拳,明白着要吃亏的,可打着打着,众人便放下心来,打斗场面上,两个人是势均力敌。 孔亮瞪着母狗眼看了一会儿,凑到大师兄诸葛剑近前,问道:“大师兄,依你看,他们二人谁能打赢?” 诸葛剑手捻须髯(诸葛剑不过四十来岁,按理说是没有长胡子的,但别忘了他们三人在紫霞岭上关押了五年多,胡子头发没有打理过,自然是很长的),看了几眼后,微微一笑,言道:“当然是云玺喽。” “这怎么讲?我看老道的挥舞长剑,气势汹汹啊。”孔亮有些不解地问道。 诸葛剑解释道:“比武决斗不要仅仅看表面,还要看二人的定力和恒心。妖道做困兽之斗,自然是孤注一掷,出招凶狠,尽拣着威力大的招数使,恨不得一剑杀了师弟,这一点你看出来了么?” “对啊!你看妖道的招式太狠了,我真担心云玺抵不住他。”孔亮满是担心的说道。 诸葛剑继续说道:“妖道用力过猛,剑走偏锋,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心躁而气不匀,招狠而不精。云玺则不然,他稳扎稳打,不求冒进,你看都六十多个回合了,云玺的招式、出招的速度都没有变化,始终如一,就是再往下打一百个回合,云玺也一样应对自如。而妖道则不同了,你仔细看,他头顶上是不是在冒热气呢?” 经大师兄诸葛剑这么一点拨,孔亮仔细瞧看,果然看出些门道了,笑道:“原来如此!” 常鹤翔此刻缓过神儿来了,他方才内心深处十分矛盾,毕竟紫霞老道对他相当不错,老道突袭他之时,有一半的原因是他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因此,没有刻意的躲闪或者反抗。眼见自己的好兄弟云玺赤手空拳与妖道殊死搏斗,他终于恒下心来,自古正邪不两立,道不同不相为谋嘛,我怎么能怜悯山贼呢?他想通了这一点,心情顿时便轻松了许多,不过他跟孔亮一样,看不出门道来,一味地为云玺担心,手上攥着长剑,都快攥出水来了,恨不得自己也跳过去加入战斗。听大师兄这么一讲解,他这才放下心来。 再看战场上,两个人的形势发生了逆转,紫霞老道前八十个回合一味的斗狠,妄图速战速决,还使出很多高难度的绝招,因此,消耗了大量的体能,累得自己鼻凹鬓角全是汗,前心后背也都湿透了,招式也开始散乱了。再看云玺,嗬!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一招一式,稳如泰山,把老道给气的,恨不得骂他八辈祖宗。 两个人又斗了十来个回合,就看云玺猛然加快了招式,脚下步法更是灵活多变,一开始还能看清身形,转瞬间,人影模糊,前后左右都是云玺了。妖道心中又骇又急,越着急招法越乱,结果跟着云玺转了几圈儿,突然就见不到云玺的影子了。 妖道着实吃了一惊,他停下脚步,手握长剑呼哧呼哧喘粗气,眼睛、耳朵却全部都调动了起来,但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猛然一个转身,剑随人转,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结果眼前一样是没有人影。妖道心想:这小子跑哪去了?难不成在天上么? 妖道把剑尖朝上,猛然一抬头,天上漫说是人了,连只鸟都没有。妖道骇然,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其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玺又不是神仙,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原来他使出一招“鬼影附形”,就是用最快的脚法绕到你身后,他的脚步与你的脚步完全同频同调,你转身他也跟着转身,就跟鬼影子一样附在你的后背上了。这一招真够绝的!就连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三人也都自愧不如。 司马韶叹道:“想不到长江水后浪推前浪,江湖上一代新人换旧人呐,这才仅仅五年多,小师弟云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实乃平生罕见呀。” 诸葛剑、李通江二人也都频频点头,十分赞同司马韶的观点。 紫霞老道找不到云玺,心中十分狂躁,破口大骂,祖宗奶奶的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云玺在他身后一听,心中暗自生气,心说话你好歹也是个武林前辈了,竟然如此下作,看来今天我就得收了你。想到此处,云玺举起右掌奔着他的后心拍去,就听“啪”的一声爆响,紫霞老道这下可惨了,整个身子跟个沙包似的飞出去两丈多远,人还没落地,嘴里倒先喷出一股血剑来,还夹带着一堆儿零碎儿,估摸着是肺叶子、碎肝子之类的。再看紫霞老道仰面朝天,重重摔在了地上,前胸都被鲜血染红了,他双手撑住地想坐起来,结果撑了两下也没撑动,身子往地上一挺,便撒手人间奔西天而去了。 崆峒学艺 第六十八章 大破紫霞岭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八章大破紫霞岭 众人一看,紫霞老道躺在了地上,赶忙过来瞧看,孔亮用脚蹬了蹬老道的腿儿,见老道毫无反应,看来是真的死了,便双手叉腰叱道:“杂毛妖道,你倒是横啊,怎么不动弹啦?你孔大爷就站你跟前,有种你咬我呀!” 众人听罢都忍不住笑了,云玺道:“孔师兄,别耍活宝了,赶紧把他的头割下来,将来交道官府,算你立了大功劳!” 孔亮一听,对啊!赶忙用脚蹬住妖道的额头,一刀正砍在他脖颈上,这钢刀本就是妖道送的,想不到今日却用这钢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云玺四下里一看,心中有些不忍,地上全是死尸,这些都是看守藏宝洞的娄罗兵,于是便对众人说道:“这些山贼既然已经死了,咱们不能让他们的尸骨见天,何况山岭之中野兽众多,不如把他们都埋了吧。”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大师兄诸葛剑心中暗自称赞,心道:我这个小师弟宅心仁厚,将来是做大事的料儿。 说埋就埋呀?手上有没有铁锹、锄头,刀剑这玩意杀人可以,刨坑可差太远了。众人正犯愁那,突然听到孔亮在远处扯着嗓子喊道:“这里有个大坑,把他们埋这儿吧。” 众人赶过去瞧看,嗬!这里果然有一个天然的大坑,直径足有一丈多长,往下看至少有三丈多深。众人大喜,赶忙把这些死尸都扔进大坑之中,用在周围找来大大小小的碎石块,足足费了半个多时辰,才把这个大坑填平。 此时间,前山杀声四起,萧方急道:“看来官兵已经杀上山了,咱们也回去帮忙吧。”众人听罢,深表赞同,于是各自收拾利索,带上兵刃直奔前山杀来。 话分两头,李占奎死守山寨大门,要按着以往的经验,官兵都是酒囊饭袋,有几个人愿意豁出性命攻山呀,假装进攻几次,便会鸣金收兵,这次可不同,这帮官兵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手举盾牌,扛着云梯,冒着箭雨一个劲儿往前冲,还有人不少人扛着巨木直奔山门冲来,这是要撞门啊! 李占奎这下着急了,手握鬼头刀亲自在城墙上督战,冲着娄罗兵大吼道:“给我顶住!谁也不准后退!”一看有两个娄罗兵悄悄往后撤,在这种节骨眼上,一旦他们跑了,其他人也会跟着跑,这可真是要了命了。于是李占奎把心一横,施展轻功跳到那两个人面前,双手捧刀刷刷两刀,一刀劈了一个,其他的娄罗兵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占奎横刀在胸大喝道:“谁他娘的敢逃跑,老子先宰了他!”这帮娄罗兵一看,心中这个叫苦呀,这能怪的了谁呀?当山贼的早晚会面对这一天,怪就怪自己的命真他娘的不值钱。 官兵攻山一波被打退,一波又冲上来。李占奎亲自督战,总算是咬着牙抗住了。双方势均力敌,一时间难以有所突破。李占奎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刚要坐下休息,但听紫霞岭内杀声四起,把他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原本派人向大寨主求援,巴不得让大寨主派兵驰援自己那,怎么山内倒是先乱了。 经过孙宝、高尧被诛杀的事儿,他隐隐觉得常鹤翔、孔亮、单雄这帮人有问题,貌似跟大寨主不是一条心。但情况紧急啊,他哪有时间抽身去见大寨主呀。他站在城墙上往山里望去,嗬!山内乱成了一团,一群江湖高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了山内,举着挡墙棍棒,见了山寨的人就杀。为首的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手持单刀冲杀在前,武功十分了得,正带着这帮高手奔自己这边杀来。 李占奎急的直跺脚,心道:他娘的,盼来盼去,反倒是盼来了冤家!这会儿可不光他自己看到了,把守城墙和山门的娄罗兵都瞧见了,大家都眼巴巴瞅着李占奎,那意思,就看你李占奎怎么办?眼神之中竟然露出了杀机。 李占奎此刻心中一寒,心知大势不妙哇,他向来就不笨,倘若自己仍然执意死命抵抗,估计自己还没战死,反倒被眼前这帮王八蛋给宰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自己愣在了那里。这时候他的两个副寨主,一个叫王双,一个杨爽,二人赶忙凑到李占领近前,王双言道:“李寨主,看样子紫霞岭是受不住啦,您就你不为自己着想么?” 李占奎吃吃地道:“可是,大寨主……” 不等李占奎把话说完,杨爽抢道:“李大哥,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说不定大寨主早就跑啦,咱们在此抵抗死守,不过是给他争取时间而已,咱们哥们儿的性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你看看,一百多个兄弟呐!” 娄罗兵都瞅着李占奎,个个手握兵刃,看样子,如果不顺着他们,这就要发生哗变。于是李占奎点点头,朗声道:“罢了!兄弟们,大势已去,大家各自逃命去吧!”话音刚落,就看这帮娄罗兵顺着城墙往西撒丫子就跑,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眨眼之间就没了踪影。 王双和杨爽一边好一个,抓住李占奎的手,顺着城墙往东跑去,城墙很长,两头都连着大山,从城墙上攀山而上,便能逃进大山密林之中,官兵们都在集中在山门前,因此这边的防范应该比较松。 李将军在山下观望,见把守城墙和山门的贼兵都跑了,就知道唐百川得手了,于是命令官兵擂鼓,指挥铁甲军再次发起猛攻,这次倒好,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很快山门没撞开,铁甲军如洪水一般涌入紫霞岭。 很多贼兵一看,大势已去,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于是纷纷扔到兵器,跪在地上投降了,很快前寨、后寨、左寨、右寨纷纷被拿下。 唯独中央大寨仍然负隅顽抗,咱前边有交代过,中央大寨的贼兵是从其他四个大寨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年纪轻轻的壮小伙子,而且每天苦练武功,因此在山寨之中,他们的战斗力是最强的。平日里,紫霞真人对他们都不错,经常给施加恩惠,到了关键时刻,这帮人心中只有大寨主,死守重要大寨隘口。 这隘口本就十分狭窄,两面都是笔直的高山,进出全凭这一条路,正是易守难攻之地!别看铁甲军和众位英雄能攻进前后左右四个大寨,想攻进这里谈何容易啊。一连冲了七八次,都没能冲进来,双方的死伤十分严重。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云玺等人赶回来了,他们这次是抄的近路,从密道之中直接来到紫霞宫,众人往宫门外一站,好嘛,这里的打斗十分惨烈,箭矢乱飞,刀枪并举,惨叫声、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 云玺从孔亮手中拿过大寨主紫霞真人的头颅,掂步拧腰飞身上了紫霞宫的楼顶之上,他把紫霞老道的人头往空中一举,高声大喝道:“呔!紫霞岭的群贼,你们看!” 这些贼兵还在血战那,闻听背后有人大喝,声音跟金钟似的,震的众人耳朵发麻,急忙回头望去,见紫霞宫顶上高高站着一个小伙儿,小伙儿手上拎着个人头。 云玺又再次大喝道:“紫霞老道的人头在此!汝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众贼兵一听,个个惊骇不已。这些人也不傻呀,这些人能站在紫霞宫门口,就说明紫霞宫里发生了变故,十有八九,这小伙儿说的是真的,要不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怎么不见大寨主呢? 云玺又高声断喝道:“放下武器者,绕你性命!胆敢再抵抗,杀无赦!” 这下众人的意志彻底动摇了,纷纷扔下兵器,跪在地上放弃了抵抗。唐百川和李将军指挥着众人冲进了小山坳,与玉玺等人在紫霞宫前汇合了。 李将军最关心的还是被劫的救灾款,见了众人先问道:“你们可知道黄金藏在何处?” 常鹤翔赶忙抱拳回道:“启禀大人,黄金就在后山的山坳之中,鹰嘴山脚下。” 李将军赶忙点了两百名铁甲军,由投降的娄罗兵做向导,直奔藏宝洞而去。 唐百川则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家人,尤其是三个女儿,花逢春亲自带着唐百川赶奔倚山别院,等来了一看,真是吃惊不小,好家伙,这里关押的女人不下一百多个。好在这几天山寨内部发生了内斗,掌管倚山别院的二寨主“铁戟将”吕望等人被杀,群贼根本就没顾得上这帮女人,否则,她们的命运可就悲催了。 唐百川搜了十几个房间,终于找到了三个女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李将军也顺利地运出了黄金,找了三辆马车,把黄金都装好后,便与众人告辞道:“唐堡主、云少侠,各位大侠,多谢各位出手相助,才得以大破紫霞岭,夺回黄金,在下有命在身,现在就要押送黄金赶去赈灾,咱们就此别过!” 众人也纷纷抱拳行礼,说一些客套话后,把李将军和三千铁甲军送出了山寨。 唐堡主带着家眷,朝着云玺、常鹤翔等人抱拳道:“这次多亏了云少侠、常少侠的鼎力相助,我才得以家人团聚,唐某不胜感激,诸位路过唐家堡,一定要来家里坐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云玺、常鹤翔等人又把唐堡主和一众武林朋友全部送走,偌大的山寨顿时就只剩下云玺、常鹤翔、孔亮、花逢春、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师兄弟七人,另外还有缴械投降的一众娄罗兵。常鹤翔毕竟当过山寨的巡营官,在娄罗兵中还有一定的威望,由他出面遣散了众人。为了防止紫霞岭再被贼人占据,为非作歹,云玺带着大伙儿把紫霞岭东西南北中五个大寨全给烧了。 大师兄诸葛剑问道:“师弟,咱们下一步如何打算?” 云玺微微一笑,答道:“咱们杀回崆峒山,先把师傅他老人家救出来!” 崆峒学艺 第六十九章 大势不妙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九章大势不妙 眼前便是崆峒山,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站在山前痴痴地望了很久,五年了,他们被关押在紫霞峰上的石牢里足足关押了五年,他们曾一度认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天日,更别说重回崆峒山了。 李通江心情十分激动,恨不得想张口大喊几声,诸葛剑、司马韶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但他们都清楚,现在的崆峒山早已面目全非,自从白万生夺权之后,崆峒山才真正成为了魔教的分舵,成为魔教的忠实走狗,那些心怀正义的师兄弟要么被杀,要么被关押,要么被罚苦役,每一个有好下场的。在这里只有白万生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人,其他人,要么是奴隶,要么是敌人。是奴隶,你就得听命于人,毫无尊严可言。是敌人你就要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因为白万生的眼里不揉沙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呀? 云玺长叹一声,说道:“众位师兄,崆峒山上全是白万生的人,这正门咱们是万万走不得的,好在来之前我已经做了准备,大家随我来吧。”说罢,便带着众人绕道了后山。 孔亮一看就着急了,言道:“师弟,后山全是沼泽,到处都是陷坑,一旦掉进去可就完了。” 诸葛剑呵呵一笑,言道:“正因如此,白万生才会对后山防备最弱,这里虽然密布机关消息和天然的沼泽,我想云师弟自有他的办法。” 云玺笑道:“还是大师兄最懂我呀。” 众人跟在云玺后面,脚下施展轻功,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转到了后山,前面是一道峡谷,两侧是高山峻岭,山峦叠嶂,古木狼籍,郁郁葱葱。山谷之中野草丛生,长势十分旺盛,都有一人多高。草地上漫着浅浅的溪水,沼泽陷坑就隐藏在其中,这是大自然的设计,谁也猜不透个中奥妙。像这样的山谷在群山之中至少有十几个。 “师弟,咱们这是去哪儿?”孔亮忍不住问道。 “咱们先去玛瑙泉与师姐汇合,然后再找白万生算账!”云玺边走边答道。 师兄弟七人小心翼翼地过了沼泽,又转过几架山岭,走了几个时辰,眼前一座巍峨的高山,山畔有一条瀑布垂直而下,煞是好看。瀑布落在山脚下,形成了一条小溪,小溪的下游有一块不小心的水潭,谭中有几处泉眼,咕咚咕咚往往冒着水花。玛瑙泉旁不远处,有一座茅舍。诸葛剑一眼便认出来了,惊道:“对!这就是玛瑙泉!师叔祖疯道人以前就在此地隐居,喏,他的遗体就藏在泉畔的土丘下。” 三位师兄脚下加力,身形一晃便来到了玛瑙泉近前,这里果真有一个小土丘,若不是刻意查找,觉看不出来,更想不到这小小的土丘下藏着一位绝世高手。诸葛剑撩衣跪倒,师弟们也都跟着他跪了下来,云玺更是满怀伤感,虽说时间是抚平伤口最好的良药,可有些在心里,时间越久反倒越刻骨铭心。几个人跪着,却沉思往事,想疯道人,想师傅莫谷峰。 “云玺!你终于回来啦!”一个女人的声音,如黄雀般清脆悦耳,瞬间打破了沉寂。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个明艳无双的女子在茅舍前亭亭玉立,她痴痴地看着云玺,见众人在瞧自己,突然觉得十分害羞,便把身子拧了拧,又道:“常师兄、孔师兄、花师兄,你们也来了?” “坏事包”孔亮咧着嘴嘿嘿一笑,言道:“小师姐,难得你还能记得我们哥仨儿。” “看你说的,我在此足足等了你们五天,真是无聊透顶!”这女子非是旁人,正是莫谷峰的掌上明珠莫灵韵。 古人在此相距,自然是分为开心。云玺带着众人来到茅屋近前,指着身后的三位师兄,对莫灵韵笑道:“小师姐,你快看看,还识得他们么?” 莫灵韵仔细瞧看,就见着这三位披头散发,瘦骨嶙峋,乍一看跟逃难的乞丐差不了多少,但往仨人脸上一看,莫灵韵一眼就看出来,惊呼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真的是你们吗?” 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听罢,心中热乎乎的,他们也没有想到,那个打小刁蛮任性的“小公主”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水灵灵的大姑娘,而且性子也改了很多,虽然还看得出有点刁蛮,但更多出了一丝柔情。 云玺关心的问道:“这两日你可好?” 莫灵韵把嘴一撅,埋怨道:“还好,就是有些无聊。哎,以后再又平山灭岛的事,一定要带上我!”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好!下次,一定要让师姐大显神威!” “这还差不多。”莫灵韵莞尔一笑道。 “坏事包”孔亮扯着肉头嗓子问道:“对啦,那个王八蛋怎么样啦?” 莫灵韵把脸往茅屋方向一闪,言道:“他呀!窝囊废一个,老老实实在里面捆着那。” 孔亮听罢这才放心,言道:“这小子可金贵着那,有他在手上,不怕白万生那个老狐狸不听话。”说罢,他把袖子往上撸了撸,迈着短粗腿儿,进屋瞧看人质。人刚进屋,就听到“哎呀”一声大叫,把众人吓了一跳。 众人赶忙进屋瞧看,只见屋里只有孔亮一人。 “白孝天呢?”常鹤翔急问道。 “我正有此问那!”孔亮也急了。 云玺也变了脸色,走到捆绑白孝天的木椅近前,绳索依然断成了几段,散落在椅子旁边。他俯身捡起一根牛筋断绳,只见断口十分整齐,这显然是被刀剑斩断的。 云玺把断绳递给大师兄诸葛剑瞧看,诸葛剑长叹了一声,道:“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幸好咱们回来的及时,否则,小师姐性命危矣。” 莫灵韵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地问道:“此话怎讲?” 司马韶解释道:“白万生的儿子被劫走,自然是要四处寻找打探的,咱们方才在玛瑙泉畔说话时,白孝天被人家救走了,倘若此时我们还未赶回来,小师妹,纵然你武功很高,可你在明处,敌手在暗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莫灵韵听罢脖子里直冒凉气,心道:自己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呀?看来,救走白孝天的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她虽然有些傲气,但也不得不承认。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换个安全之处。”云玺建议道。 众人纷纷点头,可这是崆峒山,崆峒分舵的人随时都会搜山追缴,要找安全之处,谈何容易啊。 常鹤翔问道:“云师弟,咱们回来的目的就是要救出师傅,重新夺回崆峒派,四处躲藏也不是个办法呀。” 云玺呵呵一笑,言道:“常师兄,您说的极是,我们非但不离开崆峒山,还要摸进分舵内部,查探师傅的关押之处。” “那咱们要在何处安身?”孔亮问道。 云玺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言道:“我看,咱们干脆冒一次险,回到真武殿西跨院,那里庭院甚大,便于咱们隐遁,况且西跨院已被白万生的人给封死了,只有师娘一人在里面,他绝不会想到咱们会躲在那里。” 莫灵韵一听要回西跨院,顿时就觉得伤感起来,别忘了,她为了救父亲,从西跨院硬生生闯出来,而自己的母亲还在里面关着那,母女连心,想想母亲受罪,她便十分伤心。 诸葛剑点了点头,言道:“好主意,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咱们说走就走。” 八个人打定了注意,便起身直奔前山而来,当然,他们哪敢明目张胆的走正路呀,专门挑崎岖山路,人迹罕至之处潜行,再加上此刻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等摸到崆峒分舵附近,就听院内锣声响起,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玺让众人隐藏在树林之中,自己一个人逶迤潜行,来到院墙外面,抬头望去一看,嗬,这院墙不知何时给加高了,足足有两丈多高,全是用青条石块码成的,石头之间的缝隙比较大,云玺试了试,觉得问题不大,便掂步拧腰往上一纵两丈来高,手指扒住缝隙,又往上攀爬了几下,这才用手扒住了墙头。他悄悄探出头来,往院子里瞧去,这里十分荒凉,自从师傅被关押之后,这里根本就极少有人来过,院子都长满了荒草。真武殿西跨院的门口,依然有四个人把守,说实话,一个老妇人,有什么可看守的呢?因此,看守的四个人,也都是无精打采的,觉得这个差事最苦逼不过了。 云玺瞅准时机,翻身越过高墙,双脚轻飘飘落在地上,声息皆无,又沿着真武殿的后墙,绕过西跨院,曲曲折折潜行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太白殿。那阵锣声就是从这儿传来的,只见太白殿前的大院也进行了扩建,比原来大出两倍还要多,就算是七八百人并肩站在院子里,也毫无拥挤感。毕竟现在白万生是崆峒山的主人,这太白殿便是崆峒分舵的核心。 云玺爬伏在太白殿的顶梁上,搭眼往下张望,只见院子之中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昼,院子之中站了站了几百号人,灯光之下,看不清五官样貌,但也能瞧出个基本轮廓,就看这些人,有一部分大概能认得出,应该是白万生、雷公野的门下弟子,还有很多人,看样子是新来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和尚老道,尼姑道姑,僧道俗三教,什么样的人都有。云玺一眼就瞧见第一排之中有一个人,十分扎眼,仔细瞧看,嗬!这不是那个混账白孝天么? 此刻,就见白孝天手握长剑,正跟身旁的几个人瞎白活那,他身旁的人分别是魏白鹤、雷二牛、路凯,这仨人没有一块好饼。 太白殿前,并排站着五个人,当中的一位身材高大,两旁各站着两个人,这几位全是俗家的打扮,从背影上看,当中这位应该是“白云剑客”白万生,他右手第一位应该是“双手托天换日月”公冶王孙,左手第一位应该是“奔雷剑客”雷公野。另外两位,但从背影上实在是看不出来是谁,也有可能是白万生请来的帮手。 云玺沉住气,仔细瞧看,就见白万生把手一扬,朗声道:“诸位江湖朋友,各位门人弟子,崆峒叛逆莫谷峰的党羽就藏在翠屏山下玛瑙泉畔,咱们今晚给他们来个一锅烩,一举铲除叛逆!” 众人听罢群情激昂,热血沸腾,举着刀剑一战瞎吆喝。 崆峒学艺 第七十章 夜斗群雄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章夜斗群雄 云玺听罢也是吃惊不小,知道白万生会去对付他们,可没想到要动这么大的阵仗,好家伙,少说也得四五百个人,这要真被他们给围住了,那还有个跑么?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送信儿,师兄们还在墙外树林里猫着那,万一被这些人撞见,那可就惨啦。 他打定了注意,准备从房山上悄悄往后撤,只要退到大殿后坡,房山遮住身形,他就可以安全脱身了。哪曾想他刚往后退了一步,就觉得自己的左脚腕子被人给掐住了。他刚要试图摆脱,那人用力捏住了云玺的麻穴,云玺顿时觉得从脚心一直麻到大腿根儿上。他刚要回头看个究竟,脑袋刚要转,那人突然捏住云玺的脚腕子往前一邹,好嘛,云玺整个人失去了控制,跟个皮球似的骨碌碌直接从房山上滚到了太和殿的台阶上,这太和殿上下两层,少说也有六丈多高,饶是云玺轻功练的不错,从这么高的房脊上摔下来,硬是没摔着。右脚着地,来了一招“金鸡独立”。 院子里的人都看呆了。就连在太和殿门前台阶上站着的五位也是一惊,众人仔细瞧看,哎呀!这不是云玺吗?嘿!真是想谁来谁啊!刚才还想着活捉他那,这倒好,他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云玺搭眼扫了一下众人,只见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呲牙瞪眼,拔刀抽剑,恨不得立时把他剁成肉馅,云玺胆子再大,此刻也有些犯怵了,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镇静。 “呔!好你个狂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人呀!把这小子给我拿下!”发号命令的人,正是舵主白万生,他简直恨透了疯尔(云玺),自己的独子被他掳走的,受尽了折磨,他恨不得立时就抓住疯尔,生生把他掐死才痛快那。 云玺一听,哦,这就要动手,敢忙一个箭步又跳到了院子当中,众人赶忙往四下退出了几步,在院子当中打开了场子。云玺一个人站在场地当中,四周的群贼虎视眈眈。 舵主方才一发话,想拍马屁的人真是多了去了。云玺刚把身形站稳,就见一人跳进了场地之中,跟云玺面对面站定,此人身高八尺有余,长得五大三粗,大胳膊大手大脚丫子,就这块头比大力士单雄还要猛着一点,手上拎着一对八棱紫金锤,这锤子的比常人的脑袋还要大一圈儿,少说也得八十多斤重。再往脸上看,紫微微一张大方脸,浓眉大眼,阔口咧腮,身穿熊皮坎肩,腰里扎着鹿皮带,手臂上裹着虎皮护手,脚下蹬着鹿皮靴。这大汉瓮声瓮气地言道:“呀呔!你就是疯尔吗?” 云玺到了此刻也豁出去了,心说话横竖是个死,做孬种丢人现眼,做好汉万世流芳,他把胸脯一挺,朗声道:“然也!我就是疯尔,你想怎么着?” “怎么着?你欺负我们少舵主,今天我就要打抱不平,替少舵主出口恶气!”说罢,他把两个八棱紫金锤当胸一碰,“嘡”的一声爆响,火星子四射,把众人震的耳根子发麻,这大汉双臂晃动,两个大锤呼呼挂风,这就要扑上来。 云玺把手一伸,断喝道:“且慢!” 那大汉嘿嘿一笑,问道:“怎么着?害怕了?” “我呸!”云玺叱道,“咱别打糊涂仗,你是谁呀?” 那大汉把腰杆子一挺,脸上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大声道:“我乃伏牛山大寨主‘紫面金刚’熊立!”他这是故意提高了嗓门,表面上是给云玺听的,实则是给在场的众人听的,他想借这次机会扬名立万。 云玺含笑点了点头,言道:“没听说过,看来你是野鸡没鸣,草鞋没号啊!” 熊立一听,脑筋崩起,火往上撞,舞动八棱紫金锤直奔云玺的面门砸来,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泰山压顶砸脑袋呀!” 云玺好悬没乐了,见锤子马上挨着自己的脑瓜皮了,身形一晃,人没了! 熊立一锤砸出,觉得自己十拿九稳,必然要把这小伙儿给砸个脑浆四溅,等锤子也抡过去了,人却没了。熊立心中大惑不解,心道:难不成一锤子把这小子给砸到地里去了?不能啊!就算砸到地里,锤子上得粘点血呀。 云玺哪会被他砸中,他的脚步要比熊立快出很多,此时正抱着肩膀在熊立身后一丈来远的地方嘿嘿偷乐。 熊立听到背后有笑声,猛然回身瞧看,嗬!这小子又从地里长出来啦。熊立怒道:“好小子!你还会遁地术,有本事你别往地里钻!” 云玺笑道:“我又不是土行孙,哪来的什么遁地术!” “那你怎么过去的?”熊立质问道。 “这个嘛,简单!我从你身边溜达过来的。”云玺故意说话气他。 还别说,这熊立个头比谁都大,心眼比谁都小,被云玺这几句话气的火冒三丈,举起大锤在胸前撞了三撞,又跟个黑熊似的扑奔云玺而来。 “流星双锤撼北斗!” 云玺觉得一股劲风袭来,心道:这傻大个好大的气力啊,我得十分小心才行,万一被他的紫金锤给挂上一点,我还受不住,于是他抖擞精神与熊立战在了一起。两个人武功路数截然不同,这熊立纯粹是外家功夫,硬打硬冲,若是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一员虎将,对付一般般的人,那绝对是如砍瓜切菜那么简单,但要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他就没便宜可占了。云玺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高手,熊立举着两个大锤抡了半天,一点也没抡着云玺,把他自己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气。 云玺心道:这是什么地方!人家少数也有三百多人,自己就一人,跟他拼消耗,这不是明摆着要吃亏吗?不行,得速战速决才行!想到此,云玺晃动双掌,脚下加快,围着熊立转开圈儿了。此刻本来就是晚上,尽管周围的人都举着火把,但光线仍然不够亮,就看云玺越转越快,简直如同鬼魅一般,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前后左右都是云玺的人影儿,在加上一个个火把十分夺目,不一会儿,熊立就觉得眼花缭乱,天旋地转,脑仁儿都拧着筋,身形晃动,站立不稳。 云玺一瞅机会来了,突然一个虎跳步,探出双掌猛然拍在熊立的两腰上,这一掌看似用了十成力,但打在熊立上身,熊立纹丝不动,就跟没打一个样。众人皆是一惊,大家忍不住给熊立竖起大拇指,夸赞什么的都有。 “熊寨主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 “熊寨主内功深厚,一般人根本揍不动他。” “熊寨主……” 有的人还没夸完那,就看熊立猛然张开大口“哇”,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肚子收缩,胸脯子一紧,又吐出一口血来。身形晃了两晃,如同一堵墙似的拍在了地上。 这一下,众人更是惊讶不已,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熊立中邪术了不成?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噌”的一声跳出了人群,这人四十来岁的模样,中等身高,车轴汉子,黑灿灿的一张脸,两道扫帚眉,一对大豹子眼,鼻子口阔,两道八字眉,一团正气。单看此人的眼角眉梢,就知道此人武功不弱。 那中年汉子朗声道:“好!真是好厉害的绵沙掌!”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绵沙掌乃是内家门的一流掌法,这小伙儿年纪轻轻,从哪学来到如此的高深掌法?众人疑惑不解,但回忆方才云玺发掌的情形,又觉得这中年汉子说的对。 云玺微微一笑,抱拳施礼道:“区区雕虫小技,令阁下见笑了。” “雕虫小技?”那中年汉子很不以为然,言道:“年轻人有如此了得的掌法,真令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呀,不过,有道是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今日我想在面前领教几手高招,不知疯少侠可赏脸否呀?”这中年汉子只知道他的化名“疯尔”。 云玺出于礼貌,抱拳问道:“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呀?” 那中年汉子朗声道:“我乃山西太原府人,敝姓韩,韩忠是也,现在是白龙教的副教主,人送外号‘幻影云龙’。” 云玺听罢,着实吃惊不小,想不到堂堂的山西白龙教的副教主,竟然也在崆峒山,还听从白万生的摆布,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云玺赶忙道:“真是失敬,失敬!阁下乃是成名已久的大侠,在下不过是崆峒派掌门莫谷峰门下最不成器的小徒弟,咱们之间哪有可比性呀。况且,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架斗狠,而是为了查探我师傅的线索,好把他老人家早点救出来。” 韩忠听罢,心中咯噔一下,忙问道:“莫掌门不是被他三个徒弟害死了么?” 云玺提听脑瓜子嗡嗡直响,血脉喷张,他简直不敢相信,厉声质问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师傅被谁害死啦?” 韩忠赶忙一摆手,言道:“少侠莫激动,我听白舵主说,前任掌门莫谷峰被他的徒弟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三人合谋害死了,眼见崆峒派要大乱,他不得已才接管了下来。” 云玺一听,提到嗓子眼的心立马又回归了本位,血气也回落了,笑道:“韩大哥估计是新来崆峒山不久,不了解实情吧?我三位师兄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都是正人君子,对师傅恭敬有加,怎么可能会谋害师傅呢?你莫要听信伪君子之言,上当受骗呀。” 崆峒学艺 第七十一章 英雄相惜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一章英雄相惜 “幻影云龙”韩忠听罢微微怔住了,看得出,韩忠相信云玺所说的话,但他又有些犯难,似乎内心深处有说不出的苦衷。 云玺接着道:“你们所敬仰的白大舵主,不仅囚禁了我师傅,还把我三个师兄秘密关押在紫霞岭,由一帮江洋大盗看管,受尽了折磨和屈辱,好在苍天有眼,我三位师兄福大命大造化大,现在已经逃出生天,安然无恙了!”他说后面的本句话时,故意加重了语气,眼睛往太和殿的方向瞟了一眼。他这句话其实是对白万生、雷公野说的。 白、雷二人闻听此言也是一惊,彼此惊疑地瞅了一眼,显然他们还不知道紫霞岭发生的事情,那时候又没有手机电话的,信息传递是十分滞后的。 雷公野是个暴脾气,往前踏上一步,厉声问道:“小子!你说什么?诸葛剑他们逃出来了?” 云玺仰天大笑,朗声道:“不错!紫霞岭已经官军剿灭,贼首紫霞真人也死在了我的掌下!”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一惊。 为什么会如此震惊?因为在场的人谁都知道,紫霞岭乃日月神教的一份子。日月神教这几年是如日中天,统一武林,称霸江湖,顺着生逆者亡,很多门派为了自保纷纷加入了圣教,但凡你是入了圣教,就跟得到了护身符似的,没有哪个门派敢惹你的。云玺方才的消息之所以震惊,就是因为有人敢动日月神教了,日月神教受到了挑战。在场的众人虽来自各门各派、各个山头,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已加入了圣教,因此,心中不免有些震惊。 白万生、雷公野比谁都更震惊,因为紫霞岭是他们崆峒分舵的左膀右臂,紫霞岭被官兵给剿灭了,就意味着崆峒分舵在圣教中的地位蒙受了巨大损失,跟其他分舵比,就要矮着一截儿。 雷公野怒斥道:“你这狂徒,休要妖言惑众!韩忠,你别忘了,你大哥韩庆还在总坛享福那,我命你擒拿疯尔,快些动手!” 韩忠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了,尽管他一肚子的疑虑,但既然雷副舵主下令了,自己哪敢不遵命的? 韩忠厉声道:“疯少侠!你休要再胡言,这里是圣教崆峒分舵,哪有你说话的份?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你要是赢了我,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韩忠无能挡不住你,倘若你败在我手,哼哼,今晚恐怕就是你的死期!” 云玺将韩忠似已下了决心,但仔细品一品他的话,又似乎是在有意提醒自己什么,便抱拳行礼道:“韩大侠,既如此,请!” 两个人各道一个“请”字,在场地上插招换式,转了三圈儿,愣是没有动手。众人瞧着,虽然没有动手,也有很多人不住地叫好。这二位都是武林高手,你刚亮出一招,对方立马就能亮出化解的招式,你变招对方也随着变招,因此二人各自一丈来远干比划,表面看没有打在一起,实在已经见招拆招了二十多招了。 白万生、雷公野都是练武的大行家,当然能看的出来,但干比划,伤不着人呐。雷公野是个急性子,怒道:“韩忠,你比划什么那,赶紧动手!” 韩忠听罢心中这个气啊,暗骂道:你娘的,老子要是好动手,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你瞎吆喝,不帮忙倒也罢了,还专门添乱子。他心里这么抱怨,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话。 二人又转了一圈儿,韩忠在压力下,终于狠下心来,猛然一个前纵,探出双掌猛击云玺的面门。云玺心中暗自高兴,心道:韩忠,你只要沉不住气先出手,就说明你在心态上就已经先败了一招。云玺好不好做,见双掌夹着一股劲风袭来,就知道韩忠的掌法十分了得,真要是被拍上,比熊立的八棱紫金锤的威力还要大。云玺一时技痒,自己也不躲闪,气贯双掌,大叫一声“开”,探出双掌硬生生接住韩忠的双掌。就听“啪”的一声爆响,震的在场的众人往后退了一步。再看韩忠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三步,身子侧歪了一下,好悬没摔倒,两臂酸麻,掌心发烫,骨头环儿都有点酥了。 云玺也不好受,他往后倒退了一步,站定身躯,双臂微微发麻,掌心也有些发烫。云玺赞道:“好一个大力金刚掌!” 原来,韩庆、韩忠二人都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韩忠在少林寺学艺十五年,练就了一身绝能,其中最为得意的就是这大力金刚掌,创办白龙教那是后来的事儿。 韩忠脸色有些难看,但仍然振作精神,晃动双掌又扑了上来,这一次,云玺也未敢再造次,于是二人插招换式斗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是一流的高手,打斗起来自然是有攻有守,招法精奇,引得众人不住地叫好。 二人又斗了三十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但总体来看,云玺略微占着上风,韩忠虽说武功了得,招式生猛,但每一招都被云玺化解或者给压制住了。云玺边斗边想,怎么办呢?要是这样打下去,别说白万生、雷公野了,这场这么多武林中人,就是累也得把我累死呀。不行,还得速战速决啊。想到此处,云玺转守为攻,猛攻韩忠的上三路,韩忠大喜,上三路正是他最拿手的。 其实,云玺早已看出虽然韩忠掌法了得,但腿功一般,下三路容易露出破绽。云玺一口气连攻韩忠面门六招,出招极为迅速,韩忠被逼的往后倒退了三步,但他手上的功夫也不含糊,运足全力抵御,哪知云玺六招打完,脚下突然一个急转,身形转到他一侧,用脚尖正点中他的小腿肚子。云玺想让他知难而退,因此,只用了三成力,饶是如此,韩忠也受不了,顿时从小腿儿一直麻到大腿根儿上,身形一晃荡,猛然扑倒在地,好在他手上有功夫,单掌撑住地,这算是没有完全倒下。 不过胜负已分,韩忠是个红脸的汉子,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他疼的满脸是汗,但仍然挣扎着站起,朝着云玺抱拳当胸,言道:“疯少侠真是好腿功,在下不是少侠客的对手,甘拜下风!”说罢,也不管云玺说什么,直接转身便钻进人群之中,三晃两晃便不见了踪影。 云玺朝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抱拳行礼,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很了解韩忠此刻的心情,或许不说话便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白万生气的脸色煞白,他脑筋蹦起,眼眉上挑,禁不住看了雷公野一眼,虽然嘴上没说话,其实眼神之中已经十分明白了,那意思是院子里的高手都不太可靠,要对付疯尔这小子,非师弟你亲自出马不可。 雷公野当然明白了,他轻轻点了点头,扭过脸来,冲着云玺高声断喝道:“呔!疯尔,你莫猖狂,凭着诈术赢人,实在是不光彩,来来来,老夫陪你走过几招!”说罢,双脚一点地,腾身飞起三丈多高,在空中好似能御气而飞似的,往前评选飞了五丈多远,身子轻飘飘如一团柳絮似的,缓缓落在了地上。 就这一手轻功,江湖上能有几人做到?众人看罢,顿时痴呆一般,安静了足足有五秒钟,等大家缓过神儿来,无不挑大拇指称赞,双手鼓掌叫好:“好轻功!” 雷公野得意地朝着众人抱拳施礼,然后转身面对云玺,冷笑道:“小子,人贵有自知之明,咱们还用得着比吗?你若识相的,乖乖倒剪双手,让我的属下把你捆了,我保住给你来个痛快的,决不让你受罪!如若不然……” 云玺哈哈一笑,抢言问道:“如若不然呢?” 雷公野脸色铁青,冷冷笑道:“倘若你不识相,我叫你在十招之内变成个残疾,到时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云玺心道:这雷公野的心肠可是够歹毒的啊。于是笑道:“哦?是吗?我入崆峒派学艺五载,眼瞅着魔教的人欺凌咱们崆峒派的弟子,我却始终未见雷师叔您显露过功夫,今日真是机会难得,疯尔自不量力,倒要领教领教师叔的高招了。” 雷公野听罢,心里气的都开锅了,两个鼻孔里往外直冒白烟儿,他豹子眼瞪的溜圆,手中猛地拔出了宝剑,这把剑在空中打了个雳闪,借着风声在空中发出一阵剑鸣声,隐隐如奔雷,摄人的心魄。 云玺一看雷公野果真要出手了,自己也丝毫不敢马虎,从腰里“仓啷”拔出了长剑,不过他的剑就是一把普通的钢剑,既没有发出多么耀眼的光,也没有任何剑鸣声,但这把剑在火把的汇映下,剑身清晰可见,冷森森地散发着一股气,一股杀气! 雷公野那是用剑的大行家,看到云玺手中的长剑,心中暗自一紧,心道:看样子,这小子的剑法非同一般,我要多加注意才行,否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输给了这个疯小子,我还有脸活吗?我就得当场抹脖子自尽! 于是,雷公野把宝剑握在手中,脚下迈着步法,与云玺在场地之中又转上圈儿了,二人四目相对,紧紧盯住对方,脚下步法暗合五行八卦之方位,每一步都看似自然,实则是计算精确,绝不能有半点差错。雷公野与韩忠的不同之处,便是雷公野更加稳,眼稳、手稳,脚步更稳!他绝不会把破绽留给云玺,因此,二人转了足足十圈儿,愣是没有出手。 崆峒学艺 第七十二章 奔雷剑客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二章奔雷剑客 现场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令人窒息,众人都屏息凝神,小心地看着,有几弟子由于太过紧张,满脸都憋的通红,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吞了几口气,这才又绷住,全神贯注地瞧看。 雷公野手持宝剑,脚踏八卦,与云玺在空地上又转了四五圈儿。此刻,雷公野心里有点急了,他心道: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奔雷剑客”,手上这把奔雷剑那也曾叱咤风云呀,如今面对这个小“疯尔”,竟然畏惧不前,旁人会不会觉得我怕了这小子?这未免把他抬的太高点了吧?不行!你不出手,跟我干耗着可不行。 想到此处,雷公野眼珠子瞪的更圆了,瞅准时机,猛然把宝剑挽了个剑花,使出一招“心悦寒梅”。雷公野的宝剑明明是一个剑尖,却在瞬间变成了六点梅花,夹着一股劲风,直奔云玺的心口刺来。 这便是雷公野高明之处,他不似一般的剑客,一般剑客往往急于表现自己高超的剑术,因此第一招便会直刺咽喉,倘若能一击得手,那边是扬名立万,倘若一击不成,往往也会把自己的破绽暴露出来。雷公野早就是名剑客了,他用不着证明自己,因此他第一招刺的是云玺的前胸,前胸位置颇大,对手实难躲避。 云玺顿感压力颇大,他丝毫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使出一招“拨云见日”,长剑自下而上挡搁雷公野的宝剑。双剑碰到一处,就听“当”的一声,算是把雷公野的这记杀招破解了。雷公野撤剑在手,猛然双脚点地,身子飞在空中,使出一招“雷霆万钧”,剑尖如雨点办从空中向云玺的头顶刺来。 云玺心中大骇,急忙催动掌中钢剑,又使出这招“拨云见日”,所不同者,这才是在头顶上拨。云玺的剑身正好碰在雷公野的剑尖上,再次把雷公野的宝剑给碰开了。 雷公野身形落地,怪眼圆睁,心道: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于是他双脚一错步,舞动宝剑使出一招“神龙摆尾”,直奔云玺的下盘攻来。云玺稳住身形,往后一个错步,右手剑在身前一挥,又是一招“拨云见日”,同样的一招只,这次是变成了竖着使。雷公野一看云玺的剑身又要磕自己的剑锋,害怕伤了宝剑,敢忙撤回宝剑,挺身站定,手指云玺,斥道:“哎!你反反复复就只会一招‘拨云见日’么?” 云玺咧着一笑,回道:“雷师叔,我这叫哪招好使用哪招,赶巧了,这‘拨云见日’最好用!” 雷公野脸气的发青,鼻子里往外喷粗气,叱道:“好,还敢嘴硬!看来不给你来点绝的,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罢,他把宝剑当胸保住,口中默念几句剑诀,突然催动宝剑,剑锋缭绕,直奔云玺的咽喉要穴刺来。这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云玺大惊失色,因为,他还没有见过这种绝妙的剑法,等他反应过来时,剑锋已经近在咫尺,云玺急忙撤步闪身,身形往后退出去七八尺远,等云玺脚也落地了,雷公野的剑锋始终就在面前,丝毫也没有摆脱。云玺知道这一招若是躲不开,自己性命休已。于是他右脚落地,猛然使出一个“黄龙大转身”,身影一晃就躲在雷公野的身后。 云玺原本自己总算是摆脱了险境,哪知雷公野腰身一拧,剑锋又奔云玺而来。这一次,他虽然刺出一剑,剑锋却是变作了无数幻影,就好似上他要刺云玺上半身所有的要害。云玺大骇,心道:这是什么剑法?真是精妙至极,崆峒派入门剑法万万是抵不住的。 他想不到破解的招式,只得再次躲闪。 雷公野狞笑了数声,言道:“小子!害怕了吧?让你死的明白,这就是咱们崆峒派的‘六绝剑’!能死在如此高妙的剑法下,也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说罢,催动宝剑又向云玺扑来。 云玺这才知道,难怪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六绝剑”乃是崆峒派的三大绝密剑法之一,非是当家人,是绝无机会习练的。剑法凶险异常,威力无穷,云玺若知道是这种剑法,自己是万万不会出手的,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与之周旋了。 云玺所仰仗的,完全是脚下的功夫,虽说在崆峒派没有学到上乘的功夫,但他在卧云庄时,二叔司空妙便早早地传授了他一套“游身绝命掌”,这里面包含着极为高深的脚法,云玺之所以能练成“鬼影附形”,便是拜这套掌法所赐。 雷公野尽管剑势磅礴,招式狠辣,但每一招都似乎插着那么一点,要说多也不多,就差一头发丝儿就能刺中云玺了,可就是偏偏刺不中,削不着。 但雷公野的剑是宝剑,而且他内力又极为深厚,剑锋所向,夹着一股凌厉的剑气,因此,云玺全身上下的要害部位机会都被剑气点中,虽说没有直接流血,但也着实不好受,身上的衣服也被剑气戳破了六七个小洞。 云玺心中暗自着急,鼻凹鬓角全身汗,雷公野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心说话:小子,你不行了吧,出汗了,就说明你焦躁了,焦躁了就说明你小子黔驴技穷了。 雷公野揣测的没错,云玺对着套“六绝剑”当真是穷于应付,无计可施,在这套高妙的剑法面前,一般般的剑招使出来就会漏洞百出,出招反倒不如不出招。尽管他明白这一点,但被雷公野这么打下去,岂不是活活被人家累死了吗?再说雷公野处在攻势,他处在守势,人家十招八招不得手,倘若斗上一百招呢?这就很难说了。 云玺想到此处,心中暗自打定了注意,心道:语气被他这样活活的欺负死,好不多来个主动出击,败中取胜! 于是,云玺猛然抖擞精神,手握中长剑连忙挥出三剑,转守为攻,看这架势是要跟雷公野拼命。雷公野看罢,心中大喜,就担心你光躲不还手,只要你肯正面还招,那就离着死不远啦。于是,雷公野挺长剑猛然刺向云玺的面门,说是一剑,实则是包含着九种变化,剑法所向,惊世骇俗! 云玺吓得脚下步法凌乱,无以躲闪,赶忙拿钢剑抵挡,没错,还是那种“拨云见日”!这一次,云玺可没有那么幸运了,就听“当”的一声,云玺的钢剑被雷公野用剑锋削为两段。众人看罢,也都是大惊失色,足足有五秒钟,鸦雀无声,等反映过来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些溜须拍马的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大吹特吹。 “好宝剑!” “你懂个屁!是雷七爷的剑法精妙!” “哎,对了,对了,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在雷七爷手里也是绝世好剑!” “你们都没看明白,雷七爷用的是内力,崆峒派是内家功夫,雷七爷的内家功夫炉火纯青,内力灌注在剑锋上,点剑剑会折断,点石石会化为齑粉。” “哦!原来如此,难怪方才一股剑气点在我身上,我半个身子都麻木啦。” 这些人溜须拍马也是很有水平的,绝不会空穴来风,夸赞一个人一定要“有理有据”才行。 云玺的剑被点断,脸上也是表现出极为震惊和恐惧的表情,但其实他内心里却是极为镇定的,这本就是故意让他点断的,好麻痹雷公野。于是云玺惊叫一声“不好”,转身便要落败而逃。 雷公野岂能让他逃走,今天不一剑杀了云玺,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一个箭步往前蹿出去一丈多远,瞬间就追上了云玺。他长剑一挥,从云玺背后斜肩铲背就是一剑,这要是一剑给劈上,云玺整个就得被劈成两半。 云玺就觉得背后冷森森的剑气袭来,心中窃喜,感觉的剑气已经抵住自己的肩头了,就知道雷公野的宝剑离着自己已经十分近了,于是他假意跌倒,来了一招“狗啃屎”,当然这是假摔,主要是用这一招“自然”地避开雷公野的杀招。雷公野毫不怀疑,以为云玺是惊吓过度,慌不择路,把自己给绊倒了。他剑势非但没有变,反倒更加用力,想一剑拔云玺给劈了,身子正往下扑那,就举得的自己的小肚子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他大吃一惊,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断剑,断口是斜的,正好是斜尖子抵在自己的肚皮上,只要再用一点力气,就能刺进肚子里。 雷公野大吃一惊,心道:哎呀!遭啦!终日打雁却被大雁啄了眼!这小子跌倒是假,败中取胜倒是真!雷公野此刻明白了也晚了。 云玺拧过身来,缓缓站起,手握断剑紧紧抵住雷公野,笑道:“雷师叔,承认了,小师侄论真功夫万万不是您的对手,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还请师叔您莫怪罪。”云玺到了此时,说话仍然很有涵养。因为他知道,即便是用剑抵制了雷公野,自己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就一定能把剑插进雷公野的肚子里。给他保留住颜面,不要激怒他,这是最好的选择。 周围的人也都惊呆了,纷纷捂住嘴巴,生怕忍不住叫好,得罪了崆峒分舵。 雷公野此刻臊的满脸通红,嘴里也每词了,只怒道:“你……你……你小子耍诈!”他这是给自己找回点颜面,要不然他说啥?说自己技不如人?自己的老脸还往哪里搁呀,师叔被师侄打败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云玺表面说话十分客气,对雷公野也十分尊敬,手上的断剑却握的死死的,生怕雷公野会逃脱,此刻,雷公野就是自己的护身符,只要用他做人质,自己肯定能平安脱身。 突然,就听“当”的一声,云玺的手腕子震的发麻,情不自禁往后跳出了一步,右手举起断剑一看,好嘛!自己的剑齐根儿断开,手上就剩下个刀把子了。 那半截儿断剑被什么暗器击中,随着暗器一并朝着人群飞去,就看人群之中有两个人躲闪不及,声到身死。众人围拢过来瞧看,一个面门上钉着一根五毒问心钉,一个胸口插着那半截儿断剑。这二位连哼都没来及哼,直接倒地身亡,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一圈儿,当真是死不瞑目了。 崆峒学艺 第七十三章 高人驾到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三章高人驾到 云玺大吃一惊,手腕子震的发颤,转眼往太和殿望去,就见台阶上并排站着四个人,其中两位他都认识,一个是分舵主白万生、副舵主公冶王孙,两位还有两个人还真是头一次见。就见公冶王孙右手有一位造型独特的人,正抱着肩膀得意洋洋地瞅着自己。就那份神情,生怕云玺看不出来方才的暗器是他所为。 此人中等的身材,五十多岁的模样,枯瘦如柴,长的尖嘴猴腮,要论五官长相放在现在那是标准的丑男一枚:高颧骨,深眼窝子,一对耗子眼儿,叽里咕噜乱转。高鼻梁,鹰钩鼻,尖下巴,菱角嘴,唇上有两撮小黑胡儿,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儿。左面鼻孔上也穿了个铁环,跟现在的戒指差不多大。一对扇风大耳,左耳上穿着个大号金环子,这应该是装饰品,但分量着实不轻。脸上无甚肉,黑黢黢、干巴巴的,倒显得颇有些精神。头发变成了鞭子,用一块黑头巾拢在一起,乍一看还以为带着个小号的斗笠。身上披着毛布大氅,内里是短衣襟小打扮,腰里系着拇指粗的红绳儿。脚上蹬着一对草鞋,小腿上缠着一尺半长的捆腿绳儿,从脚腕子一直缠到了膝盖下。乍一看跟盘着两条青蛇似的。要看兵刃就更特殊了,是一口很长的长刀,长的出奇,比中原武林长用的单刀要长一倍,足有六尺来长,跟普通人的身高差不多。长刀属于外门兵刃,中原武林极为少见。 云玺心中有些不安,好家伙,这老狐狸白万生可真不简单,从哪儿请来这么多高手给他帮忙,原先想营救师傅的打算,现在看来是想的太简单了。云玺稳住心神,昂首往前走了两步,朝着那位老者抱拳道:“这位前辈,好厉害的暗器!” 那老者手捻须髯,微微点了点头,言道:“算你识货!” 雷公野此刻臊的满面通红,提着宝剑飞身行回到了廊下。那位老者则一个纵跃落在了圈儿中,云玺毕恭毕敬地朝着老者一抱拳,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呀?” 老者傲慢无礼,小脸往上仰着,撇了云玺一眼,斥道:“凭你一个无名之辈,也配知道老朽的大名么?” 云玺听罢,气的火往上撞,心道:这家伙不识抬举呀,好话听不进去,便转而厉声道:“看来你的名声够臭的,我也不为难你这个小老头,省的把名姓说出来,令在场的英雄好汉作呕。” 老者听罢双眉倒立,怪眼圆睁,就像发飙的秃鹰似的,突然他又兀自冷笑了几声,用手点指云玺道:“娃娃,激将法,雕虫小技能瞒得过老夫吗?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今日休想活着走出太和殿!” “哦?小可愿意洗耳恭听!”云玺没好气地说道。 老者朗声道:“老朽姓鹤名东坡,江湖人称‘黔西三绝叟’!” “鹤东坡?”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这鹤东坡乃是苗寨第一高手,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人拳法、刀法、暗器均有独到之处,在贵州一带颇有名望,尤其是在黔西苗寨,那就战神一般的存在。 要说对一个人描述或者概括,往往外号比名字更来的准确。就好比说你叫“张青”,这名字极为普通,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倘若你的外号叫“张大个儿”,那就截然不同了,至少陌生人一听你的外号,就知道你是大个子。 云玺心中暗自担忧,方才鹤东坡的暗器算是领教了,况且他没有用五毒问心钉打自己,而是给雷公野解围,打断了我的残剑,要是方才打我,我必死无疑。看来此人狂是狂了点,但还不是个小人。 云玺颔首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鹤大侠,小可闻名已久,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鹤东坡用眼撇了一眼云玺,语气轻佻地言道:“少给老朽拍马屁,疯尔!我是白舵主请来的,自然要向着白舵主,你既然是他的‘眼中钉’,那就是鹤某人的‘肉中刺’!我只劝你一言,乖乖跪地认罪,或许你会死的痛快些!” 云玺听罢,心中十分不悦,但面对鹤东坡这样了不起的高手,也只好把怒火往肚子里吞,他可不是吹牛说大话,要论武功,云玺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云玺正在犹豫之中,突听一声断喝:“呔!鹤东坡,有我在,你休要猖狂!”这声音跟敲铜钟似的,声音传出去很远,震的众人耳朵眼儿发痒。 云玺一听心中大悦,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却这瞬间实在想不出是谁,他赶忙寻声望去,就见门楼上之上,不知何时站定了一人,此人身形修长,昂首挺胸,身披大氅,夜风吹的衣摆啪啪作响。由于高处光线太差,只能看到个人影子,却看不清面目。 但就这身形,云玺就觉得似曾相识,甚至由心里生出一股亲切感。这种感觉实在太微妙,太难以言表了。 众人也忘了过去,看罢,无不惊骇。因为在场的都是江湖人,久闯江湖的侠客不在少数,但这人什么时候站在门楼上的,却无人知晓,可见此人乃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 鹤东坡转首瞧看,心中也一颤,方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表情瞬间就没了,他脸色铁青,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那黑影冷笑了几声,叱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鹤东坡越听越心虚,额头上竟然见了冷汗,他踌躇了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怒道:“你莫要装神弄鬼的,有种就下来!” 黑影仰天长啸一声,突然身形一晃,竟然便落在了圈中。门楼离着此处足有十来丈远,那人顷刻之间便到了此处,足见此人轻功是超一流的。 等他身形站稳,接着火把的光亮,云玺仔细瞧看,啊!“司空二叔!” 云玺喊的没错,此人正是司空妙!“云龙六侠”排行在二、江湖人称“神拳无影”的司空妙! 司空妙一把抱住云玺,激动的热泪盈眶,五年多未见,司空妙对云玺的疼爱和牵挂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与日俱增了。云玺身陷绝境,竟能与亲人相见,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此地可是战场,可不是拉家常的地方。二人把情绪稳了稳,司空妙用手拍了拍云玺的肩头,朗声道:“玺儿,有你二叔在,大可不必担心。” 白云生、雷公野等人也是为之一震。白万生心道:他不是跳崖自尽了么?怎么今晚突然就蹦出来了?哎呀,司空妙的命可够大的啊! 要按照江湖辈分来论,司空妙跟自己是一辈人,但当时卧云庄乃是武林盟主,“云龙六侠”的身份要比“崆峒七侠”的名头要响亮的多,在江湖地位上,白万生他们自然要比司空妙矮着一头。因此,白万生、雷公野对司空妙有些发憷。 司空妙转身面对鹤东坡,冷笑道:“鹤大侠,你号称‘黔西三绝叟’,在江湖上闯荡了三十多年了,今晚怎么对一个毛孩子不依不饶的?是不是有损你‘大侠’的身份呀?” 鹤东坡虽然比司空妙年长了五六岁,但见了司空妙也是发憷。他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就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虽然自己号称“三绝叟”,那也要分场合、分地方,要是在云贵一带,的确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但要拿到中原武林来,自己这两下子未必然就能站得住脚。 大概在二十年前,鹤东坡打遍云贵无对手,当地的武林高手都称赞他为“拳法、刀法、暗器”三绝,听闻司空妙号称“神拳无影”,自己不服气儿,以为司空妙完全是仰仗着云东来的威望,他哪能算得上是“神拳”呢?于是自己北上云龙山,想教训教训司空妙。 等二人一伸手,鹤东坡大吃一惊,自己这拳法跟司空妙比真是差了一大截儿,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还没斗到三十个回合,就被司空妙打中了七处要害,当然,司空妙只是象征性的打,并没有使用真力。 拳法上败了,鹤东坡破门帘子挂不住了,想找回点脸面,否则没脸面对云贵两省武林界的朋友们,于是厚着脸皮硬要跟司空妙比刀,司空妙无奈,仍然是赤手空拳,大战鹤东坡的长刀,平心而论,鹤东坡的长刀的确有独到之处,但对司空妙几乎没什么用处,因为司空妙身法太快,长刀太长,太长则变化就会越少,因此,二人斗了五十个回合,司空妙露了一手绝活,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鹤东坡的肩胛骨。 鹤东坡当然有所察觉,跳出圈去用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衣服上破了一个洞,顿时把他羞臊的满脸通红。这一手可真够绝的,倘若司空妙下狠手,就这一指,就能把他的胳膊给废了。有道是“不服高人有”罪!到最后,鹤东坡是彻底服气了,从那以后,只要知道司空妙哪儿,自己绝对不会去,主动躲地远远的,省的自己尴尬。 今晚,冤家路窄!两个人又面对面了,鹤东坡心中顿时没了底气,冲着司空妙抱拳施礼道:“司空二爷,原来是您那,二十年不见,想不到您依然风采如故!呃……这个……今晚得见,实乃我平生一大幸事。” 原来鹤东坡也懂得中原的礼数,也会说好听的。 司空妙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鹤大侠,您高捧我了,不过我想向您讨个人情,不知道可否呀?” 鹤东坡赶忙满脸堆笑,言道:“司空二爷尽管讲,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就是了。” 司空妙把云玺拉到近前,言道:“这是我侄子,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我想让你放他一马,不知可否呀?” 鹤东坡听罢,脑瓜子嗡嗡作响,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心说话,我可不是这儿的主人,我哪能做的了主呢?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说秃噜皮了,言道:“那是,那是,请便……”此言一出,倒是先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司空妙听罢,仰天大笑,朗声道:“如此说来,司空妙多谢鹤大侠了!改日再见!”说罢,冲着鹤东坡一抱拳,右手握着云玺的左手腕子,迈步便往门楼走去。在场的众位英雄好汉,一听这位高人是大名鼎鼎的“神拳无影”司空妙,心里都发憷,见他要走,冲着门楼这边的人,赶忙很自觉的往两边挤,中间让出一条宽绰的过道来。 原来,拍马屁未必就是用嘴的。 崆峒学艺 第七十四章 鸿门宴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四章鸿门宴 司空妙牵着云玺,迈步便往外走,目光直视前方,根本就没有瞅白万生、雷公野一眼。 两个人走出人群,再往前走两丈便就到门口了,突然听得背后一声大吼,言道:“且慢!”此人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显然内家功夫练到家了。 司空妙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转身瞧看,就见一人飞起两丈多高,在空中使了个云里翻,双脚落地,声息皆无。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崆峒分舵舵主白万生!他身后紧跟两个人,上魁首是公冶无常,下魁首便是雷公野。 仨人把身形站定,就见白万生抱拳当胸,满面堆笑道:“司空师兄,咱们好些年没见了,今晚来到崆峒山,岂能这么匆匆地离去呢?倘若传扬出去,江湖上的朋友都笑我不够朋友啦。” 别看白万生把话说的十分客套,实则内心深处对司空妙恨之入骨,心道:若不是你司空妙横生枝节,疯尔这小子今晚死定了! 司空妙当然知道白万生绝不会有什么好心好意,便似刚刚相见一般,笑道:“原来是白师弟,多年不见,你还是风采如故啊!”司空妙故意把“风采如故”四个字加重了语气,实则是在讽刺鹤东坡,鹤东坡是白万生请来的,讽刺鹤东坡,实则也就是讽刺白万生。 在此需要说明一点,武林四大家族和八大门派是中原武林的主要力量,大家同属于名门正派,因此,门下弟子之间常以师兄弟相称,一来显得亲近,二来同属武林一脉,同气连枝,包成一团儿,本就该如此称呼。四大家族和八大门派之外的小门小派则就显得地位低了很多。 白万生假意听不明白,仍然满脸堆笑道:“哪里哪里?” 白万生转身对大弟子魏白鹤吩咐道:“你二师伯来了,还不赶紧去张罗酒菜!”魏白鹤领命,赶忙去后厨安排,临走前还特意看了师傅一样,白万生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白万生又笑道:“今日之事全是误会,本来就是想请朋友帮忙,把疯尔找来,把事情说清楚也就罢了,我是他亲师叔,能对他怎么样,最多就是训教他一顿罢了。司空师兄,来来来,咱们师兄弟多年不见,得好好亲近亲近。”说罢,他便主动走的司空妙近前,拉住司空妙的手就把他往太和殿让。 雷公野冲着众位英雄喊道:“这完全是一场误会,现在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闻听此言,乐的没事那,三三两两的各自回了房间。 太和殿的左侧殿是专门的会客大厅,就在这大厅里,摆上了一个大圆桌儿,崆峒山的厨子炒作速度极快,不到两刻钟,桌上陆陆续续上了二十几道硬菜,凉菜、热菜,荤菜、素菜,样样都有。 白万生亲自招呼着司空妙以及一众江湖朋友就坐,司空妙是客,自然要坐在上位,白万生陪坐在右侧,公冶无常陪坐在左侧,其他人等则按照自己的辈分和名头,各自坐定。云玺辈分太小,只能垂手站在司空妙身后。本来他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但司空妙不放心他,害怕白万生暗中下手,因此,把他带在身边,随时加以保护。司空妙这个二叔当的真够格! 魏白鹤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铜盘子,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铜壶和十来个金属酒盅。他身后跟着两个师弟,这二人,每人抱着一个酒坛子,看酒坛子的大小,少说能盛下十公斤老酒。 魏白鹤把酒壶、酒盅一一摆着白万生近前,然后又躬身退了出去。 白万生为了表示亲近,他用右手端起酒壶,亲自给司空妙斟满酒盅,然后又把酒壶交于左手,给在座的各位都一一斟满了酒。 在酒桌上,左手持酒壶给人右侧的人倒酒,右手持酒壶给左面的倒酒,本就是潜在的规矩,白万生这么做,完全符合常理,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云玺站在身后可不是来看热闹来了,这是什么场合——鸿门宴!酒无好酒,菜无好菜,表面上亲近的不得了,实际上处处暗藏着杀机。云玺胆大心细,此刻没有他说话的份,他便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观察上了。他发现白万生用右手给二叔斟满了酒,便没有给坐在二叔右侧的公冶无常倒酒,而是换成了左手持酒壶,给左面的人挨个倒酒,从此就再也没还手。 云玺心里就觉得好奇怪,白万生是酒场上的老人了,这种规矩怎么能不懂呢?再看这酒壶,通体紫铜打造,壶体流线感很强,上头细,下面粗,壶嘴如鹤颈,十分纤细。壶群雕刻着兽纹图案作为点缀,酒壶握把朝里的一面镶嵌着两颗宝石,上面一颗是红色的,下面一颗是黑色的。方才白万生倒酒之时,用食指指腹有意无意地按住了红宝石,这红宝石好像能活动,给我二叔倒酒时,红宝石是摁下去的,给其他人倒酒时,红宝石好像原封未动。 云玺心中狐疑,但也不敢造次声张。 白万生满脸堆笑,对司空妙言道:“司空师兄,我来向你介绍一下,您左手这位便是当代的武林豪杰,江湖人送绰号‘双钺托天换日月’,复姓公冶,名王孙,公冶王孙是也。” 司空妙微微一笑,朝着公冶王孙点了点头,言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真是失敬,失敬呀!”他最上这么客气,心中却暗自骂道:这他娘的不是魔教的走狗么?这老小子坏事做尽,在江湖上的名声十分狼藉。 白万生接着介绍,坐在公冶王孙身旁的,非是旁人,正是“黔西三绝叟”鹤东坡,他刚要介绍,鹤东坡赶忙一摆手,言道:“白舵主,您不用介绍了,我跟司空二爷是老相识了,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白万生表面上笑着,不住地点头,实则内心快气炸啦,暗骂道:你娘的,老子花大价钱请你来给我帮兵助阵的,你倒是好,见了硬手,拉屎往回坐,还有脸跟司空妙攀关系,我呸! 白万生右手第一位是雷公野,这自然不必介绍,他指着右手第二位介绍道:“这位来自边北辽东,姓刘,名红尘,江湖人称‘红尘一剑’。” 司空妙心中微微一动,这刘红尘在辽东一带颇有名气,司空妙自然也听过他的大名,今日第一次相见,便抱拳施礼道:“刘大侠,久闻其名,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刘红尘也抱拳施礼道:“司空二爷客气了,边鄙之人能一睹云龙二侠的风采,实乃我之幸事,今晚咱们可要多喝几杯呀。” 司空妙笑道:“好说,好说。” 白万生又指着对面的四位介绍道:“这四位是我多年的故交,他们盘踞在衡山,江湖人称‘衡山四怪’,老大是孙万福,老二是齐昆,这是老三曾世通,这我是老四江别月。”司空妙分别向这四位点头示意,这几位也都抱拳回礼。 等介绍完了,白万生擎杯在手,对司空妙笑道:“司空师兄,师弟先敬您一杯。”说着,自己先端起酒盅,要看脸色的态度那是十分的真诚。 司空妙微微一笑,伸手把酒盅端起,杯中酒这么一晃荡,云玺站着,接着灯光,从上往下看,就发现二叔的酒里微微透着一丝绿色,而且酒液在酒盅里不停地打旋儿。云玺断定这酒绝对不干净! 司空妙跟白万生一碰酒杯,这就准备喝,云玺突然急道:“且慢!” 众人皆是一惊,心道:这孩子好不懂事,这些人喝酒,岂有你插嘴说话的份儿。 白万生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侧着头白了云玺一眼,但脸上立马又堆起了笑容,和颜悦色地问道:“师侄,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司空妙心里也是一沉,但他知道云玺这孩子十分聪明,既然他阻止我喝酒,必然是有其原因的,于是把酒盅往桌上一放,头也不回,笑问道:“玺儿,有话不妨直说,有二叔在,你白师叔好歹也得给我些脸面的。” 云玺点了点头,对司空妙言道:“我看着酒不甚干净,还是不喝的好。” 司空妙听罢,拍着桌子哈哈一通大笑,言道:“好!玺儿,有长进!你这个年纪,能识破酒中下毒,便已经很了不起了。”姜是老的辣,原来司空妙早就察觉出来了,只是他不动声色,想看看白万生后面要耍什么手段。其实,即便云玺不阻拦,他也万万不会真喝的。 白万生见露馅了,长脸变得煞白,他豁然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拔出长剑,其他各位也都纷纷跳起,抽刀拔剑,方才还和颜悦色,其乐融融那,此刻竟瞬间撕破了脸,对司空妙、云玺二人怒目而视,恨不得把这二位剁成肉馅。 司空妙仍然端坐在椅子上,放声大笑道:“白万生,把圈套都准备妥当了,这就要跟我动手么?” 白万生冷笑道:“司空妙,你最好看清形势,我们崆峒分舵处置叛徒与你有何相干的?你凭什么横插一脚,关我的闲事,我奉劝你一句,你把疯尔留下,自己速速离去,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对你不敬,咱们还是朋友,我见了你还尊称你为师兄……” “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司空妙不等白万生说完,高声怒喝道:“什么?你让我自己走?把玺儿留给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脸说这话。”司空妙把手搭在云玺的肩头上,转首对白万生接着道:“白万生,你知道他是谁吗?” 白万生被问的一怔,眼珠子瞪得溜圆,问道:“他不就是疯尔吗?疯道人领他来到崆峒山,拜师学艺的。” “哈哈!白万生,你可真是有眼无珠!玺儿,便是云玺!他就是卧云庄的后人,我师兄云漫天的独子!”司空妙朗声说道。 白万生听罢“啊呀”一声尖叫,这是情不自禁的,他这些年绞尽脑汁想给魔教办事立功,云玺乃是魔教“五子追杀令”的头一位,要是把云玺抓住送给魔教,那真是头功一件!想不到,他日思夜盼的云玺原来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好好的活了五年! 白万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厉声问道:“什么?他就是云漫天的儿子?” 云玺把胸脯一挺,正色道:“不错,我就是卧云庄的后人,云玺是也!” 白万生浑身栗抖,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愤怒的,总之,他眼中发出两道贼光,用剑指着云玺道:“好!好!……今晚你休想离开。” 众人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眼前这小伙子竟然是云玺,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的不得了,谁都想亲手抓住云玺,好向魔教总坛邀功请赏。 崆峒学艺 第七十五章 无名大火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五章无名大火 两方面剑拔弩张,一场厮杀再所难免。 云玺别看年纪不大,此刻却已经生死置之度外,面对群雄,大气凛然,颇有男子汉的气概。 司空妙看在眼里,心中真是痛快至极呀,心中暗道:大师兄,你在天上看见了吗?云玺这孩子长大了,有出息啦!将来他的成就指定在咱们兄弟之上! 司空妙对白万生冷哼了一声,斥道:“白万生,我看你是越活越没骨气了,怎么?给人家当狗很舒服吗?魔教残杀咱们武林同道,涂炭生灵,坏事做尽,你白万生好歹也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如今怎会堕落到这般田地,哎!我真为你们祖师爷感到丢人现眼!” 白万生气的脸色煞白,怒道:“司空妙!你废话少说,看来这档子闲事你是管定了,不是我没提醒你,就凭你们区区两个人,想跟我们斗,简直是痴人说梦!你给我拿命来吧!”白万生大吼一声,举剑便刺。 司空妙大叫一声:“来的好!”身形一转,避开剑锋,右脚飞起猛踢白万生的手腕子,出腿之迅猛,比闪电还要快! 白万生急忙撤剑躲闪,其他的众位帮手也都趁机围了上来。公冶王孙双手握住子母鸡爪鸳鸯双钺,直奔云玺扑了过来。鹤东坡的长刀在大厅里无法施展,干脆赤手空拳上阵,也是奔着云玺而来。 司空妙一看,心道:倘若真把我和云玺分开了,那情况可就真不妙了。想到此处,司空妙猛然一个撤步来到云玺近前,嘱咐道:“孩儿啊,千万要跟紧我!” 云玺多聪明啊,被司空妙一点就透,于是叔侄二人脊背靠着脊背,四个拳头对外,相互掩护,就在这大厅之中便打在了一起。圆桌子早就被掀翻了,杯盘碗筷撒了一地,那些个冷热菜,一口未吃,全部散在地上,根本就下不去脚。 大厅里乱成一团,越是乱,反倒越对司空妙、云玺有力。白云生这边人手虽多,却很难近身,很难形成合围之势。即便偶尔有三四个人能够欺身近战,凭着司空妙的能耐,他们根本就占不到便宜。但司空妙二人要想冲出去也绝不容易,一来有九个高手与自己缠斗,另外,他方才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至少有三四十号人在外面埋伏着,谁知道会设下什么样的陷阱。 就这样,双方酣斗了半个多时辰。时间越久,对司空妙、云玺二人就不利,因为对方人多,跟你玩车轮战,四个打两个,这四位不行,立马撤下来,再换四个上,轮番跟你斗,就是不给你喘息的机会。再看司空妙鼻凹鬓角也都见了细汗了,云玺此刻也是胸脯子一起一伏,累的直喘粗气。 白万生看罢,心中窃喜,心道:我看你司空妙有什么本事能逃得出太和殿! 魏白鹤手提着长剑堵在门口,不住地往里张望,见师傅等人占据了上风,这才放下心来。他跑到太和殿外,对众位师弟道:“你们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万一要让司空妙、云玺二人跑了,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众位师弟听罢,无不手握刀剑,严阵以待。另外还有些师弟们,严着太和殿的窗户,伸开一张大网,倘若司空妙、云玺二人破窗而出,正好落在网里。还别说,这帮弟子们还真用了脑子。 司空妙看眼前这个架势,不宰几个人是万万闯不出去了,他原本想着武林同道,同气连枝,心存着仁念。但打斗了多时,见白万生是下了死手,自己把心一横,施展出了自己的绝门功夫——追魂夺命掌!这套掌法要比他的游身绝命掌要凌厉数倍,基本上打上就得非死即伤。 也有不开眼的,这人便是“衡山四怪”的老四江别月,他见司空妙脸上出汗了,就知道司空妙累了,于是回到鬼头刀向他发起猛攻。司空妙正瞅着找谁下掌立威,嘿!这小子来的正是时候,于是他脚下迈开五行步法,身形一转就来到江别月身后,这才他可没留情面,立起右掌,在江别月的后背上结结实实拍了一掌,就看江别月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双脚离地,身子横着飞出去两丈多远,前面是窗户,窗户哪能挡得住他呀,就看他撞碎了窗户,身子又往外飞出去七八尺远。 窗外这帮门人弟子正紧张的不得了,听到里面打斗声此起彼伏,心中十分骇然,见有人破窗而出,这帮小子立时把大网就张开了,把那人兜在网中,怕网中人逃走,其余的弟子挺着长剑扑上来,奔着网中人“噗噗噗”一顿乱扎,把网中人疼的直学狗叫。不一会儿便气绝身亡了。这帮弟子们颇为得意,心道:不管是司空妙还是云玺,总之是被咱们捅死了,白舵主少不了要大大的奖赏咱们。 魏白鹤也是心花怒放,几步跑到近前,令人把网兜子打开,只见里面一具死尸,脸朝着里身体蜷缩着,魏白鹤用脚把死尸蹬开,接着火把仔细一看,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众位师弟上前瞧看,嗬!这哪是司空妙呀,分明是舵主请来的朋友,“衡山四怪”的老四——江别月!这些人见杀错了人,一个个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都瘪了,心里面七上八下,不知道白舵主要怎么收拾自己那,再说,其他三怪要是知道了,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呀。 众人正担心那,就听“啪”的一声,从窗户里又飞出一个人来。此刻,众弟子没敢再鲁莽,只见那人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双腿一蹬直接咽气了。众弟子围上了瞧看,嗬!这不是“衡山四怪”的第三怪曾世通吗? 众人还在瞧那,就听“啪”的一声,从窗户里又飞出一个人来,这人比曾世通死的更快,身子摔在地上,又颠起来三尺来高,整个身子都是直挺挺的,看来在往外飞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众弟子一看,好嘛,这位是“衡山四怪”的老二齐坤! 这帮弟子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不知所错,不过方才乱剑捅死江别月的几个弟子,心中竟生出了奇特的想法——他们竟盘着司空妙把“衡山四怪”的老大孙万福一并杀了吧,这样自己就不拍四怪给兄弟报仇啦。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窗户里又飞出一个人来,看身材块头可不小,摔在地上把石板都砸碎了,众弟子围拢上来瞧看,呀!果然是“衡山四怪”的老大孙万福! 孙万福颇有些功夫,即便是摔在地上,也就是吐了几口血,仍然想支棱着站起来。这帮弟子们一看,好嘛,他竟然没有死,一个个心里发憷,万一这小子活了下来,肯定会找自己算账的。于是几个弟子互相使了个眼色,猛然挺剑向孙万福刺来 孙万福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手,还没有站起来那,自己身上被这帮崆峒派弟子刺成了刺猬,眼珠子瞪的溜圆,用手点指众人道:“你……你们……真坑人!”话音刚落,便又轰然倒地了,这次他算是真死透了。 魏白鹤一看,急的直抖落手,叱道:“你们这是作甚!” 那几个师弟低着头,也不解释,其实魏白鹤已经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事到如今,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再看左大厅里还在酣斗,方才司空妙用追魂夺命掌一口气掌毙了“衡山四怪”,把众人都给震住了,但他自己也累的够呛,每次都使出了十成的真力,纵然是铁打的,现在也不得不穿粗气。武林高手一旦喘粗气,这就说明他体内的真力已经不济了,白万生等人就看到了这一点,就跟豺狼嗅到了血腥味一样。他亲自舞动宝剑,雷公野在左、公冶无常在右,三个人联手再次逼近司空妙。 云玺心中大骇,司空妙也知道这次凶多吉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外面传来呼喊声:“失火啦!失火啦!快救火啊!……” 紧接着,一股股浓烟开始蔓延进太和殿,大厅里不肖一会儿便是烟雾缭绕,直把人呛的咳嗽不止。再看殿外,院子里的侧殿房舍突然燃起熊熊烈焰!还不光是太和殿,连雷公野主持的雷祖殿也着了大火,远远看去火光冲天! 常言道水火无情,古代的房屋殿舍,主体结构基本都是木材的,这就很容易失火,再加上没有很好的救火法子,因此,古人最怕的就是失火。 火借风势,迅速燃烧起来,就连太和殿也跟着燃烧起来,几个人还在左大厅里僵持着,此刻浓烟密布,谁都待不下去了,一个个施展轻功从破窗里跳了出来。 此刻,魏白鹤正指挥着师弟们救火,窗户外面的埋伏早就没了。白万生等人双脚落地,挥舞宝剑仔细往太和殿里瞧看,他们害怕司空妙、云玺二人也跟着跳出来,因此,这五位高手没急着救火,全神贯注地戒备着。结果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有人出来。 雷公野此刻心急如焚,言道:“舵主,难不成他们被烧死了么?” 白万生也不能完全确认,又转头向公冶无常等人,问道:“司空妙、云玺二人没有跳出来吧?” 几个人彼此瞧了一眼,公冶无常言道:“应该不会,我最后一个出来,眼见他们二人就在里面。” 白万生心道:干脆,我豁出太白殿不要了,非要烧死这二人才行。于是他大手一挥,厉声喊道:“徒儿们,不要救太和殿,让它尽情的烧!烧死那两个王八蛋!” 众弟子听罢,赶忙调转方向,抢救旁边的侧殿。 白万生等五个人,站在院子里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直到太和殿的大火自行熄灭了,这才令魏白鹤等人进西大厅仔细搜查,结果众弟子翻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尸体。 白万生大惑不解,向公冶王孙问道:“难不成,把这两个王八蛋给烧成灰了?” 公冶王孙手捻着小胡子,“呃”了半天,也没敢下结论。倒是鹤东坡开怀大笑起来,冲着太和殿的残垣吼道:“司空妙!司空妙!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之前他对司空妙表现出的那份恭敬,其实完全是扯淡,他对司空妙完全是恐惧,可以说司空妙就是他的心魔,心魔一死,他比谁都高兴,恨不得抱起酒坛子喝个痛快! 崆峒学艺 第七十六章 东成西就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六章东成西就 司空妙站在大树后头,望着太和殿的熊熊大火,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云玺低声道:“二叔,因何叹息呀?” 司空妙言道:“这太和殿少说也有两百多年了,如今付之一炬,岂非可惜呀?” 云玺也默默垂下头叹息了一声。 司空妙有点不解,低声问道:“玺儿,你也为太和殿可惜吗?” 云玺正色道:“崆峒派数百年的基业,眼看就要毁于白万生的之手了,大火最多烧毁太和殿,野心之火却可以燃尽崆峒派。” 司空妙听罢为之一震,眼中充满了惊奇和热泪,拍着云玺的肩膀言道:“玺儿,你长大了,你的确长大了。” “师弟所言极是!”一个声音从巨石后面传来。 云玺和司空妙赶忙回头瞧看,就见巨石后面走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正是云玺的大师兄“飘逸侠”诸葛剑,身后紧跟着“奔雷掌”司马韶、“空心拳”李通江。 “师兄!原来是你们。”云玺激动地言道。 诸葛剑点了点头,带着两个师弟来到司空妙近前,三人同时抱腕当胸,一躬扫地,低声道:“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拜见司空师叔!” 司空妙赶忙走上前去,缠着诸葛剑的手肘,低声道:“快些请起,几位贤侄真太客气了。” 诸葛剑低声道:“师叔,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请随我来!”说罢,转身便走。司空妙、云玺二人紧随其后,五个人猫着腰,施展夜行术,专挑阴暗地方一路疾行,约么过了半个时辰,这才摸到真武殿西跨院外。 诸葛剑悄声道:“快进去。” 说罢,自己掂步拧腰,纵身越过高墙,其余四人也都跳了进去。 西跨院本来就十分阔气,楼台殿宇着实不少,诸葛剑在头前带路,左绕右绕,便来到了一个小院内,只见前面的暖阁里有微弱的灯光。 诸葛剑来到门口,蜷着手指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等了片刻,只见暖阁里人影晃动,紧接着房门轻轻开启,有个人探出半个头来瞧看,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这人正是小师姐莫灵韵。几个人鱼贯而入,云玺最后一个进来。 只见这暖阁足有三间房那么大,在床榻之上端着一位中年妇人,身形不胖不瘦,身穿红布衣裙,发髻高挽,金钗别顶。往脸上看,皮肤白皙,两道卧蚕眉,一对丹凤眼,樱桃小嘴,两腮还有小酒窝。虽说这女人上了些年纪,但在灯光下仍然风韵犹存,可见年轻时,她一定是位大美人。这位便是莫谷峰的妻子王氏,也就是泰山派前任掌门、“剑啸五岳、掌震十方”王太德的妹妹。王太德有两个妹妹,大妹妹嫁给了唐家堡堡主唐百川,这位是二妹。 王氏一看司空妙进来了,赶忙起身相迎,抱拳见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司空师兄来了,师妹给您见礼了。” 这王氏出身武林世家,属于江湖儿女,因此在行礼方面都是按照江湖的规矩办,倘若与文人见面,自然是要飘飘万福的。 司空妙赶忙还礼道:“原来是师妹!十几年未见,你一向可好呀?” 王氏一听好悬没哭了,他这几年的遭遇着实不好。司空妙自己也后悔问这话,眼下白万生统辖崆峒山,她是前任掌门的妻子,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正当司空妙尴尬那,云玺赶忙往前一步,跪倒在地,给王氏叩头道:“小徒云玺,给师娘磕头了。” “云玺?”王氏有点迟疑。 “云玺就是疯尔,师叔祖带上山的那个孩子。”莫灵韵从旁解释道。 王氏恍然大悟,双手搀起云玺,握着云玺的手,仔细地瞧看,高兴地合不拢嘴,言道:“想不到你都长大了,你师傅常提到你,说你是练武的好苗子,哎,你们云家总算是有后呀。” 云玺也很受感动,想不到师娘对自己这么关心,一想到五年来,师娘遭了不少罪,心中也着实为师娘难过。 众人正说着话,司空妙的耳朵动了动,低声道:“有人!” 司马韶、李通江赶忙蹲在房门左右做好戒备,诸葛剑来到门前,此刻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笃笃笃”…… 诸葛剑一听,原来是自己人,这才松了口气。 打开门一看,正是常鹤翔、孔亮、花逢春三人。这三人一进屋,便先给师娘见礼,后来经大师兄引荐,这小哥仨又给司空妙磕头。 常鹤翔低声道:“咱们这把火烧的真痛快,太和殿、雷祖殿全都化为了灰烬。” 原来,云玺进了崆峒派查探消息,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莫灵韵、常鹤翔、孔亮、花逢春等七个人躲在树林里等着,可是左等云玺不来,右等云玺还不来。就这样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始终未见他回来,可把众人急坏了。 孔亮、花逢春很为云玺担心,主动请命,打算摸进去探听情况。 诸葛剑把脸一沉,孔亮和花逢春便不敢造次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诸葛剑身为大师兄,他说的话就是命令,这几个人都得听他的。诸葛剑难道就不着急么?他比谁都急,但此刻,就必须要稳住阵脚,这帮人的生死安危他得负总责呀。因此他稳住心神,思索了片刻,对众人低声言道:“小师弟武功极高,机智过人,我料他一时半会不会有危险的。依我之见,咱们按原定计划,先潜入西跨院,与师娘汇合后,再做打算。” 众人一听,眼下这么做最为稳妥,于是都点头答应了。其实孔亮、花逢春等人心里惦记着云玺,害怕云玺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真是不堪想象。但大师兄做了决定,这两位也只好跟着走了。 结果,这帮人到了西跨院的暖阁与师娘汇合后,又等了一个时辰,仍然不见云玺回来。在夜风之中,似乎夹杂着兵刃打斗之声。这下,连大师兄诸葛剑也坐不住了,他让师妹陪着师母,自己带着五个师弟循着打斗之声,一直摸到了太和殿。 六个人趴在太和殿的房山上,居高临下仔细瞧看,无不惊骇!好家伙,院子里少数也有二三百人,很多人举着灯球火把,院子里亮如白昼。院子正中打开了个场子,场地之中有两个人正在酣斗。仔细瞧看,嘿!这不是云玺么?再看对手,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任谁也想不到,师兄云玺竟然跟雷公野单打独斗。 诸葛剑心中万分焦急,心道:小师弟啊小师弟,你几斤几两呀?怎么敢跟雷师叔交手?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得掂掂分量,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绝不可能出手打斗的。 师兄弟六人为云玺捏着一把汗,等看了几个回合之后,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师弟云玺的武功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与雷公野打斗竟然不落下风,出招发招均有独到之处,关键他年纪轻轻,心态却极稳。 诸葛剑等人心中暗自佩服,心道:难怪师傅常说云玺是练武的奇才,当时自己还觉得师傅偏心,认为师傅喜欢小徒弟,就跟父母喜欢小儿子一样。今晚一看,诸葛剑这才是心服口服,云玺的确是练武的奇才! 六人正看的津津有味,就发现云玺的招数慢慢地有些散乱,动作也不似之前那般迅捷了,大家一看,坏了,估计云玺是体能透支了。雷公野则相反,越斗越勇,剑法招式精彩绝伦,把云玺逼的节节倒退,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突然,云玺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孔亮惊的好悬没喊出来,幸好诸葛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孔亮的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雷公野怀揣着必胜之心,想在云玺背后刺上几剑,哪曾想转瞬之间,云玺的断剑后发先至,反倒把雷公野给制服了。你说这绝不绝,孔亮看罢,高兴的心花怒放 ,诸葛剑赶忙把食指贴住嘴唇,示意孔亮莫要出声。 后来,司空妙现身,给云玺解了围,再后来就是左大厅大排宴宴,白万生要热情招待司空妙,师兄弟几人见人家不打了,云玺有司空妙罩着,按理说应该没事了,这五位就准备悄声离去。他们刚要动身,就看魏白鹤指挥着三十多名弟子,在窗外设下了埋伏。 诸葛剑心道:好啊!酒无好酒,菜无好菜,白万生是条狐狸,他这是用了稳君计,硬打不是司空妙的对手,干脆就来阴的。 如何才能让司空妙、玉玺二人脱险呢?诸葛剑这下可犯难了,趴在屋顶上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法子来。这时候,就听见大厅里已经传出了打斗声。这下,诸葛剑就更着急了,他索性要跳下去,冲进大厅帮忙。结果被孔亮一把给拉住了。 孔亮一脸的鬼笑,用手往院子外面的阴沟里指了指,诸葛剑往那边瞧看,只见阴沟里有零星的火苗子。诸葛剑突然就来了主意,冲着孔亮竖起大拇指,那意思是:这主意高明! 原来,白万生要招待司空妙,遣散了院子里的众人,这些人各自回住处休息,很多人随手把火把扔在了路边的阴沟里,他们万万想不到,这无心之举倒给诸葛剑等人帮了大忙。 诸葛剑等人每个人手上拿着两个火把,六个人分成了两组。太和殿这边最危险,诸葛剑亲自负责,司马韶、李通江做帮手,常鹤翔带着孔亮、花逢春去雷祖殿那边,那里防守比较弱,下手也容易些。几个人各自行动,因此,才有了后来火烧太和殿、雷祖殿,为司空妙、云玺解围的事儿。 虽说太白殿、雷祖殿尽被烧毁,但崆峒派家大业大,几百年的苦心经营,在崆峒山上建有八台九宫十二院,烧了这两处,还有更好的去处,白万生带着门人弟子转移到了天师殿,雷公野则带着门人弟子转移到了三星殿,两伙人离得不远。 崆峒学艺 第七十七章 活路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七章活路 白万生端坐在七真观大厅,本来想盘膝入定,结果烦心事太多,打坐了许久,仍然无法入定。他的大徒弟魏白鹤在一旁陪侍,见师傅心神不宁,便仗着胆子言道:“师傅,您是不是有心事呀?” 白万生微微睁开二目,长叹一声道:“哎,我总觉得云玺没有死,看来咱们崆峒分舵不安宁了。” 魏白鹤宽慰道:“区区一个云玺,能兴起多大的浪呀,师傅尽管放心,只要他敢再踏进崆峒山半步,徒儿必将他碎尸万段。” 白万生摇了摇头,言道:“你千万别小看了他,紫霞岭的紫霞真人武功如何?还不是被他掌毙在鹰嘴山下!小小年纪便已练成一身好功夫,再过几年,为师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魏白鹤一听,心中既震惊又妒忌。云玺不过是莫谷峰门下最不起眼的小徒弟,想不到短短五年的光景,他竟然跻身崆峒派高手前列,倘若莫谷峰还当掌门,这云玺不知道得有多么风光那。 人就活在竞争之中,什么事儿都要比。以前魏白鹤暗中跟诸葛剑比,诸葛剑是莫谷峰的顶门大弟子,自己是白万生的顶门大弟子,他们同属一辈,因此,这么多年来,两个人暗中较劲,他胜少输多。好不容易把诸葛剑给比下去了,现在又出了个云玺。他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心中的厌烦可想而知。 魏白鹤低声言道:“师傅,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白万生瞅着魏白鹤,微微一笑,言道:“你想知道,为何为师不干脆杀了莫谷峰?” 魏白鹤赶忙垂下头,嗫嚅道:“是。”他心里有些紧张,想不到师傅对他看的这么通透,心中有啥想法,根本瞒不过他。 白万生长叹一声,言道:“我何尝不想杀了他,怎奈咱们的镇山之宝《六绝拳谱》,不知被他藏在了何处,这些年来我始终未能找到。没有拳谱,我就当不上崆峒派的掌门。” 魏白鹤听罢,心情也有些沉重,但思索了片刻,又进言道:“师傅,您已经是崆峒分舵的舵主了,跟掌门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依我之见,即便没有《六绝拳谱》,咱也没什么,留着莫谷峰,始终是个祸患。” 白万生脸色铁青,言道:“此言差矣!崆峒分舵,折腾来折腾去,就我和你七师叔两伙人,你三师伯邱振锋、五师伯周兴泰,手下也有不少人手,可惜对我是“听调不听宣”,你大师伯金妙来、二师伯袁道和更是高高在上,对我这个舵主,简直就没正眼看过。哎,你说,我这个舵主是不是很窝囊?” 魏白鹤天天跟在师傅身旁,当然知道白万生的处境,这也是他为什么花钱聘请那么多江湖绿林道的朋友来崆峒山的原因,自己兵多将广,才会有信心,才能镇得住崆峒山。他沉吟了半天,信誓旦旦地言道:“白鹤不能给师傅分忧,实乃我之耻辱也!请师傅放心,徒儿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六绝拳谱》,帮师傅您坐上掌门人的宝座!” 白万生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徒儿,你有这份儿孝心,就不枉费我对你的传功之恩,下去吧,为师要打坐了。” 魏白鹤躬身退出大厅,他来到门口,对左右两边的师弟小声吩咐了几句,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话分两头,司空妙救出云玺后,因还有要事去办,因此当夜便离开了崆峒山。现在西跨院里有诸葛剑等师兄弟七人,另外还有王氏母女二人。 王氏脸色不佳,似有心事。莫灵韵看在眼里,便问道:“娘,您是有心事吗?” 王氏思虑沉重地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剑儿,诸位徒儿,白万生阴险狡诈,他隔三差五就会来西跨院搜查一番,我担心万一被他发现了你们的行踪,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众人听罢也都很担忧,有的说走,有的说留,意见并不统一。 云玺正色道:“诸位师兄,咱们这次潜回崆峒山,为得是要救出师傅,联合三师伯、五师叔等道家的力量,铲除白万生、雷公野等奸佞之流,重振咱们崆峒派,现在什么事儿都没办成那,咱们可绝不能走!” 诸葛剑听罢,拍着云玺的肩头道;“小师弟说的很对,逃不是办法,只有救出师傅,重振崆峒,咱们才能真正挺起脊梁做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常鹤翔心有顾虑地言道:“大师兄,方才师娘说的也没错,白万生经常来西跨院查看,一旦被他发现蛛丝马迹,把咱们给包围了,豁出咱们的性命不算什么,我担心非但救不出师傅,还会把师娘、师姐都给牵连了。” 诸葛剑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鹤翔说的也不错,不过我有一个绝妙的藏身之所,管保白万生带多少人来搜查,都绝差不多咱们。” 众人一听便来了兴趣,纷纷竖起耳朵,瞅着大师兄。诸葛剑笑道:“你们随我来!” 这西跨院规模着实不小,几代掌门人都住在此地,所见的楼台房舍能少的了吗?几个人跟随大师兄,出了西暖阁,左拐右绕,走了一阵子,终于来到西跨院的最后面,眼前是不大的小院,对面则是一座五间的老房子,现在已经改作了仓库。 诸葛剑指着仓库,笑道:“师弟们,你们看,这便是藏身的绝佳之地。” “坏事包”孔亮瞪着母狗眼仔细瞧看,只见这座仓库有些年头了,砖瓦都发灰了,背靠着大山,一侧临着山崖。孔亮无奈地笑道:“大师兄,您别开玩笑了,倘若咱们真躲在房子里,白万生岂不是把咱们给一网打尽了?” 其他的师兄弟也有这个想法。 诸葛剑笑道:“你们进去看看。” 众人把锁打开,进了仓库一看,嗬!拿鼻子一闻,一股呛人的味道直接冲进肺管子,令人十分不舒服。这就是多少年没住人了,房子里没有人味儿。再看这仓库,里外五间,着实够宽敞的,里面堆着不少的坏旧家具,破桌子,烂椅子,有些都算得上是古董了。 孔亮转了一圈儿,凑到大师兄近前,言道:“大师兄,这就是个破房子,没什么特殊的呀。” 诸葛剑含笑不语,领着孔亮来到最西面的房间,这里堆放的杂物不多,墙上有一扇窗户。诸葛剑小心翼翼地把窗户推开,让孔亮往外看。 孔亮把肉球脑袋往外伸,自己几乎没脖子,还把脚翘起来,脚尖着地,这样才能把头探出来,孔亮睁开母狗眼往下瞧看,吓得的他好悬没尿裤子。这堵墙就建在悬崖边上,窗户下面便是万丈悬崖,根本看不见底儿!孔亮看的直发眼晕,就好像这悬崖有一股神秘的吸力,把孔亮整个人往悬崖里吸,孔亮十分恐惧,但仍然情不自禁地把身子往窗外送,这可真够恐怖的。 诸葛剑摁住孔亮的肩头,把他扒拉回来了,笑问道:“师弟,感觉如何?” 孔亮此刻就觉得天旋地转,心窝很恶心,胸脯子一起一伏的,好悬没吐出来,他赶忙闭上母狗眼,缓了很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言道:“吓死我啦。” 诸葛剑笑道:“除了万丈深渊,你还看到了什么?” 孔亮有些急了,言道:“窗外就是万丈深渊,什么也没有!” 云玺等人也都跟了进来,孔亮看罢,云玺也伸出头去瞧看,只不过云玺瞧看了好一阵子,这才缩回来,笑道:“妙!真是妙极啦!” 诸葛剑笑着点了点头。 其他几个师兄弟也都从窗子探头往外看,一个个脸色煞白,估计跟孔亮的感觉差不多。 孔亮更急了,问云玺道:“师弟,你看到什么好东西了?” 云玺笑道:“路!活路!” 诸葛剑拍手笑道:“小师弟,你真了不起!说实话,我也是看了不下五次,才发现的。” 云玺被大师兄这么夸赞,心里真是美滋滋的。 孔亮不解,又探出窗外瞧看,这一次他看的时间要比上次久一些,结果这次头更晕,肠胃更恶心,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子,这才恢复了正常。 云玺把孔亮扯起来,言道:“孔师兄,来,我指给你看。” 孔亮见又要往窗外看,大肉球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言道:“不!不!够了,再看我真要吐了,现在脑子里跟拧麻花似的,晕死我啦。” 云玺又把常鹤翔拉过来,把头伸出窗外瞧看,云玺用手指了指墙根儿下方,言道:“你到了么?” 常鹤翔顺着手指定睛瞧看,笑道:“原来如此!真是太妙啦!” 其他几个师兄也都在云玺的指点下,发现了奥秘。孔亮这次又坐不住了,他在窗户近前试了好几次,终于鼓起勇气把肉球脑袋伸出窗外,云玺给他这么一指,孔亮发现了奥秘,扯着肉头嗓子兴奋地喊道:“果然妙极!想不到这仓房下面别有洞天啊!” 诸葛剑笑道:“师弟们,藏在此地,可安全否?” “安全,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云玺自告奋勇,小心翼翼地翻窗而出,运用指力,扒住石壁往下顺,顺了一丈多远,双脚便已经悬空了,他就知道自己的脚已经到山洞上沿了,他又往下滑了几下,身子悬在空中,双手扒住山洞上沿,身子往里一悠,正好落在山洞里。 云玺仔细瞧看,嗬!好大的山洞,这山洞深有五六丈,最高的地方也有一丈七八尺高,里面矮的地方也有五六尺高,山洞很不规则,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另外,山洞往左面有同一条裂口,这道裂口往左侧延伸了数十丈远,裂口的一端正好通道山的另一侧。云玺心道:这不是天然的通道么? 此刻,六位师兄们也都下了山崖,来到了洞中。 诸葛剑笑道:“师弟们,沿着这条石道,便可绕到后山,这便是咱们的‘活路’!” 众人欣然点头,有了这个神秘的山洞做藏身之处,大家都顿觉底气十足。 诸葛剑领着众人席地而坐,商议如何救出师傅。 可第一个问题就难住了众人,师傅被关在哪了? 崆峒学艺 第七十八章 暗藏杀机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八章暗藏杀机 师兄弟七人聚在悬崖石洞商议如何救师傅,但第一个问题就把大家难住了,白万生把师傅关押在何处?崆峒山那么大,山连山,岭套岭,要想藏个人那还不容易呀。 要说对崆峒山最熟悉的,当属大师兄诸葛剑,他自小就在崆峒山学艺,在这里足足生活了三十二年,崆峒山的角角落落,他都去过,可以说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把崆峒山想个遍。他双眼微闭,沉思了良久,这才睁开眼睛,对众师弟言道:“依我之见,咱师傅最有可能关押的地点有三处。” “哦?哪三处?”孔亮急问道。 诸葛剑清了清嗓子,言道:“三教洞、玄鹤洞、广成洞。” 司马韶听罢点了点头,言道:“嗯,极有可能,这三处极为隐秘,一般人很少知道,再说白万生派了不少人把守,肯定里面有古怪。” 诸葛剑继续说道:“咱们兵分三路,分别查探,然后在此汇合。” 众人都很赞同,于是大师兄诸葛剑临时担任大元帅,分兵派将,第一路是诸葛剑亲、云玺,负责探查三教洞。第二路是司马韶、常鹤翔,负责探查玄鹤洞。第三路是李通江、孔亮、花逢春,负责探查广成洞。 三路人马分配完毕,诸葛剑正色道:“各位师弟,咱们这次是探查,切记,只许查看,千万不可轻易动手,否则打草惊蛇,耽误了大事,那便追悔莫及啦。” 几个人都点头称是,各自收拾利索,再爬回仓房,潜回西跨院。 现在天还未黑,这些人都还没有吃饭,饥饿难耐,分舵每天给王氏送三次饭,但这些饭菜勉强够两个女人吃的,这七位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吃呢? “坏事包”孔亮摸着草包肚子,说道:“我都快饿晕了,别说飞檐走壁了,就是在平地上,我也迈不动腿儿啊。” 花逢春在他后脑勺上抽了一下,叱道:“就你饿!别人不饿吗?一点出息都没有。” 孔亮急了,扯着肉头嗓子嚷道:“我食量比你大,饿的自然比你早,再说我这是真饿,又不是假的……” 云玺赶忙一摆手,劝道:“两位师兄,别吵吵,院门有人看守,万一被他们听见了,那可就不妙了。” 孔亮、花逢春这才忍住不言语。 云玺思索了片刻,向大师兄诸葛剑言道:“大师兄,后厨的江师傅是我的朋友,我想,我可以从他那里弄些吃的来。” 孔亮听罢,眼珠子都亮了,抢道:“我跟你一起去!” 云玺点点头,带着孔亮绕道西跨院后宅,这里的院墙足有两丈来高,云玺掂步拧腰窜上墙头,往四外看了看,见没人把守,便双腿骑住墙头,招呼孔亮上来。孔亮心里直敲鼓,这么高的墙头,自己还真没试过,他往后退了七八步,往两个掌心吐了口唾沫,双手狠劲搓了又搓,卯足了力气,先来个助跑,再猛地双脚点地,胖嘟嘟的身子跟个肉球似的腾空而起。故意孔亮是真饿了,跳起八九尺高,双手扒住墙,好悬没落回去。他咬着后槽牙,运用指力,苦苦支撑,一下一下往上倒腾。云玺赶忙把解下腰带,递给孔亮。孔亮一把抓住了腰带,被云玺一只手给拉上了墙头。 孔亮呼哧呼哧喘粗气,说道:“这墙也忒高了!” 云玺笑道:“师兄,看来你是真饿了,若是吃饱了,这堵墙还能拦得住您吗?” 孔亮咧着一笑,言道:“那倒是!” 二人跳下院墙,沿着崆峒派的外围,绕过真武殿、练武场和东跨院,一直摸到了长工所住的小院子。这里的院墙就矮了很多,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丈来高。云玺先扒着墙头往里面瞧看,只见现在小院里零零星星的有几个长工,这几人有的纯粹是遛弯,有的是打水准备洗漱,还有的站着扯闲蛋。 云玺和孔亮又等了一会儿,此刻天已经大黑,这些长工各自回了房间准备睡觉。古人没有电灯,夜生活十分寡味,基本上到了掌灯的时间,就会钻被窝睡觉了。 云玺给孔亮示意了一下,自己双脚一点地,身子腾空而起一丈五,轻飘飘落在院内。孔亮把牙一咬,来了个“旱地拔葱”,他也想直接越过院墙。还是那句话,要是往常,这院墙又不高,满共一丈高,孔亮是能跳过去的。可今晚不同,孔亮饿的眼发晕,腿发软,他攒足了劲,身子跳起九尺九,就差那么一寸,孔亮这下乐子可就大了,双脚正好绊在墙头上,整个身子跟烙烧饼似的,猛然往院里扑了下来。这要是真摔在地上,非把他摔冒泡不可。 云玺往前都走了几步了,听着背后风声不对劲,回头一看,着实吃了一惊。他赶忙一个箭步蹿到近前,探出右手薅住了孔亮的腰带子,这下算是稳妥了,孔亮虚惊一场,满脸都是冷汗。 云玺带着孔亮蹑手蹑脚地来到江焕的房后,见里面有灯光,估计江师傅还没有睡下,便轻轻敲打后窗,然后带着孔亮躲在阴暗的地方观察。 “谁呀?”屋内有人问道,紧接着听到一串脚步声,“吱扭”一声,窗户开了。从窗户里探出一个头来,拧眉怒目,左右张望。云玺仔细瞧看,此人正是江焕,但也看得出,他心情不佳,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带着孔亮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江焕一看是云玺,先是一惊,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但又转瞬堆出一脸笑容来,压低了声音道:“原来是你们,赶快进来说话。” 云玺让孔亮先翻窗而入,自己在窗台近前左顾右盼,见没有人盯梢,便也翻进了屋内。 江焕赶忙把油灯拨亮,拉着云玺的双手仔细地瞧看,言道:“有些日子不见了,你可瘦了不少啊。”他对云玺十分亲近,因为云玺曾经救过他的命,有了这层关系在,彼此之间便十分信任了。 云玺笑道:“多谢江师傅挂念。” 江焕压低了声音问道:“白万生他们正满山抓你那,你为何不远走高飞?” 云玺倔强地回道:“不,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离开这儿。” “哦,这样啊,那你们都藏在哪了?”江师傅关切地问道。 “呃……没有固定的地方,今天躲在密林里,明天就会转移到峡谷里,总之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云玺一本正经的说道,但他并没有说实话。 “对!这样最好!白万生太狡猾了,千万别让他知道了你们的行踪。”江湖嘱咐道。 “那你们今晚在哪儿?”江焕对他们的藏身之处十分关心。 云玺稍微迟愣了一下,凑到他耳根儿,低声言道:“在无声谷,千万别说出去。” “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说出去呢?”江焕很是满意,脸上堆着笑容,只不过他的笑容与包子褶一个样儿,都露着表面,内里却毫无笑意。 江焕给他们二人倒了两杯茶,又问道:“你们几个人呀?司空妙也跟你们在一起吗?” 云玺心中一震,看着江焕。江焕赶忙尴尬的一笑,言道:“哦,前几天,司空妙不是救了你一命吗?食堂里都传开了,我也是听白万生的弟子说的。” 云玺也笑了笑,言道:“我司空二叔也跟我们在一起,他恨透了白万生,这几天便会刺杀姓白的。” 江焕听罢,大气都不敢喘,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地点着头。 “我说江师傅,你这有吃的吗?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啦。”孔亮插嘴说道,不过他们二人来找江焕,为的就是弄些吃食回去。 江焕一听,高兴的不得了,赶忙从里屋端出一个笸箩来,笸箩里装的满满的,外头用白布盖着。孔亮急不可耐地掀开白布,就见里面装着好十来块卤牛肉,周遭都雪花大馒头。 孔亮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此刻也顾不得脸皮了,手也不洗,抄起一块卤牛肉就往嘴里塞,大口大口的咀嚼,吃的这个香啊,就这块卤牛肉比龙肝凤髓都要香! 江焕从笸箩里拿出一大块卤牛肉递给云玺,言道:“孩子,快吃吧,都把你们饿坏了。” 云玺有些迟疑,把牛肉接在手上,复又放了回去。江焕很是吃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颤声问道:“孩子,你不饿吗?” 云玺笑道:“江师傅,我二叔、师兄们都没吃,我不能先吃。” 江焕这才放下心来,叹道:“孩子,还是你懂事啊。不过你放心,这么多牛肉和馒头,够他们吃的,你别对自己太苛刻啦。”说着,又把卤牛肉递给了云玺。 云玺执拗不过,只好拿着牛肉,他往嘴边一放,实则是在闻卤牛肉的味道,他这么不动声色地闻过,就已经心中有数了,于是他假意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对江焕问道:“有没有开水,我想大碗大碗的喝开水,这小茶碗我用不惯。” 江焕一听,就知道他们口渴的很,赶忙转身回内屋去找大瓷碗。云玺趁着这个机会,把嘴里的牛肉吐在手心,又扔到犄角旮旯里,油灯的光线本就不亮,脚底下的小东西自然是看不清楚的。 孔亮吃着吃着,忽然大脑袋一晃,眼皮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了,一头扎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云玺一看就明白了,假意头晕目眩,江焕端着两大碗白开水出来,正瞅见云玺晕倒在桌上。 江焕把大瓷碗放在桌上,假意关心的推了推云玺,叫道:“孩子!孩子!” 见云玺没有任何反应,江焕长出了一口气,赶忙把从里屋找出两根绳索,把云玺和孔亮分别捆在椅子上。为了防止这二人挣脱,他特意使足了力气,绳索绷的很紧。 江焕往后退了两步,觉得光捆上半身还不稳妥,于是他又找来两根绳索,分别把这二人的双腿捆住了,又把他们的腿跟椅子的腿捆绑在一起。这一下总是万无一失了,别说是两个年轻人了,就是两头猛虎也动弹不得。 江焕十分得意,他把手上的尘土拍了拍,赶忙出门而去。干什么去?当然是去给白万生报信儿去,自己既打听出了分舵叛逆的藏身之处,又活捉了云玺、孔亮,这可算得上是头功一件啊。不知道白万生会如何嘉奖他那。 崆峒学艺 第七十九章 人心不古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九章人心不古 江焕把云玺和孔亮捆在方桌上,自己又检查了好几遍,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兴冲冲地去给白万生报信儿。 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云玺抬起头来,眼睛中浸着冰冷的眼泪,他方才一直忍着,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害怕被江焕识破。 等江焕一走,云玺实在忍不住了,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实在想不通,像江焕这样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变成了白万生的走狗。他更想不到,自己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江焕,江焕对自己感恩戴德,而在自己被难之时,江焕竟然会落井下石。 云玺的眼泪是冰冷的,现在的人心也是冰冷的。 但现在没时间谴责谁,批判谁。云玺和孔亮还被捆着那,用不了多少时间,白万生的爪牙就会扑奔过来,得赶紧离开险境才行。想到此,云玺先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肩膀头一晃,原本捆的结结实实的绳索,瞬间便松了。 云玺可不会法术,这也不是神怪小说,咱这是正宗的武侠小说,云玺使的这一招叫“解骨法”!这“解骨法”乃是中原武林的一种小巧功夫,平时用不上,一旦被人逮住了,用绳索把你给捆上了,这种功夫就派上了用场。云玺别看年纪不大,会的功夫着实不少,这可不是他自己悟出来的,而是崆峒名宿“疯道人”秘传给他的,旁人根本都不知道。 云玺用“解骨法”破掉了绳索捆绑的力道,双手得以解脱,然后又揭开了双腿的绳索。 此刻,孔亮还在扯着呼噜,他这可不是真睡着,自己能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就是醒不过来,内心再着急也没用。 云玺从内屋水缸里端来一大碗凉水,冲着孔亮的脸上猛然泼了过来,连续泼了三次,这才把孔亮给泼醒。孔亮打了激灵,言道:“好一个江焕,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云玺赶忙帮他解开绳索,孔亮脑仁还有点疼,但总体来说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紧握双拳,气的胸膛起起伏伏,嘴上骂道:“王八日的,我一定要砸扁了他的脑袋!” 云玺道:“此地不宜就留,咱们赶紧撤!” “就这么放过他?”孔亮十分不悦地问道。 “来日方长!再说,或许江焕也有苦衷呢?”云玺说罢,拉住孔亮的手,从窗户跳出。为了赶时间,云玺带着孔亮施展轻功摸到食堂跟前,左右张望见没有人埋伏,便从窗户翻进去,直接来到厨房。只见这里面有不少的食材,靠门这边摞着三笸箩馒头,案板一侧摆着整整一盆生牛肉,还有拔了毛的鸡、鸭。云玺干脆把门帘撤了下来,把馒头、牛肉、鸡鸭一股脑全打了个包,交给孔亮。 “孔师兄,你先带着食物回去,我留下来再查探查探。”云玺嘱咐道。 孔亮很吃惊,言道:“师弟,你可别犯险呀,现在敌强我弱,咱们能躲则多,不要强来。” 云玺笑道:“师兄,你想多了。我只不过留下来查探一下情况,不会跟他们硬碰硬的。” “你嘴上这么说,上次夜探好悬没把命搭进去。”孔亮埋怨道。 云玺听完也是一愣,心道:对啊,上次夜探太白殿,本来自己在屋脊上趴地好好的,不知道被谁掐住脚脖子给掀了下去,会是谁呢?难不成是司空二叔?不可能啊,二叔从不跟自己开玩笑。那又会是谁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干脆索性不去想这些。 “师兄,你快回去吧,我在后面查探,万一他们发现了你,我还可以给你打个掩护。”云玺劝道。 孔亮无奈,只好自己背上包袱,沿着阴影之处,翻墙出了分舵。云玺站在阴影之处,环伺周围,他想找个理想的地方隐藏起来,便于观察下面的情况,结果左顾右看,发现长工小院的角落里有一颗松树,这松树少说也有上百年了,树干笔直,高有七八丈,树冠硕大,枝繁叶茂。云玺心道:就是它了! 于是,云玺施展夜行术,沿着围墙阴影一路潜行来到了树下,左右瞧看见没有人,他深吸一口气,脚尖点地使出一招“旱地拔葱”,身子窜起来两丈多高,手脚盘紧树干,他又深吸一口气,用脚蹬住树干,身子又往上蹿了一丈七八尺高,如此反复三次,总算是来到了树冠底下。他跨在一根枝干上,把面前的树枝往左右分开,下面不远处,正好是江焕的房间。 云玺心道:江焕呀江焕,你为何要恩将仇报?我云玺哪一点对不起你?他心里解不开这个疙瘩,因此想看个究竟。 他把自己安顿好,从怀里掏出个馒头来,这是方才从厨房里顺来的,正好边吃边等人来。还没把馒头吃完那,就看山上亮起一串火把,仔细瞧看,好嘛,光火把就不下三十个,不用说,来到人远比三十还要多。 这些人身法极快,不小一会儿就赶到了长工小院。云玺心道:凭着脚程来看,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我可得小心谨慎,尽量别发出声音来,否则便很难脱身了。 就看这些人大步流星来到院里,走在最前面的有两个人,一个身穿颀长,器宇轩昂,身穿白衣,手握长剑,云玺瞅着有些眼熟,仔细想一想,想起来了,此人正是“红尘一剑”刘红尘!他身旁的人,身材臃肿,步履蹒跚,要一步一步地走,跟不上刘红尘的节奏,只好一路小跑,此刻停下脚步,双手拄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粗气,云玺一看便知,这就是大厨子江焕! 看到他这副德行,云玺真是怒火中烧,暗自骂道:算我瞎了眼,真他娘卖友求荣的货! 夜里本就安静,在加上江焕等人在上风向,云玺在下风向,因此,他们的谈话,云玺听的毕竟清楚。 那位白衣剑客朗声道:“江师傅,云玺他们就在这儿吗?” 江焕赶忙点头哈腰地答道:“没错!刘大侠,他们二人都是饿死鬼,我略施小计,在牛肉里下了蒙汗药,这两个饿鬼顿时就栽了。我还把他们捆的结结实实,就等您来‘验货’!”江焕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极为得意,就好比他亲手炒了一盘最拿手的菜一样。 “好!江师傅,倘若真如你所言,白舵主会重重的奖赏于你!”刘红尘笑道,然后把手一挥,身后的人立马抽刀拔剑,他们没有直接往屋里冲,而是为了以防万一,先把房子给围住了,然后有四个手持钢刀的彪形大汉,小心谨慎地来到屋门前,其中一个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他猛然抬脚把屋门踹了个粉碎。 江焕一看,吓得一哆嗦,估计是心疼的他的屋门吧。 四个彪形大汉一股脑冲进房间,里面的油灯还亮着,桌子椅子就摆在小客厅里,四个人一看都傻眼了,椅子脚下是一堆儿绳索,却不见有人。其中两个又闯进内屋瞧看,结果也是空无一人。 为首一个大汉气呼呼地走出房门,来到刘红尘近前,言道:“刘大侠,屋里没人!” 刘红尘还没有表态,倒是先把江焕吓的一哆嗦,好悬没尿裤子里,他赶忙奔进房内瞧看,呀!人呢?这下刘红尘算是傻眼了,他瞅了瞅地上的绳索,瞬间便摊到在地。 刘红尘也跟了进来,他看了看现场,又抄起一块卤牛肉凑到鼻子近前闻了闻,嗬!蒙汗药的味道还挺足啊! 刘红尘转身便走,江焕一轱辘身爬起来,抢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刘红尘的胳膊,跪在地上颤声道:“刘大侠!您可得给我做主呀!我是真的把云玺和孔亮抓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跑啦,这可不是我的错啊!” 刘红尘显然瞧不起江焕这种人,他十分厌烦地把手臂一甩,斥道:“江焕!不管你是真心还是无意,总之云玺不在这儿,我回去会如实的向白舵主禀报,但愿萧大侠在无声谷有所收获,否则,你还真有麻烦啦!”说罢,朝着兄弟们一招手,这些人刀剑还鞘,这就要撤。 云玺正盘算着,待会自己下去,该如何对付江焕,正想着那,突然就觉得肩头上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这劲头还真够足的。云玺一点防范都没有,顿时失去了平衡,头朝下腿朝上,从树冠上栽了下来。 刘红尘乃是剑客的身份,树上有异动,他便立时察觉了。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一个个往后撤了两步,复又抽刀拔剑,严阵以待。 云玺一看,离着地面还有六尺来高,赶忙腰上一使劲,来了个云里翻,硬生生把身子反过来,双脚着地,声息皆无。这一手轻功十分了得。 刘红尘也为之一震,借着火把定睛瞧看,哎呀!这不是云玺吗? 云玺没看刘红尘等人,仰脸先瞅了瞅树冠,心道:这他娘的是谁呀?好厉害的轻功,人家就在我头顶上,我竟然毫无察觉,真是个高手! “呔!云玺,咱们又见面啦!”刘红尘有些兴奋,他知道云玺年纪不大,武功却极高,能够与这样的高手过招,实乃平生的幸事。就好比你是一个了不起的棋手,你总想跟高手过招,一较棋艺,没有哪个高手愿意跟臭棋篓子过招的。 云玺赶忙转过脸来,一看对面的这位果然是“红尘一剑”刘红尘,于是笑道:“刘大侠,这是哪阵儿香风把您刮到这儿了?难不成是专程来找我的么?” 江焕一看云玺现身了,笑道合不拢嘴,赶忙凑到刘红尘近前,激动地言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云玺果真就在这儿,能不能押他去见白舵主,就看您刘大侠的手段了。” 刘红尘阴沉着脸,叱道:“抓不抓云玺是我们绿林道的事儿,你一个厨子,最好把心思都用在炒菜上,否则,不但做不成好厨子,还做不成好人。” 江焕听罢,肥脸气的煞白,但在刘红尘面前,他敢说什么,只得悻悻地点了点头,言道:“受教了!” 刘红尘不再理会江焕,转身对云玺道:“云少侠,我奉白舵主之命,请你去一趟天师殿,不知道云少侠可否赏脸呀?” 云玺抱着肩膀呵呵一笑,言道:“刘大侠,我对白舵主没什么话好说的,因此,我现在不想见他,你回去也替我转告他一声,让他把脖子洗干净了,少侠客只要高兴,随时取他的狗头当球踢。” 刘红尘听罢,脸色又沉了下来,冷冷地言道:“云少侠,我看今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白舵主要见谁,就必须见到谁,否则,我刘红尘也太不值钱了。” 崆峒学艺 第八十章 单掌毙双煞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章单掌毙双煞 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就要伸手比较。 刘红尘缓缓举起宝剑,言道:“云少侠,咱们比武较量,你若是赤手空拳,不管你赢了还是输了,传扬出去,江湖上的朋友都会笑我刘某人欺负人,你看,我这些朋友都带着兵刃,刀你若看上哪一件,尽管拿去用。” 云玺心道:这刘红尘倒不失为正人君子,在兵刃上绝不占我的便宜。他看了看对面的众人,手上的兵器各式各样,选什么呢?刘红尘号称“红尘一剑”,剑法自然是有独到之处,我若用别的兵刃赢他,他未必会心服口服,不如我也剑,跟他来个以剑斗剑,省的他有旁的说辞。 主意打定之后,云玺向刘红尘抱拳施礼道:“刘大侠,可否借我一把长剑?” 刘红尘听罢有些诧异,问道:“你要与我比剑?” 云玺笑道:“不错!刘大侠乃是赫赫有名的剑法大家,有道是见高人不可交臂失之,晚辈不才,想来个班门弄斧,向您讨教剑法,还望刘大侠不吝赐教。” 刘红尘哈哈一笑,言道:“好!年轻人,果然有胆识!来人,给他剑!” 刘红尘身后的武士有十来个人用剑的,大家彼此看了一眼,都不想把剑借给云玺。 人群之中有一位是中年汉子,他面露凶色,猛地拔出长剑,朗声道:“用我吧!”说罢,手腕子暗中加了劲,剑尖跟一道闪电般,直奔冲云玺的面门刺来! 云玺早有防备,就知道这伙人没有好东西,见长剑夹着一股劲风向自己刺来,他一个左滑步躲开,同时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正好夹住了剑身。饶是如此,剑身仍然在颤抖,发出一阵嗡鸣声,这足以看出那中年汉子手上的力道有多大了。 云玺手握剑柄,用手又掂了掂,笑道:“轻了点,不过将就着用吧,多谢壮士了!” 那中年汉子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不再理会云玺。 刘红尘冷笑一声,言道:“好,咱们不浪费时间了,云少侠,请!”说罢,刘红尘“仓啷”一声拔出长剑,就见夜空中打了一道紫红色的雳闪,在火把的照应下,这把宝剑光彩夺目。云玺为之一惊,心道:刘红尘拿的是一把宝剑。再看看自己这把剑,虽然钢口不错,但跟人家的比还差了一大截儿。 刘红尘眼睛眯成一条缝,笑道:“云少侠,我这口长剑名曰‘紫电’,乃是春秋时期铸剑大师欧冶子亲手所铸,可以说削铁如泥呀,等会交手时,你可要多加小心。” 云玺听罢点了点头,言道:“多谢刘大侠提醒,请吧!” 刘红尘舞动宝剑刚要动手,就听身后有人叫道:“且慢!刘大侠,您是剑客的身份,岂能跟这个无名小辈交手?传到江湖上可好说不好听呀,在下不才,愿意替你出战!” 刘红尘眼眉挑了挑,心里觉得有些不爽,回头一看,原来是“岐山双煞”的男煞星刘占雄。这人身高马大,体格健壮,手上拎着一对虎尾硬鞭,未曾出战先在胸前碰了碰,这撞击声十分刺耳,火星子迸出好几颗。 刘红尘知道这人颇有些功夫,便点了点头,言道:“好!你若能拿住云玺,我算你头功一件!” 刘占雄咧着大嘴哈哈一笑,言道:“刘大侠,您瞧好吧!”说罢,迈大步就要走过去。 女煞星齐双很关心他,急忙嘱咐道:“莫要轻敌,小心为上!” 刘占雄不耐烦地回道:“知道啦!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能有什么真本事?” 这刘占雄声音很粗,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话,令云玺十分不爽,云玺心道:你可够狂的啊,好,等会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刘占雄来到云玺近前,撅着个八万嘴,一脸的瞧不起,问道:“你就是云玺?” 云玺朗声道:“然也!” “哦,你一个崆峒分舵的叛徒,有什么神气的?”刘占雄斥道,双手一挥虎尾钢鞭,奔着云玺搂头盖顶地砸来。这小子可够损的,出手之前,还以为他在说话那,实则他是用话稳住你,趁你不注意,猛地偷袭,要是一般人,肯定是躲闪不及,还没真打就已经挂了。云玺反映极快,见这小子眼神游离,就知道他心里在酿坏水那,见他手肘一动,就知道他要偷袭。于是云玺猛地往后一个错步,刘占雄的双鞭砸了个空。 刘占雄见偷袭未得手,先是羞的脸红脖子粗,后来又觉得自己没得手,恼羞成怒了,举着双鞭,哇哇爆叫。 云玺冷笑道:“好!这一招来的真妙!”云玺这是讽刺他。刘占雄能听不出来吗?他瞪大了眼珠子,抡起双鞭又扑了上来,左手在云玺的面前虚晃,引你的眼神,右手鞭猛戳云玺的心口,他的钢鞭头上溜尖,真要是被戳上,不必枪的伤害小。 云玺的剑不敢硬碰人家的钢鞭,他身形一转避开杀招,右手长剑猛地削刘占雄的腰眼。刘占雄见势不妙,挥舞钢鞭硬挡。云玺急忙撤剑在手,用力一抖剑身,直奔刘占雄的咽喉刺来。刘占雄右手挥鞭抵挡,左手抡鞭直捅云玺的小腹。两个人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刘占雄本来想上来几鞭子就能拍死云玺,哪曾想,任他如何进招,愣是打不着云玺,虎尾钢鞭眼看就要挨着云玺的皮了,结果落下去人却没了。这可把刘占雄给急坏了,还没有打到十个回合,脑门子上就见了热汗了。 云玺则不着急,心想:今天面对这么多人,我必须稳扎稳打,边打边想脱身之计,否则自己非吃亏不可。 因此两个人,一个越斗越稳,一个越斗越毛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女煞星齐双一看,得了,再打两个回合,刘占雄非吃亏不可,干脆,她也不顾及脸面了,从腰里解下虎尾软鞭,大喝道:“呔!岐山双煞,向不分离,刘大哥莫急,我来助你!” 话音刚落,齐双催动软鞭便扑了上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合战云玺。 云玺冷笑一声,厉声道:“好,岐山双煞算是齐了,听说你们好事不做,坏事做尽,正好让少侠客我为武林除害!” 刘占雄咬着钢牙怒道:“我呸!凭你个毛头娃子也敢口出狂言,今天我就要砸烂你的脑袋!”说罢,催动钢鞭猛然奔着云玺的上三路功来。齐双则把软鞭在空中打了个响,鞭子直奔云玺的双腿打来,这要是被她的软鞭缠上,云玺想动弹就难了。 别看面对双煞,云玺毫不紧张,他一榻腰左手薅住齐双的鞭梢儿,眼见刘占雄就要扑到近前了,云玺猛然一抖手,软鞭在空中打了个花,正好套住刘占雄的脖子。齐双哪敢松手,一松手软鞭就被云玺给夺过去了,因此,她咬着银牙,跟云玺较力。这下刘占雄可受不了了,他双手抓住软鞭,使劲往外扯,这哪能扯的开呀,急的他满脸通红,眼看脖子就被勒住了。 齐双见势不妙,赶忙往前一个箭步,刘占雄脖子里鞭套立时松快了些,刘占雄赶忙撤回脑袋。云玺冷笑了数声,言道:“怎么样?这滋味好受么?” 刘占雄心里这个气啊,心道:方才一个人对付云玺还能支撑几个回合,怎么两个人上,反倒是更差劲了?其实,这是云玺善于观察,善于思考,善于用对方的长处对付对方,仅此而已。 三个人在场地之中转了几圈,齐双一抖软鞭,直奔云玺的左肩头抽来,刘占雄舞动钢鞭,就地一个十八滚,专云玺的下三路。云玺心道:像这两个货色绝不是好人,干脆,今天就来个大开杀戒吧! 想到此处,云玺猛然间双脚点地,身子飞起一丈多高,在空中一个盘旋,便落在了齐双近前。齐双的软鞭是长兵刃,打斗之时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倘若太近了,反倒是不好施展鞭法。 云玺欺身近打,一掌直劈齐双的面门,齐双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掌算是避开了,但云玺的人却瞧不见了。 齐双哪里知道,云玺的脚法快如闪电,方才那一掌其实是虚招,只是挡住她的眼睛而已,他猛然转到齐双背后,不等齐双反应过来,抬起右掌奔着她后心拍去,就听“啪”的一声,齐双身子飞起一丈多高,奔着对面的刘占雄飞扑过去。 刘占雄一看老婆被打起那么老高,心中大骇,他生怕老婆摔在地上,赶忙往前一步迎了上来,张开双臂一把接住了齐双。他刚抱住,身子还没站稳那,云玺就已经到了他近前,突然一掌正拍在刘占雄的面门上。这一招可不是虚招,刘占雄避无可避,就听“啪”的一声响,整个脑瓜盖儿飞出去三丈多远。刘占雄抱着齐双,横尸当场。 众人一看,无不惊骇!任谁也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帅气小伙,竟然在几个回合之内,一口气打死了“岐山双煞”,这掌法着实霸道。方才这些人对云玺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都想下场去教训教训他,此刻,这样的想法瞬间就自动打消了,很多人都庆幸自己没上场动手。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众人在此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舵主执意让刘红尘多待帮手的原因了。 云玺走到“岐山双煞”近前,瞅了瞅,都死透了,于是用脚尖把两具尸体勾出去两丈多远,这是战场,等会还要与刘红尘比剑那,有这两具尸体横在地上多碍事啊。 刘红尘左右都看了看,见众人都脸色发白,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拎着宝剑大步流星走到云玺近前,言道:“云少侠,好功夫!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刘某不才,我要当场领教你的高招了。” 云玺赶忙抱拳回道:“刘大侠过誉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能与刘大侠切磋剑法是晚辈的福气,请!” 崆峒学艺 第八十一章 会斗名剑客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一章会斗名剑客 云玺被好友出卖,心有不甘,要查个究竟,本来在树冠上藏的好好的,不曾想被人一脚蹬了下来,正好与白万生的爪牙打了对面。云玺一口气杀死了“岐山双煞”,一时间震慑住了群贼。 “红尘一剑”刘红尘左右一看,嗬,这些人还真有自知之明呀,一个个垂头丧气往后挫,没一个敢出来拔横的。刘红尘轻蔑地一笑,拎着宝剑跳到云玺近前,这位名剑客要与初出茅庐的云玺一决高下。 云玺表面上轻松,其实内心比谁都紧张,刘红尘可不是浪得虚名,人家是成名已久的剑客,威震辽东,江湖上一提起“红尘一剑”没有人不挑大指称赞的。 刘红尘笑道:“云少侠,上一次,我就想和你伸手过招,可惜被司空妙给搅局了,今日机会难得,咱们俩比试比试,如何呀?” 云玺心道事到如今,不比也不行了,于是抱拳施礼道:“刘大侠,您是了不起的剑客,我不过是崆峒派不入流的弟子,咱们之间相差悬殊呀,能够与刘大侠这样的江湖名宿交手过招,乃是我的荣幸啊。不过咱们就这么干打,似乎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赌上一赌,你敢吗?” 刘红尘听罢,知道云玺最后故意激他,但对于赌,他也很感兴趣,便问道:“好!但不知怎么个赌法?” 云玺言道:“倘若你赢了,我云玺甘愿倒剪双手让你捆了,跟你去见白万生,是死是活悉听尊便;倘若我赢了?” 刘红尘听罢,点了点头,言道:“你若赢了,你爱去哪去哪,我刘红尘自己回去见白舵主,有什么责难我自己担着,你看行不行呀?” 云玺抱着肩膀想了片刻,言道:“刘大侠,再加一条,倘若我赢了,我要他!”说着,云玺的目光落在了江焕身上。 刘红尘哈哈一笑,言道:“像他这种人,崆峒分舵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就这么说定啦!” 大厨子江焕一听,吓得脸都绿了,心中暗自骂道:好你个刘红尘啊,拿老子不当人看,我诅咒你八辈祖宗!但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已经成了赌注了,只盼着刘红尘能胜出,否则,一旦落入云玺之手,还有自己的好吗? 两个人谈妥了条件,脸上的表情骤然严肃起来,刘红尘缓缓拔出宝剑,云玺也把手上的长剑耍了个剑花,二人迈行门过五步,在场地之中转了数圈儿。这二位都是武林高手,出招定式都极为谨慎,因此,二人四目相对,足足转了五六圈儿,愣是没有出手。 这是长工的院子,原本长工们都洗洗睡下了,听外面有打斗之声,又纷纷光着膀子爬起来看热闹,这些人不敢点油灯,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因此都摸着黑,捅破窗棂纸往外瞄着看。 刘红尘的这帮手下也都是绿林道上的高手,虽然二人始终没有交手,但这些人都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知道这二位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因此,大家都屏息凝神,仔细地瞧看。 刘红尘脚下不停地转动,双眼紧盯着云玺,他很想找出云玺的破绽,但转了好几圈儿,这云玺老成持重,动作十分沉稳,根本就无机可乘。刘红尘心道:罢了!年轻人之中,云玺绝对称的上是一流人物,若让他再练达个五六年,前途真不可限量啊!可惜他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徒弟,今天就是今天了!想到此,刘红尘不再等待,突然一个挂剑劈刺,剑锋奔着云玺的面门点来。 云玺别看年纪不大,心思却极为缜密,他知道刘红尘这招是“投石问路”,可虚可实,你若不躲便是实招,你若躲了,人家招式一变,视你躲闪的情况接着出招发难,也就是说第二招,人家还是占据着主动。 一秒钟,有时候很短,短的让人来不及感叹,有时候又很长,让你觉得时空都在静止,完事都已凝结。 刘红尘出手一剑快如闪电,眨眼睛就到了眼前,云玺似乎没有反应,直到剑锋擦着云玺的毫毛了,招式用老不可再变了,云玺这才脚下生风,身形一转避开了这一剑。 刘红尘大吃了一惊,心道:好快的身法!不光刘红尘吃惊,就连在旁边观战的众多江湖人物,一个个也都惊的张大了嘴巴,云玺这份沉稳、这份胆量、这个速度,简直也是没谁啦! 刘红尘一剑走空,对云玺是既欣赏又恼火,欣赏的是这年轻人好俊的身法,恼火的是自己也是名重一时的剑客,一剑走空跟跌了一跤什啥区别。于是,刘红尘停住身形,虚步架剑,右脚抢步上前,身子如一道闪电般,再次向云玺的咽喉刺来,这一招叫“一剑惊鸿”。看似平淡的一剑,却蕴含着三十六种变化。 云玺知道这一招尤胜前招,自不敢怠慢,等到自己的咽喉能够感受的刘红尘剑气的压迫了,云玺这才躲闪,脚下步法机敏灵巧,身形转动快如旋风。这一招,又走空了。 刘红尘脸一红,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他可是名剑客,在场这么多人围观那,这要是栽了跟头,自己的脸还往哪里搁呀!于是他胸脯子起起伏伏,火气就上来了。身形一矮,脚步生变,猛然间使出这一招“流星赶月”,剑锋直扫云玺的腰眼儿。 云玺知道刘红尘的紫电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寻常的刀剑碰上就得削断,因此,他这次没等刘红尘的剑靠近自己,直接使出一招“移行换位”,身子飘出去七八尺远,这一招又躲开了。 刘红尘此刻肝火也上来了,满脸涨的通红,横剑在手,叱道:“云少侠!你因何连着三招都不还手啊?难不成,我刘某人不配跟你交手么?” 云玺剑交单手,抱拳笑道:“非也!刘大侠,这三招我不还手是有原因的,第一,练武者先修武德,您是长辈,我是晚辈,长幼有序,因此,这第一招我不能还手。第二,你们人多势众,我就单身一人,您非但没让这些人一涌而上,还借给我一把不错的长剑,这足见您品格高尚,我对您还心存感激,因此,从这一点上来讲,这第二招我不能还手。第三,您是名门正派的高手,我是卧云庄的后人、崆峒派的弟子,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我不清楚以您这么高身份为什么甘心为魔教效力,我想您是有苦衷的,因此,这第三招我不能还手。” 刘红尘方才恼羞成怒,怒火都烧到喉咙了,听完云玺这几句话,火气顿时就消减了大半,脸上也不那么难看了。于是他干笑了几声,冲着云玺竖起大拇指,言道:“好,云少侠,刘某真是长见识了,若不是咱们各为其主,我想咱们应该是知己的朋友,但现在是战场,你我二人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问你,若再打下去,你出不出招?” 云玺隐隐觉得刘红尘似乎有隐情,但现在是在战场上,哪能容你多说话,于是把胸脯一拔,正色道:“倘若您再出手,请恕晚辈不恭了。” “好!来来来!拿出你的真本事,咱们好好斗上一斗!”说罢,刘红尘使出一招“老龙抖甲”,脚下飘忽,身形晃动,宝剑却愈加稳重,直奔云玺的心口刺来 云玺迈动脚步,催动长剑,以下势上迎着刘红尘的宝剑颤抖。就看这两柄长剑,脊背贴住脊背,来回角力了三下,火星子四射,始终未分开,好像被内力吸住了一般。 刘红尘单脚一跺地,身子往后蹿出去八尺多远,两柄剑这才分开。刘红尘心道:好一个云玺!竟然将内力灌于剑上,足见这小子功夫不简单。他笑道:“痛快!好内力!”说罢,又催动宝剑直奔云玺的下三路削来。 云玺赶忙使出一招“大鹏双展翅”,身子飞起一丈多高,在空中盘旋,剑锋朝下,直奔刘红尘的头顶刺来。刘红尘一剑刺空,就地一躺,后背当轴,剑锋朝上,正与玉玺的长剑对到了一处,剑尖对剑尖,两个人都用上内力了!平心而论,云玺的长剑不过是一把钢口略好的剑,跟人刘红尘的紫电剑没法比。因此,云玺在打斗的时候,有意避开两剑硬碰硬。此刻,剑尖相对,表面上看是比剑,实则是比内力! 一开始,云玺的剑有点弯曲,刘红尘的紫电剑十分笔挺。众人看罢,暗自高兴,因为,谁的剑弯了,就说明他的内力弱一些。等僵持了一会儿后,云玺的剑越来越直,刘红尘的紫电剑则开始弯了,而且越来越弯。众人看罢,忍不住发出唏嘘之声。两个人如此反复,引的众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云玺的剑虽然不行,但却占着个地利优势,把全身的重量全部都贯在剑锋上。刘红尘躺在地上,后背加力,内力也贯入剑锋,但毕竟自己要多承受云玺的体重,时间一久,对他就越发不利了。他其实有几次想站起来,左手撑地,结果被云玺及时识破,运用内力又把他给逼住了。 按现在钟表说,二人斗了足足十分钟,就看刘红尘鼻凹鬓角全是汗,衣服也湿透了,手有些发抖,云玺在空中也不好受,身子滞空最考验的是腰力,这么长时间,云玺也是累的额头鬓角见了汗,但他是打定了注意,绝不下来,也绝不能让刘红尘站起来,只要这么耗着,到了后期双方内力不济的时候,自己的体重就会发挥巨大的优势。 刘红尘带来的手下都是绿林道上的,杀手、山贼、江洋大盗,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些人根本就不讲什么武德,更对名门正派的规矩嗤之以鼻。人群之中,就有三人暗自准备下黑手,这三位乃是伏牛山的三位寨主,分别是二寨主“飞天狐狸”崔彤、三寨主“过街硕鼠”刘孬、四寨主“矮脚狈”胡智。伏牛山大寨主“紫面金刚”熊立被云玺一掌拍死了,这三人见了云玺恨的牙根儿都痒痒。见云玺与刘红尘比斗内力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三人一合计,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于是,“飞天狐狸”崔彤,悄悄从镖囊里拔出三支镖来藏在手心,自己假装没事人一样,从人群之中慢慢挤到了前排,见云玺正全力以赴与刘红尘对决那,他突然屈膝,抖手就是三镖。这三支镖分别打云玺的太阳穴、脖颈和腰眼儿。出手如电,快如闪电。 云玺也察觉到了,为时已晚,正待他惊骇绝望之际,突然听得“当当当”三声脆响,原来那三支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打落在地上了。 玉玺借此机会,收住内力,身形一晃,在空中一个转身便双脚落了地。刘红尘也赶忙一轱辘身,站起身来,心道谢天谢地,若再斗下去,自己非贼跟头不可。 崆峒学艺 第八十二章 只身斗三寇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二章只身斗三寇 云玺双腿落地,急忙怒睁双目瞧看,就看眼前有三支飞镖落在了地上。 云玺俯身捡起一支飞镖,转身面对刘红尘,冷笑道:“刘大侠,这算怎么回事?” “这个……”刘红尘脸都红了,为什么?害臊呗!他是堂堂的剑客,本来跟云玺说话一对一公平比剑,这倒好,到了关键时刻,自己的人搞偷袭,这他娘的多多丢人啊!但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岂能言而无信呀。于是,他只好摇了摇头,干笑道:“云少侠,我刘红尘甘拜下风。你现在若走,我绝不拦着,其他人也不能阻拦。另外,那个厨子江焕任由你处置。” 云玺含笑抱拳道:“多谢了!” 云玺转首对着群贼环伺,他要看是谁打的暗器,是谁要对他下毒手。这时候“飞天狐狸”崔彤做贼心虚,见飞镖偷袭失败,吓得他一缩脖子,想再退回人群之中。 云玺的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出来了,就看云玺大喝一声道:“呔!你这鼠辈,乘人之危,暗下毒手,你的心可够歹毒的啊!” 此刻,刘红尘已然归队,他准备带着这帮手下回去复命。 结果有两个人不愿意了,就看这二人跳出人群,冲着刘红尘一抱拳,朗声道:“刘大侠,您的事办完了,请您先回,我们哥仨儿还有事要办,迟一点再回。” 刘红尘听罢,剑眉挑了挑,心道:好没有眼色的东西!但嘴上可没这么说,厉声问道:“难不成你们要违抗命令吗?” “不敢!但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今晚我们哥仨要为结义大哥报仇雪恨!”其中一位正色道。 刘红尘听罢,点了点头,心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嘴上却道:“既有如此大仇,岂能不报?”这就是答应了。 刘红尘转头又对云玺抱拳道:“云少侠,方才咱们的赌约还有效,我这就带着人走,只是这三位跟你有大仇,你们自行解决吧。”说罢,带着自己的属下转身离去。 人群之中有一位壮汉朝着云玺叫道:“云少侠,我的长剑还好用么?”人家这是提醒云玺,比武结束了,该把长剑归还了。 云玺哈哈一笑,把长剑掂了掂,言道:“多谢朋友的好剑。接住!”说罢,手腕子一使劲,长剑顿时飞向那位壮汉。那壮汉把剑接住,朝着云玺一抱拳,便跟着队伍走了。 等人一走,有三个人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六只眼珠子死死盯住云玺。 云玺定睛瞧看,好悬没乐了,这三位长的太有特色了。先说居中的这一位,中等身材,尖嘴猴腮,身穿黄布长衫,腰里扎着板带,斜挎着镖囊,仔细数一数,一共是十二支飞镖,不过现在少了六把。原来这家伙太紧张,右手上已经握着三把飞镖,随时准备发镖。左手拎着一把长剑。 左首是个大高个,瘦削削的身材,跟竹竿儿差不多,往脸上看,此人尖脑壳,斗鸡眉,老鼠眼,高鼻梁,小嘴不大往前努着,唇上留着八字胡儿。再往身上看,肩膀往下塌着,躬着脊背,大长胳膊,手指又细又长,身穿灰布长袍,腰系红布腰带,脚上蹬着尖头牛皮靴,手上拎着一条虎尾三节棍。 右首是个矮矬子,您要问有多矮?我只能告诉你,比卖炊饼的武大郎还要矮半个脑袋,圆球脑袋,圆球肚子,没脖子,一对短粗胖的小胳膊,一双罗圈腿儿。往脸上看,嘿,连麻子带斑点,长得可够热闹的。这人手里握着一对拳头大的长把铁锤。 云玺冷笑着问道:“三位是何方神圣啊?” 就看为首的那个中等个冷哼了一声,言道:“我们乃是伏牛山寨主,我是二寨主‘飞天狐狸’崔彤!” 那大高个朗声道:“我乃伏牛山三寨主‘过街硕鼠’刘孬!” 那矮矬子瓮声瓮气地道:“我乃是伏牛山四寨主‘矮脚狈’胡智!” 云玺听罢哈哈一笑,言道:“哦,原来如此,不用说,你们是想给那个‘紫面金刚’熊立报仇了?” “然也!”刘孬高声答道。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好,闯荡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要讲义气,好吧,我不怨你们,你们可以走了。”云玺心道,这些人虽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但为了给大哥报仇,情有所原,因此,不大算为难他们。 就看刘孬哇哇爆叫,用虎尾三节棍指着云玺的面门叱道:“好哇!你小子可真够狂的,今天我们哥仨儿非宰了你不可。”然后转头对老二、老四道:“二哥、四弟,咱还等什么,上啊!” 话音刚落,就看“过街硕鼠”刘孬,一个纵身便跳到了场内,手中舞动虎尾三节棍,呼呼挂风,“矮脚狈”胡智也不甘示弱,舞动长把铁锤也跳了过来。“飞天狐狸”崔彤手中也摸出三把飞刀,全神贯注地瞅着云玺,只要一有机会,他的飞刀必然会出手! 云玺深吸一口气,方才与刘红尘比斗内力时,消耗了不少真力,现在又要对付这三位,因此,也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就看胡智大喝一声“招锤!”抡起右锤直奔云玺的腰眼砸来,他个头不高,攻击下半身正是他的拿手好戏。云玺听得风声不善,赶忙一个后撤步躲开。云玺的身形还没站稳,就看刘孬的虎尾三节棍挂着风声直奔自己劈头盖脸地砸来。嗬!这二人配合的真够娴熟的,一个专打下,一个专打上,劲风急扫,颇有些威势。云玺还得防着崔彤,这只“狐狸”果然够都猾的,手上攥着三支飞刀,随时有可能出手。 云玺一开始使用的是崆峒派的道祖十六式,结果与这二人打了个平平,因为道祖十六式主要在于防守,攻击的招数不多,因此,三人打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凡胜负。这二位反倒是越战越猛了,那么说,云玺不是武功很厉害么?刚才那么了不起的剑客刘红尘都没有打赢云玺,怎么会与这两个三流山贼打了这么久?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一来,云玺赤手空拳,刘孬、 胡智都有长兵刃在手,因此这就吃了大亏。二来,崔彤手持飞镖随时偷袭,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云玺造成了不小的威慑,云玺在打斗时不敢轻易把后背交给崔彤。再者,云玺用的是崆峒派入门级拳法——道祖十六式,这套拳法守多功少,主要是用来活动筋骨的,因此,与他们打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刘孬、胡智有点利令智昏了,觉得自己的武功不含糊,看着架势,很有可能打败云玺,摘下他的头来,到时候把他的人头献给白舵主,到时候人前显圣,傲里夺尊,说不定还有巨额的封赏,这二位开始想入非非了。 云玺心中也是一紧,他担心白万生不死心,会再派人来抓自己,到时候自己可就很难脱身了,于是他身形一转,突然使出了看家武功——游身绝命掌,这是他二叔司空妙传给他的,招数精妙,特别是在近身短打时,攻击力十分巨大。他就脚下步法猛地加快,在刘孬、胡智二人之间穿梭游走,把这二人忙活的手忙脚乱,只恨爹妈少生了一双手,忙活不过来了。 云玺用眼睛的余光瞅了崔彤一眼,崔彤虽然没有人参战,但此刻两个眼珠子都瞪的溜圆,神情紧张地看着战场上,右手握着飞镖,一会儿扬起,一会儿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好几下,也没敢轻易出手。 云玺计上心来,他猛然跳到刘孬、胡智身后,打算在后面偷袭二人。刘孬、胡智二人打着打着,眼前的人没了,正待发愣那,云玺抬起双掌,就奔他们后心打来。 说时迟,那时快,崔彤见状赶忙抖手就是三镖!直奔云玺的后背要害打来。云玺眼往前后,耳朵却听着后面的声响,觉得飞镖快到了,自己猛地往左横移。这时候刘孬可惨了,他意识到云玺应该转到他们身后了,于是猛然转身,使出一招“横扫千军”,虎尾三节棍刚扫出,就见三个黑点奔自己就来了,刘孬躲闪不及,一支镖正好打在面门上,另外两只镖打在心口和小肚子上。刘孬圆睁二目,连个话也来不及说,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崔彤一看,自己失手把三弟给打死了,后悔不迭,在那站着直甩手。胡智一看三哥死了,怒火就顶到喉咙了,他舞动双锤,向云玺发动猛攻。 云玺此刻早就胜券在握了,就看胡智的铁锤本自己的胸口砸来,云玺也不断闪,伸手就把铁锤抓住了,还没等胡智左手锤打来,云玺上前一个跟步,提起右膝正顶在胡智的咽喉上。胡智整个人被顶飞出去两丈多远,咽喉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加上云玺这一招奇快无比,力道也够猛的,就这一下,直接把胡智的咽喉撞碎了。胡智身子还没落地,其实人已经绝气身亡了。 崔彤更傻眼了,自己这个后悔啊,方才只顾自责了,没有策应四弟,这下可倒好,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云玺冷冷地盯着崔彤,眼神之中满是杀气。 云玺刚要迈步朝自己走来,崔彤这小子最狡猾不过了,他赶忙一摆手,言道:“云少侠,且慢!好!我不是你的对手,本应该死在这里,但是,你也看到了,眼前就是我三弟、四弟的尸首,另外,我大哥的尸首还停在前院,人虽然死了,可我得把他们送回伏牛山,好生安葬。到时候,不用你找我,我自然回去找你报仇。云玺,你敢不敢放我走?” 云玺一听,崔彤说的在理啊,便笑道:“好吧,我姑且饶你一命,赶紧带着他们的尸首回去吧,你若想报仇,尽管来崆峒山,我随时奉陪!” 崔彤这算是保住了一条名,他先把刘孬、胡智的兵刃整理好,捆在他们身上,左右肩膀上各扛着一个死尸,快步离开了崆峒山。 云玺一个箭步便落在了厨师江焕近前,此刻,江焕早就吓瘫了,双腿跟灌铅了似的,根本就挪不动脚。云玺先点住了他身上的穴道,冷笑道:“江焕,你先老老实实站在这儿!” 云玺转身又看着树冠,方才自己被人从树冠上蹬了下来,虽然打斗了好几场,他都隐隐觉得树冠上的那位神秘客还在,尤其刚才打掉崔彤飞镖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那位神秘客! 云玺朝着树冠抱拳,朗声道:“树上的朋友,多谢你方才出手相救,……呃,可否现身相见呀?”云玺说罢,等了一会儿,树冠上毫无动静,云玺有些纳闷,于是又说了一遍,树冠上始终没有人搭言。 云玺心中狐疑,见四下里无人,双脚点地,纵身又跃到树冠上,拨开树枝树叶仔细地查找,结果一无所获,这里面根本就没人!云玺大惑不解,心道:以自己的耳力,这人离开自己竟全然不知,真是世外高人也! 崆峒学艺 第八十三章 化险为夷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三章化险为夷 云玺未能找到神秘客,觉得很是扫兴,于是他双脚点住树干,身子如燕雀一般飞落在江焕近前。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山上隐隐传来脚步声、嘈杂声,山顶上亮起不少的火把,一字排开,摇摇曳曳,宛若一条火龙。云玺心道:看来是奔着自己来的,此地不宜就留啊。 云玺看了看江焕,这两个人曾经是多么的亲密,多么熟悉,如今却是这般尴尬。云玺实在想不通,你江焕的命是我救的,若没有我,你能活到今天吗?咱们平日里处的极好,彼此不当外人啊,怎么如今我落难了,你非但不伸出援手,反倒落井下石呢? 云玺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疑惑。他走到江焕近前,伸手替他解开了穴道。 江焕睁着眼看着云玺,眼中满是眼泪,他猛然朝着自己抽了四个嘴巴子,一边抽,一边骂自己:“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云玺心生疑惑,赶忙一把攥住江焕的手腕子,问道:“你这又何苦呢?” 江焕眼泪夺眶而出,双膝跪倒,哭诉道:“疯尔,哦,不,云少侠,我不是个人,我以怨报德出卖恩人,真是天理难容哇,你现在一掌打死我吧,我绝不会有怨言。”说罢,他合上眼,眼泪仍然顺着眼角流着。 云玺身子颤了颤,他如何能下得了手?这是他的朋友啊,昔日江焕可没少给他帮忙啊,山上清苦,江焕没少给他们鸡鸭鱼肉吃,这份感情在心里深深扎了根儿。 云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拉起江焕,言道:“我相信你不是出卖朋友的人。” 江焕听罢哭的更甚,双肩颤抖,悲恸难忍。男儿不到伤心不落泪啊,这么个大汉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可想而知他内心深处有多么痛哭了。 江焕强忍住哭声,颤声道:“云少侠,你若不杀我,我照样不会有好下场的。实不相瞒,那姓白的知道咱们交情很深,他竟然把我儿子抓来做人质,因此,……” 云玺听罢,原本埋怨、疑惑之情一扫而空,两眼也湿润了,他点了点头,言道:“原来如此,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不过你放心,我定会想方设法把他救出来。到时候,你们赶紧离开崆峒山,江湖不是你们的安身之地。” 江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睁大了眼睛,瞅着云玺,眼中全是热泪,滚烫的热泪,他一把抓住云玺,吃吃地道:“你……你不恨我,还要帮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云玺笑了笑,双手握住江焕的双手,言道:“因为咱们是朋友。” “朋友”江焕的身子为之一颤,吃吃地道:“只有你把我当人看,把我当朋友对待,我谢谢你,我这一辈子没白活。” 此刻,山上的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云玺对江焕道:“好好活着,不要因为一点挫折而放弃。”说罢,转身便要立刻。 江焕一把拉住云玺,言道:“我该怎么帮你?” 云玺很是感动,言道:“不用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崆峒山就会复旧如初。” 江焕望着云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自己悄悄问自己道:“我配有好的朋友么?”脚步声越来越近,江焕听从云玺的话,自己要好好活下去,于是他攥紧了拳头,朝着自己的脸狠狠挥了三拳,把自己打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本来自己就够胖的,这下更像是猪头三啦。 不一会儿,脑后破风声响起,三人纵身飞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了长工院子当中,他们手持着火把,迅速把小院犄角旮旯照了个遍。 院子里只有江焕一人,并没有其他人。 这时候,后面的众人也都赶到了,为首带队的正是崆峒分舵的副舵主公冶王孙!他早早的拔出双钺,准备跟云玺来个生死搏斗,哪曾想却扑了个空。 其他几个属下分散开,往四处里打探。 公冶王孙怪眼圆睁,瞅了瞅空荡荡的院子,又盯住江焕,没好声气地道:“你还活着?” 江焕假意十分恐惧,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言道:“幸亏你们来的及时,要不然,我非实在他的拳头下。” 公冶王孙这才仔细瞧看他,见他脸上肿起好几个包,顶梁门和鼻子也被揍出血了,看这个样子是吃了不少苦头,公冶王孙这才觉得舒服些。 “云玺那小儿呢?”公冶王孙厉声问道。 “那小兔崽子,听到你们来了,撒腿就跑。”江焕说着,还拿手指了指院墙,接着道:“他轻功很厉害,一下子就蹿过了墙头,估计是奔山下跑了。” 前面三个属下听罢,噌噌噌,翻身越出院墙,直奔山下追去。 “他把你留下,都问了什么?”公冶王孙又问道。 江焕假意很诚实地言道:“他哪是问啊,挥拳就打我,这小崽子也不知道哪里练的拳脚,竟然把我打的这么惨,他本想挖出我的心肝,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我拼命与他搏斗,好悬就真死在他手里了。哦,他临逃跑的时候,还说,下次一定取我的脑袋。” 公冶王孙睁着怪眼,凑近了几步问道:“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江焕听罢吓得浑身栗抖,他知道公冶王孙可是个杀人的魔头,想杀人就杀人,整个崆峒山没人能管的了他。 江焕惊悚地瞅着他,双膝一抖竟然跪了下来,颤声道:“您说是红的,就是红的,你说是黑的,就是黑的。” 公冶王孙手捻须髯仰天大笑,言道:“好!算你聪明。” 江焕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四下里搜查的武士都回来了,什么也没有发现,又过了半个时辰,那三个下山追赶的武士也回来了,同样是一无所获。 公冶王孙的心情很不爽,他冷冷地盯着江焕,言道:“你现在就去烧高香,盘着云玺来去你的脑袋,否则,他不杀你我杀你!” 江焕听罢,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一晃悠便瘫倒在地上了。 公冶王孙斥道:“他娘的!起来,想碰瓷吗?滚远些!” 江焕赶忙踉踉跄跄爬起来,就跟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虽然这屋子小而简陋,但一进了屋子,就好像多了一层安全感,只有在自己的屋子里,才会稍稍有些慰藉。 公冶王孙带着武士们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江焕面对着孤灯痛哭流涕。他这段时间遭遇了太多,生生死死就在一线之间,而最悲催的,是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甚至是可有可无的小人物,自己的生死何其轻也,说白了自己跟蝼蚁没什么两样,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只因为这里是崆峒山。 云玺折腾了一晚,顺着原路弓腰潜行回到了真武殿西跨院。 这里死一般的静寂,那么大的院落,前三进后三进,少说五六十间房舍,只有西暖阁有一星灯光。 “笃笃笃,笃笃笃。” 屋门吱扭一声开了一道缝隙,孔亮探出半个脑袋仔细瞧看,小声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云玺进了屋,众人赶忙围拢了过来。孔亮盯着云玺上上下下看了看,拍着云玺的肩头,很关切地问道:“外面喊杀声四起,我们一猜就知道你出事了,怎么样?你没收拾吧?我们正准备去接应你那。” 云玺笑道:“哦,没事,让诸位师兄担心了,实在是惭愧呀。” 花逢春凑过来问道:“方才孔亮把事情说了一下,江焕竟然出卖了你,他果真带人抓你了?”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不错,不过他有难处,情有可原呀。”于是他把江焕的情况向大家做了简要的说明。众人都是侠义道上的,一听江焕的儿子被白万生抓去当人质了,一个个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要了白万生的狗命。 “为什么不宰了江焕?”花逢春仍然怒气未消。 云玺笑道:“为了儿子而出卖朋友,虽然有背于咱们侠义道的精神,但别忘了,他不过是个厨师,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跟咱们不一样呀,你若是换作他的角度去看,其实,他做的也不完全是错呀。” 众人听罢,觉得也颇有道理。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等三位师兄频频点头,心中自责赞同,想不到小师弟如此宽仁的胸怀,处理事情比自己还要高明的多,能不挑大指佩服吗?尤其是诸葛剑,原本就非常看好云玺,现在更是笃信,将来的云玺绝不是一般人! 云玺思索了片刻,欲言又止。 诸葛剑一看,云玺这是有心事,便问道:“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呀?” 云玺赶忙向诸葛剑抱拳施礼道:“大师兄,这事说来好生奇怪,我在树冠上藏身,等刘红尘带着爪牙赶到长工小院时,突然有人从后上方蹬了我一脚,我在树冠上失去了平衡,不得已现了身,后来才有了掌毙‘岐山双煞’,斗剑刘红尘,怒杀伏牛山两位寨主的事儿。” 众人听罢皆是一惊,诸葛剑静静地听完,沉思了片刻言道:“这神秘客到底是谁呢?依你所言,他让你暴露了行藏,但又在关键时刻为你解围,看来他不是白万生的人。” 云玺也颇为赞同,言道:“不错,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测,远远在我之上,他若想害我,简直易如反掌。哦,对了,上次夜探太白殿时,我爬在屋脊上,也是被一个神秘客抓住脚脖子,一下把我扔下院子当中。真是邪门儿了。” 诸葛剑仔细地听着,脑子里直画魂儿,问道:“你一点也没察觉么?” 云玺摇了摇头,言道:“没有呀,我甚至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诸葛剑慨然叹道:“真乃高人也!” 孔亮则祈祷道:“但愿这位高人向着咱,否则,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此刻,夜已三更,外面的逐渐安静了下来。 云玺道:“大师兄,暗自咱们之前商议的,今晚行动正合适。” 还没等诸葛剑说话,“坏事包”孔亮一阵坏笑,言道:“对啊!方才你小子把白万生的人搅闹了两次,估计此刻已是人困马乏了,咱们行动正合适!” 诸葛剑点了点头,言道:“好,今晚三更行动!我与云玺探查三教洞,司马韶、常鹤翔探查玄鹤洞,李通江、孔亮、花逢春探查广成洞,切记,咱们只是探查,绝不可打草惊蛇。” 崆峒学艺 第八十四章 夜探三教洞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四章夜探三教洞 云玺等师兄弟七人悄悄潜出西跨院,在真武殿的院墙下四下里打探,见周围无人。诸葛剑朝着众位打了个手势,这七个人分作三组,各自着手行动。 云玺跟着诸葛剑要去三教洞查探,这三教洞在崆峒山的主峰上,一路之上尽是庙宇殿舍,这里面住了不少江湖高手,这些人都是白万生花重金请来的帮手。因此,二人施展轻功时格外加了小心,身法速度有意减缓,为的是避免衣衫的破风声。 二人专挑暗处,逶迤蛇行,绕过烧毁的太白殿、雷祖殿,又过了七真观、老君楼、天仙宫,这才来到崆峒山的主峰近前。云玺抬头往山顶望去,只见这山峰高耸入云,好像能刺穿天宫相似,满天星斗环绕,颇有气势。 诸葛剑悄声道:“小师弟,三教洞就在这主峰之上,不过一路之上暗卡可不少,咱们可要多加留神啊。” 云玺点了点头,跟着大师兄诸葛剑沿着陡峭的山径,往上攀去。山上的风可真不小,两旁的灌木野草随风摇摆,这反倒令诸葛剑更加警惕了,因为越是如此,越容易掩盖声音,那些暗卡即便是动了,也不容易被察觉。 二人走了一段路,只见诸葛剑一摆手,立马蹲了下来。云玺也跟着蹲下来隐遁好身形,然后仔细瞧看,就见前面的十几丈处,路侧有一块巨石,这巨石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乍一看也没什么异常的。云玺刚要张口问,突然就见巨石后面钻出个人来,看身形是个大高个子,少说也得八尺有余,他左右查看了一番后,走到一边,背着风撒开尿了。紧接着,又有一个人从巨石后面钻了出来,这人身材瘦弱矮小,他站在大高个子身旁,解开裤子也撒开尿了。感情这撒尿也能互相感染,要尿就一起尿。 二人尿完了,小个子还禁不住还打了个激灵。 大个子嘿嘿一笑,言道:“老弟,你的家伙不行啊,害怕着凉呀?” 小个子也嘿嘿笑道:“师兄,你尽拿我取笑了,但老弟我在女人面前可从来软过,这一点,好像师兄就差了些,哈哈哈。” 大个子哼了一声,斥道:“这又不是磨豆腐,干那么久有个毛用?” 小个子笑弯了腰,言道:“师兄,咱俩不一样,你呢,是光棍一根,需要的时候就去倚春园找姑娘,自己开心就得了,彼此逢场作戏而已。” “对啊,难道你不一样吗?”大个子质问道。 小个子叹息道:“哎,当然不一样啦,我那个婆娘简直就是母老虎,要不把伺候舒坦了,我可就惨了。师兄,说实话,我娶媳妇之前,也算得上是个壮汉,你瞅瞅我现在,简直瘦成皮包骨头啦。” 大个子瞅着他哈哈大笑,简直笑的喘不上气来,张开大手拍在小个子的肩头道:“老弟,你辛苦啦!难怪李头儿安排你来上夜岗,这是在保护你啊。” 小个子听罢直摇头,垂头丧气,大个子有些不解,问道:“咋了?难不成你还想被虐啊?” 小个子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娘的,我总感觉李头儿去我家有点频繁。” 大个子一听,噗嗤一声又笑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此刻不该笑的,但还是没忍住,只好又想忍住笑,却又忍不住,最后只好笑道:“老弟,都怪师兄没忍住,你别忘心里去啊。” 小个子道:“行啦,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 大个子这才收住了笑容,言道:“老弟,别冲动,李头儿的朋友可不少,你要是硬来未必能讨的上便宜,你若是捉奸在床后,只管交给白舵主处置,这样也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小个子点了点头,言道:“这倒是个好法子。”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也算是透过了气,于是又钻回了地穴之中。 云玺长吁一口气,言道:“真是防不胜防,想不到这鬼地方竟然也有暗哨。” 诸葛剑悄声道:“千万别低估了白万生,此人心思缜密,很难对付的。” 又过了一阵儿,巨石那边没了动静。诸葛剑带着云玺又躬着腰往前潜行,为了降低脚步声,二人起脚落地都很轻,而且,云玺还故意把自己的步法节奏做了一番挑战,使自己与大师兄的脚步完全一致,同抬脚,同落地,声息皆无。 二人一直摸到巨石近前,就听见呼噜声此起彼伏。云玺纵身一跃飞身巨石,蹲在巨石上往下瞧看,果然,巨石的后面是一丛茂密的灌木,灌木下面是一个地穴。咱之前交代过,云玺吞了五爪龙蜥的眼珠子,夜视能力极佳,对他来说深夜跟大白天没什么两样。他透过灌木空隙,见地穴之中果然有一大一小两个人,估计是熬不住了,撒完尿后,睡着这实诚啊。 诸葛剑、云玺二人沿着山路继续往上走,这一路之上竟然藏着五处哨卡,三处暗哨,两处明哨,暗哨一般都是两个人,明哨则是四个人。这些人哪能发现的了诸葛剑、云玺呀,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二人终于来到了主峰半腰处。眼前竟是一座宅院,青条石砌的院墙,高有三丈左右,宅院里有什么,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诸葛剑就纳闷了,低声道:“这是奇怪了,这里本应该是一片空地,为何修成了一座庄院?” 云玺小声道:“说不定这里面有古怪,咱们可得小心才是。” 诸葛剑点了点头,赞成道:“不错,白万生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宅院里布满了机关。” 云玺低声道:“不管怎么说,先上去看看再说。” 二人掂步拧腰,使出一招“旱地拔葱”,身子一纵就是两丈来多高,双手扒住墙缝,慢慢往上攀爬。等二人爬到墙头,诸葛剑先探出头来往院子里瞧看,只见院内一片漆黑,一点灯光都没有,影影绰绰地能看个轮廓。 云玺则不同,他搭眼扫视了一圈儿,只见这院落并不大,左右不过十五六丈,前后也就十来丈,正前方,紧贴着山墙有一座三层的木楼,雕梁画柱,很是精致,一楼正门的门楣上挂着一块黑底儿金框的匾额,匾额上雕刻着三个篆体大字——三教洞! 再往左右两侧看去,紧挨着院墙各修建了一排厢房,数一数每排有六间厢房。若每个厢房住两人,这就有十二个人了。云玺心道:这三教洞为何会安排这么多人把守?联想到一路之上的明卡暗哨,哦,难不成,果真把师傅关押在此处了? 云玺为了谨慎起见,又仔细瞧了瞧院子,这本就是半山腰,院子用石板铺地,这石板少说也得四尺见方,比寻常人家的地板要大出一倍多,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诸葛剑从百宝囊里掏出一块问路石头,信手一抛正好落在院子当中,就听“啪,咕噜咕噜”,尽管外面山风虎啸,院子里却异常的安静,小石头落地声音清脆的很,二人仔细盯着两侧的厢房,过了半晌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难不成厢房里的人都睡熟了?或者根本就没有人?诸葛剑想了片刻,心道:管他娘的,为了探查出师傅的关押之地,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于是他对云玺低声道:“小师弟,我进去查探,你替我观敌掠阵,我若有不测你能救则救,不能救就赶紧走,千万别耽搁时间,否则把你自己也得白白的搭上,明白么?” 云玺道:“大师兄,还是让我来吧,我有夜眼,看的比你清楚些。” 诸葛剑一摆手,言道:“哎,小师弟,夜眼只能看清,却看不透,这院子看来有些古怪,必然不满了机关消息,我痴长你二十年,经验比你要多一些,还是我去更为稳妥。” 其实,诸葛剑是故意这么说的,明知道院子里有机关,危险重重,能让师弟去冒险吗?云玺脑瓜多好使呀,自然明白师兄的真实意图,心里对大师兄既敬佩又感激。他点了点头,嘱咐道:“大师兄,千万注意小心,遇到难处千万别强求,能进则进,能退则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诸葛剑点了点头,他把双腿贴住石墙,顺着石墙滑进了院内,双脚正好踩住墙根儿底下。这就是诸葛剑的老练之处。就算院子里布设了机关埋伏,至少墙根儿底下没法设机关,离墙太近,挖坑布井极不方便,弄不好墙不就塌陷了吗?若要是换个毛头小子,纵身一跃,必然会落在离着墙七八尺开外,那反倒容易中了机关。 云玺在墙头上仔细地瞧着,不住地总结经验,这就是云玺过人之处,时时刻刻向别人学习,向高人学习,不断积攒自己的经验。 再看诸葛剑身形站稳后,他首先提起一口真气憋住,然后重心压在左脚上,探出右脚,用脚尖轻轻点了点面前的第一块石板,先点石板的一侧,结果没点动,又点石板的当中,结果又没点中,然后把前脚掌先踏住,缓缓用力踩,结果也没问题,诸葛剑心道:这块石板没有问题。于是他把重心移到了右脚,把左脚收过来并拢,这就正好站在了第一块石板上。 石板很大,常人根本无法一步迈过去,因此,整个身子必然会停留在一块石板上。 接着,诸葛剑用同样的法子试探第二块石板,如此往复,一直试探到第十三块石板时,他用用脚尖试探了左右两侧和中间,均很硬实,应该是实心的,于是他用脚踩住石板中间,收左脚准备并拢,哪曾想他左脚刚一离开第十二块石板,右脚踩得第十三块石板“嘎巴”一声脆响,整个石板变成了翻板。翻板下面是一个大坑,诸葛剑失去重心,一头栽进坑里。 云玺在墙上吓了一跳,那么说云玺为什么不出手相救呀?一来是离得太远,二来这事儿来的太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云玺已经从百宝囊里掏出了飞爪百炼锁,都没来得及抛出那,诸葛剑的身子就几乎栽进了坑里。云玺急的一闭眼,暗自叫道:不好!大师兄危矣! 诸葛剑在一脚蹬空的瞬间,身子跟过电了似的,吓的寒毛都倒立了,他知道自己踩中了机关,翻板下面必然是大坑,至于是坑里还有什么就很难说了。若要是脏坑,里面必然是利刃、竹签子,甚至是毒蛇、蝎子、蜈蚣之类的毒物,一旦掉进去就没个活了。若是净坑,则能保住性命。 诸葛剑也是暴脾气,在身子下坠的同时,舌尖儿抵上牙堂,丹田一叫混元气,腰眼用上千金力,身子硬生生来了个空翻,掉到一半又翻了出来,正好落在第十二块石板上。 云玺睁眼一看,真是喜出望外,心道:好!大师兄好轻功!好内力。 崆峒学艺 第八十五章 七星剑阵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五章七星剑阵 诸葛剑方才踩过第十二块石板,知道这块石板没有机关,因此身子结结实实落在了这块石板上。他刚想喘口气,就听“咔吧”一声脆响,这第十二块地板竟然也变成了翻板。 原来第十三块石板翻转,便同时开启了前后左右石板的机关,这就是机关的厉害之处!因此,第十二块石板也成了陷阱,而且这个陷阱比第十三块翻板还要可怕,因为,你已经先入为主了,认为自己踩过的石板是安全的,在思想上就放松了警惕。 诸葛剑就吃了这个大亏,这次实实在在就坠了下去,本来想再来个云里翻,但这得需要多大的气力啊,方才用过一次,自己把真力耗的差不离了,再想翻上去势必登天。 诸葛剑也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运气啊,谁知道坑底是什么呢?于是他攒足了最后一把劲儿,猛然往一侧靠去,身子在空中平移了二尺多,正好贴在坑壁上。这坑壁十分光滑,也没什么力可借的,于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溜,一直溜到坑底,哎,你还别说,他用脚尖先落地,发现脚下宣软的很,然后脚跟儿也落了地,这里头没有水,没有刀尖儿、竹签儿,应该是净坑。 这下诸葛剑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但转身还没动几下,就觉得坑内灰尘四起,把诸葛剑抢得的连咳嗽带打喷嚏的,越是咳嗽越呛人,连双眼也觉得杀的疼,刺激的眼睛哗哗流眼泪,越流还越疼。诸葛剑心道:难不成这是石灰粉末吗?于是他不敢再动,生怕把石灰粉再搅和起来。倚在角落里不住地打喷嚏。 云玺见大师兄掉进了陷阱之中,急的他一头冷汗,他刚要跳落在院子,准备用飞爪百炼锁把大师兄拽上来,哪曾想双脚刚落在石板上,石板就翻转了。 原来这个机关十分了得,一块机关发作,其他的石板的机关立时自动发作,因此,这院子当中的石板,哪一块是实的,哪一块是暗藏机关的,一时间根本无从辨认了。 好在云玺轻功十分了得,脚尖一点石板,感觉石板转到,立马丹田一叫混元气,腰里使上千金力,硬生生来了个云里翻,他这个云里翻要比大师兄诸葛剑的高明的多,身子往上翻起一丈多高,正好使出一招“仙人挂画”,身子正好贴住了石墙。这时候,就看两侧的厢房突然亮起了灯光,不时传来吵吵嚷嚷之声。云玺知道,坏了,看守院子的人已经发觉了,于是他身形一翻,很快又爬回了墙头。 这时候,院子可就热闹了,东西两侧的厢房里急匆匆走出六七个道士来,这些人身穿灰布道袍,脚踏云履,腰系丝绦,手上拎着明晃晃的三尺长剑。为首的是一位半大老道,银簪别顶,背后斜背着长剑。有两个小老道挑着灯笼,在头前引路,半大老道身后跟着五个年轻道士,其中四位手上都拎着三丈多长的白蜡杆子,仔细看,白蜡杆子的头上都捆着钢钩。还有一位拎着一捆绳索。 咱前面交代过,崆峒派分为道俗两支,都在崆峒山上,“崆峒七剑”之中,老四(前掌门)莫谷峰、老六白万生、老七雷公野这三位是俗家,他们广收门徒,因此,势力都不算小。老大金妙来、老二袁道和、老三邱振锋、老五周兴泰都是道士,过着清贫苦修的日子。特别是金妙来一心修道,根本不管教派俗事,袁道和则醉心医道,这二位都没有收弟子。邱振锋和周兴泰对掌门之位都有觊觎之心,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他们都收了不少的弟子。当然,他们的弟子都是道士。所以,在崆峒山上,但凡见到道士,不是邱振锋的弟子,就是周兴泰的弟子。 为首的半大老道说道:“就是这个坑,十三号!” 两个小老道过来,挑着灯笼在坑口往下瞧看。 “哎呀!师兄,坑里没人呐!”一个小老道吃惊地喊道。 为首的半大老道也是一惊,言道:“来者轻功不弱啊,竟然没有落在这个坑里,呃,瞧瞧周边的坑,这是绝户阵,就是大罗金仙也逃不出去的。” “是了。”两个道士听罢,挑着灯笼查探周围的坑。其中一个小道士眼尖,惊呼道:“师兄,十二号坑里有贼!” 众人围拢过来,挑着灯笼往下瞧看。 “果然!那贼人真在里面!”为首的半大老道说罢,“赶紧拉网!” 原来这坑的四个角上暗布着四跟绳索,就看四个道士各自拉住一根绳索,使劲往上一拉,诸葛剑这下可惨了,原来石灰粉末底下还藏着网兜子,被这四个道士往上一提,好嘛,网兜子瞬间就把诸葛剑给套结实了,石灰粉末也骤然飞扬了起来。更阴损的是,这网兜上都是小钢钩。随着网兜子收紧,这下钢钩直接就扣进了肉里,再加上石灰粉钻进来,把人疼的真是活受罪! 这四个道士把网兜子收紧之后,又有四个道士站到坑口,把白蜡杆子伸进坑里,在里面来回这么一搅和,头上的钢钩就钩住了网兜子,四个人咬牙叫劲儿道:“起!” 诸葛剑就这么被人家缓缓的往上提了起来。此刻,诸葛剑十分自责,心道:我真是个饭桶啊,说好了绝不能不打草惊蛇,结果自己倒先惊动了对方。另外,眼睛里、鼻子里全是白石灰,把他给呛的肺管子都要炸了。等到了坑口,被山风这么一吹,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 四个青年道士抓住网兜猛然往院里一扔,诸葛剑被重重地摔在了石板上。要说摔,对于诸葛剑来说自然没什么,可别忘了,这网兜里全是钢钩,很多钢钩都扣紧他的肉里了,经这么一摔,就插的更深了。饶是如此,诸葛剑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哼一声。 几个道士把诸葛剑死死地摁住,然后七手八脚从他身上摘去钢钩,这才把网兜完全解开,拿绳索的道士看来是经常捆人,二话不说,窜上来就给诸葛剑来了个四马倒攒蹄,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那几个道士又把网兜恢复原位。 为首的道士把灯笼凑近诸葛剑的面前仔细瞧看,此刻,诸葛剑满脸的石灰粉末,眼泪哗哗往外流,整个脸都成了花脸了,半大老道哪能认的出他是谁呀。 “来啊,提桶水来!”半大老道下令道。 小道士赶忙从厢房里把水提来,拿着水瓢奔着诸葛剑的脸上连泼了两瓢。诸葛剑觉得这个痛快呀,至少眼睛没那么生疼了,鼻孔里还有些石灰粉,不用手抠根本洗不干净。半大老道正打算提着灯笼再辨认一下被捉的人。 云玺大吼一声,从墙上窜起一丈多高,在院子上空打了个旋子,如同雄鹰一般猛然扑了下来。几个道士吓的一哆嗦,赶忙往后退了四五步,接着灯光,众人定睛瞧看,眼前站了个年轻人。 “你是何人?半大老道手掐剑指,怒问道。 云玺哈哈一笑,也不搭话,弯下腰就给大师兄诸葛剑解绳索。 几个道士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同伙,猛然间挺剑向他刺来。云玺只好闪身躲避,挥拳猛击,这么一打,诸葛剑的绳索便没法解了。 诸葛剑爬在地上干着急,怒道:“赶紧走!快走!” 云玺正色道:“要走,咱就一起走!” 为首的半大老道冷笑一声道:“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罢,仓啷一声拔出了长剑,其他几个道士也都拔剑在手,瞬间将云玺和诸葛剑围在了当中。 云玺是夜探三教洞嘛,就没有带兵刃,现在倒好,捅了马蜂窝,此刻只好赤手空拳应战。 两旁的道士把长剑一抖,突然奔着云玺的咽喉和腰眼刺来,云玺跨步闪身,挥出两掌直拍二人的肩头,他手掌刚伸出,前面两个道士奔着云玺的两臂挥剑便劈。云玺一看剑法凌厉,赶忙转身躲闪,后面的两个道士突然出手。云玺心道,这几人的配合真够默契的呀,云玺急忙前窜,后面的两剑躲开了,但为首的半大老道此刻正把长剑一抖,直刺云玺的咽喉,这剑速度奇快,剑虽未至,剑气却先到了,逼的云玺咽喉一动。 云玺暗自惊叹:好厉害的剑气!云玺知道,但凡能使出剑气的人,一定是剑法高手!前者,云玺跟“红尘一剑”刘红尘、雷公野交手时,都能感受到强劲的剑气。只不过眼前的这位半大老道的剑气没有刘红尘、雷公野那么霸道,可见剑法造诣上应该略低于前面两位。 但饶是如此,云玺也不敢大意。云玺躲了几招后,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半大老道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讥笑道:“怎么样?贫道的剑法还过的去吧?” 云玺咬着牙,冷冷地道:“还行,马马虎虎。” 老道脸色一变,冷笑道:“好,师弟们,咱们加不劲儿!”说罢,老道身形一转,长剑连挥了三下,剑锋嗡嗡作响,另外,六个道士突然不再包围他,而是跳到了几步,落在了一些奇特的位置上。 云玺感觉很是奇怪,不知道这些个道士搞得什么名堂,他看不到,诸葛剑却看懂了,他心中大骇,对云玺急声道:“傻小子,这是七星剑阵,威力无穷,你再不走,便只有死路一条啦!” 半大老道听罢微微一震,心道:这贼人怎么知道七星剑阵? 云玺是个硬汉子,怎么能见硬就软呢?于是他使出游身绝命掌,亮开了门户。这游身绝命掌乃是卧云庄的秘传掌法,只有云东来和他的徒弟们会,其中,徒弟之中,司空妙练的最好,司空妙又把这套掌法传悄悄给了云玺。云玺之所以武功比常鹤翔、孔亮、花逢春高出一大截儿,主要得益于这套掌法。 半大老道厉声道:“七星拱月!”就看他猛然往前一个箭步,长剑直刺云玺的咽喉,就在这一瞬间,其余六个道士在不同的方位同时向云玺的后心、前心、肩井、腰眼、小腹、膝盖等六处要害部位刺来,这要是被刺中了,云玺整个就变成刺猬了。 云玺心道:好快的剑法!好毒的剑招! 云玺一个后撤步退出三尺远,身形一转绕道右侧道士身后,竖起右掌直奔他后背拍去。他打算先把这个道士拍死再说。哪知道手掌还未打上,斜刺里杀出两口宝剑,一口自下而上刺他的腰犬,一口直刺的他的脖颈,速度奇快。云玺大骇,赶忙收掌撤步。 半大老道剑花一抖,喊道:“流星赶月!”就看这七个道士突然脚下生风,围着云玺急速转动,边转边朝着云玺挥剑斜劈,犹豫速度极快,云玺就觉得有成千上万的剑刃劈向自己,整个人被利刃包围了。 云玺赶忙一鹤冲天,身形往上窜起两丈多高,他想脱离这个剑阵,哪曾想这些老道轻功也不如,纷纷跃起,在空中又是剑光缭绕。云玺在空中就更加难了,身子想要躲闪就更费劲了,但好在他的轻功略站上风,能做出滞空、平移、躲闪的花哨动作,这些动作可救了命! 崆峒学艺 第八十六章 故人相见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六章故人相见 云玺为了救出大师兄诸葛剑,一个人大战七星剑阵,想不到这个剑阵威力无穷,凶险异常,云玺勉强支撑了三十多个回合,便已是大汗淋漓,前心后背都湿透了。 诸葛剑虽然被捆绑在地,眼见云玺险象环生,真着实为他着急,厉声吼道:“快走!再不走就迟啦!” 诸葛剑身旁还有一个押着他的小道士,用剑压住他的脖颈上,见他仍然不老实,飞起一脚正踢中诸葛剑的小肚子,厉声道:“你瞎吵吵什么!给我老实点,要不然灌你一嘴石灰粉!” 诸葛剑恨透了石灰粉,一听小道士要收拾自己,也只好闭嘴了。 再看云玺,这小伙子就有一股子犟劲儿,自己明明敌不过七星剑阵,但咬着牙也不退缩,心道:我就是死在这个剑阵下,也不能丢下大师兄自个儿逃命。此刻,他反倒是心如磐石,既然不能攻,那便注重于守,竟然与七星剑阵又僵持了十五个回合。这下云玺可真顶不住劲了,别忘了,云玺是一个人,对手是七个人,人家出手打斗是有分配的,三个攻杀,另外四个歇着,等歇够了,四个攻杀,这三位又歇着,云玺至始至终就不得歇,累也把你累趴下了。 云玺一边打着,一边觉得呼吸不对劲儿,感觉呼吸之中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而且血气上涌,几次强压住,又几次翻涌上来,云玺暗自叫苦:坏啦!这是要吐血!真要把血吐出来了,自己的就会元气大伤,不用这帮牛鼻子老道动手,自己也得栽倒。 那个为首的半大老道看出了眉目,他哈哈大笑几声,厉声道:“师弟们!加把劲儿,这小子马上就得完蛋!”六个师弟一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催动长剑频频发动猛攻,把云玺逼的节节倒退。云玺打着打着,就觉得眼前一黑,“哇”的一声,喷出一股血剑来!把这六个道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云玺身子摇摇晃晃,眼睛一翻,眼看就要栽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墙上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不知道何时,这石墙上竟然还趴伏着一个人,只是这人武功太高,轻功太绝,这些人窜上蹿下打斗了半天,竟然没一个发现他。 就看这人从兜囊里取出一根绳索,在前头挽了个套,见云玺就要栽倒,他舞动绳索信手一抛,就跟套马似的,正好套在了云玺身上。七个道士正准备催动长剑,给云玺来个七剑穿身那,七把剑也刺过来了,云玺的人也没了。 为首的半大老道大惊失色,喊道:“他们还有同伙!赶紧追!” 七个道士不顾一切地往外追,半大老道扭头对看押诸葛剑的小道士喝道:“别愣着啊!赶紧敲锣示警!” 小道士如梦方醒,赶忙跑到三教洞口的木楼近前,原来,木楼的前架着一个特大号的铜锣,旁边木架上摆着铜锤,小道士双手握住铜锤,拼命的敲打,这本是极为安静的夜晚,另外三教洞本来就在主峰上,地势也高,好嘛,铜锣一敲,整个崆峒山都听到了,这铜锣声真是大的出奇。诸葛剑都被震的暂时性耳聋了。 这下崆峒山又热闹起来了。原本白万生、公冶王孙、雷公野、刘红尘、鹤东坡等人都被云玺搅闹的心神不宁,前半夜就没休息,好不容易躺在床上,刚睡踏实了,就被这阵催命的铜锣声给鼓捣醒了。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早就练成了“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即便是睡着了,耳朵也照样是立着的,稍微还点大的响动,立马就能醒来。 这几位急匆匆穿上外衣,手持兵刃冲出房间,各自叫醒手下人,直奔三教洞而来。 五路人马,两百多个绿林道高手,从下往上冲,半大老道带着六个师弟往下追,这两伙人在半山腰来了个面对面。 白万生一看是他,忙问道:“宏德!发生什么事啦?”原来,这个为首的半大老道,道号“宏德”,宏德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清修剑客”邱振锋的顶门大弟子,一门心思练剑,武功颇高,就崆峒派他这一辈分的人来说,要论武功他若是自认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在剑法上,比他师傅邱振锋也差不了多少。 宏德见是白舵主,赶忙打稽首,施礼道:“无量天尊,师侄见过白舵主,适方才有三个夜行人硬闯三教洞,却触发了机关消息,咱们已经抓住了一个,另外两个却跑啦。” 白万生听罢大惊失色,走到宏德近前,低声问道:“他们可曾进了三教洞?” 宏德赶忙低声答道:“师叔请放心,漫说是三教洞,就连三教楼,他们也无法靠近。” 白万生如释重负,但饶是如此,剑眉倒立,虎目圆睁,鼻孔里喷着怒气,他又问道:“那两个人跑哪去了?” 宏德听罢一愣神,言道:“我们眼瞅着那两个人朝山下跑去了,按理说正好与你们打个碰头呀,怎么?你们也没发现么?” 白万生满心狐疑,他一路狂奔上来,就算自己速度快了点,但眼力还是很不错的,怎么没见着可疑的人呐,真是邪门儿!他把长剑高高举起,厉声道:“众人听令,给我搜山!犄角旮旯全部要放过,非把贼人给我搜出来不可!”一声令下,这两百多人立马行动起来,举着火把,漫山遍野地搜开了。 两百多人聚在一起是显的多,但分散到崆峒山就先的太少了,崆峒山多大啊,漫说两百人,就是两万人也松松的盛下了。加之又是晚上,火把的亮光能照多远呀。因此这些人越搜越没底,等火把燃尽了,整个就是个睁眼瞎,连回去的路都找不见了。 那么云玺去哪儿了?原来,那个神秘客把云玺夹在腋下,施展开轻功,直往山下飞去。他可没有沿着山路跑,山路虽然平整,但却是盘山的,那样一圈儿一圈儿地转,多费劲啊。这神秘客竟然踩着灌木顶、草叶子飞奔,这轻功真是绝顶啦。江湖上的剑客,能够踏着草叶树梢奔跑的,没有几个人,这人竟能夹着个大活人做到这一点,你说他的轻功绝不绝? 等白万生这帮人集结好人手,再沿着山路往上冲时,神秘客早就夹着云玺逃得的无影无踪了。 “叮咚,叮咚……”水滴顺着石笋滴落在岩石上。 云玺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水滴声,他已经有意识了,但就是太虚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有人抱着他的头,撬开嘴巴给他灌了些水。 这些水起作用了,云玺感觉自己逐渐有些力量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迷迷糊糊看不太清楚,又缓了一阵子,这才渐渐看清。原来这是一个山洞,洞顶上挂着无数的石笋,尖头朝下,乍一看还挺吓人的。石洞里光线本来就十分昏暗,不远处石桌上摆着一盏油灯,若没有这盏油灯,石洞内整个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云玺挣扎着,想坐起来,他用手肘撑住石床,刚起到一半,吓的赶忙又躺下了。什么情况?原来自己一丝不挂,也不是完全裸着,关键部位用一块方巾给遮盖住了。 云玺这个害臊啊,毕竟自己也是大小伙子了,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他也躺下了,就听“噗嗤”一声笑声,听这笑声,是个女孩子发出的。云玺心道:原来石洞里还要别人,真是臊死人也! 那女孩走到石床近前,抿着嘴笑道:“你终于醒啦。” 云玺睁眼瞧看,石床边上站定了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子。云玺心里为之一动,这女孩子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细瞅着自己,脸上显得十分关心自己,云玺从来没有被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瞅着,一时间感到有些害羞,赶忙又把眼睛移开,言道:“姑娘,是你救的我?” 那女孩咯咯一笑,笑声真比百灵鸟的歌声还要动听,她柔声道:“我哪有这个本事呀,救你的人是我爷爷,不过他现在出去采药了。” 云玺愣住了,这笑声怎得似曾相识?他在哪里似乎听过这笑声。 “哦?”云玺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方才自己太紧张,只看到了她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现在这一眼则看了清楚,原来这女孩子不光眼睛美丽,尖尖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元宝的小耳朵,白皙的皮肤,窈窕的身姿,嗬!活脱脱是仙女下凡间。 云玺又害羞的看着自己,一看自己光着那,顿时脸就臊红了,忙问道:“姑娘,我的衣服……” 女孩笑道:“你还不能穿衣服,我爷爷说了,你得在这石床上躺足三天三夜,否则,你的元气将很难复原了。” 云玺点了点头,问道:“你爷爷是谁?” 女孩莞尔一笑,故意佯装惊讶地说道:“我爷爷就是我爷爷喽。” 云玺本想刨根问底儿,那女孩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女孩转身的瞬间,云玺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云玺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那女孩子腰间别着一把两尺来长的小短剑,古朴的剑鞘,毫无修饰的剑柄。云玺仔细想了想,这不是鱼肠剑么?他初上崆峒山时,误入山底暗河,与五爪龙蜥搏斗时,遇到了个小女孩,那女孩好像叫“段颖”,她手里就拿着一把鱼肠剑! 云玺愣了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喊道:“段颖!” 那女孩子本来已经走到洞口了,听到这叫声着实吓了一跳,她欢快的转过身来,几步便跑到云玺近前。 “你说什么?”女孩瞅着云玺问道。 云玺尴尬一笑,言道:“你身上的是不是鱼肠剑?” 女孩下意识地摸了摸剑柄,笑道:“是呀!” 云玺很是开心,问道:“你还记得在山底暗河,有一个男孩跟五爪龙蜥搏斗吗?” 女孩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忽然两腮变的绯红,那双大眼睛似乎会问话似的,言道:“你怎么知道的?” 云玺笑了,淡淡地说道:“我是疯尔。” 女孩听罢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嘴里不停地说道:“我就觉得你特别眼熟……我总感觉你跟疯尔哥哥有某种关系……”等她高兴了一会儿,突然又板着脸嗔道:“你说话不算数!为什么不来找我?”原来这女孩子果真就是段颖。 云玺搔了搔头,细细想来,自己与段颖分手时,的确说过要去找她的,可崆峒派山规极严,哪能随便出来溜达呀,尤其后来云玺专心练武,时间一久,也就把这段颖给淡忘了。 崆峒学艺 第八十七章 神秘客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七章神秘客 段颖娇嗔道:“你害的我哭了好几次,把我爷爷都惹恼了。” 云玺觉得心中有愧,此刻只有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但嘴上却没能说出来。 段颖又关心地道:“你受的内伤太重了,需要好好休息,我去做饭,你老老实实躺在石床上,千万别在动了。” 云玺点了点头,段颖走了之后,云玺这才感觉出来,原来这石床十分温暖,跟个小火炉似的,在身子底下不断散发着热,但这种热属于温和的,不是炙热,把云玺身子蒸的极为舒适。云玺不知不觉地又缓缓闭上了双眼,他感觉浑身的血脉在扩张,经络畅通,一股真气从丹田里不断的聚集,而后又自发的旋转,脑海之中竟自动出现了一副图景——阴阳鱼!旋转不息的阴阳鱼。而后,这股真气溢出丹田,冲破曲骨穴,沿着脊柱向上爬行,一路“攻克”命门、悬枢、至阳、灵台、大椎、哑门、风府等督脉大穴,直达头顶的百会穴。等真气在百会穴盘旋了数圈儿后,云玺就感觉脑袋舒服至极,虽然逼着眼,但感觉整个山洞都被阳光普照,至极就置身在阳光之下。脑子极为灵活,脑筋十分活跃。 真气在百会穴盘踞旋转了七七四十九圈儿后,云玺不自觉地用舌尖抵住了上颚,这完全是自发的,云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等舌尖刚接触住上颚,他就感觉真气溢出百会穴,沿着舌尖缓缓流了下来。这种感觉更是奇妙,整个舌头有些麻木感,真气并未在舌上停留,而是直接“攻克”承浆穴,原来,舌头不过是连接任脉与督脉的“小桥”,真气一路下行,接连“攻克”了璇玑、华盖、玉堂、膻中、中庭、巨阙、神阙、阴交等任脉要穴,复又归入气海丹田之中。此刻,真气“躁动”全无,似乎愈发的沉稳了,在丹田之中复归平静。 这一个循环下来,云玺就觉得浑身轻便舒适,气血流通十分顺畅,吸一口,真气便能从丹田直钻上百会,呼一口气,真气便能沉入气海丹田,这种舒畅劲真是前所未有!原本对奇经八脉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似乎都“活”了,自己变的更加“敏感”,更能够感知外部的变化。这种情况,可能练过道家内功的人,应该有所体会,寻常人理解起来有点难。 云玺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又躺了半个多时辰,等他再次清醒之时,觉得自己体内真气充盈,浑身上下有使不完力气,精力充沛的不得了。他睁开眼,把自己吓了一跳,不知何时,石床跟前站着一位老者。 云玺先是一怔,而后恍然大悟,这位肯定是段颖的爷爷、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想一轱辘身起来给老人家磕头,刚爬起一半,又赶忙捂住下身躺下了。云玺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老者哈哈一笑,冲着洞外喊道:“颖儿,把他的衣服拿来吧。” 不一会儿,段颖捧着云玺的衣裤进来了,一脸狐疑地问道:“爷爷,你不是说他要躺够三天三夜才能起来吗?” 段爷爷手捻,笑道:“是啊。我原本以为他至少要躺三天三夜才行,方才看他竟能借助寒玉床自行打通任督二脉,真是练武的奇才啊!他的内伤完全康复了,以后就是想死都很难喽。” 段颖听罢,高兴的脸色绯红,可以看的出,这女孩子是真心为云玺高兴。 云玺握着衣服,还是没敢起来。段颖一看,立刻羞的脸色通红,言道:“哦,我去把饭菜端来。”说罢,转身跟个小燕子似的飞了出去。 云玺赶忙把衣裤都穿戴整齐,这才敢站起身来,把衣服收拾利索后,冲着老者恭恭敬敬地跪地磕头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老者笑呵呵地一把将他搀起,言道:“有什么谢的,咱们爷俩多次见面,不必这么客气了。”云玺听罢一头雾水,心道:咱们萍水相逢,哪来的多次见面呀? 老者看出云玺的心思了,便提示道:“你小子把颖儿惹哭了好几次,逼的我几次上前山想把你抓回来,陪颖儿玩,但每次见你非常刻苦地练功,我觉得于心不忍,就饶了你了。放着远的咱不说,就说说近的吧,你夜探太白殿,是不是有个人捏着你的脚脖子,把你扔到院里了?” 云玺听罢,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还没等云玺说完,老者接着道:“前天夜里,是不是有人把你从树冠上一脚踹到长工院里去了?” 云玺听的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言道:“原来那位神秘客,是您老人家呀?” 老者嘿嘿一乐,把胸脯子一挺,言道:“当然是我老人家喽,这算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惩戒,谁让你言而无信呐。” 云玺心道:这老头可够损的,那两次,自己都是九死一生,如不是有高人相助,自己都死两次了。 老者似乎能看透他的想法,言道:“云少侠,你莫多心,老朽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能见死不救吗?只不过第一次,司空妙这小子误打误撞闯到了太白殿,所以我老人家一看,用不着出手了。第二次,我可出手了,用三颗石头子击落了‘飞天狐狸’崔彤的三支飞镖,你还记得不?” 云玺听罢,赶忙又要给老者磕头,被老者一把给拦住了,笑道:“年轻人,干嘛老磕头啊?咱们爷们投缘,跟你闹着玩,也不能把你的小命儿给玩没了呀。” 云玺心想,这老头真是爱诙谐,哪有这么闹着玩的,但反过头来一想,这老者的武功当真的高的没边了,尤其是轻功,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 老者笑问道:“你们为何要去三教洞呀?” 云玺听罢,面对救命的恩人,也没有什么好保留的了,于是把崆峒派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云玺叹息道:“直到现在,我们也未能查出师傅莫谷峰到底被关押在哪儿了,我们师兄弟几个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对崆峒山的重要洞穴、楼宇,冒险探查。” “哦,原来如此。”老者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刻,段颖端着一个大大食盘进了山洞,食盘里摆着四样精美的小炒,八个雪花大馒头和一壶老酒。老者提鼻子一闻,奸笑道:“哎,不对啊,乖孙女,怎么今天的菜这么香呀?” 段颖脸一红,娇嗔道:“哪一次炒菜不香了?” 老者兀自来到石桌近前坐好,抄起筷子就吃,四个菜,挨个夹,边吃边说道:“奇怪,哪来这么多肉,嗬,老头子我算是有口福啦!” 段颖来到云玺近前,一把拉住云玺的手,言道:“疯哥哥,你愣着干什么,快来吃饭吧。” 云玺的脸立马就红了,跟着段颖来到石桌前做好,段颖给他递竹筷、馒头,三个人有说有笑吃了起来。 云玺边吃边给老者相面,就看这位老者挺大个脑壳子,头顶上的头发稀稀拉拉,在头顶上完成个发纂,别着一根柳木簪子,再往脸上看,老者皱纹堆垒,眉毛胡子都已花白,但一双眼睛锃明瓦亮,眼角眉梢带着千层的杀气。一看这位老者就不是善茬子,石桌旁放着一把龙头擀杖,通体都是金刚打制,估计分量不轻。 段颖见云玺老是偷偷打量爷爷,自己低头不住地偷笑。老者故意咳嗽了一声,段颖便又忍住笑,继续吃饭,光吃饭不说话,这多闷的慌的呀。 “你在想什么?”段颖还是忍不住,对云玺问道。 云玺笑了笑,言道:“我在想,你爷爷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 “你说的没错!”段颖笑道,“我爷爷乃是……” “多嘴!”老者嗔道,段颖伸了伸舌头,又低头吃饭了。 等饭菜都吃完了,老者用手扒拉扒拉肚皮,对段颖言道:“嗯,今天的饭菜不错,以后的标准可不能降低哦。” 段颖笑道:“爷爷,咱一直就是这个标准,只是今天多了个人,人多吃饭香嘛。” 老者拎起龙头擀杖,对云玺道:“云少侠,你的内伤已经痊愈了,你师傅师兄等着你去救那,若走,随时可以走。”说罢,转身出洞了。 云玺一脸的尴尬,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呢?原来,云玺并不傻,单凭他现在的武功,想要救出师傅、大师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光一个“七星剑阵”就把自己累吐了血,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高手等着自己那。眼前这位老者就是世外高人,武功高的没边了,要是能跟他老家学个一招半式,什么剑阵都不用怕了。 段颖噗嗤一声又笑了,言道:“疯哥哥,看来你一点也不疯。” “这话怎么讲?”云玺笑问道。 “你是不是想跟我爷爷学武功?”段颖直截了当地问道。 云玺也毫不隐晦,爽快地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惜,他老人家好像很不喜欢我。多次捉弄我,险些让我丧命。” 段颖咯咯一笑,言道:“你还是不聪明,我爷爷喜欢你喜欢的要命,要不然他一大把年纪天天跟着你干啥?” “不是你让他捉弄我么?”云玺疑问道。 段颖睁着无辜地大眼睛,先无奈地点了点头,言道:“前三次,是我央求他,去把你抓来陪我,可我爷爷一次也没有抓你来,而且后面他竟然隔三差五地就去瞧瞧你,你说他这是不喜欢你吗?还有,他捉弄你两次,结果这两次都让你大显身手,扬名立万了。现在,整个崆峒山都知道你云玺的武功了不得,你都成了白万生的心病啦。” 云玺这么一回味儿,好像是这么个理儿,要不然他几次三番救我干什么。于是,云玺悄声问道:“我该怎么做,你爷爷才肯收下我当徒弟?” 段颖水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言道:“心诚则灵!” 崆峒学艺 第八十八章 惊悚无生谷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八章惊悚无生谷 云玺本来极为聪明伶俐,此刻却一筹莫展,到底怎样才算是“心诚则灵”呢?他想不出来,坐在石凳上憋闷气。 段颖咯咯笑道:“我爷爷有肺疾,一旦犯病连气都喘不上来,听说只有冰灵菇可以治愈,你何不去采来,到时候把爷爷的肺疾治好,要学武功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冰灵菇?”云玺疑问道,“它长的什么样子?” 段颖笑道:“我也没见过,只是听爷爷说,这冰灵菇通身洁白,晶莹剔透,高约么有一尺,头顶形如小伞。听说吃了它,可以增强功力,返老还童,甚至是起死回生,不过它也很古怪,见不得阳光,阳光一照它就会瘫软下来,药力也顿时消弭了,即便吞下去,也没有任何药效了。” 云玺仔细地听着,不住地点头,见段颖说完了,他又问道:“这冰灵菇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得到?” 段颖长叹了一声,言道:“这可就难了,我爷爷带着我找了十几年,一直没有找到,前几日我爷爷说,这崆峒山有七十二山谷,其中一个山谷中最有可能有冰灵菇。” “哦?是哪一个呀?颖妹妹,你快告诉我吧。”云玺有些着急地问道。 “无生谷!”段颖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无生谷顾名思义,寸草不生,鸟兽绝迹,整个山谷炙热难耐,而冰灵菇最喜欢在长在炽热的地方。” “这冰灵菇还真有个性,那么无生谷在何处?我若去,应该怎么走?” 段颖瞅着云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心,言道:“你打算去吗?那里很危险,连我爷爷都试过两次,也没能进得去。” 云玺大惑不解,问道:“你爷爷武功如此了得,能有什么可以拦住他的?” 段颖摇了摇头,言道:“无生谷炽热难耐,整个山谷被厚厚的热气笼罩,常人一旦进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呼吸困难,甚至窒息而亡。我爷爷有肺疾,更是去不得。我本想去,却被爷爷拦了回来。” 云玺心道:既然连段爷爷都不敢去,说明无生谷肯定是危险重重,但为了报答段爷爷的救命之恩,也为了能让段爷爷传授自己一点武功,好救出被囚禁的师傅,自己冒冒险也是值得的!于是,云玺正色道:“颖妹妹,我这就去,你快告诉我,无生谷该怎么走?” 段颖叹了口气,言道:“咱们这儿是无愁谷,出了谷口往东南方向走,翻过五座山岭,你便能看到无生谷了。” 云玺起身便要走,段颖赶忙叫住了他,从石洞的木箱里翻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来,她走云玺近前,把布袋递给了云玺,大眼睛里竟然有些湿润了,她娇羞地垂下头,言道:“疯哥哥,这里面是干粮和水,带上吧,一路上要小心,快去快回。” 云玺顿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打心眼里感激段颖,吃吃地说道:“嗯,我很快就能回来的。”说罢,转身便向无愁谷口走去。 “哈哈,怎么啦?是不是舍不得呀?”一个老人笑问道,这人正是那位神秘客,段颖的爷爷。 段颖脸一红,娇嗔道:“都怪你,明明想收他做徒弟,非要考验人家。” 老者笑道:“我得试试他的人品,如果他人品不好,学了我的功夫,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到时候我老人家的一世英名就全毁在他手里喽。” “疯哥哥是好人,我相信他不会让你失望的。”段颖言道。 “但愿如此吧。”老者手捻须髯言道,“咱们也该准备一下了。” 云玺出了无愁谷,站在山顶往东南方向眺望,前路漫漫,崇山峻岭,但为了报恩,他迈开大步直奔无生谷奔去。一直到了第二天正午,云玺这才翻过第四座山岭,就感觉温度骤然升高,脸皮觉得被火烤了似的。书袋网 眼前便是第五个山岭,只见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长的十分茂盛。云玺心道:山岭的背面便是无生谷,云玺心情有些激动,冰灵菇就在无生谷,自己一定要认认真真地寻找,只要下一番苦功,就一定能找到,心诚则灵嘛! 云玺卯足了劲,往山岭脊背上爬去,就感觉奇热难耐,热浪一股一股的向自己袭来,简直把人的脸皮要烘的干裂,手上也隐隐觉得干燥异常。等他登上山脊,往下看去,真是大骇不已! 好嘛!眼前是一条蜿蜒狭长的赤红山谷,从高处往下看,就跟一条赤龙似的,往上看,不见源头,往下看没有谷口,整个山谷之中白雾缭绕,这些其实都是热气。 漫说是下去了,就是站在山脊上,就受不了热浪的袭击。云玺大汗淋漓,感觉脚底下的山石都是热烘烘的,他从布袋里拿出一颗生鸡蛋,就手放在身旁的石头上,就看鸡蛋微微颤动了几下,蛋壳竟然裂开了。 云玺拿起鸡蛋一看,嗬!熟啦!他把蛋壳剥去,直接把鸡蛋塞进嘴里咀嚼两口,又拿出水囊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临入谷时,充饥解渴,还是很有必要的。 云玺迈步入谷,这山谷两侧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偶尔也能见到几副飞鸟走兽的骸骨。越往下走,热气就越厚重,云玺还没到谷底,就感觉十分闷热,衣裤早就被热汗打透了,而且呼吸也变的困难起来,脸也觉得发烫。 云玺心道:这个鬼地方寸草不生,鸟兽绝迹,真是货真价实的“无生谷”!如此炙热,冰灵菇能在此谷存活吗?他将信将疑地来到了谷底。 谷底的石头都冒着热气,云玺躬着腰往前寻找,偶尔不小心踩在小石头上,结果一踩就碎,原来这无生谷十分炎热,石头都被蒸的不结实了。走了还不到半里地,他就觉得脚底板烫的要命,跟被火烤似的。云玺用手一摸谷底,立马又缩了回来,好烫! 此刻,云玺大汗淋漓,汗珠子滚落,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不断的擦拭汗液,每一步都十分艰难,这哪是什么山谷呀,简直是跳进了蒸笼。云玺赶忙拿出水囊,打算猛喝一口,结果把水囊空了又空,一点水都没有! 云玺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怎么办?在这个鬼地方,要是没有水,就等于没有活路呀!他想转身离去,但眼下全是热气缭绕,分不清东西南北,看不见谷口,甚至连山坡都瞧不见。但他转念又一想,我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遇到困难就缩脖子呢?不行,我还得找,不把冰灵菇找到,我就没脸见段颖的爷爷。云玺是真的倔强。于是他强打着精神,咬着牙继续寻找。越是心急,越是一无所获。 人挑战自己的极限,最终也会败给自己的极限。高温,闷热,无水,云玺此刻连汗都没有了,身体的温度在急速上升,他就感觉两眼模糊,头脑发昏,浑身虚脱,恶心呕吐,他赶紧自己的身体虚弱到了极限,迈出一步似乎要用出移山之力才行,他知道自己不行了,已经难以再支撑下去了。 他回头瞧了瞧,烟雾缭绕,已无归路,他无奈的干笑了两声,实在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里,用不了多久便成了一副枯骨。终于,他支撑不住了,身体踉踉跄跄往前抢了几步一头栽倒。 人都是这样,临栽倒时,都想抓住个东西,好挽救自己一把。 云玺也是一样,身旁矗立着一块巨石,云玺临栽倒之前,下意识地扶了巨石一把。按理说,这巨石应该也是热的,石头最容易吸热了,但云玺抓住石头后,脑子突然就感受到了一丝清凉!这巨石非但不热,竟然十分冰凉。云玺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额头紧紧贴住巨石,果然!是凉的!他惊喜万分,张开双臂抱住巨石,把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原来凉爽是这么舒服! 过了好一阵子,云玺这才缓过劲来,头脑清醒了,恶心呕吐的感觉也消失了,体力也恢复了七成。云玺心中起疑,心道:整个山谷都炙热难耐,为何这块巨石却冰冷如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于是云玺往后退了几步,仔细打量着这块巨石。这块石头除了大,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百思不得其解,围着石头转了一圈儿,等他走到巨石后面,真是大吃了一惊!这巨石背后,竟然一道五尺来高的圆弧形冰墙!这可真是奇哉怪哉啊,要知道,整个山谷都是热气腾腾,让人根本承受不了的炙热,这冰墙是如何形成的?为什么周围这么热,冰墙却没有融化的迹象? 云玺十分好奇,便小心翼翼地踏上一步,仔细瞧看,就看冰墙内似乎有多么东西,他仗着胆子从冰墙上部的空隙往下看,只见冰墙里有一株奇特的冰草!高一尺多,通体晶莹洁白,形如棒槌,顶部胖大如小伞,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云玺失声叫道:“冰灵菇!这一定是冰灵菇!”他真是欣喜若狂,万万想不到,自己差一点为冰灵菇送了性命,又恰恰是冰灵菇救了自己一命。 云玺高兴地来回踱了几步,又来到冰墙近前,他伸手就要拔出冰灵菇,哪知道,手刚伸进冰墙内,还没碰到冰灵菇那,就感到寒气逼人,冰冷刺骨。 云玺正犹豫之间,突然听得身后有石块破碎的声音。 “谁!”云玺大惊,以为这山谷之中还有旁人。等他回头一看,吓得云玺魂飞天外!原来,身旁不远处,有一条巨蟒正缓缓向他靠拢。只见这条巨蟒通体赤红,身子足有两丈多长,比树干还要粗一圈儿,蛇头高高翘起,吐着两尺多长的黑信子,两个眼珠子比鸡蛋还要大,眼皮上各有一个凸起,跟鹿角似的,再看两腮后面竟然有不少金色的蟒鳞。 云玺吓得不知所措,他心道这条巨蟒没有二三百年,是绝不会生出蟒鳞的。 崆峒学艺 第八十九章 夺神草,斗赤蟒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九章夺神草,斗赤蟒 云玺冒着生命的危险,好不容易在无生谷里找到了冰灵菇,就在此时,突然一条巨大的赤蟒从碎石堆里现身了。云玺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身子靠住了巨石,要说不害怕那是吹牛! 这巨蟒身长两丈多,身子比松树还要粗一圈儿,周身赤红,往头上看,这赤蟒头大如斗,两个眼珠子比鸡蛋还要大,漆黑的眼珠转动了几下,射出两道寒光来。眼睛后面的有两个凸起,跟犄角似的,鼻孔往外冒着热腾腾的白气,嘴巴紧闭着,但是不是吐着黑信子。赤蟒的头上、腮后和脖子里长着密密麻麻的鳞片,每颗鳞片都有手掌那么大。 这赤蟒翘着头,缓缓从白雾中爬来,形似神龙,只是没有飞,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腾云驾雾,就听嗤嗤的声响不绝于耳,云玺往赤蟒身下看去,那些石块竟被它碾了个粉碎。离着越近,云玺看的也就越清楚,恐惧也更深了一层。云玺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手心竟然冒出了冷汗,心道:我命休已! 云玺吓得四肢冰凉梆硬,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呼吸也有些困难了。很样子,赤蟒是奔着自己来的,或许它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饭了,自己马上就会变成它的口中餐。 赤蟒突然停了下来,蟒头往前伸了伸,不停地吐着信子,似乎它感受到了什么,继而又缩回了头,突然,它眼睛瞪的溜圆,冲着云玺的方向,张开血盆大口,一通吼叫,山谷之中顿时飙起一股旋风。云玺被吹的好悬飞起来,幸好身后就是那块巨石,他把身子紧紧贴住巨石,这才稳住了身形,不过方才旋风之中夹杂着一股腥臭味,令人恶心至极。 赤蟒突然再次张开大嘴,猛然向云玺扑了过来。云玺一看,好嘛,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赶忙躲到巨石身后。那赤蟒一击不成,恼羞成怒,又咆哮一声,用粗壮的尾巴猛扫巨石,云玺从一侧看的清楚,吓的他赶忙往旁边趴到。就听“啪”的一声巨响,巨石的上半截儿直接被赤蟒抽了个粉碎。 巨蟒回头细看,云玺赶忙蹲在巨石后面,不敢离开。巨蟒这次更是暴怒不已,突然,就看他的脖子突然粗了一倍,猛然间张开大嘴冲着云玺喷出一股火焰来。这火焰化作一条火龙,凶神恶煞一般扑来了过来。云玺一看就傻眼了,此刻已经没处躲闪了,只好抬起手臂挡护住脸。结果火龙眼看扑到眼前了,顿时又消失了,非但没把自己烧死,反倒是一股清凉,使云玺心神无比舒畅。 赤蟒骇然,往后退了退,瞪着眼珠子瞅着云玺。云玺一下就想到了冰灵菇!弧形冰墙并不是封死的,上面还有一个口子,那股冰凉之气就是从上面的口子散发出来的。那赤莽在三丈之外,不停的来回爬行,把地上的石块碾了成齑粉,眼珠子却死死盯住云玺。 云玺刚把头探了出来,赤蟒立马挥动尾巴奔着云玺打来。云玺一看,我的娘啊,赶忙再次趴下。哪曾想蟒尾来如霹雳闪电,夹着一股劲风,等碰到那层弧形冰墙时,就听“刺啦”一声脆响,立马又缩了回去。 云玺趴在地上看了个真切,难道说这赤蟒惧怕冰墙?云玺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悄悄使出鹰爪力的功夫,从冰墙上掰下一个冰块来。赤蟒似乎察觉到了,脑袋晃了晃,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云玺攥着冰块,猛然抖擞打向蟒头,赤蟒赶忙往后一躲,蟒头躲过了,脖颈却未躲过,就看冰块打在上面,“刺啦”一声冒出一股白烟来,蟒蛇疼的左右摇摆,暴躁不安。 云玺这才心中有底,心道:只要你有弱点,我便不会再怕你了。眼前便是冰灵菇,实在是奇寒无比,手稍微靠近点就感觉被万根冰针刺骨一般的疼,怎么把冰灵菇带走呢?这可真难死我了? 云玺一看自己还有个水囊,这水囊乃是用兽皮做的,还算是厚实,于是他把水囊的口扯开,把自己的右手伸了进去,这水囊瞬间变成了“皮手套”。云玺心中大喜,伸手刚要去把冰灵菇,那赤蟒不愿意啦,冲着云玺又喷出一股烈焰来。吓的云玺好悬没坐在地上。但烈焰一到冰灵菇附近,立马就自动熄灭了。赤蟒气急败坏地来回游动,拿云玺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爱 云玺此刻胆子就更肥了,心道:好!你越怕冰灵菇,我就越得得到冰灵菇,有冰灵菇,就能保住我的小命啊!于是云玺这次也豁出去啦,他把心一横,猛然伸手握住冰灵菇的底部,这股冰针刺骨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有皮囊的保护而降低一分。 云玺整个臂膀瞬间就结了一层冰,不行!不行啊!要是这样,自己的胳膊就得废了。云玺咬着牙,使劲挣开手,硬生生把胳膊拖了回来。幸好谷里十分炙热,胳膊表层的寒冰,转瞬间便融化了。 云玺心道:一层皮囊还是太薄了,干脆,我把衣衫都脱下来,叠在一起,这样应该能抵抗得住冰灵菇的寒毒。于是他说干就干,把上衣全脱了,又把布袋、水囊全部叠加在一起,这次可够厚了。于是他长吸了一口热气,赶紧肚子里跟着火了似的,猛然间又握住了冰灵菇。还没等云玺握紧那,就看自己的胳膊瞬间结了一层冰霜,万根冰针直刺骨髓,把云玺疼地哇哇爆叫。他赶忙挣脱开来,在巨石后面缓了很久,胳膊上的冰层这才化掉。 云玺觉得太奇怪了,怎么增加了这么厚的垫手,竟然似乎防不住寒毒。云玺瘫坐在巨石一侧,垂头丧气,懊恼不已,自己来之前,为什么不多做些准备?空着双手就来了,这倒好,冰灵菇就在眼前,自己却没法子把它弄走,真是急死人也!云玺正自责着那,就听身后一股飓风袭来。云玺回头一看,原来那赤蟒不知何时,竟然绕到自己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冲着自己扑来,嘴里面的毒牙跟竹筷那么长!云玺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退,身后正是半截儿巨石,他非但没有退出去,反倒自己躺在了巨石上。 那赤蟒看张着血盆大口,自带着一股巨大的吸力,云玺的双腿被吸的离地,整个身子情不自禁地往蟒嘴里滑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玺也真豁出性命了,他赤着手猛然抓住冰灵菇,心道:不管是冰针刺骨也好,寒毒攻心也罢,我是再也不会松手了! 赤蟒嘴里的吸力极强,一口就把云玺囫囵个吸进了肚子里。赤蟒的肚子里,简直跟火坑一样,一般的动物要是被吞进来,立马就得烧着了。就算是块石头,也会被熔化。其实云玺在被吸进来的瞬间,已经中了冰灵菇的寒毒,整个人变成了冰棍儿,一到了蟒腹里,身上的寒冰反倒渐渐融化了。手脚也开始恢复了知觉。 但饶是如此,云玺仍然觉得奇寒无比,万把冰针穿心,让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但他头顶上方,有一枚鸡蛋那么大的肉球,体积不大却十分炽热!稍微靠近一点,就感觉身子要被烤焦了似的。其实,这是赤蟒修行了几百年,才修炼出来的火丹。云玺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就觉得这肉球太热,想要离的远些,结果往后蹭了一步,云玺体内的寒毒便发作,冰刺骨髓,真是生不如死!云玺被寒毒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把牙关一咬,伸出左手一把薅下赤蟒的火丹塞进嘴里。 云玺刚吞下火丹,赤蟒可受不了,身子颤动,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儿翻腾,云玺就觉得跟闹地震似的,吓的他双手握紧冰灵菇,生怕会把它弄丢了。哪曾想手中的冰灵菇竟然不见了,去哪儿了?云玺在颠簸之中上下左右查找,急的通身是汗。 其实,他上哪儿找去呀,自从他握住冰灵菇之后,冰灵菇就在一直变小,寒毒源源不绝地透过掌心传入他的体内,他被冻的够呛,没有感受出来冰灵菇的变化而已。等他吞了赤蟒的火丹之后,冰灵菇瞬间就别他的掌心吸收了个精光。 云玺就觉得自己身子一会儿奇热无比,摸什么能把什么烤熟了,一会儿又奇寒无比,恨不得把十条棉布都裹在自己身上。赤蟒在翻腾,他也被寒毒和热毒弄到死去活来,在赤蟒肚子里翻腾,手刨脚蹬,躁动不安。赤蟒的内脏被他无形之中全给摧毁了。别忘了,云玺本来就有武艺在身,拳脚上有不小劲道,赤蟒哪能受得了?不一会儿便气息奄奄,它突然长大了嘴巴,肠胃一顿痉挛,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浓液,和着胃肠里的血水,一股脑的吐了出来,云玺这才又被吐出了蟒腹。 云玺押着牙关,艰难挣扎着站了起来,就看眼前的赤蟒精疲力竭,气息奄奄,头也不再翘着了,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儿。云玺再看看自己,好嘛,浑身上下全是粘液,此刻,无生谷内十分闷热,这粘液中的水分迅速化作热气,不一会儿粘液板结在皮肤上,感觉跟铠甲似的。 云玺死中得活,四下望去,云雾缭绕,根本分不清方向,于是他转身向左走去。他体内忽而冷的要命,忽而热的要命,走不了多久,便疼的倒地打滚儿,真是生不如死! 约么走了两刻钟,终于见到了山坡。云玺心中大喜,只要反过山坡,出了无生谷,或许自己就会好受些,于是他卯足了劲,踉踉跄跄爬上了山脊。这里有不少树木,云玺手扶着大树,想要喘息一会儿,突然热毒又上来了,他的五脏就跟掉进了火坑似的,疼的他连连跺脚,最后干脆又在地上打滚儿。等这股疼痛过了,云玺这才又站起身来,只见方才右手扶过的树干上,树皮被烧焦了,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焦黑手印。幸好他松手快,否则整个树干就得烧起来。 就这样,云玺踉踉跄跄地往无愁谷赶去,时而寒毒发作,时而热毒发作,一开始,毒发的时间很短,后来却越来越长,毒发攻心的痛苦也越厉害。在翻过两座山岭之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昏死的山坡上。 崆峒学艺 第九十章 脱胎换骨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章脱胎换骨 云玺刚昏死过去,就有两个人飞身落到了近前。来者非是别人,正是段颖和她爷爷,就是那个神秘客。 老者瞟了他一眼,只见云玺面色发黑,觉得有些纳闷,便赶忙蹲下身来仔细地检查,他先试了试鼻息,又扒开眼皮仔细看了看瞳孔,复又握着云玺的左手腕子把脉。 “奇怪!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没道理呀!”老者表情严肃,自言自语,似有很多疑团他一时半刻解不开。 “爷爷,他怎么样?你快说呀。”段颖急切地问道,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恐慌。 “他还没死,不过现在他比死更痛苦。”老者说罢,一把拉起云玺背在身上,言道:“快回无愁谷,只有寒玉床才能救他的命!” 老者背着云玺施展开绝顶轻功,用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赶回了无愁谷寒玉洞,老者此刻满身是汗,也顾不得擦汗,赶紧把云玺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把他平平展展地放在寒玉床上,又找来四条棉被把云玺盖了个严严实实,害怕被子透气,又搬来不少石头,把被子的边边角角都压好,这才放下心来。 段颖直到现在才喘着粗气跑回洞中,见此情景,心中大惑不解,急问道:“爷爷,你不怕把他憋死吗?” 老者笑道:“与其被寒毒和热毒折磨死,还不如直接憋死的好。” 段颖不解,抓着爷爷的手,撒娇地问道:“疯哥哥到底怎么了?” 老者长叹了一口气,言道:“真是奇怪,这小子体内有至阴至阳两股真气,二者旗鼓相当,针锋相对,不时在他体内角力,他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哪能承受的住?” “啊?”段颖听罢,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拉住爷爷的手,央求道:“爷爷,你快救救疯哥哥呀。” 老者绷着脸,言道:“乖孙女,莫要担心,他若要死,早就死了,可他偏偏没有死,说明这小子有控制两股真力的潜力,只是时间太过仓促,他一时之间还没有找到控制运用的法门。爷爷把他放在寒玉床上,就要借助它的温润之气,调和两股真力,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段颖听罢,心里七上八下,她转身来到寒玉床前,眼泪竟忍不住流了出来,低声言道:“疯哥哥,你一定要挺住,你的师傅还等着你去救那。”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前两天,云玺在寒玉床上安安静静,并没有什么动静。到了第三天,云玺的身体开始出现抽搐,躁动,盖着的被褥也都蹬开了,猛然坐起,又缓缓躺下,忽然出拳,忽而踢腿,其实,这可不是他梦游,而是两股真力又开始发作,冲到哪一个部位,哪一个部位就会鼓起,出拳也罢,踢腿也罢,都是真气使然。 老者一个箭步窜到近前,仔细瞧看,就看云玺虽然躺着,却不由自主地挺着胸膛,就知道督脉有一股强大的真气,正在强行上涌,再看他丹田鼓起,又有一股真气沿着任脉逆行而上。两股真气的攻城拔寨,速度很快,倘若两股真气在头顶百会穴相撞,云玺哪还有命在? 老者眼瞅着,却束手无策,急的他双手颤抖,额头汗珠子滚落。说时迟,那时快,两股真力很快就冲到了头顶!老者一着急,身形一转正好来到云玺头顶近前,丹田运起昆仑派无上内功,竖起右掌大叫一声“开”,猛击云玺的百会穴。老者也是使出了平生绝学,这一掌叫昆仑五行掌,掌力十分威猛。 就听“啪”的一声,老者被震出去两丈多远,后背结结实实撞在了石壁上。老者就觉得掌心火辣辣的疼,整条胳膊的酸胀,骨头环都有些松动了。这一幕正巧被段颖看见,把段颖吓得魂飞天外,他以为爷爷要下毒手,一掌把云玺的脑袋拍碎那,哪曾武功内力如此之高的爷爷,竟然会被震出去这么远,真是奇哉怪哉啊! 段颖顿时就哭了,她几步便跑到寒玉床近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仔细查看云玺是否受伤。结果一看,云玺的脑袋还好好的,一点损伤都没有。再看云玺脸上看,眼角眉梢那种痛苦的表情全然消失了,两腮渐渐有了血色,牙齿也不再紧咬了,嘴唇也慢慢变成了暗红色,他睡着了,睡的很安详,很舒适惬意,就好像一个人干了一整天的累活,精疲力竭之后,呼呼大睡一样。 她这才明白,原来爷爷不是下毒手,而是在救云玺。 “哎,女大不中留啊,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啦。”老者没有好气的说着,手上还不住地揉搓后腰。显然,方才老者被震的够呛。 段颖破涕为笑,赶忙走到爷爷近前,把纤纤玉手攥成了拳,给爷爷捶背揉腰,娇笑道:“爷爷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还死不承认呀,方才我老人家被震到了石壁上,你可倒好,也不问问我,腰伤了没,背伤了没,一头扎到这个臭小子跟前,哎!爷爷的心哇凉哇凉的啊。”老者假意失望地说道。 “爷爷武功天无敌,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伤到您呢?”段颖笑道,“对了,爷爷您的腰伤着了么?你的背伤着了么?” 老者眉头一皱,言道:“是啊,腰伤的不轻,得吃鹿腰子才能补回来。” 段颖娇笑道:“好嘞,我这就给您炖人参腰花烫!”说罢,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云玺又睡了一会儿,这才缓缓醒了过来,他在床上伸了个拦腰,自言自语道:“真是好睡啊好睡。”等他坐起来,睁开双眼,赶忙把一旁的被子扯了过来。好嘛!自己又是光溜溜的。135中文 “行啦,你那点东西,老朽早就看过啦,给,快把衣服穿上吧!”老者说着,抖手一扔,衣服正好落在云玺的手上。 云玺见段颖不在,赶忙把衣服穿好,刚把腰带系上,段颖便端着食盘进来了。 “你醒的真是时候,该不会是闻到香味了吧?”段颖开玩笑道。 云玺脸一红,言道:“哪里。” 突然,他想起来了,自己要去无生谷取冰灵菇,可冰灵菇不见了,他神色紧张地跪在老者面前,言道:“老爷爷,实在对不起您,段颖妹妹说,您的肺疾只有用冰灵菇才能治好,我明明拿到了冰灵菇,可不知为什么,它又突然不见了,我找遍了无生谷,也没有找到。我可真是无能啊。” 老者听罢哈哈大笑,言道:“起来吧,孩子,说一说你在无生谷到底遭遇了什么?老朽很感兴趣。” 云玺坐在石凳上,把在无生谷如何寻找冰灵菇,如何大战赤蟒的情形都详细地讲了一遍。段颖手里攥着竹筷都听的入迷了,老者双目如电,频频地点头。 云玺道:“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把那颗火热的肉球吞进了肚子里,冰灵菇就是在那个时候丢失的。” 老者手捻须髯哈哈大笑,言道:“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傻小子,你吞的可不是普通的肉球,而是赤蟒的火丹!” 云玺听罢也是一惊,急问道:“什么是火丹?” 老者笑道:“你练过气功吧?那我问你,气功练到绝顶,你体内有什么变化吗?” 云玺想了想,答道:“我的气功稀松平常,不过我听师叔祖疯道人说过,要是把气功练到绝顶,体内会形成内丹,真气源源不断,威力无穷。” “对喽,疯道人还算有点见识。”老者笑道,“这赤蟒也是如此,它终日呆在无生谷,专吸火云为食,如此这般年深日久,火云的精华在它体内慢慢结成了火丹,这就是它为什么能喷火的原因了。你小子可捡了个大便宜,据老朽所知,这条赤蟒少数也也三百多岁了,你能吃了它的内丹,就如同练就了它的百年内力。” 云玺听罢,脸一红,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因祸得福。 “还有,冰灵菇并不是丢失了。”老者又说道。 云玺急忙问道:“没丢?那它在哪儿?” 老者笑了笑,用手指了指云玺的肚子,言道:“就在你肚子里。” 云玺大吃了一惊,尴尬地笑道:“老人家,您别拿晚辈开玩笑呀。” 老者点了点头,言道:“冰灵菇乃是至阴至寒之物,只要你的手攥住它,它便会渐渐渗透进你的体内,尤其是你被吸进赤蟒腹内后,与火丹在一起,你其实不由自住地吸收冰灵菇的阴寒来抵挡火丹之毒。孩子,我哪有什么肺疾啊,只是想试试你的心而已。” 云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再次跪倒在老者面前,一本正经地言道:“老人家,请您传我几手绝艺,好让我回到崆峒山救出师傅和师兄,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老者赶忙把他搀扶起来,笑道:“云玺啊,你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你体内的两股真气,一股是冰灵菇转化而来,至阴至寒,一股是火丹转化而来,至阳至炎,这两股真气极为霸道,倘若你能收放自如,加以控制,恐怕江湖上没有几人是你的对手了。” 云玺大吃一惊,赶忙又问道:“老人家,说来惭愧,我入崆峒派只学了浅显了功夫,至于气功更是差的太远,请老人家传我气功的入门之法,云玺不胜感激。”说罢,给老人家磕响头。 老者把他搀扶起来,笑道:“好,既如此,我便传你几手内功心法。不过,这些功法你莫要传于别人,更不可随意卖弄,你懂吗?” 云玺高兴地点了点头,言道:“多谢老人家,我绝对守口如瓶,不多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气功的。”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好,今日晚饭之后,咱们开始练。” “爷爷,疯哥哥,饭菜都凉了。”段颖催促道。 两人一看,哈哈一笑,赶忙坐下来大快朵颐,老者果然把鹿腰子全都吃了。段颖和云玺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崆峒学艺 第九十一章 苦学绝艺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一章苦学绝艺 吃罢了晚饭,老者说到做到,果然把内功心法传给了云玺。 内功心法就是教人修炼真气、导引真气、真气外发的法子。内功说起来很轻巧,但真正练起来可就太难了。内功与个人的悟性、心态、体质有莫大的关系,即便两个人在同一位师傅的教导下,用同样的时间去修炼同一门内功,到最后,两个人的内功成就却也不尽相同。 在武功之中,内功可以说是最神秘、最高深莫测的功夫,直接决定着一个人将来的武学成就,因此,各门派对内功的修炼方法视若珍宝。而且,很多门派的绝艺都是以本门派的内功作为基础的,都对内功修炼都持保密状态。 同一种内功也分层次和等级的,掌门所掌握的练功修炼的法子、层次,肯定要比其他人要高一些,只要潜心练习,内功修炼的层次肯定要比其他师兄弟要高,要不然怎么能压服众人呢?而下一代人掌握的内功心法自然要比上一代少些,要不然但徒弟徒侄的,一个个都比师父师叔们强,那这帮年轻人岂不是要翻天夺权了。 就拿云玺来说吧,他被疯道人带入崆峒山,按理说算是背景够硬的了,但他也不能例外,跟其弟子一样,先从入门的拳法、掌法、梅花桩、剑法、硬功等练起。练这些外门功夫,全凭个人的身体素质。有的出拳快,有的出拳慢,有的脑瓜灵活,在招数上会有很多巧妙的运用。有的脑瓜木讷,只会照本宣科,拳脚功夫太死板,同样一招,人家会铺垫妙用,你不会,那么人家能打着人,你却打不着。云玺就属于悟性极高的,能够把道祖十六式(入门拳法)、崆峒十二式(入门剑法)灵活运用,又能把他司空二叔传授的游身绝命掌参杂其中,招法灵活运用,因此,他才远远甩开了常鹤翔等人,武功甚至与大师兄诸葛剑不遑多让。 但这些都是外在的,总是有其极限,你出拳快,我出拳慢,咱俩真要以命相博,你一秒钟能比我多打一拳就了不得了。内功则不然,内功高者,一掌下去就能把石碑拍碎,没有内功的,你就是把拳头打烂了,也打不碎石碑呀。 对于很多人来说,内功心法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即破!老者把内功心法传给云玺,云玺悟性极高,在老者的指导下,盘膝打坐,很快便能对体内的真气运转收发自如,意到气即到,气到神相随。那么你会说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其实,咱前面有交代,云玺独斗七星剑阵,结果把他累吐血了,元气大伤,老者把他救出后,借助寒玉床不仅恢复了他的元气,还意外打通了任督二脉,修炼内功最最困难的就在这乾坤二脉上。一旦打通任督二脉,气功必将会有不小的成就。云玺有这个良好的基础,因此,在老者的悉心指导下,再练习气功,就事半功倍了。 云玺依照着老者的法子,又练了两个时辰,感觉体内真气充盈,身心舒畅。 老者咳嗽了一声,言道:“云玺,你随老朽出来。” 云玺赶忙收功,跟着老者出了山洞,外面是一块平地,平地边上有一大堆干柴,堆的跟个小山头儿似的。这些干柴可不一般,每根都是六尺长、碗口粗的松木树段。提鼻子闻一闻,还有一股浓烈的松香味儿。 老者来到柴堆近前,随手捡起一根树段,笑道:“云玺呀,你看,颖儿做饭就是用的这些干柴,不过这太粗了,不容易生火。你帮帮颖儿,把柴给她劈好。” 云玺欣然同意,他在崆峒山被路凯等人罚作砍柴五年,对砍柴太熟悉了,他围着柴垛转了一圈儿,低头仔细往地上瞅着。 “你在找什么?”老者觉得奇怪,便问道。 “哦,劈柴用的斧头呀。”云玺回道。 老者听罢哈哈一笑,言道:“云玺,斧头就在老朽的手上,你来看!”说罢,老者把手中的松木树段往地上一立,伸出右手猛然向树干削去,就听“咔”的一声,树段便被他一掌劈为两半。老者又把树段合在一起,又是一掌,把两半的树段又劈成了四半。他一口气连劈了三个松木树段,出手快若闪电,劈完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你看,我的斧头还锋利吗?”老者笑问道。 云玺简直都惊呆了,舌头都吐出来了,心道:这是人吗?这手是肉做的吗?分明比钢斧还要锋利!这要是劈在人头上……简直不敢想象。 “怎么?有问题吗?”老者问道。 云玺吃吃地问道:“难不成,您是让我用手劈?” 老者突然板起脸,斥道:“废话!你抓紧点,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颖儿还要做给我老人家做饭那。”说罢,转身回寒玉洞睡大觉去了。 云玺劈了五年柴,还从来没有想过用一双手劈柴的。但老者的掌力他方才见识过了,当真是天下一绝!云玺对自己说:再厉害的掌力,也是一点一点练出来的,他一个老头子能做到,我就一定能够做到。我一定能行的!美书吧 经过一番自我鼓励,云玺突然来了信心。他就近捡起一根树段,也学着老者的模样,把树干立起来,然后把右掌高高举起,咬着牙、瞪着眼,从牙缝儿里大吼一声“开”! 就看云玺以手作刀奔着树段就砍了下来。就听“啪!”“哎哟!” 云玺抱着右掌,不停地往手掌哈气,疼的五官都挪移了,他坐立不安,原地打了七八圈儿,咧着嘴嚷道:“疼死我也,疼死我也……”刚喊了几声,突然想起来,老者和段颖在睡觉那,自己只好忍着手疼,蹲在地上不做声,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云玺心道:老者以手作刀,劈柴时何其潇洒,抡到自己了,方知这里面有多少痛苦要捱,有多少汗水要流。学武功不易,学绝艺更不易!没有超人的意志,没有过人的悟性,是很难学到高深的武功的。 云玺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心里想着手掌的酸痛之处,体内的真气竟然悄悄汇聚到受伤之处,他赶紧右掌突然热了起来,受伤的手骨和肌肉被一团暖烘烘的真气裹挟着,不一会儿,疼痛感便消失,云玺仔细瞧看,原来手掌已经消肿了。现在看来,这右手根本就没有受伤呀! 云玺欣喜若狂,他第一次真实感受到了内功对自己的好处。于是他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豁然起身,自言自语道:“对啊!我何不把真气运至掌面,以内功劈柴呢?” 于是他又竖起一根树段,未曾劈之前,先运气,把真气运至右掌面,他再高高举起右掌,奔着树段猛然劈去,就听“咔”的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松木树段,竟然真被劈为了两段,而云玺的右掌稍微有点疼,但比第一次强太多了。 云玺高兴的就地连翻了三个跟头,心道:好!就这么干!于是云玺气运丹田,内功外用,一口气劈三十多跟树段。越往后劈,就越觉得手掌坚硬无比,手掌一开始劈在树段上还略有疼痛感,到后来,疼痛感渐渐就消失了,劈在木头上就跟劈在豆腐上差不多。 斗转星移,天已经蒙蒙亮了。云玺不知疲倦,还在全神贯注地劈着。 段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了,见他单掌劈柴毫不费劲,高兴地叫道:“好一个昆仑金刚掌!” 云玺吓了一跳,言道:“颖妹妹,你可吓死我啦。” 段颖则做了个鬼脸,笑道:“是你吓了我一跳,想不到才一晚上不见,你竟然把掌法练的如此厉害!” 云玺憨笑道:“多亏了你爷爷的指点,要不然我哪敢练呀,哦,对了,你方才说什么‘昆仑金刚掌’?” 段颖笑着点了点头,刚要说话,老者却走出了洞口。段颖话锋一转,言道:“好啦,疯哥哥,你赶紧再休息一会儿,我要做饭了。”说罢,从地上捡起劈好的柴,抱到平地一隅,原来便是厨房。如此简陋的厨房,却能做出美味佳肴,足见段颖妹妹心灵手巧,厨艺高超了。 老者走到柴垛近前,仔细瞅了瞅云玺劈的柴,云玺满以为老者会好好夸赞他一番,哪曾想老者极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言道:“你一个时辰,就劈这么点么?怎么比老太太还要慢?” 云玺一听,就知道自己跟老者的要求还差的远。赶忙言道:“老人家请原谅,我这就劈。”说完就动手要劈。 “罢了。”老者止住云玺,言道:“劈柴要练,但不可一味地蛮练,现在去打坐,真气既要会用,又要会养,养用结合,方能长久。” 云玺听罢,觉得老者说的极有道理,于是他在一颗大树下盘膝打坐,五心朝天,闭目练功。 老者则一纵身便没了。云玺闪目偷看,竟看不到老者的踪影,心道:这老人家既不是神仙,又不是妖精,怎么身法这么快?这轻功简直是惊世骇俗啊!我若能学得一招半式的,那该多好啊。他现在出去,是去哪儿?要干什么?但转念一想,练内功一定要心无旁骛,排除杂念,讲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身心合一,神情合一,岂能再贪多想别的?于是他又专心打坐起来。 老者离开无愁谷,施展轻功一路飞腾奔驰,如同鬼魅一般,来到了崆峒分舵。其实,老者每天都来,要么是晚上,要么是白天,凭着他的绝顶轻功,就算是大白天的,白万生他们也发现不了他。老者是个热心肠的人,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云玺,现在云玺安全了,自己又替云玺来崆峒分舵查探,他想尽快查出莫谷峰的关押之处,将来好让云玺一展拳脚,救出师傅师兄们来。不过,白万生十分狡猾,做事也相当缜密,任老者暗中观察了那么多天,就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那么你会说了,三教洞机关消息这么厉害,应该关在三教洞吧?应该不行,你得确认清楚,否则一旦闯进去,就会惊动整个崆峒分舵,人你救出来了,结果被人家团团围住,还不是让人家给包抄了。 崆峒学艺 第九十二章 鬼影八步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二章鬼影八步 云玺一连劈了三天的柴,到后来,单掌劈柴就跟劈豆腐似的,又快有准又狠,老者甚为满意,便说道:“云玺,你劈柴大有长进,咱们换一个练法。” 云玺问道:“怎么练?” 老者顺手捡起一截子干脆,言道:“你来看!”就看老者单手变作鹰爪,死死扣住木柴中间,猛然用力一捏,那干柴“咔吧”一声脆响,竟然分为两半。 云玺看罢大惊失色,赞道:“好厉害的指力!” 老者笑道:“这叫昆仑金刚指!记住你练掌法的诀窍,气运丹田,意守十指,气到功成!” 云玺点点,朗声道:“多谢老人家指点!” 云玺练功格外专注,而且甘愿下苦功,越是上乘的武功就越需要下苦功,练武没有捷径,如果说有捷径,就是你遇上了世外高人,这位高人又恰巧十分赏识自己,愿意教你、点拨你,只有这样,武功才会突飞猛进。云玺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眼前的这位老者就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武功高的没边了。人家跟你非亲非故,愿意教你武功,这样的机会你这一辈子恐怕也不会遇到几次,机会得来不易,岂能辜负啊?因此,云玺练功就格外的专心刻苦。老者让他练一个时辰,他自己加码练四个时辰。老者让他每天打坐两个时辰,他干脆打坐四个时辰,把打坐练气就当成了休息。睁开眼就连昆仑金刚掌、昆仑金刚指,闭上眼就练气调息,不断调和体内的两股真气。 三天之后,就看云玺手掐干柴咔吧咔吧脆,捏松木树段就跟捏闹着玩似的。老者手捻须髯十分满意。然后带着云玺往树林深处走去,原来这林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摆着梅花桩。每根桩子都有碗口那么粗,三分之一埋在地下,地上有七尺来高。 云玺在初入崆峒派时,练过梅花桩,因此,心中有底。就看老者把鞋袜脱去,把裤腿挽了挽,双脚一点地,飞起三丈七八尺高,身子如燕雀一般在空中翻了九个跟头这才双腿落在梅花桩上。云玺看罢,羡慕的不得了,心道:就这一招“旱地拔葱”竟然能跳起三丈八尺高,谁能做的到?恐怕放眼整个崆峒派,每一个能做到这一点呀。 再看老者双脚踩在梅花桩,双膝委屈,含胸拔背,目视前方,左掌前伸,右掌藏在腰间,脚下踏着五行步法,在梅花桩上缓慢转动,等转了一圈儿,又换作八卦步法,又转了一圈儿。他侧脸问云玺道:“你可看清了?” 这个多简单呀,云玺很自信地点了点头,言道:“老人家,我看的清清楚楚。” 老者笑道:“好!”说罢,突然又转起来,再看老者一开始是一个人,脚法、手法、身形都看的十分清楚,结果老者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整个梅花桩上全是老者的身影,又或者干脆根本看不清人影,与此同时,梅花桩上竟然刮起一阵旋风。云玺在梅花桩下一丈开外,竟被风吹的双眼迷离。 正当云玺震惊之际,老者突然收住脚步,身形站定纹丝不动,飞身行跳下梅花桩,笑道:“就按方才我的样子练。” 云玺欣然同意,他卯足了劲,也使了一招“旱地拔葱”,身形腾空而起两丈六,再想往上蹿结果蹿不上去了,然后在空中连续翻三个跟头,身形再也控制不住,双脚落在了梅花桩上。 云玺脸一红,跟老者一比,自己差得太远了。老者倒是面带笑容,手捻须髯点了点头,言道:“后辈中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 云玺接着练,比着葫芦画瓢,先把身体姿势调整好,左掌在前,右掌在后,先五行后八卦,在梅花桩上转开了。头两圈儿也是很慢,主要是把脚步溜开,适应木桩之间的距离,等掌握透了,这才脚下加快,一圈一圈儿转动起来。云玺转了半个多时辰,停下来,想问问老者自己转的怎么样,看哪些地方不对的,希望老者给予指导。等他停下来一看,嗬!那老者不见了,他什么时候走,自己竟混然不知。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走了,你说着老头轻功有多高吧,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云玺也不再分心,只怪自己武功练的不到家,自己又闷着头练了起来。 如此练了三天后,云玺走梅花桩如履平地,速度也不慢。在老者面前走了一趟,老者点头道:“嗯,从外表上看,还算是不错。” 云玺跳下梅花桩,言道:“多谢老人家指点。”我爱 老者笑道:“好,你随我来。”说罢,转身往树林深处走去。 约么走了二里地,这里竟然还有一处梅花桩,只不过这梅花桩有点特殊,全是竹子的,朝上的这一头用利刃斜削而断,尖子朝上。 老者把鞋袜脱去,还是一招“旱地拔葱”,身子腾空而起三丈六,在空中翻了六个跟头,使出一招“大鹏双展翅”,真如雄鹰一般,双脚正落在梅花桩上。再看老者,还是那套身形和走法,在上面演示了一遍后,让云玺也学着练。 云玺犹豫了一下,心道:竹子的大斜尖子切口可够锋利的,自己的脚能否承受的住吗?但老者踩在上面一脸的轻松随意,难不成我就不行么?得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小小的梅花桩吓住呀。于是,云玺也脱去鞋袜,飞身一纵两丈六,身子翻了三个跟头,也使出“大鹏双展翅”,双臂一架,身子下落的就要缓慢了许多,此刻,他意守脚底板,真气便汇聚于此。双脚踩住梅花桩,稳如泰山。云玺心道:还行啊! 但不能站久了,体重在那摆着那,踩在竹尖上,难能受的了。于是,他学着老者的模样,先五行后八卦,在竹尖梅花桩上练了起来。后来,老者又让他练更特殊的——铁橛梅花桩!就是把铁橛倒着插好,尖儿朝上,这个尖儿可竹子斜削的还要尖还很多,难度也就更大。云玺仍然咬牙练了下来。 这一日,老者把云玺叫回洞中,言道:“云玺,咱们这些天练的,说白了都是内功。盘膝打坐练的是气功内养,这样可以真气充盈,循序提升。单掌劈柴、鹰爪掐柴、梅花桩则是内功外用。这些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就是你集至阴至寒、至阳至炎两大真力于一身,本身就有极为霸道的内功功力。说到底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夫。” 云玺急忙叩头道:“这些全仰仗老人家的点拨,否则我不但不会用,还会因此而丧命。” 老者把他搀起,又言道:“你悟性极高,的确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处了这些天,老朽越来越喜欢你了,好吧,我老人家再传你一套步法,叫作‘鬼影八步’,全当是临别赠礼了吧。” “鬼影八步?”云玺真是听说未听,闻所未闻啊。这老者轻功独步天下,简直高的没边了,大白天的在你眼皮子底下,说没就没,他可不会什么仙术,全是仰仗着自己的轻功和步法呀,老人家肯传授自己,那真是受宠若惊。云玺赶忙双膝跪倒,嘣嘣磕响头。 老者笑道:“快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云玺高高兴兴地起身,跟着老者又来到了洞口的平地上,言道:“这地方正合适。” 云玺一看,这平地着实不大,左右宽两丈,前后也就两丈半,旁边还被柴垛占去了一个角落。练习轻功步法,这地儿哪能练的打开啊? 老者笑着,把衣服收拾了一下,言道:“‘鬼影八步’顾名思义就是八步,只因为身法奇快,步法奇特,非常人所能及,因此,才得名‘鬼影’,这套步法乃是老朽多年来的心血,不是我夸口。即便是与武林上的一流高手过招,只要你使出这套步法,他就甭想打的着你。” 云玺听罢,兴奋的不得了,这位老者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他吹牛,他说这套步法奇妙,那就可得非常非常奇妙。 “虽说只有八步,却着实不好学,你可要看清楚了。”说罢,老者双膝委屈,含胸拔背,突然按着五行八卦的方位,慢悠悠地走了一趟,乍一看就跟走梅花桩差不多,只是里面多了些闪转腾挪的动作。 云玺仔细瞧看,凭着他的聪明伶俐,竟然没有看明白,也未能记下来。 老者微微一笑,言道:“这八步分别叫‘鬼出电入’‘鬼影附形’‘壁虎爬墙’‘仙人挂画’‘蹬萍渡水’‘鬼影双飞’‘乾坤倒转’‘鬼使神差’。” 然后,老者从第一个步法“鬼出电入”讲解,边讲边做示范,云玺全神贯注地听着,脚下不停的试着脚步,老者做一步他也跟着做一步,由一招一式慢慢练,到吧招式全连贯在一起加速连,到后来简直就是疾风暴雨,快如闪电。老者把八个步法都揉开了,掰碎了,一一向云玺讲明,云玺也肯下苦功夫,反复的练习,反复的思考,这就是孔夫子所说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练武也是这个道理,一边要学,反复的练,一边还要思考,要悟出其中的原理奥妙来,只要这样你才能真正掌握,临敌之时你才能够活学活用,才能把这套步法的威力发挥出来。 两个人,一个肯耐心的教,一个肯下苦功学,从大白天练到了后半夜,云玺这才勉强把这套步法记下来。 可能看官们会说了,怎么可能呢?不就是步法吗?翻来覆去就只有八步,云玺竟然用了这么久才勉强记住,那么男主角云玺也太笨了吧?其实不然,要说练武功,云玺的聪明伶俐和悟性那是有遗传基因的,他爷爷是云东来、他父亲是云漫天,这两位都是了不起的武林高手,云玺的悟性比他们二位还要高一筹。但即便如此,云玺对这套步法,练了一天一夜也不敢说完全掌握。为什么?因为这套步法说是八步,每一步都有上百种的变化,而且步法之间的搭配更是奇妙无比,使出‘鬼出电入’,下一步未必就是‘鬼影附形’,两步可以搭配,三步乃至四步都可以任意搭配在一起,要视当时的情况而定,随机应变,始终采用最有利自己的步法,这套步法集合了天下轻功之精华,堪称奥妙无穷! 崆峒学艺 第九十三章 方知少女心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三章方知少女心 浮生已问空王了,箭急光阴一任催。 云玺在无愁谷跟随神秘客学武艺,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月。在这一个月里,云玺心无旁骛,专心修炼气功,在机缘巧合之下,又吃了冰灵菇和赤蟒火丹,集至阴至寒、至阳至刚两种霸道内力于一身,再加上神秘客从旁指点,武功突飞猛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日,云玺盘膝打坐,闭目内视,眼眉却不住地微微挑动,额头鬓角都见了细汗。不一会儿,就看他脸色忽而煞白,忽而赤红,两股真气如同两条蛇一样,在他全身经脉中横冲直闯,抢夺地盘。 云玺本想集中意念,控制住这两股水火不容的真力,但此刻他却意念散乱,无法集中。真气眼见失去了束缚,云玺就觉得五脏六腑剧烈翻腾,一股热血不断地上涌,喉咙里发甜,不好!这是要吐血!一旦把血吐了出来,两股真力便完全控制不住了,这就是走火入魔呀!非但功力散失,自己即便不死也跟个废人无异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秘客正巧走入寒玉洞中,见云玺这副表情和架势,就知道不妙!于是他赶忙欺身近前,接连封锁了他七处大穴,运用气功给云玺捋顺经络,好让他体内的两股真力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没有几十年的内功,根本就做不到,云玺之所以幸运,就是因为有这位神秘客的帮助。就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的通身是汗,这才把云玺体内的两股真力控制住。 云玺此刻感觉好受多了,血气也恢复了平静,只是满脸都是汗珠子,前心后背都湿透了。 “哎!算你小子命大!”老者盘膝而坐,双手杵在大腿上,喘着粗气叹息道。 云玺缓了缓,赶忙爬起来,给老者磕头道:“多谢老人家再次救我。” 老者咧嘴一笑道:“起来吧。我救的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呀。看来,你体内的这两股真气太过霸道,你能否驾驭,还在两说呀。” 云玺大惑不解,言道:“老人家,前些日子,我不是控制住了吗?为何现在又失控了?” 老者思索了片刻,言道:“习练气功者,静心始入门,无我方大成。你体内这两股霸道的真气乃是机缘巧合所得,本就不是你一点一点练出来的,他们岂能会听你的话?” 云玺心中有些担忧,言道:“难不成,我日后要受这等煎熬不成?” 老者手捻须髯,微微一笑,言道:“要想控制真气,唯有增强意念,意念稍弱,真气则如脱缰野马;意念若强,真气则乖乖受缚。你日后千万要记住,遇事要沉着冷静,摒除杂念,万不可过于悲恸、恼怒,情绪越稳定,对你越有利。” 云玺抱拳鞠躬道:“晚辈受教了。” 老者又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现下你虽然被这两股真气所累,苦不堪言,倘若将来你找到了驭气法门,哈哈,放眼天下,谁还能是你的对手呢?” 云玺听罢,心情十分复杂,一来,这两股真气就如剧毒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一旦发作,若没有这位了不起的神秘客帮忙,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二来,想要驾驭这两股真气谈何容易呀,就连这位神秘客都不知道驾驭的法门,自己又如何能得知呢? 老者问道:“云玺,你方才练气险些走火入魔,想来你心中杂念从生,无法入定,是何原因呀?” 云玺施礼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心中挂念师傅和师兄弟,那一夜,我们师兄弟兵分三路打探师傅的关押之处,大师兄诸葛剑不幸被俘,其他两路师兄,不知是什么样的结果,因此,……” 老者点了点头,言道:“原来如此,老朽这几日也没闲着,有事没事就往前山溜达,你那些师兄们,最近可不好受啊。” 云玺一听,眼睛睁的大大的,急问道:“他们怎么了?” 老者道:“你先听我说,上次夜探的事儿,老朽救下你一人,其他的我可没顾上,前些日子,白万生带着一众爪牙走狗按院搜查,你们不是藏身在真武殿西跨院莫谷峰的老宅里吗?人家白万生可不是吃素的,带着人把老宅给包围了。” “啊?”云玺大吃一惊,急问道:“后来怎样?” 老者道:“肯定是大动干戈喽,不过你那几个师兄还真不错,好像叫司马韶、李通江、常鹤翔吧?他们三人拼死抵住白万生等人,那个‘坏事包’孔亮、‘银娃娃’花逢春带着你师娘、师姐跑进后院的破屋里藏了起来。” 云玺听罢稍稍放下心,又问道:“我三个师兄,他们……” “还用说吗?凭着他们这点能耐,哪是白万生的对手,何况白万生手下有公冶王孙、雷公野、刘红尘、鹤东坡等众多高手,随便拉出一个来,你那三个饭桶师兄也不是对手呀,没支撑半个时辰,全都被摁在地上活捉了。” 云玺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幸好是活捉,活着就有救。” 老者笑道:“对喽,白万生也是这么想的,这叫做撒下香饵钓金鳌嘛。” “他们还想抓谁?”云玺急问道。娃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喽。”老者笑道。 “我?”云玺感到有些意外,言道:“我是莫谷峰最末流的弟子,可有可无的人,他抓我有什么用?” 老者笑道:“原因嘛,有两个。一来你小子武功最强,始终想救你师傅,这给白万生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二来你是卧云庄的后人呀,“五子追杀令”里你是头一个的,魔教教主巴不得立刻抓住你,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啊。” 云玺听罢点点头,这两点说的极为在理,言道:“不错,我发誓一定要救出师傅,我也一定要为我们云家报仇雪恨,为武林同道消灭魔教。” 老者听罢黯然神伤,言道:“但愿如此吧。放眼当今武林,各门各派都竞相讨好魔教,歪风邪气当道,你所谓的‘同道’早已是面目全非啦。不过年轻人就是要敢想敢干,将来武林能否重回正轨,就看你们的了。” 云玺频频点头,他也是感同身受,堂堂崆峒派竟已如斯,其他门派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于是叹息了一声,言道:“不知道师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老者拍了拍云玺的肩头,言道:“依老朽之见,她们现在还是安全的,但时间久了就难说了。哎,崆峒派能否重振雄风,就看你的了。放手去干吧,我和孙女也要离开此地,江湖虽路远,总有相逢时。” 云玺很是惊讶,急问道:“老人家,您要去哪儿?” 老者笑道:“你有你要办的事,我也有我要办的事。” 云玺一看老人家把口封的很严,便也不便深问,但心中对老人家既感激,又觉得亲近,实在舍不得与他分别,云玺跪在地上给老者连磕了三个响头,言道:“老人家,我这条命是您救,我的功夫也是您教的,请老人家赏下名姓,晚辈以后也好报答。” 老者手捻须髯哈哈一笑,言道:“老朽八十有七,黄土都已经埋到脖子了,还指望你报答我什么呢?云玺啊,咱们相处一个月,我总该让你知道我的名姓,不过你只需记在心里,烂在肚子里,绝不可向外人提起我之名姓,能做到吗?” 云玺起誓发愿,绝不向任何人透露有关老者的真实姓名,老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好吧,老朽乃是昆仑派老掌门‘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 云玺听罢,脑子嗡的一声响,他万万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他本已猜到老者是一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但却没有猜中他会是了不起又了不起的高人。崆峒名宿疯道人在他面前,也得喊一声师兄。就是我爷爷前任武林盟主云东来见了他,也得喊一声“老哥哥”。没想到,此人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活得如此矍铄,真令人佩服之至! 云玺再次倒身下拜,这次他可不见外了,朗声道:“云玺,给段爷爷磕头行礼啦!” 段天涯哈哈大笑,双手把他搀起来,言道:“嗯,好孩子,咱是一家人。年青一代,我很看好你,好好干,莫让我老人家失望噢。” 云玺赶忙表态道:“请段爷爷放心,云玺自当尽力,为我武林正道尽心竭力,铲除魔教,恢复八大门派、四大家族往日之荣光。” 段天涯点了点头,中肯地言道:“你小子有鸿鹄之志,老夫早就看出来了,但若要建立不世之功,就必须要有绝世神功才行,否则便是空想、幻象。我传你功夫时间太过短促,区区一个月,练不出精纯的上乘内功,尤其是‘鬼影八步’,短时间之内,你很难惨透其中的奥妙,所以,咱们分别之后,你千万要记住,练功要下恒心,持之以恒方能有所成就啊。” 云玺脸色严肃,一本正经地抱拳道:“玺儿记下了。” “好。”段天涯很是满意,见孙女段颖来了,便起身道:“颖儿,过来跟玺儿道个别吧。”说罢,自己踱步走出了寒玉洞。 段颖水汪汪的大眼睛,竟然有些红肿,她坐在石凳上,低垂着头,她原本很喜欢说话的,甚至有时候是对云玺没话找话说,可现在,她却一句话也没说,脸色也如阴云密布,随时都会降下中到大雨来。 云玺干咳了一声,言道:“颖妹妹,我曾经一度认为自己的命不好,什么样的逆事都遇到了,可自从认识了你之后,似乎好运又找上了我。颖妹妹,谢谢你。” 段颖全然没有听见谢不谢的,她忽然哽咽着问道:“疯哥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云玺脸一红,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支吾了半天,才言道:“咱们会相见的,咱们是有缘人,我信缘分。” 段颖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点头笑道:“嗯,我也信缘分。我只希望下次相见会早一些。” 两个人四目相对,云玺心中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脸皮火辣辣的,心脏砰砰跳动,手足无措,像是喝了一壶烧刀子,却又头脑清醒,飘飘然如仙。 段颖从腰里解下香囊,双手递给云玺,言道:“疯哥哥,这个香囊是我亲手缝的,里面有我的……,你带在身上,做个念想,好么?” 云玺双手接过香囊,只见正面绣着三朵金莲花,反面则绣了个“颖”字。香囊里散发着一股奇香,闻起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头脑十分清醒。 “好香!”云玺激动地赞道。 段颖娇笑道:“这里面有‘西域苏合香’,只要闻到了它,再厉害的迷魂烟、蒙汗药都会失灵的。疯哥哥将来要仗剑走江湖,希望这个香囊能替我保护你,不让歹人伤着你。” 云玺很受感动,人家对我百般地好,我对人家却无以回报,只好把这些点点滴滴都铭刻在心,将来一旦有机会,好加倍报答。 崆峒学艺 第九十四章 神掌震群贼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四章神掌震群贼 云玺辞别了段天涯、段颖之后,满脑子里全是师傅、师兄们,他现在恨不得立马找到孔亮、花逢春等人,好携手救人,心有牵挂,脚下生风,直奔前山崆峒分舵而来。 此地离着前山还很远,要翻过九座山,跨过七道岭,才能望见崆峒山的影子,云玺心道:何不试一试‘鬼影八步’?他朝四下里瞧看,见周围没有人,便心中默念歌诀,身子左右摇摆好似喝大了似的,脚下踏出五行八卦步,双臂一摇,袍袖里生出两股清风,身子真好比鲲鹏似的御风而行。 惊鸟急飞,竟也被云玺远远甩在了身后,野兽疾奔,竟然被云玺踏着脑袋轻松超越。云玺心道:幸亏肚子不饿,否则这些野味儿是有的吃了。翻山越岭对老百姓难如上青天,对现在的云玺来说,简直就是如履平地。 原本一日一夜的路程,云玺竟然用了四个多时辰便赶到了崆峒山脚下。等他收住内力,停下脚步,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才是真正的上乘轻功,放眼整个崆峒派,恐怕连师父也做不到。 他压住心中的窃喜,摸到崆峒分舵的院墙外,现在天光大亮,他可不敢随意显露真身,于是他沿着墙根儿一路下行,直接摸到真武殿西跨院的后墙下,竖起耳朵往里面听了听,毫无声息,没有脚步声。 云玺心道:孔亮、花逢春会带着师母、师姐躲在哪里呢?极有可能是在悬崖峭壁上的那个隐秘山洞。知道那个山洞所在的人可不多,只要几位被俘的师兄不招供,那里便是绝对安全的。 云玺盘算好后,下去望去见没有人盯梢,便双腿一点地,纵身跃起两丈多高,直接飞身跳过了院墙。 等他双脚一落地,正准备往仓库走去,突然就听见哨声响起,院子周围,柴垛后面,暗坑里,仓库里,角门里,一窝蜂似的蹿出三十多个人来,这些人手持刀剑,呼啦超把云玺围在了当中。 云玺这个后悔呀,心中暗骂自己:你可真够冒失的,为什么不先趴在墙头上查探一下呢?哎!饭桶,学了这么高深的能耐仍然是个饭桶!但现在可不是闹着玩,对面可都是白万生的心腹爪牙,为首的是两个人,云玺一看都认识,是老熟人啦,一位是“红尘剑客”刘红尘,另一位正是“黔西三绝叟”鹤东坡!这二位都是当世有名的剑客,身份可不低呀。 就看鹤东坡横眉冷目,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见到云玺就跟见到仇人似的,嘴里面不住地低吼。自从上次太白殿一战,这家伙对云玺就恨上了,几次发愿想置云玺于死地,结果都没成功,这次云玺自动送上门儿来了,真是机会难得,岂能再让他走掉。 刘红尘则不然,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江湖豪杰,见来者是云玺,心中先是一凛,继而冲着云玺抱拳笑道:“原来是云少侠,有些日子不见,一向可好呀?” 云玺对刘红尘的印象也不错,虽说他给白万生卖命,但至少人家说话算话,因此,云玺也赶忙朝着刘红尘抱拳施礼道:“刘大侠,晚辈这厢有礼了。” 刘红尘面带笑容,言道:“云少侠,我们在此等你很久了,你只身一人来,恐怕再难逃脱了。”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多谢刘大侠关照,我云玺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这里我想来就来,想走嘛,谁也拦不住。” “我呸!”就听鹤东坡大吼一声,他听完刘红尘和云玺的对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话,你刘红尘说的什么话,一点硬的都没有,难不成你们还是亲戚吗?尽扯些没用的! 就看鹤东坡往前跨出一步,铁青着个脸斥道:“云玺,你小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在我鹤东坡的面前,还敢口出狂言,别以为刘大侠把你当个人物,你就真觉得的了不起了,我鹤东坡的长刀,专宰你这样的狂徒!” 他身后跟着不少绿林道的好手,这些人一个个呲牙裂嘴、凶神恶煞一般,他们一心要抓住云玺,或者干脆一刀割下云玺的脑袋。他们与云玺原本就素昧平生,为何要如此恨云玺呢?其实,他们不是恨,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恨云玺的。相反的,大家都非常“爱”云玺! 咱们之前交代过,魔教教主发出“五子追杀令”,云玺高居榜首!他的赏金高达三千两白银,外加一个坛主的位子。三千两白银啊!放在那个年代,老百姓土里刨食,一年到头能挣十五六两纹银就算是不错啦,就算几辈子也挣不到手啊!云玺现在就值这个价,谁不想发一笔横财啊,哪个不想当个坛主,哪怕是当个副坛主也行啊,在江湖朋友面前多有面子啊,自己的身份地位真是一冲上天啦。你说这些人能不“爱”他吗? 云玺冲着鹤东坡冷笑道:“甘为走狗,还如此嚣张,哎,真是枉披了人皮!” 鹤东坡听罢,肺管子都要炸了,他右手刚握着刀把子,就听身后一人一阵破风声,有人跳到云玺面前,指着云玺的鼻子怒斥道:“小子!你他娘的果然欠揍,不用我师傅动手,就凭我我这一对铁拳,管保把你的脑袋揍开花!”020读书 云玺定睛一看,来者是个黑大个儿,要论个头儿,此人比云玺高了一头多,长得是虎背熊腰,五大三粗,一脸虬髯,大豹子眼,大鼻子大嘴大手大脚丫子,一头自然卷发披散到肩,说话是瓮声瓮气的。云玺冷笑道:“大个子,我劝你从哪来回哪去,‘紫面金刚’熊立是怎么死的,你难道没看到么?” 那大个子听罢“呸”了一声,怒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你拿个饭桶跟我比,简直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云玺假意吃惊,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言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呀?仙乡何处,师承何派呀?” 那黑大个脑子可能不够使的,竟真以为云玺怕了他,此刻,他洋洋自得,把大拇指竖起,朝着自己的大驴脸,闷声闷气地介绍道:“我乃‘黔西三绝叟’鹤东坡,你瞧见没,就是我身后这个老头儿,我是他最厉害的徒弟,江湖人称‘黑煞神’鹤彪!” 云玺听罢,托着腮帮子假意思索了片刻,言道:“‘黑煞神’?你没搞错吧,我怎么没听说过?” 鹤彪一听,大手直搔后脑勺,言道:“怎么可能呢?别人都说听到我的大名,都闻风丧胆,有多远躲多远,你小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鹤彪还在琢磨那,鹤东坡气的大吼道:“傻徒弟,他在耍你那,要打就动手,别跟他费口舌!”经鹤东坡这么一喊,这个鹤彪也真够彪的,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眼珠子瞪地跟两个铜铃似的,大喝一声:“你敢耍我,吃我一拳!”话音未落,大拳头挂着劲风,直奔云玺的面门打来。 云玺冷笑了一声道:“来的好!”等拳头快要挨着鼻尖儿了,云玺身形一晃,人没啦!鹤彪说话虽然笨拙,但打仗可不笨,他见云玺人不见了,就想起熊立吃的那个亏了,心道,那小子一定在我身后。于是他头也不回,抡起铁拳使出一招“流星赶月”,这一拳正是奔着太阳穴打来。结果他一拳抡完,仍然没找着云玺。 鹤彪大惑不解,心道:这可邪门了啊,大白天闹鬼了吗? 云玺使的正是“鬼影八步”中的“鬼影附形”,其实这一招他之前也会,他跟二叔司空妙学追魂绝命掌时,就曾特意练过“鬼影附形”,但跟段天涯的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啊。云玺站在鹤彪身后,声息皆无,他就在想,段爷爷交给我昆仑金刚掌、昆仑金刚指,我是用掌呢还是用指? “小心身后!”鹤东坡急的直跺脚,边喊边拿着长刀往鹤彪身后指。 鹤彪猛然一转身,眼前啥人也没有,这小子急的满头是汗,这仗还有法打吗?你根本就看不到对手。正当鹤彪急的手足无措之时,云玺打定了主意,心道:我整日拿手劈柴,今天拿人试试。于是云玺立起右掌,奔着鹤彪后背就是一掌。 鹤彪情知不好,现在躲闪根本就来不及了,这小子有绝招,自幼就练硬气功,整身的童男, 十三太保的横练,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刀砍一条白印儿,枪扎一个白点儿,刀枪不入,一般般的铁砂掌、银沙掌根本就揍不动他。于是他舌抵上牙堂,丹田一叫混元气,后背立马鼓起一寸半那么厚。他心道:你不打算你的便宜,倘若打了我非把你弹回去,越使劲反弹的越厉害,说不定还把你手腕子震断。他可不是异想天开,因为他靠这一招,打败过不少绿林道上的好手。 可他太低估云玺了,云玺有冰灵菇、赤蟒火丹两股真气蕴藏在体内,又得到“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的真传,这昆仑金刚掌岂是金钟罩铁布衫的所能抵挡的?就听“啪”的一声爆响,再看这鹤彪乐子可就大了,整个变成了“飞人”!从众人头顶上“呼啸”而过,嘴上还喷出“一道彩虹”,又“啪”的一声实打实地摔在了地上。再看,鹤彪已经人事不省了,估计是摔的太狠点了,给摔晕死过去了。 一旦见了“红”,金钟罩铁布衫也就破了,鹤彪苦练了三十年的硬气功彻底算是完了。 这帮人都是鹤彪的朋友,任谁也想不到,他的金钟罩铁布衫在云玺面前是这么的不经揍,不值钱。大家满以为云玺要出丑了,都咧着嘴准备嘲笑那,结果那么大坨的鹤彪竟然被人家给揍“飞”了,而且“飞”得那么高,那么快,谁也没反映过来,因此也没接住他。 鹤东坡一个箭步就窜到鹤彪近前,搂着他大叫道:“彪儿,彪儿!……” 刘红尘移步近前,给鹤彪号了号脉,低声道:“鹤大侠,鹤彪脉象太弱,得赶紧调制,否则性命难保。” 鹤东坡赶忙招呼来两个人,让他们把鹤彪抬回去救治。此刻,鹤东坡眼珠子瞪得溜圆,眼睛都红了,他咬着牙,托着长刀要找云玺报仇雪恨。等他往前一看,好嘛,又有三个人黑衣人围着云玺进攻。仔细瞧看,原来是“岐山三魈”。鹤东坡刚走到人群前面,就看这三位也更沙包似的,被云玺打飞出去了。这次周围的人都有预判了,见这“三魈”被揍飞了,早有人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三人。等落地一看,嗬,全都是绝气身亡啦。这三人没有金钟罩护身,哪经得住昆仑金刚掌呀。 崆峒学艺 第九十五章 锋芒初露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五章锋芒初露 鹤东坡怒不可遏,瞪着三角眼儿,咬着后槽牙,他迈步上前,拿手点指云玺道:“狂徒!拿命来!”说罢,长刀仓啷一声出鞘,在空中打了一道雳闪。 云玺心中为之一紧,之前他大闹太白殿,利用巧劲险胜“奔雷剑客”雷公野一招。鹤东坡出来替雷公野拔横,手提长刀逼着云玺与他打斗,幸好司空妙及时赶到才化解了那场危机。这鹤东坡号称“三绝叟”,刀法、拳法、暗器均有独到之处,若没有真功夫,又怎能独霸黔西几十年呢?说实话,云玺要与他交手,还真没有把握说能赢。 云玺此刻也不想多言,丁字步站定,左掌在前,右掌在后,这就算是无言宣战了。 鹤东坡左手擦了一下鹰钩鼻子,眼珠子里射出两道精光,他心中暗想:你云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今天该着我露脸立功,是生擒活拿呢还是一刀劈了他?还是劈了的好,把人头割下来,直接献给圣教总坛,三千两白银的赏金就到手了,再弄个坛主干一干,自己的身份立马比白万生要高一级,这多牛气啊。 鹤东坡胸有成竹,根本就没把云玺当回事,他亲眼见过云玺出手,要说能耐嘛不算小,尤其是在年轻一辈里,绝对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要不然他也不能如此轻松地掌毙“紫面金刚”熊立,打败“幻影云龙”韩忠,如果能耐太差也不可能用巧招赢了“奔雷剑客”雷公野,但平心而论要跟自己比,你云玺还差着一大截儿,我只要认真对待,不出三十招,就能取了你项上人头。想到此,鹤东坡把大三角眼翻了翻,阴阳怪气地言道:“识相的,你乖乖跪在地上,让我的人把你捆了,你放心,我绝对不让你受苦,还能保证给你留个全尸,怎么样?我对你还算不错吧?” 云玺瞅着鹤东坡冷笑了几声,突然他面露惊喜之色,冲着鹤东坡的身后一抱拳,煞有介事地高声道:“司空二叔,你终于来啦!”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鹤东坡两次败给司空妙,一听到“司空”二字,鹤东坡小脸都吓白了,脖子后面直冒凉气。他未曾转身先变脸,方才横眉冷对,吹胡子瞪眼的,转瞬间变得和善可亲,他刀交单手,小脸上堆满了真挚的笑容,转过身来笑容可掬地朝着远处抱拳笑道:“原来是司空大侠,真是久仰……” 他的手下也都赶忙转身瞧看,只见后面空荡荡的,漫说是司空妙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众人正在迟疑那,就听云玺哈哈大笑,朗声道:“好一群欺软怕硬的狗!” 鹤东坡知道上当了,心中更是恼怒,大吼一声:“可恶!”挥舞长刀奔着云玺劈头盖脸就是一刀。鹤东坡不愧是人中的剑客,出手如电,刀招既稳又准。云玺丝毫不敢大意,见长刀夹着一股劲风劈来,赶忙闪身躲过。同时,云玺立起右掌猛击鹤东坡左肋。鹤东坡身形一晃,避开来掌,双手扣住刀柄,一招“拦腰锁玉带”,刀刃猛然横扫云玺的腰眼儿。云玺飞身行跳出一丈多远,这才避开刀锋。两个人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红尘剑客”刘红尘在后面为鹤东坡掠阵,他一边看一边暗自揣度,毕竟他跟云玺交过手,知道云玺武功很不简单,但看了十来个回合后,心中为之一惊,哎呀,才一个多月没见面,这小子的武功大有长进啊!看样子,鹤东坡不是人家的对手。 云玺一边打着一边暗自佩服,心道:姜是老的辣,别看鹤东坡人品不怎么地,但武功确实很厉害,尤其是这口长刀,攻如疾风暴雨,守则风雨不透,堪称是上乘的刀法。云玺凭着一对肉掌与他周旋,一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 再看,鹤东坡身后站着的,都是绿林道的好手,粗略一数也得有三十多个,而自己则是单枪匹马就一个人,这要是打久了,自己的体力肯定跟不上,这些人要是一起扑上来,自己岂不是要吃大亏吗?不行!得赶紧解决战斗。 想到此处,云玺双手一变招式,脚下使出了“鬼影八步”,坦白说,云玺还没有完全掌握“鬼影八步”,有些地方还很生疏,招数变化之间有点卡壳,但他方才对付鹤彪时,用过一招,真可真好使,干脆我对鹤东坡也试一试吧。就看云玺身形晃动,脚下忽而踏五行,忽而又变成了八卦,围着鹤东坡周边就转动了起来。开始还能看清人,等云玺转了两圈儿,再看人简直跟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前后左右都是云玺,仔细定睛瞧看,又都是人影子,根本不是人! 鹤东坡那也是响当当的剑客呀,此刻,眼里全是人影,额头上也见了汗了,心道:这是他娘的什么功夫,好快的身法啊!忽然,他觉得身后恶风袭来,知道云玺要对自己下手,赶忙塌下腰,一个箭步响起,回身就是一刀,定睛瞧看刀下根本就没有人。 云玺心中窃喜,这套步法真是美妙绝伦,他见鹤东坡方寸大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使出“鬼影八步”第一招“鬼出电入”!身形晃动犹如一条游蛇一般,径直冲到鹤东坡面前。 鹤东坡现在心神已乱,在他眼里,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全是云玺的影子,这些影子之中必然有一个是真人,但哪一个是呢?这太难了!正焦急时,突然一条人影奔着自己直面扑来。 鹤东坡心道:假的!这一定是假的,真人肯定在我身后那。于是在刹那之间,他挥舞长刀猛地往后劈来。他这次是卯足了劲,一刀就能把云玺劈为两半。哪曾想他双手捧刀高高举起,硬是没有劈下来! 原来,鹤东坡的刀柄足有一尺半长,双手抓住后还有一截子空着,此刻,竟然有一只手抓住了空白处的刀柄,因此,他咬着牙也没有劈不下来。鹤东坡心中一颤,心道:好快的身手!他双手攥紧刀柄,生怕云玺把他的长刀给抢了去,曲右肘猛然往后顶。其实,要论攻击力,手肘的力量远胜手掌或者拳头,这一肘子要是真要打中云玺,非把云玺揍晕了不可。 云玺右手夺刀,左手攥着鹤东坡的右手肘,来了个四两拨千斤,他往后顶,云玺先把右脚别住鹤东坡的脚后跟儿,然后顺着鹤东坡的力道往后猛拉。鹤东坡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长刀上,没曾想自己右手肘顶空,自己顿时失去了重心,被云玺一把给摔出去一丈多远。饶是如此,双手仍然死死攥着长刀。万书楼 鹤东坡的身体虽然没有摔疼,但心里自己的自尊心却被摔了个稀碎,当着这么多绿林道上的朋友和晚辈们,自己堂堂的剑客,竟然被个年轻人放倒了,他的老脸往哪搁呀?他一骨碌身站起来,咬牙切齿道:“好哇!云玺,你敢羞辱老夫!我跟你拼啦!”说罢,长刀左中右连劈了三刀,又奔着云玺扑来。 云玺方才夺刀未成,觉得自己丢人了,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他没想到鹤东坡这老小子的手劲可真够大的。于是,他抖擞精神,再次迎战。 “呔!云玺太难对付,我来助你!”就听一声爆喝,突然一条人影跳到了当中。 云玺定睛一看,原来是“红尘一剑”刘红尘! 鹤东坡一看是他,心中甚是感激,原本自己看不上人家,现在自己要吃亏,人家主动过来帮忙,心中多少对人家有些愧疚。便言道:“老伙计,多谢啦。” 刘红尘呵呵一笑,言道:“鹤大侠太客气了。” 云玺冲着刘红尘冷笑了一声,言道:“怎么?刘大侠想来讨便宜手吗?两个打一个,可不是剑客的风度呀?” 刘红尘咬着牙嘿嘿一笑,回道:“非也!云玺,你小子又长能耐了,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今天可不是擂台比武,咱们各为其主,你想救人,我们还想抓住你领赏那!”他又转头对后面的帮手言道:“我说各位,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这次再让云玺跑了,咱们都他娘的是饭桶!” 后面的帮手早就巴不得上来那,这些人一个个摩拳擦掌,抽刀拔剑,见当头的发话了,蹿腾蹦跳,眨眼睛就把云玺围在了当中。 云玺身处险境,反倒激发了他的斗志。就看他屏息凝神,气运丹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脚踏五行,掌打太极。刘红尘看罢,心中暗自挑大拇指,心道:好一个云玺,临危不乱,气定神闲,真有大将风度! 鹤东坡则越看越来气,双手捧刀怪叫一声,一个箭步就蹿到了近前,立起长刀竖着劈来。云玺退步闪身,这一刀刚躲过,就听脑后金风响动,原来“铁棍震三山”郝大鹏见有机可乘,便从云玺背后下手了,舞动铁棍横扫云玺的太阳穴。 云玺一个缩颈藏头,脚下步法不断,腰眼用力,身形一拧快似狸猫,正巧落在郝大鹏的身后,郝大鹏一棍扫空,铁棍好悬砸在鹤东坡的长刀上。云玺心道此刻绝不能心慈手软,于是他立起右掌,奔着郝大鹏的后背便拍上了,也就用三成内力。再看郝大鹏双手抓住镔铁棍,身子直挺挺奔着鹤东坡就扑过来了。 鹤东坡不知所以然,心中恼怒,就地一趟,伸出右脚正蹬在鹤东坡的小肚子上,郝大鹏整个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便摔出去两丈开外,身子支棱了几下便趴在地上绝气身亡啦。 云玺冷冷嘲讽道:“对自己人也够狠的,鹤大侠,您可真是好腿功!” 鹤东坡破门帘子挂不住了,腰眼一使劲儿,身子挺了起来,挥刀而上。云玺此刻左手打飞一个,右脚踢躺下一个,见鹤东坡长刀猛攻自己下盘,于是双脚一点地,身形飞起两丈多高,在空中盘旋了三圈儿,正落在几个爪牙身后。 那几位转身便打,结果回头一看,人没了。原来云玺又使出了“鬼影八步”,就跟一条泥鳅似的,在人群之中穿梭自如,他的脚法太快,倒显得众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云玺都已经过去了,这些人都还没有看到、听到、意识到。 刘红尘手持宝剑,急的满头是汗,心说话,这是什么功夫,太邪乎了吧。 云玺突然在他面前停住,把刘红尘吓得接连倒退了三步,圆睁二目仔细瞧看。不错,眼前就是云玺。他感到自己受到挑衅了,甚至感觉云玺故意在自己面前卖弄轻功。于是这位剑客也恼怒了,举剑便刺。云玺赶忙错步闪身,就看刘红尘的剑“噗”的一声,正刺中咽喉! 刘红尘兴奋地满脸通红,心说话:怎么样?还是我的“红尘一剑”更快更准!等他仔细瞧看,气地直拍大腿。他刺中的哪是云玺啊,分明是自己的手下“死螳螂”刘步婵!此刻,这个螳螂双脚一蹬,还真就成了“死螳螂”。 云玺在刘红尘身后双手拍的啪啪响,朗声赞道:“好剑法!一剑了却红尘,果真是‘红尘一剑’呐!” 崆峒学艺 第九十六章 大秘密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六章大秘密 云玺拿话这么一激,刘红尘也气炸了,手腕子用力一抖,把宝剑从刘步婵的咽喉里拔出,也不去擦剑上的鲜血,抖又上。鹤东坡舞动长刀,从左侧杀来,二人同时向云玺扑来。 云玺冷笑道:“来的好!”脚下使出“鬼出电入”,身形化作一道黑影从刘红尘、鹤东坡二人中间穿过,手上使出“野马分鬃”,双掌猛扣二人的后心。 这二人都是成了名的剑客,面对云玺也显得处处被动,单单就速度上来说就已经处在下风了。二人都知道云玺攻击他们的后心,于是各自使劲往前一窜,鹤东坡往前蹿了八尺五,刘红尘干脆蹿了一丈多。饶是如此,云玺的掌风也随后就到了,把二人震地一连两个趔趄,好悬没来个狗啃屎。 刘红尘稳住身形,骇然叹道:“好厉害的掌风!” 鹤东坡气的脸都绿了,心说话,刘红尘你可真够酸腐的,挨了人家一掌,还反过来夸赞,真是贱骨头!但他心里也发憷了,云玺这小子从哪学来的武艺?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功夫长了一大截儿,我们两大剑客联手斗找不到便宜,真是难对付啊! 鹤东坡与刘红尘对视了一眼,刘红尘悄声道:“鹤老弟,云玺厉害,何不使用车轮战?” 鹤东坡欣然同意,他巴不得有人替换替换,这么多人呢,何必自己拼了老命丢人现眼呀,于是他朝着众人正色道:“手刃云玺者,记首功一件,赏赐白银三千两,另外我再赏你两千两,想要发财的,给我上!”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方才云玺出手如电,掌毙“黑煞神”鹤彪,连杀“岐山三魈”,鹤东坡、刘红尘两大剑客联手斗没有讨得便宜,这些人都看在眼里,一个个念头耷拉脑,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不想往前冲,光想往后撤。 云玺也不傻,心道:这样跟他们颤抖下去,早晚自己要吃亏,干脆转身,这就要飞身上墙,早早地脱身。 鹤东坡、刘红尘二人一看就急了,倘若再让云玺逃脱,二人回去没法向舵主白万生、公冶无常交代。想到此处,鹤东坡突然哈哈大笑,这笑声是又尖又高,震的在场的各位耳膜都颤抖了。这帮打手见他笑的如此突然又如此突兀,还以为这老头儿脑子进水了呢。 云玺也是被吸引住了,转身瞧看,就见鹤东坡拎着长刀往前走了两步,冲着云玺朗声道:“云少侠!怎么?想走么?” 云玺听了有些好气,笑道:“我若想走,就凭你这口刀,还留不下我。” 鹤东坡听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言道:“云玺,你莫要猖狂!”说罢,他冲着月亮门洞连击了三掌。 掌声刚落,就见月亮门洞里蹿出一伙儿人来人,人群之中赫然有两个人,这二人被人家五花大绑,有好几口单刀架在这二人的脖子上,他们嘴里还被塞了团破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云玺一看是他们两个,顿时眼珠子就瞪圆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找他们,想不到他们竟然被鹤东坡给抓住了。 就看鹤东坡得意洋洋,语气轻蔑地说道:“云玺,这两个饭桶,你认识吗?” 云玺板着脸,心中暗自生气,并没有搭理他。 鹤东坡继续说道:“这两个饭桶,一个是‘坏事包’孔亮,一个是‘银娃娃’花逢春,说来也真可笑,那个破仓库下面竟然有一个山洞,这两个饭桶以为躲在里面就可以万事大吉了,结果被老夫和刘大侠联手,直接来了个赌窝掏,一个也不少,全都抓住啦。” 刘红尘也面露得意之色,嘴上倒是很谦虚,言道:“雕虫小技而已,不值当的一说。” 云玺气的脸色煞白,怒斥道:“姓鹤的,你想拿他们怎么样?” 鹤东坡三角眼一瞪,冷笑道:“这两个饭桶一无是处,白舵主看着就心烦,让老夫我找个僻静处,活剐了他们。”说着,从靴筒里拔出一把修长的小刀,冲着云玺又晃了晃,接着道:“你看,刀子我都准备好了。” 云玺开始心中烦乱,焦急、不安、紧张,令他呼吸都有些急促,体内至阴至寒、至阳至刚两股真气有些按耐不住,他立马响起段天涯曾经说的,自己一定要稳住情绪,防止两股真气异动而走火入魔。他长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云玺缓了缓,血气稍稍平静了几分,这才开口言道:“鹤东坡,你想怎么样,不妨直说!” 鹤东坡哈哈一笑,言道:“好!痛快!你个聪明人,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今天我打算跟你做件赔本的买卖,咱们来个二换一。” 云玺心知肚明,但还是问道:“怎么个二换一?你不妨说清楚些。”塔 鹤东坡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孔亮和花逢春道:“我用他们两个,换你一个,只要你肯乖乖地认罪伏法,让我拿根绳子把你捆了,这两个饭桶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放他们下山,绝不再动他们。” 孔亮和花逢春虽然被捆着,嘴巴也被堵住了,但耳朵还好使,一听老狐狸鹤东坡拿自己来要挟云玺,两个人急的直跳脚,尽管说不出话来,但也呜呜呀呀地折腾了起来。云玺一看就明白,这两位师兄不想让自己中计,让自己赶紧逃命。 但云玺能走么?一旦云玺走了,孔亮和花逢春必然会遭到毒手。鹤东坡虽然可恨,但他说大话的确没毛病,对于白万生来说,像孔亮、花逢春这样的末流弟子,的确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生与死,他根本莫不关系。但这两位是自己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一起学武、受罚了五年多,感情深厚啊,云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赴死呢? 云玺豁然一笑,言道:“好!姓鹤的,你够意思,这笔买卖我觉得很划算,成交了!” 鹤东坡一听,简直是喜出望外,方才云玺沉吟不语,他以为云玺极有可能爱惜自己,置师兄于不顾,没想到他还真中套了。 刘红尘也是兴奋不已,赶忙招呼人道:“小六子,赶紧拿绳子去!记得找牛筋的,结实的!”人家都事先有准备,就看一个彪形大汉转身进了月亮门洞,不一会儿就拎着一捆牛筋绳索回来了。就看着牛筋绳索足有中指那么粗细。 那大汉径直走到云玺近前,抓住绳子一头使劲这么一抖,牛筋绳索立马就被抖开了,他握着绳索就要捆人。云玺虎目圆睁,抡起巴掌就给那个大汉一记耳雷子——“啪”! 云玺出手如电,而且手上有千斤之力,这一巴掌给削上,把大汉打的就地正向转了三圈儿,左半边后槽牙被打掉了两颗,顺着嘴角不停地淌血。这大汉先是一惊,后来反应过来了,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奔着云玺的脸樘就打。他也想把云玺的后槽牙揍下来,因此也是卯足了劲儿。不过他这两下子怎么跟云玺比,拳头还没到,就听“啪”的一声爆响,那大汉就地反向又转了三圈儿,右半边的两颗后槽牙也被打飞了。 那大汉恼羞成怒,怒道:“你好无礼!” 就这四个字一出口,他自己的人都忍住,抖着肩头“噗嗤”“噗嗤”直乐。你想啊,他的后槽牙少了四颗,两腮也被打肿了,说话时嘴里跑风漏气,能发出正常的声音吗? 云玺憋住没笑,冷着脸斥道:“滚回去!”说完,把眼珠一瞪,举起右掌做出打耳光的架势,那大汉原本脑瓜不够灵活,挨了两记耳光后,脑瓜算是灵光了,心道:我还站在这干吗呀,等着挨揍啊?他赶忙转身撒丫子就跑,三个大跨步就回到了队伍之中。 鹤东坡一脸不悦,斥道:“云玺!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玺冷笑道:“姓鹤的!既然是二换一,你这么早早地把我捆上了,万一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你先放一个人,不管是孔亮也好,花逢春也罢,总之让他到了安全之地,然后我再束手就擒,怎么样?你答应吗?” 鹤东坡一听,心里有点没底,他看了看刘红尘,刘红尘想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这买卖可做做。于是鹤东坡朗声道:“好!就依你了。来人啊,把孔亮的绑绳松开,让他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孔亮听罢,心里这个气啊,暗骂道:老子也是少侠客一份,你他娘的这么损我,将来我一定要让你好看。旁边的打手把他拽到一边,用单刀割断了绳索,孔亮被捆的太久了,两臂血液不通,肩膀头儿酸麻,骨头环儿都快要断了。孔亮假意活动活动手臂,其实他在想鬼主意,看看能不能顺便把花逢春也给救了,他正磨蹭着那,没提防后面的打手,其中一个是火爆子脾气,飞起一脚正踹在孔亮的屁股上,把孔亮踹出去一丈多远,摔了个狗啃屎。好在孔亮还没嘴里的破布团扯去,否则还真得吃一嘴土不可。 孔亮气呼呼爬起来,把嘴里的烂布团扯去,冲着那帮打手怒骂道:“你这这帮天杀的,都不得好死!迟早有有一天,我拿你们的脑袋当泡踩!一个一个点天灯!” 云玺眉头一皱,心说话,这是什么场合啊,虎口里拔牙一般,你怎么还骂街了?于是他一个箭步窜到孔亮身边,施展鬼影八步的绝艺,把他拉到了墙根底下。 孔亮吓得面如白纸,一看是云玺,这才放下心来,他激动一把抱住云玺,眼泪忍不住哗啦啦流了下来。云玺拍了拍孔亮的后心,言道:“师兄,让你们受苦啦。” 孔亮这才松开云玺,脸顿时就拉下来了,嗔道:“你到哪去了?怎么突然就失踪啦?害的我们师兄弟满山找你!” 云玺深感惭愧,他也很想与孔亮申诉肺腑,但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便低声言道:“此事说来话长,师兄啊,咱师娘和师姐呢?” 孔亮听罢,把脸转向鹤东坡、刘红尘,狠狠地说道:“就是这两个王八蛋,把师娘、师姐都抓走了。师弟啊,你千万别上了鹤东坡的当,这老头损透了,绝不是善类!现在白万生就想抓住你,只要把你抓住,他便没了后顾之忧,到时候,咱师傅和师兄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云玺有些疑惑,言道:“白万生若是真要杀师傅、师兄,五年前就下手了,何必会拖到现在呢?……” 孔亮不等云玺说完,打岔道:“我的傻师弟啊!今时不同往日啦!半个多月前,白万生得到了《六绝剑谱》!他现在已经没什么顾虑了,一心想铲除咱师傅和咱们这些门人弟子一网打尽,将来崆峒派就是人家的了。” 云玺听罢,脑子嗡的一声响,他也知道,白万生心如蛇蝎,什么样的歹毒之事他都能做的出来,或许孔亮说的对,现在唯一让白万生坐卧不宁的,就剩下我云玺一个人了。 孔亮接着道:“白万生已经练成了六绝剑,武功厉害的邪乎啊!现在根本就不把师伯、师叔们放在眼里,云玺啊,你赶紧逃命去吧,将来学成绝艺,好给咱们报仇雪恨啊!” 崆峒学艺 第九十七章 鬼出电入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七章鬼出电入 从孔亮口中得知白万生练成了《六绝剑》,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云玺脑瓜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如木雕石塑地一般,足有三秒钟没说一句话。 《六绝剑》乃是崆峒派剑法的精华所在,其中包含了很多绝招、杀招,威力无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可以说是崆峒派至高无上的剑法!也因为如此,历来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修炼,其他人,即便是莫谷峰的大师兄“混元剑客”金妙来也不得染指。 云玺听了十分后怕,为什么?白万生之所以囚禁师傅五年而不杀,就是因为他要逼着莫掌门交出《六绝剑谱》和《六绝拳谱》,现在他已经掌握了六绝剑法,武功必然又提高了一大截儿,他若对师傅、师兄下毒手,恐怕连大师伯金妙来都未必能阻止的住啊。 鹤东坡高声断喝,道:“喂!云玺,我们可把孔亮放了。你若是个英雄,就应该话复前言,老老实实让我的人把你捆了,跟着我去见白舵主。你放心,花逢春我们自然会放!” 云玺心中十分焦急,花逢春被人刀架在脖子上,离着自己足有五六丈远,想出其不意把他救下来,简直难如登天,怎么办呢?为今之计只能顺梯子下坡,走一步看一步了。 孔亮不知道所以然,还真以为云玺要二换一,把自己搭进去呢,急的孔亮直跺脚,言道:“师弟,你可是咱们的希望啊,你如若被擒,咱们可就全完了,师傅、师兄们也跟着都完了。” 云玺压低了声音对孔亮道:“师兄,做好准备,咱们要来个绝地反击!” 孔亮一听,原来云玺另有打算,这才放下心来。 云玺把话交代完,昂首挺胸,冲着鹤东坡朗声道:“我云玺说话算话,来吧!” 鹤东坡一看,真是心花怒放,赶忙朝着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这些人吓得直咽唾沫,每一个人赶上前捆绑云玺的,鹤东坡气急败坏,指着这帮打手的鼻子骂道:“饭桶!都他娘的是饭桶!” 这时候,有两个小伙子仗着胆子走出了群,鹤东坡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心腹爱弟,心说话,到了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的人。 这两个小伙子走到云玺近前,未曾动手先声明道:“云少侠,我们可不是跟您打架的,奉家师之命,拿绳儿捆你,你可别出手,您要是出手啊。”说着,两人从地上把牛筋绳索捡了起来。二人拿着绳索瞅着云玺,都犯怵,紧着给云玺点头哈腰,那意思是我们可要捆了。 云玺微微点了点头,倒剪双手,目视前方。两个人见云玺很配合,赶忙凑过来,把云玺上三圈儿、下三圈儿,捆了个结结实实,为了保险起见,又招呼人拿来一条拇指粗的普通绳索,又把云玺捆了七八圈儿,打远处看,云玺简直都快成“粽子”啦! 云玺这么被捆住后,这帮打手顿时胆子就肥了,尤其是眼前这两个打手,方才还吓得颤巍巍,现在趾高气扬,神气的不得了,其中一个猛然推搡云玺,斥道:“走!别他娘的磨蹭!” 云玺心中觉得好笑,这帮人真是典型的势利小人。 花逢春一看云玺被人家捆住了,心中也煞是着急,无奈自己也被捆着,无能为力。看守他的打手仍然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鹤东坡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他跟刘红尘密语了几句,两个人哈哈大笑。 云玺一看这插架,就知道鹤东坡没安好心。 就看鹤东坡扬起右手,他的手下立马就明白意思了,这是要他们就地处决花逢春! 花逢春也预感到不妙,自己这一百多斤今天算是交代了,就看两个打手朝着花逢春的小腿肚子上一蹬,花逢春立马就跪在了地上,这二人摁住花逢春的肩头,不让他起来。另有打手薅住花逢春的头发往前一拉,整个脖子就露出来了。 花逢春就觉得脖颈直冒凉气,谁不怕死啊,别看有的人平时动辄就宣称自己不怕死,总爱把“死”字挂在嘴边,实质上,真要到了临死的那一刻,他比谁都怕死。花逢春虽然也是条硬汉,但一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死了,着实觉得很可惜,很伤感,鼻子一酸,眼泪都流下来了。 从月亮门洞里走出来一个彪形大汉,上身穿着坎肩,一身腱子肉着实令人艳羡,他手捧大刀,大步流星走到花逢春近前,不用说这就是鹤东坡提前准备好的刽子手! 刽子手瞪着肉包子大眼,恶狠狠地瞅了云玺一眼,脸上满是得意之情。 鹤东坡迈步走到云玺近前,仔细瞅了瞅绳索,见捆的十分结实,他脸色一变,方才还是一脸严肃,现在则是鄙夷之色,他瞪着三角眼,瞅着云玺,嘴里啧啧了几声,言道:“白舵主说你如何了得,如何危险,啧啧,依老夫看,你云玺就是个愣头青,老夫只不过略施小计,你就得乖乖就范,哈哈哈!跟我斗,你还毛嫩!” 云玺心中十分恼怒,虎目圆睁,狠狠地瞪着鹤东坡,言道:“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不守承诺了?”电子书坊 鹤东坡哈哈一笑,言道:“你真是太天真了,简直天真的可爱,自己都已成了阶下囚,还想着救别人,真是可笑至极!” “你可别后悔!”云玺咬着牙,低声斥道。 “你说什么!后悔?我就是食言了,你能把我怎么地?你双手被困住了,难不成要用嘴咬我呀?”说罢,他得意洋洋地举起右手,只要他的手往下一落,那个刽子手便要挥刀斩人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玺脚下猛地使出“鬼影八步”中的“鬼出电入”,身形化作一道闪电猛然就蹿到了鹤东坡身旁,鹤东坡正得意着那,睁眼一看,云玺没了! 不过鹤东坡不愧是剑客,他情知不妙,急忙使出一招“旋风斩”,身随刀转,刀随人转,人刀合一,真如一阵旋风般,奇快无比。等他一回身儿,结果,云玺不在身后!鹤东坡心道:云玺必然在自己眼睛看不到地方,于是他脚下不停,双手捧刀使出一招“力劈华山”,猛然转身向背后劈来。结果一刀又劈空了,还是没人! 他正纳闷那,在场的人无不惊骇!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不到云玺,他的手下在两三丈开外,自然能看见云玺。就看云玺跟个鬼影子似的,就附着在鹤东坡的后背上,你转身他也跟着转身,完全是相同的步法和速度,你根本就瞧不见他。 鹤东坡自己跟个小丑似的,在场地中央反反复复转了几十个圈儿,而且转圈儿的速度极快,把自己转的天旋地转,眼花缭乱,心口直往上翻腾,再转几圈儿估计就要恶心呕吐了,结果始终没有看见云玺。鹤东坡现在是真害怕了,心道:难不成云玺会隐身术吗?他跑哪去了?急的他满头大汗,却又束手无策。 但他并没有放弃,也不敢放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稍微有一点风声他便能第一时间察觉。此刻,突然他左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他吓得一个激灵,长刀猛地挥了过去,再看云玺,竟然笑呵呵地站在自己对面! 鹤东坡忍不住问道:“你是人是鬼?” 云玺笑道:“我当然是人!不过我这套步法却比鬼魂还要厉害。” 鹤东坡变毛变色,心中一点胜算都没了,但他也有自尊心啊,堂堂的剑客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这要是传言出去,他在江湖上还怎么混了? 于是他把牙关一咬心一横,双手捧刀再次扑了上来。云玺心里沉得住气,他早也不躲,晚也不多,专等刀风扫到皮肤了这才躲闪,这就叫艺高人胆大。 不过云玺似乎躲闪地慢了些,就听“噗”的一声,云玺中刀了! 鹤东坡高兴地心花怒放,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自己的长刀砍中了云玺!等他瞪大了眼珠子仔细瞧看,整个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顿时就斗志全消了。原来他这一刀是砍中了东西,只不过不是云玺,而是捆绑云玺手腕子的牛筋绳索。 牛筋绳索是最有任性的,一旦把人捆上,任你是侠客剑客,你也挣脱不开。结果,鹤东坡这一刀,正巧把牛筋绳索给看断了。与其说鹤东坡刀法精准,倒不如说云玺判断太准确了。 云玺把肩膀一晃,绳索便都落在了地上。鹤东坡正暗自后悔那,云玺身影一晃,立起双掌大战鹤东坡。这次云玺手下可没留情,一出手就是昆仑金刚掌,脚下则是鬼影八步的加持。围着鹤东坡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的攻击,把鹤东坡逼的节节倒退,突听得“啪”的一声响,就看鹤东坡的长刀飞出去五六丈远,正插在墙根底下。 鹤东坡没了长刀,便赶忙使出拳法。他的拳法也号称是一绝,但要分跟谁比,跟云玺的昆仑金刚掌比,可就差了一大截儿。两个人打斗了十来个回合,又听得“啪”的一声响,再看鹤东坡整个飞起来一丈多高,奔着花逢春的方向就扑了过去。 云玺脚下加紧,使出“鬼出电入”这一招,身法快如闪电,紧跟着鹤东坡的身后就到了,他可不是要接住鹤东坡,而是以鹤东坡作掩护,自己欺身冲到打手近前,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帮狗腿子给打散了。他抓住花逢春的肩头,再次使出“鬼出电入”这一招,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回到孔亮身旁。 孔亮被云玺方才的一幕给震惊了,他吃吃地道:“兄弟,你这是什么功夫!简直都神啦!” 云玺笑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说罢,他左手抓住孔亮,右手抓住花逢春,双脚一点地,纵身一跃便落在了院墙外。三人施展轻功直奔山下遁去。 那么说,刘红尘为什么不带人追呀?刘红尘比奸的还奸,比滑的还要滑,他方才亲眼所见,云玺的功夫远远在自己之上,就算带着人追上了,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无非就是挨顿胖揍而已。再说,鹤东坡被云玺一掌给揍飞了,显然受伤不轻,他们赶紧抢救,因此也耽误了时间。 这次鹤东坡可真够惨的,那么高的身份,被云玺一掌给揍飞了,他受伤的岂止是身体呀?他的傲慢、他的自信、他的自尊,全都被云玺打了稀巴烂。他的两个徒弟,一边一个把他悄悄扶起,他刚然坐起,就觉得心口发闷,一股血气涌上来又落下去,如此反复了几下。 “红尘一剑”刘红尘一看,不好,这口血必须得吐出来,否则就会郁结在心里,到时候会元气大伤的,于是他让人扶助鹤东坡,自己运了一会儿气,奔着鹤东坡的后心连击了三掌,这三掌的力道可不大,就看鹤东坡“哇”的一口,吐出一股血剑来,这血的颜色都几乎于黑色,可见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鹤东坡把淤血吐出来之后便顿时人事不省了,刘红尘令人把鹤东坡的嘴撬开,自己赶忙从怀里掏出个小白瓷瓶来,从里面倒出三粒药丸,给他喂了下去。鹤东坡的徒弟又给他灌了一口水,扒拉他的胸脯子,这才把药丸吞进肚子。 现在刘红尘头都大了,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按理说他和鹤东坡二人联手,又带了三十多个帮手,还有人质在手,结果又让云玺给跑了,非但云玺跑了,还把人质给救走了,非但人质被救走了,鹤东坡竟然被打成了重伤,这可如何向白舵主交代呢? 崆峒学艺 第九十八章 幽冥鬼叟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八章幽冥鬼叟 “黔西三绝叟”鹤东坡与“红尘一剑”刘红尘不但没有抓住云玺,反倒让他就走了人质孔亮、花逢春,鹤东坡还被云玺打的吐血不止,受伤着实不轻,事到如今,刘红尘只好厚着脸皮回天师殿复命。 鹤东坡心中惴惴不安,他令手下人在殿外候着,自己迈步走进天师殿,只见大殿里坐了不少人,正中间三把金交椅,舵主白万生居中而坐,左首是公冶王孙,右手是雷公野,大厅当中左右两侧整整齐齐坐了百十个绿林道的朋友。这些人都是白万生花钱请来帮兵助阵的。要坐稳崆峒分舵舵主,除了魔教总坛的扶持外,必须要有自己的人作帮衬,否则是绝坐不稳登的。 对于魔教来说,张三可以作崆峒分舵的舵主,李四也可以做,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只要听从魔教的命令,对魔教忠心就行了。但对白万生而言,自己要想坐稳舵主宝座,就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没有命就算是给你个教主当,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万生把大眼皮一撩,一看白万生这副表情,就知道这事儿给搞砸了。 刘红尘单膝跪地,向白万生禀报道:“白舵主,云玺那小子不知道练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功,简直厉害的邪乎啊,我和鹤大侠越挫越勇,奋力厮杀,这才勉强把他打跑,鹤大侠也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白万生听罢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不急于表态,他本来就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自从练成六绝剑之后,比之前更加阴沉。 “照你这么说,那姓云的小子还是跑了呗?”雷公野把眼珠子一瞪,没有好气地问道。 “呃……可以这么说。”刘红尘额头上见了汗,他深知雷公野是个刺头儿,武功不见的比自己高明,但脾气秉性却比自己要坏的多。 “孔亮和花逢春呢?”雷公又问道。 “这个……呃……云玺那厮实在厉害,人质被他救走了。”刘红尘无奈,只得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情。 雷公野听罢,猛地一拍座椅把手,怒斥道:“刘红尘,你做的好事!”雷公野本想骂他“饭桶”,但一想刘红尘好歹也是成了名的侠剑客,当着这么多人骂他,好像有点不妥,得给人留点脸面才行。于是他话锋一转,又问道:“怎么你一个人?鹤大侠呢?” 刘红尘红着脸,朝着门外喊道:“把鹤大侠请进来。” 就看两个武士抬着单架走了进来,鹤东坡面色煞白,全无血色,躺在单架上一动也不动,雷公野跟他有些交情,见朋友伤成了这样,赶忙跑过来瞧看。他先试了试鼻息,鹤东坡此刻已经是气若游丝了。雷公野又给他号了号脉,脉搏十分微弱。 雷公野急的一跺脚,唤道:“东坡兄!东坡兄!姓云的下手可真够狠毒的!” 白万生假意十分关心,赶忙来到鹤东坡近前瞧看,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为鹤东坡鸣不平,显得自己如何关爱下属,如何正气凛然似的。左右两旁的江湖豪杰也都一片惊讶,有的鹤东坡鸣不平,有的诧异云玺武功怎么会这么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很显然,鹤东坡被打成重伤,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雷公野一把拉住白万生,言辞恳切地说道:“师兄,你得想想办法啊,要不然东坡兄可就一命呜呼啦。” 白万生想了想,急忙令人拿来笔墨纸砚,他在桌案上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信,交给雷公野,言道:“事不宜迟,你赶紧带着我的书信,去药王殿求见二师兄袁道和,希望他能不计前嫌,赶快救人。” 雷公野一拍脑袋,叫道:“对啊!二师兄是‘圣手神医’啊!有他在,鹤东坡想死都难!”说罢,把书信揣进怀里,指挥着手下人抬着鹤东坡出了天师殿。有几个热心肠的江湖豪杰,也都自告奋勇,一路护送鹤东坡直奔药王殿而去。 白万生令刘红尘归座,大厅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公冶王孙手捻须髯,言道:“这个云玺有什么本事?竟然能把鹤大侠打成这个样子。” 刘红尘赶忙起身抱拳道:“副舵主,云玺的功夫十分独特,尤其是一套步法,简直比鬼神都可怕,施展起来,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哦,好像叫什么‘鬼影八步’。” “什么!”公冶王孙一听说“鬼影八步”,立马惊地跳了起来,大厅里众多绿林道上的好手都吓了一跳,以为公冶王孙吃错了药,一惊一乍的,真够讨厌的。 公冶王孙疾步向前,面对面质问刘红尘道:“你是说‘鬼影八步’?” 刘红尘不知道所以然,只迟愣地点了点头,言道:“对啊,我听他自己说,是‘鬼影八步’,是不是唬我们玩呢?” 公冶王孙往后倒退了两步,看得出,他此刻心情沉十分重,脸色也很难看,原本直挺挺的腰杆子现在也有些弯了,他踉踉跄跄回到座位上,嘴中不知道叨咕着什么,白万生想听个清楚,可公冶王孙的话音太过含糊,实在听不明白。 “公冶兄,你怎么了?”白万生忍不住问道。爱薇 公冶王孙如梦方舒,见白万生直勾勾地瞅着自己,便口打咳声,言道:“白舵主,咱们这次可遇上茬子了!你难道没听说过‘鬼影八步’么?” 白万生心中纳闷,摇了摇头,言道:“江湖上的武功五花八门,很多功夫起名字更是不着边际,什么‘鬼影八步’,无非是顺风扯旗吹牛皮罢了。” 公冶王孙听罢,赶忙一摆手,言道:“哎!此言差矣!我提一个人,你肯定知道!” “谁啊?”白万生问道。 公冶王孙神情严肃地说道:“‘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你总该知道吧?” 白万生听罢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顿时就失去了血色。他现在的心情比公冶王孙还要沉重,他的腰杆子比公冶王孙弯的更厉害。大厅里都是绿林道的好手,耳力惊人,一听说是“幽冥鬼叟昆仑大剑”众人都惊骇地张大了嘴巴,小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他不是死了吗?”白万生急问道。 公冶王孙摇了摇头,言道:“二十年前,端木教主与段天涯决战昆仑山白头峰,两个人打斗了三天三夜,最后教主使出了《九阴寒玉魔功》中的绝招,终于把他打下万丈山崖。可当时大雪纷飞,又赶上雪崩,我们根本就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按理说,是应该死了的。可‘鬼影八步’是段天涯的独门轻功,既然云玺会这门绝功,显然,他们之前存在着某种联系。” 白万生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言道:“倘若段天涯帮着云玺出头,那咱崆峒分舵可就危险啦,公冶兄,你可有主意么?” 公冶王孙思索了半天,言道:“白兄,为今之计,咱们得赶紧向圣教总坛禀报此事,一切按照总坛的指示办事,总不至于出岔子。” 白万生言道:“好,你看谁去比较合适?” 公冶王孙无奈地笑了笑,言道:“你不能去,分舵这边的事全靠你来决断,这样吧,我亲自跑一趟。嗯,你可要千万看住了莫谷峰,关键时刻,他就是咱们的护身符啊。” “明白!”白万生应道。 公冶王孙说走就走,带着三个“逍遥剑”罗鸿、“棍扫五岳”吴霸、“铁臂金刚”铁五森骑着快马赶回了湖南九嶷山舜源峰魔教总坛。 九嶷山又叫苍梧山,是著名的嶷圣地、德孝之源,山脉纵横上千里,峰峦叠峙,深邃幽奇,古木狼籍,郁郁葱葱。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山脚下更是分布着成千上万的大小溶洞,其间溪涧川流,兽走鸟飞,野果丰盛,好一片世外桃源。 这九嶷山最高、最著名的就是舜源峰,传说是上古舜帝便埋葬于峰下,这座山峰因此而得名,左右两边还有两座高耸的山峰陪侍,一座是娥皇峰,一座是女英峰,娥皇、女英乃是舜帝的一后一妃,两人死后便分别藏在舜源峰两侧的山峰之下,从此永久陪伴舜帝于地下。 圣教总坛就舜源峰上,端木赢方在此建造了一座气势恢宏的舜源宫作为圣教总坛。他就在舜源宫掌控日月神教南七北六十三坛和八大分舵,这里就是日月神教的首脑重地。因此,这里戒备森严,要想到舜源宫,至少要经过七道关口,分别是箫韶关、朱明关、石楼关、石城关、妃林关、女英关、娥皇关,最后才能来舜源宫。把守关口的都是教内一流高手,对教主忠心耿耿。 这些坛主、舵主各自坐镇一方,权力着实不小,他们就跟朝廷分封的诸侯差不多。为了掌控各个分舵,总坛规定每年腊月初十,分舵舵主都要回总坛汇报情况,教主根据分舵的运作情况,召开赏罚大会,干的好的要重赏,干的差劲的要严罚,或者干脆来个人事大调动,防止这些人与分舵结成铁板一块,蒙蔽总坛。 公冶王孙带着三个心腹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九嶷山下。这里有一个小镇甸,名曰倚山镇。镇甸主街其实就是南北走向的官道,南来北往的商贾从这条官道上通行,时间久了这里便发展成了镇甸,十分繁华。魔教有个规定,绝不允许教徒对总坛周边的百姓下黑手,因此,这一带的治安十分好,比官府治理的都要好。镇上光大酒楼就至少七八家,茶摊子和小饭馆子更是多了去了。绸缎庄、瓷器店、古董行、青楼妓院、赌坊、铁匠铺、画坊,大城市里有的,这里是应有尽有。 公冶王孙来过不止一次了,他带着人径直来到“兴月楼”,这是倚山镇最高最阔气的酒楼,也是价钱最贵的酒楼。跑堂的伙计一看是公冶王孙,赶忙冲着他点头哈腰,带着他直接上了三楼,三楼有十五个包间,伙计直接把他们四位带进了“日出阁”。 四个人刚刚坐定,伙计低声道:“公冶先生,因何突然回来了?” 公冶王孙长叹一声,言道:“说来话长,我有要事要求见教主,烦劳兄弟给上面通报一声。” 伙计点点头,嘴上吆喝道:“好嘞!客爷先喝杯茶,酒菜马上就好!”说罢,撤身走了。 原来这兴月楼是魔教开的,专门在倚山镇上刺探情报的,也是魔教中人暗中联络的重要地点。不一会儿,酒菜便已上了满满一桌。这四位也是饿急了,抄起筷子便是一顿猛吃猛喝,十二道肉菜,被他们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精光。 过了半个多时辰,店伙计进来了,低声道:“公冶舵主,箫韶关来信儿了,请您上山。” 山路崎岖陡峭,而且动辄便是盘山路,骑马反倒不便,于是公冶王孙把马匹留在了兴月楼,嘱咐店伙计好生照料,带着三个心腹,直奔山上而去。 崆峒学艺 第九十九章 桃花运?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九章桃花运? “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的现身,令公冶无常心神不安,他带着三个心腹人罗鸿、吴霸、铁五森急匆匆赶回九嶷山舜源宫,要向魔教教主禀告此事。他有令牌在手,而且跟八大关口的负责人都是老朋友,因此一路上畅通无阻,很顺利地来到了舜源峰脚下魔教。 罗鸿、吴霸、铁五森三人是第一次来总坛,光是八道关口,站岗放哨的武士,就令他们心生畏惧,再看看九嶷山的规模,不得不令他们仨叹为观止。通关过寨的路上,表面看都是青山绿水,幽静山路,杳无人烟,实际上布满了暗卡暗哨和机关消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有多少支弩箭瞄着你那,你只要敢随意走动,说不定就立马死于非命。 好在每道关口都会派人带路,一直把你们带到下个关口,只要跟着他走,就保你平安无事。 此刻,公冶王孙终于赶到舜源峰脚下,舜源峰半山腰上一大片平地,舜源宫就建在那,罗鸿等人抬头往山上望去,只见山腰上云雾缭绕,楼台殿宇时隐时现,乍一看还以为是海市蜃楼那,其实,这些楼台建筑都是真实的。 引路人走后,公冶王孙带着三人又往前走了几百步,突然听到一串笛声,这声音婉转而又尖锐,非但不是悦耳动听,反倒令你心神慌乱,五脏六腑剧烈地翻腾,没有一点内功保护,恐怕就得呕吐起来。 公冶王孙赶忙把令牌高高举起,大声道:“自己人!自己人!” 笛声骤然停息,狂笑声又响起。从山石砬子里、参天古树后,猛地跳出五条黑影,速度快的出奇,眨眼睛就直挺挺立在了公冶王孙等人的面前。一股阴风扑面吹来,面前顿时刮起一阵旋风,吹的罗鸿等人真不开眼眼睛。罗鸿、吴霸、杜五森感受到了敌意,一个个抄起家伙挡在面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等劲风停息了,罗鸿等人揉揉眼睛仔细瞧看,只见面前并排站着五个人,这五人都是大高个,平顶身高都在九尺以上,身体瘦的皮抱着骨头,大风一吹简直能把他们吹散架了。 五个人都是披头散发,都长着驴脸尖下壳,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有的眼珠子往外凸着,有的是眼窝深陷烂眼圈儿,有的鼻孔往上翻着,有的满嘴鲜血獠牙外漏,还有的吐着猩红的长舌,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们身上都穿着宽大的袍子,外在的款式相同,估计是一个裁缝做的,但颜色却不同,从左到右是红、黄、白、黑、蓝五个颜色。每个人都穿着抓地虎的破靴子,有的露着大脚趾头,有的露着二脚趾头,有的露着其他脚趾头,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根四尺多长的哭丧棒,看着这个晦气啊。 罗鸿与吴霸、杜五森彼此看了一眼,心中骇然,这他娘的是人是鬼啊,大白天的可够瘆得慌的。因此,这三人紧握兵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公冶王孙一看是他们,赶忙迎上前抱拳施礼道:“原来是‘五鬼使’,在下公冶王孙,这厢有礼了。”说罢,他毕恭毕敬地一躬扫地。 罗鸿等人跟随公冶王孙好几年了,一直以为公冶王孙是一个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人物,想不到今日却看到了他讲究礼数的瞬间,心里头感觉怪怪的。 公冶王孙偷眼瞧看,见这三位还紧握兵刃自卫,便赶忙干咳了两声,罗鸿等人立马明白了,赶忙把兵刃都收好,学着公冶王孙的模样,向面前的五个“鬼”一躬扫地。 这“五鬼使”分别是“红袍鬼”淳于晟、“黄袍鬼”褚遂青、“白袍鬼”潘悦扬、“黑袍鬼”蒋世昭、“蓝袍鬼”蓝天翔。他们本就是江湖绿林道上的一流高手,合成“湘西五鬼”,后来被魔教收编了,成为魔教传达命令的“五鬼使”。 在魔教中,若论“五鬼使”的行政级别远不及坛主、舵主高,但“五鬼使”长年累月在总坛呆着,随时为教主、副教主、法王、长老等高层领导传达命令,因此,“五鬼使”是典型的“官小权大”,像公冶王孙这样的副舵主,人家根本就不尿你。 “公冶王孙,你因何要违反教规,潜回总坛?”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罗鸿等人实在忍不住,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五鬼使跟僵尸一般站立不动,嘴巴紧闭,显然这不是他们发出的声音。 公冶王孙仍然十分有礼貌地回答道:“圣教崆峒分舵遇到了大麻烦,关系到分舵的生死存亡,在下迫于无奈,这才赶回来向教主禀报详情。” 不知何时,空气中弥漫这一股清香味儿,这是女人身上的味道。罗鸿忍不住抬起眼皮瞧瞧偷看,只见一个仙女从天儿而降,她一身白裙,长袖飘飘,发髻高挽,金钗珠宝点缀其表,腰里系着红丝带,脚上穿着绣花凤鞋。她飘飘然落在“鬼使”五前面,竟然没有一丝声响。 那仙女笑道:“公冶王孙,起来吧。” 公冶王孙这才敢站直了身子,两眼饱含爱意地瞅着这位娇滴滴的“仙女”,言道:“多日不见,您老人家一向可好呀?”可乐文学 罗鸿等人也都站直了腰,就看眼前这位女人真是娇艳万分,卧蚕眉,丹凤眼,白玉似的鼻子,樱桃似的小嘴,身材颀长,水蛇似的腰身,一笑一颦,举手投足,引的男人们垂涎三尺,她简就是天仙下凡!使罗鸿等人不解的是,她明明是三十来岁的模样,为什么公冶王孙会称呼她为“老人家”呢? 那“仙女”娇笑了几声,言道:“托你小子的福,姑奶奶我身子硬朗着那,要是不信,咱们今晚可以比试比试。”说罢,还用媚眼挑逗了公冶王孙一下。 公冶王孙听罢,身子一颤,连忙摆手赔笑道:“岂敢岂敢,桑姑姑乃天仙之体,我现在不过是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了,哪敢在您面前‘逞强’呀,还请桑姑姑原谅小侄呀。” “桑姑姑?”罗鸿等人听得一头雾水,年过半百的公冶王孙竟然喊这个大姑娘叫姑姑,这辈分是从哪里论的?简直是奇哉怪哉了。 那个桑姑姑一看罗鸿满脸的狐疑,再看他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身体十分结实,便满意地冲罗鸿莞尔一笑,对公冶王孙问道:“你身后这位相貌堂堂的侠客,该怎么称呼呀?” 公冶王孙听罢,心中又为之一颤,心说话,罗鸿这下可有麻烦了。还没等公冶王孙答话,罗鸿像是鬼迷心窍似的,竟然“耿直”地走上前来,抱拳施礼道:“在下‘逍遥剑’罗鸿。” 这罗鸿见“仙女”竟然格外看重自己,心中兴奋的不得了,以为自己撞上桃花运了,满脑子是想入非非。 公冶王孙此刻干着急,但他也不敢忤逆这个女人,于是他脑子一转,对罗鸿正色斥道:“罗鸿,你可真不知礼数!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巫山女魔’桑青青,见了她老人家,还不赶紧下跪磕头!” 其实,公冶王孙表面是斥责罗鸿,实则是在提醒他:年轻人要头脑清醒,这个老女人可是个大魔头,你惹不起的。但罗鸿现在早就被这位“仙女”迷得神魂颠倒了,哪还能听得出话中真意呀。 桑青青把脸一拉,对公冶王孙道:“你只管去舜源宫见教主,不过,这位罗公子就暂时借给姑奶奶我用一用。” 公冶王孙张口结舌,有心不想,但得罪不起人家,只好忍下心来,对罗鸿嘱咐道:“你要好自为之!”说罢,带着吴霸、杜五森二人沿着盘山路,直奔舜源宫而去。 等几个人走了一段路后,吴霸忍不住了,言道:“公冶大哥,罗鸿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那个仙女竟然看上他了。” “对啊!她简直太美了,我刚才好悬流出口水来。”杜五森也十分艳羡罗鸿。 公冶王孙听罢,脸都气黑了,他长叹一声,言道:“哎!你们毛嫩啊!敢在江湖上走动的女人都有奇功绝招,岂是你们这些小伙子能随便碰的么?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可怕!” 杜五森一脸不解,急问道:“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罗鸿他有危险吗?” 吴霸故作神秘地坏笑道:“的确有危险,‘牡丹花下死’嘛!” 杜五森原本还为罗鸿担心,听吴霸这么如此调侃,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公冶王孙把眼珠一瞪,斥道:“就知道胡说八道,等下次见到罗鸿时,我看你们谁能笑的出来?” 三人不再说话,脚下加紧,施展开轻功,约么过了一个时辰,这才赶到来到半山腰,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地上铺着大号的石板,一块紧挨着一块,缝隙小地插不进刀刃。三百步之外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牌坊,雕梁画柱,气势巍峨,牌坊正中雕刻着三个大字:舜源宫!这是请当世的书法名家写的字,然后再誊刻在上面的。 三人穿过牌坊,只见前面一座气势恢宏的城堡,四周是石头砌的城墙,高有三丈三,城门楼高有六丈,城墙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这些武士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牛气劲儿。牌坊与城门楼之间是一座髙逾四丈的“圣火台”,台子上架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火焰烧的正旺,随着山风左右飘摆,这火苗子拉的很长,真像是从地狱钻出来的鬼魂,被山风撕裂一般。 公冶王孙来到圣火台近前,收拾了一下头发,整理好衣衫,双膝跪倒,朝着圣火恭恭敬敬地磕头,每磕完一个响头,便将右手控住心窝,口中念念有词,如此这般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吴霸、杜五森也有所耳闻,日月神教崇拜光明,因此把熊熊烈火作为圣教之火,简称“圣火”,见了圣火,圣教徒必然要行跪拜大礼。公冶王孙是圣教徒,他们两个可不是,至少现在还没这个资格,但他们也很自觉,主动学着公冶王孙的样子,朝着圣火“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崆峒学艺 第一百章 四大法王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章四大法王 公冶王孙带着吴霸、杜五森来到舜源宫,舜源宫简直就是一座气势雄伟的城堡,前面是城门楼,把守城门的主将正是‘火眼金睛’苍梧,他俯身往下瞧看,见来者是公冶王孙,两个人是旧相识,但即便如此,还是等公冶王孙出示了令牌,说明了原因,这才命人打开了城门。 “老朋友,你怎么现在回总坛了?”苍梧关心地问道。 “哎,遇到棘手的事了,教主在吗?”公冶王孙言道。 “在,这些日子教主没有出过宫。”苍梧低声说道。 “太好了,老朋友,等见完教主,我再来拜会您。”公冶王孙心中有事,自然不想在此耽搁,他辞别了苍梧,便径直往舜源宫走去。 舜源宫是依山而建,过了城门楼眼前是又是一片平地,再往前便是高高在上的舜源宫主殿。吴霸看罢,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原来面前是三百多层台阶,都是用上好的花岗石铺就的,坚硬无比。三人拾阶而上,费了不少时间才来到舜源宫门前。您要问了,他们都是侠客,轻功都很好,为什么不使用轻功蹿上去呀?这里可是圣教总坛,岂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等你蹿上去,估计你的一双腿就没了。 舜源宫外左右各站着一排黑衣武士,这身高简直跟刀切斧剁的一般,平顶身高都在八尺以上,猿背蜂腰,细长的身材,拢发缠巾,平头正脸,腰缠板带,肋配长剑,脚踏快靴,一个个右手按剑,左手插腰,目视前方,一动不动,跟木雕泥塑的似的。 公冶王孙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不光是他,吴霸、杜五森此刻心中紧张的不得了,腿脚都不太听使唤,迈步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了。 “站住!”为首的一位黑衣武士往前迈了一步,伸手示意让他们停下来。 公冶王孙一看,此人正是舜源宫护卫长“潇湘剑客”彭越,赶忙向前抱拳施礼道:“彭大侠,好久不见,您一向可好呀?” 彭越面无表情,冷眼瞅了瞅公冶王孙,言道:“我当是谁,远来是公冶兄,你此番回总坛,可是教主传唤你么?” 公冶王孙赶忙陪笑道:“非也,崆峒分舵遇到了棘手的大事,特来向教主禀报。” 彭越点了点头,言道:“好吧,你先在门外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说罢,转身便进了舜源宫。约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回来了,冲着公冶王孙一抱拳,言道:“教主有令,请吧。” 公冶王孙感谢了彭越,便带着吴霸、铁五森进了舜源宫。 只见舜源宫十分宽大,足有二十间房子那么大,抬眼瞧看,正对面的墙上有一副巨大的壁画,上面有黑龙盘旋,口吐圣火,壁画前有一把金龙座椅,上面端坐着一位高大的老者,只见他头戴金冠,满面红光,狮子眉,豹子眼,高鼻梁,方海口,大耳垂纶,虽说年老却精神头十足,尤其是那双眼睛,射出两道精光,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他端着在龙椅上,不怒自威,令人心生畏惧,这便日月神教的教主,令武林群雄闻风丧胆的端木赢方! 台阶下两两相对站着四位老者,公冶王孙当然认识了,这四位便是日月神教的四大法王,武功都是深不可测,放在江湖上也堪称剑客中的剑客。在江湖上,如果单从武功、德行两个维度来论,可分为侠客、名侠、大侠、剑客、名剑、大剑、神剑、剑圣、剑魔、剑神十大等级。其中,剑魔、剑神是同一个等级,所不同的是二者的执念,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是这个道理。 端木赢方左首的一位,中等个子,身材修长,五官端正,衣着打扮颇有儒者风范,这位便是是四大法王之首“极乐法王”郝敬轩,江湖人称“傲天巡游逍遥叟”,他书读兵书,足智多谋,是端木赢方的智囊。 右首第一位是一个胖大的和尚,平地身高九尺挂零。四个人里面数他个高坨大,大秃脑袋上有九个戒疤。上窄下宽的大长脸,两道细长眉,眉梢往上翘起,眉毛之中白得多黑的少,两个眼睛眯成一条细线,乍一看你还真分不清他到底是睁着眼呢还是闭着那,趴趴鼻子,鲶鱼嘴,嘟噜腮。脖子上挂着一串钨铁素珠,每个珠子比核桃还要打粗一圈儿,身披宽大的灰布僧衣,两个大手跟蒲扇似的,脚下踏着僧鞋。这位便是“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江湖人称“恶面如来”! 在佛门之中,和尚头顶的戒疤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刚入门的小和尚只是剃度,经过一年的考核,表现良好的,才由寺中的高僧给你受戒。受戒也不是想点几个就点几个,而是根据你的修行和日常表现,表现合格了,老和尚才会给你点第一个戒疤,这里头还有讲究那,第一个戒疤称之为“清心”。受戒之后,要做苦修,就是打水、劈柴、做饭、洗衣,总之寺庙里的苦活累活全都得干,经过三年的考验合格了,才给你点第二个戒疤,这第二个戒疤称之为“乐福”。您看,这戒疤得来不易吧。规模小点的寺庙里,中年和尚也就是三个戒疤,很多老和尚终其一生也就能得六个戒疤。规模较大的寺庙,主持级别才会有九个戒疤或者十二个戒疤,十二个就算是到头了。 左面第二位是矮矬矬的胖子,大肉球脑袋,大肉球肚子,四肢短小,往脸上看,这人长的可真够困难的,眉毛稀稀拉拉几乎看不见,一对蛤蟆眼,鼻子挺大,酒糟鼻子尖儿,大嘴叉子,一嘴蒜瓣大黄牙,里翻外漏的真够瘆人的,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坐在大麻子身上,嗬,吃饭的时候千万别看他,否则你不但吃不下去,估计还得吐出二两胃水来。别看此人长的奇丑无比,却身怀绝艺,他就是日月神教第三位法王,叫“天残法王”公羊邪,江湖上给他送了个绰号叫“活报应”。他可不是残疾人士,不过你要得罪了他,他分分钟就能让你变成残疾人。 右面第二位则是一位老道,此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玉簪别顶,腰系丝绦,脚踏云履,外罩八卦仙衣,袖袍宽大,左手托着拂尘,右手捻着山羊胡儿。此人便是四大法王的最后一位——“敬火法王”赫连发,江湖人称“火龙道人”。 公冶王孙赶忙跪倒在地,给教主行参拜大礼,吴霸和杜五森二人也紧跟着跪倒行礼。918 端木赢方大眼皮撩了撩,沉声道:“来者可是公冶王孙么?” 公冶王孙赶忙抬头应道:“小的正是公冶王孙。” 端木赢方问道:“你急于本教主,所谓何故呀?” 公冶王孙赶忙往前跪爬了几步,带着哭腔磕头道:“教主,大事不好了,圣教崆峒分舵危矣!” “哦?”端木赢方有些吃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言道:“你详细讲来。” “是!”公冶王孙把崆峒分舵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他说的大概意思是:莫谷峰假意投靠圣教,实则包藏祸心,幸好被他及时发觉,联合白万生囚禁了莫谷峰,眼下正准备将莫谷峰极其党羽一网打尽时,“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现身了,他与云玺联手,云玺就是上任武林盟主云东来的孙子,圣教《五子追杀令》中的头号目标,看样子他们二人联手,要铲平崆峒分舵,救出莫谷峰,情况危矣! 四大法王一听到“段天涯”,面色皆变,彼此都瞪大了眼珠子。 “你说的可是真话!”悟嗔大和尚沉声问道。 公冶王孙赶忙回答道:“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假,甘愿受火刑焚身。” 端木赢方的眼珠子也跳了又跳,心道:不可能,这简直不可能!他中了我的九阴寒玉魔掌,又遭遇雪崩,被千年冰雪埋葬在崖底,怎么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你是亲眼见过段天涯吗?”皇甫嵩语气平和地问道。 “这……这个……”公冶王孙说话有些结巴了,面对这些人物,他可不敢说假话,于是说道:“我没有见过段天涯本人,但云玺所使出的‘鬼影八步’和昆仑金刚掌都是段天涯的独门绝功,旁人是不可能会的。” “‘鬼影八步’和昆仑金刚掌虽说是段天涯的绝功,但只要有图谱,有要诀,别人也是能练成的。你这样虚张声势,该当何罪!”郝敬轩说话仍然很柔和,但话中的意思却令公冶王孙吓得胆战心惊。 公冶王孙赶忙磕头道:“大法王,小的绝不敢虚张声势,崆峒分舵进来怪事连连,若不是绝世高手从中捣乱,那云玺就不可能逃脱七星剑阵的围攻。请大法王明察啊。” 其实,郝敬轩只是拿话诈他一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见公冶王孙说话很坚决,便转身对教主言道:“教主,倘若段天涯还活着世上,始终是咱们圣教的大麻烦,倒不如趁此机会,以莫谷峰为诱饵,在崆峒分舵设下天罗地网,将他和他的党羽一举铲除。” 端木赢方若有所思,听完郝敬轩的话,他点了点头,言道:“段天涯的武功极高,而且轻功绝顶,本教主赢他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其他人又怎是他的对手呢?” “教主,若是公平打斗,一对一的君子战,除了教主您,恐怕咱圣教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但咱们这次可不是比武,而是要杀了他、毁了他,明着不行就来暗的,单打不行就来群殴,总之,有莫谷峰做诱饵,我们有很多法子可用,主动权在咱们手上。” 端木赢方听罢哈哈大笑,言道:“有你在,我真是省了不少心!倘若真能铲除段天涯这个心腹大患,本教主一定要重重奖赏你!” “为教主办事乃是我等的荣幸,奖赏不奖赏的,这都是次要的?”郝敬轩笑道。 端木赢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说话,要是所有的教众都像郝敬轩这样,那么本教主真是高枕无忧了,日月神教就能够千秋万代,永霸江湖了。想罢,端木赢方言道:“郝老弟呀,这件事就交个你去办,四大法王、八大长老、十三坛主你随便选,总之,本座就一个要求,把段天涯和云玺的人头提回来。” “遵命!”郝敬轩朗声道,“多谢教主信任,我皇甫嵩定不辱命!” 公冶王孙听罢,高兴的眉开眼笑,连忙磕响头,感谢教主派人挽救崆峒分舵。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一章 狠毒的女人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一章狠毒的女人 “极乐法王”郝敬轩把公冶王孙叫到自己的住处面授机宜,公冶王孙听罢,连连称好。公冶王孙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但事关重大又迫在眉睫,因此,他不敢再停留,带着吴霸、铁五森急匆匆下山而来。 “大哥,大法王郝敬轩能是段天涯的对手吗?”吴霸不无担心地问道。 公冶王孙脸色沉了下来,往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兄弟,说话可要留神,这里是总坛,可不是田间乡野。你稍微说错一句话,就又性命之忧,懂吗?” 吴霸没想到说话这么重要,吓得用手捂住了嘴巴,连连点头。 铁五森觉得吴霸可笑,差点笑出声来,于是顺势问道:“大哥,咱回崆峒山,还叫上罗鸿吗?” 公冶王孙略有所思,他紧闭着嘴唇,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看情况再说吧。” 三个人顺着原路返回,刚来舜源峰脚下,公冶王孙左右张望不见“五鬼使”的踪影,心想估计罗鸿是回不来了,便准备带着吴霸、铁五森离去。刚走了十步,就听身后一声吆喝。 “喂!把这个没用的东西带走!”这个声音很呆板,语句中没有任何情绪。 三人寻声看去,就见参天古树下站着一个瘦高挑的白衣人,这人正是“白袍鬼”潘悦扬,他身后还有一人靠着树干瘫坐在地上,脑袋耷拉着,显得十分疲倦,乃至快累死的状态。 公冶王孙心中登时便有了不祥的感觉,该不是“逍遥剑”罗鸿吧?看衣着打扮,不是罗鸿又是谁呢? 吴霸、铁五森也认出来了,赶忙跑过去,一左一右抓住罗鸿的胳膊,把他架了起来。二人不看则已,一看,吓得好悬撒了手。 就见罗鸿面色死灰,眼圈深陷,两个眼珠子跟死鱼眼差不多,了无生机,直勾勾瞪着前方。两腮凹陷,嘴唇暗红,手指骨节突兀,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就好像一个月没有吃饭似的,瘦成了骨头架子。脖颈上,脸颊上,到处都是红唇印儿,裤腰带也是松垮垮的,好像没有系好。 吴霸和铁五森都惊的张大了嘴巴,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才短短的三个多时辰,罗鸿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罗鸿本来是他们哥们儿之中最帅气的,他五官俊美,身材匀称,风流倜傥,怎么会变成了这副“骷髅相”?他到底遭遇了什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把罗鸿架到公冶王孙近前,公冶王孙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白袍鬼一阵诡秘地笑了几声后,身形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他本就是来自地府,此刻又回了阴司。 “大哥,罗鸿怎么了?”吴霸迫不及待地问道。 铁五森也瞅着公冶王孙,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公冶王孙给罗鸿号了号脉搏,又叹了口气,言道:“幸好罗鸿兄弟功底好,否则他已早死多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铁五森急切地问道。 公冶王孙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便压低了声音道:“‘巫山女魔’桑青青相中他时,你们一定心生艳羡,觉得罗兄弟艳福不浅,对不对?” 吴霸和铁五森听罢,脸色为之一变,本能地点了点头,这算是承认了。 公冶王继续说道:“桑青青乃是巫山派一流高手,她所练的乃是‘采阳补阴不老功’,转吸男人的精气,谁要是被她看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罗鸿兄弟十几年的内功算是白练了。” “他为何反抗?为何不逃走?”吴霸怀疑地问道。 “反抗?你说的轻巧,桑青青美若天仙,有几个男人能想到‘反抗’二字?恐怕都在想‘牡丹花下死’吧?”公冶王孙有些气愤不平。 “是呀。方才我……我的确也动心了。”杜五森如实地说道。 公冶王孙冷笑了一声,言道:“据我所知,桑青青至少七十岁了,本应该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的,哎!你们以后见了她,最好躲的远远的。” 吴霸、杜五森一听,想想老态龙钟、皱纹堆垒的老太婆,当时竟然会产生爱慕之情,突然觉得胃囊收缩,好悬没吐出来。 公冶王孙等人来到倚山镇兴月楼,罗鸿这个样子是骑不了马了,于是在当地雇了辆马车,四个人坐着马车急匆匆往崆峒山赶去,路途遥远,可劲儿颠簸,罗鸿身上一点肉都没有,这顿颠簸,好悬没要了他的命。 话分两头,云玺自从大闹崆峒山之后,在鹤东坡、刘红尘的手上救走了“坏事包”孔亮、“银娃娃”花逢春,三个人逃离崆峒山,顺着大道一路飞奔,一口气跑出去七八里地,见后面没有贼人追来,这才靠在树下呼哧呼哧喘粗气。 等把气喘匀了,云玺长叹了一声,言道:“白万生练成了六绝剑,恐怕要对师傅他们下黑手了,这可怎么办?哎,枉费我二次学艺,却救不了师傅师兄,我可真没用啊。” 花逢春赶忙劝慰道:“兄弟,别泄气,你武功高能耐大,这是众所周知的,要不然白万生也不会把你当做对手看待,但你终究是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呀?人家白万生花重金请来一百多个武林高手帮兵助阵,咱们才三人,力量对比太悬殊了,斗不过人家是正常的。” 孔亮眨了眨母狗眼,嘴里默默地念叨了几句。花逢春朝着孔亮的后脑勺“啪”地扇了一巴掌,言道:“你想什么呢,絮絮叨叨的!”他们俩在一起不是斗口就是互相动手脚。 孔亮气的脸色发白,斥道:“我刚想到个好主意,好悬被你扇没了。” “我还不知道你,有骆驼绝不吹牛,凭你也能想出好主意?”花逢春一百二十个不相信。为尊书院 云玺问道:“师兄,你说说看,咱该怎么办?” 孔亮嘿嘿一乐,言道:“他白万生能请人,咱也能请人呀。” “请人?”云玺还真没有想过。 花逢春听罢干笑了几声,问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手上有银子吗?” 孔亮把母狗眼一翻,他向来是最吝啬的,没好气地言道:“我身上一个铜板儿也没有。” “那你还请个屁啊!谁闲着没事免费让你使唤呀。”花逢春讽刺道。 云玺思索了片刻,言道:“花师兄,我看孔师兄说的有道理,咱们也有朋友呀!” “唐百川!”孔亮咧着大嘴言道。 “不错!”云玺点头道:“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孔亮晃着大脑袋分析道:“说起来,他还欠着咱们一个大大的人情呐,上次大破紫霞岭,救出了她的家眷,还替他报了血仇,这老头对咱们感激的无可无不可,咱要是求他帮忙,十有八九能成功。” 云玺笑道:“唐堡主侠义心肠,嫉恶如仇,而且魔教害死泰山派掌门王太德,他对魔教恨之入骨。” “照你这么说,看来有门儿呀,唐堡主可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而且私官两面都很吃的开,若是他肯帮忙,就好办多啦。”花逢春有些兴奋地说道。 三人一拍即合,站起身来,扒拉扒拉屁股上的尘土有了目标,三人脚下生风,又过了三天三夜,这才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唐家堡。 把门的家奴赵四一看是来了三个年轻人,长的是两俊一丑,仔细瞧看分外眼生,再看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也很普通,就有点狗眼看人低,撇着个八万字,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劳驾,请您给唐堡主通报一声,就说老朋友求见。”云玺很客气地说道。 赵四歪着嘴,打量了他们一番,没好声气地言道:“‘老’朋友?你跟谁攀交情呢?谁都知道,我们堡主是远近闻名的家资巨富,在武林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龙骧剑客’,他老人家这么高的身份,怎会有你们这样的寒酸朋友?切,你们还真会往脸上贴金。” “坏事包”孔亮气的跳起脚来,“啪”的一声,就给了家仆一个嘴巴子,斥道:“好你奴才!你他娘的狗眼看人低!” 孔亮的手劲儿可不小,何况在崆峒山学艺七八年,这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把家仆扇的就地转了三圈儿,蒙登转向,后槽牙也飞出两颗来。家仆赵四这下可不愿意了,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好啊!你们打人!你们欺负人!……” 花逢春一看他这副狗样子,气得抬起脚就想踹他,被云玺赶忙给拦住了。几个人这么一折腾,惊动了院内的人。 “呀,呔!何人在此闹事!”人还没见着声音到先穿出来了,再看一个干瘦的小伙儿三窜两蹦便来到了近前,一看自己的人被揍趴下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撸胳膊挽袖子,这就要动手。 他正待发作,狠狠地瞪了眼前这三位,方才是没加注意,这么仔细一看,他浑身打了战栗,立马转怒为喜了,走上前一把握住云玺的手,激动地言道:“云少侠!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呐!” 这瘦巴巴的小伙子正是唐百川的徒弟“无痕刀”邹瑞。 “还记得我吗?”孔亮翻着母狗眼问道。 “‘坏事包’孔亮,孔师兄!”邹瑞毫不犹豫便认了出来,然后一转脸看到花逢春,接着道:“你是‘银娃娃’花师兄。” 四个人抱在一起,真是高兴的不得了。 那个家仆赵四一点眼色也没有,到现在还趴在地上无病呻吟,想的是让邹少侠替他出气,或者让这仨人配点钱了事。 邹瑞一看他,气就不打一出来,斥道:“你小子真是有眼无珠,这三位是咱们唐家堡的大恩人!你还趴着叫唤什么!想碰瓷啊!赶紧滚!”赵四一看不对头,赶忙握着脸躲到一边去了。 “三位,里面请!”邹瑞热情地在一旁相陪,带着云玺等人直接进了唐家堡。 前院十分宽绰,方砖铺地,两旁花草盆栽,中间是一片规模不小的练武场,自从上次紫霞岭夜袭唐家堡之后,唐百川至今心有余悸,因此,对徒弟们的练功抓的很紧。练功场上整整齐齐站了八排人,前三排是唐百川的徒弟,后五排是唐家堡的青壮家仆和长工,都跟着练武那。 负责操练的正是“快剑”萧方,唐百川的二弟子。 邹瑞冲着萧方喊道:“二师兄,你看谁来啦?” 萧方定睛瞧看,方才还一脸严肃,一看是云玺等人,立马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云玺等人近前,给云玺、孔亮和花逢春每人一个拥抱。看官您会说了,那个年代,怎么可能搂搂抱抱的?其实,这些人都是年轻人,年轻人的举止可没有中年人那么稳登,拥抱说明人家真欢迎,真高兴而已。 萧方和邹瑞一左一右带着云玺、孔亮、花逢春直奔中庭会客厅来见师傅唐百川。 唐百川刚刚在院子里练了一趟青龙剑,有三个小伙子在一旁观看,有的拿着毛巾,有的端着茶碗,随着伺候着,这三人正是唐百川的大徒弟“铁掌”倪俊、三徒弟“无情剑”柳随云和外甥王劲松。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二章 布局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二章布局 唐百川一看是云玺等人来了,十分高兴,把青龙剑收起,赶忙迎了上来。 双方寒暄几句后,唐百川便云玺等人让进了会客大厅。 “唐堡主,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我们弟兄三人来此,是大事相求呀。”云玺不爱耍嘴皮子,坐下后,连口茶都没喝,就直接了得地说道。 “哦?云少侠,什么事?你尽管说来,只要我唐百川能做到就一定照做。”唐百川本就是侠义心肠,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儿,年轻的时候没少干过。 云玺很是感激,言道:“实话不瞒,这本是我们崆峒派内部之事,只因魔教插手,使事情变得异常复杂和棘手,我六师叔‘白云剑客’白万生甘愿做魔教的走狗,五年前,他囚禁了我师傅莫谷峰,自命崆峒分舵舵主,实际上掌控了整个崆峒派。前不久,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逼迫我师傅最终交出了崆峒武林秘籍《六绝剑谱》,哎!如今我师傅的性命岌岌可危了。唐堡主,我只求老前辈您能出山,帮着我们兄弟救出师傅、师娘和师兄们,挽救崆峒派。” 唐堡主听罢,脸色为之一变,呻吟不语。孔亮看出他心中有所顾虑,便言道:“唐堡主,怎么?您是有难处么?” “这个……”唐百川犹豫了再三,言道:“三位少侠,恕老朽直言,崆峒派势力庞大,咱唐家堡惹不起啊,别的不说,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少说也得六七百人吧,而且我听说白万生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请了不少绿林道的高手帮兵助阵,咱们唐家堡能打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人,势力相差的太过悬殊了。” 云玺笑了笑,言道:“唐堡主,您说的也对,不过晚辈也有不同的见解,您看,崆峒派门人弟子虽多,但又有几人真正拥护白万生的呢?我相信大部分的都心向着我师傅莫谷峰,而不是他白万生。另外,您刚才也说了,白万生请了不少高手帮忙,这些人其实是乌合之众,来自五湖四海,从属于三教九流,本就不是一条心,他们来崆峒山,无非就是求财而已,试问又有多少人肯为白万生抛头颅洒热血呢?依晚辈看来,白万生他们是外强中干,只要咱们下定决心,以您的江湖地位和人脉,遍请高人,完全可以与他们一争高下。” 孔亮帮腔道:“对啊,唐堡主,不为我们着想,您也得为您自己着想呀。” 唐百川听罢很是吃惊,忙问道:“孔少侠是何意呀?” 孔亮把母狗眼一转,干笑了几声,继续道:“唐堡主,我听说你跟泰山派掌门王太德还沾亲带故,王太德的儿子是您亲外甥,他可在魔教‘五子追杀令’上标名挂号了。眼下,白万生心甘情愿做魔教的狗腿子,他现在是崆峒分舵舵主,等他杀害了我师傅,那么他就自然而然地当上了崆峒派的掌门人,到时候他的势力就会更加强大,真要等到他羽翼丰满之时,为了给魔教表忠心、献殷勤,他第一下手,就是咱们唐家堡。您说,我说的在理么?” 唐百川手捻须髯,脸色都黑了,孔亮的话算是戳到他心里去了,崆峒山与唐家堡之间不过两百里的路程,周边势力弱一点山寨、帮派尽数被魔教崆峒分舵控制了,那么白万生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唐家堡了。我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他兴兵来伐吗?不行! 想到此处,唐百川哈哈一笑,言道:“好!两位少侠讲的好,我唐百川闯荡江湖四十多年,武林中的朋友也的确交了不少,若要跟白万生掰手腕,我还未必就输给他。这样吧,你们三位就住在唐家堡,我现在就写书信,邀请朋友过来帮忙,势必匡扶正义。” 云玺、孔亮、花逢春听罢高兴地站了起来,他们三人朝着唐百川抱拳鞠躬,深表感谢。唐百川赶忙拦住,言道:“咱们是自家人,千万不要客气。” 唐百川的四大弟子倪俊、萧方、柳随云、邹瑞,还有他的外甥王劲松听罢,也都是兴奋地不得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云玺又补充道:“唐堡主,以晚辈看,您光请江湖朋友还嫌不够,最好是走动官府,让官府派兵围住崆峒山,切断崆峒分舵与魔教总坛的联系,魔教再厉害也不敢跟朝廷硬杠,只剩下白万生以及他的党羽,咱就好对付了。” 唐百川双手一拍,笑道:“此计甚妙!老朽越来越有信心了。” 白万生盘膝打坐,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始终无法入定,心中烦乱。此刻,雷公野求见,他收功后,来到天师殿的偏殿,与雷公野相见。 “舵主,咱们何时处决莫谷峰?”雷公野问道。 “哎,我何尝不想立刻解决了他,但时机尚不成熟啊,尤其是云玺这个兔崽子,让他活着,对咱们始终是个祸患。”白万生不无担忧地说道。 雷公野把大脑袋摇了摇,言道:“区区一个崆峒弟子,能兴得起多大的浪来?” 白万生把三角眼一瞪,言道:“七师弟,你可别小瞧了云玺,他可是前任武林盟主云东来的孙子,卧云庄的后人,江湖上八大门派、四大家族,哪个不对卧云庄心存敬意?倘若他有意联合这些人,那么咱们崆峒分舵可永不安宁。” 雷公野认同地点了点头,言道:“所以,师兄你一心要除掉他?” 白万生道:“不错!这小子若不死,我始终觉得不安心。” 雷公野奸笑道:“只要莫谷峰在咱们手上,云玺就得听咱们哥们儿的摆布,否则,他就得担着害死师傅的罪名。” 白万生冷冷一笑,言道:“不错,我担心‘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会插手此事,这老家伙武功实在太高了,就算是咱们的师叔疯道人还活着,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这才是真正棘手的。” 雷公野眉头紧锁,叹息道:“但愿公冶兄能够请来绝世高手,否则,咱们真是进退维谷了。” 两个人正谈着那,“一鹤冲天”魏白鹤进来禀报道:“师傅,公冶舵主回来了。” 二人一听,心中很是高兴,赶忙出门迎接。一看公冶王孙面露喜色,就知道事情办的很顺利。 “恭喜白舵主啦,我这次面见圣教主,得到了他老人家的全力支持!”公冶王孙兴奋地说道。 “哦?圣教主他老人家怎么说?”白万生激动不已。美妙 公冶王孙故意卖关子,言道:“屋里说话,我嗓子都要冒烟了。” 白万生这才反映过来,言道:“屋里请,来人,上茶!上最好的茶!” 三人落座后,香茗也端了上来。公冶王孙拿起茶盏,呷了一口香茶,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果然是好茶,清香扑鼻。” 白万生和雷公野心中甚是急切,恨不得立马就要知道圣教主是如何安排的,公冶王孙可倒是好,品上茶了。 雷公野是个急脾气,他凑近了公冶王孙,干笑了几声,问道:“公冶兄,圣教主到底是怎么说的?” 公冶王孙心中很是得意,他哈哈一笑,言道:“圣教主对我非常赏识,这才非要留我在总坛多住些日子,我一想咱们分舵面临着困难,正缺人手,因此,星夜兼程,这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啊。” 雷公野赶忙奉承道:“公冶兄真是辛苦啦,您心里揣着分舵,有您在,白师兄和我才有主心骨啊。” 白万生心中很是不悦,他是崆峒分舵的舵主,公冶王孙是副舵主,但公冶王孙是魔教教主派来的,以教主心腹自诩,在加上他有拥立之功,往外不把白万生放在眼里。尽管两个人的私交还不错,但白万生是权力欲极强的人,他绝不允许别染指他的权力,即便是亲兄弟都不行。因此,他对公冶王孙心有不满,但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是暗气暗憋。他闷头喝茶,什么话也不说,任由雷公野给公冶王孙拍马屁,他知道,只要把公冶王孙拍舒服了,把他的毛捋顺了,他自然就会说真格的了。 果不其然,公冶王孙很是满意,他晃着大尖头,故作神秘地言道:“白兄弟,雷兄弟,圣教主很赞同我的看法,咱们就以莫谷峰为诱饵,将段天涯、云玺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其实,以莫谷峰做诱饵,设计抓住段天涯、云玺的想法是白万生提出的,好嘛,现在成了公冶王孙的注意了。白万生心中不悦,但也不能说什么。 雷公野问道:“公冶兄真是高见!可凭咱们这些人,每一个是段天涯的对手呀,据鹤东坡说,云玺的武功也了不得,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公冶王孙听罢哈哈大笑,他笑的很狂很嚣张,把白万生、雷公野都笑蒙了,他笑完了,接着言道:“段天涯算什么东西!云玺算什么东西!跟圣教四大法王有的比吗?” 白万生一听,他话里有话,赶忙问道:“公冶兄,您的意思是圣教四大法王要来咱们崆峒分舵?” “然也!”公冶王孙把胸脯一拔,十分得意地说道:“这次,圣教主亲自下令,让‘极乐法王’郝敬轩亲抓此事,到时候他会带着圣教众多高手前来帮兵助阵呐!白兄弟,圣教的高手可比你请的虾兵蟹将要强的多。”说完此话,脸上的表情,简直要牛上天了。 白万生心中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圣教的高手的确比自己请来的朋友要厉害的多,要不然圣教怎么能统御武林呢? 雷公野喜笑颜开,言道:“郝老剑客亲自来,那真是太好啦。有他在此坐镇,何惧他段天涯。” 公冶王孙点了点头,言道:“那是当然,郝敬轩外号‘傲天巡游逍遥叟’,没有加入圣教之前,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剑客,一般的剑客跟本就进不了他的身儿,放眼天下,他只败给了圣教主一人。圣教主也是十分赏识他的武功,要不然,也不会让坐‘四大法王’第一把金交椅啊。” 雷公野频频点头,表示公冶王孙说的对,简直说的对极了。 白万生思索了片刻,言道:“段天涯和郝敬轩都是著名的大剑客,两个人都败给了圣教主,这个……你们说,他们二人,谁的武功更高明呢?” “这个……”雷公野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公冶王孙哈哈一笑,言道:“白兄弟,他们二人的武功造诣只在伯仲之间,但你可别忘了,他会带着圣教的高手过来,而且他足智多谋,说不定是靠这儿赢。”说着,公冶王孙用手指了指脑袋。 白万生点了点头,言道:“嗯,我也听说郝老剑客足智多谋,乃是圣教主的智囊啊,想必他已经良谋在心了。” 公冶王孙笑道:“咱们也别闲着,赶紧准备准备,说不定大法王这几日便能赶到。” 白万生赶忙问道:“依您之见,咱该准备什么?” 公冶王孙皱了皱眉,言道:“大法王可是个极为讲究的人,生活品质好高,跟咱们这些大老粗可不一样,你最好准备一个独立的院落给他住,房舍一定要气派,内部装潢一定要上档次,然后再找十来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伺候他。记住,一定要找年轻貌美、身材窈窕的,最好是能歌善舞、吟诗作对的那种有点才艺的美女。” 雷公野听罢,惊掉了下巴。白万生表面微笑,心中却暗骂道:你娘的!干脆找青楼妓院的姑娘吧。 公冶王孙问道:“白兄弟,这事儿不难办吧?” 白万生干笑了两声,言道:“公冶兄,此事不用担心,我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保住令他老人家满意。” “好!”公冶王孙接着道:“我临走时,大法王嘱咐我说,让咱们把请来的江湖朋友列一个名册给他,要标明这些人的师承门派、武功绝技。” 白万生笑道:“这个更好办,明天便能把名册写出来。” 公冶王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疲倦地伸了个拦腰,言道:“一路奔波,吃不得吃,歇不得歇,实在是乏累了。两位,咱们就谈到这儿吧,有什么事,咱明日再议。”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二章 唐家堡的秘密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二章唐家堡的秘密 转过天来,白万生亲自指挥,着手为迎接大法王郝敬轩做准备。他把两个心腹爱徒魏白鹤、钱友尚二人喊来。 白万生言道:“白鹤,你轻功最好,脚程最快,你替师傅下山办件事儿。” 魏白鹤一听师傅这么信赖自己,心中十分得意,忙问道:“遵命!徒儿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的,呃,请问师傅,您让我办什么事儿呀?” 白万生面露难色,犹豫了半晌,嘴里蹦出三个字:“找姑娘。” 魏白鹤眨么眨么眼睛,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于是又试探着问道:“师傅,方才我没听清楚,您老是说‘找姑娘’么?” 白万生点点头,言道:“不错,你下山物色十几个姑娘来,要求样貌出众,身材窈窕,能歌善舞,最好还能吟诗作对的那种。” 魏白鹤眼珠子瞪的溜圆,一肚子的疑问,言道:“师傅,咱这可是崆峒山,更何况师伯他们都是修道之人,要是把姑娘们弄到山上来,传到江湖上,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 白万生叹息了一声,嘱咐道:“哎!哪管这些个!照我说的办,去账房拿银子,总之明日正午之前务必把姑娘都带回来,为师可要亲自验看,你可要上心些。” 魏白鹤心中不解,但师命不敢违抗,只好即刻起身,先去账房支取了一千两白银,这就下山找寻么姑娘去了。 白万生转脸对二徒弟钱友尚说道:“友尚,你负责在咱们崆峒山找一个幽静的院落,最好是离着咱们天师殿不远不近,旁人很少能去,他想来此又比较方便的那种。” 钱友尚当然也不明白师傅为啥要找这个院落,但这小子对崆峒山十分熟悉,他脑筋转了急转,眼睛一亮,言道:“师傅,这倒是不难,咱们天师殿西北方向,离此五里地,望月峰下有一套很阔气的院落,原来是大师爷隐居的地方,他早走多时,院子一直空着那。” “哎,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好,友尚,你负责找一些工匠来,把那套院落好好地收拾收拾,记住,里面的家具全都换成新的,把我屋里的字画、古董、奇石、名花全都挪过去,把那套房子好好装潢一番。有贵客,咱得好生接待。” 钱友尚听罢,看师傅这份严肃的神情,就知道这事儿得马上办,而且还得办的漂亮才行,于是他转身直奔账房,取银子,组织人手开始收拾院子。 魏白鹤带着五个师弟急匆匆下了崆峒山,一开始六个人一筹莫展。姑娘是很多,但有几个长大的又漂亮,身材又好,有会伺候人,又琴棋书画都会那么一两手的,这就太难点了。再说,谁家愿意把闺女送给你使唤啊。几个人在树底下一合计,得了,直接奔妓院吧。好在崆峒山附近有几个镇甸,有镇甸就有妓院,只要遇到漂亮的姑娘,统统下定钱先包下来再说。 每个镇甸还都一两家妓院,每家姑娘都不算少,但寻来找去,要想找到能拿得出的姑娘,实在太少了,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几乎每家的头牌才勉强合格,其他那些简直都是庸脂俗粉,别说师傅看了没兴趣,连自己瞅着都提不起精神来。就这样,魏白鹤带着人一口气跑了四个镇甸,才勉强找到六个姑娘,令其中一个师弟先行带着姑娘上了崆峒山。 眼见天就要黑了,姑娘还没找够数,把魏白鹤愁得,眼眉都耷拉下来了。 其中一个师弟言道:“大师兄,再往前走二十里地,便是唐家堡了,那可是南北官道上的大镇甸,人口众多,生意兴隆,尤其是青龙妓院,少数也有四五家,咱不妨去那里看看,管保把姑娘凑够数。” 魏白鹤听罢为之一振,言道:“好啊!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咱现在就去!”趁着天还未黑,五个人就奔着唐家堡来了。这些人都是练家子,崆峒派的轻功本来就不弱,二十里路哪架得住他们一顿飞奔呀。 几个人站在唐家堡的大街上,把气都喘匀了,只见唐家堡果然是生意兴隆,一般的镇甸到了晚上都是灯蜡熄灭,早早的安歇。这里则不同,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摆地摊卖首饰的、打把势卖艺的、变戏法的一个挨着一个,两旁的饭店、酒肆、赌场不是传来欢笑声、喊叫声、划拳行令声。 魏白鹤情不自禁地赞道:“好热闹的唐家堡!” 四个师弟也显得很兴奋,平时尽在山上练功了,哪有机会下山游玩呀,一个个心花怒放,心中的欲望都活泛起来了。 “大师兄,咱们来都来了,干脆去赌两把,行不行?”一个师弟建议道。 魏白鹤把眼珠子一瞪,这个师弟吓得一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魏白鹤训斥道:“咱们下山是有正经事要办,怎么能去赌场呢?走!去妓院!” 旁边路过的行人一听,噗嗤噗嗤都乐了。 “哎,老兄,他们的‘正经事’是逛窑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不是嘛,找窑姐寻欢作乐愣是说这么一本正经,真是好笑至极。”187 旁边的路人说什么的都有。魏白鹤也觉得自己方才失言了,脸一红,赶紧带着师弟们往前走,省的太尴尬。 几个人沿着大街走了一段,发现正街当中,有一个特大号的宅院,院子里楼台亭阁不下十几座,一般的厢房偏房更是足足上百间之多。门楼高高矗立,足有四丈多高,整条街上,就属这家门楼最高,再高就是酒楼、茶楼了。门楼上悬挂着一个黑底金字的长条匾额,周边镶着流云金框,正在雕着三个大字——唐家堡。魏白鹤心中明白,原来这镇甸是因位这个大财主而得名的。 大门前,左右两边各蹲着两尊玉麒麟!这可是玉石的,能买的起这么大块的整玉,那得花多少钱啊,可见这户人家一定家资巨富!那么看官您会疑问了,玉石麒麟摆着门前,你不怕被人偷走吗?当然不怕,有本事你来偷偷看,每尊玉麒麟足有两千斤,除非是楚霸王项羽来偷,其他人想搬走,门儿都没有啊。 正中间红油漆的大门已经大敞四开,大门的两旁各有一个小门,小门是关着的。按照古代的规矩,大门是轻易不会开的,平时都是自己家的人,或者就是乡里乡亲的熟人,来家里串门办事都是走小门,右边的小门进去,左边的小门出来,这就算是比较讲究的了。只有尊贵的、有身份的客人来了,主人才会打开大门,以示尊重。 门前左右站着四个棒小伙子,这四个人都是长条的身材,平顶身高都接近八尺,身穿崭新的长衫,袖口高挽,腰系红带,脚上蹬着千层底儿的尖头布鞋,腰间都悬着长刀。此刻,他们 挺胸拔背,双脚岔开,倒剪双手,目视前方,嗬!俨然是赳赳武夫的派头。 这时候,只见有三个人侠客打扮的老者走到门前,冲着四个站岗的一抱拳,言道:“烦劳兄弟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凉州三杰’甘风、干云、甘雨到了。” 站岗的一听是“凉州三杰”,为首的一个小伙子赶忙上前抱拳施礼道:“原来是三位老侠,您三老哪还用通禀呀,我家主人等您多时了,里面请!里面请!”说罢,引着三位老侠客进了大门。 魏白鹤心中咯噔一下,大家都是练武的,对侠剑客都比较感兴趣,“凉州三杰”威震甘肃一带,那也是了不起的侠客呀。他们怎么会到唐家堡来呢?正狐疑着呢,就见一僧一道两个人走到门前。 那个道士言道:“烦劳小伙子通禀一声,就说‘大智上人’崔道龙、‘云霞道人’杜心桥到了,要求见唐堡主。” 看门的小伙子听罢,赶忙撒脚如飞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中等身材的老者满面堆笑着走了出来,精神矍铄,两眼特亮,一看就是一位武林高手。他身后跟着三位年轻人,旁人到没有引起魏白鹤的注意,但有一人令魏白鹤吓了一跳。谁呀?三个年轻人正中间的赫然就是云玺! 魏白鹤心中一紧,幸好他们站在街边上,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流穿梭,要是不特意的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魏白鹤他们一伙人来。 魏白鹤不动声色,找了个隐蔽角落蹲了下来,耐着性子瞧看,不到半个时辰,左一波,右一波,来了不少武林高手,有的是名震一方的大侠客,有的是隐居多年的高人,还有不少方外之人,但总体来说,这些都是江湖正道上的高手。 魏白鹤心中就犯嘀咕了:云玺怎么会跑到唐家堡?他跟唐堡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唐家堡邀请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办喜事?办寿宴?这也不像啊,不吹喇叭不敲鼓的。难不成,他们在招兵买马,要跟我们崆峒分舵为仇作对?有可能啊!云玺这小子一心要救出莫谷峰,说不定他就要利用唐家堡的势力,跟我们大干一场呀。 “师兄,咱蹲在着干啥?”一个师弟不知道所以然,问道。 “你懂个屁!”魏白鹤斥道,“看来咱们崆峒分舵要有大事发生了。” 三个师弟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大师兄是指什么说的。 魏白鹤又看了一会儿,带着三个师弟离开了唐百川家的大门,四个人走了一阵子,见旁边有一座酒楼,四个人此刻都肚俯空虚,光顾着找女人了,大半天都没吃东西了。于是四人上了酒楼,要了个包间。等酒菜上来,魏白鹤什么也不说,就是一顿猛吃,三个师弟也跟着吃,不一会儿便吃饱了。 魏白鹤一脸严肃地说道:“老七,你今晚就留下来,负责盯住唐家堡,就是咱们刚才瞅着的那个大户人家。” “瞅着人家干啥?”七师弟很不解,急问道。 “我怀疑唐家堡正在招兵买马,说不定是冲着咱们崆峒分舵来的。”魏白鹤解释道,“你就在附近住下,到时候我会和联络的。”。到现在,三位师弟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嘞。”七师弟答应道。 魏白鹤带着另外两个师弟挨家挨户逛妓院,终于又找了四位绝色佳人,这才算凑够了数,付了定钱后,又租了辆马车,载着四个姑娘急匆匆赶回了崆峒山。 等到了第二天,魏白鹤双眼红肿,直接来招师傅,把在唐家堡所见所闻向白万生做了详细的汇报。白万生一听云玺躲在那里,立马就要带人下山拿他,只要杀了他,白万生才能安心地杀莫谷峰,撺掇掌门之位。 魏白鹤赶忙拦住了,言道:“师傅,使不得呀,现在唐家堡高手如云,光成了名的侠剑客,就不下一百人啊,真要火拼起来,咱们未必能讨得便宜。” 白万生此刻也冷静下来了,叹息道:“哎,为师最担心的事到底发生了,云玺果然要拉拢江湖上的高人,与咱们为仇作对,看来,要除掉这个祸患,还要大费周章啊。”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三章 下战书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三章下战书 白万生、雷公野连等了三天,也不见“极乐法王”郝敬轩到来,哥俩儿都坐不住了,再这么拖下去,唐家堡的高人是越聚越多,要对付云玺就更加困难了。二人一商议,干脆去找公冶王孙,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舵主!山外来人啦!圣教大法王驾到。” 两个人刚走出天师殿,把守山门的弟子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二人听罢真是喜出望外,急忙令弟子鸣钟聚人。白万生请来的江湖朋友以及门人弟子都集合完毕,由白万生、雷公野带队赶去崆峒派正门迎接。 只见山门之外站着一伙人,高矮胖瘦、老老少少的大约有十几个人,这些人花团锦簇一般围拢在一位老者身边。白万生定睛瞧看,这位老者六十多岁的模样,中等的身材,面如冠玉,五官俊美,须发皆白,头上金冠束发,玉簪别顶,身穿白绸缎侠衣,腰里盘着羊脂玉带,手腕上带着凤文护手,脚下蹬着小牛皮的薄底快靴,外罩紫袍,手上拿着一把白翅扇,举手投足颇有儒侠的风范。公冶王孙先他们一步赶到,此刻正与这位老者攀谈,见公冶王孙满脸地谄笑,就知道这位必然就是大法王郝敬轩了。 白万生抢步走上前来,冲着老者抱拳施礼,一躬扫地,朗声道:“圣教崆峒分舵舵主白万生,带领崆峒山一众人等恭迎大法王!”众人在后面也都是抱拳鞠躬,表现的十分的恭敬。 郝敬轩哈哈一乐,上前一把搀起白万生,言道:“白舵主,太过客气啦。”又朝着后面绿林道上的朋友抱拳道:“诸位,幸会,幸会!” “大法王,请上山吧!”白万生朝着身后一招手,早有两青壮弟子抬着轿子过来了,公冶王孙一看,嗬,这白万生还真有一套。这轿子其实很简单,中间一个罗圈儿椅,两边各穿了一根两丈来长的竹竿,说白了也就是二人抬。郝敬轩坐在上面,两个小伙子前后一抬,颤悠悠沿路而上,还别说,这样颠一颠还挺舒服的。旁人可就没这个待遇了,大家都是徒步上山。这些人都是成了名侠剑客,脚下的功夫都十分了得,爬山越岭跟闹着玩似的,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天师殿。 这天师殿被白万生从新改造了一番,早就成了聚义分赃厅,东西十间房全部打通,大厅十分宽敞,背墙朝门的位置放着三把金交椅,平时他们开会的时候,白万生居中,左手公冶王孙,右手雷公野。现在他们很有自知之明,不敢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主动在右排的前三个座位坐下。 现在,郝敬轩当仁不让就坐在了正中间的金交椅上,他左手坐着个矮胖子,右手的座位空着,没人敢坐。 众人偷眼瞧着郝敬轩左手的那个矮胖子,都忍不住想笑,郝敬轩是帅气的老者,那个矮胖子简直是丑到了人类的极限,再丑就不能当人看了。只见大肉球脑袋蹲在更大号肉球的身子上,整个磨盘成精了。没脖子,至少你看不到脖子,你想打他的咽喉,那可没希望了。往脸上看,嗬!只能说女娲真心不喜欢他!斗鸡眉,蛤蟆眼,酒糟鼻子头,八万形的嘴岔子,满嘴的蒜瓣黄牙,里翻外漏,真够瘆人的。一对招风耳,往两边支棱着,真怀疑施展轻功时,这对儿耳朵会不会挡风。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住小麻子,小麻子坐在大麻子身上,嗬,简直是麻子开会!看穿衣打扮,真是不讲究!上身穿着土黄布的大衫,下身穿着黑布粗裤,裤腿太宽松,乍一看还以为是穿的裙子那。腰里系着跟拇指粗的麻绳,在肚脐眼上打了个死口,肋下悬着一口二尺来长的雁翎刀,说肋下还不如说是胳肢窝下,因为刀把子直接在胳肢窝里露出来了。很多人都在猜,这个三寸丁、丑八怪是谁啊? 郝敬轩见众人都已经做好,先冲着白舵主一招手,示意他坐在右手的位置。白万生真是受宠若惊,能跟大法王挨着坐,那可是自己的荣光。但实际上,也应该他来坐,毕竟他是分舵舵主嘛。 郝敬轩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众位!我等初到分舵,与在场的英雄,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我先给大家做个介绍。我乃是日月神教“极乐法王”郝敬轩,江湖上的朋友送我一个小小的绰号,叫‘傲天巡游逍遥’。” 众人听罢,无不鼓掌欢迎。他把双手一摆,接着道:“我左手是我的好兄弟,四大法王第三位,‘天残法王’公羊邪,江湖人称‘活报应’!” 众人一听,我的娘啊!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活报应”,能耐大的邪乎,瞪眼就宰活人!不出手什么都好,一出手必要见血,跟他交过手的,要么干脆死了,或者的,每一个是完整的人。他好端端的,又不残疾,为何叫做“天残法王”?原因很简单,他随时可以让你变成残疾人! 众人都被这位“活报应”吓住了,竟然忘记了鼓掌欢迎。这公羊邪咧着八万嘴扯着公鸭嗓子一阵大笑,把众人笑的变毛变色的。 郝敬轩等他笑完了,又接着介绍,左手竖着第一排前两位老者,分别是“巡坛长老”万厚山、“巡舵长老”司马英,这二位在日月神教“八大长老”中分别排名第六位和第七位。众人纷纷鼓掌欢迎。老者身后是八个年轻武士,插着腰站在两位老者的身后,形成了一道人墙。 等大家都认识了,这才进入正题。 白万生向郝敬轩言道:“大法王,日前,我们打探了消息,卧云庄云东来的后人,云玺现在藏身在唐家堡,唐百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前几天正遍请天下武林高手云集唐家堡,想必是冲着我们分舵来的。” “哦?”郝敬轩听罢,儒雅地笑道:“倘若真是如此,老朽真求之不得呀。自从咱们日月神教统御武林以来,总有些不识相的人,意图跟咱们为仇作对,倘若能将他们引进崆峒山,把他们一网打尽,足可以震慑不少人。” “不错,老夫的手已经痒痒啦。”公羊邪插嘴道。 “他们都请了哪些高人?段天涯在不在?”郝敬轩接着问道。 白万生迟疑了片刻,言道:“回大法王,有‘大智上人’崔道龙、‘云霞道人’杜心桥、‘凉州三杰’……,至于段天涯,咱们并没有见着。” “哼!碌碌之辈,混吃混喝的货色,不值得老朽一杀!”公羊邪把嘴撇的跟八万似的,很显然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郝敬轩笑道:“公羊兄,莫要小瞧了这些人,有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公羊邪点了点头,大法王说话他得听啊。 郝敬轩对白万生言道:“白舵主,莫谷峰可还活着?”第八书库 白万生赶忙回答道:“活着,他一直被我关押在极秘密的地方。” “好!有他在,咱们便就牵住了牛鼻子,一切都得咱们说了算。你以崆峒分舵名义向唐家堡发个战书,约他们三日之后崆峒山,咱们双方摆个擂台,五阵赌输赢,先胜三阵者即为赢,反之则为输。倘若他们赢了,咱们就把莫谷峰以及他的家眷、徒弟全部无条件释放。倘若咱们赢了,他段天涯、云玺、唐百川都得负荆请罪,是杀是剐由我们分舵说了算。” 白万生听罢,心中犹豫了一下,言道:“这?” 郝敬轩哈哈一笑,言道:“你尽管下战书吧。” 白万生不敢说别的,于是请来文房四宝,刷刷点点写了封战书,战书就是约架信,大体内容就是郝敬轩说的那样。等写完了,给郝敬轩看了看,觉得还行,便差人去下战书。 让谁去呢?白万生手握战书,朝着众人打量了一番。 “师傅,我愿意代表分舵去下战书。”请命者非是旁人,正是大徒弟“一鹤冲天”魏白鹤。 “白舵主,老朽不才,愿意陪着魏少侠一同前往唐家堡,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只见右手第二排站起来一个半大老头,正是“红尘一剑”刘红尘。 白万生一看,一老一少,魏白鹤心细,刘红尘老成持重,这样的搭配正合适,于是笑道:“刘大侠、白鹤,这次就有劳二位了。” 魏白鹤接过战书把它收在怀里,转身就要走,白万生赶忙喊住了他,嘱咐道:“这次下战书,要好好摸一摸对方的情况,看他们到底都请了哪些的高手,咱们好做好充分的准备。” 魏白鹤一本正经地言道:“师傅请放心,徒儿一定会把他们的情况摸清楚的。”魏白鹤之所以这么自信,那是有原因的,他上次去唐家堡找姑娘,专门留下了七师弟在那里蹲点监视,唐家堡请了谁,他都会记下来的。 二人收拾妥当,骑着快马,一路风驰电掣,用了足足四个多时辰,终于赶到了唐家堡。魏白鹤并没有急着进唐百川的家里,而是一路前行,来到一个小客栈——李记老店。这是他七师弟隐身之处。刘红尘暗自称赞,心道:这魏白鹤果然有一手,想不到人家在唐家堡安插了眼线。等推开七师弟的房门,两个人都傻眼了。 就看房梁上垂着一根绳子,绳子头上拴着一个人,好嘛,都快被捆成粽子啦,嘴巴也让人用破布堵了个严严实实。小脸朝下,红的跟紫羊肝似的,这么吊着控血,谁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那人一看有人进屋,使劲蠕动,身子跟荡秋千似的晃了晃。魏白鹤赶忙走过去瞧看,嘿!这不是七师弟赵华阳吗?他赶忙抽出长剑削断了绳索,把赵华阳给救了下来。 “老七,你这是唱的哪一处呀?”魏白鹤急切地问道。 赵华阳大口大口地喘粗气,把脑袋晃了好几下,这才恢复了一些,带着哭腔言道:“大师兄,您要是再晚来一天,就见不着小弟啦。”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魏白鹤真有点急了。 赵华阳说道:“哎!自从你带着姑娘走了之后,我便留下来监视唐百川,没想到人家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从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人家抓了去,好家伙,给我一顿上刑,揍的我不轻啊,他们看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所以就没要我的命。那个孔亮可够损的,他叫几个家奴把我吊在客房里,专门给咱的人看的。” “可恶!他娘的来!欺人太甚!”魏白鹤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咔吧咔吧直响。 刘红尘宽慰道:“魏少侠,这就算不错啦,你七师弟不缺胳膊不缺腿儿,也没受什么重伤,可见唐家堡的人还是手下留情了。” 魏白鹤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却窝着火,他让七师弟赶紧收拾好东西,跟着他们一起去唐家堡下战书。 魏白鹤、刘红尘,还有这个老七赵华阳三人一起来的唐家堡大门口,门口仍然是上次的四个小伙子,为首的一个往前迎了几步,冲着魏白鹤抱拳笑道:“吆!这不是魏师兄吗?您这次来,可不是蹲墙角的吧?” 魏白鹤眼珠子瞪得溜圆,气的脑筋都蹦起来了,鼻孔里往外喷白气,他斥道:“少废话!给唐百川传个话,就说圣教崆峒分舵的代表来啦,让他洗脸净手,红毡铺地,亲自来门口迎接本大侠!” 看门的小伙儿气的五官都歪了,冷笑道:“切!你也算个大侠么?我倒是觉得你身后的老人家,才是真正的侠客!你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吧。”说罢,慢悠悠地转过身,慢条斯理地迈步往里走。 魏白鹤气的肺管子都要炸了,他一个箭步窜到小伙子身后,抬起右脚正踢在小伙子的屁股上,就看那小伙儿惨叫一声,跟个沙包似的,一脚被踢进了院子里。 赵华阳看得这个痛快,心说话,还是大师兄威武,这一脚真他娘的解气。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四章 豪气干云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四章豪气干云 唐百川、云玺正与群雄在大厅里议事,突听得外面一阵嘈杂声。唐百川眼眉挑了挑,心中有些不悦,心说话,一定是自己的家丁不会说人话,得罪了来宾。倪俊刚准备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见一个人,咧着大嘴,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来到大厅里。 倪俊一看,这人是看门的家丁王小二,就看王小二他跪倒在地,告状道:“堡主,崆峒山来了三个人,态度十分嚣张,说什么让您洗脸净手,红毡铺地,一步一磕头,到大门口迎接他们,小的不忿,跟他们讲道理,结果其中有个姓魏的最不是东西,仗着自己武功高,把我可打惨了,估计我的胯骨都被他踢碎啦。老爷,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啊。” 唐百川见王小二呲牙裂嘴,好像比较痛苦,令他去账房领五两银子,自己找跌倒大夫医治。其实这小子也没那么疼,只是故意装惨,好让老堡主出手教训魏白鹤,给自己出出气。 “他娘的,都欺负到门上来啦!”孔亮第一个跳起来,撸胳膊挽袖子。 大厅里都是唐百川请来的江湖朋友,这些人打打杀杀早就司空见惯了,一听王小二被揍了,一个个气的抽刀拔剑,摩拳擦掌,这就准备要冲出去揍人。 唐百川赶忙一摆手,言道:“诸位,先冷静一下,崆峒分舵来人肯定是有要事,咱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千万别鲁莽行事。”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啊。唐百川这么一说,众人虽说心中有火气,但也只好又憋着气坐了下来。 唐堡主对云玺笑道:“既然对方来人了,咱也不能失礼,老夫亲自去迎一下。” 云玺赶忙拦住道:“唐堡主,来着既然姓魏,估摸着应该是白万生的大弟子魏白鹤,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去迎他呀?我看,就让倪师兄代替您去,这就算给足他面子了。” 唐百川点了点,让倪俊到门口迎接“来使”。 倪俊是唐百川的顶门大弟子,三十多岁,遇事沉稳老练,他来到大门口,见门口果然直挺挺站着三个人,一个老者,一个中年人,一个小伙儿,小伙儿他认识,就是前两天抓住的奸细赵华阳。中年人估摸着就是魏白鹤,至于老者,他还真不认识。 倪俊冲着着三人一抱拳,言道:“三位可是崆峒山来的朋友?” 魏白鹤把眼一瞪,朗声道:“然也!”语气之中带着一股子火药味儿。 倪俊笑道:“哦,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三位朋友,里面请。” 魏白鹤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好声气地问道:“且慢!你是何人?” 倪俊抱拳回道:“在下乃是唐百川的大徒弟‘铁掌’倪俊。” 魏白鹤听罢,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把眼珠翻了翻,言道:“‘铁掌’倪俊?没听说过。我方才说的明白,让唐百川亲自到门口来见我,他人呢?” 倪俊那也是侠客的身份,三十多岁,血气方刚,见魏白鹤这么嚣张蛮横,心中顿时生气了怒火,恨不得立马给他十八个耳雷子,把他那张臭嘴扇烂了。但转念一想,不行啊,自己是代表师傅前来迎接的,对方是“使节”,要以礼相待,真要是动手打起来,师傅他老人家肯定不答应。于是,倪俊把火往下压了压,正色道:“朋友,倘若您是有事见我师傅,他老人家就在会客厅等着,茶都已经准备好了。倘若您是来找茬儿的,对不起!唐家堡里没一个孬种,今天我保证你连这个大门都进不去!”倪俊的话前半截儿很有礼貌,后半截儿可带着刚那。 魏白鹤刚要计较,老侠客见插架不对,赶忙拉了拉魏白鹤的衣角,然后自己上前笑道:“倪少侠,别误会啊,魏少侠因为师弟赵华阳被整治的事,心中有所不满,因此说话就比较冲,着也是人之常情嘛,还望倪少侠海涵。不过那,我们可不是为了赵华阳来的,白舵主让我们二人向唐堡主送一封书信,必须当面交付,这样我们才算完成任务。” “哦,原来如此。”倪俊见对方软下来了,自己也就坡下驴,笑道:“老人家尊姓大名呀?” 刘红尘呵呵一笑,言道:“老朽刘红尘,边北辽东人士,江湖上的朋友给我送了个小小的绰号,叫‘红尘一剑’。” 倪俊听罢,脑瓜子嗡的一声响,他听师傅说过,边北辽东一带有一位了不起的剑法名家刘红尘,原来就是这位老者,他赶忙再次抱拳施礼道:“原来您就是‘红尘一剑’刘大侠,真是失敬失敬呀。我师傅就在大厅里等着那,三位里面请吧。” 刘红尘一拍魏白鹤的肩头,第一个走进了大门,魏白鹤其实也冷静下来了,自己这是干什么呢?三十好几的人,脑瓜子一点就着,七师弟被人家整治不过是件小事,下战书才是大事,岂能因小失大啊?姜还是老的辣,要不刘红尘在,今天这事儿还真不知要如何收场那。于是他也跟着迈步进来。赵华阳刚要举步,被唐家堡的家丁给拦住了。 赵华阳气的脸都绿了,刚要聒噪,魏白鹤转身对他斥道:“老七,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进去还不够丢人现眼的。”赵华阳一听也是,自己被人家整的这么惨,人家见了我,还不笑掉大牙啊,得了,对面是茶楼,自己花钱喝茶吧。 魏白鹤、刘红尘来到唐家堡议事大厅,只见正座上有一位老者,衣着十分讲究,精神分为矍铄,六十多岁,五官端正,颇有长者之风。不用说,这就是唐堡主的主人‘龙骧剑客’唐百川。 魏白鹤朝着唐百川一抱拳,朗声道:“唐堡主,在下魏白鹤,今奉我师傅、崆峒分舵舵主白万生之命,特来给您送一封书信。”说着,便从怀里把书信摸了出来,双手递给了倪俊。倪俊又双手递给了师傅唐百川。 唐百川示意魏白鹤、刘红尘坐下。魏白鹤坐下后,用眼扫了扫大厅,嚯!人可真不少啊。僧道俗三教、男女老少,黑白俊丑,乌压压不下一百多号人,也饶是这议事大厅够大够阔气,要不然还真盛不这么多人。刘红尘也是很用心地瞧看,这里头不乏名侠剑客,有些人还跟自己交情不错那,现在是各为其主,站到了对立面上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拔剑相向,想来心中也为之一寒。两个人瞅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像他这样的高的身份,倘若在此地,必然是坐在上座上的。 唐百川展信瞧看,不由得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他看完之后把信直接交给了云玺。云玺仔细瞧看,孔亮、花逢春也都站在他身后睁大了眼睛瞧看。天神 唐百川言道:“白万生还真看得起我唐家堡,云少侠你可要看仔细了,五阵赌输赢,赢了可以救出莫掌门及其家眷、门人弟子,若是输了,我唐家堡要归顺崆峒分舵,而你云玺被送到魔教总坛,任其发落。” 孔亮把眼珠子一瞪,怒道:“白万生可真会算计人啊!” 云玺看罢非但不怒,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别看云玺年纪轻轻,无论是胆识还是胸襟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粹的。云玺朗声道:“好!为了救出师傅,重振崆峒,匡扶正义,我云玺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了,也要跟白万生赌到底!”他说这话时,义正言辞,豪气干云,颇有大侠客的风范。这句话既是说给魏白鹤听的,也是说给唐百川和在场的老少英雄们说的,他云玺就是要跟魔教斗到底,绝不会退缩半步。 说完之后,他瞅着唐百川,心道:你是堡主,你得表个态啊,何况这里面跟唐家堡也有关联。 唐百川一看云玺瞪着眼珠子,义愤填膺地瞅着自己。也不光是他,整个大厅里一百多个江湖朋友都眼巴巴瞅着自己,他本来心中有一堆的顾虑,但现在骑虎难下,只好表态道:“我赞成云少侠,魏少侠,你回去禀报白老剑客,我唐百川、云玺一定会如期赴会!” 众人听罢,无不打腰提气。 魏白鹤听罢,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他就怕唐家堡不答应这场比斗,那样他回去还不好复命了。他起身朗声道:“唐堡主、云师弟、众位朋友,三日后,咱们在崆峒山再会,告辞了!”说罢,带着刘红尘转身便走了。 等他们二人走了之后,大厅里顿时就开了锅了。为什么?大家都十分兴奋,尤其是请来的这些江湖朋友,本来就是吃江湖饭的,打打杀杀早就司空见惯了,几天不打仗、不揍人,手心都痒痒。 唐百川脸色微沉,他默默地呷了一口茶,低头不语,心事重重。 云玺看出他有心事,便问道:“唐堡主,您在想什么?” 唐百川手捻须髯,言道:“哦,云少侠,为了救出莫掌门,咱们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跟他们‘五阵赌输赢’,而且必须赢下三阵才行。老朽方才有顾虑,还未来得及说。” 云玺急问道:“什么顾虑?不就是比武定输赢吗?咱们请了这么多武林高手,还怕白万生他们吗?” 唐百川长叹了一声,反问道:“白万生为何把比武地点定在崆峒山上?他会不会设下了天罗地网让咱们钻?要真是那样,就算咱们赢下比武,也还是中了人家的算计。退一步说,就算白万生不设埋伏,他有没有去魔教总坛搬救兵、请高人?他是如何排兵布阵的?有哪些高手要出面打擂?这些问题咱都一无所知啊。事儿是要办,但一定要沉着冷静,通盘考虑,这样才稳妥呀。” 云玺听罢,脑子嗡的一声响,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心道:对啊!我怎么在关键时刻脑子发热呀!人家唐百川思虑多么周全啊,把很多问题都提前想到了,难怪人家表态时面露难色,不是那么坚决,自己原本以为这老头胆小怕事,弄了半天,原来人家把这件事看的很通透。哎!还是自己毛嫩啊!以后得多向唐堡主学习才行啊。 云玺满脸地惭愧,言道:“唐堡主,都怪我太过冲动了。” 唐百川拍了拍云玺的肩头,笑道:“哎,年轻人就是要有胆气、有血气嘛,我年轻那阵子恐怕比你还冲动呐。” 唐百川起身,对请来的众位英雄抱拳施礼道:“诸位朋友,白万生自甘堕落加入了魔教,与咱们武林正派为敌,又要对他的师兄崆峒派掌门莫谷峰下毒手,此人狼子野心,实乃武林的大祸患,不可不除之!三天之后,咱们去崆峒山赴约,一定要赢得擂台,铲除奸佞,救出莫谷峰极其家眷和弟子,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就全仰仗诸位啦。” “没得说!杀了白万生,救出莫掌门!”众人纷纷表态,群情激愤。 等众人纷纷散去,大厅里就剩下唐百川和他的四大弟子,以及云玺、孔亮、花逢春等八个人。 云玺言道:“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唐堡主,我打算夜探崆峒山,摸一摸他们的底细。” “坏事包”孔亮听罢,赶紧一把手,扯着肉头嗓子言道:“慢着,师弟,你和唐堡主是咱们大家伙的主心骨,说白一点就是统帅啊,你们考虑的事、要干的事太多太多了,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那还不把你们累死呀。我看把这个事儿就交给我吧。” 花逢春听罢,噗嗤一声就乐了,言道:“孔亮,你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么?就你的轻功,恐怕是最差的,一旦进了崆峒山,恐怕还没摸到天师殿,自己就得被人家逮住了。” “闭嘴!这里地邪,还没去那,倒是被你给诅咒啦。我对崆峒山最熟悉不过了,知道哪里藏身最合适,可以少走冤枉路。”孔亮这个不乐意啊。 云玺有些担心,孔亮的确熟悉地形,不过他的轻功也的确很一般,万一暴露了,说不定把他也得搭进去。 “快剑”萧方言道:“师傅,云少侠,一个人是死,两个人是活的,孔师兄一个人的确令人担心,不如这样吧,我跟他一块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唐堡主一看是萧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说话,在自己四大弟子之中,萧方的轻功是最好的,而且他办事很冷静,思维比较缜密,他去比较合适。 其他人不甘人后,自告奋勇,都要去。唐堡主和云玺赶忙把众人给劝住了,探听摸底是悄悄摸摸的事儿,去的人越少越好,哪能拉着大队去呀。 就这样,“坏事包”孔亮、“快剑”萧方,二人各自回屋,收拾好衣服,佩戴好兵刃和百宝囊,厨房里早就给他们做好了饭菜,二人吃饱喝足,这就骑着快马直奔崆峒山而去。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五章 阴谋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五章阴谋 “坏事包”孔亮和“快剑萧方”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崆峒山下,为了安全起见,孔亮带着萧方转到了后山,因为后山树高路险,人烟罕至,崆峒分舵防备的不那么严密。二人把马匹藏好,从后山往山慢慢摸,直到崆峒分舵的院墙外,这才停下了脚步。 孔亮左右看了看,觉得此地比较安全,对萧方说道:“咱哥俩儿先在此眯一会儿,等到二更天再行动。”萧方点了点头,二人背倚大树闭目假寐,养精蓄锐。不一会儿,孔亮把大嘴一张,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呼噜扯的震天响。 萧方一看,嗨!这孔亮可真是好觉啊!也不分场合,眼前就是崆峒分舵,保不齐人家有巡逻放哨的,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吗?但自己跟他也不熟,直接把他推醒似乎不妥,于是萧方灵机一动有主意啦。他临行前,特意让厨房给他准备了吃食,一来是用来充饥,而来也是为了与孔亮增进感情的。 萧方从皮兜子里掏出一张油纸,把油纸展开平铺在地上,然后把红烧牛排、蒜香羊排、酱香肘花、猪蹄膀,一样一样的摆好。孔亮要说别的本事不怎么地,讲到吃上,他可是英雄无敌了,他迷迷糊糊闻到一股肉香味儿,鼻翼颤动了几下,母狗眼轱辘了几下,嘴角竟然流出了口水。 萧方拿起一块羊排,这羊排裹着蛋浆,炸外焦里嫩,有散发着蒜香味儿,咬上一口满嘴流油,这个香啊,在野外能吃到如此美味,这简直就是享受!萧方吃了一口便停不下来了,一口气吃了三块羊排。 孔亮突然睁开了母狗眼,提鼻子一闻,惊叫道:“原来不是梦!”他一看,好嘛,萧方盘腿坐在对面,眼前摆了不少的美食。孔亮馋的哈喇子根本就收不住了,指着红烧牛排,假装不懂地问道:“萧兄弟,这是牛排?” 萧方故意不让他,点了点头,言道:“对啊,红烧牛排。”说罢,低着头继续大快朵颐,把孔亮急的的抓耳挠腮,孔亮这会儿也顾不得脸皮了,他伸手抄起一根牛排,自言自语道:“这牛排到底是生的还是熟的?要是没烤好,吃了会拉肚子的,萧兄弟,我替你尝尝看熟了没。”说罢,就塞进嘴里,牛排也有点长,好悬没捅坏嗓子眼儿。 萧方偷眼瞧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孔亮厚着脸皮也跟着笑了几声,赶忙抓紧时间吃,别看他吃的晚,咀嚼吞咽要比萧方麻利的多,不一会儿,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孔亮满手是油,在身上好好抹了抹,蹭了蹭,问道:“兄弟,有酒么?” 萧方一听好悬没乐了,言道:“孔师兄,咱这可不是下馆子,要事在身,怎么能喝酒呢?”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哪里话,越是有事就越要喝酒,酒壮怂人胆嘛。” 萧方把两手一摊,言道:“反正我是没带。” 孔亮母狗眼一转,问道:“想喝吗?” 萧方犹豫了一下,言道:“孔师兄,别开玩笑了,你却哪弄酒?” 孔亮把胸脯子一拔,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跟着我,有肉吃,有酒喝,还能立功露脸,人前显圣,总之保准沾光就是了。”孔亮向来是有骆驼就不吹牛的,萧方不知道他的底细,自然是恭敬的不得了。 抬眼看看星空,崆峒分舵内恰巧传来更鼓声。 “时候差不多了,咱哥俩儿得做活了。”孔亮悄声道。 萧方点点头,言道:“这里我不熟,全靠孔师兄引路了。” “没问题,你只管跟着我走。”说罢,孔亮一抹身潜行到墙根儿底下,他个头本就不高,还把腰挽的很低,几乎脸皮蹭着地面了。萧方看着好笑,但还是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孔亮抬头看了看墙,自言自语道:“妈的妈我的姥姥,这墙怎么这么老高?足足有两丈高,难不成这墙还会长吗?”转念一想,萧方跟在身后,不能露怯啊,于是他朝着萧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上去。两个人深吸一口气,掂步拧腰往上便蹿。 萧方号称“快剑”,轻功身法自然连的很好,他身子跃起一丈七八尺高,双手高举正好扒住墙头,然后靠着臂力缓缓把头探了出来,只见院子里黑压压的,没有半点星火,什么也看不清楚。四下里极为安静,只有断断续续的虫鸣声。 他压低了声音,跟孔亮说道:“孔师兄,下面有没有机关呀?”结果孔亮没有任何回应,转脸一看,旁边没有人啊!孔亮呢?难不成人家潜入院中了?真是好快的身法!他刚要极目搜索,就觉得自己的脚脖子被人掐住了,把他惊出一身冷汗来。他赶忙往下瞧看,原来抓自己脚脖子的非是旁人,正是“坏事包”孔亮。 萧方一看这个泄气啊。原来,孔亮往上一窜一丈来高,离着墙头差了一大截儿,他赶忙用手指头扣住墙缝,墙缝太小他太重,哪能支撑的住呀,往下一滑他着急了,右手一划拉正好掐住萧方的脚脖子了。 “孔师兄,抓紧了啊。”萧方低吼一声,使劲往上一悠腿,孔亮一百六十多斤的人瞬间就被悠了起来。孔亮接着惯性双扒住墙头,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啊。”孔亮自言自语了解决,瞪着母狗眼往里瞧看,见四下无人,把腿儿片上墙头,然后顺着墙溜进了院内,萧方身子一摆也跟着跳了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施展夜行术,一路潜行,躲过岗哨,一直摸到天师殿。这里是白万生办公的所在。 两个人在矮墙上趴了一会儿,见大厅里灯蜡辉煌,时不时传来高高低低的说话声。大厅门外,左右各站着四个棒小伙子,腰悬长剑,应该是白万生的弟子。大门外也有四个人棒小伙子站岗。 孔亮心道:这里离着大厅太远,根本就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什么。于是他捅了萧方一下,拿手指指了指天师殿的房顶,言道:“兄弟,咱俩分个工,你上房顶上偷听去。” 萧方点了点头,问道:“孔师兄,你呢?”快眼看书 “哎,我能耐太大,会的功夫也太多,坠的我飞不起来,我等会儿听窗根儿去。”孔亮谦虚地说道。 萧方这次算是真正认识孔亮,他不再说话,沿着墙根儿一直摸到天师殿后墙,左右瞧看,家没有人,施展轻功纵起两丈来高,双手扒住墙缝儿,使出大力鹰爪功,扒着墙缝又往上趴了七八尺,这才上了屋顶。他躬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屋脊正中,慢慢趴下身子,轻轻揭开一片瓦,其实,瓦下面还有芦苇泥土,但他不敢再动了,万一泥土掉下去,自己也就暴露了。他把耳朵贴在芦苇上仔细的听着。 “大法王,您准备让谁打第一阵?” “这第一阵至关重要,咱要讨个彩头,旗开得胜,提振士气……” “大法王,这第一阵,我包下了!” “我看非兄弟不可……” 萧方只是听到声音,却不知道说话的是谁,心道:“大法王”?哪来的大法王?难不成白万生请来了世外高人?他一边听着,心里也跟着胡猜乱想。 孔亮又在矮墙上趴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估摸着萧方就位了,于是他瞪着母狗眼往院子里仔细瞧看。大厅门口虽说有四个壮小伙子看守,但他们都靠近厅门。厅门左右分别有三根庭柱,一个人张开双手还不能合围,正是隐身的好去处。于是他顺着墙根儿阴暗处,迈着罗圈儿腿儿,一步一步往最靠边的庭柱那边移动。 这四个看门的小伙子竖着耳朵往大厅里听,因为他们也知道三天之后将会有比武打斗,这些人都练武的,对这事最关心了,大厅里此时就在商议这个事,因此,他们都竖起耳朵往里听着,对院子里的动静反倒是没有留意。 孔亮悄悄溜到第一根庭柱后面,竖着耳朵听了听,觉得这个位置不是太理想,第二根庭柱正靠着大厅的窗户,偷听最合适了。孔亮长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往前移,好不容易挪到了第二根儿庭柱后面,简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了。不过这里听的还真清楚,不过厅内高一声第一声的,有的能凭着口音猜出是谁说的,有的根本就猜不出来。孔亮急的双眉紧锁,心道:这听了个稀里糊涂的,回去咋向唐堡主说呀? 他探出大脑袋往门口一瞧,这四位没有人管束,也都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里面说些什么,孔亮心中一乐,得嘞,我干脆看个究竟吧,于是他仗着胆子悄悄摸到窗户边,用手蘸着口水,轻轻开窗棂纸,透过小孔往里瞧看。 嚯!这里面少说也得三十多个人,正座上端坐着一位俊美的老者,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这五官真的真是标准极了,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男子。挨着漂亮老者左侧坐着的是个矮矬子,孔亮仔细瞧看,好悬没把牛排给吐出来,这矮胖子长的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孔亮心道:我以为自己是天下最丑的,想不到跟这位比,我都算是标准的美男子了。 漂亮老者右面坐着的,正是崆峒分舵的舵主白万生!孔亮就纳闷了,就算这一俊一丑两位老者是世外高人,白万生也不应该把主位让给他们坐呀,这不符合礼仪啊。难不成他们是魔教总坛来的?也只有这一种情况可以解释的通,整个崆峒分舵都是魔教的,魔教总坛来人,自然是要坐在主位的。 白万生面露忧虑之色,言道:“大法王,咱犯得着跟他们三阵赌输赢吗?” “是啊,段天涯、云玺可不好对付啊。”雷公野也是不无担心的问道。 那俊美的老者手摇着银扇哈哈大笑,众人不解,都瞅着他。 只见他笑罢,低声言道:“白舵主、雷大侠,你们是个聪明人,何必有此一问呢?赌斗是表面文章,只要他们进了崆峒山,不管谁赢谁败,他们都休息活着离开。” 众人听罢还是不解,雷公野又问道:“大法王,咱们崆峒分舵能打的人不少,门人弟子也挺多,可对方也有不少高人啊,魏贤侄下书之时,就亲眼见了不少高人,真要是来个群殴,咱未能把段天涯、云玺置于死地。” “此言差矣!当然,五阵赌输赢,咱们也不要马虎大意,一定要选派最强的高手上阵,能赢下来最好。另外,咱们要做两手准备,倘若失手了,就干脆把他们一网打尽!” 白万生有些不解,手捻须髯看着大法王郝敬轩,虽说没说话,但眼中全是疑问。 白万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好吧,看来不跟你交个底,你心里始终不踏实。”他转脸朝着旁边坐着的老者问道:“万长老,给白舵主瞧瞧法宝。” “法宝?”孔亮听罢一脸狐疑,心道:“什么法宝?我得仔细瞧瞧。” 就看一个老者从斜挎的兜囊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双手递给了大法王郝敬轩。郝敬轩把油纸包拖在手上,笑道:“白舵主,瞧见没?本法王之所以有这个自信,就靠这包东西。” 白万生、雷公野情不自禁站了起来,雷公野是个急性子,他接过油纸包赶忙拆开来瞧看,有几个人也围拢了过去。 “火药?”白万生吃惊道。 大法王郝敬轩哈哈一笑,言道:“神仙难逃一溜烟儿,就算段天涯、云玺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它吗?” 白万生、雷公野等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有了火药,他们还怕什么呢? 孔亮气的一跺脚,心中暗骂:狗日的,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四个看门的小伙子彼此看了一眼,谁也没跺脚啊,就觉得不对劲,左右瞧看,嚯!离着不远的窗台前,有个矮矬子,正撅着个屁股往里偷窥那!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六章 二小大闹天师殿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六章二小大闹天师殿 “坏事包”孔亮撅着屁股往大殿里偷看,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他的肩膀,孔亮心道,应该是“快剑”萧方,于是他头也不回,把手一摆,那意思是别出声,我再偷听一会儿。 身后的人不乐意了,飞起一脚正踢在孔亮的屁股上。 孔亮猝不及防,就听“哗啦”一声,整个肉球脑袋就顶穿了窗棂纸。好嘛,大厅里三十多人正在开会密议那,突然窗户上钻出个大肉球脑袋,把众人吓的一哆嗦。 “什么人!” “有奸细!” 孔亮心中恼怒,心说话:萧方,你也太过分啦,这是什么时候,能开这种玩笑吗?他火往上装,把大脑袋一晃,拔出窗户,转身刚要怒斥,顿时就傻眼啦。眼前站着四个棒小伙子,正是看守在大厅门外的,他们手里攥着长剑,正一脸坏笑着盯着孔亮。 孔亮脸皮也是够厚的,他转怒为喜,嬉皮笑脸地伸了伸懒腰,说道:“天色不早啦,该洗洗睡了。”说着就想溜。 为首的一个小伙子冷笑道:“孔师兄!既然来了,就别想再走了。”这四个人都是白万生的弟子,跟孔亮是同辈的,因此以师兄弟相称,不过这四个家伙可没怀好意。 孔亮把脸一拉,伸着脖子斥道:“兔崽子!我孔亮想走,就凭你们四个能拦得住吗?”四个人小伙子不忿,把长剑一抖,这就要出手教训他。孔亮突然冲着他们身后喊道:“云玺!你怎么来啦?” 四人一听云玺的大名吓得一哆嗦,人的名儿树的影,云玺在崆峒山几次出手,打败了不少高手,武功之高令人刮目相看,现在崆峒派的门人弟子有哪个不知道云玺的。这四位如临大敌,赶忙往旁边一窜,并排举剑准备战斗,等他们定睛瞧看,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孔亮这是冒坏水,见他们中计,自己一个箭步就蹿到了院子当中,打算飞身行上墙,不管怎么说话,逃命最要紧!他刚跳起五尺来高,大厅里的人也都冲到了院子当中,见孔亮要逃,鹤东坡冲出人群抖手就是一镖,他号称“黔西三绝叟”,打飞镖也是一绝。 这镖还真够准的,“啪”的一声,正打孔亮的腰眼上,孔亮情知不好,感觉腰眼疼了一下,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大屁股结结实实怼在了地上,把他疼的呲牙利嘴。 “我说谁这么缺德?打暗器,算是什么英雄好汉?”孔亮坐在地上还不服气那,一边骂一边检查镖伤,自己用手一摸,正摸到镖穗子,他猛地拔了出来。奇怪!拔镖怎么不疼呢?他低头一看,原来这支镖正打在百宝囊上,百宝囊里装着飞爪百炼锁、飞黄石、小刀子、小挠子、石灰粉,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飞镖被这些东西挡住了。 孔亮虚惊一场,见有好五六个高手蹿过来,看来是要收拾自己,于是他灵机一动,抓起一把飞黄石,口中大叫一声:“招法宝!”奔着来人就打过去了。 来人都以为孔亮中镖了,基本丧失战斗力了,再说他一个人,自己这边这么多人,就是吓也把他吓住了,哪曾想孔亮竟打出了一把暗器。这些人哪来的及躲闪,就听“啪”“啪”“啪”,五个人里三个中招,另外两位反应够快,躲过去了,不过后面的人可遭殃了,被飞黄石揍的嗷嗷叫。 孔亮刚站好身形,就有两条黑影来到了近前,借着月光一看,嗬!都是老熟人啦,一个是“一鹤冲天”魏白鹤,另一个是“赛活猴”钱友尚。 孔亮拔出单刀,挺着胸脯子,斥道:“魏白鹤、钱友尚,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我孔亮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斗的是成了名剑客,你们识相点,趁早滚蛋,叫白万生来、叫雷公野来,叫那个什么法王来!老子凭着这口单刀要大闹崆峒山!” 魏白鹤、钱友尚听罢,好悬没笑出声来。魏白鹤拿手点指孔亮,斥道:“孔亮,你算什么东西!臭狗屎一堆,要能耐没能耐,要长相没长相,我要是那你干脆跳崖死了,也算是给人间做贡献啦。” “莫要斗口!赶紧拿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白万生下令道。他知道孔亮听窗根儿,极有可能把他们的密谋都听了去,这要是让他跑回唐家堡,岂不是泄密了吗? 这时候,又有四个小伙子蹿了过来,六个人把孔亮围在了当中。 孔亮心道:坏了,我算是落到后娘手里了,看来今天也就是今天啦。他不横假横,先在院子当中练了一趟单刀,口中念念有词,什么“力劈华山”“水底捞月”“上房揭瓦”“天女散花”……把六个人都给看懵了。 孔亮把这套刀法练完了,双腿站定,收刀在手,假模假样地吐出一口长气,一本正经地问道:“怕了吗?” 魏白鹤等人听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话,打架就打架,你耍什么活宝呀,他朝着几个师弟打了个手势。几个人舞动长剑,直奔孔亮要害部位刺来。 孔亮毫不在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还一个劲儿的坏笑。说实话,要论真功夫,孔亮是臭狗屎一坨,但今天他格外的自信。 就看一个小伙子冲到近前,举剑刚要刺,就听“啪”的一声,顿时后脑勺就开花了,小伙子应声倒地,长剑也撒了手。众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又听“啪”“啪”“啪”,一连三声,另外三个小伙子无一幸免,全都后脑勺开花,栽倒在地。 魏白鹤、钱友尚就在这些人旁边,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好使啊,他听声辨位,知道有人在后面发暗器,于是转身瞧看,好嘛!天师殿的屋顶上,有个人半蹲着,左手托着一摞瓦,右手中还捏着一片,虽说准备打“暗器”!起点中文 屋顶的这位非是旁人,正是“快剑”萧方!他方才趴在屋脊上偷听,正听到关键之处,突然听到前院的动静不对劲儿,仔细一听,还有孔亮的喊叫声。萧方心道:不好!孔亮暴露啦!等他猫着腰摸到大殿前坡一看,好嘛,孔亮正不横假横地跟魏白鹤说话那,最后两个人说僵了,孔亮拔刀在手,刷刷刷练了一趟刀法,边练边叨叨,其中就有“上房揭瓦”“天女散花”。萧方一听,哪有这样的刀招,分明是信口开河啊,但仔细一想,不对!让是在暗示自己,让我用瓦做暗器帮他的忙。 “房上有贼!”魏白鹤大喝一声,其实不用他喊,在场的都是武林高手,萧方第一次扔瓦砸人时,大法王郝敬轩、“活报应”公羊邪以及很多高手都察觉到了。但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岂能轻易跟个毛贼伸手啊,一动手就掉价了,对付这样的人,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就足矣了。 魏白鹤一招手,立马有三个师弟挺身而出,但试了试根本跳不上去,于是有人喊着要搬梯子,鹤东坡听罢这个泄气啊,心说话这些年轻人就是短练啊,尽管他内伤还没有好,但此刻为了给舵主白万生分忧,自己手压长刀一跺脚,来了一个“旱地拔葱”,一窜就是两丈多高,眼看就要落在屋顶上了。 萧方心说,不能让你上来,你要是上来我就倒霉啦!就在鹤东坡脑袋刚高过屋顶时,萧方大吼一声:“天女散花!”把一摞子瓦猛地冲他的头砸来。这些瓦顺见就散开了,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鹤东坡是剑客的身份,按理说是能躲开的,但前几天云玺把他打成了内伤,而且腰摔了,因此他在空中打算提起平移,结果内力不济,腰眼一疼,非但没移开,正结结实实被两块厚瓦给削中了脑袋。 这鹤东坡也够倒霉的,他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周边都是瓦片往下砸,因此,人人躲避,谁也没敢迎上来接住他,“啪!”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了石板上,好悬被把他摔死过去。 这下可激怒了白万生,他命魏白鹤、钱友尚对付孔亮,指挥十几个武林高手准备往屋顶上跳。孔亮和萧方一看,坏啦,情况不妙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院子上空掠过,正稳稳当当落在天师殿屋顶上,这黑影背着个大口袋,里面满满登登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谁!” “你是何人!” 这黑影也不搭话,身形一转,抓住大口袋下面的两个脚,猛然把里面的东西冲着白万生这伙儿撒了下去。嗬!竟然是石灰粉!天师殿的院子里顿时成了人间仙境了,“白雾”缭绕,这些人有的迷了眼睛,被石灰粉杀的哭爹喊娘,有的呛到了喉咙,咳嗽呕吐停不止。 “极乐法王”郝敬轩眼疾手快,急忙用斗篷罩住了脸面,“活报应”公羊邪也及时闭住了呼吸,护住了眼睛。这二人没中招,双脚一跺飞身上了屋顶,四下瞧看,那个黑影子和毛贼(萧方)都不见了,再往院子里瞧看,“坏事包”孔亮也没了踪影。 公羊邪气得一跺脚,狠狠地说道:“他妈的!好快的身法!” 这时候石灰粉雾已经散去,有人弄了清水,众人洗眼睛的洗眼睛,漱口的漱口,好一顿折腾这才恢复了正常。白万生怒不可遏,他拔出长剑怒道:“众人听令,给我追,不要活的,要死口!” 他是崆峒分舵的舵主,一声令下,哪个敢不从的?众人也都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恨不得把孔亮和撒石灰粉的人撕成碎片,这才解气那。众人拔出兵刃,一股脑冲出了天师殿的院子,追杀孔亮等人。 黑影子左胳膊夹住孔亮,右胳膊夹住萧方,施展开轻功绝技,从半山腰的天师殿一口气跑到山下的树林里,身后的喊杀声渐渐听不见了,黑影子这才把他们俩放下。 孔亮被夹的好悬没背过气去,萧方也是满脸通红,两个人扶着大树呼哧呼哧喘粗气,等把气息调匀了,孔亮拉着萧方,来到黑影子近前,双膝跪倒咚咚咚磕响头。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孔亮、萧方给您磕头啦。” 黑影子哈哈一笑,赶忙把他们搀了起来,言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呢?”这人的声似金钟,显见他内力相当浑厚。 “自己人?”孔亮心里犯嘀咕,他敢忙瞪着母狗眼仔细瞧看,面前站着的救命恩人是为位五十来岁的老者,中等身高,身形偏瘦,身上穿着黑布侠衣,往脸上看,宽宽的脑门儿,窄窄的下巴,两道浓眉,尾稍还往上翘着,一对豹子眼,虽然周围乌漆嘛黑的,但他的眼睛倍儿亮,比300瓦的灯泡还要亮。高鼻梁,嘴巴却不大,颔下一撮山羊胡儿。 孔亮越瞅越觉得眼熟,咧着大嘴言道:“您老人家……这个……呃,我咋觉得似曾相识呢?” 黑衣老者伸手在孔亮的脑壳上敲了一下,斥道:“这才个把月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孔亮又仗着胆子凑近了一步仔细瞧看,忍不住喜笑颜开,叫道:“司空师伯,原来是您老人家啊!”孔亮高兴的一把抱着黑衣老者,高兴的把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黑衣老者非是旁人,正是“云龙六侠”的第二侠、云玺的亲师叔、江湖人称“神拳无影”的司空妙! 孔亮心道:有司空妙在,我还怕什么白万生啊!于是对司空妙言道:“二叔!” 司空妙瞪了他一眼。孔亮赶忙解释道:“我和云玺亲如手足,您是云玺的二叔,就是我孔亮的二叔啊,我说二叔啊,有道是来到早不如来的巧,您老既然来了,可得帮帮小侄儿啊。” 这孔亮是个二皮脸,说话时却很能套近乎,司空妙呵呵一笑,问道:“先不说帮忙的事儿,我问你们,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崆峒山来干什么?” 孔亮长叹一声,言道:“二叔啊,您有所不知,我就长话短说吧,白万生真是蔫坏透顶!他以我师傅莫谷峰为赌注,要在崆峒山摆擂台,与我们五阵赌输赢,咱们要是赢了一切都好说,白万生就得放了我师傅、师娘以及四位师兄,可要是输了,唐家堡就得归入崆峒分舵掌管,另外,我兄弟云玺更惨,他们要押他去魔教总坛让魔教教主亲自发落。”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七章 蝴蝶谷靡音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七章蝴蝶谷靡音 “哦?”司空妙听罢,眼珠子瞪的溜圆,急问道:“云玺答应了?” “对啊,我兄弟能耐大、武功高,天不怕地不怕,还能被白万生给吓住啊?他要是不答应,岂不是认怂了吗?”其实孔亮也是这么想的,他恨不得现在就跟白万生打个你死我活,把白万生这帮武林败类统统拿到剁成肉酱喂狗吃。 夜色下,孔亮看不出司空妙的脸色,其实司空妙急的脸都红了,怒斥道:“真是鲁莽!轻率!狂妄!” 孔亮攥着拳头点头道:“二叔,您说的太对啦!白万生的确很狂妄!呃……不过他可不鲁莽,这老小子心眼儿贼多,又多又阴损!” 司空妙“呸”了一声,斥道:“混账!我是说你们太鲁莽、太轻率啦!白万生武功可不简单,尤其是我听说他练成了崆峒派六绝剑,这套剑法可厉害的邪乎!再说,人家请了那么多武林高手帮忙,就连魔教的大护法‘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三护法‘活报应’公羊邪都来了,你们还想赢?简直是白日做梦啊!” 孔亮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咧着大嘴,耐着性子听司空妙教训完,这才言道:“二叔啊,您的话,小侄儿不能苟同,白万生是请了不少高手,咱们也不白给啊,唐堡主亲自出马,请来了很多高手帮忙,咱们的实力也次于他们!另外,白万生说的清楚,要是我们三天后不应战,他就会直接处决我师傅,我和云玺能眼睁睁瞅着师傅被杀吗?现在主动权在白万生手里,由不得咱们选来选去的啊。” 司空妙手捻须髯,冷静地想了想,言道:“也罢,那么你们二人为何夜半三更的来此险地呀?” 萧方抢言道:“二叔,我也跟着云玺兄弟的辈分论,喊您‘二叔’了,是这样的,我师傅对白万生的人品很不放心,担心他们明面上打擂,暗地里使绊子,因此,让我们二人来此探听虚实,了解一下情况,做到知己知彼嘛。” 司空妙点点头,言道:“唐堡主想的很对,但是……”司空妙没有往下说,为什么?因为他想说,既然探听消息,你师傅怎么不派高手来?孔亮这点轻功,简直就是个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光捅娄子了。 孔亮把母狗眼一翻,言道:“二叔,不管怎么说,您既然来了,可得帮帮我们,白万生他们的心真是太歹毒了,他想把我们炸死在崆峒山。” 司空妙听罢大吃一惊,眼珠子都瞪圆了,急问道:“此事当真?” 孔亮把手举过脑门子,发誓道:“千真万确,如有虚假,天打五雷轰!” 司空妙心中暗骂:好你个白万生,真他娘的阴狠,真是枉皮了这张人皮! 孔亮趁热打铁,言道:“二叔,炸药被一个魔教的长老看管着。” 萧方补充道:“万长老。” 司空妙低头思索了片刻,言道:“魔教有八大长老,姓万只有一个,就是‘巡坛长老’万厚山,这老小子武功可不简单,想当年也是威震江浙两地的剑客!” 萧方又补充道:“他还有八大弟子,他们爷儿九个一起看守炸药,看来想要动炸药的脑筋,实在不容易。” “待着你的。”孔亮不乐意了,言道:“有我二叔在,什么万厚山万薄山的,统统都是伸着脖子挨刀的货,对付这帮虾兵蟹将,还有什么难的?”孔亮说这些话,就是要用话拴住司空妙,他知道司空妙的武功十分了得,比他们两人胜强万倍,他只要肯出手,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司空妙思量了再三,轻轻地点了点头,言道:“孔亮,你打算怎么做?” 孔亮一听正中下怀,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眨着母狗眼对司空妙言道:“二叔啊,他们不是想用火药炸死怎么吗?干脆,今晚上咱们爷儿仨别闲着的,找到那个姓万的长老,把他的火药统统给毁了,这样他们就傻眼了,反正离着比武的日子很近了,他们想再从魔教总坛运火药也来不及啦。” 司空妙转身看了看崆峒山,此时间,离着大闹天师殿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崆峒分舵的人找不到他们仨,也已经偃旗息鼓了,大半夜的,谁不困乏呀。他言道:“好!咱爷儿仨说干就干,趁着他们精疲力竭,杀他个回马枪!” 孔亮乐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拉住司空妙的手言道:“哎呀,有二叔在,咱啥事都能办成!说走就走,你们随我来。”说罢,孔亮塌下腰,施展轻功,一马当先,再次潜入崆峒山。 孔亮的小短腿儿紧倒腾,跑的可也不慢,但跟“神拳无影”司空妙比起来,简直跟往前爬差不多,司空妙一个晃身就把他甩在了身后,萧方三个晃身也把孔亮落在身后。孔亮看罢,心里这个气啊,他不怪自己练轻功时偷懒,却怪这二位没有跑的太过“草率鲁莽”。 夜早已黑透,星月当空,微风徐徐,崆峒分舵绝大部分道场、宅院都已经熄灭了油灯,孔亮等三人爬在屋脊上往四下里张望,一脸的茫然。夜夜中文 自从白万生夺取当了舵主之后,他不断招兵买马,花钱请来不少江湖朋友给他帮兵助阵,因此,崆峒山上又兴建了很多宅院房舍,不过这些江湖朋友大都住在招贤馆里,与崆峒派的门人弟子是分开的。但要想挨个宅院找,这么多院子,也得找个大半天,耗费时间不说,频繁的蹿房越脊,容易被巡逻的人发现,到时候便会前功尽弃了。 萧方压低了声音,问道:“孔师兄,你对这里最熟悉,依你之见,万长老会住在何处?” 司空妙也转脸看着孔亮,期待孔亮能给出个靠谱的答案。 “坏事包”孔亮把母狗眼一转,心中不免发虚了,说实话,这五年来崆峒山变化可不小啊,白万生修建了不少院落和房舍,这上面又没有标名挂号,谁知道住的是哪位呀。但他要是说不知道,那多丢面儿呀,于是他晃着肉球脑袋,煞有介事地言道:“这有何难,让我给你们分析一下哈,你们顺着我的指的方向看,东南角是崆峒派下等弟子和长工的主要居住区,万长老肯定不会住在那边。” 萧方听罢暗自摇头,低声斥道:“不住在那,你说它干什么?” 孔亮把母狗眼一瞪,言道:“待着你的,我这叫分析,分析你懂吗?也好让你们对崆峒山有个整体的认识。你们再往这边看,正东是真武殿和练武场,那就不是住人的地儿。东北方向山势陡峭,道路崎岖,而且往上去,直通凌霄殿、药王殿和混元顶,属于山上的交通要道,白万生肯定不会把姓万的安置在那边。” 萧方生无可恋地瞅着孔亮,言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呀?能不能拣重点说?” 孔亮权当没听见,接着分析道:“正北乃是玉女峰,往上是三教洞,周围还有很多石牢,崆峒派弟子违背了门规,一般都在此地受罚,按理说,这里不适合安置有身份的客人。西北角,哎!西北角可是个好地方,那里有一条蝴蝶谷,山峰阻隔,风吹不到,雨淋不着,里面修了不少宅院,本来是崆峒派前几代高人隐居之处,不过这些人早就羽化登仙了,宅院都空了好多年,白万生极有可能把魔教的人安置在那里。” 萧方听罢,双眼空洞,心说话,孔亮你就瞎掰吧,我看你这是信口开河。 司空妙却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咱们就去那里瞧瞧。”说罢,一把抓住孔亮的腰带子飞身行跳下了屋脊,萧方紧随其后。三人施展轻功逶迤蛇行,不一会儿便摸到了西北角蝴蝶谷口。 三人站在巨石上,俯身向蝴蝶谷里张望,霍!这山谷果真形似展翅的蝴蝶,山谷中间被断断续续的小山丘阻隔,分成了南北两大片区,每个片区里都零零星星地修了些了宅院,这些宅院有大有小,有阔气的,也有简陋的,彼此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由于是晚上,到处乌漆嘛黑的,看不清宅院房舍的真实模样,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出个轮廓。 南北两片区既然不同。南面,就是靠近天师殿这边的院落修的十分阔气,宅院很大,里面楼台亭阁、假山流水、花草树木,应有尽有,就跟土财主差不多。北面,紧挨着玉女峰,那边的房舍都十分简陋,小院不大,茅草屋三两间,看上去虽然寒酸些,但隐隐之中有一种自然之美。 之所以会有如此鲜明的差异,主要跟居住者自身有很大的关系。崆峒派分道俗两派,俗家讲究体面,追求生活的舒适性,因此,他们占据南面的片区,庭院屋舍怎么阔气怎么修,怎么有面儿怎么修。道家则讲究道法自然,对吃穿住不是很在意,屋舍只要能住人就行,院子要不要都无所谓,因此,这边乍一看还以为是原始人住的区域那。像“疯道人”身份这么高的崆峒名宿,隐居之所也不过是三间茅舍而已,唯一奢侈的便是旁边有一汪玛瑙泉。 此时间,绝大多数的院落都黑漆漆的,毫无半点灯光,或是根本没有人住,或是早已安息了,唯独靠近南面山坡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宅院,里面楼台亭阁修的十分讲究,院子之中挑着两串气死风灯。正中三层木楼里灯蜡辉煌,窗棂纸上人影摇曳,三人借着微风隐隐约约听到觥筹交错声、丝竹靡乐声,还有大姑娘银铃般的娇笑声,估计那里正在吃酒席。 “贼人就是贼人,晚上比白天还欢腾!”孔亮骂道。 “说不定我们要找到人就在那里。”司空妙言道。 “对!那姓万的是魔教的长老,身份地位显然很高了,吃酒席怎么能少的了他呢?”萧方赞同道。 “待着你的,少拍我二叔的马匹。”孔亮翻着母狗眼斥道。 司空妙把脸一拉,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还有心斗口!”两个人瞬间都老实了。 三人沿着山坡转到背面,悄然摸到那座庄宅后面,院墙都是青条石的,也就一丈来高。司空妙左右瞧看,见没有人盯梢,便纵身跃上墙头,右手肘架在墙上往院中瞧看。眼前一片漆黑,前院却是灯光映射,显得亮堂的多。 司空妙听了一会儿,觉得后院没有人,于是冲孔亮、萧方一招手,这二位也跳上了墙头。三人顺墙往下滑,双脚落地后用脚尖探路,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就害怕有机关消息,但他们想多了,这里本就是崆峒名宿隐居之处,哪会布置什么机关呀。三人蹑手蹑脚来到小楼后面,用舌尖点开窗棂纸瞧看,一楼大厅里有十几个年轻的武士,手上握着刀剑棍棒,来回踱着脚步,时不时地有人进来,有人出去,估计是在值夜班。 三人转动楼角处,司空妙纵身一跃,双脚轻飘飘落在二楼的楼裙上,一点声响都没有。萧方看罢心中羡慕不已,心道:这才是真正的轻功高手!自己的轻功若是跟孔亮比,自己都能称得上是剑客了,但要是跟司空妙比,自己顶多算个初学者。不过萧方眼中有活儿,不能都往楼上去呀,于是他主动往楼左面走了数步,隐身在阴影之中,这是要给司空妙放哨,万一有人来了,好及时预警。孔亮也守住了另一边,但母狗眼一直盯在二楼的窗户上,心道:是谁在弹琴?是哪个姑娘在娇笑?笑的这么浪,把本少侠撩的脸烧心跳。 司空妙捅开窗棂纸往里瞧看,就见二楼正中间是舞池,此时正好有五个身材窈窕、衣着简单的女子翩翩起舞,摇头甩屁股,搔首弄姿,好不妖艳!舞池四边上各摆着一条长几,离着司空妙最近的长几是末位,这里坐着一位姑娘,由于背对着自己,因此看不见长相,这位姑娘正专心致志地抚琴,琴声十分欢快。 她的正对面是主位,主位正中坐着一位漂亮的老者,这人正是大法王“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他本来是面如冠玉,不过现在显然喝了不少烈酒,脸色白中透红,红比白要多。他左右两边各有一位姑娘,一个给他喂酒夹菜,一个给他捏腿捶背,他脸双眼半开半闭,时不时的跟着乐声打着节拍,真够享受的!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八章 古怪的宅院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八章古怪的宅院 左右两边是宾坐,左面坐着的两人,上魁首是“活报应”公羊邪!这老头真没个人样子,左拥右抱,两个姑娘被他蹂躏地梨花带雨,他猛塞一口肉,还没有嚼烂就要跟美女亲嘴,把美女恶心的咽喉都粗了。他的手指又短又粗却十分灵巧,在美女身上到处摸,到处抠,比摸骨看相的还要专业的多,恨不得把美女全身上下摸个遍。下魁首端坐着一位瘦高的老者,看年纪也就六十来岁,须发花白,长脸尖下壳,眉弓凸起,两眼深陷,不过眼珠子倍儿亮,一身灰布侠衣,腰里扎着板带,几案一侧横着一把长剑。这人就是魔教八大长老的老六“巡坛长老”万厚山。 右面的长几后,并排坐着两个人,司空妙一眼就认出来了,靠近郝敬轩的是“白云剑客”白万生,另一位则是“双钺托天换日月”的公冶王孙。这二位要规矩的多,尽管身旁也有姑娘相陪,但他们只是喝酒吃菜,并未对姑娘上下其手。在这些人中,他俩反倒像是正人君子啦。 司空妙看罢心生厌烦,心道:粗俗,实在是污秽不堪,简直脏了老夫的眼睛!他一赌气,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屋里传来说话声。 “大法王,属下敬您一杯!圣教岁末考评功劳时,还望您老人家多多照顾呀。”公冶王孙竭力讨好郝敬轩。 “没得说,你这次安排很好,本法王十分舒心,得好好表扬你。”郝敬轩一口把酒喝干,笑着说道。 “多谢大法王赏识,知道大法王亲自光临,我是绞尽脑汁给您收拾住处,又去附近州县千挑万选,才找来这十二位美女,咱现在喝的杯中酒可是崆峒派三十年的陈酿,这里的文玩字画可都是大有来头,很有收藏的价值,只要大法王喜欢,您尽管带走,我公冶王孙真是脸上增光不少。”公冶王孙这张小嘴儿是真能说,哄的郝敬轩开怀大笑,公冶王孙心里这个美啊。 有得意的,就有失意的,旁边坐着的白万生气的脸色煞白,心脏嘟嘟嘟跳的很快,他心道:你娘的,这十二个美女明明是我花重金找来的,宅院也是我安排弟子收拾利索的,这楼里的文玩字画、家具摆设哪一样不是我的珍藏?弄到手可是费了不少银子的,好嘛,你张着臭嘴昧着良心说是你弄来的,我呸!老子恨不得踢烂你这张破嘴!但也只能在心中暗骂,哪能说出口呀。 郝敬轩擎杯在手,双眼痴痴地望着酒杯,莫名其妙地发出一声长叹。 公冶王孙善于察言观色,见大法王叹息,定然是有事儿不顺心,于是赶忙欠身哈腰地问道:“大法王,您老为何叹息呀?” “本法王好美色,人尽皆知,虽然眼前都是美女,但与她相比,简直有天地之悬殊啊!”郝敬轩一本正经地说出了厚颜无耻的话。 公冶王孙如获至宝一般,他赶忙欠身离座,在郝敬轩面前单膝跪地,朗声道:“大法王,请您老示下,不管是哪家的姑娘,只要您老看得起她,小的一定把她送到您房里。” 公冶王孙说这话时,态度是何等的坚决。郝敬轩看罢,心中十分高兴,便手捻笑道:“好!不管你公冶王孙武功如何,至少你很识相,够听话。以后跟着本法王绝对不会让你吃亏。记住!想在日月神教出人头地,千万别跟错了人,站错了队,明白么?” “多谢大法王提携,小的以您马首是瞻,为您竭力效忠,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公冶王孙态度决绝地表忠心。 “哎,是为圣教主效忠。”公冶王孙笑道,至于是不是他的真心话,恐怕只有鬼知道了。 “哦,对,是为圣教教主效忠。”公冶王孙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本法王听说,凉州城首富苏百万有一个千金小姐,名叫苏小小,她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闭月羞花之容,倾国倾城之貌,西施、貂蝉与之相比都会黯然失色,昭君、玉环见了她也会自惭形秽,世人皆称其为天女,倘若能把这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拥在怀中,哎,人生还有憾事么?”郝敬轩说罢,双眼微闭,脸上写满了憧憬。 “多谢大法王指点,不管他苏百万如何,等崆峒分舵的事一了,小的立马便把苏小小送进总坛,孝敬您老人家。”公冶王孙心道,区区一个苏百万,不过是个土财主,就算请了几个保镖护院,能有多了不起,我若去了必然是手到擒来。 “说话可要算话呦,苏百万手底下可养了不少门客,这其中不乏武林高手,想把苏小小弄到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郝敬轩提醒道。 “越是得来不易,越会倍加珍惜,小的说到做到,绝不会让大法王失望。”公冶王孙顿了顿,又道:“大法王,火药藏在月华楼是否稳妥?我的心里总是不安稳,万一有什么闪失……呃,您看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看护?” 没等大法王郝敬轩说话,万厚山把脸拉了下来,没有好气地言道:“怎么?公冶王孙,你认为我那八大弟子是饭桶吗?” 公冶王孙赶忙朝着万厚山连连摆手,解释道:“万长老,您千万别多想,您的八大高徒个个武艺高强,随便拉出一位都是侠客的身手。只是我实在不放心,唐家堡的人可不白给啊,万一他们摸到月华楼,把炸药给点爆了,那咱们可悔之晚矣啊。” 万厚山刚要怼他,郝敬轩一摆手,轻声言道:“你们不要挣扎了,万长老,公冶王孙也是一片好心,不过嘛,这里是崆峒山蝴蝶谷,白舵主又在谷内外安插了众多高手巡夜,就算给他们个胆子,谅他们也不敢来。公冶老弟,你不要疑神疑鬼的。” 虽然是淡淡地说话,人家的话中自带着威严,众人听了都不敢喘大气儿。当然,公羊邪还是一个劲儿地摸女人、亲女人,仿佛除了女人,其他任何事都跟他没一毛钱的关系。西施文学 公冶王孙只好躬身退回几案,早有美女给他斟满了酒。 “月华楼?”司空妙心中想着,转身想下去,一回头好悬吓了他一跳。原来,孔亮在下面等的着急了,干脆来到楼底下,把大肚腩往腰带里掖了掖,又使劲勒紧裤腰带,然后手指头扣住墙缝,就跟一跳肥硕的巨虫一样,翘着屁股缓慢地往上爬,其实他爬了好一会儿,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二楼,正准备翻身站起呢。 司空妙惊出一身冷汗,他倒不是被孔亮吓得,而是担心孔亮的轻功太差,万一发出点声响,屋内的人就会察觉出来。好在屋内歌舞升平,喝酒吃肉,本来声音就够杂乱的,因此,外面的声响他们很难察觉。司空妙薅住孔亮的发髻,纵身跳下二楼。好在司空妙轻功高妙,落地时声息皆无。孔亮心中这个不乐意啊,心说话,方才就差一点便能站起身来,楼里到底在干什么呢?肯定有很多美女,舞动跳的带劲吗?美女穿衣服了没?想到此处,孔亮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司空妙朝着萧方一招手,三人沿着原路越墙而出,等到了一片小树林之后,司空妙压低了声音言道:“炸药藏在月华楼,万厚山的八大弟子负责看守。孔亮,你可知道月华楼在何处?” 孔亮把肉球脑袋一摆,低声道:“二叔,这蝴蝶谷我是第一次来,上哪知道什么月华楼呀?” “行吧,咱们分头找找,记住,找到之后千万别急着动手,等人到齐了再行动。”司空妙嘱咐道。孔亮和萧方点了点头。司空妙转身出了小树林,身法太快,肩膀晃了两下,眨眼就没了踪影。孔亮和萧方也行动起来,萧方朝相反的方向查找,回头一看,孔亮像个跟屁虫似的,紧紧跟在自己身后。 “散开。”萧方提醒道,那意思是三人要分开查找,这样不是快嘛。 孔亮瞪着母狗眼儿嘿嘿一笑,言道:“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咱哥俩意气相投,自然该在一起啊。”孔亮其实是想跟着司空妙的,可惜司空妙轻功太好,转身就没影了,想跟你也跟不上。 “你脚步可要轻点,周围说不定有暗卡。”萧方提醒道,转身蹑手蹑脚地奔前面的宅院摸了过去,孔亮紧随其后,二人一口气查探了三座大宅院,都是空荡荡,显然是没有人居住。孔亮正一筹莫展之际,瞪着母狗眼往四下里瞧看,你说巧不巧,西南边是一片小树林,夜风吹拂,树头摇摆,呀!树木从中似乎有一座宅院,要不是仔细瞧看,你根本看不出来。 孔亮也不说话,他拉了拉萧方,猫着腰径直本小树林而来,等到了之后,七八排杨柳树之后,果然有一座小宅院,院墙也就一丈多高。萧方心头一阵紧张,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火药极有可能就藏在此处!他朝孔亮点了点头,自己纵身一跃,用胳膊肘夹住墙头,极为小心地往里查探。见十丈见方的院子里冷冷清清,干干净净的,院子正中有一座两层的小楼,但黑压压的,没有半点灯亮。 萧方有些失望了,心说话,空欢喜一场,这也是个荒废的破宅子。他刚要松手,准备滑下墙头,就见一楼的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从楼里走出两个人来,借着月光,能看得出,这二位都是彪形大汉,手上拎着长剑,反射着阴森森的寒光。 这二人出来后东张西望,脚步却十分沉稳,显然功夫不弱。 萧方立马又兴奋起来了,明明有人为何不亮灯?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提着兵刃?啊,这里头肯定有情况!他赶紧压低了头,用耳朵使劲往里听着动静,等着二人转了几圈儿后,又回到了小楼里。 萧方悄悄留下墙头,压低了声音对孔亮言道:“这个宅院有座两层的小楼,还有武林高手把守,我估摸着火药就藏在里面。” 孔亮一听,母狗眼顿时就亮了,压低了声音道:“太好啦!走,咱绕道后面,悄悄摸进去。” 萧方赶忙拉住了孔亮的手腕子,有点着急地说道:“不行!你忘了司空二叔说的话了么?找到之后千万别动手,等他来了再说。” 孔亮一脸不屑地道:“等他来,黄瓜菜都凉了!兄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懂吗?要是咱们哥俩把火药给解决了,等回到唐家堡,当着一百多号武林高手的面一说,那多牛掰啊,人前显圣,傲里夺尊!” 萧方低头想了想,也是啊,什么事都等别人,自己哪有立功的机会呀?得了,豁出坡头撞金钟,今晚就是今晚了,不成事则成仁! 二人绕到后墙,纵身越过墙头,踏着腰,膝盖顶住前心,拿脚尖落地一路潜行,终于摸到了小楼的近前。萧方用手指蘸了口水,悄悄点破窗棂纸,往里瞧看,你说奇怪吧,屋里竟然亮着油灯,可你要是隔着窗棂纸往里瞅,根本看不出里面有灯光。嗬!这窗棂纸可够先进的啊。 孔亮拉了萧方,萧方躲到一边,孔亮瞪着母狗眼往里偷看,别看是母狗眼,眼珠子转的比谁都快,他搭眼一瞧,一楼大厅里有六个彪形大汉,其中有四个躺在床上酣睡,有两个在桌前对着油灯打盹儿,但又不敢睡着,估计这两人就是刚才出去巡逻的那二位。 孔亮心道:方才在二叔说的清楚,万厚山的八大弟子看守火药,现在一楼就只有六人,看来二楼上还有两人。自己这点本事要说打一般的娄罗兵当然是所向无敌,但要遇到武林高手,自己干脆就是一坨臭狗屎。这八个壮汉肯定不好惹,干脆,我给他们来点阴的吧。 想到此处,孔亮伸手在百宝囊中摸了一会儿,从里面摸出一根竹管来。这根竹管与众不同,竹管正中间连接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皮囊,皮囊就跟现在的气球差不多,嘴又小又细,竹管正中间也开了个圆孔,皮囊的嘴正好怼在圆孔里。皮囊里装的是上等的迷魂药,这要是被人吸进肺里,顿时就得昏睡过去,第二天醒来头不胀痛,胃不恶心,毫无副作用。 孔亮把竹管从窗棂纸上的小洞送进去一点,然后把竹管一转,皮囊竖了起来,里面的迷魂药粉便落进了竹管中,孔亮深吸一口气,对着竹管缓缓吹了起来,迷魂药粉遇到空气瞬间化作烟雾,在一楼大厅弥漫开来。桌前两个打盹儿大汉忍不住连了打了三个喷嚏,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好嘛,六个人呼噜声此起彼伏,好不壮观啊! 崆峒学艺 第一百零九章 偷梁换柱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九章偷梁换柱 “坏事包”孔亮一招得手,兴奋地不得了,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迷魂药。 萧方心里堵了个疙瘩,心说话:孔亮是崆峒派的弟子,名门正派,怎么能有迷魂药呢?难不成这小子背地里专干奸盗邪淫的坏事?不应该啊。 但现在形势迫人,容不得他多想,孔亮朝着他打了个手势,二人纵身飞上一楼的楼裙,此刻,窗户虚掩着,二人在透过缝隙往里偷瞄,见屋里有两个彪形大汉对坐在桌子前,身旁都竖着一柄长剑,桌上摆着几碟吃食和一壶老酒,边吃边聊着,靠里面墙边放着一个红油漆的大木箱。 孔亮与萧方彼此瞅了一眼,孔亮又把迷魂药摸了出来,如法炮制。屋里两个大汉也情不自禁打了几个喷嚏,双双趴在桌上昏昏睡去。孔亮、萧方一看得手了,翻身进了二楼,萧方脚法极快,两步便窜到了木箱近前。 木箱上了大锁,外面又贴了封条。萧方伸出手来,刚要去扯封条,孔亮赶忙拦住了,言道:“兄弟,别着急,封条可不能撕。” “哦?这封条留着有个鸟用?”萧方不解地问道。 孔亮翻着母狗眼,咧着蛤蟆嘴笑道:“这封条比你的鸟还有用那!” 萧方听罢气的脸都红了,刚要发作,孔亮把手指头竖在嘴边,示意他禁声,低声道:“不但这封条不能撕破,大锁也不能削断。” “为什么?咱把炸药给毁了,不就完了嘛,干嘛这么多顾虑?”萧方更加的不解。 孔亮眼珠子闪着精光,低声道:“兄弟,倘若咱把炸药都毁了,白万生他们自然会知道,到时候人家再想其他的毒计害咱们,那该怎么办?” “这……”萧方被问住了,心道:是啊!即便我们把炸药毁了,离比武还有两天多的时间,他们完全有可能会想出其他阴损毒计害我们呀。于是问道:“孔师兄,您说该怎么办?” 孔亮诡秘地一笑,言道:“我早就想好了,只管听我的就是了。”说话,孔亮抄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朝着封条的一头喷了几下,等封条被酒水浸透了,孔亮轻轻地把封条的一头揭了下来。 “你去他们二人身上搜一搜,找找钥匙。”孔亮吩咐道。 萧方领命在这两个看守身上摸了半天,结果除了银子、暗器之外,什么也没有。 孔亮把嘴一撇,那意思是你可够逊的。于是他伸着小胖手在百宝囊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根半尺来长的铁丝。这铁丝看来请铁匠师傅用小锤砸出来的,想不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孔亮蹲下身子,撅着大屁股,左手拖住大锁,右手捏着铁丝从锁空往里塞,边塞还边拨弄着,不一会儿,就听“咔吧”一声脆响,那大锁竟然被孔亮打开了。孔亮高兴的手舞足蹈,赶忙掀开木箱盖板,只见木箱里整整齐齐摆着两层黑陶罐儿,总共二十四个。陶罐口被木塞封死,木塞中间有一条二尺多长的药捻儿。 萧方在后面抱着肩膀,脸上满是惊讶之情,见孔亮果然捅开了大锁,他讥讽道:“行啊!孔师兄,您这套活儿干的漂亮,下迷药撬锁你可真是个大行家!” 孔亮此刻正我开锁成功而兴奋那,没注意萧方的语气,以为萧方真是夸赞自己那,等回头一看萧方的脸色,好嘛,气的小脸煞白,手里攥着长剑,感觉随时要对自己下手似的。 “兄弟,你怎么啦?” “孔亮,你到底是好人呢还是坏人?你从哪学的下药撬锁?你干过多少损阴丧德的坏事?”萧方把剑一指,这就准备要揍他。 孔亮把手一摆,言道:“兄弟,你可别多想,这套家伙儿可不是我的,这事儿说来话长了,你还记得紫霞岭吗?” “记得啊!半年前,咱们大破紫霞岭,杀死了妖道紫霞真人。”萧方言道。 孔亮言道:“对喽,这套家伙就是紫霞真人的大徒弟‘钻云燕子’丁瑞林送我的。那个家伙是采花盗柳的惯犯,我为了骗取他的信任拿到软骨散的解药,我便假装自己也有这个癖好,一来二去的,他便送了我这套家伙儿,还手把手教给我如何使用,这开锁的法子最难学,说实话,今晚我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哦,原来如此。”萧方这才面色缓和了下来,他把长剑还鞘,感觉自己方才有些冒失,便抱拳道:“孔师兄,实在对你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孔亮咧嘴一笑,言道:“哎,这没什么,说实话,我方才吹迷魂药时,感觉自己跟个贼似的,脸皮都发烫呐。”萧方听罢忍不住笑了起来。 “兄弟,时间紧迫,咱可不能再耽误了。”孔亮心中已经有点着急了。 “嗯,孔师兄,你说咱们该如何处置这批炸药?”萧方也凑到了木箱近前,一看这么多炸药,一旦点着了,能把这个小楼炸上天。 孔亮摸到一楼大厅,找来两条床单儿,一条自己留着,一条交给萧方。 萧方一头雾水,忙问道:“孔师兄,你给我床单儿有何用?难不成,咱们要在这里打地铺吗?”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兄弟,你可真是傻的可爱!得了,跟你明说了吧,我打算来个偷梁换柱,把这陶罐中的炸药全部用泥土替换掉,你明白了吗?” “妙哉!”萧方听罢,用手直拍脑瓜子,自责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孔亮言道:“咱哥俩分个工,我负责把倒腾炸药,你负责去弄些泥土来。” “好嘞!”萧方欣然领命,拿着床单便跳窗而出,在院子犄角旮旯里刨了几十斤土。等他回来时,孔亮也已经把陶罐中的炸药全都倒在了床单上,他把床单打成了个包裹,用绳子捆结实后,放在了一边。然后两个人又一起动手,把泥土都装进陶罐中,然后把木塞塞进,把陶罐上、地上的泥土全部打扫的干干净净,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又把木箱锁好,把封条又重新粘好。 二人又仔细地看了多时,觉得无论是谁也看不出这木箱被打开过,嘿!简直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一品书吧 孔亮让萧方把炸药包和剩余的泥土包拎走,自己又从百宝囊里摸出一个白瓷瓶,这是迷魂药的解药,他扒开瓶塞,瓶口对着八个看守的鼻子晃了几下,不等他们醒来,便翻窗而逃了。这八个人迷迷糊糊中恢复了知觉,此时间已是五更天了,众人以为自己是困乏过度,熬不住才睡着的,因此,并未产生多疑。 孔亮、萧方一口气跑到蝴蝶谷口,左顾右盼,不见司空妙的身影。 “奇怪,司空二叔在哪呢?蝴蝶谷不大,以他的轻功,想找咱们应该不难啊。”萧方忍不住言道。 孔亮把母狗眼一转,言道:“兄弟,二叔是了不起的高人,咱用不着为他担心,眼下掏出崆峒山,给唐堡主和云玺送信儿才是最紧要的。走吧!” 萧方一看,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再不走就很难再全身而退了,于是跟着孔亮顺着原路悄悄下了崆峒山,好在马匹还在,二人跨上快马,一路飞奔。 唐家堡外,大道中央,两个人正焦急的来回疾走,不住地摇头叹息。这二人正是“铁掌”倪俊和“银娃娃”花逢春。其实比他们着急的还有两位,就是唐堡主和云玺,两个人急的脑门子上都是汗,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彼此心头浮现。这才派倪俊和花逢春到堡外查看。 二人正万分焦急那,只见大道上尘土飞扬,两匹快马正玩了命地往这儿奔来,虽说拼尽全力,但速度实在不敢恭维,等离得近了,这才看清楚,马上正是孔亮和萧方!不过这两匹马也累的嘴角流白沫了。 孔亮和萧方见有人迎他们,赶忙翻身下马,彼此寒暄了几句,便径直来到唐家堡。 孔亮和花逢春都站在大厅门口,见孔亮和萧方回来了,赶忙抢步迎了出来。 云玺急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孔亮咧着大嘴长叹一声道:“哎!一言难尽,我说有水吗?我嗓子都要着火啦。” 邹瑞早就拎着一个大茶壶两只茶碗赶了过来,孔亮、萧方是渴坏了,端起茶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六碗,这才把喉咙润过来。 “够不够?我再给你们提一壶去。”邹瑞笑问道。 孔亮一摆手,言道:“得啦!留着肚子吃肉!” 云玺急问道:“师兄,你们快说说,夜探崆峒山有什么发现?” 孔亮把母狗眼一翻,晃着肉球脑袋言道:“兄弟,急什么呀,哪有站在天井里说大事的道理。” 唐堡主手捻须髯哈哈一笑,对孔亮言道:“孔少侠,屋里请!” 孔亮腆着大肚子,晃着肉球脑袋,迈着四方步,煞是有范儿地迈步走进了大厅。大厅里还坐着三十多个武林高手,见孔亮回来了,无不起身抱拳,笑脸相迎。孔亮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心中就俩字——露脸!孔亮心中暗想,做人嘛要低调些,但做事嘛能多高调有多高调。你看看,我和萧方夜探崆峒山,现在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众人哪个不挑大拇指赞成? 众人各自坐下,唐堡主和颜悦色地说道:“孔少侠、方儿,你们说一说这才探山的情况吧。” 萧方见师傅让说,便赶忙清了清嗓子,准备详细地说一遍。 孔亮是外粗内细的人,他心道,唐堡主请来的朋友可够杂的,什么门派的都有,这里面会不会有白万生的卧底?保不齐就会有啊,小心使得万年船嘛。他赶忙朝着萧方一打手势,言道:“还是我来说吧。”萧方无奈只好听孔亮瞎白活了。 孔亮坐着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言道:“众位英雄听好了,我带着萧方,施展轻功摸进崆峒山,大家都知道,我孔亮就是崆峒派的人,对崆峒山自然十分熟悉,因此,不费吹灰之力,就摸到了天师殿,嗬!你们猜怎么着?那帮王八蛋正在开会商议如何对付咱们呐!白万生请来了魔教的大法王‘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活报应’公羊邪做靠山。” 这场的众位一听,无不吓得变毛变色,郝敬轩,公羊邪,这两位可是剑客中的剑客!武功高的没边了,真要是有他俩坐镇,崆峒山恐怕就难打喽。 孔亮把大脑袋一晃,接着道:“咱们害怕他们,他们也很怕咱们啊!那个郝敬轩就很诚实,他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坏事包’孔亮,这小子能耐大的没边儿了,跳起来能捅破天,跺跺脚能震碎地,就算你埋进坑里,也一脚能把你的尸骨震出来。’我说各位,这可是郝敬轩说的,我孔亮深藏不露,想不到郝敬轩这么贼,竟然都知道。” “银娃娃”花逢春听孔亮尽是瞎吹,悄悄走到他身后,伸手就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斥道:“孔亮,你能说人话吗?郝敬轩是什么身份,人家知道你是谁啊!” “待着你的!”孔亮跟花逢春经常大闹,当然不介意这些了,他接着道:“我本来是听窗根儿,可离的太远,他们说话声音又太小,于是我大摇大摆闯进天师殿,一把薅住郝敬轩的脖子,问他们如何排兵布阵的?这五阵到底谁来上?” 云玺听罢,也觉得好笑,心说话,我这个师兄千好万好,就是这张嘴不好,说着说着就走板儿了。 孔亮继续吹,自己如何会斗崆峒山两大剑客、八大高手,如何在天师殿横着走,嗬,把自己吹了大罗金仙。不过他对司空妙以及夜探蝴蝶谷的事儿只字未提。 等他说完,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信,但大家都没去,因此也不好说什么。众人吃罢了午饭后便各自散去。 唐堡主悄悄把云玺、孔亮、萧方等人叫到自己的书房,大徒弟倪俊、三徒弟柳随云、四徒弟邹瑞在门前站岗放哨。 唐堡主微微一笑,言道:“孔少侠,现在没有外人,你快说说吧。”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唐堡主,您果然是明白人。方才大厅里人太杂了,虽然这些人是您的朋友,或者接受了您的聘金前来帮忙的,但保不齐也有白万生的混进来,因此,我信口胡诌了几句。既然您老问了,我自然是要如实说。”于是,孔亮把郝敬轩的毒计以及在蝴蝶谷偷梁换柱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透彻。 萧方在一旁做了补充,不过直到现在,萧方对孔亮真是佩服的不得了,别看孔亮武功不怎么样,但脑瓜子好使,头脑灵活,考虑事情很周全,比自己强的太多了,以后得多向人家学习长出。 唐堡主和云玺听罢,真是又惊又气又喜,不过真是万幸,两人直夸赞孔亮、萧方把事情办得漂亮。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章 慷慨赴约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章慷慨赴约 三天的期限,眨眼间便到了。这一日,天还未亮,唐家堡便已热闹起来了,老少英雄一百二十多人,人吃马喂的,能不忙活吗?仆人们生火做饭,准备吃喝,忙的是热火朝天。老少英雄各自收拾行装,临出发前,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兵刃、暗器,有的嫌不够锋利,找来砂石磨刀。有的抽出长剑,在院子中耍上几趟剑法,活动活动筋骨。魔教这几年统御江湖,很多侠剑客都吃过亏,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恨不得飞到崆峒山,把魔教的人杀个精光。 唐堡主走出房间,抬头望望天空,心中有些怅然,这次赴擂,九死一生,我这么一走,万一有个好歹,这唐家堡可怎么办?自己的儿子虽说刚刚成年,但他没经过世面,为人处世很不成熟,武功心智也都平平,将来能否当的好堡主,还很难说。 此时,月亮门洞闪过一人,手上端着个食盘,上面摆着稀粥、花卷和几样清淡的小菜。 唐堡主一看是自己的顶门大弟子“铁掌”倪俊,倪俊是他最信任的人,为人处世沉稳干练,办事周全,为人处世很克制,唐家堡重要的事情只要交给他,没有办不好的。 “师傅,饭菜已经准备好,请您用膳吧。”倪俊言道。 “好,放在客厅吧。”说罢,二人一起回到了屋内。 倪俊是个有心的人,见师傅脸色沉郁,便关心地问道:“师傅,您老人家是不是有心事呀?” 唐堡主点了点头,言道:“俊儿,这次崆峒打擂,名为打擂,实则暗藏杀机,彼此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我这一去,九死一生,能否活着回来,就全凭老天爷庇护了。” “师傅,您老也别太悲观,诚然,魔教势力庞大,高手如云,可崆峒山不过是魔教众多分舵中的一个,魔教又怎么可能把高手都派到区区一个分舵中来呢?白万生之前是花钱聘请了不少武林高手当打手,可据我查探的消息,那些人都是混绿林道的,武功稀松平常,其中拔尖儿的也就寥寥数人,像“红尘一剑”刘红尘、“黔西三绝叟”鹤东坡,“赤脚仙”赫连城,“三手大将”黄三友,这些人虽然都是名重一时的大侠,但跟您老人家比,都逊色不少。 唐堡主手捻须髯,点了点头,言道:“这四位的武功虽说货真价实,若单对单、个对个,他们任何一人都不是为师的对手,但那个大法王‘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三法王‘活报应’公羊邪可都是剑客中的剑客,武功厉害的邪乎,为师与他们交手,实在没有取胜的把握。” “咱不是也请了很多朋友帮忙吗?这些人中难不成没一个是他们的对手的?”倪俊问道。 唐堡主长叹一声,不再搭言,过了一会儿,他看着倪俊说道:“你这次就不要去了,留下来。” 倪俊十分惊诧,问道:“师傅,您这是何意呀?” 唐家堡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走之后,你拿着我的亲笔书信,骑快马赶奔知府衙门求见张大人,申述利弊,请求他们尽快发兵崆峒山,由我带着老少英雄在里面做内应,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崆峒分舵的魔教势力。”说罢,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银票来,言道:“这是两万两,亨通钱庄的银票,代我送给张大人,权做见面礼吧。” 倪俊左手拿着书信,右手捏着厚厚的银票,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可不轻啊,于是他沉稳地言道:“师傅,请您放心,徒儿我定能办妥此事。” 唐堡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徒弟之中,属你最稳重,办事周全,这件事交给我才放心。另外,我侄儿王劲松半年前已经送去少林寺学艺,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儿子唐海,我不在时,你可要代为师好好管教他,将来唐家堡如何,就全靠你们了。” 倪俊听罢,赶忙跪倒在地,心中忐忑不安,言道:“师傅,您一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的,咱们请了那么多武林高手,也定会各尽所能,铲平崆峒山。” 唐堡主苦笑了几声,双手把倪俊扶起,言道:“很多时候,命运是由天不由人的。不过为师也坚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不说了,吃饭。” 众人都吃罢了早饭,在唐家堡牌楼外的空地上集合待命,就听一通鼓响,有两个人雄赳赳气昂昂,迈着阔步向人群这边走来,众人一看,正是唐家堡堡主唐百川和少侠客云玺! 只见唐百川头戴逍遥巾,身披英雄氅,腰扎金玉腰带,脚踏牛皮快靴,手腕上带着龙凤护腕,腰里悬着一口宝剑,精神矍铄,神采飞扬,真是身前身后是百步的威风!再看云玺,剑眉虎目,器宇轩昂,挺胸拔背,身穿白色侠衣,腰里扎着黑色板带,脚踏青布快靴,空着双手未带兵刃。从他脸上的神色之中,看得出云玺十分的淡定。 二人来到众人近前,唐堡主朗声道:“众位朋友,今日咱们要与魔教崆峒分舵一争高下,誓要救出掌门莫谷峰,横扫奸佞,匡扶正义!” 众人听罢,群情激愤,手举刀剑,齐声大呼道:“横扫奸佞,匡扶正义!” “坏事包”孔亮把母狗眼一转,自己迈着罗圈腿走出人群,扯着肉头嗓子冲着众人大声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咱们这么多人,没有头领怎么能行?我提议,唐堡主做咱们的正印大元帅,云玺做副元帅,我孔亮足智多谋,就做个军师吧!大家伙儿说说,你们同不同意?” “同意!” “同意!” …… 其实大家都赞成唐堡主和云玺,毕竟这些人是唐堡主请来的,肯定要尊唐堡主为元帅了。云玺是崆峒派的代表,当个副手也说的过去,唯独孔亮是凑数的,他脸憨皮厚,也不怕别人笑话,别人喊“同意”,可把他美坏了。 孔亮举起两个胖乎乎的手,示意大家都静一静,然后言道:“既然有了大元帅、副元帅和军师,那么五阵赌输赢,谁上阵打擂,谁站脚助威,一切都要听这三位的,绝不可以自作主张,胡作非为,敢有违抗命令者,军法伺候,定斩不饶!” 嗬,孔亮还真把自己当军师了,板着大胖脸,说话之中颇有些威严。 众人也都给他面子,毕竟孔亮曾经夜探崆峒山,算是有些本事的,于是都振臂高呼。读书祠 “听你的!” “你说了算!” 孔亮一看,差不多了,于是请示过唐堡主之后,把手一扬,高手道:“上马,出发!” 一百二十多个武林高手,骑着高头大马,晃晃荡荡杀向崆峒山,赶早做买卖的商贾、过路的百姓吓得远远躲开,边看边琢磨,心道:好家伙!这帮人都带着兵刃,难不成要造反了吗?最好离他们远点,省地搭上自己的性命。 话不多说,正午时分,唐堡主、云玺带着英雄队伍赶到了崆峒山下。只见崆峒山旌旗招展,到处是锣鼓喧腾,不知道的还以为山上有什么大喜事哩。 再看山脚下搭了凉棚,十几个崆峒分舵的人在凉棚里伺候着,为首的一人正是白万生的顶门大弟子“一鹤冲天”魏白鹤,就看他胸前带着大红花,满脸的喜色,见唐堡主和云玺等人下马而来,赶忙抢步上前,抱拳笑道:“唐堡主!云师弟!你们总算到了,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唐堡主抱拳笑道:“让魏贤侄久等了,实在是抱歉的紧。” 彼此打个哈哈,魏白鹤笑道:“我奉家师之命特地在此相迎,众位英雄远道而来,一定是口渴了,来来来,请在茶棚里喝口茶,解解渴。” 茶棚里的人也都招呼着众人,有的提着铜壶哗啦啦倒水,有的摆放茶碗,眨眼间就摆了七八桌儿。魏白鹤亲自端起一碗茶,恭恭敬敬地递给唐堡主,言道:“这碗茶是我替代师傅敬您老人家的,请唐堡主喝了解解乏。” 众人看了都犯嘀咕,你说是喝还是不喝?人家一片盛情,体谅你们辛苦请你喝茶,你能不喝吗?可茶里干不干净?要是被人下了毒怎么办?这倒好,还没上山那就先被人家给放到了,还打个什么鸟擂呀? 人家敬的茶,你若是不喝,你便是栽了!就说明你没有胆量,你连这个胆量都没有,还比什么武?打什么擂?唐堡主那是红脸汉子,岂能被区区一碗茶给吓住?他双手接过茶碗,端到嘴边,笑道:“茶水有些烫。”说罢,用嘴吹了两口,然后一扬脖儿把茶喝了个干干净净,面带微笑地把茶碗还给了魏白鹤。 就在刚才,孔亮、花逢春以及唐百川的三个徒弟,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唐堡主会有个好歹的。其实他们是多虑了,唐堡主久闯江湖,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什么样的茶没喝过,他方才双手接过茶碗,故意晃了晃,见茶汤清澈,颜色淡黄,又假意吹起降温,实在加了掌心加了内力,催动茶水翻滚,见茶水毫无异样,这才大大方方地喝了下去。 “好茶!好茶!”唐堡主手捻须髯哈哈一笑,对众位英雄一摆手,言道:“如此好茶,岂能错过,大家喝两碗,解解渴吧。” “坏事包”孔亮最没出息,他晃着罗圈腿儿挤出人群,抄起凉好的茶碗咕嘟咕嘟一顿猛灌,不花钱的茶水就是好喝。 花逢春跳起来,在他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斥道:“你也不怕喝爆了肚皮!” “待着你的!”孔亮斥道:“从唐家堡到这里少说也有上百里地,那么大的太阳在头顶上晒着,我嗓子都要着火了,多喝几碗补补水,省的跟你一样瘦!” 等众人都喝得差不离了,魏白鹤来到唐堡主近前,笑道:“唐堡主,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家师白舵主还在山上等候众位,就请上山吧。” 唐堡主点点头,朗声道:“好!老夫与白舵主少说也有十几年没见了,请魏少侠头前带路吧。” 魏白鹤一人当先,等走到山门下,山门这才吱妞妞打开。 众人过了山门,被眼前的阵仗给吓住了。上山的路比较狭窄,也就一丈来宽,全是青石蹬拼垒而成,山路两旁各站着一排彪形大汉,两两相对,怒目而视,手里的朴刀都举过头顶,在当中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朴刀阵”! 魏白鹤脸上带着狞笑,冲着唐堡主一抱拳,言道:“唐堡主,家师说了,唐堡主您是响当当的剑客,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哪个不对您仰慕三分,因此,迎接唐堡主,一定要格外尊重,唐堡主,请!” 云玺心中暗自生气,心说话:魏白鹤,你要耍什么把戏?弄个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我们往前一走,你来个手起刀落,我们立时就得变成刀下鬼了,但要是不走,那你不就又栽了吗? 唐堡主脸含笑意,抬头仔细看了看,赞道:“朴刀锋利,刀手精壮,崆峒派果然够威风,没令老夫失望。”说罢,倒剪双手,迈步便跟着魏白鹤身后往山上走去。 唐堡主想的明白,只要我跟紧了魏白鹤,一旦这些朴刀武士想动歪心思,我先抓住你魏白鹤,至少让你给老夫垫背!可这魏白鹤故意放慢了脚步,每迈上一个台阶,都是不紧不慢,跟闲来无事闲溜达似的。他是领路人,他在前面走的慢,后面的人就自然走不快。这么多长刀架在你脖子上,随时砍下来的可能,因此,老少英雄走的越慢,心里就越压抑,甚至胆小的人腿肚子都转筋了,走着走着就瘸了,还有的干脆更完蛋,一路“洒水划线”,刚才那几碗茶水算是没白喝,举刀的武士忍不住都笑出猪叫了。 云玺紧跟在唐堡主身后,生怕老爷子会有什么闪失。萧方、柳随云、邹瑞等人也都顾不了许多,紧走几步赶到唐堡主身边,前后左右都看住了,他们是宁可自己被刀砍,也绝不能容忍师傅有什么闪失。 云玺看罢,心中十分感慨,唐堡主在危难之时有这么忠心不二的徒弟追随在身边,而师傅莫谷峰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折磨,经历了多少痛苦,自己却不能陪伴在身边,直到今日都不能为师傅做点什么,真是痛心疾首啊! 等众人穿过了“长刀阵”,魏白鹤朝着唐堡主抱拳笑道:“唐堡主,你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 咱们的擂台设在凌云峰下。”说罢,用手点指远处最高的山峰。” 唐堡主仔细瞧看,好嘛,这座山峰高耸入云,难怪叫“凌云峰”,此地离着凌云峰可着实不近,常言道“望山跑断腿儿”,从这儿赶到凌云峰下,若是按照过“长刀阵”的节奏,着实要耗费不少时辰。 魏白鹤一脸奸笑,言道:“唐堡主,家师在那等候多时了,咱们赶紧走吧。”说罢,转身便走,这魏白鹤号称“一鹤冲天”,在崆峒派弟子之中,轻功是拔尖儿的,就看他一开始脚步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走着走着,脚步却快了起来,先是大步流星,后来便是步履生风,再后来干脆就是含胸拔背,施展开崆峒派的轻功连窜带纵,身法奇快。这是魏白鹤故意卖弄轻功,心说话,我无所顾忌,使出轻功一路狂奔,你们不是侠剑客吗?看你们能不能跟上!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一章 孔亮抖威风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一章孔亮抖威风 唐堡主和云玺一看魏白鹤暗中不住地加快脚步,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于是二人不动声色,各自施展轻功紧随其后。其他的众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队伍越拉越长,人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这就特别考验轻功了,跑在前面的,自然是轻功了得,后面的轻功就会差点。 那么您会问了,这些不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吗?怎么还有轻功差的?练武功跟自身的条件有莫大的干系,有些人身材匀称,甚至偏瘦,这样的人练轻功不会费劲儿。但有些人天生就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身上的肉一掐一大把,上秤称称动辄就是二三百斤重,再加上这种人使用的兵刃都是偏重偏大的,因此,自然就落在了后头。但这可不代表人家没能耐,毕竟轻功只是武功的一种嘛。 这可是山路,时而攀登向上,时而顺阶而下,魏白鹤苦练轻功,在这条路上不跑过几千个日日夜夜,简直每一脚每一步都无比熟悉,他自然在这条路上,没有人能比他快。他憋着一股劲儿猛跑了半个时辰,耳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估摸着已把唐堡主和云玺甩开十丈之外了,心中真是得意至极,他脚下飞奔一刻也不停,扭回头瞟了几眼,打算看看唐堡主和云玺被甩开多远。可回头瞟了好几眼,乌压压全是人,和尚老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却唯独不见唐百川和云玺! 魏白鹤心中就犯嘀咕了,人言唐百川号称“龙骧剑客”,武功如何如何了得,云玺是什么后起之秀,被刘红尘、鹤东坡都快吹上天了,今日一看全是扯淡的,自己办事不力就把对手吹捧的如何了得,推卸责任,我呸! 魏白鹤还在自我牛叉那,肩膀被人悄悄拍了一下。 “魏师兄,时间不早,咱得加把劲儿呀!” 魏白鹤听罢,惊得寒毛都立起来了,心说话:这是哪位高人呀?侧脸瞧看,啊呀!不知何时云玺竟然出现在自己的左前方,不快不慢,与自己始终保持半个身位。 “贤侄,你是白舵主的顶门大弟子,年纪轻轻的,要多练练脚力,像你这个身法,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魏白鹤又是一惊,说这话的非是别人,正是“龙骧剑客”唐百川唐堡主!人家脚下生风,身法极快,边跑边说,声音一点都不颤儿。魏白鹤惊出一身冷汗,心道:他们二人施展轻功时还能如此自如的说话,就凭这一点,自己就得甘拜下风。 “魏师兄,走累了么?我来助你!”云玺说话,一把扯住魏白鹤的左肩头,就跟鹰拿燕雀一般,施展开“鬼影八步”,身法快的匪夷所思,魏白鹤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侏儒,两条腿儿似乎太短,紧倒腾都跟不上,呼吸也已经彻底失调,到最后精疲力竭,被云玺像拖死狗的拖了五里地。魏白鹤的累的虚脱,脚上的靴子也被磨烂了,简直是狼狈不堪。 唐百川紧随其后,心中暗自惊叹:这云玺年纪不大,怎么会如此绝妙的轻功,手上托着个人,身法竟然还如此快,简直比鬼魅还要快,自己的轻功已经堪称一流,跟云玺比还差了一大截儿,真是奇哉怪哉!这小伙子将来的武功成就简直无可限量,难怪白万生一心想抓住云玺呐。 此刻,凌云峰就在眼前,山峰脚下果然是一片开阔地,简直是天然的教军场,场地东西两边各搭建了凉棚,下面摆放了不少的座位。只见西看台连着山脉,凉棚里乌压压坐满了人。东看台临近悬崖,此刻是空着的。 云玺把魏白鹤往路边一扔,冷笑道:“魏师兄,擂台就在眼前,就不用劳烦你带路了。”此刻,唐家堡请来的武林高手也陆陆续续赶了上来。唐堡主令人在此短暂停了停,一来是为了调匀呼吸,总不能当着白万生的面呼哧呼哧喘粗气吧?那多丢人啊;二来是等一等后面的人,毕竟还有不少人轻功不怎么地。见人基本都到全了,唐堡主把手一挥,众人再次抖擞精神来到了凌云峰下。 白万生带着公冶无常、雷公野以及崆峒分舵的高手,起身过来迎接,郝敬轩、公羊邪、万厚山等魔教总坛来的人都没有动地方,仍然是稳如泰山的坐着。不过,郝敬轩心中也有些担心,因此眼珠子不住地打量着唐堡主这边的人,他眼珠子一转就能看一圈儿,结果他眼珠子转了十来下,也没有瞅见“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心道:哎呀,这老家伙躲到哪去了?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要活捉云玺,交给圣教主处置,另一个就是要杀了你段天涯,除去教主这块心病!好嘛,你却躲起来了。 白万生见了唐百川,两个人远远地就抱拳施礼,抢走几步彼此握住手,一顿寒暄,真如老友相见似的,高兴的不得了。 “唐堡主!多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呀!” “哪里哪里,老了,哪能跟白舵主您比,您还是风流倜傥,光彩照人啊。”别看他们嘴上说的如此亲热,跟见了亲人似的,内心里恨不得掏出刀子扎对方个透心凉。 “唐堡主,东看台是给您预备的,茶水点心瓜子都已经上齐了,您远道而来,先带着众位朋友坐下来歇歇腿儿,有话咱等会再说。” “多谢,多谢,白舵主想的真周到,咱哥俩暂时别过了。”唐百川说罢,把手一挥,众人都往东面的凉棚走去。 “云玺!见了师叔,为何不行跪拜礼?”白万生方才还满脸堆笑,此刻竟然拉成了黑脸,二目之中满是狠毒之意。 云玺哈哈一笑,诘问道:“白万生!哪来的师叔?你这是从哪里论的?” 白万生气的怒火中烧,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冷冷地道:“你这诳悖之徒,目无尊长,顶撞长辈,按照我崆峒派的门规第二条,应该马上废了你的武功,逐出师门!” 云玺冷冷地道:“你也配提崆峒派的门规!你目无尊长,谋权篡位,残害同门,按照我崆峒派的门规第八条,应该挖出你心喂鹰!”此刻,高空中竟真有三只老鹰不断地盘旋,不时发出几声悲鸣,它们似乎已经嗅到了杀戮的血腥味儿,早早来到这里儿,准备包餐一顿。 孔亮见场上的情况不对劲,迈着罗圈儿腿跑了上来,言道:“兄弟,何必与他多费口舌。”他又对白万生言道:“姓白的,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们兄弟心里明镜儿似的,你也别在这里装什么云南大瓣蒜,有本事你就上擂台,怎么在擂台上分下,论高低!”说罢,也不等白万生说什么,拉着云玺就回了东看台。 方才还十分嘈杂,等众人都纷纷落座后,喝茶吃点心,总算是把嘴巴用上了,擂台两边又恢复了安静。一楼 这时候,从西看台走出一个人来,这人看面相四十多岁,白灿灿的一张长脸,蝎子眉,三角眼,小鼻子,小嘴茬子,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儿,左耳儿上带着个金环。身穿侠衣,腰缠紫金带,手上带着护腕,脚下蹬着兽皮快靴。一对子母鸡爪鸳鸯钺分别插在后腰上。这人便是魔教派到崆峒分舵担任副舵主的公冶王孙,江湖人称“双钺托天换日月”! 他来到场地中央,来回溜了两圈儿,然后清了清嗓子,丁字步站定,先冲着东西两座看他抱拳施礼,然后朗声道:“众位武林同道,今日圣教崆峒分舵与唐家堡在这里比武打擂,那么您会问了,我们两家为什么打擂?或许有的人已经知道了原因,有的人还不太清楚,不过不要紧,我今天再给大家解释一遍,你们看!”说着,公冶王孙拿手点指云玺,然后朗声道:“那个小伙子,就是唐堡主身边的那个漂亮小伙儿,他就是云东来的孙子,云漫天的儿子!是我们日月神教追捕的罪恶孽种!五子追杀令,头一个就是他!可唐家堡不问是非,硬要袒护,公然与我们圣教叫板,你们眼中还有圣教吗?你们眼中还有至高无上的圣教主吗?为了让唐家堡快点醒悟,咱们这此摆下擂台,五阵赌输赢,要是咱们崆峒分舵赢了,你唐家堡就得归顺我们圣教,唐百川!只要你幡然醒悟,认罪伏法,主动献出云玺,圣教主有令,可以把唐家堡设为分舵,地位等同崆峒分舵!” 唐百川听罢气的胸脯子起起伏伏,但唐百川是有涵养的人,他长吸一口气,将怒火强行又压了回去,心道:你就瞎白活吧,老夫就当你放了个臭屁。 白万生听罢,面上毫无反应,心里却极不舒服,他心道:好你个公冶王孙,明明之前说好,一旦赢下擂台,唐家堡归入我崆峒分舵,现在怎么又变卦了,让他单独成为分舵,什么意思?难道是怕我白万生一家独大,故意拿唐百川来牵制我不成?简直是岂有此理,着实可恨! “坏事包”孔亮坐不住了,公冶王孙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想窜上擂台跟他辩理,好在花逢春一直在旁边拉着他,等公冶王孙说完了,孔亮斥道:“你说他这说的人话?” 花逢春点了点头,言道:“我知道,他说的的确不是人话!我更知道,你不是绝不是他的对手。” “待着你的!”孔亮猛地一晃肩膀,总算挣开了花逢春,罗圈腿儿紧倒腾两步,来到了场地中央,双手往水桶腰上一戳,扯着肉头嗓子斥道:“公冶王孙,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真是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办人事啊!我呸!” 孔亮劈头盖脸一顿骂,把公冶王孙骂的有点找不着北,云玺和唐百川看罢,心中这个痛快啊,心说话,像孔亮这种人是绝对少不了的,关键时刻人家能豁得出去,真能白话! 公冶王孙气的,拿手点指孔亮,言道:“你……你……” “你个锤子啊!”孔亮不等他说完,冲着东西两个看台抱拳施礼道:“各位老少爷们,武林同道,刚才公冶王孙放了一串狗臭屁,我不知道你什么感受,反正把我恶心想吐!为什么要打擂?相信在座的很多朋友还蒙在鼓里那!”说着,他用短粗胖的小手指着西看台中间位置,接着高声道:“大家伙儿看到了吗?就是那个白万生!他与公冶王孙狼狈为奸,篡权夺位,把我师傅‘疾风剑客’莫谷峰给囚禁起来了,后来干脆把我师傅的老婆孩子还有他近身弟子全都抓了起来,我和师弟云玺为了救出师傅他们,与白万生多次交手,后来我们得到了唐堡主的仗义相助,他白万生害怕了,拿着他亲师兄的性命做赌注,让我们与他们比武定输赢,我们若是赢了,他会放了我师傅及其他无辜的人,一旦我们输了,师傅这一家子的性命可就全保不住了,我兄弟云玺要去魔教领死,唐家堡也得拱手交给魔教处置。就是这么回事!大家听听,白万生他们真会做买卖啊!” 东看台的老少英雄有很多人跟着起哄。 “哦,白万生卑鄙无耻!” “白万生下流无底限。” “魔教欺人太甚!” …… 就连西看台后面几排的人也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白万生这个舵主是夺权得来的?” “师弟向师兄下手,这可不够光明磊落啊。” 白万生在第一排坐着,后面这么一议论,他如芒在背,心里头长草了,一向城府极深的他,此刻额头上也渗出了细汗。他这个舵主本就是夺来的,最怕别人在后面说三道四戳他的脊梁骨。 孔亮这顿白话,把公冶王孙给惹毛了,公冶王孙咬着后槽牙,“噌”的一声从腰里拔出子母鸡爪鸳鸯钺,左右手一分,亮出一招雄鹰展翅。 孔亮一看,大叫道:“哎呀,怎么地?讲理讲不通,就准备向我老人家下黑手啊?” 公冶王孙怒斥道:“呔!小辈,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说罢这就要动手。 孔亮大喝一声道:“且慢!” 公冶王孙把眼眉一皱,极不耐烦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孔亮道:“你要跟我过过手,这倒不难理解,毕竟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嘛,你遇到我孔亮孔大侠,心里自然是嫉妒我三分,也不光是你,天下很多成了名侠剑客,都想跟我学两招,但是,咱俩归咱俩,我问你,咱们比武在不在‘五阵赌输赢’之中?你给我,也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公冶王孙还真被他问住了,他上台来可不是来比武打擂的,而是奉了大法王郝敬轩的命令,前来颠倒黑白,歪曲事实,蛊惑人心的,只是他今天在嘴皮子上遇到了对手,就是这奇丑无比的“坏事包”孔亮。他想把孔亮好好地揍一顿,但这属不属于五阵赌输赢,自己还真不敢拍板,也轮不到自己拍板。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孔亮冒坏拔头筹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二章孔亮冒坏拔头筹 公冶王孙被问的张口结舌,孔亮母狗眼一瞪,嘿嘿笑道:“这仗,名不正言不顺,我跟你打个什么劲儿啊!” 公冶王孙一赌气,三窜两蹦回到西看台来见大法王郝敬轩。 “大法王,在下不才,愿意打第一阵!” 方才的一幕,郝敬轩看在眼里,心说话,这个丑鬼是谁?从他走路的架势来看,就知道这小子不在二百五之上,也不在二百五之下,正好就是个二百五,只是这张利嘴颇有些难对付。见公冶王孙主动请战,便点了点头。 “公冶王孙,对付这个丑鬼,千万不要斗嘴,只管下狠手,能杀就不要活口!你若赢下第一阵,便是首功一件!” “遵命!”公冶王孙心中这个痛快啊,心说话:孔亮!你小子今天算是活到头啦。 白万生看罢,面上毫无表情,但内心深处却极为看不起公冶王孙,心道:你公冶王孙是成名的侠客,江湖上也有你一号!孔亮算个什么东西,崆峒派莫谷峰的末流弟子,要说武功简直就是个饭桶加饭桶,漫说是你,我随便拉出个徒弟也能把他削趴下啊,为了抢功,真是恬不知耻! 雷公野可没他这么有城府,一脸的不屑,自己忍不住还哼了一声,怕被郝敬轩归罪,赶忙咳嗽了几声加以掩盖。 公冶王孙再次回到场地之中,冲着“坏事包”孔亮阴测测一笑,言道:“这第一阵,就由我公冶王孙对你‘小饭桶’孔亮!” 孔亮听罢气的肺都要炸了,斥道:“你才是饭桶!你简直就是饭桶加三级!” 公冶王孙把双钺一亮,冷笑道:“莫要动嘴皮子,亮家伙吧!” 孔亮母狗眼一转,把手一伸,言道:“且慢!公冶王孙,咱们比武可以,但我孔亮是堂堂的少侠客,怎能跟你打糊涂仗?现在咱们两方的人都到齐了,我就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我师傅呢?我师娘呢?我大师兄诸葛剑、二师兄司马韶、三师兄李通江,还有我‘瘦猴儿’常鹤翔呢?都要开始打擂了,你们总该把他们请出来了吧?”孔亮别看外表长得很糟糕,但心有锦绣,打擂台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这些人,因此他提出来是完全合理的。 公冶王孙把架势刚亮开,听孔亮这么一说,心中觉得也不无道理,于是收招站定,朝着西看台朗声道:“白舵主!人质何在?” 唐堡主和云玺等人在东看台为孔亮观战,心中都为孔亮竖起大拇指,心说话,人不可貌相,孔亮其貌不扬,但心思缜密,是块做将军的材料! 白万生站起身来,朝着西看台后面一招手,就看十四名精壮的削刀手押着一行人缓缓走了出来,云玺、花逢春忍不住站起身来瞧看,心中砰砰跳个不停,自己跟莫谷峰足足五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变成什么样了?白万生这个阴险小人为了得到崆峒武功秘籍,一定给他吃了不少苦头吧。 只见这行人缓缓走过西看台,走在最前头的赫然就是崆峒派掌门莫谷峰!就看他身上的衣服还算整洁,但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脸色蜡黄,头发有些散乱,手上锁着铁锁,脚上戴着拇指粗的脚镣子,每走一步“哗?哗?”作响。但他挺着了胸膛,眼神之中满是坚毅! 他走过西看台,狠狠瞪了白万生一眼,忽然又哈哈一笑,言道:“叛徒,你永远得不到它,永远也得不到……哈哈哈……”说罢,仰着脸,昂首走过西看台,似乎在这场较量中,他才是胜者。 白万生气的两腮微微颤抖,却未说什么,对莫谷峰更是恨之入骨,为了得到《六绝神功》,白万生整整折磨了他五年,什么样的整人手段他都用上了,可最终,他只得到了《六绝剑普》。 崆峒派最顶级的武功就是六绝神功,由六绝剑法、六绝拳法和六绝心法三部分组成,其中,六绝剑最凌厉狠辣,杀伤力极大,六绝拳法变幻莫测,其中包含了掌法、拳法、指法、脚法、肘法、腰法,若练成这套功夫,赤手空拳打遍天下无敌手!而无论是六绝剑还是六绝拳,都离不开六绝心法的支撑,这六绝心法乃是崆峒派至高无上的气功修炼之法。任何武功,离开了气功做支撑,都是花架子,根本谈不上杀伤力! 莫谷峰身后紧紧跟着的,正是他的夫人王氏,后面是女儿莫灵韵、大弟子诸葛剑、二弟子司马韶、三弟子李通江和“瘦猴儿”常鹤翔。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上了手铐脚镣,走起路来十分吃力。 孔亮瞅着常鹤翔,好悬没掉下眼泪来,心说话,这“瘦猴儿”本来就够瘦的了,这些天,白万生这个畜生肯定没少折磨他,吃不好,还挨揍,人能好的了吗?现在简直成了皮包骨。 云玺、孔亮、花逢春等人仔细地瞅着他们,心里简直在滴血啊,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三拳两脚打倒这下削刀手,好把师傅他们给救下来,可现实情况不允许啊,西看台崆峒分舵这边的人,一个个抽刀拔剑,瞪着眼珠子盯着东看台,专门防着他们那。 削刀手押着莫谷峰等人走过西看台,直接来到场地正北方向,大家伙儿方才光顾着观察西看台那边都请那些武林高手了,对方派谁,我们该派谁迎战,谁都没注意,原来场地也就是擂台的正北面,立着七个十字架的木桩,高矮跟成年人相仿。这队削刀手押着莫谷峰等人来到木桩近前,先将他们腰身、双腿捆在木桩上,然后解开手铐,用铁链子把双臂捆在十字架上。 莫谷峰侧脸瞅了瞅东看台,他心中也有些疑惑,心说话:今天是怎么回事?西看台是白万生这伙畜生,东看台是谁?他们要干什么?他扫视了一番,一眼就看到云玺了! 刚才莫谷峰被押出来,云玺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这些年来,他一心想要救出师傅,今天终于能见到师傅了,他能不激动吗?就看云玺双眼已经湿润了,他看到师傅面容憔悴,心都要疼碎了,他情愿受罪的是自己,也不想看到师傅遭受一点损害。热搜 莫谷峰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他的眸子之中满是赞许,云玺长大了,越来越像他爹云漫天了,老子英雄儿子好汉,云玺已经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莫灵韵也早就看到了云玺,在白万生、雷公野面前,她横眉冷对,表现的异常坚强,是十足的女中豪杰,但现在见了云玺,钢铁般的内心也瞬间融化了,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如今他就在眼前,他果然来救自己了,看他现在的样子,领导群雄,真是够威风,够神气! 女人都有虚荣心,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了不起的人物。 十四名削刀手两两分立在木桩两侧,手里捧着大刀,红布包头,红带子缠腰,赤着上身,两个膀子上的疙瘩肉一块比一块大,显见这些人都是千挑万选的大力士。突然,又有一伙儿快速地来到削刀手一侧,众人仔细瞧看,原来是三十名弓弩手,这些人把弩箭上弦,对着前方,谁若干过来,立马就会发射弩箭。在那个年代,弓弩就是最厉害的远程武器,你再好的轻功也架不住弓弩阵的攻击。唐百川、云玺看罢,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云少侠,看见了吧,白万生可不是白给的,他阴狠毒辣,不得不防备着他呀。” “是啊,白万生有弓弩阵防守,想要冲过去救人,几无可能啊!看来,要救出他们,只有通过打擂台。” 唐百川点了点头,他也无计可施,只好凭着实力说话了。 公冶王孙冷笑道:“孔亮,你看到了吧,你师傅、师娘和师兄都在这儿了,有本事你尽管使出来,他们能不能得救,就看你的啦!” “坏事包”孔亮尽管满腔怒气,但他可没把怒气冲昏了头脑,现在面对的是“双钺托天换日月”公冶王孙!他的武功可不简单,在绿林道上是响当当的人物!想当年,疯道人与公冶王孙打斗时,自己也曾目睹过,公冶王孙虽说败了,但武功也的确不含糊啊。哎呀,自己这点能耐,要跟人家硬拼,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怎么办呢?孔亮把母狗眼转了又转,突然眼光一亮,计上心来。 公冶王孙亮着架势瞅着孔亮,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话:这个丑鬼在想什么呢?木在原地动也不动,也不拔刀,难不成被我给吓住了?于是他斥道:“呔!孔亮,你小子要是吓破了胆,就乖乖地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冲着东西两看台,承认自己没本事,认输赔礼!” 孔亮仓啷一声拔出钢刀,笑道:“公冶王孙,你怎么想的?我孔亮方才一直在想,我是堂堂的侠客,你充其量算是个毛贼,我跟你动手,简直就是侮辱我的侠名,不过你今天走了狗屎运,白万生他们派你打第一阵,要不然你都没资格跟我伸手。” 公冶王孙气的浑身栗抖,哇呀一声爆叫,晃动双钺使出一招“金龙探爪”,奔着孔亮的咽喉就刺来。孔亮缩颈藏头,一个转身,刀随人转正削公冶王孙的双腿,嘴上还喊道:“砍大腿!” 公冶王孙先是一惊,心说话:孔亮这小子长能耐了,就方才连躲闪带进攻,一气呵成,身手很真不错,真是丑鬼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他身形往侧面一个撤步,右手钺挡住来刀,左手钺横扫孔亮的肩头。孔亮见势不妙,早早地收招换式,钢刀立起,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奔着公冶王孙的脖颈劈来!嘴上嘟囔道:“看脖子!” 公冶王孙心道:嘿!这孔亮到底是傻是奸?你砍我哪里你告诉我作甚?这倒好,我还不用刻意地琢磨了,直接躲开就是了。于是公冶王孙腰眼用力,来了个黄龙大转身,就势使出一招“卧看巧云”,左手钺拿架势,右手钺撩孔亮的肋下。 孔亮情知不妙,其实他心里有数,要是十招之内占不到便宜,自己就得露相,非栽跟头不可。见公冶王孙的钺又到了,赶忙一个掂步躲开,翻身大叫一声“砍脑袋!” 公冶王孙被他喊的一惊,刚忙把脑袋一晃,躲开来刀,哪知孔亮虚张声势,嘴上喊“砍脑袋”,手上却捧刀直奔他双膝削来。孔亮毕其功于一役,这一刀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了,出刀的速度比前两招要快的多。 公冶王孙晃脑袋夺刀,见过连个刀影子都没见着,就知道上当了,见孔亮肩膀下塌,这才明白,原来真正攻击的是自己的下盘,赶忙撤步躲闪,结果右腿躲开了,左腿可没那么幸运,被孔亮的钢刀正削中他的腿肚子,好嘛,足足削下半斤肉! 就看公冶王孙哎呀一声惨叫,双钺也撒了手了,他赶忙用双手掐住伤口,痛的就地打滚,伤口处鲜血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脑面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子。这可是绿林道响当当的高手,想不到会有如此惨败。 大法王“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一看不好,赶忙喝道:“快去抢人!” 话音未落,早有数人冲到了场地中央,仔细一看,正是公冶王孙的老部下,为首的是“逍遥剑”罗鸿,后面跟着“棍扫五岳”吴霸、“铁臂金刚”铁五森。这三人冲上来,吴霸一把抱起公冶王孙就往西看台跑去,罗鸿、铁五森恶狠狠地瞪了孔亮一眼,拿着兵刃断后,也跟着撤回了本队。 东看台这边可就热闹了,就孔亮方才的“三板斧”着实精彩,老少英雄无不高声喝彩。 “孔大侠了不起!” “孔大侠真厉害!” “孔大侠真神刀也!” …… 孔亮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他抬起脚来,用鞋底儿把钢刀上的血蹭干净了,挺着胸脯子呲着蒜瓣牙,冲着西看台大喝道:“呔!什么‘双钺托天换日月’,简直就是徒有虚名!我孔亮打的是成了名的侠剑客,像公冶王孙这样的饭桶,你最好别上来!哎!那个魔教来的大法王,你叫什么名来着?你上来,我斗的是你,我把你打趴下,也能扬名立万,臭狗屎就别上来啦!” 郝敬轩这个气啊,心说话:这个丑鬼真可恶!但一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堂堂的圣教大护法,江湖上剑客里翘楚,跟这个狗屎坨子交手,这简直太掉价了,传出去还不让江湖上朋友笑道了大牙。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快剑削耳快人心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三章快剑削耳快人心 孔亮掐着腰,得意洋洋地叫板,郝敬轩恨得牙根痒痒,刚想站起身来,就听身后有人说话。 “大法王息怒,孔亮算什么东西?臭狗屎一个!您老是武林界了不起的剑客,怎么能跟这种下三滥伸手呢?让我替您教训教训他!”说这话的非是别人,白万生的徒弟“一鹤冲天”魏白鹤。 魏白鹤这会儿早就恢复了,之前跟云玺、唐堡主等人暗中比轻功,结果被人家虐的不轻,好在云玺是正人君子,即便识破了他的鬼把戏,也没把他怎么样。他对孔亮太熟悉了,要说“崆峒七侠”的弟子门人最饭桶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奇丑无比的孔亮,孔亮所凭仗的就是一张臭嘴,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能吹骆驼绝不吹牛,不知道底细的,还真能被他唬住。刚才见公冶王孙与孔亮比武,这可把魏白鹤嫉妒坏了,心说话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呢?我对付孔亮简直是绰绰有余,分分钟就能搞定他!正懊恼呢,没想到公冶王孙中招倒地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魏白鹤高兴的一窜多高,等他站起来了,也有些后悔了,毕竟公冶王孙是自己这边儿的人。于是他把脸一抹不怒假怒,主动请缨。 郝敬轩乐的给他个顺水人情,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白鹤!白舵主的顶门大弟子。” “哦,如此甚好!不过你可要多加小心,孔亮实乃狡诈之徒。” “没得说!大法王,您是想要他的手呢还是想要他的腿?尽管提要求。”这魏白鹤也是够狂妄的,眼中一万个看不起孔亮。 “好!既如此,我就要他的右手!” “得令!”魏白鹤神气活现,就跟下山的猛虎一般,三窜两蹦就来到了场地中央。 孔亮此刻正得意着那,见是来者是魏白鹤,心中咯噔一下,孔亮可不是傻瓜,他知道魏白鹤这小子心眼儿也很多,对自己的本事能为十分了解,想在他身上讨得便宜,实在是有些困难。 “孔亮,你看你刚才狂妄的样儿,投机取巧,趁人之危,凭着这点小心思侥幸得手,有什么好狂的?咱们师兄弟里头,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孔亮!”说着,仓啷一声拔出了长剑,剑光一闪,孔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孔亮,爷爷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 孔亮把母狗眼一转,心说话,不能动手,魏白鹤是师兄弟中武功极好的,至少排在前三名,对自己的路数了如指掌,跟他打根本找不着便宜。孔亮脸憨皮厚,他把大板牙儿一次,咧嘴大笑道:“魏师兄!我不能跟你打。是!咱们是师兄弟,可咱们现在的地位相差悬殊,你充其量是崆峒分舵的一条狗,我孔亮乃是天下武林正道的军师!瞧见没,东看台一百多号武林高手,都听从我的号令。我这么高的身份跟你这坨臭狗屎交手,简直就是掉价丢人,就算是赢了也脸上无光。你不是想打吗?我派个最没能耐、最没出息的人跟你打,你跟应战不?” 魏白鹤气的双臂发抖,眼珠子狠狠瞪着孔亮,咬牙切齿地道:“可恶!孔亮,你少拿大话唬人!今日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说罢,挺长剑直奔孔亮的面门刺来。 孔亮见势不妙,罗圈腿儿猛地蹬地后搓,右手抡起单刀抵挡,刀剑相击迸射出一团火花。你还别说,孔亮刀法一般,但膀子上还真有力气,就这口钢刀他还嫌太轻,早晚要换个更应手的家伙儿才行。 魏白鹤一剑走空心中更气,突然脚下加力,手腕子一抖,剑苗子化作寒星点点直奔孔亮的咽喉刺来,他使的正是崆峒派上乘的剑法,剑招堪称精妙。孔亮嘴上说不怕,心里却怕的要命,心中暗道:唐堡主,你也不够意思了,这个插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再不派援手,我可就要丢人现眼了。 正在此时,就听背后一声大喝:“孔师兄!不必担惊,萧方到了!”萧方怎么来了?自从上次萧方跟孔亮夜探崆峒山之后,萧方对孔亮的印象极好,虽然武功不怎么地,但亮足智多谋,幽默诙谐,关键时刻有不少鬼点子,为人也不错,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因此,孔亮打擂台,他是捏了一把汗的,生怕孔亮有个三长两短的。孔亮打赢了公冶王孙,他自然是带头叫好,但与魏白鹤一交手,萧方就看出来了,孔亮就露怯喽,这要打下去非吃亏不可,魏白鹤用长剑,我也是用长剑,干脆我去会会他!他向师傅唐堡主请示过后,施展轻功来到场子之中替换孔亮。 “孔师兄,这么露脸的事儿,你别光吃独食啊!把这个姓魏的交给我吧。” 孔亮虚晃几招,往后退了三步,冲着萧方咧嘴笑道:“兄弟!你来的正好,我昨晚没休息好,跑肚拉稀,现在是又累又乏,要不然早把他宰了,得了,凭着咱们兄弟的交情,这个便宜我让给你啦。”孔亮心中巴不得赶紧撤那,迈着罗圈腿儿奔着东看台就跑。 魏白鹤手握长剑,在后面大喝道:“孔亮!休要逃走,吃我一剑!” 孔亮头也不回,扯着肉头嗓子喊道:“门儿都没有啊!” 魏白鹤刚冲了两步,眼前猛地跳出一人来,横着长剑挡住了魏白鹤,魏白鹤定睛瞧看,此人正是“快剑”萧方!他们之前在唐家堡见过面,不过没有说过话。 “你算哪根儿葱?敢当我魏白鹤的去路!”魏白鹤窝着一肚子火,出口不逊。 萧方冷笑一声,言道:“我乃‘龙骧剑客’唐百川的二弟子,江湖人称‘快剑’萧方!” “哦,没听说过!怎么地?你觉得自己不含糊,想给孔亮拔横么?”魏白鹤一脸地不屑。 “魏白鹤,你别扯孔亮的事儿,咱先把公私分明,这是擂台,五阵赌输赢,这是第二阵,奉家师之命,我萧方主打,怎么着?你要是害怕,就赶紧抱着脑袋滚回西看台,换个像样的再打!” “你可够狂的!萧方,就你这两下子也敢跟魏大爷交手?好!真是不知死活的鬼!”魏白鹤怒不可遏,抖手挺剑猛刺萧方的前心,萧方大叫一声“来的好”,挥动长剑正挡开来剑,然后顺势挥剑从下往上撩。魏白鹤先是一惊,心道:“这小子出手好快!”于是赶忙身形一转,剑随人转,打算横削萧方的腰犬。萧方也是一惊,心道:魏白鹤果然出手如电,不愧是白万生的顶门大弟子。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撤步闪身,催动长剑先防守,然后再进攻。591网 两个人都在剑法上下过十年的苦功,剑招都十分精妙,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真是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两个人的剑法都以“快”为先,眨眼间就是二十多个回合过去了,仍然难分胜负,只见场地中央两团白雾不停地闪动,剑光缭绕,打的真够热闹的。东西两座看台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瞅着,时不时的有人高声叫好。 当然,叫好的都是二三流的人物,像郝敬轩、公羊邪、唐百川、白万生、云玺等人都看的明白,打的热闹不代表武功有多么厉害,而恰恰是说明两个人的武功水平在伯仲之间。就跟现在的拳击比赛一样,一个特别强,令一个特别弱,实力很悬殊,开场还不到五秒钟,强者就把弱者给ko了,这比赛还看个什么劲儿了? 关心则乱,场上魏白鹤大战萧方,场下白万生与唐百川二人各自捏着一把汗,两方都请了这么多的武林高手,各门各派的来了不少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赢了自然是吐气扬眉,扬名立万,一旦输了,那可真是丢人现眼,这个跟头双方谁都栽不起。 两个人又斗了五个回合,虽然场面上,二人势均力敌,你来我往,互有攻杀,但云玺却脸上露出了笑容。 “云少侠,莫非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唐堡主,依小侄看来,萧师兄必胜无疑。” “哦?何以见得呀?” “唐堡主,您看,虽然魏白鹤杀气腾腾,绝招频发,但都被萧师兄一一化解了,这些绝招都是高难度动作,自然十分消耗真力,而萧师兄从一开始就以守为攻,并不争一招之短长,看似被动,实在在暗中积蓄力量,相信不出三十招,萧师兄必胜。” 唐堡主手捻须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赞道:“真是好眼力啊!长江水后浪推前浪,江湖上一代新人换旧人!云少侠,你将来的成就将不可限量啊。” 云玺脸一红,笑道:“您真是谬赞了,多谢唐堡主如此看得起我。” 说话之间,场上果然发生了变化,魏白鹤一连使出七个杀招,这七个杀招一气呵成,是他在私下里悄悄苦练的,平时从来没有使出过,萧方也是惊叹不已,使出平生最得意的步法,闪转腾挪,竭力躲闪,实在躲不开的,再用长剑拆招抵挡。这一波忙活下来,萧方前心后背都湿透了,倒不是累,而是魏白鹤的剑招太危险,把他惊出一身汗。不过,魏白鹤七个杀招使完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杀招竟然全部落空,他既失望又失落,身上的气力恍惚瞬间就散了大半,脚下的步法也没有方才那么灵活有力了。 萧方一看,机会来了!于是催动长剑,使出师傅传授的三十路青龙剑法的绝招,发起猛攻,剑招缭绕,剑风呼啸,长剑仿佛化作一条龙,竟然在瞬间便将魏白鹤围在了中间。 魏白鹤急的满头是汗,眉宇间竟然流露出惊骇的神情,他手中仍然有剑,胸中却已无剑,章法大乱的他脑子也不好使了,不知道该拿出哪些剑招应对。就在他手足无措之际,萧方突然一个上步挺剑,长剑猛刺魏白鹤的咽喉,魏白鹤惊地猛往右躲,哪知萧方这一剑是虚招,见魏白鹤先动了,萧方手腕子一抖,剑锋划了个剑花。 魏白鹤就觉得左半边脑袋有些“凉快”,被风一吹还闻到了血腥味儿。他赶忙用手一摸,我的娘啊!左耳不见啦! 再看萧方,右手挺着长剑,剑锋上多了一块肉,仔细瞧看,原来是一只耳朵,魏白鹤的耳朵! “啊呀!痛煞我也!”魏白鹤捂住耳朵就想败回本队。 “站住!”萧方厉声道:“把你的零碎带回去,找点浆糊来,兴许还能粘上。” 魏白鹤又羞又恼,哪还有心思要耳朵啊,几个箭步就逃回了西看台。 这下可热闹了,东看台的人欢呼雀跃,起哄的,吹口哨的,幸亏是没有锣鼓,要不然真是要敲锣打鼓啦。也难怪,一口气连胜两阵,唐百川、云玺以及请来的朋友,无不势气大振。有一喜就又一悲,西看台的人方才还站起来给魏白鹤鼓劲儿,现在可好,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势气顿时泄掉了。 魏白鹤回到了西看台,抬头正看到大护法“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郝敬轩的眼珠子瞪的溜圆,正满怀怒气地盯着自己。 魏白鹤心道:坏啦!方才出战时,我自己把大话都甩出去了,结果没有把孔亮的手削下来,反倒把自己的耳朵给搭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魏白鹤真是臊的脸红脖子粗,疼痛可以忍受,这份丢人劲儿实在不好受! 郝敬轩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三次,这才又睁开眼,脸上也恢复了常态。 魏白鹤在郝敬轩面前跪倒,尴尬地言道:“大法王,小的学艺不精,给咱们圣教丢人了,请大法王惩罚我吧。” 郝敬轩沉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魏白鹤,你可知你败在何处?” 魏白鹤抬头足足想了五秒钟,可还是没有想出来。 “哼!你败就败在目中无人、急功近利上了,孩子,你毛太嫩啊,缺少历练,行啦,那只耳朵就当是个教训啦,退下去治伤吧!” 魏白鹤赶忙又磕了个头,捂着伤口找跌打大夫包扎去了。他便走边想:这笔账,我是一定要算的!当着天下这么多武林人物的面前,削去我的耳朵,眨眼间我就成了残疾人士了,这可真是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公羊邪掌毙高僧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四章公羊邪掌毙高僧 “快剑”萧方斗败“一鹤冲天”魏白鹤赢下了第二阵,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能人背后有能人,好汉背后有好汉,自己这点本事对付魏白鹤这样的还行,真要遇到高手,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于是他冲着东西两看台抱拳施礼已毕,转身便回了东看台。 魏白鹤当众出丑,还被人削去了一只耳朵,真是羞煞人也!他的好哥们钱友尚怒火中烧,仓啷一声拔出单刀,这就要上场收拾萧方,好给他师兄报仇雪耻。 白万生把手一挥,斥道:“友尚,回去!” 钱友尚眼珠子瞪的溜圆,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师傅的话,他怎敢不听,只好气呼呼地又回到了座位上。 白万生何尝不想报仇,但现在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五阵赌输赢,现在已经连输了两阵,要是再输一阵,干脆自己就得认输了。因此,这第三阵必须赢下来,可派谁去最为稳妥呢? 他拿不定主意,于是与大法王郝敬轩密议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最后郝敬轩拿定了主意,决定让“活报应”公羊邪亲自出战。 公羊邪早就想出战了,只是对面出战的都是些小字辈儿,自己身为圣教四大法王之一,堂堂的剑客身份,跟他们动手简直太掉价了。他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撇着八万嘴,瞪着眼珠子瞅着东看台,看来看去,看去看来,虽说武林高手不少,但真正达到剑客身份的人还真不多。剑客也分三六九等,能跟公羊邪一较高下的人更没有一个。 公羊邪迈着方步来到场地之中。西看台的人立马又来了精神,要知道公羊邪可是他们的台柱子,武功高的邪乎,人称“活报应”,伸手就要命的主儿,在魔教之中身为四大法王第三位,剑客中的剑客!江湖上谈论起无不谈虎色变。 东看台的老少英雄们都搭凉棚仔细瞧看,只见场地中央活脱脱站着一个大肉球,大肉球脑袋、大肉球肚腩,四肢短小,蛤蟆眼酒糟鼻大嘴岔子蒜瓣牙!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坐在大麻子身上,嗬,吃饭的时候千万别看他,否则你不但吃不下去,估计还得吐出半斤胃水来。花逢春使劲看了看公羊邪,又仔细看了看“坏事包”孔亮,托着腮帮子自言自语道:“没有最丑,只有更丑,看来孔亮长的还不赖。” 孔亮把母狗眼一瞪,斥道:“待着你的!”不过他看完公羊邪,自己忍不住想笑,心说话:这人的确丑到极致了,天下间怎么还能有这么丑的?我是甘拜下风了。 唐百川一看是他,脸色大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是他?这下可难办了。” “唐堡主,您认识他?”云玺见唐堡主的脸色不对劲儿,便问道。 “哎,云少侠,你年纪尚轻,还不曾真正闯荡江湖,自然不识得他,这个人乃是赫赫有名的‘活报应’,也有人称他叫‘现世报’,此人复姓公羊,单名一个邪字,公羊邪是也!”唐堡主介绍道。 云玺听罢,也为之一震,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公羊邪!这家伙长的天下最丑,但武功却厉害的邪乎,跟他交手基本没个好,魔教之中很多人称他为“天残法王”,可不是他有残疾在身,而是只要他出手,对方非死即残! 就公羊邪挺着胸脯子,仰着肉饼子脸,清了清公鸭嗓儿,冲着东看台喊话。 “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赞鸡毛凑胆子,跑到崆峒分舵耀武扬威,一个个算什么东西!不是老朽夸口,就你们这些货色,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都是饭桶,大的是大饭桶,小的是小饭桶!想跟我老人家交手,你们都不配!哎!段天涯在不在?姓段的你躲在哪了?有种你出来,别让这些饭桶耽误时间!……” 别看公羊邪是蛤蟆眼,人家目空一切,根本就没把这些人当盘菜。云玺一听他叫板段天涯,段天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呀,岂能让他叫住,于是他豁然起身,这就要上场动手。 唐百川一把拉住云玺,有些急了。 “你想干什么?” “这公羊邪着实可恨,我要教训教训他!” “你简直是疯了!公羊邪乃是剑客中的剑客,武功太厉害了,你岂能是他的对手?”唐百川语气有些重,但却是为云玺着想,他就怕年轻人沉不住气,上去一个就得交待一个。 云玺被唐百川勉强压服住,唐百川还在劝他那,就听头顶一阵风扫过。唐百川就觉得不好,有人未打招呼便出战了。他赶忙仔细一看,公羊邪对面站着一个大高个子的和尚,此人正是自己过命的好朋友“大智上人”崔道龙。 崔道龙本来是在东看台第二排坐着观战,挨着他的是把兄弟“云霞道人”杜心桥,这二人一僧一道,就住在贺兰山松竹观,二人跟唐百川都是过命的好朋友,是唐家堡的常客,唐百川为人仗义,出手大方,平时没短了接济他们哥俩儿。一看对面出战的是公羊邪,他们哥俩儿也着实吃了一惊。我看书 “兄弟,公羊邪可不好对付啊。”崔道龙低声说道。 “不错,此人心狠手辣,武艺高深莫测,咱们这边虽然也请了不少武林高手,但能跟人家交手的,的确寥寥无几啊。”杜心桥满心忧虑。 “唐堡主是咱们的兄弟,把咱们请来好吃好喝好招待,现在人家遇到困难了,咱们可不能袖手不管。”崔道龙道。 “对!可是……”杜心桥顾虑颇多。 “哎,兄弟,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应当顶天立地,坦坦荡荡!咱们受了百川的恩惠,就得想法设法的答报,我看现在正是答报的好时机。”崔道龙说罢,豁然起身,双脚一点地,身子如同弩箭一般,便飞落在场地当中。 唐百川一看是老哥哥崔道龙,心里这个气急啊,但人家已经到了擂台上,你总不能把他硬拉下来吧?事到如今,也只好拜求菩萨能保佑崔道龙平安无事了。 “活报应”公羊邪一看有人跳过来,撇着大嘴搭眼一看,原来是“大智上人”崔道龙,两个人还认识,要说年纪上,二人仿上仿下。公羊邪没有加入魔教之前,也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与崔道龙见过几次面,彼此闻名但未交过手。 崔道龙朝着公羊邪抱拳笑道:“公羊邪,多年前,我就听说你明珠暗投,甘愿作端木赢方的一条狗,而且混的相当不错,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啊。” 公羊邪把蛤蟆眼瞪地溜圆,气呼呼地言道:“你说什么!崔道龙,你一个出家的和尚,不守清规戒律,到处煽风点火,哪里有热闹你往哪里凑,整个中原武林都快盛不下你了,怎么?今天你想给唐百川出头呀?也不撒泡尿照照,凭你这点能耐也配跟老夫伸手吗?” 这二人一开口就带着火药味儿。 “大智上人”崔道龙听罢,把大秃脑袋一晃,叱道:“公羊邪,你莫要逞淫威,你看你嚣张的嘴脸,眼珠子都翻上天了,嘴巴撇到后脑勺上去了!怎么着,你以为你天下无敌啊?你以为老少英雄都怕你啊?我崔道龙今天就跟你伸伸手,看看我这出家人如何揍趴下邪魔外道!” 公羊邪目光狠毒,咬牙切齿地言道:“行,咱别瞎扯淡,我看你皮子太紧,迫不及待要给梳一梳!”说罢,双掌一晃,使出一招“雄鹰展翅”,这便亮出了门户。 大智上人崔道龙别看嘴上说的很硬,心里其实也敬畏人家三分,虽然都是剑客的身份,但剑客也有高低贵贱,人家公羊邪可是剑客中的剑客,因此,崔道龙丝毫不敢马虎大意,走行门过五步,双掌齐摇。两个人四目相对,脚下极为谨慎,双掌的架势在微妙的变化,比划来比划去,转了三圈儿愣是没动手。 行家的看门道,力巴看热闹。大部分年轻人,觉得这二人打斗太没意思,瞻前顾后的,出招有那么难吗?上年纪的人则看的心惊动魄,别看两人没出手,实则已经斗了二十多招,只不过自己刚要出手,对方就已识破,立马使出克制的招式,因此急忙换招试探。就在此时,公羊邪沉不住气了,心道:你大智上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堂堂的剑客还怕你不成?于是他低吼一声,使出一招“猛鸡夺粟”,立起右掌猛击崔道龙的面门。公羊邪身法极快,右掌夹着一股劲风风呼啸而至。崔道龙微微眯了眯眼,急忙退步闪身。脚交刚点地,身子还未站稳,公羊邪左掌变指,猛戳崔道龙的肋下,公羊邪的手指比钢铁还要硬三分,这要是给他卯上,直接就是个大窟窿。崔道龙惊出一身冷汗,急忙使出一招黄龙大转身,同时,右掌划狐线,横扫公羊邪的太阳穴。公羊邪缩颈藏头,左手使出一招翻天掌,想托住崔道龙的右手肘,右掌藏在腰眼儿,随时击打崔道龙的要害部位。崔道龙知道不妙,赶忙手肘上扬,飞起右脚猛踢公羊邪的小肚子。公羊邪身形一闪,避开了杀招。两个人一高一矮,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唐百川攥着手,心中很是不安,心道:我这老哥哥,争强好胜了一辈子,虽说会斗过不少武林高手未尝败绩,但今天的对手是“活报应”公羊邪,要想取胜真是希望不大啊。 云玺也颇为紧张,他虎目圆睁,紧盯着比武场,心说话:这些人为了什么呀?还不是为了帮我救出师傅吗?万一有个闪失,自己良心上怎么能过意的去呢? 就在这时,场上发生了变化,公羊邪与崔道龙眨眼间就斗了五十个回合,公羊邪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一边打一边嘲笑,简直是谈笑自若。再看“大智上人”崔道龙可就没这么轻松了,脑子上见了细汗,鼻翼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出招迈步也不似方才那么干净利索了。 崔道龙越打越着急,心说话: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公羊邪的武功真是太厉害了,自己虽说也是剑客的身份,但跟人家比还差了一大截儿,纵然是回炉再造,再苦练十年,恐怕也没有打赢他的把握。难不成我一世英名,就要栽在此地么?这可如何是好? 崔道龙越想心理负担就越重,手法脚法就越跟不上趟,出招发式也就越没有章法,公冶斜一看机会来了,心道:怎么样?没这个实力还敢在老夫面前逞强,若不给你留点记号,恐怕你这一辈子都没活明白!想罢,公羊邪脚下加速,身形如鬼魅般围着崔道龙转个不停,前后左右全是公羊邪的身影。崔道龙此刻大汗淋漓,张着大手连击出三掌,结果全部都打空了,他正心悸之时,耳后一阵劲风袭来,他心知已然无法躲避,急忙气运丹田,后背瞬间鼓起三寸来高,他打算硬抗一把。 就听“啪”的一声,公羊邪一掌正拍在他的后背上,再看“大智上人”崔道龙整个人被打出去三丈多远,双脚好悬离了地面,崔道龙就算是想控制住身形,奈何此刻已经身不由己了,等公羊邪的掌力消失后,崔道龙这才勉强站住,他回转身来,用手点指公羊邪:“你!……哇……”一口鲜血如箭一般射了出来,再看崔道龙,身子一软,登时就昏厥过去了。 公羊邪冷笑一声,一个箭步便蹿到崔道龙近前,他立起手掌想在崔道龙的身上取点零碎儿,是摘他的眼呢?还是削他的鼻子?他正在这儿犹豫那,突然从东看台蹿过来一条人影,速度奇快无比,就这么说罢,公羊邪的眼睛余光见那人离开东看台,眨眼睛就到了自己身后,速度就这么快! 来者突然大吼一声“看掌”!探出双掌猛击公羊邪的后背。 公羊邪情知不妙,再想接着收拾崔道龙,自己就得挨揍,此刻,正常的做法应该是要往前一蹿,先躲开来招,然后再战。公羊邪可不这么想,自己是响当当的剑客,再说东看台就没有一个能是自己对手的,我若是躲闪,显得我能耐有限,干脆我来个双掌硬杠吧!也好让在场的武林人物见识见识我公羊邪的厉害! 于是,公羊邪舌抵上牙堂,运起丹田气,把内力逼至掌面,猛然转身击出双掌,这次他可是卯足了内力。 “啪!”四掌相击发出巨大的响声,东西两看台的人,被这响声震得骨膜都要碎了,无不惊骇不已。再看“活报应”公羊邪蹬蹬蹬往后倒退了十三步,脚下一个没站稳,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云玺大战活报应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五章云玺大战“活报应” 公羊邪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瞪着蛤蟆眼死死盯住自己的双掌,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此刻,他左掌灼热,右掌奇寒,两个膀子险些脱臼,突突直抖,胸口发胀,喉咙发甜,不好!这是要吐血!一旦把血吐出来,自己便会元气大伤。于是他紧闭嘴唇,猛地深吸一口气,运用内功把向上翻涌的气血狠狠地往下压了又压,足足过了五秒钟,这才把气血倒逼归位。 东西两看台的人都看傻眼了,一来是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从公羊邪准备对昏死的崔道龙下毒手到他被人打飞出去,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儿,用现在的钟表计算也就不出三秒钟!二来是公羊邪的名气太大了,他可是剑客中的剑客,武功十分高强,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被人双掌震飞。 公羊邪定睛瞧看,场地中央站着一个年轻人,此人身高七尺五,肩宽腰细,面皮略黑,剑眉虎目,鼻直口方,身穿白色侠衣,手臂上缠着护手,脚下踏青布快靴,昂然挺立,威风凛凛,颇有大将之风! 这人是谁?当然是咱们的男主角云玺喽!方才公羊邪要对崔道龙下毒手,云玺第一个就不愿意了,心说话比武打斗点到为止,你这胖老头简直就是为老不尊,把人都打吐血了还要接着下手,简直是可恶至极!情急之下,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施展“鬼影八步”,以最快的速度跃到场地之中,这才救了崔道龙的性命。 他身后此刻又多了两个人,一俗一道,俗家正是“龙骧剑客”唐百川,道人正是“云霞道人”杜心桥。这二人蹲在崔道龙身前,掐人中,抹胸口,见崔道龙气息奄奄,唐百川赶忙把他上半身掫起来,运用气功给他疗伤。经过好一阵子的折腾,崔道龙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杜心桥赶忙从怀里掏出药瓶,从里面空出三颗药丸来,给崔道龙喂了下去,又过了一阵子,等药劲一醒开,崔道龙这才觉得有点力气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唐百川、杜心桥一边一个搀扶着他。 崔道龙转脸瞅着公羊邪,恨恨地言道:“公羊邪,你记住了,我崔道龙必报这一掌之仇!”这和尚的修习还没到家,要不然怎么会把仇恨记在心间呢?唐百川、杜心桥二人架着大和尚崔道龙回到了东看台,后面如何调整内伤暂且不表,但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将来崔道龙报仇雪耻再斗公羊邪,那场打斗才叫一个精彩。 “活报应”公羊邪一骨碌身站了起来,他现在已经恢复如初,只是对方才的一掌耿耿于怀。 “哎!你是个谁?有你这么干的吗?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云玺抱拳含笑道:“公羊老剑客,适方才晚辈救人心切,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您海涵呐。” 公羊邪听罢气的两腮直发抖,叱道:“少给我扯淡!你他娘的到底是谁?敢报个名儿吗?” 云玺沉声道:“晚辈姓云名玺。” “哦,这么说你叫云玺喽?云玺!”公羊邪好似如梦方醒,他瞪着蛤蟆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子,言道:“你就是卧云庄的余孽,云玺?” 云玺把小脸一沉,嗔道:“前辈,你口下留德!卧云庄乃是名门正派,何来‘余孽’一说?反倒是你,前半生行侠仗义,得来‘活报应’的侠名,后半生明珠暗投,甘为魔教鹰犬,你的手上沾满了多少英雄豪杰的鲜血!” “啊呀!还真是一张伶牙俐齿啊!”公羊邪气的脸如紫羊肝,拿手点指云玺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老夫?云玺,我看你还算个人才,老夫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要审时度势,分清形势,将来才有机会成就大事,倘若你跟着这帮乌合之众,到头来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路一条!你听明白了吗?” 云玺冷笑道:“前辈,你口中所说的‘大事’指的是什么?难道称霸武林还不能满足你们的狼子野心吗?” “这个……”公羊邪一时语塞,哼了一声,接着道:“云玺,开来你是一条道跑到黑,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都说你小子武功如何了得,那也要看跟谁比,在我公羊邪眼里,你那点能耐一文钱都不值!” 云玺听罢不卑不亢,脸上的神情似乎一直很平静,即便公羊邪的话不好听,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听着,就好像他说的话不带有歹意。若是被人家说几句、骂几句,就沉不住气跳蹦子,只能说明你的内心不够强大。 云玺越是淡定,公羊邪内心就越发不安,甚至是有些急躁了,因为他已经从云玺的眉宇间隐隐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他丝毫没有惧怕什么,反倒是有刚强的意志要征服面对的一切人一切事。 公羊邪在动手之前,高声问道:“云玺,方才我打败崔道龙,为崆峒分舵赢下了第三阵,这一点你同意吗?”公羊邪可不傻,不管自己接下来会不会与云玺交手,但先得把第三阵打赢的事实确定下来,省的徒劳一场。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那是自然,在场的老少英雄都看的清清楚楚,第三阵,你公羊邪赢了。不过……” “不过什么?”公羊邪急问道。 云玺笑道:“我常听人说你公羊邪是剑客中起剑客,武功高的都没边了,当然,江湖上也有很多人爱吹牛皮,自己明明没什么本事,愣是花钱雇人帮着自己吃牛。我想公羊老剑客应该是有真功夫的,有道是见高人不可交臂失之,你如果有胆量,咱俩交交手,如何呀?” 公羊邪一看,嗬,云玺乳臭未干竟然敢跟自己叫板,真是气煞我也! “好!云玺,这可是你自找的!”综艺文学 云玺微微一笑,言道:“多谢前辈赐教!不过咱们这场比斗应该算作双方的第四阵,你同意吗?” “行!行啊!”公羊邪巴不得那,心说话,你小子毛嫩啊,我公羊邪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样的高人没斗过,无论是江湖阅历还是打斗经验,都完全碾压你,今天该着我露脸,要是把云玺打死或者捉回总坛交给圣教主,那我可立下大功一件啊! “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来来来,让老夫领教一下你的崆峒派绝艺!” 云玺右掌在前,左掌在后,虚步站定,稳如泰山。别人不知道,崆峒派的人每一个不知道,云玺与“活报应”公羊邪交手,竟然用的崆峒派最低阶的武功,入门的基础拳法——道祖十六式! 看过前文的朋友您应该还记得,当年云玺就是用的道祖十六式打败了师兄路凯和尤小虎,不过那个时候云玺不过是七岁的孩子,对于武功的悟性却超出了同龄人一大截儿,估计这跟家族遗传有莫大的关系,毕竟他爷爷是一代剑神云东来,他爹是剑客中的佼佼者云漫天,虎父无犬子嘛,云玺在练武方面早早地就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公羊邪看罢有些发傻,心道:这是什么功夫?简直就是小儿科,难不成他在糊弄我吗?假意不会高深的武功,可方才与自己对掌时,他分明有极其深厚的内力啊!真是令人费解! “云玺!在老夫面前,你耍什么狗坨子!把你的真功夫亮出来,否则别怪老夫意狠心毒!” 云玺轻轻笑道:“老剑客,您见多识广,难不成不识得道祖十六式?这可是崆峒派最正宗的功夫,等交手之时,就怕您承受不起呐。” “哇呀!气死我也!”公羊邪恼羞成怒,暗自把内力逼至掌心,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奔着云玺就扑上来了。要说公羊邪的身法真是快如闪电,刚抬脚,眨眼间便能到。云玺泰然自若,见公羊邪的手掌就差一寸拍着自己了,使出鬼影八步中的“移形换影”,立时就不见了踪影。这身法干净利索,比公羊邪快的多,公羊邪身法似闪电,云玺身法似鬼魅! 公羊邪一掌击空,心中大骇,心说话:人呢?难不成被我的掌风给击飞了?不可能啊!我明明就被打中他呀。公羊邪那可是老江湖了,打斗经验极其丰富,他知道若看不见云玺,只能说明一点,云玺在自己眼睛瞧不见的地方!他毫不犹豫猛然转身,使出一招翻天撩阴掌,右掌自下而上击来,出掌如电! 云玺也是吃惊不小,急忙一个后撤步,身子多出去七八尺远,心道:公羊邪不愧是公羊邪!这身法、这判断,绝非一般的侠剑客所能比的! 仅仅一个回合,公羊邪就已经知道,云玺身法比“大智上人”崔道龙要快的多,即便是自己也有所不及。他现在才真正尊重对手,尊重对手的表现便是不轻易发招,草率的出手或许会带来致命的伤害。两个人屏息凝神,眼睛紧紧盯住对方的双手,在场地之中又转上圈儿了,脚下的脚步并不着急,徐徐抬起脚,又轻轻落下去,步眼或大或小,个中自有道理。 大法王“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一开始还真没有把云玺当盘儿菜,见云玺主动登场,公羊邪算是捡到了大便宜,嘴角上扬,手上把玩着铁扇子得意地看着。但仅仅是一个回合,郝敬轩就觉得云玺这小子不简单,尤其是闪展腾挪的身法,似乎从哪里见过,他瞪大了眼睛,极力地想着,突然,他把铁扇子往手心重重的一拍,自言自语道:“鬼影八步!” 旁边陪着的白万生本来抻着脖子观战那,被郝敬轩吓了一跳,心道: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但脸上绝不敢表现出一丝的不屑,他满脸含笑,低声问道:“大法王,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郝敬轩点了点头,言道:“看来云玺这小子不简单啊,他方才使的躲闪身法名叫‘鬼影八步’。” 白万生这次听清楚了,不过他倒是不觉得惊讶,因为云玺打伤鹤东坡就走孔亮、花逢春时,凭借地正是“鬼影八步”。于是他问道:“大法王,依我之见,‘鬼影八步’不过是一种奇特的身法,虽然极尽躲闪之能,但终究没有进攻的实招,以公羊老剑客的武功,对付他不在话下。” 郝敬轩手捻须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何尝不想公羊邪斗败云玺,只要把他抓住或者一掌打死,他来此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一半儿。 东看台这帮人也都揪着心呐,最为云玺担心的莫过于“坏事包”孔亮和“银娃娃”花逢春,这小哥仨一起玩到大的,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见云玺奋不顾身救崔道龙,这事儿虽然做得对,但也冒着极大的风险。 孔亮急的直跺脚,指着云玺的背影嗔道:“哎!你可真沉不住气,咱们这边有一百多位武林高手那,随便上去一个也能支撑一会儿啊。” 花逢春长叹一声,言道:“孔师兄,你别怪云兄弟了,咱们这边虽然人不少,要论单对单、个对个,没一个是公羊邪的对手,咱兄弟出战也实属无奈啊。”说罢,他用手捅了捅孔亮,然后拿眼神扫了扫场地北面。他们的师傅莫谷峰、师娘王氏、师姐莫灵韵以及四位师兄都在北面的十字街上捆着那。 孔亮一瞧,心中暗道:对啊!今天这场打斗为的什么呀,不就是为了救出师傅他们吗?白万生向来阴险狡诈,就算是我们打赢了擂台,他也未必会轻易地放人。 “你瞅见没,人家有刀削手,后面还有弓弩手,咱哥俩恐怕是不顶用啊。”孔亮担心地说道。 “哎,事在人为,对付这些人我有绝招,但有一点,师傅他们都被铁链子锁住了,必须得有宝剑才能削断。”花逢春说道。 孔亮眼珠子一转,诡秘地笑了笑,用手偷偷指了指唐百川,花逢春顺着孔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唐百川腰间正悬着一把宝剑——巨阙剑! 这把剑乃是春秋时期铸剑名师欧冶子所铸,坚硬无比,削铁如泥,故号“天下至尊”,其他宝剑不敢与之争锋。 花逢春心中大喜,但如何把剑弄到手呢?唐百川可是了不起的剑客,你要是硬偷,人家肯定能发现,他把两手一摊,表示根本无法拿到手。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二小救人质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六章二小救人质 孔亮笑道:“见机行事。”说罢,带着花逢春来到唐百川近前。唐百川此刻正全神贯注地位云玺掠阵,他现在虽然在下面,可丝毫也不觉得轻松,这是第四阵,赢了就能救下莫谷峰等人,若是输了,万一郝敬轩亲自上阵,那么自己这边还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如此看来,这一阵至关重要!不觉之间,唐百川脑门子都见了细汗了。 孔亮凑到他近前,言道:“唐堡主,你看我师弟与公羊邪,谁的胜算大些?” 唐百川一看是孔亮,双眼又盯住场地中央,言道:“现在还很难看的出来,云少侠身法极快,但临敌经验不足,要想战胜公羊邪,可不是简单的事儿。” 尽管唐百川不想多说,但孔亮却问起来没完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撘的边说边看,花逢春身法灵巧,就在这个时候下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巨阙剑抽了出来,众人都在观战,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孔亮见花逢春得手了,便不再纠缠唐百川。 “哎呦,这几天太操劳了,肚子不争气,我得去方便方便。”孔亮捂着肚子自言自语,唐百川也没心思跟他闲扯淡。就这样,小哥儿俩假装去方便,挤出人群,溜达到看台北侧。 花逢春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他俩,他便蹲在地上,悄悄解下护手,然后就在地上专找干沙土、小石子往两个袖筒里装。 孔亮眼睛一亮,悄声道:“真有你的!不过这主意不赖。”于是孔亮也照着做。不一会儿,两个人的手臂顿时就肥大了好几圈儿。二人准备妥当后,溜着边儿往前挪,一边挪还一边倒腾裤腰带,也不知道他俩是解呢还是在系。东西两看台所有的人,包括看守莫谷峰等人的削刀手、弓弩手,都被这场精彩的打斗吸引了,一个个抻着脖子仔细瞧看,哪有闲工夫看他俩呀。 “活报应”公羊邪今天算是遇到了劲敌,虽然他之前也听白万生等人说,云玺如何如何了得,把“黔西三绝叟”鹤东坡打成重伤,两次斗败“红尘一剑”刘红尘。公羊邪却很不以为然,心说话,鹤东坡、刘红尘算个什么东西,跟自己根本没得比,论武功,我公羊邪站在山巅上,鹤东坡、刘红尘之流充其量站在山脚下,差距就这么大!你们斗不过云玺,只能说明你们是饭桶,武功没有学到家。可现在自己真跟云玺真交上手了,他才大大的吃惊,原来白万生他们没有说瞎话,云玺这小子能耐太大了,也就是我公羊邪,换作旁人早被他揍趴下了。 两个人一口气打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公羊邪就有点破门帘子——挂不住了。心道:自己可是名声显赫的剑客、圣教四大护法之一,今天竟然与这个籍籍无名的毛头小子打了个旗鼓相当,万一要是自己输了,那简直没脸见人了,我就得抹脖子,我外号叫“活报应”,说不定报应就会应验在自己身上。想到此处,他越打心里就着急,越着急出手就越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云玺。 云玺一边打着一边暗自佩服公羊邪,心道: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公羊邪不愧是剑客中的剑客,名副其实,出招发式有独到之处,别看他身材跟个大磨盘似的,身法手法脚法却快的出奇,打斗起来跟飞奔的肉球似的。幸好我有“鬼影八步”加持,否则真没法跟他交手。 白万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仔细瞧看云玺的招式,一边看一边纳闷:这到底是不是道祖十六式?又像又不像。道祖十六式乃是崆峒派最基础的武功,弟子们在练武之前,通常先练一趟道祖十六式,主要是用来热热身,活动筋骨所用的,严格来说,这套拳法很难用在实战上。至少在他学武之时,是这么认为的。 他上哪里知道,云玺对这套武功进行了改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然后又将招法顺序做了更为合理的调整,另外,云玺把游身绝命掌中的精妙杀招也都补充进来,形成了新版的道祖十六式。每一式都有很多种变化,临敌之时可随机应变,进可以攻退可以守,防守时风雨不透,进攻时疾风暴雨。云玺可不是草率轻狂之人,他对阵大名鼎鼎的公羊邪,使出这套全新的道祖十六式,非但没有看清他的意思,而是对他极为重视。 刹那间,两个人插招换式又斗了三十个回合,现在算来,已经斗到一百一十个回合了,二人仍然是难解难分。不过从气势上看,公羊邪似乎已经由强转弱,而云玺则稳扎稳打,防守反击,渐渐在气势上占了上风。比武比的就是气势,谁的气势强,谁就能占得主动和先机。不过公羊邪决斗经验极为丰富,而且气势上虽然没有方才那么强了,但招法上却愈加毒辣,只不过出手更加冷静,更加克制而已。 打斗到这个节骨眼上,两人谁也没有退身的余地了,只有横下心来,咬着后槽牙死磕到底。对于“输”,两个人都无法接受,公羊邪栽不起这个跟头,云玺也输不起,输了就意味着师傅等人命丧当场。公羊邪脑门子上大汗直流,云玺的前心后背也都湿透了。不过云玺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体力充沛,越打越有精神,越打越觉得过瘾。公羊邪可不然,这老头今年五十多岁了,加上自己身材肥胖,跟磨盘成精似的,每打一拳出去得消耗多少卡路里啊!所以,越往后,云玺的优势就越明显。 两个人又斗了十五个回合,公羊邪的身法就渐渐慢了下来,出手也不似方才那么快了,云玺心想机会来了!于是他猛地一个上步近身,使出一招“推波助澜”,双掌奔着公羊邪的面门瞬间就打出七掌,掌法凌厉,掌法强劲。公羊邪眼前全是手掌,一掌挨着一掌,简直是千万个手掌在眼前,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退步躲闪。哪知云玺这招即可以为实,也可以为虚,他用手掌封住了公羊邪的视线,自己腰眼一拧,使出鬼影八步之“鬼使神差”!刹那间,云玺就转到了公羊邪的背后,不等公羊邪转身,竖起右掌,使出“昆仑金刚掌”,奔着公羊邪的后背击来。 就听“啪”的一巨响,再看公羊邪整个身子里地,飞起一丈五六尺高,磨盘似的身躯奔着西看台又平行飞出去四丈多远。挨了一掌,这要是再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公羊邪就算再有能耐,身份再高,也得摔个半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一道人影闪过,正巧落在公羊邪的近前,公羊邪身子正往下摔那,被那人伸手兜了双腿一下,公羊邪借力在空中来了个空翻,这才双脚落地。7问 公羊邪瞪着眼珠子盯住云玺,用手点指道:“好哇!云玺,这一掌之仇,我……”说到这儿他说不下去了,他就觉得五脏六腑剧烈的翻腾,血气上涌,“哇”的一口喷出一道血箭来。公羊邪自从当了魔教法王,多年来养尊处优,体内还真存着不少血,云玺粗略给他估算了一下,吐在地上的血少说也得1000毫升,等把这口血喷完,公羊邪眼珠子上翻,双腿一软,摊倒在地。 他旁边站着的人并没有再扶他,而是沉声道:“搭下去,抢救!” 云玺定睛瞧看,这人正是魔教的大法王“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方才他出手救公羊邪时,从西看台到这里少说也得十四五丈远,他竟然一个箭步就赶到了,身法比闪电还要快,足见他的轻功已经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云玺心道,即便自己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出电入”也没人家的身法快。 云玺稳住心神,冲着郝敬轩抱拳施礼道:“晚辈若是猜的不错,您就是‘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郝老剑客吧?” 郝敬轩手抚铁扇,面上带着和善的微笑,言道:“不错,老朽正是郝敬轩,圣教四大法王之首。”他冲着云玺竖起大拇指,接着道:“好样的!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了得,真是令老朽钦佩!说句实话,老朽在你这个年纪,还没有这么棒的功夫。” 云玺赶忙再次抱拳行礼道:“郝老剑客真是谬赞了,我云玺不过是崆峒派末流弟子,方才公羊老剑客有意承认,在下赢得第四阵,实属侥幸罢了。” 郝敬轩嘿嘿一笑,言道:“云玺,你乃人中俊杰,放眼整个武林,年轻一辈中恐怕无出其右了,圣教主端木赢方最爱惜人才,尤其是青年才俊,凭着你的能耐,倘若愿意加入我们圣教,我郝敬轩愿意亲自当你的保人,圣教主绝对会格外器重你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这样的机会,你这一辈子绝不会遇不上第二次,云玺,你好好考虑一下。” 云玺听罢哈哈一笑,心说话,这是什么意思,硬打不行就来软的呀,笑罢,云玺忽然又把脸沉了下来,带着怒气说道:“郝老剑客,大概你不知道我与端木赢方那个老魔头有不共戴天之仇吧?要不然,凭着你这剑客的身份,怎么会说出如此幼稚和荒唐的话来?魔教杀我卧云庄上百口子人,我爷爷云东来、我爹云漫天,还有我四个叔叔都是死在你们魔教的剑下,我从逃离卧云庄那天起,就立下重誓,有生之年,我一定要铲平邪魔外道,重振武林正道,为卧云庄报仇雪耻!” 郝敬轩一阵奸笑,言道:“报仇?你凭什么报仇?就凭你刚才那两下子吗?我郝敬轩不是说大话,你这点能耐,打公羊邪行,跟老夫比,你差的太远,不信,你动手试试!”郝敬轩说罢,右手握住铁扇,准备亮出门户。 云玺赶忙一摆手,言道:“郝老剑客,且慢!” “怎么?你害怕了?现在认输还来的及,倘若热闹了本法王,我让你在三十招之内命丧当场!”郝敬轩这会儿还来气了。 云玺笑道:“六岁的时候,我还知道什么叫‘怕’,现在我已经没有再怕过任何人,任何事。郝老剑客,咱们五阵赌输赢,我们已经赢了三阵,您能做的了崆峒分舵的主吗?若能,就话复前言,把我师傅他们都放了,若不能,您干脆回西看台喝茶去,把白万生请过来,我与他说话。”云玺这话里带着刺儿,郝敬轩听罢,气的脸都白了。 郝敬轩冷笑道:“我乃圣教大法王,漫说是小小的崆峒分舵,就是圣教十三坛、十大分舵,老夫也是说一不二!云玺,你不用拿话激怒老夫,更不要天真的以为赢了擂台就能救你师傅,他们的死活完全在老夫的心情,老夫让他们死,他们现在就得死,老夫让他们活,他们就能苟延残喘下去。你瞧见没?削刀手在旁,弓弩手在后,我只要举起扇子,再落下来,他们几个都得人头落地!你信不信?”说罢,郝敬轩真就把扇子高高举起。 云玺的心瞬间就缩成了一团,郝敬轩所说非虚,人质在他的手上,他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比武打擂的结果,人家说推翻也就推翻了。云玺急的直跺脚却无计可施。 孔亮和花逢春一直关注着比武场上的变化,见郝敬轩要下令杀人质,这哥俩儿可不干了,情急之下,二人三窜两跳来到十字架前,不等弓弩手开弓,他们把袖子抡起来,冲着削刀手和弓弩手的方向甩开了。一边甩,一边还嚷着:“天女散花!”好嘛,两个人四个袖子,鼓鼓囊囊的装的全是沙土和小石子,加上二人的力量使得也足,这帮削刀手和弓弩手可倒霉了,沙土眯眼睛,小石子都噼里啪啦地打在脸上,有的直接揍到眼珠子上,十字架前顿时就一片大乱。 花逢春从腰里抽出巨阙宝剑,冲到莫谷峰近前,抡起宝剑就斩断了铁链和脚镣,孔亮抽出单刀与削刀手一通厮杀,给花逢春作掩护。花逢春手脚还真够利索的,一眨眼就把七个人锁链全部斩断。这些人总算是得救了。就在此时,东看台一看这边有情况,有不少侠客也冲过来帮忙,西看台的人一看都着急了,一个个抽刀拔剑也冲了上来。眼见是一场群殴即将开演,郝敬轩心道:这样打可不妙!于是他高声断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他是大法王,在崆峒分舵说一不二,白万生带着众人收住刀剑。唐堡主一看对方不打了,他也喝令众人收起兵刃,不过先把莫谷峰等人都护在了人群之中,加以重点保护。 郝敬轩兀自哈哈大笑,把众人笑得心里直发毛,他笑完了,冲着唐百川和云玺说道:“两位,五阵赌输赢,你们胜了,莫谷峰等人都重获自由了,你们不要紧张,先回东看台去,接下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请吧!”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七章 炸雷惊魂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七章炸雷惊魂 郝敬轩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脸上和颜悦色,笑着对唐百川、云玺道:“五阵赌输赢,既然你们赢了,莫大侠等人当然要交给你们。咱们各自回归本队,等喝过几碗茶,解过乏来了,咱们还有要事相商。”说罢,冲着白万生吩咐道:“快让仆人们献茶!” 云玺抱拳道:“好!既然还有要事相商,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转身招呼群雄回归东看台。云玺第一时间抢步来到师傅莫谷峰近前,双膝跪倒给师傅行礼,言道:“不肖弟子给师傅磕头了,这些年,师傅您受苦啦。”孔亮、花逢春也都向师傅跪倒行礼。 莫谷峰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重见天日,他眼中满含着热泪,双手颤抖着扶起云玺,又拉起孔亮和花逢春,几度哽咽,言道:“孩子!师傅多谢你们了,若没有你们,为师恐怕已经……”小哥仨儿听罢,都忍不住泣不成声。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带着哭腔说道:“师傅,您老人家遭难后,我们这些掌门弟子可算落到后娘手里了,白万生心肠真够狠毒的,五十多个师兄弟,被他迫害的,死的死,逃的逃,就只剩下我们哥儿几个,宁可受尽折磨,也要留下来,为的就是想救出师傅您老人家来呀。” 莫谷峰很受感动,张开手抚摸着孔亮的后脑勺,言道:“孩啊!这些年你们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头,令为师欣慰的是你们都长大成人,武艺非但没有荒废,反倒是进步明显,尤其是云玺,真是令为师大为惊叹,将来重振崆峒,就看你们的了。” 云玺言道:“师傅,您是咱们崆峒派的旗帜,有您在就有崆峒派在,只要咱们师徒联手,定会把魔教势力赶出崆峒山!” “好!有志气。”莫谷峰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坚毅和希望。 花逢春此刻也赶忙来到唐堡主近前,单膝跪地,双手把巨阙神剑举过头顶,言道:“唐堡主,小侄儿方才实在是无理,请收回宝剑,重重责罚我吧。” 唐堡主哈哈一笑,言道:“责罚?你小子鬼精灵,若不是你和孔亮,又怎能顺利地救出莫大侠?快起来吧。”说罢,双手把花逢春搀了起来。 “云玺!你还好么?”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云玺回头一看,正是师姐莫灵韵。她比之前要消瘦了些,不过依然是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师姐,我还好,你呢?有没有受伤?”云玺十分客气地问道。 莫灵韵莞尔一笑,言道:“还好,多谢你救我。” 云玺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言道:“师姐,您应该去谢谢唐堡主,若不是他仗义相助,单凭我和孔亮、花逢春,是很难救出你们的。” 此刻,莫谷峰正握着唐百川双手,两个老侠客热泪盈眶,他们彼此相交多年,自然有说不尽的知心话。很多老侠客也都围着莫谷峰嘘寒问暖,这场景真让人心里暖暖的。 东看台这边一片喜气洋洋,西看台这边人人恨得牙根痒痒。公冶王孙的左腿小腿肚子被“坏事包”孔亮削掉一半斤肉,此刻已经敷好了上等的刀伤药、止血药,外面又缠了厚厚的一层白布。他的伤口虽然不那么生疼了,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无比的疼!为什么?因为,他堂堂的一个侠客身份,竟然会败给了孔亮。在他眼里孔亮的武功简直就是臭狗屎一坨,自己这次可栽了个大跟头,心里窝火没处发泄。 魏白鹤的左耳儿被“快剑”萧方给削了下来,此刻也已经包扎妥当,只不过挺好的个样貌,今后成了残疾人,五官不齐,将来找媳妇都困难,自己也是崆峒弟子中的佼佼者,竟然白给了萧方,心里实在是不服气。他心里也明白,这笔账得跟云玺算,为什么?因为他在领路时,故意施展轻功,想以此羞辱云玺和唐百川等人,结果反被云玺羞辱,还被云玺掐住脖颈的大穴,是他真气受阻,好悬被把他憋死。要不然他怎么会败给萧方呢? 不过三人之中最惨的当属魔教三护法“活报应”公羊邪!公羊邪纵横江湖几十年,不能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也极少失败,就算是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败的这么彻底,败的这么干脆。云玺的昆仑金刚掌着实霸道,公羊邪被人及时抢救,吞下不少灵丹妙药,白万生、雷公野用气功轮番给他推宫过血,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公羊邪这才缓缓睁开蛤蟆眼,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说话,别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白万生离的最近,耳力又极好,他听出来了,就两个字——报仇!大名鼎鼎的剑客被人打败,如果想给自己找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就唯有报仇而已。 此刻一个老仆人左手掐着一摞粗茶碗,右手提着大茶壶,弓着腰儿走到公羊邪的近前,公羊邪眼睛闪了闪,脸上竟然略过一丝笑意。雷公野瞧了老仆人一眼,觉得这老家伙好不晓事,这里其实你一个仆人该来的地方吗?白万生瞧了一眼,忍不住点了点头。 那老仆人冲着公羊邪言道:“老伙计,不用窝火了,兄弟我这就给你报仇雪恨!”说罢,老仆人转身离去,跟着其他的仆人一起赶到东看台。崆峒分舵白万生说的明白,这些仆人是伺候东看台老少英雄喝水休息的。 孔亮和花逢春没闲着,他们与师傅、师娘以及几位师兄说完话后,就一直盯着西看台这边,孔亮心里盘算着:五阵赌输赢,我们赢了,师傅等人也都救出来了,郝敬轩这个老狐狸口口声声说什么还有要事相商,到现在也不喊唐堡主过去,哦,他一定是打炸雷的主意。说不定,自己的脚下就是炸雷。一想到郝敬轩失望的样子,孔亮就觉得好笑,简直是好笑至极! 花逢春言道:“孔亮,你别得意,万一他们发现炸雷被动了手脚,说不定已经换成新的,到时候咱们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休想活着离开了。” 孔亮笑道:“怎么能呀?崆峒分舵这里没有炸药,只有魔教总坛那有,此地离着总坛上千里,没有个五六天,根本就运不过来。”说罢,他拉住花逢春来到看台的角落里,众人都没注意他们,孔亮拔出单刀,把脚下的木板撬开一块,下面果然是有炸雷。 这炸雷可不是现在的地雷,而是用陶罐做壳子,里面装满了炸药,罐口用木塞塞紧,然后从木塞中间甩出一根长长的药捻来,点燃了药捻,不肖一会儿陶罐就会爆炸,在那个年代,杀伤力是相当惊人的。 只见炸雷的药捻从地板的下方往别处延伸出去,不知道伸到哪去了。孔亮不动声色,用力拧开炸雷的木塞,等二人仔细瞧看,我的娘啊!陶罐里竟然全是炸药!孔亮脑瓜子嗡嗡直响,简直不亚于晴天一个霹雳,真是把他吓得魂不附体。他那他夜里明明把炸药换成了土,怎么现在又变回了炸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亮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危险!现在唐堡主、云玺都以为炸雷早被我和萧方破坏了,因此他们毫不在意,这可怎么办?要是现在跟他们说,立马就会引起大乱,自己这边阵脚一乱,郝敬轩等人自然会掩杀过来,身后是万丈悬崖,根本没处躲避,更没有什么屏障可依靠。这可真要了我的命! 孔亮抬眼一看,崆峒分舵那边的家仆正往这边走来,保不齐里面就有魔教的人,尤其是万厚山和他的八大弟子,怎么办呢?孔亮急的汗珠子都下来了。 “银娃娃,事不宜迟,咱现在就把药捻都拔出来!”孔亮急匆匆建议道。89文学网 花逢春则咯咯一笑,言道:“师兄,枉费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样拔破费时间,而且你得把整个东看台的地板都拆了,说不定还没等你拔几根,魔教的人就把药捻点燃了。” 孔亮瞪大了眼睛急道:“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花逢春此刻也不再开玩笑,他指着药捻低声言道:“这药捻伸向何处?” 孔亮把肉球脑袋摇了摇,道:“不知道啊。” 花逢春言道:“看台下少说也有七八十个炸雷,药捻都往一个地儿延伸,很显然,这些药捻最终汇在一起,宁城一股总药捻,只要点燃总药捻,所有的炸雷都会爆炸的。” 孔亮眼睛一亮,言道:“你是说咱们得找到总药捻?” “不错!”花逢春点点头。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找!”孔亮说罢,这就要忙活起来。 花逢春把脑袋伸进看台下面仔细瞧看,面前这颗炸雷的药捻是朝南延伸的,又仔细瞧看相邻的几个炸雷,似乎也是朝南延伸的。花逢春心中有了底,拉住手足无措的孔亮便往看台的南边疾走。 二人穿过人群一直到了南边,嗬!看台南面不远处有一个十分突兀的大铜鼎,周围寸草不生,唯一的陪衬物件便是一丈开外的巨石。这铜鼎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外体已经发乌。 花逢春悄声道:“我若没猜错,药捻一定藏在铜鼎里。” 孔亮仔细看了看,觉得花逢春说的没错,这铜鼎的确有突兀,很明显它放在此处就是多余的,与自然环境极不相称。 “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得动手!”孔亮心中十分急切。 “那是当然。”花逢春点头道。 孔亮突然怪叫道:“哎吆!水喝的太多,我得撒泡尿。”说着,一遍解裤腰带,一边提着裤子往铜鼎这边走去。花逢春也跟在后面,照着孔亮的模样,也要撒尿。撒尿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只要你喝水,总有撒尿的时候,再高的高人也得撒尿,所以老少英雄基本没有太在意这两个小伙子。 等二人来到铜鼎近前,一遍撒尿一遍翘着脚往里面瞧看。大鼎里全是香灰,足有二尺多厚,并没有见到药捻。 孔亮讽道:“银娃娃,都是你的馊点子,哪有药捻?” 花逢春并不气馁,他凑近了大鼎,伸手就在里面划拉,香灰的表面既平整又宣软,花逢春把手在香灰表面试探,突然,他就觉得掌心下面硬邦邦的,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样。花逢春眼睛一亮,言道:“我找到了!” 孔亮也凑过来瞧看,之间花逢春把手钻进香灰里,手腕子一翻薅出一根胳膊粗细的“麻绳”来! 孔亮仔细瞧看,这哪是什么麻绳,分明是就是总药捻!二人心中大喜,花逢春使劲往外一拉,结果药捻没出半尺长后就再也拉不动了。 孔亮仔细瞧看,言道:“看来大鼎的一根腿儿是空心的,药捻是从腿里伸进大鼎的。” 花逢春问道:“那咱们怎么办?拉又拉不动。” “我又办法,你赶紧把药捻恢复如初,千万别被人看出来。”孔亮说着,蹲下去用刀背挨个敲打铜鼎的三根腿,突然,他发现有一根铜鼎腿儿声音发脆,带着回响,得了就是它了!于是孔亮用钢刀在这根铜鼎腿下面使劲掏了几下,不一会儿就掏到药捻了。说实话,药捻藏的很隐蔽,但埋的却不深,因为很简单,这下面都是石头,表面的土层也就一尺厚而已。 孔亮二话不说,用钢刀把药捻砍断,为了保险起见,他所幸从药捻上截下三尺多长来,这样就算药捻点着了,前后两段有不小的距离,火星子也舍不得下面这一截去。 孔亮得手后,拉着花逢春躲到旁边的巨石后面。这时候,崆峒分舵的“仆人们”端着茶水、瓜果、点心等一股脑地全到了。唐百川和云玺自然知道郝敬轩、白万生的险恶用心,但他们以为孔亮之前已经把炸药都换成土面了,因此心中十分坦然。说实话,若不是孔亮等人二次破坏炸雷,这一百多好汉恐怕都得死在此地。 万厚山就夹藏在仆人之中,他以为自己十分高明,殷勤地给各位老少英雄倒茶,云玺和唐百川早就察觉这老仆人有点不对劲儿,万厚山是练家子,无论怎么装也难以掩盖住练功几十年所形成的特殊步法。这种步法沉着而机警,脚掌先着地,脚后跟儿虚着,以便随时做出各种招式,或进或退,或攻或守,随心自如,平常人哪有这么妙的脚步呀。 万厚山倒了几碗茶后,单手捂着肚子,自言自语道:“哎,老了,不中用了,喝点水就想尿,再不尿恐怕就得尿裤子了。”说罢,他把大茶壶往就近的桌上一撂,弓着腰,撅着个屁股就往大铜鼎这边疾步走来。 唐百川与云玺彼此对视了一眼,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八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万厚山躬着腰来到大铜鼎近前,左手往腰里划拉,旁人以为他是要解腰带,实则他腰带上别着火折子,他背对着老少英雄,面上露出奸诈的笑容,心道: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我万厚山亲手送你们这帮倒霉鬼上西天! 火折子其实就是一截厚纸卷成的纸筒,里面有点点火星,外头戴着帽儿,就跟钢笔的样子差不多,帽子顶上留有小孔,若没有这个小孔,里面的火星就得闷死。万厚山干净利索地拔掉帽子,把嘴边对着火折子(纸筒)短促而有力地一吹,纸筒里顿时冒出了火苗子。 万厚山探出右手在大铜鼎里摸了几下,药捻本来就是他亲手布置的,什么方位他一清二楚,他左手捏着火折子,右手薅住炸雷总药捻,此刻,他真是惬意至极,这种感觉难以言表,就好像临门一脚决胜负,又或者花两块钱中了五百万,他心里这个得意啊,恨不得要大声喊出来,甚至要当场跳一段迪斯科。可惜他不能,他必须按捺住即将起飞的心情,做出最后一个动作——点燃药捻! 万厚山忍不住回头瞅了瞅云玺和唐百川,心道:云玺、唐百川,休要怪老朽心狠手辣,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想到此处,他把心一横,用火折子立马点燃了炸雷的总药捻。他自己身似狸猫般,一个乾坤翻便跃到了巨石身后,他此刻实在太激动了,眼睛耳朵都聚焦在东看台,却全然没有想到,巨石身后还藏着两个人——“坏事包”孔亮、“银娃娃”花逢春! 孔亮心中暗骂:老不死的,果然够狠毒的,不过你别得意,等会有你的好果子吃!他见万厚山点燃了药捻,竟然要在巨石后躲藏,这正中孔亮的下怀。两个人往后躲了躲,掩住身形,万厚山的注意力全在东看台,根本没有想到巨石后面有人,他跟狸猫似的蹲下来,双手捂住耳朵,他此刻对震耳欲聋的爆炸、江湖豪杰的惨叫声已经急不可耐,他迫切想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一百多个江湖高手,死在自己亲手炮制的炸雷下,真是太刺激了。 孔亮和花逢春猫在后面,二人早就把钢刀准备好了。 万厚山眼瞅着药捻“呲呲”地燃着,他正兴奋着那,药捻燃到铜鼎脚下突然就熄火了。万厚山大吃一惊,心道:不可能呀,这炸雷的药捻是自己亲手布置的,连接的十分结实,怎么会突然熄灭了?他心中焦急,刚要起身过去瞧看。孔亮向花逢春使了个眼色,花逢春不顾一切地从后面抱住万厚山的双臂,双手在胸前扣死。 孔亮把牙一咬,挺着钢刀就从万厚山的后心扎了进去,“噗”!这就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扎个透心凉!鲜血顺着血槽汩汩流出。 万厚山一向暗算他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暗算。他惊恐、愤怒,如同受重伤的猛虎,即便要死也抖抖威风。他豁然站起,双臂猛地一晃,把花逢春甩出去一丈多远,好悬没把他摔冒泡。 孔亮被吓了一跳,心道:这老家伙真够猛的!他双手抓住刀柄,抬起右脚奔着万厚山的后背就是一脚,万厚山被踹了个踉跄,钢刀也被拔了出来,伤口处登时射出一支血箭。 万厚山既惊恐又愤怒,他这一辈子尽暗算别人了,想不到今日自己却着了道。他晃动着身躯转身瞧看,一眼就瞅见“坏事包”孔亮了。 “丑鬼!拿命来!” 万厚山双手变作鹰爪,奔着孔亮便扑了过来。孔亮吓得脸都绿了,心说话,这老东西真能活啊,一刀都刺穿他的胸膛,他竟然还能跟我拼命。孔亮知道自己的武功远不及人家,不敢硬来,脑瓜一转儿,得了,打不过就跑!他迈着罗圈腿围着巨石撒丫子转起圈儿来。 万厚山其实是受伤极重,能追孔亮估摸着也是回光返照,你就是大罗金仙,被人一刀扎透了胸膛,也照样活不成啊。他瞪着眼、咬着牙,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在他临死之前,一定要亲手掐死孔亮。 花逢春一轱辘身站起,见孔亮情势危急,用手划拉,正好摸到一块石头,这石头比人头要大个三圈儿,花逢春抄起来垫一垫,分量可不轻,他猛地一个箭步窜到孔亮面前,大喝一声:“蹲下!” 孔亮多精明啊,赶忙就地蹲下,万厚山此刻正扎着双手迎面追来,花逢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把石头举过头顶,奔着万厚山的面门便砸来。万厚山躲闪不及,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再看万厚山,脑袋都砸憋了,手刨脚蹬了一阵子,这才咽气。 孔亮、花逢春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害人精弄死了。 郝敬轩、白万生等人端坐在西看台等着看好戏,一开始见万厚山点燃了药捻,二人高兴的手舞足蹈,但等了半天,东看台还是安然无恙,郝敬轩心中一颤,心道:难不成炸雷都变成哑雷了?不能啊!布雷之前,他和万厚山亲自检查的,重新赶制的新雷,试验过很多次,每次都十分成功。突然又看到万厚山围着巨石追一个人,这人五短身材,罗圈腿儿紧倒腾,郝敬轩大叫一声“不好”! “大法王,您怎么了?”白万生关切地问道。 “你快看!万长老出事啦!”郝敬轩说着,用手指着铜鼎的方向。美食 白万生、雷公野定睛瞧看,正看到花逢春用石头砸死万厚山,二人忍不住一哆嗦,心说话:万厚山可是了不起的剑客,堂堂的圣教八大长老之一,死的也太窝囊了些。 孔亮、花逢春如此一折腾,唐百川、云玺等老少英雄能看不见吗?众人都干过来瞧看,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对唐堡主言道:“郝敬轩那个王八蛋没安好心,咱们东看台下全是炸雷,这个老头叫万厚山,魔教八大长老之一,专门研究炸雷响雷的,方才他过来点火,被我们哥俩给整死了。” 众人听罢毛骨悚然,心说话真是在地狱门前走了一遭啊!这些人义愤填膺,怒火中烧,纷纷抽刀拔剑,这就要跟郝敬轩、白万生玩命。其实要说群殴,郝敬轩他们占了绝对优势,你别忘了,这里是崆峒山,魔教的崆峒分舵,人家请来的帮手不下三百多人,再加上白万生的门人弟子,实力远在唐家堡之上。 唐堡主和云玺想控制也控制不了了,大伙儿方才也没有动手,本来就摩拳擦掌心里痒痒,这会儿又被人算计,火气正盛呐,早有十几个高手冲到场地当中,与白万生的人斗在了一处。后面的群侠也不甘人后,也都冲了上来。 兵找兵,将找将。“龙骧剑客”唐百川舞动宝剑巨阙抓找“白云剑客”白万生!这二人向来就不对付,唐百川从很早之前就看出白万生外君子内小人,一肚子坏水,他很早就想出手教训他了,摄于“崆峒七剑”的威名,他一直隐忍着不敢轻易动手,今天正是好时机,因此,舞动巨阙剑,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猛攻白万生! 现在的白万生可了不得,他练成了崆峒六绝剑法,武功猛地提升了一个档次,要说以前他是剑客,多半是有捧场的成分,主要沾了大师兄金妙来的光,剑客之中他排在末流,现在可不同了,崆峒六绝剑十分彪悍,剑招精妙,杀招跌出,使他一跃成为了大剑客!比一般般的剑客要牛气不少。 两个人斗在一起,打了三十个多个回合,唐百川就吃惊不小,甚至是惊恐!白万生的六绝剑真是太诡异、太阴狠了,出招发式与众不同,剑招套着剑招,环环相扣,绵绵不绝,以攻为守,把唐百川逼的节节倒退,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唐百川也是个明白人,心道:虽说自己称得上剑客,但跟现在的白万生相比,真是差了不少,若不是有宝剑巨阙在手,自己根本无法支撑。 “云霞道人”杜心桥满腔怒火,为了要给自己的义兄“大智上人”崔道龙出口恶气,手握三尺长剑纵身直取“活报应”公羊邪,公羊邪方才被云玺用昆仑金刚掌打的口吐鲜血,内力大损,若不是郝敬轩及时出手相救,自己的性命就得丢在此地!他虽然服下不少灵丹妙药,内力恢复了三成,但要与人打斗显然十分吃力。 杜心桥一个燕子三抄水落到公羊邪面前,挺剑叱道:“公羊邪,你投靠魔教,作恶多端,残害我武林同道,今日我杜心桥要替天行道,你受死吧!”说罢,手腕子一翻,使出“云霞九式”直奔公羊邪刺来,二人不过一丈来远,杜心桥的剑法犹如飞蛇一般,剑锋直取公羊邪的双眼、咽喉和前胸等要害部位。 对于公羊邪来说,杜心桥的这一剑本不是极上乘的剑法,他也本不应该放在眼里,但别忘了,现在公羊邪的内伤可不轻,光吐血就吐了1000毫升还不止,此刻,他头重脚轻,稍微一动真气,五脏六腑就翻滚的厉害。 杜心桥心道:无量天尊,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你要是不受内容,贫道也不敢惹你,现在讲说不起了,算你公羊邪倒霉,也该着我扬名立万!想到此处,杜心桥的剑法更加凌厉,出招更快更准。公羊邪勉力支撑了五六个回合后,脚下拌蒜把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杜心桥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就窜到近前,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在这吧!”剑法猛扎公羊邪的咽喉。 公羊邪一看,完了!今天出门我没看黄历,想不到我公羊邪纵横一世,却死在这么个名气微弱的老道手里,实在是心有不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叮”的一声脆响,杜心桥的长剑被另一把长剑击出五尺多远。杜心桥心头一颤,心说话:无量天尊,他娘的来,谁坏了贫道的好事?定睛一看,不由得暗自吃惊,眼前站着一个俗家,正是“奔雷剑客”雷公野,白万生的左膀右臂,铁杆走狗。雷公野的武功可不简单,号称“崆峒七侠”第七位,剑法、掌法都很了不起。 “雷公野!贫道与公羊邪的私仇,你也要插手吗?” 雷公野手捻须髯哈哈大笑,言道:“私仇?杜老道,你忽悠谁呢?公羊老剑客打伤了崔道龙,好悬被把他打死,依我看,该!活该!谁让他跟个野驴似的跳到场地中央撒野的?公羊老剑客跟你们叫号了吗?他是自找苦吃!现在公羊老剑客被云玺暗算,受了极重的内伤,你可倒好,张牙舞爪地,专找病号打,真是恬不知耻!” 杜心桥被他骂道张口结舌,闹了个大红脸,他勉强稳住心神,狠狠地言道:“好!雷公野,想不到你嘴皮子这么溜,真能讲歪理!贫道杀恶人即是行善,他公羊邪手上沾满了鲜血,死在他手上的正派高手不计其数,仇恨要用血来报!” “好!杜老道,别逞口舌志强,你不是要杀公羊邪吗?行啊!但你得先问问我手上的剑答不答应!”雷公野眼眉紧促,握剑的手骨节咔咔直响。 杜心桥恨得牙根痒痒,他把长剑一挥,叱道:“好!雷公野,都说你崆峒剑法厉害,贫道今日领教啦!”说罢,手腕子急翻,剑苗子直奔雷公野的上三路刺来。 雷公野大叫一声:“来到好!”舞动长剑接架相还,两个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侠客,又都是剑法高手,这一伸手,两柄长剑剑光缭绕,两个人身法手法脚法极快,化作两团白雾似的,时而搅合在一起,时而又分开。 两人同是侠客,但侠客也分三六九等。排在最低档次的是少侠,像“一鹤冲天”魏白鹤、“快剑”萧方之流,当然像孔亮这种脸憨皮厚的也往往称自己为“少侠客”,不过多半都是自封的。比少侠高着一挡的就是通常所说的侠,像“凉州三杰”甘风、干云、甘雨、“红尘一剑”刘红尘、“黔西三绝叟”鹤东坡之流都是侠客的身份。如果身份再高点便是名侠,就是颇有名望、很有名气的侠客,这种人不仅武艺高强能耐大,而且名望很高,名气很大,闯荡江湖的人大多数人都听说过他的英雄事迹,因此在江湖中,有不少迷弟迷妹,用现代的话讲就是拥有自己的粉丝团。“云霞道人”杜心桥就在这个行列,不少出家修行的道士和尚尼姑都知道他的大名。侠客中的佼佼者则被称为大侠,很多大侠单论武功并不次于一般的剑客,只是师承出身没人家高贵,因此只能称之为大侠。像“奔雷剑客”雷公野,“大智上人”崔道龙就属于大侠中的头一排的人。 崆峒学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外飞仙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九章天外飞仙 雷公野就是大侠中的佼佼者,跟他六位师兄比,武功稍微差了那么一丁点,但就是这么一丁点,你就算再练十年也未必能赶上来。“云霞道人”杜心桥则属于名侠中的佼佼者,但跟雷公野比还差了一个档次,因此,两人打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后,雷公野便渐渐占了上风,杜心桥越来越吃力,但他现在骑虎难下,只好咬着后槽牙硬撑着。 这场群殴中,要说打的最惊险、最精彩的当属云玺对战郝敬轩。魔教大法王“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乃是剑客中的剑客,武艺超群,尤其手上还拿着趁手的兵刃精钢白翅扇,专打穴位,暗藏着夺命银针。云玺虽然跟随“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学了“鬼影八步”、昆仑金刚掌、昆仑金刚指等上乘武功,一来时日尚短,即便每日苦练,武功也难有大的突破,二来他赤手空拳,学武艺这么多年,愣是没有一件趁手的家伙。单凭一对肉掌跟郝敬轩缠斗,自然是要吃大亏的。 面对劲敌,云玺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抖出来了,左手昆仑金刚指、右手昆仑金刚掌,脚下踏着“鬼影八步”,掌风咧咧,快若鬼魅。 段天涯手抚精钢白翅扇,冷笑一声,沉声叱道:“云玺,你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你这点本事,也敢在老夫面前耍把?不出二十个回合,老夫就要了你的狗命!” “是吗?”云玺心知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但这小子特别有骨气,面对强敌毫不气馁,他豁达地笑了笑,言道:“郝老剑客,若说武功造诣,您是当空皓月,我不过是寸草荧光,我云玺的确不是您的对手,但是……” “但是什么?”郝敬轩瞪着眼珠子问道。 “但若论品行,恐怕我云玺要比你高的多,正派的多!你一把年纪,竟然为了荣华富贵自甘堕落加入魔教,怎么?给端木赢方当狗使,你很舒服么?你瞅瞅你的头发、胡子,比雪还要白,怎么着?我听说你还专爱美女,当着众人的面,恬不知耻的要把‘苏小小’弄到手,我说的没错吧?说实话,我跟你打,恨不得要带上手套,不为别的,就嫌你不干净!” 郝敬轩听罢气炸连肝肺,眼眉都立起来了,双眼气的要喷火,怒斥道:“啊呀!云玺!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凭你刚才这些混账话,老夫就不能留你活在世上!”说罢,手腕子一抖,舞动精钢白翅扇奔着云玺扑来。 云玺全神贯注,晃动双掌大战郝敬轩,两个人一个使出“鬼影八步”,一个使出“遨游太虚功”,两个人双脚就跟离地了似的,御风而斗,身法太快,外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招法,只觉得两团白雾在人群之中急速运转,两人凑到一起便是一通疾风暴雨,石破天惊,一分开又快速的移动,四目相对,似乎不敢大意。不知不觉间,二人都把内力逼至掌心,一旦碰着谁,谁就会被打飞。 还真有不开眼的,见两人未察觉,在他们身后拉着兵刃就砍就刺。云玺反手一掌正揍在偷袭者的脑门子上,顿时肩头上射出一颗“血红的烟花”,郝敬轩一个沉肘猛击,就看身后一人飞出去五丈多远,身子直挺挺拍在石头地上,原来这人还没有落地之前就已经断气了。 云玺此刻鼻凹鬓角都冒了汗,胸脯一起一伏,呼吸就不那么匀称了,他心中暗自着急:怎么办呢?我一个人的生死事小,其他人怎么办?能不能冲出崆峒山?能不能保住我师傅莫谷峰的性命?一连串的问题登时就冒了出来,想的越多就越着急。郝敬轩则不然,此刻他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就跟在决斗之前活动了下筋骨似的,显然还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 云玺刚要再发力,就觉得丹田气海里骤然兴起波涛海浪,似乎有两条蛇在丹田之中游走缠斗,把云玺绞地汗珠子滴滴答答流了下来。他心中大骇,心道:不好!两股真力眼看要失去控制,这倒好,自己还没被郝敬轩揍趴下,倒先被这两股内力给放倒了。 云玺舌抵上牙堂,极力压制住两股真力发作,此刻,他脸色发青,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两股真气十分霸道,云玺费劲全力也未能控制的住,就觉得两股真气一个走督脉,一个走任脉,同时往上蹿,只要这两股真气再相撞,管保把云玺炸个粉身碎骨。可以说,云玺此刻已是岌岌可危了。 郝敬轩不知就里,眼看云玺脸色大变,五官都有些狰狞,感到大惑不解,心道:云玺这小子在憋大招吗?看这个架势,他内力十分雄厚,万一给自己来一掌,我也吃不消。但看了几眼之后,不对劲啊,看云玺的表情十分痛苦,很显然,他有可能是走火入魔了。 郝敬轩试着往前迈了几步,手上故意使了几下进攻的招式,云玺只是瞪着眼珠子瞅着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回应。郝敬轩突然看明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言道:“真是天助我也!云玺,你给我拿命来吧!”他气运于掌心,一个箭步窜到云玺面前,冲着云玺的面门猛击了一掌。这一掌他使了十成的功力,一掌下去肯定会把云玺的脑浆子都揍飞了。 就听“啪”的一声爆响,郝敬轩“哎呀”一声惨叫,右掌被弹起七八尺高,整个身子失去了控制,跟离弦之箭似的,被弹出去三四丈很远,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 就方才这一掌,声响极大,威力更是非比寻常,群殴的众位英雄好汉和崆峒分舵请来的高手们都被震惊了,大家伙各自往后跳出一丈多远,仔细瞧看。 就见云玺马步站定,双掌平端在胸前,脸上的起色变的红润起来,方才扭曲变形的五官恢复如初。郝敬轩坐在地上,简直要惊掉了下巴,他惊诧万分,真是匪夷所思!他实在想不到,云玺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就是段天涯亲手传授他昆仑派最上乘的内功心法,他也不可能有这么浑厚的内功啊!真是邪门儿! 郝敬轩这么想是没错的,他的内功不说独步江湖,但也差不了多少,八大门派的掌门,四大家族的当家人,内力在他之上的屈指可数,而内力远胜自己的,可以说没有一个!这样看来,云玺的内功比自己强了不是一丁半点! 云玺此刻心情舒畅,原来,两股真气分别从任督二脉相向而行,正巧在面门处撞在一起,云玺眼见自己要玩完,想不到恰恰在这个时候,郝敬轩偷袭下了狠手,使出全身的内力,狠狠地击在云玺的面门上,正巧把云玺体内的两股真力给震回了丹田,云玺死中得活,也是大感意外。 说实话,放眼在场的所有武林高手,能有这份深厚的掌力的,还只有郝敬轩一人,换作任何一人,这一掌也是无济于事,云玺是必死无疑的。在错误的时刻,郝敬轩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这反倒救了云玺一命! 早有人把郝敬轩掫起来,其实郝敬轩只是被强大的内力给震飞了,倒是没有伤到自己。他气的咬牙切齿,双臂一晃,本想睁开搀扶他的人,哪曾想他的内力太强大,搀扶他的崆峒门人被摔出两丈多远,这里是山地,到处是石头,这两个人也是倒霉催的,脑壳子正巧都撞在石头上,顿时就气绝身亡了。 郝敬轩心中一颤,心道:哎呀,失手啦!这两个人也太不结实了。 唐百川带着几个好哥们儿立马都跳到了云玺近前。101中文网 “云少侠,你没事吧?”唐百川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唐堡主,您不必担心。”云玺淡然回答道。 唐百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见云玺四肢聚在,脸色红润,的确像没事的样子,真是不可思议啊!他并不知道云玺“夺神草、斗赤蟒”的经历,因此,他也想不通,郝敬轩如此强悍的内力,为什么使出全力却没有把云玺打死,别说是打死了,简直是没有揍动啊。 郝敬轩受挫,崆峒分舵这边的人势气瞬间便下来了,任谁也想不到,了不起的大剑客,堂堂的魔教大法王会败给云玺这个毛头小伙子!这简直没有道理可讲了。 两边的人就这么僵持了足足五分钟,郝敬轩感觉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栽了个大跟头,真是颜面无存,他气急败坏,手握精钢白翅扇,大吼一声,又要冲着云玺扑来。 云玺别看方才把郝敬轩震飞了,但那可不是他的真本事,纯属巧合而已,他要再跟郝敬轩打斗,用不了十个回合,自己体内的两股真力又得失控,自己还得命丧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山顶上一声断喝:“住手!” 众人都盯住对方,谁也没注意,不知何时凌云峰的顶上站着俩人。犹豫山峰太高,众人只能看出是人的轮廓,却完全看不清那二人的面貌和衣着。就看这二人从山峰顶上一跃而下,头朝下脚朝上,夹着一股劲风直奔山脚俯冲下来,宛若“天外飞仙”。 众人看罢,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纷纷议论,这到底是谁啊?谁会有这么好的轻功?这要是玩大了,还不摔成两堆儿肉泥啊? 众人正胡思乱想之际,那二人离着地面越来越近,大家此刻也就能看清穿着了,这两人一个身穿白衣,另一个穿黑衣。二人离地面差不多三丈来高时,穿黑衣的人在空中一拧腰,头朝上脚朝下,轻飘飘落在了地上。穿白衣的人一直等到头离着地面六尺来高时,突然腰中发力,身子一拧双脚正巧踏在地面上,声息皆无,就跟四两棉花落在地上一样。 在场的人,无论是唐百川带来的英雄豪杰,还是郝敬轩这边的魔教群贼,每一个不竖起大拇指称赞的。大家都明白,这两位肯定是了不起的高人! 云玺仔细瞧看,不由得大喜过望,冲着那位穿黑衣的人大声叫道:“司空二叔!你可来啦!”云玺忍不住跑过去,双膝跪倒磕响头,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黑衣人是谁?正是“云龙六侠”唯一的幸存者——“神拳无影”司空妙! 此刻,白万生、雷公野也都傻眼了。白万生嘴巴嗫嚅了几下,愣是没词儿了,只好满面恭顺地来到身穿白衣道袍的老者近前,雷公野也紧跟在后面,二人来到近前,倒身下拜。 “见过大师兄!” 这时候,莫谷峰虽然内力没有恢复,一看白衣道袍的老者在此,他也赶忙挤出人群,冲着老道跪倒行礼。 直到此时,众人才弄明白,原来这位白袍老道是鼎鼎大名的“混元剑客”金妙来!“崆峒七侠”排在第一位,要说武功之高,远比这六位师弟高出很多,他现在的武功造诣已经超越了疯道人,是实打实的崆峒派第一高手。 金妙来醉心于武学和修道成仙,向来不理会门派的琐事,像他这样的高人,一般人恐怕一辈子也见不着几次。因此,大家都仔细瞧看这位了不起的高人,就看他柳木道冠别顶,须发皆白,虎目龙眉,鼻直口阔,眉梢往上挑起,带着千层的杀气,身高不到七尺,但往这一站不怒自威,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喘粗气的,生怕冒犯了这老头。 金妙来身后背着一口通体乌黑的宝剑,这柄剑叫“墨龙”!是一口绝世无双的宝剑,吹毛短发,削铁如泥! “都起来吧。”金妙来淡淡地说道。 莫谷峰、白万生、雷公野仨人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边,等候大师兄训话。 “哎!今日之崆峒真是满目疮痍!白师弟、雷师弟,你们折腾了六年,到底得到了什么?” 白万生、雷公野一听,吓得脑门子上直冒汗,二人赶忙又跪在大师兄面前,结结巴巴地回道:“大师兄明鉴,师弟我为了壮大咱们崆峒派呕心沥血,现在方圆百里都尽数归附咱们崆峒派……” “住口!”金妙来把眼眉一竖,叱道:“简直是混账话!你们当我全然不知么?咱们崆峒派乃名门正派,岂能与魔教同流合污?直到现在,你们还不知悔悟吗?” 白万生身子一颤,雷公野也是大汗直流。 崆峒学艺 第一百二十章 混元剑客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章混元剑客 “金老剑客!别来无恙乎?”郝敬轩见白万生、雷公野都认怂了,再不给他们二人打腰提气,估计这二人就得反水啊,于是他笑呵呵地走进了几步,向金妙来抱拳施礼道:“金老剑客,您久不问江湖之事,哪能就一口咬定谁对谁错呢?我想你定是被奸人欺骗,才下了仙山吧?”说罢,狠狠地瞪了一眼司空妙。 司空妙双眉倒立,往前一步用手指着郝敬轩的鼻子,怒斥道:“郝敬轩,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五年前,你们魔教为了统治武林,不知道残杀了多少武林同道!只要与你们意见不合的,你们举刀便杀,何其残忍啊!卧云庄、慕容世家、呼延世家尽数被你们杀光殆尽,你们手上沾满了中原武林同道的血!” 郝敬轩听罢,脸色立马就沉下来了,他对金妙来多少有些忌惮,但对司空妙可一点也不怕,何况司空妙本就是卧云庄的漏网之鱼,圣教主端木赢方早已对他下了追杀令。 “司空妙!你这话说的太没道理啦,怎么?中原武林是你们卧云庄的呀?依老夫看,武林盟主也罢,武林霸主也罢,实力强者而居之!我们日月神教想掌管中原武林,你们卧云庄肯拱手相让吗?云东来他有这个觉悟吗?古往今来,朝代更替,哪一次不是用鲜血换来的?顺者昌逆者亡,本就是天理!武林也不外如是。” “那么照你说,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喽?”司空妙诘问道,他面上虽然还算是沉稳,内心早就气的热血上涌,双拳骨节攥的咔吧咔吧直响。 郝敬轩手捻须髯哈哈大笑道:“然也!说白一点就是这么回事。”郝敬轩倒是也够坦白的,他接着言道:“我们圣教可不讲究什么‘以德服人’,什么‘练武先修德’,在江湖上那些狗屁道理根本行不通。圣教之所以能够统治江湖,还不是因为圣教主端木赢方武功天下一吗?放眼当今武林,哪一个是他老人家的敌手?没有一个啊!我为什么能当上圣教大法王?还不是因为我的武功吗?你有能耐,圣教才会用你,像你司空妙这样的人,在我们圣教,充其量让你当个长老。” 司空妙气脸色铁青,剑眉倒竖,鼻翼扇乎着,他刚要发作,就听金妙来说话了。 “郝敬轩,二十年前,你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人称‘傲天巡游逍遥叟’!多少江湖后生把你奉为标杆,立志要做像你这样的大剑客。哎,如今自己照照镜子,你现在还有一点剑客的模样吗?给人家当狗当久了,身上就没有人味儿啦。郝敬轩,看在咱们曾经有点交情,我奉劝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莫要助纣为虐,最后只会自掘坟墓啊!” 郝敬轩听罢,脑筋蹦起多高,眼珠子瞪的溜圆,言道:“金妙来,我郝敬轩对你向来十分尊重,何曾对您出言不逊过?你不要仗着自己年长几岁,就对我郝敬轩言语挖苦,你要知道我郝敬轩乃是圣教的大法王,我受辱就是圣教受辱!你可想清楚了,不如继续修仙苦练说不定有朝一日可以得道飞仙,何必蹚世俗间的浑水呢?” 金妙来一听,好嘛,这郝敬轩果然是巧舌如簧,话说的不多,软中带刺啊。 “如此说来,贫道还要多谢你郝敬轩的指教喽?” 郝敬轩脸色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言道:“岂敢,岂敢,我这么说,完全是为您着想,圣教主端木赢方可不是好说话的人,我想金老剑客应该有所耳闻吧?” 司空妙恼羞成怒,指着郝敬轩的鼻子,怒斥道:“我呸!郝敬轩,休要拿端木赢方要挟人,这里是崆峒山,今日我等要匡扶正义,重振崆峒派!你识相的,就赶紧夹着尾巴滚下山,否则,我司空妙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郝敬轩听罢,眼珠子顿时就冒火了,他气呼呼地言道:“什么?重振崆峒派?简直是痴心妄想,这里是崆峒山不假,崆峒山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圣教崆峒分舵!你们这些人,要么规规矩矩加入崆峒分舵,听从白舵主的号令,要么就是我圣教的仇敌,天下武林没有你们立足之地!” 司空妙早就听不下去了,爆叫一声:“拿命来!”晃动双掌直奔郝敬轩扑来。 云玺在后面看着,真为二叔捏了一把汗,他跟郝敬轩交过手,知道郝敬轩的武功太高了,自己跟人家比还差着一大截儿那,至于司空二叔,多年不见,不知道他的武功有没有大的进步,倘若还是以前的水平,那根郝敬轩交手必然要吃亏的。因此,云玺全神贯注地观战,只要司空妙出现危险,自己第一个冲上去,哪怕替二叔挨上一掌也心甘情愿。 云玺对司空妙有特殊的感情,司空妙本来就很疼云玺,对云玺有两大恩情,第一份恩情是传授武艺,在云玺六岁那年,司空妙便把自己的看家掌法——“追魂夺命掌”尽数传给了云玺,掌法的步法、架势、套路以及一些攻防口诀都尽数教给了云玺。若不是真把云玺当自家的孩子,他怎么会倾囊而赠呢?第二份恩情便是救命之恩,魔教攻进卧云庄,司空妙为了救云玺,只身一人独斗群贼,直到云玺骑着风筝飞下山崖,回首之际,泪眼中任能看到司空妙拼死打斗的背影,这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再看战场上,司空妙大战郝敬轩,不管是老少英雄还是魔教群贼,都赶忙往后撤出去四丈多远,大家伙儿都知道,这二位都是剑客的身份,掌法凌厉,杀招跌出,靠近了,稍不留神就得把自己的小命儿搭进去。新乐文 “神拳无影”司空妙使用的正是自己的看家掌法——追魂夺命掌!这套掌法不同的人用,就有不同的功效。你看云玺曾在危难时刻用过,他是得到了司空妙的真传,因此掌法颇有些威力,但他的内功、经验,以及对这套掌法的领悟上,跟司空妙比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司空妙把这套掌法练的炉火纯青,九九八十一招,每招面对敌人的出手,又有三种不同的变化,司空妙对这些招式信手拈来,每一招都用的极为精妙,极为精准。 眨眼之间,司空妙与郝敬轩便打了三十多个回合,看这架势,一时间难分胜负啊!云玺越看越有信心,心情也越舒畅,心中暗道:想不到二叔这些年武功大有精进!还是那套追魂绝命掌,怎么威力比以前大了那么多?云玺百思不得其解,但二叔武功越高,他越高兴。 二人身形急转,脚下生风,一个号称“神拳无影”,一个号称“傲天巡游”,两个人的轻功都占着一绝,身法脚法手法奇快无比,把众人看的眼花缭乱,有几不少人直揉眼睛。为什么?因为这些看的都发痴了,瞪着眼珠子,连眨眼都不敢,生怕一眨眼便错过了这场精彩的打斗,只看得眼泪流下来,这才赶忙擦拭。 郝敬轩使得是傲天内家掌,掌法精妙绝伦,奥妙无穷,出招诡异,杀招跌出,尤其他手指还攥着精钢白翅扇,善打穴位和暗器,掌法再配合上白翅扇,威力又更上一层楼了。二人又打斗了五十个回合,明眼人能看到出来,尽管司空妙在气势上不输郝敬轩,但在招法上已渐渐落了下风,何况他武艺本来就不如对方,又是赤手空拳,在兵器上又吃了大亏。 云玺一看这架势不对劲儿,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看场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司空妙渐渐地转为被动防守,一口气防了二十多招,他本来心中就窝着火,一心要给卧云庄报仇雪恨,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魔教大法王郝敬轩一通修理,真是岂有此理啊!想到此处,他猛然一记扫堂腿,又紧接着使出一招鸳鸯腿,逼地郝敬轩往后倒退了几步。司空妙见二人之间的空地拉开了,便使出了“追魂夺命十九式”,这是追魂夺命掌这套掌法中最厉害的杀招,他将内力全部逼至掌心,双掌轮番击出,脚下配合五行步法,出手进步快如闪电,一连击出十九掌,掌风十分霸道,一旦被他打中,一般的侠客就得当场毙命!不过司空妙此刻也有致命的缺陷,就是这一招只讲进攻,拼命的进攻,却丝毫不加防守,这就叫不成功则成仁。 云玺看出来了,心中为之一颤,眼看司空二叔把十九掌尽数打完,结果郝敬轩凭着自己的轻功步法一一化解了,再看二叔情况便十分危急了。郝敬轩突然转到司空妙身后,抄起精钢白翅扇猛击司空妙的脑户穴,脑户穴乃是督脉的大穴,也是脑壳上最薄弱的部位,这要是被击中,司空妙的脑壳子就得碎了。 郝敬轩的精钢白翅扇离着司空妙的脑户穴还差一头丝之时,就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把墨剑的剑锋正点在白翅扇的扇头上,看似轻描淡写的这么一点,郝敬轩的右手感觉麻酥酥的,好悬把白翅扇撒了手。 就这么一点便救了司空妙的性命,司空妙方才已经绝望,耳听身后有变,急忙施展轻功退开一丈多远,回头仔细瞧看,出手救自己的人正是“混元剑客”金妙来! 金妙来右手握住墨龙剑,左手掐剑诀,一个举火烧天式站定,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郝敬轩也感觉到了危险,身形一晃退出去一丈五尺多远,定睛瞧看,竟是金妙来亲自出手。郝敬轩不愿意了,心说话你干嘛要坏我的好事,方才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能杀死司空妙,回去跟圣教主一说,圣教主该多高兴啊,好嘛,竟被你这个牛鼻子老道给破掉了,真是岂有此理!于是他叱道:“金妙来!你坏我的好事啊!你可别不识趣,真要说武功,我郝敬轩未必就比你差,这么多年没交过手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金妙来哈哈一笑,言道:“方才看老弟你使出傲天内家掌,外加七十二路铁扇功,掌法精妙绝伦,扇子功更是诡异刁钻,二者配合的天衣无缝,贫道看的技痒,一时忍不住,这才出手一试。” 郝敬轩心道:你早不试晚不试,偏偏在我即将得手的时候来试,分明是跟我为仇作对啊!于是他冷笑了几声,言道:“好,金妙来,你既公然与我圣教为敌,我郝敬轩身为圣教大护法,自当维护圣教的尊严,来来来,咱们走几招!” 金妙来心道:这郝敬轩可真够狂的啊,先是大战云玺,方才又大战司空妙,这两位武功都十分了得,你跟他们打自然消耗了不少的真力,现在又胆敢向贫道叫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想到此处,金妙来微微一笑,言道:“既如此,请吧!” 二人在场地当中,四目相对,先转了几圈,寻找最佳的出手机会,金妙来稳如泰山,他始终一个“举火朝天”的架势,丝毫没有想换招的意思。郝敬轩围着他转了足足九圈儿,见金妙来丝毫没有动弹,他终于忍不住了,转到金妙来身后突然发招,白翅扇偷袭金妙来的后心。 等白翅扇离着后背不到一寸时,金妙来身形一晃躲了开去,这身法真是快的出奇!金妙来身形不停,反将郝敬轩围在了当中,手指墨龙剑一动便是五个幻影,五把墨龙剑同时刺向郝敬轩。郝敬轩全力奋战,把遨游内家掌、铁扇功的绝招都使出来了,与金妙来一眨眼便打了五十多个回合。 郝敬轩见凭着真功夫赢不了金妙来,于是他脑瓜一转,计上心来。打着打着,郝敬轩见地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他猛然虚晃一招,拔腿就要败北,右脚很自然地踩中了小石头,他“啊呀”一声惨叫,身子扑倒在地。 这可是诛杀郝敬轩的大好机会!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金妙来往前走了一步,他突然脑瓜一转,知道郝敬轩诡计多端,说不定眼前这是他演的一出好戏,我若是跟进,不管是用剑刺,还是用掌击,郝敬轩都有反制的法子等着自己那。 但金妙来艺高人胆大,心道:我看看你郝敬轩到底耍的什么鬼把戏!于是他一个箭步就窜到郝敬轩身旁,挺剑刚要刺下去,就听极微弱的一个破风声,金妙来就觉得自己的右脚踝冰凉梆硬,转瞬便痛苦难耐了,疼的金妙来往后蹿出去两丈多远,右脚疼的不敢落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 这一手来的太突然了,众人都没有想到,也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郝敬轩怎么发出的暗器?大家都没有瞧见。原来,郝敬轩的精钢白翅扇有古怪,扇子骨中暗藏着毒针机关,扇子把上有绷簧,只要用手一按,毒针就会打出。郝敬轩趴到在地时,右手握紧扇子把,大拇指就扣在绷簧上,扇子头朝外,谁也没看出毛病来。等金妙来落到身边,郝敬轩暗自高兴,按动绷簧,正射在金妙来的脚踝上。 崆峒学艺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重振崆峒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一章重振崆峒 金妙来中了毒针暗器,郝敬轩方才还恭敬有加的脸瞬间变的嚣张跋扈起来,他冷笑了几声,指着金妙来叱道:“姓金的,这是自找的!江湖上的仇杀何其复杂,你放着修仙得道不去做,偏偏要管这档子闲事,圣教的事,你管的了吗!” 莫谷峰、司空妙、云玺、唐百川等人一看金妙来中了暗器,赶忙跑过来瞧看,金妙来坐在地上,脸色有些发灰,眉头紧皱,额头和鼻尖上见了细汗。但从他的表情上看,他十分镇静,拇指和食指捏住毒针尾部,猛地一使劲把毒针硬生生给拔了出来,再看血液不是鲜红色,而是乌黑色的,可见暗器上的毒十分霸道。 莫谷峰赶忙给他抢救,使劲给他往外挤毒血,诸葛剑等人也从旁帮忙,此刻,云玺和唐百川已经预感到大势不妙,郝敬轩是条狼啊,岂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呢,于是他二人死死盯住郝敬轩,防止他趁机下黑手。 再看魔教的阵营中,白万生、雷公野一看大师兄金妙来中了毒针,他们都知道郝敬轩的毒针毒性最强,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二人彼此使了个眼色,趁着唐百川、莫谷峰他们手忙脚乱之际,也不跪着受罚了,悄悄溜回到郝敬轩身边。 云玺怒气冲冲地道:“郝敬轩,你可真不要脸,快拿解药来!” 郝敬轩冷笑了一声,言道:“娃娃,你可真够天真的!金妙来横插一杠,自找苦吃,他是为了救你才跟我动手的,你是不是觉得欠了人家的情?哈哈哈,这就对了,你心里难受,老夫心里却极为舒畅!” 唐百川本就知道,郝敬轩绝不会拿出解药的,但一看白万生、雷公野也跟着奸笑,气就不打一处来,怒斥道:“我呸!狗改不了吃屎,白万生、雷公野,你们二人放着人不做却甘愿给魔教做狗,真叫天下人耻笑!” 白万生的脸阴沉着,大三角眼瞪着唐百川和云玺,冷笑道:“唐百川,你不要在此大放厥词,我问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强援么?段天涯来了吗?要是他不来,你们就擦干净脖子受死吧!”说罢,白万生把手一扬,崆峒分舵的人以及他和雷公野门下弟子三百多人瞬间便把云玺、唐百川等人围在了当中。 云玺心道:真是不妙啊,金师伯中毒,眼下无人可以匹敌郝敬轩,另外白万生的崆峒六绝剑也十分狠辣,唐堡主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虽说唐百川也带来不少江湖朋友,可这些人武功都一般般,打群架可以,单对单个对个就显得相形见绌了,这可如何是好? 云玺偷眼瞧看唐堡主,唐堡主却表现的极为镇静,他往前跨出一步,对郝敬轩言道:“郝老剑客,唐某再次奉劝您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看你须发皆白,何不找个好地方,安安稳稳地颐养天年,那该有多好,何必要给端木赢方当狗使,天天过着刀尖儿添血的日子啊。” 郝敬轩听罢,眼露凶光,他哼了一声,叱道:“住口!唐百川,你懂个屁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再说了,我乃圣教大法王!你根本没资格跟老夫说话,今日老夫给你脸,看把你嘚瑟的,崆峒山快装不下你了。” 唐百川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中这个气啊,不过他知道郝敬轩有嚣张的资本,人家乃是剑客中的剑客,武功超群绝伦,自己跟人家比差距着实不小。 “请问郝老剑客,你所谓的‘鸿鹄之志’是指的什么?”云玺质问道。方才郝敬轩说此话时,表情颇为严肃,断定他的话一定有所指。 郝敬轩被云玺这么突然一问,怔了怔,突然又冷笑道:“云玺,你死在眼前,还管这么多闲事作甚?给我拿命来吧!”说罢,一晃精钢白翅扇,就要扑过来打斗。 唐百川哈哈大笑,把众人都笑毛了,不知道唐百川得了什么怪病,为何会突然大笑,笑声也太突兀些了。 就看唐百川从怀中摸出个竹筒来,竹筒的头上摔出一根药捻儿。萧方就在唐百川身后,他帮忙取出火折子,对口一吹,火苗子一冒出来,立马就点着了药捻,再看药捻“刺啦”一声燃到竹筒里,从竹筒里猛地射出一颗信号弹! 郝敬轩就感到大势不妙,看来唐百川等人还留有后手,他这是请高人呢还是要做什么?一时间还猜不出来。等信号弹在空中“啪”的一声炸开,山脚下传来一阵密集的炮声,紧接着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郝敬轩、白万生、雷公野等人彼此瞅了一眼,正待商议,突然有一个崆峒弟子急匆匆跑过来报信道:“舵主!大事不好啦!官军打上山啦!” 崆峒分舵的这帮人一听,吓得毛骨悚然,有道是“民不跟官斗”,你就是再了不起的侠剑客,见了当官的,该磕头也得磕头,该说好听的就得说好听的,官府才是天,才是真正的王道!你郝敬轩跟侠客剑客们比,你很了不起,威望多高如之何,在官府面前,你就是个布衣百姓,人家把你当个屁,你也没辙。 崆峒分舵的山门虽然高大,哪经得住火炮的攻击,在炮声中,山门轰然坍塌,官军举着长矛一股脑儿冲上崆峒山。原来,唐百川在上山打擂之前,已经给大徒弟“铁掌”倪俊安排过了,让他带着厚礼赶往本地的知府衙门,请求出动官军围剿崆峒山。 张知府与唐堡主交情极好,上次唐百川帮着官府大破紫霞岭,夺回朝廷的赈灾款,张知府还欠着唐堡主一个人情那。可是调集军队乃是大事,张知府有些举棋不定难为情。非凡 倪俊看出来了,便抱拳施礼道:“张大人,据我所知,白万生原本是崆峒派的门人,但此人野心勃勃,他囚禁了掌门人夺取了崆峒山的控制权,然后在江湖上招兵买马,很多杀手、江洋大盗都投靠了他,这些人少说也有五百多人,啸聚山林,终日操练,一旦势力发展起了,他们便会公然造反。崆峒山可是您的治下,万一他们真举兵造反了,大人您如何向朝廷交代呀?” 张知府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倪俊的话不无道理啊。 倪俊见张知府心里有些活了,便接着道:“张大人,倘若白万生这伙贼人羽翼丰满了,再动干戈恐怕代价极大呀,现在咱们出动官兵,再加上我师傅他老人家带着数百名武林高手在崆峒山内部下手,咱们里应外合,必然会大破崆峒山。到时候,您向朝廷表功请赏,皇上定然会对您另眼相看的。” 张知府把手掌重重地往桌面上一击,言道:“好!倪壮士,你说的话不无道理,的确是在为本府着想,好吧,来人啊,传我命令,让李将军点步兵三千,弓弩手一千,随倪壮士发兵崆峒山!” 倪俊大喜,跟随李将军到兵营里提点了足数的兵马,又特意拉了十门火炮,这玩意虽说笨重,但却是攻城拔寨的利器,再坚硬的城墙,再结实的城门,也架不住火炮的轰击。 此刻,唐百川面对笑意瞅着郝敬轩,言道:“好老剑客,官兵就在身后,我看你们这帮邪魔外道还能蹦跶多久!” 郝敬轩本想与唐百川、云玺拼命。但此刻崆峒分舵这边的人都开了锅了,纷纷交头接耳,三五成群,趁人不注意脚底抹油开溜了。郝敬轩是何许人也,他一眼便看出来了,白万生花钱请来的这些绿林道上的朋友根本就靠不住,尤其是官军马上杀到,这些人根本就没法拧成一股绳儿。他转念一想,趁着手底下的人还不少,干脆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于是,郝敬轩抖丹田喊道:“情势危急,大家跟我走!”说罢,他搀着公羊邪,一个纵身飞出去三丈多远,一头扎进凌云峰左侧的峡谷里,眨眼就没影了。 白万生一看,急的直跺脚,心说话:郝敬轩,你可够损的啊,崆峒分舵乃是我的心血,我在这里苦心经营了六年,好不容易才置办了这么大的家当,好嘛,你说走就走,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啊。雷公野一看白舵主不想走,急忙凑到近前,劝道:“师兄,还在犹豫什么,官兵一到,玉石俱焚啊,咱难道要束手待毙不成?走吧!这笔账咱下记下,将来总有找回来的时候。” 白万生这会儿也不钻牛角尖了,愤恨地嚷道:“罢!罢!罢!兄弟们,咱们走!”舵主的命令一下,分舵的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儿,为啥,因为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很多人都是江洋大盗、飞贼或者是杀手,很讲江湖规矩,又好面儿。白万生不走,这些人也都磨不开,自己跑了,将来传到江湖人,会令人耻笑的。见白万生下了命令,这些人各自施展轻功,一个个跟没把的流星似的,保护这白万生冲进峡谷之中。 唐堡主一看,急道:“不能让他们全跑了,追!”他一声令下,群雄在后面掩杀,此刻,倪俊带着官军也杀到凌云峰脚下,与师傅唐百川、云玺等人兵合一处,沿着峡谷追杀下去。峡谷本来就不宽,两面都是悬崖峭壁,三百多个贼人一股脑往里跑,赶到狭窄处,反倒卡壳了,几百人得拍着队通过才行。这就给官兵提供了机会,一眨眼的功夫,官兵就赶到了,与赌在后面的贼人展开了一番殊死搏斗,抓获了不少人。后来李将军就地审讯,这些人原来都是著名的江洋大盗和飞贼,在附近州县没少做案子,这就抓对了。唯一遗憾的,就是贼首郝敬轩、公羊邪、白万生、雷公野、公冶无常等人全都逃脱了。客观地说,这些人武功极好,轻功更是了得,官兵想抓他们,简直难如登天。 崆峒山大战之后,满目疮痍,不少建筑被摧毁了,路旁、院落里有不少死尸,既有官兵的,也有崆峒派门人弟子的,但更多的是崆峒分舵的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白万生花钱请来的绿林道上的人物。 李将军指挥军队,处理尸体,凡是崆峒派门人弟子的尸体,全部交由莫谷峰莫掌门妥善安置。另外他向莫谷峰要了几架马车,把战死的官兵都装上车运回府衙,这些人一来是吃朝廷饭的,因公殉职可以领取不菲的抚慰金,二来,这些人都拖家带口的,尸体都要交给家属处理,也算是不枉共事一场。剩下的就是白万生花钱请来的绿林人,这些死尸最多,李将军令人把人头都割下来,用头发彼此栓好,一堆儿一堆儿地都装进马车,这是战利品!每颗人头都有赏钱的。至于尸体,就委托莫谷峰就得地挖坑掩埋了事。 “混元剑客”金妙来中毒不轻,毒气已经从脚踝蔓延到了大腿上,尽管他运用崆峒派上乘气功极力抵住毒液蔓延,但仍然觉得十分吃力。莫谷峰赶忙把诸葛剑、司马韶、孔亮和花逢春招呼过来,言道:“你们快背着大师伯去药王殿,千万别再耽搁了。” 师兄弟四人听罢,孔亮自告奋勇主动把大师伯背好,诸葛剑头前带路,司马韶、花逢春一左一右护驾,一伙人直奔药王殿赶去。要说祛毒救人,非“圣手神医”袁道和不可,放眼整个武林,袁道和在解毒、救人方面堪称一绝。 经此一战,莫谷峰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光明正大地保全崆峒派,唯有竖起反抗魔教统治的大旗,联手天下英雄,以过硬的实力和过人的毅力与魔教顽抗到底,给武林界以希望,这样才能巩固自己,不断壮大名门正派的力量。 莫谷峰在崆峒派内部清除了白万生、雷公野等心向魔教的毒瘤,得到了大师兄“混元剑客”金妙来的大力支持,在外部得到了以唐百川为代表的武林同道的鼎力相助,他下定决心不再苟延残喘,面对众位英雄级自己的门人弟子,他慨然叹道:“水火不同炉,正邪不两立!从今日起,我崆峒派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捍卫武林,匡扶正义!”说罢,一掌击碎了“圣教崆峒分舵”的匾额,以表明心志。众人看罢无不欢欣鼓舞,热烈鼓掌。 莫谷峰这一掌,无疑在武林界投放了一颗原子弹,它所造成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魔教统治武林六年有余,直到今日终于有人敢正面竖起与魔教分庭抗礼的大旗,形成南北对立之势,天下受到魔教打击压迫的帮派、武林高手无不欣然归附。 云玺的大名也随之名扬天下,成为年轻后生们最渴望结交的人物。 (本卷完) 第一章 拜火祭天 http://.biquxs.info/

第一章拜火祭天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崆峒山一役眨眼间已过了四年。这一年,正好是日月神教统御中原武林的第十个年头。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对重大事件,往往是五年一小庆,十年一大庆。 春寒料峭,舜源宫内,魔教首脑和核心管理层正在议论大事。 魔教教主端木赢方、副教主端木凌风、圣姑端木云舒、四大法王、风雨雷电四使、以及八大长老正在议论大事。魔教核心领导层全部参会,可见所议之事非同小可。 正中间横排着三把金交椅,圣教主端木赢方居中而坐,左右分别是儿子端木凌风、女儿端木云舒,大厅两侧各自竖摆着两排花梨木的座椅,四大法王、风雨雷电四使、八大长老按照等级分别坐在两侧。 端木赢方心情极佳,笑问道:“今年九月初九,便是我们圣教入主中原武林十周年,现在屈指一算不过二百来天,本教主想听一听诸位的想法,咱们该如何庆祝一番?” “巡坛长老”司马错站起来,抱拳施礼道:“启禀教主,依老朽之见,不如咱们就在舜源峰下,举办隆重的庆祝仪式,把南七北六十三个分坛坛主、七个分舵舵主都请来,一起参拜圣火,参拜教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让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 这里需要交代一下,前任“巡坛长老”万厚山被孔亮和花逢春给捅死了,死的很窝囊,这位司马错就是万厚山的继任者。另外“巡舵长老”司马英、“巡山长老”司马雄,与这位司马错是堂兄弟,司马错年长些,司马英、司马雄得管人家叫哥哥,这三位都是威震江浙的剑客,在魔教号称“三司马”,势力着实不小。 圣教主端木赢方听罢,笑着点了点头,但不置可否。 “敬火法王”火龙道人赫连发起身打稽首,言道:“无量天尊,圣教主,贫道以为单单请咱们自己的人庆祝,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应该广发请帖,邀请各大门派的武林名宿、州府地县的达官贵人,以最奢华的招待,彰显我圣教之实力也! 圣教主端木赢方还是微笑不语,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大法王“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咳嗽了一声,起身施礼道:“圣教主,依我之见,咱们应该效法秦始皇。”郝敬轩十分精明,说到此处有意地停顿下来,抬眼观察圣教主的表情。 端木赢方一听,立马来了兴趣,言道:“郝老第,你快说下去。” “是。”郝敬轩心中窃喜,继续言道:“想当年,秦始皇扫平六国,一统天下,这是何等的丰功伟绩啊,他御驾泰山,在山顶之上筑坛祭天,乞求上天保佑大秦万代千秋,江山永固,保佑他自己长生不老,万寿无疆。咱们日月神教从西域边陲撅起,在圣教主的统领下,一举剿灭卧云庄,打败八大门派、四大家族,统一了中原武林,这等丰功伟绩完全可与秦始皇相媲美,咱们不妨效法秦始皇,登临泰山,修筑祭坛,向天祈福,以巩固我圣教统御武林的正统地位。” 郝敬轩此言正中端木赢方下怀,为什么?因为魔教统御武林这些年来,很多武林人士最开始对魔教是谈虎色变,噤若寒蝉,但时间久了,随着魔教的打压手段不断加剧,很多武林高手开始在私底下议论纷纷,甚至有些忤逆言论开始盛行,尤其是崆峒派重新独立,不少武林高手暗中投奔,这伙人抱团取暖,势力一天一天地壮大起来,给魔教产生了不小的压力,端木赢方对此颇有些担心。 郝敬轩提出这个建议的目的,就是要在武林界中正式宣布,日月神教乃是武林之正统,是当之无愧、拥有合法地位的盟主。 端木赢方抚掌笑道:“好!郝老弟,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本教主极为赞成。” 副教主端木凌风也十分赞赏,心说话,圣教万代千秋,那么我迟早也要正式继任教主之大位的,自然对我极为有利了,他也赞成道:“郝老剑客真是博学多才,泰山祭天实乃绝佳的庆祝方式,远比吃吃喝喝要胜强万倍。” 圣姑端木云舒对郝敬轩微微一笑,表示赞同,他侧身对他爹端木赢方说道:“圣教主,修筑祭台,事关重大,须由可靠之人主持督办,敬火法王‘火龙道人’赫连发乃是修行得道的真人,精通黄老之术,熟谙阴阳五行之法,且一向沉稳干练,实乃修筑祭台的不二人选。不如就把此事交给他去办吧?”百晓 修筑祭台乃是日月神教的头等大事,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因为能够主持此事的,自然是圣教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何况这个工程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油水相当丰厚。在场的众人无论是谁,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正想毛遂自荐呢,想不到圣姑竟然抢先一步,推荐了赫连发,其他人好生失望,但脸上还得赔着笑,谁也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 赫连发得了便宜还卖乖,起身朝着圣教主一躬扫地,朗声道:“无量天尊,圣教主,贫道愿肝脑涂地办好此事,请圣教主放心。” 还没等圣教主端木赢方说话呐,副教主端木凌风侧身向教主抱拳施礼道:“圣教主,赫老剑客的确是最佳人选,不过修筑祭台兹事体大,涉及的事情更纷繁复杂,赫老剑客一人实在太过操劳,我建议让‘三司马’从旁协助,则修筑祭台万无一失啊。” 好嘛,还没开工干活呢,副教主与圣姑就开始动起了歪心思。这二人是亲兄妹,是圣教主端木赢方的左手右臂,在圣教中两个人的地位不相上下,将来老教主驾鹤西去,教主之位传给谁还很难说。这二人都有染指教主大权的野心,因此,在圣教之中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谁都不想坐以待毙。 四大法王之中,极乐法王“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天残法王“活报应”公羊邪是圣教主的人,对这二位敬而远之。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乃是副教主端木凌风的人,二人是过命的朋友,而敬火法王“火龙道人”赫连发为了巩固自己的法王地位,则暗中投靠了圣姑。八大长老之中的“三司马”司马错、司马英、司马雄也都是端木凌风的心腹人,其余的五位暂时还没有选边站队,一时间看不出倾向来。 圣教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手捻须髯道:“好,就依你们所说,修建祭坛的事,即日着手准备。” 赫连发、司马错、司马英、司马雄四人一起领命称“是”。 郝敬轩笑道:“圣教主,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讲?” 圣教主端木赢方对郝敬轩最为信任,他笑道:“大法王,有话你尽管将来。” “是。”郝敬轩接着道:“我知道您向来不在意虚名,可我们圣教已经实际控制中原武林长达十年之久,各大帮派对您早已心悦诚服,我认为咱们圣教泰山祭天正是一个绝佳的场合,您何不勉为其难就任武林盟主呢?” 郝敬轩说罢,另外三个法王、风雨雷电四使、八大长老也都意识到这件事儿的重要性,纷纷站起身来,慷慨激昂地附和道:“请圣教主受累,担任武林盟主!” 其实,端木赢方心中也的确在想武林盟主的事儿,虽然他在八大门派设立了圣教分舵,可自从崆峒派公然造反后,天下有不少的门派、武林高手与之暗中勾结,伺机妄动。表面看来,武林如平静地湖水,实在湖面下早已暗潮涌动。 圣教主端木赢方假意犹豫了一下,副教主端木凌风和圣姑端木云舒也都起身,言辞恳切地劝说父亲让他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端木赢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也罢,我若再执意下去,不免冷了大家的心。” 郝敬轩笑道:“圣教主,既如此,咱们要广发圣帖,邀请各大帮派的掌门、帮主参加圣教拜火祭天大会。” 端木赢方满意地点点头,对郝敬轩言道:“此事就由你亲自操持,风雷雨电四使全由你调遣驱使。” 大法王郝敬轩和风雷雨电四使纷纷领命。会后,赫连发带着“三司马”,率领圣教门徒总计四十人,飞马赶奔泰山,准备兴建祭台。郝敬轩则奋笔疾书,邀请天下英雄共赴盛会,风雨雷电四使分别负责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圣帖投送事宜。 单说电母出了舜源宫一路北上,他手中拿着七封圣帖,分别要送给洛阳龙门派、少林派、华山派、崆峒派、西凉派、白龙教、北海派。他别的都不怕,唯独最怕崆峒派。因为崆峒派不服圣教统治,竖起反抗大旗,吸引了江湖上不少武林高手,现在势力颇为强大。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大法王郝敬轩偏偏还要请他们来参会。 第二章 圣帖 http://.biquxs.info/

第二章圣帖 崆峒派的山门修葺一新,比原来的门楼更高大、更阔气,山门正中间悬着一个特大号的匾额,上面书写着三个大字:崆峒派! 城门楼上有六个人站岗放哨,其中两个身穿白衣,四个穿黑衣的。穿白衣的两人年长些,约么三十多岁的模样,嘴唇上都留着一字胡儿,他们正是莫谷峰“十大弟子”中的两位:老五“下山虎”余川和老六“下山虎”余庆。这二位还是亲哥俩,每个人身后都斜背着长剑。 所谓“十大弟子”,其实就是莫谷峰收的一批门徒,这些人资格老,武功高,很多都已算的上是侠客的水平,因此,深得莫谷峰的信赖,崆峒派很多要事都交他们去办。另外四个都是二十郎当岁的棒小伙子,穿着黑衣,腰挎单刀,精神抖擞,挺胸拔背,颇有些赳赳武夫的气势。 崆峒派在穿衣打扮上规矩甚严,所有门人弟子都要穿统一样式的服装,就跟现在很多企业的工作服性质差太多。虽然样式相同,但颜色却截然不同。崆峒派的门人弟子,按照入门先后和武功品级,穿衣时,由低到高分为灰、蓝、黑、白、黄五种颜色。像刚入门的弟子,通常只学些基本功和做粗重的苦力活,这些人都穿灰布粗衣;经过一年的考验,基本功扎实又能吃苦耐劳,则会进阶学习高一点武功,这时候就会穿蓝色衣服,以此类推。像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以及云玺等四人都是穿白衣,这在弟子之中算是顶尖人物了。常鹤翔、孔亮、花逢春都穿黑衣。黄色衣服只有掌门莫谷峰有资格穿,本来白万生、雷公野也能穿,不过这二人入了魔教,被莫谷峰逐出门派,因此,现在整个崆峒派,只有莫谷峰能穿黄衣。 城楼上放着一面打鼓,左右两面小鼓,这些鼓是用来传递信息的。不同的鼓点有不同的寓意,跟密码电报差不多,只有他们崆峒派的人明白什么意思。 只见山脚下影影绰绰出现了个人影,这六人早就发现了,一个个凝眉远望,等来人走到山门下,这才看清是个身穿彩裙的女人,身材样貌皆属一流。 “姑娘,你是何人?来此何事?”余川高声喝问道。 那女人长相甜美,眼角眉梢带着千层杀气,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个少女姑娘,实则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她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手腕子一翻,一道黑光猛地打了出来,把门楼上六个人吓了一跳。 就听“啪”的一声,六个人寻声看去,只见门楼立柱上嵌着一枚铁牌。这铁牌有一寸多厚,半尺来长,头上钻有小孔,系着黄灿灿的穗头作为装饰。此刻这铁牌竟然没入立柱中至少有三分之二,六人看罢,心中大吃了一惊,心道:这女人好大的力气!能把铁牌当飞镖使,肯定不是简单的人。 余川朝着黑衣师弟努了努嘴,黑衣师弟当然明白什么意思了,其中一个伸手就想拔下铁牌,结果连咬牙带跺脚,另外还“咣咣”放了两个响屁,折腾了半天总算把铁牌给拔了出来。 余川拿在手中仔细瞧看,只见铁牌正面上雕着日月图案,翻过来看背面,则是几个篆体小字:日月神教电使令牌。余川、余庆哥俩儿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日月神教找上门了!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余川冷冷问道:“你是魔教的使者,来我崆峒派有何贵干?” 电母言道:“奉圣教主之命,前来投送圣帖。” “圣帖?”余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魔教跟崆峒派势同水火,他们这是送的哪门子的圣帖,便问道:“你所谓的‘圣帖’在哪儿?先给我看看。” 电母冷笑了几声,叱道:“你不配!赶紧大开山门,我要当面交给莫谷峰。” 余川听罢,火气便上来了,刚要发作,余庆赶忙拉了他一下,劝道:“哥,这女人是魔教的使者,咱可不能怠慢,万一有个闪失,咱哥俩可担不起啊。” 余川咬着牙,气呼呼地点了点头,朝着黑衣师弟一摆手,黑衣师弟便把大门打开了。余庆下了门楼,来的电母面前抱拳道:“阁下请随我来。” 二人径直来到真武殿。现在真武殿内也变了模样,里面的三清塑像已经转移到他处,整个大厅修葺一新,正面靠墙一座宽大的檀木座椅,正是崆峒派掌门莫谷峰的宝座,宝座两侧站定两人,正是莫谷峰顶门大弟子诸葛剑、二弟子司马韶。大门与掌门宝座之间铺了一条红毯,红毯两侧各摆着五排座椅,咱前面交代过,自从崆峒派竖起抵抗魔教的大旗后,很多武林高手陆续来投,此刻,左右两侧已经是座无虚席。 莫谷峰与众位武林高手正在讨论最近武林中发生的大事,就见“下山虎”余庆走进大殿,朝着师傅莫谷峰一躬扫地,朗声道:“启禀师傅,日月神教使者求见。” 莫谷峰就是一愣,心说话,崆峒派与魔教势同水火,他们好端端地派个使者来,这是要耍什么手段?于是他咳嗽了一声,沉声道:“请他进来。” 话音刚落,还没等余庆出殿门,电母身形一晃,快似闪电般跃进了大厅之中。 群雄都是一怔,见是电母,有不少人认识,知道此人武功十分了得。 “来者何人?”莫谷峰沉声问道。 电母抱拳道:“在下圣教信使,奉圣教主之命,特向莫掌门送上圣帖一份。”说罢,从怀里摸出一个大红的信笺来。139中文 司马韶把信笺接过来,用手掂了掂,又仔细瞅了瞅,觉得没什么异常之处,便双手递给了师傅。 莫谷峰拆开信封,展信观看,不由得眉头紧皱,暗自叹息了一声。 在座的武林高手都瞅着莫谷峰,见他愁眉不展,知道魔教肯定有大事发生。 “圣帖已经送到,在下告辞!”说罢,电母转身便走了。 余庆把电母送出崆峒山暂且不表,真武大厅里顿时就热闹了,群侠忍不住,纷纷问道,信里写的什么,莫谷峰索性让大徒弟诸葛剑把信的内容,从头到尾朗读了一遍。 众人闻听无不惊叹不已。 “端木赢方好大的野心!他泰山祭天,难不成让魔教统治武林,千秋万代吗?” “看来,魔教教主竟然痴心妄想要做武林盟主,他也配!” “不能让他的野心得逞!” “对!咱们崆峒派要阻止他祭天。” 众人义愤填膺,说什么的都有。莫谷峰沉思了良久,突然笑了笑,众人不知道他笑什么,就听莫谷峰朗声道:“诸位朋友,这封请帖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魔教对武林的统治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莫掌门,你这个结论是从哪得出的?”大智上人崔道龙疑问道。 莫谷峰笑道:“十年前,魔教以残忍的手段,谋害了当时的武林盟主云东来老剑客,把卧云庄、呼延世家、慕容世家屠杀殆尽,八大门派被他们抓住软肋,不得不向他臣服,成了魔教的分舵,魔教残杀了上百名正派的高手,一时间把整个武林界震慑住了,凭着血腥手段统治中原武林长达十年之久。那个时候,端木赢方完全可以凭借淫威当上武林盟主的,可他偏偏没那么做,因为他根本看不上盟主的宝座,在他看来,魔教教主就是武林盟主!可这十年来,魔教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有志之士不断奋起反抗。我崆峒派率先竖起抗魔大旗,江湖豪杰纷纷来投,端木赢方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也终于认识到,魔教教主与武林盟主是两回事儿。所以他想借助泰山祭天,直接就任武林盟主,这样他就可以用盟主的身份对付我们这些人了。” “不错!”唐百川赞成道,“倘若他真当上武林盟主,对咱们来说可是不小的打击。” “依我看,倘若他真能泰山祭天,武林盟主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天下多数的帮派都已经投靠了魔教,这些人只要赞成,就算咱们崆峒反对,也无济于事的。”杜心桥满怀担忧地说道。 “诸位说说看,我们如何能阻止端木赢方泰山祭天?”莫谷峰向众人问道。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明白,端木赢方武功天下第一,谁能挡住他呀? “无量天尊!”厅外传来一个声音,声似巨钟,不管声音有多远,大厅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众人皆是一惊,就看大厅门口轻飘飘落下一位白衣老道。 “大师兄!”莫谷峰一看是“混元剑客”金妙来,赶忙起身离座,快步到门口相迎。金妙来乐呵呵地打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来到唐突,请各位英雄见谅。” 众人一看是金妙来,哪个不尊敬他三分呀,纷纷起身抱拳施礼,有认识的则上来寒暄几句,觉得自己脸上增光不少。 莫谷峰把大师兄让到掌门宝座上,金妙来把手一摆,言道:“师弟,贫道乃是闲云野鹤,岂能坐在此处啊。”于是笑呵呵地挨着“龙骧剑客”唐百川坐下了。 “大师兄,方才我们正在商讨,如何阻止端木赢方泰山祭天之事,大家一筹莫展,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请大师兄不吝赐教啊。”莫谷峰如实地说道。 金妙来手捻须髯呵呵一笑,言道:“要想阻止端木赢方泰山祭天,唯有‘风云四绝’出手。” 第三章 临危受命 http://.biquxs.info/

第三章临危受命 魔教教主端木赢方要登临泰山举行盛大的拜火祭天仪式,企图就任武林盟主,从而统领武林各派力量,共同对付崆峒派。莫谷峰和唐百川心中焦躁不安却又没什么办法。就在此时,“混元剑客”金妙来突然来到真武殿。 上次凌云峰下,金妙来遭郝敬轩的暗算中了毒针,幸好他师弟“圣手神医”袁道和及时抢救,这才保住他的性命。因此,金妙来对郝敬轩恨之入骨,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迟早要找郝敬轩报仇雪恨。 莫谷峰把魔教的请帖交给金妙来观看,金妙来看罢,冷笑道:“欲让其亡必先使其疯狂。师弟、众位英雄,大家不必担心,贫道夜观天象,妖星气数转衰,紫微复归本位,魔教气数已尽矣。” 众人听罢无不欢欣鼓舞。那时候,大家思想远没有现在这么发到,认识事物也往往笼罩着神秘色彩,道士以修道成仙为目标,往往对天文、地理、物理、化学多有涉猎,比一般的人要懂的多,因此,有名望的道士,说出来的话,老百姓往往笃信不已。 金妙来此言一出,众人便信心大增,有道是物极必反,魔教在中原武林兴风作浪整整十年,到现在也应该走下坡路了,大家擦拳磨掌,都准备要大干一场。 莫谷峰问道:“大师兄,依您看,咱们该如何下手?” 金妙来手捻须髯,略微想了想,问道:“端木赢方要拜火祭天,他要拿什么祭?” “这个……”莫谷峰还真不知道。 唐百川笑道:“据我所知,魔教对之中有两大圣物,其中一件世人皆知,就是圣火!这第二件传教信物便是‘圣教主令牌’,拥有此令牌者,就是教主,不管他是如何得来的,也不管他的身份地位如何,总之,魔教信徒只认信物不认人。” 金妙来冲着唐堡主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唐大侠果然见多识广!” 众位英雄都对唐堡主很是赞赏。 莫谷峰问道:“大师兄,莫非您的意思是派人下山去偷‘圣教主令牌’?” 金妙来手捻须髯呵呵一笑,言道:“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心中都大为吃惊,圣教主令牌既然是传教信物,端木赢方自然会十分珍视的,岂能容许他人轻易盗走呀。再说魔教总坛高手如云,光成名的侠剑客就不下一百多人,而且到处是机关埋伏,稍微走错半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要盗取令牌,何其难也! 莫谷峰眼巴巴瞅着众人,试探着问道:“诸位,哪一位愿意辛苦一趟?” 这些人是武林高手不假,但可不是傻瓜,去魔教盗取令牌,简直就是九死一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所以谁都不敢接这个活儿。 还真有不怕死的,就看有三个中年人豁然起身,朗声道:“莫掌门,我们兄弟三人愿意试一试。” 莫谷峰一看,说话的正是“凉州三杰”甘风、干云、甘雨。这三位每人手上一口单刀,打遍西北无对手,在河西走廊一带颇有侠名。 莫谷峰心存感激,站起身来朝着兄弟三人抱拳施礼道:“三位兄弟,潜入魔教总坛盗取圣教主令牌实乃凶险异常之事,你们可要想清楚,现在改口还来的及。” 甘风朗声笑道:“莫掌门,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哥仨儿没本事,不配去吗?” 莫谷峰正色道:“绝然不是!三位兄弟,小兄代表众位英雄,拜托了。”说罢,莫谷峰对着甘氏三兄弟一躬扫地。 甘氏三兄弟壮怀激烈,赶忙向莫谷峰还礼,又向众人抱拳告别。这三位都是红脸的汉子,说干就干,三人回到房间,把随身应用的东西收拾妥当,转身便下山去了。 金妙来低着头,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这个细小的动作被莫谷峰发现了。 “师兄,您是不是觉得他们三人凶多吉少?”起舞中文 金妙来抬头看着莫谷峰,反问道:“师弟,那么你觉得他们三人此去如何呢?” “这个……哎,事在人为,我希望他们三人马到成功。”莫谷峰回答道。 金妙来苦笑一声,诘问道:“魔教总坛有几道关卡?都是谁把守的?圣教主令牌是什么样子的?放在哪了?” 莫谷峰听罢,冷汗直流,他心道:这都怪自己,方才只想着派人去偷令牌,却对魔教总坛内部一无所知,如此看来,甘氏三兄弟此去真是有去无回啦。他急忙对诸葛剑道:“快去把‘凉州三杰’追回来。” 诸葛剑刚要动身,金妙来把手一摆,言道:“慢!且让他们三人先去吧,蹚一蹚浑水也未必就是坏事。师弟,我再向你保荐一人,他去嘛,或许能成功。” 莫谷峰听罢,眼睛都亮了,急问道:“大师兄快讲,你保荐的是哪一派的剑客名宿?” 金妙来哈哈一笑,言道:“就是咱们崆峒派的门人弟子!” 莫谷峰把诸葛剑、司马韶看了一眼,言道:“师兄,他们两人恐怕……” “哎,师弟你想哪去了,我保荐的乃是云玺!”金妙来开门见山地说道。 “云玺?”莫谷峰突然眼前一亮,自从四年前凌云峰一役后,云玺、孔亮、花逢春便被大师兄金妙来带回了混元顶,亲自传授崆峒派的武功,这一晃就是四年了,由于平时门派的事物繁杂,莫谷峰一直没有时间关系云玺等人的练武情况。 这里需要交代一下,自从段天涯传给云玺昆仑金刚掌、昆仑金刚掌和鬼影八步之后,段老头就有事儿告辞了,云玺虽然悟性极好,可这些功夫练的时日太短,只学到了形,未能吃透神。因此,这些功夫未能发挥出最强的表现。金妙来把云玺带回混元顶之后,对云玺是悉心指点,每一招每一式都讲解的十分透彻,使云玺的对昆仑金刚掌(指)和鬼影八步又上升了一个大台阶。那么你会质疑了,段天涯是昆仑派的,金妙来是崆峒派的,怎么金妙来能指点云玺练习昆仑派的武功呢?其实,天下的武功都是相通的,练武的原理接近,只是招法各有不同而已。再说,像金妙来这种绝世高手,无论什么武功,只要被他看上一遍,顿时便能吃透招式的精华。另外,金妙来重点传授云玺崆峒派的上乘内功——“六绝心法”!这是崆峒派的镇派之宝,金妙来早就看出云玺不是一般人,将来崆峒派,乃至整个武林正派兴衰荣辱都要寄托在云玺身上,因此,金妙来偷偷把本派最玄奥的“六绝心法”传给了他。 “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云玺悟性极佳,是天生的练武材料。贫道把自己的能耐十之八九都传给了他,光学不练可不行,贫道想派他下山去,试试他的武功到底如何。”金妙来言道。 “太好啦!云玺若去,我便放心了。”莫谷峰知道云玺的武功修为十分了得。 云玺先后被“神拳无影”司空妙、“疾风剑客”莫谷峰、“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混元剑客”金妙来等四位侠剑客传授本领,武功进步神速,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 “多谢师傅、师伯!云玺定然不辱使命。”人还没见着,声音倒是先到了。众人往门口瞧看,只见一个年轻帅气的白衣小伙儿走进了大殿。很多人都认识他,这位正是云玺!经过四年的苦练,云玺的眼眸明亮,太阳穴鼓鼓着,眉宇间英气逼人。 很多人在四年前就见识过他的武功,因此对这个小伙子十分赏识。 金妙来笑道:“屈指算来,云玺在咱们崆峒派学艺已有十二年了,是时候下山闯荡了。” 莫谷峰给云玺先相了相面,从云玺的眼神之中就能感觉的出,云玺的内家气功有了极大的提升,要不然他眼睛不会这么亮,太阳穴不会这么鼓,浑身的精气神也不会这么足!他真是满心欢喜,毕竟这是自己的徒弟,甭管有多少高人传给他能耐,他正是拜师的就是我莫谷峰一人。莫谷峰能不高兴吗? 金妙来站起身来,冲着在场的众位英雄抱拳施礼,众人一看都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起身还礼。就看金妙来笑道:“众位侠剑客,云玺是我师弟的爱徒,也算贫道半个徒弟,此次下山闯荡江湖,没有个绰号怎么能行呢?因为,贫道提议,咱们今天给云玺正式喝号,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听罢无不赞同。 “龙骧剑客”唐百川起身道:“云少侠年轻有为,会斗过不少成了名的侠剑客,更有掌打公羊邪,掌退郝敬轩的傲人战绩,我提议,叫他‘神掌’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赞同,神掌正是他武功的精华,也有人反对,觉得神掌过于狭隘了些,他的指法、轻功、步法都堪称一流。 金妙来琢磨了一下,言道:“‘神掌’二字可用但略显单薄乏力,贫道以为云玺闯荡江湖,要尽量会一会各路的高人,更要把魔教爪牙引出来,消灭一个是一个。因此,这绰号要大一些、狂一些,让人听了不服气,这样才能达到目的。” 众人听罢,觉得金妙来说的有道理,起绰号要是小里小气的,谁能看的上你啊,绰号越大越霸气,就越能引起魔教的注意。 第四章 神都楼上话江湖 http://.biquxs.info/

第四章神都楼上话江湖 唐百川问道:“金老剑客,那么您打算给云玺起个什么绰号呢?” 金妙来眼睛一亮,笑道:“就叫他‘双脚踏日月,神掌震乾坤’,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听罢,琢磨琢磨这里头的滋味儿,过了五秒钟之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个绰号真霸气!” “把日月神教踩在脚下,说的好!” 云玺听罢,脸都发烧,心说话:大师伯,你真是不怕事儿大,怎么嚣张怎么来啊,这要是闯荡江湖,别人一问自己的名号,我把这个绰号一说,好嘛,正邪两派的人都得罪了。第一句是损魔教的,魔教的正式名称是“日月神教”,你脚踏日月,这不是摆明了要跟他们魔教为仇作对吗?这倒无所谓,我本来就想铲除魔教的。可“神掌震乾坤”,打击的面儿就更大了,天下这么武林高手,我震谁去啊?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云玺无奈,只好接受了这个“烫手”的绰号。 云玺准备向师傅、师伯辞行,这时候“坏事包”孔亮、“银娃娃”花逢春也都来到莫谷峰近前,二人倒身下拜,孔亮先说话了。 “师傅,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徒儿不才,愿意陪着云玺一同下山,这样可以彼此照应。” 花逢春也说道:“对啊,师傅,我们和云玺向来形影不离,他下山闯荡,没有帮手可不行,我们愿意陪着他闯荡江湖,把魔教搅个鸡飞狗叫的。” 莫谷峰沉吟了片刻,言道:“也好,不过你们可要记住,人虽下山去,门规记心间,明白吗?” 孔亮和花逢春一听,师傅这是同意了,赶忙给师傅磕了个响头,齐声道:“明白!请师傅您老人家放心吧。” 云玺也很高兴,有孔亮和花逢春在身边,闯荡江湖就不那么寂寞了。三人各回房间,把随身应用之物收拾妥当后,高高兴兴下了崆峒山。这一下山,三人就跟出笼的小鸟,脚步轻盈,心情欢快,看哪儿哪顺眼,山在笑,河在笑,连山路两旁的树都在笑。 小哥仨儿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后,云玺突然停住了脚步,似乎有心事。 “兄弟,你在想什么呢?”坏事包孔亮问道。 “对啊,你心事重重,何不说出来,我们也好给你参详参详。”花逢春也很关系。 云玺言道:“两位师兄,咱们此次下山有两大目的,这最紧迫的就是要阻止魔教教主泰山祭天,防止他僭越武林盟主之位。现在距离九月初九还有两百来天,咱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不管是偷也好抢也好,总之得把‘圣教主令牌’弄到手。” 孔亮听罢呵呵一笑,言道:“我说兄弟啊,一口吃不成胖子,再复杂的事也得一步一步地来,不是还有二百来天嘛,咱们慢慢谋划,只要锲而不舍,总会把令牌弄到手的。” 花逢春也说道:“是啊,那老贼要登临泰山拜火祭天,咱们不妨先去泰山上看一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的。” “好主意,咱说去就去!”云玺很赞同。 三人转头往东走,翻越太行山,一路东行,这一日来到了东京汴梁。这是大宋国的都城,城池修的十分坚固,城墙足有三丈多高,城门楼五丈多高,把守城池的军兵个个披坚执锐,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云玺、孔亮、花逢春跟着老百姓的从城门鱼贯而入,经过兵的盘查搜身之后,觉得没问题了,这才放行。 汴梁城那叫一个繁华!小哥仨儿这些年尽在山上练武功了,很少下山,就即便是下山也是在崆峒山附近的镇甸逛一逛,这些镇甸跟东京汴梁比差了十万八千里,街道纵横数十条,两旁店铺林立,酒楼、茶馆、绸缎庄、珠宝店、古董行、铁匠铺、赌坊、妓院,应有尽有。老百姓的精气神十足,穿红戴绿,大姑娘小媳妇打扮的花枝招展,走街串巷的汉子们也都衣冠楚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真是热闹极了。 “兄弟,我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唤,咱们先找个大酒楼好好吃他一顿,怎么样?”孔亮摸着肚皮说道。 “行啊,咱也尝尝东京的炒菜。”花逢春也饿得不轻。 云玺往前看了看,只见大街正中有一座三层的酒楼,匾额上三个大字——神都楼,人来人往,出出进进,真是够热闹的,吃饭的人多至少能说明一点——饭菜可口。于是三人穿过人群,来到神都楼。一楼大厅的散台早就满员了。 “几位小哥儿,一楼的散台满员了,您三位移驾,咱上二楼如何?”店小二热气地招呼道。 “行啊!”孔亮早就被饭菜的香味给征服了。静爱书 三人蹬上二楼,二楼比一楼大厅要小一半儿,东西有头各有四个包间,看来已经是坐满了,当中的小厅里整整齐齐有十六张散台,现在是饭口,散台几乎是座无虚席,栏杆跟前有一排方桌,正巧有一桌食客吃饱喝足起身要走。 店小二手脚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干净。云玺等人点好了酒菜,一边喝茶,一边谈论。吃饭的地方本来就是人多口杂,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会点三脚猫四门斗的粗浅功夫的,更喜欢张口江湖,闭口江湖。 离着云玺不远的一张散台上坐着四个人,这四位看年纪差不多三十郎当岁,身穿青布侠衣,腰扎白色板带,肋下跨着长剑,为首的是一个胖子,圆饼子大脸,肥头大耳,脸色微红,看样子已经是三分醉意了。他对面是个傻大个儿,即便坐着也别旁人高出两个头,真要站起来,少数也得九尺挂零。左右两边都是精瘦的汉子,一个是黄面皮,八字胡儿,一个是黑面皮,左腮下有个大痦子,痦子上还长了一撮毛。 四个边吃边喝,大吹大擂,整个二楼都是他们哥们四人的声音。 “三位师弟,听说了吗?最近武林又出了三件大事。”那个圆饼子脸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哪三件大事?师兄你快讲讲。”黄面皮捋着八字胡儿,急切地问道。 “这第一件大事,就是魔教的教主端木赢方要仿效秦始皇,登泰山而祭天。”圆饼子里摇头晃脑地说道。 “真的?他区区一个教主怎么能跟秦始皇比?呸!真不知天高地厚。”黑面皮的汉子貌似看不起端木赢方。 圆饼子脸赶忙示意黑面皮禁声,他瞪着肉包子快速地瞅了瞅四周,压低了声音斥道:“老五,你他娘的是疯是傻?你若不想活,可别拉我们垫背啊!现在魔教只手遮天,到处都是人家的耳目,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啊,你这张臭嘴,真该好好涑口!” 黑面皮还有些不服劲儿,低声道:“我说的没错,他充其量是个大魔头,怎么有资格学帝王一样祭天呢?” 圆饼子脸抡起大手,就想给黑面皮几个嘴巴子,但他也是吓唬吓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师弟出手呀,何况还有两个师弟拦着那。 黑面皮笑道:“二师兄您消消气,老五他本来就是一根筋儿,他倒是没有坏心眼,只是耿直的有点犯傻。哎,对了,您不是说最近武林有三件大事吗?另外两件呢?” 圆饼子脸这才不理会黑面皮,他又瞪着眼珠子扫视了下四周,说道:“最近江湖上出了四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号称‘风云四绝’,名头大的很呐!” 黑面皮哼了一声,说道:“‘风云四绝’?有什么了不起的。” 圆饼子脸气的满脸通红,又伸出手想揍黑面皮,斥道:“你他娘的不会说人话,就干脆别吭气!真是杠精转世!犟孙下凡!” 黄面皮从中抹稀泥,笑道:“二师兄,干嘛跟老五一般见识呀。不过我也隐隐绰绰地听说过‘风云四绝’,听说这四位年纪都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他们到底是谁,师承何派,有什么绝能,我就不清楚了。” 云玺、孔亮和花逢春本来是专心致志地吃饭,但大家都是练武之人,一听他们在说武林中的事,自然也跟着听了起来。 “风云四绝”?云玺心道:这名头可够霸气的,到底是什么人敢这样自居? 圆饼子脸歪着眼瞅了瞅三位师弟,颇为得意地笑道:“你不知道,我却知道,恐怕整个洛阳城,除了咱师傅之外,就我一人知道。” “那你快说说看,‘风云四绝’姓氏名谁?既然敢称‘四绝’,那他们一定有绝艺在身,他们都有什么绝活?……”黑面皮果然是执着的杠精,他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连珠炮式的发问,把二师兄气的肺叶子都要炸了。 好在黄面皮和大个儿也都想知道,瞪着眼渴望他快些说出答案。因此,他忍住怒火,不紧不慢地喝了一杯酒,又塞了一块红烧肉,等嚼烂了咽下去了,这才把脖子往前伸了伸,一字一句地言道:“神掌、绝刀、仙剑、无情勾!” 三人一听都瞪大了眼睛,黄面皮摸着八字胡儿,重复道:“神掌、绝刀、仙剑、无情勾,这四位到底是谁呀?” 圆饼子脸笑道:“你们听说过武林四大家族吗?” 大个儿朗声道:“当然知道啊!首屈一指卧云庄,云家人才辈出,武功更是超凡脱俗,百年间出了三位武林盟主,号称武林第一家!再就是汴梁呼延氏、姑苏慕容氏、琅琊王氏。” 圆饼子脸呵呵一笑,赞道:“老六知道的不少!这‘风云四绝’指的就是四大家族的后人。” 云玺听罢先是一怔,心道:这人简直是胡说八道,卧云庄只有我一个后人,我怎么不知道“风云四绝”?简直是荒谬。这胖子拿四大家族说事,着实令人恼火。 “哦?魔教下了江湖追杀令,这四大家族不是被杀光殆尽了吗?”黄面皮疑问道。 “怎么可能呢?这四大家族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哪个不留有后手呀。”圆饼子脸笑道。 第五章 冤家路窄 http://.biquxs.info/

第五章冤家路窄 “那他们到底叫什么名?”黑面皮继续杠精地问道。 圆饼子脸冷哼了一声,言道:“咱先说说‘无情钩’,这‘无情钩’乃是琅琊王氏的后人,名叫王显,听说他为躲避魔教的追杀,远遁西域,被西域少林寺‘五大活佛’收为关门弟子,五个高僧轮番教他武功,这小子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会达摩老祖易筋经的功夫,能耐大极了。十八般兵刃中,他独爱护手双钩,为了练护手双钩,人家下了整整十年的苦功,练成了翻天三十六式绝命钩!招招都要人命!不管是武林正派还是日月神教的人,只要他看着不顺眼,就会亮出双钩,但凡你见了他的双钩,就不会让你活过一炷香,因此,江湖人称‘一炷香无情钩’!” 黄面皮、黑面皮、大个儿,三人听罢都觉得脖子里凉风嗖嗖的,就好像有人拿着双钩蹭自己的脖子似的。 圆饼子脸得意地呷了一口酒,接着道:“第二位,咱在说说‘仙剑’,这‘仙剑’正是姑苏慕容氏的后人慕容飞燕,你们听这名儿就知道了,这是个女人,不过这女人可是杀人的祖宗,瞪眼儿就宰活人呐!当年她被魔教追杀,走投无路选择跳崖自尽,结果她命真硬,阴差阳错被魔山派派主司徒明朗所救。司徒明朗见她冰雪聪明,悟性极高,收她做了小徒弟。她上面还有一个大师兄一个二师姐,大师兄叫‘上天入地一条龙’敖天行,二师姐叫‘飞天魔女’任秋月,她的绰号叫‘乾坤仙剑’,据说剑法方面,她算是拔尖儿的!” 三人都仔细地听着,黑面皮和大个儿不住地啧啧称奇,只有黑面皮的汉子觉得不以为然,嘴上絮叨着:“要是我跟司徒明朗学武艺,我早就成剑仙啦!” “仙你个头啊!练武功要讲究悟性的。咱们哥们儿四个都拜在‘龙门剑客’丘处玄的门下,怎么也没见你练成金龙剑法呀?”圆饼子脸气呼呼地诘问道。 “那是师傅他老人家偏心,不肯传我剑法。”黑面皮的汉子不服气地说道。 “去你的吧,师傅他老人家对咱们都不薄,练剑讲究悟性,你悟性太差,同样教了三招,大师兄能悟出六招来,我也能悟出五招来,就你练了半个月,三招的奥妙也没掌握住,不嫌丢人么?”圆饼子脸斥责道。 黑面皮刚要反怼,黄面皮赶忙止住,笑道:“二师兄,老五,你们都消消气,不光是练剑,所有的武功,都要讲究个悟性,不是吗?二师兄,您接着说,还有两‘绝’呢?” 圆饼子脸白了黑面皮一眼,接着道:“另外两绝就更了不起啦!先说‘绝刀’,咱们身为东京汴梁人,应该为她感到自豪,这‘绝刀’正是汴梁城呼延氏的后人,她爷爷就是老剑客‘金刀无敌’呼延百岁。” “哦,原来是他的后人,呼延老爷子是江湖上了不起的大人物,也是咱们东京汴梁城武林界的扛把子,可惜被魔教害死了,要不然咱们汴梁城都跟着沾光那。”黄面皮的汉子恭维道。 “谁说不是那,老爷子侠义为怀,为了保护卧云庄,不惜牺牲性命,这份大义和豪情,就够咱们哥儿们学的。”圆饼子脸对呼延百岁十分尊敬。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呼延百岁了,想当年魔教围攻云龙山卧云庄时,呼延百岁临时担任武林盟主,率领各路侠剑客与魔教圣姑端木云舒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还是被魔教的毒功所害而亡,那时候小云玺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对呼延百岁何尝不是崇敬万分呢?想到老爷子中毒倒地的那一幕,云玺眼圈都红了,泪珠在眼角打着转儿,手上不经意间捏碎了白瓷酒盅。 孔亮和花逢春都看出来了,孔亮用手拍了拍云玺,这一拍既有安慰之意,也有劝慰之情。 “他的后人是谁?”大个儿迫不及待地问道。 圆饼子脸又呷了一杯酒,笑道:“呼延灵凤!听说过吗?” 三人听罢,都摇了摇头。 “孤陋寡闻。”圆饼子脸十分得意,接着道:“呼延一家被魔教疯狂的报复,全家老小将近二百来口全都死于魔教之手,手段可够毒辣的!这呼延灵凤带着家传的匕首双刀亡命天涯,中原武林没有她立足之地,最后这小姑娘一口气跑到关外了,遇到了个世外高人‘北海老尼’,最后,她就跟着老尼学艺,一学就是十二年,前些日子回到中原,魔教的人都害怕的不得了。” 三人不住地点头。黑面皮也赞许道:“呼延姑娘一定能够为爷爷报仇雪恨的。” 黄面皮的急切地问道:“二师兄,还有一绝——‘神掌’是哪位?你赶紧说啊。”单身 圆饼子脸微微一笑,左顾右盼,见没有什么可疑地人,便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最后一位更是了不起了!他就是前任武林盟主‘剑圣’云东来的后人,此人叫云玺!魔教‘五子追杀令’中他高居榜首啊!” “哦!云玺,我听说过!”黑面皮情不自禁,高声言道。 圆饼子脸吓得的一哆嗦,斥道:“我的祖宗!你小声点行不?云玺现在是魔教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提到他,最好说不知道、不认识,别自找没趣惹祸上身!明白了吗?” 黑面皮汉子听罢,很不以为然,反怼道:“二师兄,你做人未免太胆小怕事了吧?我倒是很赞成云玺,虽然我不认识他,但他的事迹我听朋友说起过,掌毙紫霞道人、斗败‘活报应’公羊邪,掌退‘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真是了不起又了不起,我看他才是真正称得上‘绝’!” 孔亮、花逢春听罢,也是不住地点头,心道:我兄弟云玺现在是名声在外啊,天下间练武的年轻人,恐怕都以我兄弟为榜样了。 “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崆峒名宿‘混元剑客’金妙来给他喝了个响亮的名号,叫‘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圆饼子脸低声言道。 仨人一听也是一惊,黄面皮的汉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言道:“这个绰号可够狂的呀,尤其前半句,明摆着要跟日月神教为仇作对呀。” “谁说不是那,这可绰号就专门针对魔教起的。想来,云玺这小子是要跟魔教干到底啦。”圆饼子脸点头言道。 “这才叫痛快!人生本就该如此,何况他跟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呀。”黑面皮看来很挺云玺。另外三位也是点点头,认为云玺跟魔教作斗争是对的。 就在此时,二楼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阵怪笑声,这声音又尖锐又阴鸷,令人毛骨悚然,而且笑声之中夹杂着高深的内力,孔亮、花逢春等人就觉得骨膜震的生疼。其他人更是难以招架,很多食客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哪有什么内功呀,疼的呲牙利嘴,赶忙用双手捂住耳朵。那四位龙门剑客的“高徒”也受不了,圆饼子脸内力最深厚,咬着牙,瞪着肉包子眼搜寻声源,可看了一圈儿也没见着发笑之人。 云玺内力深厚,一听笑声不对劲儿便运用气功进行抵挡,他感觉发笑之人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这二楼左右两侧都是包间,包间门上都挂着门帘儿,根本不知道包间里坐的是谁。 这时候,那个圆饼子脸也发现了端倪,发笑之人肯定在一号包间!原因很简单,笑声响起时,一号房间的门帘往外鼓起,笑声停止后,门帘又恢复如初了。 圆饼子脸朝着几个师弟使了个眼色,黑面皮冷笑一声,斥道:“哪来的野人?胆敢在龙门派的地盘撒野!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大个儿也帮腔道:“就是!懂不懂江湖规矩?听着笑声就知道是个登徒子!” 话音刚落,就看一号包间的门帘一挑,走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是个矮胖子老头,看外表真够磕碜的,这人是大肉球脑袋,大肉球肚子,四肢短小,眉毛稀稀拉拉几乎看不见,一对蛤蟆眼,鼻子挺大,酒糟鼻子尖儿,大嘴叉子,一嘴蒜瓣大黄牙里翻外露,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坐在大麻子身上,嗬,吃饭的时候千万别看他,否则你不但吃不下去,估计还得吐出二两胃水来。这人非是旁人,正是魔教的四大法王之一“活报应”公羊邪! 孔亮正好面朝着那人,抬眼一看,吓得直吐舌头,心道:妈的妈,我的姥姥!倒霉真倒霉,怎么遇上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啦! 云玺虽说背对着他,他此刻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知道身后的人绝非等闲! 四年前,公羊邪曾经与云玺交过手,犹豫公羊邪太过自信,也实在没把云玺放在眼里,因此交手时吃了大亏,被云玺扮猪吃老虎,打成了重伤,一世英名付诸东流。反之,云玺本来是籍籍无名的后生,经此一战成名! 公羊邪左手两边各站着一位老者,左手边的老者身穿瘦长,须发花白,银髯飘摆,眼睛细长,眼眉如剑,眼神倍儿亮,身穿一身红绸缎侠衣,腰里扎着英雄带,腰带里别着一根大号的黄铜烟袋锅子,脚上踏着牛皮快靴。此人正是魔教十大长老之“教化长老”洪云志。 右手一位是老者,五短身材,紫微微一张方脸,细眉大眼,狮子鼻,方海口,身穿一身黄布侠衣,腰里插着虎尾软鞭,手上托着一对钢胆,这对钢胆比核桃要打两圈儿,分量可不轻,被他用手指盘的闪着亮光,这人乃是魔教十大长老之“赏罚长老”胡来。 第六章 魔教二老逞淫威 http://.biquxs.info/

第六章魔教二老逞淫威 龙门派的弟子在神都楼的二楼谈论“风云四绝”,想不到隔墙有耳,二楼包间里走出三个人来,这三人个个凶神恶煞,盛气凌人。 云玺、花逢春背对着这三人,但孔亮是面对着他们,他瞪着母狗眼一看,我的娘哎!真是冤家路窄啊,为首的这位正是魔教四大法王排行在三“活报应”公羊邪!孔亮吓得一缩脖子,假装喝多了,用手拄着大半掌脸,心中暗自祷告: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按现在的话讲,这就是自我催眠。 好在公羊邪和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龙门派的弟子身上,反倒是眼下黑,真没注意到云玺、孔亮、花逢春等人。 公羊邪冷笑了一声,言道:“你们是什么人?” 圆饼子脸一脸地不屑,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问大爷的名姓,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给我站稳登点,我乃‘铁掌震三山’鲍春晖,这三位都是我的师弟,黄脸的是我三师弟‘铁臂膀’李达,黑脸的是我五师弟‘火眼金睛’杜允,大高个儿是我六师弟‘力拔泰山’昌时兴,我们都是龙门派的人,整个东京汴梁武林界,都是我们龙门派的地盘儿。” “哦,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有丘处玄给你们撑腰拔横。”公羊邪冷冷地说道。此言一出,鲍春晖、李达、杜允、昌时兴豁然站起,撸胳膊挽袖子,怒气冲冲。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刷牙了吗?你涑口了吗?牙酸口臭的也敢直呼我师傅的大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杜允这小伙子是个暴脾气,有人敢看轻师傅,比拿刀剜他的肉还难受,说着就要过来动手。李达一把拦住了,笑道:“老五,沉住气,跟他们三个庄稼汉动手,就算打赢了也不光彩。” 李达转身冲着公羊邪等人瞅了几眼,言道:“我师傅乃是威震中原的大剑客,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像你这些会个三脚猫四门斗的草莽野人,自然也听说过我师傅的威名。我劝你们识相点,老老实实吃你的菜喝你的酒,别在汴梁城炸刺,这里可是我们龙门派的地盘,惹恼了老子,可没你好果子吃!” 公羊邪、洪云志、胡来彼此看了一眼,心说话东京汴梁的人都这么狂吗?不过,公羊邪的脸色仍然挂着笑意,你仔细看,他的笑绝非善意,在他的眼睛中,似乎已经看到了鲜血直流的场景。 “教化长老”洪云志往前走了一步,和颜悦色地对这四位抱拳言道:“四位少侠,你们的出身着实了不起,丘处玄的高徒,自然都是少侠客一份了,这没得说。但是,你们方才喝酒之时,所谈论的什么‘风云四绝’,什么魔教赶尽杀绝,芸芸,恕老朽直言,你们这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呀。圣教入主中原,武林各派无不欢欣鼓舞,真心拥戴,圣教主端木赢方统御有方,各大门派更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干。咱平心而论,跟以前比,中原武林这十年来,风平浪静,各大帮忙再无纷争,少流了多少血,保护了多少年轻后辈的卿卿性命。年轻人,你们应该庆幸活在圣教主的保护下,对圣教和圣教主应该感激涕零才是啊。” 杜允一听就来火了,叱道:“我呸!老东西,你可真会讲歪理儿!你说各大门派拥护魔教,简直是放屁!哪个门派愿意做魔教的走狗?哪个门派乐意被魔教骑在脖子上拉屎?老东西,我看你的嘴臭舌头脏,来来来,让五爷我给你治一治!” 洪云志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转头对着赏罚长老”胡来满脸含笑地“问道:“胡兄,对圣教怀有敌意,对老者出言不逊,依照教规该如何处置?” “与圣教为仇作对的,杀无赦!晚辈对长辈不恭者,要打五十大板。”胡来厉声说道。 洪云志点点头,转身对着黑面皮的汉子笑道:“很好,恭喜阁下了,你先是对我们三位老者不恭,又对圣教心怀不轨,你死定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呀。” 杜允听罢一头雾水,心道这老头脑子有病吧,怎么说话毫无逻辑可言啊,真是又气又好笑。“老头,你脑子进水了吧?就算我违反了门规,也得按照我们龙门派的规矩处罚,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腆着脸在龙门派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另外三位听罢,又是一阵大笑。快眼看书 说实话,这笑声中夹杂着讽刺和看不起,实在难听极了,连云玺都觉得这四个年轻人说话有点过分。 想不到洪云志仍然满脸笑意,他明明离着龙门派的弟子有一丈多远,可眨眼之间,身子就落到了四人面前,身法快如鬼魅!四个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也都是练武的,方才老头亮出这手轻功绝技叫——移行换位!他们曾经见师傅“龙门剑客”丘处玄练过,着实不易啊。 鲍春晖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话,今天要倒霉啊,看来这三个土老帽不是一般人,很多世外高人都是真人不露相,看着普普通通,实则身怀绝艺。单凭老者这一手轻功绝技,就能说明人家乃是剑客的身份,一般般的侠客根本做不来。于是,他第一个转变了态度,方才他嘴撇的跟八万似的,此刻嘴角上扬,满脸堆笑道:“哎呀,恕我等有眼无珠,原来您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方才我们几个多喝了几杯,说的话很不受听,都是些酒后狂言,还望老人家海涵呐。”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个度的大转弯,把三位师弟都听糊涂了,三人都瞪眼瞧着二师兄,想从他眼神之中找到答案。 洪云志笑呵呵地言道:“小老弟,孺子可教啊,你能有此觉悟,相信你在江湖上活的久些,但你们刚才大放厥词,实则有辱我们圣教的威名,我看这样吧,你刚才也说你们这些人有眼无珠,既然如此,你们就自抠双目,把眼珠放在酒桌上,这样嘛,我或许可饶你们不死。” 鲍春晖听罢,吓得浑身栗抖,他三个师弟却一个比一个恼怒,就看“火眼金睛”杜允爆叫一声,一个旱地拔葱就落在洪云志近前,他右手握住剑柄,“仓啷”一声长剑出鞘,就在这瞬间,杜允长剑落地,他双手捂住脸疼的上蹿下跳,满地打滚儿。 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三人都傻眼了,只见洪云志仍然是笑呵呵的,只不过他的手掌上凭空多了两颗黑乎乎的眼珠子,原来人的眼珠子这么难看,让人看了顿时觉得恶心。 洪云志哈哈一笑,把手掌一翻,眼珠子便掉在了地上,洪云志笑着抬脚往眼珠子上踩去,就听两手轻微的“噗噗”声,眼珠子顿时变成了烂泥! 孔亮心道:这老头可够狠毒的啊! 云玺一看,火冒三丈,心说话这老头心狠手辣,绝不是什么好饼!何况他与“活报应”公羊邪为伍,还为魔教说话,肯定是魔教中人,于是云玺假意吃菜,悄悄捏了几粒油崩花生米在手上。 洪云志满面含笑地走到李达近前,和颜悦色地问道:“小老弟,你觉得我这么做过分吗?” 李达脸色惨白,方才那股神气劲儿早就荡然无存,他舌头发颤,吃力地回道:“不……不过分,他说错了话,您惩罚他是对的。” 大个儿听罢气的一掌拍在酒桌上,把酒桌顿时打了个大洞,他斥道:“三师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五师兄被这老不死的给弄成了瞎子,你不但不给他报仇,反倒说他的不是,真给咱们龙门派丢人现眼!” 洪云志哈哈一笑,言道:“好!大个子,你真是好样的,不过你师傅没教过你吗?混江湖的,耿直的人往往活不长!”说罢身形一晃就奔昌时兴扑了过去。 昌时兴已有防范,他猛地抡起铁拳猛击洪云志的脑门子,洪云志乃是剑客的身份,脚法身法都有独到之处,凭着他的能耐,昌时兴想打着他,简直是痴心妄想。昌时兴故意显摆自己的身法,早也不躲晚也不躲,直等昌时兴的大拳头还差一头发丝儿挨着自己的脑门了,这才突然伸展身法,脚尖一拧,膝盖一曲,准备避开这一拳,哪知他刚要发力,不知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了膝眼穴,他顿时右腿无力,在这刹那之间,昌时兴的大铁拳结结实实地揍在洪云志的脑门子上。 昌时兴号称“力拔泰山”,拳头上有千斤之力,就听“啪”的一声爆响,洪云志没法控制身子了,“噔噔噔”往后倒退了五六步,后脊背正撞在二楼的栏杆上,把栏杆的横梁都撞断了,好悬没摔下楼去,饶是他内家功夫了得,扎桩子的功底儿过硬,要不然还真得摔下去。 昌时兴心里这个美啊,心说话我的能耐又长了一大截儿,原来觉得自己出手太慢,现在看来一点也不慢! 第七章 狭路遇劲敌 http://.biquxs.info/

第七章狭路遇劲敌 昌时兴拳打“教化长老”洪云志,真是大出意外,这一拳正结结实实揍在洪云志的脑门子上,洪云志好悬没被打飞出去,幸好他运足了内功,饶是如此也被打出五六步远,若不是有栏杆拦着,他非摔下二楼不可。 洪云志恼羞成怒,心说话,自己也是成了名侠剑客,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给揍了一拳,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他急于要扳回一城,一个箭步如闪电般蹿到昌时兴近前,这次他脸上也不笑了,咬着后槽牙要走昌时兴。但昌时兴是大高个儿,身子比他高出两个头来,有道是以牙还牙,他打我脑门子,我也揍他的脑门子,于是双脚一点地,窜起八尺多高,攥着拳头以上势下,直奔昌时兴的脑门子击来。洪云志的有开碑碎石的能耐,拳头比铁锤还要硬,这要是一拳给揍上,昌时兴顿时就得脑袋开花! 昌时兴来不及躲闪,只好抡起拳头猛击洪云志的肚子,心说话我跟你拼了,你揍的脑袋,我揍你的肚子,真要是被我打中,你也好不了!这就是拼胆气,看谁敢下手。 洪云志怒火中烧,他还管你这个,他恨不得一拳把昌时兴的脑瓜子揍飞了,就在他的拳头与昌时兴的脑门子还差一头丝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左眼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了。眼是人的心苗啊,人身上最脆弱的就是眼睛,这要是被暗器击中,你说能好受的了吗?何况这“暗器”的力道十分凶猛,就听“啪”的一声响,饶是洪云志在刹那之间闭上了眼,眼睛也被打出血来了。这“暗器”真是及时雨,洪云志的身子在空中一歪,拳头也打空了。昌时兴则不然,他卯足了力气,要跟洪云志同归于尽,因此他这一拳又结结实实揍在了洪云志的肚子上。 这下洪云志乐子可大了,整个人跟个球似的,被昌时兴一拳揍飞了,好在二楼的空间有限,两丈开外便是墙板,洪云志“啪”的一声正撞在墙板上,好家伙,左肩胛骨都被撞碎了。 昌时兴又乐坏了,心说话:行啊!我这一拳真是神来之笔外加石破天惊,又巧妙又力大如神,我现在的武功都够个剑客身份了。他对自己越发自信,其实他哪里知道,有高人暗中助他,要不然他现在早就成了一具死尸了。 洪云志心中这个愤懑呀,他身子滑落到地上,费力地转过身来,坐在墙根底下,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质问道:“谁?是哪个王八蛋打暗器?有种的你出来!你藏头藏脑的,暗算于人,老夫不服你!你再不现身,老夫骂你八辈祖宗!……” 公羊邪也觉得不对劲儿,心说话堂堂的圣教十大长老,武功都有独到之处,远比江湖上一般的侠客要强的多,怎么今天连个憨货都斗不过?而且,他也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洪云志的要害之处,要不然,洪云志也不会这么丢人现眼。 胡来见洪云志吃了大亏,焉能善罢甘休啊,他跳上旁边的酒桌,冲着周围散台的食客叱道:“这里是战场,要想活命,都他娘的滚蛋!”其实这帮食客早就吓得腿肚子转筋了,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谁也不想吃挂劳,好端端地吃饭枉送了性命,这多划不来啊。见老头这么说,一个个跟电打的似的,都往楼梯口涌去。 瞬间,二楼大厅就肃静很多了,胡来扫眼一看,哎呦!还有一桌三人,这三位悠然自得,跟没事儿人似的,呷一口酒,吃一口菜,彼此时不时还敬上一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满心只有酒和菜呀。 这仨人不是旁人,正是云玺、孔亮、花逢春。公羊邪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们,因为人太多,而且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鲍春晖等人的身上了,现在食客都溜之乎了,这三位就跟退潮的海螺一样,顿时就露相了。 公羊邪一眼就认出“坏事包”孔亮了,心中一震,哎呀,这小子不在崆峒山躲着,竟敢跑到东京汴梁来,真是胆肥啊!还有两位脊背对着自己,脸朝对面,他气定神闲地走到酒桌近前,仔细一看,好嘛!真是冤家路窄啊!这是不是云玺吗!四年前,凌云峰下三阵赌输赢,自己被云玺一掌打吐血了,足足调养了一年,才完全恢复了功力,他自出世一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爆的亏儿。今儿个真是该着我报仇雪恨呐! 公羊邪面目狰狞,咬着后槽牙,冷笑道:“云玺!咱们爷俩真是有缘呐!方才这几个傻货吹嘘什么‘风云四绝’,尤其是你云玺,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看来你小子应该有真本事,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狂妄至极的绰号呢?不瞒你说,自从上次你偷袭我,把我打成重伤之后,老夫为了报仇雪恨,遍访高人学能耐,日夜苦练,整整三年呐,云玺,怎么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比一比,看你有没有资格做‘风云四绝’的头一号,也检验一下老夫这三年来下的苦功,你敢不敢?” 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行,公羊老剑客这把年纪,仍然能拉下脸来遍访高人学绝艺,就这份决心和毅力,我云玺不得不佩服。不过那,咱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认为你这三年没白过,天天学能耐练功夫,可我云玺何尝不是如此呢?你有高人教你绝招,我也有名师传授武艺,公羊老剑客,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别打,打也是自取其辱。” 云玺最后一句话,可把公羊邪给惹火了,本来他就一肚子的怒火,结果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公羊邪气的面红耳赤,五官都变形了。 “云玺,少说大话,有种你跟我来!胆小你就趁早溜走,以后别在老夫面前现身。”说罢,公羊邪双脚一点地,飞身行下了二楼正落在一楼大厅的门口,“赏罚长老”胡来也紧跟着飞了下去。“教化长老”洪云志此刻也已经恢复了不少,他狠狠地瞪了昌时兴一眼,也飞身下了二楼。 直到此时,鲍春晖等人才明白,原来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就是“风云四绝”中名气最大的人——“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云玺!鲍春晖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见公羊邪等人飞下二楼,鲍春晖赶忙拉着昌时兴,对云玺深施一礼,言道:“多谢大侠客救命之恩!要不是您暗中相助,我六弟早死多时啦,老六,快给恩公磕头!”天平 昌时兴很听话,冲着云玺双腿跪倒,嘣嘣嘣磕响头,云玺赶忙把他搀起来,好家伙,两个人站在一起,昌时兴足足比他高了将近二尺,要看他得仰着脸看。 “几位师兄,不用客气,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你们龙门派乃名门正派,我云玺对您的老师‘龙门剑客’丘处玄仰慕已久啊。” “哦?您认识我老师?”鲍春晖问道。 “实在遗憾,我云玺刚刚踏入江湖,尚未有机会与令师尊相识……”云玺还没把话说完,就听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喊道:“云玺!你小子吓破胆了吗?有种就到汴梁外西金光寺去,我们在那等着你!” 孔亮探头去看,那人早就没了踪影。 “兄弟,咱去不去?” “去啊,咱这次下山,师傅、师伯说的清楚,对魔教的人,咱见一个揍一个,见一双揍一对儿,何况是‘活报应’公羊邪呢,这老头子死心塌地为魔教卖命,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呀,咱们今天干脆来个替天行道,把他们仨一起打发了就得啦。”云玺很自信地言道。云玺之前打败过公羊邪,因此在心里上占有很大的优势,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自信。 “云大侠,您知道金光寺么?”鲍春晖关切地问道。 云玺摇摇头,尴尬地笑道:“我们哥仨初到汴梁城,对这儿两眼一抹黑,还真不在金光寺在哪儿。” 鲍春晖言道:“哎,金光寺就在城西十五里处,哪里有座金光山,山腰有个寺庙,就是金光寺了。不过,金光寺绝非善地啊,里面的和尚都不是正经人,奸盗邪淫无恶不作,我师傅一直想为民除害,可他们有魔教撑腰,因此,我们龙门派也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 “哦,原来如此。”云玺点头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说罢,转身就要去。 孔亮一把拉住云玺,言道:“兄弟,他不是说了吗,这金光寺是魔教的地盘,人家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等咱们钻那,你可别硬逞强,咱还是想想对策为妙。” 云玺笑道:“师兄,你特意的小心谨慎了,公羊邪他们也是刚刚走,再说,他们也料想不到今日会与咱们相遇,他们怎么可能有什么准备呢?咱们现在就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师兄啊,你若害怕,你就别去。” 孔亮心道:我这师弟哪都好,就是太骄傲点了,但想来也是正常的,谁让他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了得呢,要是换做我,我可能比他还要骄傲。于是便咧嘴笑道:“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我和花逢春愿意跟你下山作伴,早就置生死于度外了,漫说是小小的金光寺,就是魔教总坛舜源宫,我们哥俩也照闯不误!” 花逢春也点头道:“就是!金光寺咱们哥们闯定了!” 三人商议已毕,转身便与鲍春晖拱手道别,飞身行下了二楼,出了大门径直向汴梁城西飞奔而去。鲍春晖望着三人的背影,心中真是羡慕死了,你看人家师兄弟,要胆子有胆子,要义气有义气,要能耐有能耐,自己什么时候能跟人家一样啊? “二师兄,五师兄他疼晕过去啦。”昌时兴急道。 鲍春晖这才回过神儿来,老五双眼被洪云志给硬生生抠了出来,这伤势可不轻啊,于是他让大个子昌时兴背着老五,四人起身赶回龙门派,一来是要抢救老五,二来要向师傅禀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好让师傅出手帮一帮云玺。 第八章 比试轻功 http://.biquxs.info/

第八章比试轻功 日过正午,云玺、孔亮、花逢春师兄弟三人出了汴梁城,抬头往西看,只见远处一片平坦,隐隐约约有一座高山矗立在天地之间,官道修的十分平整宽阔,路上的行人也不多。 云玺笑道:“两位师兄,咱们比一比轻功如何?” “行啊!这四年我们可没闲着,武功精进了不少呐。”孔亮笑道。 “不错,师弟,这四年我尽练轻功了,今天正好跟你的‘鬼影八步’一较高下。”花逢春十分兴奋。 这二位可不是说大话,自从四年前,凌云峰下救出师傅莫谷峰之后,云玺跟着“混元剑客”金妙来修炼崆峒派最上乘的内功——六绝心法,孔亮和花逢春也没闲着,经过几次大战,他们俩都认识到,要想人前显圣傲里夺尊,就得学真本事,下苦功练真功夫,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成为侠客。莫谷峰为了表达对他们二人的救命之恩,因此,这四年来,尽给他俩开小灶了。 孔亮身材矮粗胖,骨骼粗壮有力,但动作不甚灵活,莫谷峰跟据他的身体条件,专门传授他一套防御功夫——金钟罩铁布衫。这套功夫属于硬气功,只要运起内功来,刀砍一个白印,枪扎一个白点,刀枪不入,就跟身体被金钟罩住似的。光抗揍还不行,莫谷峰又传授他铁砂掌、鹰爪力。另外,莫谷峰还专门为他打造了一对儿兵刃,叫“四楞夺魂锏”,这锏是纯钢打造,长不到二尺,垫一垫分量,每把足有二十斤重,孔亮拿在手上正顺手。莫谷峰又传授他三十六路锏法,孔亮对这对儿四楞锏真是爱不释手,每日苦练,从不懈怠。 花逢春身材偏瘦,反应机敏,动作灵活,莫谷峰便专门传授了他一套轻功、一套剑法。轻功是“凌云十三式”,剑法是崆峒仙猿剑,师傅真教,徒弟真学,四年的光景,花逢春武功着实提高了一大截儿,什么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蹿房过脊,飞檐走壁,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儿,剑法也够得上个侠客的水准。 “嗯,比轻功咱得先定个规矩,要是你们答应,咱就比。”孔亮言道。 “什么规矩?说来看看。”云玺问道。 “兄弟,你的‘鬼影八步’太厉害了,咱们兄弟比轻功,你不能使绝的。”孔亮道。 “好,我就用崆峒派的普通轻功。”云玺抱着肩膀答应道。 “我说花老弟,你也不准使用‘凌云十三式’,你敢不敢?”孔亮激将道。 “哈哈,行啊,我也用崆峒派最基普通的轻功,这样咱们仨算是同一个起跑线了吧?”花逢春笑道。 “好,咱们说比就比,准备……”孔亮言道。 “且慢,就这么干比呀?怎么着也得下点赌注呀。”花逢春言道。 “那你说,咱赌什么?”孔亮问道。 花逢春摸着下巴想了想,言道:“谁要是跑的最慢,晚饭就谁请客,就在神都楼上请,八个肉菜、三坛子好酒,一样也不能少,你敢不敢赌?” 孔亮一听说输了要请客,吓得脸都白了,心说话,神都楼的菜虽然好吃但也不便宜啊,自己赞这点钱可不容易。他不自觉地往怀里摸了摸,沉吟了片刻,言道:“嗯,这个嘛,我看不如这样,咱比轻功无法就是看看谁的脚力最好,跑第二名和跑第三名都是输,所以那,后两名一起掏钱请客,云玺,你觉得呢?” 云玺听罢觉得好笑,孔亮这句话十之八九是在算计花逢春,便点头道:“行啊,你们划道我就走。” 花逢春一看云玺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自己也只好点头称是。 三人站在一条线上,孔亮塌下腰,嘴上喊道:“预备……”突然一转头,冲着身后急声呐喊道:“这不是公羊邪吗?你别跑!” 云玺和花逢春急忙转身瞧看,城门口是有几个人,可仔细一看都是寻常的老百姓,公羊邪在哪儿呢?连个影子都没有。二人回头要问孔亮,再看孔亮早就撒丫子往前跑出半里地了。 “好啊,你个憨货!你玩阴的!”花逢春气的一咬牙,双腿加力从后面就追上去了。云玺无奈地笑了笑,迈着方步,最后一个出发。 这三人在官道之上风驰电掣,路人都惊的往两旁躲闪。 “快看,飞人呐!” “哎呦喂,又一个飞人!” “哎,还有一个!”17 “今天是飞人大聚会啊!” 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云玺等人哪管别人的评论,兀自施展轻功一路疾行。孔亮一开始是洋洋自得,心道:混江湖要讲究智谋,不管怎么说我先抢个先发优势,凭着我这把子力气和轻功根基,说不定我就能赢。他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瞥了一眼,吓得一哆嗦。原来花逢春甩开膀子,脚下生风,人如一股小旋风似的,在后面就撵上来了,这可把孔亮给急坏了。他两个罗圈腿紧倒腾,结果还是眼睁睁被花逢春给超过去了。超过去也就得了,花逢春故意在孔亮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然后跟电打的一样,一路狂奔。孔亮火冒四丈,咬着后槽牙,尥开蹶子就追。这哥俩整天斗来斗去,简直就是一对儿活宝。 两人你追我赶,身旁似有一阵风刮过,但也顾不得仔细瞧看,孔亮心里道:前面只有花逢春,我只要超过他,我就是第一名,就不用请客了,他的心思全放在这上头了。 花逢春心道:云玺似乎被我甩开好几里路了,孔亮离自己最近,只要我卡住孔亮的身位,我就是第一名,因此他把心思用在孔亮身上了。 十五里路,哪经得住这哥仨儿跑呀,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金光山脚下。 花逢春停下脚步,穿着粗气转身瞧看,只见孔亮正张着大嘴玩命儿冲了过来。他抱着肩膀,得意洋洋地笑道:“孔师兄,再加把劲儿你就是第二名啦!” 孔亮累的翻白眼,最后这几步,双腿跟灌了铅似的,简直是举步维艰啊。他来到花逢春近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花逢春现在把气也喘匀了,搭凉棚往官道上瞧看,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奇怪,云师弟怎么还没到呀?按说他的脚程不该这么慢呀。” 就听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说道:“两位师兄,你们总算是到了。” 二人转头瞧看,无不吃了一惊,这人非是旁人,正是师弟云玺! “哎,你……你什么时候到的?”花逢春简直不敢相信,痴痴地问道。 “哦,我早到多时了,方才与下山的香客盘问了几句,原来金光寺此刻已经山门紧闭,谢绝入内了。”云玺似乎就没把比试轻功的事儿放在心上。 孔亮和花逢春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孔亮言道:“兄弟,你真是好轻功,我孔亮谁都不服,就服你一个。” 花逢春也是点了点头,言道:“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往后我还得加把劲儿才行。” 云玺笑道:“比试轻功不过是为了尽早来到金光寺,你看,咱们不过半个时辰就全到了,这不是很好么?” 三人相视一笑,抬头望去,半山腰间果然有一座寺庙,这寺庙规模不小,光高耸的大殿、偏殿就不再少数,阳光射在琉璃瓦上,反射出五彩的光芒,倒颇有些仙佛的气息。 “好家伙,这金光寺果然是金光闪闪啊!”孔亮说道。 “哎,现在是什么世道,老百姓辛苦劳作却穷的叮当响,这帮和尚什么活也不干,反倒肥的流油,住的好,吃的好,整天就是‘阿弥陀佛’。”花逢春发起了牢骚。 孔亮咧嘴笑道:“你难道没听过,和尚无儿孝子多吗?寺庙修的越气派,就越能吸引老百姓信佛,信众越多香火就越旺,信众的孝敬钱那真是滚滚而来啊。” “咱们上山吧,看看公羊邪到底耍的什么鬼把戏。”云玺说罢,拔腿便走,孔亮、花逢春紧随其后,三人沿着盘山路又走了一程,这才来到金光寺大门前。 孔亮上前准备砸门,就听有人口诵佛号,声似洪钟,可见此人的内力不一般。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终于到了,贫僧在此恭候多时了,里面请!” 云玺、孔亮、花逢春赶忙四下瞧看,却不见说话之人。只听“吱妞妞”一串声响,金光寺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门洞里现出一位高大的僧人,这和尚足平顶身高足有八尺五,长得膀大腰圆,新剃的脑瓜皮儿,顶上烫着四个戒疤,脖子上戴着一串素珠,身穿宽大的灰布僧袍,脚上蹬着大洒鞋,双眼紧闭,双手合十,木雕泥塑一般站定不动。云玺知道,佛家讲究禅定,这大和尚此刻显然是已经是入定了。 孔亮道:“看来,说话之人就是他了。” 大和尚缓缓睁开双目,瞳孔之中登时射出两道寒光。 “弥陀佛,敢问哪一位是云玺云少侠呀?” 云玺走上前一步,朗声道:“在下便是云玺。” “好,施主请随我来。”说罢,大和尚麻利转身,在头前引路。云玺等三人跟在后面,云玺目不斜视,气定神闲,就好像他以前来过似的,对寺内的景致、物件、摆设完全不在乎,甚至是不屑一顾。孔亮和花逢春则不然,他们打小在崆峒山长大,崆峒山乃是道教文化,金光寺是佛教文化,二人第一次进和尚的寺庙,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十分新奇,左看看右看看,真有意思。 第九章 四大凶僧 http://.biquxs.info/

第九章四大凶僧 金光寺规模宏大,前后左右好几道院子。大和尚带着云玺等人左转右绕,跨过几道院子后,终于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儿。只见院子尽头是一座地藏王菩萨殿,院子用青石板铺地,走上去梆硬梆硬的,四周的院墙比一般的院墙高出一倍还要多,目测少数也得三丈五尺多高,云玺走在院子里,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就好比自己此刻正一步一步走进阴森恐怖的古墓之中。 大殿台阶下站着一伙儿人,为首的是个高大的僧人,此人正是金光寺的主持僧金光罗汉!他平顶身高九尺挂零,膀大腰圆,大长脸,嘟噜腮,肉岗子眉,大三角眼,月牙儿眼袋,狮子鼻,方海口,颔下有一撮山羊胡儿。身穿肥大的黄布僧衣,外罩大红袈裟,脚下蹬着僧鞋,脖颈上挂着一串乌金念珠,每颗珠子都有鸡蛋那么大。这串念珠有一个挂钩,解开挂钩可以当葫芦鞭使,乌金念珠拆下来,单个可以当暗器使。真要是被这铁疙瘩打中,就算你穿着锁子甲,照样也能把你打成重伤。 金光罗汉左面站着个矮矬胖的俗家老者,正是“活报应”公羊邪!他现在正是得意洋洋,脸上带着三分笑意,瞅着云玺等人不住地点头,心道:云玺,你小子跟老夫斗,还是太毛嫩啦!这里是金光寺,我们魔教的地盘,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就凭你们三个毛头小子,也敢来此地,真是自找死路啊。“教化长老”洪云志、“赏罚长老”胡来分别在两旁站定。 金光罗汉和公羊邪身后站着四个高大的僧人,最右边的那位便是方才给云玺领路的大和尚,这四位乃是金光寺的四大台柱子,金光罗汉的四大高徒,分别是“铁掌僧”法本、“铁腿僧”法相、“铁背僧”法空、“铁头僧”法明。这些人跟着金光罗汉学艺多年,个个身怀绝能,无论哪一位,放到江湖上都够得上是侠客的水平。 再往后是十二名武僧,这十二人跟刀切斧剁的一般,身高七尺左右,身材不胖不瘦,身穿灰布僧衣,左手掐腰,右手握着一根齐眉棍。往脸上,黑白丑俊什么样的都有,但每个人都十分精神,一脸的牛气劲儿。 公羊邪未曾说话先是一阵阴鸷的奸笑,然后冲着金光罗汉言道:“金光大师,我来给你们引荐一下。” 他用手点指云玺,言道:“这三位都是崆峒派掌门莫谷峰的徒弟,居中的漂亮小伙就是我的仇人云玺,这小子的武功十分了得,金妙来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而且他是‘风云四绝’的头一位!” 金光罗汉对云玺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实在想不通,这么个毛头小伙子,能把成名已久的公羊邪打成重伤,能跟“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斗个旗鼓相当,他哪来的绝能?他哪来的高深内力?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公羊邪接着道:“您看他左右两边,一个瘦子,一个矮粗胖。这个瘦子叫‘银娃娃’花逢春,那个矮粗胖叫‘坏事包’孔亮,这两个人也很了不起,是江湖上著名的大饭桶。” 花逢春听罢,气得直跳脚,心中暗骂道:公羊邪!你他娘的可够损的!老子什么时候成了饭桶了? 孔亮则咧着大嘴哈哈一笑,言道:“公羊邪,你这话说的对极啦,我和花逢春就是饭桶一对儿,不过我们哥俩轻而易举杀死了万厚山,好像万老剑客还是你们魔教八大长老之一,嘿嘿,如此说来,你们魔教的饭桶也着实不少啊。” 花逢春听罢心中很是解气,言道:“不错,八个老王八蛋都是饭桶,我们哥俩见一个宰一个。” 金光罗汉眉头一挑,心说话我这是金光寺,佛门圣地,岂能让这两个毛头小子逞口舌之威,简直不成体统,于是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 他这一说话,孔亮和花逢春都不敢言语了,人家才是金光寺的一把手,这地儿人家说了算。 金光罗汉看着云玺,冷笑几声,言道:“云少侠,你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乎?江湖上的能人高手举不胜数,世外的隐士更是不在少数,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能如此狂妄,日月神教如日中天,圣教主端木赢方更是武功盖世,就凭你,也能‘双脚踏日月’?至于‘神掌定乾坤’,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啊。我的大徒弟‘铁掌僧’掌力惊人,饶是如此,贫僧也不允许他自称‘神掌’,做人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行啊。” 金光罗汉显然是对云玺的绰号很不满意,他认为云玺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领,无非就是半瓶子不满一瓶子逛荡,是典型的诳悖后生。 云玺微微一笑,向金光罗汉抱拳施礼道:“敢问大师您怎么称呼?” “金光罗汉。” “既是罗汉,自然是佛门之人喽?” “那是自然。” “我听人说,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尘不染,万虑皆空,扫地怕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池中有鱼钩不钓,笼中买鸟常放生,慈悲为本,善念为怀。不知道您为何要管这摊子闲事?是你六根不净,佛心不纯?还是你本来就贪慕虚荣、好勇斗狠呢?” “这个……”金光罗汉听罢,气的脸都黑了,心说话:云玺这小子很真能白话啊! 金光罗汉刚要再说,结果公羊邪插话道:“云玺!你少耍嘴皮子。金光罗汉乃是得道的高僧,岂能跟你这毛头小子一般见识,我来问你,上次你趁我不备,暗下毒手,把我打成了重伤,这笔账,你打算如何了结?” 云玺抱着肩膀冷笑了一声,言道:“公羊邪,你不必说歪理,你不是想报仇吗?我云玺就站在你眼前,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我奉陪到底!到时候,就怕你还得挨揍。” 公羊邪气的脸色通红,鼻子里直哼哼。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道:“你哼哼个什么?难道怕我抢你的狗食盆子吗?真是越老越没出息!” 花逢春也帮腔道:“魔教的人都是禽兽,禽兽都有兽性,这公羊邪看来现在要兽性大发啦。”两个人说罢,捧腹大笑,其实不管他们说的好不好笑,他俩是故意的笑,专门要气一气公羊邪。 公羊邪阴沉着脸,叱道:“放肆!不知死活蠢材,拿命来!”,话音未落这就要动手,一个箭步往前蹿了出来,双手变掌,亮出了门户。 孔亮和花逢春一看,自己这几年长能耐了不假,但要跟公羊邪比那真差的太多了,两个人正在担心那,就看金光罗汉身后的四大凶僧中之中蹿出一个人来。暖才文学网 “公羊老剑客,杀鸡焉用牛刀啊!对付饭桶还用得着老剑客亲自出手么?贫僧不才,愿为老剑客代劳。” 公羊邪侧脸一看,这大和尚正是金光罗汉的四大弟子之一,铁背僧”法空。公羊邪的火气稍微降了降,心道法空说的没错,我是剑客的身份,怎么能跟孔亮、花逢春这等不入流的交手呢?即便亲手宰了他们,传扬出去也只会落得个以大欺小的恶名,干脆自己做个顺水人情吧。 “有劳法空大师了,孔亮这小子没多少能耐,但一肚子坏水,大师可要多加留神。”公羊邪提醒道。 “没说的,谅他也没什么能耐,公羊老剑客尽管放心吧。”法空说罢,又往前走了两步,来到院子当中站定,他先给云玺、孔亮、花逢春三人相面,瞅来瞅去,每一个看得上的,这仨人都是毛头小子,怎么能跟自己比呢?其实,法空对云玺很不服气,心道:看云玺这个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年纪轻轻的,哪来的这么大的名气?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这样诳悖的绰号他也敢应下来,这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你云玺着实狂妄至极,着实欠揍!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云玺身上,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乃金光罗汉的三弟子,人称‘铁背僧’法空贫僧早就耳闻云少侠的大名,今日相见,岂能交臂失之?” “哦?这么说,你想跟我交交手喽?”云玺直来直去,直接质问道。 “铁背僧”法空先是一愣,心说话这云玺说话可够直的呀,于是朗声道:“然也!” “好嘞!大和尚,你是想比拳脚呀,还是要比兵刃?”云玺问道。 法空言道:“云少侠既然号称‘神掌’,拳脚功夫自然十分了得,那么贫僧就跟你比一比拳脚吧。” “行啊!恭敬不如从命。”云玺说话,把腰带子紧了紧,这就要动手。孔亮一把拉住云玺的手,劝道:“兄弟,你咋这么急啊?孔圣人曰‘大将督后阵,头三处没好戏’。” 云玺听罢好悬没乐了。 孔亮接着道:“对付这么个臭狗屎,哪能让你伸手呀。瞧师兄我的!” 孔亮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来到法空近前,法空一看是他,心里一百二十个瞧不上,大嘴撇的跟八万似的。孔亮嘿嘿一笑,言道:“我说饭桶大师……” “你说什么?”法空火冒三丈地问道。 “哦,法空,是法空,不是饭桶。”孔亮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是不是想会斗我兄弟云玺?” “对啊!”法空应声道。 “我教你一个法子,你只要按着我说的法子去做,你就能跟我师弟交手了。”孔亮说道。 “什么法子,你说来看看。”法空问道。公羊邪在后面一听,就知道孔亮又要耍诡计,便再次提醒道:“法空,你小心点,千万别着了孔亮的道儿!” 法空就不爱听,心说话公羊邪你婆婆妈妈的烦不烦,我“铁背僧”法空在江湖上那也是有一号的,凭着我的本事,漫说是孔亮,就是让他们仨人一起上,也不是贫僧的对手啊。因此,他非但没有接受公羊邪的好意,反倒对他有些微词。 孔亮恨恨瞪了公羊邪一眼,对法空言道:“法空,我们哥仨来金光寺,无非要捉拿公羊邪的,你只要那根绳儿把公羊邪捆了,恭恭敬敬地交给我们处置,我敢担保,我兄弟云玺肯定乐意跟你比武。怎么样?想跟高人比武,你得拿出些诚意来才行啊。” 法空听罢气就不打一出来,叱道:“放肆,公羊老剑客乃是我金光寺的贵客,你这丑鬼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赶紧滚回去,换云玺前来!” 孔亮听罢也是火冒三丈,他大吼一声,从腰里拔出四楞追魂锏,在院子当中“唰唰唰”练了一趟锏法,动作灵活,招式精奇。 法空愣住了,等孔亮把锏法练完了,这才怒气冲冲地问道:“哎,这是比武场,你一个人练个什么劲?” “笨蛋!我这叫活动活动筋骨!”说罢,孔亮往后一窜又回到了云玺身边,扯着嗓子道:“花逢春,你看着干嘛,赶紧上啊!” 花逢春一听,好嘛,你在这耍了一通活宝,到关键时刻就把我推出去了,你可够损的啊!但跟孔亮不一样,他可是红脸的汉子,面子薄,既然点名让我上,那我就上! 就看一个箭步就来到法空近前,冲着法空抱拳道:“法空,咱俩比一比,只要你打赢了我,我兄弟云玺自会出手。” 法空怪眼圆睁,又仔细看了看花逢春,说实话这小伙儿长的真不错,五官端正,细白嫩肉的,身高接近七尺,扇子面的身材,举手投足颇有些侠衣气质。 “你就是‘银娃娃’花逢春?” “然也!不过这绰号你叫错了,‘银娃娃’那是我小时候的绰号,现在江湖上的朋友都很捧我,给我送了个绰号叫‘神剑仙猿’!” 法空一听大脸立马又耷拉下来了,叱道:“花逢春,你算个什么东西!哦,你是‘神剑’,那个云玺叫‘神掌’,合着你们崆峒派是开神仙铺儿的呀?是个人就敢称“神”啊,简直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第十章 少侠出手 http://.biquxs.info/

第十章少侠出手 花逢春听罢心中很是不爽,这大和尚非但瞧不起自己,从他看云玺的眼神儿也能看得出,他也压根儿没瞧得起云玺。花逢春暗自下了决心,非要把这个大和尚制服不可。于是他把胸脯“法空,你们出家人尽是耍嘴皮的么?我的绰号能不能担得起,那是我的事,你要是不服气,尽管放马过来。”花逢春“仓啷”一声抽出长剑,在院子当中亮了一招“仙猿问路”。 剑光森森,隐隐有一股龙吟之声。 “铁背僧”法空冷哼了一声,心里一百二十个瞧不起,言道:“贫僧会过的使剑名侠不下三十位,还从未败过一招半式,你真是不自量力,既然你想挨揍,贫僧就成全你!” 法空把僧袍收拾了一下,迈大步走到花逢春近前,双掌一摊,摆了个站桩定式。 “对付你这无名之辈,贫僧单凭这对肉掌足矣,你发招吧!” 花逢春一看他嚣张的表情,这气就不打一出来,他爆叫一声,道:“好!吃我一剑!”就看他一个箭步窜上来,举剑直刺法空的咽喉。花逢春出手如电,剑芒上有微弱的剑气。 法空心头一惊,赶忙左脚做轴,往右一个急转身,避开剑锋,探出右掌猛击花逢春的后心。法空的手掌跟蒲扇那么大,掌上有千斤之力,手掌击出夹着一股劲风,这要是给拍上,非把花逢春的苦胆给揍出来。 花逢春知道不妙,就势往前一个小跳步,剑锋翻转,从肋下猛地刺出,出手极为隐蔽。法空又是一惊,剑锋突然就到了自己的前心,他赶忙往后退出一步,这才避开。就这么两招,法空方才傲慢的表情荡然无存,他实在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剑招如此迅捷、辛辣,比他之前会斗过的用剑高手要强的多,自己稍不留神就得吃大亏。于是,法空全神戒备,晃动双掌,脚下生风,与花逢春缠斗在一起。 别看法空那么大的身躯,动转起来比兔子还快,出拳踢腿均有独到之处,脚法配合着掌法,威力着实不小,云玺、孔亮在后面观敌掠阵,就觉得大和尚的掌风一波接着一波,足见他内力不俗。花逢春今天算是遇到了下山后的第一个劲敌,他丝毫不敢怠慢,脚下踏着崆峒凌云步法,掌中剑使的正是仙猿剑法,招招凌厉,式式多变,专走偏锋。 两个人是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一动手就急茬子,眨眼之间就是三十个回合,再看场上,这二人斗的旗鼓相当。法空大秃脑脑门子上见了细汗,花逢春的鼻凹鬓角也已经潮湿了。 法空心道:这小子身法极快,又有长剑在手,想要用掌击中他不太容易,哎,干脆我来个败中取胜,也让他知道一下贫僧的厉害! 两个人又斗了五个回合,法空估计使出一招双撞掌,猛击花逢春的面门,花逢春当然有防备,见掌法强劲,不敢硬接,急忙使出一个错步闪身,绕到了法空身后。花逢春刹那之间就感觉法空的动作要比方才慢了一拍,估计是他使双撞掌时,运用了丹田之气,因此拖累了速度,自己在崆峒派苦练铁砂掌少数也有五六年,今天我也试试自己的掌力,想到此处,他猛地立起左掌,奔着法空的后背就猛拍了一掌。 “啪!”一声爆响,惊得众人一颤。只见“铁背僧”法空,马步站定,纹丝未动,脸上还挂着一丝牛哄哄的笑意。再看花逢春可就乐子大了,自己脚下刹不住,蹬蹬蹬往后退出去七八步远,好悬退回了本阵。他就觉得掌心发烫,手臂发麻,骨头环子好悬散架。 “好厉害的铁背功!”花逢春骇然道。 法空哈哈一笑,转过身来对着花逢春言道:“小子,你现在知道贫僧的厉害了?识相的赶紧退回本阵,换云玺来,贫僧打的是成了名的侠剑客,岂能跟你一般见识!” 花逢春脸一红,说实话,他现在的信心已经动摇了,觉得自己跟人家比,在内力上就输了一大截儿,再斗下去,自己便只能被动挨打了。 就在此时,“坏事包”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喊道:“花师弟,你可真够笨的啊!难道忘了第一套剑法了吗?” 花逢春闻听此言,心道:对啊!瞧我这个脑子,怎么在关键时刻忘了“第一套剑法”呀。于是他朝着孔亮打了个手势,又转身对法空笑道:“法空,论内功我不如你,论剑法我可没服过人!来来来,咱们接着斗,非要分个上下论个高低不可!”说罢,手腕子一抖,催动钢剑又奔着法空扑来。 法空把眉头一挑,心道:这小子是个蘑菇头啊,没完没了,奶奶的,看来贫僧得给他放点血才行!于是,法空也憋了一股狠劲儿,非把花逢春揍趴下不可。 两个人复又斗在了一起,花逢春突然跟着了魔似的,嘴上咋呼道:“扎你的眼睛!”剑苗子奔着法空双目而来,法空赶忙歪脖子躲闪。 花逢春一剑走空一剑又起,吼道:“扎你的喉咙!”剑苗子划过一道白光,果然直刺法空的咽喉。法空一个转身躲过,心道:这小子是不是神经病啊?你刺我,尽管刺便是,干嘛还要告诉我啊?还没等他想通,只见眼前剑光一闪,就听花逢春喊道:“削你的耳朵!”168 法空急忙一个错步近身,躲开剑光,身形一转用后背猛靠花逢春的后背,花逢春一个小跳步躲开,吼道:“扎你的脑门!”法空听罢赶忙一晃脑袋,抬起右掌从下而上猛击花逢春虎口,哪知花逢春剑锋一转猛然向下削来,这下可好,钢剑正好削在法空的手腕子上,就听“噗”的一声,法空的右掌被一剑斩落。 “哎呀!疼死我也!”法空疼的就地跳了三个蹦子,脑门子豆大的汗珠子滚落下来,他顾不得颜面,哈腰捡起右手掌,拔腿就往本阵跑,刚到了金光罗汉身边,便疼的昏死过去了。 花逢春瞅着剑刃上的鲜血,愣了三秒钟,他实在想不到,方才瞎打误撞的一剑竟然削掉了法空的手掌,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该着我露脸呐。 孔亮在后面看的乐开了花,心说话,还是我教他的“绝招”灵验,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人逢喜事精神爽,花逢春打了胜仗,刚才的乏累劲儿一扫而空,他在场地之中又耍了几招剑法,然后以“仙人指路”站定,大喝道:“呀呔!哪个还敢再来?我‘神剑仙猿’花逢春收庄包圆啦!” “铁背僧”法空吃了大亏,他的师兄弟可不干了,蹭蹭蹭跳到场地之中。“铁掌僧”法本、“铁腿僧”法相、“铁头僧”法明一字排开,一个个如凶神恶煞一般,眼神之中全是恶毒之意,他们仨恨不得把花逢春撕成碎片。 花逢春一看,立马就认怂了,心说话:一个法空就够我受得了,这下一口气来了仨,我哪是人家的对手啊,方才光顾了耍威风了,现在后悔的不得了。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干脆见好就收吧。 花逢春嘿嘿笑道:“哎呀,三位高僧真瞧得起我,以我的能耐,力敌三位也不再话下,不过呐,便宜不能我一个人占!” 他转身朝着“坏事包”孔亮喊道:“孔师兄,咱们哥仨属你能耐大,这三个大和尚就交给你啦!”。说罢,抹身就往本阵走。 孔亮这个气啊,心说话你这个白眼狼,见了硬茬子就躲,还把我往火坑里推,真不够意思。 “你给我站住!”法本怒吼道。 花逢春心道:我才不站住呢,真要站住,没我好果子吃。他越喊,花逢春脚下越加力,法本气急败坏,一个箭步就窜到花逢春身后,探出右手就掐花逢春的脖颈,法本号称“铁掌僧”,手上的力气自然非常了得,真要掐住脖颈,只要使劲一捏,花逢春的颈椎骨就得粉碎性骨折。 花逢春就觉得背后恶风不善,他急忙往前一个箭步,想甩开法本,哪知法本的轻功比他还要高明的多,非但没有甩开法本,法本的手指甲都已经碰到花逢春的脖颈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疾风扫过,就听“啪”的一声爆响,再看法本蹬蹬蹬往后急退了七八步,身子一个趔趄,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 花逢春惊魂甫定,赶忙回头一看,嗬!面前站着个英俊威武的小伙儿,不是旁人正是小师弟云玺!花逢春也不敢停留,赶忙来到孔亮身边,一起为云玺观敌掠阵。 法本一轱辘身儿站了起来,不过的他的手掌心火辣辣的疼,胳膊麻飕飕跟过电似的,心中暗自叹道:这云玺果然名不虚传,好强悍的掌力!我号称“铁掌”,跟人家比还差了一大截儿啊! “铁腿僧”法相、“铁头僧”法明见大师兄吃了亏,气的火冒三丈,法相怒斥道:“好你个云玺,竟然偷袭我大师兄,吃我一腿!”说罢,掂步拧腰,往前窜起九尺来高,在空中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凌空八踢”! 云玺见法相腿招绝妙,脚法凌厉,赶忙使出崆峒五行步,一个在天上踢,一个在地下躲,说来也奇怪,法相踢了拔脚,云玺却只凭着步法在原地躲闪,愣是没有往后退一步。等法相使到第八式时,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要往下落了。 云玺冷笑了一声,猛然使出一招“云燕钻天”,身子一下跃起一丈多高,在法相的头顶上空盘旋了一遭,突然使出“凌空八踢”!招招都踢法相的大脑壳,把法相骇地节节倒退,脚下一个不留神,也摔了个屁股蹲儿。 孔亮、花逢春一看,心中这个乐啊。孔亮喊道:“兄弟,好本领!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公羊邪和金光罗汉也是为之一震,两个人彼此瞅了一眼,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惊诧,他们也想不到,“凌空八踢”这套绝技,法相整整苦练了十年,才有今日的成就,云玺却能过目不忘,立马就能使出来,而且看威力还比法相强出三分来,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第十一章 只身斗三僧 http://.biquxs.info/

第十一章只身斗三僧 云玺轻描淡写地出手两招,便把法本、法相、法明给震慑住了,仨人面面相觑,心道:原本以为云玺不过是个年轻后生,纵然有点本领也强不到哪里去,敢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实在是诳悖至极。现在看来,这云玺果然是名不虚传! “铁头僧”法明低声道:“两位师兄,云玺厉害的邪乎,咱们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干脆来个以多为胜吧?” “铁掌僧”法本听罢,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觉得自己好歹也是成了名的侠客,三人打一人,似乎不妥。“铁腿僧”法相则不然,他点头道:“不错,师兄,你还犹豫个什么呢?咱们一对一都得栽跟头,传出去‘金光寺四大名僧’的威名就得扫地啊,今天咱就得下死手,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把他打趴下,咱就是胜利者,历史都是胜利者说了算,你说呢?” 法本思忖了片刻,言道:“你说的也对,今天咱就来个‘三英战吕布’!” 三个凶僧商量已毕,突然往前一窜,三吊脚站定,把云玺围在了当中。 云玺冷笑了一声,心说话:行!这帮和尚脑子倒是不笨,不过为了取胜也不顾及脸面了。 法本口诵佛号,言道:“阿弥陀佛,云玺,我们师兄弟与人比武向来是三人同时出手,同时罢手,你若害怕可以认输退出,败给我们,也不算是丢人的事儿。”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法本,你说话能不能摸着良心?不过我云玺今天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见识,何况你们的武功实在是稀松平常,漫说打你们仨,就是再加上你们的师傅金光罗汉,我也毫不在乎!” 孔亮在后面一听,吓得一缩脖儿,心道:我这个师弟哪都好,就是太狂了些,金光罗汉乃是武林中成了名的剑客,武功深不可测,要不然“活报应”公羊邪也不会找他来对付你呀,哎,你什么时候能低调点?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法本、法相、法明三个凶僧一听正中下怀,法相回头看了一眼师傅,那意思是您老是不是也上来帮忙? 金光罗汉狠狠地瞪了法相一眼,心道:没出息的货!你们仨不嫌丢人,还要把为师拉上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法相一看师傅的脸色,就知道师傅生气了,赶忙转过脸来,师兄弟三人联手合力对付云玺。三人六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云玺,就像三只饥饿的野狼,他们想看出云玺的破绽,然后发出致命的一击。云玺则把右腿放在左腿膝盖上,使出一招“金鸡独立”,双掌在胸前合十,双眼一闭,优哉游哉,他反倒更像是得道的高僧。 三人缓缓地围着云玺转了三圈儿,都没有瞅出破绽,法本朝着法明使了个眼色,法明心领神会,突然大叫一声,从云玺的发起突袭,一箭步窜到云玺后背,左右双拳猛击云玺的太阳穴。云玺心中一乐,他早就知道,只要自己放松站定,他们绝找不到自己的破绽,而从身后发动偷袭则是他们的上乘之选。因此,云玺早有防范,他虽然双眼闭着,但耳朵却听着动静,等法明的拳风到了耳后,他猛然回身,头往后仰,右脚猛蹬法明的下巴颏。这一招出其不意,发招快若闪电。法明一看不对劲儿,赶忙一个后撤步,可他还是慢了半步,就听“啪”的一声,法明的下巴尖儿被云玺的脚尖给扫上了,就看法明仰着身子蹬蹬蹬往后趔趄了五六步,嘴角儿往外淌着鲜血。 云玺假意往前一探身,法本、法相以为他是要乘胜追击,继续出招攻老四法明,两个人都急了,法本一个箭步来到云玺身后,探出双掌猛击云玺的后心。其实云玺根本就没打算追击法明,法本来攻自己正中了他的下怀。他突然一矮身使出一记扫堂腿,这腿法速度奇快无比。法本情知不妙,赶忙收掌,来个旱地拔葱往上就蹿。云玺扫堂腿踢空后,猛然拔地而起,在空中探出双掌猛击法本的前心。法本能让他随意打吗?赶忙探出铁掌,正好与云玺的双掌撞在了一起。 就听“啪”的一声,云玺轻飘飘落在原地,法本乐子可就大了,那么大的坨儿,被云玺一掌击出去三丈多远,幸好“赏罚长老”胡来离着他不远,见他要摔在地上,赶忙一个箭步向前把他给接住了,要不然,就算打不死也得摔出个好歹来。 法本面如死灰,双臂耷拉下来,已经是回去了知觉,而且心脏剧烈地跳动,呼吸也很急促,金光罗汉过来又是号脉,又是摸他骨环,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言道:“他这双胳膊算是废了。” 公羊邪听罢,气的直哼哼,心说话:云玺,你小子可够狠的! 战场上仍然在继续,法明停住身形,赶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幸好还在!不过似乎少了点什么,黏糊糊,他把手伸到一看,手指上沾的全是血!自己的下巴尖也被云玺一脚踢飞了,下颌骨也松了,说话感觉兜风。法明恼羞成怒,他还没吃过这个亏儿,咆哮一声,跟一头野猪似的又扑了上,他打算用自己的铁头顶撞云玺的胸膛,只要撞上,管保把他的胸骨撞断! 云玺心中好笑,赶忙使出“鬼影八步”的移形换影,身形一转都到了“铁头僧”法明的身后,法明撞了半天竟然没见到云玺的影子,他急忙往前一窜,转身瞧看,哎,还是没人! 这可急坏了“铁腿僧”法相,法相疾呼道:“他在你身后,你身后啊!小心呐……” 其实,云玺使出了鬼影附形,就在法相身后,跟他的影子似的,他动,云玺也动,他定,云玺也定,你能看到自己的后背吗?当然不能!法本自然也看不到了。 法明情知不妙,又一个转身,还是没人!法明急的脑门子上都见了汗了,正待焦急之时,云玺忍不住在他身后咯咯地笑了起来。法本这才笃信,云玺一定在自己身后,于是又往前一窜,转身瞧看,这次云玺可没有使用鬼影附形。 法明眼珠子都红了,他用右手抹了抹秃脑袋,怒气冲冲地叱道:“云玺!有种你别躲!”求魔txt 云玺听罢又是一阵大笑,简直笑的直不起腰里,言道:“法明,你的意思是我老老实实地站着,然后你用你的铁头功来撞我,是不是这个意思?” 法明也是气懵了,凶狠地道:“不错!你敢不敢让我撞你?” 云玺止住笑声,正色道:“你不妨试试!” 法明一听,这不是有便宜可找吗?斥道:“你既然同意了,可别后悔!”说罢,他把内力全聚在大秃顶上,为了保证效果,他还往后倒退了几步,来了个助跑,你说他丢不丢人吧。就见法明跟一头野猪似的,大秃脑袋挺在前,喉咙里低吼着,冲着云玺的前胸就撞来。云玺冷笑了一声,道:“来的好!”突然探出右掌猛击法明的头顶! 就听“啪”的一声。云玺也吃了一惊,心道:这法明的铁头功果然不同凡响,真有功夫啊!他觉得自己的手掌心隐隐有点麻木,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了。法明可不然,云玺这一掌也就用了三成的内力,法明被震出去七八步远,脑瓜子嗡嗡作响,天旋地转,心里还真犯恶心。 法明不变方向,身子踉踉跄跄往后退,你倒是看看后面是谁呀,原来他退错了阵地,他身后站着两个人,正是“坏事包”孔亮和“神剑仙猿”花逢春。 孔亮一看机会来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呀! 他悄悄拔出四楞追魂锏,雌雄双锏左右手一分,见法明离着自己还有五尺远,他一个箭步跳过去,又蹦起七尺多高,双锏举过头顶猛然奔着法明的大秃脑袋砸来。 法明还在发晕着那,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险情,孔亮的双锏结结实实正砸在他的秃顶上,孔亮本来就有把子力气,再加上双锏重量足有四十斤,抡起来一两贯一斤,法明哪能受得了,顿时就脑瓜子开花,绝气身亡啦。 金光罗汉看罢忍不住一哆嗦,想不到自己的四徒弟死的这么惨! “铁腿僧”法相在师兄弟四人中最滑头,一看大师兄、三师弟死的死、伤的伤,这仗没法打了,自己要是硬来也得把命搭上,可是就这么跑回去,其实是让人笑掉大牙吗?他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就听有人高诵佛号。 “阿弥陀佛!” 这声音好似洪钟一般,震的人骨膜颤抖,脑瓜子嗡嗡作响。法相一听便知,师傅金光罗汉终于要出手了,于是他刚忙虚晃一掌回归本队。 金光罗汉脸色铁青,他迈步来到云玺近前,双眼紧盯着云玺,上下左右地看了三遍,他实在想不通,这么年轻的后山,哪来的如此高绝的武功,我那四个徒弟跟随自己练功二十五年,个个身怀绝艺,怎么跟云玺交手时,简直什么都不是啊!真是邪门儿啊。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只是金光罗汉不肯承认罢了,漫说是法本、法相、法空、法明跟着他学武二十五年,就算是学五十二年也是白给。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师傅的武功有限嘛! 云玺的功夫之所以如此了得,一来是他本事就是练武的奇才,悟性极高,身体素质极好,另一个原因便是他的老师个个都很了不起。启蒙老师是“神拳无影”司空妙,现在也是剑客的身份。正式老师“疾风剑客”莫谷峰,现在是崆峒派的掌门人,在剑客中,排名也比较靠前,武功与司空妙不遑多让。最为关键的是,也就是他年纪轻轻就能跻身剑客之列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得到了“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和“混元剑客”金妙来的传艺,这两位都是世外高人,剑客中的翘楚!轻功身法上学成了“鬼影八步”,内功上练成了崆峒派六绝心法,掌法有还昆仑金刚掌、追魂夺命掌,指法有昆仑金刚掌指。就这些功夫在江湖上都堪称上乘绝功。你说他能不厉害吗? 早有几个小和尚帮着金光罗汉把外面的袈裟解去,这金光罗汉不光个子高,比云玺高出一个头还要多,体型也够胖的,大脑袋大肚子大巴掌大脚丫子,要说体重不会低于三百五十斤。他准备妥当后,冲着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云少侠,果然好功夫,我那四个徒弟被你揍了,贫僧看来那是活该!谁让他们学艺不精呐,技不如人就该挨揍。可话又说回来了,你既能胜他们,何苦要出下死手呢?法明被你的人给活活打死了,法空被砍去了一只手,法本双臂粉碎性骨折,两个膀子差不多也就废了。你是不是出手太狠了,没一点人情味儿啊?” 云玺听罢也觉得有点内疚,毕竟自己跟这些和尚没有仇口,自己出手是重了些。 “坏事包”孔亮在后头叫道:“非也!” 孔亮迈着罗圈腿儿来到金光罗汉近前,扯着肉头嗓子言道:“金光罗汉,你现在开始讲道理了,方才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方才根本就没把我们哥仨放在眼里,打算以大欺小,把我们几个给收拾了?有道是成王败寇啊,要是我们兄弟被你们制服了,恐怕一个也活不成吧?” 金光罗汉脑门子青筋暴立,口诵佛号“阿弥陀佛……” “你别念那玩意,我问你,阿弥陀佛是什么意思?”孔亮质问道,“我若没说错乃是诚心诚意祝福之意,可你们这帮凶僧倒好,但凡一句‘阿弥陀佛’,这就要下狠手,你说你们是不是太违心啦?” 金光罗汉听罢气的面红耳赤,“阿弥……那个陀佛,孔亮啊,你小子心术不正,方才偷袭杀死我徒儿发明,现在竟然大言不惭跟贫僧讲道理,你给我拿命来吧!”说罢,双掌一晃直取孔亮的面门。金刚罗汉武功的确了得,身法手若闪电,蒲扇一样的手掌说到就到。 第十二章 飞踹金光僧 http://.biquxs.info/

第十二章飞踹金光僧 孔亮吓得呆如木鸡,他本想躲,但金光罗汉身法太快,根本躲不开,于是孔亮干脆双眼一闭,舌抵上牙堂,丹田一叫混元气,就站在原地让他揍吧。 “啪”的一声暴响。孔亮整个人跟个肉球似的,被金光罗汉拍出去三丈多远。金光罗汉心满意足,心道:我的金光掌有开碑碎石之功,揍你孔亮管保把你的脑瓜子揍个粉碎,你还有个活吗? 云玺也是吓得不轻,心说话,我的师兄啊,你这是何苦来着,我与金光罗汉动手打斗,你只管观敌掠阵即可,干嘛非要凑上来逞口舌之快啊,哎,真是心疼死我也! 金光罗汉双掌合十,假模假样地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佛祖赎罪,贫僧开杀戒了,杀恶人即是行善……” 没曾想,“坏事包”孔亮一轱辘身又站起来了,他用扒拉扒拉脑瓜子,呲着一嘴蒜瓣黄牙,来到金光罗汉近前,笑道:“金光罗汉的掌法果然厉害,我脑门子上方才有一只蚊子,正好被您一掌拍死了,真是高明的掌法,我孔亮算是领教啦!” 金光罗汉大吃一惊,心道:这是什么鬼?他的脑壳真经揍啊!我的金光掌势大力沉,打在他脑袋上竟然没什么效用,真是奇哉怪哉! “你……”金光罗汉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手掌一松一紧又把内力运至掌心。就看他的胳膊粗了一圈儿,手掌也厚了一寸。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怎么地?还想给小太爷挠痒痒吗?来吧!”孔亮把罗圈腿儿左右一分,马步站定就等着金光罗汉下手。 云玺现在想起来了,对啊!我师兄会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只要他把真气运上,刀砍一条白印,枪扎一个白点,你就是给他油锤灌顶,他也毫不在乎。 金光罗汉一个箭步就窜到孔亮面前,做腿功,右腿绷,抡起右掌猛然奔孔亮的前心打来。就听“啪”的一声,再看孔亮双脚离地被揍出去两丈多远,跟个肉球似的骨碌碌滚了出去,最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金光罗汉看罢,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管你练的什么功夫,贫僧这一掌管保把你心肺震个粉碎!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又愣住了。 就看孔亮突然来了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不过孔亮五短身材,这鲤鱼打挺更像是肉球乱弹。孔亮揉了揉心口,咧着嘴哈哈一笑,走到金光罗汉近前,言道:“金光罗汉,你就这点本事吗?难怪你的徒弟这么饭桶,原来你就是个大饭桶!” 金光罗汉恍然大悟,自忖道:原来这个丑鬼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难怪贫僧的金光掌伤不了他。但这种功夫也有弱点,比如说眼睛、肛门,就是金钟罩练到绝顶,这两处也始终是死穴。他阴测测笑了几声,对孔亮道:“了不起!想不到你这个丑鬼竟然会金钟罩铁布衫这种断子绝孙的功夫,贫僧真是佩服的紧。”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光佩服可不行,你若想弃暗投明,先得把公羊邪、洪云志、胡来三个孬种捆结实了交给我,然后你在诚心诚意地跪在我面前,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孔亮一高兴,说不准就能饶下你的性命。” 金光罗汉气的脸色煞白,但他却一反常态,稳住心神,对孔亮言道:“阿弥陀佛,孔亮只要你能接下贫僧的第三掌,漫说是公羊邪、洪云志、胡来,就把贫僧也算在内,你想杀就杀,想剐就剐,贫僧绝无怨言!他们三人也绝不会说个‘不’字。” 孔亮听罢忍不住哈哈大笑,心道:这金光罗汉是不是脑子不够用啊?明明打了我两掌都没能把我怎样,这第三掌你还能打出个花来呀?这不是自取其辱吗?但他母狗眼一翻,转念一想,他明明知道我会金钟罩铁布衫,掌法伤不了我,为何还要执意打第三掌?难不成他方才未使出全力? 孔亮隐隐约约觉得其中有诈,但又想不出所以然,但胜利在望,他也不想就此放弃。于是扯着肉头嗓子道:“金光罗汉,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这第三掌你揍不动我,你,还有公羊邪、洪云志、胡来都得跪在地上认罪伏法,我们哥儿们想杀就杀,想剐就剐。” “然也!”金光罗汉点头称是。 孔亮在场地当中来回溜了几步,然后深吸一口气,骑马蹲裆式站定,双拳藏于腰间,紧闭双眼,吼道:“来吧!” 金光罗汉把腰带子紧了紧,甩着宽大的袖袍在院子当中来回溜了好几圈儿,等把内力也调集的差不多了,他突然停住身形,就看他的右臂粗了两圈儿,手掌似乎比方才还要大了一号。他像下山的猛虎一般,一个箭步就蹿到孔亮近前,再使出一招旱地拔葱,胖大的身形跳起一丈多高,抡起巴掌以上势下,猛击孔亮头顶的百会穴! 孔亮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从上头顶一直贯穿到脚底板,心道:这金光罗汉必然使出了全部的内力,能不能顶得住就看这一把了。孔亮舌抵上牙堂,也是运足了内力准备挨这一掌。 就在金光罗汉的掌心即将击中孔亮的头顶时,云玺眼尖,他发现金光罗汉宽大的袖袍之中金光一闪,云玺心道不好!他顾不得许多,急忙使出“鬼影八步”,身形化作一道白光,后发先至,飞起一脚正踢中金光罗汉的左肋扇。就听“咔吧”一声脆响,再看金光罗汉,整个人被踹出去三丈多远,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又随着惯性往外滚了一截子。新书包网 金光寺的众僧人看罢,都着实吃了一惊,呼啦超都跑过去,赶紧抢救金光罗汉。十二名武僧站在最外面,把齐眉棍攥在手里,全身戒备着。 法相把师傅掫起来,金光罗汉急叫道:“别动!碎了,肋条股全断了,稍不留神就会刺伤内脏……”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喉咙发甜,肚俯猛地收缩了两下,哇的一口喷出二斤血来,接着双眼一抹黑,昏死过去了。这帮和尚吓得都麻爪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法相是明白人,他赶忙从袖袍里找出止血丹,给师傅喂了下去,令几个师弟在后面给金光罗汉抹擦后背,折腾了好一阵子,金光罗汉这才又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过现在金光罗汉全无方才的风采了,气若游丝,眼神迷离,显然云玺这一脚力道甚猛,金光罗汉此刻伤势极重,能否保住性命还很难说。 那么说,云玺飞踹金光罗汉,公羊邪等人不出手制止吗?其实,云玺出手之快实在是匪夷所思,简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把金光罗汉踢飞了。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纵然眼见着金光罗汉有难,也来不及出手解围呀。 孔亮逼着母狗眼等了半晌,结果金光罗汉的手掌也没落下来,于是睁开左眼一瞧,嚯!现在真够热闹的啊,一帮和尚围住一个胖大的和尚,透过缝隙仔细瞧看,那不是金光罗汉吗?怎么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呀?孔亮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金光寺的人可不愿意了,一个个抄起兵刃,怒目而视,眼睛里喷着怒火。 公羊邪大发雷霆,他用手点指云玺,怒斥道:“云玺!你小子真卑鄙!简直是卑鄙下流无耻之极!金光罗汉与孔亮光明正大的比斗,你竟然偷袭,真是无耻之徒!” 云玺朗声大笑道:“公羊邪,你真是有眼无珠啊!倘若真是公平决斗,我云玺当然不会出手,可金光罗汉堂堂的剑客,竟然对我兄弟暗下毒手,我能不出手吗?” 云玺说罢,大步流星就往金光罗汉的方向走去,十二名武僧一看是云玺,都知道这小子厉害的邪乎,吓得紧攥木棒往后倒退了三步,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畏惧。 云玺走了几步便停了下,哈腰在石板缝隙之中捡起了一个小物件。这小物件是纯钢打造,前面是一根钢钉,后面是个铁箍,只要戴在手上,钢钉跟掌心垂直。他捏住小物件,朝着公羊邪等人举着,厉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公羊邪你不会不识得吧?” 公羊邪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识得,这是个东西叫做掌心钉!专破金钟罩铁布衫,是一种极为隐蔽又极其危险的武器。有人还会给钢钉喂上毒药,一旦被钢钉刺破一点肉皮,你就得中毒身亡。 孔亮看罢,先是一惊,紧接着怒火就憋不住了,冲着金光罗汉破口大骂。 “好你个秃驴!竟然给小太爷完阴的,你他娘的真不是东西,我问候你八辈祖宗……”孔亮是哪句话解气就骂哪一句。 公羊邪一看情况不妙啊,他朝着法相使了个眼色,大喝一声道:“云玺太厉害,咱们一起上!把他们三个剁成肉酱,给金光罗汉报仇雪恨!……” 法相打了个呼哨儿,突然,从院子左右两个月亮门洞里蹿出一百来个武僧,其实金光罗汉早有准备,万一单对单个对个不是人家的对手,就来个群殴,以多致胜。 就看这些武僧有的拿刀,有的握着狼牙棒,多数都是使棍的,呼啦超把云玺、孔亮、花逢春三人围在了当中。 孔亮和花逢春一看这个架势,心头被泼了一盆冰水,心里哇凉哇凉的,仨人对付上百个武僧,简直累也能把自己累死啊。但事到如今,又有什么法子呢? 法相咬着牙道:“师弟们!这三个歹人打伤了师傅,着实可恨,都给我上,把他们仨拍成肉泥!佛祖会宽恕你们的!” 众僧人一听,奔着云玺等人就扑过来了。云玺、孔亮、花逢春三人成犄角之势,各自抵挡一眼前的武僧,孔亮舞动四楞追魂锏,在兵器上还占着便宜,花逢春使出仙猿剑法,长剑舞动如飞,云玺则使出追魂夺命掌,这套掌法速度奇快,攻势凌厉,最适合打群架了。 公羊邪见这帮和尚虽然人多,但武功却一般般,真要被打退了,士气一散这就得玩完,于是他朝着洪云志、胡来、法相使了个眼色,这四位各拉兵刃加入了战斗。公羊邪使得是雁翎刀,洪云志使得是铜杆大眼袋,两个人双战赤手空拳的云玺,法相抵住“坏事包”孔亮,胡来专打花逢春。他们四位一出手,孔亮、花逢春立马就陷入被动了,没打到二十多个回合,都累的呼哧呼哧喘粗气。 孔亮知道今天是九死一生啊,再这么打下去,只会全部死在这里,他冲着云玺厉声喊道:“你赶紧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啦!” 云玺虽然武功高强,可他赤手空拳那,公羊邪和洪云志的武功本就相当了得,再加上有兵器在手,因此,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 第十三章 龙门剑客 http://.biquxs.info/

第十三章龙门剑客 云玺情急之下把金光罗汉提成了重伤,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这可是金光寺,到处都是金光罗汉的徒子徒孙,这些武僧能愿意吗?何况还有“活报应”公羊邪在此呀。公羊邪发动全寺的武僧拿着应手的兵刃,把云玺、孔亮、花逢春团团围住开始群殴。 云玺哥仨儿一开始都跟小老虎似的,毫不在乎,各自施展武功与公羊邪以及群僧酣战,可打的时间久了就开始被动了。公羊邪这些人多奸诈呀,与云玺斗了二三十个回合就抽身后撤,群僧抄着家伙补上,自己在后面休息,等把气喘匀了接着上,如此反复了四五次,云玺等人哪受得了呀。再看孔亮、花逢春,动作也变形了,鼻凹鬓角热汗直流,云玺的脑门子上也见了细汗,再这样斗下去,不出半个时辰,这哥仨儿就得玩完。 “无量天尊!还不给我住手!” 突听得空中传来一声断喝,声似洪钟,穿透力极强,震的众人的骨膜都打颤。 群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收住兵刃,退后瞧看。只见高高的院墙上站定了一位老道,这老道六十来岁的模样,脸樘瘦削,剑眉虎目,银簪别顶,须发花白,身穿玄黄道袍,足蹬云履,背上斜背着一口长剑,右手托着拂尘。威风拂面,须发飘摆,颇有些威势。 公羊邪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就是龙门派的派主“龙门剑客”丘处玄! 丘处玄打稽首,沉声问道:“哪位是云玺云少侠呀?” 云玺可不认识他,但见这老道面色和蔼,应该没有恶意,便抱拳施礼,朗声道:“道爷,在下便是云玺。” 老道一个纵身跃下院墙,身子如一跟羽毛般,轻飘飘落在云玺近前,对云玺上下打量了一番,含笑点头道:“无量天尊,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福相啊。” 云玺听罢,心中一万个问号,心说话:这老道找我,难不成就是给我相面的么?我可不给钱啊。 老道接着道:“云少侠,不要误会,贫道乃是龙门派的派主丘处玄是也,多谢你救了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走,随我回龙门派,贫道要好好感谢你才是。” 孔亮和花逢春一听,感情这老道是龙门派的派主,有他给咱们撑腰,还怕个什么呀。 公羊邪等人一听,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怒斥冲冲地言道:“丘老道,你仨鼻子多出一口气儿,不在天龙观念经修道,跑到金光寺多管闲事,你眼里还有我公羊邪吗?” 丘处玄冷眼瞧了瞧公羊邪,言道:“公羊老剑客,你们以大欺小,平白无故地打了我的徒弟,还弄瞎了我五徒儿的双眼,你们的手段真是够毒辣的!怎么着?现在又想以多欺少?” 公羊邪是关公长气瘰——脸红脖子粗,他之前教训别人可没想过丘处玄会找上自己。 “丘老道,这件事跟你毫不相干,我劝你不要蹚这个混水。这姓云的小子,乃是卧云庄的余孽,我圣教主有令,非要将他至于死地不可,丘老道,管闲事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别枉送了性命!” 丘处玄揶揄道:“嗬,公羊邪,这么说来,你这是为贫道着想呀,无量天尊,贫道对您真是感激不尽。不过云少侠乃是我龙门派的座上宾,贫道不管你们有多大的仇恨,只要来到我龙门派的地盘,自当是贫道说了算。你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要动辄就把端木赢方搬出来唬人。” 公羊邪把眼珠子一瞪,斥道:“丘处玄!你非要管这闲事吗?” “无量天尊,贫道管定了。”丘处玄斩钉截铁地回道。 “好!众人听令,给我杀!一个也别放过!”公羊邪恶狠狠地下了命令,群僧又舞动兵刃四面八方冲了上了。 云玺哥仨趁着丘处玄与公羊邪搭话的空儿,已经把体力恢复的差不离了。见这些武僧又冲上来,各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丘处玄把拂尘插在后腰,仓啷一声拔出宝剑,只见院子当中打了一道雳闪,灼人的二目,众人吓的一哆嗦,但公羊邪在后面督战,这些人哪敢不从,一个个不横假横,不凶假凶,举着刀枪棍棒就冲上来了。 丘处玄虽说是老道,可动起手来毫不留情,剑光一闪,武僧就倒了一大片,他施展开龙门剑法,剑光所到之处鲜血直流,这帮武僧可倒了血霉了,手上的刀剑都是普通的钢口,被丘处玄的宝剑一碰便断,木棍就更惨了,因此,这些武僧被老道杀的节节败退,马上就溃散逃命去了。 那么您会问了,丘处玄不是出家的道士吗?道士怎么会大开杀戒呢?其实,这里头还有深层次的原因,丘处玄乃是龙门派的派主,日月神教几次想征服龙门派但都未敢下手,不是因为龙门派的势力有多么强大,主要是因为丘处玄有朝廷给他撑腰。北宋的皇帝都笃信道教,天龙观就在东京汴梁的近郊,丘处玄在道教里颇有名望,因此深得天子的赏识,天龙寺被皇上加封为皇家道观,整个东京汴梁方圆几十里都是龙门派的势力范围。有皇帝罩着,日月神教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对天龙门怎么样。 但日月神教也不甘心,恰好金光寺就在汴梁城西郊,金光罗汉是日月神教大悲法王“恶面如来”悟嗔大和尚的徒侄,有这层关系在,日月神教便轻而易举地收买了他,让他在汴梁城暗中发展势力,专门与龙门派为仇作对,谋夺汴梁城的江湖控制权,好为将来的大业做准备。其实,丘处玄即便不是救云玺等人,也照样会对金光寺下狠手的。 云玺等人有丘处玄做帮手,哥仨势气大振,一个个跟下山的猛虎一般,把这帮武僧打的四处逃散。公羊邪等人一看,我滴娘呀,这仗没法打,光一个云玺我们就很难对付了,再加上这个“龙门剑客”丘处玄,那就更难了。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朝着洪云志、胡来使了个眼色,这二位比猴还精,立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三人悄悄翻过高墙逃之夭夭了。 法本、法相、法空一看公羊邪他们都溜了,心中这个骂呀,心说话,要不是你们这帮人搅和事,金光寺能有这般下场么?但眼下情势危急,再不走等着挨雷啊?师兄弟仨人凑到一块儿一商议,干脆咱也逃吧!于是仨人也都施展轻功越过高墙逃之夭夭了。 云玺、丘处玄等人把武僧都打散了,仔细瞧看,公羊邪、洪云志、胡来、法本、法相、法空早就没影了。云玺急的一跺脚,言道:“哎,让他们跑啦,真是可惜!”天神 孔亮把母狗眼转了转,正瞧见地上躺着个大和尚,此人正是金光罗汉。 金光罗汉受了重伤,虽说服下了止血丹,不再吐血了,但元气大伤,能不能活本来就在两可之间。他此刻心中万分悲凉,人啊,得势的时候,谁都巴结你,一旦你不行了,立马树倒猢狲散。拿自己说吧,方才自己还是金光寺的主持,多威风啊,说一不二!二百多个和尚见了我,都把我当亲爹对待,又伺候我这又伺候我那,多么孝顺啊!可现在自己受了重伤,云玺又有了强援,这帮兔崽子见大势已去,对贫僧弃之不顾,各自逃命去了。别人逃跑也就罢了,可是你法本、法相、法空不应该啊,我手把手教了你们几个少说二十多年的功夫,朝夕相处,这倒好,你们跑的比谁都快,真令贫僧心寒呐。 想到此处,他眼角竟流出了老泪。 “坏事包”孔亮走到他近前,用脚踢了踢金光罗汉的腿。 “金光罗汉,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金光罗汉睁开双眼,狠狠地瞪了孔亮一眼,怒气冲冲地说:“贫僧活够啦!你给我来个痛快的!拿你的钢锏奔我脑袋砸!砸啊!” 孔亮想不到金光罗汉身受重伤了,火气竟然这么大,被他这么一咋呼,孔亮反倒是不知所措了。 云玺、丘处玄、花逢春此时也走到了近前。 云玺冲着金光罗汉抱拳施礼道:“金光大师,我们无意与你为仇,只不过你帮着公羊邪对付我们,不得已我才出手伤了你。你看,你受了如此重的伤,可公羊邪弃您而不顾,自己逃之夭夭了,他这么做可不够朋友啊。金光罗汉,我向您讨个人情,能否告诉我,公羊邪他们会在何处落脚?” 金光罗汉见云玺如此真诚,再想想公羊邪等人的所作所为,为这些人卖命真是不值得,于是他言道:“云少侠,行!真是后生可畏啊,我金光罗汉还从来没有服过谁,不过我服你,将来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我告诉你也不难,咱们交换个条件,如何呀?” 云玺一听有门儿,便问道:“什么条件?您说来听听。” 金光罗汉沉默了片刻,言道:“我五脏六腑已经被你踢碎了,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这样吧,你让我少受点罪,我告诉你公羊邪的落脚之地,你给我来个痛快的,一掌把我拍死,行不行?你放心,我非但不怨恨你,还要感谢你呐。” 云玺听罢就愣住了,哪有这样的条件?真是出乎意料。 孔亮笑道:“大罗汉,我兄弟怎能下手呢?不过,我可以代劳,瞧见没,我的四楞追魂锏足足有二十多斤,只要你肯说出公羊邪的落脚地,我就送你归西,省的你活受罪。” 金光罗汉含笑点了点头,言道:“阿弥陀佛,多谢孔施主了。金光寺往北二十里地有个青龙岭,青龙岭上盘踞着四五百个山贼,有四个当家人,分别是‘赤发青龙’蔡志飞、‘白日阎罗’阎老五、‘花皮飞豹’杜迁、‘穿山黑熊’孟达,这四人与公羊邪私交甚好,早已投靠了日月神教,贫僧以为公羊邪十之八九去了青龙岭。” “青龙岭?”孔亮想了想,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丘处玄点了点头,言道:“他说的没错,青龙岭上的确有不少的贼人,这些人都是江洋大盗,无恶不作,而且在几年前就投靠了魔教。” “如此说来,他没骗咱们喽?”孔亮言道。 金光罗汉由于痛苦,脸色煞白,五官都扭曲了,他苦笑一声,言道:“阿弥陀佛,贫僧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有必要骗你们吗?” “说的也是。”孔亮冷不丁就抡起四楞追魂锏,奔着金光罗汉的天灵盖就砸了下来,金光罗汉一闭眼,“啪!”,在看这大和尚,脑浆子都迸飞了。 花逢春吓得一哆嗦,言道:“师兄,你可够狠的啊。”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这种人死有余辜,佛教有云,杀恶人即是行善,何况他苦苦哀求于我,我这是办好事那。” 云玺心情有些沉重,心道:这金光罗汉学艺几十年,苦心经营金光寺,才有如此之规模,能有今天实属不易啊,倘若他走正路,专心当个修行的和尚,也不至于有这个下场。哎,真是可惜了。 “龙门剑客”丘处玄笑道:“云少侠,既然公羊邪的落脚地已经查明,想必他一时半刻也不会到别处去,方才贫道说了,请云少侠,还有孔少侠、花少侠去龙门派天龙寺做客,咱们好好亲近一步,如何呀?” 云玺赶忙抱拳施礼道:“丘道爷,您真是太客气了,方才若不是您赶到,我们仨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不等云玺说话,孔亮插话道:“打了老半天,我的肚子都饿扁了,我说兄弟,道爷一片诚意,咱们可却之不恭啊,走走走,咱去天龙观歇歇脚,填填肚子。”孔亮有自己的小心思,要是不去天龙寺,这哥仨就得去汴梁城吃馆子,按照赌约,自己还得做东,花自己的钱,就跟从自己的肋条骨上剐肉一般疼,他哪舍得呀。 云玺见孔亮这么说,自己也不好坚持了,便笑道:“恭敬不如从,那我们三个要叨扰道爷了。” 丘处玄手捻须髯哈哈一笑,言道:“云少侠,咱都是江湖人,你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么?我那几个徒弟对你十分仰慕,很想与你们做朋友呐,来,随贫道回天龙观吧。” 第十四章 飞来横祸 http://.biquxs.info/

第十四章飞来横祸 云玺等人跟着老道丘处玄来到天龙观,这座道观建在一座小山头上,规模宏大,气势磅礴,远远看去宛若云间仙界一般。沿路之上,香客络绎不绝。道观大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面黄肌瘦,中等身高,另一个身高九尺挂零,站在那跟一截子石碑似的,这二人正是丘处玄的三徒弟“铁臂膀”李达和“力拔泰山”昌时兴。这二人手搭凉棚望山下瞧看,见师傅带着云玺等人来了,高兴的手舞足蹈,沿着山路跑下来相迎。 “师傅,您终于回来了,徒儿真为您担心。”李达言道。 丘道爷哈哈一笑,拍了拍李达的肩头,言道:“区区一个金光罗汉,为师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咱师傅武功盖世,打谁谁趴下。”昌时兴瓮声瓮气地说道。 丘道爷假意把眼一瞪,斥道:“说什么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武最忌讳盲目自大,你以后可不许这么胡说。” “嗯,知道啦,师傅。”昌时兴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自己也觉得扫兴。 不过这哥俩一看师傅身后的三个年轻人,高兴地上前施礼。 “云少侠、孔少侠、花少侠,真高兴咱们又见面啦。来来来,三位少侠客里面请。”李达热情地招呼着,几个人刚走到大门口,只见门洞里又引出一道一俗两个人来。云玺一看,这俗家他认识,正是“铁掌震三山”的鲍春晖,丘道爷的二弟子。他身旁还有位相貌堂堂的中年道士,云玺却不认识。 中年道士向丘道爷见礼后,两人又攀谈了几句。 鲍春晖一眼就看到云玺了,他大步流星来到云玺近前,恭恭敬敬给云玺抱拳施礼道:“云少侠,咱们又见面了,我鲍春晖实在是荣幸之至啊。”鲍春晖说的话可不是拍马屁,他是发自内心地崇拜云玺,别看鲍春晖四十多岁,云玺才二十岁,年龄差并不妨碍他崇拜云玺,似乎在他眼里,云玺早就是值得托付性命的老朋友了。 中年道士见鲍春晖对云玺如此热情,便笑道:“师弟,你光顾自个儿高兴了,也不给小兄引荐引荐。” 鲍春晖一拍脑门儿,笑道:“哦,对对对,师兄,我来给你们引荐一下,我这三位新朋友可了不起啊,在江湖上都是鼎鼎大名的侠客爷!” 孔亮、花逢春听罢,彼此瞧了一眼,两人心中一阵窃喜,心道:自己原来这么有名气,真长面子啊。 中年道士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催道:“哦?师弟,你别卖关子,赶紧告诉小兄,这三位少侠客都是谁呀?” 鲍春晖把云玺拉到中年道士近前,眉飞色舞地说道:“师兄,你可听说过‘风云四绝’吗?” 中年道士点头道:“当然听说过,这‘风云四绝’乃是当今武林四位了不起的后起之秀。” “对喽,那么我再问你,四绝之中,谁的名头最大?”鲍春晖接着问道。 中年道士手捻山羊胡儿思忖了片刻,笑道:“当然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了。” “哈哈哈,师兄,这位云少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鲍春晖的眼睛很亮。 “哦?你是说,他就是云玺?”中年道士很是惊讶,他又仔细打量了云玺一番,然后恭恭敬敬地向云玺打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有幸目睹‘风云四绝’第一绝的风采,实乃贫道的荣幸啊。” 云玺被他这么一说,脸都羞红了,他赶忙抱拳施礼道:“道兄您实在谬赞了,我云玺不过是崆峒派普普通通的门人弟子而已,哪里承担得起这么多虚名呀。敢问道兄如何称呼呀?” “哈哈,云少侠,这位是我大师兄,江湖人称‘铁剑道人’李春秋。” “哦,原来是龙门派丘道爷的顶门大弟子,威震中原的李大侠,我师傅多次向我讲过你行侠仗义的事迹,云玺我早已仰慕道兄了。” “哈哈哈,怎么样,师兄,我说过,咱们是一家人。”鲍春晖笑道。 李春秋也笑道:“不错,名门正派本就同气连枝,我师傅与你师傅莫掌门本就是一个辈分,往后咱们以师兄相称,你看怎么样?” 云玺笑道:“行啊!我听大师兄的!” “那按照年纪排,你得喊一声‘二师兄’了。”鲍春晖也打趣儿地说道。 云玺又恭恭敬敬地认了个二师兄。 这哥仨手拉手,彼此相谈甚欢,越聊越亲近,孔亮和花逢春被晾在一边,心中吃闷醋。 孔亮用母狗眼瞟了花逢春一下,言道:“你看咱兄弟多了不起,刚出世就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了,谁都想跟他做朋友,同样都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这命运咋就这么不同呢?” “孔师兄,咱师弟武功超群,相貌堂堂,人品更是没的说,招人喜欢那是天经地义的,咱该给替他高兴才对。”花逢春劝慰道。 “也是啊,他的朋友也就是咱的朋友呀。”孔亮言道。 “哎,对喽。”花逢春点头道。 鲍春晖一转头,看到孔亮和花逢春了,赶忙走到二位近前,深施一礼道:“孔师弟,花师弟,您二位干嘛傻站着呀,来来来,随我进观去。”说罢,一手拉一个,跟着丘道爷一起进了天龙观。 天龙观乃是皇家道观,吃喝用度要比一般的道观胜强万倍,何况丘道爷也很赏识云玺,他的几个徒弟更是把云玺等人当成了座上宾,好吃好喝好招待。 云玺心中有事,几次提出要去青龙岭办事,结果都被李春秋、鲍春晖等人给劝住了,大家都舍不得让云玺离开,因此云玺又耐着性子待了几天,这就叫盛情难却嘛,古人最讲究人情了。因此,他们三人在天龙观一待就是五日。 等到了第五日,云玺实在待不住了,他最担心的就是时间久了,公羊邪、洪云志、胡来这三个魔教恶徒离开青龙岭,到时候再想找他们就难上加难了。云玺跟孔亮、花逢春商议之后,三人一致决定要去青龙岭,这一日,他们三人面见“龙门剑客”丘处玄,准备说辞行的事儿,云玺刚要开口,就见一个小老道急匆匆跑进偏殿。女生 “无量……无量天尊,师傅,大内侍卫统领刘大人来啦。”小老道急道。 “哦?”丘道爷觉得很是奇怪,心道:刘大人乃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几乎与皇上寸步不离,他今日缘何突然造访?定是皇宫里出了大事。 “丘道爷,丘道爷!”人还未至声音却先到了,云玺听罢,觉得是位中年男人,而且内力浑厚,肯定是位练家子。 就看门口大步流星走进三个人来,为首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高八尺有余,宽肩细腰,扇子面的身材,头戴发冠,剑眉虎目,鼻直口阔,面皮微黑,神情冷峻,身穿锦衣,腰扎金带,脚上踏着官靴,手臂上戴着纹饰华美的护腕,腰里悬着一口长刀。 他左右各站定一人,皆是三十来岁正当年的汉子,这两人是他的属下,也都是大内侍卫,看他们的脚步,就知道这二位武功也不弱。 云玺、孔亮、花逢春 “无量天尊,原来是刘统领,贫道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丘道爷赶忙打稽首言道。 “丘道爷,您真是太客气了,皇上一向很欣赏您,我这个大老粗很是羡慕你呐。”刘统领对丘道爷很是尊重。 “嗯,刘统领,您亲自来蔽观,想必是有要事吧?”丘道爷关切地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丘道爷,我这次来找您,就是求您帮帮忙的。”刘统领愁眉不展地言道。 “哦?我一个修道之人,能帮的了您什么忙?”丘道爷问道。 “哎,丘道爷,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您要是帮忙,我才有底气呀。”刘统领诚恳地说道。 “这里没外人,请刘统领明示,想让贫道帮什么忙?”丘道爷直奔主题地问道。 “哎,昨夜皇宫闹贼了,皇上的九龙白玉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啦。”刘统领低声道。 “啊?什么样的贼人胆敢夜入皇宫盗取宝物?”丘道爷着实吃了一惊,急问道。 “那贼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盗走九龙白玉杯,还特意在龙书案上,用皇上的毛笔留了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九个字:盗宝者崆峒派云玺也!”刘统领说道。 云玺、孔亮、花逢春站在一旁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正别扭着那,听闻夜入皇宫盗取九龙白玉杯者是“云玺”,仨人心里登时就吓了一跳。 丘道爷也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刘统领接着道:“江湖上盛传,崆峒派的云玺号称‘风云四绝’之首,武功厉害的邪乎啊,我担心凭着我这口八卦完胜金刀,斗不过他,所以我是特地来请你帮忙的。” 丘道爷手捻胡须突然哈哈一笑,问道:“刘统领,假若你去偷东西,还要留下个纸条,说是自己偷的么?” “这个……正常人应该不会这么做。”刘统领回道。 “是啊,崆峒派乃是名门正派,云玺更是莫掌门的得意门生,试问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皇宫偷东西呢?即便偷了,为何还要留下自己的大名呀?这于理不通啊。”丘道爷分析道。 “或许,或许他本就是个狂徒呢?我听说他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敢这么起绰号,你说他是不是狂徒?”刘统领反问道。 “非也,他这个绰号并非本人起的,而是崆峒名宿‘混元剑客’金妙来亲自给他起的,他这个绰号其实是针对日月神教的,故意跟日月神教斗到底,于其他门派并无损伤。另外,贫道告诉刘统领,云玺非但不是狂徒,反而是一位了不起的谦谦君子。”丘道爷很是自信地言道。 “哦?听道爷您这么说,您是不是跟云玺有交情啊?”刘统领有点戒备地问道。 丘道爷手捻须髯哈哈大笑,言道:“刘统领,云玺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刘统领听罢吓了一跳,他的目光在偏殿里的扫来扫去,最后终于落在了云玺的脸上。英雄识英雄,刘统领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器宇轩昂,与众不同,而且看他这股子精气神,就知道此人绝不是一般人。 云玺昂首走出,冲着刘统领抱拳施礼道:“在下便是崆峒派弟子,云玺。” 刘统领很自然地手握刀柄,他身后的两个大内侍卫同时“仓啷”一声拔出了钢刀,这就要扑上来。孔亮、花逢春一看这架势,也都拉出兵刃跳到云玺近前,心说话,你们动手试试,老子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才怪。 云玺赶忙一摆手,笑道:“刘统领,我云玺行的端坐的正,此次下山为的是行侠仗义,铲灭魔教,我无缘无故地跑到皇宫里偷东西,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何况,昨夜我就在天龙寺,丘道爷,以及李师兄、鲍师兄都能为我作证。” “不错!贫道我可以担保,云少侠昨夜就在我天龙观,绝不可能夜入皇宫盗宝。”丘道爷义正言辞地说道。 刘统领一看丘道爷作担保,他心里就没底了,满腹怀疑地问道:“不是你云玺干的?为什么纸条上写着你的名字?不是你干的,又会是谁干的?” 丘道爷手捻须髯微微一笑,言道:“刘统领,你这不是难为人吗?真正的盗宝贼怎么可能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呢?依贫道来看,这是典型的栽赃嫁祸,盗宝贼必然是云少侠的仇人,他们不过是想借助官府的刀除掉云少侠而已。”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不错,丘道爷说的很有道理,我下山不过才半个多月,要说仇人嘛……会不会是公羊邪?我曾经把他打成重伤,他也不止一次说要报仇雪恨。” “公羊邪?”刘统领听罢,脸色照样不好看,“你说的是‘活报应’公羊邪么?” “不然还有哪个公羊邪?”云玺反问道。 “若真是他所为,那这件事儿可真棘手了,他是魔教的四大法王之一,魔教在江湖上的势力十分强大,皇上提起魔教来,也是头大啊。”刘统领无奈地说道。 第十五章 兵分两路 http://.biquxs.info/

第十五章兵分两路 有人胆大包天,夜入皇宫盗取国宝九龙白玉杯,还栽赃嫁祸给云玺。皇上勃然大怒,令大内侍卫统领刘世俊亲自缉拿“盗宝贼”云玺,这简直是飞来横祸啊! 云玺心道:我要那九龙白玉杯有什么用?再值钱的宝贝我也不稀罕呀,可毕竟纸条是明明白白写着“盗宝者崆峒派云玺也”这九个字,自己想要摆脱干系也不是简单的事儿。 丘道爷手捻须髯,对刘统领言道:“盗宝贼有意栽赃云少侠,无非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对付他,倘若您真若不分青红皂白,把云少侠缉拿归案,糊里糊涂地治罪正法,那你们岂不是被真正盗宝贼当枪耍了吗?就算你刘统领不在乎,皇上万一知道了,他能咽得下这口气吗?再者说来,你把云少侠抓住了又如何?九龙白玉杯还不是没着落吗?” “这个……”刘统领也犯难了,丘道爷说的不无道理啊,我把云玺押进大牢,这事儿不难办,可真正的盗宝贼逍遥法外,再说九龙白玉杯也就无法向皇上交差啊。想到此处,刘统领脸上尴尬地笑了笑,言道:“丘道爷说的极是,眼下请回国宝才、缉拿盗宝贼乃是当务之急,我厚着脸皮,请丘道爷出山帮忙,不知道您可愿意否?” 丘道爷哈哈一笑,言道:“刘统领,我丘处玄虽说在武林中有点虚名,但我毕竟上了年岁,这些年更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贫道可不是推脱啊,依我之见,能帮你捕盗夺宝的人就在眼前呐。” 刘统领若有所思,他突然明白了丘道爷的意思,心道:对啊!云玺乃是“风云四绝”之首,武功厉害的邪乎,要是他肯出手帮忙,这件事就不难办了。 于是,刘统领起身来到云玺近前,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道:“云少侠,咱们萍水相逢,嗯……想请你帮忙,我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九龙白玉杯乃是皇上的心爱之物,现在丢失了,皇上他十分震怒,就给我一个月的期限找回,云少侠,我刘世俊厚着脸皮求你帮帮忙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云玺听罢心道:盗宝贼偏偏栽赃于我,肯定是我的仇敌啊,倘若不能抓住真正的盗宝贼,那我的罪名就很难洗脱。于是他抱拳还礼道:“刘统领,这没的说,盗宝贼既然栽赃于我,我自然要协助您缉拿贼匪,请回国宝。” 刘统领听罢,脸色顿时就轻松了许多,笑道:“既如此,我刘世俊先行谢过了。” “呃……刘统领,我云玺不过是江湖草莽,对于破案捉贼并不擅长,我也不敢打保票就一定能办成此事,不过我会全力协助您,您只要需要我出手,我便出手就是。”云玺没有把弓拉的太满,谁知道盗宝贼是哪个高人呢,自己未必就是人家的对手呀。 “行啊,有你从旁助我,何愁抓不到盗宝贼呀,咱们事不宜迟,既然你们都怀疑是公羊邪他们干的,那咱们就从他身上下手,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藏身何处。”刘统领有些发愁。 孔亮笑道:“实话不瞒,我们兄弟三人正准备去找他算账呢,听闻前几日他在汴梁城南的青龙岭落脚,想来此刻他还没有离开吧。” “对,抓贼要趁早,咱们说走就走!”花逢春已经有些急不可待了。 刘统领点了点头,这就要走,丘道爷赶忙喊住了众人,言道:“刘统领,云少侠,你们且慢行动!据贫道所知,青龙岭地势险要,山上的贼人更有五六百人之多,为首的四位寨主更是武功了得,你们满打满算才六个人,如此轻率地去,岂不是太轻视贼人了吗?” 姜是老的辣,这一点你不服不行,丘道爷虑事周祥,未虑胜先虑败,把自己和敌人的优势、劣势先摆清楚,然后再行动,这才能成功啊,云玺、孔亮、花逢春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做事单凭义气,虽说风风火火,但也隐藏着不少祸害。 云玺也点了点头,心中暗想不管我云玺武功有多么厉害,也架不住人家势众啊,真要打起来,还真未必能讨得便宜。 刘统领脸色有些凝重,沉声道:“丘道爷,还是您考虑的周到,青龙岭我知道,那里的确盘踞了不少江洋大盗,朝廷两次征讨,这帮贼人据险死守,军队都无功而返,看来这次……” 云玺笑了笑,言道:“刘统领,且莫灰心丧气,青龙岭的贼人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仗凭着地势之利才能保住山寨,只要咱们调动军队,一部分先潜入山寨,来个内外夹攻,不怕破不了青龙岭。” “如此最好!”刘统领很是赞同。 云玺接着道:“刘统领,咱们兵分两路,我和孔亮、花逢春哥仨儿算一路,先去青龙岭探山,摸清楚到底九龙白玉杯在不在那里,真正的盗宝贼是谁;您现在赶回朝廷去搬兵,多带攻山的云梯,另外强弓硬弩也尽量多带些。” 云玺转头问丘道爷:“丘道爷,青龙岭附件可有什么镇甸吗?” “青龙岭前七里地,有一个李家集,那是个大镇甸。”丘道爷言道。 “好,刘统领咱们就在李家集回合。”云玺言道。 “好吧。我现在就奏明皇上,提调兵马,把这个贼窝子给端了。”刘统领说罢,带着两个侍卫急匆匆回了汴梁城。 云玺等人也向丘道爷辞别。三人出了天龙观,向路人打听了青龙岗的方位,正要脚下加紧地赶路,突然听到身后有喊叫声。 “云师弟,等等我们。”89书库 云玺回头一看,有三人急匆匆奔出天龙观,沿着山路飞奔而来,这三位正是丘道爷的徒弟,“铁掌震三山”鲍春晖、“铁臂膀”李达、“力拔泰山”昌时兴。不一会儿,这三位就到了云玺等人近前。 “云师弟,我们哥们愿意跟着你一道去青龙岭,也好给你打打下手。”鲍春晖言道。 云玺心中很是感激,鲍春晖对自己的确够意思,这几天朝夕相处,他发现鲍春晖是个热心肠讲义气的汉子,此次去青龙岭本就是凶险异常,可人家放着龙门派舒服的日子不过,偏要跟着自己去玩命,云玺能不感动么? “鲍师兄,青龙岭的贼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真若去了便是九死一生,我云玺不是看不起几位师兄,只是我的梦我自己圆,公羊邪是我的仇人,你们犯不着冒这个险的。”云玺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刺耳,但他必须得这么说,他的确不希望鲍春晖等人陪着自己冒险。 鲍春晖哈哈一笑,言道:“兄弟,你是不是见外了?咱们一日是兄弟便是终生是兄弟!你去青龙岭玩命,我们哥仨儿在天龙观喝茶?这是人干的事儿吗?我们哥们儿难不成都是怕死鬼么?” 云玺就怕他误会,赶忙要解释,孔亮则笑道:“我说兄弟,人多好办事嘛,鲍师兄、李师兄、昌师兄愿意跟着咱们去,那就去呗。” 云玺只好点头道:“三位师兄,好吧,进了青龙岭千万要谨慎行事,大家都互相照应着。” 六个人一条心,脚下生风,一路之上风尘仆仆,到了第二天的黄昏,终于赶到了李家集。这李家集的确是个大镇甸,它位于汴梁城南下的官道上,乃是南来北往的商贩必经之处,李家集有三条南北大街,正中间的是主街,两旁都是店铺林立,酒楼茶寮,赌坊妓院,绸缎庄、古董店、铁匠铺、杂货铺,应有尽有。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打把势卖艺的,演杂技玩杂耍的,沿街卖唱讨钱的,嘿,真是一个热闹呀。 云玺等人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还是山下的生活有趣的多。现在到了饭口的时候,哥儿六个赶路甚急,此刻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孔亮翻着母狗眼一看,街心有个阔气的酒楼,酒幌子上写着三个大字“狮子楼”。食客有出有进,络绎不绝,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酒菜的香味儿。 “兄弟,咱就去狮子楼吧。”孔亮建议道。 云玺点点头,带着众人进了狮子楼,酒楼的伙计搭眼一看,嗬,都带着兵刃那,就知道这六位都是闯荡江湖的好汉。他点头哈腰,笑脸相迎,不过一楼大厅的散台已是满满登登。 “几位少侠客,咱二楼上还有一间雅座,环境相当不错,不过就是贵了些。”伙计说道。 “怎么地?你觉得我们哥们儿没钱吗?”孔亮瞪着母狗眼道。 “那倒不是,咱这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嘛,几位爷请上楼吧。”店小二头前带路,众人跟着噔噔噔上了二楼,二楼的大厅里也有不少散台,每张桌上三三两两地都坐了人。左右两边各设了包厢雅座,伙计直接把这六位直接带到左手最里面的一间。这包间里门上挂了个半截子门帘儿,微风一吹,门帘飘摆,里面人就能看到大厅的散台。 孔亮看了看,包间的墙上贴着名人字画,角落里摆着精致的盆栽,不管外面多么吵,这包间里却安静的很,孔亮很是满意,多花几个钱还是值当的。众人一口气点了二十道硬菜,又要了三坛子好酒,不一会儿酒菜便陆续上来了。哥儿六个有说有笑,边吃边喝。 咱中国人最注重酒桌文化,有喜事得摆场子,有白事也得摆场子,你升迁了,你必须请哥们朋友出去庆祝一番,你心情郁闷,也需要喝一顿大酒,才能尽情发泄出来,谈生意离不开酒场,谈恋爱更是离不开。两个陌生人,只要坐在酒桌上,喝上几杯,说不定二人会相见恨晚,恨不得立马摆香案拜把子。酒是感情的融合剂,能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人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食客有来有走,二楼散台渐渐空出了几张桌子。突听得楼下伙计扯着嗓子喊道:“楼上让座来!”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楼梯口走上五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就看此人一脸的轻浮气,歪戴帽子撇着嘴,身穿绿袍子,腰里系着大红的丝绦,走起路来嚣张跋扈。孔亮一看,好嘛,这是典型的泼皮无赖啊。他后面跟着四个家仆,嗬这四个狗屎奴才一个个牛叉的不行,昂头挺胸,感觉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大英雄似得,瞅谁都不顺眼。 有几个食客认识此人,这是李家集本地最著名的泼皮无赖,名叫李二。这个李二的叔叔是本地的县太爷,仗着他叔叔给他撑腰,他便在李家集为胡作非为,收拢了不少亡命徒、地痞流氓,组成了个恶势力团伙,只要不服气的就打,只要看着不顺眼的就揍,整个李家集的人,都被他害惨了,但没人敢站出来跟他讲理,因为讲理的都被他给弄死了。这李家集所有的店铺都要给他交保护费,要不然你甭想在李家集立足。 有些食客很有眼力劲儿,假装吃饱了,把饭菜钱往桌上一放,溜着墙根儿悄悄走了。 李二大模大样地坐下,把鸭子腿儿一拧,四个恶奴并排在他身后站定。 伙计对这几位极尽殷勤,赶忙把散台擦抹干净。这时候酒楼掌柜的也来到二楼,这掌柜的五十来岁,他手里托着个布包,来到泼皮无赖近前,先恭恭敬敬地给泼皮无赖鞠了个躬,满脸堆笑地言道:“呦,二爷,您来了,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您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呃,这是小人本月孝敬您的,请二爷收下。” 李二撇着个嘴,把布包在手上颠了颠,估摸着有一百两纹银,便笑道:“嗯,算你老小子识相!”他把布包往后身后一扔,后面的恶奴一把接住布包,然后装进一个口袋里。孔亮这时候才看见,原来这四个恶奴中,有两个都拎着个大口袋,两个口袋都装的鼓鼓囊囊的。 “掌柜的,拣最好的酒菜给二爷我上一桌儿。”李二又把嘴撇了起来。 “好嘞,二爷稍等片刻。赶紧去厨房下单,先给二爷做。”掌柜的叮嘱伙计道。 第十六章 抱打不平埋祸患 http://.biquxs.info/

第十六章抱打不平埋祸患 不一会儿,李二的酒菜便一道接着一道地上了桌,足足有二十道硬菜,掌柜地亲自给他把酒满好。李二独自一人吃酒,孔亮看着就来气,心中暗骂道:撑死你个王八养的。 不一会儿,楼梯口又有人徐徐走了上来,一个的老者,一个大姑娘,老者脊背佝偻着,手上拿着个三弦,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大补丁有三个,小补丁少说也有七八个。大姑娘虽然衣服上没有补丁,但也看得出,这衣服穿了很多年了,虽说旧的很,但浆洗的很干净,她手上拿着个木牌,牌上写着不少字儿。 酒楼掌柜的一看是他们,赶忙堵在楼梯口,言道:“你怎么又来了,赶紧走,别搅和我的生意,走走走。” 老头朝着酒楼掌柜的连连作揖,恳切地说:“徐掌柜,您大慈大悲行行好吧,我们父女就靠卖唱为生,可这一天下来也没挣到几个老钱,午饭钱都没挣下,掌柜的,您就当行行好吧,能来您狮子楼吃饭的主顾都是有钱人,就让俺们父女在这挣口饭钱吧,您放心,挣了钱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好。” 老头言辞恳切,又近乎于哀求,掌柜的心里有些不忍,便勉强点了点头,嘱咐道:“唱几首就走,可别总赖在我这儿啊,否则我的生意可都被你搅黄啦。” 老头听罢赶紧给掌柜的又作了个揖,于是这父女二人就开始挨着桌卖唱,先从靠墙的一排散台问。 “客爷,您听小曲儿么?” “客爷,您点个曲儿吧,边听边吃挺得劲儿的。” …… 您还别说,还真有心善的,靠墙角的两位食客便随便点了一曲,老者拉三弦,大姑娘清了清嗓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十分清脆,唱起来还真好听,一边唱一边还拿着手势,孔亮无意间瞅了一眼,这大姑娘还有几分姿色。众人都被大姑娘的歌声给吸引住了,方才那几桌拒绝点歌的食客也听的津津有味,跟着节奏摇头晃脑的,很是享受。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父女俩唱罢一曲,领了食客的赏钱后,就领着姑娘接着卖唱。 李二也被大姑娘的歌声吸引了,他歪着个眼睛一看,嚯,这大姑娘不仅声音好听,长相也不错,于是他就动了歪心了。 “那个姑娘,你过来!给我也唱几曲。”李二一脸淫笑地说道。 父女俩一看,这李二排场很大,后面还站着家仆伺候着,这位肯定是有钱人了,便赶忙来到李二近前。 “公子爷,您想听哪个曲儿?。”老头点头哈腰地问道。 “你都会唱哪个呀?”李二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大姑娘,压根儿就没瞅老头一眼。大姑娘被李二瞅的很害臊,粉面低垂,把手里的词牌往李二面前一送,言道:“公子爷,这词牌上的曲子,奴家都会。” 李二伸出大手接词牌,故意往前一探正抓住大姑娘的手腕子,龌龊地笑道:“坐在大爷的腿上唱,这不是更舒服吗?” 大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吓得芳心乱动,脸色煞白。老头一看,这小子没按好心,赶忙拉住姑娘的手臂,央求李二道:“公子爷,您手下留情啊,我闺女没见过这个,您可把她吓坏啦,公子爷,您高抬贵手啊……” “去你娘的吧!”李二现在根本就毫无人性,他飞起一脚正踹在老头的心口上,把老头踹出一溜滚儿去,好悬没背过气去。 没了老头的保护,大姑娘顿时就被李二给抱进怀里了,嘴上不老实,说着淫词乱语,两个手更不老实,上下乱摸,四个恶奴站在身后看热闹,得意洋洋。大姑娘惊吓的连连求饶,想奋力挣脱,可她的力量太小,根本脱不身。李二也是个练家子,大姑娘在他手里就跟个小绵羊一样,想怎么摆楞就怎么摆楞,反抗也无济于事。 孔亮气的心都要炸了,他也没跟云玺等人打招呼,大吼一声就跳出包间,一个箭步就冲到李二近前。 李二身后的四个恶奴一看,突出蹦出来个矬地缸,气势汹汹,好像是管闲事的,于是他们呼啦超当在孔亮近前。 “你想干什么?” “丑鬼!你活得不耐烦啦?” 孔亮此刻正怒火中烧,见四个恶奴很是嚣张跋扈,他也不打招呼,抡起拳头奔着正前方的恶奴就是一记通天炮。孔亮出手如电,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恶奴的左脸上,这恶奴被揍的双脚离地,飞出去七八步远,摔了个屁股蹲儿,头晕脑炫,眼冒金星。 其他三个狗屎奴才可不愿意了,自从跟了李二爷之后,还没吃过这个暴亏。三人撸胳膊挽袖子,奔着孔亮就打。这些货色都是些地痞无赖,会那么一丁点三脚猫四门斗的功夫,跟孔亮比,那简直差的太多太多了。孔亮施展“道祖十六式”,把这三个恶奴打的鼻青脸肿,前仰后合。花逢春挑着门帘看热闹,见孔亮这么露脸,他还不忘记吹捧一番。 “好!师兄,你长能耐了,方才这两招真是耍的漂亮!” 孔亮也暗自琢磨:我的确长能耐了,刚才这几手玩得多溜啊,剑客也不过如此嘛。酷爱电子书 那个泼皮李二一看,哎呀,今天遇到茬子了,他现在也没兴趣玩女人了,把大姑娘往恶奴身边一推,走到孔亮近前,仔细瞧看。只见面前是个矬地缸,大脑袋大肚子,一脸麻子,大麻子靠着小麻子,小麻子摞着大麻子,简直是麻子开会了,母狗眼烂眼圈,独头蒜的鼻子,里出外进黄腾腾的大板牙,嘿,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李二看罢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好悬把刚才吃进肚儿的酒肉给吐出来。不过孔亮后背十字插花,背着两根四棱钢锏,看这锏的粗细就知道分量不轻。 “丑鬼!你是何人?敢报出姓名吗?”李二叱问道。 孔亮心说话,我外号是“坏事包”,真要是把这个外号报出去,多丢份儿啊,于是他母狗眼一转,扯着肉头嗓子言道:“报出我的名,吓破你的胆!你可给我站稳登点,实在不行你先扶好桌子。” “我呸!丑鬼,少罗嗦,快给二爷报出名号!”李二怒问道。 孔亮现在已经想好了,便朗声道:“你给我听好了,我老人家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 李二咂摸咂摸味儿,言道道:“‘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没听说过,你小子是不是唬我?” “谁唬你了,我老人家是什么身份,轻易不会显露真身,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放了姑娘,抱头滚蛋,否则我老人家只要一出手,你可没有好果子吃!”孔亮叱道。 李二狞笑道:“好,你小子是真能吹,我李二可不是吓大的,想要这姑娘也好说,只要你能赢我一招半式,我就把她让给你。” 孔亮把母狗眼一瞪,叱道:“我看你是找死!”说吧,使出一招“老君问路”,右拳猛击李二的脑门子。李二身形一闪,把这一拳给躲过去了。孔亮一拳没有搂着,自己着实吃了一惊,原来这李二也是个练家子,身手敏捷,动转灵活,比那四个恶奴胜强百倍。 李二可不是喜欢吃亏的人,他身形一转来到孔亮身后,探出右掌猛击孔亮的后脑。孔亮听声辨位,知道来者不善,赶忙一个大哈腰,顺势往后一撮,撅着大屁股正好顶在李二的小肚子上。 李二哪见过这种怪招啊,往后趔趄了几步,停身站住,厉声叱道:“你这招数可够下三滥的!” “你管呐!不管什么招,管用就行!”孔亮回道。 李二咬着后槽牙,叱道:“你真是找死!”说吧,使出看家本领通背拳,一个箭步上窜,使出一招“顺风扫叶”,右手为引孔亮的眼睛,左手指尖猛戳孔亮的咽喉。 孔亮见来招凶狠,急忙一个后错身,右手从下往上撩,抓住李二的左手腕,然后一个进步转身,用左手肘猛击李二的心窝。李二一看手腕子被抓,急忙就势前空翻,躲开孔亮的肘击,同时借着惯性挣脱开孔亮的右手。 这几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出手迅捷,动如脱兔,花逢春此刻已经走出包间,抱着肩膀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打斗才能称之为打斗,方才孔亮揍四个恶奴时,简直是一边倒,反倒是没有看头,现在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样的打斗看着才过瘾。 孔亮心道:李二发招定式均有独到之处,这套通背拳是冷弹脆快硬,沉长活柔巧,重猛轻灵抖,涵虚粘连随,招式用的既灵活又老练,尽得通背拳的精华,少数也得下了十年的苦功。我还真不能马虎大意,要不然今天非但没有露脸还得栽跟头。 李二也是心中暗自惊叹,想不到这个丑鬼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却有一身好功夫,别看四肢短粗,肚子上肥肉乱颤,但出手快准狠,身法脚法十分灵活,自己这套通背拳可是看家的本领,要是不能胜他,今天可就得玩完。因此,李二心里也有不小的压力。 两个人你来我往,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酒楼的掌柜躲在墙根儿底下,急的直跺脚,脸跟个苦瓜似得,他倒是不关心谁能胜出谁会落败,只见孔亮飞起一脚没踢中人却踢碎一张酒桌,李二抡起一拳没砸着孔亮却把桌上盘碗砸了个稀碎。我地娘啊,这样打下去,我这酒楼还不被他们给拆了啊?但他自己又不敢上前阻拦,稍微一挨近,说不定自己还得吃挂捞。因此,只好焦躁地看着,越看越心焦,越看越心疼。 四个恶奴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站在一边不住地给主子李二加油助威,此刻,云玺等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出来看热闹。 孔亮把母狗眼一转,心道:要是单凭招式,我估摸着很难赢他,干脆,我给他卖个便宜,先吃亏后反杀,对!就这么干!孔亮打着打着,突然往李二身前一站,把李二吓地往后紧退了两步,还以为孔亮犯病了那。 孔亮舌地上牙膛,丹田一叫混元气,直接使出金钟罩铁布衫。李二哪知道这个啊,看孔亮傻愣愣地站在眼前,跟个呆子似得不动,这不是摆明了要挨揍吗?心说话,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李二暗自把浑身的力气集中在右掌上,奔着孔亮的头顶使出一招“乌云盖顶”!他心道:我这一招足以开碑碎石,这要拍在你的脑袋上,非把你拍的真魂出窍不可。 就看李二窜起七尺来高,竖起右掌从上而下狠命地砸来。就听“啪”的一声爆响,孔亮站在那里纹丝未动,再看李二整张脸扭曲变形,五官都疼的挪移了,他左手攥着右手腕,呲牙咧嘴的直叫唤:“疼死我也!疼死我也!……“ 孔亮嘿嘿一笑,现在轮到我了,他猛然一个箭步上前,右手猛击李二的天灵盖,李二此刻已经慌了阵脚,他赶忙用左手往上招架,哪知孔亮这是虚招,他突然一蹲身,左手使出一招撩阴掌,不偏不倚,正好搂在李二的裤裆上。孔亮也是情急,因此这一掌的力道可不小,把李二一掌打的飞起八尺多高,腿朝上,屁股朝下,结结实实摔在楼板上。 李二这下可惨了,他握着裤裆,疼的在地上学驴打滚儿。四个恶奴此刻也脸色大变,方才那股子牛气劲儿全没了,大姑娘也不管了,装银子的布袋也不要了,赶紧跑过来查看李二的伤势。四人一看李二手指缝儿里往外渗血,就知道完了,李二办坏事儿的家伙儿八成是保不住了。他们赶忙背上李二就跑。其中,一个断后的恶奴跟秃尾巴狗似得,冲着孔亮恐吓道:“丑鬼!你摊上大事啦!有种你别走,这事儿咱没完!” 孔亮把巴掌拍了拍,冷笑道:“大爷我从来不怕事儿,事儿越大越刺激!你们有多大后台就尽管搬出来,老子不怕!” “行啦,师兄,人家都跑远了,估计也听不到呀。”花逢春过来劝说道。 孔亮眨着母狗眼儿悄声道:“我这是说给这帮看客听的,打了胜仗总得抖一抖威风嘛。” 第十七章 夜探青龙岭 http://.biquxs.info/

第十七章夜探青龙岭 花逢春叹道:“唉,师兄,你难道忘了么?咱们有要事在身,本就不应该节外生枝的。” 孔亮刚要反驳,那被解救的大姑娘和他爹一起来到孔亮身边,二话不说就给孔亮跪下了。 “多谢大侠出手相救,要不然我闺女就……请受我们父女一拜!”说罢就给孔亮咚咚咚磕响头。孔亮脸一红,赶忙把老汉和大姑娘搀起来,言道:“唉,我们走江湖的,本来就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点事儿算什么呢?你们不要在此逗留了,赶紧离开李家集,走的越远越好。” 父女二人对他是感恩戴德,他们也意识到这次是惹下了大祸,虽说不是自己打的李二,但李二终究是因为自己闺女才被打的。因此,父女二人收拾好三弦儿和词牌,这就准备要走。 “且慢!”孔亮赶忙又把他们给叫住了。 父女二人回头看着孔亮,老汉问道:“大英雄,您有何吩咐,只管说来,我们父女定当竭力去办。” “嗨,我哪有什么事儿呀,你们身无分文能走多远呀?来来来。”孔亮说罢,他来到方才四个恶奴站着的位置,抄起一个布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碎银子和铜钱儿。 “得啦!这袋子银钱全归你们啦!拿着找个好地方安家落户,再置办个宅院,买几亩良田,老老实实过日子,别再带着姑娘坡头露面啦,这年头,坏人着实不少啊!”孔亮把布袋交给了老汉。 老汉激动的浑身颤抖,那大姑娘也是感动的满眼流泪,父女二人又是跪在地上磕响头。 “恩公!大英雄!多谢您啦!您真是如来佛转世啊!我们以后不信佛,家里就供奉您的大名!我谢谢您啦!”父女二人是真的感动了,对孔亮那真是当佛爷看待,在家里还真给孔亮立了个灵牌,天天烧香供拜,这都是后话了。 云玺来到孔亮近前,拍了拍孔亮的肩头,言道:“师兄,你做得对!咱们都是武林正道,行侠仗义是咱的本分,慢说是个地痞无赖,就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咱们该管还是要管。”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还是咱兄弟一条心,花逢春,你小子胆小怕事,可别说跟我混的,传出去多丢份儿呀。” 云玺不等花逢春解释,便抢先道:“孔师兄,花师兄岂是怕事的人呀?他是以大局为重,害怕你管闲事耽误了那个事儿。” 花逢春听罢,心里很是受用,笑道:“唉,对喽,我兄弟跟我也是一条心,我花逢春什么时候怕过事儿呀?只是出手时要看时机才行嘛。” 哥仨儿搂着肩膀哈哈一笑,真是快意江湖啊。鲍春晖、李达、昌时兴在一旁看着,心里这个羡慕呀,你看人家多洒脱啊,这才是侠客,这才是闯荡江湖嘛,以后得多向人家学习才行。 孔亮拎起另一个布袋,掂量了一下可够沉的,少说也得有五百多两纹银。他从里面摸出二十两银子,往桌上一放,冲着掌柜的言道:“这二十两算是我孔亮包赔你的损失了,掌柜的,你们的酒菜是真不错,下次我们哥们儿还来。”说吧,这哥儿六个都下了酒楼。 掌柜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道:我的娘啊,但愿你们别再来了,再这么折腾一次,非把我这狮子楼给拆了不可。 云玺等人在主街东头的大兴客栈落了脚,此刻天色已黑,云玺叫来店小二,问清楚青龙岭的路径后,六个人一商议,决定当晚就去探山。可不能都去啊,一来是人多容易暴露,二来是得留有后手,万一探山遇到麻烦,也好有人回去搬兵解救啊。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云玺拍板了,负责去探山的是云玺、花逢春、李达,这三位在轻功方面都非常了得,高来高去、陆地腾飞都是拿手好戏。孔亮、鲍春晖、昌时兴三人留下来等信儿。尽管这三位都不乐意,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云玺说的话,大家都得听,要不然还乱套了。 “孔师兄、鲍师兄、昌师兄,我们三人倘若在天亮之前赶不回来,就说明遇到麻烦了,你们赶紧回天龙观请人帮忙。”云玺嘱咐道。女生小 “好嘞,兄弟,你们放心去,凭着你的功夫,绝不会有什么意外的。”鲍春晖鼓励道。 云玺、花逢春、李达都有信心,他们各自换了夜行衣,带好了应手的家伙和百宝囊,从后窗户跳下楼去,借着月光施展轻功直奔青龙岭飞奔而去。 青龙岭离着李家集不过七八里地远,哪架得住这三位一顿跑啊,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山岭附近。云玺停住脚步,往山岭上望去,到处都是黑压压一片,青龙岭可不是简单的一道山岭,这里山头林立,山岭一架接着一架,真可谓是群山峻岭,贼窝子到底藏着那个山岭上?这三人上哪知道去呀? 好在今晚的月光还算不错,三人打算先进山再说,但现在已经在山脚下,说不定有贼人的暗卡暗哨,因此,三人都十分小心,跑一段儿后便会停下来仔细观察四周,竖着耳朵细听周边的动静,只要没有人声,就说明是安全的。 三人在群山峻岭之中转来转去,转去转来,最终也没有找到贼窝子,“铁臂膀”李达累的通身是汗,愁眉不展,花逢春也脑门子上也见汗了,胸脯一起一伏穿粗气。云玺四下看了看,见左面有个高高的巨石,云玺二话不说,带着花逢春、李达绕到巨石脚下。 李达抬头看了看巨石,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这块巨石足有七八丈高,光溜溜的,连根草都没有长,这如何上的去?花逢春也暗自摇了摇头,心道要想上去实在太难了。 云玺悄声道:“你们在下面等着,我上去瞧瞧,说不定会有所收获。”说罢,他双脚一点地,使出一招“旱地拔葱”,身子腾空飞起三丈来高,紧接着用双掌扒住石壁,别看石壁在下面看很光滑,实际上石壁表面有不少风蚀的小孔,云玺使出“壁虎爬墙”的功夫,用掌力吸住石壁,四肢齐动,不需片刻便爬上了巨石顶上。 花逢春和李达在下面瞅着,暗自佩服,心说话,大家年龄相仿,人家云玺哪学来的这般绝顶轻功?真是羡煞人也! 云玺登上石壁举目四望,你还别说,登高望远果然有意外的收获,云玺发现东南方向似乎有点点灯光,周边是漆黑一片,显然是地势低洼,应该是个山谷。云玺心中大喜,从巨石顶上一跃而下,身子轻飘飘落在地上。 花逢春一看云玺的表情便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云玺带着他二人直奔东南方向抹去,这次有了目标,脚下的速度也上来了,三人跟幽灵似得翻山越岭、穿过森林,只见远处灯光点点宛如繁星,三人彼此点了点,终于找到贼窝了。 灯光散满了整个山谷,有一两处还燃着篝火,时不时传来男人划拳行令的喊声,还有载歌载舞的嬉笑声。 您会问了,贼窝子里还有舞蹈演出吗?当然有了。这青龙岭有五六百个贼人,都是光棍能稳定吗?他们烧杀抢掠,不光抢钱抢粮食抢牲口,还要抢女人! 女人,在他们眼里是很重要的资源。 三人藏身在一块卧石后面,往山谷里张望。云玺曾经吃过五爪龙蜥之眼,因此他夜视能力极强,这一点,就算是绝世剑客也做不到。他见这山谷之中建有大寨,周围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城墙,在谷口依着地形修了山门。大寨内部并不杂乱,沿着山坡修建了很多房舍,山谷是一片很大的平地,这些平地又被人为地隔成了几大块儿,其中靠近后山坡那边修建了一座大殿,虽说这么一层,但很是宽大,里面灯火辉煌,时不时还有人影晃动,估计那就是贼人的聚义分赃厅。 云玺在前,花逢春、李达紧随其后,三人飞身跃过石头高墙,左转右绕,避开巡逻的贼人,一直摸到大殿近前,大殿前面并排有八个大火盆,正前方居中有个巨大的火盆,盆中大火熊熊燃烧,把整个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火是魔教的信仰,这里有圣火,云玺就更加断定这青龙岭的贼人已经投靠了魔教。那么公羊邪、洪云志、胡来等人就更有可能藏身于此了。 云玺给花逢春、李达打了个手势,三人分开,各找合适的地方查看。云玺垫步拧腰飞身上了房顶,他俯在后房坡,轻轻起开琉璃瓦往里瞧看,花逢春、李达则摸到廊檐下,花逢春在东边,李达在西边。这大殿的窗台挺高,从外往里看有些费劲儿,花逢春抬头一看,屋檐下有横梁,于是他纵身一跃保住横梁,双脚和左手勾住横梁,探头往大殿里瞧看。三人之中,数李达的轻功最弱,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反正主要云玺和花逢春能看到或者听到就行,我干脆老老实实藏着,千万别发出响动给云玺他们添乱子就行,于是他躲在廊檐下的立柱后面,竖着耳朵听大殿里的动静。 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按照常理说,一般的老百姓早就熄灯睡觉了,可这帮人都是江洋大盗,越到了晚上是越精神,里面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是不是还爆发出粗野的笑声和骂声。 要说三人之中,最佳的查探点当属花逢春,跟前的窗户是半开着的,他探头往里瞧看,只见这聚义分赃厅真够气派的,东西足有十五间房子打通了,靠后墙的正中间修了一个三尺来高的台子,台子上摆着一把金交椅,金交椅上端坐着一个黑大汉,此人四十五六岁的模样,四方大脸,黑黢黢的面皮,扫把眉,豹子眼,狮子鼻,鲶鱼嘴,膀大腰圆,最显眼的就是他长了一头的赤红发!红的似火,格外夺人的眼球。那个年代也没有染发这个行当,他的头发为什么会是赤红色的,估计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人一看就是个大个子,站起来少说也得八尺五。他身穿黑布衣裤,腰里围着黄金带,脚踏爬山靴,外罩英雄氅,不怒自威,威风凛凛。这人就是青龙岭的大当家“赤发青龙”蔡志飞!蔡志飞左右两旁还站在两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儿,仔细看,这两个小伙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相貌,浓眉大眼倍儿精神,腰里都悬着长剑,他们二人左手插腰,右手按住剑柄,也颇有些气势。这两个小伙儿正是蔡志飞的双胞胎儿子,一个叫蔡虎,一个叫蔡豹,都是青龙岭的少寨主。 大殿门口到台子之间是一个宽阔的甬道,这甬道东西宽四丈,此时,正有八九个女子甩着长袖在这儿翩翩起舞,这舞蹈动作优雅,比现在的韩国舞蹈要有品位的多。您会问了,这青龙岭不都是江洋大盗吗?对啊,江洋大盗更会享受生活,有不少能人异士,对音律、舞蹈颇有些见解,换言之人家也有品位的人,是男人就会喜欢美女和歌舞。 甬道两厢南北向摆着数排桌椅,单人单桌,就跟现在学生上课的教室差不多,只不过桌子上摆的不是课本,而是美酒佳肴,这些人都是青龙岭的大小寨主和请来的江湖高手,越靠近甬道的身份地位就会越高。离着甬道左右两侧的第一排各摆着三套桌椅,坐定了六个人。左面三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大汉,个个匪气十足。左手第一位脸色苍白,简直是毫无血色可言,大眼无神黑眼圈儿,身穿白衣白裤白靴子,头戴白帽子,外罩白袍子,咋看都像是披麻戴孝一般,桌子旁竖着一根哭丧棒,棒上缠着白布条,看着就挺瘆人的。这人便是青龙岭的二当家“白日阎罗”阎老五。左手第二位,身穿瘦小,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花斑,大的跟铜钱差不多,小的有小指头盖儿这么大,你要是盯着他的脸看很容易眼晕。贴身是短靠,外罩豹纹花袍,这人便是“花皮飞豹”杜迁。他桌面上摆着一对铁爪,爪锋一尺多长。您看过金刚狼吗?这铁爪跟金刚狼的钢爪十分相似,只不过金刚狼的钢爪从肉里长出来的,他这对儿铁爪底部有个鹿皮套,使用时把铁爪戴在手掌上,十分灵巧。最末一位长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大肉头脑袋,大肚便便,大胳膊大腿大手大脚,胸脯子比女人还要大,浑身上下黢油黑,跟非洲黑人有一拼,这样一对比,蔡志飞还算是比较白了。桌旁立着一对儿短把儿开山斧,这人便是三当家“穿山黑熊”孟达。 第十八章 少侠遇险 http://.biquxs.info/

第十八章少侠遇险 花逢春当然不认识这些人,于是他把目光往右一瞧,右面这三位赫然正是公羊邪、洪云志、胡来!花逢春的心为之一紧,既高兴又紧张,高兴地是公羊邪这伙人还没走,来青龙岭总算是没扑空,紧张的是,这三位武功十分了得,都是剑客的身份,尤其是“活报应”公羊邪,武功厉害的邪乎,再加上青龙岭的大小寨主们做帮手,我们哥仨儿哪是他们的对手呀,可千万别出岔头啊。 就看蔡志飞把大手一挥,这些女人停歌罢舞,徐徐退出了大厅。 蔡志飞心中若有所思,沉吟了半晌,向公羊邪抱拳施礼道:“公羊老剑客,依您看,圣教主泰山祭天,我们兄弟该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合适呢?”蔡志飞含笑问道。 公羊邪手捻须髯略加思考了一番,最后无奈地笑了笑,言道:“大寨主,我说话你可别不愿意听啊。” 蔡志飞来了兴趣,言道:“老剑客,您尽管说,什么样的奇珍异宝,只要我们兄弟下手,都会手到擒来。” 公羊邪把脑袋一晃,哈哈笑道:“怎么?你认为咱们圣教主喜欢奇珍异宝吗?不错,咱们圣教奇珍异宝、绝世美女、古玩字画,可以是说应有尽有,不过这些玩意在圣教主眼里不过就是一件物件,跟你眼前的酒杯、酒壶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这些东西可以收买人心,尤其是各门派、帮派的派主,甚至是朝廷的要员。但在我看来,圣教主绝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否则,他也就不是圣教主了。” 蔡志飞听罢似有所悟,便言道:“您是圣教主身边的红人,是他老人家最信任的人,您一定知道圣教主最喜欢什么或者说最想得到什么。” 公羊邪微微点了点头,言道:“不错,圣教主最想要的是五颗人头。”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皆是一惊,都齐刷刷地看着公羊邪。 公羊邪喝了一杯酒,笑道:“诸位都是江湖中人,难道没听说过‘五子追杀令’吗?” 众人听罢,彼此交头接耳。 杜迁尖声尖气地言道:“公羊老剑客,我若没说错,这‘五子追杀令’就是十五年前圣教主亲自向武林各大帮派发出的第一道圣令吧?” 公羊邪点点头,言道:“不错,此‘五子’分别是卧云庄的后人云玺、呼延世家的后人呼延灵凤、慕容世家的后人慕容飞燕、山东琅琊王氏的后人王显以及原泰山派派主王守德的儿子王劲松。” “云玺?”蔡志飞惊惧地问道:“你所说的云玺,是不是崆峒派的那位了不起年轻后生?” “不错!正是他!”公羊邪。 “哈哈哈,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能耐?既然圣教主想要他的脑袋,我们兄弟代劳就是。”蔡志飞颇为自信的言道。 公羊邪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寨主,你是小瞧了云玺呢,还是看不起我圣教法王长老?倘若真若你所说的那样,那我公羊邪岂不是个饭桶了吗?” 蔡志飞被公羊邪质问的一时间没词了。 公羊邪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在大厅中走了一圈儿,把在座的大小寨主都看了个遍,然后冷森森地笑了笑,言道:“说起云玺来,真是既令人愤恨,又令人惧怕呀。云玺自幼亡命天涯,咱们发出‘五子追杀令’后,他反倒被崆峒名宿疯道人所救,后来在崆峒派隐姓埋名学武艺,机缘巧合又偶遇昆仑派名宿‘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跟着老鬼学了一身绝艺,四年前,我与大法王郝敬轩就已经败给了这个‘毛头小子’。据咱们的眼线说,这四年,云玺可没闲着,崆峒派第一高手‘混元剑客’金妙来亲自密授他崆峒派最上乘的武艺,唉……”他长叹了一声,转头对蔡志飞言道:“大寨主,你说他的人头好取吗?” “这个……”蔡志飞听罢,心里也凉了半截儿,心道:连郝敬轩、公羊邪都不是云玺的对手,我们哥四个那更是白给了。 胡来眼珠子一转,站起身来笑道:“哈哈哈,大寨主,你也莫要气馁,云玺武功虽高,可他毕竟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江湖阅历甚浅,若想要他的脑袋,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哦?胡长老您有何良策呀?”蔡志飞又燃起了希望。 胡来笑道:“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嘛!既然明着不行,何不来暗的呢?下毒药、打冷箭、敲闷棍,总之,怎么狠怎么来,我就不信他云玺不吃不喝不睡觉。” “对!就给他来阴的,咱们都是绿林道上的,下毒暗杀本就是咱们的老本行嘛!”三寨主杜迁也十分赞成。二寨主阎老五阴恻恻地笑,显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花逢春听罢心中这个气啊,心中暗骂道:我呸!这帮狗日的,人前标榜自己是什么侠剑客,什么绿林好汉,背地里尽干些缺德带冒烟的恶毒之事,江湖之险恶实乃人心之险恶!闯荡江湖,风险可真不小啊! 花逢春正生闷气呐,就听公羊邪突然抖丹田大喝一声:“有奸细!”就在这霎那间,公羊邪抄起酒壶猛地向窗外砸来。花逢春吓得一哆嗦,好悬没从廊檐的横梁上摔下来。他仔细一看,酒壶奔着西边窗户砸去的,就知道“铁臂膀”李达暴露了行藏。 本来李达不想探听里面的情况,他知道自己的轻功不如云玺和花逢春,因此藏在立柱后面,只要不暴露就行。可大厅里歌舞停歇后,说话的声音就比较清楚了,李达便悄悄移到窗台下竖着耳朵偷听,等胡来说到要对云玺暗下杀手时,他忍不住吃了一惊,肩膀稍微抖动了一下,右肩膀紧挨着窗台,不免发出了一点摩擦声。 公羊邪乃是剑客中的剑客,耳力惊人,就这么一丁点摩擦声,旁人都没有察觉,他却听的真真切切,声音从西面的窗外传来的,他出其不意抄起酒壶奔着西窗户砸去,李达这下可吓坏了,虽然没被酒壶砸中,但大厅里像开了锅似得,众人抽刀拔剑呼啦超都冲出大厅,往西廊下冲来。懒人听书 李达见势不妙,心中慌乱,急忙一个箭步跳到院子当中,这下可就更糟糕了,院子之中火盆烧的正旺,把院子照的亮如白昼,李达不但暴露了形迹,连他的面貌都被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洪云志冲在最前面,他定睛一看,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啊,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在汴梁城神都楼,他曾经见过这个人。 洪云志厉声问道:“你可是龙门派的弟子?” 这时候,大厅里的大小寨主们也都冲了出来,在大厅前站了站了好几排,一个个手握兵刃,怒目而视,恨不得把奸细给剁成肉酱包饺子。 李达一看这阵势,自己要想逃脱势比登天了。你别看方才他暴露时,心中怕的发毛,现在怕到极点,反倒是又不害怕了,心道:今晚就是今晚啦,就算是豁出我这条性命,也不能给龙门派丢人现眼。 李达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朗声道:“不错!我乃是龙门派的弟子,我师父乃是‘龙门剑客’丘处玄丘道爷,我是他的三徒弟‘铁臂膀’李达!” 花逢春此刻仍然盘在廊下横梁上,他歪着头往院子里瞧看,见李达面对群贼毫无惧色,心中暗自称赞:行!这小子有骨气,不亏是丘老剑客的高徒。 大寨主蔡志飞来到最前面,问道:“咱们青龙岭与你们龙门派一直相互敬重,彼此也没什么过节,你深更半夜吃饱了撑的,跑到我们青龙岭来,你想干什么?” 李达现在是没理儿找理儿,他耿着脖颈,叱道:“我呸!我们龙门派乃是堂堂的名门正派,你们青龙岭上上下下都是贼,我们龙门派怎么会敬重你们这帮贼呢?你是不是这里的大当家蔡志飞?我问你,九龙白玉杯是不是你们偷的?敢偷不敢承认,还栽赃嫁祸给云少许,我呸!真是下流无耻!” 蔡志飞被他这么一通乱骂,给骂蒙了,什么玩意?什么九龙白玉杯?什么栽赃嫁祸?这都哪跟哪儿呀?蔡志飞脑子里有一万根儿线头搅和在一起,简直乱到家了,他沉声大喝道:“呔!你他娘的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达冷笑道:“怎么?跟小太爷装糊涂啊?”他又用手点着公羊邪,言道:“公羊邪,是不是你夜入皇宫盗取了国宝九龙白玉杯?最后还留了个字条,上面写着‘盗宝者崆峒派云玺也’,是不是你干的?你要是个带把儿的,就痛痛快快地承认,你要是个娘们儿,就尽管装糊涂吧!” 公羊邪咂摸咂摸这几句话,心道:合着有人夜入皇宫盗走了九龙白玉杯,这小子一口认定就是我干的,不管我承不承认,都是我干的。公羊邪气的脸上的肉直发抖,叱道:“去你奶奶的!我什么时候偷国宝啦?你小子含血喷人竟然喷到我公羊邪的头上来了,真是不知死活的鬼!” 公羊邪转脸对大寨主蔡志飞道:“我看这小子尖头尖脑的,绝不是好东西,肯定是官府派来的细作,今天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剁了不就完事了嘛。” 蔡志飞刚点头,还没等他发话,身后人群之中“嗷”的一声,窜出一个人来,此人中等身材,手持一把鬼头刀,乃是青龙岭负责巡山的一个小寨主,名叫陈幻。 “大寨主,这小子是个生瓜蛋、愣头青,就交给小弟吧!”陈幻高声言道。 陈幻急于出战是有私心的,他心道:我来青龙岭投靠蔡志飞都三年了,自己的武功又相当不错,可大当家的似乎不怎么看重自己,只让我做了个芝麻粒大的小寨子,手底下管着二十来个人,很显然,我是没有立过功呀,今天对手是个菜鸟,我正好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给宰了,大寨主一高兴,说不定当场就能提拔我一下。 “好!陈兄弟,龙门派的武功不弱,你可要多加小心。”蔡志飞嘱咐道。 “没得说,大寨主您就看好吧。”陈幻十分自信,他提着鬼头刀,一个箭步窜到李达面前,用刀尖儿点指道:“小子,你真是活得腻歪了,爷爷我这口刀专门给人枭首送路的,来来来,我免费送你一程!”说吧,抡刀便砍。 李达把心一横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拔剑在手,全神戒备着,见来者不善,急忙舞动长剑迎战。两个人在院子当中刀剑并举斗在了一起。 花逢春廊檐横柱上干着急,心道: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瞅着李达遭难不成?可自己就算是冲过去帮忙,就自己这点能耐,公羊邪、洪云志、胡来随便拉出一个人来,我也不是对手啊,真急死我也。 云玺此刻已经悄悄来到大殿前坡,他一开始也是为李达担心,生怕李达会吃大亏,见二人斗了三个回合,云玺的心就放下了,李达乃是受过龙门剑客丘处玄的真传,金龙剑法果然有独到之处,再看那个陈幻,刀法虽然威猛,但招数不够精妙,每发一招都会被李达抓住破绽反攻。二人又斗了十个回合,就听李达大吼一声:“你给我在这吧!”他使出一招盖顶三剑,发招速度猛地一快,陈幻吓得一哆嗦,赶忙举刀抵挡,李达剑锋倏地一转猛攻陈幻的肚腹,这一剑正给陈幻扎了个透心凉,剑苗子从后背露出半尺多长。 陈幻的鬼头刀当啷一声落了地,双手紧紧攥着李达的剑身,张着大嘴道:“我还不想死……” 李达飞起一脚正踹在陈幻的前心上,嘴里叱道:“去你娘的吧!” 陈幻死尸栽倒,带着自己美好的幻想终于走完了短暂的人生路。 云玺看罢,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李达这几招还不赖,看来龙门派的剑法的确有过人之处。 陈幻一死,蔡志飞脸色铁青,心道:真是个饭桶!就这点功夫,让你当个巡山小寨子都抬举你了,早知道你这么饭桶,我宁可不要。 陈幻武功不怎么地,但人缘还不错,就听人群之中嗷的一声又跳出一个人来。 蔡志飞心道:这都什么毛病,想出战你就大大方方走过来请令就行了,干嘛要喊一嗓子呀,真是多此一举。 第十九章 虎落平阳 http://.biquxs.info/

第十九章虎落平阳 就看一个黄脸的彪形大汉,手里拎着一对儿铜骨朵,迈步来到蔡志飞面前,抱拳道:“大寨主,这小子实在可恶,陈幻兄弟死的太惨啦,我要为他报仇雪恨!” 蔡志飞一看心里就有底了,这人正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巡山大寨主“打虎太保”董刚,这是一员猛将,双臂一晃有千斤之力。 李达仔细瞧看,这董刚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长的膀大腰圆,身体十分壮实,手上这对兵刃叫铜骨朵,一般都用在马战上,平时走动江湖很少能见到,样子嘛跟大锤有点相像,只不过杆子要比大锤长一截子,头上是个实实在在的铜疙瘩,这铜疙瘩跟大锤没法比,也就比成人的拳头大差不多大。别看锤头小,整件兵刃也都在二十斤以上,而且重量都集中在头上的铜骨朵上,这要是抡起来,一两贯一斤,打在人身上,就算你骨头再硬也给你砸个稀巴烂。 “小子!你杀了我朋友,有道是血债还需血来还,你给我拿命来吧!”董刚抡起铜骨朵,直奔李达的耳刮子扫来,这家伙力道十足,铜骨朵夹着一股劲风。 李达不敢用长剑抵挡,赶忙哈腰躲过,顺手使出一招“撩阴剑”,奔着董刚的裤裆扫来。董抬起左腿借势转动,左手骨朵从下而上猛击李达的脑壳子。李达赶忙一个燕子翻身,双脚落地还未站稳,董刚又喊道“霹雳大风车!”两个骨朵一前一后又奔着李达砸来。李达惊出一身冷汗,施展龙门派的躲闪技法,与董刚周旋在一起。 花逢春在廊檐下苦思冥想,自己冲出去不顶用,干脆我去干点“坏事”吧,于是他悄悄落在地上,趁众人都在观战,自己顺着大殿墙根儿溜走了。 李达与董刚的打斗从一开始就强弱分明,董刚勇猛向前,李达辗转腾挪,凭着身法和步法上的微弱优势,李达还能见缝插针,反击一两招,等打到二十多个回合后,他就觉得吃力了,一来自己身子本来就比较单薄,董刚五大三粗,精力充沛,二人力量上相差悬殊,二来李达使用的是长剑,董刚使的是铜骨朵,杆把子又长,攻击范围比较大,因此李达在兵刃上吃了大亏,根本不敢跟人家硬碰硬,不停地闪转腾挪,很是消耗体能。 时间一久,李达累的通身是汗,心道:云玺、花逢春,你们在干嘛呢?难不成真要看我哈哈笑吗?我可是来帮你们的呀,你们真就这么不讲义气吗? 打仗就怕分神儿,本领李达就不是董刚的对手,再一胡思乱想,动作就有点迟愣了。董刚一看机会来了,卯足了劲儿频繁发动进攻,突听得“噹”的一声脆响,再看李达的长剑飞出去七八丈远,嘡啷一声落在地上。李达就觉得虎口都要被震裂了,手臂不住地颤抖。 董刚一看机会来了,一个箭步窜到李达的近前,使出一招“乌云盖顶”,两个铜骨朵同时奔着李达的头顶砸来。李达惊惧万分,反倒不知道躲闪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啪”的一声爆响,再看“打虎太保”董刚,高举铜骨朵,眼珠子瞪的跟牛眼似得,脖子往上挺了挺,顿时就轰然栽倒了。李达仔细一看,嗬!董刚的后脑勺被什么暗器给揍开瓢了。 群贼皆是一惊,暗器是从后面击中董刚的,众人纷纷回头瞧看,只见聚义分赃厅的顶上坐着一个英俊的小伙儿。 “你是谁!” “你给我下来!” 公羊邪仔细瞧看,惊地脱口而出:“云玺!” “云玺?”大寨主蔡志飞听罢,赶忙仔细瞧看,这就是公羊邪所说的云玺? 云玺冷笑了几声,双脚一加力,身子如同箭矢一般,眨眼间就落在了李达身旁。 “李师兄,让你受惊啦!”云玺言道。 李达把脸上的汗擦了擦,笑道:“没说得,今晚真够刺激的!” “你先往后退,给我观敌料阵。”云玺低声道。 李达趁这个机会赶忙跑到远处把自己的长剑又捡了回来,不过长剑有点变形了,他暂时凑活着用,有总比没有强嘛。 “赤发青龙”蔡志飞沉声道:“你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不错!如假包换,我就是卧云庄的后人——云玺!你不是想拿我头颅献给端木赢方吗?我的人头在此,你有本事尽管过来拿呀。” 云玺的话不多,但句句戳人的肺管子。蔡志飞气的脸色通红,他抖丹田喊道:“来人!抬我枪来!” 话音刚落,“穿山黑熊”孟达拦道:“大哥,杀鸡焉用牛刀呀,对付他,我的开山斧足矣!” “老四,你可要小心些,这云玺声名在外,武功应该不弱。”蔡志飞嘱咐道。 孟达听罢,扯着嗓子哈哈大笑起来,言道:“大哥,你莫是被他的名头给唬住了吧?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狗屁!全他娘的吹牛,我今天就把他剁成饺子馅,让大家明天一早吃人肉饺子!” 蔡志飞本想再劝他小心些,可孟达一个箭步就跳到了院子当中。聚书库 “云玺!知道我是谁吗?” 云玺抱着肩膀,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人好大的个子,个头比昌时兴矮不了多少,但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胳膊比平常人的大腿还要粗壮,黑黢黢的面皮,简直是从灶台里刚刚钻出来似得。手上攥着一对儿短把开山斧,看分量每把斧头不下八十斤,斧头大如车轮,在火光的照应下,闪着一股冷森森的寒光。 云玺摇了摇头,笑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一个死人的名字?” “哎呀!你小子可够狂妄的,你自己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才几斤几两?跟你家四爷比,你就跟个鸡子差不多,我只要掐住你的脑袋,双手一用力就能把你的脑浆子挤出来!” 云玺淡然一笑,言道:“你不妨试试。” 孟达气的脸上的肉直颤抖,低吼一声,抡起开山斧奔着云玺的脑袋就砍。这斧头势大力沉,夹着劲风,呼啸而至,云玺抱着肩膀连动都没动,直到斧头离着自己的鼻子尖还差一寸之时,突然腰身一转,躲到孟达的身后去了。 孟达一斧头砍下来,发现云玺人没啦,他打斗经验很丰富,就知道不好,云玺一定是身法极快,急忙一个大转身,使出一招“流星赶月”,双臂齐抡,猛砍身后。结果他转身瞧看,仍然不见云玺的人影。孟达甚是奇怪,云玺这小子怎么就没了呢?他的身法真比鬼魅还要快吗?于是,他又接连使出“流星赶月”,一口气转了八个圈儿,把自己转的都快吐了,也没见着云玺的影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就他自己看不见,其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云玺就在他身后,始终就不曾离开过,他转身,云玺也跟着转身,无论你转身多么突然,多么迅捷,云玺总是比你反应更快,身法更快。 李达在后面瞧着,对云玺这手轻功身法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这一招,恐怕我师父也未必能练的来啊。 孟达脑门子上见汗了,这仗没法打,你根本就见不到对手,你说怎么打?孟达气急了,满嘴开始喷粪,祖宗奶奶的骂。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好,方才我一直没有杀你理由,现在理由已经很充分了,你不是想吃饺子吗?到阎罗殿里吃去吧!” 云玺打定主意,身形一转,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出电入”,身形化作一道闪电,倏地到了孟达面前,孟达明明瞪着眼看的很清楚,可自己的动作跟云玺比,简直成了慢动作回放,云玺探出双指迅捷地点中了孟达的咽喉,然后身形一闪又退回了原地。从发招到收招,连四分之一秒都没用完。孟达双手把斧头刚举刀半空,咽喉中猛然喷出一道血剑。整个人脸朝着下,轰然栽倒在地。鲜血不一会儿便流了一滩。 群贼都愣住了,蔡志飞、阎老五、杜迁眼珠子都瞪的溜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云玺的出手快的出入意料,快的神鬼莫测,而自己的兄弟,只在刹那间命丧当场。 公羊邪心中冷笑道:怎么样?我说过,云玺的武功厉害的邪乎,你们哥儿四个还一脸的瞧不起,真当我公羊邪是饭桶吗?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蔡志飞此刻才缓过神儿来,叱道:“快!快去把老四的尸首抢回来!” 群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上前抢尸首的。 蔡志飞恼羞成怒,正要大发雷霆,有几个小寨主终于下定了决心,仗着胆子溜过去,见了云玺赶忙讪笑道:“云少侠,您别误会啊,我们是来抬尸首的。” 云玺冷笑道:“是应该抬回去,别忘了把他剁成馅,明天早上好吃饺子。” 几个小寨主听罢,脖子都发毛,有个仗着胆子说:“我这辈子再也不吃饺子啦。” “蔡志飞,你不是想要我人头吗?我劝你亲自来取,省的别人给你垫背。”云玺冷冷地说道。 蔡志飞手心都出冷汗了,心说话:云玺这小子是真厉害啊!我的武功比老四是强了一大截儿,但要是云玺比,似乎又差了一大截儿,现在云玺指名道姓地要我出手,我是出手呢?还是不出手?出手的话,我的下场恐怕比老四还要惨,不出手,这么多兄弟看着那,畏战不出,这些人还能服自己吗?这可如何是好? 公羊邪是个老狐狸,一眼就看出蔡志飞的想法了,他对蔡志飞朗声道:“云玺实在太厉害,单打独斗很难赢他,咱们人多,干脆一起上吧!” 蔡志飞听罢,好悬感激地流出泪来,心说话,公羊邪多亏你啦。于是,他把大手一挥,群贼各拉兵刃,呼啦超把云玺、李达围在了当中。 云玺探出双掌,亮出了门户,此刻他双眉紧缩,心中也是暗自着急,单凭我们两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几十个绿林道的好手呢?公羊邪、洪云志、胡来比谁都卖力气,他们仨因为云玺的存在,感觉脸上无光,甚至是觉得受到了侮辱,因此他们恨不得亲手杀了云玺。 云玺脚下踏出“鬼影八步”,手上使出崆峒六绝拳,火力全开,一个人仅凭一对儿拳头独占公羊邪、洪云志、胡来和蔡志飞。公羊邪的雁翎刀神出鬼没,洪云志的烟袋锅子专打穴位、胡来的宝剑上下翻飞,蔡志飞的长枪简直是条毒蛇,专扎云玺的要害。 李达也不好受,阎老五的哭丧棒呼呼挂风,杜迁的铁爪进身连击,把李达忙活的大汗淋漓,他只恨自己少长了一双手,根本忙活不过来。云玺一边打着,一边还得兼顾着他,两个人被人围在当中,想冲杀出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群贼要想立马把云玺他们制服那也没那么容易,云玺的掌法实在太厉害,稍微一靠近,就被他一掌打飞,一会儿的功夫,死在他掌下的小寨主不下十人。蔡志飞一看,再这样硬打下去,损失将会很惨重。 于是,他虚晃一枪,抽身跳出圈儿外,把蔡虎、蔡豹喊到身边,父子三人嚼了几句耳根子,这两个小子撒腿如飞奔出大院儿,又过了一会儿,带着二十来个喽啰兵又回来了,每个人手臂上都挎着一捆牛筋绳索。 蔡志飞心中大喜,急忙一招手,这些喽啰兵平时训练有素,把绳索一抖,一人抓一头,就往云玺、李达腿下使绊子,这就是战场上的绊马索,对付战马有奇效,对付人也照样好使。云玺的“鬼影八步”再厉害,遇到错综复杂的的绊马索也大打折扣了,勉强挣扎了十几个回合,终于被人家套住了脚腕子,紧接着,这些喽啰兵飞身跃起,来回一跑,便把云玺给彻底困死了。李达则早在绳索阵之前,就被人家给生擒活拿了。 群贼一看把云玺给抓住了,一个个喜出望外,恨不得当场就放鞭炮庆祝,但院子横七竖八全是死尸和重伤号,蔡志飞指挥喽啰兵,把云玺、李达两人分别困住廊柱上,又命人赶紧打扫战场,擦洗血迹,要不然臭烘烘的,根本没法在此停留。 第二十章 双锏杀剑客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章双锏杀剑客 青龙岭的群贼用绊马索抓住了云玺和李达,“赤发青龙”蔡志飞真是喜出望外,他本就想把云玺的人头送给魔教教主端木赢方作贺礼,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虽说折了老四“穿山黑熊”孟达,但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青龙岭的大小头目一个个横眉怒目,恶狠狠地盯着云玺和李达,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千刀万剐,这才觉得解恨。 “大哥,老四死得太惨了,我要给亲手给云玺开膛摘心,为老四报仇雪恨!呜呜呜。”杜迁请命道。 蔡志飞神情严肃,他一把拉住杜迁的手,言道:“老三,你可别意气用事啊,老四是我的好兄弟,他死于云玺的毒手,我比谁都痛心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老四报仇的。” “那你说怎么收拾云玺?”杜迁质问道。 蔡志飞思忖了片刻,他的确犯难了,他原本是想在圣教主泰山祭天之时,把云玺的人头割下来送给端木赢方作为贺礼,可现在手下的兄弟们群情激奋,眼珠子里都冒火,若不整死云玺,看来是难以平众怒啊。 也罢!蔡志飞打定了主意,对群贼朗声道:“兄弟们,云玺这小子心狠手辣,专跟咱青龙岭作对,明日一早咱能擂鼓聚众,当着众兄弟的面,给他开膛摘心,以告慰四寨主的在天之灵!” 群贼听罢,举着兵刃高声欢呼。这些人都是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说要杀就会杀,手段只会更加残暴。众人正欢呼呢,只见西面山头火光冲天,把原本黑压压的夜晚照的亮如白昼。 大寨主蔡志飞失声大叫道:“不好!那是咱的粮仓着火啦!兄弟们快去救火!快去救火!” 二寨主阎老王、三寨主杜迁都领着人直奔粮仓奔去。公羊邪、洪云志、胡来也紧随其后,众人一股脑冲出大院儿,公羊邪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急忙把洪云志和胡来给拉住了。二老觉得很诧异,洪云志问道:“公羊老剑客,您这是什么意思?” 公羊邪双眉紧蹙,低声言道:“两位,粮仓失火,它早不失火,晚不失火,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失火呢?你们不觉得这把火太蹊跷了吗?” 二老听罢,仔细咂摸咂摸味道,对啊,为什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失火呢?十之八九是人为放火的! 洪云志急道:“您的意思是,云玺还有援手,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公羊邪点头道:“不错。依我看,救火的确重要,但多咱们仨不多,少咱们仨不少,干脆咱就留下来,看守云玺才是最紧要的,倘若让他给跑了,将来圣教主怪罪下来,咱仨谁也不好受啊。” 胡来很赞同,言道:“对啊!公羊老剑客说的极是,走,咱回去。” 公羊邪微微一笑,言道:“倘若咱们在院子里,云玺的援手必然不敢现身,不如咱们都藏起来,等援手一现身,咱给来个一网打尽,二位觉得如何呢?” 洪云志听罢,对公羊邪竖起大拇指,赞道:“好主意啊!您都够资格当军师了。” 三人没有直接回院中,而是在院子外头阴暗处藏了起来。三人刚藏好,就见一道黑影从树林中蹿了出来,这黑影子非是旁人,正是“神剑仙猿”花逢春。 咱之前交代过,云玺与孟达决斗时,观察了形势,觉得单凭哥仨儿的武功是很难闯出青龙岭的,于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趁着众人全神贯注观看打斗之时,自己悄悄溜出了院子,他也不知道哪里是粮仓,哪里是厨房,黑灯瞎火的到处乱闯,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西寨粮仓,这粮仓可够大的,一座挨着一座,少说也有十来座粮仓,粮仓里装的全是稻谷、小麦、食用油、干草。 花逢春大喜,心说话我就在这下手吧!他把干草铺在稻谷和小麦上,又把食用油浇在上面,然后拿出火折子把挨个点燃了粮仓。粮仓本就是易燃物,就听“噼里啪啦”的脆响,不一会儿火势就起来了。山岭里夜风本来就不小,火借风势,风助火势,十个粮仓不用多久便成了火海。 西寨粮仓乃是青龙岭口粮之所在啊,要是粮食全烧光了,这五百多个兄弟们吃什么啊?粮草失,军心摇啊,蔡志飞能不着急吗?就算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组织全部喽啰兵赶紧扑灭大火才是头等要紧的大事。 花逢春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把守,便施展轻功来到院墙跟前,听了听里面的很安静。他便垫步拧腰飞身跃上院墙,扒在墙头往里瞧看,只见云玺、李达二人左右一边一个别五花大绑捆在廊柱上。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看守的喽啰兵都没有。花逢春甚是得意,他一个狸猫翻墙轻飘飘落在地上,那么深的院子,他脚尖点地,三纵两跃便来到了院子正中,他刚要再施展轻功,就看聚义分赃厅的屋顶上赫然站着个人,可把花逢春吓了一跳。 云玺虽然被捆着,但眼睛耳朵还好使,他就听得院子外面有轻微地脚步声,往前定睛一看是花逢春,他刚要欣喜,脸色立马为之一变,冲着花逢春疾声喊道:“花师兄,快跑!这里有埋伏!” 此时,花逢春要想再走为时已晚了,就看屋顶上的人纵身落在院子当中,花逢春一看,这人正是“活报应”公羊邪!他刚往后退了一步,就听背后有脚步声响起,他急忙回头一看,身后左右各站着一人,正是洪云志和胡来。 三个人三吊脚把花逢春围在了当中,花逢春方才还为自己的妙计得意洋洋,现在简直是坠入了无底洞中,沮丧乃至绝望,花逢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武功在年轻人之中的确是不含糊的,但要是跟成了名的侠剑客相比,自己就差的多了,何况面对的是“活报应”公羊邪那。 花逢春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晚就是今晚啦!他仓啷一声拔出长剑,在院子当中亮出一招“仙猿问路”,叱道:“公羊邪!你们一起来吧,小太爷今晚要独占三老!” 公羊邪一看施计救人的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而是毛头小子花逢春,心中真是失望,脸上全是鄙夷之情。乐文 “你当你谁啊?还以一敌三,我呸!跟你动手,我公羊邪都掉价!”公羊邪一脸的不屑。 洪云志和胡来一看,公羊邪不肯出手,那只好咱哥俩出手了,可对方花逢春这种不入流的小辈,两人若是联手,将来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胡老弟,听说你的‘进命三绝剑’堪称剑法一绝,我真想见识见识。”洪云志说罢,把手冲着花逢春一比划,那意思是你上吧。 胡来心说话,好歹我也是剑客的身份,对付花逢春这种小瘪三,简直太丢份儿了,再说跟他打斗也能用得上“进命三绝剑”么?简直是笑话呀!于是,胡来呵呵一笑,脸上满是敬仰地对洪云志言道:“洪长老,您真是谬赞了,我那都是雕虫小技而已,唬人的,跟您的‘七十二路打穴’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呀,还是您请。” 三人谁都不想动手,倒不是这三人心里慈悲,而是都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高,穿新鞋都不想踩狗屎。花逢春手里端着长剑,看他们三人脸上都是嫌弃鄙夷之色,心中这个恼火啊,心说话:行!我花逢春成了万人厌烦了,合着都看不起我,跟我打斗有失身份。干脆,你们让你们的,我跑我的!想到此处,他突然抖长剑猛点胡来的双眼,这一招来的迅猛而又出其不意。胡来还跟洪云志彼此“谦让”那,万万想不到花逢春会狗急跳墙。就在这刹那之间,胡来拔出长剑抖手就是三剑,前两剑是抵挡,后一剑是进攻,结果抵挡完了,花逢春的人却没啦。 洪云志大吼一声:“哪里走!”舞动铜杆大烟袋在后面就追上去了。胡来也恼羞成怒,想不到花逢春这小子够滑头的,于是提着宝剑也追上去了。公羊邪手握雁翎刀,刚追出院子十来步,便又停了下来,心道:慎重!一定要慎重!这是不是又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万一我也追下去,谁来看住云玺呢?不行,我得留下来。洪云志、胡来都是成了名的侠客,对付一个花逢春那简直绰绰有余。想到此处,他又赶忙退回了院子当中。 他手握雁翎刀,大步流星来就往大厅方向走,越走越心气,心说话:这一切的麻烦都是因为云玺而起的,要不是他,哪有这么多麻烦,干脆,老夫一刀宰了他得了,提着人头去见圣教主,他老人家定然十分高兴。对,就这么干! 他打定了主意,竖起雁翎刀瞅了瞅,竟忍不住一阵狂笑,他的笑声带着天生的邪恶,他的眼神满是冷冷的杀气。他越是狂笑,李达就感觉毛骨悚然,他要干什么?难不成他要对我们下毒手吗?想不到我李达才刚刚闯荡江湖,就要把卿卿性命仍在这青龙岭了,哎,真是时也命也运也。 云玺双目紧盯着公羊邪,虽然他被捆着,但神情冷峻,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等公羊邪走的自己近前时,云玺哈哈一笑,言道:“怎么?沉不住气了?要动手了吗?” 公羊邪咬着牙根儿,冷冷地道:“你是个威胁,一个可怕的威胁!我绝不能让你再活下去,否则,倒霉的只会是我。” “你现在有把握杀我?”云玺问道。 “你被捆着,我手里有刀,只要我想,我就能做到。”公羊邪十分自信地道。 “既然如此,我临死之前有个问题,不知道公羊老剑客可否坦诚告知呀?”云玺问道。 公羊邪觉得有点意外,便言道:“好!我不能让你带着遗憾去死,你说说看,什么问题?” “是谁夜入皇宫盗取了国宝九龙白玉杯?现在国宝可在青龙岭?”云玺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说的什么呀!什么九龙白玉杯?云玺,你这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呢?”公羊邪十分不屑地叱道。 云玺见公羊邪的态度,就知道盗取九龙白玉杯的事儿跟青龙岭无关,便笑道:“好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再问了,你不是想杀我么?现在就请动手吧,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杀我。”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敢挑衅我?好!我现在就给你开膛摘心!”公羊邪说罢,猛然扬起雁翎刀,双手握着刀把子,猛然往上一纵使出一招“力劈华山”,他打算一刀把云玺劈了! 还没等公羊邪双脚落地,云玺突然飞起一脚正踢中公羊邪的心口,把公羊邪踢出去三丈多远,身子在空中飞起两丈多高,然后“啪”的一声,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公羊邪完全没有防范,云玺出其不意的这一脚把公羊邪踢了个结结实实,连公羊邪把后背下的方砖都给砸碎了,大口大口的吐血。他实在想不到,明明把云玺捆绑的结结实实的,牛筋绳索怎么会突然松绑了?他五官都扭曲了,脸色全是惊惧之情。 方才公羊邪举到要劈云玺时,李达吓得赶紧闭上了双眼,他实在不敢看这一幕,云玺被杀了,自己也肯定活不成的。可听着动静不对劲儿,等他睁眼瞧看时,公羊邪已经摔在院子当中了,这个惨劲就别提了。 公羊邪勉强挣扎着坐起身来,就看云玺把肩膀一抖,牛筋绳索全都散落在地上了,再看廊柱之后转出一个人来。谁啊?这人正是“坏事包”孔亮!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公羊邪眼珠子瞪着孔亮问道。 孔亮呲着蒜瓣牙嘿嘿一笑,言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你们这帮贼人群殴我兄弟的时候,我就到了,只不过我猫在房顶上没敢动弹。” “我方才在房顶上,怎么没发现你?”公羊邪还是不敢相信。 “那会儿我已经翻身盘在廊檐下横柱上了,你当然看不见了。”孔亮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公羊邪,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安心的死了?” 公羊邪听罢就知道自己要玩完了,他想挣扎着站起来,但伤势太重,云玺的脚法本来就十分了得,自己又没有运足内力抵挡,这个内伤就很严重了,再加之重重地摔了这么一下,也就是公羊邪,换做别人早就给摔断气了。 此刻,隐约约听得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估计是蔡志飞领着人赶回来了。公羊邪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扯着嗓子刚要呼救,结果一张嘴就先吐了一口血。孔亮抽出四棱追魂锏,一个箭步就窜到公羊邪近前,大喝一声:“公羊邪!你坏事做绝,还想活命吗?你给我拿命来吧!”双锏并举,使出一招“乌云盖顶”,“啪”的一声暴响,就见公羊邪脑瓜子被砸了个稀巴烂,花红带白的脑浆子溅了一地。 那么大的“活报应”公羊邪,堂堂的名剑客,就这么窝囊地死在孔亮的双锏之下,实在令人唏嘘。 第二十一章 天降横祸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一章天降横祸 孔亮双锏击杀公羊邪,真是心满意足,得偿所愿,他把双锏在公羊邪的衣服上反复蹭了蹭,把鲜血和脑浆子蹭干净了,这才插回腰间。此时,李达已经被云玺解开了绳索,重获自由,这可真是死中得活呀,心情立马就舒畅多了。 云玺耳力极好,他听得脚步声愈发近了,一旦“赤发青龙”蔡志飞带着青龙岭的人赶到,再想脱身就势比登天了。便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 “好嘞!”孔亮嗬李达异口同声,三人来到院墙跟前,垫步拧腰飞身翻过院墙,专找阴暗处一路潜行,等钻进密林之中,云玺突然停住了脚步。 “兄弟,还有什么事吗?”孔亮问道。 “花师兄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云玺问道。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花师弟打仗没多大能耐,要说逃跑比谁都快,他的凌云十三式有几人能追的上?恐怕他现在已经跑回客栈了吧?”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但愿如此,咱们赶紧下山。”云玺有夜视的能力,他在头前带路,孔亮、李达紧随其后,很快便穿过密林下了青龙岭,三人不敢在山下逗留,各自施展轻功急匆匆赶回了李家集大兴客栈。 云玺到了客栈,先去花逢春的房间,结果却扑了个空,花逢春不在。又急忙问了问鲍春晖、昌时兴,两人直摇头,花逢春并没有回来,这可把云玺急坏了。云玺这就要转身回青龙岭,孔亮急忙把他给拦住了。 “师弟,你可别冲动。花师弟没回来,我同样很担心,但就咱们几个人二次进山,无疑是羊入虎口啊!你别忘了,咱刚杀了公羊邪,青龙岭的人岂会善罢甘休?” “这……可花师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啊?”云玺急道。 孔亮劝道:“我说师弟啊,你好好分析一下,洪云志、胡来追花师弟时,你还捆着呢,公羊邪没有追,你说洪、胡二人会一追到底吗?他们不怕你云玺跑了吗?他们不怕公羊邪一个人独占奇功吗?更何况花老弟的轻功本来就非常棒,就算洪、胡二人真玩命的追,也未必能追的上。” “是啊!花师弟的轻功十分了得,何况青龙岭到处都是密林,要想追一个人,绝不是件容易的事。”鲍春晖也劝慰道。 这两个人一劝慰,云玺心里就不那么焦躁了,仔细想了想,花师兄应该会吉人天相的。五个人刚落座,就看一人气喘吁吁地闯进了客栈。大家一看,嗬!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来者正是花逢春。 花逢春通身是汗,进屋之后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就是一顿猛喝,等把茶水喝干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好险,好险呐!” 云玺过去拍了拍花逢春的肩头,花逢春抬头一看,吃惊地都呆住了。 “咦!兄弟,我不是遇到鬼了吧?你不是被捆着呢吗?你……你是如何逃脱的?” 云玺笑道:“多亏了孔师兄,是他及时救了我和李达兄弟。” “孔亮?怎么能呢?他又没去,而且我也没见着他呀!”花逢春脑子里全是问号。 孔亮则抱着肩膀笑道:“花老弟,我掐指一算,估摸着你们此行有难,于是我独自夜探青龙岭,正巧赶上云玺、李达两位兄弟大战群贼,我琢磨着下去也无济于事,干脆就猫在屋顶上观战。后来,我就瞅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从侧墙溜出了院子,我猜那人就是你。” “啊,对啊!我想到了个好法子,所以才溜出去的。”花逢春言道。 “再后来,蔡志飞玩阴的,用绊马索活捉了云玺和李达兄弟,恰巧西面燃起了大火,我一猜就是你干的。”孔亮接着道。 “没错!这就叫调虎离山计,可惜啊,公羊邪是个老狐狸,他们并没有上当。”花逢春沮丧地说道。 “你还不错,至少你把公羊邪的两个爪牙给引走了,要不然,我还不好下手救人呐。”孔亮对花逢春的作用还是很认可的。 “哦?后来怎么样?”花逢春问道。 “这还用说嘛,我飞身下房大战公羊邪,公羊邪见了我吓得好悬没尿裤子,跪在地上给我磕响头,我本领想饶他一命,可转念一想,饶了他,将来他还会祸害旁人,因此,我让他老老实实地跪好,用我的四棱追魂锏结果了他的性命。”孔亮一本正经地言道。 “你……你杀了公羊邪?”花逢春吃惊地问道。 “啊,我杀了公羊邪,这还有错吗?不信你问问云玺,我是不是用四棱追魂锏砸碎了公羊邪的脑袋?”孔亮很严肃的说道。 花逢春转眼看云玺,云玺点了点头,那意思,公羊邪的确是死在孔亮的双锏之下。 花逢春上上下下把孔亮看了十几遍,言道:“我怎么就不信呢?你什么时候长能耐了?” “嘿嘿,花老弟,我跟你不一样,我有能耐也不轻易使出来,一旦发功,谁也不是我的对手。”孔亮顺杆往上爬。 “行,行,下次你再逞威风的时候,我一定要睁大了眼睛瞧瞧。”花逢春心里很不服气,他们师兄弟向来就是互相掐,彼此斗来斗去,也蛮有意思的。 转过天来,天刚放亮,就听有人砸大兴客栈的大门。 “咣咣咣!咣咣咣!开门!赶紧开门!……” 店小二打着哈欠,眼睛都没睁开,满嘴抱怨地把门栓拉开,双手刚要把门扇拉开,就听“噹”的一声,门外的人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店小二往后趔趄了几步,打了个激灵,此刻困意全无。十来个捕快气势汹汹地闯进院中,捕快班头走到店小二面前,店小二刚要说拜年的话,就看班头抡起巴掌给店小二来了四个嘴巴子,叱道:“混蛋!竟敢阻拦本班头抓差办案!” 店小二被打的蒙灯转向,我开门晚了点,你就给我扣了个大帽子,这也忒官僚了吧,但人家是吃公家饭的,自己是个平头老百姓,哪惹得起他们呀,于是他赶忙跪地磕头,带着哭腔道:“班头老爷,我了是安分守法的良民呀,我哪敢阻拦老爷您抓差办案呀。求班头老爷明鉴。”61 这时候掌柜的也赶到了,急忙向捕快班头满脸堆笑地作揖道:“吆,原来是王班头,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其实掌柜的与王班头彼此认识,李家集也是个镇甸,县衙的官差少不了来此办案,能不认识吗?不过今天王班头好像是吃了呛药了,凶巴巴的,一看是掌柜的,就叱道:“少来这套!你窝藏江洋大盗,这个罪过可不轻啊!” 掌柜的一听,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摊开双手言道:“王班头,可不能这么说呀,我们大兴客栈乃是正经生意,从来就不跟江洋大盗有什么瓜葛的。” “不承认是吧?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六个年轻人住进了你的客栈?”王班头质问道。 掌柜的言道:“王班头,晚上住进好几波人呢,您说的到底是谁呀?” “嗯……哦,有一个人长的矮矬胖,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好像叫什么‘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有没有这个人?”王班头眼珠子紧紧盯着掌柜的质问道。 掌柜的一紧张反倒是忘了,赶忙回到柜台把住客登记簿拿出来,往后翻了几页,果然,住客之中真有“孔亮”! 王班头一脸奸笑,言道:“怎么样?我没冤枉你吧,你还真窝藏了江洋大盗!” 掌柜的吓得脸都绿了,他知道这些官差都心术不正,收拾人的手段十分毒辣,于是他赶忙从钱柜里摸出五十两银子来,悄悄塞给王班头,言道:“班头老爷,我这个人一向安分守己的,您是知道我的为人的,我的确不知道孔亮是江洋大盗,班头老爷,您要抓人现在就上二楼,他们都在,只是我……” 王班头手拖着银子掂了掂分量,心道:五十两纹银可够瞧的了,自己一年的俸禄也就三十两,行,这竹杠敲的真他娘过瘾。于是笑道:“掌柜的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好,这事回去我跟县太爷解释解释,相信县太爷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了。” 他回头朝着兄弟们一招手,言道:“走!跟我上二楼抓人!” 这些官差一个个牛气哄哄的,腰里悬着佩刀,有的拿着锁链子,有的拿着绳子,直奔孔亮的房间来了。 孔亮昨夜折腾了一晚上,此刻正睡得香那,这帮官差二话不说,把孔亮摁在床上,不由分说便抹肩头拢二臂把孔亮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孔亮本想动手,一看这帮人都是官差,孔亮就有些怂了,民不与官斗,就算是你侠客剑客,在当官的眼里你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想收拾就收拾你。孔亮不反抗就算做对了,要不然罪加一等,后果就更严重了。 “我是好人呐,你们凭什么抓我?” 王班头在孔亮的床边发现了四棱追魂锏,他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可够沉的啊,便叱道:“凭什么抓你?”他把双锏往孔亮眼前一晃,“这是什么?哪个好人会随身带着杀人的兵刃?你分明就是江洋大盗!给我把他带回衙门。” “冤枉!冤枉!……”孔亮心中大骇,扯着肉头嗓子就喊上啦。 “你喊什么!等到了大堂上,有你喊冤的时候!”王班头抡起巴掌给孔亮来了四个耳雷子。 这么大的动静,把整个二楼的住客都惊醒了,云玺冲进孔亮的房间,见这些官差把孔亮给绑了,急忙阻拦道:“且慢!几位官爷,我师兄他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人?” 王班头咬着后槽牙,冷笑道:“凭什么?凭我的一对铁拳!”说吧,抡起拳头就奔云玺的心口打来,他以为,对面不过是个楞头小伙子,自己抓差办案这么多年,手上的功夫的确很棒,这一拳给擂上,管保把这小伙子打倒在地。哪只他“铁拳”打在云玺的心口上,就跟打在铁板上一样,就听“咔吧”一声脆响,王班头的手腕子竟然骨折啦。 王班头疼的呲牙咧嘴,脑门子上都是汗珠子,叱道:“好哇!你敢殴打官差!给我拿下!”身后的捕快衙役这就要动手。 云玺大喝一声道:“且慢!你讲不讲道理!”然后他又对围观的住客高声言道:“各位,方才大家都看到了吧?是这位官差老爷打我,我可没还手啊!他们就凭这个,说我殴打官差,这是什么道理啊?” 围观的住客议论纷纷,有不少人对王班头指指点点,谴责他胡乱给人扣屎盆子,鲍春晖、花逢春也在人群之中起哄,谴责这些当差的欺负老百姓。 王班头一看要犯众怒了,便厉声道:“你们都吵吵什么!好啦,小子,此事与你无关,你赶紧让开!走!”他命令一下,这帮捕快衙役押着孔亮就下楼了。 “兄弟,咱得去看看,孔亮到底犯了什么法?”鲍春晖言道。 花逢春也道:“他娘的,咱们一直在一起,孔亮没干过什么坏事呀,真是蹊跷,是不是他们抓错了人?” 云玺脑子里闪过一个人来,言道:“会不会是因为狮子楼的事儿?” 众人点点头,现在回想起狮子头上,孔亮为了解救大姑娘,抱打不平,把那个地痞无赖痛打了一顿,估计这个地皮无赖在本地很有势力,说不定把官府给买通了。 云玺带着花逢春、鲍春晖、李达、昌时兴尾随着这帮官差,一直来到县衙。县太爷早就升堂了,坐在县衙大堂等着那,两旁八名衙役手里杵着杀威棒,表情十分严肃。 大堂里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个人。 王班头把孔亮推推搡搡押金大堂,向县太爷道:“回禀官家,江洋大盗孔亮已经抓来了,请官家审问。”说完,退到一边站定。 孔亮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进公堂,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傻愣愣地站在地上,瞅着县太爷直发呆。 “跪下!”王班头喝道。 孔亮本想下跪,见旁边坐着人,仔细一看,嚯!这不是昨天在狮子楼上调戏大姑娘的地痞无赖吗?他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他叫李二! 孔亮还正在回想狮子楼的事儿那,身后两个衙役冲着孔亮的腿肚子踹了两脚,孔亮毫无防范,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第二十二章 无妄之灾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二章无妄之灾 孔亮一看是那个收保护费、耍流氓的地痞无赖李二,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这里可是县衙大堂,这小子坐在椅子上,裤裆里缠了厚厚的绷带,两腿岔开坐着,身子贴着椅背尽量往后仰着,他一看把孔亮抓来了,脸上的横肉气的发颤,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吭气。孔亮则不然,他用手指着李二,扯着肉头嗓子叱道:“你个王八蛋……” “威……武……”两班衙役口中低吼,不住地用杀威棒点地,发出嘟嘟嘟的声响,把孔亮吓的直发毛,心说话这都什么毛病啊。 就看县太爷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叱道:“呔!你这狂徒胆敢咆哮公堂,来人呐,掌嘴二十!” 孔亮大吃一惊,好嘛,这是什么衙门,我都什么也没干呢就先挨一顿揍,他刚要喊冤,就看一个身材壮硕的衙役狞笑着走出班列,孔亮侧脸一看,也觉得有些眼熟,哎,想起来了,这小子不是李二的恶奴吗?就看这个“衙役”眼神之中透着一股狠劲儿,右手攥着一块枣木板子来到孔亮面前,他也不说话,左手托着孔亮的下巴颏,右手抡着枣木板子就往孔亮的嘴巴抽。 “啪啪啪,啪啪啪,……” 孔亮从来就没吃过这个爆亏,好嘛,这顿板子抽的,孔亮的厚嘴唇都被揍肿了,牙齿也被打松了,顺着嘴角往外淌血。您会问了,孔亮不是会金钟罩铁布衫吗?对啊,就是因为他会金钟罩铁布衫,所以才揍成这样,若是普通人,就这顿板子,门牙全都给揍下来。金钟罩铁布衫完全凭借着体内的真气,但嘴唇、耳朵、眼睛等这些细小边远之处,真气很难在此凝聚,因此,这些地方便是金钟罩铁布衫的软肋。 云玺在大门外看着,见县太爷没来由地就给孔亮上刑,急的他好悬冲进大堂,幸好被鲍春晖一把给抱住了。 “兄弟,你可别冲动,这可是县衙!稍微造次一点就会惹上官司。”鲍春晖劝道。 花逢春抱着肩膀看热闹,见孔亮挨揍,他反倒是捂着嘴偷乐,乐了一会儿,有意无意地言道:“孔亮这小子会金钟罩铁布衫,估计县衙的刑具对他没什么用处。” 云玺听罢,心道:对啊,孔亮是十三太保的横练功夫,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漫说是板子了,就是刀枪剑戟也伤不了他的,我如此着急,这是何苦来的呢?其实这就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嘛,孔亮与云玺关系至厚,从小玩到大的,孔亮是真心对云玺好,什么事都向着云玺,云玺也是真心把孔亮当哥哥看待,孔亮出事了,他比谁都焦,恨不得这坏事摊在自己头上,把孔亮给摘出去。这就是哥们儿兄弟情深。 那个恶奴“衙役”打完了,心满意足地向县太爷交差归队。县太爷冷笑了一声,沉声道:“堂下,下跪者何人?” 孔亮这个气啊,你不知道我是谁就先给我上刑了,你他娘的真是个狗官!孔亮心里不管怎么怒骂,但嘴上可不敢说出来,见县太爷问自己了,便规规矩矩地答道:“小人姓孔名亮,家是山东临邑县人,自小在崆峒山学艺,前两天才下山,官老爷,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呐,修桥补路我做不来,但救死扶伤,背老太太过马路,给盲人领个道是什么的,总之尽量力所能及地做好事儿,不知道小人律犯哪条法犯何处呀?” 县太爷把眼睛一眯,冷笑道:“好一张利嘴!我问你,你是不是在狮子楼吃酒闹事,轻薄一个卖唱的姑娘?” 孔亮听罢浑身打了个激灵,扯着肉头嗓子道:“是有人轻薄少女,但可不是我孔亮,而是另有其人!” “哦?那你说说看,是谁轻薄少女?”县太爷不怀好意地问道。 孔亮用棒槌似的手指头指着李二言道:“就是他!昨天中午,这个泼皮无赖带着四个恶奴去狮子楼收保护费,结果还在那吃霸王餐,后来有一对卖唱的父女上楼唱曲儿,这小子大白天的起了色心,强行拉扯大姑娘,满嘴都是污言秽语,简直难听极了,小人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出手救下了姑娘,顺手把李二教训了一番,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如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县太爷转眼瞅着李二,眼神之中又多了几分猜度,问道:“你在狮子楼收保护费?收了多少?” 李二一听就坐不住了,赶忙欠了欠身,满脸堆笑地回道:“舅父,哦不,大人,我哪收过保护费呀,您别听他瞎说,昨天中午我带着家丁去狮子楼吃饭,结果一到二楼,就看见这个丑鬼搂着大姑娘做下流的事儿,您知道我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正义感极强,我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于是我挺身而出跟这个丑鬼扭打在一起,想不到他竟然掏我的裤裆,大人!呜呜呜,我的老二被他给毁啦,求大人给我做主啊!” “你们各执一词,让本官如何断案?”县太爷迁怒道。 李二赶忙道:“大人,我有物证和认证。” “哦?那先把物证给本官呈上来。”县太爷道。 李二尴尬一笑,把裤裆往上挺了挺,言道:“物证就是我的伤口,伤口不会说假话,任凭大人查验就是。”?” 县太爷把眉头一皱,言道:“等会再验伤,那人证呢?” 李二言道:“就在大堂外候着,大人您随时可以传唤他。” “好,那就传人证上堂!”县太爷下令道。 不多时,就看一个瘦高个儿被推进了大堂,孔亮扭头一看,嘿!这不是狮子楼的掌柜吗?他怎么还成了人证了? 掌柜的脸色煞白,心里惴惴不安,见了县太爷赶忙跪地磕响头,言道:“小人乃是狮子楼的掌柜,我姓张,叫张炳。” “好,你既然是人证,那你给本官详细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县太爷下令道。 “唉,遵……遵命。”张炳心里忐忑不安,先看了看孔亮,觉得对不住人家,又悄悄瞅了一眼李二,李二此刻正凶巴巴地盯着他呢,他觉得后脊背直冒冷汗,最后狠下心肠,言道:“昨天……呃,昨天这个叫孔亮的江洋大盗在我的狮子楼吃酒,兴许是吃多了,他……他竟然非礼一个大姑娘,正巧被李二爷赶上了,李二爷打抱不平,跟孔亮打在了一起,想不到孔亮武功很高,结果把李二爷打伤了,那对儿卖唱的父女趁机溜了。这就是以往的经过。”张炳把话说完,额头鬓角全是汗,原来让诚实的人说谎话,岂是也是一种煎熬。乐文 孔亮在旁边跪着,听完张炳的话,气的他好悬没跳起来,他指着张炳厉声道:“你简直是颠倒黑白!真是岂有此理!……” 县太爷听罢,双眉倒立,气的直拍桌案,叱道:“好你个丑鬼!真是无法无天啦!胆敢咆哮公堂,藐视本官,来人呐!给我打五十大板!狠狠地打!”两班衙役听罢,齐声唱喝。立马上来四个衙役,两个摁住孔亮的肩头,让孔亮趴在地上,另外两个抡起杀威棒就打。 “啪!啪!啪!……” 狮子楼的掌柜张炳听着这打板子的声音,都吓的不敢睁眼,就好像这板子都打在他身上似得。李二此刻得意洋洋,心说话:丑鬼,你不是武功很厉害吗?在公堂之上,你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挨揍,打,狠狠地打,打的越狠,老子就越解气。 不一会儿,大堂上竟然响起了鼾声,这呼噜扯的震天响,县太爷、两班衙役以及李二、张炳等人都懵了,这是谁在睡大觉?众人四处看了看,大家好都瞪着眼睛,每一个睡着的。县太爷心中纳闷,便瞅了一眼孔亮。呀!就看孔亮左脸贴着地面,正扯着呼噜酣睡那,鼻涕泡跟着呼吸节奏,一忽儿变大一忽儿变小,睡得甭提多香啦!县太爷心道:打板子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啊,轻者皮开肉绽,重则骨断筋折,不是残废就是疼死,这个丑鬼竟然在挨板子的时候睡着了?他是不是个人? 连打杀威棒的衙役也都惊呆了,二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心里咚咚咚直敲鼓,心道:这家伙儿是什么变的?我收了李二爷的钱,刚才可是咬着牙狠劲儿打的牙,手腕子都震的发麻,怎么这小子还睡着了呢?真是邪门啦! 孔亮见衙役停手了,打了个哈欠,言道:“好睡,好睡!昨晚上没睡好,现在正好补个回笼觉。多谢两位差爷帮忙赶蚊子,辛苦,辛苦了。” 两个衙役听罢大吃一惊,心道:什么!我们这么卖力地抽打,竟然是“赶蚊子”,这小子是人吗?其中一个衙役把孔亮的裤子褪下一看,好嘛,孔亮的大屁股上有很多白印子,这显然是刚才打板子留下的,但肉皮完好,非但没有破损,摁一下还极富弹性,真是奇哉怪哉啊!他们俩打杀威棒,不知道打过多少人了,像今天这个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孔亮知道大家都很奇怪,便故意言道:“方才我做了个梦,观音菩萨说我是被歹人陷害了,于是往我身上洒了一滴护身水,说任凭别人怎么打,也打不动我,想不到这竟然是真的。感谢观音菩萨,弥陀佛呀还是无量佛。” 云玺和花逢春等人听罢,好悬没笑出声来。 堂上众人听罢都觉得吃惊非常,那时候的人都很迷信,对很多看不明白、解释不通的现象,往往都会归结于鬼神或者命运。孔亮会金钟罩铁布衫,县太爷和衙役们当然不知道了,他们以为孔亮果真有神灵护体,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审案子了。 泼皮李二想了半天,突然大声叫道:“大人!您别被他给骗啦,你看看他长这么丑,观音菩萨怎么会保护这么个丑鬼呢?我听说江湖上有一门功夫,叫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一旦练成了,刀枪不入,寻常的棍棒根本伤不了他。我猜,这小子肯定练了这门功夫。” 县太爷听罢立马来了精神,急问道:“竟有这种邪门的功夫,那如何破解?” 李二道:“我听我师爷说,这门功夫的罩门在眼睛上,只要用把铁筷子烧红了剜他的眼睛,管保能破他的硬气功!” 孔亮一听,心中可就害怕了,完了,李二这个泼皮竟然还懂这个,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啊。 县太爷抓起惊堂木狠劲往桌案上一拍,下令道:“来人!把火炉给我架上,把铁筷子给我烧红了!”这哪是什么县太爷呀,简直就是山大王。 大门口看热闹的老百姓一看这架势,纷纷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多数都是指责县太爷滥用刑法。 孔亮这可沉不住气了,扯着肉头嗓子喊冤道:“官老爷!我冤枉呀!我也有人证!” “哦?你也有人证?那人证呢?”县太爷撇着嘴问道。 “这个……那天在狮子楼吃饭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不信你派人把他们请来问问便知。”孔亮说道。 “回大人,那天在狮子楼吃饭的食客都是南来北往的商客,我等也曾找过,可惜这些人未曾留下名姓,更不知去处,因此……因此,等于没有人证。”王班头出班回禀道。 孔亮一听,得了!这王班头肯定也被李二给收买了,这才一晚上的事儿,那么多食客,怎么会都走没了呢?再者说,肯定有本镇子的食客,哎,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这帮黑心的官差可害死我啦。突然他脑子里一闪,言道:“官老爷,我还有人证!” “哦?还有什么人证?”县太爷不耐烦地问道。 “当事人!就是那卖唱的父女俩,他们能为我作证,我说的话全是真的。”孔亮此刻已经没了退路。 “回大人!那卖唱的父女当天中午就离开了李家集,现在下落不明,无从查找。”王班头又回禀道。 孔亮听罢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话:好你个狗日的班头,你的心肠可够黑的,我说一个,你就给我整没一个,照这样下去,老子岂不是要坐大牢吗? 县太爷晃着脑袋,冷笑了几声,言道:“孔亮!你现在还有何话说?还不认罪伏法,更待何时!” 孔亮把咬着后槽牙,叱道:“狗官!你们是蛇鼠一窝,全他娘的没个好货!老子行侠仗义,却落得这般下场,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拧下你的狗头当球踢!” 县太爷气的浑身栗抖,喝道:“来人!给我上刑!拿铁筷子剜他的眼!”这时候,有个衙役从炭火中抽出铁筷子,只见铁筷子上半截儿足有一尺来长全被烧的通红,他攥着铁筷子来到孔亮近前,又有两个衙役抓住孔亮,不让他动弹。那衙役奸笑一声,举着铁筷子就要往孔亮的眼睛里戳。 第二十三章 云玺打官司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三章云玺打官司 衙役手擎着烧红的铁筷子,摇头晃脑地来到孔亮近前,狞笑着问道:“你认不认罪?” 孔亮心里怕的要命,但他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叱道:“老子有什么罪?打抱不平难道有错吗?我恨不得打死这个无赖!” “好,好,好,这是你自找的!”说吧,衙役牙关一咬,这就要攥着铁筷子往孔亮的眼睛里戳。就在这刹那之间,突然闻听“啪”的一声,再看这衙役表情顿时就定格了,举着铁筷子晃荡了几下,便仰面栽倒了。这可吓坏了这帮当差的,王班头赶忙上前瞧看,这衙役双眼紧闭,脸色如常,跟睡着了似得,探了探鼻息,又扒开眼皮瞅了瞅瞳孔,也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奇怪!大白天睡着了?”王班头自言自语道。他的帮手把衙役翻过身来瞧看,只见衙役的后脑勺肿起个大包,身子下面还押着块鸽子蛋大小的飞蝗石。显然这名衙役被人用飞蝗石打中了风池穴,导致他气血两隔,昏死过去了。 王班头为假思索便惊慌大叫道:“有刺客!快保护大人!” 县太爷听罢吓得双腿一软,出溜到桌案底下去了,两个师爷赶忙搀扶起县太爷,王班头指挥着两班衙役护住县太爷就往后堂撤,另外十来个捕快则冲向大门外抓刺客。刺客在哪儿呢?其实这帮捕快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是刺客,只是一味的咋咋呼呼,装腔作势,即便抓不住刺客,也能把刺客惊走。 云玺等人混在老百姓之中,随着人流四散奔逃,捕快们咋呼了一通,见门口没人了,着急忙慌地退回县衙,紧闭大门。 云玺在茶楼门口望着县衙大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兄弟,不要担心,我估摸着孔亮福大命大造化大,他绝不会有事的。”花逢春拍着云玺的肩头安慰道。 云玺点点头,言道:“但愿如此吧,只希望他少遭点罪。” 鲍春晖笑道:“兄弟,你方才那一手弹指神通真是漂亮极了,把这帮蠢才吓得都尿裤子啦。” 云玺摇了摇头,言道:“唉,雕虫小技而已,不值得说。” 鲍春晖又道:“方才大堂一乱,县太爷肯定是退堂了,孔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押进监牢了,抓不到你这位‘刺客’,县太爷是轻易不会开堂的,这样一来,我们便有充足的时间营救孔亮了。” 云玺听罢点了点头,言道:“不错,鲍师兄,那您看咱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鲍春晖摸了摸肚子,煞有介事地言道:“依我之见,咱们应该先填饱肚子,从早晨到晌午,咱们水米未沾,再这样下去,都会饿垮了。”此话一出,昌时兴的肚子咕噜噜咕噜噜响个不停,云玺和花逢春突然觉得肚腹空虚。 “咱到哪吃去?”花逢春问道。 哥儿五个彼此看了一眼,竟哈哈笑了起来。 狮子楼的生意始终很兴旺,掌柜的张炳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盘,他从县衙里急匆匆赶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算账!只有他自己亲自核算才会放心,这年头儿,谁都很贪心,店里的伙计更贪心,稍不留神就会昧下银子。 “掌柜的,有雅间吗?”花逢春笑问道。 “有有有,五位客爷二楼请。”掌柜的张炳满脸堆笑,亲自带着云玺等人上了二楼,在左手中间的一间雅间,五个人坐下了下来。 “五位客爷,想吃点什么?本店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时令小炒,应有尽有,您尽管点。”张炳介绍道。 花逢春皮笑肉不笑,问道:“有活人的心肝吗?” 张炳吓了一跳,然后又讪笑道:“客爷您说笑了,哪有什么人的心肝啊,猪心猪肝、驴心驴肝、牛心牛肝,咱这儿都有。” “哈哈哈!”花逢春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让人听着就觉得渗得慌,他一把薅住张炳的衣领子,质问道:“老子今天就吃你的心肝!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心肝是红的还是黑的?” 李达故意搭腔道:“兄弟,他的心肝在肚子里,你上哪知道去?” 花逢春仓啷一声拔出长剑,言道:“那我就刨开他的肚子,把他的心肝脾胃肾全掏出来!” 张炳一听吓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不住地求饶道:“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恨,您千万别拿小的寻开心呐……” “你这话说的好,我问你,孔亮跟你有怨呢还是有仇?你为什么在公堂之上污蔑于他?你安的什么心?说!”花逢春怒问道。 这下张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五位都是孔亮的朋友,这是来找茬儿的。 张炳把双手一摊,十分无奈地言道:“五位好汉爷,我也没办法呀,您先松松手,让我把话说清楚。” 花逢春冷哼一声,便松开了手,但顺带把长剑顶住张炳的咽喉,叱道:“那你如实的说,胆敢说一句谎话,今天我让你人头搬家!” 张炳吓得不敢动弹,口中应道:“嗯,绝不敢说谎话,是这样的,您各位也都看到了,我就是个做买卖的老实人,我哪敢污蔑孔大爷呀,都是泼皮无赖李二爷,他昨晚派人找到我,让我给他做人证,我在公堂上的那套词都是他编的,我若不按他说的做,这狮子楼立马就得关门,以后也别想在这一带做生意了,我实在不敢得罪他,因此,我才昧着良心说了瞎话。几位好汉,您打我也行,骂我也行,但我求各位行行好,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热搜 “打住!怎么都是这套词!”花逢春没耐性听下去了,厉声道:“好!你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给我写清楚,从李二调戏大姑娘开始写,一直写到他威胁你作伪证,少一个字儿我立马宰了你!” 张炳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得了,为了保住小命儿,我写就是了,于是有人给他拿来了笔墨纸砚,张炳当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写了下来,最后还签名画押。云玺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次令花逢春收回长剑。 云玺对张炳言道:“掌柜的,这套证词可是你亲笔写的,还签名画押了,将来到了公堂上,你敢如实作证吗?” “这个……我……”张炳心里真没底,李二他惹不起,可眼前这几位一看就是走江湖的,打打杀杀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瞪眼就要宰活人呐,我要是不答应,现在就得玩完。最后他权衡利弊,下定了决心,点头道:“我给孔大爷作证就是啦。” 鲍春晖笑道:“唉,这就对了,本本分分做人才能活得长久,越撮死的越快嘛,就算我们哥们不动手宰人,老天也绝不绕人的。好了,去准备一桌上等的酒菜,我们哥们吃饱喝足,还要去县衙打官司!” “唉,好嘞。好汉爷稍等,我这就叫后厨准备。”张炳战战兢兢退出了雅间,到了楼梯口这才如释重负,方才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儿,心中感慨道:做人可真难呀,不过说真话比说假话,心里的滋味要好受的多。 不一会儿,酒菜便陆续上来了,哥儿五个边吃边聊。 “单靠张炳的证词还不够,咱们得设法找到那对卖唱的父女,只有让当事人出来作证,孔亮的官司才能真正打赢。”云玺言道。 “那父女二人得了那么多银子,恐怕已经远走高飞了吧,要想找到他们,可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花逢春摇了摇头,言道。 云玺也禁不住点了点头,言道:“不错,孔亮也曾嘱咐他们尽量走远些,想来肯定不好找了。” “两位兄弟,不要气馁,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会尽早把他们父女找出来。”鲍春晖信心满满地言道。 “哦?鲍师兄,你有何良策?”云玺很好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来,吃菜,吃饱喝足了,咱好办事啊!”鲍春晖故意卖关子,云玺、花逢春也不好多问,几个人闷头把一桌子菜吃了个精光,把两坛子好酒也喝了底朝天。 吃饱喝足后,五个人分成了两伙儿,云玺、花逢春二人负责查探县衙的动静,在暗中保护孔亮,以免李二串通县太爷对孔亮下毒手。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三人一伙儿,负责去找卖唱的父女。两伙人约定好,两日后不管结果怎样,都要在大兴客栈见面。 闲言少叙,话不多说。两日后的正午刚过,云玺和花逢春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他们满心期盼着鲍春晖早些回来,左等不来人,右等不见人,又过了一个时辰,就听楼梯声响,有人喊道:“云师弟,你看我带谁来了?” 云玺一听,这声音正是鲍春晖呀,便与花逢春出了客房往楼道里看去。就见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三人各个满面春光,再看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大姑娘。云玺走近了仔细瞧看,对!就是他们父女! “鲍师兄,你是如何找到他们的?”云玺心中大喜,向鲍春晖请教道。 鲍春晖哈哈一笑,言道:“兄弟,你可曾注意过他们父女的口音呀?他们本就是附近的口音,不管是谁,都有叶落归根的想法,另外,你再想想,哪里最使你觉得安全呀?还不是家嘛,我猜他们父女得了钱财后一定是回家躲避了。我与李达、昌时兴在李家集比较热闹的地方打听过,得知这父女是七里外陈家村的人,于是我们哥们儿在陈家村还真把他俩找到了。” 云玺不住地称赞,心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做人一定要看到他人的长处,别看鲍春晖武功不够出类拔萃,但他观察入微,心智过人,够个军师的料了。 那卖唱的父女俩都对孔亮感恩戴德,听说大恩人为此遭遇了牢狱之灾,父女二人一定要为大恩人申冤,愿意做人证。云玺心中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转过天来,云玺众人带着卖唱的父女、狮子楼掌柜张炳一起来到县衙大门口,花逢春把袖子挽了挽,抄起木锤咚咚咚击鼓鸣冤。古代县衙就有这个好处,只要你击鼓鸣冤,县太爷必须要升堂问案,节假日不休。 果然,县太爷紧急升堂,衙役把县衙的大门打开,把这帮击鼓鸣冤的人全都让进了大堂。 县太爷定睛一看,好嘛,堂下老少男女跪了八个人。他打着官腔问道:“何人击鼓呀?” 云玺抬头朗声道:“回大人的话,是我击鼓鸣冤。” “你是何人?有何冤屈?”县太爷冷冷地问道。 “大人,我乃崆峒派弟子姓云名玺,我这次击鼓是为了给我师兄孔亮鸣冤,大人,我师兄孔亮行侠仗义,从不作奸犯科,几日前,在狮子楼上吃酒,遇到地痞无赖李二仗势欺人,调戏民女,我师兄挺身而出,把这对父女救下,打跑了李二,现如今我师兄含冤入狱,请大人为他做主啊!” 县太爷一听,脸色为之一变,这县太爷乃是李二的亲舅舅,又收了李二五百两银子,二人两天前就商量好了,等这件案子的风头一过,县太爷便会在牢狱之中把孔亮活活整死,然后就说他病死的,往荒郊野外一扔也就拉倒了。想不到孔亮这小子还有这么多朋友啊,真是麻烦。 “呔!这件案子本官已经审过了,人证物证俱全,孔亮调戏民女、打伤士绅证据确凿,你们胆敢为他鸣冤,简直就是藐视公堂,来人呐!把他们给我轰出去!退堂!” “啪!”县太爷怒气冲冲地把惊堂木一拍,起身就退堂了。 云玺气的咬碎了银牙,心道:真他娘的是个狗官!他豁然站起身来,正要一个箭步跳过去,薅住狗官问个清楚,就在他刚要动手之时,就听大堂外传来一声咳嗽,这可不是真咳嗽,是人家故意干咳一下,知会众人听见的。 县太爷自然也听见了,他回头瞄了一眼,本未打算停步,但似乎发现了大状况,赶忙转身仔细瞧看,我的娘啊!大堂门外站着一位大大的官爷! 云玺等人也都看到了,原来咳嗽的人非是旁人,正是大内侍卫统领刘世俊! 刘大人原本是和云玺商量好的,云玺等人负责来青龙岭探山,刘大人回朝廷调集兵马,两伙人在李家集汇合,可刘世俊午后到了李家集大兴客栈却扑了个空,向客栈掌柜的一打听,原来他们都来县衙打官司了。于是他带着四个大内侍卫,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 第二十四章 大快人心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四章大快人心 县太爷并不认识大内侍卫统领刘世俊,他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上哪见过大内深宫的人呀,不过他一看刘世俊的这身行头,就知道此人绝对是一等一的高官,于是赶忙转身满脸堆笑地来到刘世俊近前,躬身施礼道:“下官,昌源县县令宫世番,拜见上差。” 刘世俊冷着脸,根本就没拿正眼瞧他,言道:“起来吧。”这时候,他身边的侍卫早就搬了把椅子放在公堂一侧,刘世俊大模大样往椅子上一座,脸上是傲气十足,似乎这宫县令在他眼里就是个屁,根本不值得一看。 宫县令心中有些不爽,心说话,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儿,这里可是昌源县,我是昌源县的县太爷,在这儿我说了算,你看你牛气哄哄的,简直这个大堂都装不下你了,你能有什么了不起,无非就是部堂的捕快衙役罢了,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到此处,宫县令把胸脯一拔,收起脸上的谄笑,踱着方步来到桌案后面稳稳当当的坐定,板着脸问道:“敢问上差,您是在哪个衙门供职呀?” 刘世俊冷笑了一声并未搭话,他身后的贴身侍卫从腰里掏出一枚纯金的令牌来,往宫县令面前一晃。宫县令心中更加不爽了,怎么?我堂堂的县令,问你句话你都不搭理,你好大的官架子啊,等有机会我连你一块收拾!等他定睛瞅了瞅令牌,我的娘啊!令牌是雕着一条金龙,牌面正中刻着四个猩红的篆字——御前侍卫!宫县令顿时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顿时就瘪了,他吓得脸色煞白,浑身战栗,一不小心在椅子上出溜到桌案下头,两旁的师爷赶忙架着他的膀子把他从桌底下扶起来。 宫县令虽然脸色煞白,双腿打颤,但还是勉强挤出媚笑,这笑比苦都难看。御前侍卫虽说也有品级,但跟这些文官不是一个系列的,按理说,两者之间不打交道的,但你别忘了,这些人可是皇上身边的人,整天跟在皇上左右,只要嘴角这么一歪,说你两句坏话,管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宫县令为官多年,官场上的事儿他门儿清。 其中一个侍卫朗声道:“我们大人乃是御前侍卫统领刘世俊,你还不赶快过来见礼!” 宫县令此刻都吓得没脉了,幸好两个师爷够机灵,一边一个搀扶着宫县令来到刘统领近前,跪地就磕头。 “下官不知您是刘统领,实在是瞎了狗眼,下官给您磕头了,还望侍卫老爷恕罪。”说罢,咚咚咚,磕头好似鸡啄米,磕的越响显得越心诚。县太爷磕头,两个师爷也得陪着,咚咚咚,咚咚咚,这头就磕起来没完了。两班衙役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见县太爷、师爷都这副德行,就知道这几位都是大大的官儿,也都放下杀威棒,一同咚咚咚磕响头。 “都起来吧!你身为一县之主,总这么跪着磕头也不是好看呀,以后要注意官家仪容。”刘世俊终于开口说话了。 “哎,多谢侍卫老爷,下官谨记教诲。”说罢,他想站起来,但腿脚不听使唤,好在两个师爷很有眼色,赶忙把他又搀起来了。宫县令站起来之后,就不敢再往主位上坐了,他心里忐忑不安,垂手站在一旁。 “宫县令,你怎么如此拘谨?这是你的县衙,还是坐在正堂宝座上吧。” “这……卑职还是站着吧,站着舒服些。”宫县令此刻都没脉了,说话颠三倒四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刘世俊朗声一笑,言道:“宫县令,本官还要你审案子,你还是坐在县太爷的座位上吧。” 宫县令听罢只好回归本座,但这次他可跟上次不一样,就用屁股尖儿坐在椅子上,后背也不敢靠着椅背,他随着站起来听候刘统领的差遣。 “我问你,听说我朋友孔亮被你罗织罪名关进了大牢,有没有这事儿?”刘世俊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宫县令听罢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丑鬼孔亮竟然有这么硬的后台,他心中恨死外甥李二了,心说话你放着你地上的祸不惹偏偏要惹天上的,这次我可被你坑苦啦。 宫县令赶忙摆手道:“误会啊,统领大人,这绝对是一场误会,倘若下官知道孔亮孔老爷是您的朋友,我怎敢把他请进大牢呀,嗯……”他转头对王班头下令道:“你赶快去大牢,把孔大爷请出来,快去啊!”王班头领命,转身一路小跑,径直奔大牢里提人去了。 “孔老爷?”云玺、花逢春等人听罢噗嗤一声就乐了,心说话这狗官真是欺软怕硬呀,上次开堂时是多么的威风,甚至是嚣张,只要孔亮张嘴说话,就得挨顿毒打,这次可倒好,整个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丑鬼’变成了‘孔大爷’,真让人可发一笑。 云玺言道:“县太爷,我们几个击鼓鸣冤,这个案子你还审不审了?” “审!本官现在就审,几位大爷想怎么样,尽管说来,我一定照办就是。”宫县令现在说的都是行外话,哪有这么审案子的。 云玺笑道:“县太爷,我方才已经把孔亮行侠仗义救下民女的经过跟您都说过了,另外,我这还有人证,请他们向您讲述一下当时的经过,您看如何?” “行啊,都听你的,他们挨个讲,王师爷,李师爷,你们认真记下来。”县太爷整个成了摆设,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甭提多痛快了。 狮子楼掌柜张炳、卖唱的父女分别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述了一遍,师爷们也都做好了笔录,并让这三人签字画押,作为呈堂证供。 孔亮被王班头和几个衙役簇拥着来到大堂上,他现在是蒙灯转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看云玺他们都在,还有那个大内侍卫统领刘世俊也端坐在堂上,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还没等孔亮说话,宫县令来到孔亮面前,一躬扫地,道歉说:“孔老爷,让您受惊啦,都是我的错,本官给您赔礼啦。” 孔亮抱着肩膀,把嘴撇成个八万,哼道:“哎呀,有罪是你说的,没罪也是你说的,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审判案子到底是凭着个人好恶呢,还是咱们大宋国的律例?”202电子书 宫县令听罢满脸的尴尬,心说话,你小子别得意,要不是刘统领,我非整死你不可,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他赔笑道:“你真是说笑了,本官当然是凭着律例定案了,只不过之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您……” “去你的吧!我说县令大人,这案子没完,你要是审不明白,我就往上告,我告诉你,我跟当今皇上是好朋友,只要我稍微不满意,我就去皇宫面圣,让皇上给我作主!”孔亮这是满嘴放大炮,什么大说什么,不过把这个宫县令可唬得不轻。 宫县令心道:我的娘啊,这算是惹了天大的麻烦,我该如何是好?李二啊李二,这是你自己惹的,当舅舅的就是想袒护你也没招了,这些人后台太硬,咱斗不过人家呀。于是宫县令把心一横,下令道:“那个李二给我抓来!” 这帮衙役都知道县太爷与李二之间的亲戚关系,王班头见宫县令声色俱厉,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只好带着四个衙役前去拿人了。好在李二的庄宅就在县城主街上,李二裤裆里受伤了,此刻走路都费劲儿,哪也去不了,因此,这几天就在家里歇着养伤。王班头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李二哄骗到衙门里。等一进大堂,王班头在他身后猛地推了一把。 “快走!墨迹什么呢!”李二很是吃惊,心说话你王班头平时没少吃我的喝我的,这会儿你是抽的哪门子的风啊!李二进大堂就跟进自己家一样,他完全不知道大堂上的形势发生了逆转,还以为他舅舅要整治孔亮那。于是,岔开腿儿走进大堂,轻蔑地瞟了一眼孔亮,心里正幸灾乐祸呢。就看王班头在他身后喝道:“你给我跪下吧!”奔着李二的腘窝就是一脚,王班头下脚可够狠的,把李二蹬出去两步远,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李二这气啊,刚要起身怒斥王班头,结果上来两个衙役把他肩头摁住,王班头亲自给他来了个嘴巴子。 “你给我清醒点!”王班头喝斥道。 “嘟!下跪者何人?”宫县令把惊堂木一拍,厉声问道。 李二觉得太蹊跷了,腆着脸问道:“舅舅,是我呀,你今天睡糊涂了吗?” “放肆!来人,给我掌嘴二十!”宫县令叱道。一个衙役手持枣木板子来到李二面前,言道:“李二爷,对不住了,兄弟也是奉命行事,恕罪,恕罪啊。”说吧,抡起枣木板子乒乓就是一顿打,李二可不会金钟罩铁布衫,这下把他的嘴都打烂了,牙齿都揍飞了,献血喷的满地都是。这下李二也害怕了,想不到舅舅对自己动真格的了。 “本县问你,狮子楼上调戏民女者,到底是你李二还是孔亮?”宫县令厉声问道,完了还不忘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你别犟了,赶紧承认了,少受点罪。 结果李二会错了意,还以为他舅舅点头是说:有我在,你尽管放胆说。于是,李二又把上次那一套词说了一边,把宫县令气的浑身颤抖,他横眉立目,把惊堂木一拍,叱道:“你个大胆的奴才!人家证人都找来了,你还胡搅蛮缠,真是岂有此理!来人,给打二十大板!” 李二这才明白,原来是让我认罪伏法呀!不过为时已晚了,衙役们冲上来,把他的裤子往下拉,露出肥胖的屁股来,这帮衙役可能对李二也有不满,借着这次机会都下了死手,狠劲往他屁股上打。这下李二可惨透了,他可没有硬气功护体,被这些衙役揍的血肉横飞,还没打够呢就已经休克了。 宫县令一看,心道:你们这些狗日的可真是势利眼,有大内的刘统领在,你们就这么不顾我的面子吗?以后我早晚要收拾你们! 云玺问道:“县令大人,按照咱们大宋律例,李二欺行霸市,强行收取保护费,当众调戏民女,该当何罪?” 宫县令心中恨透了云玺、孔亮等人,但现在不得不委曲求全,强挤出笑容来回答道:“依照咱们大宋律例,应当查没他的非法所得,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另外,入狱前要游街示众。” “好!宫县令果然是大公无私,小民佩服!”云玺满意地抱拳道。 事到如今,宫县令自己也没辙了,令王班头把李二装进木笼囚车,这就带着两班衙役,押着李二游街示众。云玺带着众人出来看热闹。 前面鸣锣开道,每走一处,有差人便朗声介绍李二的犯罪经过,诵读县太爷的判词。李家集的人都被李二这个泼皮无赖给害苦了,今天听说李二被押着游街,这些老百姓还有街上做生意的商户们可痛快极了,拿着臭鸡蛋、土坷垃、烂菜帮子狠劲丢李二,满大街都是咒骂声。 孔亮得救,李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云玺带着哥儿几个与刘统领汇合,这些人赶回大兴客栈,共同商议攻打青龙岭的大事。 “刘统领,昨夜我等前去探山,盗取九龙白玉杯的事儿并不是这伙贼人做的。”云玺直截了当的说道。 “哦?那该如何是好?我已调来了两千铁甲军,岂不是无功而返吗?”刘统领担忧地说道。 “这倒不会,青龙岭的粮仓被我花师兄给烧了,现在群贼无粮,人心惶惶,只要咱们率军攻山,一定能将这伙贼人歼灭,好歹也能给本地出去一大祸害。”云玺建议道。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那咱们什么时候攻山?”刘统领问道。 云玺想了想,言道:“铁甲军新到,青龙岭的贼人肯定尚未知晓,咱们现在就攻山,打他们个措施不及!刘大人,您觉得呢?”云玺言道。 “好,就这么办!”刘统领下定了决心,指挥铁甲军直奔青龙岭杀去。云玺、孔亮、花逢春、鲍春晖、李达、昌时兴等六人跟随军队再次来到青龙岭,之前已经探过山了,对青龙岭的道路和贼窝子早就摸的一清二楚,在云玺的带领下,很快就杀到贼窝子老巢这儿了。 蔡志飞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国家的军队怎么会突然杀到了,他奋力指挥群贼抵抗,此刻铁甲军声势浩大,贼人看罢都吓得尿裤子了,哪有胆气跟官军正面交锋啊,一个个被杀的四散逃窜,跑的慢的只怪自己倒霉,跑的快的庆幸自己走运,那么大青龙岭,不到半天就被官军全部拿下了。刘统领把贼人的金库打开,嗬!里面金银珠宝藏了真不少,这些都是他们打家劫舍掳掠来的,这次全部收归国库了。 第二十五章 逃难金刚寺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五章逃难金刚寺 云玺、刘世俊率领铁甲军平了青龙岭,这次虽然没能追回九龙白玉杯,但战果却大大出乎云玺、刘世俊的意料,蔡志飞经营青龙岭十几年,到处打家劫舍,抢来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什么珍珠翡翠、猫眼玛瑙、玉石古董、金砖银条,真是应有尽有。另外,青龙岭还有两百多个女人,有些人失身嫁给了贼头子,当了压寨夫人,给他们传宗接代。绝大多数女人都沦为歌姬、舞姬和娼妇,专供山寨贼人消遣娱乐的。赤发青龙”蔡志飞经营青龙岭足有二十多年,这些财宝喝女人都是他们四处打家劫舍抢来的,日积月累才形成今日的规模,眼见官军铺天盖地杀来,这些贼人哪有能力顾得上财宝和女人呀?保住自己的贼命最要紧,因此,这些身外之物全部都留给了官军。 刘世俊指挥官军清点了财宝,整整装了五十多车,全部押解回东京汴梁城,这是本次军事行动的主要战果,回去得向皇上报功的。至于这些女人,刘世俊与云玺经过一番商量后,把她们全部运至昌源县,由县衙安排衙役把她们送回家去。云玺还让刘世俊从缴获的财物里,拨出一笔钱来,给她们每人发了一笔安家费。这些妇女临走时,纷纷给云玺、刘世俊等人下跪磕头,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云玺望着她们远去身影,禁不住长叹一声,他心中为这些受苦的女人担忧不已。 在那个年代,咱中国人最讲封建礼教了,这些女人被掳上青龙岭后,有几个能守身如玉呀?纵然是自己不愿意,但终究是被歹人糟蹋了,她们回到家中,家里人会善待她们吗?即便父母疼女儿,那周围的人呢?左邻右舍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们?只能说她们逃出了虎口却又掉进了世俗的深渊,能否走出阴影、回归正轨尚在两可之间。 刘世俊率领铁甲军返回汴梁城,并与云玺约好在天龙观相见。云玺等人哥儿六个则径直回了观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五一十地向“龙门剑客”丘处玄作了详尽的汇报,得知九龙白玉杯不在青龙岭,丘道爷也是感到十分沮丧,现在大家伙儿最怕的就是盗宝贼躲在某个角落里不出来,真要是这样,想找回九龙白玉杯那真是大海捞针一般。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里需要交代一下,魔教的“教化长老”洪云志、“赏罚长老”胡来早在前一天的晚上便离开了青龙岭,带着“活报应”公羊邪的尸体赶奔魔教总坛舜源宫。公羊邪那可是魔教四大法王之一,身份地位颇高,是教主端木赢方左膀右臂,他的死能这么轻描淡写地翻篇儿吗?等待云玺的,必将是一场疾风暴雨。 “赤发青龙”蔡志飞眼见手下的喽啰兵死的死逃的逃,老婆孩子也找不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青龙岭眨眼之间就这么灰飞烟灭了,他手里攥着大铁枪,气的浑身颤抖,钢牙尽碎,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的恶心,哇的一口吐了一大口血。“白日阎罗”阎老五和“花皮飞豹”杜迁杀到他身边,劝道:“大哥,青龙岭完啦,咱们哥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咱一个也活不成啦。” 蔡志飞还想抵抗,但现在他身子十分虚弱,天旋地转,手脚不听使唤了,阎老五、杜迁一边一个架着他钻进密林之中,好在青龙岭到处都是山岭,树木密集,只要钻进去,官兵再想抓他们简直势比登天了。三人惶惶然丧家之犬,在崇山峻岭之中到处乱窜,等把官兵彻底甩开了,才在一个荒废的山洞里稍事休息。 “云玺!我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蔡志飞愤恨地怒道。 “大哥,仇,咱肯定要报,可眼下咱们的处境太危险了,得找个栖身之处才行。”杜迁言道。 蔡志飞把心情稳了稳,心里开始盘算着去哪儿,要说三山五岳的朋友,水旱两路的豪杰,他蔡志飞的确认识不少人,可有一点啊,平时你风光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走到哪都受欢迎,现在青龙岭完了,自己从威风凛凛的大寨主摇身一变成了个落魄人,你再去投奔朋友,有几个人会给你好脸色看的?人只有到了难处才知道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 “大哥,咱不如去金刚寺投奔您师父吧,你想想,云玺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连‘活报应’公羊邪都被他杀了,咱们这点功夫远不是他的对手啊,咱哥儿们要想报仇雪恨,就得请您师父“冷面佛”悟法大师出手不可,只有他老人家才能收拾云玺。”杜迁说道。 “对,我听说你师兄‘金光罗汉’也死在云玺之手,只要咱们苦苦哀求他老人家,他定能为咱们做主的。”阎老五也赞同道。 “这……这样去,多丢脸呐。”蔡志飞言道。 “大哥,现在脸能值多少钱呢?保命要紧啊。”杜迁又劝道。阎老五也眼巴巴瞅着蔡志飞。 蔡志飞思忖了片刻,言道:“罢罢罢!咱投奔我师父去!” 三人在山洞里勉强挨了一夜,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三人便起身赶奔秦岭北麓的金刚寺,一路之上,他们乔装改扮,晓行夜宿,风尘仆仆地赶路,片刻都不敢耽搁,生怕被人认出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日,终于赶到了秦岭地界,蔡志飞停住脚步,搭凉棚往山上望去。这秦岭绵延几百里,山头林立,蔡志飞有些年头没来了,他极力思索着年轻时候上山下山的路径,就在此时,远处山顶上传来阵阵钟声。 蔡志飞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座山峰上闪着金光,他欣喜道:“快看!那便是金刚寺!”阎老五、杜迁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果然在雪峰之中有点点金光,那是寺庙大殿上的琉璃瓦反射阳光的效果。 三人脚下加紧,又过了两个时辰,终于赶到了金刚寺近前。这座寺院坐落在山顶之上,依着山势而建,传说在汉朝时就已经开始有僧人在此出家修行,经过几千年的持续扩建,这金刚寺规模才如此宏大,寺内有十八座大殿,七八十座偏殿,又有十二禅院,寺里修行的和尚少说也有七八百人,天下间的寺院能跟金刚寺相媲美的,就只有嵩山少林寺了。 寺门外,是一丈多宽的石阶路,两旁全是枝繁叶茂的古树,山风劲吹,偶尔会飘落下些许枯枝败叶,几个小和尚正拿着扫把清扫台阶,见有三个人急匆匆上山而来,等离得近了才看出来,原来是三位落魄的“农夫”。 “且慢!三位施主,现在时候尚早,本寺暂不接待香客,几位请回吧。”其中一个年轻的小和尚言道。 蔡志飞朝着小和尚抱拳道:“小师父,烦劳你向主持通禀一声,就说‘赤发青龙’蔡志飞有要事求见,多谢了!”说罢,蔡志飞从兜里摸出一块银子来,塞给了小和尚。小和尚用手一掂,这块银子足足有五两重,他觉得大出意外,没想想到这三个土老帽儿出手这么大方。 “呃……好吧,看你们三人一定是远道而来的,我现在进去通禀,不过现在这个时辰,主持正在做早课,能不能见你们,我可说了不算。”小和尚言道。 “行行行,您只要把话带到了,我们就不胜感激了。”蔡志飞说话十分客气。小和尚转身进了寺院,他们仨只好坐着寺门外的青条石上等待。 这寺庙着实大,主持僧“冷面佛”悟法大师所在的大方禅院在山顶最高处。小和尚说的没错,悟法大师每天早晨起床后都要先坐禅修佛,大约要半个时辰,早课之后才可是用早餐。小和尚气喘吁吁来到大方禅院,门口有两个武僧站岗,这二位乃是“冷面佛”悟法的徒弟,一个排行第七,法号普化,一个排行第八,法号普惠。 普惠抬手示意小和尚站住,问道:“阿弥陀佛,洪音,你急匆匆来这里,所为何事呀?” 洪音赶忙回答道:“阿弥陀佛,两位师叔,山下来了三个人要见主持,其中一个自报名号,哎呀,瞧我这脑子,跑了一段路我给跑忘了,好像叫什么赤什么龙的,叫什么蔡什么的。”軒軒書吧 普惠听得一头雾水,眉头挑了挑,叱道:“蠢才!连个名姓都记不住,你还能干点什么!” 普化思忖了片刻,言道:“那个托你传话的人可是红头发?” 洪音眼睛一亮,言道:“对啊!七师叔,您怎么知道的?那人的确是一头红头发,简直是个怪物。” 普化听罢眼珠子一瞪,叱道:“不可胡说!他是你师叔‘赤发青龙’蔡志飞!” 洪音听罢顿时就傻了,弄了半天那三个土老帽是金刚寺的门人弟子,自己刚才一脸的瞧不起,还收了人家五两银子,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你在想什么呢?”普惠问道。 “哦,没什么,师叔,要不要请那个师叔上山来?”洪音问道。 “那是当然!快些请他们来大方禅院,主持的早课马上就做完了。”普化言道。 “是了,多谢师叔啦。”洪音总算是办成了此事,否则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不多时,洪音领着蔡志飞、阎老五、杜迁穿过层层禅院,来到了大方禅院,蔡志飞离着老远就瞅见两位师兄了,他一路小跑冲到两位师兄近前,抱住两人失声痛哭起来。 普化、普惠两位都懵了,心说话咱们是有些年头没见了,也不至于痛哭流涕吧? 普化仔细打量了师弟一眼,关切地问道:“志飞,你在青龙岭作山大王,怎么会有时间来金刚寺呀?” “唉!”蔡志飞长叹一声,言道:“两位师兄,我真是一言难尽呐!不怕两位师兄挑理,小弟我遭了大难,走投无路,这才回金刚寺,请师父师兄替我主持公道呀。” “哦?你青龙岭兵强马壮,又有那么多江湖豪杰相助,谁能动得了你们?”普惠很是诧异地问道。 蔡志飞不知从哪开始讲,便先问道:“师兄,近年来,江湖上出了个很厉害的年轻后生,你们知不知道?” “哈哈,江湖上的后生本来就是一辈接一辈,各门各派人才济济,你所说的是哪一个呀?”普化言道。 蔡志飞言道:“这年轻人叫云玺,听说是卧云庄的后人,江湖人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而且是江湖‘风云四绝’之首,你们听说过吗?” 普惠听罢眉头就立起来了,语气之中就带了点火气,言道:“当然知道啦,这小子忒狂了,你九师兄‘金光罗汉’普本就是死在他的掌下!” “那么师父他老人家也知晓了?”蔡志飞关切地问道。 普惠点了点头,言道:“知道又如何呀?咱师父的脾气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把咱师侄法本、法相、法空痛责了一番,只字未提报仇的事儿。” 蔡志飞听罢从头顶直接凉到了脚后跟儿,他其实来之前就知道,就算自己苦苦哀求,师父他老人家也未必肯出手。 普化问道:“师弟,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志飞心说话,我劝不动师父,但可以先跟这些师兄们说道说道,只要他们几个肯出手,对付云玺也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想到此处,蔡志飞掩面而泣,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在你面前这么痛哭,你就是钢铁也得被融化。 蔡志飞一边哭,一边事情的经过向两位师兄说了一遍。当然,他肯定得向着自己了,所说的话一半是事实,一半是参了水,添油加醋地把云玺说的如何嚣张跋扈,如何看不起金刚寺,如何专门收拾金刚寺门人弟子等等,说的两位师兄脸色发黑,火气上撞,手指骨嘎吱嘎吱响。 “白日阎罗”阎老五、“花皮飞豹”杜迁二人在旁边一看,心道:行啊,咱大哥这嘴巴可真厉害啊,能把没理说的有理,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就这一手也够咱哥们学的。 蔡志飞把经过说完之后,普化、普惠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此刻师父的早课正好做完了,便带着蔡志飞去禅房见师父。别看金刚寺庙宇气势非凡,但“冷面佛”悟法的禅房却显得有些简朴,禅房是两间房子打通的,里面的摆设也都十分朴素典雅,里面供奉着佛祖的金身,檀香燃起,烟气袅袅,整个禅房带着一股香味儿,地面铺了木板,清扫的极为干净。 正中间放着一个条案,条案上摆着一卷《金刚经》,一个木鱼,一个犍稚(敲木鱼的小木棒)。 条案后面盘膝坐着一位身材高大枯瘦的老僧,看年纪,这老僧少说也有七十多岁了,眉骨高高隆起,两道白眉又细又长,眼窝深陷,此刻双眼紧闭着,鼻子高挺,嘴巴中正,尖下颌,颌下留了一撮山羊胡儿,胡子也都白了。身披锦襕袈裟,苦干的手上正盘着一串素珠,口中念念有词。这位就是蔡志飞的授艺老恩师——“冷面佛”悟法,金刚寺的主持僧。 第二十六章 暗藏祸心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六章暗藏祸心 “冷面佛”悟法闭目坐禅,蔡志飞站在门口矗立了良久,他仔细打量着师父,心中暗道:咱师徒俩十几年未见面了,师父,您是真见老了。 “冷面佛”悟法未曾睁开双目,却口打唉声道:“阿弥陀佛,来者是志飞吗?” 蔡志飞赶忙走进禅房,双膝跪倒诚心诚意地磕头道:“不肖弟子蔡志飞,拜见师父,师父,徒儿真想您呐。” 悟法缓缓睁开二目,就见他这双眸子乌黑透亮,射出冷冷寒光,宛若黑宝石似的充满了活力,这哪是七八十岁老人的眸子?但他始终冷面对人,即便是见到了自己的爱徒,也不曾多一分热情。 “志飞,你远道而来必定奔波劳苦,随师兄去偏殿休息去吧。”悟法淡淡地言道。 蔡志飞听罢简直是来了个透心凉,心说话,我还没有诉苦那,师傅竟然先封住了我的嘴,不行,我得说道说道,就算你不爱听,我也得说出来,否则非把我憋屈死不可。 “师傅,徒儿有话要说,请师傅您老人家给徒儿一盏茶的功夫,行吗?”蔡志飞磕头恳求道。 “哎!冤孽啊,好吧,你有什么话?说来听听。”悟法还真给他机会了。 蔡志飞酝酿好感情,又把他的遭遇详详细细地给师傅说了一通,尤其注重说自己是如何遵守绿林道的规矩,云玺是如何嚣张跋扈,如何欺负他青龙岭,如何勾结官府残杀好人,说到妻离子散这样的伤心处,还不忘记抹泪痛苦,普化、普惠都听过他这套词儿,再听一遍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对云玺是恨之入骨。 “冷面佛”悟法不动声色地听着,就仿佛他全然没听见一样,蔡志飞又抹眼泪又擦大鼻涕,偷眼瞧看师傅,哎呀,师傅不知何时又闭上双目打坐修禅了,就跟一尊木雕泥塑的佛像一般。 普惠是个直性子,他见师父无动于衷,便仗着胆子,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师傅,志飞他苦心经营青龙山二十年,着实不容易啊!何况他每年都给咱金刚寺送来大批的钱财,资助咱修补庙宇,广施佛法,普度众生,着实功德无量啊。再者,那个叫云玺的年轻后生着实可恨,专门跟咱金刚寺的门人弟子为仇作对,这才刚下山闯荡江湖,就杀了我九师弟金光罗汉普本,又勾结官府毁了蔡师弟的青龙岭,态度狂傲的不得了,咱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难道还要忍让吗?” “普惠,枉你参禅修行四十年多年,仍未能戒除仇恨心。”冷面佛悟法嗔道。 普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弟子佛根尚浅,未能参透‘无恨心’,但佛祖降妖伏魔也会作狮子吼,倘若让云玺这等狂徒继续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好人要遭了他的毒手,还望师傅您老人家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帮一帮蔡师弟吧。” “你们做一个云玺,右一个云玺,前者法本、法相、法空等人也反复提及此人,他一个崆峒派的弟子,无缘无故为何要与咱们金刚寺为仇作对?仅仅是因为他狂傲吗?这于情理上说不通啊,老衲猜想这其中必有隐情,只不过你们这些人不肯说罢了。”冷面佛虽然年纪大,思维可清醒着那,这几个人想糊弄他,简直门儿都没有。 普惠、蔡志飞彼此瞅了一眼,蔡志飞把眼泪擦干,进言道:“师傅,要说隐情的确是有,这事儿得从我的好朋友‘活报应’公羊邪老剑客身上说起,几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公羊邪与云玺结下了梁子,云玺还把公羊邪打成了重伤,前些日子他们在东京汴梁城偶遇,云玺一贯嚣张跋扈,见公羊老剑客还没死,便要再次下毒手,公羊邪约他在金光寺见面,为的是想请我师兄金光罗汉出面从中说和,好让云玺就此罢手,公羊邪老剑客说的明白,我之前的一掌之仇不报了,愿意跟云玺交个朋友。” “哦?你说什么?那个年轻后生云玺把‘活报应’公羊邪给打了?”冷面佛悟法满是怀疑地问道。 “啊,对啊,这个云玺武功厉害的邪乎,据徒儿所知,他的师傅是崆峒派掌门‘疾风剑客’莫谷峰,不过,据说‘混元剑客’金妙来、‘神拳无影’司空妙都传给他绝功,另外,他还有一位最最了不起的师傅,就是昆仑派第一高手‘幽冥鬼神昆仑大剑’段天涯,这么多高人教给他武功,他能不厉害吗?这小子能耐大,为人狂傲,自称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风云四绝’之首,藐视全天下练武的人。” 冷面佛听罢默不作声,脸上始终面无表情。 蔡志飞一看,便接着道:“我九师兄金光罗汉是个慈悲为怀的人,他出面说和,想不到云玺却根本不领情,甚至蔑视我师兄,说什么金刚寺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管他的闲事,芸芸,哎呀,话说的很难听,徒弟不忍令师傅听了生气。后来说僵了,云玺指示他的人打死了法明、打残了法本和法空,云玺更是亲下毒手,杀死了我师兄金光罗汉普本。再后来,公羊邪逃到我青龙岭避难,咱们都是绿林人,得讲义气呀,想不到云玺不依不饶,晚上闯我山寨要人,我好言相劝,努力给他们说和,云玺连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瞪眼就宰活人,连杀了我两个小寨主,这我都忍下了,他为逼公羊邪出手,竟然得寸进尺的又杀死我结拜四弟‘穿山黑熊’孟达,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们青龙岭跟云玺打了交手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擒拿住,由于粮仓失火,我带着山寨的兄弟去救火,公羊邪、洪云志、胡来三位老剑客看守云玺,等我们回来时,公羊邪经死在云玺之手。本以为此事会告一段落,没想到云玺为了报复我,竟然勾结官府派出铁甲军突袭我山寨,呜呜呜,可怜我苦心经营二十二年的山寨,不到半天便毁于一旦,师傅啊,你徒弟我可被云玺欺负惨啦,如今被朝廷定罪为反叛,各州各县到处都张贴着我的画影图形,我已经无处藏身,因此,只有投靠师傅您老人家了。” 冷面佛眼眉挑了挑,双眼盯着蔡志飞看了半晌,把蔡志飞看的变毛变色的。 冷面佛叱道:“你们可真让我不省心,前者法相夜入皇宫盗取国宝九龙白玉杯,这本就是天大的案子!你则干脆成了朝廷的反叛,唉!真是愁煞我也!”天平 普化言道:“师傅,请您消消气,恕徒儿直言,这件事怨不得蔡师弟,法相他们先于蔡师弟来咱金刚寺,把他们所说的能够两相印证,这就说明他们所言非虚,云玺残杀我师弟‘金光罗汉’普本,这是事实,云玺勾结朝廷灭了青龙岭,这也是事实。法相夜入皇宫盗国宝栽赃云玺,不过是为了泄愤而已。当然,师傅您参禅修行已达化境,早就看淡江湖的纷争,对与错在您老人家眼里早就不那么重要了,但是人言可畏呀,知道的,会说咱们金刚寺虚怀若谷,不与云玺这等狂妄之徒一般见识,不知道的,恐怕会说咱金刚寺怕了云玺,被崆峒派骑在脖子上拉屎,连个扁屁也不敢放,这对咱金刚寺的威名是大大的折辱啊。将来咱们金刚寺的门人弟子在江湖同道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呀?弟子斗胆,还请师父为弟子们着想,是时候要云玺还咱们个公道了。” 普化向来比较稳重,他把利害关系这么一分析,冷面佛不得不为之心动了,心道:普化说的不无道理,这云玺接连打死打伤我金刚寺的门人弟子,这简直就是打我的脸面呀,将来我如何面对武林同道? “那么依你看,让云玺如何做,才算是给咱个公道呢?”冷面佛询问道。 普化思忖片刻,言道:“这个……弟子认为,咱们金刚寺向来以慈悲为怀,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云玺固然可恨,甚至该杀,但为了显示咱的大度,只要云玺肯来咱金刚寺负荆请罪,您老人家再训戒他一番,只要他能幡然悔悟,还不失一个可造之材,到时候咱们把九龙白玉杯亲自交给云玺,叫他去销案,从此咱们金刚寺与崆峒派化干戈为玉帛,岂不两全其美吗?” 冷面佛听罢,觉得普化这个主意很不错,既不会再动干戈,又能化解仇怨,不失为一条良计,凭着我的威望,给崆峒派掌门莫谷峰去一封书信,让他带着云玺来金刚寺赔礼认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他点了点头,言道:“好,就依普化的主意去办。” 普化、普惠、蔡志飞听罢,心里都高兴的不得了,心说话,只要师父肯出面,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普惠则趁热打铁,进言道:“这个主意甚好,师父,弟子也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冷面佛言道。 普惠言道:“云玺打死我金光罗汉普本,勾结朝廷灭了青龙岭,这两件事儿已经轰动了整个江湖,对咱们金刚寺的声誉已经造成了很大的损伤,云玺负荆请罪,光咱们金刚寺和他崆峒派两家还不行,应该广发英雄帖,邀请各门各派的当家人来做个见证,也好借此机会重塑咱金刚寺的威名,打压一下崆峒派的狂傲,不知师父以为如何?” 冷面佛觉得普惠这么做有点兴师动众,但仔细想了想,这么做也未尝不可,毕竟云玺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分了,也只有这么做,才能在江湖上重塑金刚寺的威名。想到此处,冷面佛点了点头,言道:“好吧,普化、普惠,这件事就交个你们两个全权操办,记住!凡是以忍让为先,不可造次。” 普化、普惠赶忙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弟子谨遵师命。” 普化、普惠带着师弟蔡志飞、阎老五、杜迁离开大方禅院后,来到另一个下院,这里是他们师兄弟的一亩三分地。到了这里,这二位就不那么谦虚谨慎了。普惠令手下的小和尚把法本、法相、法空三个师侄请来,八个人先开了个秘密的碰头会。 普化言道:“弥陀佛,诸位,你们报仇雪恨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云玺肯来金刚寺负荆请罪,到时候可就是咱们爷们说了算。” 法本想起云玺来,就恨得牙咬切齿,言道:“绝不能放过他,咱们非要他死在金光寺不可!” “对!这小子狂妄至极,若不杀了他,难泄我心头之恨!”法空也附和道。 这两位都吃了云玺的暴亏,法本号称“铁掌僧”,结果跟云玺对掌,直接被震断了两臂的筋脉,现在两个膀子几乎成了摆设,跟个残废也差不了躲闪,手无缚鸡之力。“铁背僧”法空被云玺一掌打在后背上,好悬把他的脊柱骨震碎了,现在后背的掌伤十分严重,很难再使出成名绝技“铁背靠”了,而且他的右掌还被花逢春给斩断了,现在是不折不扣的残疾人。这二人对云玺真是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恨不得对云玺“啖其肉、寝其皮”。 普惠言道:“你们的心情我和师兄都很理解,但这件事得一步一步地办,首先,咱们要给云玺下书,让他乖乖地来金刚寺,书信由谁来执笔?由谁来下书?” 众人听罢,都陷入了沉思,虽然大家都恨透了云玺,但没有人敢跟他正面交锋。 普化言道:“阿弥陀佛,师弟,书信就由我来写,至于下书之人,我看还是你亲自去一趟为妙。蔡师弟、阎大侠、杜大侠都是朝廷缉拿的要犯,他们抛头露面极为不妥。法本、法空两位师侄都受伤不轻,需要好好静养。” 普惠点了点头,言道:“就听师兄的,一个人去也挺无趣的,我带上法相、洪音、洪声三人,路上也有个伴儿。” “行啊,带谁去,你自己决定就是。”普化说罢,拿出执笔,刷刷点点便写了一封书信,信中大致内容是说:云玺你接二连三与我金刚寺门人弟子为仇作对,金刚寺老当家冷面佛极为不满,要与你崆峒派辩理,只要你来金刚寺负荆请罪,两家就可化敌为友,另外,九龙白玉杯就在金刚寺,到时候也会交给你回去销案,芸芸。 第二十七章 凶僧来找茬儿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七章凶僧来找茬儿 晨钟暮鼓,天龙观的道士们做完早课后,开始享用早餐,云玺却瞅着天上的白云发呆。 “兄弟,赶紧去吃饭吧。”孔亮拍了拍云玺的肩头。 云玺苦笑了一声,言道:“师兄,你们去吧,我现在毫无胃口。” 孔亮见云玺没有紧锁,就知道他心事重重,于是劝慰道:“兄弟,你都连续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再这样下,盗宝贼咱还没抓到,你自己倒是先饿垮了。” 花逢春也劝道:“对啊!你整日愁眉不展,心情很压抑,怎么会有胃口吃饭呢?我倒觉得你应该看开些,困难是咱成长的台阶,每解决一个困难,咱就又踏上了一个台阶,好事多磨,太顺利反倒不是件好事,你说呢?” 云玺听罢心中为之一动,言道:“花师弟说道很有道理,真令我受益良多,唉!都怪我心路太窄,遇事不够沉着冷静,令两位师兄为我担心了,实在抱歉的紧。” 孔亮咧嘴笑道:“兄弟,龙门派在这一带颇有人脉,丘道爷为了打探九龙白玉杯的下落,派了三十多名弟子,对附近州县拉开了地毯式打探,我相信不出几天,一定会有国宝和盗宝贼的消息。” 云玺点头道:“但愿如此。”经过两位师兄的劝慰,他的心情不那么沉重了,此刻,竟然觉得肚腹空荡荡的,是应该吃点东西了。 哥仨儿刚要去吃早饭,突然见一个小老道从天龙观前殿,撒脚如飞直奔观主丘处玄的偏殿奔去,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惊慌和焦急,很显然,他一定有要紧的事去见观主。 “喂,无量天尊!你何事如此惊慌?”孔亮喊住他问道。 那小老道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言道:“无量天尊,门外有四个凶僧,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呛药,可凶啦!说什么让我们观主红毡铺地,净水洗地,敲锣打鼓,把他们恭恭敬敬地迎进观中,要不然他们就打东西!还说我们会后悔一辈子,孔少侠,您说他们说的是人话吗?” “的确不是人话!我去看看!”孔亮说吧,飞身行跳下台阶,大步流星就往前院赶去。云玺、花逢春害怕孔亮惹事,便也跟了上来。 刚走到第一层大殿,就听大门外咋咋呼呼的,门前围了不少香客看热闹,有几个高大的和尚正站在当中,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看他们的架势的确够凶,够霸道的。 “呔!你们是何人?胆敢在天龙观撒野!”孔亮大吼一声来到大门口,拨开围观的人一看,好嘛,四个看门的小老道,除了方才去报信儿的,剩下这三位都被凶僧打倒在地,有的抱着脑袋,有的抱着胳膊,有的抱着小腿儿,躺在地上呻吟不止,显然是被揍的不轻啊。 再看对方有四个僧人,其中两个大高个儿,身高都八尺有五,一个五十来岁,一个四十郎当岁,另外两个僧人是中等身材,年纪大约在二十多岁。那个四十来岁高大凶僧站在最前面,另外三个和尚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两丈多远的地方,似乎是在看他一人表演。 孔亮眨着母狗眼仔细瞧看这个四十来岁的高大僧人,越瞅越觉得眼熟,心说话这大和尚似乎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哎!对啦!金光寺! “喂!大和尚,你是不是金光寺的?好像叫法什么来着。”孔亮厉声问道。 “哈哈哈!丑鬼,这才半个多月未见,你竟然把贫僧的法号都忘啦!贫僧乃金光寺‘铁腿僧’法相是也!”大和尚自报家门道。 孔亮一拍大脑壳,言道:“哦!对喽!就是你,法相!你这个漏网之鱼,当日若不是你溜得快,早就送你去西天见如来佛祖去了。怎么?脑瓜子痒痒了,胆敢来天龙观耀武扬威,不知道有我孔亮孔老剑客在此坐镇吗?” 法相听罢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狂笑,言道:“丑鬼,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我们是专门为云玺而来的,他在不在,敢不敢出来见见贫僧?” 云玺一听是找自己的,便拨开人群来到法相近前。 “法相,你找我何事?”云玺问道。 法相一看真是云玺,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他知道云玺出手太快,离得越远就越安全些,他站定之后,仗着胆子,不横假横地叱道:“云玺!你这个歹毒的狂徒,害死我师父金光罗汉,打死我师弟法明,打残了我师兄法本和师弟法空,这笔血海深仇,贫僧一定要报!” 云玺听罢哈哈大笑道:“法相!你是不是发高烧了?怎么会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来?是非曲直暂且不论,有一点我得澄清一下,我的确打伤了你师父金光罗汉,但还不至于危及性命,真正让他心生绝望的,是你们师兄的所作所为,在关键时刻只顾自己逃命,对受伤倒地的师父弃之而不顾,他心寒至极,产生了轻生的执念,求我们出手了结了他的性命。所以说,真正杀死你师父的人,不是我云玺,而是你法相!” 云玺说完,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对法相指指点点,有的骂他是忘恩负义的败类,有的骂他是胆小如鼠的小人,还有的骂他是披着僧衣的流氓。法相听罢气的心肝颤抖,心说话忘恩负义、胆小如鼠我倒还能接受,但我好端端地,怎么就成了流氓了?这都哪跟哪儿呀?乐书吧 法相被云玺当众揭短,破门帘子——挂不住啦!他气的面红耳赤,鼻孔里直喷粗气,指着云玺怒道:“你敢造谣中伤贫僧,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说吧,立起双掌就要跟云玺交手。 “住手!”背后有人高声喝止,这声音带着一股强烈的金属声,可见此人的内力十分浑厚。法相一听就知道是谁喊的,赶忙收起双掌,恭恭敬敬来到普惠大和尚近前,双手合十道:“师叔,有何吩咐?” 普惠嗔道:“咱们此次是来下书的,不要多惹事端。” 法相听罢点点头,言道:“师叔说的极是。”便规规矩矩站到了惠普身后。这时候,丘道爷已经赶到了。 “无量天尊!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金刚寺‘八大名僧’的老八‘怒目金刚僧’普惠大师,贫道迎接来迟,罪过也罪过。” 云玺听丘道爷这么说,心中也是一惊,原来这高大的僧人竟是金刚寺“八大名僧”之一,他下山之前曾听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说起过当今武林界的高人,其中就重点提到了金刚寺“冷面佛”以及他座下“八大名僧”。这八位是冷面佛悟法的八大得意弟子,由高到底分别是“血炼金刚僧”普渡、“精炉九炼僧”普济、“云龙九现僧”普清、“翻江倒海僧”普湛、“金睛好斗僧”普照、“大力金刚僧”普鉴、“绵里藏针僧”普化,最后一位便是“怒目金刚僧”普惠。 惠普来到云玺近前,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丘道爷,咱们少数也有十来年没见了吧?” 丘道爷略一思忖,笑道:“咱们上次在五台山菩提英雄会上分别,现在掐指一算都已经十二年啦。” 普惠笑道:“十二年一个轮回,咱们能够每个轮回见上一面,这也是一种缘分嘛。” “对对对,普惠大师说的对极啦!哦,咱别在门外站着了,请到里面喝杯茶吧!”丘道爷对普惠是十分尊重的。 要说两人的年纪,丘道爷要比普惠大个七八岁,但这二位同属一个辈分的人。有人会说了,你这不是胡扯吗?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和尚,他们从哪儿论的辈分呀?其实,在江湖上,不管你具体是做什么营生的,都有辈分这一说,而且江湖人极其注重辈分,你的辈分取决于你的师傅,师傅辈分又取决于他们的师傅,另外,辈分与武功、江湖地位密不可分。在江湖上,有的老侠客别看胡子眉毛都白了,江湖辈分未必就高。有的别看是三十来岁的小伙子的,人家的辈分也未必就低,兴许你还得叫人一声好听的呢。就比如云玺吧,要是从崆峒派这边论,他的辈分就比较低,因为他的正式师傅是“疾风剑客”莫谷峰,虽然莫大侠现在也是崆峒派的派主,但他的辈分并不高,现在各门派的派主多数都比莫谷峰要高一个辈分。倘若从昆仑派第一高手段天涯那头论,云玺的辈分可就高了,至少跟他师傅是一辈的。 普惠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丘道爷,叨扰啦。”说罢,普惠带着法相、洪音、洪声大大方方地进了天龙观。丘道爷亲自引路,与惠普大师携手揽腕并排而行,穿过头一道大院后,众人直接来到丘道爷居住的偏殿。云玺、孔亮、花逢春也在后头跟着,因为方才法相说的明白,他们这次来就是冲着云玺来的。云玺估摸着来者不善,这帮和尚八成是来找自己报仇的。自己惹的麻烦,不能让丘道爷承担着呀。 众人到了偏殿,分宾主落座,等喝过一杯茶后,丘道爷笑道:“普惠大师,您远道而来,相必是有要事找贫道吧?” 普惠呵呵一笑,言道:“丘道爷您说对了一半,我这次的确有要事,但不是找您,而是冲着那个狂徒云玺而来的。”说罢,普惠瞪了云玺一眼。 云玺听罢心里很不爽,心说话,这和尚话中带刺儿,不知道肚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样的心肠。 “哦?普惠大师,晚辈便是云玺,敢问您找我所谓何事?”云玺起身抱拳施礼道,不管他对云玺太多如何,云玺还是很有涵养的,又是抱拳又是作揖,以后生晚辈自居。 惠普心中一愣,他可不止一次听法相、蔡志飞等人说起过云玺,说他如何如何狂妄,如何如何藐视天下练武之人,今日一见,似乎云玺并不是太狂妄,至少懂得尊重长辈。 惠普沉着脸,对云玺上下打量了一番,言道:“哼!云玺,你杀了我九师弟金光罗汉普本、勾结朝廷荡平了我师弟蔡志飞的山寨,我问你,可有此事乎?” 云玺心道:果然!这大和尚的确是来找自己报仇的。但云玺心里出奇的平静,他含笑言道:“普惠大师,你说的这两件事也对,也不对,从事情的结果上来看,您说的很对,不管怎么说金光罗汉是因我而死,青龙岭是因我而灭。但要是事情的起因上来讲,则怨不得我,我跟金光罗汉、蔡志飞本来就互不相识,我这次下山就是要找魔教报仇雪恨的,在汴梁城神都楼巧遇仇人公羊邪,这老小子很狡猾,约我在金光寺见面,原来你师弟金光罗汉早就投靠了魔教,他们以众欺寡对我们师兄弟三人下了毒手,好在我命不当绝,丘道爷及时赶到,吓跑了群贼。不过你师弟金光罗汉被我打成重伤,见他的高徒弃他不顾,悲愤欲绝,求我们动手杀了他,这件事丘道爷可以作证。” 丘道爷笑道:“不错,云玺所言属实,金光罗汉重伤倒地,很是痛苦,法相这些人为了自己逃命,对他不管不顾,后来金光罗汉说出了公羊邪的落脚之地,就是你师弟蔡志飞的青龙岭,然后恳求云少侠给他个解脱,最后孔少侠帮了他的忙。事情就是这样的。” 普惠听罢脸都黑了,他对云玺叱道:“巧言令色!你们本就是一伙儿,丘道爷自然会偏向于你。云玺,你勾结官府剿灭青龙岭,这可没冤枉你吧?” 云玺还是笑了笑,言道:“这事儿就更简单了,我说过我要追杀公羊邪,他藏在哪我就得去哪找,金光罗汉说公羊邪藏在青龙岭,我就打算到青龙岭要人。恰在此时,有人夜入皇宫盗取国宝九龙白玉杯,留下个字条栽赃于我,大内侍卫统领刘世俊要拿我归案,幸好丘道爷从中斡旋,刘大人这才没锁我,让我帮他破案。我琢磨着这案子跟公羊邪有很大的干系,于是我去青龙岭要人要宝,可‘赤发青龙’蔡志飞仗着自己人多势众,非但不交出公羊邪,还下令对我等下毒手。后来,刘统领提调兵马赶到,指挥铁甲军荡平了青龙岭,这就是以往的经过。我云玺敢作敢当,但我可没那个能耐调动国家的军队,剿灭青龙岭的决定是朝廷做出的,可不是我云玺要灭山。” “哎呀,云玺,你把你摘把的很清啊!照你这么说,都是我师弟们自找的喽?你云玺什么责任都没有喽?”普惠气的眼眉都竖起来了,阴阳怪气地诘问道:“没有你云玺从中瞎搅和,我师弟会死吗?青龙岭会被灭吗?云玺,打人一拳需防备人一脚。你欠的血债得用你的血来还!” 云玺朗声笑道:“普惠大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强加在我头上的,我可不认!” “好!果然够狂妄的,在老僧面前胆敢如此说话,真是缺乏教养,来来来,让老僧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普惠在‘八大名僧’中脾气最暴,他豁然起身,就要跟云玺当场动手。 第二十八章 孔亮惩凶僧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八章孔亮惩凶僧 “怒目金刚僧”普惠大师勃然大怒,这就要跟云玺动手较量。 丘道爷一看这架势,心里很是担心啊,心说话云玺你还毛嫩呀!也漫说是你,就是你师傅崆峒派掌门“疾风剑客”莫谷峰也不敢轻易与普惠大师交手啊。金刚寺‘八大名僧’那可不是浪得虚名,随便拉出一位来,那都是剑客的身份,个个身怀绝艺。就拿眼前的这位普惠大师来说吧,普惠排在‘八大名僧’第八位,号称“压盖武林半边天,秦岭以北无对手”,七十二路达摩掌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十二年前五台山菩提英雄会,他上献绝艺,掌劈石碑,踏碎石板,单手举起千斤鼎,独自一人打平了西域二魔,那真是力压群雄,博得了与会人员的高度赞扬。这都是真本事,没有半点虚假。反观你云玺,虽说是武林后起之秀,但跟人家比,武林是武功的根基、打斗的经验都远不及普惠,真要是动手了,没有你的便宜可占。 丘道爷赶忙站起身来打圆场,他先瞪了一眼云玺,叱道:“云少侠,你是个晚辈,普惠大师教训你几句,那也是你修来的福分,你给我老实地坐着。”然后转身又对普惠大师笑道:“普惠大师,云玺不过是个年轻后生,初次闯荡江湖,说话不知道好坏,办事不知道深浅,还望您不要介意啊,来,喝茶。” 普惠大师冷笑了一声,言道:“丘道爷,我知道你跟这个云玺有交情,不过我劝你在这件事上不要插手,他杀了我师弟,血债还需血来还,我这个做师兄的,岂能让他逍遥自在?”又对云玺叱道:“听说你有个绰号,叫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巧了,江湖上的朋友也都称贫僧的达摩掌为‘神掌’,你不是有能耐吗?你不是瞧不起天下练武之人吗?来来来,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在天龙观比划比划!” 普惠大师公开叫号,云玺也是年轻气盛,怎么可能被他给叫住。 “好!有道是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我云玺不才,愿意当场领教!”云玺挺着胸脯朗声道。 丘道爷一看,好嘛,自己根本劝不住,普惠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云玺也是够拧的,这二位在一起,不动手才怪呐。 “屋内狭小,云玺,咱们外面比试!”普惠说吧,迈步就往外走,法相、洪音、洪声三个凶僧也都满脸怒气,晃着膀子就跟了出去。 云玺冷笑了一声,心说话:这帮和尚整天吃斋念佛,坐禅修行,可他们的功利心、仇恨心比一般人还要重的多。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道:“兄弟,不用怕,哥哥我先给你打头阵!”说罢,一个箭步就窜出了偏殿,花逢春也紧随其后。到了院子里,只见普惠和他的手下人都站在北面,孔亮、花逢春二人站在南面,最后云玺和丘道爷一起走出偏殿。 普惠看罢,心道你云玺装什么大瓣蒜,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身为剑客,都已经在院子里站好了,你怎么才慢腾腾地出来,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啦! 云玺和丘道爷刚站定,就看法相跟个野驴似得,撂着蹶子走到场地当中,用手点指云玺道:“唉!姓云的!咱们的账就在这算一算!你给我过来吧!”岂是“铁腿僧”法相还真怕云玺,他知道云玺是真厉害,但今天有师叔给自己撑腰,他仗着胆子,打算再挑战云玺一次。 云玺刚要迈步,孔亮把短粗胖的胳膊一拦,言道:“兄弟,别着急啊,大将督后阵,对付这等骚干零碎,有我就足矣!” 孔亮迈着罗圈腿儿,笑呵呵地来到法相近前,言道:“我说法相,看你长的很精明,脑瓜子倍儿亮,按理说应该不傻不疯吧,金光寺那一战你死里逃生,就应该找个山洞躲起来,这样兴许能多活几年,可你倒好,一贯的嚣张跋扈,现在竟然跑到天龙观来卖狂啦,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法相一看是孔亮,这火气就更大了,四师弟“铁头僧”发明就是被他用双锏砸死的,这小子武功不见的有多高,脑子里全是转轴,一转一个歪点子。法相叱道:“孔亮,你手上沾满了我金光寺僧人的鲜血,贫僧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好,让贫僧先宰了你,然后再慢慢收拾云玺!”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法相,别吹牛!你身为出家人,说话要本分些,就凭你这点微末的功夫,也想把我怎么着,我呸!说实话,跟你交手我都觉得有失身份,你最好把脑袋夹在裤裆里,乖乖滚回去,老子会斗的是成了名的侠剑客,你算个什么东西!” 要说耍嘴皮子,法相跟“坏事包”孔亮比,那真是差了一大截儿。法相现在是关公脖子里长肉瘤——脸红脖子粗!他大叫一声:“小辈!拿命来!”双手张开跟两个大蒲扇似的,奔着孔亮就扑来。 孔亮赶忙一个撤步山上,等着母狗眼笑道:“哎呀,和尚,你要动真格的呀?好好好,今天我也卖卖力气,来个少侠斗恶僧!”说罢,孔亮前腿弓后腿蹬,双拳紧攥当胸,十字插花式子站定,喝道:“这叫‘虚怀若谷’!” 法相一看,这个丑鬼还在耍贫嘴,气的心肝都发颤,他今天有意在师伯面前露几手真功夫,省的师傅瞧不起自己,于是他打定了主意,便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毗卢鸳鸯腿”,一个箭步蹿到孔亮近前,抬右脚点孔亮的太阳穴。这一招快如闪电,夹着一股劲风,孔亮知道这招太厉害了,赶忙缩颈藏头从法相的裆下钻过去。法相收小腿,右脚掌下击正拍在孔亮的屁股上,看似很随意,实在暗藏劲力。孔亮急忙使出一招就地十八滚儿,等离着法相一丈多远了,这才站起来身来,忍不住摸了摸屁股,心道:这和尚好大的劲儿! 法相一击得中,怎么会轻易放过孔亮,双脚交叉,身形猛转,好似一股旋风般又向孔亮发动猛攻。孔亮见势不妙急忙使出自己最拿手的“崆峒七星拳”迎战,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便斗在了一起。这二人各有特色,法相身高腿长,铁腿横扫攻击范围很大,孔亮是五短身材,四肢短粗,大草包肚子,使出七星拳的招式,旁观者觉得很是滑稽,不过孔亮脸皮厚,全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招式管用,什么招都会使出来,他凭着自己金钟罩铁布衫的硬气功,硬是往法相跟前凑,只要靠近了,七星拳耍开,法相也被打的很难受。 就这样,二人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从表面看法相占据主动,他的大长腿多次踢中孔亮,孔亮明显吃着亏。但云玺则越看越有信心,因为孔亮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法相所踢中的都是孔亮故意卖给他的,像后背、肚子、四肢等,都是非要害部位,仗着有硬气功护着,你就是连踢十脚,对孔亮来说也无所谓。孔亮虽然挨揍多,但一钻进法相胳膊下,七星拳便发挥了大作用,七星拳讲究快、准、狠,一出手就是勾拳、摆拳、组合拳,跟疾风暴雨似的,专打法相的肋下、心窝、腰眼儿,总之哪里最脆弱,就往哪里打。法相也会硬气功,可他还没练到孔亮这个火候,硬抗一拳还行,要是遇上连环拳,他也扛不住。所以,比斗过程中时不时地出现十分滑稽的场面,孔亮往里拱,法相被迫往后大撤步躲避。 法相的大开大合的招式特别消耗内力,等二人斗到五十多个回合,法相就有些钉不住劲儿了,额头上汗珠子不断地滚落,前心后背的僧衣也都湿了一大片。再看孔亮,此刻打的正欢腾那,母狗眼瞪的溜圆,手上不断发出杀招,嘴里不住地喊着。夜夜中文 “戳眼睛!” “掏裤裆!” “打你姥姥!” …… 法相越打越心烦,越打越焦躁,心中暗骂道:这个丑鬼皮糙肉厚、嘴巴狼藉的,着实可恨!但嘴长在孔亮的身上,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法相又堵不上他的嘴,只好苦苦支撑,但出招的速度没有方才那么快了。 孔亮心中大喜,机会来了,于是他母狗眼一转,计上心来,打着打着,他突然用手点指法相的身后,怒道:“哎!你怎么还有帮手!” 法相此刻苦于应付,听孔亮神情严肃地这么一喊,还真以为师伯普惠过来援手了呢,回头一看,身后哪有人呀!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孔亮一定是在阴我,赶忙回转头来全身戒备。但他察觉地还是慢了点,就见孔亮突然使出一招地躺拳,身形跟个肉球似的,迅捷地滚到法相的裆下,探出右手,猛地一把薅住了法相的裆部。孔亮这招可够绝的,他抓住法相的“一串葡萄”,使出浑身力量往下猛扯,嘴上还喊道:“你留着没用,就给了我吧!” 就看法相裤裆里射出一道血剑,他双手捂着裆部哇哇暴跳,没跳几下,身形一歪便倒在了血泊里,玩起了驴打滚。 孔亮手上还抓着法相的“一串血葡萄”,托在手心掂量了一下,好家伙,少说也得一公斤呀!但这玩意儿留着何用呀,冲着法相叫道:“唉!物归原主!看看还能装上吗?”说吧,一抖手便把法相的零碎儿给扔了过去。 这一幕太突然,任谁也没想到。普惠大师看罢急的直跺脚,心说话明明你占据着优势,怎么就胡里八涂被人薅住下面了?现在责怪为时已晚,他赶忙令洪音、洪声把法相抬回来,好在普惠随身带好上好的刀伤药,洪音、洪声摁住法相的胳膊,普惠从法相的僧衣上扯下一块布,把裤裆里的血迹擦干净,赶紧涂上止血药、刀伤药,用布条给他勒紧,这才把血止住,要不然,法相就得失血过多而死。 孔亮打了胜仗信心爆棚,他把自己的右手举到面前,一本正经地对右手说:“兄弟,好手段!这招‘猴子偷桃’使得干净利索,恰到妙处,不亏是‘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我都佩服你啦!” 花逢春在后面看罢,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提醒道:“孔亮,你别耍活宝啦,当心乐极生悲啊。” 孔亮用母狗眼狠狠瞪了花逢春一眼,叱道:“你给我老实地待着,今天我孔亮要大显身手,收庄包圆,把这四个货都揍趴下,趁此机会扬名立万。”说罢,他腆着草包肚子,撇着大嘴,左手掐腰,右手点指对面,叫号道:“呀——呔!不知死活的秃驴,金刚寺都是这么饭桶吗?有没有真材实料的高手?我孔亮会斗的是成了名的侠剑客,上来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栽跟头是小,丢了小命可就真划不来啦。” 洪声、洪音气炸连肝肺,刚要冲上来打斗,惠普大师把大手一挥,二人赶忙收住脚步。 “你们照看好法相。” “是,师傅。”两个人不敢造次,但心里对孔亮是又气又恨又不服,要不是师傅压着,早就上来揍他了。 普惠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孔亮。孔亮一看吓得一缩脖儿,心道:这哪是人的眼呀,简直就是野兽呀! “你就是孔亮?”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不错!我就是‘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天下第一的的剑客’孔亮,你孔大爷!” “我呸!你敢占老僧的便宜!小子,你给我纳命来吧!”普惠是真生气了,按理说,他身为金刚寺八大名僧之一,堂堂的剑客身份,断不会跟孔亮这种后生晚辈交手,但今天情况特殊,他亲眼目睹徒侄落得这个下场,实在是太惨啦!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惠普说罢,往前一步在院子当中站定,身形稳如泰山,双手合十,宽大的僧袍里兀自升起一股无名大风,鼓动的袍袖猎猎作响。 孔亮着实吃了一惊,他根本就没想到普惠大师内功修为如此之高,这股劲风完全是普惠用内功催动的,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做到这一点。孔亮心道:自己跟这老和尚比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自己断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撑着。他冷笑一声,从后腰上拔出四棱追魂锏,双锏在胸前一撞,发生“噹”的金属声,他这是给自己造声势,但连撞了三次,自己仍然没有底气。 第二十九章 高手对决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九章高手对决 就在此时,云玺一个箭步落到孔亮身旁,笑道:“师兄,你不能见好吃的就吃独食啊,方才打败‘铁腿僧’法相就够瞧的了,回去吧,这个老和尚就交给我了。” 孔亮一看是云玺,忐忑的心终于落了地,笑道:“兄弟,你可得小心点,这个老和尚有绝艺在身,能打就打,不能打咱就撤嘛。” 云玺哈哈大笑,言道:“师兄,你说什么呢?我云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宁可被他打死也不会后退半步!” 普惠大师听罢冷笑道:“好!真是好样的!人人都说你云玺狂傲,现在看来真是一点不错,老僧打的就是你这种狂徒,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什么‘风云四绝’之首,我呸!今天老僧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绝艺!” 云玺冷笑道:“要说狂傲,恐怕我跟您比还差了一截儿,您号称是‘压盖武林半边天,秦岭以北无对手’,咱们北方人都得以您为尊呐!” 云玺的话里带着骨头,普惠听罢心里更是恨他。其实,云玺闯荡江湖,就是想会斗出名的侠剑客,对手名声越大,排名越靠前,云玺的斗志就会越旺盛,因为只有打败了这些人,自己才能真正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事到如今,两人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再无回旋余地了。 云玺朗声道:“普惠,我云玺向来有好生之德,倘若你没什么本事,就趁早离开天龙观,从哪来回哪去,老老实实做个和尚,秉持安分之心,与青灯古佛为伴,多为老百姓念善经、祈福愿,这不是很好吗?何必在江湖俗世中抛头露面,挑起事端呢?” 普惠听罢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佛号都有点鸡粪味儿了。 普惠接着道:“云玺,好一张利嘴!不过你就是说破天,也改不了事实,我师弟‘金光罗汉’普本死于你手!我师弟‘赤发青龙’蔡志飞的青龙岭毁于你手!我们金刚寺的威名因你而受损!我要是没见着你什么都好说,既然见到了,这笔账现在就得了解!” 丘道爷在后面为云玺观敌料阵,听他们二人这么说,心道:完了,两个人梁子是结实诚了。他对普惠大师很了解,此人跟随“冷面佛”悟法大师苦学武艺四十年,练成一身绝能,是货真价实的剑客,而且与江湖上很多成名的侠客剑客交过手,鲜有败绩,打斗经验十分丰富。而反观云玺,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尽管他在崆峒山学艺十二年,也得到了段天涯、金妙来这等世外高人的指点,但终究是根基尚浅呀,打斗经验更是少之又少,这两个比武,云玺必然要吃大亏啊。我跟他师父莫谷峰是莫逆之交,而且云玺还救过我徒弟,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日后如何向莫谷峰交代呢?既然我在这儿,就得帮帮忙。 想到此处,丘道爷迈着方步来到云玺身边,言道:“云贤侄,普惠大师乃是得到的高僧,武功更是绝伦拔萃,贫道一直想与大师切磋技艺,只可惜始终未能得偿所愿,这样吧,先让贫道与普惠大师比试比试,你暂且为贫道观敌料阵,如何呀?” 云玺听罢心中甚是感激,他当然知道丘处玄的用意,一来是爱护我,害怕自己有什么闪失。二来是让我在后面仔细观察,好让我见识见识普惠的武功套路,真要自己上场,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云玺虽然有些狂,但好坏还是分的很清楚的。他向丘道爷抱拳失礼,一躬扫地,言道:“丘道爷,普惠乃是凶僧,您一向慈悲为怀,动手之时要多加小心呀。” 丘道爷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对普惠道:“普惠大师,贫道对您的武功仰慕已久,很想与您切磋一二,今日您金身大驾来到我天龙观,真是天赐良机,贫道岂能让云玺沾光呀,来来来,咱们老哥俩比划比划。” 说吧,也不管普惠大师愿不愿意,他把拂尘交给身旁的小道童,脱去宽大的道袍,一身短衣襟小打扮,把板带又紧了紧,抬胳膊抬腿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这次站住院子当中,一招“仙人指路”亮出了门户。 云玺从丘道爷的准备上就看得出,道爷这次与普惠交手是十分认真的,也从侧面看出,普惠大师的武功必然是十分了得。 普惠大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丘道爷,你犯得着为了个狂徒损坏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么?”520 “哎,普惠大师,咱们这是比武切磋,跟云玺没有半点关系,请大师进招吧。”丘道爷是打定了主意要动手。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贫僧就得罪啦。”普惠大师沉声道,脸色铁青,看得出他对丘道爷这么做有些不痛快。 普惠大师工字步站定,双掌分左右,沉声道:“请!” 丘道爷也叫一声“请”字,二人相互凑近了一步,丘道爷右手变掌举在当胸,普惠也往前一步,右手变掌,两人掌背相对,互相搭住了手腕子。 院子中的空气顿时就凝固了,天龙观大小老道几百人,听说这里有比武打斗,全都过来瞧看,月亮门洞、墙根儿底下,台阶上,甚至墙头上都是人!别看这么多人,院子里鸦雀无声,众人的呼吸声听的真真切切。 两个人四目相对,用现在时间说,足足五秒钟没有动弹,实则二人都将内力贯于手臂上,彼此谁也没把谁推动,于是就看丘道爷率先变招,他右脚往右前方迅捷地迈出一步,撤右掌,探左掌在运动中猛击普惠的右肋扇。普惠大师急忙一个撤步闪身躲过,丘道爷就使了一招单换掌,他就一眼识破了,这龙门派的掌法精髓——龙形八卦掌! 普惠身形刚站定,丘道爷脚下步法不停,使出一招“叶底藏花”,右掌晃普惠的面门,左掌猛击普惠的心口。右掌是虚招,但你要躲闪的稍微满点,虚招就会变成实招。左手为实招,但如果你有所防范,实招也可以变作虚招,为下一招做铺垫。 普惠脚下生风,身形一转,又躲开了这一招。丘道爷不急不躁,脚下动作不停,手上连环不绝,使出一招“白蛇吐信”掌锋猛击普惠的右肩头。普惠急忙一个侧身后撤步,这一招又躲过去了。 普惠心中对丘处玄暗挑大拇指,心说:罢了!丘处玄不愧是“龙门剑客”,就这三招,掌法沉稳,纵横连环,招式变化莫测,每一招都举重若轻,的确很了不起! 丘道爷把招式收住,脸上有些不悦,言道:“普惠大师,因何不还手呀?难不成我丘处玄不配与您切磋技艺么?” 普惠大师哈哈一笑,言道:“岂敢,岂敢,丘道爷龙形八卦掌真出神入化,贫僧真佩服的紧!” “既如此,请大师不吝赐教!”说吧,丘道爷又向普惠大师发动猛攻,这次普惠不再躲闪,而是运用自己的绝学般若禅掌招架。丘道爷双掌连击,使出一招“鸿雁出群”,普惠大师气定神闲,双掌一挥正是一招“佛手连环”,两个人在眨眼之间就连续硬碰硬拼了四掌。 普惠大师往后倒退了两步,两个掌心隐隐发烫,心说话,这丘处玄的内家功夫果然了得!丘处玄则倒退了三步这才停住身形,双臂发麻,掌心发木,心中暗道:好厉害的般若禅掌,真是坚不可摧啊!金刚寺的硬功夫真是名不虚传! 两个人眼睛始终紧盯着对付的手,脚下各自踏着独特的步法,一会儿只拿着架势彼此转动,一会儿又是疾风暴雨般的出击,把四周看热闹的大小老道惊的张大了嘴巴,连蛾子飞进嘴里都不曾察觉。 云玺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心中暗自佩服:真不亏是剑客,两个人武功都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但就这股沉稳劲儿,自己还远远做不来。 再看二人各自施展绝能,眨眼间就斗了一百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不过出招发式稍稍慢了下来。普惠则不然,这老和尚精力充沛,身体硬朗,一招一式都如同铁打的一般,非但没有变形,反倒是愈发力大势沉,双臂齐摇呼呼挂风,掌法浑厚又凌厉!丘道爷不敢跟他硬碰硬,只得凭着八卦步法,围着普惠游走躲避杀招,伺机发招还击。 云玺心道:不好,丘道爷毕竟比普惠年长七八岁,体力上渐渐落了下风。不要小看了年龄差距,这是对体力最严峻的考研,越是到了老年,这种体力衰退就越明显。云玺不由地为丘道爷捏了一把汗,可丘道爷自己不下来,云玺也不能硬上啊。 丘处玄是剑客的身份,两大剑客比武正到了紧要时刻,这个节骨眼上我要是自己冲上去,就等于是骂人家丘道爷不行啊。因此,可丘道爷是为了自己出战的,万一有个好歹,自己于心何忍呢?帮忙不行,不帮忙自己心里干着急,心中这个纠结劲儿就甭提了。 第三十章 神掌斗名僧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章神掌斗名僧 云玺干着急使不上劲儿,场上的打斗正进入白热化,普惠的般若禅功已经发挥到了巅峰,丘道爷的龙形八卦掌也把绝招都抖落了出来了,方才还能看清两个人的招式,现在则变成了一团白雾,白雾之中人影绰绰,只觉得一人如虎坐鹰翻,在外围急转急攻,另一个则始终在圈中乱窜,招式大开大合,双掌呼呼挂风。 天龙观的大小老道们现在都不敢正眼看了,这场打斗实在太凶险了,稍微有点差池,非死即伤啊,大和尚受伤倒是无所谓,万一观主有个三长两短,咱天龙观可这么办,咱龙门派可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呀?这帮道士也有招,他们不约而同地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无量天尊,都给观主祈祷,希望诸天神仙能够保佑观主战败凶僧。 普惠的两个徒弟也不甘示弱,二人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也是不断地念经,给师傅惠普加油助威,恨不得盼着师父一巴掌拍死丘处玄,谁让他给云玺出头呢! 两个人一直打斗到两百多个回合,突然就听“啪”的一声爆响,把众人吓得都打了个激灵,赶忙睁开眼瞧看,原来普惠瞅准时机,舞动双掌与丘处玄的双掌又拼在了一起。普惠掌力惊人,丘处玄体能偏弱,这次拼掌,丘处玄可吃了亏!就看他身形不稳,噔噔噔往后倒退了七八步,身子一个趔趄,身子往后栽倒,就在此时,他觉得后背被人托了一下,他急忙借势站稳身形。侧目一看,暗中托自己一把的人原来是云玺! 丘道爷心中暗自吃惊,以他的耳力,即便是在与高手对决时,对周围的动静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而云玺何时到了自己身后,他竟然毫无察觉,足见云玺的轻功远在自己之上! 云玺笑道:“丘道爷,您的龙形八卦掌果然名不虚传!方才我在后面看了多时,真是受益良多。请您回归本队,喝口茶,谢谢腿儿。” 丘道爷把额头上的汗擦了擦,笑道:“云贤侄,普惠大师的功夫盖世绝伦,你与他交手可要多加小心呀。” “我会小心的,多谢丘道爷!”云玺目送丘道爷回归本队,小老道们端茶倒水递毛巾,好生伺候着观主。 云玺冲着普惠抱拳行礼道:“普惠大师!般若禅掌果然是刚猛无敌!我云玺真是大开眼界,这次下山真是不枉此行啊!” 普惠冷笑了一声,言道:“少来!云玺,丘处玄为你打了前阵,现在该轮到你了吧?你若是个汉子,就痛痛快快与老僧交手,若是害怕,你就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承认你所犯下罪孽,佛祖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云玺哈哈大笑,朗声道:“普惠大师,我错从何来?你那两个师弟都投靠了魔教,干了那么多损阴丧德的坏事,就算是杀了他们,也是为武林除害!你不但不感激我,反倒要找我报仇,满脑子都是私交,置江湖公义于不顾,真是令人可发一笑!” “你——好,云玺,咱别做口舌之争,你赶紧纳命来吧!”普惠见了云玺真是分外眼红,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就把云玺拍死。就看他使出般若禅掌,一招“泰山压顶”猛击云玺的天灵盖。普惠有开碑碎石的功力,这要是给拍上,云玺的脑袋还不碎成八瓣啊。 面对强敌,别看云玺嘴上很嚣张,但心里却丝毫不敢懈怠。云玺心中也是不服气,方才丘道爷跟普惠拼掌力落了下风,今天我也试试,看看我的昆仑金刚掌厉害还是你的般若禅掌更胜一筹?他双掌暗运内力贯于双掌,见普惠蒲扇大的手掌拍下来了,云玺丹田较劲,舌地上牙膛,大叫一声“开!” 四个手掌拼在了一起,就听“啪”的一声爆响,再看普惠的双掌被颠起来七八尺高,双脚离地往后滑出去两步,掌心发麻发烫,连个膀子环儿也发酸,这感觉实在不好受。普惠大吃了一惊,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气啊!难怪我师弟死在他手,这小子的内力是真强悍!看来,老僧得遇上硬茬儿了,稍不留神就得栽跟头。 云玺往后倒退了两步,掌心也是发烫,心道:普惠的般若禅掌果然够霸道!也就是我,换做旁人肯定被揍飞了,至少两个膀子得打废了。天天 两个人这下都冷静下来了,四目相对,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知道对方实力非凡,谁也不敢冒然出手。二人在院子当中转来转去,转去转来,虽然二人没有动手,但在二人身前身后生出两股劲风。众人春看罢,惊骇非常。 “兄弟,他二人为何还不出手”孔亮瞪着母狗眼问道。 “你懂什么!人家是在比斗气势!”花逢春一语道破。 “气势?”孔亮听罢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气势也是用来比的么?” 花逢春笑道:“那当然,他们二人看似的院子中随意走动,实则暗中催动内力,内力生风,要不然这两股莫名其妙的风是哪来的?” 孔亮点点头,言道:“有道理,我说天气晴朗,百里无风,为何院子兀自生风呢,原来是他们催出来的,不过咱们沾个光,有风吹着蛮凉爽的。” 花逢春抱着肩膀叹道:“师兄,你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呀,高手比斗内力是最为凶险的,稍不留神非死即伤啊。” 孔亮听罢心头为之一惊,赶忙用手揉了揉眼睛,打起十分的精神为云玺观敌掠阵,孔亮心道:惠普这凶僧实在太厉害了,就连龙门剑客丘处玄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兄弟年轻气盛,打斗经验也不如人家,估摸着这次要够呛啊!得了,管他什么君子战小人战呢,只要云玺吃亏,我就拎着四楞追魂锏冲上去,来个二小斗老僧。 孔亮这么想着,双手情不自禁地摸着双锏握把。花逢春看在眼里,其实他也很为云玺担心,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好兄弟,能不关心吗?他右手也悄悄握住了剑柄,只要云玺有个马高镫短的,他会第一个拔剑冲过去,跟普惠玩命。 打斗还在继续,眨眼间二人已经斗了八十个回合,这场打斗真是势均力敌,要说丘道爷与普惠打斗,使的是以巧破千斤,不跟普惠硬碰硬,凭着脚法身法手法与普惠游斗,伺机进攻,算是打的极为聪明的了。云玺则不同,年纪轻轻,血气方刚,他的昆仑金刚掌走的是刚猛之路,一上来就跟普惠硬碰硬、刚对刚,拳拳到肉,掌掌挂风,一招一式都力大势沉,只要打中就会把人揍飞了。 天龙观的大小老道、半大老道都是练家子,打斗见的多了,但这样凶狠异常、精彩绝伦的打斗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这次不用在偏向谁了,因此,看的津津有味儿。丘道爷手捻须髯为云玺观战,他一开始为云玺捏了一把汗,担心云玺年纪轻、经验少,内力修为不及普惠,可看了一会儿,反倒是放心了。 就看云玺迈步发招干净利索,老练独到,这份老练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符。段天涯、金妙来那都是世外高人,他们二人亲传绝艺,如何发招,如何退守,如何以假乱真,如何进步连环,云玺是学到了精髓,加上他本身悟性极高,对很多招式能够举一反三,练一招就能自己琢磨出新的招式来。师傅是真教,徒弟是真练,武功精进神速,能不成为武林后背中的翘楚吗? 云玺越大精神头儿越足,就更下山的猛虎一般,双臂齐摇,呼呼挂风,一会儿是昆仑金刚掌,一会儿是追魂夺命掌,招法一变又成了昆仑金刚指,身形一转又成了道祖十六式,云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头脑灵活,打斗不拘一格,不完全遵循武功固有套路,随机而发,随性而为,不同武功套路之间任意切换,根据自己面对的情况,哪招管用就用哪招,把普惠忙活的应接不暇,累得通身是汗。 普惠越打越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感觉自己的招法越来越跟不上趟了,而且云玺的招法始终是变幻莫测,每一招都很难判断他到底要攻你哪个部位,似乎一掌下来有七八种变化,实在是令人费心费脑,纵然全神戒备,也无法做到周全。普惠暗中惊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不假啊!你看云玺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哪来的这么刚猛霸道的掌法,哪来的这么灵敏的反映,哪来的快如闪电的手法?简直不可思议啊!若再让他闯荡几年,功力和江湖阅历再增加一些,那简直不可限量啊。我师弟金刚罗汉被他打死,现在看来,该!的确该死!面对云玺,你不死谁死? 直到现在,普惠对云玺的认识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之前他认为他是个年轻狂悖之徒,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长,不讲江湖规矩,现在才觉得云玺果真了不起,嘴茬子能白话,讲起道理来思路清晰,颇有章法,再看他这身绝艺,足以配得起“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称号,完全当得起“风云四绝”之首的美誉。 第三十一章 鬼影双飞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一章鬼影双飞 想归想,打斗却连半秒也没停息,二人眨眼间斗了一百五十多个回合,这时候普惠大师有点钉不住劲儿了。 尽管普惠在金刚寺苦练绝艺五十多年,但他也是人不是神,方才与“龙门剑客”丘处玄打斗了二百来个回合,体力消耗了将近一半,紧接着,连口水都没喝,又会斗云玺,而且云玺一上来就是硬碰硬,丝毫不让半步,每招每式都用了十成的内力,这样的打斗十分消耗真力。现在普惠的脑门子上、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子,云玺则真力旺盛,虽然鼻洼鬓角也都见了汗,但精气神比普惠要强了数倍。 他见普惠发招迈步速度上稍稍有点下降,这种微妙的变化也只有云玺自己能察觉到,在旁人看来,这二人的打斗仍然是出手如电,双臂齐摇如疾风暴雨一般。云玺心中暗自高兴,心道:普惠,你不是“压盖武林半边天,秦岭以北无对手”吗?今天我就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儿!想到此处,云玺脚下突然使出了“鬼影八步”,这是“幽冥鬼神昆仑大剑”段天涯传给他轻功绝艺,在武林中占着一绝。 云玺先使出“鬼出电入”,这是鬼影八步中最快的脚法,围着普惠急速转圈儿,越转越快,普惠就得云玺的身法奇快无比,四周全是劲风,四面八方都是云玺的身影,到处都是云玺犀利的眼睛。普惠苦练禅功五十年,颇有定力,但在云玺这招极具攻击性的招数面前,内心也有些焦躁不安,因为自己稍微不注意,云玺的杀招就会在你想不到的方位打来,打在你想不到的要害部位。 如此转了足足三十来圈儿,那么你会问了,云玺为什么光转不动手呀?动手你也得瞅准时机呀,普惠大师全神贯注,丝毫都不敢松懈,全力防备着,云玺一时半刻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云玺念头一转,又使出鬼影八步中最具迷惑性的招数——“鬼影双飞”!突然身形急停,前脚掌暗自使劲,身子猛然间扑向普惠大,普惠惊出一身冷汗,心道:你终于忍不住出手啦!赶忙双掌齐发,猛击云玺的前胸。哪知双掌也使老了,却连云玺的衣服边儿都没碰上。云玺扑到半截儿脚下突然变相,身子如鬼魅般转到普惠身后。普惠双掌击空,见眼前人影消失,就知道云玺必然在身后,现在转身必然会被动,于是他仍然背身,单凭耳力听声辨位,双掌做好了发招准备,哪知左边耳畔劲风极扫,必是云玺偷袭,他赶忙使出一招“大悲手”,左手打下盘,右手猛击上三路,无论是哪一掌,只要打上,管保把云玺打成内伤。结果双掌全部打出,接连落了空,脑袋里瞬间产生了一个不详的念头,:坏啦!中计啦!说时迟,那时快,云玺这招“鬼影双飞”完全是凭着脚下八卦五行步法,迈步与众不同,左右飘忽不定,速度又奇快无比,因此在旁人看来真好似两个鬼影子。云玺假意打左路,实则重心早就偏到右路上来了,普惠接连打出两掌,在这同一时间,云玺立起右掌,后发先至,奔着普惠的后心就打来。云玺在刹那间改变了初衷,心说话我跟普惠实质上并没有直接的仇恨,他是为师弟出气,我要是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他后心上,非把他打死不可,得了,得了,我师傅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教训教训他也就是了,何必要下死手呢?想到此,云玺掌风一偏,又收回五成真力,正好拍在普惠的后背正中。 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再看普惠大师双脚里地,被云玺一巴掌拍出去两丈多远。饶是普惠大师功底深厚,其实他已经有所防范,只是没法躲闪,只得运用气功,后背鼓起两寸多厚,就跟后背上垫了个气垫似的,硬生生接了云玺的一掌。再看普惠身子落地,仍然又蹬蹬蹬往前抢出去五六步,身子连续三个趔趄,这次停身站定。 众人看罢,都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任谁也想不到,云玺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竟然能把了不起的名剑客“怒目金刚僧”普惠大师给揍飞了,真是大出意料,其实众人也都盼着云玺能赢,毕竟云玺是龙门派的朋友,但等到云玺真打赢了,大家又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眼睛。 丘道爷也是大大的吃惊,心道:好一个云玺!真是英雄出少年呐,看来我之前低估了他。 孔亮和花逢春方才还担心无法呼吸,双手还紧攥着兵刃,此刻胜负已分,他俩高兴的眉飞色舞,就跟自己打了大胜仗的,脸上这个得意劲就甭提了。 云玺饶是只用了五成掌力,普惠大师也实难承受,虽然没有摔倒,但所受的内伤可不轻,他就觉得五脏六腑剧烈翻腾,一股热流直逼咽喉,不好,这是要吐血!这要把血吐出来,元气就会大损,因此他赶忙舌抵上牙堂,运用原功,硬生生把血又压了回去,如此反复了三遍,这才勉强控制住。 普惠脸色暗黑,就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觉似的,全无风采可言,洪音、洪声两个徒弟也顾不得法相了,赶忙疾步来到普惠大师近前,一边一个搀扶住师傅。普惠转过身来,眼珠子里全是血丝,他对云玺竖起了大拇指,咬着后槽牙恨恨地道:“好!不亏是‘双掌踏日月,神掌定乾坤’,我普惠今天算是领教啦!不过你记住,打人一拳需防备人一脚,这一掌之仇我迟早会报的。” 刚要在说话,一股血流又要冲上来,普惠赶忙用真气压住,此刻,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他朝着洪音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走,即刻立刻天龙观。不过他们四人可够惨的,普惠是咬牙硬撑着没倒下,但实则是寸步难行了,法相则躺在地上哀嚎着,伤口的血虽然止住了,但稍微一动就疼的要命。洪音、洪声也都犯难了。丘道爷喊道:“且慢!普惠大师,你们都受了伤,在我天龙观休养几日再走也不迟啊,我请最好的郎中给您治伤。” 普惠苦笑了一声,言道:“多谢!承你的情了,后会有期!”终点 他们执意要走,丘道爷心中有些不忍,赶忙招呼徒弟道:“清风,快去套一架马车,车厢里多铺几床棉被,快去啊!” 清风的办事效率颇高,不一会儿便把马车套好,赶到天龙观大门口,此刻,丘道爷已经把普惠等人送到了门口,临别了,丘道爷言道:“普惠大师,实在对不住,您来到我天龙观,却遭遇如此重伤,还望你这次回去后好好调养,早日康复。这架马车就送给你们做个脚力吧。” 普惠对丘道爷并无恨意,冲着老道点了点头,言道:“多谢了!” 普惠刚要蹬上马车,突然想起来了,光顾了打斗了,正事儿还没干呢!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示意洪音转交给云玺。 “云玺,九龙白玉杯是法相夜入皇宫盗取的,现在就在我们金刚寺,你要想请回国宝去衙门销案,就得来金刚寺负荆请罪,具体内容你看了书信便会知晓,咱们金刚寺再会!”说罢,转身蹬上马车,洪声架着马车踏上了归途。 云玺拆开书信仔细瞧看,信中内容跟普惠的内容大致相同,只是说的更具体些。丘道爷、孔亮、花逢春等人把信看完,个个都是愁眉不展。 “这哪是什么‘负荆请罪’!这是让我兄弟往火坑里跳,一旦去了金刚寺,还有个好么?”孔亮愤愤不平地嚷嚷道。 “对啊!你看看普惠的态度,估摸着金刚寺的和尚都是他这个样子,恨不得把我兄弟打死才痛快那,兄弟,咱可别中了圈套,万万去不得!”花逢春也气愤地说道。 云玺思忖了一番,把双手一摆,言道:“两位师兄,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你们也听到了,国宝九龙白玉杯就藏在金刚寺,我若不去,国宝就请不回来,书信里说的清楚,倘若我一个月内到不了金刚寺,他们就会把九龙白玉杯毁掉,到那时候,我如何销的了案呀?” “他敢!兄弟,咱们到官府报案,让刘统领带兵围住金刚寺,到时候他必然会乖乖交出九龙白玉杯,要不然,就干脆灭了他!”孔亮怒道。 丘道爷听罢摇了摇头,叹息道:“孔少侠,那样做恐怕知会适得其反啊,这金刚寺乃是绿林道的魁首,寺内卧虎藏龙,就算你带兵围困,凭着人家的功夫,杀出一条血路也不算难事啊,到时候他们万一来个玉石俱焚,当场毁了国宝,你们可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就算你们不在乎,刘统领也不会答应啊。再者说来,绿林人办事要讲究绿林的规矩,真要让官府插手,反倒不好解决了。” 云玺也点头道:“不错,丘道爷说的极是,金刚寺向我下书,其目的不就是让我去辩理吗?理在咱们这边,咱们还怕他们不成?天下各大门派的派主、帮主都会齐聚金刚寺,倘若真动用军队,就等于得罪了整个武林界,这是绝不可行的。我决定就依江湖规矩,只身赶往金刚寺赴约!” 孔亮听罢,把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言道:“兄弟,你想的也太单纯了,他们金刚寺有一块好饼吗?个个都是凶僧,人人都是强盗啊!你要自己去,非把师父急死不可!我看这样吧,现在还有时间,我赶紧师父莫掌门写封信,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说清楚,看他老人家如何说。”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行啊,你给师傅写信,不过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此地离着金刚寺路途遥远,咱们现在就得启程,早到跟前也好早做打算。” 第三十二章 初探金刚寺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二章初探金刚寺 云玺做出了决定,打算置身赶往金刚寺,孔亮、花逢春可不愿意了。 花逢春言道:“云玺,咱们兄弟还分彼此吗?你要去金刚寺,哥哥我就舍命陪君子,龙潭虎穴我也陪你去!” “不错,这种事儿能少的了我吗?兄弟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孔亮拍着胸脯言道,“不过我得先给师父写封信,依我看这件事儿不仅仅是咱们哥们如何请回国宝这么简单,更是牵扯到咱崆峒派与金刚寺两大门派之间的关系。” 孔亮向丘道爷讨来了笔墨纸砚,大笔一挥,歪歪扭扭地写了一封书信,把大致的经过交代了一番。托付天龙观的小道士辛苦一趟前去崆峒山送信。 三人回房间把各自的应用之物收拾妥当后,这就要起身赶往金刚寺,这时候门外一阵喧哗,原来是李春秋、鲍春晖、李达、昌时兴等人回来了。 他们师兄弟几人奉命下山去打探盗宝贼的下落,结果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有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一回天龙观,看门的小老道就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都给他们说了。这些人心中这个懊恼啊,心说话: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早知道有这么精彩的比武打斗,昨晚上就是睡觉也要赶回来一睹为快啊,唉!实在是遗憾至极。 几个人一看云玺等人背着包袱要走,鲍春晖赶忙拦住问道:“兄弟,你们这是去哪儿?” 云玺笑道:“多谢几位师兄下山打探消息,现在九龙白玉杯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我们仨决定去把国宝请回来,好尽早销案。” “国宝在何处?”鲍春晖打破砂锅问到底。 云玺犹豫了一下,孔亮则快人快语,言道:“你猜盗宝贼是谁?” 鲍春晖瞪大了眼睛,言道:“我上哪知道呀,你快说,到底是谁偷了国宝?” 孔亮言道:“就是那个凶僧法相!外号叫‘铁腿僧’,金光罗汉的二徒弟。” “原来是他!这个秃驴身为出家人,竟然会去皇宫偷东西,这他娘的是出家人的德行吗?”鲍春晖爆粗口道,突然想到师父、师兄都是出家人(道士也是出家人),便赶忙闭住嘴,生怕说错了话。 大师兄李春秋打稽首道:“无量天尊,云兄弟,国宝现在何处?” 云玺一看人家很认真,便回答道:“就藏着金刚寺。” “啊?”李春秋听罢脸色大变,兀自言道:“这可不好办了,金刚寺乃是绿林道的魁首,八大名僧威震江湖,尤其是他们的派主‘冷面佛’悟法大师,武功厉害的邪乎,江湖排名榜上他至少能排进前十名!一般人哪惹得起他呀。” 云玺爽朗一笑,言道:“李师兄,我这次去金刚寺是为了辩理,把道理说清楚,把彼此心里的疙瘩解开,他‘冷面佛’那么高的身份,不会不讲信誉的,到时候请回国宝,一切祸事便烟消云散了。” “兄弟,你想简单了,金刚寺的人没一个善茬儿,此去凶险异常,你若瞧得起我,我愿意陪着你去,咱们兄弟生死与共!”鲍春晖慷慨激昂地这么一说,李达、昌时兴纷纷表示也愿意去。 “兄弟,虽说我们的能耐没多大,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去几个人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不管你乐不乐意,我是去定了。”李达表态道。 “还有我一个!”大个子昌时兴人憨嘴笨,但他说出来的话绝对是真心话。 李春秋也很想去,但他是丘道爷的顶门大弟子、天龙观的主持,他不能像鲍春晖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因此他没有立马表态,得先跟师父请示才行。 云玺等人来到偏殿,向丘道爷此行,丘道爷拉住云玺的手,言道:“贤侄,你们先去金刚寺打个前站,我随后就会赶到。” 云玺一听丘道爷也要去,真是出乎意料,他知道丘道爷对自己很够意思,心中十分感激。 丘道爷接着道:“金刚寺可不是好惹的,贫道这次要多找些朋友来帮忙才行,天龙观的事就交给春秋打理了。”今日文学网 李春秋听罢,得了,又是我留下,心中不满又不敢忤逆师父,只得应声道:“谨遵师命。” 云玺哥儿六个出了天龙观,一路南下,穿州过县,晓行夜宿,风尘仆仆,终于在这一日的黄昏赶到了秦岭北麓轩辕镇。哥儿六个饥肠辘辘,眼睛饿的都发绿了。 “这个镇甸可够大的呀,一定有像样的饭馆子,我的老肠子老肚子早就都饿穿啦。”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嚷嚷道。其实,其他哥儿几个也都是饿的够呛。 “看!前面有一家王记酒楼!”李达指着街心的一座小楼言道。 众人抬眼瞧看,果然,这座酒楼有三层高,是整个轩辕镇最大的酒楼。哥儿几个脚下加紧,眨眼间便到了酒楼,几个人在一楼大厅,捡了张大桌子坐下,点了不少酒肉硬菜,一边咕嘟喝酒一边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又要了六十张葱花饼,眨眼间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孔亮、昌时兴嘴巴一张开,都能看到喉咙里的葱花饼了。 掌柜的一边看,一边直摇头,心道:好家伙,这帮人是逃难来的呀,多少天没吃东西了,吃的我直犯眼晕,幸好这六个不是我儿子,要不然非把我吃破产不可。 这家酒楼还是综合性的,一楼大厅、二楼副厅都是吃饭的地儿、二楼靠墙和整个三楼都是客房,哥儿六个吃饱喝足,干脆就在这儿住下了。掌柜的赶忙给这六位做了登记,店小二就在二楼给他们开了三间房,挨个房间送了热水,毛巾,您还别说,人家的服务还是很不错的。 现在天才刚黑下来,睡觉为时尚早,几个人在云玺的房间坐着攀谈了一会儿。 “不知道金刚寺内是什么样子的,你们说,九龙白玉杯会藏着何处呢?”孔亮问道。 鲍春晖喝了一口茶,言道:“我听说金刚寺规模宏大,比金光寺要大了十几倍,寺内光禅院就有十二座,冷面佛除了八大弟子之外,还有一个师兄两个师弟,每个人都坐镇一个禅院。另外,楼台殿宇修的上百座,要是外人进去,你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很容易就会迷路的。” 云玺静静地听着,见鲍春晖如此说,心里也越来越没底了,便言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明日去金刚寺看个究竟。”此言一出,众人吓得脸色大变。 “兄弟,你怎么又冲动了?金刚寺岂是能随随便便去的?咱只要一露面,那帮凶僧还不把咱给撕碎了啊!”孔亮言道。 云玺呵呵一笑,言道:“师兄,你听我说完呀,金刚寺的僧人是不少,可认识咱们的却不多呀,咱们这样去呢,肯定是不行的。我的意思是,咱们乔装改扮成香客,去金刚寺烧香许愿去,实则去探探路,总不能窝在这里,丘道爷等人真来了,问咱们金刚寺的事儿,结果一问三不知,你说咱们岂不是太没用了吗?” “哦,你说的也对,咱们好好改扮一下,应该没几个人能认出咱来。”花逢春点头道。 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也都同意。 云玺想了想,又补充道:“咱们六个人在一起太过显眼了,我看咱们分成三伙儿,鲍二哥,您跟花逢春一伙儿,李达与昌时兴一伙儿,我和孔亮一伙儿。咱们要分开走,尽量把上山的时间给错开些。” “如此甚好,但咱们这次只是去查探,千万别露出马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鲍春晖嘱咐道。 孔亮笑道:“放心好了,咱们去烧香拜佛,给这些大爷们送香火钱,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找咱的麻烦呀。” 这一晚,大家谁了个囫囵觉,一扫赶路的疲乏,一个个精神饱满,浑身都觉得轻便多了。哥儿六个都各自换了一套衣服,又对着铜镜对五官面貌做了处理。鲍春晖、花逢春、李达、昌时兴等人早早就打扮完毕,结伴出发了。 云玺特意给自己粘了八字胡儿,头戴逍遥巾,身穿白色锦衣,腰里系着金色腰带,脚上蹬着长靴,手中拿着一把纸扇,走起路来文质彬彬,宛然是位公子哥儿。孔亮头戴个瓜皮帽,身穿粗布青衣,腰里系着根儿绒绳,脚上穿着双布鞋,嘿,一看就是个奴仆的打扮。另外,他在左眼下贴了个狗皮膏药,这块膏药可不小,把半边脸都快遮住了,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本来面貌。 二人向掌柜的问清了去金刚寺的路径,便起身直奔那里去了。 金刚寺的香火在这一带最为旺盛,要不然也不会置办下如此规模宏大的产业。云玺、孔亮随着香客盘山而上,山路两旁的景致真是令人心旷神怡,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真是个修行避世的好地方。 云玺和孔亮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金刚寺的大门外,只见汉白玉的牌楼高大庄严,牌楼正中刻着三个大字——金刚寺!寺门外左右各站了两个年轻的和尚,出出进进的香客真是络绎不绝。 云玺和孔亮对视了一眼,二人昂首挺胸进了大门,第一道院子十分宽绰,正中间乃是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的是释迦牟尼金身佛像,正殿左右两边是两排偏殿,有的偏殿里供奉着菩萨罗汉,有的偏殿则是为香客提供歇脚、喝水的。 香客们都是忠实的佛教徒,很多人跪在佛像面前,嘴里念念有词,估摸着是许愿的,然后三叩头之后,拿出散碎银子或者铜钱塞进功德箱。 第三十三章 别有洞天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三章别有洞天 云玺和孔亮不是真正的香客,两个人进了大雄宝殿,左看看右瞅瞅,值班的中年和尚身材魁梧,显然是个练家子,瞧这两个香客见佛祖不跪拜,心里暗自诅咒:该死的孽障,真没有礼貌,识相的给点香火钱,不然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云玺跟值班的和尚瞅了个对眼儿,从和尚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恶毒之意,云玺无奈地笑了笑,双手合十,向释迦牟尼佛鞠了三躬,然后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元宝,往功德箱里一丢。十两银子啊!寻常的香客最多投三两个铜钱,扔进去也听不到个响声。这可是整块的银元宝,值班和尚整年也见不着一次两次的。 那和尚眼睛一亮,立刻换了副嘴脸,冲着云玺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将来您一定有好报的。” 云玺手里摇着扇子,冲着和尚点了点头,笑道:“借您吉言。”说罢,带着“仆人”孔亮绕过佛祖塑像,从大雄宝殿的后门往里走。 “那么多钱,唉,真是可惜啊,至少能置办一桌子好酒菜。”孔亮嘴里嘟囔道。 云玺不理他,继续往里走,二人把观音殿、地藏殿、伽蓝殿、韦陀殿、罗汉堂等处都转了个遍,金刚寺里里外外不过七八个大小院落,再往里便是一堵三丈多高的石墙。云玺边走心中边想,这金刚寺跟普通的寺庙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殿宇比寻常寺庙齐全些,修建的高大华丽些而已,难道说十二禅院只是个江湖传闻而已吗?普惠、法相等人又会躲在哪里呢? 两人转来转去正纳闷着那,正巧与李达、昌时兴打了个碰头,他们本来也是乔装改扮的,李达倒还好说,中等身材,稍微改扮一下就得了,只是昌时兴不太好打扮,他九尺挂零的个头,往人堆儿里一站跟半截黑塔似的,太显眼了,离着老远就能瞅见他。云玺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四个人走到凉亭,有意避开了香客游客,边走边商量。 孔亮想了想,言道:“奇怪,这金刚寺跟普通的寺院没什么两样,江湖传闻金刚寺有十二禅院,殿宇百座,武僧七百人,现在看来名不副实呀。” 李达言道:“云少侠、孔少侠,刚才我们哥俩沿着高墙走了一圈儿,发现在西跨院角落里有个不大的铁门,铁门还上了锁,我们哥俩觉得有点蹊跷,但不轻易敢造次,所以特意找你们商量一下。” 云玺笑了笑,言道:“我就说嘛,金刚寺绝不会是这点规模,铁门之后肯定是别有洞天。走,咱们过去瞧瞧!” 四个人假装没事,溜达着来到西跨院,这个院子本身就很偏,院子两侧修了不少偏殿,这些偏殿多数是和尚们的宿舍,大白天的,和尚们多数在其他殿里值班,因此,院子里空荡荡的。云玺来到铁门近前,门上果然上了锁。 “师兄,看你的了。”云玺对孔亮笑道。 孔亮把大脑袋一晃乐,从兜里摸出一根细铁丝,对着锁孔一顿捣鼓,不一会儿,就听“咔吧”一声脆响,大锁果然打开了。开锁这门手艺,会开的简直容易的很,不会开的,你就是捅上一天也打不开。孔亮上次在紫霞岭,跟着紫霞真人的大徒弟“钻云燕子”丁瑞林学会了开锁这门技术,想不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云玺低声言道:“咱别都进去,人多了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这样吧,李达、昌时兴,你们二人继续在前院溜达,就跟普通的香客一样,千万别露出马脚。现在是巳时,如果到了酉时我们还没回来,就说明我们遇上麻烦了,你们赶紧回轩辕镇,等丘道爷来了后,把这里的情况向他说清楚,让他拿主意,明白吗?” “铁臂膀”李达点了点头,言道:“好嘞,你们快去快回。” 云玺和孔亮穿过铁门,眼前是山峦叠嶂,古木狼藉,山岭林木之中有一条小路,小路两旁是齐腰高的野草,二人猫着腰施展轻功,沿着小路往里跑,等穿过这片密林之后,眼前果真是另一番天地!只见眼前是一座宽绰的禅院。院墙也就一丈来高,都是用石块砌成的,里面是有一座中式大殿,飞檐斗拱,古香古色,从这里看去正是殿宇的背面,禅院的门开在另一面。 云玺、孔亮摸到院墙跟前,竖着耳朵仔细往院子里听了一阵子,觉得没什么动静,于是云玺双脚一点地跃起五尺来高,胳膊肘挎在墙上,探头往里面瞧看,大殿后面是一片毛竹林,院墙与大殿离着三丈多远,于是站住院墙上双脚一点地,使出崆峒派的轻功凌云十三式,脚踏毛竹飞身行落在大殿屋顶上。孔亮在墙上看了半天,往掌心吐了口唾沫,双掌搓了搓,最后下定决心还是走过去吧。他可没有云玺这么好的轻功,于是他跳下墙头,猫着腰摸到大殿后面,后面连个窗户都没有,孔亮只好绕到大殿正面去偷看。 云玺则在屋顶上轻轻解开琉璃瓦,往里瞧,只见大殿之中有个巨大的佛像,佛像前有四个和尚围坐在一个方桌前,喝酒吃菜。坐在主位的是个胖墩墩的红脸和尚,看年纪估摸着有四十来岁了,跟他对坐的则是精瘦的和尚,年纪应该三十岁刚出头儿,左面的和尚是个黑面皮,右面的是个白面皮,两个人都是体态匀称。1800文学 孔亮趴提着鼻子一闻,嗬!真够香的啊,红焖肘子、蒜香羊排的香味儿一缕一缕地往外飘着,孔亮想不闻都不行,正赶上接近正午了,肚子里早就没油水了,馋的他直咽吐沫,肚子里咕噜噜叫了几声,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精瘦的和尚把杯中酒喝干,言道:“几位师兄,你们说说看,那个云玺真有那么厉害吗?这几天八位当家人神情严肃,就跟如临大敌似得,至于这么紧张么?” 胖和尚微微一笑,言道:“怎么?老四,听你的意思是有点不服劲儿呀?你难不成想跟云玺比划比划吗?” 老四把腰杆子一挺,言道:“不错!大师兄,咱们在金刚寺苦练武功二十载,后来又跟随师父走南闯北会斗过不少武林高手,死在我‘伏虎罗汉’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呀,他云玺算个屁呀,初出江湖,论功夫和眼界,能跟咱们兄弟相提并论么?” 胖和尚把大脑袋往前送了送,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四,你觉得咱普惠师叔的武功如何呀?” 老四不明白大师兄什么意思,便言道:“普惠师叔乃是咱金刚寺八大名僧,江湖人称‘威震武林半边天,秦岭以北无对手’,武功深不可测,很多门派的掌门人都不是咱师叔的对手。” 大和尚眯着眼,神秘地笑了笑,问道:“那你知道是谁打伤了师叔么?” 这个问题刚说出,三位师弟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因为他们只知道八师叔普惠受了极重的内伤,但不知道是被谁打伤的,这是金刚寺的眼下最大的秘密!八大名僧和法相、洪音、洪声等知情人都守口如瓶,讳莫如深。 黑面皮的和尚急切地问道:“难道师兄你知道么?快说说看。” 大师兄又把大脑袋往前送了送,三位师弟也都配合地把秃头往上迎了迎,四个人的脑袋几乎都挨在一起了,大师兄压低了声音言道:“打伤咱师叔的,就是云玺!” 仨人一听,大惊失色,足足有五秒钟没有说话。 大师兄又沉声道:“这事儿千真万确,至于谁说的,你们不用打听了,记住!千万别说出去,否则会受到的寺规的严惩的,明白吗?” 仨人呆呆地点了点头,老四低声道:“这怎么可能呢?咱师叔苦练武功五十多年,怎么可能会败在一个年轻后生手里呢?一定是他老人家马虎大意了,否则是绝无可能的。” 大师兄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普惠师叔吐了不少血,伤势不轻啊,几十年的威名全毁在云玺那个杂碎的手里了,真令人痛心疾首啊!他老人家平时对咱们哥们可不错,做人可得讲良心,等会吃饱喝足咱得去看看他老人家。” 老四把筷子撂下,言道:“我现在是一口也吃不下了,三位师兄,咱现在就去探望八师叔去。” 另外两个和尚也都表示同意。 大师兄无奈,把筷子也撂下了,嗔道:“老四,你这个急脾气得改一改,什么事儿都沉不住气。得了,你们不吃,我一个也没心情吃了,走,现在就去看师叔。”四个人说走就走,出了大殿,大步流星就往院外走。 云玺在大殿上看了个真切,从屋顶上施展轻功,飞身落在院子当中,他打算尾随和尚们去探一探普惠那边的情况。他躲在在禅院正门口一边瞅着四个和尚的背影,一边朝着孔亮招手,那意思是赶紧跟上,结果招了几次手也不见孔亮露面,云玺很是奇怪,转头一看,好悬没气乐了——孔亮双脚踩在座椅上,撅着个大屁股,正对着满桌的酒菜大快朵颐那! 云玺急的直跺脚,心道:我这个师兄真是个馋鬼,见了好吃的就没命!他捡起一个碎石,抖手正打在孔亮的屁股上。孔亮“哎呀”一声,好悬没栽过去。他揉了揉屁股,转头一看云玺正心急火燎地朝他招手,这才极不情愿地跳下座位,临走时赶忙往嘴里塞了两块肘子,顺手又抄了一大把蒜香羊排。 第四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七章神秘内力 为了救出五个好兄弟、好朋友,云玺与金刚寺八大名僧五阵赌输赢,这是第三阵,金刚寺出战的人正是“金睛好斗僧”普照! 对于云玺来说,每一阵比武他都必须全力以赴,因为赌注是朋友的性命,云玺赢下一阵,金刚寺就会按照云玺的选择释放一个,若果是输了一阵,金刚寺就会按照自己的选择砍死一个。每一阵都是在赌命,这样的赌博可真够刺激的。 普照与云玺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两个人这就在院子当中拉开了架势。普照大师身形一矮,屈膝蓄势,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使出一招“白蛇吐信”,原来普照大师并没有急于使出自己的绝招,而是先使用蛇形拳与云玺过招。云玺见招拆招,虚步站定,左脚尖点地,右脚站稳,双臂展开,手掌变作鹰爪,亮出一招“雄鹰展翅”。云玺也没有着急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功。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普照点了点头,心道:好一个云玺,面对劲敌,应对得到,见招拆招,不急于亮出自己的绝功,就凭这份老练,他就应该出类拔萃。看官您会笑了,比武哪个不是见招拆招呀?但您别忘了,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打斗,云玺才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初入江湖,打斗经验少的可怜。反观普照可就不同了,他位列金刚寺“八大名僧”第五位,纵横江湖五十多年,会过的武林高手不下一百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剑客,他的名声和威望本身就是优势。这就好比你是刚踏入拳坛的新人,赛事方给你安排的第一场比赛,对手就是拳王泰森,你说你的心态会不会崩溃?你的压力会不会空前巨大?心态不稳,压力巨大,你的真正实力就很难百分之分发挥出来,往往会急于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拳法,真要这么做,你就已经输掉一半了。云玺则不然,心态很稳,不管对手是谁,有多么大的名气,他都能平心静气地应对,这一点真的是难能可贵。 鹰爪对蛇拳,往往鹰爪会占优势,但普照可不这么想,蛇形拳分被谁使,自己的蛇形拳无懈可击,我是大蛇,你是小鹰,大蛇照样能吃小鹰。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院子当中转了几圈儿,谁也没有率先动手。普照心道:云玺这小子还真稳!好,你不动手,那就我先来!想到此处,普照双掌一晃,使出一招“双蛇分路”,左拳领云玺的眼神,右拳猛击本云玺的咽喉。云玺不慌不忙,见拳风已到使出一招“银鹰翻身”,双腿交错屈膝,右爪猛击普照的小腹。普照急忙抽身撤步,使出“金丝缠腕”,想用蛇形刁手刁住云玺的手臂。云玺急忙抽身一转,就势使出一记旋风腿。普照赶忙就是一趟,身子作蛇形往云玺冲了过去,这叫“灵蛇寻穴”,云玺赶忙收脚,腾空一跃,双掌朝下猛抓普照的双腿,只要抓住双腿,云玺立马就会使出倒背口袋,脚后跟点普照的后心,普照心中一惊,赶忙使出猛蛇出穴,迎着云玺的来势就冲了上去,看似硬拼,实则是身形一晃二人错开,云玺向下坠,普照往上飞,他想抓住云玺的双脚,在空中来个三连踢。云玺突然一个空翻躲了开去。二人针锋相对,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普渡、普济、普清等人在台阶上仔细瞧看,见老五普照把他的蛇形拳的精华全都使出来了,身似游蛇,招式精妙,变幻莫测,杀招迭出,明显处于攻势。再看云玺,这小伙子的确了不起,只见他看观定势,稳扎稳打,始终不急于进招,他护住要害,见招拆招,防守反击,看似被动,却始终应对自如,别看普照招法气势非凡,对他并未产生实质的威胁。云玺这套北派鹰爪翻子拳打的十分老练,必然是受过名家的指点,高人的传授。 孔亮、花逢春在钟楼上往下看着,一开始,他们着实为云玺捏了一把汗,认为这场打斗没法看,两个人实力相差悬殊,普照是出了名剑客,而且天性好斗,八大名僧里数他最凶狠,云玺虽说有能耐,分跟谁比呀。再说,云玺的膝盖上血肉模糊,绷带根本没能止住血,这就严重拖累了他施展脚法。可打了二十来个回合一看,哎!行啊!云玺就是云玺,这套鹰爪翻子拳打的真不赖!在普照这样的高手面前,他竟然以守为攻,以逸待劳,真是好样的! 两个人斗到五十个回合,普照始终占据上风,云玺始终是以守为攻,普照心里就有点起急了,心说话,自己是堂堂的剑客,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今天竟然五十个回合拿不下云玺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上的朋友笑话吗?因此,他招式一变,突然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功夫——五祖点穴拳!这五祖点穴拳本来是三十六路,结果被普照愣是拓展到壹佰零捌路,招法精奇,出手如电。云玺的鹰爪拳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捉襟见肘,护上而丢下,护左而丢右,幸好他身法够快,尽管险象环生,但能惊险的躲过。139读书网 云玺此刻已经完全处在下风,只有防守,根本就没有进攻。普照一开始心中得意,认为云玺马上就完了,只要自己发动一波猛攻,他就得被打趴下,可普照一连发动了八次猛攻,每次都是杀招尽处,可云玺像个不倒翁似的,就是凭着崆峒五行步一味地躲闪,幸好这院子够大够宽敞,两人一直斗到一百个回合,普照还是没把云玺斗败。普照脑门子上见汗了,按照正常来说,漫说是一百个回合,就算是两百个回合,普照都不会见汗的,由于他现在心中焦躁,越打越着急,招法越打越快,因此,他才见汗了。 云玺一直紧盯着普照,他之所以甘于被普照追着打,是有自己的盘算的。比武之前,云玺先给普照相了个面,知道此人心胸狭窄,性如烈火,因此他故意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让对手觉得自己马上就不行了,调足了普照的胃口,普照实在欲得而不得,终于渐渐失去了耐心和理智,出招发式越发的急躁,普照现在是一味的使出杀招,招法之间的过渡渐渐出现了漏洞。 云玺看出了端倪,心中大喜道:普照啊普照,枉你是成了名的剑客,现在掉进了陷阱却浑然不知,该着你倒霉啊!想罢,云玺脚踏突然使出鬼影八步,手上也变成了昆仑金刚掌,这套步法和掌法才是云玺最厉害的功夫,他打公羊邪、打郝敬轩、打普惠都是凭着这套功夫。 云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身形步法比方才要快的多的多,掌法凌厉,杀招迭出,每一招都不退让,与普照硬碰硬!这下二人打斗立马就变得异常精彩了,众人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看,生怕错过了一招一式。普照大师心中大惊,心道:云玺竟然给自己留了后手,这才是他的真功夫!普照不愧是金刚寺“八大名僧”,见云玺发动猛攻佛,他立即收住锋芒,力争做到攻守兼备。 两个人打斗又回归到势均力敌了,招法上两人各有千秋,谁想战胜谁,这简直太难了,云玺心中自忖道:普照大师果然是真厉害,凭着我的昆仑金刚掌、鬼影八步,竟然也占不到一点便宜,这样打下去,就算再打两百个回合也分不出胜负,但如此消耗体力,对自己实在太不利了。对面是八大名僧,就算普照筋疲力竭,人家还有替换的人啊,自己这边可不行啊,虽然救出了鲍春晖、李达,可这二位的武功跟“八大名僧”比差的太悬殊啦。不行,我得速战速决,不能被他拖垮。于是,两人一个错身,互击了两掌,紧接着各自使出倒翻,双脚站定,气运掌心,四掌相对,“啪”的一声爆响!众人都惊呆了,原来这二人在招式上很难分出胜负,竟然选择比拼内力! 二人屈膝站定,四掌相对,眼眉都立起来了。孔亮和花逢春在钟楼上往下一看,心里这个着急啊。孔亮心道:兄弟,你们能跟他比内力呀?普照老和尚少说也有五十年的内功呀,你这不是自己找倒霉吗?比试内力看似简单,实则最为凶险,两个人内力差不多的,倒还好说,相差悬殊,内力弱者五脏六腑都会受伤,轻者吐血,重者筋脉尽断。孔亮和花逢春被捆着,什么忙也帮不上,急的干跺脚没辙。 就看云玺和普照二人神情严肃,脚下的方砖不知何时已经碎成了八瓣儿,鼻洼鬓角都见了细汗,普照的僧袍的微微翘起,似有内力从下往上托住似得,云玺的头发末梢也时不时飘起,可见他的内功已经充分的调动了。普渡在台阶上仔细瞧看,心中暗道:阿弥陀佛,这云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跟老五拼斗这么久而不落败,年轻人之中,他是第一个啊,真是了不起! 正拼斗到巅峰之时,突然,云玺的身子痉挛了一下,丹田里突然有两股内力迸涌而出,一条走任脉,一条走督脉,速度快的出奇,眨眼间就冲到了两臂,云玺不由自主地猛震双臂,这两股霸道的真气瞬间就冲到了掌心!这下普照可受不了,就看圆睁二目,眸子里全是惊诧,紧接着他双臂颤抖,哇呀一声被云玺震出去三丈多远,身子直挺挺摔在了地上。这实在出人意料,任谁也想不到,云玺年纪轻轻,哪里来的如此霸道的内力。 普照虽然被震飞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就觉得五脏六腑翻腾的厉害,心道:不好,这是要吐血,于是赶紧挣扎着坐起来,收拢双脚,就地运功调息,普济大师见势不妙,一个纵身便落到普照身后,伸出单掌给普照注入真气,有普济的援手,普照这才勉强把热血给压住。他调息了好一阵子,这才被弟子们搀扶起来。 第三十四章 不速之客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四章不速之客 云玺、孔亮远远地尾随着四个和尚,沿着山路而行,过了半个时辰,前面是一个小山包,那四个和尚转过山包后就不见了,云玺赶忙脚下加紧,飞身行上了山顶,趴在山顶最高处往下瞧看,不看则已,一看真是大吃一惊,原来山包这一侧竟然又是一番天地!楼台殿宇修了无数,十几个禅院零星分布在半山腰畔,周围都是苍松翠柏,枝繁叶茂,庭院深深,显得十分雅致清幽。 云孔亮趴在云玺身旁,他嘴里啃着一块羊排,还没啃完那,也被眼前的金刚寺惊呆了,痴痴地道:“这帮和尚是真会享受啊!难怪这么多人愿意出家当和尚,既不用干活,也不用动脑筋,坐在那念念经文,敲敲木鱼,钱财就自动找上门啦。” 云玺赶忙示意他不要说话,孔亮这才闭住嘴巴。 就看那四个和尚走到离着山包最近的禅院,门口有两个和尚站岗,云玺看他们的身形有些眼熟,仔细往他们的脸上瞧看,哦,想起来了,这两个一个是洪音、一个是洪声,上次他们二人跟着普惠去天龙观下书,只要他们在,那么普惠就必然会在此禅院。 四个和尚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后,洪音带着他们四个进了禅院,剩下洪声一个人把门。 云玺、孔亮绕过山包,一直来到禅院的后面,因为后面离着屋舍最近,方便偷听里面的动静,二人轻轻越过院墙,悄悄转到屋舍的正面的窗台下,里面的说话声不时传出。 云玺用手指蘸了口水轻轻通开窗户纸往里面瞧看,只见五个和尚并排站在床前,床上躺着一位老僧,面色死灰,牙关紧咬,双眼紧闭。还有一位老僧坐着床旁的椅子上,手中盘着念珠,脸色也很不好看。 老僧叹息一声,怅然道:“普惠受了极重的内伤,我和你们的师伯师叔们运用气功轮番给他疗伤,总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若问何时能康复,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们的孝心很好,不过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你们暂且回去吧,三天之后你们再来探望吧。” 胖和尚大师兄冲着老僧双手合十道:“师父,徒儿们很是心疼师叔,但凡能用得着徒儿的,请师父尽管吩咐,徒儿们定当竭力去办。” 老僧点了点头,言道:“金刚寺最近恐怕不太平了,你们四个要看好山门,不得让外人趁机溜进来,切莫贪杯误事,明白么?” “是!师父请放心,有我们把守,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老四“伏虎罗汉”言道。 老僧摇了摇头,言道:“洪烈,你莫要说大话,有两个‘不速之客’跟着你们到了屋外,你们却浑然不知。” 四个和尚听罢都大吃了一惊,“伏虎罗汉”洪烈身法最快,身形一转便到了堂屋,再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屋外,另外三个和尚也紧随其后到了外面。 云玺心中暗自惊叹,心道:这老僧好厉害的耳力,我自问轻功极好,却不想刚进来就被人家听出来了,但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拉着孔亮往禅院当中一站,跟没事儿人似得,毫无惧色。 四个和尚在屋前一字排开,洪烈一脸的怒气,用手点指这两个不速之客,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云玺手里把玩着纸扇,笑道:“诚如那位老和尚所言,我们二人是‘不速之客’!” 洪烈叱道:“你油嘴滑舌,不肯说出身份,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擅入我金刚寺者,杀!”说吧,他双臂扎开,刚要跳过去,就听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他这才没有动手,四个和尚各自往两旁退了一步。 只见那位老僧迈着方步来到屋外,他仔细地把云玺和孔亮打量了一番,然后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我道是谁,原来是云少侠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啊。”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很是吃惊,心道:我与这老僧素未谋面,他怎么会一眼就认出我来了?真是奇哉怪哉! 老僧哈哈一笑,接着道:“云少侠,你不必多想,我师弟普本把你的样貌都跟贫僧交代过了,尽管你乔装改扮,但你与生俱来的这股英气却很难掩饰。” 云玺抱拳施礼道:“不错,在下的确是云玺,敢问大师您贵法号是?” 老僧含笑回道:“贫僧普清是也。”电子书坊 “普清?”云玺听罢,心中又是一惊,原来这和尚就是金刚寺八大名僧排行第三的“云龙九现僧”!他听丘道爷讲过,这普清在八大名僧中轻功第一,三十六式般若追风掌打遍天下无敌手,善使血手飞镰,杀人于五丈之外。 云玺再次施礼道:“原来是普清大师,恕小可有眼无珠,云玺给您行礼了。” 普清大师把手一抬,言道:“想不到云少侠如此爽快,书信刚送去,你就到了我金刚寺,不过离着咱们辩理的时日尚早,天下各门各派的掌门人都还未到,依我看,暂且委屈二位在我金刚寺住下,等天下英雄都到齐了,咱们即可辩理。” 云玺听罢哈哈一笑,言道:“普清大师,多谢您的美意,您方才也说了,离着辩理的正式日期尚早,我们兄弟怎敢叨扰贵寺,还是等到约定的日子,我再登门拜山也不迟,普清大师咱们就此别过,改日再见!”说吧,这就要走。 “站住!金刚寺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伏虎罗汉”洪烈在背后叱道。 云玺并未回头,喊话的人接着道:“云玺,人人都说你狂妄,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假!青天白日地,竟敢大模大样闯我金刚寺,实在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不是有能耐吗?来来来,贫僧跟你过过招!” 云玺根本就没把洪烈当盘菜,假装没听见,兀自迈步往外走。洪烈的一看气的火冒三丈,自尊心严重受辱,他双脚一点地,身子飞起一丈多高,双手变作虎爪,从天而降猛抓云玺的脖颈。这洪烈练的是虎形拳,手指上颇有些功夫,胳膊粗的竹子,被他一抓就碎。 云玺听得脑后一股恶风袭来,他不动声色突然转身飞起一脚正踢在洪烈的心口。洪烈双脚还没有沾地,就被云玺一脚蹬起来两丈多高,跟个沙包似得又飞了回去。洪烈完全失去了重心,这要是摔在地上,非把他摔冒泡不可。他吓得真魂出窍,心中在绝望之时,突然后背被一股风托住了,他趁机一个翻身,双脚这才落在地上。 救他的正是师父普清!普清就知道洪烈要倒霉,见洪烈被蹬起两丈多高,身子往下坠时,他赶忙双掌一晃催动内力,生出一股劲风,这才救下他。 云玺看罢,心中暗自佩服,心道:这普清果真内力强悍,比普惠有过之无不及啊。 普清笑道:“云少侠,我徒儿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道理还是对的,你们大白天来我金刚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让你走了,将来传出去,于我金刚寺的声誉极其不利啊。听贫僧一言,老老实实在我金刚寺住几天,至于如何法落你,我说了不算,得由金刚寺的住持僧,也就是我师父‘冷面佛’,由他老人家定夺。” 孔亮憋不住了,气呼呼地道:“普清,我听你话里意思,怎么着?我兄弟到了金刚寺,生死都由你们说了算,哦,你们是刀俎,我兄弟就是鱼肉,这凭什么?难道就凭你们秃驴多,以多欺寡吗?或者干脆更不要脸,来个以大欺小?简直是笑话!” 孔亮的话不多,全都是火雷子,普清再有涵养,听罢不由地脸色沉了下来。 “你又是何人?胆敢在金刚寺满嘴喷粪,大放厥词!”普清的大徒弟胖和尚叱道。 孔亮冷笑一声,言道:“连我老人家你们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你们给我站稳登点,腿脚功力浅的,最好搂着栏杆站好,省的我报出名号把你们全吓趴下。” “弥陀佛!你他娘的话真多!赶快报上名来!”黑面皮的和尚气坏了,扯着嗓子怒道。 孔亮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乃崆峒派掌门‘疾风剑客’莫谷峰的得意门徒,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 五个和尚听罢,个个面无表情,彼此瞅了一眼,然后把秃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胖和尚叱道:“没听说过!你真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孔亮,你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里逞威风,这是金刚寺,就你这身份地位,你还不配在这儿说话!” 孔亮听罢火气就上来了,用手点指那个胖和尚,叱道:“我问你,你是个谁?你敢报个名号吗?” 那胖和尚冷笑了一声,言道:“我还怕你不成,我乃是普清大师的大徒弟,江湖人称‘笑弥勒’洪宽是也!” 孔亮听罢故作惊讶,扯着嗓子道:“哦——没听说过,普清大师的威名我是如雷贯耳,但你们这些当徒弟的,一个不如一个,都是酒囊饭袋,仗凭着师父的威名混迹江湖,说白了这叫狐假虎威呀。” 洪宽气的脸色铁青,狠狠地道:“你!好,孔亮,云玺今天是不能走了,至于你嘛,这个世上有你不多,没你不少!今天我‘笑弥勒’就送你一程!”说罢,一个箭步便跳到天井当中,双手左右一分,亮出了门户。 第三十五章 孔亮显神威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五章孔亮显神威 孔亮说话向来没有把门儿的,当着“云龙九现僧”普清大师的面儿大放厥词,这可惹恼了他的大徒弟“笑弥勒”洪宽,他嗷的一声怪叫,飞身行飘落在院子当中,把双掌左右一分,亮出了门户。 别看孔宽身材胖大,方才落地时,几乎没有大动静,孔亮心道:此人有一身的好功夫,自己可要小心为妙。孔亮内心谨慎,面儿上却极为狂傲,他冷笑道:“怎么?想跟你孔大爷过招吗?” 洪宽叱道:“我呸!姓孔的,你嘴巴放干净些,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称‘大爷’,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罢,晃动双掌直奔孔亮扑来。 洪宽之所以如此主动出击是有自己的盘算的,他心里明白自己跟云玺动手那纯粹是找挨揍,四师弟洪烈就是个活例子。孔亮则不同了,方才大放厥词惹恼了师傅,听我师弟法相说,这小子没有真能耐,是头号大饭桶,就是鬼点子多,我收拾他岂不是易如反掌么? 孔亮翻着母狗眼,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叱道:“怎么?你想在普清面前露露脸,你觉得我孔亮是软柿子?我告诉你,轻敌是大忌,咱俩未曾动手,你就已经先输了一招!” 洪宽见孔亮一语揭穿了自己的心思,恼羞成怒道:“我呸!孔亮,你当贫僧是什么人啦?你莫要在耍贫嘴,尝一尝金刚寺黑沙掌的滋味!” “哎,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洪宽,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罢,孔亮也跳到院子当中,使出一招“白鹤亮翅”,这正是崆峒派广成道家拳的开门式。不过孔亮的身材太难看,整个一个矮挫胖,他这哪是“白鹤亮翅”呀,简直就是老母鸡抖翅膀,实在是滑稽可笑,把洪宽等人都给气乐了。 孔亮心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今日敌众我寡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想到此处,他突然一个上步挥拳,猛击洪宽的心口。 那么您会问了,一般不都是打脑门子吗?可你得看是谁呀,孔亮身高五尺,短胳膊短腿儿,那洪宽身高八尺五,就是站着不动让你打,你也打不着人家的脑门子呀。 洪宽见孔亮抢先出手,他赶忙身形一晃,躲开来招,使出一招“乌云压顶”,立起右掌由上而下猛拍孔亮的脑袋。 孔亮也不躲闪,心说话你不是觉得我是软柿子吗?我偏偏给你亮点硬功夫,用我的脑袋接一接你的黑沙掌!于是,双脚马步站定,他舌地上牙膛,丹田一叫混元气,把短粗脖子往上一顶,就听“啪”的一声爆响。众人皆是一惊,就看洪宽的手掌被颠起两尺多高,胖大的身躯噔噔噔往后倒退了三步,这才勉强站住身形。洪宽就觉得自己的掌心发烫,手腕子发麻,右胳膊的骨环好悬脱臼了,脑门子上也见汗了。 孔亮也不好受,他觉得脑瓜子嗡嗡直响,眼前金星乱转,自己跟喝大了似的,头重脚轻,在原地晃荡了几下,这才恢复了正常。孔亮低头看了看脚底下,方才踩踏的地板已经碎了,心中着实吃了一惊,暗道:好厉害的黑沙掌!也就是我孔亮,换做别人,脑瓜子肯定被打碎了。但他面上仍然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呲着大板牙讥讽道:“洪宽!你这黑沙掌徒有虚名啊!我孔亮的脑袋就摆在这儿让你揍,可惜你自己没本事揍不动,真令我孔亮可发一笑!” 洪宽嘴上虽然很硬气,但心里还是有些后悔的,心说话法相这小子说话不老实啊,孔亮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十三太保的横练,有这套奇功在身,怎么能说他是饭桶呢?哎呀呀,倒霉倒霉真倒霉,一伸手就遇到了硬茬子。但现在势成骑虎,都已经动手了,总不能当着师父的面儿临时撤梯子啊,得了,我就硬着头皮接着打吧,但愿佛祖保佑,阿弥陀佛! “孔亮!你不要得意,方才我只用了三成的掌力,要不然你早就魂飞魄散啦!来来来,再吃我一掌!”洪宽说罢,这就又要动手。 孔亮赶忙把小胖手一摆,扯着肉头嗓子喊道:“慢着!看你的架势,你想把便宜都占尽,白打傻小子啊!咱不如先把话说明白,然后咱再动手,你觉得呢?” 洪宽听罢正中下怀,心道我也不想栽跟头,最好再掰扯掰扯,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就坡下驴,便假意十二分地不满意,勉强问道:“比武就是比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孔亮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心里盘算着,要说武功招数,我肯定不是洪宽的对手,人家在金刚寺苦练武功二十多年,黑沙掌名震江湖,真要跟他一招一式地打起来,我就剩下挨揍的份了,非栽跟头不可!怎么办呢?孔亮突然母狗眼一亮,计上心来,对啊,何不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呢?我会金钟罩铁布衫,这种武功非常难练,江湖上能练成的人为数不多,我就干脆跟他比挨揍得了! 想到此处,孔亮突然对“笑弥勒”洪宽笑道:“洪宽,这样吧,咱们来个一对三掌,倘若仍然分不出胜负,咱再接着一对三掌,你敢不敢应战?” 洪宽有点懵,问道:“何为‘一对三掌’?” 孔亮心说话只要你问就好办了,便笑道:“很简单,你打我三掌,然后我打你三掌,看谁先倒下,没倒下的自然是胜者。”第一文学网 洪宽听罢,眼珠子转了转,心想方才自己打孔亮的一掌,实则是用了六成的功力,自己可没占什么便宜,不过孔亮方才似乎也有些发晕,踉踉跄跄好悬没栽倒,要是我攒足了气力狠狠地揍他一掌,说不定真能把他揍趴下。另外,自己练硬气功也有二十年了,一般人根本揍不动自己,孔亮一个矮矬子,他能有多大的气力,得了,这买卖对自己很有利,于是他冷笑道:“孔亮,这可是你说的,我们金刚寺可没逼你,好,我就跟你玩一玩‘一对三掌’。”说罢,他把宽大的僧袍脱去,光着膀子,就这两只胳膊比一般人的大腿都要粗一圈儿,再看肚子上的肥肉往外翻着,跟怀了三胞胎似的,走一步颤三颤,他把腰带子勒了勒,往掌心催了一口,把两个大手搓了几下,狠狠地道:“你可准备好啦,贫僧这就动手!” 孔亮瞪着母狗眼,赶忙抬手阻止道:“等等!你占便宜不忌口啊!我还没把话说完那!” 洪宽眼眉一挑,问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光比武多枯燥乏味啊,怎么着也得下点赌注呀。” “赌注?赌什么?你说说看!”洪宽厉声问道。 孔亮言道:“咱们一对三掌,你要是把我揍趴下,我孔亮这一百多斤就全交给你了,你想杀就杀,想刮就刮,倘若我要是赢了呢?” 洪宽听罢,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师傅“云龙九现僧”普清大师,毕竟有师傅在,他还不敢自作主张。普清大师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你自己拿主意吧。洪宽秒懂,便转头对孔亮言道:“好!赌就赌!倘若你赢了,你想走便走,想在金刚寺待多久就待多久,总之你来去自由,我敢打保票,金刚寺任何人都不会阻拦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孔亮听罢眼前一亮,笑道:“好!用我一条命,还来个来去自由,这也值得啦!赌注算是谈妥了,咱再谈第二个问题。” 洪宽听罢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叱道:“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孔亮笑道:“这个问题必须讲清楚,直接跟咱们的‘一对三掌’有关。” 洪宽强压着火气,咬着牙点头道:“好,你说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孔亮一本正经地言道:“咱们‘一对三掌’,怎么个打法呢?是你先打我三掌呢,还是我先打你三掌?是三掌全部打完,然后另一个再打,还是你一掌我一掌,分开打呢?” 洪宽听罢,心说话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花活儿,便言道:“那你说怎么个打法?” 孔亮托着下巴,言道:“我看这样吧,咱们省事点,好比说你先打我,你一口气打我三掌,等你打完了,我再打你三掌。你看如何呀?” “行啊!这主意不错,省事!”洪宽很满意,又问道:“那么咱们到底谁先揍谁呀?” 孔亮心说话,我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怕他作甚,干脆我卖个便宜给他吧,于是言道:“这样吧,我吃点亏儿,你先揍我,但方才你那一掌也得算上,现在还有两掌。你同意吗?” 洪宽听罢好悬没笑出声来,心说话:孔亮,你可真够外行的啊!我揍你三掌,就算你没倒下,你还有功力揍我么?就算有,那也是严重折损了呀。想到此处,洪宽哈哈一笑,言道:“好!就依着你吧。拿我现在打第二掌,你可要准备好挨揍!” 孔亮心里有底,他重新换了个地方,马步站定,舌抵上牙堂,使出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浑身上下好似被金钟罩住似的。 洪宽此刻在院子里甩着膀子来回踱步,边走边调整呼吸,就看他的两个膀子兀自又粗了一圈儿,懂行的人都明白,他这是暗中把真力都逼至两臂和掌心,等内力都运至巅峰了,他这才踱步到孔亮近前,围着孔亮转了三圈儿,仔细打量孔亮的身体,到底揍哪儿合适呢?他看来看去,看去看来,也有点犯难了,这孔亮整个是石碑一尊,小个儿不大,大草包肚子上全是肥肉,前胸后背也是皮糙肉厚,另外孔亮本来个子就矮,马步这么一蹲,个子就更矮了,自己个子这么高,想揍他下盘,那真是太费劲了。突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心中暗道:方才我拍了他的脑袋,这两次我还揍他的脑袋,就算你有金钟罩护着,凭着我的黑沙掌,对你同一部位连击三掌,你就是铁疙瘩,我也能你揍扁了。 主意打定,洪宽往后倒退了一步,气运丹田聚于掌心,双脚一点地,身子腾空飞起一丈多高,从空中猛地往下拍,这一掌真是气势如虹! 第三十六章 包藏祸心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六章包藏祸心 “笑弥勒”洪宽把全身的内力聚于掌心,使出一招“旱地拔葱”,四百来斤的身子凭空跃起一丈多高,以上势下,猛击孔亮的头顶。他的师父普清以及三个师弟看罢,心中都觉得十拿九稳,孔亮这次必死无疑! 云玺在一旁观战,见洪宽要毕其功于一役,使出全身的真力,打算一掌就拍死孔亮。尽管孔亮会金钟罩铁布衫,但洪宽的铁砂掌威力不可小视啊,他能不能扛得住?说实话云玺心里也没数,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暗自为孔亮鼓劲。 啪—— 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小,就看洪宽的右掌又被颠起来两尺多高,手腕子发酸,整个臂膀都麻木了,胳膊上的肌肉情不自禁地颤抖着,洪宽咬着后槽牙,眼眉都立起来了,心道:好硬的脑袋啊!孔亮到底是人吗?他难不成是石头变的吗?就算是石头,方才我这一掌也足以把石头拍碎了呀,可孔亮的脑瓜子完好无损,一点血都没见着。 孔亮方才挨第一掌时,他的确在演戏,假装被揍的发晕,甚至好悬栽倒,但这次他是真不好受,他就觉得头晕脑胀,脑瓜子嗡嗡作响,心里酸不溜丢、热乎乎地,真是很难受,脚下的石板又全都碎了。 孔亮深吸一口气,稍稍停了半刻,这才睁开眼睛,用手摸了摸大脑袋,笑道:“洪宽,行!这一掌真他娘的够劲儿,我原来头顶血脉不通,有偏头痛的毛病,方才经你这么轻轻地一拍,我的偏头疼立马就好了,我现在是头脑清晰,思维敏捷,我得多谢你啦。” 洪宽听罢心里这个窝火呀,叱道:“孔亮,你别得意,别忘了,我还有第三掌,前两掌我只是给你个教训,这第三掌,你就是大罗金仙也抗不住!” 孔亮呲着大板儿牙哈哈一笑,言道:“是吗?你不用再吹牛了,你哪点本事我已经了然于心,不是还有一掌么?你赶紧打吧,打完我好揍你!” 孔亮说吧,又换了个地方,骑马蹲裆式站定,运足了内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洪宽眼睛瞪着孔亮,心里却有些发虚,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刚才那一掌他已经使出了全身的真力,却仍然没有揍动孔亮,现在自己的手臂还有强烈的酸胀感,肌肉还在突突跳动,筋络似乎也不畅通了,想要再把真力运至掌心,那可真是难如登天了。怎么办呢?难不成我当众服输认栽吗?这以后我还怎么在金刚寺立足啊? 他正左右为难之际,突然想起来了,他腰带里藏着三根五毒梅花钉,这钉子两寸来长,钉子头上喂了剧毒,这是专门防身用的。洪宽心道:阿弥陀佛,孔亮,今天算你倒霉,你不是会金钟罩铁布衫吗,我这五毒梅花钉专破硬气功,只要钉破你一点肉皮,管保要了你性命!他主意打定脸上立刻恢复了自信,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言道:“孔亮,你准备好,我可要打第三掌啦!” 孔亮早就准备好了,用真气护住周身要穴,现在不能说话,一说话就泄气了,因此孔亮眨了眨眼,那意思你别废话,赶紧来吧。 “笑弥勒”洪宽又大模大样地挥着膀子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儿,跟刚才一样,这是要运气,把气运到双臂,然后再逼至掌心,这样他的铁砂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来。可实际上,他接着来回走动之机,悄悄从腰带里抽出一根五毒梅花钉,藏在中指和无名指的缝隙里,这个动作十分隐蔽,又是侧着身子,云玺和孔亮根本就没看出来。 但云玺心里却有点纳闷,因为洪宽这次运气,胳膊却跟平常一样,没有第二次那么粗了,显然真气没有运至双臂,更不可能逼至掌心了,但他的表情却是十分得意,就好像是稳操胜券了似得,难不成他心里有病吗?又或者,他手里有古怪? 就在此时,洪宽已经做完了准备动作,他这次更没出息,离着孔亮还有两丈多远时,突然就开始助跑了,等临近孔亮时,身形再次腾空而起,挥舞右掌,以上势下猛击孔亮的头顶。这次他的右掌是弯曲的,掌心往里收缩,五指往下探出,把这手掌翻过来能盛半斤酒。在手掌即将拍在孔亮头顶的时候,洪宽脸上露出了奸笑。 云玺就觉得不对劲儿,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似乎又一时半刻没看明白,但不管怎么说,孔亮是自己的铁哥们儿,怎么能让他有个闪失呢?想到此处,云玺突然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出电入”这一招,身形一闪就来孔亮身旁。洪宽正以上势下咬着后槽牙,打算一掌拍死孔亮那,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子,他赶忙双脚落地打算看个究竟。云玺的动作比他快多了,他抓住洪宽的手腕子往旁边一扯,手上使出鹰爪力的功夫,把洪宽疼得嗷嗷直叫,洪宽的五个手指头自然就张开了,那枚五毒梅花钉瞬间就落在了石板上,发出“叮”的一声金属声。 这个动作实在太快了,孔亮就觉得头顶上刮了一阵小风儿,赶忙正眼瞧看,只见洪宽咧嘴大嘴嗷嗷直叫,云玺捏着的他右手虎口,附身在地上捡起了那枚五毒梅花钉,拿到洪宽的眼前,叱道:“洪宽,你小子可真够阴损的啊,使用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给我滚一边去吧!”说罢,飞起一脚把洪宽蹬出去三丈多远,摔出去一溜滚儿,最好还来了个狗啃屎。洪宽这个狼狈劲儿就甭提了。中国库 云玺又转身冲着普清言道:“普清大师,你教出来的好徒弟!难怪你们金刚寺在江湖上声名狼藉,门人弟子不是占山为王土匪,就是采花盗柳的淫贼,都是一些下三滥的东西!” 这一幕太突然,普清大师也没料到,被云玺数落的张口结舌,心说话我这徒弟也忒丢人现眼了,打不过就使用暗器,将来传出去,连我的名声都会受损,但转念一想,这里是金刚寺,这个禅院里都是自己的人,只要把云玺、孔亮置于死地,给我师弟普惠报仇,管他用什么法子那。 普清铁青着脸冷笑了几声,言道:“云玺,他们的比斗算个什么呢?孔亮是走是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金刚寺真正要对付的是你云玺,只要你乖乖地负荆请罪,说不定我师父‘冷面佛’念你年少轻狂,会手下超生饶你不死。” 云玺听罢哈哈大笑,言道:“普清,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你们金刚寺是什么德行,难道我不晓得么?你想把我留下,可以啊!但你得拿出点本事来,光靠一张破嘴瞎白话,连门儿都没有啊!” 普清脸色更黑了,他胸脯起伏,怒气中烧,冷哼了一声道:“你小子是真够狂妄的,看老僧怎么收拾你!”说罢,这就要动手。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大喊一声道:“慢着!” 普清瞅了他一眼,问道:“丑鬼!你又有什么废话?” 孔亮眨着母狗眼,言道:“普清,不对啊,你徒弟洪宽打了我两掌,第三掌玩阴的没打成,我还没打他呢,你堂堂的剑客,怎么不把事情说明白,就想稀里糊涂跟我兄弟交手,难不成你想把这事糊弄过去么?” 普清一看,得了,孔亮这小子还记仇那,便叱道:“孔亮,我徒弟使用暗器是不对,但这不是没有打中么?何况被云玺一脚踢的可不轻,也算是给他惩戒了。一对三掌赌局,你赢了,现在你可以离开金刚寺了,莫要在掺合后面的事儿。”说罢,侧脸道:“洪真、洪德,你们送孔亮一程。” 此言一出,就看那个黑面皮的和尚和白面皮的和尚同时跳了过来,这黑面皮的法号叫洪真,绰号“黑面韦陀”,白面皮的法号叫洪德,绰号“白面韦陀”。两个韦陀来到孔亮近前,皮笑肉不笑,伸手道一个“请”字。 孔亮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看这二人的手猛地偷袭孔亮的咽喉和心口,孔亮吓得一个后撤步躲开,叱道:“你们想干什么!” 黑面韦陀哈哈一笑,言道:“你难道没听明白吗?我师父让我们哥俩送你一程!” 白面韦陀阴恻恻地补充道:“黄泉路虽远,有我们兄弟在,管保不让你迷路!” 孔亮这才明白,原来普清这个混蛋是要对自己下毒手,孔亮可不愿意了,他拔出四棱追魂锏,左右手一分,与这两个韦陀斗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普清身形一晃,犹如一阵阴风似得,身形瞬间就到了云玺近前。云玺大吃一惊,心道:好快的身法,想不到普惠有移形换位的本领,难怪江湖上都说“八大名僧,各有绝能,云龙九现,轻功第一”,就方才这一手足以证明了。 云玺丝毫不敢马虎,施展开鬼影八步,与普清斗在了一起,二人身法都快如鬼魅,时而普清猛击云玺,把云玺逼的节节倒退,时而云玺绝地反击,追着普清一顿猛揍。两个人武功都十分了得,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但这样打下去,对云玺、孔亮实在不利。别忘了,这里是金刚寺,人家金刚寺有七百多僧众,个个都有武艺在身,云玺就算能耐再大,他浑身上下能打几根钉儿牙?时间已久,金刚寺的僧人一旦都围上来,那么云玺就再无逃生的机会了。 看守禅院大门的洪音、洪声此刻也没了踪影,想必是叫人去了。 云玺想提醒孔亮,让他先走,哪知道孔亮被黑白韦陀、外加“笑弥勒”“伏虎罗汉”四个人围着群殴,纵容有双锏在手也堪堪难以招架,险象环生。云玺一边对付普清,一边还要替孔亮解围,真是把云玺忙的手脚大乱。 第三十七章 孔亮遇难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七章孔亮遇难 云玺、孔亮被困金刚寺。“云龙九现僧”普清大师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云玺杀死或者拿住,因此使出了真功夫,他是金刚寺八大名僧第三位,武功名列前茅,比普惠要高出不少。云玺与他缠斗本来就胜算不大,见师兄孔亮被普清的四大高徒围殴,心中更是焦躁不安,时不时还要给孔亮援手解围。打仗最怕分心,尤其是面对劲敌时,精神上稍微一溜号,就会被对手抓住可趁之机。 孔亮今天也是豁出性命了,把三十六路四棱追魂锏的招式全都使出来了,但好汉难敌四手,更何况是洪宽、洪真、洪德、洪烈四个武僧联手围攻他呀,孔亮稍不留神,就中了洪烈的扫堂腿,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摔了个狗啃屎。“黑面韦陀”洪真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去,踩住孔亮的脖颈。云玺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心里就是一惊:不好!孔亮有危险!于是云玺一个箭步冲过去,飞起一脚正踢中洪真的肩头上,把洪真踢出去两丈多远,身子跟个球似得,又滚了七八步远。 就在云玺踢中洪真的时候,普清使出移形换位,身子一晃就到了云玺身后,立起右掌奔着云玺的后心猛地击来。云玺已经听出背后劲风袭来,知道普清下了死手,赶忙身子往前一窜,想躲开杀招,但动作还是稍微慢了一点,被普清一掌拍在后背上。 啪—— 普清乃是“冷面佛”的得意门生,跟随他苦练武功六十多年,内功深不可测。云玺挨了他一掌,身形站立不稳,噔噔噔往前抢出去七八步,好悬没栽倒,顺着嘴角往外淌血。饶是他年轻力壮,内功深厚,再加上往前一窜也化解了普清的两成掌力,要不然,这一掌非把云玺的拍死不可。 云玺就觉得五脏六腑剧烈地翻腾,一股热血猛地冲到喉咙,不好!这是要吐血,万一真吐出来,自己内力将会严重受损。他赶忙舌地上牙膛,丹田一叫混元气,双掌举过胸,掌心向下往下压,这才把这股热血给勉强压住。 普清见云玺中了自己一掌,必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叱道:“云玺!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老僧要给师弟徒弟徒侄们报仇雪恨了!”说吧,晃动双掌,又奔着云玺扑来。 云玺现在是勉强站着,哪有还手之力?只要稍微动用内力,肚子里的血就得喷出来。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味道儿,血腥而又无可奈何。面对普清的杀招,云玺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他苦笑了一下,缓缓合上了双眼。想不到我云玺大仇未报,却先死在金刚寺了,实在是造化弄人呀! 普清心中大喜,催动内力贯于掌心,猛然奔着云玺的华盖星击来,他恨不得一掌把云玺的脑袋揍开花,这样也用不着开什么辩理大会了。 就在普清的手掌还差两寸就打中云玺之时,他突然听得背后一股犀利地破风声,不好!有人对他打暗器!普清可不傻,自己一掌打中了云玺,那暗器也必然会打在自己身上,暗器上有没有毒就不好说了,万一有毒,我这可划不来啊!于是他急忙收掌转身,把宽大的袍袖在胸前一抖,正好把暗器兜住。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弩箭。 是谁打的?他抬眼往山包上瞧看,就见眼前绿影一闪,似乎有个人在自己面前窜过去了,等他回过神儿来,再看云玺,云玺竟被那道绿影裹挟着飞一般掠过了院墙。普清心道:不好!这是云玺的同伙儿,不能让他们跑了,于是他急忙施展轻功越出院墙,准备卯足了劲儿追赶,说来也巧,院墙外面正有二十多个武僧,手持木棍急匆匆往禅院门口冲来,普清跃过院墙又没打招呼,这些人下意识地以为是云玺那,抡起木棒就打。 普清被揍了个蒙灯转向,赶忙一个撤步逃出人群,大喝道:“你们都瞎啊!老僧普清是也!” 这帮武僧一看是普清师伯,一个个吓的腿肚子转筋,赶忙跪地给师伯道歉。 普清怒气难消,用手点指山下的方向,叱道:“云玺跑啦,你们赶紧给我追!一定要抓住云玺!” “是!”这二十多个武僧,拎着木棍就往山下追去。普清被他们这么一折腾,也没有追杀云玺的心情了,这时候从远处又来了一伙儿僧人,为首的是个高大的老僧,余者都是中等身材,胖瘦各异,普清定睛一瞧,原来是大师兄普渡、二师兄普济、四师弟普湛、五师弟普照、六师弟普鉴、七师弟普化。 “老三,抓住云玺了吗?”大师兄“血炼金刚僧”普渡急问道。 普清长叹了一声,言道:“唉,大师兄,你们要是早来一步,焉能让云玺跑掉呀。” “怎么?云玺竟能在你的手下逃走?”二师兄“精炉九炼僧”普济颇感意外,他认为云玺不过是个年轻后生,能有多大本事呀,老三一个人对付他绰绰有余的。 普清有些尴尬,言道:“本来,我已把云玺打成了重伤,哪曾想突然有个穿绿衣服的世外高人出现,把云玺给救走了,身法快的出奇,本来我是有机会追上的,可惜刚越过院墙,就被五师弟的徒弟们一顿乱棍挡住了去路。唉,那绿衣人眨眼间就消失在山下密林之中了。” 几个大和尚纷纷来到路边,往山下瞧去,的确有一帮武僧正在施展轻功往山下跑,山下全是密林,树叶繁茂,根本就看不到绿衣人和云玺的影子。读读 普照无奈地摇了摇头,口诵佛号道:“弥陀佛,那绿衣人能在三师兄的手下把人救走,必然是了不起的江湖高手,咱们现在就算想追,也追不到了。” “唉,白白折腾了一场。”普济觉得颇为扫兴。 “也不是,二师兄,我还抓住了个孔亮,就是云玺的帮凶。”普清言道。 几个师兄弟听罢又来了兴致,跟着普清进了禅院,就看院子当中,站着几个和尚,其中“白面韦陀”洪德用脚踩着孔亮的脖颈,洪宽、洪烈正肆无忌惮地踢孔亮的肚子。孔亮现在累的精疲力尽,双锏也撒了手,干脆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爬在地上不再反抗,运用气功护住要害部位,其余的地方你们随便揍。 普清咳嗽了一声,这几个徒弟这才罢手,回头一看师伯师叔们都来了,赶忙双手合十给这些老和尚行礼问候。 普渡搭眼看了看孔亮,只见孔亮撅着大屁股趴在地上,双手护住裆部,整张脸朝下,整个人就是一堆儿肥肉啊! “把他给我架起来!”普渡言道。 黑白韦陀洪真、洪德一边一个把孔亮给架起来了,孔亮睁眼瞧看,只见面前站了不少僧人,为首一位好悬把孔亮吓的尿裤子,只见这老僧九尺挂零,个头儿比“力拔泰山”昌时兴还要猛着一点,大脑袋大肚子大胳膊大腿大脚脖丫子,整个都大到一块去了,上秤称一称,少说也有五六百斤重。脸上都是横肉,眼珠似铜铃,两道狮子眉,趴趴鼻子嘟噜腮,鲶鱼大嘴双下巴,黑森森一脸虬髯,一对儿大扇风耳儿,大秃脑袋上有九个戒疤,从戒疤数量就能看得出,此人身份地位显然是最高的。 孔亮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他哼哼了几声,对着那个大和尚言道:“老和尚,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孔亮不服你!” 普渡手捻虬髯仔细瞧看,不住地嘬牙花子,啧啧,这是个人吗?怎么会长的这么丑?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把这个小胖子关进笼子养几年,管保大家以为这是个异兽。见孔亮扯着嗓子说话,普渡这才正色道:“你就是孔亮么?” 孔亮把脖子一拔,扯着肉头嗓子朗声道:“不错!我就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你孔大爷。” 普渡等几个老和尚听罢,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普渡沉声道:“孔亮,青天白日的,你们因何来我金刚寺?” 孔亮把大脑袋一晃,言道:“哼,都说金刚寺有八大名僧、十二禅院,我跟我兄弟云玺想来见识见识,怎么?你们金刚寺是皇家祖坟呀?不让人看的吗?” 普渡听罢,眉头挑了挑,叱道:“不说真话,掌嘴!” “伏虎罗汉”洪烈抡起手掌給孔亮削了六个嘴巴子,普渡没有喊停,他倒是自己停下来了。再看他的右掌隐隐作痛,这六个嘴巴子哪是打在人脸上呀,简直是抽在石头上。普渡笑道:“想不到这个丑鬼还会金钟罩铁布衫,洪宽,你去拿钢钩来,把这个丑鬼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孔亮听罢心里顿时就凉透了,今天遇到懂行的了,自己的金钟罩铁布衫最怕人抠眼睛,只要眼睛被抠破,这十三太保的横练也就被破了,他破口大骂道:“老和尚,你可真是损透了,我咒你断子绝孙!” 普渡正色道:“老僧皈依佛门七十载,本来就孤身一人,断子绝孙又能怎么着呀?孔亮,你要是再不说实话,等会看贫僧把你抽筋扒皮,大卸八块。” 孔亮一看,完了,今天我算是彻底玩完了,不过就算是死也希望来个痛快的,真要按老和尚所说的,那岂不是太痛苦了吗,这时候洪宽从屋里还真找到了一把钢钩,他二话不说,左手扳住孔亮的大脑壳,右手举着钢钩就要下手剜眼睛。” 孔亮一看人家要动真格的,赶忙喊道:“慢着!老秃驴,你有话尽管问,我孔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这么玩我就行。” 普渡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对喽,算你小子聪明,否则老僧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快说,你们来我金刚寺作甚?” 第三十八章 绿衣奇女子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八章绿衣奇女子 云玺迷迷糊糊之中,就觉得自己被人夹在腋下,双脚离地,御风而行。在劲风呼啸中,一股奇异的香味儿钻进肺腑,云玺挨了普清一掌,受了很重的内伤,本来五脏六腑就十分难受的,老是有吐血的冲动,但闻到这股奇香后,体内的血脉稍稍恢复了平静,也不想吐血了,不知不觉中竟昏昏睡去。 金刚寺的武僧们手持木棍在后面紧追不舍,可这绿衣人几个纵跃便已是二十多丈开外了,再一晃身儿,就不见了踪影。这帮武僧追到密林里,全都傻眼了,最后只得悻悻地作罢,回去之后,挨一顿臭骂是在所难免了。 绿衣人夹着云玺施展开轻功,翻山越岭,左拐右转,又跑出去一个多时辰,这才在一个山洞近前停下了脚步。再看云玺脸色发青,顺着嘴角往外淌血。绿衣人架着云玺躲进山洞,这山洞乃是天然形成的,洞口虽然又矮又小,里面却是又高又宽敞,石乳倒悬,隐隐有淙淙流水声。 绿衣人把云玺放倒在木床上,用手绢替云玺擦去嘴角的血渍,她这时候才仔细瞧看云玺的长相,原来这就是云玺,剑眉虎目,鼻正口方,真是仪表堂堂的俊俏男人,绿衣人就觉得脸皮发烫,这个时候怎么能有其他的想法呢?云玺虽然昏死过去了,但牙关始终紧咬着,脸色死灰,灰中带着紫黑,显然他的内伤很严重。 绿衣人本能地伸手要给云玺脱衣服,手刚碰到云玺的衣服又赶忙缩回来了,在那个年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两个人又不是夫妻,又不是兄妹,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好意思给个陌生男人脱衣服呢?因此这位绿衣姑娘如此反复了三次,最终还是缩回了芊芊玉指。 但从云玺的脸色上,能瞧得出内伤的严重,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他活不过今晚,绿衣姑娘思忖了再三,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罢了!救人性命要紧,哪管能那么多!于是她把云玺的外衣脱去,里面还有贴身的内衣,她脸一红,又把云玺贴身的内衣脱去,这才看到云玺的肌肤,好嘛,胸大肌隆起,八块腹肌特显眼,腰身又细,真是好身材!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思又歪了,脸皮发烫,赶忙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娇嗔道:“呼延灵风,你在想什么呢?救人性命要紧呐!” 这位绿衣姑娘便是“风云四绝”之一,江湖人称“绝刀女剑”呼延灵风!她的祖父就是名震江湖的“金刀无敌”呼延百岁!说起来,这呼延灵风跟云玺关系不算远,因为这两家是世交,呼延百岁与云玺的爷爷云东来是拜把子的兄弟,两家的后人都是以兄弟姐妹相称。 她背过身子,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了好一会儿,这才又面对云玺,既然前面没有伤痕,那就看看后背,等把云玺翻个身一看,只见云玺的后心上有一个紫黑色的巴掌印。 “金刚掌!”她忍不住峨眉紧皱,不由地倒休了一口冷气,言道:“金刚掌之中还含着黑沙掌,要不然掌印也不会是紫黑色,这个普清真够歹毒的,倘若不及抢救,恐怕云玺活不过今晚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瓶来,拔掉软木塞,一股药香味儿顿时就弥漫了整个山洞,真是奇香呀!她小心翼翼地往掌心倒出三粒黄豆大小的紫黑药丸,带着乞求的语气言道:“希望这千年参王丹真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呼延灵风用手掰开云玺的牙关,把这三粒药丸给他喂下去,又给他轻轻灌了两口水。不一会儿,就听云玺肚子里咕噜噜直响,再看他的脸颊也渐渐有了红晕,手指头微微一动,呼延灵风大喜,他终于又恢复了知觉。 呼延灵风自言自语道:“师父没骗我,这药果然能起死回生,真是灵丹妙药啊!”虽然服下了千年参王丹,有助于云玺恢复元气,但铁砂掌的毒已经渗透到了体内,得尽快把毒气逼出来,要不然,就算救活了他,也是废人一个。于是,呼延灵风扶着云玺坐好,其实云玺虽然恢复了知觉,但到现在也没气力睁开眼睛,自己跟个死人似得,任由呼延灵风摆布。 呼延灵风盘膝打坐,双掌掌心贴在云玺督脉要穴上,运用北海派上乘气功为云玺运功疗伤,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过了半个时辰,就看云玺满头大汗,头顶上升起袅袅热气,身子微微颤抖,似乎体内正在发生着剧烈的斗争。 呼延灵风此刻也已经是汗透衣衫,用这种方式疗伤虽然效果最高,但也最消耗内力,倘若呼延灵风内力不济,非得功亏一篑,自己会受到反噬,遭受十分严重的内伤。不过这位姑娘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把云玺救活,自己宁可也跟着死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云玺头顶的热气渐渐消散了,脸色上的灰冷之气也消失殆尽。呼延灵风这次收住内力,她现在真气消耗大半,感觉身体极其乏累,便在原地盘膝打坐,恢复原功。 云玺缓缓睁开双眼,他觉得五脏六腑不再难受,气血也恢复如初,全身上下无比舒畅,他想转过身来,见一见救命的恩公,但现在浑身乏力,根本没有气力转身。比比电子书 “多谢前辈救命之嗯!”云玺的声音十分微弱,但字正腔圆,任谁都能听得见,在他看来,能够从普清手上救走自己的人,必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至少应该是大师傅“混元剑客”金妙来这个级别的人物。 呼延灵风听到“前辈”二字,好悬没忍住要笑出声来,于是她故作老态龙钟,学着师父“北海老尼”的声音,言道:“我老人家救了你一命,你该如何报答我呀?”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是个老妇人的声音。他仔细想了想,救自己的是个绿衣人,又悄悄用鼻子闻了闻,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对!男人怎么会穿绿衣服,怎么会有脂粉香味儿呢。 云玺赶忙尴尬一笑,改口道:“老婆婆,您救了我一命,我云玺乃是七尺男儿,说报答必然言而有信,不知道您让我如何报答呢?请您尽管说出来,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定当办到,万死不辞!” 呼延灵风又想笑,急忙用芊芊玉指捂住樱桃小嘴儿,咕哝着嗓子言道:“行!小伙子是个有心人!看来我老太婆没救错人。怎么报答我呢?唉!我这一辈子的确有个遗憾,倘若你能把我这个遗憾给补上,就算你报恩了。” 云玺一听她有事要自己做,心中甚是高兴。人都是这样,其实受人恩惠,心里一点都不好受,总觉得欠人家的,比别人挨了半头,倘若能够对等的报答,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何况云玺这小伙子向来傲气十足,最受不得别人的恩惠了,他巴不得现在就能报恩,这样心里才舒服些。 “老婆婆,请您告诉我,您有什么遗憾?我云玺一定能给您办到!”云玺把话说的比较满,似乎他无所不能似得。 呼延灵风捂着小嘴儿,又学着“北海老尼”的声音言道:“小伙子,这件事你只要愿意,就能够办得到。我老人家孤苦一生,现在都九十多岁了还没有出嫁那,做人家的新娘子是什么滋味?小伙子,我看你长的不赖,身体又结实,干脆就便宜你了,你把我娶了吧。” 云玺听罢,好悬没从床上栽下去,他着实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老太婆”会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心说话:我才二十岁,这老太太都九十多岁了,她比我奶奶的年纪都大,我娶她?我的娘啊!还不如让我死在普清的掌下呢! 呼延灵风假装生气了,嗔道:“怎么?你方才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一定给我办到,娶我一个老太婆很难吗?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呀,你是不是想赖账呀?” 云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急的脑门子上都是汗,尴尬地言道:“老婆婆,您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云玺有深仇大恨在心,不把仇报了,我是绝不会谈儿女私情的,还忘老婆婆见谅呀。但除了这件事,您还有别的要我办的吗?我一定肝脑涂地,给您办好。” 呼延灵风忍住不笑,继续讽刺道:“唉!现在的世道变了,听说你号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是新出世的年轻侠客,侠客就应该吐口吐沫是个钉儿,说话就应该干板夺字,掷地有声,说到做到,从这一点看,小伙子你可不够个侠客呀,我这个老太婆实在太伤心了。” 云玺心道:好嘛!这老太婆缠上自己了,想跟她掰扯清楚吧,“老太婆”却只认死理儿,你解释你的,她说她的,完全不再一根弦上,真叫人为难呀。但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呀,你云玺脾气再暴,也得耐着性子听着。 呼延灵风见云玺这次嘴巴咬的很紧,没有松口的可能,便假装失望地言道:“唉,好吧,小伙子,既然你不肯娶我,那就这样吧,你答应为我办三件事儿,只要办到了,就算你报恩了。” 云玺一听有门儿,高兴地不得了,言道:“老婆婆,您尽管说,那三件事儿,我明天就去给您办。” 呼延灵风假着嗓子言道:“小伙子,你别着急啊,我老人家现在还没想好呢,等想到后再让你去办,明白了么?” “好嘞,那我就先欠着您的。”云玺心道:只要不让我娶你,就阿弥陀佛了。 此刻,两人都恢复了些内力,呼延灵风跳下木床,云玺侧脸一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哪是什么“老婆婆”呀,简直是月宫仙子下凡间呀!这绿衣姑娘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往脸上看,峨眉细弯丹凤眼,鼻尖高挺樱桃嘴,明眸皓齿,貌美肤白。哪个男儿不爱美人呢?云玺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见了这么楚楚动人的奇女子,他的心脏砰砰跳动,压在心底的热血再次翻腾起来,他觉得脸颊发烫,眼前一黑,又昏死过去了。 第三十九章 黄衫姑娘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九章黄衫姑娘 云玺再次醒来时,感觉仍然头晕目眩,但身上的掌伤已经没有疼痛感了,他用手摸了摸,下面是厚实的被褥,他躺在床上,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个绿衣姑娘救了自己,似乎自己还跟她说过一番话,但他又觉得像是幻觉,似存在又似不存在。 他躺在床上缓了缓,这次勉强挣扎着坐起来,石洞还是那个石洞,那个绿衣姑娘却并不在眼前,不知怎得,云玺感觉怅然若失,他不去想那个绿衣姑娘,但那姑娘的一笑一颦却总是不间断地出现在脑海里。 “她去哪儿了?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云玺心里竟然想的全是她,他很想再见到她,好好看看这位美丽的救命恩人。 当他看到石桌上的纸条,他的心顿觉冰凉到底。纸条上笔记清秀可人,但内容却让人高兴不起来,上面只有六个字:记住你的承诺。 纸条是压在一个包袱下的,云玺打开包袱,里面有六个馒头、一包卤牛肉、一包油崩花生米和一个水囊。 云玺瞅着食物和水,会心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姑娘的心思可真细,谢谢你的食物和水。”他的确饿了,但更加口渴,因此,云玺先抄起水囊,掂了掂,叹道“唉,如果这是酒该多好。” 云玺拔掉塞子仰着脖儿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他突然把水囊举在眼前,情不自禁地笑道:“竟然是烈酒!她可真懂我心。” 云玺坐在石凳上,把食物全部吃完,把酒全部喝干,顿时就觉得身体里有了力量,他先盘膝打坐,练了一个时辰的内功,此刻他觉得丹田中的真气渐渐充盈,精力也十分充沛,就跟受伤前没什么两样。他收住内功,心道:我在此地耽搁了两天两夜,不知道孔亮、花逢春、鲍春晖他们怎么样了?万一他们找不见我,该多着急呀。不行,我现在就得回轩辕镇与兄弟们汇合。 云玺打定了主意,说走便走。他弓身出了山洞,眼前是茫茫大山和茂密的森林,人在此中根本辨不出方向,好在现在天还亮着。他飞身上了一棵古树的树梢,搭凉棚向四下里瞧看,东西南北全是山,山连山,岭连岭,望不到边际。正觉得迷惘之时,发现正东方向的山顶上似乎有点点金光,云玺凭着经验断定,那里应该就是“金刚寺”,金刚寺的禅院都建在山顶上,红砖黄瓦,阳光照在琉璃瓦上,折射出道道金光。 云玺心道,只要朝着正东走就能到金刚寺,只要到了金刚寺,我就能循着原来的路径回到轩辕镇。对,就这么办!云玺施展轻功跳下古树,大步流星往正东方向走去,开始是走,但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照这样的下去,日落之前根本赶不到“金刚寺,于是脚下生风,施展开陆地飞腾术,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终于在天色大黑之前赶到了“金刚寺”的山脚下。 云玺曾经吞下了五爪龙蜥的眼睛,有超凡的夜视能力,他搭凉棚往山上瞧看,觉得这些屋舍建筑跟金刚寺似乎不大相同,尽管在规模上跟金刚寺差不多,但金刚寺建筑十分整齐,金碧辉煌,颇有气势,但这片庄宅有的殿宇高大,房屋众多,院墙高筑,显得十分阔气;有的则小门小户,柴扉茅草屋,显得荒凉而又落魄,绝大多数的宅院都是中规中矩的,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寨子。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山里的夜风很大,往左右看看又没有其他镇甸,云玺心道:干脆到这个寨子打尖儿投宿吧,反正身上带着不少银两,只要人家肯买,咱就能买得起。云玺循着山路走上半山腰,寨子前面有一个石头牌楼,牌楼上雕刻着三个大字——胡家寨。 云玺心道:管你是胡家寨还是李家寨,只要有饭店吃饭,有客栈投宿就成。他迈步就往寨子里走,这寨子不怎么大,就当中一条主街,两旁都是山民农户,小门小户的,庭院不大,屋舍不多,唯独街心处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宅,从外面看楼台殿宇修了三四座,屋舍更有上百间,很显然,这家是胡家寨的首富。高高的门楼,朱红的大门,门前左右立着两个气势威猛的石狮子,门檐两侧挑着气死风灯,门楣上书着“胡府”两个大字。里面的人似乎没有睡,借着山风,隐隐能听得出,胡府里面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有钱的富豪当然要尽情享受金钱所带来的欢乐。 云玺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他主要是想找个客栈住下,可几乎走到大街尽头了,仍然不见一个客栈,也瞧不见一家饭馆子,云玺心道:这胡家寨真是个小地方,吃住都成问题。看一看街道两旁的人家,绝大多数都已经熄灭了灯火,山村乡野的人,总是早早睡下,或许这样可以节省几根蜡烛钱。云玺觉得有些失望,山风到夜晚变得特别放肆,呼啸出来,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云玺正失望之计,抬头一看,街角一隅有个小吃摊子,有个老汉用沙哑的嗓子吆喝着:“馄饨,五个老钱一碗,吃馄饨咯……” 原来云玺方才只顾了寻找客栈酒楼,竟然没有瞧见这个不起眼的小摊子,他无奈地笑了笑,人往往会这样,眼里看的、心里惦念的,都是美好的、高大上的东西,酒楼和小吃摊子都能让你吃饱肚子,而你但凡有俩糟钱儿,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去酒楼大快朵颐。 山风甚冷,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总比饿着肚子喝山风强的多。云玺迈步来到小摊子近前,拣了把木凳坐下。他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这老头是个驼背,胡子眉毛都已花白。不管他年轻时有多灵巧,一旦上了年岁,手脚便形同枯木一样,僵硬而又笨拙。 旁边街角墙根儿底下有一团破席子,席子里似乎裹着一人,因为席子并不大,能盖住头便盖不住脚了。夜风呼啸,似乎专门跟落魄人找茬儿,越是怕冷,风吃的越大,席子里的人蜷缩起腿脚,或许这样会暖和些。 “老丈,给我来一碗。”中国 老者一看有客人上门了,自然是眉开眼笑,赶忙把炉火吹旺,把事先包好的馄饨下了锅。 “客爷,老朽看你眼生,你是外乡人吧?”老者边煮馄饨边与云玺交谈。 云玺笑道:“老丈好眼力,我是赶路的,错过了宿头,因此才来到这里。请问老丈,轩辕镇怎么走?” “轩辕镇?哈哈,客爷您算是问对人了,轩辕镇离着咱们胡家寨可远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它的方位。”老者抬手指了指方向,说道:“从咱胡家寨往西北方向走,得走八十多里路,差不多就能到轩辕镇了,要不是我女儿嫁到那里去了,我也不太可能知道的。”八十里路,对于寻常老百姓来说的确很远。 “哦,多谢老丈了。”云玺心中有了底,心道:即便今晚无处投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凭着我的脚力,两个多时辰必然能赶回轩辕镇。 “客爷您客气啦,闲来无事聊聊天,总比一个人闷着强些。”老者倒是很开朗。 “老丈,您今年高寿啊?”云玺问道。 “五十有四啦。”老者笑道。 云玺禁不住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他才五十四,可但从外表看,他都老的不像样子了,哎,平头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都为一顿饭辛苦的讨生活,这个中的艰辛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馄饨的面皮并不够白,至少比阔气酒楼里的馄饨要黑一些,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顿时把心中的烦恼一扫而光,此时此刻有东西吃,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儿。若放在平时,他恐怕对这粗瓷碗的馄饨不屑一顾,可现在他脸上现出了满足的微笑。云玺大伤初愈,总是感觉到饥饿,他抄起双竹筷,夹起一个馄饨刚要放到嘴里。 突然,在山风呼啸之中,隐隐有人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小,很谨慎,那人心里必然很小心,生怕会被人听到。 云玺寻声望去,在不远的巷子里,一个穿黄色粗布衣衫的姑娘沿着墙根儿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她看上去面黄肌瘦,一张瓜子脸,颧骨、两颊都显得有些高,脸上没有多余的脂肪,皮肤也显得有些粗糙。如果她长的圆润些,再胖一点,想来她也是个面容不错的姑娘。 “公子,可以给我一碗馄饨吗?”那黄衫姑娘终于鼓足了用气来到这位并不相识的男人面前,怯生生地说道,声音很低,低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云玺看着她,迟疑了一下,那黄衫姑娘赶忙补充道:“我不白吃您的东西,要是您请我吃一碗馄饨,我今晚就任由你……任由你摆布。” 云玺当然明白“任由你摆布”的意思,他惊诧起来,这个姑娘看上去老实本分,为何会如此? 老者面带凄然地凑近云玺,低声道:“她是个可怜人,自幼父母双亡,房子和地产都被他叔叔霸占了去,哎!为了能吃口饭,她就跟人家睡觉,吃一次,睡一晚。” 黄衫女孩听罢,羞愧的转过脸去,用瘦巴巴的双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她现在唯一富有的就是眼泪,心酸的眼泪,无奈的眼泪。 云玺心里咯噔一下,他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的感情,她本是花季少女,她本该有花一样的青春年华,可现在她所拥有的,只有流不尽的眼泪和数不尽的屈辱。 “你坐下,我请你吃馄饨。”云玺的话很柔,却很坚定,他接着道:“我不饿,这碗你先吃。” 云玺把自己的馄饨推到黄衫姑娘面前,又递给她一双竹筷。 第四十章 生与死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章生与死 黄衫姑娘把粗瓷碗紧紧捧在怀里,这碗馄饨恐怕是她在人世间最最宝贵的东西,她嘴里不住地说着“谢谢”,右手抓住竹筷颤抖而又迅疾地夹住馄饨往嘴里放。 “莫着急,小心烫。” 云玺很同情她的遭遇,他一直觉得自己很不幸,可面对这个黄衫姑娘,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那姑娘捧着碗点头,尽管她很听话,尽管馄炖还烫,但她始终没丝毫放慢,眨眼间把一整碗馄炖吃了个干干净净,连一滴汤水都没剩下。 “客爷,这是您的一碗。”老丈把一碗热腾腾的馄炖放在云玺面前。黄衫姑娘眼睛直勾勾地瞅着这碗馄炖,但凡吃饱了的人,筷子就没有任何意义,黄衫姑娘仍然紧紧地攥着竹筷。 云玺会心地一笑,把馄炖推到她面前,和蔼地说道:“今晚我不饿,这碗我也请你吃。” 黄衫姑娘大感意外,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云玺的脸看了良久,她实在想不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的男人,两个人萍水相逢,本就是陌路人,他却对自己如此关心,她是个姑娘,是情窦初开的姑娘。她心里突然萌生了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要是自己跟了他……怎么能得寸进尺呢? 黄衫姑娘羞臊地垂下了头,后来还是鼓起勇气把馄炖碗捧着怀里,未曾吃之前,她有些娇羞地说:“公子请放心,我吃了你两碗馄炖,我……我就会陪你两个晚上。” 云玺笑了笑,他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甜还是哭,言道:“你只管吃,不要想别的。” 转眼间,黄衫姑娘又把第二碗馄炖吃了个精光。 “公子,谢谢你,请您跟我来。”黄衫姑娘先给云玺飘飘万福,然后又习惯性的沿着墙根儿往巷子里走。 云玺言道:“且慢。” 黄衫姑娘停住了脚步,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云玺,在她看来,云玺是世上唯一对自己好的陌生人。 云玺走到她近前,左手拉起她的右手,黄衫姑娘脸颊一红,但没有反抗,因为她说过,今晚任由云玺摆布的。云玺从怀里摸出二十两纹银,放在她干瘦的手里,温和地道:“姑娘,这些钱送给你,希望你能重新活一次,不为了别人,就为了自己。” 黄衫姑娘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些话,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要她为自己重新活一次,她的手颤抖着却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她忽然有了生的希望,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下等人,她终于有了做人的感觉,水汪汪的眼睛里沁出了两行热泪。 黄衫姑娘激动的说不出来,她双腿一软打算给云玺磕响头,云玺一把拉住了她,温和地笑了笑,言道:“人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看女儿也是一样的,你快回家吧,从明天起,找一份活计,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哈哈哈!好一个多情种!你劝她活下去,你自己能否活过今晚?”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云玺循声望去,只见大街尽头,有个人影正步履稳健地缓缓向自己走来,夜风呼啸,卷起些许沙尘宛若烟雾般在那个男人的身旁掠过。 脚步声近了,他的轮廓也清晰了。只见此人身材颀长,头戴逍遥巾,身穿青布长衫,腰里扎着板带,脚下蹬着抓地虎快靴,手臂上扣着坚硬的护腕,往脸上看,他眉毛高挑,两眼细长,眼珠不大却闪着精光,瘦长的脸,尖尖的下巴,嘴唇上留着八字胡儿。他的左手握住一把漆黑的长剑,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他的步法沉稳刚健,落地却声音极小,他的眼睛始终盯住云玺,就好似一只野狼发现了肥羊。 杀气,一股冷森森地杀气从他的眼神中迸出。云玺与他相距三丈多远,这股杀气就已如寒风袭面而来。 云玺用手推了一把黄衫姑娘的手臂,黄衫姑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满怀担心地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踩中墙根儿底下酣睡的乞丐。 “你是什么人?”云玺眼眸盯着他,冷冷地问道。 “杀你的人!”他的回答早在云玺的意料之中。 “我与你有仇?”云玺问道。 “我仇。”那人微微摇了摇头。 “有怨?”云玺紧盯着他。 “无怨。”那人似乎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你我萍水相逢,你为何要杀我?云玺厉声问道。 “只因为你是云玺!而我是杀手。”那人一字一顿地言道。 云玺听罢笑了笑,言道:“我值多少钱?” 那人伸出右手食指,冷冷地道:“一万两,黄金。” 云玺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佣金如此惊人,看来你这位杀手也不是一般人。”315中文网 那人抱着肩膀呵呵一笑,言道:“还好,在绿林道上,在下也算有些名气。” “尊姓大名?”云玺向他走进了几步,问道。 “不可说。”那人淡定地拒绝了,“你为什么不问问,请我杀你的人是谁?” “不必问。”云玺淡定地了摇头道,“因为在你之后,还会有人杀我,我迟早会知道真正要杀我人是谁。” 那人心中生出一股怒气,叱道:“都说你是狂妄之徒,看来这个评价很中肯。我要你明白一点,雇主之所以肯出一万两黄金,不是因为你值钱,而是因为我太贵。” 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我也想让你明白一点,杀手在未动手之前是最安全的,一旦拔剑,或许你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那人听罢突然狂笑不止,笑的前仰后合,他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初涉江湖的年轻的后生,怎会有如此的自信?这不是狂妄是什么呢?在狂笑中,那人竟然拔出了长剑,猛然向云玺刺来。拔剑毫无征兆,刺出更是快若闪电。 云玺的眼睛始终盯着他,就好像看一个奇特的怪物似得,在他拔剑的瞬间,云玺已经做好了准备。剑锋夹着一股内力,猛刺云玺的咽喉。 漆黑的长剑后面有一股强烈的寒气,这岂是寒气?实乃杀气!只要杀过上百人之后,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就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屠夫,即便他空着手往前一站,哪些待宰的牛羊也会六神不安,惊慌失措,因为他身上已经被无数阴魂缠绕,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杀气。 云玺急忙往后撤步,哪只杀手刺出的这一剑包含着十三招变化,无论云玺如何往后撤步,剑锋好似黑蛇始终紧盯着云玺的咽喉。就在这一瞬间,那个裹着草席在墙根儿下酣睡的乞丐突然窜了起来,乞丐手中攥着一把钢刀,在云玺背后使出了地趟刀,专攻云玺的双腿。这变化来的太快,任云玺再警惕,也着实想不到草席里乞丐会是杀手。 就在云玺腹背受敌的瞬间,黄衫姑娘突然一把抱住乞丐的腰,她咬着银牙,使出最大的力量,死死搂住乞丐,令乞丐眼睁睁错过了偷袭的最佳时机,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乞丐气急败坏,她把钢刀收回猛然刺向黄衫姑娘的后背,这一刀力大势沉却出手并不快,但黄衫姑娘已经置生死于度外,只顾死命抱住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躲闪。 这一刀从她后背捅进去,刀锋从她的前胸穿出来,即便如此,黄衫姑娘仍然死死抱住乞丐的腰,绝不会再松手。 云玺突然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影双飞”,身形如鬼魅出现在剑客杀手的左侧,那人着实吃惊不小,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法,急忙收剑变招,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打算把云玺齐腰斩断。哪知道一剑挥出,云玺却没了踪影。他心里顿生出一丝恐惧,急忙回身一剑,哪知这一剑再次落空,原来云玺中途变招使出“鬼影附形”,因此,剑客杀手一连两次都刺空了,正当他恼羞成怒之际,就听耳后劲风袭来,他再想躲闪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听“啪”的一声爆响,再看那位自视甚高的剑客杀手双脚离地飞出去两丈多远,身子正巧撞在街旁的砖墙上,然后又顺着墙滑落在地上。 那乞丐急的满身是汗,却始终没能挣脱开黄衫姑娘,他猛地拔出钢刀,奔着她的手腕削去,刀锋即将砍中时,云玺的手指已经刺穿了乞丐的喉咙。昆仑金刚指能够刺穿任何人的喉咙。乞丐眼珠都都凸出来了,他死的太突然,太意外,太窝心了,因为他认为自己的真功夫还没有亮出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云玺赶忙单膝跪地,右手托住黄衫姑娘的后背。黄衫姑娘嘴角流着鲜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云玺,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我终于像个人了。” 云玺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本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可现在他却被感情支配着。他忍着内心的痛苦,勉强挤出微笑,看着黄衫姑娘的眼睛,言道:“你本来就是人,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可爱的女人。”他在笑着,眼泪却滴在了姑娘的脸颊上。 黄衫姑娘呼吸急促,她握住云玺的手,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当黄衫姑娘的手落在地上时,卖馄炖的老头也禁不住留下了老泪。 “苦命的孩子……”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姑娘和云玺近前,言道“老天爷不公平,她才十八岁,唉!” 云玺把黄衫姑娘放在地上,他把身上的五十两银子全部都拿了出来,又把姑娘手上的二十两银子凑在一起,全部都交给了老头。 “老丈,您是个好人,烦劳您帮忙葬了她,给她买一套好看的寿衣,选一块风水好点的墓地,用上好的棺木成殓。她生前孤苦无依,受尽屈辱,希望死后她的灵魂能得到解脱。” 老者点头道:“客爷,您才是好人。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些银子全用在她身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云玺默默站起身来,心中的悲伤又有几人了解呢? 剑客还没有断气,但嘴里不住地往外沁着血,他的杀手生涯即将落幕了,脸上竟然出奇的安详。 “你到底是谁?”云玺蹲下身子问道。 “叶秋生。”剑客努力让自己的话音稳一些。 “‘夺命剑客’叶秋生?”云玺有些意外地问道。 剑客微微点了点头,用尽最后的气力言道:“你说的对,我之后,还有更厉害的人要杀你,你注定不得安生。”说罢,他的神情僵住了。 云玺用手合上了他的双眼,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江湖就是这么残忍,而路就在眼前,他呆呆地站了良久,最终还是迈出了左脚,笔直的背影不消一刻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第四十一章 两肋插刀为兄弟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一章两肋插刀为兄弟 天光渐亮,轩辕镇的很多店铺都卸掉了挡板,早早地开门做生意。 云玺早已饥肠辘辘,他走进一家饭馆,散台全都空着,他随便来到一个散台前坐下。 伙计眼前一亮,刚开门就来了生意,便赶忙上前招呼道:“客爷,您想吃点什么?” 云玺心绪惆怅,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馄饨。” “馄饨?”店伙计有些意外,笑道:“客爷,咱们李记饭馆有各式各样的炒菜、肉包子、素包子、小米稀饭、豆腐脑、油条、烧饼,可唯独没有馄饨,客爷您要不您来一屉肉包子、一碗豆腐脑,如何呀?” 云玺好像什么也没听到,脸色很难看,固执地重复道:“馄饨。” 掌柜的早已主意到他了,过来赔笑道:“客爷,您稍等,馄饨马上就好。” 掌柜的拉着伙计到门口,朝着街头指了指,不一会儿,伙计果然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回来了。 云玺呆呆地瞅着馄饨,脑海中竟浮现出黄衫姑娘的笑容,云玺双眼噙着泪水,拿起竹筷默默地吃了起来,他吃的很慢,但最终还是把两大碗馄饨都吃完了,甚至把汤水也全都喝光了。 人总是往前看,自己消失了好几天,孔亮、花逢春他们肯定早就等急了。云玺迈步来到主街中心的客栈,他刚一进门,掌柜的一看是他神色慌张地迎迎了上来。 “客爷,你可回来啦,我都要急死啦!” “哦?发生了什么事?”云玺预感到有些不妙。 “您的朋友出事啦!”掌柜的眉头紧皱地言道。 “什么!他们怎么样了?”云玺这下着急了,急忙问道。 掌柜的欲哭无泪,言道:“前天夜里突然来了一伙儿蒙面人,手里都拿着刀枪,踹开咱客栈的门,不由分说就闯了进来,想不到他们是冲着你那五个朋友来的,好嘛,这些人就在我这个客栈里玩了命的打起来了,我的桌子、椅子都给打了个稀巴烂,其他住客也都吓跑啦,天杀的!我可赔死啦!” 云玺一把薅住掌柜的衣服,急问道:“我朋友呢?他们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掌柜的一看云玺眼珠子瞪的溜圆,眼眉都立起来了,就知道这位也不是好惹的,赶忙言道:“客爷,你的朋友都被那些蒙面人抓走了。” 云玺暴跳如雷,急问道:“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掌柜的吓得面如白纸,他原本想借机向云玺索赔那,现在看这茬口,非但捞不到钱,稍不留神自己还得挨顿揍啊,于是他赶忙解释道:“我就是个开店的,我怎么知道这伙天杀的是谁啊,哦……对啦!他们临走前留下了封书信,你等一下啊。” 不一会儿,掌柜的从屋里把书信取来,云玺拆开信封,抽出来仔细瞧看,只见书信上写道:汝欲救朋友,速来金刚寺,跪爬台阶上,三日命将休! 云玺火冒三丈,说实话,他的心情本来就很沉重,黄衫姑娘虽然不是死在自己手下,却也是因为自己而死的,他心里十分内疚,现在可倒好,一回到客栈,自己的好哥们、好朋友都被金刚寺的凶僧给掳走了,云玺气呼呼地来回走了好几圈儿,他现在孤零零一个人,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都做不到,心里暗自怨道:师傅,您怎么还不来?丘道爷,您到哪儿请人去了?到了关键时刻,你们人呢?哎!真是急煞我也! 他突然站定,虎目圆睁,心说话等他们来,恐怕黄瓜菜都凉了,信上说的清楚,人家三天后就会撕票,云玺咬着牙,把信攥成个纸团,狠狠地砸在地上,言道:“罢!罢!罢!我云玺今天就豁出破头撞金钟,一个人斗一斗你金刚寺!”说罢,拔腿儿就往金刚寺赶去。 掌柜的眼瞅着云玺离去,想给他要些损失费,但最终还是没敢张嘴,只能干跺脚,自认倒霉了。 金刚寺的香火始终很旺盛,古代信佛信神的人远比现在的多,那个年代,老百姓都很迷信鬼神仙佛之说,当时对科学的认知极地,老百姓的文化水平也很低,绝大多数是文盲,对很多奇怪的事情不能理解,便就会归咎于鬼神命运之类的。朝廷为了巩固统治,往往借助宗教的神秘力量,用鬼神仙佛之说给自己披上合法的外衣。另外,底层老百姓受尽生活的辛酸和苦难,也需要找到一个精神寄托,自己今生受苦受难是为了还前世欠下的债,今生逆来顺受,多多孝敬神佛,来世才能享清福。 云玺大步流星来到金刚寺外,现在正是巳时二刻,按现在钟表说是上午十点钟左右,这时候来金刚寺上香的老百姓很多,接肘而至,络绎不绝。所不同的是,在山脚下第一阶石阶前站着一伙武僧,为首的是一个胖大的和尚,云玺定睛一瞅原来认识,此人正是“笑弥勒”洪宽,另外他身后还站着“黑面韦陀”洪真、“白面韦陀”洪德、“伏虎罗汉”洪烈等人。这几位见了香客,都面带笑容可掬,双手合十,满嘴都是“阿弥陀佛”,等看到云玺来到近前,这些和尚的脸皮顿时就耷拉下来了,彼此使了个眼色。盗墓 “弥陀佛!云玺,你终于有胆子露面了!”洪宽阴沉沉地言道。 云玺仰天大笑,言道:“怎么?你们金刚寺能吃人么?我云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能耐我何?” 洪烈听罢,气的暴跳如雷,指着云玺怒斥道:“你这个狂徒!死到临头还一味的狂妄……” 云玺冷冷瞪了他一眼,叱道:“滚!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洪烈听罢挥舞拳头就要动手,“笑弥勒”洪宽赶忙拦住了四师弟,笑道:“兄弟,别着急动手呀,现在咱是主动他是被动,别看他现在神气,等会就有他难受的了。” 洪烈一想也对,心说话云玺的武功远胜自己,真要是跟人家动手,我这是自找苦吃,干脆就来个顺坡下驴,冲着云玺冷笑道:“行,云玺,等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洪宽朝着身边的一个小和尚歪了歪头,小和尚很聪明,立马领会了大师兄的意思,沿着石阶跑回金刚寺送讯儿去了。 “云玺!我问你,这次你为什么来的?”洪宽阴恻恻地问道。 “当然是为了救我的好兄弟,好朋友,顺便把国宝九龙白玉杯请回去!”云玺怒视着洪宽言道 “好,既然如此,你就得按规矩办事。”洪宽笑了笑,接着道:“人就在寺里,国宝也寺里,云玺,你瞧见这台阶了吗?从山脚下到寺院大门,总共有三千三百三十三级,我大师伯说的清楚,要想人平安无事,要想国宝完好无损,你就得从第一个台阶开始,一步一跪拜,一直跪到寺门外。我们也不管是不是诚心认罪,只要能做到这一点,这人我们暂且不杀,国宝也暂且不毁。” 云玺听罢脑筋暴起,身上的肌肉突突直跳,他抬眼往山上的寺门看了看,三千三百三十三级台阶,就算是一步一步走上去,一般人都吃不消,要是一步一跪拜,就算能上去,自己的双腿也就废了。 洪宽见云玺沉默不语,便出言讥讽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太难啦?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若觉得国宝无足轻重,孔亮等人的死活与你不相干,那就请云少侠从哪来回哪去,找个深山老林一躲,管他江湖人怎么议论那,也能凑合着过一辈子。” 云玺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架得住洪宽的冷嘲热讽呀,他气的脸红耳赤,双眼怒视着洪宽等人,叱道:“放你娘的屁!我云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置朋友于危难而不顾?跪拜就跪拜!可有一言说在前头,倘若国宝有损或者说孔亮等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云玺豁出性命不要,也会把金刚寺搅它个天翻地覆!” 洪宽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云少侠,我以性命担保,国宝现在还是完好的,你的朋友也都毫发无伤,请吧!” 云玺收拾了一下衣服,刚要磕头,洪宽把大手一挥,言道:“且慢!云少侠,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洪烈师弟,你去查验一下。” 洪烈领命来到云玺近前,蹲下来,用手摸了摸云玺的两个膝盖和小腿儿,这个和尚可真够贼精的,生怕云玺在裤子里夹上木板铁片之类的。 云玺冷笑了一声,开始从第一级台阶跪拜,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倒身下拜,然后再起身迈上第二层台阶,还是一样的动作,如此往复,徐徐往山上跪去。洪宽、洪真、洪德、洪烈四个师兄弟八只眼睛紧盯着云玺,他们要确定云玺在每一个台阶都要行跪拜礼,想偷懒绝无可能。 现在正是烧香拜佛的好时辰,路上上山下山的香客络绎不绝,三三两两,三五成群,大姑娘小媳妇,书生墨客,十里八粗的老百姓,什么样的人都有,见云玺每走一步,便跪倒磕头,这些香客心中顿生敬佩之意。 “你快看,这小伙子心多诚啊,佛爷一定会保佑他的。” “对啊,我听说吐蕃的喇嘛都是这样拜佛的,这小子不会是吐蕃人吧?” …… 云玺听罢,心中这个气啊,心说话这帮人只看其表不观其里,出家人有好人,但金刚寺这帮和尚都是江洋大盗,都是贼!我现在见这帮秃驴就想给他们开瓢!他原本是嘟囔着,语气含混不清,结果他一生气,竟说出来了,洪宽等人煞是诧异,回身问道:“阿弥陀佛,云少侠,您方才说的什么?” 云玺知道方才失口了,便笑道:“我向佛祖祈祷,愿天下的好人有好报,愿天下的坏人不得好死,洪宽,我说的对不对?” 洪宽气得鼻子都歪了,言道:“那你所说的好人指的谁?坏人又指的谁?” “人在做,天在看,好人,坏人,他们心里都有数,还用我说吗?”云玺狠狠地瞪了洪宽一眼,便不再理会他,继续往山上寺门拜去。 第四十二章 一身是胆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二章一身是胆 人的膝盖有多硬?倘若你跪在坚硬的石板上,用不了多久,你的膝盖会因为你身体的重压而红肿,这种疼痛感,很多犯错的男人在老婆面前都领受过,着实不好受。倘若一直这样跪下去呢? 云玺已经跪拜了七百九十五个台阶,他的额头上有汗,有血,他的裤子连同膝盖早就磨破了,鲜血流在裤腿儿上,也粘在了石阶上。每次跪倒,每次站起,都是对肉体残酷的折磨。也许很多人都承受不住这份折磨,可云玺却咬着牙坚持着,他每跪拜一次,就会离着寺门近了一步,越来越近…… 洪烈在后面跟着,看着石阶上殷红的血迹,再看看云玺每次站起时浑身颤抖的情形,他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敬佩之意,他是金刚寺的“伏虎罗汉”,从来就没有服过谁,可是现在,他却对云玺产生了敬意。 三千三百三十三级台阶,云玺足足用了四个时辰,这才到了寺门跟前。那么您会奇怪了,云玺不是武功很厉害吗?他不是了不起的侠客吗?我想说,侠客也是人,这种看似寻常的皮肉之苦,不断的累加,不断的重复,不断地在伤上加伤,这种滋味儿就算是侠客也难以承受的住。云玺把嘴唇都咬破了,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阿弥陀佛!”寺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瘦高个儿的老僧,云玺仔细瞧看,嗬!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这老和尚正是打伤自己的“云龙九现僧”普清!不过普清这次却变得和颜悦色,他冲着云玺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果然是人中之龙!我金刚寺自大唐建寺以来,能从山下跪拜到此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云玺看得出,他眼中没有狡诈,完全是佩服之情,便勉强抱拳笑道:“普清大师真是谬赞了,可惜我云玺跪拜三千三百三十三次,心中却无半点佛祖。” “老僧了然,不过你这份毅力,恐怕当世之中没有几人能做到。来,随我进寺吧。”普清等人头前带路,云玺在后面拖着双腿跟着,他走路一瘸一拐,但仍然咬着牙挺直胸膛,他不比任何人低,不管自己处在什么境地,他都是一副傲骨英风的样子,欣赏他的人越看越喜欢,厌恶他的人,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云玺本来就很犟,宁折不弯,不管遭了多大的罪,受了多大的苦,他都不肯吭一声,自己会默默承受下来。他从小就是如此,卧云庄被毁掉之后,为了逃避魔教的追杀,他才六岁便孤身流落江湖,饥饿、寒冷、追杀,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但他还是硬生生挺过来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坚强,并不是偶然得来的。 云玺的膝盖在流血,脚掌每一次落地都是一次剜心的痛楚,但他却挺着胸膛一直走下去。他的心里只有兄弟,至于伤痛,他并不觉得是一种苦,换个角度看,反倒是一种好,至少在感到伤痛时,说明自己还活着。 普清大师带着云玺从铁门进入金刚寺的后山,这一次他们穿过树林后,往右一拐,又走了三四里山路,终于来到了一座陌生的禅院,只见禅院的大门正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四个字——佛缘禅院。左右悬着一副对联,上联是:诸法从缘起,如来说是因。下联是彼法因缘尽,是大沙门说。 门口有四个年轻武僧把守着,两个手持木棒,两个拎着柳叶刀,见普清大师来了,赶忙单手行礼,普清带着云玺径直进了禅院。梦岛书库 只见禅院修的阔气极了,东西有三十六丈,南北有二十一丈,院子都用青石板铺就,院墙也都有两丈来高,正对面是一座气势雄伟的大殿,上下两层,少说也有五六丈高,左右两面分别是钟鼓二楼,修的跟碉堡似得,直愣愣的杵着,跟大殿的高度差不多。钟鼓二楼往下便是几间偏殿。大殿正前方有一座特大号的铜鼎,铜鼎是圆形的,底下三根粗壮的腿儿,上面有两个耳朵,云玺心中估摸着,这铜鼎少说也有一千斤。左右两侧摆着兵器架子,架子上十八般兵器样样皆有。架子旁边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石锁,这是练力气的必需品。另外还有一对又高又敦实的石狮子,云玺就觉得纳闷了,这石狮子通常是放在大门口的,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摆在院子里。 这时候,大殿和偏殿同时有了动静,就看从左右两边的偏殿里各冲出十八个武僧,左面的武僧都拿着木棍,右面的武僧左手持藤盾,右手攥着柳叶刀。再看正面大殿里缓缓走出六个大和尚来,这六人在殿前的台阶上一字排开。普清迈着四方步也上了台阶,与他们站在一处。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僧,这家伙身高至少九尺挂零,体重上秤一称少说也得四五百斤重,大脑袋大肚子大胳膊大腿大手大脚丫子,且不管五官貌相,就这个身坨往当中一站,简直跟个小山头似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云玺虽然离他很远,但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力。这人便是金刚寺“八大名僧”之首——“血炼金刚僧”普渡!这老和尚的武功厉害的邪乎,虽说是“冷面佛”悟法大师的徒弟,但江湖传言他的武功不次于过他师傅,江湖上成了名的侠客剑客,若是遇到他,都得礼让三分,格外的尊敬。 “精炉九炼僧”普济、“云龙九现僧”普清、“翻江倒海僧”普湛、“金睛好斗僧”普照、“大力金刚僧”普鉴、“绵里藏针僧”普化等六位老僧按照身份地位分列两旁。这八大名僧就差普惠了,现在普惠已经能下地了,但要想练功至少还得需要静养个把月才行。这七个老僧往台阶上一站,威风凛凛,气势迫人。这时候,禅院的大门吱扭扭关闭,还在里面上了门栓,洪宽、洪真等十几个武僧把大门口内侧一字排开站定,好嘛,云玺再想出去,恐怕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另外三个俗家,云玺都认识,三个和尚都是金光罗汉的弟子,分别是“铁掌僧”法本、“铁腿僧”法相、“铁背僧”法空,这三位没一个完整的,法本与云玺对过掌,双臂被云玺给震残废了。法相被孔亮掏了裆,入宫应聘太监都不用净身了。法空与花逢春比武,比花逢春剑斩去了右手。三个俗家青龙岭的贼头子,分别是“赤发青龙”蔡志飞、“白日阎罗”阎老五、“花皮豹子”杜迁。这六个人对云玺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云玺千刀万剐,剁成肉馅包饺子吃掉,在他们看来,所有的不幸都是云玺带给他们的,云玺要负全部责任。现在云玺只身进了圈套儿,有八大名僧坐镇,云玺必死无疑!因此,这六位都等着云玺遭殃,只要云玺被打倒,这六位必然会借机报仇。 “血炼金刚僧”普渡仔细打量着云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云玺剑眉虎目,鼻正口方,身高七尺五六,扇子面的身材,长的是圆背蜂腰,头戴四楞逍遥巾,身穿月白的侠衣,腰扎英雄紫带,脚踏薄底快靴,倒背着双手往院子一站,真是傲骨英风!此刻,他膝盖的伤口任然在淌血,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前后左右都是手持兵刃的武僧,恶狠狠地盯着他,但云玺毫无惧色,腰杆子挺的很直,傲视群雄,眉宇间透着一股英雄气概。 普渡心道:天下间有谁不知道我金刚寺的厉害,就算是少林的主持、武当的掌门,来到我金刚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放眼天下,有几个敢跟我金刚寺作对的?可云玺只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我原以为他会到处请高人来帮忙,想不到他竟然敢只身一人来会斗我金刚寺八大名僧。罢了!这小伙儿果然是浑身是胆! 普渡心里佩服,但嘴上却绝不会说出来的,他口诵佛号,沉声问道:“阿弥陀佛,你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么?” 云玺把胸脯一拔,朗声道:“然也!” “好!咱们开门见山,有什么就说什么。”普渡言道,“你如何对付日月神教,老僧不管,可你一下山就接连对我金刚寺的门人弟子下毒手,表面上看,你是追杀公羊邪,实质上你是借此滥杀无辜,扬名立万而已,我那几个师弟成了你扬名立万的垫脚石。你承不承认?” 云玺听罢仰天大笑,把这帮和尚们都笑蒙了。笑了多时,云玺朗声道:“我为什么要杀金光罗汉,我为什么要灭了青龙岭?我想这些问题明眼人一看便知,谁让他们跟公羊邪狼狈为奸,欲置我于死地呢,只允许你们杀我,不允许我还手,天下间有这样的道理么?我云玺为什么叫‘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无非就是以此明志而已,我是卧云庄的后人,我与魔教势不两立,我此番下山就是为了铲除魔教,报仇雪恨!魔教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我杀一双,绝不会放过一人。你口口声声说金光罗汉、蔡志飞都是你金刚寺的人,普渡,我看你说的不全对吧?他们这些人早就投靠了魔教,成为魔教为害百姓的帮凶!你们金刚寺疏于管教,纵容门徒,坏事做尽,哼,恐怕你们应该向武林正道和天下老百姓赔礼道歉才对!” 普渡一听,这火六上来了,叱道:“云玺,你还真能白话!我金刚寺是对是错,哪轮的到你说三道四的,你别跟我扯什么武林正道、天下苍生,咱就说眼前的,你杀了我师弟金光罗汉普本,我蔡师弟也被你毁了山寨,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云玺狠狠瞪了法本、蔡志飞等人,朗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云玺就在这里,他们要想报仇,就请来吧,我奉陪到底!” 第四十三章 神掌开瓢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三章神掌开瓢 云玺只身来到金刚寺,金刚寺有八大名僧坐镇,武功高强的和尚不下几百人,他为了救出兄弟、请回国宝,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份胆气着实令普渡等人暗自佩服。 云玺朝着“血炼金刚僧”普渡抱拳施礼道:“普渡大师,冤有头债有主,不管是你找我报仇,还是我找你算账,这些都好说,因为我云玺就站住你面前,四面八方都是你人。动手之前你能否先把我兄弟给放了?金光罗汉是我杀的,青龙岭是我毁的,跟他们毫不相干。” 普渡大师与几位师弟交换了眼神,“绵里藏针僧”普化言道:“云玺,你所言差矣!要想你兄弟活命,你需得拿命来换!就这么把他们放了,传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不错!”普清也言道:“云玺,说实话,孔亮这些人在我等眼中,简直是一文不值,他们算个屁啊!但是对你来说却很重要,咱们要各取所需,只要你跪在我们师弟面前认罪服软,再给法本、蔡志飞等人磕头谢罪,乞求他们的原谅,你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就把孔亮他给放了,否则,我们现在就撕票!” 普清说罢,双手击掌,钟鼓二楼上面传出一些古怪的声音,云玺急忙抬头瞧看,就看钟楼上捆着两个人,分别是“坏事包”孔亮,“神剑仙猿”花逢春,鼓楼上捆着三个人,分别是“铁掌震三山”鲍春晖、“铁臂膀”李达、“力拔泰山”昌时兴。 这五位可够狼狈的,嘴巴被布团堵着,上臂被捆在身后,脑袋露在墙外,身后各有一个凶僧用明晃晃的钢刀压住他们的脖颈,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他们的脖颈切断。 孔亮一看是云玺,心里是又高兴又着急,高兴的是云玺的确够意思,果真来救自己了,着急的是云玺还是那么狂,孤身一人来到金刚寺,连个帮手都没有带,你就算武功盖世绝伦,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八大名僧呢?这简直是以卵击石啊! 孔亮虽然嘴巴被堵着,但可一直不消停,他几次试图站起来,用脖子顶开钢刀。您会问了,他不怕凶僧一刀砍了他吗?您忘了,孔亮会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刀砍一个白印,枪扎一个白点,普通的钢刀根本就砍不动他。他不停地挣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呜呜声,云玺就知道他有话说。 云玺朝着普渡抱拳道:“普渡大师,我师兄有话对我说,能否行个方便?” 普渡刚要答应,普化插嘴道:“大师兄,这孔亮鬼点子最多,不可让他说话。” 云玺哈哈大笑,言道:“这位大师,你未免谨慎过头了吧?他就算有那么点小聪明,在你们八大名僧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真想不到,你们为什么如此惧怕孔亮。” 普渡大师把脸往下一沉,言道:“云玺,你莫要拿话激老僧,不过区区一个孔亮,能兴起多大的风浪?来人,把孔亮的嘴里的堵头拔掉。” 看守孔亮的凶僧一把薅出他嘴里的堵头,孔亮嘎巴嘎巴嘴,堵了那么久,腮帮子是又酸又麻。他瞅了瞅云玺,又看了普渡等人,心里真着急了。 “兄弟,你可真够虎的呀!金刚寺岂是你能闯的?‘八大名僧’是出了名的脸皮厚外带说话不算数,真要是他们八个不要脸,合起伙儿来打你一个,或者跟你来个车轮战,你岂不是要吃大亏吗?” 云玺听罢心中暗自好笑,便言道:“师兄,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云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们爱用损招阴招,就尽管用吧,我有何惧哉?” 孔亮听罢心里凉了半截儿,心说话,兄弟你怎么这么实在啊,这是什么时候?生死存亡之际啊,咱能给他们提条件就尽量多提,怎么能让他们随便来呢。 “唉!兄弟,我知道你是真君子,可君子斗不过小人呐!”孔亮叹息道,有转脸冲着普渡言道:“我说普渡大师,你拿着我们当鱼饵,把我兄弟钓上金刚寺,行!出家人真是‘心地纯善’啊!我想问你,我兄弟既然已经着了你的道,你敢不敢把我们哥五个先放了?” 普渡眉梢一挑,心说话,孔亮这小子可真够损的,话里话外把我们八大名僧损的够呛啊,最后还给我来个激将法,真是着实可恶!315中文网 “孔亮,你少打如意算盘!我三师弟方才说道清楚,要释放你们也不难,只要云玺先跪地认罪,我蔡师弟、法本等师侄都心满意足了,老僧才会把你们放走。”普渡沉声道。 云玺笑道:“出家人真会做买卖,我云玺真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那句话,我云玺有什么罪?金光罗汉不该杀吗?法本、法相、法空不该打吗?青龙岭不该铲除吗?你们金刚寺尽出些这样的货色,难道不觉得丢人现眼吗?我云玺替天行道,也帮你金刚寺清理了门户,你们不但不感激我,反倒说什么于有损你金刚寺的声誉?简直是无稽之谈!真正损害你们门派声誉的他们这些人!”说罢,云玺用手点指法本、蔡志飞等人。 这六位气的圆睁二目,胸脯子一起一伏,恨不得现在就扑上来,把云玺大卸八块。 法本对普渡言道:“大师伯,云玺这小子着实可恨,我们兄弟被他害惨啦,这个仇今日必须要报,徒侄斗胆请命,请让我杀了这个狂徒!” 法相、法空也都站出来,齐声道:“杀了他!” 普渡正要答应,云玺反倒高声断喝道:“普渡!不是我云玺瞧不起他们,就算法本、蔡志飞他们一起上,我也毫不在乎,但我云玺来此是有目的的,我是来救人质的!光这么瞎打,于我太不利了,这样吧,打斗可以!咱们来点赌注,要是我赢了,你们就把兄弟们全放了,要是我输了,我愿意跟着兄弟们一起砍脑袋,普渡,你敢不敢打赌?” 普渡想不到云玺竟然提出这个条件来,他沉吟片刻,与几位师弟低声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对云玺朗声道:“云玺,好!老僧就答应你,不过我的先说明白,看着没?钟鼓二楼上有你的五个好朋友,也有我的徒弟们,咱们来个五阵赌输赢,每一阵的赌注都是你的朋友,你赢一阵,我们干脆放一个人,你若是输一阵,对不起,我们当场就宰一个!你听明白了吗?” 云玺冷笑道:“好!普渡,你这买卖做得精明,我云玺没什么意见,咱说比就比!” 孔亮等人一听,心里哇凉哇凉的,他们都知道云玺武功很了不起,可你分跟谁比啊!金刚寺八大名僧威震江湖,那可不是徒有虚名啊,随便出来一个都是剑客的身份,即便是武功最弱的普惠,你云玺赢的也很吃力啊,何况这七位武功要在普惠之上呀。可转念一想,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办法呢?现在就云玺一个人,倘若这七个老僧不要脸,来个群殴,云玺是必死无疑的。这样看来,云玺提出的五阵赌输赢,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双方说好之后,云玺从衣服上撕下两个布条当绷带使,把膝盖的伤口包扎好,又试着活动了腿脚,只要稍微动弹一下,膝盖的伤口就特疼异常,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了退路,只能咬牙往前走。 云玺朗声道:“普渡大师,敢问第一阵谁先来?” 普渡犹豫了一下,正想派哪个师弟出战那,就看“铁掌僧”法本、“铁腿僧”法相、“铁背僧”法空三人一起向他行礼请战。普渡一看是他们仨,脸上有些为难之色,心道:毕竟云玺是一个人,你们仨一起上,仨人打一个,似乎不太符合绿林道比武的规矩。 云玺一看是他们仨,心里早就我这一股火,心道:要不是你法相夜入皇宫盗取国宝九龙白玉杯,栽赃嫁祸于我,我哪有这么多麻烦!于是朗声道:“好!我云玺接受你们的挑战!普渡大师,他们仨算第一阵,您认不认可?” 普渡听罢心里就乐了,言道:“云玺,可不是我们金刚寺以多取胜,是你自己打肿脸充胖子,愿意以一敌三的,行!老僧当然是愿意了。开始吧!” 法本、法相、法空三人窜到院子当中,三吊脚站定,把云玺围在了当中。云玺毫不在乎,心说话,真是不知死的鬼,上次让你们跑了算你们走运,老子今天既然活不成,干脆抓你们仨当垫背的,杀一个够本,杀俩就赚啦! 法本与云玺面对面,他突然使出一招翻身垛子脚,猛踢云玺的胸膛,与此同时,法相双手变作鹰爪,一个箭步窜上来,猛抓云玺的咽喉。法空左手运足真气,猛击云玺的后心。这三人颇有默契,从三个方向同时发招,尽管各自都有伤在身,但发招的速度都快若闪电。 普渡等人在台阶上观战,就凭这一招,普渡就很满意,心道:我师弟金光罗汉的徒弟也不赖,真要是一般般的侠客,肯定扛不住他们三人的合力攻击。 看似三人一击必中,实则云玺心中早有良策,他咬着银牙,脚下使出崆峒五行步,似乎就在原地走了一圈儿,这三个凶僧竟然全部打空。云玺在霎那之间,使出追魂夺命掌开始反击,一招“流星赶月”,左掌引法本的眼神,右掌猛击他的前心。这一招使得太快,法本方才一脚踢空,正诧异之间,掌风就到了,他顾不得颜面,干脆来个就地十八滚,这才躲开杀招。法相、法空见势不妙,赶忙接连进招,云玺回身脚下突然一个箭步就到了法空近前,法空惊出一身冷汗,云玺使出一招“遮天盖日”,一掌正拍在法空的天灵盖上,就听“啪”的是一声爆响,再看法空身子跟个沙包似的,给出去两丈多远。幸好后面有十八个武僧,他们赶忙把他接住,等放下来一看,完了!法相的脑袋被云玺一掌就开瓢了,丢了半拉脑袋,这还有个活吗?得了!扔了吧。 第四十四章 险境遇劲敌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四章险境遇劲敌 云玺打出这一掌只用了三成掌力,见法空半个脑袋被揍飞了,心中暗道:这法空也太不禁揍了,难道他的脑袋用脆瓜做的吗?看来这秃驴满脑子都是坏水,把脑壳都腐蚀坏啦。 法空一死,法本和法相着实吓了一跳,二人心道:云玺膝盖的伤明明十分严重,方才他走路时,腿脚几乎都迈不动,是拖着走的,本来师兄弟三人想打个便宜手,在八大名僧面前露露脸,这可倒好,这小子是铁打铜铸的一般,杀起人来比老虎都猛!哎呀呀,倒霉倒霉真倒霉!可事到如今,也不能干脆认输呀,师伯们、师兄们都眼睁睁瞅着自己那,再怎么着也得把这一阵打完呀。 二人心中怕的要命,但脸上却是一副凶狠相,“铁掌僧”法本咆哮一声,使出一招鸳鸯腿,猛击云玺的下三路,“铁腿僧”法相使出一招开碑手,猛击云玺的上三路。 可能有看官会质疑了:“铁掌僧”偏偏用腿,“铁腿僧”偏偏用掌,这不是一技之短攻人之长么?是不是太愚蠢了?其实这二位也很无奈,看过前文的都知道,“铁掌僧”法相自信满满地跟云玺对掌,结果他的双臂被云玺给震断了,等于是个残疾人了。“铁腿僧”法相跟孔亮交手时,被孔亮掏裆了,把他下面的“一串葡萄”全薅下来了,现在伤口还没好利索那,一抬腿就疼。 云玺一个黄龙大转身,躲开这二人的进攻,后背正对着法本。法本一看有便宜可占,急忙往前凑了一步,打算起脚踹云玺的后腰,他的脚还没提起来呐,云玺突然使出一招“烈马蹬腿”,脚尖出其不意正蹬在法本的咽喉上,把法本蹬的就地一个后翻,“啪”一声拍在了地上,再想动弹势比登天。 原来,云玺这一脚就把法本的颈椎给蹬断了,这还有个活吗?法本当场气绝身亡。方才云玺用的这一招正是崆峒派入门功夫道祖十六式,别看是很普通的招法,只要拿捏好火候、掌握好力度和速度,再普通的招式也有很强的杀伤力。 孔亮在钟楼上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赞道:“好!好腿功!这叫‘烈马蹬腿’,我们崆峒派最基本的功夫,看来金刚寺的武功实在太菜啦……” 普渡气的脸色铁青,见孔亮嘴里大放厥词,他厉声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孔亮身后的武僧又从地上把堵头捡起来,要往孔亮嘴里塞。 孔亮叱道:“和尚,你也太不讲卫生了吧?你看这多脏啊!” 武僧气呼呼地叱道:“老子没往上撒尿就对得起你啦!”说吧,托住孔亮的下巴颏就往里塞,孔亮把脑袋一晃躲开了,张口就咬住武僧的手腕子,把武僧疼的嗷嗷直叫。 另外一个武僧见势不妙,赶忙抡起钢刀就看孔亮的后脑勺,结果砍了三刀愣是没砍动,他突然灵机一动,探出双指扣孔亮的胳肢窝,孔亮最怕痒痒了,这下他可受不了了,张着大嘴哈哈大笑,被咬的武僧算是得了解脱,为了解恨,他干脆把自己两只鞋全拖下来,拧在一个硬生生塞进孔亮的嘴里。另外抡起巴掌给云玺“啪啪”两个嘴巴子。 孔亮心中这个气啊,心道:这个狗日的和尚真他娘的损,估计他是香港脚,真臭死个人!等我得救了,我非让你吃了这双臭鞋不可! 院子里打斗还未停止,法相现在是胆战心惊,他见云玺如此神勇,眨眼间就把师兄和师弟都解决了,自己这两下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打不过干脆就退回去,保住性命是最紧要的。 他刚要拔腿后撤,哪只云玺一个箭步就到了他跟前,他惊慌失措,本能地使出铁腿功,飞起右脚猛踢云玺的肩头,结果脚刚飞起来,他自己倒是疼的就地打滚儿。云玺仔细瞧看,嗬!法相的裤裆里射出一道血剑,原来是他旧伤复发。 云玺用脚踏住法相的脖子,厉声问道:“法相,这一阵你可认输?” 法相被云玺踩地透不过气来,裆里又疼痛难耐,只得连声道:“我输啦!我输啦!云少侠饶命啊……” 普渡等人在台阶上看罢,心里这个气啊,心中暗自骂道:师弟教出来的好弟子,都他娘的什么货色啊,武功不行,骨头又软,该死,真该死! 云玺踩着法相,向普渡抱拳道:“普渡大师,这第一阵我云玺胜了,按照规矩,你们要放一个人。” 普渡点点头,言道:“云少侠武功果然了得,令老僧大开眼界,好,我们说话算话,放人!” 云玺赶忙言道:“多谢,请先放了孔亮!” 普渡倒是没什么,普清不乐意了,言道:“不可以!大师兄,这五个人里头,就属孔亮最坏了,依我看咱不能先放他。”酷文 普渡点了点头,言道:“好吧。” 云玺一看人家拒绝了,心里想了想,对啊,我先就孔亮,人家鲍春晖仨人咋想?人家是龙门派的弟子,为了帮助我才身处险境的,我倒好先救我师兄,这的确不地道啊,幸好普渡他们拒绝了,于是云玺朗声道:“好,既如此,就请把鲍春晖放下来。” 鲍春晖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普渡点了点头,鲍春晖终于得了自由,身上的绑绳解掉,嘴里的堵头拔掉,他活动活动胳膊,嘎巴嘎巴嘴,现在总算是舒服多了,他快步下了鼓楼来到云玺身后。云玺与鲍春晖寒暄了几句,令他把法相看住,自己又来到院子当中。 “普渡大师,请问您打算派谁打第二阵?”云玺朗声问道。 蔡志飞、阎老五、杜迁三人彼此瞅了一眼,真是面面相觑,蔡志飞摇了摇头,心说话:冲动是魔鬼,咱仨上去也白给,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待着。 这时候,就听台阶上一人朗声道:“大师兄,不必为难,师弟愿意打第二阵!” 普渡一看,请战者非是旁人,正是他五师弟普鉴。普渡心中甚是满意,师兄弟八人之中,这普鉴的力量最彪悍,没有之一,要不然也不会叫“大力金刚僧”了。 普鉴一个纵身来到云玺近前,云玺仔细打量这位老僧,只见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前后心足有两尺多厚,四肢粗壮,身体壮实极了,乍一看简直就是一块结结实实的石碑!往脸上看,此人蛤蟆眼狮子眉,独头蒜的鼻子,鲶鱼嘴,方下巴颌,连鬓络腮的虬髯。他把宽大的僧袍脱去,里面是短衣襟小打扮,别看他很壮实,举手投足干净利索。 “年轻人,可识得老僧否?” 云玺还真不认识他,但知道他应该是八大名僧之一,便抱拳问道:“恕我眼拙,请问大师您的贵法号是?” “哼哼,老僧法号普鉴,江湖人称‘大力金刚僧’!”普鉴朗声道,这老和尚声似巨钟,都带着金属的回音,震的在场的人骨膜乱颤。云玺心道,这老和尚内功着实了得,知道这位是个劲敌,自然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云玺赶忙一躬扫地,言道:“原来是普鉴大师,真是失敬失敬!我云玺初入江湖,普鉴大师的威名真是如雷贯耳啊,今日得见尊驾实乃晚辈三生有幸。” 普鉴一看,云玺人不错啊,不像是蔡志飞他们所说的,如何目中无人,如何狂悖不堪,他这不是挺有礼貌的吗?但今天两个人的立场不同,普鉴要给金刚寺出口恶气,得想办法让云玺输掉一阵才行。于是他微微一笑,言道:“好说,好说。云玺,不管江湖上的人怎么吹捧你,你总归是个年轻后生,我普鉴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我要跟你交手有些掉价丢份,就算是我把你一掌拍死了,传出去,江湖上的朋友,也都会笑话老僧以大欺小。换句话说,你跟我比武,你还不够资格。” 云玺听罢也笑了,言道:“普鉴大师,您说的有没有道理呢?我想是有的!我云玺年方二十,您老少数也有七十多岁了,您苦练武功六七十年,您成名江湖的时候,我还没出生那,我跟您交手的确是高攀了。可您也看到了,我就一个人,要打五阵,不管对手是哪位,我都得迎战,就请普鉴大师将就一二,权当是给后辈指点武艺了。” 云玺这些话很是谦虚,他跟普鉴无冤无仇,没必要说那些个狠话,另外看普鉴的面相,觉得普鉴大师是个忠厚的长者,别看脾气火爆,心地却不见得狠毒。云玺这番话对普鉴很是受用,普鉴大师心想,这云玺彬彬有礼,说话也很得体,方才看他出手也的确很了不起,因此对他的印象立马就改变了。 普鉴笑道:“云少侠,不如这样吧,咱们比一比力气,你敢比吗?” 云玺很是奇怪,比武打斗竟然还有比力气的,便问道:“大师,怎么个比法?” 普鉴指了指兵器架子旁边的石狮子,言道:“你看到那对石狮子了吗?一个狮子四百斤,两个就是八百斤,老僧把它们举过头顶,绕着禅院走三圈儿,你只要照着我的样子做一遍,我就服了你。” 普鉴这招可够绝的,他天天练力气,举石锁、石墩如同家常便饭,就是这对儿石狮子,他也至少举过上百次,虽说每次都破费气力,但每隔一个月他都要举一次。 云玺看了看石狮子,心里不由地倒休了一口冷气,这对石狮子个头不小,单个就有四百斤重。云玺练功的时候虽然也曾练过力量,但从来没有举过石狮子,他到底能举起多重的东西,自己心里也没数。另外,这对石狮子周身打磨的十分光滑,身上连个抓手都没有,怎么能举起来呢?看来这不仅仅是个力气活儿啊,技巧也很重要。不过好在自己不用先举,普鉴说的清楚,他先举,云玺照着他的动作做一遍就成。 “普鉴大师,请!”云玺朗声道。 第四十五章 神力镇群僧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五章神力镇群僧 普鉴大师大步流星来到石狮子近前,他满脸含笑地在石狮子上拍了几下,就跟拍自己心爱的徒弟似得,可见他是由衷地喜欢石狮子。然后他把腰带勒了勒,围着石狮子不紧不慢地走转圈儿,一边转圈儿嘴里还不住地哼哼着,转第一圈儿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等转第二圈儿时,就看普鉴的鼻孔里竟然往外冒热气! 云玺也是练气功的行家,心道:好厉害的大和尚,他只走了两圈儿,满共也就二十来步,便已经把体内的真气调动到巅峰状态,这种运功的速度就着实令人吃惊! 再看普鉴大师冲着云玺一笑,言道:“云少侠,请上眼!”说罢,普鉴在两个石狮子中间虚步站定,伸出手臂,左手揽住左面石狮子的脖子,右手揽住右面石狮子的脖子,他先摩擦了几下,然后突然丹田一叫混元气,左脚当轴,右脚蹬地,身子在石狮子之间猛然转动,他的两个臂膀带动石狮子一起转动,初时比较慢,石狮子与地面摩擦吱吱的响,然后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渐渐地摩擦声便消失了,石狮子底座竟然离开了地面。云玺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气! 再看普鉴身形转动越来越快,两个石狮子也越来越高,等石狮子升到腰间之时,普鉴突然身形一晃,双腿下腰,双手猛地托住石狮子的底座,然后就见他大吼一声:“起!”左右双手齐用力,一手一个石狮子果真被他举过了头顶!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其实这些武僧都不止一次见过普鉴大师举石狮子,但毕竟这是一种绝艺,就算你是成了名的侠剑客,也玩不了这手绝活。 孔亮等人在钟鼓楼上都看呆了,他心道:这他娘的是人吗?这简直就是一头大象啊,八百斤的石狮子就这样被他给举起来了,我的娘啊,江湖这么大,什么奇人异事都有,我长这么大就听说过楚霸王项羽举过鼎,以为那都是老人们吹嘘的,现在看普鉴举石狮子,不由得你不信! 鲍春晖也是傻眼了,举石狮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八百斤的重量举过头顶,万一真气不够用,就得把自己活活砸死,另外就算是勉强举起来,如果没有足够深厚的内力,恐怕也会造成严重的内伤,鲍春晖想的此处,心里替云玺担心的要命。 普鉴大师把石狮子举过头顶,就看他整张脸憋的紫红,两个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要大,可见举石狮子不是个好滋味儿。他举着石狮子围着禅院转圈儿,第一圈儿是一步接着一步,稳扎稳打,从第二圈儿开始,他竟然举着石狮子迈步小跑儿,一口气跑了两圈儿,然后又跑回兵器架子近前,把两个石狮子往空着一挺,然后身形一矮,双腿交错蹲下,双手掌心朝上正好接住了石狮子,然后再猛地一抽手,两个石狮子这才轰然落地。 众人看罢,都惊地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阵子,两旁的武僧这才鼓掌叫好。 普渡大师心中甚是得意,脸上更是自信满满,心道:这是我五师弟的绝活儿,在江湖上独一份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跟我五师弟相媲美的,我五师弟跟云玺比这个就对啦! 普渡大师在石狮子近前站了一会儿,他紧闭双目,调整呼吸,双掌指尖相对,在胸前缓慢升起,又缓慢按下,如此反复了九遍,直到他鼻孔里不再冒热气,他这才收住神功。 普鉴来到云玺近前,笑道:“云少侠,老僧献丑了,这点微末的功夫实在称不上好,相信云少侠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做到,老僧拭目以待,云少侠,请吧!” 云玺恭恭敬敬地向普鉴一躬扫地,言道:“大师真乃神功也!我云玺生平第一次见,真令我大开眼界!不过,既然是比试,胜负结果将决定我朋友的性命,我自当不可为而为之!请大师指教。” 云玺大步流星来到石狮子近前,他把要腰带紧了紧,然后暗自催动内力沿着任督二脉运行了两周,直到奇经八脉全部充满了真气,他这才来到两个石狮子中间。 普鉴大师也忍不住往兵器架子这边走了几步,双眼紧盯着云玺。 云玺屈身下蹲,他跟普鉴的发力略有不同,他是左脚在前,后脚在后,虚步下蹲,也就是说右脚是受力,左脚蹬地。然后他也把双手分别揽住石狮子的脖颈,脖颈外侧看上去光滑,实则有那么一点内陷,手指尖正好能扒住。 云玺准备妥当,突然大喝一声,剑眉倒立,虎目圆睁,只见他学着普鉴的模样,左脚猛地一点地,右腿当轴,双臂齐用力,那两个石狮子竟然吱吱发出声响,缓缓转了起来!txt 孔亮在钟楼上一看,心道:哎呀!有门儿!我就知道我兄弟有绝艺在身,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儿! 云玺脚下不停,双手扒住石狮子越转越快,等觉得差不多了,他猛然用指尖抠住石狮子的脖子,往上用力一提,嘿!石狮子的底座果然离开了地面。云玺心中大喜,在外人看来这事简直不可思议,等自己真这么做了,原来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他不断脚下不停,身形转动,内里却使出崆峒派最上乘的六绝真气,不断地往奇经八脉注入真气,然后又运至双臂,他觉得真气充盈了,突然手指尖再次用力,可能是用力过猛,两个石狮子竟然飞过肩头。普鉴大师是大行家,见云玺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然高到这个程度,简直是出人意料啊,就凭这一手,他已经赢了我一招,他不由地暗自赞同:真是后生可畏啊! 再看云玺双掌托住石狮子底座,举过头顶,然后双腿迈开,脚下生风,围着院子一口气跑了五圈儿,然后回到兵器架子近前,学着普鉴的模样,双手往上一送,石狮子被硬生生顶起二尺来高,然后云玺蹲下腰,双掌一分正好拖着石狮子的底座,然后猛地抽掌,石狮子轰然落地。 在场的人都傻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掉地下了,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身材单薄的小伙子,竟然有如此神力,这小子是人吗?简直是大力神附体啊!难怪他能出名呢,人家是有真功夫! 足足有过了十秒钟,禅院里鸦雀无声!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就连普渡也是一脸的惊诧,他甚至觉得这石狮子是不是活的?是不是云玺做了手脚?但转念一想不可能啊,石狮子是自己让打磨的,分量也称过多少遍了。 鲍春晖缓过神儿来了,他突然拍着双手,大叫道:“好!好样的!云少侠了不起!……”他这么一喊,身旁的武僧有五六个人没把持住,也跟称赞起来。 普渡狠狠地瞪了他们几个一眼,这几位都认怂了,垂下头仍然在心里面暗自佩服。 普鉴大师脸色略有尴尬,他一直认为只有自己能做到,堪称江湖上的一个绝活儿,现在云玺做到了,非但做到了,而且做的比自己还要高。他沉默了良久,突然仰面大笑道:“阿弥陀佛!云少侠果然了不起!我普鉴服气了,这一阵我认输啦。” 不得不说普鉴大师的确是光明磊落的汉子,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他脾气耿直,向来不玩花活儿,这样的人才令人尊敬,云玺对他印象也很好,若不是今天是敌对关系,他真想请普鉴大师喝杯酒,彼此亲近亲近。 云玺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疼的他冷汗直流,原来方才全力以赴举石狮子,他膝盖的伤口崩裂,绷带全被鲜血染红了,现在走一步都如钢针刺骨一般的疼。但云玺天生就是犟种,即便这种疼痛让人无法忍受,但他仍然勉强笑了笑,言道:“普渡大师,这第二阵承蒙普鉴大师手下留情,我云玺侥幸赢了,请普渡大师把李达放了吧。” 普渡心里极不情愿,但愿赌服输,他堂堂的知名剑客,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于是他下令,把“铁臂膀”李达也给放了。 李达下了楼,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双手抱着云玺的肩膀,跟云玺相拥在一起,然后又蹲下来查看他膝盖上的伤口,一看血肉磨烂了,骨头都露出来,李达看罢心酸至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的痛哭起来。李达可是三十来岁的大男人,当着这么多和尚的面失声痛哭,令这些人也都心里酸酸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来,反正都不好受。 孔亮、花逢春、昌时兴等人虽然被捆着,嘴里被堵着,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哽咽起来。江湖上的争斗就是这么残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即便你遍体鳞伤,在对手看来,非得不同情你,还会趁您病要你命! 就看台阶上一声大喝道:“休得猖狂!老僧来会你!”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老僧飞身窜到院子当中。 云玺把李达拉起来,转脸仔细瞧看,只见院子当中站定了一位中等身材的老僧,看年纪估摸着六十多岁,斗鸡眉,豹子眼,鼻子坚,嘴巴小,嘴唇薄,尤其是眼眉不长却离得很近,几乎都快接在一起了,眼珠子是黄色的,乍一看跟金眼珠差不多。从貌相上,此人绝对是心胸狭隘,性如烈火之徒。 云玺抱拳失礼道:“敢为大师贵法号呀?” 老僧冷笑了一身,叱道:“老僧‘金睛好斗僧’普照是也!”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这普照在八大名僧之中是出了名的好斗,别看他是出家人,比武斗狠他比谁都来劲儿,但凡他出手,对方非死即伤,即便是朋友之间切磋武艺,他为了取胜也会拼尽全力,各种杀招尽出,因此江湖上一提到普照,大家都敬而远之,这种瘟神,谁也惹不起! 第四十六章 不能输的比武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六章不能输的比武 云玺力举石狮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赢下了第二阵,不过举重这项运动对膝盖的损伤最大,云玺两个膝盖前的肉早就磨烂了,这次举石狮子,伤口崩裂,血流不止啊,就连骨头都清晰可见,这得多疼啊!可云玺天生就是犟种,宁折不弯,这些皮肉上的伤痛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心志。他救下李达后继续站在院子当中讨战。 “普渡大师,这第三阵,您打算派谁上场?”云玺朗声问道。 普渡大师先是一怔,他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云玺身上这股子锐气,实在是太过锋芒,而自己这边的士气明显下降了不少。就连普渡自己的心态也发出了很大的转变,原本他是自信满满的,堂堂的金刚寺八大名僧,纵横江湖几十年,各门各派的高人会了无数,几乎就没失败过。今天可倒好,一口气连输了两阵,八大名僧的脸上都挂不住了。不过普渡不是个鲁莽之人,他心中暗自惊诧道:这云玺果然是个人物啊!难怪有不少人捧他,说他是‘双脚踏日月,神掌镇乾坤’,年轻后备中的翘楚,‘风云四绝’之首,我原本还以为这是出牛那,今日这么一看,这小伙子果真是好武艺啊! 不过普渡转念一想,我师弟普鉴以己之长跟云玺比力量,焉知云玺不是天生神力?再说普鉴七十多岁的人了,年老不讲筋骨为能,这力量是随着年岁的增加而递减的,像云玺这个年纪,力量正是上升期,等到三十来岁,才会达到力量的顶峰,之后便开始往下降,很显然我师弟在年龄上吃了大亏,离着自己巅峰时过去太久远了,因此,输了这么一点点,也是情有可原的。另外,比力量跟真正的比武是两码事儿,大力士虽然勇猛,可遇到真正的高手,也照样会输在招法上的。 普渡这次比较谨慎了,他与六个师弟小声商议了一阵子,就看“金睛好斗僧”普照眉梢倒立,豹眼圆睁,主动请缨。其实方才第二阵时,普照就想上,结果被六师弟普鉴抢先下了场地,他心里觉得很是扫兴,心里头竟然盼着老六赶紧败下阵来,好让自己尽快上场打斗。 看官您会问了,这老五普照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其实不然,这老五号称“金睛好斗僧”,那是有原因的,别看他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天生就好斗,八大名僧里头,数他争强好斗之心最胜,动辄就跟武林高手切除技艺,一动手就手黑,很多门派的高手都吃过他的亏,但他有八大名僧做后盾,谁也不敢跟他翻脸。因此,这几年普照想找人比武都有点难,一来是武林上成了名的侠客剑客,他差不多访了个遍,基本上都切磋过,二来是大家都知道他手黑,但凡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他邀你比武,你偏偏跟他喝茶下棋,就是不动手。次数多了普照也觉得无趣,这几年干脆在金刚寺待着,闭门精研武艺,功夫又长了一大截儿。 普渡一看是老五要出战,心道:妥了,这一阵咱是赢定啦!于是对普照道:“云玺果真有两下子,老五,你可千万要留神呐。” 普照哈哈大笑,言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普照输过?师兄师弟们,你们就瞧好吧!”说罢,双脚一点地飞身跳到院子当中,与云玺面对面站定。其实,这几天,法相、蔡志飞等人在普照面前没少说云玺,他们都知道普照心性好斗,因此故意把云玺吹的神乎其神,仗凭一身绝能藐视天下所有练武之人,芸芸。因此,普照一看是云玺,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摩拳擦掌非要教训教训这个年轻狂徒。 “敢问这位大师如何称呼?”云玺抱拳施礼,很有涵养地问道。 “你祖宗!”普照张口就占便宜,带着火气怒问道:“我说你就是云玺吗?你就是那个专跟我金刚寺为仇作对,瞧不起天下练武之人云玺吗?” 云玺被他问的云里雾里,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赶忙抬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询问道:“我说这位大师,请你口下留德!我跟金刚寺的确有些误会,但我什么时候瞧不起天下练武之人了?你这说的哪跟哪呀?” “云玺,你不用矢口否认,你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我不管,可你不应该拿我金刚寺的门人弟子做垫脚石,我金刚寺是杀了你爹呀还是强暴了你娘啊?你怎么就一根筋跟我们干上了?我师弟金光罗汉招你惹你了?我徒侄法本、法空、法明他们好好当和尚,碍你什么事了?我师弟蔡志飞虽然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他是抢过你呀还是到你们家绑过票呀?我师弟普惠心性最善,好心好意给你送书,却被你偷袭打的大口吐血!云玺,你看你刚才那顿瞎白话,什么你没有罪可认,我呸!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难道他们就死吗?你还有脸说没罪,来来来,咱们现在把新仇旧恨一起算一算!” 云玺也火了,心说话这个老和尚说话不干不净,一点涵养都没有,真是为老不尊啊,云玺把小脸往下一拉,沉声道:“行!老和尚,我跟你说不通,你不是想打么?我奉陪到底!不过你敢不敢报上法号,也好让我云玺知道知道你是个谁!”398 “老僧法号普照,江湖人称‘金睛好斗僧’!金刚寺‘八大名僧’我排行在五!”普照厉声道。 云玺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把普照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见普照斗鸡眉豹子眼,鼻子坚挺,小嘴不大,嘴唇很薄,他这对眼眉很短,离得又近,眉梢上挑,眼珠子与众不同,瞳孔是黄色的,难怪人们叫他“金睛”。云玺未曾动手先给他相了相面,从面相看得出普照这个人心胸狭隘、脾气暴躁,沾点火星儿就得着! 云玺冷笑一声,言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普照大师,您的大名如雷贯耳,耳朵里都磨出老茧啦,我下山之前,师傅耳提面命,一再强调,遇到金刚寺的普照大师,一定要绕道走,这种人咱惹不起,说你动手不分轻重,交友不分好坏,全凭自己的性子来,简直就是个混蛋呀。我还听说……” “住口!去你娘的!是谁这么说的?是不是莫谷峰?不管是谁,小心我伸手拧断他的脖子!”普照厉声问道。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我师傅莫谷峰乃是崆峒派的派主,为人老实忠厚,即便你人性再次,他老人家也会给你些颜面的,这些大白话当然不是他说的了。” “那是谁?我看他是不想活啦!”普照现在就跟个斗牛犬似的,这是要发疯咬人呐。 云玺微微一笑,言道:“是我另一位师傅,他叫段天涯,江湖人称‘幽冥鬼神昆仑大剑’!就是他老人家说的,你能怎么地?你去掐他的脖子试试!” 普照正跳着脚儿骂人呢,一听是“幽冥鬼神昆仑大剑”段天涯,他立马就秒怂了,也不生气了,也不骂人了,张着嘴嘎巴了两下,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普照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很少能遇到对手,其实并不是他的武功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而是很多绝顶高手都不屑于跟人争斗,名利对于他们来讲一分钱都不值。 普照年轻的时候曾经三上昆仑山,挑战段天涯,结果三次全都落败,第一次不到三十个回合就被段老剑客用昆仑金刚指点住了咽喉要穴,人家没要他的命。普照不服气,回到金刚寺苦练了十年的五祖点穴拳,二次上昆仑山挑战,结果这次打到二十个回合就被段天涯点住了他的咽喉,段天涯还是没杀他。普照是又怕又气又恼,回到金刚寺向师傅“冷面佛”求教,师傅真教,徒弟是真学,这次又苦练了十年,这套五祖点穴拳真就练的出神入化,于是他三上昆仑山挑战,结果这次还比如前两次,两个人打斗了不到十招就被段天涯又点中了咽喉。普照这次是心灰意冷,自己天天练武,武功精进,人家段天涯也是如此,而且人家的进步速度远胜自己。这次他算真服气了,再也不敢找段天涯比试武功了。别人只要一提到段天涯的名号,他从内心深处就害怕的不得了,如芒在背一般。 云玺冷笑地问道:“普照大师,您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见呢?麻烦你说清楚点,我师傅段天涯对你的评价对不对?” 普照被云玺逼问的很是尴尬,他用眼珠子扫视了四周,确认屋顶院墙上没有外人,便沉着脸道:“云玺,你少拿段天涯来压我,他号称‘幽冥鬼叟’,他说的话都是鬼话连篇,能让人信服吗?我普照行走江湖数十载,跟武林高手切磋技艺,向来是十分友善的,跟你拿着别人垫背往上爬可大不相同!年轻人,你少再胡言乱语,老僧的手掌心早就痒痒了,赶紧出招吧!” 云玺虽然面上很冷静,可心里也没底儿,因为这普照的武功的确十分了得,段天涯能打败他,可不代表我就能打败他,何况段天涯传授我武艺的时间太短,紧紧半个月的时间就把昆仑金刚掌、昆仑金刚指、鬼影八步这三种绝艺传给了自己,这些武艺招法十分奇特怪异,简直高深莫测,云玺越练越觉得深奥,有很多招式只会其形而不通其神,囫囵吞枣,未能真正掌握要领,因此不能把招法的真正威力使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云玺在与公羊邪、郝敬轩、普惠、普清等人交手时,在昆仑金刚掌之中总是会夹杂着追魂夺命掌的招式,他是想用其他掌法弥补昆仑金刚掌的不足。 事到如今,云玺已经没有退路,他看了看钟鼓楼上的朋友,孔亮、花逢春、昌时兴还被人捆着那,伸着脑袋眼巴巴瞅着自己,无论如何自己可得挺住,必须打赢才行,否则朋友就得没命啊,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比武! 第四十七章 神秘内力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七章神秘内力 为了救出五个好兄弟、好朋友,云玺与金刚寺八大名僧五阵赌输赢,这是第三阵,金刚寺出战的人正是“金睛好斗僧”普照! 对于云玺来说,每一阵比武他都必须全力以赴,因为赌注是朋友的性命,云玺赢下一阵,金刚寺就会按照云玺的选择释放一个,若果是输了一阵,金刚寺就会按照自己的选择砍死一个。每一阵都是在赌命,这样的赌博可真够刺激的。 普照与云玺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两个人这就在院子当中拉开了架势。普照大师身形一矮,屈膝蓄势,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使出一招“白蛇吐信”,原来普照大师并没有急于使出自己的绝招,而是先使用蛇形拳与云玺过招。云玺见招拆招,虚步站定,左脚尖点地,右脚站稳,双臂展开,手掌变作鹰爪,亮出一招“雄鹰展翅”。云玺也没有着急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功。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普照点了点头,心道:好一个云玺,面对劲敌,应对得到,见招拆招,不急于亮出自己的绝功,就凭这份老练,他就应该出类拔萃。看官您会笑了,比武哪个不是见招拆招呀?但您别忘了,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打斗,云玺才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初入江湖,打斗经验少的可怜。反观普照可就不同了,他位列金刚寺“八大名僧”第五位,纵横江湖五十多年,会过的武林高手不下一百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剑客,他的名声和威望本身就是优势。这就好比你是刚踏入拳坛的新人,赛事方给你安排的第一场比赛,对手就是拳王泰森,你说你的心态会不会崩溃?你的压力会不会空前巨大?心态不稳,压力巨大,你的真正实力就很难百分之分发挥出来,往往会急于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拳法,真要这么做,你就已经输掉一半了。云玺则不然,心态很稳,不管对手是谁,有多么大的名气,他都能平心静气地应对,这一点真的是难能可贵。 鹰爪对蛇拳,往往鹰爪会占优势,但普照可不这么想,蛇形拳分被谁使,自己的蛇形拳无懈可击,我是大蛇,你是小鹰,大蛇照样能吃小鹰。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院子当中转了几圈儿,谁也没有率先动手。普照心道:云玺这小子还真稳!好,你不动手,那就我先来!想到此处,普照双掌一晃,使出一招“双蛇分路”,左拳领云玺的眼神,右拳猛击本云玺的咽喉。云玺不慌不忙,见拳风已到使出一招“银鹰翻身”,双腿交错屈膝,右爪猛击普照的小腹。普照急忙抽身撤步,使出“金丝缠腕”,想用蛇形刁手刁住云玺的手臂。云玺急忙抽身一转,就势使出一记旋风腿。普照赶忙就是一趟,身子作蛇形往云玺冲了过去,这叫“灵蛇寻穴”,云玺赶忙收脚,腾空一跃,双掌朝下猛抓普照的双腿,只要抓住双腿,云玺立马就会使出倒背口袋,脚后跟点普照的后心,普照心中一惊,赶忙使出猛蛇出穴,迎着云玺的来势就冲了上去,看似硬拼,实则是身形一晃二人错开,云玺向下坠,普照往上飞,他想抓住云玺的双脚,在空中来个三连踢。云玺突然一个空翻躲了开去。二人针锋相对,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普渡、普济、普清等人在台阶上仔细瞧看,见老五普照把他的蛇形拳的精华全都使出来了,身似游蛇,招式精妙,变幻莫测,杀招迭出,明显处于攻势。再看云玺,这小伙子的确了不起,只见他看观定势,稳扎稳打,始终不急于进招,他护住要害,见招拆招,防守反击,看似被动,却始终应对自如,别看普照招法气势非凡,对他并未产生实质的威胁。云玺这套北派鹰爪翻子拳打的十分老练,必然是受过名家的指点,高人的传授。 孔亮、花逢春在钟楼上往下看着,一开始,他们着实为云玺捏了一把汗,认为这场打斗没法看,两个人实力相差悬殊,普照是出了名剑客,而且天性好斗,八大名僧里数他最凶狠,云玺虽说有能耐,分跟谁比呀。再说,云玺的膝盖上血肉模糊,绷带根本没能止住血,这就严重拖累了他施展脚法。可打了二十来个回合一看,哎!行啊!云玺就是云玺,这套鹰爪翻子拳打的真不赖!在普照这样的高手面前,他竟然以守为攻,以逸待劳,真是好样的! 两个人斗到五十个回合,普照始终占据上风,云玺始终是以守为攻,普照心里就有点起急了,心说话,自己是堂堂的剑客,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今天竟然五十个回合拿不下云玺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上的朋友笑话吗?因此,他招式一变,突然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功夫——五祖点穴拳!这五祖点穴拳本来是三十六路,结果被普照愣是拓展到壹佰零捌路,招法精奇,出手如电。云玺的鹰爪拳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捉襟见肘,护上而丢下,护左而丢右,幸好他身法够快,尽管险象环生,但能惊险的躲过。139读书网 云玺此刻已经完全处在下风,只有防守,根本就没有进攻。普照一开始心中得意,认为云玺马上就完了,只要自己发动一波猛攻,他就得被打趴下,可普照一连发动了八次猛攻,每次都是杀招尽处,可云玺像个不倒翁似的,就是凭着崆峒五行步一味地躲闪,幸好这院子够大够宽敞,两人一直斗到一百个回合,普照还是没把云玺斗败。普照脑门子上见汗了,按照正常来说,漫说是一百个回合,就算是两百个回合,普照都不会见汗的,由于他现在心中焦躁,越打越着急,招法越打越快,因此,他才见汗了。 云玺一直紧盯着普照,他之所以甘于被普照追着打,是有自己的盘算的。比武之前,云玺先给普照相了个面,知道此人心胸狭窄,性如烈火,因此他故意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让对手觉得自己马上就不行了,调足了普照的胃口,普照实在欲得而不得,终于渐渐失去了耐心和理智,出招发式越发的急躁,普照现在是一味的使出杀招,招法之间的过渡渐渐出现了漏洞。 云玺看出了端倪,心中大喜道:普照啊普照,枉你是成了名的剑客,现在掉进了陷阱却浑然不知,该着你倒霉啊!想罢,云玺脚踏突然使出鬼影八步,手上也变成了昆仑金刚掌,这套步法和掌法才是云玺最厉害的功夫,他打公羊邪、打郝敬轩、打普惠都是凭着这套功夫。 云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身形步法比方才要快的多的多,掌法凌厉,杀招迭出,每一招都不退让,与普照硬碰硬!这下二人打斗立马就变得异常精彩了,众人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看,生怕错过了一招一式。普照大师心中大惊,心道:云玺竟然给自己留了后手,这才是他的真功夫!普照不愧是金刚寺“八大名僧”,见云玺发动猛攻佛,他立即收住锋芒,力争做到攻守兼备。 两个人打斗又回归到势均力敌了,招法上两人各有千秋,谁想战胜谁,这简直太难了,云玺心中自忖道:普照大师果然是真厉害,凭着我的昆仑金刚掌、鬼影八步,竟然也占不到一点便宜,这样打下去,就算再打两百个回合也分不出胜负,但如此消耗体力,对自己实在太不利了。对面是八大名僧,就算普照筋疲力竭,人家还有替换的人啊,自己这边可不行啊,虽然救出了鲍春晖、李达,可这二位的武功跟“八大名僧”比差的太悬殊啦。不行,我得速战速决,不能被他拖垮。于是,两人一个错身,互击了两掌,紧接着各自使出倒翻,双脚站定,气运掌心,四掌相对,“啪”的一声爆响!众人都惊呆了,原来这二人在招式上很难分出胜负,竟然选择比拼内力! 二人屈膝站定,四掌相对,眼眉都立起来了。孔亮和花逢春在钟楼上往下一看,心里这个着急啊。孔亮心道:兄弟,你们能跟他比内力呀?普照老和尚少说也有五十年的内功呀,你这不是自己找倒霉吗?比试内力看似简单,实则最为凶险,两个人内力差不多的,倒还好说,相差悬殊,内力弱者五脏六腑都会受伤,轻者吐血,重者筋脉尽断。孔亮和花逢春被捆着,什么忙也帮不上,急的干跺脚没辙。 就看云玺和普照二人神情严肃,脚下的方砖不知何时已经碎成了八瓣儿,鼻洼鬓角都见了细汗,普照的僧袍的微微翘起,似有内力从下往上托住似得,云玺的头发末梢也时不时飘起,可见他的内功已经充分的调动了。普渡在台阶上仔细瞧看,心中暗道:阿弥陀佛,这云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跟老五拼斗这么久而不落败,年轻人之中,他是第一个啊,真是了不起! 正拼斗到巅峰之时,突然,云玺的身子痉挛了一下,丹田里突然有两股内力迸涌而出,一条走任脉,一条走督脉,速度快的出奇,眨眼间就冲到了两臂,云玺不由自主地猛震双臂,这两股霸道的真气瞬间就冲到了掌心!这下普照可受不了,就看圆睁二目,眸子里全是惊诧,紧接着他双臂颤抖,哇呀一声被云玺震出去三丈多远,身子直挺挺摔在了地上。这实在出人意料,任谁也想不到,云玺年纪轻轻,哪里来的如此霸道的内力。 普照虽然被震飞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就觉得五脏六腑翻腾的厉害,心道:不好,这是要吐血,于是赶紧挣扎着坐起来,收拢双脚,就地运功调息,普济大师见势不妙,一个纵身便落到普照身后,伸出单掌给普照注入真气,有普济的援手,普照这才勉强把热血给压住。他调息了好一阵子,这才被弟子们搀扶起来。 第四十八章 血手飞镰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八章血手飞镰 云玺虽然把普照大师给震飞了,现在他自己也不好受,脑子里嗡嗡直响,浑身酸胀麻木。 看过之前章节的朋友都应该知道,云玺曾经误吞赤蟒胆和冰灵菇,至炎至寒两股真力在体内乱窜,好悬要了他的性命,幸好被“幽冥鬼神昆仑大剑”段天涯运用原功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又帮他把这两股霸道真气锁死在丹田气海。可方才云玺与普照比拼内力之时,他自己的真气消耗的太快,最后两股霸道真气失去束缚,瞬间就冲破重重穴道,爆发出来了。也幸好云玺与普照这样的一流高手比拼内力,能够把两股真气全部都接住,要不然,云玺自己也会被这两股霸道的真气会反噬,后果不堪设想啊。真气发泄过后,云玺急忙运用内功,又重新把两股真气压回丹田气海。他也是调息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如初。 普照脸色酱紫,他缓缓抬起手掌吃惊地瞧看,只见左掌心冰凉刺骨,右掌心炽热难耐。方才与云玺比拼内力之时,他感觉云玺体内的两股霸道真气猛然杀进自己体内,沿着经脉直击心脏,这种痛苦简直难以言表。他抬头凝视着云玺,双手在胸前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云少侠,果然好内力!老僧输的心服口服,但不知道你方才所使的是什么神功?可否告知老僧?” 云玺听罢尴尬地笑了笑,抱拳回礼道:“普照大师,不瞒您说,这实在不是什么‘神功’,哎,真是一言难尽,等眼前的事了了,咱再约个时间,我好好给您解释清楚。望请海涵。” 普照大师点了点头,言道:“好,别看咱们打了一架,我对你颇为欣赏,将来有机会咱们一定再好好盘踞盘踞。”他转头冲着普渡言道:“大师兄,对不起了,这一阵我普照认输!” 普渡都看傻了,他实在不知道云玺单薄的体内为何会蕴藏着如此惊人的内力,竟然能把老五震飞出三丈多远,简直不可思议!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这一阵云玺获胜!云玺,你想让我们放哪一个?” 孔亮、花逢春、昌时兴三人在钟鼓二楼山眼巴巴往下瞅着,云玺先看了看孔亮,又看了看花逢春,虽然三人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做了交流,心道:两位师兄,对不起啊,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能先救昌时兴,毕竟人家是来帮忙的。我若选择救你们,恐怕将来丘道爷会怪罪咱呀。 孔亮和花逢春心里都明白,这场胜利赢得不容易,他们看得出,云玺为了战胜普照已经拼尽了全力,若论招式,云玺根本赢不了人家,幸好他体内有两股霸道的真气,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奇效。可仔细想一想,云玺越往后,越难取胜啊。一来是金刚寺派出的高手越来越厉害,二来云玺的体力、内力消耗太甚,恐怕在后两阵难以为继啊。不过好哥们儿就是好哥们儿,孔亮和花逢春嘴虽然被堵着,他们用头指了指对面的昌时兴,那意思是先救他。 云玺眼中竟闪着泪花,他默默地阖上了眼睛,一行热泪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悄悄滑落在心口上。这是抉择,生死抉择,他选了谁,谁便会生,而未被选中的,生的希望会越发渺茫。 云玺用手指了指鼓楼,言道:“我选昌时兴。” 普渡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合他的心意,因为在他看来,昌时兴一文不值,稍微有点价值的就是孔亮和花逢春,因为他俩才是云玺真正的师兄,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最为深厚,对云玺更为重要。普渡把大手一挥,鼓楼上的武僧把昌时兴的绑绳儿解开,昌时兴终于获得了自由。 昌时兴蹬蹬蹬奔下鼓楼,跑到云玺近前,张开双手一把将云玺搂在怀里,傻大个儿昌时兴向来不善言谈,但他还是哽咽地言道:“兄弟,对不起,俺们没能帮你,尽给你添麻烦啦。” 云玺也很激动,毕竟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救下了三个人,云玺也哽咽地道:“昌师兄,您别这么说,我云玺有难,你们愿意赴汤蹈火地帮我,我非常感激你们。” 之后,昌时兴又与鲍春晖、李达相拥在一起,哥仨儿死中得活全靠了云玺的玩命打斗,三人对云玺都十分感激,又觉得十分内疚,毕竟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反倒是连累了云玺。 云玺仍然孤身站在院子正中,他膝盖上的血又流了很多,染红了脚下的方砖,但他毫不在乎,现在就剩下他最亲的两位师兄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即便拼尽所有,也要把好兄弟救下来! 普渡与几个师弟商议完后,就看台阶上有人大叫一声,飞身行落下一个瘦高个的老僧,云玺定睛瞧看,来者非是旁人,正是八大名僧第三位“云龙九现僧”普清!他前几天查探金刚寺时,跟普清交过手,知道普清的武功十分了得,尤其是他的轻功,跟自己的“鬼影八步”不相上下。一品书吧 就看普清大师把肥大的僧袍脱去,内力是灰粗布的上衣,手臂上扣着铁护手,腰里缠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普清大师双手合十,冲着云玺道:“阿弥陀佛,云玺,咱们还用得着再动手么?上一次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你恐怕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云玺冷笑了几声,言道:“此言差矣!我被你打伤不假,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打伤的,难道还用我说么?你们以多为胜,洪宽等四个人合力围殴孔亮,致使他险象环生,而你呢?非但不阻拦,还趁机偷袭我,这样的胜利也有脸说吗?” 普清脸色一变,叱道:“住口!你真是不知死活!”说罢,他左手往后腰一摸,拔出一个特殊的武器来。 “你可识得老僧的武器么?”普清得意地问道。 云玺仔细瞧看,这兵器异于常类,形似镰刀,但比镰刀的弧度要大的多,外侧厚内侧薄,锋刃全在内侧,头上还有个一尺来长的握把,握把后面还带着个钢环。 “恕晚辈眼拙,请问您的兵刃如何称呼?”云玺抱拳问道。 普清哈哈大笑,言道:“我便是老僧的成名兵刃——血手飞镰!” 云玺初入江湖,还真没听说过,并没有太在意。鲍春晖听罢,吓得寒毛都立起来了,江湖传闻——血手飞镰,变幻莫测,三丈以内,取人首级!普清大师用这个邪门兵刃杀了不少江湖豪杰,很多年长一点的武林高手都曾见识过血手飞镰的厉害,可谓谈“镰”色变。 云玺笑道:“这件兵刃看起来很独特,但不知它有什么厉害之处?” 普清冷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云玺,墙边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你只管挑一件来,省的旁人说我欺负你。” 云玺这次还真听话,就是他不说,云玺也要去拿兵刃,因为云玺知道,这普清的功夫太厉害了,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他必须十分小心才行。云玺来到兵器架子近前,看来看去,最终他选了一把钢剑,拿在手里用手弹了弹剑身,声音清脆绵长,云玺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钢口不错,这一阵就全靠你了!” 云玺手握钢剑,再次来到院中站定,普清早就准备好了,他道一声“请”字,猛然一个箭步,劈头盖脸就砍下来了。云玺急忙用钢剑架开,普清镰刀抽回,抬脚猛点云玺的膝盖。这普清可够阴损的,他早就瞅见云玺的膝盖受伤严重,只要踢中,管保能把他的腿废掉。云玺急忙撤步闪身,挥动长剑猛削普清的小腿儿。普清收腿上镰,从下往上,挂云玺的下巴,云玺惊出一身冷汗,急忙一个转身躲过,心道:这普清的血手飞镰招法阴损毒辣,着实可恶! 普清一上来就是急茬儿,他知道云玺方才与五师弟打斗,体力和内力消耗过甚,自己在八大名僧之中尤其以速度见长,因此,他一上来就展开了猛攻,血手飞镰舞动的呼呼刮风,拳掌腿脚肘上的功夫也都尽数使出,把云玺逼得的节节后退。这次,云玺可不是装的,因为普清的身法脚法太快,出手如电,招招直取要害,身形如鬼魅,左右飘忽不定。尽管云玺也施展出了鬼影八步,但他膝盖的伤严重影响到了他的速度和灵活性,因此,云玺没熬过三十招,就已经处在下风了,防守躲闪多,能反手进攻的少。再看普清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招法精奇,步步紧逼,完全是势在必得的架势。 孔亮和花逢春眼神不错地盯着场下,时不时地吓得一哆嗦,因为,云玺此刻险象环生,血手飞镰威力惊人,稍微被它碰上就得残废。 就在此时,云玺觉得身后轻微有点动静,用眼角的余光身旁瞟了下,只见身旁的武僧慢悠悠地瘫倒在地。孔亮大惊失色,急忙回头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援兵来了!来者正是“神拳无影”司空妙。司空妙赶忙示意云玺、花逢春禁声,然后蹲着身子悄悄把他俩的绑绳解开了。 看官您会问了,八大名僧在此,有人上了钟楼,难道他们听不见、看不到吗?这是有原因的,一来,普清与云玺拼死血战,普清上阵之前就跟普渡收好了,直接下杀手,在第四阵就把云玺的脑袋削下来,因此普渡等人对这一阵格外的关注。二来,司空妙轻功绝顶,身法步法均属一流,要是从下面往上直接纵跃,衣角会产生破风声,为了把声音降到最低,他施展壁虎爬墙的功夫慢慢上来的,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司空妙指挥着孔亮、花逢春,用绳子把两个昏迷不醒的武僧捆绑好,又悄悄把他们的脑袋伸出墙外,这才带着二人悄悄下了钟楼,往门后一蹲,透过门缝往院子瞧看。 第四十九章 化险为夷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九章化险为夷 孔亮、花逢春被一个高人所救,这事办得极其隐秘,金刚寺八大名僧以及云玺等人全都没有发现,因为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比武场上了,普清的血手飞镰大战云玺的长剑,一个招法诡异,变化摸出,一个招法精妙,风雨不透,这二人的打斗堪称精彩绝伦啊! 普渡虽然没有上场,但他的心情比谁都沉重,因为金刚寺连输了三阵,五师弟普照、六师弟普鉴都输了,因此普清这一阵只能赢不能输,否则金刚寺颜面扫地啊。司空妙带着孔亮、花逢春藏着钟楼门后,透过门缝儿往外瞧看,见云玺苦苦支撑,三人都揪着心,有意上去帮忙,可普清实在太厉害,孔亮和花逢春自忖绝不是人家的对手,两人就算一起上,也照样白给。孔亮瞅了瞅司空妙,见司空妙根本就不着急,饶有兴趣地看着,还不住地点头,孔亮拿手指头捅了捅司空妙,压低了声音道:“司空二叔,你快去帮帮云玺啊!” 司空妙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瞧看。这可把孔亮急坏了,他能眼睁睁地瞅着兄弟被普清杀了吗?孔亮摩拳擦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冲,结果司空妙一把摁住他的肩头,低声道:“别着急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孔亮和花逢春不明白,什么好戏?难不成瞅着云玺累趴下吗?别看司空妙救了孔亮,现在孔亮瞅着司空妙极其不顺眼。但他现在也没辙,只好憋着气往场地上看去。 普清一边打着,一边偷眼瞧看,只见云玺脑门子上汗流如注,前心后背都湿透了,他一个人连斗了三阵,尤其第二阵跟普鉴比气力,第三阵与普照拼内力,云玺到现在还能这么撑着,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可普清毕竟跟普渡打保票了,这第四阵不仅要赢,还要割下云玺的脑袋,要不然金光寺的门人弟子不就白死了么? 想到此处,普清下了狠心,他突然往后一窜,把腰里缠着布带扯开,只见他腰里原来缠着钢链子,难怪鼓鼓囊囊的呢,就看普清把钢链子解开,其中一头接在镰刀把手后面的钢环上,他右手握住镰刀把手,左手攥紧链子,再次扑向云玺。 有了这个链条,普清简直有如神助呀,原本他的镰刀比较短,等把链子接上后,攻击的面积和距离立马成倍的增加。云玺本来就很吃力,勉强与普清周旋,占尽了下风,等普清把链子接上,整个镰刀的套路、招式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云玺所仰仗的鬼影八步,也不好使了,因为人家的兵器的太长了,你躲闪不那么好使了。 普清一看,行了!云玺啊,来年的今日就是你忌日,你是死在我血手飞镰下最年轻的高手!想罢,普清使出“夺命飞廉三式”,第一式手握刀把,镰刀从裤裆下手往上撩,你要躲的不够快,非把你连裆带肚子全剖开。云玺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将鬼影八步之鬼出电入反着使出,身子化作一道光,往后撤出去八九尺远。还没云玺站稳那,普清的第二式又至,这一次速度更快,整个镰刀脱手而出,如同一道寒光,夹着一股劲风,眨眼间就到了云玺的腰畔。云玺一看,我的娘啊!他重心还未落稳,幸好脚尖已经接触到地面了,也幸亏是云玺的反应够快,这时候你不管是往上跳还是往下蹲,或者往后撤,都来不及了,飞镰的速度太快!云玺急中生智,反其道而行之,脚尖趴地身子往前迈出一步,正好躲开飞镰的刀刃,同时,云玺把钢剑往胸前一立,就听“当”的一声,飞镰的刀刃瞬间就把钢剑斩断了。好在飞镰的势头也被破坏了,云玺急忙反向使出黄龙大转身,这才真正躲开了第二式。 哪知道云玺身子刚站住,耳畔间就有一股冷风袭来。这一下云玺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了,普清的第三式实在太快了,快的让你无法反应,快的连你闭眼的时间都没有。 云玺心道:我命休矣! 就在这一刻,冷风已经冲击到云玺的脖颈了,云玺一闭眼,结果冷风袭过,脖颈里凉飕飕的,似乎一点也不疼啊,云玺正眼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只见飞镰就在脖颈跟前,还差两寸就能削到云玺的脖子了,结果飞镰停住不动了。 就听耳畔一个老者哈哈大笑了数声,言道:“无量天尊!普清大师的‘夺命飞镰三式’果然十分了得,贫道真是佩服之至啊!” 云玺跳开一步,转脸瞧看,激动的热泪盈眶。 “大师伯!您老来啦!多谢大师伯救命之恩!”说罢,云玺跪地就要磕响头,金妙来把手一挥,言道:“玺儿,免了。” 来者真是崆峒派第一高手“混元剑客”金妙来! 在场的武僧几乎没人识得金妙来,只见这老道仙风道骨,头上银簪别顶,身穿白色道袍,脚踏云履,左手拖着拂尘,银髯在胸前飘摆,乐呵呵地瞅着众人。 八大名僧一看,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和尚不认识,他们可认识。 普渡大师不亲假亲,不笑假笑,他迈步走下台阶,来到比武场地,双手合十朝着金妙来施礼道:“阿弥陀佛,我倒是哪阵香风把赫赫有名的‘混元剑客’吹到咱们金刚寺来了,金老剑客,别来无恙乎?” 金妙来把飞镰撒手,稽首道:“无量天尊,普渡大师,托您的福,贫道还算不错。咱们少数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 “自从五台山菩提英雄会之后,咱们少数也有十二年没见了。”普渡大师回道。飞库 金妙来手捻银髯,笑道:“菩提英雄会恍如昨日,十二年弹指一挥间,时间过的真快啊。” 普渡也赞成道:“的确如此,不过金老剑客身手比十二年还要快,真令贫僧佩服不已啊。” 金妙来笑道:“普渡大师谬赞了,方才情况太危险,贫道未来得及与大师打个招呼,还望大师以及众人师弟们海涵。” “好说,好说。”另外六个老僧齐声言道。 金妙来笑道:“普渡大师,云玺、孔亮等人擅闯金刚寺,着实可恨!不过,他们都还是个娃娃,不懂得江湖规矩,冒犯了八位大师,我在此替云玺等人向大师赔礼了。”说罢,冲着普渡一躬扫地。 普渡脸一红,赶忙也一躬扫地,言道:“金老剑客,您太客气了。呃,想来我们哥儿八个也有做到过分之处,请您别往心里去。” 金妙来一看,普渡还是很够意思的,便笑道:“普渡大师,贫道厚着老脸向您讨个人情,贫道想把云玺、孔亮等人带回去,依照我崆峒派的门规,严加管教,不知普渡大师可否行个方便呀?” 普渡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他是真不想放走云玺,你看放走鲍春晖、李达、昌时兴,甚至把孔亮和花逢春也放走,他都不在乎,唯独对个云玺,他一直是耿耿于怀。云玺这才二十岁,武功修为竟然这么高,倘若让他在江湖上再历练历练,这小子就得成了大气候。到时候对金刚寺着实不利。但金妙来可不是好惹的,这老道武功高的没边了,方才用两根手指叼住飞廉,其身法何其快也!指力何其大也!自己能不能打赢人家,这还很难说呀。得了,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吧。 普渡尴尬地笑道:“既然金老剑客替云玺等人说情,普渡焉能不从呀?来人,孔亮、花逢春也一并放了吧!”说完,他回头往钟楼上一瞧,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只见钟楼上探出两个秃头来,被阳光一照锃明瓦亮的,嘴里还塞着一双僧鞋。孔亮、花逢春早就没影了,真是奇哉怪哉! 这时候,就听钟楼门后一阵哈哈大笑,孔亮、花逢春迈着四方步大模大样地走了出来,司空妙则故意走在最后。 孔亮笑道:“普渡大师,多谢您大慈大悲,要不然,我们的脑袋早就搬家啦。”花逢春也是附和着,气的普渡脸色铁青。 普渡见孔亮和花逢春的身后还站着一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神拳无影”司空妙!哎吆,今天是高人大聚会啊,这司空妙乃是前任武林盟主云东来的二弟子,武功十分了得,早就跻身剑客之列。 司空妙冲着普渡和其他六位老僧抱拳道:“司空妙见过七位大师,来时太过仓促,未能提前知会,实在抱歉的紧。”七个老僧也向司空妙还礼。 普渡对金妙来、司空妙言道:“两位高人驾到,真使我金刚寺蓬荜生辉,来来来,请进偏殿喝杯茶吧。” 金妙来把手一摆,笑道:“多谢您的美意,我与司空老弟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呃,改日,我们再专程上山拜会。” 普渡大师心道:正好,你要真留下来,彼此都挺尴尬的。便笑道:“既如此,那贫僧恭候大驾就是。” 金妙来招呼云玺等人要走,云玺言道:“大师伯,国宝九龙白玉杯还在普渡的手里,咱们得把国宝请回去。” 普渡这次不等金妙来说话,他抢先言道:“阿弥陀佛,云少侠,九龙白玉杯的确在我手里,可咱们说的清楚,十日之后,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会来到金刚寺,到时候咱们要开个辩理大会,要是各大掌门认为你有理,那贫僧把九龙白玉杯双手奉还。倘若大家都认为你没理,你就得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向我金刚寺赔礼道歉,到时候,贫僧同样会双手奉还国宝。此事,我等已向家师禀明,他老人家也认为如此做比较妥当,我想金老剑客,您不会反对吧?” 金妙来见普渡把门关的很严,而且他们金刚寺的确向各大门派发了请帖,看来这辩理大会必须得开,于是点头道:“普渡大师说的即是,江湖上的事就应该按照江湖的规矩办,十天之后,贫道一定会带着云玺前来参会。告辞!” 普渡笑道:“多谢金老剑客成全,请!” 第五十章 辩理大会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章辩理大会 “混元剑客”金妙来的现身化解了一场危机,否则云玺非战死在金刚寺不可,双方约定十日之后在金刚寺召开辩理大会。 云玺刚要押着法相回去。普渡大师沉声道:“金老剑客,贫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不当说。” 金妙来打稽首,言道:“普渡大师,但说无妨。” 普渡大师指了指法相,言道:“法相乃是我师弟金光罗汉的二弟子,也算是我金刚寺的门人弟子,能否把法相留下来,交由我们金刚寺看管,十日之后咱们召开辩理大会,各大门派掌门人倘若多数认为云玺做得对,那我们愿意把国宝和盗宝之人全部交由云少侠,让他去官府销案;倘若大家认为云玺做的不对,只要云玺诚心诚意向我金刚寺赔礼认罪,我们照样会把国宝交给云少侠,只是法相要留在我金刚寺,改换法号,重新修行。不知金老剑客意下如何?” 金妙来心想,方才普渡给足了自己面子,人家提出的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于是点头笑道:“好,就依大师所言,法相暂且交由你看管,不过你们可要看好了,辩理大会之日,咱可得把国宝和盗宝之人在会上亮亮相。” 普渡大师哈哈一笑:“阿弥陀佛,金老剑客放心,倘若法相跑了,您拿我去官府打官司。” 双方谈妥了,金妙来与普渡道别,这些人下了山又回到轩辕镇街心的同福客栈。 “大师伯,好不容易把盗宝贼法相抓住,咱为何又这么轻而易举地交给普渡呀?”云玺很是不解,他为了抓法相的确是付出了很多。 金妙来笑道:“抓法相并不难,但因为一个小小的法相,得罪了金刚寺却大大的划不来啊。” 云玺很是不解,言道:“大师伯,我有些不懂呀,法相是盗宝贼,这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国宝九龙白玉杯是他送到金刚寺的,我抓他去打官司天经地义啊,就算是得罪了金刚寺,也是他们管教门人弟子不严,咎由自取的呀。” 金妙来听罢喟然长叹,言道:“云玺,你都二十岁了,独自闯荡江湖,遇事要千万考虑周全,我问你,咱们最主要的仇敌是谁?” 云玺把胸脯子一拔,朗声道:“当然是日月神教。” “对啊!”金妙来点头道:“日月神教好对付吗?” 云玺想了想,言道:“日月神教高手如云,教众甚多,呃……的确很难对付。但我认为只要咱们下定决心,联手天下武林正道人士,迟早能把魔教剿灭。” 金妙来手捻须髯微微一笑,言道:“既然我们的主要仇敌日月神教如此厉害,为何还要得罪金刚寺呢?难道就不能联合金刚寺共同对付日月神教?” 云玺听罢先是一愣,看来姜是老的辣,他怎么就压根儿没想到要联手金刚寺共同对付魔教呢?云玺思忖了片刻,言道:“可是金刚寺的门人弟子投靠了日月神教,比如金光寺的金光罗汉、青龙岭的蔡志飞等人,他们既然已经是魔教的人了,很难说金刚寺这些人跟魔教有没有什么瓜葛。” 金妙来哈哈一笑,言道:“此言差矣!云玺,你还毛嫩啊。江湖只有一个,武林就这么大一个底盘儿,天下间各门各派都想在武林之中争一方天地,你以为金刚寺真的能置身事外么?” 金妙来赞同道:“金师兄说的极是!金刚寺乃是绿林黑道第一大帮派,门徒众多,星罗棋布,本来控制了不少山头,可自从魔教控制中原武林之后,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魔教在暗地之中拉拢金刚寺的门人,对金刚寺的自身实力和江湖地位都构成了威胁。” 云玺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干嘛非要跟金刚寺一斗到底呢?他曾想通过大内侍卫统领刘大人调动军队围剿金刚寺,现在想来,这个主意真是糟糕透顶!倘若真那么做,岂不是给魔教拔去了眼中钉、肉中刺了吗?全球 云玺叹息了一声,向金妙来、司空妙一躬扫地,言道:“大师伯、司空二叔,都怪我头脑发热,遇事思虑不周,今天得罪了金刚寺,还连累了朋友险些丢了性命,我真是悔不当初啊。” 人就是这样,遇到事的时候,会很本能的从自己的认知角度出发,形成自己的观点或发生自己认为对的行为,等事情过后,有高人这么一点拨,对事情的认识就会有所改变,原本以为是肯定对的,事后说不定就是错的,甚至还是大错特错。云玺现在就是这个感受,他仔细想了想,在金刚寺出手打了金光罗汉的高徒,似乎有点与理不通,至少没有跟金光罗汉等人把事情说明白,而且就算他们是公羊邪的朋友,也没必要下死手呀,这不等于自绝后路了吗?真是不应该,不应该啊。 司空妙拍了拍云玺的肩头,言道:“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在现在还不晚,有你大师伯在,一切都好商量。” 金妙来笑道:“司空老弟,你又把担子压在我肩上了。” 司空妙打个哈哈,言道:“金师兄,能者多劳嘛。” 孔亮瞪着母狗眼插嘴问道:“大师伯,司空二叔,那照你们说,这个狗屁辩理大会也就没必要召开了,咱跟金刚寺私了不就得了嘛。” 司空妙笑道:“孔亮,金刚寺的请帖已经发了,很多门派的掌门人差不多也在这几天能到,岂能说不开就不开呢?” 金妙来补充道:“因为云玺而召开掌门人大会,似乎有点小题大做。或许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也未可知啊。哦,这几天咱的朋友都会来到,云玺啊,把整个客栈都包下来,准备招待宾朋。” “是!”云玺点头答应道。 果然,没过几天,龙门派掌门丘处玄带着六个朋友都来了。上次咱交代过,云玺带着孔亮等人来金刚寺打前站,丘道爷去请朋友前来帮兵助阵,去请谁呢?有名望的掌门派主肯定会接到金刚寺的请帖,这些人就没必要去请了,他思来想去,干脆去请隐士吧,他先去了洛阳鹿蹄山九龙圣母洞,邀请“九龙三仙”出山,这三位分别是“云中仙”古尚远、“雾中仙”韩无奇、“赤脚仙”路之遥,都是了不起的剑客,年轻时闯荡江湖,声名显赫,后来三人结伴在九龙圣母洞隐居,成了大隐士了。光这三位显得人丁单薄,于是丘道爷不辞苦又去了太湖潘家庄,请来了“太湖三老”,分别是“风雷铁掌”潘凤武、“冷月寒星”潘凤文、“神刀无敌”潘凤杰,这是亲哥儿仨,平素跟丘道爷关系很铁。 第二日,又来了一拨人,为首的正是唐家堡堡主“龙骧剑客”唐百川,左右是一僧一道,僧人是“大智上人”崔道龙,道士是“云霞道人”杜心桥,再往后看,是唐百川的弟子“快剑”萧方、“无情剑”柳随云、“无痕刀”邹瑞。云玺与唐百川那是老相识了,曾经一起联手大破紫霞岭,手刃贼道紫霞真人,后来还在凌云峰下合力斗败了郝敬轩、公羊邪等人。两个人相见甚欢,自然有不少话要聊。 孔亮一眼就瞅见邹瑞了,招呼道:“兄弟,好久不见,你怎么还这么瘦?” 邹瑞咯咯一笑,言道:“是啊,整天想你,吃不下喝不下,能不瘦吗?”两个人打个哈哈,热情地抱在了一起。 花逢春比较内敛,不过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嘛,花逢春跟萧方、柳随云比较谈的来,这三人虽然都是练武的,但都偏内向,话不多又很实在。 崆峒派除了金妙来之外,就没有再派人。莫谷峰是有想法的,万一精锐尽出,崆峒派可就空虚了,万一魔教乘虚而入丢了大本营,岂不是太糟糕了?另外,金刚寺的八大名僧十分了得,派一般般的人去,根本就没用,因此,他跟大师兄商量完之后,就委托大师兄金妙来和正在崆峒派做客的司空妙二人前来。 十天的时光眨眼就过去了,这一日正是金刚寺辩理大会的正日,云玺等人都收拾的干净利索,由金妙来亲自带队,老少侠剑客赶往金刚寺赴会。 金刚寺这几天也忙活的很,普渡亲自主持辩理大会的准备工作,辩理大会就选定在山顶的“白云禅院”召开,好在这禅院足够大,禅院南北座向,北面是禅院大门,最南面是一座大殿,东西两侧是高高的院墙,院子十分宽敞,东西两墙相距少说有三十多丈,南北有四十多丈。普渡令人在东西两侧搭建了凉棚。棚下摆好了桌椅板凳,正南方向,也就是大殿台阶上并排摆着三把金丝楠木的太师椅。 金刚寺的大小合适,一个个都换上了崭新的僧衣,山脚下,上山的台阶处,普化大师带着七八个和尚,亲自迎接宾朋。各门各派的派主、掌门,一个个精神抖擞,身着锦衣,手提利刃,带着弟子门徒呼呼啦啦的都往白云禅院赶去。金妙来带着云玺等人早早地到了白云禅院。有负责接待的和尚,问清楚门派姓名后,便引着他们坐在了西墙下。其他很多门派的依次坐下,与金妙来等人正对着的东墙下则是金刚寺的“八大名僧”。 云玺偷眼瞧看,真是吃惊不小,这金刚寺在武林之中的号召力真够强悍的,毕竟不是随便一个门派就有资格召开武林大会的。他往大殿前的三把太师椅上瞅了瞅,椅子上没有坐人。心道:谁会坐在那里呢? 第五十一章 技惊四座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一章技惊四座 辩理大会如约举行,各门各派的当家人都在金刚寺接待人员导引下,纷纷落座。 金刚寺的小和尚们一个个虎头虎脑的,很快便把茶水、点心都给端上来了。 普化又搭眼瞧看了一番,转头对大师兄普渡言道:“大师兄,人差不多齐了,时候已到,您看要不要开始?” 普渡点了点头,起身行迈着方步来到院子中央,他未曾说话先咳嗽了一声。他这可不是感冒,也不是扁桃体发炎,但凡有身法有地位的人,开口说话之前,往往要先假咳嗽一两声,一来是清一清嗓子,二来是让大家主意,我要说话了,你们都竖起耳朵好好听着。 众人刚才还在彼此打招呼,寒暄着,听闻普渡这么一咳嗽,大家都正襟危坐,仔细往场地中央瞧看,只见普渡大师身穿黄布僧衣,外罩崭新的袈裟,精神头十分饱满。他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 普渡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有意显露一下自己的高深内功。众人闻听,脑瓜子嗡嗡作响,这佛号宛如钟鸣之声,内力夹在声音之中,激荡着四周的空气往外荡去,众人衣摆被他的内力激的动了几下。这些掌门人、帮主们倒还好说,他们带来的门人弟子可不好受,就觉得体内气血有些躁动,面露不适之情。 普渡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诸位武林同道,各门各派的掌门、五湖三台八大名山的朋友,贫僧普渡代表金刚寺全体寺众对各位的到来深表欢迎和感激。” 话音刚落,众人掌声雷动,有的还站起来叫好。 普渡大师乃是金刚寺“八大名僧”之首,在江湖上身份地位并不比八大门派的掌门低。另外,他身怀绝艺,论武功,他完全是剑客中的剑客,别看在座的武林高手不下五六十人,敢跟普渡一较高低的,恐怕不会超过三个人。 普渡把大手往下压了压,众人立马又恢复了安静。很多人都恭恭敬敬地看着普渡,就好像是普渡的铁杆儿粉丝似的,对普渡很是敬仰乃至膜拜。其实,金刚寺就是绿林黑道第一大帮派,金刚寺的门人弟子学成武艺后,多数是落草为寇了,五湖三台八大名山,金刚寺的门人几乎占了一半!这些寨主们相当于分公司经理,普渡相当于集团公司总经理,你说他们能不崇拜普渡吗? 普渡朗声道:“现在人已到齐,有请三位评判。” 众人早就发现。正南面大雄宝殿之前并排摆着三把太师椅,能有资格坐在那里的人,自然是身份地位极高的。 普渡转过身去,朗声道:“有请武当派掌门冲霄真人!” 就看大雄宝殿的门口闪出一位老道,这位道爷八十来岁的模样,须发皆白,金簪别顶,手拿拂尘,身穿宽大的八卦道袍,脚上蹬着云履,走起路来道袍随风飘摆,看上去仙风道骨,令人羡慕不已。 冲霄真人来到台阶前,先向普渡打稽首点头示意,又向在座的众位掌门、帮主打稽首行礼。台下众人纷纷起身回礼,然后他在右边的太师椅上落座。 普渡又道:“有请少林寺主持慧觉大师!” 众人抬眼瞧看,只见大雄宝殿里缓缓走出一位老和尚,这老和尚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脸色偏黑,浓眉大眼,精神矍铄,身上穿着锦襕袈裟,左手盘着一串素珠,右手握着一根九环锡杖,走起路来哗棱哗棱直响。天下练武的人有几个人不认识他的?这位就是少林寺的主持慧觉大师。很多人在下面窃窃私语,称赞金刚寺果然有手段,竟然能把慧觉大师请来,当真了不起。 慧觉大师与众位掌门、帮助打过招呼后,很自觉地坐在了左边的太师椅上。 普渡又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这第三位便是金刚寺的老主持,我的授业老恩师‘冷面佛’悟法大师!有请!” 话音刚落,大家还没有见到人那,就开始热烈地鼓起掌来。只见大雄宝殿的门口站着一位高大枯瘦的老僧,看年纪,似乎七十来岁,实则已经九十挂零了,只见他眉骨高高隆起,两道白眉又细又长,眼窝深陷。他身披锦襕袈裟,苦干的手上始终盘着一串素珠,口中念念有词。很多年轻后生都抻着脖子仔细瞧看,心道:这就是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冷面佛”悟法?传说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江湖天榜上,他名列第七!这人得多了不起啊! 冷面佛一现身,众人都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瞧看,偌大的院子里鸦雀无声,冷面佛身形一晃,竟然在霎那间就到了台阶前。 东西两侧的众位掌门和帮主,以及所有的年轻后生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再大一点,下颌骨就得脱臼了。很多人由衷地发出了一声“啊”,这“啊”字里代表着惊讶,代表着崇拜,代表着不可思议!我的娘啊!这是什么功夫? 云玺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心说话他是不是人呢?这一招叫什么?跟鬼影八步中的“移形换影”有些相像,但他明显比“移形换影”还要快!你都没有看清他的身影,他人就已经到了!真正的快如闪电! “混元剑客”金妙来手捻须髯,脸上含笑,冲着冷面佛点头道:“好俊的‘幻影闪’!” 冷面佛朝着金妙来也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妙来老弟,三十多年未见,你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呀!”他这笑很奇怪,听声音是在笑,你要是看他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是面无表情,冷冷的面孔,就跟带了个面具似得。第九 金妙来哈哈一笑,言道:“老哥哥您谬赞了。” 这是金刚寺召集的辩理大会,冷面佛作为金刚寺的派主,当仁不让地居中而坐。 普渡接着道:“诸位,有很多要问了,为什么要召开辩理大会?辩的是什么理?和谁辩理?为什么辩理?大家不要着急,听贫僧慢慢道来。” 他转身往金妙来这边瞅了一眼,大声问道:“请问崆峒派的云玺云少侠到了吗?” 云玺一看普渡指名道姓要找自己,心说话,当着天下武林英雄的面儿,我了不能给崆峒派丢份儿,于是他长身而起,冲着普渡抱拳失礼道:“普渡大师,晚辈云玺在此!” 冷面佛眼光扫了云玺一眼,只见云玺这小伙子剑眉虎目,气宇轩昂,一身正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真是又黑又亮,足以看出他内力深厚。冷面佛微微地点了点头,但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普渡哈哈一笑,言道:“好!诸位掌门、帮主,咱们今天的辩理大会,就是为了这位云少侠而开的。”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哗然,为什么?因为云玺虽然年纪不大,名声却早已传的很响了。很多人在下面咬耳朵,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 “老兄,这就是那个‘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吗?” “对啊!就是他!听说四年前,他把‘活报应’公羊邪打的吐血了。” “兄弟你是真闭塞呀,前些日子,他一脚就踢死了公羊邪!” “真的?” “这还有假,不光踢死了公羊邪,还踢死了‘冷面佛’的九弟子金光罗汉,金刚寺召开辩理大会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我的娘啊,这小子闯下天大的祸了,金刚寺也惹,看来是活到头啦。” …… 云玺点过卯之后便大大方方地又坐下了,他知道普渡肯定还要说,干脆就让他说,只要他说的不对,我就站起来反驳。 普渡刚要说话,就听禅院门外传来一声狂妄的笑声,这笑声夹着一股阴狠的内力,激荡的空气为之剧烈地震动,桌案上的茶壶茶碗激烈地晃动。在场的人都是大惊失色,各门各派的掌门、帮主都闭住内力,很多年轻的后生则痛苦不堪,运用内功努力与之抗衡。 金妙来、司空妙、云玺等人镇定自诺,这等声波内劲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任何伤害。 冷面佛好像是鼻子里痒痒,他突然“阿嚏!”一声,方才这股阴狠的气波顿时就消散了,没啦!在场的众人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心道:果然是冷面佛!这等内功实在是登峰造极啊! “冷面佛不愧是冷面佛!”声音未落,只见一个锦衣老者从天上缓缓飘落下来。众人大吃一惊,今天真是高人大聚会啊,单凭这手轻功,足以震慑群雄。 只见那锦衣老者飘飘然落地,一点声响都没有,众人仔细瞧看,这人中等身高,身形偏瘦,五官端正,头戴逍遥巾,身着极为讲究的锦衣,手里摇着精钢白翅扇,举止极为洒脱,颇有儒者的风范。 有些人眼尖,立马就认识他是谁了,他就是日月神教四大护法之首“极乐法王”郝敬轩,江湖人称“傲天巡游逍遥叟”!你听他的绰号就知道他的轻功简直是盖世绝伦!郝敬轩在日月神教里地位极高,属于实权派的人物。 再看禅院大门外,昂首挺胸走进两个人来,这二人一个是瘦高个儿,一个是矮挫胖,瘦高个儿腰里别着个铜锅大烟袋,矮挫胖后背斜背着一口雁翎刀。看过前文的都知道,这二位都是日月神教的长老,瘦高个儿“教化长老”洪云志,矮挫胖是“赏罚长老”胡来。胡来背着的那口刀原本是“活报应”公羊邪的,公羊邪死后,他就据为己有了。 众人一看日月神教的大护法和两个长老,心里不免忐忑不安起来,很多人心里就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估摸着这辩理大会要走板变样。 普渡大师心中也是一惊,心道:我们金刚寺并未向日月神教下请帖,他们来此有何目的? 第五十二章 歪理惑人心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二章歪理惑人心 普渡双手合十,向郝敬轩抱拳施礼道:“阿弥陀佛,我道是谁,原来是日月神教‘极乐法王’郝敬轩,真是失敬失敬呀。” 郝敬轩手里摇着精钢白翅扇,哈哈一笑,言道:“普渡大师,老朽不请自来,希望没给大会造成麻烦,还望大师见谅呀。” 普渡大师大度的言道:“哪里话,郝老剑客能来,我金刚寺真是蓬荜生辉啊。” 郝敬轩转身向冷面佛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言道:“晚辈郝敬轩,给悟法大师见礼了,我们教主对您老十分仰慕,对咱们金刚寺更是倍加关心,得知咱们要召开辩理大会,圣教主特意派我赶来参会,来的太唐突,还望悟法大师见谅。” 郝敬轩年近七十,堂堂的日月神教大法王,提起他的名,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但在冷面佛面前,他表现的极为谦逊,以晚辈自居。 少林寺主持慧觉大师、武当派的冲霄真人,一看是魔教的人来了,心里很不爽,他们与魔教有血海深仇。看过第一卷的朋友,一定还记得,当年云东来就任武林盟主,各大门派都派人参加就任大会,结果魔教突然杀进卧云庄,武当前任掌门冲虚真人战死、少林慧通大师中毒,后来跳崖侥幸得活,但也落得一身残疾。尽管这两大派未被魔教吞并,但也无法独自对抗魔教,是以忍气吞声,暗气暗憋。 冷面佛把手一抬,言道:“敬轩,你太客气啦,端木教主如此关系我金刚寺,老僧真是感激不尽,普渡,给敬轩看座。” 普渡听罢,朝着小和尚使了个眼色,小和尚引着郝敬轩、洪云志、胡来在东面紧挨着八大名僧坐下。 辩理大会继续进行,普渡再次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咱们继续开会,这次召开辩理大会,起因全是因为云玺!大约在一个月之前,云玺追杀日月神教三法王‘活报应’公羊邪,后来公羊老剑客躲进金光寺避难,我师弟金光罗汉与公羊老剑客有私交,朋友有难岂能不管呀?于是便把公羊老剑客留下了。云玺不依不饶,带着孔亮、花逢春气势汹汹地闯进寺中要人。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我师弟普本心地纯善,人老实极了,他苦口婆心为他们两家讲和,哪曾想云玺作为年轻的后辈,对我师弟动辄打骂,态度十分嚣张,说不把公羊邪、洪云志、胡来交出来,就要杀光全寺的僧众。我师弟好话说尽,忍无可忍,这才与云玺动手。” 众人听罢,吃惊不已,有的恼羞成怒,瞪着眼珠子瞅着云玺;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分析事情的原委;还有的干脆摩拳擦掌,就想跟云玺交交手。 云玺气得肺管子都要炸了,但他早就知道普渡会歪着嘴讲理,偏袒他们自己的人,因此,尽管心里很生气,还是压住了怒火,继续往下听。 普渡接着道:“可怜我师弟老实忠厚,轻易不愿伤人,即便是动手打斗,也只是点到为止,结果给云玺有机可乘,暗下杀手,把我师弟一脚给踢死啦!我那四个徒侄,法明被孔亮偷袭身亡,法本、法空就在前几日也死在云玺之手,法相被孔亮下黑手,成了残疾人,现在躲在我金刚寺不敢见人。你们说说看,我师弟、徒侄做的有错吗?他们该死吗?” 这时候,就看人群中站起一人,普渡一看正是日月神教“教化长老”洪云志,他朝着在场的众人抱拳做了个罗圈儿揖,高声道:“各位掌门、帮主、各位江湖朋友,我洪云志可以作证,方才普渡大师所言句句属实,我是当事人,亲眼目睹云玺、孔亮、花逢春三人在金刚寺内飞扬跋扈,打杀了很多无辜的僧众。” “对!我也可以作证!”众人循声望去,说话者正是矮挫胖子“赏罚长老”胡来,“普本的确是大好人,他忍气吞声跟云玺讲道理,云玺却是步步紧逼,两人交手之时,普本也是再三容让,要不然早就一掌拍死他了,云玺却突毒手,唉,可怜金光罗汉那么高的武功,竟死在云玺之手。” 他二人说完,群雄这就炸开锅了,有的怒目而视,有的骂骂咧咧,有的摩拳擦掌,也有一些人比较冷静,仔细听完,彼此低声议论,似乎对普渡等人话有所怀疑。 “姓云的太嚣张啦!” “云玺心狠手辣,他不是人!” “杀了他,为金光罗汉报仇!”阅读书吧 …… 普渡一看众人的火都被撩上来了,心中暗自高兴,于是他把大手往下压了压,继续说道:“诸位,这还没完,公羊老剑客后来逃到汴梁城西青龙岭,青龙岭的寨主就是我的师弟‘赤发青龙’蔡志飞!我师弟跟公羊邪也是好朋友,朋友有难,我师弟岂能坐视不管呀?于是就把公羊邪留在青龙岭躲避一时。也不知道云玺用了什么卑鄙手段,竟然又追到了青龙岭。这次云玺就更歹毒了,他夜探青龙岭,杀死了公羊老剑客,还一把火烧了青龙岭的粮仓,后来又勾结朝廷,派军队把青龙岭给毁了。你们说说看,云玺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大家都是在绿林道上讨生活的,他竟然跟官府勾搭连环,专门跟咱绿林道为仇作对,他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绿林人最恨就是官府,谁要是跟官府往来密切,旁人就会自动跟你疏远,这是绿林人的忌讳。很多江湖豪杰为什么要啸聚山林,当山大王呀?其实就是对朝廷很不满,自己想当家做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说一不二,甚至有人想造反,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嘛。云玺联手朝廷一举剿灭青龙岭,这件事引起了公愤。因为,在座的有不少是山大王,五湖三台八大名山,哪个不是占山为王、圈水称霸呀? 有几个山大王豁然起身,指着云玺怒骂道。 “你小子跟官府勾结,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崆峒派是朝廷的走狗!” …… 这波骂的比上一波还狠,这帮山大王都是粗鄙之人,跟名门正派的掌门比,他们多数没什么涵养,扯着嗓子祖宗奶奶的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特意的不像话。普渡就跟没听见似得,也不阻拦,心说话你骂吧,把云玺骂急了,跳出来杀几个,保管绿林道跟云玺水火不容。 云玺这时候气的脸都黑了,他刚要起身,就被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给摁住了,言道:“玺儿,莫着急,沉住气,咱看看普渡到底想怎么样。”云玺这才忍住没发作。 这时候突然听后背一声雷! “呀呔!我去你奶奶的,普渡,你说的全他娘不对!”云玺一听就知道,这是孔亮的声音。再看孔亮大步流星就走到场地之中,把短粗胖的手在空中挥了挥,示意大家小点声,听他说话。各路英雄正群情激愤那,见场地上多了个矮挫胖,看长相简直是丑的一言难尽。只见这人身高五尺多一点,短胳膊短腿儿,磨盘一样的身材,胖嘟嘟的脑袋,肥乎乎的肚腩,就跟一个小肉球蹲在了大肉球上一样,没有脖子没有腰。往脸上看,酒糟鼻子母狗眼,地包天的大嘴吃饭不容易掉渣,一嘴蒜瓣儿牙,而且黄的多,白的少,一张嘴就是烂肉味儿,估计平时不太注意空腔卫生,两个扇风耳朵支棱着,乍一看,活脱脱见了鬼! 众人看罢,足足愣了五秒钟,然后“噗嗤”一声全乐了。 孔亮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这些人太肤浅了,总是以貌取人,他扯着肉头嗓子大喝一声:“呀呔!”这倒是好,众人非但没有停住笑声,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喊叫更是滑稽至极,众人笑的更甚。 孔亮可不愿意了,他扯着肉头嗓子叱道:“笑你娘的狗臭屁啊!”他的声音很粗,音量也很足,不少人都听到了,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子,立马就火了。 “丑鬼!你骂谁呢?”有几个小伙子站起,撸胳膊挽袖子,就想上来揍他。 孔亮临危不惧,他把母狗眼一瞪,朗声道:“都他娘听我说!咱这不是辩理大会吗?有一告就有一诉,对不对呢?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我孔亮最清楚!完全不是普渡所说那样。大家都知道,我们崆峒派与魔教势不两立!我兄弟云玺跟公羊邪也是势不两立!那一日,公羊邪在汴梁城神都楼上欺负龙门派的门人弟子,当事就在这儿那。”孔亮冲着鲍春晖喊道:“我说鲍师兄,你说说那一日是怎么回事。” 鲍春晖也不含糊,他一个纵身跳到院子当中,先给冷面佛、慧觉大师、冲霄真人鞠了个躬,又向在场的众人抱拳失礼道:“各位武林前辈,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日,我与三位师弟在神都楼上吃饭,期间谈起了江湖上新出世的‘风云四绝’,当我说到云玺的时候,公羊邪、洪云志、胡来他们仨从包间里走出来,找我们的麻烦,那个洪云志最可恨,用手指头抠下我五师弟的眼睛,眼看我们危在旦夕,这时候云玺云少侠仗义出手。公羊邪一看是云玺,简直就是老鼠见了猫,吓得他跳楼逃走,当时他们三人的狼狈相,诸位是没看到,否则诸位要笑掉大牙的。公羊邪跑的够远了,这才回头冲云玺喊,让他去金光寺算账,后来云少侠、孔少侠、花少侠三人果真去了金光寺,我们几个背着五师弟回天龙观治伤。这就是我所知道的。”说罢,鲍春晖朝着众人再次抱拳行礼,然后回归了本队。 他的话中规中矩,反响平平,主要他讲的这事跟金光寺关系不是很大。孔亮接着道:“方才鲍师兄讲的,是冲突的来源,下面我来讲讲金光寺的事儿。”众人一看,孔亮这是要讲正题了,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孔亮也学着普渡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云玺我们哥仨儿来到金光寺,想不到金光罗汉已经投靠了魔教,魔教所谓的圣火在金光寺随处可见。说白了,金光罗汉跟公羊邪等人是一丘之貉!谁都知道,我兄弟是魔教‘五子追杀令’中第一号的追杀对象,魔教给的赏金可够高的,金光罗汉为了抓住云玺立功,早早的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兄弟与他说理,结果人家来了个以多取胜!” 第五十三章 三步打蛇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三章三步打蛇 孔亮要为云玺打抱不平,他第一个站出来把金光寺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过程差不多,结果也差不多,可说话的立场截然不同,众人听罢,有不少门派的掌门人对云玺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但大多数的人对孔亮讲的嗤之以鼻,甚至有人站起起哄,说孔亮纯粹是胡说八道,不值得相信。 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你看看到场赴会的人就知道了。金刚寺请来的这些人,总体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传统的名门正派,像少林、武当、昆仑、崆峒、丐帮等,这些门派以维护江湖正道为己任,做事比较公平,但这些年正派力量被魔教削弱的很严重,人才凋零;第二部分也是“名门正派”,只不过这些门派已经投靠了魔教,比如华山派、峨嵋派、泰山派、栖霞派、太湖帮等等,这些门派对外有双重身份,对外仍然以名门正派自居,实质上已经将本门派与魔教捆绑在一架战车上了,在为魔教效力的同时最大限度捞取好处,这些门派往往是唯利是图;第三部分则是五湖三台八大名山,说白了就是绿林道,这些人基本都是金刚寺的门人弟子,向来以金刚寺马首是瞻。这些人今天来的特别多,这也是金刚寺有意这么安排的,这些人来多,金刚寺在舆论上就会占据优势。 孔亮气的喘粗气,又把青龙岭的事如实地说了一遍。他言道:“青龙岭都是贼,上为贼父贼母,下为贼子贼孙,本身就是贼,顶风臭出八百里!奸盗邪淫、抢男霸女、打家劫舍,真是无恶不作,把当地的老百姓都害苦啦!我们请来朝廷的官兵荡平青龙岭,是为老百姓做好事,是大大的善事!” 这番话可得罪了很多人,五湖三台八大名山,这么多人都是吃这碗饭的,哪个没抢,哪个没偷,打家劫舍,奸盗邪淫的事情都没少干,甚至天天干,这些人天王老子都不怕。孔亮张着大嘴,这番义正言辞地辱骂,这些人哪能受到了。另外,“赤发青龙”蔡志飞、“白日阎罗”阎老五、“花皮豹子”杜迁就藏在人群之中,这三人在人群中不断地卖惨,一把鼻涕一把泪,向绿林道上的朋友诉说自己的悲惨经历,说到伤心处还不忘顿足捶胸,寻死觅活的。这几位都达到国家一级演员的水平了,很具有煽动性。四十多岁的男人当着你的面流眼泪,你能受得了吗?果然,有不少绿林道上的朋友被点燃了,纷纷拍着胸脯子要为他们伸张正义。 孔亮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嗷”的一声就蹿了过来。这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头发乱蓬蓬的跟个大号的鸟窝似的,身穿兽皮坎肩,黑油油的护心毛就露在外面,两个膀子光着,手臂上捆着鹿皮护手,脚上蹬着牛皮快靴,手上攥着一口寒气森森的压把鬼头刀。往脸上看,这人长的比孔亮漂亮不到哪去,黑黢黢的面皮,一对大眼亚赛铜铃,两道扫把眉。鼻子很大,有多多大?差不多占了半张脸,两个大鼻孔还往上翻着,下雨天喝水都不用嘴了。说到嘴,他这是一张地包天的嘴,只是牙齿长得太糟糕,里出外进,还有两颗大龅牙呲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耗子成精了那。脸上还有一道伤疤,从左眼皮下面斜劈到左耳根台,由于刀疤比较深,导致他的左半边脸比右半边脸略微长了一寸。 孔亮正在那摇头晃脑地白话那,这一声把孔亮吓得一哆嗦,他往后退了两步,叱道:“我说老兄,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要来就来,你呜呜吵吵地咋呼什么?” 黑大汉呲着黄牙叱道:“我呸!哎,你叫什么来着?这里有你什么事,你腆着个臭脸在这里嘚啵嘚、嘚啵嘚,没完没了的,你也不看看,在场的都是什么人?人家普渡大师是多么高的身份,前排坐着的不是掌门,就是帮主或者寨主,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听我一句良言相劝,你把脑袋夹在裤裆里,我免费做一次好人,在你屁股上一蹬,你就跟个屎虼螂似的有多远滚多远!” 孔亮气的鼻子都歪了,叱道:“哎呀,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孔亮好歹也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师傅师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你呢?看你的穿着打扮,八成是个土贼吧?金刚寺辩理大会,就请你这样的来捧场啊?老兄,我也劝你一句,你看看这风向,麻烦你站在下风口,行不行?” 黑大汉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我为什么要站在下风口?” 孔亮言道:“因为你太臭!臭贼臭贼嘛,你这一身贼臭味儿,简直令我作呕,所以你还是站在下风口吧!” 黑大汉恼羞成怒,举着鬼头刀点指孔亮道:“都说你小子坏,看来一点都不假,老子先给你舒舒皮子!”说罢,舞动鬼头刀就要动手。 孔亮把手一推,叱道:“且慢!我说你是个谁啊?咱俩为什么动手呀?我怎么感觉糊里糊涂的?难道你是普渡安排的打手么?” 黑大汉怒斥道:“你听好了,我乃金鸡岭二寨主甘豹,江湖人称‘霹雳狂风’!” 孔亮听罢啊了一声,言道:“你就是‘霹雳狂风’甘豹?” 甘豹很是得意,言道:“不错!如假包换,害怕了吧?”娃 孔亮嘿嘿一笑,叱道:“没听说过,我看你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跑到辩理大会上蹭热度,想借此机会出出名吧?” 甘豹把眼珠子一瞪,叱道:“去你娘的!老子在绿林道赫赫有名,还用得着蹭热度?你叫什么来着?甭管你叫啥了,给我纳命来吧!” 孔亮把手一推,叱道:“且慢!我总觉得咱们动手,完全没名堂,你说个实话,你为什么要跟我动手,总得有个原因吧?” 甘豹被问的怔了一下,言道:“啊,对啊,打你肯定是有原因啦,呃……因为你丑,你长的有伤风化,有损公序良俗,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孔亮这个气啊,这小子是摆明了来找茬儿的,他今天也豁出去了,拔出四楞追魂锏,在胸前“当当”磕了两下,叱道:“甘豹,来吧!老子今天教教你如何做人!” 甘豹舞动压把鬼头刀,一个箭步扑到孔亮近前,双手握刀把,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奔着孔亮的脑袋就劈下来,这一招真是势大力沉,孔亮今天也是憋着一口气,心说话,好!你用刀我用锏,我可不吃亏,我就试试你有多大的力气。想到此处,孔亮双手举锏往上就扛。 就听“当”的一声,甘豹的鬼头刀被弹起两尺多高,好悬没撒了手,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三步,这才停身站定。孔亮也觉得膀臂发麻,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三步,这才站稳。孔亮瞅了瞅双锏,一看双锏完好无损,满意地点了点头。甘豹也忍不住瞅了瞅刀刃,不看则已,一看心疼地直跺脚,原来他的刀刃上被孔亮的双锏蹦了个豁口。 甘豹怒斥道:“小子!你占我便宜!” 孔亮嘿嘿一笑,叱道:“贼就是贼啊,这话说的极其没有道理,你使你的鬼头刀,我用我的四棱锏,这是在公平不过了,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你给我纳命来吧!”嗬,这次孔亮倒是主动发起进攻了。孔亮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舞动双锏专找甘豹的单刀,明明可以不用碰上,他也故意往上碰,就看两人打上三五个回合就“当”一声,斗上三两个回合又“当”一声,甘豹急忙往后撤了三步,再看自己的鬼头刀,刀刃就跟老太太门牙似得,到处都是豁口啦。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道:“甘豹,咱交过手了,差不多了吧?这里湿里没你干里没你,我劝你从哪来回哪去,咱着开的是辩理大会,是讲道理的,没你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顿瞎打,简直是不成体统啊。” 绿林人最好面子,甘豹跟孔亮打了半天,一点便宜也占上,自己的鬼头刀差不多被人家给揍报废了,这口气儿他能咽得下去吗?他恼羞成怒,咆哮了几声又冲上来了。孔亮心道:我给你脸,你不要脸,非要我把你打个好歹你才满意,真是个不知好坏的贱人! 这次孔亮下了绝情了,他把自己三十六追魂锏的招式全都使出来了,两个人你来我往,插招换式,又斗了二十来个回合,孔亮心想,这样打下去,再斗三十个回合也分不出个胜负,干脆,我试试三十六追魂锏的绝招吧,他这套绝招叫“三步打蛇”。就看孔亮打着打着,突然脚底下打滑,身子往后仰,甘豹还以为他一脚踩空了那,机会难得,岂能错过呀,他舞动鬼头刀就扑上来了,哪知孔亮这是引招,专门让他靠自己近一些。就看孔亮使出“三步打蛇”第一步,身形就势一矮,左右双锏打个外旋猛扫甘豹的膝盖骨。甘豹着实吃了一惊,急忙往后撤步躲闪。你想啊,甘豹的身子前倾,往后撤步也撤不了多远呀,而且上半身始终是往前倾着。孔亮招法不停,立马使出“三步打蛇”第二步,双锏头朝上,能戳甘豹的咽喉,甘豹一看,人家这是连环招啊,吓得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屁股往后坐,硬生生又往后撤了半步,算是有惊无险。孔亮身随锏动,顺势使出“三步打蛇”最后一步,身子跃起七尺多高,双锏并举猛然间向甘豹劈头盖脸砸来。甘豹吓得面如土色,这一下他已经再无后退躲闪的可能,情急之下只好闭眼等死。 金妙来心中一颤,心道:孔亮,你可别惹祸! 孔亮当然听不见金妙来的心里话,但孔亮双锏高高举起,但没有砸下去。孔亮把双锏收回,往后退了几步,言道:“甘豹,咱们无冤无仇,我何苦要杀你呢?就适可而止吧。” 甘豹闭着眼睛等死,知觉的面前劲风扫过,双锏却没有砸自己,他正眼一看,孔亮已经撤到一丈开外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孔亮会对他手下留情,如此看来,孔亮这人不错啊,跟蔡志飞他们说的完全对不上号呀。甘豹面红耳赤,他向孔亮抱拳道:“想不到孔少侠的双锏招法如此精妙,我甘豹输了,心服口服,多谢你手下留情了。告辞!” 孔亮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好,不送了。”方才孔亮这套绝招“三步打蛇”着实震惊了不少人,很多人都认为孔亮没本事,是个大饭桶,今日见他三十六追魂锏使出来,的确有独到之处,足以称得上少侠的美名。 第五十四章 挑拨是非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四章挑拨是非 孔亮击败“霹雳狂风”甘豹,但并未对其下死手。金妙来很是满意,云玺也是频频地点头。 孔亮害怕别人再上来捣乱,便扯着肉头嗓子说:“各位,今天是辩理大会,可不是比武大会,我孔亮作为整件事的见证者,是想跟大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绝不是比武的啊,就我这点微末的本事,也没资格在各位掌门、帮主面前伸手。” 还有不少绿林道上的汉子想上来跟孔亮交手,被孔亮这顿白话,又把众人的火气给降下去了。孔亮向在场的各位又抱拳作揖,他脸憨皮厚,也不怕别人怎么看他,又说道:“各位掌门、帮主,这件事的经过我方才已经讲完了,我就想问各位掌门,假如你们的徒弟艺满下山后,专干打家劫舍、奸盗邪淫的勾当,你们同意吗?假如你的门人弟子暗中投靠魔教,甘心给魔教做爪牙,尽干缺德事儿,你们同意吗?假如你们的徒弟正干坏事的时候,被心怀正义的侠士给教训了,这位侠士就是在挑衅你们的门派吗?盐是哪咸盐的,醋是哪算的,我方才已经讲述清楚了,仅供大家评判。” 孔亮再次向在场的各位抱拳施礼,也不管众人在下面如何议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心满意足地回归了本队。 云玺对孔亮很是感激,心道我这位师兄真有过人之处,就他这嘴茬子,他这份儿淡定,我就做不到,依着我的脾气,现在估计已经揍趴下七八个了,但真要那样,这辩理大会真就变味儿了,自己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花逢春拍了拍孔亮的肩头,赞道:“师兄,行!就你这张利嘴,足可以称作天下第一啦。” 孔亮把母狗眼一番,叱道:“待着你的,咱兄弟现在被人无端指责,你能坐视不管么?再者说了,这是辩理大会,要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辩理,我孔亮服过谁呀?” 花逢春点点头,笑道:“那倒也是,就你的嘴,比说书唱曲的还厉害。” 在场的众人听完普渡和孔亮各的述说,其实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是非曲直早就了然于胸了。尤其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这些人都是闯荡江湖的老手,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都门儿清。可为什么明明这么简单、这么明了的对错,大家就是不表态呢?其实,哪个门派都不傻,谁想为了这点小事得罪金刚寺呀?你没看见金刚寺的八大名僧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火气都上来了。冷面佛虽然面无表情,但也感受的出,这位心里也很不爽。自己稍微说错一句话,这帮秃驴有可能就会冲着自己发难。但这些掌门人也很有原则,谁也不想让自己掉身价,为了讨好金刚寺,无端地指责云玺,昧着良心说云玺做得不对?那不行,这么多掌门都彼此看着那,宁可不做事也不能做没骨气的事。因此,会场上的气氛就有些沉闷了。 突然,就听一人爆喝一声,一个纵身就落在了场地中央。众人瞧看,只见此人身材魁梧,身高八尺五六,长的是膀大腰圆,黑灿灿的面皮,四方大脸,豹子眼,狮子鼻,鲶鱼嘴,一头赤发!这人正是冷面佛的徒弟、青龙岭的大寨主“赤发青龙”蔡志飞。 蔡志飞方才鼓动自己的朋友上场,给自己报仇出气,想不到甘豹连孔亮都没打过,更别指望着他去打云玺了。他又跟其他的山寨的朋友诉说自己的委屈,这些人也不傻,虽然偏袒蔡志飞,但现在各门各派都不轻易表态,这些山寨的寨主们也感到手足无措,八大名僧又不给自己点暗示,因此,这些人也不敢当出头鸟。蔡志飞心中暗自谴责这些山寨的朋友,认为他们都不够意思,正失望着那,突然听得身后有人为自己“打抱不平”。 “唉!太欺负人了!” 蔡志飞回头一看,原来是洪云志,他们俩关系很不错。洪云志是日月神教八大长老之一,蔡志飞是青龙岭的大寨主,两人私下经常走动,蔡志飞之所以能加入日月神教,很大程度上是受了洪云志的拉拢。博士 “大寨主,云玺太欺负人了,到现在还在场下坐着,你看他又是喝茶又是吃点心的,这个自在劲儿就别提了。刚才孔亮的一顿屁话,简直是颠倒黑白啊,这就跟蹲在你头上撒尿拉屎有什么两样,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蔡志飞听罢脸就挂不住了,心中本来就有一股怨毒无处发泄,听了洪云志的话,怒火一下就冲到顶梁门了。他刚要动身,但转念一想,不行啊,小不忍则乱大谋,昨天夜里我师傅跟师兄们密议了很久,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计划,现在师兄们没有动,师傅冷面佛也没有任何表示,我这么贸然冲上去,到底是对是错?不好说啊,还是再等等看。 洪云志一看蔡志飞又把怒火给压回去了,心里很不甘心,接着说:“这是金刚寺,你师傅冷面佛会坐视不管么?你师兄‘八大名僧’难道不想教训云玺吗?实质上他们比你还恨云玺那,云玺杀了你九师兄普本,又把你八师兄普惠打成重伤,导致‘八大名僧’的威名受损,这口气他们能咽的下吗?他们之所以没动手,还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地位太高,挑这个头不合适嘛!蔡老弟,好钢得使在刃上,这个节骨眼上不上,你还等待何时呀?” 蔡志飞的城府还是不够深,哪架得住洪云志的这顿撩拨呀,他心想洪云志说的没错,看看我八位师兄的表情——脸都黑了,心里肯定窝着火那,我现在上去讨敌骂阵正合适,即便我不是云玺的对手,被云玺给揍了,这不正好给我大师兄他们出手创造了借口嘛。对!就这么干!我就豁出自己这三百多斤肉了,非要把辩理大会搅浑了不可。因此,他跟谁也没打招呼,手里提着大铁枪,一个纵身就落在了院子当中。 普渡一看蔡志飞上去了,心中一颤,但师弟已经站在当中了,自己也不好阻拦,他估摸着师弟是要亲自辩理,其实他想错了,蔡志飞一上来,用手点指云玺,破口大骂。 “姓云的!你他娘的真不是东西,你把我蔡志飞害惨啦!你有种就上来,少他娘的躲在桌子底下装孙子。” 云玺一看是蔡志飞,心里就一万个看不起,上次五阵赌输赢,蔡志飞害怕步了法本、法空的后尘,没敢跟云玺交手,这才保住了性命,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的,竟然主动上场公然叫号,真是脑瓜子被驴踢了。 蔡志飞是当事人,当事人上场公然点自己,云玺不能再坐着了,事到如今,必须得上场,跟他当面锣对面鼓把道理掰扯清楚。这次金妙来也没拦住,只是嘱咐云玺千万别动手,万般无奈必须动手时也不要下死手,只要对方不死,事情总是有回旋的余地。 那么看管会问了,“混元剑客”金妙来不是崆峒派第一高手吗?他不是脾气很暴的嘛?怎么今天一反常态,主张不动手、不伤人呢?其实金老剑客对这次辩理大会看的比一般人要通透的多,他不想因为云玺的事情,导致崆峒派与金刚寺彼此成为仇敌。现在江湖总体来说主要分为三股力量。 第一股力量就是日月神教,他们控制中原武林长达十二年之久,教中高手如云,信徒成千上万,而且吞并了很多门派帮派和山寨,全国到处设立分坛分舵,可以说是武林的霸主,没有一个门派能与之抗衡的。 第二股力量就是五湖三台八大名山,这股力量的核心就是金刚寺,可以说金刚寺是绿林道各大帮、各大山寨的总瓢把子、龙头老大,一支令就能调动天下贼匪闹事。他们与日月神教的关系很微妙。日月神教没有入主中原的时候,金刚寺与名门正派是水火不容的,这两家是对立面,你们讲侠义道,我们讲绿林道,这就相当于信仰不同、观点不同、原则不同,因此这两伙人尿不到一个壶里,甚至彼此之间互相仇杀。日月神教入主中原后,把武林正派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狠劲打压名门正派,名门正派的势力急剧萎缩,无法与日月神教抗衡了,这时候金刚寺就露头了。日月神教这才意识到,原来金刚寺在绿林道上势力如此庞大,想要对付他们谈何容易啊。因此,二者之间也是明争暗斗,互有胜负。 第三股力量比较松散,就是所谓名门正派,这伙人代表着江湖正道,但由于被日月神教针对,很多门派遭受了严重打击,人才凋零,很多门派直接就被日月神教吞并,成为其分舵,如峨嵋、华山等。崆峒派之前也一度被设为日月神教分舵,后来云玺联手唐家堡的势力,一举打败郝敬轩、公羊邪、白万生、雷公野等人,救出了莫谷峰,崆峒派从此竖起大旗,广召天下武林正派人士,以崆峒派为大本营,建立起反抗日月神教的正派力量。为什么说这股力量松散呢?那是因为崆峒派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够高,八大门派中,崆峒排名比较靠后,号召力自然跟少林、武当没法比,而莫谷峰又不肯让贤,因此,名门正派之间也是勾心斗角,矛盾重重。但总体上,他们还是想剿灭日月神教,匡扶武林正义的。 云玺来到场地当中,对“赤发青龙”蔡志飞抱拳施礼道:“蔡寨主,我云玺来了,请问你想怎么解决咱们之间的纠纷呢?” 蔡志飞一看是云玺眼睛都要喷火,他对云玺真是恨得牙根儿痒痒,整天是咬牙切齿要报仇雪恨的。蔡志飞胸脯一起一伏,他用手点指云玺,叱道:“云玺,你杀了我拜把子的兄弟‘穿山黑熊’孟达,又勾结官军毁了我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山寨,可怜我六百多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我们哥几个也是妻离子散,青龙岭成堆的金银财宝也全都被朝廷给掏空了,你说这笔账咱该怎么算?” 第五十五章 辩理三不对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五章辩理三不对 蔡志飞当着众人的面,指着云玺叱道:“云玺!你身为江湖人,却不按江湖规矩办事,我稍微给你拢一拢,你至少有三不对!” 众人一听都觉得新鲜,想不到蔡志飞长的五大三粗,嘴皮子却十分溜儿,众人都认真听着。 云玺也觉得有点意外,笑道:“哦?三不对?那你说说看,我有哪三不对?” 蔡志飞冲着众人抱拳道:“诸位,你们都听听,看看我说的在不在理。云玺第一个不对,就是不按江湖规矩拜山!大家都是练武之人,说的亲近一点,甭管你是哪个门派,哪个帮会的,大家都是武圣人的门徒,天下武林是一家,你们说对不对呢?” 很多人频频点头,天下武林是一家,这个观点是得到了绝大多数门派、帮会认可的,在江湖上,这个观点就是真理! 蔡志飞接着道:“云玺是崆峒派的弟子,难道他师傅只教他武艺,不教他江湖规矩吗?‘疾风剑客’莫谷峰那也是了不起的剑客,肯定会教他的。公羊邪是我蔡志飞的朋友,我好歹也应该尽一份朋友之谊吧?难不成朋友有难找到你,你把人家轰出去不管不顾吧?这他娘是人干出来的事儿吗?云玺跟公羊邪有私仇,追杀他也无可厚非。可这小子够狂妄的,全没把我青龙岭放在眼里,来到青龙岭非但没有拜山,反倒来了个夜探!在座的有不少都是山寨之主,你们说话看,背着我们不知道,暗中窥探我山寨,这是不是对我青龙岭的大不敬?他这么做对吗?” 有人扯着嗓子叱道:“云玺你不对!你要想知道青龙岭内的情况,你给蔡寨主递个拜帖就成,人家能不让你上山么?你小子显然看不起青龙岭,瞧不起蔡寨主。”很多山寨的寨主们都附和着,讨骂、指责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蔡志飞偷眼瞧看,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行啊,看来我嘴上的功夫比手上的功夫要强得多。 云玺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面上仍是泰然自若,似乎他们骂的不是自己。其实云玺也清楚,这些谩骂的人多数都是山大王,说白了他们跟蔡志飞都是一路货色,我平他青龙岭,他们这是兔死狐悲,人人自危。因此,权且让你骂一会儿,过过嘴瘾,反正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着。等众人都骂的差不多了。 蔡志飞指着云玺,问道:“姓云的!这第一个不对,你认不认?” 云玺哈哈一笑,瞅着蔡志飞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眼,把蔡志飞瞅地有些发毛,云玺言道:“我真看不出,你蔡大寨主还有这么好的嘴茬子,真令我好生佩服呀。至于你说我做的对不对,我可以肯定的给你答复——我做的很对!” 蔡志飞见云玺如此斩钉截铁地说,也是一愣,心说话你这是违背了江湖公理了,你怎么还敢说自己做的对?你不是狂妄就是脑子生锈了。 云玺冲着在场的各位掌门、帮主抱拳施礼道:“诸位前辈,恐怕自始至终他们金刚寺都没提及一件事!那就是金光罗汉普本的二弟子‘铁腿僧’法相夜入皇宫盗取国宝九龙白玉杯,事后留下纸条栽赃是我云玺所为。” 众人听罢,无不大吃一惊。名门正派的掌门之所以吃惊,因为他们都是通过正当合法的渠道谋生赚钱的,比如开设镖局、开馆收徒、看家护院之类的,因此,要求门人弟子要做安分守己的顺民,不要跟官府作对,否则官府天天来抓人,你这门派不就被搅和黄了嘛。五湖三台八大名山的寨主们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些人虽然啸聚山林,专干打家劫舍、奸盗邪淫之事,但还没有人敢夜入皇宫盗宝,这不是自取灭亡吗?自己的山寨本来就是朝廷的眼中钉,要是折腾的过火,皇上大笔一挥,天兵一到,哪个山寨能架得住军队的进攻呀? 云玺接着道:“大内侍卫统领刘世俊要拿我归案,我身上背着官司呐,我左思右想,最有可能给我栽赃的,就是公羊邪!但这仅仅是可能,需要进一步的确认。可是直接去拜山,你蔡志飞会如何待我呀?你现在说的很客气,说什么一张拜贴,就会把我请上山,一手托两家,为我们说和,我呸!青龙岭没被剿灭之前,你简直牛叉上天啦!你还大言不惭地要砍下我的脑袋献给魔教教主端木赢方,作为进见之礼,这话是你说的吧?”小作文 蔡志飞被问道张口结舌,脸儿仰的也不那么高了,支支吾吾地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云玺又道:“我正式拜山,恐怕是有去无回啊。就算是夜探你们青龙岭,当我们发现公羊邪并不是盗宝贼之后,我们可是要离开的,你们发现后,我们也再三向你解释过来意,对你们青龙岭绝对没有敌意,可你们怎么做的?一听说我就是云玺,你们都跟打了鸡血似得,恨不得立马就割下我的头,你那个四弟孟达一门心思想在公羊邪面前表现,心急火燎地要杀我,我一连让了他三招,这事儿有没有?他跟着了魔似得,非要杀我,我脑门子上写‘赏金’了吗?真是不可理喻,过分到头啊,因此我才出手。那知道你孟达那么大的块头,结果却不禁揍,我就只打了一招他就死掉了。你说我出手狠,可他哪一招不是下死手的?这只能怪他学艺不精!另外,你们山寨被官军荡平,也不是我云玺一人所能左右的。你青龙岭离着国都这么近,不光祸害百姓,对朝廷也产生了极坏的影响,我听刘大人说,朝廷早就想灭了你青龙岭,前两次都失败了,这次朝廷是下定决心派刘大人担任总指挥,这次把青龙岭给灭了。这事儿说到根儿上,是你自己选错了地方,与我何干呀!” 孔亮在西墙下听着,心里这个痛快啊,心说话我兄弟可以啊,小嘴儿真有功夫。 蔡志飞被云玺怼了个大红脸,他气的“咣咣”放了两个响屁,山大王放屁向来就不选地方的,他把这里当成他的青龙岭了,八大名僧原本都阴沉着脸,结果被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屁崩的,好悬没笑出来。 云玺捂着鼻子,言道:“你说说看,我第二个不对,错在哪儿了?” 蔡志飞红着脸,略微想了想,眼珠子一亮,言道:“云玺,你第二个不对是把我青龙岭的财宝全都拱手献给了朝廷,我在青龙岭苦心经营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我就积攒了那么点家当,可你倒好,你说抓公羊邪、抓盗宝贼,怎么到了后面却把我青龙岭的金库给端了?我现在怀疑你,打着抓人的名头,实则是觊觎我的金银财宝!” 云玺听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言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云玺岂是好财之人?我还是那句话,去青龙岭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缉拿盗宝贼,请回国宝,至于你的金银财宝,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恐怕不用我说,在场的人都清楚吧,你的金银财宝越多,就越能证一件事——你对附近州县的百姓犯下了滔天罪行!哦,不光是金银财宝,你山寨里押着一百多个良家妇女和大姑娘,供你们玩乐,你还有点良心吗?你难道没有老母姐妹吗!” 这话一说出,引起众人一顿喧哗,你别看在场的很多人是山贼,但山贼也是讲规矩的,在绿林道上,最看不起的就采花盗柳、掳人妻女的勾当,这些都属于下三滥的事儿,拿不到桌面儿上来,谁要是干了这种事,江湖人都瞧不起他。 因此,这一波谩骂就转向,很多有正义敢的汉子开始指着蔡志飞破口大骂,认为他给绿林道丢人现眼。 蔡志飞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心焦气躁,他气呼呼地怼道:“都他娘的别说啦,哪个不爱财?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我蔡志飞敢作敢为,不像是有些人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干坏事!” 他这话虽说压住了众人的嘴,但也在无形之中得罪了不少人。你以为这些名门正派的人、各大山寨的寨主们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都是正人君子呢?背地里干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但他可以做,你却不能公开的骂。蔡志飞这么干也是脑袋一时发热,应急反应而已。 云玺笑道:“蔡大寨主,你说我有三个不对,前两个大家自有公判,请问第三不对,你指的什么讲?” 蔡志飞现在已经被逼到墙角了,他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突然,他有主意了,把胸脯子挺了挺了,指着云玺叱道:“云玺!你不要得意,这第三个不对就是你不该殴打信使!” 云玺听罢真是颇感意外啊,他原本以为蔡志飞会始终拿青龙岭说事儿,此刻蔡志飞话锋一转,竟然把下书的事情给抖出来了。不是云玺害怕,而是云玺有意不想把普惠的事儿公诸于众,一来普惠乃是金刚寺“八大名僧”之一,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和地位,你说我把他揍的吐血了,别人会怎么想?当然是普惠的武功不如我呀,这样一来,岂不是把“八大名僧”又得罪一番吗?可自己不提这茬儿,可蔡志飞却偏偏说了。 蔡志飞这次觉得胸有成竹,冲着众人朗声道:“各位,有道是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云玺这小子可不是这么干的。我师父冷面佛为了化解我们与云玺之间的仇恨,想着召开辩理大会,当着众位掌门、帮主的面,我们双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道说道,看看到底谁有理谁无理。我八师兄普惠大师,亲自去天龙观找云玺下书。可这小子够狂妄的,见我师兄人单势孤,仗着有龙门派的派主‘龙门剑客’丘处玄给他撑腰,他竟公然向我师兄挑战。你要是光明正大的赢了我八师兄也就罢了,你竟然让丘老道先跟我师兄打,等把师兄的体能消耗的差不多了,你小子突然杀上去,偷袭我师兄,把我师兄打成了重伤!这件事千真万确,我师弟洪音他们可以作证!” 此话说完,众人又是一站喧哗,这些人对普惠大师还是很尊重的,对云玺殴打信使这件事儿,很是不满意,很多金刚寺的门人直接站起来,指着云玺高声叫骂。 第五十六章 横生枝节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六章横生枝节 蔡志飞为了指责云玺,竟然把他师兄普惠大师下书被打的事情给抖出来了,引起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金刚寺的门人弟子当然是义愤填膺,指着云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谩骂,各大门派的掌门则是觉得很吃惊,他们实在想不到,年纪轻轻的云玺,怎么能把普惠大师打成重伤呢?即便是普惠大师与丘处玄道爷打斗,体力消耗了很多,也不至于被一个年轻后生给打伤呀,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里面最不爽的还是金刚寺的人,“冷面佛”悟法面无表情,你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就跟一尊木雕泥塑差不多。“八大名僧”的修行不到家,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普渡大师气的脸上的肉直跳,心中埋怨蔡志飞,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嫌咱金刚寺不够丢人的吗? 云玺向在场的掌门人、帮主们抱拳施礼,他本想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地给大家讲一讲,让大家帮忙评断。 “诸位前辈……”云玺刚说到此处,心里忽然觉得于心不忍了,普惠大师是六十多岁的老僧了,闯荡江湖五十多年,一点一点地积攒起如今的声望,这着实不容易啊。倘若我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把普惠大师在天龙观无理取闹、以大压小的事儿全都抖落出来,于他的名声有染呐,而且金刚寺“八大名僧”的威名也会因此受损,真要是这样,那我与金刚寺之间的矛盾就没法化解了。这可不行!办事不能只顾着自己痛快,也得为人家着想。 云玺想到此处,他突然转身,向着冷面佛双膝跪倒,神情庄重地说道:“悟法大师,普惠大师受伤的事,责任完全在我,普惠大师与我切磋武艺本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都怪我年轻气盛,普惠大事有意让招,我却得寸进尺伤了他,实在是惭愧的很。在这件事上,我愿意当面向普惠大师赔礼认错,不知悟法大师可否成全?” 众人谁都没想到,云玺会突然向冷面佛跪地认错,这实在是出人意料,就连“混元剑客”金妙来也是吃了一惊,但他立马就明白了云玺的用意,心中暗道:云玺果然聪明绝顶!他的聪明就在于能够审时度势,心怀大局。上次在同福客栈之时,金妙来跟他讲过崆峒派、金刚寺和日月神教的关系,想不到云玺领悟的这么深,并在关键时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真不愧是卧云庄的后人。 金刚寺“八大名僧”也是一愣,普渡、普济、普清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猜不透云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云玺给老八普惠留着颜面了,也就是给他们哥儿八个留着面子了。 冷面佛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云少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真见卓识,真令老僧佩服,佩服啊。普惠,你还不出来么?” 众人抬眼一看,只见有一个六十来岁和尚迈步走出大雄宝殿,这人真是普惠大师。一个月之前他被云玺打的口吐鲜血,后来经过八大名僧轮番用内功给他疗伤,现在他基本痊愈了。令云玺疑惑的是,普惠既然痊愈,为何在辩理大会开始之时,每根普渡他们坐在一起?他为何偏偏在大雄宝殿之中走来? 云玺把事情颠来倒去这么一想,终于想通了,他对“冷面佛”悟法大师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悟法大师不愧是金刚寺的老当家,此人心思缜密,具有极强的洞察事务之能力。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云玺最终会向金刚寺赔礼,以求得原谅,是以,普惠才被安排在大雄宝殿里。悟法大师才是真正的高人! 普惠大师仍然很瘦,但面相上却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慈祥。他先给师父鞠躬行礼,又走下台阶向众人双手合十行佛教礼,然后又向云玺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云少侠宅心仁厚,令老僧好生佩服。” 云玺一看是普惠大师,赶忙抱拳作揖,言道:“大师,恕晚辈冒失无礼,给您造成了伤害,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我云玺向您磕头赔罪了。”说罢,双膝跪地咚咚咚磕响头。 普惠大师赶紧上前把他给搀起来了。 “云少侠,你这是何苦来的?你有什么错?都怪老僧虑事不周,偏听偏信,唉,现在想来真是追悔莫及啊。云少侠,你这一掌把老僧打醒了,我卧床休养的这一个来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深刻反思。不光是下书这件事,老僧闯荡江湖五十多年,一向是争强好胜,好勇斗狠,比武打斗向来是不留情面。唉,现在想来,老僧不知害了多少人,多少无辜的家庭受到连累,这一个月的躬身反省,老僧才明白,自己是白活了六十年啊。云少侠,多谢你这一掌,请受老僧一拜。” 俗语说狗不了吃屎,因此很多人都认为,性格是与生俱来的,人是无法改变性格的。其实,这些人是没有遭受过沉重的打击,没有真正的躬身反省过自己,要不然,他们就会知道,原来性格是能够改变的。普惠就是个鲜活的例子。九桃 普惠说完这就要给云玺磕头,云玺能让他真磕吗?赶忙把他搀住。 普惠与云玺双手握在一起,一老一少,彼此仰天大笑,任谁也没想到,这个梁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拆了。 其实,遇到事儿或者坎儿时,很多人认为太难了,无法跨过这道坎儿,因为人们往往喜欢优先按照自己既定的思维模式去考虑问题,然后得出符合“预期”的认识,从而使他们认为问题无法解决、矛盾不可化解。其实,是他们自己没有买过自己的心坎儿。 倘若普惠大师挨了揍,而且被揍的不轻,按照他以前的思维模式,那他一定要眦睚必报了,他又怎么可能去原谅云玺呢?只有把云玺揍吐血了,或者一掌拍死他,普惠才能得偿所愿。但你想想看,仇怨真的画上句号了吗?普惠自己是不是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他身上的戾气会不会越来越重?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眼见两家握手言和,郝敬轩可坐不住了,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他不请自来参加辩理大会的目的,就是要挑拨金刚寺与崆峒派,让他们往死里斗。 “普惠大师,你是堂堂的金刚寺‘八大名僧’之一,你的般若禅掌更是名震江湖,号称‘压盖武林半边天,秦岭以北无对手’,按理说,以你的身份地位和武功修为,怎么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打的那么惨呢?我真是想不通,你们金刚寺的武功何以在崆峒派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实在令人费解。” 郝敬轩话音刚落,胡来也起身问道:“普惠大师,我有一事不明,也想趁此机会请教。你用的般若禅掌,那云玺用的是什么功夫?他是用哪一招把你打吐血的?我听朋友说,你被云玺一掌从山顶上揍到山脚下,吐了五六斤血,着实挺惨的。”其实胡来这是胡扯八道,无非就是想激怒普惠,好让普惠跟云玺报仇算账,只要他俩打起来,以后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云玺气的胸脯起伏,普惠大师则哈哈一笑,言道:“郝老剑客,胡大侠,我输给云少侠是心服口服,云少侠实乃年轻后辈中的翘楚。金刚寺的武功高深莫测,我不过是个愚钝之人,悟性甚浅,功夫没有练到家,也是很正常的事,多谢二位为我费神操心了。” 普惠大师根本就不接他们的茬儿,任你怎么挑唆,我就是不上当。 郝敬轩一看普惠心性如此沉稳,不吃这一套,心里就着急了,他坐在椅子上动开脑筋想办法,看来,想好主意难,想坏主意也不那么容易。他不愧是端木赢方的军师,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既然我挑唆,你们不上当,干脆换个人试试。他悄悄给栖霞派的掌门人孙仲辰使了个眼色。 现在的栖霞派早已被日月神教的吞并,成为魔教的分舵,掌门人孙钟辰,江湖人称“一剑飞仙坤元子”,武功着实了得。孙仲辰之所以愿意死心塌地跟着魔教干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中原武林向来以八大门派、四大家族为尊,孙仲辰亲手创立的栖霞派是典型的小门派,尽管孙仲辰剑法高超,但栖霞派却很难在中原武林占据重要位置,魔教招揽他,正好给了他一个做大栖霞派的机会。 孙仲辰站起身来,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咱们这是辩理大会,金刚寺请咱们来,就是为了给他们两家做个评判的。方才我仔细听了听他们两家的事儿,我认为,这件事儿,从头到尾都是金刚寺的错!云玺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认为不光是金光罗汉普本、‘赤发青龙’蔡志飞,还有他‘怒目金刚僧’普惠,甚至金刚寺‘八大名僧’都应该当着咱们大家的面儿,给云玺磕头道歉。大家说对不对啊?” 孙仲辰说完,还真有人捧场,像峨嵋派、华山派、太湖帮,都扯着嗓子要求金刚寺给云玺道歉,这些人哪是为了正义公道呀,都是郝敬轩在后面指使的。 这么多人如此一咋呼,一边倒地都站在了云玺这边,金刚寺的“八大名僧”可坐不住了,多少年来他们都是唯舞独尊的,向来是说一不二,这次可倒好,竟然有人敢当面指责他,而且提出了极端无礼的要求——“八大名僧”给云玺磕头道歉,他们哥儿八个能愿意吗?就算是普惠现在修行提高了,其他七位可都不是善茬儿,惹恼了他们,瞪眼就会宰活人呀。 云玺现在心情非但不高兴,反倒十分厌烦,他虽然年纪轻,可脑子很好使,这些人见自己马上要跟金刚寺和解了,这个时候跳出来支持自己,还提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无礼要求,这哪是支持我呀?分明是要把架在火上烤啊! 云玺点指孙仲辰,怒道:“孙仲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还不给我住口!” 第五十七章 诡计得逞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七章诡计得逞 孙仲辰在辩理大会上振臂一呼,要求金刚寺“八大名僧”给云玺磕头认罪,场下有不少人跟着起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八大名僧”一个个面红耳赤、如坐针毡。虽然这些人似乎是在帮云玺,但云玺却嗅到了异样的味道,他心里有些不安,觉得这些人突然支持自己,多半是另有所图。 普渡大师来的场地当中,朝着众人抱拳道:“各位,方才云少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金刚寺的门人也有做的不合适的地方,如今我们双方取得了谅解,这次辩理大会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该如何处理后续事宜,我们会与云少侠商量着办……” 普渡话音未落,突然有个红脸的汉子指责道:“普渡大师,你所言差矣!刚才孙掌门说的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金刚寺的错,你们金刚寺的当家人就应该给云少侠磕头认罪,不仅如此,你们还要交出国宝和盗宝贼,普渡大师作为现任主持,包庇盗宝贼,应该跟着云玺去官府打官司,该依照大宋律法,就什么罪就治你什么罪!” 说话者不是一般人,此人乃是苏北铁手帮的帮主铁振东,江湖人称“铁手无情”。普渡大师气的浑身颤抖,口中直念弥陀佛。 铁振东把手一摆,叱道:“普渡大师,不管云玺打死你金光罗汉也好,打伤普惠大师也罢,这充分证明了一件事——金刚寺的武功远不及崆峒派!既然如此,普渡大师你就应该让贤,把绿林道龙头老大的位子让出来,不管是崆峒派的莫掌门也好,还是眼前的云少侠也罢,我铁手帮举双手赞同!” 普渡听闻此言心中一惊,不光是他,“八大名僧”另外七位也都跳起来了,一个个凝眉怒目,恨不得把铁振东给生吞活剥了。 那么说,铁振东为何敢如此猖狂,竟然当面得罪金刚寺呀?原来苏北铁手帮早就投靠了日月神教,现在郝敬轩给他撑腰,指使他挑事儿,言语越激烈越好,事情挑的越大越好,他就算是害怕“八大名僧”,此刻也得不横装横,厚着头皮硬上。 普渡的眼眉的立起来了,叱道:“阿——弥——陀——佛,铁振东,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振东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言道:“怎么?难道这辩理大会不让人说话吗?你金刚寺的武功不如崆峒派,这是事实啊,云玺不过是崆峒派的末流弟子,你师弟普惠、普本那都是江湖上了不起的侠剑客,结果被云玺打的死的死,伤的伤,你认为你们金刚寺还有资格再领导绿林道么?” 普渡阴沉着脸,心道:铁振东说的也不无道理呀,老八普惠身为“八大名僧”之一,这么高的身份,结果白给了云玺,致使金刚寺威名扫地,你看看,五湖三台八大名山的人,明明是金刚寺的门人弟子,可他们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了沉默,似乎连他们也对金刚寺的能力产生了质疑,就算人家不明说,等回到各自的山寨,他们还会听从金刚寺的号令吗?这是普渡上任以来,金刚寺面临的最大困局! 普渡思来想去,要想扭转困局,力挽狂澜,就只有一个法子可以堵住他们的嘴——打败云玺! 云玺见形势越来越复杂,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他冲着普渡抱拳道:“普渡大师,现在事情已经说清楚,该是我的错,我也认了,普惠大师宅心仁厚,他老人家也原谅了我,请普渡大师依照之前的约定,把国宝九龙白玉杯和盗宝贼法相交个我吧。您是被法相等人蒙蔽了,我会向官府解释清楚,谅他们不会追究金刚寺的责任。” 普渡听罢,冲着云玺一顿怪笑,脸上表情既不是完全的高兴也不是彻底的生气,似乎有三分恼怒、三分羞愧、四分的无奈,总之表情很复杂。 “云玺,事到如今,你让老僧如何交人献宝?倘若我真把国宝和盗宝贼交给你,我金刚寺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还如何统御绿林道?” 云玺一怔,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普渡果然变卦了。 “普渡大师,咱们之前说的明白,您可不要自食其言呀?” 普渡此刻内心很无奈,但他却哈哈一笑,言道:“此言差矣!云玺,辩理大会已经有结果了,祝贺你,我们金刚寺请来的嘉宾贵客多数认为你有理,交人献宝这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但事出有变,你也看到了,因为你打伤了我师弟普惠,折煞了我金刚寺在绿林道上的名誉,我们就得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跟你再比试比试,找找脸面!” 郝敬轩在桌子后面瞅着,见普渡果然顶不住压力就范了,心中甚是得意,只要你“八大名僧”跟云玺交手这就好办了,这八个老和尚都是成名的剑客,都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而且他们要挽回颜面,必然会全力以赴地跟云玺交手,不管是他们打死云玺,还是云玺把他们打败,总之这个梁子就会越结越深,金刚寺与崆峒派的关系就越发紧张。想到此处,郝敬轩心情美美地喝了一口茶,咦,这茶叶真香。 云玺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他无奈地看了看大师伯金妙来,金妙来又转眼瞅了瞅冷面佛悟法,悟法始终跟木雕泥塑一般,似乎眼前发生的事跟他毫无干系,又或者他早已入定,根本就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金妙来心想:悟法,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了这个节骨眼,你应该表个态呀!哦,我明白了,你也觉得云玺打伤普惠损害了金刚寺的威名,你也想借着天下英雄的面,让你徒弟把云玺揍趴下,把脸面再挣回来。 练武的人最好面子,面子有时候比性命还重要,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的胜败荣辱倒也好说,可有些人往往会代表着门派,你的胜负即是门派的荣辱!就像普渡代表金刚寺、云玺代表崆峒派是一样的,不管你自己怎么想,四周的人已经这么看待了。金刚寺不想输,难道崆峒派就愿意当众出丑吗?让你金刚寺挽回颜面了,那我崆峒派不就会被这些人笑掉大牙吗?唯一中文网 其实,不管是普渡与云玺,还是冷面佛与金妙来,他们都知道,这是魔教的阴谋诡计,但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了两个门派各自的荣辱和利益,比武之事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金妙来向云玺微微点了点头,云玺也明白了,便向普渡抱拳道:“既然如此,晚辈斗胆班门弄斧,就请普渡大师赐招吧。” 普渡刚要伸手解去锦襕袈裟,就听他身后有人高诵佛号,一阵风似得落在近前。普渡一看是三师弟“云龙九现僧”普清,这就放心了,普清和云玺交过两次手,第一次把云玺打成重伤,第二次若不是金妙来在关键时刻出手,云玺早就没命了,按理说普清的武功要在云玺之上。 普渡朗声道:“老三,多加留神,金刚寺的名誉就全在你手上了。” 普清心里有数,笑道:“大师兄只管放心,云玺乃是我手下败将,打赢他并不件难事。”普渡回归本队,其他师弟们都成竹在胸,似乎打败云玺手到擒来。普清把宽大的僧袍脱去,里面是短衣襟小打扮,伸手就从背后拔出了血手飞廉。他这次必须打赢,因此一上来就亮出了家伙。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云玺一看普清亮出了独门兵刃血手飞镰,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血手飞镰太厉害了,看来这次普清是势在必得了。云玺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面上始终保持着冷静。 “普清大师,咱们这是第三次交手了,我对您的功夫佩服之至,希望您手下留情啊。”云玺客气道。 普清把血手飞镰链接好,笑道:“好说,好说。不知道云少侠这次要用什么兵刃与我血手飞镰一较高下呀?” 云玺向来不用兵器,上次之所以用长剑,那是因为膝盖的伤势太严重,他怕支撑不住,实质上用来当拐棍儿的。云玺把双掌一亮,笑道:“晚辈斗胆,就用这对肉掌会一会你的血手飞镰!” 普清听罢好悬没乐了,言道:“云玺,你想徒手跟老僧比斗?你是不是自信的有些过头了?” 云玺笑而不答,双膝微屈,双掌在胸前架住,这就亮出了门户。普清冷笑了一声,心道:你这是找死!他把血手飞镰舞动了几下,走行门迈过步,拿定了架势,两个人四目相对,这就要动手。 就听云玺背后有人喊道:“云少侠且慢,我来也!”喊话的这主儿正是“神刀无敌”潘凤杰,也就是“太湖三杰”中的老三。潘凤杰在下面坐着,眼见普清出站,心道:云玺、丘道爷那么老远地把我们哥仨请过来,难道就是来热闹的吗?光白吃白喝,什么忙也不帮,这也太不够朋友了。他见普清亮出了血手飞镰,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兵刃厉害的邪乎,普清这个老和尚就是凭着血手飞镰纵横江湖五十多年,没遇到过对手。云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何况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想用一对肉掌跟人家比武,这不是送死又是什么?想到此处,潘三爷这才大喊一声,跳到场地当中。 “云少侠,你刚才站了这么久,说了那么多话,你是又累又渴呀,回去坐着喝口茶,把这位普清大师让给老朽。” 云玺一看是潘老剑客,就知道人家是为了自己,怕自己吃亏,于是他向潘凤杰一抱拳,便回归了本队。 普清拉着架势正准备动手,云玺竟然不辞而别,心里这个扫兴啊。 “普清大师,可识得老朽么?”潘凤杰笑问道。 普清仔细瞅了瞅,又看了看手中的刀,这刀身颀长,锋芒中似有万道寒光,稍微一动隐隐有凤鸣之声,莫非是凤鸣宝刀? “我若没看错,尊驾是‘太湖三杰’的老三,江湖人称‘神刀无敌’的潘凤杰么? 潘凤杰手捻须髯哈哈一笑,言道:“好眼力!老朽就是潘老三!” 普清道:“潘老剑客,我会的是云玺,你何故上来替换?难道你没有看到今天的形势吗?我们金刚寺与崆峒派这场比武是在所难免的。” 第五十八章 单掌震老侠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八章单掌震老侠 潘凤杰看了看手中的凤鸣宝刀,对普清笑道:“江湖传闻你的血手飞镰天下无敌,我潘凤杰仰慕已久,早就想跟您讨教几招了,我看今日就不错,当着天下武林英雄的面儿,咱俩过几招,倘若你不是我潘凤杰的对手,干脆你们把这绿林道龙头老大的位子让给我们‘太湖三杰’吧。” 潘凤杰本来是句玩笑话,可八大名僧听了觉得很刺耳。普清大师气的鼻子都歪了,言道:“潘老剑客我们金刚寺与你们‘太湖三杰’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方才你这番话可有些过分啊,我知道你这人喜欢诙谐,爱开玩笑,但在这件事儿上,我劝你说话检点些,莫要因为言语惹来横祸。” 潘凤杰听罢瞪着眼珠子问道:“哎呀,你所说的‘横祸’指什么?看普清大师的意思,咱倆伸手,您是十拿九稳喽?” 普清眯着眼,心中顿起杀气,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潘老剑客,既如此,我普清就会会你的凤鸣宝刀!” 两个四目相对,一个拿着血手飞镰,一个拿着凤鸣宝刀,各自亮开了门户。别看潘凤杰说话时嘻嘻哈哈,真要动手,脸色顿时就凝重起来,面对普清这样的一流高手,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两个人足足对视了五秒钟,谁也没主动出手。这时候普清有些急了,大喝一声“看招”!身形一闪,就到了潘凤文近前,抡起飞镰搂头盖脸就削下来了。潘凤杰见普清出手如电,急忙缩颈藏头,撤步转身,反手握刀,刀随人转,猛削普清的腰眼。 普清吃了一惊,心说话:行啊,难怪人家都说潘凤杰的刀法诡异,他能在躲闪之际同时进招,招法又快又隐蔽,看来我得多加留神啊。普清一个垫步前跃避开来刀,突然使出一招“流星赶月”,镰刀在前斜劈潘凤杰的脖颈,实在杀招在后,左手把铁链子当鞭子使,横扫潘凤杰的双腿。 潘凤杰要躲开镰刀倒也不难,想不到他还有后招。潘凤杰吃惊不小,此刻容不得他多想,急忙双脚一点地,身子猛然窜起两丈多高,在空中使了个鹞子翻身,双手捧刀往下就劈,这一招真是势大力沉,凤鸣宝刀惊发出一阵凤鸣之声,众人听罢无不骇然。 要说到轻功,普清号称“云龙九现僧”,在“八大名僧”之中轻功第一!见潘凤杰的招式太猛,不敢硬接,急忙使出一招“画地无影”,身子跟陀螺似的转了几下,潘凤杰的刀招落空了。这二位都是成名已久的剑客,打斗起来好看极了,血手飞镰招法独特,凤鸣宝刀招法精妙,二人忽而静若处子,忽如动如脱兔,忽而试探周旋,忽而疾风暴雨。众人看到都发呆了,只恨自己的眼珠子不够大。 云玺也是暗自佩服,心说话“神刀无敌”潘凤杰少数也得六十五六了,这个年纪仍然身手矫健,快似猿猴,他的反应速度与自己不遑多让,他的打斗经验估计能甩自己一条街。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最担心潘凤杰的,当然是他的两位哥哥“风雷铁掌”潘凤武、“冷月寒星”潘凤文,这两个老头别看头发花白,脸上也有不少皱纹,但精神矍铄,眼睛中都放着精光,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二位的内家功夫练得棒极了。两个人一边看着,一边小声交流着,似乎在品评普清和三弟的招法。 眨眼间,二人就斗了八十个回合,现在场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来普清从一开始就用上铁链了,这使得他的血手飞镰在攻击范围和攻击速度上都占了巧,潘凤杰的刀招虽然精妙,但无奈他的刀就三尺来长,这就吃了大亏,为了躲避杀招或者为了进招,自己不得不时刻运行轻功、身法、脚法等来补偿,这样斗下去,时间长了很消耗体力。因此,斗到现在,普清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反观潘三爷可就不行了,鼻洼鬓角都是汗,头发胡子也擀毡了,招法也不稳当了,动作也微微走板了。 这就是不好的信号!潘凤武、潘凤文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老三要倒霉,两个人刚要过去接应他,就听“啪”的一声! 原来普清突然发力,施展开云龙九现的轻功身法,围着潘凤杰转了三圈儿,把潘凤杰转的蒙灯转向,感觉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是秃瓢儿,结果普清突然在他身后站住,镰刀交于左手,立起右掌在潘凤杰的后背上拍了一掌。潘凤杰眼睛发花,但耳朵还好使,知道背后恶风不善,自己是没法躲避了,他舌抵上腭,丹田一叫混元气,真气顿时就发到后背上去了,就看他的后背立时就鼓起三寸多高,你要是在侧面看,潘凤杰此时的后背就跟个乌龟壳似的。普清一掌拍在他后背上,潘凤杰蹬蹬蹬往前窜出去七八步远,身子踉跄了几下,好悬没栽倒。 潘凤杰就觉五脏六腑剧烈地翻腾,肋叉子发胀、喉咙发甜,心道不好,这是要吐血啊,他急忙运用内功,强行往下压了压,这才勉强压住。潘凤杰脸色煞白,他转过身来,朝着普清一抱拳,言道:“多谢普清大师手下……哇!”话还没说完,一口血剑就喷出来了。 潘凤杰本来是好强倔强的人,此刻头脑发昏,眼前一黑,想站着不倒也不行了。幸好他两个哥哥已经跳到了近前,一把托住他的后背紧急抢救,掐人中,扒拉后背,摇晃四肢,经过他们哥俩的一顿折腾,终于把潘凤杰给折腾醒了。这也就是要不然,他很有可能就完了。潘凤武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来,拔掉木塞,往手心到处三粒止血丹,给他三弟服下去。 “老二啊,你把老三掫回去,好生看着。”潘凤武沉着脸说。 潘凤文知道大哥要干什么,刚要说话,老大就生气了。“不必多说,赶紧回去!” 老二知道大哥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这时候云玺、孔亮、花逢春等几个小兄弟都来了,孔亮、花逢春一边一个架着潘凤杰回归了本队。云玺没回去,他心想,人家“太湖三杰”是丘道爷请来的朋友,说白了是给自己装装门面、站脚助威的,他们跟自己非亲非故,又没有深交,哪能让人家吃亏啊。潘凤杰被揍吐血了,万一这二位再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不行,不能让他们再出手了。 想到这里,云玺向潘凤武、潘凤文抱拳失礼,言道:“两位老剑客,你们的心情我云玺很明白,潘三爷是因为我云玺受的伤,这个账我来算,请两位老剑客暂时回去照顾一下三爷,万一我不行,您二位再上,行吗?” 潘凤武、潘凤文仔细看了看云玺,心说话,这小子的确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普清的血手飞镰可以说是独步江湖,从来就没败过,我三弟有凤鸣宝刀,都不是普清的对手,你一个年轻后生,哪来的这般自信?你这不是找死吗? 云玺看出来了,笑道:“两位老剑客,我云玺的确是才疏学浅,但今日之事因我而起,他们金刚寺真正要斗的也是我,即便您二位把普清打败了,八大名僧仍然还会找我比斗,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先来呢?” 潘凤武、潘凤文一看,云玺态度十分坚决,便言道:“也罢!我们哥俩现在心绪烦乱,这是比武的大忌,你先跟他对付几招,我们哥俩回去把心情理顺了,再上来揍他!” 二人往本队走了几步,潘凤武不放心,转头对云玺嘱咐道:“云少侠,若是坚持不住,千万别硬撑,尽早退回来,你一个年轻后生败在普清之手不丢人的。” 云玺爽朗一笑,言道:“多谢潘老剑客提醒,晚辈必会量力而行。” 虽然云玺这么说,但潘凤武还是觉得云玺这小子太狂点了,等你让普清教训你一下也好,对你以后行走江湖有好处。 云玺再次面对普清,两个人算是老熟人了,前边咱交代过,云玺与普清两次交手,每次都吃亏了,第一次,为了孔亮被普清一掌打在后背上,若不是有绿衣奇女子相救,他就玩完了。第二次普清为了救出孔亮等五个人质,在膝盖受伤的情况下,再次败给普清,普清差点用血手飞镰割下云玺的人头,幸好“混元剑客”金妙来及时赶到,这才让云玺得活。说实话,八大名僧里头,云玺最恨的就是普清。云玺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他怎么能容忍自己三番两次败给同一个人呢?因此,他这次是卯着劲上来的。 普惠手里握着血手飞镰冷笑了数声,言道:“云玺,这就对了,我斗的是你云玺,这些人吹捧的也是你云玺,只有把你打败了,才能堵住哪些别有用心人之嘴!”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普清大师,你方才在潘三爷身后拍了一掌,潘三爷号称‘神刀无敌’,你把他打伤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说着,云玺把右掌举在眼前,接着道:“等会儿,我会在你身后相同的位置拍上一掌,你放心,我也不会使出全力。” 普清听罢气的脑筋都蹦起来了,怒斥道:“云玺,你脑袋没被驴踢吧?怎么尽说些痴人妄语呀?我怀疑你脑子进水了,赶紧给我磕仨响头认输了事,然后赶紧去找个大夫看看,或许还来得及。” 云玺点点头,言道:“多谢你为我着想,等会儿需要请大夫的,或许是你普清大师。” 两个人说罢,各自亮出了门户。普清仍然是血手飞镰,他这次下定了决心,不管是谁,我都要把他干趴下。云玺仍然是一对双掌,两个人在场地之中来回转了几圈儿,谁也没有轻易发招,因为两人彼此有所了解,别看普清嘴上很硬,实则也对云玺忌惮三分,虽然他两次取胜,但他心里也门儿清,每次都不够光明磊落。因此,他这次格外的重视,全力以赴。 云玺也是不敢大意,脚下踏着鬼影八步,手上使得的是昆仑金刚掌,他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战胜普清。 第五十九章 三斗高僧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九章三斗高僧 少侠客云玺和“云龙九现僧”普清第三次比武,两个人算是老熟人了,云玺出于对老僧的尊敬,主动站在下风向,普清也不客气直接站在上风向。 “云少侠,请进招吧。” 云玺把手一摆,笑道:“哎,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哪有晚辈先进招的道理?还是请您先请吧。” 普清冷笑了一声,心想你云玺装什么大半蒜儿呀,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儿,有意摆出一副谦逊大度的姿态,真能装的。 “好!既然如此,老僧就撒野了。看招!” 普清一个箭步就到了云玺面前,舞动血手飞镰搂头盖脸就是一刀,云玺把脑袋一晃脚下生风,瞬间就转到普清身后,普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招走空还有后招,身形随着镰刀转动,突然抬脚蹬云玺的小肚子,云玺一个撤步闪身,普清的招数又落空了,紧接着普清突然把右手镰刀抛出,直奔云玺的咽喉刺来。云玺赶忙一个黄龙大转身,又把第三招躲开了。 普清一连三招全部落空,心里就不愿意了,他突然往后跳出一步,凝眉怒目道:“云玺,你这是什么意识?” 云玺抱拳笑道:“还是那句话,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咱们交手,前三招我不还手。” 普清一听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话我用得着你让么?沉着脸叱道:“云玺,你这哪是让呀?你简直是在骂我的八辈祖宗啊!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使出一招“流星赶月”,镰刀夹着劲风就奔云玺的脖颈削来。云玺知道他后面必然还有杀招,于是赶紧缩颈藏头,躲开来招,不等普清发招他一个垫步就蹿到普清近前,使出昆仑金刚掌猛击普清的心口。普清急忙一个侧身躲过,左脚往左跨,左胳膊肘猛点云玺咽喉。云玺左手掌心摁住普清的手肘,起右脚猛踢普清的下巴颏,普清一个转身下腰,右手镰刀猛削云玺的小腿。 两个人你来我往,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潘凤武、潘凤文把老三救过来之后,“混元剑客”金妙来亲自给他运功疗伤,总算把他体内的淤血全部给逼出来了,要不然潘凤杰会落下病根儿,丘处玄又给他服下六粒特制的丹药,稍微等了一会儿后,药性就发挥作用了,潘文杰的脸上也有了血色,手脚也热乎了,精神头明显好转。潘凤武、潘凤文这才放下心来,等忙活完老三的事,突然想起云玺还在跟普清打斗那,不知道这小伙子能不能顶得住。 二老回头仔细往场地上瞧看,只见云玺与普清打了棋逢对手,普清的血手飞镰犹如银蛇一般上下翻飞,变化多端,云玺则凭着鬼魅般的脚法,始终与贴身近战,招法老练,出手如电,不急不躁,比武打斗的节奏控制十分好。哎呀!行啊!想不到云玺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原先认为他年少轻狂,“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称号一多半是吹牛的成分,今日一见,二老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罢了!英雄出少年,云玺绝对是年轻后生中的翘楚! 普清号称“云龙九现僧”,身法脚法快的出奇,血手飞镰招式诡异,两者相得益彰,有云龙九现的轻功身法做保障,普清才能把血手飞镰的杀伤力发挥到巅峰,云玺的鬼影八步乃是“幽冥鬼神昆仑大剑”段天涯的轻功绝学,身法脚法快若鬼魅,也就是普清,换了一般的侠剑客根本就跟不上节奏。 一开始两个人平分秋色,各有千秋,等一百多个回合之后,差距就渐渐显露出来了,云玺的身法比之前似乎又快了一成,身形转动有快如旋风,很多人看的都眼花了,赶紧有七八个云玺围着普清缠斗。而普清出手发招是越来越慢,血手飞镰发出,镰刀也到了云玺的人却没了,而且不容你多想,云玺必然在你看不到地方突然发招,饶是普清闯荡江湖六十来年,与高手过招的经验极其丰富,因此即便看不到云玺,也能猜到云玺的进招方式和部位。但这样终归是被动,他血手飞镰非但没什么威胁,反倒显得碍手碍脚了。 云玺偷眼瞧看,行了!普济现在已经完全落在自己的节奏上了,于是云玺打着打着突然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影双飞”,身法猛地再提速,脚下踏出诡异的步眼,普清现在双眼发花,就看眼前突然变成了两个云玺,一个蹿起来举掌拍自己的天灵盖,一个直扑到自己的弱侧,双指戳自己的咽喉。你说是拍脑袋的是真的还是弱侧戳咽喉的是真的?普清吓出一身冷汗,干脆不管这两者谁真谁假,急忙往翻了三个跟头先躲开再说。等他停身站定,眼前云玺的身影也凭空不见了。他就知道不好!自己到底是上当啦!他急忙运足内力,后背立马鼓起三寸多高。他现在的这个情形就跟潘三爷如出一辙! 云玺果然就在他身后站着,他立起右掌奔着他后心拍去,但转念一想,普清六十多的人了,能不能扛住?万一一掌把他打死了,我跟金刚寺的仇怨就没法和解了,可我要是不打他,我就对不起潘三爷,人家为了我被打的吐血,我在这当好人,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于是云玺故意把掌力收回五成,又故意打偏了。就听“啪”的一声响,普清大师哎呀一声飞出去一丈多远,血手飞镰也撒了手。饶是他轻功了得,双脚落地,蹬蹬蹬又往前抢出去七八步远,这才勉强站住。 普清就觉得五脏六腑剧烈的翻腾,肋叉子发胀,咽喉发甜,舌头根儿发麻,不好!这是要吐血啊!普清赶忙运用原功,把气血压住,一连压了三次,才勉强把血回去。普清脸色惨白,他缓缓转过身来,冲着云玺双手合十,说的:“阿弥陀佛!云玺,好掌法,好手段!这一掌之仇,老僧记下啦,来日我必会补报!”他还想说,血气就开始往上涌,这才闭了嘴,转身就往普渡那边走去。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我的娘啊,那么了不起的名剑客“云龙九现僧”,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血手飞镰”,就在刹那之间被云玺打败了,而且这一掌的力度可不轻啊!足足有十秒钟,院子里鸦雀无声,因为众人张着的大嘴还没闭上呢,等众人缓过神儿来,立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人忍不住喊道: “好掌法!云玺真了不起!”来看书吧 “云玺好武功!” “英雄出少年!你打的好!” …… 普渡等人也都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老三会败给云玺,尤其云玺最后那一招,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形同鬼魅,要是换做自己,估计够呛啊。 孔亮、花逢春高兴的跳了起来。孔亮张着大嘴喊道:“这是我兄弟!我们崆峒派的武功就是高!”花逢春也很附和着。 潘凤武、潘凤文也是大吃一惊,心说话,云玺这小子太厉害了,原来江湖上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这小子的确太了不起了!照这样看,江湖就要发生一场大变局啊! 云玺把地上的血手飞镰捡起来,言道:“普清大师,您的兵刃,请带回去。”云玺本来没有恶意,可普清听罢以为云玺在当众羞辱自己,他转过身,眼眉都立起来了,用手点指云玺,叱道:“你……哇!”好嘛,普清情绪激动,一口血就喷出来了,眼前一黑,身子打了个摆子就摔倒在地。 普渡等人都惊呆了,其实从普清被打,再到他吐血昏倒,也就是两分钟的事儿,普渡等人还在想如何破解云玺的绝招,想不到老三就不行了。普渡赶紧指挥小和尚上前,把普清抬回本队。普渡把普清的僧衣扯开,只见他后背上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子。 普渡叹道:“阿弥陀佛,幸好这一掌打偏了,要是打在后心上,老三就得当场毙命。” 普济、普湛、普化等人眼眉都立起来了,一个个咬牙切齿,要上阵会斗云玺,给普清报一掌之仇。普惠伸手把众人拦住,言道:“几位师兄,稍安勿躁,你们难道看不出,云少侠这一掌是有意打偏的吗?方才云少侠站在三师兄身后,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方才看到清楚,云少侠出掌之时犹豫了一下,看得出他并没有下死手啊。” 普济不服气,叱道:“老八,你是不是被云玺打怕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竟然给姓云的说好话,你什么意思!” 普渡沉声道:“老二,莫要冲动,老八说的对啊,云少侠方才的确没下死手,他给老三留着情那。” 普清气的面红耳赤,气呼呼地问道:“大师兄,老三挨打就是咱金刚寺挨打,难道咱哥们要咽下这口窝囊气么?” 普渡瞅了瞅师傅冷面佛,冷面佛仍然是端坐在太师椅上,仿佛木雕泥塑一般,又或者已经打坐入定似的,对场上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你要往他脸上看,什么表情都没有。普渡思忖了片刻,言道:“这一掌之仇当然得报啊,要不然我金刚寺就得威望扫地,以后也就没资格统御整个绿林道了。” “师兄,既如此,我愿意出战!我非把云玺脑袋拍碎了不可!”普济怒气冲冲的请战。 普渡心中盘算,现在八大名僧之中,要说武功最棒的,就属老二“精炉九炼僧”普济了。其他,像普照、普鉴、普惠都是云玺的手下败将,普化的武功还不如普清,而普湛的能耐主要体现在水底下,现在这个场面也派不上用场。眼巴前也就只有普济上场最合适了。 普渡嘱咐道:“老二,千千万万别小看了云玺,他得到‘幽冥鬼神昆仑大剑’段天涯的亲传,又有‘混元剑客’金妙来从旁指点,武功着实了不起啊,你可多留神才是。” 普济冷笑一声,言道:“大师兄,你们难道都被姓云的给吓住了不成?我普济苦练武功六十六年,说句大话,就算是金妙来亲自上,我也照样揍!” 普渡听罢直皱眉头,心说话:老二的武功的确高,但就是这股子狂傲劲儿太让人不放心了。 第六十章 九死一生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章九死一生 “云龙九现僧”普清落败,这大大出乎所有的意料,普清位列“八大名僧”第三位,武功修为更是排在前列,他输给云玺,对金刚寺的打击可想而知。 其实普清与云玺的功夫在伯仲之间,谁也没有绝对的优势,但普清先跟“神刀无敌”潘凤杰打斗了一百多招,消耗了不少体力和内力,而且在他们二人打斗的过程中,金妙来指出了普清血手飞镰的弊端,就是远攻犀利,近战吃亏,所以云玺跟普清打斗时,目标很明确,不管怎么着,我就是往你身上靠,始终是贴身近打,而且都是快招,让你应接不暇,连喘气的空隙都不给你,在打斗中寻求一击致命的机会。云玺悟性极高,打斗时策略得当,果然得手了。 普济把外面的僧袍闪去,迈着方步来到云玺近前,他的脚步苍健有力,步履沉稳, 日月神教控制的门派、帮派都不怀好意的起哄,为云玺鼓掌叫好,言语尖锐地讽刺金刚寺技不如人。五湖三台八大名山的寨主们,现在也都跟泄了气的皮球差不多,蔫头耷脑,对金刚寺似乎有点失去信心。“八大名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呀,一个个火冒顶梁门,都要上场跟云玺一决雌雄。不过这一阵对金刚寺至关重要,必须得赢下来,要不然金刚寺的没法在江湖上立足了。最后“八大名僧”一商量,派“精炉九炼僧”普济出战。 这普济在“八大名僧”排名第二,这主要指的是拜师的先后顺序,要单论武功修为,他是妥妥的头一把!何为“精炉九炼”?一来是指是他练功的时间特别久,二来是说他精通金刚寺九门绝艺,分别是五形拳、韦陀掌、般若禅掌、分筋错骨手、地藏大悲手、金钟罩铁布衫、飞檐走壁功、达摩剑、达摩棍。其中地藏大悲手最为玄妙,是金刚寺最上乘的功夫,实乃绝技中绝技。 普济把宽大的僧去褪去,内里是短衣襟小打扮,又带上护腕,紧了紧缠腿,全身上下收拾的紧趁利落,这才迈步来到场地之中。云玺一直在观察,发现普济大师与众不同,此人身高只有七尺多一点,在“八大名僧”里是最矮的,身材壮实,手可过膝,就他的这双大长胳膊完全可以跟三国时期的刘备媲美。头顶上有九个戒疤,这在金刚寺里算是资格最老的了,当然他师父比他还要老,但佛法里讲究九九归一,九便是最大的意思。剑眉虎目,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两条眼眉之间还有一道赤红的竖纹,乍一看还以为他长了三只眼那。 但凡有竖纹者,往往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说他的性格孤傲,脾气暴躁,这种人天生的手黑,下手就要命,要把你打成个残废那算你祖上积德了。二是说这种人是武痴,对其他的莫不关系,一门心思练武,武功往往十分厉害。 云玺给普济相完了面,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看来这是一场硬仗啊,能不能顶住还很难说,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咬着牙硬撑着。在场的人一看是普济大师出场了,一个个都屏气凝神,谁都知道普济的厉害。 普济来到云玺面前,冷笑了一声,言道:“云玺,可识得老僧否?” 云玺赶忙抱拳施礼一躬扫地,言道:“普济大师乃是天下闻名的剑客,晚辈岂能不识呀?我给您见礼了。” 普济双手合十,口诵佛号曰:“阿弥陀佛,云少侠,你可把我们金刚寺挤兑苦了。我‘八大名僧’有一半都成了你的手下败将,难不成你要把我们金刚寺拆了不成?” 云玺听罢脸都红了,普济说的不假,“八大名僧”之中我先后打败了普惠、普鉴、普照和普清,现在想来似乎有些过分呀,打斗的时候光顾了自己的痛快,似乎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感受,你说金刚寺的和尚们能不恨我吗?就连大和尚、小和尚看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云玺感到有点内疚,言道:“普济大师,都怪我年少轻狂,虑事不周,对您金刚寺冒犯颇多,实乃是罪过呀,晚辈恳请大师您原谅。” 普济听罢点了点头,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云玺,老僧本不想与你个晚辈交手,但事关我金刚寺的声誉,不得已而为之。等会交手之时,你只管把最厉害的功夫使出来。” 普济可不是说大话,方才云玺跟普清比武时,他看到清清楚楚,云玺的功夫的确棒,但要跟自己比要差着一些,你就是超水平发挥,也不是老僧的对手。 云玺抱拳施礼道:“普济大师,晚辈能与您交手,实乃晚辈的荣光,就即便被您打死,晚辈也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但有一件事,想请普济大师当面说清。”热点书库 “哦?什么事?”普济大师问道。 云玺言道:“我来参加辩理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请回国宝九龙白玉杯、捉拿盗宝贼法相归案,之前我与普清大师比武时,普渡大师就曾许诺过,不管是我赢了还是败了,他都会把国宝和盗宝贼都交给我。您看,能否在咱们比武切磋之前,先履行之前的承诺呢?” 云玺可不傻,要回国宝,抓住盗宝贼这才是最紧要的,否则打了半天对自己毫无意义可言。但普济也不傻,心说话真要把这两样交给你,那么我们金刚寺还怎么牵制你呀,就算要交,也是等我们金刚寺的目的达到之后才行啊。 普济哈哈一笑,言道:“云少侠,我大师兄向来是一言九鼎,绝不会食言的,这一点请你放心。你看,今天来参会的人鱼龙混杂,保不齐有些人心怀不轨,倘若把国宝和法相交给你,万一大会没结束,就出了意外,这该怎么说?我看暂由我金刚寺看管着,等大会一结束,我们立马交人献宝。这样岂不稳妥些么?” 云玺一看,得了!人家还是抓着不松手,别看嘴上说的好听,到时候说翻脸就会翻脸。云玺很是无奈,只好又问道:“普济大师,咱们这场比武,是不是最后一场?别到时候,刚比完,又有大师上来比试……” “唉——云少侠,老僧给你打个保票,咱们这一场是最后一场,不管是谁赢谁输,总之不会再比了。”普济说完,又转身面对在场的各门各派的掌门、帮主、寨主们,朗声言道:“诸位,请大家做个见证,老僧代表金刚寺与云少侠比武切磋,之后,不管谁胜谁负,我们金刚寺都会把国宝九龙白玉杯和盗宝人法相全都交于云玺,那么咱们这次辩理大会也就算结束了。多谢各位了。” 众人听罢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聚精会神观看场上的一举一动。“极乐法王”郝敬轩手捻须髯想了想,突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把洪云志、胡来两个长老叫过来,附耳密语了一番。两个听罢,加装上茅房,跟小和尚打听了方位,便夹着裤裆走了。 场地上的比武正式开始了,云玺面对其他名僧时,能够镇定自若,但面对普济时,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紧,因为普济大师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名望也太高了,可以说,他是云玺目前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云玺越是重视就越是紧张,一上来就拿出全力以赴的架势,把鬼影八步和昆仑金刚掌全使出来了。普济则不然,这老和尚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出招定式都出奇的稳登,招法看上去不快,实际上他一招之中蕴含着七八种变招,云玺接他的招,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普渡身形一转,使出韦陀掌,韦陀掌与云玺的昆仑金刚掌都是刚猛的掌法,二人拼掌,云玺还能顶得住,因此看上去他俩打了个势均力敌。打着打着,普鉴突然招式一变,又成了般若禅掌。云玺曾经跟普惠大师比武时,领教过这套掌法。虽然招法一样,可普济与普惠的打出来的效果不同,普惠打的至刚至猛,出手如电,而普济的则是刚柔并济,快慢完全发乎于心,简直是随心所欲一般。云玺这就顶不住了,你想跟人家硬碰硬,人家不给你机会,专门已慢打快,以柔克刚。 在场的人都是大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普济的般若禅掌要比云玺高出一筹。 普惠大师也看的发呆了,心道:还是我二师兄悟性最高,同意是般若禅掌,人家打出来跟自己不一样,很明显,二师兄的武功境界比自己高太多了,看来练武是永无止境的。 就连那尊“木雕泥塑”也不禁为之动容了,冷面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普济把这套掌法算真正练到家了,他作为授业恩师,对普济很是满意。 但普济并不急于打败云玺,突然招法一变,又使出了使出了他的真正精妙的武功——地藏大悲手!就看普济掌法呼啸,阴风阵阵,每一掌都摄魂夺魄,每一招都变化万端,云玺瞬间就被普济的掌影给罩住了,云玺把鬼影八步的绝招都使出来了,但还是被动躲闪,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而且身前身后险象环生,似乎随时都有性命之虞!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次是真呆了,就连“极乐法王”郝敬轩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普济大师果然是名不虚传呐!就他这套掌法,我恐怕也难以招架,他转念一想,云玺,你小子活该!等会普济玩够了,必然会对你下手,到时候你非死即伤!这样看来,普济也算是给本法王出了一口恶气。 “混元剑客”金妙来在下面是如坐针毡,他见云玺身陷险境,又找不到破解的法门,心里焦急万分,他想上场出手,但也不行啊,两个人是公平比武,我若插手算怎么一回事,另外,冷面佛、普渡都盯着自己那,只要我一动,人家也会动啊。真是急死我也。那么说,除了金妙来,不是还有其他剑客吗?像“神拳无影”司空妙、“龙门剑客”丘处玄、“九龙三圣”、“太湖三杰”等等,这些人谁上去都是白给。 金妙来眼珠子瞅着云玺,心中不免长叹一声,玺儿啊玺儿,难道这就是你的劫数不成? 第六十一章 惊天逆转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一章惊天逆转 云玺大战普济,说实话两个人实力相差较大,等五十多招后,云玺无论从身法步法还是发招定式的稳定性,都明显比普济低了个档次,普济跟他打就如同老叟戏孩童。 各门派的掌门、各大门派的帮主一看,罢了!普济真高人也!就他的武功来看,就称他为名剑也不为过呀。金刚寺的武功纵容不是独步天下,但也有其独到之处。 金妙来则满心忧虑,心道:云玺危在旦夕,这该如何是好? 两个人打斗到七十个回合后,普济心道:云玺,对不住啦,我也得拍你一掌,让你挂点彩,要不然我没法跟我三师弟交代。想到此处,他突然双掌齐摇,猛攻云玺的上三路,云玺就觉得眼前掌影如山,密不透风,只好节节倒退,哪只普济打着打着,人就不见了!云玺心道:不好!他一定在身后。于是云玺咬着牙使出鬼影八步中最快的招数“鬼出电入”,身子猛地往前窜出去一丈多远。他刚落地,就觉得背后掌风就到了。 原来普济也会“鬼影附形”,跟着云玺一起往前窜,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立起右掌,只要他左脚一落地,前脚掌扒住地,右掌就能拍在云玺身上。 云玺心道:完啦!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运足内力,准备挨他一掌。 眼看普济的大巴掌就要打在云玺的后背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直奔普济的手腕子削来!普济要是打中云玺,他自己的手掌也就完了。他急忙收回招式,撤步瞧看,只见场地之中凭空多了个绿衣蒙面女! 云玺方才也觉得有人掠过,是一道绿光,见普济没打自己,赶忙转过身来瞧看,果真有个绿衣蒙面女站在二人之间,三人成掎角之势。 虽说她蒙着面,但看得出,这女人丹凤眼,细长眉,眉宇间透着一股杀气,手上拿着光芒四射的匕首双刀,往面前一站,颇有一股巾帼英雄的气场。 普济心道,这个女人轻功绝顶,刀法精妙,方才那一刀真是又快又准,一般人根本来不及攻击我的,可见此人有绝艺在身。 云玺感觉这绿衣蒙面女似乎在哪见过,他无意间嗅到了女人身上的特殊香味儿,立马便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在普清大师手下把我救走的绿衣婆婆吗?这次她又救了我一次。 云玺真是大喜过望,赶忙向绿衣蒙面女抱拳施礼道:“原来是婆婆您呀?晚辈云玺给婆婆磕头了。”说罢这就要磕头。 绿衣蒙面女把手一挥,故意哑着嗓子言道:“云少侠免礼,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随便给人磕头呢?” 云玺闹了个脸红,但心里还是十个感激“绿衣婆婆”的。 普济定睛瞧看,禁不住哈哈大笑,言道:“丫头,你是何人?胆敢在老僧面前造次。” 云玺听罢真是如坠雾里,这分明是“绿衣婆婆”怎么普济把她称作“丫头”? 绿衣蒙面女咯咯一笑,声音比银铃都清脆,这哪是老婆婆呀,分明是个大姑娘! “普济大师真好眼力,不过本姑娘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金刚寺与云少侠之间的梁子该如何化解。” 普济冷笑道:“方才老僧与云玺说的明白,不管这一阵谁输谁赢,我们金刚寺都会把国宝和盗宝者交还给云少侠,这样,我们金刚寺与云少侠之间也就扯平了。” 绿衣蒙面女轻轻摇了摇头,言道:“既如此,那么我问你,国宝九龙白玉杯在何处?盗宝贼法相和尚在哪儿呢?” 普济自信地回答道:“当然在我金刚寺秘密看管着,到时候就你会见到了。” 绿衣蒙面女咯咯一笑,讥讽道:“枉你是武功绝顶的高僧,后院失火了都浑然不知,国宝和盗宝贼早就被人劫走了!” 普济听罢圆睁二目,急道:“什么!你少要胡言乱语,这里可是金刚寺,谁敢在此造次?” 云玺也是大为吃惊,眼巴巴瞅着绿衣蒙面女,问道:“这是真的吗?” 绿衣蒙面女回答道:“你若不信,就让他们把国宝拿出来看看,把盗宝贼押过来瞧瞧。” 云玺知道这位绿衣蒙面女是了不起的高人,她说话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便转身对普济言道:“大师,咱们的武功早就高下立判,我云玺学艺不精,远不是您的对手,甘拜下风,既然胜负一分,请您话复前言,把国宝和盗宝贼都交出来吧。” 普济一看,也确实没话可说了,便与大师兄普渡商议,普渡又向冷面佛请示之后,派出十六个得力的武僧前去提人取宝。 过了好一会儿,那十六个武僧急匆匆跑了回来,对普渡言道:“大事不好,密室被人破坏,国宝和法相都见啦!” 普渡、普济等人听罢,都大吃了一惊。心说话:还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是现在就算是生气又能怎样? 普济来到绿衣蒙面女近前,言道:“丫头,你可知道是谁劫走了国宝和法相?” 绿衣蒙面女咯咯一笑,言道:“我当然知道,方才我在天上飘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下面好生热闹,一边是你们二位拼死打斗,一边是劫走国宝和盗宝贼。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云少侠死在你的掌下,毕竟他曾答应过我,为我做三件事。若是死了,岂不可惜了?” 众人一听,这女人说话的口气可够大的啊,说什么在天上“飘”,我的娘啊,这轻功都绝了,你咋不说自己是神仙呢?有人不服气,那是因为他们完全没有看清楚绿衣蒙面女的伸手,看的清楚的反倒是觉得绿衣女说话并不为过。就去听书 云玺可着急了,折腾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大劲,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令人失望至极! 绿衣蒙面女对普渡、普济笑道:“两位大师,你们如何给云玺一个交代呀?” 普渡、普济两个人被问道张口结舌,被一个大姑娘给问住了,真够窘迫的。 突然,有一伙人进了禅院,众人转头瞧看,只见为首的是位老僧——普惠大师!他身后跟着十来个武僧,手持刀盾,这些武僧还押着四个人,分别是洪云志、胡来、洪宽和尚、法相和尚,这四位被五花大绑,想折腾都很难。另外还有一个武僧,双手捧着一个黄布包裹。 普惠带着这帮人来到场地当中,亲手把黄布包裹接过来,走到师父冷面佛近前,言道:“师父,徒儿幸不辱命,国宝和盗宝贼都安然无恙。” 冷面佛满意地点了点头。 郝敬轩一看自己的人被抓了俘虏,就知道情况不妙,想不到金刚寺防备这么严密,真是功亏一篑啊。但他没有立刻逃走,因为他是堂堂的日月神教“极乐法王”,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剑客,怎么能见势不妙撒丫子就逃呢?岂不是太丢人了呀。因此,他决定看下去。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连绿衣蒙面女也是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冷面佛还有这一招,真是神了。 普渡很是不解,问道:“老八,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普惠呵呵一笑,言道:“方才,三师兄与云少侠比武之时,我便已经从后门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普渡又问道。不光他觉得不可思议,在场的人都瞅着普惠,希望普惠赶紧把谜底揭开。 普惠走到场地当中,双手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诸位侠剑客,掌门、帮主、寨主,你们一定很奇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呵呵,请听老僧细细道来,咱们辩理大会刚开始,日月神教的“极乐法王”郝敬轩郝老剑客,带着洪云志、胡来两位长老不请自来,家师早已洞察了他们的心机,便用‘密生传音大法’令我去密埋伏,果不其然,日月神教的奸细洪宽带着洪云志、胡来二人劫宝救人,正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众人听罢,无不惊叹!冷面佛终极是冷面佛,别看他纹丝没动,却早就织就了大网,他不愧是江湖天榜上排行第七的绝顶高人! 普惠大师把国宝九龙白玉杯和盗宝贼法相交给了云玺,孔亮和花逢春一个看着人,一个抱着国宝,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出什么差池。 云玺对绿衣蒙面女抱拳施礼道:“姑娘,您救了我两次,大恩大德我云玺没齿难忘,呃……您能否赏下名姓,将来我好报答……” 还没等云玺说完,绿衣蒙面女咯咯一笑,言道:“不必了,我救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也不用对本姑娘感恩戴德,别忘了,你曾亲口承诺为我办三件事。” 云玺脸一红,尴尬地笑道:“是,请姑娘放心,我云玺自会信守承诺。” 绿衣蒙面女点点头,言道:“那就好,云少侠,咱们后会有期。”话音刚落,她纵身一跃飞起两丈多高,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绿光,转瞬间便消失在院墙之外。 郝敬轩手捂着精钢白翅扇,一个纵身轻飘飘落在场地当中,他朝着普渡、普济抱拳道:“两位大师,事已至此,老朽无话可说,劫持国宝和盗宝贼的主意是我想的,洪云志、胡来是我指使他们去的,老朽想问一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们三人呀?” 洪宽一听就着急了,插嘴道:“大法王,您还落了我一个,我也是您的人呀。” 郝敬轩白了他一眼,冷笑道:“像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小人,也配说是我郝敬轩的人么?” 洪宽听罢,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底板,他万万没有想到,郝敬轩会过河拆桥,他突然瞪着眼珠子,骂道:“郝敬轩!你不得好死!……” 郝敬轩好像什么也没听见,转脸看着普渡和普济,等他们的回话。 普渡沉思了片刻,笑道:“郝老剑客,事情终归是圆满的,你的人带走,至于吃里扒外的混帐东西,由我金刚依照门规处置。不知郝老剑客意下如何呀?” 郝敬轩抱拳施礼,笑道:“多谢老住持法外开恩,多谢两位大师手下留情,洪云志、胡来,咱们走!”洪云志、胡来被松绑释放了,三人转身昂首挺胸离开了金刚寺。 普鉴心里很不服气,上前询问道:“大师兄,为何要放走郝敬轩这条老狐狸?” 普渡长叹一声,言道:“他不过是日月神教的一条狗,但打狗还需看主人,眼下,端木赢方的武功已登峰造极,天下无人出其右,我们金刚寺能不与他翻脸就不翻脸,一切都要等待时机。” 普鉴听罢微微点了点头,叹息道:“看来,我们金刚寺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参加大会的人陆续散去,金妙来带着云玺等人向冷面佛辞行,这冷面佛始终如木雕泥塑一般,什么表情都没有,说话也都是极为简单的几个词语。然后众位英雄又与“八大名僧”告别。 临行之时,普惠、普照两位大师特意把云玺送下山。 普惠言道:“云少侠,真是不打不相识,说实话我很喜欢你,希望咱们能成为好朋友,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要来金刚寺住些日子,咱们要好好盘踞一下。 普照也表示道:“云少侠,八师弟说的,就是我普照的心里话,我对你是一见如故啊,将来得闲,你可一定要来。” 云玺对这二位真是感激的热泪盈眶,想不到人家这么高的身份,能把自己当朋友,三人寒暄一阵后,最终洒泪告别。 第六十二章 阴沟翻船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二章阴沟翻船 老少英雄出了金刚寺,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众人一起赶回轩辕镇同福客栈落脚。国宝也请回来了,盗宝贼也抓到了,大家伙的心情都十分舒畅。 “坏事包”孔亮把手一摊,扯着肉头嗓子道:“各位老少英雄,在大家伙儿的帮助下,国宝和盗宝贼都到手了,我兄弟也就能圆满地销案了,另外,这么多老剑客、小侠客们聚在一起也实属不易,我提议,咱们好好庆祝一番,一醉方休。” 小哥儿们一听,都兴奋了,纷纷举双手赞同。 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安静,这就是所谓的众口难调呀。老一辈的侠剑客不是道士就是隐士,这些人对喝酒吃肉这一套很不喜欢,见没什么大事了,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便纷纷与云玺告辞。“混元剑客”金妙来、“神拳无影”司空妙、“龙骧剑客”唐百川他们仨一路,往西向崆峒山方向去了。“太湖三杰”潘凤武、潘凤文、潘凤杰也要告辞,云玺再三挽留,但他们三位去意已决,云玺见潘三爷的伤还比较重,便找拖掌柜的帮忙雇了一辆马车,三老乘车往正东太湖去了。 云玺刚转回身来,就见“九龙三圣”古尚远、韩无奇、路之遥以及“龙门剑客”丘处玄等老四位,笑呵呵站在面前,要跟自己辞行。原来这四位悄悄合计了一下,一来自己在辩理大会上也没帮上什么忙,留在这里喝酒庆功,好像不怎么合适,二来他们都是修道避世之人,本来就不喜欢热闹,看金妙来等人都走了,自己还留下来干吗呀?干脆也走吧。云玺好言挽留,但这几位都是高人,自然不会跟这帮小哥儿混了。 云玺回到大厅一看,好嘛,老前辈们都走光了,就剩下一帮小哥们了,像唐百川的三个徒弟“快剑”萧方、“无情剑”柳随云、“无痕刀”邹瑞,丘道爷的三个弟子“铁掌镇三山”鲍春晖、“铁臂膀”李达、“力拔泰山”昌时兴,再就是张罗的最欢的“坏事包”孔亮。 那么有人会问了,“神剑仙猿”花逢春去哪了?其实他是有重任在身,回到客栈后,云玺把看守盗宝贼法相的重任交给他了。花逢春武功高强,处事谨慎,由他看着法相,云玺最为放心。现在法相被五花大绑,单独关押在一间空房里,花逢春就在桌子跟前一坐,瞪眼瞅着法相,把法相瞅的直发毛。 国宝让谁看守呢?云玺思来想去,把这帮人小哥们跟过筛子似的,挨个想了一遍,觉得没合适的人,要么是武功可以做事太粗糙,要么心眼多却能耐不行,干脆,还是我自己亲自看着国宝吧。云玺一开始想把国宝藏在房间里,什么梁上、床底下、柜子里,他都尝试过,但转念一想,自己想到的地方,别人也能想到,这样看来,藏在什么地方都不保险。最后云玺把用床单裹住黄布包袱,直接斜背在自己身后,走到哪儿就背到哪儿,这样总算是保险了。 掌灯的时候,酒菜就上全活了。小哥儿八个围着桌子坐好,云玺把包袱解下来,放在右手侧,开始与大家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菜过无味,“无痕刀”邹瑞瞅着包袱,对大家说道:“各位师兄,你说九龙白玉杯到底长什么样?” 他这么一问,众人都来了兴趣,其实大家都有这个好奇心,只是他们都忍住了没问,邹瑞一问,大家顺杆爬,七嘴八舌,都想看看国宝。 云玺看大家伙儿都眼巴巴瞅着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他左右瞅了一眼,大厅里除了掌柜的和两伙计外,剩下都是自己的人。于是,云玺把外面床单打开,露出了黄缎子包袱,小哥儿八个都忍不住伸着脖子,想凑近看的清楚些。其实,云玺自己也很激动,国宝呀,他就是个平头百姓,平时哪有机会见到国宝呀。他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双手都有点颤抖了,但他还是屏息凝神,把黄缎子包袱打开,一股奇香扑面而来,瞬间在大厅里弥漫开了。 “好香啊!”小哥儿几个忍不住赞道。就连在柜台后面的掌柜的和两个伙计也都闻到了这股奇香,他们仨人眼睛直勾勾瞅着云玺这边,双脚似失去了控制,竟情不自禁地凑到酒桌近前。还是那句话,这可是国宝啊!老百姓哪有这个眼福呀,现在国宝就在眼前,他们怎能错过这个良机? 众人瞧看,这是一个沉香木匣子,周身雕刻着龙纹,简直是栩栩如生,八个角上用金皮包裹,金皮上也有精美的饰纹。现在大厅里鸦雀无声,只听见几个人的喘气声和砰砰砰的心跳声。木匣侧面有个小金锁,众人一看避免有些失望,锁着呢,怎么打开? 云玺看了看师兄孔亮,孔亮嘿嘿一笑,从百宝囊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在锁眼里一顿捣鼓,就听清脆的一声“咔吧”,小锁便开了。云玺把木匣盖子掀开,只见里面有一尊羊脂玉杯。云玺小心翼翼的把玉杯捧出来,放在桌子正中。大家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赞叹声。只见这尊玉杯有一尺半高,通身洁白,温润如羊脂,单凭肉眼看,一点杂质都没有,可以看得出,这是从一整块最上等的羊脂玉石上雕刻而成的,玉杯杯壁上纵向雕刻着九六条白玉龙,龙头全部朝上,龙尾朝下,前爪正巧扒住玉杯的上沿儿,龙头探出往杯子里瞧看,您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每条龙形态各异,就连龙的脸部表情也大不相同,有的嬉笑,有的严肃,有的沉思,有的发憨,雕刻手法真是巧夺天工啊!在烛光里,整个玉杯射出温柔的白光,看着令人打心里觉得舒服。2020 云玺提着一坛酒,对大家言道:“各位,这个九龙白玉杯真正神奇之处就在于把酒倒进杯中,大家请上眼。”说罢,云玺把酒倒进白玉杯中,大家不知到底有何奥妙,于是都伸着脖子往杯子里瞧看,就见杯中就打着酒花迅速地旋转,旋即在酒中隐隐出现了一条小白龙!嗬!这小白龙在酒中遨游,时而上浮时而下潜,时而卷曲时而时而舒展,一忽儿打个酒花,一忽儿有迅捷遨游,真是太神奇啦!哥儿八个看的激动不已。 云玺看罢,言道:“刘统领所言非虚!”见众人都看过了,他便白玉杯中的酒倒出来,几个师兄弟都把各自的酒碗举得老高,就连掌柜的和两个伙计也把碗举到云玺的面前。 云玺看罢,笑道:“好吧,见者有份儿”,他把九龙白玉杯中的酒给每个人都匀了些,当然也给自己倒了些。然后把九龙白玉杯重新放回木匣,又把黄缎子包袱系紧,再把床单裹好,这才与大家举杯饮酒。 这次大家都十分珍惜,没有一个一口干了的,都是细细地品酒。就觉得这酒与众不同,就好像比任何酒都要醇香,都要沁人肺腑。 孔亮突然想起了花逢春,言道:“对了,花师弟还没吃饭吧?” 客栈掌柜赔笑道:“花少爷那边也在吃喝那,方才我叫厨房给他炒了四个菜,温了一壶酒,孔少侠只管放心好了。”说完,他便带着两个伙计又撤回到柜台附近。 小哥儿八个继续喝酒,这些少侠客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酒量都不小,再加上萧方、柳随云、邹瑞与鲍春晖、李达、昌时兴是新晋结交的朋友,自然是要多喝几杯,亲近亲近的。孔亮则是酒桌上最受欢迎的人,别看他长得丑,声音嘶哑,但他爱说爱笑,幽默风趣,跟谁都处的特别好。有他在,酒场上就会冷场。 云玺喝了几杯后,本想劝劝大家少喝点,但见大家都在兴头上,自己也莫不开张嘴,只好让自己尽量少喝。但云玺是大家的主心骨儿,年纪不大,武功却最厉害,无论是唐百川的徒弟还是丘处玄的徒弟,都想跟他亲近,因此,少不了给他敬酒表达心意。 没办法,这是咱中国人的传统,很多话,不喝酒你说不出来,没有这个氛围也说不出来,酒喝到位了,感情也就到位了。云玺的酒量谈不上大,但也不小,平时自己喝上三斤酒还是没问题的。像鲍春晖、萧方、孔亮等人的酒量就更大了,五斤酒往上的量,一个人喝两坛都喝不够。 云玺喝的有些头晕脑胀,眼睛都发花,心说话,是不是白天打斗消耗的真力和体力太多了?怎么今晚的酒量这么差劲?他便右手抓住包袱,与众兄弟告辞,准备回房子休息。这时候,抬眼瞧看,这七位也都是眼歪嘴斜,东倒西歪。好嘛,都喝醉啦。 云玺隐隐觉得不对劲!按现在的量来算,每个人就喝了一坛子酒,难道大家的酒量都不行么?旁人不好说,但我知道孔亮的酒量是超大的,怎么他也喝醉啦?难道这酒里有脏东西吗?云玺惊出一身冷汗,他极力想让自己清醒,但却更加头晕目眩,甚至有些恶心感,浑身无力,手脚便的麻木,最后失去了知觉。 客栈掌柜的迈着四方步,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他瞅了瞅躺着地上的云玺,嘴里啧啧了几声。 掌柜的笑道:“哈哈哈,云玺啊云玺,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毛太嫩,怪你有眼无珠,睁眼瞎,竟然不识得我‘双头蛇’裴甫山。”说罢,从云玺的手里把包袱一把夺过来。云玺的手指还是弯曲的,看得出他即便是在失去知觉的瞬间,也在使劲地抓住包袱,但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这掌柜的和伙计都是江洋大盗,为首的是“双头蛇”裴甫山,两个伙计是他的徒弟,分别是“窜山猴子”孙立、“亡命疣猪”朱大长。 裴甫山冲着孙立、朱大长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纵身一跃上了二楼,径直来到关押盗宝贼法相的房间门外,为了保险起见,孙立敲了敲门,言道:“花少侠,酒菜可够吗?我们掌柜的让我给您送酒来了。”孙立一连问了三次,房间里始终没有声音。 第六十三章 搏命一剑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三章搏命一剑 房间里始终没有动静。孙立和朱大长两个人彼此相视一笑,心说话:花逢春肯定被迷魂药给迷晕了!但出于谨慎起见,孙立还是假装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推开门,十分热情地向里面的人打招呼:“花少侠,我给您送酒来了。” 等他进了房间一看,花逢春正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那个盗宝贼法相和尚仍然是五花大绑,斜蹲在角落里,张着大嘴酣然入睡,他嘴里还有一块红烧肉没来得及下咽那,就已经别迷晕了,足见这迷魂药的药力有多强了。 孙立很得意啊,对门口的朱大长说道:“妥了,进来干活吧。” 朱大长手里拎着鬼头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两个人有分工,孙立掏出解药来,就是一个细小的白瓷瓶,然后拔掉瓶塞放到法相的鼻孔下,让他闻味儿。法相鼻翼呼扇了几下,紧接着打了喷嚏,很激灵的睁开了眼睛。 “你……你想干什么?”法相一看是店小二,不过看孙立的面相,完全变了,原先是满脸堆笑,一团的喜气,现在冷若冰霜,满脸的杀气。 “大和尚,不用害怕,我们哥们儿是奉了大法王的命令救你的。”孙立一边解释,一边给他松开绑绳。 朱大长往手心啐了一下,双手捧着鬼头刀举过头顶,口中念诵道:“花少侠,对不起,阴曹地府报到时,莫要怪我下刀狠!”说罢,双手紧攥刀把奔着花逢春的脖颈就砍,刀还未到,一股劲风先到。这要是砍上,管保花逢春人头落地。 就在这一霎间,花逢春长剑出鞘,剑锋直刺朱大长的小肚子。“噗!”这就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花逢春一剑就把朱大长扎了透心凉,剑苗子在朱大长的后背冒了出来,猩红的血,猩红的剑锋。 朱大长惨叫了一声,鬼头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双手攥住花逢春的长剑,眼珠子瞪的溜圆,惊愕地瞅着花逢春。 “你……你没被……”那意思是想问问花逢春,你怎么没被迷晕? 花逢春为什么没被迷晕呢?这还得多亏了花逢春做事谨慎。孙立给花逢春和法相送来了酒菜,花逢春吃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酒,突然转念一想,万一这是家黑店怎么办?纵然不是黑店,万一有不轨之人在酒菜里下药怎么办?花逢春转眼瞅了瞅法相,法相现在瞪着牛眼正瞅着花逢春那,嘴里直哼唧,那意思是:有酒有菜你怎么不给我吃啊?于是花逢春端着酒菜来法相跟前,把他嘴里的堵头拔掉,挨着样把酒菜喂给他吃。法相现在也看开了,心说话我夜入皇宫盗取国宝,这是铁铁的死罪啊,横竖是个死,我干脆就吃吧,撑死拉倒! 这个法相还真能吃,专挑肉菜下嘴,不一会儿就把溜肉段、土豆炖牛腩、红烧肉给造光了,酒了也大半壶。等吃着吃着,法相就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花,脑袋一歪,昏死过去了。 花逢春吓得一哆嗦,心中暗道:不好!这酒菜果然不干净,他想出去知会云玺他们,刚站起身来就觉得头有些发晕,心里有点恶心,但不是太严重。此时,突然听得一阵破风声,就是孙立和朱大长飞身上二楼时发出的声响。他知道情况不妙,人家敢明目张胆的使用轻功,就说明一楼大厅的小哥们儿都中招了。听这脚步声,是摆明了冲着自己这边来的,于是他干脆将计就计,把酒菜轻轻放在桌上,自己往桌上一爬,假装被迷晕了。 花逢春冷笑了一声,也不理会朱大长,双手攥着剑柄,右脚蹬住朱大长的前心,打算把长剑拔出来。可他自己也有点发晕,因此对力量的掌握就差了些,这一脚用力过猛把朱大长蹬飞了。 孙立正给法相解绳子那,就听脑后一阵恶风。他赶忙拉着法相往旁边一躲,朱大长的身子“嘭”的一声正怼在墙上,然后顺着墙溜下来了。 孙立叱道:“师弟,把姓花的宰了也就得了,没必要折腾人家。”他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瞧了瞧死者,不看则已,一看吓了自己一跳,我的娘啊!这哪是花逢春呀,分明是师弟朱大长啊! 孙立急忙拉出单刀,回身一看,只见花逢春手持长剑,正堵在门口,眼睛正盯着自己。 孙立吓得汗毛根儿都竖起来了,此刻法相也已经摆脱了绳索的束缚。两个人一看花逢春这架势,心里都发怵。但孙立很奸诈,他一看花逢春后背倚着门框,心中揣测道:看样子他也中了迷药,只是没把他迷晕而已。 孙立跟法相说道:“大和尚,要想活着出去,咱就得宰了他!” 法相尽管闻了解药,此刻身体还是发虚,浑身无力,但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法相也豁出去了,他一把抄起朱大长的鬼头刀,两个人两把刀,直奔花逢春扑过来。 花逢春毫不畏惧,舞动长剑大战二贼,就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三个人叮叮当当的就干上了。花逢春练的是崆峒派的仙猿剑法,最善于辗转腾挪,房子里狭小并不妨害他施展剑招,孙立和法相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挥舞长刀,不是碰到墙上,就是碰到桌椅板凳,要么两人的刀就碰在一起,真是难以施展功夫。最后孙立大喊一声“扯呼!”猛然一跃,用身子撞碎了窗户,跳出了房间,法相不敢恋战也紧随其后跃了出来。 两个人飞身落在一楼大厅,估计法相的功力没有完全恢复,落地之后直接摔了个大腚堆儿,就听“咔吧”一声,估摸着是把尾椎骨给蹲折了,疼的他满头大汗,呲牙咧嘴地喊疼。看好书 “双头蛇”裴甫山此刻正拎着一把单刀,打算云玺他们哥儿八个放血那,孙立和法相猛然跳下来,把他吓了一跳。 “得手了么?”裴甫山问道。 “大事不好!朱师弟死了,那姓白的没被迷晕……”孙立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花逢春手持长剑大喝一声跳下楼来。花逢春的轻功本来就很棒,凌云十三式颇有独到之处,他身子往下飞,长剑一抖直刺裴甫山的眼睛。 裴甫山吓得急忙往后撤出去七八尺远,把身后的桌子都撞飞了。 花逢春身子落地,他勉强稳住自己,大喝道:“呔!你们是什么人?” 裴甫山把单刀在胸前耍了几招,叱道:“姓花的,你若是聪明,就赶紧逃命去吧,否则,我让你尝尝‘双头蛇’的厉害!”他说完这句话,心里就后悔了,唉!我这不是自报家门吗?不行,得赶紧杀人灭口!于是他朝着孙立一挥刀,那意思是让他上。 孙立硬着头皮,把手中刀耍了几下猛地扑奔花逢春。花逢春的施展仙猿剑法,身形晃动,剑光缭绕,孙立花逢春的剑锋逼得上蹿下跳,左躲右闪,根本就不是花逢春的对手。法相现在功力还没有恢复,再者他尾椎骨折了,根本无法施展铁腿功。 裴甫山左手抱着包袱,右手拿着刀,眼珠子一转,冲着法相嘘了几声,法相不明白什么意思。裴甫山凑过来低声道:“花逢春厉害,咱们赶紧逃命要紧!” 法相还比较实在,问道:“那这位呢?”意思是咱不管孙立了吗? 裴甫山低声叱道:“有他顶着,咱才能逃命,这个时候再顾他,咱仨谁也逃不了。” 法相心道:说的对啊!我管那些呢,谁爱死谁死,反正我得活着。于是两个人撒脚如飞,夺门而逃。孙立打着打着,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师父他人呢?法相大和尚呢?哎呀!师父你可真不地道啊,把我一个人撇下,你们倒是先溜啦! 打仗就怕分心,何况他的武功本来就不是花逢春的对手,花逢春剑光一闪,剑苗子瞬间抖成个剑花,直刺孙立的二目。孙立吓得一哆嗦,赶忙矮身下蹲,哪只花逢春剑招一变,来了个“天河倒挂”,身子纵起,剑锋从上而下正刺中孙立的头顶。这一招可够狠的,长剑把他的脑袋都刺穿了,孙立连哼都没哼一声,双腿一蹬死翘翘了。 花逢春累的通身是汗,那么您会问了,为什么花逢春不去追“双头蛇”裴甫山和法相和尚呀?一来花逢春自己也中了迷药,虽然不严重,但头晕眼花,手脚麻木,二来他心里有所担心,现在云玺他们哥儿几个都昏迷不醒,万一他追出去,再来一伙儿坏人对他们下毒手怎么办?所以花逢春没追,就算是追也追不上了。 花逢春晃晃悠悠地来到孙立的尸体近前,在孙立的怀里摸了几下,果然找到了那个小白瓷瓶,他扒开瓶塞,把瓶子对着鼻子闻了闻,嘿!真他娘的臭啊!不过,这臭味儿还真管用,闻过之后,脑袋里面就清醒了很多,眼睛也不花了,心里也不恶心了。于是他赶紧给云玺等人挨个闻。 约么过了五分钟,这小哥儿八个都醒了,一个个就跟睡了一觉似得,虽然还有点头晕,但症状已经减轻不少。 云玺一摸包袱,惊地他出了一身冷汗——国宝不见啦! 花逢春言道:“兄弟,咱们上当啦,这家客栈是他娘的是黑店!” 云玺暴跳如雷,他好不容易把国宝和盗宝贼都弄到手,眼见就能销案了,这可倒好,国宝和盗宝贼又给人劫走了。萧方、鲍春晖等人也都是气炸连肝肺,咋呼着要追拿法相,夺回国宝。 孔亮把手一摆,言道:“各位,我知道大家的心情,可咱们不能蛮干呀,咱往哪追呀?劫持国宝的歹人和贼秃驴法相跑哪去了?” 孔亮这么一闻,众人都不言语了,谁也不知道客栈掌柜的真实身份是谁,谁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去了。 花逢春仔细想了想,言道:“诸位,我隐隐约约听到这个店伙计说,是‘大法王’叫他们救人的,这‘大法王’是不是指的郝敬轩呀?另外,那个掌柜的,说自己是什么‘双头蛇”,这是不是他的绰号?” 云玺一听,立马又站起来,言道:“太有可能了!你们想想,这老狐狸在金刚寺的时候就已经打国宝和法相的主意了,他们的计划被冷面佛粉碎后,郝敬轩岂会善罢甘休?至于‘双头蛇’我在迷迷糊糊之际,也似乎听到了这个说法。” 众人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第六十四章 夜寻双头蛇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四章夜寻双头蛇 花逢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云玺等人再仔细地想了想,认为劫走国宝和盗宝贼的人,十之八九是魔教的“极乐法王”郝敬轩干的。 孔亮言道:“各位,就算是老狐狸郝敬轩干的,那他现在哪儿呀?咱总不能漫天撒网吧?” 众人听罢又陷入了沉思,“无痕刀”邹瑞吧嗒吧嗒嘴,言道:“各位,我有个看法,我觉得郝敬轩他们就在附近,也保不齐就在轩辕镇某个角落里。咱先说说为什么郝敬轩要劫国宝和盗宝贼,无非是为了对付云少侠,因为他身上背着官司呐,朝廷要他限期找回国宝,缉拿盗宝贼,一旦过了时日,云少侠就得掉脑袋。郝敬轩肯定是想借助朝廷之手,要了云少侠的性命。这条计策不可谓不毒呀。那么他们让掌柜的出手,就这么有把握一击得手吗?凭着云少侠的武功身手,我相信郝敬轩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就说掌柜的得手了,他们肯定要有接应吧?万一失手了,那么他们肯定还会跟随咱们另找机会的,所以说,我觉得他们就在附近。”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邹师兄说的很有道理,那么你看他们会藏在哪里呢?” 邹瑞摸着下巴颏,想了想,言道:“这轩辕镇,除了秦岭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山头?” 这些人都是从外地来的,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孔亮脑子一转,笑道:“这有何难呀?我不相信这么大的客栈,就只有三人干活。”说罢,孔亮直奔后厨,果不其然,后厨还真藏着三个厨子。孔亮一手薅住一个,另一个让他在前头走,把这三个厨子给押到大厅了。 三个厨子都吓得腿肚子转筋,一看这些人手上都拿着刀剑,就知道他们是走江湖的,动辄就会杀人,他们这小百姓能不害怕么?三人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地上,年长一点那个厨子赶忙解释道:“各位侠客爷,这件事儿跟我们可无关呀,我们都是正经的好人呐,都是东家要我们下药的,求各位侠客爷饶命啊。”另外两个厨子也是嘴里直哼唧,不住地磕头求饶。 云玺沉着脸,问道:“我问你们,你们的店东叫什么名字?” 年长点厨子回答道:“他叫裴甫山,听说他也是绿林道上的人,好像还有个绰号,叫什么‘双头蛇’,这人心肠可坏了。” 云玺点点头,又问道:“那么裴甫山在轩辕镇上有落脚地吗?” 三个厨子彼此瞅了一眼,犹豫了。邹瑞仓啷一声拔出小片刀,在三个厨子眼前晃了晃,叱道:“我告诉你们,我这把刀可宰了不少人,你们要是敢说瞎话……” 三个厨子吓得都尿了,磕头好似鸡啄米,年长的厨子说道:“侠客爷别动手,我想起来了,轩辕镇往西十来里远,有个朝阳沟,里面的风景可美了,咱们轩辕镇上有钱人都爱在那里买宅子置地,我们店东在那也有个大宅院,就在山沟最西头,大门上挂着‘裴府’字样的匾额。” 邹瑞与云玺对视了一眼,笑道:“你们要是敢骗我,小心我把你们开膛破肚,剜心摘肝!” 三个厨子吓得瑟瑟发抖。 云玺又问道:“你们方才说裴甫山是绿林道上的,那么这附近都有哪些山寨或者贼窝子?” 年长的厨子想了想,言道:“这里最大的帮头就是金刚寺,除了他们,就得是翠华山,据说翠华山上有江洋大盗好几百人,官府都拿他们没辙。再就是蛤蟆沟,听说那里也有不少山贼,我们店东似乎跟他们交情不错,蛤蟆沟的贼人有时候青天白日地来我们这吃饭喝酒,都是我们店东亲自招待的。” 云玺听罢点了点,言道:“那么委屈三位了,昌师兄,找几根绳子来,把他们捆好。”不一会儿,昌时兴还真找来几根绳索,小哥几个把这三个厨子捆了个结结实实。昌时兴手上是真有劲儿,把这三位勒的学狗叫。 云玺把众人叫道一起,言道:“我看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兵分三路打探消息。” 众人都点头同意。孔亮道:“兄弟,你现在就是我们的大元帅,尽管点兵派将吧。” 云玺也不客气,言道:“好,既如此,萧方、柳随云、邹瑞你们三人辛苦一趟,去蛤蟆沟摸摸底,记住只是去打探,千万别打草惊蛇。”这三位听罢满口答应,回房子换好夜行衣,兵器、暗器、百宝囊都带全活了,便连夜出发了。 云玺又对鲍春晖道:“鲍师兄,您和李达、昌时兴三人就留在客栈,这客栈是裴甫山的财产,他跑的很仓促,估计很多东西都没来及拿,他极有可能潜回来,到时候你们就来个瓮中捉鳖,可千万别让他跑了。” 鲍春晖师弟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 云玺对孔亮和花逢春言道:“咱们哥仨儿就去朝阳沟,裴甫山惊慌逃窜,说不定第一站就是回他的老巢。”孔亮、花逢春也很赞同,三人也都换好了夜行衣,带上夜行人应用之物,这就起身出发了。 云玺等人出了客栈,天上月朗星稀,十几米远都能看个轮廓,云玺本来就有夜眼,黑夜对他来说,跟白天没什么两样。大街上静寂无人,云玺在前,孔亮、花逢春在后,三人塌下腰施展陆地飞腾术,一路向西奔去,十来里地,对他们仨人来说,根本不费事。等出了轩辕镇眼前便是农田,三人又沿着大道奔了一会儿,前面就看见起伏的山峦,估摸着是快到了,三人放缓了脚步,但这山峦之间也有路,看来那三个厨子说的没错,轩辕镇的人肯定在山里有别墅宅院,要不然也不会走出一条路来呀。三人往山里又走了半个时辰,只见路旁大石头上刻着三个大字——朝阳沟。 云玺言道:“两位师兄,朝阳沟到了,咱们可得小心点。” 孔亮言道:“没得说,但愿那个王八蛋在这里,我非堵窝掏他!” 云玺抬头往山脊上看,只见山的阳面上果然修建了很多宅院,宅院都修的很阔气,楼台殿宇、门楼高耸,果然是有钱人会享受啊。山谷之中有一条小溪流过,淙淙流水声听得分外清楚。 云玺三人沿着山间小路潜行到山脊上,分辨好方向后,直奔西头摸了过去。只见门楼上都挂住匾额,什么李府、孙府、王府、裴府……唉!就是裴府! 云玺哥仨儿一看是裴府,心中大喜,不过大晚上的院门紧闭。云玺、孔亮、花逢春绕道院子侧面,侧面有个好处,就是离着房屋比较近,容易隐身。另外要是家里养着狗,一般都是拴在前院,这样可以避开狗叫。 这院墙都不高,云玺轻轻一纵身,双手扒住墙头,探头往里瞧看,见院子没有动静,便用胳膊搂住墙头,从百宝囊中摸出个飞蝗石,往院子里信手一抛,就看飞蝗石落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几下,仍然是没有声音。云玺这才方向,给孔亮和花逢春打了个手势,三人一起翻过院墙,轻飘飘落在里面。 这套院子的确很大,正中修建的屋舍又高又大,两厢还修建了不少偏房,估计是给仆人住的,后院比较简陋,也有几间小房子,估摸着是放杂物的。 三人来到正房后山,见四下里无人,三人施展轻功蹭蹭蹭飞上放坡,孔亮的轻功比较弱一些,云玺和花逢春先上了房,等孔亮飞上来时,二人用手把接住,然后再轻轻把他放下,要不然孔亮非把人家的屋顶砸个窟窿不可。 此刻是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古代的人睡觉比较早,尤其是家庭条件比较差的,为了省灯油和蜡烛,一般天一黑下来,就开始睡觉了。但有钱的人不在乎这些,夜生活也丰富点,因此睡的就会晚些。 哥仨儿有意散开,孔亮在当中,云玺和花逢春分别在两侧。三人都开始揭开瓦往里瞧看,看到的场景截然不同。孔亮看到的是客厅,里面燃着油灯,但并没有人在里面。花逢春在西侧,他看到的是一个卧室,里面的也是暗的,什么也瞧不清楚。云玺瞅着的也是个卧室,一个女人正光着身子坐在浴盆里洗澡,旁边还有个丫鬟伺候着,时不时地给她搓背、添水。云玺从上往下看,真是看了个通透,女人身上有多少肉,全被他尽收眼底。 云玺一闭眼,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心中暗骂道:倒霉!真他娘的倒霉!他们身处封建年代,封建礼教观念深入人心,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偷看女人洗澡,这玩意传出去简直就是犯了大罪过,要不然云玺怎么会说自己倒霉呢。 三人彼此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没什么情况。 云玺心想,或许裴甫山拿上国宝后,第一时间找郝敬轩去了,估计不会回家。正要起身,就听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声音并不大,可见那人脚下有些功夫。云玺急忙向花逢春、孔亮打手势,让他们趴着别动。 就听有人砸门,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砸过三通后,便不再砸了。 女仆笑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那女主人吩咐道:“快去开门。” 女仆提着灯笼,快步把门打开,只见一个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子,云玺趴在屋脊上往下看,嘿!说曹操,曹操就到啊!那人就是同福客栈的掌柜“双头蛇”裴甫山!不过他可是空着手来的,很显然包袱不在他身上。 孔亮、花逢春都想跳下去抓人,云玺赶忙一摆手,示意他们都别动。 裴甫山健步如飞走进房子,径直来到女主人的房间。这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从浴盆里出来了,穿了件薄纱衣裙。 “你这个死鬼!终于舍得回来了?” 裴甫山色眯眯地瞅着女人,眉飞色舞地笑言道:“我的小美人,真想死我啦。”说罢,大手摸在女人的屁股上,大臭嘴猛亲女人的脸颊和嘴。女仆人一看,赶紧退出去了。 女人用力把他推开,嗔道:“你这几天死哪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裴甫山满脸得意地言道:“小美人,这几天有大事要办,大法王设下了天罗地网,要对付云玺等人,而我,就是这个天罗地网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女人听罢很是吃惊,言道:“你就吹吧,就你的武功,大法王怎会把你作为最关键的一环?” 裴甫山嘿嘿一笑,言道:“这就叫出其不意,越是不显眼的小人物,就越有机会得手。” 第六十五章 蛤蟆沟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五章蛤蟆沟 女人娇滴滴地捋着裴甫山的狗油胡儿笑道:“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成功了?” 裴甫山呲着大板牙得意地笑道:“当然!国宝被我弄到手了,盗宝的好汉也被我救走了。呃……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亲手杀了云玺。” “云玺?你是说‘风云四绝’之首的云玺吗?”女人急问道。 “不错!我本来有机会割下他的头。”裴甫山非常遗憾地说道,“你知道他的头有多么值钱吗?” 薄纱女人娇笑道:“我当然知道,一万两白银外加一个坛主的位子,不过我还是要告诫你,凡事都不要做绝了,郝敬轩不过把你当做一粒棋子用用罢了,他不会真的重用你的。” “胡说!”裴甫山有点生气了,言道:“郝敬轩对我礼敬有加,这次行动就足以证明他对我的重视。” 女人呵呵一笑,言道:“你别忘了,他上次点名要我陪他,你却吃醋硬是不答应,所以我劝你还是小心点,能活着不是更好吗?” 裴甫山心中一凛,思忖了片刻,自言自语道:“不会的,大法王虽然好色,但也做事公允,有功就会赏,有过就会罚,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规矩的。” 女人笑道:“但愿如此吧,天色不早,咱们歇息吧。” 裴甫山道:“哎,还睡什么觉,大法王还在蛤蟆沟等咱那,今天我是主角,大法王要给我举办一场盛大的庆祝宴,所以让我把你带去,一起去乐呵乐呵。” “真的呀?好吧,我换身衣服。” 女人把薄纱褪去,赤着身子开始在衣柜里认认真真地挑选衣服,这件不行,太过俗气,这件也不行,颜色太重了些,显得自己脸色不好…… 不管是上百人的盛大场合还是十来个人小场面,但凡是要与重要的人、陌生的人见面,女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外在形象,担心自己不够漂亮、不够性感,害怕自己不能勾住所有男人的心,因此,她会对衣服精挑细选,对妆容发饰更要讲究再三。 她的衣服还未选完,裴甫山已经把马车准备好了。 两个人罗唣了半天,那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终于穿上了彩群,裴甫山和那个女人终于钻了车厢,仆人在前面驾车,也许是因为有夫人在里面,赶车的仆人为了不至于太颠簸,有意降低了速度。云玺给花逢春、孔亮使了眼色,三人施展轻功在马车后面尾随。约么一个多时辰,马车拐进一座山谷。云玺抬眼往一侧的石壁上瞧看,上面有三个刻字——蛤蟆沟。 “估计咱们离贼窝子不远了,咱们三人在一起目标太明显,还是分开行事的好。”云玺建议道。 孔亮和花逢春也点头同意,孔亮问道:“咱怎么个分法?” 云玺想了想,言道:“我自己一路,跟着马车从正面进去,你们一路,翻过山梁偷偷摸进去,不过要小心贼人的暗卡。” 孔亮道:“正面全是人家的明哨,你可得多加小心啊。” 云玺笑道:“放心,我自有办法。你们快走吧,咱们在贼窝子里在汇合。”孔亮、花逢春跃上山脊,身形一晃便进了树林。云玺则施展轻功追赶马车,等靠近马车时,他施展出鬼影八步的绝妙轻功,身形一晃就钻进车底下了,整个人如同一只壁虎似的,吸附在车底儿,随着马车往山谷里进发。没过多久,马车就到了一个高大的寨门前,两面是山,当中是峡谷,这座大门就正好横着山谷之中。看守寨门的有十来个贼人,就看为首的贼人把大手一挥,呵斥道:“站住!什么人?”他的手下人都很机警,一个个拉着弓弩戒备着。 裴甫山把车门帘掀开,露出个大脑袋,冲着把手关卡的贼人笑道:“是自己人啊!兄弟们别放箭,我是‘双头蛇’裴甫山!” 为首的贼人在寨门上仔细瞅了瞅,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楚,于是问道:“口令!” 云玺在车底下盘着,心道:这蛤蟆沟的防卫真够严格的,一帮人贼人竟然还要什么口令。其实,蛤蟆沟本来一伙江洋大盗落脚的贼窝子,谁敢往这儿凑呀,根本就不设防,自从被日月神教收服后,这里就得按照神教的规矩办事,进出得有腰牌,巡夜得有口令。 裴甫山自然知道今晚的口令了,便扯着嗓子回道:“床前明月光!” 为首的贼人哈哈一笑,下令把寨门打开了,喊道:“多有得罪啊,裴大侠,里面请!”哈哈文学网 裴甫山朝着寨门上的贼人抱拳道谢,马车缓缓进了寨门,又行了三里路,前面又是一道山门,一直过了第三道寨门,这才算是进了蛤蟆沟的腹地。马车在贼人的指挥下,一直来到中央大寨,在院子当中停了下来。院子十分宽敞,两旁都站在二十多个彪形大汉,左手按住刀柄,右手掐在腰间,煞是威风。院子里有一座崭新高大的楼宇,上下两层,修的十分阔气,此时间灯火通明,行酒划拳声、粗野大笑声、吹牛放屁声时不时传出来。院子正中,修了一座两丈来高的圣火台,上面架着一个特大号的铁锅,此刻圣火熊熊燃烧,火苗子在风中摇曳热舞,颇有些气势。 裴甫山泰然自若,跳下马车,然后又把夫人搀扶下来,早有人进大厅通禀。此刻,只见两个中年男人来到大厅的门前。这二人,一个是瘦高挑的身材,身穿白衣,面皮煞白,另一个则是个矮挫胖,身穿黑衣,面红耳赤。瘦高挑是蛤蟆沟的二当家,叫邓飞雄,江湖人称“飞天银蛇”,矮挫胖是三当家,江湖人称‘癞蛤蟆’鞠清文,别看人长得难看,名字倒是挺好的。 鞠清文哈哈一笑,冲着裴甫山抱拳道:“裴老兄,你可回来啦,刚才大法王还提起你呐。” 邓飞雄的两个贼眼紧紧盯着裴甫山的女人,口水都流出来了,见那女人冲他莞尔一笑,他赶忙擦了擦口水,赔笑道:“夫人真乃天女下凡呀!裴老兄,你可真有艳福!这位一定是‘桃花娘子’凤小莲吧?” 裴甫山哈哈一笑,言道:“兄弟,你说什么呢?你自己有五个如花似玉的压寨夫人,还嫌不够哇?” 几个人彼此哈哈大笑,然后邓飞雄、鞠清文把他们两人让进了聚义大厅。 估计是裴甫山跟他们聊的太欢,竟然忘了马车,仆人眼瞅着主人跟着山大王进了大厅,想喊也不敢喊,他这是第一次来土匪窝子,跟谁也都不认识,主人一走他便没了主心骨,仍然傻乎乎地在原地呆着。云玺也不敢出来,因为两旁都是蛤蟆沟的武士,稍微一露头就得暴露行踪,这可把云玺给急坏了。 幸好武士的头头看着马车太碍眼,趾高气扬地走过来,叱道:“唉,你脑子秀逗啦?停在这里算什么样!赶紧停到一边去!” 仆人傻了,一边是哪边?他迟愣了一下,说道:“我主人找不到怎么办?” 小头目一看这仆人老实巴交的,便拿手往院子一边指了指,言道:“停到那边去,在这儿多碍事啊!” 仆人心道:只要有地方停车就行。于是他牵着马把车拉到院墙底下,把马也卸下来让它也休息一下,自己则坐在车辕上打起了瞌睡。 云玺从车底下往外看,心中暗喜:这正好是阴暗处,我能看清别人,别人却看不见我。于是他悄悄从车底下爬出来,见仆人已经依着车厢扯上呼噜了,于是沿着墙根儿一直摸到聚义大厅的后面。此刻,里面好生热闹。怎能后墙没有窗户,离着地面一丈多高有个长条形的气眼。凭着他的轻功,纵身一跃就能扒住气眼,但云玺可没这么做,他知道大厅之中有不少绿林道的高手,但就郝敬轩来讲,你只要发出一点破风声,他肯定能听到,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轻功的大行家。云玺思忖了片刻便有了主意,他左顾右盼,见没有人,于是施展开“壁虎爬墙”的功夫,把内力逼至掌心,用掌心吸住墙壁,双手慢慢倒腾着往上爬,身体的其他部位都不能动,尤其是不能用脚,这样爬墙一点声响都不没有,但这完全是凭借自身的内力,而且在墙上吸附不了几秒钟。云玺来到气眼近前,左手悄悄扒住墙,仔细往里面瞧看,嚯!真够热闹的!大厅左右两侧坐着不少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江洋大盗,个个脸上挂着一股子匪气。裴甫山和桃花夫人并排坐在坐侧中间位置,估计也是刚落座没多久。 就听有个中年人朗声说道:“诸位,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侯景山宣布酒席开始,有请圣教‘极乐法王’郝老剑客说几句。大家欢迎!”侯景山内力非凡,声似巨钟。群贼听罢都热烈地鼓掌。 有个老者咳嗽了一声,云玺听这声音耳熟,应该是郝敬轩。郝敬轩笑道:“诸位!本法王奉命搅闹辩理大会,可惜未能让金刚寺与崆峒派火并,未能把那个云玺给整死,实在是遗憾不已,好在本法王还有后招,现在国宝九龙白玉杯和盗宝者法相和尚都已经落在咱们的手上,我看云玺如何向朝廷交代?眼见云玺的期限就要到了,到时候不用咱动手,朝廷也会要了云玺的小命!” 群贼听罢,又是叫好又是鼓掌。 “大法王好计谋!” “大法王足智多谋!” “云玺哪是大法王的对手。” …… 大厅里顿时就嗨起来了。 郝敬轩把双手一摆,众人赶忙又禁住了声音。 “这次能把国宝和盗宝贼弄到手,裴大侠当记为首功!老夫提议,咱们一起敬他一杯!” 群贼都把酒杯高高举起,冲着裴甫山七嘴八舌地祝贺。裴甫山还没喝酒,脸倒是先红了,高高兴兴地站起来,捧着酒杯向众人道谢,然后一仰脖儿喝了个恭恭敬敬。 郝敬轩又道:“裴大侠,老夫听说桃花娘子极善歌舞,可否让她为众兄弟表演一番,给大家助助兴呀?”话音刚落,几十号贼人都眼巴巴地瞅着桃花娘子,盛情邀请她跳一个。 裴甫山一看盛情难却啊,便转脸跟夫人一说,桃花娘子哈哈一笑,大大方方地来到大厅中央,把长袖一挥,双膝委屈,屁股翘了翘,朝着众人抛了抛媚眼,引的群贼口水直流。 第六十六章 大出意外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六章大出意外 桃花娘子步幅款款地来到大厅之中,她表面上矜持,实在内心狂野,因此没走一步都是矫揉造作,云玺看罢心生厌烦,可这帮贼匪们,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情不自禁地把往前伸着脖子,乍一看跟乌龟似的。 只见桃花娘子挺身站定,朝着郝敬轩和众位寨主们飘飘万福,她行礼真是与众不同,屈膝时屁股往左后方翘起,她的衣裙本来就又薄又滑,这么一行礼,蜜桃似的臀型展露无疑,屁股后的那帮贼匪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面红耳赤,有的兴奋地拍巴掌,有的兴奋地拍桌子,更多的人则是长大了嘴巴想入非非,哈喇子都流到酒碗里了。然后她又向大寨主侯景山行礼,这次屁股往右后方翘起,左后方的贼人也兴奋,都直勾勾盯着她的屁股看,就好像他们都能看透似的。裴甫山偷眼瞧看,心中暗骂道:这帮人都太畜生了,一个女人若是落在他们的手里,简直不敢相信。 桃花娘子礼毕后站直了身姿,双手把两把短剑一晃,亮了个“嫦娥望月”式。直到此刻,众人才看见,原来她手里拿着剑呢,方才大家只顾了她的身体,竟完全没注意她的剑。她的两柄剑剑身不长,也就二尺多一点,剑柄尾端留着黄灿灿的剑穗子,只要把剑一晃,剑穗子自然摆动,颇有些味道儿。 桃花娘子,口中娇媚地言道:“献丑了。”话语刚落,只见她剑未动人先动,扭动腰肢,双臂随着腰肢而动,似行云流水一般,剑随人走,人随剑游,初时缓后来越,剑光缭绕,人若惊鸿,蹿腾跳跃别有一番滋味儿。大厅之中隐隐升起一股剑风。云玺在气眼这里感受的颇为明显,想不到这个弱女子竟然还有一身好功夫,她这套剑法煞是好看,但也仅此而已,若要用这套剑法与人打斗,恐怕是要吃大亏的。 等她把剑招练完了,双剑交于左手,又向在座的寨主们飘飘万福,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大厅里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些寨主们本来都是些粗鲁的汉子,有的忍不住吹口哨、爆粗口,总之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郝敬轩笑道:“好!桃花娘子不愧是桃花娘子!你能把峨嵋剑法与飞天长袖舞相结合,剑招优美,舞动更美,真是绝啦!” 桃花娘子娇笑道:“大法王过誉了,这点花拳绣腿真不值一提,只要各位寨主爷高兴就好。” 还没等郝敬轩说话,在场的寨主们在荷尔蒙的刺激下,已经迫不及待的献殷勤了,手掌鼓的啪啪响,嘴上全是叫好声。桃花娘子迟迟不肯退下,等群贼的叫好声稍稍弱了,这才言道:“大法王,都说九龙白玉杯颇为神奇,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不知大法王能否也让小女子开开眼呀?” 郝敬轩哈哈大笑,言道:“这有何难?纵是你不说,本法王也要拿出来,让众位兄弟们都悄悄的。既如此,法相,把国宝取来。” 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只见大和尚法相手里捧着个木匣来到大厅正中,早有人把桌子摆好,他小心翼翼的把九龙白玉杯取出来往桌子上一放,得意洋洋地说道:“各位寨主、各位绿林道的好汉们,这就是九龙白玉杯!”只见九龙白玉杯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亮光,造型十分精美,通体温润如羊脂,不由得令人啧啧称奇。 法相拿过一坛酒,咕咚咕咚灌进白玉杯中,又令人拿过三根蜡烛插在玉杯周边,言道:“诸位,请上眼!” 众人都伸着脖子瞧看,只见白玉杯中的酒浆兀自转动起来,透过杯壁,大家能隐隐看见杯子中有一条小龙在酒浆中遨游,时而翻腾,时而跃起,真是太神奇啦。在场的大小寨主们都看呆了,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靠前的几个寨主干脆就来到九龙白玉杯跟前。法相赶忙护住玉杯,问道:“你们要做什么?”把这些个寨主给问懵了。 郝敬轩哈哈大笑,言道:“法相,这些都是自家兄弟,让他们靠近了看看也不妨事。” 大法王发话了,法相怎敢不听,便对各位寨主们言道:“各位,大家看看就行,离着两步远,别再靠近了。”法相还是很警觉,现在这国宝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等圣教主泰山祭天之中,他就把这国宝亲手献给圣教主,到时候圣教主必然会重重的奖赏自己的。所以他现在把九龙白玉杯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宁肯不要命也要保护好它。 这些寨主们忍不住数落起法相来,都责怪他小气,但大家都不走,仍然是往前凑。云玺也看了个真真切切,但现在自己在外面,想要下手谈何容易啊,心道:等他们宴会散去,我一定要跟踪法相,看看他的藏宝之处,连他带宝一并拿下。 云玺正盘算着,大厅里突然发生了大事!原来这些围观的寨主头目正满眼艳羡地瞅着九龙白玉杯,法相全神戒备地盯着面前的众人,可他一个人,上哪儿盯住这么多人去,郝敬轩坐在主位上,觉得法相和尚太过紧张了,不免觉得好笑。正在此时,围观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一个箭步就蹿到了九龙白玉杯近前,伸手把玉杯抄在手里。那么您会问了,法相不是在看着呢吗?不好使,这人的身法太快,快若闪电一般,你连人影都没看清楚,他就已经到了白玉杯近前。 法相吓得一哆嗦,攥着双拳就要玩命,那人把九龙白玉杯高高举起,喝道:“给我退下,不然我摔了它!”谁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顿时就把众人给吓住了。云玺也着实吓了一跳,这人是谁啊?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干在群贼面前硬抢。好吧 法相急的声音都变了,言道:“且慢,别……别啊!” 有的小寨主们眼尖,见夺宝的人竟然是巡山的小寨主常小年,便劝道:“常小年!你疯啦!你怎么敢抢大法王的宝贝?” 常小年哈哈一笑,言道:“去年娘的,只要我喜欢,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抢!你们都给我让开,否则我把这九龙白玉杯摔个粉碎!” 法相是真害怕他摔,但也害怕他跑了,于是偷眼看“极乐法王”郝敬轩和“五毒蟾蜍”侯景山。侯景山心中暗骂道:常小年啊常小年,你他娘的敢在我面前动手,真是该死!见常小年背对着自己,于是他迅疾地带上鹿皮手套,从兜囊里摸出一根喂过剧毒的银针来,奔着常小年的后心抖手就是一针。 常小年看似全无察觉,等毒针快到后心了,他突然身形一转,就听有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侯景山大吃一惊,心道:以常小年的武功,怎么可能避得开我的毒针?真是邪门啊!他急忙又拔出一根毒针。 常小年仍然是背对着侯景山,言道:“侯景山,我劝你不要鲁莽,倘若你再打暗器,我保证把玉杯摔个粉碎!” 侯景山着实吃了一惊,叱道:“常小年,想不到你还深藏不露啊!” 常小年笑道:“好说,好说。这九龙白玉杯我是要定了,你最好让你的这帮蠢材给我让条路,这样可以少死几个人。” 郝敬轩冷笑了一声,言道:“你以为你走的了吗?这九龙白玉杯在老夫眼里,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有它挺好,没它也无所谓!” 郝敬轩这句是真的,他什么样的宝物没见过呀,之所以对九龙白玉杯感兴趣,不是因为杯子本身,而是因为九龙白玉杯上捆着云玺的性命,只要玉杯在手,云玺就不得安宁。常小年拿摔碎玉杯作威胁,郝敬轩一点都不在乎,心说话,摔碎了更好,到时候云玺是必死无疑,反正这九龙白玉杯也落不到我手里。 常小年听罢,心里也有些发虚,他知道郝敬轩在日月神教中的地位,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说不在乎,真就不在乎。云玺比常小年更担心,心说话,常小年你可别摔啊,你要摔了,简直就要了我命啊。云玺现在也着急了,恨不得现在就闯进大厅,先把九龙白玉杯抢到手再说,可这气眼太小了,定多也就能把脑袋伸前进,身子根本过不去啊。 常小年转身瞅着郝敬轩,冷笑了一声道:“郝敬轩,你不怕我摔玉杯,又能怎么样?玉杯在我手上,我想怎么着都行。” 郝敬轩怒发冲冠,双脚一蹬,身形飞起一丈多高,双掌变作鹰爪,使出一招“雄鹰扑兔”,猛扣常小年的天灵盖。常小年见势不妙,身形一转躲开来招,飞起右脚猛踢郝敬轩的咽喉。郝敬轩身子空中一个翻身,右脚正蹬在常小年的脚掌上,双脚一撞,郝敬轩借力飞起,双腿盘住房梁,双爪向下观察。常小年往后倒退了几步,身后的法相和一帮小寨主们见常小年的后背都露出来了,各自抽出刀剑偷袭。常小年身形一转,使出一记扫堂腿,有几个靠前的倒霉了,被一脚扫翻栽倒,常小年刚要往外冲,郝敬轩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从上而下猛击常小年的后脖颈,常小年知道不好,急忙使出一招“兔子蹬鹰”,身子往后翻,双脚猛地往上踢。郝敬轩轻功真是了得,身子在空中硬生生来了个前空翻,躲开常小年的杀招,身子正好落在大厅的门口。 常小年心中大骇,心道:郝敬轩果然是剑客中的剑客,光他一个人我就很难对付,现在深陷重围,蛤蟆沟的贼匪头目都在大厅之中,想杀出去真是太难了。就在此时,侯景山呵斥道:“常小年!你若乖乖放下九龙白玉杯,认罪伏法,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常小年没有回头,也没有打理侯景山,因为他必须全力以赴对付郝敬轩。 郝敬轩哈哈一笑,言道:“侯寨主,不用跟他客气,一起上,把他剁成肉泥!取他人头者,赏赐白银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山寨的大小头目眼中全是贪婪之色,他们舞动刀剑一拥而上,把常小年围在当中,一顿乱斗。不过这些人的武功都是三流水准,常小年左手护住九龙白玉杯,单凭右手和双腿,竟把这些头目们打的满地找牙。 第六十七章 大闹蛤蟆沟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七章大闹蛤蟆沟 云玺夜探蛤蟆沟,想不到却遇到了意外,蛤蟆沟的一个小头目常小年竟然抢夺九龙白玉杯,被群贼围困的聚义大厅,这常小年武功十分了得,一个人会斗群贼,不落下风。大寨主“五毒蟾蜍”侯景山心想,大法王郝敬轩这么看得起我,可在我的底盘偏偏出现这种事儿,实在是丢面子了,于是给老二“飞天银蛇”邓飞雄使了个眼色。邓飞雄拔出长剑施展开游蛇剑法,隐藏在群贼之后,向常小年发起偷袭,常小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觉得一股阴风围着自己转悠,等他踢翻眼前的几个小头目,这才看清楚,原来邓飞雄出手了。 常小年艺高人胆大,单凭右掌与邓飞雄的长剑斗在一起,邓飞雄催动长剑,使出一招“灵蛇出洞”直刺常小年的咽喉,常小年身形一转便他身后,立起右掌就拍,邓飞雄一个乾坤翻躲过,抖长剑又来,二人你来问我便斗在了一起。饶是常小年一只手,邓飞雄仍然不是他的对手,十几个回合后,就听“啪”的一声,邓飞雄被常小年一掌给揍飞了。邓飞雄蹬蹬蹬抢出去七八步远,整个摔了个狗啃屎。 三寨主“癞蛤蟆”鞠清文一看二哥吃亏了,他舞动狼牙棒就窜上来了。“常小年,你找死!吃我一棒!”狼牙棒挂着劲风猛击常小年的天灵盖儿,这要是被狼牙棒给砸上,脑浆子都会被砸飞了。常小年一个撤步闪身躲开了狼牙棒,鞠清文使出一招“横扫千军”,狼牙棒横扫常小年的腰眼儿,常小年脚尖点地飞起一丈多高,身子在空中盘旋刚要落地,大寨主“五毒蟾蜍”侯景山突然抖手打暗器,毒针如闪电般打向常小年。云玺在气眼里看的清清楚楚,他刚掏出飞蝗石来,打算把侯景山的毒针打落,可飞蝗石也掏出来了,毒针也已经打中了常小年的腰眼儿。 常小年“哎呀”一声失去了平衡,估计是太疼了,他疼的都变声了,此刻身子直往地板上坠落,云玺心中一惊,心道:完了,九龙白玉杯非摔碎了不可!就看常小年还差一尺就落地,右掌右脚板先落地,来了个硬板桥,左手的九龙白玉杯仍然搂在怀里。常小年转脸狠狠地瞪了侯景山一眼,叱道道:“卑鄙!我若不死,这一针之仇我必会加倍奉还!”话音刚落,就觉得伤口处有了麻木感,头也有点发晕。 常小年心道:不好!暗器有毒!再不离开恐怕就得命丧当场,于是他身子一转,手中凭空多出一口宝剑来。群贼也都是一愣,鞠清文叱道:“你绝不是常小年!常小年的兵刃是柳叶刀,你到底是谁!” “常小年”一阵冷笑,言道:“你先问问我的剑!”说吧,一个箭步如闪电,剑招一晃直取鞠清文的双眼,鞠清文吓得赶忙抡起狼牙棒挡架,“常小年”剑招一转,剑苗子猛点鞠清文的小腹,他这口剑可不是一般般的剑,乃是一把稀世宝剑。鞠清文腰上缠着巴掌宽的板带,前面有个吞金兽的扣儿,剑尖儿正点在吞金兽上。鞠清文蹬蹬蹬往后退了五六步,低头一看吞金兽顿时就碎为四瓣。 鞠清文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有吞金兽阻挡,要不然……他突然就觉得肚子里一阵绞痛,简直是肝肠寸断一样,疼的他满头大汗,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儿。众人很是不解,郝敬轩在门口也是吃了一惊,叱道:“大家小心,他的剑气十分了得!” “剑气?”侯景山甚是惊讶,江湖上的用剑高手很多,能练出剑气的人却没几个,这“常小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他急忙令手下人抢救二寨主和三寨主,这下大厅里顿时就乱套了。“常小年”以宝剑开路,直奔大门口杀来,郝敬轩也不敢小觑,早已把精钢白翅扇抄在手上。“常小年”使出一招“风卷残云”,舞动宝剑左右劈杀,剑气所到,尽是惨叫!郝敬轩运用内力抵挡,剑气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常小年”杀到郝敬轩近前,一上来就使出同归于尽的绝招,郝敬轩也是吃了一惊,但姜是老的辣,他知道“常小年”中了毒针,越是运用真力打斗,毒气散发的越快,这样看来他肯定支撑不了多久,于是郝敬轩并不急于施展绝招取胜,而是与他周旋,始终是不让她跃出大门。 “常小年”打着打着,眼睛就有点发花了,他知道毒气已经在体内散开,自己恐怕就要玩完了。但他天生倔强,只要没有倒下,就一定要拼出性命往前冲。大厅里的大小头目是不少,但都惧怕他的剑气,因此,都站在远处干咋呼不上手。只有郝敬轩不惧怕剑气,手握精钢白翅扇拦住“常小年”的去路。 云玺在气眼里看的真切,他原本挺恨这个“常小年”的,因为他要抢夺九龙白玉杯,这样以来打乱了云玺的计划,又怕他不慎把白玉杯摔坏,那样云玺就得因此搭上性命,等他看了一会儿,即便他险象环生,始终把九龙白玉杯抱在怀里,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白玉杯,中了毒针后,面对郝敬轩这样的一流剑客也毫不示弱。云玺觉得大惑不解,但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敬佩之意,不行,我得帮帮他,不能让他死在蛤蟆沟。无忧中文网 想当此处,“常小年”身体有些摇晃,郝敬轩一看机会来了,突然虚晃两下,身形转动“常小年”身后,打算用精钢白翅扇“常小年”的风池穴。就在这一瞬间,云玺见机会来了,运足了气力把手中的飞蝗石奔着郝敬轩的后脑勺打去。郝敬轩的精钢白翅扇马上要点中“常小年”了,飞蝗石也到了他的后脑。郝敬轩是了不起的剑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知道不好,急忙回身用精钢白翅扇击落暗器,就这一下,把飞蝗石击了粉碎! 等他再回头,“常小年”早就施展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飞到了院子当中。院子里虽然也有不少武士,但这些人跟“常小年”比,真是差的太多,根本挡不住“常小年”的剑气。郝敬轩一个箭步窜出了,直奔“常小年”追去。云玺左手一叫劲身子飞上二楼,此刻,郝敬轩如同一只秃鹫一般,正扎开双臂施展轻功追杀“常小年”,蛤蟆沟的大小头目也都拔刀举剑冲出了大厅。 云玺施展“鬼影八步”从屋顶上飞掠而出,用脚猛地点翻院中的圣火大盆,院子当中瞬间下去一场火雨,把这帮大小头目和武士烧的的嗷嗷直叫唤。这些贼人只顾扑灭身上头上的火苗子,哪有心思再去追人呀。云玺则借势略出院墙,在后面紧紧追赶郝敬轩。“常小年”、郝敬轩、云玺三人成了一条直线,郝敬轩与“常小年”的距离不过就十几丈远,云玺与郝敬轩的距离少说也有四五十丈,三人在山崖丘陵之间一顿飞奔。 “常小年”跑着跑着,体内的毒气就彻底爆发了,他觉得头昏脑涨,天旋地转,心口里一阵一阵绞痛,眼前尽是重影,根本分辨不出路径,咬着牙勉强往前跑了几步,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不过,即便在摔倒的那一瞬间,“常小年”仍然把身体一拧,让自己的后背先着地,双手紧紧抱住九龙白玉杯,生怕国宝有半点的损伤。这时候,郝敬轩就赶到了。 郝敬轩手抚精钢白翅扇哈哈大笑,瞅着倒地不起、奄奄一息的“常小年”言道:“老夫问你,你到底是谁?你抢夺九龙白玉杯,到底是何目的?” “常小年”此刻被毒药拿的浑身剧痛,身子虚脱无力,哪有力气回答他呀。 郝敬轩是条老狐狸,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敢轻易靠近他,生怕他这是装出来的,万一留着杀招,岂不是自己倒霉么?但他仔细瞧看,觉得又不大可能,中了剧毒,又拼劲了内力,此刻恐怕毒已攻心。于是,郝敬轩凑近踢了他一脚,“常小年”跟死人差不多了,根本无力反击。郝敬轩这次哈下腰,想把九龙白玉杯拿过来,哪曾想“常小年”双手扣住,死死的抱着玉杯,郝敬轩连拉了两次没拉过来。于是蹲下来把他的手扣解开,等郝敬轩掰住“常小年”的手,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这双手细嫩修长,这哪是男人的手! 郝敬轩经验非常丰富,他立马就意识到,这个“常小年”极有可能是被人易容改扮的。于是,他用手在常小年的脖子里划拉,果然,脖子里不平整,他抓住起皮的部分猛地往上一扯,“呲啦”一声响,郝敬轩手上多了一个假脸!再看地上躺着的哪是“常小年”呀,分明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五官长的十分精致,绝对是个绝色美女,只不过现在她脸色暗黑,紧咬着嘴唇,估计是被毒药给拿的。 郝敬轩心生邪念,这郝敬轩虽然身为一流的剑客,之所以为江湖正道所不容,主要是因为他这个好色的癖好,但凡名门正派都看不起好色之徒,而且是杀之而后快。郝敬轩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国宝九龙白玉杯夺回来了,还意外得到了个大美人,这姑娘虽然中了剧毒,但侯景山那里必然有解药,嘿嘿,真是美事一桩,一桩美事啊! 郝敬轩把精钢白翅扇插在腰间,左手握住九龙白玉杯,右手把这个不知名姓的大姑娘夹在腋下,他刚转身要走,迎面正飞过一人来。郝敬轩定睛瞧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来者非别,正是自己的大对头——“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 郝敬轩现在对云玺心生畏惧,云玺这几年来,武功大为精进,他能够斗败“怒目金刚僧”普惠、“金睛好斗僧”普鉴、“云龙九现僧”普清,这样的战斗力是惊世骇俗的。别的不说,普清的“血手飞镰”独步江湖,就算自己与他交手,我的精钢白翅扇也未必能占多少便宜啊。现在的云玺跟四年前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郝敬轩,你乖乖地把国宝和人都放下,否则,休怪我云玺掌下无情!”云玺声色俱厉地叱道。 第六十八章 月下搏斗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八章月下搏斗 郝敬轩心中一凛,知道今天遇到硬茬子了,但他面上却不露声色,笑道:“老夫当是谁呢?原来是云少侠,怎么?你深更半夜来到蛤蟆沟,所为何故呀?” 云玺哼了一声,言道:“郝敬轩,你少要装傻充愣!你手上拿的时不时九龙白玉杯?” 郝敬轩把九龙白玉杯往胸前一举,言道:“我看也像,怎么?你想要吗?” 云玺叱道:“郝敬轩,你少要跟我耍花样,你是不是想用九龙白玉杯威胁我?我呸!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九龙白玉杯哪怕摔坏了一丁点儿,我就亲手亲手拍碎你的脑袋!我保住让你死在我前面,你信不信?” 郝敬轩一看云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但就这么把国宝交给他,这也太丢份了,转念一想,这里是蛤蟆沟,是自己的地盘儿,侯景山他们肯定会追来的,我干脆跟他周旋一会儿,等会来个以多为胜,非把你云玺置于死地不可! 郝敬轩打定了主意,把那个女人和九龙白玉杯都放在一边,然后来到云玺近前,言道:“你不是想要国宝吗?行啊,得看你够不够资格。” 云玺对郝敬轩恨之入骨,心说话这老狐狸比“活报应”公羊邪要可恶的多,满肚子都是花活儿,满脑袋都是坏点子,阴招损招多的很,要不然人们都叫他老狐狸呀。 云玺笑道:“怎么着?想跟我比划比划?” 郝敬轩手捻须髯,冷笑道:“云玺,九龙白玉杯就在这里,想要就凭你的本事来拿,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敢自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 云玺凛然道:“郝敬轩,你三番五次跟我云玺过不去,好!今晚的天气不错,这地儿也不错,你能死在此时此处,也算是你的福气!” 云玺心中盘算,今晚情况特殊,九龙白玉杯就在眼前,唯一能阻止自己的就是郝敬轩,我必须尽管把他击败,把九龙白玉杯拿到手,倘若拖的时间一久,蛤蟆沟的群贼从后面兜上来,别说国宝保不住,就是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也很难说呀。再者,“常小年”这个人很特殊,绝不是贪图财宝之人,云玺隐隐地觉得他应该是自己的朋友,可他中了毒针,又经过这一路的飞奔,显然是毒性发作了,我得尽早抢救,要不然他的性命堪忧了。 云玺想到此处,突然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出电入”,身形一晃就欺身来到郝敬轩近前,使出“排山倒海”,双掌夹着一股刚猛的真气,猛击郝敬轩的面门。郝敬轩知道云玺内力非凡,急忙退步闪失,舞动精钢白翅扇猛戳云玺的肋下。云玺一个小跳步避开,飞起一脚猛踢郝敬轩的肩头,郝敬轩撤步躲闪,二人在不知名的山谷之中,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武功都堪称一流,郝敬轩是成名已久的剑客,又是日月神教四大法王之首,武功着实了得,云玺深得段天涯、金妙来两大名剑客指点,又有正宗的崆峒派功夫根基,武功进步神速,两个人斗在一起真好比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按理说,他们两人的打斗没有一二百个回合是很难分出胜负的。但今晚可不同,云玺知道时间弥足珍贵,必须尽快把郝敬轩给解决掉,要不然,就只有被打的份儿!因此,云玺一上来就拿出殊死搏斗的气势,出招凌厉,掌风更猛,脚下步法极富侵略性,恨不得每一招都跟你拼个死活。 郝敬轩心道吃了一惊,心说话,今天遇到的对手都吃过呛药了,“常小年”跟自己打斗几乎都是同归于尽的杀招,云玺这小子凭着高深的内力也是跟老夫玩硬的,得了,你想一力降十会,我就跟你一巧破千斤,你想跟我速战速决,我就偏偏跟你死缠烂打,就是拖也要把你拖死。 两个人眨眼之间便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云玺是杀神附体,招招都是猛打猛杀,脚下的步法也快若闪电,郝敬轩如意算盘虽然打的精,但自己动辄就处在被动挨打的地步,为了避开云玺的掌风,他只能暗自加力,在脚法上想方设法胜过云玺,因此,紧紧五十多个回合,郝敬轩累的鼻洼鬓角都是汗。云玺见郝敬轩有些气喘了,心中暗喜,双掌加紧进攻,掌法呼啸,掌影如山,郝敬轩凭着精钢白翅扇勉强反击,脚下闪转腾挪,苦苦支撑,心中暗骂:侯景山,你他娘的干嘛呢?怎么没赶过来? 就在此时,远处顺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郝敬轩偷眼瞧看,嘿!自己的援兵到了。第六书吧 那么说侯景山他们为什么这么晚才追来?您别忘了,这蛤蟆沟是群山缭绕,山谷众多,云玺追郝敬轩容易,因为他能看见郝敬轩的身影,方向比较明确,侯景山领着群贼追云玺可就难了,云玺的身法太快,等群贼冲出山寨时,早就看不见人影了。好在侯景山的手下人多,他把手下五百多个贼人分成了五队,留下一队看守大寨,剩下四队奔着群山峻岭搜了下去。边搜边找,速度能快的了吗? 侯景山带着贼人翻过一架山岭,就听山谷之中似乎有打斗之声,他赶忙带着贼人重下山来。果不其然,正瞅见大法王郝敬轩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殊死搏斗那。侯景山一声令下,群贼呼啦超就把云玺和郝敬轩围在了当中。 郝敬轩往后跳了一步,狠喘了几口气,笑道:“云玺!你想不到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弟兄们!给我杀!杀死云玺者赏赐白银一万两!” 一万两啊!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在那个年代,你就是干一辈子也挣不下一万两啊!你就是变着花样花,也未必在死之前花光一万两啊!这些山贼脑子里全是金山银山了,眼珠子都瞪的溜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各拉兵刃直奔云玺扑来。人为钱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云玺方才跟郝敬轩打斗也是拼劲全力,每一招每一式都运足了真力,因此他脑门子上也见了细汗,眼看一百多个贼人把自己团团围住,他心里也没底儿了。但事到如今,云玺还能怎么样?拼了吧!这些山贼本来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今晚我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想到此处,他便大开杀戒,双掌齐摇,与群贼斗在了一起。 郝敬轩一直想把云玺置于死地,眼看云玺被自己的人给困在当中,他心里这个美啊,顺手抄起九龙白玉杯,纵身一跃站在一块石头上,借着月光,指挥群贼合战云玺。 云玺一开始是用双掌,等打了一阵子,发现自己太吃亏了,干脆夺过一把长剑,与群贼厮杀。一百多个贼人,眨眼间就倒下二三十个。即便如此,这帮群贼本来就是亡命徒,即便你杀了再多的人,他们也绝不退缩,有一万两赏银吊着,郝敬轩、侯景山又亲自在后面督战,这些人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要么杀死云玺,要么被云玺杀死! 云玺正在苦战,突然听见山头上有人大叫一声道:“云少侠莫怕,唐家堡群侠来也!”就见山岭上飞身跳下几个人来,从群贼的身后就下家伙了。云玺是下山的猛虎,群贼对付云玺,本来就是高度紧张,结果身后又杀出好几个侠客爷来,这伙人顿时心里就发慌啦。 来者正是“快剑”萧方、“无情剑”柳随云和“无痕刀”邹瑞。云玺兵分三路查探“双头蛇”裴甫山的下落,萧方三人作为第二路,被云玺派来蛤蟆沟查探,结果这仨人都不熟悉地形,蛤蟆沟山岭众多,层峦叠嶂,仨人施展轻功跑了几个时辰,也没找着贼人的巢穴。 仨人实在累的够呛,便蹲在山岭古树下,刚休息了一会儿,就看不远处“嗖”的一声跑过一个人去,身法极快,显然轻功很好。三人没敢动,紧接着又“嗖”的一声跑过去一个人,三人心中纳闷,刚要站起来查看,结果不远处又“嗖”的一声闪过一个人去。 萧方、柳随云、邹瑞面面相觑,心说话,这三个人身法真快啊!肯定是了不起的高人呐!最后过去的那位,看身形有些眼熟,但也认不出是谁来,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任务,找到蛤蟆沟的贼巢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三人几下在山沟沟里转悠。 突然,一群贼人举着火把急吼吼地从山岭上翻过去,听他们的口气是在追拿九龙白玉杯。哥仨一听不对劲儿,赶忙就悄悄地跟在这伙儿贼人的身后,打算看个究竟。结果这才发现,原来云玺被贼人困住,性命堪忧,于是三人也不顾个人安危,报出“唐家堡”的名号,便杀进人群之中。云玺一看是萧方他们,顿时精神为之一振,战斗力瞬间就提升了一个档次! 云玺让萧方三人敌住群贼,自己一个纵身跟箭矢一般落到了郝敬轩面前,两个人在高高的巨石上再次交手,这次郝敬轩可占不到便宜了,因为他左手还抱着九龙白玉杯呐。这巨石下面粗上面宅,顶部不到两个平米大,云玺见空间狭小,便使出追魂夺命掌,这套掌法最适合在狭小空间内的近身搏斗。看管您会问了,云玺最厉害的掌法不是昆仑金刚掌吗?为什么此刻不用呢?其实对于高手来说,武功套路远没有临机应变重要,在这种狭小空间内,追魂夺命掌要比昆仑金刚掌更有威力。 郝敬轩此刻心里发虚,他害怕龙骧剑客”唐百川会不会就在附近呢?万一他也加入进来,今晚蛤蟆沟这一仗就够呛啊。云玺此刻斗志昂扬,招法凌厉迅猛,把郝敬轩逼得到处躲闪,可这空间有限,云玺突然一个进步上掌,猛击郝敬轩的双眼,郝敬轩吓得急忙往一侧躲闪,云玺的这一招是活的,掌随人动,等郝敬轩脚也停住了,云玺的掌也正好拍在郝敬轩的肩头上。 郝敬轩站立不稳,就要跌落下去,情急之下双手一摇,打算找个平衡,这下九龙白玉杯撒了手,云玺手疾眼快躺身接住,就势来了一记扫堂腿,猛踢郝敬轩的小腿儿。这要是踢上,郝敬轩的小腿骨就得粉碎性骨折。郝敬轩脚尖点地,身子往后一翻,落下巨石。他心有不干,正要纵身飞上巨石,突然听得对面的山头上传来一声断喝! “郝敬轩,尔等莫走!贫道金妙来到了!” 第六十九章 慕容飞燕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九章慕容飞燕 郝敬轩刚要跃起,一听“金妙来”的大名,瞬间成了泄了气的脾气球,简直是如芒在背,如骨在喉。 “混元剑客”金妙来乃是崆峒派当今第一高手,郝敬轩虽说很自负,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武功跟金妙来比还差着一大截儿那,四年前他通过不光彩的手段伤了金妙来,结果金妙来非但没死,武功又更上一层楼!如果金妙来在这儿,那么司空妙、丘处玄等人岂不是也没走吗?难道是我中了人家的圈套?故意让我们劫持国宝和盗宝贼,他们好把我们一网打尽?哎呀呀!若果真如此,岂不是吃了大亏! 郝敬轩此刻哪敢恋战呀,他生怕自己被群侠给反包围了,心说话,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朝着群贼大喝道:“风紧,扯呼!” 群贼一听也都纷纷跳出圈儿外,跟着郝敬轩、侯景山一溜烟儿似得跑了。等群贼翻过前面的山梁,再也瞧不见了。云玺、萧方等哥儿四个赶紧收拾好衣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起,迎接金老剑客大驾,可死四人仔细瞧看,从后面山岭上蹿腾蹦跃下来两个人来,一个身材匀称、一个矮挫胖,身材匀称的正是“神剑仙猿”花逢春,矮挫胖的是“坏事包”孔亮。 四人抻着脖子往后再看,却不见半个人影,四个人明白了真情,这个泄气啊。 孔亮咧着大嘴哈哈一笑,朝着花逢春说道:“金老剑客,咱到啦!”花逢春手捻须髯点了点头,其实他嘴巴上一根毛都没有,学着金妙来的声音,言道:“云玺,这一仗打得不错,贫道甚是欣慰。” 你还别说,花逢春模仿的声音跟金妙来几乎一模一样,完全能以假乱真,难怪能把郝敬轩等人吓跑啊。 方才郝敬轩逃的太急,那个“常小年”还在石砬子边上躺着那,云玺把九龙白玉杯交给花逢春看管,自己来到“常小年”近前瞧看,连云玺也惊了一跳,这哪是什么“常小年”,分明是个俊俏的大姑娘呀。 萧方、孔亮等人并不知情,想要问明情况,云玺言道:“此地不宜久留,郝敬轩是个老狐狸,等他回过味儿来,肯定会带更多贼人杀回来,咱们赶紧转移!” 萧方点头道:“不错,同福客栈也不安全,咱必须另找个藏身之处才行。” 孔亮母狗眼一转,笑道:“我想到个去处,想来这几天应该安全。” 花逢春急问道:“何处?” 孔亮言道:“咱就去朝阳沟,住在‘双头蛇’裴甫山的豪宅里,郝敬轩肯定想不到。” 众人听罢都是大喜,云玺也很赞同,便对孔亮言道:“孔师兄,烦劳你辛苦一趟,去同福客栈把鲍师兄他们带到朝阳沟去。” 孔亮把草包肚子一拍,言道:“兄弟,你只管放心,咱们在朝阳沟不见不散!”说罢,孔亮拔腿就往轩辕镇奔去。云玺抱起那个不知名姓的姑娘,领着众人直奔朝阳沟赶去。 等到了裴甫山的豪宅,现在天还黑着,大门从里面栓住了,云玺等人干脆纵身越墙而入,萧方、柳随云、邹瑞拿着兵刃冲进宅院,先把裴甫山的仆人挨个薅起来,用绳索捆好堵上嘴巴,这些人绝对不能放走,要不然把蛤蟆沟的群贼引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萧方让柳随云负责看管这些仆人,自己则飞身上房,在屋顶上放哨,现在是非常时期,必须格外地谨慎才行。 云玺把姑娘抱进桃花夫人的卧室,这姑娘被“五毒蟾蜍”侯景山打了一枚毒针,得赶紧处理一下,可那个年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云玺急的没咒念。 邹瑞言道:“云少侠,仆人之中有个丫鬟,你干脆让丫鬟照你说的做,当中用纱帐隔开,这样做也不算是失礼呀。” 云玺听罢恍然大悟,对啊!直赞邹瑞聪明。邹瑞担心二师兄萧方一个人在房顶上太寂寞,干脆自己也上去了,两个放哨要比一个人有趣的多。 云玺指挥几个仆人准备了一大盆凉水和一大盆热水,然后隔着纱帐教丫鬟救人,丫鬟把这位姑娘的衣服都脱光了,一看她后腰上钉着一根碧绿色的钢针,钢针露着外面的就有两寸来长,没入身体的不知道有多长。钢针四周的肌肤黑了一大片,钢针根部还有些黑色脓液溢出,看上去十分恐怖。丫鬟吓得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全本 云玺让他找来一块兽皮缠住钢针,然后让丫鬟用力拔出钢针。等钢针一拔出来,针眼儿里立马就溢出浓浓的黑液,而且有一股怪味儿,令人作呕。云玺先让丫鬟先把她伤口的黑液挤干净,一直挤的出鲜血为止。然后又用温水擦洗伤口,如此折腾了半天,又让丫鬟在她伤口上涂上刀伤药粉,最后用干净的布条把伤口包扎好。丫鬟从桃花夫人的衣柜里挑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姑娘换上,云玺这才来到床前。他先给姑娘号脉,看姑娘中毒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看官您会问了,云玺还会号脉吗?当然会了,他二师伯就是了不起的“圣手神医”袁道和,云玺练功之余经常去二师伯那里坐坐,久而久之,也学会了把脉看相的基本功夫。 等云玺把脉号完了,双眉紧缩,愁容不展,心道:这位姑娘与群贼搏斗之时,动用了真气,毒气随着真气,沿着经络散布开来,一旦毒气攻心,她必死无疑。看她这个情况,天亮之前她就得归位呀。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何况这位姑娘本身就是个谜团,她是谁?她为什么要抢夺九龙白玉杯?难道紧紧九龙白玉杯是无价之宝吗?天下间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她为何偏偏要豁出性命抢夺九龙白玉杯呢? 云玺盘膝打坐,运用崆峒派六绝心法给姑娘疗毒,就见姑娘的头顶上白烟袅袅,体内的剧毒被云玺的内力缓缓逼了出来,约么一个时辰之后,云玺这才收住内功,这运功疗伤破费真力,云玺此刻鼻洼鬓角全是汗,不过他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但要真正把剧毒清除,单凭内力是不够的,必须要服用解药,可惜我二师伯不在这里,这种毒对他老人家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经过这么一折腾,这位姑娘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云玺,看了很久,他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谁,但可以断定,这个人一定是个好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救自己呀,姑娘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九龙……白玉杯……在吗?” 云玺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把九龙白玉杯亲手交给了姑娘。这九龙白玉杯对于云玺来说至关重要啊,可以说等同他的性命,白玉杯在则他的命在,白玉杯万一有个差池,云玺就得被朝廷斩首。但现在,云玺也不知道是出于怜悯呀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竟然把九龙白玉杯交还给了姑娘。 “姑娘,九龙白玉杯乃是国宝,你要它有何用?” 姑娘把九龙白玉杯捧在怀里,激动地热泪盈眶,她身体虽然很虚弱,但意志却格外坚强,她言道:“公子,我绝不是好财之人,这九龙白玉杯关系到我朋友的性命,我绝不能让它落入坏人之手。” 云玺听罢心中大惑不解,怎么?除了我,九龙白玉杯还关系着谁的性命?这件大案我才是受害者呀!干脆,既然问就问清楚,云玺又问道:“姑娘,据我所知,这九龙白玉杯乃是‘铁腿僧’法相夜入皇宫偷来的,临了还留了个纸条,栽赃嫁祸说是云玺所为,姑娘您所说的朋友,难不成是云玺么?” 姑娘听罢微微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我夺九龙白玉杯就是为了云玺哥哥,他现在被歹人陷害,大案缠身,我必须帮他。” 云玺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姑娘冒死夺宝原来是为了我! “姑娘,恕我冒昧,请问您贵姓芳名呀?您跟云玺是什么关系?”云玺问完了,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 姑娘或许是太过虚弱,额头上的细汗密布,她言道:“公子莫要担心,我是好人呀,我复姓慕容,名曰飞燕,家父乃是江南慕容世家第三代传人慕容龙跃。” 云玺听罢大为震惊,他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抓住姑娘的双手,激动地问道:“你是飞燕妹妹?你就是江南慕容世家的后人慕容飞燕?” 慕容飞燕也是吃力一惊,他不知道恩公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急忙问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您与慕容世家什么关系?” 云玺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些,然后认真地说道:“飞燕妹妹,我就是云玺啊,我爹爹是云漫天,我爷爷是云东来,我就是卧云庄的后人。” 慕容飞燕听罢简直是喜极而泣,顿时热泪直流,她泪眼迷离地看着云玺,看了良久,这才喊道:“云玺哥哥,真的是你吗?” 为什么慕容飞燕和云玺这么激动呀?这里头是有原因的,云龙山卧云庄与江南慕容世家三代交好,云漫天与慕容龙跃更是拜把子的兄弟,彼此往来密切,小的时候慕容飞燕就曾跟随他爹经常去卧云庄做客,云漫天一看这小丫头长的是真水灵,活脱脱的美人胚子,比云玺就小一岁,于是云漫天跟慕容龙跃商议,打算给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想不到慕容龙跃也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合。这事儿就算定下了。谁能想到第二年,日月神教席卷中原武林,武林四大家族被魔教屠戮殆尽。因此,云玺和慕容飞燕各自流落江湖,生死由命,云玺那时候还小,自顾不暇,他还以为慕容飞燕早就死了那,不敢想象,十四年之后二人竟还有重聚的一天。 两个人彼此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反倒有些尴尬了,毕竟两人都长大了,不像是小时候,天真无邪,见了面拉着手就去玩,想怎么玩都行,现在可不行了,彼此相处,哪怕是很亲近的关系也要注意分寸,不能越礼。看官您会问了,他们不是江湖儿女吗?哪来这么多拘束的?其实不然,整个社会都在遵循封建礼教的规则,江湖也是社会的一部分,武林界,特别是名门正派就更加注重规矩了。 云玺一看,自己的手还握着慕容飞燕的纤纤玉指,赶忙缩回来了,就觉得脸皮发烫耳根台子发痒,真是羞臊的很。慕容飞燕也是如此,方才面对“恩公”,她还是落落大方的,等知道了云玺的真实身份,她顿时就娇羞的抬不起头来。 第七十章 二探蛤蟆沟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章二探蛤蟆沟 云玺和慕容飞燕相认,不过现在慕容飞燕中毒太深,虽然云玺运用气功帮她祛毒,但也无法把毒素全部逼出体外,一旦剧毒再次攻心,那慕容飞燕必死无疑啊,要想保住慕容飞燕的性命,必须要在三天以内弄到解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方法。 云玺让慕容飞燕躺下休息,自己来到院子当中,这里本就是山沟,夜风吹来颇有些凉意。被风这么一吹,云玺的精神为之一振。此刻,远处传来脚步声,萧方、邹瑞也听到了动静。萧方在屋顶上接着月光寻声望去,见山脊上飞奔了四个人,打头的是个矮挫胖,最后面的是大高个儿,中间两个身材匀称,萧方很快就辨认出来人,对云玺言道:“云少侠,孔亮他们来了。” 不一会儿,就听嗖嗖嗖几声破风声,几个人跃墙而入。云玺一看,果真是孔亮、鲍春晖等人。 孔亮把气儿喘匀实了,这才对云玺说:“兄弟,你好悬见不到我们了,那个郝敬轩真是个老狐狸,我们刚离开同福客栈,他带着蛤蟆沟的贼人就赶到了,我们要是晚走一步,就休想活着出来。” 云玺并不觉得吃惊,因为他知道郝敬轩太狡猾了,花逢春假扮金妙来的事情,用不了多久,郝敬轩就能回过味儿来,他岂能善罢甘休啊。 云玺让花逢春专心致志保护九龙白玉杯,然后又对萧方、鲍春晖等人分了个班,让他们轮换着在屋顶上放哨。为了给慕容飞燕解毒,他决定二探蛤蟆沟。 孔亮一听,赶忙阻拦道:“兄弟,你疯啦?咱不是把国宝弄到手了么?你为何还要冒险?” 云玺道:“光有国宝还不行,必须把盗宝贼法相也抓住,这样才能彻底的销案,另外,我朋友慕容飞燕中了‘五毒蟾蜍’侯景山的毒针,倘若弄不到解药,她的性命就难保了,因此,我必须得去蛤蟆沟。” 孔亮劝道:“那也不比急于一时啊,今天晚上咱可把蛤蟆沟的贼人得罪透了,他们到处在找咱们呢,咱躲都躲不及,你怎么能主动送上门儿呢?” 云玺笑道:“师兄,蛤蟆沟的贼人一晚上没消停,漫山遍野地找咱们,肯定是累的够呛,我现在潜入蛤蟆沟,反倒是更容易些。” 孔亮劝不住他,急的直跺脚。萧方和鲍春晖等人也不好说什么,邹瑞言道:“云少侠,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蛤蟆沟贼人甚多,武林高手也有不少,你一个人去恐怕不保险啊,这样吧,我和孔亮师兄一起陪你去,咱仨人都身怀绝艺,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彼此照应,行不行?” 云玺听罢好悬没坐地上,这些小哥儿们之中,武功从低往高处排,这二位是名列前茅!不是第一第二也差不了多少,是典型的饭桶。云玺打心眼里不想让他们跟着自己去,但是人家邹瑞张嘴了,而且是诚心实意地帮你,你能当着大家的面驳人家的面子吗? 云玺只好点点头,言道:“两位师兄,多谢多谢,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得动身。”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尤其是要检查自己的兵刃和百宝囊,到了关键时刻就靠这个,等检查已毕,云玺带着孔亮、邹瑞直奔蛤蟆沟赶去。这一次,云玺和孔亮是自然是轻车熟路,邹瑞的轻功还是相当不错的,三人一塌腰,施展开陆地飞腾术,也就一个多时辰便就到了蛤蟆沟的腹地。三人顺着山脊往上爬,刚爬到山岭的最高处,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云玺三人急忙爬在树后野草里。这伙贼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他娘的来的,云玺把咱哥们儿折腾苦啦!” “就是!他妈的,害的老子翻山越岭的搜查,腿都要跑断啦!” “得啦,你们少说几句,这要是被大寨主听见,小心你们的小命啊。” “怎么地?咱们一遍一遍地搜山,他们几个当家人坐在大厅里喝酒吃肉,这是什么道理?” “你可别这么说,大法王、大寨主亲自带着一百多个兄弟杀进轩辕镇,只不过扑空而已。” …… 说着,这伙人正好来到山岭顶上,其中有几个憋不住了,往树林里走了几步,解开腰带就往尿。你说怎么就这么巧,那个尿量最多的,一边尿,一边拧身子,尿液跟一条水蛇似得,左右来回飘摆,正好喷在孔亮的面前,跟喷花洒差不离儿,把孔亮气的,恨不得跳起来,一把薅下他的“葡萄”!但现在你得忍着,要不然就暴露了。那位尿王一哆嗦,这才结束。蝶侠 这伙儿人拿着兵刃沿着山路返回大寨,孔亮把手往脸上一抹,恨恨地骂道:“呸!真他娘的臭死人!” 云玺拍了拍他的肩头,意思是小点声,备不住这附近有人家的暗卡,万一暴露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三人左右瞧看,见没有人盯梢,这才沿着山路一直来到贼窝子近前,现在大寨里到处是漆黑一片,群贼折腾了一晚上,很多贼人精疲力尽,就连站岗放哨的也困的不行了,肩膀挨着墙就开始睡着了。 云玺三人找了个僻静地儿,飞身越过院墙后,躲在一个角落里往四下里观察,云玺专门看房舍,那个年代,特别讲究等级和身份,身份越尊贵,等级越高,那么你的住房就会越好,相反的,身份低贱,等级越低,那么你的住房就会越差。他发现大寨最外层都是联排的木屋,房子又矮又窄,应该是喽啰兵的住处,一般都是四五个人住一间。往里面一层,是独栋的木屋,两三间为一座,这样的住宿条件就会好很多,能住在这儿的,应该是蛤蟆沟的大小头目之类的。再往里面一层,除了中央大寨的大楼以外,周边还修建了三四座两层的小楼,都是两层的,云玺琢磨着这些楼宇应该是三个寨主的住处。估计郝敬轩、法相、桃花夫人、裴甫山等人估计也住在其中。 云玺带着孔亮、邹瑞,沉着巡逻贼人的空隙,专找黑暗之处逶迤蛇行,终于摸到最里面这一层。等来到近前才发现,这里的守备十分严格,可以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另外还有穿插巡逻的贼兵。 正巧有个贼兵憋不住了,夹着裤裆打算找个没人的角落方便一下,他还真会选,正好选中云玺等人藏身的地方。孔亮一看,心里很不爽,他娘的,又是来撒尿的,等那个贼兵一靠近,孔亮一个箭步就绕到他身后,左手捂着他的嘴,右手使出鹰爪力掐住他的喉咙。 “别出声,否则我掐断你的喉管儿!”孔亮低声叱道。 那个贼兵本来就憋不住了,被孔亮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招吓得小便失禁了,哗啦啦顺着裤腿儿往下直淌,等他尿完了,还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邹瑞把小片刀拔出来,在那个喽啰兵眼前一晃,低声说道:“你要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听我们的,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 喽啰兵吓得直点头,任由孔亮、邹瑞摆布。 “我问你,你们大寨主侯景山住在哪儿?”邹瑞问道。 贼兵用手指了指南面的一座楼,云玺一看,这座楼修的的确比其他楼要宽敞气派的多,应该是大寨主的住处。 邹瑞又问道:“盗宝贼法相和尚住在哪儿?” 喽啰兵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邹瑞眼眉倒立,拿着小片刀在他脸上比划了一下,又问道:“他到底在哪儿?” 喽啰兵急的五官都挪移了,仍然是不知道。看来法相的藏身之处是个秘密。邹瑞点点头,说道:“好吧,你小子还算是听话,不过你投错了娘胎,谁让你当贼呢?转世投胎之时,想一想,选个好职业!”说吧,手上一用劲儿,一刀就把喽啰兵给宰了。云玺觉得残忍了些,但不杀他灭口不行啊,一旦放了他,他还不咋呼着贼人反杀我们么? 云玺低声道:“咱们分开办事,我去侯景山那里偷解药,你们两个去查探法相的藏身之处,不管成功与否,一个时辰后,在山顶相见。” 两个人点头称是,这就开始行动了。云玺悄悄摸到侯景山的住处,仔细听了听,里面是鼾声如雷。他先绕到后窗台下,仔细瞧看一楼大厅,里面有四个武士值班,这些人应该是侯景山的贴身保镖。云玺抬头看了看二楼,正常来说,云玺只要纵身就能上去,但真若这么做,必然会发出破风之声,那么一楼的四个武士必然会听到的。于是,云玺使出壁虎爬墙的功夫,用手指抠住缝隙,缓缓地往上爬,只用手扒,不用脚蹬,这样一点声息都没有。 云玺来到二楼的后窗下,透过窗户往里瞧,只见二楼十分宽敞,桌椅床柜十分齐全,靠里面有一张大床,鼾声就是从大床上传来的。 云玺悄悄翻进二楼,他尽量放慢速度,避免发出声响,因为侯景山的武功也不弱,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听到。云玺施展鬼影八步,悄无声息地来到床榻一侧,他本想翻一翻侯景山的衣服,说不定解药就藏在他的衣服里,但转念一想,解药长什么样?什么味道的?自己一无所知啊,另外,侯景山号称“五毒蟾蜍”他至少能使用五种剧毒,万一偷到的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毒药,那不就遭了吗?不行,这个办法风险太大,怎么办呢?干脆!我也让侯景山尝一尝毒针的滋味儿,到时候就知道哪个是解药了。 他打定了主意后,先翻他的衣服,后来发现床头上挂着个鹿皮囊,云玺打开一瞧,嗬!里面有不少暗器,其中就五六根毒针!云玺带上鹿皮手套,抓了三根毒针,轻轻掀开床幔,好家伙!床上赤身裸体躺了一男两女三个人,男的在当中,正是侯景山!两个年轻的女人是谁无关紧要了。 云玺突然奔着侯景山的大腿上打了一根毒针。侯景山吓得跳了起来。 看官您会问了,侯景山不是武林高手吗?怎么云玺进到房间里,他竟然全然不知呀?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来是他折腾了一晚上,先是追杀“常小年”和云玺,翻山越岭到处跑,后来又跟着郝敬轩杀入轩辕镇,来回往返特别消耗体能和精力,二来他是个好色之徒,一天都不能没有女人,今天他见了桃花夫人,想入非非,但有裴甫山在,他得不到桃花夫人,就只好把仅存的这点精力全用在身边两个女人身上了,因此,他是真正的精疲力尽! 第七十一章 危机四伏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一章危机四伏 云玺以其身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抖手就给侯景山一毒针,把他疼的“嗷”的一声跳起来五尺多高,两旁的女人也都惊醒了,张口嘴巴刚想惊叫。 云玺叱道:“别出声!否则我宰了你!” 两个女人一看,今天晚上遇到贼了,吓得都捂住嘴巴不敢叫唤了。 “你是什么人?”侯景山脑门上都是冷汗,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房间怎么凭空多出个夜行人。 云玺冷笑道:“要你命的人。” 就在此时,楼下的四名武士听着楼上的动静不对劲儿,有一个武士蹬蹬蹬上了楼梯在二楼探出个头来询问。 “大寨主,有何吩咐?”这些武士很有分寸,一般也不敢直接进二楼,尤其还有女人侍寝,多有不便。 侯景山刚要呼救,云玺把毒针捏在手上,往他眼前一晃,吓得他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楼梯上的武士一想,不对劲儿啊,大寨主是火爆脾气,动辄就骂人,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呢?于是他仗着胆子又上了三个台阶,这下把上半身都探出来了。云玺不等他开口,抖手就是一针,正打在他的咽喉上,武士双手捂住咽喉,喉咙里滋滋响了几下便翻身栽倒了,尸体从楼梯滚下一楼。那三个武士大吃一惊!提着油灯凑近了一看,哎呀,自己的兄弟死了,再看他的致命伤口,咽喉上钉着一根毒针! “这是大寨主的独门暗器。”年长的武士一眼就认出了这跟毒针。 “是大寨主杀的他?”另一个问道。 “咱还上去吗?”第三个武士也不知所措了。 “大寨主肯定是脑子抽风了,咱上去干嘛?我看咱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儿,省得把命搭上。”年长的武士说道,另外两个武士觉得他说的很对,也都打消了上楼查探的念头。 侯景山趁云玺打毒针的空隙,抄起衣服穿上,抓起单刀就跟云玺斗在一起。侯景山一招“力劈华山”,云玺刚猛一晃身儿,使出一招“老树盘根”,横扫侯景山的脚脖子,侯景山大腿上中了毒针,腿脚不那么利索,他想跳起但还是慢了点,被云玺直接扫了个屁股蹲儿,好悬把他的尾椎骨给摔折了。他刚想喊叫,被云玺一拳打在咽喉上,云玺可没用力,就这儿侯景山也受不了,疼的他就得打了滚儿,张着大嘴却又喊不出来,就好像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似的。眼泪都疼的流下来了。 这时候,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也顾不上羞耻了,就想夺路而逃,云玺心说话能让你们跑了吗?这要是到了楼下一咋呼,把贼人都招引到这里来,我可就不好应对了。于是他身形一转,用手背在两个女人的后脑上拍了两下,两个女人顿时就昏死过去了。 侯景山一看,这个夜行人武功太厉害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自己大腿上中了毒针,再折腾下去,自己非得毒发攻心不可。于是他瘫坐在床榻跟前,哑着嗓子问道:“侠客爷!手下留情,你要是求财尽管开口,我山寨里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你能拿多少拿多少。” 云玺冷笑了一声,叱道:“侯景山,你听好了,我有两个要求,但凡一个做不到,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侯景山连忙点点头,他现在大腿已经麻木,毒气沿着经络上行,巴不得这个夜行人赶紧走,便言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云玺言道:“一是毒针的解药!二是盗宝贼法相!” 侯景山听罢就犯难了,言道:“侠客爷,解药好说,这毒针上的毒是赤练银蛇毒,我配的有解药,可法相和尚,你别看我是大寨主,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云玺把眼珠一瞪,叱道:“此话怎讲?” 侯景山解释道:“法相和尚已经被秘密转移了,他现在不在我蛤蟆沟,你就是宰了我,我也没办法交人呀。” 云玺问道:“转移到哪了?” 侯景山回道:“这我也不知道呀,这是大法王郝敬轩的主意,他干这事儿用不着跟我商量,据说是胡来亲自带法相走的,至于去了那儿,我是真不知道呀。” 云玺想了想,侯景山说的应该是实话,郝敬轩是条老狐狸,诡计多端,他绝不会让我称心如意的。 “解药在何处?” 侯景山指了指靠墙的一个木柜,就跟中药铺子里的药匣子差不多,说道:“赤练银蛇毒的解药就在左面第二列,从上往下数第三个匣子里。” 云玺来到木柜近前,纵二横三,他见药匣子上着铜锁,用手捏住铜锁,使出鹰爪力的功夫猛地一拧,铜锁瞬间就断了。 抽屉里有六个小巧的白瓷瓶,云玺顺手全都抄了过来,问道:“这是解药?” 侯景山点点头,答道:“不错,这解药是药丸,外抹加内服,才能把蛇毒驱净。”追哟文学 云玺递给侯景山一个,言道:“那你先来吧。” 侯景山结果药瓶,左手抓住毒针,咬牙往往一把,为什么要咬牙呢?因为他的毒针个头很大,足有半尺多长,一旦打在身上,差不多就能钉进骨头里,不用劲你根本拔不出来。等他把毒针拔出,疼的他满头是汗,或许是毒素的原因,他的脸色暗黑,他赶紧拔掉小瓷瓶的木塞,往手心倒出三粒药丸,一仰脖儿全吐下去了,然后又倒出三粒药丸,双掌用力研磨,药丸瞬间变成了药粉,他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 云玺很有耐心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就看侯景山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果然,这是真正的解药。 云玺把五瓶解药都揣在怀里,起身便走,侯景山近乎哀求道:“侠客爷,您给我也留点呀,这解药着实难配。” 云玺一个箭步到了他近前,一拳正打在他的太阳穴上,直接把侯景山给揍晕了,手上的小药瓶也掉地板上了。 云玺叱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啊!”顺手把这瓶药也装进百宝囊,飞身行跃出窗外。 云玺来到山顶,孔亮和邹瑞早就到了。 “兄弟,我们哥俩把中央大寨都找遍了,没见着法相啊。”孔亮言道。 云玺道:“这贼秃儿被郝敬轩给转移了,解药已经弄到手,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云玺话音刚落,就看贼窝子一阵喧哗,原来侯景山慢慢缓过来了,见夜行人走了,他这才喊人,楼下的武士也都上来查探。侯景山把伤口包扎了一下,就找解药,一看药匣子里空空如也,自己手上的一瓶也被夜行人给顺走了,他这个气啊,火速召集贼人从后面追杀上来。 云玺、孔亮、邹瑞也不恋战,施展开轻功,在山林密林之中一路狂奔,他们的轻功比喽啰兵要强太多了,三晃两晃就没影了。 这些贼人整个一晚上就没好好休息过,追了一通,一个个没精打采,偃旗息鼓了。 眼看东方现出鱼肚白,云玺等人也终于赶回了朝阳沟。三人越墙而入径直来到大厅,哥儿几个一碰头,孔亮和邹瑞把方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云玺则带着解药来见慕容飞燕。 现在慕容飞燕的脸色发黑,毒药在体内发作,把她疼的双眼紧闭,柳眉紧蹙,五官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淌,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倔强地忍受着痛苦。云玺看罢很是心疼,他让丫鬟准备了温水,让后把解药掏出来,照着侯景山的样子,先倒出来三颗给慕容飞燕服下,又倒出三颗用掌心碾成粉末,敷在她的伤口上,又给她包扎好伤口。 云玺坐在床头,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他心里也没底儿,虽然这个解药让侯景山试过了,但二人中毒的时间不一样,能不能见效还不敢说呀。 真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这解药简直是神丹妙药,约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看慕容飞燕的脸色恢复如初,眼眉也舒展了,头上的汗水也渐渐消失了。云玺心中大喜,激动地握住慕容飞燕的手,轻声言道:“太好了,飞燕妹妹有救啦。” 孔亮等人在门口瞅着,见到这个情景都偷着乐。云玺这才察觉,原来这帮人都在门口看着自己呐,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赶紧又松开飞燕的手。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道:“哎哎哎,兄弟,别送手啊!慕容飞燕此刻正在与剧毒斗争,需要你跟她并肩作战,快把她的手握紧了,她此刻正需要你呐!”众人听罢,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云玺脸颊臊的绯红。 大家这么一闹腾,慕容飞燕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一看云玺坐在自己面前,轻轻地笑了笑,她觉得现在轻松了很多,体内钻心的痛楚也消失了。 “你醒了?”云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但他心里却很开心。 慕容飞燕很真诚地说:“谢谢。” 云玺觉得很诧异,问道:“你谢我什么?” 慕容飞燕笑道:“谢谢你为了救我,二次闯入蛤蟆沟,我虽然没有看到,但也能想到。” 此刻,天已经亮了,孔亮的肚子早就饿扁了,他招呼这些仆人赶紧生火做饭,好吃好喝的尽管上。裴甫山的豪宅里,鸡鸭鱼肉、各种蔬菜还真不少,仆人很快就置办了一大桌子酒菜。小哥儿九个早已饥肠辘辘,孔亮抄起筷子就想夹肉吃。云玺赶忙止住,拿出一根银针,挨个菜检查,又在酒里查了一遍。 孔亮道:“兄弟,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这些仆人怎么敢下毒呢?” 云玺笑道:“师兄,我这叫吃一堑长一智,越是不起眼的人,就越有机会害你,往后闯荡江湖还是谨慎为妙啊。” 众人听罢频频点头,心说话还是云玺办事精细,反观自己则显得虑事不周。 云玺让丫鬟准备了米粥,亲自给慕容飞燕喂下,小哥儿几个都张着嘴瞧着,彼此嘿嘿偷笑。云玺给飞燕喂完饭后,这才回到酒桌上。众人狼吐虎咽,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就把一桌子酒菜吃了个精光。就在此时,云玺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大声道:“不好!贼人来啦!” 众人皆是一惊,紧接着萧方、花逢春、柳随云等人也听到了脚步声。 花逢春言道:“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拼啦!” 云玺一摆手,言道:“千万别乱来,花师兄你保护好国宝,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撤!”说罢,他转身来到里屋,把慕容飞燕背在身上,用床单把慕容飞燕捆在自己身上,带着小哥几个越墙而逃。 第七十二章 绝境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二章绝境 云玺等人刚吃罢早饭,蛤蟆沟的群贼就杀上门了。 郝敬轩的确不简单,自从做昨晚云玺救下慕容飞燕、夺走九龙白玉杯之后,郝敬轩就动上脑筋了,他先是带人杀进轩辕镇同福客栈,想来个出其不意,结果却扑了个空,返回蛤蟆沟时就开始撒下眼线四处查探,他相信,只要盗宝贼法相在自己手里,云玺必然就在附近某个角落里,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抓住法相,只有国宝和盗宝贼两者齐全,他才能交差销案。 临危之际,孔亮高声断喝道:“大家不要惊慌,听我号令!云玺背上慕容飞燕,花师弟保护好国宝,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你们三人负责沿路保护,赶紧从后墙撤!不要婆婆妈妈,快啊!”情况紧急,容不得啰嗦,这几个人只好听令行事。 孔亮让邹瑞把裴甫山的七八个仆人全都释放,等会就是一场硬仗,刀剑无眼、水火无情,这些仆人留在这里太危险。等把仆人们都打发走了,孔亮对萧方、柳随云、邹瑞言道:“三位师兄,快去厨房,把所有的炒菜用的油全都弄到大厅里!”萧方不知道他做什么用,但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三人火速照办。想不到“双头蛇”裴甫山还真存了不少油,什么牛油、猪油、鱼油、煤油,种类还挺齐全。 孔亮道:“把煤油留给我,你们把剩下的油全都泼到屋里,什么床呀被子呀,总之能着火的地方全都浇上油!”好嘛,孔亮够损的,他这是要把裴甫山的房子给烧掉。萧方哥仨一想也对,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不用这种损招是不行的,仨人拎着油桶在屋子里到处泼油,等把油泼完了,到大厅一看,孔亮正把煤油往酒坛子里灌那,酒坛子不大,一个也就装二斤。孔亮一口气灌了六坛子煤油,然后把剩余的煤油全都倒在了大厅门口。 孔亮言道:“等会我和邹瑞出去顶着,萧师兄、柳师兄,你们二人就躲在房子里,多准备些火把,听我的口令,让你们点火就点火。” 萧方急问道:“你那六坛煤油做什么用?” 孔亮嘿嘿一笑,说道:“自有妙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蛤蟆沟的群贼已经到了院外,院子前后左右全是脚步声,看来蛤蟆沟的贼人出动了大半,少数也得有二百来人,把裴甫山的豪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就看有四个年轻的贼人越墙而入,三个持刀与孔亮对峙,一个去开大门,紧接着有二十多个贼人冲进院中。 孔亮拔出四楞追魂双锏,邹瑞拔出小片刀,二人跳到大厅门口,把胸脯拔的笔直,往脸上看,镇定自若,全不把这些贼人放在眼里。 为首的贼人不是别人,正是“极乐法王”郝敬轩,他身边则是蛤蟆沟的大寨主“五毒蟾蜍”侯景山,“双头蛇”裴甫山和他的小老婆桃花夫人,其余是蛤蟆沟的大小头目,个个身形健壮,手持兵刃,凶神恶煞一般。 裴甫山一看孔亮、邹瑞等人插着腰站在大厅门前,心里这个气啊,一个箭步窜到院子当中,指着孔亮的鼻子骂道:“好哇!孔亮、邹瑞!你他娘的真够损的,竟然躲在我家作威作福,老子跟你们拼啦!” 孔亮把手一摆,扯着肉头嗓子叱道:“且慢!我说裴甫山,是你损呢还是我损?你表面上忠厚老实,实则是满腹奸诈,你欺负我们兄弟涉世未深,缺乏江湖经验,竟然在我们的酒菜里下了迷魂药,我听花逢春说,你得了国宝还想割下我们的人头去邀功,我呸!像你这样的极品人渣,我还是头一次见!” 裴甫山气的浑身栗抖,手握长剑这就要动手,就听郝敬轩咳嗽了一声,叱道:“住手!” 郝敬轩问道:“孔亮!云玺在何处?九龙白玉杯在何处?”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我兄弟就在房中,九龙白玉杯也在房中,不过我兄弟心情不好,他说了,郝敬轩、侯景山都是无能之辈,饭桶中的饭桶,因此,他不想见你们,所以就打发我俩出来会一会各位饭桶,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罢。” 郝敬轩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叱道:“放肆!云玺好大的口气!你们两个算个什么东西,快叫云玺出来,否则老夫就大开杀戒啦!” 孔亮把母狗眼一瞪,他还来气了,叱道:“呀呔!郝敬轩,我孔亮乃是崆峒派的弟子、我师兄邹瑞乃是唐家堡‘龙骧剑客’的弟子,我们都是名门正派之人,你郝敬轩说好听点是什么狗屁法王,说难听点,你他娘的就是个贼,老贼!顶风臭八百里的贼!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我还是那句话,你有话就跟我们哥俩说,要是没屁事,赶紧土豆搬家!”天合 邹瑞打诨道:“这个怎么讲?” 孔亮冲着郝敬轩大声道:“滚蛋!”此言一出,这帮贼人都快气疯了,尤其是“双头蛇”裴甫山,他对孔亮等人恨之入骨,也没向郝敬轩请示,噌的一声就蹦到孔亮近前,叱道:“孔亮!上次没宰了你算你小子命大,今天我就给你来个大卸八块!”说罢,舞动长剑猛刺孔亮的肚子。 孔亮有意在群贼面前露一手,他故意把草包肚子往前一挺,裴甫山的长剑不偏不倚“嘭”的一声就给捅上了。 邹瑞在旁边看着吓了一跳,心说话:哎呀呀,完啦!孔亮怎么不躲呀?这一剑还不扎个大透堂啊!等他自己瞧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就看孔亮哈哈一乐,屁股往后一撅然后猛然又挺直,把裴甫山连人带剑弹出去七八步远,再看孔亮的肚子上隐隐约约有一个白点。 邹瑞吃惊地赞道:“孔亮,几年不见,你长能耐啦!” 孔亮得意洋洋地晃着大脑壳,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我现在练就一身绝能,普普通通的侠剑客根本不在话下。”孔亮是有骆驼不吹牛,大嘴巴说话向来就没把门的。 裴甫山也是已一惊,心说话:真邪门啊!这小子的肚子是铁皮做的吗?怎么我的长剑还捅不进去呀?他衣服一定是垫着铁板了!于是他舞动长剑又冲上来了。 孔亮叱道:“真是给脸不要脸!既然你这么着急投胎,孔大爷我就送你一程!”说罢,双锏齐摇,呼呼挂风,两个人在院子当中便斗在了一起,裴甫山的剑法的确不含糊,出招定式都十分老练,显然是受过名家的指点,不过他手上的剑就是普通的夹钢剑,今天他是遇到劲敌了,孔亮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只要憋住一口气,随便你拿剑刺或者削,顶多身上留个白印儿。可孔亮的双锏是又粗又重,裴甫山的长剑吃了大亏。他不敢用长剑碰孔亮的双锏,因此,打斗之时很多招式无法施展。孔亮则正相反,他舞动双锏,勇猛向前,专门往裴甫山近前凑,就跟个推土机似得,把裴甫山逼的节节后退。 别看孔亮是个矮挫胖,力气着实不小,两个人打斗了三十来个回合,就听“当”的一声,裴甫山的长剑被孔亮的四棱锏给磕飞了。裴甫山就觉得虎口发麻,整条胳膊都不好使换了。裴甫山丢了长剑,顿时就失去了方寸,孔亮瞅准时机,一个就地翻滚来到裴甫山一侧,右手舞动四棱锏猛击裴甫山的小腿上。 “啪”“哎呀!我的娘啊!”孔亮一下就把裴甫山的小腿给揍折了,裴甫山站立不稳,身子一斜,还没等他倒地那,孔亮左手四棱锏横着就本裴甫山的脑袋扫来。“啪”就这一下,打的裴甫山万朵桃花开,血沫子溅出去一丈多远。桃花夫人一看,眼睛往上翻,顿时就昏死过去了。 那么您会问了,蛤蟆沟不是有很多高手在吗?为什么他们不出手相助呢?其实这帮人都巴不得裴甫山早点死那,他的小老婆桃花夫人美若天仙,跟这些山贼眉来眼去的,早就把这些的人魂儿给勾走了,但是裴甫山对她看的很紧,绝不允许自己带绿帽子,除非他死了。因此,裴甫山方才动手之时,这帮人都在内心里祈祷,恨不得孔亮一锏就把他拍死。就连郝敬轩也是这么想的,他惦记桃花夫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孔亮抬脚把双锏上的血渍蹭了蹭,扯着肉头嗓子喝道:“呀——呔!我说蛤蟆沟有没有个像样的?都这么不禁揍吗?那个‘五毒癞蛤蟆’有本事你上来!” 侯景山气的火冒三丈,心说话孔亮的嘴是真缺德!于是他舞动花枪就上来了,两个人也不搭话,上来就干,侯景山恨不得一枪就把孔亮给挑了,孔亮则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好让云玺、花逢春等人跑的远些,越远越好!两个人打斗了五十个回合,说实话,孔亮还真不是侯景山的对手,侯景山的花枪在人家手里就跟面条似得,耍的随心所欲,招法精妙绝伦。孔亮的双锏在花枪面前,显得又慢又笨,招法根本跟不上,幸亏孔亮会金钟罩铁布衫,被侯景山扎了十几下,也没什么大碍。 侯景山一看,孔亮的身上不怕扎,干脆你扎他的眼!再看侯景山枪招一变,专攻上三路,这下孔亮有些招架不住了,金钟罩铁布衫再厉害,唯独眼睛是个大罩门,一旦被扎上,非疼孔亮不可。孔亮忙活的手忙脚乱,脑瓜子上也汗了,心说话: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他猛地往后一个大撤步,喝止道:“住手!” 侯景山不知道他肚子里藏着花活儿,便问道:“怎么啦?你要是认输,我给你个痛快!要不然,我非活剥了你的皮!” 孔亮厚着脸皮哈哈一笑,言道:“我呸!我孔亮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岂能怕你这等毛贼!不过呢,我今天早晨起完了,没吃饱,你有种别跑,就在院子里等着,我回去吃几口,咱接着打,我非把你的脑袋拍碎了不可!”说罢,转身带着邹瑞就进屋了。 群贼先是一怔,心说话:这小子什么毛病?郝敬轩对孔亮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满肚子坏水,但他也并不担心,反正这个院子已经被他的人包围了,想冲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就是心眼再多,今天也得把你们几个全整死! 第七十三章 智斗老剑客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三章智斗老剑客 群贼等了半晌,孔亮、邹瑞进了屋子后,就再也没出来,云玺也没有现身,郝敬轩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屋子里会不会有地道?若真有地道,我不是被他们给耍了吗? 此刻,桃花夫人已苏醒了,她刚要假惺惺地鬼嚎,就被郝敬轩给打断了,等问清楚房子里没有地道,郝敬轩就更觉得纳闷了,他们躲在房子里不出来,到底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郝敬轩向来多疑,他觉得房子必然有古怪,于是让“五毒蟾蜍”侯景山带着十个小寨主冲进去查探。侯景山本来就想找云玺报仇,他挺着花枪来到屋门前,其他几个小寨主则摸到窗户下,侯景山打了个手势,两旁的贼人同时撞碎窗户跳了进去。就听里面刀剑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郝敬轩听得打斗声,这才放下心来,他是真担心云玺会溜掉。 侯景山双手紧攥着花枪,他担心大厅里有埋伏,因此,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时候就听见几声惨叫声,从窗户的破洞里突然扔出几个黑球来,把院子里的贼人吓了一跳,等黑球落地后,群贼瞧看,我的娘啊,原来小寨主们的人头。这人头在人身上,没什么感觉,一旦孤零零扔在地上,看着真渗人! 郝敬轩怒火中烧,他一挥手,又有十几个贼人拿着刀剑冲了上来,这次侯景山没再犹豫,与他们一起冲了进去,里面叮叮当当一顿打斗,突然大厅的门关上了,打斗声也停息了。 郝敬轩心中大惑不解,真是邪门啊!侯景山是绿林道上的高手,难道他这么一会儿就歇菜了?这也太诡异了吧!郝敬轩拔出精钢白翅扇,亲自带着十几个人贼人冲进了屋子。尽管是白天,屋子里却很暗。他刚冲进来,眼睛里是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相反的,孔亮等人一直在屋里藏着,他们在暗处,郝敬轩在冲进来的瞬间是在明处,因此孔亮抡起双锏猛击郝敬轩的天灵盖,在就叫“打闷棍”,刚才侯景山就是被孔亮这么给打死的。 郝敬轩比侯景山的武功高太多了,尤其是听风辨位的本领极其了得,孔亮的双锏一动,郝敬轩就听出来了,还没等双锏落下来,郝敬轩突然使出一记扫堂腿,把孔亮扫了个屁股墩儿,郝敬轩紧跟着用精钢白翅扇猛击孔亮,好在孔亮够激灵,急忙就地十八滚儿,郝敬轩这一招没打中。 跟郝敬轩一起进来的贼人可没这么好的伸手,“快剑”萧方、“无情剑”柳随云、“无痕刀”邹瑞,接着贼人闯进来的瞬间,突然发招,真是一招杀一人,招招索人命。 孔亮知道自己面对的正是“极乐法王”郝敬轩,他是群贼之中最厉害的人物,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正面交手五个回合就得吃亏,干脆我来点阴的吧!他抓起事先准备好的煤油坛子,大喝道:“招法宝!找法宝!” “唔!唔!”煤油坛子夹着劲风连番冲着郝敬轩砸来。 郝敬轩知道孔亮向自己打暗器,急忙听风辨位,挥动精钢白翅扇奔着“暗器”就打过去了,他想的是把暗器打落,哪曾想“暗器”竟然是个陶罐,精钢白翅扇一连击碎了两个陶罐,满罐子的煤油顿时就劈头盖脸的洒了他一身,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好家伙,全是煤油。他赶忙用手抹了把脸,提鼻子一闻——煤油!他吓得魂不附体,刚要往外冲。 孔亮大喝一声道:“老贼在此!赶紧行动!” 孔亮堵住门口,把四棱追魂锏舞动的密不透风,一时间把郝敬轩的退路给封死了。这时候萧方、柳随云、邹瑞同时点燃火把,奔着郝敬轩就丢过去了。郝敬轩身法极快,岂能让火把打中自己呀,但咱前文交代过,地上全是煤油,火把落地后瞬间火苗子就起来了。郝敬轩衣服上全是煤油,这下他了倒了血霉啦,衣服瞬间就烧着了,紧接着他的皮肤和头发也被烈火给吞噬了。一见到火,整个房子就瞬间被点燃了。 孔亮吓得心惊胆战,抄起桌上的剩余的煤油罐儿,从后窗户跳了出去,萧方、柳随云、邹瑞紧随其后,邹瑞很聪明,临走还捡了两个燃的正旺的火把。四个人来到豪宅后面,施展轻功跃上高墙。萧方刚想往下跳,立马又停住了,好家伙!墙外站着三十多个贼人,站的整整齐齐,手里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正虎视眈眈瞅着自己,为首的正是“飞天银蛇”邓飞雄和“癞蛤蟆”鞠清文。郝敬轩来的时候做了安排,让这二位负责截住云玺等人的后路。 孔亮在墙头上嘿嘿一笑,言道:“两位,让你们久等啦!这是上等的美酒,请笑纳!”说罢,抡起煤油罐子奔着邓飞雄、鞠清文就砸下来了。这二位都很聪明,知道罐子里肯定有东西,急忙往后撤身躲闪。罐子落地就碎了,煤油飞溅的到处都是。等四罐煤油都扔完了,邹瑞火把也扔下来了,墙下瞬间变成了火海。 这帮贼人哪会想到孔亮他们会来这一手,很多贼人身上溅了不少煤油,大火熊熊燃烧,很多贼人被烧的就地打滚儿,队形彻底乱套了。孔亮等人趁乱下墙,舞动兵刃冲出包围圈儿,奔着山坡的密林就奔过去了。 邓飞雄、鞠清文扯着嗓子指挥群贼追杀,哪只这些贼人被烧的自顾不暇,这二人急的一跺脚,干脆他们自己从后面追过去了。 这时候,就看屋顶突然“嘭”的一声,有些负责包围的贼人往天上瞅,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黑不溜秋的,还冒着烟儿,顶破了屋顶飞起四丈多高,然后又晃晃悠悠地摔了下来。大夏中文网 几个贼人往前一看,我的娘啊!是个人!这人被烧的三成熟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 贼人们拿着兵刃上前瞧看,只见这人的脸已经被烧变形了,头发也烧光了,看脸是辨认不出身份了,但他腰上别着一块黑木令牌,这是圣教的令牌!有资格持有令牌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极乐法王”郝敬轩! 这些人都慌了手脚,赶紧抢救。那么厉害的“傲天巡游逍遥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郝敬轩,被大火烧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右脚丫子基本熟透了,左脚也烧的不轻,这要是火毒攻心,他非死不可啊,最后为了保住性命,只能忍痛把他的右脚砍掉,至于脸上、手臂上的皮肤,都烧的起泡了,只能用退烧清火的药膏吐沫,能恢复多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邓飞雄、鞠清文二人追了一忽儿,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跟上来,就知道大法王郝敬轩、大寨主侯景山肯定是出事儿了,这二人就不敢再追了,急忙返回去查探究竟。 孔亮等人一路狂奔,别看孔亮平时轻功不怎么好,但真要是逃命,他比萧方、柳随云、邹瑞跑的都要快,双臂齐摇,两个罗圈腿儿紧倒腾,跟个会飞的肉球似得,一马当先。四人一口气跑出去二十多里地,见后面没有贼人,这才在一块儿卧牛石旁蹲下来休息。 萧方穿着粗气,笑道:“孔亮,真有你的!这个火攻老贼的计谋真绝啦!” 孔亮咧着大嘴哈哈一笑,说道:“别的不说,要论智谋,我孔亮绝对数一数二,不知道老狐狸郝敬轩到底死了没有,但愿这把火要了他的狗命!” 邹瑞言道:“咱先別开心,你们谁能知道,云玺他们去哪儿了?” 孔亮听罢,把脑袋一拍,急的直跺脚,言道:“对啊!刚才事情紧急,光让他们火速离开了,忘记约定碰头的地点了。哎呀,真是疏忽大意啦!” 哥儿四个一筹莫展,现在该往哪里走?谁也没了主意。 萧方对孔亮言道:“兄弟,唉,家师临走前交代的明白,让我们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我想云少侠已经脱险了,我们三人也该回去了,要不然,我师父他老人家肯定会责罚我们的。兄弟,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回唐家堡吧。” 孔亮觉得太突然,但转念一想,也对啊,人家是唐家堡的人,虽说跟我们有些交情,但终究不是一家人啊,何况他们几个是唐百川的得意门生,肯定回去有很多事要做。 孔亮有些不舍,言道:“多谢三位师兄的好意,我现在不能跟你们去唐家堡,等得闲有空了,我一定去唐家堡看望各位,此去唐家堡路途遥远,还望三位师兄路上保重啊。” 孔亮朝着三人抱拳鞠躬,这三位其实心里也很不舍,但师命难违,他们都很惧怕唐百川,因此只好硬着心肠与孔亮辞别。 这下可倒好,就剩下孔亮一个人了。前一刻他还为火烧郝敬轩得意洋洋,现在却形单影只,刁然一身,心中无限落寞,无人可以倾诉。 孔亮在卧牛石上一直呆坐了良久,等天色渐渐黑下来了,他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直叫唤,不行啊,在这呆着只能喝西北风,我得去有人的地方,先填饱肚子再说。 孔亮站起来,想了想,轩辕镇是不能去了,蛤蟆沟的贼人肯定在镇子上有眼线,一到那里就会暴露形迹,往哪去呢?对啦!不管云玺现在在哪儿,他手上拿着国宝,迟早会去东京汴梁城,我干脆往汴梁城赶吧,说不定在路上就能遇见他们。 孔亮打定了主意,施展轻功又是一阵飞奔,只不过这次他心里不那么着急了,绕过轩辕镇,继续往前赶路,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一个小镇甸——落霞集。他现在饿得眼睛都冒蓝光,进了主街开始找饭馆子。您还别说,这镇甸不是很大,但饭馆子倒是不少,临街有不少面馆、炒菜馆,还有一家二层的酒楼。孔亮这小子挺爱财,很会过日子,别看他跟云玺等人在一起的时候,专找大饭店、大酒楼吃大餐,那是因为不是他掏钱,等现在一个人了,他开始节省起来了,还安慰自己说:“大鱼大肉吃多了不消化,还是清淡点对身体好。” 于是他快速的在街上走了一圈儿,见其中有一家面馆,食客很多,打老远就等闻到这家面条、炒菜的香味儿,孔亮心说话:这家的饭菜应该是既便宜又好吃,得了,就这家啦。 第七十四章 世外高人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四章世外高人 孔亮进了面馆找了个空桌坐下,只见这个面馆规模不大,进屋就是大厅,大厅里摆了十几张桌子,现在快到吃饭完的时间了,因此,靠门口有七八桌食客。大厅拐角处还设了个雅间,就是用木板隔开,门上挂了个半截儿门帘儿。 孔亮觉得好笑,心说话,来面馆吃饭的,一般都是为了省钱,要么就是收入比较低的人,谁会多掏钱坐雅间啊?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他往四下一看,旁边的食客正大口的吃面那,浓香的牛肉酱卤子,闻起来这个香啊,再瞅碗里的汤汁,浓郁芬芳,可把孔亮给馋坏啦。 店伙计过来招呼道:“这位客爷,您想吃点什么?” “你这……”孔亮刚张开嘴,口水就流到前心了,他赶忙抹了抹嘴。店伙计看了努力忍着不笑,但孔亮实在太没出息了,店小二憋的小脸通红。 孔亮接着道:“打卤面,给我先来四碗,两个卤猪蹄、二斤卤牛肉,先这么多吧。” 店伙计终于忍不住了,再忍下去就得憋出内伤,他转头哈哈一顿笑,等笑完了,这才转过来,对孔亮问道:“客爷,您几位呀?” 孔亮把母狗眼一翻,没好声气地反问道:“你眼睛长屁股上啦?看不到么?就我一位!赶紧下单去啊。”店伙计回到后厨,就听里面叮叮当当一顿响,不一会儿,就把卤猪蹄、卤牛肉给上来了。打卤面也很快,人家一锅正好是四碗,因此这些吃食很快就摆满了桌子。这碗都是粗瓷大碗,就这四碗,差不多把蒸锅汤都能盛下。 孔亮也没洗手,抄起一个猪蹄子就啃,你还别说,这家卤的味道真正宗,吃起来又咸又香又脆,眨眼间就把一个猪蹄子肯的就剩下光溜溜的骨头了,然后他又抄起一碗面,二话不说先嘬了一口浓汤,热汤润滑肠胃,真是惬意啊! 孔亮正埋头哧溜哧溜大口地吃面,有个老头晃晃悠悠地进了面馆,这人是中等身材,脸庞瘦削,面色姜黄,估计是几个月没有洗脸了,脏兮兮的,头上带着个员外帽,这帽子是开花又破洞,不知道他从哪捡来的。再看他的衣服,嗬,补丁摞着补丁,袖子都烂没了,腰里系着根儿麻绳,脚上趿拉着一双破鞋,大脚趾头、二脚趾头都搂在外面,手上拿着一根枣条,这枣条估计用的年头够久的,都包浆了。显然,这位就是个老乞丐。 老乞丐在门口左右瞅了瞅,一眼就瞅见孔亮了,他也没打招呼,径直来到孔亮这张桌,跟孔亮面对面坐下了。孔亮正专心致志地吃面,没功夫理他,心想可能是个食客,没地儿坐,因此来跟我拼桌,这倒无所谓,我吃我的,你吃你的,谁也不碍着谁。 这位半大老头,伸手把孔亮的卤猪蹄抄起来,也没跟他打招呼,送到嘴边就啃,一边啃一边称赞:“好!这猪蹄子卤真带劲儿!” 孔亮生怕老头吃他别的东西,赶忙把卤牛肉、打卤面全都往自己怀里搂。就这儿还慢了些,老者顺手超过一碗打卤面,也不用筷子,下手捞着面条,举着脸,张着大嘴,然后把热腾腾的面条往嘴里撂。他也不怕烫。 孔亮这个气啊,母狗眼儿瞪的溜圆,扯着肉头嗓子质问道:“唉!老头,这面好吃吗?” 老乞丐呲着大板牙嘿嘿一笑,说道:“还行,凑合着吃吧。” 孔亮气的火冒三丈,叱道:“老头,你问过这是谁的面了吗?你跟我打过招呼吗?你老大不小的年纪了,怎么狗屁道理都不懂呢?” 老乞丐很是吃惊,言道:“小伙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付你爷爷呢?” 老乞丐话还没说完,店小二赶过来了,他一瞅这老者就是个花儿乞丐,浑身撒发着汗臭味和臭味儿,估计这老乞丐几个月没洗澡了,另外拉屎擦屁股估计没擦干净,这混合的臭味着实难闻。 店小二捏着鼻子,脸上很是不屑,问道:“老人家,你要吃点什么?” 老乞丐白了店小二一眼,说道:“我老人家还用点吗?把你店里最贵的菜统统上一桌儿,记住,我老人家喜欢吃肉!”然后用黑炭条似得手指头指了指包厢,全都摆在那儿。 店小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打量了老乞丐的穿着一番,讪笑道:“老人家,你拿我开涮了,您不是爱吃肉吗?我给你打包五个,不要钱,你只要出去吃就行。” 孔亮听出来店小二的言外之意了,心里透着乐,心想赶紧把他轰走,省的他吃我的卤牛肉。 老乞丐听罢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扯着嗓子怒道:“小伙子!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怎么?你看我穿的不好,就认为我吃不起饭吗?你是不是把当要饭的啦?我没钱,我孙子有钱呐!” “你孙子?”店小二问道。 老乞丐用手指着孔亮的鼻子,说道:“就是他喽!” 孔亮好悬没噎着,气的他面红耳赤,训斥道:“老头!你疯了吧?谁是你孙子?我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胡搅蛮缠,惹毛了我,你可要找倒霉!” 老乞丐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叱道:“孙子!你敢不认爷爷,你真不孝顺啊!大家都来评评理,你父母早亡,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你现在长大成人了,嫌弃我老人家啦!”夜夜中文 孔亮听罢气得鼻子都歪了,心道:合着我是吃屎喝尿长大的,这老乞丐说话了损的! 孔亮刚要指着他发作,老乞丐顺手就把孔亮的卤牛肉给抄过去了,抓起一把牛肉就往嘴里塞,孔亮过日子很精细,尤其对吃这方面,他有护食的习惯,见老乞丐还吃自己,他实在忍不住了,抡起拳头奔着老头的左脸打过去了。孔亮气归气,但还不至于丧失理智,就这破衣烂衫瘦骨嶙峋的老乞丐,哪禁得住他的拳头呀?因此,孔亮架势拉的足,拳头上没敢使多大劲,就是教训教训他就得了。哪知道他的拳头刚打出去,就被老乞丐左手给包住了。 老乞丐嘿嘿一乐,手指头跟鹰爪似得稍微加了点力,这下孔亮就受不了了,把孔亮疼的五官挪移,“旺旺旺”学狗叫。孔亮可不傻,就这一下足以断定这位老乞丐绝不是寻常人,肯定是位了不起的高人。 老乞丐笑呵呵地说道:“孙子,我可不白吃你的,只要是你恭恭敬敬地请我吃一顿大餐,我告诉你法相在哪儿。”说完就把手松开了。 孔亮一听“法相”二字,立马就来精神啦,问道:“你说的是盗宝贼法相吗?” 老乞丐呲着牙点点头,说道:“对啊!他有个外号叫‘铁腿僧’。” 孔亮听罢高兴的两手拍不到一块去了,急道:“对!就是他!老前辈,您可别骗我,他现在藏在哪儿?” 老乞丐把眼皮子一翻,叱道:“我老人家饿着肚子,脑子就不太好使。” 孔亮明白,尽管他这个人挺抠门儿的,但为了帮着兄弟云玺抓到盗宝贼,他也是豁出去了,冲着店小二说道:“伙计,把你们这儿最好吃、最贵的菜来上一桌子,全上到雅间里!” 店小二一听,好嘛,这矮矬子肯定被老乞丐给蒙骗了,但我管这些干嘛呢?你肯花钱我就做呗,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嘛。 店小二高高兴兴地去后厨张罗酒菜,孔亮毕恭毕敬地把老乞丐请进雅间。孔亮让老乞丐坐在上座,自己在下座陪着。酒菜还没有上,孔亮就认认真真地打量老乞丐,心说话:这老乞丐是谁呢?我知道江湖上很多高人,都是真人不露相,外表看土里土气、邋里邋遢,实在是有绝艺在身,轻易不会显露真身的。 “你瞅什么?”老乞丐问道。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我瞅你好看,越看越像我爷爷。” 老乞丐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孔亮,都说你小子坏,老夫觉得嘛……” “怎么样?”孔亮满怀希望地问道。 “老夫觉得你的确够坏,是又坏又损。”老乞丐笑着道。 孔亮这个失望啊,很委屈地说道:“那都是江湖传闻,实话不瞒,江湖上很多人都是嫉贤妒能的小人,我孔亮身怀绝艺,很多人看了妒忌我,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其实我是菩萨心肠,睡觉都能梦见佛祖夸我善良呐。” 老乞丐抚掌大笑,言道:“好一张利嘴!你对付郝敬轩,用计可够歹毒的呀,郝敬轩被你烧的体无完肤,而且手脚都残疾了。” 孔亮一听,后背都冒凉气,吃惊地问道:“老前辈,这事儿你也知道?” 这时候酒菜陆陆续续上来了。老气自斟自饮,笑道:“别说这事儿了,就是你们初探蛤蟆沟、二探蛤蟆沟,我老人家也是一清二楚。还有,你在金刚寺使的那招‘三步打蛇’还不赖,莫谷峰总算还有两下子。” 孔亮听罢脑袋嗡嗡作响,好家伙,面对这个老乞丐,孔亮就觉得自己赤身裸体一般,被老乞丐看得十分通透,你做的事情人家了如指掌,自己简直没什么隐私啦。这老乞丐在一旁看着自己做事,而自己浑然不知,不仅自己不知道,连兄弟云玺也不知道,你说这老乞丐武功得多高呀,他觉得是世外高人! 好在孔亮脸憨皮厚,自己做得事也算是问心无愧,他笑问道:“老前辈,小孙孙我请问一下,爷爷您是哪位呀?尊姓大名呀?” 老乞丐听罢好悬没把酒吐出来,他想不到孔亮嘴巴这么甜,他看着孔亮,点点头,笑道:“行!你小子是没羞没臊,脸憨皮厚,不过这样的人闯荡江湖不会吃亏的。好吧,也让你明白明白,要不然你晚上睡不着觉,我复姓轩辕,字奏凯。你听说过么?” 孔亮嘴里重复了一下,复姓轩辕,字奏凯,那连在一起就是轩辕奏凯,他脑子嗡的一下,满脸吃惊地道:“轩辕奏凯!您老就是丐帮的大当家,‘挟山揽月笑鳌头’轩辕奏凯?” 轩辕奏凯也吃了一惊,反问道:“你是吃错了药么?好好吃饭你咋呼什么呢?” 孔亮赶忙点头赔笑道:“是了,爷爷您吃饭,喝酒,嘿嘿嘿。” 孔亮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嘴巴张的有多大,声音又多洪亮,整个面馆的人都抻着脖子往雅间这边瞧看。 第七十五章 高人传艺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五章高人传艺 孔亮在落霞集一家面馆遇到了绝世高人——丐帮的大当家“挟山揽月笑鳌头”轩辕奏凯,这位可是真正了不起的人物,如果单论辈分,他比“混元剑客”金妙来还要高一辈儿,因此孔亮见了他喊“爷爷”也是对的。 你别看轩辕奏凯身材瘦削,这家伙儿是真能吃啊,两个人点了十二道菜,几乎都是肉菜,孔亮刚才吃了些,因此只喝酒没有下筷子,老头一个人风卷残云一般,把这么一大桌子酒菜吃了精光,最后老头打了个报个,用手扒拉扒拉肚子,这才心满意足。他剔着牙,言道:“孔亮,行!你这孙子够孝顺,为了感谢你这顿饭,老夫就告诉你法相的藏身之处。” 孔亮听罢就觉轩辕奏凯的话像是在骂人,但能够知道盗宝贼藏身之处,挨骂也是值当的,孔亮凑近了问道:“轩辕爷爷,您快说,那个兔崽子到底藏身何处?” 轩辕奏凯言道:“翠华山。” 孔亮瞬间跟泄了气的皮球似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无奈地说道:“老爷子,得了,这顿饭算我白请了,您吃饱了么?要是吃饱了,您该去哪去 哪。” 轩辕奏凯不但不没有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言道:“孔亮,你是不是吓破胆了?” 孔亮翻着母狗眼,言道:“老爷子,你别拿我开涮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呢?那翠华山是鼎鼎大名的贼窝子,五个寨主更是绿林道上顶尖儿的高手,据说他们手下有贼兵上千,都是一帮江洋大盗、亡命徒,当地的官府围剿了三次,结果都铩羽而归,现在人家的势力是越来越大,我孔亮这么点能耐想去翠华山要人,这不是死催的吗?” “没出息。”轩辕奏凯一脸的瞧不起,言道:“云玺是不是你兄弟?为了兄弟,是不是可以两肋插刀?就算是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的疤,你小子怎么到了真格的,就开始惜命了?你自己撒泡尿照照,就你的小模样,气宇不凡,一副英雄气概,怎么遇事变狗熊了呢?” 孔亮赶忙一摆手,拦道:“唉,老爷子,你嘴下留德,我长什么样儿自己门儿清,要是长相好,容易娶媳妇,我还练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呀,对不对呢?我是说真格的,我愿意为我兄弟两肋插刀,但关键我去了也是白给啊,白白的送死岂不可惜了吗?” 轩辕奏凯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子,言道:“你一个人不行,那要是加上我呢?” 孔亮的母狗眼顿时就亮了,笑道:“真的?爷爷,您要是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孔亮给您养老送终,我替我兄弟感谢你八辈祖宗,小孙孙我给您磕头啦。”说罢,孔亮从条凳上蹦下来,跪地上就给轩辕奏凯磕响头。 轩辕奏凯赶忙把孔亮拉起来,咂摸咂摸孔亮的话,总觉的哪儿不对劲,叱道:“你小子说话怎么可够损的,我老人家活的好好的,用得着你养老送终么?” 两个人吃饱喝足,天色已经大黑,于是找了家客栈住下,到了第二日一大清早就往翠华山赶去。这翠华山离着落霞集并不远,连平路带山路也就三十多里地。两个人下了官道沿着山间小路走,见前后没什么行人,于是施展轻功加紧赶路。轩辕奏凯让孔亮在前面跑,自己在后面跟着,孔亮心想在丐帮大当家的面前,我了不能丢崆峒派的脸,既然让我在前边,那我就得玩了命的跑。孔亮双臂齐摇,罗圈腿儿跟纺车轮儿似得一路飞奔,一边跑一边竖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看看轩辕奏凯跟上了没,他足足跑了半个多时辰,身后始终没一点声响,心说话,这糟老头名气这么大,腿脚上能耐着实不怎么地。又跑了半个时辰,始终身后没有声响,孔亮心想,估计是把他落的太远了,干脆停下来等等他。孔亮刚停下来,打算回头张望,就听前面有人喊他:“孔亮!你磨叽什么呢?莫谷峰不交给你轻功么?” 孔亮大吃一惊,就看轩辕奏凯在前面的树梢上站着那,他双手掐腰,显得很不耐烦。 孔亮心道:我的娘啊!这老头是神仙吧?我孔亮再怎么饭桶,眼睛不瞎、耳朵不聋,我怎么就没瞅见他的身影,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呢?哎呀,就这等轻功,恐怕我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也比不上他,我兄弟云玺的鬼影八步就够邪乎的了,跟这老头子比还差的远呐,看来这老头单凭轻功就足以傲视群雄了。 轩辕奏凯号称“挟山揽月笑鳌头”,很多人不明白这个绰号是什么意思,笔者在此解释一下,“挟山”就是用胳膊夹着山,说明他力大无穷,力拔山兮气盖世嘛,“揽月”就说他轻功绝顶,纵身一跃上九霄,胳膊能挂在月亮上荡秋千,你说的他轻功能不厉害吗?“笑傲头”就是说他在侠剑客之中属于佼佼者,名列前茅,取笑傲群雄,独占鳌头之意。 孔亮紧跑几步来到大树底下,冲着树梢上的轩辕奏凯道:“老爷子,要是这么个跑法,到了翠华山,不用动手我就累趴下啦。” 轩辕奏凯轻飘飘落下来,笑道:“唉,同意是莫谷峰的徒弟,就轻功而言,你跟云玺比差太多了。” 孔亮把母狗眼一翻,言道:“这您说的不对了,我兄弟云玺会鬼影八步,乃是‘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亲手传授的轻功绝技,我又不会,我怎么跟他比呀。” 轩辕奏凯手捻须髯笑道:“你们崆峒派的凌云步,也是上乘的轻功,你为何不练呀?”书吧 孔亮呵呵一笑,自嘲道:“您瞧瞧我这双罗圈腿儿,我师父说了,我就不是练轻功的材料。” “唉,此言差矣!”轩辕奏凯言道:“因势利导固然不错,但人是万物之灵啊,人只要肯下苦功,没什么不能学的。你瞅瞅我,瘦骨嶙峋的一个老头子,要是照你师父的看法,我就练不成力举千斤鼎的神力了?” 孔亮一想,老爷子说的不无道理啊,自从师父给我下了定论,我似乎就没在轻功上动过心思,看来人得不断的练才行。孔亮问道:“老爷子,那照你说的,我也能练成凌云步了?” 轩辕奏凯点点头,言道:“方才我让你在前面跑,仔细看了看你的身法,总体来说还不错,得了,谁让咱爷们儿投缘呐,干脆我教你凌云步吧。” 孔亮听了先是兴奋,然后又大惑不解,急问道:“等等,我说老爷子,您是丐帮的大当家,您怎么会我们崆峒的轻功呢?” 轩辕奏凯抚掌大笑,言道:“孺子可教也!天下武功五花八门,看似各不相同,甚至大相径庭,等你练到一定的境界,其实招式套路就不重要了,因为武功的原理其实是相通的。轻功也是如此,凌云步也好,鬼影八步也罢,练功的套路不同,但最终还不是殊途同归么?老朽我多年前就见识凌云步,这套轻功不错,其中的奥秘我也早就琢磨透了,所以我才能教你呀。” “原来如此,那我孔亮捡到便宜了,请轩辕爷爷教我。”孔亮跪在地上就磕响头。 轩辕奏凯拉起孔亮,对他言道:“好吧,你记住,气功是练好一切武功的根本,如果没有气功打底,任何武功都很难达到巅峰,轻功也不外如是。你苦练金钟罩铁布衫十多年,气功的根基还是不错的,现在你照着我说的做。” “好嘞!”孔亮现在兴奋的不得了,马步站立,深吸一口气,努力把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轩辕奏凯道:“很好,深吸一气入丹田,阴阳盘桓气充盈,真气下沉走腿经,冲破五关汇冲阳。你试试看。” 孔亮照着做下来,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气海,他本来就有气功的根基,此刻气海真气充盈,于是他导引真气入双腿的经脉,为了保险起见,他缓缓引气冲克阴市、犊鼻、足三里、巨虚、解溪五道大穴后,然后把真气在脚底板冲阳穴汇集,孔亮就觉得两条腿真气充盈,充满了力量,而且身子十分轻易,要事不使点劲压着,身子就得飘起来,这种赶紧真是令人惬意! 孔亮看了看轩辕奏凯,老头子嘿嘿一笑,把手往前一指,孔亮明白,这是让我试试。于是他点点头,他憋住一口气,右脚踏出,双臂齐摇,身子夹着一股劲风,如离弦之箭似得蹿了出去,嗬!真是身轻如燕,踏雪无痕呐!眨眼之间就跑出去三里地。孔亮紧闭着嘴巴,不敢喘气,生怕一喘气,这股真气就泄了,因此脸颊憋的通红,再不喘气估计肺叶都得爆炸了。孔亮又坚持跑了二里地,终于张开大嘴呼哧呼哧喘粗气。 “嗯,还行,你还得学会换气之法,否则岂不是把自己憋死了吗?”不知道何时,轩辕奏凯又出现在孔亮的身旁,把孔亮吓了一跳。 孔亮把气喘匀了,才问道:“老爷子,如何换气呀?” 轩辕奏凯笑道:“换气比运气还要重要的多,你附耳过来。” 孔亮老老实实把耳朵凑过去,轩辕奏凯跟孔亮密语了几句,孔亮大喜,终于明白了换气的奥妙,如此,孔亮便真正掌握了这套轻功的要诀。这套轻功,你说是凌云步也行,你说梯云纵也行,总之孔亮是直接抓住练功的秘诀,一步到位的,由于他是崆峒派的门人,轩辕奏凯在教他时,加入了崆峒派凌云步的一些标志性动作,因此,孔亮可以拍着胸脯对任何人讲,我这是凌云步。 二人一边练习轻功一边赶路,四十里路哪禁得住他们跑呀,孔亮心中有些遗憾,言道:“老爷子,这翠华山也太近了,我还没没跑过瘾呐。”轩辕奏凯含笑不语。 翠华山乃是个大贼窝子,此地是崇山峻岭,山峦叠嶂,放眼四望,到处都是高高低低的山头,面前这座山头最高最大,山上的竖着一根参天大旗,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江湖道义! 孔亮看罢,冷哼了一下,言道:“老爷子,他们翠华山不就是贼嘛,您瞧瞧,他们还真会往脸上贴金,竟然竖起‘江湖道义’大旗,真让人可发一笑!” 轩辕奏凯正色道:“他这可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么简单啊,用江湖道义作为幌子,着实能蛊惑绿林人,他招揽这么多绿林豪杰加盟翠华山,恐怕其志向已不在绿林喽。” “您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要造反么?”孔亮吃惊地问道。 “或未可知。”轩辕奏凯言道。 第七十六章 独斗三煞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六章独斗三煞 孔亮和丐帮的大当家轩辕奏凯来到翠华山下,只见寨门紧闭,城墙高耸,这些城墙都是依山而建,最高的地方有六米多高,最矮的地方也有四米高,城墙上的喽啰兵穿鱼鳞甲,头戴铁盔,手持长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威风凛凛。 孔亮很是诧异,言道:“好家伙,这哪像山贼呀,乍一看还以为是朝廷的官兵那!” 寨门上有披坚执锐的个小头目,朝着山脚下看了看,只见一个矮挫胖的丑鬼,还有一个老掉牙的臭乞丐,站在门前左瞧右看,便呵斥道:“喂!你们是什么人?”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回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们两个人了不是一般人!”孔亮拿手先指了指轩辕奏凯,言道:“你看到这位老人家了么?他就是丐帮的大当家,江湖人称‘挟山揽月笑鳌头’轩辕奏凯!” 小头目也是江湖人,一听什么?这个穿的破衣烂衫的老乞丐,竟然就是丐帮的大当家、赫赫有名的轩辕奏凯?我的娘啊,倘若是真的,这就是人上人,剑客中的剑客,像这么著名的世外高人,平时你根本没机会见着,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在江湖上就是个传奇!谁见了他都得称呼一声前辈。 孔亮又扯着肉头嗓子,拿手指头指了指自己,朗声言道:“下面我得介绍一下我自己,呃,你前面不是城墙吗?” 小头目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言道:“对啊,是城墙呀!” 孔亮说道:“那你就双手扶着城墙,给我站稳登点,我的名声太大,说出来怕把你吓趴下。” 小头目听罢噗嗤一声就乐了,言道:“丑鬼!你是谁啊?还把我吓趴下,老子闯荡江湖十五六年,什么样的高人没见过。” 孔亮点点头,言道:“那就好!你把耳屎掏干净了,我告诉你,我就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 小头目脑子转了一百八十圈儿,脑子闪过无数的高人,就是没有孔亮这一号。但他转念一想,这小子跟轩辕奏凯在一起,肯定不简单,说不定是位不出世的高人,因此,这个小头目也不敢小瞧了孔亮。 “原来两位都是了不起又了不起的高人,请问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孔亮搭话道:“跟你说没什么用,因为你级别太低,借你口中言,传我心腹话,你去向大寨主‘神刀震八方’向怀义禀报一声,就说我们两个老剑客驾临你们翠华山,让他们敲锣打鼓、红毡铺地,亲自到山门前迎接,快去吧!” 小头目心说话,有轩辕奏凯在,谁惹得起呀,赶紧去中央大寨去传话,时间不长,就听山寨之中传来一阵阵马屁嘶吼之声。孔亮心想:来了,能骑马而来,估计来者身份不低。 就看那个小头目又出现在城门上,指挥两旁的喽啰兵打开城门。城门里突然乌压压一群人,站在中间最前面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这老头须发花白,身材魁梧,精神矍铄,身穿月白侠衣,外罩英雄大氅,腰里围着巴掌宽金腰带,吞金兽护住肚脐眼,脚下踏着鹿皮靴。往脸上看,两道虎眉,一对丹凤眼,眉宇间天生一股傲气!高鼻梁方下口,上嘴唇八字胡,下颌留着山羊胡儿。他身后并排站着四个人,一道一僧还有两个俗家,看这四位的眼神就知道,这四位都有绝艺在身。再往后看,有三十多个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真是胖大的威武,矮小的精神,显然都不是泛泛之辈。 就看为首的那个老者笑呵呵走出山门,其余的人也都跟在他后头亦步亦趋。等他走出来一看,笑容瞬间就凝固了,他瞅着孔亮上一眼下一眼,一连看了十八眼,眼神之中竟生出一股冷冷的杀气。 孔亮把胸脯一挺,大圆饼子脸一扬,显得毫不在乎,心说话:你算老几啊,我有丐帮大当家轩辕奏凯给我撑腰做后盾,我还怕谁啊!他不等老者发话,自己来个喧宾夺主,抢先说道:“我说哪位是翠华山的大寨主‘神刀震八方’的向怀义呀?” 老者冷眼瞧着他,冷笑了一声,言道:“不才正是老朽,那么你又是哪位呀?在哪条道上混呢?见老朽所谓何干?” 孔亮把母狗眼一翻,叱道:“哼,你真是孤陋寡闻那,也难怪,似你这等山贼草寇,能有多大的眼界?能有多广的见识?” 孔亮的话还没说,向怀义身后的大小寨子们一个个抽刀拔剑就想冲上来揍他。向怀义把手一挥,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冷笑了一声,言道:“老朽的确孤陋寡闻,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呀?”听书包 孔亮清了清嗓子,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给我站稳登点,最好双手扶着墙,我乃是最近新出世的英雄,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孔亮是也!” 翠华山大小寨主听罢忍不住哈哈大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全都是嘲讽谩骂之言。 向怀义也好悬没气乐了,言道:“我只听说,江湖上新晋出了四个了不起的年轻后辈,什么神掌、绝刀、仙剑、无情钩,号称‘风云四绝’,名头最响的就是云玺,号称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但似乎没有听说过有你一号啊。” 孔亮心说话,还是我兄弟厉害,现在五湖四海、八大名山,哪个不知道我兄弟的大名啊,我一直跟着他,也没沾上光,没几个人识得我。于是朗声道:“那四位都是我朋友,云玺是我兄弟,他见我,也得老老实实地喊我一声‘师兄’,从这你就应该明白,我的能耐比‘风云四绝’还要高一头。不过呢,今天不是跟你扯闲白的,我听说盗宝贼‘铁腿僧’法相在你们山上落脚了,可有此事乎?”好家伙,孔亮还拽上了。 向怀义哈哈一笑,言道:“不错!法相是我兄弟的朋友,他如今被云玺欺负的无处安身,特地来投靠老朽,老朽岂能不管呀?” 孔亮点点头,言道:“向寨主,你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夜入皇宫盗取国宝,栽赃嫁祸我兄弟,似这等小人,你有必要收留吗?” 向怀义点点头,言道:“不错,不过在老朽看来,法相敢于入皇宫盗宝,这就说明他一身是胆,是铮铮铁骨的绿林好汉,至于栽赃嫁祸,还不是被云玺给逼的吗?云玺仗凭武功高强,又借助龙门派的势力,跑到金光寺欺负人,打死了金光罗汉,法相斗不过他,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想借助朝廷的刀斩了云玺的头,这有什么错吗?” 孔亮听罢气的脸都绿了,指着向怀义的鼻子叱道:“你还真会颠倒黑白!难怪老百姓都说你们翠华山是贼窝子,我看一点也不假啊!我现在不想跟你白费口舌,你识相的,现在就把法相交出来,否则,我和轩辕老剑客踏平你的贼窝子!” 向怀义一脸地不屑,叱道:“孔亮,就凭你一个人,想踏平我翠华山,我看你疯了吧?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孔亮的火气也上来了,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你没看到,我们是两个人吗?轩辕老剑客……啊?”孔亮回头一看,我的娘啊!轩辕奏凯呢?他什么时候跑了?哎呀!我是不是遇到冒牌货了?糟糕!倒霉!这可怎么办?主心骨凭空消失,孔亮一下就慌神儿了,方才他还气呼呼地要发飙,现在瞬间就成了泄了气的皮球,一点脾气都没了。 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孔亮已经是骑虎难下,想一想刚才说大话,你就算是跟人家鞠躬道歉说好话也不好使了,那些个大小寨主恨不得要活剥了自己。孔亮思来想去,把心一横,心说话,今天就是今天了,便咬着后槽牙继续装横道:“轩辕老剑客今天吃的不干净,跑肚拉稀,人有三急也是正常的,还是那句话,向怀义,你交不交人?” 向怀义一脸的傲慢,言道:“不交。你能怎么样?” 孔亮恨恨地道:“你这是公开叫号啊!我可是崆峒派的人,你们翠华山也不掂量掂量,你们有几斤几两,敢跟我们崆峒派为仇作对?” 向怀义现在都懒的搭理他,这时候,他身后一下窜出三个大汉,言道:“大寨主,这个丑鬼着实可恨,让我们哥仨宰了他就得了。”向怀义没有说话,这就是默许了。 三人没人手上一口单刀,蹭蹭蹭跳到孔亮近前。 为首一个叱道:“丑鬼!可识得‘岐山三煞’么?” 孔亮一看这帮人要动手,他往后退了一步,言道:“没听说过,怎么你们会有这样的绰号,岐山可以理解,为什么叫‘三傻’?难道你们的脑子不好使么?” 这三位一听,好家伙,拿我们哥仨儿开涮呀,三人也不跟他废话,举刀就砍。 孔亮见来者不善,赶忙拔出四棱追魂锏,双锏对三刀,叮叮当当的就斗在了一起。你看孔亮的能耐,对付侠剑客确实不行,但要是对付绿林道上的山贼草寇,他的能耐还真不含糊,他把三十六追魂锏的招式全使出来,双锏力大势沉,呼呼挂风,一个人把三煞忙活的满头是汗,突然就听“当”的一声,一人的单刀被四棱锏给碰飞了,打着打着,又“当”的一声,又一位的单刀脱手,不一会儿,又“当”了一声,好家伙,三人的兵刃全都飞了。 三人此刻也是骑虎难下,你说三个打一个,还拿不下籍籍无名的孔亮,这也太饭桶了吧?后面五位寨主都瞅着自己那,真要败下阵去,还有脸在翠华山待着吗?于是三煞咬着后槽牙,徒手大战孔亮。 孔亮一看机会来了,双锏杀招频出,罗圈腿儿移动还真快,打着打着就听“啪”的一声爆响,三煞中的老三脑瓜子被揍开花了,两人一看亲兄弟被打死了,能不报仇吗?恼羞成怒,一顿猛攻,这下可倒好,漏洞就更多了,还没打到五个回合,就听“啪”的一声,三煞中的老二被孔亮的双锏正砸在后心上,老二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老大刚要扑本孔亮,这次孔亮先发制人,舞动双锏使出一招“老君关门”,双锏正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好家伙,把老大的头盖骨都揍飞了。顷刻之间,“岐山三煞”全都挂啦。 第七十七章 孔亮戏群贼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七章孔亮戏群贼 孔亮凭着三十六路四棱追魂锏,接连拍死了“岐山三煞”,可谓是旗开得胜啊,他自己还盘算呢,哎呀,这几天我又长能耐啦,四棱追魂锏使用起来越来越趁手,招法也越来越纯熟,一般的草寇毛贼根本就进不了我身,看来我现在已经达到大侠的水准了,以后谁要再称呼我‘少侠’,就是把我看低了。 向怀义也是大感意外,心说话:这孔亮也不全是吹牛呀,就看他这套锏法,招式精妙,出手火候拿捏的很是到位,显然是经过名人的指点,看来还不能小瞧他。 孔亮把双锏在胸前碰了几下,叱道:“唉!都看到了吧?我孔亮是货真价实的剑客!‘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向怀义,你现在改变主意还不晚,一旦惹恼了我,就凭我这对双锏,我把你翠华山砸个稀巴烂!” 向怀义瞅了瞅众人,就看人群之中蹭的一声又窜出一个人来。“大寨主,孔亮这两下子唬一唬外行还可以,跟我比他差的远!” 向怀义一看是巡山寨主霍振霆,立马就放心了。这霍振霆是有真功夫的,早年间在少林寺学艺十五年,尤其练得一手好棍法,江湖人称“大棍无敌”,手上的熟铜盘龙棍长有一丈,比鸭蛋还要粗一圈儿,上手掂一掂分量足有五十斤重!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再加上这个分量,打斗起来一两贯一斤,江湖上的人多数都使用刀剑,属于轻巧短小的兵器,因此这些人遇到霍振霆的大棍,基本上都吃着亏。 霍振霆来到孔亮近前,用手点指孔亮的酒糟鼻子,叱道:“丑鬼!三寸丁!狗尿苔!……” 孔亮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赶忙止住道:“唉!大个子,赶紧给我闭嘴!你他娘的一上来先骂人,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就动手,没本事跟紧给我滚回去!” 霍振霆冷笑一声,言道:“谁让你长的这么有个性呢!我说的有错吗?你自己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不是三寸丁?跟我比,你是不是狗尿苔?孔亮,刚才你那两下子我都看了,对付草包饭桶还行,遇到高手,你什么都不是,听我一声劝,你乖乖地给我们大寨主磕三个响头,自己认个错,我们大寨主心宽似海,绝不会跟你这种无名之辈斤斤计较,倘若你还敢说个‘不’字,看到我手上的熟铜盘龙棍了么?我一棍子就能把你的脑壳砸碎!” 孔亮心说话,我以为自己就够能吹的了,想不到今天遇到对手了,他大喝一声道:“呀——呔!你真是恬不知耻,来来来,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的什么狗屁大棍。” 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武,一动上手,孔亮大吃一惊,这黑大汉比方才的“岐山三煞”要胜强万倍,这条熟铜盘龙棍泼风八打,风雨不透,招法惊奇,势大力沉,自己咬着后槽牙,勉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只觉得虎口震的发麻,再这么硬碰硬的打下去,双锏非脱手不可。这可如何是好呀?孔亮一边打着一边咒骂轩辕奏凯,心道:这个老糟头子真够损的,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自己倒先溜了,你真该断子绝孙啊!打仗最怕溜号,孔亮一个不留神,霍振霆的盘龙棍不偏不倚正砸在孔亮的后背上。孔亮在刹那之间,憋足了一口真气,后背瞬间鼓起三寸多高,仔细看,他的跟王八盖子差不多,这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就听“啪”的一声爆响,再看孔亮,跟个肉球似得飞出去一丈多远,在地上又滚了七八个跟头。 霍振霆心想:我这一棍子足有千斤力,你就是金刚铁骨也得打散架!群贼也是士气大振,心说话,这个丑鬼纵然不死也得大口吐血。哪知道孔亮一骨碌身又站起来了,扒拉扒拉身上的泥土,冲着霍振霆嘿嘿一笑,言道:“唉!你挺大的个子,怎么一点劲儿都没有?你吃饭了吗?” 霍振霆就是一惊,哎呀,不可能啊!就我这一棍子,拍在石头上石头就得碎,拍在树干上树就得折,难不成这小子真是铁打铜铸的不成?真是邪门啊!叱道:“小子,你会妖术不成?” 孔亮呲着大板牙冷笑道:“小子,你可真不识货,我这叫金钟罩铁布衫!”霍振霆心中一颤,他在少林寺学艺的时候听师父说过,金钟罩铁布衫乃是硬气功中最霸道的功夫,一旦练成了,刀枪不入,我这铜棍也不行啊,霍振霆心里有些发怵,自己凭着力气打人,一旦揍不动对手,自己的信心就有些动摇了。 孔亮脸憨皮厚,笑道:“你揍不动老子,你可要倒霉啦!”孔亮这次调整了策略,心说话,你的大棍长,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发挥出大棍的威力,我的双锏短,必须靠近了才能有杀伤力,干脆我凭着金钟罩铁布衫,跟你近身搏斗!想到此处,孔亮突然使出一招地躺三式,身形跟个肉球似得,突然就杀到霍振霆近前,猛攻霍振霆的下三路。霍振霆急忙后撤步躲闪,哪只孔亮滚的速度比跨步还要快,你撤我便跟紧,始终贴身打斗。霍振霆的大棍始终施展不开,在双锏面前显得有些笨拙,孔亮见他方寸已乱,便想起自己的绝招——三步打蛇! 打着打着,孔亮假意没站稳,脚下打滑,身子往后仰,霍振霆一看真是心中大喜,方才被孔亮逼得节节后退,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赶忙迈出左弓步,与此同时,双臂抡起大奔着孔亮棍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心说话,这次我使出十成十的力气,非把你拍扁了不可!孔亮一看,机会来了,身子往前一滚,双锏齐出,猛击霍振霆的左小腿儿的迎面骨,这要击中,非把他的腿骨击碎了不可。霍振霆急忙收棍撤步躲闪,孔亮招法不停,立马手腕子一转,双锏头朝上,猛戳霍振霆的咽喉。霍振霆又是一惊,因为自己方才用力拍孔亮时,身子是向前倾的,孔亮双锏攻击咽喉的速度太快,吓的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屁股狠往后坐,身子硬生生又往后撤了半步,这一招算躲过去了。还没等他喘口气,孔亮的杀招又至,就看孔亮借势一纵,身子跃起六尺来高,双锏并举猛砸砸霍振霆的天灵盖!霍振霆此刻方寸大乱,慌张之际右手举棍抵挡,可他一只手的力量怎么能架得住孔亮的双锏?孔亮以上势下举着双锏就砸下来了,就听“啪”的一声爆响,霍振霆的脑壳被孔亮砸了个万朵桃花开!身子晃了三晃,轰然倒地。 就这一招,把群贼都震住了。向怀义心中暗道:好一个孔亮,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绝活儿!看来崆峒派的人的确不好惹。就在此时,身后有人请战。 “大哥,孔亮这小子着实可恨,我去把他挑了!” 向怀义侧脸一看,请战者正是山寨的五寨主,自己的拜把子兄弟“神枪赛罗成”申公岳!霍振霆是他的好哥们儿,两个人形影不离,他本以为霍振霆会稳操胜券,哪曾想兄弟会死在丑鬼的手中,他真是恨的牙根儿都痒痒。五号 “老五,这个丑鬼还真有两下子,你可要留神些。”向怀义提醒道。 “没得说!”申公岳提着虎头枪往前一纵就落到了孔亮近前。 “丑鬼!纳命来!”不容孔亮开口,这申公岳把抖出个枪花,举枪便刺。枪是兵器之贼啊,这申公岳自幼练得一身好枪法,一出手就是五虎断魂枪!孔亮这边刚喘一口气,一尺半长的枪苗子就到了,他赶忙一个撤步闪身,押着四楞追魂锏叱道:“呀——呔!住手!” 申公岳冷眼盯着孔亮,叱道:“丑鬼!有什么话你去地府找阎老五说去,老子今天非挑了你,给我兄弟报仇雪恨!” 孔亮很是诧异,言道:“哎!你是个谁?你给谁报仇呢?我孔亮不打无名之辈,有种你报上名来!” “申公岳!江湖人称‘神枪赛罗成’!” 孔亮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个中年人就是翠华山的五寨主申公岳,这人可不是一般人,一把虎头枪名震江湖,在绿林道上是响当当的人物。“我道是谁,原来是申公大侠,真是久仰久仰!” “我呸!丑鬼你他娘的少说废话,我不管你是崆峒派也好,天下第一剑客也罢,血债还需血来还,你给我纳命来!”申公岳真是火爆子脾气,挺枪便扎,他的武功要比霍振霆高出一大截儿,真正够得上侠客的身份了,就看他这条大枪上下翻飞,若舞梨花,一招“白蛇吐信”,紧接着“蛟龙出水”,身形一转又是一招“狂风摆柳”,真是出手如电,寒星万点。孔亮这下可招架不住了,饶是自己会金钟罩铁布衫,要不然他早就被申公岳捅成筛子啦。 孔亮心道凭着我个人的能耐,根本斗不过这帮贼人,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此处,孔亮抢攻了三招,然后往后跳步,断喝道:“住手!” 申公岳又是一愣,极不耐烦地言道:“丑鬼!你的屁事可真多!你又有什么好说的?”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刚才咱们斗了个棋逢对手,不错,你申公岳的五虎断魂枪果然了不起,跟我的三十六路追魂锏不相上下,要是这么打下去,咱们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呀。” 申公岳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话:你要是不叫停,老子已经把你扎死了。 孔亮接着道:“既然兵器上分不出胜负,咱们比比轻功如何?我孔亮的轻功在江湖上占着一绝,不知道你申公岳敢不敢应战?倘若我输了,我把脑袋摘下来送给你当球踢,倘若你输了,就把法相那个狗贼交给我,你敢不敢赌?” 申公岳一看孔亮的罗圈腿儿,好悬没乐出来,言道:“比就比!” “好嘞!”孔亮心中暗喜,他把双锏插回腰里,用手指了指下山的路,言道:“我跑你追,你追上我就算你赢!”说罢,施展轩辕奏凯传授他的轻功,一路狂奔下去了。申公岳把大枪往地上一插,也施展开轻功追下去了。二人在山间小路上一路飞奔,别看孔亮的罗圈腿又短又带拐弯的,但跑起来是真快,尤其是学会了“凌云步”,脚底下跟长了翅膀似的。申公岳在后面咬着后槽牙一口气追出二十里地,结果被孔亮越落越远,到最后干脆看不到孔亮的背影了。 群众在山寨门口等了好一阵子,结果申公岳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了。 向怀义问道:“那个丑鬼呢?” 申公岳恨恨地回道:“跑啦!”群贼听罢这个气啊,这么多武林高手,又是在自己的家门口,结果被个丑鬼给戏耍啦! 第七十八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八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孔亮凭着轻功“凌云步”,一口气儿跑出三十多里,真是跑的蒙灯转向,回头一看申公岳没追上来,他这才靠着一块卧牛石旁呼哧呼哧喘粗气。其实申公岳早就不追他了。 孔亮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话,轩辕奏凯,你可真够损的啊,你拍着胸脯子说大话,说什么你一露面,翠华山贼人就会乖乖地把盗宝贼献出来,要不然就把贼窝子给端了,好家伙,人家大贼头向怀义带着群贼一出来,你倒是先溜了,真不够个剑客啊! 孔亮休息了半个时辰,一看天色不早了,站起来辨一辨方向,他从落霞集来自然还要回到落霞集去,好在这里离着落霞集并不远,孔亮脚下加力,又跑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日落之前赶了回来。孔亮现在是饥肠辘辘,到哪儿去吃饭呢?干脆还是去之前的面馆吃饭,那家的饭菜很对自己的胃口。孔亮大步流星来到面馆,等进门一看,真是火冒三丈! 只见面馆里零星坐着几桌客人,正当中最显眼的桌子前站着一个老乞丐,正抻着头往门口焦急的张望。这老乞丐不是旁人,正是轩辕奏凯! “孙子,你可回来啦!你爷爷我都快饿死啦,那个雅间已经被我占下啦,赶紧点菜啊!” 孔亮气的鼻子都歪了,指着轩辕奏凯言道:“谁是你孙子?我是你祖宗!你饿呀?饿死拉倒!你到底是不是丐帮的大当家轩辕奏凯?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个冒牌货!是个骗吃骗喝的臭乞丐!江湖败类!”孔亮骂起人来也是够狠的。 轩辕奏凯被他骂的一愣,问道:“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怎么就成了冒牌货?再说我没白吃你呀,我陪着你去翠华山捉拿盗宝贼,这还不够意思吗?” 他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这茬儿,孔亮气得一口气“当当当”放了三个响屁,翻着母狗眼,一脸的鄙夷之色,对轩辕奏凯言道:“老乞丐,你陪我去翠华山不假,可到了关键时刻,贼人都要出来了,你怕露馅时不时,你倒是不哼不哈地先溜啦!好,退一步讲,你溜也罢,麻烦你告诉我一声啊,咱俩一块溜不行吗?你把我一个人撇在那里,只身斗群贼,幸好我孔亮的武功盖世绝伦,要不然我还真得栽跟头。” 轩辕奏凯抚掌大笑,言道:“孙子,你吹牛的本事又更上一层楼啊!你爷爷我传给你的‘凌云步’,你难道没使上吗?” 孔亮一听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言道:“啊……呃……是啊,我寡不敌众,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跟申公岳比试轻功,最后顺道就回来了呗。” “好啦,不说啦!我们两个人等你了老半天,都快饿晕啦。”轩辕奏凯埋怨道,又转身冲着店小二喊道:“小二,照着昨天的菜再上一桌!” 店小二听罢,心里这个乐呀,心说话,这个老乞丐是吃定矮挫胖了。 孔亮气得脸色煞白,不过他现在也的确饿了,于是生着闷气跟老乞丐进了雅间。 等一进来,孔亮吓了一哆嗦,只见圆桌旁规规矩矩坐着个秃瓢儿——盗宝贼法相和尚! 法相身子丝毫未动,只有两个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眼神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孔亮真是大喜过望啊,他一步窜到法相近前,探出双手狠狠地掐指法相,他了不想再让法相跑了,把法相掐的脸色发紫,好悬给掐断气儿。轩辕奏凯拍了拍孔亮的肩头,言道:“孔亮行啦!他被我点了穴道,跑不了的!” 孔亮这才发现,法相虽然被死死掐住脖子却始终没有还手。孔亮心里顿时就亮堂了,他向来是脸憨皮厚,笑眯眯地瞅着轩辕奏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凑近了,语气十分柔和地问道:“爷爷,他是您抓来的?” “废话!难道是他自己飞过来的?”轩辕奏凯反问道。 “爷爷,您真是世外高人呀!您是怎么把他抓住的?您快讲给我听听。”孔亮现在对轩辕奏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办事不留痕迹! 轩辕奏凯委屈地诘问道:“我不是冒牌货吗?我不是骗吃骗喝的臭乞丐吗?你不是我爷爷吗?” 孔亮赶忙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响头,言道:“轩辕爷爷,都是我孔亮太粗野,实在对不住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您原谅啊。” “起来吧,能抓住盗宝贼也有你一份功劳。”轩辕奏凯根本就没生孔亮的气,这老头都八十岁的人了,什么样的事儿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早就把很多事儿看淡了。他接着言道:“咱爷俩配合的天衣无缝,你仔细想想看,我轩辕奏凯去翠华山,他向怀义敢不列队迎接么?好,他们果然这么做的,老夫听得他们的马队声之后,便悄悄绕到了后山。你在前山拖住群贼,我从后山进去干活儿,嘿嘿,怎么样?这招调虎离山计玩的漂亮吧?”536文学 孔亮把两个大拇指都竖起来,赞道:“老爷子,你真招真是绝啦!我孔亮是真服您了。” 法相此刻跟木雕泥塑一般,心里头暗自叫苦,这要是被送到官府,官府还不把我千刀万剐呀。 爷俩吃饱喝足之后,天色已有些昏暗,孔亮押着法相跟随轩辕奏凯出了面馆,等到了大街上,轩辕奏凯言道:“孔亮,我老人家还有别的事要办,这个盗宝贼我可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尽早把他押赴汴梁城交给大内侍卫统领刘大人。” 孔亮点点头,言道:“是了,我一定会把这个贼秃交给刘大人,呃,老爷子,您难道不能跟我一道去汴梁城么?就这么分别,我很舍不得您呐。” 轩辕奏凯哈哈一笑,言道:“孔亮,来日方长嘛,将来咱爷俩儿少不了见面的时候。”说罢,他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孔亮身后的方向言道:“唉,你看,那不是云玺吗?” 孔亮赶忙转身瞧看,大街上人不少,可根本就没有云玺的影子,等孔亮再转回头来,老乞丐轩辕奏凯竟然踪迹不见了。孔亮叹道:“唉,这才是高人,想来则来,想去则去,来无踪去无影,何其逍遥自在啊。我什么时候能达到人家的水平呢?唉,这功夫且练呢。” 孔亮本打算押着法相在客栈住一晚,明日赶早上路,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万一打个盹儿不注意,要是让法相跑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啊?再者说来,这里离着翠华山可不远,万一那帮贼人不甘心,过来救人可怎么办?孔亮眼珠子翻了好几翻,突然有主意,本地官府啊,我何不把这贼秃交给县衙,把他关进大牢,等到明天用囚车把他押进汴梁城,岂不是更稳妥?孔亮高兴地拍了拍大腿,嘿!我怎么就这么聪明! 孔亮押着盗宝贼法相来到县衙,见过了县太爷,这县太爷姓王,脾气倒还不错,见孔亮押着个和尚进来,便问清缘由,孔亮便把法相的入皇宫盗取九龙白玉杯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王知县听罢脸色大变,嘴唇子稍微颤抖了几下,他转眼瞅了瞅师爷,又瞅了瞅法相,最后把脸沉下来,叱道:“好一个盗宝贼!来人呐,给他戴上枷锁脚镣,投进大牢,严加看管,明日一早,押赴汴梁城!” 孔亮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王知县对孔亮十分热气,言道:“孔少侠,你可真年少有为,着实了不起,本官最敬重江湖豪杰,今晚你住在县衙,本官要与你痛饮几杯,咱交个朋友,如何呀?” 孔亮就喜欢别人夸赞他,这么一夸,他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何况这位是县太爷呀,人家是官,自己是平头老百姓,那么你会说了,孔亮不是少侠客吗?侠客能值几个钱?在官府的眼里,你算老几呀?所以做人得识相。 孔亮赶忙抱拳施礼道:“多谢县太爷抬爱,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县衙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是办公的场所,分为大堂、二堂、值班室等等,后院则是县太爷、师门们居住的场所,孔亮跟着县太爷来到后院,后院有专门的会客厅,二人喝了几杯茶,师爷便把酒席张罗好了。县太爷、孔亮、师爷,三个人围着桌子做好,山珍海味陆续摆上。其实孔亮都吃过晚饭了,但面对这么丰盛的酒菜,孔亮立马就胃口大开,心说话,还是当官好啊,这县太爷富得流油,光这一桌菜,少说也得二百两银子,平头百姓上哪儿吃得起呀? 师爷悄悄给王知县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准备好了,王知县微微一笑。于是师爷拿着酒壶给孔亮和王知县倒酒。孔亮的眼睛被这么多酒菜吸引住了,根本就在意师爷是如何倒酒的。 师兄笑眯眯地言道:“孔少侠,这酒可是三十年的陈酿,您尝尝?” 孔亮一听是三十年的陈酿,提鼻子一闻,嗬!这酒的确浓郁芳香! 王知县擎杯在手,言道:“孔少侠,我敬你一杯酒,多谢你为朝廷分忧解难。来,干!” 王知县一饮而尽,孔亮也一仰脖喝了个干干净净,这就入口之后绵柔芳香,孔亮忍不住赞道:“真是好酒!我活了二十三年,这是头一次喝这么好的酒!多些县太爷啦。” 王知县哈哈一笑,言道:“既然你喜欢喝,本官就陪你一醉方休。” 孔亮很是意外,想不到这位文质彬彬的县太爷竟然如此豪气,自己也是少侠客的身份,绝不能在喝酒上丢份儿,于是笑道:“好!咱就一醉方休,哈哈!” 王知县和师爷,轮番给孔亮敬酒,孔亮喝了不到一斤酒,就觉得头晕目眩,头重脚轻,他心道:唉?今晚酒量怎么变小了?哦,或许是人家的酒太好,后劲儿大。 又喝了几杯后,孔亮迷迷糊糊地一头栽倒在酒桌上了,扯着呼噜震天响。 王知县和师爷彼此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孔亮迷迷糊糊之中就觉得床板在晃荡,晃来晃去,晃去晃来,另外,他的脑仁有些疼,心说话这酒劲儿可真够大的,忽然有一阵风迎面吹来,他举得十分舒适,便费力地把母狗眼睁开了。等他正眼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只见前面是十几个骑马壮汉,其中一个还是秃子,看背影,跟法相一般无二。再看自己,好家伙,我怎么被在囚车木笼之中?他刚想动弹,结果白费力,原来自己还戴了手铐脚镣。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九章 法相献计谋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九章法相献计谋 “小子,你醒啦?”身旁的衙役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官府的衙役吗?”孔亮实在想不通,明明自己抓住了盗宝贼,怎么现在自己竟会成为阶下囚,而盗宝贼法相则骑着高头大马,真是逍遥快活。法相身旁的一位是个中等身材,手提大枪,看衣着打扮有些眼熟,孔亮忽然想起来了,这人乃是翠华山五寨后“神枪赛罗成”的申公岳。孔亮这么一咋呼,申公岳和法相都听到了,二人回头瞅了瞅孔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孔亮,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把法相送到县衙就稳妥了么?哼哼,可惜王知县是我们的人。” 孔亮这个气啊,叱道:“堂堂的知县老爷,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暗中与你们这些贼人勾结,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申公岳瞥了他一眼,言道:“幼稚!知县也是人,是人就有贪念,就凭一年百十来两的俸禄,他能养活一家老小么?他能顿顿山珍海味么?他能豢养女奴么?孔亮,当官的只不过是披着合法外衣的贼,他们比我们可要嚣张的多,哈哈,哈哈哈!” 法相也言道:“若天下都是清官,都心怀百姓,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山大王喽。” 孔亮现在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办法,心中只能祈祷,希望有高人能出手相救,可此地全是山,除了这帮贼人之外,连个人影也没有,真是欲哭无泪啊。他又埋怨起轩辕奏凯来,要是老剑客一路陪着孔亮,那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想来想去还是怨自己,我明明是吃饱喝足了,为什么还要喝王知县的迷魂酒?人家是知县老爷,我是平头百姓,两人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他对自己如此亲热,显然是别有目的的,唉,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囚车又走了三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翠华山贼巢!孔亮看着山门,看着门前这片平地,心里颇有些感概,昨天自己在此地还杀了四个小寨主,还把五寨主申公岳给耍了,大贼头向怀义等人恨我恨的牙根儿都痒痒,这次自己别人押回来,还会有自己的好吗?孔亮被押到中庭大寨后,衙役们算是完活了,讨了赏钱便返回了县衙。 “把孔亮带上来!”聚义厅门口有个彪形大汉喝道。孔亮被推推搡搡押进了大厅,孔亮一看,大厅里乌压压坐着几十号人,正中间有一把金交椅,上面端坐着一人,孔亮认识,此人便是翠华山大寨主“神刀震八方”向怀义。他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浑身都是腱子肉,左手铁盾,右手单刀,眼珠子瞪的溜圆,杀气腾腾,这两位是大寨主的贴身保镖。往左右看,两侧各坐了五排人,这些人高矮胖瘦,老少丑俊各不相同,不过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和面相上,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是江洋大盗就是亡命徒。这些人比秃尾巴狗还要横,一个个面目狰狞,恨不得把孔亮剥皮拆骨。 左右两侧最前排坐着三人,左魁首是一位老道,看年岁应该五十开外,须发花白,两道八字眉,一对三角眼,鹰钩鼻子菱角嘴,身穿道袍,腰系丝绦,脚下蹬着云履,左手拖着拂尘,腰间悬着长剑。他这口宝剑造型奇特,剑柄如龙尾盘卷剑锋如雀嘴突兀,长有三尺九寸。这可不是普通的剑,乃是一柄著名的宝剑,名作龙雀剑,也叫大夏龙雀剑!这个道人便是翠华山二当家“九尾金狐道”宋锦堂。 右魁首是一位大和尚,长的身似铁塔,膀大腰圆,黑灿灿的一张大脸,狮子眉,大环眼,趴鼻梁,鲶鱼嘴,连鬓络腮的虬髯,脸上都是横肉,典型的凶僧一个。他身穿宽大的僧衣,脚上蹬着靸鞋,手上盘着素珠,眼皮低垂,似乎对孔亮毫不在乎。这位是三寨主,江湖人称“铜头铁罗汉”普相和尚。 坐在老道下手的是一位俗家,看年纪也就四十来岁,身材瘦削,往脸上看,棱角分明,一对儿肉岗子眉,眼窝深陷,颧骨高耸,两腮内扣,鼻梁高挺,菱角嘴,尖下颌,嘴巴下的山羊胡儿稀稀拉拉,估计也就一百来根儿,身穿紧身侠衣,腰系碧玉带,脚蹬薄底快靴,手臂上扣着护腕,他的手干瘪而纤细,指甲有一寸多长,打磨的十分锋利。孔亮注意到,他后腰上系着一个鹿皮囊,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的什么,无从知晓。这人便是四当家路千行,江湖人称“灵猫草上飞”。 申公岳向大寨主向怀义抱拳道:“大哥,孔亮就在眼前,这个丑鬼杀了我们四个兄弟,这个仇咱得报啊!”此言一出,很多小寨子们纷纷举手赞同,聚义厅里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 孔亮听罢头皮都发麻,额头上见了冷汗,他就算再不怕死,面对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由地心惊胆战,但他面儿上还要装出一副英雄无惧的表象,他挺起胸膛,高声断喝道:“呀——呔!向怀义,你好歹也侠客的身份,竟然用迷魂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真令我可发一笑!这算什么本事?有种你把我放了,咱们到院子里,单对单、个对个,大战三百合!你敢不敢?” 向怀义大笑了几声,言道:“孔亮,你让我放了你?哈哈,你脑子进水了吧?想跟本寨主交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他冲着在座的大小寨子们问道:“兄弟们,大家说说看,咱们该如何处置这个丑鬼?” “点天灯!” “剥皮拆骨!” “下油锅,炸了他!” …… 孔亮一听,吓得寒毛都立起来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贼啊,瞪眼就会宰活人,哎呀!我孔亮今天算是彻底完啦,到现在只求能痛快地死掉,若真按他们法子,那我死的也太惨点了吧?尺度文学 “来人!给我架油锅,咱们今天把这个丑鬼炸了!”向怀义一声令下,两个彪形大汉便把孔亮推出了大厅,孔亮站住台阶上,就看院子里喽啰兵开始忙活上了,架锅的架锅,倒油的倒油,抱柴火的抱柴火,一个个喜形于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过节呐。孔亮心里这个凄凉,心说话,兄弟啊云玺,你知不道,我孔亮为了帮你抓盗宝贼,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唉!这就是命啊!看来我孔亮的命不好,上辈子没有行善积德,这辈子该着要遭报应。 法相从后排的座位站起,来到大寨主近前,言道:“大寨主,孔亮的确该杀,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下油锅、点天灯,怎么收拾他都对!他不但冒犯了咱们翠华山,我现在成了残身(他的下身被孔亮一把薅断了,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也是被他害的,可以说我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恨他!但大寨主,我请您冷静的想一想,咱现在还不能杀他呀。” 此言一处,群贼都大惑不解,瞅着法相,希望法相给出个合理的理由。 法相接着道:“区区一个孔亮,他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杀了他,对咱们山寨又有多大的好处呢?大寨主,日月神教多次邀请您入伙儿,您也已下定决心,打算跟日月神教干一番大事,既然如此,咱们就得帮日月神教除掉心腹大患才行。” 向怀义思忖了片刻,言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杀掉云玺?” 法相点点头,言道:“阿弥陀佛,就是这个意思,云玺乃是日月神教要追杀的第一号人物,若是咱们杀了云玺,大寨主必然会得到圣教主格外赏识,您在日月神教中的地位将会大大的提升。” 向怀义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点了点头,言道:“法相大师,请你继续说下去。” 法相笑道:“大寨主,我倒是觉得,咱们可以用孔亮作人质,逼云玺拿国宝九龙白玉杯来交换,只要云玺进了咱们翠华山,杀剐存留还不是大寨主您说了算吗?” 向怀义听罢,不住地点头,赞道:“好主意!云玺、孔亮要杀,九龙白玉杯也要拿!”说罢,群贼无不贪婪的笑了起来。 “来人!先把孔亮押进石牢!”向怀义下令道,又对法相言道:“法相大师,你可知云玺的下落?” 法相皱眉道:“回大寨主,前几天,云玺等人大闹蛤蟆沟,据说他的朋友中了‘五毒蟾蜍’侯景山的毒针,想来他们现在应该还在轩辕镇附近藏身。” 老道李锦堂言道:“无量天尊,大寨主,依贫道所见,咱们派出兄弟和眼线,在轩辕镇,落霞集散布孔亮被抓的消息,我相信云玺等人必会来救孔亮的。” “好,就这么办。老四,这种事儿你最拿手,就交给你去办吧。”向怀义吩咐道。 路千里笑道:“大哥只管放心,我现在就带着人出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几天前,郝敬轩带着蛤蟆沟的贼人杀到“双头蛇”裴甫山的豪宅后,孔亮、萧方、柳随云、邹瑞四人断后,云玺背着慕容飞燕、花逢春护着九龙白玉杯,连同鲍春晖、李达、昌时兴等六个人钻进密林之中,一路前奔。结果在密林之中迷路了,到处都是高山大树,分不清东西南北,这些人在荒山野岭之中转悠了一天一夜,也没能走出来。 幸好在第二天遇到了一个猎人,在个猎人就住在轩辕镇外不远的山沟里。云玺这次十分谨慎,心想轩辕镇上肯定有蛤蟆沟的眼线,因此他跟猎人商量后,小哥儿几个就在猎户家住下了,一来是要给慕容飞燕驱毒疗伤,二来要打探孔亮、萧方等人的消息。这么多人都住在猎人家,睡觉还好说,大不了打地铺,可吃饭是个大问题,猎人家哪有那么多吃食,因此,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三人就负责采买吃食。 这一日,鲍春晖、李达二人来到轩辕镇采买馒头和蔬菜,等把东西都置办齐了,恰巧走到岳记酒楼跟前。 李达提鼻子一闻,好香的酒啊,他肚子里的酒蛔虫受不了,言道:“二师兄,时候还早,咱不如上楼喝几杯。” 鲍春晖老成持重,紧皱着眉头言道:“现在可不能贪杯,咱可别给云少侠添乱子。”说罢就要走。 李达赶忙拦住,言道:“二师兄,要不然咱买上两坛酒回去喝,这总不至于出事儿吧?再说云少侠他好几天没喝酒了。” 第八十章 妙计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章妙计 “这样还行。”鲍春晖同意了,二人进了酒楼向掌柜的买酒,岳记酒楼的酒,根据年份有三种,掌柜的让他们自己选择。 这时候一楼散台有不少吃饭,靠近门口的散台上坐着四个人,看着装打扮就是江湖人,其中一个年长的喝了一杯酒,然后洋洋自得地言道:“最近武林发生了不少事啊,你们都知道么?” “什么事儿?你说来听听。”旁边的人猴急似得问道。 “简单来说就两句话,郝敬轩中招变残废,孔亮落难翠华山。”老者中气十足,整个一楼大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鲍春晖和李达自然也听见了。 同桌吃饭的人言道:“郝敬轩,我知道啊,他是日月神教的大法王,武功厉害的邪乎,他怎么变残疾了?” 老者无意间瞥了鲍春晖一眼,继续言道:“听说郝敬轩追杀一个叫云玺、孔亮等人,结果他自恃武功高强,没把孔亮这些人放在眼里,最后中了孔亮的圈套儿,被孔亮堵在屋里给烧成了重伤,听说他毁容截肢,哎,那么出名的剑客,会得了这样的结果,真让人唏嘘不已啊。” “哦,原来如此。”一个年轻人点点头,又言道:“您说孔亮落难翠华山,这是怎么回事呀?” 老者呷了一口酒,言道:“孔亮也没落个好,这小子鬼迷心窍,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竟然独自一人闯进翠华山捉拿盗宝贼法相和尚。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孔亮连杀了四个小寨主,你想啊,翠华山的人能岂能饶他,结果人家五寨主亲自出马,把孔亮好悬没打死,现在孔亮被关押着,他们说的明白,等过了头七给死者下葬时,就会把下油锅活活炸死。” 众人听了,都觉得脖子里冒凉气,一个年轻人怯生生地言道:“油炸活人,这得遭多大的罪啊。” “朋友,借问一句,您这消息是从何而来?可靠么?”鲍春晖向老者抱拳问道。 老者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言道:“怎么?竟然有人怀疑我徐三爷的话,切!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徐三爷黑白两道都是朋友,我说出来的话,还会有假吗?” 鲍春晖赶忙抱拳作揖道:“在下绝无冒犯之意。” 老者见鲍春晖向自己赔礼了,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罢了,不管是蛤蟆沟还是翠华山,我都有朋友,这些都是他们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的。翠华山还放出话来,想要保住孔亮的性命不难,必须是云玺拿着九龙白玉杯去翠华山交换,时限就是七日之内,过了日子就只能去收尸了。现在屈指算来已经过去三天了。那个叫云玺的人,始终没露面,估计孔亮这小子该着倒霉。” 鲍春晖、李达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就堵了块大石头。鲍春晖心中暗自埋怨道:孔亮啊孔亮,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凭你这么点能耐,竟然敢闯翠华山,真是太不自量力啦!但眼下也没有办法。这事儿太紧急了二人也没心思买酒了,得尽快让云玺知道才行,他是大家的主心骨,他得拿个主意才行。二人出了酒楼,脚下加紧,一路小跑回到了猎人家。 此刻,云玺正陪着慕容飞燕在屋里闲谈,鲍春晖把方才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云玺说了一遍。云玺听罢,脑瓜子嗡嗡作响,心说话,我的傻师兄啊,你怎么一个人敢闯翠华山呀,你这不是飞蛾扑火吗?但转念一想,人家孔亮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帮自己啊,为了自己人家把性命都豁出去了,世间还有这么好的师兄么?他落在贼人的手里,还有他的好吗?不知道他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我的师兄啊,都是我对不起你!想到此处,云玺心如刀绞,铮铮铁骨的他竟潸然泪下。 云玺言道:“花师兄,把九龙白玉杯给我。” 花逢春吃了一惊,言道:“你难道要用九龙白玉杯去换孔亮?这可是国宝,是你的性命啊!”其实,花逢春心中焦急担心的程度并不亚于云玺,他们师兄弟三人从小玩到大,一起练功,一起玩耍,一起惹祸,一起受罚,十几年的友谊早就化作了兄弟情,哥仨儿处的比亲兄弟还要亲。孔亮落难,急的花逢春又跺脚又嘬牙花子,他也恨不得飞刀翠华山把孔亮救出来。 云玺道:“孔亮落难全是为了帮我捉贼,他不惜命,我又岂能独活?” 慕容飞燕思忖了片刻,言道:“大丈夫应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临危不乱,处事不惊,孔师兄必须要救,但咱可不能鲁莽行事,一定要冷静地想一想,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三思而后行嘛。” 云玺听罢脸顿时就红了,慕容飞燕说的及是,方才自己太过冲动,太过感情用事了。其实这也怪不得云玺,有句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玺跟孔亮关系至厚,孔亮遇难他自然是方寸大乱,慕容飞燕与孔亮没什么交情,她对待这件事自然是更冷静些。 慕容飞燕接着道:“云玺哥哥,我无意冒犯,你想想看,如果翠华山的贼人只是为报仇,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当场杀了孔亮,可他们偏偏不这么做,还提出条件要你亲自拿着九龙白玉杯去换人。我总觉得,他们的目的不是孔亮,而是你和国宝。”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可怕的,慕容飞燕把话说完,众人细细品味之后也都如梦方醒。 鲍春晖也很赞同,言道:“对啊,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想杀孔亮那真是易如反掌,为何要拖延着不杀?还不是要把云少侠给引过去嘛,云少侠,你这次可别冲动,咱们几个好好商量一下,看如何才能救得出孔少侠。” 几个人都没去过翠华山,翠华山的地形是什么样的?贼窝子里面是如何布局的?他们到底有多少贼人?有哪些厉害的高手?他们打算在什么地方交换人?有没有埋伏?这些全都不知道。这五位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莫衷一是,最后云玺言道:“各位,我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咱得去摸摸底儿。”全本 “我去!”花逢春第一个挺身而出,言道:“兄弟,我有探山的经验,这事儿交给我去办最合适。” “你有重任在身,看护九龙白玉杯同样重要,还是让我去吧!”李达自告奋勇,他也想尽力给云玺帮忙。 鲍春晖托着腮帮子想了片刻,言道:“两位兄弟,你们都先坐下,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可翠华山乃是龙潭虎穴啊,人家可不是白给的,五个当家人在江湖绿林道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随便拉出一位来都是侠客的身份,大寨主‘神刀震八方’向怀义更是一流的剑客,就连郝敬轩都很敬重他,凭着咱们这点功夫去探山,我怕是有命去无命回啊,我可不是怕死,办事要讲究把事儿办圆满,不是吗?” 云玺点点头,言道:“鲍师兄说的极是,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谁出了事儿我都过意不去。呃,鲍师兄,听您的话,似乎您已经有主意了,不妨说出来听听。” 鲍春晖粲然一笑,言道:“兄弟好眼力,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主意怎么样,但完全可以一试。”众人全都来了兴趣,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鲍春晖接着道:“不知道各位发现了没有,这轩辕镇上不少人家跟附近的贼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人家的男人都在山上当贼,这里头自然有翠华山的,咱们花点钱收买个人,让他带咱们进山,这样不是更稳妥些吗?” 云玺听罢大喜道:“对啊!鲍师兄,您可真是足智多谋啊!这个法子比夜探翠华山要好太多了。”其他几位也都很赞成。 鲍春晖言道:“这样吧,事不宜迟,我带着李达现在就去轩辕镇找人,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直接把孔亮就救出来,若就不出来,你们可不要埋怨我无能。” 云玺言道:“怎么能呢?鲍师兄,能就出来最好,但不要强求,就不出来咱再想别的办法,你们两个一定要全身而退,明白吗?” 鲍春晖笑道:“好,倘若明天上午,我们回不来,兄弟,你们就不用等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云玺听罢,心里有些不忍,唉,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甘愿冒风险,实在过意不去,只好默默为他们祈祷,但愿他们一切顺利。 鲍春晖心里有数,其实他早就有目标,这几天去轩辕镇卖菜,就发现有个菜农二狗子与众不同,一般的菜农都是庄稼汉,老实本分,二狗子虽说也是庄稼汉,但脸色多多少少地带了点匪气,感觉背后有靠山,自己高人一等。而且他卖菜很不上心,也不怎么张罗叫卖,动辄就拉一车菜出镇子,看方向应该是去翠华山,鲍春晖经验丰富,知道这小子肯定是给翠华山的土匪送菜的。 鲍春晖、李达直接找到二狗子的家里,这小子正准备往翠华山送菜那。见两个陌生人来找自己,心里不免有点紧张。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事?”二狗子心里发虚,毕竟自己跟山贼土匪有来往,官府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收拾他的。 鲍春晖绷着脸,一把薅住二狗子的脖领子,提起膝盖就给二狗子顶了一下,鲍春晖可是练家子,这一膝盖把二狗子顶的苦胆都快吐出来了,疼的满头是汗,二狗子就知道不好,这俩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鲍春晖叱道:“你就是二狗子?” 二狗子疼的直不起腰儿,磕磕巴巴地答道:“是……是我啊,你……你们是谁?” “看不出来吗?爷爷乃是州府的捕快!”鲍春晖板着脸说道:“我们盯你很久啦,有人检举你跟翠华山的贼人勾搭连环,看来一点都不假,走!跟我去见官,你这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二狗子吓得腿肚子转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爷,饶命啊,我上有老母要养活,我老婆才刚怀孕,这要是见官,我这一家子可全完啦,求大爷手下超生,我给您二位磕头啦。”这二狗子是真害怕了,趴在地上磕砰砰砰响头。 李达偷着乐,心说话,还是我二师兄心眼多,把这个菜农吓唬的没尿裤子。 鲍春晖假意心慈手软,言道:“这样啊?你小子先别嚎了,想活命倒也不难,只要你听我们的,戴罪立功,有我们跟知府老爷求情,肯定能保住你们一家人的性命。” 二狗子一听还有生的希望,赶忙又磕头道谢,言道:“大爷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就是。” 鲍春晖哈哈一笑,言道:“好,你小子很识相,大爷我喜欢!你听着,我们奉知府大老爷之命,打算混进翠华山摸摸底,你小子不是去送菜么?把我们两人也带进去,记住!千万别露馅儿,否则你们一家子一个也活不了!” 二狗子听罢,嘴咧的跟苦瓜似的,心中暗自叫苦道:山贼惹不起,当官的更惹不起,我的命可够苦的啊! 第八十一章 妙计弄砸了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一章妙计弄砸了 二狗子权衡利弊,觉得自己不过是平头老百姓,怎么能得罪“官府的人”呢?为了保住一家老小,他只能对鲍春晖言听计从。鲍春晖、李达都换了一套庄稼汉的衣服,又把脸皮和头发弄的藏一点,这就跟农民差不多了。鲍春晖又对二狗子做了一番交代,之后二人坐上他的骡子车出发了。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翠华山的侧门。侧门这里把手的喽啰兵不多,也就十几个人。为首的小头目跟二狗子早就混熟了,远远的就跟二狗子打招呼,等骡车靠近了,这才看清楚,原来车上还坐着俩人。这时候鲍春晖、李达从神态上就变样儿了,不再是怒目金刚,威风凛凛,而是缩着脖子,抄着手,见人就发憷,点头哈腰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二狗子,你怎么能坏了规矩!他们俩是什么人?”小头目不干了,手握着刀把子,质问道。 二狗子赶忙解释道:“李头您别生气啊,听我解释,这两人是瓦匠,上次送菜的时候,大管家齐寨主关照我,说山上有些房子漏雨,让我帮他找几个瓦匠来修一修。” 李头盯着二狗子看了好几眼,言道:“你说的可是真话?我告诉你,最近山上可不太平,大寨主有令,让我们把好门户,出了事儿可要重罚我们。” 二狗子赶忙赔笑道:“李头,我哪敢坏了山上的规矩,这二人都是我的邻居,绝对可靠。” 鲍春晖也赶忙点头哈腰地说:“李大爷,我们都是种地的农民,农闲时就给人盖房子挣两钱儿,求李大爷赏口饭吃,等我们把钱挣下了,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好。” 李头见这二位畏畏缩缩的,应该是大佬干,令手下喽啰兵搜身,结果搜出两个瓦刀,其他什么也没有,李头这才放心,叮嘱道:进了山寨,不该看不看,不该去的地方不去,老老实实干活儿,干完活儿就走,知道了吗?” 鲍春晖、李达二人连连给李头鞠躬,言道:“多谢李大爷,我们一定干完就走。” 就这样,鲍春晖、李达跟着二狗子的骡车进了山寨。这翠屏山很大,进了侧门还要走半个多时辰,这才来到中庭大寨,二狗子驾车到了大寨后面,这里厨房、菜窖、酒窖,还有三座高大的粮仓。厨房里有十几个厨子,忙的满头大汗,热火朝天,因为还差一个时辰就到正午了,山上有一千多贼人等着吃饭那,饭菜的需求量很大,这些个厨子就得提前一个时辰开始准备,要是耽误了吃饭,这帮贼人祖宗奶奶地骂。 二狗子经常来送菜,跟这些厨子混的很熟,他到了之后跟当头的打了声招呼,就把骡车赶到菜窖跟前儿卸车。鲍春晖、李达见没人看管,二人滋溜一声窜进菜窖,这菜窖修的是又深又大,里面有点潮湿温润,但不是很热。二狗子把菜卸完后,还跟往常一样,把菜窖的门盖上,可没有封死,然后驾车回去了。 鲍春晖、李达躲在菜窖里一直耗到晚饭过后,这才来到菜窖门口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估摸着厨师们都下班了,二人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时辰,这才悄悄摸出菜窖。现在天已经黑透了,往四下里瞧看,远处有几点零星的灯光,四下里十分安静,偶尔还能听到虫鸣之声,这里本就是后寨的一个角落,只要厨师们下了班,就不会再有旁人出没。二人顺着墙根儿阴影一直往前山摸,见了门就转进去,也不知道转了几道门,把二人都转迷糊了。原来这山寨太大,光后寨的院子就不下二十几处,而且院子是依山而建,一个套一个,天黑又看不清楚,二人转了半天真是蒙灯转向,一筹莫展。 从这也可以看得出来,丐帮大当家“挟山揽月鬼见愁”轩辕奏凯的高明之处了,人家进翠华山,没用多少工夫就把活蹦乱跳的盗宝贼法相给抓到手,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大活人弄出山寨,那么多喽啰兵看守山寨愣是没发现,你说他高不高明? 二人又转悠了一阵子,见迎面有一哨贼兵巡逻,二人赶忙纵身跃进高墙躲避。等到了院子里,只见这院子十分幽静,而起弥漫着花香,院子里有一座精致的小楼,旁边靠墙是一排厢房,院子里都是方砖铺地,两侧还修了几方苗圃,苗圃里的花开正烈,香味儿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小楼上闪着灯光,窗户纸上有个姑娘的身影摇曳。时而站起来走几步,时而又坐下来发呆,显然她是有心事。 鲍春晖、李达彼此看了一眼,心说话,这应该是个小姐的院子,在这里呆着能有什么收获呀?他们哥俩儿就只有两个目标,要么是找到孔亮的关押之处,把孔亮救出去,要么就能找到聚义分赃厅,好偷听一下山贼是如何打算的,他们到底要用什么诡计对付云玺。因此,时间宝贵,二人不能在此停留,竖着耳朵听巡夜的贼兵走远了,他们便起身行动,打算溜出院子。可二人沿着墙根走了没几步,就听咔吧一声,原来这院子里还有机关消息,二人双双踩中了翻版,一头就栽进陷坑之中。这坑足有两丈多深,坑里有半米后的石灰粉,二人砸在坑底,石灰粉顿时就升腾起来了。二人浑身上下全是石灰粉,尤其是石灰粉窜进眼睛里、鼻孔里,把他俩呛的,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眼泪哗哗地流。 这时候,就听上面传来又轻又碎的脚步声。 “大姐,是这个坑。”这是个少女的声音。 “把人勾出来,大家可要小心点,把刀剑都拔出来,万一敢反抗,格杀勿论。”这位显然是个当头儿的女人。 众人齐声喊是。 翻板被打开,紧接着有六七根儿长杆子往下坑底拨弄,原来杆子头上都有钢钩,钩杆勾住鲍春晖、李达二人的衣服后,被人缓缓给提了上去。二人双脚刚落地,就被人家七手八脚给摁倒在地,用牛皮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为首的是个中年妇女,左手掐腰,右手指挥着。鲍春晖、李达现在浑身上下全是石灰粉,脸颊上被眼泪冲出两道泪痕,还一个劲儿的打喷嚏,这滋味儿实在太难受了。爱书屋 有几个丫鬟端来几盆凉水,掐着二人的脖子,把他们的脸摁进水盆里,起初二人还反抗,等脸一碰到水,这个舒服劲儿就甭提了,二人把脸钻进水盆里,跟泥鳅钻泥似的,一顿乱晃,终于把眼和鼻子里的石灰粉冲洗出来了。 “把他们押过来!”那个中年女人说罢转身就往小楼走去。几个小女人手持刀剑,在后面推搡着二人,紧随其后也被押进了小楼。 鲍春晖仔细瞧看,只见一楼大厅里端坐着一位姑娘,看年纪她也就刚二十出头,长的是五官精致,肤色美白,窈窕的腰身,身穿锦缎彩群,活脱脱一个天女下凡!不过她眉宇间带着千层杀气,看她举手投足和眼神,就知道这姑娘也是个练家子。 “小姐,您说的果然不错,的确是两个贼人。”中年女人言道。 小姐微微点了点头,她打量了一下鲍春晖和李达,言道:“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因何到我院中?” 鲍春晖和李达一看,自己一旦被贼人抓住,还能有个好吗?横竖都是个死,二人把胸脯一挺,反倒不惧怕了。 “胆敢对我们小姐无理,掌嘴!”中年女人叱道,两旁的丫鬟上来抡起巴掌啪啪啪一顿嘴巴子,抽的鲍春晖、李达嘴角都淌血了。不过这两个丫鬟也不好受,手心火辣辣地疼。 “哼!想不到两个淫贼,嘴巴倒挺硬的。”小姐言道。 李达听罢不乐意了,原来这位漂亮的小姐把自己当成淫贼了,这可不行,你可以折磨我的身体,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呀,于是他朗声道:“姑娘,请你口下留德!我们兄弟二人乃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岂是什么淫贼!” “胡扯!你们生更半夜潜入我们小姐的院子,不是淫贼又是什么!”中年女人叱道。 鲍春晖镇定自若,他言道:“实话不瞒,我们潜入翠华山是为了救出朋友,可我们没来过翠华山,对大寨很不熟悉,加上黑灯瞎火的迷了路,误打误撞才来到这个院子。采花盗柳乃是武林人最不齿的,属于下三门的龌龊勾当,我们名门正派,岂会干这些?” 小姐看鲍春晖、李达都是平头正脸,一身的正气,便点了点头,言道:“好,姑且信你所言,你方才说要救朋友?不知道你所说的朋友姓甚名谁?是男是女?” 鲍春晖心想,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地呀,于是慨然答道:“横竖是个死,告诉你也无妨,但求你给我们来个痛快的。我朋友名叫孔亮,为了捉拿盗宝贼法相和尚,得罪了你们翠华山,他现在被你们囚禁在山里。” 小姐听罢,手掩着樱桃小组,哑然失笑,言道:“你说的可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孔亮么?” 鲍春晖、李达听罢好悬没笑出声来,看来这个孔亮到处耍宝,到了翠华山面对群贼,也不忘记把自己吹嘘一番。鲍春晖点点头,言道:“我朋友天生诙谐,喜欢开玩笑,但他心地善良,心存正义,为朋友两肋插刀,刀山火海也不曾畏惧过。” 小姐点了点头,言道:“这倒不假,面对滚烫的油锅,很多人都吓得尿裤子,孔亮则哈哈大笑,的确是个铁打的汉子。” 鲍春晖一听,原来小姐见过孔亮,忍不住问道:“请问小姐,我兄弟孔亮可还活着?” “活着。他很挑食,每天都要好酒好肉。”小姐言道。 鲍春晖听罢点点头,热泪盈眶,言道:“我兄弟视死如归,把每顿饭都当成了送行饭,孔亮啊孔亮,哥哥我佩服你,敬重你!”他又看了看小姐,神情严肃地说道:“大丈夫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但求小姐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 鲍春晖一心求死,反倒把小姐给难倒了。说实话,一开始这小姐的确很生气,以为是采花贼来了,胆敢打她的主意,因此,她打算问清楚,交给他爹爹“神刀震八方”向怀义处置,不管是千刀万剐,还是扔进油锅,都由爹爹看着办。但现在不同了,这两个人不是坏人,人家是堂堂正正的江湖汉子,而且也不是来打自己主意的,你说就把他们推出去“咔嚓”了,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可要是把他们放了,也不行啊,他们这是跟她爹爹作对啊,这要是让她爹爹知道了,自己该如何交代? 小姐低垂粉颈,揉搓着纤纤玉指,真是左右为难。 第八十二章 千金小姐的泪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二章千金小姐的泪 “小姐,你万不可心慈手软呐,大寨主正生你的气,倘若你再跟他做对,恐怕没有你的好处呀”中年女人劝说道。 小姐听罢,脸色立马就沉下来了,带着怨气言道:“他什么时候为我好过?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为了利益,就可以交换。” “不可说,不可说啊。”中年女人急的眉毛都竖起来了,言道:“大寨主这么做是为了咱们山寨的将来,他也有苦衷的,你要多多体谅他才是。这两个人是奸细,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说罢,挺着长剑就要下手。 小姐伸手拦住,说道:“且慢,我有话对他们说,等说完之后再杀不迟。” 中年女人迟愣了一下,但主仆有分,她还是把长剑又落下来了。 “你们都下去。”小姐冷冷的说道。 那几个丫鬟都老老实实地出去了,唯独这个中年女人,她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小姐瞅了她一眼,言道:“你也出去。”小姐的态度十分坚定。 中年女人反驳道:“我若出去了,谁来保护你?” 小姐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他们都被你捆住了,难道还能对我不利?” 中年女人哼了一声,提着长剑悻悻地出去了。鲍春晖、李达就觉得不对劲儿,这个女仆对小姐似乎不够尊重,两人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矛盾么? 小姐把房门关上,又回到了座位上,她轻叹了一声,心里似有很多苦闷。 鲍春晖言道:“小姐,我看的出,您心地善良,一定是好姑娘,可惜我们现在是敌对面儿,您也不必为难,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你以为赴死就很了不起吗?就能让自己成为英雄好汉吗?我现在处境如此艰难,满心里想的也是如何生,如何更好的活下去,你们两个大男人,为什么偏偏要死呢?”小姐心中果然有事,她的话里带着话,用很低的声音言道。 鲍春晖当然听的出来,低声问道:“小姐,您是有什么难事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李达心道:我的二师兄啊,你的心可真够大的,咱们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倒是还有闲心管人家的事儿。 小姐又叹息了一声,言道:“你知道日月神教副教主端木凌风吗?” 鲍春晖、李达彼此看了一眼,言道:“听说过,但没有见过此人。” 小姐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我爹爹是翠华山的大寨主‘神刀震八方’向怀义,我叫向莹莹,我是他的第六个女儿。” 鲍春晖点点头,言道:“其实我已经猜到您的身份了。”向莹莹赶忙用食指堵住了嘴,示意鲍春晖说话时小点声,轻声道:“隔墙有耳。”鲍春晖立刻就明白了。 向莹莹言道:“可你却猜不到我处境,我爹爹把女人看的很贱,他是山大王,想霸占谁家的女人就会霸占谁家的女人,根本不管人家的死活。我娘年轻时很美,她本已嫁作人妇,相公是李员外家的公子,结果被向怀义带着贼人把我娘抢上山,为了断去我娘的念想,他竟然杀了李相公,还把人头提回来给她看。那时候,我娘已经身怀六甲两个月了,也了让保住我性命,我娘忍辱偷生,在我八岁那年,她终于割腕自杀了。” 莹莹的眼泪已经扑簌簌流了下来,鲍春晖、李达听罢,不由地为之心动。原本以为她是大寨主的千金小姐,生活指不定有多幸福那,弄了半天还有这个遭际,真令人为之动容。这么说来,她顶多算是向怀义的养女。 鲍春晖问道:“您的遭遇令人同情,可这跟端木凌风有什么瓜葛?” 向莹莹用方巾拭去眼泪,接着道:“日月神教乃是武林界第一大帮派,他们一旦统一了武林,下一步就会谋取天下。向怀义向来野心勃勃,他根本不满足当个山寨寨主,这几年不断招兵买马,主动与日月神教接触,企图与魔教联手牟图大事。而我,作为交易的一部分,要嫁给端木凌风做小老婆。” 鲍春晖、李达这才明白,难怪向莹莹心中郁郁寡欢呢,端木凌风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在教中的地位仅次于他爹端木赢方,可谓权势极高,不过江湖传闻,他又是练魔功,又是练毒攻,现在是人是鬼都很难说,嫁给他,唉!听起来就很渗人啊。 “你们说,我给怎么办?”向莹莹柔声问道。 鲍春晖直到此时才真正明白向莹莹的真实意图,她现在是孤立无援,她现在渴望挣脱牢笼,她这是要逆天改命!鲍春晖想到此处,便言道:“小姐,倘若您信得过我们哥俩儿,就把我们给放了,你帮着我们救出孔亮,我们保护着你冲出这个贼窝子,怎么样?” 向莹莹的泪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言道:“男子汉说话要算数!”最新 鲍春晖信誓旦旦地言道:“我们死都不怕,难道还会食言吗?” 向莹莹打定了主意,她说:“你们且等一等,我还要办一件事儿。”说罢,她提高了声音,对楼外喊道:“刘婶,你来一下。” 那个中年女人应声而入,可见这个女人一直就在门外不远处偷听那,她对向莹莹简直跟看守犯人差不多。 刘婶来到小姐近前,见鲍春晖、李达二人还是被捆着,便言道:“小姐,现在可以杀了?” 向莹莹点了点头,言道:“这两人活着对我不利,可我还是狠不下心来动手,只好让你代劳了。” 刘婶脸上得意地笑了笑,言道:“好嘞,小姐请放心,我杀人向来不用第二剑!”说罢,她仓啷一声拔出长剑,转过身来,冲着鲍春晖举起长剑这就要下手。就听“啊——”的一声惨叫,一尺多长的剑苗子刺穿了刘婶的胸膛,腥红的血滴滴答答染满了肚腹。 刘婶的长剑当啷一声也落地了,她瞪着眼睛,想转身看小姐,结果向莹莹猛地把剑拔了出来,刘婶瞬间就倒在血泊之中。鲍春晖、李达一看,行!向莹莹说话算数,她亲手杀了向怀义的人,自然就铁了心跟我们站在一起了。 向莹莹用长剑割断二人绑绳,这时候她的丫鬟们都已经傻眼了。 “你们都进来。”向莹莹喝令道。这些丫鬟们与她朝夕相处,很多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很深厚。她们进来一看刘婶倒在地上气息奄奄,有几个丫鬟冲着她吐痰,骂道:“活该!死有余辜!”看来这个刘婶平时就把这些丫鬟们得罪苦了。 “你们都听着,我已经决定离开翠华山,你们跟随我多年,对我照顾有加,我无以回报,楼上衣柜里有个木箱,里面全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春香,你给姐妹们分了吧。” 春香摇了摇头,言道:“小姐,您是主人,我们是仆人,主人要干什么,我们做仆人的自然也要跟着干,再说,在翠华山,钱财有何用呀?我们都是女人,到最后还不是要被那帮臭男人给霸占了,小姐您要是能离开翠华山,就请把我们一起带上吧。” 鲍春晖一看,心里直犯急,心说话,就我们仨人都够呛,再带一帮丫鬟,这简直也太难啦,但人家是主仆情深,自己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向莹莹言道:“好吧,既如此,我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你别看向莹莹是个女孩子,内心里藏着一股惊人的豪气,这要是在江湖上闯荡几年,觉得也是个女侠客。 这八个丫鬟听完,高兴的不得了。向莹莹言道:“姐妹们,以后咱们不要以主仆相称了,从今日起咱们就是真正的姐妹啦。现在我们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孔少侠被关押在石牢里,咱们要先把他救出来。”这些丫鬟们频频点头,愿意跟着小姐一起干。 为了掩人耳目,向莹莹让丫鬟弄来了二人抬,让鲍春晖、李达扮作轿夫,自己坐在上面,八个丫鬟,左手持剑,右手打着灯笼,分列两旁。一行人这就往石牢的方向出发了。路上一切顺利,虽然也遇到好几波巡夜的贼兵,但一看是大寨主的千金小姐,谁敢阻拦呀,都乖乖让行。众人一直来到石牢,看守的贼人一看是向莹莹,赶忙点头哈腰地搭话。牢头心里犯嘀咕,这可是石牢,又脏又臭,千金小姐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牢头,奉我爹的命令,本小姐来问孔亮几个问题。赶紧开门。”向莹莹金口玉言,她说的话就是命令。 牢头一听是大寨主下的命令,又是大寨主的千金小姐,肯定错不了的,于是很痛快地把牢门打开了。就在此时,向莹莹点了点头,几个丫鬟突然拔剑,“噗,噗,噗”,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地把几个看守石牢的贼兵全都抹脖子了。鲍春晖一看,这帮丫鬟还真有两下子。 鲍春晖和向莹莹冲进石牢去救孔亮,李达带着丫鬟们在门外把风。孔亮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在石牢里见到了鲍春晖。 “兄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鲍春晖把孔亮的手镣脚镣全都打开,拉着他就往外走。 众人回到石牢外,又按照原来的方式,鲍春晖、李达还有孔亮继续扮作轿夫,孔亮跟着李达身后,两个人抬一头,不过孔亮这身高抬矮了,双手举起来才勉强够着把手。 向莹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鲍春晖言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尽快离开。离此地最近的出口在哪里?” 向莹莹言道:“后山有个门,平时把手的人不多,咱们就从那里出去。” 众人打定了主意,调转方向直奔后山而去,翠华山很大,说后门近走起来也不近,这伙儿脚下加力,一路小跑儿,足足用了半个时辰,这才赶到后门,只要出了这道门,就算是逃出生天啦。 有二十几个贼兵把手此门,为首的小头目叫王不全,江湖人称“粉蝴蝶”,这小子几年前是个采花贼,后来在作案的时候,被人给逮住了,对他一顿胖揍,还把他下面给削下去了,因此,他人们都叫他王不全。 王不全影影绰绰见有一伙儿朝着门口走来,他赶忙迎了上去,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向莹莹根本不管他,继续让丫鬟们往前走,王不全就起了戒备心,手握着刀把子,仔细瞧看,等走进了才认出来,原来是大寨主的千金小姐向莹莹,左右是她的贴身丫鬟。 王不全向小姐抱拳施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小姐,敢问您生更半夜的下山做什么?” 向莹莹冷眼瞅着他,叱道:“本小姐下山做事,还要向你交代么!赶紧把寨门打开,站到一边去!否则,我了饶不了你!”向莹莹说话十分强势,把王不全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第八十三章 刀劈采花贼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三章刀劈采花贼 王不全本就是个采花贼,见大寨主的千金小姐如此美貌,馋的他直咽口水。 向莹莹敕令他打开寨门,他哪敢不听啊,赶忙往道边上一站,准备下令开门,他下意识地往向莹莹的随从队伍里扫了一眼,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旁人都好说,唯独在后面抬轿子的人有些古怪,身高没有三块豆腐高,这点小个头儿怎么能当轿夫呢?真是奇怪啊。 “向小姐,小的斗胆问一句,这个人是你的轿夫么?”王不全用手指着孔亮,跟向莹莹问道。 “放肆!我的人你也敢问!掌嘴!”向莹莹一声令下,春香抡起巴掌扇了王不全四个嘴巴子,把王不全打得就地转了三圈儿,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还想知道什么?”向莹莹逼视着王不全,冷冷地问道。 “不敢啦,小的多嘴,真该打,小姐您请!兄弟们,开寨门!”王不全赶忙指挥贼兵开门。 孔亮心道:这小子可真够贱的,不打不听话。 向莹莹一伙儿人刚要出门,就听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站住!不许下山!”一个男人的声音,声似洪钟,穿透力极强。 向莹莹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他爹向怀义的声音,她吓得一颤,心道:不好!真要是被他们拦住,休想或者逃出翠华山。于是她从二人抬上一跃而起,仓啷一声拔剑在手,朝着众人大喝一声道:“快走!” 鲍春晖、李达、孔亮把二人抬往王不全身上一丢,好悬没把王不全给砸倒,三人紧随着大向莹莹往门口冲去。八名丫鬟也都拔剑在手,负责断后。 王不全一看,果然有阴谋!急忙喝令道:“给我拦住他们!别让他们下山!” 负责把手的二十多个贼兵,个个都抽刀拔剑,一窝蜂似得堵在门口与向莹莹、孔亮等人便打成了一团。八个丫鬟一看主人受困,赶忙抽身来救。 这时候马队就杀到了,黑压压的都是人,为首的正是“神刀震八方”向怀义,另外还有三寨主“铜头铁罗汉”普相和尚、五寨主“神枪赛罗成”申公岳、“铁腿僧”法相。在向怀义身旁还站着个瘦削削的中年人,正对这边指手画脚那。孔亮他们不认识,向莹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人正是“花蝴蝶”黄炳元。 本来向莹莹救出孔亮这事儿办的极为顺利,只要出了这道山门,钻进大山密林之中,就算是自由了。可偏偏就差这么一步,到底哪里露馅了?坏事就坏在黄炳元身上。原来,这“花蝴蝶”黄炳元与刘婶两个人暗中有一腿儿,别看刘婶对女人凶巴巴的,但对男人特别是喜欢哄她的男人特别温柔,她背着别人不知道,跟黄炳元偷偷摸摸地行不轨之事,两个人自从好上之后,就如胶似漆一般,一天摸着对方就觉得百爪挠心。这天晚上,黄炳元悄悄溜进刘婶的房间,脱光了衣服在被窝里等着她,结果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心说话,这贼婆娘难道跟别人又好上了?不可能呀,我天天晚上来找她,她根本就没机会跟别的贼男人相好呀。 眼看三更天都过了,刘婶还不回来,这下黄炳元可待不住了,他穿好衣服,摸到大寨主小姐的院子里查探,发现院门紧闭。他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巡逻,便纵身飞上了院墙,只见小楼一楼大厅里亮着灯光,门也敞开着,地上貌似趴着个女人。黄炳元就觉得不对劲儿,于是纵身一跃下了院墙,一直摸到大厅跟前,始终未见一个丫鬟。他仗着胆子进了大厅,见地上果然趴着个女人,看背影、身材和衣服都十分眼熟,他赶忙把女人翻身瞧看,不由得吓了一跳,难怪刘婶不回房间,原来她被人杀死了。 突然,刘婶动了动,原来刘婶还没有断气,嘴巴里说着话,但声音很低,黄炳元赶紧把耳朵凑到她嘴边,这才听明白怎么回事。等把话说完了,刘婶这才一蹬腿儿,彻底断气了。 黄炳元知道这件事太大了,也顾不上刘婶的尸体了,他施展轻功直奔前寨聚义分赃厅,把小姐的计划向大寨主和盘托出。向怀义听罢,气得火冒三丈,带着群贼骑马赶奔石牢,等到了石牢一看,好家伙,门口五个看守全被抹了脖子,就知道事情严重了,因此从后面一路追来。 向怀义到了近前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向莹莹正跟三个男人并肩作战,其中一个矮挫胖的丑鬼很扎眼,向怀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孔亮吗? “莹莹!你这是要干什么?”向怀义疾声问道。看守大门的贼兵一看是大寨主到了,赶忙往后跳出,死死把守着门口。 向莹莹一看是爹来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她知道向怀义这个人表面儒雅,实则内心凶残,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今晚看来是难有结果了,她把心一横,言道:“爹!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要放他们下山!”追文 向怀义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厉声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你放他们下山,就等于跟你爹我为仇作对!” 向莹莹语气坚定地言道:“爹,他们都是好人呐……” “住口!”不等向莹莹说完,向怀义气的火冒三丈,叱道:“他们是好人,那你爹我是坏人喽?闺女啊,你被他们给骗啦,他们都是朝廷的爪牙,专门跟咱绿林道为仇作对,为江湖所不齿!莹莹,你不要忘了,你爹我是贼,你也是贼,咱们跟他们本来就势不两立!我念及你娘死得早,没人管教,就暂且饶你一命,还不给我过来!” 向莹莹突然哈哈一笑,言道:“爹!我娘死是早,但做人的道理我还懂,是非曲直我还能分的清楚,你看看你身边的人,尽是一些江洋大盗、亡命之徒甚至还有很多采花盗柳的鼠辈!你整天跟他们在一起,你能好的了吗?” 向怀义是个白脸,不过现在已经气成了猪肝脸,他暴跳如雷,把朴刀抄在手上,厉声喝道:“莹莹!你真是气死为父啦!山规里说的明白,勾结外人与咱们山寨作对者——死!你莫要再任性而为,否则休怪为父无情!” 向莹莹把手中的长剑一抖,也毫不退缩,言道:“爹爹!你别逼我。” “逼你又能怎样?你是我女儿,你难道敢跟为父动手不成?”向怀义气呼呼地说完,又手下人下令道:“来人!把这三个贼人拿下!” 就听有人大喝一声,提着单刀往前蹿了一步,这人正是六婶的姘头——“花蝴蝶”黄炳元! 黄炳元眼里含着泪,他跟六婶虽然是私通,但二人是情投意合,还真处出感情来了,姘头死的那么惨,他能不为她报仇雪恨吗?他亮出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式”,心想我不能跟小姐干,不管大寨主现在如何恨他闺女,人家毕竟是一家人,我要是把她打伤打坏了,将来还有我的好吗?于是他抖丹田大喝一声道:“呀——呔!是哪个狗日的杀了刘婶?赶紧上来受死!” 鲍春晖一看,事到如今就得真刀真枪的干了,虽然刘婶是被向莹莹所杀,但也是为了救我们呀,我可不能装糊涂。向莹莹刚要往前跳,就被鲍春晖给拦住了,言道:“小姐,这个狗贼肮脏龌龊,你若上去怕会脏了手,交给我啦!”说罢,鲍春晖一个箭步就蹿到黄炳元近前。 “哎!那个老女人是我杀的!要报仇就冲我来!不过我刀下不死无名之鬼,你先报个名吧!”鲍春晖神态自若,根本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黄炳元气的双眉倒立,两眼冒火,冷冷地道:“你小子真够狂的!老子姓黄名炳元,江湖人称‘花蝴蝶’!” 哪个敢跟我‘花蝴蝶’黄炳元过过招? 鲍春晖听罢冷笑一声,言道:“哦——真是久仰大名,你就是臭名昭著、下流无耻、人见人恨的采花淫贼黄炳元呐!离着两丈远就能闻到你浑身上下散发的恶臭味儿,真是令人作呕!” 黄炳元气急败坏,舞动单刀,奔着鲍春晖搂头盖脸就是一刀!鲍春晖藏头缩颈,身形一转,使出一招“撩阴刀”,黄炳元吓得急忙使出“鱼跃乾坤翻”,鲍春晖一刀走空,急忙一个箭步蹿到黄炳元近前,一招“拦腰锁玉带”,奔着他的腰就削来。黄炳元急忙竖起单刀挡架,两个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黄炳元的轻功身法的确不错,但要论打斗的真功夫,就欠火候了,刀招虽快,但不够精妙。鲍春晖则不然,鲍春晖那是“龙门剑客”丘处玄的二弟子,在刀法上也下过一番苦功,平日里丘处玄没少指点,因此他的刀法的确是精妙绝伦,一口单刀上下翻飞,舞动起来风雨不透。两个打斗到二十个回合后,黄炳元就招架不住,心说话鲍春晖这哪是单刀,简直是拿着刀山跟自己打啊,上下左右中,全是刀苗子,自己紧忙活慢忙活,突然“呲”的一声,就觉的两个耳朵特凉快。他伸手一划拉,好嘛,两个耳朵全没啦,献血顺着脸颊就淌下来了。 黄炳元大吃一惊,心中暗自懊悔,我方才干嘛这么冲动呀?我这几下子对付一般的喽啰兵还行,真跟高手打斗,这不是白给吗?他本来就勉强招架,头脑这么一溜号可坏了,鲍春晖瞅准时机,一个马步劈刀,这一刀真够狠的,把黄炳元斜肩铲背就给劈为两段,黄炳元瞪着猴眼,张着大嘴喊道:“好快的刀!” 向怀义心里这个气啊,怒道:“没用的东西!来人,把死尸抬开!” 两个贼兵赶紧跑上来,一个抱着黄炳元的右上半身,一个抱着黄炳元的左下半身,丢在山石砬子跟前,两个人还算是好心,把他的尸体对接在一起,好歹也算落了个整尸。 鲍春晖收刀定式,用脚底板蹭干净刀身上的血,心里很是得意,他自从跟随云玺闯荡江湖后,基本没凭着功夫露过脸,因为云玺等人的武功太厉害了,根本轮不着他出手,这次他们不在身边,鲍春晖终于得偿所愿,他朗声道:“还有谁?今天我鲍春晖收庄带包圆,来一个劈一个,来两个劈一双!” 向怀义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他刚要晃动朴刀出战,就听有人拦道:“大哥!杀鸡焉用牛刀啊,对付这等不入流的东西,还用得着您吗?交给我啦!”向怀义一看,原来是老五“神枪赛罗成”的申公岳,老五的枪法占着一绝,他出马就稳妥了,于是向怀义点点头,嘱咐道:“老五,贼人奸诈狡猾,刀法也不错,你可要多加小心!” 第八十四章 绝路逃生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四章绝路逃生 申公岳手持虎头枪,从马上腰眼叫劲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大鹏双展翅,然后轻飘飘落在鲍春晖近前。 孔亮一看是申公岳,心里就凉了半截儿,申公岳的五虎断魂枪着实厉害,自己在人家的枪下讨不到半点便宜,鲍师兄的武功跟我也就是半斤八两,估计他这要倒霉了。鲍春晖也听说申公岳枪法很厉害,但只是听闻,却从未交过手,再加上方才刀劈黄炳元,信心暴涨,他对这个申公岳就有点不服劲儿了。 “你就是申公岳?”鲍春晖用手点指着对方,厉声问道。 “不错!黑大汉你又是何人?”申公岳朗声问道。鲍春晖听罢这个泄气啊,方才这么露脸却忘记报出自己的名号了,便赶忙挺着胸脯,大声言道:“我乃龙门派弟子,‘龙门剑客’丘处玄是我师傅,我是他二徒弟鲍春晖,江湖上的朋友给我送了个小小的绰号,叫‘铁掌镇三山’。” 申公岳瞥了他一眼,脸上现出了不屑之情,叱道:“哎呦呦!我当是哪路的神仙呢,原来是龙门派的高人呐!鲍春晖,我不管你镇三山也好还是镇四山也罢,你爱往哪镇去就往哪镇,我们翠华山你可镇不住!你方才杀了黄炳元,我申公岳不会为他报仇的,因为他根本就不配!但你夜入我翠华山,劫牢反狱想救走孔亮,这可就触碰了我的底线。听我一句劝,我这有绳子,你拿去把孔亮捆了,然后向我大哥磕头认错,我保证能让你活着离开。” 鲍春晖听罢气的火撞顶梁门,叱道:“呀呀呸!申公岳,你怎么想的出来?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怎么满嘴喷粪呢?你不是号称‘神枪赛罗成’么?来来来,我就凭着这口单刀,会一会你的神枪!” 两个人说茬了,各自亮出门户,申公岳使的是五虎断魂枪,鲍春晖使得是龙门八卦刀,两个人四目相对,刀枪并举,叮叮当当地便斗在了一起。鲍春晖其实还真有两下子,他这口单刀上下翻飞,舞动风雨不透,而且刀招速度也提上来了。申公岳边打边暗自点头,心道龙门派的武功果然不错,这小子受了丘老道的指点,刀法果然精妙,但是跟我比,你还毛嫩啊,想到此处,他突然手上加紧,使出五虎断魂枪的杀招,大枪就跟毒蛇一般,猛攻鲍春晖的上三路,鲍春晖急忙用单刀抵挡,想要反击根本就没机会,被申公岳逼的节节倒退。 孔亮一看,心中焦躁不安,完了,鲍师兄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怎么办呢?就算我和李达全上去,哥仨儿也未必是申公岳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档口,向莹莹一个纵跃便落在了申公岳与鲍春晖之间。申公岳舞动大枪正在步步紧逼那,就看一柄长剑连削带刺,奔着自己的面门就来了,申公岳知道不好,赶忙撤步收招,定睛一看,原来是向莹莹! 向莹莹方才看的清楚,鲍春晖根本不是申公岳的对手,他之所以能跟申公岳能打斗三十多个回合,不是因为他的武功有多好,而是申公岳并不急于要他的命,他有意要看看龙门八卦刀的刀招,等鲍春晖的刀招开始重复了,就知道差不多了,于是这才使出真正的杀招,如果向莹莹不及时援手,鲍春晖必死无疑。鲍春晖双手捧刀,呼哧呼哧喘粗气,鼻洼鬓角全是汗了。 申公岳怔了足足三秒钟,这才言道:“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莹莹朝着申公岳抱拳施礼道:“申公叔叔,我方才说的清楚,这三位都是我向莹莹的朋友,他们身处险境,我岂能袖手旁观?” 申公岳顿感为难,要是对付鲍春晖、孔亮、李达这些人,他当然是手到擒来,但面对向莹莹,他不知道如何下手了,不用全力恐怕很难取胜,若是用力全力,万一不小心把她伤了,等日后这个父女俩和好了,我算怎么回事呀? 向莹莹可不这么想,她是下定了决心与翠华山一刀两断,因此对待申公岳,嘴上喊“叔叔”,内心深处对他是深恶痛绝,恨不得一剑宰了他。她来个先下手为强,舞动长剑奔着申公岳的咽喉便刺。申公岳正为难着那,见小姐出招了,赶忙用虎头枪挡开,两个人就这样一招一式地斗在了一起。 客观来说,向莹莹的剑确实有独到之处,她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从小就练武,尤其酷爱练剑,什么八仙剑、玉女剑、全真剑、少林剑,几乎被她练了个遍,而且她爹爹向怀义还亲自指点传授绝招,因此她在剑法上颇有造诣。就连伺候她的丫鬟也都练了一手好剑法,一般般小头目,未必是这些丫鬟的对手。可她跟申公岳比,还差着一点,申公岳枪法出神入化,在江湖绿林道上赫赫有名,但今晚申公岳心存顾虑,因此出招发式,犹豫不决,该刺五寸的刺了三寸,该戳眼睛的结果点到别出,这样一来,申公岳反倒落了下风,两个你来我往,一直斗到五十多个回合,向莹莹鼻尖上就出汗了,心说再这么斗下去,我肯定赢不了他。他一看申公岳虽然招法精妙,但始终是没下定决心,有几次自己的露出了破绽,他也没有及时出杀招,哦,你心里有所顾虑不敢下手,好!这可别怪我了! 向莹莹突然大喝一声道:“申公岳!让你尝尝我的‘同归于尽’剑法!”原来,向莹莹也有绝招,她把众多剑法中的绝招都归集一起,然后反复练习,这套招法威力惊人,势不可挡,因为所有的招法都是搏命,转打人体要害,而且不做任何防守,一旦使出来便会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申公岳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应对,惊骇的连连倒退,招法也变得散乱不堪。向莹莹一个“惊鸿一剑”,一剑直刺申公岳的咽喉,申公岳急忙撤步后退,用枪杆子拨挡,向莹莹剑走偏锋,就势一招“拨草寻蛇”,剑身打在枪杆子上,剑苗子突然一转,正点中申公岳的右耳。申公岳惨叫一声,虎头枪也脱手了,就势在地上滚了几下,这才保住了性命。看 孔亮、鲍春晖、李达一看,高兴的好悬没蹦起来,大吼道:“好剑法!这剑法真绝啦!” 向怀义也是一惊,心说话我闺女长能耐了,什么时候练成了这么怪异又充满进攻的剑法,她也没出山拜师啊,从哪学的呢?真是奇哉怪哉! 申公岳疼的直跺脚,用手摸了摸伤口,这伤口就在耳朵眼儿前一寸的位置,幸亏这里有骨头当着,要不然,这一剑就得把半张脸给点飞了。鲜血透过指缝流淌,把右肩头整个给染红了。 “你!你好狠的心肠!”申公岳怒斥道。 向莹莹冷笑道:“申公叔叔,得罪啦!” 就在此时,向怀义终于忍受不住了,他拎着朴刀,跃到申公岳近前,拍了拍申公岳的肩头,言道:“老五,你受委屈啦!回去包扎伤口,这里交给我啦。”申公岳点点头,转身回了本队,但他心中暗自埋怨道:你早就该上来了,这是你的宝贝闺女,我就是能杀她也不敢下手啊。 向莹莹一看是向怀义亲自出马了,心情十分复杂。一来是向怀义武功太高了,自己这两下子跟他没法比,动手就得中招,非死即伤,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二来他们还有父女关系这一层,向莹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非但不是自己的亲爹,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此仇不报,自己还是人吗?可他毕竟养活了自己二十年,真让你动手,你还未必就能狠下心来,而向怀义对向莹莹的真实出身并不知情,他一直认为向莹莹是自己的亲骨肉。 “莹莹!你给我把剑扔掉!否则,休怪为父无情!”向怀义脸色极为难看,他向来心狠手辣,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向莹莹已经没了退身之路,她是横下心一定要救走这三人的。于是把长剑当胸一挺,正色道:“爹,我还是那句话,他们三人都是好人,都是堂堂的少侠客,您身为翠华山的大寨主,不能好坏不分呀。他们是我的朋友,要动他们你得先杀了我!” 向怀义把牙齿咬的咯咯响,鼻子里往外喷白烟儿,他托刀在手仰天大笑道:“天呐!我这是养了白眼狼啊!这是我闺女吗?这简直是我祖宗啊!莹莹,既然你眼中没有我这个爹,我也不要你这个闺女!”说罢,双手握住朴刀,奔着向莹莹劈头盖脸就是一刀。这朴刀又叫“双手带”,刀把子有四尺来长,刀身有三尺多长,一招一式都是势大力沉,向莹莹的长剑在这把朴刀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两人打斗到十个回合,向莹莹就觉得自己难以招架了,自己的剑招的确不错,但长剑不敢碰人家的朴刀,只能在外围游走,伺机进攻。向怀义的刀法精妙绝伦,进攻与防守都已经炉火纯青,根本就不给你任何进招的机会。 向莹莹一看,完了,自己肯定是不行了,于是他朝着孔亮等人大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逃命去吧!” 孔亮等人一听,对啊!向莹莹提醒的太对了,我们三个萨满忙都帮不上,就在这儿干杵着,向莹莹还为了自己跟他爹玩命,这是何苦来的?于是孔亮拉着鲍春晖、李达,撒腿就往后门冲过去了。鲍春晖还不太愿意走,因为把向莹莹一个人留在这里,独战向怀义,这实在是太不讲义气了。 孔亮解释道:“他们俩是父女,咱只要跑了,他们可以讲和呀,只要咱在这儿,这场打斗就停不下来。” 鲍春晖一听,孔亮说的不无道理啊,于是舞动单刀,跟着孔亮、李达就冲出了后门。三寨主“通透铁罗汉”普相一看,不好!急忙晃动月牙铲,从后头就追上来了,紧跟着他的还有“铁腿僧”法相以及十来个小寨主,这些人轻功都不错,从贼兵头上越过,紧紧在后面追杀。孔亮等人一看,要凭着自己的轻功当然可以把他们甩开,但鲍春晖、李达还不行,轻功脚力比较弱,于是招呼着二人钻进了密林之中。 普相一看心中大叫不好,等他带着群贼钻进密林时,傻眼了,本来就是黑夜,树木又如此繁盛,结果一进来什么也看不见了。法相大声言道:“大家都别动,千万别发出响声!”众人都很听话,直挺挺站着,一动也不动。 普相竖着耳朵使劲听着,突然听得东北角有响声,于是他把月牙铲一挥,喝道:“跟洒家来!”众人紧随其后,这些人健步如飞,三窜两蹦就到了声响处,就见大树之前有一个灌木丛,这灌木丛不停地抖动。普相面露奸笑,他握住月牙铲的铁杆,猛然把月牙插进了灌木丛中,就听一声惨叫,众人吓得往后倒退了数步! 第八十五章 箭在弦上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五章箭在弦上 “铜头铁罗汉”普相一铲命中,灌木丛中发出一阵急促的惨叫声,普相跳过去双手抓住月牙铲使劲往上一挑,好家伙!月牙儿上插着一头野猪! 野猪还没断气,蹬着四个蹄子使劲瞎折腾,不时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群贼一看这个泄气啊。孔亮没抓住,倒是抓了一头野猪,做下酒菜还差不多。普相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拎着月牙铲,一马当先又往密林深处追了一段儿,始终没见孔亮等人的影子。 法相劝道:“普相大师,咱还是回山寨吧,您看,这里全是原始森林,根本望不到边际,钻进来很容易失去方向,再说这里面隐藏着很多豺狼、毒蛇、老虎、野猪等猛兽,危险重重啊,再往里走太危险了,小僧估计孔亮他们就算不被野兽吃了,也会活活困死在这里。” 普相心想:法相说道不无道理,一旦进了这片原始森林,根本没几个人能得出去。于是他打了个唿哨,群贼这才退出密林,一窝蜂似得又回了山寨。 等贼人都走光了,孔亮纵身一跃跳下了树梢,原来他们三人也没干往密林深处去,三人在树底下又猫了半个时辰,听外面确实没有动静了,这才又悄悄摸到密林边上。只见翠华山大寨里灯火辉煌,顺着山风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咋咋呼呼的声音。 “不知道莹莹姑娘现在怎么样了?”鲍春晖不无伤感地说道。 孔亮思忖了片刻,言道:“放心好了,虎毒不食子,向怀义再怎么阴险也不会对他女儿下毒手的,何况莹莹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死人是无法出嫁的。” 鲍春晖点点头,言道:“说的也是,不过她并不想嫁给端木凌风,或者说她并不想成为向怀义讨好魔教的筹码。” 孔亮道:“鲍师兄,我明白你的心情,她是你的朋友,也是我孔亮的朋友,不过眼下以咱们的能耐,根本斗不过向怀义,咱们先回轩辕镇,跟我兄弟云玺汇合,说不定他有好办法呢?” 鲍春晖、李达都很赞同,于是三人起身,沿着山间小路直奔轩辕镇赶去。 天光渐亮,三人一路狂奔,终于赶回了轩辕镇猎户家,云玺一看是孔亮回来了,激动的抱在一起,花逢春也听到了动静,仨人紧紧抱成一团。云玺又向鲍春晖、李达表示了感谢,然后小哥儿六个坐在一起,鲍春晖把整个营救过程说了一遍,然后对云玺肃然道:“云少侠,此次我们哥仨能活着出来,全凭向莹莹的帮助,她的命运可够惨的,既然人家帮了咱们,咱们也得帮帮她才对啊。” 慕容飞燕点头道:“不错!向莹莹为了救你们,已经跟她爹撕破了脸皮,想来她现在的处境绝不会太好。我们要尽快把她救出来。” 花逢春也言道:“是啊,盗宝贼法相就藏在翠华山,向怀义有意包庇他,咱们要想抓住法相,自然要跟他们斗一斗。”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言道:“各位,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我孔亮比你们更恨向怀义,我恨不得把法相抓住,捏碎他的脑袋,我的命是莹莹姑娘救的,我当然很想把她救出来,可现在就咱们七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啊?再者说来,咱们也没有与他们争斗的筹码呀。” 云玺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等孔亮说完了,他才言道:“孔师兄,你的话不无道理,但小弟认为,贼人势众不假,但却不足为虑,有道是树倒猢狲散,只要咱们把他几个当家人给搬到了,这帮乌合之众立马就会四处逃散,生死关头,这帮江洋大盗哪个不惜命呀?若真不怕死也不会躲在翠华山了。另外,咱们有所求,他们一样有所求,我们想抓住法相,他们想得到我云玺的脑袋,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其实这几位都知道,但谁也不好意思这样说。 云玺接着道:“没有抓住法相,我这个官司也结不了案,不如咱们化被动为主动,向翠华山下战书双方分别以国宝和盗宝贼为赌注,来个三阵比输赢,咱们赢了,向怀义就得交出盗宝贼,他们要是赢了,咱们就把国宝交出去,这官司我云玺愿意一力承当。” 众人听罢无不提心吊胆,尤其是慕容飞燕,云玺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实在是让人揪心。 孔亮急的直摇头,言道:“兄弟,我可不是长他人的威风灭咱的锐气,你这么做可太冒险了,咱能有几分胜算呀?‘神刀震八方’向怀义乃是剑客的身份,武功着实了得,就‘极乐法王’连郝敬轩见了他也要客气三分的,足见此人很了不起啊。再说他的帮手也很硬啊,像‘九尾金狐道’宋锦堂’、‘铜头铁罗汉’普相、‘灵猫草上飞’路千里、‘神枪赛罗成’的申公岳,个个都有绝艺在身,随便拉出一位来都是绿林道上的好手。”优阅读书 孔亮有转脸向鲍春晖言道:“鲍师兄,旁人不说,就说申公岳吧,咱们都跟他交过手,此人的枪法太厉害了,咱们跟动手,连三十个回合都招架不住,你说他厉害不?” 鲍春晖也频频点头,言道:“不错,申公岳的枪法的确如神,他尚且排名第五,那剩下的四位武功只会比他高,不会比他低啊。” 云玺也有些为难,言道:“师兄,难道就因为对手太强,我们就不抓盗宝贼了么?我们就把向莹莹弃之不顾么?有些事逼到一定份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况咱们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是咱们的本分啊。” 小哥儿几个一听,对啊,咱们都是少侠客啊,行走江湖怎么能只顾想自己的安危呢?花逢春言道:“兄弟,我赞同你的主意,咱就跟他三阵赌输赢,输赢都痛快。”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也都举双手同意。 孔亮一看这个情况,也只好同意了,言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去下战书!”众人一看,孔亮神情严肃,知道他是说真的,便都同意了。 云玺找来纸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信,大致意思跟他方才所说的一样,时间定七日之后,也就是五月初五,地点便是轩辕镇正北二十里外的火神庙。这火神庙正好在轩辕镇和翠华山之间,离着轩辕镇略微近一些。 孔亮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去下战书,他溜溜达达来到轩辕镇,边走边琢磨:这样比武,我们明白着要吃亏啊,对方这么多高手,自己这边就云玺这么一个能打的,慕容飞燕虽然号称‘风云四绝’,可她中毒不轻,昨天看她的面色,应该还没有好利索,没有高人帮忙怎么能行呢?要是我爷爷“挟山揽月笑鳌头”轩辕奏凯在的话那就妥了,可惜上次分手时,忘记问问人家的去处了,真是想用他时无处觅踪影啊。他又走了一忽儿,忽然一拍脑袋,言道:“我何必舍近求远呢?金刚寺就在轩辕镇南十七八里外,上次辩理大会,我们两家算是和解了,而且‘大力金刚僧’普鉴、‘怒目金刚僧’普惠貌似对云玺印象不错,我何不试试求他们两位高僧援手呢?”对!就这么办!孔亮想到此处,脚下加紧,施展开凌云步,风驰电掣一般穿过轩辕镇的大街,两旁的老百姓都惊呆了,心说话:大白天见到鬼啦,怎么一个磨盘自己会跑啊,而且还跑的这么快! 路上无话,孔亮到了金刚寺,值班的和尚正是普惠的徒弟洪音,他一眼就认出孔亮了。因为孔亮他们前几天来过的,而且孔亮这个身材长相,真是整部独一份的丑,谁都不好记,唯独他最好记了。 “阿弥陀佛,这不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孔亮孔老剑客吗?”洪音迎上来,先跟孔亮开起了玩笑。 孔亮听罢咧着大嘴哈哈大笑了一通,言道:“出家人口下留德,你还是少拿我开涮。对了,你师父普惠大师在么?” “在呀,您找他有事?” “有事,有急事!你快点带我去见他。”孔亮言道。洪音一看孔亮的脸色如此严肃,就知道他肯定是有正事,于是转身带着孔亮进了寺院。穿宅过户,从前山一直绕到后山,这才到了普惠的禅院。等见了普惠大师后,普惠跟孔亮寒暄了两句后便问云玺的情况,孔亮一看,行,这老和尚果然偏心眼,就喜欢我兄弟云玺。孔亮便故意口打唉声,把肉球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得。 “莫非云少侠遇到麻烦了?”普惠大师关切地问道。 孔亮翻着母狗眼儿言道:“大师啊,你有所不知。”孔亮便把金刚寺辩理大会之后他们的所遭所遇向普惠大师讲述了一遍。普惠大师认真的听着,不时发出惊诧之声,等孔亮说完了,普惠大师言道:“阿弥陀佛,原来这几日不见,你们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儿,着实难为你们了。” 孔亮言道:“经世面,长见识,这倒没什么,关键是我们现在遇到难题啦,盗宝贼法相投靠了向怀义,向怀义野心勃勃,一直想跟日月神教联手,图谋不轨啊,我兄弟孔亮为了捉拿盗宝贼,决定要向翠华山下战书,您看,战书就在这儿。”说罢,孔亮从怀里把战书摸出来,递给普惠大师,道:“您自己看看吧。” 普惠大师愣了一下,言道:“阿弥陀佛,这是云少侠写给向怀义的书信,老衲岂能先过目呀。” 孔亮见普惠不肯看,便把战书的内容向普惠大师说了一遍,言道:“七日之后,火神庙三阵赌输赢,哎,我兄弟脸皮子薄,明知道双方实力悬殊,又拉不下脸来找人帮忙,我说普惠大师,我肯您慈悲心肠,嫉恶如仇,所以,我厚着脸皮来请你了,希望您能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啊。” 普惠大师脸色凝重,显然他心事重重,思忖了良久,这才言道:“孔少侠,表面看来,你请我去帮兵助阵,完全是为了朋友,可老僧是金刚寺的人,我一旦出面,恐怕这个争端的主要面就会演化为金刚寺与翠华山。此事关系重大啊,老僧我实在爱莫能助。” 孔亮就知道普惠会说这套托词,于是笑道:“普惠大师,您是明白人,我听说翠华山跟你们金刚寺一向不睦,在秦岭这一带,就数你们两家势力最大,而这几年翠华山不断招兵买马,吞并了不少的山寨,势力扩展很猛啊,照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两年,人家的手脚就会伸到你金刚寺的门口了。而且,据可靠的消息,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翠华山大寨主向怀义的女儿亲口说的,郝敬轩多次拉拢向怀义,向怀义也有意把翠华山并入日月神教,两家合并为一家,到时候这伙贼人可就厉害了。” 普惠大师听罢,双眉倒立,豹眼圆睁,就连呼吸都变的有些粗重了。孔亮一看心中暗笑,心说话,这已经触犯了你金刚寺的利益,我看你们这些和尚还能坐得住吗。普惠大师站起身来,在禅房里来回走了几圈儿,突然攥紧了拳头,言道:“孔少侠,你尽管去下书,老僧必会帮忙!” 孔亮听罢乐得跳起两尺多高,规规矩矩给普惠大师鞠躬行礼道:“多谢大师,我替我兄弟谢谢您啦,七日之后,咱火神庙不见不散。” 第八十六章 下战书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六章下战书 “怒目金刚僧”普惠大师答应替云玺出头,孔亮这才心里有底儿,他出了金刚寺,感觉心情舒畅,身轻体健,走起路来就跟有大风在后背托着似得,不用加力也能健步如飞。 过了午时,孔亮终于赶到了翠华山正门。孔亮这次学聪明了,他可不进山寨,无论如何都能进山寨,一旦进去了,就休想活着出来。 把守城门的小寨主见山下来人了,便扯着嗓子问道:“来者何人?” 孔亮一看,哎呀,看门的头儿换人了,便朗声答道:“我乃是云玺,江湖人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另外,我还是‘风云四绝’之首!你听明白了吗?” 小头目听罢直皱眉头,言道:“你说话太啰嗦啦,我记不住啊。” 孔亮一看,得了,这小子多半是个文盲,便扯着肉头嗓子喊道:“你去告诉大寨主一声,就说崆峒派弟子云玺,前来下战书,让他率领全山的头目,红毡铺地,敲锣打鼓,来山门前迎接!” 那个小头目听完连忙摆手,言道:“使不得,使不得!上次有个王八蛋,把我们大寨主给骗了,说什么丐帮帮主来了,结果被我们大寨主咔嚓了,朋友,你到底是个谁?” 孔亮想了想,还是不能说实话,于是言道:“我方才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是云玺,日月神教‘五子追杀令’中我是头一个!你去禀告大寨主,我的确是来下战书的,让他来门前见我。”孔亮说吧,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来,掂量了一下足有五两重。他有点舍不得,但现在不给点钱,人家不好给自己说话,得了,不破费是不行啦。 “兄弟!这是我一点心意,得空买包茶叶喝。”孔亮抖手一扔,这银子不偏不倚正飞到那人面前。他一把接住银子,心里这个美呀,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不管你是在官场还是在绿林道上,有钱就好办事。 “多谢啦,朋友,我现在就去传话,你稍等一会儿。”小头目转身下了寨门,就听马蹄声响起,知道他奔中央大寨报信儿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就听寨门里响起杂乱的马蹄声,孔亮心情为之一紧,心说话,这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就看寨门打开,五屁枣红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出寨门。孔亮吓得往后蹿了一步定睛瞧看,为首的不是向怀义,而是五寨主申公岳!这是老熟人了,孔亮还跟他交过手呐。只见他左耳根台贴着一块棉布,用布条搀住了脑袋,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申公岳也是一愣,眼前哪是什么云玺啊,分明就是丑鬼孔亮! “丑鬼!上次让你侥幸跑了,这次休想再逃!”申公岳说罢,晃动虎头枪要战孔亮。 孔亮赶忙把双手一摊,喊道:“且慢!” 申公岳勒住马缰绳,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孔亮冷笑道:“五寨主!你听没听说过,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孔亮今天一个人来你们翠华山是打仗的么?我不是疯了吗?难道传话的人没说清楚吗?我是来下战书的!你要是想向我孔亮讨教武艺,咱七日后火神庙见!”说罢,孔亮从怀里摸出书信,面含笑意地来到申公岳马前,双手递给了他。 申公岳把信抄在手上,反复看了看,信封上写着九个蝇头小楷字:“请大寨主向怀义亲启。” “孔亮,你们是不是疯了?胆敢向我们翠华山下战书?”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一没疯二没傻,脑瓜子灵光着那,你把这封战书交给大寨主向怀义,我就在山门口等着回信儿,他若是胆小怕事,不敢应战,我孔亮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申公岳轻蔑地瞥了孔亮一眼,没好声气地问道:“是谁给了你们这个自信?简直是飞蛾扑火!好吧,你等着,我去见我大哥。”说罢,拨转马头一溜烟儿似得回了中央大寨。 向怀义今天心情烦躁不堪,因为昨晚上,她闺女向莹莹为了救孔亮等人,竟然不惜跟他拔剑动手,着实令他很伤心,很生气,但到底是父女情深,向怀义这么狠的人,最终也没狠下心来把向莹莹给杀掉。另外,他也不能杀她,因为向怀义在一个月之前便把女儿许配给了日月神教副教主端木凌风,还有两个月便到了婚期,这期间是绝对不能出什么差池的。 向莹莹虽然没死,但处境却很悲惨,八个贴身丫鬟全部被向怀义给杀了,现在她被软禁在闺楼里,不准下楼一步,就她的小院里,有三十多个贼兵看守。她现在就跟蹲监坐狱没什么两样。 “大哥,来者并不是云玺,而是那个丑鬼孔亮。”申公岳见了大寨主向怀义把方才的事情如实做了禀报,然后把书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向怀义脸色铁青,心中暗道:好你个云玺,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向我下战书,我看是活腻歪啦。等他拆信看完,脸色就更难看了。 几个寨主也轮流把书信看了一遍,一个个气得五官挪移,哇哇暴叫。 “九尾金狐道”李锦堂反倒是笑了,言道:“大寨主,恭喜您了,云玺自个儿送上门来,咱要是把他抓住,再把国宝弄到手,有这两样重礼,端木赢方必然会对大哥刮目相看的。” 向怀义的脸色这才有些好转,言道:“我听说云玺这小子十分狂妄,自称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你们听听,这口气可够大的呀。” 四寨主“狸猫草上飞”路千里言道:“大哥,咱可别小瞧了云玺,我听说他一出世就踢死金光寺主持金光罗汉,踢死‘活报应’公羊邪,又把金刚寺八大名僧的老八普惠打的大口吐血,若没有真功夫,是绝对做不到的。” “铜头铁罗汉”普相大和尚不以为然,他言道:“唉——老四,他一个二十来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少真功夫?公羊邪也好,普惠也罢,这些人都是成名已久的剑客,面对年轻的后生,往往会骄傲,疏于防范,肯定是被云玺偷袭得手的,只要咱们留心注意了,他还能把咱们哥们儿怎么着。” 向怀义把手一摆,言道:“老五,你再辛苦一趟,这份战书我们收下了,赌注、时间、地点我都赞同,不过三阵太少了,打着不过瘾,要打就来个‘五阵赌输赢’。” 申公岳听罢,再次骑上马来到寨门前,把大寨主的话都带到了。百汇 孔亮听完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心想:这向怀义可真够奸的呀,明明知道我们没什么好手,你还故意把比斗场数提高,这么看来,我们要想赢就更难啦。 孔亮朝着申公岳一抱拳,言道:“好吧,我一定会把大寨主的意思带到,我估摸着我兄弟会答应的,那么咱们就在火神庙见了。告辞!” 向怀义是个老狐狸,论奸诈只在郝敬轩之上,不在郝敬轩之下。他令路千里带着一伙儿人下山,在后面悄悄跟着孔亮,查出孔亮、云玺等人的落脚之地,然后在暗中布下眼线,严密监视,看看这七天他们都请了哪些高人,向怀义好做到心中有数,应对自如。 孔亮差事办妥,心情大好,哼着小调,迈开罗圈腿儿,一路小跑,他还真没主意到路千里这伙贼人。等回到猎户家中,孔亮把向怀义提出的要求说了一遍,但对去金刚寺这个事只字未提。 云玺听罢,也是有点愁眉不展,云玺对三阵赌输赢还是有些把握的,因为他知道慕容飞燕武功极高,七天后,体内的毒便会排净,到时候由她出战,定能拿下一阵。而云玺对自己的能耐也很有信心,三阵之中拿下两阵,这就算赢了。可若改成五阵,这关键的第三阵谁来打?眼前这几位师兄,武功也还行,但跟翠华山五个寨主比,就相形见绌了。 孔亮可满不在乎,张罗着要吃饭,跑了一天,到现在还饿着肚子那。第二日,孔亮睡了个囫囵觉,他吃过早饭后,便把花逢春叫到一边。 “花师弟,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孔亮低声言道。 “师兄,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花逢春见孔亮神神秘秘的,一定是有什么鬼点子。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这次火神庙比武,不管是赢还是输,咱都得把九龙白玉杯给看好了,绝不能再丢了。” 花逢春笑道:“那是当然,我敢拿身家性命作担保,九龙白玉杯绝不会再有任何闪失。” “可万一咱输了呢?”孔亮进一步问道。 “这个……”花逢春也没词了。他也很担心,五阵赌输赢,他们的胜算没多少,倘若真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数,就得把九龙白玉杯拱手让人,到时候,云玺可就活不成了。 孔亮压低了声音道:“我有个主意,可保九龙白玉杯万无一失。” “哦?你快说来听听。”花逢春立马来了精神。 “你看见没?墙角有两个箩筐,咱俩一人背一个,你把九龙白玉杯藏着箩筐里,咱们就说去山上菜草药,这事儿谁都不要说。明白吗?” 花逢春很不解,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孔亮把手一摆,言道:“别问。你跟我来行。” 花逢春一想,孔亮向来是点子最多、心最活,肯定是有好主意,于是二话不说,回到屋里背着别人没注意,他把九龙白玉杯用棉布包好,然后悄悄塞进箩筐里,他和孔亮背着箩筐便向山里去了。 两个人在山里绕了一圈儿,孔亮带着花逢春一直绕到轩辕镇,见身后没有人盯梢,这才放心上街,他之前就已经查探好了,所以孔亮大步流星,直奔目标,花逢春紧随其后,二人穿街过巷终于到了一家玉器店。 “掌柜的,还记得我么?”孔亮很客气地问道。 掌柜的一看是孔亮,连忙笑道:“哎吆,原来是客爷您呢?上次您把定钱付了,却迟迟未来,不知道您这次带样品了么?” 孔亮点点头,言道:“那是当然,要不然我也不来呀。掌柜的,外面人多嘴杂,咱换个僻静地方说话行不行?” 掌柜的点点头,言道:“行啊,两位请进里屋谈。” 三人来到里屋,孔亮又在门外左右瞅了瞅,见没有人盯梢,没有人偷看偷听,这才回到屋里,把屋门紧闭,从花逢春的箩筐里拿出了九龙白玉杯。 “掌柜的,您上眼。”孔亮言道。 掌柜的双手接过九龙白玉杯,仔细瞅了瞅,顿时心里就紧张起来了,他颤巍巍地言道:“此乃宫廷御用之物,堪称国宝呀,你们是如何弄来的?”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实话不瞒,我们哥俩儿是大内御前侍卫,这次奉命前来查办大案,现在遇到难题,需要掌柜的帮帮忙。” 掌柜的一听,好悬没吓尿了,心说话:好家伙,大内御前侍卫!这可是保护皇上的人呐,比什么州府的大官还厉害,我一个小商人,哪敢惹这种人呀。 于是掌柜的仗着胆子问道:“两位上差,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人一定竭尽所能去办。” “唉,这就对啦,我给你五天的时间,你给我仿制一个九龙白玉杯,价钱你放心,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们绝不会让您吃亏。”孔亮言道。 “五天?!”掌柜的听罢,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要大,“上差,钱不钱的倒是小事,五天的时间似乎太短了些,能否再宽限个十天八天的?” 孔亮把大饼子脸一拉,言道:“就五天,多一天都不行!记住,一定要做得一模一样,否则,你非但得不到钱财,还得把脑袋搭进去!” 第八十七章 火神庙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七章火神庙 七天的时光转瞬即逝,这七天,云玺天天用崆峒派“六绝心法”为慕容飞燕运功祛毒,再加上按时吞服解药,慕容飞燕终于恢复如初。 孔亮和花逢春则担心九龙白玉杯的事儿,每天都借口上山采药,其实他们哪用得着采药呀,主要是对玉器店的老板不放心,害怕他带着国宝跑路,于是这几天总在玉器店周围转悠。万幸的是,店老板很讲信誉,而且是雕玉的大行家,他用一整块昆仑白玉雕刻出第二尊“九龙白玉杯”,无论是尺寸、外形、雕花、颜色与真的几乎一般无二,孔亮和花逢春把真假两个九龙白玉杯摆着烛光下反复瞧看,愣是看不出缺陷来,哥俩儿心满意足。其实,但就这尊赝品就价值不菲,老百姓哪里买得起呀。 “掌柜的,你这尊玉杯多少钱?” 掌柜的含笑言道:“要是普通人来买,少数也得三千两,您二位乃是上差,小人哪敢赚您的钱呀,一千两就成。” 孔亮、花逢春彼此瞅了一眼,一千两白银,这可是银子啊,他们俩上哪弄这么多银子呀,二人背过身去商量了一下,凑出来一百两银子。孔亮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声,言道:“掌柜的,我们哥俩儿出来办差,所带银两有限,您先把这一百两银子收下,这可不是买你的玉杯钱,权当是赏钱,等这件案子办结了,漫说是一千两,就是一万两也是有的。” 掌柜的有心不乐意,孔亮把母狗眼一瞪,这就要发“官威”,掌柜的一看,得了,我还是破财消灾,只当是买个平安吧。 孔亮和花逢春把真假两个九龙白玉杯悄悄带回来,这两天,二人没事就偷着乐。鲍春晖瞅着他们有些反常,问他们,他们却守口如瓶,只字不提。不过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三人也没闲着,云玺让李达、昌时兴二人负责猎户家的警戒,防止翠华山的贼人来偷袭,让鲍春晖悄悄潜伏在翠华山附近,观察山贼的举动,顺便摸清向莹莹的情况。 明天便是五月初五火神庙比武的日子,云玺把众人叫到跟前,言道:“各位师兄、飞燕妹妹,明天就是比武的正日子,咱们这次要双管齐下。” “怎么个双管齐下?”孔亮问道。 “咱们这次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抓住盗宝贼法相,火神庙比武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另一个目的就是要营救出向莹莹。”云玺言道。 “不错,那你如何打算的?”孔亮又问道。 “我的意思是,飞燕妹妹、鲍师兄、花师兄,你们三位辛苦一趟,今晚就潜入翠华山,趁明天双方在火神庙比武之际,你们动手救人。”云玺言道。 “那怎么行?咱们的人手本来就紧张,倘若再把我们三人分出去,这比武还怎么比?向怀义人多势众,直接跟你们火并怎么办?”花逢春很担心地言道。 “我正是要以弱示人,好让他们放松戒备,以为能稳操胜券。你们想想看,他们是绿林人,最讲江湖规矩,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他们会破坏规矩吗?”云玺问道。 “非但不会,他们还会保护规矩。”孔亮笑道。 “不错!我们在火神庙把他们的精锐拖住,你们三人才有机会救人。”云玺言道。 慕容飞燕点点头,言道:“说是比武,实则是决斗,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万万不可硬拼,纵然是败了也无妨,九龙白玉杯不过是个物件,今日给了他们,将来还有机会夺回来的。” 云玺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飞燕妹妹的意思,言道:“不错,你们放心好了,我们四个也要量力而行,咱们事成之后就在落霞集高升客栈会面。”之家 几个人商量已毕,各自做好准备。临行前,慕容飞燕看着云玺,眼神中似有些恋恋不舍,鲍春晖、花逢春很识趣,二人先行在前面大树底下等候。 “你要保护好自己。”慕容飞燕嘱咐道。 “我会的,其实你们三人的任务更危险,翠华山高手如云,贼兵众多,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云玺拍了拍慕容飞燕的肩头,慕容飞燕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云玺的手,脸颊竟已绯红。“不管翠华山如何,我定会把向姑娘救出来。” 二人心里都有些不适,是依依不舍,还是彼此担心?原本无牵无挂的心,再也无法做到随心自由了。 火神庙坐落在一座孤山上,据说是唐高宗那个年代修建的,历经几百年的风吹雨打,加之无人修缮,火神庙早已成了断壁残垣,主殿的顶子绝大部分已经塌陷,庙里的火神塑像也只剩下残破不堪的身躯,神案成了一堆朽木,香火更是断绝百年,唯一可称赞之处,便是这宽敞的院子,虽然院墙就剩下一尺来高的墙根儿了,但院子却是用青石板铺就,这些石板历经弥坚,每一块儿都是平整完好的。即便是草长莺飞时节,士绅百姓都宁愿绕道走,也不会来此地,生怕沾染了晦气,可江湖人偏偏喜欢这样的地方,人烟稀少,无人打搅,正是比武练功的好去处。 云玺面对残缺不堪的火神,心中不免感慨万千,都说神仙无情,其实凡人更无情,需要你时,把你捧的很高,又是跪拜又是烧高香,还不忘献上香火钱,可一旦不需要你时,即便你再破旧、再狼狈,也休想让他们多看你一眼。云玺双手合十,向火神鞠了三躬,然后便出了破庙。 此刻西北方向飞驰电掣一般来了一群马贼,头前五匹枣红马,骑马的汉子不停的扬鞭抽打,时不时的发出粗犷的喊叫声,惊的野兔四窜,白鹭疾飞。 “他们来啦!”李达说完,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多余。 打头的五匹马像旋风似的奔上孤山,一直来的火神庙近前这才滚鞍下马。为首的黑面大汉手持单刀,狠狠地瞪了云玺等人一眼,然后围着山顶转了一圈儿,四下里仔细地查看,就连火神庙的塑像身后也没放过,等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朝着山下打唿哨,然后就见三十多匹健马奔上山来。居中者正是大寨主向怀义,今天他特意穿了件崭新的白色侠衣,腰里仍然扎着金带,脚下踏着抓地虎的快靴,马鞍桥得胜勾上放着一把八尺来长的兽文朴刀。他左面是个胖大的和尚,孔亮认识,此人便是三当家“铜头铁罗汉”凶僧普相,他手里倒提着一把月牙大铲,铲杆子足有鸭蛋那么粗,月牙闪着银光,铲头更是厚重而锋利,就这条铲少数也得八十多斤。往向怀义右面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马猴儿那,仔细辨认方知他是个人。这人长的尖嘴猴腮,猴眼鸡眉,身材短小瘦削,略微有点驼背,身穿一件兽皮坎肩儿,腰里扎着兽皮的腰带,手腕子带着铜皮护腕,脚上瞪着鹿皮靴。马鞍桥上系着个皮囊,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这人便是四寨主“灵猫草上飞”路千里。路千里的右面是,手提虎头枪的便是“神枪赛罗成”申公岳。 群贼下了马,手下人把马匹牵到一边。向怀义等人进了火神庙,云玺、孔亮、李达、昌时兴站在院子东面,向怀义等群贼站在西面,他的手下人很有眼色,在火神庙的残墙上拆下不少青砖,给这五位寨主当座位。向怀义坐下后,搭眼瞧看对面,只见对面站着四个年轻人,嗬四人四像,长短不齐,高的太高,矮的又太矮。高个儿的有一丈挂零,站着就跟一尊石碑似的,长大膀大腰圆,绝对是一员虎将。矮挫胖不用说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丑鬼孔亮么,这小子才损那,骗了我两次,等会比武的时候,非得好好收拾他!另外两人还算是长的像模像样的,身高都是七尺多,一个平头正脸,身穿黑布侠义,手里紧紧攥着一口柳叶刀,神情略显紧张。另一位则是气定神闲,就看他剑眉虎目,双眼倍儿亮,倒背着双手往那一站,真是龙盘虎踞,气度不凡!向怀义心道:十之八九他便是云玺! “哪位是云玺云少侠呀?”向怀义温和地笑问道,听他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他实在是个儒雅的读书人,或者是位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可他的行为却出卖了他,因为他根本就没站起来,坐在“座椅”上,还当这是他翠华山的金交椅,骨子里头透着傲慢之意。 云玺往前走了两步,抱拳施礼道:“不才,正是在下。敢问您就是翠华山大寨主,江湖人称‘神刀震八方’的向怀义向老剑客吗?” 向怀义手捻花白的须髯,呵呵一笑,言道:“不错,不过‘神刀’之名实在不敢当,老夫很有自知之明,怎么能动辄就枉用‘神’字呢?” 向怀义表面上含笑,实则是个笑面虎,他话里带着硬刺,暗讽云玺不自量力,因为云玺的绰号叫“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里面有个“神掌”。他的意思是,我向怀义纵横江湖三十多年,都不敢自称“神刀”,你云玺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晚生后辈,竟然夸口说自己是“神掌”,你小子可真够狂的。 云玺笑道:“绰号都是别人起的,往往不由得你本人愿不愿意,何况您是有真才实学的,‘神刀’之名,您完全担得起。”云玺这话表面听来是奉承向怀义的,实在也是在给自己说话,心说话,我有真才实学,不服气咱就比划比划。 向怀义点点头,心道云玺泰然自若,答对妥当,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风度,江湖上都盛传他是武林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看来此言不尽是吹嘘。于是他咳嗽了一声,言道:“很好,年轻人有这份定力,着实不错!那么咱们言归正传,既然是‘五阵赌输赢’,请问你的赌注呢?” 云玺把手一伸,孔亮赶忙把身后的包袱解下来,把包袱皮儿打开,里面是个精美的木匣,又把木匣打开,然后托着木匣向群贼展示,言道:“各位,这就是国宝九龙白玉杯!就是个那个贼秃法相偷取的,如假包换!”群贼抻着脖子仔细瞧看,木匣的九龙白玉杯在阳光下,显得温润如羊脂,表面上好像有一层油脂一样,真是个好东西!其实,他们怎么知道,孔亮昨晚拿着一块羊油认认真真地擦了一晚上,直到出发之前,才用绸缎把羊油擦掉。 “大寨主,国宝您已经验看过了,盗宝贼法相呢?”云玺问道。 向怀义把手一拍,就看从人群之中押出一个人来,云玺一看,果真是盗宝贼“铁腿僧”法相,此刻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左右各站着个彪形大汉,想走是势比登天了。 第八十八章 巧招胜神枪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八章巧招胜神枪 山风呼啸,火神庙虽已是断壁残垣却仍矗立在风中,不管是狂风、威风,不管是和风还是寒风,始终在风中屹立不倒,铮铮铁骨一般。 云玺朝着向怀义抱拳道:“大寨主信守承诺,令晚辈好生佩服,国宝和盗宝贼都全了,咱们是否可以比武了?” 向怀义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话,就你们四个年轻人,也想跟我们斗?简直是痴人说梦。他笑了笑,言道:“云少侠,你看看自己的人,再看看我们,你觉得还有必要比吗?” 云玺爽朗一笑,言道:“大寨主,兵不在多而贵在精,别看我们人少,个个都是身怀绝艺,谁赢谁败这还很难说。” 向怀义在胸腔里发出一串怪异的笑声,尽管山顶上大风呼啸,他的笑声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渗人,孔亮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笑声在颤抖,不好!这是向怀义故意显露内功,倘若你内力不够深厚,就他这一串笑声,足以让你吐血。好在孔亮这些年尽练金钟罩铁布衫了,内功根基颇深,李达、昌时兴可就有点顶不住了,脸色发暗发紫,眼珠都点鼓起来了。 云玺双臂抱肩,突然也发出一阵狂笑,这声音听着不大,但却迸发出一股强劲的内力,犹如锋利的匕首一般直插对面群贼的心肺。群贼的武功也是高低不齐,四位寨主爷到也能支撑,后面那些个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可受不了了,一个个捂着心口,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 向怀义一看不妙,笑声不停却收住了内力,云玺几乎也在同时收住了内力,二人哈哈大笑了一通。向怀义方才还信心满满,说实话是真有点瞧不起云玺,认为他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爱慕虚荣、自吹自擂的跳梁小丑,现在看来,这小子内力惊人呐!不免心中一凛。 大凡江湖上的侠客、剑客,想要把武功练到某个境界,无一例外都是从内功练起,内功才是一切武功的根本!因为越练到后面,武功招式、套路似乎就越显得流于表面,真正比的还是内功。 向怀义言道:“云少侠,好惊人的内力,不愧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咱们言归正传,五阵赌输赢,请你先派人吧。” 云玺听罢,他自己往前迈了一步,刚要说话,孔亮赶忙把他拦住了,言道:“兄弟,你着什么急啊?这才是第一阵,常言说头三场没好戏,再说了,有师兄我在,这头功肯定是我的呀。” 云玺点点头,心道:也行,我师兄孔亮虽然爱吹牛,但也的确有两下子,让他打头一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孔亮迈着罗圈腿儿来到阵前,他把肉头嗓子清了清,言道:“呀——呔!翠华山的贼人,可识得我么?” 比武本来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一旦上场就要拼尽全力,非死即伤。可群贼一看是孔亮,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就绷不住了,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要说孔亮有没有能耐,肯定有!他几天前跑到翠华山要人,结果双方说茬了当场动手,孔亮凭着四棱追魂锏打死了小头目“岐山三煞”和巡山寨主“大棍无敌”霍振霆,还跟“神枪赛罗成”申公岳打斗了三十个回合,你能说他没能耐吗?可他也太丢人了,打不过就跑,一双罗圈腿儿跑的比兔子都快,后来又聪明反被聪明误,中了王知县的迷魂汤,被翠华山轻而易举的把他给逮住了。可以说,孔亮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手下败将,根本不值得一提。 孔亮看群贼一脸不屑地表情,心中非但不生气,反倒暗自高兴,心说话,打仗最忌讳的骄傲自大,把自己看得比谁都高,把对手看得跟臭狗屎都不如,这样你迟早会吃亏的。 孔亮把大肉球脑袋晃了晃了,故意把胸脯子往前挺了挺,高声断喝道:“就你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土鳖,上哪里识得我孔老剑客的,好,我破例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是崆峒派掌门莫谷峰的得意门生,他老人家说我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而且江湖上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恭恭敬敬地称呼我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你们看到没?就我的追魂双锏,天罡三十六式,死在此锏下的名侠剑客不再少数!像‘活报应”公羊邪、金光罗汉普本,等等,怎么样?还觉得好笑吗?还觉得我老人家好打发吗?” 群贼气的鼻子都歪了,申公岳言道:“大哥,不是我捡便宜,是这个丑鬼实在太可恶了,今天是比武决斗,他绝对不能再跑了,这第一阵还是我先上吧。” 向怀义点头道:“如此甚好,老五,孔亮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久久书阁 “大哥放心就是了,对付他,我太有把握啦!”申公岳提着虎头枪,一个箭步就来到孔亮近前,用手点指孔亮的鼻子,叱道:“丑鬼!你不是天下第一的剑客么?好!你家五爷我来会一会你!” 孔亮一看是他,心里就更乐了,因为翠华山的五位当家人,他只跟申公岳交过手,其他四位到底武功如何,使的是什么路数,他是一概不知。跟熟悉的人交手,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孔亮呲着大板牙,笑道:“哈哈,好!上次咱们杀了昏天暗地,旗鼓相当,结果你害怕了,非要比试轻功,结果让我赢了,但轻功不算是真本事,咱俩这次在兵器上要分出个胜负!”孔亮这是有意要气他,心说话你越是生气,你的招数就会越急,招法就难以达到精妙的高度。 申公岳本来就脾气火爆,而且还很要面子,被孔亮歪着嘴这么一白话,气得申公岳鼻子里往外喷火。他咬牙切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一枪扎死孔亮,于是他抖丹田大叫一声:“纳命来!”虎头枪一拧,枪缨子瞬间鼓起如车辕,枪苗子变作寒星点点,奔着孔亮的面门就刺。 孔亮一看,好家伙,一上来就使出杀招了,看来这小子挺恨我呀。于是他双锏并举,举火烧天式,“当”的一声把虎头枪架开。申公岳抓住枪颈,就手用枪把子猛戳孔亮的小腹。孔亮身形一转,锏随人转,又把枪把子给挡开。两个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枪是兵器之贼啊,申公岳的“五虎断魂枪”的确有独到之处,虎头枪在他手里上下翻飞,运用自如,简直跟一根面条似得,想怎么使就怎么使,枪招步步杀机,一般人根本就应付不来,可他想要轻轻松松解决孔亮,谈何容易啊。上一次之所以孔亮要逃跑,主要原因还是自己人单势孤,心里发虚,打了一个又上来一个,没完没了的,就是累也得把自己累死呀。这次可不一样了,有云玺在后面给自己撑腰,孔亮就跟打了鸡血似得,他就把自己的武功发挥到了十二成。相反的,孔亮要想胜过申公岳那就更难了,毕竟申公岳的能耐比他高一截儿,顶多是自己能撑的时间久一点。 孔亮打着打着就动开心思了,心说话,再这么打下去,五十个回合后我肯定招架不住了,怎么办呢?我兄弟全指望我能赢下头一阵,这样往后他才能更轻松些,可申公岳乃是侠客的身份,就他这条虎头枪,的确是迅猛刁钻,太难对付啦。孔亮突然脑瓜子闪过一个念头——到了这个时候,就得弄险取胜! 主意打定之后,孔亮假装抵不住了,脚步踉跄,双锏的招式也开始变形了,边打嘴里还边叨咕:“唉,早饭没吃饱啊,怎么手脚不听使唤啦?……” 申公岳一看心中大喜,心说话,怎么样,我早知道你孔亮就会三板斧,打斗上一会儿你就得露馅,没能耐还硬充能耐梗,今天该着你倒霉啊,看我不把你穿蛤蟆才怪!想到此处,他暗中咬牙,大枪一抖猛点孔亮的双目,这就叫攻其必救之处。孔亮一看就懂,心说话,你小子要倒霉啦,于是他假装慌乱,挺着草包肚子,把双锏高高举起抵挡枪招。申公岳突然收回枪苗子,使出一招“直捣黄龙”,猛刺孔亮的小肚子,申公岳的枪苗子足有一尺七长,这要是给扎上,直接就得扎个透心凉!孔亮暗中运用气功,他这次可不是把肚子往外挺,而是收腹撅屁股,身子往前倾,双臂也耷拉下来了,无论是谁看,枪苗子明明就是扎进孔亮的肚子里了。 在场的人看罢,无不惊骇!云玺急的一跺脚,李达和昌时兴吓得都闭上眼睛了,心说话:完了,孔亮这下子可交代了!翠华山的群贼则是大喜过望,心说话,老五就是牛,只用三十多招就杀了孔亮,拿下了第一阵,真是可喜可贺啊! 申公岳也觉得这一枪铁定是扎中孔亮了,因为他有手感呀,双手用力把枪苗子往里送,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阻挡之力,这不就是孔亮的肚子和内脏吗?孔亮为了以假乱真,嘴上还惨叫了一声:“哎呀!我的肚子啊!” 就在申公岳洋洋得意之际,孔亮突然双臂齐用力,使出一招“石破天惊”,舞动双锏猛扣申公岳的太阳穴!这一招使的太快太突然,申公岳还打算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正咬牙较劲儿,想把孔亮给挑起来那,上哪儿防备孔亮会有这么一招! 就听“啪”的一声爆响,申公岳的脑瓜壳儿登时就揍飞了,脑浆子血水溅的满地都是。申公岳心想,自己就剩下半截儿脑袋了,这还活个什么劲?死了得了,身子一晃荡,顿时就栽倒在地了。 孔亮把猛地把肚子往前一送,申公岳的虎头枪登时就给弹出去七八尺远,再看孔亮的草包肚子上有一个深深的凹陷,就是被枪苗子给扎的,但可没有扎破皮。 云玺突然想到了,心说话:对啊!我师兄最厉害的绝活就是金钟罩铁布衫,这是他的看家本领。我原以为这种功夫练来又耗费时日又没什么大作用,无非是用来挨揍的。今日一看,原来这金钟罩铁布衫还可以用来诱敌深入,真是绝啦!我孔师兄外丑内秀,真是令我好生佩服!李达和昌时兴也是大大的意外,高兴的欢呼雀跃,给孔亮竖起了四个大拇指。 有人高兴就有人悲伤,翠华山的群贼看罢,都傻眼了,足足愣了五秒钟,硬是没人说话,因为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几个寨主心道,凭着老五的神枪,打赢孔亮是十拿九稳的事儿,结果确实人死阵输!向怀义眼珠子里都起了血线,恨得牙根儿痒痒,他令人把申公岳的死尸抢回来,把崩飞了的头盖骨找回来,又给他扣在脑袋上,这玩意,脑袋里少了不少东西,再怎么扣也不能严丝合缝呀。 孔亮赢下第一阵后,感觉有点飘了,自己能把侠客打死,那么说明自己的能耐已经够个侠客的身份了,心里这个美啊!他把双锏在胸前晃了晃,冲着群贼喝道:“哪个还敢上来送死?今天我孔亮收庄包圆啦!” 向怀义牙咬切齿,双眼紧盯着孔亮,狠狠地言道:“哪个出战?为老五报仇雪恨?” 第八十九章 一招制敌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九章一招制敌 孔亮用巧计打死了“神枪赛罗成”申公岳,赢下了第一阵,心里这美啊,舞动着双锏,又耍了几招,这叫“犀牛望月”,这叫“流星赶月”,这叫“金鸡独立”……云玺在后面看的可笑,心说话,我这师兄又开始耍宝了。耍了几趟锏后,孔亮把双锏往怀中一抱,抖丹田大喝道:“呀——呔!对面的贼人听着,我孔亮乃是天下第一的剑客,斗的也是成了名侠剑客,一般般的人你趁早别上来,追魂夺命锏下不死无名之辈!” 向怀义恨得眼睛都红了,申公岳是他的左膀右臂,就这么被孔亮给打死了,他能愿意吗?还没能等他发话,身旁一人“嗷”的一声就蹿了上来。孔亮翻着母狗眼一看,好悬把自己吓了一跳,猛地一看还以为是个大马猴呢! “我说,这位猴……哦不,你是个谁啊?是人吗你?”孔亮打心眼里还瞧不起他,瞅着他长的瘦不拉几的,鸡眉猴眼,还略微驼背,端着肩膀,越看越像大马猴。 这位气的暴跳如雷,他用枯瘦的手点指孔亮道:“丑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使诈害死我五弟,还想活命吗?五弟啊!在天之灵别散,看四哥给你报仇雪恨!”说罢,双手变爪,这就要动手。 孔亮赶忙把手一摆,拦道:“且慢!要动手不难,我孔亮就站在这里随时候教,可咱不能瞎打呀,动手之前说的明白,三阵赌输赢,生死由命!他申公岳上场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结果艺不如人,该着有这个下场,他自己找死,你能怨得着谁啊!你要为他报私仇,我建议咱们改日再打,如果你是来打第二阵的,那就请阁下报上名来!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死在我的双锏之下。” 这位气得鼻翼一起一伏,厉声道:“丑鬼!你给我听着,我乃是翠华山四寨主路千里,江湖人称‘灵猫草上飞’!” 孔亮听罢心里咯噔一下,路千里可不是好惹的,轻功绝顶,身法极快,打起仗来,手段极其残忍,虽然外号是“灵猫”,实则比老虎还要凶残。孔亮有点发憷,咽了口吐沫,强装镇定的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路千里,行,你在江湖上略微有点名气,有资格死在我的双锏之下,你说吧,你想怎么死?” 路千里听罢更是生气了,这还没有动手呢,竟然先问我怎么死,他叱道:“孔亮!你小子也忒狂啦,好好好,你不是觉得自己的双锏厉害吗?你砸我试试!”说罢,路千里把脑袋往前一伸,掐着腰就等着孔亮下家伙。 孔亮一看,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可是你自找的!于是他抡起双锏,咬着牙吼道:“油锤灌顶!”双锏夹着劲风,“唔”的一声就砸下去了。等双锏也落下了,路千里的人头也没了,不光人头没了,就连路千里整个人都没了。孔亮大吃一惊,心说话都说路千里身法快,想不到竟然这么快,简直跟游魂差不多。就在此刻,孔亮就觉得脑后一阵劲风袭来,孔亮往前一窜,使出一招“野狗撒尿”,伸右腿猛往后踹。孔亮自己觉得这一脚出其不意,又很隐蔽,应该能得手,结果他想差了,不但没踹着路千里,还被路千里使出一招扫堂腿,把孔亮摔了个狗啃屎。 孔亮恼羞成怒,他一轱辘身爬起来,双锏齐摇,呼呼挂风,又奔着路千里扑上来,路千里脸色奸笑着,等孔亮扑到眼前,这才脚下发力,身形斗转,又没人影了。孔亮急的满头是汗,管你在哪呢,急忙把三十六路双锏招式全都使出来了,前后左右一顿瞎忙活。路千里的脚法手法的确快如闪电,孔亮这顿忙活结果一下也没碰着人家。等孔亮的动作稍微慢了些,路千里突然发招,使出“灵猫九爪”对孔亮发起猛攻,孔亮就觉得眼前全是猫爪子,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是路千里的身影,简直是应接不暇啊。孔亮一看不行,赶忙双手紧攥双锏,使出金钟罩铁布衫护体,眨眼之间,只见场地上布条乱飞,等路千里一口气打出七十二招后,这才一个撤步,稍作休息。孔亮这乐子可就大了,只见他双手紧攥着双锏,近乎赤身裸体地站在场上,好在还有内裤遮羞,周身下手全是一道一道的抓痕。 群贼看罢无不哈哈大笑,孔亮也觉得自己够丢人的,面露囧相。路千里表面得意,实则内心里也是发憷,他心道:这孔亮真是铁打铜铸地一般,若换做旁人,就凭我“灵猫九爪”,早就把他的肉给剃光了,甚至连五脏六腑都给你掏出来,可打了半天,孔亮连肉皮都没破,这可真够邪门的!他突然想起来,孔亮这小子肯定会金钟罩铁布衫!要不然我不可能抓不动他。于是他的一对猴眼一会盯着孔亮的眼睛看,一会儿盯着孔亮的裆里看,把孔亮瞅的直发毛。金钟罩铁布衫的软肋就在眼睛和裆上。要是路千里朝他这两处发招,孔亮今天可就得倒霉了。 孔亮怒斥道:“路千里,你他娘的真是个野猫,老子这身衣服少说也有五两银子,你他娘的给我赔钱!” 路千里冷笑道:“丑鬼,等会我给你买套新的,好让你入殓时穿,你给我纳命来吧!”路千里话音刚落,又使出成名绝技“灵猫九爪”,这次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抠孔亮的眼睛。 孔亮心中大骇,舞动双锏护住面部,就在此时,“啪啪啪”几声爆响,再看路千里身形踉跄着往后急退了数步,定睛瞧看,孔亮身前站定一人!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云玺!九九中文 孔亮大喜,赶忙借坡下驴,假装恼怒地叱道:“路千里!你小子简直是变态狂魔!哪有你这样比武决斗的?你个大老爷们儿竟然要撕扯我的衣服,我呸!真不要脸!这一阵可不算!” 孔亮对云玺言道:“兄弟,这一阵你先替我顶一下,我回去换个衣服,然后再来收拾他!” 说罢,孔亮也不管路千里愿不愿意,一个箭步就退回了本队。这里荒废多年的火神庙,又没有成衣店,上哪儿找衣服去呀。孔亮实在没辙,他一眼就瞅到包裹木匣子的包袱皮了,这包袱皮其实就是一块整布。孔亮把包袱皮抖展,然后往自己身上缠了两圈儿,您一定看过现在女人的抹胸裙吧?孔亮现在就跟穿了抹胸群差不多,然后又找了跟麻绳在腰里系好了,这样“衣服”就算是成功穿上了。您还别说,挺合身的,旁人一看,就是个大肉球裹了个包袱皮,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路千里急了,指着孔亮大骂道:“丑鬼,你休要逃,老子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然后又指着云玺怒道:“云玺!你这算什么!比武决斗,你临时换人呀?” 云玺笑道:“非也,路寨主,这件事要怪就怪你啊,比武就是比武,你干嘛要撕毁我师兄的衣服?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缺德了呀?难道你光着屁股,还有心比武吗?另外,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什么要把扒我师兄的衣服?你难道对男人感兴趣吗?你还扒过谁的衣服?说出来听听!” 路千里气的把钢牙咬的“嘎嘣嘎嘣”直响,怒道:“住口!云玺,你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好好!孔亮的这笔债我先记着,本来他也不配跟我交手,你上来的正好,老子揍的就是你!你不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么?你不是什么‘风云四绝’之首么?别人服你,我‘灵猫草上飞’不服你!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说罢,一个箭步窜到云玺近前,奔着云玺的脸就下爪了。 云玺一不慌二不忙,等他的爪子快要脸皮了,突然双全齐发,不偏不倚正打在路千里的手肘麻穴上,路千里的手臂顿时就麻嗖嗖的,双爪瞬间就失去了力量,他吓得赶忙一个后撤步,把两个手臂狠狠摔了几下,心中暗道:好快的拳法!看来云玺比孔亮要高明的多,我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路千里稳住心神,心说话这是第二阵,这一阵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对翠华山实在太不利了。于是他把腰里的鹿皮兜子解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对乌黑发亮的铁手套!这铁手套可避刀剑,五个指尖上都伸出半尺来长的铁钩,锋利无比!手套的上还有扣锁,正好跟他的护腕扣在一起,这样他从小臂到指尖都被钢铁护住,任你用什么刀剑,他也丝毫不惧!路千里冷哼了一声,两个猴眼睛紧紧盯着云玺的双手,脚下施展开灵猫步法,围着云玺就开始转上了。他的身体轻盈,脚法极快,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这种转功是他的绝招,方才对付孔亮时就是用的这一招。一旦速度起来,对手就会眼花缭乱,心神大乱,因为到处都是他的身影,而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根本分不清楚,然后他就会趁机发起疾风暴雨般的猛攻,专打人体要害,眨眼间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他见站在圈儿中,呆如木鸡,一动也不动,简直毫无反应,心中暗笑:机会来了!看来你云玺还是毛嫩呐,将来要是多闯荡几年,兴许还行,可现在遇到了我,就没有你的将来了!我该打你哪呢?是一把抓烂你的五官呢,还是一爪撕烂你的肚皮?对了!我给你来个一爪割喉吧!想到此处,他上蹿下跳,左窜右闪,简直比发疯的猴子还要能折腾,突然一个箭步到云玺身侧,右爪猛抓云玺的咽喉! 他出招快若闪电,他的身法犹如鬼魅,在他出手的一霎那间,他觉得这一招已经是他平生最出彩、最精妙的一招!就在他十拿九稳、志在必得之时,他的右手腕子被一只手给抓住了,云玺的左手。这哪是人的手啊?简直比铁钳还要硬十倍!云玺猛然间一捏,就看路千里的钨铁手套被他捏扁了,路千里的手还在里面那,把他疼的学狗叫。 这就是云玺的昆仑金刚指,平时不怎么使,一旦使出来,就威力惊人。 路千里见势不妙,急忙挥动左爪,想攻击云玺的面门,云玺并不躲闪,只是左手拇指和食指稍微一加力,把路千里疼的浑身都瘫软了,再想攻击云玺,简直是势比登天。云玺捏的位置,正是路千里右手虎口处,这是人体的大穴,捏住虎口就等于捏住了你的性命! 云玺笑道:“路寨主,好要不要再比了?” 路千里可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跟云玺比差了一大截儿,再斗下去可没自己好果子吃,于是忍着疼痛,吃力地点点头,言道:“好!我认栽啦!你快松手!” 云玺手腕子稍微加力,把路千里往贼人的方向推了一下,路千里噔噔噔跑出去一丈多远,好悬没摔个狗啃屎。他疼的满头是汗,右手的钨铁爪被云玺给捏的变形了,夹着他的肉那,能不疼吗? 第九十章 铜头铁罗汉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章铜头铁罗汉 向怀义站起身来,一把扶住路千里,只见他的钨铁手套被云玺硬生生捏出一个手指印,向怀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这小子会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倘若果真如此,这小子的来头可不小啊,据我所知,即便是少林寺的高僧,练成大力金刚指的也不会超过两个人! 路千里此刻被钨铁手套夹的冷汗直流,向怀义右手握住手套,暗自运用内功,这才勉强将钨铁手套复归原型。路千里赶忙摘下手套,只见右手虎口处已经红肿,手腕子也不似之前那么灵活了。 向怀义冷哼了一声,言道:“云少侠,你这就不对了,我兄弟路千里与孔亮比武,明眼人都看的清楚,我兄弟稳操胜券,可你半路插一脚,这算什么?依我看,这第二阵不能算数!” 云玺心中有愧,因为方才是为了酒孔亮,不得已才出手的,纵然自己的武功比路千里高的多,但总归赢的不甚光彩,便朝着向怀义抱拳道:“向寨主,方才见路寨主爪法精妙绝伦,晚辈实在是技痒,因此出手过招,真是得罪了,还望向寨主、路寨主海涵,这第二阵就当没比。”到这个时候,就得说点瞎话,要不然自己都不好下台。 孔亮在后面听罢,心中暗道:行啊,我兄弟也会说漂亮话啦。 “阿——弥——陀——佛!” 突然,有人口诵佛号,声似洪钟,震的众人脑瓜子嗡嗡作响,这声音之中夹着一股强劲的内力,让人听罢,心血翻腾,直反胃酸,很不舒服。等声音落下,众人寻声望去,好家伙!贼人之中窜出一位高大的僧人!论个头,比昌时兴不相上下,长的是膀大腰圆,头大如斗,大草包肚子,就他的肚子是孔亮小草包肚子的五倍!手掌大如蒲扇,大脚丫子少说也得穿50号以上的鞋,整个人站着跟半截儿黑塔相似,他举步缓慢,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有三分轻蔑、三分高傲再加四分恼怒,这三种表情拧在一起,你说这表情能好看的了吗? 云玺定睛瞧看,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这大和尚每走一步,就会踏碎一块青石板,而且看他迈步的动作,似乎并未刻意的加力。咱前文交代过,这些青石板历经近千年都保存的十分完好,结果被这个贼秃子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踏碎,可见他的内功十分了得。 就看这个大和尚凝眉怒目,阴沉着大脸,右手盘着念珠,嘴唇却略微有点抖动,他来的云玺近前,不笑假笑,言道:“云少侠!好俊的功夫!贫僧适才看的清楚,实在是佩服之至!有道是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贫僧想斗胆在阵前领教一二!” 云玺赶忙抱拳施礼道:“大师过誉了,不知道大师贵法号如何称呼?” 大和尚哈哈一笑,双手合十,言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普相,江湖人称‘铜头铁罗汉’是也!” 云玺的心里咯噔一下,仔细瞧看此人,原来这就是翠华山的三寨主普相大和尚,传闻此人练就一身金钢铁骨,两臂一晃足有三千斤的力气,单手能举千斤鼎,徒手伏虎斗牛,江湖上提起他的大名,真有谈虎色变的功效,他现在就是翠华山的台柱子,是向怀义的第一保镖,专啃最硬的骨头,专打最厉害的对手。 云玺再次抱拳施礼道:“原来是普相大师,真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普相嘴角微微上扬,谁都喜欢听恭维的话,即便是高僧也是不免俗的,他忽然又阴沉着大脸,不怀好意地问道:“云少侠,贫僧有些不明白,你方才使的手指上的功夫,像极了我少林大力金刚指,我少林寺的绝技向不外传,请问你是如何学来的?难不成是你偷的么?” 普相还未动手,却先占据道德高地上发难,因为他实在想不到,除了他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还有什么指力能有如此功力。 云玺脸色有些难堪,他当然知道自己练的是昆仑金刚指,但昆仑金刚指与少林金刚指,这二者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也无从知晓。正在他为难之际,突然天边又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这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而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真真切切,而且听了这句佛号后,大家都觉得十分舒畅,感觉身体的气血顺畅,心中的郁结也顿时就开了,脑瓜子也不嗡嗡响了,肚子也不疼了,前列腺也消炎了,正是如沐春风一般,就是这么得劲。 云玺寻声望去,一位枯瘦的僧人,手拿念珠,正一步一步走上山来,明明是步法很慢,却在眨眼间就到了火神庙前,这份从容着实了不起。 云玺一眼就认出了他,迎上前去,抱拳施礼道:“原来是普惠大师,云玺给您见礼了。” 普惠大师双手合十,言道:“阿弥陀佛,云少侠,一别多日,你还好么?”普惠大师的修行显然又上了一个台阶,他眼神之中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善意。小飞电子书 在这个节骨眼上,普惠大师能突然到来,云玺很是意外,从普惠的眼神之中,他看出了普惠大师的善意,因此心存感激,笑道:“哦,我很好,多谢大师挂念。” 孔亮则咧着大嘴哈哈笑道:“大师,你可算是来了,方才我在想,难道金刚寺的高僧会害怕翠华山的贼人吗?”孔亮这话是故意说给向怀义等人听的,让他们知道,金刚寺站在云玺这一边。 果然,向怀义一看是普惠大师到了,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儿,普惠乃是金刚寺“八大名僧”之一,他完全有资格代表金刚寺,也就是说金刚寺要给云玺当后台,给他打腰提起。哎呀,这下可就麻烦了。 普惠大师含笑道:“孔少侠,说笑了,老僧既然答应了,又岂会言而无信呢?”他转身面对大和尚普相,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阁下便是‘铜头铁罗汉’普相大师么?” 普相和普惠都是“普”字辈,一个出身少林派、一个出身金刚派,两家都是出家的和尚,都信仰阿弥陀佛,这两大派之间还有一段渊源。话说两百年前,少林寺分为五院二堂一阁,分别是达摩院、菩提院、金刚院、舍利院、戒律院、般若堂、罗汉堂和藏经阁。当时的少林寺主持是觉远大师,而五院二堂一阁分别由他的八个师弟掌管,在师兄弟九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当属觉远和金刚院首座觉尘,但这位觉尘大师一向性格高傲自负,与其他几位师兄弟格格不入,尤其是在武学观点上与觉远分歧严重,其他师兄弟都向着主持觉远,对觉尘大肆批评诋毁,后来觉尘实在待不下去了,便带着金刚院的八名弟子负气出走。游历了大半个中国后,最后在秦岭落脚,建立金刚寺。说白了就是由金刚院升级为金刚寺,意思是与少林寺地位平齐。金刚寺广收门徒,弟子徒孙多继承了觉尘的孤傲性格,很多人艺满下山后,选择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一代一代的传下来,金刚寺就在江湖绿林道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成为真正的扛把子!而少林寺的弟子门徒艺满下山后,绝大多数都是做正经营生,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因此,少林寺在名门正派中,声望最隆,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普相一看是普惠,心里就有一股厌恶感,普相是翠华山的三寨主,金刚寺与翠华山都在江湖绿林道上混饭吃,双方是竞争关系,金刚寺势力大,翠华山势力小,在争夺地盘上,翠华山吃着亏呐,要不然翠华山也不会借重日月神教的力量。但普相不信邪,心说话,金刚寺的确厉害,可不代表你普惠就厉害呀,真要是动起手来,你还未必是我对手。 于是,普相哈哈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大师’二字不敢当,贫僧普相是也!” 普惠微微一笑,言道:“适才听闻大师质疑云少侠所用的指法是偷学了你们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可有此事乎?” 普相和尚把脸一拉,言道:“不错!天下间,能够将指力练到如此境界者,唯有我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 普惠摇了摇头,言道:“非也!据老僧所知,天下间还有一种指力,绝不在少林金刚指之下。” “哦?”普相脸色大变,他知道普惠乃是得道的高僧,不可能信口雌黄,于是问道:“是何种指法?” 普惠大师盯着普相,言道:“昆仑金刚指!” 普相听罢有些不以为然,言道:“普惠大师,您莫要开玩笑,贫僧多年前就与昆仑派的掌门‘摩云圣手’郭世豪相识,他的绝学的确不少,可偏偏没有什么‘昆仑金刚指’。” 普惠点了点头,不急不慢地言道:“‘昆仑金刚指’乃是昆仑派第一高手‘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独创的绝技,想当年我五师兄‘金睛好斗僧’普照三上昆仑山与段天涯比武教艺,皆以失败告终,段老剑客就是用的‘昆仑金刚指’,而云少侠乃是他的嫡传弟子,他自然也会‘昆仑金刚指’喽。” 普相大师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难怪云玺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原来昆仑大剑段天涯是他的师父!可他明明是崆峒派的弟子啊,怎么能学昆仑派的武功绝学呢?真是奇哉怪哉啊! 他只好打了个哈哈,言道:“既然如此,那贫僧就领教一下昆仑金刚指吧!”说罢,他将宽大的僧袍闪去,内里是短衣襟小打扮,只是肚子太大,自己低头往下看,看不见自己的脚趾头。有两个年轻的精壮和尚跑上来,其中一个拿着一条一尺多宽的腰带儿,两个人给他缠好了,一人拽一头,使劲往两边勒,就看普相的大胖肚子瞬间就“瘦”了两圈儿。两个和尚把腰带给他系好后,赶忙又退了回去。 普相当众练了一趟罗汉拳,活动完筋骨,又运了一会儿气,这少林派的硬气功是远近闻名的,孔亮会金钟罩铁布衫,这普相的硬气功只比孔亮强,不必孔亮弱。普相在院子当中亮出一招“罗汉问佛”,冲着云玺叱道:“云玺,来吧!贫僧跟你过过招!这便是第二阵!” 云玺刚要上前,普惠大师赶忙把他拦住,言道:“云少侠,莫要着急,有道是大将督后阵,这一阵就让与老僧吧。” 云玺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孔亮则凑到跟前,言道:“兄弟,普惠大师武功何其了得,由他替你出战,你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他又转脸对普惠言道:“大师,这个普相大和尚可厉害呐,你可要留神儿,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没什么丢人的。” 普惠听罢,好悬被他气乐了,心说话,你小子可够损的啊,我普惠乃是金刚寺“八大名僧”,江湖人称“怒目金刚僧”,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就没临阵逃脱过,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只是笑道:“老僧定当尽力而为。” 第九十一章 神来一笔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一章神来一笔 普惠大师要为云玺出头打第二阵,与少林派普相大师一决雌雄。单从武学上讲,两人都有绝艺在身,都是名震江湖的剑客,所不同者,普相正当壮年,也就是四十多岁,身材强壮高大,普相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中等身材,长得枯瘦如柴。两个人在场地上一站,真是鲜明的对比! 普相大师言道:“普惠大师,您这是何苦呢?这场赌斗本来是我们翠华山与云玺之间的私事,与你们金刚寺并无半点干系,你身为金刚寺得道高僧,因何要管这档子闲事?” 普惠哈哈一笑,言道:“普相大师,此言差矣啊,我问你,你们五阵赌输赢,赌的是什么?” 普相大师朗声道:“当然是国宝九龙白玉杯和盗宝的英雄法相了。” 普惠点点头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们金刚寺有莫大的干系!这盗宝贼法相乃是我们金刚寺的再传弟子,他盗取国宝栽赃嫁祸云少侠,也是因为我们金刚寺与云少侠之间有种种误解所致,如今我们双方已经达成了谅解,云玺带着国宝和法相带回汴梁城销案,该怎么治罪就怎么治罪,这对我们金刚寺是最好的结果。普相大师,您说,这跟我们金刚寺能没干系吗?” 普相大师阴沉着脸,冷笑道:“如此说来,你们金刚寺想给云玺撑腰喽?” 普惠大师把手一摆,言道:“非也,我们金刚寺乃是绿林道的魁首,最讲江湖规矩,我希望你们翠华山再好好考虑一下,这个赌斗,我看不打更好。” 普相哼了一声,言道:“不打?你说的轻巧,普惠大师,你看看,我们老五申公岳的死尸就在眼前,我们如果就这么窝囊的罢手,你让我们如何面对山寨的兄弟?” 普惠瞅了瞅尸首,申公岳死的的确够惨的,脑袋上半截儿都被砸没了,脑浆子合着血水流淌了一地,普惠叹息道:“阿弥陀佛,普相大师,冤冤相报何时了?打仗没好手,骂人没好口,这打仗能不死人吗?不是你们这边死人,就是他们这边死人,所以老僧才劝你,眼下死伤不算多,还是趁早罢手吧。” 普相气的鼻子都歪了,哇呀呀暴叫几声,叱道:“住口!普惠大师,休要多言,倘若你执意插手,就休怪贫僧无礼了!” 普惠微微一笑,合掌起式道:“请!” 普相大和尚知道普惠的武功很厉害,因此,他不敢丝毫的大意,一上来便使出了少林罗汉拳中的绝招,就看他一个箭步窜到普惠近前,使出一招“紫燕双飞”,双拳齐发猛击普惠的面门。普惠也知道这个普相大和尚很难对付,因此他一出手便是看家本领般若禅掌,他先是撤步闪身,然后使出一招“佛手抚云”,右掌猛击普相的前心。普相见来掌甚猛,急忙探出左手抓普惠的右手腕,脚下一个急转身,右手肘猛戳普惠的后心。普惠岂能让他抓住手腕,掌还未用老,急忙收招换式,身形一转使出一记后蹬脚,这一脚是点普相的腰胯。普相一招走空,急忙使出一招“醉步插拳”,身形一晃,巧妙的躲开普惠的来脚,右拳猛击普惠的软肋。两个人你来我往,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一开始这两位高僧的招法是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等过了二十个回合后,二人突然加速,掌法如影,拳法如山,明明是两个人,却看到无数个拳头无数个手掌,身形转动,真气激荡,脚下的砂砾四处飞溅,断壁残垣似被掌风击的扑簌簌直落干土。 孔亮、李达、昌时兴都得把手挡在眼前,要不然眼睛被掌风逼地睁不开。向怀义、路千里在后面为普相大和尚观敌料阵,见这两位高僧武功在伯仲之间,谁能胜出还很难说,心里只好给老三加油鼓劲,心说话,要是你也输了,对咱翠华山实在太不利了。云玺、孔亮也很担心,普惠比较六十多岁的人了,他俩很担心普惠体力上吃亏,但看了一会儿,两个人把心放肚子里了。这普惠大师身轻如燕,出手如电,而且般若禅掌招法精奇,别看他瘦,他的内力却十分浑厚,出招发式,他的袍袖都鼓起来的。 两大高僧都是剑客的身份,而且一个代表着金刚寺、一个代表着少林寺,谁都栽不起这个跟头,两个人互不让步,拼力厮杀,一口气斗到一百个回合,仍然没分出胜负来。不过,正如云玺、孔亮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普惠大师的招法似乎越来越慢,招式也稍微有点点变形,出招发式似乎有点不到位,而反观普相大和尚则完全不同,双臂齐腰,沙包大的拳头呼呼刮风,出招发式刚猛无敌。 普相大和尚见普惠开始喘粗气了,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真没想到,这位号称“压盖武林半边天,秦岭以北无对手”的普惠大师,竟然体力跟不上啦,该着我普相扬名立万啊!于是他暗自加力,把罗汉拳的绝招全使出来了,把普惠逼的节节倒退,甚至有些狼狈。普惠打着打着,脚下一个不留神,正踩一个鸭蛋大石子上,整个人失去了重心,摔了个狗啃屎。 云玺等人一看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我的娘啊!这下了完了! 普相大和尚一看,真是心花怒放,他咬牙切齿下了狠心,把内力运到掌心,往前一纵落在普惠右侧,双掌高举,打算猛击普惠的后心,这可是少林寺的金砂掌!一掌下去绝对把你拍的骨断筋折、五脏六腑全都得拍碎了。也可能他是太高兴,太得意忘形了,竟然没有仔细观察普惠趴倒的姿势,普惠左手露在外面扒住地,右手藏在胸前,等普相双掌举起要下死手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普惠突然右手加力扒地,飞起右脚猛踹普相的咽喉,就这一脚,简直快若闪电,让人防不胜防!等普相发现不对劲儿了,为时已晚,普惠的脚已经蹬在他咽喉上了。飞扬 饶是普相号称“铜头铁罗汉”,少林派硬气功练的炉火纯青,也架不住普惠大师这招绝命脚,就听“啪”的一声爆响,普相那么高大的身躯,被一脚踹飞起七八尺高,整个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和后背下的青石板全都被砸碎了。 普惠瞬间就站起身来,他打算适可而止,这一脚就算是教训教训普相了,等仔细一看,好家伙,普相眼珠子瞪的比铃铛还要一圈儿,四肢抽搐了几下后,顿时就断气了。普惠一看,心中自责道:哎呀呀,阿弥陀佛,我这一脚太重了,希望佛祖原谅。 从普惠假败到一脚踢死普相,时间不过一秒钟而已,速度太快,两边的人,谁都插不上手。见普惠原来是败中取胜,云玺这才放下心来,暗自佩服道:姜还是老的辣,要说真功夫,两个人难分胜负,但普惠大师打斗经验更为丰富,人家的假败装的如此逼真,这是个了不起的本事啊,关键时刻是真好使!孔亮、李达、昌时兴等人高兴地一跳多高,欢呼雀跃,为普惠大师高声祝贺。 向怀义吓的脸色煞白,他足足五秒钟没动弹,等他反应过来时,普相也断气了,他急忙令人把普相的尸首抬回来,这普相少说也得四百多斤,四个彪形大汉一起把他抬回来,向怀义浑身栗抖,看罢多时,终于发出一声悲怆的哭声。 “老三!我的三弟啊!你可疼死我也!……” 路千里也是单膝跪在普相大和尚尸首旁,放声痛哭,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来的时候,他们还满怀信心,打算把云玺的脑袋拧下来,作为加盟日月神教的砝码,这下可倒好,云玺安然无恙,自己这边连死了两个兄弟。 向怀义哭罢多时,用颤抖的手把普相的眼睛合上,狠狠地言道:“兄弟,你且慢行,哥哥我给你报仇雪恨!”说罢,他豁然站起,声嘶底里地吼道:“抬我刀来!”他现在是怒发冲冠,血灌瞳仁,仇恨是一把火,现在正燃烧着他的躯壳。 向怀义手握朴刀,一步一步来到普惠大师近前,恨恨地言道:“我兄弟可与你有仇?” 普惠大师面有愧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僧实在抱歉。” 向怀义突然仰天大笑,叱道:“你不用抱歉,我兄弟艺不如人,死在战场上不丢人,不过他为我而死,我岂能熟视无睹?普惠大师,向怀义不才,愿意在阵前领教!”说罢,右手舞动朴刀,呼呼刮风,就这么一招,宛如刀山一般。向怀义号称“神刀震八方”,朴刀在江湖上堪称一绝。他的这把朴刀,刀身有二尺半长,刀背厚实,刀刃锋利,刀把子有三尺来长,介于单刀和大刀之间,使用时,两手握着刀柄,像使用大刀那样,利用刀刃和刀本身的重量,来劈杀敌人,因此又叫“双手带”。向怀义凭着这口朴刀纵横江湖,鲜有敌手。普惠大师虽然武功绝伦,但跟向怀义没交过手,只是听说此人内功绝顶,刀法绝妙,是绿林道上第一把好手,自己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普惠大师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心说话,你们翠华山野心勃勃,跟我们金刚寺势同水火,不是我们吃了你,就是你们吞并我们,与其这样,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普惠大师下定决心,但面上还是十分客气,言道:“向寨主,请听老僧一言,把盗宝贼法相交出来,让云少侠回汴梁城销案,这样咱们三家皆大欢喜……” “我呸!是你们两家欢喜,我翠华山欢喜个屁啊!我死了两个兄弟,加上之前死的四个,现在就六条人命!这笔血债我向怀义必要讨还!” “阿弥陀佛,向寨主,你觉得他们死的冤么?旁人不说,就说说普相大和尚吧,他身为少林寺高僧,心怀歹念,盗取易筋经不成,被少林寺赶出山门,后来又在你翠华山入伙,烧杀抢掠、欺男霸女,他坏事几乎做尽,死在他手上的无辜好人不下上百人吧?那些死者找谁讨债去?申公岳也是如此,至于‘岐山三煞’之流更是该杀!佛家讲究报应轮回,种恶因必得恶果,这便是他们应得的下场,怨不得任何人。” 向怀义把手一摆,言道:“普惠,不要说了,我看你是一屁股坐歪了,歪着嘴念歪经,估计连满天神佛都听不懂你说什么,合着你们杀人是替天行道,我的兄弟就该死,既然如此,还说什么?我也该死!来吧,你有本事连我也踢死吧!”向怀义言罢,举火烧天式站定。 普惠大师刚要动手,云玺来到近前,言道:“大师,您方才大战普相颇费体力,请您稍微休息一下,这一仗交给我云玺吧。” 普惠大师心道:也好!跟向怀义交手,我还真没把握,云玺的武功在我之上,他出手正合适。于是他笑道:“阿弥陀佛,云少侠,向怀义刀法出神入化,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云玺言道:“多谢提醒。” 第九十二章 神掌斗神刀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二章神掌斗神刀 云玺朝着向怀义抱拳施礼道:“向寨主,对于普相大师、申公岳二人的死,我云玺深表歉意,但打仗无好手,骂人无好口,比武决斗往往就是生死一线,不是你死就是亡,生死由命怨不得别人。” 向怀义叱道:“少啰嗦!云玺,你出战更好,我向怀义打的就是你!”说罢一个箭步来到云玺近前,双手攥紧刀把子,奔着云玺劈头盖脸就是一刀 。这朴刀力大势沉,刀身夹着劲风,呜呜作响。云玺不敢怠慢,脚下使出鬼影八步,身形速转,双臂齐摇,一出手就是昆仑金刚掌。不过向怀义有朴刀在手,真如彪虎生翼,竖劈一条线,横扫一大片,而且抓在刀把子前端可以近身打斗,抓在刀把子后后端可以抡起来作远战用,劈、跺、扫、砌、绞,招法变化多端,精妙绝伦!云玺的昆仑金刚掌再厉害,也还是一双肉手啊,在人家的朴刀面前,简直没有用武之地,稍不留神就得被刀锋削上。云玺稳住心神,凭着身法脚法,闪转腾挪,与之周旋。 普惠大师在场下看着,不由得眉头紧锁,心说话:向怀义的朴刀果然厉害!难怪江湖上都称他为“神刀震八方”那,也就是云玺,换做旁人早就被他一道劈为几段了。 孔亮最为担心,他生怕云玺有个闪失,两手攥拳,暗自给云玺使劲,但看了几十个回合后,他自己也泄气了,因为云玺根本无法近身。云玺的鬼影八步的确厉害,快如闪电,但向怀义的脚法也不差,两个人的速度都快的出奇,而且向怀义把刀舞动起来,周身上下、前后左右都是刀!就算你能转到他身后,人家刀光护身,你根本无从下手。这可怎么办呢? 向怀义也不轻松,他实在没有想到云玺的身法如此之快,简直比鬼魅还要飘忽不定,难怪四弟路千里吃了大亏,就是自己只要稍微不小心,就得栽跟头啊。两个人打斗到一百二十多个回合,仍然是难分胜负。孔亮见云玺赤手空拳,明摆着要吃亏,于是他突然抖丹田大喝一声道:“呀——呔!住手!我有话说!” 孔亮的肉头嗓子,喊的声音贼高,二人吓得了一跳,各自收住招式跳出圈外,转脸瞧看。 孔亮冲着二人嘿嘿一笑,言道:“两位,我看出来了,你们的武功平分秋色,不过呢,我兄弟是赤手空拳,你向怀义拿着应手的家伙,这可不公平啊!” 向怀义听罢,原来这个丑鬼在挑理呀,气的他冷笑了一声,言道:“孔亮,此言差矣!云少侠号称‘神掌’,而我向怀义号称‘神刀震八方’,我们两个都是用各自的优势比斗,有什么不公平的?两军阵前,你能让关二爷弃用青龙偃月刀吗?你能让宇文成都弃用凤翅镏金镋吗?都跟你赤手空拳相博?简直是笑话!” 孔亮翻着母狗眼,笑道:“向寨主,这样吧,这一阵算是打平,咱们谁也没输谁也没赢,你觉得呢?” 向怀义有心不同意,但一想到云玺的武功,自己也怵头呀,方才斗了一百二十多个回合,自己一点便宜也没占上,再斗下去对自己可不利了,自己五十多岁,越往后气势越衰,云玺才二十来岁,体力充沛,人不服老不行啊。于是他冷笑道:“行!算你捡个便宜,这一阵就算打平。” 孔亮听罢这个乐呀,对向怀义竖起大拇指,言道:“既然如此,现在咱们是二比一,我们领先,请问您第四阵派谁上场?” 向怀义回头一看便犯难了,老三、老五死了,老四的右手也抬不起来了,哎呀,无人可用!这可怎么办?虽说他还带着不少保镖打手,但这些人要论单打独斗,跟对方比似乎都拿不出手。 孔亮嘿嘿偷笑,来到向怀义近前,言道:“向寨主,你看看我们这边,还有普惠大师、李达、昌时兴,还有我孔亮,随便拉出一位来,你们也不是对手啊,我看五阵赌输赢,我们已经赢了。请向寨主把盗宝贼法相交出来吧。” 向怀义怒睁双目,叱道:“我呸!孔亮,你想什么呢?要想抓法相,你得先问问我的宝刀答不答应!” 孔亮也来火了,质问道:“怎么?向怀义,咱可是有言在先,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向怀义怒道:“你休要强词夺理,你们跟金刚寺勾结,联手对付我翠华山,什么五阵赌输赢,全他娘的不算!来人,把法相给放了!”他的手下拔出匕首割断绳索,法相方才见翠华山连输两阵,自己都绝望了,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终于重获自由,高兴的不得了,但一看这个形势,不好啊!云玺那便人虽然少,都是能打的高手,这边虽然人多,可都是乌合之众,我可不能在此多留一刻,能溜就得溜。 孔亮一看向怀义这么干,这无疑是要推翻赌斗的结果,他怎么能愿意,抽出双锏,大喝道:“兄弟!还看什么,打家伙!”说罢,身形一转,绕开向怀义,舞动双锏奔着群贼冲上去了。向怀义刚想追杀,云玺一个箭步就窜上来把他给拦住了。 “向寨主,方才咱们还比打完,继续来吧!”说罢,脚下踏出鬼影八步,双掌齐摇,主动发起进攻。向怀义不敢怠慢,急忙使出朴刀的绝招迎战,二人又缠斗在一起。 李达、昌时兴也各自拉出兵刃,在孔亮身后也冲上去了,向怀义这次带了三十名精壮的武士,这些人一看三人冲过来了,也都拉出兵刃迎战。好家伙,这就打上群架了。孔亮为了报仇,在人群之中转了几遭,终于瞅见“狸猫草上飞”路千里了。路千里右手虎口处的骨头被云玺给硬生生捏碎了,整个手腕子都不得动弹,就剩下左手可用。见孔亮凶神恶煞一般冲过来,他吓得魂不守舍,左手急忙戴上钨铁手套迎战。这次孔亮可占尽了上风,他舞动双锏一通猛攻,把路千里逼得的节节倒退。路千里虽然右手被废,但身法灵巧,速度奇快,因此与孔亮且要打一阵子那。 李达和昌时兴与群贼大战,以他们的武功,对付这帮贼兵还是绰绰有余的,就听“噗噗噗”,贼人一个个应声倒地,还没半个时辰,就把这些贼兵给解决了。转头一看,孔亮还在跟路千里缠斗,于是二人跳过来帮忙。三个人三吊脚把路千里围在当中,路千里一看,心都凉了,一个孔亮就够难对付的了,这下又上来俩!但事到如今,他已没辙了,只有硬着头皮接着斗下去。 向怀义与云玺打斗了一百多个回合,仍然是难分胜负,用眼角的余光一扫,我的娘啊!自己的人全都死光了,就剩下老四苦苦支撑着与孔亮等三人缠斗,再这样打下去,估计老四也得命丧当场,向怀义审时度势,只好咽下这口恶气,挥舞朴刀猛攻了三招后,身形一晃,快似狸猫,瞬间就到了路千里身边,他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把孔亮等人逼退,然后拉着路千里就往战马的方向逃去。 孔亮岂能让他们逃走,大喝道:“你们哪里逃!给我纳命来!”挥舞着四棱追魂双锏,迈着罗圈腿儿就追上去了,李达、昌时兴、云玺也紧随其后。向怀义、路千里窜上马,两人同时在怀里摸出一颗霹雳弹,奔着孔亮等人就扔过去了。 孔亮以为是暗器,赶忙往后一个倒翻躲开,就听“啪”的一声爆响,眼前顿时烟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两串哒哒的两串马蹄声。腐书网 孔亮一跺脚,咳声叹气道:“让他们跑啦,真是可惜!” 烟雾很快就消散了,云玺、孔亮等人赶忙查看尸体,主要得找到法相的尸首,结果把尸体看了个遍,却不见法相的人影。 “坏啦!法相这小子肯定是跑啦!”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嚷嚷道。 云玺也觉得颇为扫兴,这时候就听见山下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云少侠莫着急,法相在此!”云玺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赶忙寻声望去,只见有一位老僧,施展轻功飞上小孤山,左腋下夹着个和尚。 “普惠大师!”云玺失声叫道。只见普惠大师一晃身来到众人近前,把那个和尚往地上一扔。众人细看,正是盗宝贼法相和尚!不过现在法相浑身动弹不得,只有两个贼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就跟个老鼠似得,可见内心里满是惊慌。 孔亮高兴的一把抓住普惠的手,言道:“幸亏有您在,否则又让这个贼秃跑了。”话刚说完,又赶紧捂住了嘴,因为普惠大师也是和尚。 李达用绳索把法相困了个结结实实,普惠这次给法相解开穴道。云玺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国宝和盗宝贼都在手上了,绝不能再差池。 孔亮言道:“兄弟,咱现在就兵分两路,你和李达、昌时兴赶紧赶回汴梁城,把国宝和盗宝贼交给刘统领销案。普惠大师,您再辛苦一趟,咱俩去翠华山接应一下慕容飞燕和鲍春晖,咱那边还有个战场呐。” 普惠一听,笑道:“真有你的,把老僧一顿好用,好吧,来都来了,去看看也无妨。”普惠现在的脾气倒是挺好的。 孔亮对云玺咬耳朵道:“真正的九龙白玉杯还藏在猎户家的床底下。” 云玺听罢会心一笑,心说话,我这个师兄真是一肚子的鬼点子,但他对孔亮很是感激,有这样的人帮忙,自己省心多了。 群贼虽然死了,马匹却还留在山上,孔亮和普惠二人骑上马,直奔翠华山而来。 话分两头,鲍春晖带着慕容飞燕、花逢春再次找到了二狗子,还是老办法,二狗子送菜,鲍春晖、花逢春乔装改扮成泥瓦匠,慕容飞燕则躲在车厢里,外面用蔬菜盖住。当头下午便混进了翠华山,三人在菜窖里一直等到天黑,听厨房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了,这才悄悄摸出菜窖。 鲍春晖来过一次,对这里稍微熟悉点,由他带路,三人一直摸到向莹莹的小院近前,见这里负责看守的贼兵不小四五十号人,另外周边也全是巡逻的贼兵,真要动起手来,就算三人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贼兵人多啊。三人绕到小院后面,悄悄翻过院墙来到楼底下。只见一楼大厅里,有六个彪形大汉把守。花逢春、鲍春晖刚想往二楼上跳,结果被慕容飞燕一把拦住了。她摇了摇头,然后施展出壁虎爬墙的功夫,只用手掌吸住小楼的后墙,双手交替往上而行,双脚始终不动,这样一点声响都没有。 花逢春、鲍春晖二人看罢,不由地暗自佩服,真不愧是“风云四绝”之一,就这手轻功,自己再练十年也未必能练成。 慕容飞燕来到二楼,在窗户外仔细倾听了一会儿。二楼里有人在说话。 “小姐,我劝您识时务些,老爷为你着想,你想想看,要是你嫁给端木副教主,你就是副教主夫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要嫁给他,可她们没有你的命好。”一个老女人说道。 “哼,要嫁你去嫁,我不稀罕这个!”小姐语气强硬地说道。 “小姐,你跟我耍性子,发脾气,倒也没什么,我也不会告诉老爷,但你可要想清楚,这里到处都是老爷的人,你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出去。趁早打消了这个念想,老老实实的听从老爷的安排,否则,你的下场可不会好啊。” “怎么?张妈,你这是在威胁我。” “哈哈,不敢,不过你记不记得你三姐的事儿?他当年耍性子,忤逆老爷,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吗?” “对啊,她是不是也逃走了?” “小姐,你可真天真!她被老爷一掌打碎了脑袋,后来为了掩人耳目,他让我把三小姐的尸体偷偷扔进井里了,就是左面第一道院子的口井,至今井盖子都没掀开过。” “什么!你们可真够歹毒的!”小姐惊的语气都颤抖了。 第九十三章 依计行事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三章依计行事 “所以,小姐你要学的聪明些,任何忤逆老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张妈阴恻恻地笑道。 “我要休息了,张妈请便。”向莹莹气的酥胸起伏。 “小姐只管睡吧,老身就在这里陪着,绝不会打搅你的。”张妈说罢,竟在座椅上盘膝打坐。慕容飞燕心道:原来这个张妈也是个练家子,能够以盘膝打坐代替睡觉的,武功肯定不简单。 向莹莹气的杏眼圆睁,脸色涨红,可张妈此刻已经合上眼,调理呼吸,当真是气定神闲。向莹莹看了看床头挂着的长剑,又看看张妈,酝酿了再三,打算起身去拔剑,刚走了两步,就听张妈闭着眼睛,不紧不慢地言道:“小姐,莫冲动!不是老身夸口,就算十个你捆成个,也不是老身的对手。” 向莹莹骇得脸色大变,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只好无奈地坐了下来。 慕容飞燕心道:这个张妈肯定是大寨主向怀义的心腹,只要把她制住,一切就都好办了。她左手扒住窗台,右手从百宝囊里摸出一根细细竹节。这根竹节一尺来长,比小手指还要细,两头用棉絮堵死了,管孔里装着一根毒针。这根毒针乃是云玺从“五毒蟾蜍”侯景山那里得来的,一共三根,上面喂有蛇毒,剧毒无比,要是没有解药,凭你武功再高也休想活命。慕容飞燕心灵手巧,她在猎户家治伤时,见屋外毛竹长势甚好,竹节修长,内孔纤小,用来做口吐型暗器最适合不过了。 慕容飞燕点破窗棂纸,拔去竹管两端的棉絮,对着张妈的脖颈上猛地一吹,“噗!”毒针不偏不倚,正钉进张妈的脖子里,张妈就觉得脖子里被蚊虫叮了一口,反手往后一拍,想把“蚊子”给拍死,结果一巴掌就把整根毒针全给拍进去了,针头正好扎进咽喉。毒针是见血封喉,张妈还没来得及喊出来,脑袋一歪便失去了知觉。 慕容飞燕见偷袭得手,轻轻打开窗户,向莹莹吓得一哆嗦,慕容飞燕干嘛摆摆手,意思是别喊。向莹莹很聪明,她知道,要是向怀义安排的贼人,他们完全没必要爬窗户,直接走楼梯就得了。此刻慕容飞燕翻窗而入,身似狸猫,声息皆无。 “你是谁?”向莹莹压低了声音,左手握剑匣,右手握剑柄,全神戒备。 “不要紧张,是自己人。”慕容飞燕解释道,“你可识得孔亮、鲍春晖么?” 向莹莹一听这两个人名字,紧促的双眉立马就松弛了,笑道:“当然,他们是我的朋友。” “好极了,鲍春晖、花逢春就在楼下,我们三人是受云玺的委托,特地来救你的。”慕容飞燕的解释道。 “云玺?你是说那个‘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么?”向莹莹的脸颊又红了,这次可不是生气,女人最懂女人,慕容飞燕一看向莹莹有点想过头了,便言道:“不错,我未婚夫云玺一向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孔亮、鲍春晖把你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他敬佩你是女中豪杰,因此才让我们来救你的。” “女子豪杰?”向莹莹脸更红了,“他真是这么说的?”向莹莹完全没有在意“未婚夫”三个字,却对云玺的评价颇感兴趣。 慕容飞燕一看,坏了,自己越说,这向莹莹越是想入非非,但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小楼下面至少埋伏了四十多个武林高手,稍微动静大点,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慕容飞燕言道:“翠华山守备森严,贼兵上千人,武功高强者也不下几百人,即便我们武功绝顶,面对弩箭,也是白搭。唉!进来容易出去难。” 向莹莹思忖了片刻,眼睛一亮,言道:“这倒不难,只要有令牌,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山寨。” “你有吗?”慕容飞燕急问道。 向莹莹笑了笑,言道:“我的早就被我爹给收走了,不过她应该有。”向莹莹看了看张妈。 张妈此刻还没有断气,歪着脖子靠在椅背上,顺着嘴角往外流黑血。向莹莹来到她身前,低声叱道:“老贼婆,你坏事做绝,今天总算得到了报应!”然后就开始在她身上摸索,摸来摸去,在她腰上摸出个令牌来。 慕容飞燕一看果真有令牌,高兴的眼眉都跳舞了,可向莹莹垂头丧气,一脸的生无可恋。 “怎么了?有令牌你还不开心?”慕容飞燕问道。 向莹莹把令牌举到慕容飞燕眼前,无奈地言道:“你看,这是个铁牌,铁牌只能在山寨内部行走,要出院子必须得用铜牌才行。” 慕容飞燕也觉得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有了主意,她把铁牌抄在手上,问道:“谁身上会有铜牌呢?” 向莹莹言道:“只有五个人,就是翠华山的五个当家人。大寨主向怀义、二寨主无量真人、三寨主普相大和尚、四寨主路千里、五寨主申公岳。” 慕容飞燕点点头,言道:“看来我们得等待时机。” “什么意思?”向莹莹问道。来 “你可能不知道,云玺以国宝九龙白玉杯做赌注,已经给向怀义下了战书,明天在火神庙五阵赌输赢。向怀义一心想弄得国宝好给日月神教攀关系,相信他是势在必得,明天打斗,五个寨主,他至少会带三个去,而留下来看家的,也就一两个人而已。” “你是说,等明天我爹他们出发之后,咱们创出山寨吗?” “出去的法子,我现在想好了。”慕容飞燕笑了笑,向莹莹看着慕容飞燕有些发呆,这慕容飞燕真是美若天仙,身上独有一种聪明、野性的味道儿,着实令人着迷。 慕容飞燕用床单拧成一根绳,抓住一头,把另一头从窗户扔下去。鲍春晖、花逢春正焦急着那,一看到绳索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二人依次抓住绳索,被慕容飞燕硬生生给提上去,始终腿脚不能动弹,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响。鲍春晖、花逢春进到二楼,慕容飞燕跟他们把计划讲述了一遍,二人点头称是。等商量完了,鲍春晖、花逢春四下瞅了瞅,得了,干脆在床底藏身吧,慕容飞燕则躲进衣柜里。二楼立马恢复了宁静。 向莹莹也打算好好睡一觉,因为明天必然会有一场恶斗,必须要养足了精神才行。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仆人给小姐和张妈送饭,仆人们都知道,最近小姐闹脾气,吃的不多,但是张妈是练武之人,饭量惊人,因此给送来一盆米饭、六个炒菜,还有两碗粥。仆人把饭菜摆好后边退到一楼等候,因为等吃完了,好把碗碟收走。向莹莹把、慕容飞燕、鲍春晖、花逢春四个围在桌前,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可这点饭菜哪够四个人吃啊,何况还有两个大男人那。等吃光了,向莹莹让他们三人躲起来,把仆人喊上二楼。 仆人上楼一看,好家伙!一大盆米饭吃了个底儿朝天,六个菜盘子空空如也,两碗粥更不用说了,喝的干干净净。再看张妈还是盘腿儿坐在圈椅儿里,小姐则用手帕擦了擦小嘴,言道:“本小姐现在胃口大开,就这么点饭菜,打发要饭的呢!赶紧去厨房,把大鱼大肉尽管拿来!”说罢,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子丢给仆人。仆人本来还满心狐疑,一看到银子立马就什么也不想了,对小姐千恩万谢,收拾好碗碟,屁颠屁颠地回去了,过了不到半小时,又置办了八样大菜,一桶子米饭。这些饭菜都是现成的,有专门的厨师团队给山寨的大小寨主们服务,什么样的肉菜都有。 向莹莹把仆人喝退后,又把鲍春晖等人叫出来,四个人又是一顿猛造,吃的是沟满壕平。等把饭吃完,估摸着向怀义他们已经出发了,慕容飞燕便言道:“莹莹,我们去夺铜牌,你在这里等着,把随身应用之物都收拾好。” 向莹莹很是担心,言道:“你们可要小心,这里高手如云,稍有差池就会有性命之忧。” 慕容飞燕趁着一楼守卫换班之际,从二楼窗户施展轻功直接跃到院外,鲍春晖、花逢春轻功跟她没法比,只能是跳下楼来,然后再施展轻功跃出墙外,三人把外面的破旧衣服脱去,然后走的山寨的大道上。慕容飞燕在前,鲍春晖、花逢春在后,她们直奔前院走去,刚走了几十步,迎面来了一哨巡逻的贼兵,为首的小头目远远地就瞅见慕容飞燕等人了。 “哎!你们是什么人!”小头目手按刀把子,其他的贼兵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慕容飞燕就跟没事人似的,走到这伙贼兵近前,冲着小头目叱道:“放肆!”说罢,把铁牌举在小头目的面前。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翠华山有一千多贼人,各自管各自的一摊子,几大营寨之间,很多人互相不认识,而且向怀义还在不停的招兵买马,江湖绿林道上的高手三五成群,纷纷来投靠,另外,山寨主之中的女人,大多数是向怀义的心腹,谁都惹不起。巡逻的小头目一看慕容飞燕这么俊俏,手上又有令牌,不用说,她肯定是大寨主的人呀,赶忙抱拳施礼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寨主奶奶,您请便。”说罢,贼兵往道两旁一闪,慕容飞燕带着鲍春晖、花逢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了。 一路之上,他们少说遇到了六队巡逻的贼兵,好在有惊无险,终于到了中央大寨。这里是翠华山的心脏,几十名武士手按刀柄,分列两旁。为首的小头目把慕容飞燕等人拦下,他仔细打量着慕容飞燕,这小女人长的十分俊俏,但却很眼生。自己在聚义分赃厅前值班,少数也有五年了,出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你是何人?”小头目问题。 慕容飞燕并不急于搭话,他把令牌掏出来,给小头目看了看,言道:“小女子张凤,受大寨主之命,掌管山寨家眷。你可听说过我么?” 小头目迟愣了一下,心说话,几位寨主爷的家眷都在后寨,我负责把手前寨,上哪认识她去啊?便讪笑道:“原来是张寨主,恕我眼拙了,请问您这会儿来,有何贵干呀?” 慕容飞燕假做烦恼状,叹道:“小姐他要死要活的,我实在对她没办法,特地来见大寨主。” 向莹莹的事其实早就传遍了山寨,小寨主一听就明白了,言道:“张寨主,您来的不巧,大寨主已经带着几位寨主爷去出山了。” 慕容飞燕听罢,娥眉紧蹙,急问道:“哦?难道没留下人看护山寨吗?小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叫我如何交代呀?” “哦,有!二寨主在。”小头目答道。 “那烦劳你去通禀一声,我有急事要见他。”慕容飞燕一本正经地言道。 小头目有点犯难了,他犹豫了再三,言道:“实话不瞒,二寨主不在聚义大厅,他方才去了逍遥楼。” “逍遥楼?”慕容飞燕有些不解。 小头目解释道:“二寨主无量道人最喜欢研究丹药和采阴补阳之术,因此,他……” 慕容飞燕听罢恼羞成怒,叱道:“大寨主刚走,他就擅离职守,哼!逍遥楼在何处?” 小头目用手往西北角一指,言道:“您顺着这条山路往下走,也就是五六里路,那边有个欢乐谷,逍遥楼就在欢乐谷。” 第九十四章 虎口脱险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四章虎口脱险 顺着山路走下来,前面果然现出一个山谷。慕容飞燕心中大喜,心道:既然是欢乐谷,自然是山寨贼人寻欢作乐之处,此地的防备也必然最弱。进了山谷后,只见沿着山谷两旁见了不少木屋,这些木屋里有不少庸脂俗粉,这里是小头目们消遣作乐的温柔乡。崖边一处高地上矗立着一座三层高的木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好不气派!里面的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前凸后翘,妖娆多姿,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就算是陪男人睡觉,这里的姑娘也比其他的女人手段更多。 琴声欢快,三个穿着极为简单的姑娘正在翩翩起舞,扭腰摆臀,搔首弄姿,很多动作都充满了挑逗。无量真人醉眼迷离,随着琴声摇头晃脑,他本来该打着节拍的,可左右两手都没闲着,两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正在他怀里尽情的撒娇说笑。无量真人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几双手,既想摸屁股,又想摸上身,上下其手,真够忙活的。 这时候,逍遥楼的楼主,老鸨子徐妈妈悄悄走来上三楼。 “二寨主,楼下有人要见您。” “去他娘的!真扫兴!没看我正在兴头上吗?让他们滚远些,少来烦我!”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那个女人说,事关向小姐的生死大事,二寨主一定要见。” “哦?”无量真人心里咯噔一下,向小姐就是向莹莹,大寨主的掌上明珠,而且已经许配给日月神教副教主端木凌峰,下个月就要完婚,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整个翠华山都得倒霉。又听闻是个女人,这老道来了兴趣。他走到窗户前,开了道细缝往下瞧看,一眼就瞅见慕容飞燕了。这姑娘长的美若天仙,真是太俊俏了,比逍遥楼的姑娘还要胜强万倍!心道:难怪大寨主很少来逍遥楼,原来他是金屋藏娇啊!今天他不山寨,我无良道人就是山寨的头一把儿,何不……嘿嘿嘿,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动了非分之心,口水都流了一地。 “让她进来,记住就让她一个人进来。” “是!”老鸨子去不多时,就听楼梯响起脚步声。 无量真人心猿意马,手心都痒痒,姑娘们还在抚琴热舞,他却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也看不进去了。 慕容飞燕来到无量道人近前,抱拳施礼道:“后寨寨主张凤,参见二寨主。” “无量天尊,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无量真人瞪着三角眼,在慕容飞燕的身上很不老实地瞅来瞅去,恨不得直接扒光她的衣服,忍不住还咽了口水。慕容飞燕第一次见到淫贼,简直是恶心的想吐,她心说话,你身为出家修行的道士,本应该六根清净,戒淫戒杀戒贪,一心修道,好早日登仙,可你倒好,杀人放火,坏事做尽,真是着实该杀!但她心里再恶心,再憎恨,也不能在脸上流露出来。 “二寨主,我有急事找您,能否屏退左右,单独向您禀报呀?” “好!向小姐的事,的确不宜让旁人听去。哎,你们都出去,赶紧出去,贫道有正事要办!”其实他哪有什么正事啊,他现在就是一个大灰狼,而慕容飞燕就是小羔羊,他下面已经支起了帐篷,早已急不可耐,恨不得现在就下手。慕容飞燕正瞅着自己无法下手,见这个老道心术不正,反倒给自己提供了下手的机会。 等老鸨子带着姑娘们离开后,无量道人让慕容飞燕靠着自己坐下来,言道:“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 慕容飞燕顺坡下驴,故意给老道抛了个媚眼。娇笑道:“二寨主真会说话,我哪里漂亮呀。” 老道嘿嘿奸笑,言道:“你脸蛋漂亮,你的身子火辣,你浑身上下都完美无瑕。来,喝杯酒,润润喉咙。”说罢,老道亲手给她斟满了一杯酒。 慕容飞燕接过酒杯,假装很害羞,言道:“二寨主,我不胜酒力,不如您替我喝了吧。” 老道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哇,这一杯我替你喝,那你如何报答我呢?” 慕容飞燕假意害羞,言道:“这……我听你的安排就是。” 无量真人真是兴奋好悬没跳起来,他淫笑道。:“好!你果然识相!等会儿就让你试试本道爷的极乐丹,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飘飘欲仙,哈哈!哈哈哈!”说罢,他接过酒杯高高端起,一仰脖,咕咚一声把杯中酒喝了个精光。 就在这一霎那间,一根毒针死死钉进无量真人的咽喉里,无量真人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位如花似玉、温柔娴静的姑娘,竟然会出手暗算他,而且出手之迅捷,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其实,慕容飞燕在行动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她用一小块兽皮包住毒针,然后藏在袖子里。来之前,她心里直敲鼓,毕竟翠华山的五个寨主个个武艺高强,要是动手打斗,必然会发出声响,到时候惊动了贼兵,那自己可就深陷绝境了。没曾想,这无量真人竟然给自己这么好的出手机会,自己要是不出手,简直对不起人家! 无量道人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面前的女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他蹬着大三角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他本想大声呼喊,叫手下人保护自己,可毒针插在喉咙里,简直痛不欲生。他一狠心拔出毒针,一股黑血喷了出来,他大吃一惊,毒针!此刻,就觉得毒气顺着血脉往全身扩散开来。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心中顿生杀念,可惜他的宝剑不在身边,于是张着两只大手,本慕容飞燕扑来。他恨不得一把攥着慕容飞燕的脖子,然后狠狠地掐死她! 但他却太轻敌了,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楚楚动人的姑娘是谁。慕容飞燕身形一晃,快如闪电,转到老道身后,使出一招鹰爪手,正掐在老道的脖颈上,手上猛地一用力,就听“咔吧”一声,老道的颈椎骨被她生生拧断了。 老鸨子和姑娘们都在二楼喝茶等待,听楼上有动静,大家都咯咯地笑起来,都知道无量真人是个好色之徒,这会儿肯定对那个姑娘下手了,于是老鸨子吩咐道:“唉,得!姑娘们,咱别等了,没半个时辰是完不了事的,都回房休息吧。”作 姑娘们很是扫兴,埋怨老道还没有给赏钱那,但现在也没招,谁也不敢上楼去找他要钱,因此,各自悻悻地回房了。 慕容飞燕在无量真人腰里摸出了令牌,果然是黄灿灿的铜牌!有了这个腰牌,要出翠华山,无人敢阻拦。慕容飞燕刚想要走,一想,万一有人来找无量真人,或者是楼下的那帮姑娘瞅见他的尸首,那可就遭了。她抬头一看,楼顶上有根粗大的横梁,心中暗自高兴!她把无量道人夹在腋下,纵身一跃就上了横梁,她把无量道人往横梁上一放,上半身倚着竖梁,看上去滑稽可笑。慕容飞燕把几案都恢复如初,擦干净地上的血迹,这才下楼。 鲍春晖、花逢春在楼下等得很着急,因为慕容飞燕比较是个女孩子,她孤身一人上楼,能不能全身而退,这实在很难说,但这二位也没闲着,在楼下全身戒备着,一旦楼上打起来,万一周围有贼兵,他们俩就得玩命杀贼。结果楼上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动静,不像是打斗。不一会儿,慕容飞燕便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 “得手了?”花逢春问道。慕容飞燕把铜牌在手里一晃,十分得意。 “干的漂亮!”鲍春晖赞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得行动!” 三人大步流星离开欢乐谷,有腰牌在手,一路畅通无阻,等三人刚迈进小姐的院子,瞬间就被三四十个彪形大汉给围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是个黑面大汉,他把狼牙棒举在胸前,气势汹汹地喝问道。 慕容飞燕冷笑一声,把铜牌举着手上,叱道:“不要紧张,自己人!我们是奉了二寨主之命,押送向小姐赶赴前寨,各位兄弟,行个方便吧。” 黑面大汉对这三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铜牌,这铜牌是真的,可这仨人有些眼生,之前好像没见过。 “范某恕个罪,请问这位姑娘尊姓大名呀?我范武耀在山上待了六年,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你们呢?” “哈哈哈,二寨主说的没错,范寨主果然机敏过人。不错!我们三人是前天才来的,你可听说过‘楚地三杰’么?我是楚怀秀,后面两位是我的两位哥哥,分别是楚怀仁、楚怀义。”慕容飞燕从容淡定地答道。 鲍春晖、花逢春在后面一听,心中暗自叹道:这女人要是说谎,真是无敌了,谎话信口就来,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真够绝的! 黑面大汉有点尴尬,因为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楚地三杰”,但看这位姑娘如此淡定,又有二寨主的铜牌,自然是自己人了,于是把手一挥,群贼赶忙退下了。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楚地三杰’,真是失敬失敬啊,看守小姐责任重大,方才我唐突了,还望三位大侠别介意啊。” “哪里话,范寨主做事谨慎,深得大寨主的赏识,我们三个刚来,还望您多多指点关照。”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人,以后咱们多亲多近。”范武耀也客气了几句,然后把道路让开,请慕容飞燕等人进了小楼。 向莹莹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一看是慕容飞燕等人被贼人围住了,心里一顿紧张,万一要动手,她也冲出去帮忙,见慕容飞燕从容淡定地把危机化解了,心里对这个俊俏的姑娘十分佩服。 “莹莹,现在已是间不容发,赶紧随我们走。”慕容飞燕说道。向莹莹早就准备好了,恨不得立马就飞出这个“鸟笼子”,手上提着宝剑,跟着慕容飞燕下了闺楼。 四个人出了小院,一路向前寨走去,等周围没有贼兵了,急忙又调转方向,直奔左侧侧门赶去。有通关的铜牌在手,四个人有惊无险地离开了贼巢。在迈出贼巢的那一刻,向莹莹顿觉自己真正自由了,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她盼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今天终于实现了。 “不知道云哥现在怎么样了?”慕容飞燕很担心云玺的安危。 “飞燕姑娘,你莫要担心,我兄弟云玺武艺超群,他绝不会有事的。”花逢春劝慰道。 “可他人单势孤,恐怕难以应对向怀义等人。”慕容飞燕担心的不无道理。 花逢春笑道:“放心,孔师兄背着大家不知道,偷偷去了躺了金刚寺,‘怒目金刚僧’普惠大师亲口承诺,会来帮兵助阵的。” “原来如此!普惠号称‘压盖武林半边天,秦岭以北无对手’,他肯出头,向怀义他们可就要倒霉了。”慕容飞燕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 “飞燕姐姐,咱们去哪儿呀?我可再也不想见到向怀义了。”向莹莹言道。 “放心好了,我们去落霞集高升客栈!”慕容飞燕答道。 第九十五章 想不到的事儿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五章想不到的事儿 慕容飞燕等四人下了翠华山,施展轻功跑出七八里地,回头看后面没有贼兵跟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四人又往东北方向疾行了两个时辰,终于赶到了落霞集。只见街心有一座三层木楼,门口一侧杵着个高杆,上面挂着招子,上面绣了四个大字——高升客栈! 四人进来一看,大厅里零零散散地坐了几桌人,却不见云玺、孔亮等人。 店小二赶忙迎上来,客气地言道:“几位,是住店呀还是吃饭?” 慕容飞燕问道:“哦,不知道我的四位朋友是否到过贵客栈?” 店小二尴尬地笑了笑,言道:“小姐,咱这是小店生意很旺,四个人一起来吃饭、住店也不足为奇,他们有啥特征么?” 慕容飞燕一想也是啊,她突然想起昌时兴和孔亮了,便向小二说:“四人中一个特别高,嗯,估计一丈多高,特别显眼,还有一个特别矮,就跟三块豆腐那么矮,而且长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哎!你嘴下留德!” 慕容飞燕等人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哈哈原来是“坏事包”孔亮!他身后并排站着仨人,分别是云玺、李达、昌时兴,这三位都乐呵呵地瞅着慕容飞燕。慕容飞燕一眼就看见云玺了,激动地走到他面前,好悬来个拥抱,不过旁边这么多人呢,再说那个年代也不允许啊。 云玺脸色也有些发烫,见慕容飞燕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向莹莹痴痴地瞅着云玺,只见云玺剑眉虎目,中等偏上的个头,圆背蜂腰,身穿白色侠衣,手上戴着护腕,脚上蹬着快靴,腰里扎着板带,看上去英俊潇洒,干净利索,只是脸膛略微有点黑。但越是黑,就越显得有阳刚之气。 孔亮一眼就看见了向莹莹,他呲着大板牙笑道:“世上英俊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兄弟,一个就是我,莹莹姑娘快往这儿看。” 向莹莹这才回过神儿来,娇羞的瞅着孔亮,笑道:“孔大哥,你就拿我寻开心!” 孔亮瞪着母狗眼,嘿嘿一笑。“谢天谢地,你总算是掏出了贼窝子,值得好好庆贺一番!咱别干杵着啦,走,进去吃饭!我都快饿死啦。” 众人也都饿得够呛,一起进了大厅,在里面找个空位坐下。 “小二,把你们这最硬的菜可劲儿给我们上,肉菜多多益善!还有酒,要烧刀子!”孔亮一坐下,不等店小二问,自己先张罗开了。 向莹莹忍不住掩嘴而笑,想不到孔亮是这么热闹的人。 酒菜陆续就上了,大家一边吃,一边把各自的情况都说了一下,讲到精彩处,大家忍不住鼓掌喝彩,讲到惊险处,大家又紧张的连酒都忘了喝。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敬酒碰杯,年轻人在一起,本来就无拘无束,好不快乐!向莹莹活了十八年,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轻松开心过。 盗宝贼法相算是落到后娘手里了,自己五花大绑的坐在角落里,李达、昌时兴对他虎视眈眈,想要逃走势比登天。 “莹莹小姐,你今后有何打算呀?”云玺关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不会再回翠华山了。”向莹莹言道。 “我想……”云玺不忍心提及她许配给魔教副教主的事儿,害怕伤了少女的心,可无论是魔教还是翠华山,势力都很庞大,他们岂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云玺不敢往下想,只希望她能真正获得自由,过上她想过的生活。“我想,既然你没想好去处,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去汴梁城吧。”清风文学 “好啊!说来惭愧,我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走出翠华山。”向莹莹言道。 第二日,大家吃罢早饭后便往汴梁城赶去,从落霞集到汴梁城,少说也有六七百里地,路途遥远,就靠用步量,少说也得走个把月。 看官您会问了,他们怎么不骑马呀?这里需要交代一下,在古代,马匹属于国家战略资源,平常老百姓根本摸不到马,要是在街道上偶遇骏马,老百姓恨不得都要跟骏马合影留念,就跟解放前,老百姓没见过西洋小汽车是一个道理。朝廷垄断了马匹,主要供给军队使用,世面上基本只有两种人有马,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山贼响马。寻常老百姓,通常把毛驴当脚力。 云玺等人一路北上,走了七八天后,这一日行了良久,眼看就要天黑了却不见镇甸,几个人饿得饥肠辘辘,赶路最怕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昌时兴个头最高,他往四下里望去,见官道东侧不远处有一个小山村,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饭店和客栈。于是昌时兴招呼大家赶紧往山村赶来。这的确是个小山村,满打满算也就四五十户人家,零零星星地分散在山脚下,两旁都是大山,树木繁盛。村子里有一条街道,站在东头一眼就能看到西头,好在街道当中有一家客栈——林家老店。街道上零零散散的村民,站住墙根儿底下闲聊,见云玺等人进了村子,都斜着眼睛打量,有人冷笑,有人冷漠,更多的人是面无表情,或许这个小山村本来就很少有外人进入。 众人刚走到林家老店,店小二便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哎呀,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贵客,客爷们,里面请!” 店小二身材精瘦,动作麻利,眼光很亮,两个眼珠子在众人的身上瞅来瞅去。只见这些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矮挫胖的丑鬼(孔亮)后背上背着个锦缎包袱,还有一位(花逢春)手上拎着粗布包袱,还有个和尚被五花大绑着,身旁有个大汉抓着他的膀子。两位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其他人也都是平头正脸。这些人多数都带着家伙,腰里悬刀,后背长剑,一看就知道是绿林道上的人物。店小二看罢,心中暗自高兴。 这个客栈也不大,前面是吃饭的大厅,后面是个四合院,三面都是客房,满共也就十二三间房子。其实这么个荒山小镇,能有这样的住宿条件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大家把客房定好后,然后在大厅里叫了一桌子饭菜,孔亮现在是越来越爱喝酒,因此,每次吃饭都必须喝上一二斤。 客栈里没有其他主顾,因此,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大家都饿得前心后背了,孔亮最没出息,一看烧鸡上来了,手也不洗,先扯下一个鸡腿儿大快朵颐起来,大家都是好朋友,见他这个吃相,无不开怀大笑。店小二搬来一坛子老酒,坛子外面落了一层灰尘,封口处倒是挺干净的,显然是被人擦过的。店小二把酒坛子轻轻放在桌上,点头哈腰地说道:“几位客爷,我们掌柜的说了,你们是小店的贵客,因此,要用最好酒招待各位,请上眼,这酒叫高粱红!是二十年前老掌柜存的酒,我敢打包票,这绝对是上等的美酒。几位,好好享用。” 说罢,店小二把封口打开,一股浓厚的酒香味扑鼻而来,整个大厅都是香味儿。孔亮等人都呆了,他们还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店小二一看众人的表情,便十分得意地说:“怎么样?小的没骗你们吧?”说罢,捧着酒坛子小心翼翼地给大家每人倒了一碗酒。云玺也觉得这酒是上等的好酒,你都不用刻意去闻,因为这个酒香味儿跟长了腿儿似的,直接往你肺里钻,令你心情舒畅,还未喝酒便已经醉了三分。 店小二笑道:“几位客爷,这第一碗酒是我们掌柜请的,不要钱,免费喝,剩下这些酒可就收费啦。” 云玺仔细瞅了瞅,酒汤子有些浑,但既然是二十年的陈酿,又是穷乡僻壤的,酒水中有点粮食残渣也实属正常的。一想到位了捉拿盗宝贼,请回国宝,大家陪着自己出生入死,好几次都命悬一线,云玺真是感激万分,于是他端起酒碗,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言道:“各位师兄,两位妹子,为了我云玺的案子,大家连日来出生入死,不辞劳苦,我云玺不胜感激,来!我借花献佛,敬大家一碗。先干为敬!”说罢,一仰脖就把酒喝了个干干净净。众人心里都是热乎乎的,无不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就连慕容飞燕、向莹莹也都被这气氛给感染了,竟然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当真是巾帼英雄。 要说特殊的,还真有一位,就是“坏事包”孔亮。他一进这家客栈,从第一眼瞅见店伙计开始,就觉得这家伙贼头贼脑的,不像好人。毕竟这里穷乡僻壤,老百姓应该是很朴实憨厚,可这小子却是个贼灵光,另外这小子总是有意无意地瞅着我的包袱,心说话,你要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干嘛老盯着我的包袱看?难道你有什么算计不成?孔亮就开始注意上了,不过他不动声色,该咋呼咋呼,该说笑说笑,你根本看不出他有防范之心。 方才云玺敬酒时,孔亮突然想起自己被王知县麻倒的经历了,他有意阻拦,但大家伙儿热情高涨,都很痛快地把酒喝进肚了。孔亮只好假意喝酒,酒到喉咙后,突然俯下身子咳嗽起来,偷偷把酒吐到自己的衣服上。 店小二赶忙过来瞧看,还假惺惺地问道:“客爷,您没事吧?”眼珠子却盯着孔亮的脚下看了看,见地上没有酒,他这才放心。 云玺也关切地言道:“师兄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好喝酒,可别喝的太急了呀。” 孔亮把手一摆,哑着嗓子说道:“我没事,你敬酒太急了,我嘴里有块鸡肉没来得及嚼烂那,结果连肉带酒全吞下去了,咽喉被卡了一下,没事,我咳嗽几声就好了。”孔亮坐直了,抹了抹嘴,笑道:“好悬把这么好的美酒给呛出来。”众人听罢又是一阵大笑。 店小二心中暗喜,把酒坛子放在桌上,笑道:“各位客爷,你们请尽情喝,小的先下去忙了。” 店小二退到远处,假装收拾东西,不住地往云玺他们这边偷瞄。云玺等人才喝了两碗酒,酒觉得天旋地转,昌时兴叹道:“这酒劲儿了真大呀,我现在都快坐不住了。”话音刚落,昌时兴第一个爬在桌上。李达醉眼朦胧地瞅着昌时兴,笑道:“数你个子高,你酒量怎么这么差,嘿嘿,嘿嘿……”还没笑完,自己也出溜到桌子底下了。紧接着,鲍春晖、花逢春、慕容飞燕、向莹莹,一个个都晕倒了。 云玺脑子嗡嗡作响,难道这酒里有蒙汗药吗?哎呀!糟糕!糟糕!他努力集中精神,脑门子上都汗珠子,但为时已晚,蒙汗药已经发挥作用了,他的眼皮已经不听使唤了,几次努力睁开,又最后无奈地阖上。终于,云玺也一头栽倒。孔亮最滑头,他见别人都晕倒了,就知道完了,肯定是着了店小二的道儿,于是他把肉头脑袋一晃,自己也跟着“晕倒”了。 店小二手里握着鬼头刀,十分得意地来到酒桌近前,笑道:“几位客爷,我的高粱红可好喝么?哈哈,哈哈哈!” 第九十七章 清风岭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七章清风岭 酒无好酒,菜无好菜。云玺做梦也想不到,这穷乡僻壤的小客栈竟然是一家黑店! 云玺等人被放倒后,店小二扛着鬼头刀,得意洋洋地走到酒桌前,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这些人身材都不甚高大,身形偏瘦,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全是奸诈之徒。 “大哥!这些都是肥羊啊!”鞋拔子脸的贼人言道。 “三哥,瞧,还有两个妞儿!真他娘的漂亮!”长脸的惊叫道,他就像是发现了宝藏,眼睛都看直了,口水忍不住溜了一尺多长,扎开双手就想摸。 “住手!邵六,赶紧把你的爪子拿开。你他娘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女人和钱财统统都是大哥的!明白了吗?”店小二原来还是个小头目,说话颇有些威信。 邵六悻悻地缩回手,言道:“遵命,还是当老大爽啊。” “屁话少说,你以为老大都是这么好当么?赶紧把他们都捆起来,药劲儿一过,咱还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店小二命令道。 孔亮眯着母狗眼,见有人捆他,故意支愣着胳膊,捆他的人贼兵一看他又矮又矬,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稀里糊涂地给他捆了两道就算应付事儿了。 贼人把他们的东西都翻腾出来,用床单包裹好,连人带东西全都押解回山寨。 原来这个山村是个空壳儿,别看有四五户人家,其实房子里没住人,云玺等人进村时遇到的那些个村民,都是山贼假扮的。由于离着官道不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因此很多来往的客商都会在这个山村借宿,而这个小客栈就是这帮贼人下手的主要场所。 小山村的后面有一道山岭,叫清风岭,这帮贼人的大本营就在清风岭上,大寨主叫“插翅虎”范彪,二寨主叫“恶面虎”彭越,三当家就是这位瘦不拉几的店小二,叫“笑面虎”林三炮。清风岭的贼人有三百多人,平时专门以打家劫舍为生,目标就是官道上的商贾旅客,或者是实力比较弱的镖行。 此刻,天已经大黑,林三炮被装进一架骡子车,也不知道在山谷里走了多久,经凉飕飕的山风一吹,云玺等人渐渐醒了。云玺急的一晃膀子,结果没晃动,这伙贼人很谨慎,不仅把每个人五花大绑,还把这些人分别捆成了三组,两个女人背靠背捆着,云玺、花逢春、孔亮被捆在一起,鲍春晖、李达、昌时兴、法相被捆在一起。因此,你一个人要想动弹,谈何容易啊。 这时候,花逢春等人也都清醒了,见到这般情形,急的满头是汗,尤其是自己负责看护国宝九龙白玉杯,这倒好,自己又一次没看好国宝,唉,真是懊悔不及! 云玺断喝道:“呔!你们是什么人?” “给我闭嘴!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一个贼人叱道。 “笑面虎”林三炮笑道:“客爷,别在我们兄弟面前抖威风,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这句“客爷”真是极具讽刺意味。云玺听罢,真是后悔死了,心说话,我就是个蠢才!上次“双头蛇”是用迷魂药把自己迷昏险些丧命,这次可倒好,又是中了这一招! 两个姑娘被单独捆在一起,她们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小心脏扑腾扑腾地急跳,她俩都知道,要是女人落到山贼的手里,其下场必然是生不如死。 孔亮则心里并不着急,他自己被捆的不紧,胳膊可以活动,因此在靴筒里悄悄摸出了匕首,先从背后割断了自己的绳索,又悄悄割旁人的。跟他背对背捆着的是花逢春,孔亮也看不见绳索,完全凭着感觉割,结果一道正割在花逢春的手腕子上,把花逢春疼的往上跳了一下。正巧马车压住石头上,掂了一下,要不然就被贼人识破了。 花逢春很聪明,知道是孔亮自己人在割绳子,心里暗自叫苦,心说话:你倒是有点准头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割腕自杀那。孔亮心里过意不去,再下刀子就格外小心了,他先把花逢春的绑绳割断,又悄悄把云玺的割断。 手上的绳索一断,三人心里都有底了。花逢春、孔亮刚想挣脱,被云玺一把抓住了手,他用极低的声音言道:“别冲动,继续装下去。” 两人有些不解,心说话:凭着咱仨的功夫,杀死九个毛贼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干嘛还要受这个窝囊气? 其实云玺有自己的打算,杀死眼前的这几个毛贼固然容易,但我们走了之后,这些贼人还会害别人,这要是长此下去,不知道有多少好人会枉送了性命。自己身为少侠客,自然应该以侠义为先,遇到这种事,不但要管,还要管到底。不把你的贼窝子连根拔起,就不算圆满! 其实,所谓的侠客,首先得有“侠”,要把侠义长存心间,办事儿得始终秉持侠义精神,武功的高低反倒是次要的。当然,有侠义心,武功又高,那就如虎添翼,事半功倍。空有侠义之心,却没有能耐,也就成不了侠客,因为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必然要担风险,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橼子先烂,所以,爱管闲事的人往往命不长。 转过一道山口后,只见不远处的山上星火灿烂,想必这就是贼巢!马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山下寨门近前。把手寨门的小头目借着火把往下瞧看,只见林三炮的手下,举着火把逆时针画了三圈儿。小头目哈哈一笑,原来是自己人,赶忙下令开寨门放行。 大约过了三道寨门后,马车终于进了清风岭大寨。早有喽啰兵跑去聚义分赃厅禀报,因此,林三炮等人刚进了第三道寨门,就有一伙儿贼人迎了出来。云玺偷眼瞧看,为首的是个瘦高个,鹰眼龙眉,鹰钩鼻子,菱角嘴,双耳又薄又尖儿,一脸的凶恶相!有的人,单看面相难分善恶好坏,但此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绝非善类!他双臂颀长过膝,身穿宝蓝色的长衫,腰里围着一圈儿鼓鼓囊囊的东西,想必是软兵刃。手上带着鹿皮护腕,脚下瞪着抓地虎的快靴,走起路来呼呼刮风,可见此人轻功不弱。 “老三!听说你收获颇丰啊!” “二哥,今天没白等,果然有几只肥羊!”林三炮笑道,“来人啊,把肥羊都押道聚义厅前,让大当家的过过眼。”原来迎接林三炮的是清风岭的二当家“恶面虎”彭越。凌渡电子书 贼人们气焰嚣张,咋咋呼呼地把云玺等人都拉下马车,一直押到大厅门前,两个贼人把那个大包袱也搬过来,撂在地上。群贼在厅门左右和院子两侧站定,手里都举着火把。 就看大厅里慢吞吞地走出一个高大的胖子来,云玺定睛瞧看,只见此人黑灿灿的面皮,脸型是上窄下宽,斗鸡眉,三角眼,嘟噜腮,酒糟鼻子头,大鲶鱼嘴,鼻子旁便还有一撮毛。身穿绛紫色的大衫,大草包肚子往外腆腆着。他要是不哈腰,眼睛往下看,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脚尖儿。腰里围着吞金兽的板带,脚上蹬着牛皮靴子,手臂上带着护腕,有个小伙子,穿着兽皮坎肩,赤着膀子,手里捧着一把金丝大环刀,在火光的照耀下,刀光闪闪,夺人二目!这位就是清风岭的大当家——“插翅虎”范彪! 范彪倒背着双手,走到俘虏近前。 他先来到云玺近前,上下打量了几眼,哼道:“没用的东西!”云玺就当他是空气,没有理会他。 他转到花逢春面前,瞅了一眼,不屑地叱道:“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花逢春脸色一红,恨不得立马就给这个王八蛋一巴掌,但他得忍着,因为云玺没有下命令。 等来到孔亮近前,他突然觉得胃口不适,干呕了几下,穿着粗气叱道:“时间竟有这么丑的货色!简直超乎本寨的想像!”孔亮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还口道:“我呸!你这个熊样儿,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老子比你漂亮多啦!” 还没到孔亮把话说完,噌!跳过一个人来,抡起巴掌就给孔亮四个嘴巴子。 范彪板着脸怒视着孔亮,言道:“好!你小子胆敢出言不逊!小的们,把油锅给我架起来!” 孔亮听罢,我的娘啊!怎么山贼都喜欢架油锅呀? 范彪不再理会他,他又转到慕容飞燕和向莹莹近前,大三角立马放出贪婪的光来,他情不自禁啧啧地赞道:“世间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简直天生就为了当我的压寨夫人的,哈哈!哈哈!”说罢,他转身要走回台阶。 贼头子法相一看,心中立马燃起了希望,心说话清风岭是贼窝子,自己也是贼,贼跟贼天生就是一家子,他仗着胆子言道:“寨主爷!小僧有话说。” 范彪回头细看,这些俘虏之中竟然还有个和尚!真是稀奇古怪啊。 贼秃瓢法相跟鲍春晖、李达、昌时兴困在一起,他在最后面,范彪若是不下台阶围着他们转一圈儿,根本就瞅不见他。 林三炮上前言道:“大哥,说来奇怪,这个和尚是被这些人押来的,本来就是捆着的。” “哦?难道他们是捕快吗?”范彪怀疑道。 “不可能,我们搜过身了,他们没有海捕公文,也没有印信凭据,应该不是公门的人。”林三炮解释道。 “哦,那就好,可他们凭什么抓人?”范彪有些不解。 “寨主爷,我是好人呐,这些人虽然不是捕快,但也是朝廷的走狗。”法相急道。 昌时兴听罢,气得一跺脚,这一脚正好跺在法相的脚面上,昌时兴本来就力气大,这一脚给他跺了个实实在在,把法相疼的呲牙咧嘴,“旺旺”学狗叫。 法相疼罢了,言道:“大寨主,咱是一家人呐!我原本是金光寺的法相和尚,后来被他们所害,为了报仇雪恨,我夜入皇宫盗取国宝九龙白玉杯,现在投靠了翠华山。” “哦!你就是法相?”范彪听罢,不由得大惊失色。 “不错,我就是‘铁腿僧’法相,如假包换!”法相最善于察言观色了,见范彪脸露钦佩之色,腰杆子立马就硬气来了。 “那么,口说无凭,你可有什么凭证么?”范彪别看人高马大,心思却很缜密。 法相笑道:“当然有,我怀里揣着金光寺的度牒,另外,那个包袱里有国宝九龙白玉杯!这总该可以了吧?”他话音刚落,林三炮一个箭步就窜到他跟前,从怀里摸了两下,掏出一个蓝皮的簿子来,然后交给大寨主瞧看。 范彪瞅了瞅,果然是寺庙里的度牒,翻开一看,嗬里面写的清清楚楚,他的确是金光寺的和尚,而且还是金光罗汉的二弟子,身份还不算低。 林三炮又把床单子打开,只见里面除了刀剑等兵刃之外,还有两个枝枝棱棱的包袱,一个是锦缎包袱皮,一个是粗布包袱皮。他把两个包袱都拎过来。 法相言道:“那个锦缎包袱里就是国宝!” 范彪叱道:“法相,你看到没,油锅已经烧热了,你要是胆敢戏耍我,我第一个先烹了你!” 第九十八章 冤家路窄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八章冤家路窄 林三炮瞪着猴眼,心急火燎地打开锦缎包袱,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只见里面是一个精美的沉香木匣。木匣表面雕龙画凤,图案精美,八个角上用金箔包住,红红绿绿的宝石在四周点缀,真是够奢华的!林三炮心潮澎湃,他把金锁拧开,开匣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尊玉杯——九龙白玉杯(赝品)! 林三炮激动的心脏砰砰跳,他小心翼翼地握住玉杯,捧到大寨主范彪近前,二寨主彭越也都围了上来,仨人张着大嘴,六只眼睛都看呆了。虽然是夜晚,在周围火把的照耀下,玉杯晶莹剔透,杯壁周遭九条玉龙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底座上雕着祥云,世间竟有这么漂亮的玉杯,真令人叹为观止。 “他奶奶的!当皇帝就是好,什么样的奇珍异宝都是他的!”彭越言道。 “也不尽然,当皇帝还要处理国家大事,很辛苦的。”林三炮不敢苟同。 “交给太监处理就得了,美女、珍宝、古玩、游猎……有那么多的事儿可做,他还有心思处理国家大事?真是笑话。”彭越反驳道。 “好啦!你们又斗嘴了,咱们哥仨占据清风岭,不受朝廷律法管束,吃香的喝辣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逍遥自在,这不是很好吗?做人要知足常乐,真要给你皇帝做,后宫三千佳丽,你能吃得消么?”范彪训斥道。 “哈哈,二哥,你都被七个嫂夫人吸干啦,看来女色要适可而止啊。”林三炮笑道。 法相抻着脖子言道:“三位寨主,您看我……” 范彪大笑道:“好!这个秃驴……哦不……大师,是咱的朋友,来人,快给他松绑!” 峰回路转,法相原本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一旦云玺送进大狱,按大宋律例自己就得被凌迟处死,万万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清风岭真是自己的大救星啊! 法相伸伸胳膊踢踢腿儿,他被捆了七八天,两个膀子的血液流通不畅,酸胀难耐,这滋味儿可不好受。 “阿弥陀佛,多谢三位寨主救命之恩!” “哈哈,兄弟,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范彪言道,“对了,照你说,这些人都是你的仇人了?” “不错!这帮狗日的没一块好饼!全他娘的该杀!”法相恶狠狠地骂道,他哪是和尚呀,简直就是个泼妇。 “大寨主,小僧先给您道喜啦。”法相言道。 “哦?大师何出此言呀?”范彪很是疑惑。 “你来看,那个人就是云玺!日月神教的死对头!只要你杀了他,拿着他的人头就可以换一万两白银,钱不是主要的,您还可以当上日月神教的坛主,地位尊崇啊!”法相瞪着贼眼,恶狠狠地盯着云玺。 “什么?”范彪、彭越、林三炮都着实吃了一惊,他们仨看着云玺,言道:“他就是云玺!就是那个‘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 法相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言道:“不错!他就是云玺!大寨主,这小子武功可厉害着那,赶紧把他宰了,免除后患!” 范彪哈哈大笑,言道:“天意!天意啊!云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哈哈哈!来人,快去内宅把咱的朋友请来!” 喽啰兵领命,撒腿如飞,直奔后院而去。 云玺听罢先是一愣,不知道范彪所言是什么意思。孔亮心眼比较多,他预感着不妙,心说话,看来这个贼窝子不简单啊。法相也是懵了,请朋友?他的朋友会是谁?他的朋友跟我是敌是友? 不一会儿,就看一伙儿人大步流星地赶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个大个儿,身材魁梧,满头红发,显得分外扎眼,手里提着一杆大铁枪。云玺一眼就认出来了,好家伙,真是冤家路窄啊!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青龙岭的贼首“赤发青龙”蔡志飞!他身后跟着四个人,两个年轻人,长的一模一样,这是蔡志飞的双胞胎儿子——蔡虎、蔡豹。旁边还有两位,一个身穿白衣白裤白靴子,头戴白帽子,外罩白袍子,披麻戴孝一般,手上拎着一根哭丧棒,棒上缠着白布条,这人正是“白日阎罗”阎老五。还有一位满脸的花斑,一身短靠,外罩豹纹花袍,腰里别着一对铁爪,这人便是“花皮飞豹”杜迁。 那么蔡志飞等人怎么会在清风岭呢?这里需要交代一下,自从金刚寺辩理大会之后,无论是云玺代表的崆峒派,还是八大名僧的金刚寺,都感受到了日月神教的威胁,双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把矛盾化解了。而蔡志飞则成了牺牲品,毕竟自己的青龙岭被云玺给平了,他蔡志飞恨得牙根儿痒痒,对金刚寺这帮人师兄弟也产生了嫌隙,后来他憋着一肚子气,带着阎老五、杜迁离开了金刚寺。他跟清风岭的范彪是好朋友,于是北上来投他,收到了范彪的热情款待。三号中文网 法相一看是蔡志飞等人,可算是见着亲人了,他抢步迎上去把蔡志飞也吓了一跳。 “哎呀!这不是法相大师吗?您怎么会在这里?”蔡志飞很是惊讶,因为上次金刚寺辩理大会之后,云玺带着国宝、押着法相去汴梁城销案,他满以为法相是彻底完蛋了,夜入皇宫盗宝,这还能活得了吗?实在想不到,法相竟然还活着。 法相眼泪扑簌而落,言道:“哎!一言难尽,总之,我可是遭老鼻子罪啦。” 蔡志飞与法相寒暄了几句后,范彪开怀大笑,言道:“兄弟!你快看!这帮人,你可认识么?” 蔡志飞这次仔细瞧看院中的人,只见有八个人被捆着,其中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他眼光一扫,瞬间定住了! “云玺!”蔡志飞失声大叫道,“冤家路窄!你小子也有今天!”他把手中的大铁枪一抖,这就要扑上去。阎老五、杜迁也都看到云玺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个舞动哭丧棒,一个带上铁爪,这就要动手。 “插翅虎”范彪赶忙拦住了,笑道:“兄弟,别着急啊!你一枪把他挑死,岂不是便宜他了?” 蔡志飞问道:“那范大哥,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范彪摸着肚皮哈哈一笑,言道:“兄弟,你往那边看!”蔡志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院子东面并排架着两口大锅,下面干柴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锅里的油已经开始翻滚了。油锅旁还埋着一根很粗的杆子,差不多两丈来高。 蔡志飞看罢开怀大笑。“范大哥,还是您高!” 范彪笑道:“来人,去把桌椅都搬出来,另外,让厨房赶紧炒二十道硬菜!咱们兄弟一边喝酒,一边观看油烹活人、点天灯,岂不好玩么?” 哈哈哈!哈哈哈!群贼听罢,恣意地狂笑。 云玺气得脸色铁青,心道:这帮贼人根本就是畜生,一点人性都没有,拿杀人取乐,当真是该死!花逢春、孔亮也都气得浑身栗抖,小拳头都钻出汗来了,恨不得立马就动手,不过云玺没有动,他俩也没敢动。趁着贼人准备桌椅板凳,置办酒席之际,云玺悄声道:“孔师兄、花师兄,贼人首要对付的便是我,等会我在油锅前一动手,你们二人趁机下手救人!”孔亮、花逢春低声应道。 果不其然,他们最恨的就是云玺,因此第一个要折磨的便是他!等酒席上桌,“插翅虎”范彪、“赤发青龙”蔡志飞居中而坐,“恶面虎”彭越、“笑面虎”林三炮、“白日阎罗”阎老五、“花皮豹子”杜迁、“铁腿僧”法相等人分列两旁。 “蔡老弟,这次我听你的,你想怎么对付云玺?是油烹呀,还是点天灯?”范彪问道。 “点天灯时间太久,不过瘾,我就喜欢听‘呲啦呲啦’的声音。”蔡志飞说罢,哈哈大笑,这笑声里满是邪恶。 “好!来人呀,把云玺下油锅,等会烹熟了,把四肢剁下来作下酒菜!”范彪一声令下,有四个彪形大汉大步流星来到云玺近前,他们先把外周的捆绳解开,云玺身上的绳索虽然已隔断,但绳子头还攥在自己手心里,防止被人看出破绽。四个彪形大汉把他举过头顶,来到油锅近前。四个人横着站,让云玺的左侧靠着油锅锅沿。 要说云玺心里一点也不害怕,那肯定是吹牛,毕竟自己平生第一次要被扔进油锅,这滋味儿能好受吗?刚到了锅跟前,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油脂味儿,火堆熊熊燃烧,炙热难耐!四个大汉彼此很有默契,看来他们干过不止一次了。就听左面抓手的大汉口中喊着调子。 “一二,走你!”四个人同时把云玺往锅里一扔,然后迅捷地往远处蹿了一大步,他们也怕被飞溅的热油烫着。几个人落地之后,等着呲啦呲啦的烹炸声和惨叫声,结果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定睛瞧看,油锅里油还在翻滚,根本不像有人在里面呀。四个还在纳闷呢,就听身后冷笑一声,问道:“兄弟,看什么呢?”四个彪形大汉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哎呀!这不是云玺吗?他怎么没在油锅里? 原来云玺被他们抛出的一瞬间,用脚点了一下锅沿,施展出鬼影八步的轻功,早就落在他们身后了,只是云玺身法太快,又加上有夜色的掩护,因此,这四位大汉都没看到。云玺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探出双手抓住两个大汉的腰带子,双手一叫劲儿,就把两人给扔起一丈多高,两个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两个油锅里。紧接着就是呲啦呲啦的烹炸声和呼天抢地的惨叫声。这一招来的太快,满打满算不到三秒钟,范彪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自己的人就已经被活活油烹了。 群贼大惊失色,哪还有心情喝酒啊,呼啦超站起来,各拉兵刃就把云玺围在了当中。云玺赤手空拳独斗七大高手,纵然云玺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啊,云玺干脆也不硬拼,施展开鬼影八步,在七个贼人之中辗转腾挪,迂回穿梭,一个人把七个人忙活的手忙脚乱。 孔亮、花逢春一看机会来了,两人一晃胳膊,绳子便脱落了,花逢春一个箭步就窜到两个姑娘近前,用匕首隔断绳索。与此同时,孔亮也使出一招就地十八滚,来到鲍春晖近前。花逢春把匕首抛给孔亮,孔亮接住后,噗噗噗,把鲍春晖、李达、昌时兴的绑绳全都割断了。 两旁的喽啰兵发现不对劲儿,赶忙举着刀枪冲上来。孔亮等人跟下山的猛虎一般,先把眼前的贼人干趴下,抢回自己的兵刃,这就打开杀戒了。孔亮底盘低,舞动四楞追魂锏,专打贼兵的小腿儿上的迎面骨。啪!啪!啪!哎吆!我的娘啊!贼兵可倒霉了,谁也想不到这个矮矬子双锏的招数这么厉害。瞬间就被孔亮打残了七八个。花逢春施展开七十二路崆峒仙猿剑法,招式精妙,出手如电,喽啰兵只会点粗浅功夫,在他面前简直就只有挨揍的份儿,上来一个放倒一个,血肉横飞!慕容飞燕、向莹莹、鲍春晖、李达、昌时兴各自施展武功,大战群贼。 不过这里毕竟是贼窝子,院子里一开打,四面八方的贼兵都举着刀枪杀过来了。 第九十九章 混战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九章混战 云玺等人在大厅前,与群贼厮杀起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毕竟这是清风岭,是“插翅虎”范彪的底盘,这里的贼人少说也有三四百人,见中庭大寨前喊杀声震天,这些贼兵各自举着刀枪棍棒就冲过来支援了。 孔亮一看,心中大急,因为敌我人数相差悬殊,别看一开始大家都很能打,等打累了,可就完蛋了,于是他母狗眼一转,扯着肉头嗓子喊道:“擒贼先擒王!这帮贼是乌合之众,先抓住他们的头儿!”孔亮这么一咋呼,众人如醍醐灌顶,立马明白了,于是,这几个人一边打斗一边做了分工,让鲍春晖、李达、昌时兴抵挡群贼,慕容飞燕保护向莹莹,孔亮、花逢春腾出手来帮云玺。经过这么一调整,场上的形势发生了逆转。 孔亮、花逢春杀到,大大缓解了云玺的压力,他心中大喜,腾出手来转攻为守,施展开昆仑金刚掌大战“插翅虎”范彪、“赤发青龙”蔡志飞。蔡志飞知道云玺的厉害,金刚寺辩理大会上,八大名僧有一半儿人都败在他的手下,蔡志飞亲眼得见,自己这两下子跟八大名僧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因此他心里就发虚,越打越往后倒退。“插翅虎”范彪不信邪,他的想法跟蔡志飞刚好相反,心说话:你云玺充其量也就二十来岁的愣头青,江湖上溜须拍马的人可真不少,说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说什么“风云四绝”之首,我呸!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范彪的金丝大环刀,八八六十四式八卦刀,在江湖绿林道上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今天我就把云玺的脑袋削下来,也让那些个给云玺抱臭脚、捧臭屁的人闭嘴!因此,他把八卦刀的绝招全都使出来,金丝大环刀呼呼挂风,叮铃直响。 云玺一看,这范彪是真彪啊,有道是出头的橼子先烂,你既然急于杀我,那我干脆先解决了你再说。云玺打着打着,脚下突然使出鬼影八步之移形换影,身子瞬间就到了范彪的身后。范彪往前猛劈了三刀,定睛一看,嘢?云玺咋没了?蔡志飞急的一跺脚,吼道:“小心背后!” “插翅虎”范彪打斗经验丰富,他急忙使出一招“拦腰锁玉带”,双手捧刀猛然往后削,等他转过身来一看,刀招走空,云玺也不在身后。蔡志飞本想再提醒他,见云玺要在他背后动手,急忙挺枪往范彪身后刺去。范彪吓出一身冷汗,就地一滚夺过枪招,回头再看,蔡志飞的枪头竟然被云玺抓住,蔡志飞咬牙切齿,猛然往上挑,枪杆子都微微变形了,可云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范彪号称“插翅虎”,他的轻功不赖,见有机可乘,双脚一点地,腾身飞起两丈多高,双手捧刀从上往下,奔着云玺的头顶劈来。云玺听风辨位,早也不躲晚也不躲,等到刀刃挨着头发丝之时,使出一招“鬼出电入”,身形一晃瞬间就到了蔡志飞近前。此时,蔡志飞双手抓住大铁枪的一头,还在咬着牙往上挑,他万万没有想到云玺会送开手,大铁枪一尺半长的枪苗子比刀剑还要锋利,瞬间就往上划了个弧线。范彪此刻正好把金丝大环刀猛然劈下,刀也过去了,枪苗子也上来,就听“噗”的一声,枪苗子在他后背上划了一道口子,范彪疼的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好悬把他摔断气。 蔡志飞惊诧之间,云玺的昆仑金刚掌就到了,他慌忙之间举着枪杆子挡架,云玺的双掌是虚招,提右脚正好点在蔡志飞的小肚子上。蔡志飞“妈呀”一声惨叫,大铁枪也撒手了,滴溜溜往后滚出一丈多远。就在此时,蹭蹭跳过两个彪形大汉,手里都各自拿着一杆花枪,当在了云玺面前,这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云玺想起来,这是蔡志飞的双胞胎儿子,一个是蔡虎,一个是蔡豹。这两个小子眼珠子都杀红了,方才正与“笑面虎”林三炮正合力大战孔亮,三人联手才跟孔亮打了个平平,此刻见他爹有危险,哥俩儿也不管林三炮了,先救老爹最要紧。 林三炮舞动鬼头刀正打着那,突然没了帮手,孔亮眼睛一亮,心说话,兔崽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于是双锏齐舞,频频发动猛攻。林三炮使得是鬼头刀,不敢碰孔亮的双锏,孔亮突然发力,把他逼得手足无措,刀招散乱,三挡两架,就听“当”的一声,他的鬼头刀被孔亮的四棱锏给磕飞了。林三炮吓得一哆嗦,知道孔亮太厉害,转身就跑,孔亮能让他跑路吗?再说孔亮得到绝世高手轩辕奏凯的指点,练成了凌云步,身法比林三炮快了数倍,他晃着罗圈腿儿三窜两跳就追到林三炮的身后,举起双锏来了一个“力劈华山”,“啪!”双锏落下,真是万朵桃花开!林三炮死尸栽倒,再看他的脑袋,上半截儿都砸没了。孔亮狠狠踢了死尸一脚,叱道:“让你为非作歹,该!这就是你的下场!” “赤发青龙”蔡志飞被云玺踢的不轻,感觉肠子都被踢断了,他疼的满头冷汗直流,幸好两个儿子及时跳过来,挡住云玺,另外,“插翅虎”范彪忍着疼痛站起来,舞动金丝大环刀,与蔡虎、蔡豹合力大战云玺。孔亮一看,哎呦!蔡志飞左手撑地,右手捂着小肚子,撅着个屁股半跪在地上,显然是受伤不轻啊。要说捡便宜,孔亮是大行家,您还记得不?他双锏打杀“铁头僧”法明、“金光罗汉”普本、“活报应”公羊邪,全是捡漏!要凭着真功夫,他还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呐。 孔亮见左右没人护着,突然一个箭步就到了蔡志飞身后,叱道:“蔡志飞!哪里逃?”蔡志飞吓得一哆嗦,扭头瞧看,啊呀!丑鬼孔亮正举着双锏准备砸自己呐!人到了危机关头,就算是肠子断了,也能发挥一定的能量。他知道自己想往旁边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所幸一个抢步上前,使出浑身的力气,猛然撞在孔亮的草包肚子上,孔亮还真没想到他会来这招,稍微迟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运气使出金钟罩铁布衫,就被他给撞飞了,双锏也撒了手。幸好后面有个贼兵给他垫背,要不然,非把他摔死不可。读书网 孔亮恼羞成怒,他一轱辘身爬起来,捡起四棱追魂锏直奔蔡志飞而来。蔡志飞方才是咬着后槽牙发出的最后一击,再想动弹势比登天,孔亮三窜两蹦就到了他近前,施展开三十六路天罡锏,奔着蔡志飞就是一顿猛砸。蔡志飞也是被打蒙了,竟然用胳膊挡架,就听啪啪两声脆响,好家伙,他的两个手臂被孔亮给砸断了。孔亮的招法是连贯的,一招打完又是一招,嘴上喊道:“气贯长虹!”右手锏猛砸蔡志飞的头顶,蔡志飞急忙躲闪,脑袋虽然躲过去了,肩头可没这么幸运。就听“啪”的一声爆响,左肩头结结实实挨了一锏,把蔡志飞疼的学狗叫。孔亮心中大喜,纵身一跃一丈多高,双锏齐砸,正拍在蔡志飞的脑壳上。“啪!”又是一个万朵桃花开!头盖骨飞出去一丈多远。 “神剑仙猿”花逢春此刻正拼尽全力大战“白日阎罗”阎老五、“恶面虎”彭越、“花皮豹子”杜迁、“铁腿僧”法相,这四位都是绿林道上的高手,花逢春一开始还能扛得住,等过了三十个回合后,他就有些顶不住劲儿了,尤其,彭越使得是虎尾软鞭、阎老五用的是哭丧棒,这都是长兵刃,花逢春手上是一把钢剑,在长度上就明显吃着亏。 正在此时,阎老五的脖颈上被“暗器”打了一下,不过这“暗器”很特殊,粘不拉几的,他吓得一哆嗦,赶忙探出左手摸脖子,正巧把“暗器”抓在手里。阎老五定睛一看,嗬!这是什么东西,血糊淋淋的,还带着一片赤发。他恼怒之极刚想把这恶心的东西扔掉,突然细看,这不是大哥的头发吗?他急忙四下瞧看,只见孔亮抡着双锏还在往蔡志飞的身上砸那。他急的大喝一声,道:“呀——呔!孔亮!你他娘的住手!” 孔亮寻声一看,一个白衣鬼奔自己扑过来了,着实吓了一跳,等离近了一看,哪是什么鬼啊,分明是个假鬼!孔亮冷笑道:“阎老五,你这身孝服可真应景啊!怎么着?想跟你大哥一块去见真正的阎罗王吗?” “我呸!丑鬼!你真是可恶至极!大哥啊,在天之灵别散,二弟我给你报仇雪恨!”说罢,舞动哭丧棒大战孔亮。孔亮今天晚上也是够神勇的,来者不拒,他把四棱追魂锏的绝招都使出来,跟阎老五斗了个难解难分。 蔡志飞一死,蔡虎、蔡豹的心态瞬间就崩溃了,两杆花枪顿失风采,他们兄弟俩心灵相通,都在想此地太危险,干脆早点逃命才行,要不然自己也得完蛋。“插翅虎”范彪受伤之后,也不似方才那么勇猛了,因为他发现云玺果真武功高强,再这么打下去,自己非遭殃不可,干脆瞅冷子逃命要紧,他们仨本来就不是云玺的对手,又各怀鬼胎,这怎么能支撑的住呀。云玺见机会来了,突然使出一个“鬼影双飞”直扑范彪,范彪吓得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有两个云玺?还没等他回过神儿来,云玺在他后心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掌。“啪!”就看范彪被云玺一掌振出去两丈多远,那么大的身躯,飞起一丈多高,奔着“白日阎罗”阎老五的后背就砸过去。 阎老五也是个高手,眼观六耳耳听八方,忽然听到背后有恶风袭来,以为是孔亮的帮手在后面偷袭自己那,他猛然间回身一棍,不偏不倚正削在范彪的脑袋上——“啪!”又是一个万朵桃花开!孔亮叉着腰哈哈大笑,言道:“阎老五果然好棒法!这一招真叫绝!” 阎老五定睛瞧看,我的娘啊!这不是清风岭的大寨主“插翅虎”范彪吗?哎呀呀,我咋么失手把他打死啦?这可真够倒霉的!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大叫道:“清风岭的兄弟们,你们的大寨主范彪被这个白衣人打死啦!你们快来看喽,白衣人打死范彪喽!……” 清风岭的喽啰兵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见白衣人阎老五手里握着哭丧棒,在范彪的尸体跟前发呆,大家伙都明白什么意思啦,各自举着刀枪棍棒跟着阎老五就围上来了。阎老五心里恨透了孔亮,心说话:你小子简直是损透了!但现在自己犯了众怒,这可是战场,哪有时间解释呀,再说这帮贼兵也杀红了眼,你就是想解释,他们也不停啊。打吧!不打,自己得被打死。好家伙,他们贼人之间也拼死打斗起来。“花皮豹子”杜迁用眼角的余光一扫,不对劲啊!怎么二哥阎老五跟清风岭的人干起来了?关键时刻,他得帮阎老五呀,于是也不管花逢春了,抽身纵跃过来,给阎老五解围。哥俩背靠背、肩并肩,跟喽啰兵斗在了一起。 孔亮心里这个乐呀,他见花逢春还有点吃不消,于是纵身一跃,跟花逢春联手大战“恶面虎”彭越。 第一百章 行侠仗义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章行侠仗义 孔亮、花逢春联手大战“恶面虎”彭越,彭越打着打着,偷眼瞧看,三弟林三炮、大哥范彪先后毙命,蔡志飞也死了,方才还是占据绝对优势那,现在立马士气低落,反观云玺的人,一个个跟下山的猛虎似的,舞动兵刃,喽啰兵应声倒地,毫无战斗力。 彭越心道:不行啊,再打下去,我也得倒霉,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吧!想到此处,他甩动虎尾鞭劈啪作响,把孔亮、花逢春逼得倒退了三步,然后他猫着腰趁机钻进人群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孔亮、花逢春刚要追赶,一伙贼兵就扑上来了,二人舞动兵刃与贼兵展开殊死搏斗。 阎老五、杜迁正跟喽啰兵打着呢,见连彭越都溜了,他们哥俩还打个什么劲儿,赶忙用兵刃开路,从后面追赶彭越。杜迁号称“花皮豹子”,脚上的轻功相当不错,三晃两晃就追上去了,阎老五身形高大,加上他这身行头太古怪,又高又尖的白帽子、宽大的白袍子,手上还拎着根哭丧棒,想跑快也难。 此刻,云玺突然使出“鬼出电入”躲过花枪的枪招,欺身到了蔡虎、蔡豹的面前,探出双指正点在二人的咽喉上。这可是昆仑金刚指,就是木头也一点就碎,何况是人那。就看蔡豹蔡虎二人,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一样,脸颊变成了酱紫色,身子踉踉跄跄往后倒退了几步,直挺挺摔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往外喷血水。原来,他们的喉咙被云玺给点碎了。 云玺刚解决了蔡氏兄弟,“蹭蹭!”身旁窜过去两个人去。云玺急忙转头瞧看,好家伙,只见一个活鬼舞动哭丧棒边抽打,边往前跑,云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白日阎罗”阎老五吗?于是施展轻功三窜两纵就到了他身后,高声断喝道:“阎老五!哪里逃?” 阎老五心说不妙,扭回头瞧看,吓得胆战心惊,来者非别,正是“杀人的小祖宗”云玺! 阎老五脸儿都白了,把哭丧棒当胸一横,惊慌失措地问道:“云玺!你想怎么样?” 云玺仰面大笑,言道:“怎么?方才要烹我时,你不是要啃我的肉吗?我现在就在这儿,你怎么不啃了?” 阎老五张嘴结舌,言道:“呃……这个……我现在突然不饿啦,云玺,我还有事,咱改日再说。”说罢,转身就要逃。 云玺岂能让他走掉,一个箭步到了他身后,探出右掌猛击他的后心,阎老五跑的不快,但耳力还不错,猛地转身抡起哭丧棒劈头盖脸地砸去。云玺急忙一个闪身躲过,抬右脚猛踢阎老五的软肋。阎老五错不闪身,用哭丧棒猛戳云玺的面门。云玺左手抓住哭丧棒,身形反转,右手肘猛扣阎老五的后心,阎老五见势不妙,急忙撤步躲闪,两人在群贼的围攻中展开了殊死搏斗。 花逢春最担心的是国宝九龙白玉杯!他提着长剑杀到大厅门前,只见地上的包袱还在,只不过被人踩踏的乱七八糟,每个人的百宝囊、私人物品等被贼人给踢散乱了,他急的杀到近前,一眼就瞅见那份灰布包袱了,所幸灰布包袱仍然完好如初,花逢春一个就地十八滚就把灰布包袱抄在腋下,这颗心才算是放下。 孔亮瞪着母狗眼四下瞅了一圈儿,咦?怎么不见盗宝贼法相?方才打斗的时候,法相跟彭越等人联手合击花逢春,现在连个人影子都不见了,孔亮急的直跺脚,纵身一跃就上了聚义分赃厅的屋顶,居高往下看,只见东边影绰绰有点亮光在闪动,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看,嘿!那不是贼秃子法相吗?孔亮也来不及跟云玺等人招呼了,纵身飞下屋顶,把双锏插在腰后,奔着东面就追下去了。 云玺与阎老五眨眼就斗了七八招,阎老五知道云玺武功太厉害,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此刻只想快点逃命,根本无心恋战,但四周都被贼兵给围住了,想逃谈何容易啊。云玺见他神色大乱,出招发式越来越无章法,心中大喜,突然脚下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影双飞,阎老五吓得惊魂甫定,怎么突然变成两个云玺了?分左右两侧直奔自己杀来。在霎那间,阎老五之后双手攥着哭丧棒猛击左侧的云玺,一棍子砸下去却砸了个空,原来左侧是云玺的影子。真正的云玺一个箭步到了阎老五右侧,立起右掌猛击阎老五的后脑勺。云玺这一掌用力过猛,就听“啪”的一声爆响,阎老五的脑袋壳子连同高帽子被拍飞了,脑花血浆登时就飞溅开来,把四处的贼兵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阎老五嘴上说着:“我不想死!”可他连脑壳子都没了,活个什么意思啊,身子直楞着打了两个摆子,然后直愣愣地栽倒在地。他这次真的要去找阎罗王报道去了。 阎老五似得很惨,群贼惊骇不已,拿着刀枪棍棒不敢靠近,云玺心想,虽然贼首死的死,跑的跑,可这些贼兵仗着人多势众,可不会轻易跟自救善罢甘休呀,真要是这么打下去,就是累也把自己累死了,于是他灵机一动,纵身飞上聚义分赃厅的屋顶,抖丹田冲着贼兵厉声道:“你们都听着,我们乃是朝廷的密探!此次专门来围剿清风岭的,朝廷的军队就驻扎在对面山后的峡谷里,一旦我点起大火,朝廷的铁甲军就会杀上山来!现在贼首‘插翅虎’范彪、‘笑面虎’林三炮已经悉数被杀,你们胆敢反抗,就格杀勿论!想活命的,现在把兵刃都给我扔啦!” 这帮贼人听罢,吧嗒吧嗒滋味儿,云玺说的对啊,当头的死的死逃的逃,我们干嘛要在这里死撑着呀?万一朝廷的军队一到,自己岂不是白白当了刀下鬼了吗?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几个相通了贼兵把刀剑往地上一扔,好家伙,其他贼人也都跟着把兵刃仍在了地上。九饼中文 云玺一看,总算把形势控制住了,于是纵身落在地上,花逢春、鲍春晖、李达、昌时兴、慕容飞燕、向莹莹都来到他身边。云玺一看,这几位都跟血葫芦似的。云玺稳住心神,把小头目都叫出来,然后给他们做了任务分配:花逢春带着两个小头目整编贼兵,让他们在院子里站好,站不下就往院外排,找来不少干柴,把兵刃都扔到干柴上,一把火全给烧了。鲍春晖带着带着两个小头目直奔清风岭的金库,这帮贼人在清风岭盘踞多年,打家劫舍、拦路抢劫,不知道做了多少起勾当,金银财宝肯定是少不了的。李达带着一个小头目直奔后寨,后寨都是几个寨主的女眷和掳掠来的良家妇女,身为侠客就得救人于水火之中。 不一会儿,李达带着三十多个良家妇女陆续来到前院,这些人被贼人给祸害惨了,一看这么多贼人在场,都吓得不敢抬头看,有的胆小的女人干脆都吓尿了,云玺看罢心中颇有些伤感,于是让她们暂时靠墙站好。紧接着,就听车轮轱辘的响声,鲍春晖指挥着贼人推着二十几辆镖车也到了前院,镖车上装的全是大小木箱,箱子里全都是劫掠来的金银财宝。云玺眼看了财物后,心中暗道:好你个范彪,这就是你的罪证,金银财宝越多,就越证明你小子没少干缺德事! 云玺纵身跳上镖车,对这些无辜的良家妇女朗声道:“你们不要怕,我们是朝廷的密探,山外有朝廷的军队,他们是来保护你们的!你们都是被贼人掳掠上山的,是清白的,是好人!我代表朝廷,宣布你们自由了,可以回家啦!” 这些女人听罢,先是欢呼雀跃,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有自由,还能活着离开贼窝子,之前很多女人都选择逆来顺受,甚至是自暴自弃。这些女人笑着笑着就哭了,这就叫喜极而泣,呜咽声传出去好几里地远。慕容飞燕、向莹莹看到这个场景,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们现在都坚定的认为,云玺做的对!人世间既然有坏人贼人恶人,就必须要有行侠仗义的人!朝廷虽然有律例,可天高皇帝远,国家那么大,总是有边边角角是朝廷的律例管辖不到的地方,就需要有勇气的有能力的人站出来,伸张正义。很显然,云玺正是这种人。 云玺接着道:“李达,你负责给这些妇女发放金银,让她们下山去吧。”李达领命,指挥着几个贼兵把镖车推到妇女近前,让这些女人都排好队,每个人按照十两金子、二十两银子的标准发放路费。等把金银都发完了,这些妇女们把金银捧着手上,对云玺等人是感恩戴德,齐刷刷跪倒在地上磕响头,带着哭腔感谢云玺。云玺赶忙搀他们起来,好言安抚后,令人送他们下山。 真正的难题是这些缴械投降的贼人,方才打斗结束后,很多贼兵见势不妙,脚底抹油,跑了一百多号人了,现在有两百多个人没走,害怕被官兵抓住砍头。云玺清了清嗓子,言道:“诸位!朝廷有令,首恶必惩!现在‘插翅虎’范彪、‘笑面虎’林三炮都已被打死了,‘恶面虎’彭越潜逃,朝廷会下海捕公文继续缉拿,你们都是从犯,方才你们主动放下兵器投降,我代表朝廷赦你们无罪!” 群贼听罢也是欢呼雀跃,心说话,这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云玺把双手一摆,言道:“诸位!你们都是有案底的人,回家之后老老实实过日子,绝不允许再上山当贼,倘若被我们抓到,决不轻饶!李达,给他们发放盘缠,每人二十两银子!” 花逢春、慕容飞燕、向莹莹等人都很是不解,心说话,这些贼兵助纣为虐,干了很多坏事,怎么能给他们发银子呢?这不是纵容他们吗?其实云玺有他自己的见解,首先,这些所谓的贼兵,其实都是受苦受难的老百姓,绝大多数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农民,由于受连年旱涝灾害以及地主老财们的欺压盘剥,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肯上山当贼,但有一线之路,谁愿意当贼呢?当了贼,就意味着自己成了国家的反叛,前途也就彻底完啦,下了山虽时就会被抓捕,虽时就会背朝廷砍头的。云玺知道他们的苦楚,真要把他们赶下山去,基本就会受冻受饿,到最后还得上山当贼。 这帮喽啰兵手捧着银子,激动的老泪纵横,当贼这么多年,范彪等人从来就没个他们发过银子,最多给俩铜板。二十两银子,在那个年代,够他们盖三间大瓦房,另外,还能买十亩良田。有房子住,有地种,吃喝不愁,谁还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当贼啊。他们都自觉地跪在地上给云玺磕头感谢,云玺一摆手,让众人赶紧下山。 经过这么一折腾,就忙活到了下半夜了。花逢春仔细看了看,惊道:“孔亮呢?” 众人这才发现,孔亮一直没露面,这小子跑哪去了? 其中有个小头目,走得最晚,他支支吾吾地言道:“好像有个矮挫胖的人,朝着清风岭的东面追下去了。” “追的谁?”云玺急问道。 小头目仔细想了想,言道:“我也看不太清,好像是个光头。” 第一百零一章 穷追不舍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一章穷追不舍 盗宝贼法相和尚本来跟彭越、阎老五、杜迁等人联手对付“神剑仙猿”花逢春,可打着打着“插翅虎”范彪、“赤发青龙”蔡志飞双双毙命,法相和尚经多识广,知道这是不好兆头,当头的都被人打死了,手下的喽啰兵再多也是一盘散沙,这样下去很难取胜。于是他眼珠一转有主意了,干脆我跑吧,这儿离着对松山不远,对松山的大当家“飞天蜈蚣”郝少彤跟我师傅金光罗汉关系至厚,我投奔他,他指定能接受我。对,就这么干! 法相一边打着一边瞪着贼眼往地上瞧看,他是在找国宝九龙白玉杯!院子里全是喽啰兵,把云玺等人分割成好几个圆圈儿,他最怕国宝被这帮喽啰兵给踩碎了,他在人群之中来回穿了三圈儿,倒是把那个灰布包袱寻到了,他心里这个懊恼啊,顺手把灰布包袱一扔,蹲在地上绝望地发愁,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前面就是方才吃酒的酒桌,酒桌下面赫然是锦缎包袱!他简直是心花怒放啊,一个箭步就蹿到桌子底下,把锦缎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是九龙白玉杯(赝品)!他复又把木匣锁好,把包袱系在后背上,从桌子底下探出个头来左右观望,见没人注意他,东面是个山坡,几乎没有喽啰兵把守,于是他奔着东面就跑下去了。 好在孔亮心眼多、眼睛尖,他最担心的就是盗宝贼法相再次逃脱,因此,他拍死蔡志飞后,就一直在群贼中找他,他是个矮矬子,这么多人在院子里打斗,自然什么也看不清楚,因此,他一纵身就跃上了聚义分赃厅的屋顶,居高临下,搭凉棚细看,院子里看了一圈儿也没瞅见法相,正纳闷儿那,就见东面山坡上有点亮光,而且还在动,仔细瞧看,那不是贼秃瓢法相吗?今天晚上天气甚好,月光格外亮,月光照在法相的秃瓢上还反光。 孔亮心道:这法相可够滑头的,想趁乱溜之乎,你要是跑了,我兄弟的官司就很难结案了,旁人都在打斗之中无暇顾及,干脆我追吧!孔亮也没有跟云玺他们打招呼,纵身飞下屋顶,奔着东面的山坡就追下去了。法相和尚号称“铁腿僧”,腿上的功夫十分了得,再加上他这是逃命,因此,跑起来可就玩了命,比猎狗的速度还要快的多。孔亮自从学会了凌云步后,身法也快了很多,瞅着前面的“秃瓢”,甩开膀子,迈开罗圈腿儿,在后面猛追。两个人始终保持在四五里地这么远,孔亮想追上法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法相一口气跑出二十多里地,总算是跑出了清风岭,见前面有块卧牛石,被月光照的发亮,他实在是跑不动了,踉踉跄跄来到近前,坐在卧牛石上喘喘气,屁股刚坐稳登,就看远处晃晃悠悠地有个黑影,乍一看还以是头野猪那,仔细瞧看,可把法相吓了一哆嗦,这不是那个丑鬼孔亮吗?哎呀,真是破裤子缠腿,阴魂不散啊! 孔亮也累的不轻,别忘了,他们白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也没吃饭,又跟清风岭的群贼打斗了两个多时辰,早就精疲力尽了,见法相停下来休息,孔亮也赶紧双手杵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喘粗气,不过他翻着母狗眼始终盯着法相,生怕他跑没影了。 法相和尚对孔亮又恨又怕,恨的是孔亮毁了他做正常男人的美梦,上次在天龙观交手,孔亮使出一招“黑狗钻裆”,顺手把他的“葡萄”给薅下来了,他现在已经成了残疾人,失去了做正常男人的能力,想还俗都难了;怕的是,孔亮这小武功稀松平常二五眼,但一肚子坏水,跟他打仗,指不定他有什么阴招坏点那,几乎没人能讨得便宜。 法相见是孔亮追来,害怕云玺他们也在后面,吓得一哆嗦,方才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抹头就跑,这次他比刚才跑的还快。孔亮一看也赶紧晃动膀子在后面追赶。跑了五六里地,法相忽然在路上停下了,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捡了个旧扁担,把扁担横在胸前,就等孔亮追上来。 孔亮抡起罗圈腿儿一路追赶,见法相直挺挺站在道路当中,反倒把孔亮吓了一跳。他赶紧拔出四楞追魂锏,想叫唤但身体不允许,因为他还没把气喘匀实那。 “哎!孔亮,你是不是欺人太甚啦?我法相哪里得罪你了?你干嘛跟个冤魂似的缠着我?”法相质问道。 孔亮这会把气喘匀了,他呲着大板牙,嘿嘿一笑,言道:“法相,听你这么说,显得我孔亮欺负你似的。你小子跟我兄弟为仇作对,就是跟我为仇作对,云玺的事儿就是我孔亮的事儿,我们哥们是一条心。你夜入皇宫盗取国宝栽赃陷害我兄弟,给我兄弟引来多少麻烦,小子,你老老实实跟我去汴梁城打官司,我孔亮绝不亏待你,一路之上好吃好喝,如若不然,休怪我锏下无情!” 法相冷笑了一声,言道:“怎么?要动武把抄么?就你那两下子,我心里门清,真打起来,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孔亮摇着头叱道:“那可不一定,死在我孔亮锏下的绿林高手不在少数,哪个都觉得我孔亮不行,不过最终还是我孔亮笑到了最后。” 法相气得一跺脚,他把扁担当棍使,一个箭步蹿到孔亮面前,举起扁担搂头盖脸就砸。孔亮一看法相是铆足了劲,这一棍的力道可不小,他不敢用双锏挡架,赶忙转身躲过,用右手锏击打法相的肋条骨。法相一棍走空,急忙一个跳步躲闪,转身斜劈又是一棍。孔亮还是不敢硬接,急忙就地一滚躲过,左手锏猛击法相的迎面骨。两个人在大道中央,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法相是金光寺四大名僧,手上是真有功夫,这条扁担刚劲有力,披风八大,风雨不透,孔亮虽然双锏在手,无奈是短兵器,总共也二尺多长,根本无法近身,被法相逼得在外围滴溜溜乱转。不过孔亮也有绝活,我打不过你还骂不过你吗?一边打,一边骂街。 “哎,听说你小子经常偷看寡妇洗澡,是不是真的?”孔亮质问道。 法相还真着了他的道,一边打一边还回道:“胡扯,我是和尚,什么时候偷看寡妇洗澡啦?” “我听说你跟李寡妇有一腿?还生了一大堆儿小和尚!”孔亮又质问道。139 “我呸!哪个王八羔子说的?我清清白白当和尚,什么时候跟李寡妇有一腿?哎,对了,李寡妇是谁?”法相被孔亮都气蒙了。 孔亮心里这个乐呀,叱道:“李寡妇就是你小舅妈!” 法相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心说话孔亮你小子太损了,简直是个混蛋,不对,是混蛋加三级!于是他招法更加刚猛,恨不得一扁担就把孔亮给拍死。 孔亮不急不躁,连躲带闪与他周旋,双锏时不时发起突袭,就看法相窜起八尺多高,双手捧着扁担以上势下砸来,他这一招用足了气力,心说话你孔亮不是金钟罩铁布衫吗?我看看你脑袋有多硬!孔亮还真配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等他砸。结果法相的扁担也快挨着孔亮的脑袋了,孔亮突然一个撤步闪身,这下可骗过了法相,法相收不住招式,扁担结结实实砸在了道面上。这是官道,道面梆硬,就听“咔”的一声,扁担在当中折为两半,法相的虎口震的发麻。 孔亮见机会来了,一个“流星赶月”,抡着双锏就奔法相的脑袋砸来。法相比猴都精,见势不妙一个就地十八滚,轱辘出三丈多远,起身后也不理孔亮,撒丫子就跑。孔亮双锏砸空,见法相又溜了,气得他直骂娘,提着双锏就在后面追上去了。两个人穿山越岭、泅水过河,整整跑了一晚上,谁也不好受,都累的脱相了,眼见太阳都升起来了,孔亮与法相之间始终有四五十丈的距离。 又跑了十来里地,法相抬头一看,心中大喜,前面便是对松山!他总算是看到希望了,咬着后槽牙,脚下加力一顿飞奔。有一旦有了希望,有了奔头,就算是精疲力尽也会爆发出一股神奇的力量,他现在就被神奇的力量架着往山脚下跑。孔亮可就有些支撑不住了,罗圈腿儿都发飘了,心说话这小子没吃没喝,他哪来的力气呀?但远远瞅着法相的秃瓢,孔亮就生闷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了。心里这么想,两腿跟灌铅了似的,根本就迈不动,所以眼瞅着法相把他落得越来越远,最后法相身形一晃,就进山了。 法相更拐进山口,还没喘口气,就听有人断喝一声道:“站住!什么人!” 法相一看,就在石砬子后头、大树后头转出二十多个喽啰兵来,这些人衣衫整齐划一,都是黑布衣服,腰里扎着红带子,手上有的拿刀,有的举枪,横眉冷对。为首的是个黑大汉,手里拎着狼牙镩。 法相赶忙抱拳当胸,向这些贼人解释道:“各位,自己人,咱是自己人啊,千万别误会。我斗胆问一句,这里可是对松山吗?” 黑大汉言道:“你睁开眼往山顶看看,那么高大的两棵松树,你看不见吗?” 法相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山顶上瞧看,山顶之上果然有两棵高大的松树。法相乐了,言道:“总算是到家了。这位壮士,请问大寨主‘飞天蜈蚣’郝少彤,郝老剑客在吗?” 黑大汉一听,这个秃瓢怎么知道我们大寨主的名号呀?估摸着应该是朋友,便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找我们大寨主有什么事么?” 法相解释道:“贫僧乃是汴梁城西金光寺的和尚,我法号法相,江湖人称‘铁腿僧’,提起我的名,可能各位英雄不晓得,但我师傅的名字您一定能听说过,他老人家乃是金光寺的主持‘金光罗汉’普本大师。” 黑大汉狐疑地瞅着法相,问道:“口说无凭,你可有什么凭证么?” 法相心道,这黑大汉外表看上去很粗鲁,内心却很细,于是他从怀里把自己的度牒摸出来了,亲手交个一个小喽啰,喽啰兵又转交给黑大汉。黑大汉一本正经地打开,从头到尾地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问手下的喽啰兵道:“哎,你们有没有识字的?给我念一念。” 二十多个喽啰兵都摇脑袋,这些人都是泥腿子庄稼汉,谁能上的起私塾呀。其中一个喽啰兵言道:“大哥,咱大寨主认识字,要不然直接把这个玩意送给大寨主看看。” 黑大汉嘿嘿一乐,夸赞道:“这主意不错!哎,和尚,你先委屈一下,我去去就回。”说罢,拿着法相的度牒,转身向绕到树后,原来树后还拴着一匹马。他翻身上马,顺着山路往中央大寨奔驰而去。 法相这个急啊,他担心孔亮会追上来,不时地回头张望,好在孔亮始终没有露面。其实孔亮也累的够呛,他见前面是座大山,影绰绰见山顶上有房舍,孔亮心中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贼窝子吧?但他也不认识这是什么山,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贼人,因此心里有些犹豫。在那个年代,很多老百姓或者修道的人,都喜欢在山上隐居,也就是说,山上有人未必就一定是贼人。 过了好一阵子,那黑大汉骑着马又回到了头道山口,这次他满脸挂着笑,下马朝着法相抱拳道:“法相大师,寨主爷有请!” 第一百零二章 献宝博贼心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二章献宝博贼心 法相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跟着黑大汉一起进了山。他还有些不放心,对黑大汉言道:“这位壮士,我后面有‘尾巴’,把我可追苦了,要是他追来……” 黑大汉满不在乎,问道:“几个人?” “呃,就一个。”法相言道。 黑大汉哈哈大笑,言道:“我当多少人呢,既然是你的仇人,兄弟们,等会若有人闯山,给我乱箭射死!”喽啰兵应声领命。 黑大汉与法相各自骑着骏马直奔对松山中央大寨赶去,这对松山有好几道关口,每道关口都有几十个贼人把手,有黑大汉陪着,法相一路畅通。法相一看,这对松山真是风景如画呀,两旁的山上都是各种各样的树木和灌木,长的郁郁葱葱,野花遍地,怪石嶙峋,山顶上飞瀑倒挂,山涧里溪水潺潺,环境优美,空气清新,马儿又奔了一程,终于来到半山腰的中央大寨,这就是对松山群贼的老巢。这中央大寨坐北朝南,三面环山,一面朝阳,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真是块风水宝地。可见选择在此安营扎寨的人,很懂风水。 黑大汉和法相翻身下马,二人一直来的聚义分赃厅的门口。 “法相大师,您在此稍待片刻,我进去通禀一声。”黑大汉很客气地说道。 “哦,阿弥陀佛,有劳翟兄了。”法相言道。在来大寨的路上,法相就有意无意地套话,把黑大汉和对松山的底细摸了个差不离儿,这黑大汉叫翟雄,人送绰号‘黑风鬼’,在对松山担任一个小寨主的职位。对松山有喽啰兵七百多人,大小寨主三十多个,当家主事的有三位,大寨主之前有过交代,叫“飞天蜈蚣”郝少彤,二寨主叫“金毛吼”仇贺天,三寨主叫“海底蛇”樊有期。这三位是结拜的把兄弟,共同执掌对松山。 法相等了一会儿,见“黑风鬼”翟雄乐呵呵走出来,言道:“法相大师,里面请!” 法相心里还有些紧张,虽说他师傅跟郝少彤关系至厚,毕竟自己可没来过,只闻其名,不曾见过其人呀。法相走进聚义厅,只见正中间三把金交椅上端坐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半大老头,看上去五十来岁,瘦长的脸型,剑眉虎目,高鼻梁、菱角嘴,薄耳朵,尖下壳,一撮山羊胡儿,身材偏瘦,宽肩膀细腰身,脚上蹬着尖头快靴,手上扣着玄铁护腕,腰里悬着一口长剑,这就是大寨主“飞天蜈蚣”郝少彤。他左手是个黑胖子,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眼若铜铃,两把扫把眉,狮子鼻,黑洞洞的鼻子眼,大嘴叉子,嘴角往下耷拉着,左脸靠近鼻子的地方有个拇指大的痦子,痦子上还长了几根毛,这长相是又凶又难看!宽宽的肩膀,没有脖子没有腰,肚腩上都是肥油,大象腿,大脚丫子,穿着牛皮靴子,吃着膀子,从胸前到胳膊上纹着似虎非虎,似狮非狮的野兽,手臂上缠着虎皮护手,手指头不长但很粗,他座位旁边,竖着两把车轮大斧,这位便是二寨主“金毛吼”仇贺天。郝少彤右手这位身材更瘦,身高估摸着有七尺,尖头尖脑,小鼻子小眼小嘴儿斗鸡眉,嘴唇上留着两道狗油胡儿,窄窄的肩膀,窄窄的腰身,比a4腰还要细一圈儿,身穿蓝布侠衣,腰里杀着板带,脚上蹬着一双布鞋,腰里别着一对特殊的兵刃——分水峨嵋刺!这峨嵋刺长有两尺,中间有个钢环,食指插进去正好固定住,两头都是锋利的大尖子,这要是扎在身上,一扎一个窟窿。这种兵刃虽然短小,但在水底下威力颇大。 甬道两旁分别坐着十几个人,男女老幼,胖瘦高矮,僧道俗三教,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个跟竖起刺儿的刺猬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两下子。法相对这种场面见的多了,胖的不说,他跟随师父去过青龙岭,自己还去过翠华山,这两家的势力都很大,偏副寨主也都不少,因此,他对这些根本不放在眼里。 法相来到大厅甬道中央,双手合十,向三位寨主鞠躬失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法相,见过三位寨主爷。” 大寨主郝少彤手捻须髯,对法相先相了个面,然后哈哈一笑道:“‘金光罗汉’普本大师一向可好呀?” 法相一听问自己的师父,原来他们还不知道我师父已死,于是他嚎啕大哭,把这帮山大王们给哭懵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法相也是三十好几的男人,他这么痛哭流涕,在座的这些绿林豪杰们可受不了了,一个个抻着头,想知道他痛哭的愿意。 大寨主郝少彤眉头紧皱,朗声问道:“唉,法相大师,你何故大哭呀?” 法相偷眼瞧看,行,把这些人的胃口吊起来了,于是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云玺杀死他师父,踏平金光寺、青龙岭,金刚寺辩理大会、火神庙比我、大闹清风岭等等事情都说了一通,不过法相和尚向来是能言善辩,他说话完全是向着自己,总之自己千般好,云玺是万般罪。大小寨主们听罢,都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甚至几个年轻的寨主拍案而起,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云玺。 法相一看这架势,心里这个乐呀,心说话你们越恨云玺,就会越为我所用。 郝少彤气的满脸通红,自言自语道:“难怪我兄弟普本,这么久没来看我,原来他已经死于奸人之手!云玺啊云玺!你可真够狠毒的啊!” “大哥!金光罗汉普本是咱的朋友,他死的这么惨,咱可不能坐视不管呀!”二寨主仇贺天怒火最盛。 法相最善于察言观色,他见众人群情激愤,于是接着哭诉道:“师父师兄弟都惨死在云玺手上,我法相岂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我夜入皇宫,盗取国宝九龙白玉杯,嫁祸给云玺,打算借朝廷之手杀了云玺,好给我师父和师兄弟们报仇,可是这个狗日的皇帝没中计,反倒是让云玺四处追拿我,把我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差跳崖自尽啦。可我死不足惜,唯恨自己艺不如人,不能给死者报仇。”激情 江湖绿林道最讲究的就是快意恩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血债要用血来还,亲手割下仇人的脑袋,似乎才能解气。 “好样的!你这么做就对啦!”三寨主樊有期挑着大拇指赞同道,“男子汉大丈夫,有德报德,有仇报仇,生来何欢,死又何惧?” “对!好样的,杀了云玺,报仇雪恨!”左右两旁的小寨子们也都嚷嚷着,他们是土匪,是山贼,很自然地就站在了法相这一边,在他们眼里,你法相只身一人敢夜入皇宫盗取国宝,这就是英雄壮举!一般人哪敢这么做?现在法相在他们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热血英雄。 法相一看大家伙儿这么支持自己,心里甭提多痛快啦,他把背上是锦缎包袱解下来,把那个沉香木匣子举过头顶,朗声道:“大寨主,这就是国宝九龙白玉杯,贫僧只身来投,能得到各位寨主的赏识,我无以为报,就把国宝先给大寨主,权当是见面礼了。”法相办事是水萝卜就酒嘎嘣脆,为人也很大方,他知道,与其自己护着九龙白玉杯,未必能护得住,还不如交给有实力的人,也好给自己找个好靠山。 大寨主郝少彤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赶忙摆手道:“唉——法相大师,这礼物太过厚重了,九龙白玉杯是你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我郝少彤岂能据为己有,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法相爽朗地笑道:“大寨主,此话差矣,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剑客,又是酒中活神仙,有道是好马配好鞍,宝物配英雄,我看普天之下,只有您有资格拥有九龙白玉杯。我可是一片赤诚,大寨主不接受宝物,就等于是不接受我法相,若是如此,贫僧拔腿就走。”说罢,还有模有样地转身要走。 大寨主赶忙招手道:“大师且慢,收不收宝物事小,让英雄另投他处,岂不是让天下绿林道瞧不起我对松山么?好吧,这宝物我暂且为你保管着,等将来你大仇得报,我再还给你便是。”郝少彤说话十分客气,实则他很想把国宝据为己有。 法相听罢高兴的眉飞色舞,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多谢大寨主看得起我。”说罢,他将木匣托在手上,交给郝少彤的手下人,手下人又小心翼翼地放在郝少彤的桌上。 郝少彤表面很冷静,实则内心激动不已,这可是国宝啊,是当今皇帝把玩的好东西,自己闯荡江湖五十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金贵的宝物。仇贺天、樊有期也都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他哥俩也想一睹为快。于是郝少彤拧开金锁,把木匣掀开,只见里面平躺着一尊晶莹剔透的玉杯,杯壁上雕刻着九条玉龙,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底座和腰身上也雕刻了翔云,真是精美绝伦! 郝少彤赞道:“这就是九龙白玉杯!真是太漂亮了。” 法相言道:“大寨主,这九龙白玉杯有三绝,不知道大寨主可知否?” 众人一听,都疑惑不解,郝少彤笑问道:“哪三绝?请大师赐教。” 法相言道:“第一,用料绝,这九龙白玉杯乃是用一整块羊脂玉雕刻而成,这么大块的羊脂玉上千年也出不了一个,可谓价值连城。” 众人听罢,频频点头,虽说他们都是闯荡江湖的英雄豪杰,但对玉石也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像这么纯、这么大的玉料,温润如羊脂,这在中原内地是十分罕见的。 法相继续言道:“第二绝嘛,便是雕工!这九龙白玉杯乃是西域第一雕玉大师阿凡提·麦吉亲手雕刻,足足用了七七四十九天,而且传闻他雕完后,便驾鹤西归了,因此这件宝物,从此便成了孤品。” 众人听罢又是不住地点头,这的确堪称一绝。其实这种现象在当今更甚,很多画家、雕刻家或者紫砂壶匠人,活着的时候,价格就不低,一旦说这人死了,他的作品立马就会翻翻,甚至会炒作到天价。 法相朗声笑道:“各位英雄,其实这前两绝要是跟第三绝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法相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也的确是吃了一惊,马上就被所谓的第三绝给吸引住了。 法相神秘地言道:“这第三绝便是不可言妙,大家莫着急,听我讲来,咱一旦把酒倒入九龙白玉杯,玉杯里就会现出一条活灵活现的真龙,在酒浆中游弋,姿态万千,美妙至极!”众人听罢都惊掉了嘴巴,说实话,咱们老祖宗对龙崇拜至极,很多人的外号也带着个“龙”字,关于龙的传说更是富有神奇色彩,但谁也没见过龙,若是能在杯中见到龙,岂不是太神奇、太美妙了吗? 大家都巴不得,现在就给九龙白玉杯倒酒,就在此时,一个喽啰兵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道:“报大寨主!山脚下来了个丑鬼,举着双锏,说要是咱们不把盗宝贼交出去,就踏平咱们对松山,还说把寨主您抽筋扒皮……” “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郝少彤勃然大怒,要不是九龙白玉杯在桌上摆着,他一巴掌就把桌子给拍碎了。 第一百零三章 孔亮中计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三章孔亮中计 大寨主“飞天蜈蚣”郝少彤勃然大怒,叱道:“好一个狂徒!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哪个愿意辛苦一趟,把那厮给本寨抓来!” “我去!”“交给我啦!”……大小寨主群情激奋,个个争先,都想在大寨主面前表现表现。 法相赶忙一摆手,言道:“诸位,且息雷霆之怒。大寨主,可能诸位寨主们,并不了解这个孔亮,这小子奸诈狡猾,咱要真派人出去抓他,八成是抓不住,去少了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去多了,他就跑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郝少彤问道:“照大师的意思,我们就听之任之了吗?” 法相奸笑道:“那到不是,请大寨主下令,打开进山的所有寨门,喽啰兵也不要阻拦,我法相愿意当诱饵,把他引进中庭大寨,然后咱们来个瓮中捉鳖,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 郝少彤听罢展颜大笑,竖起大拇指赞道:“法相大师,果然好主意,就依你说的办!来人,开放山门,不准阻拦。”大寨主言罢,报信儿的喽啰兵赶忙回去传达命令,三道山门全部敞开,把守的喽啰兵全都钻进山洞隐藏了起来。 孔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帮山贼是演的哪出戏,难道这帮山贼害怕我?有这个可能啊,我孔亮一出世,双锏砸杀金光罗汉普本、“活报应”公羊邪、火烧“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大闹青龙岭、大闹金刚寺、大闹翠华山,我的脸都露到天上去了,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识?谁得罪了我孔亮,没一个能有好下场的,看来对松山的贼人很识相啊,乖乖地把山门打开了,把看守的喽啰兵也撤去了,这不是明白着惧怕我孔亮吗?但转念一想,他们会不会给我下套呀? 孔亮正胡思乱想之际,就见山道上晃晃悠悠走来一个秃瓢儿,仔细一看,正是盗宝贼“铁腿僧”法相!孔亮跟打了鸡血似的,立马来了精神。 法相走的山门近前,怒气冲冲地点指孔亮,叱道:“丑鬼!你逼我太甚!想不到对松山的大寨主不讲义气,竟然不敢得罪你孔亮,还说什么你们的仇你们自己解决,我呸!真不够个朋友。” 孔亮一听眉飞色舞,心说话:怎么样?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这对松山能跟翠华山比吗?翠华山拿我没办法。看来这里的山贼很有分寸呀。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言道:“法相,贼秃子,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山贼也讲江湖道义,也分善恶好坏,像你这样的朝廷钦犯,哪个贼窝子也不敢留你!” 法相面露狰狞,恨恨地言道:“孔亮,好!咱们的仇咱们自己了!你不是想抓我吗?有本事你就动手吧。” 孔亮见法相如此挑衅自己,他拔出双锏,一个箭步就扑到法相近前,一招“遮天蔽日”,双锏猛砸法相的脑袋。法相矮身躲闪,就势来一个扫堂腿,孔亮窜起七八尺高,左手锏高举,右手锏猛戳法相的脖颈,这样是戳上,法相的颈椎就得被戳碎。法相急忙翻身躲开,竖起右脚猛踢孔亮的裆部。 孔亮吓得往后退了三步,叱道“你小子够阴损的,想让我断子绝孙呀?” 他不提这话还行,一提此言,法相气的五官都扭曲了,叱道:“丑鬼!你坏了我的男儿身,奇耻大辱,我焉能不报!” 孔亮嘿嘿一乐,言道:“你本就是出家人,有没有那个,无关紧要,我可是俗家,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给我纳命来吧!”法相猛地发起进攻,孔亮有双锏在手占着便宜,打了十几个照面,法相就处在“劣势”了。 法相一边打一边自言自语道:“哎呀,丑鬼又长能耐了,我快顶不住啦。”又苦苦支撑了五个回合后,法相实在找不着便宜,抹头就往山里跑。 “贼秃驴!你给我站住!”孔亮提着双锏在后面紧追不舍,法相假装跑不过他,跑一段儿就跟他打几个回合,然后接着又跑,一直把孔亮引到中庭大寨,这才站住身形,转身朝着孔亮奸笑。22文学网 孔亮把双锏左右一分,心中顿生疑虑,怎么偌大的山寨却见不到一个贼人,这帮贼人就算再怕我,也不至于弃寨而逃吧? 孔亮正胡乱猜测着,就听四面八方想起铜罗声,紧接着中庭大寨的寨门吱扭扭关上了。那些个贼兵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把中庭大寨围了各里三层外三层。孔亮心中大急,坏啦!自己这是着了山贼的道儿了。这时候,大厅里响起一串狂笑声,有一伙儿昂首挺胸走了出来,然后在庭前的台阶上背着手站立。 孔亮一看,嚯!贼头子还真不少,粗略数一数有四十来个那。为首的是个瘦高个的半大老头,就是大寨主“飞天蜈蚣”郝少彤,两旁全都是江湖绿林道上的高手,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僧道俗三教,什么样的人都有,但不管什么样的人,脸上都杀气腾腾,每个人手都拎着应手的家伙,什么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什么样的兵刃都有。 孔亮一开始的确挺害怕,甚至后悔自己太鲁莽了,竟然中了贼人的圈套,但事到临头,他反倒又不怕了,他晃着大脑袋,听着胸膛,高声喝道:“呀——呔!杀不尽的毛贼,斩不尽的草寇,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都他娘的别动!” 群贼听罢忍不住哈哈大笑,郝少彤笑罢,仔细瞅了瞅孔亮,见他身高没有三块豆腐高,一张胖胖的圆饼子脸,一对母狗眼,稀拉拉的眼眉,两个鼻孔翻着朝天,酒糟鼻子头,大嘴叉子,里进外出的蒜瓣牙,唉,挺好个孩子长糟践了。其实郝少彤已经听法相说过了,这个矮挫胖的丑鬼是孔亮,但为了确认真身,还是问了一句。 “丑鬼,你就何人?” 孔亮回头看了看,身后也没站着旁人呀,叱道:“老贼!你在跟我说话吗?” 郝少彤气的鼻子都歪了,院子当中就你一个人,你装什么算呀,言道:“当然!” 孔亮不乐意了,指着郝少彤的鼻子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给我听好了,我就是华山派莫谷峰的第一门徒,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孔亮是也!你不用给我磕头,就算磕头也晚啦,今天孔老剑客我要凭着这对四棱追魂锏,荡平你对松山!” 群贼听罢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心说话,这个矮矬子丑鬼大概是神经错乱了吧,怎么尽说疯话呀?很多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跳过去揍他了,但大寨主还没发话,这些人也不敢造次。 郝少彤冷笑了一声,言道:“孔亮,刮风下雨你不知道,你自己吃几碗干饭还不知道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对松山胡言乱语,等会我要劈开你的脑袋看看,你脑袋里装的是浆糊还是狗屎?众位兄弟,哪个愿意辛苦一趟?把这个小子给我抓住。” 就听蹭的一声,一个大汉从人群后面一跃而起,轻飘飘落在场地当中,他先朝着郝少彤抱拳道:“大哥,把这个丑鬼就交给我吧!”郝少彤一看,原来是左大寨副寨主“鼓上飞仙”丁大鹏。这丁大鹏乃是陕北快刀门的弟子,手上一口单刀颇有独到之处。他跟孔亮一无怨二无仇,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地跳出来呀?原来他有自己的打算,他觉得自己的刀法精妙绝伦,满心欢喜地投靠对郝少彤,结果郝少彤只给他一个偏寨的副寨主这么个职位,对松山的官僚体系很明确,三位当家人下面是东西南北中五大寨寨主,五大寨主下面又分别设了五个副寨主做他们的帮手,另外还设立了巡山、掌律、眼线、防御四个独立机构,这里面又各自拥有四五个大小头目。这些人下面便是三道山门的把守,这属于兵头将尾,像“黑风鬼”翟雄就属于这个级别。丁大鹏觉得自己是大材小用了,因此想在大寨主面前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好让众人能对他刮目相看。 “丑鬼!你可识得本侠客么?”丁大鹏神情严肃地问道。 孔亮瞪着母狗眼,上一眼下一眼仔细地打量着,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认识他似得,手指着他,嘴里哦着长音儿,言道:“不认识。” 丁大鹏还以为他认识自己呐,结果这个泄气呀,用手点指孔亮,言道:“丑鬼!你少给我耍宝!我乃是陕北快刀门的丁大鹏,江湖人称‘鼓上飞仙’!” 孔亮叱道:“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咋咋呼呼地,弄了半天是个无名鼠辈!你趁早滚回去,我的双锏之下不死无名之鬼!” 丁大鹏火撞顶梁门,把手里的单刀刷刷刷连舞了三下,断喝道:“丑鬼!你给我纳命来吧!”一个跳步就欺身到了孔亮面前,捧单刀斜肩铲背就是一刀。孔亮急忙矮身缩头,右腿当轴,身形左转,双锏的招式就施展开了。这丁大鹏不愧是快刀门的人,这口单刀上下翻飞,出手如电,而且这人轻功了得,要不然怎么叫“鼓上飞仙”那,因此,丁大鹏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孔亮的招法没他快,因此不与他拼招,以守为攻,不管你的招法多么花哨,我就一个应对法子——防守。你上蹿下跳,出手这么快,体能消耗就会快,我来个以逸待劳。两个人打斗到三十多个回合,丁大鹏愣是没有斗倒孔亮,这时候他鼻子尖儿、鬓角上都见了细汗,鼻孔里喷出来的是白气儿,动作也没有方才那么凌厉了。 孔亮心中大喜,心说话,对不起,你小子今天要倒霉!突然,孔亮转守为攻,直到这个时候,孔亮才把他的三十六路天罡锏法使出来,双锏势大力猛,呼呼挂风,双锏齐舞,连绵不绝,把丁大鹏逼的节节倒退。孔亮大喝一声,纵身一跳八尺多高,双锏以上势下猛击丁大鹏的头顶,丁大鹏吓得赶忙躲闪,他可不敢用单刀挡架双锏。孔亮一招走空,就地一个十八滚儿,他身子本来就跟个肉球似得,滚起来特快,而且双锏招法不停,专攻丁大鹏的下三路。丁大鹏被逼得无立足之地,他想纵身一跃,跳到别处,哪只动作慢了点,就听“啪”的一声爆响,双脚刚离地就又摔在了地上。原来孔亮右手锏正拍在他的小腿肚儿子上,把他的肉都揍飞了。丁大鹏忍着疼痛,咬着牙刚要爬起来,孔亮一个箭步就到了,右膝盖顶住他的后脊背,抡起右手锏猛击丁大鹏的后脑壳。“啪!”被孔亮揍了个万朵桃花开。 丁大鹏身子抽搐了几下,硬挺挺地趴在地上不动了。群贼看罢,忍不住吃了一惊,心说话,人不可貌相啊,这孔亮矮挫胖,顶多也就五尺高,想不到手上还真有功夫。 孔亮打死丁大鹏,心里这个美啊!心说话,我孔亮又长能耐了,一般般的侠客,哪是我的对手。于是他把双锏交于左手,岔开罗圈腿,右手点指群贼道:“呀——呔!我孔亮斗的是成了名的剑客,一般般的人,你可别腆着脸送死!” 喜欢仗剑走江湖请大家收藏:()仗剑走江湖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四章 巫山三绝叟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四章巫山三绝叟 孔亮打了胜仗,真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他手握双锏,撇着大嘴,在院子当中耀武扬威,可把贼人给惹恼了。 两个贼兵上来把丁大鹏的尸首抢下去,众人一看,脑袋都碎啦。丁大鹏也有朋友,就看一个黑大汉暴跳如雷,也不向大寨主郝少彤请令,一个纵身就跳到孔亮近前。 “丑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给我纳命来吧!”黑大汉不容分说,舞动大棍奔着孔亮劈头盖脸就打。孔亮举双锏往上硬架,就听“当”的一声,大棍颠起来三尺多高,孔亮也震的双臂发麻。还没等孔亮说话,那黑大汉,使出一招“棍扫千军”,双手抓住一头,横扫孔亮的腰身,实际上孔亮比较矮,这一棍子横着又奔孔亮的脑瓜子扫来。孔亮咬着后槽牙,举双锏抵挡,“当”的一声,大棍被弹开,黑大汉被震的一个趔趄,孔亮倒退了两步,虎口震的发麻。黑大汉擎棍在手,斜着猛砸孔亮的脖颈。孔亮的气儿还没喘匀那,大棍夹着风声就到了,于是他赶紧迈出弓步,双锏猛然往上架。“当”的一声,大棍又被颠起来三尺来高,大汉身形不稳,蹬蹬蹬往后倒退了四五步,孔亮的弓步都变形了,裆都怼在地上了。 黑大汉双手捧棍刚要发招,孔亮赶忙喊道:“且慢!” 黑大汉收住招式,怒眼圆睁,问道:“你要干吗?” “我要干吗?”孔亮气的脸都绿了,叱道:“我说你是个谁啊?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大棍,我是偷你老婆了还是把你孩子扔井里了?” 黑大汉一想,对啊,光着急为朋友报仇雪恨了,忘记自报名姓了,于是他朗声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是‘无敌大棍’马步殇!听明白了吧?你快把脑袋伸出来,让我一棍子拍碎,否则我可不饶你!” 孔亮一听,这简直是混账话,合着我站着不动给你拍死,你就满意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看来这个马步殇是个直性子、二百五,脑子不太好使,要是硬碰硬,他这条大棍可够沉的,我的双锏占不到便宜,干脆我来个智取吧。 “马步殇,你觉得你朋友死的冤吗?”孔亮质问道。 “冤呐!他刚才还活蹦乱跳那,转瞬间就被你给害死啦,你要拿命赔!”马步殇怒斥道。 “简直是笑话!你先听我说两句,假如你朋友被人陷害了,你帮不帮忙?”孔亮问道。 “帮啊!朋友有难,两肋插刀也要帮。”马步殇拍着胸脯子爽快地答道。 “好!你果然够朋友,我孔亮也够朋友。那么我问你,陷害你朋友的人就在对松山,你抓不抓他?”孔亮继续问道。 “抓啊!就算他在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住!”马步殇斩钉截铁地答道。 “好!这才够朋友,可是你抓坏人,有人拦着不让你抓,你该怎么办?”孔亮继续问道。 “揍他个小舅子!谁拦着就揍谁。”马步殇把大棍当胸一横,气势汹汹。 孔亮哈哈一笑,竖着大拇指,言道:“好样的,我孔亮果然没看错,你马步殇果然是条硬汉!你看,我朋友被人陷害,犯了死罪,我孔亮为朋友两肋插刀,天涯海角也要抓到坏人,现在坏人就在对松山,就是那个秃驴法相!你说我是该抓不该抓?” “该抓啊。”马步殇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法相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马步殇你是哪边的人呀?怎么还向着孔亮说话了? 孔亮哈哈大笑,冲着马步殇抱拳道:“多谢你仗义执言,那么我就听你的,捉拿坏人法相!” “行啊!你抓吧。”说罢,马步殇转身又回归了本队。群贼面面相觑,党组织郝少彤气的脸都绿了,心说话:这不是个二百五、大傻蛋吗?哎呀,我们对松山怎么养了个缺心眼儿的货。其他的小寨主们也都瞅着他。马步殇在人群之中,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吧嗒吧嗒嘴儿,回了回味儿,突然觉得哪不对劲儿。 “我说兄弟,你刚才干嘛去了?”一个黄脸的大汉问道。127 马步殇言道:“给丁大鹏报仇啊。” 黄脸大汉问道:“那你怎么空手回来了?” 马步殇恍然大悟,大叫道:“哎呀!我是着了丑鬼的道啦!”说罢,一个纵身又回到了院子当中,抡起大棍就奔孔亮猛打。孔亮一看这个大傻子生猛异常,嘴上叨咕着,打算再讲道理。马步殇这次可不上当了,不管孔亮说什么,他就是不搭话,双手捧棍进攻,一招接一招,呼呼刮风。孔亮被逼得没招,只好抖擞精神,使出三十六路追魂锏,与马步殇酣斗在一起。 这二人,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矮小精悍,大棍对双锏,在兵器上谁也不吃亏,因此这番打斗堪称精彩。你别看马步殇说话嘴笨,脑子也似乎有些简单,但打斗起来脑子就开窍了,活生生一员虎将,这条大棍披风八打,上下翻飞,气势非凡,整个院子里飙起阵阵棍风。孔亮勉强撑了三十多个回合,心中暗自起急。为什么?因为敌我力量悬殊啊,人家对松山七八百人,光大小寨主就不下四十人,自己就一个,这样打下去,不用人家拍我,我自己就得累吐血,另外,他又开始埋怨云玺等人,心说话,清风岭那点贼寇算个什么呀,当头的都解决了,剩下喽啰兵还有什么打的呀?你们咋没跟来呀?哎呀,真是耽误事儿啊! 孔亮越想越心急,脑门子上都见汗了,他为了追捕法相,跑了一天一夜,一点东西都没吃,本来就饿的扛不住,再这么连番打斗,他怎么受得了,心里发虚,手脚发软,这对双锏也越来越沉,再这样耗下去,我非得晕倒不可。不行,我得使用绝招,速战速决才行。想到此处,孔亮把最后一股精神抖擞出来,把母狗眼瞪的溜圆,扯着肉头嗓子喊上了。 “砸你的腿啊!”双锏猛击马步殇的小腿儿,马步殇赶忙用大棍护住下盘,把双锏给磕开。 “戳你的肚子啊!”双锏果真又冲马步殇的小肚子袭来,马步殇赶忙拧腰撤步躲过。马步殇心里这个乐呀,心说话,都说孔亮这小子滑头,我倒觉得这小子人挺厚道的,你看他打我哪里,都会告知一声,这样打下去,我准胜无疑呀! 两个人又打了五个回合,就听孔亮大叫一声道:“打你的脑壳!”说罢摆出曲腿上窜的架势,这是在打斗,两人的反应速度都很快,马步殇急忙使出一招“力担二山”,把大棍横着举国头顶。孔亮曲腿之后没有往上纵,而是直接下蹲,双锏猛扣马步殇的小腿儿外侧。就听“啪”的一声暴响,马步殇惨叫一声翻身栽倒。 依着孔亮的暴脾气,他就应该趁机窜上去,双锏砸碎他的脑袋,但孔亮一想,这是个傻子二百五,又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得啦,我还是手下超生吧,于是他大喝一声:“看在你人不错的份上,我饶你不死!来人,把他抬下去!”好嘛,孔亮反客为主,挺着腰板儿发号施令了。 大寨主郝少彤勃然大怒,他刚要动手,就听后面噌噌噌的破风声,再开院子当中多了三个矮矬子老头。郝少彤一看是他们三位,立马就放心了,这三位乃是了不起的高人!漫说是孔亮了,就是我跟他们仨交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呀。 孔亮定睛瞧看,好家伙,这三位矮子瘦的皮包骨,幸亏是大白天,要是晚上遇到,还以为是骷髅成精了那。就看这三位长相差不多,都是猴眼肉岗子眉,眼窝深陷,尖头尖脑尖下颌,留着稀不楞登的山羊胡儿,窄肩膀细腰身,胳膊腿儿都跟棍子似得的,没有一点多月的肥肉。三人的兵器也很特殊,为首的拿着一根龙头杆棒,这是软兵器,当中是一条牛筋绳索,一头系着个龙头,另一头系这个锥子,两个都是实实在在的铜疙瘩。左面老者拿着两根铁橛子,上粗下细,两头都是慢圆形的,专打人体的穴道。孔亮再看看右面老者的兵刃,虽然奇特,但很眼熟,对了这叫子母鸡爪鸳鸯双钺,原来崆峒分舵副舵主公冶王孙就是用的这种兵刃,招法奇特,凶险异常。 为首的老者嘿嘿一声,言道:“小子,看不出你还挺能耍活宝的,你那两下子对付一般般的人还凑合,要是跟我们老哥仨儿伸手,你简直就是白给啊!听我老人家一句劝,你乖乖地跪在地上,让我们把你困了,凭着我们哥仨跟大寨主的交情,保你个全尸还是能做到的。” 孔亮听罢,气的脸色铁青,心说话,我怎么这么贱呀?让你们困了我,最后还得杀了我,这老头是脑子有病吧!孔亮大喝一声道:“呀——呔!老头,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你挺大个脑壳子,里面装的都是狗屎吗?我孔亮乃是堂堂的少剑客!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呸!唉,我的追魂锏不杀无名之辈,速速报上名来!” 孔亮说话挺狠,老者手捻须髯嘿嘿一笑,言道:“我们哥仨儿也有点名气,江湖上的朋友给我们哥仨送了个小小的绰号,叫‘巫山三绝叟’,小老儿我叫成不言,我二弟叫成不语,老三叫成不说。” 孔亮本来还信心满满,耀武扬威那,等人家报出名号,孔亮的罗圈腿瞬间就软了,好家伙,这三位就是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巫山三绝叟”!要但从武功等级上讲,这三位都是剑客的水平,但犹豫他们出手狠毒,动辄就咬人性命,在江湖上树敌太多,名声太臭,没人愿意给他们捧场,因此,都不以剑客称呼他们。孔亮心说话,我的娘啊,遇到这三个魔头,这还有我的好吗?就我这点能耐,跟人家比,差了一大截儿呀。还没动手那,孔亮自己先泄气了。 “怎么样?我大哥今儿个算是慈悲心肠了,你还不跪下受敷,更待何时啊?”成不语叱道。 孔亮也是血性汉子,心说话我就这么不行吗?遇到真正的高手就认怂?这要是传出去,我辛辛苦苦挣下的名声,岂不是毁于一旦啦?不行,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想到此处,孔亮把胸脯子一听,朗声道:“你奶奶个腿儿的!今天我孔亮豁出破头撞金钟,少剑客我要会会你们三个大魔头!” 三绝叟彼此看了一眼,发出一阵怪笑声,与其说是笑声,还不如说是某种怪物的叫声,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真是太渗得慌了。 孔亮瞪着母狗眼,双锏左右一分,奔着成不言就下手了,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成不言也不躲闪,泰然自若,就让孔亮拿双锏砸。孔亮双锏夹着劲风猛击成不言的脑壳,眼瞅着双锏砸上了,结果老头人没啦。他知道成不言的身法太快,此刻必然在自己身后,他急忙转身横扫。还没等他转身那,成不言一脚正踢在孔亮的尾椎骨上,就这一下,把孔亮疼的窜起七八尺高,还没等他落地,成不言猛地把龙头杆棒打出,牛筋绳索正好把孔亮的两个罗圈腿儿给捆住了。 孔亮还想支棱着站起来,成不语、成不说一边一个把他的胳膊给踩住了。 “来人!给我捆啦!” 第一百零五章 一步千钧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五章一步千钧 孔亮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又连胜了两阵,早就精疲力尽,面前支撑着,结果“巫山三绝叟”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生擒活拿,然后把他捆着大厅门前的柱子上。别看孔亮被人家捆了,嘴上仍然是不依不饶,祖宗奶奶地骂。 郝少彤率领大小寨主们回到聚义分赃厅,他坐下后有点犯难,孔亮当然不足为虑,可云玺不好惹啊,他们身后的崆峒派更不好惹。 “诸位,大家说说看,咱们该如何处置这个丑鬼?”郝少彤问道。 “杀了他!把他五马分尸!” “把他剥皮剔骨!给丁大鹏报仇雪恨!” …… 很多小寨主、小头目们义愤填膺,都攥着拳头聒噪着,大厅里跟开锅了似的。 郝少彤被吵的脑仁都疼,他赶忙把手一摆,对法相言道:“法相大师,你与孔亮有不共戴天之仇,本寨很想听听你的主意。” 法相赶忙站起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孔亮的确可恶,但方才诸位寨主们的法子也着实吓人了。呃,贫僧以为,不如简单点,把这个丑鬼点天灯吧。” 三位当家人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这出家人可够狠的呀!点天灯那可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先把人扒光了衣服,用粗麻布包裹七七四十九圈儿,整个人从头到脚全被包裹住,把脸给你露出来,乍一看像个大蚕茧。然后再把人放进油缸里浸泡,就更腌咸菜差不多,等被油浸透了,等到天色大黑之时,把人捆在一根高杆之上,头朝下脚朝上,两个腿之间夹着个特大号的灯捻,先点着灯捻,然后一点一点往下燃烧,先烧脚再是腿,一点一点往下烧,这个痛苦的滋味儿,谁能受得了?有的人还觉得不过瘾,烧完双脚用麻布捂灭,把人用冷水泼醒后,再点燃接着烧。都说禽兽残忍,其实人要是发起坏来,比禽兽还要残忍数倍! “好!就听大师的!来人,准备油缸、麻布,在院子立起高杆!”大寨主一声令下,这帮喽啰兵立马就忙活起来了。两个喽啰兵来到门前柱子上一看,好家伙,孔亮竟然酣然入睡,扯着呼噜冒着鼻涕泡,心说话,这小子的心可够大的! 那么看官您会问了,怎么过了这么久,云玺他们还不来救孔亮呀?这事儿可不能怪云玺,清风岭的几个贼首被云玺除掉后,有很多棘手的事要做,院子里前后左右都是人,因此,他还以为孔亮也在忙活着那,等把良家妇女打发下山、遣散了喽啰兵之后,云玺盘点自己这边的人,发现唯独少了孔亮一人!另外,那个假的九龙白玉杯也不见了,这下可把云玺给急坏了。后来打听了很多人,从一个小头目嘴里打听到,原来孔亮从东面山坡下去,追一个秃瓢和尚去了。云玺带领众人把清风岭大寨烧了,然后顺着东坡下去,一路在后面追赶。 可是追了半天,没见人影儿,云玺一马当先,他越往前跑就越心虚,心说话,这都追出来二十多里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难道方向不对?他脚下狂奔,心里发愁,眼睛往远处瞅,就在此时,突然从树后晃晃悠悠地转出一个人来,这人似乎是喝醉了,云玺收不住脚,胸膛正好撞在那人的肩头上。你想啊,云玺卖力地狂奔,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是巅峰状态,这无异于一辆加到最高速度的跑车呀,这要是把人撞上,那人还有个好吗?就看被撞的那人飞起来有一丈多高,飞出去有三丈多远,在空中玩了个抛物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四肢抽搐了一下,顿时就不动弹了。 云玺倒是没事儿,他急的抡起巴掌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心说话,越着急是越惹事!他赶忙抢步上前,查看被撞的人怎么样了,但愿苍天有眼,别闹出人命来。等到了近前一看,这是个瘦巴巴的老头儿,看身高跟自己差不多,身上是破衣啰嗦,补丁摞着补丁,光着脚丫子,估计鞋子被撞丢了,浑身还散发着劣质酒的气味儿,看来这位是个要饭的老花子。 云玺轻轻推了推他,唤道:“老人家,老家人,你没事吧,你快醒醒啊。” 这老花子非但没有醒来,反倒咽了气,就连身体也僵硬,云玺探了探鼻息,脑瓜子嗡的一声,顿时就坐在地上了。心中这个懊悔啊,心说话,云玺啊云玺,你说赶路怎么就不看好路呢?那么大一个人,你怎么就给撞上了呢?这时候,慕容飞燕、花逢春等人也都赶到了。 “怎么了?”慕容飞燕一看云玺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 “哎,我方才没注意,把这个老人家撞死了。”云玺面露愧色地言道。 李达往四下里看了看,这里是荒郊野地,漫无人烟,这个老头一看就是没人管的叫花子,于是对云玺言道:“兄弟,咱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找孔亮、捉盗宝贼才是紧要的大事啊。”李达说这话也没错,在这里耽搁的越久,盗宝贼就跑的越远,孔亮也就越有危险。 云玺摇了摇头,言道:“李师兄,多谢您的好意,我若弃他而走,实在是于心不忍,我必须想方设法找到老者的家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该赔钱的赔钱,该打官司的打官司。” 李达叹气道:“兄弟,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呀,倘若再耽搁下去,我怕孔亮兄弟遇到危险,到时候咱可追悔莫及了。你仔细看看,他是个老花子,就他这样的,能有什么家人?就退一步说,你就是把尸首拖到官府去,官府都未必管这事儿,没有原告,人家也不给你立案呀。”85 云玺知道李达是为自己着想,他言道:“李师兄,也有你这么一说,可要饭的也是人,这老人家本来活的好好的,被我一下给撞死了,就算官府不追究,我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啊。” 鲍春晖劝道:“兄弟,这个老花子少数也得八十多岁了,就他这个年纪,应该没什么亲人了,至于去报官,我觉得确实没这个必要,毕竟你不是成心要杀人,对不对呢?咱们是侠义道,既然把人家给撞死了,咱就找个地儿把他给埋了,省得尸骨见天,或者被野兽给吃了。” “对,兄弟,我鲍师兄说的没错,要找这老花子的家人谈何容易啊,何况咱还有大事要办。”昌时兴也附和道。 大家都在瞅着云玺,眼神之中满是期待,云玺觉得左右为难,言道:“这样做,我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慕容飞燕心细如发,她也给老者探了探鼻息,不过她探的时间要比云玺久很多,突然,慕容飞燕惊喜地叫道:“云哥哥,他还有点气儿!” 云玺听罢心里顿时就有了亮光,他赶忙凑过来,用手指试了试,这老头气若游丝,果然还没死,云玺赶忙给他活动手脚,扒拉前心,拍打后背,说来也奇怪,方才老花的身体明明是僵硬的,现在却又变软了,而且脸色也慢慢变得红润了,再看他嘴巴嗫嚅了几下,哼哼道:“哎呀,可把我撞死了。” 云玺心中大喜,赶忙握住老花子的手,言道:“老人家,实在对不住,我方才光顾了赶路,不小心撞倒了您,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说出来,我给您找郎中好好医治。” 老头缓缓睁开二目,惊魂甫定,心说话荒山野岭地,怎么凭空多出这么多年轻人来?便仗着胆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老人家,您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呐。”云玺解释道,鲍春晖、花逢春也都附和着。 老花子这才稍稍安心些,嗫嚅道:“我的腿断了,我可怎么赶路呦。” 云玺听完,心里头十分难受,这是自己造的孽,老花子这把年纪了,腿被我给撞断了,今后他如何过活呀? “老人家,都是我不好,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找郎中治腿伤,您这是去哪呀?我背着您去。”云玺再三赔礼认错,态度极其诚恳。鲍春晖、李达等人听罢,心里更着急了,云玺要亲自送老花子,那他们还如何追赶盗宝贼了?哎,可真急煞人也! 老花子言道:“嗯,你背着我,兴许我还能活着到那里。小伙子,咱去对松山。”然后往东北方向指了指。“往那边走,再有个四十多里地,差不多就到了。” 云玺二话不说,蹲下来,言道:“老人家,请上来,我现在就背您去对松山。”老头也不客气,挣扎着站起来,哆里哆嗦地趴在云玺的背上。 云玺对慕容飞燕、鲍春晖等人言道:“咱们兵分两路,我先去送老人家,你们顺着原路继续追赶。” 众人只好点点头,各自施展轻功往正东方向奔下去了。老花子在云玺的后背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二人则往东北方向的对松山走去。云玺背着老花子赶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开始走路时,老花子几乎没有体重,云玺就跟背着四两棉花似得,毫无负重感,等走了一百多步时,似乎老头长分量了,身体的分量也还是正常的,大约一百多多斤,等走到三百多步时,感觉老花子又长分量了,少说也有三百多斤,云玺心中狐疑,这老花子难道有什么古怪?为何瘦巴巴的身体会变得如此重?心里虽然怀疑,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背着他赶路,可每走一步,就觉得分量增加一分,等走到一千多步时,就发现老花子重逾千斤!简直像背着一块巨石一样,压得云玺喘不过气,鼻洼鬓角都是热汗,每迈出一脚,都能踩出一个坑来。 云玺心道:哎呀!今天遇到高人啦!这老花子绝不是一般人,他在我背上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想把我压服。他到底是敌是友?倘若是敌人,方才我背他时可毫无防范,他完全有机会在背后下手置我于死地,如此看来,应该不是敌人,可若是朋友,也没这么耍人的呀。云玺年轻气盛,心说话,你打闷语我也跟你打闷语,你不是想用千斤坠压我吗?我就硬生生给你顶住,看你能坚持多久。云玺打定了主意后,速度虽然降下来了,步履却更加稳健,每迈一步都是落地为坑,脚周围的泥土几乎到了膝盖上,但饶是如此,云玺就是不吭声,继续往前走,老花子的分量始终在增加,一直加到三千斤,也没把云玺给压倒。 “哈哈哈,哈哈哈……”老花子手捻须髯哈哈大笑,体重也恢复了正常,云玺顿感轻松。 “云玺,把老花子放下来吧。”老花子说罢,身形一晃便落在了地上。云玺转身瞧看,只见这位老花子精神矍铄,二目如电,一看就是一位了不起的武林绝顶高手,跟被撞的时候相比,简直有天地之差,判若两人! 云玺赶忙抱拳施礼道:“恕云玺眼拙,敢问老人家您是何方神圣,尊姓大名呀?” 老花子含笑点头道:“唉,名姓只不过是个符号,姓什么叫什么,于我这个年纪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就是个讨饭的叫花子,旁人都叫老花子,你也这么喊我吧。” 第一百零六章 世外高人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六章世外高人 云玺在追赶盗宝贼的路上不小心撞倒一个老花子,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位了不起又了不起的世外高人,他先使出一招龟元闭气功,浑身僵硬,心跳、脉搏、鼻息全都没了,跟死人一般无二,可把云玺给吓坏了,后来听众人说要把他就地掩埋,老花子心想:别呀,真把我挖坑埋了,我还弄巧成拙啦。于是又醒过来了。为了试一试云玺的功夫,老花子假装腿被撞断了,云玺背着他赶往对松山,老花子使出了千斤坠,身体从几无重量一步一步增加到三千斤,云玺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老花子不简单,定然是一位绝世高手。 为什么这么讲呢?千斤坠这种功夫,很多侠剑客都会练,通常是身子凭着惯性往下压,在那个瞬间产生差不多一千斤的分量,使负重着难以承受。这老花子可了不起,人家是一点一点往上加分量,从四两棉花重一直加到三千斤重,让负重者感觉不到他刻意往下压,就这一手,很多出名的剑客也做不到啊。 “云少侠,你不是找孔亮和盗宝贼么?”老花子笑呵呵地问道。 “对啊,我心急如焚啊,要不然也不会撞倒您老人家了。”云玺说罢,立马觉得不对劲,人家是世外高人,要是不想让你撞,你就算瞄准了撞也撞不着人家,他肯定是有意为之。 老花子点点头,言道:“我知道孔亮和盗宝贼在哪儿,你若信得过我,就随我来。”说罢,老花子转身便走,云玺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开始老花子一步一步往前走,云玺也是一步一步跟随,可走着走着,云玺就看老花子的脚都不占地了,健步如飞,踏草而行。云玺心道,这老人家难不成是在考校我的轻功?于是云玺使出崆峒派的凌云步,紧紧跟在他身后。行了一段路程后,老花子一看云玺始终跟自己差着一个身位,心道暗道:云玺果然是好功夫,难怪“混元剑客”金妙来如此夸赞他,的确不含糊!于是老花子脚下加力,再看他化作惊鸿箭矢,奇快无比,云玺大吃一惊,原来这老花子还有绝活儿,云玺只好拿出自己压箱底儿的绝招“鬼影八步”,这可是“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传给他的轻功绝技,云玺也是凭着这等绝功纵横江湖的。 云玺把鬼影八步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咬着牙死死追赶,饶是如此,他跟老花子的距离少说也得有一里地远,就看老花子的背影跟妖魂似的,影影绰绰,上下颠簸,不由得的大吃一惊,这老花子的轻功也太绝了,就算是我师傅段天涯,跟他比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啊。云玺即便落后也毫不气馁,仍然努力追赶,二人一路飞奔,比“和谐号”动车站跑的还快,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就见前面一座黑压压的大山,老花子这才停下脚步。 此刻,红日西坠,夜幕降临。云玺来到老花子近前,呼哧呼哧喘粗气,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心说话:再跑一个时辰,我的肺都要炸了。老花子竟然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不过额头上已经有些细汗了。 “前面就是对松山,这里可是个大贼窝子,三个当家人各怀绝艺在身,手下有四十多个武林高手做帮凶,喽啰兵少数也有七八百人。你师兄孔亮就在山里。”老花子语气平和说道。 “哎呀,他只身一人,岂不是命在旦夕?”云玺急的脸色大变。 “莫着急,我给孔亮算过一卦,这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一时半刻死不了。你随我来!”老花子带着云玺,翻山越岭,从侧面迂回而上,躲过了喽啰兵的防卫,一直摸底对松山中庭大寨的后面。二人施展轻功,飞身上了聚义分赃厅的屋顶上,拿出壁虎爬墙的绝招,趴在房山上往下观望。只见大厅前面是一个偌大的院子,少说也能容纳下四五百人。院子正中间矗立着一个又粗又高的旗杆,旗杆顶上挂着一面杏黄大旗,大旗上绣着四个大字——绿林英雄,侠义楷模。现在院子里正热闹着呢,只见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把外面照的亮如白昼。一个小头目正指挥着喽啰兵抬桌子搬椅子,张罗着后厨炒菜烫酒,在大厅台阶下拍摆酒席。另一个小头目则在寻个地方挖坑埋杆子,可找了一圈儿没有合适的,因为院子里都铺着厚厚的石板,临时挖坑有难度,他瞅来瞅去一眼相中了院子正当中的旗杆子了。屁颠屁颠跑进聚义分赃厅,没过多久又屁颠屁颠出来了,指挥喽啰兵把大旗降了下来。然后指挥着喽啰兵在旗杆旁,撬开地砖,挖了个深坑,然后又竖起一根高杆,这杆子也就超过屋顶一米多高,比旗杆要矮了一丈。 这时候,院子的角落里响起了“猪”叫声,声音能传到十来里地开外。云玺立马就听出来了,这是师兄孔亮的声音。他赶紧探出头,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角落里,放着个大缸,大缸里放着个“大白蚕茧”,在浴缸里翻腾着。 “郝少彤可够狠毒的呀,云少侠,看出来了吗?”老花子悄声问道。 云玺看看孔亮这个样子,再看看旗杆,脱口道:“点天灯?” 老花子点点头,不再说话,云玺心焦如焚,他刚要下去救人,就被老花子给摁住了,言道:“别着急,孔亮这小子太坏了,今晚也让他尝尝被人整治的滋味儿,你只管放心好了,孔亮不会有事的。”言外之意,有我老人家在此,他们伤不着孔亮。云玺知道他是世外高人,因此,只好强行安奈住内心的焦急,伏在屋顶上紧张地瞧看。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就飘上来了,几个丫鬟陆续端着酒菜摆上桌面,等酒菜排摆完毕,郝少彤带领大小头目走出大厅各自归坐。 “来人!把孔亮给我吊起来!”郝少彤一声令下,四个喽啰兵夹着“大白蚕茧”来到旗杆子底下,先把孔亮捆好,这捆绑也是有技巧的,胯骨上一道绳索,一边甩出一截子绳子,然后是腰上和肩头上,总共三道绳索。然后有两个大汉分别把绳子头系在腰带上开始爬杆,两个大汉身形矫健,快若猿猴,噌噌噌几下就爬到了高杆顶部,然后一边一个开始把绳索往杆子上捆绑,下面的喽啰兵用杆子举着孔亮,总之,为了点天灯,喽啰兵是破费周折。 孔亮虽然被捆成了蚕茧,头朝下脚朝上被吊在两个高杆之间,即便如此,他嘴上也没闲着,冲着郝少彤等人破口大骂。 “郝少彤,你不得好死!我咒你八辈祖宗!”腐书网 “法相,你个贼秃驴,老天回收了你!” 群众听吧非担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笑声可够放荡的。 “孔亮!你小子心眼最多,为人最歹毒!今天这是恶有恶报!我要为我师父和师兄弟们报仇雪恨!”法相擎杯在手,回怼道。 “法相大师,你跟他费什么口舌?各位,今天咱们对松山第一次点天灯,值得热烈庆祝一番!来!咱们干一杯!”三寨主“海底蛇”樊有期提议道。众人高声相应,碰杯饮酒。 “阿弥陀佛,大寨主,请您下令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啦。”法相催促道。 “好!小的们,点天灯!”大寨主一声令下,就看一个身材瘦小的喽啰兵,跟猴子似的蹭蹭蹭就上了高杆。他左手搂住杆子,右手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对着口一吹,火折子顿时就冒出火来。孔亮急的直叫,但现在自己是粘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天呐,我孔亮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了?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兄弟啊!师兄我玩啦,你可要给我报仇雪恨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孔亮现在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云玺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刚要出手就被老花子给摁住了。 就看那小子刚把手伸出来点火,老花子右手弹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打的什么暗器,就看那小子“啊”的一声惨叫,火折子崩飞出去一丈多远,他的手腕子上好像被钢钉当中了死的,整个身体都发麻,瞬间就从杆子上摔下去了。“啊”的一声惨叫,砸倒两个喽啰兵。 群贼大惊,以为是这小子腿没有夹紧高杆那,小头目骂骂咧咧地来到近前,二话不说,先给那小子四个嘴巴子,骂道:“没用的东西!真他娘的蠢货!滚!滚的远远的!”那小子心里这个委屈呀,根本没用解释的机会,见众人都怒气冲冲地瞅着自己,便赶紧捂住右手腕子退下去了。 老花子嘿嘿一笑,神态轻松自如。云玺大为惊奇,因为他有夜眼,晚上看东西跟白天差不离儿,况且老花子就在自己跟前,他手一抖,并未见到有暗器打出呀,那个贼兵是如何受伤的?真奇哉怪哉!看来,人家有绝活儿,只是自己对人家一无所知而已。 贼人的智商也都在线,小头目令人取来弓箭,打算用火箭点燃,于是他瞄准孔亮双脚上的灯捻便射,箭矢离弦直上,速度极快!就在火箭马上射中灯捻时,老花子右手一抖,箭矢顿时被弹出去一丈多远,好悬没射中站岗的喽啰兵。 这下可了不得了,院子里的群贼大乱,因为箭矢变向太明显了,这说明是被外力打出去的。大寨主“飞天蜈蚣”郝少彤勃然大怒,他往前窜了几步转身看着屋顶,屋顶上什么也没有。群贼也都站在院子当中,有个小寨主为了表现表现,来的大厅脚下,垫布拧腰纵身非上屋顶,双脚还没落地,就听他“啊呀”一声惨叫,从两丈多高的屋顶上直挺挺地摔了下来。“啪!”摔的这个实乎呀,脑浆子都摔出来了。 那么看官您会问了,这个小寨主既然会轻功,摔下来应该有自救手段呀,其实不然,老花子右手一抖,正弹中他的膻中穴,这小子整个动弹不得,因此才跟块木头似的,直挺挺摔下来。 这下群贼算明白了,原来屋顶上有人!很多贼人破口大骂,祖宗奶奶挨个问候,他们本来就是山贼,骂人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简直是污言秽语,难入君子之耳。众人骂了半天,见屋顶上始终没有人现身。大寨主郝少彤亲自指挥,十几个小寨子拉出兵刃从正面上房,还有二十几个偏副寨主绕到大厅后面,来个前后包抄!等这些人都窜上屋顶之后,大家都傻眼了,屋顶上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左寨寨主提着单刀在屋顶上喊道:“大哥,屋顶上没人!” 大寨主一脸的狐疑,正纳闷呢,就听有人吧嗒嘴,喝酒时还发出“滋滋”地响声。郝少彤立马火冒三丈,心说话,大家都忙着找贼呢,怎么还有人偷懒喝酒吃肉啊?真是太不像话啦!他紧走两步,瞪着眼睛刚要怒斥,立马又怔住啦。 “你们是谁?”郝少彤惊诧地问道。 原来喝酒吃肉者非是旁人,正是老花子和云玺。当然,云玺是没有心情喝酒吃肉的,主要是老花子一个人,高高兴兴地拎着个鸡腿儿可劲儿造,吃一口菜,喝一口酒,看他的表情,那是相当惬意啦。 第一百零七章 化敌为友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七章化敌为友 大小寨主们在屋顶上搜人,结果一无所获,老花子和云玺神不知鬼不觉,竟然坐在酒桌前,一口肉一口酒地吃上了。老花子遇到吃的就迈不动腿儿,最爱吃肉,鸡鸭鱼肉来者不拒,哪个稀罕吃哪个。云玺虽然也很饿,但他可没有老花子这份定力,象征性地陪着老花子吃了几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孔亮身上。 孔亮倒悬在高杆上,脸色酱红,这滋味肯定不好受。贼人两次点火失败,他翻着母狗眼一琢磨,肯的是有人给自己帮忙呀,四下里瞧看也没瞅见人影,突然听到一阵声音很大的咀嚼声,越听越熟悉,好像是在哪听过,他顺着声音瞧去。只见酒桌胖坐着两人,可把孔亮给乐坏啦。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云玺自不必说,这老花子可是绝世高手!有这个老花子在,孔亮立马就恢复了信心。 “爷爷!你可来啦!你要是来晚点,你小孙孙我可要归位啦。” 云玺听的一头雾水,心说话孔亮什么时候认了个爷爷呀? 老花子的嘴上叨着红烧肉,那眼瞟了一眼孔亮,笑道:“怪孙子,点天灯好玩吗?” 孔亮带着哭腔道:“好玩,你来玩玩看。” “呀——呔!你们是何人?”大寨主“飞天蜈蚣”郝少彤厉声问道。 “肉人!”老花子嘴还真贫,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还跟别人斗口。 法相凑近了一看,酒桌上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是叫花子,少的是云玺!法相现在见了云玺就老鼠见了猫似的,都吓出心理疾病了,他浑身颤抖,用手点指着道:“云……云玺!他就是云玺!” 群贼听罢无不震惊,现在云玺在江湖上名声大噪,江湖绿林道上的人,几乎都听说过,最近江湖上出了四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号称“风云四绝”,排名头一把的就是“神掌”云玺!郝少彤不由得的心中一紧,心说话,云玺一来准没有好事,这小子到哪里,哪里就倒霉。他去金光寺,金光寺被毁,他去青龙岭,青龙岭被连窝端,蛤蟆沟、翠华山、清风岭一个也没落个好,今晚他突然到了我对松山,我心里还真没底儿。 “年轻人,你就是云玺吗?” 云玺一看人家问自己呐,便起身来到郝少彤的面前,朗声道:“不错,在下正是云玺!” 郝少彤接着火光细看,这云玺剑眉虎目,鼻直口阔,身材样貌堪称一流,举手投足间,颇有男子气概!仔细瞅他的眼睛,真是乌黑发亮,熠熠生辉,足见此人精力旺盛,内功修为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想到自己的把兄弟“金光罗汉”普本死在云玺之手,郝少彤心里恨得怒火上涌,但他还是保持了克制,使劲把怒火又压了回去。 “云玺,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晚你不请自来,不知所谓何故呀?”郝少彤皮笑肉不笑。 云玺抱拳行礼,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来贵寨只为两个人,一来是请大寨主手下留情,放了我师兄孔亮;二来嘛,你身边的那个和尚法相,乃是盗取国宝的贼人,属于朝廷的钦犯,我要扭送他去官府结案,还望大寨主以江湖大义稳重,高抬贵手,把这两个人交给我。云玺我不胜感激,将来总要好好地补报您。” “哈哈哈!”郝少彤听罢,仰着脸狂笑起来,他就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可笑、最滑稽的笑话似的,简直笑的忘乎所以,在云玺看来,这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不屑的意味。郝少彤笑罢,言道:“云玺,你是怎么想的?你拿我对松山当什么了?哦,你想来就来,你想要谁就要谁,这要是传到江湖上,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你还有脸跟老朽讲什么江湖大义,你配么?你一出世就害死‘金光罗汉’普本、‘活报应’公羊邪老剑客,死在你手上的侠客剑客还少么?你大概没搞清楚吧,这是对松山,我们是山大王,他赵宋朝廷算个屁啊!” 群贼听罢哈哈大笑,这些人的确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啸聚山林,公然与朝廷作对,跟造反没有什么两样。 云玺刚要回话,老花子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笑道:“云少侠,你跟畜生有什么好说的?你好好瞅瞅,他们不是王八就是耗子,他们会说人话吗?能懂人情么?跟他们讲侠义道,还不如跟头母猪聊天靠谱那!” 群贼听罢气的一蹦三尺多高,指着老花子破口大骂,郝少彤仔细打量着老花子,心说话,这老花子是谁?云玺既然是青年才俊,不可能跟一个毫无能力的人在一起,难道说这老花子大有来历?难道这老花子是丐帮的高人? 这时候,有四个小寨主手持长剑,“蹭蹭蹭”跳了过来,为首的指着老花子冷冷地言道:“老不死的,今天遇到我们‘岭南四鬼’,你以后就不用再要饭了。” 老家伙假装很吃惊,问道:“不要饭?难道你养我呀?哦,我知道了,你们四个鬼想认我当干爷爷,对不对?你容我考虑一下,凭空多出四个鬼孙子,我这心里头咋就高兴不起来呢。” “岭南死鬼”气的鼻子都歪了,为首的叱道:“老花子!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说罢,四个人把老花子围着当中,四把长剑齐发,分刺老花子的眼睛、心口、后背、肋下。云玺害怕老花子有个闪失,刚想过去帮忙,就听老花子哈哈一笑,身形动转化作一阵黑风,他动了吗?肯定是动了,可现在他明明还是站在原地,仍然是笑呵呵瞅着郝少彤。而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岭南四鬼”,竟然都瞪着眼睛,端着长剑,一动也不动地愣在了原地。优阅读书 郝少彤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话,这老花子的身法太快了,就算你置身事外瞪大了眼睛仔细瞅,也根本分不清他的真身和幻身,从“岭南四鬼”的表情来看,老花子是点了他们的穴道,没要他们的命。四鬼羞臊地满脸通红,虽然不能动弹,但能眼睛能看、耳朵能听。 老花子一脸的鄙夷之色,他啐了口痰,叱道:“你们四个鬼想高攀呀,我呸!你们连给我舔脚趾的资格都没有。” 郝少彤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断定,这老花子果然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在场的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云玺也是非常震惊,就他刚才玩的这一手,自己就是再练十年也学不来呀。 郝少彤来的老花子近前,抱拳施礼道:“老剑客,高!果然是高!我郝少彤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但不知您老人家高姓大名,可否赏给在下?” 还没等老花子开口,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喊道:“郝少彤,你真是瞎了狗眼!这位乃是丐帮的大当家,江湖人称‘挟山揽月笑傲头’轩辕奏凯!他还有一个更了不起的身份——他是我孔亮的干爷爷!” 郝少彤听罢脑瓜子嗡嗡直响,这位瘦不拉几、破破烂烂的老花子赫然竟是丐帮的头一把轩辕奏凯!我的娘啊!这还了得呀。轩辕奏凯在江湖绿林道中辈分甚高,谁见了他不得叫声好听的。此人武功登峰造极,纵横江湖七十年所向无敌,他乃是剑客中翘楚,就算跟武圣人比,也不遑多让啊。 云玺也是吃惊不小,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轩辕奏凯,会跟自己开玩笑,而且跟自己处的不分彼此,幽默诙谐,没有摆过谱。 郝少彤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他额头上的冷汗擦了擦,哈着腰往前走了几步,来的老花子近前双膝跪倒,言道:“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轩辕老前辈,真是该死!万望老前辈原谅。”说罢,连磕了四个响头。那么说,看官您会问了,难道这个“飞天蜈蚣”郝少彤就这么没骨气吗?其实不然,郝少彤比较是对松山的大寨主啊,他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对松山七百多个兄弟着想,真要把轩辕奏凯惹生毛了,不说丐帮数万帮众了,就轩辕奏凯一个人,也能把在场的众人全给揍趴下,再说他身旁还有个一等一的高手云玺那,他的武功也厉害的邪乎。 群贼都傻眼了,见大寨主都磕头了,这些人倒是很自觉,也都跪在地上磕头。法相一看,坏啦!情况不妙啊!这小子比泥鳅还要滑,他猫着腰儿,在人群之中往后退,想趁乱逃走。轩辕奏凯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你小子还想溜之乎么?”说罢,伸出手指冲着法相的后背弹了一下,就看法相一声惨叫,应声倒地,浑身抽搐,再想站起来,简直势比登天! 云玺这次看清了,轩辕奏凯根本没用暗器,完全是凭着手指发出的真气,轩辕奏凯离着法相足有五丈远,单凭这股内里就能把法相打倒,他的内力得有多高啊,简直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啊!他听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说过,丐帮大当家轩辕奏凯会一种绝功,叫做“混元指”,能够隔空打人,杀人于无形。再厉害的侠客,剑客,在“混元指”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今日一见,果真是了不起又了不起的神功! 轩辕奏凯笑道:“郝寨主,起来吧,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谈。” 郝少彤赶忙言道:“多谢轩辕老前辈。”这才站起身来。 轩辕奏凯言道:“郝寨主,云少侠,我老花子今儿晚上一手托两家,给你们做个和事佬。郝寨主,方才云玺说的对,法相是盗宝贼,他盗取国宝本来没什么,咱们绿林道不在乎这些,可他不应该栽赃嫁祸旁人呀,这算什么英雄好汉呀?简直连狗熊都算不上,这样的货色,你有什么可包庇的?他送给你的国宝九龙白玉杯是假的,真正的国宝一直就在云玺的手上。所以我劝你把盗宝贼交给云玺,不要趟这个浑水。” 郝少彤听罢,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法相,心说话,法相,你这么干可不够意思啊,之前我担着巨大的风险收留你,你却给我个赝品,真他娘不是东西!你不仁休怪本寨不义,于是点头答应道:“好,冲着您老人家,我愿意把法相交给云玺。”其实他就是不愿意也不行。 轩辕奏凯接着道:“另外呢,孔亮是我的干孙子,我这个当爷爷的替他求个情,能否把他也放了呀?”孔亮这时候还倒悬在高杆之上呢。 郝少彤尴尬地笑道:“那是自然,方才不过是跟孔少侠开了个玩笑。来人,快把孔少侠放下来,别摔着了。” 孔亮心道,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你郝少彤真他娘的会说话,等双脚落了地,孔亮来到郝少彤近前,板着脸言道:“郝寨主,改天我跟你也开开玩笑,把你点个天灯玩玩。” 郝少彤尴尬的无话可说,轩辕奏凯瞪了孔亮一眼,孔亮不敢再造次了。 轩辕奏凯接着道:“云少侠,郝寨主是个敞亮的人,盗宝贼也给你了,孔亮也放了,那么你以后可不能找他们的麻烦,找郝寨主的麻烦,就是找我老花子的麻烦,你明白吗?”郝少彤听罢,心里热乎乎的,有轩辕奏凯罩着自己,给自己当后台,将来在江湖绿林道上闯荡,他还怕谁呀? 云玺赶忙跪倒礼道:“多谢老前辈帮忙,云玺感激不尽,我与对松山无冤无仇,这纯粹是一场误会,全是法相居中挑拨离间所致,今后我当与郝寨主以及众位英雄豪杰多亲多近。” 老花子抚掌大笑,言道:“这就对啦!咱都是江湖绿林道的人,我劝你把案子了结后,别再跟官府有什么瓜葛,当官的心眼多,咱玩不过人家,迟早要吃大亏的。” 云玺言道:“多谢老前辈指点,云玺当着众位英雄的面起誓发愿,今后绝不与官府交往,堂堂正正做江湖人,办江湖事,伸张正义,除暴安良!” 在场的人听罢无不鼓掌喝彩,郝少彤对云玺的成见顿时就消解了,都是绿林道上的人,自然是分为亲近。他下令重摆酒席,热烈祝贺,这时候慕容飞燕、花逢春、鲍春晖等人也都找到了对松山,这真是群雄大聚会,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第一百零八章 得见龙颜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八章得见龙颜 云玺等人押着盗宝贼法相下了对松山,在山脚下与丐帮大当家“挟山揽月笑鳌头”轩辕奏凯道别。 轩辕奏凯把云玺拉到一边,神色严肃地说道:“云少侠,魔教教主端木赢方把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为了对付你,他不惜花重金请‘十大杀手’出山,这些人都是极度危险的人物,你以后可要多加小心。” “十大杀手?”云玺颇感意外,云玺初闯江湖,涉世未深,并没有听说过“十大杀手”名号。 轩辕奏凯无奈地笑了笑,言道:“你年纪尚轻,提起“十大杀手”,你或许并不知晓,可在三十年前,‘十大杀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练武的人提起他们来,简直谈虎色变,唯恐避之而不及,他们若让你三更死,你绝不会活过五更,不管你是侠客还是剑客,在他们眼里都是待宰的羔羊。” 云玺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轩辕奏凯是鼎鼎大名的剑客,他都忌惮“十大杀手”三分,足见他们是极为厉害的角色。 慕容飞燕其实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当她听道“十大杀手”之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若有所思地低吟道:“算命命要短,铜尺量命长。赏钱莫轻取,书声莫要听。酒保笑藏刀,琴声伤断肠。货郎随处见,最险是顽童。捕快心最狠,郎中药最毒。十大杀手在,杀人谈笑中。” 轩辕奏凯大为吃惊,他瞅着年纪轻轻的慕容飞燕,问道:“丫头,你怎么知道这首歌诀?” 慕容飞燕恭恭敬敬地言道:“我是听家师说起过,我下山之前,师傅一再叮嘱,千万不可得罪了‘十大杀手’,这些人是武林中最可怕的人。” 轩辕奏凯问道:“那么你师傅是哪一位?” 慕容飞燕在老前辈面前不敢隐瞒,回道:“家师乃是魔山派派主司徒明朗。” 轩辕奏凯听罢哈哈一笑,言道:“哦,原来是老魔头儿,他现在可好哇?好些年不见他在江湖上走动了,说起来我老花子还真有点想他啦。” 慕容飞燕言道:“家师尚好,只是他现在清心寡欲,专心悟道,很多年没下山了。” 轩辕奏凯点点头,言道:“好,改天我要去找他聊聊,武林劫难就在眼前,他岂能袖手旁观呀。” “武林劫难?”云玺、慕容飞燕着实吃了一惊,二人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轩辕奏凯所谓的“武林劫难”所指的是什么。 孔亮插嘴道:“干爷爷,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屡屡爆出惊人之谈,你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唬我们这些小字辈儿呢?” 轩辕奏凯把眼珠一瞪,叱道:“小王八蛋!我老人家何等身份,岂会跟你们说瞎话。” 孔亮一吐舌头,知道轩辕奏凯绝不是开玩笑,便赶紧收住嬉皮笑脸,言道:“干爷爷,那您所说的武林劫难是怎么一回事?” 轩辕奏凯长叹一口气,言道:“天机不可泄露,哎,这种事,你们这些小毛孩子插不上手,就连老花子我也觉得没半点把握,只求事有转机,那就阿弥陀佛喽。” 云玺觉得很诧异,能让轩辕奏凯长吁短叹、忧心不已的,必然是惊天大事,既然老前辈不肯说,估计是嫌自己辈分太低、武功太弱,跟我们说了也无济于事,自己也得知道分寸,于是尽管一肚子的疑问,也只好忍着不问,何况自己有官司在身,眼下把国宝和盗宝贼送到汴梁城交给刘统领销案,这才是最要紧的。 云玺等人与老花子轩辕奏凯辞别,老花子往西去,云玺等人北上。一路之上平平安安,这一日便到了汴梁城皇城门口。 “站住!什么人?”看守城门的武官呵斥道。 孔亮不亲假亲,不熟假熟,离着七八丈远主动打招呼道:“官爷辛苦啦!我们是大内侍卫刘统领的朋友,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麻烦您帮忙传个话吧。” 武官一听是刘统领的朋友,心里顿时就近乎多了,因为刘统领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整个皇城的守备都是刘世俊负责的。 “几位朋友,敢问你们怎么称呼?”武官抱拳问道,语气也比刚才要热情的多。 孔亮往前紧走了几步,抱拳道:“在下崆峒派传人孔亮,江湖上有个小小的绰号叫‘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说的就是少剑客我啦。” 武官听罢好悬没把早饭给吐出来,心说话:你满打满算没有三块豆腐高,大圆饼子脸上全是芝麻麻子,大草包肚子腆腆着,小罗圈腿儿往外拱着,卡巴裆里都能跑狗,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好家伙,还自称“天下第一的剑客”,真令人笑掉了大牙。 孔亮见武功身子微曲,手握着胃部,表情十分怪异,便问道:“我说官爷,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无忧 武官一摆手,言道:“没事,我吐一口就没事啦。”孔亮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这下子明摆着是损我呀。 云玺也走上前去,抱拳施礼道:“官家,我师兄说的是大实话,我们的确是刘统领的朋友,请您转告他一声,就说云玺求见。多谢了。” 武官听罢吃惊不小,他顿时直起腰杆子仔细端详云玺,上上下下足足看了十八遍,然后恭恭敬敬地给云玺一躬扫地,言道:“您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云少侠吗?哎呀呀!在下能亲眼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孔亮在旁边瞧着,心里直发酸,心说话:看着没,这是个看脸吃饭的年代,我兄弟长的仪表堂堂,是典型的美男子,就连当官的也会高看他几眼,哎呀!只怪爹妈把自己生的太丑点了,我要是有云玺这般英俊潇洒,指定能迷倒万千少女。 云玺鞠躬回礼,言道:“这些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捧场说的,云玺万万担不起这个绰号的。” 武官热情地笑道:“您完全担得起!现在您的侠名贯满天下,整个汴梁城,茶余饭后都在传扬您的英雄事迹呐!我雷春也连过几年功夫,可跟您比,简直有云泥之别,不瞒您说,我是您的小迷弟,对您崇拜的无可无不可,今日得见,我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云玺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言道:“雷将军,我们把国宝九龙白玉杯请回来了,另外把盗宝贼也抓住了,这件事至关重要,烦劳您给刘统领通禀一声,云玺先行谢过了。”说罢,云玺抱拳行礼。 雷春知道这件事十分要紧,盗宝案弄的满城风雨,他作为守备自然知晓的,于是赶忙应道:“云少侠,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通禀。” 说罢,雷春转身命人牵来一匹骏马,他骑上马扬鞭而去。 有人会说了,你别扯了,他一个看大门的怎么有资格在皇宫里跑马,咱得交代明白,这皇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里当然不允许骑马坐轿,外城则可以,而且皇城很大,外城与内城相距甚远,不骑马光靠脚底板儿往里面送信儿,黄瓜菜都凉了。 约么过了半个多时辰,雷春回来了,一下马就对云玺笑道:“云少侠,给您道喜了,不仅刘统领要见您,皇上他老人家也要亲自召见您呐!” 云玺听罢顿时就懵了,皇上也就是当今天子要召见自己,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云玺向来是很本分的,自己不过是一介布衣,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个,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得到皇上的召见,这简直是祖坟上要冒青烟啦。看官您会问了,云玺不是大名鼎鼎的少侠客吗?难道还没有资格见皇上吗?请问,侠客能值几个老钱呀?人家是皇帝老子,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整个国家都是人家的,不管你是侠客剑客,哪怕是剑圣剑仙,在人家眼里也统统都是臣民而已。 雷春在头前领路,云玺众人在后面紧紧跟随,一行人步行了大半个时辰,穿过内城后就到了皇宫,大门口早有人等候,雷春一看,原来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公公,他赶忙小跑几步,给李公公一躬扫地,言道:“李公公,云少侠我已经带来了。” 李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操着又尖又细地嗓子言道:“这里没你事儿了,回吧。” “遵命!”雷春领命告退。 李公公笑盈盈地来到云玺近前,上下左右好好打量了一番,啧啧称赞道:“好!真是仪表堂堂,地地道道的伟男子!你就是云玺吧?” 云玺赶忙抱拳施礼道:“在下正是云玺。” “九龙白玉杯何在?”李公公问道。 花逢春双手托着锦盒来到李公公近前,云玺把盒盖掀开让李公公验看,李公公小心翼翼地把九龙白玉杯拿在手上,仔细地瞅了好一阵子,然后呵呵一笑,言道:“好!这的确是真正的九龙白玉杯,历经波折却能完好无损,足见你们为了保护它而费尽了心血。”他又往后瞅了一眼,见法相和尚被五花大绑着,便问道:“那个和尚就是盗宝贼么?怎么好生面善呀。” 云玺回道:“不错,这个贼和尚就是真正的盗宝贼。他的法号叫法相,之前乃是金光寺的和尚,他的师傅就是金光罗汉普本。” “哦,老奴想起来了,普本大师曾经多次被皇上邀进皇宫讲法,每次都带着两个和尚,这个盗宝贼就是其中之一!和尚盗宝,真是令人颇感意外啊。云少侠,咱别在这里说话了,皇上他老人家还在等着呐,你们随我来。” 众人跟随李公公一路前行,这里到处是楼台亭阁,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道院子,终于来到了皇帝的养心殿。 “皇上,云玺已经带到,这是国宝九龙白玉杯,方才老奴仔细地检查过了,完好无损。盗宝贼也已经交给大内侍卫临时看押了。”李公公如实禀报道。 “好!宣他们进来。”皇上沉声道。 皇上也是人,他也有好奇心,云玺的事迹不光在坊间流传,也早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也很想见见这个鼎鼎大名的云玺。 在李公公的指挥下,云玺等人三人一排站好,总共站了三排,头一排,云玺居中,孔亮居左,花逢春居右;第二排,慕容飞燕居中,鲍春晖居左、向莹莹居右,李达、昌时兴二人站在最后一排。三队人一起迈步走进养心殿,齐刷刷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龙颜大悦,笑道:“好,都起来说话吧。” 第一百零九章 演武献艺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九章演武献艺 云玺等人得到皇上的召见,这在古代来说,简直是老百姓至高无上的荣耀。皇帝今日心情大好,让他们站直了身体,抬起脸来,要先给他们相相面。其实没等皇上给他们相面,他们倒给皇上相上面了。这位皇上看年岁也就四十多岁,实则是五十多岁,脸色皎白如玉,尨眉小眼鹰钩鼻,颔下留着小胡子,乍一看慈祥和蔼。云玺眼睛极为锐利,虽然直视一瞥,他就看出这位皇上的眼神之中着一股狡诈和精明,脸色虽白却隐隐有一丝冷酷,云玺心道:这位皇上绝非庸碌之辈。当然,云玺等人都很自觉,老百姓哪敢长时间直视皇上呀,因此都是眼睛往下看,规规矩矩地垂手站立。 皇上呷了一口茶,对云玺等人挨个瞧看。他首先看的就是云玺,只见云玺剑眉虎目,鼻直口阔,脸上棱角分明,面皮略黑,颇有男子气概,身高七尺有五,圆背蜂腰,倒三角的身材,身穿白色侠衣,腰里扎着板带,脚上蹬着抓地虎快靴,手臂上扣着凤纹护腕,真是一团锐气,傲骨英风。皇上看了他多时,心中喜欢的不得了,这小伙子长的真带劲儿。 再往云玺右边看,是一个俊俏的小伙子的,身高比云玺略微矮了一点儿,眼睛双眼皮,两道柳叶眉,高鼻梁小嘴唇,元宝似的耳朵,面如冠玉,略微一小酒窝就出来了,细条条的身材,腰比女人还要细,不过人家乃是练武之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男子汉的气概。这人正是“神剑仙猿”花逢春,他小时候的绰号叫“银娃娃”。 皇上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呷了一口茶,然后再往云玺左面看了看孔亮,皇上好悬被把茶水给吐出来。好家伙!这是个人吗?简直是磨盘成精啊!身高五尺五寸,短胳膊短腿儿,磨盘一样的身材,胖嘟嘟的脑袋,肥乎乎的肚腩,就跟一个小肉球蹲在了大肉球上一样,没有脖子没有腰。往脸上看,嘿!这孩子简直是集众人之丑于一脸呀!大圆饼子脸,酒糟鼻子母狗眼,地包天的大嘴吃饭防掉渣的,一嘴里出外进的蒜瓣儿牙,黄的多白的少,两个耳朵支棱着,脸上到处是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麻子挤兑麻子,麻子跟麻子叠罗汉,盯着他的脸看一会儿,你肯定会眼晕。 皇上实在忍不住了,用手点指孔亮,言道:“这个玩意,呃,侠士…是谁?” 孔亮听罢心里老大的不愿意,但人家是皇上,自己是个平头老百姓,就算心里不乐意,也不敢表露出来。孔亮嬉皮笑脸地抱拳施礼道:“启禀皇上,小人乃是崆峒派百年才出一个的杰出弟子姓孔名亮,我还有个小小的绰号,叫‘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虽然我的长相比我兄弟云玺稍微逊色一丁点,但我一出世双锏荡平金光寺、双锏荡平青龙岭、大闹金刚寺、大闹蛤蟆沟,斗败了不少成了名的侠剑客。” 皇上听罢不由地大吃了一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这个丑鬼竟然有这么轰轰烈烈的事迹,于是笑道:“好一个天下第一的剑客,看来你小子武功很厉害了喽?” 孔亮把胸脯一拔,颇为自负地回道:“那是当然。” 皇上笑道:“朕也懂些拳脚功夫,今日闲来无事,你们给朕演练一下武艺,如何呀?”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表面看是商量的语气,实则必须照办,否则后果很严重。云玺等人赶忙抱拳称是。 养心殿里太过狭小,于是皇上与众人来到殿外,小太监把龙椅、方几都搬到台阶上,茶水点心都准备好。皇上四平八稳地坐在龙椅上,大内侍卫统领刘世俊在他身旁站定。云玺等人则在院子里一字排开,云玺排在第一个,后面是孔亮、花逢春、慕容飞燕、向莹莹、鲍春晖、李达、昌时兴。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吩咐道:“小德子,传朕旨意,让那八位高人来观看演武。” “遵命!”小太监领命后小碎步跑了出去。去不多时,小德子带着八个人陆续来到养心殿近前,这些人先给皇上见礼,然后规规矩矩站在院子一旁,正好与云玺等人面对着面。 云玺仔细瞧看,这八个人,男女老少,僧道俗三教,什么样的人都有,方才云玺特别留意过,这些人走路,或步履沉稳,或落步无声,站定之后,一个个气定神闲,眼睛都那么亮,可见这些人绝不是一般人。仔细看他们的样貌装束,跟大内侍卫们简直格格不入。八人之中六男二女,为首的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头发花白,深眼窝子细长眉,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下巴上留着一缕山羊胡儿。他身穿浅蓝色的粗布长衫,腰缠丝绦,丝绦上别着一个小号的黑布袋,鼓鼓囊囊的,脚上瞪着千层底儿,手上拿着一根拦面叟。什么叫“拦面叟”呀?其实就是一根铜杆大烟袋锅子,铜杆比大拇指还要粗两圈儿,接近三尺长,头上是个铜锅子。紧挨着老者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紫面大汗,身材高大,个头比昌时兴也矮不了几寸,筋肉健硕,身穿一身绛紫色的侠衣,腰里扎着吞金兽的板带,手挽手扣着铁护腕,脚下蹬着薄底儿快靴,空手没拿武器。第三位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别看年纪稍大,但却风韵犹存,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堪称一流,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大美女一枚,她发髻高挽,身穿红裙,腰里头鼓鼓囊囊的,显然是缠着一把软鞭。女人旁边则是位中年道人,黄焦焦的面皮,瘦削削的脸膛,头顶五梁道冠,身披灰布道袍,背后斜背着长剑,左手托着浮尘。第五位是个胖大的和尚,这和尚身高八尺,长大的膀大腰圆,大肉球脑袋,大草包肚子,大手大脚,胸膛前留着浓密的护心毛。脖子里戴着一串黑不溜秋的念珠,右手拿着一杆月牙大铲。如果说胖和尚丑陋,那么挨着他的却是个极为俊美潇洒的翩翩公子,论样貌丝毫不输花逢春,他身高七尺有余,身穿白缎子侠衣,腰里扎着金丝腰带,左侧悬着一块玉佩。手里拿着一根银笛,银笛有东珠做配饰,虽说年纪稍大了些,看起来仍然是风流倜傥。紧挨着俊美公子的是一位黄裙少妇,年纪应该不到四十,长大珠圆玉润,皮肤嫩白,身穿修长,风姿绰约,腰里插着一对儿峨眉刺。他们二人站的很近,显然关系不同寻常。最后一位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五官端正,鼻直口方,一身短打,显得干净利索,身后背着长条包袱,里面装的是三节棍。 同样的,这八个人也在仔细打量着云玺等人,见对面都是些年轻人,这八位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了云玺身上,只见这小伙子目光如炬,器宇轩昂,不怒自威,凛凛有英雄气概!再看其他人,倒也不错,等看到孔亮,八个人跟喊了个号子似的,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云轩阁 “无量天尊,哎,挺好个孩子,长糟践啦。”道人忍不住叹道。 不过从这八位的表情上看,完全没把云玺等人放在眼里,都是一脸的不屑,不过是年轻后生而已。倒是那位四十多岁的红裙女人瞅着云玺偷乐,还不时地抛媚眼儿外加暗送秋波,云玺顿时脸就红了。慕容飞燕吃干脆,气的小脸都白了,她主动走到云玺近前,恨恨瞪了红裙女人一眼,心中暗骂道:不守规矩的骚货!但红衣女人非但没有生气,还对慕容飞燕笑了笑,似乎她要男女通吃。 刘统领朝着云玺等人抱拳笑道:“诸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指着八大侍卫,对云玺等人言道:“这八位那是皇宫大内的‘八大侍卫’,在武林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你们可听说过‘江南八杰’么?就是这八位高人!他们分别是‘烟云居士’杜浩松、‘铁拳太保’邓大勇、‘虎鞭娘子’岳玲芳、‘清风道人’赤霄子、‘三世佛’慧宽、‘银笛公子’廖少杰、‘桃花仙子’钟小妹、‘棍扫三山’黄练达。” “‘江南八杰’?”云玺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刘统领说的不错,这“江南八杰”乃是赫赫有名的侠客,我曾听师傅、司空二叔等人说起过,“江南八杰”在江南一带很有威望,行侠仗义,做过很多了不起的事儿。这十年来,他们在江湖上突然销声匿迹,本以为他们退隐山林了呢,想不到他们却在皇宫里当起了大内侍卫。 云玺带头抱拳见礼,言道:“原来是‘江南八杰’,晚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三生有幸!” 这八位撇嘴儿,抱拳回道:“好说,好说。” 刘统领指着云玺,向杜浩松言道:“杜大侠,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少侠姓云名玺,云龙山卧云庄的后人,崆峒派‘疾风剑客’莫谷峰的得意门生,江湖人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话音刚落,这八位皆是一惊,大家又盯着云玺看了良久,任谁也想不到,面前这位小伙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云玺!现在整个江湖上就属云玺名声最旺,走到哪儿,只要有江湖人闲聊,十之八九就是说云玺的种种事迹,而且越说越神,越说越走板儿,把云玺简直说成了天神下凡。 杜浩松长长“哦”了一声,比火车拉鼻儿托的音儿还长,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瞪大了眼珠子瞅着云玺,问道:“你就是‘风云四绝’之首的云玺?” 云玺谦逊地抱拳回道:“不错,在下就是云玺,‘风云四绝’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捧场的,在下万万担不起这个名头。” 刘统领又继续把其他人作了介绍,到了此时,“江南八杰”对眼前这帮小年轻儿的态度大大的改观了。 “好了,现在演武献艺正式开始,云少侠,请您先亮几手绝艺吧。”刘统领言道。 云玺暗自思忖着,我要展示哪套功夫呢?自己最拿手的当然是昆仑金刚掌、昆仑金刚掌和鬼影八步,但这些武功都是“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传授的,属于昆仑派的上乘武功,而自己身为崆峒派门徒,当着皇上的面练这些功夫,恐怕不妥呀。那么崆峒派的武功他也会几套,最最拿的出手的自然是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亲传的“六绝拳”。不过这套拳法威力无穷,杀伤力巨大,乃是崆峒派最上乘功夫,作为自己保命的杀手锏,不到性命攸关之时,是绝不能使出来的。思来想去,得了,我干嘛要这么卖力的表现自己呀?老前辈轩辕奏凯曾经提醒过自己,绿林人少跟官府打交道,否则,自己很容易成为江湖绿林道的公敌。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远的不说,就在五十年前,有个武功高强的年轻剑客,名叫高进,艺成下山后,名震杭州擂,成为皇帝御笔亲封的“天下第一神捕”,专门跟绿林道作对,平山灭岛好不风光,后来年纪轻轻的,就被绿林道上的高人给联手整死了,岂不可惜呀?我可不能跟他学。想到此处,云玺突然有了主意。 他朝着皇上一躬扫地,言道:“在下献丑了。”说罢,起手便是“童子问道”。 孔亮、花逢春看罢顿时就傻眼了,心说话:云玺,你脑子进水了吗?刘统领方才说的明白,让你展示绝艺,你怎么当着皇上的面,练起“道祖十六式”了?这可是崆峒派的入门功夫,说白了,这是弟子们热身练的,再稀松平常不过了,真不知道云玺咋想的。两个人暗自给云玺担心,生怕皇帝老子会不满意。这道祖十六式虽然招法平淡无奇,但云玺练起来一丝不苟,发招定式均有独到之处,每一招每一式的火候掌握的炉火纯青,可谓于无声处听惊雷!“江南八杰”都是练武的大行家,一声不吭,聚精会神地从头看到尾,不由得暗挑大拇指。罢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难怪云玺年纪轻轻就能在高手如云的江湖上扬名立万,武功的确了不起! 第一百一十章 比武受封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章比武受封 皇上皱着眼眉,脸色煞白,心中十分不悦,心说话,这算是什么功夫,虽然招法也有快慢之分,但快的不够快,慢的却过于的慢,简直是老头打把势,纯粹卖惨来了。等到云玺练完后,江南八杰忍不住鼓掌喝彩,这倒是大大出乎皇上的意料,心中疑惑不解,这破烂功夫到底好在何处? “杜大侠,不知云少侠所练的武功好在何处?”皇上沉声问道。 杜浩松赶忙躬身施礼道:“回皇上的话,云少侠这套武功看似平常,实则招法之中蕴藏着千变万化,着实令人钦佩。”见皇上依然不解,杜浩松又言道:“放下武功暂且不说,小人嘴馋好吃,就拿厨艺做例子吧,假若我是饭馆的东家,有两个厨子只能留下一个,小人肯定是要留下厨艺更为精湛的一位,试问如何评判两个厨子谁的手艺更高一筹呢?小人绝不会让他们做鲍鱼、鱼翅这等食材昂贵的菜品,而是让他们各炒一盘最为常见的土豆丝,谁的土豆丝炒的好,小人就会留下谁。” 皇上听罢若有所思,笑道:“杜大侠的意思是,越是普通的菜,就越能考究厨艺的手艺。” 杜浩松笑道:“皇上英明!” 皇上哈哈一笑,言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云少侠果然是武功精湛喽?” 杜浩松言道:“的确如此!方才那套武功是崆峒派入门功夫,能将入门功夫的招法精髓领悟的如此深邃,招法变化又如此精妙,实乃一绝也!” 皇上点点头,似乎他现在才真正明白,原来云玺并没有怠慢自己。大内侍卫统领刘世俊也很赞同杜浩松的观点。可皇上还是有点怀疑,于是对刘世俊低声交代了几句,刘世俊听罢,冲着周围的大内侍卫一招手,呼啦抄一下来了四个。 “云少侠武功了得,你们四个陪他玩玩。”刘统领说罢,四个侍卫立马明白了意思,于是把衣服抻了抻,腰带子紧了紧,活动活动手脚,这就把云玺围在了当中。 刘统领对云玺笑道:“云少侠,方才你练的‘道祖十六式’真令我大开眼界,这四个小子对你仰慕已久,还望你不吝赐教呀。” 云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看来皇上对自己展示的武功不甚满意,要验证一下才行,于是他朗然笑道:“刘统领,在下只好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还望几位兄弟手下留情。”说罢,亮出门户准备应战。大内侍卫是专门保护皇帝的,每个人都是层层挑选的武林高手,出身都是名门正派,武功都是一流的,云玺自然不敢怠慢。 四个侍卫冲着云玺抱拳齐声道:“云少侠,请指教!”说罢,也都亮出了门户,结果这四位完全不是一个门派的,前面的侍卫使的是鹰爪拳,后面的是螳螂拳,左面的是谭腿,右面的醉拳,四个人四种拳法,这是令众人始料未及的。 皇上得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你云玺的道祖十六式明明稀松平常二五眼,杜浩松却把你吹的乌丢乌丢的,朕倒要看看,你这套武功到底“绝”在何处。 此刻,四个人同时出手,鹰爪拳扣云玺的太阳穴,螳螂拳猛击云玺的后心,谭腿猛踢云玺软肋,醉拳猛击云玺肩头。云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泰然自若,见招拆招,他在瞬息之间接连使出三招,由于出手速度太快,简直浑然天成。咱们分开了讲,他第一招是“童子翻身”,躲开鹰爪拳与螳螂拳的来招,这二位的拳好悬打在一处。第二招是“老道踢袍”,谭腿踢到一半就被云玺错身躲过,用脚尖点中了小腿肚子,谭腿疼的龇牙咧嘴,好悬坐在地上。第三招是“烈马蹬腿”,点中谭腿之后,右脚猛然就势往后蹬,不偏不倚正蹬在醉拳侍卫的前胸上,把他蹬出去一溜滚儿。其实云玺这是脚下留情了,真要是敌人,这一脚肯定会蹬在他咽喉上,一招就要人命! 就这一套招法打完,四个侍卫顿时就伤了俩。鹰爪拳和螳螂拳围着云玺急转了三圈儿,突然,鹰爪拳侍卫跃起一丈多高,使出一招“黑鹰捕兔”,双爪猛扣云玺的头顶,螳螂拳趁势蹿到近前,连刁手带缠腕,猛然打出四拳。云玺使出鹞子翻身,躲过螳螂拳,往上一跃一丈五尺高,顺手抓住鹰爪拳侍卫的双腿,在空中来了个老牛抖角,好悬把他的腿关节给抖断。二人落在地上,鹰爪拳侍卫吓得面如白纸,一瘸一拐地往后倒退了三步,不敢再战。螳螂拳侍卫滚到云玺近前猛击云玺的膝关节。云玺就地使出一招老树盘根,双脚夹住对方的脑袋就势一转,好悬把侍卫的脑袋给拧下来。但云玺心中有数,让他吃点亏就行了,于是松开腿,手掌往地上一拍,身子跃起八尺多高,轻飘飘双腿落地,宛若神仙下凡。 其实,为了让您看的明白些,咱写的太啰嗦了,云玺对付这四个侍卫,前后没有超过一分钟,速度就是这么快!眨眼之间就斗败了四人。皇上端起茶杯准备得意洋洋地喝茶那,茶杯刚碰到嘴唇,自己的人都已经被云玺揍趴下了,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忍不住喊道:“好!好棒的功夫!”皇上哪有大喊大叫的,但此刻他是真情流露,因此有些失态了。直到现在,他终于心服口服了,杜浩松说的果真没错! 皇上赞道:“云少侠,果然名不虚传!这套道祖十六式招法精奇,朕甚是喜欢,你可要把这套功夫教给朕才行。” 云玺抱拳施礼,回道:“皇上看得上这套功夫,下人自当传授。” 刘统领也很满意,然后朗声道:“请孔少侠献艺。”书袋网 孔亮一听轮到自己了,便腆着草包肚子大摇大摆地走到院子当中,其他他早就盘算好了,先向皇上躬身施礼,然后扯着肉头嗓子,假装犯难地言道:“皇上,小人会的武功太多太杂了,而且样样都是绝艺儿,呃,这样吧,我就先露一手绝活儿,然后再练一趟锏,您看行吗?” 皇上瞅着他就想乐,笑道:“准了,你现在就练来。” 孔亮言道:“我这个绝活儿得有‘助演’才行,刘统领,麻烦你安排几个人,拿着刀枪剑戟随便什么兵刃,尽管来往我身上招呼吧!”说罢,孔亮把外头的大衫脱去,里面是青布坎肩儿,不能再脱了,在皇上面前,衣衫不整是有罪的,于是,孔亮把腰带子勒了勒,然后在院子当中来回踱了两圈儿,两个膀子摇晃着,鼻子里往外喷出两股微弱的白烟儿,明眼人能看得出来,孔亮这是十三太保的横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 孔亮马步站定,深吸一口气直入丹田,然后又催动真气走遍奇经八脉,然后冲着十几个侍卫招了招手,那意思是你们尽管来吧! 侍卫们彼此瞅了一眼,其中一个带头的大声喊道:“上!”十来个人拔出佩刀,猛然向孔亮袭来,有的专门跳起来双手捧刀砍脑袋,有的看肚子,有的背后捅刀子,还有的削大腿,结果就听“嘣嘣嘣”一通闷响,孔亮的衣服被砍的破破烂烂,但刀刃上一丁点血也没见着。孔亮的身上都一道一道的白印儿。皇上看罢,吃惊非常,毫不夸张的说,皇上这次比看云玺时要吃惊的多,认为孔亮有仙气护体,比云玺要高明的多!咱只能说皇上就是个外行,纯粹看热闹罢了。 刘统领和江南八杰都明白,孔亮这套功夫叫金钟罩铁布衫,没有下十年的苦功是绝然练不成的,江湖上很多人都练过此功,但真正能练成的人可不多,而且练此功法必须是童子身,不能近女色,一旦破了处子之身,这套功法就失灵了。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丑鬼,竟然会这手绝活儿!众人也都是很赞赏。 孔亮用手轻轻拍了拍脑袋,嘴上嘟囔着:“回去,回去。”练家子都知道,他这是把真气复归丹田,用手轻拍可以有助于真气运行。他来回走了几步,呲着蒜瓣儿牙,对皇上言道:“皇上,进宫时,小人的四棱追魂剑被禁军给收走了,我能否借一对铁棒锤用一用?” 皇上点点头,令侍卫找来一对铁棒交给孔亮,孔亮拿在手上掂了掂分量,自言自语道:“轻了些,将就着用吧。”说罢,孔亮以棒当锏使,在院子当中把三十六路天罡碱法施展开来,双棒舞动如飞,呼呼挂风,真是勇猛无敌,煞是精彩!皇上高兴的俩手都拍不到一块儿去了。在皇上的眼中,孔亮俨然就是一等一的大侠客,完全配得上他“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的绰号。 再往后,就是花逢春、鲍春晖、李达、昌时兴等人依次演武献艺,慕容飞燕和向莹莹作为女人,皇上并未让她们献艺,这大概是封建社会的缘故吧。 皇上龙颜大悦,言道:“云玺听封。” 云玺吓了一跳,就这么练了一套稀松平常的武功,皇上这就要封赏自己?有心不接受,但这可是皇上啊,皇上一言九鼎,谁敢推辞呀。于是跪倒在地,低头抱拳听着。 “朕封你为御前一等带刀侍卫,你可愿意否?”皇上得意洋洋地言道。 云玺顿时就沉默了,心道:自己好好的绿林人,干嘛要当带刀侍卫呀?刘统领不住地给云玺使眼色,意思是你赶紧谢恩呐,这样的好事上哪儿碰去啊。云玺规规矩矩给皇上磕了三个头,言道:“多谢皇上,但是……” 一听到“但是”儿子,不管是刘统领还是慕容飞燕、孔亮、花逢春等人,都着实吓出一身冷汗,心说话,云玺,你这是要疯啊!你怎么能跟皇上说“但是”呢?天子的威严不可侵犯,只要他恼怒了,一声令下就得要了你的小命儿。 云玺当然知道这些,但他还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言道:“皇上,您看得起小人,实乃小人的最大福分,小人也甘愿为皇上您效力,但小人是江湖莽汉,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实在受不了皇宫大内这许多的规矩,请皇上您谅解。” 皇上脸色变了变,笑容都僵住了,但很快他眼珠子一转,又呵呵笑了起来,言道:“云玺,也有你这么一说,不如这样吧,朕封你为一等带刀侍卫,赐金牌一面,白银一千两,你可以不在宫内值守,但要随时听从调遣,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皇上竟然主动让步了,但皇上的想法并没有真正的改变,那就是云玺始终要做大内侍卫,说白了,就是要给皇上卖命。假如你是皇上,你八成也会这么做,因为云玺的武功太厉害了,如果不把他笼络过来,万一成了朝廷的反叛,那可真是棘手的很! 云玺一看,不能得寸进尺啊,倘若再找理由推辞,真把皇上给惹毛了,兴许今天就得死在这里,于是只好叩头谢恩。 孔亮、花逢春分别被封为二等带刀侍卫,赐予了银牌,赏银一千两,也是不必在皇宫值守,二人也都谢了皇恩。鲍春晖师兄弟三人则只赏赐了一千两白银,并未封官。这就很不错了,一千两,老百姓就是干一辈子也挣不到一千两呀!三人也都高高兴兴地给皇上磕头谢恩。 皇上命刘统领设宴,江南八杰作陪,与云玺等人好好痛饮了一番,这一日,云玺就跟做梦一样,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不但销去了案子,自己还得了个一等带刀侍卫,每个月都能领到五百两纹银的俸禄,以后吃喝就更不用发愁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路见不平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一章路见不平 云玺等人出了皇宫,几个人一合计,干脆回天龙观吧,“龙门剑客”丘处玄乃是长辈,云玺等人既然到了这里,就应该去拜访一下,另外,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三位师兄跟着自己闯荡了不少日子,也该回去侍奉师傅了。 丘处玄听说云玺等人来了,格外的高兴,亲自出门迎接。众人在客厅里说话吃茶,孔亮可成了主角,他把金刚寺辩理大会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侃侃道来,您还别说,孔亮人样子虽丑,嘴唇子也够厚,但思路敏捷特能白话,尤其把自己挑衅翠华山、独闯对松山的故事说的绘声绘色,这其中添油加醋是少不了的。讲到“点天灯”的情节,引的大家哄堂大笑。 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三人也把在皇宫里演武献艺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每个人都把一千两白银拿出来,恭恭敬敬地交给师傅丘处玄。丘处玄哈哈一笑,言道:“你们的孝心为师领受了,但这是皇上赏赐给你们的,你们自己留着用吧,咱天龙观香火旺盛,也不差这点钱。” 大师兄李春秋听众人七嘴八舌说这次出去闯荡江湖的事情,心里这个羡慕啊,心说话,师傅他老人家偏心,整天把我留在身边,虽然知道师傅有意栽培自己,但整日练功,不出去闯荡闯荡长长见识,怎么能行呢?下次再有这么好事儿,我一定要争取下山。 众人吃罢了晚饭,慕容飞燕把云玺叫到没人的地方,言道:“云哥,我下山之时,师傅曾交代我替他办一件事,如今你的案子也销了,我也该去办事了,就此别过吧。” 云玺颇感意外,问道:“飞燕妹妹,你要办什么事?我可以陪你去呀。” 慕容飞燕莞尔一笑,言道:“多谢云哥,不过这是我们门户的事儿,你不方便插手的,等我办完事后再来找你。” 云玺听罢心中升起莫名的惆怅,言道:“江湖险恶,你一个女孩子家闯荡江湖,万事都要小心呀。” 慕容飞燕咯咯一笑,言道:“难道你忘了,我会易容术的,你放心好了,出了天龙观我会乔装改扮,说不定,你就是见了我,也认不出呐。” 云玺笑了笑,言道:“对啊,我都把这茬给忘了。飞燕妹妹,珍重。” 慕容飞燕对他笑了笑,转身就走,云玺怅然若失地瞅着她的背影,心中多了一份牵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云玺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 慕容飞燕走出去七八步远,突然回头道:“云哥,你是我的,不允许你跟其他女人好!”说罢,咯咯地笑了起来。 云玺方才惆怅的心情顿时就被打破了,他点点头,笑道:“放心好了,你我早就定了终身大事,我云玺当然会信守承诺的。” 慕容飞燕言道:“我就是不放心,谁让我的云哥哥这么风流倜傥那,有时候,真想让你变成孔师兄,那样我就放心了。” “要真变成我这样儿,怕飞燕妹妹要悔婚啦!”突然有人在墙后台扯着肉头嗓子说道,云玺、慕容飞燕大吃一惊,转头一看,原来是“坏事包”孔亮。再往后看,岂止一个孔亮呀,还有花逢春、向莹莹,这三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儿偷听呢。原来,在回天龙观的路上,孔亮就见慕容飞燕心中有事,脸上的表情不是很自然,就算是听笑话也比别人晚笑半拍儿,吃晚饭时也是心不在焉,于是孔亮就注上意了。果不其然,慕容飞燕要悄悄地走。 “你们讲情话,怎么还把我孔亮扯进来了?”孔亮大大方方走了过来,花逢春、向莹莹也都跟了过来。 “啊!”慕容飞燕的脸顿时就红了,以云玺和慕容飞燕的功夫,竟然没有听出来有人藏在附近,不过这也不怪他们,因为人一旦心里有事,往往就会对外界的变化失去洞察力。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慕容飞燕脸色绯红,有些羞涩地问道。 向莹莹来到慕容飞燕近前,握住飞燕的手笑道:“飞燕姐,我们早就来了,要不是你夸孔大哥,我们肯定不会露面的。不过你也不对啊,要走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难道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慕容飞燕摸了摸向莹莹的额头,笑道:“傻妹妹,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没必要惊动大家的,等我把事情办完,我肯定会回来找你们的。” 向莹莹撅着樱桃小嘴言道:“那可不一定,你找云哥哥倒是真的。” 花逢春言道:“云玺说的对,江湖险恶,你一个人可要多加小心,希望咱们能再次相见。” “多谢。”慕容飞燕说罢,最后看了一眼云玺,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云玺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心里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就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连根拔起,悬在心房里,上不挨着天,下不挨着地,空落落的,而且他隐隐觉得,慕容飞燕所办的事一定不简单,说不定还会有危险,她能不能应付的来?云玺想到此处,额头上竟出了一层细汗。 慕容飞燕走后,向莹莹顿觉孤单无味儿,这天龙观乃是道士们修道之地,全观上下都是男人,唯独她一个女客,生活上不怎么方便,再者,她离开翠华山后,本来是想拜师学艺的,可该拜谁为师呢?自己茫茫然,毫无目标。 云玺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找到丘道爷房间,把向莹莹的身世跟道爷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丘道爷是慈悲心肠,对向莹莹很是同情,他眼珠一转,笑问道:“云少侠,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让我给她找个师傅呀?”九九中文 云玺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您是赫赫有名的‘龙门剑客’,闯荡江湖四十多年,结交的武林名宿比我多的多,您看有没有合适的,就给莹莹姑娘引荐一下,将来莹莹练成好武艺,替她父亲报仇雪恨后,必会感念您的大恩的。” 丘道爷手捻须髯,眉头紧皱,思量了好久,不时还摇摇头,给向莹莹找师傅可不是容易的事,首先,武功得极高才行,至少是有名的剑客,因为向莹莹的杀父仇人是“神刀震八方”向怀义,此人本就是剑客的身份,武功十分了得,所以,莹莹的师傅武功一定比向怀义高出一大截儿才行。另外,莹莹的师傅尽量是女人,要不然不太好相处。突然,丘道爷想起了一个人,不由得抚掌笑道:“莹莹姑娘若是拜她为师,将来报仇雪恨就不是什么难事啦。” 云玺听罢也是大喜,急忙问道:“丘道爷,您说的是哪位高人?” 丘道爷一字一顿道:“‘南海仙姑’苗玉蝉苗老剑客。” 云玺也曾听大师伯金妙来说起过此人,知道她是位了不起的女剑客,她跟“北海老尼”萧惊鸿并称“南北二绝剑”,在女人之中她们二位是头一号的绝顶高手。倘若向莹莹能拜在她的门下,那可真是她前生修来的造化。不过听说这位老剑客隐居南海普陀山,近二十年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年轻一代知道她的大名的并不多。 “丘道爷,这苗老剑客身份太高,我们这样贸然去拜师,恐怕人家不收呀。”云玺担忧道。 丘道爷笑道:“不必担心,贫道与苗仙姑颇有交情,我亲笔写一封引荐信,想来她不会驳我的面子。” 云玺真为向莹莹感到高兴,丘道爷提起笔来,说写就写,刷刷点点地写了两封信,他写第一封的时候,落地极快,可到第二封时,则写的颇为迟缓,时不时叹息一声,等把两封信吹干了,道爷拿出两个牛皮信封。他先把推荐信封好,交给云玺,然后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块小玩意儿——玉蝉,他在烛前看了良久,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便把玉蝉装进了第二个信封中。 丘道爷语重心长地言道:“云少侠,有这两封信,苗老剑客必然会收向莹莹为徒的,另外,你也别着急走,在她那里多逗留几日,自会有你的好处。” 云玺听了个一头雾水,心道:这是给莹莹姑娘找老师,对我有甚么好处?但云玺极有涵养,心中疑惑,嘴上却答应的妥妥帖帖的。 第二日,云玺、孔亮、花逢春,三人带着莹莹姑娘向丘道爷辞行。 丘道爷嘱咐道:“云少侠,此去普陀山,可谓是万水千山,煞是遥远,沿路之上也不太平,贫道给你个捷径,你们出了汴梁城直奔海州(连云港),然后在海州乘船顺风南下直抵普陀山。” 云玺等人听罢频频点头,向丘道爷辞行后,四个人一路向东,横穿汴梁城、经宋州(商丘)、彭城(徐州)方能到达海州。四个人心里都很兴奋,因为这大家都没有见过大海,到了海州就能见到大海,而且还可以坐船渡海,心里甭提多兴奋了。这四位走了几天几夜,大家都是年轻人,有说有笑,沿途之上风光旖旎,心情十分舒畅。这一日正午,四人赶到了宋州府。宋州府乃是大宋国龙兴宝地,想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在这里做过归德军节度使,手握重兵,为将来陈桥驿兵变黄袍加身打下了根基。因此,大宋国对宋州极为重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整个宋州府欣欣向荣,繁华程度仅次于东京汴梁。在宋州府的城门口,很多老百姓排起了长队,少说也有三百多米远。守城的军丁对老百姓挨个搜查,不管你是挎着篮子还是推着小车,总之要把你搜个底儿朝天。要是良家妇女或者大闺女,这帮守军可要对你仔细地搜身,上下其手,能占便宜就占便宜,你搜完了我再搜,反正不会错过下手的机会。 孔亮言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老百姓进个城为啥这般盘查?那些个军丁太过分了吧?” 前面有位排队的老汉接茬儿说道:“小伙子,你们有所不知,这几天宋州府不安宁,听说出了个飞天淫贼,祸害了不少大门大户的闺女,就连通判老爷的闺女也被先奸后杀,哎!手段可够毒辣的。” 云玺等人听罢无不大吃一惊,孔亮问道:“官府怎么不抓他治罪?” “小伙子,你说的好听,你当官府的人不想抓他么?这些官老爷都恨的压根儿痒痒,但这些当差的都是酒囊饭袋,对付奉公守法的老百姓,他们比阎王爷还凶,真要遇到硬茬子,哎!这些官差简直都是龟孙子王八蛋,你们瞧,他们对老百姓可真够‘客气’的!” 云玺心中大为不悦,心说话这帮当官的折腾老百姓手段是真多,对付坏人反倒是窝囊废。他也不排队了,大步流星就往城门口走去,孔亮、花逢春、莹莹也都紧随其后,孔亮害怕云玺捅娄子,一把拉住云玺的手,劝道:“兄弟,光棍不斗势力,你可别犯浑啊。” 云玺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罢,四个人一直来的城门口。这时候,四个军丁正在“认认真真”给中年妇女搜身那,简直连屁股都要搜查个遍,后头排队的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中年妇女羞愧的脸蛋紫红,胸脯子起起伏伏,心里窝着火,不敢发作。 守城的官兵一看有人插队,而且气势汹汹,立马把长枪对着云玺等人,呵斥道:“哪来的王八羔子!一点规矩都不懂,赶紧滚回去排队!”您瞧,这当兵的比皇帝老子还神气。 云玺厉声叱道:“你们为何如此搜身?简直太过分啦!” 守城的军丁朝着云玺啐了一口痰,叱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宋州府出了采花贼,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我们兄弟把守城门,责任重大,当然要对入城的人仔细盘查,你懂个屁啊!” “哦?那我问你,采花贼是男是女?”云玺盯着为首的军丁问道。 军丁冷笑了一声,言道:“你是不是傻?采花贼当然是男的喽!难道女人还能祸害女人吗?” 云玺点点头,言道:“你们既然知道采花贼是男人,为什么偏偏对良家妇女如此上下其手,简直是禽兽不如!” “妈的!你小子敢管大爷们的事,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为首的军丁火冒三丈,他当差这么多年,向来是自己欺负旁人,旁人哪敢欺负他呀,他嘴上骂骂咧咧,觉得还不够解气,猛然间晃动枪杆子用力戳云玺的胸膛,他想教训教训这个年轻人,也好杀鸡给猴看,省的这些排队的老百姓生事儿。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出手好阔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二章出手好阔 这军丁举枪猛戳云玺的胸膛,他觉得自己行伍出身,枪法相当不错,力气又打,就这一枪杆子,管保把对面这个愣头青给捅倒,结果他想错了。云玺并不躲闪,而是笑呵呵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枪杆子,看似轻松随意,实则力大无穷。军丁使劲往前捅,憋的脸蛋通红,却丝毫没能捅进去毫厘,他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愣头青手指上的力气这么大,简直比老虎钳子都要大!捅不进去那就往回拽,打算换个招法收拾他,结果军丁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丝毫没能把枪杆子拽回来。 其他的军丁一看这插架,嚷嚷道:“这小子是来找茬儿的!说不定他就是采花贼!别愣着,都上吧!”这些军丁舞动长枪奔着云玺就扎来,云玺冷笑了一声,双臂齐摇,身形转动,这帮当兵的还没反应过来,长枪都脱手啦。这帮当兵的哪见过这么棒的功夫呀,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啦。就在此时,城门楼上有人探头往下瞧看。 “呔!什么人?胆敢搅闹城门!”话音刚落,就听城门楼上蹬蹬蹬一顿脚步声,走在最前头的是六个精干的军丁,左手提着弩箭,右手按着刀柄,一个个精神抖擞,显得十分干练,再往后看,只见一个黑面大汗头戴枪头铁盔,身穿鱼鳞铠甲,腰里围着吞金兽的腰带,脚上瞪着官靴,手臂上扣着铁护腕,右手按着三尺佩剑,腆着将军肚儿,迈着方步走到城门前,真是威风凛凛。不过这位儿武官十分傲慢,大嘴叉子撇的跟个“八万”似的,眯缝着细眼,眼珠子懒得瞅人。 “庄将军,这小子来闹事,他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四门斗的功夫,竟然辱骂咱们当兵的,这不,他骂的不过瘾,还出手打咱们呐!”一个军丁告状道。 庄将军是真能装,他咳嗽了一声,来到云玺近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叱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擅闯城门是什么罪吗?” 云玺含笑不语,摇了摇头。 “哼!”庄将军言道:“敢闯城门就是朝廷的反叛,这是要砍头的!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庄将军,我可没有要闯城的想法,只不过你的这些手下人,手脚太不干净啦,借着搜身之名,对良家妇女上下其手,实在太龌龊,太下流了,我看不惯,所以才站出来制止他们。” 庄将军也有护犊子的心,他言道:“最近城里闹采花贼,我的手下严格盘查入城的人,有什么不对的,这是朝廷安排的,你管的着么?看你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你就是那个采花贼!” 军丁赶忙附和道:“没错!他就是采花贼!把他抓起来,咱领赏去!”这帮家伙真是无法无天,为了赏金,他们可不管你冤枉不冤枉,先把你法办了再说,要怪只能怪你倒霉。 云玺仰天大笑,指着庄将军的鼻子叱道:“你说我是采花贼,证据呢?采花贼姓甚名谁?多大年纪?使的什么兵刃?属于哪一门派的功夫?你倒是说说看。” 庄将军被问到张口结舌,他思忖了一下,叱道:“混蛋!你一个贱民,胆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将军说话,真是大不敬!来人,先给他搜身!” 云玺这次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搜身,两个军丁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也没有摸到兵刃暗器,其中一个军丁在他腰里摸到了一块金牌,沉甸甸,这可是好东西,就这么一块儿能抵好几百两纹银。不过金牌上刻着字儿,这军丁是个文盲,大字儿不识一个。他把金牌交给庄将军查看。 庄将军也大感意外,心说话,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有这么好的玩意儿?他接过金牌仔细瞧看,金牌两面都刻着字,正面是:“持此令牌,进出皇宫无须盘查。”反面是:“皇宫大内一等侍卫,云玺。”庄将军看罢,吓得脸色大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跪爬到云玺近前,双手托着金牌,颤巍巍地举过头顶,胆战心惊地言道:“卑职有眼无珠,请侍卫大老爷恕罪啊……” 云玺把金牌抄在手上,冷笑了一声,质问道:“听你的口风,我现在又不是采花淫贼了?” 庄将军听罢咚咚咚直磕响头,然后又狠狠地抽了自己四个大嘴巴子,赔礼道:“都是卑职的嘴臭,卑职胡说八道,满嘴喷粪,真是该死,该死。”其他的军丁一看这个情况,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好似鸡啄米,嘴里嘟囔着,都是些求饶恕罪的软和话。 云玺这才把气儿给顺过来,叱道:“行啦,都起来吧!捕捉防范采花淫贼是对的,但你们不能瞎胡闹,不能给老百姓添堵,更不能连脸都不要了,光天化日之下对良家妇女动手动脚,这件事我可记下了,倘若您们再敢欺负老百姓,我可不饶你们!” 庄将军跟这帮军丁,连连称是,满口应承。老百姓在后面看了个真真切切,大快人心,前头的人交头接耳,后面的人拣话把子瞎猜。 “老王,你看到了吗?那个小伙子(云玺)是钦差大老爷!” “谁说不是呐!刚才我就觉得他的与众不同,你看他多威武,多神气啊,一看就是好大好大的官儿。” “哎,你们看,钦差怎么个还带着个矬地缸呀,你瞧这样子长的,唉,该不是母猪变的吧?”有人指着孔亮小声揶揄道。西西 “孙大哥,你小声点!当心矬地缸咬你。” 孔亮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猛回头恨恨地往人群之中瞪了一眼,那些市井百姓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孔亮扭回头去,这帮人抖着肩头嘿嘿直乐。 这时候,庄将军等人已经站起身来,不过腰杆子、膝盖始终弯着,方便他们随时磕头。 云玺嘱咐道:“我有任务在身,你们不要声张,千万别惊动了地方。”云玺说完沾沾自喜,想不到自己这个大内侍卫还有点用处,而且方才训话的确挺过瘾的,尤其“地方”这个词儿用的极妙。 庄将军唯唯诺诺,现在云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定也不敢违抗,等云玺带着孔亮、花逢春、莹莹姑娘走后,庄将军这才送了一口气,他赶忙把甲胄脱下来,里面的衣服早就湿透了,裤裆里也湿乎乎的,原来方才他看完金牌后,顿时就吓尿啦。排队进城的老百姓看罢,觉得十分好笑但又不敢笑,憋在心里偷笑,好悬笑出内伤来。也有的老百姓很聪明,为了让自己不笑,使劲想伤心的事儿,爹死娘故孩子丢,怎么悲伤怎么来,总之大家各有各的招。 四人进了宋州府真是大开眼界,大街上人头攒动,接踵摩肩,两旁店铺林立,想吃喝有饭馆子、茶楼、酒楼,想买点日用品,什么绸缎庄,瓷器铺,铁匠铺,粮油店,走街串巷的货郎,沿街摆摊的买卖,真是应有尽有。想玩的,有赌坊青楼一条街,说书唱戏测字算卦比比皆是。另外,最吸引老百姓的就是打把式卖艺的、变戏法的、演杂技的,这些行当门槛低,有钱就赏两个,没钱就鼓鼓掌,没那么多约束,男女老少哪个不爱看个热闹啊。 “我说咱都赶了半天路,是不是犒劳一下肚子呀?”孔亮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莹莹笑道:“孔哥哥,早饭的时候数你吃的多,拳头大肉包子你一个人就吃了整整一屉,怎么这么快就饿了呀?” 孔亮撇着嘴反驳道:“还说那,那包子肉少面多,吃起来寡淡无味儿,我这老肠老胃都没填饱。” 莹莹诧异地瞅着孔亮,又摇了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 四人边走边看热闹,只见前面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看的津津有味儿,想必里面有什么表演,于是莹莹挤进去瞧看,云玺、花逢春、孔亮也都跟着挤了进来。原来,圈子之中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此人身穿青布长衫,腰系紫红的腰带,脚上蹬着抓地虎快靴,手腕上缠着鹿皮护腕,手持一口柳叶刀,往脸上看,五官长的很端正,一看就是个厚道人,只不过脸色姜黄,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云玺心道:从这位穿着打扮来看,他绝不是打把式卖艺的,因为打把式卖艺的为了吸引人,都是赤着上身,或者穿个坎肩,把两个粗壮的膀子露出来,显得孔武有力,腰里杀着巴掌宽的板带儿,下面往往是蹲裆滚裤,方便他们扎马步练一些油锤灌顶、胸口碎大石之类的粗浅硬功。这位肯定是个江湖人物,但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规矩,不管哪个门户,基本不允许自己的弟子沿街卖艺,因为这是对本门户武功的大不敬,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这么做的。 这位青衣汉子把额头的上汗珠子抹了抹,对着众人作了个罗圈儿揖,操着一口南方话,对围观的人言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再次给您各位作揖啦,前边我说过,我是个买卖人,走到咱们宋州府不慎染了场重病,这一病就是个把月,身上带的盘缠全都用作了药费,现在我身无分文,两天没吃东西啦,我在此地举目无亲,也没什么朋友,因此,我只好向大家伙儿求求帮,方才练的刀法,您各位不给赏钱,这说明我的刀法练的不到家,难入各位的法眼,没关系,您能捧场就好,我再给大家练趟拳,希望您各位赏俩钱,我对各位不胜感激。好,咱们说练就练。” 青衣汉子把刀撂在一边,麒麟步站定,双眼微闭,深吸一口气。云玺看得出来,这人的确是没吃饱,因为他说话这阵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虚汗,若不是饥饿又怎会如此呢?青衣大汗突然圆睁二目,放出两道精光,气发丹田大喊一声“哈!”然后双拳变作刁手,整个人形似螳螂,一招“牧童指路”亮出门户,紧接着“螳螂扑蝉”“螳螂展翅”“白猿偷桃”“金丝缠腕”,一招接一招,一招带一招,发劲刚猛,腰眼灵活,勾搂刁采、缠劈崩砸,时而快如闪电,时而蓄势待发,招法精奇,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云玺看罢,心中暗自赞叹,这人果然是一位武林高手。孔亮看的出神儿,竟然忘了肚腹饥饿,看到精彩处不住地鼓掌叫好。周围的老百姓也都忍不住频频叫好,巴掌拍的啪啪响。宋州府的老百姓有尚武之风,很多人都会个三脚猫四门斗的功夫,因此,这个青衣大汗练的螳螂拳,招法独到,的确是好功夫。 青衣大汗收招定式,前心后背都湿透了,他把脸上的汗擦了擦,朝着众人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我这趟七星螳螂拳已经练完了,瞧各位鼓掌喊好,应该还算说的过去,恳请各位赏几个老钱,让吃口饱饭,然后能回到故里,我真是不胜感激啦。各位,我再次求求帮……” 青衣大汗好话说了一大车,结果这帮围观的老百姓愣是一个子儿都没给。 云玺等人觉得甚是奇怪,既然人家练的好,你们又围着不走,为什么不给人家赏钱的呢? 青衣大汗心底的火气就上来了,说话的语气之中就有些不对头了,他言道:“各位,这宋州府乃是咱大宋国兴国之地啊,宋太祖在咱这儿当过节度使,人人都说咱这儿的老百姓最讲道义,最好帮人,今日看来,你们怎得不通人情呢?……”这大汗越说,话就越走板儿,再问下就更难听了。 云玺怕他犯众怒,赶忙喝止道:“唉,朋友,话到嘴边留半句。”说罢,从钱袋子里掏出两锭银元宝,抖手抛给了青衣大汗。青衣大汗接住银两,着实吃了一惊,好家伙,这年轻人出手可真阔气!两个银元宝,少说也有二十两! 围观的老百姓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纷纷转脸瞅着云玺,不过眼神有羡慕之情,但更多的是担心和忧虑。云玺可没察觉出来,觉得众人是用崇拜的目光瞅着自己,心里自鸣得意。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惹祸宋州府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三章惹祸宋州府 云玺自认为办了件好事,正在那洋洋得意呢,有个老者提醒道:“小伙子,赶紧走吧,你惹祸啦!” 云玺大为不解,刚要问明原因,就看人群之中闪出四个棒小伙子来,为首的是个胖子,这四位来到青衣汉子跟前,胖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银元宝,抬脚就要踹人。青衣汉子赶忙错身躲闪,急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动手抢银子?还有王法吗?” 胖子冷笑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谁让你在这打把式的?谁准许你啦?” 青衣汉子被问了个张口结舌,言道:“这……这打把式卖艺还要谁准许么?我身无分文打个把式挣俩吃饭钱,还要谁准许么?” “我呸!”胖子啐了一口痰,指着青衣汉子怒道:“你挺大个人一点规矩都不懂!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眼里还有王三爷吗?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病恹恹的,老子非把你打残废不可,赶紧给我滚!”这胖子的态度十分嚣张,简直没把青衣汉子当人看。 他痛骂了青衣汉子后,觉得还不解气,四个人来到云玺近前,周围的老百姓害怕惹事,都很自觉地让出了位置,云玺、孔亮、花逢春和莹莹姑娘四个人孤零零站着,显得既荒唐又滑稽。 胖子瞪着母猪眼,手里托着两个银元宝,质问云玺道:“小子!这是你给的么?” 云玺早就气撞顶梁门了,他把双手往胸前一抱,言道:“是啊!不是我给的,难道你给呀?” 胖子“哎呀”一声,指着云玺道:“你小子挺狂啊!知道这是哪儿么?” 云玺假装不知道,叱道:“不知道,敢问这是哪儿呀?” “这是常州府!”胖子扯着嗓子吼道,“你个乡巴佬儿,什么也不懂,竟敢在这里撒野!” 云玺冷笑了一声,问道:“撒野?是你撒野,还是我撒野?这位仁兄遇到难处了,迫不得已在这里练几趟武艺赚几个吃饭钱,一没投二没抢,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你凭什么夺他的钱?” 胖子听罢气的脸蛋通红,叱道:“看来你也是外来的,完全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条街是我们青龙帮的地盘儿,想在这里做买卖,你先得去青龙帮办个证件,我们王三爷准许了,你才能在这儿做买卖,否则,就是无证经营,漫说是没收他的钱财,就是把他打残废了也是活该!” 孔亮早就气的不行了,插嘴道:“去你娘的青龙帮!沿街做买卖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就算是办手续也得是官府出面才行,你们算什么东西,任意欺负老百姓,不要脸!” 四个小伙子撸胳膊挽袖子,胸口、手臂上都纹着野兽,晃着膀子来到孔亮近前。 “怎么的?你小子看不起我青龙帮?”胖子说罢,用手点指孔亮的后头,故作惊讶地喊道:“三爷,您来啦!” 孔亮火气正旺,他很想看看这位三爷长的什么模样,回头一看,好家伙大街上全是人,谁知道哪个是王三爷。胖子趁此机会,抡起拳头就砸在孔亮的后脑勺上,“啪”的一声响,把胖子的手臂颠起三尺多高,他赶忙捂着右拳,疼的胖子龇牙咧嘴。孔亮就跟没事人似的,转过头来质问胖子道:“唉,哪个是王三?你给指指看!” 胖子一看,哎呦,今天遇到硬茬子啦,方才自己那一拳使出了七成力道,寻常人就这么一下非当场晕厥不可,这个丑鬼脑壳比铁还要硬,竟然毫无感觉,莫非让练的是铁头功? 孔亮叱道:“你娘的,你倒是说啊!哪个是王三,让王八日的王三给我滚过来!” 那三个小伙子不愿意了,有动拳的有踢脚的,奔着孔亮就是一顿乱打。云玺等人非但没有帮忙,反倒往旁边推开,给孔亮打开了场子。孔亮跟这四个人打,简直是老叟戏孩童,根本用不着双锏,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四个小子揍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孔亮来到胖子近前,把小手一伸,手指头动了动。胖子倒是聪明,赶忙把方才抢来的两个银元宝放在孔亮的手里。 孔亮把银元宝交给青衣汉子,青衣汉子真是感激地流出了眼泪。青衣汉子武功本身很不错,可他毕竟大病初愈,再加上两天没吃饭了,根本没有力气,真要跟四个坏小子打,自己肯定吃大亏的,因此,他对云玺、孔亮等人发自内心的感激,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凡垂泪是真情。 孔亮安抚几句话,又来到胖子近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言道:“他的钱你还了,我的医药费你还没给呢。” 胖子听罢恨得牙根儿痒痒,这跟头栽的太暴啦,但他知道孔亮的武功太厉害了,自己这些人根本不够他揍的,于是他从怀里摸出二两纹银放在孔亮的手心里,孔亮瞪着母狗眼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够。胖子心中有气但不敢说出来,他索性把钱全掏出来,散碎银子也就五六两吧,全给了孔亮,孔亮掂了掂觉得还不够,又瞅着另外三个小子,那三个小子也很识相,甭管他们对付老百姓有多么横,但在孔亮面前简直什么脾气也没啦,纷纷从怀里摸出银子来,您还别说,四个人凑了二十五两银子。 孔亮咧嘴笑道:“还行!这些银两权当是你们孝敬爷爷的,孙子,滚蛋吧!”四个人一听,赶紧抱头鼠窜。围观的老百姓,有人称赞,但更多的人是担心,都为云玺、孔亮等人担心,因为光棍不斗势力,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你们来到青龙帮的一亩三分地,敢大庭广众地与他们作对,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青衣汉子晃悠悠来到云玺、孔亮近前,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双膝跪地嘣嘣嘣磕响头。他满心感激地言道:“多谢两位恩公,今天若不是两位仗义出手,焉有我郭英全的命在。” 云玺赶忙把他搀扶起来,言道:“郭兄不必行此大礼,咱都是江湖儿女,谁还没有个难处,能帮忙自然是要帮忙的。” 孔亮也说道:“是啊!我们哥们儿专管天下不平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的。”139 话虽如此,青衣汉子仍然是不胜感激,尽挑拜年的话说。孔亮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一摸肚子叫道:“哎呀!光顾着打仗了,咱还没吃午饭呐!朋友,人海茫茫咱们能相遇,说明咱们有缘分,若是不嫌弃,咱一起吃饭去。” 青衣大汗知道这些人虽然年纪轻轻,但都是豪气干云的好人,于是也痛快地答应了,五个人在大街上左右看了看,不远的街心处正巧有一座高大的酒楼。酒楼的招子迎风招展,上面红底儿金字儿秀着“望月楼”三个大字。 望月楼是宋州府最有名的酒楼,达官贵人、客商巨贾,总之有钱人都爱这儿吃饭喝酒,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实力的体现。 店小二一看有客人上门,便高高兴兴地接待道:“几位,定位子了吗?” 五个人彼此看了一眼,孔亮问道:“怎么?在这儿吃饭还要先预定位子么?” 店小二笑道:“几位客爷有所不知?咱们望月楼生意兴隆,愿意来此捧场的主顾甚多,因此,我们这儿每一层楼有每一层的价格,一楼最便宜,最低消费五两纹银,因此,这里满满登登的,座无虚席,您要是图便宜,就得提前几天预定。” 云玺心道,这就叫店大欺客,看来这家酒楼在本地牌子很硬,便问道:“二楼,三楼都是什么价位呀?” 店小二笑道:“二楼最低消费十两银子,三楼更贵,要三十两,不过物有所值,楼层越高,环境越好,三楼还有宋州府的名妓给各位客爷表演才艺呐。” 孔亮眼睛一亮,笑道:“好哇,那咱就去三楼瞧瞧!”店小二听罢,就知道这几位就不是缺钱的主儿,于是扯着尖嗓子朝楼上喊道:“三楼有贵客五位嘞!”然后招呼众人往楼上走。楼上早有伙计候着那,见云玺等人迈步到了二楼,然后伙计又领着众人上了三楼。三楼的布局与众不同,八张八仙桌在四面环绕,中间留出的空地儿十分宽敞。有个身穿彩裙,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在抚琴演奏。有四桌客人,一边饮酒攀谈,一边欣赏琴声,这生活可够惬意的。 店小二把云玺等人让到临街窗前的八仙桌,桌子擦的干干净净,茶壶茶碗都是现成的,云玺一看,好家伙,这些可都是景德镇的上等瓷器,但就这套茶具价格就够瞧的了。店小二把茶水沏好,问各位想吃点什么。一说到吃,孔亮才是真正的大行家,他不假思索便点了十二道菜,好家伙,几乎全是肉菜。又要了两壶好酒“千日醉”。在三楼吃饭,不仅能看到美女表演,酒菜上的也快,后厨也是优先给三楼的主顾炒菜。不多时,酒菜陆续端了上来。 云玺趁着喝茶的功夫,对郭全英问道:“郭大哥,我听您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敢问兄台是哪里人呀?” 郭全英赶忙回道:“恩公,小兄荆湖南路岳阳府人氏。呃,方才大街之上太过仓促,还为请教几位恩公的尊姓大名。” 孔亮听罢插嘴道:“我兄弟可不是一般人,在江湖上提起他的名,不能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也差不离儿。” 郭全英听罢就更有兴趣了,忙问道:“快请恩公赏下名姓吧,小兄我可不做糊涂人。” 孔亮嘿嘿一笑,指着云玺道:“我兄弟姓云名玺,卧云庄的后人,崆峒派的传人……” 还没等孔亮白话完呢,郭全英激动地跳了起来,言道:“您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云少侠吗?” 云玺含笑点头道:“兄台,请坐下来说话,我的确是云玺,不过方才那个绰号,我也自知承担不起。” 郭全英原本饿的浑身无力,此刻竟然来了精神,赞叹道:“哎呀呀!您的大名如雷贯耳,现在整个江湖上都在传扬您的故事,我虽然是个不入流,但也是吃江湖饭的,对您真是仰慕之至呀,今日能与大名鼎鼎的少侠客见面,实乃我郭全英的荣幸。” 郭全英说的全是大实话,现在整个江湖上,茶余饭后都在谈论一个人——云玺!他一出世大闹金光寺,踢死金光罗汉;荡平青龙岭,踢死“活报应”公羊邪;金刚寺里会斗八大名僧,小孤山火神庙大战“神刀震八方”向怀义,火烧清风寨,救下妇孺上百人,侠名远播,人人称赞,像这样的人物,哪个不想与之结交,哪个不想跟他攀关系呀。 孔亮哈哈大笑,言道:“兄台,我接着给你引荐,您瞧见这位俊美的小伙儿了么?他叫花逢春,江湖人称‘神剑仙猿’。” 郭全英赶忙抱拳行礼道:“花少侠,您好!”花逢春也赶忙抱拳回礼。孔亮又把莹莹姑娘做了引荐。 等到介绍自己了,孔亮左顾右盼,故意压低了声音,似乎生怕别人听了去,神秘兮兮地对郭全英道:“下面我介绍的人,实在是太了不起啦,你知道丐帮的大当家么?” 郭全英愣了一下,被孔亮这股神秘劲儿给带进沟里去了,他也跟着环顾四周,仿佛真有人偷窥似的,然后也压低了声音回道:“怎么不知道,丐帮的大当家乃是赫赫有名的武林名宿,江湖人称‘挟山揽月笑傲头’轩辕奏凯,武林天榜中也有人家名列前茅呀!” 孔亮点点头,夸赞道:“郭兄,果然有见识,我下面介绍的这人,就是轩辕奏凯的干孙子,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姓孔,叫孔亮!” 郭全英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往四周看了一遍,结果酒楼上的人都在吃饭听曲儿,不像是江湖上的高人,于是他一脸迷惑地问道:“孔老剑客何在?我怎么没看见呀?” 孔亮神秘兮兮地言道:“他老人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莹莹刚喝了一口茶,还没等往下咽那,结果被孔亮逗的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喷在孔亮脸上。孔亮这个狼狈呀,赶忙用衣袖擦脸。 郭全英这才明白,弄了半天这小子说的神乎其神的人竟然就是他自己啊,一看孔亮这幅狼狈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闹望月楼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四章大闹望月楼 云玺结识了新朋友郭英全,五个人在望月楼饮酒,就在此时,抚琴的名妓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三个精壮的小伙子,这三人手持长剑在中间站定。店小二向客人们做了个罗圈儿揖,最后冲着云玺这一桌儿介绍道:“各位,这三位是本酒楼新请来的舞剑师,掌柜的说,靡靡之音听多了也会厌烦,因此,咱给大家换换节目,请各位上眼。”说罢,便退到了一边。 三个小伙子开始舞剑,您还别说,这掌柜的眼光真高,眼前这三位小伙子不仅长得溜光水滑,剑招也颇为好看,花逢春是练剑的,自然对剑法颇有研究,看这三位小伙子的剑招路数应该是华山派的,华山派以剑法见长,剑法套路繁多,三个小伙子演练的应该是“落日余晖剑”。云玺等人看了一会儿,要说剑法有多高,也实在谈不上,但要比街头巷尾打把式卖艺的要胜强很多。于是众人又继续喝酒吃菜,聊聊江湖上的事情。 云玺等人聊的兴起,彼此举杯痛饮,古人喜欢高举酒杯仰着脖子喝酒,这样不浪费酒,也显得豪气干云,但不好的地方就是把咽喉暴露无遗。三个舞剑的小伙子见机会来了,为首的一个跃起八尺来高,另外两个单手接住他的双脚,然后二人齐用力,为首的小伙手捧利剑箭矢般射向云玺,剑锋猛刺咽喉!云玺虽然喝酒,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三个舞剑的小伙儿,因为他发现这三个人舞剑的时候,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招法有些紧,显然是心中有事,好端端的美女抚琴,干嘛要换成小伙子舞剑呢?这本身就有的说不通,因此云玺就加了些小心。 眼见剑锋就要刺中云玺的咽喉,小伙子心中窃喜,哪知云玺右手擎杯在手,左手一晃正巧用食指和中指把剑锋夹住。郭全英吓得一哆嗦,酒杯好悬撒了手。见云玺捏着剑锋,仍然跟自己接着方才的话头谈笑风生,完全没把这个刺客当回事儿,这就叫艺高人胆大,郭全英暗自佩服。刺客咬着牙狠劲往里刺,一连刺了五次,结果丝毫也没刺进去,想要把剑收回来,连拽了三下,仍然是丝毫撤不回。郭全英发现,云玺的手稳得出奇,始终连动都没动,足见他的指力有多么惊人啦。 刺客那股势在必得的气势顿时消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惊骇万分,他实在想不到,这位年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年轻人,指力竟然如此惊人,他的武功与他的年岁完全不匹配啊。 “是谁指使你的?”云玺冲着笑了笑,问道。 刺客气急败坏,并不搭言,猛然拧动剑柄,剑身扭曲变形,他这是想用剑锋利刃伤云玺的手指,握剑柄总比捏剑锋占便宜的多,可他如意算盘打错了,云玺含笑瞅着他,手指始终未动一丝一毫,剑身在二人的角力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利剑在三分之一处断为两截儿,刺客总算得了全身而退。另外两个刺客双剑齐发,猛然杀到云玺近前,云玺依然是坐着,岿然不动。花逢春和孔亮可坐不住了,这两位可是云玺的两大保镖护卫,他们一左一右,把两个刺客拦住,各自施展武功便斗在了一起。 云玺则给郭全英斟了一杯酒,笑道:“郭兄,您看这三位的剑法如何?”云玺竟然谈笑自若,把这场生死打斗看做是表演一般。 郭全英见云玺如此淡定,也只好沉下心来,他仔细看了五六个照面,言道:“剑招虽险,却太过急躁,缺乏火候。” 云玺点点头,言道:“不错,华山派的剑法的确不含糊,可惜他们三位只学得了外形,却未能领会其精髓。”话音未落,就听“当啷、当啷”两声,两把长剑都落了地,两个刺客也被孔亮、花逢春踢翻在地。 孔亮叱道:“就这点微末的本事也学人家当刺客,我呸!赶紧回炉再造吧!” “啪啪啪”楼梯里响起鼓掌声,众人寻声看去,只见有一伙人迈步上了三楼,为首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半大老头,须发花白,面色红润,眼赛金灯,唇红齿白,身穿黄缎子外衣,腰里围着大红的腰带,腰带上镶嵌着白玉,脚上蹬着快靴,小臂上扣着护手,这人明明是个练武的粗人,手里却拿着一把扇子附庸风雅,举手投足间显得那么不伦不类。不过,即便如此,他眼角眉梢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身前身后自百步的威风。他身后跟着四个中年人和八个小伙子,紧挨着他的中年人腰里悬着长刀,手里还抱着一把金背大砍刀,很显然,这把兵刃才是老者的应手武器。这些人气势汹汹,一上来就呼啦抄把云玺等人围了起来。 三楼的食客一看这架势,肯定要有一场群殴啊,越是有钱人就越怕挨揍,他们吓得赶紧起身离座,顺着墙根儿悄悄溜下楼。 店小二和三个刺客一看是他,赶忙退到一边,连连鞠躬道:“三爷。” 原来这位就是王三爷! “年轻人,好俊的功夫!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总算见到真正的高手啦。”王三爷踱步来到云玺近前,两个眼珠子恨恨地瞪着云玺,说话虽然好听,内心深处却对云玺恨的牙根痒痒。 “这点微末功夫何足道哉?想必您就是青龙帮的当家人王三爷吧?”云玺问道。 老者手捻须髯,眼睛睥睨众人,言道:“不错!老夫就是青龙帮的老大王世霄,在家里排行第三,人人都称我三爷,敢问这位少侠客怎么称呼?哪个门派的高人?” 云玺冷笑道:“我们都是些无名的晚辈,就算是报出名姓门派,想必王三爷未必听说过,您兴师动众来这儿,是来说理呢还是要动手呀?” 云玺不肯报出名姓、门派,王世霄心中不悦,脸色微微一变,言道:“好!不管你们是谁,是哪个门户的,只要在我们宋州府,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儿。” 王世霄来回踱了几步,用扇子指着郭英全,言道:“你坏了我青龙帮的规矩,打把式卖艺没有给我们交保费。”又指着云玺道:“你带头给赏钱,还指使丑鬼打伤我的人。现在改怎么说?你们是认打还是认罚?”在线电子书 孔亮插嘴问道:“认打怎么讲?认罚又如何讲?” 王世霄答道:“认打,你们一个个站好了,让我们拿着藤条恨恨抽打一顿,只要我把这口气顺过来,兴许还能留下你们的狗命;认罚嘛,你们坏了青龙帮的规矩,严重损害了青龙帮在宋州老百姓心目中的高大威严形象,所以罚你们每人在街头上公开下跪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纹银五千两!” 孔亮听罢好悬没蹦起来,诧异道:“五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呀?好家伙,你看我们都是外地人,狮子大开口,摆明了要讹我们呀!” “能被王三爷讹,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一般人还没这个资格呐!”他身后抱刀的大汗阴沉沉地叱道。 云玺咕嘟一声又饮下一杯酒,言道:“两个选项我都不感兴趣。王世霄,我劝你把狗眼擦亮了,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别动辄就想着动手,就你这两下子,未必能能玩得转,少侠客我心情还算不错,算你的便宜,赶紧回去吧。” 云玺说这番话的语气简直跟训孙子似的,王世霄听罢,气的火冒三丈,他叱道:“年轻人果然目空一切,兄弟们!还等什么?给我打!”手下人各自拉出兵刃,奔着云玺就扑过来。孔亮、花逢春、郭英全也都抽刀拔剑好不退让。这次郭英全心里有底儿了,方才吃饱了,体力已经恢复了**成,最主要的是他有云玺这样的大靠山,有他做后盾,我还怕什么?于是,他一人独占三人,把六十四路螳螂刀法全都施展开来。孔亮拔出双锏,找到对手便打,花逢春则一把长剑潇洒自如,这三位就把王世霄的大手全都承包啦。 王世霄冷眼瞧看,云玺仍然四平八稳地坐在桌前,悠然自得地饮酒,似乎这些打斗跟他没半毛钱关系。王世霄心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难道不知道我青龙帮吗?若是真不知道这还罢了,若明知道而有意找我的茬儿,那就说明他的后头很硬!不能啊,宋州府最大的官儿就是我大哥王世仁,谁还跟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行,不管你是谁,我都得恨恨地教训教训你,否则,我青龙帮在宋州府还有何颜面立足呀。 想到此处,王世霄把纸扇往插在后腰上,拿过金背大砍刀,叱道:“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看刀!”王世霄一个箭步就蹿到云玺近前,双手捧刀使出一招“力劈华山”,金背大砍刀呼啸而至,猛劈云玺的面门,云玺脚下用力,连人带椅子往后撤了三尺,恰好躲过了刀锋,不过面前的八仙桌被大刀劈了个粉碎,盘子、茶碗也被崩出去一丈多远。 云玺无奈地摇摇头,言道:“王三爷,看来这顿酒菜钱,你得买单呀!” 王世霄火气就更大了,一个跨步向前,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大刀横着猛削云玺的脖颈,云玺身形一晃躲开来招,然后把莹莹姑娘拉到一边,只嘱咐她照顾好自己,然后转身来到王世霄近前。 云玺用扇子点指王世霄,言道:“王三爷,方才我给足了你面子,可你却得寸进尺,着实可恨!来吧,少侠客我屈尊就下跟你走几招。” 王世霄刚要发火,猛然间看到云玺手上的扇子很眼熟,仔细瞧看,怎么跟自己的扇子是同一款?他下意识地往后腰上一抹,哎呀!自己的扇子没啦。云玺冷笑道:“哦,忘记给你打招呼啦,你明明是个大老粗,实在配不上这把纸扇,所以,我先拿过来玩玩。” “哎呀!你可真够狂妄的!”王世霄恼羞成怒,舞动金背大砍刀奔着云玺就砍。王世霄的确脑子发热,你想啊,云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你背后把扇子取走,就足以说明人家比你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可你还一百二十个不乐意,非要跟人家动手,你说你是不是个混蛋?王世霄的刀法显然也是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刀法精妙,呼呼挂风,金背大砍刀重六十多斤,在他手上舞动如飞,好不费劲,足见他的功夫不错。可他分跟谁比,跟云玺比,那就差了老大一截子。云玺知道这是青龙帮的地盘儿,人家人多势众,打久了对自己不利,于是他脚下加紧,身形一晃如鬼魅一般到了王世霄近前,施展开追魂夺命掌,掌法凌厉,掌影如山,把王世霄吓得倒退了两步,云玺脚下步法又变,身子一晃就到了王世霄的身后。 王世霄手捧金背大砍刀,眼珠子瞪的溜圆,左顾右盼,竟没发现云玺的踪影。他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喊道:“小子!有种你给我出来!你……”他刚要再喊,就觉得脖子里凉飕飕的,不知何时一把利刃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云玺冷笑道:“你怎么不喊啦?我很想看看是你的喉咙结实,还是我的匕首的锋利。” 王世霄吓得从头凉到脚,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身法竟然这么快,不服高人有罪啊,自己再要逞强下场可想而知。他赶忙言道:“少侠客,手下留情,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我想这是一场误会,请把匕首移开,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云玺点点头,言道:“好,这才像句人话。”说罢,他撤回匕首,一把将王世霄推出去七八尺远,王世霄回头瞧看,云玺拿的哪是什么匕首啊,就是方才那截儿断剑。不过他现在知道云玺的厉害了,便赶忙一张手,呵斥道:“住手!都别动打啦!” 手下人各自收住兵刃,幸亏王世霄喊的早,要是再拖延个五分钟,估计全都被揍趴下啦。 王世霄抱拳问道:“少侠客,行,你们真是好样的,我王世霄有眼无珠,得罪了高人,呃,我再厚着老脸问一句,您到底是谁?” 云玺见着老头很认真,便回道:“在下乃是崆峒派弟子云玺。” 王世霄听罢,自言自语道,哦,崆峒派的人,难怪武功这么高,云玺,云玺?他突然瞪大眼睛瞅着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吃惊地问道:“你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 云玺点点头,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如假包换,我就是云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淫贼线索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五章淫贼线索 王世霄做梦也没有想到,面前的小伙子就是当今武林名声最响的云玺,他赶忙换了副嘴脸,换了个语气,笑嘻嘻地言道:“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都不认识一家人啦。云少侠,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了不起的人物,方才试了试您的武功,高,果然是名不虚传呐!” 云玺听罢心里这个腻歪呀,心说话,你方才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把我劈成八瓣儿,现在被我的武功和名声给吓住了,尽说好听的,越看他这幅嘴脸,就越觉得讨厌。孔亮瞪着母狗眼言道:“王三,你赶紧带着虾兵蟹将退下去,挺好的一桌酒席全给你们搅黄啦。” “几位少侠客莫生气,这顿酒菜我来请,小二,从新置办一桌更好的,全算在我账上。”王世霄吩咐道,店小二不敢得罪他,咧着嘴应承着,心里头可没底了,这个王八蛋从来是吃霸王餐的,啥时候给过钱啊,看来这次又得赔钱啦。 云玺言道:“不用啦,王三爷,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还有要事,就此别过吧。”说罢,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店小二,然后带着孔亮等人下了望月楼。 王世霄瞪着贼眼从三楼往街面上,心里这股怒气难以消遣。 “三爷,咱就这么放过他们?”抱刀的黑衣大汉问道。 “不然呢?云玺的武功实在太厉害,咱们可不是他的对手。”王世霄恨归恨,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打算捣碎门牙往肚子咽。 黑衣大汉进言道:“咱们不是他的对手,有人能对付他啊,何况这是咱们宋州府,真要是让他大摇大摆地走了,咱们青龙帮的颜面也就荡然扫地啦。” “哦?你指的谁?”王世霄问道。 “您大哥呀,宋州府的知府大人呀。”黑衣大汉言道,“管他是什么少侠大侠呢,再厉害的侠客也不敢跟官府斗呀。” 王世霄摸着脑门子想了想,言道:“吴庆,咱要是这么做,可不够光明磊落呀。” 吴庆言道:“三爷,他们可没把咱们青龙帮放在眼里,刚才你请人家喝酒,人家都不赏脸,既然做不成朋友,干脆把他们做了得啦,省的将来他们再管咱青龙帮的闲事儿。” 王世霄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又在窗前停身站定,他似是下定了决心,言道:“也罢!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要收拾他们,就一定要把他们整死,以绝后患!吴庆,你派几个兄弟,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一有情况就速报我知。” 云玺等人离开望月楼,其实真没急于离开宋州府,因为在刚进城的时候,听老百姓和守将说起过,宋州府内这段时间不安生,采花淫贼流窜作案,把这里的士绅大户可害惨了,云玺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焉有不管之理呀。几个人一合计,先找个客栈住下来。 郭英全离开家乡多时,现在有了盘查,身体也好了,自然是归家心切,于是云玺等人在大街尽头与他分手告别。 临别之时,郭英全两眼湿润,握着云玺的双手,言道:“云少侠,我高攀一步,喊你一声‘兄弟’,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小兄会时刻惦念你们的,等将来你们要是到了岳阳府,一定要找我再聚啊,哦,我家住岳阳府洞庭湖畔鼎湖庄园,请兄弟切记。” 云玺也很受感动,因为交朋友最重要的就是真诚,甭管他身上有什么优点和缺点,最重要的就是“真诚”二字,真心实意才能有真感情。 “郭兄,此去荆楚,路途遥远,沿路之上多有盗贼草寇,你可要多加小心呐。”云玺诚恳地嘱咐道。 郭英全挥泪告别,走了七八步,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云玺又道:“兄弟,青龙帮是这儿的地头蛇,你们因为帮我而得罪了他们,我想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可要多加提防呀。” 云玺抱拳点头道:“郭兄放心,我晾他青龙帮也不敢胡来,一路珍重。” 望着郭英全愈加模糊的背影,孔亮怅然叹息道:“人呐,不容易,总是会遇到七灾八难的,郭大哥的就是典型例子,若不是遇到咱们,他恐怕会被青龙帮给欺负死。” 云玺则笑道:“也不要太悲观,纵使咱们没遇上,也会有心怀正义的侠客出手相救的,这个世上,坏人多,好人更多。” 孔亮言道:“但愿如此吧。” 花逢春拍了拍云玺和孔亮的肩头,笑道:“师兄、师弟,咱们是不是该想一想破案的事儿?” 云玺笑道:“不错,现在咱们找个客栈住下来,然后去采花贼作案的地点摸排一下,看看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孔亮、花逢春、莹莹姑娘都点头赞成。几个人在街上找了家“云来客栈”住下后,云玺把店伙计叫过来,打听采花贼的事儿。 “伙计,听说这宋州府闹采花贼,你可知晓呀?”云玺问道。 伙计听罢,脸色为之一变,言道:“小人太知道啦!那个采花淫贼先奸后杀,手段毒辣,说来也奇怪,每次都把人头割走,只给本家留下个无头尸,真是吓人啦!” 孔亮气的把桌子一拍,叱道:“真他娘的过分!”把店伙计吓得一哆嗦。 云玺又问道:“都谁家的姑娘的遭了毒手?” 伙计不加思索,言道:“这可就多啦,不到一个月的功夫,那个天杀的祸害了十五位大家闺秀的姑娘,离着咱们最近的就是李员外家,也就是七八天前,他加的闺女遭了毒手,另外,城西张员外家、邵员外家,城北费员外家、施员外家,都是士绅大户有钱人家。说实话,小的就是个下贱人,一开始采花贼祸害有钱人,小的还不以为然,反正为富不仁的人也着实可恨,可没想到他会祸害这么多人,现在想来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啊。” 孔亮点点头,言道:“这也正常,老百姓都多多少少有点仇富心,伙计,李员外家怎么走?” 伙计来到窗前,朝着街面往南指了指,言道:“客爷,您瞧,沿着这条大街往前走,大约半里地有一个特大号的宅院,门前是卧着两个麒麟,那就是李员外家。” 云玺让莹莹姑娘留下来,哥仨儿赶奔李员外家。半里路哪经得起这三位的脚程呀,三晃两晃就到了李员外府外,高高的门楼,红油漆的大门,吞金兽的大门环,门前左右一对石麒麟,此刻是下午四点多,天色还亮着那,府门却已经关闭,可见这家人还没走出丧女的阴影。再说,古代受封建礼教影响,女儿被强奸是奇耻大辱,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因此自从报案之后,官府派人查验了现场之后,李员外家干脆闭门谢客,也没心情见人。 云玺等人在李员外府转悠了一会儿,在西墙拐角处发现了个三角符号,这是用石灰画上去的。 孔亮仔细瞅了瞅,言道:“兄弟,这个三角符号应该是采花贼留下的记号。” 云玺和花逢春点点头,云玺来在三角符号面前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个高度自己画符合也正合适,如此看来,采花贼的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少。天天 云玺思忖了片刻,言道:“要想了解细节,咱就得问问当事人。” 孔亮脸现难色,言道:“当事人都死啦,咱怎么问呀。” 花逢春言道:“这不妨事,咱先问问李员外一家,说不定他们能提供点线索呢?” 孔亮二话不说,来到大门前,手扣门环不住地“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来啦!来啦!这是谁啊!简直催我的老命!”院子里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不大一会儿,门栓撤去,大门开了条缝,一张老脸探了出来,他一眼看到孔亮了,吓得老头又缩回去了,嘴里叨咕着:“哎呀,大白天见到妖怪啦,这是个磨盘精啊!” 孔亮听罢立马就火了,扯着肉头嗓子叱道:“老头,赶紧开门!什么磨盘精,老子是朝廷的官差!再不开门,我把你的大门给拆喽!” 老头吓得不轻,一听是官府的人,哪敢怠慢呀,颤巍巍把大门打开。云玺主动走上前来,冲着老头抱拳道:“敢问您是李员外吗?” 老头尴尬一笑,言道:“你瞅我像么?我是李员外的仆人,你们真是官差吗?” 云玺言道:“不错,我们的确是官差,冒出官差可是死罪,我们岂敢拿性命开玩笑呢?请您知会李员外一声,就说我们朝廷派人来,想跟他了解一下奸杀案的情况。” “又要问话?前几天我知府不是派人来查问过了么?”老头一脸的疑惑。 云玺耐心地解释道:“哦,宋州府的案子已经惊动了朝廷,因此,特派我们几个来宋州府秘密查案。” “老头,我们可是京城派来的,再啰嗦,我可要收拾你啦!”孔亮见老头是个蘑菇头,因此故意吓唬他。老头一听是朝廷特派的,这可是上差啊,赶忙言道:“几位官爷,请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老爷。”老头说完,身子前倾,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匆匆直奔后院。 云玺对孔亮言道:“师兄,咱虽然是大内侍卫,对待老百姓还是和气一些。”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兄弟,有的人需要和言语色,有的人就得吓唬打骂,我这叫因人施策。” 正说话着呢,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戴高帽,正前还镶嵌着一块美玉,身穿绸缎员外袍,脚踏福字履,后面跟着两个小伙子,穿着打扮很是讲究,老头反倒在最后头气喘吁吁地跟着。 这中年人来到门口,仔细打量着云玺等人,见这几位年纪轻轻,又没穿官服,心里顿时就起了怀疑。云玺何其聪明,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便挺着胸脯抢先言道:“你就是李员外吗?” 中年人愣了一下,赶忙抱拳言道:“不错,小人正是,听老仆说,你们三位是朝廷派来的,不知……呃……可有凭证么?”李员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岂能轻易听信陌生人的说辞啊。 云玺点点头,从怀里摸出大内侍卫的令牌,递给李员外瞧看。李员外把令牌接在手上,黄灿灿、沉甸甸,好一块金牌啊!只见金牌两面都刻着字,李员外是个文化人,颇有学问,他仔细瞧看,金牌正面是:“持此令牌,进出皇宫无须盘查。”反面是:“皇宫大内一等侍卫,云玺。” 李员外看罢吓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双膝跪地,磕头好似鸡啄米,口中叨念道:“小人有眼无珠,怠慢了上差,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云玺把他搀扶起来,言道:“李员外,不要多想,我们这次是为了捉拿采花淫贼,为你的女儿,为所有被他糟蹋并杀害的人报仇雪恨!” 李员外听罢感动的热泪盈眶,嘴上不住地道谢。就这样,李员外招呼云玺等人进了宅院,云玺让要看作案现场,李员外便亲自带着云玺来到女儿的闺阁。 “官府说了,这是重要的现场,不能破坏,因此,您现在看到的,就是案发后的样子。”李员外解释道。 云玺走进闺阁仔细查看,只见床上的被褥上被血殷红了一大片,闻起来腥臭刺鼻,被褥上除了血渍却也十分干净。云玺站在床前思忖了片刻,为什么李小姐被强奸没有反抗,为什么淫贼割下她的头颅,床单被褥有被利器划破的痕迹却没有留下头发?这样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李小姐从始至终就是昏迷的,任淫贼随意摆布。江湖上的采花贼大多会用迷魂药或迷魂烟,这样下手才最稳妥。云玺信步走到窗前查看,果然,在离床榻最近的窗子上有一个手指大小的破洞。看来淫贼就是在这个方位吹的迷魂烟。 “李员外,您女儿遇害时,可有什么异常情况么?” “有,那天夜里,有个丫鬟起夜去方便,正巧瞅见有两个人悄悄走出我女儿的房间,丫鬟冬儿吓得瘫倒在地,好在两个贼人并没有发现她。” “哦?冬儿在何处?”云玺急问道。 “快把冬儿叫过来。”李员外一声令下,家仆很快便把冬儿找了来。 “你亲眼见过有人半夜从小姐的闺阁里出来?”云玺问道。 “嗯,那天晚上,已经过三更天,我起夜方便完,正要回房间,发现有两个男人鬼鬼祟祟摸出小姐的房间,我当时吓坏了,足足过了好久才能动弹。”冬儿所说的与李员外陈述的一般无二。 “你可看清他们的面目了么?”孔亮插嘴问道。 冬儿摇摇头,说道:“我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觉得他们身材挺高,都穿着青布长衣,手上都拿着长剑,哦,他们都会飞,出了小姐的闺阁,他们两个人一下就飞上了房顶,然后就不见了。” 云玺心中暗自叹气,这丫鬟所说的,并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穿青布长衣的人多了去了,江湖上使用长剑的更是大有人在。云玺问道:“他们有没有特殊的地方,就是跟一般人不同之处。” 冬儿摇了摇头,言道:“我离得太远,实在没看清楚,月光也不是很亮。” 云玺无奈地点点头,他正要带着孔亮、花逢春离开,冬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喊住云玺,言道:“哦,我记起了,有一个人似乎腰有些不便,走路时身子往左歪着,不知道这个线索有用吗?” 云玺听罢心中大喜,言道:“多谢冬儿啦,这个线索至关重要!”冬儿姑娘会心一笑,倘若云玺等人真能抓住采花贼给小姐报了仇,她也是算是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云玺等人准备离开,便对李员外叮嘱道:“我们几个是秘密查访,所以你和你的家人要保守秘密,千万不可声张出去,万一惊走了采花淫贼,到时候你女儿的仇可就报不了啦。” 李员外明白这个道理,信誓旦旦地言道:“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绝不向任何人泄露半个字儿,今天就当各位官爷没来过。” 云玺点头道:“如此甚好,告辞!” 第一百一十六章 比武招亲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六章比武招亲 云玺等人回到客栈,几个吃罢了晚饭便开始合计,云玺抱着肩膀分析言道:“从白天摸底情况来看,这采花淫贼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腰上有旧伤,走路异常,身高嘛,至少有一个人是七尺五左右,他们专挑豪门士绅未出阁闺女下手。” 莹莹姑娘突然插嘴道:“淫贼最近在城南活动十分猖獗。” 云玺、孔亮、花逢春听罢,觉得十分诧异,云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莹莹姑娘眨了眨大眼睛,笑道:“白天你们三个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太闷了,于是我跟店伙计打听采花淫贼的案子,据他说,城南有九家士绅大户的姑娘遭了毒手,而城北、城西、城东的案件只是零星的一两个,因此,我猜想,这采花淫贼心理极度变态,甚至狂妄至极,他们肯定打算把整个宋州府的大士绅大户家的闺女糟蹋个遍,而城南是他们做歹事的首选之地,一定会把城南的士绅大户全部糟蹋完,才真正移向别区,所以,我就去城南溜达了一下,跟老百姓打听了之后,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孔亮急问道:“你快说,发现什么了?” 莹莹见三个人六只眼都盯着自己,心里十分得意,说道:“城南总共才十个士绅大户有未出阁的闺女,现在就剩下刘员外一家还没遭难,不过听老百姓说,他加的闺女长的相貌丑陋,你们说,淫贼会不会去他们家作案?” 云玺、孔亮、花逢春彼此对视了一眼,孔亮呲着大板牙儿笑道:“或许不去,但我有法子让他们去。” “哦?说来听听。”花逢春急问道。 孔亮翻着母狗眼瞅了瞅莹莹,缓缓言道:“倘若咱们找个漂亮的女孩子假扮刘员外的千金小姐,我相信采花淫贼肯定会上钩的。” 云玺听罢便明白了意思,可让谁假扮刘员外的千金小姐呢?这可是十分危险的。 莹莹姑娘则斩钉截铁地说道:“倘若能抓住采花淫贼,我愿意试一试!” 云玺刚要劝说,莹莹则把手一抬,说道:“云哥哥,我知道你为我担心,可淫贼一日不除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无辜的少女活在恐惧之中,惶惶不可终日,我绝不能让淫贼逍遥法外!” 孔亮想了想,对莹莹劝道:“妹妹美若天仙,假扮刘员外的女儿那真是绰绰有余,但采花淫贼手段毒辣,咱没必要冒这个险,不如咱去青楼花重金顾一个美人来,你们觉得如何?” 莹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言道:“孔师兄,青楼女子打扮妖艳,采花淫贼对女人的经验肯定十分丰富,岂能瞒得过他们?再者说来,青楼女子也是人,她们又不会武功,更没有什么防范手段,让她们假扮刘小姐岂无异于置其生死于不顾啊。” 云玺和花逢春听罢也禁不住点了点头,莹莹说的没错,既然是当鱼饵儿,就是拿着性命去冒险,青楼女子也是人,岂能拿人家的性命博运气呢? 莹莹言道:“请你们相信我,我的武功虽然不如各位,但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而且我心中有数,绝不至于让自己受到伤害。” 孔亮、花逢春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云玺,那意思是你是咱们的主心骨,你得拿主意。 云玺思量了片刻,把手往桌上一拍,言道:“也罢!莹莹,你有一副侠义心肠,我云玺十分敬重!你放心,我们哥仨一定会保护你的周全,绝不让采花贼伤你毫发。” 老刘家在城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里十分阔绰,庭院深深,院落套着院落,楼台亭阁,假山流水,真是阔气的不得了,光家里的奴仆就不下一百人。这刘员外还是个气管炎,就娶了一房妇人,没敢娶小妾,妇人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刘通,女儿叫刘彩云。刘通长的跟猪头三似的,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你却整天往往瞎逛,到处吓唬人,这就是你的错啦!因此,很多老百姓在背后议论纷纷,凭着刘通的模样,揣测他的妹妹刘彩云应该也是个猪头三,肯定丑的要命。刘彩云那是刘员外的掌上明珠,爱如心肝宝贝,因此,对刘彩云家教很严,整天关在后院,学习抚琴、绘画、刺绣之类的,当然,也请了先生教授文化,可以说,这刘彩云素质教育走在了前列。刘彩云越是不出门,老百姓就越猜想,这刘彩云肯定是个丑八怪,因为女人爱美,更爱被人夸赞,她长的丑自然是不敢露面的。附近的泼皮无赖们都爱打赌,赌什么呢?谁要第一个见到刘彩云,整条街上的人都得请他吃饭。你说他们无聊不? 夜幕降临,沿街做生意的买卖人早就收摊了,街上的行人也是寥寥无几。云玺、孔亮、花逢春三人在一楼大厅等莹莹下楼,准备去城南刘员外府,莹莹姑娘在房子里经过一阵乔装打扮后,终于下楼来到大厅,云玺等人都大吃一惊,这哪是姑娘呀,简直是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云玺忍不住赞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莹莹抱拳道:“云少侠谬赞啦,小弟承受不起。哈哈哈。”四个人开怀一笑,然后出了客栈,疾步来到刘员外府。 孔亮想去叫门,花逢春赶忙把他拉住了,言道:“师兄,还是我来吧。” 孔亮悻悻地点点头,言道:“哎,这年头,看脸吃饭,我算是倒霉啦。” 花逢春拍打门环,不多时,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家丁,这家丁长的挺结实,脑门子上都汗。 “你们找谁?” “这位兄台,我们是东京汴梁城来的,想见一见你们刘员外,他在家么?”花逢春很有礼貌地说道。 家丁吃了一惊,东京汴梁城来的人,那可不一般,地方上的人见了京城来的人,都得高看一眼,何况云玺、花逢春等人仪表堂堂(除了孔亮),就知道这些人很不一般,他冲着花逢春点了点头,问道:“敢问您如何称呼,找我家老爷有何贵干?小的见了老爷也好说明情况。” 花逢春言道:“哦,怪我没说明白,你把这个令牌交给刘员外,他看了后自然知道怎么做。”说罢,花逢春从怀里摸出令牌来,交给了家丁。 家丁瞪着眼珠子瞅了半天,可惜他大字不识几个,不知道令牌上刻的什么字,于是笑道:“您几位请稍等,我这就去请示老爷。” 过不多时,就听院子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紧着大门大开,一个五十来岁的半大老头出现在面前,后面跟着几十个棒小伙子。 这位老者精神矍铄,两眼倍儿亮,额头都闪着光,五官面相都很不错,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头戴逍遥巾,身穿绸缎衣衫,外罩锦缎大氅,腰里围着金镶玉带,脚上瞪着快靴,手里还握着一口宝剑。云玺心道:看这打扮,这位也是个练家子啊! 老者手拿着令牌,面含微笑,紧走几步来到云玺等人近前,抱拳道:“上差远道而来,老朽迎接来迟,还望恕罪啊。” 云玺笑道:“刘员外,天色已晚,我们几个多有叨扰,也希望您老多担待。” “好说好说,几位上差,请到大厅说话。”刘员外与云玺并肩往院子里走,只见院子里的有不少棒小伙子,手里还拿着木棒,一个个满头是汗,见老爷对这几个人如此客气,也都自觉地站在两旁,行注目礼。 云玺问道:“这是……” 刘员外长叹一声,言道:“哎,说来话长,也是逼不得已啊,咱大厅里说话吧。”几个人来到大厅,分宾主落座,丫鬟们献上香茶,云玺品了一口茶,问道:“刘员外,为何你院子中有这么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手持木棒所为何故?” 刘员外苦笑一色,言道:“几位上差,你们就是不问,我也得跟你们说清楚,最近宋州府可不消停啊,出了个采花淫贼,专门对士绅大户未出阁的闺女下手,先奸后杀,手段残忍至极啊,那采花淫贼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本地的官府也是无从破案。我也有个女儿,长大成人,尚未婚配,我这个月来提心吊胆,我把家仆编成了几队,日夜操练,加强戒备,万一采花淫贼来了,也好有个准备。” 云玺颔首道:“原来如此。刘员外,实不相瞒,宋州府的连环奸杀案已惊动了天子,我等奉命前来,就是为了侦破此案,希望刘员外能从中帮忙。” 刘员外听罢,高兴站了起来,他恭恭敬敬向云玺等人抱拳鞠躬道:“哎呀!真是久旱逢甘雨啊!想不到皇上他老人家高居庙堂,竟对我们这些老百姓如此关心,皇帝真英明也!几位上差,但凡能用着我,尽管吩咐就是,我刘云鹏必当全力协助。” 云玺很满意,言道:“好!你附耳过来。”云玺便把计划向刘云鹏和盘托出,刘云鹏听罢频频点头,二人一拍即合。 从现在起,云玺等人就住了下来。刘员外带着云玺等人来到后院,小院儿虽然不是很大,但四下里都栽种了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花开正艳,芳香扑鼻,院子里有一座造型精致的小楼,这便是小姐的住处。小楼前,有几个丫鬟正挑着灯笼,全神贯注地看着场地中央。场地中央,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正在练剑,一招一式,颇有些味道儿。 “彩云,快停下来。”刘员外招手喊道。原来这位舞剑的姑娘便是刘彩云。彩虹文学网 刘彩云两颊绯红,用绢帕擦了擦汗,平复了一下气息,来到刘员外和云玺近前,飘飘万福。 “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的爱女,刘彩云。” 云玺等人仔细瞧看,这刘彩云长的细眉大眼,肤如凝脂,脸似桃花,不笑自带酒窝,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 刘员外又把云玺等人一一作了介绍,等介绍到花逢春时,刘彩云与花逢春眼神碰在一处,赶忙娇羞地垂了下头,花逢春面白如玉,此刻也羞的满脸通红。莹莹姑娘忍不住抿嘴儿偷笑,刘彩云又看了看莹莹,觉得这位“翩翩公子”长的俊美至极,但看他的脸色和举止有点娘儿。 莹莹笑道:“刘小姐,不要误会,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大姑娘,呵呵呵。” 刘彩云也笑道:“我看出来了,哪有男人擦胭脂水粉的。”两个姑娘的笑声比银铃还清脆,比鸟鸣还婉转,二人手亲手,竟然成了朋友。 第二日,莹莹在丫鬟们的服侍下,进行了精心打扮,描眉画鬓,发髻高挽,头叉金钗,身穿金丝彩裙,脖子上、手腕上都佩戴着珠宝饰品,这些珠宝,随便摘下一件来,就够你一年的花销了,因此,她看上去雍容华贵,配得上大富豪刘员外的闺女身份。 李员外一大早派出官家,带着几十个家丁,在府门外找了个宽敞地儿,打了个方形高台,这台子长宽五丈,两丈多高,高台两侧竖起两个高杆,杆上挑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拳脚功夫天下绝”。下联是“沉鱼落雁世无双”。横批是“比武招亲”。对联谈不上工整,但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明白,原来士绅大户刘云鹏,要为女儿比武招亲啦! 这简直是爆炸性的消息,那个年代要是有报纸,绝对是头版头条!街坊邻居、地痞流氓、三教九流,无不奔走相告,先是轰动城南,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整宋州府给轰动啦。很多年轻小伙子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跑到城南擂台跟前,摩拳擦掌,打算来个比武抢媳妇。 按现在钟表说,大约是早上九点钟,整个广场上人头攒动,接踵摩肩,人们的议论说,大笑声,一浪高过一浪,都眼巴巴往擂台上瞅。 不一会儿,就听擂台后面一声锣响,然后一个矮矬胖的年轻人左手拎着铜锣,右手拿着铜锤儿,迈着罗圈腿儿从侧面的梯子上走上了擂台,他走到台前,还没等张开说话那,台下的观众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笑声真是铺天盖地,幸亏孔亮脸皮够厚,要换个脸小的,早就站不住啦。 孔亮使劲敲了下铜锣,台下的观众知道他有话说,这才勉强止住笑声。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大吼道:“呀——呔!”孔亮喊完立马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又不是面对群贼,赶忙要喊“呀呔”呀?一张嘴就闹了个大笑话,好在观众被他这一嗓子给喊懵了,都没反应过来。孔亮厚着脸皮哈哈一笑,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很多人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福,是刘员外的心腹家丁。那么您会问了,你们摆这个擂台是干什么的?我现在就告诉各位,我们大小姐已年芳二八,嘿嘿嘿,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啦,可我们小姐才貌双全,论长相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用在她身上都嫌俗气,另外那,我们小姐酷爱武术,自幼得高人传授武艺,练得一身好功夫。大门大户的公子哥上门求亲的车拉马载,可惜我们小姐都看不上,这可把我们老爷愁怀啦,今日,我们在此摆擂台,比武招亲,这也是我们小姐的主意。只要你能打赢我们小姐,她就愿意嫁给你!不管你有没有钱,因为我们老爷有的是钱!” 台下的观众听罢又是一阵大笑,不过笑归笑,大家都知道,刘员外那是大富豪,据说他们家有金山银山,钱都花不完。很多小伙子,尤其是练过武术的,无不摩拳擦掌,准备登台比武。 孔亮接着道:“我先声明一下啊,我们小姐有三不招:和尚不招!老头不招!矬子丑鬼不招!”其实这三不招在合理不过了,人家是堂堂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嫁给和尚、老头呢?说到矬子丑鬼,众人又忍不住指着孔亮哈哈大笑,这个词简直就是对他说的。 孔亮又敲了一下铜锣,扯着肉头嗓子喊道:“大家注意喽,有请我们小姐,也就是擂官刘彩云登台!” 台下众人听罢,无不激动万分,但很多人还是心里有点担心,咱前面说过,刘彩云的哥哥刘通是个猪头三,长的可够丑的,她能长成什么样子?真像“李福”说的那样,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么?不太可能吧。因此,众人都抻着脖子,睁大了眼睛,想看看刘家的千金小姐到底长什么样儿。 就见一个身穿彩群的姑娘顺着梯子登上了擂台,他身后跟着两个身穿灰布长袍的家丁,这位姑娘就是莹莹假扮的刘彩云,后面的两个家丁分别是云玺和花逢春。莹莹大大方方地来到擂台前,朝着台下的万千观众飘飘万福。众人目光刷的一下全聚焦到这位莹莹的脸上,假如目光有热量,现在莹莹就得被大家给照化了。只见莹莹卧蚕眉桃花眼,鼻梁高挺,樱桃小嘴,唇红齿白,两颊各有一个小酒窝,煞是迷人,她眼神过处春波荡漾,举手投足间透着万种风情,台下的人看到直流口水。 莹莹亮相之后,回道后头做准备,再回来时,则是短衣巾小打扮,周身上下收拾的紧陈利落,发髻云鬓也改为男子的束发,手臂上戴着护腕,脚上改穿抓地虎快靴,这样一看,更显得莹莹身子凹凸有致,英气逼人,别有一番味道。台下的观众简直爱死她啦,甘愿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总之能跟她套近乎,什么代价都值得。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喊道:“各位,比武招亲现在开始!我再多说一句话,比武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对方,另外呢,比武的人不允许爬梯子,就从台下往上干拔,这台子总共两丈二尺高,想当刘员外的乘龙快婿,首先你的功夫得过关。好啦,哪位想上来试试运气?” 话音刚落,早有人几百人挤到擂台下,蹭蹭蹭,一下子跳上十几个人来。 孔亮一看就傻眼了,想不到这些人如此积极主动,谁也不肯相让。孔亮母狗眼一转,笑道:“各位,你们这份热情我‘李福’甚是钦佩,说不定未来的姑爷就在你们之中产生,可我们小姐就一个,怎么能跟你们这么多人动手呢?这样吧,我先点点数,一二三……总共是十二个人,这样吧,你们两两比武,赢了的留下来,输了的就自动下去吧,然后赢了的人再两两比武,如此,一直到最后赢的人才能跟我们小姐比武,大家同意么?” 这些人都是热血男儿,哪个不同意啊。于是乎,擂台之上可热闹了。孔亮喊一声开始,十二个小伙子打成了六对儿。好在是赤手空拳比武,要不然,指不定得死多少人呢。能够干拔两丈多高的人,武功都不差,这些人有的是少林派俗家弟子,有的是武当派的门徒,有的青龙帮的打手,还有很多不知道是什么门户的,武功招法各有不同。打斗了一会儿后,一波人被打下了擂台。紧接着,剩下的六人又打成了三对,如此之后。 莹莹仔细瞧看比武的众人,挨个给他们相面,云玺、花逢春、孔亮也都挨个瞧着,觉得这伙儿人个个腰杆子挺拔,没有哪个腰部受伤的。最后剩下一个精壮的小伙子,这人不到三十岁,长的还算五官端正,黑灿灿的脸皮,唇红齿白,他以为赢了这些人,就算是成功了,十分得意地朝着台下抱拳笑道:“在下少林俗家弟子江达,江湖人称‘黑面韦陀’,今日有幸赢下擂台,多谢各位英雄好汉承让,比武已然结束,大家都散了吧!” 孔亮听罢可不乐意了,他刚要发话,就看台下蹭的一声跳上一位瘦高个儿来。 “慢着!”瘦高个冷笑了一声,言道:“江达是吧?你以为这擂台是儿戏么?你打赢了那些个窝囊废,就算赢了么?你想娶刘小姐可问过我了么?” “黑面韦陀”江达听罢立马火冒三丈,叱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想娶谁还要跟你大招呼么?我看你身材单薄,别自找不痛快,现在给我鞠三个躬,从哪来回哪去,否则,你可是自找倒霉啊!” “行,冲着你这几句话,我要是不揍你一顿,我都对不起你份嚣张!看掌!”那瘦高个脾气火爆,二人为了争夺刘小姐大打出手。这二位一动手就是急茬儿,一个施展韦陀掌,一个使的劈挂掌,别看瘦子身材单薄,掌法精奇,呼呼挂风,二人斗了三十来个回合,瘦高个便占据了上风。江达之前已经连斗三阵,现在又遇上劲敌,体力上就有些支撑不住了,身法比瘦高个稍微慢了一点,就这么一点真是要人命啊。瘦子突然一个转身来到江达身后,立起右掌猛然拍在江达的后心上,江达蹬蹬蹬往前抢出去七八步远,好悬掉下擂台。他咬着牙,顺着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朋友,好厉害的掌法,敢问尊姓大名?”江达支撑着问道,他得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被谁打了,日后寻仇也好找他。 瘦高个冷笑道:“我乃是劈挂门的弟子,我姓何,叫何春,江湖人称‘铁掌如风’,将来想报仇就去山东劈挂门找我去。” 江达恨恨地道:“行!够个腕儿,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罢,飞身跳下擂台,消失在人海之中。 “铁掌如风”何春自知占了便宜,没费多大劲儿就淘汰了前面所有的对手,心中沾沾自喜,他走到台前朝着万千观众抱拳施礼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劈挂门弟子,我姓何,叫何春,现在在宋州府飞虎镖局担任镖师,您各位也都看到了,我现在三十郎当岁,还没娶媳妇呐,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呀?不过,刘员外的千金美貌如花,哪个好男儿不想娶她为妻啊,既然是比武招亲,大家都有机会,我何春也算是以武会友,哪位朋友想娶她的,尽管上台来比试,我赢了我娶,你赢了你娶。还有没有了?” 话音刚落,有人一纵身就飞上了擂台。云玺等人在一旁瞧着,心说话,这宋州府真是卧虎藏龙的宝地啊,年轻人崇尚武艺,两丈来高的擂台,跳上来不费劲儿。来者也是个瘦高个儿,此人扫把眉三角眼,鹰钩鼻子菱角嘴,小元宝的耳朵尖下颌,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儿,身穿青不侠衣,腰扎大红的板带儿,较少蹬着牛皮快靴,手腕上缠着护腕,背后斜背着一口长剑。看年岁,此人不到四十也差不了多少。 云玺仔细给他相面,发现此人眼角眉梢带着一股子邪气,面皮焦黄毫无光泽,两个眼窝略微往下陷,估摸着晚上经常“干活”,至少跟平常人不一样。在那个年代,到了晚上有没有夜市,娱乐场所也少,寻常老百姓也消费不起,因此,绝大多数老百姓都是天一黑就睡觉,天蒙蒙亮就起床,精神头儿都不错。云玺断定,此人晚上绝对不消停,说不定就是飞檐走壁的贼人,也极有可能是采花淫贼! 何春往后倒退了几步,冲着来人抱拳施礼道:“阁下怎么称呼?” 来者哈哈一笑,笑声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便立刻戛然而止,瞪着三角眼言道:“我是来比武娶亲的,至于我姓什么叫什么,跟你说不着,小子,你识相的就赶紧跳下去,别脏了我的手,否则,你可要倒霉。你方才把别人打的不轻,这不算什么,我要是一出手,轻则把你打残废,重则就拧下你的脑袋!” 何春气的鼻子都歪了,叱道:“小子!你可真够狂的啊!大言不惭说什么打残了我,我呸!你也配!” 来者点点头,言道:“人人都说山东人是犟脾气,看来此言不假,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功夫不含糊呀?来来来,你跟我动手试试!” 何春可不信邪,他晃动双掌亮出了门户。老者冷笑了一下,言道:“这种功夫根本拿不到台面上来!” 何春火撞顶梁门,怒吼道:“休出狂言!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往前一个垫步,使出一招“马步推掌”,猛击对方的面门。青衣人身形一晃躲过来招,就手使出一招撩阴掌,单掌猛击何春的下体。何春吓得急忙撤步闪身,叱道:“你小子可够阴损的!” 青衣人冷笑道:“你现在知难而退还不晚。” 何春怒气难消,双掌齐发,连劈带削,猛击青衣人的前心,青衣人错步闪身,同时以指为剑,使出一招“有凤来仪”,猛戳何春的腰眼儿。云玺、花逢春都吃了一惊,心道:好俊的招法! 花逢春低声对云玺道:“这小子用的是华山派的剑招。”云玺点点头,他知道花逢春对剑法酷爱剑法,对各门各派的剑法有一定的研究,绝不会看走眼的,但云玺心中大惑不解,华山派乃是八大门派之一,这些年与魔教走的很近,不过他们一直在陕西山西一带活动,很少会步入其他帮派的领地,这位青衣人倘若是华山派的门徒,他千里迢迢跑到宋州府作甚? 这时候,擂台上发生了变化,二人也就打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就看青衣人一个进命连环剑,手指连连猛戳何春的双目,把何春逼得节节倒退,忙于招架,结果小腹和下盘全都暴露无遗。青衣人双掌连击是假,脚上的阴招是真,见有机可乘,他抬脚猛点何春的小肚子,就这一脚,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伤害极大,这青衣人有踢柏木桩的功夫,脚尖儿比石头还要坚硬,就这一脚,何春“哇呀”一声惨叫,身子飞出去一丈多远,直挺挺摔在台板上,他刚要挣扎站起,结果胸膛热血上涌,哇的一口喷出一股血剑来。云玺赶忙跑过去,给他扒拉胸口,表面看是扒拉胸口让他顺气,实则是在暗中给他点住几处要穴,封住他的血脉,再喷几口血,他非失血过多而死。云玺给他喂下几粒止血丹,然后朝着后台一招手,有几个家丁抬着担架过来,把何春给抬了下去,如何调整咱就不在此处赘言了,总之,云玺在关键时刻算是救了他一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捉采花贼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七章夜捉采花贼 青衣人把何春打成了重伤,这一下便震惊了台下观众,很多人议论纷纷,揣测此人的来历。他则昂首阔步来到台前,朝着众人抱拳道:“各位,还有哪个不服气的?尽管来!我是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对儿!我把丑话撂在前头,跟我动手你可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青衣人说话语气十分狂妄,台下很多年轻人对他不忿,但考虑到他的武功和出手狠辣的程度,竟没有人敢上台挑战。绝大多数人是看热闹的,就算有心比武也是为了抱得美人归,有谁想变成残废呀。 青衣人在台前嚣张地问了三遍,始终无人上台应战。他转过身来,冲着莹莹小姐狞笑道:“小姐,你还要伸手吗?凭着我的功夫,当你们刘员外家的乘龙快婿,岂不是绰绰有余呀?” 莹莹气的脸色铁青,圆睁杏眼,怒目而视,这青衣人言语表情之中多有亵渎之意,看女人往衣服里头看,着实让人看了不爽,她豁然起身,可把花逢春吓了一跳,心说话,莹莹的武功是不错,但要是跟他比,恐怕还差着一大截儿。赶忙拦住道:“小姐,您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这事就交给小人去办吧。” 莹莹这股子拧劲儿上来了,言道:“退下,既然是我比武招亲,焉有不动手的?”花逢春无奈,只好退开了。 莹莹一个箭步就落在青衣人近前,抱拳道:“壮士,敢问你怎么称呼?哪个门派的?” 青衣人瞅着如花似玉的莹莹一阵狞笑,言道:“这小脸儿真够粉嫩的,这腰身儿真够苗条的,嘿嘿,嘿嘿,旁人问我,旁人没资格问我的名姓,不过对你例外,你听好了,我乃是华山派的门徒慕容寻芳,我师傅就是大名鼎鼎的‘奔雷剑客’令狐五岳。” 莹莹听罢为之一振,心道:华山派乃是当今武林八大门派之一,尤其以剑法驰名天下,难怪此人能够以指代剑,看来他是大有来头啊。 莹莹稳住心神,故意走到擂台前,提高了嗓门言道:“哦,我当是什么鼠辈呢,原来是臭名昭著的华山派,我呸!说出这个门派,我就觉得恶心。我听武林前辈们说,想当年魔教剿灭中原武林圣地卧云庄,你们华山派非但不敢抵抗,反倒第一个倒戈投降,给魔教做了走狗,你的师傅令狐五岳野心勃勃,一心想吞并泰山派、太行帮,你们在背地里可没少干坏事,本小姐说的对不对?” 慕容寻芳气的脸色煞白,尤其他就是卧云庄一役的见证者,回想那时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场杀戮可谓惨烈至极,中原武林很多高手命丧圣姑端木云舒之手,而他和师弟令狐豹变节投降,这本是极为不光彩的事儿,想不到会被这个十几岁的丫头当众揭穿,他觉得脸皮火辣辣的烫,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莹莹姑娘插着腰儿,冷笑道:“我刘彩云痴迷武术,从小就喜欢侠剑客行侠仗义的故事,像你这样的武林败类,我看着就恶心,又岂会嫁给你啊!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台下众人有不少武林人士,一听说这小子是华山派的门徒,顿时就炸锅了,因为华山派这些年名声很臭,尤其甘愿做魔教的走狗,四处欺负武林同道,好多人在台下高声怒骂,这可把慕容寻芳给激怒啦。 慕容寻芳把大三角眼一瞪,叱道:“呔!你少给我信口开河,胡诌八扯!你才多大岁数,你懂个什么啊!完全是一派胡言,以讹传讹!哎,你不是比武招亲吗?少数废话,动手吧!”说罢,慕容寻芳把晃动双掌,就扑奔莹莹姑娘。莹莹也毫不示弱,施展开翠华山的拳脚功夫,与他斗在了一起。慕容寻芳的武功够个侠客的水平,出招发式均有独到之处,只是他名声太臭,没人捧他。莹莹姑娘天生聪明伶俐,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且这些天一直跟云玺都等人在一起,光看他们打架了,学了不少实战招法。因此,一上来两个人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台下的万千观众都垫着脚尖、伸着脖子,使劲往台上瞧看,一开始,所有人都为刘小姐捏了一把汗,心说话,她一个柔弱女孩怎么可能是慕容寻芳的对手,一动手就得吃亏。等打了十来个回合后,众人都忍不住对这个女孩子竖起了大拇指,纷纷夸赞刘小姐不仅人长得美若天仙,还有一身好武功,出招发式显然是受过高人的传授,名人的指点。 云玺和花逢春目不转睛地瞅着二人打斗,三十多个回合后,慕容寻芳已经慢慢占据了优势,而莹莹的一股锐劲消耗完后,招法就没有方才那么伶俐了,不过这是极微弱的变化,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台下的观众离的比较远,只能看个大概,细节看的不甚清楚。花逢春瞅了瞅云玺,低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云玺微微一笑,他把右手往花逢春眼前一晃,花逢春立马放心了。此刻,莹莹被慕容寻芳的连环掌逼得节节后退,所有人都在盯着二人的打斗,云玺用手指冲着慕容寻芳的后背猛然弹了一下,慕容寻芳本来还生龙活虎,双掌齐发举在空中登时就变的动作迟缓起来,就跟慢动作回放差不多。 莹莹大惑不解,云玺朝她眨了眨眼睛,她顿时明白了,使出一招跺子脚,一脚踹在慕容寻芳小肚子上,把慕容寻芳踹了个屁股蹲儿。慕容寻芳疼的满头是汗,不过被莹莹这一脚踹的经络又通了,他刚想爬起来,莹莹觉得不解恨,一个箭步跳到近前,一脚又踢在慕容寻芳的面门上,把他踢出一流儿滚儿去。 咱得给大家交代明白,云玺可不会隔空打人,他又不会轩辕奏凯的混元指,他是趁大家没注意,藏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鹅卵石在手心里,以备不时之需。见莹莹有点支撑不住了,慕容寻芳的后背刚好朝着自己,这时候不出手更待何时呀,云玺手腕子一抖,动作极为隐蔽,鹅卵石速度极快,正好打在慕容寻芳的督脉脊中穴上,顿时把他的督脉给打闭气了,气血不通,因此他动作突然变得迟缓了,这才给莹莹创造了反攻的机会。 莹莹还想继续出招,就听身后一阵恶风袭来,吓得莹莹赶紧变招,双脚用力往前跃出一丈多远,回头瞧看,只见擂台上站定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汉子。这人站在原地,两眼怒视着莹莹,叱道:“姑娘,你下手未免太歹毒了吧!” 莹莹定睛瞧看,此人身高七尺五左右,身材与云玺十分接近,斗鸡眉猴子眼,高鼻梁菱角嘴,面色发黑,穿着打扮跟慕容寻芳一般无二,后背上也斜背着一把长剑。他一来,慕容寻芳总算是脱了险,他咬着牙支撑着站了起来,捂着小肚子来到这位黑面人近前,言道:“幸亏师弟来的及时,否则愚兄我可就吃了爆亏。” 这位师弟瞪了他一眼,叱道:“你这个跟头还不够爆么?你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你若我们华山派的脸面往哪儿搁?”这位虽然是师弟,但训斥大师兄时真是毫不客气,跟训孙子似的,这倒是奇怪啦。 莹莹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问道:“看你的穿着打扮,看来你和慕容寻芳是一丘之貉吧!” 青衣人完全不在乎莹莹说的什么话,只顾眯着眼瞅着她,不住地点头笑道:“不错,这小妞很对我的胃口!” 莹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叱道:“无耻之徒!” 青衣人淫笑道:“不错,老子就是无耻之徒,大师兄,你给我观敌掠阵,看我如何收拾这个小蹄子!”慕容寻芳此刻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他揉着小肚子,恶狠狠地盯着莹莹,恨不得现在扒光她的衣服,好好惩罚她一顿。 青衣人往前走了两步,身子不由自主的左右晃了一下,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立刻引起了云玺等人的注意,他们仔细瞧看,青衣人的双脚完好,不像是残疾人,难不成是他腰有问题?莹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见他走向自己,她便故意往后退了七八步,想再看看青衣人是如何走路的。 青衣人还以为莹莹是惧怕他那,心中洋洋自得,轻佻地言道:“怎么啦?小美人,难道还怕哥哥么?放心好了,我对你会很温柔的。” 莹莹冷笑道:“是吗?那要看看你的武功如何了,若要是跟你的师兄一样,那就趁早下去,别在此丢人现眼。” “好!有性格,我令狐豹就喜欢有性格的女孩。”说罢,令狐豹一步一步逼近莹莹姑娘。 这下,众人看了个真真切切,这小子走路果然是腰身有些别扭,左腰眼有些发僵,因此走路时,显得恨不协调,身子左右晃荡!云玺和花逢春彼此对视了一眼,花逢春也忍不住点了点头,那意思,采花淫贼十之**就是这两个家伙!花逢春刚要迈步上前,云玺赶忙把他拉住了。 “兄弟,这是何意?”花逢春不解地问道。 “你要干什么?”云玺反问道。 “抓采花淫贼呀。”花逢春低声答道。 “你有何证据?”云玺淡定地问道。 “他的身高,他走路的姿势……”花逢春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底气不是很足了。 “这就能证明了么?万一他们矢口否认呢?李员外的丫鬟只见过他们的背影,却没见过他们的正面,这样的证词能站得住脚吗?”云玺反问道。 “难道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花逢春很不甘心。 “捉奸要捉赃,到时候有你动手的机会。”云玺安慰道。 这时候令狐豹跟豺狼差不了多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一步步逼近莹莹姑娘,张口爪子就要动手。 云玺朝着孔亮使了个眼色,孔亮何其聪明呀,他一个箭步就跳到令狐豹和莹莹姑娘中间,抡起铜锤儿狠狠敲了铜罗三下,把令狐豹震的一哆嗦,赶忙倒退了两步,定睛瞧看,只见面前站了各矮矬矬的丑鬼。孔亮呲着里出外进的蒜瓣儿牙,冲着令狐豹和慕容寻芳笑道:“二位,请看看日头,现在到了正午时刻,比武招亲暂时告一段落,两位请下台吧,要比武,请吃罢了午饭再来。” 令狐豹瞅了瞅太阳,的确是到了晌午了,于是冲着莹莹姑娘淫笑道:“刘小姐,咱们下午再比,天热,记得少穿点啊,哈哈哈!”说罢,他跟慕容寻芳飞身行跳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云玺等人护着莹莹姑娘回到了刘员外府,擂台前的观众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等到了刘府,众人边吃边商量。 “云少侠,您看咱们下午该怎么个比法?”刘云鹏关切地问道。 云玺喝了一杯酒,笑道:“哦,刘员外,您现在就安排人,把擂台拆喽,这个擂台咱不打了。” 刘云鹏大惑不解,忙问道:“云少侠这是何意啊?难道不抓采花淫贼了吗?”千千吧 云玺言道:“今天采花淫贼都已露面,我敢断定就是令狐豹和慕容寻芳,他们二人已经打擂到了最后,最有机会迎娶刘小姐,咱们这时候给他们来个爬楼撤梯子,让他们想够够不着。” 孔亮母狗眼一翻,笑道:“哦,我明白了,兄弟,你是想吊足他们的胃口,惹恼他们,到时候他们晚上就会……” 花逢春也拍手道:“对啊,他们已经见过‘刘小姐’了,想必今晚就会作案。” 云玺对刘员外吩咐道:“您现在就安排人把话传出去,就说比武取消,刘小姐已经心有所属,不日将会出嫁,越多人知道越好。” 刘云鹏赶忙召开十几个家丁,把这件事安排下去,这些人都很机灵,专门找人多的客栈、饭馆、茶楼散布消息。老百姓听罢都觉得很意外,这么热闹的比武招亲,才比了一上午怎就突然叫停了,实在不可思议。 令狐豹和慕容寻芳也听到了风声,他们二人结了饭钱,急匆匆来到擂台前,好家伙,擂台都已经拆了,看来传言是真的。 令狐豹气的直跺脚,骂道:“他妈的!咱们被老刘家给耍啦!” 慕容寻芳也气的脸色铁青,言道:“师弟,这口恶气咱可不能往下咽!何况那个刘彩云长的真不赖,咱们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令狐豹狠狠地道:“走!找他们去!” 慕容寻芳赶忙拉住令狐豹的胳膊,言道:“师弟,莫要冲动,刘员外家养着不少打手,而且我听说刘员外的武功也很不错,咱俩贸然去找他们算账,未必能占到便宜,不如咱们还按老办法做。” 令狐豹怒气难消,攥着拳头言道:“好,晚上咱们下手,这次咱不光要割下刘彩云的头,还要把他老刘家杀个精光!”二人恨恨地盯着刘府看了半晌,然后转身离开了。 吃罢了晚饭,云玺便着急刘府的精壮家丁做了安排,刘彩云也从后院的闺楼搬到了侧院,与父母同住。整个刘府的人都神色紧张,因为大家都知道,今晚采花淫贼极有可能要来作案子。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刘彩云心情烦闷,因为她之前的生活很有规律,今日却发生了变化,于是她找个理由来到院子里散心。刚走了没几步,正巧碰到了花逢春。 “小姐,现在天色已晚,估摸着贼人就要来了,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打斗,您还是早点回房间吧。”花逢春关切地说道。 刘彩云看着花逢春,莞尔一笑,言道:“有你们在,我还用害怕么?听说你们几个下山之后,做了很多轰轰烈烈的事儿,你能给我讲讲么?” 刘彩云的笑容真是太美了,在月光下更显得迷人,她的眼神之中对自己似乎颇为崇拜,这让花逢春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花逢春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面对如此美貌的千金小姐,要说不动心,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花逢春见墙边有一个角亭,角亭里有石桌、石凳,于是花逢春和刘小姐来到角亭下坐下,不知道怎的,刘小姐脸颊绯红,偷偷看了看花逢春,又娇羞地低下了头。花逢春那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跟云玺不同,云玺长的五官端正,颇有一股英雄气概,花逢春则是五官精致,肤白如玉,性格内敛,文质彬彬,若不是他背着长剑,旁人还真以为他是读书的秀才呐。花逢春平时话不多,做事很谨慎,是云玺的左膀右臂。 刘彩云托着两颊瞅着花逢春,言道:“快给我讲讲,你们都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最爱听侠客们的故事了。” 花逢春看着刘彩云如此期望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言道:“好吧,不过我嘴笨,不会讲故事。” 花逢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平时不爱说话的人,思维却比谁都敏捷,他把下山后遭遇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讲了出来,如何大破金光寺,会斗金光罗汉座下四大弟子;如何荡平青龙岭,联手杀死“活报应”公羊邪的;如何追寻国宝九龙白玉杯,参加金刚寺辩理大会;如何大闹蛤蟆沟,救出慕容飞燕、斗败“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小孤山火神庙比武,五阵赌输赢;入虎穴,翠华山救出莹莹姑娘;大闹清风岭,义救上百名良家妇女;对松山上与“飞天蜈蚣”郝少彤一笑泯恩仇。 刘彩云听到入神,听到惊心动魄处,屏息凝神,听到开心处,又忍不住掩嘴而笑,她的眼神之中满是遐想,她的人恍惚已经自身其中,刀光剑影,铁血铮铮,行侠仗义,笑傲江湖,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生活吗?刘彩云虽然是刘家的千金小姐,整日养尊处优,但她的心却向往着自由,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够手持三尺长剑,闯荡江湖,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纵横天下,快意恩仇。可现实是,她被老爹老娘养在家中,十八年来都没出过宅门,自己就如同笼中鸟、池中鱼,天虽高远,海虽广袤,自己却无法展翅翱翔,有又谁能理解她现在的苦闷呢? 花逢春讲完后,不知不觉竟已经三更天了。“小姐,我护送你回房间吧。”花逢春悄声说完,刚要带着小姐起身回房,就听天上嗖嗖两声破风之声。花逢春机敏过人,他示意小姐不要说话,两个人悄悄躲在石桌后面,虽然有月光,但亭子里比较阴暗,若不是刻意瞧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人。 刘彩云刚要问话,花逢春赶忙竖起手指,打算放在自己嘴上,示意禁声,哪知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院中,手指略微一歪,正好堵住了她的嘴唇。花逢春感觉不对劲,全身麻嗖嗖的,他赶忙收了回来,脸颊顿时就红了,心脏也砰砰砰直跳。刘彩云更是粉颈低垂,脸颊比苹果还要红。这种感觉令人既紧张又十分惬意。 就看两个黑衣人落在对面的墙根阴暗处,若不是仔细瞧看,根本看不出是人来。他们二人交头接耳简单说了几句,声音太小,花逢春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然后二人又比划了一下,顺着墙根往后院摸过去了。 花逢春起身就要跟上,刘彩云则一把抓住花逢春的手,花逢春着实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刘彩云的手是那么热,那么柔软,被她的手牵住,真是比穿狗皮大衣还保暖。花逢春担心云玺、孔亮等人没准备好,因此,他只好带着刘彩云一起在后面盯梢。两个人采花贼来到后院后,躲在墙根儿下,呆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他们二人十分有经验,先听听院子之中的动静,看看有没有巡夜的人。等确定无人,这二人才猫着腰儿顺着墙根儿摸到小姐的秀楼近前。 此刻秀楼里黑洞洞的,夜半三更,莹莹早已熄灯睡去。其实,莹莹怎么可能睡着呀,她的房间里藏着不少人呐。云玺、孔亮等人为了抓住采花淫贼,做了一番精心布置。孔亮身穿矮小,他瞅来瞅去,觉得床底下最保险,主要是害怕莹莹有个闪失,离的越近,就越方便保护莹莹。还有四个家丁,一个躲在桌子底下,周围有桌围挡着,谁也看不见。还有三个家丁藏在衣柜里,好在衣柜够宽敞,三个人谁也挨不着谁。 云玺则藏在外面,小院之中有几棵高大的白杨树,云玺就躲在树梢上,夜风吹起,树枝随风摆动,云玺轻功占着一绝,他随着树枝摆动,甚是悠然自得。另外,还有十几个家丁躲在小楼不远处的偏房里,谁也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贼人。方才,两个采花贼令狐豹、慕容寻芳在墙根儿地下观察之时,虽然也注意到树木和偏房了,但却没发现云玺等人。 令狐豹走在前面,慕容寻芳跟在后头,二人来到小楼近前,慕容寻芳在楼下巡风放哨,令狐豹纵身一跃就到了二楼窗前,他用手指肚蘸了口水点破窗棂纸,先往里瞄了一眼。只见小姐的闺房之中甚为安静,床榻就在窗前不远处,床上侧躺着一个姑娘,后背对着窗子,看不到面容。令狐豹心中窃喜,心道,好你个刘彩云,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好看。于是,从百宝囊中摸出一根拇指粗的竹筒,里面装满了迷魂烟。他刚把竹筒顺着窟窿轻轻塞进去,就听屋里扯起一串呼噜声,好家伙,呼噜声扯得震天响。 莹莹姑娘可没睡着,这呼噜声是从床底下发出的,原来孔亮趴在床底下,等他藏好了就后悔了,因为他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何况是趴着了,一开始,他还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能睡觉啊,不睡觉,等会儿有大事要办,千万别瞌睡。可这管什么用啊,他越等越困,眼皮子都撩不起来了,采花贼也来了,他也睡着了。 其实,令狐豹飞身上楼时,莹莹就听到了破风声,心中暗道:这两个采花贼终于来啦!可孔亮呼噜声扯的震天响,可把她急坏了,她现在不敢动弹,生怕把采花贼给惊跑了,因此,只好侧躺着不动。 令狐豹吓得赶紧把竹筒又收了回去,仔细倾听屋里的动静,好家伙,这呼噜声可够猛的啊!他透过窟窿往屋里瞄,四下都看了个遍,并没有什么异常,屋子里的确就只有刘小姐一个人在,看来这呼噜声是她发出的。其实,女人打呼噜的大有人在,管你是不是千金小姐,只要父母打呼噜,孩子基本都打呼噜。 令狐豹又耐着性子查看了半晌,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又把竹筒缓缓**窟窿里,拔出塞子,把迷魂烟缓缓吹进屋里。莹莹、孔亮等人早有准备,鼻子里都堵着棉花球那,因此,迷魂烟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令狐豹哪里知道这些呀,他觉得自己这活儿做的贼漂亮,又等了一会儿,觉得刘小姐把迷魂烟吸收个差不离儿了,这次放心大胆地打开窗户,翻身进了房间。慕容寻芳见令狐豹进去了,自己也纵身一跃跟了进来,有这么好的事儿,他岂能落后呀。 令狐豹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地来到床榻近前,瞅着莹莹的脸看了半天,心中洋洋得意,低声叱道:“臭婊子!跟耍你令狐大爷,今晚老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寻芳言道:“师弟,咱还是老规矩,你先上,我后上,但你可别动真情,先奸后杀,决不能留下活口。” 令狐豹低声道:“你放心吧,我对她恨之入骨,咱今天来个花样,不仅要割下她的头,还要割下她的奶子。” 慕容寻芳赞道:“好主意啊!师弟你先来吧,我在桌子跟前坐一会儿。”说罢,慕容寻芳转身来到八仙桌近前,拣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儿,观赏着令狐豹施展兽欲。 孔亮此刻早就惊醒了,但他为了不引起淫贼的怀疑,继续假装打呼噜。 令狐豹把长剑还鞘,揭开腰带,把裤子先脱到膝盖处,然后一把将莹莹身上的锦被给掀开了,令狐豹一看,顿时就傻眼啦,原来他所谓的刘小姐身上穿戴整齐,双手握着匕首,眼睛也睁开了,把他吓了一跳,刚要转身逃走,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孔亮探出双手猛然抓住令狐豹的脚脖子,狠劲儿往床底下一拽,令狐豹万万没有想到,床底下竟然藏着个大活人,他失去平衡顿时就摔了个仰面朝天。莹莹纵身跃起,扑上去刚要捅他的心口,慕容寻芳见势不妙,急忙拔出长剑横扫莹莹。莹莹不得已,急忙往后一个翻身,又跃回了床榻上。 慕容寻芳趁此机会,工字步站定,一把薅住令狐豹的肩头,猛然往后一拉,把令狐豹拉出去七八尺远,只见孔亮双手紧紧掐着令狐豹的脚步走,也被一股脑地拉了出来。慕容寻芳一看,人家是早有防备,知道自己中计了,急忙挥剑猛刺孔亮的面门,孔亮一看不妙,赶忙撒手,身子轱辘到一边躲开剑招,这小令狐豹算是得了自由。 慕容寻芳喊道:“他们有埋伏,赶紧撤!”说罢,自己飞身行越出窗户,桌子底下的、衣柜里的家丁也都冲出来了,但还是让慕容寻芳给跑了。 令狐豹刚站起身来,莹莹舞动双匕首一个箭步就到了近前,奔着他的面门连刺了三下,令狐豹此刻狼狈不堪,他本想提起裤子来,可莹莹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只得左躲右闪。莹莹招法犀利,把他给逼急了,他突然脱下内裤,耍起流氓来了,莹莹毕竟是个女孩子,哪受到了这个啊,赶忙捂着眼睛转过身去。令狐豹见机会来了,急忙一把连裤子带内裤全都提了起来。孔亮见势不妙,急忙拔出四棱追魂锏,一个就地十八滚就到了令狐豹近前,令狐豹左手提裤子,右手正跟几个家丁打斗呐,还真没顾得上地上的孔亮。孔亮一锏正削在他迎面骨上,把他的左小腿儿打了个粉碎性骨折。 令狐豹哪受过这个活罪啊,疼的他站立不稳,抱着左小腿儿满地打滚儿。 孔亮一看,得了,这下他是跑不了啦,于是招呼家丁用绳子把他五花大绑,台下楼去。 慕容寻芳飞身落在楼下,回头一看,令狐豹没有跟下来,听楼里的动静可够大的,估摸着人家的援手到了,慕容寻芳一狠心,心说话,到了生死关头还是各顾各的吧,于是他撒腿如飞来到院墙近前,垫布拧腰,纵身一跃两丈多高,打算跃过墙头去,就在这刹那之间,云玺从树顶上往下飞来,一脚正点在他肩头上,把他硬生生给踹回了院中。这一脚的力道可不轻,把慕容寻芳摔了个仰面朝天,尾椎骨都摔断啦。 他刚要起身,云玺就到了近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叱道:“别动!” 慕容寻芳还有些不服气,双手抓住云玺的脚脖子,打算把云玺给扔起来,云玺稍微一用力简直跟泰山压顶似的,把慕容寻芳压得喘不过气来,满脸憋的通红,再稍微使点劲儿,他的肋条骨就得被踩断。因此他把双手一摆,意思是手下留情,他认栽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除恶得人心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八章除恶得人心 云玺等人活捉了采花淫贼令狐豹、慕容寻芳。云玺令人把这两个贼人押到前院大厅先行审讯一番,刘员外刘云鹏让账房先生做笔录,自己在一旁作陪。 云玺道:“把采花淫贼押进来!” 孔亮和花逢春一人揪住一个,把他们推了进来。两个人一开始还不服不忿,尤其是的令狐豹,别看小腿儿打断了,嘴上可老实,一直骂骂咧咧,嚣张跋扈,眼中没人啦。云玺冷笑了一下,朝着孔亮使了个眼色。孔亮二话不说,薅住令狐豹的衣领,抡起巴掌一口气削了他十个嘴巴子,把令狐豹打的鼻青脸肿,两个腮帮子肿起一寸多高,连后槽牙都揍下两颗来,顺着嘴角淌血。令狐豹就觉得两耳嗡嗡作响,别人说话,只看到人家张嘴,听不到人家说什么,孔亮下手可够狠的,把他扇了个暂时性失聪。 账房先生记笔录十分认真,云玺还没有正式问话呢,他竟然都洋洋洒洒地记了半张纸啦,刘云鹏凑过来仔细瞧看,气的鼻子都歪了,原来这账房先生不会做笔录,别人说什么他就记什么,前半部分全是令狐豹骂人的话,再往后是孔亮如何扇他的嘴巴子。 刘云鹏无奈地劝道:“老李,你到底是哪头的?咱们动手教训他一下,你用得着记吗?另外,你得记重点啊,云大人还没问话那。” 账房老李赶紧点点头,满口应承道:“哎,是啦,咱也没记过,老爷您多指点着点,说实话这小子骂人很刁钻,有些生僻字还真不好记呢。” 云玺绷着脸,清了清嗓子,厉声问道:“慕容寻芳,宋州府这些奸杀案,可是你们所为?” 慕容寻芳脸色煞白,他瞅了瞅令狐豹,令狐豹虽然被孔亮打了一顿,但浑身的戾气未消,仍然不服不忿的。 “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审问老子?你私设公堂,按大宋律例该当何罪!”慕容寻芳腰杆子拔的挺直,竟然开始反问云玺啦。他们二人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们在宋州府这边有朋友,青龙帮的帮主王三爷就是他们的好朋友,而宋州府的知府就是王三爷的亲胞兄,兄弟二人相互勾连,一个在官场上只手遮天,一个则纠集地痞无赖成立青龙帮,在民间欺行霸市,搜刮民财。宋州府的官场上 云玺哈哈大笑,叱道:“不知死的鬼!你认为我没资格审讯你,对吗?” 慕容寻芳把脖子梗梗着,大声道:“不错!你根本不够格!要审也得是官面的人审,你现在就把我们哥俩送到官府去,是刮是杀我们哥俩认了。” 他这些话表面看很对,他们犯了案子,本来就应该交给官府审讯判刑,官府当然就是本地的官府喽,刘员外觉得也没毛病,但云玺略微思忖了片刻,觉得还是不妥,这主要有两层原因:一来,两个采花贼在宋州府作案二十多起,奸杀了那么多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他们的武功是不错,但也没有高的哪里去,本地的官府怎么就抓不到他们呢?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儿,云玺担心他们宋州府的知府暗中有往来。二来,自己乃是堂堂的少侠客,惩恶扬善乃是我的本分,遇到这种恶人恶事,若是袖手旁观,自己的良心上说不过去,不仅要管还要一管到底!为受害者伸张正义,为死者的家属报仇雪恨。 云玺冷眼盯着慕容寻芳和令狐豹,缓缓从怀里摸出金牌,叱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面金牌上是什么字?” 慕容寻芳和令狐豹抻着脖子仔细瞧看,只见金牌上赫然刻着:“皇宫大内一等侍卫,云玺。” 二人看罢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面前这个小伙子竟然是从皇宫大内来的,难道说自己在宋州府做的案子,已经惊动了天子?哎呀,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还有个活吗?二人就跟皮球似的,方才那股子蛮横劲儿顿时就泄掉了。 云玺冷笑道:“慕容寻芳,令狐豹,本官乃是奉了皇上的密令,专程来宋州府破获此案的,你们说,我有没有资格审讯你们?” 二人吓得垂下了头,默不作声,他们心里明镜儿似的,云玺太有资格啦,皇上的身边的人,就连宋州府的知府见了也得乖乖地听话。 孔亮叱道:“刘员外,叫家丁拿四条大棍来,权当是庭杖用啦。” 木棍都是现成的,这些天来,家丁们天天拿着木棍练功,为的就是要对付采花贼的。四个身材精壮的家丁提着木棍来到大厅,往两边一站,圆睁二目怒视着慕容寻芳和令狐豹。令狐豹瞅着大棍心中暗自叫苦,真他娘的落到后娘手里啦。 孔亮故意使坏,对云玺言道:“兄弟,先别问了,绿林人往往自称英雄,嘴巴向来都很硬,你这样问,他们肯定不说,咱先每人揍上四十大棍,然后再品着茶慢慢问,你觉得如何?” 云玺假装很赞同,言道:“高见!算啦,不敢他们白费唇舌,先给我打!让他们先吃点苦头再说。”话音刚落,四个家丁把慕容寻芳和令狐豹踹趴下,抡起大棍就往他们屁股上砸,家丁们对采花贼恨得牙根儿直痒痒,终于有机会惩治他们了,下手能轻的了吗?四个人都铆足了劲儿往死打。 啪——啪——啪,哎呀——哎吆——妈呀!大厅里可热闹了,两个采花贼是有些功夫在身,但这个月来整晚采花盗柳,尽干坏事了,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哪经得住这顿毒打呀,两个贼人疼的满头大汗,慕容寻芳苦苦支撑,眼睛一直瞅着令狐豹,因为他不敢招供,害怕令狐豹找他的麻烦。令狐豹的小腿本来就是粉碎性骨折,稍微一动弹就疼的要命,再加上这顿子大棍,他哪熬的住呀,赶忙伸出两个大手拍地道:“我招,我招啊,别打啦!……” 云玺慢慢地品了一口茶,这才示意四个家丁住手,他把茶盏放在桌上,转脸问令狐豹道:“你现在服气了吗?” 令狐豹咬着牙回道:“横竖是个死,何苦遭这个罪啊,云大人,我招了就是!”这令狐豹说话算数,说招供就是招供,把他们两人在宋州府做的案子,一桩一桩地做了详细地交代,很多细节说出来,令在场的人心惊胆战,可见其手段何其歹毒了。账房先生刷刷点点,快笔疾书,光供词就写了二十多张。老头边写边生气,对这两个采花贼的所作所为恨得直跺脚,有些字因为太生气,下笔太重,蝇头小楷便成了砖头块,字迹反倒不美观了。 等把案子审完了,云玺又把供词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两遍,觉得没什么遗漏了,这才让令狐豹、慕容寻芳签字画押,这案子太重大,涉及人命二十多条,因此,又让他们按手押、脚押,这才算是完事。众人短暂休息了几个时辰,天便亮了。 刘员外府抓住采花淫贼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宋州府,实际上,当天晚上抓住贼人后,很多刘府的长工终于可以放假了,有几个人当晚就回自己家了,这些人对自己参与捉拿采花淫贼的事情十分自豪,因此逢人边说,连说带吹,想方设法往自己脸上贴金,因此,当天晚上就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个消息。 第二日,云玺等人早早地吃罢了早饭,押着采花贼赶往知府衙门,等把刘府的大门一打开,好家伙,门口乌央乌央的全是人,挤在最前头的,一个个衣着光鲜,但表情却是怒不可遏,很多人手里攥着棒子,还有很多老百姓赶早市,买了不少鸡蛋、水果之类的。云玺等人刚把采花贼押出来,这伙人跟发疯了似的,抡起棍子往采花贼脑袋砸,照他们这样打下去,用不着去府衙了,当场就得活活打死。 孔亮抖丹田大喊一声道:“住手!都往后退!”刘云鹏也指挥着家丁,用木棍把老百姓往两旁驱赶。 云玺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明白你们的心情,谁家的闺女被人糟蹋了会好受啊!谁家的闺女被人杀了,心里不难受啊?依着我,我恨不得把这两个采花贼千刀万剐!但咱们大宋国是有砖有瓦有王法!咱老百姓不能动用私刑,他们罪恶滔天,理应交给官府治罪,大宋律例怎么规定的,就怎么惩治他们。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大可放心,这两个王八蛋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云玺这么一说,众人愤怒的情绪这才稍稍有所缓解,但很多人仍然紧攥着木棒,怒视着令狐豹和慕容寻芳。这两个贼人也第一次发憷,他们以前仗凭着自己有一身好武艺,根本看不起老百姓,认为这些人可以随便欺负,现在看来,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真把他们惹急了,自己会死的很难看! 孔亮和花逢春二人在头前开路,云玺、刘员外带着十来个家丁保护着两个淫贼,直奔知府衙门赶去。老百姓不依不饶,谁都不回家了,全跟在后头,一定要看看这两个采花贼会落个什么下场。 云玺等人押着两个采花淫贼来到知府衙门,孔亮在衙门口把伸冤鼓敲的咚咚响,这时候王知府还搂着小妾睡回笼觉呢,这鼓声震天,可把王知府给惹恼啦,他披上衣服怒气冲冲地走到门口,正巧有衙役跑过来禀报。 “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按照大宋国的律例,只要有人击鼓鸣冤,不管什么时候,衙门必须升堂问案。 王知府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叱道:“他娘的,大清早连口饭都没吃,升个鸟堂啊!” 衙役回道:“大人,这次可不得了,那两个采花贼被抓住啦,成百上千的老百姓都涌到府衙大门前,您要是不快点升堂,恐怕老百姓都不答应啊。” 王知府听罢吓了一跳,他原本怒气冲冲,现在顿时就脸色惨白啦,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关键是王知府貌似做了亏心事,因此,他手脚微微颤抖,愣在门口半晌说不出话来。小妾不明就里,赶忙帮着老爷换上了官府,衙役带着大人就往前院大堂赶去,刚走了几步,侧门被人撞开了,把王知府吓得一哆嗦,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三弟。 “大哥,不好啦,令狐豹和慕容寻芳被刘员外的人给抓住啦!”王三爷一脸苦相地说道。 “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你跟他们来往,我就很赞同,现在可好啦,这两个祖宗被人扭送到大堂啦,那么多老百姓瞅着,你叫我如何审啊!”王知府也是真犯了难。 “大哥,不好审也得审,总之想方设法得把他们俩的命保住啊,他们可是华山派的人,令狐豹是华山派掌门令狐五岳的独子,这些江湖大佬儿咱们可惹不起,再者,令狐豹不是替你办事了嘛……”王三爷还没把话说完,王知府赶忙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兄弟,嘴要严点,别胡乱说,万一被人听了去,我这个知府也得完蛋!我倒了,你还有好果子吃吗?” “是了,是了,所以大哥你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案子压下来,尽量往后拖延,到时候我再想法子把他们救出去。”王三爷说道。我看书 王知府听罢无奈地点了点头,言道:“也只好如此啦!” 王知府让王三爷赶紧走,自己则把官服官帽又收拾了一下,这才升坐大堂。 “把击鼓鸣冤的人带进来!”王知府一声令下,一个衙役跑到府衙门口,把云玺等人都喊了进来。其他老百姓,尤其是很多士绅大户们,都想进来,因为他们的闺女都被这两个淫贼给奸杀了。 云玺劝慰道:“各位,大家暂且在门外候着,万一知府大人喊你们上堂,你们再进去也不迟啊。”众人听罢,云玺说的也有道理,上百号人都冲进大堂也太不像话啦。 王知府脸色惨白,他一眼就认出令狐豹和慕容寻芳来了,这二位可够惨的,五官都挪移了,浑身上下都是血,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鸡蛋黄、鸡蛋清,足见老百姓对他们有多愤恨啦。这二人被五花大绑,来到大堂上,一看是王知府,总算是见到亲人啦,两人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口中大喊冤枉,还要请王知府给他们伸冤做主。云玺等人毫不生气,心说话:你就是把天喊破了,王知府也帮不了你! 王知府并没搭理他们,他一眼就认出刘员外刘云鹏了,刘员外是城南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他们平时日里就有往来,但是关系嘛不是很和睦,因为,王知府这家伙贪得无厌,经常向这些个士绅大户所有钱财,一次两次的人家能给,你要的太多了,这些人可就不答应了,因此,这些士绅大户对王知府都是心怀不满的。 王知府又看了看云玺等人,只见云玺器宇轩昂,倒背着双手立在大堂之上,不怒自威,就知道这位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但他转念一想,他娘的,我才是知府大人,我怕你们作甚,于是他把惊堂木猛地一拍,用手点指着云玺、花逢春、孔亮三人,叱道:“嘟!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见了本知府竟然不跪,分明是藐视官府,藐视朝廷,藐视皇上!这还了得啊,来人,把他们摁倒,先打五十杀威棒!” 云玺听罢昂首大笑,把王知府给笑蒙了。王知府气的嘴眼都歪了,指着云玺怒问道:“狂徒!你笑什么!” 云玺朗声道:“我笑你好大的官威!王知府,我们击鼓鸣冤,你升堂之后不问缘由,先对告状的一顿毒打,你到底是按的什么心?难道你是有意袒护采花淫贼不成?” 王知府被云玺问道张口结舌,愣了半晌这才强装镇定地叱道:“嘟!你也太狂妄啦!这两个人顶多是嫌疑犯,没有经过本知府的审讯、没有核查罪证,就还不能给他们定罪。本府倒觉得你藐视公堂,单凭这一点,你就该打!” 云玺点点头,他走到王知府的桌案前,把王知府吓得往后靠了靠,两旁的衙役也都很机警,赶忙过来阻拦。云玺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金牌,举在王知府的面前,言道:“王大人,把你的眼睛擦亮了,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王知府见是金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凑近了仔细瞧看,我的娘啊!这可真要了我的老命啦!原来面前这个年轻小伙儿是皇宫大内一等侍卫!说白了,这是皇上的心腹啊!那么您会说了,单靠这个金牌,就能证明云玺的身份吗?那当然还不行,云玺又把龙编信票拿了出来,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什么时间,皇上册封云玺为一等侍卫,还盖有皇上的玉玺大印,这可假不了。 王知府吓得从头顶凉的脚底板,心道:他们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为什么会出现我宋州府?哎呀,这样想来,他们难道是皇上派来秘密调查此案的?倘若真是如此,我的娘啊,这次连我都自身难保啦。他想到此处吓得身子瘫软,跟一滩烂泥似的,好悬从椅子里出溜到桌子底下,他双手扒着桌案,勉强站起来,战战兢兢地来到云玺近前,双膝跪倒,磕头好似鸡啄米,嘴上言道:“宋州知府王伯仁参见上差,卑职有眼无珠,有眼无珠,给上差赔礼道歉啦。” 云玺心中窃喜,难怪那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也要当官呢,原来当官的确很威风,很爽,瞧!这可是宋州府的知府大人,平日里高高在上,老百姓见了他就得磕头行礼,现在怎么样,还不是乖乖地跪在我面前,官啊!权啊!他能把一个人扭曲变形,变成一个令人恶心唾弃的人,哼,贱骨头! “起来吧!王知府,这个案子到底怎么个审法?你心里头可有数吗?”云玺打着官腔儿,厉声问道。 王知府在云玺后台,点头哈腰地答道:“按照上差的意思审,上差想怎么样判决,咱就怎样判决。” 令狐豹和慕容寻芳听罢,气的鼻子都歪,原来满心希望王知府会保住他们的性命,现在一看,这个王知府纯粹就是个软骨头,光顾着给云玺拍马屁了,全然没把他们的小命放在眼里。云玺也不爽,心说话,这他娘的是什么官啊,朝廷就用这样的官治理地方吗?所有的州府官员都是他这样的,那朝廷得腐败成什么样啦? “王大人,什么叫按着我的意思审?咱们大宋国没有王法吗?他们二人在宋州府奸杀了这么多姑娘,该当何罪啊?” 王大人听罢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不少细汗,他战战兢兢地回道:“启禀上差,他们所犯的是两种大罪,按咱大宋律来说,首先他们犯了强奸罪,凡强奸有夫之妇者最当斩,强奸无夫之女者杖一百八。其次,他们还犯了杀人罪,杀一人则斩首示众,杀多人者则需凌迟处死。” 令狐豹和慕容寻芳听罢,吓得都尿裤子啦,大堂之上一股子屎尿屁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他们都是绿林人,平日里谁还在乎什么王法呀,我行我素,怎么高兴怎么来,今日听王知府这么一说,二人当场就吓的大小便失禁啦。 云玺拍手叫好,让孔亮把昨晚的供词都拿上来,递给王大人过目,言道:“你这个官儿还不算糊涂,这些供词都是他们自己说的,每张供词上都签字画押,还有他们的手押、脚押。你先看一遍吧。”王知府看完之后,见供词之中并未涉及到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振作起来,对云玺言道:“上差,这两个采花淫贼杀了这么多人,糟蹋了这么多姑娘,真是罪该万死,本官一定要为老百姓做主,来人呐!”他大步流星转的公案后头,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下令道:“将他二人分别杖责一百八十大板!给我狠狠地打!” 令狐豹和慕容寻芳听罢,吓得魂不守舍,简直跟杀猪似的发出刺耳的嚎叫声,令狐豹指着王知府骂道:“我日你八辈祖宗!你他娘的利用我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你想把我们打算,替你背锅吗?……” 云玺大为吃惊,急忙摆手道:“且慢!都别打啦!”众衙役知道云玺是大内侍卫,他发话谁敢不听啊,一个个拎着杀威棒站在大堂两侧听后差遣。 王知府吓得脸皮直跳,生怕这两个小子胡乱说,令狐豹这次也豁出去啦,横竖是个死,我干嘛要替别人背黑锅呀。 “这位上差,我要告发一个人!”令狐豹恶狠狠地言道。 云玺问道:“你要告发谁?尽管说来!” “好!我告发的,就是这个知府大人王伯仁!”令狐豹用恶毒的眼神瞅着王知府,王知府吓得满头大汗,肩膀也端不起来了,身子一晃竟然滑溜到公案下面啦。 云玺看罢,心道:得啦,这倒是省事啦,自己都到了堂下,准备受审吧。云玺大步流星来到公案后头,然后稳稳当当坐了下来。孔亮一个箭步来到公案近前,用手掐住王知府的脚脖子,跟拖死狗似的,把他从公案底下拽出来。现在的王伯仁,就像是被人抽走3000毫升血似的,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甚至连跪着的力气都没啦。 云玺把惊堂木一拍,厉声道:“令狐豹,你方才说你要告发王伯仁,他做什么坏事,犯了什么法?快快道来!”两旁的师爷都傻眼了,尤其是做笔录的师爷,傻愣愣地瞅着云玺,心说话,这是闹的哪一处呀?知府老爷成了被告,这个不知名姓的年轻人成了青天大老爷,真是奇葩啊奇葩! 云玺吩咐道:“师爷,你听到什么就如实记下来,我保你安然无恙。” 师爷赶忙点点头,抓起毛笔做好了准备。 令狐豹便把知府王伯仁的勾当全说了出来。咱前文交代过,这个知府王伯仁是个贪得无厌的大贪官,见了金银财宝简直都不要命,对金钱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可他的俸禄一年下来也就三五白两纹银,哪够他花的呀,于是他就盯上了宋州府的士绅大户,每次找借口在他们身上榨点钱财,损人肥己。可是次数多了,这些士绅大户可不干了,任你说什么,人家就是不掏钱。这些大户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善之人,又不做犯法的事儿,王知府气的没咒念,光生闷气啦。他的三弟,就是青龙帮的帮主王三爷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这两日华山派的两个高手正好来到宋州府,跟自己是铁哥们儿,他们都是绿林道上的好汉,让他们出手对付士绅大户,反正把他们折腾一番,然后好趁机敲竹杠。王伯仁也是利令智昏,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于是,令狐豹、慕容寻芳二人开始对这些大户的闺女下手啦,奸杀了人,这些大户自然是要报官抓贼人的,光嘴上喊能行吗?王伯仁假意答应下来,实则按兵不动。士绅大户们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个狗官要钱,不给钱不会派人查办案子的,因此,这些大户为了破案,忍痛拿出五万八万的雪花银送给王伯仁,这次王伯仁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谁能想到云玺等人会插手此事啊。 令狐豹说完后,慕容寻芳又做了补充,然后云玺厉声对王伯仁问道:“王大人,他们所说可是真的?” 王伯仁不敢承认,这要是承认下来,自己准死无疑,可他不承认能行吗?很多士绅大户都在大门外听着那,知道云玺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家伙都有了底气,纷纷挤过衙役的封阻,涌进大堂,纷纷站出来作证,指认王伯仁所贿之事。 王伯仁一看,全完啦,面对这么多证人举报他,他也只好认罪伏法了。 云玺把公案一拍,厉声道:“令狐豹、慕容寻芳,念在你们二人举报有功,免去你们一百八十板的杀威棒,来人呐!现在就把他们押付菜市口,凌迟处死!”两班衙役齐声附和,把二人打入囚车木笼,围着宋州府转了三圈儿,老百姓跟着囚车木笼后面,高声谩骂,大街两旁的老百姓拿着臭鸡蛋、烂菜叶子狠劲地丢他们,这两个贼人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光老百姓的唾沫就喷满了身子。 囚车最后押到菜市口,二人被捆在十字架上,刽子手把他们的衣服剥光,然后拿出匕首刀行刑。把削下来的肉片,真真齐齐摆在托盘里,就跟火锅店的雪花肥牛差不多吧。这种罪其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了的。令狐豹、慕容寻芳二人都是练家子,有那么好武功底子,饶是如此,也就挨到两千来刀时,终于气绝身亡。 这些士绅大户们对这两个采花淫贼恨之入骨,等刽子手一离开,纷纷放狗,这些狗扑过去,对着二人一顿撕咬,没多久就光剩下骨头渣啦。 那么您会问了,王伯仁怎么样了?王伯仁安然无恙!因为大宋律法说的明白,刑不上大夫,何况他是堂堂的知府,官爵可不低啊,要处置他,必须要上奏朝廷,由皇上决定如何处置。云玺令通判大人写好奏折,把王伯仁、令狐豹、慕容寻芳等人的口供也一并附上,拆衙役快马加鞭上报朝廷。王伯仁暂时被关押在大牢里,云玺等人与通判大人联手,一举把青龙帮这伙子地痞流氓给剿灭了,王世霄趁乱逃走,算是捡了条狗命。 云玺见宋州府的案子基本告一段落,便把剩下的事交由通判大人处置,自己则带着孔亮、花逢春、莹莹姑娘,继续往海州赶,不管怎么样,云玺曾经亲口答应过莹莹,一定会把她送到南海普陀山,等她正式拜“南海仙姑”苗玉婵为师,这才算是兑现了承诺。 几个人把事情交办完,起身就要走,刘员外刘云鹏可不愿意了,他赶忙拦住云玺等人,言道:“云大人,你们为何走的这么急啊,方才几十位员外找到我,说是非常感激您查破了此案,为他们大伙儿报了大仇,无论如何也要感谢感谢你们呐,您这么匆匆离去,会寒了大伙儿的心呀,今天晚上就在我家里,咱们好好聚一聚。” 云玺最不喜欢别人奉承自己,正犹豫如何推脱那,孔亮过来笑道:“兄弟,刘员外说的没错,咱们此去普陀山路途遥远,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乡里乡亲真心实意要请咱们吃顿饭,这个人情咱可不能推却呀。” 云玺只好点答应了,刘员外喜出望外,赶忙招呼家丁回去做好准备,很多士绅大户也都跟着去了刘府。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湖客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九章江湖客 云玺、孔亮、花逢春三人成了刘府的座上宾,宋州府的士绅大户全都来刘府赴宴,来可都没空着手,每位员外都带了黄金白银,作为答谢。再者,这些人也都知道了云玺等人的身份,多给点钱巴结巴结,有百利而无一害啊。云玺一看这么多钱,立马就把脸给拉下来了。他擎杯在手,义正言辞地对众人言道:“各位的盛情,我们几个全都心领了。至于钱财,请各位拿回去,因为这些钱,于公于私我们都不能领受。各位可能都知晓了,我们是大内侍卫,是吃皇粮拿俸禄的,捕盗捉贼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难道这还需要大家额外犒劳吗?另外,我们乃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本就是我们侠义辈的宗旨,倘若拿了你们的钱财,诸位是不是把我们哥仨的人品看的太低了?” 云玺这番话说完,众人无不钦佩万分,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这就是人格!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单凭这一点,云玺比那个知府王伯仁要胜强万倍!其实,在官场人上混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哪个没有见识,可在金钱面前,这些人往往就会变得利令智昏,贪婪无厌,什么样的蠢事都能干得出来,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恶者终有恶报,贪腐者终究受的惩罚。金钱作为交易的媒介最终属于社会,而不属于具体某个人,人所能拥有的是金钱的交易权,仅此而已。很多贪官把贪腐的钱锁在柜子里,藏在床底下,甚至买套房子专门来放钱,可你真正拥这些钱吗?无非是一堆沉重的废纸而已! 刘员外刘云鹏带头给云玺、孔亮、花逢春敬酒,其他士绅大户也都真心实意地敬酒,推心置腹地攀谈,这样的场面实在是轻松快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员外绕到孔亮身后,用手拉了拉孔亮的衣襟,孔亮知道刘员外有事儿,便跟着刘员外出了大厅。刘员外找了个僻静地儿,和颜悦色地说道:“孔少侠,我有个件想托付你,不知道你能否应下来。” 孔亮听罢就是一愣,大事?什么样的大事?人家还没说,自己当然不知道呀,但想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于是孔亮笑道:“刘员外,您尽管说,但凡我孔亮能做到,我一定照办就是啦。” 刘员外听罢喜上眉梢,便凑近了问道:“孔少侠,你觉得我闺女刘彩云怎么样?” 孔亮听罢眼睛为之一亮,刘彩云长的美若天仙,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简直万里挑一,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还会些武功,那真是太完美啦!别看孔亮长的难看,心眼比谁都活泛,心道:刘员外这话是什么意思?肯定是为他女儿找夫婿啊,他女儿年芳十八早就到了婚配年纪,方才他说的清楚,有大事托付于我,不用说,肯定是这老头相中我啦,想把闺女许配给我呀,这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孔亮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兴奋之情,脸颊也变的通红,有点难为情地回答道:“彩云姑娘当然是非常好啦。” “你中意吗?”刘员外进一步问道。 孔亮高兴的几乎就要跳起来啦,这一刻他简直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但他还得假装矜持,孔亮他没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就要兴奋的大笑起来,于是强忍着内心的兴奋,脸皮憋的跟红苹果似的,使劲点了点头,意思是他很中意。 刘员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要是能看到上,估摸着就差不离了。孔少侠,我想托付你的事儿,就是想请你出面,帮老朽的闺女保媒。” 此话一说出,孔亮顿时如冰水灌顶,整个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板,好家伙,自己刚才兴奋的都快疯啦,憋着不敢笑,都快憋出内伤了,弄了半天跟自己没什么事儿啊。孔亮这个泄气啊,情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让我保媒啊?”孔亮无精打采地问道。 “昂,您以为呢?”刘员外和颜悦色地反问道。 孔亮这个尴尬呀,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胡诌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个年岁岂能儿女情长呀,对不对呢?” 刘员外赔笑道:“孔少侠有鸿鹄之志,老朽佩服之至,但我闺女等不了啦,为了抓采花淫贼,咱们弄了个比武招亲,就来为了激怒淫贼,咱们自己造谣说我闺女已经许配了人家,现在宋州府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要是我闺女再不婚配,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她将来还怎么嫁人呀?” 孔亮一想也对啊,女人的名节比性命都重要,当时只顾了用计抓淫贼了,却忽略了这一点,孔亮问道:“那么您打算把彩云姑娘许配给谁呢?” 刘云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本想把闺女许配给云少侠,可我姑娘心里已经有了人,所以,呃……花少侠,是她心仪的对象。” 孔亮听罢忍不住替花逢春高兴,虽然自己有点失望,但自己的好兄弟能够机缘巧合地找到了另一半,这也是一桩值得庆祝的好事呀,于是孔亮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道:“刘员外,这件事您尽管放心,我跟花逢春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向来不分彼此。这样吧,咱回去,我跟我兄弟说和一下。” “哎呦,这可全仰仗您啦。”刘员外喜出望外,他朝着远处的家丁一招手,家丁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罩着一个红绸子。 “孔少侠,不管这事儿成不成,您能帮老朽说话,老朽就感激不尽啦,这点意思聊表寸心,您千万别嫌少。”说罢,刘员外亲手把红绸子掀开,好家伙,整整一托盘金元宝,孔亮的眼睛都看直啦,这一托盘少数也有三百两黄金,这可是金子啊! 孔亮心道,我就是干一辈子,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就这些金元宝,我能买多少豪宅,买多少亩良田,哎呦我的心肝啊,简直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孔亮也学着云玺的样子说道:“我堂堂的少侠客,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乃是我的宗旨,我岂能收受您的钱财呢。” 他的语气简直弱爆了,而且眼神已经彻底出卖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瞅着金灿灿的金元宝。 刘员外哈哈一笑,劝道:“孔少侠,我可是正经买卖人,这些钱都是从正道上挣来的干净钱,另外,你们闯荡江湖,路上没有钱怎么能行呢?您要是把我刘云鹏当朋友,就请您收下,倘若不收,那你就是骂我八辈祖宗啦。” 孔亮一看刘员外的态度如此决绝,便嬉皮笑脸地应道:“好嘞!就冲‘朋友’两个字,这些钱我收下啦!不过呢,我兄弟云玺管的很严,这样吧,贵宝地有银号吗?” 刘云鹏眼珠一转,便明白了意思,笑道:“孔少侠,你只管放心,我这就派人把金元宝以你的名义存进四海银号,四海银号在各大州郡都有分号,只要您想取,随时随地都可以取出来用。” 孔亮连连道谢,二人携手揽腕一起回了大厅。孔亮坐了一会儿,先把云玺叫了出来,把方才刘员外托付他保媒的事儿跟云玺说了一遍,云玺听罢哈哈一笑,言道:“这是好事儿啊!彩云姑娘心地善良,端庄贤惠,与我花师兄正相配。” 孔亮见云玺很赞成,他顿时就有了十之**的把握,于是他又把花逢春也叫了出来,把事情这么一说,原本以为花逢春要推辞再三,哪成想他一口就答应了,这个媒人当的也太容易些啦。他让云玺和花逢春回归酒桌,然后又把刘员外请了出来。 孔亮抱拳笑道:“我给您道喜啦!经过我苦口婆心的说和,这事儿成了,我师弟花逢春答应这桩婚事。” 刘员外听罢高兴的两个巴掌拍不到一块儿去,对孔亮真是千恩万谢,心说话,这三百两黄金可没白花,他哪里知道,其实刘彩云跟花逢春早就互有情愫,只是受封建礼教的约束,两个人只能在心里猜,谁都没点破而已。这是喜上加喜的事儿,刘员外和孔亮回到大厅,便向在场的嘉宾们公布这桩大喜事儿。众人纷纷致贺,又是一番痛饮。 第二日,云玺等人要起身赶本海州,正式向刘员外辞行。刘员外一家人很是不舍,毕竟大家处的非常融洽,另外,刘员外很不放心,生怕花逢春走了就不回来了,女儿的婚事岂不是黄了嘛,便言道:“逢春,咱们口头上已经定下了婚事,但彼此还没有交换信物呀。”在那个年代,交换信物至关重要,一旦交换了信物,这桩婚事基本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花逢春一想也对啊,昨晚上光顾喝酒了,这茬儿给忘了。要说信物,那得是自己身上比较重要的物件才行,花逢春自幼在崆峒山上长大,身上根本就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他摸了摸,最后把自己背的长剑解了下来,双手托在刘彩云近前,言道:“彩云妹妹,我身无长物,这把剑乃是我下山之时师父赠与我的,虽然称不上是宝剑,但与我出生入死,相伴多时,请妹妹收下吧。” 刘彩云双手接过来,轻抚剑身,爱若珍宝,她心中想道:花逢春号称‘神剑仙猿’,这把剑就是他的命啊!一个剑客,要想闯荡江湖,若是没有一把应手的宝剑,怎么能行呢?于是,她令丫鬟取来自己的宝剑,双手交给了花逢春,言道:“花大哥,这是我的心爱之剑,名曰承影,乃是上古神剑,希望它能陪伴你左右,保护你的周全。” 刘彩云说的没错,这把承影剑乃是殷商天子之剑,有影无行,锋利无比,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多少成了名的侠剑客想得到这把宝剑呀,可任谁也想不到,这把剑竟然藏在刘彩云的手上。对于剑客来说,剑就是生命,有了这把承影剑,花逢春简直是如虎添翼,战斗力瞬间就拔高了一大截儿。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刘员外一家人一直把云玺等人送出了宋州府东大门,这才与他们洒泪告别。花逢春的心就像是悬在半空中,四下都挨不着,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云玺与慕容飞燕分手时的感觉了。 四人继续前行,这一日正午终于赶到了彭城(徐州),彭城府地大物博,人口繁多,老百姓丰衣足食,生活多姿多彩。云玺等人进城之后,首先想的是填饱肚子,一路奔波,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耗尽啦。 孔亮眼睛嘴尖,大街上有一个大饭庄子,招牌上刻着两个大字:苏记!虽然是平房,但人家占到面积大,门口出出进进,全是人啦。四人进了饭庄,这才看明白,原来人家的饭庄子是个本身就是个大庄院,四周全是房子和走廊,房子里、走廊下,都整整齐齐摆着饭桌,现在是吃饭的点儿,这么大的饭庄子简直是人满为患。 店伙计带着云玺等人转了一遭,见走廊下还有一张桌子空着,便把他们安置到这儿了。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尽管吩咐。” 孔亮言道:“大鱼大肉尽管上来,我们可不差钱儿。” 云玺、花逢春、莹莹都瞧着他,心道:只要孔亮不出钱,点菜可大方啦。孔亮明白他们的意思,嘿嘿一笑,言道:“这次我请客,你们不用掏钱。想吃什么尽管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啦。” 花逢春把手背贴在孔亮的脑门子上,言道:“哎,你小子也没发烧啊,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孔亮可不乐意了,言道:“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孔亮什么都是大大方方的,只是你们总抢着请客而已,今天可别抢了,我是请定了。” 云玺笑道:“师兄,难不成你发了横财啦?” 孔亮听罢心里一紧,但他相信自己做的很保密,因此,强自镇定地说道:“兄弟,我能发什么横财啊,倒是花师弟,将来可是个大富豪啊。” 花逢春见孔亮有意取笑自己,心里有点不爽,他毕竟也是七尺男儿,从小就是个苦孩子,而刘小姐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人身份差距悬殊,他真不知道,将来两人能不能过到一块去,另外他最担心的还是怕别人说他图刘家的钱财,那样他宁可终身不娶,也不能折损了自己的名声。 云玺瞅着孔亮偷乐,孔亮一脸懵逼,问道:“兄弟,你笑什么呀?” 云玺说道:“我总觉得你有事儿,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所以只好笑了。”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几个人边吃边聊,本来都挺高兴的。饭店里就这样子,每个桌上都是高声喧哗,几个朋友在一起,自然是高谈阔论的,不信你去饭店里瞧瞧,肯定如此,这就是常态。可云玺偶然间发现,对面一桌四人有点反常,为什么呢?因为这四人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甚至是把嘴凑近了耳朵才肯说。这就引起云玺的格外注意了。 云玺瞧了一眼,从穿着打扮和所带的家伙来看,这些人都是走江湖的,为首一位四十来岁,瓦口脸儿,眉毛挺粗,一对豹子眼,鼻梁高挺,嘴巴略微歪点,尖尖的下颌往前翘着,一撮儿山羊胡儿。他桌子跟前立着一把单刀。他对面坐着的是个黑胖子,肉球脑袋,大草包肚子,粗胳膊粗腿儿,上身直穿了个坎肩,坦胸露乳,下半身是蹲裆滚裤,脚上穿着踢死牛的豆包大靸鞋,桌边上放在一对狼牙棒。左侧坐着的是个车轴汉子,身穿黑布长衣,腰里扎着板儿带,脚下蹬着快靴,身旁竖着一把长剑。右侧则是个红脸汉子,长得平头正脸,身穿一身青衣,身边放着一把伞,仔细瞧看,这把可不是寻常老百姓用的油纸伞,而是一把折钢打造的铁伞。 云玺来了兴趣,他很想知道这些人说的什么,于是假装上茅房,故意从慢腾腾地从这伙人身旁过去,这伙人还真警觉,只要有人靠近了,基本就是喝酒吃菜不说话,等你稍微走开了,他们才继续说话。云玺就觉得更加奇怪了,他们说的,肯定是见不得人事儿,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谨慎。 云玺从茅房回来后,给孔亮、花逢春还有莹莹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对面那桌人十分可疑,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用眼角的余光往对面扫了一眼,见这四位不过是正常的江湖客而已,哪个走江湖的不带着兵刃防身呀,除此之外,真没什么特殊之处。 孔亮十分疑惑,压低了声音问道:“兄弟,你凭什么觉得他们可疑呀?”九桃 云玺悄声言道:“因为这四位,说话声音极地,生怕旁人听了去,他们肯定在商议不轨之事。” 孔亮则不以为然,言道:“这可不见得,说话声音小不代表人家说的是坏事,说不定是私人的事,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云玺点点头,言道:“或许吧,我们不妨跟着他们瞧瞧,说不定还有新发现呐。” “行啊!咱打个赌,他们要真是坏人,下次我还请客,要是人家都是好人,兄弟,你可得连请我们吃三顿的。”孔亮言道。 云玺答应道:“好,赌注虽对我不利,但我对自己眼光很有把握,师兄,等着掏钱请客吧。”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四个人吃完了午饭,付了饭钱后便起身离开了。云玺等人也赶忙结账,从后面尾随着。只见这四人穿过大街后,在一个叉头胡同跟前分了手,车轴汉子独自走左侧的胡同,另外三个则走右面的胡同。云玺让花逢春跟踪车轴汉子,自己带着孔亮、莹莹跟踪另外三个人。几个人约定在晚饭时在“苏记饭庄”碰面。 花逢春轻功十分了得,为了不引起车轴汉子的怀疑,他一直与车轴汉子保持着比较长的距离,时不时地假装要买东西,车轴汉子十分机警,走一段路就会回头瞅瞅,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便又继续走路。就这样,车轴汉子走街串巷,来回兜圈子,最后终于又回到了主街上,花逢春心中暗想:这小子一定有鬼,要不然他干嘛如此谨慎呀。最后,这车轴汉子来到金龙镖局门口,门口有站岗的小伙子,一看是他,赶忙热情地招呼道:“赵镖头,您回来啦!” 车轴汉子点点头,言道:“两位兄弟辛苦啦。” 花逢春这才弄明白,原来这车轴汉子竟是金龙镖局的镖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云玺、孔亮、莹莹三人尾随着三个江湖客出了城,一直往北走,越走越荒凉,一开始是农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周遭全是荒地乱草和树林,到最后,三人扎进大山之中。云玺生怕把人给跟丢了,施展轻功飞身上了树顶,居高临下瞧看,只见那三个江湖客晃着膀子进了山谷之中。 为了进一步探听,云玺、孔亮、莹莹三人也按着相同的路径,跟着三个江湖客摸进了山谷。原来山谷之中有一个大寨,四周的用石块垒成的寨墙,寨门口挑着旗帜,旗上绣着三个大字:野云沟!寨墙上站着不少喽啰兵,手持长矛,背着弓箭,来回走动巡逻,看来防守比较严密。大寨周围全是乱石滩,连棵树都没有,大白天的想要摸过去不被发现实在太难啦。 为了保险起见,云玺决定不冒险了,不知道花逢春那边的情况,于是他们三人顺着原路返回了彭城,等到了苏记饭庄,花逢春早就在饭桌前等着他们了。 “花师兄,你那边什么情况?”云玺问道。 “那个车轴汉子原来是金龙镖局的镖师,姓赵。而金龙镖局就在主街上,他故意兜了好几个圈子才会镖局,实在是太反常啦。”花逢春如实说道。 云玺点点头,言道:“这就对啦,我们跟踪的三个江湖客乃是城北野云沟的山贼,山贼跟镖师打上交道,看来他们的确有不轨之心。” 孔亮也不得不承认,这伙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便言道:“兄弟,你的怀疑是对的,但咱并不知道他们密谋的什么呀,就算是干坏事,咱要打抱不平也无从下手啊。” “我想过,他们肯定是在打镖局的主意,看来金龙镖局近日将会有笔很大的买卖,我们只要格外留心些,就一定有所发现。”云玺言道。 四人打定了主意,在花逢春的带领下,径直来到金龙镖局,附近正好有一家客栈,于是四人就在客栈住下,这样方便观察镖局里的动静。孔亮则自告奋勇,出去打探消息,要想知道镖局子有什么大生意,你得跟镖局的人搭上关系才行。孔亮正挖空心思琢磨着,就见三个年轻小伙子从金龙镖局出来,他们都穿着青布长衫,腰里系着黑腰带,较少都穿着青布靸鞋,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镖局子的趟子手。 三人有说有笑,径直走进了对面的饭馆。孔亮一看天,可不是嘛,天都快黑了,正是吃晚饭的点儿,跑了整整一下午,能不饿吗?于是他也跟着进了饭馆。孔亮进来一看,饭馆子人不少,那三个趟子手坐在最里面的散台,孔亮为了便于偷听,便跟没事人似的,故意在他们旁边的散台坐下。 “客爷,您想吃点什么?”伙计问道。 孔亮想了想,问道:“你这都有什么?” 伙计言道:“您别看咱店铺小,各种炒菜应有尽有,天上飞的山上跑的水里游的,客爷您想吃什么尽管点。” 孔亮比较抠门,只要是自己付饭钱,那可节省了,一两银子都得换成铜钱使,铜钱全都穿在肋条骨上,付一个老钱,跟割他一块肉似的。 “你给我碗牛肉面吧,要大碗的。” 伙计一听,心说这位穿的挺不错,吃饭却不上台面儿,不过这世上本来什么样的人都有,他当伙计这么多年,见的怪人多了去了,很多人打肿脸充胖子,吃不起喝不起,但一定要砸锅卖铁置办一身好衣服,估计这位就是。伙计刚要转身去后厨下单。孔亮又赶忙叫住他了,问道:“伙计,你们店里有没有咸菜呀?就是免费的那种。” 店伙计心里这个不痛快啊,但也不敢得罪了主顾,便点头道:“有啊,粗盐水萝卜条。” “哎,我就喜欢吃咸的,给我来上三盘。”孔亮狮子大开口,哪有他这样的。 伙计一听,好家伙,这位不要钱的往死里吃,我齁死你个丑鬼,于是专门在咸菜缸最底下捞出来一个咸萝卜,给他切成片端了上来。 孔亮觉得这样挺好,至少这咸菜是免费的,自己总算是赚回来一点。 邻桌这三个趟子手跟他正好相反,三个人点了十二个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肉香味儿一股一股地飘的孔亮这边来。孔亮闻一股香味儿,吃一口面,这又把人家的便宜给站上啦,能占人便宜,这就是件令他愉快的事儿。 “虎子哥,来!我敬你一杯,你们这趟镖可走的远,没有三个月是赶不回来啦。”一个黑脸的汉子举着酒杯言道。 “好!李三、邵林,等回来之后,我请你们去望江楼上吃饭,拣最贵的吃。”叫虎子的趟子手言道。 “哎,虎子哥,总镖头还是偏心眼儿,每次到了重要的镖,总是叫你去,我们哥俩干瞪眼,没机会去。”邵林酸溜溜地言道。 “你错啦,邵林兄弟,总镖头这是爱惜你们,说实话,镖越贵重就越危险,沿路之上都是崇山峻岭,大大小小的山贼不下上百个,虽然咱们金龙镖局颇有名气,也保不齐哪个山头吃错了药,跟咱们过不去啊。我走镖八年了,光跟山贼拼命就不下三十多次,每次都是生死一线。你们不去,是你们的福气啊。” “可总在周边附近州县走镖,也见不到大世面呀,下次您也帮帮忙,给总镖头推荐一下,我们哥们平常尽练武了,遇到贼人绝不发憷的。”李三言道。 “行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凭着我跟总镖头的关系,他肯定会卖我个面子的。”虎子答应道。 “哎呦,那真是多谢虎子啦。来来来,我们兄弟再敬您一杯。”李三、邵林十分开心,频频给虎子敬酒。 “不能喝太多,明天一早就得出发,别耽误了正事。”虎子还比较清醒。 “凭您的酒量,这点酒算什么呀,来来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李三和邵林二人一个劲儿的恭维,虎子一高兴越喝越多,到最后喝的舌头都大了。 “虎子哥,这趟镖到底多少钱呀?”李三醉醺醺地问道。 虎子把手掌举在李三和邵林的面前,笑道:“你们猜。” 李三道:“五万两?”虎子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邵林猜道:“难道是五十万两?”虎子这才得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还是你聪明,要不然咱们总镖头会如此谨慎呐。” “我的乖乖啊,这得装多少车呀!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李三一边喝酒一边想象着金山银山。 虎子喝了一杯酒,低声言道:“我听说,现在北方战事吃紧,西夏国狼子野心,频频南下骚扰,咱们跟西夏的贼人打了好几场硬仗啦,死伤惨重啊。这五十万两白银,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军饷罢了。” 李三和邵林听罢不由得脸色大变,老百姓就怕打仗,要是西夏人杀过来,老百姓还有太平日子吗?因此,他俩也不免为战事着急起来。 “不对啊,既然是军饷,应该是朝廷拨款呀,怎么咱彭城府出钱呢?”李三疑问道。 虎子笑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朝廷让咱们彭城出军饷,咱就得出啊,我听说其他几个州郡也都要出,只是先出后出的事儿,谁也逃不了。” 孔亮听罢心情骤然紧张起来,原来这趟镖是给军队押送的军饷,倘若有失,后果可不堪设想啊!不行,我得赶紧告诉云玺,想方设法也得让这趟镖安安全全地送往前线。孔亮结了面条钱,迈着罗圈腿儿奔回了客栈,见到云玺等人候,把他所到的情况都合盘说出。云玺听罢急的眼眉都立起来了,他来回踱了几步,言道:“不行,这件事,咱得告知彭城知府,让他派军队沿途护送。” 孔亮赶忙拦住了,言道:“我这可是听说的,万一事有叉头,可就不妙了,不如咱们先去金龙镖局,见一见总镖头,看他怎么说。” 云玺听罢,也对,还没把事情彻底弄明白,贸然去知府衙门也是不妥的。三人连夜来到金狮镖局,求见总镖头。 金龙镖局的总镖头乃是赫赫有名的老剑客,姓路,叫路伯约,江湖人称“神枪无敌震四方”!在彭城一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拥有极高的声望,他的镖局开设了三十多年,信誉良好,而且私官两面结交甚广。 第一百二十章 神枪无敌震四方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章神枪无敌震四方 云玺等人来到金龙镖局求见总镖头“神枪无敌震四方”路伯约。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两个看门的小伙子伸了伸懒腰,见来了四个年轻的陌生人,离着十来步就伸手拦住了。 “各位,实在抱歉,现在天已大黑,我们正要关门,您各位要是有生意照顾,就请明天早饭后再来。”说罢,这两小伙子退进大门,一边一个,拉着门扇就要关门谢客。 “且慢!”云玺心中焦急,因此语气有些硬,“两位,我有要是要见你们总镖头,烦请二位通报一声。” “我们总镖头天一黑就睡下啦,你们要见他可就难啦,还是请回吧。”其中一个小伙子不耐烦地说道。 孔亮一个箭步就跳到了门前,双手猛地推门,把两个小伙子硬生生给震出去四五步远。两个小伙子立马就火啦,其中一个叱道:“哎呀!怎么着?你是来找茬儿的吧?”另一个帮腔道:“一看你就不是好人,好人有长这么丑的吗?” 孔亮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长得丑就是坏人,长的帅就是好人,这是什么道理啊!奶奶的,现在的人都爱以貌取人,合着长得丑就得死啊?他把眼珠一瞪,叱道:“呀——呔!你们这些宵小之徒,真是狗眼看人低!你们若不去通禀,你孔大爷可要打进去啦!” 两个小伙子见这个矮矬胖的丑鬼满脸怒气,着实吓了一跳,其中一个问道:“哎,通禀倒也无妨,你总得告诉我们你是个谁啊。” 孔亮一想也是啊,到现在还没报出名姓那,于是他左手掐腰,右手攥拳,大拇指指着自己鼻子朗声道:“你们他娘的都给我听好了,见了总镖头一字不差地说到,我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孔亮是也!听明白了吗?让你们总镖头赶紧穿戴整齐,来大门口接驾,要不然我恼一恼砸了你们镖局子,杀你们个鸡犬不留!”这话说完,可把两个年轻人吓坏啦,二人心道:看着没,这伙人果然是来找茬儿的,赶紧去里面找硬手去。硬手就是武功高的镖师们。 云玺心中不悦,心说话,我这个师兄哪都好,就是这张嘴太没谱了,人家是金龙镖局,正大光明做买卖的,你怎么把对付山贼草寇的话都撂出来了啦?不过这样也好,总镖头就是睡下了也得被折腾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院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这声音可有点急促,一来是人多脚步凌乱,二来是走路很快,显然是带着火气。 孔亮双手叉腰,昂着麻子脸,腆着个草包肚子,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来人一窝蜂地涌到门口,一眼就看见孔亮啦。众人不看则已,一看火气就更壮啦。这伙人足有十来个,为首的是两个中年汉子,一个年长几岁,穿着一身青衣,腰里悬着一口金丝大环刀。另一个年轻些,穿着一身白衣,腰里别着一对判官双笔。二人倒背着双手往门前一站,眼珠子狠狠地盯着孔亮看。 孔亮见来了不少人,为首的两个很有派头,应该是有些身份的,便扯着肉头嗓子问道:“你们是谁?” 穿青衣的中年汉子抱拳笑道:“我们兄弟都是金龙镖局的镖师,在下姓孙,叫孙杰英,江湖人称‘一刀倾城’,我这位兄弟姓何,叫何其高,江湖人称‘白面判官’。” 孔亮有些扫兴,言道:“哦,弄了半天只是个镖师啊,你们总镖头呢?我有极重要的事情要见他,你们快把他叫来见我。” 孙杰英、何其高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尤其在彭城一带,那也是算是名人,今天这个丑鬼完全没把他们两人放在眼里,他俩心里这个窝火就别提啦。 孙杰英还是比较有涵养的,他抱拳笑道:“这位朋友,您就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孔亮吗?” 孔亮心中十分得意,心说话,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想不到彭城地面上的人也知道武林上有我这么一号,于是朗声笑道:“不错,算你们有见识。” 何镖师气的脸色煞白,用手点指孔亮道:“丑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也跟称‘天下第一剑客’,我呸!” 孔亮听罢心中不悦,言道:“哎,你小子说话有点走板儿啊,这个名号是天下的侠剑客一致公认的,想当年,我跟武圣人‘天道老人’比武论剑,一百招之内未分胜负,天道老人很欣赏我的武功,最后挑着大拇指对我说,‘孔亮呀,你真了不起,除了我之外,你就是天下第一剑客’,听见没?这个绰号是他老人家亲自给我起,怎么的?你不服气啊?” 两个镖师大吃一惊,心说话,天道老人乃是当今武林的武圣人,武林天榜之中,人家首屈一指,武功都高的没边了,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丑鬼说话时有板有眼,就他这个年纪,这个模样,他能跟武圣人打一百招?是不是吹大牛啊? 云玺、花逢春在后面听着孔亮白话,两人好悬没笑出声来,心说话:要论武功,我师兄是倒着数,要论嘴茬子,他是拔尖儿的,谁都说不过他,就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真能唬人。 这时候,那两个看门的小伙子说话了。 “孙爷,何爷,这个丑鬼刚才可凶啦,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们两个打了一顿,还口口声声说,要让总镖头亲自到大门口来迎接他的金身大驾,要是来晚了,他要把咱金龙镖局给砸个稀巴烂,杀个鸡犬不留,这都是他说的话!你们可别被他的大话给唬住。” 孙杰英冷笑了一声,言道:“小子,你到底是谁?干哪一行的?找我们总镖头有何贵干呀?” 孔亮气的脸色铁青,言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叫孔亮,乃是崆峒派的最杰出的门人弟子!我找你们总镖头的确有极为重要的事儿,你们不要耽搁时间,快快把他请出来,或者把我们请进去,咱别在门口扯闲白。” 孙镖师点头道:“原来是崆峒派的朋友,崆峒派乃是名门正派,可你这个做派,呃,怎么不太像呢?” 孔亮听罢眼珠等的比灯泡还要大,反问道:“我哪儿不像啦?” 孙杰英笑道:“据我所知,崆峒派门规森严,门人弟子个个谦虚谨慎,像阁下你这种乌丢乌丢吹大牛的,在下还真是头一次见。”孙杰英话中有话,一是说孔亮欺世盗名,他不配是崆峒派的弟子,二是说孔亮吹大牛,根本没有真本事。 孔亮的心眼比谁都多,他能听不出来吗?他火往上撞,叱道:“怎么地?说来说去,你们是觉得我没资格见你们总镖头,对不对?” 何其高冷笑道:“不错,我孙三哥说话比较委婉,你的确不配见我们总镖头,丑鬼,趁我们兄弟还压得住火气,你赶紧土豆搬家。”塔 孔亮一时没转过弯来,问道:“什么意思?” 何其高叱道:“滚蛋!” 这下可把孔亮给惹毛了,心说话,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却百般刁难,有意阻拦我见总镖头,你们是何居心?哦,该不是你们和那个赵镖师是一丘之貉吧?想到此处,孔亮就压不住火气了,他点指何其高,叱道:“小子,你他娘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真是皮子太紧,让孔大爷免费给你梳沂一梳!” 何其高故作惊讶道:“哎呀!这个三寸丁要动手打人啦?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的鬼,行,孔亮,你不是天下第一剑客吗?你只要能胜得了我手上的判官双笔,我就亲自给你把总镖头请出来。” 孔亮抓住了话把子,言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来吧!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开开眼!”孔亮说罢,拔出四棱追魂锏左右手一分,亮出了门户。 何其高也不甘示弱,他身为镖师,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岂会被孔亮吓住,他往前一纵,拔出判官双笔,与孔亮在门前的空地上四目相对,走行门迈过步,来回转了两圈儿。何其高先发制人,运判官双笔猛刺孔亮的双眼挂两肩,孔亮身形一晃抡起右手锏抵挡,左手锏猛戳何其高的软肋,何其高急忙抽招躲闪,抬脚猛踹孔亮的左肩头,孔亮赶忙躲开来招,右手锏猛砸何其高的膝盖骨。何其高收住腿,用左手判官笔押住锏,右手判官笔猛戳孔亮的咽喉。两个人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孔亮有云玺在他背后撑腰,真是有恃无恐,胆子比西瓜还要大,双锏齐摇呼呼挂风,他原本能耐不怎么强,但今天晚上却来了个超水平发挥,与何其高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仍然不落下风。何其高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伸手打斗之前,他还真没把孔亮当盘菜,认为自己只要一出手,三下五除二,嘁哩喀喳,就能把孔亮摆平,可真交上手,他发现孔亮这小子还真难对付,三十六天罡锏法的确有独到之处,上下翻飞,风雨不透,攻守均衡,几乎找不到破绽,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兵刃吃着亏那,孔亮的四棱追魂锏足有二十六斤重,自己的判官双笔加在一块儿也不到五斤沉,又短又轻,因此,他不敢用判官笔碰孔亮的双锏。心里一有顾虑,招法上就显得不那么行云流水了。 孙杰英一看,不好,这个丑鬼还真有两下子,平心而论,何其高的招法要在孔亮之上,可孔亮是一力降十会,竟然把何其高逼得团团转,这要是打的久了,何其高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没法跟总镖头交代,于是他大喝一声道:“丑鬼厉害!咱们双战于他!”说罢,他哗楞楞拔出金丝大环刀,一个箭步就到了孔亮的背后,双手捧刀猛砍孔亮的后背。孔亮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孙杰英出手偷袭,赶忙就地一滚躲开了杀招。 孔亮叱道:“怎么的?想以多取胜吗?” 孙杰英很滑头,他笑道:“您是‘天下第一剑客’,又跟武圣人打了个平手,我们兄弟跟武圣人差的太远,单个跟您交手,是对您的最大的不尊重,因此,我们双战于您,您不会反对吧?” 孔亮气的张口结舌,心说话,好你个孙杰英,竟然抓住我的话把子了,不过到了这个节骨眼,自己也不能示弱,不横假横地道:“你这话说的不错,就算你们俩一起上,我孔亮就当跟孙子们玩玩,根本不在乎。” 孙杰英叱道:“我呸!你小子没我年纪大,竟然占我便宜,看刀!”孙杰英使的是八门金锁刀,招法沉猛,大开大合,横扫竖劈,招招要命,而何其高的判官双笔走的是小巧套路,专找空档,打人的穴道,这二人合在一起,招法互补,威力倍增。孔亮的三十六路天罡锏法,打一个人还嫌不够,打两个人简直是捉襟见肘,漏洞百出。何其高瞅冷子猛然戳中孔亮的后心,他以为这一下,孔亮就得瘫软在地,也就用不着再打了,哪知道双笔点在他身上,跟点在铁板上差不多,硬生生又把双笔弹回来了,他不知道孔亮会金钟罩铁布衫,漫说是判官双笔,就是刀剑也无法伤他的身。打着打着,孙杰英的金丝大环刀正劈中他的胳膊,结果孔亮的衣袖破了个口子,肉皮儿完好无损。 两个人心中大惊,哎呀,真看不出来,这个丑鬼竟然会十三太保的横练,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这可难打啦,不过孔亮更难,双锏紧忙活儿也抵挡不住,鼻凹鬓角热汗直流。他心中埋怨道:云玺、花逢春,你们看什么热闹呀,我马上顶不住了,你们赶紧上来搭把手呀。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因为,孙杰英、何其高越打越快,孔亮双锏齐摇,根本没时间喊人。 其实,云玺和花逢春都看出来,故意没上,也让孔亮吃点亏长点记性,省的见了人就雷烟火炮的,不说个软和话。这时候孙杰英正使出横扫千军,奔着孔亮的肚子削来,何其高纵身跃起两丈多高,从上往下双笔猛戳孔亮的天灵盖,这要是真打上,孔亮就算皮肉不破也会受内伤,于是云玺一个箭步就到了孔亮身边,他并没一一破解孙杰英、何其高的杀招,而是左手抓住孔亮的手腕,往旁边一拉,把孔亮拽出了险境。然后,云玺右手晃孙杰英的面门,他可没真打,以云玺的速度,打孙杰英不费劲儿,孙杰英急忙撤刀往后躲,何其高双笔点空,身子就地一翻,双笔猛戳云玺的心口,云玺错身多高,右胳膊猛地往他胸口上一扫,云玺这下也是留情了,真要是用手掌拍,何其高早死多时啦。饶是如此,何其高也受不住,他身子横着飞出去一丈多远,从院外摔到院内去,院子里都是方砖铺地,这要是摔在地上,非把他摔冒泡不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闪过,正巧把何其高给托了一下,何其高这才双脚落地,没被摔着。 白影并未停歇,直扑云玺而来,云玺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他急忙使出昆仑金刚掌招架,两个人刹那间打出十二掌,最后四掌结结实实对在一起,石破天惊一般的响声,震的在场的人骨膜嗡嗡作响,云玺往后倒退了五六步,那个白影也往后倒退了五六步,直到此刻,云玺才看清楚,与自己拼斗掌力的竟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人看起来有七十岁上下,束发别簪,满面红光,身高八尺,外罩白袍,腰系丝绦,往人群中一战,简直是鹤立鸡群一般,飘飘然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不过这位老人家可不是出家修行的道士,而是金龙镖局的总镖头、彭城武林界的扛把子路伯约,江湖人称“神枪无敌震四方”! 云玺暗自佩服,路伯约掌法犀利,内力浑厚,当真是名不虚传,难怪我下山之时,大师伯曾经多次提起过路伯约,说他是了不起的人物,当时心里还有点不服气,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路伯约手捻须髯哈哈大笑,言道:“好一个‘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云少侠,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孙杰英、何其高一听这个绰号,顿时就惊呆了,想不到面前的这我年轻小伙子赫然就是云玺!现在整个武林界,从南走到北,从西走到东,哪个人不知道有云玺这一号啊!他现在声名鹊起,成为很多年轻后生的效仿的偶像。那个年代就已经流行偶像崇拜了。 云玺也赶紧上前一步,又是抱拳道:“路老剑客谬赞啦,晚辈云玺给您见礼啦。”说罢,撩衣服就要磕头。路伯约哪能让他真磕呀,赶忙把他搀住,言道:“老朽哪担得起这么重的礼,云少侠,快些起来吧。” 云玺把孔亮、花逢春、莹莹叫过来,给路老剑客引荐,路老剑客一看年轻人个个样貌出众,颇有精神,很是喜欢。 “诸位,里面请,咱们到屋里品茶夜谈。”路老剑客拉着云玺的手,把众人请进会客厅,孙杰英、何其高作陪,其他的趟子手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原来人家早就做了安排,几个丫鬟把茶水都沏好,点心、果盘也都摆好,垂手站在一旁。路老剑客陪着云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便问道:“云少侠,深更半夜来找老朽,必是有要紧的事吧?” 云玺点头称是,但看了看左右,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路老剑客洞若观火,他手捻须髯笑道:“云少侠,有话你尽管说,孙镖师、何镖师乃是老朽的忘年交,完全信得过。” 云玺听罢这才放下心来,便直言道:“路老剑客,是不是您接了一趟极为重要的镖?” 路老剑客听罢先是一怔,反问道:“云少侠怎知此事?” 云玺笑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光我们几个知道,恐怕野云沟贼人也都知晓了。” 路老剑客眉头紧皱,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言道:“云少侠此话何意?” 云玺便把白天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向路老剑客说了一遍,路老剑客听罢,气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桌面上顿时就是个一寸多深的巴掌印儿,这老头虽说上了年纪,铁砂掌的功力有增无减。 “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人,我非拍死他不可!”路老剑客怒道。 云玺赶忙劝道:“路老剑客,且息雷霆之怒,听我道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将计就计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一章将计就计 云玺如愿以偿见到了“神枪无敌震四方”路伯约,他未说事之前,先问路老剑客道:“贵镖局,可有一位姓赵的镖师?此人身高七尺左右,车轴汉子,身穿青布长衫,脸皮黝黑,所用兵刃是一把长剑。” 路伯约听罢点头道:“不错,我金龙镖局有镖师八位,其中姓赵的只有一位,叫赵佩德,你方才所说与赵镖师一般无二。” 云玺点点头,便把白天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老剑客路伯约听罢火撞顶梁门,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镖师会勾结山贼打军饷的主意。这五十万两军饷万一有个闪失,他的金龙镖局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官府就得把他的祖坟给刨了。军饷关系到前线的战争形势,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有钱你就能招兵买马,安定军心,坚定斗志,没钱就会人心惶惶,军心涣散,就会丧失战斗力。因此,他这趟镖事关国运,责任何其重大! 路老剑客霍然起身,这就要找赵镖师算账,孙杰英、何其高也都拔出兵刃,誓要把赵镖师乱刃分尸。 云玺赶忙把他拦住,言道:“路老剑客,先别着急动手,你就算是把赵镖师杀了,野云沟的贼人照样会盯着你的镖。” “这……云少侠,你可有万全之策吗?”路老剑客问道。 云玺略微停顿了一下,回道:“谈不上万全之策,不过我的确想了个法子。路老剑客,恕我不敬,假如您是野云沟的山贼,面对五十万两军饷,您会怎么做?” 路伯约想了片刻,言道:“我必然会把这批军饷秘密地截获。” 云玺言道:“不错!五十万两白银,如此惊天的数目,即便是贼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消息封锁住,尽量不让旁的贼人知晓,否则就是你争我夺,永无宁日。我认为野云沟的贼人目前还不至于走漏风声。所以,我建议咱们将计就计,明日一早,您照样按原计划押镖,只不过把军饷换成石头,咱就用这些石头引蛇出洞,把这伙贼人一网打尽。” 路伯约赞道:“好主意,主动出击总胜过被动防守,可野云沟的山贼人多势众,光贼头子就有七个,个个武功了得,单凭我金龙镖局的人,要想把他们一网打尽,恐怕不那么容易啊。” 云玺赞成道:“路老剑客说的极是,我这就去知府衙门,让他们派兵相助,合力围剿野云沟。” 路伯约吃惊不小,言道:“云少侠,知府衙门其实你一个江湖人想进就进的?他堂堂的知府,又怎么会听你的话?”路伯约并不知道云玺还有另一层身份,他是大内一等侍卫,有金牌在身,地方官员见了他,哪个不吓得腿肚子转筋啊。 云玺笑道:“路老剑客,这件事您只管放心,我与彭城知府是故交,况且此事关系重大,他必会照我说的做。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各自行动,告辞。”说罢,云玺等人起身离开了金龙镖局直奔彭城府衙赶去。 路老剑客急忙部署,他对赵佩德很不放心,安排何其高亲自去他的房外盯梢,自己带着孙杰英,叫来十个趟子手调换镖银,忙了个把时辰,才把事情办完。路伯约对他们再三叮嘱,一定要严守秘密,谁要是泄露出半个字儿,他必亲手除之。 此刻已经夜半三更,知府大人也是人,此刻早已酣然睡去。知府衙门前漆黑一片,连个看大门的衙役都没有。孔亮刚要上前拍打门环,云玺赶忙把他拉住了,这个时候敲门会惊动不少人,官府里鱼龙混杂,各怀鬼胎,难保其中有人打军饷的主意,此事关键在于隐秘。 云玺等人都是侠客,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四个来到墙跟前,垫步拧腰往上一纵,飞身行跃过高强,轻飘飘落在院子当中。这里是前院,白天最热闹,晚上最冷清,云玺见四下里无人值守,便径直摸到了后院,后院则不同,这是府台大人及家眷居住之所,不时有兵丁举着灯笼巡逻。不过后院的规模很大,这里有不少跨院、侧院,一般人在夜里很难分辨出府台大人的住处,好在云玺有夜眼,他搭眼看了一圈儿,只见东跨院的房舍十分阔气,纵然是深夜,廊檐下也挂着灯笼,把房子附近照的分外明亮。云玺等人摸到东跨院一看,好家伙,廊檐下有六个军丁值守,左手掐腰右手按刀柄,眼珠子瞪的比铜铃还要大。云玺瞅了瞅花逢春,言道:“师兄,辛苦你一趟,把这个几个军丁引走。” 花逢春点点头,他飞身行跳到院子当中,拔出长剑刷刷刷先比划了几下。六个军丁着实吓了一跳,有人手持利刃夜入府衙,这还了得啊,肯定是刺客!于是为首的小头目大喝道:“呔!有刺客!给我抓住他!”五个军丁仓啷啷拔出佩刀,扑奔花逢春而来,花逢春与他们打斗了几下,撤剑便走。几个军丁一边追捕一边喊叫。军丁小头目手持单刀全力戒备,云玺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出电入这一招,身子化作一道黑影,瞬间就到了小头目的身后,他根本没看清云玺的面目,刚要转身挥刀,就被云玺一掌拍在他的脖颈上,这小头目身子一挺顿时就晕厥过去了。孔亮负责把小头目拖到别处藏好,云玺和莹莹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府台大人的寝室。 其实,彭城知府早就被惊醒了,他听军丁护卫大喊说“有刺客”,着实把他吓得不轻,这位府台大人还会点武把抄,就手从墙上摘下长剑,左手抓剑鞘,右手攥剑柄,挡着床榻前,全神戒备地盯着门口。等云玺、莹莹一进来,他仓啷一声拔出长剑,仗着胆子大喝道:“呔!何方贼匪,胆敢行刺本府台?” 云玺抬手示意道:“府台大人,莫要惊慌,我们可不是刺客,更不是什么贼匪。” “哦?不是贼匪,你们因何半夜硬闯我寝室?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是谁指使你们的?”府台大人根本不相信。 云玺言道:“府台大人,事关重大,情况紧急,我实在是不得已,才会以这样的方式与您见面。” 府台大人方才是太过紧张,见两个人规规矩矩,并没有什么异动,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言道:“事关重大?你们能有什么大事?” 云玺把手掌伸出来,言道:“五十万军饷!这件事够不够重大?够不够紧要?” 府台大人听罢心立马就提到嗓子眼儿了,紧张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云玺走到府台大人近前,言道:“打军饷主意的,不是我们,而是野云沟的那帮山贼!金狮镖局里有他们的内奸,押镖的时间和路线已经被山贼掌握,倘若不采取措施,五十万两军饷就会落入贼人之手,到时候,你这个彭城知府就得掉脑袋!” 府台大人听罢,吓得直哆嗦,他眼睛紧盯着云玺,言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云玺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凭什么要信你的话?”府台大人仍然心中存疑。 云玺见他始终对自己存有戒心,便从怀里摸出了金牌和龙编信票,递给府台大人瞧看。府台大人接过来,就着烛光瞧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浑身栗抖,他惊恐的瞅着云玺,问道:“您是大内一等侍卫,云玺云大人?” 云玺把金牌收回,含笑点头道:“不错,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的确就是云玺。” “哎呀呀,下官有眼无珠,还望云大人恕罪。”府台大人心里没底儿了,他生怕得罪了上差,将来这小子要是皇上跟前歪一歪嘴,我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呀。 云玺笑道:“不妨事,这也怨我,不过事在紧急,为了机密起见,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府台大人,你彭州府有多少守军?” 府台大人言道:“正规军队有两千人,还有乡勇五千多人。”欧欧电子书 云玺很是满意,言道:“好,正规军就够啦,野云沟的山贼打算在野狼谷打劫镖车,您即可提调兵马,赶在贼人之前做好埋伏,您记住,就算是见到贼人了,也不要轻举妄动,明日我会尾随镖车,等我们到了之后再动手包抄,决不能放过一个人贼人,你明白吗?” 府台大人点头好似鸡啄米,他现在困意全无,这就穿戴整齐准备提点兵马的事儿,云玺、莹莹、孔亮则原路返回。等三人回到客栈,花逢春早就在房里喝着浓茶等他们呢。 “花师兄,你可够快的呀。”莹莹惊讶地赞道。 “哈哈,对付那几个军丁护卫有什么难的,我引着他们围着大街小巷转几圈儿,然后就溜回来啦。你们怎么样?府台大人派不派兵?”花逢春问道。 “他敢不派!我发现这些当大官的,都怕云大哥。”莹莹很佩服的说道。 云玺则笑着摇摇头,言道:“他们哪是怕我呀,分明是怕这个‘大内一等侍卫’的身份。在他们看来,我是皇上的心腹人,因此我所说的,我所做的,都是皇上的旨意。他们哪个敢驳我的面子呀。” 花逢春瞅着云玺,一本正经地道:“兄弟,我看到出,皇上很喜欢你,有意拉拢你,我真担心你会一头扎进官场,到时候跟咱们侠义道就会……” 云玺把手一摆,正色道:“师兄,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云玺身为江湖人,决不能忘本,纵然皇上再抬举我,我也是铁了心不去皇宫任职的。至于这个‘大内一等侍卫’头衔,我根本不感兴趣,不过,花师兄,咱们是名门正派的人,行侠仗义、扶危济困是咱的本分,倘若能用‘大内一等侍卫’的身份特权为老百姓做点好事,这又何乐不为呢?” 花逢春颔首笑道:“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你是武林后辈中的佼佼者,当前魔教横行天下,只手遮天,咱师傅、大师伯,还有很多武林前辈,都把击败魔教、扭转乾坤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可千万别让他们失望呀。” 云玺心中升腾起一股英雄气,他走到花逢春面前,握住花逢春的手,略带激动地言道:“花师兄,多谢师兄提醒,剿灭魔教,匡扶正义乃是我辈责无旁贷的头等大事,有你和孔师兄在我身边帮忙,实乃我云玺之幸事!”云玺张开双臂与孔亮、花逢春拥在一起,眼角竟然沁出了热泪。 莹莹姑娘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心热乎乎的,感到的几乎就要哭了,这才是真正的兄弟情,纯粹而毫不参假,这种兄弟情绝不是用金钱所能维系的。以前她在翠华山时,她义父向怀义也有一帮把兄弟,尽管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但他们彼此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层膜,相互提放着,猜忌着,各自背地里搞勾连,不是你利用我,就是我利用你,今日还称兄道弟,明日就会为了各自的利益拔刀相向,拼个你死我活。总之他们的兄弟情,简直一文钱都不值。 第二日清晨,金龙镖局早早的就忙活起来啦,大家吃罢了早饭,赶着镖车浩浩荡荡出了镖局子。这次“神枪无敌震四方”路伯约路老剑客亲自押镖,他骑着一匹乌骓马,得胜钩上放着一杆霸王枪,这大枪足有一丈来长,枪苗子足有两尺长,银光闪闪,锋利无比。他手下八大镖师有五人随行保护,分别是“一刀倾城”孙杰英、“棍扫三山”步少华、“夺命一剑”赵佩德、“白面判官”何其高、“黑面判官”何其远,另外三位镖师留在镖局里看家。当镖师的待遇都还不错,每个人都骑着一匹枣红马。镖车前后左右跟着一百多名趟子手,个个精神抖擞,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无论是经验还是精力都在人生的巅峰期。 金龙镖局也的确够阔气,光马车就派了十辆,每辆车上都装着两个特大号的木箱,木箱都上了锁,而且还贴了封条。 云玺、孔亮、花逢春哥仨儿远远地跟在后面。这次是一场硬仗也是一场大混战,因为双方人数都很多,云玺怕莹莹有个闪失,因此令她在客栈里呆着,老老实实等他们回来,无论莹莹姑娘怎么央求,云玺就是不松口。 金龙镖局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彭城北大门,走了约十来里的官道后,改往西北方向走,沿途都是崇山峻岭,草木繁盛,人烟稀少。 “夺命一剑”赵佩德贼眉鼠眼地往左右的山川树林里瞅了瞅,心说话,这里离着野狼谷不远啦,于是他主动向路伯约请命道:“总镖头,再往前走便进了山区,山岭交错,树木繁多,恐有贼人出没,我前去探探路。” 路伯约心中跟明镜似的,表面上却装作很赞赏他的样子,言道:“好!佩德想的周到,那就有劳你啦,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佩德抱拳道:“总镖头请放心,我走南闯北二十多年啦,就算是遇到山贼,也有应付的法子。”说罢,他大喝一声“驾”!扬鞭打马,一骑绝尘。孙英杰、何其高二人见他往前探路去了,心中觉得好笑。 何其高言道:“孙三哥,看来狐狸的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孙杰英笑道:“看吧,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如何演戏。” 赵佩德打马奔出来七八里地,又拐了几道弯儿,把押镖的人远远地落在后头,没用多久便到了一个山谷之中,这山谷很有特点,入口和出口很狭窄,也就是并排能过两辆马车,再多一辆也不行,中间却是一片开阔地,就跟大肚鱼差不多,两面是几十丈高的山岭,山岭郁郁葱葱全是密林,往林子里看,高的是树,矮的是草,根本看不穿。这便是野狼谷! 赵佩德看罢,满意地点点头,这野狼谷真乃打埋伏的绝佳之地!看来关大寨主的眼光的确很毒辣!就在此时,左面密林中传来一声呼哨,赵佩德寻声望去,只见有一个身穿青衣的红脸汉子,手持一把铁伞,三蹿两蹦就到了赵佩德近前,赵佩德认识他,他便是野云沟的七寨主白玉虎,江湖人称“铁伞怪客”。 “喂,赵大哥,姓路的几时到?”白玉虎问道。 赵佩德见得意洋洋,言道:“七寨主,五十万两镖银就在后头,估摸着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赶到,你们做好准备了么?” 白玉虎笑道:“当然,为了这五十万两镖银,我们大寨主一声令下,七个当家人和四百多个兄弟全都来啦,今天必须把镖银弄到手!” 赵佩德言道:“如此甚好!这次路老头亲自押镖,还带了五个镖师、一百二十个趟子手,你回去转告大寨主,路伯约武艺高强,千万别疏忽大意!” 白玉虎点点头,言道:“那是当然,路伯约乃是成名已久的剑客,我们兄弟自然要格外‘关照’他。” 赵佩德略微思忖了一下,问道:“我那份儿……” “哈哈哈,赵大哥,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们兄弟吗?”白玉虎言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大哥答应的事就绝不会食言的,事成之后,五万两白银,一个子儿都不会少!我倒是为赵大哥发愁,五万两银子啊,您得怎么花呀?哈哈哈!” 赵佩德也哈哈笑道:“谁还嫌钱多啊,兄弟,你们赶紧准备吧,我这就回去。” 两人道别后,赵佩德快马加鞭与镖队汇合。 赵佩德径直来到路伯约近前,面带笑容地言道:“总镖头,我往前探了二十里地,全是山路,荒无人烟,周围并未发现山贼出没。” 路伯约手捻须髯,瞅着赵佩德笑道:“辛苦赵老弟啦。”路伯约心道:这小子撒谎时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两面三刀,心狠手辣,是个典型的笑面虎,我怎么会用这样的人?真是瞎了我的老眼。 第一百二十二章 血战野狼谷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二章血战野狼谷 赵佩德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整盘计划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心中甚是得意,他瞅着一车一车的镖银,暗自对自己说:再过半个时辰,这十车镖银其中的一车就属于我赵某人的啦!将来找个僻静地儿,买豪宅,置良田,购商铺,让钱生钱,然后再娶百十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伺候自己,哈哈,这才是幸福美满的人生。他难掩喜悦之情,竟兀自笑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本不该笑的,可他偏偏就这么笑了,而且笑道是那么的放荡,那么的痛快。除了路伯约、孙杰英、何其高三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赵镖师为什么会笑。 镖师步少华实在忍不住,便问道:“佩德,你笑什么呢?” 赵佩德笑着道:“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昨天晚上我在城郊,看到一头野猪跑的贼拉快,结果脑袋撞的树上啦,你说可笑不可笑?” 步少华听罢觉得他太无聊了,便不再搭理他,按现在钟表说,赵佩德足足笑了十五分钟,这才勉强止住笑声。 又行了一会儿,等转过山来,只见前面是一条峡谷,两座山岭紧挨着,最窄的地方,道路也就不到一丈宽,这便是野狼谷的入口。步少华、赵佩德打马上前,在前头压着队伍前行,孙杰英、何其高二人则在队伍后头压阵,总镖头路伯约、何其远两人在队伍两侧保护着,为了谨慎起见,步少华派了三名趟子手现行去前面探路,赵佩德心中不悦,但他知道山贼早就埋伏好了,趟子手根本看不出来的。 果不其然,三个趟子手回来后均报平安。步少华这才一摆手,带着镖车队伍缓缓穿过山口,走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左面的山岭在此处往远处拐了个大弯儿,因此,这里形成了一块大平地。两旁树木郁郁葱葱,野草都有一人高,步少华一看,这地方要是有人打劫,可真够我受的,于是他冲着镖车队伍紧摆手,催促道:“大家快点!咱们尽快穿过这个山谷,快!” 车夫紧摇鞭子,把鞭子抽的啪啪响,嘴上催道:“驾!驾!驾!”…… 趟子手这时候护在镖车左右,一路小跑,是不是还往山两侧瞅瞅,生怕有山贼突然蹦出来。步少华一马当先,刚到出口近前,突然间,山顶上落下许多滚木礌石,砸在地上、石头上爆发出巨大的响声,出口本来就很窄,瞬间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人可爬过去,可镖车不行啊。 步少华大吃一惊,疾呼道:“有山贼!大家小心,做好战斗准备!”他拨转马头,赶到路伯约近前。路伯约此刻已把霸王枪抄在手中,正十分机警地左右观看,就在此时,山顶上突然响起号角声,紧接着山谷左右两侧的密林之中冲出好几百号贼人来,把金龙镖局的人和镖车团团围住。 山贼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当头的不发话,这些贼人只是手持兵刃,怒骂而视,并未急于交手。 就看人群之中走出七个人来,为首的乃是个大高个儿,身高八尺,圆背蜂腰,看年岁也就四十浪荡岁,黑灿灿一张大脸,狮子眉,大豹子眼,黄眼珠子,高鼻梁,大嘴叉子,一脸虬髯,再往他左右看,紧挨着他的两个人简直就是他的翻版,除了年纪比他小几岁外,外貌长相几无差异!这三位正是野云沟的三位当家人,也是土匪窝子的创始人,分别是“神刀震九州”关宝兴、“神刀震五岳”关德兴“神刀震三山”关妙兴。 关氏三兄弟每人手上都握着一把扑刀,刀苗子将近三尺长,刀背厚实,刀刃锋利,手柄也有三尺多长,既可以单手使,也可以双手使,双手使时力道沉猛,威力惊人,因此这样的刀还有个别名,叫“二手带”。这三位,若单论武功,绝对都够上的个剑客,但这些人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因此,江湖上没有人捧他们,因此,只有绰号没有侠名,但在绿林道上,这三位那是排名还是很靠前的。 看过前文的朋友都知道,翠华山大寨主“神刀震八方”向怀义使用的正是朴刀,与这三位的差不了多少。他们之间还有些渊源呐,原来向怀义与关氏三兄弟都是神刀门的门徒,他们的授艺恩师乃是神刀门的总门长、赫赫有名的“神刀老魔”姬无双!这老头武功出神入化,手中一口朴刀盖世无双,纵横江湖六十余载无对手,武林天榜之中也有人家一席之地。 紧挨着关氏三兄弟的左面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红衣,长的是瓦口脸儿,眉毛挺粗,一对豹子眼,鼻梁高挺,嘴巴略微歪点,尖尖的下颌往前翘着,一撮儿山羊胡儿,手握柳叶单刀。路老剑客认识他,这人是“清风过柳赛狸猫”马向东,轻功刀法都占着非常了得,现在是野云沟的四寨主。马向东旁边是一个坡脚的中年汉子,腋下拄着双拐,这人“无情双拐”陈五更,他的这双拐是镔铁打造,每一根都在二十多斤重,现在他是五寨主。关氏兄弟的右面也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黑胖子,肉球脑袋,大草包肚子,粗胳膊粗腿儿,上身直穿了个坎肩,坦胸露乳,下半身是蹲裆滚裤,脚上穿着踢死牛的豆包大靸鞋,手里攥着一对兵丁狼牙棒,这人是“穿山熊”方大同,野云沟的六寨主,最边上的红脸青衣汉子,正是七寨主“铁伞怪客”白玉虎。 关宝兴抱拳朗声道:“路老剑客,别来无恙乎?” 关宝兴与路伯约也算是旧相识,你想啊,一个是打家劫舍的山大王,一个是走南闯北的总镖头,金龙镖局的镖车少不了要往北地走,自然会经过野云沟。往常,彼此处的还算不错,逢年过节的,路伯约都会安排人去拜山送礼,维护好彼此的感情,关氏三兄弟也很给路伯约面子,见到金龙镖局的镖,只要你不故意在他们面前敲锣打鼓的喊镖,人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们过去,这么多年来,野云沟劫镖无数,唯独没有劫过金龙镖局的镖。 路伯约赶忙翻身下抹,笑呵呵地来到关宝兴面前,抱拳施礼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关老弟,呃,兄弟,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咱们兄弟还能为了点镖银弄出不愉快么?” 关宝兴哈哈一笑,言道:“路老剑客,你说话好阔气啊!什么叫一点镖银呀?据我所知,你这次接了个大活儿,要把五十万两白银押往西北,五十万两白银呐!这对我关宝兴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咱们有交情吗?” “有啊!”路伯约语气十分肯定。 关宝兴接着道:“老哥哥,既然有交情,老弟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这五十万两镖银,你干脆别往西北送啦,送那干嘛呀,无非都被那些当兵的给糟践啦,他们爱怎么打仗就怎么打仗,跟咱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不如咱们兄弟二一添作五,把这批军饷给分了,你那镖局子也别干了,拉着你的人来我野云沟入伙,凭着咱们的实力,将来必会干一番大事业,老哥哥,您意下如何呀?” 路伯约听罢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把关宝兴给笑懵了,路伯约言道:“关老弟,你该不是在说梦话不成?这可是军饷啊,按咱大宋律例,劫夺军饷者要诛九族,主谋要凌迟处死。兄弟,我知道你平素最讲义气、识大体,你可千万别被小人被撺掇着走上不归路啊。” 关宝兴收起了笑容,冷眼瞅着路伯约,言道:“这么说话,你是不肯合作喽?” 路伯约把胸脯子一拔,义正言辞地道:“断不可能!我金龙镖局只要接了镖,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把镖送到,岂能因为一点利益而毁了‘信义’二字!”第二中文网 “呀——呔!你个老匹夫!真是不识抬举!”六寨主“穿山熊”方大同暴跳如雷,他晃动兵丁狼牙棒,言道:“大寨主,跟他费什么唇舌,时间紧迫,咱打吧!” 关氏三兄弟各自把朴刀一晃,关宝兴大喝一声道:“兄弟们!给我杀!千万别留活口!”大寨主一声令下,这帮山贼舞动兵刃就冲过来啦。 孙杰英、何其高心里早就有底儿,二人冲杀在前,一百多个趟子手抽刀拔剑,与这帮山贼在野狼谷内展开了一场混战。说混战也不完全对,趟子手跟山贼喽啰兵那是乱打一通,可这些当头的却是目标明确。 关氏三兄弟合战“神枪无敌震四方”路伯约,三个人三吊脚站定,把路伯约围在当中,三把朴刀上下翻飞,呼呼挂风,从不同的方向对路伯约下了毒手,路伯约那也是成名的剑客,面对强敌毫不畏惧,一杆霸王枪舞动如飞,眨眼间,叮叮当当就是十多个回合。 “一刀倾城”孙杰英大战“清风过柳赛狸猫”马向东,孙杰英的金丝大环刀招法威猛,马向东的柳叶单刀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身法极快,双刀并举打了个难解难分。 “棍扫三山”步少华抵住了“无情双拐”陈五更,步少华的盘龙棍法乃是少林寺的真传,棍法精妙绝伦,陈五更的镔铁双拐是外五门的兵刃,招法怪异难猜,两个人斗在一起,边打边试探,谁也不敢贸然进攻。 “白面判官”何其高大战“穿山熊”方大同,这两位真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何其高身材偏瘦,身法矫健,判官双笔又是走的小巧灵动的路数,专门打人的穴道。方大同虎背熊腰,身材粗壮,兵丁狼牙棒每个都有三十五重,势大力沉,刚猛无比,而且这方大同会十三太保的横练,虽然没有孔亮的金钟罩铁布衫那么厉害,但寻常的刀剑兵刃很难伤他。因此,方大同有恃无恐,凭着身体优势、兵刃优势,猛打何其高。何其高施展开脚法,与他周旋起来,开始时当然应付自如,可打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吃力,因为,闪转腾挪是要有体力做支撑的,体力一旦下降,破绽就露出来啦。 “夺命一剑”赵佩德与“铁伞怪客”白玉虎假装打斗,二人边打边商量。 “赵大哥,大寨主有令,让你偷袭路伯约。” 赵佩德脸露难色,言道:“路伯约可厉害啊,我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白玉虎边打边言道:“嗨,赵大哥,你忘了呀,你是路伯约的心腹镖师,他武功再高,在个节骨眼上恐怕也想不到你会背后下刀子。这就叫出其不意,一刀毙命!” 赵佩德心想:这样也对!路伯约武功十分了得,关宝兴他们要想凭着真本事赢他,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工夫那,倒不如我来个背后捅刀子,反正是背叛了路伯约,干脆就来点绝的吧!想到此处,赵佩德给白玉虎使了个眼神儿,二人假意打斗,实则是寻找路伯约。 云玺、孔亮、花逢春本来是远远地跟在押镖车队的后头,因为离的太近会担心引起别人的怀疑,等押镖车队转过一道山口,云玺等人便加快了脚步,等来的谷口一看,好家伙,入口堆积了不少滚木礌石,足有七八尺高。这时候,野狼谷里喊杀声震天,两伙人短兵相接,一片混战。云玺心中担心,比较路伯约的人太少,满打满算才一百多人,而山贼的人数往少里说也是他们的四倍多,双方实力悬殊,路伯约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 哥仨儿施展轻功,跃过障碍,飞身落在野狼谷,几百人打斗在一起,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云玺哥仨儿径直冲进战场,花逢春拔出承影剑,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把上古神剑,他一连杀了几个山贼,恰巧遇到了何其高,何其高现在累的通身是汗,方大同正瞪着贼眼,舞动兵丁狼牙棒冲杀过来。花逢春心说话:这小子够横的,今天就拿你来试试宝剑。于是他让何其高躲在一旁,舞动承影剑会斗方大同,两个人一交手就是急茬子,花逢春身法极快,比何其高还要快出三分。方大同可不是傻子,他横行江湖不少年,会斗过的侠客也不再少数,他发现花逢春手上这把剑实在太独特了,咋一看光有剑柄没有剑身,感觉挺滑稽的,但仔细瞧看,三尺剑身颜色暗淡,在阳光下不带反光的,再加上花逢春手法极快,剑身若隐若现,时有时无,真令人觉得诡异。 “你是何人?”方大同对金龙镖局的几个镖师多多少少都认识,但花逢春他还是第一次见,便忍不住问道。 花逢春冷笑道:“我乃是崆峒派门人弟子,‘神剑仙猿’花逢春是也!” 方大同听罢轻蔑地笑道:“我当是什么高人呢,原来是个生雏儿,小子,你既然不是金龙镖局的,就老老实实赶你的路,别人的事儿,你少掺和!惹恼了你方爷,我一顿兵丁狼牙棒把你拍成肉酱!” 花逢春嗤之以鼻,言道:“你们这伙子山贼竟敢抢劫朝廷的军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们还有一点天良吗?似你这等货色,活在人间有百害而无一利!今天你花爷要替天行道,小子,你纳命来!”花逢春不愿意跟他费口舌,他是山贼,杀他就没个错儿。 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花逢春使出崆峒派的仙猿剑法,三十路剑招,杀气腾腾,方大同毫不示弱,舞动兵丁狼牙棒与花逢春斗在一处。眨眼间,二人便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花逢春心中暗忖:这兵丁狼牙棒全是镔铁打造,比我的胳膊都要粗,我的承影剑虽说是上古神剑,削铁条可以,削这么粗的狼牙棒可没试过,这把剑可是彩云姑娘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万一要是有个闪失,我如何跟彩云交代呀?不行,我得用巧招赢他。 花逢春打定了主意,脚下加快,凭着崆峒派的凌云步,围着方大同前后左右,闪展腾挪,脚法一步快似一步。方大同有点傻眼了,只见到处都是花逢春的身影,他舞动狼牙棒见人就砸,砸了二十多下,愣是都没砸中。花逢春见他身法缓慢下来,就知道机会来啦,一个箭步落在他身后。 方大同虽然眼睛发花,但耳朵还好使,刹那间,他听到背后恶风不善,就知道花逢春要下手了,此刻再想转身躲避为时已晚,于是他使出十三太保的硬气功,后背骨气两寸多高,心说话,不管你是用剑扎还是用掌拍,我有硬气功护身,你能把我怎么样?可他却忘了,花逢春手上的这把剑乃是承影剑,可谓神兵利器啊!就听“噗”的一声,承影剑从后心扎进去,剑尖从前心冒出来。方大同都没有什么感觉,自信满满地摇头晃脑,还想着显摆显摆那,低头一看,我地娘啊!自己被人家扎了个透心凉。 花逢春握住剑柄,抬脚往方大同的后腰上一踹,方大同身子踉踉跄跄往前抢出去七八步,鲜血从伤口喷了出来。硬气功练的就是一口气,结果身子被人扎了个窟窿,真气顿时泄了。方大同嘴上喊着:“我不想死!”,身子却气力全无,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花逢春一个箭步跳过去,把承影剑一挥,就听“噌”的一声,方大同人头落地。 何其高凑过来一看,心中大喜,赞道:“花少侠,好厉害的剑法!” 花逢春赶忙一摆手,言道:“何大侠,谬赞啦,咱还是联手杀贼吧!”二人各自舞动兵刃,向山贼下了死手。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义结金兰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三章义结金兰 孔亮抡起四棱追魂锏杀入人群之中,这完全是一场混战,镖局子的趟子手和山贼拼死打斗,虽然人少,但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壮年,战斗力相当不错。孔亮见了山贼就打,四棱追魂锏打群架正合适,无论对方是使刀还是使剑,在他面前都得吃亏。他正双锏开道往里冲着呢,突然眼前一亮,他一眼就瞅到“夺命一剑”赵佩德啦。赵佩德此刻正跟白玉虎打斗,他俩位完全是假打,兵器磕磕碰碰,两双贼眼四下里瞥,看样子是在寻找什么人? 孔亮心眼最多,心说话:这两个贼人在寻找什么呢?难不成他们还有别的弯弯绕?不行,我得看个清楚。这下孔亮可上了心思,他专门找山贼喽啰兵打斗,用喽啰兵的身体挡在前面,防止赵佩德瞅见他。赵佩德左顾右盼,突然,发现西北方向有几个人打斗正焦灼呢,仔细一看,哎呀!正是关氏三兄弟联手大战路伯约。路伯约是镇有能耐,别看七十来岁的人了,体力充沛,掌中这把霸王枪舞动的虎虎生威,招法之中蕴含着千层杀机。关宝兴、关德兴、关妙兴凭着掌中的朴刀,竟然没把他战倒,而且三个打一个,也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关宝兴的心中是既佩服又着急,佩服的是,这路伯约不亏是成名已久的剑客,原先我还有些不服气,认为他糟老头子一个,完全是沽名钓誉之徒,今日一交手,这才发现,路伯约枪法简直出神入化,天下间使枪的,我见的多了,可能跟路伯约相媲美的,一个也没有!着急的是,自己跟路伯约已经撕破了脸皮,现在是铁铁的仇敌啊!这一仗要是整不死你,那么我们哥仨儿还有好下场吗?可这个老匹夫是真厉害啊!怎么办呢?赵佩德你死哪去了?你是我的“杀手锏”,关键时刻你得发挥作用才行啊。 关宝兴正着急那,赵佩德、白玉虎就到了近前,不过这二位还在演戏呢,嘴上骂骂咧咧,兵刃叮叮当当,关宝兴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话:成败与否就看赵佩德啦!关宝兴朝着赵佩德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赶紧上吧,拖的时间久了对咱们不利。赵佩德立马就明白了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往路伯约身边靠。虽然是很细小的动作,可逃不过孔亮的眼睛。他顿时就觉得不妙,心道:糟糕!路老剑客有危险!于是他迂回到关宝兴附近,准备见机行事。 路伯约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赵佩德。 “总镖头,不要着急,我来助你!”赵佩德假惺惺的喊道,右手持长剑,左手掐剑诀,在路伯约前面马步站定,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路伯约见是他满心的恶心,心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他面上不露声色,嘴上提醒道:“佩德!你来的正是时候,关氏三兄弟刀法精妙,你可要多加小心。” 赵佩德点头道:“总镖头放心,咱们并肩作战,何惧这些毛贼!”这时候,关宝兴、关德兴、关妙兴、白玉虎也很配合,舞动兵刃就扑上来了,赵佩德抵住关妙兴、白玉虎,把武功更厉害的关宝兴、关德兴让给了路伯约。路伯约外松内紧,他暗中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刚才他是以一敌三,现在实则是以一敌五!最阴险的,还是内奸赵佩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自己下黑手。六个人打了成了两伙儿,身形辗转腾挪,兵刃舞动如飞,打来打去,打去打来,就跟预先安排好了似的,赵佩德退到了路伯约的身后,路伯约眼盯着关宝兴、关德兴,耳朵则努力听着背后的动静。赵佩德用眼角的余光一瞥,嘿!心中这个高兴啊,真是天助我也!他右手长剑猛挥了几下,左脚抬起,左手从靴筒里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趁着路伯约不注意,猛然间往后就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突然飞过来一根铜锏,不偏不倚正戳在赵佩德的左手腕子上,把赵佩德打“妈呀”一声惨叫,手腕子顿时就被打成粉碎性骨折了,匕首也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孔亮一直在不远处盯着赵佩德,他用喽啰兵挡住自己,见赵佩德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想跳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把四棱追魂锏给抛出来啦,还别说,他抛的还真准! 路伯约把霸王枪一抖,逼退关氏兄弟,回头一看就明白啦,他往圈儿外一跳,端着大枪瞅着赵佩德,冷笑道:“佩德,你在我背后拔出匕首,你想要干什么?” 赵佩德疼的脑门子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子,脸羞臊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孔亮一个箭步就蹿了过了,捡起铜锏,点指赵佩德道:“小子,我注意你多时啦!你吃里扒外,勾结山贼,想在路老剑客背后下刀子,其心着实可诛!” 赵佩德可不认识孔亮,见这个丑鬼又矮又矬,还专门跟自己作对,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用长剑点指孔亮道:“丑鬼!你是何人?这儿干里没你,湿里没你,你他娘的管什么闲事!”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哦,弄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啊?啧啧啧,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啦,我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崆峒派杰出弟子孔亮,你孔大爷是也!” 赵佩德听孔亮报完名号脸色为之一变,心中暗道:孔亮?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貌似最近江湖上新出世几个年少的侠客,其中一个好像叫孔亮。不过赵佩德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心说话,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把心一横,怪叫道:“孔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给纳命来吧!”说罢,斗长剑就本孔亮扑来。孔亮毫不畏惧,把三十六路天罡锏法都使出来了,赵佩德虽然受了伤,但他毕竟也是个侠客,武功着实厉害,一时之间很难分出胜负。关氏三兄弟外加白玉虎,四个人围攻路伯约。就在此时,云玺跃上镖车上,朝着山顶振臂高呼:“官兵何在!速来参战!……” 关氏三兄弟听罢,还以为这个小伙子发疯了呢,心说话:你当你是神仙呢,想叫官兵来,官兵就能来,真是脑子进水啦! 就在此时,两旁的山脊上顿时响起击鼓声,几千名官兵从天而降,个个身穿铁甲,手持长矛,如洪水猛兽般从山破上俯冲下来,气势磅礴,摄魂夺魄!金龙镖局的人立马就信心爆棚了,官兵当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有这么多官兵帮忙杀贼,自己还怕什么?打吧!有高兴的就有沮丧的,原本山贼占据数量上的绝对优势,现在可倒好,几千号官兵杀到,自己顿时就被人包饺子啦。 关宝兴心中大骇,心说话这些官兵莫非真是从天而降吗?我们在此埋伏了几个时辰,怎么就发现有官兵呢?哎呀呀,真够邪门儿的,早晨出门时,忘记看黄历啦。他见大势已去,顿时就没了信心,再这么硬抗下去,自己这帮兄弟非得全死在此地,于是他赶忙把朴刀一挥,大喝道:“兄弟们!情况危急,赶紧撤!” 关宝兴带着关德兴、关妙兴,三把朴刀开道,带着一伙儿贼人直奔野狼谷出口杀去,等杀到近前傻眼啦,出口被滚木礌石给堵住了,足有一丈多高,上面站在四五十个弓弩手,等他们刚冲到近前,弓弩手箭如雨发,噗噗噗,很多贼人应声倒地,关氏三兄弟把朴刀舞的风雨不透,这才没中箭。关宝兴见势不妙,刚调头往回冲,后面的官兵又杀上来了,关宝兴心中大骇,心说话完啦,我关宝兴一世英雄,今天算是栽啦! 就在此时,关德兴抓起被射死的贼人,猛然往弓弩手砸去,几个弓弩手应声倒地。关妙兴一看,赶忙抄起尸首也跟着王往弓弩手砸去,这二位力气头很足,扔人跟扔沙包差不了多少,死尸扔完了就抄起受伤的扔,伤号心中这个恨啊,心说话我们找你惹你啦?天天给你们卖命,这倒好,你们把我们当沙包对待,你们关氏兄弟可够缺德的!弓弩手被砸死砸伤不少人,队形也彻底凌乱啦,关宝兴一看机会来了,他施展轻功飞身上了滚木礌石,抡起朴刀一顿砍杀,这些弓弩手哪架得住他划拉呀,为了保命,撒丫子就跑。关德兴、关妙兴也都飞身上来,不过他们手下的喽啰兵可就没这么幸运啦,后面的官兵杀到,他们转身殊死抵抗,很多人被死者官兵的长矛之下。 关宝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见自己的兄弟一个个惨死当场,真是心如刀绞,他刚火往上撞,刚要腾身跃下跟官兵玩命,就被关德兴、关妙兴一把个拦住啦。 “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都什么时候啦,再不走,咱哥仨儿也得命丧当场!”关德兴劝道,关宝兴怒气难消。ok作文网 关妙兴也劝道:“大哥,咱要是死在这儿,谁为咱们野云沟的兄弟报仇雪恨?走吧,这笔血海深仇咱先记在账上,迟早要找路伯约讨还!” 关宝兴最后一跺脚,言道:“无毒不丈夫,兄弟们,对不住啦!不过我关宝兴在此立誓,有朝一日,我必为你们讨回血债!老二、老三,咱走!” 三人施展开轻功,跃过障碍,一头扎进密林之中,官兵再想找他们,简直如大海捞针一般。 他们哥仨走了,算他们的便宜,其他的几个贼首可倒了血霉啦,四寨主马向东舞动柳叶刀死拼到底,可越打官兵越多,而且人家都穿着铁甲,想要砍杀,实在太难点了,把马向东累的气喘吁吁,他一边打着一边四下里寻摸,怎么不见大寨主他们?他哪里知道,关氏三兄弟早就逃之夭夭啦。 陈五更把双拐抡的呼呼挂风,与步少华打了个棋逢对手,不过身边的帮手越来越少,眼瞅着喽啰兵被官兵穿蛤蟆,死状真是触目惊心,他信心动摇,方寸大乱。步少华一看,行啦,机会来啦!于是他突然使出一招“乌云盖顶”,双手捧棍猛砸陈五更的头顶,陈五更吓得赶忙架双拐抵挡,哪知步少华这招是虚招,见他下盘暴露无疑,急忙招式一变,使出一招“左右逢源”,搭棍穿裆,左右一击,陈五更本来就是个瘸子,两腿内存结结实实被打了个正着,他忍着疼痛刚要后撤,步少华往前一个垫补,顺手使出一招撩阴棍,大棍从下往上兜他的裆部,这招可够绝的,把陈五更一把兜起一丈多高。陈五更在空中疼的哇哇直叫,身子只直愣愣摔了下来,下面这么多官兵,能让你摔着吗?这下官兵长矛往上一挺,噗噗噗,好家伙,陈五更在空中被穿了成了筛子,死的可够惨的。 与此同时,孔亮与赵佩德也分出了胜负,因为赵佩德左手腕子粉碎性骨折,身子只要一动,把他疼的龇牙咧嘴,这还有什么打的,孔亮的双锏招式威猛,大开大合,赵佩德打着打着,一不小心,长剑磕在铜锏上了,就听“当”的一声脆响,长剑被磕飞了,赵佩德一愣神儿的功夫,孔亮一个箭步就到了近前,双锏并举使出一招“泰山压顶”,“啪”——赵佩德的脑袋被揍了个稀巴烂! 白玉虎本来是跟着关氏兄弟往往突围的,结果官兵势大,把他跟关氏兄弟给切割开了,他没办法,凭着一把铁伞大战官兵,孔亮、步少华也都跳过来合战白玉虎,白玉虎武功是不错,可步少华、孔亮联手对付他,他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打到二十来个回合,孔亮叱道:“小子,你们的人都逃的逃,死的死,你若再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玉虎算是聪明人,心说话,不投降现在就得死,投降了自己还得是个死,但是至少自己还能多活个几天,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干脆投降吧。于是他把铁伞往地上一扔,言道:“行!我白玉虎认栽啦,杀刮存留,悉听尊便!”早有官兵扑到近前,拿着牛筋绳索把他五花大绑,押到李将军近前。这时候,马向东也投降啦,两个人在一见面,羞愧地低下了头,谁也不愿说话。贼首都投降了,所剩无几的山贼也都纷纷撂下兵刃举手投降啦。所幸官兵带的绳索够数,把这些人都捆的结结实实。 府台大人笑眯眯地来到云玺近前,躬身施礼道:“云大人,恭喜您大获全胜,一举歼灭野云沟群贼,我一定上报朝廷,替您请功。” 云玺淡淡一笑,言道:“府台大人,这全仰仗金龙镖局和将士们的奋力厮杀,我云玺哪有半寸功劳,请府台大人如实上报,要请功就给将士们请功吧。” 府台大人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自己咂摸咂摸嘴,真是淡而无味。不过路伯约、孙杰英等人听罢,无不竖起大拇指,云少侠真够个人物!他不仅武功高强,还能上通官府,最主要的是他的人品出众。说实话,这趟押镖跟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完全是出于狭义心肠帮着自己,事后又不贪功,做事极为公正,年轻人能做到这一步,的确令人服气。 路伯约感谢完府台大人和李将军之后,便来到云玺近前,抱拳施礼道:“云少侠,我真是太谢谢你啦,倘若送你金银,既降低了您的人格,也把我自己看扁啦。这样吧,您要是不嫌弃,我想跟您亲近一步,咱做个忘年交,就在此地冲北磕头结为异性兄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云玺万万没有想到,路伯约路老剑客乃是大名鼎鼎的剑客,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在武林界身份地位极高,而且他都七十来岁的人了,竟然要自降身份,要跟我云玺拜把子,这实在是太瞧得起的自己啦。 云玺赶忙摆手道:“多谢路老剑客如此抬举我,我云玺连想都没敢想,您是赫赫有名的武林名宿,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年轻后生,这个……咱们身份地位相差悬殊……” 路老剑客哈哈一笑,拉着云玺的手言道:“兄弟,我这把年纪尚且不在乎,你又何必在乎呢?来来来,府台大人和李将军做个见证,咱们堆土围炉,插草为香,面北磕头,就此成为兄弟!”路伯约是一片赤诚,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云玺感到的热血沸腾,心说话,有这么个老哥哥,这是我云玺前生修来福气啊!于是也痛痛快快地与他结拜为异性兄弟啦。 两人刚站起身来,野狼谷入口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官兵已经把滚木礌石清理干净了,众人转头瞧看,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穿一身白绸缎的侠衣,外罩黄灿灿的锦袍,手里托着一杆龙胆亮银枪,骑着一匹纯白毛的大马,正往野狼谷赶来。这人正是“白衣锦袍赛子龙”的路朝廷,路伯约的独子,金龙镖局的少当家。 这身后押着十辆镖车,这些才是真正的军饷。他左右是两大镖师“赛尉迟”董华鹏和“袖里双刀”卢正方,三人来进了野狼谷一看,好家伙,遍地都是死尸,血流成河了,可见这场打斗有多惨烈啦。他来的父亲近前,见老爷子精神矍铄,面带笑容,这才放下心来,刚要寒暄几句,路伯约倒是抢先言道:“朝天,快来拜见你云叔叔。” 路朝天大吃一惊,以为老爹脑筋错乱了那,眼前这个小伙子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岁刚出头,我今年都四十二啦,我喊他叔叔,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孙杰英见他愣神,便过来言道:“少当家,您没看见,方才老爷子跟这位云少侠已经拜了把子,现在是异性兄弟,您叫他声叔叔,这完全对路啊。” 路朝天心里这个别扭啊,但老爷子正盯着自己那,他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就算不乐意也得照办,于是他勉为其难地来到云玺近前,撩衣服就要倒身下拜,云玺哪能让人家下跪啊,赶忙双手搀住他,言道:“路大侠,使不得,使不得,咱各论各的,我跟你父亲是意气相投,结为忘年交的兄弟,我跟您得单论,彼此以姓名相称,不知道路大侠愿意否?” 路朝天听罢心里舒坦多了,但瞅了瞅老爹,老头子正瞪着他那,这时候孙杰英过来笑道:“总镖头,我看云少侠说的极是,你们两人是意气相投结为兄弟,但将来您要是见到莫谷峰,该怎么论?我看你们单论最合适不过啦。”路伯约一想也对啊,便勉强点头同意啦。 第一章 翩翩公子 http://.biquxs.info/

第一章翩翩公子 云玺设下连环计,帮着金龙镖局总镖头路伯约剿灭了劫匪,五十万两军饷得以平安度过野狼谷。路老剑客对云玺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真心实意地要跟云玺做忘年交的兄弟,还让府台大人和李将军作为见证人,当场歃血为盟,冲北磕头结为异性兄弟,成为武林一段佳话。 不过行侠仗义,帮了一方就会得罪另一方,关氏三兄弟关宝兴、关德兴、关妙兴死里逃生,这哥仨儿后来打听清楚后,这才明白,原来都是云玺从作梗,导致他们在野狼谷一败涂地,七个寨主跑了他哥仨儿,老五陈五更、老六方大同都命丧当场,老四马向东、老七白玉虎成了阶下囚,四百多个兄弟死伤大半,多少当了俘虏,被发配到西北前线戴罪立功,说白了就是上战场跟西夏人打仗,这还有个活吗?关氏三兄弟苦心经营的野云沟大寨也被官府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关宝兴气性真大,他在远处看着野云沟的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他一着急,气的当场吐血,幸好有关德兴、关妙兴在身边,缠着他在一个大石头上坐下来,哥儿仨一合计,这彭州府是不能呆着了,说不定现在官府就已经四处张贴画影图形,缉拿他们哥儿仨了。 昔日威风凛凛的山大王,突然没了落脚之地,三人踌躇满怀,不知道该往何处投奔。 关妙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关宝兴言道:“大哥,我有个好去处,不知大哥能否同意。” 关宝兴言道:“老三,都这个时候,还什么同不同意的,你快说来听听。” 关妙兴言道:“咱去投靠大师兄向怀义吧,我听说他手在翠华山经营多年,广招天下英雄,光手下的江湖豪杰就不下一百人,喽啰兵更是上千人,可谓兵强马壮,官府三番五次围剿都没把他怎么样,凭着咱们师兄弟的关系,我相信大师兄肯定欢迎咱。” 关宝兴点点头,言道:“的确是个好去处!不过向怀义外君子内小人,心胸狭隘,权力欲望极强,咱们哥们儿去了可要多加小心。” 关德兴赞成道:“嗯,大哥说的对,咱去了之后,他说什么,咱就做什么,不威胁他的大寨主之位,也就得了。现在是保住性命要紧,只要咱活着,就有机会找云玺、路伯约报仇雪恨!” 三人打定了主意,在一个农户家里弄了几套庄稼汉的旧衣裳,乔装改扮后,一路南下投奔翠华山而去。 与路伯约、路朝天父子辞别之后,云玺、孔亮、花逢春、莹莹姑娘一路往东赶奔海州府,这一路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有,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达海州府。海州府乃是大宋国重要的滨海城,大宋国海运十分发达,而海州府就是海运航线上重要的支点,从这里往北可以抵达高句丽,往东可以到达日本国,往南则可以直达舟山群岛和琉球群岛。 云玺等人先找了个临海的客栈住下,风雨兼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就算是侠客也有些吃不消啊。 孔亮坐下还没一盏茶的功夫,草包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唤,他吧唧吧唧大嘴,对大家言道:“我说,咱走了这么远的路,可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才行,海州府盛产海鲜,咱今晚上来个海鲜宴,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啊!”花逢春也是饿的不轻,这些天来,走了又走,双腿就没怎么停过,脸都变瘦啦。 云玺笑道:“好!咱们就去最大的酒楼,吃最新鲜的海鲜!” 孔亮笑道:“兄弟,你外行了吧,吃海鲜要去码头,渔民从深海打鱼刚回来,海鲜活蹦乱跳,那是把当场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下锅清炖,嘿,这滋味儿才叫个鲜美!大酒店里除了贵,简直就没什么可比的啦。”孔亮一边说着一边咽口水。 “那还等什么,咱现在就走吧,我都被你们说饿啦。”莹莹姑娘也很期待,毕竟这几位都没见过大海,更没有见过海鲜,只是听走南闯北的人说起过,今日来到海州,自然是不容错过海鲜大餐的。 四个人跟店伙计打听了渔港的方位,高高兴兴来到了目的地。海风拂面,空气中自带一股腥臭味儿,一开始大家还不适应,可逛了一会儿后,也就习惯了。眼前就是一个大渔港,海鸥在海面上低舞,是不是发出一阵阵孩提般的叫声,令人心旷神怡。很多渔船都停泊在岸边,这些人都是靠打渔为生,吃在船上,睡在船上,渔船首尾相连,并排绵延好几里地,日久天长,就形成了渔船生意场,类似于农家乐。想吃最新鲜的海鲜,就去渔船上吃,渔户们亲手给你做一锅海鲜宴,别有一番味道。 云玺四人刚来到海岸上,很多渔家女都热情地向他们招手,让他们来自己的船上吃饭消费。孔亮瞪着母狗眼儿四下里看了看,觉得左面一条渔船上的姑娘长的是真水灵,真漂亮,于是领着大家来到了这条船上。看来做生意也德长相漂亮才行,要不然全国各地怎么会冒出那么多“豆腐西施”“烧烤女王”之类的呀。 孔亮言道:“姑娘,把你们家最好吃的海鲜都做上,哥哥我饿啦。” 渔家女咯咯一笑,应声道:“好嘞,几位客爷喝酒么?咱这里有海州府的好酒。” “那还用说,无酒不欢嘛!来上两坛子好酒。”孔亮一到了吃饭就开始大包大揽,简直“一言堂”,他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他就是吃货界的扛把子。 渔家女做饭十分娴熟,她用炖了一大锅海鱼,当然里面放了些豆腐、青菜、鱼子、鱼鳔以及调味的作料,然后又清蒸了龙虾、牡蛎、海螃蟹,还炒了象拔等不少海鲜菜。云玺等人围坐在铁锅前,围着浓郁的香味,看着诱人的美食,真是胃口大开,这里没外人,几个人把袖子撸起来,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这味道,真叫一个绝!以前在东京汴梁城、宋州府、彭州府都吃过不少大酒楼,没有一家能比的上这位渔家女的厨艺。 几个人正吃着,只见岸边又来了一伙儿人,为首的一位大概四十多岁,身高七尺有五,倒三角的身材。往脸上看,此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嘴唇上留着“一”字胡儿,论长相那叫一个潇洒,年轻的时候他绝对是一枚小鲜肉、美男子。他束发别簪,身穿锦衣,腰扎玉带,脚上蹬着兽纹长靴,手上拿着一把纸扇,扇子后头还挂着一个羊脂玉挂件儿,背后披着锦缎斗篷,举止动作颇为文雅和讲究,一看就是世家大户的公子哥儿。他后面跟着六个仆人,身穿葛布外衣,腰扎大红腰带,头上戴着帽子,脚上穿着靸鞋,袖口用麻绳缠着,显得干净利索。 这位公子哥儿在岸上踱着方步,来回走了两圈儿,闲庭信步一般,完全没有理会那些渔家女热情的招呼。不知怎地,他一眼就瞥见云玺等人了,伸着鼻子闻了闻,虽然云玺所在的渔船与岸边有四五十步远,但在海风的吹拂下,香味儿飘出去好远,这位公子哥儿鼻子又好使,他拍手赞道:“好香啊!” 六个仆人也都拍手称赞道:“真想,好香啊!” 公子哥儿来了兴趣,跃过岸边的渔船,终于到了云玺这条船上。渔家女一看来客人了,很想做这单生意,但自家的渔船就这么大,根本摆不了第二桌,就算是地方够大,他们家也也没有第二口铁锅。于是抱歉地言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我这小渔船每次只能招待一桌客人,这几位客人也是刚来,呃……实在对不住啦,欢迎您下次照顾小妹的生意。” 其实,渔船上哪有什么桌子呀,都是围着铁锅,盘膝坐在蒲团上,这种吃饭方式本身就很有意思。 公子哥儿听罢很是遗憾,他瞅着铁锅里的海鱼豆腐,浓浓的汤汁咕嘟咕嘟往上翻腾着,实在诱人的很,既然这位渔家女说明了情况,自己再厚着脸不走,就显得有些无聊啦。公子哥儿刚要转身离去,云玺其实早就看到他了,于是招手道:“这位朋友,若不嫌弃,就跟我们几个一起享用这渔家宴吧。” 公子听罢,高兴地豁然转身,冲着云玺抱拳笑道:“阁下盛情邀请,我若不答应,岂不是辜负了您的好意?恭敬不如从命,几位朋友,叨扰啦。”说罢,这位公子大大方方来到铁锅近前,花逢春、莹莹姑娘赶忙往两边让了让,公子与云玺面对面,盘膝坐下。几个仆人很规矩地站在公子哥的身后。 “听您的口音,似乎也不是本地人呀。”云玺言道。 公子笑言道:“不瞒小老弟,在下乃是兰陵府人士。小老弟,听你的口音也是外地人呀。” “不错,我们都是凉州府的人。”云玺回答道。飞扬 公子听罢大吃一惊,问道:“凉州府?从凉州到海州千里迢迢,你们几个跑这儿来,所为何故呀?不会只为了看看海,吃顿海鲜吧?”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公子,你说话可够风趣的,我们哥儿几个就算嘴再馋,也不至于要跑这里来吃海鲜,我们来海州府,是为了走海运,准备南下去拜访个朋友。” “哦,原来如此。”公子点点头,言道:“我也要南下琉球岛去收账,不知道你们去哪儿?” 花逢春给他倒了一碗酒,云玺跟大家干了一碗,这才回答道:“哦,我们要拜访的朋友在瀛洲。” “哎呀,瀛洲乃是海外仙岛,我听说那里有很多修仙悟道的方士道士,还有很多武林高手,看来你们的朋友是个了不起的高人。”公子赞道。 孔亮对公子爷竖起大拇指,赞道:“公子真是见闻广博,我们要拜访的人,自然是了不起又了不起的世外高人,……”他刚要往下说,云玺咳嗽了一声,孔亮立马就明白啦。 几个人把酒言欢,喝了几碗酒之后,彼此的感情似乎就更近乎了,公子对云玺问道:“小老弟,咱都喝了五轮酒啦,我还不知道各位是谁,能否彼此引荐一下呀,我先来,我姓萧,叫萧剑飞,我们老萧家在兰陵府乃是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 云玺等人听罢不住地点头,心说话,你看人家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位公子爷来历不简单,果然是大富大贵之人。人家自报家门了,云玺等人也不能老是保密呀,交朋友嘛,本来就得以诚相待。 想到此处,云玺爽朗地笑道:“萧大哥,跟您比,我们几个可就相形见绌了,实不相瞒,我姓云,单名一个玺字。” 萧剑飞听罢好悬没蹦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盯着云玺看了足足十秒钟,整个空气都几乎凝固啦,孔亮、花逢春、莹莹也都傻了,不知道这位萧公子犯什么病了。萧剑飞吃吃地问道:“你叫云玺?哎,你真的叫云玺么?” 云玺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点点头,言道:“在下的确是云玺,如假包换。” “哎呀呀!”萧剑飞高兴的跳了起来,他左手拍着脑门子,兴奋地跟个小孩儿似的,高声笑道:“你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风云四绝’之首的云玺吗?” 云玺有点不好意思了,赶忙摆手道:“不敢当,这些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捧我,我担得起这些个名头。” 萧剑飞一把握住云玺地手,激动地言道:“云少侠!整个武林数你最红啊!我走到哪里,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只要聊天,张口云玺,闭口云玺,哎,你的故事简直都神啦!我虽然不是武林中的人,但我也知道你很多光辉灿烂的事儿那,你……你踢死了公羊邪,对不对?你会斗过金刚寺‘八大名僧’,有没有这事儿?还有,你是不是还跟翠华山的大寨主,叫什么来着?” “‘神刀震八方’向怀义!”孔亮提醒道。 “哎!对!你是不是跟他们在小孤山火神庙比武来着?云少侠,你跟我说实话,这是真的么?”萧剑飞激动问道。 云玺只是腼腆地点了点头,孔亮则端着酒碗笑道:“一点都不假,全是真人真事儿!我们哥儿仨下了崆峒山,一路之上尽干露脸的事啦,很多故事你们外人根本不知道。” 萧剑飞听罢更来兴趣了,几个人再次盘膝而坐,萧剑飞向孔亮敬了一碗酒,请孔亮把他们的故事从头到尾讲一讲。孔亮假装为难,瞅着铁锅顿海鱼,清蒸龙虾、海螃蟹等等,叹了口气,言道:“哎,侠客都是落魄人,饥一顿饱一顿,饭钱都每个着落。” 萧剑飞又大方又爽快,拍着胸脯道:“这顿饭我请,也不光这顿饭,你们不是去瀛洲么?我去琉球岛,咱正好顺路,这一路上的吃喝用度,我萧剑飞全包下了,只要你们把我当朋友就行。” 孔亮最爱占便宜,一听这位阔少爷大包大揽,他高兴的好悬没跳起来,但他还是压住了情绪,勉为其难地言道:“哎,这怎么能行呢?虽然公子您很有钱,但我们也不好吃你的喝你的呀,而且我们这些人,吃饭还挺讲究的,每顿饭鸡鸭鱼肉海鲜之类的不能断,否则跟本就咽不下去。” 萧剑飞听罢,捧腹大笑,拍着孔亮的肩头笑道:“你说话可真幽默,我堂堂的兰陵首富,山珍海味对咱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啊,兄弟,你快给我讲一讲你们的故事吧。” 孔亮见这位是真大方,真够意思,于是便打开了话匣子,把他们下山之后的所经所遇,一五一十地给萧剑飞讲了一遍,尤其是精彩处,他还不忘把自己给拔高一番,树立了自己高大威猛、力挽狂澜的光辉形象。这些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真是其乐无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酒席也接近了尾声。萧剑飞问道:“云少侠,不知道你们何时出发?雇下海船了吗?” 云玺言道:“萧大哥,我们打算明日一早出发,虽然赶路很累,坐船权当是休息啦。至于海船嘛,我听说码头上有不少船是往南跑客运的,到时候可以搭乘而去。” 萧剑飞听罢言道:“哎,云少侠,何必跟老百姓挤又窄又小的客船呢?我今天包了一艘海船,特别大!你们若是不嫌弃,咱一起做个伴,你们赏脸不?”萧剑飞说话时,脸色的表情十分真诚。 云玺有点不好意思,但既然人家一片赤诚,而且的确又顺路,若是执意拒绝,倒显得自己不够朋友啦,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萧剑飞非常高兴,握着云玺的手,言道:“好!多谢兄弟你赏光,你来我的船上,是给哥哥我脸色贴金子,我先谢谢你啦!” 云玺更不好意思啦,想不到这个萧公子这么热情,这么大方,跟这种人交朋友真是如沐春风啊。 萧剑飞朝着仆人一努嘴,仆人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银元宝,交给渔家女。渔家女吓了一哆嗦,心说话,乖乖,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银元宝。你想啊,寻常的老百姓,能还有几个钱啊,就算挣钱也都是铜钱儿,像这么大个儿的银元宝,简直想都不敢想。 她把银元宝接过来,掂了掂,少数也得二十两,她激动地说道:“公子,您这银子也忒大了,我哪儿找的开呀。” 公子哈哈一笑,说道:“连饭钱带赏钱,这二十两银子,够了吧?” 渔家女激动地好悬没给萧剑飞跪下,不住地点头道:“够啦!够啦!公子爷,您真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萧剑飞满意地哈哈大笑,然后对云玺道:“兄弟,咱可说好了,明日辰时,咱们在东岸码头见。哦,你们都不用吃早饭,我楼船上什么都有,咱一边看海,一边吃早饭,岂不妙哉呀。”说罢,萧剑飞带着六个仆人扬长而去。 第二章 笑里藏刀 http://.biquxs.info/

第二章笑里藏刀 云玺等人与萧剑飞在码头上分别,然后返回客栈。孔亮一个劲儿地夸赞萧剑飞,说他风流潇洒,出手大方,天生一身贵族气儿。云玺也不得不赞同,因为这萧剑飞气度不凡,别看他是个纨绔子弟,但见闻广博,侃侃而谈,显然是经历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花逢春一路之上闷头不语,倒是显得心事很重。 “花师兄,你在想什么?”女人的心思最细,莹莹早就发现花逢春有点不对劲儿,便忍不住问道。 “哦,没……没什么。”花逢春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他是在想媳妇呐!哈哈哈!”孔亮逗趣地笑道,云玺、莹莹听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嘛,花逢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与刘彩云刚刚定下终身大事,便与俏佳人匆匆分手,换作是谁也舍不得呀。 花逢春把眉头一挑,对孔亮嗔道:“孔师兄,你少拿我开涮,你把我花逢春想成什么人啦?”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你瞧,被我说中了吧?脸都红啦,这年头想媳妇不丢人,我孔亮长的如此英俊潇洒,到现在还是个单身汉,我羡慕你都来不及呐。” 莹莹掩嘴咯咯一笑,言道:“孔师兄,您别着急,缘分到了自然是水到渠成的,说不定未来的嫂夫人是个如花似玉的俏佳人呐!” 孔亮听罢憨憨笑道:“谢啦!借你吉言,我孔亮要是有这个艳福,也算我老孔家祖坟冒青烟啦。” 正说着呢,就听前面有人咯咯笑道:“孔师兄要娶媳妇么?快给我也介绍介绍。”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客栈门前站着一位帅气“小哥儿”,只见他束发别簪,面如冠玉,目似桃花,眉如卧蚕,嘴似樱桃,两腮上还带着小酒窝,鼻子下面还留着“一”字胡儿,也他的长相极不搭调。此人身高不到七尺,身穿苗条,外罩锦缎英雄大氅,内里是短衣巾小打扮,腰缠玉带,脚蹬长靴,剑袖匝巾,身后斜背着一把钢剑,显得娇小玲珑,精气十足!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书童,也是面目清秀,身材娇小,但都收拾的干净利索,腰里都悬着长剑。 孔亮被这位陌生的“小哥”给弄懵了,心说话,咱跟他又不认识,从哪论的“师兄”呀? 还是花逢春眼睛尖,他“呀”了一声,好悬高兴地跳了起来,两步并做一步来到那位“小哥儿”近前,极为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爹知道么?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好家伙,花逢春一向寡言少语,见了这位“小哥儿”后简直变成了话痨。 “小哥儿”低垂粉颈,娇羞地脸颊绯红,低声言道:“我实在对你放心不下,所以我偷偷出来找你啦。” “啊?岳父老泰山岂不是要急坏啦?”花逢春也有些着急啦。 “小哥儿”笑道:“放心好啦,我给爹爹留了封信,说明了情况,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他也该让我出来闯荡闯荡了,总在翅膀下护着,永远学不会飞翔。” 直到此时,云玺、孔亮这才明白,弄了半天这位“小哥儿”竟然是刘员外的千金小姐、花逢春的未婚妻刘彩云!其实,莹莹一眼就识破她的女儿身啦,因为她的两耳扎着眼儿,很明显是带耳坠用的。 “哎呀,海州这儿地邪乎,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啦。哈哈哈!”孔亮自嘲地笑道。 众人欢欢喜喜进了客栈,刘彩云把路上如何追寻众人的事情说了一遍,更有几次被饭店、客栈的伙计坑骗的经历,出门时带了一千多两银子,现在就剩下不到五十两,惹的大家哄堂大笑。不过人家刘员外有钱,在四海银号存了巨额银钱,四海银号遍布大宋国主要城镇,因此,只要缺钱了,刘小姐拿着银票去兑换就是啦。 第二日,众人洗漱已毕起身赶奔东岸码头,远远就见海港里听着一艘楼船,中国古人造船堪称世界一流,可以说在明朝以前,世界上的船属中国的最奢华、最大气!不过眼前的这艘楼船只能说是小号的,也就上下三层,长有八九丈,宽有三四丈,高有四丈左右。船上彩旗飘飘,风帆尚未升起,几十名船工正在对楼船做出海前的检查。 船头甲板上站着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手扶纸扇,抻着脖子往海岸上瞧看,此人正是萧剑飞!见云玺等人到了近前,他赶忙热情地招手道:“云兄弟,你们可来啦!快些上船吧,咱们赶海要趁早喽。” 云玺心中不胜感激,心道:这位萧大哥不仅热诚,还非常讲信誉,说话算话,说在这儿等着就在这儿等着,说雇了一艘楼船果真就是一楼楼船!不像有些人,一旦灌了几杯猫尿,酒精一上头,满嘴跑火车,什么话大说什么,动辄就跟首富是哥们儿,跟当红女明星睡过觉,跟某些高官拜过把子,什么样的秘闻隐私他都了如指掌,简直自己是活神仙、天下最牛的能人,普天之下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啦。 众人登上楼船后,一个个啧啧称奇,因为这帮人都是旱鸭子,要说水性也都有两下子,崆峒山下就有不少溪流,云玺、孔亮、花逢春没少去溪中潜水游泳,但在之前从来也没见过海,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船。 此刻,有不少船工正抬着十来个红油漆的大号木箱往楼上运送,这些木箱盖子都上了大锁,船工都很壮实,抬这些箱子却显得十分吃力。孔亮心中暗道:好家伙,箱子这么重!萧公子乃是兰陵府的首富,箱子里装的不是金银就是珠宝,最次也不外乎绫罗绸缎。 萧公子引着众人登上三楼,途径二楼时,孔亮瞪着母狗眼瞧看,嘿!那些个装金银珠宝的大木箱就放在二楼的过道里,孔亮的心里跟长了十二只猫爪子似的,真是痒痒极啦,他恨不得打开盖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又暗自劝说自己,不行啊,这是人家萧公子的东西,自己绝不能冒失,否则丢人现眼,让人家知道了,这朋友还能不能做了。 三楼一半是房间一半是开放的夹板,夹板上摆着一大桌子丰盛的酒宴,早晨的海风较弱,徐徐吹来,颇为惬意,在夹板上用餐是再舒适不过啦。看来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多姿多彩。大船在众人推杯换盏中扬帆远航,从海州到普陀山桃花岛,少说也得有五天五夜的航程,且要漂泊一阵子那。 众人闲聊了一阵儿后,萧剑飞对云玺问道:“云兄弟,你在江湖之中名气甚大,‘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绰号更是霸气非凡,愚兄昨晚上就琢磨着,你莫非跟日月神教有什么过节么?你的这绰号分明就是向日月神教的宣战书啊。”5599 云玺听罢朗声大笑,对萧剑飞竖起大拇指,言道:“萧大哥,您说的对极啦!我云玺此生只办一件事!就是要扫灭魔教,重振中原武林,还江湖一个公道。” 萧剑飞听罢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又笑了几声,赞道:“云兄弟,我没看走眼,你果然是有鸿鹄之志!不过,呃,兄弟,我痴长你二十多岁,哥哥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日月神教统御中原武林不过十来年而已,在他们之前,其中中原武林也一直没有消停过呀,门派之间尔虞我诈,矛盾重重,斗争激烈,到底谁是正义,谁是邪恶,真的很难分辨清楚。”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有心不同意萧剑飞的说法,但人家说的有错吗?之前的中原武林界的确不太平,谁都不服谁,谁都想扩大地盘儿,扩大本门派在江湖中的影响力,甚至八大门派对武林盟主都存有觊觎之心,他爷爷当武林盟主,不知道有多少人心生嫉恨那。 云玺尴尬地笑了笑,言道:“萧大哥说的也不无道理。武林中但凡有门派,有武功,就会有争斗,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总体而言还是中原武林的内部争斗,这种争斗也与魔教有天壤之别,名门正派之间的争斗基本遵循公平正义的原则,而魔教则无所不用其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段极其毒辣,对中原武林的破坏性极大,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身为江湖人,自当为江湖尽绵薄之力。” 萧剑飞哈哈一笑,举杯敬云玺一杯,赞道:“好!云兄弟果真是豪气干云,武林中有你这样的后起之秀,实乃武林之幸啊!”二人一仰脖儿咕咚咕咚把酒喝尽。 萧剑飞似乎还是有点不死心,继续言道:“兄弟,愚兄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年轻的时候也学过几下武把抄,对武林也颇感兴趣。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呀,假若日月神教,就是魔教,他们一统江湖,魔教教主愿意弃恶从善,造福苍生,愿意吸收你作为他的左右手,你会不会答应呢?” 云玺以为萧剑飞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萧大哥,你把我云玺看得太低啦,自古正邪不两立,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正派的人绝不会做出邪恶的勾当,邪恶的人也是狗改不了吃屎,做不回好人的。我云玺此番下山,不为名不为利,就是要铲除魔教,手刃端木赢方!不管端木赢方怎么着,就算他想做回好人,也为时晚啦!死在他手上的人太多了,那些人往哪里讨回公道去?我云玺就算不是他的对手,也要豁出破头撞金钟,誓要与魔教同归于尽!”云玺说话真是水萝卜就酒嘎嘣脆,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孔亮、花逢春等人听罢不住地拍手叫好,心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云玺就应该这样,拯救中原武林,非我兄弟云玺莫属,我们哥们儿辅佐这样的人才觉得无上荣光。 萧剑飞一看云玺的态度如此决绝,便不再试探了,于是换了话题,聊一聊他们在武林中的见闻趣事,萧剑飞本身就颇有口才,讲起江湖轶事更是信手拈来,中间包着不少笑料,把大家乐的前仰后合。 后来,大船入海后,海风渐渐变大,日头也越发毒辣,萧剑飞见大家酒囊饭饱,于是言道:“云兄弟,你们是愚兄的贵客,三楼门对门有四间客房,你们不用挪地方了,就住在三楼上,我则住在二楼,把这儿当自己家看待,我的仆人就是你们的仆人,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他们就是。”说罢,萧剑飞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言道:“我有午睡的习惯,兄弟们,几位姑娘,你们也休息一下吧。” 等萧剑飞离开后,孔亮把房间作了分配:莹莹和刘彩云合住一间,刘彩云的两个丫鬟合住一间,自己和花逢春合住一间,云玺独自住一间。 萧剑飞来到二楼,二楼全是他的人,他安排云玺等人住在三楼是有他的打算的,绝非仅仅是因为云玺等人是他的“贵客”。 “少爷,看来云玺冥顽不灵,留他不得。”黑脸的仆人低声进言道。 萧剑飞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少爷,您还在担心什么呀?这里是茫茫无际的大海,只要咱按照计划行事,任凭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必死无疑。”白脸的仆人也劝说道。 萧剑飞轻轻叹息了一声,满心顾虑地言道:“云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容易,他绝活不到今天的。哎,我都整整十年没有杀人了,难不成今天要重操旧业么?” 黑脸仆人言道:“少爷,这件事没有咱回旋的余地呀,咱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老爷夫人着想啊,何况魔教的人就在身边监视着咱们,咱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禀报教主的。” 原来,这位萧公子的六位仆人并不简单,红脸的叫雷豹,白脸的叫万嗔,这二位是萧剑飞的真正仆人,另外四人乃是魔教的人,魔教教主亲自安排来给萧剑飞帮忙的,说是帮忙,实则是监视,萧剑飞此刻实则身不由己。 萧剑飞无奈地点了点头,言道:“我岂能不知这些?罢了!金盆洗手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只要你活着就永远离不开江湖和杀戮,我本就是个臭名昭著的无情杀手,现在为何要跟云玺讲情义呢?说来真是好笑。哈哈哈,哈哈哈。”他不无伤感地自言自语着,心里却空落落的,就好像心被野兽吞噬了,无心的人,岂不是成了行尸走肉? 雷豹、万嗔二人见公子爷这般表情,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起来。他们二人追随萧剑飞多年,深知公子爷的脾气秉性,年轻的时候,萧剑飞心狠手辣,残暴不仁,以杀人为乐。十大杀手之中,萧剑飞是唯一一位不以杀人赚钱养家的人,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大富豪。他杀人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取乐,看着别人死在自己的剑下,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极为高兴的事儿,他杀一个人跟你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感觉是一个样的——都是快乐!第二个目的就是要验证自己的剑招,他酷爱宝剑,自幼得世外高人传授绝艺,尤其练就一手“绝命十三剑”,他所杀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其目的就是要看看自己的杀招好不好使,够不够绝妙。也许是他杀人太多了,也许他目睹了太多人临死前的恐惧之情,又或许他突然心肠变好了,总之在十年前,他就决定金盆洗手,不在杀人。可惜,造物弄人,日月神教一统江湖,十大杀手也尽数被端木赢方收入麾下,成为了供端木赢方驱使的杀人工具。 虽然萧剑飞跟云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天,可云玺的为人早就打动了他,云玺不仅诚恳正直,武艺超群,而且心怀抱负,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连他的死对头魔教教主端木赢方也对他颇为赏识。这次萧剑飞奉命刺杀云玺,端木赢方再三叮嘱,尽量把云玺劝降,只要云玺愿意听从端木赢方的号令,他许以副教主的宝座给云玺。日月神教到目前为止,副教主只有一个,就是端木赢方的宝贝儿子端木凌风,可见端木赢方对云玺的重视程度啦。 萧剑飞走到窗前,瞭望大海,只见四周是碧波万里,楼船行了三个时辰,又有海风助力,此刻早就到了大海深处,海州府也根本瞧不见了,说实话,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一般人根本辨不清方向,海岸在何处,根本分辨不清。 “雷豹,万嗔。” “在!”“在!”二人低声应道。 “三更动手!你们知会一下魔教的人,切记,要秘密行事,莫要让云玺等人察觉出来。”萧剑飞此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明白!”两个恶仆心里痛快多了,心说话早点动手把云玺解决了,便可早日回去,省得在外面奔波活受罪。 楼船在大海上漂泊,日头渐渐西落,萧剑飞一如往常,热情地招待云玺等人吃过晚饭,又彼此攀谈了多时,直到掌灯之后,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孔亮回到房间后,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十几个沉甸甸的大木箱,心说话:白天不好意思去瞅瞅,晚上等大家都睡着了,我非要看个究竟不可。 第三章 阴谋诡计 http://.biquxs.info/

第三章阴谋诡计 “嘟嘟嘟,嘟嘟嘟。”云玺在床上盘膝打坐,习练内功,房门响起,赶忙又平息内力,把门打开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师兄花逢春。 “师兄,还没有休息呀?” “嗯,我心里烦躁,想找你聊聊。” “哦,请进。”云玺把花逢春让进房间,给他沏了一杯茶,二人坐在桌前,花逢春酝酿了良久,这才言道:“师弟,你觉得萧剑飞这个人怎么样?” 云玺举得有点诧异,背后议论一个人,多少有点不够光明磊落,但花逢春向来心思缜密,他问这个问题,看似唐突,实则是考虑了很久,要不然他也不会问的。 “萧公子为人热情、慷慨,是个很不错的人,师兄缘何问起他?” “我不这么认为。师弟,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我们去渔家吃饭,他也去,我们南下普陀山,他又刚好顺路,我们要雇船,他又刚好雇了这艘大船,似乎我们的要干的什么他全知道,而我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花逢春双眉紧皱着说道。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的确是有些巧合。” “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呀?我倒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萧公子故意为之。”花逢春进一步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与咱们说话时虽然很热情,可眼神却飘忽不定,心中必然有鬼呀,咱们可不得不防。” 云玺心中为之一紧,心道:倘若真是如此,岂不是着了萧公子的道?现在楼船早驶入大海深处,再想回头可就难啦。 “萧公子面相并不坏,再说咱们跟他无仇无怨的,他没有必要害咱们呀。” “兄弟,人心险恶啊,好人长的未必好看,坏人长的未必难看,好坏也不写在脸上呀。他说他是兰陵府的人,咱又没去核查过,谁知是真是假呀。再者说来,咱跟他没仇,不代表咱的仇人跟他没有关系呀,万一他是魔教的人呢?” 云玺霍然起身,攥着拳头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言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花逢春思索了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我也没什么好法子,只盼着大船靠岸补给时,咱们找个理由跟他分开,哪怕走旱路呢,也比在船上安全些。” “就怕他们的补给充足,几天几夜也用不着补给。”云玺担心地说道,“对了,孔师兄呢?他鬼点子最多,应该把他找来一起商议才对。” 花逢春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去找孔亮,等进了房间一看,孔亮踪迹不见。二人以为孔亮去方便了呢,便在房间里坐等。其实他们想错了,孔亮现在是好奇心大起,他满脑子都是大木箱,这些木箱里装的会是什么呢?看船工搬箱子时那股子吃力劲儿,里面一定是好东西! 孔亮见花逢春进了云玺的房间,自己则悄悄摸到楼梯近前,他蹲在犄角旮旯里听动静,觉得二楼上一开始还有散碎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后便恢复了安静。为了保险起见,他探着脑袋往下看了良久,二楼的楼道里果真没有人,于是他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梯。孔亮此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贼心虚,此刻,除了海浪拍打船舷的声响外,就剩下他咚咚咚的心跳声了。楼道里空空如也,孔亮心中纳闷儿,上船时明明亲眼见到了大木箱,在楼道里码的很整齐,怎么现在不见啦?哦!明白啦,箱子里果然装的好东西!谁会把金银财宝丢在楼道里呀,肯定要藏在一个保险的地方。对对对!可藏在哪儿了呢? 孔亮仔细瞅了瞅,楼道两侧全是房间,左侧两间,右侧三间,左侧靠里的是一个大客房,足有两个正常客房那么大。孔亮心道:不用说,萧公子肯定住在最大的房间里,正常房间里都是左右两张床,他有六个仆人,满打满算也就住三个房间,剩下一间客房必然是存放木箱的。 孔亮垫着脚尖来到房门前,挨个房间听动静,说来也奇怪,房间里都静悄悄的,现在才二更天,难道萧公子和他的仆人们都有早睡的习惯吗?孔亮虽然带着开锁的家伙,但他可不敢冒失行动,万一被人家发现了,把自己当成贼,这多尴尬啊。孔亮回到楼梯近前思忖再三,突然想到了什么,奔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一下,心道:我怎么这么笨呀!在楼道里开锁风险多大啊,你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仆人们回出来溜达一下啊,还是趴窗根儿最保险!绿林人干活儿往往会选择趴窗根儿,先观察屋内的情形,视情形而动,这是江湖经验。 孔亮原路返回,前脚刚买进房间,抬眼瞧看,吓得他打了个哆嗦,云玺和花逢春都坐在房间里等他那。 “师兄,大晚上的,你干嘛去啦?” 孔亮张口结舌,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呃,那个,我睡不着,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儿。” 花逢春听罢,有点小激动,低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儿啦?” 孔亮顺根儿往上爬,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言道:“不错!我的确觉得很不对劲儿,我这心悬在半空中,实在是睡不着啊。” 花逢春哪里知道他是一门心思想着大木箱呀,还以为孔亮也觉察出萧公子的蹊跷之处,便言道:“师兄,你觉得萧公子哪里可疑?快说出来听听,我与云师弟正担心此事呢。” 孔亮不假思索,顺口答道:“大木箱。” “大木箱?”云玺和花逢春都觉得很诧异,异口同声地问道。 孔亮愣了愣神儿,言道:“对啊,你们不觉得,那些大木箱很可疑吗?” 云玺言道:“萧公子说去琉球做一笔买卖,箱子里想必都是金钱,这也未尝不可呀。” 花逢春摆了摆手,言道:“不对啊,兄弟,现在咱大宋国的银号遍布各大州府,身上带着银票存就能提取银子,既隐蔽又方便,萧公子既然是个生意人,自然知道这个便利,他为何要把如此巨额的金银带在身边呢?这不明摆着招惹贼人惦记吗?呃,依我看,这些箱子的确很可疑。”我爱中文网 云玺点点头,言道:“花师兄所言很有道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孔亮笑道:“咱还是别瞎猜了,不如把木箱悄悄打开看个究竟,如果真是金银财宝,那就说明咱们猜的不对,若是别的什么东西,咱另做打算,怎么样?” 云玺和花逢春都点了点头,三人说干就干,孔亮把窗子打开,探着脑袋往下瞅了瞅,二楼上的窗子紧闭着,船身是木头打造的,自然少不了凸起,正好可作攀爬用。孔亮一马当先,他翻身来到窗外,双手扒住外墙,手指头跟棒槌儿似的特有劲儿,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探。大海上无风三尺浪,更何况今晚的海风不善,纵然是楼船,在海面上也显得十分渺小,随着海浪不住地打晃,好在海浪是有规律的,一波接着一波,船体摇晃也就有了规律。孔亮小心翼翼地摸到二楼窗前,隔着窗子探头往里瞧看,房间里没有灯火,孔亮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正着急呐,云玺也下来了。 咱之前交代过,云玺吞食了五爪龙蜥的眼睛,因此拥有了夜视能力,在黑暗之中别旁人看的清楚的多。云玺探头往房间里瞧看,只见两个仆人打扮的人各自在床上盘膝打坐,修炼内功。云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哎呀,这些仆人平时对自己恭恭敬敬,对萧公子更是唯唯诺诺的,真想不到竟然还会内功。练武之人,一旦开始修炼内功,就说明其武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准。云玺心中顿起疑云,他举得这个萧公子果真不简单,一定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 云玺施展壁虎爬墙的轻功,身子伴随着船体的摇摆,缓慢移动到靠后的一个窗口前,探头往里瞧看,透过缝隙看的出,这间客房里空着,十几个大箱子全都撂在这里,上下两层,码的整整齐齐。云玺用手往里推了推,结果没推动,原来窗子在里面被拴住了。孔亮见云玺的动作,就知道他找到箱子,便也小心翼翼地移了过来。要说开窗开锁乃是孔亮的拿手绝活儿。他从百宝囊里拿出一把稀薄的小刀,就跟现在的外科手术刀差不多,不过他这可不是做手术的。那年头没有玻璃,也没有塑料布,因此海船的窗户都是用油纸糊的。现在窗棂纸有些返潮,孔亮左手扣着船壁缝隙,右手拿着小刀在窗棂根儿下慢慢的划,不消一会儿就把窗棂纸给划开了,孔亮把手探进去,轻轻地把窗打开了。 云玺、孔亮二人翻身进了房间,孔亮蹲在箱子近前,双手激动地有些颤抖,心说话,这十几个箱子得装多少金银财宝啊,萧公子真是个大大的富豪!云玺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别愣神儿啊,要查看箱子就尽快动手,万一人家进来,岂不是不妙。 孔亮从百宝囊里摸出一根铁丝,这是他开锁的专业工具,对着锁眼儿捣鼓了几下,大锁“咔吧”一声脆响,果然打开啦。 云玺心道:我师兄将来退隐江湖后,单凭这手开锁的绝活儿就不愁吃喝。 孔亮小心翼翼地掀开箱子盖儿,满心激动地往里瞧看,表情顿时就僵住了,箱子里根本就没有金银财宝,反倒是整整齐齐地摆着不少陶瓷罐子。云玺也大为奇怪,他拿着一个罐子感觉沉甸甸的,少数也得有十来斤重,罐子口被木塞紧紧的密封住,木塞中间有个小口,小孔里甩出一个药捻儿。屋里很黑,孔亮看不清楚,于是掏出火折子吹着了细看,不看则已,一看吓得好悬没跳起来。 “炸雷!”孔亮失声道。 云玺也着实吓了一跳,急问道:“他一个生意人,为何要带这么多炸雷?” 孔亮脸色铁青,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了炸雷仔细瞧看,自言自语道:“奇怪,我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 云玺没有打扰他,生怕会打断他的思路。孔亮思忖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身子为之一震,低声道:“兄弟,你还记得五年前崆峒山凌云峰下的决斗么?” 云玺点头道:“当然记得,崆峒派叛徒白万生、雷公野勾结魔教‘极乐法王’郝敬轩、‘天残法王’公羊邪,以咱师傅莫谷峰的性命做赌注,在凌云峰与咱们决战,咱们险些中了他们的诡计。” 孔亮言道:“不错,他们想用炸雷炸死咱们,你瞧,这些炸雷跟当年魔教的炸雷一般无二。” 云玺听罢,后背都发凉,他脑海中闪出个不详的预感:难道说萧剑飞是魔教的人?炸雷杀伤力巨大,乃是魔教独一无二的法宝,绝不会轻易交给不相干的人,江湖各门各派可都没有这玩意儿。 孔亮也脸色大变,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叱道:“狗日的,这姓萧的果然没有安好心,兄弟,这船上就是他们和咱们两伙儿人,不用说,这些炸雷就是对付咱的,你说,咱该怎么办?” 云玺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万一人家这些炸雷不是对付自己的呢?或者说自己想多了? 孔亮看出云玺太厚道,脸皮太薄儿,便劝道:“兄弟,事到如今要当机立断,若是心怀妇人之仁,婆婆妈妈,只会把自己害啦。退一万步说,这些炸雷就算不是对付咱们的,也是对付旁人的,害人的东西,留它作甚呀。而且,今天午饭时,我听他言语之间,似乎比较倾向于魔教,我当时以为他是个生意人,不了解江湖中的事儿,因此,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哼,他极有可能就是魔教的走狗!” 云玺此刻也无言以对,反问道:“师兄,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这批炸雷?”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把炸雷里药面儿全都倒进海里,再往里灌进泥土,这炸雷也就完全失效啦。” 云玺点点头,言道:“这个主意好是好,可现在咱们在海上,上哪儿弄土去?” 孔亮把母狗眼一转,笑道:“这个不难,你在此藏着,我去去就回。”说罢,孔亮翻出窗外回到二楼,他跟花逢春简单说明了情况后,便把床单都扯下来,带着花逢春悄悄摸到一楼厨房。船上当然没有土,但船上的人得吃饭,吃饭就得生火,大锅底下满是灰。想不到这些一文不值的柴灰竟然有大用处。简短截说,二人各自背着一大包柴灰,按原来摸进房间,云玺对孔亮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暗道:孔师兄真是个足智多谋啊! 三人立刻动手,把炸雷拆开,火药倒进大海,然后把柴灰儿灌进去,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所有的炸雷都换完,花逢春是个心细的人,他用床单把炸雷表面都擦干净,又把房间底板上的灰烬也都清扫干净,三人这才返回三楼。 经过这么一折腾,谁也睡不着觉了。一边喝茶一边低声商议着,如何摆脱这位身份可疑的萧公子。这时候,已经到了三更天,三人正有一言没一言地说着,就听楼下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轻,若是普通的老百姓肯定听不见,可云玺等人都是武林高手,都练就了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周围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听的出来。云玺低头不语,专心地听着,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六个人、七个人!云玺大为吃惊,心道:不对啊!若是起夜上茅房,也就是一两个人也就罢了,怎么七个人齐刷刷地起夜呀?显然不是!这些人专门在三更天行动,肯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孔亮、花逢春刚要说话,云玺赶忙把守一摆,用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二人不要出声,因为云玺此刻听到,有一个人上了三楼,脚步声极轻,足见其轻功十分了得,那人在楼道口走了一圈儿,然后又悄悄地下去了。 其实,云玺等人看不见,上来打探的人正是萧剑飞的仆人雷豹,他不光走了一圈儿,还用手轻轻推了推门,试探一下门有没有上拴,也不是所有的门都试了,见把头儿两个房间都上了拴,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少爷,云玺等人都已经熟睡,正是下手的好机会。”雷豹言道。 萧剑飞点点头,朝着六个人使了个眼色,这六位都明白,蹑手蹑脚直奔放炸雷的房间,其中一个人还是个爆破专家,旁人想把炸雷一颗一颗都拿出来,被他给制止住了,他要整箱炸雷一起引爆,这样爆炸的威力更大。每箱有二十四颗炸雷,他拿出一根又粗又长的药捻,然后把炸雷的药捻全都捆在大药捻上,如此,十二个大箱子分别放在二楼的六个客房和楼道中,分布十分均匀,然后又把十二个箱子的药捻儿全都拴在一根更粗更长的药捻儿上。这根总药捻儿很长,从窗户伸到船外。萧剑飞见一切准备妥当,带着六人悄悄下了楼船的底层,原来这楼船是四层,最底下还有一层,里面全堆放着一些果蔬、粮油和其他的杂物。最为重要的是,这里面还藏着一艘小船儿!其实,萧剑飞早就谋划好了,他们把底层舱门打开,把小船推到海里,几个人施展轻功全都飘落在小船里,总药捻儿就在头顶上悬着。 萧剑飞望着三楼不免有点伤感,心说话,云玺啊云玺,实在对不住,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咱们这是各为其主,做这事儿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听说日月神教的炸雷威力巨大,能在瞬间把人炸个粉碎,这样也好,死的快少受罪。 万嗔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用衣衫挡住海风吹了几口,火苗子就起来啦,他把药捻点着后,几个人各自奋力地划桨,小船儿离着楼船越来越远,药捻也在呲啦呲啦地燃进了二楼,萧剑飞七人都挺住小船,心中紧张的不行,全神贯注地盯着楼船,他们都在期待一个声音,一个振聋发聩、石破天惊的巨大爆炸声! 第四章 深海激战 http://.biquxs.info/

第四章深海激战 萧剑飞等人眼巴巴瞅着药捻儿呲啦呲啦燃进了楼船二楼,忍不住矮下身形,生怕被崩着。这样看来,萧剑飞等人可够狠毒的,楼船上不止云玺等六人,还有二十多个船工,炸雷一旦引爆,这些人都得被炸个粉碎。可等了老半天,楼船硬是没爆炸。 萧剑飞大为奇怪,他瞅着手下人,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没有把药捻联接好吗?” “绝不可能!总药捻是我亲手联接的。”说话的正是魔教的爆破专家“火雷子”欧阳青。 “快刀客”项左龙猜测道:“会不会是药捻儿受潮了?这可大海,跟陆地上可不一样。” 欧阳青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极力否认道:“绝不可能!方才你们也看到了,药捻燃的很旺,速度很快,显然没有受潮啊。” “索命神鞭”东方茂是个急脾气,言道:“兄弟,你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那你说,为什么到现在炸雷都没有爆炸?为什么?” 欧阳青脸色铁青,眉头紧锁,他自己也在犯嘀咕,心说话:这十二箱炸雷都是我亲自负责的,从圣教领出来,挨个儿做了检查,都绝对没问题的,又是自己亲自指挥人搬上楼船的,这期间绝不可能出岔子,这可真邪门儿! “金刚腿”唐子良言道:“哥几个,都别着急,咱过去瞧瞧,不就都明白了吧?” 萧剑飞点点头,指挥众人划船向楼船靠拢。楼船似乎有了灵性,竟然开足马力乘风破浪,往前驶去。萧剑飞急的直跺脚,叱道:“糟糕!看来炸船计划早被云玺给洞察啦!他们现在想甩开咱们。”手下人听罢,一个个火冒三丈,六个人各自抓住水浆,玩命儿似的划船,小船儿的速度比楼船要快很多,本来两者之间也就二百多米,不多时就追到了近前。这几位都是武林高手,离着楼船还有四五丈远,一个个施展轻功,垫步拧腰飞身落在楼船上。 此刻,楼船上顿时亮起了灯火。云玺、孔亮、花逢春、莹莹、刘彩云以及十来个船工早就在甲板上严阵以待。 萧剑飞手持长剑来到云玺等人面前,抱拳道:“云少侠,果然是高人也!看来我萧剑飞还是小看了你。” 云玺心中多少有些伤心,毕竟他一开始对萧剑飞颇有好感,到头来他竟然是个心如蛇蝎的冷面杀手。 “萧剑飞,我等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因何要对我们下此毒手?”云玺强忍住怒火,厉声质问道。 萧剑飞无奈地笑了笑,言道:“如果非要在下给出个理由,呵呵,因为你是云玺,而我是杀手,十大杀手之一。有人花重金买你的命,我是个买卖人,这种钱得挣。” 云玺恨恨地点了点头,言道:“很好,总算你够坦白。我听闻十几年前,江湖上盛传一首歌诀,‘算命命要短,铜尺量命长。赏钱莫轻取,书声莫要听。酒保笑藏刀,琴声伤断肠。货郎随处见,最险是顽童。捕快心最狠,郎中药最毒。十大杀手在,杀人谈笑中’,说的江湖上十大顶尖儿杀手,卦师、裁缝、少爷、秀才、酒保、琴师、货郎、顽童、捕快、郎中,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萧剑飞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言道:“赏钱莫轻取,在下便是‘少爷’。” 云玺言道:“好,那么我再多问一句,魔教到底花了多少钱,买我云玺的项上人头?” 萧剑飞听罢脸色为之一变,眼神也黯淡了下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一万两白银,外加我父母双亲的性命。” 云玺大为不解地问道:“萧剑飞,你这话我听不明白,你父母双亲的性命与我云玺有何牵连?” 萧剑飞冷冷地道:“你无需明白,只要把你的人头献给圣教主,那么一切便是皆大欢喜。” 东方茂用鞭子指着云玺叱道:“不错!你是我们圣教主的心头大患,不把你整死,我们圣教主寝食难安!” 孔亮也急啦,拔出四楞追魂锏点指众人道:“你们嚣张个什么!端木赢方是你爹啊还是你祖宗?看把你嘚瑟的,谁想动我兄弟,先问问的手中的铜锏!” 这一下可说茬了,两伙人都带着火气,仓啷啷抽刀拔剑,在夹板之上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别看孔亮咋呼的比谁都欢腾,真要动手打斗转找软柿子捏,他见七个贼人之中有一个赤手空拳,没带着家伙,他哪里知道这位是“金刚腿”唐子良,最擅长拳脚功夫。孔亮心中大喜,行啦,我先对他下手。于是他一个箭步落在唐子良近前,抡起双锏劈头盖脸就砸,唐子良喊一声:“来的好!”身形一闪,躲开来招,然后抬脚猛踢孔亮的心窝,这一脚快若闪电,孔亮来不及收招,只好往一旁躲闪,哪知道躲的稍微慢了点,肋下被唐子良的脚尖儿扫了一下,就听“咣”的一声,孔亮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 云玺看罢,心中这个泄气啊,心说话,对面哪是仆人啊,分明都是魔教的高手乔装改扮的,你怎么这么轻敌呀。好吧 孔亮使了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他会金钟罩铁布衫,你就是踢他一百脚他也毫不在乎,倒是孔亮自己觉得有些诧异,心说话这个仆人可够厉害的,便问道:“哎,你是何人?有种报上名来!” 唐子良哈哈一笑,言道:“丑鬼,你连我都不认识,该着你今晚倒霉!我乃是魔教‘八横’之一,江湖人称‘金刚腿’唐子良是也!” 孔亮方才还一百二十个瞧不起,一听说“金刚腿”三个字顿时就打了个激灵,这唐子良乃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不能说是第一高手,但也称得上是杰出代表了,尤其他的北派腿功,在武林上赫赫有名!后来,突然就销声匿迹啦,弄了半天他竟然投靠了魔教。 孔亮有个大优点,就是脸憨皮厚不怕丢人,他呲着蒜瓣牙笑道:“哦,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弄了半天是个无名鼠辈,我孔亮‘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岂能跟你一般见识!”说罢他把母狗眼一扫,正瞅见那个面黄肌瘦的项左龙,心道:这小子使的是单刀,我使的是双锏,在兵器上我就占着便宜,得啦!就是你啦!于是孔亮把腰杆子挺直,用铜锏点指道:“哎!一看你就是个了不起的刀客,阁下尊姓大名啊?” 项左龙一看,哦,这个丑鬼要跟自己单挑,便朗声道:“我乃是‘快刀客’项左龙是也!” 孔亮没听说过,心道:管你快刀慢刀的,反正没什么名气,我有金钟罩护身,兵器又占着优势,不揍你揍谁啊?于是煞有介事地吃了一惊,言道:“哎呀,果然是了不起的高人!我孔亮早就想跟你这样的名剑客交手啦,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合!” 项左龙整个听懵了,心道:我名声这么大么?我这些年尽在绿林道上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了,啥时候成了名剑客啦?还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呢,孔亮大喝一声“流星赶月”!右手抡锏猛砸项左龙的华盖穴,身形转动,左手攥锏猛砸项左龙的脖颈。项左龙好悬中招,赶忙往后错身躲开,舞动钢刀与孔亮斗在了一起。 此刻,其他人也没闲着,“少爷”萧剑飞挺长剑大战云玺,花逢春拔出承影剑大战“索命神鞭”东方茂,“金刚腿”唐子良一看,就剩下一帮女流了,他不屑与女人交手,此行就是为了杀云玺,因此他跳到云玺这边,与萧剑飞联手大战云玺。 要说魔教这四位之中武功最次的就是“火雷子”欧阳青,他手攥着一把钢剑,环顾四方,一看就剩下几个女流之辈了,心说话,对付云玺我肯定不行,但对付这几个弱智女流,我应该绰绰有余吧。于是,他抖丹田大喊道:“呔!几个女贼,快来受死!”莹莹气的杏眼圆睁,拔出长剑就跟欧阳青斗在了一处。 要拿莹莹的武功跟云玺、花逢春相比,肯定是差了很大一截儿,可要是跟一般般的人比,她的武功可就相当棒了,毕竟是“神刀震八方”向怀义手把手教出来的,武功能弱的了吗?欧阳青等交上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黄毛丫头出手干净利索,剑法精妙,招招要命,把欧阳青逼的在甲板上团团乱转,现在就数这老头子最狼狈啦。 萧剑飞还有两个恶奴,一个是雷豹,一个是万嗔,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儿,这两个家伙也都亮出了獠牙。 雷豹对万嗔低声言道:“兄弟,咱哥俩分个工,我对付这三个小妞,你腾出手来把这些船工都宰了,他们都是庄稼汉,什么功夫不会,你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记住!一个也别留着。就算咱们杀不了云玺,也能把他们活活困死在海面上。” 万嗔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痛痛快快地言道:“好主意!说干就干!” 雷豹跳到刘彩云近前,淫笑道:“姑娘,我看你如花似玉,美貌出众,不如跟雷大爷回去做个偏房,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怎么样?” 刘彩云听罢小脸顿时就臊红了,叱道:“呀呸!你这狗屎奴才,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真是恬不知耻!” 雷豹还真听话,双手摸腰带,岔开腿儿,这就要当着刘彩云的面尿尿。刘彩云羞的不敢瞧看,主子受辱,丫鬟可不干,两个丫鬟仓啷一声拔出长剑,跳过挺剑便刺。雷豹哪是真尿尿啊,他见刘彩云美若天仙,就是想在她面前耍流氓,占便宜。见亮柄长剑直奔自己刺来,他赶忙舞动单刀抵挡。刘彩云一看,哦,弄了半天是假尿啊,于是她也拔出三尺钢剑,主仆三人大战恶奴。 万嗔眼露凶光,他把单刀在面前耍了几招,双脚一点地便跳到十来个船工中间,舞动单刀就下手啦。在他看来,自己就是一头下山的猛虎,这帮船工不会武功,就跟鸡崽子差不多,还不任由我摆布么?哪知道他也想错啦,这帮船工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棒小伙子,天天干苦力,谁都有一把子气力,而且连年跑海运,经常会遇到海盗的骚扰,因此,这些小伙子多多少少都会点武把抄。船工们手里都攥着棍棒、火把,把万嗔围在当中一顿猛砸。万嗔奋力打斗了一阵儿后,累的鼻凹鬓角热汗直淌,他心里这个后悔啊,心说话:雷豹,你可够损的!这帮船工也不好惹啊!本来他就独木难支,心里这么一走神儿,躲开了火把,哪知后背上被人一棍子打了个结结实实,把万嗔打出去七八尺远,好悬没趴下。 万嗔哪有时间管后背的棍伤呀,刚转过身来,船工们舞动棍棒火把就到了眼前,使火把的专攻他的双眼,使棍子的则更灵活,有的敲万嗔的头,有的戳万嗔的肚子,还有两个专门打万嗔的双腿,另外还有一个专门捅他的裤裆,这可够酸的,男人最怕别人攻击他这个部位。万嗔尤其不想此处受伤,因为万嗔也是好色之徒,平日里玩女人是他的一大嗜好,要是这里受了伤,自己活着都没意思啦。于是他干脆转过身去,双手护着裤裆,把后背卖给这帮船工啦。他还没来得及蹲下,屁股往后撅着。那个捅裤裆的船工还真执着,一棍子正好捅在万嗔的肛门里,好家伙,直接给爆菊啦!把万嗔疼一跳八尺多高,发出一声惨叫后便跌下甲板坠入大海味鲨鱼啦。 雷豹也不轻松,他原本认为刘彩云不过是个弱智女流,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她放到,说不定还能占些便宜,结果一交手大吃一惊,刘彩云的剑法谈不上精妙但也不是泛泛之流,再加上两个丫鬟见缝插针,三把长剑斗一把单刀,把雷豹忙活的手忙脚乱,通身是汗。方才听到万嗔的惨叫声,他刚一愣神儿,就被刘彩云抓住机会,使出一招“拨草寻蛇”,剑锋正刺中雷豹的大腿根儿上,把雷豹疼的“妈呀”一声惨叫,顿时就慌了阵脚,两个丫鬟从左右齐出,一个刺他的肋扇,一个刺他的脖颈。雷豹大惊失色,慌忙抡刀抵挡,也不知什么时候,刘彩云竟然绕到了他的身后,咬着银牙,双手捧剑猛然刺向雷豹的后心。 刘彩云这一下用力可够足的,剑苗子从后心刺进去,从前心穿出来,鲜血顺着剑锋彪出六七尺远,把两个丫鬟也吓的不轻。雷豹“啊”的一声惨叫,单刀也脱了手,浑身栗抖,双手攥着剑苗子,脑门儿上的汗珠子滚落在脚下。刘彩云右手攥紧剑柄,抬右脚奔着他的后腰狠狠地踹了一脚,把雷豹踹出去四五步远,这才把长剑给拔出来。 雷豹不想死,可心脏被人家一剑给刺穿了,不想死也不行啊,他眼前一抹黑,死尸栽倒在地。刘彩云激动的好悬没跳起来,两颊绯红,面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恐惧,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杀人,她嘴里还自我安慰道:“这是个坏人,杀坏人就是做善事,对!我这是为民除害,我这是行侠仗义。”两个丫鬟听罢掩着小嘴偷着乐,心说话,小姐什么时候变话痨了。 刘彩云长吁了一口气,这才稳住了心神儿。她仗剑在手,最关心的当然是她的宝贝未婚夫花逢春,花逢春此刻正跟“索命神鞭”东方茂酣战,要说这二人的武功,花逢春略微高这么一点,但高的可不多,但东方茂的鞭子是长兵刃,花逢春的剑总共也不到三尺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因此,在兵刃就占了些便宜,因此二人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始终没分出胜负。但总体而言,花逢春凭借着崆峒凌云步,身形步法要比东方茂快一些,因此稍稍占据着上风。刘彩玉也能看出门道儿,这才放下心来。她第二个关心的就是莹莹姑娘,她跟莹莹处的相当不错,用现在的名词来形容,二人就是“闺蜜”“死党”。 俏佳人莹莹大战糟老头儿欧阳青,这对儿打的最有意思,欧阳青剑法也不弱,但却遇到了女版“拼命三郎”,莹莹的剑招都是同归于尽的路数,简直每一招都逼得欧阳青做出是生是死的选择,要想生你就得退避,要想死你就来个硬碰硬,两个人也就能同归于尽啦。欧阳青虽说年纪不小了,可还没活够那,因此只得辗转腾挪,被莹莹逼得滴溜乱转。刘彩云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就落到了欧阳青的身后,欧阳青耳朵很好使,知道有人在背后夹击自己,他急忙往左侧跳出一步,定睛瞧看,原来是刘彩云。欧阳青心中暗自叫苦,一个“祖宗”就够难伺候的了,怎么又来一个? 还没等他说话,刘彩云挺长剑便刺,剑似游龙,点欧阳青的双眼。欧阳青可不是雷豹之流可比的,他挥舞单刀崩开长剑,就势捧刀斜劈刘彩云的脖颈,老头也是豁出去了,心说话:我先弄死一个,要不然,两个人联手打我一个,非把我的老命给搭上。莹莹见刘彩云有危险,急忙一个跟步就冲了上来,挺长剑猛刺欧阳青的肋扇,欧阳青要是真把刀劈下去,自己也得被莹莹给穿个大透膛。他赶忙收回单刀猛磕莹莹的剑锋,“当”的一声,刀剑相击,莹莹的长剑好悬没脱手。此刻,刘彩云的长剑奔着欧阳青的咽喉就削来,欧阳青吓得往后躲闪,总算是没被削中咽喉。莹莹看罢,咯咯地笑了起来,欧阳青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他的山羊胡被刘彩云一剑给齐根儿削了。欧阳青缓过神儿来,手握着光溜溜的下巴颏,恼羞成怒,火撞顶梁门!古人的观念跟现代人不同,《孝经》里说的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倒好,胡子被人给削断了,欧阳青岂能善罢甘休啊。他用嘴叼住单刀,左手拔出火折子,右手从腰里拔出一个雷筒子(类似于现代的手榴弹),瞬间就把药捻儿给点着啦。 莹莹和刘彩云吓得脸色大变,欧阳青恶狠狠地道:“两个臭婊子!去死吧!”说罢,把雷筒子扔向二人。 第五章 杀机四伏 http://.biquxs.info/

第五章杀机四伏 欧阳青是破门帘子挂不住了,他恼羞成怒,拿出自己最厉害的法宝——雷筒子,奔着莹莹和刘彩云就扔过去了,二人有些发傻发愣,知道这东西厉害,竟然忘记了躲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彩云的一个丫鬟户主心切,从旁边冲了上来,正好把雷筒子抱在怀里,奔着欧阳青就冲过去了。欧阳青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眼睛都直啦,他赶忙抹头就跑,还没跑出去三步远,就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雷筒子就炸了,刹那间漫天血雨腥风,丫鬟被炸了个血肉横飞。 “小莲!”刘彩云惊呼了一声,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了。为什么?心疼的呗。这丫鬟小莲跟刘彩云从小玩到大,表面是看是主仆,实际上感情堪比姐妹,小莲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救下了主子,刘彩云能不心痛吗? 另一个丫鬟小桃气炸连肝肺,她一个箭步窜到欧阳青近前,挺剑直刺欧阳青的咽喉,欧阳青左手捏着剑锋,抬右脚从下而上正踹在小桃的咽喉上,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小桃的咽喉被欧阳青踹碎啦,顺着嘴角直淌血。欧阳青松开剑锋,右脚猛踹小桃的前心,一脚就把小桃踹出去一丈多远,要不是有船工们接着,小桃就得飞摔进海里去。等众人仔细瞧看,小桃已早死多时啦。 突然的爆炸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云玺、萧剑飞等人各自跳出圈外,仔细瞧看,只见刘彩云和莹莹面前有一具半截儿尸首,上半截儿被炸了个稀碎,就剩下腰和两条腿了,甲板上满是鲜血,惨不忍睹啊,众人脸上满是惊骇之情。 欧阳青把外面大衫脱去,只见腰里捆着一圈儿雷筒子,少说也得三十来个。他随手拔出三个雷筒子,冲着云玺叱道:“哎!云玺,我们哥们儿只要你的项上人头,跟其他人没什么关系,你小子要是有种,就应该乖乖地过来领死,免得旁人跟着你倒霉!如若不然,我把这艘船炸沉了,咱们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欧阳青心道:这甲板不过是尺寸之地,我的雷筒子爆炸力惊人,你云玺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从躲闪。 云玺此刻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圆睁虎目怒视着欧阳青,脸上的青筋暴起,叱道:“欧阳青,你可够歹毒的!那个丫鬟跟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怎么会下如此毒手?你还有一点人性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欧阳青,不管我云玺下场如何,定要先取你的狗命!” 欧阳青见云玺气的五官都挪移了,虽然他手上攥着雷筒子,心里却有些发憷,事到如今已经无任何回旋的余地啦,他眯着小眼儿冷笑道:“云玺,你真是大言不惭!被我欧阳青炸死的人,不说成千上万也有几百人,也没见谁敢来找老夫寻仇的,你的昆仑金刚掌的确不错,可跟我的雷筒相比,那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乖乖跪在我面前,让我割下你的脑袋回圣教复命,否则你们这些人,一个活不了!” 海风呼啸,海浪涛涛,就这这一刻,孔亮等人的心口好似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了,简直连一丝气都透不过来,他们不由自主地看着云玺,似乎此时此刻,只有云玺能化解眼前的危机。云玺逼视着欧阳青,把欧阳青瞪的变毛变色,双方谁都没有动手,内心却早就斗在了一起,这就叫做心理战! 双方对峙了足有一根烟的时间,云玺突然迈步走向欧阳青,欧阳青瞪着狐狸眼瞅着云玺,他内心先是惊喜,以为云玺终于服软了,可再看云玺的表情十分刚毅,步法有力,双拳紧攥,这哪是要下跪投降的样子呀。 “站住!再往前,我可要点燃雷筒啦!”欧阳青嘴上这么说,手上也是这么做的,他迅捷地把雷筒的药捻儿塞进火折子里,呲啦一声,药捻就燃起来啦。众人一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孔亮、花逢春把兵刃当在胸前,做好了战斗准备。 云玺可没被欧阳青给吓住,脚下突然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影双飞,明明是一个人,却刹那间幻化出两个人来,欧阳青活了六十多岁,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奇妙的功夫,他心中方寸大乱,想把雷筒砸向云玺,却傻傻分不清哪个是云玺,哪个是幻想,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云玺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使出昆仑金刚指点中他的天宗穴。欧阳青整个右臂支棱着,想要动弹势比登天。欧阳青此刻吓得肝胆俱裂,大汗直流,因为他手里还抓着三个点燃的雷筒呐!云玺出手如电,他把雷筒夺过来,全都塞进欧阳青的怀里,紧接着右手抓住欧阳青的腰带,丹田叫劲,腰眼儿使劲,来了个“老龙抖甲”,一下就把欧阳青给撇到大海里去了。欧阳青身子刚落入海中,就听惊天动地的一声爆炸声,好家伙!海浪都被炸碎啦,顺带还炸上来十来条大鱼。 看官您会问了,云玺对付欧阳青,萧剑飞他们难道不管吗?管不了!云玺的速度太快了,整套招法下来不过一秒钟而已,再说,云玺使的是鬼影双飞,真人假人很难分辨,萧剑飞他们根本无从辨认,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云玺眨眼睛便化险为夷,扭转乾坤,孔亮和花逢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二人赶忙手持兵刃,来到云玺近前,既是为了保护云玺,也是给萧剑飞他们施加压力。 萧剑飞此刻才回过神儿来,脸色煞白,心中暗自吃惊,云玺可真够厉害的!难怪现在整个江湖上的人,张口云玺闭口云玺,把云玺都捧上天啦,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夸张。 云玺逼视着萧剑飞,云玺的眼神之中带着一股强大的威慑力,萧剑飞心中发憷,脸色也变的煞白,他知道此刻的云玺是杀神附体。 “萧剑飞,念在你我相知一场,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我云玺曾经把你当朋友,你走吧!” 萧剑飞大吃一惊,他实在想不到,云玺竟然会放过他,言道:“什么?云少侠,你要放我走?” “不错,在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你赶紧逃命去吧。”云玺说话,便转过了身子,他不想再看萧剑飞一眼。 萧剑飞死死盯着云玺的后背,他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耻辱感,他是大名鼎鼎的冷血杀手,而云玺竟然把后背交给了自己,我若是现在偷袭,或许有能一击得手!萧剑飞的手指攥紧了剑柄,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他甚至就要以最快的脚法、最绝的剑招冲向云玺。海风迎面吹来,云玺的衣角猎猎作响,他迎风站立,双腿微微弯曲,双肩微微下塌,他看似漏洞百出,实在是防守严密! 萧剑飞终于放弃了冒险一击的念头,他冲着云玺抱拳道:“云少侠!论胸怀和武功,我萧剑飞样样不如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次再见。”说罢,带着“金刚腿”唐子良、“快刀客”项左龙、“索命神鞭”东方茂施展轻功飘落在小船上,四个人灰头土脸地架着一叶扁舟在茫茫大海上荡飘飘、飘荡荡,随波逐流,渐行渐远。 孔亮实在憋不住了,问道:“兄弟,你为什么要放走姓萧的?他可是冷血杀手啊,就算你饶了他一命,他也绝不会领情的,说不定他还要对你下毒手。” 花逢春也忍不住道:“兄弟,方才打斗之时我就留意过,你至少有两次机会可以杀死萧剑飞,你却都放弃了,须知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云玺长叹一声,言道:“两位师兄,一个杀手有了感情的羁绊,就不配再做杀手了。萧剑飞十年前是名副其实的冷血杀手,可现在不是了,他杀我不是出于本心,真正要杀我的人是端木赢方。我何须对他这个可怜人下毒手呢?” 孔亮和花逢春虽然不很赞同云玺的说法,但萧剑飞人都走了,再争竞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啦,好在自己的人和船工们损伤不大,唯一遗憾的是丫鬟小莲、小桃死于非命。刘彩云伤心的不得了,哭的梨花带雨,花逢春把他劝进客房,好言安抚。孔亮则招呼着船工们继续开船划桨,按照原定计划,南下普陀山桃花岛。云玺有点失魂落魄,他独自一人回到了客房,虽然没有怎么打斗,却感到有些乏累,其实这是心累,或许在他心里,他已经把萧剑飞当朋友了。 楼船在海上行驶了三天三夜后,船工头子过来跟云玺商量,要就近靠岸,补充给养,云玺欣然同意。这几天始终在大海上颠簸,平时又没什么乐子,云玺、孔亮、花逢春等人早就有些烦躁了,靠岸之后去附近转转,散散心,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楼船在松江县(上海)靠岸后,一部分船工上岸采买食物、淡水和生活用品。云玺、孔亮、花逢春、刘彩云、莹莹也都上了岸,孔亮事先与船工头子商量好了,大船在此地要逗留半天,这样他们也可以好好把松江县城逛一逛。松江县城的规模并不大,东西南北四条大街,沿街店铺林立,有手艺人沿街卖艺,什么捏唐人呀,做紫砂壶呀,变戏法呀,打把式卖艺呀,这些个走江湖的行当全都有。这地方丝绸和化妆品比较出名,因此沿街不少丝绸店和胭脂水粉店,刘彩云和莹莹简直是找到了人生最大的乐趣,两个姑娘逛街的功夫远在云玺、孔亮、花逢春之上。女人天生就是逛街的高手,这一点你不服不行。 说来也奇怪,大街上的酒楼饭馆子少说也有七八家,可每家生意都很惨淡,唯独街西头的“花雕酒楼”生意最红火,食客们出来进去,络绎不绝,个个是红光满面,心满意足。孔亮对莹莹、刘彩云说道:“两位千金小姐,我这罗圈腿儿实在迈不动啦,你们要想逛街就随便逛吧,我们哥仨儿就在前面的‘花雕酒楼’等你们,行不?” 莹莹笑道:“好吧,也难为师兄你们往女红店里跑,我和彩云姐再逛一会儿,你们先去喝酒吧。”187 孔亮带着云玺、花逢春进了四喜酒楼,酒保一看有主顾上门,自然是热情地招呼,不过南方人说话跟北方人很不同,这酒保一嘴吴语,说话语速又快,三人一脸懵逼,谁也听不懂。酒保一看就明白了,赶忙改口言道:“几位客官,一楼满员啦,请到二楼上吃酒。”说罢,酒保把三人引到二楼,二楼并排摆着六张酒桌,只有中间靠墙的酒桌还空着,云玺等人便坐在了这张桌前。 云玺等人坐下后,其他酒桌的食客都偷偷瞄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继续吃菜喝酒。云玺觉得气氛似乎有点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不能确定。他仔细观察了周围的食客,与自己平齐靠窗的桌前坐着一胖一瘦两个老者,年纪大约在五十多岁的模样,头发胡子都已花白,胖的穿红袍,瘦的穿绿袍,两个人桌上都放着一把长剑,一看就是江湖人物。云玺前后两桌的食客全是三十来岁的棒小伙子,虽然穿着打扮不同,但眼神都很亮,显然都是练家子,而且腰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藏的什么东西。 “几位是外乡人吧?从哪里来呀?”酒保计一边擦抹桌案,一边热情地问道。 孔亮心直口快地回道:“不错!我们从东京汴梁城来。” 酒保听罢心里咯噔一下,两个眼珠子转了转,继而又是点头又是作揖地说道:“我就说嘛,三位气度不凡,个个都是富贵相,一看就是大有来头啊。” 孔亮咧嘴笑道:“你小子真会说人话,就我这这幅面相还气度不凡呢?你就睁眼说瞎话吧!不过这样的瞎话你可以多说点,因为孔大爷我喜欢听,哈哈哈!” 酒保也赔笑道:“客爷,长相是一回事儿,气度是另一回事儿,就看您这身穿着打扮,还有这对特殊的兵刃,一看就知道您是位了不起的大侠客!”说罢,还竖起大拇指称赞。 孔亮最爱听这话,他乐的合不拢嘴啦,言道:“小子!你好眼力!我就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在江湖上只要提起我的大名,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云玺听罢眉头紧皱,心说话:孔师兄,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人家假意奉承你几句,你还当真啦!你知道这小子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怎么能轻易把自己的底细告诉陌生人呢? 酒保听罢谄媚地笑道:“哎呀呀!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孔亮孔大侠么?哎呀,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小的虽然不是江湖人,但我这酒楼的食客很多都是江湖人,这些天,他们都在聊你的光辉事迹呐!你是不是打死了‘活报应’公羊邪、金光罗汉普本,‘赤发青龙’蔡志飞,是不是被你拍死的?” 孔亮听罢心里这个痛快啊,拍着酒保的肩头道:“哈哈!你还真知道孔大爷!公羊邪、普本、蔡志飞之流不过是江湖上的小角色,杀了他们算不得什么,不值当的一说。”孔亮还装起大瓣蒜来啦。花逢春斜眼瞅着他,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孔师兄,你就吹吧,我真担心你把酒楼的屋顶给吹上天! 酒保笑嘻嘻地瞅着云玺和花逢春,言道:“不知二位,哪位是云玺云少侠呀?” 云玺不想说,可孔亮嘴大舌长,用手指着云玺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云玺云老剑客,他是我师弟,我是他师兄,我们哥仨是崆峒派三大最杰出弟子。” 周遭的食客听罢忍不住偷瞄了云玺一眼,从他们的眼神之中,隐隐带着一丝不安。孔亮也发现有人偷看他们,他非但没有起疑,反倒是更加骄傲,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看他时满眼都是崇拜之情。要是有人过来找他要签名、要求合个影,这就更完美啦。 酒保借着倒茶的机会,又偷眼瞧看云玺,只见他面上毫无表情。酒保问道:“云少侠,您想吃点什么?” 云玺随便说了一句:“随便。” 酒保没有走的意思,他瞅了瞅孔亮,孔亮最爱吃,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点六个肉菜、两个素菜。然后问道:“你们这儿什么酒最有名?” 酒保顿时就乐了,言道:“孔大侠,您真问着了,小店最有名的当然是花雕酒,不是小的吹牛,要说起花雕酒,我们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很多主顾来我们小店,多半是冲着花雕酒来的。” 孔亮立马来了兴趣,也没跟云玺、花逢春打招呼,对酒保言道:“先来三斤尝尝!” “好嘞!”酒保这才转身去厨房准备酒菜。过了不长时间,酒菜陆续上齐。 酒保笑呵呵站在桌前,对云玺等人点头哈腰道:“三位是都是武林新贵,能来到‘花雕酒楼’实在令小店蓬荜生辉,按照小店的规矩,小的要向三位少侠客敬一杯水酒,您各位放心,这杯水酒是免费的。”说罢,他拿起酒壶给云玺、孔亮、花逢春各自斟满酒杯。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咱之前交代过,云玺所在的酒桌是靠里的,光线偏暗,看东西当然没问题,但要看的特别清楚,就有点难啦。好在云玺有夜眼,越暗看的越清楚。这花雕的确是好酒,提鼻子一闻酒香扑鼻,他瞅了一眼杯中酒,只见酒水打着璇儿,酒水比较浑浊,按照常理来说,酒入酒杯后,瞬间就会静下来,可这杯中酒却过了一会儿才静下来,酒水里有淡淡地绿光。 孔亮今日心情大好,倾杯在手,咧嘴笑道:“哎呦,难怪你们家的生意这么兴隆,你他娘的嘴巴真甜。” 云玺用脚悄悄碰了碰孔亮和花逢春的小腿儿,这个动作极微小,旁人根本没察觉,不过孔亮今天是开心过了头,完全没有领会到云玺的意思,只当是云玺不小心碰着自己了,痛痛快快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呀!好酒啊!想不到南方的酒如此醇香!”孔亮夸赞道。其实是他今天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连酒都觉得香。 花逢春本来心里咯噔一下,见孔亮喝完脸色红润,什么事儿都没有,心道:看来我兄弟是多心了,本来嘛,在松江县靠岸是临时的主意,再说大街上的酒楼饭馆子也不算少,就算有人要刺杀咱们,他们也不可能预先知道咱要来这一家酒楼吃饭呀。 酒保笑道:“云少侠、花少侠,您二位也请。” 云玺干咳了一声,笑道:“酒保,多谢您的好意,既然这是你们酒楼的规矩,那么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云玺一仰脖儿把酒吐下了,同时又再次用脚尖碰了碰花逢春的小腿儿。 第六章 酒保笑藏刀 http://.biquxs.info/

第六章酒保笑藏刀 云玺明知这酒中有问题,但还是一仰脖儿喝了下去。酒保心中暗自高兴,就算你是大罗金仙,只要喝了我的酒,休想或者走出酒楼。 云玺瞅着酒保,言道:“果然是好酒!” 酒保冷笑道:“既然是好酒,就请云少侠多喝几杯。” 云玺点点头,言道:“好,咱们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来,我也敬你一杯!”说罢,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然后递给酒保。 酒保嘿嘿一笑,言道:“云少侠,你太高看我啦,小的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酒保,哪有资格让您敬酒呀。” 云玺言道:“非也,阁下呼吸细深,落地无声,腰里还藏着匕首刀,想来绝不是泛泛之辈,因此,你绝对有资格喝我敬的酒。” 酒保脸色为之一变,吃惊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云玺冷笑道:“‘酒保笑藏刀’!我若没看错,阁下就是十大杀手中的‘酒保’。” 酒保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原来僵住的笑容是如此难看,不过他还是有底气的,因为云玺喝了那杯酒——毒酒! “不错,在下就是‘酒保’金九枭,云玺,你是个明白人,喝了我的酒,你绝不会活过三个时辰,我劝你还是不要瞎折腾,乖乖地受死,我保证不让你活受罪。”金九枭似乎态度很诚恳,完全是为了云玺着想。 “放屁!放你娘的嘟噜屁!”孔亮气的火冒三丈,他噌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双锏左右一分,这就要跟金九枭拼命。 金九枭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周遭的“食客”也不吃饭啦,瞬间豁然起身,闪掉外面的大氅,仓啷啷抽刀拔剑,对云玺等人怒目而视,这酒楼瞬间变成了战场。 孔亮大吃一惊,他到现在才弄明白,原来这帮食客都是杀手改扮的,原来哥仨钻进了人家的圈套。 “他奶奶的!你们都是什么人?”孔亮厉声喝问道。 金九枭抱着肩膀嘿嘿笑道:“天下第一剑客,弄了半天,你连咱们是谁都不晓得呀?好,我让你长长见识。” 他指着红袍老者和绿袍老者,言道:“孔亮,这二位‘红肥绿瘦’二老,夏侯嬴、司马错!” 云玺听罢心中一凛,他听大师伯金妙来说起过,“红肥绿瘦”二老在二十多年前,凭着阴阳无极剑叱咤江湖,鲜有敌手,要论剑法,这二位绝对有剑客的实力,后来这二位突然销声匿迹,江湖传闻他们二人被仇人所杀,嗬!现在又蹦出来啦。 孔亮可真没听说过这二位,他拿鼻孔当眼睛使,对两位老剑客嗤之以鼻,言道:“什么肥猪瘦猴儿啊,我看是野鸡没鸣草鞋没号,吃馍馍混卷子,一对儿老饭桶!” “红袍剑客”夏侯嬴、“绿袍剑客”司马错气的胡子都撅起来啦,二人仓啷一声拔出长剑,夏侯嬴指着孔亮的鼻子道:“小兔崽子!你真是目无尊长,口无遮拦,着实该杀!” 花逢春最爱宝剑,他一看这二位的长剑与众不同,夏侯嬴的剑通身赤红,司马错的剑通身碧绿,一般来说,剑都是用钢铁打造,钢铁的颜色无非是亮银色或者是乌黑色,像赤红、碧绿的,十分罕见,天下间能有这两种颜色的钢铁吗?其实,花逢春不知道,他们的宝剑上都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宝剑不用的时候,都是插在毒液中浸泡着,经年累月下去,剑身才变成这种颜色。 孔亮比横的还横,他把双锏当空一碰,叱道:“别光放狗臭屁,有本事你来啊!孔大爷要是稍微怕皱一皱眉头,就妄称天下第一剑客!” 夏侯嬴、司马错刚跳到近前,孔亮“哇”的一声大叫,双锏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直接来了个就地翻滚,这突如其来的“怪招”着实把两位老剑客吓了一跳,心说话,这是什么功夫,怎么未动手先打滚儿啊? 夏侯嬴急啦,指着孔亮喝问道:“哎!天下第一剑客,你是属驴的吗?有种你站起来,老夫的剑只杀好汉,不杀野驴!” 孔亮哪是使的什么招法呀,原来他方才把毒酒喝下后,直到现在才药性发作,他就觉得肚子里有成百上千条虫子在啃食肠子,疼的他五官挪移,大汗淋漓,抱着肚子可劲儿打滚儿,嘴里喊道:“狗日的!疼死我啦!……” 云玺、花逢春见状不妙,急忙跳了过去,云玺挡在夏侯嬴、司马错面前,花逢春则趁机把孔亮扶起来,往后面躲一躲,哪知孔亮刚走了两步,实在是疼的受不了,双膝一软又开始驴打滚啦。 “酒保”金九枭先是得意,但笑容又僵住啦,他瞪着狐狸眼仔细瞅着云玺疑惑不解,云玺明明是喝了他的毒酒,为什么他的毒没有发作呢? 云玺看出了金九枭的心思,只见云玺右掌放在小腹上,然后稳稳地往上推移,突然从云玺嘴里喷出一股酒来,酒液似箭奔着金九枭就刺过去啦。金九枭急忙往旁边一躲,他躲开了,可他身后的打手倒霉啦,这股毒酒真喷在打手的脸上,就听“呲啦”声起,打手捂住脸哇哇暴叫,疼的他连蹦跶带跺脚,可见这毒酒的毒性有多惊人啦。 金九枭、夏侯嬴、司马错三人面面相觑,心说话:好一个云玺!能将毒酒原封不动地给逼出来,单凭这一手,就能看得出云玺的内功修为十分了得!难怪这小子能够名震江湖,武功的确了不起! 金九枭忍不住言道:“云玺,我低估了你。”需知一个杀人若是低估了对方,自己就会身处险境,这是任何杀手所不能接受的。一楼 云玺问道:“金九枭,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性命?” 金九枭冷笑了一声,言道:“云玺,这可不能怪我,咱们是各为其主,圣教主端木赢方要你死,你就得死,你若不死,我们几个恐怕就得替你死,你不是仁义无双的少侠客吗?你能眼瞅着我们白白地为你而死吗?” 云玺很担心孔亮的安危,便对金九枭言道:“金九枭,我若让你拿出解药,你肯定不肯,不如咱们谈谈条件,要怎么样,你才肯交出解药?” 金九枭眼珠一亮,言道:“好!云少侠果然是重情重义的人!你想拿解药救孔亮,这的确不难,因为就在我身上带着那,只要你肯把脑袋献出来,我保证把解药亲手交给孔亮。” 云玺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金九枭,你别光耍嘴皮子,你说你带着呢,万一我真是自刎了,你又说忘记带了,等你回魔教取回来,我师兄孔亮岂不是早死多时了吗?” 金九枭听罢心里很不爽,言道:“好好好,你不信任也属人之常情,本来嘛,咱们就是冤家一对儿。你不是不相信吗?你来看!”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来,用软木塞封住了瓶口。“你看到了吧?这就是解药,里面全是药丸儿,孔亮只要吃下三粒,就能把毒全都解掉。你若肯自刎谢罪,我金九枭也不是小气人,这一瓶解药我全送给孔亮,我的诚意可够足了吧?”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你说这是解药,我上哪儿辨认真假呀,万一这一瓶是毒药,那该怎么办?” 金九枭气的鼻子都歪了,反问道:“云玺,你也太小心了吧,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那你说,怎么样你才能信?” 云玺想了想,言道:“不如这样吧,既然我师兄要吃三颗药丸,才能把毒解掉,你先给他吃一两颗,我看看有没有效果,要是他不那么疼了,后面的事,一切好商量!” 金九枭一想,也罢!给孔亮吃一粒,顶多能让他多活一天而已,于是他言道:“行!云玺,你的条件我答应啦,我就给你一粒,咱看看孔亮吃完的反应,要是他不疼啦,我希望你能话复前言。”说罢,他扒开软木塞,一股奇妙的药香味儿就弥漫开来,提鼻子一闻,真是神清气爽啊。金九枭倒出一粒,交给身旁的打手,打手托着药丸战战兢兢地交给云玺。云玺仔细瞅了瞅药丸,又闻了闻味道,然后让孔亮就着水服下。 说来也奇怪,孔亮把要吞下去,按现在钟表来说,也就是十秒钟,就听孔亮肚子里咕噜噜直响,还咣咣放了两个臭屁,把云玺和花逢春臭的好悬没窒息了,孔亮的疼痛劲儿顿时就得到了缓解,竟然能勉强站起来啦。看来这解药是真的,云玺心里算是有底啦。 “怎么样?云玺,这的确是解药吧?”金九枭笑问道。 云玺点点头,言道:“好!你果然言而有信,咱们接着谈谈交换条件吧。” 金九枭有点奇怪,问道:“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把脑袋交给我,我把解药交给孔亮,这不就完了吗?”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金九枭,这是你提出来的交换条件,你还没有听我的交换条件,说不定我说的条件你也很在乎。” “哦?什么条件?你说来听听。”金九枭言道。 云玺用手点指金九枭、夏侯嬴、司马错,一字一顿地道:“你!你!你!用你们的人头换你手上的解药。” “啊呀!云玺,你可够狂的!”夏侯嬴脾气火爆,他一个箭步就蹿到云玺近前,挺剑猛刺云玺的咽喉。他心道:你金九枭跟云玺啰嗦个什么劲儿?咱手上有剑,有带了这么多好手帮忙,杀一个云玺有什么费劲的。 云玺一个错步闪身,躲开了来招,夏侯嬴一招走空,再起一招,猛刺云玺的肋下,云玺陡然使出鬼影八步,身形刷的一闪,他的赤红剑又刺空啦。司马错一看不好,云玺的身法真快啊,夏侯嬴明显比他慢了些,云玺若是出手,夏侯嬴肯定要吃亏,于是他大喝一声道:“云玺厉害,咱们哥俩斗他!”司马错一个箭步就到了云玺身后,捧剑直刺云玺的后心。 云玺心道:来到好!都说你们“红肥绿瘦”二老剑法了得,今天我云玺就开开眼界。云玺遇到高手,不但不害怕,反倒是斗志昂扬,他把昆仑金刚掌施展开来,与夏侯嬴、司马错斗在了一起。咱得交代一下,这二楼吃饭喝酒当然算是宽敞,要是打斗就显得狭窄了些,因此对于三人的脚法身法有极高的要求,尤其是云玺,他是赤手空拳。三人打斗就同如三只蝴蝶围绕花朵纷飞一般,拳来剑往,招法精妙,煞是好看! 花逢春在后面为云玺观敌掠阵,他心里很是着急,因为,对方是两个打一个,而且这两位可都是剑客的身份,武功十分了得,云玺能不能应付的来,这还很难说呐,可自己又不能上去帮忙,因为孔亮虽然不那么疼了,但身体虚弱,脑门子还在淌着热汗,万一我上去帮忙,孔亮就得遭到金九枭的毒手。花逢春焦急地看了一会儿,三人打斗到三十多个会后,发现云玺心如明镜,招法沉稳,虽然赤手空拳,在场面上看,他竟然占了上风。花逢春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心说话,我兄弟真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同样是拜在崆峒派学艺,人家的武功怎么就练的这么好,我的武功跟他比,差了一大截儿啊,哎,看来我还得练啊。 云玺一边打着一边偷眼观瞧,心中暗自称赞道:罢了,夏侯嬴、司马错都是六十开外的人啦,体力还是那么充沛,而且阴阳无极剑的招法果然精妙绝伦,也就是我云玺,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吃大亏啦,我还得多加小心呐,因为他们的剑上都有剧毒。 夏侯嬴、司马错也是心中暗自吃惊,心道:好厉害的云玺啊!我们哥俩的阴阳无极剑向来是所向无敌的,今天跟云玺一交手,怎么自己的身法就慢了呢?难道自己真的老啦?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云玺所用的鬼影八步和昆仑金刚掌,乃是“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的绝艺,无论是身法脚法还是掌法,尽得段天涯的真传,出招发式沉稳干练,攻如劲风摧枯拉朽,守如坚盾风雨不透,红绿二老拿他一点招儿都没有。 面对劲敌,云玺十分有耐心,与之缠斗了八十多个回合后,他发现红绿二老的剑招开始出现了重复,云玺心中顿时有了底儿,心说话,被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阴阳无极剑也不过如此啊。于是他突然脚下加紧,双臂齐摇,把昆仑金刚掌的绝招都施展出来,夏侯赢、司马错被逼的节节后退,他们想不到,原来云玺方才未尽全力,竟然还藏着后手呐,一边打一边暗自感叹:哎!老啦,不服老不行啊,自己要是再年轻十岁,肯定能把云玺斩于剑下,可现在腿脚跟不上啦,招法总是慢着一丁点儿,可就是这么一丁点儿,非坏菜不可。 打仗最怕分心走神,何况你面对的是一只虎啊!司马错稍微反映慢了点,云玺使出一招“阴阳跺子脚”,不偏不倚正踹在他的大腿根儿上。司马错哎呀一次惨叫,蹬蹬蹬往后倒退出一丈多远,一口气撞翻了两张酒桌,若不是有酒桌在后面挡着,他早就摔个四脚朝天啦。司马错整条右腿动弹不得,大腿根儿钻心一样疼,云玺这一脚可够狠的,直接给他踹了个粉碎性骨折。 夏侯赢一看老朋友司马错吃亏了,堂堂的“红肥绿瘦”可栽不起这个跟头,他火冒三丈,手腕子一抖使出一招“追魂三剑”,想在短时间内找回点脸面来。可他想的太简单了,方才两个人都没斗倒云玺,现在他一个人更是万难做到。云玺退步闪身,刚躲开第一剑,倏忽间夏侯赢第二剑又至眼前。云玺脚踝猛的一拧,身形忽然飘到左侧,第二剑也刺空了。司马错后背靠着桌子,正暗自发狠生闷气时,呀,云玺竟然把后背交给自己啦!司马错心想:哦,你云玺以为一脚把我给踢残废了,以为我司马错没能力再出手了,所以你才毫无顾虑地把后背交给我,好哇!你小子竟然看不起我,我非给你来点绝的不可!说罢,左脚尖猛扒地面,双手捧剑,把自己变作一支箭矢,以最快的身法刺向云玺的后心。你说怎么就这么巧,与此同时,夏侯赢毕其功于一役,把全身真力都使在第三剑上,一个连环步挺剑猛刺云玺的前心! 云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前有赤红剑刺到,背后有冷风袭来,就知道夏侯赢、司马错先后夹击自己,情急之下,云玺先使出“鬼影双飞”脱离险境,再使出“鬼影附形”,正好落在夏侯赢身后。夏侯赢正往前冲那,云玺却突然不见啦,正前方赫然是老朋友司马错,两把毒剑相对而冲来,夏侯赢赶忙收住脚步,可为时已晚,云玺抬右掌正拍在夏侯赢的后背上,夏侯赢跟离弦之箭一样猛然扑向司马错。好家伙!两个老头撞了个满怀,司马错的碧绿剑把夏侯赢刺了个大透膛,夏侯赢的赤红剑把司马错给穿了蛤蟆,这二位勉强挣扎地站了起来,用手点指云玺道:“云玺!老夫做鬼也要掐死你!”话音刚落,就看夏侯赢脸色惨绿,司马错脸色赤红,按现在钟表说,连一分钟都不到,二老双双毙命,可见他们剑上的剧毒有多么霸道了。从此,江湖上再无“红肥绿瘦”。 花逢春、孔亮看罢心中大喜,两人暗自为云玺高兴。金九枭带来的手下人则是一片惊骇和哗然,因为这些人是杀手不是傻子,“红肥绿瘦”二老武功如此之高都不是云玺的对手,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更不是云玺的对手啦。 金九枭一看这架势,心中其实也没底啦,但脸上还是带着丝丝笑意,只不过这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自己不出手是万万不行啦,于是他把外面的粗布长衫脱去,里面是短衣襟小打扮,腰里果然插在两把锃明刷亮的匕首刀。金九枭拔出匕首双刀,冷笑道:“好!不亏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不过今天遇到我金九枭,算你活到头啦!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 第七章 火并花雕楼 http://.biquxs.info/

第七章火并花雕楼 云玺被困在花雕酒楼,只身会斗红袍剑客夏侯嬴、绿袍剑客司马错,情急之下,云玺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影双飞,击杀“红肥绿瘦”二老。这一下可真是打腰提气,花逢春不住地喝彩助威,孔亮虽然中了毒,也仍然勉力支撑着,给云玺观敌掠阵。 金九枭心中大为吃惊,心说话,云玺这是使的什么招式,怎么身法如此之快,就算再长十双眼睛也看不清楚,哎呀呀,看来这单买卖真不划算啊。现在后悔已然太晚啦,云玺就在眼前,手下这些人都是日月神教的高手,倘若自己临阵逃脱,万一这帮人向圣教主端木赢方告我的黑状,那我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啦。想到此处,他把牙冠一咬,狠下心肠,罢了!今天就是今天啦!于是他把粗布长衫闪掉,里面是短衣襟小打扮,勒着十字袢,斜挎着镖囊,板带殺腰,镖囊里插着十二把飞刀,腰带上插着匕首双刀,脚下蹬着抓地虎快靴,手上缠着鹿皮护手。 金九枭拔出匕首双刀,来到云玺近前,笑嘻嘻地言道:“云少侠,高!你真是太高啦!夏侯嬴、司马错都是成了名的剑客,阴阳无极剑法更是名震江湖,想不到被你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解决啦,好歹他们二老也是我金九枭的朋友,你这么做,未免太狠了吧?” 云玺哈哈一笑,正气凛然地说道:“金九枭,原来我以为‘十大杀手’个个孤傲高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今日一看,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们什么时候成了端木赢方的狗屎奴才?” 金九枭气炸连肝肺,用匕首刀点指云玺道:“住口!云玺,你他娘的太狂妄啦!兄弟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一个也不留!” 十二个杀手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晃动兵刃就冲了上来,不过这些人也不傻,知道云玺武功太厉害啦,因此都奔着花逢春和孔亮过来啦。 孔亮心说话:哎呀,这帮兔崽子还真会挑人,孔大爷中毒了,你们是趁我病要你命啊。 花逢春把孔亮护在身后,仓啷一声拔出长剑,独自一人大战十几个杀手。花逢春今天也是玩了命啦,他很清楚,狭路相逢勇者胜,何况今天敌众我寡,你若气势上弱一点,对手就会更加嚣张,你若是羊,对手就是狼,因此,你必须把自己变成猛虎才行!花逢春脚下施展开凌空步法,掌中剑使的正是崆峒仙猿剑法,身法诡异,剑招精妙。群贼虽然人多,无奈地方太过狭小,根本施展不开,因此,只有冲在内圈儿的四个人有机会动手打斗,其余八个人在外围策应。 咱之前交代过,花逢春的剑乃是把上古神兵——承影剑!此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今天可派上了大用场。这些个杀手可不知道他使的是宝剑,举起刀剑就跟花逢春对拼,只要兵刃碰上了,就听“叮”的一声,刀剑顿时就被削为两截儿,可把这些杀手吓了一跳。 云玺大战“酒保杀手”金九枭,两个都十分谨慎,四目相对,脚下不住地转动,金九枭手持匕首双刀,刀尖子冰冷雪亮,他的眼睛更冷更亮。云玺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得出来,此人的武功绝对在夏侯嬴、司马错之上。金九枭是冷血杀手,杀手都会先下手占得先机,尽量不给对手任何还手的机会,因为给对手机会,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他见云玺采取了守势,想要找机会实在太难,干脆就硬来吧!突然,他使出一招“双龙出海”,双腿屈膝,弓着腰儿,双手抓着匕首双刀,猛然间就扑奔云玺而来,双刀直刺云玺的双眼。云玺急忙一个错步闪身,抬右脚猛踢金九枭的左肋。金九枭身形一闪躲开来招,左手刀刺云玺的小腿儿,右手刀随着身形转动猛劈云玺的脖颈。云玺招法未老,急忙收腿撤步,左手抓金九枭的右手腕子,刚抓上,金九枭的左手刀从下往上猛削云玺的手腕子,逼得云玺撒手躲闪。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便斗在了一起。 打了三十来个回合后,云玺心中暗自佩服:这金九枭不愧是十大杀手,匕首双刀的确有独到之处,招招攻其要害,稍不留神就得命丧当场。金九枭也暗自吃惊,心说话,云玺这小子年纪轻轻,顶多也就是二十来岁,他从哪儿学来的这身绝艺,武功实在太高啦!我早年间曾跟“崆峒七剑”的老七雷公野交过手,也没觉得崆峒派的武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啊。云玺自称崆峒派的门人弟子,按辈分来讲,他还是雷公野的徒侄,可他的武功远在雷公野之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两个人打斗到六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金九枭心里就开始发急了,因为他杀人,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这么多招,心道:看来今天我是遇上劲敌啦,不把绝招都使出来,恐怕万难取胜。想到此处,他突然使出一招“疾风暴雨”,舞动匕首双刀,奔着云玺的面门一连劈出十三刀,云玺使出昆仑金刚掌边退边还招,哪知金九枭茫然往后蹿出去一丈多远,正巧落在酒桌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三把飞刀抖手就打。三把飞刀呈三角形袭来,上面一把打云玺的眼睛,中间一把打云玺的咽喉,最下面的一把打云玺的心口。飞刀如闪电般,瞬息间便至。好在云玺早就有所提防,知道金九枭飞刀最厉害,因此打斗的时候就已经格外留神啦,就在金九枭手腕子一抖打飞镖之际,云玺抄起一把方凳奔着金九枭就砸去啦。三把飞镖正好全插在方凳上,不过方凳凭着惯性直奔金九枭砸来。这几个动作都是瞬息之间发生的,实在太快啦。金九枭吓得一哆嗦,赶忙一个后翻身,躲开方凳的袭击,身子刚跃下酒桌,云玺就到了他的面前,还没等金九枭举起匕首刀,云玺立起右掌猛击金九枭的面门,金九枭吓得面色土灰,急忙架起匕首双刀护着脸面。云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左手突然伸到金九枭的怀里,把那个小白瓷盘给掏了出来。 金九枭知道上当了,刚要舞动匕首刀刺云玺的胸膛,云玺闪电般抬起右脚,正蹬在金九枭的小肚子上,这一脚云玺铆足了劲儿,蹬的力道可够足的。金九枭疼的五官挪移,双脚离地,身子飞出去三丈多远。好在后面是临街的窗户,现在天气比较热,窗子都是开着的,金九枭跟个沙包似的穿过窗户,飞落到大街上了。 云玺刚要跟过去瞧看,心说话,像你这样的人,我非杀不可!结果有三个杀手舞动刀枪从背后杀到。云玺急忙躲闪来招,施展鬼影八步之“移形换影”,以极快的身法在这三个杀手之间来回穿梭了几圈儿,把这三个杀手都绕晕了,就在他们愣神儿的时候,云玺使出追魂夺命掌,就听“啪啪啪”三声,这三个杀手被打出去一丈多远,他们可没金九枭那么幸运,身后都是墙壁,身子结结实实撞在墙上,又被墙给弹回来,云玺趁机又给这三位每人一脚,直接送三位归西啦。 花逢春此刻也杀的风生水起,方才云玺与金九枭打斗的时候,花逢春已经杀了四个,现在整个二楼就剩下五个杀手。 云玺抖丹田叱道:“你们的头目都已被我杀死,倘若还不放下屠刀,休怪我云玺掌下无情!” 这五位好像早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即便知道自己万万不是云玺的对手,但也没有逃走的意思,几个人彼此瞅了一眼,又举着单刀奔着云玺冲了过来。云玺十分恼怒,心说话:冥顽不灵,着实该死!云玺也是有脾气的人,把他惹毛了,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云玺把解药递给孔亮,与花逢春联手大战五个杀手。孔亮如获至宝,这可是救命的解药啊,他赶忙拔出木塞,倒出两粒药丸,孔亮连水都没喝,把药丸往嘴里一扔,他的食道比旁人要粗一圈儿,药丸直接就落到了胃里。果然,用不多时,孔亮又接连放了几个臭屁,肠子也不疼了,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嘿,他终于痊愈啦。 云玺和花逢春也没费多大劲儿,把五个杀手全都解决啦。云玺想起金九枭被打到大街上,急忙登上窗户往大街上瞧看,再找金九枭,早就没影啦。云玺心道:我踢他那一脚力道可够狠的,再加上从二楼摔下去,按理说,金九枭应该是必死无疑的,怎么不见他的尸体呢?难道说,这周围还有他们的人?看来他根本就没摔在地上,肯定是被人救走啦。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了那么多人?”一个姑娘惊奇地问道。云玺回头一看,正是莹莹姑娘。她身后跟着刘彩云,两个人手里都拎着不少东西,有甜点、胭脂水粉、金钗银坠和上等的丝绸,这些都是女人们的最爱。 花逢春笑道:“不必吃惊,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魔教派来的杀手。” 刘彩云听罢心中不免担心起来,因为她对上次在楼船上的那场激战仍然记忆犹新,魔教的人似乎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让这位极少出门的千金小姐担心不已。花逢春来到彩云近前,言道:“你放心,我始终陪在你身边,任何人休想伤害你。”120 刘彩云低垂粉劲,两颊绯红,她就像是吞了蜂蜜一样,心里头甜滋滋的,就连身旁莹莹也十分的羡慕。 云玺言道:“这个酒楼不安全,咱们还是换一家吃饭吧。”于是云玺带着众人在别处吃了午饭,这时候日上三竿,之前跟船工头子约定好了,吃罢午饭后便会起锚,于是众人急匆匆赶回码头。等快到码头之时,远远看去,码头上人头攒动,好几百号人都在码头上垫着脚,抻着脖子往海面上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玺感到很奇怪,赶忙分人群挤到最前面,只见离着码头不远处有一艘楼船,仔细瞧看,正是自己乘坐的那艘!此刻,楼船上燃起熊熊大火,楼船 都是木质结构,再加上海风吹着,火接风势,风助火势,不肖多时,那么大的一艘楼船被烧的就剩下底座啦。 花逢春、孔亮等人也都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船工们不想活啦,来个引火自焚么?这不符合人之常情啊! 云玺赶忙向身边的老百姓打听道:“老丈,这艘楼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起火?” 老者言道:“小伙子,你算是问对人啦,老朽我一直在码头边闲坐着,晌午的时候,楼船在码头停靠的,之后来了一伙儿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人吧,这伙人可凶啦,手里都拿着家伙,有刀有剑,都是开过刃的,他们跳上楼船,逼着船工们开船,这不嘛,开到那里后,这伙儿坏人就动了杀心,我看着他们举着刀剑把船工们都宰了,还在楼船上泼了油,点火烧船呐,我的老天爷啊,这帮孙子是真败家啊!楼船值老钱啦,哎,真是祸害人呐。” 云玺听罢心如刀割,他知道这些恶人都是魔教的爪牙走狗,他们是冲着我云玺来的,这些船工是受了我的连累死于非命,哎!我云玺真是对不起你们啊!他转念一想,心中愤恨不已,心说话,魔教视人命如草芥,出手歹毒狠辣,着实可恨!我云玺一定要跟你们斗到底,一定要给这些无辜的船员们报仇雪恨! 孔亮言道:“兄弟,看来海路不通,咱得改走旱路了,好在这里离着普陀山不是很远啦。” 云玺点点头,言道:“走旱路正中了魔教下怀,不知道他们设下了什么圈套,我们可千万要小心些。” 花逢春很硬气地说道:“兄弟,咱们此次下手为的就是要铲平魔教,魔教胆敢挡我们的去路,只管杀就是啦。” 莹莹心中有些担心,毕竟云玺等人是为了送自己去拜师才遇到这么多危险,心里欠着人家的情呢,但已经走到现在了,还能说什么?只要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众人穿过松江县,直奔嘉兴府赶去,一路之上云玺一直保持着高度戒备,生怕有魔教的杀手会突然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走了大半天却平安无事,实在与自己所想的大大的不同,沿途之上,商业繁华,做买做卖的,商铺门店,打把势卖艺的,演杂技变戏法的,什么样的营生都有,本地的老百姓都过的很富足,业余活动十分丰富,烟花巷、青楼街随处可见,走在街上就能听到楼内抚琴作乐的声响,让人心里发痒。 几个人行到永丰镇时,天就要黑了下来,于是孔亮建议就在这儿住一晚歇歇脚儿。永丰镇是个小镇,主街上有一家永丰客栈,五个人进了客栈后,店伙计赶忙凑过来招待。 “几位客爷,住店吗?”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招呼道。 这次孔亮可有了戒心,他瞪着母狗眼盯着店伙计上上下下看了半晌,把店伙计给看的发憷。店伙计一脸窘迫,心说话,这小子有毛病吧?怎么这么看人呢,便仗着胆子问道:“客爷,您瞅小的哪里不对么?” “这个……呃,我看你长的很漂亮,所以忍不住多看几眼。”孔亮睁眼说瞎话,这店伙计长的是鞋拔子脸,小眼睛八字眉,翻天的鼻孔,酒糟鼻子头,薄嘴唇,牙齿里出外进很不齐,要说长的丑谁都举双手赞成,要说他长的漂亮,估计就只有他妈这么想。 店伙计尴尬地笑了笑,言道:“多谢客爷啦,就算是说假话,小的也很受听,几位客爷里边请。” 这家客栈总共就两层楼,不过功能还挺全,吃住两用。一楼大厅是散台,两厢和二楼都是客房。现在是饭口,散台里坐了不少人吃饭,有的穿着粗布短衣,一看就是做小买卖的,有的穿着长衫带着毡帽,像是赶路的人,当然也有富家公子哥儿,总之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要。 云玺等人先预定了房间,然后拣了个靠里的酒桌坐下,孔亮负责点菜,荤素搭配,另外还很照顾两位姑娘,菜品都很精致。云玺扫视了一通,发现在这里吃饭的人并没什么异常,至少从眼神上,表情上,动作举止上,看不出有功夫的样子。云玺这才放下心来,心道:看来是我太过紧张了,天下这么大,魔教的人不可能到处都是呀,得啦,吃饭!几个人吃过了晚饭,果然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夜幕降临,更声响起,此刻已是二更天,云玺与孔亮、花逢春聊了一会儿后,赶紧有些疲乏了,便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云玺有个习惯,不管自己再累,都要在睡前练一会儿内功。他回到房间,在床上盘膝打坐,运功行气,很快便入定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街上传来一声呼喊声,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喊声似乎很远,但声音之中带着一股急促和惊慌之一,显然是遇到了不好的事儿。 云玺岂能充耳不闻呀,于是他收住内力,赶忙开窗瞧看,只见大街尽头人影晃动,似乎有个身穿彩衣的女子被四五个泼皮调戏刁难,由于太远,影影绰绰地看不太真切。 第八章 调虎离山计 http://.biquxs.info/

第八章调虎离山计 云玺急忙飞身越出窗外,他双脚刚落地,就听身后噌噌两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孔亮和花逢春,他们二人也听到了女子呼救的声音。 “什么情况?”孔亮急声问道,他可没有夜眼,看不清街尽头发生的事情。 云玺急道:“有个姑娘好像被泼皮给掳去了。” “赶紧追!”花逢春急道。三人施展开轻功,直奔街尽头追去。那些泼皮似乎发现了云玺等人,架着姑娘就往远处跑去。两伙人相距也就一里地远,可无论云玺怎么追,始终没有能追上那些人。云玺一边追一边觉得纳闷儿,这些不过是街头泼皮,能有什么上乘的轻功,凭着我的脚力,怎么追了这么久还是没追上?真是邪门啦! 其实,此地的地形不大好,到处是沟沟坎坎,溪流泥塘,再加上晚上天太黑,月亮也不够给力,黑灯瞎火的,追起来的是高一脚低一脚,就算你轻功再好,也无法完全施展开来。云玺心中起急,脚下又加了一分力,好不容易迫近了,结果前面是一片灌木林,这伙儿人架着姑娘一头扎进去,顿时就没了踪迹。云玺追到近前,赶忙停住了脚步,花逢春和孔亮也相继赶到。 “人呢?”孔亮急问道。 “钻进灌木林啦。”云玺回答道。 “那不赶紧追?”花逢春问道。 云玺言道:“我们对此地一点也不熟悉,不知道灌木林里有什么古怪,怎能轻易进去?” “难道任由这帮泼皮糟践良家姑娘么?”花逢春有点着急,自从他与刘彩云定亲后,他对女人越发的尊重,而且心甘情愿地要保护女人。 云玺环顾四方,见远处有一颗高大的树木,少说也得三丈出头,他来到近前垫布拧腰,飞身上了树顶,居高临下往灌木林深处望去。这片灌木林长的十分茂密,里面漫说藏几个人了,就是千军万马也能藏的下。云玺看了半天,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正失望那,忽然见灌木丛尽头有一座房舍,里面还亮着灯光。云玺心道,这里远离城镇和乡村,荒山野岭,杳无人烟,怎么会凭空钻出来个房舍呢?不用说,肯定是个贼窝子。看来那几个泼皮肯定架着姑娘逃到那里去啦。 云玺心中大喜,他飞身下了树冠,把房舍的方向跟孔亮和花逢春说一遍,然后三人扎进灌木林,这灌木林是真够大的,一开始三人还在一起,不过云玺轻功最好,跑在最前面,花逢春、孔亮跟在后头,过了半个时辰,云玺就没影儿啦。花逢春和孔亮心中焦急,四下里又是漆黑一片,根本辨不清东西南北,说白了点,他们俩迷路啦。 “咱兄弟跑哪儿去了?”孔亮焦急地问道。 花逢春也是一筹莫展,言道:“师兄,咱们跟师弟走散啦,眼下最要紧地是赶快走出这片灌木林,否则今晚上非把咱们活活累死不可。” 孔亮点点头,言道:“干脆咱就往一个方向走,不管怎么地就直着走,什么时候走出灌木林,什么时候拉倒。” 花逢春表示赞同,二人朝着前方继续前行,大约又急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出了灌木林。哥俩儿累的通身是汗,气喘吁吁,刚想在树根下坐下喘口气儿,就听前面传来忽高忽低的声音,时而狂笑,时而淫邪,时而哀嚎。哥俩儿打了个机灵,方才的疲乏顿时就消失到九霄云外啦。 花逢春瞪着眼珠子往前瞧看,只见不远处有个山旮旯,山旮旯里有一座房舍,隐隐约约能见到光亮。 “咱兄弟说的没错!那里果然有贼窝子!” “那还等什么,救人要紧那,上!”孔亮咋呼道。 花逢春“仓啷”一声拔出宝剑,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孔亮紧随其后,双手拎着四棱追魂锏,晃着罗圈儿腿儿,不比花逢春慢多少。这是孤零零的宅院,院门也十分简陋,左右两根木桩,中间顶着个横梁盖头,两扇柴门就捆绑在木桩上,此刻院门紧闭。院墙都是用篱笆扎起来的,站在外头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形,院子里空空如也,就一座三间茅草屋,右面的屋里亮着灯光。此刻的笑声、呼救声就听得更加真切啦。 花逢春一想到好端端的姑娘被人给糟蹋了,心急如焚,他跑到院门前,飞起一脚就把院门给踹飞啦,他救人心切,因此这一脚的力道可不小,把门扇给踹飞啦,连院门整个都倒塌啦。 院门都倒塌了,这么大的响动,屋里的人就算是个聋子也能听的到。这些人都很警觉,瞬间熄灭了火烛。花逢春大步流星来到院子当中,举着宝剑点指屋门,抖丹田叱道:“呀——呔!大胆的淫贼,还不把人放啦,你花逢春花大爷到了!” 孔亮紧跟在花逢春身后,他把双锏在胸前一撞,扯着肉头嗓子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出来!要不然我杀进去,把你们的脑袋拍个稀巴烂!” 两个人在院子里喊了好几声,屋子里愣是没有回音儿。花逢春突然想到,坏啦!南方人的房子跟北方人不同,人家前后都窗子,这样可以吹穿堂风,凉爽一些。他们该不是从后窗户跑了吧?想到此处,花逢春迈步就往屋门里冲,刚迈出一脚,就掉进陷坑里啦。 孔亮正晃着屁股打算跟花逢春一起往屋里冲呢,刚走了一步,花逢春就没影啦,把孔亮吓了一哆嗦,心说话,花逢春什么时候学会的瞬间转移啊,人说没就没啊。低头一看,我的娘啊!脚下好大一个陷阱,自己好悬也跟着栽下去。孔亮心道:哎呦,看来这帮人不简单啊,竟然会机关消息,我可得小心点。他赶忙俯身往陷阱里瞅了瞅,里面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瞧不见。 “哎,花逢春在吗?” “放屁!我当然在啦!”花逢春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你明明瞅着我掉进来了,还假惺惺问我在不在,这玩笑可真够过分的。花逢春算是够幸运的了,这是个净坑,没有毒蛇虫蚁、竹签子、匕首刀之类的,但坑地下有两尺多深的臭水,臭水底部全是烂泥,花逢春虽然轻功了得,试了几次都没跳起多高,烂泥和水根本让他借不上一点力,因此,他算是困住啦。 孔亮嘿嘿一笑,他把自己的腰带子解下来当绳子使,缓缓递进陷阱里,言道:“兄弟,抓住绳子,我把你拉上来!” 花逢春沿着四周摸了好几遍也没摸着绳子,言道:“师兄,你到底递下绳子了么?” 孔亮道:“哪有什么绳子啊,是我的腰带。” 花逢春气的跺脚道:“你的腰带才多长啊!这个陷阱少数也有两丈多深,你赶紧找绳子呀。” 孔亮往四下里瞧看,这院子里可够干净的,什么东西也没有,正失望之际,就看篱笆墙边上竖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儿,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孔亮爬起啦,晃着罗圈腿儿,屁颠屁颠就往院墙跟前跑,跑了两步,他突然脑子开窍了,心说话,院子里有一个陷阱,说不定就会有第二个陷阱,我还是小心点,免得跟花逢春一样。于是,他很谨慎的用右脚尖儿试探着往前走,一直走到竹竿子近前,愣是没有陷阱。孔亮心中这个乐呀,心说话,花逢春可真够倒霉的,院子里就一个陷阱,还被花逢春给撞上啦。他抄起竹竿转身就走,结果竹竿子下头儿好像被拴住了,一下没拉动。孔亮救人心切,狠劲儿一拉,就听“咔嚓”一声,好家伙!孔亮就觉得身子一晃荡,顿时就失去了重心,连人带兵器全都掉进了陷阱里。 不过孔亮在下坠的过程中急中生智,他来个双手虎抱头,把头埋进胸膛,双膝顶住手肘,双腿蜷缩护住裤裆,运用内功外面的筋骨皮,跟个肉球似的落到了坑底。这坑也算是净坑,坑底下有一张网,往上全是小号的钢钩儿,就跟鱼钩差不了多少,孔亮被网兜住后,身体就被钢钩给勾住了,想要动弹势比登天。 花逢春虽然在陷阱里,但也能听得到外面的声响,当他听到翻板的声响后,心里顿时就凉凉了,心说话:得啦!不用猜,我这个师兄向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肯定也中招了。 这时候,茅屋里又亮起了灯火,屋门大开,四个壮汉和一个女人手持火把走了出来。 “大姐,三号坑一个,九号坑一个。”一个大汉言道。 “咦,不对啊!不是三个人吗?”那个女人疑问道。文婷阁 “别担心,说不定另一个傻蛋被困在灌木林里啦,大晚上的,能走出这片灌木林也算是个奇迹啦。”另一个大汉笑道。 “先把这两个蠢货给我打捞上来。”女人下令道。 四个大汉,两两一组,用挠钩把孔亮、花逢春分别给勾了上来。孔亮、花逢春出了坑口刚想反抗,就被大汉拿刀子抵住了咽喉要害。 “别动!再动老子给你放点血!”大汉威胁道。很快,另外两个大汉拿牛筋绳索把孔亮、花逢春来了个五花大绑。 现在五个火把,把院子里照的亮堂堂的,花逢春、孔亮仔细瞧看,心里都把肠子悔青了,眼前这个女人浓妆艳抹,穿的衣服十分单薄,借着火光,该看的不该看的,差不多都能看到。看面相,这女人少数也得四十几岁,不过身材前凸后翘,颇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把他俩押进来!”半老徐娘转身便进了屋子。 孔亮和花逢春跟个孙子似的,被四个壮汉推进了屋中,两个人都有些傻眼,从外面看是茅草屋,指不定里面有多简陋呐,哪知道里面是别有洞天,红木的家具颇为高档,墙壁上有不少文墨佳作,靠墙的花架上摆着十来盆名贵花卉,靠山墙摆着一张方桌,两侧各有一把太师椅,两侧墙边各摆着两把椅子,中间还放着茶几。最令人看不明白的,就是靠着内墙垂下很多瘦长的小布袋,布袋不大,也就比两个大拇指长,一个挨着一个,跟帘子似的。除此之外,跟正经人家差不多。可正经人家怎么会在荒山野岭呢? 那女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睁着桃花眼给孔亮、花逢春相面。她先瞅了瞅孔亮,顿时眉头紧皱,嘴里发出一阵“啧啧”声,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哎!天下间还有这么丑的人么?八成你前世是头猪妖吧?” 孔亮听罢,气的面红耳赤,叱道:“呔!你少拿孔大爷开涮!我这长相是天生的,天下间独一无二!看你长的干干净净的,嘴巴可真够阴损的!” 那女人心口一颤,指了指旁边的痰盂,一个大汉很有眼色,赶忙把痰盂拿到她面前,女人“哇”的一声就吐了。孔亮翻着母狗眼儿瞅了半晌,心说话,你是怀孕了还是肠胃有毛病呀?干嘛当着我的面呕吐呀。 女人道:“把这个小子转过身去,别把脸冲着我,恶心。”两个大汉左右架着他转了个身儿,后背对着女人,脸朝着门外。孔亮心里这个气啊,哦,弄了半天是看我的模样,恶心的呕吐啊,嘿!这娘们可够损的! 那女人有仔细打量了一眼花逢春,不看则已,一看小心脏扑腾扑腾跳的甚急。花逢春是标准的美男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风流倜傥,身材又好,哪个女人见了他不动心啊。 女人还未说话脸先红了,言道:“我若没猜错,你就是‘神剑仙猿’花逢春花少侠吧?” 花逢春大吃一惊,言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姓?” 女人咯咯地笑了一阵子,言道:“老娘想知道,自然就有法子知道,那个丑鬼是不是叫‘坏事包’孔亮呀?” 没等花逢春回到,孔亮先不乐意啦,他扯着肉头嗓子道:“错啦!我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剑客’‘崆峒派杰出青年’孔亮是也!” 那女人听罢又是一阵咯咯地笑,言道:“果真是你,都说最近江湖出了能把牛皮吹破的丑鬼,今日得见,果真不假!” 孔亮没好气地反问道:“你是个谁?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孔大爷?” 女人叱道:“跟老娘说话如此无礼,掌嘴!”身旁一个大汉抡起大巴掌就往孔亮腮帮子上扇,孔亮使出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故意跟大汉较劲儿。“啪啪啪,啪啪啪。”大汉打了两个耳雷子便住了手,把手倒背在身后。 那女人质问道:“我没喊停,你怎么不打啦?” 大汉尴尬地回道:“手疼。” 女人听罢,心中这个气啊,你打人家,人家都没喊疼,你倒是先喊疼了,真是怂包。她哪里知道孔亮会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呀。 花逢春心中起疑,便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们哥们儿跟你有何仇怨?你为什么把我们引诱的此处?” 女人见是大帅哥花逢春问话,顿时就变得温柔多了,在帅哥面前,她的举止动作简直可以用矫揉造作来形容了。 “怎么?你很想认识姐姐吗?” 花逢春听罢,心里这个恶心啊,好悬没吐出来,他瞪眼瞅着女人,什么话也没说。 “好吧,看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问我,姐姐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九尾银狐’,小兄弟,你可听说过么?” “九尾银狐?”花逢春心中暗忖,好像从哪里听说过这个绰号,但具体想不起来啦,单就这个绰号,这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孔亮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言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三姑娘!难怪满屋子里都是骚气。” 这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果然就是沈三姑娘。这沈三姑娘乃是江南绿林道上有名的“倒采花”的女淫贼,从十七八岁开始,就走上了女淫贼的光辉大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她的手段比男人有过之无不及啊,抓住漂亮的小伙子,先被她淫乐一番,有时候淫乐一晚上,有时候淫乐好几天,没个定数,淫乐完之后,先割下男人的“棒棒”,撞进布袋里风干,供她闲暇时拿出来玩乐,然后再杀人灭口。江湖绿林道上的男人见了她,吓得毛骨耸立,简直比遇到瘟神还要可怕。 “看你长的跟磨盘成精似的,想不到还有点见闻。把他给我正过来吧。”沈三姑娘下令道。两个大汉拎着他的肩头跟拎小鸡儿似的把他又给拧了过来。沈三姑娘一看孔亮的脸,胸脯子一挺好悬又吐啦。 孔亮都被气乐啦,笑道:“哎!你别看光看我英俊的脸盘呀,看看别的地方,兴许你会好受点。”孔亮到了这个时候还嘴贫呐。 花逢春心里却不断地起急,厉声道:“沈三姑娘,你因何把我们引到此处?你快如实招来。”花逢春也是急懵了,他还以是自己把对方给抓住了呢,问人家跟审问犯人的语气一般无二,不过沈三姑娘喜欢帅哥,尤其是像花逢春这样白白嫩嫩的“小鲜肉”,她简直喜欢的不得了。 “哎呦呦,花少侠,看把你急的,我沈三姑娘对待漂亮的男人,向来都是心慈手软的,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受人之托,把你们几个小伙子引出来,真正干活的,哼哼,已经在客栈下手啦。” “啊?”花逢春听罢急的火冒三丈,他的心头肉未婚妻刘彩云还在客栈里呐,急的他顿时就冒出冷汗啦。孔亮也暗自后悔,心说话:他娘的,竟然上了这个丑女人的恶当! “谁指使你干的?”花逢春厉声问道。 沈三姑娘向花逢春抛了个媚眼,笑吟吟地说道:“这个嘛,我可无可奉告啦。” 第九章 狡猾的狐狸 http://.biquxs.info/

第九章狡猾的狐狸 花逢春如梦方醒,弄了半天自己中了沈三娘的调虎离山之计,如此说来,他们的真正目标是莹莹和刘彩云!花逢春急的挣扎起来。 沈三娘哈哈大笑,言道:“小宝贝儿,别费劲啦,这可是牛筋绳索,你越是挣扎,勒的就越紧,还是乖乖地做老娘的奴隶吧!”花逢春气的面红耳赤,根本不想搭理她。 “休想!我们兄弟宁死也不会受辱的!”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嚷嚷道。 沈三娘眉头紧皱,叱道:“丑鬼!你想的倒美,王佐,徐林,你们把这个丑鬼给我推出去宰了。” 两个大汉二话不说,掐着孔亮的脖子就往外推,孔亮还不服气儿,不过从现在被捆着,也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啦。到了门口,徐林在头前带路,王佐在后面押着孔亮,三人出门先往左走三大步,然后直行五步,再往右走五步,再往前走五步,总之曲曲折折,兜兜转转,终于走到了院子门口。王佐、徐林押着孔亮走出院子,一直往前走了半里地,在灌木林近前停住了脚步。王佐往四下瞅了一圈儿,见没有人,现在都夜半三更了,哪会有人呀。 王佐冷笑了一声,对孔亮道:“小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哥们也是奉命行事,到了阴司见阎王,可别告我们的状。” 孔亮翻着母狗眼,言道:“那可不一定,跟我孔亮做对的,老子一个也不放过!” 徐林道:“得啦!你还是少啰嗦,赶紧上路吧!”说罢,用脚尖猛点孔亮的腘窝,孔亮顿时就跪下啦。 王佐先往手心上啐了口水,双手搓了搓,然后仓啷一声拔出单刀,猛然向孔亮的脖颈砍去,就听“当”的一声,单刀被颠起来三尺多高,好悬没脱手。原来孔亮暗中使出金钟罩铁布衫,脖子比平时粗了一圈儿,皮下有天罡真气护着,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 王佐、徐林都大吃一惊,心道:这小子是铜打铁铸的不成?王佐突然想起来了,江湖上有种功夫叫金钟罩铁布衫,练成之后,身体就如同被金钟罩着似的,刀枪不入。 “啊呀,看不出来这个丑鬼会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徐林惊诧道。 “那怎么办?”王佐焦急地问道。 徐林思忖了片刻,冷笑道:“兄弟,不用怕,我听师傅说过,这种功夫有罩门,也就是天罡真气护不住的部位,这次你再砍他的头,我自由妙招!” 王佐双手攥着刀把子,眼珠子瞪的溜圆,徐林则站在孔亮的前面,手里攥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刀。 徐林道:“兄弟,我先扎他的眼睛,只要见了血,你就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王佐应声道:“好嘞!” 孔亮心道,完啦,又遇到懂行的了,看来今天晚上我是难逃活路啦!兄弟啊,云玺!你跑哪去了?哥哥今后怕是再也见不着你啦!哎,咱们兄弟的情谊到此为止啦。 山风呼啸,灌木摇曳沙沙作响,好似在给孔亮齐唱哀歌,突兀的石块发出阵阵呜咽声,好似在送人归西的哭声,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吼声,孔亮心里真不是滋味儿,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个山旮旯里,真是窝囊又憋屈,说不定自己的尸首还会被狼吃了,我上辈子做什么孽啦?哎!真他娘的倒霉! 就在此时,徐林手攥匕首刀,猛然间就往孔亮左眼上扎去,孔亮吓得赶忙紧闭了双眼,可过了半晌,匕首刀愣是没有挨着自己的眼皮。哎,真是奇哉怪哉!他睁开眼一瞧,好悬把自己吓尿啦,匕首刀就在眼前,徐林面目狰狞,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弓着腰,正铆足了气力用匕首刀扎自己,眼神之中尽是狠毒之意,不过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跟木雕泥塑差不多。孔亮心中大惑不解,转头往后瞧,王佐也差不多,横眉立目,龇牙咧嘴,双手捧刀高高举起,就这么傻愣愣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孔亮心道:奇哉怪哉!这是怎么回事呀?正纳闷呢,就听有人呵呵一笑,孔亮瞪着母狗眼仔细瞧看,忍不住喊道:“我的好兄弟啊,你跑哪去啦?”来者非别,正是云玺! 此刻,云玺从徐林身后绕出来,夺过徐林手中的匕首割断了孔亮的绑绳,孔亮二话不说,上来就给徐林四个嘴巴子,把徐林扇的鼻子嘴角直淌血,然后转身又给王佐四个嘴巴子,王佐更不抗揍,被孔亮打的五官挪移,牙齿都揍飞了三颗啦。 “行啦,师兄,想解气咱以后有的是时间,花逢春还被身处险境呐。” “哦,对!那个老女人是个变态,逢春恐怕吃不消,咱赶紧杀回去。” 二人转身急匆匆回到小院近前,孔亮一把拉住云玺的手腕子,言道:“小心,这院子可不简单,到处是机关埋伏,我和逢春就是掉进机关陷阱被抓的。” 云玺言道:“师兄只管放心,方才你们出来时,我就一直盯梢来着,咱们按照你们方才的路径走回去就是啦,你跟在我身后,千万别走错了。” 云玺带着孔亮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小院儿,按照方才的路径一直来的屋门外,二人透过门缝往里瞧看,只见客厅两侧坐着两个大汉,一边喝茶一边交头接耳,动辄就偷着乐,那个女淫贼和花逢春却不见踪影。云玺和孔亮心中大急,生怕花逢春会有个好歹的。 孔亮用肩头撞开屋门,一个箭步就蹿进去啦,云玺也紧随其后,两个大汉还以为是自己王佐、徐林呢,扭头一看赫然是那个丑鬼,后面还跟着个陌生小伙儿,二人吓得豁然起身,刚要拔刀。云玺和孔亮哪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啊。孔亮奔着一个大汉扑上去,挥拳边打,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自不待言。另一个大汉还真没瞧得起云玺,心说话,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能有什么真本事呀,于是主动向云玺发起进攻。他先使出一招铁砂掌,掌风咧咧,猛击云玺的面门,云玺心道,此人掌法不弱,这铁砂掌至少练了七八年,要不然达不到如此强劲的掌力。大汉眼睁睁就要打中云玺了,突然云玺一晃身儿,人就凭空消失啦。大汉着实吃了一惊,心说话:这小伙儿好快的身法!他赶忙机警地转身瞧看,脚步刚迈出,就觉得后背魂门穴上被人戳了一下,然后整个身子就麻酥酥的,顿时就失去了力量,他勉强挣扎了一下便瘫倒在地。 再看孔亮,双拳呼呼刮风,把大汉逼得节节倒退,云玺一个箭步就蹿到大汉背后,探出二指点中他的风池穴。 “别动!” 那大汉是真听话,说不让他动,他果真硬挺挺地站着不动弹,孔亮不解气,窜上来抡起巴掌狠狠抽了他八个嘴巴子,因为方才此人削了他四个嘴巴子,有这么好的机会,孔亮当然要加倍偿还啦。 “张华,李悦,你们在折腾什么!给老娘安静些!”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内屋传来。三思 云玺和孔亮彼此对视了一眼,心说话,呵斥者肯定是沈三娘。孔亮把自己的四楞追魂锏拣起来,假模假样地应答道:“好嘞,我们哥们儿小声点便是啦。”他嘴上这么说,人却已经摸到内屋门口,房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孔亮探头往里瞧看,只见内屋靠里有一张大床,花逢春仍然被困的结结实实,直挺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膛通红,一动也不动。沈三娘只穿着内衣,手里扬着皮鞭,正得意的笑着,看来她玩的很开。 “花少侠,你骂我呀,你睁开眼前看看我呀,姐姐爱惜你……”后面的语言就不方便写出来啦。 孔亮看罢,气得怒斥道:“呀——呸!你个骚娘们!简直无耻透顶!吃我一锏!”说罢,举着双锏就冲上去啦。 沈三娘原本以为是张华、李悦探出头来偷看,完全没在意,刚才孔亮这一嗓子可够突然的,把她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丑鬼孔亮! “你是人是鬼?”沈三娘惊讶地问道。 孔亮呸了一声,叱道:“你孔大爷乃是天下第一剑客,哪那么容易死!”话音刚落,一招“乌云盖顶”,双锏奔着沈三娘的头顶就砸来了,沈三娘不等双锏落下,手腕子一抖,皮鞭“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抽在孔亮的脸上,把孔亮疼的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七八步。云玺此刻也冲了进来,不过沈三娘穿着太过暴露,云玺刚想上,脸一红又退回来了。 “师兄,你会金钟罩铁布衫,还怕她的鞭子吗?再上!”云玺自己不上,怂恿孔亮上,孔亮气得哇哇暴叫,抡起双锏又扑上去啦,这次孔亮可注上意了,双锏猛击沈三娘的胸膛,心说话我把你吃饭的家伙给砸扁了,看你以后怎么勾引男人。沈三娘万万没想到,身为少侠客的孔亮,出手这么损,吓得她往后撤出一步,挥鞭猛抽孔亮的头顶。孔亮早就豁出去啦,心说话,你随便抽,我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还怕你个鸟啊!就听“啪”的一声,鞭子实实乎乎就抽中了,孔亮把脑瓜子一晃,毫不在乎,继续挥动双锏往前冲。 沈三娘可吓得不轻,孔亮的双锏可是黄铜的,一旦砸上自己,非把自己砸瘫痪不可,于是她拧腰蹿上床,转身冲着孔亮的眼睛猛抽了三鞭子,孔亮赶忙用手臂护住眼睛,沈三娘趁机用脚尖勾住花逢春的腰,大喝道:“给我滚!”一脚便把花逢春给踢飞了。孔亮把手臂拿开一看,好家伙,花逢春的身子就到了眼前,他怕花逢春被摔坏了,赶忙把双臂平伸把他接住。 就在此时,沈三娘扯起被褥,用手腕子一抖,被褥就跟一张大网似的,正好把孔亮和花逢春罩住,孔亮在被褥里面一顿折腾,云玺担心沈三娘趁机对孔亮、花逢春下毒手,自己也豁出去啦,一个箭步就落到近前,打算护着两位师兄。等到了近前一看,乖乖!沈三娘踪迹全无! 云玺大吃一惊,心道:这个骚娘们儿难道会隐身术吗?不可能啊!内屋就这么大,也没什么藏身之处呀!这时候,孔亮也把被褥给掫开了,龇牙咧嘴,双手攥着四棱追魂锏要跟沈三娘拼命,结果看了一圈儿也傻眼啦。 “那个臭娘们呢?”孔亮急声问道。 云玺先把花逢春扶起来,解开绑绳,言道:“说来奇怪,沈三娘就这么凭空消失啦。” “凭空消失?”花逢春也觉得很吃惊,“不可能啊,她又不是神仙鬼怪,哪有这等法术?”哥仨儿围着内屋一顿翻腾,把所有的柜子都打开了,除了女人的用品外,什么也没有。孔亮突然想到,床底下最容易藏人!于是他趴在地上往床下瞧看,床下却没半个人影儿,正失望呢,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哎!这张大床少数也有七八尺宽,可床底下也就三尺多深,这可跟正常的床不大一样啊! 孔亮爬起啦仔细瞧看床板,床板是用硬木做成的,十分结实,他站在床上左顾右盼,发现床帷子边上有一根红绳儿,显得与床格格不入,另外,红绳自己还来回摆动,这是内屋,根本就没风,我也没碰它,它怎么会摆动呢?奇怪!于是孔亮一把抓住红绳仔细瞧看了一下,然后往下拉了拉,他不拉则已,一拉红绳儿,床板顿时就翻了个儿,自己就跟烙烧饼似的,从床板上面翻落到了床板下面。床板下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孔亮吓得大吼道:“救命啊!兄弟快救我啊!……” 云玺、花逢春一回头儿,孔亮不见了,只听孔亮狼嚎似的大叫,云玺一个箭步就到床跟前,声音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花逢春也赶紧跟过来,云玺眼尖儿,一眼就瞅见那根摆动的红绳儿啦,他抓红绳用力一扯,就看床板骤然翻转,好家伙,翻板下面原来有一条密道!孔亮见了光,这才放下心来,喊道:“兄弟,原来这里别有洞天啊!” 云玺和花逢春也都跳下密道,别人都怕黑,唯独他不怕,因为他有夜眼,纵然是黑夜,也能看出去几十丈远。云玺带着孔亮、花逢春顺着密道一路追寻下去,左转右拐,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前面便是尽头,大家要小心些。”云玺提醒道,他一马当先,临近密道出口时,驻足仔细倾听了一阵儿,外面除了风声并无其他可疑的声响,于是他一个箭步闯到了外面,架着双掌做好了战斗准备。孔亮和花逢春也都跳了出来,手持兵刃,全神戒备。密道口并没有贼人把守,更没有沈三娘的身影。密道口在一座小山下,眼前是一片荒野,野草丛生,灌木团簇。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孔亮气急败坏地说道。花逢春双眉紧促,一筹莫展。 云玺举目四望,可惜灌木太多,挡住了视线,于是他言道:“我上山顶上看看,你们在此等候。”说罢,双脚一点地,双臂展开,如同展翅雄鹰一般,身子飞起三丈多高,落在山坡上,然后又往上跃了几次后,终于到了山顶上。 这座山虽然不高,但用来瞭望却绰绰有余。云玺往四下里张望,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也能辨识可差不多,西面是灌木林,南面是应该是那座小镇,密道的出口朝着东面,云玺朝着东面极目远望,似乎远处横着一座山岭,黑压压的,看不清楚。云玺思忖道:江湖绿林道上的人物一般不敢在城镇里居住,多半会藏身在荒山野岭之中,说不定东面那座山岭就是个贼窝子! 云玺心中有了打算,便纵身跃下小山。 花逢春突然想起了什么,以手锤头道:“糟啦!兄弟,咱中了沈三娘的调虎离山计!彩云和莹莹姑娘恐怕已经被贼人给抓去啦,咱赶紧回客栈吧!”说罢,转身就要走。 云玺一把拉住花逢春的手腕子,言道:“师兄,你难道糊涂啦?咱们中了的诡计,两位姑娘十之八九是落在了歹人之手,你现在回客栈又有什么用?” 孔亮也赞同道:“对啊,回去也没人,咱们不如直捣贼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样才能救人啊。” 花逢春一想也对啊,言道:“哎,我是越着急,脑子越乱套。” 云玺拿手往东面指了指,言道:“穿过这片荒野,前面有一座山岭,我估摸着,贼人就在山岭上或者那附近,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摸过去。” “好!就听你的!”孔亮,花逢春异口同声。哥仨儿在荒野之上施展开崆峒派的上乘轻功凌云步,三人跟猎豹似的,风驰电掣一般直奔山岭扑奔而来。话不多说,也就是狂奔了一个多时辰,哥仨儿就到山岭脚下。云玺仔细瞧看,嚯!这座山岭可够高的,最高之处接近百丈,矮的地方也得七八十丈。哥仨儿开始往山岭上摸去,这次可不敢施展轻功了,万一贼人有暗哨,岂不是暴露了行踪。又攀登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半山腰上,这里就比较平摊了,走路也不那么费劲儿了。花逢春四下看去,哪有半个人影儿啊!心中不免失望。 云玺一看,这完全是一座荒山,根本没有贼人的巢穴,心中十分懊恼,心说话:犹豫自己的武断,害的哥仨儿白跑了这么远的路,真是耽误事儿啊!哥仨儿刚要转身离去,一阵山风袭来,孔亮提鼻子一闻,哎,怎么有烤乳猪的味道? “别走,兄弟,有情况!”孔亮低声把云玺和花逢春叫住,“你们好好闻一闻,是不是有人在烤乳猪?或者是在烤肉?” 二人赶忙提鼻子仔细闻了闻,果真有微微地烤肉的香味儿! 孔亮言道:“咱逆着山风走,准能找到贼人!” 花逢春大喜,拍手叫好,云玺也终于没那么懊恼了,这次孔亮走在最前面,因为他鼻子最灵敏,三人逆着山风直奔山背后摸去。 第十章 斗笠怪人 http://.biquxs.info/

第十章斗笠怪人 三人逆着山风一直翻过山梁,眼前真是豁然开朗!只见半山腰处有点点星火。云玺仔细瞧看,原来是一座大大的山寨。山寨分为前后左右中五个大寨,五个大寨都有门相通联,贼兵手持兵刃和火把,不住地巡逻放哨,看来守备比寻常的贼窝子要严谨一些。正当中的中央大寨,围墙都是用青条石砌成的,足有一丈七八尺厚,在城墙上两辆马车并排跑,谁都挨不着谁。不过城墙上没有马车,有的是手持长矛的贼兵。 城墙里头场地十分宽绰,两厢全是房舍,靠近后方有一座十分宽大的房子,虽然都到了后半夜了,大厅里却灯火辉煌,时不时还传出阵阵笑声。你说怪不怪,老百姓都是白天干活,晚上睡觉,这帮贼人正好相反,白天都睡大觉,晚上一个赛一个的精神。 孔亮叹道:“看来这个贼窝子可不小呀,少说也得有五六百人。” 花逢春把眼珠子一瞪,言道:“那又怎样,就是龙潭虎穴,咱也要把彩云和莹莹救出来。”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未婚妻刘彩云,生怕她有个好歹。 孔亮能理解他的心情,便问道:“兄弟,你别着急,假如真是这帮贼人把两位姑娘掳掠了来,你想过没?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就为了两个姑娘么?” 花逢春还真被孔亮给问住了,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孔亮笑道:“咱从海州南下,一路之上尽被魔教的人追杀了,我估摸着,这才也不例外,这帮人目的肯定还是咱兄弟云玺,他们掳走两位姑娘,无非就是用她们作人质,威胁咱们哥们儿,让咱们接受很苛刻的条件。” 云玺和花逢春听罢,都点了点头,云玺言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才会采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花逢春言道:“不管怎么说,咱都到了这里,不管这大寨里是什么贼人,咱都得进去瞧瞧,如果不是他们干的,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若是他们干的,我不但要救出彩云和莹莹,还要杀他们个鸡犬不留!”花逢春对彩云是真上心,彩云就是花逢春的命,她要是受了欺辱,简直就是骂花逢春的八辈祖宗。 云玺拍了拍花逢春的肩头,言道:“师兄,放心好啦,咱们兄弟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好在乎的。随我来!”说罢,云玺施展轻功直奔贼窝子摸去,花逢春、孔亮也都紧紧跟随。三人施展的是夜行术,猫着腰,弓着背,双腿屈膝,这样人的身高比一般人就矮了一半,另外,要用前脚掌落地,脚后跟翘起,这样可以把落地的声响降到最低,一般人很难听出来。 哥仨儿跃过后寨的围墙,专挑阴暗处潜行,一直摸到寨门口,寨门口有四个贼兵把守,云玺仔细瞧看,这四位都无精打采,有两位还比着赛打哈欠。云玺往左右瞧了瞧,见后寨院墙底下有一座房舍,估计是贼兵的宿舍,门口插着两盏灯笼,于是他就地捡起两块石子,瞄着灯笼杆儿打去,就听“咔吧”“咔吧”两声脆响,两盏灯笼的杆儿被石子打断,灯笼全都跌落在地上,顿时就燃起来啦。四个站岗的贼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更惊住了,赶忙端着长矛过去查看究竟。云玺等人则抓住这个空档儿穿过寨门,一口气摸到了中央大寨近前。不过,中央大寨的寨门紧闭,想要进出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云玺等人沿着墙根儿走了好一阵子,终于到了贼兵把守最弱的地方,云玺抬头瞧看,这城墙足有三丈多高,比州府的城墙有过之无不及啊。 云玺向孔亮、花逢春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自己先上,然后让他们再上。孔亮和花逢春都点头赞同。云玺垫布拧腰,双脚猛地点地,使了一招旱地拔葱,纵身飞起两丈七八尺高,然后使出一招“壁虎爬墙”,双掌贴住墙面,双脚瞪着缝隙,在墙面上停了足足三秒钟,倒不是云玺要显摆自己的轻功绝技,而是出于谨慎,他得听一听城墙上的动静,万一有贼兵把守,自己一现身,岂不是暴露了嘛。好在城墙上没有脚步声,他这才缓缓往上爬去,等上了城墙,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很安全,这才从腰里解下飞爪百炼锁,这百炼锁足有两丈多长,他把钢爪挂住城墙,又把百炼锁缓缓递下去,孔亮、花逢春一看,就知道上面是安全的。花逢春、孔亮依次纵身跃起抓住百炼锁,蹭蹭蹭几下都上了城墙。三人猫着腰,在城墙上往中央大寨里瞧看,只见场地两侧都有贼兵站岗放哨,灯球火把更是亮如白昼,尤其是聚义分赃厅的正前方,用石块砌成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架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熊熊烈火,在山风的鼓吹下燃烧的正旺,火蛇乱舞,煞是威风! 云玺低声道:“你们看那个圣火台,这是魔教的标志!看这个圣火台修的如此气派,说明这个贼窝子是魔教的分舵。” 花逢春大喜,低声道:“咱们算是来对啦。” 孔亮摩拳擦掌地言道:“好,看来今晚咱们哥们要大开杀戒啦!” 云玺道:“先别着急动手,咱先弄清楚一件事,到底是不是这伙儿贼人把刘彩云和莹莹姑娘掳来了。”花逢春极为赞同。 三人悄悄跃下城墙,沿着阴暗处一直摸到聚义分赃厅后面,这里无人把守,哥仨儿侧耳倾听,就听大厅里十分喧哗,男女的声音都很高。云玺示意他们二人把守左右两头,防着贼人巡逻,自己要爬上屋顶。 那么您会问了,云玺这么大的能耐,飞身上房还不容易么?这可不行,你若是来个旱地拔葱,虽说一跃就能上房,但衣服会挂风,发出不必要的声响,能在这个大寨里当寨主,武功自然弱不了,这些人都有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云玺真要旱地拔葱,还真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云玺施展出“鬼影八步”的绝招——“壁虎爬墙”,拿手掌当吸盘用,一掌一掌往上挪,双脚可不敢蹬墙,一蹬就得发出声响,那样可就前功尽弃啦。云玺缓缓爬上屋顶,鼻尖儿上见了细汗,这可纯粹耗费内功,没有深厚的内力,你根本做不到。 云玺趴在后房坡上稍稍缓了缓,然后轻轻解开瓦片,用匕首刀把芦苇隔开一道口子,透过缝隙往里瞧看。只见大厅里歌舞升平,十几个窈窕美女在大厅之中翩翩起舞,鼓瑟琴音颇有韵律感,大厅两侧坐满了江湖豪客,靠山墙的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装束十分怪异的人,此人头戴斗笠,斗笠四周用黑纱围死,黑纱垂肩,身上穿着宽大的锦袍,双手藏在袍袖里,脚下蹬着一只小牛皮的快靴,为什么就一只呢?因为他就一只脚,左腿从膝盖骨就截肢啦。身旁竖着一根七尺来长的镔铁拐杖。若不是这个人随着乐声摇头晃脑,云玺还以为是个空壳呢!他左边坐着一位赤面大汉,看身形要比这个怪人要高出一头多,身穿黄绸缎的侠衣,外罩英雄氅,腰束黑色板带,手臂上戴着凤纹护手,脚上蹬着抓地虎快靴,云玺从上往下看,因此看不起此人的嘴脸,只能瞅见他的大鼻子,不管美女如何热舞,乐声如何美妙,他却正襟危坐,丝毫不为美色声乐所动。斗笠怪人右面坐着一个胖墩墩的秃子,身穿青不大衫,腰杀板带,手臂上戴着扣着乌金护手,脚下蹬着一双鹿皮靴,此刻,他正晃着大秃脑袋,短粗胖的手指头正击着座椅扶手,敲打着节拍,时不时还喊上一嗓子“好”! 花逢春左侧把守,见巡逻的贼人来回巡了好几趟,却都没往大厅后面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头瞧了瞧把守右侧的孔亮,咦!孔亮不知何时竟然消失啦!花逢春急的好悬要跺脚,一想到此地十分危险,又忍住脾气,轻轻把脚放下,然后摸到右侧寻找孔亮。上哪儿找去呀,再说孔亮消失了多久?花逢春一点也不知道。花逢春急的脑门子上冒出了冷汗,心说话:孔亮,你小子又要冒坏!可你也得分清楚场合呀,这个贼窝子势力很强大,稍微不留神,咱哥们儿就得把命搭在此地,上天保佑,孔师兄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云玺对下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他继续透过缝隙往大厅里瞧看。就在此时,大厅里急匆匆闯进一个人来,边走边喊道:“大寨主!不好啦!出大事啦!” 说话的是个女人,云玺仔细瞧看,来者赫然是那个“九尾银狐”沈三娘,只见她娥眉倒数,桃花眼圆睁,可能是太着急了,脸颊发红。云玺心中奇怪,这个骚娘们明明是先从密道逃跑的,怎么反倒比我们晚到了这么久? 那位正襟危坐的大汉咳嗽了一声,敕令美女和乐师退下后,这才问道:“三娘,你火急火燎地跑来,所为何故?” 沈三娘长叹一声,言道:“大哥,出事啦,本来三妹我依计抓住了孔亮和花逢春,马上就要处死二人之际,也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小伙子,武功厉害的邪乎,把我的四个保镖全都制住了,还险些要了我命。” “哦?”大寨主大为吃惊,言道:“以三娘的武功,竟然不是他的对手,看来此人可不简单喽。” “那人长的什么模样?”矮挫胖的秃子问道。牛吧文学网 沈三娘脸一红,娇羞地言道:“是个漂亮小伙儿,看年纪也就二十来岁,长的很带劲儿,颇有男人气概,出手如电,内功深不可测。” 斗笠怪人声音嘶哑地言道:“哼!他就是云玺!我早就叮嘱过你们,千万要小心谨慎,可你们偏偏不听,觉得自己在江湖绿林道上混迹了几十年,自视甚高,完全没把云玺放在眼里,单凭调虎离山、机关埋伏就想对付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众人听罢,一个个脸露惭色,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就有些紧张。沈三娘心里不服气儿,脸颊气的通红,胸脯子起伏很高,但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因为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位法王她可惹不起。 矮矬胖的大秃子赶忙打圆场,满脸堆笑地对斗笠怪人言道:“法王且息雷霆之怒,三娘她们也不是一事无成,至少咱们把刘彩云和莹莹给抓到手啦,我想,有她们两个做人质,不怕云玺就范。” 斗笠怪人闷不做声,矮矬胖只好自己尴尬地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对沈三娘问道:“你这样跑回来,不怕有人跟踪么?” 沈三娘言道:“二哥放心,我从密道逃出后并未直接回咱们黑松岭,而是在落花洞躲了一个时辰,就算他们想跟踪,也找不到我的身影儿。” “嗯,三娘做事向来谨慎,这一点还是很值得称道的!三娘,你且归坐吧。”二寨主似乎对沈三娘颇为偏袒,横着难咽顺着好吃,沈三娘就爱听恭维自己的话,方才那股子怒气也就消了大半。 沈三娘的屁股刚落座,斗笠怪人发出一阵冷森森的笑声,笑声之中夹杂着一股可怕的内力,在场的偏副寨主少数也得四五十号人,就觉得骨膜震动,脑瓜子嗡嗡作响,体内的真气骤然浮躁起来,一股一股直往心头钻,再看大厅里,桌帷抖动,窗棂纸沙沙作响。云玺心道:好霸道的内功! 大厅里的人吓得脸色大变,赶忙运用内功抵御。斗笠怪人足足笑了十秒钟,这才停了下来。大厅里的人可着实不好受,内功深厚者额头上见了冷汗,内功浅薄者竟然流出了鼻血。不过像大寨主、二寨主镇定自若,单从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足见这二位的内功十分了得。 斗笠怪人用沙哑的嗓音言道:“云玺!你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众人听罢,如临大敌,一个个吓得霍然跳起,仓啷啷抽刀拔剑,左顾右盼。 “云玺人呢?在哪儿呢?……” 云玺也吓得一哆嗦,心说话:此人好厉害的耳力,我已经小心之中又加了小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他竟然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这个人真是太可怕啦!心说话,既然被你发现了,我还趴在房顶上做什么呀,干脆出来跟他们见见面,谈谈条件,最要紧的是把刘彩云和莹莹救出来。云玺刚要起身,就听院子里一顿大乱,短兵相接,叮叮当当,那帮喽啰兵被打的龇牙咧嘴,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大寨主和二寨主直到此刻才察觉果真有人闯进了中央大寨,心中对斗笠怪客佩服的五体投地,心说话,法王果然是法王,武功深不可测,人家就坐在自己身边,不管大厅里有多嘈杂,人家就能听辨出外面有人闯进来,我们哥俩儿却毫无察觉,足见我们与法王的武功差距可着实不小啊。 就在此刻,闯山寨的主儿抖丹田大喝道:“呀——呔!杀不尽的毛贼,斩不尽的草寇!都把脖子给我洗刷干净,你孔大爷来收人头喽!” 云玺一听是孔亮的声音,吓得好悬没栽下屋顶,心中暗自嗔道:孔亮,你是哪根筋短路啦?真是惹祸不怕事大!就算要跟这帮贼人拼命,也得先把彩云和莹莹救出来再动手啊,好家伙,你这么一打,这帮贼人倾巢而出,咱哥仨儿就算是铁打的也抗住不这么多人呐!哎!真是坏事儿啊! 花逢春在聚义分赃厅后面,他也听到孔亮讨敌骂阵声,急的直跺脚,心说话,我的祖宗啊,你可真够混蛋的!我说你怎么没影儿了呢,弄了半天你又绕到前面惹祸去啦,我们哥俩儿可被你坑苦啦。 “九尾银狐”沈三娘脸色大变,她拔出双刀第一个就冲出了大厅,其他偏副寨主也都拿着家伙一窝蜂儿似的冲了出去。 “丑鬼!你可真是阴魂不散!”沈三娘用刀点指孔亮,叱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竟敢一个人来这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孔亮现在比狂的还要狂,他腆着草包肚子,扬着麻子脸,用下巴指着沈三娘,傲气十足地言道:“沈三娘,你做梦也没想到吧,我孔亮掐指一算,你个骚狐狸肯定躲在这个鸡窝里,因此,老天爷派我堵着鸡窝掏鸡崽子,掏一个摔死一个,一直把这里的鸡崽子全摔死为止!哎,你们急哄哄地跑出来,这份儿伸脖子等死的精神值得表扬,我老人家甚是满意!” “狂妄之徒!”大寨主抖丹田厉声叱道,大小偏副寨主赶忙给他让出路来,他迈着方步来到阵前,仔细打量着孔亮,不看则已,一看直犯眼晕,好家伙,矮矬矬一个小黑胖子,圆饼子脸上,全是麻子了,大麻子挨着大麻子,小麻子坐在大麻子上,酒糟鼻头儿,两个粗大的鼻孔往天上翻着,看身材是磨盘成精,看脸面是猪妖成精,可以断定,他的前生绝不是人,此生也没进化好。 大寨主厉声问道:“呔!丑陋的狂徒,你是何人?赶紧被本大王报上名来!” 孔亮听罢,斜着眼,歪着嘴,左腿蹬直了,右腿儿斜着,脚后跟着地,脚丫子晃来晃去,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没好声气的言道:“怎么地?看你这派头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不知道本大爷的威名,看来也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之辈啊!大爷我只报一次名,你给我站稳登点,实在站不住,哎,后面的人别都干杵着,过来扶着他点。” 大寨主气的火冒三丈,叱道:“你啰嗦个什么!把你狗名报出来,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孔亮冷笑了一声,左手掐腰,右手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抖丹田喊道:“我乃是崆峒派‘十大杰出青年’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吓尿了没?你穿尿不湿了没?” 大寨主气的眼眉直抖,厉声叱道:“混蛋!什么天下第一剑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看你是吹牛天下第一,无耻天下第一,作死天下第一!” 孔亮天生就是二皮脸,他非但不生气,还掰着手指头数着,一边数着一边自言自语道:“一、二、三,再加上天下第一剑客,嘿!我孔亮年纪不大竟然有四个天下一的名头,嗨嗨,这是何等的了不起啊!看来我就是武林的未来,天下的福根儿啊。” 第十一章 独斗江东虎 http://.biquxs.info/

第十一章独斗江东虎 孔亮只身大闹黑松岭,说起孔亮来,也算是个奇葩,有时候胆子比西瓜还要大,有时候胆子比芝麻还要小,现在他的胆子就是大的时候,简直狂妄的不得了,肚子腆腆着,圆饼子脸扬着,拿下巴看人,可把这些群贼给气懵啦。 孔亮翻着母狗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位紫面大汉,只见此人身高八尺,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身,往脸上看,两道龙眉,一对丹凤眼,高高的鼻梁,“四”字大嘴,面如重枣,身穿锦缎侠衣,腰里杀着板带,脚上蹬着抓地虎快靴,手臂上扣着凤纹护腕,外罩英雄大氅,不怒自威,气度不凡。孔亮心中其实也发虚,但现在他是打肿脸充胖子,不横假横,不狂假狂。 “哎,看你长的人五人六的,你是谁啊?敢不敢在天下第一剑客面前报出名姓?”孔亮还在装大瓣蒜儿。 大寨主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把孔亮放在眼里,他心里真正忌惮的,乃是云玺!法王多次跟他提起过,千万别小看了云玺,此人武功超群,远非一般的侠剑客所能比的。他一开始不太赞同,心里不服气儿,后来听不少江湖上的朋友说起云玺的事迹,他不由得心生敬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能闯出这么大名气,靠的绝不仅仅是运气,肯定这小子有真功夫。 大寨主正犹豫之际,沈三娘拧着腰肢来到近前,妖里妖气地说道:“丑鬼,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乃是我们黑松岭的大寨主,日月神教南七北六十三位坛主之一,江湖人称‘紫面龙君’孟占鳌!” 云玺在屋顶上听的真真切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紫面龙君”孟占鳌,此人武功十分了得,尤其擅长剑法,在绿林道上是拔尖儿的高手之一,若单就武功而言,他绝对够个剑客的身份,不过他年轻时走上了邪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干了不少缺德事儿,武林八大门派、四大家族没有人捧他,因此,他没有侠剑客的绰号。 孔亮听罢好悬吓得尿裤子,心说话,妈的妈我的姥姥,这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早在崆峒派学艺那阵儿,就听师傅师伯们说起过,黑道几大高手榜里,此人名列前茅啊!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师傅“疾风剑客”莫谷峰也没有把握能赢得了人家。孔亮的心砰砰砰跳成了个了,但他有任务在身,就算有尿也得硬逼着。 孔亮强装镇定地言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孟占鳌啊,行,在江湖上也有你这么一号,虽然不是什么侠剑客,也算是大名鼎鼎的黑道人物。你勉强够格跟我老人家说话,我问你,刘彩云和莹莹姑娘是不是被你们给掳来了?” 孟占鳌冷笑了一声,言道:“不错!这两个人就在我黑松岭,怎么着,你想来个狗熊救美呀?” 孔亮悻悻地言道:“对啦!我就是……唉,你可够损的,我这是英雄救美!孟占鳌,看在你之前没有得罪过我,今天我一来,你又率领这么多孝子贤孙迎接我,行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斤斤计较啦,赶紧把两个姑娘交给我吧,我转身就走。” 群贼听罢,气得火冒三丈,心说话这个丑鬼说话可够损的,感情把我们这些人成了他的“孝子贤孙”,这不是明摆着骂人吗? 就看人群之中有一人“哇呀”一声暴叫,“噌”的一声飞身来到孟占鳌近前。 “大寨主,您真是宅心仁厚呀,跟这个泼皮无赖有什么好说,您把这个龟孙子王八蛋交给我吧,我非把他的屎打出来!”一个黑面壮汉主动请缨道。大寨主孟占鳌一看,来者非是旁人,正是把守前寨的副寨主,绰号“黑旋风”,不过他不叫李逵,而是叫李大锤!因为他手里拎着一对短把八棱紫金锤,每个都跟甜瓜那么大,实实在在的铁疙瘩,每个大锤都有十八斤重! 看官您可能会说了,十八斤那也不够重啊,首先我得跟您说明一下,江湖绿林道跟军队在战场上厮杀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尤其马上的将军,武器分量越重,杀伤力越大。可在江湖绿林道上,打斗讲究灵巧,出手快若闪电,如果兵器太沉,就会影响到你的敏捷性,因此,即便是使用大锤作武器,也不会太沉。即便如此,这种锤跟刀剑比,由于分量重,抡起来一两惯一斤,因此,打斗起来要占很大的便宜。 孟占鳌知道李大锤是一员猛将,心说话,由他对付孔亮,简直是绰绰有余,因此点头道:“李兄弟,孔亮这小子也有两下子,动手之时,切莫轻敌。” 李大锤现在咬牙切齿,恨不得一锤就把孔亮砸成肉酱,根本听不进孟占鳌的提醒,点头道:“大寨主只管放心,这个丑鬼除了一张臭嘴,简直是一无是处!用不了三招两式我就能把他锤死,再说我那头金钱豹好几天没吃人肉叉烧包啦,这小子浑身是肥油,正合它的胃口呐!” 孟占鳌见李大锤勇气可嘉,自然不好说什么,于是撤步回到人群前,等着看一处好戏,其实他心里盘算好了,如果李大锤把孔亮打伤或者给拍死,我就不信你云玺不现身! 云玺趴在屋脊上,圆睁二目仔细瞧看,他的确为孔亮捏了一把汗,黑松岭卧虎藏龙之地,这几十号大小偏副寨主之中,隐藏着不少绿林道上的一流高手,我这个师兄肯定抗不了几阵,我还得虽说下去救他,哎,两位姑娘现在生死未卜,我却被“拴”在此处,无所作为,师兄啊师兄,你怎么会如此鲁莽呀? 孔亮一看,哦,你孟占鳌退下去了,换了个手下人对付我,好嘞,孔亮顿时就有了底气,心说话我跟孟占鳌比,不用交手,自己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可要是换了旁人,我孔亮还真就不怕。于是他把草包肚子又腆起来了,翻着母狗眼,问道:“哎,你是谁?快些报上名号!” 壮汉把紫金锤在胸前一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震的孔亮骨膜都颤抖啦。 “我乃是黑松岭前寨副寨主,江湖人称‘黑旋风’李大锤是也!” 孔亮听罢假装一副吃惊的样子,瞪着眼,抻着舌头,问道:“这名儿是谁给你取的?” “我爹呀!”李大锤答道。 “你是他亲生的吗?怎么会起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孔亮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他完全是胡说八道。 李大锤听罢,一脸狐疑,急问道:“我的名字哪里不吉利了?”二五万 孔亮煞有介事地言道:“你听我说,历史上使锤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唐朝的李元霸厉害不?他可是天下第一条好汉,结果被雷给劈死啦!裴元庆厉害不?他是天下第三条好汉,结果被困火雷阵,活活给烧死啦,再往前数,三国的猛将王双厉害不,还不是死在魏延的刀下,所以说,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儿,本身就犯忌讳啊,我多问一句,你们家邻居有没有姓王的?” 李大锤还真被孔亮的这番话给糊弄住了,翻着眼皮思忖了片刻,言道:“呃……好像是有一家姓王的,后来他们又搬走啦。” “哎,这就对喽!我跟你说,你本来应该姓王,你应该叫王大锤才是,你娘跟隔壁老王私通,这才有了你。你晓得了吗?”孔亮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拐着弯儿耍人。 花逢春在房根儿地下听的很清楚,差点笑出声来,心说话,孔亮又在耍活宝,专对付体格健壮,头脑简单的人。 李大锤咂摸咂摸嘴,突然回过味儿来了,他气的圆睁虎目,厉声喝道:“哇呀!你他娘的耍我!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使出一招“乌云盖顶”,双锤呼呼挂风,猛然间向孔亮的头顶砸来。孔亮一看这小子恼怒了,赶忙拧腰迈步,身形一转躲开了双锤。李大锤往前一个垫步,趁势抡右锤猛击孔亮的后背,孔亮十分有耐心,脚下使出五行步,又躲开了第二锤。李大锤气急败坏,以身子为轴,双锤抡圆使出一招“旋风连环锤”,孔亮双脚点地,腾身跃起一丈多高,从李大锤的头顶跳了过去。李大锤停住身形,怒火中烧,叱道:“哎!丑鬼!你怎么不还手?” 孔亮撇着嘴,冷笑道:“朋友,我老剑客不还手是有原因的,第一,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要是还手吧,三招两式就要了你小命,这似乎犯不着。第二,你是臭名昭著的毛贼,我是大名鼎鼎的剑客,我要是跟你动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到时候江湖人会说我以大欺小,以老欺少。第三,甭管咱们的身份如何,咱都是练武之人,都是武圣人的门徒,只是我的辈分比你高了三辈,你喊我祖宗我也不怪你,对吧,总起来说,看在武圣人的面上,我也不能一下把你拍死。” 李大锤听罢,气的鼻子都歪啦,眼珠子直冒火,叱道:“你这个丑鬼,光耍嘴皮子,一点真能耐也没有,真他娘的晦气,你要是不敢动手,趁早跪地求饶,要是你嘴里能说几句人话,我们大寨主说不定还会给你个痛快!” 孔亮呲着大板牙哈哈一笑,言道:“照你这么说,我横竖是个死喽?王大锤,你这点微末功夫跟我差的太远,我劝你赶紧回去,换‘紫面龙君’孟占鳌来,我孔亮杀的成了名侠客剑客,至于你,根本就不配!” 孔亮这张利嘴比宝剑还要锋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李大锤说的什么也不是,李大锤躲着脚骂道:“去你娘的!我叫李大锤!不是王大锤!丑鬼,我非砸碎你的脑壳,扯下你的舌头喂狗吃!”说罢,抡起双锤又奔孔亮砸来。 孔亮这次也来气了,心说话,这小子就是个混蛋,我要是不教训他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于是,他拔出四楞追魂锏,在胸前“当”的一击,叱道:“小子!你是死催的!看招!”孔亮这次神勇无敌,大锤劈头盖脸砸来,孔亮迈步闪身,来到李大锤的左侧,右手锏猛戳他的肋条骨。孔亮的身法可够快的,这一招只在眨眼之间,而且十分隐蔽。李大锤急忙撤步闪身,虽然躲开了要害,但肚皮被四楞锏给蹭了一下,感觉火辣辣的,李大锤吓出一身冷汗,心说话:这个丑鬼好快的身手,自己一点也不敢马虎。两个人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不过孔亮这次可没吹牛,他的武功的确要比李大锤高出一大截儿,二人斗了十来个回合,就看孔亮使出一招“旱地拔葱”,双手举锏猛砸李大锤的脑袋,李大锤双手加力,抡起双锤往上挡架,想把孔亮的双锏给磕飞,哪知孔亮这是虚招,双锏根本就没使劲,在空中使出一个凌云步,跨过李大锤的头顶,正好落在他身后,李大锤听到背后恶风不善,赶忙抡大锤转身横扫,可惜太迟啦,孔亮举起右锏猛然正砸在李大锤的脖颈上,就听“咔吧”一声,把他的颈椎骨给打碎了。李大锤顿时全身瘫软,跌倒在地上,两个大锤了也撒了手。 孔亮嘿嘿一笑,用锏点指孟占鳌道:“哎,赶紧派人把他抬走,这点微末的能耐也敢跟孔老剑客交手,简直不自量力!” 群贼看罢,个个是怒火中烧,还没等孟占鳌表态那,噌噌噌,一下就跳过来三个大汉,孔亮翻着母狗眼瞧看,只见这三位身高都在七尺五六,看样貌颇为相似,都是鞋拔子脸,斗鸡眉猴子眼,朝天鼻子菱角嘴,尖尖的下颏往前撅着,嘴唇上留着八字胡儿,所不同者是他们的外衣颜色,左面的穿白色侠衣,右面的穿青布侠衣,中间这位穿的是绛紫色侠衣。三人之中,居中者年岁最长,看样子应该四十岁刚出头儿,左面的最年轻,但也有三十四五的样子。这三位的兵器都是木棍。 您也许会觉得木棍的很菜,别人用的兵器像刀剑斧头锤头,都是金属的,木棍怎么能跟金属相比呀?其实真不是这么回事,好的木棍所用材质相当有讲究,这三位的木棍都是用上等的白蜡杆做成的,经过反复打磨、浸泡,白蜡杆的韧劲和硬度均达到了很高的标准,寻常的刀剑根本劈不动。 为首的大汉叱道:“呔!孔亮,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在我们黑松岭耀武扬威,打伤我的好朋友,今天晚上休息活着出去!”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我能不能活着走出黑松岭,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没半毛钱关系,几位要是想给那个李大锤报仇,就先报个腕儿吧。” 为首的大汉哼了一声,言道:“你真是井底之蛙外加乡巴佬儿,竟然连我们‘江东三虎’都不识得,你还在江湖上混个什么劲儿啊?今天也让你长长见识,我是三虎之首,叫郭威!我左手这位是我二弟,叫郭震,我右手这位是我三弟,叫郭天。我们哥仨儿在江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堪称‘江东三虎威震天’!” 孔亮长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作出一副吃惊万分的样子,言道:“你们就是‘江东三虎’?” “啊,你小子就算之前没见过,也总该听说过我们兄弟的威名吧?”郭威很是得意。 孔亮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言道:“不,不,不,从来也没听说过,你们是野鸡没鸣草鞋没号,我就纳闷啦,怎么现在江湖的标准下降的这么严重么?绿林道难道后继乏人了?怎么是个王八就敢下海呀?” 郭天气的横眉立目,张着大嘴怒骂道:“我操!你小子太他妈不是东西啦!”转脸对郭威道:“大哥,何必跟这个丑鬼多费唇舌呢?打他个小舅子!”哥仨儿把掌中大棍一晃,二话不说,直奔孔亮扑来。 孔亮虽然嘴上很硬,心里其实也没底儿,“江东三虎”在绿林道上也算有一号,尤其是人家的大棍,使得的是武当八仙棍,棍法精奇,实在不可小觑啊。因此,这次孔亮也把压箱底儿绝活——崆峒三十六天罡锏法都施展开了,别看孔亮短胳膊短腿儿,舞动起双锏快如闪电,身体周遭瞬间升起一团白雾,双锏对战三条大棍,叮叮当当,斗成了一团。 “紫面龙君”孟占鳌仔细瞧看,心中不住地赞叹,心道:都说孔亮是个大饭桶,没什么能耐,就靠一张利嘴,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小子的双锏招法十分精湛,一招一式颇为老练,以一敌三仍然能防守反击,以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么棒的功夫,实属难能可贵。 云玺在房顶上也聚精会神地瞅着,生怕孔亮有个闪失,一开始真为孔亮捏了一把汗,可打了二十来个回合后,发现孔亮稳扎稳打,立足防守,伺机反攻,招法有条不紊,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郭威、郭震、郭天三兄弟又与孔亮拼斗了三十个回合,仍然没有讨得半点便宜,心里就开始焦躁起来了,毕竟身后有那么多偏副寨主瞅着哥仨儿呢,要是不能把孔亮打趴下,哥仨儿还有脸在黑松岭混饭吃吗?打着打着,郭威突然大喝一声“疯魔棍!”郭震、郭天听罢,立马身形移动,三个人三吊脚站定,把孔亮围着正中,双手擎棍立在面前,屏气凝神,六只眼睛死死盯着孔亮。 孔亮方才累的够呛,鼻凹鬓角都是汗,正玩命儿呢,见这哥仨儿跟木雕泥塑的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却静止不动了,真是奇哉怪哉,难道这哥仨儿要使什么鬼把戏?孔亮心说话,你们不动我也不动,咱看看谁更有耐性,于是紧攥双锏,就跟被点了穴道似的,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也不动弹了。四个人就这么僵持了足足有十秒钟,郭威给郭震、郭天,二人立马领会了意思,双棍齐发,郭震使出一招“毒蛇出洞”,猛戳孔亮的腰眼,郭天使出一招“”使出一招“流星赶月”,大棍猛扫孔亮的脖颈,郭威与孔亮面对面站着,却纹丝不动,就这么盯着孔亮。 孔亮心中大惊,心说话我若是躲闪,郭威必然会抓住空档打我的要害,我若不躲,郭震、郭天的大棍可就到啦!真是动也不对,不动也不对! 第十二章 生死一线 http://.biquxs.info/

第十二章生死一线 打斗到关键时刻,“江东三虎”突然使出疯魔棍,孔亮顿时陷入了险境,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得豁出一头了,他舌顶上牙膛,丹田一叫混元气,使出金钟罩铁布衫来,打算用身体硬生生接住郭震、郭天的棍招,眼睛紧盯住郭威,防止他的致命一击。 说实话,孔亮的金钟罩铁布衫是厉害,不怕刀剑枪尖儿等利器,却唯独怕钝器硬砸,真要是被郭震、郭天结结实实给砸上,孔亮能不能扛得住,这还真挺难说。就在两条大棍夹着劲风,还差寸许就要砸中孔亮时,就听“嗖嗖”两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孔亮大脑袋两侧就飞过去了,紧接着就听到“啪!啪!”两声暴响,郭震、郭天二人抱着脑袋一顿鬼哭神嚎,满地打滚,鲜血从手指缝里指往外飚。 郭威也着实吓了一跳,他赶忙一个箭步就蹿到郭震、郭天近前查探,只见两个兄弟脑门子被什么暗器给揍开了花,鲜血都止不住,暗器的力道可真够大的,好悬把头盖骨给掀开。两个人被打成了严重的脑震荡,说不定还会得破伤风。群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懵了,过了三秒钟,这才有人反应过来,赶忙招呼人把郭震、郭天两兄弟给抬回来,又是上止血药,又是缠绷带,好一通忙活儿。 孔亮如释重负,他朝着房顶上的云玺,朗声言道:“多谢兄弟出手!要不然哥哥我可要吃大亏啦!” 群贼顺着孔亮的眼神扭头瞧看,嘿!聚义分赃厅的房脊上蹲着个大活人,什么时候来的,谁也不知道,足见此人轻功十分了得!云玺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得啦,群贼都没发现我,你却先把我给卖啦,我还藏个什么劲啊,于是他施展轻功,飞身行落在孔亮身前。 还没等云玺开口说话,孔亮冲着聚义分赃厅的房山喊:“花师弟,打仗亲兄弟嘛,你还藏着干什么呢?赶紧过来吧。” 群贼又是一惊,侧脸瞧看,嘿!原来房根儿下还有一个!大寨主“紫面龙君”孟占鳌、二寨主“铁掌白猿”宫步奇,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心中暗骂:他娘的来的,三个大活人都摸进中央大寨了,这帮巡夜的喽啰兵竟然没发现,养你们这帮饭桶有个屁用啊!但转念一想,凭着自己的耳力,厅外、厅上有人偷听竟然丝毫没察觉出来,可见来者武功非凡,而自己也够饭桶的。 花逢春一听,气的翻白眼儿,心说话:得啦,这个大饭桶也把给我卖啦,还藏着干个毛用啊!于是他施展凌云步,三蹿两蹦就落在孔亮身旁。 孟占鳌瞅着云玺仔细打量了半晌,只见这小伙子脸上棱角分明,剑眉虎目,鼻梁高挺,虎口无须,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身,一身白缎子侠衣,腰杀板带,剑袖匝巾,脚上穿着抓地虎快靴,往人前一站,泰然自若,不怒自威。 孟占鳌又转眼瞅了瞅花逢春,嘿,小伙子长的怎么这么水灵,这么好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鹰钩鼻,四字口,尖下颏,同样是五官,怎么在他脸上长的就这么合适,搭配的就这么完美,说他貌比潘安一点也不为过。他身高也是七尺五六,一身青布侠衣,腰里扎着黄灿灿的板带,脚上蹬着薄底快靴,手腕子上扣着冯文护手,背后斜背着一口宝剑。沈三娘瞅着花逢春,忍不住口水都流出来了,她见过不少美男子,但那些人跟花逢春一比,简直逊色太多了。 云玺往前走了一步,冲着孟占鳌抱拳施礼道:“阁下就是‘紫面龙君’孟占鳌孟大寨主吧?” 孟占鳌见说话的人态度很客气,方才心中的怒气就削了两成,尴尬地回道:“哦,不错,老夫是孟占鳌,倘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最近半年来,把江湖绿林道搅得天翻地覆的云玺吧?” 云玺笑道:“不错,晚辈正是崆峒派门徒云玺,大寨主,我们哥仨深夜到贵山寨来,想必您心里也很清楚吧?” 孟占鳌哈哈大笑,言道:“只要你云玺在此,咱一切都好商量。” 云玺言道:“哦?看来大寨主已经成竹在胸了,不妨把条件摆出来,只要我云玺能做到,自当竭力去做。” 孟占鳌瞅着云玺一阵怪笑,言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不错,刘彩云和莹莹是我用计抓来的,她们现在就软禁在我们黑松岭,只要云少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马就放人!” 云玺抱着肩膀笑道:“大寨主真是痛快人,什么条件,请尽管讲来。” 孟占鳌用手点指云玺,言道:“要你的项上人头!用你一条命,换刘彩云、莹莹两条命,这笔买卖你是稳赚不赔啊!” 云玺故作吃惊地问道:“要我的人头?怎么个要法?是我自己割下来交给你呢?还是你凭着真功夫自己来摘呀?” 孟占鳌答道:“当然是你自己割下头颅啊,难道还要我们费事吗?” 云玺哈哈大笑,言道:“大寨主的算盘打的可真响!我云玺虽然初涉江湖,但也听说过大寨主的英雄事迹,您是绿林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缘何对我这个晚辈如此惧怕?我实在想不通,您有什么可怕的?” “哎呀?云玺,老夫什么时候怕过你?”孟占鳌很不服气地问道。 云玺言道:“你看,这是黑松岭,我们这边满打满算就仨人,反观你们,大小偏副寨主少说也得有五六十号人,喽啰兵更是六七百人,在你的地盘上,想要取的我性命,岂非易如反掌呀?甭管是一对一也好,你们一起上也罢,凭着你们的真本事把我云玺打趴下,想割脑袋割脑袋,就算是大卸八块我也毫不在乎,至于让我自己抹脖子,恐怕还办不到吧?” 孟占鳌、宫步奇彼此小声嘀咕了几句,孟占鳌言道:“好!云少侠果然是条好汉,方才我兄弟提了点子,我觉得对你我双方都很公平,不知道敢不敢答应。” 云玺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客随主便,洗耳恭听!” 宫步奇冲着云玺抱拳道:“云少侠,我们黑松岭虽然是个贼窝子,但也讲究江湖道义,我们这边虽然人多,但要是靠人海战术把你们整死,传到江湖上可不好听,不如这样吧,你只要能接得住三掌,我们就放你们下山,两个姑娘你也顺便带走。” “哦?怎么个接法?由谁打我三掌?”云玺进一步问道。新 宫步奇微微一笑,言道:“好,我先说一下打法,你站在原地不动,我们打你,除了眼睛和裆部以外,全身上下都可以打,你可以运功抵御,但绝不能躲避,更不能还手。至于谁打嘛,呃,只要是我们的人,谁都可以,反正总共打你三掌,你能挨得住,算你有本事,我们无能,你要是挨不着,只能怨你自己福薄命短。” 云玺略微思忖了一下,他脑海里瞬间浮起一个人影——斗笠怪客!此人内功深不可测,若是他出手,我能否接得住?这还真难说。 孔亮急的直跺脚,言道:“兄弟,你可别犯浑,倘若答应了,就着了人家的道啦!咱这次救人不成,还有下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宫步奇晃着秃脑袋哈哈一笑,言道:“没有下次啦,只要天光一亮,我们黑松岭就会把那两个姑娘开膛破肚,你们下次来,只有收尸的份儿。” 孔亮又对云玺劝道:“兄弟,别听他们胡说,我敢担保,彩云和莹莹绝不会有事的!” 云玺和花逢春都急啦,云玺嗔道:“师兄,不是我埋怨你,本来今晚的事儿挺顺利的,只要能查到两位姑娘的软禁之处,就能把她们救出去,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主动暴露自己,暴露自己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把我们俩也给暴露了,要是两位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对他们的家人交代呀?” 云玺说的很有道理,孔亮却一肚子的苦水没法说,也不能说,因此只是劝道:“兄弟,这件事儿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你找到她们,不懂五行八卦、机关消息,你根本救不出她们的。”云玺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听孔亮的话,软禁两位姑娘的地方布满了机关埋伏,你孔亮始终跟我们在一起,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和花逢春为什么一无所知?现在连云玺也觉得事情有点乱套,但转念一想,兴许是孔亮担心我的安危,编瞎话糊弄我,不想让我接贼人的三掌,可事到如今,为了救出人质,也只有这一条道可走啦。 云玺转身对孟占鳌、宫步奇言道:“好!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我云玺今天就豁出去啦!” 群贼听罢,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云玺还是毛嫩啊,要接三掌,你知道孟大寨主、宫二寨主的掌力如何吗?你知道我们这么多人之中,有多少人练过铁砂掌、银沙掌、金沙掌、绵丝掌、五毒掌吗?这么明摆的亏,他还真要吃啊,大家伙儿都幸灾乐祸,等着看云玺脑浆子被拍飞的场景。 孟占鳌对云玺竖起大拇指,不怀好意地赞道:“好样的!云玺够个英雄!咱废话少说,现在就开始,云少侠,请做好准备吧!” 云玺迈大步,蹬蹬蹬走到院子当中,骑马蹲裆式站定,舌尖顶住上牙膛,丹田一叫混元气,真气顿时就护住了全身,云玺冲着孟占鳌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尽管来吧。 孟占鳌和宫步奇两个人商量了几句后,宫步奇便往前走了几步,距离云玺还有两丈多远时便停住了脚步。 “云少侠,这第一掌由宫某打,我练的铁砂掌,江湖上的朋友送我个小小的绰号,叫‘铁掌白猿’,你可要准备好了,我现在就打啦!”宫步奇把右掌亮了出来,只见他的掌心乌黑,足见铁砂掌的功力达到了顶级水准。 话音刚落,宫步奇突然一个助跑,双脚一点地,身子窜起一丈多高,右掌高高举起,奔着云玺的百会穴就拍了下来。宫步奇的手掌不大,掌风却十分彪悍,手掌下落之时,掌风把地上的沙子逼出去七八尺远。孔亮、花逢春在后面眼睁睁瞅着,心里不住地位云玺祈祷,群贼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恨不得二寨主一巴掌就把云玺的脑袋拍个稀碎。 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孔亮在刹那间闭上了眼睛,花逢春也不忍瞧看,赶忙转过了脸去。对面的群贼都发出一阵惊诧声,一个个瞪着眼睛,张着大嘴,愣在那里了。花逢春用眼睛的余光一看,不对劲儿,要是云玺真被打倒,这些人应该欢呼雀跃才对啊。于是他赶忙转脸瞧看,只见云玺站在原地,气定神闲,稳如泰山,再看“铁掌白猿”宫步奇,他蹬蹬蹬倒退出七八步远,左手掐住右手腕子,眼珠子瞪的比鸡蛋都要大,一会儿看看右手掌心,一会儿又看看云玺,他简直想不通,方才这一掌他使出了十成内力,别说是个肉人了,就是花岗石也能拍个稀碎,就是算是块铁也得拍扁了,怎么云玺的脑袋比钢铁还要硬的多!他的右掌心火辣辣的疼,手背上的经脉都高高隆起,肌肉不住地颤抖,冷汗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孔亮也觉得不对劲儿,赶忙睁眼瞧看,见云玺一点事儿都没有,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心道:阿弥陀佛,无量寿佛,总之不管什么佛,云玺没事儿就好。其实他方才真不该闭眼睛,宫步奇铁砂掌拍在云玺的头顶百会穴上,谁都认为云玺这下完蛋了,就连宫步奇自己也是信心十足,可等铁掌打在云玺的头顶上后,刹那间就被一股强大的真气给反弹了回来,把宫步奇的手掌颠起五六尺高,从掌心到肩头简直跟抽筋拔骨一样的疼,双脚还没着地,又被顶了起来,往后趔趄了好几步,幸好他有一身好功夫,不至于摔个屁股蹲儿当众出丑。 不过就这一下,高下立判,宫步奇面红耳赤,缓了十来秒钟,右手这才活动自如,他向云玺竖起大拇指,赞道:“云少侠,高!实在是高!‘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这样霸气的绰号,你云少侠绝对担的起,我宫步奇自愧不如,我认栽啦!”宫步奇倒是个爽快人,知道自己跟人家比还差着一大截儿,输的也算是心服口服,倘若反过来,自己站着让云玺打,焉有我的命在啊。 孟占鳌也大为吃惊,他知道二寨主对自己的铁掌颇为自负,平日里没少下苦功练习,结果在云玺面前,一点便宜也没讨到,孟占鳌顿时就有些担心了。心说话,云玺这小子是真厉害啊! 云玺收住真气,冲着孟占鳌、宫步奇言道:“两位寨主,第一掌我已经接下了,方才二寨主掌下留了情,不忍心要我的小命,晚辈在此谢过了,那么,第二掌不知由哪位赐教呀?” 孟占鳌现在心里也没底了,宫步奇见大寨主有些犹豫,便小声言道:“大哥,现在你可别打退堂鼓啊,咱们黑松岭数你武功最高,你若不上,咱黑松岭可真就栽跟头啦!别忘了,还有个‘祖宗’盯着咱们呐。” 孟占鳌心里咯噔一下,可不是嘛,圣教的特使法王就在大厅里坐着,等着我们的好消息,你说自己要是不卖卖力气,回去也无法向法王交代呀。于是他把心一横,言道:“二弟放心,这第二掌由大哥来打!”群贼听罢无不欢欣雀跃,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都觉得只要大寨主出手,云玺必死无疑!在黑松岭,孟占鳌的武功,首屈一指,就是在整个江南地区,单论武功他也算是佼佼者,排在头几名里。 孟占鳌迈步向云玺走了几步,抱拳施礼道:“云少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我二弟的铁砂掌不能说天下无敌,但也是大大的有名,想不到连您的毫毛都没伤着,我孟占鳌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有道是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这第二掌就由本寨动手,还请云少侠做好准备。” 云玺心里也有些担心,他又不是铜打铁铸的,站在这儿被人打能不疼吗?何况他面对的都是绿林道上的一流高手,虽然自己运用真力把宫步奇的铁掌给扛住了,自己的心口多多少少也些不舒服,好在借着说话的功夫,已经缓了过来。 云玺微微一笑,言道:“大寨主实在太客气啦,咱们有言在前,我若能接得住三掌,你们可要放人。” 孟占鳌手捻须髯哈哈一笑,言道:“没的说,我们绿林人最讲信义,吐个吐沫就是个钉儿,你只要能接得住三掌,你们仨,再加上刘彩云、莹莹都可以下山,另外,我还亲自护送你们到山脚下,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云玺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大寨主,好,咱们继续,请出掌吧!”说罢,云玺双膝微曲,扎住马步,运用丹田之气护住了身体。 孟占鳌可不像宫步奇那么没出息,又是助跑又是蹿腾的,他迈着方步来到云玺近前,先围着云玺走了两圈儿,心里琢磨着,我应该打他哪个穴位呢?真气运行离不开任督二脉,我这一掌必须打在他任督二脉的要穴上,打别的部位根本不管用,打督脉的穴道呢还是打任脉的穴道?哎,有啦!就打这个穴道! 孟占鳌打定了主意,突然脚下加紧,身形一转就到了云玺面前,他先吞一口天罡气,右脚跺地,立起右掌,使出十二分的内力,猛然奔着云玺的膻中穴打去,掌心离着膻中穴不到一尺之时,突然变向,猛击云玺的天突穴!这一招实在太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孔亮和花逢春吓得一哆嗦,心道:完啦!我兄弟这下可没命啦! 第十三章 邪恶的人 http://.biquxs.info/

第十三章邪恶的人 孟占鳌运足了真力假装打云玺的膻中穴,掌心离着云玺还有一尺之时,突然变向往上走,改打云玺的天突穴!这一招来的太突然,不仅云玺没有想到,就连宫步奇以及群贼,谁都没有想到。只听天崩地裂一声响,孟占鳌结结实实打中了云玺的天突穴!云玺用尽全力抵御,但孟占鳌可不是一般般的侠客,咱之前交代过,单论武功,人家已经达到了剑客的水平,内力十分浑厚,掌力更有击石如粉的功力。 就看云玺身子趔趄了好几下,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三步,然后猛地右脚跺地,刹住了身形。他就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上涌,两肋发胀,心口发甜,不好!这是要吐血啊!云玺急忙深吸一口天罡气,抬双掌指尖相对,掌心向下,双膝微曲,运用内功往下压,把上涌的血气又硬生生给逼了回去。也就是云玺,换了别人,这一掌焉有命在呀。 孟占鳌也不好受,他将全身的真力聚于掌心,这一掌打下去又被云玺的护体真气给弹回来,他蹬蹬蹬往后趔趄了六七步,这才停住了脚步,再看孟占鳌,脸色通红,鼻凹鬓角渗出了冷汗,整条右臂下垂着,突突突,不住地抖动。他睁大了眼睛瞅着云玺,眼神之中竟然有了一丝恐惧。 孔亮见云玺脸色发黑,就知道他现在肯定很难受,孔亮是个热心肠的人,当着这么多贼人的面儿,竟心疼的流出了热泪,带着哭腔问道:“兄弟,你没事吧?” 云玺运功调息了足足一分钟,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言道:“师兄,请放心,我还顶得住。” 花逢春此刻心如刀绞,眼泪也夺眶而出,心说话:为了救我的未婚妻刘彩云和莹莹姑娘,我兄弟把性命都豁出去了,而我作为七尺男儿,却眼睁睁地瞅着,什么忙也帮不上。想到此处,花逢春突然给自己四个嘴巴子,把身旁的孔亮给吓了一跳。群贼也都瞅着他,不知道他这是犯病了呢还是犯病了。 “花师弟,你怎么了?”孔亮问道。 花逢春也觉得有些尴尬,言道:“哦,没事。”花逢春本来就不善言谈,因此,也没有表露出心声,但云玺却是明眼人,自然理解花逢春的心情。 云玺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一步一步走到孟占鳌近前,抱拳施礼道:“大寨主,您的掌力果然名不虚传,晚辈领教了。” 孟占鳌羞的满脸通红,想抱拳,可右臂根本抬不起来了,只好长叹一声道:“哎!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江湖上一代新人换旧人,云少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力,实在令老夫大感意外,我二弟说的不错,你担得起‘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绰号,不愧是‘风云四绝’之首,老夫输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云玺抱拳施礼道:“大寨主真是谬赞啦,方才若不是大寨主心怀慈悲,掌下留情,我云玺焉能活命呀。” 孟占鳌听罢羞的脸更红了,有多红?你看过猴子屁股吧?你猴子屁股还要红!言道:“云少侠,您别这么说,真是羞煞我也。” 云玺言道:“大寨主,请恕我救人心切,请问第三掌由谁动手呢?” 孟占鳌看看宫步奇,宫步奇又看看身后的偏副寨主,群贼有的看天上的星星,有的看脚下的蛐蛐,要么交头接耳,要么内急上厕所,总之,大家向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接这个茬儿。这些人都是江洋大盗,是人中精灵,哪个看不出形势呀,连你孟占鳌都揍不动云玺,这些人谁能揍的动呀,与其当中丢人现眼,还不如“王顾左右而言他”呢。 孟占鳌和宫步奇看罢,心里哇凉哇凉的,心说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倒好,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这帮大爷都开始装孙子了。他们俩虽然是寨主,也不好强令谁出战,他们其实心里也都有数,这些人打一般人肯定都是战神一般的存在,要是跟云玺比,哎,真是差的太远了。两个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就听“嘟……嘟……嘟……”的声响。 这是拐杖杵地的声响,群贼听到这串声响,都知道是他来啦!于是,赶忙往左右让开,在群贼中间,让出了一条丈许宽的道路。 “第三掌,就由老夫来动手吧。”这声音不大,却嘶哑地令人毛骨悚然。 孔亮、花逢春赶忙寻声看去,只见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徐徐向他们走来,斗笠边缘都缝上了黑纱,黑纱罩住了整个脸面和脖颈,根本看不出他面目,他的身子被夸张的黑袍包裹住,到底是胖是瘦,完全看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断定——他是个独脚人!左腿从膝盖往下截肢了,就剩下个右脚,右脚上穿着靴子。他左右两手都带着黑手套,左手握住龙头拐杖。这根拐杖是镔铁打造,长有八尺多,顶上是一个龙头,底下是个漫圆形的尖儿,中间的铁杆儿,上粗下细,握在手里正很合适。他每走一步,就会用龙头拐杖杵一下地。 孔亮瞪着母狗眼,仔细瞅着这位斗笠怪客,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熟悉,但又实在想不出是谁,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确没有见过这么个威望极高的残疾人。斗笠怪客来到阵前,孟占鳌、宫步奇赶忙向他抱拳行礼。 斗笠怪客阴恻恻地笑了笑,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怎么样?老夫说的没错吧。” 孟占鳌直截了当地回道:“法王所言,句句属实,云玺果然武功深不可测,我等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斗笠怪客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能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你孟占鳌还算是个人物。” 云玺也在盯着斗笠怪客看,之前在房顶上看,只看个大斗笠,现在看则更直观了些。 斗笠怪客转身面对云玺,言道:“云少侠,久违啦!” 云玺先是一怔,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心说话,听他的语气,似乎我跟他之前就认识呀,可这人是谁呢?我所见的人之中,似乎没有残疾人呀。 云玺抱拳施礼道:“恕晚辈眼拙,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斗笠怪客听罢,哈哈大笑,肩膀子都抖个不停,他的笑声简直太难听了,就跟某种野兽的叫声,令人听罢毛骨悚然。 “云少侠,这也不能怪你,说实话,我现在对着镜子,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啦。嘿嘿嘿,哈哈哈。”他的声音嘶哑又尖锐,似从地狱里传来,“不过咱们的确是老相识了,崆峒山凌云峰下咱们交过手,金刚寺辩理大会咱们也曾照面儿,蛤蟆沟咱们也曾打斗过。云玺,你还记得本法王么?”说罢,他右手缓缓抬起摘下斗笠,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云玺定睛瞧看,不由得地“啊”了一声,往后倒退了两步,心里是又惊又怕又恶心——他简直不是个人!就看面前这位面目狰狞,一张脸奇形怪状,要是单看左半边脸还算有点人模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只是零星长着六七个脓包,脓包都是殷红的,仿佛随时都会爆浆似的。要是看右半边脸,估计你能把屎吐出来,只见他右脸蜷缩着,只有左脸一半儿长,皮肤腐烂,似乎没有脸皮,表面上全是脓血,脓血里有不少毒虫蠕动。眼睛往下歪着,眼珠子耷拉在外头,一晃脑袋,眼珠子都跟着晃动。右半边鼻子黑不溜秋,没有鼻翼,右嘴角没有肉,上下两排锋利的牙齿在外面裸露着。 “云少侠,你还识得老夫么?”怪人问道。 云玺极力稳住紧张的心神,言道:“郝敬轩!你是魔教的大法王郝敬轩!”快 怪人邪恶地大笑道:“不愧是老熟人了,还能认得出老夫来。” 孔亮和花逢春也是大惊失色,尤其是孔亮,他满以为自己耍手段,把郝敬轩给活活烧死了,却万万没想到,郝敬轩竟然还活着,那么大的烈火竟然也没把他烧死,真是邪门儿啊!原来郝敬轩是个美男子,别看上了年纪,也是老帅哥一枚,现在再看郝敬轩这副尊容,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阴森可怖,孔亮的寒毛的都立起来了。 郝敬轩往后看了看孔亮,言道:“孔亮,久违啦!老夫这副鬼容全是赖你所赐啊!我每日每夜遭受火毒的折磨,生不如死,哼哼,这笔账,咱可得好好地算一算。” 孔亮吓得额目瞪口呆,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竟然吓傻了,什么话也说不出。 郝敬轩言道:“云玺,这调虎离山、釜底抽薪连环计是老夫出的,目的嘛,当然不是为了两个丫头片子,而是为了你!老夫知道,沈三娘这些人绝不是你的对手,你必然会找到这里来。” 云玺点头道:“郝老剑客,您贵为剑客,又是日月神教四大法王之首,身份地位尊崇,可不能干掉价的事儿。咱们之间的仇怨是咱们的事儿,跟刘彩云和莹莹没有半点干系,我云玺就在你面前,有什么仇怨,您尽管找我,请郝老剑客高抬贵手,放了两位姑娘吧。” 郝敬轩把右手一摊,言道:“那两个丫头片子对老夫毫无用处,人我肯定得放,不过,方才孟寨主与你说的明白,只要我们的人打你三掌,就会放人,两位姑娘绝对是毫发无损。现在这最后一掌,由老夫亲自动手,云少侠,你没有异议吧?” 云玺心中一凛,郝敬轩乃是一流的剑客,他的武功比我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只在伯仲之间,以我的武功根基,想要接住他的一掌,恐怕是九死一生啊!何况方才在大厅之中,他故意将内力夹在笑声中,单单就这份内力,已经被很多人都笑的气血紊乱了,足见他的内力又增强了不少。 “怎么?大名鼎鼎的云少侠也会怕死么?你若是惜命,就请现在下山去吧,我郝敬轩想杀你,有上前种办法,不会急于这一时的。”郝敬轩故意用话激他。 到了此时,云玺也就豁出去了,冷笑道:“好老剑客,你不比用激将法,我云玺堂堂七尺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来吧!我云玺今天就豁出破头撞金钟,接一接你的神掌!” 郝敬轩就想听这句话,他嘶哑又尖锐地笑道:“好!云玺,老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啦,你准备好,老夫这就下手了!”说罢,郝敬轩一个箭步就到了云玺近前,扯掉右手上的黑皮子手套,露出一只碧森森的右手,手指头上几乎没肉,一层皱巴巴的肉皮紧紧裹住骨头,骨节突兀,看着就很瘆人。 孔亮看罢,心中大叫不好!揣测道:郝敬轩的手有古怪,该不是练了什么毒掌吧?孔亮猜的没错。 咱之前交代过,郝敬轩极度看重自己的容貌,每天把自己收拾的极为精致,发型梳理,穿衣打扮都极为讲究,没事还敷一敷面膜,别看六十几岁的人了,面如冠玉,肌肤白嫩,满满的胶原蛋白,跟三十来岁的小伙子差不了多少。自从被孔亮一把大火烧成十级残废后,郝敬轩活过来,对着镜子一看,自己简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终日遭受火毒的折磨,真是生不如死啊。他的心路一窄,几次寻短见,结果都被身边人给阻止了。 后来圣教主端木赢方亲自跟他做思想工作,两个人促膝长谈了十多次,终于把他轻声的念头给打消了。从这儿看,做好一人一事的思想工作是多么重要啊,可以挽救人的性命。不过这次挽救的不是人,而是个恶魔!郝敬轩咬牙切齿,一定要报仇雪恨!为了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功力,也为了以毒攻毒,他竟然练起了日月神教三大魔功之一的《五毒摧心掌》。 这套掌法厉害的邪乎,不过为了练此魔功,郝敬轩也遭老罪了,双手每天都要遭受毒虫的啃食三个时辰,然后再放入毒蛇毒液中浸泡三个时辰,剩余的时间就是运功行气,把毒液运遍奇经八脉,最后再汇聚于双掌上,要不然他的右掌怎么会变成碧森森的呢。这可不是人受的罪,毒气在体内运行,对身体造成难以忍受的痛苦,为了报仇,他硬是忍住了。而且,端木赢方也的确够意思,每到关键时刻,都会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保他不死。 连作者都不得不佩服,郝敬轩的确毅力非凡,也的确是练武的奇才,他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竟把五毒摧心掌练的小有成就,武林高手跟他交手,只要稍微被他拍一下,毒气就能攻进对方的体内,不到半个时辰必死无疑,而且还没有解药。 郝敬轩能有今天这个可悲的下场,不反思自己之前堕入魔教,为虎作伥,欺压良善的种种行径,反倒怨恨天下间有云玺、孔亮这帮人,有点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他现在就钻进牛角尖儿了,把自己活着的价值锁定在了嗜血杀戮上,杀云玺、杀孔亮,杀尽天下武林正派,另外还杀花逢春,因为花逢春长的太好看啦,他还要杀光天下的美男子! 云玺双膝微曲,心中默念口诀,竟使上了崆峒派最上乘的六绝心法,这是崆峒派最上乘的内功,不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是绝不会使用的,真气发自丹田,贯通任督二脉后又走遍奇经八脉,真气充盈,护住全身,离他稍微近点,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但外人却看不出来,从外表看,他跟上两次并无不同。离着他最近的,便是“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他感到从云玺体内散发出一股真力,直逼人的眼睛和面庞,郝敬轩的脸上全是脓疮和毒虫,被这股真气逼迫的,隐隐流出了脓血,毒虫也赶紧往烂肉和脓疮里钻,郝敬轩疼痛难忍,哇哇暴叫。 “云玺!你给我纳命来!”说罢,郝敬轩气运丹田,全身毒气逼至掌心,只见他的右掌比方才更绿,毒气更重,他往前一窜,立起右掌,就要往云玺面门上拍,还没等他拍下来呢,就听有人大叫一声:“住手!” 众人寻声瞧看,喊叫的人正是“坏事包”孔亮。郝敬轩收住右掌,转脸逼视着孔亮,声音嘶哑地问道:“孔亮,你因何阻止老夫动手?”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郝敬轩,我兄弟云玺是个实在人,从来没有什么歪心眼儿,我替我兄弟操操心,再跟你确认一下,是不是我兄弟能挨得住你们的三掌,你们就把刘彩云、莹莹两位姑娘给放了?” 郝敬轩道:“对啊!孟大寨主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只要云玺能挨得住三掌,我们立马就放人,连你们带两个姑娘,全都可以安然下山,我就算再想杀你们,也得等下一次。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孔亮点点头,言道:“好嘞,我听明白啦,那么我兄弟都挨了两掌了,为了表示一下诚意,你们是不是该把两位姑娘压过来呢?也让我们兄弟看看她们,这样才公平嘛。”云玺、花逢春听罢,不住地赞同,心说话,对啊,费了半天劲儿,不就是为了救出两位姑娘吗?到了现在都还没见着个人影儿那,看来孔亮的确高我们一筹。 郝敬轩听罢,恨恨地道:“好好好,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占鳌,把那两个姑娘押过来。” 孟占鳌朝着后面的一个副寨主一摆手道:“李寨主,你辛苦一趟,把那两个姑娘押来。” 李副寨主领命,带着四五个打手立马去押人。云玺这时候也回归了本队,孔亮抱着双臂,一副胸有成竹、幸灾乐祸的神情。云玺悄声问道:“孔师兄,我总觉得你有点古怪呢。”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兄弟,你看着吧,更古怪的事儿还在后头那。” 云玺和花逢春不知道孔亮说的什么意思,正纳闷呢,就看李副寨主带着四个打手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后面还夹着个男人,再往他们身后看,并没有刘彩云和莹莹的身影。 “大寨主!不好啦!两个人质不见啦!”李副寨主满心焦急地嚷嚷道。 “什么?”孟占鳌听罢吃惊不小,急问道:“看守她们的‘茅山四怪’呢?” “四怪都被人点了穴道,我把四怪之首马勇给带来了。”李副寨主一招手,手下人赶忙把马勇给架到了近前。孟占鳌仔细一看,马勇身体僵硬,只有两个眼珠子很能转动。孟占鳌在他身上七处穴道上点了点,结果马勇仍然是僵硬着,不得动转。孟占鳌脸上可挂不住了,寻常的穴道,他自然是轻易就能解开的,但马勇被人点穴的手法与众不同,他堂堂的大寨主却束手无策。 第十四章 老花子 http://.biquxs.info/

第十四章老花子 孟占鳌在马勇七处大穴上推拿了几下,费了不少劲儿,也没能解开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真够下不来台的。郝敬轩来到马勇近前,对着马勇瞅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了端倪,他从新戴上鹿皮手套,探掌心在马勇的小腹气冲穴上使劲推了一把,马勇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身子身子和四肢也恢复了自如。 “马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孟占鳌焦急地问道。 马勇面露尴尬之色,言道:“大寨主,兄弟我该死!我们哥儿四个本来在看守密室,也不知道怎的,就觉得身上被什么给捅了一下,然后就不能动弹啦,只听见一阵风儿出过,然后密室的门莫名其妙地开了,两个人质也被风给卷走啦。” 孟占鳌听罢圆睁二目,抡起巴掌“啪”的一声,就给马勇一个嘴巴子,叱道:“放你娘的屁!风能点你穴道?风能打开密室?你纯属为了推卸责任,因此才妖言惑众!是也不是?” 马勇吓得,浑身栗抖,情不自禁地跪在大寨主面前,苦苦哀求道:“大寨主,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我对大寨主向来不说瞎话的……” “哈哈哈!”突然有人高声大笑,声音略带嘶哑。孔亮眼珠子一亮,就知道他来啦,赶忙寻声找人,就见后面的寨墙上站着一个人,若是不仔细瞧看,根本看不出来。孔亮眼睛很尖,一眼就认出他来了,高高兴兴地喊道:“干爷爷,您赶紧下来吧,我们可被郝敬轩给欺负惨啦。” 就见那人双脚一点地,从高高的寨墙上飘落在院子当中,此人穿的破衣啰嗦,手上拿着根打狗的枣条,一边迈着方步,一边哼着小曲儿,摇头晃脑,悠然自得地往这边走来,在几百号贼人面,他竟前闲庭信步,完全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云玺仔细瞧看,也颇感意外,满心欢喜地迎上来,撩衣服跪倒,磕头行礼道:“晚辈,给轩辕爷爷磕头了。” 孔亮、花逢春也赶忙跟过来,跪倒在地磕响头。 来者是谁?估计您已经猜到了,正是丐帮的大当家,江湖人称“挟山揽月笑傲头”的轩辕奏凯!这位可是当代武林的大剑客!身份地位极高,漫说是云玺了,就是他大师伯金妙来,见了轩辕奏凯也得磕头见礼。 轩辕奏凯托着云玺的手腕子,笑道:“云少侠,凭咱爷俩的关系,你何必行此大礼呀,快些起来吧,孔亮,花少侠,都快起来吧。” “极乐法王”郝敬轩仔细瞧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在年轻的时候见过轩辕奏凯,那时候轩辕奏凯就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了,这些年反倒是很少现身,哎呀,想不到今天会在此地见面,真是难料祸福啊。 孟占鳌和宫步奇一看,后脊背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方才还信心满满,现在心里顿时就没底儿了。 孔亮言道:“干爷爷,您怎么这么久才来啊,彩云和莹莹救出来了吧?” 轩辕奏凯把眼睛一翻,言道:“我老花子出手,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那倒是,您从来没让孙子失望过。您现在来的正好,您可没看见,方才郝敬轩仗着人多势众,可把我兄弟欺负惨了,你可得给他出出气,把这帮王八蛋打的学狗叫才行。”西施文学 轩辕奏凯摸着孔亮的头顶,哈哈笑道:“放心好了,有我老乞丐在此,我看谁敢造次。” 郝敬轩拄着拐杖往前挪了几步,面带笑意,双手抱拳施礼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轩辕奏凯老前辈呀,郝敬轩这厢有礼了。”只是郝敬轩这笑比苦还难看,在绝大多数人看来,他的笑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轩辕奏凯瞅着郝敬轩看了半晌,微微点了点头,言道:“郝敬轩,你说你这是何苦呢?都折腾成这幅尊容了,干嘛还要抛头露面吓唬小孩呀?” 郝敬轩尴尬地一笑,言道:“轩辕老剑客,人活着总要做点什么,我郝敬轩能够涅槃重生,自然要对得起这条性命。” “哦?”轩辕奏凯来了兴趣,问道:“老花子倒想知道知道,你郝敬轩想做点什么?” 郝敬轩瞪着云玺等人,只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复仇!” 轩辕奏凯听罢假装不明白,继续问道:“好!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咱江湖儿女讲究快意恩仇,那么老花子就不明白了,你找谁报仇呀?总得有个目标吧。” 郝敬轩冷笑了一声,言道:“轩辕老剑客,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郝敬轩宁可终日忍受火毒攻心之苦,为的就是要亲手杀了云玺、孔亮等人!”他用手点指云玺和孔亮,眼神之中全是冷冷的杀意。 孔亮假装吓的一哆嗦,苦着脸对轩辕奏凯道:“干爷爷,我和兄弟下山以来,一直以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为己任,现在整个江湖提起您孙子我来,都是挑大拇指称赞,可这个丑八怪却要杀我,您说这是人话吗?简直是满嘴喷粪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群贼之中还真有不开眼的,就见人群之中有人“嗷”了一声,噌噌,跳过两个人来,这二位都是血气方刚的中年人,一个是膀大腰圆的和尚,手持两把荷叶铲,一个是枯瘦如柴的道人,手持一把铁尺。 郝敬轩认识他们,这二位号称“梅山二圣”,和尚法号“灵通上人”,道士道号“玄天上人”。 灵通上人来到郝敬轩近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郝老剑客,您贵为圣教四大法王之首,身份地位何其尊贵呀,您犯得着跟一个老掉牙的臭花子多费唇舌吗?我知道您有惜老怜贫的菩萨心肠,可这个臭要饭的万全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真能装大瓣蒜儿,像这种人渣,不捶他一顿,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正义。老剑客,请您为我们哥俩掠阵,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老不死的。” 郝敬轩心道:也行!自己虽然练成了五毒摧心掌,但跟轩辕奏凯可没比划过,不知道这个老花子武功是不是又有精进了,另外,梅山二圣的武功的确不弱,让他们跟轩辕奏凯动手,权且当个试金石来用,自己也好参详一番。于是,他微微一笑,言道:“两位,这轩辕奏凯乃是了不起的老前辈,你们与他交手,可要多加留神呐。” 玄天上人毫不在意地言道:“您放心,这老花子眼看都快老死了,哪禁得住我们哥们儿一打,今天晚上就送他上路!” “梅山二绝”往前走了几步,灵通上人用荷叶铲指着轩辕奏凯道:“哎!臭要饭的,你叫什么名儿?好像是什么轩辕奏凯,对不对?贫僧要是没说错,你都奔九十岁去了吧?黄土都快埋到眉毛啦,你还出来嘚瑟什么呀?贫僧向来慈悲为怀,我劝你从哪来回哪去,多要点钱买口棺材,就睡在棺材里,说不定过两天你双腿一蹬就挺尸啦。” 云玺听罢气的火冒三丈,心说话:这个贼秃驴说话也太损点了,于是用手点指道:“贼秃驴,快闭上你的臭嘴!你身为出家人,却不知道尊重长辈,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你师傅就是这样教你江湖规矩的吗?” 灵通上人被云玺当中数落,老脸顿时就挂不住了,他把手指荷叶铲在胸前碰了一下,叱道:“云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狗头,只要杀了你,什么事都解决啦,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身形一拧跳到云玺面前,双铲猛推云玺的面门。 第十五章 凶僧中招 http://.biquxs.info/

第十五章凶僧中招 灵通上人本来想斗一斗轩辕奏凯,想不到云玺横插一杠子,这下可把他给惹毛了,举荷叶双铲便奔云玺的面门刺来。云玺岂会怕他呀,身形一晃躲开来招,双脚一点地跳出去一丈多远,在院子当中昂首站定,未曾动手之前,先行问道:“大和尚,不知你是哪家寺庙的,贵法号如何称呼?” 灵通上人听罢,把眼珠瞪的溜圆,他自认为自己是天下闻名的大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帮粉丝追随,想不到云玺竟然不认识自己,真是扫兴至极,于是他叱道:“哼!井底之蛙。云玺,你听好了,贫僧早年在法门寺修行学艺,后来在梅山落脚,你往那边看,那位道人便是贫僧的好道友、好兄弟,我们二人被称为‘梅山二圣’!你小子听说过么?” 云玺听罢不由得心中一凛,言道:“原来你们就是‘梅山二圣’呀,我下山之时,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交代的清楚,说江南地区有两个恬不知耻的货色,白天念佛,晚上作孽,还厚着脸皮自称上人、圣人,实则是两个淫僧淫道,混蛋中的混蛋,着实该杀!他老人家一再叮嘱我,若是见到这两个货色,一定要为武林除害,为老百姓做点好事儿。” 云玺话音刚落,灵通上人、玄天道人都恼火啦,还没等灵通上人说话那,玄天上人抖丹田厉声叱道:“呀呔!你真是狗血喷人!贫道修行几十年,岂能容你如此栽赃陷害,你给我纳命来吧!”玄天上人舞动铁尺猛戳云玺的咽喉,他恨不得一尺子就把云玺的喉咙击碎。 云玺叫道:“来的好!”脚下加紧,身形旋转,避开来招,探左掌猛击玄天道人的面门,玄天道人急忙用铁尺横扫云玺手掌,逼迫云玺退步闪身,两个人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云玺可没跟他用拿手绝活儿,他手上使得追魂夺命掌,脚下踏着五行八卦步,这套武功专门适合近战,只见云玺围着玄天道人上下游走,身形飘忽不定,掌法虚虚实实,玄天道人尽管有铁尺在手,但想打中云玺,简直是痴人说梦。 玄天道人为什么这么着急与云玺动手呢?其实他是贪功心切,现在谁都知道,云玺是圣教主端木赢方的眼中钉肉中刺,端木赢方花大价钱请人除去云玺,倘若我能在大法王郝敬轩面前杀死云玺,这便是立下了首功一件,到时候圣教主端木赢方一定会大大的褒奖自己,说不定一高兴,不但有上万两的赏金,还会提拔自己做个舵主、坛主当一当那。这可真是名利双收啊,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玄天道人原本以为云玺不过是个愣头青,没什么打斗经验,可一交手他就后悔了,云玺不但内功深厚,招法精奇,而且沉稳老辣,远非一般般的侠客所能比的。两个人打斗到二十来个回合,玄天道人就有些顶不住劲儿了,内心越发焦躁,招法开始散漫。灵通上人一看,不好!再打个五六招,我道友就得吃大亏。 灵通上人还真够意思,他闪去宽大的僧衣,勒了勒腰带,双手拿着荷叶铲,抖丹田喝道:“云玺厉害!咱哥俩儿一起揍他!”说罢,一个箭步蹿了上去,两个人合战云玺。平心而论,灵通上人的武功要比玄天道人要高出一截儿,八十一路荷叶双铲乃是得到高人的传授,一招一式都十分独到,攻如猛虎,守若处子,极少能寻得他的破绽。 梅山二圣平素经常在一起合练武功,因此二人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出招发式快如闪电,攻其不备,把云玺逼的节节倒退,疲于招架。云玺见情况不妙,赶忙双掌一翻,使出昆仑金刚掌,脚下更是踏出了鬼影八步,这可是云玺的看家本领,但不得不说,云玺方才的确受了内伤,而且伤势还不轻,现在与梅山二圣打斗,就觉得两肋发胀,胸口有些恶心,热血直往上涌,因此,鬼影八步就慢了很多,昆仑金刚掌也没有以前那么凌厉了。饶是如此,云玺与梅山二圣仍然斗了个旗鼓相当,一眨眼就斗了五十个回合。 群贼看罢,无不对云玺啧啧称奇,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云玺会有这么棒的功夫,竟然能跟梅山二圣斗个平分秋色,实属罕见啊! 大寨主孟占鳌与二寨主宫步奇面面相觑,对云玺暗挑大拇指,心说话,罢了!云玺不愧是人中之龙凤,不仅内功深不可测,招法精妙,单就临敌对战这份儿沉稳,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孔亮看的心惊肉跳,额头上直冒冷汗,他虽然没有打斗,可比打斗的还要累。孔亮对待云玺,那真是心细如发,非常上心,他见云玺这次不同往常,往常云玺出手是水萝卜就酒嘎嘣脆,没有几个人能在他的掌下走五十个回合的,可今天情况反常,云玺的动作要慢了很多,发力也有些力不从心,有几次还险些中了二圣的招儿,因此,他拔出四楞追魂锏,瞅准时机,这就要跳过去助阵。k 孔亮刚要跳起来,就被老花子轩辕奏凯给拉住了。 “干孙子,你要干什么?” “他们想以多取胜,我担心我兄弟会吃亏。” “哈哈哈,以云玺的武功根基,漫说是两个人,就是十个人,他也能应对自如,你老老实实在这儿瞧着吧。” “哎呀,干爷爷,你不知道,我兄弟方才被贼头子孟占鳌打的好悬吐血,显然是受了内伤,‘梅山二圣’很难缠,我担心我兄弟会有闪失。” “哦?看来是我老花子疏忽啦。”轩辕奏凯咳嗽了一声,朝着战场上朗声道:“住手!” 云玺一听是老前辈轩辕奏凯的声音,赶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儿外,梅山二圣面目狰狞,悻悻地盯着老花子,灵通上人叱道:“臭要饭的,你他娘的尽快贫僧的好事!” 轩辕奏凯摸了摸稀不楞登的胡子,笑道:“灵通、玄天,你们两个能耐嘛,也就稀松平常二五眼,看来悟德大师和天道真人没把真功夫传授给你们呀,哎!看在我与你们师傅有些交情的份上,奉劝二位悬崖勒马,回梅山老老实实吃斋念佛,少来掺和江湖上的是是非非,要不然,恐怕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灵通上人气的虎目圆睁,叱道:“臭要饭的,你敢诅咒我们,看来你是没安好心那,来来来,让贫僧现在就送你归西!”说罢,双脚一点地,胖大的身躯经跃起两丈多高,舞动荷叶双铲扑奔老花子轩辕奏凯而来。 轩辕奏凯冷笑了一声,还没等灵通落地,他先抬起右手,用食指隔空点了灵通上人一下,再看灵通上人乐子可大了,胖大的身躯在空中顿时就失去了平衡,“哎呀”一声惨叫,实实乎乎地摔在地上,他的荷叶双铲也脱手了,挣扎着站起来就开始扭大秧歌啦,嘴上还唱着:“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大年初一头一天儿啊……” 玄天道人顿时就傻眼了,心说话:道兄,你这是犯羊癫疯吗?怎么还唱上拉?他赶忙上去制止,灵通上人哪会听他的呀,把肩膀一晃,继续是又扭秧歌又唱歌儿,而且顺着嘴角流白沫儿。玄天道人气的五官挪移,他对老花子轩辕奏凯怒吼道:“你个臭要饭的,用的什么妖法!” 轩辕奏凯嘿嘿一笑,问道:“玄天,你想不想试试?” 第十六章 说人坏话的惩罚 http://.biquxs.info/

第十六章说人坏话的惩罚 灵通上人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要跟老花子轩辕奏凯动手,他刚跃到半空中,来个老鹰捕鼠,打算用荷叶双铲直接把老花子的头给削下去,哪知道还没等他落下来,老花子轩辕奏凯突然用手指隔空一点,灵通上人就中招了,当着全山几百号贼人的面儿,他手舞足蹈扭大秧歌,嘴里哼哼唧唧的。 大寨主孟占鳌、二寨主宫步奇,以及身后六十个偏副寨主和小头目们都懵啦。灵通上人那也是江湖绿林道上有名的人物,谁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的,而且他平素总是绷着脸儿一,今晚上他这么卖力气地扭秧歌,这还是大年初一头一回!群贼见他动作生硬且又十分滑稽,矜持点的掩嘴而笑,豪放点的干脆开怀大笑。 玄天道人想让灵通上人安静下来,可灵通上人神志不清,嘴角还流着白沫儿,完全无法沟通。老道气的火冒三丈,有意跟轩辕奏凯拼命,手握铁尺比划了半天,还是没敢动手。他用手点指轩辕奏凯道:“臭要饭的,你到底施的什么妖术?快把我师兄救回来!” 轩辕奏凯根本没搭理他,拿手当蒲扇,在鼻子跟前使劲扇了两下,叱道:“孙子!是不是你放屁了?太他娘的臭啦!” 孔亮眨巴眨巴眼,扯着肉头嗓子言道:“干爷爷,我可放不出这么臭的屁,谁要是放屁谁就是王八孙子!” 玄天道人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合着这一老一少两个丑鬼拿我开涮呢!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晃铁尺就要跟轩辕奏凯玩命儿。 “住手!”郝敬轩喝道,“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还不赶紧退下!”郝敬轩乃是日月神教的大法王,他的命令谁敢不听呀。 玄天道人把铁尺收好,恭恭敬敬来到郝敬轩近前,言道:“大法王,我师兄他……” “退下。”郝敬轩打断了他的话。玄天道人无奈,只好退回了本阵。 郝敬轩对轩辕奏凯言道:“轩辕老剑客,这次我郝敬轩认栽了,您随时可以把他们三人带下山去,只是……”郝敬轩瞅了瞅灵通上人,又道:“灵通乃粗鄙之人,方才他的言语对老剑客多有冒犯,我郝敬轩替他向您赔礼了。”说罢,左手轻描淡写地把龙头拐杖往地上一杵,地上铺的全是半尺厚的青条石板,龙头拐杖竟然把石板击穿,没入地下两尺多深。再看郝敬轩单脚站定稳如泰山,然后把鹿皮手套全部扯去,露出一双碧森森的手。然后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给轩辕奏凯鞠躬赔礼。 轩辕奏凯吃惊不小,方才嬉皮笑脸的,现在顿时就严肃了起来,心道:郝敬轩竟然练成了五毒摧心掌?这种毒掌乃是魔教的三大魔功之一,毒性最大,中毒者体内如同生出万千毒虫,撕咬内脏筋肉,令人痛不欲生。哪怕不小心碰了一下,也会中毒,十二个时辰后,中毒者会被活活疼死。 轩辕奏凯哈哈一笑,言道:“既然大法王如此给面子,我老花子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罢,轩辕奏凯冲着灵通上人凌空一指,你说邪门不?灵通上人顿时就不扭大秧歌啦!郝敬轩惊诧不已,心生后怕,天下间竟然真有凌空点穴、凌空解学的神功,心中暗自庆幸,心说话幸好自己忍住了,没敢冒险跟轩辕奏凯交手,尽管自己的五毒摧心掌剧毒无比,但人家根本不用跟你接触,远远的就能把你打成内伤,这种仗你还有法打吗? 灵通上人很快又恢复了神志,他可不知道自己方才在干什么,只是浑身大汗,额头上的汗珠子哗哗往下淌,累的是精疲力竭,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地上睡他个三天三夜。他转眼瞧了瞧轩辕奏凯,又瞧了瞧黑松岭的偏副寨主们,大家伙都齐刷刷地瞅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怪物似的。他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拣起兵刃荷叶双铲,回归了本队。 “老弟,我方才与轩辕奏凯打了多少个回合?”灵通上人悄声问玄天道人。 玄天道人听罢,脸跟苦瓜似的,说实话把怕伤了灵通的自尊心,因此低声回道:“道兄,方才你跟轩辕奏凯大战两百多个回合,后来大法王怕你有闪失,这才把你们制止住。”第八书吧 “哦!原来如此,我说我怎么通身是汗呢。”灵通上人很是满意,心说话能跟轩辕奏凯打斗两百多个回合,这说话自己也够大剑客的身份啦! 身后的偏副寨主们听罢哄堂大笑,有个不开眼的小子言道:“灵通上人,您方才的大秧歌扭的真好看。” 灵通上人听罢脸腾的一下就红啦,扭头叱道:“阿弥陀佛,去你娘的!再敢胡说,贫僧拧下你的脑袋!” 轩辕奏凯笑道:“大法王,时候不早啦,我老花子要回啦,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带着云玺等人下了黑松岭。 等出了山寨后,轩辕奏凯反倒更加严肃了,他什么话也不说,带着云玺等人施展轻功,翻山越岭,一直出了黑松岭的势力范围,这才放缓了脚步。 “干爷爷,你走慢点啊,快把我累死啦。”孔亮央求道。四人之中,就数孔亮的轻功最差,方才他把罗圈腿都快跑断了,始终落在最后头。 轩辕奏凯在一棵大树下挺住了脚步,他对云玺言道:“南面有一座张家镇,镇子上有一家‘诗友客栈’,刘彩云和莹莹姑娘就在那里等你们呐,你们快些去吧。” 云玺言道:“轩辕老前辈,难道您不跟我们一块去吗?” 轩辕奏凯手捻须髯笑道:“你有你的事儿,我老花子也有我的事儿,今晚遇到你们也纯属巧合而已。哦,云玺啊,郝敬轩可不好对付啊,我若没有看错,他练成了魔功五毒摧心掌,这种掌法含有剧毒,极其霸道,极其恐怖,倘若你今后再遇上他,一定不要跟他硬碰硬,能躲则躲,能逃则逃,别觉得我老花子危言耸听,这叫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你明白么?” 云玺心中一百二个不服气,但轩辕奏凯乃是老前辈,在他老人家面前,云玺当然不敢说什么,只是点头道:“多谢老前辈提醒,云玺我记下啦。” 轩辕奏凯长叹一声,言道:“但愿你能真听进去。哎,你们看,那是谁?”轩辕奏凯说罢,用手点指云玺等人的后方,三人还以为黑松岭的贼人在跟踪自己呢,赶忙回头瞧看,做好了打斗的准备,可仔细瞧看,除了草木之外,连个人影也没有啊。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哪有什么人呀,干爷爷你眼睛还没我好使那……”等孔亮回过头来,轩辕奏凯竟然踪迹不见啦。云玺和花逢春也是后知后觉,回头瞧看,老花子果然先溜了。 花逢春赞道:“世人皆说轩辕奏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踪去无影,今日得见,我花逢春算是信服啦。” 孔亮扬着麻子脸,撇着大嘴言道:“依我看,这老爷子可够滑头的,他要是实在人,就应该帮咱们对付郝敬轩,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呀,一看人家练成了毒手,他就被吓跑了,切。”话音刚落,从天上正好掉下落下一坨子鸟粪来,不偏不倚正好粘在孔亮的嘴角上,孔亮是个吃货,只要在嘴边,他习惯性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尝尝味儿,不舔则已,这一舔,孔亮立马火冒三丈,跳着脚骂道:“呸!好臭啊!真他娘的,黑松岭不仅人缺德,飞鸟更缺德!天地这么大,你他娘的单单往我嘴上拉屎,真他娘的没教养!” 云玺和花逢春笑的都直不起腰来,足足笑了半分钟,这才止住笑声。云玺言道:“孔师兄,我劝您以后别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否则下次你还会倒霉的。”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孔亮把嘴巴擦干净,气呼呼地往张家镇的方向走去,云玺和花逢春无奈地摇摇头,也在后面跟了上去。只留下一颗参天大树孤零零矗立在荒野之中,树枝上斜躺在着一个老花子,手里正把玩着一只鸟。 第十七章 毒虫吞噬 http://.biquxs.info/

第十七章毒虫吞噬 云玺等人按照老花子轩辕奏凯的指点,施展夜行术,不多时便赶到了张家镇诗友客栈,虽然是深更半夜,这客栈却还留着门,伙计打着瞌睡儿似在等人来,不过他不知道何时早就进入了梦乡。 “伙计,彩云姑娘可在客栈中?”花逢春迫不及待地问道,把伙计从梦中顿时拉回了现实中。 “一、二、三,两俊一丑,丑的是矮矬子、罗圈腿儿,是我孙子,哎,对喽!你们可是云玺、孔亮、花逢春么?”伙计似乎在辨认他们的身份。孔亮气的鼻子都歪了,站在伙计面前,腆着草包肚子叱道:“谁是你孙子!你小子平白无故地怎么占我的便宜啊!” 伙计赶忙双手一摆,点头哈腰地解释道:“侠客爷,恕小的嘴拙,我方才是在重复一个老花子的说辞,他把两个姑娘安顿到我们客栈里了,另外给了我赏钱,说是半夜三更会来三位少侠客,其中那个最爱最胖最丑的那位是他孙子。” 孔亮一听就明白了,准是老花子轩辕奏凯说的,嘿,这个老花子嘴巴可够损的,我明明长的还不错,却被他说的一无是处,真是气死个人! 花逢春心急如焚,上前抱拳道:“不错!我们便是你要等的人,赶紧带我们去见两位姑娘吧。” “好嘞”店伙计也高兴啊,至少他不用在熬夜了,于是在前面屁颠屁颠地待着三人上了二楼客房。 五个年轻人夤夜相见,真是欢喜的不得了,尤其是刘彩云和花逢春,这对小情侣第一次遭遇这种事,说生离死别似乎有些重了点,但他们所遭遇的情况的确也够严重的,要是没有老花子轩辕奏凯的帮忙,能不能救出两位姑娘,这还很难说呀。刘彩云也顾不得什么封建礼教了,一把扑到花逢春的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花逢春则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不住地安慰。 莹莹姑娘心中很是艳羡,也很想找个男人抱抱求安慰,虽然有心仪之人,可惜她却是旁人的未婚夫,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倒把云玺等人弄得有些尴尬了,是回避呢还是待在客房里呀?刘彩云毕竟是个女孩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出格了,便赶忙又松开了花逢春,满脸娇羞,粉颈低垂,花逢春越看越是喜欢。 “两位师兄,此地离着黑松岭不远,不宜久留呀,咱们不如连夜南下,你们觉得的呢?”花逢春建议道。 花逢春很是赞同,言道:“不错,咱们得赶紧走,郝敬轩一向狡诈多谋,咱若是走晚了,指不定又有什么诡计等着咱那。”花逢春倒不是胆小之人,无奈有未婚妻刘彩云姑娘在身边,他不得不为她着想。孔亮与莹莹姑娘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五个人收拾行装,即可离开了客栈,一路之上快步疾行,向南行去。 花逢春他们还真走对了,郝敬轩果然派了眼线在后面跟踪着,不过在那棵大树下,两个贼人刚想南下,就见眼前黑影一晃,把两个贼人吓得一哆嗦,赶忙抽出单刀,疾声喝道:“什么人?” “肉人!” 两个贼人定睛瞧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拦住去路的人正是老花子“挟山揽月笑鳌头”轩辕奏凯!二人一看是他,顿时吓得肚子疼腿抽筋,这老花子太厉害了,随便用手指头一点就能让你跳大秧歌,要是不给你解穴,你就得活活累死,连大法王郝敬轩都对他畏惧三分,何况是我们呀。 “哎吆,原来是轩辕老前辈,咱们可缘分不浅啊,又遇上您啦。”一个贼人油嘴滑舌地说道。 轩辕奏凯冷笑道:“少废话,从哪来回哪去,要是不听话,我让你俩在树底下扭秧歌!”二人听罢吓得抹头就跑,跑快了算自己拣了个的便宜。 郝敬轩坐在聚义分赃厅一言不语,群贼都战战兢兢地垂手站立两旁,没有人敢坐下,也没有人敢说话,大厅里安静的可怕。ok作文网 两个跟梢儿的小寨主跪在郝敬轩近前,一头杵地,浑身栗抖。 “云玺他们在何处落脚?”大法王冷森森地问道。 两个小寨嘣嘣嘣磕响头,其中一个言道:“请大法王恕罪啊,我们兄弟二人本来跟踪的很顺利,可跃过一架山岭之后,遇到了那个老花子轩辕奏凯,他……他让我们回来,还让给您捎句话。” “什么话?”大法王面无表情。 “他说……呃,人在做,天在看,大法王您如若还不吸取教训,会死的很惨。” “放你娘的屁!”郝敬轩怒不可遏,抡起碧森森的巴掌就给那个回话的小寨主一记耳光,“啪”,声音这个脆啊!群贼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再看这个挨揍的人可受不了,一开始觉得左脸上火辣辣的,不一会儿,就觉得肉里头像被千万条小虫撕咬一般,又疼又痒,他惊恐的喊叫着,用手挠着左脸的伤口,手指甲一触碰,脸皮登时就被撕开了。群贼都吃惊地瞅着,只见他的筋肉在颤动,甚至是在蠕动!他赶忙用手抓着筋肉,筋肉却四下散去,又扩展到整张脸上,五官瞬间就被毒虫给吞噬了,他痛苦地满地打滚儿,却甩不开毒虫的攻击,不消一会儿,毒虫就从脸上一边吞噬一边往更深处扩张,大家眼睁睁地瞅着他的头发脱落,头皮渐渐消失,数万只毒虫涌进眼睛、耳朵、鼻孔、嘴里,之后便吞噬了他的脑子,最后又疯狂地向全身扩张而去,这人没有熬过半个时辰,就变成了一副白骨,说来也奇怪,这些毒虫吃饱喝足后,竟然聚拢成堆儿,郝敬轩把碧森森的手放下来,那群儿毒虫竟然很自觉地爬上他的手指,然后在他的掌心消失啦。 大厅里顿时就弥漫着一股腥臭味儿,简直奇臭无比,令人窒息。其实真正令人窒息的是恐惧,是郝敬轩给众人带来的恐惧!沈三娘捂着嘴巴,跟个疯婆子似的,跑出大厅,在门口一顿呕吐。她虽然是贼,但总归是个女人,见到方才的一幕,她简直是惊恐万分又恶心万分。 另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寨主眼睁睁瞅着同伴受尽毒虫啃食而死,实在太痛苦、太凄惨啦,于是他索性拔出单刀直接抹脖子了。这算是他聪明,要是稍微犹豫一下,他的下场跟同伴一般无二。 云玺带着众人马不停蹄整整走了一晚上,不知路过了多少村镇,一直走到天光大亮,只见官道两旁不远处是星罗棋布的村寨,前面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孔亮向路人打听才知道,原来前面就是嘉兴城!孔亮心里不住地兴奋,因为大城池有大饭店,孔亮肚子里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恨不得立马扎进饭店胡吃海喝一番,其实,花逢春、莹莹姑娘也都是如此想法。 五个人随着人流大摇大摆地进了嘉兴府,这座城池修建的十分阔气,东西南北十几条大街,比上京师汴梁城也差不了多少,大街上商铺林立,做买的做卖的,一个摊子挨着一个摊子,打把势卖艺的,卖大力丸的,卖跌打损伤膏药的,变戏法的,演杂技的,唱曲的,说书的,什么样的营生都有,就连走街串巷的货郎也格外的活跃。嘉兴城里多美女,大姑娘小媳妇,打扮的花枝招展,手持花伞,扭着腰肢,逛街游玩,江南女子多温柔,本身就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孔亮对美女不太感兴趣,他瞪着母狗眼四下里寻摸,鼻子也耸的老高,见街角处人头攒动,隔着半里地就闻到了肉菜香味儿。 “瞧见没?前面那家酒楼生意很火爆,咱去那吃肯定错不了!” 云玺也很赞同,到了陌生地儿,要想吃当地的好饭菜,就得看人气,看食客的多少。孔亮算是找到了窍门儿,他分人群,往前挤了过去,云玺等人紧跟在后头,这里的人可真是多,有几个小伙子跟云玺等人简直是胸脯子蹭在一起,不挤根本走不动,花逢春和云玺分别保护着刘彩云和莹莹姑娘,费了不少劲儿,这才挤过人群,来到酒楼门前。 “几位客爷,里面请!”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 “还有空位吗?”孔亮问道。 店小二一听是外地口音,便笑嘻嘻地言道:“客爷,楼下散台已经满了,只有二楼有位子,不过就是贵了些。” 孔亮现在俨然就是个大爷,对店小二颐指气使,说道言道:“不就是多花几个钱嘛,大爷有的是钱,你只管带我们上去。” 第十八章 老瞎子 http://.biquxs.info/

第十八章老瞎子 云玺和、孔亮、花逢春上了二楼,二楼要肃静很很多,八张饭桌分为两列,一列靠墙,一列靠近栏杆,栏杆下面便是一楼大厅,还能看到街面上过往的行人。 云玺上楼后,多了个心眼,他仔细瞧了瞧二楼的食客,靠近楼梯口坐了两个捕头,都带着差官帽儿,这两位喝酒吃肉很是豪爽,说话嗓门也大,似乎这二楼上就他们两个人似的。 往里的一桌坐着三位商人,穿着打扮比较上档次,看来人家的生意做得不错,要不然,以商人的吝啬,又怎么会来二楼吃酒呢?这三位说话声音很小,也就他们自个儿能听清楚,不过人家聊的很投缘,声音不大却始终不间断地聊着,估计在聊一些生意经。 再往里,靠着栏杆坐着两位身穿锦衣的公子哥儿,长相可不怎么好,一个肥头大耳,面色红润,一个尖嘴猴腮,面色蜡黄,肥头大耳的三言两语离不开吃,尖嘴猴腮的三句话离不开嫖,虽然就两个人吃,却点了十二道名菜,这就是有钱人,不在于吃多少,而在于排面。两人身后各垂手站着一位年轻的仆人,一个捧着长剑,一个捧着柳叶刀,剑匣刀鞘都十分精美,雕花攒龙,镶嵌着红绿宝石。主人很牛,做奴才也跟着牛气,虽然是站着,嘴巴却撇成了八万,拿下巴颏看人,很显然他们瞧不起旁边那一桌儿人。 旁边的一桌儿坐着四位清瘦的秀才,清一色的长衫,只是青白黄蓝,颜色不同罢了,头上缠着逍遥巾,手里拿着纸扇。若要说长相么,个个都是眉清目秀,虽然谈不上标准的美男子,但足以赢得美人芳心了。只是桌上的酒菜有些寒酸,四个只点了两盘菜,一盘是油崩花生米,一盘是五香茴香豆,一壶酒,四只酒杯。这四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摇头晃脑地攀谈着,时不时还吟诗作对,吟到妙处便哄然大笑,真是浓浓的书生意气。 云玺心道:人说江南遍地才子佳人,现在看来果然不虚。云玺喜欢安静,他刚想选靠墙的坐下,却被孔亮给拦住了。 “兄弟,靠墙不吉利,上次咱哥仨儿就吃过大亏,还是靠着栏杆好些,省得松阳县的事儿再重演一遍。” 云玺无奈地笑了笑,便在靠栏杆的桌子前坐下,孔亮点了十道菜,两壶酒,店伙计便去后厨张罗去了。云玺品了几口茶,书生的谈论声却尤为清晰。 “明年元月十五便是殿试,文辅兄、梁台兄,小弟在此恭祝两位金榜题名啊。” “多谢文泰兄,借你吉言,这杯酒咱得干了。”两位书生一饮而尽,那个叫文泰的还有另一位书生也跟着干了。 文泰拿起酒壶,可惜酒壶里已经空空如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今日心志甚高,怎奈美酒……呵呵。”四个书生相视一笑,低头夹着茴香豆吃,其实茴香豆也没有几颗了。 说来也巧,云玺这边的酒菜陆续上了桌儿,云玺令店小二把酒菜全都送给四位秀才,又照着这些菜点了一桌儿。四位书生真是受宠若惊,可文人一向颇有骨气,他们觉得这是嗟来之食,宁肯饿死也不能吃,否则就失了文人的气节。文泰绷着脸来到云玺近前,抱拳施礼道:“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台甫怎么称呼?” 云玺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这位肯定是误解自己了,赶忙起身回礼,心说这些都是读书人,把我的名姓告诉他也不妨事,于是恭恭敬敬地言道:“在下姓云名玺字定邦,请问阁下是?” 书生言道:“小生乃钱塘人氏,姓李名爵字文泰。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你送我等一桌酒菜,这是何故?” 云玺笑道:“文泰兄切莫误解,方才看各位都在兴头上,怎奈被酒绕了兴致,实在可惜。我云玺最爱交朋友,把一桌酒菜送给朋友,我们几个也能沾一沾四位的才气,实乃我等之荣幸也。” 李文泰一看云玺如此谦虚,毫无高傲的意思,这才转怒为喜,施礼道:“多谢云公子的美意,既然是朋友请的酒菜,我等若不吃,岂不是辜负了诸诸位的美意呀,文泰再次谢过了。”说罢,便回去接着与三个秀才品酒论诗。 孔亮把嘴一撇,低声埋怨道:“兄弟,这几个秀才可够穷酸的,想吃又怕别人说闲话,非得表明了是旁人上赶着请他们吃的才行。” 云玺笑道:“师兄,口下留德,人家是读书人,迟早会成为国之栋梁,将来主政一方,造福百姓,可比咱们行侠仗义要强的多。”5200 孔亮不服气,言道:“那也得是清官才行,若是贪官,那便是祸害一方喽。” 云玺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师兄,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坏,这世上总归好人多。” 花逢春讥讽道:“我看是孔师兄爱惜那几个酒菜钱。” 孔亮把眼珠子一瞪,叱道:“就你舌头长!” 五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楼梯上传来“嘟嘟嘟”“铃铃铃”的响声,云玺自然能听得出,这是用木棍杵楼梯踏板的声响。 寻声看去,一个年老的盲人缓缓走上了二楼,没有伙计引路,他走的虽然慢但也还算是稳健。他左手拿着个粗布幡,,右手拿着个铜铃铛,幡上写着“摸骨卜卦”四个大字,下面还留着字号“瞎半仙”,每走一步,都会习惯性地摇一摇铃铛,口中喊道:“占卦算命,指点迷津,有缘者分文不取,无缘者给钱不要。”估计这位瞎子没算准,他上了二楼径直往前一步走,脚尖正好踢在一个捕快的腿肚子上。那捕快擎杯在手,正眉飞色舞地穷白话那,这一脚踢的他哇呀一声暴叫,好悬被蹦起来。 捕头气得把酒杯往桌上一蹲,圆睁怒目,不管三七二一,一把薅住老瞎子的前胸,叱道:“你瞎啊!看不见大爷的腿吗?” 算卦的老瞎子吓得脸色大变,右手捂着捕头的手,解释道:“大爷,我就是瞎啊,要不然也不会踢着您啊。” 捕头一怔,仔细瞧看,这位还真是个瞎子,怒气便消了大半,没好声气地道:“瞎子踢人也疼啊,何况我这条腿是为国家抓差办案的,被你踢坏了,怎么抓贼呀?我跟你说,你今天运气好,碰上我孙捕头了,这样吧,你赔我医药费三两银子,精神损失费三两银子,只能多不能少啊!” 对面的捕头指了指桌面上的酒菜,孙捕头顿时就明白了,对老瞎子叱道:“我这伤可不轻啊,估计十天半月也出不了差,你再赔五两银子,权当是是误工费啦。” 老瞎子听罢吓得浑身栗抖,想不到没挣上钱,却遇上讹人的了,赶忙求情道:“大爷,一听您就是公门人,老瞎子实在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吧,我从早晨出来到现在,满共才算了两卦,挣了十文钱,您让我赔十两纹银,就是把我抽筋拔骨,我也没这么多钱给呀,哎,不对……”老瞎子摸着孙捕头的手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又赶忙仔细摸了一通。 孙捕头猛地撤回手来,叱道:“你要干什么?想把我的手指头捏断啊!那你赔的更多!” 老瞎子眉头紧锁,言道:“大爷,您最近几天恐怕有血光之灾!我劝你在家里呆着,哪也别去,否则你恐怕命不久矣。” 孙捕头听罢,气的火冒三丈,叱道:“老瞎子!你敢咒骂我!”抡起巴掌就要揍老瞎子。 老瞎子指着他的脸,沉着冷静地说道:“你后脑上有一条刀疤,应该是三年受的伤,你左肋下被长枪刺穿,所幸没伤及内脏。” 孙捕头顿时就愣住了,他迟疑了半晌,高高举起的巴掌又缓缓落了下来,他满脸吃惊地瞅着老瞎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瞎子言道:“摸骨,摸出来的。” 孙捕头觉得不可思议,他见众人都在瞅着他,便摘下差官帽,转身让众人瞧看,果然!他后脑上有一道刀疤,然后他又闪去差官服,把短褂掀开,左肋下果然有一个比铜钱儿打一圈的伤疤。 第十九章 意想不到 http://.biquxs.info/

第十九章意想不到 在场的食客看罢皆是惊讶不已,摸骨算卦的老瞎子竟然全都说对了。 孙捕头方才嚣张跋扈的劲头儿顿时就没了,转而喜笑颜开,又是抱拳又是鞠躬地说道:“哎呀,你果然是半仙儿呀,老先生,你这里坐,麻烦您施展法术,帮我破掉凶光呀。” 老瞎子颤巍巍坐下后,手捻须髯道:“这位大爷,你这一生有三次大难,到现在为止,你已经度了两难,唯独第三难最为凶险,大爷,您若信得过 我瞎半仙,这段时日就在家里呆着,哪也别去,尤其不要去沾水的地方,只因你这次凶兆在于水相也。” 孙捕头频频点头,言道:“难怪呀,我最近总晕水,见了水就浑身不自在,总发憷,弄了半天是凶兆在于水啊。” 云玺、孔亮、花逢春等人仔细地听着,孔亮悄声道:“这老瞎子可能真白话,什么‘凶兆在于水’呀,我看纯属扯淡。” 花逢春言道:“也不尽然,摸骨半身就是一门极深的学问,只是咱都是门外汉,不知其中的玄妙罢了。” 老瞎子与孙捕头算是和解了,孙捕头不但没有要他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恭恭敬敬地给老瞎子二两银子。老瞎子心满意足,把右手的铜铃一晃,铃铃铃,吆喝道:“占卦算命,指点迷津,有缘者分文不取,无缘者给钱不要。” 店伙计可不乐意了,赶忙拦道:“哎,老爷子,这里是酒楼,可不是大街上,您要是吃饭就坐下来点菜,您要是算卦,就请去外面,别耽误食客们吃饭。” 云玺一皱眉,心说话,这个伙计可不讨喜,老瞎子算卦挣俩钱糊口,也不容易啊,谁还没有年老的时候呀,再者说来,能在酒楼上吃饭的,都是有钱的主顾,他在这里算卦就对了,于是云玺招手道:“伙计,把老先生请到这里来。”伙计无奈,只好把老瞎子带过来,挨着云玺安排了一把凳子坐下。 “老人家,劳烦您给我算一卦吧。”云玺和颜悦色地说道,其实云玺只是动了惜老怜贫之心,并不是真想算卦的。 “听声音,您是个小伙子吧,好,多谢您照顾我的生意。呃,男左女右,请把您的左手交给我。”老瞎子言道。 云玺便把左手伸过去,老瞎子双手摸着云玺的手,先从手指头摸起,一节一节的摸,一边摸还一边轻轻地捏,摸的十分仔细,摸完手指便满面含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摸手掌,从掌心到掌背,每一个骨头都摸了个遍,他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再往上摸。云玺见他的表情,知道这老瞎子很是认真,但云玺本身并不太相信这个,只不过是找个理由赏他些钱花。因此,也没太在意老瞎子,时不时与孔亮、花逢春聊上几句,气氛十分轻松欢快。 老瞎子双手交替往上摸,左手握住云玺的虎口,右手顺着手臂摸到骨节处,这才停下来,笑道:“公子,恭喜您啦!您天生麒麟骨,骨相曰:生就麒骨为人贵,呼风唤雨有神威,一生富贵声名远,不在官场也发财。虽然年少时你遭遇了不少磨难,但总会苦尽甘来,将来您必将成就一番大业,着实令人艳羡呀。” 云玺心道:这老瞎子摸骨真灵验呀,想一想自己年少时,卧云庄被魔教夷为平地,爷爷和爹爹都惨死在魔教的屠刀下,自己年仅七岁便流落江湖,受尽了饥饿、寒冷和恐惧的折磨,虽然只流落了一年多,可他遭的罪却着实太多太多,想到此处,云玺就觉得心疼,而且疼的这么真实,疼的他整个身子都要痉挛。云玺急忙从回忆中醒来,仔细瞧看,只见老瞎子正用拇指扣着他的左手虎口,这是人体的三十六处要穴之一,一旦被人扣住了虎口,全身变便会无力,更别说反抗了。 云玺心中大骇,急声问道:“老先生,你这是何意?快些松手!”起舞中文 孔亮、花逢春等人也是大惊失色,孔亮离的最近,他喝道:“你给我松开!”伸手就想抓老瞎子的手腕子,孔亮的小胖手刚挨着老瞎子的右手腕,老瞎子的左手跟蛇头似的,猛然叼着了孔亮的手腕子,拇指正好扣着孔亮的虎口。 就在这瞬间,云玺和孔亮同时被这个老瞎子给控制住了,花逢春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这老瞎子哪是什么摸骨算卦呀,分明就是不怀好意!说不定也是魔教的人。花逢春仓啷一声拔出承影剑,抖剑就奔老瞎子的手臂削去。就在此时,老瞎子的眼睛突然翻了个,白眼珠变成了黑眼珠,好家伙,他哪是什么瞎子啊,分明就是正常人!算卦老者把双笔往怀里一收,云玺和孔亮被他瞬间扯到了近前,花逢春的承影剑刺到一半,便急忙又收回来了。算卦老者用云玺和孔亮做肉盾,花逢春的宝剑根本无法施展。 花逢春眼眉倒立,怒焰圆睁,质问道:“老贼!你到底是什么人?” 算卦老者耸肩笑道:“连我你都不认识,活该你们倒霉。” 花逢春思忖了片刻,言道:“难道阁下是‘算命先生’金幻章?” 金幻章得意地点点头,言道:“不错!‘算命命要短’,我就是十大杀手排行第一的算命先生!” 花逢春顿时就觉得此刻遇到了大麻烦,“算命先生”金幻章成名绝技便是三十六路小擒拿手,云玺和孔亮被他扣住虎口,想要挣脱简直势比登天。眼瞅着云玺和孔亮,额头上热汗直流,脸色通红,肯定十分难受,花逢春此刻心急如焚,只好挺宝剑,再斗金幻章,他纵身跃出桌外,唰唰唰,把宝剑在空中耍了三道剑花,准备大战金幻章。哪知道,身后突然袭来一阵恶风。花逢春急忙纵身躲闪开来,侧脸一看,好家伙,那一胖一瘦两个富家公子哥各拉刀剑,打算在背后偷袭他。这两位哪是什么富家公子哥儿呀,分明就是金幻章的得力助手,叫‘瘦虎肥龙二小鬼’。 此刻,莹莹和刘彩云也都拔出长剑,跃到花逢春旁边,帮他看住背后。瘦虎、肥龙一看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简直乐的心花怒放。这辈子只有两件事能令他们开心:一是杀人,他们很喜欢看人死亡时的表情,越是痛苦,越是不舍,他们越是觉得过瘾;二是调戏大姑娘,尤其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们的兽性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这二位的眼睛里直放出贼光来,直勾勾地瞅着两个姑娘,莹莹和刘彩云被他们瞅的变毛变色,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彩云姐,遇到色狼可要小心些!”莹莹姑娘善意地提醒道。 刘彩云这些日子以来,算是过足了闯荡江湖的瘾,她虽然是个女流,但越来越喜欢打架了,尤其是正当防卫的打斗。 “莹莹妹妹,你放心好啦,对付这种下三滥的畜生,姐姐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瘦虎、肥龙彼此瞅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瘦虎道:“我看上小的了,以后我改口叫你‘姐夫’。” 肥龙一阵坏笑,答应道:“哎,妹夫,以后咱们单论,有她们姐俩在的时候,你是妹夫,我是姐夫,她俩不在的时候,你是哥哥,我是弟弟。” 瘦虎听罢高兴的直拍手,笑道:“就这么说定啦,姐夫!”好家伙,这两个淫贼现在就把莹莹和刘彩云给瓜分啦。 莹莹和刘彩云气的脸色通红,二人使了个眼色,舞动长剑主动向“瘦虎肥龙二小鬼”发起进攻,这二位也晃动刀剑接架相还,四个人斗成了两对儿,旁边的四个书生,见这些人要玩命,赶忙酒菜也不吃了,赶忙躲到楼梯口,生怕溅自己一身血。两个捕头,豁然站起,张牙舞爪地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持刀私斗,你们还讲不讲王法啦?” 金幻章、花逢春等人谁还在乎什么捕头啊,在这些江湖人眼里,捕头算个屁啊!这二位光咋呼,虚张声势,结果每一个听他们的,二人一看真他娘的丢人现眼,想上吧,都怕死,不上吧,自己就是公差,眼瞧着厮打斗殴,自己又管不住,真是尴尬至极。 第二十章 绝地反杀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章绝地反杀 云玺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摸骨算命的老瞎子就是十大杀手之首“算命先生”金幻章!他也万万没有想到,金幻章根本就不瞎,他练就了瞳孔内翻的绝门功夫,平成大白眼球朝外,装瞎子瞒过了世人,真到了关键时刻,人家把瞳孔再反转回来,跟正常人一般无二。云玺和孔亮被他出其不意扣住了虎口,浑身的气力被他给卸掉了,只能任由其摆布。 四个书生和两个捕头见势不妙,知道马上就是一场凶杀恶斗,于是赶忙躲在楼梯口,这叫作壁上观。这边,莹莹、刘彩云拉长剑大战“瘦虎肥龙二小鬼”,短兵相接,叮叮当当的响,由于二楼空间有限,大家都施展不开,因此很难分出胜负。花逢春手持承影剑与金幻章对峙着,金幻章用云玺和孔亮做人体盾牌,因此有恃无恐。 花逢春脚下移动加紧,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见有机会便连忙刺出几剑,不过金幻章老奸巨猾,他不与花逢春硬碰硬,凭着身法,驾驭着云玺、孔亮,在二楼上闪转腾挪,花逢春虽然主动进攻,但看到云玺、孔亮被他扣的十分难受,也一时间没有好主意。这时候,“瘦虎肥龙二小鬼”渐渐占了上风,这两人真是下流至极,与莹莹、刘彩云交手时,不忘占便宜,只要有机可乘,就下手摸脸蛋或者摸屁股,两位姑娘羞臊的,招法大乱,二十多个回合后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花逢春突然调转身形,直奔“瘦虎肥龙二小鬼”杀来,他知道这两个家伙是金幻章的得力助手,先把他们解决了,与莹莹、刘彩云联手,对付金幻章就会更有把握些。莹莹和刘彩云终于解脱了,二人飞身行来到金幻章近前,虽然两位姑娘的武功不及花逢春,但两把长剑,分两个方向金幻章刺来,攻击效果却比花逢春一人强了不少。金幻章双手占着,不敢有丝毫松懈,只得用双脚迎战,不过这老小子脚法也不赖,与两个姑娘竟然打了个平平,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花逢春一到,“瘦虎肥龙二小鬼”立马收起了流氓做派,他们知道花逢春的仙猿剑法着实厉害,于是二人刀剑合璧大战花逢春。花逢春方才被金幻章气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下总算有个发泄的地方了,他手上施展开仙猿剑法的绝招,脚下踏出凌云步,这可都是他最拿手的功夫,虽然在二楼方寸之地,他的身法简直比猿猴还要灵活,“瘦虎肥龙二小鬼”越斗,招法越凌乱,越打心里越没底儿,他们实在想不到,花逢春看着像个大姑娘,他的剑法却如此凌厉霸道。 三个人颤抖了三十个回合后,就见花逢春突然使出一招“斗转星移”,剑锋明明刺向瘦虎,走到半路陡然变向猛削肥龙的小肚子,肥龙吓得急忙往后撤,也该着他倒霉,身后是一张酒桌,他的大屁股正好顶在桌角上,疼的他往前又蹿出一步,这下可倒好,肚子也送出去了,花逢春的承影剑也到了。咱之前交代过,承影剑可是削铁如泥的上古神器,肥龙小鬼的肚子那经得住宝剑削呀,就听“噗”的一声,大肚腩被花逢春一剑给削中了,连皮带肉全都削开了,肚子里的零碎儿,小肠大肠内脏,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肥龙小鬼疼的赶忙捂住伤口,柳叶刀也撒了手。他左手捂住伤口,但止不住鲜血流淌,右手赶忙抓住零碎儿趁热往回塞,塞了几下后,他终于因为失血过多,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花逢春奔着瘦虎小鬼猛攻了三剑,急忙一个大撤步落在肥龙小鬼近前,承影剑一顺,正好把他的脑袋给削了下来。瘦虎小鬼又心疼又害怕,这些年来肥龙小鬼跟他形影不离,哥俩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彼此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瘦虎小鬼咬着后槽牙,施展剑招猛攻花逢春,花逢春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你若是一味的防守,我还比较难以下手,你若是主动进攻,破绽就会越来越多。 花逢春沉着应战,两个人你来我往,又斗了十几招,瘦虎小鬼挺剑猛刺花逢春的右眼,花逢春身形一转,挥动承影剑正削在瘦虎小鬼的剑身上,就听“噌”的一声脆响,瘦虎小鬼的长剑便断为两截儿。瘦虎小鬼大吃一惊,他撤回长剑,刚要细看,花逢春不知道何时跃起七尺来高,挥动承影剑奔着瘦虎小鬼斜肩铲背削来。瘦虎小鬼吓得一怔,花逢春的宝剑已落下,就听“噗”的一声,瘦虎小鬼的人头被一剑削了下来。7问 花逢春解决了“瘦虎肥龙二小鬼”,转身直取金幻章。金幻章一看,我地娘啊,自己的得力干将都玩啦,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还怎么打呀,万一再被云玺挣脱了控制,自己岂不是身处险境了嘛。于是他一边打斗,一边后撤,一直被逼到墙角了,金幻章见再无退路,便突然冲着楼梯口大叫道:“好啦!我答应你们啦!云玺的人头算你们一份,赶快动手吧!” 这一嗓子还真有效果,就看四个书生闪去外面的大衫,里面全是短衣巾小打扮,那个李文泰胸前勒着十字袢,腰里杀着板带,脚下蹬着快靴,手臂上扣着护手,手上握着纸扇。其他三位书生,一个使匕首双刀,一个使用护手双叉,一个使用九节鞭。两个捕头也摇身一变,换了一副嘴脸,孙捕头笑道:“老瞎子,你总算是低头啦,我孙耀先的夺命刀本来就不必你的夺魂幡差!” 六个人呼啦抄冲了过来,把花逢春、刘彩云、莹莹围在了当中,金幻章一看这几位全都出手了,危机顿时就化解了,他长吁了一口气,言道:“捕快,秀才,只要咱们联手把云玺等人全都宰了,黄金万两,舵主坛主任由咱们选!” 秀才李文泰笑道:“金老大,这些好处我们兄弟都晓得,还是赶紧动手吧!” 李文泰、孙耀先等六人大战花逢春、莹莹和刘彩云,形势对花逢春实在太不利了,金幻章虽然扣着云玺和孔亮的虎口,但这老头子也不闲着,见花逢春后背露出了破绽便会出脚偷袭。由于云玺、孔亮一直没有反抗,这就让金幻章的放松了警惕。云玺内功之深厚,远不是金幻章所能想象的,他的拇指稍微一松动,云玺突然运气丹田气,把金幻章的拇指硬生生给顶开了。金幻章大惊失色,刚要再用力,云玺已然恢复了一点气力,他铆足了气力,一脚正点在金幻章的小腿儿上,把金幻章疼的“嗷嗷”学狗叫。孔亮这下也得了机会,用头猛装金幻章的胸口,孔亮练过金钟罩铁布衫,这一头的力道也不小,把金幻章一下撞出一流滚儿去,好悬没喘上这口气。 李文泰、孙耀先偷眼瞧看,见云玺和孔亮都得了解脱,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话你金老大老老实实地制住云玺、孔亮就行了,你瞎参合什么呀,这倒好,云玺是一头猛虎啊,一旦让他恢复了体力,咱们这些人就算是联手也未必能是他的对手。 花逢春见状心中大喜,立马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就连剑招也多了几分灵气。莹莹和刘彩云往后退了几步,护着云玺和孔亮,二人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把真气在奇经八脉都走了一遍,终于恢复了体力。这时候,金幻章可不死心,他手持招魂幡,再冲着云玺杀来。云玺心中正恼他那,心说话,来的好,就算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于是一个箭步就迎了上去,二人打斗了几招后,金幻章见二楼空间太过狭小,于是纵身跃下栏杆,跑到了大街上。云玺岂能放他走,几个纵跃就追到了街上。两个人出来的很突然,大街上的行人都吓了一大跳,有些人见过这个摸骨算卦的老头,仔细瞧看,原来这老头根本就不是瞎子,眼睛瞪的比自己的都大! 云玺冷笑道:“金幻章,十大杀手你排第一,杀人最多,杀孽最重,今天你好想走吗?” 金幻章哈哈一笑,言道:“怎么着,听你的口气,你想替天行道么?你有这个本事么?老朽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杀过的高手不下一百人,他们哪一个不是少年英雄,哪一个不是成了名的侠客剑客,到最后还不是死在我金幻章的招魂幡下。” 第二十一章 天降神女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一章天降神女 金幻章冷笑道:“云玺,都说你武功如何如何了得,都快把你捧到天上去了,简直天下都装不下你,就算圣教主不下命令,我金幻章照样会找你比武决斗,你看,这嘉兴大街上人来人往多热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云玺的脑袋割下来,真是一件痛快的事儿!”说罢,他双手攥着招魂幡奔着云玺铺天盖地就砸来,云玺闪身跳出去八尺多远,这幡算是躲开了。 大街上的行人见有人打架,都不走了,围着这二位,人是越聚越多,大街顿时就堵了个水泄不通。咱中国人向来都喜欢看热闹,越是稀奇古怪的事就越喜欢看。在里层的人知道是两个人打架,在外面的人可瞧不清楚,以为里面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件那。 金幻章的招魂幡与普通的兵刃与众不同,招法有点像齐眉棍,又有点像铁旗的招式,另外招魂幡上有个大枪尖子,枪苗子足有一尺多长,动不动还给你扎两下,因此,招法里又暗含着枪招,真是精奇古怪,令人防不胜防。云玺不敢怠慢,他脚下使出“鬼影八步”,手上拿出昆仑金刚掌的绝招,与金幻章缠斗在一起。金幻章不亏是十大杀手排名第一,身法迅捷,出手老辣,攻守兼备,云玺虽然双掌厉害,奈何金幻章的招魂幡舞动的风雨不透,几次试探都无法近身,正着急着呢,忽然听到人群后头一阵喧哗声,哎呀来飞人啦! 云玺与金幻章正在酣战,即便都听到了,也不敢轻易分心。两个人正打斗着呢,就听头顶上一阵劲风吹过,云玺和金幻章不知道什么情况,赶忙跳出圈儿外。就看半空中飘着一片绿云,荡飘飘、飘荡荡,然后缓缓落了下来。 等那人落了地之后,云玺心中大喜,笑道:“原来是你!”来者正是‘风云四绝’之一‘绝刀’呼延灵风! 金幻章也仔细瞧看,只见面前站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面目清秀,身穿苗条,身穿一袭绿裙,腰里系着丝绦,丝绦上插着匕首双刀,双肩处披着一条长长的绿绸,就跟披肩差不多,往人前一站,宛若天宫仙子落凡间。听云玺的口气,这位漂亮的女人跟他关系不错,也就是说,人家来帮手啦,而且是个很厉害的帮手,光是这身轻功就已惊世骇俗啦。因此,金幻章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手握招魂幡,时刻准备打斗。 “兄弟,好久不见啊,想不到会在嘉兴城不期而遇,咦,你们因何打斗?”呼延灵风笑盈盈地说道。 云玺尴尬地笑了笑,言道:“呼延姐姐,我长话短说了吧,这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十大杀手之一,江湖人称‘算命先生’金幻章,端木赢方那个老贼派他来杀我,因此,我们才在大街上动手。” 呼延灵风听罢,笑脸顿时就收起来了,瞅着金幻章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叱道:“老家伙,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找我兄弟的麻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简直是不自量力!” 金幻章都快七十岁的老头了,结果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一顿训斥,简直跟训孙子似的,这老头也是相当自负自傲的人,哪能受的了这个呀,就看他把贼眼瞪的溜圆,厉声道:“呔!你给我住口!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你算哪根葱儿,你算哪瓣儿蒜?我金幻章要杀谁,就一定能得手,用得着你废话吗?看你是个女流之辈,老朽不跟你一般见识,否则,恼一恼,老朽连你一块儿宰啦!” 呼延灵风不但不生气,反倒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本就美若天仙,不笑之时便已不可方物,这盈盈一笑,不仅声音动人,面容更是光彩照人,娇艳无双。围观的男人们可真是大饱眼福啦,这些人有当爹的,有当爷爷的,但总归都是男人,活了几十年,头一次见如此美貌无双的女人,一半人馋的直咽口水,另一半人还好些,口水直接顺着嘴角扯出来一尺多长。男人对于美女的追求,与公狗对于母狗的追求一般无二,如此原始又如此真实。 “金幻章,我听家师提起过你,说二十年前,江湖上有十个恶棍,号称什么‘十大杀手’,给钱就杀人,不问对与错,说的就是你们这伙人渣吧?” 金幻章气的脸色煞白,言道:“你师傅是哪一位,胆敢如此小看我十大杀手!”芦竹林 呼延灵风瞅着金幻章,一字一顿地言道:“家师乃是‘北海老尼’萧惊鸿是也!” 金幻章听罢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说话:我的娘啊,那老尼姑才是杀人的祖宗尖儿!稍微不顺心,拔剑就宰活人,死在她手上的武林高手可不少,很多都是一流高手,就因为自己杀孽太重,后来听说她出家归隐了,号称“北海老尼”! 金幻章尴尬地笑了笑,冲着呼延灵风抱拳道:“哦,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剑客的高徒,难怪你气度不凡,轻功绝顶,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 “我呸!”别看金幻章快七十岁的人了,呼延灵风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论一家人,呸呸呸!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踩了一坨子臭狗屎!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云玺在旁边听着,心中暗自好笑,他知道这位呼延灵风姑娘不仅武功高的邪门儿,连脾气也大的邪门儿!这下金幻章算是要倒霉啦。 当着这么多人面,金幻章又被呼延灵风给臭骂了一通,他气的火撞顶梁门,心说话,你师傅厉害未必你就一定厉害,虽然方才露的一手轻功绝技委实不错,但不代表你能打呀。金幻章也不服气,冷冷道:“姑娘,你可别欺人太甚,我金幻章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样的高人没见过,就算你师傅在此,也得给老朽三分薄面,你若再不知好歹,休怪老朽手下无情了!” 呼延灵风把桃花眼圆睁,假装很吃惊的样子问道:“哎呦,假瞎子,难道你连我也杀吗?” 金幻章悻悻地说道:“不错!我金幻章杀的是云玺,谁若干插手,我连他一块儿杀!这是圣教主端木赢方的命令!”他不忘把端木赢方搬出来,给自己装门面、壮胆子,他本想用日月神教震住呼延灵风,好让她知难而退,哪成想,这可冲了呼延灵风的肺管子,呼延世家一百多口人都死在魔教刀下,呼延灵风本人也险些遇难,她逃到关外拜“北海老尼”为师,苦练武功十年,为的就是要铲除魔教,手刃端木赢方,为他们呼延家报仇雪恨。 呼延灵风冷眼瞅着金幻章,言道:“看来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今天姑奶奶就免费教给你!兄弟,你退在一边给姐姐观敌掠阵。” 云玺有点犹豫,见呼延灵风把眼珠子一瞪,威严十足,于是,云玺道:“呼延姐姐,你可要小心些,金幻章的招魂幡十分了得。” 呼延灵风轻蔑地笑了笑,言道:“你只管退下,在我眼中,他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 有能耐的人,天生就带着一份超越常人的自信,呼延灵风的能耐只在云玺之上不在云玺之下,因此,她比云玺还要自负的多,高傲的多。云玺又往后撤了几步,举手示意围观的老百姓往后面推一推,因为金幻章的招魂幡太长,等会儿打起来,害怕伤及无辜。众人使劲往后退,脚踩着脚,龇牙咧嘴,骂骂咧咧,总算是把场地又扩大了三圈儿。 呼延灵风往前走了几步,言道:“金幻章,今天姑奶奶要你的狗头,所以,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省的你死不瞑目。” 金幻章气的五官都扭曲了,哇哇暴叫道:“丫头!你真是气煞我也!”说罢,他舞动招魂幡奔着呼延灵风就扑上来了。呼延灵风并不着急躲闪,她在动手之前就已经观察过招魂幡,这招魂幡构造并不复杂,一根齐眉棍左幡杆儿,幡本身看似普通,实则是用金属线织就的,因此舞动起来才能加上力量,幡布之中暗藏着不少倒齿勾,一旦被倒齿勾给挂住衣服,那你可要要倒霉。幡布两边垂着两条绳儿,绳子一头上追着两个圆锥尖子,这是专门用来破骨的武器,还能对付金钟罩铁布衫等硬气功,一旦抡起来,要是被两个圆锥尖子给钉上,可够你受的。幡杆儿头上是个枪头,可以扎也可以划,功能很强大。要不然,以云玺的武功,会跟他缠斗了三十多个回合,而无从下手吗。 第二十二章 大快人心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二章大快人心 金幻章被彻底激怒了,他哇哇暴叫,舞动招魂幡大战呼延灵凤,在他看来,呼延灵凤不过是个二十岁刚冒头的丫头片子,能有多高的本领,等交手之后,金幻章大吃一惊,呼延灵凤的武功犹在云玺之上,什么“风云四绝”云玺居首之类的话纯粹扯淡。金幻章把招魂幡舞动的风雨不透,棍招、枪招、铁旗招都使出来了。 呼延灵凤可不像云玺这么死板,他见金幻章凭着兵器之利与自己缠斗,于是把披肩取了下来,原来这条披肩是两用的,平时用来装饰衣服,等到打仗的时候可以当武器使用,想当年哪吒也有这么一件武器,叫混天绫,两者基本是一回事儿。呼延灵凤有混天绫在手,她使的都是以以柔克刚,以巧破千斤的招法,脚下步法灵活,辗转腾挪,不比云玺的“鬼影八步”差。两个人眨眼间打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不过,金幻章心里可没底儿了,心说话,这姑娘的武功真够厉害的,如果这样打下去,万一云玺再上来帮忙,还有我的好果子吃吗?打仗就怕分神儿,他稍微一溜号,手上的招魂幡正好被呼延灵凤的混天绫给缠住了。 金幻章心中一凛,知道不好,于是急忙用猛力往回夺,想把招魂幡夺回来,再说自己好歹也是个男人,单凭力气我也占着优势那。呼延灵凤也不示弱,双手抓住混天绫的一头,也叫上劲了。两个人的打斗瞬间就变成了拔河比赛,由招法的较量变成了角力。 云玺在后面给呼延灵凤观敌掠阵,见两件兵器搅在一起,单凭力气恐怕呼延灵凤要吃亏,但见二人拉过来拽过去,僵持不下,云玺没想到呼延灵凤的力气还真不小。云玺心中有些犹豫,他担心呼延灵凤有个闪失,有心想上来帮忙,可是呼延灵凤的脾气很倔强,这个时候上去帮忙,无异于骂她的祖宗。就在云玺稍微犹豫的刹那间,场上的角力发生了大变化,金幻章突然一叫丹田气,猛地往回来一扯,呼延灵凤显然是吃不住劲儿了,脚下一个趔趄,连混天绫带人全都被拉向金幻章的怀里。 在这个瞬间,金幻章心中大喜,心说话,女人终究是女人,要比气力当然还是男人要强些。他把招魂幡往怀里已收,探出右脚猛踹呼延灵凤的腰椎,打算一脚把呼延灵凤给废了。云玺吓得打了个冷战,刚要上前帮忙,就在刹那之间,呼延灵凤抛却混天绫,同时拔出匕首双刀,腰肢一拧刚好躲开金幻章的腿,瞬间就欺身到了他面前,金幻章大吃一惊,猛然收腿往后撤步,不过他反应还是慢了些,等他收回腿儿一看,好端端一条腿儿就剩下半截儿大腿啦。金幻章疼的嚎啕大叫,突然叫声戛然而止。 云玺定睛瞧看,金幻章的咽喉被划开了个口子。一股血剑迸射出来,他喉咙里“咯咯”作响,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要大,眼神之中充满了怀疑和恐惧,手抓脚刨地折腾了几下后,便横尸在地。 围观的群众都傻眼了,足足五秒钟没人干动弹,之后突然有人开始大喊:“杀人啦!有人杀人啦!……”紧接着人群发生了骚乱,内圈儿的人拼命往外挤,外圈儿的人还没看到里面的情况,好奇心作怪使劲往里挤,好家伙,整个大街就乱了套,很多老人小孩可倒了霉,被撞倒的,被践踏的,被冲散了的,什么样的不幸都有。云玺一口气连救了两个小孩和一个姑娘,人群这才渐渐散开了。 楼下的打斗结束了,楼上的却仍在酣战。莹莹手持长剑抵住贼人,孔亮抓紧时间运功行气,不多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恢复了气力,此刻见花逢春被李文泰、孙耀先等人逼得节节后退,他大喝一声,拔出四棱追魂锏便跳了过来。孔亮本来是想找老瞎子金幻章玩命的,方才被老贼扣住虎口,疼的他死去活来,身体都虚脱了,好悬没被他整死。他瞪着母狗眼瞅了一圈儿,没找到“算命先生”金幻章,见花逢春正跟“夺命秀才”李文泰、“黑心捕快”孙耀先玩命儿打斗,这两个人都是黑道上的一流高手,着实厉害,花逢春眼看就支撑不住了。 “呀呔!”孔亮大喝一声道:“花师兄莫要担心,师兄到了!” 花逢春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我都快累死了,你要上赶紧上,哪那么多废话。花逢春没有吱声,孙耀先、李文泰则吓了一跳,一看丑鬼孔亮手里抡着双锏,活蹦乱跳,耀武扬威,真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孙耀先对李文泰道:“兄弟,你选一个吧。” 李文泰很狡猾,心说话,方才我们二人联手,把花逢春累的可不轻,再打十来个回合,这小子就得累趴下,言道:“花逢春的剑法实在太厉害,因此嘛,我选他!” 孙耀先也不跟他计较,晃单刀直取孔亮,厉声喝道:“丑鬼,你给我纳命来吧!” 孔亮现在是满血复活,他对孙耀先这帮杀手恨之入骨,因此把三十六路天罡锏法都使了出来,双锏斗单刀,他在兵器上本来就占着便宜,再加上孔亮的也是一员力量型的猛将,手持双锏猛冲猛打,呼呼挂风,孙耀先一开始以为孔亮长的其貌不扬,又矮又矬,能有多大的本事呀,结果二人真打在一起,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丑鬼如此勇猛,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中国库 孔亮一开始也瞧不起这个捕快,心说话,官府的捕快都是酒囊饭袋,欺压勒索老百姓,他们是行家里手,要说武功身手,简直比饭桶还要饭桶,凭着我的四棱追魂锏,嘁哩喀喳就能把他摆平,结果打了十几个回合后,孔亮着实吃了一惊,诶呀和,这个捕快与众不同啊,就他这口单刀,招法精奇,出刀收刀均有独到之处,我要是不小心,还真得吃亏不可。于是,孔亮抖擞精神,沉着应战,不再猛冲猛打,而是以稳为上,稳中求进。 二人你来我往,眨眼间便斗了五十多个回合,“黑心捕快”孙耀先累的鼻凹鬓角都是汗,孔亮也不舒坦,鼻子尖儿上也见了汗珠。孔亮心说话,这样打下去,就算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呀,他打着打着突然眼睛一亮,对啊!我不是会金钟罩铁布衫嘛,他的刀虽然钢口很好,但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干脆,我就用金钟罩铁布衫接他一刀,然后伺机祭出杀招! 孔亮打定主意之后,双锏突然加紧出手,孙耀先也不示弱,使出八卦刀中的绝招,奋力拼杀。孔亮双手举锏,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双锏奔着孙耀先的头顶就砸去了,但把肚子、心窝、咽喉等要害部位全都暴露无遗,孙耀先心中大喜,心说话:孔亮,你这是要找倒霉!他想的很明白,你不是用双锏砸我的脑袋吗?我用刀捅你的心口,一旦捅上,你必死无疑,这也叫攻其必救之处,这样也就能轻松化解对方的杀招。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孙耀先手腕子加力,挺刀猛捅孔亮的心窝。孙耀先的出手快如闪电,孔亮的双锏举在半空中,他的刀苗子就抵住孔亮的肉皮啦。 孙耀先心中大喜,心说话,孔亮!你完啦!你死可别怨我,要怨就怨自己太愚蠢了。他正高兴那,用力把刀柄往里一送,结果愣是没有捅的动。他正吃惊着那,就听“嗡”的一声响,孔亮的双锏也落下来了。这下可倒好,双锏结结实实正揍在孙耀先的脑壳上,就听“啪”的一声暴响,脑浆子、血沫子四处飞溅,再看孙耀先的脑袋,一半儿被砸进脖腔里去了,一半儿飞出去一丈多远。 掌柜的也够倒霉的,他哪里能想到自己的酒楼会变成了战场,二楼这么一开打,桌子椅子盘子杯子被打了个稀巴烂,一楼大厅也受到了牵连,很多食客趁乱脚底抹油溜了,没给酒菜钱。他躲在柜台后头,含着眼泪儿,扒拉着算盘儿核算损失,“一张桌子十文钱,两把椅子八文钱……” 正算着那,“啪”有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正砸在算盘上,把掌柜的吓得跳起三尺多高,他仗着胆子定睛瞧看,我的娘啊!这不是人的头盖骨吗?一面是血,一面是头发,真是吓死个人! 孙耀先死尸栽倒,孔亮喘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刘彩云、莹莹姑娘正跟三个书生打扮的杀手,还有一个捕快打扮的杀手打斗,他抡着双锏就扑过来了,这些杀手武功虽说不错,但比孙耀先要差了一大截儿,孔亮如下山的猛虎一般,舞动双锏大开杀戒,就听叮叮当当的一通乱响,单刀长剑被双锏都给震飞了,再听后面的声音全是惨叫声,有的被双锏砸碎了脑壳,有的被双锏砸断了脊柱骨,有的被双锏打断了肋条骨,还有一个虽然没被双锏揍着,却被两位姑娘的长剑穿了个透心凉。四个杀手,眨眼之间全都化作亡魂,高高兴兴地追随孙耀先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再看花逢春这边,不得不说,这位“夺命书生”李文泰的扇子功的确很厉害,一把扇子在他手里,简直比利剑还锋利,比匕首还危险,扇子时而变作短棒,转打人的穴道,时而又打开扇面,扇面看似是纸的,实则是一种特殊的材料,薄如蝉翼,柔软而坚韧,比刀锋还要快,扇面一过,桌椅板凳就会断为两截儿。不过他也遇到劲敌了,花逢春虽然体力上吃着亏,但他的剑招丝毫不乱,七十二路仙猿剑法,招法奥妙无穷,剑如灵蛇,人若猿猴,身形步法皆属一流。二人你来我往又打斗了四十多个回合,仍然没分出胜负。李文泰心中既惊又怕,心说话,这样打下去,对我可实在不利,正担心着那,孙耀先被孔亮给揍飞了脑袋,打着打着,自己的三个得力干将,也都被死在了孔亮的双锏之下。李文泰急的浑身是汗,他现在哪有心思再往下打呀,于是向花逢春猛然劈头盖脸攻了三招,然后身形往后撤出去一丈多远。孔亮一眼就瞅出来了,大喝道:“小子!休要逃走,你给我纳命来!” 孔亮双锏齐摇,一个箭步就本李文泰扑过来,李文泰单脚点住二楼的栏杆,身子飞在一楼的上空,手腕子用力一甩扇子,原来他这把扇子里还暗藏着飞针,就这么一抖手,三支飞奔着孔亮迎面而来,两根打双眼,一根打咽喉。飞针极为隐蔽,孔亮又是往前冲着,根本停不下来,眼瞅着孔亮就要中招,花逢春使出凌云步,一抖手中的承影剑,“叮叮叮”三声脆响,正好把飞针给打落,这才救了孔亮一命。 孔亮吓得长吁了一口气,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无量寿佛,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夺命秀才”本来也不指望这三根飞针要了孔亮的性命,只是阻止他一下,好让自己逃走,他见这一招成功了,心中甚是得意,双脚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见面前突然蹿过一个人来,还没看清楚面目长相,就觉得自己胸口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这一掌的力道可够大的,他胸骨全都被震碎了,整个身子跟个沙包似的,被硬生生给揍回了二楼。孔亮见有便宜可占,心中大喜,他抡起双锏,瞄着准儿,冲着李文泰的脑壳就砸上了。 “啪!”李文泰的脑壳被揍了个万朵桃花开,好家伙,一楼的酒桌可都着了彩儿。掌柜的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这一天恐怕是他这一生最恐怖的一天,没有之一。 孔亮、花逢春、刘彩云、莹莹姑娘,四个人同时跃下二楼,与云玺聚在一起,只见云玺身后跟着一位美若天仙、超凡脱俗的大美女,众人都吃惊不小。孔亮忙问道:“兄弟,这位姑娘是谁呀?” 云玺呵呵一笑,言道:“两位师兄,两位姑娘,我向各位引荐一下,这一位便是武林四大家族之洛阳呼延家的后人,‘风云四绝’之绝刀,呼延灵风!” 众人听罢又是一惊,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绝刀! 第二十三章 遭逢不测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三章遭逢不测 云玺与“绝刀”呼延灵凤在嘉兴城不期而遇,呼延灵凤一出场就送了云玺一个大礼,手刃十大杀手第一名“算命先生”金幻章,孔亮、花逢春等人对呼延灵凤是各位的敬重,唯独有一人略有不服气,就是莹莹姑娘。莹莹姑娘见呼延灵凤对云玺好的有些过分,不像是单纯的朋友,倒像是相好的,好在云玺哥哥比较矜持,能够保持住自己的行为举止。 咱之前交代过,莹莹姑娘本身也对云玺有爱慕之情,只是她跟慕容飞燕情同姐妹,云玺和慕容飞燕在小时候就被父母定下了亲事,慕容飞燕才是云玺的正印夫人,自己自然不敢有什么奢想,结果可倒好,我忍住自己不跟云玺哥哥好,你却从中插一杠子,这算是怎么回事?但云玺哥哥对呼延灵凤似乎十分的尊敬,因此,自己也只好暗气暗憋。 云玺向呼延灵凤说明了这次南下的目的,呼延灵凤听闻莹莹姑娘要白南海仙姑苗玉婵为师,很是赞同,拉着莹莹的手说道:“妹妹,倘若你能拜在苗老剑客的门下,真是你上辈子修善积德换来的福气,苗老剑客与家师‘北海老尼’号称‘南北二绝’,他们二老也彼此十分仰慕呐。” 呼延灵凤的话本来是一番好意,莹莹姑娘却错会了意,心说话,什么意思,你老师是‘北海老尼’,跟‘南海仙姑’苗老剑客齐名,我去拜苗老剑客为师这就算是高攀了?女人心,海底针,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要是勾心斗角起来,简直是个无解之题。莹莹冷着个脸,没好声气地说道:“哎,多谢姐姐提拔了。”云玺听罢,心中有点着急,心说话,这都是哪跟哪呀。好在还有孔亮这个活宝在,孔亮摸着草包肚子言道:“我说各位,这里死了好几条人命呐,待会官府的人要是来了,很是麻烦的,另外这嘉兴城内肯定还潜伏着魔教的党羽,此地不宜久留,照我说,咱赶紧走吧!” 云玺点头道:“不错,趁现在刚过晌午,咱赶紧离开嘉兴府,南下普陀山。”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兄弟,你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啊,这里离着杭州府可就不远啦,人常说,‘上有天堂,下游苏杭’,‘杭州美景甲天下’,咱们都到这儿了,为何不去杭州城游玩一番?” “好呀!好呀!好呀!”三个姑娘听罢,欢呼雀跃,举双手赞同。云玺一看,得了,我这位师兄真是口大舌长,我越担心什么,他就越说什么,杭州府虽然美景甚多,但你知道那里有没有魔教的人呀,万一郝敬轩提前在那里设下天罗地网,我们岂不是要倒霉啊?可云玺也只能是自己干着急,总不能犯众怒啊,何况这几位姑娘兴致甚高。 三男三女打定了主意便要出发,云玺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亲手递给了酒楼掌柜的,言道:“实在抱歉,这算是给您的赔偿吧。” 掌柜的双手接过银票一看,我的娘啊,这小伙子出手好阔气,竟然是三百两!这些钱都差不多可以买下他这座酒楼了。掌柜的对云玺千恩万谢自不必说。三男三女从嘉兴西城门出来后,沿着管道一路往杭州府赶来。江南处处是美景,一路之上湖光山色,煞是一番好景致,这些人又没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儿,因此在路上走走停停,欣赏美景,品尝当地的美食,玩得不亦乐乎,就差拍照留念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日终于走到了杭州府,杭州府的确是人间仙境,自打魏晋时间,江南地区得到了深度开发,北人南移,也给江南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后来又经过隋唐的大发展和北宋王朝的苦心经营,江南地区十分富庶,而杭州则是江南地区经济发展的核心,其繁华程度已超越国度汴梁城。东西南北大街十几条,街道上店铺林立,大街上人流攒动,摩肩接踵。云玺仔细瞧看,这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衣着打扮也都十分得体,尤其是本地盛产美女,大姑娘小媳妇,穿红挂绿,丝绸傍身,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真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之地啊。 六个人现在街角的同福客栈住下,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开始去逛街溜达。女人天生爱逛街,现在如此,古时候也如此,只要逛街就是看看看,买买买。刘彩云出生富贵人家,就喜欢金银玉器首饰,拉着花逢春光玉器店、首饰店。呼延灵凤则对衣服很感兴趣,自己穿的这身绿萝裙就十分讲究,听闻杭州丝绸冠绝天下,她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于是拉着云玺开始逛丝绸店、成衣店。莹莹姑娘童真未脱,就喜欢看热闹,买几个糖人,一边吃着一边看街头变戏法、打把式卖艺的,总之哪有人多就往哪里挤。孔亮一看,就剩自己了,他只对吃感兴趣,但现在离着晚饭的时候尚早,见莹莹姑娘一个人逛街,生怕她有个闪失,因此,特意跟着她,陪她看热闹。 莹莹和孔亮先看了一个变戏法的,又看了一场皮影戏,最后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路,又看了场打把式卖艺的。两个人漫无目的,沿街上的小商小贩不停地叫卖,就见一个巷子口,有七八个货郎,扁担就竖在院墙上,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两个箩筐,居中那个货郎最特殊,别人都卖蔬菜水果,他却卖泥人。地毯上摆着几十个形态各异的泥人,有孔武有力的武将,有文质彬彬的文臣,身上的衣服五彩斑斓,脸上的表情真是憨态可掬。莹莹姑娘简直迈不动腿了,把泥人捧在手心左看右看,看完关羽看周瑜,看了曹操又要看刘皇叔,真是爱不释手。 莹莹看泥人,孔亮看莹莹。孔亮也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了,旁人都有佳人陪伴,唯独自个儿形单影只,想来真是悲催,要是能跟莹莹……他正在想美事儿呢,突然莹莹一声惊呼,把他从幻想中顿时拉回了现实,只见那个卖泥人的货郎扼住莹莹的喉咙,其他七个货郎手上抄着扁担,护在泥人货郎前面。 孔亮大吃一惊,急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赶快把莹莹给放啦!” 卖泥人的货郎听罢哈哈大笑,言道:“你就是天下最丑的丑鬼,孔亮吧?” 孔亮一听心道:坏啦!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这就说明人家是有备而来的。孔亮紧摇头,言道:“你认错人了吧?什么孔亮、孔黑的,我可不认识,我叫张帅,你干嘛抓我的未婚妻?” 莹莹听罢气得鼻子都歪了,这都哪跟哪儿呀,谁是你的未婚妻啊,简直是胡说八道,但她的咽喉被泥人货郎给掐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卖泥人的货郎听罢又是一阵儿狂笑,言道:“你就给我装吧!难怪人们都说你孔亮最坏最狡猾,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实话告诉你,从你们一进杭州城,我们的人就已经盯住你们啦!” 孔亮听罢,人家清楚自己的底细,也就没必要装糊涂了,于是扯着肉头嗓子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孔亮跟你是有仇啊还是有怨?” 卖泥人的货郎摇摇头,言道:“既没有怨也没有仇,只因为你是云玺的朋友,而我是职业杀手,仅此而已!” 孔亮如梦方醒,指着贼人言道:“哦,我知道啦!你就是十大杀手中的‘货郎’吧?” 卖泥人的货郎点点头,言道:“算你还有点见识,不错,我就是‘赤脚货郎’董子初!不妨跟你讲明了,我们十大杀手齐聚杭州城,你,还有云玺等人,一个也活不了!” 孔亮急的满头是汗,他自己倒是不害怕是什么,可担心这帮贼人对莹莹姑娘下手,因此孔亮耐着性子言道:“我说朋友,咱们怨有头债有主,端木赢方要的是云玺和我们兄弟的性命,跟这位姑娘毫无干系,不如咱换换个儿,你们把我抓起来,把她先放了,怎么样?这买卖对你们来说可是稳赚不赔啊。” 莹莹姑娘听罢很受感动,你看平常孔亮就爱耍小聪明,占便宜,甚至还有点好吃懒惰,但到了关键时刻,他能挺身而出,拿自己的性命换我性命,这样的男人的确够个男子汉大丈夫,就是长相太难点了,谁要是盯着他的脸看,非得犯眼晕不可。 董子初一琢磨,孔亮的没毛病,我抓一个弱质女流的确没啥用,就算宰了她也换不成赏钱,完不成任务,换成孔亮可就大大不同了,孔亮是云玺的左膀右臂,圣教主悬赏六千两,这个价钱可不低啊,另外,大法王郝敬轩对孔亮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当尿壶使,我要是把孔亮给杀了,大法王还得格外感谢我一番,金银财宝自然是少不了的。九六味 董子初打定主意,言道:“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咱就是以一换一,我堂堂十大杀手之一,也不屑于对付一个女流之辈,不过既然你提出来的交换人质,那你得先拿出诚意来。” 孔亮言道:“说罢,你要什么样的诚意?” 董子初冷笑了一声,言道:“我听说你会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想要杀你的确要费一番周折,你若真想救这位姑娘,你得先自废武功,先把金钟罩铁布衫给破了,然后再交换。” 孔亮听罢顿时就难住了,董子初的这个主意的确够毒辣的,孔亮心想,我若不按他们说的做,莹莹姑娘估计立马就会早毒手,我若是照着他们说的做,金钟罩一旦破了,这帮狗日的万一翻脸不认账,我可怎么办?把我的命搭上不算什么,到头来还是救不了莹莹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他现在后悔的牙根儿痒痒,放着繁华的大街不去走,干嘛要转到小巷子里来,这里前后左右连个人影都没有,云玺,花逢春,你们都去哪儿了呀?真急死我啦。 董子初见孔亮犹豫不决,便催促道:“哎,孔亮,你小子想好了吗?再不作决定我先拧断她的脖子,然后再动手宰了你!” 孔亮生怕他们动粗,赶忙摆手道:“着什么急啊?你当这是闹着玩呢,我老师只教会我如何练金钟罩铁布衫,可没教过我如何破呀?你得容我想个好主意啊。” 董子初笑道:“孔亮,法子我已经想好啦,金钟罩铁布衫归根结底是气功的一种,你先用匕首给自己捅一刀子,只要能流血漏气,只要伤口没有愈合,你的金钟罩铁布衫就不好使啦。你若真想救她,照我说的做!”说罢,他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一个帮手从腰里拔出匕首刀,扔给了孔亮。 孔亮把匕首接在手里,仔细瞧看,好家伙,匕首刀是新磨过的,锋刃十分锋利。孔亮一脸鄙夷地瞅着匕首刀,言道:“你瞧瞧,不是我说你们,你看刀身上全是铁锈,刀背上油呼啦差的,这也太不卫生了……” “住口!”董子初气的鼻子都歪了,圆睁耳目,厉声道:“孔亮!你哪里的这么多屁话!我数三个数,数完你要是自己不放血,我就把她的脖子扭断!一……二……” “慢着!”孔亮也着急啦,他害怕莹莹有闪失,便答应道:“好,我现在就放血,为了公平起见,你先发个毒誓,倘若我自破金钟罩铁布衫,你如果言而无信,怎么办?” 董子初恨恨地点头道:“好!我发誓,孔亮自破金钟罩铁布衫,我董子初就释放这个……呃,你叫什么名儿?” 莹莹被他扼住咽喉说不出话来,她用手指了指董子初的手,孔亮则替她说道:“她叫莹莹!” “好!”董子初继续说道:“我董子初对天发誓,只要你孔亮自破金钟罩铁布衫,我董子初就释放莹莹,倘若言而无信,必遭天打五雷轰!这样总该相信我了吧?” 孔亮点点头,咬着后槽牙道:“好!我就相信你了,如果你说话不算数,你生儿子没把儿,你十世轮回都做太监。” 董子初气的脸色铁青,心说话孔亮的嘴可真够碎的。 孔亮手握着匕首,开始找地儿下手,往哪捅呢?脑袋、脖子是绝对不能捅的,往肚子上捅?肚子里头全是内脏,万一没把握住伤及内脏,岂不是把自己命都交代了么?看来只能往四肢上捅,他拿着匕首刀,先在左臂上试了几下,绝对这里的肉也不多啊,万一捅深了,伤了骨头那不把我疼死啊,不行不行,又冲着大腿比划了一会儿,心说话自己的轻功本来就很差劲儿,大腿再受伤,岂不是更糟糕了,比划来比划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应该捅。 董子初见孔亮这么墨迹,他便失去了耐心,只见他使出鹰爪力的功夫,开始用力掐莹莹的喉咙,这下莹莹可受不了了,连喘气都很费劲儿,小脸憋的通红。不过她天生很倔强,就即便如此,她也不吭气。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越难受,孔亮就会越为难,她可不想让孔亮师兄破掉金钟罩铁布衫。 孔亮见董子初失去了耐心,便赶忙大喝一声道:“我现在就动手啦!”说罢,他把匕首刀高高举起,群贼看他这个架势,还以为他要自杀那,哪曾想他把匕首刀快到肚皮了,又变了方向,沿着腰往后一划,奔着自己的屁股就是一刀。群贼这个失望劲儿就甭提了。 孔亮自从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之后就没有受过伤,别看在屁股上扎了一刀,这个疼痛感直接往心口钻。他自己还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哩。 孔亮“噗”的一声,把匕首刀把了出来,刀尖儿上还真沾着鲜血。他把匕首刀往群贼面前一晃,带着哭腔言道:“瞅见没?这可是我孔亮的鲜血,十多年我都没流过血,可把我疼死啦!董子初,你小子要话付前言,赶紧把莹莹姑娘给放了。” 董子初见匕首刀上鲜血还在往下滴答,就知道孔亮的确扎了自己,他心满意足,言道:“好!孔亮,你还算条汉子,不过你得先被我的人制住,否则我可不敢放人。” 孔亮心道,到了这个地步了,自己也没什么筹码,只得任人摆布了,便爽快地答应道:“好!来吧,我孔亮绝不反抗就是啦!”孔亮主动拔出双锏,扔在身后,他自己心里有打算,心说话要是给你们,你们再给我藏起来,我可就没处找去了。 一个贼人蹿过来,夺过匕首刀,用刀尖抵住孔亮的哽嗓咽喉,孔亮没有反抗。董子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说好果然算数,用手一推莹莹的后背,把莹莹姑娘推出去一丈多远,幸好莹莹姑娘的功夫根基不错,身子趔趄了几下,没有摔倒,要不然就这一下也得摔个半死。 “你走吧!”董子初叱道:“回去告诉云玺,要想救孔亮,就到杭州西小孤峰碧云寺去,我们在那里等他!” 莹莹姑娘本想凭着一己之力救孔亮,孔亮对她喊道:“莹莹,你赶紧走,你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告诉云玺,别上当,尽快离开杭州,这里到处都是魔教的贼人。快去啊!” 第二十四章 凶险碧云寺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四章凶险碧云寺 “赤脚货郎”董子初押着孔亮来到杭州西小孤峰下碧云寺。 孔亮瞪着母狗眼仔细瞧看,这座寺庙规模不大,前后也就三层院落,不过修的十分精致,红砖绿瓦,雕梁画柱,颇为讲究,院子里都是用石板铺地,大雄宝殿前面立着一尊硕大厚实的铜鼎香炉,这铜鼎少数也有千斤重,铜鼎上雕刻着猛兽的纹饰,颇有些气势。令人奇怪的是,寺庙本是善男信女常来礼拜之地,为何这家碧云寺却香火黯淡,门可罗雀。 看守大门的是四个武僧,长的身材高大,一脸横肉,见是董子初来了,其中一位迎上来,双手合十道:“师叔,你终于来啦,事情办的顺利吗?” 董子初用大拇指指了指孔亮,笑道:“释德和尚,你可认识这个丑鬼么?” 释德仔细瞅了瞅孔亮,顿时感觉胃口不适,便言道:“阿弥陀佛,天下间竟有这么丑的人,他上辈子肯定是作孽多端,罪恶深重啊。” 孔亮听罢气的圆睁二目,叱道:“我呸!贼秃子,你说话也太损啦,老子长的什么样,关上辈子鸟事!” 释德并不搭理他,问董子初道:“师叔,这个丑鬼是谁?” 董子初颇为得意,笑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个丑鬼,他可是云玺的左膀右臂‘坏事包’孔亮!” 释德听罢“哦”了一声,似乎他早就听说过孔亮的大名,又忍不住仔细打量了孔亮一番,言道:“原来这就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孔大剑呀,真是失敬失敬。” 孔亮原本噘着嘴生闷气呐,被他突然这么调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贼秃子,想不到你还有点眼力,看来是当方丈的料。” 董子初叱道:“孔亮,你再胡乱说话,小心我把你的嘴堵上,哼,这帮和尚的裹脚布可够劲儿!” 孔亮一听吓得不敢再说话了,真要把和尚们的裹脚布塞进自己嘴里,估计要把肠胃都要吐出来啦。 董子初押着孔亮迈步进了碧云寺,释德在前头带路,绕过大雄宝殿一直到了中间的院子,只见这里三座偏殿,偏殿里设有禅房。释德进了正中间的禅房报信儿,不多时,就听禅房里有人咳嗽了一声,紧接着想起一阵脚步声。孔亮仔细瞧看,只见从禅房里陆陆续续走出三僧一俗四个人来,其中一个是释德武僧自不必说,走在头里的是碧云寺的方丈悟善大师,这老方丈是个瘦高挑,看年纪应该七十多岁的模样,身穿黄布僧褂,外罩锦斓袈裟,脑瓜顶上有九颗戒疤,胸前戴着一串素珠,往脸上,细眉细眼,眉毛刷白,瞳孔贼亮,左眼眉下有一颗红痣,高鼻梁,菱角嘴,颔下留着山羊胡儿,脸皮焦黄,皱纹堆累,脊背有些弯曲,但饶是如此,这老和尚神采奕奕,精力充沛,可见他武功根底儿很棒。 紧跟在悟善大师身后的是一个胖墩墩的和尚,身高六尺左右,大脑袋大肚子没脖子,四肢又短又粗,从身形上看,简直是孔亮的大号版本,不过比孔亮要漂亮的多,红扑扑的脸膛,酒糟鼻子头,肉包子眼睛,趴趴鼻子,鲶鱼大嘴,没有胡须,头顶上点着六颗戒疤。脖颈上戴着一串紫铜素珠,单个念珠比鸡蛋小点,垫一垫分量少数也得半斤,孔亮闲的无聊,自己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颗。这位乃是悟善大师的师弟,法号悟劫。 那位俗家老者乃是魔教的八大长老之一“传功长老”李世霄,此人龙眉豹眼,高鼻梁,方海口,须发花白,看年纪大约六十来岁,身穿一身绛紫色的侠衣,腰里杀着黑色板带,脚上蹬着快靴,手臂带着护手,身后斜背着一把宝剑。别看上了年纪,此人精神矍铄,挺胸拔背,走起路来,落地无声,绝对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 悟善眉开眼笑道:“阿弥陀佛,董老弟,听说你活捉了‘坏事包’孔亮,着实立下了大功一件啊。” 董子初抱拳笑道:“区区一个孔亮,谈不上什么大功劳,方丈大师,我这步棋算是不辱使命,下一步,就看您老人家的了。” 悟善言道:“好说!咱们挖出深坑等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只要云玺敢来,就甭想活着出去。释德,把孔亮这厮押进小孤峰朝天塔。” 朝天塔就坐落在小孤峰的山顶之上,上下总共七层,全高十七丈五,上窄下宽大锥子形的,这座塔外形优美,雕梁画柱,浮屠雕刻,风格独异,实质上它内藏机关消息,是日月神教杭州分舵存放宝物或者关押极重要人物的所在。这座塔就是碧云寺老方丈悟善大师花重金请当今武林机关消息第一人“妙手震古今”欧阳北岳亲手设计,亲自监工建设的。 那么您会问了这些和尚不吃斋念佛,赶忙要折腾这种歹毒的东西?这里得多交代几句,碧云寺的方丈悟善大师与日月神教四大法王排名第二的悟嗔大和尚是亲师兄弟俩,悟善是师兄,悟嗔是师弟,关系至厚。两个人从小都在少林寺出家修行,从小沙弥做起,一步一步成为少林寺的武僧,到后来成为顶尖高手,之后。悟嗔独自闯荡江湖,悟善则被少林寺派到杭州府主持碧云寺,悟嗔单挑日月神教端木赢方,被人家的打的心服口服,因此跟着端木赢方干,成了他的心腹护法。要说起四大法王来,四个人各有特色,有善谋者,如“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有善阴阳五行着,如“火龙道人”赫连发,有善于耀武扬威的,如“活报应”公羊邪,要说武功最高、最能打的,就属“恶面如来”悟嗔!后来,悟嗔亲自出面,游说师兄悟善加入日月神教,成为日月神教杭州分舵的舵主,掌管杭州府以及附近州县的教众,可以说势力庞大。碧云寺光接受这些“孝子贤孙”的孝敬,就够他们享用不尽的了,因此,不接待香客,也看不上香火钱。 孔亮被释德等四个凶僧押解到朝天塔下,孔亮翻着母狗眼往上瞧看,好家伙,这朝天塔真他娘的高,从下往上看都有些眼晕。释德令人打开塔门,押着孔亮进到了里面,这一层塔内十分宽绰,地面全是硬木的地板铺就,踩上去还挺舒服的,大厅里赫然站着十八个武僧,身高丈余,手握兵刃,呲牙瞪眼,凶神恶煞,威风凛凛,把孔亮着实吓了一大跳。等孔亮缓过神儿来,仔细瞧看,弄了半天这是全是假人,要看皮肤跟正常人稍微有点不同,但也是肉皮,不知道用什么肉皮做的,再看这些人姿势十分古怪,有的盘膝打坐,有的侧躺假寐,有的怒目金刚式站定,有的倒骑驴,有的骑象,有的坐在鹿背上,有的苦思冥想,有的开怀大笑,有的愁眉苦脸,总之造型各异,十分令人不解。 孔亮心说话,偌大的大厅里,就只有十八个假罗汉,到了晚上我一个人在这里,真是阴森可怖,想想都令人心里发毛。 “走!”一个武僧推着孔亮往前走,一直穿过十八罗汉阵,来到对面,原来对面这里有道楼梯,孔亮心中暗喜,幸好不是把我关在一楼,要不然,真把我吓尿不可。一个武僧头前带路,孔亮又被押上了二楼。 等出了楼梯来到二楼,孔亮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脸也红啦,原来二楼里站着身材婀娜、样貌娇艳的七个大美人,都是瘦高挑,前凸后翘,身上穿着薄纱,手里提着长剑,令人看了春心荡漾。不过这七位大美女虽然动作妖娆,却一动不动,孔亮连忙眨了眨眼仔细瞧看,原来这七个大美人也是假人! 孔亮心道:虽然是假人,要是在这里呆着,也挺舒服的。可惜他想错了,释德带着他穿过七仙女,对面果然又是一道楼梯。几个人蹬蹬蹬上了楼梯,来到三楼,三楼真够奇葩的,里面空空如也,什么假人也没有。孔亮的好奇心起来了,他翻着母狗眼前后左右都瞧了个遍,果真是个空房子。就这样释德一直把孔亮押到了顶楼,也就是七楼,这层楼的空间最小,满打满算也就一间房那么大,正中间摆着一把高脚铁椅。 释德扭头对孔亮笑道:“丑鬼,按理说,你根本不配坐这把椅子,不过为了抓住云玺,今天也就得破格啦。请吧!”52文学 孔亮把嘴一撇,叱道:“哼,我孔亮堂堂天下第一剑客,什么样的椅子不配坐?” 释德给两个师弟使了个眼色,两个武僧二话不说,拧着孔亮的膀子就把孔亮摁在了铁椅上,孔亮的屁股刚坐下,嚓嚓嚓几声脆响,椅背上,扶手上,椅腿上顿时就弹出数道铁箍,把孔亮死死地勒在铁椅上。孔亮吓得脸色大变,他使劲挣扎,想要挣脱开,哪知道越挣扎,铁箍勒的越紧,而且这把铁椅与地面焊接在一起,根本摇不动。 孔亮的心顿时就凉了,心说话,兄弟啊,看来这个朝天塔不简单啊,但愿你们别来,你不懂机关消息,来了也是白白送死。 云玺给呼延灵凤置办了几套绸缎裙子,二人早早地回到了客栈,主要是云玺右眼总是在跳,心里头烦躁不安,正来回踱步那,就看莹莹失魂落魄回到了客栈,一看见云玺,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云玺近前,声泪俱下的喊道:“云哥哥,快去救救孔亮哥哥吧,他出事啦……” 云玺一听,眼眉都立起来了,心说话,难怪我今天心绪不宁,总觉得要出事,结果还真出事啦。云玺把莹莹扶在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倒了被茶水压惊。这时候呼延灵凤也赶了过来,等莹莹的情绪恢复正常了,云玺这才细细的问,莹莹姑娘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两人说了一遍。 呼延灵凤言道:“据我所知,小孤峰碧云寺里高手如云,放在悟善大师更是一流剑客,倘若‘赤脚货郎’董子初跟他们是一伙儿的,那么这件事可就十分棘手啦。” 云玺把眼珠子一瞪,斩钉截铁地道:“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救孔亮!”云玺的态度十分坚决,说罢,起身就要走。 莹莹姑娘心里这才感到些许安慰,其实她更希望被掳去的人是自己,这样云玺哥哥就会竭尽所能地救自己,这样该多好,若是我为他而死,他一定会记我一辈子,如果他能救出我,我为了报答他,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呢?莹莹胡思乱想,脸都红了,只是云玺此刻心情焦急,没有注意到。 呼延灵凤板着脸道:“站住!谁说不救他了?我知道你跟孔亮比亲兄弟还要亲,可越是到了危急时刻,就应该越要沉稳冷静,莽撞行事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其实云玺是个很冷静的人,而且心智要高人一筹,只是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云玺和孔亮的关系太亲了,孔亮可以为云玺去死,云玺也一样能为孔亮去死,两人是生死之交,孔亮出了事,比他自己出了事还着急。云玺被呼延灵凤一顿训斥,情绪上终于稍稍冷静了一些,问道:“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呼延灵凤继续言道:“董子初说的明白,要想救孔亮,就去小孤峰碧云寺,这不是明摆着人家做套你来跳吗?就算要救人也得先分析形势,碧云寺里到底暗藏了多少魔教爪牙?孔亮被关在何处?他们准备了什么诡计对付咱?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 云玺点了点头,言道:“可惜我对碧云寺一无所知。” 呼延灵凤道:“据我所知,碧云寺乃是日月神教在杭州府一带的分舵,方丈悟善便是舵主,寺内的武僧很多都是日月神教的人假扮的,他们在这一带势力着实不小,就连官府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招惹他们的。” 云玺听罢心里就更愁得慌了,自己一个人,对方可是人多势众,就算自己是铁打的,也架不住对手人多呀。 这时候,花逢春带着刘彩云也回到了客栈,见三人个个愁眉不展,就知道有事,扫眼一看,唯独不见孔亮。 花逢春问道:“孔师兄呢?难不成自己去吃独食啦?” 云玺没吭气,莹莹姑娘又哭着把孔亮被掳走的事情又讲说了一遍。花逢春听罢,气的暴跳如雷,他仓啷一声拔出宝剑,喊云玺道:“兄弟,你怎么这么怂?跟我杀向碧云寺,把那个董子初还有那帮贼秃驴杀个精光,把孔师兄救出来!” 云玺一把拉住花逢春的手腕子,劝道:“师兄,你怎么比我还冲动?孔亮咱肯定要救,只是还有很多事情咱还没弄明白呢。” “客爷!”客店的伙计笑嘻嘻地来到客房门口,很有礼貌地喊道,“云少侠,有个小和尚说是有事要找您,您看是见呀还是不见?” “看着没?咱不去找人家,人家还找上门啦!”花逢春气呼呼地说道。 云玺闻了闻心神,言道:“伙计,请小师傅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小和尚迈进客房,一看房间里人不少,有两个年轻男人,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哪位是云玺云少侠?” 云玺抱拳道:“不才,正是在下。” 小和尚笑道:“云少侠,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甚。我是碧云寺的沙弥,今奉方丈法命,特来给您送一封书信。”说罢,从怀里把信摸出来,双手交给云玺。 云玺展信瞧看,信的内容大体是:“老衲悟善,乃碧云寺方丈,久慕云玺云少侠大名,今闻听阁下驾临杭州府,老衲十分高兴,为尽地主之谊,斗胆邀请阁下明日来碧云寺一叙,万望阁下赏光移驾。”落款儿是悟善。云玺把信给花逢春、呼延灵凤等人阅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五两纹银,亲手递给小和尚,言道:“小师傅辛苦了,这点钱拿去买点茶叶喝。” 小和尚一看,这么一大块儿银子,高兴的眉开眼笑,嘴里一个劲儿地念诵道:“阿弥陀那个佛。”这就叫出家人不爱财,钱财是越多越好。 小和尚高高兴兴结果银子,连忙致谢,问道:“云少侠,我回去该如何答复方丈呀?” 云玺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云玺明日巳时必到。”小和尚这才施礼告辞。 第二十五章 神剑除恶僧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五章神剑除恶僧 云玺没跟大家商量,自己便答应了赴约,这可把呼延灵凤给气坏了。 “你明知是鸿门宴,为何还要赴约?”呼延灵凤质问道。 云玺言道:“为了救出孔师兄,不管是鸿门宴也好,刀山火海也罢,我云玺自当慨然赴约,不计后果。” 呼延灵凤气的一跺脚,叱道:“孔亮只不过是诱饵,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你,你若不去,他们也不敢对孔亮如何,你若去了,孔亮恐怕真的性命危矣!” 两个人观点不同,因此,闹了个不欢而散。第二日,云玺等人早早地起床,让客栈准备了饭食,花逢春、刘彩云、莹莹等人都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可是唯独不见呼延灵凤,云玺担心她睡过头,便让莹莹姑娘去喊她,结果莹莹匆匆赶回来,脸色惊慌地说:“她不见了,客房里根本没有人,连包袱都不见了。” 花逢春心中不爽,言道:“到了关键时刻她却不辞而别,真是……”花逢春刚想说难听的话,被刘彩云扯了扯衣袖,这才没有往下说。 云玺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本来就担心师兄孔亮的安危,现在呼延灵凤玩失踪,她毕竟是个女孩子,纵然武功再高,但这个社会上什么样的坏人都有,没有人在身边保护她,总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哦,她或许有重要的事情去办,我们先吃饭吧。”云玺淡定地说道。 大家心里都有事儿,这顿饭吃的相当没滋味儿。等把饭吃完,云玺让刘彩云、莹莹在客栈里等候,云玺和花逢春二人前往小孤峰碧云寺。按现在钟表时间算,接近九点钟,云玺和花逢春来到了碧云寺门前。只见门前站着八个身材健硕的八个武僧,身穿崭新的灰布僧褂,腰带勒的挺紧,下身穿着蹲裆滚裤,脚上蹬着靸鞋,手上都拿着齐眉棍,横眉怒目,威风凛凛。 为首的和尚个头最高,身体最壮,见云玺等人来了,他便往前迎了几步,朗声道:“阿弥陀佛,云少侠果然言而有信,小僧释德奉家师之命,在门外恭迎大驾,两位少侠客,里面请。”释德带着云玺、花逢春迈步进了寺门,只见前院大雄宝殿台阶下摆着两排椅子,左面一排端坐着四个人,居中而坐的两位,分别是碧云寺的方丈悟善大师和魔教八大长老排行第三的李世霄,最右边的是“赤脚货郎”董子初,最左边的胖和尚是悟劫大师。右面一排椅子空着,看来是给云玺等人预备的。 悟善大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云少侠,久仰大名,今幸得见,实乃老僧的荣幸呀。请坐。”这老和尚不亲假亲,跟云玺尽说一堆好听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二位关系有多铁那,实则,两人心中都藏在刀子,随时准备开干。 双方再次落座之后,悟善大师把自己的人一一向云玺、花逢春做了引荐,双方再次寒暄之后,便转入正题。 悟善大师言道:“云少侠,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碧云寺乃是日月神教的杭州分舵,老僧身为分舵舵主,自当为圣教主分忧,昨日老僧请董老剑客帮忙,把孔少侠请到本寺,其目的嘛,还是为了你云玺啊。恕老僧多啰嗦几句,我们圣教主对云少侠格外赞赏,他多次说过,云少侠乃是武林翘楚,人中龙凤,倘若能得到云少侠这样的帮手,圣教主……” “别说啦!”云玺听罢气的圆睁虎目,剑眉高挑,怒气冲冲地言道:“我与端木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称霸武林我不管,他杀了我爷爷、我爹,以及我们卧云庄两百口人,这笔血债我定要他用血来偿还!” 悟善大师等人听罢,脸色也都沉了下来,董子初笑了笑,言道:“云少侠,十几年前的旧事了,何必重提呢?且不说你是不是圣教主的对手,就算你把圣教主怎么着,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吗?人呐,满打满算也就百十年儿的命,就应该顺势而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云玺冷笑了几声,狠狠地瞪了董子初一眼,言道:“看来你们臭名昭著的十大杀手很会顺势而为呀,投靠在端木赢方门下,甘心做他的走狗,与武林正派为仇作对,你还觉得很光荣了?” 董子初听罢豁然站起,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用手点指云玺道:“云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老哥儿四个完全出于好心,不想让你年纪轻轻就走上黄泉路,这才对你好言相劝,你可倒好,摆着个臭脸,装什么大瓣儿蒜!” 花逢春也怒了,叱道:“你也敢说自己是好心!若真是好心,干嘛要设计掳走我师兄孔亮?我看你们这帮人表面和善,内里却是包藏祸心!” 双方的火药味儿顿时就起来了,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动手。 悟善大师毕竟老成持重,他起身把双手一摊,笑容可掬地言道:“诸位,天儿太热,大家火气都壮,咱喝杯茶消消气儿,徒儿!怎么如此慢待客人,去把我的极品龙井端来。” 两个小沙弥听罢,转身奔偏殿而去,过不多时,两个人端着茶盘小心翼翼地走来,走在前头的小沙弥端着两盏茶直接来到云玺、花逢春近前,云玺把茶盏端在手中,提起盖子一闻,嘿!果然是极品龙井茶,真是清香扑鼻,光闻上一闻就觉得沁人心脾,神清气爽。另一个小沙弥给悟善等人献了茶。悟善把茶盏端在手中,对云玺、花逢春言道:“我们杭州府盛产龙井,这是最顶级的龙井茶,两位少侠客,别客气,请。” 云玺呷了一口茶,茶入咽喉先苦后甜真是好喝。花逢春也不客气,咕咚喝了一大口。悟善等人见这二人都把茶喝下肚了,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云玺你还毛嫩啊,岂不知江湖多险恶吗?也该着你们倒霉!我就纳闷了,圣教主派出那么多高手,怎么就收拾不了他,可见那些人有多么饭桶了。 悟善大师笑道:“云少侠,茶好喝么?” 云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便言道:“哦,的确是极品好茶,多谢悟善大师热情款待。” 悟善大师言道:“好说,好说。云少侠,咱还是言归正传吧,有道是各为其主,你有你的主张,我也有我的意见,既然咱们两家谈不拢,那咱就讲一讲条件了,现在孔亮就在老僧的掌握之中,放心,他现在还没有死,不过以后就难说了。”江苏文学网 云玺心说话,这老和尚终于要摊牌了,便笑道:“好,我们来此就是为了救出孔亮,悟善大师,有什么条件你只管讲来。” 悟善大师皮笑肉不笑,言道:“好!云少侠,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命换一命,就是用你云玺的命换孔亮的命,这个交易很公平吧?” 云玺心里早就有数了,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大不了把自己这条命扔在碧云寺,也绝不能让师兄受到自己的牵连而丧命。云玺刚想答应下来,花逢春一把就把他给拦住了,嗔道:“兄弟,你冷静点,千万别上了这个老王八蛋的当!就算你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和孔亮的,而且我敢打保票,要是孔亮知道你会死在这儿,他宁可自杀也不答应的!” 办事就得人多点好,遇到难处总有个商量,尤其自己觉得无法排解时,有个人从旁劝说一番还真有管用。花逢春这么一劝,云玺顿时就觉的自己有些犯浑,心说话,对啊,你们要我云玺的命,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你们么?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啊,何况我云玺学艺十几年,练就一身好功夫,如果束手待毙,被你们这几个骚干零碎给整死,岂不是成了笑话。想到此处,云玺仰天大笑了数声,笑声中夹杂着一股浑厚的内力,把众人震的骨膜都疼,在旁边伺候人的小沙弥被这笑声震的呕吐不止,顺着鼻孔和嘴角往外窜血。悟善、李世霄、悟劫、董子初心中大惊,赶忙运用内功抵抗。等云玺笑声停歇,这几位终于长处了一口气。鼻子尖儿上,额头上都见了一层细汗。 云玺朗声道:“悟善大师,一命换一命看似合理,实则非常荒唐,你号称一代高僧,能提出这样的条件,足见你也是个不学无术之徒!” 悟善听罢气的长身而起,胸脯子起起落落,就差骂脏话啦,但老和尚还是很有修养,他冷笑了一声,言道:“云少侠,久闻你的武功高深莫测,能来到敝寺实属不易,有道是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老僧不才,斗胆想跟云少侠过几招,不知云少侠可赏脸否?”悟善心里窝着火儿,恨不得现在就窜过去,痛痛快快地扇云玺几个耳掴子。 云玺冷笑道:“悟善大师,既然你想动手,我云玺自动奉陪,只是你如大年纪,万一被我揍个好歹,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云玺话音刚落,可把碧云寺的和尚们给气坏了,悟善的大弟子释德一个箭步就蹿到中间,用手点指云玺怒道:“云玺,你小子真是狂妄至极,胆敢对我师傅出言不逊,你当我碧云寺的僧人好欺负的吗?今天贫僧要你好看!”说罢,抡着双拳就上来了。 别看释德身高马大,身上全是腱子肉,云玺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也不等云玺出手,花逢春豁然起身,飞起一脚直奔释德踢来。释德练的是十三太保的横练,一身的硬气功,他有意卖弄一下自己的硬气功,因此故意不断闪,心说话你提吧,我非把你崩出去不可。花逢春这些年跟着云玺走南闯北,与不少武林高手交过手,平常可没少下功夫练功,他的能耐比刚下山的时候提高了一大截儿,就方才这一腿,劲道十足,有踢柏木桩的功力! 就听“啪”的一声,花逢春这一脚不偏不倚正踢在释德的胸膛上。再看释德乐子可大了,身子蹬蹬蹬完后退出去七八步远,身子趔趄了几下,好悬摔个腚蹲儿,真要是摔倒,这跟头可就栽大了。花逢春也不轻松,他没想到释德身体这么棒,一脚踢上后把他弹的好悬没坐回椅子上,幸好云玺悄悄扶了他的腰,暗自给他输了点内力,这才晃了一下便很快站稳登了。 释德闹了个大红脸,这下他可不干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自己身为悟善的顶门大弟子,结果被花逢春给收拾了,这口气他哪能咽的下呀,他令小沙弥把他的熟铜盘龙棍取来,他这跟大棍足有六十斤重,全身都是熟铜锻造,上面有四条龙的暗花。他把大棍抄在手上,三窜两蹦来到院子当中,厉声道:“花逢春!方才你偷袭贫僧,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听说你的仙猿剑法也算有点名气,来来来,贫僧就用碧云蟠龙棍会一会你!” 其实释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心说话,我的蟠龙棍乃是纯铜打造,不管是份量还是长度,我都占着绝对的优势,你的长剑顶破天也就三尺长,最多也就七八斤重,等会我非把你的剑崩飞了不可,这也算是给自己找回了脸面。 花逢春岂会怕他呀,他纵身一跃来到院子当中,手握剑匣,正色道:“释德,出家人当以修行为重,不该像世俗人那般争强好胜,我劝你还是收起兵刃,跪在佛前虔诚诵经,早日参透禅机为上。” 释德听罢脸都气黑了,叱道:“放屁!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贫僧要做什么,用得着你指手画脚么?你是不是吓破胆了?,贫僧斗的是云玺,要是你害怕,就老老实实跪在贫僧脚下磕三个响头,贫僧慈悲心肠,自当不与你计较!” 花逢春见这个凶僧实在太粗野,简直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便冷笑道:“好好好!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我花逢春破例降低身份,跟你这个粗野的凶僧交交手,也让知道知道,天下的间的武功各有千秋,不是你碧云寺一家独大!” 花逢春虽然嘴上瞧不起他,但心里却十分认真,他知道,现在云玺就我一个帮手,我得好好地发挥,能替云玺抵挡的,尽量去抵挡,这样就能减轻云玺的压力。 释德暴跳如雷,一个箭步就窜到花逢春面前,双手捧棍劈头盖脸就是一棍,大棍势大力猛,呼呼挂风,花逢春并不着急躲闪,只等大棍的招式使老,再无变招的余地,这才身形一转躲开来招,用剑鞘末端猛戳释德的左肋。释德虽然练就一身硬气功,两肋也是最弱之处,他吓得赶忙往外一个撤步闪身,躲开来招,手上动作不停,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就听“嗡”的一声响,大棍猛扫花逢春的腰眼儿。花逢春纵身一跃一丈多高,在空中打了个旋子,用剑匣猛击释德的百会穴。释德赶忙躲闪,抡起大棍往上就打,想棍把花逢春给打下来。 花逢春一招走空,见大棍已到眼前,身子在空中一拧,躲开来照,探出右手正抓住棍梢儿。释德见状心中窃喜,心说话你双脚离地,抓我的棍梢儿,岂不是自讨苦吃吗?于是他双手紧攥大棍下半截儿,猛力挥舞大,想把花逢春给甩出去,只要你失去平衡,非把你摔个半死。 花逢春见势不妙,极力让自己的肌肉放松,手腕子使出绵软巧劲,身子虽然跟着大棍转动,但转速却大大地降低。释德猛晃了五下,速度和力量达到了巅峰,他咬着后槽牙。一眼瞥见院中当中的大铜鼎了,心说话,该着你死也休怪贫僧心狠手辣!想到此,把双臂一叫劲,把大棍猛地往大铜鼎的方向挥出,花逢春哪能抓到住棍梢儿呀,身子就跟沙包似的顺势猛冲向大铜鼎!悟善等人心中大喜,心说话,先把你云玺的帮手整死,下一步再联手对付你!云玺吓得站了起来,双拳紧攥,仔细瞧看,但他对花逢春颇有信心。 释德竖着耳朵倾听,想听一听脑袋撞在铜鼎上的声响好不好听,结果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任何声响,扭回头瞧看,花逢春在大铜鼎上来了个“金鸡独立”!此刻正笑吟吟地瞅着自己,释德心中咯噔一下,好家伙,这花逢春的轻功果真了不得! 花逢春笑道:“释德,你真有膀子力气,若是去劈柴担水,绝对是一把好手!” 释德气的五官扭曲,叱道:“呀呀呸!花逢春,你给我纳命来吧!”释德的眼珠子都红了,心说话,今天要不把你拍死在这儿,我释德算是彻底凉菜啦,将来还怎么在江湖上闯荡了。 花逢春一看,这小子要疯啊,简直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我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反倒是当我软弱可欺。于是,花逢春也下了狠心,他见释德举着大棍奔着铜鼎而来,花逢春脚下加力,身子再次腾空而起,这次他找准太阳的方向,纵身一跃两丈六尺多高,身如燕雀一般冲上天,然后在空中“仓啷”宝剑出鞘,双手捧剑直奔释德劈来!释德抬头瞧看,正巧被阳光灼了双眼,根本看不起花逢春的身影。但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花逢春肯定是要劈自己,于是双手紧攥熟铜蟠龙棍,使出吃奶的劲儿,猛然往上架,心说话我先把你的长剑崩飞了再说。就听“嚓”的一声响,花逢春的承影剑一下便把蟠龙棍劈为两截儿!也该着花逢春的力气猛了点,这一剑捎带着把释德从头到裤裆,一剑削为两半。脑浆子,五脏六腑的零碎儿一股脑的全涌出来啦。 释德到死都没弄清楚,花逢春手上的剑乃是上古神兵!两半身子栽倒在地,两个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这就死不瞑目。 释德死的这么惨,可把方丈悟善给心疼坏啦,他暴跳如雷,浑身栗抖,双脚一跺地,这就要飞身过来大战花逢春! 第二十六章 比试掌力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六章比试掌力 凶僧释德被花逢春一剑劈为两半,当场气绝身亡,碧云寺方丈悟善大师气得浑身栗抖,打算抄家伙跟花逢春玩命儿。就在此刻,“赤脚货郎”董子初一把将他拦住,言道:“方丈,杀鸡焉用宰牛刀呀,区区一个花逢春算个什么,请您为我观敌掠阵,我这去替释德报仇雪恨。”说罢,他把外面的大衫闪去,里面是短衣襟小打扮,他勒了裤腰带,伸胳膊抬腿儿没有半点绷挂,然后抄起扁担纵身跃到院子当中。 董子初的这根扁担可不寻常,乃是用镔铁打造,长有八尺五,重有四十八斤,中间宽两头尖儿,头上是慢圆形的,平时挑着箩筐,到了打斗时,就是一把应手的武器。他把扁担往地上一杵,叱道:“花逢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杀旁人我不管,可释德是我的好朋友,这笔血债我得替他讨还!” 花逢春朗声笑道:“好哇,我花逢春最不喜欢欠别人的债,尤其是血债。听说你‘赤脚货郎’最会讨债,你有多大能耐尽管使出来,花爷要是一高兴,说不定还真把血债还给你。” 董子初气的柳眉倒立、环眼圆睁,叱道:“小辈!休要猖狂!你给我纳命来!”说罢,晃动镔铁扁担直取花逢春。花逢春心里明白,董子初乃是十大杀手之一,武功可不一般,尤其他这条镔铁扁担,招法不同棍棒,有独到之处,因此要谨慎对待,万不可急于取胜。花逢春以“稳”字当先,把崆峒派仙猿剑法施展开来与董子初斗在一处。 董子初一边打着一边观瞧,心中不住地赞叹,罢了,英雄出少年啊!方才见释德与花逢春交手,总觉这二人招法太过普通,动作也不够快,可等到自己亲自动手了,这才知道花逢春的厉害。他虽然成名已久,但在花逢春面前也不敢掉以轻心,把他的扁担舞动的风雨不透。两个人打斗的十分精彩,忽而董子初猛攻数招,把花逢春逼得四处游走,时而花逢春绝地反击,连劈带扎,把董子初逼的节节后退。 云玺心中着实捏了一把汗,他知道花逢春的武功的确不弱,但方才他已经打过一仗,而来,董子初是个老油条,打斗经验十分丰富,担心花逢春会吃亏。因此,他盯着二人目不转睛地瞧看,右手紧紧攥住茶盏,万一花逢春遇到危险,自己也好及时出手相救。两个人一口气儿打斗了六十多个回合,仍然是难分高下,不过人不服老不行,打斗的天平已经开始向花逢春这边倾斜。 花逢春二十郎当岁,精力旺盛,体能充沛,七十二路仙猿剑法招法越往后越精妙,出招发式越发的犀利。董子初则是六十多岁的老头了,体力渐衰,到了此刻,他胸脯起伏明显,上气不接下气,鼻洼鬓角都见了汗,招法也开始变得散乱,身法脚法略显迟钝,虽然没有落败,但显然是苦苦支撑。 董子初越打越没有底气,自己也不住地摇头,自言自语道:“哎,老啦,不服老不行啊,要是再倒退十年,我焉能如此狼狈呀……” 悟善、李世霄、悟劫等人看罢,急的脸色大变,心说话:董子初,你可得坚持住啊,你闯荡江湖几十年,万一要是败给花逢春,你的名声也毁于一旦啦,将来你还怎么在绿林道上混呀?再者说来,这也不是你的实力啊,花逢春就算剑法再厉害,也不至于把你欺负成这样啊。 花逢春一边打着一边偷眼瞧看,不由得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看来你董子初也没什么了不起,没动手之前,我好悬被你的名头给唬住,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徒有虚名而已,我再加把劲儿,用不了十个回合,我就能把你斩于剑下。花逢春想到此处,手上加紧,一口气连攻了七剑,最后一剑猛刺董子初的左眼,董子初急忙转身往前窜,可能是脚底下不利索,踩在了石子上,身体一下失去了重心,整个摔了个狗啃屎,镔铁扁担也撒了手。 花逢春看罢心花怒放,他往前一窜,落在董子初近前,他反手抓剑柄,打算一剑给董子初扎个透心凉,还没等花逢春的宝剑落下来呢,董子初突然身子一拧,抬右脚猛踹踢花逢春的裤裆!这一招可够狠毒,这老家伙有踢柏木桩的功夫,要是被他给踢上,花逢春就得活活疼死。 花逢春大吃一惊,在刹那间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玩啦!想要躲闪已然来不及了,董子初出脚快如闪电,花逢春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就听“啪”的一声响,董子初的脚都已经挨着花逢春的裤裆了,结果他的脑门子被一只茶杯给击中了,把他打的满脸是血,脑瓜子嗡嗡作响,双眼发直,顿时就昏死过去了。 花逢春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真是好险,好险啊!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就窜到了花逢春近前,抬脚就奔花逢春的后腰踹去,花逢春急忙往前跨步躲闪,回头定睛瞧看,正是魔教“传功长老”李世霄。李世霄怎么来了?其实,这也不奇怪,方才眼看董子初要得手了,结果被云玺打出一只茶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董子初给揍晕了,李世霄想阻止为时已晚,他见花逢春手里握着剑,看样子是想行凶,于是他施展轻功三蹿两蹦就到了花逢春身后突然出脚,为的就是把花逢春逼走,好把董子初抢救回去。 李世霄护住董子初的身子,悟善、悟劫两个大和尚也都飘身落在近前,给董子初紧急抢救,小沙弥赶紧拿来纱布,给他把伤口包扎好。董子初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云玺这一招的力道可够大的,把他打了个严重脑震荡,现在看人都是仨脑袋,耳朵里嗡鸣不断。悟善令小沙弥把他架到客房里休息调养。 云玺此刻也飘落到花逢春近前,他怕悟善、悟劫、李世霄联手对花逢春下黑手。 悟善怒气冲冲地云玺叱道:“云玺,你这可不对啊!董大侠与花少侠本来是公平比武,可你从旁打暗器,这算什么!” 云玺冷笑道:“悟善大师,董子初使用阴招,想对我兄弟下毒手,我岂能袖手旁观呀?再者说来,他们二人的比武哪来的公平?董子初以大欺小,而且我兄弟之前跟释德和尚刚打斗完,他趁虚而入,这算公平么?” 悟劫听罢,气的脸色发青,指着云玺的鼻子叱道:“云玺,既然咱们双方已撕破了脸皮,也不用什么藏着掖着了,你想救孔亮这倒也不难!你不是号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么?只要你能打赢我和我师兄,你随时可以把孔亮带走,要是打不赢,哼哼,漫说是孔亮,就是你本人也休息活着走出碧云寺!” 云玺冷笑道:“行啊!两位大师在江湖上声名显赫,我云玺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晚辈,倘若你们二位肯赐教几招,我云玺真是求之不得啊。” “好!请!”悟劫大和尚是个急性子,两个说茬了,这就要动手。 花逢春赶忙言道:“且慢!” 悟劫极不耐烦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文笔斋 花逢春言道:“悟劫大师方才说的清楚,只要云玺能打赢你和悟善大师,你们就肯释放孔亮,对不对?” 悟劫大师点头道:“是啊!贫僧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花逢春言道:“好,不过,孔亮现在在哪呢?他是死是活?我们可一点也不知道,打斗之前,能不能先让我们哥们儿见个面?” 悟劫大师瞅了瞅悟善,悟善点了点头,言道:“阿弥陀佛,云少侠、花少侠,你们往山顶上看。”悟善指着山顶上的朝天塔,言道:“孔亮就关押在朝天塔里,既然你们想见见他,那就随老僧上山吧。” 悟善大师带着四个弟子转身往小孤峰上走去。到了这个时候,云玺、花逢春也都豁出去了,漫说是小孤山,就算是刀山,他们也要闯一闯。云玺、花逢春紧跟着悟善,悟劫和李世霄则跟在后面。众人上了山顶,一直来的朝天塔近前。云玺仔细瞧看,这座塔精美绝伦,气势非凡。值班的武僧见方丈带人来了,赶忙迎了过来。 悟善大师对看守的武僧吩咐道:“你们上去,把孔亮押的窗口。”两个武僧领命,从正门进入,过不多时,就看七楼的窗户打开了,然后从窗户里探出半截儿身子来。孔亮现在浑然不知,还以为这两个凶僧要摔死他那,吓得他不断地嚎叫,跟杀猪声差不多。等他往下一瞅,立马喜上眉梢,他一眼就瞅见云玺和花逢春了,赶忙招呼道:“兄弟啊!兄弟,哥哥想死你们啦!你们咋才来啊!” 云玺搭凉棚仔细往上瞧看,没错!那人就是孔亮。 云玺抖丹田喊道:“师兄莫怕,待会儿我便救你下山!” 孔亮应声道:“好兄弟,哥哥相信你!不过你可要小心,碧云寺的秃驴个个阴险狡诈,没一个好东西!” 两个武僧可不爱听了,把孔亮扯回来,抡起巴掌就揍了他两个耳光,叱道:“你他娘的骂谁呢?再敢胡说,我割下你的舌头!” 孔亮还活着,云玺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方才嚎叫时中气十足,应该没有受多大的罪。 悟善大师笑道:“云少侠,老僧说过,孔亮平安无事,甚至是毫发无伤,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云玺抱拳施礼道:“好,悟善大师,怎么个比法?你只管说来,我云玺自当奉陪到底。” 悟善大师竖起大拇指,赞道:“云少侠果然够个英雄,这样吧,咱就比试三阵,只要你能赢两阵,孔亮就让你带走。” 云玺问道:“哪三阵?请大师讲明白些。” 悟善大师言道:“这第一阵,咱比试掌力,来人!把家伙都抬上来!”其实,人家的家伙都在厢房里备着那,云玺能上小孤峰都在悟善的算计之中。就见一个五十拿出一根长枪,插在场地上,枪头朝下,枪屁股朝上,屁股比较粗,是个平面。另一个武僧拿着一个酒坛子,酒坛子用泥封着,看来里面还有佳酿。武僧把酒坛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枪屁股上。尽管山上有风吹拂,好在酒坛子够分量,蹲在枪屁股上纹丝不动。 悟善大师哈哈一笑,言道:“云少侠,你也看到了,咱们比掌力,就看谁能把酒坛子打下去,不过有距离的要求,离的越远,说明掌力越强,我先给你打个样,你只要也能做到,就算你赢啦。” 悟善大师来到大枪近前,转身背对着大枪,脚后跟与枪贴近,然后迈着大步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一直到了第九步,这才停身站定。悟善大师转身面对酒坛子看了看,又对云玺道:“云少侠,老僧自负掌力尚可,打算试一试在九步之外,全凭掌力把那个酒坛子打落在地,我可没练过呀,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倘若能成功,一半儿是老僧的功力还凑合,一半是运气不错。” 悟善说话很是圆滑,其实这个老和尚平时没少练,他从五步开始练,逐步往后增加步数,足足练了十五年,才练到九步头上。背后下了一番苦功,只有练过的人才知道。 云玺心中咯噔一下,心说话,九大步,差不多接近三丈远,倘若真能一掌把酒坛子打翻在地,那这个老和尚的功力简直炉火纯青啦,漫说是我,就算是我师弟“疾风剑客”莫谷峰,也做不到啊。可现在走到这一步了,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应战,云玺咬着后槽牙挂倒劲,明知道自己做不到,也点头答应道:“还是那句话,你只要划条道,我就敢走!” 悟善言道:“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他心里这个乐啊,心说话,云玺,你这是自找倒霉啊,这种掌力岂是一朝一夕所能练就的?别看你的昆仑金刚掌如何了不起,真要是按这个法子比,你就神仙掌法也不好使! 悟善大师把外面的袈裟闪去,收拾好里面的黄布僧褂,两个徒弟帮着师傅把宽大的板带勒了勒,悟善准备妥当后,就在原地来回走了几趟,一边走一边运气,嘴里头不住地低吼着,不一会儿,鼻孔里往外冒热气,云玺看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这老和尚的内家功夫肯定练得炉火纯青了。 再看悟善骑马蹲裆式站定,双掌缓缓往前送,然后又缓缓收回,如此反复了三次后,就看他脸色紫红,手掌心红的似火炭,离得近点人,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力!突然,悟善双掌从腰间猛然往前打出,一股强劲的掌法呼啸而过,再看酒坛子晃了三晃,终于跌落在地,地面都是石头的,酒坛子摔了个稀碎。在场的人无不欢呼,就连云玺和花逢春也不由得向悟善竖起大拇指。 悟善大师把功力收回,调息了一忽儿后,脸色和掌心都恢复如初,他哈哈一笑,对云玺言道:“云少侠,老僧实在运气太好了,现在请云少侠赐教高招吧!” 第二十七章 神掌定乾坤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七章神掌定乾坤 悟善大师隔着九步远,突然双掌发功,酒坛子在枪屁股上晃了三晃,终于跌落在地,摔了个稀碎。碧云寺在场的武僧们个个欢呼雀跃,有的大喊“方丈了不起,方丈好掌力”,总之,这帮和尚们觉得悟善这一掌堪称震古烁今,无人能及。就连魔教的传功长老李世霄也忍不住赞叹,心说话,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如此霸道的掌力,可见江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悟善大师自己也十分得意,心说话,我苦练掌力十五年,今天总算有显露的机会了,尽管在场的武林人士不多,但这件事肯定会传扬到江湖上,相信用不了多久,我的名头就会在江湖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云少侠,老僧献丑了,现在轮到你了,就请赐教高招吧。”悟善满脸堆笑地言道。 云玺现在是赶鸭子上架,心里明知道不行,也得硬着脸皮上。好在云玺内心够强大,就算是心在敲鼓,但面儿上还是镇定自若,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先来的大枪近前,仔细瞅了瞅枪尖儿,这大枪的枪尖儿足有一尺半长,地上正好有条裂缝,大半个枪头差入裂缝中。这时候,有个武僧重新拿了一坛酒,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枪屁股上。虽然山顶上有点微风吹拂,但酒坛子里装满了酒,分量可不轻,这点山风还吹不动它。 云玺学着悟善的样子,脚后跟抵住枪尖儿,然后迈大步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八步,九步,十步。云玺的步子比悟善的步子还要大一点,其实到了第八步时,就差不多跟悟善的第九步平齐,然后往前迈了两步,正好是十大步! 悟善大师看罢,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我从第三步开始练,一步一步才练到第九步,足足用了十五年,才有此成就啊,单单这第九步我就练了三年啊,第十步也曾尝试过,但掌力实在达不到,而且自己的少林内功已经练到了巅峰,饶是如此,在第十步上,无论如何也打不动酒坛子。我不敢说自己的内功登峰造极了,但放眼江湖上,除了武林天榜的头十位高人外,能跟我一比的简直是凤毛麟角。这小子竟然往前迈了十大步,要么他是真厉害,内家功夫练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要么,就是这小子装神弄鬼,暗藏玄机。悟善更倾向于后者,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云玺,哪怕稍微有点多余的动作,他也能尽收眼底,想作弊,势比登天! 花逢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心中对云玺是既埋怨又支持,埋怨的是,人家悟善大师说的明白,只要你也能九步之外把酒坛子打翻,你就算是赢了,你何况又往前迈了一步呢?其不知,这一步之距看似不大,对掌力的影响却是非常巨大的,何况平时我也没见过你练过这种功夫啊。支持的是,要想真正把悟善大师压服住,你就得拿出绝活来,他九步,你也九步,这不就是平手吗?你得比他更远点,这才显示出你比他强,因此,心里头又希望云玺能够多往前走几步,这样赢了才过瘾。 云玺挺身站定,转过身来面对十大步开外的大枪和酒坛子,心说话,这可够远的啊!今天就是今天了,我云玺可从来没练过这种隔空打老牛的功夫,这一阵若是能成功自然更好,若是不成功,还有下一阵,但最好这次能成功。云玺可没把外衣脱去,仍然是这身打扮,只是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暗自运用真力,等他挺身站定后,双膝微曲,双掌收于肚脐,掌心朝上,然后双掌往上平移,在膻中穴的位置翻掌,掌心朝上,掌背朝下,一直举过头顶,然后原路返回,如此三遍。在场的人,绝大多数不明白,云玺这是要干什么,不过有懂行的,像悟善、悟劫、李世霄等人都是武林一流的高手,一眼就瞧出来了,云玺这个简单动作叫作“行功”,真气在体内运行,然后用行功作为辅助,这样能够显著增强功力。 云玺这次也是拿出了自己压箱底儿真功夫,什么功夫?这就是崆峒派至高无上的内功——《六绝心法》!咱之前交代过,云玺的确学过昆仑金刚掌、昆仑金刚指,但这些属于外功,注重的是招法的运用,运用的越精妙,杀伤力就越大。而外功是否强大,又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内功。 云玺在跟随“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练功时,体内有两股旷世绝力——这两股绝力一阴一阳,阴的至寒,阳的至热,阴力来自冰灵菇,阳力来自赤蟒火丹,这两股真力在他体内相互攻伐,把云玺的身体变成了战场,若不是段天涯及时用自家内力把这阴阳两极内力阻隔开,云玺就得活活被这两股真力折磨死。 段天涯也没有法子真正化解这两股真力,只是师徒二人分别时一再告诫他,千万别动怒,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心平气和,心情稳定了,气血才不会大波动,阴阳两极绝力就不会被唤醒。可你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总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要做到不生气,谈何容易啊。就算是神仙也做不到啊,您没见过神仙干仗吗?打起来比流氓还流氓那。 后来,崆峒派第一高手“混元剑客”金妙来格外喜欢云玺,觉得这孩子是个练武的奇才,因此,他偷偷地把崆峒派最高深的内功心法——《六绝心法》传给了云玺,这是个秘密,只有他们爷俩知道,云玺的师傅,崆峒派的掌门人莫谷峰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再说,云玺在平常就没拿出来显摆过,花逢春、孔亮天天跟在他身旁,他们哥俩也不知道云玺已经初步练成了《六绝心法》。云玺习练《六绝心法》之时,竟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体内两股绝力似乎变得“听话”起来,两者干仗的频次越来越少,云玺如获至宝,因此,他每天都会坚持修炼心法,从未间断过。 现在到了如此重要的关键时刻,云玺不得已,只好把《六绝心法》的内功拿出来了。他行功完毕后,鼻孔里竟也冒出了白烟,双掌掌心变得赤红。这下,在场的人也都吃惊非常,心说话,你云玺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你上哪儿学的如此高深的内功?再说内功是需要长时间的修炼,慢慢积累而成,难道你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内功了?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云玺准备妥当后,突然双掌齐发,“嗨!”一股强劲的气流风卷残云般猛然奔向大枪和酒坛子。再看酒坛子应声飞出去七八尺远,“啪嚓”一声摔了个稀碎。再看大枪前后猛烈地摇摆,或许是枪尖子韧性不足,“咔”的一声响,枪尖子也断为两截儿。 在场的人,顿时哗然!碧云寺的和尚们都惊呆了,脑瓜子嗡嗡作响,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要大一圈儿,他们简直无法想象,年纪轻轻的云玺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掌力。就悟劫、李世霄三人也都惊的久久无话,三人直勾勾地瞅着云玺,心说话,这小子是人吗?他哪来的这么强劲的掌力? 悟善大师在这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多岁,此刻已呆如木鸡,竟不知道到说什么好。他方才心气儿甚高,现在整个人从头顶凉到脚底心,他的脑仁顿时大了一圈儿,心里不住地道:十五年的苦功啊,整整十五年啊,我练了这么久,下了这么大的气力,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败给了一个毛头小伙子,老天爷!你他娘的讲道理吗?如来佛祖啊!你他娘的能讲通道理吗?61 “好神掌!”花逢春高兴的一蹦七尺多高,他实在想不到,云玺竟然身负如此绝世掌法,自己跟他从小玩到大,他什么时候练的?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啊。 不等云玺说话,花逢春挺着胸脯,趾高气昂地走到悟善大师面前,笑道:“悟善大师,您瞧见了吗?是你的掌力强呢,还是我兄弟的掌法更胜一筹?” 悟善大师这才缓过神儿来,他尴尬地笑了笑,言道:“云少侠不愧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掌力惊天动地,老僧自愧不如,这一阵云少侠赢了。” 云玺抱拳施礼道:“悟善大师,承让啦。” 悟劫大师来到云玺近前,抱拳施礼道:“云少侠,真是佩服!我悟劫练功这么多年,似你这样浑厚的掌法,我还是平生头一次见。云少侠,休息过来了吗?如果休息好了,咱进行第二阵的比试。” 云玺早已恢复如初,抱拳笑道:“悟劫大师,这第二阵又是如何比法?” 悟善大师笑了笑,用手点指朝天塔,言道:“云少侠,咱第二阵就比一比轻功!诸位请看,这朝天塔有七层,高十七丈五,每一层都有斗拱,一般般的高手要想登上塔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咱这次不借助任何外力,什么梯子啊,飞钩套索啊,一律都不准用,就纯粹凭着自己的轻功,从底下飞上塔顶。” 云玺抬头看了看,这塔高有十七丈五,你就是长了翅膀,也得飞好几下才能飞上去啊,再说说来,这塔之所以不好上,是有原因的,每一层楼上都有斗拱,都往外支棱着,正好挡住了你往上蹿蹦的线路。所以每一次层,你都得停下来,可见要飞上塔顶谈何容易啊。 云玺问道:“悟劫大师,既然是比试,请问哪位要比这一阵呀?” 悟劫大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悟劫。” 云玺颇感意外,为什么?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悟劫会跟他比轻功,咱之前交代过,悟劫大师的身材着实不怎么好,大胖脑袋,大胖肚子,短胳膊断腿儿,整个就是个五短身材,矮矬胖,蹲地缸,整个人就跟大号版的孔亮差不多,上秤称一称,少说也得三百多斤!你想,这样的身材,适合练硬气功,哪能练轻功啊。 云玺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但嘴上可不能说出来,言道:“悟劫大师,还是那句话,您只要划条道,我云玺就愿意奉陪,请吧。” 悟劫大师点头道:“好!都说云玺轻功占着一绝,今日老僧终于有机会领教,实乃老僧的荣幸,云少侠,请多指教。”说罢,他把外面宽大的僧衣脱去,里面是短衣巾小打扮,他的徒弟们过来,帮他勒紧腰带。为什么要让徒弟帮忙呢?主要是因为他的肚子太大,腰围比水缸还要粗两圈儿,自己勒,两个短粗胳膊够不着。他的徒弟估计经常给他勒腰带,给他缠了一圈儿后,二人各拽着一头,右脚都蹬在他的腰眼上,咬着后槽牙使劲勒,这腰带就跟现在美女们常用的束腰裤差不多,经他们这么一勒,这悟劫大和尚的大草包肚子,顿时就瘦了七八圈儿。 悟劫大师抬胳膊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觉得准备妥当了,然后来到塔底下,他抬头往了往塔顶,其实,这位没少练,只是今天要用来比试输赢,因此,他心里头也有些紧张,毕竟云玺的名头实在太响了,盛名之下,必有真功啊。悟劫大师未曾动身,先调息了好一阵儿。这里需要交代一下,古代的轻功有两种,一种就是纯粹通过身体的锻炼,叫绑腿负重练习法,不管是用沙袋也好,瓦片也好,或者铁片也罢,把这些重物捆绑在小腿上,练习跑步、蹦跳,日复一日,不断加码,只要长期坚持,你就会身轻如燕,跳的就比别人高,跑的比别人快。绝大多数的武林高手,都是用这种法子,一点一点的练出来的。还有一种法子,那就是御气轻身术,这种轻功更注重自身气功的修炼,经过特殊的真气导引方法,让真气贯通双腿的穴道和筋脉,带真气充盈之时,再辅以行功练习,用这种法子练出来的轻功,要比第一种更高级,飞得更高,跳的更远,跑的更快。悟劫大师就是练的御气轻身术。 悟劫大师准备妥当后,对云玺言道:“云少侠,请上眼!老僧献丑了。” 第二十八章 隔空打老牛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八章隔空打老牛 悟劫大师在塔下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双膝微曲,开始运气,就见他的双腿跟充了气似的,陡然粗了一圈儿,小腿肚子往外鼓着,屁股蛋往外翻着,碧云寺的和尚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两个眼珠瞪得溜圆,仔细瞅着悟劫大师。云玺心里也是暗挑大拇指,心说话,这个悟劫大师虽然长的其貌不扬,但身怀绝能啊,就凭方才呼吸吐纳之间,就能感受到,他的气功已经练到了十分高超的境界。 就在此时,悟劫大师突然垫布拧腰,嘴上大喝一声,双脚一点地,“噌”身子跟离弦之箭似的,猛然间往上窜起三丈来高,身子空中一个翻转,头朝下脚朝上,等双脚超过一楼屋檐三尺来高时,他腰眼儿一较劲,身子在空中来了个“鲤鱼打挺”,双脚踏住屋檐,身子往上前方一挺,按正常思路来讲,他就应该能站住。结果他刚胸脯子刚挺起来,突然“哎呀”一声惊呼,整个人便失去重心,从三丈多高的屋檐上又摔了下来。这一下摔的可够狠的,悟劫就觉得眼前金星乱转,后背火辣辣的疼,屁股蛋肿胀,腰椎骨好悬没摔断。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着实把碧云寺的和尚们吓了一跳,众人目瞪口呆,足足有三秒钟没有任何声响,悟善大师心疼师弟,他一个箭步就蹿到悟劫近前,其他的武僧这才回过神儿来,一窝蜂似的涌拉过来。 “师弟,你怎么样?”悟善左手托起悟劫的后背,关切地问道。 悟劫皮糙肉厚,身体结实状如牛,师兄这么一托他,他顺势就站起来了,那么您会问了,方才他为何不立马站起来呀?悟劫虽然摔在地上,他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因为他知道才三丈多高,就算不做任何防范措施,自己也摔不坏的,他就觉得纳闷,方才自己腰眼儿一叫劲的瞬间,自己的腰眼儿怎么突然就抽筋了?这飞身上塔的轻功,我练了不下上千次,腰眼儿从来没有抽筋过,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师兄,我腰眼有点疼,估计是准备动作没做好,抽筋了。”悟劫大师解释道。 悟善大师是个仔细人,加上他对这个宝贝师弟十分关心,因此,扯开他的腰带,掀起僧褂瞧看,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悟劫的左腰眼上有一股大拇指粗的血印子,现在已经红肿了。悟善悄悄一摸,疼的悟劫龇牙咧嘴,好悬没蹦起来。 “师弟,你什么时候受的伤?”悟善急切地问道。 悟劫一脸懵逼,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受伤了?不可能啊,这半年来,我就没怎么立刻碧云寺,一没打架,二没挨揍的,我怎么可能受伤呢?” 悟善指着他的腰眼问道:“那你这个铜钱似的血印子,如何解释?” 悟劫用手摸了摸,疼的他指嘬牙,他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奇哉怪哉!” 云玺和花逢春也靠近了瞧看,但出于礼貌,他们二人可没有凑到近前,只是透过缝隙,影绰绰瞅见悟劫的伤处。云玺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暗自高兴,能隔空把悟劫打下塔楼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花逢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头,见云玺的表情有点怪异,便拉着他往外面走了一截子,低声问道:“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玺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言道:“天机不可泄露,花师兄,孔亮有救啦。” 花逢春更是不明白了,但看云玺的样子是铁定不会揭开谜底,因此,也不便继续追问了。 一个武僧气呼呼地叱道:“云玺,一定是你捣的鬼,我师傅轻功盖世,光这朝天塔就上过成百上千次,从来都没有失败过,肯定是你打了暗器,要不然,我师傅他怎么会受伤的?”这个凶僧话音刚落,立刻又有十几个武僧响应,他们纷纷指责云玺打暗器、下毒手之类的。 云玺并不急于跟他们解释,只是抱着肩膀微微笑着。 悟善大师、李世霄都是明白人,而且云玺就站在他们眼前,别说云玺打暗器了,就是身子稍微一动,他们也都是尽收眼底的,云玺从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动作,规规矩矩看悟劫大师表演绝世轻功。他绝不是暗中下手之人,至于花逢春,也是一样的,而且花逢春的武功在这儿摆着那,就算让你打暗器,悟劫也能躲得开。 悟善大师把手一扬,叱道:“住口,都给老僧退下!云少侠绝不是暗中下手之人!” 云玺冲着悟善大师抱拳施礼道:“多谢方丈对云某的信任。” 悟善大师面带微笑,他缓步来到云玺近前,压低了声音,笑言道:“虽然下手之人不是你,但与你有莫大的干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高人,竟敢调理我们师兄弟,能否让这位高人现身一见呀?”187 云玺假装吃惊和疑惑,连忙摇头道:“悟善大师,您这话我实在不明白,我和师兄花逢春应邀来到你碧云寺,不管你们有多少人,反正我们这边从始至终就两个人,绝不会有第三个人存在。何况,敢在悟善、悟劫大师面前下手,这人的武功得多高呀,我也很想长长见识,认识认识这位世外高人。” 悟善大师见云玺矢口否认,自己也没有什么证据,也只好悻悻地点点头,言道:“好吧,既然云少侠说没有,那就算是没有吧。” 悟劫大师此刻已经行走自如,只是不能提气用力,因为稍微一用力,左腰眼儿就跟针扎骨头一样的痛,他指挥一众武僧,拎着棍棒刀剑在朝天塔四周查探,看有没有隐藏在山旮旯、草丛、树后头。结果众多武僧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可疑的人。他又让自己的徒弟给他揉腰,又是喷烈酒,又是揉搓,折腾了好半天,你还别说,那个血印子变的暗淡了,拧腰下蹲也不那么疼了。 悟劫大师有些不甘心,他来到云玺近前,咬着后槽牙,咧嘴笑道:“云少侠,方才有人偷袭老僧,以至于老僧摔的不轻,不过好在老僧身体结实,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离了,咱的轻功比试还要继续。” 云玺心里也对这个悟劫大师有些喜欢,不管怎么说这人的确很耿直,便言道:“悟劫大师,今日您受了伤,恐怕再比下去,对您不利呀。” 悟劫大师哈哈一笑,言道:“这点小伤算个屁啊!对老僧而言,飞上朝天塔易如反掌!云少侠,还是方才的规矩,我先打个样,只要你也能一模一样地做到,就算你赢啦。”说罢,转身二次来到朝天塔脚下,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命令徒弟两个人一波,分别站在朝天塔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眼睛朝外看,一旦发现有什么动静,先报个信儿。 一切都准备就绪,悟劫大师又开始来回溜达,一边溜达,一边调息聚气,不多时,体内真气复又变得充盈起来,他挺身站定,双膝微曲,集中意念导引真气贯通腿脚,再看他的屁股在此鼓起,小腿儿也粗了一圈儿。他准备妥当后,突然大叫一声,垫布拧腰,腾身跃起,这一次比方才蹦的还高,一蹿就是三丈五尺高,不过方法还是一样,腰眼使劲,身子在空中翻了个,双脚踏足屋檐,腰眼儿较劲,胸脯子往上一挺,这就能站起来。哪知道,胸脯子刚挺起来,悟劫大师“哇呀”一声惨叫,身子从三丈多高的屋檐上又摔了下来,好悬没把悟劫摔冒泡! 就算悟劫大师身子再结实,也经不住这么摔啊,何况下面是青石板铺的地。碧云寺的和尚顿时就哗然啦,一个个舞刀弄棒,奔着四下里搜查,见草就撩,见树就砍,原来和尚被惹毛了,比俗家还要凶狠。 悟善带着几个武僧急匆匆来到悟劫近前,悟劫摔的嘴里直哼哼,凑近了才能听的清楚,原来是爆粗口飙脏话那。这次悟劫没能自己起来,可见他这次摔的可不轻。悟善用手把他搀扶起来,十分关切地问道:“师弟,你,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被人下了暗手?” 悟劫咧着苦瓜嘴,言道:“师兄,我也不知道啊,真他娘的邪门啊,怎么在关键时刻,腰眼又疼了一下,把我的真气给疼散了。” 悟善赶忙掫开他的僧褂瞧看,好家伙,右腰眼上凭空多了个血印子,也是铜钱那么大,左右各一个,这倒是对称啦。悟善大师气的直跺脚,但他也没辙,因为,方才他是十分主意周围的动静的,结果他却什么也没发现,足见在暗处下手的人,是个了不起的世外高人,至少武功要远远的在自己之上!他甚至都开始怀疑,第一阵是不是云玺的真功夫,说不定也是那位世外高人帮的忙。悟善心里顿时就没底儿了,真要是这样下去,别说是我师弟了,就是我也要倒霉栽跟头!这可如何是好呢? 云玺看罢,心里这个乐呀,心说话,老前辈呀老前辈,你可真会耍活宝,真要是这样玩下去,恐怕悟劫就得丢了身家性命。他来的悟劫面前,抱拳问道:“悟劫大师,您还撑得住吗?这场轻功比试,咱还继续否?” 悟劫气得脸的青了,咬着后槽牙喊道:“比!当然要比,就算豁出性命,老僧也要比!” 云玺见悟劫说话带着一股浓烈的激愤味儿,再跟他说话,就不太理智了,便转身对悟善言道:“悟善大师,不如这样吧,不就是飞身跃上朝天塔的塔顶吗?我云玺不用百炼锁,不用飞爪挠钩,单凭轻功也能上的去,只要我上去了,这一阵就算我赢,你们就得把我师兄孔亮给放了,不知道悟善大师意下如何呀?” 悟善大师想了想,心说话,也没有别的招了,而且这次云玺找了世外高人在暗中做帮手,看来自己是找不到便宜了,于是干脆卖个人情给他,言道:“好吧。云少侠,就依你说的办,只要你能在五纵之内上得了朝天塔顶,就算你赢了,我们碧云寺就把孔亮交给你,决不食言。” 云玺点点头,他来的朝天塔下,举头往上瞧了瞧,这塔的确很高啊,自己平时随说经常施展轻功,但往上蹿跃十七丈五,还一次也没试过那。另外,老和尚心眼挺多,给我加了条件,要在五纵之内飞上塔顶,也就是说,十七丈五之间,我只有五次落在屋檐蓄力的机会,多一次就算输。云玺想罢,他开始呼吸吐纳,运用气功,只见他的衣服竟被体内的真气鼓了起来,身前身后竟生出一股劲风,劲风吹哨泥沙,把众人逼得眯着眼往后倒退了两步,但碧云寺的和尚都想看看云玺是怎么摔死的,因此,就算风沙钻眼睛,也要眯着眼瞧看,心里头还不住地念咒:阿弥陀佛,佛祖显灵,赶快把云玺摔死吧!…… 这么多人,只有花逢春真心希望云玺能飞上塔顶,赢下第二阵,救出孔亮。 云玺准备妥当后,也是一个垫布拧腰,双脚一点地,身子如弩箭一把,“唰”的一声就蹿起三丈八尺多高,他也学着悟劫的法子,头顶超过一层的屋檐后,腰眼一使劲,身子在空中来了个倒翻,双脚稳稳当当地落在屋檐上,然后腰眼儿较劲,身子顿时就站起来了。 花逢春一看,不由得大声叫道:“好!兄弟,好轻功!加油,使劲,让这帮秃驴瞧瞧咱崆峒派的绝世轻功!”花逢春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只见悟善等人都白着眼瞅着他,心说话,这小子说话也太不文明啦。 云玺身形刚站稳,双膝微曲,脚尖点住屋顶,“噌”的一声,身子如同云燕一般,又飞起三丈六尺多高,倘若这次落在屋檐上,五纵就用了两次,如此说来,就上不了塔顶。他在空中不等身子下坠,左脚点右脚,身子往上拔起一丈来高,右脚再点左脚,身子又拔起八九尺高,如此反复了几下,云玺第二纵硬是纵了五丈九尺高,正好落在第三层塔檐上。 碧云寺的武僧们都看傻眼了,心说话,云玺你是个人么?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轻功?你简直是要逆天成仙啊!悟善、悟劫、李世霄等人看罢脸色如瓦灰,心说话,别的不说,就这一手,我们几个都来不了。而且悟劫最是感慨,其实他上这朝天塔,至少需要七纵,第一纵能轻松超过三丈,越往后,你的真气越不足,纵的就没那么高了,因此,七纵恰好落在塔顶,这就是他的极限了。至于说五纵,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他知道师兄悟善故意少数了两纵,专门为难云玺的,但现在看来,云玺这小子就要创个奇迹啦! 第二十九章 阴招更毒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九章阴招更毒 云玺施展“鬼影八步”中的绝招,这第一纵就直接从第一层塔檐直接跃上了第三层塔檐,众人在下面瞧看发出一阵惊叹声,花逢春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云玺的轻功竟然有如此高的境界,而自己的凌云步是绝不到的。 云玺方才这一纵至关重要,同时也颇耗真力,他在第三层塔檐上停了两三秒钟,快速地吸了两口气,然后把气息调匀,然后双脚点地身子如燕雀般,又飞起三丈三尺三尺多高,身子打个翻转正好落在第四层塔檐上。那么您会问了,怎么这次没有左右脚互踩,跃过第四层直接落在第五层呀?云玺倒是这么想过,可你也得有这个能耐啊,云玺方才那一纵,消耗了太多真气,再想来第二遍,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啊。剩下四五六七层,正好可以四纵完成,于是云玺这次可没有停歇,双脚刚站稳就立马发力往上纵,塔下的人都仰着脸聚精会神地瞧看,只见云玺比猿猴还要灵活,噌-噌噌噌,一连个四连纵,身子正好落在朝天塔的塔顶之上。 云玺站直了身形,往四下瞧看,心胸眼界豁然开朗,杜甫有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看来,人就得经常登临绝顶俯视寰宇,这样的确能开阔心胸。云玺虽然在崆峒山学艺十多年,但却很少登高远眺,现在站在朝天塔的塔尖儿上,这朝天塔又修建在小孤峰的山顶上,因此,在杭州一带,这就差不多是至高点了,西湖如美玉,人如蝼蚁,近处楼台殿宇,熙熙攘攘,远处山岭环抱,清幽静谧。热闹与静谧交相掩映,市井小民与深山居士各得其乐。生活如此多娇,又岂是打打杀杀所能概括的? 花逢春见云玺在塔顶上发怔,便招呼道:“兄弟,你赢啦,快下来吧!” 云玺低头往塔下一看,眼睛都发晕,十七丈五,换算成现在的计量单位基本接近六十米。上来容易,下去可就有些难了。不过对于云玺来说,这点小难题还难不住他。他知道,这些塔檐虽然比较结实,但要想一下跳到三层或者四层,估计塔檐承受不住他的体重的冲击力,干脆怎么上来就怎么下去,云玺打定了主意,背身站在塔檐边缘,然后双脚一点地,身子往后翻,腰眼暗自加力,把身子平衡在一条垂直线上,身子在上下两层塔檐之间完成翻身,双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第六层的塔檐上,如此,他一口气落到三层塔檐后,索性双脚加力,身子横着飞出去一丈多远,在空中来了个华丽的大转身,双脚轻飘飘落在了地上,声息结无。 碧云寺的和尚们看罢,虽然对云玺恨得牙根儿痒痒,但也都发自内心的佩服,就云玺这一上一下,自己就算练一辈子,估计也很难做得到。悟劫大师看罢,无奈地点了点头,言道:“云少侠果然名不虚传,鬼影八步的确技高一筹,老僧甘拜下风,这第二阵,云少侠你赢啦。” 云玺抱拳道:“悟劫大师,承让了。” 花逢春十分高兴,言道:“悟善大师,咱之前说的明白,三阵比输赢,我们连赢了两阵,你们现在就应该把孔亮放出来了吧?” 悟善大师脸色很难看,他连说了两遍“阿弥陀佛”,最好他眼睛一亮,笑道:“不错,咱们的确是说好了的,是三阵比输赢,第一阵比掌力,你们赢了,第二阵比轻功,你们又赢了,按照一般人的看法,似乎我们该释放孔亮。” 花逢春点头道:“对啊!难道在你这还有不同的看法吗?” 悟善大师哈哈一笑,言道:“花施主,你猜的不错,三阵比输赢嘛,就必须进行三阵,前者你们连赢两阵,这第三阵不管你们是赢是输,我们都会交人,但前提是要把三阵全都比完,让我们师兄弟输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真心实意地把孔亮交给你们。云少侠,你觉得呢?” 花逢春听罢,气的脸色铁青,指着悟善的鼻子怒道:“悟善、悟劫,你们可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剑客,这么做,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 悟善大师到了这个地步,也顾不得自己的名声了,现在干脆耍二皮脸,狡辩道:“我们师兄弟向来说话算话,还是那句话,三阵全比完,你们就能带走孔亮。就算这件事传到江湖上,又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对云少侠的威名有损,估计很多人会说云少侠没有胆量比第三阵。” 云玺听罢心中暗忖道,我云玺一身好功夫,不管你比什么,我都无所畏惧,既然赢了两阵,干脆就把第三阵也赢下来,省的这个老和尚嚼舌头,于是,云玺爽朗地笑道:“悟善大师,名声倒是次要的,方才听大师执意要比第三阵,看来第三阵必有独到之处,我云玺也很想试一试。” “好!”悟善大师见云玺答应,高兴地好悬没跳起来,他竖起大拇指对云玺赞道:“云少侠,果然是气魄非凡!不管第三阵结果如何,就凭你答应比第三阵这件事,我悟善第一个就很佩服你。” 云玺抱拳道:“悟善大师谬赞了,不知这第三阵,怎么要比什么?” 悟善大师手捻须髯,用手点指朝天塔,言道:“云少侠,第三阵就比它!” 云玺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大师请讲清楚些,云某跟朝天塔有什么可比的?” 悟善大师笑道:“云少侠,这第三阵咱们比一比机关消息!拳脚是功夫,机关消息也是一种特殊的功夫,大凡武林圣贤,都懂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老僧虽是佛家人,但对机关消息颇感兴趣,不瞒你说,这朝天塔就是老僧和我的好友共同修建的,里面暗藏着玄机,具体的,恕老僧不能明说,总之这座塔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奇塔。孔亮就关押在第七层,能不能带他走,就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花逢春笑道:“这有何难,方才我兄弟飞身上了塔顶,飞上第七层岂不更容易些?” 悟善大师哈哈一乐,言道:“非也,非也。云少侠之所以能平平安安上的了塔顶,那是因为我们未曾启动机关消息,不瞒二位,这塔内塔外,包括塔檐、塔顶和所有的窗户,都布下了机关消息,只要你稍微触碰一下,机关消息就会发动,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他转身对身后的白袍武僧道:“给他们瞧瞧。” 只见武僧转身下山而去,过了好一阵子,急匆匆又回来了,对悟善大师道:“回禀方丈,机关已经启动。”516 悟善大师点点头道:“可以试一试了。” 再看另一个武僧从班房里拎出一只鸡,这只鸡双腿被捆住,见这么多人瞅着它,吓得拍打着翅膀挣扎,武僧冷笑了一声,言道:“阿弥陀佛,鸡老弟,对不住啦,今天让你尝尝朝天塔的厉害。”说罢,他攥紧鸡腿,把这只鸡猛然扔向朝天塔。这武僧的劲道也够大的,只见鸡被抛起七八丈高,在第二层和第三层塔之间,才停住了上升,这只鸡还以为自己得了自由,眼前就是塔檐,它赶忙拍打着翅膀,想落在塔檐上休息片刻,然后再有多远飞多远,离这些臭和尚越远越好。哪知道它的爪子刚落在塔檐上,就看塔檐里刹那间往上射出十几支弩箭,把这只鸡射成了刺猬。 云玺看罢吓得一哆嗦,心说话这朝天塔果然是机关重重,方才自己自己双脚就是踩在那个位置,好家伙,悟善这个老贼秃所言非虚,若是他们启动了机关,焉有我的命在啊。 这还不算完,就看那只被射成刺猬的鸡又动了动,云玺还以为这只鸡命大,还没断气儿那,其实他想错了,再看那只鸡翅膀支棱了几下后,连肉带毛竟化成了一滩血水,血水顺着瓦片的沟槽流了下来,塔檐上只剩下一片猩红的血迹。原来这弩箭上都涂抹了化骨剧毒,只要沾了毒液,用不了一刻钟就能把人化为血水。 花逢春看罢,后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心说话:这个老贼秃真是心狠手辣啊!这么歹毒的机关消息也能设计的出来,难怪他一把年纪还未能修成正果,弄了半天光想着设计害人啦,估计你死后天界肯定不能收你,希望你能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悟善大师十分得意,笑道:“云少侠,花少侠,你们都看到了吧,老僧可没有诓骗你们。这座朝天塔里里外外都是机关消息,想要救出孔亮,就看你们的本事啦。” 云玺根本就没有学过什么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对机关消息更是一窍不通,这下他可没底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老贼秃会跟他比机关消息。云玺是个红脸汉子,向来就是个犟脾气,方才自己已经先答应人家了,想反悔,实在太难开口了。事到如今,云玺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一闯朝天塔,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云玺刚要迈步进塔,就被花逢春一把给拉住了,劝道:“兄弟,你何必着急呀?咱既然已经答应比第三阵了,也该跟他们讲讲条件才对啊。” 云玺不知花逢春什么意思,只好停下脚步,看花逢春到底要做什么。 花逢春来到悟善大师近前,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地喊道:“悟善大师,高!实在是高!我只当你是了不起的得道高僧,现在看来,你可真是阴损透顶,心狠手辣啊!朝天塔的机关消息如此毒辣,与你这佛家净地简直格格不入!你身为方丈,不好好修身养性,躬身侍佛,却一门心思钻研这种歹毒的东西,我实在是想不通啊!既然我兄弟已经答应了,但我得替他几点要求,要不然,就算他答应,我也不答应。” 悟善大师眯着眼儿笑问道:“哦,花少侠,你想讲什么要求呀?不妨说来听听。” 花逢春言道:“这朝天塔既然是你和你朋友呕心沥血的杰作,想必其中的机关消息十分了得,我和我兄弟就这么进去,恐怕九死一生!这一点,你同意不?” 悟善大师听罢,不明白花逢春到底要说什么,便言道:“不错,朝天塔内的机关的确是十分了得,寻常人进去必死无疑。” 花逢春接口道:“好!既然你承认了,这朝天塔不是你一个人设计建造的,还有的你的朋友从旁帮忙,既然如此,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得让我们找朋友帮忙才对啊!” 悟善大师听罢,心说话,哦,原来你在这儿等我那,不过悟善大师对这朝天塔信心满满,心说话我的朋友***就是机关消息第一人,不管你请谁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啊,便言道:“行啊,你们要是有懂行的朋友,尽管请来,不过生死有命,死在朝天塔只能怪他福薄命短,休要怪我碧云寺分毫。” 花逢春笑道:“那是自然!” 悟善大师想了想,言道:“这样吧,咱得定个期限,不能无限制地往后延,不如……” 花逢春生怕他说的时间太多,抢着道:“一个月!一个月内,我们必会破你的朝天塔!” 悟善大师笑着摇了摇头,言道:“漫说一个月,就是十年八年,老僧也毫不在乎,不过花少侠可能有所不知,孔亮现在被捆着七星夺命椅上,方才已经启动了机关消息,七日之后,七星夺命椅就会有尖刀刺骨,利剑扎心,化骨毒水就会从头顶上往下倾泻,一个月后,孔亮早就成了一滩血水啦,老僧向来慈悲为怀,为了孔亮性命考虑,咱们就以七天为限吧。你们二位觉得如何呀?” 云玺听罢,真想过去恨恨抽悟善几个嘴巴子,心说话,这个老贼秃是真他娘的该杀!现在看来,时间十分紧迫,越早救出孔亮,孔亮就越安全。云玺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们根本就没得选,七天便七天!” 悟善大师满意地晃着秃脑壳,笑道:“还是云少侠痛快,老僧就喜欢跟云少侠打交道。” 云玺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迈步就要进朝天塔,花逢春一把拉住云玺道:“兄弟,你是咱们兄弟主心骨、顶梁柱,千万别意气用事啊!哎,看来呼延灵风姑娘说的一点也没错。来之前我对她很有成见,现在看来,人家说的很对,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咱们从长计议!” 云玺听花逢春提起“呼延灵风”来,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说话,呼延灵风对我的了解,胜过我自己啊,但早晨的时候把人家给气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哎,真是两头担心,两处为难! 第三十章 十八罗汉阵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章十八罗汉阵 幸好有花逢春拦着,要不然云玺就会冒险进朝天塔,一旦进去了,恐怕就很难活着走出来。二人离开碧云寺后,返回了客栈,刘彩云和莹莹见他们回来了,赶忙迎上来问个究竟。 云玺情绪低落,身体也有些乏累,因此不想多说,只顾低头喝茶水、想法子。但他对机关消息一窍不通,他所认识的人虽然有不少武林高手,但对机关消息似乎都是门外汉,况且距离遥远,七日的时限,显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他越是不说话,众人就越觉得心头有一股莫名的压抑感。 花逢春见状,便首先打开了话匣子,他把在碧云寺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两位姑娘详细地讲了一遍。刘彩云听罢吓得心惊肉跳,叹道:“想不到碧云寺如此凶险,这帮出家的和尚怎么一门心思尽琢磨害人的事啊?” 莹莹言道:“彩云姐,你有所不知,只要加入了魔教,不管你是山大王还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都得对教主唯命是从,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对与错,善与恶,至于和尚,只不过是他们用以掩盖身份的外衣罢了。” 花逢春也点头道:“不错,我觉得碧云寺的和尚满脸都是戾气,与真正的出家人形同神不同。” 莹莹关心地问道:“孔师兄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到委屈?” 花逢春害怕莹莹担心和内疚,便言道:“你放心,孔师兄吃得饱睡得香,安然无恙,只是关在朝天塔上,太烦闷啦。” 莹莹的心总算感到些许的慰藉,自言自语道:“但愿孔师兄能平平安安的。” 云玺突然一拍大腿,言道:“对啊!花师兄,世外高人不就在咱身边吗?” 花逢春等人听罢一头雾水,以为云玺发疯了那,赶忙上前细看,发现云玺一切都正常,这才问道:“兄弟,你刚才在说胡话吧?哪来的世外高人呀?” 云玺哈哈笑道:“花师兄,你有所不知,咱们在小孤峰朝天塔三阵比输赢时,有位十分了不起的世外高人在暗自帮我,要不然我怎么能如此轻松地战胜悟善和悟劫呢?” 花逢春听罢,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言道:“难道你不是凭着自己的功夫赢得?” 云玺笑道:“哦,不全是。第一阵与悟善比试掌力,其实我空有其表,无有其实,我虽然能把真力逼出掌外,但真气又空又散,根本无法聚拢于一点。再者,第二阵比试轻功,悟劫若没有把握是绝不会与我比的,可他连续两次都从塔檐上跌落下来,这绝不是意外,从他腰眼上的血印来看,我倒是觉得,应该是混元指的功力。” 花逢春听罢喜上眉梢,言道:“老花子轩辕奏凯!” 云玺点点头,言道:“不错,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到。” 花逢春拍手道:“对啊!孔亮是他的干孙子,现在孔亮被困朝天塔,他应该比咱们还着急呢。” “谁说的!”客房外突然有人高声喝道,把云玺等人吓了一跳。云玺仔细辨识了声音,不由得拍手叫绝,他大步流星把房门打开,见楼道里并没有人,再跑到一楼大厅,大厅里的食客甚多,却不见老花子轩辕奏凯。云玺心道,难道我的耳朵有毛病么?不可能啊,我明明听到是他的声音啊。云玺很失望,准备转身要走,就听客栈门口一阵罗唣。 “要饭的就不能住客栈啦?天下哪有这样的臭道理?” “老爷子,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能让你住,哎呀,你别往我身上蹭啊,你多少天没洗澡了?快把我臭晕啦。” “谁说我臭?我哪里臭?你可别狗眼看人低,很多人八抬大轿请去他家住,我都懒得去,今天在你们客栈歇息腿儿,纯粹是给你们面子,赶紧给我预备好最上等的房间,摆一桌最贵的酒菜,酒要三十年的陈酿,菜品不能少于十八个!” “我呸,我这样有三十年的陈尿,你喝不喝?想吃菜?去街边的小摊吃去。我们这是高档客栈,招待的都是体面人,你赶紧走,再不走小心我沙包大的拳头,不把你揍散架才怪!” “放肆!伙计,哪有你这般对待老人家的?”云玺厉声责怪道,等他走过来一瞧,我的娘啊,眼前这个老乞丐正是丐帮的大当“挟山揽月笑傲头”轩辕奏凯! 轩辕奏凯虎着个脸,正跟店伙计置气那,一看云玺出来了,他转身就要走,被云玺紧走几步给拦了下来。 “老前辈,您可不能走哇,我有天大的事情,要跟您商量那。”云玺央求道。 轩辕奏凯撅着个嘴,用打狗的枣条指着店伙计言道:“这小子狗眼看人低,嫌我脏嫌我臭,不让我进门,你说这小子该不该打?” 云玺把脸拉下来,瞪着店伙计叱道:“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就算这位老人家不是武林前辈,你见他一把年纪,也应该善待才对!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趣诵小书 店伙计一看云玺这么向着他,就知道人家是旧相识,关系肯定不一般,立马变了副嘴脸,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嬉皮笑脸,言道:“大爷,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这个臭……哦,乞丐老爷爷是您的朋友,倘若知道,我一定会好生招待的。” 轩辕奏凯冷笑了一下,言道:“哎,人呢!算啦,我老人家不跟你一般见识了,方才我说的很清楚,给我开最顶级的客房,上最贵的酒菜,能做到么?” 店伙计愣住了,云玺叱道:“钱由我出,你赶紧照办就是!” 店伙计一听有饭东,这就得啦,反正有人出钱就行。他赶忙把轩辕奏凯让进客栈,一楼大厅的食客们都拿异样的眼神瞥着轩辕奏凯,心说话,这家客栈是穷疯了吧,怎么连乞丐的钱也挣?真他娘的晦气。 轩辕奏凯毫不在乎,别看他脚上的鞋破的五个脚指头露出仨,但仍然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地走上楼梯,仿佛他是腰缠万贯的大富豪似的。 花逢春、刘彩云、莹莹姑娘,一起来到楼梯口,纷纷给他鞠躬行礼,众星捧月似的来到了客房。店伙计很麻利,不多时就把酒菜准备齐了。轩辕奏凯在此,众人顿时有了主心骨,大家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聊天。聊啥?当然是聊如何营救孔亮的事了。 云玺先给轩辕奏凯敬了一杯酒,言道:“老前辈,多谢您暗中援手。” 轩辕奏凯嘿嘿一笑,指着云玺的鼻子道:“我以为你云玺是个古板的小伙子,干什么事儿都是有板有眼,没想到你也会吹牛,而且吹起牛来脸也不红,这一点你比我干孙子还强不少那。” 云玺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笑道:“老前辈,您拿我取笑了,要不是你在暗中用给我提醒,我哪敢吹牛啊。” “哈哈哈,只怪那个悟善心眼太坏,一个出家人整天挖空心思琢磨如何扬名立万,如何攀爬权力的台阶,我看他就算再修行七十年,也是白搭!” “老前辈说的极是,悟善表面和善,实则心怀叵测,他就是个笑面虎,这种人着实可怕!”花逢春补充道。 轩辕奏凯点了点头,言道:“我那干孙子被困在朝天塔,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儿,朝天塔里的机关消息非常厉害,稍有不慎就得命丧当场啊。” 云玺心里有些不服气,言道:“老前辈,凭着您绝世骇俗的武功,难道还怕他的机关消息吗?” 轩辕奏凯摆手道:“云玺啊,你千万别小巧了朝天塔,据老夫所知,朝天塔乃是‘妙手震古今’机关消息天下第一的欧阳北岳一手设计的,再加上老贼秃悟善从旁协助,因此朝天塔的机关消息,的确很不简单啊,就算我老花子出手,也只有五分的把握而已。” 云玺听罢很兴奋,言道:“五分把握就足矣了,若是老前辈不嫌弃,我愿意跟着你一起进去,给您打打下手,这样咱至少就有七分的把握啦。” 莹莹姑娘听罢,激动站起来,给轩辕奏凯敬酒道:“老爷爷,能否救出孔亮师兄,就全靠您了,您若是打退堂鼓,恐怕孔亮师兄就只是有等死的份儿了,我求您啦,您的武功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区区的朝天塔怎么能难得住您呢?我求求您啦,就去救救孔亮师兄吧。” 轩辕奏凯被莹莹一顿话说的,心里也热乎乎的,别看他九十几岁的人,也有一股子不服气的劲头,心说话,就凭你欧阳北岳和悟善贼秃子,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就算是机关消息很厉害,那也分对付谁,对我轩辕奏凯,恐怕是小儿科儿!轩辕奏凯把心一横,仰脖儿把一碗酒全喝了,他抹干了嘴唇,笑道:“好!老花子我就豁出破头撞金钟,会一会他的朝天塔!” 众人听罢无不欢欣鼓舞,吃罢完晚饭后,轩辕奏凯和云玺休息了两个多时辰,夜已二更,二人起床后,把衣服收拾了一下,然后飞身行出了客栈,在杭州大街上施展开轻功,直奔小孤峰朝天塔而来。要上小孤峰,必然要经过碧云寺,不过这二位都来过,对上山的路径十分熟悉,他们二人就跟幽灵似的,在碧云寺兜兜转转,没多久便从侧门出来,直奔上山。 说来也奇怪,朝天塔四周安静的要命,一个把守的武僧也没有,虽然东西两旁都是厢房,但厢房里都是空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云玺和轩辕奏凯相互对视了一下,云玺低声道:“这悟善对朝天塔果然有自信,机关消息启动之后,他们竟然不再派人看守了。” 轩辕奏凯笑道:“你错了,他是怕咱们抓个活口,问出机关总闸的位置,到时候把机关总闸给关上,救出孔亮岂不是易如反掌了么。” 云玺点点头,对啊,悟善果然是猴精猴精的。 两个人来到朝天塔近前,正门是虚掩着的。云玺把门推开后,只见大厅里亮如白昼,原来在一楼大厅的墙上有十几盏油灯,再看大厅里发出了很大的变化,十八罗汉不再是龟缩在墙边,而是在大厅之中分布均匀,每个罗汉之间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云玺暗自叹道:原来这十八罗汉脚下暗藏着机关,是可以移动的。 轩辕奏凯点点头,言道:“云玺,你可要小心些,这叫十八罗汉阵,少林派的十八罗汉阵名扬天下,想不到悟善这个贼秃,竟然能把此阵法用在机关上,着实不容易啊。” 云玺笑道:“老前辈,假人肯定没有真人好用,在我看来,这个十八罗汉阵空有其形,未有其实,不过是花架子罢了,咱不能被这帮假人给唬住。您给我压阵,看我如何把这些假人砸个稀巴烂。”说罢,云玺一纵身,飞身跃到十八罗汉中间。他双脚刚落地,就听咔吧一声响,机关瞬间就被激活了,身旁的两个罗汉一个挥拳,一个使腿,猛然向云玺发动进攻。云玺早就有心里准备,他跃起八尺多高,正好落在一个罗汉的头顶上,躲开了来招,同时用右脚尖儿猛点罗汉的脖颈,他想把罗汉的脖颈踢断,哪成想罗汉表面是肉皮,里面确实精钢铁骨,这一脚只把肉皮给踢烂了,脖子却完好无损。 罗汉似乎也有痛觉,它发狂似的,双手猛然往上抓,想抓住云玺的脚脖子,云玺见势不好,急忙飞身落在下面,对准罗汉的脚脖子猛然就是一脚,这一脚他是用的脚后跟,力道可增加了数倍,这要是真人的话,脚脖子早就被踹断了,哪知道铁罗汉只是晃了晃了,身子倾斜着,但仍然没有倒。云玺吃了一惊,他想不到这铁罗汉如此结实。就在此时,他后脑一阵恶风袭来,一个罗汉挥拳猛击云玺的后脑,这要被打上,非把脑壳揍碎不可。云玺身法极快,往旁边闪身躲过,转身出右掌猛击罗汉的前心,就听“啪”的一声暴响,罗汉平行往后倒了七八尺远,便又直挺挺站住,前心处留下一个寸许深的巴掌印儿,要是真人,这一掌早把心脏揍成八瓣儿了,可这是名副其实的铁罗汉,这一掌对它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直到此时,云玺心中才有些害怕,心说话,这些铁罗汉都是被机关空着,就算打十天十夜,也不会丝毫地停歇,可我可不行啊,照这样打下去,过不了两个时辰,我的体力会消耗殆尽。到时候吃亏的就只能是我啦。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第三十一章 大战七仙女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一章大战七仙女 云玺急于救出孔亮,煽动轩辕奏凯冒险闯入朝天塔,结果在朝天塔的第一层就遭遇了少林十八罗汉阵,要说这些罗汉的武功招法有多么精妙,这倒是谈不上,但出招极快,而且永不停歇,最要命的是这些罗汉外表是肉皮内力是精钢铁骨,任你怎么打也打不死。云玺只身一人大战十八罗汉,一开始还行,体内的真气充盈,体力也充沛,但打久了可受不了。约么过了半个时辰,云玺的额头上就见了细汗。 云玺打着打着,心里灵光一现,心说话,我干嘛跟这帮假人缠斗呀,楼梯就在对面,我只要穿过十八罗汉阵,不就可以上二楼了么?想到此处,云玺脚下使出鬼影八步,身形飘忽,在十八罗汉之间闪转腾挪,如鱼得水一般,还真就绕过了十八罗汉阵,他心中大喜,刚到了墙根前顿时笑容就僵住了,咦?上楼的梯子不见了!不仅梯子不见了,就连整个二楼的入口也被一块铁板给封住了,想要上去势比登天啊! 还没等云玺喘两口气儿那,身后又传来阵阵恶风,云玺急忙转身应战,只见十八罗汉纷纷滑向自己,而且脸上都带着笑意,这笑脸之中满是讥讽嘲笑之意,看得云玺火冒三丈。眨眼睛,十八罗汉半圆形把云玺围在当中,两人上前,则其他人补位,包围圈儿就会缩小一点儿,打了一会儿,又有两人冲进当中合战云玺,包围圈儿便又缩小了一点,如此往复。好家伙,不到半个时辰,包围圈儿只在丈许,圈内有八个罗汉大战云玺,把云玺忙活的满头大汗,热气顺着头顶往上窜。云玺一边打斗,一边偷眼瞧看,只见轩辕奏凯眯缝着小眼睛,干杵在门口,手撵着稀巴楞登的胡须,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云玺心里就不痛快了,心说话:轩辕奏凯,你可不对啊,我都被十八罗汉阵逼的如此狼狈不堪了,你倒是搭把手呀,哪怕是让我喘口气,擦擦汗也行啊。你可倒好,两个人闯关,合着就我一个人出力啊。 其实云玺真误会轩辕奏凯了,他在后面为云玺观战,虽然没有出手但心里比云玺还着急,他也知道,如果这样打下去,漫说是云玺,就算我们爷俩全上,也是白搭,因为这些假罗汉都是精钢铁骨,不管你的掌法多厉害,根本揍不疼人家。他希望云玺能多支撑一段时间,这样他可以好好观察一下,希望能找到这些假罗汉的机关法门之处。轩辕奏凯虽然不是机关消息的行家里手,但架不住朋友多啊,因此他也听不少朋友说起过,这种假人之所以能够打拳踢脚,动转自如,全靠体内的机簧牵引着,要不然绝不会动的,只要能找出机簧的法门,要破机关就易如反掌啦。可法门在哪儿呢?眼尖云玺被围在当中,他心里直发急,鼻尖儿都见了汗,抓耳挠腮地急的团团转,突然,他眼睛一亮,啊呀!这十八个罗汉有一个特别之处,虽然样貌、身高、四肢跟正常人一般无二,但这些罗汉的肚脐儿跟寻常人有所不同!咱正常人的肚脐儿是往里凹陷的,它们则刚好相反,肚脐眼往往凸出,而且肚脐儿周遭有一圈儿缝隙,也就是说,肚脐儿似乎是可以打开的。 轩辕奏凯心中大喜,心说话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试一试啦,于是他抖丹田大叫一声:“呀——呔!休得猖狂,我轩辕奏凯来啦!” 云玺听罢觉得好笑,心说话:你喊的声音怪大的,可惜这些罗汉都是假人,根本听不见!不过你肯上来搭把手真是谢天谢地了,至少我不那么忙活啦。 轩辕奏凯纵身一跃两丈多高,身子如铁钉一般落入十八罗汉的包围圈儿中,云玺双掌齐摇,正玩命儿跟眼前的四个罗汉打斗那,轩辕奏凯用打狗的枣条往其中一个罗汉的肚脐眼上一戳,然后手腕子一抖,竟然把这个罗汉的肚脐眼给掀开了。罗汉浑然不知,仍然双拳齐发继续跟云玺拼斗。老花子一看,心中大喜,自己猜的不错,肚脐眼有一根竖着的铁杆儿,不停的上下拉扯,只要铁杆动,它的四肢就会动。轩辕奏凯探出右手,一把抓住这根铁杆,使出鹰爪力的功夫,狠劲往往一拉,轩辕奏凯的力气大的没边,这一下直接就把铁杆儿给薅出来,再看这个罗汉,方才还双臂齐摇,又是铁拳又是飞脚的,这下登时就没了筋骨,“哗啦”一声躺在了地上。 云玺虽然打斗着,对轩辕奏凯方才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他惊呼道:“原来如此!真是太好啦!”说罢,他精神抖擞,虚晃一招,一猫腰儿,使出昆仑金刚指的功夫往罗汉的肚脐一戳,然后往左一拧,“咔吧”一声,肚脐就打开了,他也学着轩辕奏凯的样子,伸手抓住罗汉体内的铁杆往外猛地一拉,眼前的罗汉应声倒地。 有句话说“会的不难,难的不会”,一旦找到了窍门,这些铁罗汉在云玺和轩辕奏凯眼里跟废铁无异。二人各自伸展身法,在十八罗汉之间闪转腾挪,用同样的法子,把罗汉体内的铁杆拉出来,这些罗汉全部当场报废!云玺擦了擦汗,笑道:“老前辈,果然名不虚传,晚辈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 轩辕奏凯哈哈一乐,言道:“不要谬赞老花子了,如不是你苦苦支撑着,我恐怕也没时间找出他们的法门来。” “吱扭扭……”突然一阵奇怪的声响发出,二人如惊弓之鸟,各自往后跳出一丈多远,双拳架在胸前,做好了应战准备,哪知道对面墙上发生了变化,紧挨着对面墙的屋顶上缓缓伸下一架铁梯。云玺大喜道:“原来只有破了十八罗汉阵,才能上得了二楼。” 二人来到楼梯近前,云玺刚要迈步上楼,轩辕奏凯赶忙把云玺拦住了,他仔细瞧看这段楼梯,只见梯櫈有两种颜色,一层是红色,一层是白色,两种颜色交替着。轩辕奏凯自言自语道:“为何梯櫈有两种颜色?难道这里面暗藏着机关吗?” 于是他用枣条点了点白色的梯櫈,咱之前交代过,轩辕奏凯的枣条表面看是木头的,实则是一种特殊的金属,软中硬,硬中柔,韧性极强,但硬度也极高。就见他手腕子上使了一成的气力,“咔吧”一声响,白色梯櫈猛然间翻转,一把滚刀出现在梯櫈上,明晃晃的刀刃正好咬住枣条。 云玺看罢着实吓了一跳,心说话:好险!好险!这是枣条,若换做是人,恐怕双脚就得被滚刀切断。云玺对轩辕奏凯更加敬佩了,自己跟人家比,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看来人呐,真得活到老学到老才行。狗狗 轩辕奏凯把枣条拔出来,又戳了戳红色梯櫈,正中间,连带四个角都戳到了,发现红色梯櫈十分坚固,也不会翻转,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以为这就找到规律了?当然不是,好在轩辕奏凯老成持重,十分谨慎,他又依次往上点了数个梯櫈,发现有的红色梯櫈里也暗藏着滚刀,也就是说,红白两色是迷惑人的,倘若你只试了两个梯櫈,就盲目的认为红的安全,白的有机关,真要是这么往上走,你铁定要倒霉! 轩辕奏凯在前,云玺跟在后头,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上到二楼,二楼上是另一番场景,只见七位女子站在正中,这些女子身高都在七尺左右,身材妖娆,前凸后翘,尤其是腰,细的都可以拿手掐的过来,他们头上都戴着不少饰品,有的是玉钗金钗,有的是猫眼玛瑙,有的是珍珠宝石,在四周火把的辉映下,闪闪放光,夺人的二目。再往脸上看,这七位女子个个美若天仙,虽然五官十分标准,但样貌又各具特色,有的是桃花眼,有的是杏仁眼,有的是丹凤眼,有的柳叶眉,有的拱形眉,有的剑眉,要论辨识度,比跟韩国的整容小姐要高出百倍都不止。再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个人身上都穿着丝绸单色裙子,里面穿着极为简单的贴身衣服,那会儿没有胸罩,都是肚兜儿,下面也不是比基尼,而是比较短的短裤。光着腿儿,隔着丝绸裙子,又细又白的大长腿清晰可见。脚上都穿着高腰靴子,颜色与各自的跟裙子相同。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长剑。 也行云玺、轩辕奏凯上了楼,惊吓到七个美女了,她们赶忙转过身去,后背屁股对着二人,脑袋凑到一起,似乎是在商量对策。 云玺不由自主地瞅了一眼七个美女的屁股,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把目光移开,心说话,这帮女人也太不守礼教了,怎么穿的比青楼的小姐还要风骚?真是岂有此理!但他可不是来磨洋工的,救出师兄孔亮才是最紧要的,于是抖丹田叱道:“呀呔!你们是什么人?” 云玺的声音可够大的,震的四壁的火把都颤抖了,可这七个美女跟没听见似的,仍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云玺竖着耳朵听,却听不清楚她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云玺就有些恼火了,心说话,你们既然在二楼,肯定就是二楼的把守者,不知道你们在装神弄鬼搞什么名堂那,干脆我直接过去,懒得理会她们。 云玺跟轩辕奏凯言道:“老前辈,这些都是女流之辈,谅她们也没什么能耐,咱赶紧上三楼吧!” 轩辕奏凯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心说话:我都九十好几的人啦,难道还命犯桃花?但刚抬头就看到七个美女近乎透视的装束,实在是脸皮发烫,巴不得立马绕不过,眼不见心不烦。二人把腿就走,打算绕过去。哪知道刚走了两步,这些美女撅着屁股放屁啦!声音还挺响的,“当当当”,七个响屁放完,屁股里冒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的烟雾。也不知道这七个大美女都吃的什么东西,反正这屁的味道可够臭的。云玺和轩辕奏凯哪能想到她们会有这一招啊,着实吓了一跳,赶忙退了回去,用手掐着鼻子,准备应战。 七个大美女把屁放完了,感觉身体十分舒服,她们转过身来,捂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既魅又浪,很是撩人,一边笑还一边扭动着水蛇腰,要不考虑放屁这个茬儿,但就看她们扭动腰肢,真是美得令人垂涎三尺啊。好在云玺和轩辕奏凯定力十足,并不被美色所折服,但他们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恍惚,不管这七个美女扭动,连带整个房间都跟着扭动着,火把的火苗子也跟着扭动着,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扭动着。 轩辕奏凯惊呼道:“不好!烟雾中有毒!” 云玺听罢,赶忙运用真气护着全身要害,轩辕奏凯心中恼火,冲着正当中穿赤色裙子的美女,使出了混元指。这可是老花子的独门绝技,比隔山打老牛还要厉害的多,就看那个赤色美女被混元指打中后,身子直挺挺往后平移出去五六尺远,既不喊疼,也不似乎没有受伤的意思。 云玺脑门子青筋暴起,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看,那赤色美女的胸口上被轩辕奏凯点了个窟窿,肉皮破了,里面不是肉红色,而是银白色,好家伙,这帮惟妙惟肖的美女,弄了半天也是假人!轩辕奏凯也是吃了一惊,赞叹道:“欧阳北岳果然是机关消息第一人,就连人偶都做的如此逼真,我老花子竟然傻傻分不清。” 云玺也很赞同,但现在可不是欣赏欧阳北岳杰作的时候,这七个美女收住了笑容,舞动长剑直奔二人扑来。云玺和轩辕奏凯各自施展武功与她们打斗在一起,轩辕奏凯乃是剑客中的大剑客,武功高的没边儿,自然要对付四个,云玺武功也十分了得,便对付剩下的赤、橙、黄三个美女。这七个美女的身法和出剑的速度快如闪电,比一楼的十八罗汉要快了好几倍,云玺顿时觉得很有压力,随即脚下施展开“鬼影八步”的轻功绝技,与这三个美女斗在一起。只见黄裙美女长剑直刺自己的咽喉,云玺闪失躲过,翻掌猛击美女的胸口,手掌刚要挨着她的胸,吓得云玺又缩回来了,尽管知道这个女人是假的,但要是打胸口,自然要打到敏感部位,云玺害臊下不了手。就在此时,赤色美女使出一招“横扫千军”,长剑直奔云玺的脖颈削来,云玺赶忙低头矮身躲闪,左手撑地,右脚猛踹美女的裆部,可脚刚碰的裙子,又赶忙缩回来了。云玺还是害臊!其实,他的招法对付男人都是绝好的,可惜自己面对的都是“女人”。 云玺这么一犹豫,黄裙美女的长剑猛刺云玺的腰眼儿,云玺赶忙一滚躲开。轩辕奏凯偷眼瞧看,冲云玺吼道:“小子!想活命就下狠手!她们根本不是人!” 云玺听罢点点头,心说话轩辕奏凯说的对,我跟她们客气什么呀,生死关头唯有奋力厮杀才有活路呀!于是他施展开昆仑金刚掌,与这三个美女斗在了一起,该往哪打就往哪打,不再害臊和犹豫了。云玺和轩辕奏凯用上了斗十八罗汉的经验,专打“女人”的肚脐眼儿,可打了几下,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看来这些假人的机关法门不在此处,那你就得从新寻找。可还没等找到法门那,云玺就觉得天旋地转,浑身虚脱无力,脚腕子也发麻,双腿发软,迷迷糊糊地瞅见轩辕奏凯,也是身形晃荡,站立不稳,想再看清楚些,结果眼睛发花,顿时晕倒在地。 轩辕奏凯纵容内功绝顶,无奈这七个“女人”出招极快,始终与他近身厮杀,一刻也不停息,不给他运功逼毒的时间。轩辕奏凯又苦苦支撑了五十多个回合后,也实在扛不住了,上眼皮打下眼皮,脚底板发滑,一个没留神便摔了个狗啃屎。身子一粘着地,他就觉得脑袋有千斤重,再也站不起来了。七个“女人”反手抓住剑柄,高高举起,冲着轩辕奏凯的后背就扎下去啦! 第三十二章 毒弩箭雨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二章毒弩箭雨 七个“女人”反手举剑,剑锋冲着轩辕奏凯的后心猛然扎了下去,这些“女人”不是人,冷酷无情,下手绝不留情的。轩辕奏凯虽然睁不开眼见,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本能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使出浑身气力想要躲闪,可任你再努力,也休想动弹半寸,轩辕奏凯无奈,心说话:完喽,我轩辕奏凯二十岁出道,纵横江湖七十多年,可以说打遍天下无敌手,想不到今天竟然会命丧朝天塔,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找个深山老林刨个坑把自己埋了那,省得临死还要丢人现眼。 就在剑尖刚触及轩辕奏凯的衣服的瞬间,突然一条碧绿色彩带正巧把七把剑尖全都捆住了,然后被彩带猛然间拉出三尺多远,这七把剑“当”的一声全都扎在了地板上。七个“女人”用力拔回长剑,转头一看,只见楼梯口站定了三个人。居中者是一位白胡子老道,身穿灰布八卦道袍,手里拿着浮尘,左手是年轻的侠客花逢春,另一位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大姑娘,长的美若天仙,不过眼角眉梢带着千层杀气,身穿一袭绿裙,腰里悬着两把乌黑的匕首刀。这位大姑娘的,各位一定认识,她就是呼延灵风! 咱前文交代过,呼延灵风劝云玺不要急于去碧云寺赴约,结果云玺不听,执意要去,两个人闹了个不欢而散,呼延灵风可不是负气出走。她知道云玺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她也知道关押孔亮的朝天塔十分凶险,单凭云玺和自己是根本破不了机关消息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云玺去送死,而且即便死了也救不出孔亮来。于是,她跟谁也没打招呼,当天晚上就出发,去找她师傅的好友“九玄真人”叶无光叶道爷出山帮忙。 这位叶道爷就住在杭州外不远的栖霞山九玄道观,要说武功他在江湖上也就是二流水平,要说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机关消息,这位道爷堪称顶级高手。而且这位道爷平时很少出门,在道观里尽研究机关消息了,就算是出门儿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研究是否正确。年轻哪会儿,叶道爷与“北海神尼”萧惊鸿还是师兄妹那,萧惊鸿早早的便情窦初开,对叶无光很有好感,可惜叶道爷整日痴迷于五行八卦之术,对男女之情,简直就是木头疙瘩,再加上师兄横插一杠子,为了夺取师妹萧惊鸿,可谓用尽了手段,把叶无光逼得只好逃离了师门,南下游荡,终于在九玄道观遇到了个“八卦术士”鹤道君,这位鹤道爷本身就是机关消息的大行家。两个人喜好相同,最后叶无光干脆又拜在鹤道爷的门下,出家当了道士,一门心思研究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机关消息。萧惊鸿后来四处打探他的下落,好不容易在栖霞山九玄道观找到他了,结果见他已出家为道,真是伤心欲绝,从此再也没有找过他。 这次呼延灵风被逼无奈,为了帮主云玺救出孔亮,她不得已连夜去请叶无光,好在叶无光念及旧情,心里觉得亏欠萧惊鸿的,因此便答应呼延灵风的请求,跟着他赶回杭州府。来往奔波耗费了一夜又一天,等他们到了客栈已经是第二天夜里的三更天了,等见到花逢春一问,知道云玺、轩辕奏凯去破朝天塔了,急的呼延灵风直跺脚。两个人二话不说,连口水都没喝,抹头就往碧云寺朝天塔奔去。花逢春知道事情十分紧急,也拿上宝剑,紧随其后。三人施展开轻功,一路飞奔,呼延灵风轻功最好,花逢春比她差点,老道叶无光轻功最弱,跑不了多久就落在了后头。呼延灵风和花逢春一商议,干脆两个人一边一个,架着老道施展轻功,这样速度就提起来了。好家伙,从客栈到碧云寺小孤山,要围着西湖转半圈儿,路途可不近啊,好悬没把叶道爷给拎散架了。 等到三人来的山顶,见朝天塔内灯火通明,二楼的窗棂纸上人影晃动,是不是传来打斗的声响。呼延灵风心中暗道:谢天谢地,总算还在打着,这就说明云玺还活着。三人抢步进了第一层塔,这里的机关消息已经被云玺和轩辕奏凯给破掉了,十八罗汉都瘫倒在地,哪能拦得住他们仨儿呀。等走楼梯时,叶道爷一眼就看出了门道,拿着浮尘手柄当拐棍儿,挨个敲打梯櫈,呼延灵风和花逢春跟在他身后,三人这才到了二楼。 三人刚上来,就见七个“女人”拿剑猛刺轩辕奏凯的后心,呼延灵风手疾眼快,她往前抢出一步,抖手把混天绫就打出去了,正好捆着七把剑锋,然后用力往怀里一扽,打算把她们的剑全都抢过来,哪知道这七个“女人”力气可不小,她用了这么大的力气,七把剑全都握在人家的手里,安然无恙,好在剑锋被拉偏了,没刺中轩辕奏凯。 这七个“女人”可不干了,她们个个努眼圆睁,手臂猛然往回一拔,长剑挣脱了混天绫的束缚,七把剑直奔呼延灵风而来。呼延灵风毫不畏惧,她对花逢春吼道:“快把人抢回去。”自己舞动混天绫与这七个“女人”打斗在一起。 花逢春赶忙把云玺和轩辕奏凯抱到楼梯口,仔细瞧看,二人身上并没有受伤,不过都是昏迷不醒,花逢春不知道他们中的什么毒,晃动他们的四肢,半天也没有反应。叶道爷仔细瞧了一会儿,笑道:“无量天尊,花少侠莫急,让贫道试一试。” 花逢春心说话,这老道是稳当呀,不管到了什么危急关头,始终是不急不慌。就看叶道爷,用两个大拇指摁住云玺的太阳穴,顺时针转了三十六圈,然后从袖袍里摸出一个小白瓷瓶来。花逢春知道修道的人都喜欢配制灵丹妙药,这位叶道爷肯定有好药,好药就算没吃,闻闻味儿也会令人神清气爽的,于是花逢春有意凑近药瓶,想沾点光,哪知道叶道爷把软木塞拔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顿时弥散开来,好悬没把花逢春熏个跟头。 花逢春赶忙捏住鼻子,问道:“叶道爷,这是什么东西?” 叶道爷微微一笑,言道:“黄鼬屁!”说罢,把瓶口在云玺的鼻孔跟前晃了两下,又赶紧把瓶塞给塞住。就看云玺的鼻翼呼扇了几下,紧接着打了个喷嚏,顿时就睁开了眼睛。云玺仍然觉得有些炫目,仔细瞧看,哎呀,眼前有个白胡子老道,再往旁边看,这不是自己的好兄弟花逢春吗?他缓了三秒钟,终于清醒过来了。急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叶道爷抱拳施礼道:“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叶道爷哈哈一笑,言道:“不用客气,小伙子,真正救你性命的可不是贫道,而是她!”云玺顺着叶道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八个女人打在了一起,被围在当中的手持混天绫,仔细瞧看,这不正是自己的好朋友呼延灵风吗?他顿时心里热乎乎的,他就知道呼延灵风绝不是那种见难而退,弃朋友而不顾的人。云玺现在举得体力和真力恢复了五成多,他迫不及待飞身跳过去,帮主呼延灵风大战七个“女人”。 叶道爷、花逢春则继续救治老花子轩辕奏凯,也是用相同的法子,轩辕奏凯醒过来后,对这位素不相识的白胡子老道也是施礼道谢。两个人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自然说话更合得来。等叶无光一报出名号,轩辕奏凯如雷贯耳,笑道:“我只闻道爷大名,却是平生第一次相见,以后咱们老哥俩要好好处一处啊。” “那是自然,轩辕帮主威震武林,贫道平时想见都见不着,从今以后咱可要多走动才是。”叶道爷也十分尊敬轩辕奏凯,这二人倒是成了好朋友。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目光又落在了七个“女人”身上,叶道爷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突然对呼延灵风和云玺喊道:“她们的照门的在两乳上!抓住双乳,往左拧死!”89书库 云玺本来就是空着手,见赤裙“女人”一剑刺来,他错身躲开,探出双手就抓对方的双乳,手刚触到,自己跟被雷电击中似的,赶忙又缩回来啦,他还是不好意思下手。 呼延灵风可不在乎这个,因为她本来就是女人,她把混天绫收好,施展轻功在几个“女人”之间躲闪穿梭,趁机抓住黄裙“女人”的双乳,猛力往左拧,这黄裙“女人”顿时就僵住了。呼延灵风心中暗道:叶道爷果然名不虚传!于是她施展同样的手法,又把剩下的几个“女人”全都定住了。 云玺红着脸,不知所措,呼延灵风掩嘴笑道:“怎么?对付假女人,你都如此害羞呀。” 云玺尴尬地笑道:“男女授受不亲,跟女人交手,我实在是难以下手,我只希望下次的对手千万别是女人。” 呼延灵凤不再调侃他,正色道:“救人要紧,咱们赶紧上三楼吧。”说罢,她拔出匕首双刀一马当先上了三楼,云玺担心她的安危,因此紧随其后,叶道爷是机关消息的大行家,因此他也当仁不让地走在第三位上,然后是花逢春,老花子轩辕奏凯殿后。 三楼跟二楼比似乎矮了一大截儿,二楼大约两丈六七尺高,三楼只有一丈七八尺高。呼延灵凤甚是机警,她可没有冒然进去,站在楼道口上仔细观察,好在四周墙壁上都有火把照明。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密密麻麻都是圆孔。 “小心弩箭。”叶道爷一眼就看出了玄机,提醒道:“这一层的机关叫‘毒弩箭雨’,上下左右全是弩箭,一旦触动机关,弩箭便会怒射而出,谁若是擅自闯入必被弩箭射成刺猬。” 轩辕奏凯上来的最晚,他笑道:“各位让开,我先试试这‘毒弩箭雨’的厉害。”云玺、呼延灵凤听罢赶忙拦着他,可回头一看,轩辕奏凯拦腰抱着蓝裙“女人”,就是二楼七个“女人”之一。 轩辕奏凯嘿嘿一笑,他把这蓝裙“女人”托在手里,往三楼大厅里扔去。果然被叶道爷说中了,就看蓝裙“女人”身体刚落在地板上,就看上下左右弩箭齐发,就这一顿射,少数也得有二百多支,十之**都射在了蓝裙“女人”的身上,它纵然是精钢铁骨,也被弩箭钉了个满满登登,足见弩箭力道之威猛、箭镞之锋利了。这还不完,就看蓝裙“女人”浑身冒烟,它外表的皮肤竟然在弩箭毒液的作用下,很快便腐蚀化脓,冒着股股黄中带绿的浓烟,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恶臭气味儿,让人闻了直皱眉头,又过了一会儿,蓝裙“女人”的表皮腐化殆尽,只剩下黑不溜秋的一副人形的铁骨架子。 众人看罢无不悚然,花逢春吓得心脏砰砰跳,惊诧道:“这是什么毒?怎么如此残忍?” 叶道爷手捻须髯,长叹一声道:“作孽啊!如此狠毒,不怕遭天谴吗?” 轩辕奏凯笑道:“管他呢,光抱怨谴责有什么用?云玺、逢春,你们跟我去楼下,把七仙女、十八罗汉都都搬上来,我就不信这些毒弩无穷无尽!” “好主意!”花逢春赞同道,转身就下楼搬假人,呼延灵凤、叶道爷也都帮忙,五个人把假人往三楼大厅里扔去,“毒弩箭雨”便下个不停,七仙女全都扔完了,就开始扔十八罗汉,扔假人的时候可不是乱扔,几个人有意把假人铺成一条路,一直通到对面的楼梯口。等扔到第十四罗汉时,“毒弩箭雨”便彻底歇菜啦。众人又把剩下的四个罗汉陆续扔进去,见机关消息再无反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云玺第一个飞身跳到三楼大厅,踩着假人,施展轻功飞身落在楼梯跟前,其余四人也都照着云玺的模样,陆续来到云玺近前。 叶道爷现行检查了一下楼梯,用拂尘把手敲击,好家伙,全都暗藏着滚刀,没有一节是安全的。叶道爷在楼梯下仔细瞧看,发现楼梯后面有一个把手,他抓住把手往下使劲一拉,然后再踩楼梯便安然无恙了。有行家里手在,上楼便事半功倍。 众人来到四楼,抬眼瞧看,眼前场景煞是吓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三十三章 大战恶龙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三章大战恶龙 呼延灵风刚登上第三层塔顿时就惊呆了,身子直挺挺站住,不敢往前走一步。云玺紧随其后上来一看,也吓得圆睁二目,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第三层塔的大厅里赫然盘旋着一条神龙!只见这条龙通身金黄,龙头硕大,两个圆眼珠子比铜铃铛还要大,炯炯有神,瞳孔里放出两道精光,令人看了胆战心惊。它头顶上还有两个锋利的开叉犄角,跟梅花鹿的犄角差不多,犄角后头是蓬松的鬃毛,您见过非洲雄狮吧,这两者鬃毛差不多,只不过这条神龙的鬃毛都支棱着,比车轮子还要大!它的脸又细又长,就这张脸比成年的驴脸还要长出半尺多,脸上一层一层金鳞,被四壁的火把照得闪闪放光。两条龙须又粗又弯,往两边支棱着,随着身体的摆动,不住地上下摇颤。嘴巴时而张开时而闭合,张开时獠牙尽显,长的獠牙比中指还要长,比枪尖儿还要尖儿,短的牙齿也有半截中指长,颗颗锋利。它的鼻孔往外翻着,用手指头插进去绰绰有余,不过你可不敢戳,因为它的鼻孔里往外冒着热腾腾的气,插进去估计能把你的手指头烤熟了。嘴唇下还有一撮龙须子,这胡子比叶道爷的胡子还要浓密和细长,虽然没有人给它搭理,胡子却比少女的秀发都柔顺。它整个身子足有两丈多长,比成年人的腰还要粗,龙尾巴埋在地板下,身子在空中不住的盘旋,偶尔发出阵阵低吼声,听起来就那么瘆人。 叶道爷稳住心神,眨么着眼睛仔细瞧看,足足看了五分钟,这才叹道:“欧阳北岳不亏是机关消息第一人,想不到他竟然能把传说中的‘摄魂神龙’设计出来,真是令人佩服之至啊。” 花逢春不乐意听了,言道:“叶道爷,欧阳北岳是咱的敌人,你怎么还佩服起敌人来了?区区一个黄龙,我看是唬人的家伙,空有其表无有其实,有什么好怕的。” 叶道爷嘿嘿一笑,言道:“你可别小看了这条神龙,龙乃虫鳞之长,有吞云吐雾、降雨喷火之能!你们看,这四壁上有大片烧焦的痕迹,八成是这条神龙喷火所致。” 花逢春满不在乎,言道:“他能喷火,我能躲闪,我有凌云步的轻功在身,就算累死也喷不中我的,你们给我观敌掠阵,我上去会会它!”花逢春说罢,往前一纵来到神龙近前,双脚刚落地,就见那条神龙一开始还是缓慢地游动,发现有人闯入它的领地,顿时就怒不可遏了,身子如弓箭般猛然往前一窜,龙头直奔花逢春袭来,张开血盆大嘴就咬花逢春的脑袋。漫说是花逢春的脑袋,就是他整个人也能一口吞下去。花逢春见恶龙发飙了,他虽然嘴上挺横的,但心脏却砰砰砰地挑个不停,心说话,我打过的武林高手可不少,跟恶龙打斗,这还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啊!眼见恶龙扑来,花逢春急忙使出凌云步的轻功,脚尖和腰眼同时发力,身子往左急闪。恶龙可不笨,龙首扑空后,把脑袋一抖,奔着左面就扫过去了,龙犄角直奔花逢春的肋条骨。 花逢春大骇,想不到这个畜生竟然懂武功套路,他来不及多想,因为恶龙的速度快极了,急忙一个就地打滚躲开龙犄角,哪曾想,龙还有四个大爪子那,每个爪子都比钢钩还要锋利,它两前爪兵分两路,从两个头往当中闭合,猛然抓向打滚的花逢春。花逢春就觉的恶风来袭,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左右都没有生路,往前更是有龙嘴等着自己呐! 花逢春在千钧一发之间突然灵光一现,他双掌猛地击打地面,身子直扑向龙脖子,他双手抱住龙脖子,双脚也搭上脖颈,总算是破了方才的死局。但紧接着他就遭殃了,龙脖颈上的鬃毛比钢丝还要硬,恶龙为了摆脱他,不住地地抖动头颅和脖颈,把花逢春颠簸的上下乱窜,往下一滑,龙前爪正扎在他屁股上,往上一窜,头顶正好顶在龙鬃上,两头挨扎,这哪能受得了呀。花逢春心说话,我算是落在后娘手里了,真他娘的遭罪。 连扎了四个来回,花逢春实在受不了了,他举起右掌铆足了劲儿猛击恶龙的脖子,接着这股反弹的力量,身子往外飞出去一丈多远。他打算来个全身而退,哪知道恶龙速度极快,这一掌对恶龙来说简直是挠痒痒,还没等花逢春身子落地那,恶龙后发先至,张开大嘴就咬花逢春的腰。花逢春一看,心道:完啦,完啦,我这二十二年的寿命算是到头啦!可怜彩云姑娘啊,还没出嫁就成了寡妇。 就在龙嘴即将把花逢春叼住的霎那之间,只见人影一晃,有人飞起一丈多高,举起右掌正击在额头的顶梁门上。 “啪!”一声暴响后,恶龙被打的往后缩了八九尺远,龙犄角好悬挂着天花板,就在这个空档,花逢春被人接住了,定睛一看,非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好兄弟云玺! “别愣着,赶快退下!”云玺大叫道,花逢春这才回过神儿来,他一个箭步便落在楼道口,心脏咚咚咚跳的十分剧烈,心说话:兮乎间轻生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真他娘的好险!好险! 呼延灵风开玩笑道:“花少侠,方才那股子不服气的劲儿呢?” 花逢春无言以对,闹了个大红脸,但现在可不是斗口的时间,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好兄弟云玺的安危。急忙回头瞧看,只见云玺与恶龙正在彼此试探,原来这恶龙也是通灵性的,也能分别出对手的实力强弱。你看它对花逢春下口毫不犹豫,恨不得立马就吞下花逢春,可换成了云玺就大不相同了,它脑袋高高举起,前爪舞动引云玺的眼神,后爪支棱着,随时做好防守。 花逢春惊叹道:“这哪是畜生啊,看它打斗的姿势,分明就是一位了不起的剑客!” 叶道爷笑道:“这次你算说对了,这条神龙是欧阳北岳设计出来的,欧阳北岳本就是武林高手,这个畜生自然也颇通武功喽。”舞神电子书 花逢春这次服气了,问道:“叶道爷,那么依你看,这个畜生的致命弱点在何处?” 叶道爷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言道:“方才你就和它斗了两个回合,时间太多,招法也太少,贫道自然看不出门道来呀。” 两个人说话间,恶龙终于失去了耐心,它咆哮一声,震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突然张开大嘴猛扑云玺,云玺镇定自若,毫不畏惧,脚下使出“鬼影八步”,身形一晃来到恶龙一侧,出掌猛击恶龙的侧脸,这一掌结结实实打中,云玺被震出去三四步远,原来恶龙表面是肉皮,实则里面全是精钢,这一掌打在钢铁上自己能好受的了吗?恶龙也不好受,就刚才云玺使的这一掌乃是昆仑金刚掌中的绝招,那是铆足了力气,恶龙的脑袋被打的往前飞出去七八尺远。不过恶龙借着这股惯性,使出老龙抖甲外加横扫千军,夹着一股劲风猛然向云玺扫来。云玺吸收了花逢春的教训,他这次不走下盘,脚尖点地,身子飞起一丈多高,在屋顶上打个旋转,然后脚下朝下猛踹恶龙的脖颈。 恶龙一下没找到人,正纳闷呢,结果被云玺脚踹中脖颈,整个下巴顿时就杵在地上了。云玺借势再次跃起,打算再踹同一个部位,他知道肉皮下面是精钢,凭着他踢柏木桩的功力,多踹几次一定能把它的脖颈给踹断。恶龙刚抬起头来,云玺的第二脚就倒了,如此反复,一直踹到第五脚,也愣是没把恶龙的脖颈踹断。恶龙这下可火啦,就看它鼻孔里冒出股股浓烟,眼珠子也变成了血红色,突然咆哮一声,整个身子剧烈地一抖,把云玺一下就甩出去一丈多远。 云玺刚落地,一股烈焰就奔自己喷来。这可把云玺吓的不轻,烈焰的温度极高,虽然他施展鬼影八步躲开了,但被烈焰灼了一下,感觉皮肤火辣辣的疼。恶龙一击不中,紧接着就喷第二口火、第三口火、第四口火!……如此喷下去,一口接一口,根本不给云玺喘息的机会。火焰的攻击面儿很大,攻击距离又远,动辄就是一丈多远,这可把云玺给逼的不轻。也就是他会鬼影八步这种绝世轻功,要不然,用不了几口,自己就得变成烧鸡了。 呼延灵风见云玺险象环生,她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借着恶龙全力进攻云玺的空档儿,她灵机一动,把混天绫抄在手上,瞅准恶龙喷完火后闭嘴的短暂时机,把混天绫猛然抽向龙嘴,混天绫表面是绸缎,实在里面都是金属细线穿成的,十分结实,混天绫的一头正好把龙嘴给缠住,恶龙想张嘴就必须挣脱混天绫的束缚,因此使劲摆动脑袋,把呼延灵风拉向自己。这时候,叶道爷大叫道:“不能松手!成败在此一举!”说罢,纵身跃到呼延灵风近前,帮主呼延灵风抓住混天绫的这一头。不过两个人的力量仍然不是恶龙的对手。此刻,轩辕奏凯和花逢春也反应过来了,二人也跳过来,四人合力抓住混天绫,这下才算是势均力敌。 就在这个僵持的时候,云玺发现只见恶龙尾巴鼓起,然后有什么东西从尾巴一直冲到龙嘴,还没等云玺弄明白那,就听“啪”的一声闷响,混天绫也被炸碎了,呼延灵风、叶道爷、轩辕奏凯、花逢春被一股巨浪卷出去一丈多远,后背顶在墙壁上。再看这条恶龙,龙头也炸飞了,通身都是火。原来,这条恶龙之所以能喷火,是因为塔层之间有人控制着,它的火都是人给压进去的,压力还挺足,他们万万想不到龙嘴会被人给捆起来,结果烈火源源不断往恶龙体内压入,终于达到了极限,恶龙这下算是在自己人和敌人联手操作下,彻底玩完啦。 云玺赶忙来到呼延灵风近前,把她搀扶起来,其余三位也都自己站了起来。 叶道爷哈哈大笑,言道:“想不到破解神龙的办法竟是这样的,真是有趣儿极啦。” 云玺道:“楼梯就在前面,咱们赶紧上四楼吧。” 简而言之,朝天塔每一层都布设了机关消息,但有叶道爷在场,众人有惊无险地闯过了层层机关,终于来到了第七层塔。 云玺等人在朝天塔一层一层的闯关,孔亮可受大罪啦。怎么回事?因为孔亮被困在七星夺命椅上,铁椅上安插了不少尖刺儿,都是钢铁打造,锋利无比,有些尖刺是对着脚指头的,有些尖刺是对着心口的,有的是对着腰眼儿的,还有的直接对着裤裆,云玺等人没破掉一层机关消息,这些尖刺就会往孔亮身上靠近一分。另外,七星夺命椅的椅背很高,比孔亮的头顶高出一尺多,椅背上往前伸出一根铁丝,铁丝的头上连着一只铁碗,这铁碗跟饭碗差不多大,里面盛的全是化骨毒水,只要孔亮疼的受不了,一晃七星夺命椅,那么这碗毒水就会倒在孔亮的脑袋上,到时候,恐怕还没等到云玺上来,孔亮就得先行化为一滩血水啦。 饶是如此,他却心里惦记着云玺的安危,不住地念叨着:阿弥陀佛啊,还是无量寿佛呀,不管什么佛什么仙,一定要保佑我兄弟云玺、花逢春安然无恙,把悟善的机关全他娘的砸烂,要是你们不好使,我扒了你们的金身,我砸碎了你们的佛像。 云玺第一个跃上朝天塔的顶层,见孔亮还活着,不过他太惨啦,浑身上下到处都在流血,尖刺都钉进孔亮的肉里了,云玺顿时眼泪就下来了,他急的大步流星就往孔亮身边跑,恨不得一下就把孔亮给救下来。 云玺刚要上前,呼延灵风一把拉住了云玺的手,云玺脸一红,这在古代,受封建礼教的传统观念影响,男女授受不亲,两个没有关系的男女,是决不能牵手的。呼延灵风可不是故意的,因为她一眼就瞅见孔亮头顶上的毒液了。 “千万别轻举妄动!”呼延灵风提醒道。云玺仔细瞧看,这才发现机关,叶道爷亲自把铁碗移开,然后仔细对七星夺命椅观察了一番,发现椅背正中间有个铜按钮,他哈哈一笑,用手摁下按钮,那些尖刺和铁索全都自动收回,孔亮终于被救下夺命椅。 第三十四章 混元指杀贼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四章混元指杀贼 孔亮浑身是伤,现在别说走了,就是爬都够呛,花逢春二话不说,把孔亮背起来,云玺和呼延灵风头前开路,老花子轩辕奏凯、叶道爷负责殿后,众人顺着原路一直来的朝天塔第一层,刚走出大门,只见外面灯火通明。 云玺定睛瞧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上百人手持刀剑棍棒把朝天塔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里头有武僧也有俗家。人群前面站定了六员大将,居中为首的正是碧云寺的方丈悟善大师和黑松岭的大寨主“紫面龙君”孟占鳌,悟善大师左手分别站着魔教传功长老李世霄、碧云寺的二把手悟劫大师,孟占鳌的右手依次是二寨主“铁掌白猿”宫步奇、“九尾银狐”沈三娘。 悟善大师见云玺出来了,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云少侠,了不起!你是真正的了不起!我的朝天塔内机关消息天下一绝,想不到竟然被你给破了,实在出乎老僧的意料。” 云玺稳住心神,冷笑道:“悟善,能破你机关者,非我云玺也,乃是这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九玄真人”叶无光!” 悟善大师问题此言,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赶忙定睛瞧看,只见云玺身旁站着一位老道人,须发皆白,胡子挺长,五短身材,红扑扑的脸膛,五短身材,手里托着一个浮尘,这便是叶无光。 悟善大师言道:“难怪我朝天塔的机关尽毁,有叶道爷这位大行家在此,天下间还有什么机关消息能困得住你呀。不过,云少侠,你仔细瞅瞅,‘紫面龙君’孟占鳌亲自给老僧帮兵助阵,今天就算你能破的了机关,也休息活着走下小孤峰!” 云玺并不感到意外,他笑问道:“怎么?难道你悟善大师说话不算数么?你可是碧云寺的方丈,江湖上响当当的剑客,难道要拉屎往回坐吗?” 悟善大师脸色铁青,叱道:“云少侠,少说废话,你我立场不同,自当不可两立,你若是识相的,就该老老实实跪地求饶,我们把你捆了去见圣教主,你若是苦苦哀求,或许他老人家心慈面软,还能饶你一条命在,如若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孟占鳌也言道:“云少侠,我孟某人十分敬重你的胆识与武功,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圣教正要扫清武林叛逆,实现武林大一统,正是用人之际啊,你如肯服软归降,我愿意当你的引荐人,圣教主绝对会大大的重用你,你最次也得是坛主、舵主,说不定还能当个圣教使者、护法这等显赫的职位。怎么样,云少侠,你意下如何?” 云玺听罢不由得哈哈大笑,言道:“孟占鳌,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反问你一句,倘若你的父母都被魔教给杀了,你还会加入魔教、死心塌地的为魔教卖命吗?与杀父杀母的大仇人和解,我云玺还能称之为人么?孟占鳌,以后你少说这样的话,倘若我再听到第二遍,我定要取你的狗命!” 孟占鳌气的脸色煞白,叱道:“云玺!你真是给脸不要脸!你给我纳命来!兄弟们,给我杀!一个不留!”孟占鳌一声令下,黑松岭的山贼、碧云寺的武僧,个个抄起兵刃,奔着云玺等人就杀过来了。 事到如今,云玺等人也豁出去了,叶道爷、花逢春负责保护孔亮,退守朝天塔,云玺、呼延灵风、轩辕奏凯扇子面形,在朝天塔门前与群贼大战在一起。要说打斗,这三位都是杀人的祖宗尖儿!云玺面对群贼,脚下施展“鬼影八步”,手上使出昆仑金刚掌,任由你人数再多,兵刃再锋利,他也能灵活应对,如鱼得水,这些武僧、山贼稍微被云玺的双掌打中,非死即伤。呼延灵风号称“绝刀”,手中匕首双刀,神出鬼没,贼人应声倒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老花子轩辕奏凯与这些人打斗简直如老叟戏孩童一般,手中一根枣条,远抽近点,把这些武僧打的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悟善、孟占鳌等人一看,心中不由大为着急上火,心说话,自己的手下怎么这么草包,刚靠近云玺等人就挂了,简直是饭桶还要加三级!二人又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多时辰,觉得手下人把云玺等人的体力消耗的不大离儿了,于是彼此使了个眼色,各自拉出兵刃加入了打斗之中。 虽说碧云寺和黑松岭都是日月神教的分舵,但悟善和孟占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那么说,孟占鳌不是在黑松岭吗?他们怎么会跑到杭州府碧云寺来呀?这里头当然是有原因的了。日月神教四大护法之首“极乐法王”郝敬轩一直就在这一带活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动用魔教在江南地区的分舵势力,杀掉云玺、孔亮、花逢春三人。前者,在黑松岭,犹豫老花子轩辕奏凯及时赶到,救走了云玺等人,让郝敬轩的计划以失败告终,郝敬轩岂能咽下这口气啊。云玺等人继续南下,郝敬轩则派出大量眼线、探子盯梢打探。说来也巧,眼线正好听到孔亮建议大家去杭州府游玩,因此,郝敬轩立刻着手部署新的杀戮计划。这才有了“赤脚货郎”董子初活着孔亮,碧云寺朝天塔比武之事。 但话又说回来,云玺的头颅太重要了,悟善和孟占鳌都想亲手杀了云玺,割下他的脑袋献给圣教主端木赢方,因此,他们两伙人也是明争暗斗。二人加入战斗,不由自主都奔云玺来了。“紫面龙君”孟占鳌使的长剑,悟善大师使的是金顶九连环,两个左右夹击云玺,云玺见是这二贼,恨得牙根儿痒痒,他的怒火被彻底激发了,抖擞精神,使出毕生决心,与这两位高手打斗在一起。 “传功长老”李世霄自视甚高,他本来想对付云玺,可现在悟善、孟占鳌双战云玺,自己再上,显不出自己的能耐来。再看看呼延灵风,虽然这个女子十分了得,可终究是个女流,我就算是把她杀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他又往旁边瞅了瞅,见一个老花子打挺欢腾,招法凌厉,精妙绝伦,碧云寺的武僧被他调理的可不轻,李世霄可不知道这个老花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挟山揽月笑傲头’的轩辕奏凯。他心道:我先把这个叫花子给解决了,然后再趁机杀掉云玺,对!就这么办!说罢,他仓啷一声拔出长剑,一个纵身便跳到了轩辕奏凯近前,大喝道:“老花子,纳命来!”狗狗 说实话,轩辕奏凯跟这帮武僧、山贼打斗,实在是觉得索然无味,自己还没施展真功夫,这帮贼人被打的屁滚尿流,根本没有什么招架之力,也就是依仗着人多,要不然早就把人打光啦。突然,他身后传来一阵恶风,知道来者不善,这才打起精神,回身应战。 “我老花子不杀无名鼠标,你赶紧报上名来!” 李世霄怪眼圆睁,仔细打量着老花子好几眼,心说话这个臭要饭的口气可真够的大的,见了我李世霄竟然不认识!李世霄铁青着脸,傲然道:“真是孤陋寡闻!我乃是日月神教八大护教长老排名第三位——‘传功长老’李世霄!” 轩辕奏凯眯缝着眼听罢,显得一脸的不屑,失望地道:“我当什么大人物呢,弄了半天跟这帮虾兵蟹将一个德行,真让老花子失望透顶,这年头吹牛不犯法,是个王八就敢称自己是‘九千岁’,真他娘的。” 李世霄听罢气得浑身栗抖,厉声问道:“臭乞丐!你是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 轩辕奏凯一脸鄙夷地瞅着李世霄,言道:“你配吗?哎,也罢,反正你是要死的人了,让你知道死在谁的手上,也叫你死个瞑目。你知道丐帮吗?” 李世霄朗声道:“当然知道!” 轩辕奏凯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老花子就是丐帮的大当家,江湖人称‘挟山揽月笑傲头’,复姓轩辕,双名奏凯。” 李世霄听罢,重复道:“哦,丐帮大当家,‘挟山揽月笑傲头’轩辕奏凯……啊!”我的娘啊,眼前这位破衣啰嗦、邋里邋遢的老花子赫然竟是江湖上了不起又了不起的盖世剑客轩辕奏凯!我他娘的怎么这么倒霉啊!以为捡到个软柿子捏,弄了半天自己找了个祖宗啊! 轩辕奏凯冷笑道:“行啦!李世霄,你自从加入魔教后,为端木赢方这个大魔头干了不少恶事,我们丐帮临淄分舵是不是你带人给砸了的?‘川中三侠’是不是被你杀的?还有很多很多武林正派人士,不肯向魔教屈服,你小子把良心藏在胳肢窝,杀了不少人吧?” 李世霄听罢吓得脸色大变,这就叫做贼心虚,他想不到有端木赢方给自己撑腰,会有人来找他算账,今天偏偏不巧,老花子轩辕奏凯眼神之中已经满是杀机! 李世霄假装镇定,叱道:“还是那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圣教主端木赢方武功天下第一,统一武林本就是理所当然的,这些人不肯归附就是我日月神教的敌人,圣教对待敌人,向来是杀无赦的,我也是按照教规做事,不能把这些血债全算在我一个头上。” 轩辕奏凯听罢,越发看不起李世霄了,叱道:“敢做不敢当,看来你李世霄实在算不得什么人物,你活在世上,简直是糟蹋了粮食,来吧,老花子送你归西!”说罢,轩辕奏凯把枣条一抖,奔着李世霄的面门就点来。轩辕奏凯的出手如电,李世霄加着十二分的小心,急忙用见挡架,哪知轩辕奏凯枣条突然变向,奔着李世霄的右手虎口点来。李世霄吓得赶忙往后倒退了两步,这一下没点中,但李世霄的额头上已经冒了冷汗。他紧攥着长剑,脚下不住地移动,伺机再出手,可轩辕奏凯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站着,好像根本就没有做任何防守的准备。李世霄转来转去,转去转来,一直到了轩辕奏凯的身后,心说话,老花子,我不信你的眼睛能看到身后! 原来,李世霄还善与打暗器,他袖子里装着袖箭,见轩辕奏凯如此托大,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因此,这也给他造就了打冷箭的机会。袖箭其实是一种变形的弩箭,一个竹筒,里面有机簧,竹筒里同时装着三根毒箭,竹筒前端有个按钮,只要轻轻一按,机簧便会发作,三只毒箭在三丈之内可以说指哪打哪,百发百中!李世霄打定了主意,心中暗道:轩辕奏凯,你不知道装逼会死人的吗?该着你倒霉,怨不得我李世霄心狠手辣!想罢,他右手按下按钮,三只毒箭如电光火石一般直奔轩辕奏凯后脑、后心、后腰打去。 但凡是机簧,就会有发射的声音,轩辕奏凯的耳力十分了得,别看他背对着李世霄,李世霄的一举一动,他都听的真真切切,听到李世霄脚步频率有变,就知道这小子在打歪点子!听到轻微的“咔”的一声,就知道他发暗器啦。李世霄眼见三支毒箭就差一毫射中轩辕奏凯了,结果轩辕奏凯顿时凭空消失了。三支毒箭可刹不住车,奔着前面就飞过去了,你说怎么这么巧,悟劫大和尚正跟呼延灵风打斗那,两个身形一换,悟劫的后背正好朝着这边,三只毒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他。悟劫疼的“妈呀”一声惨叫,身子蹦起来七尺多高,呼延灵风招法不停,舞动匕首双刀,正好削在悟劫的脚腕子上。呼延灵风的刀可是宝刀呀,这一刀下去,就算是铁也能削断,何况是悟劫的脚腕子啊。悟劫在空中又是一声惨叫,双脚顿时就飞走了,整个跟个肥猪似的,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他还想挣扎着起来,发现双脚没啦,而且毒箭上毒可够烈性的,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脸色变得乌黑,嘴角留着白沫子,身子挺了几下,顿时就绝气身亡啦。 李世霄失手打死悟劫大和尚,心里吓得一哆嗦,再找轩辕奏凯踪迹不见,他知道自己这两下子跟老花子没法伸手,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双脚一点地,身子飞起两丈多高,打算越过人群然后逃之夭夭,哪曾想身子刚到半空,轩辕奏凯在人群之中使出了混元指,冲着李世霄的后心猛的一戳,李世霄在空中被打口吐鲜血啦,身子直挺挺摔到了地上。 碧云寺的武僧都认识李世霄,见他摔倒了,两个武僧赶忙上前扶起来,扶到一半又把他给扔下了。原来,轩辕奏凯下了绝情,这混元指使出了全力,一指头就把李世霄的心脏击了个粉碎,李世霄在空中之中就已经被打死了。 第三十五章 一指定乾坤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五章一指定乾坤 呼延灵凤手拿匕首双刀大战“铁掌白猿”宫步奇、“九尾银狐”沈三娘二人,本来她是以一敌三,连她也想不到悟劫大和尚会死在李世霄的毒箭上。方才三人略占上风,现在少了一个人,平衡的天平又渐渐向呼延灵风倾斜了。宫步奇舞动鬼头刀猛攻呼延灵风的上三路,沈三娘则施展长剑猛攻呼延灵风的下三路。宫步奇的鬼头刀,招法势大力沉,沈三娘的长剑灵巧多变,总喜欢见缝插针,偷袭要害部位,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可惜他们的对手是“绝刀”呼延灵风! 呼延灵风跟随“北海神尼”萧惊鸿学艺十年,主要练的就是这匕首双刀,九九八十一路绝刀,招招要命,精妙绝伦!宫步奇一边打着一边暗自称奇,心说话,这美若天仙的少女怎么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刀法,忽而是双手一路刀法,忽而左右手各使一路刀法,两者互不相干,同时与两人打斗,真是越打心里越没底。 沈三娘这次是使出了平生的绝能,恨不得一剑就把呼延灵风给扎个透心凉,然后把她大卸八块,还要把她的脸划个稀巴烂。原来这沈三娘有极度变态的嫉妒心,她见呼延灵风年纪比自己轻,容貌比自己美,身材比自己还要火辣,真是样样都比自己强出百倍。以往自己是男人的焦点,只要自己一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情不自禁地落在自己的脸蛋上、酥胸上,稍微有点内涵的男人喜欢她的水蛇细腰,粗野点的贼匪都对她的大长腿,年轻点的贼人都对她的大屁股饶有兴趣,激动的流口水。现在可倒是好,有呼延灵风在,直接把沈三娘给比下去了,她原本的女人光环顿时黯淡无光。 女人的妒火比任何武器都可怕,因此,她要不惜一切手段毁掉呼延灵风,尽管呼延灵风跟她素不相识,之前更无仇怨。三人中,别看她武功最弱,但打斗却最卖力,出手最狠毒。 呼延灵风已然感受到了沈三娘强烈的歹意,心说话,这个女人着实可恨,我非给她点教训不可。她打定了主意后,假意猛攻宫步奇,一连使出追命十三刀,匕首刀一招快似一招,招招攻其必救之处,宫步奇被逼的节节后退,赶忙招架防守。沈三娘见势不妙,赶忙绕到一侧,想在另一侧夹击呼延灵风。呼延灵风心中大喜,心说话,我要的就是你们分开!不等宫步奇反应过来,呼延灵风身形陡转,匕首双刀猛然向沈三娘发现一波凌厉的攻势。在刀光剑影之中,呼延灵风右手刀斜劈沈三娘的脖颈,沈三娘自不量力,竟然单手抡剑挡架,结果她可倒了大霉,自己的剑是普通的钢剑,呼延灵风的匕首刀乃是天外玄铁铸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就听“咔”的一声脆响,呼延灵风一刀把沈三娘的长剑斩为两段,顺带把沈三娘的脑袋也削下了下来。 沈三娘临死都不安生,她的脑袋飞出去一丈多远,正好滚落在碧云寺方丈悟善脚下,悟善大师抡着金顶九连环正跟云玺玩命儿那,脚下一绊,好悬摔了个狗啃屎。老和尚气的暴跳如雷,拿沈三娘的脑袋当球踢,一脚踢上了朝天塔的塔顶上,塔顶上有一根光溜溜直愣愣的避雷针,你说怎么这么寸,沈三娘的脑袋转了九十九个圈儿,不偏不倚脖颈正好蹲在避雷针上。这下可倒好,沈三娘瞪着死鱼眼,瞅着塔下的众人拼死打斗,她却高高在上成了作壁上观者。 宫步奇吓得打了个激灵,心说话,沈三娘死的可有点惨啊,他跟沈三娘有一腿,有心给她报仇,但呼延灵风可不是好惹的,方才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就剩下自己了,再打下去恐怕自己也得玩完。这小子挺滑头,他晃着大秃脑袋,喝令黑松岭的群贼围攻呼延灵风,自己则趁乱完后溜,三晃了两晃便没了踪影。 返回头来,再看云玺这边,云玺施展昆仑金刚掌大战悟善大师和孟占鳌,这两位都是剑客的身份,武功远比悟劫、宫步奇之流要高出不少,而且这两位都拿着兵刃那,云玺单凭一对肉掌与他们二人周旋打斗,这期间还有不少武僧见缝插针,在云玺背后下刀子。不过云玺的确是武艺超群,两大高手与他打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仍然没占得一点便宜。悟善大师心中暗自称赞,心说话,云玺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纪轻轻,从哪儿学来这么大的能耐?身法飘忽,好似幽灵,出手如电,变幻莫测,在我和孟占鳌这等一流高手之间穿梭自如,毫不费劲儿,难怪圣教主端木赢方如此看重他,现在老僧算是真正明白了。 孟占鳌也是大吃一惊,在黑松岭他曾经领教过云玺的内家功夫,云玺马步站定,宫步奇、孟占鳌两人轮番打,愣是没把他打动。孟占鳌只当云玺内功深厚,现在动上手,这才发现,云玺是个全才!身法、脚法、手法均属上上品,他的鬼影八步和昆仑金刚掌果然是名不虚传,他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了得,难怪江湖人捧他,也绝对担得起“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绰号。 悟善大师一心要杀掉云玺,好在端木赢方面前邀功请赏,其实他觊觎副教主的位置许久了。随着云玺闯荡江湖,人气、武功,均在直线上升,端木赢方也改变了原来的封赏,之前是赏银一万两,后来是赏金一万两,到现在是赏金一万两,另外还要加封副教主之位,在圣教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何其尊贵!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高手想尽办法刺杀云玺啊。这老和尚都七十多岁的人了,想不到还是个官儿迷,一心想当副教主,因此,在打斗之中,他生怕孟占鳌抢先杀死云玺,舞动金顶九连环频频发动猛攻,他的金顶九连环足有五十多斤重,长有九尺,舞动起来呼呼挂风,招法凶猛,招招要命。有时候,还故意把攻击范围扩大,逼得孟占鳌往后躲闪,这样他好一个人独占杀云玺的功劳。 云玺聪明绝顶,他早就看透了悟善的心思,因此在打斗过程中,不断给悟善卖出破绽,引诱悟善频频发力猛攻,等打到八十八回合之后,悟善累的鼻凹鬓角都是汗,呼哧呼哧喘粗气,但饶是如此,老和尚仍然不放弃,觉得自己只要再努一把力,就能把云玺劈死在九连环之下。云玺心中暗自高兴,觉得差不离儿了,见地上散落了几把刀,于是干脆给悟善卖个更大的破绽。云玺打着打着,前脚掌故意踩在刀柄上,然后身子往前抢出去七八尺远,顿时就摔了个狗啃屎。 悟善大师见状心花怒放,他心中念叨着:“阿弥陀佛,简直是天助我也!真他娘的善哉!善哉!”他不等孟占鳌反应过来,自己抢先一步跃到云玺近前,他双手紧攥金顶九连环的上半截儿,高高举过头顶,打算用金顶九连环的下端猛戳云玺的后心,凭着他的气力,一下就能把云玺的心脏戳成八瓣儿。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孟占鳌也想手刃云玺,但他心里对云玺颇有些忌惮,就在云玺跌倒的瞬间,他就愣了一下神儿,心里琢磨着:这可能吗?云玺的功夫棒急啦,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但万一云玺是真绊倒了,岂不是让悟善这个贼秃驴捡了个大便宜?他心里正纠结呢,突然发现,云玺脚尖儿点地,身子跃起在空中旋转了两圈,再看悟善大师兄双手攥着金顶九连环,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满面惊恐,一动不动!而他的咽喉里竟射出一股血箭。 原来,云玺趁着悟善大师欣喜若狂,疏于防范之际,突然跃起,身形猛转,使出昆仑金刚指,不偏不倚正点中悟善大师的咽喉。云玺的昆仑金刚指乃是“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的武功决心,轻易不会使出,今天面对强敌,他不得不使用绝招,就这么一指,把悟善的咽喉捅了个窟窿。 悟善大师喉咙里“咯咯”地响了几声,这就令人费解了,他在说“阿弥陀佛”呢,还是想说“这不可能”?总之,悟善大师临死都想不到,云玺会有这一招。金顶九连环“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悟善大师身形晃荡了几下,也摔倒在地。 孔亮在朝天塔的门口往外瞧着,原本替兄弟云玺捏了一把汗,见云玺一招结果了悟善的性命,把他高兴地蹦了起来,等一落地,疼的他龇牙咧嘴,伤口汩汩流血。我看书 孔亮忍着痛叫道:“真过瘾!要是我没受伤,我一锏就把悟善贼秃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花逢春一边抵挡群贼和凶僧,一边跟他斗嘴道:“师兄,你就省省吧,悟善那个老贼秃可不好对付,也就是咱兄弟,换成旁人早就栽跟头啦。” 孔亮不服气道:“这可未必,我孔亮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三十六路天罡锏法所向无敌,凭着我的能耐,很有可能跟悟善打个平手。” 花逢春笑道:“你现在肉皮都破了,还金钟罩铁布衫那,小心被人扎成筛子!” 想不到孟占鳌这么一犹豫,反倒救了自己一条命,他见悟善大师气绝身亡,自忖道:我绝不是云玺的对手,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跟云玺打下去,我的下场恐怕不比悟善好多岁,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他用眼一撇,想找二寨主“铁掌白猿”宫步奇,却根本找不见宫步奇的影子,心中暗道:嘿!这小子比我还滑头。得啦,能把命捡回来,这就不赖! 孟占鳌打定了主意,举着把手中长剑大叫道:“给我杀!取云玺首级者,赏黄金一万两!给我杀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多武僧、山贼这一辈子也没见过一百两黄金,更何况是一万两呀,这帮人跟打了鸡血似的,舞动刀枪棍棒奔着云玺就冲过来了。云玺本来想的是擒贼先擒王,杀掉悟善贼秃子,再杀掉孟占鳌,这些乌合之众也就不占自乱。没想到,孟占鳌前先一步煽动群贼涌向自己。他只好施展开一身绝能,全力以赴对付山贼和武僧。 孟占鳌一边咋呼着,一边往后撤,见众人没注意他,他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悄悄跃下小孤峰,一头扎进树林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群贼和武僧还在为赏金玩命血战云玺那,轩辕奏凯用枣条打退了群贼,纵身飞上朝天塔往下一看,孟占鳌、宫步奇早就没影了,于是他抖丹田大喝道:“住手!别打啦!悟善、悟劫已死!孟占鳌、宫步奇已逃!你们还不住手,更待何时!”轩辕奏凯这一嗓子,用了丹田之力,震的群贼和武僧们脑瓜子嗡嗡作响。 群贼听罢,赶忙往后撤了几步,四下张望,仔细瞧看,这老花子说的没错,孟占鳌、宫步奇果然不见踪影,合着我们这些人玩命血战,你们两个当头的开溜了,这他娘的太不是个东西啦!这帮武僧也顿时冷静了下来,方丈悟善大师已经断气多时了,方才是一片混战,尸首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给踩踏过,浑身上下全是血和脚印子。悟劫大师就更惨了,整个变成了黑不溜秋的,凑近了一闻,肉都臭啦。这些武僧还算是有良心,扔下刀枪棍棒,把悟善、悟劫的尸首抢了回去。面对尸首,哭成了一大片。 轩辕奏凯朗声道:“你们哭什么,悟善、悟劫这叫早死早托生,再让他们多活几年,不知道要坑害多少武林豪杰呢,你们这些和尚,助纣为虐,跟着悟善、悟劫干了不少缺德事儿,你们说,是想让云少侠押着你们去杭州知府衙门打官司呢,还是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武僧们听罢,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站出了个领头的,冲着云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云少侠,倘若你能放过我等,我们自当改各自散去,从此隐姓埋名,行善积德,安生度日,不知云少侠您能答应么?” 云玺听罢点点头,朗声道:“首恶必除,胁从不问!只要你们能真心改过自新,不再为害老百姓,我云玺绝不为难你们。走吧!”这帮武僧算是捡回一条性命,向云玺、轩辕奏凯等人合十行礼后,各自散去。 黑松岭的群贼一看,人家都没事了,自己还干杵在这儿干什么呀,于是一个小寨主仗着胆子来到云玺近前,抱拳施礼道:“云少侠,方才多有得罪,我们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出身,天灾人祸活不下去了,这才上山当贼,倘若云少侠肯高抬贵手,我们也愿意找个地方隐遁起来,老老实实当个奉公守法的老百姓,绝不再做坏事。” 云玺见他说话十分真诚,便爽朗地笑道:“不打不相识嘛,既然你们已有洗心革面之心,我云玺更不能为难各位,请吧。”群贼对云玺千恩万谢,在小寨主的带领下,也都陆续撤出了小孤峰。 群贼和武僧全都走了,小孤峰顿时复归了静寂,一场危机总算是有惊无险。云玺带着众人下了小孤峰直接赶奔客栈,孔亮身上都是皮外伤,叶道爷给他敷上刀伤药,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此刻,离着天亮还有一点时间,众人全无睡意,对着蜡烛聊天。 窗外,十几丈外的树下,有个身穿袍服的人伫立在树影之中,怒气冲冲地瞅着窗棂纸上的人影,手指骨攥的咯吱咯吱响。 第三十六章 最尊贵的女人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六章最尊贵的女人 第二日,吃罢了早饭,老花子轩辕奏凯、叶道爷纷纷与云玺辞别,云玺心里觉得十分的舍不得,尤其是轩辕奏凯,三番两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自己还没有好好报答人家,结果人家就要走,云玺打心眼儿里欠着人家的情。他把二老送出客栈,叶道爷往西,回归栖霞山九玄道观,便与云玺、轩辕奏凯道别离去。轩辕奏凯则要往西去,至于去哪儿,他不肯说,云玺也不好再问,但云玺执意要再送一送轩辕奏凯,于是爷俩儿又往西走,路上二人边聊边走。 爷俩儿一直出了西城门,轩辕奏凯言道:“千里送君终有一别,云少侠,别送了,将来咱爷俩见面儿的机会多着呢,不急于这一时啊。” 云玺心绪惆怅,他往远处看了看,见五里地外的官道旁有个小山丘,山丘上有一座小庙,便言道:“老前辈,就让我再送您一程,呃,就送到小庙跟前。” 轩辕奏凯听罢,知道云玺心里很是不舍,便点头同意了。爷俩继续走,练武之人三句话不离本行,轩辕奏凯问道:“云少侠,你上次与悟善比试掌力,可有什么收获么?” 云玺仔细想了想,如实地回道:“晚辈愚钝,悟善随心存不善,但他的掌力的确远胜于我。” 轩辕奏凯手捻须髯哈哈一笑,言道:“老花子不以为然,其实,若老花子我没看错,你体内有至阴至阳两股真力,只是你无法将其化为己用,而且金妙来偏心眼,竟然偷偷把崆峒派至高无上的《六绝心法》传给了你,可惜,修炼《六绝心法》,只能不断提高你的内力,而内力提高,又无形之中增强了那两股至阴至阳的真力,如此循环下去,反倒对你不利。” 云玺听罢大为吃惊,心说话轩辕奏凯不愧是轩辕奏凯,连这等极度秘密的事情,他都能洞若观火,幸亏他是自己的朋友,若是敌人,这简直太可怕了。云玺点头道:“老前辈,我云玺对您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您说的对极了,我多年前误食冰灵菇和赤蟒火丹,这两大奇物在我体内竟化作两股真力,反复颤抖,害得我苦不堪言。我大师伯秘密传授我《六绝心法》,希望我能用自己的内力压制住这两股真力,现在看来,的确适得其反。” 轩辕奏凯拍了拍云玺的肩头,笑道:“不要担心,世间万物相克相生,武功也是如此。依老花子看,你体内的两股真力是福不是祸,只要真力为你所用,收发随心所欲,到时候你可就一鹤冲天,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剑客喽。” 云玺抱拳施礼道:“晚辈并不图那个虚名,但求能在有生之年为武林除害,匡扶正义,手刃大魔头端木赢方。” 轩辕奏凯言道:“难呐!我知道你身负血海深仇,不过端木赢方可不是等闲之辈,他的九阴寒玉魔功、鬼泣寒鸦剑法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我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漫说是你,就算把老花子我算上,再把段天涯、金妙来全都算上,咱们也未必是端木赢方的敌手啊。记住,大仇一定要报,但不可盲目而为,现在敌强我弱,一定要等到最有利于自己的时机时再出手。” 云玺内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服气,心说话,端木赢方有什么了不起,他难道不是人吗?他难道长着三头六臂吗?只要你是人,我就有击败你的可能,但表面上,还得装出很赞同的表情,言道:“老前辈说的极是,我会谨慎行事的,等到时机成熟时,再找大魔头算账。” 轩辕奏凯长叹一声,言道:“云玺,但愿你表里如一,有道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希望你牢牢记住。” 一直到了小山包近前,二人这才拱手告别。老花子轩辕奏凯这次没有施展轻功,而是很从容地顺着官道往西走,一边大大咧咧地走,一边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即便路人与他撞了个满怀,任凭谁认不出,这位邋里邋遢的老花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轩辕奏凯,这大概就是“大隐隐于市”吧。 云玺刚到客栈,看见莹莹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正在大堂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莹莹,你在这里做什么?”云玺问道。 “哎呀,云哥哥,你可回来了,灵凤姐又不辞而别,诺,这是在她房间里发现的。”莹莹急切地说道,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莹莹姑娘发现呼延灵风表面上很孤傲,实则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莹莹对她的偏见早就抛诸脑后,有意想与她亲近一步,却发现呼延灵风凭空消失了。 云玺接过书信瞧看,只见信封上写着“云玺亲启”四个小楷字。云玺把信封打开,抽出信纸,里面其实就寥寥几句话,大致是:“云玺,我有要紧事去办,临别还要多嘱咐你几句,遇事要沉着冷静,万不可毛躁冲动,大魔头端木赢方害你之心不死,沿路之上多有歹人监视,你要多加小心,不可粗心大意。” 云玺看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说话,呼延灵风也就年长我一岁,却跟个老婆婆似的,总是说教于我,有她在觉得嫌她管的严,没她在吧,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真是很难说清楚。不过呼延灵风向来独来独往,她说有事,肯定就有事,云玺只好在心里默默祝福,希望她保重。33 三人在杭州府逗留了几日,一直等到孔亮的伤口全都愈合,体力也彻底恢复了,这才起身往普陀山赶去。众人一路奔波,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日终于赶到了绍兴府。绍兴府比之杭州显得要小一些,但江南多富庶之地,绍兴府更是有名的富饶。越往南方走,方言就越听不懂,好在云玺等人主要是在客栈、饭店逗留,这里的伙计见多识广,南来北往的客商都有所接触,因此也都会些蹩脚的北方话,基本的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次,云玺、孔亮、花逢春、刘彩云、莹莹可没有玩的心思了,江湖险恶,在不熟悉的地方,最容易隐藏着杀机。四人肚腹饥饿,绍兴府最繁华的麒麟街上,酒楼茶楼林立,大街当中靠左侧有一家“快活林”,楼高三层,主顾满堂,门口拴的骏马就不下五十匹,一旁停着的轿子更是排了长长的一大溜儿。出入这家酒楼的,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个个肥头大耳,身穿锦衣,腰缠万贯,使奴唤婢,颇有老子天下最牛的气派。 孔亮翻着母狗眼瞅了半天,觉得十分新鲜,心说话,这“快活林”里有什么古怪不成?怎么本地的达官贵人、士绅大户、富家公子哥儿都乌央乌央地往这家酒楼里跑呢? 花逢春笑道:“师兄,你在想什么呢?” 孔亮这才回过神儿来,言道:“我说两位兄弟、莹莹妹子,你们都瞅见了吧?本地的有钱人,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往快活林里吃饭去,我琢磨着,这家酒楼的饭菜在本地肯定是首屈一指!咱们哥仨都是大内侍卫,小名儿也是京城里的官儿,到了绍兴府,咱不该好好吃一顿吗?” 云玺笑道:“孔师兄,在吃喝方面,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吃,咱就去哪吃。” 孔亮呲牙一笑,言道:“哎,这就对喽,咱哪儿都不去,就去前面的‘快活林’!” 云玺等人径直来到快活林,门口的伙计一瞧,这五位穿绸裹缎,为首的这位器宇轩昂,其余四位,男的精神,女的俊美,当然孔亮比较特殊,店小二不敢怠慢,迎上前来,笑道:“几位,可曾预约了?” 云玺一愣,心说话,这家饭店生意真是好,到这儿吃饭得先预约。孔亮插嘴道:“预约啦,三楼靠窗的就是我们公子爷预定的位子,你赶紧带我们上去吧。” 店伙计见孔亮说话有板有眼,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转身带着众人往三楼走,云玺瞅了一眼孔亮,孔亮甚是得意,赶忙带着几位上了三楼,三楼的大厅十分宽敞,周遭全是酒桌,现在恰逢饭点,吃饭的主顾特别多,就只有两张桌子空闲着,一张就是临窗的酒桌,这张酒桌跟周遭的酒桌一模一样,都是长条桌。另一张空桌子则是正中间的一个大圆桌儿,这张桌子上铺着锦缎桌布,桌上整整齐齐地放在湿毛巾、干毛巾,盘子、吃碟、饭碗都是纯金打造的,筷子都是纯银的。足见在这张桌上吃饭的人,绝对是本地的大人物,至少也得是知府这个级别。 店伙计直接把云玺等人引到临窗的空桌前,孔亮毫不客气,大模大样地往主座上一坐,其他人也各自落座。孔亮最懂吃,因此他亲自点菜。云玺落座后,往周围瞟了一眼,只见这些食客穿着打扮颇为考究,几乎个个穿绸裹缎,有的为了显示身份,还特意穿了官服,说话也都是彬彬有礼。说来也奇怪,这些人都带着包袱,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鼓鼓囊囊,有的则干瘪似无物,有的是长条的,有的是方的,形态各异,却又显得十分贵重。他们虽然都点了酒菜,但都没怎么动筷子,似乎他们的心全然不在酒菜上。这些人一边小声谈论着,一边往楼梯口张望,似乎他们都在等待圆桌上吃饭的人。 云玺觉得很纳闷,这时候酒菜陆续上来,孔亮、花逢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抄起筷子一顿狼吞虎咽,整个三楼上,也就他们这一桌,真正吃的热火朝天。 过了一会儿,店伙计开始给圆桌上菜,其他桌的食客一看,立马就来了精神,脖子都抻直了,眼睛里放出光彩,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无不喜笑颜开。等圆桌上的酒菜都备齐了,只见楼梯口响起轻轻的上楼声,有些靠里面的食客干脆站起来瞧看。只见两个年轻俊俏的姑娘,一个穿绿裙,一个穿黄裙,臂弯上挎着花篮,花篮里全是芳香浓郁的花瓣,她们迈着优雅的步子上了三楼,把篮子里的花瓣儿均匀地撒在圆桌的四周,云玺的酒桌离得比较近,不少花瓣就撒在了他们的脚下。 云玺心中奇怪,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好端端,为什么要撒这些香气浓郁的花瓣儿?不知道她们搞的什么名堂,两个姑娘把花瓣刚刚撒完,又有两个姑娘款款走上楼来,一位穿着红裙,一位穿着粉裙,两个人各自拎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只见穿红裙的姑娘动作优雅地把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餐盘、食碟、饭碗和筷子,与旁人不同的是,这套餐具和碗筷竟然全是羊脂玉做成的,温润如脂,完美瑕疵。另一个穿粉裙的姑娘把圆桌上预备的干湿毛巾全都丢在地上,然后从锦盒中拿出了更为洁白的毛巾,也是干湿两种,叠的整整齐齐。 这四位姑娘把活刚干完,就见楼梯上响起轻盈地脚步声,脚踏楼梯的声响很有节奏,“蹬——蹬——蹬……”每一次落足,似乎都比旁人慢半拍儿,虽然落足慢,走路却颇有节奏。云玺正对着楼梯口,因此看了个正着,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徐徐走上三楼,她走的的确不快,迈步前行,必然要扭腰摆臀,玉足恰到好处地落在两脚之间的中线上,她就跟现在模特走路完全一样。这位女人长的美若天仙,桃花眼,柳叶眉,鼻梁高挺,红通通的樱桃小嘴,脸上不胖不瘦,身穿更是婀娜多姿,身高接近七尺,肩膀略微下滑,水蛇腰,大长腿,腰里系着丝绦,脚上穿着绣鞋,十指纤细如玉葱,指甲略长,但显然是经过一番修剪打磨过。 这位女人刚一露面,整个三楼顿时弥漫着一股奇香,这种摄魂夺魄的香味儿是从一种特殊的香料中发出的,这种香料是从西域买来的,咱们中原地区也产香料,但跟这种香料比,香味儿差的太远。刘彩云、莹莹姑娘也喜欢涂脂抹粉,孔亮有时候情不自禁会问问她们身上的香味儿,但跟这个香味儿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位姑娘刚走了两步,整个三楼的客人,除了云玺等人外,全都呼啦抄站了起来,一个个满脸堆笑,瞅着这位姑娘点头哈腰,说实话,这些人见了她,比见了亲爹亲妈还要恭敬。她冲着众人莞尔一笑,用纤纤玉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这些人还真听话,毫不犹豫,立马就坐下了。她侧脸朝云玺这张桌上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先落在主座孔亮身上,不看则已一看胃疼,而且孔亮脸上全是麻子,大麻子小麻子半大麻子,麻子挤麻子,麻子叠罗汉,要是仔细盯着他的脸看半分钟,你绝对会眼晕!她赶忙把眼睛移开,又看了看花逢春,这小伙子长的真是帅呆啦,说貌比潘安,一点也不为过。看孔亮、花逢春、刘彩云、莹莹,她都是眨眼间的事儿,看云玺时,她竟然多开了三秒钟,只见云玺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眉宇间有一股英雄气概。单单从貌相上,这小伙子儿绝非等闲之辈。 她看云玺是越看越觉得喜欢,其他酒桌上的食客妒火中烧,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珠子,怒视着云玺,不断地运气,恨不得过去一把掐死他。这位白衣姑娘面含笑意,冲着云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圆桌前坐了下来。红、黄、绿、粉四个姑娘则垂手站在她身后,原来这四位俊俏的姑娘都是她的贴身丫鬟。 红衣丫鬟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只说了一句话,云玺听罢,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三十七章 突如其来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七章突如其来 白衣女主落座后,红衣丫鬟清了清嗓子,言道:“各位,还是老规矩,谁的东西最能打动小姐的心,谁就有资格陪我们小姐共进午餐,请各位开始展示吧。” 孔亮大快朵颐,突听红衣丫鬟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心说话,这些士绅、富商、公子哥儿竟然对一个女人如此痴迷,真是令人费解。 红衣丫鬟话音刚落,就见紧挨着的酒桌前站起一位肥头大耳的员外爷,他的眼睛本来就笑,再这么谄媚的一笑,好家伙,眼睛就剩下两道细缝了,他手里捧着一个细长条的包袱,起身就往白衣女主这边走来。 四个丫鬟为之一紧,急忙挡在小姐近前,红衣丫鬟叱道:“张员外,你拿的什么?” 张员外见她们误会了,连忙摆手道:“莫要担心,我拿的是书法名作。”说罢,他把外面的锦缎包袱扯开,里面是一个细长的檀香木匣,上面雕刻着云纹,显得极为古朴洒脱。然后,他把木匣放在圆桌上,用胖胖的手指头轻轻打开小锁,从木匣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细细的卷轴。 白衣女主似乎来了兴趣,言道:“退下。”四个丫鬟这才退到一旁。 “张员外,不知你这幅字是出自谁之手?” 张员外满面怀春,信心满满地言道:“宫小姐,这幅画可大有来头,您听说过怀素大师么?” “哦?”白衣女主听罢,峨眉挑了挑,身子往前倾了一下,言道:“当然,怀素大师乃是大唐朝著名的书法大家,草书尤为著名,与张旭并称‘颠张狂素’,难道你这幅字是出自怀素大师的手笔?” 张员外见小姐对怀素大师如此感兴趣,心里甭提多开心了,他赞叹道:“宫小姐见多识广,真令我十分佩服!不错,这就是怀素大师的成名之作《苦笋贴》,请您上眼瞧看。” 他把捆绑卷轴的绒绳儿解开,然后缓缓把卷轴打开,右手拿着上轴,左手托住下轴,但见一副书法大作展现在宫小姐主面前,云玺这一桌离着宫小姐最近,因此也看了个真真切切。这幅作品上的字并不多,一般人恐怕数不出多少个来,因为书法太草太连贯,不懂草书的,你根本看不明白。云玺从小就学习书法,对草书也有涉猎,这的确是怀素大师的《苦笋贴》,上面仅有十四个字:“苦笋及茗异常佳乃可迳来怀素白”。其中,后七个字,连笔连字一挥而成,自有奔流直下,一气呵成之势。 宫小姐看罢,面露喜色,拍手称赞道:“好一个‘狂素’!墨气精彩,虽十四字,却超妙入神!” 云玺看罢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刚劲矫健,骤雨旋风,龙飞蛇行,气势磅礴,真乃好字也!” 宫小姐转脸含笑,对云玺点了点头,言道:“想不到公子是书法的大行家,小女子真是走眼了。” 云玺赶忙言道:“小姐谬赞了,我不过是胡诌几句,附庸风雅而已。”说罢,转头接着跟孔亮等人饮酒。 张员外气得脸的白了,心说话,这小子真他娘的可恨,老子把祖传的宝贝都拿出来了,也没见宫小姐夸赞过自己一句,好家伙,你歪着个嘴穷白话两句,宫小姐还把你恭维了一把,真你大爷的! 宫小姐转脸对张员外言道:“张员外,这幅画可是怀素大师的真迹吗?” 张员外拍着胸脯道:“绝对是真迹!不瞒您说,这可是我曾曾曾祖父传下来的,到我这儿都传到第九代了,您看看这个绢本,颜色都已旧黄,若不是几百年的时间,绝不会如此的。” 宫小姐若有所思,缓缓言道:“你为何单单要说一个‘九’字?怀素乃是佛门大师,佛门讲究‘九九归一’,如今这幅《苦笋贴》已在你张家传了九代,也算是圆满了,看来这是天意吧,既如此,我就收下它了。” 张员外听罢高兴的摇头晃屁股,两个胖嘟嘟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憨憨地笑着,还不住地点头哈腰。 “张员外,恭喜您了,请坐吧。”红衣丫鬟客气地说道。 张员外跟个哈巴狗似的,自己厚着脸皮,紧挨着宫小姐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现在他的脸上就跟贴了一层厚厚的金子似的,心里这个美啊,这个骄傲劲儿就别提啦。他可一点不浪费,凑近了宫小姐,使劲儿闻她身上的香味儿,每闻上一口,真是甜滋滋美滋滋的。宫小姐不仅身上的味道香,穿的衣服也很薄儿,张员外抻着脖子,把大肉球脑地举的高高的,然后的珠子往下瞅,专瞅宫小姐的胸,口水多了就往下咽一口,咕嘟咕嘟的响。 四个丫鬟看罢,忍不住掩嘴而笑。宫小姐自从手下他的宝贝后,便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他想怎么看就让他怎么看,只要眼珠子掉不下来就行。 其他人见张员外坐到圆桌上,顿时就骚动起来,唰唰唰,一口气站起七八个人来,个个都捧着包袱上前献宝。这些包袱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细长,有的方正。红衣丫鬟赶忙把手一挥,略带斥责地言道:“不要乱,一个一个来。就从李公子开始吧。” 这位李公子捧着个大包袱屁颠屁颠地来到圆桌近前,眉飞色舞地言道:“宫小姐,我这次献给您的,也是大唐朝的稀罕物。您上眼。”说罢,他把包袱解开,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紫檀木箱,然后他把小金锁打开,把两个大手伸进去,把一尊陶瓷骆驼捧出来,轻轻放在了圆桌上。2020 但见这尊陶瓷骆驼颇有气势,脖子高高扬起,嘴巴张开着,做出对天嘶吼的样子,尾巴夹紧往裆里紧贴着,四肢雄健有力,身上五彩斑斓,浑身透亮,不同部位的毛色也不相同。云玺等人看罢,又是吃了一惊,心说话,这可是大唐朝的稀罕物件,在市面上价值千金啊! 宫小姐脸色露出了笑意,问道:“这件骆驼的确是陶瓷中的佳品,但它有何特别之处呢?” 李公子饶有兴致地言道:“宫小姐,您有所不知,这件‘西域神驼’乃是唐高宗命皇家东窑第一陶瓷匠冯贺亲手制作的,手艺堪称当世第一流!另外,这件‘西域神驼’乃是高宗皇帝赏给他舅舅长孙无忌过六十大寿的贺礼,普天之下只此一件,十分珍贵啊。” 宫小姐听罢,非但没有动心,脸上竟然起了一层薄霜,冷笑道:“李公子,你说的没错,这‘西域神驼’的确是唐高宗李治送给他舅舅长孙无忌的寿礼,但据我所知,长孙无忌死后,‘西域神驼’被他忠仆作为随葬品,一起埋进了墓穴中,不知为何到了你的手上?” 李公子听罢,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来,脸色极为难堪,他突然抡起巴掌恨恨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然后对宫小姐赔笑道:“宫小姐真是学识渊博,您要是不说出来,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真该死,我被京城的古董商给骗啦,下次我一定要找他们算账!” 宫小姐轻蔑地一笑,言道:“吃一堑长一智,古董瓷器不仅考验你的眼力,更考验你的学识,李公子年纪不大且家财万贯,只要你肯下功夫钻研,将来在这方面必然会有所成就的。”宫小姐非但没揭穿他的老底,还好言鼓励他一番,李公子总算又挽回了些颜面,高高兴兴地朝着宫小姐鞠躬道谢道:“多谢宫小姐点播,我日后一定勤于钻研,一旦有上好的古董,我第一时间献给您。” 宫小姐颔首笑道:“多谢李公子抬爱。”李公子把“西域神驼”又装回紫檀木箱,用包袱包好,灰头土脸地回归了原座,再喝酒吃菜,酒不醇菜不香,味同嚼蜡,意兴全消。 云玺听宫小姐这么一说,不由地暗自赞叹,心说话这宫小姐是什么来头?怎么学识如此渊博?不管怎么说,人家可非等闲之辈。 李公子之后是王员外,王员外之后是孙相公,可惜这几位的宝物,要么称不上货真价实,要么就是缺乏美感,难以入宫小姐的法眼。这时候,有一个身穿黑布长衣的小伙子,看年纪比云玺打不了几岁,这人身高接近八尺,猿背蜂腰,相貌堂堂。云玺用眼角的余光一瞅,此人步法沉着有力,显然是个武林高手,他手里捧着一个狭长的包袱,会是什么呢? 这人来到圆桌前,红衣丫鬟赶忙止住,言道:“你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年轻小伙儿朗声笑道:“我是外乡人,久慕宫小姐的大名,特意来快活林等候,实话不瞒,我已在此等候了三天,终于把宫小姐给等来了。” “哦?”宫小姐来了兴趣,言道:“看来,你很有心,但不知你献的是什么宝物?” 小伙儿对着宫小姐爽朗笑道:“让小姐见笑了,我不过是个浪荡江湖的剑客,既没有名人字画,也没有古董瓷器,甚至连夜明珠、珍珠玛瑙这些个俗气的宝贝也没有,我所拥有的就是‘剑’。”他把手中的长条包袱举了举,然后把外面的包袱扯去,露出一柄金光灿灿的剑。 云玺、孔亮、花逢春都是江湖中人,对什么书画呀古董呀不感兴趣,一听说有“剑”,哥仨儿都忍不住仔细瞧看,只见这把剑通身金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道道金光,剑鞘上雕着一条金龙,周边是云纹、火纹作为装饰,龙头正对着剑柄,剑柄上正反两面镶嵌着一对儿红宝石,剑柄实则一只猛虎,虎口张开,正好成了剑颚,两侧各有一对粗壮的獠牙往前凸出,这獠牙可有大用处,打斗时专门咬住对方的剑身或刀身,有夺兵器的便利功能。 云玺心道:这把剑外表十分华美和奢华,但能否称之为宝剑却不在外表的装饰上,关键还是要看剑身,打造剑身的材料才是最紧关节要的!宝剑首先得锋利,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否则外表再精美,也称不上‘宝剑’。 这位宫小姐似乎对宝剑很感兴趣,问道:“这把剑如何称呼?” 小伙儿答道:“此剑人称‘龙虎风雷剑’,江南万剑山庄的镇庄之宝,也是整个江湖上现有的四大名剑之一!不知道,宫小姐可否愿意笑纳?” 宫小姐眼神透出一丝喜悦,言道:“我虽是一介女流,但对纵横江湖的侠客剑客素来是倾心仰慕的,爱屋及乌,对宝剑也是颇为钟情。这位侠士,请把金龙剑留下吧。” 小伙子听罢,笑道:“好!多谢宫小姐看得起我们江湖人,您难道不想看一看剑锋吗?” 这正中宫小姐的下怀,点头道:“不错,我正有此意。” 小伙儿点头道:“小姐,请上眼!”说罢,小伙子用拇指摁动绷簧,宝剑“仓啷”一声弹出一尺半高,他顺势拔剑在手,整个三楼大厅里瞬间霞光万道,光华缭绕,夺人的二目,而且隐隐有一股虎啸龙吟之声,周边明明没有风,每个人却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风吹寒毛倒! 云玺看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止一次听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说起过这把龙虎风雷剑,此剑在江湖四大名剑之中排名第二!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漫说是手指头粗的铁条了,就是鸭蛋粗的铁杆也能削断,而且锋刃毫发不伤。与它齐名的,分别是日月乾坤剑、碧血鸳鸯剑、七星龙渊剑。其中日月乾坤剑排名第一! 您也许会问了,“龙骧剑客”唐百川的巨阙剑、“神剑仙猿”花逢春的承影剑、翠华山二寨主“无量真人”宋锦堂的大夏龙雀剑都是上古神兵,难道不应该位列当今武林四大名剑吗?其实不然!这三把剑的确是上古神剑,但能否位列四大名剑,不光看剑本身,还要看使剑的人!人才是最关键的。这三把神剑的使用者,在江湖上名气还不够大,实力不够顶尖儿,唐百川虽然跻身剑客,但离着大剑、名剑还有不小的距离。无量真人宋锦堂的武功,比一般的侠客高一点,但离着剑客的等级还差着一大截儿。花逢春现在还是刚出世的小伙子,顶多算个少侠客,剑法虽然在进步,要想成为名剑,谈何容易啊。 日月乾坤剑的使用者乃是武林天榜第一人——“颠倒乾坤,乾坤颠倒”天道老人,要说天下间练武功的,天道老人就是头一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折不扣的武圣人!碧血鸳鸯剑的使用者乃是“老剑魔”叶九州,要说武功仅次于天道老人,堪称武林“亚圣”。七星龙渊剑的使用者您可能要熟悉一点,此人就是云玺爷爷,卧云庄的老庄主云东来!可惜在本套书刚开始,他就被人设计害死,整个卧云庄也被日月神教一举铲平了。 小伙儿眼神锐利,擎剑在手,手腕子一抖,剑锋急转,猛然刺向宫小姐的咽喉要害!宫小姐万万没有想到,被他突如其来的杀招惊得呆如木鸡。 第三十八章 神秘小伙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八章神秘小伙 陌生小伙向宫小姐献出宝剑龙虎风雷剑,在场的很多人不以为然,因为这些人都不是江湖中人,对宝剑自然不感兴趣,也不知道这宝剑到底尊贵在何处,宫小姐对宝剑十分感兴趣,小伙儿拔出长剑说是展示,实则手手腕子暗中加力,剑锋陡转猛然奔宫小姐咽喉刺来。这一招谁也想不到,宫小姐大吃一惊,花容失色,四个丫鬟也是惊慌失措,想靠这几个丫鬟把剑拦下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眼见剑锋就要刺到宫小姐的咽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伙儿握剑的手腕子恰巧被一根横飞过来的竹筷击中,这竹筷的力道极大,把小伙子打的“啊呀”一声惨叫,右手高高扬起,龙虎风雷剑好悬脱手。小伙儿吓得往后跳开一步,右手腕子上起了紫包,他右手死死攥着宝剑,左手捂着伤口,大惊失色,叱道:“是谁?是谁打的暗器?” 云玺长身站起,抱拳施礼道:“这位少侠,不知道你与这位姑娘有何冤仇?为何会突然下此毒手?” 宫小姐惊魂甫定,见是云玺救了自己,赶忙起身凑到云玺近前,飘飘万福道:“多谢公子相救,请受我一拜。” 云玺赶忙摆手道:“宫小姐请不要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们侠义道的本分。” 小伙儿怪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看着云玺,气呼呼地叱道:“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云玺朗声道:“在下姓云名玺,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小伙儿听罢怔住了,他又瞪着眼珠子仔细瞅了瞅云玺,问道:“你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么?” 云玺微微点头道:“不错,正是在下。” 小伙儿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一股变态的声音,言道:“好!我连你云玺一块杀!”说罢,手腕子一抖,舞动龙虎风雷剑奔着云玺就扑了过来。花逢春、孔亮也都霍然起身,花逢春手按剑柄,孔亮拔出四棱追魂锏,两个人为云玺观敌掠阵。毕竟这里都是陌生人,保不齐里面混杂着小伙儿的同党,万一给云玺背后下刀子,那可够危险的。 云玺并不着急,他想看看这小伙儿到底使的是哪一路数的剑法,这样至少能知道他是哪一门派的人,因此,他使出游身绝命掌与小伙儿周旋。说来也奇怪,这小伙儿的剑招多变,路数很野,忽然是武当剑法,忽而又变作华山剑法,刚使了三招,又陡然变作峨嵋剑法。 云玺心中暗自称奇,心道:这小伙儿的剑法可够杂的,幸好不会崆峒派剑法,否则……。刚想到这儿,小伙儿剑招一变,竟然使出了崆峒八仙剑! 云玺大吃一惊,倒不是崆峒八仙剑如何了得,只是他会这么多门派的剑法,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八大门派对于武功功法视若珍宝,轻易不外传的,这小伙儿虽然每个门派的剑招都使了三五招,但招法十分纯属,尽得剑招精华,显然是得自名师的指点。 眨眼间,二人斗了四十多个回合,小伙儿剑招再变,这下连云玺也认不出剑招路数了,只觉得这套剑法,出招发式十分独特,忽快忽慢,运剑刺出往外出乎意料,云玺大感意外,心说话这小伙可不是一般人!于是他也全力应对,双掌一变使出昆仑金刚掌,脚下踏出鬼影八步,身形急转,双臂齐摇,掌风猎猎,剑气激荡,墙上的字画都卷了起来。孔亮和花逢春也是大感意外,心说话,这小伙儿的剑法可真够厉害的,也就是云玺,换做旁人,还不一定能扛得住。 小伙儿一边打,一边暗自赞叹:罢了,云玺真不愧是“风云四绝”之首,看这样子,他跟我打斗似乎未尽全力,即便如此,我就已经难以招架了,哎!悔不听我爷爷的劝告,这下倒好,稍微不留神就得栽跟头。小伙儿边打心里边起急,这下剑招可就有些散乱了,云玺见有机可乘,急忙使出连环掌,猛击小伙儿的面门,小伙儿吓得挥剑抵挡,云玺见他中计,双掌回收,脚下使出一记扫堂腿,把小伙儿扫了个腚蹲儿。 小伙儿臊的脸通红,他一轱辘蹿起来,举剑再上,两个人又打斗了十来个回合,云玺右掌引他的眼神,左掌正好打在他的小肚子上,把小伙儿打出去七八步远,要不是身后有酒桌挡住,小伙儿肯定又是个腚蹲儿。其实,小伙儿现在信心崩塌,只是心中有一股子傲气,不肯服输而已。他深吸一口气,举剑又来。云玺面对笑意,继续与他打斗,这下更简单,不到七个回合,云玺一脚正蹬在他的大腿根子上,把小伙儿又蹬了腚蹲儿。 孔亮看罢摇头道:“这小子虎头蛇尾,一开始挺吓人的,现在看来是个纸老虎。” 花逢春则笑道:“也不尽然,他的剑法的确与众不同,只不过他还没有练到家,否则,咱兄弟可不好招架。” 两个人正说着呢,小伙儿晃动宝剑猛然奔云玺劈了几剑,把云玺逼得往旁边躲了几步,小伙儿趁机纵身一跃飞下快活林,很快便扎进人群之中,夺路而逃。云玺其实就没打算追他,凭着云玺的鬼影八步,就是让他二里地,云玺也照样能追上他。 这场打斗终于结束了,这些个员外、富翁、公子哥儿都吓的够呛,龟缩在墙角旮旯里,生怕被剑所伤,见那个小伙儿逃走了,这些人长处了一口气,再看自己带来的宝贝,我地娘啊,有的摔碎了,有的被踩扁了,还有不少被掌气、剑气摧毁了。这些人可不干,张员外第一个跳出来,指着云玺的鼻子怒道:“哎,你叫云玺对不对,我不管你什么人,你瞅瞅,我的字画被你们给弄坏了,你得包赔我的损失!” 有人带头,这帮人立马都凶了起来,纷纷吵吵着要求云玺赔钱。咱之前说过,这些人都是有钱人,手上的宝贝也都是价值不菲,就方才这一顿打斗,至少毁坏了三十多件宝物,要用价格来衡量的话,云玺少说也得拿出五六十万银两来赔偿,你就算把云玺榨干了,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呀。别看云玺对付武林高手很在乎,对付这些个乡绅、富商,还真就笨嘴拙舌的。 “都稍安勿躁!”宫小姐清了清嗓子,大声言道:“诸位,云公子是我的朋友,他方才保护我,掌风震碎了各位的宝物,令大家都蒙受了损失,这样吧,就当我宫月娥把宝物全都收下了,请各位今晚到谪仙楼一聚。云公子,请您务必赏光,我先告辞了。”说罢,带着四个丫鬟施施然下了楼。 这帮人都兴奋的跳了起来,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捡到了大便宜,竟然在有生之年可以与宫小姐在谪仙楼一聚,想想就觉得兴奋。他们哪里还有兴趣吃饭呀?一个个匆匆下楼,快活林跟前的轿子、马匹,顿时就烟消云散啦。 云玺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孔亮一摸肚皮,觉得还没吃饱,于是招呼大家坐下来,继续吃喝。店小二上楼一瞧,好家伙儿,三楼是一片狼藉!有三张酒桌被揍散架了,板凳也都断腿儿了,杯盘也都碎了一地,他苦着个脸,就差流眼泪了。侧脸一看,竟然还有一桌人,跟没事人似的大吃大喝那。 孔亮一眼瞧见了店小二,急忙把他唤到近前,问道:“小二,谪仙楼是个什么去处?” 店小二一听“谪仙楼”,苦着的脸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回答道:“谪仙楼乃是宫小姐的私宅,方才宫小姐来过,你们一定大饱眼福吧?” 孔亮点点头,言道:“你说的就是那个白衣女主子吗?” 店小二言道:“对啊,就是她。” 孔亮赞同道:“她的确很美,宛若月宫的仙子。” 店小二笑道:“她是名副其实的江南第一美人!她不仅美貌绝伦,尤善抚琴,琴音响起,能让人进入一个奇妙绝伦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你没有烦恼,没有压力,没有牵挂,那个时间简直比神仙还要逍遥快活。” 云玺听罢大为惊奇,问道:“方才在三楼吃饭的这些人,都是为了见她才来的吗?” 店小二听云玺这么一问,显得十分诧异,他瞅着云玺跟瞅见个怪物似的,问道:“怎么?你们难道不是为了宫小姐而来的吗?” 孔亮拍案大笑,言道:“怎么?来你们快活林吃饭,就是为了宫小姐吗?” 店小二不住地摇头,言道:“那倒不是,那倒不是。不过,今天是八月八,今天来吃饭的,绝大多数是为了宫小姐而来的。” 花逢春冷哼了一句,言道:“这位宫小姐难道出门还要选日子吗?” “您说对了,宫小姐一年只出三次门,分别是三月三、八月八、九月九,今天是她本年度第二次出门。” 云玺问道:“她来你快活林,就为了选取宝贝吗?” “不错,宫小姐特别喜欢收藏稀释珍宝,古玩字画、珍珠玛瑙、琉璃翡翠、名刀名剑,总之什么稀罕,她就收藏什么。只要您的宝贝能打动她的芳心,您就会被邀请进入谪仙楼,你便可以与江南第一美人饮酒共舞,听她抚琴,进入仙境。” “如此说来,你听过她的琴声?”花逢春问道。 店小二赶忙摆手道:“没有,我哪有资格听呀,不过我们快活林的老板听过,从此,我们快活林免费为她开放。” “那么,谪仙楼在什么地方?”云玺问道。 店小二言道:“哦,你们若要去,就沿着主街往南走,一直出了绍兴城,再往东走,沿着山路绕过野狐岭,那里有一个特别大的湖泊,叫月亮湖,湖心有一块陆地,陆地正中有座高楼,这便是谪仙楼了。” 云玺等人听罢,瞬间便来了兴致,他们结了饭钱,又额外赏给店小二五两纹银,便起身离开了快活林。 现在干过午时,去谪仙楼未免早了些,另外,孔亮心说话,谁知道谪仙楼里有什么幺蛾子,万一有少儿不宜的,刘彩云、莹莹显然是不方便跟着去的,于是孔亮自作主张,在街南头找了个客栈,五个人开三间房,莹莹和刘彩云一间,孔亮和花逢春一间,云玺独自一间。孔亮、花逢春来到云玺的房间,哥仨仔细商量了一下,总觉得这个谪仙楼有些古怪,要说哪里不对劲儿,仨人谁也说不出来,就感觉谪仙楼似乎就是为了自己而设的。 “孔师兄、花师兄,我总觉得这个宫小姐有些不对劲儿,似乎,她这次去快活林,专门是为了……呃,咱们仨。” 孔亮咧嘴笑道:“兄弟,你可别乱想,她是为你还差不多。” 花逢春思忖了片刻,言道:“按理说,不应该。咱们刚到快活林近前,那些士绅、员外们早就上楼候着宫小姐了,宫小姐难道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吗?她又不是神仙,显然做不到。或许咱们想多了。她这次邀请你,估计只是单纯的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云玺点点头,言道:“但愿如此,咱们一路南下,日月神教的杀手就没有断过,一波又一波,着实令人防不胜防,或许我这几天太过紧张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孔亮笑道:“兄弟,我看宫小姐瞅你的眼神,不但没有杀气,反倒是含情脉脉啊,估计她看上你了,咱只管放心大胆的去,肯定没有危险的。” 三人商量已毕,决定云玺带着孔亮赴约,让花逢春留下来照看两位姑娘,防止魔教的人再把两位姑娘掳去当人质。 云玺、孔亮盘膝打坐,闭目养神,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二人收拾妥当,孔亮带好四棱追魂锏,把百宝囊系在腰间,二人出了客栈,大街上的人还不算少,由于周围少有山贼,本地相对安全,四个城门整宿都敞开着,因此,这里的夜市也很繁华。不过云玺和孔亮没心思看逛夜市,二人脚下生风,穿过人流直奔南门而来。等到了南门一看,好家伙,这里的人更多,有十几个轿子,排着队出城门,也有几个骑马的公子哥儿,这些人还算文明,有条不紊地出了城门,顺着官道往南走。 云玺心道:这些人八成也是去月亮湖谪仙楼的,干脆,跟在他们后面走吧。二人在后面亦步亦趋,走了七八里地,有往东拐进山岭之中,好在这里有成形的山路,路比较平整,只是两侧密林之中是不是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声,听着很瘆人。不过,人多胆儿肥,怂人凑到一起也就不会太怂了。 这些人在山岭之中兜兜转转,约莫又走了七八里地山路之后,等转过一架山岭,眼前水气腾腾,云雾缭绕,举目四望,也不过能看见丈许远。云玺听前面的轿夫们言道:“到啦,这就是月亮湖。” 很多士绅、员外、富商、公子哥,钻出轿子,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顺着石板路往前又走了一段,终于停下了脚步,眼前便是湖畔,湖水荡漾,时不时发出阵阵波涛拍岸的响声。 这些人彼此面面相觑,都各自猜度着,会不会弄错了。云玺心中也有了一丝焦急,但他极目远望,只见湖泊深处隐隐有一盏红殷殷的灯,晃晃悠悠地,正往这边飘来,他还以为是鬼火那,又仔细瞧了一会儿,这才看了个轮廓,原来是一艘大船,大船上挑着一个大号的红灯笼。 其他人都没有练过武功,眼力比较弱,只有云玺能看得见。 “来啦!”云玺言道。 众人听罢,立刻就沸腾了。张员外急声问道:“什么来啦?是接咱们的船吗?” 云玺点点头,言道:“不错,你们往那里看!”众人顺着云玺指着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瞧看,果然,隐隐约约有一点红色。 第三十九章 谪仙楼的秘密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九章谪仙楼的秘密 渡船徐徐穿过迷雾,终于靠在岸边。船头上站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长得慈眉善目,圆脸双下巴,红扑扑的脸膛,须发花白,头戴方帽,额头透亮,身高七尺多,外面穿着绛紫色的长衣,腰里系着布带,脚下蹬着千层底儿的布鞋,一看到岸边站着这么多人,他赶忙抱拳笑道:“各位员外爷,各位公子爷,在下是宫小姐的下人,你们就叫我老安头吧,小姐已在谪仙楼背下酒席,就等诸位光临了,请上船吧。来人,赶紧打过板。” 手下人把两个厚实木板往船帮和岸上一铺,众人有条不紊地登上了渡船。这条船表面上看就一层,实则下面还有个夹层,里面放一下货物之类的,当然也能藏得下几十号人。大船上预备了茶水、点心,有四个婢女服侍着众人。云玺和孔亮靠边坐下,一边品茶,一边观察,他发现这些人员外爷、公子哥儿脸色潮红,说话也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身在船上,心思早就飞到谪仙楼上去了。月亮湖很大,水面上被雾气笼罩,即便云玺有夜视的能力,也实在看不太远,只见的渡船在水面上缓缓前行。飘荡了很长一段时间,云玺的耳朵动了动,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琴音,这声音极小,借着水面传来,显得若有若无,要不是仔细听,你根本听不出来。云玺的耳力极佳,船上二十多个客人,也就他自己能听的出来。 孔亮被穿荡漾地直犯难,云玺捅了他一下,低声道:“快到了。” 孔亮有些不解,刚要问,云玺言道:“你仔细听听。”孔亮也曾下苦功练过耳力,经云玺这么提示,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顿时就笑了,言道:“估摸着再有三里地,咱就能到谪仙楼啦。” 果不其然,渡船又行了一阵,琴声更加清晰,众人这才听到,一个个站起身来,抻着脖子,寻着琴声远眺,好像能看见佳人抚琴似的。有几个公子哥不住地拍手称赞,言道:“好曲子,真是天外神音啊!” “不错,这定是出自宫小姐之手,琴声入心,五脏舒适,七窍贯通,真令人神清气爽啊!” 还没有见到宫小姐那,这几个公子哥就开始拍马屁了。云玺忍不住摇了摇头,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千姿百态,不一而论。 又过了半个时辰,渡船终于停了下来,众人起身涌到前面,都恨不得第一个上岸。云玺、孔亮则不着急,他们二人站在船板上往前面瞧看,只见眼前的水雾淡了许多,近处是一片绿油油的芳草地,野草茂盛而平整,就像是被人打理过似的,宛若高级地毯;远处是茂密的树林,江南的树种繁多,形态千奇百怪,有的高大笔直,有的婆娑多姿,有的树叶狭长,有的树叶如元宝,还有的树叶比蒲扇还要大,林间更是繁花似锦,花香伴着雾气,早已沁入众人的肺腑。 岸边早已站着五个婢女,为首的那位穿着一身红裙,就是白天跟着宫小姐在快活林赏宝的那位贴身丫鬟。 “小红,这些客爷们就交给你啦。”老安头笑道。 小红娇笑道:“有劳安叔叔了。”小红对船上的人扫了一遍,一眼看到最后头的云玺,她莞尔一笑,远远地就给云玺飘飘万福。 “诸位,请随我来吧。”小红姑娘说罢,令四个婢女在头前引路,自己则有意落在了后头。 “云公子,请留步。”待渡船消失在水雾之中后,小红偷偷叫住了云玺,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爱慕之意。 云玺不知何故,便问道:“小妹妹,有什么事吗?” “你叫我小妹妹?”小红觉得很诧异,也很喜欢。 云玺尴尬一笑,言道:“看你的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喊你一声‘小妹妹’,难道还把你喊老了?” 小红嫣然笑道:“那道不是,云公子,多谢你瞧得起我。我知道你个好人,因此……呃……你要小心些。” 小红吞吞吐吐,并没有把话说明白,云玺听的一头雾水,但他并不介意,笑道:“多谢小妹妹,我闯荡江湖,一直就很小心的。” 小红急的脸色通红,双手搓了好几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言道:“我们小姐的琴声有毒,他会令你失去理智的,尤其是《极乐逍遥曲》,没有一个人能经受得住。” 云玺其实早有防范,笑道:“那是因为听曲的人定力不够,只要定力够,什么样的曲子都不能令人失去理智。” 小红撅着樱桃小嘴,反问道:“难道天龙帮帮主司徒无忌、海沙帮帮主赵大成、‘太湖三老’,这些人的定力不如你吗?就算他们不如你,难道万剑山庄庄主‘剑宗神龙’顾倾城,他老人家的定力也不如你?” 云玺听罢顿觉事态十分严峻,他双眉紧促,急切地问道:“小红,你方才提到这些老剑客们,都到过谪仙楼吗?” 小红点了点头,言道:“何止到过,从来了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云玺更加吃惊,可能是太过着急了,他双手抓住小红的肩头,问道:“没离开过?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老剑客,抛家舍业,乐不思蜀?” 小红脸色通红,言道:“不是不想,是没有能力回去了。只要听过我们小姐的‘极乐逍遥曲’,就会神志不清,任然摆布,强如顾倾城,也不能自拔自救。其实,这三年来,已经有五十多个江湖一流高手被困在这里,他们已经丧失了人格,成为……”小红没有说下去。 云玺追问道:“成为了什么?你快说呀。” 小红鼓足了勇气,说道:“他们都成了宫小姐杀人越货的工具。” 此言一出,云玺打了个冷战,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位美若月宫仙子的宫小姐,竟然会如此歹毒的手段。她为什么要控制这么多武林高手?难道仅仅是让他们杀人越货,满足她的私欲吗? “你们小姐到底是什么人?”云玺低声问道,声音虽然低,但神情却十分严肃。 小红战战兢兢地回道:“她是魔鬼,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她的头很疼,双手紧紧抓住头皮,显得十分痛苦。 “兄弟,你怎么这么慢呀。”孔亮此刻又折返回来,见小红如此难受,还以为她有病那,急问道:“兄弟,她怎么啦?” 云玺见是孔亮,便把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孔亮听罢吓得脸色大变,言道:“果不其然,我就知道这个宫小姐不简单,果然是个女魔头!” 云玺和孔亮心中有态度疑问,可现在时间紧迫,他们已经远远拉在了后头,再不赶上去,便会引起宫小姐的怀疑,于是,云玺抓住小伙,施展鬼影八步,沿着密林的小径飞奔,用不了多久便赶上了那些客人,孔亮也旋即赶到。这些人似乎对后面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他们满脑子都是宫小姐。 走出密林小径,眼前赫然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镇,满共有四条街道,第一条街道最为热闹,隔着很远就能听到喧哗声、骨牌撞击声,这条街清一色全是赌坊,各式各样的赌坊,什么样的赌鬼都有。第二条街满是脂粉味儿,嬉笑声,呻吟声,丝竹声不绝于耳,这条街上清一色全是青楼,各式各样的青楼,什么货色的女人都有。第三条街也很热闹,这里弥漫着酒菜的香味儿,炒勺炝锅,叮叮当当,没错,这条街是清一色的酒楼饭馆,南北大餐,各地小吃,应有尽有,陈年佳酿,随处可见。第四条街与前三条街截然不同,大街上冷冷清清,人影稀疏,偶然亮着几盏油灯,好似星星点点,显得更加冷清。众人大奇,仔细瞧看,这才看明白,原来这条街是清一色的丧葬用品店,有卖寿衣纸钱的,有卖棺材的,有卖花圈的,要是你在这条街上突然暴毙,只要你的钱足够多,肯定给你提供一条龙的下葬服务。有生就有死,死,就离不开这条街的东西。 小红带着众人穿过四条长街后,继续往前走,只见前面高处有五盏红灯笼,随风飘摆,跟幽灵鬼火相似,着实很瘆人的。灯光照处,隐隐能见到一座高楼的轮廓,若没有这些灯笼照着,你根本看不到这座楼,这座楼好似无根的海市蜃楼,飘在半空中,充满了神秘色彩。这便是谪仙楼。 等众人走进了,这才看清楚,原来谪仙楼是倒金字塔形,下方窄而上方宽,第一层楼一丈见方,越往上越大,到了第九层楼面积也是最大的。一层楼也就两丈高,九层楼正好十八丈高。这个高度可不低啊,从下往上看,这座谪仙楼气势非凡,绝对出自建造大家之手。 小红引领众人,从一楼爬楼梯往上走,云玺、孔亮大步流星拾阶而上,气不长出,面不更色。这些个员外爷、公子哥可就累惨了,平时缺乏锻炼,爬两层三层还行,再往上爬,一个个累腰酸背痛腿抽筋儿,吐着舌头哈赤哈赤喘粗气,跟癞皮狗差不多。说来也奇怪,每层楼的门都是锁着的,门板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到里面。云玺心中纳闷,但也不好做别的,一直跟着婢女往上登。众人好不容易上到顶楼,一个个累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还有几位员外爷干脆瘫坐在楼梯口附近,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顶层的大门缓缓开启,一道亮光照进了楼梯口,云玺仔细瞧看,只见酒楼大厅灯火辉煌,富丽堂皇,这里宛如一家超7星级的酒店,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沉香木的博古架,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古董,有上夏商的铜器,春秋战国的漆器,有秦汉的玉器,大唐的陶瓷佳品,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这些宝物把整个大厅装点的十分奢华。正前方是主位,两侧则是矮几,矮几后面是厚厚的垫子。这里的家具古香古色,越是古朴无华,越显得极端高档。 三个丫鬟身穿娇艳的彩裙,在大厅门口迎接众人,见到云玺后,三个丫鬟掩嘴而笑,黄裙丫鬟凑到他近前飘飘万福道:“云公子,您可来了,我们家小姐嘱咐再三,一定要好好招待您。请随我来吧。”这帮员外爷和公子哥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心说话,这小子什么宝贝也没献出来,竟然还得到宫小姐的青睐,我们都拿出了价值千金的重宝,也没得到什么特殊欢迎。 哎,看来,人还得长的帅一点才好,越帅越好,虽然不是鼓励你吃软饭,但从古到今都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从无更改过。在古代,你要是长的丑,你连做官的资格都没有,这叫有辱官体。长相丑的男人,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不受待见,丑男若想成功,就得付出比漂亮男人多出十倍的努力才行。 黄裙姑娘把云玺径直带到左手第一个座位前,这条矮几与众不同,其他的矮几都是檀香木的,他面前的矮几则全是黄金打造的,金灿灿的,煞是显眼。 “云公子,这是最尊贵的客位,请您在此落座吧。”黄裙姑娘招呼道。云玺也不客气,他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其实,这里没有椅子,矮几后面就是厚厚的棉垫子,所谓的坐下,实则就是跪下,三国乃至以前,人们所说的落座,都是跪下,屁股坐在自己的小腿儿肚子上,脚后跟正好兜住屁股蛋儿。 众人也都纷纷落座,孔亮挨着云玺落座,他今晚算是占了云玺的光,要不然,凭着他的这幅尊容,根本连月亮湖都没资格进。小红见众人都落座已毕,于是高声唱道:“请楼主!” 一曲淡雅的琴声响起,从内室之中款款走来一位身材婀娜多姿的白衣仙子,但见她云鬓高挽,红、蓝宝石点缀其表,在灯火之中熠熠生辉,她身穿一袭纯白无暇的绸缎长裙,长裙薄如蝉翼,贴身的红肚兜隐隐可现。她眼似桃花,春波回转间流露含情脉脉,眉似卧蚕,一促一蹙间尽显万般风情。鼻似玉葱,嘴赛樱桃,面白如玉,白里透红。她走起路来腰肢自然地摇摆,每一脚都恰到好处地落在前方中线上,就跟现在的模特走秀差不多,颀长的细腿,丰满的翘臀,每走一步都能迸发出满满的雌性激素。这些个员外爷、公子哥看的眼睛都直啦,馋的口水直流。 宫小姐迈步来到云玺面前,云玺赶忙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宫小姐,您好。” 宫小姐娇羞地笑了笑,言道:“云公子,您好。” 好家伙,就这么两句话,在场的各位老爷们好悬把牙齿都酸倒了。 “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请坐下来,品尝我谪仙楼的美酒佳肴吧。”宫小姐十分礼貌地说完,转身回到主位坐下。就方才转身的瞬间,她身上的香味儿,简直能把绝大多数男人的魂儿给勾走。 她坐下,众人全都跟着落座。 宫小姐含笑言道:“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诸位拿出重宝进献,不辞辛苦来我谪仙楼,难道只为听我抚一首《极乐逍遥曲》么?”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就见张员外满脸堆笑地言道:“不错。宫小姐,传闻宫小姐的《极乐逍遥曲》乃是神界仙音,只要这个曲调响起,听者的魂魄就会冉冉升起,直至三十三重天,神游仙境,能跟神仙攀谈,能与日月同飞,生前洞穿世事,死后超凡入圣呀。我张柏文活了五十年,到头来也没有享受过这个滋味儿,因此,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宝物,我都愿意跟您交换。”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很多年过半百的士绅员外都随声附和。 “我跟他们不同。”突然,一位富家公子打扮的人朗声道,“宫小姐,我听说,只要能被您邀请进谪仙楼,不仅有幸听到您的仙曲,还能要求您为咱们做一件事,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宫小姐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的确如此。你的矮几一侧有笔墨纸砚,想要我做什么事,尽管写下来,封存在木匣之中,我自然会为你去办,不过只能是一件事。” 李公子喜出望外,激动的手都颤抖了,他赶忙看了看矮几两侧,在右侧果然有文房四宝和一个瘦长的木匣,他忽然拍案大笑,又突然捶胸痛哭,谁也瞧不明白,这小子难道是疯了不成?只见他提起笔来,刷刷点点,旁人想看,却被宫小姐的四个丫鬟何止住了。谁也不知道李公子写的什么,只见他把写好的纸张折叠好,塞进木匣,然后又把盖子封好。一个丫鬟把他的木匣取走,然后摆在宫小姐的几案旁。 众人一看,也都纷纷取出文房四宝,刷刷点点,把自己想要宫小姐办的事情写了下来,然后塞进木匣,转瞬间,宫小姐的几案一侧,整整齐齐摆了二十三个木匣。云玺和孔亮自顾品茶,对这些事无动于衷。 宫小姐问道:“云公子,难道你不想让我替你办一件事情吗?” 云玺含笑回道:“多谢宫小姐的美意,我暂时想不出,该让您为我做什么。” 宫小姐点了点头,然后对众人言道:“好,诸位来到我谪仙楼,我自当好好款待大家,来人,上美酒佳肴。” 第四十章 谪仙楼主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章谪仙楼主 云玺受邀来到谪仙楼,宫小姐亲自招待,美酒佳肴很快便都上齐了,欢快的琵琶声响起,九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姑娘穿着薄纱彩裙,在大厅之中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灵飘逸,比起霓裳羽衣舞来也不遑多让,在场的人都是士绅员外和公子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呀,但像如此美艳的姑娘却还是第一次见。 云玺一边欣赏着舞蹈,一边暗自琢磨,他知道宫小姐绝不是善茬子,把我们这些人邀请来,必然有她的企图,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歌舞停歇,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宫小姐笑吟吟地道:“各位,在我弹奏‘极乐逍遥曲’之前,先看看各位有何诉求?” 原本在几案上的木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丫鬟们拿到一边,黄裙姑娘早已把其中的纸条取出,她拿起一个纸条,朗声道:“这是李公子的,他想让姑娘陪他睡一觉。” 此言一出,大家哄堂大笑,大家都在笑李公子简直是痴心妄想,宫小姐怎么可能会陪他睡觉呢? 宫小姐也笑了,她言道:“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可以满足他。” 此言一出,这些个员外爷、公子哥顿时便呆如木鸡,原来这样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提的?他们个个顿足捶胸,懊恼不已,可惜只有一次提要求的机会,现在几案旁的文房四宝早就被丫鬟们收走了,这二十二人都含恨瞪着李公子,恨不得把李公子碎尸万段。李公子则满意地摇头晃脑,连他自己也想不到,宫小姐竟能答应如此荒诞过分的要求。 云玺眉头皱了皱,心说话,这宫小姐可够脏的,什么活都接。 小红拿起一张纸条,娇声读道:“这是张员外的,他想让宫小姐帮忙,替他杀掉仇人李二旺,李二旺睡了他的小老婆。” 众人听罢,又是哄堂大笑,这么有钱有势的张员外,竟然被泼皮无赖睡了老婆,他头上这顶绿帽子可够大的。 宫小姐忍不住问道:“张员外,你终日在外面沾花惹草,冷落了你的八个小老婆,她们找个男人来取乐,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张员外听罢,脸色极为难堪,言道:“宫小姐,我既然把她们迎娶过门,她们就是我的婆娘,我给她们吃,给她们穿,还给她们银子花,她们就应该遵守妇道,我作为一家之主,在外面找几个女人玩玩,这叫做风流潇洒。您看看,在场的所有士绅员外,有一个算一个,还不都是处处留情吗?” 宫小姐点了点头,言道:“从你的立场上看,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凭着你的势力,要杀个泼皮李二旺有什么难的吗?” 张员外解释道:“李二旺不算个什么,可他姑父孙建林乃是绍兴府的知府大老爷,万一得罪了他,我还怎么在绍兴混呀。” 宫小姐言道:“好吧,这件事,我替你办。”张员外听罢,真是千恩万谢,用一幅字换一条人命,这买卖可不算赔。 绿裙姑娘拿出一张纸条,朗声道:“这是罗公子的,他想让宫小姐杀掉云玺云公子。”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孔亮气的拍案而起,叱道:“哪个是罗公子?你他娘的给我站起来!” 云玺赶忙把孔亮给拉住,示意他不要咋呼,且看宫小姐怎么说。宫小姐也是微微一怔,言道:“罗公子,你为何想杀云公子?” 这位罗公子言道:“宫小姐,我对您爱慕至深,可您对云玺,似乎很感兴趣,我实在受不了,我就想把情敌毁掉,只要他一死,我还是比较有机会的。”要单论长相,这位罗公子五官很精致,是典型的奶油小生,小鲜肉一枚。 宫小姐掩嘴笑道:“恕我不能答应你,云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以怨报德呢?罗公子,你浪费了唯一的一次机会,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罗公子听罢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问道:“什么下场?” 黄裙姑娘高声道:“我们谪仙楼的规矩,要么不提要求,一旦提了要求,得到宫小姐应允的,你的要求必会实现,宫小姐不应允的,你就得去破腹摘心喂鳄鱼。” 话音刚落,两个丫鬟飞身落在罗公子近前,罗公子吓得都麻爪了,两个丫鬟不由他辩解,抄起胳膊强行把他架出去了。众人如坐针毡,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来这里饮酒听曲儿还会死人的。很多人都捏着一把汗,因为他们的要求没有读出来那,万一宫小姐不答应,我的娘啊,可要了我的命喽。宫小姐的贴身丫鬟把众人的要求都读完,又有四个人被陆续架了出去。 宫小姐令人把酒席撤下,让丫鬟小红取来自己的七弦琴。她的琴可不是一般般的,而是琴中之宝,名曰“飞瀑连珠”。宫小姐戴上指甲,然后轻抚琴弦,琴声传来,直入心间,只这一下便已十分动听。 宫小姐抬眼看了看众人,言道:“各位,在欣赏《极乐逍遥曲》之前,一定要品尝我亲手熬的燕窝粥,来人,上粥。”有琴声听,又有燕窝粥喝,这真是太妙了,众人心中甚是高兴。不肖一会儿,婢女们便把燕窝粥都端了上来,每个人正好一碗。小红在给云玺上粥的时候,有意眨了眨右眼睛,动作很小,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云玺心中一怔,他知道小红在给他暗示,难道这燕窝粥有问题吗?他正胡思乱想之际,宫小姐言道:“各位,请先服下这碗燕窝粥,然后再听《极乐逍遥曲》,你们一定能够神游天外,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些个员外爷、公子哥早就安耐不住,有的人很有涵养,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地喝,一边喝一边品尝燕窝粥的味道,还不忘称赞宫小姐的粥好吃;有的人则是个急性子,拿着小勺吃太不过瘾,干脆直接对着碗吹,只用两大口,就喝了个精光。 云玺心道:这碗粥肯定有问题,一旦喝下去,恐怕便会九死一生!但要是不喝,就始终弄不明白宫小姐的真实意图,正为难之际,孔亮突然捂着肚子叫道:“哎呦,中午吃的不对劲儿,肚子好痛,我说宫小姐,你们这茅房在哪呢?我快憋不住啦,要拉稀!” 孔亮说话向来就跟文雅不沾边,就这么几句话,都带着一股股的臭味儿,众人正美滋滋地吃着燕窝粥,被他这么一咋呼,顿觉扫兴。云玺一看,干脆,我也学孔亮吧,他也捂着肚子,叫道:“那可快活林的酒菜不干净,现在肚子疼的要命,不行,我也憋不住啦。”为了让自己演的真实些,云玺用手指头往关元穴上使劲一摁,好家伙,顿时就放了两个响屁。 这些个员外爷、公子哥可不干了,张员外指责道:“你们两个太粗鄙啦!简直有辱斯文!” 孔亮还不服气那,叱道:“斯文值几个钱?老子的肚子都快爆浆啦!你再敢说话,小心我一屁喷死你!” 宫小姐本来心情大好,被孔亮、云玺这么一折腾,小脸也沉下来了,她峨眉紧蹙,用手掩住自己的鼻子,示意手下人赶紧把他们二人带出去方便。小红主动走过来,掩嘴笑道:“两位公子,随我来。” 云玺和孔亮二人着实“狼狈”地跟着小红从侧门出去。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小红悄声道:“幸好你们没有喝,否则真是不堪设想了。” 云玺急问道:“怎么回事?燕窝粥有毒吗?” 小红言道:“不错,里面掺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毒药,叫‘失魂散’,一旦你吃了燕窝粥,就会莫名其妙地亢奋,产生很多很多的幻想,似乎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孔亮吃惊地道:“照你这么说,她的《极乐逍遥曲》并不没有传言中所说的那么神奇,完全是靠毒药导致的幻觉。” 小红摇摇头,言道:“她的曲子的确很邪恶,只要听了她的曲子,你的情绪就会莫名其妙地跟着曲调走,她让你兴奋你就会兴奋,她让你悲伤你就会悲伤,如果曲子和燕窝粥两相发力,那么你就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没了主张,没了主意,甚至也没了灵魂。” 云玺和孔亮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好险!好险!这一次不见刀光剑影,却处处都是杀机。 云玺突然问道:“小红,你我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这么帮我?难道不怕宫小姐杀了你吗?” 小红莞尔一笑,言道:“因为你是云玺,所以我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帮你。” 云玺听罢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他发现小红这个姑娘有点怪异,至于哪里怪,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看她的身材,举止动作,总觉得“小红”似曾相识。 “你……呃……你?”云玺瞅着小红迟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便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之前说,很多武林前辈都被她控制了,他们被关在哪里?” 小红正色道:“这正是我想要告诉你的,谪仙楼第六层就是关押武林高手的地方,我叔叔也被关在那里。”小红赶忙又闭了嘴。 “你叔叔?”云玺大为惊奇,问道:“你叔叔是谁?” 小红索性言道:“云哥哥,你还认不出我来吗?” 云玺再次仔细打量了半晌,迟疑地问道:“飞燕?” 小红高兴地一头扎进云玺的怀里,言道:“云哥哥,你总算还记得我。”原来这个红裙丫鬟赫然竟是慕容飞燕! 看过前文的朋友,一定还有印象,慕容飞燕是云玺的未婚妻,自从她帮着云玺夺回国宝九龙白玉杯送交朝廷之后,在天龙观逗留了几日后,她因为有要事去办,因此十分不舍地与未婚夫云玺辞别。她所说的要事,就是营救她亲叔叔“纯阳剑客”慕容卓丹。这慕容飞燕表面上看,人非常柔和,实则内心很坚强,她慕容家事,就要慕容家的人来做,因此,她也没有向云玺说明情况,更没有打算让云玺给他帮忙。 慕容飞燕之所以会有两个原因,首先第一个,就是云玺要为卧云庄报仇雪恨,与日月神教算账,云玺是她的未婚夫,她担心云玺的安危,因此,想及早下手帮主云玺。第二个原因,就是魔山派的门人弟子暗中打探出了她叔叔慕容卓丹的下落。自从江南慕容世家被端木赢方亲手毁灭后,慕容家的人几乎被赶尽杀绝,只有两个人幸免于难,一个就是慕容飞燕,另一个就是她叔叔慕容卓丹。 魔教攻打慕容山庄时,使的是闪电战,之前没有任何征兆,说来就来,慕容家根本就没有做准备。慕容卓丹正好几天前外出访友,他访的这位朋友离他们家还挺远,就是江西龙虎山上清观的观主“紫虚道人”孙璐天。这慕容卓丹对修道升仙颇感兴趣,他的朋友不是道士就是和尚,他自己也想出家修行,结果被他大哥慕容卓华恨恨地斥责了一番,这才没敢出家,但他每年都要外出云游一段时间,少则一个月,多则五六个月。 这次他在上清观逗留了一个多月,与孙道爷论道、练武,总之感觉很有收获,等他回家一看,好好的慕容山庄竟然变成了一片焦土。他急的头发都白了,赶忙问左邻右舍,现在左邻右舍见了他跟见了瘟神差不多,谁都不敢跟他接近。后来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原来是日月神教偷袭了山庄,把慕容家的人杀了个精光。他气的火撞顶梁门,恨不得立马找到端木赢方,跟他讨回血债,又急又气又恨,结果忍不住还吐了一口血。 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慕容卓丹单枪匹马,手持长剑闯上九嶷山,他打算攻进舜源宫,跟端木赢方血战一场,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要进舜源宫,首先你得闯过箫韶关、朱明关、石楼关、石城关、妃林关、女英关、娥皇关等七个关口,最后才能进入舜源宫。慕容卓丹武功的确很了不起,但架不住你持续作战,体力可跟不上啊,结果他闯到石楼关时,被“塞北秃鹰”关茂兴打伤。关茂兴这人还算不错,放了他一马,让他逃走了。端木赢方一声令下,日月神教的高手四处追杀武林四大世家的漏网之鱼,慕容卓丹人单势孤,四处躲藏。 去年,他辗转流落到绍兴府杜家庄,庄主杜佩南是他的好朋友,江湖人称“棍扫江南”,一条虎尾三节棍,所向无敌,鲜有对手,在这绍兴府这一带的武林界很有名望。也就是这一年,月亮湖谪仙楼名声鹊起,当地老百姓都口口相传,什么“谪仙楼上有神女,仙乐玄舞非人间”,什么“嫦娥落湖畔,宫家仙女人间渡”,谪仙楼主宫月娥如何美若天仙,琴声如何销魂,芸芸。当地不少武林豪杰都对这个谪仙楼主宫月娥来了兴趣。后来,听说宫月娥在快活林抚琴一首,路人驻足而不行,鸿雁盘旋而不去,死人闻听琴音起死回生,活人闻听琴音亚赛神仙。这下可把杜庄主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后来杜佩南给宫月娥送了一把宝刀,宫小姐手下后邀请他去谪仙楼做客,杜佩南也把慕容卓丹拉上了,结果二人服下燕窝粥,听完一曲《极乐逍遥曲》后,整个都成了行尸走肉,完全听从宫月娥的调遣。当然,宫月娥会定时给他们服下失魂散,这样可以长久的控制住他们。 云玺紧紧抱着慕容飞燕,两个人再次相见,感情却更加亲昵了。孔亮本想转身躲开,结果一头撞在门框上了。云玺和慕容飞燕也觉得这样做有点越界,赶忙又松开手。 云玺问道:“你叔叔被关在哪里?” 慕容飞燕道:“据我探知,武林高手都被囚禁在七楼,我叔叔应该也在那里关押着。本地的士绅员外都关在四、五、六三层楼里。” 云玺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动手,把这些无辜的人全都救出来。” 慕容飞燕摆手道:“不行,这些人都被喂了药,就算你把牢门打开,他们也不会跟你走的,而且他们都被宫月娥的琴音控制着,随时都有可能向咱们发动进攻。” “那该怎么办?”孔亮急问道。 慕容飞燕道:“我们必须得拿到解药才行。” 孔亮追问道:“解药在何处?” 慕容飞燕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我也不知道。宫月娥对所有人都不信任,解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有。” “糟糕,真糟糕!宫月娥是绝不会把解药给咱的,看来只有武力解决了。”孔亮言道。 云玺道:“我若没有看错,这位宫小姐的武功十分了得,说不定你我联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孔亮很不以为是,言道:“你怎么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呀,她要是武功很厉害,那个刺杀他的小伙子还能逃得了吗?” 云玺解释道:“不要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骗了眼睛,那个小伙子刺杀她时,她的表情虽然是害怕,但她的手却十分的稳,你没有发现吗?她的手里攥着一根筷子,其实,不用我出手,她也能化解掉哪一剑的,能够用琴音控制住那么多武林高手,这本就能说明其内功修为极高了。” 孔亮仔细想了想,感觉后背都发凉,心说话,这位谪仙楼主,外表似仙女,内力却是魔鬼呀。 云玺抱着肩膀想了一会儿,突然微微笑道:“或许,我有办法让她交出解药。” 第四十一章 铤而走险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一章铤而走险 慕容飞燕把以往的经过向云玺和孔亮简要地讲述了一遍,云玺、孔亮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孔亮心中有些不解,便对慕容飞燕问道:“飞燕妹妹,你精通易容术,混进谪仙楼这么多天,既然已经摸清你叔叔的关押之地,为什么还不动手呢?以你的武功,难道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吗?” 慕容飞燕长叹一声,言道:“孔师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武功的确不善,可据我观察,宫月娥的武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呀。她的《极乐逍遥曲》有摄魂夺魄之能,一旦她运用内功弹出此曲,对手就会神魂颠倒,丧失意识,任她摆布。再说,那些武林高手都中了失魂散的毒,魂魄都没了,即便把他们救出来,他们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傻呆呆的,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只要宫月娥抚琴召唤,他们还会自动跑回去的。” 孔亮眨么眨么母狗眼,额头上竟冒出了冷汗,言道:“这宫月娥可够厉害的。” 慕容飞燕又道:“还有,我发现慕容飞燕是魔教的人,她是极乐法王郝敬轩的姘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听命于郝敬轩。谪仙楼下的小镇上,住着的全是魔教的高手,这些人都听命于郝敬轩和宫月娥两个人。” 云玺听罢很是诧异,言道:“想不到魔教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慕容飞燕道:“云哥哥,三天前,宫月娥接到郝敬轩的飞鸽传书,让她在快活林设局对付你,我想郝敬轩已经到了这里,他肯定藏在某个角落观察事态进展,一旦宫月娥得手,他必然会现身。” 云玺点头道:“不错,郝敬轩对我恨之入骨,即便端木赢方不杀我,他也会竭尽所能地追杀我。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个主意。” 慕容飞燕和孔亮都瞪大了眼睛瞅着云玺,在这个时候,“有主意”就是最好的消息。 云玺从怀里摸出了金牌,对慕容飞燕道:“这是当今皇上赐给我的大内侍卫金牌。” 慕容飞燕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问道:“我知道呀,可这个金牌有什么用?” 云玺解释道:“看来这次宫月娥的真正目标是我,只要我喝下燕窝粥,再被她用《极乐逍遥曲》控制住,她就会得意忘形,放松警惕,郝敬轩也会露面的。到时候我把这个金牌露出来,他们发现后肯定会大感意外,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我。” 慕容飞燕眼睛一亮,接道:“到时候,他们就会拿出解药给你吃。” 云玺笑道:“不错,后面的事儿,就全靠你了。” 慕容飞燕想了想,还是很为云玺的安危担心,言道:“可这样太过冒险了,万一他们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或者郝敬轩执意要杀你呢?” 云玺笑道:“不会的,郝敬轩对我恨之入骨,他又怎么甘心让我痛痛快快地死去呢?” 孔亮点点头,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兄弟这是一步险棋,但为了救出这么多江湖侠剑客,也只好如此。郝敬轩是个老狐狸,想要骗过他,可着实不容易啊。” 三人打定了主意,然后在“小红”的带领下又折回了大厅。等一进大厅,只见在座的二十多位员外爷、公子哥跟喝大了差不多,一个个坐在垫子上摇头晃脑,眼睛似睁非睁,脸色红润,神情销魂,很多人痴痴地发笑,嘴角还流着长长的哈喇子。 云玺很抱歉地向宫小姐抱拳施礼道:“实在抱歉,让宫小姐久等了。” 宫小姐瞅着云玺,桃花眼中满含着笑意,言道:“云公子不必客气,我正等着您喝燕窝粥呢。” 云玺笑道:“哦,原来如此,对了,这些朋友都已经享用过燕窝粥了,为何不给他们抚琴一曲呀?” 宫小姐嫣然而笑,言道:“云公子,他们也配听我的《极乐逍遥曲》吗?实话不瞒,他们是沾了您的光,我是为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单独邀请您一人,怕您拒绝,这才邀请他们来做个陪衬,等您喝吓燕窝粥,我这就开始弹琴。” 云玺笑道:“如此甚好,早就听闻宫小姐的琴艺天下一绝,我现在心情激动,真有些迫不及待了。”说罢,他拿起燕窝粥,一口就喝了下去。宫小姐眼中闪光一丝亮光,她转眼瞅了瞅孔亮,孔亮咧着大嘴哈哈一笑,端起玉碗,一仰脖也喝了精光。 云玺喝完燕窝粥之后,冲着宫小姐抱拳施礼道:“宫小姐,请您……”他话还未说完,就已经有些发晕了,不过他并不觉得恶心,而是觉得四肢发飘,身体十分轻便,就好像自己要飘飘欲仙似的,看人也是好像有些朦胧,看不太真切,说白了,眼睛不能聚焦一点。 这时候,就听到一串娇滴滴地笑声,然后琴声缓缓响起,音色十分妩媚,开始时舒缓绵柔,琴声似婴儿的小手抚摸众人的心房,后来琴声变得欢快轻松,众人如骑上黄龙纵横四海,再后来,琴声激昂放荡,众人如同踩在筋斗云上,遨游天外,在宫中与神仙相遇,与仙子共舞。其实,这些人哪都没有去,就在这大厅之中,手舞足蹈地扭秧歌那。 云玺和孔亮也是如此,本来云玺想的挺好,把自己的金牌故意抛出来,好让宫月娥等人看见,无奈现在他的魂魄也已经飞离了身体,早把金牌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时候,就听见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就好像从地狱缝隙里挤出来似的,听的令人变毛变色,不寒而栗。就听吱扭扭一串响声从脑后响起,“小红”着实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瞧看,只见墙壁上竟然打开了一道暗门,原来墙壁之后还有密室! 那串瘆人的笑声就是从密室中发出的。密室之中毫无亮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紧接着又响起一串“嗒嗒嗒”的怪响,这怪响像是拐棍儿点地的声音。“小红”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仔细往密室里瞅着。只见一个影子晃晃悠悠地飘了出来。这人身披宽大的黑袍,袍盖住整个脑袋,只露出下半张脸,双手藏在袍袖之中,左手拄着龙头拐杖。往下面看,这黑袍怪人就只有一只右脚。 “死鬼,你什么时候来的?”宫小姐的琴声已经停歇,含笑问道。 黑袍怪人声音嘶哑地说道:“从他们登上渡船,我就已经来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他转脸看着手舞足蹈、神魂痴迷的云玺,又发出一阵怪笑,言道:“云玺,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不管他是谁,只要是男人,就逃不过老娘的手掌心。”宫月娥十分得意地笑道,“死鬼,你打算如何收拾他?” 郝敬轩认真思考了一阵子,言道:“我本该现在就下手,拧下他的脑袋,可这样太便宜他了,我为了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对他的恨比天还高、比海要深,我岂能让他这么舒服的死去?” 宫月娥含笑点了点头,言道:“不错,的确不该便宜了他!反正他中了失魂散,你想怎么收拾他,随你的便吧。来人,把云玺给捆起来!”不等其他丫鬟动手,小红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她早就准备好了绳索,抓住云玺的手腕子,猛地往后一背,她故意推了一把云玺的后背,云玺被迫往下一哈腰,就这么一晃荡,怀里的金牌“当”的一声就落在了地板上。 宫月娥、郝敬轩定睛瞧看,只见地上有一块金灿灿的东西,看起来像个令牌,两个人大为奇怪,宫月娥道:“拿来!” 黄裙姑娘捡起来亲手交给她,宫月娥把令牌拿在手上仔细瞧看,只见令牌正反面都雕刻着字,正面是:“持此令牌,进出皇宫无须盘查。”反面是:“皇宫大内一等侍卫,云玺。” 宫月娥看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赶忙把令牌扔给郝敬轩瞧看,郝敬轩伸出黑乎乎的手接住,然后仔细瞧看,也是吃了一惊。两个人都想不到,原来云玺是大内一等侍卫,当今皇帝的人!宫月娥又令黄裙姑娘搜了搜孔亮的衣服,发现他怀里也有一枚令牌,不过是银牌,背面是“皇宫大内二等侍卫,孔亮”。 宫月娥就有点麻爪了,想不到这两个小伙子竟然是皇帝老子的侍卫,你别看宫月娥在江湖上如何狠毒,如何了不起,面对朝廷的人,她也有些发憷,不知道自己设计抓住云玺、孔亮,到底是对还是错,弄不好自己苦心经营的谪仙楼就会毁于一旦,她现在方寸已乱,完全没了主意。 郝敬轩镇定自若,分析道:“难怪这小子如此狂妄那,原来这小子是大内侍卫,是皇帝的心腹人,这么说来,他三分四次与我们日月神教为仇作对,难道说朝廷要插手江湖上的事?” 宫月娥脸色有些难看,插言道:“眼下,咱们日月神教正准备泰山祭天,一通武林的大事,这个时候朝廷若是出手,看来是针对咱们圣教的了。” 郝敬轩听罢点点头,言道:“咱先别瞎猜了,把他救醒,一问便知!” 宫月娥也很赞同,她一声令下,先把众人捆绑好,分两批押进牢中,第一批是那些个士绅员外和公子哥们,这些人都有钱,把他们绑架起来,将来好讹钱,他们被关押在七楼。第二批就是云玺和孔亮,这两位是武林高手,将来把他们改造成杀人工具,也能给宫月娥赚不少钱,他们二人被关押进六楼。 “小红”和几个丫鬟一起押送这云玺、孔亮来到六楼,这里中间一条过道,两面全是牢房,其实,牢房很简单,三面是墙,朝过道这边是栅栏,钢筋比拇指还要粗一圈儿,墙上没有窗户,因此牢房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谁是谁。六楼关押的全是武林人物,这些人随便拉出一位,都是了不起的侠客剑客,很多人贵为帮主、派主、堡主、庄主,不过到了这里全都成了行尸走肉,跟一个个木头疙瘩似的,往墙根底下一蹲,低头不语,脑袋跟抽筋似的,时不时还晃荡几下。 慕容飞燕已经悄悄来过几次了,早就摸准了,她叔叔慕容卓丹就关押在左手第二个牢房,目前那个牢房已经满员了。于是,她故意将云玺和孔亮被关押进左手第一间牢房里,这样若是动手救人,好方便一块下手。“小红”把云玺、孔亮安顿好后,带着手下人回去复命。 郝敬轩正跟宫月娥商议要事。宫月娥言道:“你说朝廷派人跟圣教为仇作对,他们的目的何在?如果真想对圣教下手,他们完全可以派军队围剿呀,圣教总坛就在九嶷山舜源宫,大军一到,岂不是立马就能荡平吗?” 郝敬轩摇了摇头,言道:“朝廷现在内忧外患,尤其是现在正跟西夏国交战,另外还得防着金国的虎狼之师,哪有富裕的军队可用啊。再者说来,咱们日月神教都是武林中人,军队一到,大不了远走高飞或者隐藏在老百姓之中,朝廷的军队也拿咱们圣教没办法。依我看来,朝廷想用江湖人,解决江湖事。” 宫月娥不以为然,言道:“就凭区区一个云玺,怎么可能斗得过日月神教?” 郝敬轩言道:“非也,云玺只是一个代表而已,他身后便是崆峒派,崆峒派已经竖起大旗,跟咱们日月神教分庭抗礼,很多武林正派的高手纷纷去投,据我所知,现在他们的势力十分强大,莫谷峰手下能打的武林高手少数也有上百人之多。这股势力不容小视,要不然端木赢方也不会着急准备泰山祭天,称霸武林的事了。” 宫月娥听罢娥眉紧蹙,她想了片刻,叹息道:“哎,端木赢方不好对付,但莫谷峰他们也不是好惹的,咱们要想称霸武林,着实有些不易啊。” 郝敬轩思索了片刻,言道:“也不是不可能,咱们的筹码也不算轻。谪仙楼里,关押了六十多位武林高手,很多都是门派的掌门人,这本来就是一股很大的势力,再加上楼下下镇中,三百多个死士,以及咱们弄来的大批金银财宝,随时可以收买人心,这就是咱们筹码。能弄否问鼎武林,关键是要把握时机,只要时机一到,咱们就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宫月娥听罢,似乎又恢复了点信心,言道:“那倒也是。你打算如何处置云玺?” 郝敬轩言道:“云玺一定要杀,而且一定要把他的人头献给端木赢方,要让崆峒派那帮人明白,云玺是端木赢方杀的,把他们的仇恨都引到日月神教和端木赢方身上。这样两大势力必然会加紧备战,拼个你死我活。另外,最不可捉摸的还是朝廷,不知道皇帝老儿怎么想的,他打算如何处置武林之中发生的这些事儿。” 宫月娥建议道:“我看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总觉得端木赢方对咱们似乎有所察觉了,说不定三百死士之中就有他的耳目,因此,咱们赶紧审问云玺,然后再一刀宰了灭口。不管怎么样,从表面上看,咱们还是日月神教的人。” 郝敬轩点点头,言道:“不错!十年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到了这个节骨眼,一切都要谨慎行事,准备解药,咱现在就过堂!” 二人商议已毕,立刻就着手行动,宫月娥转身进了密室,不多时拿出一个小白瓷瓶来,慕容飞燕心道,这就是失魂散的解药,这瓶解药可至关重要啊。 宫月娥对“小红”叱道:“愣着干什么,头前带路。”慕容飞燕这才回过神儿来,赶忙带着宫月娥、郝敬轩直奔云玺、孔亮的牢房而来。 等到了六楼,宫月娥捂着鼻子,因为这里头全是骚臭味儿,这里全是丢失了魂魄的人,大小便都不知道脱裤子,因此身上都臭烘烘的,比丐帮的花子要臭的多。牢房外面还有一间审讯室,里面有锁链、木桩和各种刑罚器具。 云玺和孔亮被人领出牢房,然后把他们的手脚都上镣铐,整个人成了“大”字形。镣铐都是精钢打造,跟小手指头那么粗,你就是力大如牛也挣脱不开。宫月娥令人掰开二人的嘴,然后从小白瓷瓶倒出两粒赤红的药丸来,然后每人一颗,然后又灌了一口水,过不多时,就听到肚子里咕噜噜一阵闷响,孔亮忍不住还放了两个响屁,然后浑身打了个机灵,二人这才魂归身体,彻底醒了过来。 云玺见手脚被锁住了,急的用力猛挣了几下,结果没挣动,他一看宫月娥、郝敬轩就在面前,厉声质问道:“宫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对我吗?” 宫月娥冷笑了一声,言道:“你救我?好吧,就算是吧,其实,这一切都在我的设计之中,为了请君入瓮,我提前放出风去,把那个万剑山庄的少庄主‘剑震天南’顾安白引来,然后让你有机会英雄救美,这样,我这位大美人邀请救命恩人来谪仙楼就理所当然喽。” 郝敬轩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言道:“云玺,想不到吧,你始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云玺呸了一声,言道:“郝敬轩,你要是个人物,就把我们放了,咱们真刀真枪干一仗,你敢不敢?” 郝敬轩听罢笑的更狂了,反问道:“敢不敢?我凭什么呀?云玺,本来我不想跟你多费唇舌,一刀割下你的脑袋,献给圣教主,到时候他必然会重重地嘉奖我,不过,我郝敬轩有慈悲心,因此呢,我想多让你活几天。” 孔亮听罢哈哈大笑,言道:“郝敬轩,你也有慈悲心么?崩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啦!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如直截了当的说,我和我兄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少给我们使弯弯绕!” 郝敬轩把贼眼珠一瞪,恨恨地道:“好!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问你,你们什么时候投靠了朝廷?” 第四十二章 识破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二章识破 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郝敬轩,怎么?你怕了吗?” 郝敬轩见云玺嘴硬,气急败坏,抡起鞭子恨恨抽了云玺四鞭子。 云玺哈哈大笑,嚷嚷道:“痛快!真他娘的舒坦!郝敬轩,想不到你跟个娘们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郝敬轩气的,恨不得把手套摘掉,用他的五毒掌恨恨扇云玺几个嘴巴子,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的毒掌实在太厉害,只要毒掌打中,对方内力稍弱点,立马就得化为脓血。现在云玺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让他死了,岂非便宜了他。 孔亮担心云玺受伤,喊道:“郝敬轩,你他娘的想问什么,冲我来,我兄弟就脑子不灵光,不知道变通。” 郝敬轩一看孔亮,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他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全是孔亮一手造成的,不过他现在极力压制住怒火,恨恨地走到孔亮近前。 “好!孔亮,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只要你如实回答,大法王我心里满意了,我就不计前嫌,饶你不死,倘若你敢跟我耍花活儿,我第一先杀了你!你不是会金钟罩铁布衫吗?我先用烧红的铁筷子捅你的眼睛,你的铁布衫一破,我就拿匕首刀,一刀一刀剥下你的皮来做灯笼,然后再把你下油锅,我保证让你死的极其痛苦。” 孔亮听罢吓得哆嗦了两下,好悬没尿裤子,扯着公鸭嗓子怯生生地言道:“别!我胆子小,最怕疼,你这么一说,我想想就恐怖,得啦,我还是老老实实配合你,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保证全是实话。” 郝敬轩很是满意,言道:“好,你们什么时候成为大内侍卫的?” 孔亮毫不犹豫,张开就来。“哦,这时间可早了,自从我们四年前,在崆峒派凌云峰下把你们打跑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皇上知道了,特意把我和我兄弟招进宫去,皇上很欣赏我们哥儿仨,当场让我们献艺之后,就加封我们为大内侍卫,还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令牌。” 郝敬轩见他回答的这么溜,心说话,他应该没说谎,便又问道:“为什么皇上要加封你们?皇上有什么目的?” 其实孔亮早就想好了,于是张嘴就来。“皇上当然有他的打算喽,你们魔教,哦,日月神教到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害死不少武林高手,也殃及了很多无辜的老百姓,当地的官府想抓你们归案,可那些个衙役捕快根本就不会武功,抓不住你们啊,因此都纷纷上表朝廷告你们的状。皇上老头很恼火,派出大内高手打探后才知道,原来日月神教几乎把整个武林都快控制住了,皇上老头龙颜大怒,下决心要灭了你们的日月神教,听说我们崆峒派跟你们日月神教水火不容,他就加封我们几个做大内侍卫,催促我们下山,帮他灭掉你们这些邪魔外道,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孔亮撒谎连眼睛都不用眨,云玺听罢,心中暗自佩服,心说话,要说整个武林开个说谎话大赛,我估摸着孔师兄绝对能拿冠军。 郝敬轩咂摸咂摸嘴儿,绝对孔亮说得入情入理,应该是真的。其实,皇上压根儿就不知道有个日月神教存在,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云玺,并且爱屋及乌,顺便也把孔亮、花逢春给一并册封了。 郝敬轩点点头,言道:“好,孔亮,我再问你,你说皇上打算消灭我们日月神教,他打算如何消灭,有什么计划?” 孔亮听罢哈哈一笑,言道:“当然有计划!皇上老头聪明绝顶,对付你们日月神教,早就成竹在胸了,他的计划天衣无缝,精彩绝伦,可惜我现在不能跟你说。你郝敬轩是个狠人,我孔亮做人也有原则,为了多活两天,我每天回答两个问题,多一个也不答。” 郝敬轩气的鼻子都歪,心说话,刚问道关键之处,这小子还真滑头,竟然咬死不说,他气得抡起鞭子狠狠抽了孔亮十来鞭子,把孔亮的衣服都打烂了。孔亮跟没事人似的,摇头晃脑地呛声道:“得劲!真他娘的舒坦。你再加把劲儿,我老子身上的虱子全抽死才爽那。” 郝敬轩也气懵了,忽然想起来,孔亮这小子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拿鞭子抽打根本不起作用,但转念一想,也罢,让他们多活两天也无妨,这里是月亮湖谪仙楼,把守这里的人,全都是自己的心腹,就算晚杀他们几天,也不会出什么篓子。于是他指着孔亮叱道:“孔亮,你说的,每天都回道两个问题,我郝敬轩今天饶你不死,明天如果你敢耍花活儿,小心我的手段!” 孔亮满不在乎,言道:“明天再说明天的话,总之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我不死,对你也没坏处。” 郝敬轩跟宫月娥笑声嘀咕了几句后,宫月娥从左袖里摸出个小蓝瓷瓶来,从里面倒出两粒黄橙橙的药丸来,给云玺、孔亮挨个喂下去了。说来,药性真强,不到三分钟,这二位便失了魂魄,痴呆蔫傻一般,孔亮最没出息,哈喇子流出一尺多长,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好吃的那。 二人被宫月娥的手下押回牢房,宫月娥、郝敬轩则再次回到九楼,这里是他们的安乐窝,别看郝敬轩被烧成了严重残疾,但他好女色的本性却从来没有改变过。两个人办两个人该办的事,“小红”慕容飞燕便有了可乘之机。古人的思想其实也蛮开放的,男欢女爱,也需要有贴身的丫鬟伺候着,一会儿喝点水了,吹口痰了,开窗凉快了,哪一样不需要丫鬟服侍着呀,尤其是趁着主人享乐之时,要把主人穿过的衣服拿出去浆洗,然后再准备一套新衣服,随时可以穿。“小红”就是宫月娥的贴身丫鬟,伺候她好几次了,因此,对这套流程十分熟悉。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解药摸出来,塞进自己的袖子里,见两人呼呼睡去,她便轻轻溜出,直奔六楼牢房而来。 等到了六楼,这里有把守的高手,“小红”小脸绷着,挺着胸脯道:“我奉小姐之命前来查看牢房,你们在外面好生把守,若是有什么差池,小姐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四个看守都认识“小红”,知道她是谪仙楼主身边的大红人,因此,都对她敬畏三分。她大摇大摆走进牢房,见无人偷看,她便径直来到左首第二间牢房,云玺和孔亮就关押在此。慕容飞燕可没有钥匙,不过栅栏的钢筋不也就跟拇指那么粗细,她双手抓住钢筋,一叫丹田混元劲,硬生生把钢筋往左右两边拉了大弯,然后从缝隙中钻进去。 她把白瓷瓶打开,顿时就傻眼了,往外倒解药,她连倒了几次,结果一粒药丸也没倒出来,仔细一看,嘿!白瓷瓶竟然是空的!她顿时就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心说话,难道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宫月娥故意做套让我钻?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听外面响起一串奸笑声,然后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说道:“小红,你的戏演到头啦!” 慕容飞燕顿时就明白了,她穿出栅栏往门口瞧看,只见宫月娥、郝敬轩以及四个手下人正堵在出口,得意洋洋地瞅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慕容飞燕不甘心地问道。 宫月娥冷笑了一声,言道:“从你混进我们谪仙楼第二天,我就已经发现你不对劲儿了。” “哦?我自问并未露出什么破绽。”慕容飞燕仍然不甘心。 宫月娥点点头,言道:“你的样貌,身材,声音,举止,的确与小红一般无二,一般人很难辨出真假,可你却不知道,小红是我的情人,大法王不在的时候,是她陪我共度良宵的,那天晚上我摸你的手,你的反应告诉我,你不是‘小红’!” 慕容飞燕听罢,好悬气得吐血,心说话,这个女人可够变态的,弄了半天她是个双性恋!我说她那双桃花眼,不光勾引年轻帅气的小伙儿,见了漂亮的大姑娘,她也会勾眼神儿。慕容飞燕这次服气了。 “既然你很早就识穿了我的破绽,为何不早点揭穿我?” 宫月娥哈哈一笑,言道:“你见过猫捉老鼠吗?其实,猫捉老鼠的时候,并不急于出手,更不想早早咬死它,在我看来,猫捉老鼠的乐趣,在于捉,而非杀。你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若是想抓住你,易如反掌,不过你始终没有暴露出你真实的意图,因此,我也只好耐着性子陪你玩玩喽。” 郝敬轩也笑道:“月娥,真有你的,谪仙楼交给你来搭理,是我最正确的决定。” 慕容飞燕受到了奇耻大辱,弄了半天人家早就知道自己身份,自己还挺得意地给她当丫鬟,低声吸气地侍奉了她两个多月,她能不恼羞成怒吗?慕容飞燕双拳攥的咯吱咯吱作响,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杀了宫月娥。 “你是谁?为什么要混入我谪仙楼?”宫月娥双眼逼视着“小红”,眼神之中也暴露出了杀气。 事到如今,慕容飞燕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她冷笑了一声,把手伸进怀里,然后从里往外,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这是时候才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难怪云玺、孔亮,包括谪仙楼的这些丫鬟都看不出破绽来,慕容飞燕的薄皮面具,边口都下到了胸背上,被衣服完全盖住了,光看脸和脖子,根本敲不出一点破绽来。 宫月娥看罢,忍不住给慕容飞燕鼓掌道:“高!这种易容术的确高人一筹。”她再仔细打量慕容飞燕的真面容,不由得心里活动了一下,想不到慕容飞燕比小红漂亮万倍!甚至比自己长的还要精致,还要漂亮!真是天上的神女一般。不光宫月娥觉得好看,就连半人半鬼的郝敬轩也不住地点头,暗自称赞道:这姑娘真是贼漂亮啊!我活了六十多年,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慕容飞燕冷笑道:“宫月娥,我就是慕容飞燕,江南慕容世家的遗孤。你问我混进谪仙楼想做什么,我不妨告诉你,我亲叔叔慕容卓丹被你迷晕,现在就关押在牢房里,我是来救他的。” 宫月娥听罢大吃一惊,言道:“最近江湖上冒出个‘风云四绝’,其中有一个‘绝剑’慕容飞燕,说的是不是你?” 慕容飞燕昂然道:“不错,就是你家姑奶奶我。” 宫月娥听罢,拍手叫道:“妙哉!妙哉!大法王,这慕容飞燕也是圣教悬赏追杀的重要人物,真是想不到,咱这一条网下水,竟然兜上两条大鱼,这买卖真是划算至极。” 郝敬轩嘶哑着嗓子笑道:“不错,不错,只要把云玺、慕容飞燕的人头献给圣教主,他必然会赏赐我更多的分坛,到时候,咱们的势力就会更加强大。” 慕容飞燕呸了一声,言道:“要想抓住我,你们得露出点真本事,光靠嘴白话,这可不好使!”说罢,慕容飞燕探右手往后腰摸去,就听咔吧一声脆响,他从腰带里拔出一柄软剑! 这柄软剑与众不同,剑身长三尺,极薄,通红,被灯光一照,放出数道霞光,夺人的二目。她这柄剑乃是宝剑——蔷薇剑!也是软剑之中的头一号宝剑。这柄剑是她师傅魔山派派主司徒明朗的镇派之宝,这老头偏心眼儿,对慕容飞燕格外疼爱,当父母的一般都这样,家里孩子多,父母肯定最最疼爱老小。司徒明朗也是如此,慕容飞燕排行第三,她上面有一个大师兄,叫‘上天入地一条龙’敖天行,还有一个二师姐,叫‘飞天魔女’任秋月,她入门最晚,但聪明伶俐,又十分善解人意,颇得师傅的喜爱,司徒明朗把魔山剑法的精华都传授给她了,另外在她下山之时,又把蔷薇宝剑也赠给她防身。 宫月娥见慕容飞燕亮出兵刃,心中顿生杀念,冷笑道:“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来人,给我杀!”她话音刚落,身后的四个看守就蹿了上来,这四位可不是一般般的人,江湖人称“黄山四怪”,分别是邵天佐、邵天佑、洪万达、洪万青,这四位都是黄山派龙祖道人的门徒。邵氏兄弟都使单刀,洪氏兄弟都使用虎尾三节棍。这甬道并不宽敞,四个人一起上,实在施展不开,因此,邵氏兄弟先扑了上来大战慕容飞燕。 慕容飞燕到了这个时候也豁出去了,心说话杀一个够本,杀一对儿就赚一个!于是她施展开魔山剑法,以一敌二,别看邵氏兄弟长的五大三粗,两把单刀舞动的呼呼挂风,真跟慕容飞燕斗在一起,武功水平相差悬殊,慕容飞燕与他们打斗了不到十个回合,突然身形一晃,从二人中间穿过,然后又折回来,这二位“当啷”两声,单刀全都落在地上,握着脖子,极为痛苦地抽搐着,没过两秒钟,身子就栽倒在地。 洪氏兄弟怒不可遏,他们舞动虎尾三节棍就蹿了上来,未曾动手先看了看两位师兄,发现他们的咽喉处正在往外冒血,虽然身子栽倒了,四肢还在微微抖动。二人彼此也不搭话,举棍就砸,虎尾三节棍是长兵刃,而且都混铁打造,有鹅蛋那么粗,跟刀剑对阵占着很大的优势,就算你是宝剑,也未必能削断,再说一旦削上,宝剑的锋刃就有可能受损,甚至废掉。慕容飞燕当然不敢用蔷薇剑跟他们硬碰硬,于是施展出小巧绵软的招法,凭着身法脚法手法,与这两个猛将缠斗。 打了十来个回合后,慕容飞燕眼前一亮,突然有主意了,三节棍,棍子分三节,当中用细钢环连着的,我的蔷薇剑不敢削你的钢棍,但削你的钢环绰绰有余啊,她打定了主意,见洪万青抡着虎尾三节棍猛然砸下来,,她急忙侧身躲过,运剑急削,就听“嚓”的一声,洪万青一招没砸中,赶忙把棍收回,顿时就傻眼了,三节棍变成两节棍了。这时候洪万青大棍横扫而来,慕容飞燕纵身跃起,剑往下削。洪万青就觉得自己的三节棍变轻快了,收回一看,也傻眼了。不过两节棍照样能打,慕容飞燕耐着性子继续削,又听“嚓嚓”两声,好家伙,这位两节棍变成了一节棍。 洪氏兄弟顿时就懵了,因为他们练的都是三节棍的招法,一节棍儿,他们反倒不会使了。慕容飞燕抓住机会,突然身形一闪,“噗噗”两声,二人跟邵氏兄弟一样,双手捂着咽喉,挣扎了几下后,栽倒在地,从咽喉里往外喷血箭。犹豫蔷薇剑很薄,因此伤口也是很窄,血从咽喉往外喷,持续性比较长,就跟过年放烟花差不多。 宫月娥和郝敬轩着实吃了一惊,想不到外表如此柔软的女子,出手这么狠,不到半个时辰就把这四员猛将给解决了。宫月娥有点后悔,因为看慕容飞燕的剑法,十分了不起,自己太自负,没有带兵刃来,她的琴还在寝室中那。郝敬轩则胸有成竹,慕容飞燕的剑法虽然厉害,但跟自己比,还差着一截儿那。 郝敬轩冷哼了一声,他拄着龙头拐杖,一步一步走向慕容飞燕,慕容飞燕连杀了四人,此刻正是信心满满,她迎着郝敬轩走来。两人在甬道之中对峙。郝敬轩言道:“慕容飞燕,看在你长的如此俊俏的份上,本法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放下兵刃,乖乖的磕头投降,凭着我在圣教中的地位,可以保你不死,如若不然,你现在就得当场毙命!难道你还想跟我伸伸手吗?” 你看,长得的漂亮就是资本,要是慕容飞燕长的丑,郝敬轩早就用他的五毒掌了,就因为她长的太漂亮了,郝敬轩还有非分之想,因此,他用压根儿就没打算用毒掌,连手套都没有扯掉。 慕容飞燕冷笑道:“郝敬轩,我自知功夫不如你,但你没听说过嘛?小鸡临死还要抖一抖翅膀,墨鱼临死还要吐几口沫子,我慕容飞燕学艺十年,岂能不战而降啊?要想杀我,你得拿出点真本事!” 郝敬轩恼羞成怒,叱道:“真是给你脸不要脸,慕容飞燕,你给我纳命来!”说罢,挥舞龙头拐杖,使出一招“力劈华山”,猛然向慕容飞燕头顶砸来! 第四十三章 大破谪仙楼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三章大破谪仙楼 郝敬轩亲自出手大战慕容飞燕,郝敬轩使得是龙头拐杖,这条拐杖终有四十多斤,舞动起来呼呼挂风,另外他虽然是个残疾人,但出手如电,身法比双腿健全的人还要快,简直跟幽灵鬼魅差不多。慕容飞燕凭着三十六路魔山剑法奋力抵挡,二人一出手就是急茬子,眨眼间就斗了四十多个回合。 郝敬轩心中暗自赞叹,想不到慕容飞燕的剑法如此精湛,出招发式均有独到之处,看来司徒明朗这个老魔头把剑法绝招都传给她了。慕容飞燕也是吃惊不小,她早就知道郝敬轩的厉害,郝敬轩乃是魔教四大法王之首,武功深不可测,不过后来传闻云玺跟他能斗个旗鼓相当,慕容飞燕觉得自己的武功比云玺也差不了多少,怎么今天对付郝敬轩如此费劲儿?其实她哪里知道,郝敬轩自从被孔亮烧残疾之后,苦练武功,专门练了魔功五毒掌,战斗力瞬间就拔高了一大截儿,也漫说是慕容飞燕,就是云玺跟他交手,也未必能占上便宜。 慕容飞燕咬着牙又坚持了二十多个回合,鼻凹鬓角就见了细汗,喘气也不那么匀称了。郝敬轩则越战越猛,这条龙头拐杖威力十足。宫月娥一看,行了,慕容飞燕已经渐渐处于劣势了,但为了尽快把她制服住,她捡起地上的单刀,打算跟郝敬轩二打一。就在这紧关节要的时刻,宫月娥就觉得脖颈后面突然一阵恶风袭来。她吓得一个箭步蹿了出去,手持单刀转身瞧看,就见眼前站在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这位陌生的男人看年纪应该四十来岁,长的剑眉虎目,棱角分明,额头正中有一道竖纹,竖纹呈血红色的,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暴脾气。他身高八尺,猿背蜂腰,身穿白色侠衣,腰里扎着赤红的板带,脚上蹬着抓地虎快靴,手上攥着一根亮银盘龙棍。他身旁的的女人简直是个怪物,披头散发,身披一袭葛袍,袍子边边沿沿都是锯齿缺口,甚至都起毛了,用现代的眼光看还挺时髦的。脖子里挂着一串兽牙项链,最大的一颗獠牙比手指头还长,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光着腿没穿裤子,脚上蹬着虎皮靴子,手腕子上缠着鹿皮护腕,手上拿着两把弯刀。不过这个女人长相可不难看,丹凤眼,一字眉,略微有点鹰钩鼻,大嘴巴,薄嘴唇,嘴角上扬。 宫月娥不认识他们,而且心中大为不解,心说话,我谪仙楼防守森严,楼下有三百多个武林高手看着门户,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看来,这一男一女可不简单啊。于是她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哈哈一笑,就这笑声比夜猫子还难听。 “宫月娥!看来你白长了一双眼呐,连我们都不晓得,你说你要这双眼睛有个屁用啊!也罢,让你死个明白!你听说过‘飞天魔女’吗?” 宫月娥听罢身子为之一震,急声问道:“难道你就是‘飞天魔女’任秋月?” “哈哈哈!算你还有点见识,你姑奶奶我就是任秋月。这位是我的大师兄,江湖人称‘上天入地一条龙’傲天行!” 宫月娥听罢,脑瓜子嗡嗡作响,她当然听说过这两个人威名,于是勉强挤出笑容,言道:“我谪仙楼与你们魔山派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不知道两位来我谪仙楼,所为何故呀?” 傲天行冷笑道:“宫月娥,你少跟我们装蒜!本来嘛,你谪仙楼干的这些个勾当,跟我们魔山派没啥关系,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惹到我小师妹的头上,这就讲说不起了,凡是欺负我小师妹的,我们两个做师兄师姐的,岂能让他活命呀?宫月娥,看你是个女流之辈,乖乖跪在地上,让我一棍把你的脑袋揍碎,这样你还少受点罪,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月娥听罢,气的肺都要炸开了,心说话,你傲天行也太狂妄了,真当我好欺负啊!宫月娥悻悻地道:“傲天行,你未免太小瞧人了,我宫月娥身为十大杀手之一,纵横江湖三十来年,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难道我是吓大的么?你老实说,你们是来干嘛的?要说是救你小师妹慕容飞燕的,那好办,我卖给你个面子,现在就可以把她带走,我绝不阻拦,要是想别的,门儿都没有!” 任秋月言道:“师兄,跟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说的,我过去把她的脑袋砍下来,这不完事儿了嘛!”说罢,她身形一晃,跟一阵旋风似的,瞬间就到了宫月娥面前,抡起双刀就剁。宫月娥也不示弱,心说话,光听说你们魔山派的武功如何厉害,魔山派的人出手如何狠辣,但从来没有交手过,今天我也豁出去了,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女人打架比男人还要狠,出手就是绝招,恨不得一刀就把对方砍死。任秋月施展魔山刀法,招法诡异,招招夺命,疾风暴雨一般。宫月娥也不是善茬子,舞动单刀接架相还。宫月娥是十大杀手之一,杀手的招法最讲究实战,每一招都有极强的攻击性,专找人要害部位下刀,因此两个打在一起,凶险异常,但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傲天行抬眼往里瞧,见小师妹慕容飞燕有点顶不住劲儿了,于是他一个纵身跃过宫月娥和任秋月,正好落在郝敬轩的身后,他抖丹田大喊一声:“看棍!”亮银盘龙棍挂着劲风猛扫郝敬轩的后脑勺。郝敬轩吓得一哆嗦,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身后有人偷袭,急忙错步拧身,躲过来招,与此同时使出一招“老和尚撞钟”,双手抓住拐杖猛戳傲天行的前心。傲天行急忙挥舞大棍往上抡,两间兵器“当”的一声就撞在了一起,火星子四射。 郝敬轩被震的倒退了三步,两个膀子发麻发酸,龙头拐杖好悬撒了手。 傲天行也是往后倒退了两步,手掌心火辣辣的疼,心说话:这个老小子好大的气力! 慕容飞燕见大师兄、二师姐突然现身,真是大喜过望,顿时信心大增,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她舞动蔷薇剑,与大师兄双战郝敬轩。郝敬轩本来凭着龙头拐杖占有优势,结果面对亮银盘龙棍,顿时就没啥优势可言了,他舞动拐杖以一敌二,饶是他武功了不起,也觉得十分吃力。这傲天行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盘龙棍法招招凶狠,逼得郝敬轩频频倒退,可这甬道并不宽绰,人一多,又是长兵器,因此施展不开,他心道这样打下去对自己太不利了,再说楼下有我三百多名手下呐,干脆我下楼吧! 于是他打着打着,纵身一跃,用肩头撞碎了窗户,飞身下了谪仙楼。慕容飞燕本想去追,傲天行一把拉住她,言道:“小师妹,先别管他,救人要紧!”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个白瓷瓶,交给慕容飞燕。“这是我从密室中找到的解药,你赶紧拿去救人。” 慕容飞燕看罢,高兴的好悬没跳起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一把接过解药,用蔷薇剑削断牢房栅栏,先给云玺和孔亮服下解药,然后又去隔壁牢房,给她叔叔服下解药,紧接着又给其他的武林高手服下解药。放下她如何救人先不表,傲天行手舞大棍,奔着宫月娥就扑上来了。 本来宫月娥对付一个任秋月,就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上一个傲天行,她哪扛得住呀,连忙虚晃三刀,脚尖点地,打算跟郝敬轩一样飞下谪仙楼。傲天行岂能放她走呀,他一个箭步就蹿到了近前,举棍就砸,棍梢儿正好砸中宫月娥的后脑勺。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宫月娥的脑袋顿时就开花了,脑浆子四处飞溅,死尸栽倒在地。 这时候,云玺、孔亮等人都已经恢复了知觉,很多武林高手纷纷走出牢房,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向众人解释了来龙去脉,这些人慢慢地开始有了记忆,回想起自己是如何被宫月娥邀请进谪仙楼的,然后喝下燕窝粥,听着曲子,之后就没有知觉了。 云玺把慕容飞燕、孔亮等人叫到近前,言道:“咱得分兵两路,飞燕带着一伙人上七楼,把关押在那里的士绅大户救出来,我和孔亮带着群侠先行下楼,顶住郝敬轩和他的杀手。事不宜迟,现在就行动。” 慕容飞燕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说干就干,她让师兄傲天行、师姐任秋月帮着云玺对付郝敬轩,她自己带着慕容卓丹和几个武林高手直奔七楼杀去。 郝敬轩飞下谪仙楼后,敲响铜锣示警,谪仙楼附近的小镇里顿时就热闹起来了,三百多名杀手拎着刀枪剑戟就冲过来了。 云玺、傲天行、任秋月飞身跳下谪仙楼,孔亮紧随其后,伸出脑袋往下一看,我滴娘啊,这么高啊,跳下去还不摔冒泡啊,得啦,干脆下楼梯把。很多武林高手中毒较深,即便吃了解药,功力一时之间也恢复的不多,因此,很多人跟着孔亮走楼梯。等他们到楼底下,只见云玺、傲天行、任秋月三人被群贼重重围困,正玩命打斗那。 孔亮抖丹田大叫一声道:“老少英雄们,给我冲啊!”您还别说,这些个武林高手都给他面子,一声令下,全都扑上去了。“剑宗神龙”顾倾城、天龙帮帮主司徒无忌、海沙帮帮主赵大成、“棍扫江南”杜佩南以及“太湖三老”潘凤武、潘凤文、潘凤杰,一个个怒不可遏,见人就打,见人就杀。 傲天行舞动亮银盘龙棍直取郝敬轩,这傲天行的棍法十分霸道,而且招法变化多端,郝敬轩一看是他,脑仁都疼,心说话,这小子是下山的猛虎啊,我的龙头拐杖在他面前占不到便宜。两个人打斗到四十多个回合,郝敬轩偷眼瞧看,云玺的人个个武艺高强,自己豢养的这些杀手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也就是仗着人多才能抗这么久,但再打一会儿可就难说了。郝敬轩狡猾多变,心说话,大势已去啊,我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于是,他突然猛攻几招,冲着傲天行一抖肥大的袍袖,就见一股绿烟飘了过来。傲天行一看不好,这老小子要使用毒雾,赶紧往后撤出一丈多远。好在夜风不算小,毒雾随风飘去,在下风向的群贼可倒了霉,一个个嘴歪眼斜,浑身抽搐,顺着嘴角往外流绿水。 云玺等人都着实吓了一跳,赶紧疏散人群,郝敬轩就趁着这个机会,身形晃动几下便消失在雾气之中。当头儿的一走,这些个魔教杀手顿时便失去了主心骨,很多人见势不妙,撒丫子就逃,还有不少人干脆把兵刃往地上一扔,投降认罪了。 这时候,慕容飞燕带着被囚禁的士绅大户们也陆陆续续下了谪仙楼,见地上到处都是死尸,而且死状很惨。见云玺安然无恙,慕容飞燕总算是放下心来。 孔亮对云玺言道:“兄弟,这些人虽然认罪伏法,但所犯下的罪行可不小,我看还是把他们交给官府处置吧。” 慕容飞燕也道:“谪仙楼里藏着宫月娥、郝敬轩联手搜刮打劫来的巨额财物,另外还有数千件价值连城的文玩字画、古董,应该交给朝廷处置。” 云玺笑道:“不错,孔师兄,就麻烦你跑一趟,让绍兴府的知府老爷带人来交接一下。”孔亮领命,带着几个人便去知府报案了。 呼延灵风借着这个空档儿,把亲叔叔慕容卓丹、大师兄傲天行、二师姐任秋月,一一向云玺做了介绍。其他武林高手也都纷纷过来跟云玺等人打过招呼,很多人涕泪纵横,非常感激云玺等人的救命之恩。 傲天行、任秋月把慕容飞燕叫到身边,言道:“小师妹,这才你下山,师傅他老人家很不放心,害怕你有个闪失,所以令我们两人在暗中帮你,现在你救出了叔叔,与云玺再次相逢,我们两个也该回去复命了。” 慕容飞燕跪在地上,向大师兄、二师姐磕头感谢,跟对师傅感激涕零,师兄弟三人的感情至厚。他们又说了几句后,傲天行带着任秋月施展轻功离开了谪仙楼。云玺看罢,不住地点头称赞,心说话,傲天行不愧是江湖怪杰,不苟言笑,雷厉风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无拘无束,无牵无挂,真是高人呀。 第四十四章 大闹庆元府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四章大闹庆元府 孙亮深更半夜来到绍兴知府衙门,王知府气得脸色铁青,怒斥孔亮胆大包天,绕到了老爷休息,孔亮无奈,亮出了他的大内侍卫令牌,王知府一看,吓得好悬没尿裤子,战战兢兢地给孔亮作揖道歉。 孔亮心中一万个瞧不起,心说话这些当官儿的,天生就是个两面派,面对老百姓,他们是高高在上,牛皮的不得了。对待上司立马变成了哈巴狗,满脸谄笑,卑躬屈膝,简直一点人格都没有。其实这在古代官场是个普遍现象。地方官儿,不管你是多大的品级,见了皇宫大内的上差,哪个不害怕呀,这些人都是皇上身边的人,随便在皇上面前歪歪嘴,说你两句坏话,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相反的,这些人要是替你美言几句,说不定你就能官运亨通,飞黄腾达。冰火两重天啊,因此,这些当官的,在利益面前,把人的两面性展露的淋漓尽致。 孔亮令他集合八班衙役和捕快,满打满算凑了一百多号人,又调集了三百名守备军,风风火火赶到了月亮湖谪仙楼。云玺令他把投降伏法的魔教杀手统统押回绍兴府大牢,挨个审问定刑。然后又把谪仙楼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等很多稀世珍宝一一登记造册,让王知府安排人马,秘密押送回京城洛阳府,交付大内侍卫总管刘世俊刘大人。另外,云玺还亲笔给刘世俊写了封信,把绍兴府谪仙楼的案子向他做了详细的交代。王知府暗自高兴,心说话,虽然这个案子不是我破的,但我押着这么多金银财宝送给皇上,皇上必然会龙颜大悦,皇上对云玺封赏,那我肯定也能沾上光。 放下王知府如何善后暂且不说,云玺、孔亮、慕容飞燕等人指挥着老少英雄撤出月亮湖,很多人恢复了神志之后,想家心切,在湖畔对云玺等人千恩万谢之后,便各自回家了。还有几个人比较重义气,觉得自己被人家从魔窟里救出来,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便留下来,打算跟云玺多盘踞几天。这些人分别是“剑宗神龙”顾倾城、天龙帮帮主司徒无忌、海沙帮帮主赵大成、“纯阳剑客”慕容卓丹、“棍扫江南”杜佩南及“太湖三老”潘凤武、潘凤文、潘凤杰老哥仨。 此刻天已大亮,云玺带着众人回到绍兴府的客栈,花逢春急的眼珠子都起了血络,刘彩云、莹莹姑娘脸色也有些发黑,估计这三位心里不踏实,也都没有睡好觉。见云玺、孔亮都回来了,花逢春迎上来,在孔亮的胸口上狠狠夯了一拳,埋怨道:“你们怎么一夜不归!害的我整宿没合眼。” 孔亮咧嘴大笑道:“兄弟,咱们好悬阴阳两隔啊。” 花逢春听罢大吃一惊,问道:“到底什么回事?那个宫小姐是不是坏人?”孔亮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花逢春、刘彩云、莹莹听罢,后背都冒凉气,心说话,宫小姐美若天仙,心却比蝎子还要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云玺在绍兴府最大的酒楼“如意楼”摆宴,为一众老英雄压惊。江湖人在一起,义气干云,自然少不了喝酒吃肉。云玺也借此机会,与众位豪侠成为了忘年交。这些人可不简单,尤其是万剑山庄,在江湖上要论起剑法来,万剑山庄绝对是名列前茅,万剑山庄自建庄以来,已经传了四代人,每一代的传人都是了不起的名剑客,并且与武林八大门派、四大家族关系密切,在江南一带影响力颇大。万剑山庄弟子门徒遍布江南六省,很多弟子也成为名震一方的侠客,只要顾倾城顾老剑客振臂一呼,这些人随时会握剑响应。再说天龙帮,这个帮派是近五年才崛起的,主要盘踞在长江流域,以打渔、摆渡为主要生计,后来司徒无忌把生意做到了岸上,经营着酒楼、镖行和绸缎庄,势力越做越大,帮众也越来越多,现在少说也有七八百人之众,成为当今武林的一股新兴势力。海沙帮则盘踞在钱塘江口,主要以近海打渔、贩卖海盐为生,自古以来,凡是做盐的生意,大都富的流油,海沙帮有四五百号帮众,赵大成仗义疏财,帮众死心塌地跟着他干,因此,在钱塘一带,海沙帮成为最大的帮派,在私官两面上都混得开。杜家庄在绍兴府一带是了不起的大庄,杜佩南号称“棍扫江南”,在本地武林界是首屈一指的人物,门徒、庄客不下三百多人,经营着不少地产、房产和店铺生意,财大气粗,好结交朋友,因此在本地名望很高。“太湖三老”就更不用说了,潘凤武、潘凤文、潘凤杰是亲哥仨,盘踞在太湖北岸潘家庄,弟子门徒和庄客也有四五百号人,主要以太湖捕鱼、开设酒楼、经营庄园、布匹店铺等为生,老哥仨经营有道,成为太湖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云玺日后对抗魔教,少不了要用这些人帮忙出力,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云玺与众位老英雄在绍兴府盘踞了三日之后,正式辞别,老英雄各自回家,云玺等人则要按照原定计划去往普陀山桃花岛,这回倒好,三男三女,慕容飞燕与莹莹本来就是好姐妹,再次相见,别提多亲近了,另外刘彩云又是花逢春的未婚妻,因此慕容飞燕跟刘彩云也成了好姐妹,三个女人亲的跟一个人似的。 路上无话,过了大半个月后,云玺等人终于到了庆元府(宁波)。说来也奇怪,这一路平安无事,魔教的杀手也没有再露面。几个人在庆元府找了家客栈住下。这庆元府也十分繁华,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环,因此商贸十分发达,虽然比不上杭州府,但它很有近海特色。六人把东西放好后,几个人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孔亮道:“现在离着午饭时间尚早,咱是在客栈里休息呢,还是出去逛逛?” 三个姑娘异口同声:“逛街!” 孔亮听罢咧嘴笑道:“又是逛街?我可吃过亏,想起来都有后怕哩。” 花逢春笑道:“放心,这里庆元府,又不是杭州,何况碧云寺被咱们给一窝端了,他们还能跑到这里找你的麻烦?” 孔亮言道:“兄弟,咱们闯荡江湖这么久了,我总结了一条经验,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提高警惕,魔教的人比猴儿都精,专挑你最麻痹大意的时候下手。” 云玺极为赞同,言道:“孔师兄所说极是,我觉得到什么时候,咱都得提高警惕,别给魔教的人有机可乘。” 莹莹撅着小嘴道:“我看是你们舍不得给两个姐姐买东西吧?还说的有板有眼的,男人要学会讨女人的欢心,花师兄,你说对不对?” 花逢春被莹莹将了一军,未婚妻刘彩云此刻也正在瞅着他,花逢春只好和稀泥,言道:“哦,庆元府这么繁华,要去逛街当然是对的,但是也要注意安全,比较魔教的人很狡猾,郝敬轩一直跟咱们为仇作对,他吃了那么多亏,肯定会想方设法报仇的。” 莹莹听罢气的一跺脚,言道:“你简直跟没说一个样!”她转身拉着慕容飞燕和刘彩云就往外走。 云玺赶忙言道:“且慢,这样吧。你们去逛街,尽量别走太远,我们三个就在街心的‘海风酒楼’等你们。” 莹莹撅着嘴言道:“这还差不多。”说罢,带着两个姐姐高高兴兴地逛街去了。 孔亮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女人真是难伺候,幸好我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不用娶媳妇,你们两个可有的是麻烦喽。” 花逢春笑道:“行啦,孔师兄,你早晚都要娶媳妇的,依我看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大可以不要,你的三十六路天罡锏法就够你用的了。” 云玺言道:“走吧,我现在是口干舌燥,咱哥仨先去喝会儿茶,听听本地人都聊些什么,也算是了解一下风土民情嘛。”三人起身出了客栈,海风酒楼离着客栈并不远,三人溜溜达达就到了。这会儿离着午饭的尚有不到两个时辰,因此,酒楼里的食客并不很多,一楼的散台上,零零星星坐着不少客人,有的穿得很整齐,有的穿得不怎么讲究,穿着打扮往往反应出人的不同生活状态,世间的人,本来就分三六九等的,有富贵之人就有贫贱之人,有官宦大户,就有平头百姓。 店伙计一看有客人上门,赶忙笑呵呵地迎上来,言道:“三位客爷,里面请喽。” 别看孔亮每次吃饭不花钱,但每次数他最能装蒜,他站在云玺和花逢春前面,把腰杆子一拔,撇着大嘴问道:“可有雅间呀?” 店伙计尴尬地笑道:“客爷,咱这儿都是小本生意,没有设雅间,不过楼上比较肃静,环境也好些,要不几位楼上请?” 孔亮把最一撇,显得有点不满意,言道:“哎,小地方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酒楼,得啦,爷就将就一下吧,头前带路。”店伙计脸色堆着笑,心里头直犯嘀咕,心说话,这位长得简直惨不忍睹,想不到竟然是个主子,他身后的两位一个比一个帅,结果是他的跟班,这往哪说理去啊?只能说这个丑鬼命好,投对了胎。 楼上果然肃静,大堂上边伸出半截儿,边上有实木栅栏挡着,这里并排摆着六张酒桌,其中有三张桌子已经有食客了。他们则挑了一张靠栅栏的酒桌坐下。伙计一边擦抹桌案,一边向孔亮客气地问道:“客爷,您老想吃点什么?” 孔亮撇着个嘴,言道:“现在吃不下,先给我们沏一壶最好的茶来,等会到了饭口,再给我们上一桌最贵的酒菜。”伙计一听,这位客爷是真有钱啊,点菜根本不问价格,开饭店就喜欢这样的食客。云玺和花逢春则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话,孔师兄,你是真能装大瓣蒜,咱仨数你最抠门儿,结果脸面全被你赚去了。 很快,伙计便茶水送来,哥仨一边品着茶,一边聊天解闷儿。云玺经过这么多次的危险,现在养成了谨慎的习惯,他落座后,先打量了四周一番,见有三桌客人,最里面的一桌其实就一个人,头戴斗笠,帽檐拉的很低,只能看到半张脸,此人留着虬髯,身穿灰涂布侠衣,腰里扎着青布腰带,脚上蹬着粗布快靴。不过这双靴子穿的时间很久了,边边沿沿都起毛了,鞋底儿也很薄,估计再穿几天也就磨透了。他桌子上放着一个长条包袱,看这个架势,里面包着的肯定是兵刃。他面前摆了三个菜,一叠油崩花生米、一叠鱼干儿、一叠酱牛肉,另外还有两壶酒。他自斟自饮,眼睛直瞅着酒菜,对其他人毫不在乎,仿佛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三叠菜和两壶酒。 左面靠里的一桌有四个人,这四位穿绸裹缎,员外衣,员外帽,一个个肥头大耳,满面红光,一看就是有钱人。桌子上摆的满满登登,全都是大鱼大肉,一样素菜都没有。这些人喝的酒也很有档次,隔着一丈多远都能嗅到浓浓的酒香味儿。这四位神情愉悦,正在畅聊如何如何赚大钱。 一个肥头大耳的员外言道:“我最近可发大财啦。” 另外三人听罢,都来了兴趣,对面的问道:“你怎么发的财?说出来听听。” “我开了绸缎庄,从杭州那边进货,然后再走海运,贩卖到国外去,嘿,那帮老外可喜欢咱中国的丝绸啦,不管多少钱,他们都舍得出。” “开绸缎着可需要不少的投资,你前阵子不是把家底儿都赌输了吗?哪来的钱呀?” “嗨,这个好办呀,我没钱,我姘头有钱呀,我就靠她的钱翻得身。” 另一个红脸胖子言道:“原来如此,说道做生意,我也发了笔财,最近我们家的瓷器也卖到了海外,那帮红毛鬼子对咱的瓷器很感兴趣,货物刚运到,立马就卖光,这钱简直太容易赚啦。谁会跟钱过不去啊。你们说呢?” 在云玺前面还有一桌客人,这一桌两个人,一男一女,看年纪差不多三十多岁,十之八九是一对夫妻,男的一身黑,简直是从头黑到脚,头发乌黑,身穿黑布侠衣,腰里扎着黑布腰带,下面穿着黑布裤子,脚上蹬着灰布快靴,身后背着一把乌黑透亮的长剑。女的正好相反,全是上下一身白,乍一看还以为是吊孝的那,头上扎着白绸饰,身穿白色侠衣,腰里扎着白色丝绦,下面穿着白裤子,脚上蹬着白布快靴,身后背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 云玺一边看,一边猜,这两位显然是江湖中人,他们会是谁呢? 第四十五章 深仇大恨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五章深仇大恨 云玺、孔亮、花逢春在海风酒楼吃饭,发现在场的食客有两桌是绿林人物。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云玺还是提高了警惕,毕竟这一路下来,遇到不少杀手,说不准他们也是杀手。孔亮可不管这个,咕嘟咕嘟喝了几杯茶,总算是解渴了。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二楼的食客又来了几波,渐渐地也就坐满了人。 邻桌的白衣女子面露伤心之色,咬着嘴唇恨恨地道:“要是玲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啦。” 黑衣侠士伸手捂住白衣女子的手,安慰道:“莫要太担心了,我相信他们不过是拿玲儿作为要挟,总不至于对她下毒手的。” 白衣女子摇摇头,带着哭腔说道:“玲儿长这么大就没说过这个罪,我可怜的孩子啊。” 黑衣侠士满脸愁容,他左手摁在一个蓝布包袱上,似乎十分不舍得,但还是狠下心肠言道:“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有它可以换回玲儿,列祖列宗倘若知道我的处境,他们也不会怪我的。” 白衣女子心有不甘,言道:“可这是你黑风堡的传家宝,你拿它换回玲儿,将来如何面对族人?倘若族长知道了此事,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黑衣侠士沉默了半晌,言道:“这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一代传一代,现在我是它的合法继承者,我有权利处置它,即便是族长在,我也得这样做!” 天下间最真的感情便是父母之于子女,两个人说话声音很小,但云玺却听的真真切切。云玺心道:看来这对夫妻是黑风堡的人,他们遇到了难处,女儿被人绑架,要用家传的宝甲交换。那么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的女儿又是被谁绑架了?云玺低头不语,连茶水都忘记喝了。 孔亮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实孔亮也发现了这对黑白夫妻,他们的话,孔亮也听见了,但孔亮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言道:“各扫门前雪,少管他人事。兄弟,咱这一路下来,遇到的麻烦还少吗?这里可是庆元府,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他们之间的恩怨咱也不清楚呀,最好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云玺言道:“孔师兄,此言差矣,天下人管天下事,咱们身为练武之人,就应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眼见人家身处困境而坐视不管,咱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咱还够两撇吗?” 孔亮被云玺问道没词了,只好大口大口喝茶水。花逢春则偷着乐,孔亮用脚踢了他一下,言道:“逢春,你傻笑个什么呀?” 花逢春言道:“师兄,咱兄弟说的对,人呐,窝窝囊囊也是活,轰轰烈烈也是活,咱们学艺十几年,闯荡江湖,正是要行侠仗义,扬名立万的好时机,岂能做缩头乌龟呀。” 孔亮撇着嘴,白了他一眼,嗔道:“就你俩能,你们连对手是谁都没弄清楚,你以为闲事就那么好管呀,说不定别人的帮忙没帮上,自己倒是惹下了大麻烦。” 云玺点点头,言道:“孔师兄所说的也有可取之处,帮忙当然要量力而行,不过咱们行侠仗义可不能挑三拣四呀,遇到小毛贼咱就出手揍一顿,遇到巨匪咱就视而不见吗?依我之间,行侠仗义,只要事情是对的,咱就要做,至于得罪了谁,爱谁谁,他若改过自新自当另当别论,倘若死性不改,我就替天行道啦。” 孔亮拗不过云玺,只好言道:“好好好,你们俩都是英雄种,天生的好汉爷,我孔亮什么都不是,不过将来你们惹了麻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花逢春冷哼了一声,言道:“麻烦?能有多大的麻烦?咱兄弟云玺乃是‘风云四绝’之首,天下练武的谁不知道咱兄弟的大名,有几个人敢跟咱兄弟作对的?” 三人正说着那,那对黑白侠士便在酒桌上放下二两银子,起身走了。黑衣侠士把蓝布包袱抱在怀里,显得十分小心谨慎。此刻,那个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斗笠食客也悄悄起身,在酒桌上扔下二十枚铜钱,便急匆匆跟了出去。云玺顿时就来了兴趣,心说话,原来斗笠客在跟踪黑白侠士。 云玺言道:“孔师兄,你留在这里等三位姑娘,我和花师兄跟上去瞧瞧。午饭嘛,你们就不用等我们了。”说罢,云玺、花逢春也都起身离座跟了出去。孔亮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话,这两个家伙精力旺盛,走了好几天的路,竟然还这么有精神,不管你们,反正我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他突然想起来了,茶钱还没付账,一会儿到了午饭时候,还得付酒菜钱,哎呀,这可真是亏大发啦。孔亮想到此处,心疼的在滴血,他宁可跟出去帮忙,也不想坐着了,等他抬眼望去,云玺他们早就没有人影了。孔亮拍着天灵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云玺和花逢春出了酒楼,往大街西头望去,只见那对黑白夫妻行色匆匆,脚下颇有功夫,健步如飞,在人流之中穿梭,很快便消失在街道尽头。那个斗笠虬髯客则不急不忙在后面跟着,时不时还假装看看街边地毯上的小玩意儿,实则他根本就没打算买。 云玺二人则跟住斗笠虬髯客,三伙人出了庆元府城西大门后,沿着官道一直往西走,西面是一片山地,山峰不是很高,但层峦叠嶂,草木繁盛,一眼望不到边际。黑白夫妻绕过一片树林后便不见了踪影,斗笠虬髯客跟过去后也消失了。云玺和花逢春害怕把人给跟丢了,于是脚下加力,施展开轻功,也到了树林近前,可到了一看,三人的踪迹彻底不见了。 “奇怪,他们跑哪去了?”花逢春忍不住问道。 云玺道:“这里全是山地,我想他们肯定是翻过了前面的山梁,咱们不妨过去看看。”花逢春点头赞同,二人施展轻功,又是一顿疾行,翻山越岭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爬上了山梁。还没等翻过山梁那,就听见山的后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云玺心中一紧,言道:“不好,斗笠客已经动手啦!” 二人脚下加紧,跃过山岭,站在高处往下瞧看,只见前面山谷之中,黑白夫妻与斗笠客斗在了一起。黑白夫妻二人各自握着长剑,斗笠客则拿着一对儿铁拐,这种拐属于短拐,既可以当棒使,又可以防守挡格用。花逢春刚想下山帮忙,被云玺一把拉住了,言道:“先看看再说。” 花逢春仔细瞧看,黑白夫妻的剑法真不赖,黑剑和白剑配合的天衣无缝,黑剑攻击时,白剑或策应或防守,真有独到之处。斗笠客铁拐是重家伙,比长剑分量要重的多,因此舞动起来,招法刚猛,打算把两把剑给磕飞掉,不过黑白夫妻剑法飘逸灵动,尽量避免与他硬碰硬,瞄着他全身要害下手。三个人如同三只蝴蝶一般,你来我往,辗转腾挪,打的煞是好看。 花逢春言道:“兄弟,你觉得谁会赢?” 云玺抱着肩膀看了一会儿,言道:“我看那位斗笠客会略胜一筹。” 花逢春摇头道:“我倒是觉得黑白夫妻二人剑法颇有章法,这样打下去,他们的胜算要高一些。” 云玺笑了笑,并不与他争辩,二人继续瞧看。就在此时,黑衣侠士仗剑猛刺斗笠客的小腹,白衣女人运剑攻斗笠客的双腿,斗笠客急忙舞动双拐抵挡,哪知黑衣剑客剑锋陡转猛刺斗笠客,斗笠客急忙侧头躲闪,这一剑虽然没有刺中脸,但把斗笠客的斗笠给刺破了。斗笠客往后纵出一步,气呼呼地把斗笠摘下来,往旁边一扔,沉声道:“李清源,我对你们夫妇一让再让,你们可别不知好歹!” 黑衣侠士原来叫李清源,就见李清源言道:“霍霆大哥,看在咱们父辈的交情上,你就放我们一马吧,但凡有第二种法子,我们也舍不得把金蚕甲交出去啊。” 霍霆冷笑了一声,言道:“金蚕甲刀枪不入,你若把此宝甲交给陈啸天,那么咱们兄弟之情也就此一刀两断!” 白衣女人擦去眼泪,言道:“霍大哥,实实在在对不住,可我们玲儿被陈啸天掳去了,如果不交出金蚕甲,他们就会杀掉玲儿,你是光棍一人,不知道当父母的心,我求你不要拦着,一旦救出玲儿,我们夫妻俩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帮您复仇的。” 霍霆听罢发出一阵狂笑,言道:“帮我复仇?怎么个帮法?陈啸天武功本来就远在你我之上,如果再有金蚕甲护身,天下间还有谁能杀的了他?” “这……”李清源迟疑了一下,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的夫人哭求道:“霍大哥,我们不能没有玲儿啊,求您啦,放我们走吧,倘若未时之前送不过去,玲儿就性命难保了。我求求您啦。”说着,白衣女人双膝跪地,冲着霍霆磕响头。李清源也跟着跪下磕头,嘴上说着求饶的话。 霍霆怔在那里半晌,脸色双眼红紫,胸脯子起起伏伏,双手紧攥铁拐,浑身栗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清源见霍霆没有吱声,这便是默许了。于是他拉起夫人,径自向前面的上岭跑去。霍霆果然没有再加阻拦,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山谷里,过了好半晌,他才大叫一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苍天啊!难道我霍霆注定是个窝囊废吗?我霍家十六条人命,就这么白白死了吗?苍天啊!你怎么不睁眼啊!” 云玺和花逢春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霍霆跟那个陈啸天到底有什么冤仇,为什么陈啸天会杀他霍家十六条人命?霍霆是什么人?陈啸天又是什么人?一团的疑问,让云玺和花逢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霍霆情绪激动,他突然双手攥住一根铁拐,猛然间奔着自己的天灵盖砸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玺猛然打出一颗信黄石,就听“啪”的一声,信黄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霍霆的手腕子上。 霍霆“哎呦”一声惨叫,铁拐顿时就落在了地上,他急忙警觉地抬眼瞧看,就看山梁上有两个人,正在施展轻功奔着自己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霍霆急声问道。 云玺赶忙抱拳道:“这位大哥,莫要误会,方才我们兄弟二人路径此地,见你要寻短见,情急之下我才用石子打了你。” 花逢春也附和道:“是啊,这位大哥,你这是遇到什么为难招窄的事了?不妨跟我们兄弟说一说,兴许我们能帮上忙呢。” 霍霆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没有恶意,但他心里已经没了希望,因此情绪十分低落,痴痴言道:“我霍霆就是悲催的命!哎,算啦,你们是好心人,我谢谢你们了,你们该往哪走就往哪走,别管我啦。” 云玺含笑道:“这位大哥,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活着,什么样的困难终究能克服,什么样的血海深仇都能报得,但若你寻了短见,作践的只是你的卿卿性命,仇人,还不是活的逍遥自在?” 霍霆听罢为之一震,他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云玺,言道:“这位小兄弟,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活着就会有机会,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云玺抱拳施礼道:“在下崆峒派弟子,云玺。” 花逢春也抱施礼拳道:“我是他师兄,花逢春。” 霍霆听罢,嘴里叨咕着“云玺”“花逢春”,他突然为之一惊,又瞪大了眼珠子审视着二人,将信将疑地问道:“难道你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 花逢春哈哈笑道:“兄弟,看来还是你的名气大,咱都到了庆元府,想不到这里的人都知道你的大名啊。” 云玺则抱拳施礼道:“不才,正是在下。” 霍霆高兴地一步抢到云玺面前,抱拳施礼道:“想不到在荒山野岭,竟然能与当今武林最了不起的云少侠见面,真是我霍霆的福气啊!云少侠,受我一拜。”说着就要跪地磕头。 云玺一看,岂能让人家行此大礼呀,赶忙移步到他侧身,双手把他拦住,言道:“这位大哥,您这是折煞小弟了,我云玺何德何能,怎么能接受您如此大礼呀,快些起来说话吧。” 第四十六章 屈辱的人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六章屈辱的人 云玺抱拳问道:“这位大哥,不知道您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呀?” 霍霆面露惭色,言道:“说来惭愧,在下姓霍,单名一个霆字,江湖人称‘金刀侠’,家住庆元府东门外霍家堡。” 花逢春听罢颇感意外,问道:“你既然号称‘金刀侠’,为什么却用铁拐做兵刃?这不太合乎常理呀。” 霍霆愁眉不展,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道:“哎!说来话长呀。两位少侠客,若是不嫌我啰嗦,就请坐下来吧。” 山谷旁有一块光滑的卧牛石,霍霆请二人坐下后,便讲起了自己的往事。原来,这位霍霆也算是富二代,他爹爹就是庆元府东门外霍家堡的堡主霍振海,江湖人称‘金刀大侠’,刀法占着一绝。老霍家世代练武,从祖上多少辈算起,都是武林中人。霍家尤其擅长刀法,有自己的刀谱,那个年代,能有刀谱剑谱,就说明人家的武艺已经自成体系了,虽然没有开宗立派,但与很多名门正派的武功比较起来,也不遑多让啦。霍家刀法之所以能够名震东南,还要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老霍家有一把稀世宝刀,名叫“紫电龙鳞劈”!这把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一般的刀剑只要跟他的刀刃碰上,立马就被斩断,鸭蛋粗的铁杆只需一刀就能削断,锋利无比,舞动起来金光闪闪,虎啸龙吟,似有无数金龙鳞片反光似的,照的对手睁不开眼睛。 有宝刀在手,又有精妙绝伦的刀法,活着自然成为庆元府武林界头号人物,很多武林同道,不管是本地的还是路过的,听说霍振海在此,都会来霍家堡拜会,有的人跟他交交手,比武较艺,有的人纯粹是想见识见识他的宝刀。练武的人都很羡慕,谁不想拥有一把神兵利器啊,可天下间的神兵利器就那么区区几件,只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中。 咱之前说过,庆元府乃是大宋国的海上贸易枢纽,商贸业十分发达,到处都是富商大户,南来北往的生意人也特别多,一个个富得流油啊,因此,很多土匪山贼、江洋大盗都盯上这里的富商了。在庆元府四周的山林里,光山贼、贼窝子就不下二十个。每年都会发生拦路抢劫、抓人绑票、入户洗劫的大案,可把庆元府的知府大老爷给愁坏了。后来,八班捕头向他提议,让霍振海霍老爷子出面,带领庆元府的官兵、乡勇进山剿贼,为民除害。这位霍老爷子对这群山贼恨之入骨,于是慨然领命,带着官兵进山剿贼,果然大获成功,杀了不少毛贼,也抓了不少贼头子。庆元府得以消停了两年。 云玺听罢不住地点头,称赞道:“霍老爷子真是侠肝义胆!学得一身好武艺,若只是强身健体,就不配称为侠客。只要为老百姓做事,为民除害,除暴安良,这样才能对得起‘侠’字。” 霍霆点点头,言道:“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三年前,有三个陌生人自称是外地的武林同道,经过庆元府特地来霍家堡拜访我爹。其实,外地的武林高手只要来到庆元府,都会拜访我爹的,我们也不觉得奇怪。不过这三人都是一脸的狡诈之气,不像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物,为首的那位中年人自称‘西楚第一刀’,名字叫陆幻章。他也是使刀的,据他说他的雁翎刀,乃是万种挑一的宝刀,钢口极其锋利,因此,非要跟我爹比试一下刀法。” 花逢春插言道:“你爹答应了?” 霍霆言道:“对啊,咱都是练刀的,那人号称‘西楚第一刀’,我爹自然也想跟他切磋一下刀法,好取长补短,提高刀法嘛。一开始我爹没有拿出‘紫电龙鳞劈’,就用平常练功的单刀与他过招,结果不到十个回合,陆幻章就把我爹的刀给削断了,我爹并不生气,于是又拿了一把单刀与他比试,结果没到二十个回合,他又把我爹的单刀给削断了,如此往复,他前后削断了七把单刀。我看得出,陆幻章是故意为之,我爹本来是很有涵养的人,结果也被他气的不轻。” 云玺言道:“有道是‘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江湖人往往会把刀剑视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因此与人比试武艺,最忌讳的就是损坏对方的兵刃,这是对人的极大不尊重。” 霍霆心里总算得到些许的安慰,言道:“云少侠说的对极了,那个陆幻章太多极其嚣张,说我们霍家刀徒有虚名,是刀法中的末流。你说,这小子说的是人话吗?” 花逢春气得脸色涨红,言道:“他娘的,他这是诚心气人呐!” 霍霆道:“对啊!他不仅说我们霍家刀法浪得虚名,还看清我们家的宝刀,说是在他的雁翎刀下过不了十招。我爹也生气了,他老人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敢诋毁霍家刀法和家传的宝刀,于是他取出了‘紫电龙鳞劈’,再次与陆幻章比试刀法,这次可大大不同了,他们两个人打斗了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花逢春言道:“看来这个陆幻章也不是个善茬子,能跟霍老剑客打斗这么多招,显然是个一流高手。” 霍霆点头道:“不错,陆幻章的刀法犀利,诡异多变,出手狠辣异常,不过打斗到一百二十招时,两个人都飞在半空中,我爹突然一招‘金龙摆尾’削他的咽喉要害,其实我爹是不会下死手的,顶多让他知道知道厉害。陆幻章惊慌失措,急忙用雁翎刀抵挡,结果雁翎刀被紫电龙鳞劈削为两半。他自己身子一侧歪,中招地摔了下来。我爹见对方受伤了,心里感觉过意不去,赶忙过去扶他。没想到这小子心狠手黑,趁我爹不防备,暗下毒手,用匕首刺中了我爹的心口。” 花逢春听罢,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言道:“真是小人!” 霍霆拭去眼泪,接着道:“我当时吓得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扑上去跟他们玩命,可是陆幻章夺过紫电龙鳞劈后,兽性大发,不分男女老少,见人就砍,见人就杀,我的刀都被他削断后身中数刀,后来便昏迷过去了。一场大雨把我浇醒,正眼再看,霍家堡已经化为一片焦土,满地都是死尸。” 云玺气的紧攥拳头,手心的石子被他攥了个粉碎。 “陆幻章可够残忍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查过他的底细吗?” 霍霆恨恨地道:“毒龙岭!陆幻章就是毒龙岭的贼头子。我刀伤痊愈之后,便四处打探这个陆幻章的踪迹,终于在两年前弄清楚,原来这个狗贼就藏在庆元府西的毒龙岭。我去找他报仇,可惜不是他的对手,单刀都被削断了,他明明可以一刀杀死我,可他却偏偏不杀我,让我在屈辱和仇恨中度日!” 云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言道:“霍大哥,不要气馁,我始终认为善恶终有报,只要你活着,就有报仇的那一天!” 花逢春言道:“是啊,有我兄弟在,什么样的贼人都要俯首认罪。” 云玺瞅了他一眼,心说话,你胡说个什么呀,那个陆幻章不是等闲之辈,又是毒龙岭的贼首,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但他嘴上可没说。 霍霆听罢,赶忙站起身来,对着云玺跪倒在地,嘣嘣嘣,磕响头,把云玺惊的跳了起来,言道:“霍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赶紧起来啊。” 霍霆长跪不起,言道:“云少侠,请您大发慈悲,帮我报了这笔血仇,我霍霆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怎么报答您都行。您要是不帮忙,我宁可跪死在这里。”无论云玺如何拉他,他都不起来, 花逢春见霍霆态度如此决绝,便对云玺言道:“兄弟,方才我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都是侠义辈,岂能见死不救呀?兄弟,你向来是个热心肠,整天把‘侠义’二字挂在嘴边,今天这个茬子你要是不接,你可对不起咱崆峒派的名声啊。” 云玺言道:“我也没说不管呀,只是霍大哥跪着,这太见外啦。” 霍霆听罢,原来云玺要管这档子事,高兴地跳了起来,抓住云玺的双手,言道:“多谢云少侠,您真是侠义无双,天下最好的侠客!” 云玺言道:“霍大哥,您严重了,我做我该做的事,做我能做的事,至于能不能成事,那就要看天意啦。既然陆幻章是个贼,我就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您只管放心好了,我和我花师兄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花逢春满意点点头,言道:“对喽,这才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嘛,我就知道我兄弟是义薄云天的豪侠!”他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霍霆道:“霍大哥,我有点不明白,你方才与一黑一白两个人打斗,所为何故?” 霍霆黯然神伤,言道:“花少侠,实不相瞒,那个穿黑衣男人名叫李清源,是我的把兄弟,那个白衣女人叫‘苗三姑’,是李清源的婆娘。李清源乃是黑风堡的少堡主,黑风堡与我们霍家堡紧挨着,以前庆元府四周全是山贼,老百姓不安生,于是我们霍家堡与黑风堡结成了同盟,共同抵御山贼,我爹跟他爹是把兄弟,因此呢,我和他也是把兄弟。” “哦,原来如此。”云玺言道:“那么,你们方才为什么会大打出手呢?” 霍霆解释道:“哎,这事还得从陆幻章说起,黑风堡有一件稀世宝甲——金蚕甲,这金蚕甲乃是用苗疆金蚕丝做成的,柔软而坚韧,不论你是用刀砍用剑刺,都无法伤其分毫,这可是天下间十分罕见的护身宝甲。陆幻章早就觊觎多时了,无奈黑风堡守备森严,他没有机会下手,纵使派出轻功好的贼人,摸进黑风堡,也不知道金蚕甲藏在何处。前些日子,李老堡主病故,全家人正在办丧事,毒龙岭的贼人趁虚而入,掳走了李清源、毛三姑的宝贝闺女玲儿,要挟他们用金蚕甲交换。如果陆幻章得到了金蚕甲,又有紫电龙鳞劈,那么我的仇怕是这辈子也报不了。” “哦,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儿。”花逢春抱着肩膀言道,他现在已经感觉到,这件事并不好解决。 云玺言道:“毒龙岭在何处?” 霍霆往正西指了指,言道:“翻过三道山梁,前面就是毒龙岭的地盘儿了,离这里大约有五十多里地远。” 云玺低头思索了片刻,十分担心地言道:“我担心李清源夫妇会有麻烦呀,陆幻章是个狡诈之徒,他得到了金蚕甲,为绝后患,岂能放过李清源一家人呢?” 霍霆听罢也是为之一震,言道:“遭啦!我光为自己着想了,却不曾为把兄弟考虑过,这样说,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花逢春也点头道:“兄弟,你说的对,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得赶过去帮忙,兴许李清源还有一线生机。” 云玺言道:“走!”说罢,转身奔着正西方向奔去,花逢春、霍霆也紧随其后。 云玺的轻功在江湖上堪称一流,一旦施展开鬼影八步,身形飘忽似幽魂,踏草疾飞赛闪电。花逢春拿出压箱底的凌云步,也是被他落开了一大截儿,霍霆也不含糊,轻功也是上乘,但跟花逢春比,还是差了一截儿,三人三点一线,在山岭之中飞奔疾行。霍霆一边在后面追,一边暗自赞叹,好一个云玺,真是后生可畏啊,难怪我爹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平时在庆元府,自己的功夫就算是一流的了,可跟云玺一比较,自己这两下子顶多算个三流而已。 三人翻过两架山岭之后,面前有两条路,左面一条路在野草地中往前延伸,右面一条路则是通向密林深处,两条路的方向尽头都是山岭。云玺初来乍到不认识路,害怕走错路耽误了事儿,因此在原地等了片刻。花逢春和霍霆陆续赶到,一口气儿跑出四十里地,霍霆还真有点吃不消,上气不接下气,不过他明白云玺的意思,用手指了指右面的一条路,言道:“毒龙岭!” 云玺明白了,他继续施展轻功赶路,他可不是故意在霍霆面前卖弄自己的轻功,而是救人如救火,早到一分,李清源一家就有多一分活的希望。花逢春明白云玺的心意,自是没话说。霍霆则对云玺钦佩不已,咬着牙也要跟上。三人沿着密林小路,曲曲折折,一路疾行,过了半个时辰,云玺第一个冲出密林,但见眼前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岭,山岭上是黑压压的树木。他正犹豫之际,忽然听到远处有叮叮当当打斗之声,云玺就预感到不妙,八成是李清源夫妇! 他寻声而去,转过一个山脚,只见眼前是一个狭长的山谷,山谷之中正有一群人打斗。云玺手搭凉棚仔细瞧看,嘿!可不是啊嘛,人群之中赫然有一黑一白两个人,正是李清源、苗三姑,这二人被二十几个人贼人围困在当中。他们两人脊背靠着脊背,双剑齐舞,拼死抵抗着。不过看他们的招法已经有点凌乱,出招的手法也有些迟钝,显然是体力透支严重,岌岌可危。 就见群贼后面还站着两个人,一个高大威猛,是个红脸的汉子,身穿毛蓝布的裤褂,外罩玄色大氅,手握一根镔铁大棍。另一个身穿瘦削,中等身高,身穿一身灰布裤褂,外罩红色大氅,腰里悬着一口长剑。这两个人身后还站着四个身材健壮的小伙子,手里都握着水火红缨枪。 云玺见势不妙,抖丹田大吼一声道:“呀呔!还不住手!我云玺到了!” 群贼正舞动刀剑玩命呢,突然云玺这一嗓子喊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心说话,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嗓门?好悬把骨膜给震破了。那两个站在后面观战的贼头子也是为之一惊,他们可都是绿林道上的高手,就凭刚才云玺这一嗓子,就知道来者内功十分强悍,不知道是敌是友,因此也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看。其实,云玺喊这一嗓子是用了真气,而且这个狭窄的小山谷像个喇叭,两边高,中间低洼,特别拢音,声音又翻倍往上加。 云玺双脚一点地,纵身一跃飞下山谷,花逢春、霍霆也跟着跳了下来。 李清源、苗三姑回头一看,他们并不认识云玺、花逢春,但一眼就瞅见霍霆了。霍霆二话不说,双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跃过贼人,正落在李清源夫妇身前。他双拐左右一分,护住了李清源夫妇,厉声叱道:“谁敢伤我兄弟,我跟他没完!” 李清源满眼含泪,惭愧万分,自责地道:“霍大哥,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听信贼人的话。现在金蚕甲已被他们夺走,你侄女玲儿还在他们手上……”说到此处,苗三姑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蓝衣贼首一看是霍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叱道:“我当时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呐,原来是手下败将啊!霍霆,你真是不知死活,二爷要想杀你就跟碾死个臭虫差不多,要不是我大哥菩萨心肠,焉有你的命在!” 霍霆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叱道:“我呸!陆幻庭,你休要往脸上贴金,恶有恶报,今天你们的报应来啦!” 第四十七章 毒龙岭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七章毒龙岭 李清源夫妇被毒龙岭的群贼围在当中,苦苦挣扎,眼看就要有性命之虞了,幸好云玺、花逢春、霍霆三人及时赶到。霍霆不顾一切冲进人群之中,把双拐左右一分,挡在李清源夫妇前面。云玺看罢,心道:不管霍霆的武功如何,单就他这份义气就值得赞赏,人嘛,就应该重情重义,为朋友两肋插刀,和兄弟生死与共,这样活着才有人味儿。 陆幻庭把镔铁大棍往地上一蹲,叱道:“霍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不知道,你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还不知道吗?就凭你这点功夫,也想打抱不平吗?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赶紧滚远点,否则,老子一棍把你砸个稀巴烂!” 霍霆冷笑了一声,言道:“陆幻庭,你莫要猖狂,但凡是个人,就应该讲点道理。” 陆幻庭哈哈一笑,冷眼瞧着霍霆,言道:“讲道理?好好好,你说说你的大道理,看看老子我讲不讲。” 霍霆哼了一声,沉声问道:“我把兄弟李清源是不是把金蚕甲交给你们了?” 陆幻庭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言道:“对啊!他不交给我们,难道要交给你么?” 霍霆微微点了点头,言道:“你承认就好,既然你们得到了金蚕甲,就应该释放人质,为何不见我侄女李玲儿?” 陆幻乾眯着小眼珠儿嘿嘿笑道:“那小妮子长的不赖,我大哥决定把她留下来做第十七房小妾。可惜你的把兄弟不知道好歹,竟然想跟我大哥伸伸手,简直是活腻歪啦,霍霆,我大哥没杀你,算是对你有恩,你劝劝李清源,只要他们同意这桩喜事,我们哥们儿绝不会要他们的小命儿。” 李清源气的脸都绿了,舞动长剑直奔陆幻乾刺去。陆幻乾往后一个撤步,跳出去一丈多远,叱道:“哎呀,真是蹬鼻子上脸!像你这种人,活着就是个多余!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他“仓啷”一声拔出丧门剑,长剑当胸一挺,剑苗子如赤练毒蛇一般,奔着李清源就是迎面三剑。李清源急忙错步闪身,躲开来剑,反手剑直刺陆幻乾的肋下。陆幻乾身形一转,纵起一丈多高,双手捧剑从上往下猛劈李清源的脑袋。这一招来的太快,李清源来不及躲闪,只好急忙举剑挡架。两个人的剑都是好剑,虽然谈不上神兵利器,但比普通的剑要胜强十倍,因此,两把剑撞在一起都没有断,不过陆幻乾以上势下,势大力沉,把李清源砸的往后一个趔趄,好悬摔了屁股墩儿。陆幻乾乘胜追击,一个箭步蹿上来,运剑猛刺李清源的咽喉要害,李清源身子还没站稳登,陆幻乾的丧门剑就到了,他吓得急忙后仰,算是面前躲开了,但丧门剑就在自己的脸面上。陆幻乾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我这招先刺后劈,全是杀招,就算你能把脑袋躲开,我一剑也能把你的肚子开膛。于是,他双手捧剑顺势就往下劈。 霍霆和苗三姑吓得面如土灰,他们心里都产生了一个念头:李清源必死无疑啦!苗三姑吓得赶忙扭过头去,霍霆也在刹那间闭上了眼睛,他们实在不忍心看到李清源就这么惨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暴响,紧接着就听见有人鬼哭神嚎般的惨叫声。 霍霆睁开眼瞧看,只见陆幻乾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左手握住左眼,鲜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汩汩直流,他疼的惨叫了一阵子,身子不住地颤抖,不过这小子跟一匹狼似的,天生就有一股子兽性,他举着丧门剑咆哮道:“谁?是谁打的暗器?有种你给老子站出来!” 陆幻庭见自己的兄弟吃了大亏,赶忙蹿的陆幻乾近前,举着大棍做出保护状,也瞪着大眼珠子叱问道:“是哪个王八蛋暗下毒手,给老子站出来!” 李清源脱离险境,急忙撤身回到霍霆近前。云玺则优哉游哉地踱到陆幻庭、陆幻乾近前,微微笑道:“两位,打暗器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陆幻庭、陆幻乾瞅着云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是个二十来的毛头小伙子,顿时就火冒三丈了,陆幻乾用丧门剑的剑锋指着云玺的鼻子,叱道:“你娘的!胆敢用暗器伤我的眼,今天三老子要抠你的眼,割你的舌头,摘你心肝,千刀万剐!” 云玺冷笑道:“我最恨别人用剑指着我,因此我奉劝你一句,把剑拿开,否则后果很严重。” 在陆幻庭、陆幻乾看来,云玺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能有多大能耐呀,见云玺口出狂言,这二人岂能容忍呀,何况陆幻乾急着要报仇雪恨那。陆幻乾悻悻地道:“好,我把剑拿开。”话音刚落,他手腕子猛地加力,奔着云玺的咽喉就刺来。 云玺早有防范,剑锋刚到,云玺身形一晃便躲出去五尺远,陆幻乾身形一转,运剑猛削云玺的软肋。云玺纵身跃起六尺高,右脚正好踩在剑身上。陆幻乾气急败坏,他急忙往左撤剑,云玺就跟长在剑上似的,身子竟然也跟着剑来回划动。陆幻乾想把剑身翻转,结果他手腕子用了几次力,剑身纹丝不动,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可邪门儿的。他心里发急,血气上涌,左眼射出一股血箭来,把他疼的直跺脚。 陆幻庭一看,坏啦!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呀,看来我三弟要是再打下去就会吃大亏。于是他趁云玺跟陆幻乾较劲之际,茫然舞动镔铁大棍奔着云玺膝盖就扫过来了。镔铁大棍比鸭蛋还要粗,上秤称一称足有八十六斤,可谓势大力沉啊!云玺一看不好,赶忙脚尖点住剑身往上纵。陆幻乾十分狡猾,心说话你想借力往上蹦,我偏偏把剑身往下压,让你借不上力。云玺脚尖刚想点剑身,剑身就下去了,云玺知道不好,他丹田一较劲,右脚点左脚,身子硬是蹿起来六尺多高,身子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儿,然后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陆幻乾着实吃了一惊,心说话,这小子是人吗?他怎么做到的?这轻功也太厉害了吧。陆幻庭一棍扫空,虽然没有击中云玺,不过总算把他逼下剑来,老三陆幻乾总算把剑收回了。经过这几招较量,陆幻庭、陆幻乾二人对云玺十分惊诧,年纪轻轻,哪来的这么好的功夫,因此不敢再小瞧他了。 陆幻庭抱拳施礼道:“这位小兄弟,咱可不能打糊涂仗啊,还未请教尊姓大名,何门何派?你跟李清源、霍霆他们是什么关系?” 云玺点点头,还礼道:“在下姓云名玺,崆峒派弟子。” 陆幻庭言道:“哦,姓云名玺,崆峒……”说到此处,陆幻庭兀自吃惊地瞅着云玺,满脸狐疑地问道:“你叫云玺?” 花逢春哈哈一笑,言道:“不错,我兄弟就叫云玺,江湖人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风云四绝’,他排行第一!” 陆幻庭、陆幻乾听罢,身子为之一震,这就叫人的名树的影儿,现在云玺在武林界的名气真是如日中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茶余饭后,江湖人物张口云玺,闭口云玺,云玺简直成了大明星啦。 陆幻庭心中暗自叫苦,心说话,云玺若是没有真功夫,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名气啊,真要是跟他结梁子,恐怕对毒龙岭不是一件好事,方才他露了几手武艺,看样子我和三弟都不是他的对手,真要打起来,我们可要吃大亏,怎么办呢?像这样厉害的人物,我们尽量别得罪。 陆幻庭讪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云少侠,难怪武功如此了得呐,久闻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云玺摆手道:“不敢当,我云玺闯荡江湖时日尚短,虽然有那么一点名气,也是江湖上的朋友捧场而已。两位山大王,敢问尊姓大名呀?” 陆幻庭道:“我乃毒龙岭的二寨主,‘紫面棍王’陆幻庭。” 陆幻乾道:“我是三寨主‘剑扫北斗’陆幻乾。”不过陆幻乾对云玺恨之入骨,自己的左眼被他打瞎了,这个仇要是不报,我非窝囊死。 云玺拱手施礼道:“哦,失敬失敬。” 陆幻庭言道:“云少侠,我们陆氏兄弟最爱结交江湖绿林朋友,来了就是客,云少侠,请到山寨喝杯水酒,如何呀?” 云玺一摆手,正色道:“且慢,眼前的事情还没有妥善了结,就算去喝酒也不痛快呀。陆寨主,咱们初次见面,我想向你讨个人情,不知道陆寨主肯不肯赏脸。” 陆幻庭皮笑肉不笑,言道:“云少侠名声显赫,您能跟我要人情是瞧得起我,您尽管说,但凡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办就是。” 霍霆、李清源、苗三姑彼此瞅了一眼,心说话,云玺真了不起!你看陆幻庭平时多么嚣张跋扈呀,在云玺面前毕恭毕敬,不笑不说话,云玺让他做什么他就老老实实地做什么。 云玺心中高兴,言道:“既如此,我便说了,霍霆是我的朋友,李清源是霍霆的把兄弟,看在我的面儿上,你们放他们一马。” 陆幻庭哈哈一笑,言道:“我当是什么呢,这个好办,我现在就答应你,你们都退下。”他的话就是命令,手下二十多个山贼不再围困李清源等人了,各自收起兵刃退到陆幻庭身后。 陆幻庭冲着云玺抱拳道:“云少侠,怎么样?只要您开金口,我就照办。我们毒龙岭在庆元府一带乃是第一大帮头,我放他们仨,可不是我怕你,而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云玺点点头,言道:“多谢陆寨主如此看得起我,不过呐,这是一个要求,还有一个要求,只要你能做到,咱以后就是朋友了。” 陆幻乾眉头挑了挑,心中咒骂道:奶奶个腿儿的,真是蹬鼻子上脸! 陆幻庭比他三弟有城府的多,他笑了笑,言道:“既如此,我们兄弟洗耳恭听就是。” 云玺笑道:“好!我听说,你们夺走了霍家堡的宝刀紫电龙鳞劈和黑风堡的宝甲金蚕甲,只要你们现在把宝物物归原主,把李大侠的闺女释放,我云玺现在就跟你交个朋友,而且也绝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仇怨。你能答应么?” “这个……”陆幻庭眼角缩了缩,心中暗道:云玺,你他娘的真够过分的,我们哥仨儿不惜跟霍家堡、黑风堡闹翻,不就是为了谋夺他们的宝刀宝甲么,哦,你歪着个嘴说两句话,我们就把宝物奉还,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啊!但云玺这小子武功着实太厉害,我和我三弟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真要是说茬了动上手,我们可要吃大亏啊!他转念一想,我何不给他来个稳君计呢?我大哥陆幻章武功盖世,又有宝刀宝甲在身,谁能是他的敌手呀。 陆幻庭打定主意后,故意面露难色,言辞老实地言道:“云少侠,你这是为难我呀,宝刀宝甲还有李玲儿的确在我毒龙岭,不过可不在我手上呀。这么着吧,你们跟我上山,我把你的要求向我大哥禀明,我大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就凭你云玺当面说情,我想他一定给你这个面子,咱现在就走。”说罢,转身就走,陆幻乾心有不甘,见二哥走的这么坚决,也只好从后面跟上去了,其他的山贼也都转身往山上走去。 “怎么办?咱也上山吗?”花逢春压低了声音问道。 霍霆则挺着胸脯言道:“上就上,咱现在五个人,还怕他们这帮臭贼吗?” 李清源和苗三姑也眼巴巴地瞅着云玺,虽然没有说话,眼神之中已经透出了哀求,只有上山去,才有机会把女儿和宝甲要回来。 云玺微微一笑,言道:“诸位,莫要担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呀,我倒是想看看陆幻庭他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招,走!上山!” 云玺说罢,迈步便走。霍霆心里这个痛快啊,高高兴兴跟在云玺身后,花逢春和李清源、苗三姑也都跟了上去。 第四十八章 实属意外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八章实属意外 云玺、花逢春、霍霆、李清源夫妇跟随陆幻庭、陆幻乾二人上了毒龙岭。两伙人各有各的打算,陆幻庭兄弟二人打算来个请君入瓮,心道:只要你们进了毒龙岭,我大哥武功盖世绝伦,另外这两天山上还来了个了不起又了不起的年轻剑客,有他们二位在,你云玺就算是金锣大仙也休想活着出去。云玺则认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宝刀、宝甲毒在陆幻章手上,要想夺回来,就得进贼窝子走一趟。 陆幻庭头前领路,按现在钟表的时间来计算,也就走了半个多小时,就来到毒龙岭的第一道山门前。这山门依山而建,两旁全是陡峭的山壁,中间一道石门,石门上有门楼,把守的喽啰兵小头目搭凉棚向下瞧看,见是二寨主、三寨主回来了,赶忙打招呼道:“二寨主、三寨主,辛苦啦!” 陆幻庭应道:“兄弟,打开寨门,我有新朋友要引荐给大哥。” 小头目点头称是,指挥手下的喽啰兵开动机关,石门吱扭扭缓慢打开。 “云少侠、花少侠,里面去吧,我大哥就在山寨之中。”说罢,陆幻庭大模大样走进石门,陆幻乾对云玺恨地牙根儿痒痒,一想到等会大哥要为自己报仇雪恨,心里头也挺痛快的。 霍霆、李清源夫妇心中忐忑不安,他们都来过毒龙岭,知道陆氏三兄弟不好惹,而且他们手下豢养了不少江洋大盗,武功也非比寻常,真要是动起手来,云少侠、花少侠能不能是人家的对手啊,就算能打得过陆幻章,可毕竟敌众我寡呀,但为了夺回传家宝,救出李玲儿,也没有旁的路可走了,干脆把性命豁出去了,成败全看云少侠的了。他们三人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云玺的身上。霍霆偷眼瞧看,但见云玺气定神闲,言谈举止从容有度,显然是成竹在胸啊,他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这毒龙岭乃是庆元府最大的贼窝子,山贼不下五六百人,光山门就有三道,每一道都有五六十人把守,刀枪弓弩,近战远攻的器械是一应俱全。众人跟着陆幻庭一直来的中庭大寨,这中庭大寨修建在半山腰,这里是一大片平地,地面都是用青石板铺就,走在上面坚硬无比,中央是一座聚义分赃厅,两旁都是兵器架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是应有尽有。大门两侧、大厅两侧站着几十个全身武装的保镖,一个个挺胸拔背,手摁刀柄,精神抖擞。云玺心中暗道:从这些山贼的精气神儿来看,这陆幻章治理山寨的确是一把好手。 陆幻庭对云玺抱拳施礼道:“云少侠、花少侠,两位在此稍候,我进去通禀一声。”话音未落,就听大厅里咳嗽了一声,这声音真跟金钟一样,声响煞是通透,足见此人内力非凡。 “二弟,是哪位高人降临咱们毒龙岭呀?”一个五十多岁的高个儿汉子踱着方步来到大厅门前。云玺定睛瞧看,但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猿背蜂腰,一身酱红色的大衫,腰里系着虎头腰带,下面是蹲裆滚裤,脚上蹬着抓地虎的快靴,双壁扣着护腕,外罩玄布英雄大氅,腰里悬着一把紫红色的宝刀。云玺心道:莫非这就是紫电龙鳞劈?其实云玺想的一点也没错,这的确就是霍家堡的传家宝刀——紫电龙鳞劈!在毒龙岭上有资格佩带这把宝刀的人,除了陆幻章之外,就再无第二人。 陆幻章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儿,看年纪也就二十四五岁,这小伙中等身材,身高七尺五六,细腰扎背,双肩抱拢,面如冠玉,宝剑眉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这小伙儿长的是真带劲儿。一身白布侠衣,腰缠玄布腰带,双臂扣着护腕,脚上蹬着薄底儿快靴,身后背着一个青布长条包袱。云玺不识得此人,只是微微朝他点了点头,那小伙儿也很有礼貌地朝着云玺点头还礼。 陆幻庭见大哥出来了,急忙走上去,贴着耳根台子咬了会儿舌头,陆幻章听罢身子微微一震,双眼瞅着云玺打量了半天,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又忽然哈哈大笑数声,然后走下台阶来到云玺近前,抱拳施礼道:“难怪今天早上毒龙岭落下祥云数朵,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云玺云少侠要驾临我们毒龙岭,我陆幻章荣幸之至,欢迎!欢迎啊!” 陆幻章身后的白衣小伙听罢,不由得剑眉倒立,不等云玺说话,他便走上前来,指着云玺的鼻子质问道:“你就是那个自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么?” 云玺赶忙抱拳还礼道:“不才,在下就是云玺。不过这所谓绰号都是江湖朋友抬举我,并非我自称的。” 白衣小伙儿冷笑了一声,言道:“不管是你自封的也好,别人给你溜须拍马也罢,只要你是云玺就行。”这小伙儿言语之中带着刺儿,神情之中更是一万个看不惯,似乎他们之前有深仇大恨一样。 花逢春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敌意,心中很是不爽,便主动上前问道:“阁下是哪位?高姓大名呀?在哪座名山大川修行啊?”花逢春说话也带着一股子呛人的味道儿。 小伙儿气的剑眉挑了挑,刚要发作,陆幻章把手一摆,哈哈笑道:“这位便是‘神剑仙猿’花逢春花少侠吧?” 花逢春抱拳施礼道:“不敢当,在下崆峒派不肖弟子花逢春。” 陆幻章点头道:“我与你们的师傅‘疾风剑客’莫谷峰早年间也有些交情,只不过一别数年,天各一方,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么?” 云玺抱拳道:“多谢老前辈惦念,家师身子骨硬朗,只是要主持崆峒派大局,因此很少出来走动。” 霍霆在后面听着,眼睛一会儿瞅瞅云玺,一会儿又瞅瞅陆幻章,心直敲鼓,心说话:云少侠,你可别把我们仨给卖了呀,弄了半天你们崆峒派跟毒龙岭还算是朋友了?那你如何替我们要回宝刀宝甲和大侄女呀?悬啊,真是悬了。要是你反过来帮着他们收拾我们仨,那我们可真完蛋了。但转念一想,也不对,云少侠乃是侠名远播的正人君子,绝不会背信弃义的,而且他出手打瞎了陆幻乾一只眼睛,这就算跟毒龙岭结下梁子了,陆幻乾岂能跟云玺善罢甘休呀?还是耐着性子往下瞧看吧。 陆幻章笑容可掬,言道:“云少侠请到大厅里喝茶详谈。”于是,他拉住云玺的手,二人迈步就往台阶上走。 看似这个动作十分热情客气,实在陆幻章手上使出了鹰爪力的功夫,掐住云玺的虎口,虎口乃是手臂上气门总闸的所在,只要扼住此处要穴,你整个人都会气血不通。都说云玺如何如何了得,今天我就试试你云玺的内力如何。 云玺的十分警觉,知道这陆幻章乃是狡诈之徒,要是正经好人,能会占山为王专门抢人家的宝刀宝甲和闺女吗?他见陆幻章掐着自己右手腕子,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不过云玺是艺高人胆大,心说话,你想试试我的内力,行啊!咱是腰里腋冲牌,谁玩跟谁来! 陆幻章见云玺全然不加防备,心说话,你小子名声再大却还是毛嫩呀,连这种最基本的防范意思都没有,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真是令人可发一笑啊。于是他探出食指扣住云玺的虎口,猛然间咬牙使劲,他的手指可非比寻常,有分筋错骨之能,就算是方砖也能被掐碎,何况是人的手腕子呀。他得意地用尽全力使劲扣,结果扣了半天只扣进去半寸,再想往里扣势比登天。他就觉得云玺的虎口猛然间鼓起个大包,坚韧无比,把自己的手指头都弹起来了,你使多大的劲儿往里摁,他就有多大的劲儿往外弹。陆幻章偷眼瞧看,只见云玺面色更色,气不长出,从容淡定,他不由地心中大骇,心说话:云玺好厉害的内功啊!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够成名,可他内功的修行与他的年纪完全不匹配啊!我的鹰爪力、分筋错骨手,就算是剑客也未必招架的住,怎么对云玺没什么作用呀? 云玺笑道:“陆寨主,何必如此客气呐,您先请。”说罢,手腕子一甩,把陆幻章往前甩出去一步远,身子晃动了一下,好悬出丑。白衣小伙儿全都看在眼里,心中对云玺也是不由得暗自赞叹,心说话,云玺果然名不虚传,陆幻章那可是剑客的身份,结果暗下毒手却自己栽了跟头,看来云玺可不好对付啊。 花逢春哈哈笑道:“陆寨主,小心脚下,这里全是台阶,摔个狗啃屎,多难看啊。” 陆幻章闹了大红脸,心中暗自咒骂,但也不好发作出来,尴尬地笑道:“方才本寨主确实没注意,两位少侠客,大厅里请!” 霍霆等人一看这个插架儿,心里算是吞下了定心丸,心说话,看来云玺跟他不是一路人,于是也在后头跟着进了大厅。 双方分宾主落座,白衣小伙紧挨着陆幻章坐下,太多十分傲慢。霍霆、李清源、苗三姑站在云玺、花逢春身后。仆人上茶,众人喝茶议事。 花逢春一落座,就瞅着这个白衣小伙很不爽,便接着方才的茬子问道:“我说这位白衣公子,您是哪一位呀?难道也是这毒龙岭的当家人么?” 陆幻章赶忙摆手道:“花少侠,莫要误会,他同你们一样,也是我毒龙岭的座上宾,其实,他跟云少侠还算有些缘分呐。” “哦?如此说来,我更想知道知道了,请陆寨主说明白些。”花逢春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陆幻章言道:“最近几年,江湖上出了四个武功极高的年轻人,人称‘风云四绝’,云少侠乃是‘神掌’,位居四绝之首,那么花少侠,你知道其他三绝么?” 花逢春笑道:“那是自然,‘风云四绝’另外三人分别是‘绝刀女剑’呼延灵风、‘乾坤仙剑’慕容飞燕,还有一位好像是‘一炷香无情钩’王显,不过这最后一位,我还没见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才实学。” 白衣小伙气的拍案而起,叱道:“花逢春,你小子是狗眼看人低,我就是王显!你要是不服气,咱现在就出去练达练达,看看你这个‘神剑仙猿’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云玺等人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小伙子赫然竟是“风云四绝”中的第四位“一炷香无情钩”王显!咱前面有过交代,琅琊王氏乃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魔教剿灭卧云庄之后,对其他三大家族也赶尽杀绝,整个王家二百多口人都死在端木赢方的剑下,听说只有一个叫王显的小男孩活了下来。云玺跟他有共同的敌人,于是赶忙起身劝道:“王少侠,请您莫要生气,咱们都是名门正派之后,说白了都是自己人,自幼受尽魔教的迫害,好不容易练成一身好功夫,应该齐心协力对付魔教才对呀。” 王显听罢气的一巴掌把桌子拍了粉碎,叱道:“你简直是放屁,放狗臭屁!谁跟你是自己人?你刚才张口魔教,闭口魔教,你指的谁说的?” 云玺顿时就愣住了,心说话,王显难道脑子进水了?便解释道:“魔教就是日月神教啊!他们残害武林同道,把我们武林四大家族尽数杀绝,就剩下呼延灵风、慕容飞燕还你我四个后人侥幸活了下来,咱们四人应该联起手来,共同对付端木赢方,把魔教彻底消灭呀。” 王显听罢,眼珠子瞪的溜圆,鼻翼呼扇着,鼻孔里往外喷白烟儿,这是气的肺里着火了。 “云玺!你少跟我是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卧云庄、呼延世家、慕容世家活该被灭门,谁让你们的父辈爷爷辈追杀我义父圣教主的,是你们欺人太甚,人家日月神教都已经远遁西域了,你们都不肯放过人家,是你们这些人太没人味儿啦。我琅琊王家也是被你们所害,凭什么我们琅琊王家排在你们三家之后,为了夺取武林盟主,你爷爷云东来以及他的六个宝贝徒弟没少给我王家穿小鞋泼脏水,是你们对我王家下的毒手,现在可倒好,把脏水又泼到我义父圣教主的头上啦,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云玺听罢,脸色煞白,惊的无语。 王显怒气冲冲地叱道:“云玺,我这次主动请命下山,就是要为我义父圣教主除去心头大患,你、呼延灵风、慕容飞燕,谁也别想活!” 第四十九章 说茬了就打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九章说茬了就打 云玺真没有想到,在毒龙岭会遇到“风云四绝”的第四位“一炷香无情钩”王显。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无情钩王显对云玺充满了敌意,他对云玺恨之入骨,简直是不能两立。云玺原本以为可以跟王显拉近关系,共同对付魔教,这下反倒多出个仇敌来。 王显指着云玺的鼻子,口口声声要摘下云玺的脑袋,这下可把花逢春给惹恼啦,他拍案而起,桌子也被拍了个粉碎,指着王显叱道:“姓王的,你可真是没骨气!你们琅琊王家被魔教屠戮,江湖上人尽皆知,你却认贼作父,一口一‘义父圣教主’,真他娘的让人恶心!你不是想杀我兄弟吗?好啊!要杀云玺,先杀我花逢春!不服气咱出去比划比划!” 霍霆、李清源、苗三姑等人全都傻眼了,本来嘛,云玺和花逢春是为了替他们伸张正义,向老贼陆幻章要回宝刀、宝甲和李玲儿的,万万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会闹出插儿头来。霍霆对这个白衣小伙王显恨得牙根儿痒痒,心说话:要不是你横插一杠子,云少侠这会儿已经跟陆幻章讨要传家宝了,真他娘的倒霉。 这时候,“一炷香无情钩”王显已经带着蓝布包袱跳到了院子里,陆幻章假惺惺拦了几下,当然也拦不住。众人也都呼啦超全都回到了院子当中。花逢春毫不在乎,手持宝剑双脚一点地,身子轻飘飘落在院子当中。两个人四目相对,心里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这就要开打。 云玺一个箭步落在二人之间,摆手劝阻道:“且慢!王少侠,花师兄,咱先别动手。王少侠,咱们的事暂且往后放一放,我和我师兄来毒龙岭可不是为了和你比武较量的,你瞅见没,我还有三位朋友在这儿那。” 云玺用手指了指霍霆、李清源、苗三姑,转身对着陆幻章拱手道:“陆寨主,我云玺今天想向您讨个人情,不知道陆寨主可否赏给我三分薄面呀?” 陆幻章眼角缩紧,眼神在云玺脸色扫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哦?大名鼎鼎的云少侠要向我讨要人情,真是我陆幻章的荣幸啊,只要您开金口,要金子有金子,要银子有银子,要女人有女人,您尽管提就是啦。” 陆幻章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二寨主、三寨主和一众保镖听罢个个哈哈大笑。 云玺全不在乎,他把手一扬,言道:“好!多谢陆寨主这么给面。我先要女人!” 群贼听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有的人指着云玺说三道四。 “什么少侠客呀,也是个好色之徒。” “对!对!对!跟咱一个样儿。” …… 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陆寨主,我要的女人是李清源、苗三姑的女儿李玲儿,请陆寨主高抬贵手,把李姑娘给请出来吧。” 陆幻章瞅着云玺,目光之中不怀好意,他手捻着须髯,言道:“云少侠,你这是在玩笑吧?这李玲儿是他爹妈死皮赖脸地送给我,要做我的压寨夫人的,你想找个女人玩玩我能理解,但你应该对我的女人有非分之想啊。” 云玺听罢气的脸色煞白,叱道:“呸!陆幻章,少拿这些贼话腌臜人,我问你,你派人强行把李玲儿抓来,以此为要挟,索要黑风堡的金蚕甲,有没有这种事?你要是有种,就说实话!” 陆幻章见云玺表明了立场,自己也就没必要跟他假客气了,他冷笑道:“云玺,我劝你莫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算这事儿是真的,你又能耐我何?若不是看着崆峒派,看在你老是莫谷峰的面儿上,我早就把你们一锅烩了。” 云玺听罢不由得眼眉挑了挑,抱着肩膀发出一阵冷笑,言道:“如此说来,我倒是应该感谢你宽宏大量了?” 陆幻章哼了一声,言道:“难道不是吗?你把我三弟的眼睛打瞎了一只,我不跟你计较,这就已经对你格外照顾了,怎么?你小子想得寸进尺,还要管一管我们毒龙岭跟霍家堡、黑风堡的仇怨吗?” 云玺慨然答道:“不错!我云玺乃是侠义道上的人,行侠仗义乃是我的本分,今天我到你们毒龙岭来,就要办三件事!” 陆幻章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问道:“哪三件事?” 云玺朗声道:“第一件事,请回李清源夫妇的女儿李玲儿。第二件事,劝你把宝刀紫电龙鳞劈和宝甲金蚕甲全都物归原主。” 陆氏三兄弟听到此处已经勃然大怒,一个个抽刀拔剑,恨不得现在就想跳过去收拾云玺,但陆幻章很是沉得住气,他把双手一摆,咬着后槽牙言道:“二弟、三弟,莫要冲动,咱且听他说说第三件事。” 云玺镇定自若,他在院子当中来回踱了几步,眼珠子盯着陆氏三兄弟,言道:“这第三件事,你们占山为王,到处打家劫舍,祸害老百姓,死在你们刀下的好人着实不少。我打算把你们三人送去庆元府衙打官司,依照我大宋律例,该什么罪就判什么罪,不管是凌迟也好,枭首也罢,总之要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陆幻章听罢哈哈大笑,指着云玺的鼻子叱道:“云玺!你脑瓜子被驴踢了吧?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凭你们五个人,也敢到毒龙岭撒野,真是令人笑掉大牙!云玺,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公道’,说什么‘行侠仗义’,好哇,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云玺到底有什么真能耐。” 云玺微微一笑,言道:“陆寨主,心怀正义跟一个人的武功高低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好人与坏人也不是用能耐来衡量的。既然你‘西楚第一刀’想试试我的武功,我也觉得荣幸之至。不过,就这么干巴巴的比试,实在太没意思了。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场呀?” 陆幻章咬着后槽牙,厉声问道:“怎么个赌法?你说来听听。” 云玺言道:“咱们就以三场比武来决定我方才说的三件事,比方说我们赢下第一阵,你们就得把李玲儿给放了,假若我们赢下第二阵,你们就得把宝刀宝甲还给霍大侠和李大侠,如果我们侥幸能赢下第三阵,你们哥仨儿就得认罪伏法,老老实实让我拿绳子把你们捆了,去庆元府打官司。怎么样?你敢不敢赌?” 陆幻章眼珠子轱辘轱辘转了几圈儿,脑门子上的青筋暴起。陆幻乾凑到他近前劝道:“大哥,咱听他废话什么呀!他们满打满算就五个人,凭着咱毒龙岭的势力,想杀了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么?大哥,下令吧!我早就想宰了他!” “对啊!大哥,我把他们领上山,就是为了把他们几个一网打尽,现在他们瓮中之鳖,咱跟他还讲什么君子战呀。”陆幻庭也鼓动道。 陆幻章刚想表态,嘴都张开了。说实话,不管是云玺、花逢春也好,霍霆、李清源、苗三姑也罢,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心说话,陆幻章真要来个以多取胜,自己一点招儿也没有,而且这些人就算再能打,也支撑不了太久。 就在此时,只见“一炷香无情钩”王显把手一摆,言道:“陆寨主,你真要按照二爷、三爷的话去做,倘若传出去,岂不是被天下绿林道上的朋友们笑掉大牙吗?你陆幻章乃是‘西楚第一刀’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王显这小子傲骨迎风,两个眼睛光往天上瞅了,根本瞧不起云玺、花逢春等人,因此,他主张应战,不就是三阵赌输赢嘛,有我王显在,你陆幻章怕个锤子呀。 陆幻章被王显的话憋了个大红脸,倒不是王显的话有多么对,而是他实实在在惹不起王显。他深知,王显乃是日月神教教主端木赢方的义子干儿,在日月神教之中担任圣火左卫之职,这个职位在日月神教之中仅次于副教主和圣姑,高于风雨雷电四使、四大法王和八大长老,是端木赢方眼前的大红人儿。他的话就算再混账你也得听。 陆幻章朝着王显竖起大拇指,谄笑道:“王少侠,您说的对极啦!我陆幻章在江湖上也算是有点名望的人,岂能用以多取胜的法子,云少侠提的条件也不过分,本来嘛,天下间的好东西都是有本事的人才配拥有,没本事的人,就算给了你,你也保不住。”他说话的时候,扫了一眼霍霆、李清源等人。然后继续言道:“云少侠,你划出道来,我就奉陪,咱就来个三阵赌输赢!” 云玺的听罢,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只要你答应就好办,于是云玺抱拳道:“好!陆寨主真是好样的!王少侠更是人中之杰!既如此,咱就拉开场子比划比划吧。” 云玺带着花逢春、霍霆等人站在院子西侧,陆幻章、王显等人则都站在了东侧。双方隔着五丈之距,面对面对峙着,云玺跟自己人商议着,谁来打第一阵,谁来打第二阵,其实陆幻章他们也是如此。 花逢春琢磨了一下,对众人悄声道:“各位,咱们人少,对方人多,你们瞧见了么?人家光偏副寨主就有二十来个,另外,那个白衣小伙王显武功肯定不简单,陆幻章的功夫也绝非泛泛之辈,我是不尊重各位,等会上阵比武打斗,咱可得掂量着办,被一时脑袋发热就上去了,一旦打败了,后果可很严重啊。” 众人听罢都深以为是。 云玺言道:“我花师兄说的很对,这次比武,一定要谨慎出战,大家都听我的指挥,绝不可擅自行动。” 众人点头称是。 云玺往前踱了几步,冲着陆幻章等人抱拳拱手,朗声道:“陆寨主,就请您派人打第一阵吧。” 第五十章 以貌取人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章以貌取人 云玺来到两阵之间,冲着陆幻章抱拳拱手道:“陆寨主,请派人出战吧!” 陆幻章脑子绝对够使的,他冷笑了一声,言道:“我方才说的清楚,你划出道来,我就陪着你走,既然三阵赌输赢是你提出来的,就应该你先派人出战,难道说这第一阵由你出战吗?” 云玺心说话,这陆幻章真是老奸巨猾,还没等云玺说话,花逢春一个箭步就落到了云玺近前,言道:“兄弟,大将督后阵,你是咱的主心骨,这第一阵先让给我啦。” 云玺一想也对,我花师兄号称“神剑仙猿”,剑法得到了师傅的真传,他出战还是比较稳妥的,于是嘱咐道:“师兄,多加小心,我先预祝你旗开得胜,拿下第一阵。” 花逢春拍着云玺的肩头笑道:“兄弟,你只管放心好了。”云玺退回本阵。 花逢春冲着陆幻章一抱拳,言道:“陆寨主,我花逢春乃是无名之辈,今日斗胆在各位大剑客大侠客面前讨教几招,不知道哪位肯赏脸呀?” 说实话,花逢春的名气远比云玺逊色太多,江湖上一提起云玺,真是一颗雷天下响,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什么“风云四绝”之首,一出世大闹金光寺,踢死金光罗汉;剿灭青龙岭,掌毙“赤发青龙”蔡志飞、踢死“活报应”公羊邪;独闯金刚寺,会斗八大名僧;火神庙比武,打败“神刀震八方”向怀义,多次击败日月神教大护法郝敬轩,尽是一些露脸的光辉事迹了。可反过头看看花逢春,虽然这些事他都亲身经历了,可都是给云玺做帮手的,他的名气比起“坏事包”孔亮来,都要逊色三分,因此,很多人压根儿就没把花逢春当回事儿。 陆幻章等人见花逢春长的十分英俊,身高跟云玺差不多,但身材比云玺要单薄的多,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两腮上还有一对小酒窝儿,长的跟大姑娘似的,心道:像他这样的,要去是读书,当个秀才嘛,还算比较合适,要说让他练武功,怎么看都是块材料,就算他有那么一丁点的名气,也完全是沾了云玺的光。 不等陆幻章分兵布阵,陆幻庭“嗷”的一嗓子,拎着镔铁大棍就蹿过去了。陆幻章一看是二弟亲自出马,反倒是胜算在握了,心说话:我二弟乃是一员猛将,力大无穷,三十六路八仙棍法,所向披靡,很少能遇到对手,一般般的人,根本扛不住他砸的。花逢春,就你这单薄的身子骨,该着你倒霉啊! 陆幻庭把镔铁大棍往地上一杵,朗声道:“花逢春,在下不才,想跟你请教几招,不知道是我的八仙棍厉害呢,还是你仙猿剑法更胜一筹?” 为花逢春掠阵的李清源夫妇看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云玺说的明白,这第一阵的赌注正是他们的女儿李玲儿,他们当然感谢云玺、花逢春为他们出头,但仔细瞅一瞅对阵双方,他们夫妇俩顿时从脑瓜顶儿凉到了脚底板。 这陆幻庭长的膀大腰圆,五大三粗,身高比他哥哥稍微矮了几寸,那也有八尺了,身子却比他哥哥壮实很多,上秤称一称,少说也得三百五十斤!站在花逢春面前,整个比花逢春高了一大头,宽出一个身子,真好似一堵石墙似的。两相对比,花逢春在身材上吃着大亏!另外,这陆幻庭使得的是镔铁大棍,棍杆子比鸭蛋还粗,长有一丈,重有一百二十斤!而花逢春使得是长剑,满打满算也就二尺半长,不到七斤重,这还有个打吗?与其让花逢春打,还不如自己亲自上呢!因此,李清源拔火烧顶梁门,拔出墨剑就要跳过去,替换花逢春。 云玺一把将他拦住,劝说道:“李大侠,比武打斗可不能只看外表,你只管放心好了,我师兄绝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云玺在山下跟陆幻庭交过手,知道陆幻庭的能耐高低,因此,只有他一人胸有成竹。 李清源急的满脸通红,言道:“比武决斗岂是儿戏呀,何况我女儿是赌注,这一阵万一有个闪失,玲儿岂不是……”他不忍再说下去。 云玺言道:“李大侠,我师兄赢定了。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于是云玺抖丹田,冲着陆幻章喊道:“陆寨主!且慢动手,既然咱们第一阵以李清源夫妇的女人做赌注,那么就请你把李玲儿带出来吧,比武之前,我总得先看看人吧?” 花逢春心道:我兄弟这句话说的很关键,别打了半天,李姑娘被他们给祸害死了,那岂不是白折腾了嘛。于是,花逢春也对陆幻庭言道:“二寨主,咱们动手之前,请把赌注拿出吧。” 陆幻庭回头瞅了瞅陆幻章,陆幻章心中有点舍不得,这李玲儿长的十分俊俏,他非常喜欢,但一想自己二弟的武功着实不赖,肯定能赢,因此,他把手一挥,四个保镖领命,押着刀把子直奔后院而去,不多时,果然押着一个大姑娘出来了。李清源、苗三姑往前走了几步仔细辨认,果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苗三姑爱子心切,忍不住喊道:“玲儿,玲儿啊!真让你受苦啦!” “娘!爹!你们总算来救女儿了,这些天杀的,每一个好东西!快把我救走吧。”李玲儿见了亲人,胆子也大了起来,对这帮山贼也是恨之入骨。 陆幻章抖丹田喊道:“云玺,人已经带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动手比武了?” 云玺点头道:“好!可以比试啦!”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花逢春和陆幻庭二人的身上。只见花逢春朝着陆幻庭拱手道一声“请”字,然后开始走行门迈过步,在场地当中十分谨慎地走动着,双眼紧盯着陆幻庭。陆幻庭傲气十足,心说话,你花逢春不过是个小白脸子,要说谈情说爱你肯定是把好手,要说好勇斗狠,你小子还差的远!他突然把镔铁大棍横在手中,冲着花逢春大吼一声,这叫先声夺人,用气势压住花逢春。 花逢春似乎胆子还真小,被他吼了一声,吓得身子一哆嗦,连脚下的步法都有些“凌乱”了。陆幻庭看罢哈哈大笑,心说话,你小子要找倒霉,看我不把你拍成肉酱才怪!李清源、苗三姑一看花逢春的这插架儿,心中暗自懊悔,临阵怯场,这不完蛋吗?这还怎么打?两个人心急如焚,却又是不上劲儿,真是万般无奈。云玺则抱着肩头,津津有味儿地看着花师兄“表演”。 陆幻庭见花逢春对自己有些胆怯,他顿时信心大增,抡起镔铁大棍,一招“横扫千军”,猛扫花逢春的脑袋。他恨不得一棍子就把花逢春砸个脑浆迸裂,这才痛快那。花逢春赶忙缩颈藏头,矮身躲过来招。陆幻庭大棍扫空,紧接着使出“敲山震虎”,身子一转身,棍随人转,斜着砸向花逢春的肋扇。花逢春见大棍夹着风声,劲力十足,也不敢怠慢,赶忙往后连翻了两个跟头,又躲开了来招。陆幻庭大棍招法不停,抓住一头猛戳花逢春的心口。花逢春急忙脚尖点地,身子往后撤出去七八尺远。 直到此刻,花逢春接连先试了陆幻庭的三招,知道陆幻庭棍招生猛有力,但出招发式的速度不是特别的快,他已然心中有数,这才“仓啷”一声拔出承影剑。 花逢春笑嘻嘻地言道:“陆幻庭,你可小心了,我的宝剑可没长眼,等会儿要是见血儿,你可忍着点疼!” 陆幻庭气的咣咣放了两个响屁,双手攥镔铁大棍直扑花逢春。花逢春不急不躁,施展开崆峒派七十二路仙猿剑法,与他斗在了一起。开始的时候,花逢春招法不快,与陆幻庭你来我往,还算是打个平平,等过了二十招之后,花逢春脚下暗自使出凌云步法,这是崆峒派上乘轻功和脚法,在打斗之时往往能抢得先机。再看花逢春,跟变了个人似的,出招发式快若闪电,蹿腾跳跃好似猿猴,仙猿剑法精彩绝伦,剑光缭绕,整个人似乎被一团剑光环绕,煞是好看! 陆幻庭可就倒霉了,他万万想不到,花逢春的剑法如此了得,身法如此之快,前后左右简直都是花逢春的影子,头上,脚上,腰上,到处都是花逢春的剑锋,他被打的眼花缭乱,双手攥着大棍一顿瞎忙话,虽然大棍呼呼挂风,但却根本砸不着花逢春,而且镔铁大棍太有分量,完全影响到了他的出手速度。心中着急,脑门子上的汗可就下来了。 花逢春一边打着一边盘算,心说话,我现在要你的命并不费劲儿,可真要把他给宰了,恐怕后面的两阵就没法进行下去了,陆幻章肯定要翻脸不认账,真要来个群殴,我们可要吃亏了,行了,留他一条狗命吧!想到此处,花逢春剑招再变,身法再次加快,这下陆幻庭完全招架不住了,花逢春瞅准机会,突然转到陆幻庭的身后,飞起一脚正踹在他的腰眼上。陆幻庭被踹出去一丈多远,蹬蹬蹬,身子停不下来,摔了个狗啃屎,镔铁大棍也撒了手。 花逢春不等他起来,一个箭步落在他身旁,用脚踩住他的后背,剑锋抵在陆幻庭的脖颈上,叱道:“别动!再动你的脑袋可就没啦!” 陆幻庭吓得浑身栗抖,刚才的神气劲儿荡然无存,只得听从花逢春的摆布。 花逢春抬眼瞅着陆幻章,大声问道:“大寨主,第一阵我赢啦,请你们放人吧!” 李清源夫妇看罢,激动泪眼模糊,他们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看不清花逢春,以为花逢春没什么真本事,想不到人家的本事这么高明,胜过自己一大截儿。 陆幻章一看,自己的亲兄弟被人踩在脚下当人质,自己暗自生闷气。王显言道:“陆寨主,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二寨主不是花逢春的对手,咱还是放人吧!” 陆幻章心中对王显暗自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是哪头儿的人呀?但他不敢说什么,只得冲着看守摆了摆手。看守见大寨主下令了,只好把李玲儿的绑绳解开。李清源、苗三姑施展轻功跳到女儿近前,三人抱成一团,泣不成声。 花逢春提醒道:“李大侠,这里岂是说话之地,赶紧带姑娘回归本阵。” 第五十一章 老大出马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一章老大出马 花逢春旗开得胜大胜陆幻庭,赢下了第一阵,陆幻章万般无奈把人质李玲儿给放了,李清源夫妇喜极而泣,带着宝贝闺女回归本队。 花逢春把宝剑收回,言道:“陆寨主,得罪啦!” 陆幻庭又气又羞,捡起镔铁大棍回归本队。陆幻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叱道:“饭桶!平日里让你好好练功,你总觉得自己这两下不含糊,现在丢人现眼了吧!” 陆幻庭被怼的满脸通红,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言道:“大哥,我给您丢人啦,我不是人!等这事过去了,我一定亲手宰了花逢春!” 陆幻章无奈地摇摇头,言道:“那是后话了,你且退在一边。” 三阵赌输赢,第二阵最为重要,因为这一阵的赌注是宝刀和宝甲。这两样宝物对我至关重要,武林高手若是身穿金蚕甲,手持紫电龙鳞劈,简直是如虎添翼啊。别人的兵刃伤不了你,你可以任意砍杀对手,这是多么爽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把这两样宝物弄到手,万一要是输了,可就得把宝物全都退给人家,这简直比要我的命还过分啊。派谁去合适呢?他左右看了看,虽然手底下的偏副寨主不少,但要论武功,每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靠人不如靠自己啊,干脆,我亲自出马吧! 想到此次,陆幻章冲着王显拱手抱拳道:“王少侠,适才让您见笑了,这第二阵至关重要,本寨决定亲自出马。” 王显抱拳还礼道:“陆寨主,你只管放心去战,我王显也不会袖手旁观,第三阵我包下啦!” 陆幻章听罢感激的连连作揖,言道:“如此说来,多谢王少侠啦,只要您肯出手,何惧云玺小儿啊!”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陆幻章闪去大氅,使劲勒了勒腰带,拧了拧护腕,抬胳膊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手按刀柄大步流星走到花逢春面前。 “花少侠,好厉害的剑法,真不愧是崆峒派的门徒!方才我二弟拜在你的剑下,输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我们毒龙岭向来最终信义,把人质也放了。不过,有道是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这第二阵嘛,就由我陆幻章向你讨教几招。” 花逢春哈哈一乐,言道:“陆寨主言出必行,我花逢春十分钦佩,您是了不起的剑客,我不过是个江湖末流的小人物,您能跟我交手,完全是看得起我,这是我的荣幸,既如此,那……” “且慢!”云玺是人未到声先到,他怕花逢春与陆幻章动手,急忙抖丹田喊了一嗓子,然后一个箭步落在了花逢春身旁,“师兄,您方才与二寨主打了一阵,十分精彩,现在打累了,也该回去喘口气儿,这第二阵就交给我师弟我来吧。” “兄弟,你这么早上来,那第三阵……”花逢春担心的言道。 “师兄,不要担心,我既然向霍霆、李清源承诺过,要替他们要回宝刀宝甲,就一定要做到,这第二阵我必须要打。”云玺言道。 花逢春知道云玺脾气很倔强,而且云玺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出一大截儿去,他出手要比自己保险的多,于是点头答应,纵身回归了本队。 陆幻章心里咯噔一下,要说对付花逢春,他的确颇有信心,但要说对付云玺,他自己总觉得没底儿,毕竟云玺的名声太大了。 “云少侠,还是那句话,咱们一无冤二无仇,你为了刚刚结识的朋友,跟我毒龙岭过不去,你觉得值得吗?” 云玺抱着手肘笑道:“陆寨主,我方才说的很清楚了,云玺身为侠义道的一份子,自当以侠衣为本分,霍霆、李清源都是庆元府一带的侠客,名声甚好,你抢夺人家的宝刀宝甲,他既然求到我面前了,我焉能袖手旁观呀?其实,我也不想打第二阵,您是了不起的剑客,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晚辈,要说武功,您比我胜强万倍,我希望您能看在我云玺的薄面上,把宝物还给人家,不知你可愿意否?” 陆幻章听罢哈哈大笑,心说话,云玺啊云玺,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呀?这宝刀宝甲我费了多少心血才弄到手的,岂能说退还就退还的?他心里虽然十分不爽,但表面上还是很和善,言道:“云少侠,这宝刀宝甲上既没有刻着他‘霍’字和也没有刻着‘李’字,说白了,他们的祖上也是从别处得来的,凭什么他们可以一直享有呀?要照你们这个逻辑,岂不是这两件宝物始终是他们两家的了吗?” 云玺笑道:“也有你这么一说,不过,他们是我的朋友,既然向我求帮,我就不得不帮。陆寨主,既然你不肯归还,那恕云玺得罪了,咱们两个比划比划,倘若我能赢你一招半式,还望陆寨主信守承诺。” 陆幻章言道:“好啊!久闻云少侠武功盖世,一出世就踢死‘活报应’公羊邪,打败‘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会斗殴金刚寺八大名僧,现在整个江湖数你红,我能跟你伸伸手,是我陆某人的荣幸啊!云少侠,请赐招吧!” 云玺朗声一笑:“陆寨主,你真是太高抬我了,我跟任何人比武,都不曾先出手,请您先进招吧。” 陆幻章听罢脑筋绷起,心道:我绰号“西楚第一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剑客的身份,你小子竟然让我先出招,要么是你忒狂妄,要么就是你武功的确高深莫测。可看你的年纪,你的武功能高到哪里去呀?顶多比花逢春强一些吧。想到此处,陆幻章暗自下了狠心,他眼睑收缩了一下,迈步围着云玺走了一圈儿,看似很随意,实则是在窥探云玺的破绽。 云玺自下山以来,尽跟武林高手交手了,自然能猜到陆幻章的心思,于是他轻松惬意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陆幻章就发现云玺双肩略微下塌,后背略微弓着,双腿也比较松垮,整个人似乎是睡了囫囵觉刚刚醒来似的。陆幻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云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就他这么看似随意地往这一站,实在是蓄势待发,毫无破绽。 陆幻章比较是个大行家,他微微一笑,言道:“好!云少侠果然名不虚传。” 云玺有些诧异,言道:“陆寨主,您还没有出手,何须夸赞晚辈呀?” 陆幻章点点头,言道:“如此说来,本寨主可就硬来啦!”说罢,他一个箭步蹿上来,迎面就是一掌,这一掌出手如电,掌风浑厚。云玺知道陆幻章的武功十分了得,自然不敢怠慢,见铁掌打来,他赶忙一个错步闪身探右手抓陆幻章的手腕子,左掌猛击陆幻章的肋下。陆幻章哪能让他抓住呀,赶忙错步拧腰,变掌为刀,猛劈云玺的肩头。云玺一个后撤步,飞起右脚猛踢陆幻章的右掌。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白衣小伙王显瞪大了眼珠子仔细观战,方才他见云玺上场,他也想上去,但他还是忍住了,心说话,现在江湖上的人都说云玺如何如何了得,我还从来没跟他交过手,正好拿陆幻章来试试深浅。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他是自从出了日月神教总坛,就遍访名山大川,专门找世外高人比武切磋。三天前,他来到毒龙岭,未亮明身份,便与陆幻章好好打斗了一番,结果两个人打斗到九十来招时,他抓住陆幻章的一个小破绽,把他打败了。陆幻章很狡猾,知道这小伙儿气度不凡,肯定大有来头,王显经不住他问,便把他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陆幻章一听,这小伙儿竟然是日月神教教主的义子干儿,尊为圣火左卫,这还了得呀,于是再三挽留,排摆盛宴,好好地招待王显。本来王显今天要告辞离去的,结果还没等他下手,云玺带着霍霆等人闯上山来,实在是有些意外。王显一心要杀掉云玺,见陆幻章跟云玺比武,他正好看看云玺的武功路数,好做到心中有数,等会他还要亲自上场会斗云玺呐。 眨眼睛,两个人赤手空拳打斗了五十多个回合,陆幻章心中大惊,想不到云玺的掌法如此奥妙,其实他还不知道,云玺这套掌法叫追魂夺命掌,是他二叔司空妙传授的,这还不是云玺的看家本领呐。云玺一边打斗,一边观瞧,发现陆幻章的武功的确不含糊,也就是我,换做旁人,恐怕真顶不住,但要是这样打下去,彼此消耗体力,最终还是自己吃亏,因为这是人家的地盘儿,自己这边满打满算也就五个人,对方少数也得有六百多人,真要是打急眼,到最后谁还跟你君子战呀。得了,我还是尽早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要是知道个好歹,就应该认输了事。 想到此处,云玺脚下使出崆峒派的凌云步法,双臂齐摇,掌法顿时变得强悍凌厉,一招接一招,一招快一招,掌法呼呼作响。陆幻章只觉得眼前全是云玺的双掌,来势汹汹,快如闪电,他一个没留神,见云玺的双掌奔着自己的胸膛扑来,急忙探出双掌往前一送。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再看“西楚第一刀”陆幻章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七八步,身子摇摇晃晃好悬没摔个屁股墩儿。云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深吸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如此。 陆幻章就觉得双掌发烫,两个膀子发麻发酸,心中暗道:哎呀!云玺好强悍的内力啊!其实明眼人都看的清楚,但从这一番对掌来看,云玺的内功远在陆幻章之上,陆幻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栽了个软跟头,脸皮火辣辣的烫,心说话,我小名也是个剑客呀,今天竟然败给了云玺,这让我以后如何在江湖上走动呀!不行,我不能认输,我号称“西楚第一刀”,我干嘛要跟他比掌法呀。 “哎!云玺,你不愧是‘神掌’,单从掌法来说,咱俩难分上下,再这样比下去,就算三百招也分不出高低来,我一生最爱练刀,我的绰号就是‘西楚第一刀’,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兵刃呀?” 云玺傲然笑道:“好哇,素问陆寨主刀法天下一绝,我云玺早就想当面求教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请陆寨主赐教吧!” 第五十二章 徒手胜神刀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二章徒手胜神刀 第二阵比斗事关重大,陆幻章心中暗自焦急,倘若输掉这一阵,紫电龙鳞劈和金蚕甲就得交还给霍家堡和黑风堡,这比抽他的筋拔他的骨还要疼,但云玺实在太厉害了,但从拳脚上,自己万难取胜,于是他要跟云玺比试兵刃。云玺知道陆幻章不会轻易服输的,他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已经动手,就一定要把你打服气才行。 云玺朗声道:“陆寨主,请出刀吧!” 陆幻章迟愣了一下,言道:“云少侠,你的兵刃呢?” 云玺把双掌举在胸前,回道:“我向来不使用兵刃,如果非要说兵刃,这对肉掌便是我最好的‘兵刃’!” 陆幻章气的鼻翼煽动,叱道:“云玺!你未免太小看我陆幻章了吧?就凭你这对肉掌,也想赢我手中的宝刀?” 云玺言道:“能不能赢,只有打过才知道。” 陆幻章狠狠地言道:“好!年轻人,果然有胆识,不过,待会动手之后,你可别后悔!”说罢,他咬着后槽牙,拇指按绷簧,仓啷一声拔出宝刀紫电龙鳞劈,宝刀出鞘,霞光万道!这把刀将近有三尺长,刀刃锋利,刀背厚实,刀身通体紫金色,上面隐隐约约有暗花,仔细瞧看,刀身两面各有一条青龙! 云玺吃惊地问道:“这就是紫电龙鳞劈?” “不错!云少侠,请接招!”陆幻章此刻孤注一掷,他双脚一点地,身子飞起一丈多高,身子在空中打横,身子急速旋转,刀尖冲着云玺直刺而来,这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周遭飞沙走石,更是令人心惊胆战! 两旁的人都吓得长大了嘴巴,花逢春最担心云玺的安危,见陆幻章这一招实在太霸道,不由得为云玺捏了一把汗。霍霆和李清源夫妇也傻眼了,他们想不到,原来陆幻章的刀法竟然达到了这么高的境界,他要是想杀自己,根本就不费劲儿。白衣小伙王显也着实吃了一惊,因为他之前跟陆幻章交过手,但这一招他却没见陆幻章对自己使用过,可见陆幻章跟自己动手是留有后手的。 云玺知道陆幻章使出了平生绝学,这一刀的威力非同寻常,于是他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也把自己拿手的绝活使出来了,什么绝活?当然是鬼影八步!电光火石之间,陆幻章如一条恶龙般刺向云玺,云玺急忙使出一招“鬼影双飞”,恶龙在真假两个云玺之间穿过,虽然左右各挥了九刀,云玺却毫发无伤。 陆幻章一招走空,身子猛然往下压,双脚落地一塌腰,双**叉,身子如同急速旋转的陀螺一般,刀锋在外猛削云玺的腰眼儿。云玺脚下施力,使出一招“移形换影”,身形比闪电还要快,竟然绕到了陆幻章的身后。陆幻章见一刀没有削中,云玺却不见了踪影,心中暗自惊诧,心说话,云玺的身法真是太快了!他知道现在云玺肯定在自己身后,于是往前一个跨步,拧腰转身,使出一招“紫雁抛剪”,宝刀从下往上斜扫云玺,这要是给扫上,非把云玺给削成两半。 云玺急忙错步闪身躲过来招,探右掌猛击陆幻章的面门,这一掌夹着劲风,呼啸而至。陆幻章吓得收刀后撤,举刀猛削云玺的手掌,云玺手掌转身,飞右脚猛点陆幻章的左膝。陆幻章一刀走空,左膝又受攻击,急忙躲闪来招。二人如兔起鹘落,闪转腾挪,身形步法,精妙绝伦,把两旁的人都看呆了,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过招,每一招都有万般变化,每一招都绝不轻易使老。有很多次,两人的招刚亮出就即可变招,这就是打斗之时,经验丰富所致。 王显仔细瞧看,不住地暗暗称赞,他既赞成陆幻章的刀法,不愧是“西楚第一刀”,刀招精妙,变化多端,狠辣凶险,他更赞成云玺,云玺的脚法精妙绝伦,奥妙无穷,虽在尺寸之间,却如鹰翔天空,鱼游大海,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脚法路线,这到底是什么脚法?实在猜不透、看不明。 两个人如同两团白雾一般,时而在地上纠缠,时而在天上盘旋,掌风猎猎,刀光闪闪,两股真气搅起飞沙走石,逼迫的众人睁不开眼睛,只好以手掩面,在手指缝儿中瞧看。 两个人出手太快,也就打斗了小半个时辰,就已经超过一百招了。花逢春急的直嘬牙,心说话,我兄弟今天遇到劲敌了,赤手空拳对付人家的宝刀,这也太吃亏啦!有心把自己的承影剑给云玺使,可云玺也没有好好练过剑法,给他反倒是添麻烦,但愿云玺吉人天相,能够击败陆幻章。陆幻章的两个亲胞弟也都攥着拳头给他加油助威。云玺用石子打伤了陆幻乾的眼睛,因此,陆幻乾恨不得立马把云玺劈为两半,一开始他对大哥陆幻章信心满满,心说话,我大哥伸到无敌,从来就没有遇到敌手,你云玺敢空手跟我大哥打斗,你纯粹是死催的!可打了一会儿后,他的心竟然提到了嗓子眼儿,想不到云玺的武功这么高,他的掌法和身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这么诡异,真令人毛骨悚然啊! 正当两方的人各自担心的时候,场上发生了变化。陆幻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自己用宝刀始终未能占上一点便宜,他是越想越焦躁,因此,出招上更加注重“快”,渐渐的便失去了变化的巧妙。云玺气定神闲,别看他身法极快,眼睛却始终盯着陆幻章,观察他眼神、眉梢的变化,见陆幻章的心开始焦躁了,心中暗自高兴。二人又打斗了三十个回合后,云玺突然脚下发力,先使出一招“鬼出电入”,探出右掌猛击陆幻章的左肩头,陆幻章下意识地往右躲闪,云玺打人的是虚招,关键是脚下的步法,他双脚刚沾地,立马又使出一招“鬼影附形”,这一招来的太快。陆幻章刚躲闪完,定睛瞧看,哎呀,云玺又不见了!他知道云玺肯定还是在他身后,于是他双手捧刀转身就劈,结果一刀劈空,云玺根本不在身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不到云玺,两旁观战的人全都瞧的清清楚楚,云玺始终在他身后,你转身,云玺也转身,只不过云玺比你的速度还要快一点,就跟你自己的影子似的,附在你身后,你想甩也甩不开,你想看也看不见。 陆幻章一连转了六次身,始终找不到云玺,竖着耳朵听,也听不见云玺半点声响,他急的满头大汗,心说话,云玺又不会遁地,难道是飞在天上么?他抬眼望上扫看,还是没人!真纳闷呢,忽闻背后一阵恶风,想要躲闪势比登天,他有金蚕甲护身,有恃无恐,因此他急忙运用气功,后背鼓起三寸多厚,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再看陆幻章,好家伙!整个人被揍飞起一丈多高,往前飞出去两丈多远,身子还没落地那,嘴里先喷出一股血箭来。云玺脚下不停紧随其后,不等陆幻章身子落地,他却后发先至,右手在陆幻章胸前托了一下,这才不至于摔着他。 陆幻章身子还没站稳,云玺左手掐着陆幻章的手腕子,暗自较劲,云玺的手指头比钢钩还要硬三分,又练过鹰爪力,这一掐,力道非凡,就算是石头也能给掐碎。陆幻章本来就被打吐血了,身子顿时虚弱了很多,哪里经得住云玺这么掐呀,宝刀顿时就撒了手。云玺用脚面接着宝刀,往自己的阵地用力一点,紫电龙鳞劈化作一刀紫光堪堪落在霍霆的手中。霍霆把宝刀接在手中,激动的好悬没跳起来,这是他霍家堡的传家宝,在云玺的帮助下失而复得,能不兴奋吗? 云玺掐着陆幻章的手腕子没有松手,笑问道:“陆寨主,这第二阵你认不认输?要是不认输,咱接着打。” 陆幻章现在五脏六腑热血翻腾,虽然吐了一口血,但肚腹之中万分难受,脑袋重,双脚轻,现在连宝刀也被云玺给弄走了,还怎么打?他心里暗自骂道:云玺!你他娘的可真够损的!你掐着我的手腕子,只要我稍微还手,就得死在你手里,我还怎么打? “云少侠,不用打了,我认栽啦!”陆幻章果然是能屈能伸,他当着众人的面认输了。 这时候最高兴的,当然是李清源夫妇了,因为云玺赢下第二阵,陆幻章就得把宝刀宝甲全都物归原主。 云玺言道:“陆寨主,既然你认输了,就请把金蚕甲交出来吧。” 陆幻章有心不给,但云玺掐着他的手腕子,只要稍微用力,他浑身便会麻木,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他只好忍痛点头道:“好,愿赌服输,我给!”说罢,他解开外面的长衫,金蚕甲就穿在长衫里面。那么您会问了,他穿着金蚕甲,为什么还被云玺的打吐血呀?其实,金蚕甲属于软甲,善避刀剑,却避不过拳脚和钝器,云玺的掌力浑厚无比,这一掌下去少数千斤力,金蚕甲自然化解不了。 云玺施展不撒手,一直等陆幻章把金蚕甲脱到左臂时,云玺左手抓住金蚕甲,右手才松开陆幻章的手腕子。这时候,陆幻庭、陆幻乾都扑过来,恶狠狠地瞪着云玺,恨不得要跟云玺拼命,但他们二人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不是云玺的对手,因此,两人搀扶着陆幻章回归本队。 云玺把金蚕甲交给李清源,李清源一家三口激动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给云玺磕响头,换做是你,你也得磕头谢恩,云玺不但救了他的宝贝闺女,还赢回了他们黑风堡祖传的宝甲,这等大恩,岂是说一声“谢谢”就能表达的?云玺赶忙将他们扶起,言道:“快起来,物归原主,没什么好谢的。” 第五十三章 龙争虎斗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三章龙争虎斗 陆幻章被打云玺一掌打的口吐鲜血,宝刀宝甲全都输给了云玺,他心中怒不可遏,刚要发作,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顿时就昏厥过去了。陆幻庭和陆幻乾可吓坏了,陆幻章是毒龙岭的主心骨,他要是完了,整个毒龙岭也就散架了。他们兄弟二人赶忙找出止血的丹药,掰开嘴给陆幻章服下去,又给他喂水,又给他扒拉前心、捶打后背,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皮。 “哎呀,宝刀,宝甲,云玺啊云玺,我跟你不共戴天!我……”还没等他说完,肚腹里一股热血又蹿上咽喉,好悬又吐出来。 王显劝道:“大寨主,你受的内伤可不轻,千万别在着急上火,否则只会更加严重。你不是恨云玺吗?这容易啊,我现在就给报仇雪恨!” 陆幻章缓缓道:“王少侠,云玺的武功着实厉害,你可要千万小心呐,这小子下手太狠了。” 王显点头道:“明白,方才你们打斗,我看了个真真切切,云玺出招阴险毒辣,不过对我王显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只管瞧好吧,我不但要杀了云玺,还要给你抢回宝物。” 陆幻章拉着王显的手千恩万谢,王显也很受感动,之前看陆幻章神采奕奕,精神矍铄,现在看他精神颓废,面如死灰,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了怜悯之情。对陆幻章越同情,反过头来,对云玺就越痛恨! 王显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在云玺近前,他狠狠地盯着云玺,目露凶光,言道:“云玺,你小子是真正的伪君子,沽名钓誉,阴险毒辣!你说什么仁义道德,到处多管闲事,实则是笼络人心!你到处编造散布谣言,损害我圣教的名誉,口口声声要讨伐我圣教,却始终绕道而行,不敢直面舜源宫!你杀了那么多绿林道上的豪杰,名声捞够了吧?好处捞够了吧?你踩着绿林豪杰的尸体走到今天,难道心中无愧吗?” 王显一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指责,把云玺给数落懵了,心说话,王显从哪弄的这套说辞,简直是胡说八道啊!但王显比较是琅琊王氏的后人,按理说,他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共同对付魔教的,但现在这小子跟着了魔似的,完全站在魔教的一方,对云玺等人恨之入骨,从他的语气之中就能感受到这股浓烈的仇恨之情。可云玺对他抱有同情感,他之所以会这样,跟他自身的遭遇有莫大的关系。 云玺抱拳笑道:“王少侠,任凭你怎么说,我云玺始终是云玺,绝不会因为你骂我几句就改变初衷,我就是要扫灭魔教、匡扶正义,我就是要手刃大魔头端木赢方,只要我活着,这个目标就不会变。王少侠,你是琅琊王氏的后人,你的族人都被魔教杀光殆尽,你若是个热血男儿,就应该为他们报仇雪恨!可你倒好,竟然认贼作父,干爹义父叫的这么亲热,真令人可发一笑。” 王显听罢,剑眉倒立,叱道:“呀呸!云玺,你说话不怕被风扇了舌头!我爷爷‘东昆仑’王佐本来最有资格担任武林盟主,你爷爷云东来为了篡夺盟主之位,带着弟子门徒,偷袭暗算我王家,杀光了我王家二百一十八口人,可他们千算万算还是错算了一步,我被管家扔进后院的废井里,这才躲过了一劫,后来被圣教主所救。云玺,你们卧云庄被日月神教给灭口,活该!这叫报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在西域少林寺学艺十年,为的就是将来有朝一日能够为我王家报仇雪恨。你们卧云庄被圣教一举铲灭,云东来、云满天都被地府阎罗殿收走了,这算他们的便宜!后来听说你这个孽种还活着,上一代的血债,我正要找你讨回!” 云玺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王显,你真是大错特错!你……” “不要说了!”王显已经不耐烦了,指着云玺叱道:“你就算是说破天,我也不相信,想让我罢手,可以啊,只要你能胜得了我手上的双钩!”说罢,王显把蓝布长条包袱扯去,手上拿着一对明晃晃、冷森森的护手双钩。 云玺把手一摆,言道:“王显,先别着急动手,咱俩动手算怎么回事呀?真想比武,咱可以约个时间地点,今时今日可不行,我跟陆幻章三阵赌输赢,马上就要进行第三阵了,请你让一让吧。” 王显冲着云玺“呸”了一声,转脸问陆幻章道:“陆寨主,我就代表你出战第三阵,你可答应否?” 陆幻章点头道:“王少侠,完全可以!求之不得!” 王显冷笑了一声,言道:“云玺,你听到了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玺无奈地点头道:“好,既如此,就请出手吧。”说罢,两人拉开了架势。 王显把双钩并举使出一招“提膝对钩”亮出了门户,云玺虚步站定,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也做好了准备。二人四目相对,脚下开始谨慎的迈步走动,两个人转了足足三圈儿,愣是没有人先出手。王显心道:云玺好大的耐性啊,管你呐,我有双钩在手,还怕你不成?想到此处,他主动发起进攻,扭腰抡臂,左右轮摆钩,奔着云玺劈头盖搂来,出招之快令人不敢想象。云玺知道王显的武功远在陆幻章之上,自然不敢稍有怠慢,见对方的双钩袭来,他急忙使出鬼影八步,错身躲闪。王显一招走空,抢步上前,使出一招“狐步撩钩”,猛击云玺的下身,招式十分凌厉。云玺骇得往后急退数步,还未等他刚站稳,王显又使出一招“转身腕花”,猛击云玺的颔下。云玺急忙滑步躲过,身子往左漂移出八尺多远。 王显三招过后,面露不快之色,凝目怒对云玺道:“唉!云玺,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还手?你是怕我呀,还是瞧不起我?” 云玺拱手抱拳,凛然道:“非也!王显,我不还手是有讲究的,第一招我不还手,那是因为咱们都是武圣人的弟子徒孙,天下练武的是一家,不到万不得已不动手。第二招我不还手,那是因为我念及你是琅琊王氏的传人,你们王家与我云家世代交好,论资排辈,我还应该喊你一声‘师兄’,咱们师兄弟之间本该同气连枝的,我焉能与师兄动手呀?第三招我不还手,那是因为我可怜你!你认贼作父,好坏不分,是非不明啊!你学成一身好武艺又如何?还不是为虎作伥!你爷爷、你爹若是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岂非含恨九泉呀?” 王显听罢气的火撞顶梁门,怒斥道:“呀呀呸!云玺,你可真能白话呀!就你这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不过咱这是比武决斗,你说什么话都没用,你要是再不还手,就等于骂我的祖宗,云玺,你给我纳闷来吧!”说罢,他使出一招“腕花转身提膝跳”,右手钩斜劈云玺的脖颈。云玺这才不在忍让了,心说话,我对你忍让,你却认为我软弱可欺,要是这样下去,我可要吃大亏,因此,他双掌一晃,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昆仑金刚掌全使出来了。 两个人都是年过二十的小伙子,又都练得一身绝艺,双钩招法精妙,双掌招法绝伦,这一番打斗煞是精彩!正如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两旁观战的人都屏气凝神,张着大嘴,瞪着双眼,都看呆了。花逢春手按剑柄,二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二人,他是真为云玺担心,因为这个王显太厉害啦,双钩的招法十分阴险毒辣,尽管云玺在身法上比王显略微快了一点,但他毕竟是赤手空拳呀,稍微不留神,就得中招,因此,他屈膝握剑,随时准备上去帮忙。霍霆一边看一边暗自佩服,这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云玺和王显不够二十岁刚出头,王显稍微大几岁,但看样子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人家是怎么学的武功?同样是练武,我下苦功练了三十多年的刀法,跟人家一比,自己简直是白练呀。 毒龙岭的群贼也都大气不敢出,因为这一阵关系重大,要是王显打赢了,一片乌云就散了,要是打败了,那按照之前的约定,陆幻章、陆幻庭、陆幻乾以及手下的偏副寨主们就得跟着云玺去庆元府衙打官司,真要落到官府手里,这帮人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全都是死罪,一个也活不了,因此,这些人都给王显加油鼓劲,无论如何也得赢下这一阵。 陆幻章服下止血丹后,又吃了几味补药,内力恢复了六七成,他盯着战场上看了好一阵子,不由得暗自担忧。他可是武术方面的大行家,别看王显双钩耍的呼呼刮风,颇有气势,似乎在争斗之中占据了主动,但云玺出招发式老练沉稳,脚下灵活多变,身法快如闪电,双钩连他的衣服都占不着。他以守为攻,发招虽然不多,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直击王显的要害,把王显逼的好生难受,常有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奇效。看样子,王显也未必是云玺的对手啊! 也就是半个时辰,两个人就打斗一百六十多个回合。王显原本傲气十足,认为自己凭着双钩之利,能在一百招之内战胜云玺,想不到打到现在也没占到一点便宜,云玺果然是名不虚传呐!年轻人不免心浮气躁,尤其是久攻不下,王显心中暗自起急,额头上见了细汗,后背也湿乎乎的,粘住皮肤,十分不舒服,这也更令他不爽,越是不爽就越容易急躁。他打着打着,突然灵机一动,心说话,我硬拼很难取胜,干脆我给你来阴招吧!于是,他双钩并举,又打了一会儿,招法渐渐慢了下来,招式也有点走形,又斗了十来个回合,自己故意踩在石子上,身子失去重心扑倒在地。 这一下来的十分意外,毒龙岭的群贼看罢,无不骇然!陆幻章心道:完了!这下王显必死无疑啊! 花逢春、霍霆、李清源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到了,心说话,王显的武功高深莫测,想不到他会栽在一颗小石子上,真是意外,真是痛快! 两旁观战的人都认为王显完了,只有云玺持怀疑的态度,云玺心说话,王显啊王显,这石子可不小,你会看不见吗?再者说来,你方才还生龙活虎那,怎么说不行立马就不行了呢?肯定有诈!云玺猜的没错,王显虽然趴倒在地,但双钩可没有撒手,左手在身下抵住地面,右手抓住钩露于外面,吸引云玺的眼神。云玺走到王显近前,猛地踩住他的右手钩,就在这刹那之间,王显猛然跃起,使出一招“翻身撩钩”,奔着云玺的裆部就下了狠手。 云玺早有戒备,见王显下了绝情,急忙身子腾空跃起一丈来高躲过杀招,在空中急转直下,蜷左腿探右腿,猛踢王显的天灵盖,王显一招走空刚站稳,见云玺的脚就到了,赶忙往右躲闪,哪知道云玺右脚是虚招,左脚突然踢出,王显吓出一身冷汗,此刻已无法躲闪,他尽量把脑袋往一边闪,就听“嘭”的一声,云玺左脚尖正点在王显的右肩头上,把王显踢出去两丈多远,摔出一流滚儿去。 第五十四章 一度王显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四章一度王显 云玺与王显鏖战到两百个回合后,王显想来个败中取胜,却被云玺识破奸计,云玺使出一招阴阳跺子脚,把王显踢出去两丈多远。王显年轻气盛,自负颇高自下山以来,他会斗过的侠剑客不下三十人,还从来没输过一招半式,今天想不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栽了个大跟头,他的脸还往哪里搁呀。他又气又羞,闹了个大红脸,腰眼叫劲来个鲤鱼打挺从新站起,言道:“云玺,好!真有你的!不亏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不过方才我是一时疏忽,另外呢,我拿着双钩,你赤手空拳,我有些绝招没好意思使出来,这样吧,咱们从新打过,这一次是纯粹的拳脚功夫。你敢不敢应战?” 云玺听罢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话,弄了半天你这是让着我呢?便问道:“方才的比斗,难道还没有分出胜负吗?” 王显铁下心肠,尴尬地笑道:“当然!你踢了我一脚又如何?我连过达摩老祖易筋经的功夫,想要伤我痴心妄想,我既然还没倒下,你就不能算赢,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毒龙岭的群贼听罢,都扯着嗓子,咋咋呼呼,攥拳力挺。 “对!王少侠说的对极啦!” “两个人必须倒下一个才算结束!” …… 王显把手一摆,言道:“云玺,你听到了吗?这是大家的意思,你可别犯了众怒,否则你们休想活着离开毒龙岭。”王显知道云玺势单力孤,满打满算也就五六个人,毒龙岭这边少数也有六百人,这些人要是全都拉家伙上来,你云玺就算是三头六臂也不是对手。 云玺心中暗自生气,想不到傲气十足的王显竟然也会耍赖皮,非要再比试拳脚,但看看现在的形势,似乎不比也不行啊。陆幻章正暗中指挥人调集不少精壮的山贼往中央大寨这边聚集,摆出了要团灭我们的架势,真要是混战起来,我倒是没事,就怕霍霆、李清源他们性命堪忧,宝刀宝甲也还得落到陆幻章的手里。不行,还得回到“三阵赌输赢”的正道上来,尽量让他们心服口服,按照江湖规矩办事,就算陆幻章不同意认罪伏法,至少自己这伙人可以安全下山。 想到此处,云玺冲着王显抱拳道:“王显,我且问你,咱们比试拳脚,假若我能胜你一招半式,这第三阵算不算我赢?” 王显言道:“这第三阵事关重大,赢个一招半式这不算赢,你得把我打倒了,比方说把我打吐血,让我失去打斗的能力,那我就算数了,同理,你也是一样,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情了,一定把你揍趴下为止。” 云玺点问道:“好!就依你说的,倘若我能侥幸赢了你,陆幻章三兄弟能不能跟我到案打官司?” 王显瞅了一眼陆幻章,陆幻章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你王显只管答应好了,我们都听你的。王显很是得意,心说话,陆幻章真给面子! “不错!云玺,倘若你能在拳脚上赢了我,三位陆寨主任凭你发落。”王显朗声道。 云玺点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话!”然后转脸问陆幻章道:“陆寨主,倘若我打败王显,你们哥仨要认罪伏法,随我去庆元府打官司,你们可同意否?” 陆幻章眼珠子转了转,言道:“云少侠,倘若王少侠败了,我们哥仨儿跟你打官司,倘若你输了,嘿嘿……” 陆幻章没有说下去,或许有些人认为他会索要宝刀宝甲,其实不然,他何止想要宝刀宝甲呀,他恨不得把云玺等人碎尸万段,要不然他怎么能报一掌之仇呢。 云玺朗声道:“好,我只听你上半句就够啦。王显,既如此,请出招吧!” 王显为什么想跟云玺比拳脚呀?原因很简单,他方才用护手双钩与云玺打斗,已经对云玺的掌法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说白了,你的掌握我试过了,我的掌法你却没试过,这就是我的优势!因此,他收起双钩,使用掌法,反倒是更加自信。他往前一纵,轻飘飘落在云玺面前,屈膝微蹲,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亮出了门户。 之前云玺打败了王显,但此刻始终未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知道王显的武功十分了得,兵刃是兵刃,掌法是掌法,两者有很大的不同,有些人是专练兵刃,掌法上的造诣就弱了很多,一旦失去兵刃,战斗力大打折扣。有的人专爱练掌法,兵刃上下的功夫少点,把兵刃带在身上往往是象征性的,只为表明自己是江湖人的身份。还有的人,在名师的悉心传授下,兵刃和掌法都有独到的造诣。王显属于哪一种人呢?十之****属于最后一类人。 成败在此一举,云玺打气十二分的精神应战。王显求胜心切,不等云玺亮出门户,突然一招“猛鸡夺粟”,探右掌猛击云玺的面门,云玺急忙错步闪身,探左手抓王显的手腕子,王显手腕子一抖,上步曲肘,有手肘猛击云玺的太阳穴,云玺见来招甚快,急忙转身躲闪,两个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花逢春原本以为,你王显凭着双钩在手都不是我兄弟的对手,若要是比拳脚,你就差太远了,结果等二人交手之后,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王显不但三十六路绝命钩厉害,想不到他的掌法也十分霸道,也就是云玺,换做是我,早就被他揍趴下了。陆幻章也暗自吃惊,他跟王显比试过兵刃,王显的双钩招法的确与众不同,要胜过他的刀法,但却没比试过掌法,以为他的掌法平平,现在一看,我的娘啊,这小子的掌法犹在绝命钩之上!看来,王显很有机会打败云玺啊。陆幻章顿时有了信心,脸上阴郁的表情荡然无存。 云玺一边打斗,一边暗自惊奇,这王显的掌法怎么如此眼熟呀,思来想去,哎,这不是般若禅掌吗?金刚寺八大名僧之一的普惠、普济两位大师都善于使用这套掌法。他顿时恍然大悟,早就听说过王显小时候流落到西域,拜在西域少林寺门下,五大活佛轮番交给他武艺,而西域少林寺、秦岭金刚寺都是中原少林寺的分支,说白了,都是少林寺的高僧外出云游,在他处落脚修行而建,逐渐形成一派,武功渊源上都属于少林一脉!如此看来,王显会般若禅掌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同样是般若禅掌,不同的人使出来,威力不同。普惠大师的般若禅掌刚猛异常,凭着他六十多年的内力支撑,霸道十足。普济大师武学修为最高,般若禅掌在他手里刚柔相济,出招发式,信手拈来,发乎于心,威力最大。王显的般若禅掌更像普惠大师这一路,但出掌的速度要比普惠快一丁点,就这么一丁点,足以给云玺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两个人眨眼之间便斗了一百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王显心中大为吃惊,心说话,云玺还是用的这套昆仑金刚掌,出招发式和身形脚法也都与房产一般无二,自己已窥探出这套掌法的奥妙之处,如何发招、出掌的节奏、打击的部位,基本都已经摸清楚了,按理说有备而为,应该能克制住他才对,可打到现在,自己一点便宜也没沾上。明明可以以快打慢,抓其防守漏洞而出手的,可自己的拳头眼看就要打中他了,他却身形一晃,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又或者他早有防备,一掌打下去反倒被他抓住机会反击一掌,弄的自己有些狼狈。 此刻,没人谁比陆幻章更在乎打斗的输赢了,若是王显打赢了,一切都好办,什么美女李玲儿、紫电龙鳞劈、金蚕甲全都夺回来,顺带把云玺这伙儿人赶尽杀绝!若是输了,自己苦心经营的毒龙岭就得毁于一旦,自己和两个胞弟就得跟着云玺去见官,到了官府,还有自己的好吗?说不定立刻就得枭首示众。他蹬着眼珠子瞅着比武场,见王显额头鬓角都见了细汗,后背也湿了一片,再看云玺,这小子真是出奇的稳,出招发式与脚下的步伐配合的十分巧妙,而且并不是一味的硬拼,大有四两拨千斤的意思。陆幻章心道:不好啊,看来王显顶不住劲儿,再往下打下去,云玺必然会胜,这怎么办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群殴吧,反正我们这边人多。但闪念又一想,这个王显十分骄傲自负,我这时候派人上去帮忙,他就算打赢了也会骂我的祖宗,说不定还会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那样可得不偿失,王显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的日月神教,我小小的毒龙岭可惹不起他们呀。于是他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继续往下看。只要王显被打败,到时候自己一声令下,来个群殴,这就不会得罪王显了。 眨眼之间,二人打斗到一百六十多招,战场上却发生了变化。云玺见王显急于求成,出掌更快,掌掌直击要害,掌风猎猎煞是吓人,云玺面露胆怯之色,被这波掌法逼得节节后退,疲于招架,还招明显变少,而且所还的招法也越来越没水平。王显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有门儿!云玺这是要扛不住啦!看来对付云玺,就得用更快、更刚猛的掌法才行。他信心倍增,出招更是急切,恨不得一掌就拍在云玺的天灵盖上,把云玺打个脑浆迸裂才解恨那。云玺一边打着,一边自语道:“不好,有点跟不上。” 王显听罢更是欣喜若狂,心说话,把你打的都说实话了,我再加把劲!于是把般若禅掌的绝招,追魂三绝手使了出来。云玺其实就等他使这一招那,见王显的掌奔着自己的胸口而来,他假装受惊往后急退,脚后跟被石头一绊,顿时摔了个屁股蹲儿,这声响可够大的。王显毫不怀疑,往上一窜七尺来高,如雄鹰捕兔一般,双掌齐发直扑云玺的咽喉,还没等他的手摸到云玺的咽喉,云玺突然出右脚不偏不倚正蹬在他的小肚子上,把王显一下蹬起两丈多高,也没有接住他,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一丈之外的地上,好悬被把他摔冒泡。 王显支棱着想要站起来,刚坐起来,就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箭来,那股子倔强傲慢劲儿顿时就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云玺打了胜仗,花逢春、霍霆、李清源夫妇无不欢欣鼓舞。云玺刚想走过去扶起王显,这时候就听陆幻章大喝一声道:“兄弟们!抄家伙,给我杀!”毒龙岭的贼人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个个舞刀弄剑,奔着云玺就冲上来了。 花逢春见势不妙,急忙拔剑在手,大喝一声道:“别闲着啦,咱也动手吧!”霍霆舞动双拐,李清源夫妇拔出长剑,一个个全都跳到云玺近前,几个人抱成团儿,让李玲儿在当中,合力大战群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闻听山下三声炮响,大批官兵举着刀枪正奔中央大寨掩杀而来。群贼吓得魂不守舍,再看寨门上站定一人,此人身高不过六尺,大脑袋大草包肚子,双手拿着四楞追魂锏,抖丹田喊道:“兄弟!不必担心!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到了!” 第五十五章 杀贼毒龙岭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五章杀贼毒龙岭 云玺一脚踢飞王显,这一脚力道可不轻,把王显踹飞起两丈多高,横着飞出去一丈多远,身子直挺挺摔在地上,也就是他年纪轻,身体结实,要不然,非把他摔散架不可,王显气不过,还想挣扎着站起来,打算跟云玺拼命,结果身子刚坐起来就吐血斗升,顿时就昏厥过去了。 陆幻章见势不妙,他早有准备,在云玺和王显打斗的时候,就把头道山口、二道山口精悍贼兵全都悄悄调到中央大寨四周埋伏下来,见王显被打败,他一声令下,群贼各拉兵刃,一窝蜂似的把云玺、花逢春等人重重围在当中,刀剑并举,喊杀声震天。云玺、花逢春、霍霆、李清源四人肩并肩,各自负责一个方向,与贼人打斗一起。李玲儿哪见过这个阵势呀,吓得她花容失色,好悬没哭出来,好在她娘苗三姑在身旁保护着她,她死死抓住苗三姑的手,心里这才稍稍有些安全感。云玺等人武功的确很强,但架不住人多呀,四个人要对付四五百个贼兵,这要打下去,非把这几个人活活累死不可。 就在四人绝望之时,猛然听见山下三声炮响,锣鼓齐鸣,喊杀声震天,云玺偷眼瞧看,半山腰上竟然是国家的军队,这些人披坚执锐,生龙活虎一般,在山贼身后掩杀而来。突然又听得一声大叫。抬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师兄孔亮!云玺大喜,心道:孔亮可是及时雨啊! 孔亮把双锏左右一分,冲着贼首陆幻章厉声呵斥道:“呔!大胆的贼人,还不赶快放下兵刃跪地乞降,如若顽抗,定杀不饶!” 陆幻章抬眼瞧看,只见山门楼上站定一个矮矬胖子,脑袋似坛子,肚子似水缸,横着纵着一般高,仔细瞅一瞅,嘿,真是大麻子上套小麻子,麻子挤麻子,麻子开大会,鼻子上还算干净,结果还是个酒糟鼻子头!一对母狗眼,大嘴叉子厚嘴唇,光下巴没胡子,一对扇风耳往两旁支棱着。此人乃是丑人中的极品,不过看手里的四楞追魂锏,烁烁放光,应该是个江湖上的人物。哎呀,这小子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呀? “哎,你是谁?”陆幻乾用剑点指着孔亮,尖着嗓子问道。 孔亮一听这个泄气啊,心说话,我孔亮名气这么大,你们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竟然不识得我,真是井底之蛙呀!孔亮一本正经地言道:“陆幻章、陆幻庭、陆幻乾,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 陆氏三兄弟听罢,还真有些忌惮,因为孔亮跟随云玺下山之后,可没少露脸,云玺负责把对手打残,孔亮负责结果对手的性命,因此,死在孔亮手下的高手着实不少。很多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有孔亮这一号。 陆幻章何等聪明呀,他一看山下的官兵都已经杀到半山腰了,自己的喽啰兵都是混饭吃的,真遇到官兵攻山,肯定没几个真正给自己买命的,眼下这毒龙岭怕是保不住啦,但他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把手中金刀高高举国头顶,下令道:“众位兄弟,听我号令!杀云玺者赏黄金一千两!杀孔亮者赏金五百两!其余者,赏金一百两!给我杀,一个也不留!” 这可是黄金啊,这些个山贼哪见过金子呀,大寨主抛出中上,山贼们跟打了鸡血似的,举着刀枪直向云玺等人发起更疯狂的进攻。孔亮心中甚是恼火,凭什么杀云玺赏金一千两,杀我赏金才五百两呀?难道我孔亮比云玺差这么多吗?他纵深一跃飞下门楼,就想找陆幻章评评理!结果双脚一落地,就听有贼兵喊道:“这小子值五百两金子!杀了他!” 这些贼兵不由分说,举枪便刺,孔亮大吼一声,抡起四楞追魂锏,跟这些贼兵斗在了一起,这些贼兵哪架得住他打呀,双锏所过,群贼应声倒地。他红着眼,直奔陆幻章的方位打去,结果打到近前,陆幻章踪迹不见,再找陆幻庭、陆幻乾,嘿,这两个贼头子也他娘的不见了。孔亮在院子当中又杀了三个来回,仍然不见三个贼头子,他眼珠一转,心说话,这三个贼首不会脚底抹油——溜了吧?于是他双脚点地纵身跃上屋顶,搭凉棚往四下里瞧看,前山的官兵和贼人打斗的酣畅淋漓,往左右瞧看也不见人影,再往后山瞧看,这里山坡很陡,灌木丛生,影绰绰似乎能见到一点人影,但目测距离,少说也得十里开外了,凭着自己的轻功,要想追赶这三个贼首,恐怕着实不易啦。 于是孔亮在聚义分赃厅的顶上大叫一声道:“呔!都住手!陆幻章已经逃走啦!你们还不赶紧投降,更待何时!” 群贼听罢,一开始还有不少人怀疑,可左顾右盼,果真不见陆氏三兄弟的影子,这才恍然大悟。此刻官兵已经杀到了中央大寨之外,弓箭手、长枪手、刀盾手把中央大寨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再想逃为时已晚。这些贼兵也不是傻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大势已去,于是纷纷扔了兵器,跪在地上投降请罪。 这时候,慕容飞燕、刘彩云、莹莹等人也都手持长剑跃进中央大寨,见群贼已经认罪伏法,她们三人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儿。此刻,寨门大开,两队官兵小跑着进来,沿着寨墙,把群贼围困在当中,一员副将手里拎着单刀出现在寨门口。 “请问,哪位是云大人?” 云玺走出人群,言道:“在下云玺,不知您是?” 这位副将一听这帅气的小伙儿便是大内一品带刀侍卫,赶忙纳头就拜,言道:“庆元府副将杜大勇,参见云大人!” 云玺赶忙迎上去,双手把他搀起,两个人彼此寒暄了几句。 霍霆、李清源、苗三姑、李玲儿全都傻眼了,怎么庆元府的杜将军会给云少侠行跪拜礼呀?云大人?云玺不是堂堂的侠客吗?怎么又成了大人了?这四人是一头雾水。 花逢春笑道:“几位,莫要多疑,我兄弟云玺乃是大内一品带刀侍卫,这种场面不足为奇的。” 霍霆等人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云玺竟然还有如此了不起的身份,他们四人也赶紧走上前去,齐刷刷跪在云玺面前,纳头就拜,嘴里是千恩万谢。 云玺赶忙又把他们搀起来,言道:“霍大哥,咱们都是江湖侠义道上的人,你怎能给我行如此重的礼呢?以后若在如此,就休要和我云某做朋友了。” 霍霆十分感激,言道:“云大人,您真是个大好人,我霍霆是个粗人,但我认准你了,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我霍霆若说半个‘不’字,就叫我天打五雷轰!” 李清源也抢着道:“对对对!云大人,若不嫌弃,就把我们当朋友,我李清源也跟霍大哥一个样,唯兄弟您马首是瞻!” 这时候孔亮纵深一跃,来到云玺近前,哈哈笑道:“兄弟!恭喜你啦,这次毒龙岭没白来,不仅一举剿灭了这伙儿贼人,咱还交了两个好朋友!” 杜大勇也竖着大拇指赞道:“孔大人说的极是,云大人为咱们庆元府的老百姓除去了一大祸害,我替老百姓真心实意地感谢您啊!我们知府老爷为您以及各位侠剑客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请各位一定要赏光啊。” 云玺最不喜欢别人阿谀奉承,更不喜欢与官府的人打交道,十句话里有九句是糊弄人的,他对杜大勇言道道:“杜将军,您看,这个烂摊子还需要您妥善处置呀,贼窝子不能留着,至于这些贼人嘛……” 刚说到此处,贼人之中有个小头目赶忙往前跪爬到云玺近前,扯着云玺的衣衫,哭求道:“云大人,饶命呀!我们都是附近的穷苦人,家里揭不开锅,为了一口包饭,这才上山当贼的,但凡有一条活路也不愿意干这个行当啊,打家劫舍的勾当,都是陆氏三兄弟逼着我们干的呀,云大人,您可怜可怜我们,绕我们留条活路吧。” 此番话说完,他身后的贼人也都随声附和,很多人都情不自禁哭了起来。 云玺一看这个插架,心里顿时软了,心说话,这么多人,要真交给官府,论罪不死也得终生监禁,这些人往后余生也就完啦,做人可不能这么绝呀,于是思索了片刻,问杜大勇道:“杜将军,你们庆元府可有官家的矿场吗?” 杜大勇言道:“有啊,不知道云大人要做甚?” 云玺转身对群贼道:“你们都听着,虽然贼首是陆氏三兄弟,但你们跟随他们也做了不少缺德事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今天就擅自做主了,罚你们去官家的矿场做工,跟普通人拿一样的工钱,一直做满五年为止,你们可愿意吗?” 群贼听罢,哪有这等好事儿呀,非但免去了自己的牢狱之灾,人家还给自己找了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贼人们磕头好似鸡啄米,对云玺就更加感激啦。云玺让杜大勇亲自押送着贼人赶赴矿场,自不必说。孔亮指挥着一些官兵清理尸首,官兵的尸首自然要成殓好,运回去好生安葬,贼人的尸首要摞成堆,一把火烧掉,省得被野兽吞了筋骨。 等人都走了,偌大的中央大寨顿时安静了下来,云玺转眼一瞧,地上还躺着一个白衣小伙。云玺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无情钩”王显吗?哎呀,方才太忙,人也太多太杂,把自己的视线给挡住了,弄了白天王显受伤太重,整个人昏死过去了,再加上方才混战之际,不知道被多少人给踩踏过,云玺心中焦急,一个箭步就落到王显身边,蹲下来,摸一摸他的脉搏,又试探了他的鼻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王显没有死,但气息很弱,显然是伤势很重。 花逢春手持宝剑跳到近前,言道:“兄弟,往旁边躲开些,我一剑要了他的命!” 云玺赶忙挡住,言道:“师兄,切不可如此!” 花逢春还诧异,问道:“兄弟,你怎么了?这小子一心想杀你,而且他认贼作父,是魔教的圣火左卫,咱不杀他,留着他跟咱作对不成?” 云玺解释道:“他是琅琊王氏的后人,端木赢方是他灭族的大仇人,现在他受到了蒙骗和蛊惑,认贼作父,我相信他早晚会幡然醒悟的,到时候,他就是咱们并肩作战的兄弟。因此,我们非但不能杀他,还要尽最大努力把他救活。” 花逢春半信半疑,言道:“我看这小子很犟,而且根本就是非不分,我真担心,你把他救活,他却想方设法算计你。到那个时候,你后悔都没地儿哭啊。” 云玺坦然笑道:“我做我该做的事,至于后果,就不要太在意了。” 第五十六章 金顶海蝰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六章金顶海蝰 孔亮指挥军队,把毒龙岭这些年打家劫舍抢夺来的金银财宝装车运回庆元府衙,然后一把火烧了毒龙岭的大寨。云玺令人打造了一副担架,让几名军丁轮流抬着赶回了城里。这时候副将杜大勇已经处理外矿工的事情,赶回来在庆元府西大门迎接云玺等人。 “云大人,就请赏脸到府衙坐一坐吧,我们曾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云玺有些犹豫,一来是他不喜欢跟官府打交道,别看自己是大内侍卫,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江湖人,逼不得已才会亮出这个身份,二来,这还有个伤病号那,王显到现在昏迷不醒,得需要好好的调理治疗才行。 “杜将军,这样吧,您先回府衙复命,我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然后再到府上拜会曾知府。” 杜大勇赶忙躬身施礼道:“好,云大人,您可一定来呀,否则卑职怕是要挨骂的。”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你赶紧回去复命吧,我们哥们很快就会过去。” 杜大勇赶忙向孔亮施礼道:“多谢孔大人,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说罢,带着军丁消失在大街拐角处。 云玺等人回到之前的客栈,先把王显安顿好,花逢春给几个军丁派发了赏钱,打发他们回去了。 此刻,王显面如瓦灰,身体冰凉,云玺又给他号了号脉,脉象微弱,若不及时治疗,怕是保不住性命啊。云玺现在十分懊悔,忍不住连抽了四个嘴巴子。孔亮、花逢春、慕容飞燕等人都吓了一跳,慕容飞燕一把抓住云玺的手腕子,关切地问道:“云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云玺长叹一声道:“都怪我出手太重,要不然王显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花逢春则劝慰道:“兄弟,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是这个王显不依不饶,明明打败了还死不认输,结果第二次比拳脚,你摔倒的时候,我看他的表情都瘆得慌,这小子是准备给你下死手啊,幸好兄弟你是假摔。” 孔亮则言道:“兄弟,王显现在命悬一线,看样子说断气就会断气,咱要是想救他,就得赶紧找名医给他诊治,咱再耽搁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云玺赶忙把客栈里的五个伙计全都找来,让他们分别去请郎中,尽量请本地的名医,不白跑腿儿,没人给了二两银子,要是把名医请来,还有赏赐。伙计们一看,今天遇到财神爷了,个个撒着欢儿似的,尥蹶子就往医馆、药铺奔去。不多时,四位大夫提着药匣子陆续赶到,大夫们对王显望闻问切之后,一个个都蔫头耷脑,摇首叹息,然后各自收拾药匣子起身便走,连诊金都没要。 云玺赶忙拉住后面的大夫问道:“大夫,我朋友还能治吗?该怎么治?” 那位大夫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他打量了云玺一番,言道:“听口音,您是外地人吧?我告诉你,沿着门口这条街往后东走,走到头然后右拐,那里是白事家伙一条街,棺材、纸钱、花圈应有尽有,告辞啦。” 云玺听罢简直是失望透顶,孔亮恨不得过来给大夫十个嘴巴子,心说话,这大夫的嘴也太损点了。其实这位大夫是个实在人,他认为王显必死无疑,既然救不了他,又看云玺等人都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就干脆帮忙指点身后事,结果还被孔亮误会了。 那个大夫怕挨揍,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正在大家无奈之际,最后一个小伙计领着一位老大夫回来了。 “客官,这位是咱本地最有名的大夫,人称‘活神仙’沈大夫。”小伙计介绍道,云玺对沈大夫躬身施礼,请他赶紧给王显诊治。沈大夫先给他号了号脉,又扒开眼皮看了看瞳孔,最后解开王显的裤腰带,看了看伤处。一番检查下来后,连“活神仙”也一筹莫展了。 云玺问道:“大夫,他到底有没有治?麻烦您实言相告,我们不怕花钱,只要能把他救活就成。” 沈大夫叹了口气,言道:“年轻人,他伤的太重,也就是年轻身体棒,要不然早死多时了,不过根据脉象来说,他应该活不过三天。” 云玺听罢心急如焚,在屋子里焦躁地走了好几圈儿,然后问道:“沈大夫,难道他没得救了吗?” 沈大夫手捻须髯,想了片刻,言道:“也不是说没得救,只是希望渺茫啊。” 众人一听还有一线希望,赶忙凑过来,问道:“沈大夫,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就别卖关子了,请您直说了吧。” 沈大夫言道:“他的肠子几乎要短了,但还没有完全断开,要想救他就必须把他的肠子修复如初,如此,我就得破开他的小肚子,把肠子断开之处用羊脂线缝合上,这个过程他能不能挺得住,还很难说啊,另外,缝合之后为了让肠子的伤口长好,还得需要用一种罕见的海蝰膏涂抹伤处,否则一旦漏气流血,就等于白忙活了,到那时候,他是必死无疑啊。” “有法子就好办!”云玺顿时来了精神,言道:“沈大夫,哪里有卖海蝰膏的,我现在就去买。” 沈大夫摇摇头,言道:“这种海蛇极为罕见,世面上根本就没有卖海蝰膏的。” 孔亮急了,言道:“那您这不是白说了嘛。” 沈大夫摆手道:“也不是,咱庆元府靠海近,我听说东礁下有金顶海蝰的巢穴,只要能把金顶海蝰捉来,这个小伙子就有救了。” 云玺听罢立马来了精神,言道:“我的水性还算可以,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 孔亮言道:“要说水性,这里头恐怕数我水性最好,兄弟,还是我去吧。” 花逢春打心里不想去,因为,他对王显没什么好印象,不仅狂妄自大,还对师弟云玺有强烈的敌意,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云玺要费尽心力救他,救一个仇人,岂不是跟他自己过不去吗? 沈大夫言道:“金顶海蝰有剧毒,你们捕捉时可要格外小心,千万别被它的毒牙咬中,否则必死无疑啊,你们最好带几个老渔民一起去。” 云玺、孔亮谢过沈大夫的叮嘱,又对花逢春嘱咐了几句,然后带着孔亮直奔海边码头赶去。 出了庆元府一直往东走,为了节省时间,二人施展轻功加速行进,也就一个多时辰,终于赶到了码头,码头上的渔民船工甚多,渔船在岸边并排摆列,伴着海浪波动着。云玺和孔亮选了一条大号的渔船,这条船由老者掌舵,八个小伙子划桨。 “船家,此去东礁有多远?” “东礁?客官,远倒是不远,您去那儿干啥?东礁可不太平啊!” “实不相瞒,我们要去捕捉金顶海蝰。” 船家老者听罢,惊得长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说道:“客官,你们是不要命了吗?金顶海蝰其性最毒,这些年死在它嘴里的人不在少数啊。而且据我所知,有一条金顶海蝰成精了,其形似龙,长有丈许,身子比你的腰还要粗,金顶红身,不管是人还是鱼,只要进到它的一亩三分地,必然成为它的腹中餐。” 云玺听罢点了点头,言道:“难怪沈大夫说希望渺茫呀,看来要捉金顶海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老伯,我也是救人心切,没有旁的办法,请您辛苦一趟,把我们渡过去吧,这是纹银五十两,就当是船钱了,万一我能侥幸得手,另有酬谢。” 五十两!云玺一出手,就把众人给震惊了,这些渔民整日与大海打交道,说实在的,就算出一趟海,满载而归,也挣不到五十两呀。船家老者接过银子,高兴的皱纹都伸展开了。他谢道:“客官,就冲这五十两银子,我们爷几个不但送你们去,但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尽管吩咐。孩子们!开船喽!” 东礁离着岸边本来就不远,船家调整船头,奔着东北方向驶去。渔船在浅海荡飘飘前行,也就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东礁附近,船家老者赶忙一摆手,示意大家减速慢行,因为这一带有不少暗礁,肉眼根本看不见,只能凭着老者的经验,逶迤蛇形,避开暗礁,往里驶去。云玺站在船头往前面望去,但见这片海到处是耸立的岛礁,有的只有一尺多高,勉强看到乌黑的顶部,有的有一两丈高,上面全是灰白色的珊瑚遗体,海浪拍在礁石上,发出阵阵响声。又行了三里,绕过一些暗礁后,前面现出一座高大的岛礁,这座岛礁高有数丈,跟一座小山似的,黑黢黢的岩石上寸草不生。 “客官,这就是东礁!金顶海蝰就在这座岛礁的下面。”船家老者介绍道。 云玺仔细往东礁下面瞅了瞅,根本看不见底,这里虽然是浅海,但也比普通的河流胡泊要深的多。 孔亮问道:“船家,这里有多深呀?” 船家老者言道:“两位客官,这一片反倒不深,底下就像是一块高地,因此,这些岛礁才能露出海面,我曾经下去过,大概也就七八丈深吧,” 云玺点点头,言道:“老伯,借您的渔网一用,烦劳您在此等候,我这就下去捉海蝰。”说罢,他将外衣全部闪去,就穿了条内裤,孔亮也跟着脱去了衣服。两个人一起顺着船帮溜进海里。此刻,太阳快要落山了,不过海水却很温热,泡个海水浴正合适。两个人等身体完全适应了海水之后,这才向海底潜去。 潜了好一会儿,终于双手接触到了海底礁石,说来也奇怪,周围既没有鱼虾蟹贝,又没有海菜海草,死一样的寂静。 云玺向孔亮比划几下,示意他在前,孔亮在后,直奔东礁底部摸去。 从海底看,东礁其实就是一座山,只是山脚被海浪冲洗侵蚀之后,山壁上有很多黑漆漆的孔洞,大小不一,但看着十分瘆人。 云玺和孔亮在海底,围着东礁走动,摸索着寻找金顶海蝰,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孔亮有点泄气,云玺可不死心,他又转过一面,发现下面是一条海沟,他小心翼翼地顺破儿摸进去,越往里越黑,好在云玺有夜眼,在黑暗处看的也比常人看的清楚些。孔亮在后面跟着,心里惴惴不安,感觉周围阴森可怖,生怕在某个角落里蹿出个不知名的海兽袭击自己,再加上海水的压力,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 云玺全然不把危险放在心里,只盼着能尽快找到金顶海蝰,因此,越走速度越快,结果在走了大半个海沟,仍然一无所获,偶尔能见到几幅鲸鱼的残骸,实在了无收获。孔亮跟上来,拍了拍云玺的肩头,让后往上指了指,那意思是上去吧。云玺不甘心,仍然站在海沟腹地搜寻。突然,孔亮狠狠地拍了云玺一下,然后情绪激动地指责西面,就差张嘴喊叫啦。 云玺顺着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东礁底部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里竟然有两颗洪森森的宝石,煞是夺目!云玺、孔亮凑近了再看,哪是什么红宝石,分明是两只硕大的眼睛! 第五十七章 海底惊魂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七章海底惊魂 云玺顺着孔亮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礁石底下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之中有两颗红色的宝石,这宝石光彩夺目,射出两束强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云玺艺高人胆大,他靠近了一看,高兴的好悬没跳起来,这哪是什么红宝石呀,分明是怪兽的两颗眼珠子! 云玺不经意间踏入了它的禁地,这只怪兽顿时警惕起来,缓缓往洞口游了一下,这下云玺和孔亮看得更清楚了,只见这怪物头大如斗,金灿灿的头盖骨,头顶上隆起一条硬骨,硬骨两侧、眼睛的上方长着一对半尺来长的红犄角,笔直如刀。鼻子紧连着上颚,嘴巴往前突出着,两个鼻孔比母指还要粗。嘴巴紧闭着,时不时从嘴里吐出一条细长猩红的舌头,舌尖儿分叉,看着就吓人。 这就是金顶海蝰!云玺既兴奋又有点害怕,兴奋的是终于不虚此行,东礁下果然有金顶海蝰。害怕的是,这是海底,自己纵容有绝艺在身,但在海底却很难施展,就连动作也慢了许多。云玺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中别着的匕首,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孔亮双手抓住渔网,心脏怦怦直跳,忍不住尿了一泡,好在这是在海底,尿尿也看不出来。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海蛇,光看这么硕大的脑袋就让人毛骨悚然。 云玺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海沟上面,那意思是让他躲到上面去,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对付金顶海蝰。孔亮连忙摇头,心说话,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你自己面对,你把我孔亮当什么了,害怕是害怕,义气是义气,不能因为害怕连义气也不顾了呀。 云玺气得瞪眼跺脚,孔亮知道云玺特别倔强,本想再坚持一下,结果金顶海蝰突然发作了,它猛然间蹿出洞穴,又长又大的身子顿时就立起来了,您见过眼镜蛇受到惊吓的样子吧,就跟那样子一般无二!只是这条硕大的金顶海蝰没有肉翼。它喉咙里发出一阵“隆隆”的低吼声,整个海水的压力顿时就扑面而来。 云玺见势不妙,知道金顶海蝰已经动怒了,随时都会攻击人,因此赶忙把左手悄悄移到背后,给孔亮暗示,让他快些上去。孔亮被方才那一幕吓得不轻,见云玺执意让他上去,也只好答应了下来。孔亮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十几步,然后侧着身子往海沟壁上靠,他可不敢游泳,一旦自己双脚离地,万一金顶海蝰发动突袭,他的上下不挨着,光靠游泳那得多慢呀,瞬间就得被它吞噬掉。 孔亮双手扒住海沟壁,缓缓地往上爬,一边爬,一边侧着脸盯着金顶海蝰。这时候金顶海蝰可不干了,它心里盘算着,我的领地其实你随便闯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呀,哪有这等好事啊!于是,它突然张开脖子往下一压,奔着孔亮就扑过来了。把孔亮吓得的手炮脚蹬,急速往上爬。 云玺岂能坐视不管呀,他一个箭步蹿到金顶海蝰侧面,攒足了力气挥出一拳,正打在蛇脖子上,云玺有力举千斤鼎的神力,这一拳本来不轻,但是海水把这一拳的力道化解了三分,就这样,金顶海蝰也受不了,大脑袋晃荡了一下,身子好悬翻转过去。这下可把海蝰给激怒了,它不再追孔亮,转身奔着云玺就扑来,等离着云玺半丈距离时,突然张开血腥大口,四个如匕首那么大的毒牙煞是吓人,这要被它咬中,别说是毒液了,就是毒牙本身就能刺穿你的身体。而且,它的大嘴一张开,足有一六尺来高,云玺就觉得自己情不自禁地跟着海水往它的嘴里涌去。 云玺使劲用脚指头抠住海底礁石的缝隙,稳住身形,他刚从腰里拔出匕首,海蝰就已扑到面前,大嘴从上而下猛地咬来,简直是乌云盖顶一般。云玺吓得脚尖儿猛点礁石,身子如箭矢一般往左平移出七尺多远,脚尖刚落地,这才看清楚金顶海蝰的身体,好家伙,粗的地方果真跟成年人的腰那么粗,从头至尾少说也有一丈七八尺,这么大的海蛇着实是个奇迹!漫说是个人了,就算是一条虎鲸,它也能吞得下去。几年前,他为了去采冰灵菇,就曾在无生古遭遇过赤蟒,这条海蛇比赤蟒也小不了多少啊。 金顶海蝰见云玺动作灵活迅速,反倒激发了它的兽性,它低吼一声又奔云玺扑来。孔亮此刻已经爬到海沟的上沿,居高临下瞧看,但见一人一蛇在海沟里上下翻腾,缠斗在一起。云玺手中擎着匕首,奔着金顶海蝰的脖颈、身子猛戳,可金顶海蝰的皮又厚又柔韧,匕首捅上去,看似扎进去了,实则没有扎头,而且还能把你的匕首反弹出来。这是云玺始料未及的,想不到不同的匕首根本伤不了它。云玺这个后悔呀,早知如此,把花逢春的承影剑借来一用该多好哇,可现在想这些为时已晚,自己只能凭着身法、力量与之周旋。 打斗了好一阵子,金顶海蝰突然身形一晃,尾巴沿着海底猛然间本自己袭来,云玺万般无奈,只得脚尖点地往上跃起,这下可中了金顶海蝰的计了,它突然一个盘旋,把云玺缠在怀中,一圈儿两圈儿三圈儿……,不住地缠着,把云玺捆成了粽子。云玺知道,一旦被它给缠死了,自己在想动弹势比登天!于是他丹田一叫混元气,扎开臂膀,打算来个破茧而出,结果连试了五次,非但没有挣脱开,反倒是被它缠的更加紧实了。 云玺使劲用匕首猛戳海蝰的身体,可戳了三下愣是没有戳动,这金顶海蝰的皮又厚又有任性,普通的匕首根本刺不破。金顶海蝰恼羞成怒,突然收紧身体,使劲挤压云玺,想把云玺给勒死。云玺没辙可想,只得舌抵上牙堂,运用体内的真气,硬撑着,匕首也被勒的掉到了海底。 孔亮在上面看了个真切,心里急的,张嘴要骂娘,刚张嘴就灌进一口海水,他赶忙又闭上嘴,两腮鼓起很高,好像一边喊着一个桃子似的。他顾不得害怕了,往后倒退了几步,然后猛然间一个助跑,从海沟上面俯冲下来,双手正好抓住金顶海蝰的两个大犄角。他挥拳朝着蛇头猛砸了三下,结果把他疼的够呛,蛇头上的骨头比花岗岩还要坚硬。再加上在海底,被海水阻隔,挥拳击打的威力大为下降。 孔亮见金顶海蝰非但没有松开云玺,反倒更加用力了,脑袋也不住地上下甩动,企图把孔亮甩出去。孔亮一开始吓得畏手畏脚,等跟海蝰斗在一处,反倒勇气大增,心说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今天也豁出去了!打你头你不在乎,那我给你使阴招,抠你的眼睛试试,想到此处,孔亮左手死死抓住犄角,右手探出二指猛戳金顶海蝰的右眼睛。这一戳可了不得,孔亮就举得二指把它的眼珠子往里捅了七八尺,但却没能捅破眼睛,而且瞬间又被它的眼睛给反弹了出来。不过这一下攻击,对金顶海蝰来说可不好受,疼的它摇头晃脑,猛然间奔着东礁撞去,孔亮哪里能抓的住呀,被巨大的惯力给撇了出去,迎面正撞在东礁石壁上。幸好有海水阻拦着,要不然这一下就能把孔亮给撞死。 金顶海蝰这么一折腾,缠绕云玺的力量就稍稍减弱些,不过始终没有松开,云玺本来想往下一滑,悄悄溜出去,结果金顶海蝰猛然间又收紧了,而且又多缠绕了两圈,打算先把云玺给勒死。云玺顿时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简直要把他的骨头给勒断呀,他急的手炮脚蹬,其实也就只有双手和双腿能动弹,整个双臂都被海蝰的身体缠绕着。 云玺的手来回抓着,突然觉得它的皮下有个孔洞,也就跟鸡蛋那么大。云玺还以为这是金顶海蝰的以前的伤口那,心说话,我就专门攻击你的伤口,看你疼不疼。于是,他探出三指猛然**孔洞里,使劲往里插,一边插还一边猛烈的搅动。嚯,这下可见奇效啦!金顶海蝰就跟触电了似的,浑身的力气顿时就卸掉了,整个身子顿时就软了下来,而且还不住地吼叫着,听声音似乎很痛苦。 云玺终于得了解脱,他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身子猛然落在海底,一把抄起匕首,然后又窜上来,用匕首再次**那个“伤口”里,然后使劲往前划。好家伙,这下可了不得,金顶海蝰的皮再坚韧也扛不住了,被云玺给它来了个开膛破肚!周围的海水都变成了一朵巨大的血云,云玺整个人都被血云包裹住。 孔亮不知道所以然,还以为云玺被勒的吐血身亡了那,急的他直跺脚,就差哭出声来了。突然,见云玺冲出血云,手中的匕首正好划到金顶海蝰的大嘴底部。他双脚一点地,身子往上猛然跃起,正好落在海沟上面,孔亮也游了过来,见云玺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二人瞅着金顶海蝰在海沟里上下翻腾,越是折腾,血流出来的就越多,到最后,这条巨大的海蛇终于失血过多而亡。 云玺和孔亮用渔网拴住金顶海蝰的脑袋,二人使出最后一口气,使劲往海面上游去,不多时,终于把脑袋露出了海面。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喘了好一阵子,抬眼望一望满天星斗,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船家老者举着气死风灯,到处找云玺等人,见远处露出了人头,他赶忙指挥着船工小子们划了过去。 “客官,谢天谢地,你们还活着!”船工老者甚是开心。 孔亮咧嘴笑道:“我们不但活着,还杀死了金顶海蝰!”说罢,他将渔网的一头撇给船工老者,然后和云玺一起翻身上了渔船。 船工老者指挥着小伙子们,使劲把渔网往上拉,等把金顶海蝰的脑袋拉出水面,把老者和小伙子们吓得好悬没尿了,金顶海蝰虽然死了,但面目狰狞,着实吓人!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条金顶海蝰拉上船,这条海蛇足有一顿多重,整条船都往水下沉了两寸。 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对云玺和孔亮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船工老者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客官,你们可真了不起,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条金顶海蝰,死在它的嘴里的渔民少数也有上百人啊,你们可为我们渔民除去了一大祸害,我替渔民们,给你们鞠躬道谢啦。”说罢,恭恭敬敬地云玺和孔亮鞠躬施礼。 云玺赶忙搀住船工老者,言道:“老伯,您说的是哪里话,我们兄弟抓这条海蝰,为得是用它救朋友的性命,也不全是为民除害,你们也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时候可不早了,救人要紧,麻烦各位兄弟加把劲儿,咱们快些赶回庆元府去。” 众人听罢,齐声道:“好嘞!开船喽!”声音嘹亮,船桨并举,渔船奔着庆元府疾驰而去。 第五十八章 人间蒸发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八章人间蒸发 云玺、孔亮在东礁海底大战金顶海蝰,云玺好悬被金顶海蝰给缠死,好在关键时刻,云玺误打误撞用手指头捅进海蝰的“伤口”,其实那哪是伤口呀,分明是它泄殖腔!这可是金顶海蝰的致命弱点,一旦插进去,金顶海蝰顿时就跟触电似的,浑身无力,云玺才得以用匕首杀死它。 云玺、孔亮返回码头,又给了船工老者五十两赏钱,然后在码头上雇了一辆马车,把金顶海蝰搬到车厢里,然后一路之上快马加鞭,终于在戌时二刻,也就是现在时间晚上八点左右赶回了客栈。 客栈这边,沈大夫早就做好了剖腹接肠的一切准备,眼看王显气息越来越热,而且还伴有发烧的症状,沈大夫经验丰富,知道再拖下去,王显必死无疑啊,因此,老大夫急的来回踱步,不住地往门外瞧看,巴不得云玺、孔亮快点把金顶海蝰弄来。 花逢春、慕容飞燕等人也着急,云玺他们去的时间可着实不短了,天都大黑了,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慕容飞燕坐不住了,她豁然起身,带上长剑,打算去码头上瞧瞧,花逢春、刘彩云也都紧随其后,留下莹莹姑娘陪着沈大夫。三人刚走出客栈门口,迎面正撞见云玺和孔亮,慕容飞燕情不自禁地扑到云玺怀里,嗔道:“云哥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担心死了。” 孔亮翻着母狗眼,调侃道:“是啊,云哥哥,你去了那么久,真把妹妹担心死啦。哎!人跟人没法比啊,咋没人为我担心呢?” 花逢春见孔亮吃醋,便假做女子的声音嗔道:“孔师兄,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可把我担心死啦。” 众人听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花逢春领着刘彩云来到马车近前瞧看。“嚯!好大的蟒蛇!”花逢春着实吃了一惊,大声惊呼道。刘彩云也吓了一跳,赶忙躲在花逢春身后。这金顶海蝰面目狰狞,着实骇人。 孔亮笑道:“怕什么!它已早死多时啦!伙计们,赶忙把它抬进院中。”几名伙计也都吓麻爪了,见孔亮下令了,这些人也只好仗着胆子去抬海蛇。沈大夫出门一看,云玺和孔亮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先是一怔,他实在想不到,云玺他们竟然还能活着回来,紧接着满脸堆笑地赞道:“哎呀,云少侠,你真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啊,这条金顶海蝰都成了精啦,在东礁一带为祸多年,死在它口下的人少数上百人呐!你能把它降服杀死,说明你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啊!” 云玺十分谦逊,即便做了惊天动地的事,也不会以此为傲。 “沈大夫,时候不早了,咱赶紧设法救人吧,剖腹接肠,需要怎么处置金顶海蝰,您只管吩咐我们。” 沈大夫赞同道:“好好好!咱现在就动手,云少侠,麻烦你把海蝰胆取出来,然后用石臼捣成烂泥,越烂越好。”云玺领命,即刻拔出匕首取蛇胆。 沈大夫又对店伙计吩咐道:“你们赶快打一盆热水,一盆凉水,另外再准备一个干净的木盆来。”几个伙计转身就去准备。 沈大夫又对孔亮和花逢春言道:“两位少侠,辛苦一下,你们二人摁住他的手脚,待会剖腹之时,千万别让他乱动,否则肠子可就彻底断啦。” “好嘞,你只管放心,我们哥们摁着,他就是头牛也休想站起来。”孔亮拍着胸脯应道。 说干就干,沈大夫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剩下的就是自己亲自操刀了,他用左手打开药匣子,这药匣子里的家伙事可真不少,上层插着各式各样的手术刀,这根宰牛刀可不一样,刀子有长的,有短的,有带钩的,有笔直的,而且都很窄。药箱里有棉球、纱布以及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瓷瓶,里面装的不是药粉,就是药水,孔亮和花逢春都是外行,根本看不明白。 沈大夫探左手选了一把细长的手术刀,示意孔亮、花逢春摁紧手脚,然后下刀一划,肚皮上顿时开了个口子,鲜血顿时流出,但血流的不是很多。王显疼的猛地张开眼睛,刚要挣扎,孔亮和花逢春就使上劲儿了。若在平常,他们俩未必能摁住王显,但现在王显受伤不轻,体力极弱,因此,被这二位摁的死死的,想要动弹势比登天。沈大夫用药棉擦净血液,然后用手撑开刀口,紫红色的肠子就呈现在眼前。为什么是紫红色的?因为,云玺这一脚着实太重,肠子都提出血了。 沈大夫仔细瞧看,果然有一截儿肠子几乎断开了,肠子上还沾染了不少血。沈大夫先用药棉把血吸收干净,然后对着肠子撒了不少麻药粉。说来也够神奇的,王显的疼痛感顿时就消去了大半。沈大夫用羊脂线把肠子断口一点一点地缝上,就这手工活比女人也不逊色。缝完之后,让云玺把蛇胆泥拿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在肠子伤口处抹匀,然后又对正片肠子都抹了一些。最后沈大夫又把肚皮的伤口一点点地缝合上。然后又把剩余的蛇胆泥涂抹在刀口处,然后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 剖腹接肠,说着轻巧,实在很难,尤其是在那个年代,能有这手绝活的,那都得是神医的级别!沈大夫不愧是“活神仙”。 这时候王显早就昏睡过去了,沈大夫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对众人轻声言道:“好啦!现在这小子想死都难啦。咱们屋外说话。” 众人跟着沈大夫来到外面,沈大夫叮嘱道:“金顶海蝰之胆乃是药中极品,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你们大可以放心,用不了七八天,这小伙子就能活蹦乱跳了。” 云玺听罢,甚是欣慰,对沈大夫感激万分,他让花逢春拿出纹银二百两作为酬谢。沈大夫假装客气地让了让,然后把二百两银子塞进药箱里。小伙计主动请缨,送沈大夫回了药铺。 这时候,庆元府守将杜大勇又来了,见云玺等人就在院子当中,便快走几步来到近前,躬身施礼道:“云大人、孔大人、花大人,曾知府已经恭候多时了,就等您几位光临呢,三位大人就请跟我走吧。” 云玺一看,曾知府再三要求,杜大勇也是堂堂的副将,多次来请,再不去似乎太不近人情了,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杜大勇一看这里还有三位女眷,所幸把这几位全都邀请上了。云玺对王显不放心,把掌柜的找来,再三叮嘱,要好生照顾王显。掌柜的知道云玺是大人物,对云玺言听计从,连连点头称是。 云玺等人骑着高头大马,没过多久便到了曾知府的府邸。门外八名壮实的军丁,身披甲胄,左手按刀柄,右手插着腰,甚是威武。门前站着两个胖子,一个高大,一个矮小,高大的身穿官府,正是知府大老爷曾少卿,矮小的是他的师爷孙通。二人一看杜大勇带着人来了,赶忙迎上去,不等云玺下马,便满脸堆笑,抱拳拱手道:“哎呀呀,云大人,可算把您请来了,卑职曾少卿,给云大人见礼啦。” 云玺赶忙翻身下马,一把拉住曾知府的双手,客气道:“曾大人,您折煞小人了。”两个人客套一番后,并肩进了曾府。 大厅内早就准备好了上等的酒席,众人把酒言欢。曾知府今日也是格外高兴,毕竟云玺替他剿灭了心腹大患——毒龙岭。这帮贼人对庆元府的商贸生意影响太严重了,几次出兵都被人家给打回来了,为此,曾知府还生过一场大病。喝酒聊天中,孔亮又绘声绘色地把云玺在海底打斗金顶海蝰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听到惊险处,众人都禁不住发出惊呼声。杜大勇实在想不到,彼此分开也就半天多的时间,云玺竟然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对云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云大人,您是大内侍卫,为何突然到了庆元府,难道皇上委派你来的吗?”曾知府问道。 云玺笑道:“非也,我虽然是大内侍卫,但皇上对我格外关照,因为我还有不少事情未了,准许我以江湖人的身份,在外行走。这次来咱们庆云府,完全是为了我个人的私事,跟皇家的公事绝无干系的。” 曾知府听罢频频点头,心说话,只要不是皇上差他来的就好。 “云大人,恕下官冒昧地再问一句,您来庆元府所为何事呀?我曾少卿在本地任职有五个年头了,与本地的士绅大户都很熟络,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吩咐,千万别见外。” 云玺抱拳道:“多谢曾大人的好意,此次,我们几个人是专程来拜会一位世外高人,她就住在海外桃花岛上。” 曾知府笑道:“桃花岛就在普陀山以南,离咱们庆元府也不远,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这就给您安排好船只,准备好礼品。” 云玺很是感激,言道:“多谢曾大人,我看礼品就算了,就请您准备一艘船即可。” 曾知府拍着胸脯答应下来。众人推杯换盏,喝了一个多时辰,眼看就要到子时了,云玺等人起身告辞,曾知府再三挽留,云玺均以有事在身,最终还是走了。 云玺心里一直惦记着王显,虽然已经给做了剖腹接肠的手术,但生怕他乱动,沈大夫说的清楚,这几天是康复的关键期,万一出个差池,就会危及性命。等众人风尘仆仆来到客栈,掌柜的已经睡下,有个小伙计打着哈欠把门打开了。云玺没先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来的王显的住处,等他轻轻推开门一看,惊地好悬叫出来,床上空无一人,王显不见啦! 云玺急的喊道:“伙计,赶紧过来!” 店伙计不知何事,但听云玺的口气,就知道不好,肯定是出事了,于是赶忙提上鞋跑了过来。 “我问你,王显人呢?”云玺怒气冲冲地问道。 小伙计一看,顿时也傻眼了,他挠着头,自言自语道:“哎?真是奇怪啦!刚才我还来查过夜,他纹丝不动躺在床上呀,人去哪了?” 云玺气得一跺脚。“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呐!我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让你们好生照顾,人呢?” 云玺这么一吵吵,孔亮、花逢春等人也都寻声而来。 “兄弟,怎么啦?”孔亮问道。 “王显失踪啦!”云玺答道。 孔亮和花逢春都大为惊奇,赶忙进到房间里,仔细地查探了一番,窗户紧闭着,下面还上了栓。床底下,衣柜里也都翻开看了,确实不见王显的踪迹。 孔亮觉得不可思议,质疑道:“这可真够邪门的,难道王显自己站起来跑掉了?不可能啊!我亲眼看着沈大夫剖开他的肚皮,给他把肠子缝合上,就算金顶海蝰之胆是灵丹妙药,也不可能立马就痊愈吧?” 花逢春也百思不得其解,言道:“窗户关着,又有店伙计在外面看着,他难道会人间蒸发了吗?” 第五十九章 重大嫌疑人 http://.biquxs.info/

第五十九章重大嫌疑人 重伤病号王显不翼而飞,这下可把云玺给急坏了。花逢春把客栈掌柜和伙计全都叫过来,挨个询问。“你们可曾听到有异常的响声吗?” “没有啊,什么声儿都没有啊,哦,就是夜风比较大,其他也没听到什么呀。”几个伙计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们最后一次查房是什么时候?王显在不在房间里?”花逢春追问道。 “回花大人,最后一次是我查的房,应该是刚到子时吧,那会儿他还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我一直在门外蹲守,不曾离开过呀。”小伙计有些委屈地说道。 “你没发现王显出去吗?”花逢春问道。 “没有啊!我一直在门外,连茅房都没有去,根本没见他出来啊。”小伙计很坚定地说道。 云玺也觉得十分奇怪,他兀自来到床前,仔细看了看床单被褥,床单被褥比较干净,上面没有灰尘。他又来到窗户近前,仔细瞧看,窗户从里面上了栓,按理说从外面无法打开,他刚想移步,转身的瞬间瞅了一眼窗栓,发现它右侧的窗棂纸有点古怪,凑近了一看,原来窗棂纸被极薄的刀片划开了一道缝隙。云玺把手伸进缝隙里,发现自己的手刚好可以穿过,他又把手缩回来,由于窗棂纸比较硬,这条缝隙又复归原位了。 云玺顿时就明白了,言道:“看来窗户被人打开过!” 此言一出,孔亮和花逢春也都凑过来瞧看,云玺赶忙摆手制止道:“先不要过来,让我再仔细看看。”二人只好站在门口,生怕把现场的痕迹给破坏掉。 云玺也不敢轻易走动,他仔细看了看窗台,发现窗台上有一点黏土,影影绰绰地看出是一个脚印,窗台不够宽,因此脚印也是残缺的,不过从脚印的宽度来看,应该是个男人的留下的。窗户旁是个简易的花架子,南方人喜欢在房子里养花,因此客栈里也有这个习惯,花架子似乎有点移位,一根伸出来的木板毛边上有一缕丝线。云玺取下丝线仔细瞧看,这种丝线十分柔滑,显然是用来做上等衣料的。 云玺右手捏着丝线,左手捻着黏土,若有所思地对小伙计问道:“你那位沈大夫是从哪里请来的?” 小伙计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他就在庆元府外沈家村,他的名气可大了,救活了不少人。” 云玺肃然道:“走!现在就去沈家村!” 花逢春很是不解,带着质疑的口气言道:“你不会是怀疑是沈大夫吧?怎么可能呐!他少说也得七十多岁了,走路都哆嗦,王显少说也有一百六十多斤,他怎么可能扛得动呀?” 孔亮也很赞同花逢春的说法,言道:“对啊!沈大夫亲手操刀给他治的病,他没有理由把王显弄走呀,动机是什么呢?” 云玺言道:“我一时之间难以说清楚,两位师兄,你们只管跟我来,等见到沈大夫,一切就都清楚了。”说罢,他令小伙计头前带路,众人跟着他们一起赶奔城外沈家村。 城门早已关闭,但挡不住云玺呀,他把金牌一亮,守城的军头看罢,吓得赶紧跪地磕响头,放云玺等人出了城。沈家村就在城南三里外,几个人施展轻功转瞬间就赶到了。 众人来的村口,小伙计朝着村头一家阔气的宅院说道:“云大人,这就是沈大夫家。” 云玺朝着众人一摆手,大家围拢在一起,云玺道:“我若没有判断错,沈大夫乃是一流的江湖高手,咱们分兵两路,我和飞燕先潜入沈家,暗中观察,你们则正大光明地砸门,明白了吗?” 孔亮点头道:“好嘞,就这么办!” 商量已毕,云玺和慕容飞燕选了一个隐蔽之处,垫步拧腰跳起八尺多高,胳膊肘正好挂在墙头上,了无声息。按理说,以他们二人的轻功,纵深一跃就落到院子里了,但不知道院内什么情况,有没有机关消息,有没有养狗,因此,采取谨慎的法子。 云玺先探出头来往里瞧看,果然,前院一颗树下还真栓了一条中华田园犬,通身黄毛,长的非得头大耳,看来日常的伙食很棒,此刻正趴在树下酣睡。 云玺从百宝囊里摸出一块大块的墨羽飞蝗石,冲着大黄狗抖手打了出去。云玺的力道极大,墨羽飞蝗石不偏不倚正打在大黄狗的脑瓜顶上,这一下可够狠的,大黄狗脑瓜子晃了一下,便被砸昏过去了。 云玺、慕容飞燕飞身落在院子里,前道院子一片漆黑,云玺自己也没底了,难道沈大夫真的休息了?会不会自己弄错了?不行,既然来了,就得弄明白。云玺摸到窗户近前,侧耳往里听了听,没有声音。正在失望之极,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阵大笑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得却十分真切。云玺顿时就来了精神,带着慕容飞燕绕过前厅,来到后面,原来这里还有一道院子,高高的院墙挡住了声音,旁边有个月亮门洞,云玺蹑手蹑脚来的门洞近前,探头往里瞧看,只见后面的院子比前院要阔气多了,主厅由十五间房子打通,十分宽大,里面灯火辉煌,门前有四个彪形大汉站岗。 云玺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心说话,好人家会有这么多保镖吗?会深更半夜不睡觉,聚众长谈吗?他想到此处,带着慕容飞燕又返回前院,从院墙翻出,然后沿着院墙一直绕道后院,然后飞身上墙,见后面没有人把守,这才轻飘飘落在院里。二人轻功都十分了得,不能说一点声响都没有,但寻常人的耳朵是很难听出来的。 云玺和慕容飞燕来到大厅后面,这里没有窗户,二人只好施展壁虎爬墙的功夫,单凭手指的力量,悄悄爬上屋顶。那您会问了,他们既然轻功很了不起,纵深一跃不就ok了吗?其实不然,纵深飞升虽然省事,但会产生破风声。大厅里的人都是武林高手,一旦听到这种声音,自然会出来瞧个究竟,那样岂不是暴露了吗。这也是为什么云玺带慕容飞燕来,而没有带孔亮、花逢春的原因,因为他们二人还不会壁虎爬墙的上乘轻功。 二人在屋顶上便不敢轻易再动,云玺轻轻移了移瓦片,透过缝隙往里瞧看,只见大厅里坐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黑白丑俊,僧道俗三教,什么样的人都有。主位上并排坐定两人,左面的是一个老头,云玺认识,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活神仙”沈大夫!右面坐着的这样很特殊,他头戴斗笠,身穿宽大的黑袍,左手藏在袍袖之中,右手握着一杆龙头拐杖,手上戴着黑皮子手套。这位云玺也认识,他就是魔教四大护法之首,极乐法王郝敬轩! 云玺往大厅左右瞧看,两旁坐着的都是武林高手,里面还有不少“熟人”,他们分别是“十大杀手”中的“少爷”萧剑飞、“酒保”金九枭、“货郎”董子初,另外还有黑松岭的大寨主“紫面龙君”孟占鳌、二寨主“铁掌白猿”宫步奇,再往后是“金刚腿”唐子良、“快刀客”项左龙、“索命神鞭”东方茂,其他人就不认识了。 云玺粗略点了点,有三十多个高手,看来沈家也是魔教的大窝点。 就见一个紫胡须的大汉言道:“大法王,咱们既然知道云玺那小厮的落脚之地,为什么不下手宰了他?” 郝敬轩的斗笠微微动了下,并没有说话。 沈大夫则解释道:“郭寨主,你且听我说,要杀云玺,绝非易事,咱们在场的人,有不少人跟他交过手,如果云玺好对付,他能活到今天吗?他的的确确有绝艺在身,你是本地人,你该听说过东礁的金顶海蝰吧?” 郭寨主点头道:“听说过呀,那条金顶海蝰有几百年的道行,听说如金龙一般,长有丈许,张口就能吞人,这些年死在它嘴里的,就不小一百人!” 沈大夫纠正道:“错了,金顶海蝰有一丈八尺长。圣火左卫王显少爷受伤,云玺那小子请我去给他医治,我开始的时候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云玺很后悔打伤王少爷,于是我心生一计,说要救王少爷,就必须用金顶海蝰之胆,否则必死无疑。云玺真中计了,竟然去了东礁海底。” “哦?后来呢?”郭寨主追问道。 沈大夫长叹一声,言道:“哎,想不到云玺有通天彻地的本领,竟然杀死了金顶海蝰,还把它运回了客栈。你说,这小子的能耐得多大呀?” 郭寨主听罢,方才还豪气干云,对云玺一百二个看不上,此刻则心中发颤,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八度。 沈大夫又言道:“另外,云玺这个人身份很不简单,我听客栈的伙计们都称呼他‘云大人’,难道他有官方背景吗?如若是这样,那么他就更难对付了。” “你不会听差了吧?”萧剑飞言道,“我跟他也打过交道,他并没有显露过官家的身份呀,就连南下的渡船,也是我租用的。” 沈大夫摇头道:“不可能,我前脚离开客栈,庆元府的副将杜大勇就带着人官兵来请云玺去赴宴,对云玺十分的客气。你想想看,当官的平时都眼睛朝天看的,什么时候正眼瞧过老百姓啊,而且一口一个‘云大人’,显然,云玺不但是官面的人,而且还是个厉害角色。” 这时候,突然听得前院响起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啪啪啪”“啪啪啪”“砰砰砰”“有人吗?沈大夫在家吗?快开门呐!”“啪啪啪”…… 众人听罢都机警地站了起来,沈大夫则很沉稳,他把双手一摆,言道:“诸伟,稍安勿躁,八成是来求诊的。老朽在这一带号称‘活神仙’,经常有人半夜来求医。洛成,你去前面对付一下,就说我睡下了,明日再出诊。” 挨着门口坐着的小伙子应声起来,这人是沈大夫的儿子沈洛成,他大步流星走到前院,一边走一边极不耐烦地叱道:“谁啊!这么晚啦,让不让人睡觉啦!我家老爷子已经休息啦,有病明天来看!回去吧!” 门外的人可不理会这个,砸门的劲头就更足了,可把沈公子给激怒了。他抽开门栓,把门打开,见外面站着三男三女,其中一个他认识,正是城里客栈的小伙计,白天曾经来过他们家请他爹出诊,于是他黑着脸叱道:“哎!你们是什么人?吃过人饭吗?办过人事吗?你们自己抬头看看天,现在都什么时候啦!我家老爷子已经睡下啦,再急的病号也得等明天出诊!” 花逢春一看,这小子脾气可不小啊,于是他板着个脸叱道:“你喷完了吗?” 沈洛成没听明白,问道:“我喷什么了?” 花逢春叱道:“满嘴喷粪!” 沈洛成听罢恼羞成怒,心说话,哪有这样无礼的求医者呀,简直是来找茬儿的,撸起袖子指着花逢春道:“你他娘的说什么?” 花逢春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稍微用力往下一掰,把沈洛成疼的学狗叫,双膝跪倒,求饶道:“这位爷,断啦,快断啦,手下留情啊!方才是我鲁莽了,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大爷您松松手吧” 花逢春冷笑道:“哎,这句话听着像是人话。我问你,沈大夫睡了吗?” 沈洛成听罢,感觉甚是为难,言道:“我爹他真睡下啦,骗你是王八蛋。” 第六十章 孔亮破案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章孔亮破案 花逢春冷笑道:“好,你是不是王八蛋,等会就知道啦。”说罢,押着沈洛成就往院子里走。 众人见前院大厅里漆黑一片,而且一点声响都没有。孔亮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心说话,云玺是不是判断有误呀,但转念一想,云玺和慕容飞燕进去了那么久,若沈大夫果真没什么异常,他们早该出来了,说明沈大夫还是有问题啊。想到此处,孔亮对沈洛成问道:“你爹在哪个房间?把他给我请出来。” 沈洛成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用左手指了指面前的大厅,言道:“我爹就在里面,他老人家也的确睡着了,几位爷若是要看病,就请明天再来吧。” 花逢春飞起一脚正踢在沈洛成的屁股上,把沈洛成踢出去一丈多远,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屎,冷笑道:“爷的病是急茬子,一分一刻也等不了,你现在就把沈大夫请出来,要不然,大爷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王八窝!” 沈洛成见这些人火气很壮,自己惹不起,便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说罢,爬起来就钻进屋里,看样子是喊他爹去了,实则进去之后便没了动静。孔亮和花逢春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出来,孔亮疑心道:“兄弟,咱是不是被他耍了?” 花逢春心中一颤,言道:“不好!这小子肯定是溜啦!看来这个‘沈大夫’果然有古怪!” 孔亮二话不说,拉出四楞追魂锏,一个箭步闯进屋里,到处搜寻。花逢春多了个心眼,他从怀里摸出大内侍卫的令牌交给刘彩云,嘱咐道:“你们拿着我的令牌,赶紧回城里找杜大勇将军,让他调动军队来这里帮忙,就说这里有大案子。明白吗?” 刘彩云还有些不情愿,她想与自己的未婚夫在一起,莹莹姑娘很干脆,她拉住刘彩云的手言道:“彩云姐,这是什么时候呀,还这么婆婆妈妈,走,现在就去搬兵!”说罢,带着刘彩云和那个小伙计折返回城。 花逢春这才放下心来,拔出宝剑也进了大厅。大厅和左右两个厢房都没人,再看右厢房后墙上有个窗户,半扇窗户开着,这小子肯定是从这儿逃走的。两人二话不说,纵身跃出窗户,面前是高高的院墙,花逢春刚要纵深跃过去,孔亮眼睛尖,一把拉住花逢春,来到月亮门洞近前。 “想不到还有个后院,走,进去瞧瞧!”孔亮言道。二人从月亮门洞大摇大摆地走到后院,绕过假山、花圃,面前竟是一座更加阔气的房子,光大厅就有十来间房子那么宽,不过里面黑漆漆的,悄无声息。 孔亮插着腰,抖丹田喊道:“沈大夫!给我出来!你爷爷我孔亮有话要问你!” 花逢春也帮腔道:“别装聋作哑!再不出来,我放火烧你的王八窝!” 大厅里顿时就炸锅了,叫骂声、呵斥声,混在一起,拍桌子、踢椅子,气势汹汹。突然,大厅的门打开了,从里面飞出好两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来,夹着着“呜呜”的劲风声,直奔孔亮和花逢春砸来。二人一看不妙,赶忙往两旁躲闪。“啪啪”摔在了地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方凳。紧接着,从大厅里噌噌噌蹿出十几个人来,在台阶下一字排开。 孔亮和花逢春仔细瞧看,这些人个个都带着一脸的匪气,但都不认识。 孔亮对花逢春言道:“兄弟,看来咱捅到马蜂窝啦。” 花逢春也有些害怕,他想不到区区一个“沈大夫”,哪来这么多帮手,真是令人想不通。 这时候,沈大夫得意洋洋地走出人群,现在他走路非但不颤了,脚步是出奇的稳,一举一动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只是脸上的皱纹还是那么多,一个褶子挨着一个褶子,他假意恭维地言道:“哎吆,这不是孔大人、花大人吗?哪阵香风把您二官爷刮到我沈家村来啦?真是稀客稀客啊。不知道深夜造访,所为何故呀?” 孔亮翻着母狗眼,瞅着这位沈大夫就来气,叱道:“沈大夫,你好大的阵仗啊!怎么?一个给人看病的郎中,会有这么多保镖保驾吗?” 沈大夫笑道:“非也,这些是我的朋友,大夫有朋友,这犯法吗?” 花逢春冷着脸接道:“交朋友自然不犯法,可你要是结交魔教贼匪,这可就另当别论啦!” “你说谁是魔教贼匪?说话放干净些!”郭寨主一个箭步蹿了过来,瞪着牛眼,指着花逢春的鼻子叱道。 花逢春毫不畏惧,冷眼瞅着这个粗鲁的汉子,言道:“我看你贼头贼脑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叫什么名儿?在哪儿当贼?”孔亮好悬没笑出声来,心说话,花师弟说话也够损的。 郭寨主听罢气得“仓啷”一声拔出鬼头刀,叱道:“你张口贼,闭口贼,爷爷乃是堂堂绿林好汉,岂能容你如此羞辱!吃我一刀!”说罢,奔着花逢春劈头盖脸就是一刀。花逢春从容淡定,毫不畏惧,早也不躲,晚也不躲,专等刀刃离着自己的脑袋还有五寸左右时,突然脚腕子发力,来了个黄龙大转身,郭寨主一刀凭空情知不妙,垫步拧腰跳起七尺多高,在空中转身抡刀斜劈。花逢春并不急于还手,见刀锋离着自己的脖颈也就半尺来远时,突然一个大哈腰躲过。郭寨主气急败坏,人随刀转,刀随人转,摆刀急扫花逢春的腰肢。花逢春再次脚腕子发力,身形一转又轻松躲过。 郭寨主气的,好悬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质问道:“姓花的!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还手?难道说你怕了本大爷了吗?” 花逢春冷笑道:“我说你是个谁啊?我跟你为什么要交手?花逢春闯荡江湖,从来都不打稀里糊涂的仗。” 郭寨主啐了口痰,提高了嗓门言道:“哦,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真是井底之蛙!你给我听好啦,我乃是四明山的山大王郭勇,江湖人称‘一阵风’!怎么样?没吓尿吧?” 花逢春听罢故作惊讶地瞅着他,言道:“哦——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一阵风’郭勇?可惜我没听说过。” 郭勇气得浑身栗抖,叱道:“你敢耍我,小子,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说罢,抡刀就要进攻。 花逢春赶忙一摆手,言道:“郭寨主,且慢!我可不是怕你,但今天晚上我是来找沈大夫的,我还跟他有话要问,等问完了,再动手也不迟。” 沈大夫凑上前来,拍了拍郭勇的肩头,言道:“郭寨主,你且息雷霆之怒,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要问。”郭勇攥着鬼头刀,气呼呼地退回了本队。 花逢春一本正经地问道:“沈大夫,王显是不是被你掳走的?” 沈大夫假装不明白,问道:“王显是谁?我一个大夫,掳走他作甚?” 花逢春冷笑道:“你剖腹接肠救的那个人就是王显。你身为大夫,救人是你的本分,怎么救完人后还要‘偷人’呀?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沈大夫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问道:“这话从何说来,‘偷人’又是什么意思?你把老夫给说糊涂啦。” 孔亮憋不住了,叱道:“老匹夫,你就别装啦!我兄弟云玺早就看穿了你的伎俩,要不然我们哥们也不会深夜追到你家里来。一开始我还不相信这是你做的勾当,可把事情前后经过联系在一起,反复想一想,你的确是最大嫌疑人!” 沈大夫听罢脸色更难看了,言道:“孔亮,你有本事就说的明白些,什么‘嫌疑人’,简直是荒唐至极!” 孔亮见他不承认,笑道:“行,沈大夫,你接着装,看我如何拆穿你的老底儿!王显受伤后,被我们哥们运回客栈,知道他受伤且住在具体哪个房间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我们的人,就是客栈的掌柜和伙计,然后就是包括你在内的五位大夫,这一点你承认不?” 沈大夫点头道:“对啊,这我承认,我给他做的手术,当然知道他住哪个房间了。” 孔亮点头道:“好!咱接着说,五位大夫之中,其他四位都在庆元城内,只有你住在城外乡村里,这没错吧?” 沈大夫言道:“太对啦,那几个大夫我都认识,说实话他们都是庸医。” 孔亮笑了笑,接着道:“咱先医术先搁在一边,你做完手术后,我们哥们把你送走,刚巧庆元府副将杜大勇请我们去知府老爷家吃酒,他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对吧?” 沈大夫点头道:“是啊,的确有这么回事。” 孔亮言道:“你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沈大夫爽快地言道:“这才多久的事儿呀,当然记得,大概是刚到子时吧。” 孔亮言道:“对!沈大夫您的记性不错。我们从去到回,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时辰不到,王显就凭空消失啦,窗户是从面上拴的,门口有伙计蹲守,他怎么就没了呢?” 沈大夫听罢洋洋自得,还跟着反问道:“对啊,他那么大一个人,又是昏迷不醒,怎么就凭空没了呢?你说气人不?” 孔亮咧嘴一笑,言道:“您先别嘚瑟,听我慢慢说。有嫌疑把王显弄走的人不多,不外乎你们五个大夫。可王显的窗台上留下了一个残缺的脚印,还有脚印四周还有一些黏土渣儿。人家那四位都住城里,城里全是石板路,脚底板干净着那,而你就不同了,你住在城外沈家村,自打我们出了城,脚底下都沾了一层黏土,你瞧瞧,我脚底下是不是有黏土?”说罢,抬脚给沈大夫看。 沈大夫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话,我百密一疏,怎么忘了这一点。但光凭着黏土,不足以断定就是我所为呀,于是他镇定自若,言道:“哎,不错,你脚底板上的确沾满了黏土,那个请我去看病的小伙计,他脚上肯定也有黏土的。” 孔亮知道他不死心,便接着分析道:“对,你说的也对,但凡从你们沈家村去城里的人,脚底下都沾着黏土。不过有一点你不能否认,小伙计是用右手干活的,你却是个左撇子!你给王显开刀、缝线,用的全是左手。我说的对不对?” 沈大夫脸色微变,言道:“言道,不错,我的确与常人不同,就是你说的左撇子,可这又能说没什么呢?”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你承认就好!你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其实不然!窗户上的纸被人用极为锋利的刀子在外面划破了,然后那个人伸手把窗户的木栓移开,窗棂纸又厚又硬,因此又恢复如初,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划口。划口在右面窗户上,反过来说,如果站在窗外,划口就在左面窗户上。我在路上一直就琢磨,除了你的手术刀,还有什么刀这么薄呢?除了你这个左撇子,还有谁会从左面窗户下手呢?” 沈大夫额头上见了一层细汗,整张都黑了,胸脯子起伏了好几下,言道:“好!孔亮,你分析的不错!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老夫,可动机呢?我为什么要掳走王显?” 孔亮就是没有想通这一点,结果被沈大夫给问了个张口结舌。沈大夫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屋顶上响起一阵破风声,再看有两个人在空中打个旋子落在孔亮近前。孔亮、花逢春一看,来者非是旁人,正是云玺和慕容飞燕! 第六十一章 我想到了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一章我想到了 孔亮被沈大夫问的张口结舌,正在尴尬之际,云玺和慕容飞燕突然现身。 沈大夫一看是云玺,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心说话,他怎么在屋顶上跳下来?难道方才我们在大厅里所说的话,全都被他听去了?哎呀呀,大事不妙啊! 云玺言道:“沈大夫,你要问动机,其实很简单,因为你也是魔教的走狗!其实你刚到客栈,就一眼认出了王显。王显乃是你们魔教的圣火左卫,身份地位比你要高的多,你救王显是处于真心,害我云玺也是真!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听了个真真切切。” 沈大夫一看,自己的老底儿被云玺给揭穿了,干脆也不再装了,他冷笑了一声,言道:“算你狠!云玺,不错!王显是被我救走的,他是我圣教的圣火左卫,落在你们手上,还有个好吗?一旦被救活,他少不了受你的折磨。怎么?现在跑到我家里来要人了?我就算豁出性命,也绝不会交人的!” 云玺冷笑道:“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云玺要想害他,焉能让他活到现在呀?只是念在他年纪轻轻,一身好武艺,死了太可惜了。既然你们都是魔教的人,他在你这里相信会康复的快些。算了,我不再追究此事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慢着!”沈大夫突然提高了嗓门喝道:“云玺,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难道还想全身而退吗?” 花逢春转身瞅着沈大夫,冷笑道:“怎么?你还想留我喝茶吗?” 沈大夫气呼呼地言道:“既然你们识破了老夫的身份,就不应该再活在世上!我久闻你们个个武功卓绝,今晚打算跟你们比划比划。” 云玺平静地言道:“沈大夫,十大杀手也有你一号,不过你自己心知肚明,凭着你的功夫,根本留不住我们的,如果你真想动手,就把你的主子请出来吧,何必躲在屋里做缩头乌龟呢?” 此刻,大厅里顿时亮起了灯火,一阵又尖又邪的笑声想起,就好像从地狱的缝隙里挤出来的一样,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厅门大开,从里面陆陆续续走出二十多个人来,这些人气势非凡,来到院子当中分列左右。沈大夫的人也很自觉,把主要的底盘让给这些人,站到这些人的后面,成了背景墙。 孔亮、花逢春一看,嚯!大部分都是熟人啊,像“少爷”萧剑飞、“酒保”金九枭、“货郎”董子初,都是十大杀手中的一流高手,另外还有黑松岭的大寨主“紫面龙君”孟占鳌、二寨主“铁掌白猿”宫步奇,“金刚腿”唐子良、“快刀客”项左龙、“索命神鞭”东方茂也都是魔教杀手。 这些人,有的面含微笑,有的怒眼圆睁,有的打心眼里佩服云玺,有的对云玺恨之入骨,这些人都是魔教的一流好手,但不管你是恨也好,欣赏也罢,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此刻,大厅里响起一串“嘟、嘟、嘟”的声音,一个头戴斗笠、身穿宽大黑袍的怪人,佝偻着身子,手持龙头拐杖,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孔亮和花逢春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异口同声地道:“郝敬轩!” 不错,来者正是魔教四大法王之首——极乐法王郝敬轩。 极乐法王来到阵前,瞅着云玺众人冷笑了几声,言道:“云玺,好手段,竟然能躲过我的耳力,果然了不起啊!不过,咱们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仇敌,我为了杀你,可谓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今天晚上,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算吧。” 云玺笑道:“郝老剑客,要说仇恨,我云玺更应该恨你,我卧云庄被你们这些人给毁了,我的亲人也都是死在你们之手,我侥幸逃脱,这些年始终被你们追杀,从始至终,都是你们在迫害我,你有什么资格说仇恨呀?就因为你被大火烧残了身体,就恨我吗?这是你应得的报应!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不烧死你就已经够意思了。” 郝敬轩气的发出一阵低吼,言道:“云玺,你废话太多了,总之,既然你们自投罗网,就休想活着回去了。兄弟们,给我杀!”郝敬轩的话就是命令,这些人都是魔教的忠实党羽,一个个拉家伙,把云玺等人围在了当中。 好在院子够宽敞的,就算再来五十个人,互相也不挨着。云玺心中暗自担心,要说自己怕不怕郝敬轩呢,肯定害怕,因为郝敬轩练成了五毒掌,稍微被他的毒掌擦到肉皮就得中毒,死相极其难看。另外,萧剑飞、金九枭、董子初、孟占鳌、宫步奇,武功都非常了得,随便拉出一个来,就够你打半天的。还有就是这个耋耄之年的沈大夫,既然他跻身十大杀手之列,想来武功也不弱。自己这边就四个人,虽然都是能打的,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呀。 花逢春言道:“兄弟,别担心,咱本就是江湖儿女,生死由命!事到如今,怕也没用!” 孔亮也赞同道:“不错!他们想杀咱们,咱们何尝不想杀他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看来今天咱们要赚大发啦。” 两位师兄都豁出去了,云玺还在乎什么呀,其实他心里最放心不下的是未婚妻慕容飞燕,毕竟这帮人都是魔教的匪徒啊,都他娘的不是好人,万一……哎,简直不敢想象。 慕容飞燕似乎看出了云玺的心思,言道:“云哥哥,你莫要为我担心,就凭这些人,想要伤我,也不那么容易,今日咱们并肩作战,何其快哉!” 云玺甚为感动,心说话,连柔弱的女子都能说出如此豪壮之言,自己还能说什么,唯有全力以赴,跟郝敬轩决一死战! 别看郝敬轩这边人多势众,但没有人敢第一个动手,为什么?因为,这些人基本都跟云玺交过手,知道云玺这小子实在太厉害啦,昆仑金刚掌外加鬼影八步,出神入化,神鬼莫测,自己稍微不留神,轻则残废,重则当场毙命。谁都不想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啊,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跟云玺交手。 郝敬轩见自己的手下人光围着云玺等人转,就是不动手,顿时就恼怒了,他把龙头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杵,“啪”,地砖被击了个粉碎。 “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众人一看,大法王生气了,都知道他残疾之中性情变的十分暴戾,因此,这些人也不敢再拖延了。沈大夫不知道深浅,觉得今晚这个机会实属难得,对方人单势孤,我们这边人多力量大,肯定稳操胜券,与其让别人抢了头功,还不如我自己先立功为妙。 他大喝一声道:“云玺!别人怕你,我沈中云可不怕你!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晃动双掌扑奔云玺而来,一上来就是急茬子,双掌连环出击猛击云玺的面门、心口等要害部位。云玺对沈大夫心生厌烦,见他出手,不由得勃然大怒,他连躲都没有躲,迎着沈中云也是连环出掌,就听“啪啪啪”几声暴响,再看沈中云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七八步远,幸好后面有人扶了他一把,要不然非得摔个仰面朝天不可。饶是如此,他觉得自己的掌心火辣辣的疼,整个手臂酸胀沉重,骨头环子都要裂了,心中暗道:云玺好强悍的掌力啊!看来是我小瞧了他。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沈中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同为十大杀手的“少爷”“酒保”“货郎”都恨透了云玺,却又不敢跟他交手的原因了,云玺的确武功卓绝,就算是成名的剑客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其实,自打云玺下山以来,大小战斗不下几十次,会斗的武林高手甚多,他又善于向对手学习,善于总结打斗的成功经验,因此,他的武功比在崆峒山上时,又猛长了一大截儿!要不然,“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会这么忌惮他吗? 不过,沈中云这一出手,其他人不敢再犹豫了,也都舞动兵刃向孔亮、花逢春、慕容飞燕发起了进攻,“少爷”萧剑飞挺长剑大战“神剑仙猿”花逢春,这两个人的剑法都有独到之处,萧剑飞的剑法阴险毒辣,花逢春的仙猿剑法招法精奇,这两人跟两个老虎似的,双剑并举,打斗的难解难分。两人都是受过名师的传授,自己也都下过一番苦功,剑法都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因此一时间难分伯仲。 “酒保”金九枭瞅来瞅去,觉得慕容飞燕是个女流之辈,跟她打就算打赢了也不光彩,于是舞动匕首双刀大战孔亮。孔亮心说话,这是你自己找倒霉,在兵刃上你就吃着亏,我的四楞追魂锏单个就有二十六斤重,你的匕首小刀刀,碰上我的四楞追魂锏就会被崩飞。另外,我还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就是站在这儿让你捅,你也捅不动。两人各自施展绝能,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货郎”董子初一看,就剩下云玺和慕容飞燕了,云玺的武功太霸道,我跟他动手,下场只会比“郎中”更惨。他的目光落在了慕容飞燕身上,心说话,干脆我捡个便宜吧,谁让你一介女流跑到这里来那,该着你倒霉!想到此处,他舞动铁扁担猛扑慕容飞燕。其实,真正倒霉的是他自己,他太低估了慕容飞燕的武功,慕容飞燕乃是魔山派派主司徒明朗的关门弟子,老头子对他喜爱有加,把魔山剑法的绝招精华全都传授给她了。在四绝之中,她号称“仙剑”,那是有原因的。 董子初以为自己的铁扁担对长剑占了大便宜,结果两人一交手,董子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只见慕容飞燕剑法高深莫测,出招发式快如闪电,剑光缭绕,剑气激荡,咧咧带风,整个人如一团白雾似的,把董子初忙活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董子初心道,这小妮子武功怎么这么厉害,看样子剑法远在花逢春之上,比云玺也不遑多让啊。 董子初咬着后槽牙,硬撑了二十多个回合,就看慕容飞燕突然使出“盖顶三剑”,扎他的双眼,刺他的咽喉。这一招来的太快了,把董子初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抡起扁担挡架,结果慕容飞燕这是虚招,剑锋陡转,奔着董子初的心口就扎下去了。董子初双手往上架,扁担也举起来了,剑影却消失了,就知道完啦,自己上当啦!心里头想着躲闪,可身法没有想的那么快,就听“噗”的一声,慕容飞燕的剑锋不偏不倚正扎在他心口上。 董子初“啊”的一声惨叫,铁扁担也撒了手,嘴里不服气地言道:“其实这一招,我想到了。” 慕容飞燕拔出长剑,手腕子一翻,剑锋“唰”的一声又奔他的脖颈削来,董子初的脑瓜子飞出去一丈多远,滚落在地上,嘴里还说道:“这一招,我也想到了。” 慕容飞燕还没来得及蹭干净宝剑上的血迹,孟占鳌抖长枪就上来了,两个人也不说话,各自伸展绝能又斗在了一起。 第六十二章 大战沈家村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二章大战沈家村 云玺、慕容飞燕、孔亮、花逢春身陷重围,这一次郝敬轩势在必得,而且他的确有这个实力,自己这边能打的高手不下二十人,还有不少壮汉帮忙,反观云玺这边势单力孤,就算一开始能扛得住,等时间一久打累了,那还不任由郝敬轩等人宰割呀。 云玺击退沈中云之中,还真有不信邪的,“金刚腿”唐子良、“快刀客”项左龙、“索命神鞭”东方茂彼此一商量,决定合战云玺。三人三吊脚把预习围在当中,一开始他们也很谨慎,围着云玺不住地转动,寻找出手的良机,可转了三圈儿,发现云玺双膝略曲,含胸拔背,身子就跟压紧的弹簧似的,随时都会弹起,因此毫无破绽可言。 项左龙是急脾气,他转到云玺正面,双脚一点地,身子飞起八尺多高,使出“力劈华山”,猛劈云玺的脑袋,他恨不得一刀把云玺劈为两半,这才痛快呐。可惜云玺并不想坐以待毙,见刀锋就在眼前,他脚下微动,拧身躲过来招,探右掌反击项左龙的前心,项左龙吓得赶忙往右侧躲闪,不过动作还是慢了点,左肩头被云玺的手指头扫了一下,就这一下也够他受的,他就觉得自己的肩头火辣辣的疼,整个左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这时候,东方茂的蛇鞭夹着劲风,猛扫云玺的下盘。他的蛇鞭又叫“蛇骨鞭”,说是蛇骨,实则是纯钢打造,搂在人身上,非把你打个骨断筋折。云玺纵身一跃,躲过来招。“金刚腿”唐子良见云玺双脚离地了,真是机会难得,于是一个转身,是一招“鳄鱼摆尾”,右脚斜着往上猛扫云玺双脚,只要扫上,云玺重心不稳就得摔个正着。云玺一眼就识破了,他双脚在空中连环错步,脚尖正点在唐子良的脚面上。这一下的力道可不轻,唐子良疼的哇哇暴叫,把脚收回来,一瘸一拐地往后倒退了五六步,生怕云玺会再踢他。 其实云玺点唐子良的瞬间,东方茂在后面下了毒手,舞动蛇鞭猛抽云玺的后背,哪曾想云玺会来个空中借力,身子往前蹿出去两丈多远,结果他这一鞭子打空了。东方茂岂能善罢甘休啊,他一个箭步紧追不舍,手腕子猛地叫劲,蛇鞭受到一股强悍的劲力催动,化作一条笔直的大枪,直奔云玺扎来。云玺错步闪身,探右手抓住蛇鞭的倒数第二节,他可没敢抓蛇鞭的最后一节,因为最后一节是一把三刃大锥子,抓上就得把你的手指头给割下来。东方茂大吃一惊,赶忙双手抓住蛇鞭把子,使出吃奶的劲力往怀里拽,云玺双脚站定,就跟生了根似的,稳如泰山,单手抓住蛇鞭,也往自己怀里拽,这二人就此展开了角力,只听得蛇骨鞭“咔吧咔吧”直响。 项左龙、唐子良一看,机会难得啊!两个人一左一右向云玺发动夹攻。项左龙捧刀奔着云玺的左肋捅来,唐子良跃起七尺来高,飞腿猛踢云玺的太阳穴。云玺大叫一声“来得好”,右手使出寸劲,把蛇骨鞭猛地往后一拽,身子同时往后退了三步,躲开二人的夹攻,然后手腕子猛的一抖,把蛇骨鞭往右一荡,东方茂还以为云玺又要跟他角力那,赶忙扎着了四方马步,双手猛地往后拽。这下,唐子良可倒霉啦。唐子良双脚刚落地,就被蛇骨鞭打中了脑袋,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唐子良双手抱头,被弹出去一丈多远,摔了个仰面朝天,鲜血顺着手指缝汩汩流出。唐子良就觉得天旋地转,天往右转,地往左转,整个人的脑筋被拧成了麻花,真是恶心的要命。 其实,他被打成了严重脑震荡,一时之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更别说打仗了。 云玺突然一个箭步蹿到项左龙近前,项左龙吓得捧刀就砍,云玺用蛇骨鞭往上一架,把项左龙的钢刀掂起三尺多高,云玺乘机攻他下盘,一脚正踢在他的膝盖骨上,就听“咔嚓”一是脆响,好家伙,一脚就把他的膝盖骨给踢碎啦。项左龙疼的满头是汗,抱着膝盖就地打滚。云玺不再理会他,猛然间右手再加力,竟然把蛇骨鞭扯断。这里交代一下,蛇骨鞭每个骨节之间是用钢环子连接的,二人多次角力,有的钢环子已经被扯出豁口了,因此云玺再次猛地用力,钢环子顿时就被扯断啦。 再看东方茂乐子可大了,双脚刹不住车,蹬蹬蹬,往后倒退了十来不远,摔了个仰面朝天。他刚站起来,云玺一个箭步就到近前,飞起一脚正踹在他的心口上,这一下可够狠的,东方茂双脚离地,飞出去三丈多远,后背正撞在廊檐下的柱子上,硬生生把柱子都给撞断啦!东方茂当场毙命。 极乐法王郝敬轩一看,云玺真是下山的猛虎一般,旁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干脆自己上吧,他低吼了一声,身形一晃,瞬间就落在了云玺面前。虽然他只有一只脚,身法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云玺!吃我一杖!”郝敬轩不由分说,抡着龙头拐杖跟云玺斗在一处。沈中云本来想帮着郝敬轩夹攻云玺,可拿着手术刀瞄了半天,根本没机会上手,因为这二人的身法太快,自己跟不上趟,急的他满头是汗,干跺脚没咒念。 这时候,孔亮与金九枭也分出了胜负,要说武功招法,金九枭要比孔亮高出一大截儿,可无奈孔亮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前后扎了他三刀,愣是没有扎动,因此越打心里越没底儿,孔亮刚好相反,他见金九枭对自己没辙,他可撒开欢啦,把三十六路天罡锏法的绝招都抖落出来了,频频发动猛攻,把金九枭逼得失去了方寸,一不小心,自己的匕首刀正碰在孔亮的四楞追魂锏上,就听“当”的一声,匕首刀就脱手啦。打着打着,另一把匕首刀又被磕飞了。孔亮趁着他愣神之际,突然猛攻他的下盘,金九枭吓得往就退步,孔亮这是虚招,脚交点地猛然飞起七尺多高,抡起双锏猛砸金九枭的面门,金九枭吓出一身冷汗,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后撤步躲闪,不过还是慢了点,孔亮的双锏正砸在他的两肩头,四楞追魂锏可是铁疙瘩,顿时就把他的肩胛骨给杂碎啦,金九枭疼的直学狗叫,两个膀子顿时就抬不起来了。 第六十三章 决一雌雄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三章决一雌雄 孔亮乘胜追击,挥动双锏猛攻金九枭,金九枭心中暗道,完啦!我这一百多斤算是要扔在这里啦。他也不再躲闪,心说话,你爱怎么砸就怎么砸吧。孔亮的双锏刚落下来,就被一杆大枪给架住了。孔亮定睛一看,来者非别,正是黑松岭的大当家孟占鳌!孔亮一瞧,这可是老冤家了,不过他深知孟占鳌的枪法十分了得,自己的双锏是短兵刃,跟他打占不到便宜,因此不敢再冒进,一招一式稳扎稳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边花逢春与萧剑飞也打了个难解难分,要说十大杀手之中谁的剑法最高,非萧剑飞莫属。而且,他现在四十多岁,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无论是心智、气力和敏捷程度,都是巅峰状态。花逢春与他打斗,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不过好在花逢春向来不急不躁,不管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他都能沉着冷静地对待。 一开始,萧剑飞占据着明显优势,花逢春重在防守,你来我闪,你刺我挡,等斗到八十个回合后,萧剑飞虽然招法和气势上占据着优势,却未能转化为实际的成果,你说萧剑飞能不着急吗?比武就怕心浮气躁,他的招法开始变得越发的不合理,越发的倾向猛攻。花逢春一看,行啦,机会来了,虽然都使用的是长剑,但剑跟剑可不一样,萧剑飞的这把剑钢口极好,在普通剑里面,绝对是把好剑,但花逢春的剑乃是上古神兵——承影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花逢春心道:萧剑飞,对不起啦,我今天就得拿兵器欺负你了!想到此处,他突然剑招一变,反守为攻,舞动宝剑猛削萧剑飞。萧剑飞大感意外,本来就焦躁,再加上神情慌张,自己的钢剑正好被花逢春的承影剑给削上了,就听“当”的一声脆响,他的钢剑顿时就被削为两半。萧剑飞一看手中剑,好家伙,长剑变匕首啦!他这才意识到,花逢春手里的剑是宝剑。 花逢春趁热打铁,一个箭步便欺身到了近前,舞动宝剑斜肩铲背就削,萧剑飞方寸大乱,下意识地举着残剑抵挡,就听“当”的一声脆响,他的残剑又被削掉了一截儿。萧剑飞一看,好家伙,残剑变秃头啦,就剩下光秃秃的剑柄了,这还怎么打呀。 萧剑飞把剑柄当暗器使,口中喝道:“看镖!”抖手就打出来了,剑柄夹带着一股劲风直奔花逢春的面门就砸。花逢春吓的一哆嗦,赶忙拧身躲闪,剑柄贴着鼻子尖儿“唔”的一声飞过去了。花逢春没倒霉,但总有倒霉的,对面的沈中云双手拿着手术刀,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云玺,正伺机向他下黑手那,哪曾想还有“飞来横祸”呀,就听“啪”的一声,剑柄正好砸在脑门子上,把沈中云砸的“哎呀”一声惨叫,顿时就栽了个大跟头。 萧剑飞也觉得很意外,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心说话,对不起啊,好在你沈中云是郎中,给自己看病不花钱。他赶忙从旁人手里夺过一把钢剑,继续与花逢春缠斗。 云玺与郝敬轩的打斗最为精彩,两个人出招发式都快如闪电,转眼间就斗了四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郝敬轩气得把龙头拐杖往地上一插,然后把皮手套都扯了下去,打算用自己最厉害的五毒掌跟云玺决一雌雄,只要我的毒掌稍微擦上你的皮肤,你必然会中毒身亡! 郝敬轩面露狰狞,双掌齐舞,刚要发起猛攻,就听前院一阵喧哗,紧接着从月亮门洞里杀出一队官兵来,这些官兵有的手持长枪,有的拿着弓弩,瞬间就把郝敬轩等人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儿。副将杜大勇大喝道:“都他娘别动!否则我放箭啦!” 群贼一看官兵来了,都吓的脸色大变,任谁也想不到,这么偏僻隐蔽的村庄,竟然会来官兵。郝敬轩也是大吃一惊,心说话,这是谁报的官?眼看云玺等人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再打半个时辰,他们焉有命在啊,可惜啊,功亏一篑! 有悲就有喜,云玺等人一看杜大勇带着官兵来了,一个个信心大增,精神为之一振。 孔亮哈哈大笑,他来到郝敬轩面前,撇着大嘴言道:“郝敬轩,事到如今,你还要负隅顽抗吗?我劝你立刻放下兵刃,跪地投降,否则,我一声令下,让你们万箭穿心,把你射成刺猬!” 郝敬轩毫无畏惧,他扬天大笑,只不过他的声音极为沙哑,这笑声要多难听就多难听,笑罢,他不理会看来,转脸对云玺言道:“云玺,你的命可真够硬的,这样都没能杀了你,看来这也是天意啊!” 云玺正色道:“郝敬轩,自古邪不压正,我云玺自问行的端做得正,行侠仗义,多做好事,自然有神灵庇护,反观你们这些人,丧心病狂,无恶不作,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迟早要收了你们的!” 郝敬轩冷笑道:“好!我就想看看,老天爷什么时候把我收走,用什么法子把我收走,不过今晚可收不走,云玺,本法王权且饶你一命,这笔账,咱改日再算!” 花逢春叱道:“老贼,难道你还能逃得了吗?” 郝敬轩冷笑了几声,突然肩头一晃,双臂齐摇,宽大的袍袖顿时鼓起,场地之中顿时飙起一股飓风,风中夹杂着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儿,云玺见势不妙,急忙向众人提醒道:“不好!有毒气,快闭住呼吸!”众人赶忙闭气抵御,哪些个军兵可不会闭气,只好捏住鼻子硬挺着,谁还有功夫发射弓弩呀。 云玺双掌齐发,运用掌力把这股飓风又推向群贼一方,真是惊险异常啊。奇怪的是,这次郝敬轩并没有跟他拼掌力,任由毒风被推到己方。等毒风散去,云玺等人定睛瞧看,哎呀!郝敬轩等人踪迹不见,只剩下十来个打手中毒倒地,一个个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脸色都跟锅底灰似的。 杜大勇一声令下。“给我捆啦!” 孔亮言道:“省省吧,都死翘翘啦,还是就地挖坑埋了吧。” 第六十四章 桃花岛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四章桃花岛 云玺在沈家村大战群贼,眼看就要抓住郝敬轩等人了,想不到郝敬轩放出毒烟,带着心腹人逃之夭夭。副将杜大勇带着军丁就地一检查,这才发现,剩下的几个贼人全都中了毒,在地上又是打滚儿,又是吐白沫儿,手炮脚蹬地折腾了一会儿,全都归天了。 杜大勇命人查封了沈中云的宅院,把沈家的财产全部充公,并张贴布告缉拿郝敬轩、沈中云等一干人犯,然后带来人马重新回归庆元府。这一晚上折腾的够呛,离着天亮也就还有一个多时辰,云玺等人在打斗的时候精神抖擞,等贼人都跑了后,顿时就觉得乏累不堪,回到客房后倒头便睡,一直到第二日正午时分,这才睡醒,众人梳洗已毕,刚要准备点菜,这时候杜大勇来了,邀请云玺等人去曾知府私宅赴宴。 曾知府仍然是热情地招待,众人吃饱喝足后,曾知府言道:“云大人,码头上已经准备好了官船,随时听凭您的调遣。” 云玺一想,桃花岛就在眼前,何必再耽搁下去啊,于是即可出发,曾知府把众人一直送到码头,挥手告别。云玺一声令下,官船扬帆启程,几十名船工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划桨,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云玺站在船头,瞅见远处海面上大小岛屿星罗棋布,顿时就兴奋了,心想,说不定前面的那个小岛就是桃花岛。 要说兴奋,自然是莹莹姑娘最兴奋,此次南下普陀山桃花岛,为的就送莹莹来拜师学艺。马上就能见到赫赫有名的“南海仙姑”苗玉婵苗老剑客了,她既兴奋又紧张,但兴奋的程度远胜过紧张。 船头指着前面的岛屿介绍道:“云大人,您瞅,左面那片最大的岛叫‘舟山岛’,舟山岛的后头,就是鼎鼎大名的‘海上佛国’普陀山,那里有很多得到的高僧,您要是信佛,一定要去拜一拜呀。” 云玺搭凉棚仔细瞧看,普陀山隐隐可见,远处原来阵阵钟声以及和尚们唱经的独特旋律,令人听了心神安宁,整个人似乎多了几分沉稳。 等大船转过一个半岛,船头指着正前方,言道:“云大人,您上眼,前面便是桃花岛啦。” 众人一听是桃花岛,全都站在船头往前瞭望,但见碧波万顷的海面上有一座庞大的岛屿,岛上绿树成荫,海鸟成群,远远地,似乎能看到老百姓在劳作的身影。众人心潮澎湃,恨不得一下就跳到岛上去,但任凭谁也不能跳那么远,只得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一直等到大船靠岸,这才飞身上岛。 云玺让船头带领官船返回,然后带着众人踏上了桃花岛。 说实话,云玺等人离开天龙观之后,在路上不止一次想象桃花岛的样子,但大家都觉得桃花岛应该是个很小很小的岛子,岛子上也肯定没几个人,除了苗老剑客的道观外,应该再没有什么房舍了,另外,既然叫桃花岛,岛子上肯定到处是桃树,要是时间赶得好,千树万树桃花开,景象应该还算不错。可现在一看,彻底刷新了众人的眼界,我的娘啊,这岛子一眼望不见边际,到处都是农田阡陌,水车旋转不停地灌溉农田,老百姓在田里辛苦劳作,草长莺飞,蝶舞花丛,远处绿草肥美,牛羊成群,一派欣欣向荣之景。空气之中除了些许的咸味儿,还有草木的清香味儿。至于桃树,众人抻着脖子四下望去,结果一颗也没见着。 莹莹姑娘见有本地的老农路过,便拦住问道:“老伯伯,这里可是桃花岛么?” 老农点头道:“对啊,这就是桃花岛。” 莹莹姑娘大感奇怪,问道:“怎么没有见到桃花呀?” 老农听罢,忍不住手捻须髯哈哈大笑起来,言道:“姑娘,看来你们都是外乡人吧?这里哪有什么桃花呀,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说罢,老农用手点指路旁的石头,只见这些石头个个圆润饱满,只是石头表面上有许多斑斑点点,乍一看跟桃花相似。 老农言道:“这叫‘桃花石’,在这个岛子上,桃花石随处可见,你们瞅见远处那座山了吗?那叫桃花山,山上的石头全是桃花石,因此,我们这个岛才叫‘桃花岛’。” 众人听罢,如梦方舒。看来,人的见识与阅历有很直接的关系,要是你整日闭门不出,哪里知道大千世界之奥秘呀。 云玺走上前来,拱手抱拳道:“多谢老伯,我们受教了。晚辈向向您打听一个人,‘南海仙姑’苗玉婵苗老剑客住在何处?” 老农一脸的懵逼,就好像云玺说的是外国话,他似懂非懂,实在搞不明白。 孔亮心眼多,心说话,我兄弟是个实在人,缺乏变通,你对一个庄稼汉,说什么“南海仙姑”这种江湖绰号,他上哪知道去呀。于是,孔亮笑呵呵地补充道:“老伯,我们是来拜访一位朋友的,她是个女道姑,请问咱们这儿有没有道观呀?” 这下老农明白,笑道:“哎呀,你早说呀,那个桃花山的后山就有一座道观,观里全是女道姑,说不定就有你们要访的人。” 众人听罢再三感谢,然后脚下加紧,沿着田间小路直奔桃花山而来。其实这桃花山并不高,目测来看超不过一百丈,也就是三百米。山上光秃秃的,连根草也没长,表面的石头果然全是桃花石。等转过山来,只见半山腰上果真有一座道观,这道观的规模并不大,前后三进的院落,全是青砖绿瓦,看上去十分雅致。 几个人来到道观正门前,只见门楣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桃花观”三个鎏金篆字,没错了,这就丘道爷所说的桃花观,苗老剑客就在这里修行悟道。道观门庭大开,由于是小道观,就只有一座大门,两侧没有偏门。别看观小,来上香的人,进进出出,也有不少人呐。 众人一起进了桃花观,地面全是用石板铺就的,前院全是道家的殿宇和神像,里面供奉着三清师祖以及各路大神。这就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凡道观里该供奉的,这里全都有。主观有三层楼,门前放着一尊三角圆鼎,看这个大小和厚实劲儿,少说也得上千斤。 云玺心道,我们是来访人的,跟着人流瞎逛个什么劲呀,于是,瞅见一个女道姑,赶忙施礼道:“仙姑,在下这厢有礼了。” 女道姑打稽首道:“无量天尊,这位善人,贫道有礼了。” 云玺言道:“恕在下唐突,请问贵观主俗家姓名可是苗玉婵苗老剑客吗?” 女道姑先是一愣,反问道:“阁下如何称呼?找我家观主有何贵干呀?” 云玺一听,苗老剑客果然是这里的观主,便回道:“在下云玺,乃是崆峒派门人弟子,此次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是特地来求见苗老剑客的。” “云玺?”女道姑心中一颤,问道:“我听闻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侠士,人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也叫云玺,莫非……” 孔亮哈哈一笑,言道:“女仙姑,您猜的一点也不错,我兄弟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云玺!” 第六十五章 南海剑派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五章南海剑派 云玺等人历经磨难,终于到达了南海普陀山桃花岛桃花观。女道姑听孔亮介绍完之后,方知眼前的帅小伙赫然是名声显赫的云玺,她瞪大了眼睛瞅着云玺,上上下下看了十八眼,心说话,看年纪他也就二十来岁,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名气呢?真是难以置信啊。 其实,女道姑也是云玺的粉丝,云玺自闯荡江湖以来,干了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侠名远播。江湖上的人那么多,见过云玺的其实并不多,但听过云玺的名号的人着实不少。这位女道姑显然早就听说过云玺的事迹,对云玺崇拜的无以复加,今日得见,见云玺不但能耐大、名气大,而且长的还这么带劲,心底顿起波澜。此刻,她的两腮已现红晕,竟有娇羞之意。 孔亮咧嘴笑道:“仙姑,你想什么呢?我们想拜见苗老剑客,不知道她老人家在不在观中?” 女道姑略显窘促,言道:“哦,无量天尊,我师傅此刻不在观中,日落之前应该能回来。” 孔亮抬头看看天,日头很高,离着日落还有两三个时辰那,便问道:“苗老剑客去哪儿了?” 女道姑言道:“昨日,普陀山法雨寺送来一封请帖,请我师傅前去议事,师傅临走时说的清楚,最晚今天日落前赶回来。” 孔亮不以为然地言道:“苗老剑客乃是堂堂的‘南北二绝’之一,久负盛名啊,既然法雨寺有事跟她老人家商量,就应该主动过来呀,怎得还让苗老剑客亲往呢?” 女道姑笑道:“孔少侠,您有所不知,法雨寺方丈凌空大师乃是我南海剑派的派主,他邀请家师,家师焉能不去呀?” “南海剑派?”云玺听罢顿时来了精神,问道:“恕我等孤陋寡闻,南海剑派是怎么回事?仙姑可以给我们讲讲吗?” 女道姑言道:“云少侠不知南海剑派,这也不足为奇,中原武林向来只知四大家、八大派,而我们南海剑派孤悬海外,与中原武林人士来往不多,因此,很多人并不知道有南海剑派这一说。我们南海剑派主要由普济寺、法雨寺、仙台寺、白云观、慈云庵、隐秀庵、白华庵、定海庄、枫月庄结盟而成,另外还有附近岛子上的一些小帮派。派主每三年轮值,现在是法雨寺轮值派主。” 云玺听罢不住地点头,言道:“原来如此,这次南下,我真是长了不少见识。既然是派主邀请苗老剑客,我想定然是有很重要的大事商议了。” 女道姑言道:“不错,听说日月神教的一位法王来到了法雨寺,说是要商议日月神教与南海剑派结盟的大事儿。” 众人听罢皆是一惊。云玺急问道:“结盟?咱们南海剑派跟日月神教很有交情吗?为什么要跟魔教结盟?” 女道姑言道:“无量天尊,我只能说,我们桃花观向来不跟日月神教打交道,但南海剑派内部很复杂,各有各的打算,其他寺、庵、庄就难说了。至于为什么结盟,贫道真说不清了。” 云玺不免担心起来,现在中原武林三分天下,其中势力最强大的就是日月神教,控制着中原武林大多数的门派,广设分舵、分坛,教众更是成千上万。排在第二位的是金刚寺以及其门人弟子控制的绿林黑道势力,主要是一些山寨贼匪,这伙人并没有吞并武林的野心,但要是日月神教吞并自己的底盘,他们也坚决不同意。势力最弱的就是以崆峒派为首的武林正义人士联盟,在八大门派之中,崆峒派第一个竖起义旗,各大名门正派不甘于被魔教统治的人纷纷归附。现在的崆峒派势力比之前强大了很多,但跟日月神教和金刚寺相比,人马最少,地盘最小。 云玺心道:倘若魔教把南海剑派也拉拢过去,那么日月神教的势力就更加强大了,到时候我们崆峒派的处境就更加艰难啦,不行!我得想方设法阻止他们。打定主意之后,云玺便问女道姑:“请问法雨寺怎么走?” 女道姑很是惊诧,言道:“云少侠,您打听法雨寺作甚?” 云玺道:“我有急事,因此等不了,既然苗老剑客在法雨寺,那我们几人即刻赶过去就是。” “这?”女道姑有些犹豫,见云玺满脸焦急,便问道:“你这么着急找我师傅,到底所为何事?你若不说,我可不带你们去。” 孔亮则不服气,言道:“你不带我们去,我们自己租船去。” 女道姑咯咯一笑,言道:“从庆元府来这里,你可以租船。可从这里再往里面去,你就是出再多的钱,也没船租给你的。之前我说的明白,这里是南海剑派的地盘儿,所有渡船、渔船都听从南海剑派的调遣,不是自己人,是绝不会载你渡海的。” 云玺见这位女道姑面门清秀,慈眉善目,不像是歹人,便言道:“仙姑,实话不瞒,我这次去就是想阻止你们两家结盟。日月神教其实就是魔教啊!他们残害武林同道,教徒为非作歹,破坏武林正义,祸害老百姓,而且妄图吞并整个江湖,就连你们南海剑派也是他们的‘口中餐’。现在他们拉拢你们,无非是为了对付我们崆峒派,唇亡齿寒,一旦我崆峒派完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南海剑派。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啊,仙姑,你赶快带我们去法雨寺,此事,刻不容缓!” 女道姑见云玺义正言辞,态度十分坚决,就知道事态很严重,自己也不由得为南海剑派的未来担心起来,便点头道:“好吧,我舍命陪君子,带你们去!” 这女道姑倒是性情中人,云玺打心眼里感谢她。 女道姑叫来师妹,嘱咐了几句后,便带着云玺等人离开了桃花观,一路往南走,桃花岛岸边有个小码头,码头跟前听着几艘渡船,船工远远地向女道姑打招呼道:“妙元道姑,您好呀!” 原来这女道姑道号“妙元”。妙元打稽首言道:“无量天尊,李伯伯,麻烦您辛苦一趟,送我们去普陀山。” 船工李头点头道:“好嘞!诸位请上船。”众人施展轻功纵身飘落在船上。这里虽是近海,浪头却很湍急,这船工李头乃是渡海的一把好手,指挥着船工摇起木匠,乘风破浪,直奔海上佛国普陀山而去。 第六十六章 山门难入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六章山门难入 云玺等人历尽艰辛,好不容易来到桃花岛面见“南海仙姑”苗玉婵,结果向桃花观的妙元道姑一打听,原来苗老剑客被南海剑派的派主邀请到法雨寺去了。后来经过攀谈才弄清楚,原来日月神教派了个法王与南海剑派商议结盟的事儿,云玺听罢脑瓜子嗡嗡直响,心说话,倘若魔教跟南海剑派结盟,对崆峒派是大大的不利啊。于是他要求妙元道姑带着他们去法雨寺,打算阻止这两大势力的结盟。 法雨寺在普陀岛上,离着桃花岛本就不太远,众人乘船劈波斩浪,也就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普陀岛。妙元道姑带着众人弃舟登岛,径直赶奔普陀山,这普陀岛的规模要比桃花岛大了数倍,这里有镇甸和不少乡村,大街上各类商铺应有尽有,人来人往,一片繁华之景。 普陀山就在岛子中央,而法雨寺则在普陀山的后山,妙元道姑来过法雨寺,对道路十分熟悉,带着众人来到后山山脚下。众人停住脚步,齐刷刷抬头往上瞧看,真是赞叹不已,好一个法雨寺,依山取势,规模宏大,气象超凡,乍一看,还以为这寺庙漂浮在海天之上。难怪人们常说普陀山是海外佛国那,就这规模,比少林寺、金刚寺也不遑多让。法雨寺入山门依次升级,一条中轴线贯通下上,所有的殿宇建筑都在这条中轴线上。主要建筑有六殿三楼,头前第一座便是天王殿,里面供奉着四大天王,再往后是玉佛殿,这两殿之间有一个特大的院落,院落两旁便是钟鼓二楼。玉佛殿后头依次是观音殿、御碑殿、大雄宝殿、藏经楼、方丈殿。 寺庙中传来阵阵唱经声,悠然而绵长,让人听了心神安详。妙元道:“云少侠,这就是法雨寺,你们随我来。”说罢,她一马当先,拾阶而上,众人紧随其后,庙门虽然大开,但门口有五个武僧把守。为首的一个孔武有力,长得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上身是灰布僧褂,下身是蹲裆滚裤,外罩袈裟,脚踏靸鞋。妙元一看便认识,此人乃是凌空大师的弟子,排行第六,法号“心境”。 妙元来到和尚近前,打稽首道:“无量天尊,妙元见过心境师兄。”他们南海剑派之间,平辈的也都是以师兄弟相称。 心境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妙元师弟,你怎么来了?”虽然妙元是女道姑,但出于对她的尊敬,心境还是以“师弟”称之。 妙元答道:“师兄,我们桃花观来了客人,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师傅面谈,说是一刻也等不了,因此,我才带着他们来找师傅她老人家。” 心境听罢,仔细打量着妙元身后这几个人,见都是光嘴巴没胡儿的年轻人,顿时就皱起眉头了,言道:“师弟,你所说的客人,就是他们么?” 妙元点头道:“不错。” 心境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一百二十个看不起,他言道:“恕师兄无礼,一帮年轻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呀?何况这两日,咱们南海剑派有极为重要的大事,所有的当家人都在里面议事,怎能让人打扰呀?” 云玺朗声言道:“大和尚,事情是否重要,岂能以年纪来判断呀?我等从京师而来,不远万里,来早苗老剑客,自然是有要事的。” “京师?”心境大师听罢,顿觉这些人似乎有些来头,便言道:“的确够远的,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呀?” 云玺抱拳道:“在下崆峒派门人弟子,云玺是也。” 心境和尚听罢,点点头道:“哦,云玺……”他似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瞪大了眼睛瞅着云玺,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是云玺?” 云玺心道,这和尚是不是有病啊,干嘛一惊一乍的,但云玺很有涵养,仍然彬彬有礼地回道:“在下云玺,如假包换。” 心境和尚上上下下看了云玺十八眼,他万万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云玺,赫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这么年轻,就用那么大的名气,简直让人难以理解啊。 “原来是云少侠,您的侠名真是如雷贯耳,今日得见,贫僧真是三生有幸啊。”心境和尚说话很客气,实则内心里很不服气,他沉吟了片刻,言道:“云少侠,本来嘛,我不该驳您的面子,但今日我南海剑派的的确确有大事,九个当家人全都在一起开会,另外,还有极为尊贵的客人参会,因此,我师傅交代过,不允许放任何人进去叨扰。” 云玺脸色有些难看,问道:“大和尚,你说的‘大事’、‘极为尊贵的客人’分别指的什么?” 心境和尚见云玺刨根问底,顿时就有些不悦了,板着脸道:“云少侠,这是我们南海剑派内部的事儿,您是崆峒派的人,好像不应该过问吧。”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或许你们南海剑派内部的事与我们崆峒派也有莫大的干系呢?是不是日月神教派了个法王跟你们谈判来了?是不是你们要跟魔教结盟?” 心境和尚听罢脸色大变,他蹬着眼珠子,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噢!妙元师弟,是不是你说的?你可知,泄露咱们南海剑派的秘密,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妙元听罢,小脸吓得煞白,刚要开口解释,云玺抢先言道:“心境,你不要恫吓他人,我云玺以剿灭魔教为己任,对魔教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他们派人来找你们南海剑派,我自然是知晓的。日月神教可没有安好心啊!他们现在拉拢你们南海剑派,不过是利用你们而已,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面见你们南海剑派的当家人陈述厉害,还望心境和尚您能成全。” 心境凝眉冷对,冷笑了几声道:“云少侠,我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词就放你进去,日月神教怎么了?都说他们行事蛮横无理,我倒是觉得人家十分讲究礼节,过年过节,大事小情的,经常来我法雨寺走动,比起你们八大门派来,人家可仁义的多。再说了,圣教“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与我师傅志同道合,有四十多年的交情了,他会害我师傅吗?简直不可能啊。云少侠,我劝你,莫要挑拨是非,从哪来回哪去,贫僧权当没见过你。请吧。”说罢,这心境和尚就准备把云玺等人扫地出门了。 云玺心中一颤,心道:听心境和尚的语气,看来日月神教跟法雨寺关系莫逆啊,倘若法雨寺站在魔教一方,想要组织他们结盟可就难上加难啦。 孔亮顿时就火撞顶梁门了,叱道:“哎呦!大和尚,你可够损的!我们千里迢迢来找苗老剑客,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几句不冷不热的话,就把我们给打发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啊!” 心境大师咬着呀,冷笑道:“怎么?这位施主难道还要硬闯不成?” 孔亮瞪着母狗眼,咋呼道:“秃驴!你若识相的,就给老子让开,要不然,我揍你个小舅子!” 第六十七章 拳斗凶僧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七章拳斗凶僧 云玺来到法雨寺,原本以为有妙元道姑带路,应该很快能见到苗老剑客,没曾想,在寺庙门口就遇到了麻烦。心境大和尚拦在门前,不允许众人进寺。理由就是南海剑派在商议大事,不准任何人打扰,而且言语之中,似乎法雨寺跟日月神教关系莫逆,这可激怒了暴脾气的孔亮。 心境大和尚一看孔亮攥着拳头就要动手,他往后跳开一部,把袈裟闪去,叱道:“哎!丑鬼,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你也有资格见南海剑派的当家人么?贫僧既然奉命把守山门,你们若想进去,那就得露几手真功夫瞧瞧。否则,休想进寺!” 孔亮心说话,这几天没打架,拳头都痒痒,见这个凶僧蛮横无理,毫无通融之处,便跟卯上了,言道:“好!我看你就是长了一张欠揍的脸,你不是把门吗?我有一套拳法,专门是对付你这种人的!” 心境大和尚问道:“什么拳法?” 孔亮回道:“打狗拳!” 心境和尚气的火冒三丈,骂道:“你这丑鬼,胆敢辱骂贫僧,吃我一拳!”说罢,挥拳便跟孔亮斗在了一起。云玺等人则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二人打开了场子。 孔亮哪会什么“打狗拳”呀,完全是呈口舌之快,故意损心境的,他认为心境和尚是个看守大门的,能有什么真功夫呀,等两个人交上手后,不由得的大吃一惊,原来这和尚拳法刚猛凌厉,招法精奇,把孔亮逼的节节倒退。孔亮顿感压力不小,他稳住心神,把崆峒派的劈雷掌全都施展开来,渐渐地又找回了点颜面。二人你来我往,打的难解难分。 云玺仔细瞧看,忍不住暗自称赞,心境和尚使得是罗汉拳,招法扎实,应变敏锐,罗汉拳在他手里发挥的相当不错。再看师兄孔亮,一开始有轻敌之心,后来又调整过来,内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外有劈雷掌加持,也似猛虎一般,一时之间空难分伯仲。 云玺瞅了瞅日头,心中盘算道:按照妙元所言,今天下午日月神教与南海剑派结盟的事情就会敲定,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一旦双方缔结了盟书,那么一切都成了定局,再想翻盘恐怕势比登天啦。不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想到此处,云玺悄声问妙元道:“几位当家人通常在何处议事?” 妙元心里向着云玺,她用手往山顶上指了指,言道:“据我所知,他们通常在山顶的方丈殿议事。” “好!我现在就去方丈殿。”说罢,云玺突然施展出鬼影八步的轻功,径直奔着山顶略去。心境和尚跟孔亮打斗自然不能分身拦截,另外四个武僧都愣住了,其中一个武僧言道:“似乎有个人从咱们中间穿过去了。” 另一个武僧点点头,言道:“好悬是刮了一阵风儿。”四人扭头一看,好家伙,云玺都已经飞上九十九级台阶,飘飘然落在了天王殿前。四个武僧着实吓了一跳,大声疾呼道:“有贼啊!快抓贼啊!有人要闯寺啦!……” 花逢春一看,这帮和尚的嘴是真够欠的,他一晃身来到四个和尚近前,抡起巴掌给这四位没人两个大嘴巴,叱道:“咋呼什么!我看你们是贼喊捉贼!”四个和尚可不愿意了,一个个攥拳就上,四人合战花逢春。他们的武功哪是花逢春的对手啊,花逢春双臂齐摇,三下五除二便把四个和尚打翻在地,哭爹喊娘直叫唤。 这边,心境和尚正跟孔亮玩命大战那,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发现自己的师弟们都趴下了,就知道大事不妙啊,他对付孔亮本来就有点吃不消,结果这么一分心,顿时就落了下风,孔亮乘机发动猛攻,大喝道:“双拳贯耳!”心境和尚吓了一跳,赶忙缩颈藏头,哪知道孔亮根本就没使这一招,而是抬脚猛踢心境的小肚子,心境和尚发觉不对劲儿时为时已晚,虽然他尽量往后错身,但还是被孔亮的脚尖给扫了一下,他就觉得肚皮火辣辣的疼的。孔亮不等他站稳,而是乘胜追击,一连使出跺子脚、鸳鸯脚,接连发起猛攻,心境和尚可倒霉了,胸膛上、屁股上被孔亮踢了七八脚,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纵深跃过寺门,直奔山上跑去。 孔亮叱道:“哎呀,这小子挺滑头啊!想跑?没门!”他迈着罗圈腿儿,撅着屁股在后面疾追。 妙元吓得脸色煞白,口中默念无量天尊,心境师兄吃了大亏,他会不会记恨于我呀?想到此处,妙元颇为害怕。 慕容飞燕看出了她的心思,劝慰道:“妙元道姑,你莫要多想,日月神教为害武林,他们跟你们南海剑派结盟,绝没有安好心,你这是为剑派做好妙元转念一想,罢了,反正已经做了,再后悔害怕也于事无补了,于是她稳住心神,言道:“众位,咱们一起跟上去,只要见了我师傅,一切都好办。”说罢,施展轻功往上跃去,花逢春、慕容飞燕、刘彩云、莹莹姑娘也都紧随其后。 刚爬上九十九级台阶,好家伙!天王殿前打成了一片,原来孔亮追到此处,这里还有不少武僧把守那。心境和尚指挥这些武僧围攻孔亮,自己兀自往山上跑去。花逢春等人感到后,二话不说便加入了战斗。好在这些武僧武功平平,哪架得住孔亮这帮人打呀,不肖一刻钟,全都干翻在地,哎呀啊呀地叫疼。 孔亮此刻斗志大起,言道:“这帮和尚都欠揍,咱跟他们别客气,谁拦着就揍谁!”说罢,带头就往山上冲,花逢春等人紧随其后,刚冲过天王殿,顿时就傻眼了。原来,院子里有四五十个武僧,个个手拿神棍,严阵以待。前面有三个身穿袈裟的大和尚。孔亮不认识这三个大和尚,但妙元认识,他们都是凌空的得意门徒,分别是心诚、心鉴、心和,武功都在心境之上! 孔亮拔出四楞追魂锏,当空一磕当当的响,叱道:“我等有要事找你们的当家人,识相的就赶快让开,否则,小心我的追魂锏!” 心诚大和尚怒目圆睁,说道:“大胆的狂徒!这里是法雨寺,岂容你们胡作非为?师弟们!棍阵伺候!” “棍阵?”孔亮不明白,问花逢春道:“什么棍阵?”花逢春也一头雾水。 妙元解释道:“就是罗汉棍阵!十八长棍,十八短棍,内外两层,可分可合,颇为玄妙,大家可要小心啦。” 第六十八章 混战玉佛殿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八章混战玉佛殿 日月神教要和南海剑派结盟,这件事的影响非同小可!倘若这两大势力真拧成一股绳儿,对崆峒派来实在太不利了,他决定亲自赶往法雨寺,设法阻止他们结盟。可急匆匆赶到山门处,却遇到了拦路虎。双方三说两说就说茬了,孔亮是个火爆子脾气,与心境和尚大打出手。 其实,法雨寺早有防范,两大势力结盟对南海剑派来说是非同寻常的大事,法雨寺方丈、南海剑派的派主凌空大师害怕有人捣乱,因此上山的路径上布下了三道封锁线。第一道是他的六徒弟心境和尚,主要是动动嘴皮子,劝人莫上山。第二道是他的三徒弟心诚、四徒弟心鉴、五徒弟心和,这三位带着三十六个棍僧,在玉佛殿前严阵以待。谁敢硬闯,那就打家伙啦。第三道则是他的大徒弟心觉、二徒弟心悟把守,这两位武功最高,想要突破他们的防线,简直难上加难了。 鼓楼下,临时支起个凉棚,心诚、心鉴、心和三个大和尚在凉棚下品茶闲聊。在他们看来,不会有人闯山的,纵然有人来,有心境师弟在山门前劝阻,也会把人劝下山去的。因此,这三位的警惕性并不高,另外还有三十六名武僧,也都是在钟鼓楼下阴凉处休息,全然没有防备之意。突然,一道劲风扫过,众僧只觉得十分凉爽,三个大和尚眼里极佳,发现不对劲儿。 玉佛殿的门口有四个武僧,还没看清楚来者长的什么样子,就如疾风一般穿门而过。四个武僧吓得一哆嗦,赶忙张着手喊道:“有人闯山啦!你给我站住!……” 他们这么一咋呼,在鼓楼下喝茶的三个大和尚可坐不住了,三人豁然起身,蹿到玉佛殿近前,再想看追云玺,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心诚手持日月大铲急的直跺脚,叱道:“他娘的!两位师弟,别愣着啦,咱追吧!” 心鉴赶忙拉住心诚,言道:“三师兄,且慢!你听听声响,山门口肯定打起来了,看来闯山的人可不少,倘若咱追上去,后面的人怎么办?” 心诚听罢,急的满头是汗,言道:“这该如何是好?” 心和言道:“大师兄,别着急,上面还有大师兄、二师兄那,他们二人的武功远在咱们之上,有他们两人坐镇,相信那个不速之客要倒霉!咱只管把手玉佛殿,来一个抓一个,将功补过吧。” 心诚听罢觉得有道理,也只好咽下这口气,命令众武僧严阵以待。众人刚站好,就看有人从天王殿蹿了出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六师弟心境和尚。 “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大事不好,有人闯山!这帮人太厉害啦!”心境吓得面如死灰,鼻洼鬓角热汗直流。 心诚急道:“老六,你赶紧给师傅报信儿去,这里有我们挡着那。” 心境和尚听罢,转身穿过玉佛殿,直奔山顶而去。 心境刚走,孔亮、花逢春等人就赶到了,见院子里有三十多个武僧,手持神棍,严阵以待。 孔亮把四楞追魂锏在面前晃了晃,威胁道:“哎!识相的就给孔大爷让开,要不然我砸碎你们的脑袋!” “阿弥陀佛!”心诚大和尚面露凶相,兀自冷笑了几声,言道:“施主是什么人?胆敢闯我法雨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孔亮此刻为云玺担心,害怕他一个人上山会有危险,因此,心下甚是着急,没好声气地言道:“你连孔大爷都不认识,还活个什么劲儿啊?佛祖在西天还寂寞,你们仨赶紧过去赔他老人去吧!”说罢,晃动四楞追魂锏就往前冲杀。 心诚、心鉴、心和三个大和尚一看,嚯,这小子是真够蛮横的,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就要跟我们哥们动手。 “师兄,把这个丑鬼让给我啦!”心和大和尚说罢,舞动齐眉棍便跟孔亮斗在了一起。 花逢春一看,孔亮都打上了,我也不能闲着呀,他仗剑往前迈了两步,言道:“两位大和尚,我等找你们方丈有要事相商,最好你们别拦着,痛痛快快地让我们上山,将来我们必当报答,要不然,兵戎相见,可没有你们的好处。” 心诚、心鉴圆睁怒目,仔细打量花逢春,见这小伙儿长的贼帅,身高七尺五,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毛,一对细长眼,身穿一身黑布侠衣,脚踏快靴,手臂上扣着护腕,手中擎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宝剑,这宝剑清幽冷森,放着寒光,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心鉴言道:“呔!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逢春笑道:“在下乃是崆峒派门人弟子花逢春,江湖人称‘神剑仙猿’!” 心诚、心鉴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彼此对望了一眼,他们哥俩还真听说过花逢春的大名。为什么?因为这几天魔教的某位法王来到了法雨寺,向凌空大师说了很多关于云玺的事情,自然也会说到云玺的左膀右臂孔亮和花逢春,知道这两人也都不好惹啊。 心鉴恼羞成怒,质问道:“方才闯上山的人,就是云玺?” 花逢春朗声道:“不错!” 心诚怒道:“好哇!你们崆峒派竟然欺负到我们南海剑派的头上来啦!花逢春,你跟着云玺,残杀我们武林同道,干了很多缺德的事儿,你摸摸良心,不觉得有愧疚感吗?” 花逢春一怔,反问道:“大和尚,何出此言呢?我们师兄弟三人一向心怀侠义,打抱不平,多做善事,也是杀的你说我们残害武林同道,这话从何说起啊?” 心诚大和尚冷笑道:“你还想狡辩吗?我问你,‘活报应’公羊邪老剑客是不是死在你们手里的?翠华山‘无量道人’李锦堂是不是被你们害死的?据我所知,青龙岭、清风寨、蛤蟆沟,都是绿林豪杰,这些寨主们哪得罪你们了?” 花逢春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大和尚,亏您还是佛门弟子!怎么?这些人是你朋友吗?倘若是,我懒惰跟你废话,因为,臭味相投!倘若不是,我还可以解释一下。” 心鉴道:“花逢春,你先别狂,我们法雨寺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们跟这些人谈不上朋友,但‘大悲法王’德高望重,他老人家说出来的话,我们哥们就信!” “大悲法王?”花逢春不由得怔了怔,这才知道,原来魔教来南海剑派游说的人赫然是“恶面如来”悟嗔。 心诚大和尚吧月牙大铲在手中晃了晃,言道:“怎么?你承认了吧?小子!既然你来了,就休要再走,我们南海剑派与日月神教结盟,正好要杀贼祭旗,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月牙大铲“唔”的一声,直奔花逢春面门砸来。 花逢春急忙撤步闪身,舞动宝剑与心诚大和尚斗在一起,这两位武功都不简单,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尤其心诚大和尚的兵刃月牙大铲,又长又重,占着巨大优势,两个人真杀了个难解难分。 慕容飞燕一看,今天不拿出点功夫来,恐怕很难通过,尤其不知道未婚夫云玺现在怎么样了,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因此,她也拔出宝剑直奔心鉴和尚而来。心鉴和尚使的是荷叶双铲,这是一种特殊的短兵刃,每只荷叶铲长二尺半,前头是荷叶形的铲头,后面是鸡蛋粗细的铁杆把子,舞动起来呼呼挂风,真要被这荷叶铲给拍上,必然会受重伤。 心鉴和尚一看是个大闺女跟自己伸手,心里十分不爽,心说话我虽然谈不上是得道高僧吧,但自己跟随老师学武三十多年,武功颇有造诣,跟一个女流之辈交手,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因此,未曾出手时,颇有自负,心说话,我这是大材小用啊。等两个人一交手,慕容飞燕使出魔山剑法,一招分八式,出手如电,招招夺命,心鉴和尚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道:啊呀!这个大姑娘好厉害的剑招啊! 第六十九章 化敌为友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九章化敌为友 玉佛殿前,孔亮、花逢春、慕容飞燕大战心诚、心鉴、心和三个大和尚,六个人打成了三对儿。一开始,双方打的难解难分,势均力敌,可时间稍微长一点,高下立判。实力最悬殊的当属慕容飞燕与心鉴和尚,平心而论心鉴和尚可不是饭桶,他的武功要比心境高出一大截儿,但今天他面对的人可了不起,慕容飞燕位列“风云四绝”之一,魔山派派主手把手教出来的得意门徒,她尽得魔山剑法之精髓,出招发式,狠辣凶险,神鬼莫测。 心境和尚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拣了个大便宜,以为慕容飞燕一介女流,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了她,等交上手这才大吃一惊,原来慕容飞燕武功高的没边啊,还没打斗到二十个回合,自己便已是险象环生。他把荷叶双铲的绝招全都使出来了,又勉强坚持了十个回合,就见慕容飞燕剑光一闪,直刺心境和尚的咽喉,心境吓得赶忙挥舞荷叶铲抵挡,哪知慕容飞燕手腕子一沉,剑锋猛地往下削来。心境和尚吓得赶紧往后撤步,剑锋没有削中自己,他总算长吁了一口气,心道:阿弥陀佛,好险,好险。还没等他缓过神儿来,裤子便脱落了下来。他登时羞的满脸通红,双手提起裤子掉头就跑。四十来岁的人了,这个跟头栽的太暴了。 这边孔亮也有些着急了,他心想南海剑派高手如云,云玺一个人上山,说好了什么都好办,说茬了就得动手,真要动手干仗,他一个人怎么能行呢?于是,他暗下决心,心说话:大和尚,对不起啦!今天我得给你来点绝活儿!想到此处,孔亮招法猛地一变,把三十六路追魂锏的绝招——“三步打蛇”使出来了,咱前文曾经交代过,孔亮参加金刚寺辩理大会时,就曾凭着“三步打蛇”打败金鸡岭巨匪“霹雳狂风”甘豹,从而一举成名。 这一招讲究败中取胜,先卖给对方一个破绽,吸引对方抢攻,这样才能抓住对方的漏洞反击。孔亮一边打,嘴里一边唠叨着。 “哎呀,这大和尚好棒的棍法!”“我的娘啊,快把老子累虚脱啦。” 孔亮嘴上唠叨着,招法也跟着变得散乱起来,心和大和尚心下暗自高兴,以为孔亮打累了,自己反倒勇气倍增,恨不得一棍子把孔亮拍死。孔亮躲避来招时,脚下突然打滑,重心顿失,身子往后仰去。心和大和尚以为他脚底下踩空了那,真是机会难得呀,他双手捧棍跳起三尺来高,以上势下,奔着孔亮的脑袋砸来。孔亮见他上当了,腰眼猛地一较劲儿,身子本来往后仰那,突然就往前俯冲过去,他本来就很矮,又猫着腰,因此正好躲开对方的大棍,左右双锏猛击心和大和尚的膝盖骨。心和大和尚双脚刚落地,还没站稳当,就见孔亮有阴招,吓得一哆嗦,赶忙用脚尖点地双腿往后撤,这一下很是着急,双腿躲开了,上半身还前倾着那。孔亮招法不停,双锏头朝上,能戳心和大和尚的咽喉,心和一看,人家这是连环招啊,吓得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屁股往后坐,硬生生又往后撤了半步,算是有惊无险。孔亮心道:你退我进,你走我追!双脚一点地,身子跃起八尺多高,双锏并举猛击心和大和尚的脑袋。这一招来的太快,心和大和尚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他吓得面如死灰,闭目默念“阿弥陀佛”。哪知道孔亮双锏离着他的脑瓜皮儿还有寸许时,又突然收了回来,根本没下死手。 孔亮道:“大和尚,得罪啦!” 心和大和尚睁开眼睛一看,孔亮没要他的命,心中万分感激,说实话,谁愿意死啊,活着多好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施主,多谢您手下留情。” 孔亮笑道:“大和尚,我们绝不是捣乱的,南海剑派与日月神教结盟,兹事体大,关于日月神教的事儿,恐怕诸位并不完全了解,我们来,就是想把日月神教的野心和所作所为向大家说清楚,希望您别拦着,我这儿先给您鞠躬道歉啦。”说罢,孔亮还真给心和大和尚鞠了一躬。 心和大和尚顿时就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见孔亮一片至诚,他的心里就有些活泛了。转头见三师兄心诚大和尚还在跟花逢春打斗那,便喊道:“三师兄,先行住手!” 心诚大和尚赶忙收住月牙大铲,仔细瞧看,老四不知所踪,老五也已经罢手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和来到心诚近前,言道:“三师兄,我看这些人不像是坏人呐,崆峒派乃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崆峒剑侠名震天下,他们既然是崆峒派门下弟子,怎么可能会胡作非为呢?” 心诚大和尚心中一凛,言道:“老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和大和尚言道:“咱们南海剑派偏安于南海一隅,与世无争,中原武林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跟咱没什么关系,可日月神教这一年三番五次来找咱师傅,他们目的何在啊?真要是跟他们结盟,那无形之中就得罪了崆峒派、金刚寺等两大势力啊。我总觉得日月神教跟咱们结盟是利用咱南海剑派,将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大灾大难等着咱们那。我之前跟师傅进言,可无奈我位卑言轻,师傅他老人家根本听不进去,倒不如让崆峒派的弟子当面跟师傅陈述利害。” “这个……”心诚大和尚顿时就犯难了,言道:“师傅让咱们哥们在此把守,倘若把这些人放进去了,如何跟师傅交代呀?” 心和大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的三师兄啊,为了南海剑派,为了法雨寺,咱们个人受些惩罚算个什么呀。师傅他老人家想怎么处置咱都行,只盼他老人家能够听一听崆峒派的说法,然后再重新权衡利弊,考虑结不结盟,跟谁结盟的事。” 心诚大和尚听罢把月牙大铲往地板上一蹲,言道:“也罢!老五,你说的对,咱不该阻拦他们。”心和大和尚满意地点点头。 心诚大和尚转身对孔亮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孔少侠,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现在我们哥们儿都想清楚了,你们不是想见见我师傅吗?我们哥们儿带你去。有什么事儿,我们自己一力承当。随我来!”说罢,他把月牙大铲交给身旁的一个武僧,转身便往山上走去。 孔亮、花逢春等人一看,嘿,这大和尚真痛快啊,于是也在后面跟了上来。 反过头来,咱们再交代一下云玺。云玺施展鬼影八步的绝世轻功,从山门一口气跑到方丈殿前,殿前是一片大院,云玺双脚刚落地,就被心觉、心悟两个大和尚发现了。 “什么人?”心觉厉声叱问道。 云玺拱手抱拳,彬彬有礼地言道:“两位大和尚,叨扰了,在下崆峒派门人弟子云玺,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拜见凌空大师和苗老剑客。” 心觉、心悟听罢,不由得吃了一惊。 “你是谁?”心悟和尚重复地问道。 云玺再次回答道:“崆峒派弟子,云玺。” 心悟言道:“你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么?” 云玺抱拳言道:“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捧场而已,我的确是云玺。” 心觉、心悟见云玺承认了,脸色顿时就沉下来了。 心觉道:“眼下,我南海剑派的当家人正在召开十分重要的会议,云少侠,您不是我南海剑派的人,您若想见我师傅和苗老剑客,就请在散会之后吧。” 云玺言道:“此言差矣!你们南海剑派开的什么会?是不是日月神教来了个法王?你们是不是要结盟?你们结盟的目的何在?” 心觉冷笑道:“云少侠,这里是南海剑派!我们南海剑派要跟谁结盟,结盟要干什么,跟您没关系,请您自重。” 云玺笑道:“大和尚,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算啦,有些话,我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劳烦二位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崆峒派云玺前来拜山。” 心觉沉声道:“放肆!云施主,你要是不知好歹,休怪贫僧手下无情!” 第七十章 艺压当行人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章艺压当行人 南海剑派要与日月神教结盟,其实,到此刻也没有结盟,因为南海剑派的当家人意见不统一,要不然也不会连开了几天的会议,直到今天还没有散会。 云玺担心他们两方结盟,因此施展鬼影八步,一口气闯到第三关,结果被心觉、心悟两个大和尚给拦下了,双方说来说去就说茬了,这就要动手。 心觉言道:“云施主,你想进去也不难,只要你把我们哥俩打败,自然可以进去,我师傅也不会怪罪于我等。” 云玺言道:“两位大和尚,如此说来,在下要得罪了。” 心悟冷笑道:“云施主,出招吧,让我们哥们见识见识崆峒派的绝艺。” 云玺无奈,只得双掌左右一分,亮出了门户。 心觉瞅了瞅心悟,言道:“师弟,你上还是我上?” 心悟道:“师兄,对付一个毛孩子,还用得着您吗?你瞧好吧,十招之内我就让他趴在地上学狗叫。” 心觉和尚微微一笑,提醒道:“师弟,莫要轻敌,如果他没有两下子,咱四个师弟为啥拦不住他?” 心悟颇为自负,言道:“嗨,别提了,四个师弟两对饭桶,武艺不精,该着丢人现眼。我跟他们可不一样,师兄,你还是去找根绳子来,待会儿好把云玺捆起来。” 心觉道:“阿弥陀佛,好吧,我去找绳子。” 云玺听他们说话,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话,这两个和尚可够狂妄的呀,十个回合就把我揍趴下,你当你们是武圣人呢? 云玺叱道:“和尚,你也太自负了吧?来来来,让我领教一下你法雨寺的高招。”说罢,云玺这次主动出击,往前一个跨步,探右掌猛击心悟和尚的面门。心悟和尚晃着大脑壳刚说完,云玺的掌就到了眼前,吓得赶忙一个后撤步,晃动双掌使出一招“乌龙探爪”,左掌压云玺的右手腕子,右掌猛击云玺的心口。心悟掌心前吐,眼看就要打中了,结果云玺却没了踪影,真是奇哉怪哉!心悟大和尚心中暗自吃惊,心说话,这小子好快的身法啊!他藏掌在腰,身子往后转,右掌随即打出,结果又打了个空,身后也没有人!这下心悟和尚顿时就懵逼了,人呢?难不成这小子会隐身术吗? 就在此刻,心悟就觉得耳朵后面被人吹了一口热气,吓得大和尚跳了起来,腰眼暗自较劲,身子在空中急转,右手扬起当刀使,从上往下劈来,他打算一掌把云玺劈死。等他的掌刀也落下来了,云玺又不见啦。 心悟和尚顿时就冒汗了,心说话,真他娘邪门啊!这小的武功太诡异了,不会是狐仙变的吧?就在此时,他左耳朵又被吹了一口气儿,吓得他赶忙往前一个箭步,转身瞧看,还是没人!你说气人不人吧? 心悟和尚气的面红耳赤,扯着嗓子骂道:“云玺!比武打斗是凭的真本事,你要是不再不现身,我可骂你八辈祖宗啦!” 云玺“刷”的一下从他身后跳出来,笑道:“怎么?大和尚,难道我这不是真本事吗?” 心悟和尚吓得一哆嗦,嘴里很不服气地言道:“这算哪门子本事?小孩子过家家,有本事咱们一拳一脚打过!” 云玺言道:“大和尚,不是我托大,真要比功夫,你差我太多,算了吧。” 心悟和尚听罢,自尊心严重受辱,他咆哮道:“云玺!你狂!吃我一掌!” 云玺一看,这个大和尚简直欠揍啊,不给他点厉害,他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才云玺也不再谦让了,见大和尚掌到了,他也不躲闪,抬起右掌硬生生接了他一掌,就听“啪”的一声暴响,云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过他也觉得自己掌心有些发烫,心道:这心悟和尚掌力非凡,难怪他这么骄傲那。 再看心悟和尚乐子可就大了,身子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七八步远,脚底下不是太利索,左脚绊右脚,整个人摔了个仰面朝天。这时候大师兄心觉和尚乐颠颠地拿着一捆绳索走来,见此情景,他赶忙蹿到近前,抓住二师弟的胳膊就想把他拉起来。 “师弟,你怎么先躺下啦?”心觉急声问道。 “师兄,别介,断啦!”心悟面色煞白,脑门上全是汗珠子。 心觉和尚着实吃了一惊,急问道:“什么断啦?” 心悟此刻支撑着站了起来,右臂耷拉着,面色极为难堪,言道:“我的有臂抬不起来啦。” 心觉气得哇呀呀暴叫,指着云玺鼻子怒道:“云玺,这是法雨寺!你小子跑到这里来伤人,真是欺人太甚!你给纳命来吧!”说罢,双掌齐发,奔着云玺就扑过来了。 云玺本想跟他解释一下,结果这心觉还是急性子,恨不得一巴掌把云玺拍死,云玺只得施展出鬼影八步进行躲闪。心觉和尚也够意思,一口气拍出二十八掌,每一掌都是气发丹田,铆足了劲儿,结果愣是一掌也没打中,反倒把他自己累的呼哧呼哧喘粗气。 云玺言道:“行了吧?你连发二十八掌,我可一掌也没还手,算是出气了吧?咱别在此耽搁了,请两位让开一条路,我的确有要事面见凌空大师和苗老剑客。” 心觉大和尚非但没有消气,反倒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他气的浑身栗抖,点指云玺道:“姓云的,你小子太狂妄啦,还是那几句话,想见我老师不难,你得先打败我再说!”话音刚落,他脚下加力,猛然欺身到云玺近前,双掌齐舞,又是迎门三掌,猛击云玺的面门。 云玺心中顿时就恼了,心说话,这心觉是属疯狗的呀!真是越给你脸,你越不要脸!行啦,不收拾你一下,你也不老实!想到此处,云玺也不再相让,见心觉的右掌已到面前,云玺使出一招金丝缠腕,抓住他的手腕子用力一拧,左掌在他手肘处一托,就听“咔吧”一声响,心觉的整个右膀子顿时就没了气力。 心觉大吃一惊,赶忙挥左掌猛击云玺的耳掴子。云玺用相同的法子,就听“咔吧”一声响,心觉的左膀子也失去了力量,这下可倒好,两个膀子全都耷拉着,顿时就失去了战斗力。心觉心里不服气,但面对这样的情景,不服气也得服气。 这就叫艺压当行人!武艺跟年纪无关,跟辈分无关,纵然你****十岁,也未必是年轻人的对手,一旦你不是人家的对手,人家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想让你颜面扫地,就让你颜面扫地,尊严和荣辱全都在于人家的心肠好坏。 好在云玺是正人君子,他向心觉大和尚拱手抱拳道:“大和尚,实在对不住,方才我也是情急之下失了手,还望两位大和尚海涵。” 心觉、心悟面面相觑,心说话,师傅,这可不能怪我们呀,这小子武功太高,我们哥们的确拦不住人家。 云玺致歉之后,笑呵呵走到心觉面前,握住心觉的胳膊往下一拉,然后往上猛地一顶,你说奇怪不,心觉的右膀子顿时就活动自如了。云玺又用相同的法子把他的左膀子也上上了。 心觉闹了个大红脸,双手合十道:“多谢云少侠手下留情啊,贫僧方才失礼了。” 此刻,心悟也彻底没了斗志,云玺也把他的右臂给接上了。 心悟合十道:“阿弥陀佛,云少侠,当真好功夫,贫僧真是佩服的紧呐。” 心觉道:“云少侠,您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为您通禀一声。” 云玺拱手抱拳道:“多谢大和尚。” 第七十一章 老剑客收徒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一章老剑客收徒 方丈殿就在一旁的大院套里,院墙高有两丈,全是用青条石砌成的,隔音效果极好,别看云玺跟心觉、心悟动手打斗,方丈殿那边根本听不到声响。心觉大和尚转身绕过月亮门洞,进方丈殿通禀。 这时候,孔亮、花逢春、慕容飞燕等人也都赶过来了,见云玺安然无恙,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儿。 “云哥哥,你没事吧?”慕容飞燕关切地问道。 云玺摆手道:“哦,没事,不打不相识嘛。” 约莫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心觉大和尚回来了,满脸堆笑着对云玺等人道:“云少侠,我师傅凌空大师有请,诸位,都随我来吧。”说罢,他头前带路,云玺等人跟在后面,一起进了方丈殿的院子。 这院子可够阔绰的,整个院子足有七八亩地大,都是青石板铺地,院子正中有三棵参天古松,树干足有两人合围,枝叶繁茂。方丈殿坐北朝南,白墙灰瓦,古朴典雅,门前台阶有九层,台阶正前方端放着一尊特大号的方形铜鼎,目测少说也有千斤重。铜鼎里插着高高低低不少粗香,香头殷红,烟气袅袅,沁人脾胃。高香下面,日积月累,积下了厚厚的香灰。 “请进。”一个老者言道,声若铜钟一般。 云玺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要说他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方丈殿里全是南海剑派的当家人,还有日月神教的大悲法王,自己作为崆峒派的人,这就算是三方势力了。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云玺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云玺调整好心态,挺胸拔背,迈步进入大殿之中,但见大厅正座上端坐着两个大和尚,左面大和尚身材清瘦,中等身材,头上点着九个戒疤。上宽下窄的脸膛,两道大刀眉,一对杏核眼,鹰钩鼻,万字口,颔下须髯花白。身穿黄布僧衣,外罩袈裟。别看上了年纪,身子骨十分硬朗,精神矍铄。这位便是法雨寺的方丈凌空大师。 右面的是个胖大的和尚,身高九尺挂零,大秃脑袋上也有九个戒疤。上窄下宽的大长脸,两道细长眉,眉梢往上翘起,眉毛之中白得多黑的少,两个眼睛眯成一条细线,乍一看你还真分不清他到底是睁着眼呢还是闭着那,趴趴鼻子,鲶鱼嘴,嘟噜腮。脖子上挂着一串钨铁素珠,每个珠子比核桃还要打粗一圈儿,身披宽大的灰布僧衣,两个大手跟蒲扇似的。这位便是“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江湖人称“恶面如来”! 悟嗔大和尚身后垂手站着两个壮硕的和尚,长得虎头虎脑,猿背蜂腰,太阳穴鼓着,眼珠子瞪着,颇有些赳赳武夫的意思。 大厅两侧各坐着十个人,左侧第一位是一位道姑,面如凝脂,目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莺舍,不过眼角眉梢带着千层杀气,虽一语不发却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威势。这一位不是旁人,正是云玺等人千里迢迢要拜会的桃花观主“南海仙姑”苗玉婵苗老剑客。 苗玉婵往左依次是三位老和尚、三位老尼姑和两位俗家老者。老和尚分别是普济寺、仙台寺的方丈,老尼姑则是慈云庵、隐秀庵、白华庵的庵主,两位俗家老者则是定海庄、枫月庄的庄主。 右侧坐着十位老者,全都是俗家打扮,丑俊胖瘦各不相同,但个个面含凶相,身上都带着兵刃,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其实,云玺一进门,就觉得这里的气氛很诡异,双方似乎剑拔弩张,特别是道姑、尼姑和两位俗家长老,面带怒色,双眼瞅着对方直冒火。对面这十个人也都憋着劲,看样子随时就得开战。 云玺冲着众位长者拱手抱拳道:“晚辈崆峒派弟子云玺,见过各位长辈。”说罢,深施一礼。 凌空大师朗声笑道:“云少侠,免礼。来人,看座,献茶。” 旁边有准备伺候人的小和尚,赶忙给云玺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下,不一会儿又给他端来一杯茶。 云玺大大方方地呷了一口茶,凌空大师首先发问道:“云少侠,你远在北国崆峒山,千里迢迢来到我法雨寺,不知所谓何故?” 云玺言道:“晚辈受人之托,带着一位朋友和一封信,前来拜见桃花观主苗老剑客。” 苗玉婵听罢,有些意外,心说话,我跟这个云玺素不相识,他找我作甚呀。于是问道:“云少侠,我就是桃花观主苗玉婵,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云玺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苗老剑客躬身施礼道:“苗老剑客,能否借一步说话?”说罢,用手往殿外一指。 苗玉婵更是纳闷,有什么话还要背着人说呀,但她早就听过云玺的侠名,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于是跟着云玺走出殿外。 云玺从怀里把丘道爷的那两封亲笔信取了出来,双手递给苗老剑客,苗老剑客先拆了第一封信,这是丘道爷以道友的身份写给苗老剑客的,主要是说莹莹姑娘人品如何好,身世如何可怜,妄求苗老剑客收她为徒之类的话。 苗老剑客看到落款,眼眉挑了挑,但面上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然后她又拆开第二封信,这封信是丘道爷以俗家的身份给她写的,回想了他们二人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以及一些惋惜的话,苗老剑客看罢,脸颊竟似落了彩霞一般,眼睛也湿润了。望着信,她神情有些呆痴,信封里似有东西,倒出来一看,竟是一枚白玉蝉。 苗老剑客的心纵然是北极的千年冰雪,此刻看到玉蝉,顿时便融化了,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问道:“景诚他还好吗?” 云玺顿时就懵了,“景诚”是哪位呀? 苗老剑客知道自己失态了,赶忙拭去眼泪,柔声道:“丘道爷,他现在还好吗?” 云玺这才明白,原来丘道爷的俗家名字是“景诚”,“处玄”是他的入道后重新取的名字,便赶忙回道:“丘道爷身子骨硬朗,只是天龙观事务繁杂,老人家颇费心力,极少能在外走动。” 苗老剑客听罢,深深地点了点头,言道:“忙点好,忙点好呀。” 云玺赶忙朝着莹莹招了招手,莹莹早就激动地脸色潮红,她快步来到云玺和苗老剑客近前,经云玺引荐后,莹莹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给苗老剑客磕响头。 “师傅,我给您磕头啦!请您手下我吧。” 苗玉婵有些迟疑,言道:“你先别磕头,我问你,你就是莹莹吧?” 莹莹点点头,言道:“对,我就是莹莹。” 苗玉婵言道:“你的遭遇,丘道爷在信上都介绍了,我也深表同情,不过,呃,我收徒弟有个原则,你要是能做到,看在邱处玄的份上,我定当手下,若做不到,那就请另拜名师吧。” 莹莹真诚地看着苗老剑客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言道:“师傅,只要您收我做徒弟,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敢违背师傅的意思。” 苗玉婵点点头,言道:“我的徒弟必须是出家人,换言之,你必须先做道姑,再做我的徒儿,从此与红尘诀别,你可做得到么?” 莹莹听罢好似晴天打了个霹雳,她万万想不到,要她为师,自己还得先出家才行。莹莹忍不住看了看云玺,眼睛里噙满了泪花,她心里一直暗暗喜欢着云玺,只是碍于慕容飞燕而难以启齿此事,现在,自己竟然要做道姑,这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莹莹想了片刻,缓缓闭上双眼,任泪水划过脸颊,狠狠地点了点头,言道:“师傅,徒儿愿意出家,请您收下我吧。”说罢,一头磕在石板上。 苗玉婵满意地点了点头,用双手把莹莹搀起来,言道:“既入道门,当断红尘之恋,虔诚悟道,专心练功,你可记下了?” 莹莹点点头,言道:“徒儿记下了。” 苗玉婵把妙元招过来,言道:“你有三个师姐,她是我二徒弟妙元,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你还有一位大师兄妙真、三师兄妙音,等日后为师让你们相见,现在为师赐你个道家名字吧,莹莹,呃……就叫‘妙影’吧。” 莹莹破涕为笑,再次跪地磕头,感谢师傅的赐名之恩。 第七十二章 技惊四座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二章技惊四座 云玺、孔亮、花逢春等人见莹莹姑娘终于得偿所愿,都为她感到高兴。 慕容飞燕和刘彩云在为她高兴的同时,也为她感到惋惜,要说长相,莹莹姑娘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她本该有一段好姻缘的,可一旦遁入道门,从此与红尘无缘啦,终日青灯神龛,这样的生活,自己简直不敢想象。 云玺言道:“苗老剑客,请恕晚辈多嘴,南海剑派与日月神教结盟,您是怎么看的?” 苗玉婵听罢,剑眉倒竖,杏眼圆睁,哼了一声道:“什么日月神教,简直就是魔教!我南海剑派岂能自降身份,与魔教为伍?” 云玺听罢,心里这个痛快啊,心说话,只要苗老剑客反对,后面就好办多了。 孔亮竖起两个大拇指,笑呵呵赞道:“苗老剑客,您说的太对啦!难怪您被武林界尊崇为‘南北二绝’,果然是有脊梁、有胆气的大剑客,我孔亮最佩服的,就是您这样的大剑客!” 苗玉婵一看孔亮的脸,眼睛有点犯晕,好家伙,挺好个孩子,怎么长糟践了,矮矬矬的身材,大胖脑袋,大胖身子,大草包肚子,没脖子,四肢短粗,最主要的是他的脸上全是麻子,大麻子挤小麻子,小麻子爬到大麻子上头,麻子叠罗汉,哎,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位是?” 孔亮也不用旁人介绍,自己扬着麻子脸言道:“老剑客,您不知道我呀?我就是崆峒派五百年才出一个的杰出弟子,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另外,我还有个绰号叫‘坏事包’,旁人我不告诉他。” 苗玉婵听罢,被孔亮逗得掩嘴而笑,言道:“哦,原来是孔师兄,我听说过你的大名,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云玺又把花逢春、慕容飞燕、刘彩云等人一一做了介绍,本来互不相识的两伙人,顿时就成了一家人。 云玺言道:“苗老剑客,眼下,八大门派几乎全被魔教统辖,唯独我崆峒派敢于反抗,驱除魔教舵主,竖起正义大旗,广招天下正义之士,联手对抗魔教。如今,大魔头端木赢方要跟南海剑派联手,无非是想把南海剑派的人当刀使,咱可不能中了他的圈套呀。” 苗玉婵点点头,言道:“云少侠,咱们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我南海剑派向来与世无争,魔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遇到劲敌后来找我们,肯定是没安好心,我身为南海剑派的元老,岂能眼睁睁瞅着南海剑派滑入深渊呀。” 云玺赞道:“好!苗老剑客,有您这番话,我心里算是有底啦,咱现在就进去,向凌空大师陈述利弊,阻止这场结盟。” 苗玉婵口打嗨声,言道:“云少侠,你有所不知,凌空大师有意跟魔教结盟,若不是我与几个朋友一直反对,双方早就结盟啦,还会等到今天吗?你来的正是时候,要是再晚来半个时辰,估计现在我们已经诉诸武力啦。” 云玺点点头,言道:“原来如此,苗老剑客,既如此,咱就跟凌空大师讲明利害,一定要坚持到底,绝不能跟魔教结盟。” 苗玉婵道:“好,现在就进去!” 苗玉婵也是火爆的脾气,虽是女人,却巾帼不让须眉,实乃女中豪杰。 二人进来后,各自落座,云玺对凌空大师道:“大师,晚辈造访法雨寺,实在有两件事要办,第一件事已经办完了,第二件事嘛,需得跟您言讲。” 凌空大师听罢,问道:“哦?云少侠,有话就直说,我凌空洗耳恭听。” 云玺道:“我在南下的路上,就听说魔教在咱大宋国境内活动猖獗……” “放肆!”还没等云玺说完,右侧旁边的一位老者拍案而起,指着云玺的叱道:“云玺!你个小杂种,胆敢对我圣教如此无礼!看来老夫今天要开杀戒啦。” 云玺火冒三丈,刚要硬怼,就听凌空大师打圆场道:“江大侠,莫要动怒,且听云少侠把话说完。” 恶面如来悟嗔大和尚眼睛冷冷地盯着云玺瞅了一眼,然后对江九桓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让他先忍一忍。江九桓气呼呼地坐了下来,但眼珠子瞪的比铜铃还要大。其他几个长老也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随时把云玺撕成碎片。 云玺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凌空大师,魔教的所作所为,相信您即使偏居海上也该有所耳闻吧?这帮人披着宗教的外衣,残杀武林正道人士,到处抢占地盘,掠夺民脂民膏,他们所做的坏事,简直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啊!您身为南海剑派的派主,岂能跟这帮下三滥结盟呢?” 好家伙,这番话说完,就听“啪”的一声,江九桓一巴掌把桌子都拍碎了,一个箭步就蹿了上来,举掌猛击云玺的面门。他跟谁都没打招呼,脾气就是这么暴! 云玺平时比较隐忍,但要分跟谁呀,对江湖绿林道上的人,什么事儿都可以商量,唯独对魔教的人,没什么好讲的,要动手绝不留情。云玺端坐在椅子上,见江九桓晃动双掌袭来,毫不惊慌,他双掌齐发,后发先至,双掌外旋画圆圈儿,手掌翻转抓江九桓的手腕子。 江九桓是老江湖了,见势不好,不等云玺手指头掐死,屁股往后坐,双臂猛地一震,这才挣脱开来,然后双掌变拳,右拳在突袭云玺的鼻梁,左拳在下直击云玺的心窝。云玺双掌变刁手,顺势画弧,右手在上正巧刁江九桓的手腕子,左手在下恰好刁住他的左手腕儿,双手左右一分,与此同时出右脚正蹬在江九桓的胸膛上。 江九桓双脚离地,身子飞起一丈多高,就跟沙包似的飞出去一丈五六尺远。就听“噌”的一声,一道黑影追随江九桓而去,抢在他落地之前,用手托住他的腰,把这股劲道给化解掉了。要不然,非把他摔的两头冒泡不可。 江九桓惊魂甫定,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结果硬是捡回一条命,心中甚是感激,待他定睛瞧看,出手救相救的人,原来是他!他刚要感谢几句,就觉得胸腔内热血翻腾,喉头发甜,两肋发胀,这是要吐血。黑衣老者赶忙摆手示意,让他别说话,然后在探出二指在他胸前点了三处大穴,这才把气血给稳住。 江九桓那也是成了名的侠客,在云玺面前就这么几招便吃了大亏,在场的方丈、庵主、观主们无不为之侧面。法雨寺方丈凌空大师心中大惊,他万万想不到,云玺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高超老辣的招法,这小子绝不好对付。苗老剑客则心中甚是痛快,心说话,好!打的好!一脚把他那个老狗蹬死才好呐!省得他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此刻,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不动声色,稳稳当当地坐在位子上,冷眼瞅着云玺。别看他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头对云玺恨之入骨。前文咱交代过,云玺为了救出孔亮,在杭州府大闹碧云寺,掌毙碧云寺方丈悟善大师。悟善跟悟嗔是亲师兄弟,而且二人的关系至厚,就是他出面说服师兄加入日月神教,把碧云寺变成了魔教杭州分舵。其实,日月神教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副教主、圣姑、四大法王各自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碧云寺的高手,显然都是悟嗔的人。云玺把碧云寺给端窝子了,就等于在他心口上掏了一把,他能不恨云玺吗? 黑衣老者来到云玺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哼了一声道:“云玺,打人一拳需提防人一脚,这个道理你该懂吧?我朋友岂是好欺负的吗?我们圣教的名声岂容你这狂徒恣意玷污吗?” 云玺并不认识这位黑衣老者,只见他身材清瘦,细高挑,溜肩头,大长脸,斗鸡眉,三角眼,身上是短衣巾小打扮,外罩黑布侠衣,手臂上缠着乌金护手,脚下蹬着一对薄底快靴,腰里头别着一对乌金鹰爪,看上去很是精明强悍。 “前辈说的极是。恕晚辈眼拙,敢问您尊姓大名呀?” 黑衣老者冷笑道:“老夫乃是圣教圣火神卫萧东雁,江湖人称‘墨羽神雕’!” 你看过第一卷《魔起东方》吧?这位萧东雁就是魔教金鹰坛坛主萧东鹤的亲弟弟,在魔教里也算是有势力的人。单凭武功而言,他犹在萧东鹤之上,但要论名气,他就差了点。人能否扬名立万不管要看自己的本事,还要看机遇,萧东雁就没有什么好机遇,因此名气不是很大。他自己的名气不大,就对名气大的人格外不服气。今天遇到云玺了,他顿时打起了小算盘儿,心说话云玺年纪不大,名声却极大,要是把他揍趴下,一来可以向圣教主请功,二来则自己一举成名于天下,这个买卖太划算啦。 云玺想了想,还真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便笑道:“那么阁下要为江九桓出头喽?” 萧东雁厉声道:“然也!云玺,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双拳变爪扑向云玺。 第七十三章 墨羽神鹰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三章墨羽神鹰 “墨羽神鹰”萧东雁为了给好朋友江九桓找回点脸面来,也为了使自己扬名立万,突然向云玺下了黑手,只见他身形左晃右闪,好似鬼魅一般,倏忽间便欺身到了近前,左爪晃面门,引云玺的眼神,右爪猛戳云玺的眼睛,这才是实招。 萧东雁比他哥哥心更狠,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招法,而且快若闪电,他苦练鹰爪功三十多年,手指上颇有功力,比铁条还要硬三分,万一被戳中眼睛,往上猛地一提,能把你的天灵盖给掀开,往下一抠,再借着惯性往怀里一扯,能把你的脸颊生生扯下来。这招可实在够狠毒的。 云玺立掌为刀,猛地向萧东雁的二指中间削去,萧东雁眼睛极为敏锐,见杀招被破,顿时虚实斗转,右爪招法一变引云玺的眼神,左爪翻转,从下往上划弧线,直插云玺的咽喉。 云玺见招拆招,右掌追他的右爪,左手突然变鹤嘴,不等他左爪杀到,在半路上就下“嘴”了,猛戳萧东雁的左手虎口。 萧东雁手法快,云玺的手法更快,就听“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戳中萧东鹤的手腕虎口穴。萧东鹤身子一侧歪,好悬没摔倒,赶忙撤回来瞧看,虎口处肿起个大包,火辣辣的疼。 “好厉害的招法!”萧东雁忍不住赞叹道,别看是对手,遇到真正的高手,也会情不自禁为一些招法赞叹的。他曲腿微蹲,右脚在前脚尖点地,左脚在后撑住身体,双臂左右一分,来个大鹏展翅。此刻,他双眼贼亮,眼珠子转动射着摄魂夺魄的凶光,要是妇孺看到,非吓哭了不可。 云玺知道这老小子不死心,还要使出更厉害的招法,因此,自己也不敢马虎大意,眼神不错地盯着萧东雁。萧东鹤倏地窜起一丈八尺多高,双脚朝上使出金蛟剪搭住房梁,双爪朝下,随时对云玺发动攻击。 云玺仍然坐在椅子上,他可不能抬着头往上看,真要这么做,万一魔教的其他高手偷袭或者打个暗器,自己岂不是要吃亏吗?因此,他的眼睛始终看住众人,用耳朵听上面的动静。 萧东雁冲着江九桓使了个眼色,江九桓此刻已经心血平复,基本恢复了战斗力,他心领神会,一个箭步蹿到云玺近前抬脚猛踢云玺的脸,他的腿十分灵活,上来就是连环招法。云玺不与他硬碰硬,脚尖点地,椅子登时往后平移出五尺远。就在云玺往后平移的瞬间,萧东雁双脚松开,身子如箭矢般射向云玺,右爪在前,左爪在后,右爪抓云玺的咽喉,左爪抓云玺头顶。这一招才叫狠毒呐! 云玺早就听到了破风声,知道萧东雁已经袭来,正要双掌向上迎去,江九桓的杀招又至,一个就地十八滚,来到云玺近前,探双手抓住云玺的脚腕子。上下齐攻,招法又奇快无比,这个瞬间对云玺来说当真是惊险异常! 好个云玺!只见他左脚尖点地,椅子以右腿儿为轴旋转,云玺借着转动出腿,不偏不倚正好把踢中江九桓的肋下。江九桓这下可够惨的,身子跟个球似的,滚出去一丈多远,刚想挣扎着站起,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股血箭来。 云玺出脚攻击江九桓之时,萧东雁双爪也到了,云玺貌似仓促出掌,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空中倒立,椅子急转,人也随着椅子速转,这一幕把众人都看呆了。 苗老剑客很为云玺担心,但仔细瞧看,顿时便放下心来,原来云玺萧东雁并没有占得便宜,云玺左手抓住萧东雁的右爪,右手托住他的左掌心,乍一看是萧东雁占上风,实则他现在懊恼的不得了,因为他双脚离地,双手又被抓住,整个身子便不能自主。云玺眼珠儿一转,心说话,扔在大殿内,他们魔教的人肯定会出手相救,干脆我给他来个远的!等椅子转动朝着方丈殿大门时,云玺双手齐用力,猛然间把萧东雁扔出去四五丈远。 萧东雁身不由主,心中暗自懊恼却也无可奈何,他只好尽量施展轻功,身子在空中翻了三十六个跟头,最后正落在台阶下前的大铜鼎上。众人出来瞧看,不由得惊诧万分,原来这萧东雁的轻功竟然如此高妙,着实令人钦佩。 云玺依然坐着,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这份定力,让南海剑派各位当家人心中暗挑大拇指。“恶面如来”悟嗔大和尚可坐不住了,心说话,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怎么这么倒霉,萧东雁、江九桓都是圣火左铁卫中的一流高手,他们二人联手都没把云玺怎么样,这可不光是他们丢脸,就连老僧我也跟着丢脸。 悟嗔大师沉声道:“阿—弥—陀—佛!”这老和尚或许是真生气了,连念佛都要拉长音。 “云少侠,好功夫!好手段!难怪极乐法王总吃你的亏,看来所言非虚啊。云少侠,算起来,你打了我不少人呀,碧云寺悟善大师是我师兄、悟劫大师是我的师弟,这二位全都因你而死,另外,‘活报应’公羊邪,传功长老李世霄,也都间接死在你手。你刚到法雨寺,也不问青红皂白,小嘴巴巴的,使劲给我们圣教泼脏水,还把我圣火铁卫打伤,看来,你的确是个害人的精啊!” 云玺听罢眉头挑了挑,不卑不亢地言道:“怎么?打了狗主人心疼吗?你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哪个不该死?悟善、悟劫都是佛门弟子,本该吃斋念佛,多行善事,可他们反其道而行之,自甘堕落,给你们魔教当狗使,干了那么多缺德事,依我看,死了活该!至于李世霄,那他是自找的,谁让他有眼无珠,胆敢跟老前辈轩辕奏凯交手呢,真是死催的。再说眼前这两个不自重的老者,哎,你们魔教看来气数已尽呀,尽是饭桶!” 悟嗔大师听罢一眼顿时就瞪圆啦,言道:“阿弥陀佛!云玺,我看你是不想活啦!此地狭小,有种你跟我到外面去比划!” 云玺心道,你横我更横,叱道:“说走就走!”云玺起身后,大步流星就往外走。南海剑派的当家人和魔教的人也都起身往外走,凌空大师走在最后,闻听“哗啦”一声,回头瞧看,原来,云玺坐过的椅子兀自散架了。 凌空大师是何等高手,一看便知,心道:好一个云玺啊,原来椅子早就散架了,他是凭着自己的内力,硬生生将椅子的各个部件连接着,单论这份内功就比很多剑客强出不少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因此,他心里暗自为好朋友悟嗔担心起来。 众人来的院子当中,很自然地站成了三波儿,东面,以大悲法王“恶面如来”悟嗔为首,身后是他带来的十位圣火铁卫。西面,以云玺为首,后面是“南海仙姑”苗玉婵、慕容飞燕、孔亮、花逢春、妙影(莹莹)、妙元。北面,以法雨寺方丈凌空大师为首,站着十来个大和尚、老尼姑和俗家长者。 云玺首先抱拳道:“悟嗔,你打算怎么个比法?是比掌法呢还是比兵刃?不管你用什么,我云玺只一双手足矣。” 孔亮听罢,心中暗自赞叹:行!我兄弟现在说话也越来越横啦,对付魔教的爪牙就应该横,换做是我,还要问候他祖宗那。 第七十四章 生死赌斗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四章生死赌斗 悟嗔听罢,气得脸上的肥肉乱颤,心说话:云玺,你他娘的也忒狂啦!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悟嗔苦修少林绝艺六十年,大力金刚掌、达摩掌、拈花指、烈焰掌,这些绝能我都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啦,你敢跟我狂妄,真是该着你倒霉啊! “云玺,我听说你号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风云四绝’以你为首,什么‘神掌’之类的,既如此,咱就比一比掌法,也让老僧开开眼。” 云玺笑道:“行啊!你既然想开开眼,我云玺也不是吝啬之人,等会我自当把自己这点功夫都使出来,不过,我云玺向来不打没头没脑的仗,咱们动手是不是该下点赌注呢?” 悟嗔觉得新奇,言道:“咱们比武,有什么好赌的?你要是有主意,就尽管说来听听。” 云玺言道:“好!看来悟嗔大师也是个爽快人。你为什么来法雨寺,我为什么来法雨寺?还不是为了结盟嘛!老实说,你们两家结盟,我第一个就反对,咱俩比武就赌这个事儿,你若是赢了,一掌把我打趴下,哪怕一掌把我打死,你们爱结盟就结盟,我无力阻拦,自当不再干涉,倘若我侥幸赢了你,你就得放弃结盟的打算,从哪里回哪去,将来咱们魔教总坛舜源宫再会。你敢不敢赌?” 悟嗔大师听罢哈哈大笑,他中气十足,笑声之中夹着一股巨大的真力,把众人震的骨膜都疼,古松针叶扑簌簌而落。笑罢,他侧身对凌空等人双手合十道:“诸位南海剑派的朋友,你们都听到了吧?可不是我悟嗔为老不尊,以大欺小,所有的条件都是云玺提出来的,他敢划道我就敢跟着走!烦劳诸位给我们做个见证。” 凌空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云少侠,你年轻气盛,话说的未免太满了些,老衲劝您三思而后行啊,悟嗔大师乃是人中的剑客,真要动起手来,恐怕没有你的好处呀。” 云玺谢道:“多谢您的金石良言,可覆水难收呀,我既然说了这个话,就不能再收回来了,否则传扬出去,还不被江湖人笑掉大牙啊。” 苗老剑客心中也是为云玺担心,方才云玺说那些话,她也不太爱听,都说云玺谨言慎行,怎么今天说话这么横?悟嗔乃是知名剑客,武功可谓登峰造极,纵横江湖几十年鲜逢敌手,你云玺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你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跟他比斗,也不敢说一定能稳操胜券呀。 两个人把话都说绝了,各自做准备,就看“恶面如来”悟嗔把宽大的僧袍和袈裟都去掉,里面是贴身的短靠。好家伙,这悟嗔大和尚身上的肉可真够丰富的,尤其他这大肚子,跟抱着四个大西瓜似的,肚脐儿往前腆腆着,一步三颤。 云玺这边倒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他转身对孔亮、花逢春以及慕容飞燕等人交代道:“师兄,飞燕,这次比武意义非同小可,我必将全力以赴。我若赢了,则皆大欢喜,我若输了,你们万万不可为我报仇,一定要尽快离开是非之地,把这里的情况向咱师傅交代清楚,让他老人家早做防范。” 孔亮听罢,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儿,云玺向来所向无敌,对手名声再大,也都会栽在云玺手中,可这次见云玺信心明显不足,似乎未曾动手就已经有三分畏惧。 “兄弟,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什么样的高人咱没会过呀?大风大浪咱都过来了,咱还怕他个秃驴吗?” 云玺抿着嘴,点头道:“是啊,孔师兄,我还是那句话,我必会全力以赴,争取打败他。” 花逢春、刘彩云也很担心,但要论谁最担心,当然非慕容飞燕莫属了,云玺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对她说一句话。 “云玺,怎么?方才还叫嚣的欢腾,现在害怕啦?”悟嗔已然站在院子当中,见云玺还在跟朋友们说话,很是不耐烦,他恨不得立马一巴掌拍死云玺。 云玺朗声道:“大和尚,莫急,我现在就来啦。”说罢,云玺转身一个箭步落在悟嗔近前。这二位站在一处,身材对比简直有点滑稽可笑,云玺身高七尺五,身材匀称,体重也就是七十公斤左右,而悟嗔大师身高九尺挂零,身材胖大,体重足有二百公斤重。众人一看,谁胜谁负似乎都不用动手比试了。 圣火铁卫的中一人言道:“张世兄,依你看,大悲法王用几招能拍死云玺?” 那个姓张的圣火铁卫眼神不错地瞅着云玺,言道:“这小子名气很大,方才他以一敌二,身手的确不含糊,保守估计,大悲法王应该在四五十招左右,能把他揍趴下。” 另一个圣火铁卫哈哈一笑,插嘴道:“张世兄,你也太高看姓云的了,照我说,不出二十招,咱大悲法王就能取胜。” 圣火铁卫对大悲法王取胜的事儿信心满满,其实,就连南海剑派的众位当家人也都认定悟嗔必胜,云玺必败,几乎不会有意外。 云玺和悟嗔四目相对,在院子当中来回走动了三圈儿,他们二人就跟老虎一般,瞅着猎物,一步一步地走着,一步一步地酝酿杀机。三圈儿过后,悟嗔见云玺还不出手,这老和尚可有些着急了,心说话,强者恒强,不管先动手还是后动手,我都比云玺要胜强很多,干脆我不跟你耗着了。想到此处,悟嗔双掌一翻,使出少林大力金刚掌,右掌奔着云玺的面门就砸。云玺见悟嗔发招,急忙使出昆仑金刚掌还招。 好家伙,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对上了昆仑派的金刚掌,两者都是金刚掌,却有各自的特点。少林派的武功尤其注重硬功、外功,讲究的是硬桥硬马,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身子骨才是练武的根基,因此少林派的高僧,往往都练就了铜打铁铸的身体。大力金刚掌在这些高大威猛的僧人手中,尽显阳刚威猛之力,一巴掌下去有击石如粉的惊人掌力。人的骨头能有多大的耐受力啊,只要被他的巴掌碰上,就得骨断筋折。 昆仑派的金刚掌与少林派颇有渊源,据说一百年之前,昆仑派有位武学奇才,武功大成后,去少林派找高手切磋武艺,一连打败了三位高僧,少林寺方丈觉得此事有辱少林的威名,因此他亲自出马,凭着大力金刚掌与昆仑高手大战三百多个回合,终于将他打败。 后来,这位昆仑派的武学奇才回到昆仑山后便闭关反思,整天琢磨自己与少林方丈交手的具体招法,终于让他悟出了大力金刚掌的路数,但昆仑派毕竟是道家玄门,练武练气都是从道家法门入手,于是,他把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的招法与道家的阴柔功夫相结合,再配合道家玄功练真气,终于创了自己的昆仑金刚掌。 等他兴冲冲出关,打算去少林寺找方丈比武时,这才发现,恍然间已过去了十个春秋,而那个打败自己的少林方丈早已圆寂多年。好在这位武学奇才把昆仑金刚掌传给了昆仑派的后继掌门,传到段天涯已经是第三辈儿人了。 按理说,昆仑金刚掌要胜过少林大力金刚掌,但云玺练的是速成的,段天涯只教了他基本套路和掌法,还有诸多变化并未给他一一讲透,因此,云玺的昆仑金刚掌远未达到它真正巅峰的威力。 云玺与悟嗔大师眨眼间便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两个人互不相让,云玺脚下使出鬼影八步,这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遇到劲敌,鬼影八步往往能给自己制造出制敌良机。哪曾想,这悟嗔大和尚身材虽然肥大,动作却比猿猴还要快上一倍,身法脚法手法均堪称上上乘。单论速度,二人真是平分秋色!如此以来,云玺的鬼影八步就占不到便宜啦。再看掌法,悟嗔的大力金刚掌当真刚猛异常,掌风强劲,招法狠辣,一掌拍来简直有排山倒海之势。云玺把昆仑金刚掌的绝招都使出来,饶是如此,也渐渐落了下风。 第七十五章 棋逢对手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五章棋逢对手 云玺与“恶面如来”悟嗔决斗于法雨寺方丈殿前,这场打斗非比寻常,意义十分重大,云玺若能取胜,就能阻止日月神教与南海剑派结盟,若是败了,只能眼睁睁瞅着两家结盟,这样崆峒派可就倒霉了。 云玺一边打着一边偷眼观瞧,只见“恶面如来”悟嗔的大力金刚掌招法霸气十足,横推竖劈,呼呼带风,招法不但刚猛狠辣而且还变化多端,一掌下来竟然带着****种变招。只要稍微判断失误,就会中招。他的大巴掌可厉害的很,稍微让他扫上点,就得骨断筋折。别看悟嗔身高体胖,身法脚法手法比猿猴还要快的多,四百多斤重的肉坨,运转起来,简直像个小山在眼前闪烁横飞。云玺使出鬼影八步,也实在脱离不开他的“群山环绕”。 悟嗔也为之一惊,说实话,一开始悟嗔还真没把云玺当盘菜。他认为云玺有如今的名气,多半是江湖上的人拍马屁造成的,有夸大其实的成分。真正的高手要内外兼修,不光招法精妙,还要有深厚的内功基础。而云玺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要说武功套路、招法嘛,只要下苦功夫勤加练习,再有高人从旁点播,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平,但内功修为可不行,内功需得长年累月坚持不懈的修炼,一点一点的积攒,积少成多,光筑基就得好几年的光景。打通了任督二脉、奇经八脉才能称得上高手,而这一步少说也得有三四十年的筑基、养气才行。从年龄上看,云玺显然在内功上有欠缺。 可打着打着,悟嗔发现,哎呦!云玺这小子内力充沛,掌法刚柔相济,招法十分老练,身法手法更是快如鬼魅,难怪这小子能成名,果然不简单,看来,我还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要不然老僧就得当众出丑。 南海剑派的各位当家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瞅着,凌空大师暗自称奇:好!这两位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二人时而云玺主动进攻,把悟嗔逼得倒退数步,时而悟嗔主动猛攻,云玺被迫防守躲闪,真像是两团白雾,在院子里忽左就右,忽上忽下,而且两人内功都深不可测,掌风到处,激荡的树叶飘零、砂砾飞扬。 悟嗔带来的十个圣火铁卫也都看傻眼了,方才还以为悟嗔能轻轻松松把云玺揍趴下,现在一看,我的娘啊,这云玺也太厉害了,看来悟嗔不拼尽全力,是很难占到便宜的。这些人方才的那股子自信,顿时就散去了,转而为悟嗔担心起来。 慕容飞燕紧张的手心直冒汗,见大和尚悟嗔的大力金刚掌如此霸道凌厉,不由得为云哥哥担心不已。孔亮和花逢春也都惴惴不安,他们二人一直跟随在云玺左右,见云玺会斗过不少武林高手,还从来没见过云玺如此卖力的时候,这个“恶面如来”的武功果然太厉害啦。要是从场面上看,云玺与悟嗔的胜算得四六分,云玺占四,悟嗔占六,悟嗔主动进攻,而且招法刚猛无敌,云玺被动防守,防中有攻,但气势上要比悟嗔弱了些。 眨眼间,二人就斗了一百六十多个回合,仍然难分胜负,突然,就见大和尚使出一招“排山倒海”,双臂齐摇,掌影如山,直奔云玺迎面打来,看似一掌实则是几十掌,一掌压着一掌,内力不断加强,真有气吞万里之势!云玺见势不好,赶忙施展鬼影八步,身形飘忽,躲出去一丈多远,不偏不倚正落在铜鼎跟前。悟嗔不依不饶,晃动双掌又向云玺扑来。 云玺情知无论是武功招法还是打斗经验,自己均落了下风,怎么办呢?他一眼就瞧见了铜鼎,顿时有了主意,心中暗道:鼎兄啊鼎兄,实在对不住啦!他打定主意,扎住马步,双手抓住铜鼎,猛然举起,奔着悟嗔抛了过去。 这大鼎本来就重逾千斤,被云玺这么狠劲一抛,大铜鼎借着惯性直奔悟嗔砸去。悟嗔经验丰富,这要是砸下来,一两惯一斤,少数也有万斤重啊!他赶忙扎住马步,运用丹田之力,双掌齐发,就听“当”的一声巨响,竟然靠真力把铜鼎给顶了回来。 云玺见势不妙,真要是铜鼎飞回来,接着惯性的加力,那重量自己恐怕承受不住,因此,他抢先发力,气运丹田,双掌齐发,真力猛然扑奔大铜鼎打去,又是“当”的一声,大铜鼎竟悬浮在二人之间,来回“摆渡”。 到了此刻,双方拼的是内力!苗老剑客看罢,惊诧万分,她知道悟嗔大师少说也有六十多年的内力修为,而云玺年纪轻轻,内力必然不足,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果不其然,两个人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云玺的额头上见了细汗,双臂微微颤抖,很显然是内力不济,反观悟嗔大和尚拧眉怒目,身如钢铁,双臂稳稳当当的,正催动体内真气把大铜鼎逼近云玺。 慕容飞燕、孔亮、花逢春等人看罢,急的干跺脚,真恨不得跳过去,帮云玺一把,可比武之前说的明白,这是云玺和悟嗔两个人的比斗,旁人不得插手,插手帮忙就算认输。虽然他们几个没有动手打斗,但也都急的浑身冒汗。 又过了一会儿,大铜鼎不住地移动,离着云玺越来越近,而云玺脸色煞白,手臂上的肌肉不住地颤抖,脚下的青石板竟然被硬生生踩碎,前心后背都湿透啦,似乎有真气耗尽的危险。不过,熟悉云玺的人,都知道这小子脾气最犟了,天生就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即便眼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他仍然不放弃。他深吸一口气,舌抵上牙膛,再次调动体内真气,奇经八脉中的真气全部涌到掌心,只见大铜鼎又慢悠悠地往“恶面如来”悟嗔那边飘去。 悟嗔以为,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儿就能把云玺斗败,未曾想云玺竟然又把大鼎给推回来了,而且内力相当强悍,悟嗔暗自赞道:行啊,云玺真了不起!可惜啊,可惜你还毛嫩了些,遇到了我,要说比拼内力,老僧怕过谁呀?另外,可惜咱们不是朋友是仇敌,我虽然有点欣赏你,但此时此刻,我可不能给你留情。 想到此处,老和尚云玺使出达摩老祖易筋经的高深内力,双臂一颤,内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再次拍向铜鼎,铜鼎又再次逼近云玺。二人谁都不肯认输,因此形成了拉锯战。 突然,云玺就觉得丹田气海之中生出两股极为强悍的内力,这两股内力同时产生,然后迅速地缠斗在一起,在云玺的体内穴道经脉中,到处乱窜。只见云玺突然前胸鼓起个大包,把孔亮、花逢春等人吓了一跳,但大包倏忽间又消失了。众人刚把心放下,突然云玺后背上有拱起个大包,众人忍不住“啊”了一声,还没等大家说话,那大包有消失啦。就这样,一会儿这冒出个包,一会儿那冒出包,一会儿左半身如寒冰附体、右半身如热火炙烤,一会儿又反转过来,云玺的身子竟成了两股真气厮杀的战场。 云玺心中暗自叫苦,原本自己内力充盈时还能克制住冰灵菇和赤莽朱丹所形成至阴至阳两股霸道的真力,现在自己与悟嗔比拼内力,消耗太甚,这两股霸道的真力失去控制,破茧而出。云玺此刻真是难上加难,险中有险,面前,要对付强敌悟嗔大和尚,体内又被这两股霸真气捣乱,汗珠如豆般扑簌簌滴了下来。 第七十六章 赢的代价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六章赢的代价 犹豫隔着大铜鼎,悟嗔大和尚并没有看到云玺身体上的奇异变化,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云玺的内力再不断地消减,他心中暗喜,云玺啊云玺,看来你的真气就要耗尽了,休怪老僧意狠心毒,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跟我们圣教作对呢?想到此处,悟嗔大和尚猛然间一跺脚,再次催动丹田气海的真力,猛然间向铜鼎推去。 孔亮等人一看,知道大势已去,赶忙闭上眼睛,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家兄弟被大鼎砸飞的惨状,慕容飞燕“仓啷”一声拔出长剑,脚尖点住地,这就要跳过去帮兵助阵。 云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后仰,手臂也由直变曲了,眼看他支撑不住了,大家都认为云玺完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云玺突然间胸膛颤中心鼓起个大包,大包转瞬间一分为二,分别冲向两臂,继而猛冲到掌心。就听“当”的一声巨响,把众人震的耳膜嗡嗡作响。再看奇迹出现了,大铜鼎被两股巨大的真力催动,奔着悟嗔大和尚就砸去了,悟嗔大和尚吃惊非常,脑门子上青筋暴起,热汗直淌,见大鼎直奔自己扑来,再想积攒内力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大铜鼎硬生生撞在悟嗔的双掌上,把悟嗔撞飞出去两丈多远,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摔了个仰面朝天。 这个结果真是大出众人意料啊,“恶面如来”悟嗔大和尚在武林界身份极高,打遍天下无敌手,结果竟然败给了年轻后生云玺,这上哪说理去?众人不由得再次仔细打量云玺,实在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内力,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啊! 此刻,云玺浑身栗抖,鼻孔竟然流出了血。 慕容飞燕第一个跃到云玺身边,左手挽住云玺的手臂,右手掏出手绢给云玺擦血。其实,这是表象,慕容飞燕那也是“风云四绝”之一啊,她早已看出来,云玺已经真气耗尽,身子根本就站不住了,她挽住手臂是假,扶着他,不让他倒下去才是真。云玺一旦倒下去,他拼了性命拿下的胜利就得拱手让人。 孔亮、花逢春也都欢呼雀跃地跑过来,不住地赞扬云玺。 “恶面如来”悟嗔大和尚可不好受,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败给一个毛头小子,而且自己还受了严重的内伤。圣火铁卫全都吓傻啦,足有三秒钟没反应过来,直到“墨羽神鹰”萧东雁扑过去,这些人才缓过神儿来,全都过去搭把手扶人。 悟嗔脸色黑沉沉的,嘴角上竟然流了不少血,在众人的搀扶下,他这才站起身来,见云玺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心里是既佩服又恼恨。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云玺,好样子的,我悟嗔纵横江湖几十年,就没服过几个人,今天老僧算是服了你。不过,这笔账咱先记下,等日后老僧恢复了内力,咱再选良辰吉日比斗。” 云玺使出全力,拱手抱拳道:“多谢悟嗔大师承让,将来咱还有碰面的机会,至于比武,晚辈悉听尊便。” 悟嗔大师点点头,言道:“好!咱就说定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悟嗔转身向法雨寺方丈凌空大师施礼道:“凌空大师,我跟云玺有言在先,既然我输了,咱们两家结盟的事儿,就此作罢。我回去向圣教主禀明,一切后果,老僧一力承担。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圣火铁卫们恶狠狠地盯着云玺瞅了好一阵子,见悟嗔走远,这才赶上去,一起离开了法雨寺。 魔教的人刚下山,云玺双膝一软,眼皮一翻,登时就昏死过去了。众人皆是一惊,赶忙围拢上来瞧看。“南海仙姑”苗玉婵有半仙之体,她蹲下身子给云玺把脉,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松开手,面色凝重,摇头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慕容飞燕听罢,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一把抱住苗老剑客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苗老剑客,云玺他怎么样?他不会有事吧?” 苗玉婵心情也很沉重,言道:“云少侠体内真气耗尽,而且经脉……,呃……” 苗老剑客越是吞吞吐吐,慕容飞燕、孔亮、花逢春等人就越是着急。慕容飞燕追问道:“苗老剑客,您快说啊,云玺他到底怎么样?” 苗老剑客狠下心肠,言道:“贫道如实告诉你们吧,云少侠真气耗尽,经脉尽断,功力散尽,恐怕活不成了。” 慕容飞燕听罢顿时就瘫软在地,把刘彩云吓了一跳,赶忙扶着她,慕容飞燕万万也想不到,云玺为了阻止日月神教和南海剑派结盟,所付出的代价竟然这么大。他这么年轻,他的大仇还未报,有那么事等着他去做,……,她不忍再想下去,眼泪已扑簌簌而下。 “什么?”孔亮听罢惊的脑瓜子嗡嗡作响,“我兄弟他不能死啊!他是大大的好人呐!苗老剑客,您是‘南海仙姑’,都说您有半仙之体,是活神仙,您可得想想办法,我兄弟不能死啊。我给您跪下磕头啦。”孔亮哭着,跪在地上给苗老剑客“咚咚咚”磕响头。 花逢春、刘彩云、妙影(莹莹)等人也都哭了,他们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也都齐刷刷跪在苗玉婵面前磕头,苦苦哀求,希望苗老剑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挽救云玺。 苗玉婵赶忙把众人搀扶起来,言道:“你们不必如此,贫道自当全力救治云少侠。哎,人的命运,早已天定,万法自然,不可强求啊。贫道或可能救他不死,不过,呃……” 妙元见师傅今天格外婆婆妈妈,便催道:“师傅,您有话就直说吧,看把众人都急成什么样了。”说罢,自知自己冒失了,赶忙低着头跪着,不再多嘴。 苗老剑客言道:“好吧,即便我能救他不死,恐怕他也会成为废人一个,从此要退出武林了。” 慕容飞燕听罢,方才沉重的心稍稍缓解了些,转念想到:只要云哥哥不死,即便他不能再练武,这样也是好的。我会陪着他远离江湖,找个僻静的地方隐居,做一对平凡的农家夫妇,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这又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苗老剑客转身对凌空大师言道:“派主,麻烦您准备一副二人抬,我要将云少侠带回桃花观去。” 凌空大师怔了一下,眉头紧锁,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苗老剑客,云少侠是在我法雨寺受的伤,理应由我法雨寺为他诊治,何况他伤的太重,海上行舟多有颠簸,只怕云少侠支撑不住吧?” 苗老剑客打稽首道:“无量天尊,多谢派主的好意,有我苗玉婵在,保他的性命还是有把握的。”说罢,她从袖筒里摸出一颗乌黑的药丸,让妙元给云玺喂下。 苗老剑客对凌空言道:“云少侠服下的是九转回魂丹,不管他伤得多重,只要服下此丹,三天之内绝不会断气的。派主,若要把云玺救活,所需的草药种类繁多,有几味是十分罕见的,我桃花观内草药甚多,治疗起来会比较方便些。” 其实,苗老剑客并不信任凌空大师,毕竟他跟“恶面如来”悟嗔交情匪浅,二人早有勾结,另外,其他几个当家人也有心跟魔教结盟,在利益面前,都变得十分贪婪,万一这些人对云玺下毒手,那可就遭了,还是自己的桃花观最安全。 苗老剑客是女人,女人的心最细致。 凌空大师听罢,便也不再强留,吩咐弟子准备二人抬,帮着把云玺安置好。孔亮和花逢春一前一后,抬着云玺跟随苗老剑客下了山,直奔桃花观赶去。 定海庄、枫月庄的两位庄主也带着手下人,返回各自的地盘儿。 凌空大师看了看左右,见剩下的几个当家人,都跟自己是一条心,于是手捻须髯道:“诸位,看来结盟事儿,我们还得好好商议一下。” 众人也都点头称是,认为派主说的有道理。 第七十七章 疗伤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七章疗伤 一行人坐上船后,乘风破浪直奔桃花岛而来。 苗老剑客坐在船头,心事重重,她发觉凌空变了,变得野心勃勃,变得心怀叵测,变的难以捉。其实日月神教与南海剑派结盟的事,从表面上看是日月神教主动找上门来,实则凌空在暗地之中没少跟日月神教来往,何况他跟“恶面如来”悟嗔大和尚是口盟的把兄弟。凌空自从成为南海剑派的派主之后,多次表达过要涉足中原武林,为南海剑派赢得一席之地。如此看来,凌空极有可能想利用与日月神教的结盟,来搅动整个江湖的势力版图。 眼下云玺身受重伤,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虞,如果凌空为了向日月神教表达诚意,他会不会对云玺下毒手呢?想到此处,苗老剑客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方才凌空有意留云玺在法雨寺治伤,可他的表情似有些古怪,看来他没安好心呐。 “船头,劳烦您加快行船,越快越好!”苗老剑客催促道。 众人听罢,心中大惑不解。妙元仗着胆子问道:“师傅,云少侠受伤太重,船越快,就会越颠簸,您……” 苗老剑客严肃地说道:“他死不了,我们要尽快回到桃花岛,在此耽搁一刻,便有无穷风险。”妙元听罢更是不解,问道:“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苗老剑客转脸看妙元,却发现众人都疑惑不解地瞅着自己,便叹息道:“哎,你们有所不知,凌空为人十分阴险,他其实早就想跟魔教结盟了,好不容易盼到今日,却被云少侠给搅黄了,他能不恼怒吗?我担心他会撕下伪善的面具,带领他的同党和法雨寺的武僧追来,到时候,咱们可不好应对啊。” 孔亮点头道:“对!苗老剑客所虑极是,方才在山上,凌空阴着脸,显然对咱们搅黄结盟的事耿耿于怀。” 经孔亮这么一说,众人仔细回忆方才的情景,才知孔亮所说不假,众人如芒在背,此刻再沉不住气,有的干脆亲自划桨,渡船如箭一般直奔桃花岛飞驰而去。 等回了桃花观,苗老剑客令人关闭大门,谢绝一切香客,然后急招弟子集合,向她们做了交代,等这些防范措施都部署完了,她这才来到孔亮近前,言道:“孔少侠,为了以防万一,咱不能把云少侠安置在观内。” 孔亮不明白,急问道:“那苗老剑客,您的意思是?” 苗玉婵言道:“桃花观往西走,是一片丘陵,丘陵之中有一座荒废多年的土地庙,平常很少有人去,在那里给他治伤最为安全。” 孔亮赞道:“苗老剑客,您真高明!我服了您了。” 苗老剑客把桃花观交给大弟子妙真、三弟子妙音主持,让二弟子妙元准备好治伤用的药品,带着孔亮等人悄悄从桃花观后门出去,一直往西走。走了半个多时辰,眼前果然是一大片丘陵,漫圆形的小山丘,一座挨着一座,绵延数里,丘陵上草木繁盛,海风呼啸,灌木摇曳。 苗老剑客引着众人在丘陵之中转来转去,终于绕过一个山谷,眼前的小山的半山腰处果真有座庙宇。等来的近前一看,四周的院墙早已坍塌,好在庙宇还在,孔亮进去打探了一番,里面总共三间房,中间供着土地公公、土地奶奶的塑像,由于年代久远,塑像斑驳起皮,身全是厚厚的尘土。东西两间是休息室,里面有床和椅子,全是用实木打造的,虽然年头不短了,好在还能用。 众人一起动手,把东西两间厢房打扫干净,把云玺安置在东厢房。 苗老剑客言道:“诸位,现在到了紧要关头,要想把云少侠救活,仅凭服用灵丹妙药还远远不够,贫道先要对云少侠银针刺穴,把淤积在穴位中的气血放出,然后再施展玄功心法,将我的真气持续不断地灌输到云少侠的体内,先要帮他在丹田气海之中筑基养元,然后才能帮他延展筋脉,待筋脉断口重新愈合,云少侠方能保住性命。” 慕容飞燕问道:“这需要多长时间?” 苗老剑客言道:“少说也得三天三夜。我给云少侠疗伤之时,千万不可被人打扰,否则,不但救不了云少侠,就连贫道也性命堪忧,你们要全力做好戒备,明白吗?”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要救云玺,要承担如此大的风险,因此对苗老剑客便更加崇敬了。 孔亮把剩余的人都叫出来,言道:“我说各位,咱可不能干站着,苗老剑客说的明白,在这三天三夜期间,决不能让人打扰,否则不管咱救不活咱兄弟,还得把苗老剑客给搭进去,我刚才想了想,咱们正好四个人,分成两组,负责警戒。你们觉得呢?” 花逢春言道:“师兄,你说的很对,这里你年纪最大,你来安排吧。” 孔亮转着母狗眼,想了想,言道:“这样吧,谁让我们是男人呢,我和花逢春负责值夜班,飞燕妹妹和彩云妹妹值白班。遇到事情,不要着急,先通知我们一声再做打算,明白吗?” 三人听罢齐刷刷点头称是。 苗老剑客对两个徒弟言道:“妙元,妙影,你们二人要配制还阳金丹一十八颗,分别在子时、辰时、申时,同时为我和云少侠服下一粒,千万不得耽搁,明白吗?” 妙元、妙影领命,好在来时已把所需的药材全都带齐了,配制起来并不是难事。妙元跟苗老剑客多年,武功上未能学得三成,可配药炼丹之术却学了个八成,这也是苗老剑客把她带来的原因所在。 妙影则一边给师姐打下手,一边跟着学习。她本是翠华山的千金大小姐,平时不是舞刀弄剑便是学些刺绣,从未接触过配药、炼丹,因此,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草药、器皿颇为好奇,她每拿一样药草便会问名字,药效,要下多少斤两。 苗老剑客让妙元、妙影将云玺的衣服全部脱去,二人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他们都是黄花大闺女,还从来没给男人脱过衣服。 苗老剑客把脸一沉,言道:“救人要紧,赶紧动手,再脱下去,对云少侠极为不利。” 二人只好羞答答来到床前,替云玺宽衣解带,然后羞答答地向师傅复命。 苗老剑客看罢,气得眼眉都立起来了,言道:“哎,把内裤也脱去,难道要让为师亲自动手吗?” 二人听罢真是羞臊的抬不起头,还是妙影(莹莹)更勇敢一些,为了让师傅尽快给云哥哥治伤,她也豁出去了,来到云玺跟前,闭着眼睛把云玺的内裤也脱掉了。 现在云玺浑身上下赤条条,连个树叶都没有。再看这两个小姑娘,娇羞地从脸红到脖子跟儿,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手都有些发抖。 其实,这也不能怨妙元、妙影,她们生活在大宋年间,那时候受封建礼教管束甚严,即便是江湖儿女也概莫能外呀。要是黄花大闺女给小伙子脱衣服,按理说,就得嫁给小伙儿才行。 慕容飞燕、刘彩云来到丘陵入口附近,旁边有座丘陵高有二十来丈,上面草木繁盛,二人施展轻功跃上丘陵,隐藏在树后往外面瞧看,但见蓝天碧野,海鸟盘旋,野兔奔跑,连半个人影也见不着。 “飞燕妹妹,你说凌空会派人追杀云哥哥吗?”刘彩云问道。 慕容飞燕思忖了片刻,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彩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言道:“如果凌空想杀云玺,必然会派人攻进桃花观,那桃花观的道姑们岂不处在危险之地?” 慕容飞燕听罢心里一颤,言道:“对啊!咱们转移了,可她们还在坚守桃花观,如果真有杀手到,她们……”慕容飞燕不敢往下想,更不忍说下去。 彩云见慕容飞燕脸紧要嘴唇,知道她心中甚是担心,便劝慰道:“妹妹,或许她们没事的,凌空要杀的是云哥哥,只要云哥哥不在桃花观,我想他们都是南海剑派的人,不会因此大动干戈的。” 慕容飞燕心情沉重,她点了点头,言道:“但愿如此。” 第七十八章 来横的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八章来横的 话分两头,苗玉婵带着云玺走后,法雨寺方丈凌空大师大发雷霆,心里似有上万头草泥马在奔腾,他二话不说,把心觉、心悟、心诚、心鉴、心和、心境等六大弟子叫到跟前,挨个扇嘴巴子,一边扇,一边怒斥“没有的东西”!埋怨这他们没能拦住云玺上山,结果导致两大势力结盟的大事被云玺给搅黄了。 这六大弟子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心说话,云玺的武功太高了,别说是我们了,就连“恶面如来”悟嗔大师也被云玺打败了,我们算个几呀?跟云玺交手,那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自讨没趣啊。但他们几个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是一个劲儿的认错自责。 凌风大师劝道:“方丈师兄,别在打了,我看六个徒侄也尽力了,云玺的武功你我也都见识过了,他们几个就算捆在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凌空大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珠子呼哧呼哧喘粗气,过了好一阵子,这才恨恨地道:“师弟,难不成,咱就咽下这口气吗?苗玉婵和云玺着实可恨!若不是苗玉婵竭力反对,咱们跟日月神教早就结盟了,何苦拖到现在?最后关头,眼看咱们就要成功了,却突然蹦出来个云玺!他娘的,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凌风大师心里也对苗玉婵、云玺不满,言道:“方丈师兄,以我看,结盟的事儿还有戏,诸位也都看到了,云玺虽然侥幸赢了悟嗔大师,可他自己也完了,真气散尽,经脉尽断,纵然不死也是废人一个呀。我听说,日月神教教主最想铲除的人就是云玺,只要咱们把云玺的脑袋先给端木赢方,咱们两家结盟的事儿还不是板上钉钉呀。” 凌空听罢是又高兴,又无奈,言道:“师弟,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别忘了,有‘南海仙姑’苗玉婵在,咱可不好下手啊。这个老道姑武功深不可测,在江湖上素有‘南绝剑’之称,就连我都没把握赢得了她呀。” 凌风笑道:“方丈师兄,我焉能不知苗玉婵的厉害,可您想啊,要想救治云玺,就得给他输入真气,您猜一猜,谁会他输入呢?” 凌空听罢恍然大悟,兴奋地叫道:“对啊!师弟,真有你的!看来,咱们不但能杀掉云玺,还能顺带把苗玉婵也一并铲除掉。” 两个人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凌风建议道:“方丈师兄,我估摸着他们回到桃花观就会立刻对云玺着手施救,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得派人去把他们干掉。” 凌空很是赞同,言道:“好!师弟,这件事事关重大,务必一举成功啊,你看派谁去合适?” 凌风主动请缨,言道:“师兄,我亲自出马,另外把您的六个宝贝徒弟借我一用,不知你舍得么?” 凌空哈哈一笑,言道:“师弟说的哪里话,他们六个你随便使,要是不听话,你替我清理门户!”说罢,又转身对六大弟子言道:“这才行动,为师让你们戴罪立功,倘若失手,二罪并罚,小心你们的脑袋!” 六个徒弟方才被老师一顿臭骂和巴掌伺候,心里早就不爽了,他们都迁怒于云玺等人,一听有机会去立功恕罪,个个擦拳磨掌,准备大干一场。 这凌风大师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出家之前本就是海盗头子,手下有一百多号亡命徒,他本人的武功很厉害,专门在海上打家劫舍,后来胆子越来越肥,竟然敢向官家的船下手,朝廷震怒,下令缉拿追捕,后来双方在海上展开激战。海盗都是乌合之众,在朝廷水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败逃的过程中又遇到了海啸,结果这群海盗全都葬身海底。凌空该着命大,被海浪吹到了普陀岛被凌空救下,从此削发为僧,跟随凌空左右拱起差遣。 凌风领命后可没闲着,光他们七个人,总觉得不保险,因此,又在自己的徒弟之中精挑细选出十个人,干刺杀的事儿,能光明正大的去吗?凌风让众人统一换上了夜行衣,然后又赶制了头套,头套一面有四个窟窿,眼睛、鼻子、嘴全能露出来,但样貌你可辨不出谁来。另外,兵器也得换,不能使棍,改用单刀。其实法雨寺的武功很庞杂,棍法、刀法、剑法、铲法样样都有,因此,这些和尚的刀法也不赖。 这伙儿乘着大船急匆匆赶到桃花岛,没敢在码头靠岸,而是绕到人烟稀少的岸边上岸,然后在野草地里施展开轻功,十七条身影如同黑蛇般逶迤潜行。 桃花岛本就不大,桃花山更是特别显眼,这些人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桃花观大门前。但见大门紧闭,旁边悬着一块木板,木板有字。 “弊观有事,近几日恕不接待香客。” 凌风冷笑了一声,心说话,好!看样子苗玉婵定然在给云玺治伤,她怕外人打扰,这才闭门谢客的。 他令人把头套都套好,心境和尚来到门前,用手使劲推了推,结果没推动,他把刀叼在嘴里,双掌齐用力,“啪”,还是没能把门推开。他上哪推得动呀,大门上了三道门栓,门栓都是都粗厚结实的木板,另外还有一根圆木斜抵住大门,无论你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心境恼羞成怒,对着大门“咣咣咣”猛踹了几脚,只觉得自己脚后跟发麻,也没能踹开。 凌风气道:“蠢材!大门不开,咱翻墙进去!” 桃花观的墙足有一丈七八尺高,这些贼和尚轻功都很棒,一个个垫布拧腰,纵身飞上墙头,凌风站在墙头上往里瞧看,但见桃花观内空空如也,偌大的院子里连一个小道姑都不见,真是奇哉怪哉! 有两个贼和尚为了在凌风面前逞英雄,兀自跳进院中,双脚刚落地,就听“咔吧”“咔吧”两声,这两个贼和尚踩到了机关,瞬间就落进了坑中。刹那间,翻板又复归原位,这坑足有两丈深儿,里面密密麻麻布了一层铁蒺藜,这两个贼和尚可倒霉啦,脚底板瞬间被铁蒺藜刺穿,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施展轻功往上跃了。疼的他们鬼哭狼嚎,但也没辙。 凌风一看,嚯,还有机关埋伏呀,这更能说明,苗玉婵肯定正在给云玺治伤那,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呀?他对机关消息也懂的一些。见两丈之内皆有翻板机关,于是纵身一跃,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轻飘飘落在院子当中,来回走了几步,确认此处安全。其他人也都跟着蹿了进来。 这些人刚站稳登,就听有个女人声音喝道:“大胆贼人!敢闯我们桃花观,还不放下兵刃,束手待擒?” 话音刚落,只见大殿、偏殿中忽然跳出很多女道姑来,为首的正是苗玉婵的大弟子妙真,她身旁便是三弟子妙音。这些道姑手持长剑,圆睁怒骂,瞅着群贼。这些贼和尚做贼心虚,而且很多和尚都是第一次做贼,被妙真这么呵斥,吓得的脖子里冒凉气。 凌风冷笑了一声,言道:“怎么?就你们这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吗?苗玉婵何在?云玺何在?让他们出来见我。” 妙真单手掐腰,讥讽道:“我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师傅的名讳,真是恬不知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种就以真面目示人!” 凌风哼了一声,言道:“娃娃,你不要自不量力!我们乃是日月神教的人,你赶紧叫你师傅出来搭话,否则我们可要大开杀戒啦!” 妙真道姑听罢仰天大笑,言道:“日月神教?我们桃花观素来与世无争,更不曾得罪过日月神教,你们凭手持兵刃,翻墙闯入,到底所谓何故?” 凌风沉声道:“告诉你也无妨,南海剑派与我们结盟,你们桃花观主苗玉婵从中作梗,还有那个云玺,胆敢打伤大悲法王,圣教主很生气,他老人家要你们桃花观交出苗玉婵和云玺的人头来,否则,就把桃花观杀个鸡犬不留。” 这次,不光是妙真,就连妙音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妙真对妙音言道:“师妹,我说的对吧?是个男人就会撒谎的,不管他心里有没有佛祖,为了达到目的,撒谎是信手拈来的。” 妙音冲着凌风叹了口气,言道:“哎,我以为有些男人是老实的,比如你们法雨寺的和尚,现在看来世上的男人都不可信啊。” 第七十九章 八卦剑阵 http://.biquxs.info/

第七十九章八卦剑阵 凌风心中咯噔一下,心说话,这两个小蹄子怎么识破自己的?但转念一想,是不是她们故意诈自己呀,有这个可能,但事到如今,不管她们是真知道也好,假知道也罢,看她们的架势,自己不来横的是不行啦。 “呔!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戏耍老夫,你们看着干什么?还不动手!”凌风一声令下,贼和尚们这才挥舞着单刀向这帮尼姑们下手了。 妙真、妙音也不甘示弱,喝令众位师妹御敌。桃花观本来是清修圣地,转眼间变成了屠杀的战场。一开始,贼和尚认为这帮女道姑能有多大的本事呀,缝衣服纳鞋底她们在行,要说舞刀弄剑,她们肯定都是菜鸟,可真交上手这才大大的吃惊,原来母老虎发起飙来,威力不可小视,因此,这帮贼和尚一时半刻也占不到便宜。 其实,凌风认识妙真、妙音,知道她们两个是苗玉婵最得意的门徒,苗玉婵去法雨寺串门,没少带她们俩去,而且也曾见识过她们二人献艺,知道她们的武功都不弱,其他的道姑武功平平,根本不知道自己动手。擒贼先擒王,我只要把她们俩打趴下,其他人自然就会溃败的。 想到此处,凌风晃动掌中刀,直奔妙真、妙音而来。 这二位也是这个想法,先收拾带头的,其他人自然就好对付了,但她们可不知道带头的是谁。结果二人挺剑与凌风斗在一处,还不到二十个回合,妙真、妙音就笑不出来了。她们想不到对手如此强悍,刀法精妙,身法奇快无比,两个人联手都顶不住劲儿。 凌空压住刀柄,言道:“你们二人绝不是老夫的对手,只要说出苗玉婵和云玺的下落,老夫饶你们不死。” 妙真“呸”了一声,叱道:“你当我们是什么啦?看剑!”说罢,挺长剑又斗。 凌空见这两个道姑不识相,顿起杀心,他舞动单刀,与妙真斗在一处,一招比一招快,招招都要命,把妙真逼得节节倒退。妙音见势不妙,赶忙上前帮忙,两个人把全身的能耐都施展出来,勉强跟凌风对付了三十多个回合,就见凌空身形陡转,如鱼儿一般在二人中间穿梭了两个来回。妙真,妙音顿时觉得小腿儿肚子凉飕飕的,转头一看,好家伙,二人小腿儿上都被削了个大口子,鲜血汩汩直流。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凌风再次欺身到了近前,奔着妙真使出盖顶三刀,妙真急忙躲闪,但还是慢了点,左肩头被刀锋削中,把妙真疼的惨叫一声,身子退出去一丈多远。妙音趁机攻凌风的后背,哪知凌风有意卖给她破绽,不等她剑锋抵住身子,他忽然一个黄龙大转身,人随刀转,刀随人转,在妙音的后腰上就是一刀。 咱先给您交代一句,凌风没有下死手,那是有原因的,一来,这老小子贼星不改,妙真、妙音长的都挺水灵,他有意要占便宜,二来,到现在为止,苗玉婵和云玺还没露面,桃花观虽然不甚大,但要藏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妙真、妙音都是苗玉婵的爱徒,她们两人肯定知道苗玉婵、云玺的藏身之处。 妙真一看,情知对手太强,这样打下去,这些师妹们非吃大亏不可,便赶忙喝令众人退回后院。这些道姑都有彼此掩护的意识,一边撤退,一边使劲打飞镖,防止贼人近身。 凌风并不急于赶尽杀绝,其实这些个道姑对于他来说根本谈不上威胁,但他极为忌惮她们的师傅苗玉婵,知道这个老道姑武功太厉害,在没有把她除掉前,他对桃花观的道姑们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举动来。因此,眼瞅着妙真等人退到了第二道院子中。 凌风带着徒弟徒侄冲进来瞧看,还真稀奇!这帮女道姑竟然不躲不藏,分为前后两波儿,前面这一波儿正好八人,以妙真为首,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站定,右手握剑置于胸前,剑锋全都指向天空,左手掐剑诀,手指正对剑身。后面一波儿刚好十二人,这伙人以妙音为首,左手持滕盾再前,右手握单刀于后,三人一小组,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站定。 凌风冷笑道:“妙真,妙音,你们不趁机逃命,在此搞什么把戏?” 妙真言道:“客人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棍棒!你们不是想找我师傅吗?只要能颇得了八卦剑阵、十二刀盾阵,我师傅她老人家自然就露面了。” 凌风哈哈大笑,言道:“素闻桃花观的八卦剑阵和十二刀盾阵厉害,今日能亲自领教,也算不枉此行啊。” 他把衣服好好收拾了一下,问心觉道:“大侄子,你们哥六个想破哪个阵?” 心觉也早就听说过这两个阵法,似乎八卦剑阵更厉害些,于是言道:“叔,我们哥们武艺没学到家,就破一破刀盾阵吧。” 凌风点点头,言道:“很好,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们去吧,这八卦剑阵由老夫亲自闯一闯!” 他扭头一看,身后还有八个弟子闲着那,叱道:“你们也别干杵着,去别处搜查,只要发现苗老剑客,速报我知!”这些人手提单刀,奔着桃花观前后院搜查去了。 凌风双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使出一招黑鹰捕兔,挺单刀猛削妙真的脑袋,妙真急忙迈步闪身,虽是躲闪,但始终踩在八卦卦点上,其他七人也都紧随其后迈步移位,正好把凌风围在八卦之中。八人踩着卦点,疾步如飞,凌风心下着急,急忙向前挥了数刀,只听“叮叮”几声,却未能冲出阵去。一开始,他还能看得清这八人的面目,不到一盏茶儿的功夫,就觉得眼花缭乱,大概能分便出身形,但已经十分模糊。 这八人不但越转越快,而且不断挥剑杀出,或刺或劈,或撩或削,或攻上盘,或攻下盘,若把她八个人拆开来看,每个人出剑手法并不是特别快,但八柄剑从不同方位刺出,刺向凌风不同部位,剑影缭绕,密不透风,恍若剑山相似。 凌空身法极快,在八柄剑缝中施展开上乘的身法,闪转腾挪,或挡或躲,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把他累的呼哧呼哧喘粗气,脑门子上全是汗,前心后背也都湿透啦。再这样打下去,就算不被打趴下,自己也得累趴下。 凌风心中发急,突然一道剑光奔着自己眼睛刺来,刺这一剑的正是妙真,他赶忙侧头躲闪,虽然躲开剑锋,但他的头套却被剑锋挑落。妙真怔了一下,原来这帮贼人的头目赫然是法雨寺的二当家凌风大师!其他几个道姑也是一愣,先前她们只是猜想,现在却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凌风贼眼珠一转,趁着她们愣神之际,突然就地使出一套地趟刀,身子滴溜溜乱转,单刀舞动如飞,这下可倒好,他在地上打滚儿的线路正好是八卦的卦点,八个道姑失去了位置,顿时被逼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八卦剑阵也就失去了威力。凌风露出了真面目,他顿时恼羞成怒,杀心再起,心中暗道:不能留活口!于是,他一个箭步蹿到道姑近前,抡刀便砍,道姑应声倒地,绝气身亡。紧接着,又一个道姑死在他的刀下。 妙真一看,坏啦!八卦剑阵已破,再坚持下去,知会枉送了性命。于是她大喝道:“师妹们,快些散去!”此言一出,道姑们不再恋战,托着长剑撒腿就跑。凌空杀的眼睛都红了,岂会让她们逃走,他拎着单刀从后面就追,追上一个杀一个。这帮道姑似是早有防范,故意分开来,向四面八方逃去,任你轻功再好,也不来及全都追上杀光。饶是如此,少说也有四个道姑做了他的刀下亡魂。 道姑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一个桃花观和地上十几具死尸。他带着这群贼和尚,把桃花观里里外外、犄角旮旯都翻遍了,却始终没能找到苗玉婵和云玺的藏身之地。 心境气呼呼地抱怨道:“真他娘的邪儿门啦!难道苗玉婵和云玺牙根儿就不在观中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凌风跺脚骂道:“他娘的!看来还真这么回事,倘若苗玉婵在观中,咱杀了她那么多弟子,她能装孙子不露面吗?” 第八十章 荒草滩涂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章荒草滩涂 凌风带着心觉等十几个贼和尚杀进桃花观,妙真、妙音负伤夺路逃走,这帮贼和尚把桃花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苗玉婵和云玺踪影。 凌风火冒三丈,心急如焚,他是这才行动的总负责人,来之前跟方丈师兄打了保票了,一定能把苗玉婵和云玺的人头提回去,可现在一个目标也没杀掉,回去如何向方丈师兄交代呀? 心觉劝言道:“师叔,莫要着急,云玺重伤昏迷,且需要及时抢救,我想他们不会走远,一定躲在桃花岛的某个隐蔽之处,咱们可以分头查找,肯定能把他们找出来。” 心鉴摇了摇头,言道:“师叔,师兄,桃花岛可也不小,咱就十几个人,真要漫山遍野的找,要找到猴年马月呀?我看咱们还得从妙真、妙音身上打主意,方才我留意过,妙真往东逃走,妙音往西南方向逃走,咱只要分头跟踪她们二人,就能找到想找的人。” “此计甚妙!”凌风拍了拍心鉴的肩头,言道:“还是你小子最灵光!大家都听着,咱们分作两伙儿,心觉,你带着你五个师弟跟踪妙音,我带着徒弟跟踪妙真,如果发现了她们的藏身之处,千万别轻举妄动,明白吗?” 心觉领命,带着五个师弟直奔西南方向追了下去。 妙音受伤不轻,在与凌风交手时,被凌风在她后腰上划了一道口子,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和大动脉,但鲜血直流,每迈一步都钻心的疼。她从道袍上扯下一截子布条,勒着伤口,咬着牙死命往山后逃去。 桃花山西南方向是一片荒草滩涂,这里的土质很特殊,碱性太大,种庄稼活不了,各种各样的野草却极为旺盛,因此,岛上的老百姓都不在此处安家落户,而且平常也很少有人来这种地方。久而久之,荒草比人都要高,这个地方便成了毒虫野兽的乐园。 妙音借着月光看罢,心下骇然,她必定是个大姑娘,平常都是跟师姐妹们在一起,如今落单一人,本就害怕的紧,有心转头往东跑,但见山脚下有黑影晃动,继而影绰绰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坏啦!贼和尚们追来了。 妙音无处可逃,只得紧攥单刀,钻进荒草滩中。往里走了不知多远,哗啦一声响,一群水鸟受到惊吓,顿时咋咋呼呼地飞了起来。妙音吓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幸好是水鸟,要是毒蛇怪蟒,亦或者是野狼蜥蜴,都够自己瞧的。她用手捂住胸口,短暂喘息了几口,就听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师兄!方才那里有水鸟飞起,妙音一定藏在那里。” 妙音听罢吓得心脏砰砰直跳,怎么办?自己藏身之处已经暴露了,她若再往别处逃,自然就会发出声响,正焦急之时,左面几丈又有水鸟惊起,这些鸟拍打着翅膀,在半空中不住地惊叫,这声音咋听都跟骂街似的,宣泄着不满。 “哎,师兄,你看!她定是躲在那里!” 妙音心中默念“无量天尊”,心说话,真是好险好险,我干脆哪也别去,就在这里眯着就安全,一边养精蓄锐,一边伺机再逃。哎呀,不知道大师兄妙音现在怎么样了?她往东跑的,东面是鹧鸪村,那里的老百姓都很淳朴,对待我们桃花观的人也很友善,只要老乡们肯帮忙,躲藏几日应该不难。 这时候,远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妙音十分警觉,她听得出,这是贼和尚要行动了,她屏气凝神,在原地猫着不动,防止发出声响。 原来,心觉、心悟、心诚、心鉴、心和、心境六个贼和尚已经分散开来,握着单刀,呈圆弧形向水鸟飞起的地方包抄了过去。离着目标越近,包围圈儿就越小。六个贼和尚彼此之间都能看到对方之时,就发现当中的荒草不住地摇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六人心中暗喜,心说话,这下你可逃不了吧?出于谨慎起见,他们把刀端起来,进攻之前先做好防范,等准备妥当了。心境和尚最为心切,他第一落地,脚上踩中了圆乎乎的东西,还带有弹性,叫道:“师兄,我踩中她的腿啦!” 话音刚落,草窠中发出一声怪异的吼声,再看心境和尚,重心不稳,身子趔趄一下,紧接着腰上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子,心境惨叫了一声,整个人被打出去一丈多远,摔了个结结实实。 心觉顿觉大惊,心道:妙音这个小蹄子是有点功夫,但也不至于有如此功力呀,觉得事有蹊跷,便提醒道:“诸位师弟,大家千万小心!” 心诚和尚脾气火爆,他可不信邪,向心觉言道:“师兄,让我来收拾这个小蹄子!” 心觉提醒道:“老三,千万别小心!” 心诚把单刀在胸前一晃,一步一步走到那团荒草近前,一边用刀尖儿拨开荒草,一边言道:“妙音,你乖乖地出来,三爷我绕你不死,否则……”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改口惊叫“妈呀”一声,众人吓得又是一哆嗦,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看,但见荒草从突然飞起一张血盆大口! 心诚害怕归害怕,他毕竟练功这么多年,手中又有单刀,见血盆大口扑奔自己,他赶忙往后一撤步,躲出去一丈多远。那血盆大口喷出一股腥臭难闻的热浪,倏忽间又追到了他面前。心诚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急忙冲着血盆大口连砍数刀,结果对方皮糙肉厚,根本砍不动。 心觉等人站在侧面,借着月光一看,吓得好悬没跳起来,这哪是妙音啊,分明是一条成了精的大蟒蛇!好家伙,这蟒蛇的身子足有树干那么粗,身子足有两丈长,通身金黄,煞是骇人。眼见大蟒蛇的脖颈躬起,最大张大,这是要吞人的架势啊! 心觉大喝道:“老三,快跑!”说罢,一个箭步蹿上去,抡起单刀就往黄金巨蟒的身子上砍去,心悟、心鉴、心和也仗着胆子扑了上了,四个人四把钢刀,奔着巨蟒就砍。巨蟒受到攻击,转而奔着这四个和尚下嘴。心诚这才得以摆脱,他把脑子上的汗了擦了擦,顿觉裤裆里湿漉漉的,拿手摸了摸,凑到鼻子近前闻了闻,好一股骚臭味!原来方才他太害怕,情不自禁地尿啦。 心诚也顾不上尴尬了,举着单刀上前帮忙。这时候心境和尚单手捂着要走回来了,方才被蟒蛇扫了一下,好悬没把他的腰打断。他见五个师兄正在群殴一条巨蟒,好家伙,这条蟒又大又凶,咋一看还以是条龙那!他二话不说,晃动单刀也冲了上来。 师兄弟六人合力大战大蟒蛇,大蟒蛇表面有一层鳞甲,坚硬如铁,因此,他们六人虽然砍中了蟒蛇,却伤不到它。可打了一会儿,有些鳞甲脱落了,露出了蟒肉,心觉眼睛最尖,提醒道:“师弟们,往它肉上砍!”说罢,带头往蟒肉上砍,这一刀下去,登时就见血啦。 那大蟒蛇也怕疼啊,它发出一声哀鸣,连摔头带摔尾巴,整个如同一道鞭影,把众人逼得倒退了数步,大蟒蛇趁机扎进荒草从中,夺路而逃。 心觉等人目标是妙音,又不是蟒蛇,因此并不打算追杀,而且蟒蛇之流最有灵性,倘若真把它杀了,说不定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心觉看了看心境的腰伤,用手摸了摸骨头,言道:“还好,没伤着骨头。” 妙音离着他们不是太远,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心说话,这些个贼和尚在折腾什么呢?荒草里能有什么?难道在打野猪?不能吧?她还再胡思乱想,突然屁股上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把她撞出一溜滚儿去,回头瞧看,我的娘啊!好大的蟒蛇! 妙音最怕蛇,哪怕是一条细细的小草蛇也能把她吓得落泪,何况是这么大的蟒蛇了。她这时候哪还有心思想那些贼和尚啊,吓得跳起起,一边撒丫子跑,一边大喊“有大蛇啊!有大蛇啊!……” 第八十一章 戏弄贼僧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一章戏弄贼僧 妙音道姑被大蟒蛇惊走,顿时便暴露了行踪。心觉等人仔细辨听,不是妙音又是谁呢?于是,六人施展开轻功,寻声追去。 妙音总以为身后有大蟒蛇追赶自己,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咬着银牙往前飞奔,由于跑的太快,后腰的伤口的血刚凝住便又崩开了,鲜血顺着腰肢滴答在地。 在恐惧的催动下,妙音这次跑的比平常可快的多,心觉等人的武功本来都在她之上,此刻竟然被她远远地甩在后头。她跑过沼泽地,小树林,终于在一座小山脚下支撑不住了,只觉得脑袋发热,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两下便栽倒在地。她这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拼命的跑,体力严重透支,不昏倒才怪那。 该着她命不该绝,其实她刚穿过小树林,山坡上便有人发现了她。山坡上这位可了不起,他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 按照事先约定,晚上该孔亮和花逢春值班放哨,他们两人又分了个工,一个负责在丘陵入口处蹲点放哨,一个流动放哨,前半夜孔亮负责在这里蹲点。他就发现有个人影冲出树林,直奔自己而来,身形晃动的很厉害,显然是精疲力竭的征兆。果不其然,那人离着丘陵入口不到十来丈远,便身子一旋躺倒在地了。 孔亮很谨慎,不敢轻易出手相救,仔细想了想,那个人好像是个道姑的打扮,这桃花岛就一个道观,便是苗老剑客的桃花观,说不定这个人是苗老剑客的弟子门徒呀,坏啦,难不成桃花观出事了? 想到此处,孔亮不再犹豫,从灌木丛后绕出来,三蹿两蹦来到妙音的近前,借着月光仔细瞧看,哎呀,这女道姑很眼熟啊!他想了想,这位道姑乃是苗老剑客的三徒弟,道号叫妙音。 只见妙音脸色煞白,毫无血色,该不会死了吧?用手凑到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见她身上也没什么伤口呀,等翻过身一看,我地娘啊,后腰上有一尺多长的口子,肉都往外翻着,屁股上、道袍上全是血。 看样子她失血过多,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难保呀。于是他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有人跟来,她把妙音抗在肩上,施展开凌云步,转身进了山谷,直奔土地庙赶去。别看孔亮是罗圈腿儿,真跑起来,比大长腿也不次。 孔亮行至半路正好遇上了花逢春,赶忙言道:“兄弟,你替我去谷口把守一阵,我这要救人。” 花逢春不明白,见孔亮肩头上扛着个道姑,便问道:“师兄,到底怎么啦?这人是谁?” 孔亮喘着粗气道:“这是妙音道姑,苗老剑客的三徒弟,话不多说,你赶紧去谷口放哨,万一有人来,你想办法应对。” 花逢春知道事情很严重,脚下加紧,急匆匆赶到谷口,刚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蹲下来,就听远处响起一串脚步声,花逢春探出头偷偷瞧看,只见有六条黑影子在对面的树林里蹿了出来。 心觉等六人出了树林,大感意外。 心境言道:“哎?真是邪门啦!我明明看着她往这个方向跑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心觉问道:“老六,你看的清楚吗?” 心境答道:“清楚呀,虽然有草木阻挡了几次,但她大致是往这个方向的。” 心鉴在周围来回走了几圈,突然发现草地上有一片血渍,他蹲下来,拿手蘸了点捻了一下,血还没有完全凝固,便言道:“大师兄,妙音肯定来过此地,这些血八成是她的。血还没有干,她肯定跑不远。” 众人围拢过来瞧看,顿时来了精神,心悟往四下望去,见面前是一片丘陵地,便对心觉言道:“大师兄,旁的地方都是草地、沙地,但凡有个什么都能看见,唯独面前这片丘陵地,最适合藏身了。咱要不进去搜查一番?” 心觉有些犹豫,心说话,方才在荒草滩涂遇到了大蟒蛇,不知道这个丘陵山谷之间会有什么怪物,万一再出来个更狠的,我们哥六个未必是它的对手啊。 心境催道:“大师兄,您还犹豫什么?那个小蹄子肯定躲在里面。” 心觉想了想言道:“师弟们,这个山谷很大,倘若咱们都一股脑进去了,万一那个小蹄子自己偷偷绕出来,咱不就扑空了吗?依我之间,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在谷口把守,一路进去搜查。” 心悟点头道:“大师兄想的周到。这样吧,我带着心鉴、心境进去,您和心诚、心和把守谷口,您以为如何?” 心觉点点头,言道:“老二,咱师叔说的明白,只让咱们跟踪妙音,可不能对她下杀手,咱真正的目标是苗玉婵和云玺。” 心悟笑道:“大师兄,您只管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说罢,带着心鉴、心境大步流星就往山谷里走来。 花逢春一看,坏啦,真要让他们进来,必然会发现土地庙,我兄弟云玺和苗老剑客也就暴露了。我得想个法子才行。此刻,心悟等人手提单刀进了山谷,山谷崎岖蜿蜒,没几处平地,而且碎石甚多,因此,这三个贼和尚走的并不快,一边走一边往四处观察。这里树木繁盛、怪石林立,要藏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 花逢春见他们走远了些,这才敢蹑足潜踪,在后面悄悄跟了上来。只见这三个贼和尚转过一道弯,眼前又是一个山谷。花逢春心中暗自着急,心说话,沿着这条山谷走到尽头,再转个弯就能看到土地庙了,有心过去跟他们交手,但他有自知之明,这三个和尚都是凌空大师的高徒,武功都很厉害,自己一个人绝不是他们仨的对手。该怎么办呢? 花逢春急中生智,心说话,遇弱活禽,遇强智取,要是硬碰硬,我不是你们仨人的对手,可要说轻功,我比你们可要高一截儿,干脆我先耍一耍你们吧。他打定了主意,悄悄摸上半山腰的树林,然后有意晃了晃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 心悟、心鉴、心境的耳力极佳,听到有声响,兴奋的不得了,赶忙寻声望去。心境眼睛最尖,一眼发现远处半山腰的处有条黑影子。 “二师兄!在那呢!”心境低声提醒道。 心悟、心境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果然有个黑影子,离着自己也就二十来丈远,虽然有月光照着,但花逢春故意将半个身子藏在树后,让他们看不太清。 心境断言道:“是她!咱悄悄围住她。” 心悟很赞同,三人分散开,冲着花逢春就包抄过去了,花逢春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心说话,这些贼和尚还挺有主意的,不过你们该着倒霉,今晚遇到我啦,等会有你们好果子吃。 花逢春是猎物,心悟、心鉴、心境是猎人,花逢春只等猎人离得稍微近了些,然后突然撒腿就跑。花逢春的轻功练的是崆峒派凌云步,在这方面他是下过一番苦功的,要是跟云玺的“鬼影八步”比,他自认逊色一筹,但要是跟心悟他们比,他的轻功简直够称得上剑客啦。 三个贼和尚一看,哎呀,这个“妙音”可够机警的,竟然能听出我们的脚步声,猎物就在眼前,岂能让她跑了呀,于是三个贼和尚也都施展开轻功,兜着屁股玩命儿似的追赶。他们哪能追得上呀,跑了半个时辰,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气。三人刚扶着树打算休息一下,“猎物”也停了下来,抱着一颗树,很像是累得要死的样子。 心境是个急脾气,眼看“妙音”就在前头,他岂能错过抓她的机会呀,喊着两个师兄继续追!花逢春见他们追上来了,把头一低,又开始跑。 三个贼和尚在后面追,花逢春就在前面跑,他们停下,花逢春便停下,他们只要一追,花逢春便又跑,就这样,花逢春带着三个贼和尚围着丘陵外围转开山了。足足跑了两个多时辰,按现在钟表说,跑了四个多小时,愣是把这仨贼和尚累得通身是汗,呼呼喘粗气,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心鉴扶着树,喘息了好久,觉得不对劲儿,这才对心悟言道:“二师兄,我敢断言,前面那个人绝不是妙音。你想啊,妙音受了伤,本身就支撑不了多久,另外,凭咱们的轻功,她纵然不受伤,也没理由追不上啊?” 心境也觉得很蹊跷,附和道:“二师兄,四师兄说的对啊!咱是不是遇到鬼了?我听说鬼魂晚上喜欢在山沟沟里转悠,要是遇到赶夜路的人,还会勾引人呐。” 第八十二章 姜是老的辣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二章姜是老的辣 出家人都信鬼神之说,不管你是和尚尼姑还是道士道姑,承认了神佛的存在,也就等于承认了鬼魂的存在。心悟、心鉴、心境三个贼和尚追逐“妙音”,结果足足追了两个多时辰,也没追上她。你提速,她速度更快,你跑不动了,她也停下来等你,就好像故意跟你捉迷藏似的。 三个贼和尚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被汗水打透了,他们实在跑不动了,双手撑在膝盖上,哈赤哈赤喘粗气。那个“妙音”的黑影就在前面数丈处,学着他们的模样,双手撑住膝盖喘粗气。 心境和尚越快越觉得可怕,言道:“两位师兄,咱是不是遇到鬼啦?我可听说鬼魂最喜欢待在山旮旯里,要是有路人经过,这些鬼魂会作弄人。” 心鉴问道:“怎么个作弄法?” 心境言道:“它会带你到处转圈儿,就跟咱这么转山差不多,一直把你累趴下,等到第二天醒来,你会发现,原来你整晚都睡在坟头上。” 心悟、心鉴听罢,吓得毛骨悚然,真要是如六师弟所说,合着我们是被鬼魂给戏耍了? 心境的话被花逢春听到了,花逢春心想,对啊!我假扮成野鬼吓唬他们一下,说不定效果会更好。想到此处,花逢春故意狼嚎了一声,正常人有狼嚎的吗?把三个贼和尚吓得打个寒颤。再看黑影子突然钻进了树林之中,没了踪影。 心境看罢,更加害怕了,言道:“师兄,你看邪门吧?这个鬼东西说没就没,看来咱真是遇到鬼啦。” 话音刚落,黑影子突然又从树林中蹿了出来,只见它直挺挺着,双腿笔直,双脚离地飞到三个贼和尚面前。三个贼和尚仔细瞧看,好家伙,果然撞见鬼啦! 原来,花逢春蹿进树丛之中,抓了一把泥糊在脸上,这里的泥土偏偏是红色的,涂抹在脸上,真够瘆人的,他把眼珠子和嘴巴露出来,然后又往身上涂了不少泥土。刚要准备出去吓唬人,说来也瞧,有只老鼠出来觅食,被花逢春一脚踩了个半死,花逢春灵机一动,把昏死的老鼠捡起来叼在嘴里。然后施展出凌云步中绝招“一步三丈”,身子登时就从树丛中蹿了出来。 三个贼和尚可不知道他用的轻功,见他的双腿笔直,脚也不动弹,身子竟然能飞过来,再往他脸上看,我的亲娘啊,脸上的肉不仅“腐烂”而且还流出脓血,眼珠子贼亮,嘴上还叼着个死耗子。 花逢春也够坏的,故意咬了一下,其实那只老鼠是被踩晕过去了,被他这么一咬,顿时又活了,四个爪子紧捣腾,嘴里还发出“吱吱吱”的惨叫声。 这下可把三个贼和尚吓得魂都丢了。 “撞鬼啦!” 三个贼和尚撒丫子就跑,花逢春故意在后面追,方才这三人累的直不起腰来,现在一个比一个跑的快。有的不小心绊倒了,身子跟个球儿似的,直接往山下滚去,比跑的还快。心悟等人拼尽全力,终于逃出了山谷。 刚到谷口,突然从石头后面“蹭蹭蹭”跳出三个黑影儿,把心悟、心鉴、心境吓得顿时摔了屁股蹲儿,他们还以为那个鬼魂儿那,仔细一看是三个黑影,再细看,原来是心觉、心诚和心和。 三个贼和尚赶忙爬起来,与心觉等人在山谷外汇合。 心境嗔道:“师兄,人吓人,吓死人呐!你们差点吓死我。” 心觉没听明白,问道:“老六,你说什么呢?咱不是说好了,你们进山找人,我们在此把守的嘛,哎,对啦,人呢?找到了吗?” 心悟叹息了一声,回头往山谷里看了看,见“鬼魂”没跟来,这才稍稍放心,言道:“阿弥陀佛,师兄,咱们好悬见不着面儿啊。妙音没找见,我们哥仨却撞见鬼啦。” 心觉听罢,眉头挑了挑,心中犯嘀咕,心说话,你不会是糊弄我吧?但仔细看看心悟煞白的脸色,好像真是受到了严重惊吓,他知道心悟等人立功心切,要是真能找到妙音,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的,便又信了几分。至于鬼魂,他没有亲眼得见,因此,心里总有点疑虑。 “师弟,你莫要担心,人不犯鬼,鬼不犯人,咱们……”心觉劝慰了两句,突然张着大嘴说不出话了,他瞪大了眼睛瞅着对面的山岗,瞳孔之中全是惊惧之色。 心悟情知不妙,回头瞧看,我的娘啊!又是那个鬼魂! 人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心悟、心鉴、心境三人吓得四肢发颤,上牙打下牙,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心觉等人也都跟着害怕起来。 花逢春两个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嘴里叼着的耗子手炮脚蹬,“吱吱吱”,“吱吱吱”,不住地惨叫着。最关键的是,花逢春不断使出“一步三丈”的功夫,双腿绷直,身子在空中飞来飞去,一般人要是实在轻功,都要曲腿儿,只有鬼魂游荡时不用迈步。 心觉看罢,也顿时给吓懵啦,加之方才,他们还遇到了黄金巨蟒,本身就够刺激的,没想到又撞到了鬼,今天晚上实在太不吉利啦!他赶忙招呼众师弟,掉头就跑,穿过小树林,又穿过一片沼泽地,忽然停住了脚步,前面便是荒草滩涂,那条大蟒蛇就在荒草中。众人吓得转身又往桃花观的方向跑去。 这一晚,可把这六个贼和尚折腾惨了,每个人狼狈不堪,僧衣也都湿透了,到了桃花观,见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死尸,心下骇然。你别看他们杀人的时候不害怕,让他们再次面对死尸,心态就不一样啦,再联想大蟒蛇和鬼魂的事儿,这哥六个吓得面如土灰,肝胆俱裂,走路都不知道要迈哪根腿了。 一轮红日从海面上冉冉升起,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心觉等人一合计,妙音是找不到了,干脆掉头去找妙真,只要能找到妙真,自然能问出苗玉婵和云玺的下落。六个贼和尚打定了主意,离开桃花观直奔桃花岛东面寻了下去,也就走了不到五里地,迎面来了一伙人,一色的光头,正是凌风等人。 “师叔,您可有收获吗?”心觉主动迎上前去问道。 凌风把大脑袋摇了摇,言道:“东半道我都搜了个遍,就是不见妙真!哎,你们呢?妙音收拾很重,她应该跑不远的。” 心觉等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凌风大师把眼珠子一瞪,问道:“怎么啦?都变成哑巴了?到底抓住妙音了没?” 心觉见师傅有些生气了,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回禀师叔,是这么回事,本来嘛我们哥儿六一直往西南方向追去,凭着我们的经验,妙音躲进了荒草滩涂,那里的荒草长的太高了,少数也得有一丈多高。我们二话不说冲进去,结果遇到了一条大蟒蛇。师叔,您是没看见呀,那条蟒蛇形似神龙一般,张嘴就吃人,我们哥们儿好悬变成它的腹中餐。好在我们临危不乱,奋勇当先,把它给打跑啦。” 凌风大师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啦。“心觉,你怎么废话连篇啊!人呢?妙音何在?” 心觉言道:“师叔,您别着急啊,听我把话说完。我们把大蟒蛇打跑后,妙音也被惊跑了,我们哥们岂能放过她呀?在后面苦苦追寻,后来这个小蹄子跑进一大片丘陵里便消失不见啦。然后,我师弟心悟,带着心鉴、心境进去抓她,剩下我们仨守住出口,可哪曾想,嗯,这个……”心觉心里发虚,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凌风大师刚要发火,心悟赶忙接过话题,把晚上被游魂野鬼戏耍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在场的人都是真和尚,唯独凌风不是!咱之前交代过,凌风本来是海盗头子,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死在他手下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鬼魂找他算账的。他听完心悟的讲述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把在场的众僧都笑傻啦。 凌风笑毕,拍着心悟的肩头言道:“傻徒侄,咱要找的人就在那片丘陵之中!” 第八十三章 山雨欲来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三章山雨欲来 凌风经验丰富,听完心觉、心悟的话,不由得抚掌大笑。 “徒侄,我敢断定,苗玉婵和云玺就藏在丘陵之中,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得赶过去,要不然,他们一旦转移了,再想找势比登天。心悟,头前带路!” 心觉、心悟面面相觑,心说话,可能吗?苗玉婵和云玺也是人呀,他们怎么可能往鬼窝里钻呢?哥六个满腹狐疑,但师叔凌风下了命令,焉敢不从呀,于是调头又往桃花岛西面奔去。 孔亮扛着妙音回到土地庙,东厢房离,苗老剑客正在给与云玺运功疗伤,孔亮不敢叨扰,便在西厢房外敲了敲窗户。慕容飞燕和刘彩云十分机警,迅速出来瞧看,见孔亮扛着女道姑,她后背、屁股上都是血,就知道桃花观果然出事了。 孔亮累的气喘吁吁,低声道:“飞燕、彩云,别愣着啦,赶快救人!” 慕容飞燕也略懂一点医术,她给妙音号了号脉,言道:“脉象虽弱却很平稳,大概是失血过多,又加上体力严重透支,因此才昏死过去的,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她会醒过来的。” 孔亮听罢这才放心,言道:“这就好,我看她流了很多血,真怕她支撑不住。” 飞燕言道:“我们现在就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孔亮很自觉,言道:“那我出去放哨,妙音就交给你们啦。” 二人把妙音的衣服脱去,发现她后腰和小腿儿肚子上有两道刀伤,肉都往外翻着,伤口虽长,但不是很深,至少骨头未受伤。两人用温水替她洗净了伤口,然后给她上了刀伤药,包扎好伤口。 一切都忙活完了,慕容飞燕对着油灯若有所思。 彩云见飞燕脸色不对劲儿,便问道:“飞燕姐,你在想什么?有苗老剑客在,云哥哥不会有事的。” 飞燕摇了摇头,言道:“不对劲儿,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彩云更是不解了,急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儿?哪里蹊跷了?” 飞燕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妙音,对彩云言道:“咱们江湖人与人打斗最忌讳把后背交给对手,一旦后背交给对手,也就等于把命交出去了。妙音道姑所受的伤全在后面,对手至少有两次机会将她置于死地,可偏偏没有这么做,你说,这是为什么?” 彩云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说道:“难道是让她带路?” 飞燕严肃地点了点头,她一口吹灭了油灯,然后大步流星走出土地庙,见孔亮在庙前残垣处放哨,便悄声唤道:“孔师兄,我有事与你商量。” 孔亮见飞燕、彩云二人脸色凝重,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妹子,怎么了?” 飞燕问道:“孔师兄,你救妙音之时,她后面可有人追踪吗?” 孔亮仔细想了想,言道:“没有,我扛起她,在进入山谷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看,后面并没有人。” 飞燕长处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如此甚好。”话音未落那,就听远处传来了破风声,飞燕眉头挑了挑,顿时又警觉起来。孔亮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只有刘彩云武功最弱,只听到风吹树摇的声响,没听出其他杂声。 孔亮:“不好!看来妙音被人跟踪了。” 飞燕带着二人悄悄摸到侧面的小山顶上,居高临下往远处瞧看。虽然是晚上,但也月光照耀,慕容飞燕的眼力颇为强大,这都是从小就练就的功夫。据说,古人练眼力和耳力都有奇特的方法,在此不做赘述。 慕容飞燕纵身跃上树顶,双脚踩着树枝寻声望去。孔亮在树底下瞧看,心中暗自赞叹,心说话,慕容飞燕果然了不起啊,就这手轻功,我就没法比,难怪她能跻身“风云四绝”那。慕容飞燕看了一会儿,好悬没笑出声来,孔亮、彩云在下面瞅着她,不知道她在乐什么呢。 慕容飞燕轻飘飘跳下来,对彩云笑道:“你的花哥哥可够坏的,带着三个贼贼秃驴转山那。” 彩云没听明白,问道:“飞燕姐,你说的什么意思?”孔亮也睁着母狗眼瞅着慕容飞燕,希望她说的详细些。 慕容飞燕便把她看到情形说了一遍,彩云忍不住掩嘴而笑,孔亮则暗自庆幸,心说话,幸好有花逢春在,要不然,这三个贼和尚必然会发现土地庙。 又过了三个时辰后,天渐渐亮了起来,花逢春这才返回土地庙。尽管一脸疲倦,他第一时间还是关心妙音的伤势。 此刻,妙音已经醒过来了。她把桃花观的情形向众人说了一遍,孔亮、花逢春气得直跺脚。 孔亮骂道:“法雨寺的这帮贼和尚着实可恨!你们同为南海剑派,他们难道就不顾同门之谊吗?” 妙音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虽说我们都是南海剑派,但这些年来,法雨寺的凌空方丈野心勃勃,总想插足中原武林,妄图跟八大门派一较高下,我们师傅竭力反对,定海庄、枫月庄的庄主也都赞同我师傅的主张,对南海剑派插足中原武林的事情持反对态度。因此,凌空恨透了我师傅,我们桃花观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后快呐。” 慕容飞燕和花逢春始坐在一旁,终一言不发,似乎都在想心事。 孔亮言道:“妹子、师弟,你们想什么呢?” 慕容飞燕道:“虽然花师兄把贼人吓走了,但保不齐,他们还会卷土重来的。” 花逢春点点头,言道:“不错,晚上他们怕鬼,可到了白天就未必啦。看来,暴风雨就要到来了。” 孔亮心中一凛。“如此说来,咱们得先做好准备。” 慕容飞燕担忧道:“法雨寺人多势众,我们这边人手本来就少,妙音师姐有伤在身,彩云妹妹武功尚浅,能打的也就咱们仨人,双方力量对比悬殊啊,要光靠咱们仨,肯定守不住土地庙。” 孔亮和花逢春也很赞同,孔亮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妙音言道:“你方才说,反对法雨寺的还有定海庄和枫月庄,对不对?” 妙音言道:“对啊,两位老庄主素有侠名,为人十分正直,与我师傅交情至厚。” 孔亮把大腿一拍,笑道:“这不就好办了吗?咱现在就去搬兵,只要这两位庄主肯出面帮忙,还怕他法雨寺吗?” 众人大喜,于是赶紧分工,孔亮有些犯难了,该派谁去呢?本来人手就少,能打的就仨人,再派出去两人,万一法雨寺的贼和尚杀过来,该怎么办? 妙音挣扎着站了起来,额头上冒着虚汗,言道:“孔师兄,不要担心,我愿意去搬兵求援。” 彩云一看,自己就干等着吃饭呀?她也不甘示弱,主动请缨道:“我也去,我武功不行,但我跑跑腿儿,送个信儿还是可以的。” 孔亮心中大喜,言道:“如此甚好!不过时间紧迫呀,你们可要速去速回,倘若耽搁的时间太久,后果不堪设想。” 刘彩云和妙音都知道这个后果会是什么,两人做了分工,刘彩云去定海庄,妙音去枫月庄,二人一起出了土地庙,直奔西北岸边的码头赶来。好在码头上有不少摆渡的船只。 刘彩云刚要跳上船,妙音赶忙拉住她,从腰里解下桃木令牌交给彩云,言道:“彩云妹妹,这是我桃花观的令牌,定海庄的庄主叫蓝星海,江湖人称‘碧海蛟龙’,你只要拿着桃花令牌,他一定会见你的。” 彩云双手接过令牌,对妙音十分感谢,二人互道一声珍重,各自上了一艘渡船,两艘船如离弦之箭直奔目标而去。 心悟带着凌空等人急匆匆赶到丘陵入口,言道:“师叔,就是这儿,昨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儿撞见鬼啦。” 凌风大师展目瞧看,但见丘陵重叠,草木繁盛,一眼望不到边际。丘陵之间有一道崎岖蜿蜒的山谷,站在谷口无法看到山谷的全貌。凌风大师笑道:“嗯,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大家要打起精神来,格外留神注意,随我进谷!” 第八十四章 激斗山谷口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四章激斗山谷口 刘彩云、妙音去搬救兵,孔亮、花逢春、慕容飞燕便开始着手准备防御的事儿,孔亮悄悄来到东厢房,隔着门缝儿往里瞧看,只见苗老剑客正在运用内功给云玺疗伤那,都已经一天一夜了,苗老剑客的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妙影(莹莹)负责给苗老剑客和云玺擦汗喂药。妙元则加紧炼制丹药,一股股药味儿不断溢出厢房。 孔亮本打算让他们转移,避一避风头,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苗老剑客一旦运用道家玄功给云玺疗伤,中间就不能停下来,否则不但救不了云玺,还要被玄功反噬,连苗老剑客也有性命之虞啊。 就在此时,山谷之中传来了脚步声,声音虽然很小,但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孔亮打了冷颤,言道:“不好!看样子有人来啦!” 慕容飞燕仔细地听了一会儿,言道:“来的人可不少,咱们要做好准备。” 花逢春则豪气干云,他拔剑在手,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怕什么?飞燕妹子,你负责在土地庙把守,师兄,咱哥俩先出去应付一下!” 孔亮、花逢春出了土地庙,施展轻功飞身落在山脚下,身子刚站稳当,只见山谷之中来了一伙人,清一色的贼和尚,为首的正是凌风大师,他身后并排跟着六个高大的僧人,正是法雨寺方丈凌空大师的六大弟子,心觉、心悟、心诚、心鉴、心和、心境,再往后还有八个身材壮硕的八个武僧,个个横眉怒目,杀气腾腾。 孔亮往前迈了一步,把短粗胖的小手当空一举,抖丹田喊道:“呀呔!你们是什么人?” 凌空听罢,冷笑了一声,言道:“丑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老僧乃是法雨寺二当家凌风大师!这六位是我方丈师兄的六大弟子,你们还曾交过手,怎么?才一天的时间,你就忘了吗?” 孔亮嘿嘿笑道:“凌风,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你还人五人六的,今天你却杀气腾腾,我实在不知道,你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呢,还是杀人如麻的魔王?所以我才有此一问。凌风,据我所知,桃花观和你法雨寺都是南海剑派的,你们昨天晚上对桃花观干了什么?” 凌风摸着秃脑壳,不耐烦地言道:“这是我南海剑派的事儿,跟你有个毛关系啊,老僧有急事要找苗观主,你趁早站远点,别耽误老僧的事儿。” 孔亮把手一摆,言道:“且慢!苗老剑客说了,让我孔亮全权负责,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就行,我就能做得了桃花观的主。你说吧。” 凌风气得怪眼圆睁,言道:“孔亮,你这是找死!再不让开,休怪老僧掌下无情!” 孔亮晃着大脑袋,笑道:“凌风,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孔亮是吓大的吗?别说是你了,就是算是你师兄凌空来了,我照样不放在眼里。怎么?你想动手打架是不是?啊,你一定是认为你们人多,我们人少,想来个以多欺少,对不对?来吧!我孔亮要是怕你们,宁愿阉割了当太监去!” 凌风听罢恼羞成怒,心说话,孔亮这小子说话可够损的,全然没瞧得起我呀。他双掌一晃就要上前动手,心境和尚赶忙把他拉住了,言道:“师叔,您穿新鞋别踩狗屎呀,像他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就请交给我吧。” 心境和尚有私心,他之前跟孔亮交过手,被孔亮恨恨揍了几拳,心里头别着一口恶气,认为自己当时打斗是没有使出全力,这才当着师叔和众师兄的面儿,他得把这个面子找回来。 孔亮一看是心境和尚,心中顿时就有底了,一脸不屑地说道:“哎,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呀,怎么,你皮子又痒痒了?还想让我捶巴你一顿呀?” 心境和尚气的火冒三丈,用刀尖儿指孔亮道:“我呸!孔亮,上次若不是贫僧慈悲为怀,一再忍让,你焉能是贫僧的对手啊?今日咱们再战,你小子把脖子擦干净,我这就砍你的狗头!”说罢,晃手中单刀,一个箭步就蹿到了孔亮面前,搂头盖脸就是一刀。 孔亮大叫一声“来的好!”举双锏硬生生往上架。就听“当”的一声,心境的单刀别颠起来二尺多高,虎口发麻,单刀好悬脱了手。 心境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三步,叱道:“丑鬼!好大的气力啊!” 孔亮咧嘴大笑,言道:“心境,你孔大爷不仅力气大,招法更绝,你小子要是识相点,就赶紧滚回去,你孔大爷我会斗的是成了名侠剑客,跟你动手,我都嫌掉价丢份儿。” 心境气的哇呀暴叫,叱道:“丑鬼!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啦!”说罢,心境和尚晃动单刀再次扑奔而来。孔亮虽然嘴上很横,心里其实很有数,知道心境和尚武功不俗,自然不敢马虎怠慢,舞动双锏与他斗在了一处。 要说这两个人真功夫,孔亮要比心境略微高了一点,也就是一点而已,如果说孔亮是一百分,那么心境和尚至少也得九十七八分。但是今天有点特殊,孔亮使得的是应手的兵刃四棱追魂锏,心境使的是口单刀,他最擅长的是长棍,但是昨天为了掩饰身份,这帮贼和尚都改用单刀了,另外,单刀满打满算也就七八斤沉,孔亮的追魂锏单只也有二十六斤重,心境不敢拿单刀碰他的追魂锏,怕伤了刀刃,或者干脆被人家给崩飞出去,因此,只能凭着身法闪转腾挪,避其锋芒,见缝插针,这样以来,孔亮可占了大便宜。 孔亮舞动四棱追魂锏,频频发动猛攻,把心境逼得节节倒退,心境身后就是师叔凌风和一众师兄弟,当着众人的面儿要是栽了跟头,以后还怎么立足呀?他的心理负担还挺重,越是怕栽跟头,手上的招法就慌乱,真是进攻没有头脑,防守没有章法,这还能行吗? 孔亮见时机成熟了,突然大喊一声“你给我在这吧!”一个箭步蹿到心境和尚的面前,举双锏猛砸他的脑袋。心境和尚章法已乱,下意识地举刀挡架。这本是棍招中的“力鼎华山”,可他现在用的是单刀,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孔亮的双锏砸断了单刀,顺带把他的脑袋也砸了稀碎,这下心境真的消停啦,身子抽搐了两下,应声栽倒。 孔亮把双锏撤回来,往后退了两步,冷笑道:“哎,心境和尚,你不要怪我,佛祖在西方极乐天等你呐,一路走好吧。” 花逢春一看师兄旗开得胜,高兴的拍手叫好,心说话,这帮贼和尚利欲熏心,就该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凌风大师看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只听说过,孔亮和花逢春是云玺的左膀右臂,武功都不错,他只见过云玺出手,可从来没见过孔亮等人动手,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看来崆峒派的武功的确有独到之处。 心觉、心悟等人一看,六师弟脑袋都被拍没啦,死得可够惨的啊!这五位师兄当真是火撞顶梁门,气炸连肝肺!他们同门学艺二十多年,彼此的感情可真不错啊,孔亮杀了心境,他们岂能善罢甘休啊。 早有武僧跑过来,一个架着肩头,一个架着两脚,把心境和尚抢回阵中,等撂在地上一看,哎?脑袋不完整,头盖骨和脑子不在。 孔亮道:“哎,把零碎全都带回去,阎王爷可不接收残缺的鬼魂。” 一个武僧又折回来,把头盖骨和一坨子脑花捡了回来,然后再给他塞回脑壳,盖上头盖骨,这才算是完整。 老三心诚和尚脾气最暴躁,平日里跟心境和尚的关系也最亲密,他气的浑身栗抖,见孔亮如此嚣张,他跟谁都没有打招呼,一个箭步就蹿到孔亮面前,二话不说抡刀就砍。孔亮见他来势汹汹,赶忙错步躲闪,一口气躲了他九刀,见他还要进攻,孔亮赶忙摆手道:“且慢!” 心诚和尚眼珠子都红了,叱道:“你有什么话说!” 孔亮也生气了,黑着个脸道:“你是个谁啊?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一上来,也不通报名姓法号,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是个打!有你这样的吗?” 心诚咬着后槽牙,言道:“丑鬼,我乃是法雨寺方丈凌空大师坐下三弟子心诚和尚。咱们之间没话可说,我想一到劈了你,你想用锏砸死我,咱们直接捞干的,凭本事说话!” 第八十五章 红衣女剑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五章红衣女剑 孔亮用双锏拍死心境和尚,这下可惹怒了法雨寺的高手,一个个摩拳擦掌,要为他报仇雪恨。老三心诚和尚跟心境关系最好,因此,他第一个跳过来,二话不说就跟孔亮打在了一处。 孔亮头眼瞧看,别看心诚和尚脾气暴躁,但招法精妙,出招发式均有独到之处,比心境何处要高了一大截儿,要把心诚和尚的武功比作一百分的话,我充其量也就九十九分。幸好孔亮使的兵刃极为顺手,而心诚和尚的单刀吃了点亏,因此,这二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口气打斗到四十多个回合,仍然难分胜负。 花逢春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瞅着,见孔亮遇到了劲敌,心里为他担心,心说话,师兄啊师兄,对方人多,咱这边人少,倘若每个对手都这么打下去,多消耗体力呀,不把累死才怪呐。可要想不费多少气力,就能战胜对手,简直也太难了。 花逢春正发愁呢,就听孔亮开始喊上了,“我拍你头”“砸你的脚”“戳你的腰”……每喊一声,双锏必然奔着对应的部位打去。心诚和尚心中纳闷,心说话,这个丑鬼是不是有毛病呀,你打就打吧,干嘛要告诉我呀? 其实,孔亮是在冒坏,他很有自知之明,要凭着自己的真功夫与心诚和尚分胜负、论高低,至少也得到一二百招之后了,到那时候,就算自己赢了,也累的够呛啊,他们后面还有这么多能打的人,尤其是凌风大和尚还没出手那,自己得想办法保持体力才行啊。 孔亮仔细观察,发现心诚和尚是个暴脾气,容易受情绪化影响,因此,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边打边咋呼,一会儿喊出自己招法名称,什么“横扫千军”,“疾风劲扫”,“天河倒悬”,一会儿又瞎咋呼,砸你脚,拍你头,戳你的眼珠,戳你的裤裆……。 孔亮不光自己乱叫乱咋呼,还动辄跟心诚和尚唠嗑,你多大了?娶媳妇了吗?我听说你经常偷看老娘们洗澡,是不是真的?……心诚和尚本来脾气就暴,再加上孔亮这顿“干扰”,气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心烦意乱,出招发式时,无法做到全神贯注,随心所欲了。 孔亮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话,贼秃驴,你可要倒霉啦。想到此处,孔亮喊道“戳眼睛!”双锏奔着心诚的双眼戳来,心诚急忙侧身躲闪,同时用单刀压孔亮的双锏,孔亮哪是戳他的眼睛啊,嘴上这么喊,手腕子抖了一下双锏奔着心诚的脚面子砸了下来。好在心诚以左脚为轴,侧身躲闪,右脚躲开了,可左脚指头被孔亮的铜锏给戳上了,孔亮的力道可够大的,就听“咔吧”一声脆响,心诚的左脚拇指被铜锏给戳碎啦。 十指连心呐!心诚和尚疼的“妈呀”一声惨叫,蹿起来七八尺高,刀交左手,右手攥着左脚拇指,不住地嚎叫。这下可倒好,成了单腿蹦啦。孔亮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啊,他见心诚双脚刚落地,急忙滚到心诚近前,抡起追魂锏,奔着心诚的右腿迎面骨就拍下去了。又是一声“啪”的暴响,把心诚的迎面骨拍了个粉碎性骨折。 这下心诚还有个好吗?身子一侧歪,顿时就摔倒在地,孔亮抡起四棱追魂锏,奔着心诚的脑袋就砸,眼看铜锏就要砸中了,突然脑后一阵劲风袭来,心道:有人偷袭!急忙收回四棱追魂锏,就地一个打滚儿躲开了杀招。 孔亮站起来一看,原来是心悟!孔亮可不愿意了,指着心悟的鼻子骂道:“哎,你这个臭和尚!你把歪着嘴念经,把佛经都念到粪包里去啦?我和心诚公平决斗,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心悟阴着脸叱道:“孔亮!你不但长的丑陋,心也够黑的,贫僧若不出手,我三师弟就得命丧你手!” 孔亮冷笑道:“我与心诚公平决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怎么?你们和尚的命就金贵呀?” “我呸!”心悟叱道:“谁跟你公平决斗呀!” 心悟转头对凌风道:“师叔!咱来这干嘛的呀?跟他们两个耗个什么劲啊?”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凌风回过神儿来,对啊,我险些中了他们的圈套儿,时间最为宝贵,一旦苗玉婵给云玺治完伤,再想动手杀人可就难上加难啦。因此,他沉声道:“心悟、心和,你们两个留下来对付他们,其他的人,随我杀进土地庙!” 这下孔亮和花逢春可真着急了,花逢春舞动长剑,挡住了众人的去路,孔亮也把四棱追魂锏舞动如飞,见人就打,见人就杀。无奈心悟和尚抵住了花逢春,心和和尚与孔亮斗在了一处,孔亮和花逢春就算想阻拦,也顾不上啦。 土地庙就在半山腰上,从下往上看,就好像伸出一个平台似的。从谷地往上去,有一道狭小的山径,凌风带着十来个武僧,沿着山径一直奔到土地庙下面,然后施展轻功纵身往上跃。凌风的轻功最好,第一个落在平台上,紧接着,其他人陆续落下来,就在这一瞬间,凌风忽然听到“呜呜”的破风声,情知不妙,大叫道:“有暗器!”说罢,暗器奔着自己的眼睛就打来了,凌风急忙错步闪身,暗器擦着鼻子尖儿就飞过去了。心觉、心鉴也都施展轻功躲开,不过总有倒霉的,凌风的几个徒弟没躲利索,“啪啪啪”几声暴响,再看这几位,有的脑门子上中招,流了一脸的鲜血,有的打在腿上,疼的抱腿嚎叫,有两个最倒霉,直接被暗器打落山下,纵然没打死,也必然会摔死。 “呔!大胆的狂徒,还不给姑奶奶退下!” 众僧皆是一惊,寻声看去,只见土地庙断壁残垣上站着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这姑娘长的真是眉清目秀,美若天仙,周身上下一身红,腰里悬着一口宝剑,手里还在颠着三颗石子。方才的暗器,就是她手中的石子。 凌风一看,这姑娘见过,昨天她跟着云玺闯法雨寺方丈殿,发现她跟云玺的关系不一般,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姓,便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慕容飞燕笑道:“老和尚,是姓姑,名叫奶奶,你以后就叫我‘姑奶奶’吧。” 凌风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话,我堂堂的法雨寺二当家,身份地位何其尊贵,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片子戏耍,真是气煞我也!但转念一想,这姑娘长的真漂亮,要是被我抓住,养在山下的私宅里,白天念经,晚上……嘿嘿,这样岂不美哉呀? 凌风外表是和尚,本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色鬼,满脑子全是男盗女娼的肮脏邪念。 凌风非但不生气,睁着两个贼眼珠子在慕容飞燕的身上到处瞅,恨不得能透视她的衣服,淫笑道:“小姑娘,虽然你用暗器打伤了我几个徒弟,不过没关系,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老僧不与你计较,只要你肯乖乖地站在一旁,让老僧把苗玉婵和云玺解决了,到时候,老僧必会重重地‘报答’你。” 慕容飞燕哈哈大笑,言道:“凌风,你可真会打算盘,我让你进去杀我未婚夫呀?你怎么想的呀?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凌风听罢顿生一股醋意,弄了半天,这个美若天仙的姑娘竟然是云玺的未婚妻!他娘的,云玺这个短命鬼还有这么好的艳福,老天爷太他娘的不公平了吧! “姑娘!你到底是谁?” 慕容飞燕见这个老和尚真生气了,便收住笑容,正色道:“我乃是魔山派派主司徒老剑客的关门弟子,我复姓慕容,双字飞燕,江湖人称‘乾坤仙剑’!” 凌风听罢暗自吃惊,瞳孔紧缩,言道:“你就是‘风云四绝’第三绝——‘仙剑’慕容飞燕?” 慕容飞燕言道:“不错,如假包换。” 凌风顿觉压力山大,“风云四绝”的名头太大了,这四个年轻人乃是武林后辈中的佼佼者,各个身怀绝艺,云玺便是“风云四绝”的第一绝——“神掌”,之前凌风还对这四个年轻人持质疑的态度,心说话,这些年轻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无非是江湖上的人吹捧罢了,可就在昨天,他亲眼目睹了云玺把“恶面如来”悟嗔打吐血,这才信服,原来江湖传言一点也不假,年轻人的武功未必就不如成了名的侠剑客。 凌风给自己提醒道:眼前这个红衣姑娘,看上去身体纤细,文弱不堪,但她却跻身“风云四绝”,与云玺齐名,武功绝对不简单,万不可掉以轻心呐。 第八十六章 鏖战土地庙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六章鏖战土地庙 法雨寺二当家凌风大师带着徒弟徒折腾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了苗玉婵和云玺的藏身之处,就在土地庙前,他们被“乾坤仙剑”慕容飞燕给拦住了去路。 凌风心中骇然,知道慕容飞燕的武功高强,但到底高的什么程度,跟自己比到底怎么样,这点他拿不定主意,因此不敢轻易出手。他正犹豫之际,几天身旁有人大叫一声,蹿了过去,定睛瞧看,原来是徒侄心鉴。 心鉴和尚乃是凌空的四弟子,在六大弟子之中,武功仅次于心觉、心悟,他心想,对面不过是个身穿窈窕的大姑娘,能够多大的本事,凌风师叔身份地位多最贵呀,跟一个姑娘交手,就算打赢了也不光彩,这种事儿就得我们这些做晚辈来干。另外,他也有私心,这次下山就是为了立功的,折腾一天一夜,寸功未立,显得自己多无能呀。我要是把这个姑娘打败,就能第一个冲进土地庙,杀死苗玉婵和云玺,这样看来,我岂不是要立下最大的功劳吗? 慕容飞燕一看是心鉴,柳眉挑了挑,言道:“你就是心鉴和尚吧?” “然也!”心鉴此刻比谁都横,言道:“既知是我,你还不让到一旁,难道等着挨揍吗?” 慕容飞燕微微笑道:“心鉴,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那点本事也敢做出头鸟吗?我劝你老老实实回去,让老和尚凌风过来,你根本不配跟我交手。” 心鉴本来就傲气十足,听慕容飞燕的语气,完全没把自己看在眼里,顿时就火了,他把单刀一晃,叱道:“不知好歹!你给我纳命来吧!”话音未落,刀锋已经到了慕容飞燕的面前,出招发式可够快的。 眼看刀刃就要砍中慕容飞燕的俏脸,凌风在后面瞅着,心里干着急,心说话你小子看着点呀,要是把她的脸划伤了,我还怎么享乐呀?哪知心鉴的单刀也砍下去了,慕容飞燕却没了踪影。 心鉴一刀走空,情知不妙,赶忙转身,到随人转,使出一招“疾风劲扫”,慕容飞燕双脚点地,身子往后飘出七八尺远,言道:“心鉴,差不多了吧?赶紧收刀回去吧,再要纠缠,可有你好果子吃。” 心鉴连着两招都不好使,心中是又羞又恼,当着师叔和师兄弟的面儿,自己有点破门帘子挂不住啦,哪里能听得进慕容飞燕的好言相劝呀。他二话不说,晃动单刀又接连发起猛攻。 慕容飞燕一看,行,你小子找死,我也爱莫能助!有些日子没使用魔山剑法了,今天就拿你练练手。想到此处,她按动绷簧,蔷薇剑“仓啷”一声弹出剑鞘。心鉴看罢,不禁有些胆寒,这把剑通身殷红如血,好似嗜血的蟒蛇,看着就很瘆人。 慕容飞燕笑道:“心鉴,来吧。” 心鉴不甘示弱,他舞动单刀,抢步起身,一招“力劈华山”,猛削慕容飞燕的头颅,等他的刀离着慕容飞燕只有五寸时,就见她身形一晃躲开来招,手腕子一抖,长剑如灵蛇一般直刺心鉴的手腕子。心鉴吓得急忙收刀变式,身形转动,横扫慕容飞燕的腰眼,慕容飞燕身形反转躲开来到,挺剑刺心鉴的咽喉。就这样,两个人便斗在了一处,心鉴的武功是不含糊,但跟慕容飞燕比,还差得太远,就看两个人打斗到二十来个回合,慕容飞燕突然身形一转来到心鉴身后,还没等心鉴反应过来,慕容飞燕抖手就是一剑。 心鉴心中大骇,就觉得宝剑围着他的秃脑袋扫了一圈儿,却没有砍他的脑袋,但觉脑袋两侧凉飕飕的,他急忙往前蹿了一步,瞪着眼珠子转身瞧看,只见慕容飞燕的剑锋上挑着两片肉! 嘿!这不是两只耳朵吗? 心鉴顿感耳朵疼痛难耐,用左手一抹,好家伙,原来慕容飞燕剑锋上的耳朵是自己的!就看心鉴两耳鲜血直流,脖颈前胸全是殷红的血迹。这种钻心的痛,谁能受得了呀,把他疼的直直跳。有个武僧从僧褂上撕下一块布条,赶忙给他包扎伤口。 慕容飞燕把剑锋一抖,连片大耳朵正巧落在心鉴和尚的面前,笑道:“心鉴,拿回去做个纪念吧,以后跟人交手时,先看看你的耳朵,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动手也不迟啊。” 心鉴恼羞成怒,但他可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削掉一对耳朵算是人家剑下留情啦,也只好忍下这口怒气,弯腰把耳朵捡起来,揣进怀里,悻悻地道:“好!真是好剑法!我心鉴认栽啦,不过你给我记住,这削耳之仇我早晚要找回来!” 慕容飞燕冷笑道:“随便,我随时恭候大驾。” 心觉一看,几个师弟也太丢人了,心境被孔亮拍死了,心诚被孔亮打成瘸子了,心鉴现在又被慕容飞燕削去了双耳,这些可都是我的亲师弟啊,他们受伤受辱,我脸上也无光呀!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哥们六个肯定被师叔看扁了。 想到此处,心觉和尚打算上去单挑慕容飞燕,他刚要上前,就把凌风师叔给拦住了。凌风老谋深算,他一看现在这个架势,再这么一对一个对个的打下去,自己的人反倒要吃亏,此次来的目的是杀苗玉婵和云玺,不能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凌风低声道:“心觉,莫要冲动!别忘了咱是来干嘛的,慕容飞燕就交给老僧了,你只管带着师弟们往里冲,杀死苗玉婵和云玺才是最紧要的!” 心觉听罢,师叔说的有道理啊,便连连点头。 凌风往前走了几步,对慕容飞燕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慕容姑娘,你想过吗?即便苗玉婵能把云玺救活,他也是废人一个啊,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呢?你还年轻,要样貌有样貌,要武功有武功,云玺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呀,老僧真为你不值得呀。听老人家一句劝,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将来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岂不美哉呀?” 慕容飞燕心中一凛,她知道凌风大师乃是人中的剑客,武功远在心觉、心鉴等人之上,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对手,这还很难说呀,但为了保护未婚夫云玺,自己今天就得豁出去了。 慕容飞燕杏眼圆睁,叱道:“凌风大师,你就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想杀云玺,先问问我掌中的蔷薇剑!” 凌风大师冷笑道:“好!既然你执意与老僧过不去,休怪我刀下无情!”说罢,凌风身子一晃便欺身到了慕容飞燕近前,抬手就是夺命追魂刀,刷刷刷连削七刀,刀刀砍向要害,出手之快令人惊骇。慕容飞燕毫不示弱,晃动手中蔷薇剑接架相还,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二人身法太快,出招更是迅捷无比,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凌风有意引慕容飞燕往院子当中打斗,慕容飞燕并不上当,死死地收住土地庙大殿的入口,两个人刹那间便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凌风心中暗自焦急,心说话,今天要不使点阴招,还真打不赢慕容飞燕。想到此处,他刀招更快更险,专打人的要害部位。慕容飞燕一边要跟他鏖战,一边还要防着心觉、心鉴等人偷袭。凌风打着打着,突然往后一撤步,把宽大的袍袖往慕容飞燕面前一甩,但见数点寒光奔着慕容飞燕打来。 慕容飞燕吓了一跳,想不到出家人竟然会打暗器,她急忙往左跳出去一丈多远,总算是避开了暗器,但就在这个瞬间,心觉、心鉴等人手握单刀,如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就冲了进去,慕容飞燕见大事不好,赶忙回身抵挡,这时候凌风的刀锋又至,两个人都是出手如电,一罩面便是十几招,飞燕姑娘被老和尚死死缠住,不得脱身,纵然再着急,再生气,也是没辙。 心觉、心鉴等人冲进大殿,心鉴和尚一脚把东厢房的门踹开,刚要往里闯,就见两把长剑直奔自己面门刺来。心鉴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里头还藏着保镖那。他反应倒是极快,身子往后撤步,哪曾想身后还有好几个武僧往里挤那,本该撤一步,结果却撤了半步,这下可倒霉了,妙元一剑刺中了他的眉心,妙影这一剑更要命,直接刺穿了他的咽喉。 心鉴和尚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倒霉,后悔出门没看黄历啊,只得双眼一闭,追随佛祖去了。 第八十七章 命悬一线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七章命悬一线 关键时刻,妙元、妙影(莹莹)挺身而出,双剑齐发,要了心鉴和尚的狗命。 心觉看罢,真是气炸连肝肺,师弟惨死,他焉能不报仇呀,晃动手中单刀跟妙元、妙影斗在一处。本来妙元、妙影的武功跟心觉没法比,心觉和尚乃是凌空大师的大弟子,武功十分了得,但无奈殿内空间太小,里面的人又多,刀剑根本无法施展,因此,双方竟然打了个平平。只闻刀剑相击之声,心觉也没能闯进东厢房去。但这只是暂时的,一旦时间久了可不成。 心觉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发现自己的师弟都在后面,干着急伸不上手,他怒喝道:“师弟们,别愣着啦,该上房上房,该钻窗户钻窗户!”经他这么一提醒,这七八武僧顿时茅塞顿开,呼啦抄闯出殿门口,有三个人纵身飞上屋顶,揭开瓦片,打算从上面跳下去。还有几个来到窗户近前,用单刀劈开窗子,打算跃进去。 这下可把妙元、妙影(莹莹)给极坏啦,妙影见有人从窗户跃进来,她赶忙回身防守,不能贼和尚站稳,就向他连续刺出三剑,逼得贼和尚倒退了数步,好悬没从窗户翻出去。贼和尚晃动单刀与妙影斗在一处。两个人在狭小的房内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二人这么一大,外面的贼和尚就没法进去了。 心觉对付妙元真是绰绰有余,就看他刀招精妙,招招要命,把妙元逼得节节倒退,妙云心中暗自叫苦,心说话,平常老师教我练武功,我总是三心二意,认为练武功会伤人,学医道才能救人,到了此刻她才明白,原来练武功也能救人。可惜啊,自己明白的太晚了,现在心觉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自己勉强支撑,估计再有三五个回合,也就算交代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得土地庙外传来是一声爆喝声。“住手!” 众人皆是一惊,但到了紧要时刻,谁也不肯罢手,刀光剑影,厮杀照旧。 孔亮、花逢春、慕容飞燕都在土地庙外面,寻声看去,但见一伙人真奔着土地庙这边疾行而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身后跟着不少彪形大汉,人群之中还有一个大姑娘,这人正是刘彩云! 孔亮看罢,心里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行啦,援兵到啦!他方才已精疲力竭,此刻竟又生出一股力量,双锏齐舞,朝着心和猛击了十几锏,这才停手。 老者身法极快,三晃两晃便跃上了土地庙,见凌风还在跟慕容飞燕酣斗那,他从腰里抽出龙筋软鞭,奔着凌风就抽开了。凌风就觉得耳后恶风不善,急忙侧身躲闪,他仔细一看,好家伙,来者正是定海庄庄主蓝星海! 凌风怒道:“蓝星海,贫僧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在我背后下手?” 蓝星海收住鞭子,手捻须髯,冷笑道:“凌风,老夫还想问你呢!你这是什么意思?带着这么多弟子,手持兵刃,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谋杀苗观主不成吗?” 凌风被问的张口结舌,言道:“这个……呃,这事儿跟你们定海庄没任何关系,我们法雨寺与桃花观素有仇怨,今日就是解决仇怨的良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后果你应该能想得到。” 蓝星海哈哈大笑,言道:“哦?你们两家的仇怨,什么仇怨?我怎么不知道,请凌风大师讲清楚些,也好让老夫明白明白。” 凌风气的脸色发黑,叱道:“你……蓝庄主,我们两家的仇怨用得着跟你说清楚吗?你要了解情况,就请去法雨寺找我师兄问问去,他会让你明白的。” 蓝星海言道:“是吗?我早晚要去法雨寺问个清楚,不过苗老剑客乃是我的好朋友,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总之,我不能袖手旁观。要说居中调停嘛,也谈不上,我只劝你一句话,现在走还来得及,要是你敢硬来,吃亏的只会是你!” 凌风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要搁在平常,他根本看不上蓝星海,虽然蓝星海武功不弱,但跟自己比还差着一点,但今天可不一样,面对强敌啊!慕容飞燕的魔山剑法果真厉害,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也没能斗败她,如果再加上个蓝星海,自己明摆着要吃亏啊。但要是这么走了,我回去怎么跟师兄交代呀?我来之前可是打了保票的啊,真难死我也! 就在此时,山谷之中又来了一伙儿,为首的也是个老头,凌风仔细瞧看,好嘛,原来是枫月庄的庄主凤五爷,手里拎着一把朴刀,他身旁跟着一个女道姑!枫月庄跟桃花观的关系一直很好,凤五爷对苗老剑客也是言听计从的,不用说,他们也是来帮着桃花观的。 凌空心道:这下可坏啦,对方的帮手越来越多,自己这边就这么点人,形势陡变,真是大大出人意外啊。 这时候,心悟、心和等人一看,心里都发憷了,这还怎么打呀?一个人打几十个人,就是累也能把你累趴下呀,他们二人虚晃一招,赶忙蹿到凌风近前,土地庙里面的武僧也都出来了。 凤五爷讽道:“凌风大师,您真是得到的高僧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叫趁你病要你命,是不是专门说您的呀?” 凌风气的火撞顶梁门,但他使劲又压了回去,心说话,今天弄不好,自己这条命就得扔在这儿,看来苗玉婵和云玺命不当绝呀,想到此处,便说道:“怎么?今天要来个英雄大聚会吗?小小的一个土地庙,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神仙呀。本来嘛,贫僧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当面向苗老剑客讨个说法,未必就要舞刀弄剑的,结果却被你们给误解了,硬是逼着我们出手。哎,阿弥陀佛,造孽造孽呀。” 慕容飞燕忍俊不住,笑问道:“凌风大师,您真是巧言令色呀,别忘了,您方才口口声声要除掉苗老剑客和云玺,怎么,您就这么健忘吗?” 凌风冷笑道:“我只说除掉云玺,可没说要跟苗老剑客过不去。” 蓝星海把手一摆,言道:“凌风大师,你们法雨寺乃是南海剑派的轮值派主,虽然明年就该轮到桃花观作派主了,但今年还是你们主持,身为主持,就应该把维护咱们内部团结为己任,而不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背后下刀子。这次你们为什么动手,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苗老剑客反对咱们南海剑派与日月神教结盟,我也反对,凤五爷也反对,怎么?难道说跟你们意见同的,你们想挨个收拾吗?” 凌风听罢,知道犯了众怒,便尴尬地笑道:“非也!蓝庄主,你这是说哪里话呀,我这次来,只是有事想请教苗老剑客,另外,我也不否认,我的确想杀云玺,为什么呢?因为他干涉我们南海剑派内部事务,居心叵测!除掉他,有什么不可的呢?” 凤五爷笑道:“哎,你这么说未免强词夺理了。咱们与日月神教结盟的目的是什么呀?还不是为了共同对付崆峒派吗?说白了点,咱南海剑派要充当日月神教的打手,云少侠乃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他出面阻止有什么不对的呢?何况,昨天说的很明白,以比武的结果决定结不结盟,这很公道呀。你若是有意见,为什么昨天比武之前,你怎么不说呢?现在云玺武功尽废,你此时找人家算账,这要是传出去,未免让人笑掉大牙。” 凌风刚要发作,心觉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袍袖,凌风当然知道什么意思,便言道:“好!我这个人不善言辞,今日之事看在两位庄主的面上,就此作罢,我们法雨寺将会择日再召开南海剑派当家人会议,好好研究结盟的事儿,到时候还望两位庄主着眼于长远,好好考虑此事,告辞了!”说罢,拂袖而去。心觉、心悟等人指挥着几个师弟,抬着心鉴、心境的尸首,背着残废的心诚,撤出了山谷。 第八十八章 出其不意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八章出其不意 一场风波终于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孔亮等人对两位庄主十分感激,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彼此客气了一番后,众人在土地庙外开了个碰头会。 蓝海星言道:“依老夫所见,法雨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得早做打算,不如让苗老剑客和云少侠到我们定海庄暂避风头,你们觉得呢?” 慕容飞燕说道:“多谢老庄主的盛情,苗老剑客在疗伤之前曾交代过,一旦开始疗伤,三天三夜不可中断,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不但救不了云少侠,连苗老剑客也有性命之虞。” 凤五爷点点头,言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守着,我相信凌空、凌风再怎么猖狂,也不敢跟咱们闹翻吧。” 蓝星海思忖了片刻,言道:“未必呀,咱们三家在结盟的事上与法雨寺意见相左,多次否决了凌空的提议,凌空这个人是典型的外君子内小人,他早就把咱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咱们之中以苗老剑客武功最高,一旦苗老剑客有什么不测,下一个目标或许就你我二人。” 凤五爷听罢,心中顿时不安起来,言道:“倘若真是这样,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呀,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上法雨寺!” 蓝星海听罢,赶忙摆手道:“五爷,别冲动,法雨寺是那么好闯的么?方丈凌空武功深不可测,凌风武功也在咱们之上呀,还有五大长老,功夫都棒极了,眼下苗老剑客正在给云少侠运功疗伤,咱们几个谁是凌空、凌风的敌手?真要是杀上去,岂不是贻人口实,自投罗网吗?” 孔亮听罢叹息道:“哎,可惜我兄弟筋脉尽断,武功全失,要不然……” 慕容飞燕听罢心里十分难过,起身进了土地庙。 花逢春嗔道:“都是你多嘴,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孔亮觉得憋屈,言道:“我说的是事实呀,我……哎!” 蓝星海劝道:“两位少侠客,眼下最要紧的是做好防守,等把云少侠救活后,咱还怕那帮贼和尚吗?” 众人听罢也只好如此,好在法雨寺的人再也没有来过,众人在惴惴不安中总算是熬了过去。到了第四天一大早,孔亮、花逢春从谷口回来,整整值了一晚上,早已困倦不堪,两个人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打算在土地庙的院子里找块干净地方睡一觉。刚要躺下,就看有个老道姑步履缓慢地出了大殿。 孔亮、花逢春定睛一看,哎呀,这不是苗老剑客吗?只见她脸色微微发黑,神态疲倦,走到殿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慢慢变的红润起来。 “苗老剑客,云少侠怎么样?”孔亮凑过来,关切地问道。 苗老剑客如释重负,微微笑道:“他死不了,现在已经醒了。” “真的?”花逢春激动的好悬没跳起来,二人直奔大殿东厢房而去,慕容飞燕正用手帕给云玺擦拭脸庞,妙影、妙元也在一旁看着。 “兄弟!你可醒啦。”孔亮抓住云玺的手,激动地晃着。这时候蓝星海、凤五爷也都过来看了看,好言安慰了几句后,便又出去了。 苗老剑客与众人商量了之后,带着大家起身返回桃花观。云玺恢复的不错,能够下地走路,但他始终觉得浑身乏力,身子很沉,每走一步,都挺费劲儿的。 桃花观已经恢复如初,妙真带着众师妹们把大家迎进了偏殿。 妙真向苗老剑客禀报道:“师傅,您料事如神,法雨寺的贼和尚果然来偷袭了。” 苗老剑客微微点了点头,言道:“嗯,情况如何?你且说来听听。” 妙真有些犹豫,但还是下定了决心言道:“师傅,法雨寺的贼人根本不讲同门情义,对我们下了死手,他们死了两个人,咱们这边……呃……” 苗老剑客听罢眼睛瞪圆了,叱道:“说!” 妙真不敢隐瞒,言道:“咱这边死了十个,伤了七个。” “啪!”苗老剑客听罢勃然大怒,一巴掌把桌子拍了个粉碎,“好哇!凌空啊凌空,你真是欺人太甚!这笔血债,我一定让你加倍偿还!” 云玺在旁边听着,心中难过至极,桃花观死伤了那么多的弟子,全都是因为我呀,倘若苗老剑客不为我疗伤,法雨寺焉敢下次毒手?他有心找凌空、凌风报仇,但无奈自己连走路都费劲,手无缚鸡之力,当真是废人一个!他难过、自责、羞愤,却又无可奈何。他突然掴了自己四个嘴巴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慕容飞燕一把抓住云玺的手腕子,急道:“云哥哥,你怎么了?” 云玺瞬间就泪崩了,以拳击头,哭诉道:“这些师妹都是因我而死,我对不起她们……” 苗老剑客也觉得方才的行为有所不妥,赶忙劝道:“云少侠,你不要多想,其实这事儿跟你没多大关系,法雨寺与我们桃花观多有冲突,贫道纵然不为你疗伤,他们照样会下毒手的,只是出手的时机不同而已,你莫要自责。” 云玺表面点头称是,实则内心深处不认同,心说话,有苗老剑客亲自在观中坐镇,她们会死这么多人吗?肯定不会啊!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引起来的。 众人在桃花观用过了斋饭后,苗老剑客把蓝星海、凤五爷叫进密室之中,好好谋划了一番,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复又出来,两位庄主各自带着人走了。 苗老剑客把云玺等人叫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了云玺,言道:“云少侠,我已收下妙影(莹莹)为徒,烦劳你再辛苦一趟,把这封信带给邱道爷,哎,只盼他身体康健就好。” 云玺拿着信,心里很不是滋味,忙问道:“苗老剑客,咱难道不报仇了吗?什么时候向法雨寺讨回公道?我云玺愿意当先锋,打头阵!”说完,自己都觉得言过其实了,现在自己是个废人,别说跟凌空交手了,就算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云玺揍趴下。 苗老剑客笑道:“云少侠,多谢你的美意,法雨寺与我桃花观的仇怨,说到底乃是我们南海剑派内部的事儿,需要我们内部人自行解决,倘若你还有你的朋友插手,反倒会给对方留下口实,何况,就算要寻仇,也急于眼前呀。云少侠,回去吧,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 云玺见苗老剑客态度坚决,自己也只好同意了,他跪在苗老剑客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她救命之恩,然后又对妙影(莹莹)嘱咐了几句后,这才转身离去。 刚出了桃花观,大门前竟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看上去四十来岁,剑眉虎目,棱角分明,他身高八尺,猿背蜂腰,身穿白色侠衣,手上攥着一根亮银盘龙棍。女的也就三十多岁,丹凤眼,一字眉,鹰钩鼻,大嘴巴,薄嘴唇,披头散发,葛袍披身,脖子里挂着一串兽牙项链,光着腿没穿裤子,脚上蹬着虎皮靴子,手腕子上缠着鹿皮护腕,腰里别着两把弯刀。 这二位您还记得吧,正是魔山派派主司徒明朗的两位高徒,男的是慕容飞燕的大师兄傲天行,江湖人称“上天入地一条龙”,女的是二师姐“飞天魔女”任秋月。 慕容飞燕紧走两步,上前见礼道:“大师兄,二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傲天行言道:“小师妹,我们这次奉师之命,特地叫你回魔山,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事出突然,慕容飞燕觉得很诧异,忙问道:“师傅找我有何事?” 任秋月言道:“小师妹,看样子是很重要的事,你千万别耽搁,若是回去完了,咱师傅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 慕容飞燕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离开云玺呢?她言道:“大师兄,二师姐,师傅让我回去,我本该立马跟着你们回去,可眼下不行呀,我……云少侠受伤不轻,我打算先把护送回崆峒山,然后我再向师傅他人家请罪,请大师兄、二师姐行个方便吧。” 傲天行与任秋月互相看了一眼,傲天行言道:“好吧,小师妹,你要尽快赶回来。”说罢,转身就走。 慕容飞燕心中正感激大师兄的通情达理那,哪曾想傲天行突然转身,出其不意地在她印堂穴上点了一下,真是出手如电啊。慕容飞燕完全没料到大师兄会对自己出手,顿时就昏迷过去了。傲天行抓住慕容飞燕的腰带,把她扛在肩头上,这就要走。 孔亮、花逢春等人大吃一惊,刚要上前阻拦,任秋月把手一摆,言道:“且慢!你们放心,我们带着师妹回魔山,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难道我们自己师兄弟还会怎么样吗?”说罢,两人纵身一跃,竟飞出去三丈多远,然后施展轻功三晃两晃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第八十九章 暗藏杀机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九章暗藏杀机 慕容飞燕被她大师兄、二师姐带走,孔亮和花逢春刚想追,云玺言道:“算啦,别追了。他们也是为了飞燕好,倘若飞燕执意把我送回崆峒山,她师傅怪罪下来,恐怕对她不利呀。” 孔亮见云玺心情有些落寞,便言道:“兄弟,你说的对,说不定她师傅真有急事,咱走吧。” 妙影(莹莹)一直把他们送到码头,真正离别之时,大家心里都很舍不得呀,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不忍留下了眼泪。 “莹莹妹妹,不要哭了,咱们千里迢迢拜师,为的就是学成一身本领,将来给你的爹妈报仇雪恨,苗老剑客武功卓绝,你可要好好练功,别辜负了老人家的对你的期望呀。”云玺劝慰道,其实,他现在的心情比谁都难受,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强。 莹莹终于忍不住,一把扑到云玺怀里,哭诉道:“云哥哥,我不想让你走……” 云玺顿时脸红了,她知道莹莹是真情流露,他早已感觉出莹莹对自己的情愫,但云玺一直把莹莹当做妹妹来看待,只得拍着她的后背,好言安慰。 孔亮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母狗眼里竟然也泛着泪花,言道:“哎,孔哥哥也不舍得你呀。”莹莹姑娘听罢破涕为笑,这才离开云玺,对孔亮笑道:“孔哥哥,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以后我会想你们的。” 孔亮笑道:“好妹妹,我兄弟说的对,既然拜在名师门下,就要刻苦练功,说不定几年之后,江湖上又出来一个了不起的女剑客呐,我可期望有那么一天。” 刘彩云过来拉住莹莹的手,言道:“好妹妹,将来闯荡江湖,一定要去找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花逢春也对她说了些话,最后众人登上渡船,再次与莹莹挥手告别。 莹莹望着远去的友人,眼泪再次扑簌簌流了下来,她挥着手,渡船在眼泪中模糊不清。 渡船在大海上漂泊了几个时辰后终于到岸,云玺等人弃船登岸。 孔亮心里有些忐忑,心说话,回去和来可是截然不同,来的时候我兄弟武功尚在,所向无敌,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我兄弟武功尽失,要不是苗老剑客施救,连命都保不住,倘若再遇到劲敌,就我和花逢春这点能耐,恐怕抵挡不住呀。于是他拉住云玺的手,言道:“兄弟,最近我右眼皮总跳,恐怕有什么不好事儿要发生,我担心郝敬轩那个乌龟王八蛋会对咱不利啊,不如咱们乔装改扮,悄悄返回为妙。” 花逢春也赞同道:“是啊,孔师兄说的很对,咱先找个落脚地,好好捯饬一番,这样赶路最保险。” 云玺心情十分低落,他当然明白孔亮和花逢春的良苦用心,现在自己武功尽失,手无缚鸡之力,比读书的秀才还要没用,真要是遇到魔教的人,自己非但不能帮忙,还要给两位师兄拖后腿儿,哎,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他强打着精神,言道:“师兄,一切听你的安排。” “哎,这就对啦。”孔亮很满意,带着众人进了城镇,找了家客栈住下来,孔亮和花逢春上街置办了乔装改扮的应用之物,刘彩云亲自给他们化妆改扮。 这里要交代一下,刘彩云这次跟着云玺等人闯荡江湖,真是眼界大开,长了不少能耐,尤其她跟慕容飞燕形影不离,两个姐妹关系处的十分融洽,慕容飞燕对她格外照顾,传授了她不少功夫,其中就有易容术,女人闯荡江湖,这项本事最实用。易容术本来是魔山派的绝能之一,轻易不传给外人。慕容飞燕很喜欢刘彩云这个妹妹,知道刘彩云武功不好,因此偷偷传给了她,专门在危机关头用于脱身的。 四个全都乔装改扮完之后,彼此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云玺变成了“老仆人”两鬓斑白,皱纹堆垒,脊背微驼,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粗布长衫,脚上蹬着一双千层底儿布鞋,尤其是脸上,左半脸一个巴掌大的黑痣,整个五官面相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就连孔亮、花逢春都几乎认不出他。 孔亮则是歪戴帽子,撇着嘴,面皮上也不知道涂抹了什么,整张脸黑黢黢的,好似两个月没洗过一样,不过这倒把脸上的麻子给盖住了。他身穿黑布长衫,腆着个草包肚子,手臂上带着护腕,脚上蹬着青布长靴,背着一个长条包袱,看上去,有几分保镖的风采。 再看花逢春则是秀才打扮,头戴逍遥巾,身穿白布长衫,手里摇着纸扇,脚上蹬着一双布鞋,迈着方步,张嘴便“子曰诗云”,颇有书生的风范。刘彩云则改扮成书童的模样,不过她眉清目秀,看上去简直比花逢春还要帅上三分。 孔亮笑着给花逢春作揖道:“小的见过公子爷。” 云玺也跟着作揖:“老奴,见过公子爷。” 花逢春忍不住哈哈笑道:“免礼,以后好好干,公子我少不了打赏。”大家笑作一团。 伙计过来送茶水,进门一看,好悬没把他吓懵了,心说话,今天遇到鬼了吗?便仗着胆子问道:“你们是谁?方才的客人哪去了?” 花逢春答对道:“哦,伙计,他们有事走了,委托我把房间退掉,给,这是房钱。”说罢,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来,递给了伙计。 伙计简直如坠云里雾里一般,实在想不明白,但这二两银子争的太容易了,见他们要走,也不与他们计较了。 四人出了客栈后,便开始往北走,南方人口稠密,城镇繁多,城镇之间离得也不远,四人一口气儿走了三个镇甸,抬头看看天,已经接近正午了,于是便找饭店吃饭。 前面大街正中有家两层高的酒楼叫“独一味”,门口出来进去,食客络绎不绝,看来在本地很有名气,于是花逢春带着他们仨进了酒楼。好家伙,一楼全是散台,酒桌挨着酒桌,显得很拥挤,但饶是如此,满坑满谷,座无虚席。 伙计笑脸相迎,问道:“公子爷,您看楼下已经满员了,要吃饭就得上二楼,不过,二楼的价钱要贵一些。您看?” 不等花逢春说话,孔亮把草包肚子一挺,言道:“贵几个钱算什么?只要做的好吃,我们公子爷还会打赏你呐。” 伙计一听,行,这伙人不差钱,开饭店的最喜欢这样的食客,赶忙把这四位引到楼上,楼上的酒桌比较少,酒桌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此显得十分宽敞舒适。能在二楼吃饭的,自然都是不差钱儿的。 花逢春挑了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下,伙计擦抹桌案,孔亮负责点菜,这是他最拿手的,这些日子在桃花观光吃斋饭了,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耗光了,因此点的全是肉菜,什么烧鸡扒鸭子,红烧肘子东坡肉、香辣大虾汆丸子,哪个好吃点哪个。 不多时,酒菜全都上齐了,众人甩开腮帮子一顿胡吃海喝,就连刘彩云也胃口大开,看来出家当道姑,日子太清贫了,这些人都不了这个苦。 众人正吃着那,就听旁边的一桌人在聊着什么,云玺仔细听了听,竟然在说自己的事儿,真是大感意外。 这桌共三人,一个红衣、一个黑衣,一个灰衣,个个都是匝巾剑袖,腰缠板带,手臂上扣着护腕,脚上蹬着快靴,桌子旁都放着兵刃。 红衣大汉言道:“两位老弟,听说过云玺吗?” 黑衣大汉和灰衣大汉连连点头,灰衣大汉言道:“当然啦!天下武林界,还有谁没听说过云玺云少侠的大名呀,此人乃是崆峒派弟子,武功高的没边儿啊!” 黑衣大汉言道:“没错!这小子真是一颗雷天下响,铲平金光寺,荡平青龙岭,金刚寺辩理大战八大名僧,火神庙会斗翠屏山五大寨主,什么蛤蟆沟、对松山、清风寨、黑松岭、碧云寺、月亮湖、毒龙岭,哪个山头没吃过他的亏?就这么说吧,从北打到南,没遇到过对手。” 红衣大汉轻蔑地笑道:“没错,这小子下山之后专跟绿林道为仇作对,死在他手上的黑道高手不计其数,日月神教的教主发出悬赏令,只要杀了云玺,就赏赐黄金万两,如果想加入日月神教,则不但有奖赏,还会给你坛主做。谭老弟、曾老弟,你们想不想发财?” 第九十章 唐僧肉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章唐僧肉 原来,这三位也不是一般人,江湖人称“浙南三仙”,红衣大汉叫薛大成,江湖人称“飞剑仙”,黑衣大汉叫谭不二,绰号“飞刀仙”,灰衣大汉叫曾无尽,绰号“飞枪仙”。 谭不二和曾无尽彼此看了一眼,心中纳闷,谭不二言道:“大哥,你不是发烧说胡话吧?江湖上想挣这笔钱的人大有人在,可谁把钱挣到手了?还不全都死在他的掌下呀。” 曾无尽也说道:“对啊,这个悬赏令都已经好几年了,云玺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此人武功太高了,很多人只看到金子了,没掂量过自己的分量,到最后钱没挣到手,却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薛大成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兄弟,你们大可放心,云玺现在是废人一个!” 谭不二和曾无尽都惊呆了,赶忙问道:“大哥,你是真发烧了?怎么说开胡话啦?” 薛大成绷着脸,叱道:“去!谁发烧啦!我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我跟凌空大师私交甚好,他有意让咱哥们儿发大财,这才悄悄派人告知我的。” 谭不二听罢,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便问道:“是吗?这怎么可能呢?云玺好端端,怎么就成了废人了?” 薛大成言道:“听说云玺在法雨寺跟日月神教大悲法王比武决斗,结果他们两败俱伤,云玺表面上打败了对方,实则自己筋脉尽断,所以,他现在武功尽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啦。” 曾无尽听罢脸色骇然,言道:“大悲法王不就是‘恶面如来’悟嗔大师吗?云玺竟然能跟将他打败,我的天呐,这个云玺简直太可怕啦。” 薛大成叱道:“可怕个屁!他现在什么也不是,咱们哥们只要抢先杀了他,不但能够得到一万两赏金,还能扬名于天下,这笔买卖简直太划算啦!” 谭不二也赞同道:“大哥说的对,这样的买卖,就算咱不做,也大有人做!”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高,但云玺等人听了个真真切切。刚吃了一会儿,二楼上又来了一伙儿人,云玺抬眼瞧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伙儿人总共五人,为首的是个大高个,面如重枣,腰里悬着一口单刀,此人便是庆元府毒龙岭的大寨主陆幻章,江湖人称“西楚第一刀”,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亲胞弟“紫面棍王”陆幻庭和“剑扫北斗”陆幻乾。 现在陆幻乾成了独眼龙,上次云玺为了救霍霆,飞出一个石子正打在陆幻乾的左眼上,由于救人心切,这下打的力道可够大的,把他的眼珠子都打碎了,后来陆幻乾找过几个名医诊治,最终也没能保留住。 跟他们哥仨儿在一起的,还有两个车轴汉子,都是黑面皮,长得也相似,看来是亲哥俩儿,每人背后都背着个长条包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家伙。 陆幻章瞪着贼眼环视了一圈儿,做贼的向来都很机警,不管到哪儿,都会先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这是职业习惯。他看了看云玺,似乎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云玺此刻是个“老仆人”。他们五人在正当中捡了个桌子坐下,然后点菜要酒。 陆幻乾言道:“大哥,您的消息准不准,云玺真是个废人了吗?咱可别着了旁人的道。” 陆幻章微微一笑,言道:“老三,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到时候咱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陆幻乾高兴的摩拳擦掌,言道:“好!他弄瞎了我一只眼,我非要抠瞎他两只眼!” 陆幻庭言道:“老三,我看打不了一剑杀了他,也就算了,何必如此残忍呢?” 陆幻乾可不乐意了,言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报仇还有错吗?” 陆幻庭反唇相讥,言道:“咱江湖人快意恩仇,有仇必报,不报是王八蛋,但是,士可杀不可辱,报仇归报仇,可不能折磨人、羞辱人呀。说实话,我对云玺还破有些敬意。” 陆幻乾顿时脸色就变了,刚要发作,陆幻章把眼珠子一瞪,二人顿时就消停了。 “二弟你现在怎么变的菩萨心肠了?难道你忘了他对咱们哥们做过啥?咱苦心经营的山寨被他一把火给烧了,积攒的那些钱财也都被充公了,跟着咱的兄弟们都成了干苦力的矿工,咱们仨颠沛流离,四处投奔,却被遭遇各种婉拒,他扬名立万了,咱们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他的心何其黑啊!要不是尤氏兄弟讲义气够朋友,肯收留咱们,恐怕咱到现在都无处安身呀。” 云玺听罢,这才弄清楚,原来,这两个车轴汉子是尤氏兄弟,老大叫尤从龙、老二叫尤从虎,江湖人称“龙虎二尤”。提起尤氏兄弟来,在浙江武林界颇有名气,尤家的虎尾三节棍招法精奇,鲜有敌手,而且尤家庄人丁兴旺,民风彪悍,都爱练武,尤家庄在“龙虎二尤”的带领下,逐渐发展成为一方势力。 尤从龙扫眼一看,正瞅见“浙南三仙”,不由得心中一凛,这哥仨在浙江武林界都是头面人物,他们怎么突然到了自己的地盘上?难不成他们也听到风声了? “这不是薛大侠、谭二侠、曾三侠吗?哪阵香风把你们三位吹到我湖州府来了?真是稀客呀稀客!” 薛大成等人一看是尤氏兄弟,心里也很不爽,要说彼此有什么仇怨,那倒是谈不上,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双方实力相当,都想称霸浙江武林界,因此,双方都暗自较劲。 “哎呦!这不是尤氏兄弟吗?真是幸会幸会啊!” 两个人满脸堆笑,手拉着手热情寒暄,就像是老友相逢似的。 尤从龙笑问道:“薛大侠,您怎么得闲来我湖州府了?” 薛大成哈哈一笑,言道:“在家呆着无趣儿,听说湖州风光最好,因此,我们哥仨结伴来此游玩。” “哦,原来如此。”尤从龙笑道,“既如此,一定要多呆些日子,湖州府风光秀丽,景色迷人,吃的玩的,跟你们金华府大不相同,另外,我这两天有点事要办,等办完了,三位一定要赏脸来我们尤家庄坐坐。” 薛大成等人也都很客气抱拳道:“一定一定。” 寒暄已毕,各自回桌吃酒。陆幻章皱着眉头,低声对尤从龙道:“看来,下手要趁早啊,保不齐有人打‘唐僧肉’的主意。” 尤从龙点点头,悄声道:“陆大哥,尽管放心,这是咱的地盘儿,谁敢坏了江湖规矩,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云玺气得浑身栗抖,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心说话,好你个凌空!难怪你们不再围攻土地庙了,弄了半天,你在江湖上散布消息,想假借别人之手把我除去,你这招真够阴损毒辣的! 孔亮拍了拍云玺的肩头,低声道:“兄弟,大丈夫能伸能屈,像这些货色,咱也没必要跟他们置气,好好吃饭,吃饱了咱就赶路。” 云玺这才勉强把怒火压住,再往后吃,就算酒菜再好也味同嚼蜡,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咽下去的。吃饱喝足之后,云玺等人便离开了酒楼,继续赶路。为了尽快回到崆峒派,这几位专挑近路走,向本地的老百姓打听过后,觉得走山路最近,另外,山路上风景最好,人烟稀少,既能欣赏山色湖光,又能避开不少麻烦,真是再好不过了。 孔亮在头前带路,也就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脚下,但见眼前大山高耸入云,四面环山,层峦叠嶂,山顶上云雾缭绕,日头高照,云雾泛着金光,煞是好看。这座山叫金盖山,也叫云巢山。山上树木繁盛,物种繁多,山涧中有蜿蜒崎岖的小路,可谓曲径通幽之处,远处山顶上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之声。 云玺置身其中,心旷神怡,心情为之大振,方才的堵心事儿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主动走在前头,边走边欣赏沿途的风景,孔亮和花逢春一看,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我兄弟这些天一直心气不高,闷闷不乐,这才爬爬山、欣赏一下山湖美景,也算是一种排遣烦恼吧。 第九十一章 暗号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一章暗号 云玺等人盘山而上,打算翻过云巢山继续北上。 走了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云玺有些受不了了,他现在虽然筋脉都接上了,但体内真气全无,体力十分衰弱,跟读书的秀才差不多,走到半山腰时就已经气喘吁吁,前心后背已被汗水打湿,简直累的直不起腰来。反观孔亮、花逢春、刘彩云则身形矫健,登山过涧如履平地,而且能看得出,这三位有意照顾云玺,登山时的速度并不快。 孔亮走在最前头,他叫道:“咦,太好啦!前面有座道观,咱们正好进去讨碗水喝,顺便歇歇腿儿。” 云玺听罢,顿时来了精神,心道:我师兄不会学曹操,来个望梅止渴吧?他咬着后槽牙紧走几步,在高处往前眺望,果真!前面不远处,树冠交错之间真有一座道观。 孔亮负责打前站,他迈开罗圈腿儿,一口气跑到道观近前,但见道观颇有些气势,红砖碧瓦,绿树环绕,高大的门楣上悬着一块金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梅花观。道观一侧,正有一条小溪流过,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头顶上云雾袅袅,似有似无,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孔亮心中纳闷,大白天的,为何梅花观关着大门呀?难道不接待香客吗?可转念一想,说不定在此修道的是世外高人,不指望香客的供养。但不管怎么说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家店了,于是孔亮叩打门环道:“有人吗?无量天尊啦,……” “啪啪啪”……“啪啪啪”…… “来啦!来啦!轻着点啊,都快把门拍碎啦。”道观中传来一个小伙子的声响,听语气,很不耐烦的样子。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一道缝儿,从里面探出个头来,刚看到孔亮,吓得“妈呀”一声,又缩了回去,言道:“无量天尊,你是人是鬼啊?” 孔亮顿时就懵了,忽然想起自己是乔装改扮,脸上涂的黑不溜秋的,的确挺吓人的。 “无量天尊。”孔亮言道:“小道爷,莫要害怕,我当然是人啦,天还没黑透那,哪来的鬼呀!你别害怕啦,我是好人呐。”这时候,花逢春、云玺等人也都赶到了。 花逢春抱拳道:“小师傅,莫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我是读书的秀才,他们三人都是我的下人。” 小道士一看,这三位一个比一个好看,这才放下心来,言道:“几位善人,你们这是?” 花逢春言道:“小师傅,我们是赶路的,眼看天色将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因此,我们打算在贵宝观叨扰一晚,您放心,临行之时我们必会多留香火钱,不知小师傅方便否?” 小道士面露难色,婉拒道:“几位善人,实在对不住,我们观主交代的清楚,不让外人留宿,我位卑职低,哪敢做主呀。哦,从这儿往西走,再有两个多时辰,就能到达龙王寨,您各位不如去那里投宿吧。”说罢,就要关门。 孔亮看不乐意了,一个箭步到了大门口,右手往门上一推,小道士吓了一条,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孔亮言道:“小道爷,你这样可不对啊,你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讲究的是修善积德,与人方便。方才我们公子爷说了,我们不白住,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明天一大早便走,可你倒是好,把我们往外头支,眼看天就黑透了,乌漆嘛黑的,你让我们怎么走?龙王寨在哪呢?万一走迷了路,被野兽吃了,是你负责还是谁负责?……” 他们两人这么一吵吵,惊动了旁人,就听有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怎么回事?吵吵什么呢?”不多时,一个老道来到门前,见门外站着四个人,小道士正跟一个黑胖子吵吵那。 小道士一看是他,赶忙躬身施礼道:“观主,您来的正好,我不让他们住,他们非要住,您看怎么办?” 来者正是梅花观的观主,看年岁少数也得七十往上数,头戴紫金道冠,身披八卦道袍,手托浮尘,脚下高袜云履,绑腿绳儿一圈一圈的,颇为工整。往脸上看,额头三道皱纹,大三角眼,眼袋虚肿,鹰钩鼻子菱角嘴,一对大扇风耳朵,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前。不说话时,面相似有点凶。 观主瞅了瞅四人,尤其看了看为首的花逢春,一看是个白面书生,便笑道:“既然几位不嫌弃弊观的简陋,就请进来吧。”这位观主倒讲些人情。 花逢春赶忙道谢。老道带着众人来到一个偏院,令人打开了厢房,言道:“实在对不住,弊观屋舍简陋,几位就在此处将就一晚吧。”花逢春进屋一看,只见半个屋子都是大炕,贴着墙一大溜儿,别说是四个人,就是十四个人也能睡得下。靠近门口这边有一张方桌,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花逢春客气地说道:“多谢观主,有地方休息,我们就十分感激了,多谢您的关照。” 老道对小道士吩咐道:“少安,去准备茶水,告诉厨房为几位善人做顿好吃的,多放点油,炒的香一点。另外,告诉少杰,搬四条棉被来。”这老道还是个热心肠,花逢春等人再次感谢。 老道临走时,言道:“几位善人,弊观有不少禁地,不允许外人进入,这是上一辈传下来的,希望各位不要擅自离开房间。” 花逢春等人点头称是。 不一会儿,饭菜和茶水全都上齐了,有个小道士也把被褥陆续送来了。四人一边吃喝,一边聊着,但大家都很守规矩,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外面起风了,山里本就气候多变,这也不足为奇。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敲门声,声响不大却很有规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如此两遍后,再无声响。过了一会儿,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似乎有人进了道观。花逢春本无意细听,心说话,说不定这是梅花观的朋友来访,人家干什么,与自己无关,因此,并没有放在心里。云玺精神不济,乏累不堪,吃罢了晚饭,早早的躺下睡去。 孔亮则不然,这敲门声显然与众不同,按正常来说,有人敲门,主人应该问问是谁,干什么事的,可道士并没有问便把大门打开了,由此看来这敲门声更像是彼此约定好的暗号。好端端的道观,为什么要跟人家约定暗号呢?难道说这道观不是正经的道观?再联想到观主的五官貌相,孔亮不由地打了冷颤,心说话,该不会掉进贼窝了吧? 孔亮心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云玺武功尽失,凌空那个贼和尚极尽所能地散布这个消息,我兄弟自下山以来,得罪的绿林道上的高手可不少,这些人若知道我兄弟在此处,还不一窝蜂地过来报仇呀?不行,我还得提防着点。 孔亮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孔亮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尽管这是偏院,但借着风声,也能应到前院的动静。孔亮在心里默默数着脚步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嗯?四个半?不对!应该是五个人,其中一人轻功绝顶,走路落地声响极低。这五个人会是谁呢?深更半夜跑到道观里来,是要做什么勾当呢? 孔亮一旦动上脑子,就停不下来了,若不弄的明明白白,他恐怕连觉也睡不着。他打算出去查探一番,刚要起身就被花逢春给拦下了。 “师兄,咱是过路人,不要多事啊。” 孔亮低声道:“嗨,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方才喝水太多,想出去撒泡尿。他们道观的事儿,我才懒得管那。”说罢,溜出房去。一到了外面,夜风吹面,顿觉精神了很多。他假装找茅房,在侧院里溜达了一圈儿,然后贴着院墙摸到前院来,但见大殿之中亮着灯火,几个硕大的人头映射在窗棂纸上。望着这些人影子,孔亮越看越觉得眼熟。尤其是最大的人头影子,似乎在哪见过。倘若是江洋大盗的话,那么这个道观也不是什么正经道观!不行,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孔亮猫着腰儿,脚尖儿点地,悄悄溜到大殿窗下,就听里面有人说话,声响并不大,若不是贴着耳朵刻意地听,你还真听不清楚。孔亮仗着胆子,先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嘬了一口,待手指头被唾液沁湿后,用手指肚轻轻点破最角落的窗棂纸,这个动作极慢,生怕会产生一丁点的声响,好在孔亮没少干这事儿,经验丰富。 孔亮透过小窟窿往里瞧看,原来里面的人离着窗户还远着那,只见大厅正座上坐定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位观主老道,另一位赫然是陆幻章! 第九十二章 害人计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二章害人计 孔亮一看是陆幻章,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儿,心中顿觉不安,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孔亮继续侧耳听着。 “李道爷,云玺来了吗?”陆幻章低声问道。 观主李道爷失望地摇了摇头,言道:“哎,哪有什么云玺啊,你确定他是走这条路吗?” 陆幻章笑道:“不错,这是赶往崆峒派最近的路,云玺武功尽废,体力全无,自然是越近越好。” “可贫道在此等候了三天三夜,也没见他现身呀。”李道爷嗔道。 陆幻章也觉得纳闷,言道:“不可能啊,对了,云玺可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孔亮、花逢春,另外还有个小妞。你当真没有见过吗?” 李道爷眼珠子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言道:“你是说有四个人?” 陆幻章点头道:“不错,据凌空大师的探子说,他们是四个人一起坐渡船离开桃花岛的。按理说,这两天应该就在湖州境内。” 李道爷拿不定主意,便言道:“说来也巧,今天傍晚的时候,有四个人来借宿,表面上看是四个男人,实则有一个是女扮男装,她面目清秀,耳垂上有眼儿,身上有胭脂味儿,这可逃不过贫道的眼光。” 陆幻章等人听罢,顿时就兴奋了,两眼盯着李道爷,问道:“此话当真?太好啦!我看十之****就是他们!” 陆幻庭、陆幻乾、尤从龙、尤从虎四人也都霍然起身,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李道爷呵呵一笑,摆手言道:“诸位,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既然已在梅花观中,还能跑到了吗?要是真刀真枪的硬扛,咱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呀。” 陆幻章问道:“莫非道爷有什么好法子?” 李道爷从袍袖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笑道:“诸位,瞧见没,这是软骨散。嘿嘿……” 众人顿时就明白了,一个个喜上眉梢,成竹在胸。 李道爷把软骨散交给小道士少安,然后耳语了多时,少安道士面露喜色,高高兴兴拿着软骨散走了。孔亮心想不妙啊,看来这小道士要给我们下药,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报信儿。孔亮想到此处,蹑手蹑脚,准备顺着原路返回,哪曾想这小道士脚步还挺快,自己刚到大殿一侧,小道士就从后院绕出来了,手上拎着个大茶壶。孔亮只好蹲在廊柱后头,带小道士走过后,他从后面跟了上去。 小道士少安跨进侧院,叩开厢房道:“几位善人,吃完饭了吧?我家观主吩咐,给你们换壶好茶。哎,怎么少了一位呀?” 孔亮假装上茅房刚回来,一边系腰带,一边言道:“黑灯瞎火的,好悬没绊倒,上个茅房不容易啊,哎呦,这不是小道爷吗?” 小道士一看孔亮回来了,这才放心,言道:“我把碗碟收走,几位请喝会茶吧,这是我家观主为各位准备的碧螺春,平时他都舍不得喝呐。” 小道士很热情,给花逢春、孔亮、刘彩云每人满了一杯,本打算也给云玺倒一杯,刚要叫他起来。花逢春拦住了,言道:“小道爷,我的老管家上了年岁,经不起折腾,既已睡下,就不必叫醒他拉。” 小道士有点失望,但也不好强来,便劝花逢春等人喝茶,花逢春还真没多想,端起来闻了闻,这茶叶清香扑鼻,沁人脾胃,真是好茶,正好喝那,却孔亮拦住了。 “公子爷,且慢!这么好的茶叶,咱怎么能独自喝呢?这样太不讲究了,您说对吗?” 花逢春当然明白孔亮的意思,便假意请小道士少安喝茶,少安听罢满脸尬笑,摆手道:“哎呀,多谢公子的盛情好意,我们梅花观规矩甚大,观主请您喝的,我这个小道士万万不敢喝。” 花逢春笑道:“哎,既是给我喝的,那就我说了算,我请你喝又有什么呢?人呐,要懂得变通才是。”说罢,他将自己的茶退给了小道士少安。 少安看罢心中忐忑不安,正犹豫那,孔亮突然出手掐住他的脖颈,往上一提,端起一碗茶咕咚咕咚给他灌了进去。小道士少安根本没想到孔亮会有这一手,好家伙,孔亮的手比火钳子还硬,挣扎了几次也没能挣脱开。花逢春、刘彩云吃了一惊,问道:“师兄,你这是何意啊?” 孔亮并不急于答话,只是乐呵呵地瞅着小道士少安,少安手刨脚蹬,没折腾几下,就好像脊椎骨被人抽掉似的,浑身无力,瘫软在地。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兄弟,瞧见没?这壶茶盅下了软骨散!咱今天晚上掉进王八窝啦。” 花逢春、刘彩云吓得面如土灰,心说话,方才师兄疑神疑鬼,我还觉得可笑,现在看来,还是师兄棋高一着啊!方才要是自己把茶喝下去,岂不是任人宰割吗? “师兄,看来这帮道士包藏祸心,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贼窝子端了!”花逢春恼羞成怒地言道。 孔亮赶忙摆手道:“不行,你知道方才是谁来了吗?” “谁?” “毒龙岭的三个贼首,陆幻章、陆幻庭、陆幻乾,还有尤氏兄弟,这些人可不是善茬子,尤其是陆幻章,咱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硬碰硬,咱们肯定要吃亏,依我之计,咱三十六计走为上!溜之乎吧!” “这合适吗?倘若这事儿传到江湖上,对咱们兄弟的名声可有损啊。”花逢春还有点不服气。 孔亮言道:“逢春,保命要紧呀,咱俩还能打一阵子,咱兄弟可不行啊,等把咱兄弟安全送回崆峒山,再想法子找回脸面也不迟呀。” 花逢春一想也是,因此,赶忙把云玺叫醒,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从侧院翻墙而出。这院墙有一丈多高,孔亮和花逢春架着云玺纵身一跃飞上墙头,然后再施展轻功逃出了梅花观。 好在月光皎洁,山路依稀可辨,为了能尽快远离梅花观,孔亮和花逢春架着云玺,施展轻功沿着山路往后山跑去,刘彩云手持长剑在后面跟着。 陆幻章和李道爷等人在大厅里等了一段时间,心说话,这个小道士少安怎么还没回来,该不是出事了吧?因此,众人都坐不住了,各拉兵刃,李道爷带头,奔着西跨院而来,等进了厢房一看,顿时就傻眼啦,少安瘫软在地,口吐白沫,人虽没死,但也动弹不得,其他人全都不见啦。 李道爷气急败坏,一把将少安薅起来,质问道:“人呢?” 少安有气无力地言道:“跑啦,都跑啦。” 李道爷气得啪啪给了他两个嘴巴子,叱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斥责完又觉得多余,看少安这个样子,还怎么通风报信啊。 陆幻章急的干跺脚,言道:“还等什么!赶紧追!李道爷,这里路你最熟悉不过,头前带路吧!” 李道爷手持长剑,奔出观门,带着陆幻章等人一路追了下去,这些人都是黑道上的高手,轻功都不弱,尤其这位李道爷,江湖人称“飞天毒蝎”,轻功更是了不起。群贼追了半个时辰,但见前面山脊上有黑点晃动,李道爷定睛细看,嘿!就是他们!这些群贼都来了精神,脚下步法更快。 孔亮等人初次进入云巢山,道路很陌生,再加上还要架着云玺,因此赶路的速度快不起来,也就是小半个时辰之后,刘彩云回头一看,忍不住惊叫道:“贼人来啦!” “站住!云玺,你们给我站住!云玺,你跑不了啦!……” 云玺已经感受到危险的临近,他使劲挣脱开,劝道:“你们赶紧逃命去吧,他们追杀的目标是我,你们赶快走,不要枉死啊!” 孔亮和花逢春岂能把兄弟撇下来自己逃命呀,他们拔出兵刃,当在云玺面前,就在此时,这帮贼人也都到了近前。 陆幻章冷笑道:“云玺!真有你的!竟然学会装孙子啦!你以前那股傲气呢?你不是喜欢逞英雄,行侠仗义吗?我陆幻章可被你害惨啦,现在被我追上了,焉能让你活着离开!”说罢,群贼哈哈大笑。 云玺索性把帽子,假胡子、假眉毛,全都扯去,露出了本来的面貌,他昂着胸膛迈步来到陆幻章近前,陆幻章吓得后撤了两步。要说陆幻章不怕云玺,那是吹牛,他被云玺打的那么惨,对云玺是又恨又怕,见云玺器宇轩昂,面不更色,陆幻章心里头犯嘀咕:这小子的武功到底是真废还是假废呀?我可别被凌空给耍了。 第九十三章 举刀杀人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三章举刀杀人 云玺冷笑道:“陆幻章,你不是想杀我报仇吗?可以啊,我云玺就站你面前,既不逃跑也不躲闪,你只需一刀就能把我的脑袋砍下来。不过,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剿灭毒龙岭是我的主意,跟他们没半点关系,还望陆寨主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们回去。” 陆幻章心中暗自佩服,心说话,难怪云玺能出名啊,这小子虽然成了个废人,但谈吐之间仍然是豪气干云,令你不得不尊重三分。 陆幻庭凑过来言道:“大哥,云少侠说的没错,咱的主要仇人就是他,其他人咱没必要杀。” 陆幻庭对云玺颇有好感,因此有意成全云玺。云玺也能听得出来,对陆幻庭心生感激,心说话,山贼之中也有好人呀,只怪自己以前下手太狠,只要山贼就一刀切,统统杀之而后快,现在想来,指不定有多少人枉死在自己的掌下呐。 陆幻乾刚要说话,陆幻庭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因此,压住怒火没敢吭气。尤氏兄弟跟云玺并没有仇怨,他们只是帮手而已,因此也没有说话。 陆幻章想了想,言道:“好!云玺,我敬重你是条好汉,年轻一辈中,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我陆幻章也不是杀人的魔王,孔亮、花逢春你们走吧!” 孔亮和花逢春岂能走啊,孔亮怒道:“陆幻章,你当我们哥们儿是什么啦?兄弟有难,我们尥蹶子逃走,这还是人吗?今天我们兄弟患难与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花逢春也是如此,他握紧刘彩云的手,彼此看了一眼,刘彩云眼神之中全是巾帼胆气。 陆幻章看罢哈哈大笑,对云玺言道:“云少侠,我真羡慕你,你的兄弟真将义气,你有这样的好兄弟,就说明你这辈子没白活呀!不过,我方才答应你的请求了,放他们一马,倘若他们自己上赶着送命,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云玺急的剑眉倒立,对孔亮和花逢春吼道:“孔亮、花逢春!你们好糊涂啊!你们为了兄弟义气,而弃大局不顾,真是愚蠢至极!眼下魔教到处勾连势力,厉兵秣马,随时都会杀向崆峒山,咱们崆峒派命在旦夕!你们当速回崆峒,以有用之躯保卫崆峒,匡扶武林正义才对!你们赶紧走!若不走,咱们兄弟现在便割袍断义!”说罢,云玺从怀里摸出一拔匕首来,左手撩起长衫布袍,右手攥着匕首就要划。 孔亮和花逢春吓了一跳,心说话,他什么时候藏了匕首,怎么我们全然不知呀?哎,我这兄弟心思缜密,看来早就预感到有这一天啦。 云玺虎目圆睁,剑眉倒立,就好像孔亮和花逢春是他的大仇人似的,他厉声叱道:“你们现在不走,我这就割袍断义,倘若还不走,我一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说罢,呲啦一声响,云玺果然把布袍割了下来,紧接着他把匕首奔着自己的咽喉就插去。 这下可把孔亮和花逢春给吓住了,孔亮赶忙摆手,带着哭腔道:“慢!兄弟,慢着!我们走还不行吗?”说罢,忍不住哭了起来。孔亮自长大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呐。花逢春、刘彩云也是如此。 其实此刻云玺的内心何其悲怆啊,但为了兄弟,他只能铁石心肠,如此决绝地逼迫他们离开,见他们还不走,云玺手腕子稍微用力,匕首划破肉皮,鲜血登时就流出来了。 孔亮、花逢春、刘彩云一看,云玺这是来真的,便摔着大鼻涕,流着眼泪萧然离开了。 云玺泪眼模糊,眼瞅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云玺的心这才放下。 陆幻章手持单刀,见孔亮他们都走了,这才言道:“好!云少侠,咱话复前言,你毁了我苦心经营多年的毒龙岭,把我打的吐血,我三弟的眼睛也是被你打瞎的,这笔账咱得算算了。” 云玺慨然道:“陆幻章,我感谢你讲信用。方才我也说了,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把我大卸八块,我也毫无怨言。”说罢,“嘡啷”一声把匕首仍在了地上。这里是云巢山的山脊,脚底下全是石头,两侧是悬崖峭壁。 陆幻章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行!云玺就是云玺,果然是条汉子。说实在的,倘若没有之前的过节,我陆幻章还真想跟你交朋友。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呀,云玺,转世投胎莫要再做江湖人!”说罢,他把手中钢刀一晃,奔着云玺斜肩铲背就劈了下来。 云玺一心向死,他心想,以我一人之命换取孔亮、花逢春、刘彩云三条性命,这就很值啦!何况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活着知会拖累人,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痛快那!因此,他合上眼,果真是一动不动,就等着陆幻章的钢刀落下来。 就在陆幻章的钢刀离着云玺的脖颈还有一尺来高时,就听“当”的一声响,两件兵器就在云玺的左耳畔撞击在一起,把云玺吓了一跳。云玺赶忙睁眼瞧看,就见面前架着一把冷森森、亮堂堂的无情钩!阻拦陆幻章杀云玺的人,正是魔教的圣火左卫、“一炷香无情钩”王显。 陆幻章勃然大怒,心说话,孔亮、花逢春都被云玺逼走了,谁敢阻挡我?他定睛一看,吓得往后倒退了三步,惊叹道:“是你?” 王显冷笑道:“陆寨主,久违啦!” 陆幻章一看是王显,吓得胆战心惊啊,后脊背直冒凉气。陆幻庭和陆幻乾也都大惊失色,谁也想不到,王显还活着,而且看他的气色,活的还结实! 陆氏三兄弟为什么这么害怕王显,一来王显是魔教教主端木赢方的义子干儿,贵为圣火左卫,地位很高。二来,上次在毒龙岭比武,王显为了给陆幻章出气大战云玺,结果被云玺打的大口吐血,昏死在地。陆幻章一看大势已去,把王显丢在毒龙岭,带着两个兄弟先溜了,这么做很不仗义。 陆幻章强颜欢笑,收回钢刀,赶忙拱手抱拳道:“王少侠,原来你没有死呀,这真是太好啦!老头爷开眼呀!” 王显把手一摆,言道:“老天爷没开眼,开眼的是云玺!” 陆幻章听懵了,问道:“何出此言呀?” 王显言道:“那天我被云玺打吐血,昏死过去,我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万万没想到,云玺非但没有乘机杀我,反倒又把我救了,而且为了救我,他不计生死入海斗杀金顶海蝰,用蝰胆才把我救活。云玺,我说的对不对?” 云玺见王显完好无损,心中甚是欣慰,但不知道王显到底是何居心,因此并未搭理他。 王显笑道:“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沈中云反正都跟我说了。我欠你一条命,王某人从来不欠别人的,这次我把欠你的还上。” 云玺就更不明白了。陆幻章瞪着眼珠子瞅着王显,心说话,不会吧,你要对我们哥们儿下手吗? 王显冲着陆幻章抱拳道:“陆寨主,我为你报仇,你却弃我于不顾,我王显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别人欠我的,就凭这一点,我就该杀了你!” 第九十四章 终究一死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四章终究一死 陆幻章吓得脑门子上冒了汗,他深知王显的武功太厉害了,关键是这小子的背景太牛叉啦,日月神教给他撑腰,大魔头端木赢方是他干爹,我哪惹得起他啊。 王显接着道:“陆幻章,云玺,今天晚上我心情好,我干脆跟你们两家做笔买卖。陆幻章,你瞧在我的面儿上,放了云玺,我也不再杀你,咱们的账一笔勾销,往后还是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陆幻章听罢,心中一盘算,不吃亏!反正云玺已经是个废人了,杀他还用费劲儿吗?这次不行,我还可以下次呀。干脆我做个顺水人情,省的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王少侠,这笔买卖太公道了,我愿意。”陆幻章爽快地同意了。 王显哈哈一笑,点头道:“陆寨主果然够意思,多谢啦。”转头又对云玺言道:“云玺,我欠你的,现在已经还了,咱们现在两清了。将来我还要找你报仇,不光是我,你得罪了太多绿林道上的朋友,或许现在应该后悔了吧?往后你能活多久,就看天意啦。你现在可以走了。请吧。” 云玺万万想不到,自己还能在陆幻章的刀下活下来,他对王显抱拳道:“王少侠,多谢你从中帮忙,我云玺向来侠义为怀,所作所为,没什么好后悔的,谁要是找我报仇,我随时恭候。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 天下间总是有不开眼的人,那个梅花观主“飞天毒蝎”李道爷可不干了,心说话,为了杀云玺,我可没少折腾呀,好家伙,你们说放就放了,问过我了吗?当我是空气啊?眼看云玺要走,他嗷的一嗓子,喊道:“呀呔!云玺,你给我站住!”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这位牛鼻子老道会发飙。 李道爷用手点指着王显的鼻子,叱道:“哎,你是谁啊?你算哪根儿葱啊?你从哪个石头缝儿里跳出来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睁开狗眼看看,这里是云巢山,是我梅花观的地盘儿!杀不死云玺,我说了算!” 陆氏三兄弟一看,吓得魂飞天外,心说话,李道爷,你这是自找倒霉啊!他赶忙拉住李道爷,劝道:“道兄,且息雷霆之怒,要杀云玺还不简单嘛,咱下次再动手也不迟呀。” 李道爷来脾气了,他挣开陆幻章,叱道:“陆寨主,你的英雄气概呢?怎么今天被一个年轻娃娃给镇住了?他算个什么东西,真叫贫僧为你害臊啊!” 王显气的脸色煞白,他瞅着李道爷,冷笑道:“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这位道爷,您是哪位呀?如何称呼呀?” 李道爷毫不在乎,朗声道:“贫道乃是梅花观的观主李道天,江湖人称‘飞天毒蝎’是也!” 王显听罢,言道:“哦,听说过,绿林道上也算有你一号,那么我打算放走云玺,你似乎不乐意?” 李道天粗野地道:“不乐意!十分不乐意!小子,贫道也懒得问你的名姓,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插手此事,贫道要了你的狗命!” 王显冷笑道:“好哇,既然如此,就请道爷您动手吧!我看看你有多少道行,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 李道天闻听此言,怒不可遏,晃掌中剑猛刺王显的咽喉。王显现在也是一肚子火气,心说话,你这是找死!不等他的剑锋到面前,舞动双钩,便与他斗在一处。李道天的确有些能耐,掌中丧门剑,舞动的风雨不透。但人跟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跟王显怎么能比呢?王显乃是“风云四绝”之一,武功高的没边儿,两个人还没打到十个回合,王显突然用左手钩勾住李道天的丧门剑,右手钩横扫李道天的小肚子,这招出手太快,李道天想躲也来不了,就听“噗”的一声,好家伙,连肠子都勾了出来,鲜血洒了一地。 李道天瞪大了眼珠子,挣扎着道:“我还没活够……” 王显飞起一脚正踹在他的胸膛上,这一脚力道可够大的,把李道天踹飞出去三丈多远,这道爷该着倒霉,咱之前交代过了,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山脊,两侧全是悬崖峭壁,李道天整个身子摔下山崖,这还有个活吗? 陆幻章等人一看,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心中暗自骂道:该!活该!一点眼色都没有,你当我陆幻章是狗熊呢?我这是大丈夫能伸能屈,像你这样的,活该活不长。 王显把钩上的血蹭干净,转身对云玺道:“云玺,咱们就此别过,希望将来还有见面儿的机会。告辞了。”说罢,带着陆幻章等人往回走,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玺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王显亦正亦邪,你要是他是个坏人吧,他却很有原则,甚至有些耿直,你要说他是好人吧,他却心甘情愿为魔教效力,专跟绿林黑道上的人往来。云玺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可惜啊可惜,我云玺既成了废人,也就再无能力把你拉回来了。”他到现在还想着把王显拉拢到自己这一边儿。 “大哥,你听见了吧?这小子终于承认啦,他就是云玺!”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把云玺吓了一跳,云玺寻声看去,只见几丈外有一处石砬子,从石砬子里蹦出三个黑影儿。这三个黑影儿倏忽间就到了云玺近前。 云玺仔细瞧看,这三位原来见过面,就是中午在湖州府饭店吃饭时遇到的“浙南三仙”,为首的乃是“飞剑仙”薛大成,左边是“飞刀仙”谭不二,右边是“飞枪仙”曾无尽。 云玺抱着肩膀,言道:“原来是你们。” 薛大成笑道:“或许你很失望吧?好不容易刀下逃生,没想到又落在我们哥们儿手上。” 谭不二手捻小胡子,奸笑道:“大哥,该着咱们兄弟发大财呀。云玺,老实说咱们之间没仇怨,无奈你小子太值钱啦,你知道吗?你的脑袋可抵黄金万两,江湖上的人,哪个不想拧下你的脑袋换钱花呀。” 曾无尽也言道:“云玺,别怪我们哥们儿贪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值钱啦。” 云玺冷笑道:“好!虎落平阳被犬欺,事到如今,我云玺也无话可说,既然我的脑袋这么值钱,就请几位拿去吧。”到了现在,云玺也的确豁出去了,心说话,自己是个废人,活着太没意思啦,与其受人凌辱,还不如早死早托生呐。 谭不二这小子本来就很粗野,听云玺的语气里有些横劲儿,顿时就火了,他跳到云玺近前,抡起大巴掌给云玺噼里啪啦一顿揍,口中骂道:“你他娘的还装大瓣蒜!谁让你爱出风头!……” 谭不二下手真够狠的,把云玺打的鼻子、嘴角到处窜血,眼睛也被他打肿了,这还不解气,临了他使出一记“蝎子摆尾”,一脚正踹云玺的胸膛上,这下云玺可站不住了,双脚离地,身子跟个沙包似的,飞出去两丈多远。 山脊两侧是悬崖峭壁,云玺的身子整个就挂在山崖边上,他右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扒住一块石头,无奈他现在体力全无,还没等薛大成赶到,他整个人便摔下了悬崖。 薛大成扒住石头往下瞧看,但见悬崖峭壁,底下是万丈深渊,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见。薛大成气的一拳砸碎了石头,转身对谭不二咆哮道:“你他妈的疯啦!为什么要踹他!” 谭不二也傻了,他忘记云玺是个废人了,根本扛不住他这一脚的力道。 薛大成伸手就想揍谭不二,曾无尽赶忙阻拦道:“大哥,先别动手啊,悬崖虽深终有底儿呀,趁现在没人知道,咱赶紧绕到山下去,只要找到云玺的尸首,不是一样的嘛!倘若去晚了,咱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啦。” 薛大成这才稍稍平息了些怒火,对谭不二叱道:“老二,以后你要冷静些,鲁莽只会把事儿搞砸啦。走吧,现在就下山!”三人马不停蹄,顺着山径往悬崖下面赶去。 第九十五章 非人间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五章非人间 孔亮和花逢春被云玺以死相逼,只好顺着山路往后山走去,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孔亮就不走了。 花逢春言道:“师兄,你怎么了?” 孔亮苦着道:“逢春,你说咱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花逢春听罢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嗔道:“能怎么样?落到陆幻章手里,还有个活吗?” 孔亮心中万分悲苦,言道:“难能让兄弟暴尸荒野吗?咱救不了兄弟,至少可以把兄弟好好安葬吧?” 花逢春点头道:“是啊!方才被咱兄弟逼的,心绪大乱,走!咱现在就回去,大不了就是个死呗!” 三人商量完毕,转身疾步往山脊高处赶来,等到了一看,咦!怎么连个人影子都不见了?难道陆幻章他们走了?这些人办事可真够快的。孔亮就地转了三圈儿,也不见有人的踪迹,正纳闷呢,脚底下有些发黏,低头瞧看,自己正踩在一滩血水之中。 孔亮吓得跳到一边,瞪着母狗眼瞅着血水,心中有一股不祥的念头。花逢春也呆呆地瞅着这滩血水,忍不住留下泪,而刘彩云早已泣不成声。 孔亮跪在血水前嚎啕痛哭道:“兄弟啊!你死得太惨啦,想不到你英雄盖世,竟然会死在这里……” 三人哭罢多时,花逢春忍住悲伤,问道:“师兄,咱兄弟的尸首呢?” 孔亮无奈地摇了摇头,言道:“大魔头端木赢方早就发下悬赏令,谁如果把咱兄弟的人头献给他,就赏黄金一万两,八成咱兄弟的人头被姓陆的给割去了。” 花逢春还是不死心,问道:“那身子呢?” 孔亮瞅了瞅旁边的万丈深渊,哭道:“八成是被扔下去了。” “不行!”花逢春言道,“山下少不了豺狼虎豹,咱不能让兄弟尸体喂了猛兽。” “对!走,咱现在就下到山底儿,非把咱兄弟的尸体找到不可!”孔亮坚定地说道。 三人沿着山路,往山底下走去,上山难下山更难,山路崎岖,十分不好走,三人足足用了两个时辰这才来到悬崖脚下,眼前竟是一条大河,河水湍急,奔流不息。孔亮等人先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去,走了七八里路,只见前面石砬子上趴着一个人。孔亮惊的毛骨悚然,但凑近了一看,顿觉失望,因为这人穿的是八卦道袍,云玺穿的是仆人的蓝布长衫,两者相去甚远。 花逢春把尸体翻过来瞧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言道:“咦,这不是那个观主吗?他怎么会摔下山崖?” 孔亮也凑过来查看,见老道的肚腹上有一尺多长的伤口,连肠子都摔出来了,腥臭难闻。 “看来这位道爷是被人打下来的,你看这伤口,显然是被利器所伤。” 花逢春点点头,言道:“有道理。不过,他跟陆幻章不是一伙的吗?” 孔亮道:“这可难说,在利益面前,人性就显得太脆弱了。” 花逢春言道:“既然被咱们遇上了,焉能让他暴尸荒野呀,咱把他埋了吧。”孔亮和花逢春在河边松软之处刨了个坑,把李道天安葬好,坟头上面又压了不少大石头,防止被野兽刨出来吃掉。 三人继续寻找云玺的尸首,沿着河岸往上游找,往下游找,前后少说也得三十多里地,却始终未找见云玺的尸首。孔亮累的双膝跪地,心中无限惭愧,花逢春也彻底绝望了,心说话,我兄弟这么倒霉,尸体不是掉进河里喂了鱼,就是被野兽叼了去。 此刻,天已大亮,三人在河边休息了一个时辰后,这才起身离开伤心地,直奔北方而去。 云玺死了吗?当然没有死! 云玺被“飞刀仙”谭不二一脚踢下悬崖,云玺虽然吓得肝胆俱裂,但身子在空中下坠之际,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乘坐大雁风筝逃离悬崖的情景,于是他张开四肢,调整心情,让身上的肌肉尽量放松,他本来穿的就是宽大的蓝布大衫,正如大雁的翅膀似的。另外,悬崖中恰有一股气流自下往上升腾,云玺被气流托举着,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气流在悬崖半空中向前蛇行。云玺大吃一惊,实在不可思议,心道:难道人真的能飞?以前武功还在时,自己可以纵身一跃三丈多高,往前一纵五丈来远,可这终究离不开身体发力,即便能在空中停留,也是极短暂的时间,而现在自己竟然能悬浮在空中,御风而行,真如大罗金仙一般! 大约飞了半个多时辰,悬崖两侧的山越来越远,这股气流也越来越弱,又飞了一会儿,气流终于支撑不住,云玺的身子快速地坠了下去,下面恰是一条奔腾的大河。云玺的水性还不错,不过他现在浑身乏力,再加上水流十分湍急,因此,只得紧闭嘴唇,护住鼻孔,随着水流奔腾而下。好在河水比较温和,在水里呆着还挺舒服的。 云玺在河底憋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了,于是便玩命挣扎着往上蹿,由于水流太急,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脑袋露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粗气。然后转头朝着水流的方向望去,你说倒霉不倒霉,头刚转过来,就撞在了一根树干上,这大树被河水冲刷,树根虽然还在远处,树干却已横卧在河面上。云玺顿时就昏死过去了,身子随波逐流,爱往哪飘往哪飘,彻底不由自主啦。 也不知道飘流了多久,云玺突然打了个喷嚏,这才把自己叫醒。他觉得浑身冷极,冻的肌肉都打颤,他赶忙挣扎着站起身来,只见光纤极弱,纵然他有夜眼的能力,也看不清远处,面前能看出周边的情况,这里显然是个山洞,脚下河水仍然在不住地往前流淌着,可前面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往后看也是一个样! 云玺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心说话,难不成这是山底暗河吗?既然河水在往前流淌,说明前面肯定有出口,干脆我往前走走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云玺沿着狭窄的河岸往前走,有的地方根本没有河岸,只能蹚水而过,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也不知道黑灯瞎火走了多久,终于前面露出一个星点亮光。 云玺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他脚下加紧,奔着亮光走去,越靠近亮光越大,而水面也越来越高,等靠近亮光时,水面上几乎没了空间,云玺只得潜入水中,往前游去。等到了那个亮光近前,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个齐腰粗的洞口,河水从此处奔流而出,好在云玺不胖,身子比较苗条,他随着河水冲出洞口,一头又栽进深潭之中。 潭水极寒,云玺刚落进去,好悬被冻成冰棍儿,肌肉都发僵了,手筋脚筋全都打颤,再多停留一刻,非得抽筋不可,越往下沉水越寒,而且好似个无底洞,沉了这么久也没沉到底。他他顿觉寒气攻心,倘若再不搏命必会冻死在此潭中!因此,他拼命地往水面上蹿,四肢使劲折腾,好在这寒潭虽深,却并不是很大,他扑腾了一会儿后终于摸到了岸边。 他哆里哆嗦地上了岸,抬眼往周边看去,真是邪门啦,空气温和湿润,鸟语花香,潭边野花竞相开放,不远处竟有几棵果树,硕果压枝,这是什么野果?形似桃子却又不是桃子,外表红彤彤的,煞是诱人! 第九十六章 起死回生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六章起死回生 折腾了这么久,云玺早就饥肠辘辘,他发现自从自己武功尽失之后,自己耐不得饥渴,以前可以凭着内力,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现在只要到了饭点儿,不吃东西就会头晕目眩,身体虚弱不堪。他浑身颤抖着来到果树下,果树并不高,野果压弯了枝条,他举手就可摘得野果。 就在云玺刚要摘的时候,就听“嗷”的一声吼叫,这吼声振聋发聩,山谷之中顿时飚起一股旋风,风中夹着浓烈的血腥气。云玺吓得浑身颤抖,他赶忙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石洞,石洞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云玺正纳闷呢,突然,石洞黑幕之中凭空多出一对“蓝宝石”!蓝宝石射出道道精光,光彩夺目,煞是好看。 发现了宝物,人们通常会兴奋不已,但云玺此刻非但不兴奋,反倒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恐惧感!他当然知道,这哪是什么“蓝宝石”呀,分明是野兽的眼睛!他曾经斗过五爪龙蜥、死亡赤蟒、金顶海蝰,他深知,越是厉害的猛兽,眼睛就越亮,越像宝石。有的发红光,有的发绿光,石洞中射出来的蓝光充满了邪恶感,更加令人阴森可怖。 云玺心中暗自叫苦,心道: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漫说是巨型野兽,就算是一条野狗,我也对付不了,哎!看来这就是我命数呀,我没死在江湖高手的刀剑下,却要成为野兽的腹中餐,终究还是个死。 云玺正胡思乱想之际,石洞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只见那对邪恶的蓝眼珠子渐渐往外平移,整个野兽的头便呈现出来了。好家伙!这是一条巨型蟒蛇!头大如斗,顶上长角,眼赛铜铃,嘴巴尖利,下颌处竟然还长了不少须子,真是世所罕见啊!它吐着吐信子,感知周围的变化,身子不住地蠕动着,渐渐钻出了石洞。它把头高高抬起,比云玺还要高五六尺,以上势下盯着云玺看,就好像云玺是个怪物似的。突然,它的兜帽张开,浑身的草色鳞甲支棱起来,显得极为凶悍。 云玺吓得脸色煞白,心脏砰砰砰直跳,连气都喘不匀称,双脚似灌了铅,迈步艰难。他目测这条蟒蛇没有两丈也差不了多少,蟒身比自己的腰还要粗两圈儿,身上的鳞甲足有三寸厚,外缘锋利如刀。腹部是黄白色,鳞甲便更加密集。好家伙,没有个成百上千年,它焉能长这么大呀,简直要成精啊! 蟒蛇吐着信子,猩红的信子足有三尺多长,形似宝剑,只是头上还分了个叉。就见信子在云玺的脸前急速地晃了几下,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奔着云玺就吞下来。云玺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您会问了,你不是说云玺不想活了吗?怎么现在又要逃命了?其实这很好理解,人都怕死,别看他口口声声说不怕死,真面临危险时,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是逃命。云玺也是人,他也怕死,而且越是在自己虚弱的时候,这种求生欲望反倒比平时还要强烈。 云玺从来没有如此胆小过,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怪物,沉稳冷静地应对,从来没有退缩过,想方设法战胜对手,活着干脆将对手铲除。可这次不同以往,他现在没有武功,没有力量,就连逃跑都嫌两条腿不够用的,他哪有实力再也蟒蛇打斗呀。 云玺慌不择路,本来对这里十分陌生,因此,围着寒潭转圈儿,蟒蛇见他逃跑,顿时激发了它的兽性,身子一晃急速追来。云玺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现在乞求神佛保佑已经为时太晚,只得撒丫子猛跑。但他现在的速度,简直连条狗也跑不过,何况是这条蟒蛇呀。 就见蟒蛇三晃两晃便追上了云玺,张开大嘴猛扑而来,云玺惊骇万分,在刹那之间,云玺猛然间扎进了寒潭中。潭水冰冷刺骨,云玺对浅层潭水的冰冷还能承认,他想着自己水性还不错,就在浅层之中兜圈子,等蟒蛇退去,他好另择生路,哪曾想蟒蛇在寒潭边上盘桓不去,几次试探着想扎进来,脑袋刚落下又缩了回去。云玺围着寒潭游弋,似乎彻底激怒了蟒蛇,它猛然间奔着云玺就下了血口。 云玺吓得一个猛子扎进去,使劲往寒潭深处躲避。蟒蛇一下扑空,整个身子也连带落进寒潭之中,它似乎对寒潭有些惧怕,但眼瞅着云玺就在眼前,焉能放过他呀,于是奔着云玺再次发起进攻。 云玺惊骇万分,心说话,这个畜生不把我吃掉是不死心呀,你想吃我,我就偏不给你吃。云玺在水中比中地上还灵活些,他腰眼一扭,又奔着深处扎下去,越往下扎,里面就越黑,潭水就越冷。 蟒蛇也跟云玺卯上了,似乎不吃掉云玺,就有损自己的尊严似的,又往里追来。它跟云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丈之内。云玺在深潭之中看不到别的,但能看到它那对蓝宝石似的眼睛,跟两个小灯笼似的,煞是显眼。 云玺冻得浑身栗抖,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血液也几乎凝固了,经脉也开始萎缩,云玺的本来身高七尺五六,现在竟然萎缩的只剩下五尺来高。那条蟒蛇也不好受,蟒蛇天生怕冷,越往寒潭深处追,它的动作就越迟缓,原本身子还能打几道弯,现在越来越直挺挺的,好像渐渐无法控制自己似的。 云玺再想上去势比登天,因为,现在他已经彻底冻昏迷过去了,殊不知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整个身体急剧萎缩,头藏在胸怀里,四肢抱拢,浑身的骨头往里紧缩,到最后竟然缩成了一个球,比篮球也大不了多少。就算你会缩骨功,也肯定没云玺缩的这么狠。这个“球”脑袋、心脏藏在最里面,外面是高度变形的四肢和后背。 那一条大蟒蛇瞅着近在咫尺的“肉球”,却已后悔万分!因为,它被冰寒之气侵体,浑身的血液近乎凝固了,饶是它有千年的道行,若是一般的蟒蛇早就冻死了。它见云玺再不躲闪,使劲张开大嘴吞噬,接着水流冲击,终于把云玺吞进了腹内。 大蟒蛇得偿所愿,使劲晃动了几下,好让自己的身体有点热量,然后使出最后的力气冲出寒潭,到了外面这才长处了一口气,身子也渐渐恢复了灵活,它心满意足地游上岸,打算回归石洞巢穴之中。刚到石洞门口,就觉得肚腹极寒无比,肚腹的鳞甲竟然兀自结了薄如粗盐的冰霜,把蟒蛇疼的使劲打滚儿。这还不算,没过多久,这层薄冰霜竟然变成了厚厚的冰甲,蟒蛇愈加痛苦,用身子使劲往石壁上撞,接连撞击了数次,冰甲终于被撞碎脱落,疼痛感稍微缓解了一下,紧接着肚腹上有结了一层冰甲,而且比方才还要厚实,把蟒蛇腰的上蹿下跳,要死要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条大蟒蛇会腹部结冰呢?原因还在云玺身上! 说来真是奇迹也!看过前文的都知道,云玺曾经去死亡谷找寻上古奇草冰灵菇,据说吞食此物,可以大大提升人的内功修为,他好不容易找到冰灵菇却又遭遇到赤莽袭击,结果云玺被蟒蛇吞进腹中,但他双手始终紧紧攒着冰灵菇,冰灵菇乃是仙草,颇有灵性,从云玺掌心的劳宫穴钻进云玺体内,就这样,把云玺的身体给霸占了。云玺险些冻死,后来吞掉了赤莽朱丹,就是那条赤莽的内丹。若是只吞食一样,不是冻死就是热死,云玺机缘巧合之间,把两样全度服下,结果体内顿时产生至寒至热的两股强悍的真力,二者角斗多时,难分胜负,又彼此抵消,才让云玺不至于冻死或热死。 方才,云玺为了逃生被逼无奈钻进了寒潭之中,就在云玺冻的休克之际,体内至寒真力却被潭水的极寒之气给激活了。极寒真气强行在他体内运行,在气海丹田处要盘旋七七四十九遭,云玺的经脉受到真力的牵扯,因此,他的身体才龟缩成了肉球。恰好此刻他又被蟒蛇吞下。 待到至寒真气在气海丹田运行完毕后,开始打通任督二脉,遍走奇经八脉,这时候,云玺也不再是个肉球了,身子随着真气舒展开来,在蟒蛇腹内盘膝打坐,至寒真气频频运转,其威力也渐渐显露出来。最直观的,便是这条千年巨蟒被寒冰折磨的死去活来。 第九十七章 惊天动地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七章惊天动地 云玺寒潭逃生却意外激活冰灵菇的效力,在他被冻得昏厥之时,至寒真气竟在他体内兀自运行开来,犹豫这股真气十分霸道强悍,不多时便使丹田真气充盈,然后又打通任督二脉,最后又向奇经八脉延伸而去。 云玺也不再是“肉球”了,随着至寒真气运行,浑身的骨头开始复位,四肢也开始舒展,到最后他竟不自觉地盘膝打坐,真气运行便更加顺畅了。至寒真气运行之际,威力非同凡响,所经之处均是极寒难耐,瞬息间便能结水成冰。因此,这条千年蟒蛇可倒了血霉,把它折磨的上蹿下跳,死去活来。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云玺这次渐渐有了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海上似的,随着海浪飘来荡去,时不时还有剧烈地颠簸感,其实,这哪是什么海呀,只不过是那条倒霉的蟒蛇做垂死挣扎而已。等云玺彻底醒来,觉得腥臭难闻,随手一摸全是黏糊糊的液体,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云玺觉得呼吸困难,憋的实在难受,于是他下意识地运用真力,双掌往左右猛地拍出,双股真力从掌心发出,就听“啪”的一声暴响,蟒蛇的肚子就炸开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云玺趁机跃了出来,那条蟒蛇终于把这个“小祖宗”给弄出来了,顿时舒坦了很多,等它低头一看,哎呀!自己的肚子破了个大口子,血水粘液顺着伤口往外直淌。蟒蛇顿时就火了,奔着云玺就扑过来。 云玺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双掌齐发,猛击蟒蛇的血盆大口,就听“啪”的一声暴响,蟒蛇被云玺一掌击飞。那么庞大的身子也跟着飞出去五丈多远,对面便是岩石峭壁,蟒蛇的脑袋正好撞在石壁上,又发出一声暴响,脑袋被撞开了花。这下,它算是真正的死翘翘啦。 云玺大感意外,简直不可思议。他把双掌举在面前,仔细瞧看,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又有内力了?这真是难以置信啊! 云玺恨恨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心道: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云玺真是喜出望外,他刚要往前走,却猛然间扑倒在地。他这才发现,原来双腿已经结成了冰棍儿。漫说是走路了,就算是曲腿儿都十分艰难。云玺方才还兴奋不已,顿时便又苦恼万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玺左顾右盼,想找个人帮自己一把,可看了一圈儿,哪有什么人呀,到处是莫名的草,莫名的树,莫名的山,莫名的水,说到底这里就是个极其荒僻的山谷,根本没人来过。就算有人来,也被那条千年蟒蛇给吃了。 云玺只得凭着双手往前爬,一直爬到一块石头跟前,这才停下来喘口气,这里光线充足,他把平展开,让太阳好好晒一晒。他此刻又累又饿,哪有什么精神呀,迷迷糊糊又睡去。等他醒来时,把自己吓得好悬没叫出声来,腿上的寒冰非但没有融化,反倒是身上延伸了不少,现在寒冰已经盖住胸口了,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不用多时,自己就得被寒冰死死包裹住,到时候自己非死不可啊。他双手抓住冰甲使劲往外掰,结果掰了半天,硬是没掰动,而且这些冰甲好像是从自己身体里长出来的,你越使劲自己就越疼痛,这可真是太难啦! 云玺精疲力竭,无奈地躺在地上,过不多时,寒冰便把他的头也罩住了。现在他就跟个蚕蛹,冰甲好比是蚕茧,整个人完全被厚厚的冰甲裹住,里面空气有限十分憋闷,云玺很快就感到呼吸困难,他想挣扎却又动弹不得,仿佛自己被一座冰山压住似的。怎么办?他疾呼“救命”,但任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云玺呼吸困难,最后渐渐失去了知觉,再次昏厥过去。就在这个瞬间,体内另一股霸道的真气被唤醒了,这就是赤莽朱丹幻化出的至热真力,这股真力从膻中穴萌发,如同一把匕首似的直插入丹田气海,杀入至寒真气的核心之中,两股真力在丹田之中迅速展开了角力,你追我赶,奔腾不息,真好似两条阴阳鱼一般。 两股真力如此对抗,早把云玺给惊醒了,他意守丹田,眼观体内,不住地运功调息,将这两股水火不容的真气在丹田之中整合,好让两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待稳住丹田之后,又开始意守奇经八脉,再往后便是周身三百六十处穴位,云玺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一处一处的调息、通血、行气,终于把两股真力给理顺了。 其实,之前这两股真力便在云玺体内,只是各占山头,彼此冲突,因此,往往把真力相互抵消掉了,经过这次云玺死而复生,反倒将两股真力给驯服了。这真是万万想不到的好事! 以前他也这样尝试过,却未能成功,原因便是他体内还有正常的内力,而且内力也很雄厚,因此,三股真力互不兼容,收效甚微。 直到此刻,云玺顿感真气充盈,体内有使不完的气力,他合双掌大吼一声,身体周遭的冰甲顿时便被震碎,空气迎面扑来,如此香甜,深吸一口入丹田,再呼出一口周天转,真个精神百倍!以前他内功尚在时,实在觉得身体有点“沉”,至于哪里“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现在可不一样啦,他就觉得自己体内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处穴道,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真气,使得自己体态轻盈,要不是有万有引力就得飘起来。 他心血来潮,转身见远处一棵歪脖儿古树,他运用真力,冲着树干双掌齐发,就听“咔”的一声暴响,那歪脖儿古树应声折断。云玺又练了一趟昆仑金刚掌,掌法刚柔并济,掌风激荡,周围草木尽折腰,周遭的石壁上扑簌簌落下好多尘土砂砾。这昆仑金刚掌比以前更上一层楼,威力明显增大了很多。他又练了鬼影八步,发现自己身法比以前更快,更灵活,更敏捷,真如一道闪电似的! 云玺大吃一惊,兴奋的大喊大叫道:“我不是废人!我不是废人!哈哈哈!我不是废人!……” 兴奋过后,他突然肚腹饥饿,这种饥饿感简直来的太快太凶,他好像十年没吃过饭似的,身体每个细胞都饿的直闹腾!他一个箭步落地果树下,摘下野果就往嘴里塞,一口气吃光了两颗果树,但他的胃口是个无底洞,不管吃多少总是饿,而且饿的发疯!云玺转头一看,那条大蟒蛇还趟在地上那,肚腹已经破开,蟒肉就露在外面,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鬼使神差似的跳到大蟒蛇近前,一口就咬着住蟒肉,撕咬!吞噬!云玺丧失了理智,再也停不下来,一口接一口,双手使出鹰爪力,不断揭开蟒鳞,抓住蟒肉往嘴里送。他的胃口简直大的惊世骇俗,饶是如此吞咽,肚子也不见隆起,这千年蟒肉都吃到哪里去了?千年蟒蛇,长两丈多,重有千斤,竟然被云玺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此刻,云玺这股子摄魂夺魄的饥饿感才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浑身充满了更为强悍的力量和更为浑厚的真力,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每个毛孔都充满了战斗力。 云玺迫切想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恨不得立刻与孔亮、花逢春等好兄弟相见,可这个地方简直像个棺材!四面全是悬崖峭壁,抬头往上看,简直看不到顶儿。正发愁呢,回头一看,寒潭附近的石壁上,有一个大洞,一股水流正从洞口射出。云玺一拍脑袋,好悬没把自己拍晕了,因为他掌上的力道太大!笑道:“对啊,我就是从那里来的,干脆原路返回吧!” 于是,气运丹田发于足底,身子如同离弦之箭,唰的一声,便钻入石洞中,逆流而上,尽管水流湍急,但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小儿科儿。他在石洞水底,双手扒住石壁,往前趴行了一段时间后,这才抬起头来,好在此处上半截儿是空的,下半截儿是水流,他继续逆水而行,终于走出了长长的石洞,眼前便是奔腾不羁的大河。 云玺心道:我就是被这条大河飘到此处的。他搭凉棚往远处瞧看,但见正面一座大山,云雾笼罩,金盖出云。咦?这不是那个云巢山吗?云玺心中大喜,总算是找到了方向。他记得上次跟随孔亮、花逢春等人登上云巢山,还在梅花观歇过腿儿那。 第九十八章 悲从中来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八章悲从中来 孔亮、花逢春和刘彩云三人在云巢山悬崖峭壁下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云玺的尸首,无奈之下,便起身继续赶路,沿着山路一直往北走,但见前面崇山峻岭之中影影绰绰有座镇甸。 三人脚下加紧,终于在正午之前赶到了近前,镇甸前有一个大石头,上面上刻着三个大字——龙王寨! 花逢春言道:“龙王寨?看来那个小道士说的没错,这里果真有镇甸,正好是饭口,咱找个吃饭的地儿吧。” 孔亮无精打采,心情十分低落,懒得搭理花逢春。要是换做往常,他第一个喊着要吃要喝的,现在心情不佳,完全没有胃口。 龙王寨并不大,满打满算就一条主街,街道两旁零零散散的有几家商铺,大部分都是住户,临街的算是富裕的,越往后,房子越简陋,再看看街上的行人,衣服都是粗麻布,很少能瞅见绫罗绸缎,看人的表情,多数人都有些木讷。这里是山旮旯子,穷乡僻壤,当地的人穷的叮当响,自然也没有见过世面。 三人一走进寨子,街上的行人都拿眼睛偷瞄他们,有的人还咬耳朵,有笑的,有严肃的,有的一直瞅着他们看,有的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去了。 孔亮心情本来就不好,见本地人如此,心中更是不爽,心道: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呀,也太不礼貌了,哪有这样看人的?难道说我头上长犄角了?好家伙,真把我们当天外来客啦。 花逢春倒是不以为然,心说话,这里比较闭塞,估计平时很少有外人经过,看我们就当看个稀罕吧。 一条大街都快走到头了,终于在见到一个饭馆子,门前一侧挂着个牌子,上书“王记老店”,花逢春心道:这也没得挑,就这家吧! 三人刚要迈步进去,迎面正好遇到店伙计出来,这伙计低着头,一边往外走,一边直嘬牙花子,一看有主顾光临,他一脸歉意地言道:“三位,实在对不住,我们这儿要关门了,您要是吃完,就请到别个饭店。谢谢您啦。” 花逢春听罢,挑了挑眉头,言道:“怎么着?大中午的要关门,你这是故意拿我们开涮呀!” 店伙计听罢脸也沉下来了,抱着肩膀道:“这位客爷,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不错,我这儿是饭馆子,但你们来的不巧,现在我们刚好要关门打烊,您三位还是高升一步,到别处吃吧。” 花逢春顿时就不高兴了,言道:“哎,你说话可真够气人的,怎么?怕我们白吃不给钱么?满大街就你们一家饭馆子,你让我们去哪吃?” 店伙计心道,今天遇到蘑菇头了,便不耐烦地说:“天下间那么多饭馆子,你们爱去哪家去哪家,吃个饭有什么要紧的。” 孔亮本来就很堵心,见这个伙计左一个不行有一个不行,顿时便火撞顶梁门,他一个箭步蹿到伙计近前,双手薅住店伙计的衣领子,瞪着母狗眼叱道:“我看你是有病吧!放着生意不做,故意刁难我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高低贵贱啊!”说罢,抡起拳头就要揍人。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个老者急匆匆走了过来。“老三,怎么啦?吵吵什么呢?还不够烦呀?” 老者来到门前一看,见三个年轻人正跟店伙计老三斗口,其中一个还要动手,他赶忙劝道:“客爷,快住手!老朽替他赔不是啦,请您消消气,实在抱歉啊。” 孔亮见老者十分谦虚,态度也很诚恳,这火气顿时就消了一大截儿,本来嘛,孔亮、花逢春都是侠义之人,向来不欺负老百姓,人家开个饭馆子,小本经营,挣钱本就不容易,自己乃是名门正派的人,怎么能跟他们计较。 “这还像句人话。”孔亮把伙计老三松开,言道:“掌柜的,我们是外乡人,跋山涉水,途径此地,又赶上饭口,想到你店里吃点东西充饥,可这小子够刁难人的,让我们去别处吃,你自己看看,整个龙王寨就你一家饭店,你让我们去哪吃呀?” 掌柜的听罢长叹一声,言道:“客爷,都是老朽的不对,关门打烊也是我的主意,不干老三的事儿,哎,既如此,咱也算是缘分,就请进来吧。老三呀,你告诉厨房,多炒几个好菜,让这三位客爷吃饱吃好。” 这时候,厨房里有两个厨子正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那,老三赶忙迎上前,把厨子又拉回了后厨。 孔亮、花逢春、刘彩云三人迈步进了饭馆子。这家饭馆的确够老的,桌椅板凳因使用时间过久,表面都磨出光来了,好在是全实木打造,结实如故。三人坐下后,店伙计给他们上了一壶茶儿,然后便退到柜台,与王掌柜待在一处,两个人垂头丧气,愁眉不展。 其实,孔亮、花逢春也发现他们的表情不对劲儿,只是他们自己因为失去了好兄弟云玺,心情异常压抑,因此,没打算管闲事。 没过多久,店伙计给他们陆续上了八个菜,言道:“菜已经备齐了,请三位客爷享用吧。”说罢,转身便走。 “站住!”孔亮喊道,“有酒吗?” 伙计说道:“客爷您说笑了,饭馆子能没酒水吗?咱这有地道的烧刀子,酒劲可大着那,您要多少?” “两坛。”孔亮言道。 伙计听罢,吓得眼睛都直了,“客爷,一坛十斤,两坛二十斤,您三位喝得了吗?” “少啰嗦!拿酒来!”孔亮执意要喝酒,店伙计也不敢忤逆,便老老实实把酒搬来。 孔亮一巴掌把泥封拍去,举起坛子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咕咚咕咚”,眨眼睛就干掉半坛子酒。 刘彩云看着害怕,这样喝酒太伤身子了,刚要伸手阻拦却花逢春给摁住了,“让他喝。”说罢,自己也拍去泥封,像孔亮一眼,举起酒坛子往嘴里灌。 这哪是喝酒啊?喝得是悲伤! 店伙计把酒碗、筷子刚拿过来,好家伙,这两位竟然都喝掉了大半坛子酒。心说话:我见过的酒鬼不少,还第一次见这么能喝的,好家伙,这两个汉子跟酒有仇吗?至于这么喝吗?他哪里知道孔亮和花逢春此刻的心情啊。 孔亮把酒坛子往桌上一蹲,花逢春也是如此,二人相视哈哈大笑,这笑声听起来好夸张。刘彩云听罢,不但没有笑,反倒是泪流满面。因为这笑声太难听,太凄惨,里面有太多的悲痛、心酸和无奈。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失去了好兄弟,就应该糟蹋自己的身子吗? 饭馆儿的掌柜和伙计都傻眼了,心说话,这仨人是半疯呀!刚进来的时候还正常着那,怎么喝完就耍酒疯啊?幸好店里没别的主顾,要不然,非把人吓跑不可。 刘彩云终于忍无可忍,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孔亮和花逢春的笑声戛然而止,都睁着泪眼瞅她。 刘彩云擦去眼泪,正色道:“孔师兄,花逢春!你们是不是云玺的好兄弟?” 孔亮和花逢春被问的怔住了,花逢春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这还用说吗?”花逢春对刘彩云向来十分温柔,唯独这次,他板着脸,火气也上来了。 刘彩云接着道:“好!既然是好兄弟,就应该知道他的志向是什么!我很敬重云哥哥,他是个大英雄、真豪杰!虽然他年纪不大,却胸怀天下,他说他要为武林除害,铲平魔教,匡扶正义!你们难道都忘了吗?你们当初跟着他下山,是为了游山玩水吗?魔教泰山祭天之日便是对崆峒派发动最后一击之时,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天,难道你们不想做点什么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实,孔亮、花逢春何尝不是大英雄、真豪杰呢?只是二人沉侵在失去兄弟的悲情之中难以自拔而已,刘彩云这番话正好解开了他们二人的心结。 孔亮拍案说道:“对啊!云玺虽然不在了,但他的未竟之业得有人接着干,咱们身为他的师兄,责无旁贷啊!”花逢春也甚为赞同,二人这才重整心情,正襟危坐。 刘彩云见他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心里十分高兴,这时候孔亮突然胃口大开,又让伙计上了四道肉菜,抄起筷子狼吞虎咽。花逢春也是吃了不少,反倒是刘彩云一如既往,吃饭时颇有涵养,细嚼慢咽,吃到七分饱便不再进食。 “呜——呜——呜”孔亮和花逢春不哭了,有人则忍不住哭了起来,三人一怔,寻声看去,原来是王掌柜低声啜泣,边哭边擦拭着老泪。 孔亮心道:人不伤心不垂泪,这老掌柜哭的如此伤心,必然隐情! 第九十九章 另有隐情 http://.biquxs.info/

第九十九章另有隐情 孔亮和花逢春因为好兄弟云玺之死,忍不住嚎啕大哭,精神萎靡不振,刘彩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平时温婉寡言,这次却异常坚强,苦口婆心劝说,终于打开了他们的心结,孔亮和花逢春精神为之一振,胃口大开,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狼吐虎咽。 三人正吃着那,突然又传来一阵呜咽声,听得出,这呜咽声既由心而发,又着力压着,因此这哭声都变声了。三人寻声看去,只见王掌柜不住地擦拭老泪。其实自打进门时,孔亮就发现王掌柜不对劲儿,这老头脸色很难看,时不时长吁短叹,摇头叹息,方才孔亮和花逢春的恸哭声,触动他的神经。 孔亮很是纳闷,问道:“掌柜的,我们哭,是因为好兄弟不幸遇难,你为啥哭呀?难道说,你有哭瘾吗?”孔亮说话也够不着调的,谁能有哭瘾呀。 王掌柜叹息道:“哎,让您见笑了,我一把年纪,越活越没出息了,方才听你们哭泣,想必是有伤心事,看来这年头大家都不好活呀,我也伤心事,因此,忍不住也哭了几声。” 花逢春说道:“哦?掌柜的,我看你人不错,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们哥们能在你这儿吃饭,也算是缘分,倘若能帮上忙,我们自当鼎力相助。” 王掌柜朝着花逢春等人揖道:“多谢几位客爷,哎,我跟你们说了,也是白说,徒增烦恼罢了。只怪我前辈子作了孽,孽债缠身,想活也活不成了。” 孔亮、花逢春、刘彩云听罢,就知道老头肯定遇到难事了,他们都是侠义之辈,岂能坐视不管呀。孔亮正色道:“王掌柜,你不要太过灰心丧气,先把事情说出来听听,假如我们哥们帮不了你,权当是你发了一顿牢骚,假如我们能帮上忙,岂不是更好么?” 王掌柜心想也对啊,反正自己憋在心里头很难受,不妨跟他们说一说,反正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于是他长叹一声,言道:“这事说来话长了,咱们云巢山一带有个刘家庄,庄子里的人全姓刘,而且个个都会武把抄,全庄得有五六百口人,这刘家庄仗凭武力,称霸云巢山,他们动辄欺压良善,打家劫舍,可把我们附近的村寨给欺负苦啦。另外,他们定期就我们村寨收取保护费。” “什么?”孔亮听罢怒发冲冠,质问道:“他们刘家庄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向你们收保护费?难道地方官府不管吗?” 王掌柜也很生气,言道:“官府?嗨!本地的县衙早就被他们收买了,他们是一伙的!官府收税,他们收费,各收各的,这年头,谁横谁有理,倒霉的都是老百姓!” 孔亮气的把桌子一拍,叱道:“混账王八蛋!” 王掌柜接着说道:“有一次,刘家庄的少庄主刘宝山带着一帮贼人来收保护费,收了一圈下来,整整三百两纹银,这小子颇为高兴,因此就在我这饭馆子吃酒庆祝。哎,正巧我女儿来店里找我说事,结果被少庄主看见了,这小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太岁,见我女儿有几分姿色,动了色心,非要娶我女儿作妾室,他都有六个老婆了,还要霸占我女儿,你说他还有点人性吗?何况我女儿已经许配人家了,我跟他百般求情,他非但不听,还扇了我四个嘴巴子,说嫁给谁都是嫁,干脆就嫁给他吧,他把收来的保护费,就是那三百两纹银往我怀里一塞,说是礼金,十天之后就来迎亲,要是我高高兴兴把闺女交给他,一切都好说,要是干说个‘不’字,就放火少了龙王寨,你说我该怎么办?屈指算来,明天他们就来迎亲了。我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真要是被刘宝山给糟蹋了,你说,我们还怎么活呀?说实话,前两天我买了三包耗子药,打算今天晚上喝药自杀。” 孔亮、花逢春听罢,气的血气上涌,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心说话,真是山大了什么兽都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刘家庄胆敢向其他山村受保护费,这就说明他们的跟土匪一般无二! 花逢春气的眼眉都立起来了,言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王掌柜,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看你们大可不必寻短见,至少还没到那一步。” 王掌柜眼巴巴瞅着花逢春,言道:“客爷,多谢你宽慰老朽,但路在何处呀?他们刘家庄说白了就是山贼土匪,杀人不眨眼啊,你们是没看到过,死在他们刀下的老百姓少数也有三十多个了,我们都被欺负怕啦。” 孔亮冷笑道:“王掌柜,你们怕他,我们哥们可不怕!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王掌柜一想,也对啊,聊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呢,于是拱手问道:“抱拳,还未请教三位客爷的尊姓大名。” 孔亮拍着胸脯子,言道:“我,王掌柜你坐稳登点,最好双手扒住桌子,我怕把你吓着。” 王掌柜好悬没气乐了,心说话,我都活了一把年纪了,再不济也不能被你报个名字就吓倒呀,便言道:“客爷,您说吧,我坐地挺稳。” 孔亮道:“我乃是崆峒派门人弟子,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 王掌柜听罢,顿时大吃一惊,赶忙起身作揖道:“原来客爷您是崆峒派的剑客呀!小老儿能有幸见到剑客,真是三生有幸。” 孔亮很是得意,然后他又指着花逢春言道:“这位是我师弟,江湖人称‘神剑仙猿’花逢春,花少侠!”花逢春心道,孔亮你可够滑头的,你自己是天下第一剑客,我就成了少侠客,咱俩差得等级也太悬殊了些。 王掌柜听罢,又向花逢春作揖道:“原来是花少侠,小老儿羡慕的紧。” 孔亮又道:“我告诉你,什么剑客、侠客,这还不算个啥,我们哥们还有另一层身份,说出来能惊掉你下巴。” “是吗?剑客、侠客还不够尊贵吗?你们还有什么身份?小老儿我洗耳恭听。”王掌柜吃惊地说道。 孔亮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来,在王掌柜面前一晃,得意洋洋地言道:“你要是识字的话,不妨照着令牌读一读。” 王掌柜睁着眼睛仔细瞅着,只见令牌上写着一行字:“皇宫大内二等侍卫,孔亮。” 王掌柜都惊呆了,张着大嘴,足足愣了一分钟,赶忙倒身下拜。“小人有眼无珠,原来是大内侍卫老爷,小人能见到孔大爷,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啦,我给您磕头啦!”说罢,咚咚咚,连磕了四个响头。孔亮赶忙拦住他,笑道:“行啦,我们哥们微服私访,想不到却遇到你这桩窝心事儿,只能说你运气太好啊。” 王掌柜又跪倒在地,言道:“侍卫老爷,请您给我做主呀!我这桩事儿全靠两位大爷做主了。” 孔亮大包大揽,拍着胸脯道:“你放心好了,这事儿我们哥们管定了。” 第一百章 大战在即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章大战在即 孔亮曝出了名号,见王掌柜表面客气,心里却始终底气不足,于是他又亮出了大内侍卫的令牌,这下可把王掌柜和几个伙计震慑住了。他们万万想不到,其貌不扬的孔亮竟然是大内侍卫,这可是皇上的贴身保镖啊,谁惹得起呀,王掌柜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终于遇到了“大官儿”,有大内侍卫给自己做主,还怕他们刘家庄的贼人吗?害怕的是人家是大内侍卫,瞪眼就宰活人,自己一介草民,万一哪里做得不对,说不定自己也把性命给搭上了。 孔亮看出来他的心思,笑道:“王掌柜,你不要怕,我们哥们都是好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是我们哥们的本分。你的事包在我们身上,不过照你这么说,刘家庄也不好惹,为了稳妥起见,咱也得准备准备才行。” 王掌柜言道:“孔大人,您打算如何准备,尽管吩咐就行。” 孔亮琢磨了一会儿,笑道:“王掌柜,不知道你的人缘如何?” 王掌柜矜持地回道:“不是我夸口,我在龙王寨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左邻右舍处的关系都不错,我还被大家一致推举为保长。” 孔亮眼睛一亮,言道:“这就更好啦!你现在就召集龙王寨的村民,咱开个大会,我有话要说。” 王掌柜笑道:“这个好办,咱街上就有一面大鼓,那就专门击鼓聚众的。老三,你现在就去敲鼓。” 伙计老三撒腿如飞,跑到街心大鼓近前,抡起鼓槌卖力的敲鼓。“咚咚咚”“咚咚咚”…… 没多久,龙王寨的老百姓全都闻声而来,说实话,这些老百姓心里惴惴不安,为什么?因为每次刘家庄贼人来收保护费的时候,都是击鼓聚众的,前些日子刚收完,怎么没几天又收费呀?还让人活不活了?心里头诅咒刘家庄的人全都死绝了才好,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得暗气暗憋。 老三见寨中的人差不多都来了,这才跑回饭馆子,把王掌柜和孔亮等人请来。 王掌柜和伙计老三走在前头,孔亮、花逢春、刘彩云跟在后头,孔亮这下可神气了,就见他仰着麻子脸,腆着个草包肚子,倒背着双手,晃着罗圈腿儿,迈着方步,来到大街上。王掌柜首先说话了,“乡亲们,这才把你们叫来,是有很重大的事情向你们说,咱们龙王寨来了朝廷的大官啦!” 众人听罢,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觉得十分诧异,心说话,龙王寨在山沟沟里,交通闭塞,平常很少有人来,怎么朝廷的大官会来?到底是多大的官?大官来这穷地方干什么?该不会来收钱的吧? 王掌柜接着道:“诸位,你们先别咋呼,听我把话说完。有一件事儿,我想大家都知道吧?刘家庄的花花太岁刘宝山,强行要娶我闺女,我若是不答应,他们便要烧了咱龙王寨,你们说,这是不是欺人太甚啊!咱龙王寨被刘家庄欺负的太惨了,为了收保护费,他们动辄就杀咱龙王寨的人,这帮天杀的,真是该死!” “对!刘家庄简直就是贼窝子!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坏事做尽!” “这帮天杀的欺负老实人,该断子绝孙。” …… 孔亮一看,村民们说起刘家庄来,那真是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看来王掌柜所言非虚啊。 其中一个村民大声言道:“王保长!咱过过嘴瘾就行,刘家庄兵强马壮,谁能惹得起他们呀,你击鼓聚众,到底是有啥事儿呀?” 王掌柜言道:“王春,你问的好极啦!诸位,我向大家介绍几位了不起的大官儿。”说着,他半弓着腰用手指着孔亮道:“这位便是咱们大宋皇帝的贴身保镖,孔亮孔大人!大家给孔大人磕头。” 村民们一听,都惊掉了下巴,见掌柜的如此认真,大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跪在地上磕响头。孔亮腆着草包肚子说道:“免啦,用不着这个,大家起来吧。”等众人起来之后,孔亮刚想发表鸿篇大论,搭眼一看顿觉自己矮了半截儿,毕竟他身高不到六尺,老百姓再不济也都比他高着一大截儿。孔亮回头一看,后面是一堵院墙,高有丈许,于是纵身一跃上了墙头。就这么不经意地小动作,把村民们又惊了一大跳。 “飞人啊!孔大人好武艺!” “孔大人了不起!” 孔亮听在耳里,乐在心里,他在墙头上来了个“金鸡独立”,赢得了满堂彩,然后把胖乎乎的小手一摆,对大家言道:“诸位,王保长介绍的不太详细,我再补充几句,在下孔亮,崆峒派三大杰出弟子之一!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想当年,我打死‘活报应’公羊邪,踢死金光罗汉,大闹金光寺,荡平青龙岭,金刚寺辩理大会夺回国宝九龙白玉杯,大闹蛤蟆沟,大闹翠华山,火神庙比武决斗震群贼,大闹对松山,会斗“巫山三绝叟”,火烧清风寨,击杀‘赤发青龙’蔡志飞,皇宫大内献艺,皇上亲口加封大内侍卫。瞧,这就是大内侍卫的令牌,你们看!”有眼尖的人,虚眼细看,果真是皇宫大内侍卫的腰牌。 孔亮接着道:“后来,我们哥们南下普陀山,会斗江湖十大杀手,大内碧云寺,打杀悟善大和尚,大闹南海剑派,大战大悲法王‘恶面如来’悟嗔,我干的大事多了去啦,真是罄竹难书啊!” 众人听罢惊叹不已,无不以崇拜的眼神瞅着孔亮,别看孔亮长的极为难看,本事却大的没边啊。花逢春、刘彩云看着孔亮吐沫横飞的吹大牛,忍不住彼此相视偷着乐,心说话,我孔师兄要论能耐也就是三流水平,要论起嘴茬子来,绝对是超一流的。只是他读书甚少,用词略显不当。 孔亮接着道:“刘家庄仗凭武力,欺负附近的村寨,强收保护费,还听说害死你们不少人,你们想不想报仇?” 众人听罢,无不攥着拳头道:“想!要报仇!” 孔亮笑道:“好!有我在,要报仇不难,不过大家可得听我的调遣!这样吧,老弱妇孺全都回家,现在开始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年轻小伙子全都留下。”村民都很听话,走的走,留的留,光剩下年轻小伙子了。 孔亮站在墙头上一看,年轻人还不少,约么一百多个,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交给你们一项任务,现在大家回去找兵器,有刀的拿刀,有剑的拿剑,现在就去,一会儿在这集合!” 众人全都散去,没过多久,这些人又都回来了,孔亮一看,心里这个泄气啊,这些小伙子精神尚可,可手上的家伙太寒酸了些,都是什么家伙呀?铁叉、菜刀、木棍、铁桶条,连一把像样的单刀都没有。不过孔亮心里有数,他朗声道:“各位,你们放心,我把你们留下来,不是让你们真刀真枪的干仗,你们只要摇旗呐喊,壮大声势就可以啦。我现在做个安排,咱们兵三队,每队三十个人,第一队守把寨子东门,第二队守把寨子西门,第三队跟着我,呆在王保长家。大家都机灵着点,明天都躲在附近,只要刘家庄的人进了寨子,两头儿都给我堵死,一个人也不许放走,明白吗?”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别看孔亮长的其貌不扬,但颇有官威,见他安排的头头是道,众人也都信心满满,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第一百零一章 请君入瓮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一章请君入瓮 第二日一大早,孔亮便让王保长把老婆闺女全都转移到她娘舅家躲避,这里只留下年轻小伙子应对不测。然后,他又让人披红挂彩,敲锣打鼓,又是放鞭炮又是吹喇叭,总之,办的热热闹闹的,一派欢天喜地的场景。 这王保长虽然有孔亮、花逢春给他撑腰,心里头却不住地敲鼓,他一向与人和善,从来没说过一句硬气的话,一想到等会就要跟恶少刘宝山当面交锋,吓得肚子都疼。 孔亮见他双手发抖,便劝道:“王保长,看把你吓得,又不是让你动武把抄,你怕个什么劲啊!万事有我在,你放松点,行不行?” 王保长咽了口唾沫,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言道:“行啊。” 孔亮笑道:“等会你还得演一出戏。” 王保长顿时就冒汗了,问道:“怎么?我还要演戏?” 孔亮笑道:“那当然!人家来迎娶你闺女,难道你不出门迎一迎吗?” 王保长吓得脑子都不灵光了,经孔亮这么一说,这才意识道:“对啊!是该迎接的,那我该说啥呀?” 孔亮言道:“你随便说,多数些拜年的话,总之把他哄骗到院子里来,剩下的就交给我啦。” 王保长咬着牙点头道:“行,这点我应该能做到的。”话刚说完,一个小伙子急匆匆跑进王家,见了王保长言道:“来啦!花花太岁刘宝山他们来啦!” 王保长吓得好悬没跪下,脸都吓绿了。孔亮给他打气道:“咱这么多人,你怕什么呀?放心大胆的去迎接,该拍马屁就拍马屁,明白吗?” 王保长只好硬着头皮往上顶,他屁颠屁颠地来到门口,见迎面来了一队人马,少说也得有三四十号人,最前头四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四个大汉,正是刘家庄的四大猛男,叫刘黑龙、刘黑虎、刘黑熊、刘黑豹。这四位长的虎背熊腰,人高马大,一脸的横腮肉,胸前戴着大红花,手里提着兵器,眼珠子跟铜铃似的瞅着两旁看热闹的人。 四大猛男之后,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儿,此人黑灿灿的脸膛,中等身高,身穿一件大红的新郎服,腰里扎着板带儿,脚上蹬着崭新的黑靴子,睁着一双贼眼左顾右盼,显得十分狡诈机警。再往后便是三十多个精壮的小伙子,个个手持兵刃,往脸上看,就一个字能形容——横!人群之中有一顶花轿,正是给王保长的闺女准备的。 王保长一开始很害怕,吓得都没脉了,但事到临头,他反倒豁出去了,不笑假笑,往前紧走几步,迎上前去,抱拳笑道:“哎呀,贤婿,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啦!” 刘黑龙瞪着眼珠子,把朴刀一横,吓得王保长赶忙木在原地,只好连连作揖。 刘宝山有点意外,便撵着八字胡儿奸笑道:“王保长,你老小子变化挺快呀,该不会包藏祸心吧?” 王保长赶忙道:“哪敢呀,少庄主,我是想明白了,我们老王家能有你这样的好女婿,是我王家的福气啊,有你罩着,谁还敢欺负我呀,您说是不是啊?” 刘宝山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好!看来你还真上道儿!有我刘宝山做你的靠山,不光是你老王家,就是整个龙王寨都跟着沾光。” 王保长笑道:“是啊,是啊,自从您打算娶我闺女后,左邻右舍都对我羡慕的不得了啊,纷纷前来祝贺,贤婿啊,咱别干站着了,来来来,请进门吧!” 刘宝山还真诶看出破绽来,他带头下马,率领众人高高兴兴地进了王家大院。王保长走在前头,屁颠屁颠地往前一路小跑,然后来到孔亮近前,问道:“孔大人,您看我办的还行吧?” 孔亮竖起大拇指,笑道:“行!这次你办的很漂亮,好吧,你站在一旁看热闹吧。”王保长很听话,闪身站在了孔亮一旁。 刘宝山走到院子当中,顿时就愣住了,但见院子里清一色全是男人,而且都是年轻力壮的棒小伙子,居中为首的有两个陌生人,一个矮矬胖,长得奇丑无比,另一个细条条的身材,长得要多好看有多好看,比大姑娘都耐看。 刘宝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老王头会不会给我耍花活呀?难不成请来了帮手?但转念一想,就算你请来帮手,我刘宝山还惧怕你不成,凭着我刘家庄的势力,凭着我一身的武功,还不是见谁揍谁啊。 “老王头,你小子安的什么心?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王保长此刻也豁出去了,沉着脸叱道:“我呸!刘宝山,你们刘家庄作恶多端,欺人太甚!我就是打死也不会把我闺女往虎口里推!这两位是我请来的帮手,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刘宝山冷笑道:“好!都说你老王头没种,方才这两句话,说得挺像个爷们的。那你说说看,这两个货色是什么人?” 王保长言道:“这两位乃是大名鼎鼎的剑客、侠客!”他指着孔亮道:“这位便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孔老剑客!” 孔亮抱着手肘,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这句话向来都是自己说的,想不到老王头这么一说,听着这么顺耳,五脏六腑甭提多舒畅啊。 王保长又指了指花逢春,言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神剑仙猿’花逢春,花少侠!这两位就是我帮手,怎么样?够不够分量?你刘宝山要是聪明人,就赶紧抱着脑袋滚蛋,这门婚事以后休要再提,倘若还不知好歹,可没你好果子吃!”其实,王保长还想把孔亮、花逢春大内侍卫的身份搬出来吓唬人,但孔亮之前交代过,要保守秘密,不能泄露官方身份,因此,他才只介绍了两位的江湖绰号和姓名。 刘宝山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孔亮和花逢春,现在孔亮和花逢春也是有名气的人,他俩跟着云玺闯荡江湖,干了不少大事,江湖上的人茶余饭后没少评论他们的事迹。刘宝山也知道,云玺身边有两个得力的帮手,一个叫孔亮,一个叫花逢春,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哎呀呀,真他娘的倒霉,要是他们插手此事,这门亲事还不好结了。但转念一想,我怕他们干什么?他们满打满算就两个人,我带着四十多个打手那,再说啦,我苦练武功二十来年,我也不是白给的啊! 刘宝山想到此处,稳住心神,冲着孔亮和花逢春拱手抱拳道:“两位朋友,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幸甚幸甚!倘若两位能赏光,参加我的喜事,喝上一杯喜酒,我刘宝山真是感激不尽。” 花逢春冷哼了一句,并未搭话。孔亮晃着罗圈腿儿来到刘宝山面前,笑道:“你就是花花太岁刘宝山?” 刘宝山言道:“不错,正是在下。” 孔亮言道:“我听说你小子娶了六个姨太太,怎么,六个娘们还喂不饱你吗?前六个,你是怎么娶的,我暂且不管,但今天这门婚事,你是办不成啦。因为,老王头还有他老婆闺女都不愿意,你小子若是仗凭刘家庄的势力,打算以势压人,那可就打错了算盘。” 刘宝山听罢,怪眼圆睁,叱道:“孔亮,你真是不怕风大扇了舌头!我抬举你,你是个侠客,我不抬举你,你顶多算个狗尿苔!别忘了,这里可不是你崆峒山,而是我刘家庄的地盘!” 王保长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尖着嗓子道:“这里龙王寨,也不是你刘家庄!”喊完之后,院子里一片静寂,他自己吓得把脖子一缩,额头上挂了一层汗珠子。 刘宝山瞪着贼眼珠,刚要发作,想不到院子里的小伙子们突然举着拳头大声附和道:“对!这里是我们龙王寨,不是你刘家庄!你小子太猖狂啦!” 孔亮哈哈大笑,言道:“怎么样?你小子狐假虎威,可惜有我孔亮在,你休想得逞!听我老剑客一句劝,现在你就当着众人的面发誓,以后不再娶王保长的闺女,不再欺负龙王寨的人,这样,我还可以给你留点脸面,放你们回去,否则,你可要倒霉!” 刘宝山还没说什么那,他的打手们可不愿意了,他们向来是嚣张跋扈惯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少庄主说话,一个个咬牙切齿,非要出头教训孔亮一番。其中,四大猛男之首刘黑龙,第一个跳到孔亮面前,拿手点指孔亮的酒糟鼻子头儿,以上势下地叱道:“孔亮!你算个什么东西!真是不知死的货!今天你家黑龙大爷免费教你如何做人!” 第一百零二章 大显身手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二章大显身手 刘家庄四大猛男之首刘黑龙要替少庄主拔横,他以为孔亮长的这么丑,外加三寸丁、矮矬胖,能有多大的能耐呀?因此他有恃无恐地指着孔亮的鼻子破口大骂,话音未落,便突然出手去捏孔亮的酒糟鼻子头,只要被他的打手给捏上,非把鼻子给撕下来不可。 孔亮心中暗道这小子可够阴损的,于是把脑瓜子一晃,躲开来招,迈步出拳,猛击刘黑龙的肋下,刘黑龙见势不妙赶忙侧身躲闪,孔亮脚下加力,猛然间蹿到刘黑龙的身后,刘黑龙情知不妙,打算转身挥拳,孔亮眼明手快在他身后使出一招“黑狗掏裆”,这可是孔亮的独门绝学,专门对付大个子,上次他就凭着这招,把铁腿僧给阉啦。 孔亮抓住刘黑龙的“葡萄”,牙关紧要,猛然较劲往后掏,就听“呲啦”一声响,再看刘黑龙“妈呀”的惨叫,双手捂着裤裆满地驴打滚儿,再看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儿往外直流。这时候,刘黑虎、刘黑熊、刘黑豹哥仨儿冲过来,把大哥抬回本队,这次他们是来迎亲的,谁也没带止血药,刘黑虎只好用布条死死勒紧大哥的裤裆,先把血止住再说。 孔亮把血淋淋的“葡萄”托在手上,冲着刘宝山冷笑道:“小子,你要是不服气,下场跟他一个样!” 刘宝山吓得面如死灰,隐隐觉得自己的裤裆也凉飕飕的,好悬孔亮掏了自己的裤裆似的。就这一手,把群贼都震慑住了,这些人都是年轻小伙子,谁不爱惜下面呀,传宗接代、寻欢作乐就指着它那。王保长这边的人真是大快人心,难怪孔亮号称剑客,就这一招,真是厉害透顶啊!很多小伙子忍不住伸出手来模仿,龙爪手也好,猫爪手也罢,恨不得也来试验一把。 刘黑豹大吼一声跳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把朴刀,不管三七二十一,抡刀便砍,孔亮往后一个错步躲开,冷笑道:“小子,你难道也想缺点什么吗?” 刘黑豹怒斥道:“孔亮!你欺人太甚!还我哥哥的……,算啦!我要砍你的脑袋!”说罢,举刀便砍,孔亮心中不悦,心说话,这小子真不知好歹,我得让他长点记性。说罢,他身形一晃,并不着急出手,与刘黑豹便斗在一起,打了不到五个回合,就看孔亮突然大喊一声“还给你!”刘黑豹来不及躲闪,但见脸前猩红一片,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脸,用手一摸,我的娘啊,血肉模糊,原来是他大哥的“葡萄”!就在这刹那之间,孔亮围着刘黑豹转了一圈儿,然后又回到原处。 刘黑豹迟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左耳有点凉飕飕的,用手一摸,呀!没啦!再看孔亮手里托着个肉片,冷笑道:“小子,这片肉不到二两重,想要的话,估个价吧!” 刘黑豹疼的直跺脚,对孔亮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他刚要再动手,孔亮叱道:“小子,你真想不要命了吗!” 刘黑虎、刘黑熊也都跳了过来,刘黑虎拿着一条镔铁大棍,刘黑熊则拿着一对短把翁金锤,三人把孔亮围在当中。孔亮毫不畏惧,冷笑道:“哦,现在开始群殴了,行啊!你们有多大本事只管使出来,要是占着我孔亮的衣服边,我就算栽跟头啦。” 哥仨儿气的火冒三丈,抡着兵器围攻孔亮,孔亮脚下施展开凌云步法,在三个大个子之间闪转腾挪,来回穿梭,如入无人之境,别看他甩着个草包肚子,动作比猿猴还要灵活的多,跟老叟戏孩童差不多。龙王寨的小伙子们看的张嘴结舌,目瞪口呆,大家对孔亮暗挑大拇指,在他们眼里,孔亮简直是了不起又了不起的大剑客! 打了不到二十个回合,就看孔亮突然发力,一个箭步蹿到刘黑熊的面前,右掌变爪猛戳刘黑熊的双眼,刘黑熊吓得一哆嗦,脑袋往后仰,孔亮鹰爪往下猛抓他的鼻子头儿,这一招太迅捷,就在眨眼睛,孔亮牙关一咬猛然往上一提,就听“呲啦”一声响,再看刘黑熊这下可惨啦,整个鼻子被孔亮给薅下来啦。刘黑熊捂着脸,疼的嗷嗷直叫,又是跺脚又是乱蹦,这个痛苦劲儿就甭提了。 刘黑虎吓得不知所措,就在这刹那之间,孔亮突然转到他身后,刘黑虎吓得魂飞魄散,他害怕步刘黑龙的后尘,赶忙双手护住裆部,哪曾想孔亮突然揪住他的右耳,猛然往上一提,就听“呲啦”一声,刘黑虎的右耳被扯了下来。 孔亮把鼻子、耳朵往地上一扔,得意洋洋地笑道:“三位,服不服气?我孔亮不是说大话,要杀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倘若你们再敢造次,我拧下你们的脑袋当球踢!” 哥仨面面相觑,这个跟头栽的太大了,但孔亮一个人,赤手空拳就能如此,真要把孔亮惹毛了,焉有他们的命在啊,因此,三人心里不住地咒骂,但谁也不敢再伸手了。 “花花太岁”刘宝山见自己的心腹爱将都吃了大亏,他觉得面上无光,不由得恼羞成怒,他大吼道:“抬我大枪来!”就见两个贼人扛着一杆红缨大枪来到近前,他一把抄起大枪,使出一招“金鸡乱点头”,红缨如车轮,枪头变出七八个幻影。这帮贼人不忘溜须拍马,又是叫好又是鼓掌。 孔亮一看,鄙夷地说道:“切,你这也叫枪法?在我老人家看来,就是根搅屎棍,要是跟人打架,你简直就是个挨揍的货!” 刘宝山哇呀一声暴叫,抖枪猛扎孔亮的咽喉,孔亮也有意地卖弄自己的绝艺,不躲不避,双脚岔开,马步站定,扬着脖子让他扎!怕他扎不准,还用棒槌似的手指头往咽喉上指了指,这下可把刘宝山给气坏啦,心说话你小子也太嚣张啦,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啊!于是他铆足了力气,奔着孔亮的咽喉就扎上去啦。 王保长以及在场的人,都吓得长大了嘴巴,心说话,完啦!这下可玩完啦,就算孔亮是了不起的剑客,他的咽喉也是肉长的呀,花花太岁刘宝山枪法可厉害着那,这一下非把孔亮的咽喉扎透不可!有些胆子小的人,情不自禁把眼睛挡住了,不想看心中的大英雄横尸当场。 所有的人都担心不已,唯独花逢春抱着肩膀透着乐。他当然知道孔亮会金钟罩铁布衫,方才打斗的时候,花逢春看的清清楚楚,刘宝山的大枪虽然分量够重,但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铁枪,不是什么宝兵刃,肯定扎不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嘣!”刘宝山的大枪扎进去两寸来深,他心中高兴,铆足了劲往里扎,结果再怎么使劲也扎不动,孔亮则骑马蹲裆式站定,纹丝不动。刘宝山正惊诧之际,孔亮把母狗眼一瞪,丹田一叫混元气,就见他咽喉猛然鼓起,把刘宝山的大枪硬生生给弹了出去。刘宝山站立不稳,蹬蹬蹬往后趔趄了七八步,终于站立不稳摔了个腚蹲儿。 就此一招,刘宝山吓得心脏剧烈地跳动,眼神之中全是惊惧之情,说话都发颤了,惊叫道:“你!你不是人!你是什么妖怪?” 孔亮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小子!你真是无知的要命啊!我老人家练就一身金刚不坏之身,也漫说是你,就算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侠剑客,也奈何我不得!你现在服不服气,不服气的话,就起来再打,今天我让你缺点什么。” 刘宝山可不傻,方才刘黑龙兄弟四人都成了残疾人,自己这点武功比他们也强不了太多,他眼珠子一转,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本来长的就不好看,再要成了个残疾人,以后还怎么见人呐。于是他站起身来,朝着孔亮拱手抱拳道:“孔老剑客,您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我刘宝山服啦!既然您不让我娶王保长的闺女,那我就听您的,从今以后绝不再提这门亲事,您看行不行?” 孔亮撇着大嘴点头道:“孺子可教也!另外,我还得替龙王寨的老百姓讨个人情,你们刘家庄以后不准再欺负龙王寨的人,更不能收他们的保护费,你能做到吗?” 刘宝山听罢,略微犹豫了一下,强颜笑道:“孔老剑客,您这个人情我一定给,不过呢,我得回去向爹娘,以及我师傅禀报一声,我想,以您的威名,他们三老肯定会答应的。” 孔亮心想,刘宝山说的也对,他不过是刘家庄的少庄主,掌握大权的肯定是庄主,回去请示一下也是正常的,便点头道:“好!希望你说话算话,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为难龙王寨的人,休怪我出手毒辣!” 刘宝山赶忙赔笑道:“不敢!以后再也不敢啦!兄弟们,咱撤!”说罢,这四十来个贼人灰头土脸地逃出了龙王寨。寨子里老百姓见孔亮打了大胜仗,无不欢呼雀跃,对孔亮崇拜的五体投地,简直把他当神仙看待啦。王保长亲自张罗酒席,要好好庆祝一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在夸赞孔亮如何如何了不起,花逢春则若有所思,见孔亮得意洋洋,便言道:“师兄,你想过没?那个刘宝山就那么容易屈服吗?等咱们走了,他要是来报复可怎么办?” 第一百零三章 大出意外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三章大出意外 花逢春这一问,无异于擎天一个霹雳,王保长以及在场的人无不担心起来,对啊,孔亮和花逢春又不长住在龙王寨,万一他们走了,刘家庄带人报复,这可怎么办?谁还能抵挡? 孔亮也有些担心,言道:“不会吧,刘宝山亲口答应,不再强娶王保长的闺女,不再欺负龙王寨,他们岂能言而无信呀。” 花逢春叹息道:“哎,师兄,你是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刘宝山就是个地痞无赖,他们刘家庄本来就是贼窝子,你跟这种人讲信义,简直跟牛弹琴啊。我看他不但不守信,还会加倍的报复。” 孔亮把酒杯撂下,问道:“兄弟,那依你看,咱该怎么办?” 花逢春托着腮帮子,想了良久,最后言道:“我看没什么好办法,身上生了毒疮,要想保住身子,就必须把毒疮剜下来,要不然只会更加恶化。” 孔亮听罢不住的摇头,言道:“兄弟,你看看,咱这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能打之人,人家刘家庄有五六百人,咱要是跟他们硬拼,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花逢春不同意,他言道:“师兄,此言差矣,难道人多的一方就一定能战胜人少的一方吗?我看未必啊,自黄帝大战蚩尤以来,战场上以少胜多的案例不胜枚举啊,我倒是觉得,只要咱做到两点,就能取胜。” 众人听罢,无不瞪大了眼睛瞅着花逢春,孔亮言道:“哪两点,你别卖关子啊。” 花逢春笑道:“第一点,狭路相逢勇者胜!两伙人打架,气势强的往往能打败气势弱的。第二点,擒贼先擒王!刘家庄的确人多势众,不过咱不跟他拼人头,以咱们哥俩的武功,要对付刘家庄的庄主和夫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孔亮拍案赞道:“对啊!兄弟,还是你看的通透!不过话说起来容易,事做起来可就难了,难道说咱们带着老百姓去攻打刘家庄吗?” 花逢春眉头紧蹙,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言道:“咱不能主动惹事,这件事儿急不得,只能见机行事。” 孔亮把嘴巴一撇,言道:“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呀?总不能咱们一直耗在这里吧。” 花逢春笑道:“那倒不是,就算咱沉得住气,他们刘家庄岂会忍气吞声呀,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变化。咱们要多加防范,把龙王寨的年轻小伙子编成两队,日夜巡逻,防止他们来偷袭。” 孔亮点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这一晚平安无事,第二天,众人吃罢了早饭,王保长陪着孔亮、花逢春、刘彩云喝茶,有个小伙子急匆匆来报,说刘家庄派了个信使,要求见孔老剑客。孔亮年纪不大,现在人人都心甘情愿地喊他“老剑客”,他心里这个美啊,真是飘飘然,然飘飘。 “叫他进来。”孔亮拿着架势说道。 信使把信交给孔亮,孔亮一看,是一份请帖,把请帖打开,里面有一封信,孔亮展信瞧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拜上孔亮孔老剑客,你小子忒不是东西!打了我的宝贝儿子,还掏了我的心腹爱将刘黑虎的裆,真是下流无耻!你要是有种,明天正午就来我刘家庄一趟,咱们当面锣对面鼓,摆摆道理,要是你不来,你就是乌龟王八蛋。下面落款是“飞天恶虎”刘霸天。 孔亮看罢破口大骂,对信使叱道:“你他娘的!刘霸天是吃屎长大的吗?有这么请人的吗?你小子回去如实说,他老子孔亮我明天一准去!我非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信使听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孔亮把母狗眼一瞪,叱道:“怎么?你小子不服气啊?信不信我让你分分钟变成残疾人?” 这个信使就是少庄主刘宝山的保镖,他见识过孔亮的厉害,赶忙言道:“孔老剑客,我哪敢不服气啊,您能否写个回信儿,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呀。” 孔亮气的直哼哼,叱道:“写个球!你回去告诉刘霸天,老子明天找他谈判。滚!” 信使灰头土脸出了大厅,花逢春、刘彩云则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孔亮翻着母狗眼,言道:“你们还能笑得出?” 花逢春言道:“师兄,看来刘霸天对您很有成见呀,明天可要多加小心,我和彩云在龙王寨为你摆酒压惊。” 孔亮气得鼻子都歪了,言道:“合着你没打算跟我去啊?好,你可别小瞧了师兄我,明天我一个人摆平刘家庄。” 孔亮全然不在乎,到了第二日,孔亮吃罢了早饭,把周身的衣服好好收拾了一下,然后带上兵刃和百宝囊,一个人赶奔刘家庄而来。刘家庄离着龙王寨有四十多里地,这一带本来就是崇山峻岭,加之深藏群山之中,全仰着打猎和种地为生,由于山区里土地贫瘠,收入十分有限,老百姓过得很苦。 那么您会问了,他们为什么不走出大山,去湖州府富庶之地安家呀?这是有原因的,其实刘家庄根本就不是正经的村庄,这些人本来是盘踞在天目山凤凰岭的贼匪,属于绿林黑道上的人物,贼首就是刘霸天的老爹刘世恒,这伙贼人连贼头带喽啰兵足有上千号人,专门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势力不断壮大,胆子也越来越肥,后来,刘世恒探知有嘉兴府的一批税银要途径天目山北上,押往东京汴梁城,这批税银足足有三十万两,这要是劫上山来,够他们吃喝十年的了。于是他们果断下手,不但劫持了税银,还残忍杀害了负责押运的官员和当差的。 朝廷为之震怒,下令彻查此案,并调集军队围剿刘世恒这伙贼人。经过一番惨烈的交战后,刘世恒最终支撑不住,带着心腹人逃离凤凰岭,就在群山峻岭之中到处流窜,军队不但把三十万两税银全额抢回,还把刘世恒积攒下的财宝也一股脑儿抢走了。刘世恒心疼的吐血数升,骂道:这帮官兵怎么比土匪还要土匪啊!胳膊拧不过大腿儿,没办法,刘世恒带着心腹贼人兜兜转转在外面躲藏了两年之后,又悄悄潜回到群山峻岭之中,他们可不敢回凤凰岭,因此,在这个山旮旯里定居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以自己的姓为名建立了刘家庄,他们的手下人全都改性刘。传到刘霸天这一代已经是第二代了。 孔亮以为刘家庄就是个小山村,无非就是人多而已,他扛着四楞追魂锏大摇大摆来到庄前,顿时脑袋就大了一圈儿!好家伙!这哪是什么山村呀,简直就是个城堡啊!但见刘家庄城墙高耸,这城墙都是用青条石码成的,十分坚固,就是拿大炮也轰不破。城墙宽有丈许,上面可以跑马车。把守的庄丁手持长矛,腰悬单刀,穿着也比较整齐,俨然跟朝廷的军队差不多。城门楼上旌旗飘飘,城门则是用实木打造而成,城门前挖着壕沟,足有一丈多深,里面插满了木刺,一旦掉进去,非插个透心凉不可。 “呀呔!来者何人?”城门楼上探出个大脑袋,扯着嗓子呵斥道。 孔亮心里有点发憷,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但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不横装横。他掐着腰,朗声道:“我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你们刘庄主给我下了请帖,我是如约而至。赶紧开门!” 第一百零四章 只身赴匪窟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四章只身赴匪窟 孔亮自信满满,只身赴会刘家庄,等他到了刘家庄一看,顿时就傻眼啦,这哪是什么村庄啊,简直就是个城堡要塞!城墙高耸,哨兵林立,旌旗飘扬,威风凛凛。孔亮心里这个后悔啊,有心打道回府,但回去见了龙王寨的老百姓该怎么说呀?难道说我本人家吓破胆溜回来的?我孔亮好歹也是个侠客呀,不行,我不能寸功未立就回去,但若进了这刘家庄,我还能出的来吗?王保长跟我说,刘家庄六百多庄丁打手,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危言耸听那,现在看来,决然不是啊。 他正在进退维谷之际,门楼上的贼人发现了他,为首的贼人探出个大脑袋往下瞧看,呵斥道:“呀呔!什么人?鬼鬼祟祟的,难不成你是奸细吗?” 孔亮到了此时,也豁出去啦,他掐住腰,仰着脸,扯着嗓子吼道:“去你娘的奸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昨天你们庄主低三下四地给我送请帖,我是如约而至!” 贼人们听罢吓得心肝发颤,脖子直冒凉气,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道。 “兄弟,这个丑鬼就是孔亮,咱们刘家四大猛就是栽在他手里啦。” “对啊!我听说了,这小子属野狗的,最善长掏裆。” 为首的贼人仗着胆子说道:“掏裆的,哦不,孔少侠,您稍等片刻,我进去通禀一声。”说罢,喽啰兵撒腿如飞,去给庄主刘霸天报信儿去啦。约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城门大开,有个当头的喽啰兵满脸堆笑地在门口道:“孔少侠,里面请,我们庄主爷恭候您多时啦。” 孔亮现在心里直敲鼓,心说话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帮人都是贼,会不会给我来个群殴啊?心里虽然害怕,脸上可不能表现出来,他倒背着双手,晃着罗圈腿儿,努力迈着方步,别人看了忍俊不止,他自己觉得是方步,别人眼里他跟鸭子一般无二。 孔亮进了城门,这才发现,刘家庄规模可真不小,三纵三横六条大街,正中间最庞大最阔绰的宅院便是庄主刘霸天的家。贼兵小头目把孔亮带到宅院门前,孔亮眨着母狗眼瞧看,嘿!迎面是高大开阔的门楼,三层台阶上立着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门面上横九竖五铆着铜钉,左右各有吞环祥兽。孔亮看罢心里顿觉不爽,横九竖五乃是皇帝的规制,这个刘霸天显然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这要是在湖州府大街上,早就被抄家灭门啦!再看看院墙,全都是红砖绿瓦,少说也得两丈多高,一般人可上不去。 大门敞开着,孔亮透过大门往里面看,好家伙,两边各站着十五名壮汉,这些人清一色的蓝布大衫,腰里扎着板带,肋下悬着单刀,脚下蹬着薄底快靴,手上扣着护腕,左手叉腰,右手按刀,挺胸拔背,怒目凝眉,好一派赳赳武夫的气概。再往里看,阔绰的庭院当中有一座大房子,这里是山区,真不缺石材和砖头,因此,这房子盖得又高又大,长有十五间房子,高有三丈三。青石红砖绿瓦,雕梁画栋,颇有气派。 “孔少侠,里面请!”贼兵小头目搭了个请字后,带着孔亮迈步进了大门。 孔亮深吸一口气,心说话,这算个啥?老子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呀,什么样的贼窝子没闯过呀,区区几个贼人,我焉能放在眼里!于是他把麻子脸一扬,腆着草包肚子,大步流星往里就走,不仅走的很气派,还时不时地向两旁的武士点头示意,脸色尽是满意的表情,就跟首长检阅士兵差不多。 此刻,大厅里迎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是个瘦条条的大高个儿,看年岁也就五十多,身高九尺挂零,大长脸尖下颌,一撮花白的山羊胡儿,溜尖儿鼻子菱角口,一对狭长的眼,两道扫把眉,瞳孔之中射出两道精光,显见得此人是武林高手。身材黄缎子大衫,腰里缠着金镶玉的腰带,脚上蹬着牛皮靴,手上扣着凤纹护腕,空着手没带家伙。孔亮心中揣摩道:看来此人就是刘家庄的庄主“飞天恶虎”刘霸天。 刘霸天左边站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鞋拔子脸特别显眼,孔亮认识,就是那个“花花太岁”刘宝山,这小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阴着脸瞅着孔亮,小声跟他爹嘀咕道:“爹,这小子就是孔亮,我被他打惨了,另外,这小子目中无人,我把你的名号报出来,他非但不给面子,还大放厥词,说什么咱们爷们一分钱也不值,臭贼云云。”刘霸天听罢,脸都快绿了,气的胸脯起起伏伏,就差张嘴骂娘啦。 刘霸天右边站着个老婆子,看年纪跟刘霸天仿上仿下,身高不到七尺,岣嵝着腰,头发盘着,黑的多白的少,发髻上插着七朵小红花,再往脸上看,孔亮忍不住乐了,天下间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丑,真该喝杯酒庆贺一番。这老太婆长者一张鞋拔子脸,额头上三道皱纹,左半边脸上有一个鸡蛋大的红痣,右眼角后面有一个巴掌大的黑胎记,另外嘴角上还有一颗痦子,痦子上长着长毛。大三角眼,斗鸡眉,趴鼻梁,万字嘴,长相难看先不说,还特么喜欢化妆,描眉画眼,涂脂抹粉,稍微动一动,脸上脂粉扑簌簌往下落。看她一眼,食欲顿消。 孔亮心说话,这哪是人啊,简直是个老妖婆子!刘霸天整天面对这么个丑鬼,他是怎么挨过来的呀? 刘霸天尖声尖气地冷笑道:“阁下就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孔少侠吧?” 孔亮拱手抱拳道:“不错!在下就是孔亮。敢问阁下是?” 刘霸天言道:“老夫乃是刘家庄庄主刘霸天,江湖人称‘飞天恶虎’。” 孔亮笑道:“久仰大名啊。” 刘霸天与他寒暄了两句,把孔亮让进大厅,分宾主落座,双方先喝了两口茶,刘霸天言道:“孔少侠,今日把你请到敝庄,是想跟你辩辩理。” 孔亮假装诧异,言道:“哦?怎么堂堂的‘飞天恶虎’也会讲道理吗?既如此,在下求之不得,愿洗耳恭听。” 刘霸天心里这个恨啊,心说话,你小子牙酸口臭,说话带着讽刺的味儿,你若不是崆峒派的弟子,老子早就揍你个小舅子啦。他压住怒火,言道:“孔少侠,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刘家庄与龙王寨的事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儿子老大不小了,娶个媳妇,犯法吗?再者说来,我们把定钱都给了老王头,三百两纹银呀,这在穷山村可不是小数目。按理说,我刘霸天也够大方的了,你凭什么从中阻拦?另外,我儿子向来乖巧,我的心腹爱将四大猛向来很守规矩,结果,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们狠狠打了一顿,四大猛变成了‘四大残’,你不觉得做的太过分了吗?” 孔亮早就知道他要说这些,不紧不慢地又嘬了一口茶,冷笑道:“好!刘庄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觉得你儿子做的对,我觉得他简直是欺负老百姓。你儿子有几房姨太太,这个我管不着,但你儿子强娶人家闺女,逼得人家要吃耗子药自杀,这事儿我遇到了,焉能不管呀?说到定钱,简直更无礼了,你的定钱哪来的?还不是从龙王寨以及附近几个村子强行搜刮来的,怎么?你们刘家庄是朝廷的衙门吗?你们凭什么向老百姓收保护费?这跟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凭什么?”刘霸天把拳头举在面前,攥的咯吱咯吱响,言道:“就凭我的拳头!这云巢山方圆几百里,都是我刘家庄的势力范围,漫说是老百姓,就算是本地的官府也得卖给我几分薄面。何况这里群山峻岭,土匪盗贼横行,那些个官老爷有几个愿意下来的?有几个肯为民做主的?倘若不是我刘霸天在此镇守,这些个村寨会有安宁日子过吗?我收点保护费,理所当然啊!” 孔亮气的脸色大变,叱道:“刘霸天,你真能巧言令色!老百姓好好的过日子,难道是你赐给的吗?你说的土匪山贼在哪呢?我看来看去,就觉得你们刘家庄最有匪像,只要你们不欺负人,老百姓就得烧高香啦。” 刘霸天听罢,火撞顶梁门,就听“啪”的一声暴响,他一拳把桌子砸碎,点指孔亮道:“小子!你说话太他娘的过分啦!你打了我儿子,能白打吗?我听说你小子有两下子,有道是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我刘霸天很想领教一下崆峒派的高招!” 孔亮把母狗眼一瞪,豁然起身道:“好!说实话,老子我看你不顺眼,拳头早就痒痒啦,要说打架,老子还没怕过谁!” 刘霸天把手一挥,叱道:“屋内狭小,院里请!” 第一百零五章 孔亮大战老妖婆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五章孔亮大战老妖婆 刘霸天把孔亮找来辩理,结果两个人互相看着不顺眼,把话说茬了,这就要动手。武林中人,能用拳头解决的,就不会用嘴。双方撸胳膊挽袖子,噌噌噌,跳到院子当中。刘霸天站在东面,他的老婆、儿子都站在身后,为他撑腰打气。孔亮则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西面,显得人单势孤,心中暗道,还是人多好啊,以前我兄弟云玺在时,我们哥们儿平山灭岛怕过谁啊,现在就是我一个了,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刘霸天把外面的大衫闪去,周身上下收拾的紧陈利落,然后来到院子正中,朝着孔亮道:“孔少侠,请吧!” 孔亮毫不示弱,他把四楞追魂锏背紧,迈着罗圈腿儿走到刘霸天面前,言道:“刘庄主,都说你是绿林道上的一把好手,今天我孔亮就领教啦。请!” 两人互道一声“请”字,各自往后退了半步,四目相对,屈膝探掌,拉开了架势。刘宝山忍不住喊道:“爹!这小子顶不是东西啦!你可得狠狠地揍他!”刘霸天把眼眉挑了挑,心说话,你穷咋呼什么呀,他看得出,孔亮中气十足,眼珠子贼亮,绝不是个善茬子,真要动手,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两个人在院子当中,转了三圈儿都未出手。终于刘霸天沉不住气了,毕竟这是他的地盘儿,不能在气势上输人,还是先下手为强,想到此处,他突然窜到孔亮近前,左掌领孔亮的眼神,右掌猛击孔亮的心口。孔亮急忙撤步闪身,竖起左臂缠住他的右手,右掌变拳猛击刘霸天的小肚子。刘霸天见孔亮出手如电,急忙撤掌闪身,探左手猛抓孔亮的手腕子,右掌突袭孔亮的面门。 孔亮见对方掌风凌厉,不敢稍有怠慢,急忙使出一个招黄龙大转身,正好转到刘霸天的身后,探出右掌刚要下手,就听刘宝山惊呼道:“爹!小心啊!他要掏裆!”孔亮这个气啊,心说话,我见谁都掏啊?这显见我太没水平啦。稍微迟愣了一下,刘霸天趁机回身打出一掌,孔亮急忙后撤步躲闪,二人这才又分开。方才刘霸天也吓了一跳,他见过刘黑龙的裤裆,整串“葡萄”都被孔亮一把薅下来了,到现在他还生死未卜,孔亮下手忒狠。 两个人又转了一圈儿,刘霸天再次抢先出手,使出一招“饿虎扑食”,双掌变虎爪猛击孔亮的双眼,孔亮急忙撤步转身,使出一招“兔子蹬鹰”,抬脚猛踢刘霸天的咽喉,刘霸天侧身躲开,二人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两人武功只在伯仲之间,刘霸天的黑虎拳的确有独到之处,孔亮的崆峒派掌法也十分了得,因此,打斗到四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从旁观战的老妖婆可有些沉不住气了,手中杵着五金的拐杖,气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老头子,你这功夫要越练越回去啦,对付个丑鬼也这么费劲,传到江湖上咱多丢人呐!” 刘霸天本来就有点吃力,被老妖婆这么一叨叨,心里不住地起急,越打招式越散乱,本来打个平平,现在却渐渐落了下风。孔亮多奸狡呀,见刘霸天脑门子上见了汗,他出手就更快了,忽而双拳灌耳,忽而老树盘根,而且孔亮比武还有个特点,喜欢自嗨!就是一边打,一边瞎咋呼。“打你的脑袋”“砸你的脚”“揍你小舅子”……这下可倒好,老妖婆絮絮叨叨,孔亮则咋咋呼呼,把刘霸天搅和的心神不宁,招法散乱,注意力严重下降。 孔亮瞅准时机,突然大吼一声“力劈华山”,身子往上一纵,竖起右掌这就要砸他的脑袋。刘霸天急忙双拳交叉上举抵挡,哪知孔亮这是虚招,身子腾空,猛然间飞出一脚,不偏不倚正踹在刘霸天的胸膛上。刘霸天知道自己上当了,但为时已晚,他避无可避,只得运足了内力抵御,结果被孔亮一脚踹出一丈七八尺远,摔了个屁股蹲儿。好在刘霸天内功不弱,只是摔了一下,并无大碍。 老妖婆看罢,气得脸色通红,叱道:“真是越老越没用!真给我丢人现眼。”说罢,她纵身一跃别落在了孔亮近前,气呼呼地言道:“丑鬼!看来你真该死啊!你前头打我儿子,今天打我老公,怎么着?我们家的男人就这么不值钱吗?你小子今天休想活着离开刘家庄!” 孔亮刚胜了一阵,心中大喜,见老妖婆如此蛮横,叱道:“你说的对!你们家的男人就是不值钱!我孔亮就喜欢揍他们爷们儿!” “好哇!”老妖婆气得浑身栗抖,怒不可遏,抡起五金的拐杖就要动手,孔亮厉声道:“且慢!老妖婆,我孔亮乃是堂堂的大剑客!岂能跟你这般妇道人家交手,你还是回去吧,省得自讨苦吃!” 老妖婆晃着脑袋冷笑道:“哎呦!小子,你还瞧不起姑奶奶我?我告诉你!姑奶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现在我就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孔亮又道:“且慢!我看你满身的痒痒肉,的确欠揍!既如此,也怪不得我倚强凌弱,你先报个腕儿吧!” 老妖婆道:“姑奶奶我叫杜红娟,江湖人称‘花斑母老虎’!你听说过吗?” 孔亮翻着母狗眼想了半天,言道:“我当你是什么大人物呢,弄了半天,你是野鸡没鸣草鞋没号啊!我要是把你揍趴下,也算不得光彩。” “你狂!”老妖婆杜红娟可真极啦,身形一晃,抡起拐杖奔着孔亮劈头盖脸砸了下来,这杜红娟的身法要比刘霸天还要快了三分,别看是个女人,举手投足比男人还干脆利落。孔亮嘴上轻视,心里却不敢怠慢,急忙撤步闪身,刚躲开来招,杜红娟又使出“秋风扫落叶”,斜劈孔亮的脖颈,孔亮缩着脖子,身形转动,刚躲开来招,杜红娟的拐杖又奔着孔亮的小肚子戳来,孔亮赶忙屁股往后坐,身子退出去七八尺远,这才躲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啊。孔亮原来以为她是个妇道人家,能有多大的能耐,等交上手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母老虎比刘霸天厉害的多!自己稍微不注意,就得栽跟头。孔亮赤手空拳与老妖婆斗了十个回合就有点顶不住劲儿啦,于是他亮出四棱追魂锏,来个双锏对单拐。咱之前交代过,孔亮最拿手的便是三十六路天罡锏法,他双锏在手,简直如虎添翼,战斗力猛然增加了一大截儿,这才与母老虎杜红娟斗了个难解难分。 刘霸天和刘宝山都看傻了,刘霸天心中暗挑大拇指,罢了!崆峒派不愧是八大门派之一,人家的功夫果然不简单,我老婆子在绿林道很少能遇到敌手,今天她算是得偿所愿啦。刘宝山则狠的牙根儿痒痒,心说话,孔亮这小子真难对付啊,我娘这么大的能耐,一时半刻也难以取胜,这可怎么办呢?急的他又是搓手,又是跺脚。 转瞬之间,二人斗到六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不过,孔亮方才刚与刘霸天酣斗过一场,虽说取胜了,他的体能着实消耗了不少,再遇上武功更强的杜红娟,打斗起来就有些费劲啦,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手心、脚心也都湿了,偷眼瞧看老妖婆,只见她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后劲十足!再看看周围,全都是人家的打手保镖,一个个手押刀把子,对自己虎视眈眈,倘若自己体力不支,后果不堪设想啊!怎么办呢?硬拼下去,就是再打六十个回合也难分胜负,嗨!干脆我来个败中取胜吧! 孔亮打定了主意,打着打着,自己的招法故意慢了下来,一边打还一边呼哧呼哧喘粗气,得闲了还不忘用手背擦擦汗。老妖婆一看,行啦!你小子体力跟不上趟啦,该着你倒霉啊,看姑奶奶我如何收拾你!想到此处,她招法加紧,左手引孔亮的眼神,右手抡着拐杖猛戳孔亮的咽喉,心说话,就这一下非把你的咽喉戳碎不可! 第一百零六章 大卸八块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六章大卸八块 孔亮自知人单势孤,倘若这样硬拼下去,自己必然体力不支,到时候可没有好果子吃,于是他故意卖破绽,老妖婆杜红娟抓住“时机”,舞动拐杖猛戳孔亮的咽喉,孔亮早有准备,就见他气沉丹田,使出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拐杖戳上去,就听“崩”的一声,跟敲鼓差不多。老妖婆大吃一惊,心说话,我这拐杖是镔铁打造的,重有三十五斤,竟然戳不动他,真是奇哉怪哉!就在她惊诧之际,孔亮左手锏撩开老妖婆的拐杖,右手锏使出一招“泰山压顶”,猛击她的脑壳。 老妖婆杜红娟一看大事不妙,拐杖也不要了,身子一拧往后蹿出去一丈多远,这才躲过孔亮的杀手锏。饶是如此,老妖婆杜红娟的心脏砰砰砰都跳成个了,额头上也惊出了冷汗,脂粉被汗液冲刷的一道一道的,简直成了大花脸。心中暗道:“好险!好险!这个丑鬼是真难对付啊!”她想到此处,他眼珠一转,从怀里摸出一块五彩手帕假意擦汗。 孔亮见一招走空,心中甚是懊恼,他取胜心切,见老妖婆兵器已失,此刻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呀?于是他一个箭步,欺身到了老妖婆近前,双锏齐舞,奔着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老妖婆冷笑了一声,猛地打出五彩手帕,正拍在孔亮的酒糟鼻子头上,轻松化解了孔亮的来招,她纵身一跃跳出圈外,双手叉腰冷笑不止。孔亮闻了闻,这手帕有股异香,估计女人用的东西,都这味儿吧。他满不在乎,舞动双锏再次发动猛攻,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觉得天旋地转,眼皮发沉,脑仁发胀,浑身酸软无力,双锏也撒了手,身子侧歪了几下便栽倒在地。 原来,老妖婆的五彩手帕之中全是迷魂药,只要你稍微闻上一点,就会中招。也漫说是孔亮了,就算是大象闻了也得栽倒。杜红娟来到孔亮近前,用脚捅了捅孔亮的脸,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得哈哈大笑,言道:“丑鬼,你还是毛嫩呀!别看你会金钟罩铁布衫,到最后还不是中了姑奶奶的烟炮鬼吹灯!” 刘霸天和刘宝山二人也都走过来瞧看,刘宝山对孔亮恨之入骨,冲着孔亮一顿乱踢,老妖婆杜红娟叱道:“行啦!你瞧你们爷们儿没出息的样儿!他都昏死过去啦,你踢他,他也不疼啊!” 刘宝山言道:“娘,你说咱该怎么对付他?” 老妖婆沉吟了片刻,笑道:“当然是杀喽!他把咱的人祸害的不轻啊,‘四大猛’都成了残疾人,全然没把咱刘家庄放在眼里,咱岂能留着他呀!” 刘霸天手捻须髯琢磨了片刻,言道:“老婆子,我看不妥吧?这小子确实可恨,但他毕竟是崆峒派的人,咱们跟崆峒派素无仇怨,倘若真把他杀了,崆峒派的人会善罢甘休吗?” 老妖婆鄙夷地瞅着他,言道:“老头子,我怎么越来越看不上你了呢?咱是什么人呀?咱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天是王大,咱是王二!崆峒派它算个球啊!他们不来则已,来了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你别忘啦,我师兄‘五毒道人’孙道家乃是日月神教副教主座下的红人,咱的后台不比崆峒派还要硬?” 刘霸天有些尴尬,嗫嚅道:“日月神教当然了不起了,可人家会为了咱小小的刘家庄,跟崆峒派大打出手吗?就算他们肯为咱们撑腰,万一崆峒派的剑侠来寻仇,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呀。” 老妖婆把拐杖往地上一杵,嗔道:“你是不是吓破胆啦?我杜红娟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哎,真是瞎了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哎!这事儿不用你管,一切我说了算!宝儿,令人把他捆在木桩上,待会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刘宝山听罢,高兴的手舞足蹈,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一点稳登劲儿。他一面命人捆绑孔亮,一面悄悄安排人把“四大猛”叫来,当然,刘黑龙还在卧床养伤,他这个伤,没有个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地的。不一会儿,三个大个子刘黑虎、刘黑熊、刘黑豹也来到了院中,三人定睛瞧看,木桩上捆着个小黑胖子,大脑袋低垂,不省人事。三人走进了一看,嘿!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不是那个孔亮吗?我们哥四个被他收拾惨啦!刘黑虎二话不说抡着巴掌狠狠地抽了孔亮八个嘴巴子,刘黑熊奔着孔亮踢了好几脚,刘黑豹也给了他好几拳。 被这三个大汉一顿揍,孔亮迷迷糊糊地有了知觉,渐渐地睁开了眼睛,一瞅是他们三人,心中觉得好笑,叱道:“你们这算什么?打便宜手啊?有本事放开我,咱们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刘黑虎冷笑道:“丑鬼,你想得美!我当我们是傻子吗?要打你就去地府阎罗殿打吧,我们哥仨儿可不伺候!” 这时候,有几个贼人搬来几个剁肉的粘板,并排平铺在地上,有人抱着一个皮卷儿来,摊开一看,嚯,全是宰牛的家伙!有利斧、有锯条、有牛耳弯刀,还有不少的小刀、钩子之类的。等一切准备就绪,老妖婆杜红娟、“飞天恶虎”刘霸天、“花花太岁”刘宝山三人这才走出大厅。 老妖婆杜红娟清了清嗓子,下令道:“狗崽子们,把孔亮那厮扒光了衣服,摁在粘板上。今天姑奶奶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群贼听罢,无不举着拳头欢呼,想拍马屁现在正是时候。刘黑虎则自告奋勇道:“大奶奶,我愿意负责开刀,请把这活儿交给小侄儿吧。” 杜红娟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好!小虎啊,你负责抡父子,专门剁孔亮的四肢。” “得令!”刘黑龙高兴的摩拳擦掌,在皮革上把利斧抄在手上,还往父刃上啐了两口吐沫。 刘黑熊也不敢人后,他请命道:“大奶奶,我愿意给他剖腹挖心。” 杜红娟哈哈一笑,言道:“好!这活儿就交给你啦!”刘黑熊得意洋洋地挑了一把锋利的牛耳弯刀,还不忘在孔亮眼前晃了几下。 刘黑豹一看眼睛都红了,请命道:“大奶奶,我呢?我也要操刀。” 杜红娟想了想,言道:“这样吧,你负责把孔亮的四肢、身子,用锯条据成小块儿,这样喂狗比较方便些。” 刘黑豹高兴的连连道谢,然后在众多家伙之中挑了大小两把锯子。 孔亮心道:完啦,今天我算是彻底玩完啦,孔亮啊孔亮,想不到你英雄一世,行侠仗义,善事多为,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哎,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苍天啊,你若是有眼,就请看看吧,恶人命长,好人命短,这还有天理吗?死了也好!我兄弟云玺一个人孤零零在冥府待着,两个伴儿都没有,我死之后,就可以与兄弟团聚了,这未尝不是好事。 早有人过来,把孔亮衣服扯了个稀烂,大衫撕碎了又撕贴身的裤褂,裤褂撕扯完,有个小子还要撕孔亮的内裤,孔亮可不干啦,气得他张口大骂道:“老妖婆,我问候你八辈祖宗!有你这么无耻的吗?我孔亮不惧一死,但你们也得有点人性啊!老子宁死不受辱!……” 老妖婆杜红娟阴笑道:“罢了,就给他留点遮羞布吧。来人,把他摁在粘板上,准备动手!” 四五个棒小伙子扭着孔亮,连推带搡把他押到粘板前,有人在孔亮的腘窝上踢了两脚,孔亮顿时就跪在粘板上了。众人齐用力,摁着孔亮的脑袋往粘板上压,孔亮抵抗了几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心说话:爱咋地咋地吧! 孔亮趴在粘板上,四肢张开,刘黑虎兴奋的手都发颤,他双手握着斧柄,瞅着孔亮的身子,先剁胳膊,还是大腿呢?他瞅来瞅去,得,就先剁大腿儿!他在孔亮的大腿根儿上比量了几下,然后双手攥着斧头高高举起,牙关紧咬,眼珠子瞪得溜圆,大喝一声,恶狠狠地劈了下来。 “砰!”群贼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虽然是剁旁人,但大家都是人,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因此,都有点条件反射。等众人仔细瞧看,刘黑虎被震出去三四步远,再看孔亮的大腿完好无损,就只是在大腿根儿上有一道白印子。 刘黑虎吓得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说斧子没有磨吗?他拿手拇指蹭了蹭斧刃,这一下用力稍大,把肉皮还给划破啦,疼的他赶忙把手指头塞进嘴里使劲嘬。 老妖婆杜红娟见多识广,她忽然想起自己方才与孔亮打斗时的场景,自己的拐杖也没能戳动孔亮的咽喉,她咬着银牙冷笑道:“想不到这个丑鬼会金钟罩铁布衫。”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刘宝山很着急,问道:“难道咱对他没辙吗?” 老妖婆哈哈一笑,言道:“这种功夫有罩门!来人啊!把他的眼睛给我抠出来!”孔亮听罢,心里这个气啊,心道:这个老妖婆真他娘的损到家了,把我眼睛抠下来,那我的金钟罩铁布衫也就破啦。哎!看来,今天我命休矣! 第一百零七章 少侠斗群贼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七章少侠斗群贼 老妖婆杜红娟要剜下孔亮的眼睛来,这下可把孔亮吓坏啦,孔亮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一旦把他的眼睛受损,这身硬功夫也就破啦。好在孔亮脸皮够厚,见有刘黑熊攥着牛耳弯刀要剜他的眼,他扯开肉头嗓子就叫上啦。“来人呐!孔亮要归位啦!来人啦!要杀人啦!……” 群贼听罢哈哈大笑,心说话,你喊也没用,这里是刘家庄,都是我们的人,你就算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你。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光闪过,正落在刘黑熊近前,刘黑熊全然没有防备,正攥着尖刀要往孔亮眼里扎那,刀子刚落下就被人一脚踢飞了。刘黑熊吓得一哆嗦,刚想站起身来,看没看清对方是谁呢,一道白光闪过,他的人头滚落在地,死尸正巧栽倒在孔亮身上。 孔亮心中大喜,心说话,看来我命不当绝啊!就在此刻,来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中的宝剑斩断孔亮四肢上的绳索,孔亮这才重获自由。此刻群贼惊骇不已,那么您会问了,为什么他们不出手阻拦呀?根本来不及,来者身法太快,剑杀刘黑熊、斩断绳索,那是一气呵成,可谓出手如电,前后也就两三秒钟的事儿。等大家反映过来时,孔亮都已经站了起来。 孔亮捡起牛耳弯刀,刚要说两句感谢的话,看清救自己的人是他,非但没有感谢,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怎么来的这么晚!”原来,救孔亮的人非是旁人,正是师弟“神剑仙猿”花逢春。自从孔亮只身赴会,赶奔刘家庄赴约,花逢春并没有表示跟他一起去,孔亮心里还有点不爽,心说话,这种事儿本来都是兄弟们一起上的,这小子自从有了未婚妻刘彩云,就把兄弟情义看轻了。可实际上,孔亮误会花逢春了,花逢春向来是个谨慎的人,他之所以不陪着孔亮一起去,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花逢春心道:一来,他怕刘家庄会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万一自己和孔亮都去,他们偷袭龙王寨,这里的老百姓岂不是遭殃啦。二来,我不明着去,但可以在暗中跟随,一前一后,他知道刘霸天叫孔亮去辩理是假,收拾他,报仇是真,我和孔亮一明一暗,这样便于行事。 花逢春言道:“师兄,让你受惊啦,不过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咱们哥们先离贼窝子再说!” 老妖婆杜红娟怒不可遏,她拎着五金拐杖跳到院中,叱道:“小子!胆敢坏姑奶奶的好事,你是谁?” 花逢春把宝剑一横,冷笑道:“老妖婆,可听说过‘神剑仙猿’花逢春否?” 杜红娟怔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他了一番,心说话,好帅的小伙儿呀,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年,非要把他弄到手不可!但现在敌我分立,不能再有过多的想法,她言道:“哦,姑奶奶我听说崆峒派出了三个了不起的年轻人,为首的叫云玺,号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这绰号可够狂的,另外两个一丑一俊,丑的是孔亮,那么俊俏的就是你花逢春喽?” 花逢春哼道:“丑也罢,俊也罢,只要心怀侠义就好。老妖婆,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地让出一条路来,否则,休怪我的宝剑无情!” 杜红娟奸笑道:“小子,你在说梦话吧?我们刘家庄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今天不但要把孔亮大卸八块,连也得跟着陪葬。” 花逢春把承影剑耍了个剑花,叱道:“我看哪个敢来?”话音刚落,刘黑虎“嗷”的一声就蹿过来了,花逢春方才一剑杀了他三弟刘黑熊,可把他疼坏啦。他二话不说,抡着斧头就向花逢春的脖颈劈来。花逢春岂能让他撒野呀,急忙撤步闪身,抡宝剑往上削,就听“嚓”的一声,斧柄被削断了,紧接着花逢春手腕子一抖,剑锋如灵蛇一般刺向刘黑虎的咽喉,刘黑虎就一愣神的功夫,咽喉里喷出一股血剑来。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张着双手,挣扎了几下便翻身栽倒。 刘黑豹一看,二哥、三哥全都死在花逢春的剑下,他的恨的眼睛都红啦,从身旁武士腰里拔出一把单刀,直奔花逢春扑来。花逢春此刻杀意正浓,见又来了一个大汉,他舞动宝剑与他斗在一处。刘黑豹的能耐怎么能跟花逢春比呀,还没有五个回合,就听“哎呀”一声惨叫,再看刘黑豹,肚腹洞开,花逢春给他来了个开膛破肚。他还不死心,迈步上前还要打斗,走了两步,肚子里的零碎哗啦一声全都出来啦,这还有个活吗?刘黑虎惨叫一声翻身栽倒,这就追随他二哥三哥去了。 眨眼之间“四大猛”死了仨,这下连刘霸天都看不下去了,他大喝道:“取我的棍来!”身旁武士急忙从大厅里拿出一条虎尾三节棍。刘霸天擎棍在手,纵身跃到花逢春近前,把虎尾三节棍舞动的哗楞哗楞直响。花逢春方才见过刘霸天动手,知道他武功不弱,这条虎尾三节棍是他应手的家伙,肯定威力不小,因此,花逢春不敢怠慢,左手掐剑诀,右手握剑,与刘霸天四目相对,在院子当中拉开了架势。 在场的贼人全都拔出单刀,在外围把孔亮和花逢春圈住,生怕他们跑掉。孔亮则拿着牛耳弯刀,背靠着花逢春,全力防备着贼人,但他现在十分尴尬,就穿着个内裤,几乎是赤身裸体一般,再说这兵刃也不应手,拿母狗眼往四下里一瞅,发现自己的四棱追魂锏就仍在墙边上。 刘霸天的虎尾三节棍乃是纯钢打造,分量足有八十五斤重,心想,你就算用的是宝剑,我也不惧你!想到此处,他抢先发动进攻,一招“双龙摆尾”,猛击花逢春的上三路,花逢春不敢用宝剑挡格,只得错步闪身,抖剑直刺刘霸天的肋下,刘霸天身形转动,棍随人转,使出“横扫千军”,花逢春脚尖点地,身子腾空而起,脚踏凌波,飞落在刘霸天身后,运剑猛刺对手的后心。刘霸天一招走空,急忙前纵躲闪,舞动三节棍砸花逢春的脑壳,花逢春凭着灵巧的身法与他周旋缠斗,一时间难分胜负。 此刻,“花花太岁”刘宝山心中焦躁,他生怕这两个仇人会逃走,因此对手下的打手呵斥道:“别愣着啦!给我上,砍死孔亮者赏纹银百两!” 群贼听罢,跟打了鸡血似的,仓啷啷拔出单刀,直奔孔亮扑来。孔亮现在有些尴尬,手上就一把牛耳弯刀,面对几十把钢刀,心中不由得局促起来,不过现在也没辙,只有硬拼啦!他未出手却先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子,然后与群贼斗在一处。好在对方虽然人多,武功却是一般般,再加上孔亮有金钟罩铁布衫在身,这些寻常的钢刀根本伤不了他。因此,他反倒越战越勇,把贼人打的东倒西歪,哭爹喊娘。趁着贼人害怕后撤之际,他使出就地十八滚儿,来到墙根儿底下,把双锏抄在手中,这下群贼就更害怕了,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刘宝山手提大枪跳过来大战孔亮,他这两下子本来就不是孔亮的对手,两人打斗到五个回合,孔亮左锏搪开枪尖,右锏正戳中刘宝山的胸膛,把刘宝山顶出去一丈多远,摔了个四脚朝天,群贼举着钢刀又冲了上来,与孔亮大战在一处。刘宝山忍着剧痛,命人到外面又调集了三十多个武士,任凭孔亮勇猛无敌,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呀,打趴下一波,又有一波贼人扑到近前。别忘了,孔亮之前先斗刘霸天,又战老妖婆杜红娟,早就体力不堪了,加上这多忙活儿,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啊。孔亮此刻累的嘘嘘带喘,通身是汗,双锏的招式也都变形了。 再看花逢春,他更难受,此刻,老妖婆杜红娟也加入了战斗,夫妻二人合战花逢春,花逢春与刘霸天打斗还占了点优势,老妖婆一上来,花逢春顿时就被动了,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花逢春咬紧牙关,把仙猿剑法的绝招全都施展开来,一度与刘霸天、杜红娟打成平手。 孔亮偷眼瞧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大事去矣,我们哥们儿算是玩完啦。 第一百零八章 五毒道人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八章五毒道人 孔亮和花逢春身陷重围之中,花逢春凭着掌中宝剑大战刘霸天、杜红娟两大高手,孔亮则舞动双锏敌住其余的贼兵,这里是刘庄主家,贼兵源源不断地前来支援,把孔亮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饶是如此,他仍然凭着个人的勇猛,打退了贼兵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花逢春则把仙猿剑法中的绝招全都施展开来,竟在一时半刻之间,与他们夫妻二人打成了平手。 老妖婆杜红娟性情暴躁,见两个打一个都没占到便宜,她气的五官挪移,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废话,把刘霸天气嘟囔的心烦意乱,三节棍的招法也渐渐有些散乱,这两人一加一,反倒小于二了。花逢春额头上见了细汗,但仍然抖擞精神力战二贼。 就在双方打斗胶着之际,突然听得有人高诵道号:“无——量——天——尊!”就这一嗓子,声若巨钟,众人被震的耳膜发颤,脑瓜子嗡嗡直响,足见此人内功修为之深厚了。大家都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赶忙罢兵撤步,寻声瞧看。老妖婆杜红娟瞪着三角眼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大声叫道:“哎呀!师兄,原来是您呀!您可真是及时雨,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孔亮和花逢春也仔细瞧看,但见门楼顶上站着一位牛鼻子老道,这老道头戴银冠,玉簪别顶,手托拂尘,背背宝剑,身披灰布道袍,脚踏云履,往脸上,这位道爷五官倒也中正,只不过面色很是奇特,左半边脸赤红,右半边脸碧绿,当然,中间有过度,再仔细看,他左右两手的颜色也是如此,左手赤红,右手碧绿!孔亮心中大惊,心说话,这道人如此异样,肯定不是一般人。 门洞里还站着三个人,一个穿红衣、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灰衣,个个匝巾剑袖,腰缠板带,手臂上扣着护腕,脚上蹬着快靴,身上都带着兵刃,孔亮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三位便是“浙南三仙”,分别是“飞剑仙”薛大成、“飞刀仙”谭不二、“飞枪仙”曾无尽。 花逢春看罢心中一颤,心说话,老妖婆杜红娟喊他“师兄”,看来这妖道是人家一伙的。“浙南三仙”也不是好东西,之前就密谋截杀云玺,现在他们现身,肯定没好事儿。本来自己和孔亮本来就难以支撑了,人家又来了强援,这就更难对付了。 刘霸天一看是他,心里头五味杂陈,这妖道是自己的轻敌,他的确是老婆的师兄,两人学艺之时,互相眉来眼去,没少勾搭,后来嫁给自己,这妖道也没少来串门儿,两口子为了这事儿没少吵架,不过这妖道武功极高,他虽然是庄主,也奈何不了他。现在强敌就在眼前,妖道若是肯出手帮忙,于自己也算是好事一桩。 只见那妖道纵身一跃,身子轻飘飘落在院子当中,杜红娟、刘霸天、刘宝山赶紧上前见礼,彼此寒暄了几句后,妖道瞟了一眼孔亮和花逢春,转身对杜红娟问道:“师妹,他们是什么人?你们因何要大打出手啊?” 杜红娟拄着五金拐杖恨恨地道:“师兄,甭提啦!师妹我太窝囊、太委屈啦!你看看,院子里横七竖八死了这么多人,全都是我刘家的兄弟子侄啊,这两个兔崽子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仗凭着武功了得,骑在我们夫妻脖子上拉屎,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妖道闻听此言,眼眉都立起来了,拿三角眼,狠狠瞪了孔亮和花逢春一眼。 刘宝山言道:“师伯,我娘说的句句属实啊,这事儿得从我这儿说起,我们刘家庄人丁兴旺,又好武艺,因此,对周边附件的村寨提供保护,自然也象征性地收点保护费,前段时间小侄去龙王寨收缴保护费,结果遇到了王保长的闺女,这小娘们长的很带劲儿,我很喜欢,因此,当场就给王保长留下三百两纹银作为聘礼,说好了十天后迎娶她过门,那个老王头也满口答应了,想不到,我前天如期去迎亲,却被这两个混蛋王八蛋横加阻拦,非但不让我娶媳妇,还把我痛打了一顿,险些要了我的性命,我的四个好朋友,更是被他们撕耳朵、削鼻子、掏裤裆,都成了残疾人。这不嘛,我爹爹一片好心,给他们下请帖,邀请他们来家里辩理,真是苦口婆心,好话说尽,这两个小子非但不认错,也不给我们面子,而且还把我爹揍了一顿,我们气不过,这才跟他们打起来的。” 妖道瞅了一眼刘霸天,冷言冷语道:“刘庄主武功这么高,能被两个年轻人锤把一顿吗?简直是笑话。” 刘霸天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但现在还要依仗人家,也只好忍气吞声,任他讽刺了。 妖道见刘霸天没跟自己顶嘴,心里头很是得意,这才转身来到孔亮和花逢春近前,见孔亮赤身裸体,只穿了条小内裤,不由得摇头道:“无量天尊,你这年轻人,好生无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光了衣服,成何体统?你妈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 孔亮气的鼻子都歪啦,他朗声道:“我呸!我好好的,干嘛要赤身裸体啊?难道我有这癖好啊?方才你没来之前,这帮山贼要把我大卸八块,我的衣服被他们生生撕烂啦!等会儿,可得赔我一套新的!” 妖道听罢点点头,侧脸问刘霸天道:“兄弟,人家赤身裸体,这成何体统啊?麻烦你给他找件新衣服穿上,真是有伤大雅。” 刘霸天还真听话,安排人找了套仆人的裤褂大衫给孔亮,孔亮心中暗道,行啊,这妖道还算有点人性。他二话不说赶忙把身上的血渍擦了擦,把衣服全都船上啦,这才觉得舒服些。 妖道言道:“我说,两位高姓大名呀?哪个门户的?” 孔亮抱拳道:“我们哥们儿都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在下不才,江湖人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这位仪表堂堂的小伙子是我师弟,江湖人称‘神剑仙猿’花逢春!” 妖道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孔亮和花逢春来,阴着个脸问道:“你们就是孔亮、花逢春?” 孔亮把胸脯一拔,言道:“然也!我们哥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知道爷如何称呼?何门何派?” 妖道未曾回答先呵呵笑了几声,这声音跟夜猫子叫也差不了多少。“贫道道号‘五毒道人’,俗家姓孙,名道家,上清观的观主,贫道还有个小小的身份,就是日月神教平江分舵的舵主!这三位是我的好朋友,‘飞剑仙’薛大成、‘飞刀仙’谭不二、‘飞枪仙’曾无尽。” 孔亮:“哦!原来又是魔教的走狗,难怪我右眼皮总跳那,还真有祸事在眼前。” 五毒道人阴着脸哼道:“孔亮,不要耍嘴皮子,贫道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听贫道一句劝,你们两人乖乖地把兵刃放下,让贫道拿根麻绳儿把你们都捆了,押回圣教总坛交由圣教主发落,这样贫道可保你们不受额外的虐待,痛痛快快地死,这样岂不美哉?如若不然,贫道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花逢春叱道:“妖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怎么好好一个人,尽说一些白痴的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瞅你这德行,真令人作呕!要想把我们抓住,可以啊!你得拿出点本事来。光靠一张臭嘴,就在这儿穷白话,我们哥们就乖乖地就范,门儿都没有啊!” 孔亮也叫道:“对啊!妖道,有本事你就显摆显摆,没本事,我劝你土豆搬家——滚蛋!等我们哥们杀光这帮贼人,再找你算账。” 五毒道人气的火冒三丈,眼珠子都红了,他口诵道号曰:“无量天尊!小辈,你们是找死!”说罢,他把宽大的道袍闪去,将浮尘和宝剑交给刘宝山保管,迈步来到院子当中,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亮出了架势,这五毒道人要施展绝能大战孔亮、花逢春! 第一百零九章 妖道邪术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零九章妖道邪术 孔亮和花逢春身陷绝地,刘家庄凭着人多势众,打算把他们两人活活累死,就在双方交战打到白热化的节骨眼上,突然来了四个不速之客,为首正是五毒道人孙道家,他还带来三个朋友,分别是“飞剑仙”薛大成、“飞刀仙”谭不二、“飞枪仙”曾无尽。当孙道家得知孔亮和花逢春的身份后,心中暗喜,心说话,这两人可真是飞来凤啊,该着贫道走运发大财! 咱之前也交代过,日月神教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人都是有私心的,副教主端木凌风和圣姑端木云舒都有极强的权力欲望,谁都想成为日月神教的圣教主,因此,两人在魔教内部暗中安插、拉拢的人,培植自己的势力,两伙人之间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过。 这五毒道人便是副教主端木凌风的狗头军师,经常给副教主出谋划策,到处网罗人才为副教主所用。这次他来刘家庄就是为了拉他们入伙儿,刘家庄有五六百号贼人,庄主刘霸天、夫人杜红娟都是绿林道上的高手,这股力量可不小啊,倘若能成为自己所用,将来对副教主争夺圣教主之位大有裨益的。他从舜源宫出来,刚到了云巢山的地界,迎面遇到了好朋友“浙南三仙”。 四个人攀谈起来,五毒道人这才知道,原来云玺已经被他们打下万丈悬崖,尸首也不见了,估计是被野兽给叼走吃掉了。五毒道人甚是惋惜,倘若能把云玺的人头割下来,亲手献给圣教主端木赢方,必然会获得大大的封赏,如今没有人头作证,光靠嘴说,他心里总觉得没底儿。如今见到孔亮和花逢春,他真是大喜过望!江湖人都知道,孔亮和花逢春是云玺的左膀右臂,他们仨形影不离,只要我把他们两人杀掉,提着人头去见圣教主,然后再把杀死云玺的事作个汇报,圣教主肯定会相信的。 五毒道人心里盘算的很好,他纵身跳到孔亮和花逢春近前,冷笑道:“小子,你们一起上吧!” 孔亮和花逢春彼此看了一眼,孔亮言道:“妖道,你可够狂妄的!怎么?你要赤手空拳打我们两个么?” 五毒道人朗声道:“不错,你们有多大本事尽管使出来,贫道就凭这对肉掌,便能把你打的服服帖帖!” 孔亮最不信邪,他对花逢春言道:“兄弟,你给我观敌掠阵,看我不把他的黄子拍出来。”孔亮拎着双锏纵身一跃,落在五毒道人近前,二人话不多说,当场打斗。孔亮也很傲气,心说话你不用兵器,我也不用兵器,咱们来个双掌对双掌。等打斗了五个回合之后,孔亮就后悔啦,这五毒道人掌法精奇,掌力浑厚,而且掌风之中夹着一股草药的味道。孔亮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打着打着,他就觉得自己脑袋昏沉,四肢酥软,额头上直冒虚汗。花逢春在旁边看的清楚,心说话,我师兄这是怎么了?他打斗之时比谁都嚣张,怎么这次一反常态呀?见孔亮身子跌跌撞撞,就知道不好! 花逢春抖丹田大叫一声道:“呀呔!妖道厉害,咱们兄弟合战于他!”花逢春仓啷一声拔出宝剑,二话不说便加入了战斗,他来的很及时,稍微再来晚一点,孔亮就会被五毒道人给拍死。 五毒道人冷笑道:“小子,现在知道贫道的厉害了?不过你来了也是白白的送死!”说罢,身形一晃,直奔花逢春扑来,花逢春舞动宝剑护住全身要害,但见剑光缭绕,杀气腾腾。五毒道人并不急于进攻,围着花逢春、孔亮不住地转圈儿,此刻,花逢春一手托着孔亮的肩膀,一手大战五毒道人,五毒道人身形如同鬼魅,而且他也嗅到了一股奇怪的草药味儿,打着打着,自己也有些头晕脑胀,眼珠子往外突着,五脏六腑翻腾,恶心的不得了。又勉励支撑了十个回合,这下可倒好,孔亮和花逢春双双栽倒,认识不醒! 第一百一十章 生死时刻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章生死时刻 孔亮、花逢春大战五毒道人,两人拼尽全力也占不到一点便宜,这五毒道人身法奇快,出手如电,形如鬼魅,掌法凌厉,且咧咧掌风之中夹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草药味儿,绝大多数草药味儿,让人闻了精神振奋,心血舒畅,但五毒道人掌风中的药味儿正好相反,闻了之后头昏脑涨,脑仁剧痛,浑身酸软无力,意识模糊不清,就这么邪门儿。两个人勉强与五毒道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双双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群贼围上来瞧看,刘宝山用脚尖踢了踢二人,见他们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心中大喜道:“大伯道爷,您真是神仙在世呀,方才您用的是什么掌法,怎么没见您发力,他们就倒下啦?” 五毒道人手捻须髯笑而不语,杜红娟笑道:“孩儿啊,你有所不知,你大伯父使的是五毒神掌,这乃是日月神教三大神功之一,与人交手之时,五毒尽出,能在弹指一笑间置人于死地!” 刘宝山听罢羡慕的不得了,他来到五毒道人面前,十分干脆地双膝跪倒,言辞恳切地说道:“大伯,您的这套掌法太神奇了,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想拜您为师,请您无论如何要收下我。”杜红娟也满脸谄笑地对五毒道人言道:“师兄,我这个宝贝儿子谁都看不上,就崇拜你,师兄看在我的薄面上,千万别驳了面子。” 五毒道人眉头紧皱,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也不喜欢收徒弟,你以为教徒那么简单那,要把徒弟教好,要费很多心血和时间的,一个人多自在啊,但师妹杜红娟亲自说情了,自己有些莫不开,后来转念一想,计上心来,他笑道:“无量天尊,师妹,贫道一向不收徒弟的,既然你亲自说情,也可以例外一次,不过你得答应我的条件,否则,这收徒之事休要再提。” 杜红娟一看有门儿,赶忙问道:“师兄,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但凡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五毒道人瞅了瞅刘霸天,笑道:“好说,只要你们心甘情愿加入日月神教,发誓效忠于圣教主和副教主,我自然会收宝山为徒,将五毒神掌倾囊相授,我这个条件不过分吧,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贫道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的。” 刘霸天听罢,眼眉都立起来了,心说话,好你个牛鼻子,不但勾搭我老婆,还想把我刘家庄也吞并掉,胃口可真够大的!他气得脸色发黑,抿着嘴一言不发。老妖婆杜红娟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老头子对日月神教很不感冒,其实日月神教多次派人来拉拢他们入伙儿,都被老头子断然拒绝了,因为一旦加入日月神教,自己不过是个小头目,什么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了,哪像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啊。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夫妻俩也是宠儿狂魔,儿子要什么,他们夫妻俩就给什么,哪怕要天上的月亮,他们夫妻俩也托关系找门子,非把月亮弄到手不可。如今儿子想练五毒神掌,他们夫妻二人打心眼儿里支持,但这个交换代价有些大呀。 五毒道人见他们二人如此顾虑犹豫,于是朗声笑道:“无量天尊,刘庄主、杜师妹,你们带着这个小山沟太久了,江湖的形势你们恐怕全不知晓吧?咱们日月神教已经是武林的主宰,当之无愧的霸主!放眼整个江湖,还有哪个门派敢跟咱日月神教叫板的?金刚寺的绿林黑道、崆峒派的少数剑侠,这两股势力根本不足为患,只要圣教主泰山祭天之后,就会亲自出马将其毁灭,到那时候,整个武林都是日月神教的,你以为你们刘家庄还能独存吗?趁着我们日月神教还没有统一整个江湖,你们现在不加入,更待何时呀?” 五毒道人的话虽然有恐吓的成分,但总体还算是真实的,刘霸天、杜红娟也都不是傻子,二人悄悄一合计,这事儿还得考虑一番,儿子可不乐意了,又是埋怨,又是撒泼,非要拜五毒道人为师,要不然宁可死了得啦,夫妻二人哪经得起儿子死缠硬磨呀,刘霸天言道:“孙师兄,我们孙家庄不过六百来口子,既然有您作为保荐,我想日月神教也绝不会亏待了咱们,嗯,好吧,我愿意加入圣教,听凭圣教主和副教主的差遣。” 五毒道人听罢,真是喜上眉梢,言道:“哎,对喽!兄弟,不是我说你,你早就该入伙了,凭着你的武功、才能,在圣教之中有很多重要的职位适合你,你和我师妹窝在这个穷山僻壤之中,能有什么作为啊?不但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也把孩子给耽误了。你说是不是?” 刘霸天赔笑道:“是,是,是。” “好!”五毒道人朗声道:“既然你们如此给我面子,我也绝不食言,从今时今日起,你们的儿子便是我孙道家的顶门大徒弟!”刘宝山听罢,乐得一蹿三尺高,简直两个巴掌都拍不到一块儿去啦。 五毒道人继续说道:“既然收徒弟,咱就的按规矩办事。”刘霸天当然明白,赶忙招呼手下人准备香案贡品,杀鸡宰羊,好一顿忙活儿,另外他又拿出三百两金元宝恭恭敬敬地交给五毒道人,这是他替儿子给的拜师礼。刘宝山向师傅磕头献茶之后,这就算他的正式弟子了。 五毒道人得了黄金,又把刘家庄的贼人全都招揽到日月神教,心里这个美啊。刘霸天瞅了瞅孔亮和花逢春,问道:“师兄,您看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五毒道人琢磨了片刻,言道:“无量天尊,出家人慈悲为怀,善念为本,依贫道的主意,干脆把他们都宰了吧,押着大活人回圣教总坛多费事儿啊。”刘霸天、杜红娟听罢,心里这个痛快啊,他们早就想下刀子了,既然五毒道人发话了,刘霸天安排道:“来人呐!把孔亮、花逢春全都捆在木桩上,捆结实些,然后用水泼醒!” 手下贼人把孔亮和花逢春各自捆在木桩上,然后用冷水泼醒。孔亮脑瓜子嗡嗡作响,脑仁似乎在转筋,心里这个恶心啊。等他正眼瞧看,我的娘哎,只见面前站定一个黑面大汉,手里攥着一把匕首,正在自己的肚皮上比划那,他一边比划,一边嘟囔着。 “从这儿下刀,一刀划到小肚子,先掏出肠子来,再把脾胃肝肾一样一样往外掏……,要烤腰子,还得找点孜然、盐巴、辣椒面儿……” 孔亮气的鼻子都歪了,叱道:“我呸!你小子是饿疯了吧!孔大爷的内脏你也吃,你真是个畜生!野兽!” 那黑大汉把嘴角的哈喇子擦了擦,笑道:“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我就是个畜生,在很多人眼里,我也的确是个野兽。五毒道人说了,他只要脑袋,其余的,随便我处置,这么好的下货,喂狗多可惜啊,还是满足一下我的口欲吧。” 花逢春此刻也有些眩晕,但意识已经十分清楚,他看了看周围,全都是刘家庄的贼人,另外还有五毒道人、浙南三仙、刘霸天、杜红娟等一众高手从旁瞧看,哎,自己是绝无生还的希望了。他对孔亮道:“师兄,不要再枉费口舌了,咱们哥们儿到现在算是彻底玩完了,哎!有太多的事没来得去做,到头来空留遗憾于地下。” 孔亮也很难过,不过他苦笑道:“逢春,你说的对,可惜咱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假如能倒退三天,我还是会管这个闲事,还是要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人嘛,活着得有信仰,得有原则,要活出个意思来,要是随波逐流,那根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呀!何况,咱们马上就可以见到好兄弟云玺了,这样看来,也算是好事啊!” “飞枪仙”曾无尽鄙夷地叱道:“云玺算什么东西,手无缚鸡之力,简直不堪一击,你们跟他做兄弟,真是白活了二十年。” 五毒道人冷笑道:“曾兄弟,就让他们穷白话吧,到阴曹地府三个死鬼相见,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嘛。” 孔亮心中悲怆,他对五毒道人和浙南三仙恨之入骨,但现在他不想无谓地争吵,因为,那个黑面大汉已经举着刀子向他下手了。黑面大汉猛然一刀捅到孔亮的肚皮上,结果被弹出去三尺多远。杜红娟嚷嚷道:“你个憨货!先抠他的眼!把眼珠子抠出来,再下刀捅肚子。” 孔亮听罢,从头顶凉到脚底板,心里恨死了老妖婆杜红娟,他慨然道:“云玺——兄弟!哥哥要来找你啦!” “师兄!不必担惊,云玺,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现身杀三仙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一章现身杀三仙 孔亮临死之时,大声喊叫,那意思是说:云玺,兄弟,我这就去阴曹地府找你啦。没成想,竟然有人高声附和道:“师兄!不必担惊,云玺到了。” 就这一嗓子,声似洪钟,震人魂魄,院子里所有贼人,不管大贼、小贼、半大贼、公贼、母贼,全都吓得头皮发麻,双腿发颤。群贼四处张望,却未见到云玺的影子。 “飞枪仙”曾无尽心里直敲鼓,心说话,我明明一脚把云玺踢下万丈悬崖,就算他是铜打铁铸的也该摔扁了呀,肯定是有人恶作剧,吓唬人的!他身形一晃跳到院子当中,举头四望,刚转了个身,眼前赫然站了个年轻小伙子!把曾无尽吓得好悬没坐在地上,面前之人正是云玺!曾无尽简直不敢相信,他瞪着眼珠子,张着大嘴,近乎口吃地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云玺逼视着他,低声笑着,并不答话,只是这样盯着他,似乎能看到他肚皮里惊恐万分的心。曾无尽又怕又恼,拔出双枪,厉声道:“呔!云玺,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曾无尽都要扎你个透心凉!”说罢,他双枪并举,奔着云玺的扎来。云玺站在原地,始终逼视着曾无尽,看着他惊恐万分,继而又恼羞成怒,到最后又歇斯底里,在云玺的眼泪,他简直像个小丑。 孔亮和花逢春也都惊呆了,云玺不是死了吗?怎么现在又出来一个?他的样貌、身材、举止动作分明就是云玺,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似乎这个云玺比之前的要锋芒毕露,看他的样子简直神圣不可侵犯,站在那里不动却自有一股强大的威严之势,令人只能仰望,而不敢靠近。 可有人不知好歹,还是靠近了,“飞枪仙”曾无尽就是不知好歹的人,他面目狰狞地举枪向云玺扎来,眼看枪尖儿就要碰到云玺的衣衫了,就在这刹那之间,云玺突然张开大嘴,冲着曾无尽吼了一嗓子,就这一嗓子,简直震碎天地!您听说过少林寺的“狮吼功”吧?就云玺这一吼,比狮子吼的功力还要强出十几倍!再看曾无尽,这下可惨啦!身子被音波震飞出两丈多远,直挺挺摔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攥着双枪,整个人连动都不动了。“飞剑仙”薛大成、“飞刀仙”谭不二赶忙纵身跃到曾无尽跟前,这才发现,曾无尽面如死灰,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瞳孔已经散开,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外衣似被上千把刀子削中,成了破烂儿。薛大成用手探了探鼻息,他惊讶地发现,老三曾无尽已经气绝身亡啦。就在薛大成惊诧之际,谭不二可不愿意啦,他仓啷一声拔出宝刀,转身怒视着云玺,与此同时,云玺仍然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只是双目死死地逼着他。 谭不二怒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杀了我三弟,就该为他偿命!” 云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始终逼视着谭不二。谭不二见云玺不做声,他认为云玺是瞧不起他,于是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往前一纵,举刀便砍。云玺还是不动,任凭他的宝刀砍来,他始终没有躲避的意思。等到刀风吹动了头发,刀刃离着自己只有五寸不到的距离时,云玺突然出手,用食指和无名指夹住了刀刃。 谭不二心中恼怒,心说话你这是找死啊,谁敢用手指夹住我的刀呀?江湖上谁不知道我谭不二力大如牛,双臂一晃有千斤之力,只要我把刀往一边翻转,随随便便就能你的手指削下来。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结果跟他想的不一样。他咬着牙猛力一拧,就听“咔”的一声脆响,谭不二的宝刀竟然折为两段,后半截刀在自己手上,前半截儿刀被云玺夹着。 谭不二惊诧不已,心说话,云玺的手指头难道是精钢打造的么?怎么可能把我刀夹断呀?我听说很久之前,江湖上有一种功夫叫“灵犀一指”,练成此功的唯有陆小凤一人,但他也只能夹住刀剑,要想把我的宝刀折断,那是万万做不到的。看云玺的功力比灵犀一指还要高几个等级啊。他正惊讶那,云玺手腕子一抖,断刀如一道霹雳,不知怎的,竟然已经**自己的心口!谭不二脸色煞白,眼珠子瞪的比核桃还大,他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因为自己的血已经顺着断刀流了出来,这股剧痛已经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侧歪了两下,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薛大成气炸连肝肺,双拳攥的咯吱咯吱响,原来两个活蹦乱跳的好兄弟,顷刻之间全都魂归天外了,他这个做大哥的焉能不不生气啊?薛大成拔出长剑,左手掐剑诀,右手擎剑在手,厉声道:“二弟!三弟!你们在天之灵别散,哥哥给你们报仇雪恨!”说罢,他施展开飞天剑法,大战云玺。还得说薛大成,不愧是“浙南三仙”的老大,武功的确比谭不二、曾无尽要高出一大截儿,他脚下踏着步子,围着云玺急速转动,身形如鬼魅,衣角挂风猎猎作响,他打算凭着自己高超的身法,在转动之中伺机下手。见云玺施展站在当中,一动不动,他心里既纳闷又觉得奇怪,心说话,你呆呆的站着,我则始终在动,主动权都在我手上,这样打斗你可要吃大亏!嗨!我想这些干什么?为我兄弟报仇才是最紧要的。想到此处,他忽然转动云玺身后,运剑猛削云玺的后腰,他出手如电,不容对手有一丝一毫的躲闪的时间,他一剑削出,满以为能把云玺斩为两段,剑也到了人却没啦! 唉?云玺人呢?薛大成大吃一惊,心说话,遇到鬼啦!这个云玺绝对不是人,一定是变成了鬼魂来找我们哥仨儿索命的。他这个念头也就刚刚在脑子闪了一下,就觉得身后一股劲风袭来,速度之快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力。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再看“飞剑仙”薛大成,简直成了“飞人仙”啦!整个人被云玺一掌震飞出五六长远、三丈多高,身子跟个沙包似的,在空中做了个抛物线运动,**是院子当中,落点是院外五六米处。就听“嘣”的一声闷响,群贼估计着“飞人”着地啦。这还能活吗?就看地上一流血线,有些殷红的小碎块儿,那都是薛大成的肝和肾,好家伙,内脏都震碎啦。 堂堂的“浙南三仙”就在眨眼之间死了一对儿半,院子里有贼人不下三十人,全都惊地哑口无言,张着大嘴看着云玺,他们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仪表堂堂的小伙子,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夫,但就那声大吼,足见其内力已经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啦!五毒道人也罢,杜红娟也罢,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 孔亮和花逢春也都惊呆了,他们都知道,云玺已经武功尽失了,他哪来的如此惊天动地的内力呀?看他现在的功夫比之前胜强了数倍啊!难道他吃金丹成仙了?不可能啊,咱这是传统武侠,没有修仙那个路径,难道他真的是鬼魂么?可他活生生站在这里,双脚着地,站的稳稳的呀。孔亮和花逢春还在胡思乱想之际,云玺则笑嘻嘻地走了过了。那个手持匕首的黑面大汉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张开臂膀,打算阻拦云玺,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云玺只轻轻地划拉他一下,就看黑面大汉摔出一溜滚儿去,脑瓜子正好撞在墙根儿上,弄了个头破血流,好悬咽了气。 云玺立掌为刀,往绳索上劈去,绳索顿时就断了,孔亮和花逢春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死中得活,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花逢春一把攥着云玺的双手,激动的泣不成声,孔亮则张着两个短粗胖的胳膊抱住云玺,哇哇大哭起来。哥仨儿历经生死劫难,终于再次相见,真是高兴到了极点,只能以泪洗面。 五毒道人怒不可遏,纵身跃到院子当中,用手点指云玺道:“呀——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云玺!你来的正好,贫道正要提你的人头去请赏呐!” 第一百一十二章 善恶终有报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二章善恶终有报 孔亮和花逢春被人刀架脖子,危在旦夕,就在贼人即将动手之际,云玺从天而降,来的真及时!他吼死“飞枪仙”曾无尽,断刀斩杀“飞刀先”谭不二,后来又掌毙“飞剑仙”薛大成,在江南武林界大名鼎鼎的“浙南三仙”就这样被云玺三下五除二给杀了一对半。孔亮和花逢春死中得活,心中只念阿弥陀佛、无量寿佛,真是万幸啊,哥仨儿再次相聚,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孔亮问道:“兄弟,你怎么……?” 云玺知道孔亮的意思,他擦了擦眼泪,言道:“师兄,此话说来太长了,先把眼下的事情料理清楚再说。” 花逢春赞同道:“不错,这刘家庄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那个老妖婆杜红娟和庄主刘霸天,他们仗凭武力欺压附近的村寨,强行收取保护费,动辄打杀,很多正直的人都死在他们的屠刀下。另外,他们的儿子娶了六个老婆还不满足,要求强娶民女,弄的人家好悬吞药自杀,老百姓备受霸凌欺辱。我和孔师兄主动管了这档子事儿,兄弟,你说应不应该?” 云玺点头道:“师兄,你们做的太对啦!咱们是侠义道的一份子,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是咱的本分,这件事不但应该管,而且要一管到底!” 他们哥仨说着,可把五毒道人给气坏了。五毒道人瞅着云玺,眼睛直冒绿光!心说话,这就是云玺,这就是圣教主端木赢方视之为心腹大患的云玺!哎呦,老天可真够照顾我的,这小子终于没有死,终于活着站在我面前,我要是把他给杀了,提着人头去见圣教主,那我岂不是平步青云呐!不管有巨额的赏金,说不定还会提拔我进入圣火铁卫团,真要是那样,我就成了圣教的高层领导,真正成为人上人啦!因此,我必须杀死他。再者说来,“浙南三虎”是自己的好兄弟,彼此相处了二十来年,交情可不浅啊,你云玺一露面,就大开杀戒,三个兄弟被你杀了一对半,你小子也太狠毒了!作为朋友,我也不能让你云玺活着呀。想到此处,他火撞顶梁门,纵身跳到院子当中,指名点姓要战云玺。 其实,早在孔亮与五毒道人交手之时,云玺就已经来了,他一直在屋脊上趴着,为孔亮观敌掠阵,见这个五毒道人围着孔亮转了几圈儿,两个人也就斗了七八个回合,孔亮就莫名其妙地昏倒了,这可够邪门的啊!刚想出手帮忙,花师兄抢先一步出手了,他凭着掌中宝剑,逼得五毒道人不得近身,但也就支撑了二十来个回合,便如孔亮一般昏倒在地。见他们把两位师兄捆绑在木桩上,并不急于下死手,因此,云玺这才忍住,继续潜伏着观察贼人的动静。仔细一听,这才弄明白,原来这个妖道是魔教的人,他所用的掌法叫“五毒神掌”。 云玺心里琢磨着“五毒神掌”四个字,又回想了几遍方才孔亮、花逢春与五毒道人孙道家打斗时场景,他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心中不禁为之一颤。看过前文的,应该还记得吧,云玺初到崆峒派学艺时,疯道人出手教训了崆峒分舵副舵主公冶王孙,公冶王孙跑回魔教总坛,把副教主端木凌风给搬来了,结果两大绝顶高手当场动手打斗。按理说,疯道人的武功应该在端木凌风之上,可明明他武功高,在打斗了七八十个回合后,疯道人的身法、招法都变慢了,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他跟喝醉了醉似的头晕目眩,难以支撑,最后被端木凌风的一掌打死。云玺把这两个场景对比之后,心中顿时就想通了。这个妖道所使用的五毒神掌与端木凌风的掌法大致一样,只是掌法修炼的层次高低不一样而已。就在此时,五毒道人下令要杀掉孔亮和花逢春,云玺这才现身施救。 五毒道人当场叫板,云玺岂能怕他呀,刚要过来,却被孔亮和花逢春给拦住了。“兄弟,不能去啊!这妖道也不知道练的什么邪门功夫,掌风之中有迷魂药,跟他打不了几个回合,你就得中招昏倒,我们俩就是这么被抓的。” 云玺朗声笑道:“师兄,莫要担心,我自有分寸。”说罢,大步流星来到五毒道人面前,言道:“你叫孙道家?” 五毒道人打稽首道:“无量天尊,不错,孙道家正是贫道的俗家名姓。” 云玺言道:“我看你不该叫孙道家,你应该叫‘损到家’!你刚才使的什么掌法?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五毒神掌’,既是毒掌,就不能称之为‘神掌’,你身为出家人,本应该慈悲为怀,善念为本,参悟造化,修身养性。可你倒是好,满心满脑的全是私欲,心甘情愿地做魔教的走狗,给你的主子出损阴丧德的点子、办损阴丧德的恶事,到处扇风点火,拉人入伙,妄图凭着一帮宵小称霸江湖,压榨良善,捞取好处。你说,你是不该叫‘损到家’?” 孔亮和花逢春听罢,哈哈大笑,附和道:“对!他的确是损到家啦!这小子就应该断子绝,不得好死!” 五毒道人本来脸色就极为难看,现在简直就没法看了,他刚要发作,想不到“花花太岁”刘宝山蹿了过来。他之前刚刚拜五毒道人为师,此刻心气最高,见自己的老师被一个年轻小伙子一顿奚落臭骂,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也是想在师傅面前表一表忠心,好讨得师傅的赏识,因此,他也没有跟老爹老娘商量,自己就跳到了云玺近前。 “哎!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我管你是云玺,还是拉稀,到了我刘家庄,你给我老实点!你瞧你这张臭嘴,说的都是什么话?简直令人恶心!你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就给我师傅三跪九叩,赔礼道歉,否则,我花花太岁分分钟弄死你,你信不信?” 云玺瞅着刘宝山,冷笑道:“阁下就是‘花花太岁’刘宝山?” “然也!”刘宝山叉着腰,撇着嘴,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算你小子有点见识,总算没白活这么多年。” 云玺笑道:“就是你强娶龙王寨王掌柜的闺女?” 刘宝山承认道:“然也!我看上他闺女啦,这是他老王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在这云巢山一带,我看上谁,谁就得无条件嫁给我,为奴为婢,老老实实地侍奉本少爷,否则,我杀光他们全家。怎么地?” 云玺心中这个气啊,咬着牙点了点头,言道:“好!你能够承认,也算是有种啦。我云玺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今天我就替龙王寨的老百姓讨还一个公道来。” 刘宝山听罢哈哈大笑,用手点指云玺的鼻子,言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为老百姓讨还公道?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活神仙啦?我劝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省城里的妓院缺鸭头,你去那里兴许还能‘讨还公道’。哈哈哈……” 云玺眼睑收紧,拳头紧攥,叱道:“好!你的话挺大,不知你的武功够不够格,来吧,你想替你师傅拔横,就出手吧。” 刘宝山心道,出手就出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想到此处,他猛地往前一窜,欺身到了云玺近前,探出右掌猛击云玺的面门,他以为,云玺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比自己还年轻十来岁,能有多大的本事呀?“浙南三仙”之所以死在他手上,纯粹是他们学艺不精,该死!刘宝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他这点微末的功夫,哪能跟云玺动手呀。 云玺冷笑了一声,见刘宝山的右掌到了,突然出手掐着刘宝山的虎口,稍微加了点力,刘宝山这就受不了了,他本来浑身是力气,现在顿时全身无力,疼的他龇牙咧嘴,哇哇暴叫,豆大的汗珠子挤出脑门,滴滴答答砸在地上。云玺冷笑道:“你呜呜渣渣的如此嚣张,我当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弄了半天是个豆腐渣!” 就在云玺刚要出手之际,刘霸天、杜红娟一看,大事不好,自己的儿子要吃大亏,二人来不及商议,一个舞动虎尾三节棍,一个抡起五金拐杖,奔着云玺的后脑和后背砸来。云玺眼睛瞅着刘宝山,耳朵可听着周围的动静那,就等二人欺身到了背后,举着兵器下手之际,他突然一个转身,身法快的令人无法分辨! 此刻,刘霸天的三节棍、杜红娟的拐杖全都卯足了力气砸了下来,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就看有人被三节棍直接砸了个脑浆迸裂,面目全非,后脊背也被五金拐杖砸了个骨断筋折,这两夫妻出手可够狠毒的。两个人还以为偷袭得手了呐,真是喜上眉梢,心里这个痛快啊,刚刚加入魔教就杀了大名鼎鼎的云玺,将来见了圣教主,他还不重重的赏赐自己啊。 惊喜过后便是惊叫!死尸栽倒在地,二人仔细瞧看,衣服鞋子全是宝贝疙瘩刘宝山的,再看对面,云玺笑呵呵地抱着肩膀瞅着自己。“飞天恶虎”刘霸天、“花斑母老虎”杜红娟扑在刘宝山的尸体上嚎啕痛哭,这可是他们的独苗啊,想不到竟然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神掌杀妖道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三章神掌杀妖道 刘霸天、杜红娟救子心切,从背后偷袭云玺,哪曾想云玺的身法太快了,简直比鬼魅还要快三分,结果弄巧成拙,刘霸天的虎尾三节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儿子刘宝山的后脑勺上,把刘宝山打了个万多桃花开,杜红娟的五金拐杖力量更足,恰好打在刘宝山的腰椎骨上,直接把腰椎骨打了个粉碎性骨折,可怜刘宝山连哼都没来的及哼,直接魂归天外啦。 这下可把刘霸天夫妇给心疼坏啦,杜红娟伤心过度昏死过去了。刘霸天血灌瞳仁,简直跟疯了似的,舞动虎尾三节棍奔着云玺扑来。云玺心道,刘家庄的人之所以为非作歹,霸凌良善,打家劫舍,滥杀无辜,全都是你这个当头的指使的,要是没有带头的,他们会这么欺负人吗?我焉能让你活着继续为非作歹呀。 刘霸天使出一招“铺天盖地”,虎尾三节棍“哗楞”一声奔着云玺面门就砸了下来,云玺镇定自若,只等三节棍离着自己只有三寸之时,脚下突然迈步,倏忽间便转到了刘霸天的身后,刘霸天着实吃了一惊,发怒归发怒,他可不是莽夫,就凭云玺这一手,就知道他的武功远远高于自己,好在他打斗经验十分丰富,知道云玺必定在自己身后,因此他毫不犹豫,回转身形,三节棍跟着人转,使出一记“横扫千军”,这一下他卯足了力气,三节棍夹着劲风呼啸而至。结果他想错了,这一棍子又打空了,身后根本不见云玺的影子。刘霸天心中吃惊,但态度十分坚决,想也不想,紧接着又是这一招,可身后还是没人,如此反复了三遍,全都打空了。这下他心里可长了草,心说话,云玺难道不是人吗?他会隐身术,还是有飞天遁地之能?真他娘的邪门啦! 这时候,有人给老妖婆杜红娟掐人中,折腾四肢,好不容易把她给救醒了。老妖婆睁开眼一看,吓得魂不附体,眼瞅着老伴儿刘霸天在那里瞎折腾,云玺站在刘霸天的身后,就如同刘霸天的影子,无论刘霸天如何转身攻击,云玺施展在他身后!杜红娟心道:这小子是人吗?简直是鬼魂缠身呐!其实,她哪里知道,云玺这招那是上乘的轻功,叫“鬼影附形”,乃是“鬼影八步”之中的绝招,与敌人交手时,一旦使出这一招,敌人纵有一身本领也无法施展开来。 刘霸天正在纳闷之际,云玺立掌如刀,奔着刘霸天斜肩铲背就劈了下来,刘霸天毫无察觉,等他感到疼痛时,发现自己飞了起来,眼睛往下瞧了瞧,不对,不是整个人飞了起来,而是自己的脑袋和左膀子飞了起来,右膀子和整个身子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场的群贼都吓傻了,云玺的掌比刀还锋利,刘霸天号称“飞天恶虎”,论武功也算是绿林道上的高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送了性命,真叫人心惊胆战呀。 老妖婆杜红娟看罢,失声大叫道:“霸天!霸天!……”她亲手杀了儿子,又眼睁睁看着老伴惨死,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何其残忍呀?尽管这个老妖婆本事就是个残忍之人,可灾难和痛苦同时落在她头上,她也扛不住呀。 杜红娟抡起五金拐杖,发疯似的扑向云玺。云玺冷冷地瞅着她,心说话,老妖婆,这是你自己找死!正准备一掌拍死她那,结果她往前冲了两步,或许是发怒的情绪冲破了临界点,眼珠子往上一翻,顿时栽倒在地。得,还没打呐,又昏厥啦,云玺这个愁呀,本来有心拍死她,可人家已经躺在地上了,你还怎么动手呀?总不能给她补刀吧?这就违背了自己的做事原则,因此,老妖婆杜红娟算是捡了一条性命。 院子里武士打手一看,去他娘的吧,连庄主都被人家一掌劈死了,庄主夫人也算是玩完啦,自己还在这里等什么?难道等云玺一掌一个劈死自己啊?这些人转身就跑,也顾不得什么义气千秋了,生死与共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义气能只值几个钱呀。 五毒道人孙道家一看,心中顿生寒气,他没有想到,云玺的身法比自己还要快很多,掌法比自己霸道很多,这怎么打,倘若直接硬拼,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有心想溜,见孔亮和花逢春也都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真是进退维谷。 孔亮冲着孙道家冷笑道:“损到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人啦,不管你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的五毒神掌不是很厉害吗?来,你用你的毒掌狠狠往自己脑门上拍,一下死不了就拍两下,两下死不了就拍三下,一直把自己拍死为止,这样做至少能保住你的脸面和威名,将来人们茶余饭后谈论起你来,都说是你死在自己的掌下,人们不但不笑话你,还佩服你这个人够狠!你觉得如何呀?” 五毒道人听罢,气得胸脯子起起伏伏,指着孔亮骂道:“丑鬼!你可真够损的,别忘了,你们是我的手下败将,就算多了个云玺,又能怎么着,不管是谁,只要跟我交手,都会死在我的五毒神掌之下!” 云玺笑道:“你这话未免太绝对了吧?今天我云玺就想领教领教,看看你的毒掌有多厉害。” 五毒道人见自己已无退路,便咬着后槽牙,恨恨地道:“小子!你自己找死,怨不得贫道下手狠!”说罢,他气运丹田,双掌置于丹田处,五毒真气顿时就在体内运转开来,再看他的脸色,本来是一半绿,现在是全绿!碧绿碧绿的!云玺看罢,心道,这妖道已然把五毒神掌的全部功力都拿出来了,看来要跟自己拼命。好!我就是要看看你的五毒神掌到底威力如何。 五毒道人往前一蹿,离着云玺只在两尺之间,但他没敢立马出手,而是围着云玺转动起来,初时身法不算太快,转了一圈儿后,身法突然加快,一圈儿比一圈儿快,周围顿时生起一股小旋风,激荡的尘土、树叶乱飞。孔亮和花逢春眯缝着眼,用手捏住鼻子,闭住呼吸,他们两人都吃过亏,知道这五毒道人最擅长发毒了,因此这次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五毒道人身法极快,但见云玺被一道人影墙给围在当中,不过看云玺的表情,轻松随意,始终这么站着,膝盖略微弯曲,浑身的肌肉并不发紧,甚至连拳头都没有攥起来。孔亮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心道,我兄弟难道傻了吗?五毒道人的武功非比寻常呀,尤其他的毒气,在运功的过程中就会发出来,你就是加着小心也都会中招,何况你如此散漫,岂不给人下手的机会了吗? 花逢春想的正好相反,他见云玺这样轻松,悬着的心顿时落地了,这说明一点,五毒道人的五毒真气,对云玺毫无作用,要不然云玺早就晕倒了。云玺越是放松,越是那么随随便便地站着,看似到处是破绽,实则毫无破绽! 五毒道人围着云玺转了足足六十多圈儿,边转边将体内的五毒真气逼出体外,他把云玺围在当中,当中的毒气浓度远远超过外面,一边转一边偷眼瞧看,发现云玺悠然自得,简直就跟没看到自己似的,合着我跟个驴似的费七八力地转了那么多圈,毒气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五毒道人心中大惊,心说话,这小子吃了什么宝物?怎么能顶得住我的毒气?不行,这样耗下去,人家都不用动手,就是累也得把我累个半死呀。 想到此处,他改变策略,突然转动云玺身后,奔着云玺的后脑勺就是一掌,出手如电,掌心往前凸,手指头往后翻,这样可以把毒气更好地打在他身上,一掌击出,即便没有掌心没有打中,毒气也能加倍的袭击到对手。哪知他的掌刚打出,云玺身形一晃便躲开了。五毒道人恼羞成怒,双掌齐摇,接连向云玺打了十八掌,一掌比一掌快,一掌比一掌劲力强,孔亮和花逢春都能看出来,掌心里往外一会儿喷黑气、一会儿喷绿气,一会儿又喷红气,掌法凌厉,掌风呼啸,令人胆寒心惊! 云玺并不急于出手,他一边躲闪,一边观察他的掌法招式和发毒的方式,等他把五毒神掌的招法都使得差不离了,这才冷笑道:“损到家,你还有什么绝活儿?要是没有,我可要动手啦。”五毒道人瞪着眼珠子,叱道:“贫道的绝招多的是,你给纳命来吧!”说罢,又扑了上来。云玺再不躲闪,双掌齐发,与五毒道人的双掌对在一处,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再看五毒道人,双脚离地,身子被震出去三丈多远,两个膀子从手腕子到肩胛骨,全都是粉碎性骨折。也该着他要死,身后是便是院墙,他脑袋朝后倾,正好撞在石墙上,顿时便一命呜呼啦。 孔亮、花逢春见云玺杀了妖道,真是欢呼雀跃,高兴的不得了! 孔亮问道:“兄弟,五毒道人的毒气很厉害,为什么对你没起作用呀?” 云玺也觉得有些意外,言道:“我也说不清,或许是我曾经吃了一些特殊的东西,可能有逼毒功效。”孔亮继续追问,云玺便把自己掉下万丈悬崖之后的事儿一一说了一遍。孔亮托着下巴想了片刻,言道:“兄弟,照你说的那样,那个蟒蛇少数也得有几百年的道行,蟒蛇最毒不过,你把它给吞下肚子,恐怕世间什么毒都对付不了你喽。”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孔亮收徒弟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四章孔亮收徒弟 云玺掌毙五毒道人,真是大快人心,哥仨儿简单聊起以往的经过,更是欢声笑语,兄弟情义比以前还要厚重。 孔亮言道:“兄弟,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将来你一定能成就一番大功业!” 云玺笑道:“师兄,能够死中得活我已经够幸运的了,至于什么大功业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只要能杀了端木赢方,铲平魔教,我心足矣。” 花逢春很是赞同,言道:“就是,人呐别有太多的欲望,只要把主要目标达到了即可,欲望越大就会越劳累,最后反倒会被欲望把自己给吞噬了。兄弟,咱们哥们儿并肩战斗,灭魔教,杀魔头,重整乾坤,恢复八大门派往日之荣光,我想比什么‘大功业’都要荣耀。” 孔亮也很赞同,他瞅了瞅地上昏厥的老妖婆,言道:“兄弟,这个老妖婆作孽不少,咱该怎么处置她?” 云玺想了想言道:“她现在失去了丈夫和儿子,这本身就是最严厉的惩罚。她一介女流,又上了年纪,没有丈夫和儿子给她撑腰,她现在就是没牙的老虎,应该祸害不了人了,姑且饶她不死吧。” 孔亮心里有点不乐意,但既然云玺这么说,他也只好同意了,叹道:“唉,兄弟,对恶人仁慈即是对善人残忍,希望她好自为之吧。倘若她以后胆敢仗凭武功为非作歹,我可绝不饶她。” 云玺笑道:“好,到时候,你亲手解决了她,也算是顺过你心中的这口恶气。哈哈。” 花逢春言道:“这刘家庄怎么办?” 云玺想了想,言道:“报官吧,这是咱大宋国的地盘,他们做了不少犯法的事,理应受到大宋律例的制裁。”三人商量已毕,云玺和孔亮留下来看住群贼,花逢春前去报官,等本地的官府派了军队和衙役赶到后,彼此亮明了身份,把刘家庄交给了带头的副将,然后三人转身离去。去哪呀?当然是龙王寨了,孔亮和花逢春从龙王寨来的,那里的老百姓都眼巴巴等着他们的信儿那,办事情得有头有尾,他们得回去向人家说清楚,这才能离去呀。 副将指挥军丁和衙役把刘家庄的大小贼人统统抓了起来,见地上还趴着个老太婆,两个军丁打算把她搀扶起来,哪曾想刚抓住她的胳膊,杜红娟突然翻身,在两个军丁的面门上猛击了两掌,两个军丁哪经得起她的掌力,顿时绝气身亡。副将惊诧万分,实在想不到这个老太婆竟然如此厉害,赶忙指挥军丁围攻,打算活捉了她,好好加以审讯。这些军丁虽然身强力壮,但对于武功来说,简直太外行了。老妖婆杜红娟双臂齐摇,掌影如山,脚下步法极快,很快便杀出重围,施展轻功,穿房跃脊,陆地飞腾,撒欢猛跑。 这帮官兵气不过,被一个老太婆一顿胖揍羞辱,传出去还怎么见人呀,一百多号官兵在后面死死地追捕。老妖婆杜红娟轻功不弱,在群山峻岭之中,三晃两晃便不见了踪影。这帮官兵追了也就五六里地,一个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不服气也不行了,老太婆的确很厉害,这帮人只好把怨气全都撒在刘家庄,回去烧房子、扒城墙,把贼窝子刘家庄夷为了平地。 龙王寨这里虽然没有打斗,但气氛却很紧张。自从孔亮和花逢春先后去了刘家庄,刘彩云和王掌柜就一直在饭馆子里等信儿,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刘彩云心说,谈判能谈多久呀?该不会是出了什么闪失吧?这个念头一产生,她可坐不住了,一会儿来回走趟子,一会儿去村头眺望,始终不见他们二人回来。王掌柜见状也跟着着急起来,心说话,孔少侠、花少侠与自己无亲无故的,纯粹是为了帮自己的忙,万一他们真因此有个好歹,我于心何忍呀?不行,不能这么干等着,于是他叫伙计老三着急全村的人,选拔出一百五十名精壮小伙儿,每个人都拿着家伙,什么木棒了、扁担了、铁叉了,总之能打人就成。王掌柜刚刚发表了一通动员讲话,这伙人正准备出发那,村头负责把风的小伙儿跑来报信儿,说孔亮和花逢春回来啦。这下全村的老百姓都高兴地欢呼雀跃,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就放松了。 老百姓夹道欢迎,又是敬酒,又是给吃的,喊着少侠客的名号,都是感激涕零的好话,真把孔亮、花逢春当成了悬壶济世的大英雄。孔亮心里这个美啊,心说话,人呐就得做好事、行善事,给老百姓帮忙解难,这样才能赢得民心,也不辱没了侠名。 老百姓也发现了一个情况,孔亮和花逢春身后还跟着一个器宇轩昂的小伙儿,他们不认识,刘彩云可认识呀,她原本要扑到花逢春怀里来个大拥抱那,赫然发现云玺死而复生,真是喜出望外啊!她先来到云玺近前,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云玺倒先说话了,言道:“嫂夫人,一向可好呀?” 刘彩云脸颊绯红,毕竟她跟花逢春只是定亲,却还没有真正嫁给他那,但他们经过这次南下,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充分考验了花逢春的心,她对花逢春十分的满意。因此,云玺、莹莹等人称她嫂夫人,她也早早地默认了。 老百姓众星捧月般把云玺等人请进了饭馆子,王掌柜安排人准备酒菜,孔亮趁着这个时候,向大家讲述了以往的经过,孔亮最擅长吹牛,这次也不例外,把自己如何只身赴会,大战刘家四猛、大战“花花太岁”刘宝山、大战“飞天恶虎”刘霸天、大战老妖婆杜红娟,到最后又大战“五毒道人”孙道家,把打斗说的绘声绘色,曲折离奇,惊心动魄。众人听罢无不震惊。 王掌柜吃惊地问道:“孔少侠,这么说,刘家庄完啦?那边天杀的不能再作恶啦?” 孔亮腆着草包肚子笑道:“那是当然,只要我们哥仨出马,再厉害的贼人也照杀不误!现在潮州府的官兵、衙役已经接管了刘家庄,我们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刘家庄那里浓烟滚滚,想来那个贼窝子应该毁于火海之中啦。” 龙王寨的年轻人可不少,听的热血沸腾,他们对孔亮佩服的五体投地,对孔亮的武功更是羡慕的不得了。等孔亮说完了,有人个年轻小伙安耐不住崇拜的心情,挤出人群跪倒在孔亮面前,真诚地言道:“孔大剑,您简直是天山下凡呐!我叫王小天,我太敬佩您,太羡慕您啦!我愿意拜您为师,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手下我。”说罢,咚咚咚磕响头。 这一下孔亮可始料未及,在场的还有不少年轻人呢,其实他们也很想拜孔亮为师,只是担心孔亮不收自己做徒弟徒弟,因此大家都憋着,没好意思给孔亮磕头,见王小天抢先磕头拜师了,这些人争先恐后,一股脑儿跪在孔亮面前磕头拜师,场面不可谓不壮观啊。孔亮顿时就傻眼了,咧着大嘴不知所措,云玺和花逢春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话师兄啊师兄,谁让你这么能吹那,这下可倒好,撩拨了这么多小伙儿拜师,看你怎么办。 王掌柜凑到孔亮面前,满脸堆笑,拱手作揖道:“孔少侠,这些都是善良淳朴的好孩子,都没有坏心眼儿,他们是真心佩服您,您无论如何也得收了他们呀。再说,俺们都被山贼欺负惨了,若不学点功夫防身,生活都过不下去啊。您是大侠客、大剑客,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就收了他们吧。” 孔亮真是骑虎难下,他看了看云玺,云玺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孔亮慨然应道:“哎,罢了!既然你们如此挚诚,我孔亮就破天荒收下你们。”此话一出,小伙子们高兴的连连磕头。孔亮赶忙把手一摆,朗声道:“诸位,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我的徒弟必须是品行端正之人,不得奸盗邪淫,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嗯……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吧。” 花逢春听罢,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孔亮把母狗眼一瞪,言道:“花师弟,你笑什么?我孔亮现在开门收徒弟,你也不好好祝贺一下。” 花逢春坏笑道:“好嘞,恭祝孔师兄、孔大剑喜收这么多好徒弟,我给您道喜啦。”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妖婆作孽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五章老妖婆作孽 云玺等人原本打算跟龙王寨的老百姓打个招呼,说明情况就走,没想到哥仨儿受到了老百姓的夹道欢迎,龙王寨的小伙子们争相拜孔亮为师,经过这么一折腾,哥仨儿还能走的了吗?王掌柜也是热心肠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留下来,盛情难却,因此,哥仨儿也只好在龙王寨多逗留两日,毕竟孔亮还要举行盛大的收徒仪式,老少爷们要好好热闹一番。 有人高兴,就有人悲伤。老妖婆杜红娟把追兵甩开后,跑到云巢山的山顶上往刘家庄的方向望去,但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她心疼的捶胸顿足,这刘家庄可是她和刘霸天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杰作呀,想不到会毁于一旦。想一想老伴儿,再想想宝贝儿子,她伤心欲绝,立起右掌就想拍自己的脑门子,下了几次狠心,都没能下得了手。看来,人都有求生的欲望,谁会无端端地去寻死呀。杜红娟咬牙切齿自语道:“云玺!云玺!我跟你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你可别死于意外,给我好好地活着,我杜红娟一定要报仇雪恨!” 老妖婆杜红娟可不傻,凭着她的武功,想找云玺报仇,简直痴人说梦,要不是她假装晕厥,她焉能活到现在呀。这老妖婆思来想去,突然有了个好主意,心说话,我师兄五毒道人乃是日月神教副教主端木凌风面前的红人,副教主对他格外赏识,我斗不过云玺,我可以借助端木凌风的力量干掉云玺啊,对!就这么干! 副教主端木凌风这段时间并不在魔教总坛舜源宫,而是在宣州府龙须山龙峰顶上苦练武功。好在五毒道人一心想收编刘霸天这股贼匪势力,因此,多次去刘家庄拉拢,攀谈闲聊之时,无意间向师妹杜红娟泄露了副教主的修炼之处。杜红娟心道:宣州府虽然不远,但仅凭自己的脚力,恐怕往返也要五六天的时光,到时候云玺还在不在龙王寨,就很难说啦。另外,自己仓皇出逃,身上没有带银子,出门在外身上没钱,靠什么吃饭?靠什么住店?哎!这可真是寸步难行啊。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凭着轻功和耐力,尽量快点到达龙须山。 老妖婆杜红娟打定了主意,施展轻功下了云巢山。她刚落在山脚下的马路上,就见迎面来了一伙儿镖客,头前有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是骡马拉着镖车,两侧跟着二十来个趟子手。杜红娟一眼就相中了坐骑,心说话,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正愁没有脚力和盘缠那,你们正好送上门来,真是够孝顺的。 “呀——呔!”老妖婆杜红娟抖丹田喊了一嗓子,她的声音是又尖又高又带着股怪味儿,就跟野鸟的叫唤差不多。这些个镖客吓得一哆嗦,定睛瞧看,但见路中央站着个老太婆,她本来个子就不高,人家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显得她个子就更矮了,何况她还佝偻着腰。只见她头发花白,发髻凌乱,右手用一根五金的拐杖拄着地,左手掐着腰,呼哧呼哧喘粗气。往脸上看,好家伙,三个镖客好悬没吐了,这老太婆长的可够丑的,鞋拔子脸,大三角眼,斗鸡眉,趴鼻梁,万字嘴,左半边脸有个大红痣,右眼角旁有个巴掌大的黑胎记,脸上一道一道的,其实是脂粉涂的太厚,加上一路狂奔,出了不少汗,把妆容全都给毁了。 为首的镖师长吁了一口气,心说话:幸好是大白天,要是晚上,还以为遇到鬼了呐! 有个年轻点的镖师催马上前,厉声道:“哎!老太婆,道路这么宽,你偏偏站在路当中,真是好没眼色!你赶紧让开些,小心惊了马匹,踩死你,我可不负责任。” 杜红娟冷笑道:“我呸!臭小子,也不看看老娘是谁!乖乖地把马匹留下,然后把银子全都交出来,要是你们孝顺,姑奶奶一高兴就兴许绕了你们的狗命,要不然,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年轻的镖师听罢,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这个猥琐不堪的老太婆说话这么横,简直不知好歹啊!镖师好悬没别她给气乐了,用马鞭子指着老妖婆杜红娟嘲笑道:“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穷疯啦?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得啦,看在你一把年纪,赶紧给我滚蛋,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杜红娟听罢,眼珠子就瞪圆了,叱道:“小子,姑奶奶可没多大耐性,我数三个数,要是再不照着我说的做,我可要动手啦。一……二……” 这些个镖师权当是遇到了疯婆子,以为她在瞎胡闹,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杜红娟阴着脸喊道:“三!”镖师们全然无动于衷,就见老妖婆杜红娟突然身形一晃,飞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抡起五金拐杖,不偏不倚正砸在年轻镖师的后脑壳上,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年轻镖师顿时脑浆迸裂,死尸栽下马来。你别看杜红娟在云玺面前什么也不是,但对付这些个镖客,简直易如反掌,在他们眼里,杜红娟形如鬼魅,出手如电,简直是剑客中的剑客。 这些个镖客们,笑容戛然而止,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全是震惊不已!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杜红娟身形一晃又到了这些镖师近前,舞动拐杖左右开弓,这次镖师们有了防范,仓啷啷了拔出刀剑,与杜红娟斗在一处。镖头也有两下子,但跟杜红娟可没法比,也就是打了十五六个回合,就听“啪”的一声,镖头的脑瓜子也被砸开了花,顿时身子一挺,死尸栽倒。那些个趟子手,一开始还耍弄着刀剑,又是策应又是配合,见当头的都完蛋了,他们哪敢跟杜红娟打斗呀,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些人撒丫子就跑,至于镖车,去他娘的吧,爱咋咋地。 老妖婆攥着血淋淋地拐杖哈哈大笑,这笑声比夜猫子还要难听,她跳上镖车撬开箱子一看,顿时大失所望,弄了半天都是一些药材,她无奈又跳回死尸近前,在他们身上摸来摸去,还真摸出几十两散碎银子来。杜红娟心道:有钱总比没钱好,这点散碎银子省着花,也够用了。于是她翻身上马,直奔宣州府龙须山驰去。 话不多说,只一日一夜间,杜红娟便赶到了龙须山,马匹在山脚下吐了几口白沫子,翻身栽倒,绝气身亡。杜红娟只好自己进山,龙须山地界甚大,群山环绕,山峰险峻,风光秀美,有诗云:“大峰小峰如削铁,绝顶摩空更奇绝。道人何处架飞云,直上峰头看龙穴。”这所谓的龙穴,指的就是龙须山的主峰——龙峰,也是龙须山最高的山峰!龙峰上还有一处天池,叫龙池,端木凌风就在龙池畔“藏龙洞府”练功。好在龙峰是最为显眼的,她施展轻功,穿过茂密的树林,翻过几道山岭,终于来到龙峰脚下。 老妖婆杜红娟抬头望去,好一个龙峰啊!山峰高手如云,如刀削斧剁的一般,笔直通天!山顶在哪儿呢?根本看不见,因为高出有云雾笼罩着。沿着主峰有一道盘旋而上的石径,她刚要迈步上路,突然从石砬子跳出三个人来,只见这三位个头高大,虎背熊腰,身穿枣红布的大衫,腰里扎着板带,匝巾剑袖,眼睛瞪的溜圆,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努着,一看就是练家子。 “呀呔!老太婆,这里哪是你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吧!”居中为首的大汉叱道。 老妖婆杜红娟心道:这三位肯定是副教主端木凌风的属下,我可不能得罪他们。于是,她满脸堆笑,朝着他们一躬扫地,言道:“诸位朋友,你们不要误会,我乃是云巢山刘家庄的庄主夫人,我姓杜,叫杜红娟,我还有个小小的绰号,叫‘花斑母老虎’。你们看,我的脸上,左面有红痣,右边有胎记,嘴唇上还有三颗痦子。” 三人仔细瞧看,可不是嘛,简直比老虎的花斑还要“丰富”,而且他们还真听说过杜红娟的名号,为首的便问道:“你不在云巢山好好呆着,来此作甚?” 杜红娟长叹一声,言道:“一言难尽,我想求见副教主,几位能否替我通禀一声呀?” 为首的大汉把手一伸,言道:“有令牌吗?给我瞧瞧。” “令牌?”杜红娟很是诧异,言道:“什么令牌?” 为首的大汉笑道:“要见我们副教主,就必须有圣教的青木令牌,倘若没有,对不起,您从哪来就回哪去,咱们哥们儿爱莫能助!” 第一百一十六章 魔教副教主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六章魔教副教主 老妖婆杜红娟为了给老伴儿、宝贝儿子报仇雪恨,日夜兼程来的龙须山,指望着拜见日月神教副教主端木凌风,哪曾想在龙峰下被三位红衣大汉给拦住了去路,非要给她要令牌,没有令牌就是不让上山。杜红娟心里生气,但不敢表现出来,现在是低三下四求人帮忙,受点气也实属正常,她眼珠儿一转,笑道:“敢问三位大侠,可识得我师兄‘五毒道人’孙道家吗?” 三人彼此瞅了一眼,为首的大汉问道:“孙道爷是你师兄?” 杜红娟赶忙答道:“不错,我师兄他……呜呜呜……”说着,老妖婆竟手掩脸面呜呜地哭了起来,她的声音本来就不好听,这哭起来就更难听了。 为首的大汉眉头紧皱,疾声问道:“孙道爷怎么啦?你倒是痛快地说话呀。” 杜红娟言道:“我师兄来到我刘家庄,我们刚商议完加入圣教之事,想不到云玺那厮赶到了,说我们加入圣教就是跟他为仇作对,这小子蛮横狂妄的不得了,先杀了我儿子,又杀了我老伴,最后还杀了我师兄!我师兄临死之时拉住我的手,拜托我来龙须山告知副教主,让他老人家赶紧逃吧,逃完了云玺一到,他焉有命在啊?”杜红娟有意说反话,心说话,我与其低三下气地求你们,倒不如气你们一气,说不定你们还会给我放行呐。 三人听罢脑筋绷起多高,眼眉都立起来,为首的叱道:“好一个狂徒!咱们哥们要不是奉命在此把守,焉能让云玺活到现在!” 杜红娟赶忙问道:“咦,说了这么多,还未请教三位大侠高姓大名,仙乡何处呀?” 为首的大汉言道:“在下丁锐龙,这两位都是我胞弟丁锐杰、丁锐祥,江湖上的朋友抬爱,给我们哥仨送了个绰号,叫‘雁门三杰’。” 杜红娟听罢长长地噢了一声,再次施礼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响当当的‘雁门三杰’丁师兄弟,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其实,这三位在北方武林界的确有些名头,但杜红娟只隐隐听说过他们的绰号,什么“如雷贯耳”呀,纯粹是说好听的,谄媚对方罢了。 “好说,好说。”丁锐龙抱拳回礼道:“刘夫人,你的遭遇,我们哥们儿非常同情,可教规森严,没有令牌不得面见副教主,除非他要见你,这就另当别论了。” 杜红娟听罢,眼珠子一转,言道:“丁大侠,弄否劳烦你辛苦一趟,把我师兄五毒道人惨死之事向副教主禀明,说不定他会见我呢?” 丁锐龙思忖了片刻,言道:“好吧,刘夫人,你先在此等候,别到处乱走,表面看这里是一派自然风光,实则安设了很多机关消息。”说罢,转身奔着山上赶去。 老妖婆杜红娟心中惴惴不安,她可没见过副教主,不知道人家的脾气秉性,虽然他很赏识师兄五毒道人,可未必然会赏识自己呀,人家乐不乐意见我呀?见了他我该怎么说才好呢?人家能给自己出头吗?她实在没有把握。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丁锐龙回来了,朝着杜红娟抱拳道:“恭喜刘夫人了,副教主有请,随我来吧。”杜红娟心里这个高兴啊,总算能见到副教主了,至少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她跟着丁锐龙沿着盘山小路,拾阶而上,这龙峰高耸入云,一路之上奇峰怪石,植被丰茂,瀑布流泉,云海霞光,真是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二人施展轻功,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登上了峰顶。转过几道山墙后,眼前是一片广阔的水域,清澈见底,水面上烟气袅袅,使人看不通透,望不到边际,这便是龙池了。 老妖婆杜红娟抻着脖子四处张望,湖光山色之间,哪有什么“藏龙洞府”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何处走。丁锐龙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她便在后面亦步亦趋,只见丁锐龙迈着大步,径直走向龙池,而且毫不犹豫。杜红娟吓得叫道:“丁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不想活了吗?” 丁锐龙转头笑道:“刘夫人,你只管随我来便是。”说罢,迈步就往龙池走去,一步,两步,……只见丁锐龙稳稳当当地走在龙池水面上,犹如踩在平地上一样!杜红娟心中惊诧不已,心说话,方才上山之时也没发现他的轻功如此绝顶呀,想当年达摩老祖“一苇渡江”,这丁锐龙的轻功显然比达摩老祖还要厉害的多,直接踏水而行啊! 她站在原地瞎想,丁锐龙回头催促道:“刘夫人,您还在犹豫什么呀?莫要让副教主等的太久。” 老妖婆杜红娟有苦难言,见丁锐龙都已经催了自己两遍了,这才硬着头皮来到龙池近前,等到走进了,这才发现,原来龙池水面下横着一根树干,龙池的水静若凝胶,再加上水汽的遮掩,因此,很难发现它。杜红娟这才恍然大悟,心说话,真是故弄玄虚!于是,她踩着树干跟了上来。 二人一直穿过龙池来到对岸,只见面前果然有一座巨大的山洞。杜红娟从丁锐龙身后闪出来瞧看,好悬没把她吓瘫了,原来洞府门前还站着四个“鬼”。其实,这四位都是武林高手,只不过装束实在太异类了,全都披头散发,脸上带着鬼面具,身穿肥大的袍子,手上带着精钢打造的鬼爪,脚上穿着薄底快靴,袍子和鬼面的颜色是统一的,从左到右,分别是红、白、黑、黄四色。 丁锐龙见怪不怪,朝着四位抱拳道:“四位鬼王,刘夫人已经带到。” 红袍人只说了个“好”字,转身就往洞府里走去。老妖婆杜红娟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丁锐龙赶紧给她使眼色,那意思是“你赶紧跟着进去呀”。杜红娟也不知怎的,此刻内心深处生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就好像面前的洞府是通往地狱的路径似的。她仗着胆子跟了进去,洞府里昏暗无光,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没有一丝声响,只听得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洞府之中,每隔一段便有两人值岗,个个都是彪形大汉,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杜红娟,就好像她脖子上长了仨脑袋似的。她的脸一阵烧,一阵凉,心情异常紧张。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转了几道弯,终于到了一个厅内,这里灯火通明,温度也比较暖和了些。杜红娟偷偷看了一眼,嚯,这个大厅可够大的呀,足足有八九间房子那么阔绰,石壁上雕刻着各种图案,有神仙,有野兽,不知道什么寓意。石壁上架着火盆,圣火熊熊燃烧。洞府之中还有不少人呐,左右两侧各站着八个人,有老有少,正对面摆着一把金交椅,金交椅此刻还空着没人坐。 老妖婆杜红娟仗着胆子左右看了看,结果一个人也不认识。就见头前一个老者言道:“刘夫人,请留步。”杜红娟现在什么脾气都没了,别看她在刘家庄飞扬跋扈,说一不二,张牙舞爪地跟个母老虎似的,在这里,是龙你就得盘着,是虎你就得卧着,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而且,她切身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过不多时,正面石壁上突然开了一道暗门,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就在此时,大厅里所有的人同时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千秋霸业,一统江湖!”杜红娟还没来得及看清副教主的样貌,也赶忙也跟着跪倒在地,随声附和。 “起来吧。”副教主端木凌风说到,声音虽然不大,每个人却听的极为清楚,他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只大手,能直插进你的身体,攥住你的心脏,迫地你呼吸都有些困难。杜红娟心道,好家伙,端木凌风的内功简直登峰造极了,真不愧是绝世高手!我见过的黑道高手、成了名的侠剑客也不在少数呀,从来没有人能使我如此窘迫,如此有压力啊。 “你就是‘花斑母老虎’杜红娟?”端木凌风问道。 杜红娟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激动,说话都结疤了。“回……回……回圣教主,在下就是杜红娟,云巢山刘家庄刘霸天的内人。” 端木凌风轻声笑了笑,言道:“你不必如此紧张,站起来说话吧。” 杜红娟简直是受宠若惊,她真起身来,仗着胆子偷眼瞧看副教主,就看了一眼,好悬没把他吓个半死,原来这就是副教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毒妇搬弄是非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七章毒妇搬弄是非 老妖婆杜红娟终于在龙须山龙峰藏龙洞府见到了日月神教副教主端木凌风,他不看则已,一看好悬没把她吓个半死,只见副教主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脸上带着骷髅面具,白惨惨的,真够瘆人的,两只眼睛射出两道精光,被他瞅一眼,让人心肝发颤,变毛变色。杜红娟赶紧把头又低下了。 端木凌风也是一愣,心说话,这刘夫人长的真辟邪啊,刘霸天天天面对这么个丑鬼,这日子过的肯定不舒坦。但他带着面具那,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刘夫人,五毒道人是怎么死的?你如实给本教主讲述一遍。” 老妖婆杜红娟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这里的人谁都不知道刘家庄发生了什么,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清了清嗓子,言道:“五毒道人孙道家乃是我的亲师兄,大概是十几天前吧,他来到我刘家庄,想拉我们入伙儿。我们夫妻深感荣幸,但刘家庄上上下下有六七百号人,我们夫妻二人不敢擅作主张,因此,与师兄约定,十天后给他个准信儿。哪曾想,到了第十天头上,有个叫孔亮的小子,打伤了我儿子,把我的四个侄子也打成了残疾人,我们夫妻气不过,便下请帖请他来我们家辩理,结果这个孔亮特意的蛮横不讲理,非但不道歉,还要教训我们夫妻俩,我们两口子好不容易把他降服住,结果半道又杀出个花逢春,这小子的剑法厉害的邪乎,我们两口子与他们打了个势均力敌,就在紧要关头,我师兄来了,他仗义出手,活捉了孔亮和花逢春。另外,我们夫妻二人向师兄表面了心意,我们刘家庄愿意加入贵教,愿意为教主鞍前马后地效力。为了表示决心,我们还宰牲祭天,对天盟誓,教主,按理说,我也是圣教的一份子了。想不到就在此时,突然又来了个小伙子,这小伙子说自己叫云玺,说日月神教乃是魔教,我们加入魔教就是自甘堕落,伤天害理,为虎作伥芸芸,总之,把圣教说的一文钱都不值。我们岂能让他如此诋毁圣教呀?我儿子对圣教赤胆忠心,护教心切,与云玺扭打在一起,想不到云玺的武功厉害的邪乎,把我儿子一掌打死,我们夫妻二人为了杀掉云玺,给圣教出口恶气,双战云玺,结果我老伴也死在他的掌下,我则被他打晕过去。这三个畜生简直没有人性啊,老少妇孺全然不顾,见人就杀。等我醒来之时,刘家庄遍地是死尸,我师兄五毒道人被云玺打成了重伤,奄奄一息,临死之时,叫我来向教主您报个信儿,求情教主您,看在他对你赤胆忠心的份上,替他报仇雪恨。教主,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老妖婆杜红娟说完,偷眼瞧看,只见端木凌风稳稳当当地坐着,呼吸匀称,并没有什么异样。尤其他带着面具,是生气还是不以为然,全然看不出来。不过两旁的人气的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手指骨节攥的咯吱咯吱响。 其中一个中年黑脸汉子上前一步道:“教主,这个云玺着实可恨!咱可得给孙道爷报仇才行啊。” “对!杀了云玺!”有好几个人随声附和。端木凌风实在端坐着,并未急着表态,等众人都表达的差不多了,他才对杜红娟言道:“孙道家的武当神掌是本教主传授的,时至今日,也练到第五层了,以他的武功,不能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也差不多少了。再厉害的高手,也抵御不了五毒真气的侵袭,你说云玺杀了孙道爷,本教主很好奇,他是用什么功夫杀的?难道他不怕五毒真气么? 老妖婆杜红娟不假思索,言道:“启禀教主,不是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云玺的武功简直高深莫测呀,他出手之快简直超乎想象,他的内力之高,只一吼就能吼声‘飞枪仙’曾无尽,她杀‘飞剑仙’薛大成也只用了五个回合。我师兄跟他交手时,把五毒神掌的绝招全都使出来了,明明看着云玺被困在五毒真气之中,但这小子可真邪门,竟然毫无反应,最后我师兄见毒气对他不管用,便与他拼掌法,两个人也就打斗了三十来个回合,我师兄就被云玺一掌打飞出两丈多远。云玺还撇着嘴,不住地摇头,说五毒神掌简直徒有虚名,练这种功夫的人,最没出息……” 杜红娟说到此处,偷偷瞧看端木凌风,只见端木凌风手指缓缓攥紧,骷髅面具也有点发抖。她接着道:“教主,云玺可放出狠话了,说他这两天就会打上舜源宫,要把圣教主、教主你们都一网打尽,摘下你们的脑袋当球踢,挖出你们的眼睛当泡踩……” “放肆!”端木凌风单掌拍在座椅扶手上,这可是纯金打造的座椅,扶手竟然被他拍断了。杜红娟一看,心中大喜,心说话,好!你生气就好,我要的就是你发火。看你一掌把手腕子粗的纯金扶手拍断,这样的功力世间少有,真不愧是绝顶高手啊。 有个灰衣老者言道:“教主,这个云玺可不简单。‘五子追杀令’,他排在第一位!这小子在崆峒派学艺十二年,练成一身好武艺,下山之后,他可杀了咱圣教不少人呐,天残法王‘活报应’公羊邪就是死在他的掌下,极乐法王与他多次交手,都吃了大亏。前段时间,我听说大悲法王悟嗔大师奉命去南海普陀山,与南海剑派商议两派结盟的事儿,眼看就该歃血为盟了,结果被云玺横插一杠子,悟嗔大师被云玺打的口吐鲜血,到现在还在闭关养伤那。老教主把云玺视作心头大患,倘若咱们能把云玺杀掉,就是首功一件啊!将来,您在老教主面前,肯定会更受信赖。” 端木凌风微微点了点,言道:“云玺,云玺,现在张口就是云玺,闭口也是云玺,这小子简直被吹成神了。他现在在何处?” 杜红娟一听,有门儿,赶忙躬身施礼道:“回禀教主,我来的时候,他和孔亮、花逢春都去了云巢山龙王寨,跟那帮歹人在一起庆贺那,估摸着这两天还在那里,要是晚了,就不好说啦。” 端木凌风言道:“好!云巢山离此不远,咱们就过去会一会他。” 老妖婆杜红娟听罢,激动的跪倒磕头,大声道:“多谢教主!多谢教主!我的儿啊,老伴儿呀,师兄!你们在天之灵别散。教主要给你们报仇啦。” 端木凌风一声令下,隐藏在龙须山的魔教精英全都跟随他杀向云巢山龙王寨。 第一百一十八章 湘西四鬼王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八章湘西五鬼王 云玺和孔亮等人在龙王寨一住就是四天,王掌柜和老百姓天天热情招待,也鸡的宰鸡,有鸭的宰鸭,老百姓都很实在,哥仨儿深受感动,但这样住下去,老百姓哪能支撑的住呀,毕竟山村的人,生活也不富裕。众人吃过了晚饭,王掌柜又给他们准备了茶点,云玺跟孔亮、花逢春、刘彩云一边喝茶,一边商议。 云玺言道:“咱们下山的时间可不短了,是时候回崆峒山见师父了。” 花逢春也很赞同,言道:“不错,咱们明天就走,顺道去一趟宋州府,把彩云送回家,她出来这么久,父母不知道该多着急担心那。” 刘彩云听罢,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父母把自己视作掌上明珠,千疼万宠,自己出门之时也没跟父母打招呼,只留了张纸条,说是去找花逢春,连她自己也想不到,这次出门会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江湖上事情,父母现在指不定有多担心自己那,想到此处,自己也觉得对不起老人家。 云玺点头道:“嗯,我赞同。” 孔亮托着下巴一直不说话,云玺瞅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问道:“师兄,你想什么呢?” 孔亮这才说话,“回崆峒山,我当然不反对,可咱们就这么空着手回去,似乎也不算光彩呀。兄弟,你还记得吗?咱下山是为了什么呀?虽然咱做了不少轰轰烈烈的事儿,杀了不少魔教的走狗爪牙,扬名立万,光大门楣,可咱始终没完成师傅的任务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别看孔亮表面大大咧咧,其貌不扬,这小子有内秀! 云玺恍然大悟,拍案道:“对啊!咱们这次下山,就是为了阻止老魔头泰山祭天称霸武林,泰山祭天之时,他必然要请出日月神教的圣物——圣教主令牌,这样才能号令天下万千教徒,现如今,咱连圣教主令牌的毛都见着那。” 花逢春眉头紧皱,言道:“不知道‘凉州三杰’甘风、干云、甘雨三兄弟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作为先锋,混入魔教盗取圣教主令牌,到底有没有得手呀?” 孔亮则摇着大脑袋,说道:“我看难呀,虽然他们哥仨儿武功不弱,可魔教总坛高手如云,守备森严,即便是魔教自己的人,也都要经过层层盘查,外人怎能轻易混的进去呀。” 正说话那,忽然屋外刮起一阵怪风,吹的树枝婆娑,窗扇摇曳。风中夹着一股阴气,令人十分不爽。云玺皱眉道:“好端端的天气,怎么会起风了?” 孔亮不以为然,笑道:“兄弟,你真是有点敏感呀,这里是山区,山风多了去了。” 云玺端起茶盏刚要喝茶,突然他怔住了,悄声道:“师兄,你好好听听,看来恶风不善,有人来了。” 孔亮、花逢春着实吃了一惊,云玺的耳力远在他们二人之上,云玺说来人了,肯定就是来人了。二人竖着耳朵仔细倾听,这才听出来,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嗖嗖”的声响,这是武林高手施展轻功提纵术时破风声。二人顿时就紧张起来了,龙王寨都是寻常老百姓,哪有人会轻功呀,来人身法极快,难道是刘家庄的贼人来寻仇了? 破风声渐近,显然有人已经跃上了院墙。孔亮叱道:“他奶奶的,有门不走,非要爬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罢,他一手握着铜锏,一手提着灯笼,第一个跳了出去。花逢春害怕孔亮有个闪失,让彩云在屋里呆着,自己提着宝剑也跟了出去。 现在是二更天,院子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听得夜风阵阵,犹如怨妇呜咽。孔亮提着灯笼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什么也没发现,正纳闷呢,突然花逢春觉得墙头上影影绰绰的,好像是人,又好像不是,便朝着墙头上指了指,对孔亮言道:“师兄,你看那是什么?” 天这么黑,孔亮也看不清楚,提着灯笼刚要凑近瞧看,不知何时云玺已经到了他们身边。“师兄且慢,小心有诈。” 孔亮这才停住脚步。云玺有夜眼,晚上比寻常人看的清楚的多,他朝着墙上的人影拱手抱拳道:“四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到院中一叙?” 那四个人影有些吃惊,彼此对视了一眼,“嗖,嗖,嗖,嗖”飘然落入院中,等离近点,这才看清楚,这哪是人啊?简直是四个活鬼!孔亮吓得一哆嗦,好悬把灯笼给扔了。花逢春也是大吃一惊。只见这四个人身穿宽大的袍子,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可怖,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一些怪异的杂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四个人的身高齐刷刷的一般高,都有八尺五,头发都垂到了胸口,所不同的只是袍子颜色各异,从左往右依次是红白黑黄。 这四个人刚到院子中,云玺就闻到了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尸臭!这股尸臭味儿十分浓郁,孔亮和花逢春赶忙捏住鼻子,可照样能闻到这股恶心的味道。倘若闻的多一点,脑袋都要疼。 云玺言道:“不知道四位朋友尊姓大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红衣活鬼嗓子咕噜了半天,带着金属声言道:“我们是‘湘西四鬼王’,我是红衣鬼王,这三位分别是白衣鬼王、黑衣鬼王、黄衣鬼王。” 这声音又颤抖又尖锐,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孔亮、花逢春后脊背直冒凉气。 云玺听罢,心中一凛,他在下山之前,师傅曾经提起过他们,这些人都是绿林黑道上的一流高手,杀人无算,坏事做绝,出手狠辣,招数奇异,很多侠剑客都对他们畏惧三分,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能绕着走就绕着走。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到自己?看来不是好事啊。想到此处,云玺朗声笑道:“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湘西四鬼王’,今夜有幸得见,实乃我云玺之幸啊。” 湘西四鬼王听罢,齐刷刷哈哈大笑,好家伙,这声音简直比夜猫子还要难听一万倍,原本宁静的夜晚,被这股子笑声,搅闹的人畜难安。附近的院子里渐渐有了人声,有的人睡下了,也被这股极难听的笑声给惊醒了,纷纷披上衣服出来瞧看。 孔亮气的鼻子都歪了,他把灯笼抖手一扔,灯笼正好插在墙缝上,然后抖丹田叱道:“呀呔!四个臭鬼!你们到底来此作甚?”刚喊完就后悔了,因为他们的尸臭味儿太难闻了,简直顶的肺疼。于是他又把鼻子给捏住了。 红衣鬼王咯咯笑了几声,言道:“谁是云玺?” 云玺抱拳道:“不才,在下就是。” 红衣鬼王与其他三个鬼王对视了一眼,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这样吧,你自己把脑袋拧下来,交给我们,这样你也高兴,我也高兴,大家全都高兴。” 云玺听罢气的好悬没乐了,言道:“鬼王,你这话说的,简直不通人情啊,你要我的人头,我能高兴吗?再者说来,咱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我的脑袋,总得有个理由吧?” 红衣鬼王言道:“我们是鬼王,当然不通人情喽。鬼王要你死,哪里要什么理由,你现在自己拧下脑袋来,我们不再杀别人,倘若你敢忤逆我们的意思,我们不但要杀你,还要杀光整个龙王寨。”红衣鬼王说话,既没有咬牙切齿,又没有歇斯底里,语气很平淡,很平淡,杀人于他们,简直跟吃饭睡觉一样的稀松平常。 不等云玺说话,孔亮气得直蹦,叱道:“我呸!我现在看出来啦,原来你们是找茬儿的!怎么?我兄弟的脑袋就这么好摘吗?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瞧你们的臭德行,现在就给我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四个鬼王听罢又是一阵狂笑,他们简直听到了天下最滑稽的话,笑的肩膀头都要卸下来了,黄衣鬼王声音嘶哑地言道:“天下间,竟然胆敢对我们如此说话,小子,你是个谁?” 孔亮扬着麻子脸,挺着胸脯,蔑视着四鬼,言道:“你们连我都不知道,还活个什么劲呢?我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姓孔名亮,你们可以叫我‘孔大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孔亮智斗黄衣鬼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八章孔亮智斗黄衣鬼 红衣鬼王气得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嘶吼声,言道:“原来你就是孔亮,听极乐法王说,你小子最阴损不过,满脑子都是坏水,不过今天我们哥们是来杀云玺的,你还不配我们动手,乖乖地滚远些,少在这里掺和。” 孔亮听罢气得哇哇暴叫,他也没跟云玺打个招呼,噌的一声跳都院子当中,指着红衣鬼王怒斥道:“你少在这里装云南大瓣蒜,老子打遍天下无敌手,凭的全是真功夫,你们不是想杀云玺吗?行啊,只要能打败我,你们随便。”四个鬼王杀人无算,对孔亮的耍横根本没放在眼里。 黄衣鬼王往前一纵,正落在孔亮面前,他提一根哭丧棒,冷笑道:“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孔亮,你给我纳命来!”说罢,舞动哭丧棒奔着孔亮的脑壳就砸来了,这黄衣鬼王别看动作僵硬,出手却快如闪电,孔亮还没看清楚那,哭丧棒便已经夹着劲风呼啸而至,他吓得赶紧侧身躲闪,哭丧棒在他眼前落下,稍微碰了孔亮的酒糟鼻子头,把孔亮疼的好悬没跳起来。 孔亮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撤步闪身,用手一摸鼻子,万幸完好无损,就在此刻黄衣鬼王身形陡转,舞动哭丧棒横扫孔亮的脑门子,孔亮赶紧一缩脖子,哭丧棒贴着他的头顶就扫过去了,孔亮刚站稳当,人家又使了个“流星赶月”,哭丧棒又横扫他的脑壳而来。孔亮赶忙来个大哈腰,躲过来招,不等他发招,自己往后撤出七八尺远,叱道:“哎!你怎么总打我脑壳?” 黄衣鬼王无奈地笑道:“你就是个三寸丁,我打你脑壳正合适!”孔亮气得面红耳赤,心说话,你小子是故意损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想到此处,孔亮抖擞精神,主动向他发起进攻。其实,黄衣鬼王说的也没错,人家八尺五六的身高,大长胳膊大长腿,孔亮还不够六尺,短胳膊断腿,跟个磨盘似的,人家打他的脑壳的确比较省事。不过孔亮心眼挺多,他心说话,你打我上盘,我打你下盘,咱们各自发挥优势,看谁能占到便宜! 想到此处,孔亮使出地趟刀的招式,拿双锏当双刀使,奔着黄衣鬼王的双腿就卯上了。孔亮使出一招“怪蟒翻身”,双锏猛击黄衣鬼王的迎面骨,黄衣鬼王错步闪身,用哭丧棒抵住铜锏,他的哭丧棒可不是木头的,乃是精钢打造,两件兵器撞在一起,火星子四射。孔亮左锏猛戳黄衣鬼王的腰眼,黄衣鬼王眼疾手快,探右手正好抓孔亮的左锏,孔亮使劲夺了两次见夺不动,便飞起右脚猛踹对方的大腿,黄衣鬼王竟不躲闪,孔亮不偏不倚正踹在他的大腿上,结果连踹了三脚,硬是没踹动,人家的大腿就跟铜打铁铸的一般! 孔亮大吃一惊,心说话,这小子难道练成了金刚铁骨吗?就在他愣神之际,黄衣鬼王猛然出脚,正踢在孔亮的屁股上,孔亮跟个肉球似的,被人家一脚提出去一丈多远。黄衣鬼王心道:就我这一脚,有踢柏木桩的功力,非把他踢的骨断筋折不可,正得意着那,孔亮一骨碌身又站起来了。孔亮用手揉了揉屁股,骂道:“你娘的,真够劲!好悬把你大爷的屁股踢开花!小子,这一脚之仇,我焉能不报呀?”说罢,舞动双锏又扑了上来,这次两个人是针尖对麦芒,孔亮暗自运用真力,使出了金钟罩铁布衫护身,而黄衣鬼王本身就练就了金刚铁骨的硬功,这下可好看了,谁也不躲闪,你给我一棍子,我给你一锏,看谁能扛得住。 云玺和花逢春为孔亮观敌掠阵,见他们这么打,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好家伙,这哪是打仗呀,简直是打铁啊! 黄衣鬼王奔着孔亮的脑壳连砸了三棍子,每次都卯足了气力,漫说是人脑袋,就是石头也能砸个粉碎,结果愣是没有砸动孔亮。瞪着母狗眼硬生生抗了下来,他突出一蹿六尺多高,高举双锏,来个“泰山压顶”,猛击黄衣鬼王的脑壳,就听“当”的一声响,黄衣鬼王往后倒退了四五步,虽然说脑袋没有破,但这个滋味可不好受,因为孔亮在砸的时候故意冒坏,他的四棱追魂锏有四锐利的棱,往下砸的时候用棱砸,黄衣鬼王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脑壳,心里这个恨啊。 二人对拼了几下后,谁也没把谁怎么样,黄衣鬼王稍微有点顶不住了,因此招法一变,施展开绝顶轻功,围着孔亮转圈,不停地发动猛攻,孔亮瞪着母狗眼,一开始还能抵挡的住,等打斗到四十多个回合后,他可就招架不住了,但见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是黄衣鬼王,而且这股子尸臭味也愈加浓烈,孔亮心里起急,情绪烦躁,头晕目眩,热汗直流,三十六路天罡锏法也变得招法散乱起来,要是以这个状态再打十个回合,他肯定要吃大亏。花逢春看罢,急的眼眉都立起来了,他刚要拔剑向前,却被云玺一把拉住了。 花逢春还以云玺要自己亲自上那,结果云玺冲着孔亮沉声道:“师兄,千相万相皆是幻相,凝神守元聚真力,守株待兔只一击!” 孔亮听罢,顿时就明白了,他稳住心神,减缓了呼吸,尽力排除尸臭的干扰,黄衣鬼王如何闪转腾挪,他只运用真气,用金钟罩铁布衫护住身体,等待反击的时机。黄衣鬼王凭着身法优势,扰乱孔亮的视觉和心情,本来已经成功了,却发现孔亮又恢复了冷静,他心里反倒急了,脚下步法更快,突然转到孔亮身后,用哭丧棒猛击孔亮身后的穴道,先打后脑要穴,又击后背大穴,然后又戳双腿上的穴道。结果敲打了半天,孔亮毫无反应。他又转到孔亮正面,哭丧棒交于左手,探右手双指猛击孔亮的正面要穴,从头打到腿,仍然没有找到孔亮的罩门。他心中大骇,想不到孔亮年纪不大,竟然把金钟罩铁布衫练到如此高深的水平,着实令人惊叹。他正惊叹着那,孔亮突然出手,右手锏猛击黄衣鬼王的脑壳,黄衣鬼王可不怕这个,心说话你砸吧,反正我的罩门不再这儿,他把真力往头顶上聚,硬抗这一锏之击。哪曾想,与此同时,孔亮左手锏猛戳黄衣鬼王的裆部。孔亮本来个子就矮,加上这一招使又隐蔽又迅捷,黄衣鬼王完全没有想到,其实,他此刻裆部的确是空虚之处。 孔亮这一击用力过猛,手腕子粗的铜锏一下戳进黄衣鬼王的“葡萄”里,把黄衣鬼王疼的一跳两丈多好,原本嘶哑的嗓子,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疼的他哇哇暴叫,捂着裆部又跳又滚。 孔亮终于反败为胜,心里这个痛快啊,他把左手锏拿在面前,提鼻子一闻,嗬!好臭的味道。叱道:“黄衣鬼!听你的叫唤声,你很有当太监的潜质,反正下面也毁了,干脆又我保荐,你进攻伺候皇上老子吧。” 黄衣鬼王吃了大亏,痛的要死要活,其他三个鬼王恼羞成怒,黑衣鬼王突然蹿了过来,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猛击孔亮的面门,孔亮知道恶风不善,赶忙撤出七八尺远,定睛瞧看,原来黑衣鬼王手中攥着一根招魂幡,这幡由杆子和幡布组成,杆子有九尺来长,鸡蛋那么粗,纯钢打造,幡布也不是一般的布,坚韧无比,幡头上有个大尖子,比枪尖儿还要锋利,两侧各有一个透甲锥,专破金钟罩铁布衫。幡布上则满是小钢钩,幡布外缘垂着不少金线,线头上拴着很多锋利的小刀刃。 孔亮顿时就恼了,叱道:“呔!怎么你们做鬼都这么不地道吗?你要想跟我动手,你倒是说一声啊,哦,我明白了,你很有自知之名,知道不是我老人家的对手,因此跟我玩偷袭,对不对?” 黑衣鬼王怒发冲冠,叱道:“屁!你简直是放你娘的臭屁!孔亮,你伤了我兄弟,我焉能让你活过今晚呀,来来来,你不是会金钟罩铁布衫吗?咱们比划比划。” 孔亮刚要上前,花逢春一个箭步跳到近前,言道:“师兄,你别吃独食呀,有功劳咱们兄弟一起分呀,你收拾了黄衣鬼,这就够瞧的了,这个黑衣鬼就让给我吧。” 孔亮乐得回去喘喘气那,便笑道:“兄弟,小心点,小鬼难缠呀。” 花逢春笑道:“你放心吧,我练过钟馗剑,专门是对付这些恶鬼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剑劈黑衣鬼王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九章剑劈黑衣鬼王 黑衣鬼王一看面前站了个俊俏的小伙儿,粉嘟嘟的脸皮,浓眉大眼,简直跟银娃娃似的,上中等的身材,不胖不瘦,身穿青布大衫,腰里扎着板带,脚下蹬着薄底快靴,手臂上扣着护腕,通身上下干净利索。孔亮原本就很丑,他跟孔亮站在一起,有彼此衬托的效果,孔亮显得更丑,他则显得更俊俏。 “你是何人?”黑衣鬼王问道。 花逢春朗声道:“在下花逢春,江湖人称‘神剑仙猿’!” 黑衣鬼王点了点头,言道:“好!听说过,云玺身边有两个走狗,一个是孔亮,另一个就是你。不瞒你说,你的脑袋还挺值钱的,我拧下你的脑袋,然后再拧下云玺的脑袋,到时候我发了财,一定会给你们多烧些纸钱。” 花逢春哈哈一笑,言道:“我当只有人会做梦说梦话,原来鬼也会做梦说梦话。黑衣鬼王,发财的路子有很多,你为何偏偏选了一条死路呢?你想拧下我的脑袋,我能愿意吗?你发了财给我烧纸钱,我不发财照样可以给你烧纸钱。” 黑衣鬼王怪眼圆睁,叱道:“少耍贫嘴!花逢春,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让云玺过来,否则,你是自找苦吃!” 花逢春把眼珠一瞪,反唇相讥道:“我兄弟斗的是成了名侠客剑客,似你这样的阴曹恶鬼,有资格跟我兄弟交手吗?来来来,今晚上你花二爷自降身价,跟你比划比划。”说罢,他仓啷一声拔出承影宝剑,箭步前纵,挺剑就刺!黑衣鬼王根本没把花逢春放在眼里,舞动招魂幡迎面便砸。招魂幡比承影剑要长了数倍,花逢春的宝剑还没到人家面前,招魂幡夹着劲风就到了花逢春头顶上。花逢春赶忙身形侧转,夺了过去。黑衣鬼王一招使完,一招又至,招魂幡横扫花逢春的脖颈,他的招魂幡两侧各有两个一尺来长的锐利锋刃,真要是被它刮上,不比刀剑弱。花逢春赶忙来个大哈腰,就势往右滚出七八尺远。黑衣鬼王心中暗喜,心说话,你离我越远,我的招魂幡就越占便宜。 就这几个照面下来,花逢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心说话,“湘西四鬼王”果然名不虚传,招法奇特,出手如电,招招勾魂夺魄,也就是我,换做寻常百姓,便早死多时啦,我可得多加小心。花逢春深吸一口气,打算稳住心神,结果好悬没吐了,因为黑衣鬼王身上散发的尸臭味儿比黄衣鬼王还要浓烈,闻了都上头啊。花逢春眉头紧皱,聊起衣角捂住口鼻,透过衣服再吸气,感觉味道淡了很多。 黑衣鬼王见花逢春年纪轻轻,却身手敏捷,能否躲过他的杀招,着实不简单,再加上花逢春长得又带劲,黑衣鬼王多多少少有点喜欢他了,鬼王眼珠子冒蓝光,对花逢春言道:“花逢春,本鬼王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放下手中剑,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拜我为师,我非但饶你不死,还会把鬼王门的绝学传授给你,保证你成为最帅气的鬼。” 花逢春听罢怒火中烧,叱道:“我呸!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我花逢春乃是侠义道的一份子,岂能与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混战东西混在一起。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身形一转,运剑又上。黑衣鬼王也发飙了,叱道:“真是给你脸,你不要脸,既如此,我便送你归西!”两个人都是急茬子,话不投机,当场比试,说是比试,双方都下了死手,花逢春把七十二路仙猿剑法的绝招都施展开来,只见剑光缭绕,招法精妙,人随剑走,剑随人转,整个人更猛虎相似。黑衣鬼王大吃一惊,心说话,这小子长的跟银娃娃似的,真动起手来比那个孔亮还要横,我可得多加留神,不要步了四弟的后尘。因此,黑衣鬼王今晚上也豁出去了,把招魂幡的奇招怪招一一施展出来,两个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孔亮攥着双锏,瞪着母狗眼为花逢春观敌掠阵,他知道“湘西四鬼王”个个武艺绝伦,没一个好对付的,尤其是这个黑衣鬼王,招魂幡本来就是外门兵刃,平常很少能遇到使这兵器的,招法与刀枪棍棒截然不同,以往打斗的经验很难用在他身上,因此,他为花逢春捏了一把汗,心中默念,不管是阿弥陀佛,还是无量天尊,总之神佛保佑,千万别让我兄弟吃亏。 云玺抱着肩膀仔细观战,心中暗自称赞,罢了,湘西四鬼王果然有两下子,难怪人家能在绿林黑道上创出名头来,不仅兵刃奇特,招法更奇特,武功路数与名门正派全然不同,的确有独到之处。再看花逢春,一开始他为花逢春担心,等他们打斗到三十多个回合后,云玺便放下心了,因为花师兄已经渐渐适应了招魂幡的招法,而且也找到了自己的节奏,看来一时之间,他们很难分出高下。 看官您可能会问了,云玺的武功厉害,为什么他不出手帮忙呀?这是武林中的规矩,两个人打架,势均力敌之时,你若是出手帮忙,简直是瞧不起人呀,你帮了他,却辱没了他的名声,他非但不感激你,心里还会埋怨你。如果一方岌岌可危,生死攸关,连他自己也承认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你这时候出手相助,人家才会感激你。 趁着他们打斗之际,红、白两鬼王赶紧给黄衣鬼王处理伤口,等褪下他的裤子一看,四弟的“葡萄”都被孔亮的铜锏给捣碎了,裤裆里全是血,看着都疼。没办法,二鬼把在伤口上撒了不少止血药、止疼药,然后用布条给他包扎好,忙活了好一阵子,红衣鬼王这才稍稍好受一点,饶是如此,他也站不起,跟个癞皮狗似的坐在地上“哎呀哎呀”地喊疼。 此刻,花逢春与黑衣鬼王已经打斗到了六十多个回合,生死决斗,互不容让,仍然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花逢春一边打着,一边偷眼瞧看,这黑衣鬼王的招法虽然奇特,也不外乎搂、砸、扫、刺这四个要领,而这些动作擅长远攻,疏于近防,自己的宝剑满打满算不到三尺长,则更适合近身作战。花逢春思来想去,得了,我也学师兄,想方设法靠近对手,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宝剑的优势。 花逢春打着打着,突然一个纵跃,飞过黑衣鬼王落在他身后一丈多远处,黑衣鬼王赶忙转身猛击,转身也需要时间,虽然只是转瞬之间,花逢春抓住时间,双脚落地后,使出一招就地十八滚儿,黑衣鬼王的招魂幡拍空了,花逢春此刻跟个球似的,已滚到了黑衣鬼王近前。后脊背顶住地面,运剑在手猛刺黑衣鬼王的小腹,黑衣鬼王吓得赶忙用招魂幡的杆子挡架,哪知花逢春脚后跟蹬地,腰眼儿暗自使劲,身子跟条灵蛇似的,倏忽间转到了黑衣鬼王的身后,抖剑猛刺他的左肾。黑衣鬼王吓的干嘛往前跳步,打算把花逢春甩开,花逢春岂能让他得逞呀,身子就得翻滚,紧随其后,而且剑光缭绕,跟个陀螺似的纠缠在黑衣鬼王身后。黑衣鬼王急忙转身,举着招魂幡,用杆子猛戳花逢春,杆子也落下来了,花逢春却不见了踪影。此刻红衣鬼王、白衣鬼王吓得瞪大了眼睛,刚要呼喊,好人黑衣鬼王躲闪,可惜为之晚矣!花逢春出手如电,间不容发,他在刹那之间绕到黑衣鬼王背后,双手捧剑,跳起八尺多高,使出一招“力劈华山”,直奔黑衣鬼王的脑袋就劈下来了。黑衣鬼王也不是白给的,他情知自己已无躲闪的时间了,于是双手抓住招魂幡,来个举火烧天式,双手抓住杆子打算把花逢春的剑挡开。可他没想到,花逢春的剑乃是上古神器,虽然他的招魂幡的杆子是纯钢打造,也架不住承影剑攻击啊。 就听“嚓”的一声脆响,花逢春身子落地,双手攥着剑柄。再看黑衣鬼王,身子抖动了几下,双手往左右甩开,招魂幡也断为两半,左半身往左栽倒,右半身往右栽倒,脑花、下水、心肝脾胃肾,一股脑地全都涌出来啦。 黑白二鬼王一看,全都傻眼了,就算把有金丹妙药,也无力回天了。 第一百二十章 双掌杀二鬼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章双掌杀二鬼 花逢春剑劈黑衣鬼王,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红白黄三鬼都傻眼了,张着大嘴,足足三秒钟没有说话。孔亮则高兴的一蹦八尺高,喊道:“兄弟!好剑法,劈的真过瘾!”云玺则抱着肩膀,云清风淡,只是含笑瞅着花逢春。 花逢春剑交左手,昂首瞅着红白黄三鬼王,冷笑道:“三位,哪个想来试试花某的剑法?” 黄衣鬼王裤裆里还隐隐作痛,连迈步都不敢,怎么可能上阵,红白二鬼王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心说话,这个花逢春真该死!让他活着,简直就是对“湘西四鬼王”的侮辱,两个人彼此低声商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个人一起上,用最短的时间先解决花逢春,然后再联手杀掉云玺。 就见两道人影一闪,红白二鬼王倏忽间就到了花逢春面前,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他们二人的身法比黑黄二鬼要快的多,花逢春原本以为单对单、个对个,真没想到他们不要脸,要两个打一个,他心里可没底了,方才杀黑衣鬼王之时,破费体力,现在喘气还不够匀称那。但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红白二鬼王也不说话,上来就进攻,红衣鬼王使的是索命铁链,白衣法王使得是判官双笔,一个远攻,一个近打,配合的天衣无缝。花逢春舞动宝剑,奋力抵挡。其实,漫说是红白二鬼联手了,随便拉出一个来,花逢春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这下把花逢春给忙活坏啦,躲开铁链,判官笔就到,好不容易躲开判官笔,铁链又到了,上中下三盘,全是人家的攻击范围,还没到二十个回合,把花逢春累的鼻凹鬓角,热汗直流啊。现在他只有躲闪招架之力,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心道:倘若再往下打七八个回合,估计自己就得归位啦。 就在这紧关节要的时刻,云玺抖丹田喊道:“师兄,不必担心,我来也!”花逢春听罢,心里这个痛快啊,心说话你早就该上来了。花逢春赶忙虚晃两剑,一个撤步后跳,退出圈儿外,那宝剑当拐棍使,拄着地哈赤哈赤喘粗气。 云玺迈步来到红白二鬼近前,抱拳施礼道:“两位,咱打了这么久,你们至今也没有说出实情呀,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的?能否告知我云某呀?” 红衣鬼王一看是云玺,冷笑道:“你终于肯出手了,也罢!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湘西四鬼王’早已投靠了日月神教,现在是圣副教主座下招魂四使,你杀了五毒道人孙道家,孙道爷乃是副教主的心腹之人,他焉能饶过你!”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果然是魔教的走狗,也好!你们主动来领死,倒让我省心不少。你们要为孙道家报仇,我也要为惨死在魔教魔爪之下的武林正义之士讨个说法。咱们水火不同炉,看来只有各凭武功造诣啦!” 红衣鬼王与白衣鬼王彼此瞅了一眼,二鬼心意相通。白衣鬼王脚尖点地,身子飞起一丈多高,双手攥着判官笔,身子如离弦之箭,旋转着疾刺云玺的咽喉要穴,红衣鬼王则身形转动,使出一记连环扫堂腿,同时手中的铁链随着身形转动,猛抽云玺的双腿。云玺心如止水,只等兵刃到了自己面前,他突然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这身法比幽灵闪电还要快出三倍!二鬼一招扑空,心中惊诧不已,想不到云玺的身法如此之快。二鬼转身瞧看,原来云玺站在两丈开外之处,双手抱着肩膀,悠然自得地瞅着自己。两个人气的鼻子都歪了,各自舞动兵刃,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使出最快的身法再次猛攻云玺。哪曾想,等他们欺身到了近前,兵器也招呼上去了,云玺的人又没啦! 二鬼这次不但惊讶,简直是毛骨悚然!回头瞧看,原来云玺仍然站在身后两丈开外之处,双手抱着肩膀,悠然自得地瞅着自己。 红衣鬼王叹道:“好快的身法!云玺,你这是什么功夫?” 云玺笑道:“你可听说过‘鬼影八步’吗?” 红衣鬼王把眼珠子瞪的溜圆,问道:“难道说,你使的是‘鬼影八步’?” 云玺点点头,言道:“不错。” 二鬼听罢,不由得大吃一惊,白衣鬼王道:“‘鬼影八步’乃是昆仑大剑段天涯的绝学,你怎么可能学得此神功?” 云玺言道:“段天涯是我师傅,我是他徒弟,我会‘鬼影八步’有什么稀奇的?” 二鬼又是一惊,段天涯那还了得呀,武林天榜之中,他高居第五位!可以说,纵观整个江湖,人家是练武的祖宗尖儿!谁人不害怕,谁人不敬仰呀?红衣鬼王心里就有些发憷了,倘若云玺所言属实,单单一个段天涯,他们四鬼王就惹不起啊。 白衣鬼王见红衣鬼王眼神闪烁,有些犹豫,便言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倘若不杀了云玺,咱回去怎么向副教主复命呀?教规森严,真要是教有辱圣教,恐怕咱们哥们就得被活活烧死啊。那滋味儿,可不好受。” 红衣鬼王听罢,目光中又陡然升腾起一股杀气,他言道:“对!只要杀了云玺,咱们哥们才能活下去!”说罢,二鬼舞动兵刃,频频向云玺发动猛攻,云玺也不再躲闪,脚下踏着鬼影八步,手上施展开昆仑金刚掌,形如鬼魅,掌影如山,掌风激荡,霍霍作响。黄衣鬼王虽然在墙角坐着,离着院子正中少数也有三丈云,却也被掌风逼迫的睁不开眼睛。 也就是打斗到二十来个回合,就看云玺突然使出一招“鬼出电入”,身子化作一道闪电落在二鬼中间,双掌往左右猛击,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吓得众人哆嗦了一下。原来二鬼的胸膛都挨了云玺一掌,二鬼双脚离地,身子被打出去三丈多远,身子还没落地呢,血箭就已从口中喷出。也该着他们倒霉,身后便是石墙,整个身子结结实实撞在石墙上,后脑勺全都给干碎瓢啦。 黄衣鬼王吓得赶紧闭眼,等睁开眼一看,好家伙,大哥、二哥真就成了死鬼,身子从石墙上瘫软地滑落下来。 孔亮和花逢春看罢,心里这个高兴,两个人为云玺频频叫好,鼓掌祝贺。花逢春心中暗自惊叹,看云玺的身手,比以前又强出了一大截儿! 黄衣鬼王简直欲哭无泪,他咬牙切齿地扶墙站起,左脚往前迈一步,右脚缓慢地跟上一步,费了不少劲儿才来到云玺近前。 “姓云的!算你狠!想不到我们哥威名赫赫,今晚却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孔亮跳过来,双手摆弄着四棱追魂锏,冷笑道:“你想死还不简单吗?我的四棱追魂锏专揍你这种该死的人!”说罢,抡起铜锏就要动手。 云玺把手一伸,把孔亮拦了下来。“师兄,得饶人处且饶人。黄衣鬼王,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想杀我云玺,就请他明日正午在云巢山之巅相见!” 黄衣鬼王大感意外,心说话,行啊,没想到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命,于是他不横装横,叱道:“好!你最好准备三口棺材,一个给你自己,另外两个给这两个混蛋,只要我们副教主亲自动手,不管你是谁,都得死!”说罢,身形一晃跃过墙头,逃之夭夭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山三剑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一章天山三剑 云玺双掌杀二鬼,真是大快人心,孔亮正打算舞动四棱追魂锏结果了黄衣鬼王的性命,却被云玺给拦了下来。云玺让黄衣鬼王给魔教副教主端木凌风穿个话,约他明日正午在云巢山祥云顶比武决斗。黄衣鬼王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他一瘸一拐地走向大门。您会问了,黄衣鬼王轻功了得,怎么不来个垫布拧腰飞身上墙呀?飞不了了,他的裆部被孔亮的铜锏捣了个稀碎,漫说施展轻功了,就是走路也十分吃力。 黄衣鬼王扯开大门,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好家伙,门前堵着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孔亮收的徒弟,听闻王掌柜家里有厮打声,这些小伙子们寻声而来,胆儿大的人都趴在墙头看,胆儿小的则扒着门缝儿看。等黄衣鬼王一出来,这帮小伙子们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因为黄衣鬼王戴着鬼面具,乍一看面目狰狞,简直就是个活鬼!这帮小伙子也真不地道,仗着师傅孔亮在,他们抡着木棒对黄衣鬼王一顿乱拍,而且专门儿往脑壳上拍,饶是黄衣鬼王铜头铁骨,十几个木棒如雨点般捶打,他也着实受不了,疼的他龇牙咧嘴,抱头鼠窜。 云玺与魔教副教主决斗的消息,就在当头晚上传遍了龙王寨和附近的山村,哪个不想看热闹呀。到了第二日,吃罢了早饭之后,老百姓尤其是年轻小伙子们都成群结队赶奔云巢山祥云顶,很多人都多了个心眼,害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此,都带着哨棒、菜刀、斧子作为防身的武器。 云玺等人在王掌柜家吃罢了早饭,然后又喝了一会儿茶,瞅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起身赶奔祥云顶。云玺本打算让彩云姑娘待在王掌柜家,生怕她有个闪失,结果刘彩云非要跟着去看,不光她想去,就连老实巴交的王掌柜也很想去长长见识。最后,云玺无奈,带领众人来到了祥云顶,等到了一看,好家伙,祥云顶本来地方就不够宽绰,主角还没到全那,老百姓倒是来了上百号。 孔亮朝着围观的老百姓拱手抱拳道:“诸位!我知道大家是来看热闹的!你们算是来着啦,今天我兄弟要会斗魔教副教主端木凌风,这个端木凌风武功高的没边啊,我兄弟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他们两人都是当今武林顶尖高手,这一场打斗绝对惊天地泣鬼神,你们就瞧好吧!呃……另外,大家要格外小心,高手对决,凶险异常,不管掌风还是暗器,又或者是真气、毒气,只要挨着你一点,你就得玩完!因此,你们要离的远一些,最好再往后退十丈,十丈之内有性命之虞!快往后退!再退!再退!” 花逢春和王掌柜也帮着孔亮招呼老百姓,他们都是出于好心,害怕老百姓受到无谓的伤害。场子刚刚打开,云玺就发现西方山脊上出现了一伙儿人,老百姓随着云玺的目光瞧去,忍不住惊呼起来,原来这伙人可不一般,全都是飞人!脚踏树冠,双臂平展,御风而行,数一数也有二十多号人呐! 孔亮看罢心中不免担心起来,旁人先不说,单单一个副教主端木凌风,武功何其高明呀,十年前,端木凌风为了给公冶王孙出气,杀上崆峒山,大战崆峒派名宿疯道人,结果疯道人死在了他的五毒神掌之下,听说他一直苦练魔功,现在的五毒神掌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我兄弟云玺是不是人家的对手,这实在很难说呀。另外,你看他身边的人,但就轻功而言,绝对都是武林高手,随便拉出一个来,也不是好对付的。反观自己这边,除了云玺,就剩下自己和花逢春,其他都是老百姓,根本指望不上他们呀。哎,真是凶险异常呀。 花逢春心里也一阵发紧,悄悄攥紧了宝剑,说实话,看了人家的出场方式,他现在心里也没底儿了,待会少不了一场凶杀恶战。偷眼瞧看兄弟云玺,云玺此刻面无表情,既看不出一丝的紧张,也看不出一丝的轻松,似乎这一场决斗本就是宿命的安排,到了现在就应该发生似的。 云玺自从死而复生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内力和武功提升了很大很大一截儿,至于到底提高了多少,他自己也难以估量。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达到了什么境地,而副教主端木凌风号称魔教第二高手,跟他生死决斗,正是检验自己真正实力的最好对手。将来他还要挑战魔教教主端木赢方那,拿他儿子练手正合适。 眨眼之间,魔教的人悉数飘落在云巢山祥云顶上。围观的老百姓都看傻了,很多人交头接耳,“这是人吗?”“不是,人怎么会飞呀?”“这帮人是神仙吧?”“不能吧,听孔亮说,他们是魔教的人,当然是魔鬼啦。”……山村的老百姓见识浅薄,当然没有见过这么许多高手,贫瘠的思想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因此说什么的都有。 孔亮、花逢春很自觉地靠到云玺近前,三人站成一伙儿。再看对面,最前面是三位老者,这三位都是五十多岁的模样,居中为首的老者中上等的身高,身材匀称,头戴银冠,须发花白,身穿青布侠衣,腰里系着丝绦,袖袍宽大,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往脸上看,长得剑眉虎目,鼻直口方,五官都很标准,只是面色有些微黄,年轻时必然是个美男子。左面这位是个老道,身材颀长,头戴柳木道冠,身穿八卦道袍,往脸上看,大长脸,斗鸡眉,一对猴眼,鼻如刀削,口若菱角,看面相就是性情急躁之人。右手这位老者是个乞丐的打扮,头戴破帽子,身穿破衣裳,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腰里系着个麻绳,权当是腰带儿了,脚上趿拉着露脚趾的破布鞋。虽说他是乞丐,他却偏偏是三人之中最胖的,红扑扑的四方大脸,腆着个将军肚儿,左手拎着酒葫芦,右手拄着个打狗棍儿。他们身后的人看不太清楚,再往后则是十来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都是猛将型的人物。 居中为首的老者往前走了几步,抱拳朗声问道:“请问,哪一位是云玺云少侠呀?”这声音都带着金属声,足见这位老者的内功浑厚无比。 云玺也往前走了两步,抱拳回礼道:“不才,正是在下,敢问老剑客尊姓大名呀?” 老者手捻须髯微微笑道:“不敢当,老朽姓盖,叫盖鸿远。” 盖鸿远?云玺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恭恭敬敬地问道:“您就是二十年前威震江湖的‘天山三剑’之首‘青冥剑客’盖鸿远,盖老剑客吗?” 老者哈哈一笑,言道:“想不到二十多后,还有人知道‘青冥剑客’的名头,都是过去的事儿啦。”他回头指了指两位两位老者,言道:“这两位是我的把兄弟,左手的道爷是‘七星剑客’聂道远,右手的老乞儿是‘塞外神丐’陆兴风。” 云玺听罢心中一凛,心说话,“天山三剑”全都来了,看来今天这场决斗存在不小的变数啊。云玺朝着两位老者抱拳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晚辈云玺,给两位老剑客见礼了。” 聂道远、陆兴风朝着云玺拱手抱拳,微微一笑,其实就是皮笑肉不笑,言道:“好说,好说。云少侠乃人中之龙凤,统领江湖,指日可待呀。” 云玺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鸡粪味儿,看来“天山三剑”对自己颇有成见啊,便客气地言道:“岂敢,岂敢,我云玺乃碌碌之辈,跟几位老剑客比,简直如萤火之光之于皓月呀。呃,请问三位老剑客,贵教的副教主端木凌风可到了吗?” 盖鸿远朗声笑道:“云少侠,你胆识过人,实在令老朽佩服。不过我们副教主乃是万圣之尊,岂能随随便便与你比武呢?” 不等云玺说话,就听陆兴风咕咚喝了一口酒,讽刺地言道:“云玺,你是个人物,年轻人之中你算是佼佼者,可惜你太妄自尊大,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胆敢跟我们副教主下战书,你真是活腻歪啦。” 孔亮听罢,可压不住火气了,他蹿到近前,指着陆兴风的鼻子骂道:“你娘的!臭乞丐,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看你这个熊样,穷酸潦倒!臭气熏天!身子臭,衣服臭,连你的嘴都比茅坑还要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老剑客会斗小无赖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二章老剑客会斗小无赖 云玺约魔教副教主端木凌风在云巢山祥云顶决斗,结果还没见到端木凌风那,双方的火药味儿就起来了。“天山三剑”的老三“塞外神丐”陆兴风说话带着鸡粪味儿,对云玺冷嘲热讽,极尽尖酸刻薄之能。这下可把孔亮给惹火了,孔亮跳过来,指着陆兴风一顿臭骂,双方这么一闹还能好得了吗? 陆兴风把酒葫芦往腰里一别,噌的一下跳到孔亮近前,叱道:“丑鬼,你是个谁?” 孔亮扬着麻子脸,腆着草包肚子,撇着八万嘴,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傲气十足地言道:“连我你都不认识,你可真是白活了五十多年啊!你不是右拐棍儿吗?拿拐棍儿拄地站稳登点,竖起你那贱嗖嗖的耳朵听好了,我就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绿林豪杰敬仰、万千少女崇拜的孔亮,孔老剑客!” 陆兴风听罢喝进去的酒又喷了出来,他也不看孔亮了,以手搭凉棚,抬着头,眯缝着眼,煞有介事地往天上看。孔亮纳闷呀,不知道老乞丐看什么,自己也跟着往天上看,天上除了几朵白云,也没什么呀,忍不住问道:“哎,你在看什么呢?” 陆兴风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在看天上的牛啊!你这么能吹,山里的野牛都被你吹上天啦,我怕砸着自己!” 孔亮翻着母狗眼,叱道:“哎呦,听你的语气,貌似你很不服气啊?” 陆兴风冷笑道:“何止不服气,我牙根儿就瞧不起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哥仨儿号称‘天山三大剑客’,毫不谦虚地说,我们才是真正的剑法名家,天下练剑的,能超过我们的人,屈指可数,即便如此,我们也不敢自称‘天下第一剑客’,我也听说了,你孔亮会什么三十六路天罡锏法,会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各位都听听,这算什么呢?简直是不入流又不入流啊!你糊弄外行还可以,糊弄我们可不好使,金钟罩铁布衫说到底就是挨揍的功夫,老夫认为这个天下间最愚蠢的功夫,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闲着没事让人家揍,这不是有病吗?再说兵器,在武林之中有个兵器逼视链,兵器之中至高无上者,最令人崇敬膜拜的,非宝剑莫属,甭管什么宝剑,只要是剑就比旁的兵器档次高,你那对破铜锏,乃是兵器之中的末流,但凡有身份、有品位的人,谁会使用锏呀? 孔亮气得鼻子都歪了,心说话,这个臭乞丐说话可够损的,拐弯抹角地骂我,真他娘的可恨!物极必反,孔亮生气过了头,反倒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冲着陆兴风竖起大拇指,言道:“好!好一张臭嘴!你不但手臭脚臭,嘴更臭!我孔亮闯荡江湖以来,从来没在嘴上吃过亏,今天算是头一次。陆兴风,你连拉屎带放屁地说了那么多,你有什么本事?不妨拿出来看看,也好让我这个专门挨揍、没身份、没品位的人瞧瞧。” 陆兴风把脏兮兮的手指摇了摇,轻蔑地笑道:“老夫的确有本事,但我穿新鞋不能踩狗屎呀,我好歹也是个剑客,就算动手宰活人,也得看看对方配不配啊,至于你嘛,你还差得太远,你瞧见东面的大树了吗?我奉劝你去树底下凉快凉快,这里没你的事儿。” 孔亮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的怒火都烧到眉毛了,双手攥着铜锏,恨不得把铜锏攥出水来,但瞅着陆兴风得意洋洋的样子,反倒又冷静了下来,心说话,这个臭乞丐十之八九是故意激怒我,我可不能上他的恶当!孔亮言道:“陆兴风,好,不管你嘴上怎么说,我孔亮就认一个理儿,云玺是我兄弟,比亲兄弟还亲,谁要是干动他,先得过我这一关,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 陆兴风一看,今天遇到赖皮了,这孔亮是属狗皮膏药的,想让他自动让开,看来有点难呀。陆兴风轻轻叹了口气,恨恨地言道:“好!孔亮,你自己找倒霉,可怨不得为老人家以大欺小!” 孔亮让云玺往后退一退,替自己观敌掠阵,然后把四棱追魂锏左右一分,冷笑道:“陆兴风,你别太得意,咱们俩是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比谁强多少,真要是动起手来,你未必能占得便宜。来吧!让我瞧瞧所谓的‘天山三剑’到底有多贱?” 陆兴风阴着个脸,把酒葫芦别在腰里,一个箭步蹿到孔亮近前,叱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如此,老夫送你一程!”说罢,抡起哨棒奔着孔亮劈头盖脸地砸来。孔亮刚才就憋着一股劲儿,见哨棒袭来,他一不躲二不闪,双手攥着铜锏卯足了气力往上架。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就看哨棒被颠起四尺多高,陆兴风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手腕子发酸,膀子发麻,心中惊诧道:这丑鬼好足的气力!看来江湖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呀,人呐,不服老不行。 气力能不足吗?孔亮现在二十三岁,力量正是上升期,双臂一晃少说也有八百斤的力量,要不然他师傅怎么会专门交给他锏法那。孔亮也不好受,身子侧歪了一下,但没有往后退,不过两个手腕子发麻,胳膊承受了不小的气力,心说话,这臭乞丐真有一把子气力啊,看来人家是老当益壮。 经此一试,陆兴风不敢再怠慢了,右手擎棒,左手变掌,棍掌齐发,奔着孔亮袭来。陆兴风那也是剑客的身份,孔亮更不敢怠慢,把三十六路天罡锏法的绝招全都施展开来。这一老一少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陆兴风在哨棒上下过一番苦功夫,因此这条哨棒忽而如灵蛇般神出鬼没,阴险异常,忽而如猛虎般横行无忌,刚猛无敌。孔亮的三十六路天罡锏法也不是白给的,“疾风剑客”莫谷峰没少在他身上花心血,就见孔亮的两个短粗胖小胳膊,把双锏舞动的跟两个纺车轮儿似的,不但把自己周身要害部位给罩住了,还时不时打出几记进攻的高招,引得老百姓不住地叫好。 老百姓都是向着孔亮的,毕竟孔亮行侠仗义,帮着老百姓灭了刘家庄的贼人,这件事十里八村早就传遍啦,老百姓都把他当大英雄看待。尤其是他还收了三十多个徒弟呐,这些下伙子全都来了,见师傅亲自出马,这些人使足了劲儿为师傅摇旗呐喊。说实话,他们在场下也不比孔亮轻松。 云玺很为师兄担心,毕竟对手是大名鼎鼎的“塞外神丐”陆兴风,此人可是成了名的剑客,孔亮虽然有能耐,但分跟谁比,要是跟一般的江湖客相比,他当然是出类拔萃的,要是跟这些老剑客比,他可占不到便宜呀,因此,云玺始终盯着战场上,丝毫不敢怠慢,一旦孔亮有个马高镫短的,他会第一时间出手相救。花逢春也是如此,他身子微微前倾,手握宝剑,屏息凝神,看他现在的样子简直跟猎豹似的,随时会蹿出去猛攻。 “青冥剑客”盖鸿远、“七星剑客”聂道远也是暗暗地称奇,盖鸿远眼道:“老二呀,都说孔亮爱吹牛皮,全是嘴上的功夫,今日一见,传言不可信呀,咱是剑客的身份,他能跟老三打斗到四十多个回合而不败,天下间能有几个年轻人做的到啊?” 老道聂道远向来高傲,但此刻也不得不微微地点了点头,言道:“大哥说的对,看这个丑鬼的锏法,的确是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攻守兼顾,招法精奇,看来老三要想赢他,就得拿出真正的本事来。” 盖鸿远点点头,二人不再说话,轻松惬意地瞅着战场上,在他们看来,陆兴风打败孔亮只是个时间问题,至于是六十招,还是一百招,这个不好猜,完全看陆兴风要不要使出真功夫、真绝招。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招险胜真英雄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招险胜真英雄 云玺向魔教副教主端木凌风下战书,双方约在云巢山祥云顶比武决斗,结果端木凌风没现身,孔亮先跟“天山三剑”的老三陆兴风说茬了,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比武决斗,一口气打斗到五十个回合,仍然未分出输赢。不过,从场面看,陆兴风已经渐渐占据了上风,孔亮则防守多于进攻,是他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实力不济,这还很难说。 花逢春着急上前帮忙,被云玺一把拦住了,言道:“花师兄,且慢,现在还没到分胜负的时候。” 花逢春言道:“这样打下去,孔师兄迟早要栽跟头的。” 云玺笑道:“未必,咱师兄是一员副将,自下山以来,他遇到的剑客高手着实不少,你见过他吃亏吗?” 花逢春仔细一想,也对啊,似乎孔亮还真没有吃过亏,问道:“兄弟,你的意思是咱师兄还能取胜?” 云玺抱着肩膀,想了片刻,言道:“我总觉得师兄能赢,这只是一种感觉,而我相信感觉。” 花逢春当然不相信他只凭感觉判断比武的输赢,但他不得不相信,只要是云玺说的,从来就没有错过。 再看场所,形势愈加严峻,孔亮双锏的招法似乎开始变缓,被陆兴风逼得节节倒退,一边倒退,一边还嘟囔着,“完啦!没劲儿了,招法也全使光了,哎呀呀,彻底算完啦。”围观的老百姓也都傻眼了,看着孔亮险象迭生,众人吓得长着大嘴,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孔亮的徒弟们更是急的满头大汗直跺脚,可他们又使不上劲儿,因此,老百姓的士气从山顶上唰的一下跌落到了山谷底。 “塞外神丐”陆兴风一看,真是喜上眉梢呀,他本来就瞧不起孔亮,才打斗到五十多个回合,就把孔亮打回原形了,他能不高兴吗?因此,他把哨棒舞动如飞,频繁发动猛攻,专门击打孔亮的眼睛、咽喉、裤裆、肋下、肚脐眼儿等要害部位,把孔亮逼得满头是汗。孔亮左躲右闪,总算是没打着,赶忙趁机发力回击了两招,把陆兴风逼退了一步,陆兴风刚要再上,孔亮把手一摆,喊道:“慢……慢着!”孔亮假装哈赤哈赤喘粗气,说道:“陆老剑客!高!实在是高!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敢不敢回答?” 陆兴风听罢一脸狐疑,心说话,打仗就是打仗,你问哪门子的问题呀?但反过来头来说,回答个问题也没什么呀,又不费劲儿,于是极不耐烦地问道:“什么问题?你说来听听!” 孔亮言道:“这样吧,您是剑客,我那,就是个无名的鼠辈,咱一边问答,一边打斗,这样也不耽误时间,你说对不对?” 陆兴风冷笑道:“行啊!你小子是拖延时间,趁机恢复体力吧?有什么问题你赶紧问,我可等不及啦!”说罢,抡起哨棒就砸了过来。 孔亮急忙躲闪,一边打一边问道:“那我就问啦!陆老剑客,你说是鸡生的蛋呀,还是蛋生的鸡?” 陆兴风听罢,吃愣了一下,心说话,到底是鸡生的蛋还是蛋生的鸡?有了母鸡,才能生鸡蛋,只用鸡蛋才能孵出鸡来,哎?这个问题可够刁钻的。陆兴风一边打斗,一边琢磨着,因此招数就没有之前那么凌厉迅猛了,孔亮则有了喘息之机,甚至防守之中还夹带着进攻,陆兴风一恼火,刚想集中精力把孔亮置于死地,孔亮便一本正经地急声问道:“到底是鸡生的蛋,还是蛋生的鸡?你快回答呀!你是德高望重的老剑客,这么简单的问题,不会不知道吧?那么多老百姓都看着那,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陆兴风气得脸红脖子粗,刚打出来的气势又被这个问题给压下来了,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孔亮心中暗喜,心说话,陆兴风!该着你倒霉啊,可不能怪物孔亮阴损,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好面子啦。想到此处,孔亮假意抵挡不住,接连后撤了三步,陆兴风心里揣着个怪问题,因此精力不是那么集中,孔亮后撤,他便机械式地往前猛攻,哪曾想这正中孔亮的下怀。 孔亮假装脚下踩空,摔了个狗啃屎,左手锏在外,右手锏在身下,陆兴风大喜过望,如老鹰般扑到近前,打算双手捧着哨棒奔着孔亮的脑壳砸去,他打算一棒结果了孔亮的小命儿。孔亮哼哼唧唧地问道:“到底是鸡生的蛋还是蛋生的鸡?不知答案,我真死不瞑目啊!”陆兴风听罢迟疑了一下,脑子里又开始苦苦思索答案了。 其实,这个问题跟比武决斗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完全是扰乱陆兴风的思维的,有这个问题在,他就无法集中精神。孔亮不等他的哨棒落下来,趁着他迟疑之际,突然使出一招怪蟒翻身,右手撑地,身子凭空跃起,抡着右锏猛击陆兴风的耳廓!孔亮之前所谓的气喘吁吁,那都是假的,专门演给陆兴风看的,他知道自己的武功的确不是人家的对手,因此,不得不智取。 孔亮这一招又快又恨,四棱追魂锏夹着一股劲风,如电光火石一般,眨眼就到了陆兴风耳廓跟前了。陆兴风吓得眼珠子好悬没冒出来,也就是陆兴风,真不愧是老剑客,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也就是用了0.1秒,他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缩颈藏头,身子猛然往下压,脑瓜子总算躲过了杀招。 不过他也不幸运,铜锏的棱贴着他的脑瓜皮扫过,把他的头皮硬生生“刮”了一大块儿,连头皮带头发外加破帽子,被孔亮的铜锏扫出去两丈多远,鲜血登时就从头顶上冒出来了,好家伙,整张脸成了瀑布啦,眼睛被鲜血蒙住了。这仗还有法打吗?还得说他是剑客,在刹那之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双脚点地猛然加力,身子往后退出去三丈多远,这是他轻功纵跃的极限了。要是再迟愣半秒钟,孔亮的第二锏就下来了,到时候再牛叉的剑客也得玩完!盖鸿远、聂道远赶忙往前一窜,护住陆兴风,生怕孔亮还有什么损招再往老三身上招呼。 有好事儿的老百姓捡起那块儿头皮扔给陆兴风,喊道:“赶紧捂上,说不定还能长回去。”陆兴风气得五脏六翻滚腑,怒气简直要从头顶的伤口喷出来,越生气,血流的越多,他竟然接住头皮,一把将头皮摁在伤口上。围观的老百姓这个乐呀,心说话,这个臭乞丐还真听话。直到现在,老百姓才弄明白,原来大英雄孔亮用了计谋,孔少侠不但武功了不起,智谋也了不起,现在大家对孔亮的崇拜之情简直要爆表啦! 花逢春看罢,高兴的拍着大腿一蹦八尺多高,喊道:“师兄!真有你的!我真服了你!” 云玺早就断定孔亮能赢,因此,不是那么兴奋,他双眼紧盯着对面——盖鸿远、聂道远,这两位是陆兴风的结拜兄弟,并称“天山三剑”,陆兴风栽了个大跟头,他们二人焉能不替他出头呀?因此,云玺时刻准备着,只要他们出手,他就出手。 孔亮用脚后跟把铜锏上的血渍蹭了蹭,故意撇着嘴言道:“‘天山三剑’,哈——哈——哈!‘塞外神丐’,哈——哈——哈!陆老剑客,你现在想明白了吗?到底是鸡生的蛋,还是蛋生的鸡?” 第一百二十四章 舌斗老剑客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四章舌斗老剑客 到底是鸡生的蛋,还是蛋生的鸡?这个问题,学术界争吵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定论,但孔亮打败陆兴风,却是不争的事实。 陆兴风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恼羞成怒,抡着哨棒就要跟孔亮玩命,结果被盖鸿远和聂道远给拦住了。 “老三,不可意气用事,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伤口还在流血,再跟这个无赖动手,势必要吃亏啊,你老老实实待着,你的仇,自当有哥哥替你报!来人!赶紧给三爷包扎伤口!”盖鸿远一声令下,有个彪形大汉拿着刀伤药凑到陆兴风近前,小心翼翼地把那块儿头皮取下来,在他头顶伤口上撒了一层止血药粉,魔教的止血药粉还真神奇,撒上没几秒钟,鲜血就不流了。 彪形大汉拿着那块头皮不知所措,问道:“三爷,这个给您扣上呢?还是您自己保管呀?” 陆兴风气得脸色通红,一把扯过头皮,叱道:“这还能长上吗?去他娘的吧!”冲着山崖的方向抖手一扔,头皮如暗器似的,飞出去几丈远坠下悬崖。 盖鸿远走上前来,冲着孔亮抱拳道:“孔少侠,好一个败中取胜,这招使的漂亮!我三弟乃是人中的剑客,名望可不小心啊,今朝竟吃了爆亏,足见孔少侠机智过人,不过老话说的好,打人一拳需防备人一脚,我三弟的伤就白受了吗?显然不可能啊!孔少侠,讨债的来了,有什么本事,你跟我使一使。” 孔亮意外斗败了陆兴风,心里正得意那,心说话,什么“天山三剑”,狗屁!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陆兴风呜呜渣渣这么嚣张,还不是上了我的当?要不是他躲得快,我一铜锏把他脑袋削开花。 现在心气儿正高,见“天山三剑”的老大盖鸿远亲自出马了,他有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想着连他也一并拿下,于是毫不畏惧地言道:“盖老剑客,怎么?你看陆兴风挂彩了,你眼红是不是?你也想来个‘炒肉拉皮’,对不对?行啊!今天我孔亮好人好事做到底,把你们‘天山三剑’收庄包圆啦!” 盖鸿远听罢气的火撞顶梁门,心说话,这个丑鬼可够狂的,他冷笑道:“是吗?那就让老夫领教一下孔少侠的高招!”说罢,盖鸿远肩头一晃竟欺身到了孔亮面前,孔亮吓得打了个冷颤,心中暗道:这老头方才还在两丈之外,眨眼间就到了眼前,真是好快的身法啊! 孔亮抡起双锏刚要动手,花逢春像电打的似的跳到了近前,他赶紧拉住孔亮,笑着对盖鸿远说道:“盖老剑客,方才我师兄跟您开个玩笑,您是成名已久的老剑客,我师兄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晚辈后生,您这么高的身份,怎么可能跟我师兄一般见识呢,我替我师兄给您赔礼了。”说罢,恭恭敬敬地给盖鸿远躬身施礼。 花逢春可不是认怂,他知道这个盖鸿远乃是真正的剑法名剑,咱之前交代过,花逢春酷爱宝剑,对江湖上的用剑高手名家都有过研究,平时他跟“混元剑客”金妙来、“疾风剑客”莫谷峰没少讨论这些用剑的高手,金妙来、莫谷峰对这些人也有很中肯的评价,这些人用的什么剑法路数,有哪些惊世骇俗的绝招,都跟花逢春讲过。只要讲的当今武林用剑的高手,自然就绕不开“天山三剑”,三人中剑法最厉害的,当属“青冥剑客”盖鸿远!另外,他使的剑叫青冥剑,乃是剑中之宝,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孔亮就算有金钟罩铁布衫也不好使。再者说来,孔亮方才能赢陆兴风,可不是凭真本事,侥幸的成分很大,要是跟盖鸿远伸手,肯定要吃大亏,因此,花逢春这才上来阻止他们动手。 孔亮见花逢春拦着,他也很识趣儿,知道这个盖鸿远不好惹,干脆就坡下驴,见好就收,言道:“得啦,盖老剑客,我兄弟说的没错,方才我说话是有点口无遮拦,多多得罪了,我现在是口干舌燥,回去喝点水,告辞。”说罢,他也不管盖鸿远愿不愿意,扭头就走,噌噌两下就回到了云玺身旁,他害怕盖鸿远追他,因此特意跳了两大步。云玺心中好笑,心说话,我这个师兄比猴还精明! 盖鸿远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孔亮大叫道:“丑鬼!你给我站住!你打伤了我三弟,焉能让你囫囵个儿地回去!”说罢,仓啷一声拔出青冥宝剑,众人眼前顿时打了一道雳闪,围观的老百姓吓得长大了嘴巴,看他的宝剑泛着一股蓝光,就知道这把剑不简单。他擎剑在手,刚要往前追,被花逢春给拦下了。 花逢春笑嘻嘻地言道:“盖老剑客,我师兄已经认错了,您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盖鸿远听罢气得怒睁圆眼,叱道:“年轻人,你这话中带刺啊!你是个谁?你凭什么阻拦老夫!” 花逢春拱手抱拳道:“在下花逢春,孔亮是我师兄,云玺是我师弟,我们都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 盖鸿远听罢“哦”了一声,言道:“你就是‘神剑仙猿’花逢春?” 花逢春点头道:“在盖老剑客面前,我哪敢称‘神剑’呀,这都是我们师兄弟之间闹着玩,瞎起的而已,您别往心里去。” 盖鸿远冷笑了一声,从牙缝儿里蹦出几个字来。“看来你们崆峒派真够狂妄的呀,你叫‘神剑仙猿’,云玺叫‘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怎么着?你们哥们把‘神剑’‘神掌’给承包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们根本没把天下的英雄豪杰放在眼里!你们不但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且做事飞扬跋扈、心狠手辣,死在你们哥们儿手下的江湖人,为数可不少哇,这要是再让你们折腾几年,还不知道有多少好人遭了你们的毒手!” 花逢春本来还挺尊重他的,听他这套说辞,就知道他对自己很有成见。于是,花逢春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小脸也绷了起来,严肃地说道:“盖老剑客,此言差矣,你这是摆明了给我们师兄弟扣大帽子呀,江湖绰号中带‘神’字的着实很多,难道说,这些人都瞧不起江湖人吗?这只是个绰号而已,打可不必上纲上线。另外,你说我们哥们儿飞扬跋扈、心狠手辣,害了不少江湖人,您指什么说的?不妨列出个名单来,看看我们哥们儿可妄杀过一个好人么?” 盖鸿远哼了一声,言道:“‘活报应’公羊邪、‘金光罗汉’普本、碧云寺的方丈悟善大师,你说说看,这些人,哪个是坏人?” 花逢春听罢,好悬没乐了,言道:“好,咱就挨个理论一下。公羊邪还用得着说吗?此人杀人无算,奸盗邪淫、损阴丧德的事干的还少吗?杀他就对了,不杀他,对不起我们的良心!再说说‘金光罗汉’普本”,他身为出家人,本应该吃斋念佛,修善积德,可他却反着来,帮着公羊邪暗算我们哥仨儿,在金光寺里设下埋伏,假装给我们两家说和,实则是帮着公羊邪把我们一网打尽,幸亏有‘龙门剑客’丘道爷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今天就机会跟老剑客您见面啦。他要杀我们,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引颈等死吗?还有就是悟善和尚,按理说,他的确是得道的高僧,可惜他心术不正,勾结十大杀手、黑松岭孟占奎等贼人,想至我们哥们于死地,到最后若不是丐帮的大当家‘挟山揽月笑傲头’轩辕奏凯出手相救,焉有我们的命在呀?我觉得,这三位都该杀,死有余辜。盖老剑客,我们哥们儿还妄杀了谁?请您继续列举。” “这个……”盖鸿远听罢气的张口结舌,气的用手点指花逢春,叱道:“好!你小子巧言善辩,颠倒黑白,老夫没必要跟你多费口舌,你赶紧让孔亮过来受死,否则我可要大开杀戒啦!” 花逢春的火气也上来了,冷笑道:“盖老剑客,我看你有点倚老卖老、以大压小的意思啊,你要找我师兄报仇,行啊!只要你能把我揍趴下,他自然会上来跟你拼命!” 盖鸿远冷笑道:“好!老夫就试试你这个‘神剑仙猿’,出招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性命之虞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五章性命之虞 “青冥剑客”盖鸿远要杀孔亮,好给他把兄弟“塞外神丐”陆兴风报仇解气,花逢春挺身而出,结果两个人说茬儿了,盖鸿远拔出了青冥宝剑,花逢春也拔出了承影剑,两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对方的剑上,双方都是宝剑,剑光夺目,剑气逼人,两个人又把目光转移到对方的眼睛上,盖鸿远虽然年近六十,但瞳孔贼亮,花逢春则双目炯炯有神,显得元气满满。 两个人右手持剑,左手掐剑诀,缓缓迈着脚步,在场地之中转圈儿。盖鸿远乃是人中的剑客,“天山三剑”的第一剑,身份地位要比花逢春高的多,花逢春不过是年轻后生,闯荡江湖时日尚浅,就算现在有点名头,也多半是因为云玺的缘故。因此,盖鸿远自视甚高,不看先出手。花逢春也在犹豫,虽然说先下手为强,但也进招的同时,也往往会暴露出自己的漏洞,有时候“不动”比“动”要高明的多。因此,两个人就开始驴拉磨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足足转了一盏茶的功夫,愣是没有动手。 一开始,周围的老百姓动屏气凝神,擦亮了眼睛仔细地瞧看,毕竟是两大剑客比武,这辈子也是头一回遇到啊,肯定会十分精彩的,可老百姓等了好久,这两个人玩起驴拉磨了。对于武功来说,这些老百姓都是十足的门外汉,他们可不知道这两位在转圈迂回之时,已经试探了好几次,实则已经隔空斗了好几招了,你迈左脚,我撤右脚,你举火烧天式,我秋风扫落叶,你换招法,我也换招法,两个人光比划就比划了十多招。 有些人等的不耐烦了,纷纷起哄,有的人交头接耳,有的品头论足,大部分是说孔亮如何了不起,如何英勇,说场上这两位如何胆小如鼠,如何没本事。就在大家注意力开始涣散的时候,花逢春突然抖剑猛刺盖鸿远的咽喉要害,他终于出剑了。盖鸿远镇定自若,见花逢春的剑锋快到了,大叫一声“来的好!”,往后撤步闪射,青冥宝剑自下而上斜着往上架开。花逢春一剑刺客,不等招法变老赶忙使出一招“翻江倒海”,剑锋一转奔着盖鸿远斜肩铲背就劈了下来。 盖鸿远一反常态,不但不往后撤步躲闪,反倒往前一窜,侧身运剑猛削花逢春的肋下。花逢春急忙脚尖点地,使出一招鲲鹏展翅,身子斜飞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招法不断,使出一个“乌龙摆尾”,手腕子猛然加力,剑锋化作“梅花千朵”,奔着盖鸿远的面门就刺来。这一招出手如电,剑招精妙,饶是盖鸿远这等老剑客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就得施展躲闪之能,往后躲出去五步远,这才脱离危险。 此刻,花逢春飘然落地,擎剑在手,紧盯着盖鸿远。就这几招,干净利索,快若闪电,杀机千重,凶险异常,看热闹的老百姓顿时就被吸引住了,很多人这才意识到,原来三尺来长的剑竟然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攻击力。其实,这也不能怪老百姓,他们整日打猎、砍柴、打鱼、种地,用得是砍柴刀、劈柴斧、木棒、铁叉、铁铲之流,在他们看来,劈柴斧最厉害了,今日这么一比较,发现还是宝剑厉害啊! 盖鸿远也不禁为之一惊,心说话,这小子的出手如电,剑招精妙,在年轻后辈之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我原本以为他是跟着云玺混,之所以能出名是沾了云玺的光,现在看来,绝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他的确有两下子。 两个人手擎宝剑,四目相对,围着场地中央又开始转圈儿了,孔亮在后面为花逢春观敌掠阵,见他们打斗实在太过谨慎了,觉得枯燥乏味,心说话要打就赶紧打呀,老这么转,这得打到猴年马月呀。云玺则神情凝重,从他们二人交手的几个回合来看,花逢春用上了自己的绝招,而盖鸿远竟然能轻松化解,足见这老头的确剑法高绝,而且决斗经验也十分丰富,至于谁能取胜,现在还看不出来。 花逢春突然一个箭步,跳到盖鸿远近前,挺剑斜劈盖鸿远的脖颈,盖鸿远身形一转,剑随身转,猛削花逢春的腰眼儿,这既能躲开来招,又同时击出杀招。别看人家上了年纪,身动如旋风,出手快若点,花逢春吓得急忙往右跳步躲闪,剑锋陡转猛刺盖鸿远的小腹,盖鸿远运剑挡架,抬腿踢花逢春的大腿根儿。花逢春抽剑下斩,截杀来脚,盖鸿远剑走偏锋,猛削花逢春的肩头。 两个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这次交手后,两个人不再试探,真打真杀,绝招尽出。老百姓都看傻了,一开始还能看清楚两人的剑招,过了一会儿,就见剑光缭绕,平地顿起旋风,两个人被两团白雾罩住,身法比猴子还要快很多,真是打开了眼界啊。云玺越看心里越担心,这“青冥剑客”盖鸿远不愧是“天山三剑”之首,剑招精妙绝伦,出手稳准狠,越打招法越稳,越往后招法的变化就越多,招法中暗中埋伏着杀招,令人越看越害怕。“七星剑客”聂道远不住地点头,心说话,花逢春虽然是年轻才俊,但他哪是我大哥的对手啊,这才打斗到四十个回合,花逢春已经落入下风了,照这样下去,再有二三十个回合,花逢春必死无疑! 再看场地之中,盖鸿远偷眼瞧看,花逢春额头上渗出了热汗,招法也不似从前那般凌厉了,他一边打一边为花逢春叹息,心说话,小子,你的剑法的确不错,可惜练剑的时日尚浅,倘若让你再多活个十来年,你的剑法造诣肯定会更上一层楼,达到大侠客的水准,可惜啊,你今天偏偏遇到了我,我身为副教主端木凌风的心腹人,岂能让你活命呀!得了,这就是你的命,休怪老朽意狠心毒啦! 想到此处,盖鸿远暗自下了决心,他身形转动,剑招陡然变式,方才是梅花剑,现在却变成了八仙剑,这八仙剑更加诡异精妙,杀招跌出,花逢春本来就相形见绌,现在更是被青冥宝剑的光芒下罩住了,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只虞。就在此时,一股劲风扫来,盖鸿远正打到兴头上,被这股劲风逼的站立不稳,只得急忙倒退了五六步,这才停身站定。 花逢春总算松了一口气,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直淌,心说话:好险!好险呐!再有五个回合,我就得栽跟头。 盖鸿远圆睁怒目,疾声问道:“谁?” 谁?还能有谁啊?只见花逢春身后站定一人,此人上中等的身材,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的器宇轩昂,威风凛凛,不仅帅气而且还自带一股子霸气,还能是谁呀?当然是本书的书胆——“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云玺云少侠! 云玺呵呵一笑,拱手抱拳道:“盖老剑客,您的剑法果真独步天下,名不虚传,我云玺真是佩服万分。我花师兄虽然在剑法上下过一番苦功,但跟您比,简直是班门弄斧,我替我师兄服输了。老剑客,请剑下留情吧。” 花逢春跟孔亮不同,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他知道自己的剑法跟盖鸿远相比的确差了一大截儿,就算再练个五六年,也未必能赢得了人家,于是他也满脸堆笑地言道:“盖老剑客,高!不服高人有罪啊,我花逢春的确不是您的对手,我服气啦。” 人呐,横着难咽顺着好吃,盖鸿远一看人家自己都认输了,这还有什么可打的呀,便点头道:“好,花逢春,你回去好好再练个十年八年的,只要老夫还活着,随时等你来挑战。”又转眼瞅了瞅云玺,言道:“云少侠,我盖鸿远今天斗的就是你,你既然出面了,就休要再缩回去,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少侠独斗三剑客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六章少侠独斗三剑客 花逢春命悬一线,云玺果断出手,用自己强大的掌力,硬生生逼退了盖鸿远的杀招,盖鸿远怒火中烧,心说话就差一毫一厘了,是谁从中破坏,定睛瞧见,原来是云玺!他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我们哥仨儿来此就是为了你!只要杀了你,拿着你的人头回去见圣教主,圣教主不但要重重的奖赏我,还会给我加官进爵,少说也得给我个坛主当,说不定我也能跻身圣火铁卫。 花逢春向盖鸿远说了几句客气话,便退回了本队。刘彩云心疼的不得了,又是给他擦汗,又是给他端茶水。孔亮翻着母狗眼,心里这个妒忌啊,心说话,我花师兄真是命好啊,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在身边,两个人朝夕相处,快乐赛神仙,我则形单影只,想找个可心的人都很难,哎,现在的人,都是以貌取人,我虽然长的丑,但我内心很善良,我要是有个未婚妻,一定会掏心窝子地对她好,可惜我也没有啊。得啦,还是看看战场上吧,我兄弟云玺亲自出马,想来又是一场凶杀恶斗呀。 “青冥剑客”盖鸿远冷笑道:“云玺,你终于肯出场了,说实话,孔亮也好,花逢春也罢,他们都是配角,你才是主角,我们哥们兴师动众地来到云巢山是冲你来的。我问你,五毒道人孙道家,是不是你杀的?” 云玺微微笑道:“不错,是我杀的。” 盖鸿远哈哈一笑,言道:“好!痛快,敢作敢当此乃大丈夫是也!不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五毒道人乃是我的好朋友,是副教主的左膀右臂,你杀了他,可想过后果吗?” 云玺仰天大笑,言道:“盖老剑客,我云玺做事只管对错,不计后果,我杀五毒道人是因为他该杀,他胆敢用毒害我两个师兄,我就不能让他活着,另外,我云玺以剿灭魔教,匡扶正义为己任,孙道家既然投靠了魔教,他就该杀!就算是杀一万遍,我也不嫌累。” 盖鸿远阴沉着脸盯着云玺,恨恨地道:“云玺,你好狂妄呀!你说谁是魔教?我日月神教乃是天下第一教,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以武林一家为宗旨,处处为老百姓、为武林着想,你竟然昧着良心歪着嘴,说我们是魔教,我呸!真是愚昧无知之徒!” 云玺听罢火冒三丈,叱道:“盖鸿远,你为老不尊,颠倒黑白,你还有脸说日月神教为了老百姓为了武林,简直正眼说瞎话,自从十二年前,你们魔教突袭武林四大家族开始,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你们的屠刀之下?有多少武林高手被你们囚禁,乃至草菅人命?有多少名门正派迫于你们淫威而成为你们的分舵?你们掌控着大半个武林,又做多少好事?欺压良善,抢男霸女,打家劫舍,横征暴敛,你们简直要把自己当地下官府啦!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武林同道更是恨得牙根儿痒痒!” 盖鸿远指着云玺的鼻子,叱道:“好好好,你小子伶牙俐齿,老夫我向来不屑斗口,你把自己吹了成正义的代表,我们哥们反倒成了邪恶之徒,咱们水火不同炉,正邪不两立,既然你出面儿了,这就对啦!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算。出招吧!” 云玺抱着肩膀冷笑道:“盖老剑客,不是我云玺自负,咱们还用得着比划吗?你的剑法的确有独到之处,但分跟谁比呀,跟我比嘛,这个……似乎……” “似乎什么?”盖鸿远气急败坏地问道。 云玺耿直地笑道:“似乎上不了台面。我是出于好心,我劝你从哪来回哪去,你们老哥仨儿混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积攒了‘天山三剑’这么一丁点的名气,最好别栽跟头,凭着这点微末的名气,还能在魔教里头骗吃骗喝,能多潇洒几年就潇洒几年,非要硬着头皮跟我动手,万一被我打吐血,你们的主子会怎么想?还不是后悔养了三个饭桶吗?到那时候,你们就不值钱啦。” 云玺说话可够损的,其实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有意气他们仨,只要他们生气发火,等会打斗之时,招法就容易走极端,火气越大,招法的威胁反倒会越小,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本来嘛,云玺约战的对象副教主端木凌风,可端木凌风一直不肯露面,派了这些个打手来,看来不把这些人收拾了,端木凌风就不会露面。 此言一出,顿时刺穿了“天山三剑”的自尊心,这哥仨儿都气的不轻,“七星剑客”聂道远、“塞外神丐”陆兴风也都跳了过来。 陆兴风也是暴脾气,他本来就很狂妄,见云玺说话如此不堪入耳,他也忘记了伤口的疼痛,用哨棒指着云玺道:“云玺!莫谷峰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我们哥仨儿都是你的长辈,你是个晚辈,你说话如此尖酸刻薄,牙酸口臭,是你妈偷人了还是你们家祖坟被人刨了?” 云玺对这个臭乞丐从心里就烦,今天他的话可够歹毒的,云玺听罢怒不可遏,身形一晃,犹如幽灵般突然现身在陆兴风面前,陆兴风刚闭上嘴,眼前凭空多了个人,把他吓得一哆嗦,云玺不等他反应,抡起巴掌“啪啪——啪啪——啪啪”,一口气扇了他六个嘴巴子!把陆兴风扇的鼻子、嘴角往外直窜血,脸颊肿的比屁股还要丰满。 陆兴风那也是人中的剑客呀,武功本来就很高,任谁也想不到,他会吃这么暴的亏!他气得哇哇暴叫,刚叫了两声,觉得什么东西卡住嗓子眼儿了,赶忙往外吐,就见一股血痰射在地上,里面还蹦出两颗后槽牙来。好家伙,云玺的巴掌果然够劲儿啊。 陆兴风可不愿意了,他抡起哨棒猛扑云玺,一招“力劈华山”猛击云玺的头顶。云玺冷笑道:“你真是找死!”说罢,身形一晃躲开来招,与此同时飞出右脚点他的腰眼儿,这一脚简直比闪电要快三倍,陆兴风吓出一声冷汗,像云玺这么快的身手,陆兴风还是头一次见,心说话,完啦,自己在人家面前,简直什么都不是!就听“啪”的一声,陆兴风身子侧歪了好几下,但也不觉得太痛苦,低头一看,好家伙,幸好云玺踢中了酒葫芦,酒葫芦登时就碎了,美酒撒了一腿,这算是捡回一条命啊。 盖鸿远、聂道远哥俩面面相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啊,云玺的身法太快,这不仅令陆兴风没想到,他们哥俩也没想到,在他们看来,云玺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就算有名师传授,高人指点,他的武功比同辈人出类拔萃,但高度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太高吧。之前,极乐法王郝敬轩、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都曾经吃过他的亏,甚至天残法王公羊邪死在他的掌下,当时我们哥们还认为是他们疏忽大意,阴沟里翻船了,现在看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云玺的武功真就是高深莫测! 两个人想到此,挺剑跳到云玺近前,左右夹攻,盖鸿远使得是青冥宝剑,聂道远使得是七星宝剑,两把剑光华缭绕,如龙盘旋,如马奔腾,气势非凡,一时间抵住了云玺。陆兴风一看,机会来了,他舞动哨棒从背后下手,猛击云玺的脖颈,恨不得一棍子把云玺的颈椎骨打碎。云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脚下施展开鬼影八步,手上使出了昆仑金刚掌,以一敌三,大战“天山三剑”。 孔亮、花逢春在为他观敌掠阵,一开始哥俩还为云玺捏着一把汗,心说话,三大剑客合力斗你一个,看来你够呛啊。可看了一会儿之后,哥俩儿的心算是落在肚子里了。就看云玺双掌舞动,掌影如山,身法快的简直难以辨认,一个人把三个人给包围啦。孔亮看得哈哈直乐,心说话,我兄弟就是我兄弟,就他现在的武功,什么侠客剑客都不好使,在我兄弟面前,都得矮一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破三才剑阵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七章大破三才剑阵 云巢山,祥云顶,阳光普照,热闹非凡。云玺只身会斗“天山三剑”,这场打斗真是精彩非常呀,一开始“青冥剑客”盖鸿远、“七星剑客”聂道远、“塞外神丐”陆兴风,三人合力还能与云玺平分秋色,两把宝剑上下翻飞,夺命哨棒横冲直闯,有人攻上三路,有人攻下三路,还有人专门在背后搞偷袭,云玺则施展开鬼影八步,在三位老剑客之间闪转腾挪,比泥鳅还滑,比猿猴还灵活,从表面看来,云玺是陷入了被动局面。 孔亮、花逢春在为他观敌掠阵,一开始哥俩还为云玺捏着一把汗,心说话,三大剑客合力斗你一个,看来你够呛啊。可看了一会儿之后,哥俩儿的心算是落在肚子里了。就看云玺双掌舞动,掌影如山,身法快的简直难以辨认,一个人把三个人给包围啦。孔亮看得哈哈直乐,心说话,我兄弟就是我兄弟,就他现在的武功,什么侠客剑客都不好使,在我兄弟面前,都得矮着一头。 花逢春也不住地点头,心中暗自佩服,心说话:要说年纪,我们仨是仿上仿下,都是同一个门派同一位师傅,所练的武功也基本相同,无非是崆峒派的拳法、掌法、腿法、剑法,后来师傅让我们各凭喜好选一两门绝艺苦练,我选的是仙猿剑法,孔师兄则选中了金钟罩铁布衫和天罡锏法,云师弟则什么也没选,仍然是苦练崆峒派的基本拳脚功夫,当时我还觉得他吃亏了,现在看来,他非但不吃亏,反倒是受益匪浅呐。虽然说云玺现在施展的是鬼影八步和昆仑金刚掌,但这种高妙的身法和高深的掌法,离不开扎扎实实的基本功,基本功才是根基啊! 在看场上打斗越发激烈。盖鸿远、聂道远、陆兴风三人竟然处在劣势,但见云玺双掌齐摇,掌影如山,这哪是一双肉掌呀,简直是成百上千的铁掌!眼睛里看的都是疾如闪电的掌影,耳朵里听的都是震魂慑魄的掌风,前后左右简直都是云玺!身法太快,掌风太霸道,把三人逼得节节倒退,脑门子上都挂了豆大的汗珠。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全都兴奋地跳了起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时不吭不哈的云玺,竟然比大英雄孔亮还要厉害的多,简直是天神下凡呐!很多年轻小伙子一边看一边暗下决心,等比武一结束,一定要拜云玺为师。很多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也想着心事,看云玺的小伙子长的贼帅,仪表堂堂,武功又高的没边没沿,我家的闺女正是二八芳华,正准备找姑爷那,看来云玺是最佳人选啊,等比武一结束,我赶紧请媒人帮着牵线搭桥。老百姓想什么的都有,但大家对云玺都是无比的崇敬和羡慕。 放着老百姓怎么想,咱先不表,再看战场上又发生了变化!陆兴风之前被孔亮来了个“炒肉拉皮”,心里本来就十分不爽,又被云玺扇了六个大嘴巴子,这顿羞辱谁能受得了呀。本来想哥仨儿打一个,能把云玺给收拾了,结果打到现在,好家伙哥仨儿快被云玺给收拾了,他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不住地哇哇暴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疯了那。盖鸿远、聂道远都知道他的脾气,盖鸿远提醒道:“老三,沉住气,耐着性子打!” 陆兴风哪里听得进劝呀,他现在就跟受惊的野猪一样,奔着云玺又扑了上来,双手捧棍猛击云玺的头顶,云玺身子一闪,手腕子正好刁住哨棒的一头,陆兴风双手攥着这一头使劲往怀里拽,云玺单手抓住令一头,就是不给你,两个人就这样叫上劲啦。盖鸿远、聂道远一看,机会难得,二人一左一右,分别运剑攻击云玺的上三路和下三路。盖鸿远身法最快,青冥剑猛刺云玺的右眼,云玺身形晃动,赶忙躲过,刚躲过这一剑,聂道远的七星剑奔着云玺的左膝盖就削来,云玺重心放在右腿,身形往右斜,同时飞起一脚猛踢聂道远的手腕子。这一招快如闪电,聂道远吓得赶忙撤剑躲闪,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咔吧”一声脆响,云玺的右手顿觉轻松,哪曾想眼前一道剑光闪耀,一把利刃直奔自己的胸膛刺来。 原来,陆兴风的哨棒之中暗藏着宝剑,哨棒好比剑鞘,真正的杀人利器是棒中的长剑!这可大出众人的意料,孔亮吓得长大了嘴巴,刚要喊“小心”,为时已晚,就见陆兴风出手太快,剑锋眼看就要触及云玺的衣服了。花逢春面色煞白,心急如焚。刘彩云则吓得花容失色,赶忙闭上了眼睛,她不忍心看到云玺死在臭乞丐的剑下。 陆兴风见即将得手,眼睛里迸射两道精光,心说话,该着我露脸立功,我亲手杀了云玺,圣教主得多高兴啊,我岂不是平步青云,发达透顶了呀!哪知道剑锋眼瞅着就要刺中云玺了,云玺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拧腰,陆兴风的剑贴着云玺的衣服就刺空了。他大吃一惊,他稍微迟愣了零点一秒后,赶忙使出一招“平沙落雁”,打算横削云玺的胸膛,云玺肩膀头一晃,竟然不见了踪影。 陆兴风傻眼了,心说话,云玺到底是人还是鬼?他怎么能有如此快的身法,简直不可思议!就在他一愣神的瞬间,云玺已经转到他身后去了,立起右掌刚要拍他的后心,陆兴风跟木雕泥塑一般,就等着挨揍。盖鸿远和聂道远看罢,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们二人使出平生最快招法,一个跳步直刺云玺的后心,一个斜刺云玺的肩头,两把利刃瞬间就到了!云玺这一掌要是落下去,凭着他的掌力,陆兴风必死无疑,但与此同时,他自己也会中剑,这就叫“攻其必救之处”。 云玺见状不妙,赶忙身形再转,犹如鬼魅一般顿时又转到陆兴风前面,陆兴风急忙施展挥剑攻杀,把云玺逼退了半步。“七星剑客”聂道远正卯着劲往前刺那,云玺突然不见了,可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他赶忙收住宝剑,再不收手就得刺中陆兴风。 盖鸿远一看,要是这样打下去,用不了二十个回合,我们哥仨儿就得栽大跟头!这算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再不奋力一搏,恐怕江湖上再无“天山三剑”了。于是,盖鸿远低声叱道:“老二、老三,天地人三才剑阵!” 此言一出,聂道远、陆兴风急忙脚下加力,三人在云玺面前,相互穿插,相互掩映,如同受惊的野马,撒开欢儿驰骋了几个来回,伺机向云玺接连发动奇袭,云玺依然是昆仑金刚掌应对自如。三人并不恋战,攻杀不成则又合在一处,“青冥剑客”盖鸿远站在最前头,左手掐剑诀,剑指护手,右手擎剑在手,举火烧天式,聂道远、陆兴风也这个姿势,依次站在他身后。 在云玺看来,眼前只有盖鸿远一人!盖鸿远冷笑道:“云玺,你可听说过‘天地人三才剑阵’吗?” 云玺听罢心中一凛,点头道:“当然,‘天地人三才剑阵’乃是你们‘天山三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法宝,我云玺何德何能呀,想不到三位老剑客如此瞧的起我。” 盖鸿远冷笑道:“云少侠何须太谦呀,你年纪虽不大,武功造诣却不同凡响,我们老哥仨儿单打独斗绝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副教主之命不可违抗,为了取你项上人头,我们哥仨儿只好厚着脸皮摆出‘天地人三才剑阵’啦,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要怪就只怪你太厉害了。”说罢,盖鸿远一个箭步,身子横冲而至,抡起宝剑便劈,云玺急忙往左闪失,哪曾想左面一道剑光如同霹雳般又劈了下来,云玺急忙使出黄龙大转身,刚躲开剑锋,又有一把剑杀到面前,这三人脚踩五行,头顶八卦,纵横驰骋,互相补充,互为掩映,或一人主攻,两人防守,或两人猛攻,一人防守,攻中有防,防中有攻。三把剑刃,如三条蛟龙,时而盘旋,分头攻杀,时而合体三剑齐发,石破天惊,威力更甚。 云玺顿觉有些棘手,方才之所以好对付,是因为他们三人属于散攻,各自为战,云玺可以在他们之间的空隙中来回穿梭,利用他们的漏洞下手,甚至用他们的剑对付他们的人,现在可不同了,三人简直合体一般,配合的天衣无缝,几乎没有漏洞可以寻找。无论是哪个角度,人家都有充足的防备,无论他们怎么攻击,都能把云玺罩在剑锋之下。云玺又苦苦支撑了三十多个回合,仍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此刻,他鼻凹鬓角已经渗出了细汗,后背有些发潮,再这样缠斗下去,自己非吃亏不可。 您可能会问了,云玺不是男主角吗?主角不应该有光环吗?这咱得实事求是,云玺论单打独斗来说,绝对是一把好手,但面对“天地人三才剑阵”,他纵然是练武的奇才,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出破解阵法的法子。越是想赢,就越会急躁,越是急躁,招法就越显得轻浮,而越是轻浮,云玺的处境就越发的危险。盖鸿远、聂道远、陆兴风都是人中的剑客,打斗经验极其丰富,见云玺只能凭着极快的身法躲闪,他们仨心里这个乐呀,心说话,你身法再快,总有体力下降的时候,我们哥仨儿有攻有守,抡着班儿休息,而且你还找不出破绽来,就是累也能把你累趴下。 孔亮、花逢春二人在下面看着,心里为云玺捏着一把汗,见云玺被三把剑刃罩住,险象环生,孔亮急的拔出四棱追魂锏,这就要上去帮忙,花逢春赶忙一把拦住了他。 “师兄,千万要冷静,你上去,只会给咱兄弟添乱子,不但帮不了他,反倒会拖累他的。” 孔亮翻着母狗眼,叱道:“你说什么呢!我上去,至少可以缠住一个,让他们的三才剑阵发挥不出威力,怎么可能会给咱兄弟添乱呢?你要是怕死,你老老实实在这里观敌掠阵,我自己上!” 花逢春也急眼了,叱道:“师兄!你说的什么话!我花逢春是怕死的人吗?云玺是你兄弟,难道就不是我兄弟吗?我难道不想上去帮忙吗?师兄啊!我知道你的心情,我花逢春同样很着急、很担心!但是,你得看清形势啊!‘天山三剑’的剑阵攻守兼备,运转极妙,对付一个人是如此,对付十个人,乃至上百人,他们依然是如此,不会因为多了个你,人家会乱了剑阵的。相反的,现在咱兄弟凭着鬼影八步与他们缠斗,你若是上去了,只会挤占他的空间,阻碍他施展鬼影八步的上乘身法,另外,他还得分神照顾你,害怕你收拾,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孔亮方才是脑袋发热,现在听花逢春说完,顿觉自己误会了兄弟,赶忙道歉道:“对不住啊,花师弟,你说的很有道理,可咱们哥们儿就这么眼瞅着兄弟被活活累死吗?再这么缠斗下去……哎!” 花逢春言道:“师兄,你别太泄气,你仔细瞧瞧,咱兄弟虽然以闪转腾挪为主,但他身法脚法比对方要快的多,灵巧的多,快未必就费力,这得分人说,我看咱兄弟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现在反倒适应了,虽然三把剑刃始终在围攻,可他身形动转,灵活至极,这说话,他心里现在已经安静了下来。这至关重要,我相信,咱兄弟一定能找到破阵之法的!” 孔亮听罢,心里热乎乎的,点头道:“嗯,听你这么说,我对咱兄弟有信心啦!”于是,二人又仔细盯着战场看,说是有信心,实在两人不知不觉地把兵刃攥在手中,随时跳过去帮忙。 花逢春可不是乱说,云玺的心情的确发生了变化,云玺一开始好胜心切,恨不得在三五招之内找出“天地人三才剑阵”的破绽,可人家“天山三剑”为了练此剑阵,反复练习了成千上万遍,用这个剑阵会斗过上百个武林高手,反复打磨,反复改进,剑阵几乎完美无缺,云玺就算是个天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出破绽来。等过了四十招之后,云玺反倒不是那么急了,既然自己能够与此剑阵缠斗这么久而毫发无伤,这说明他们拿自己也没有太好的法子,要不然我早就中招了。他想到此处,越打越轻松,越打身法越飘逸,掌法也越发的多变,虚虚实实,上下翻飞,忽左就右,忽前就后,令这三位老剑客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四个人又打斗了五十个回合,陆兴风这边稍微发生了点变化,这老头性娇气傲,脾气暴躁,见哥仨儿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了,足足八十多个回合,愣是没有战倒云玺,反倒是云玺越打越精神啦,这老头气的火冒三丈,脑门子上青筋暴跳,这火气一上来,头顶上的伤疤可受不了啦。咱之前交代过,孔亮给他来了个“炒肉拉皮”,用四棱追魂锏的棱把他的头皮削下一块儿去,后来魔教的人给他伤口上撒了止血粉,这才把血给止住。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斗,再加上他心中窝着火,刚刚结的新疤顿时就崩开了,鲜血跟瀑布似的流了一脸。 云玺眼前一亮,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他晃动双掌奔着盖鸿远扑去,掌风呼啸,盖鸿远知道他内力非凡,不敢硬接,急忙撤步闪失躲开,云玺这招其实是虚招,就见他突然变向,身子一晃就到了陆兴风身后,不等盖鸿远、聂道远驰援,他使出鹰爪攻正叼住陆兴风的颈椎骨。此刻,盖、聂的剑锋又至,云玺脚下步法不停,围着陆兴风一转,就听“咔吧”一声脆响,陆兴风惨叫一声,身子猛然一挺,便气绝身亡啦! 原来,云玺用鹰爪力硬生生拧断了陆兴风的颈椎骨。脖子断了,他还活个什么劲儿啦?不过陆兴风也够倒霉的,犹豫盖鸿远、聂道远救他心情,剑出手太快,来不及收回,一把剑正刺中他的心口,一把剑刺中他的小腹,好家伙,他真不愧是个剑客,也算是死在剑下啦。 盖鸿远、聂道远一看,心疼的要命,好悬没晕过去。这哥仨儿一起练功,一起闯荡江湖,三十多年都没分开过,这交情比亲哥们还要亲,眼瞅着老三死在云玺之手,这两位怎会善罢甘休啊,他们发疯似的扑向云玺,双剑齐发,恨不得刺云玺一万个窟窿!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三才剑阵已破,想要战胜云玺简直难如登天了。云玺不再躲闪,施展开昆仑金刚掌,跟他们二人硬拼,别看云玺赤手空拳,竟然把两个老剑客从冲动发狂又打回了冷静。 盖鸿远、聂道远生气归生气、怨恨归怨恨,但他们还不是莽夫和傻子。天地人三才剑阵都拿云玺没辙,现在就剩下他们二人,别说对付云玺了,就算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有点悬乎了。怎么办?临来之前,我们哥仨儿还向副教主打了保票,觉得云玺没什么了不起的,徒具虚名而已,我们哥仨儿一到,必然是手到擒来,这倒好,大话吹出去了,自己根本没能力收场。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盖鸿远、聂道远骑虎难下之时,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虽然发自远处,声音却响亮至极,比金钟之声还要震慑心扉。 “盖、聂二老退下,吾到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八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天山三剑”盖鸿远、聂道远、陆兴风三人使出看家本领“天地人三才剑阵”,与云玺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高下,关键时刻,陆兴风头顶的伤口崩裂,鲜血覆脸,云玺抓住时机,拧断了他的颈椎骨,大破三才剑阵。盖鸿远、聂道远心如刀绞,两个老头玩了命地跟云玺厮杀,结果他们越是着急上火,越是招法凌乱,反倒是云玺沉稳冷静,越打越轻松,越打越有优势,两个老头骑虎难下,再咬着牙硬拼也不是云玺的对手,要是罢手不打,回去后难以向副教主交差。盖鸿远真是又气又羞,悔不该夸下海口,说下大话,结果弄的自己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收场。就在这个紧关节要的关键时刻,突然远处山巅之上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简直太熟悉了。 “盖鸿远、聂道远,莫要担心,吾到了!”声音极远,却又听的再清楚不过,就跟有人对着你的耳朵喊话似的。老百姓都十分好奇,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黑点正沿着山脊起起伏伏,离得太远看不清楚,等离得稍微进一点,原来这小黑点竟然是人!而且是三个人!前面是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个弓着腰的老妖婆,乍一看跟个油炸大虾差不多。另一个则是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腰里别着一对子母鸡爪鸳鸯钺! 说来也是奇怪,就见为首的那位中年男人,双脚也没有摆动,身子竟似御风而飞似的,倏忽间便到了祥云顶场地之中,看着极为遥远,对他来说简直再近不过了,飞到此处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他的跟班儿可差劲不少,那个中年男人轻功已是不错,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这才跃过人群,飘落在场地之中,然后赶忙用袖口擦了擦汗水,恨恨喘了两口气,这才恢复如初。令一个女跟班儿可就更弱了些,按现在的钟表来说,她比前者晚到了十五秒左右,不过她可够横的,用五金的拐杖开路,把挡路的老百姓揍到七八个,这才冲到近前。 云玺仔细一看,嘿!这两个都认识,中等身材的男人正是公冶王孙,江湖人称“双手托天换日月”,想当年他就是魔教派到崆峒派担当副舵主的那位。这个女人正是刘家庄的贼婆娘——“花斑母老虎”杜红娟!她的老公就是刘家庄的庄主“飞天恶虎”刘霸天,之前咱交代过,她老公和儿子全都死在云玺的掌下。杜红娟为了给他们报仇,远赴龙须山请日月神教副教主端木凌风出手帮忙,这才有了四鬼王大闹龙王寨、“天山三剑”会斗云少侠。这老妖婆杜红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拄着拐杖哈赤哈赤喘粗气,跟个哈巴狗差不了多少,就是比狗长的丑点。 云玺对杜红娟厌恶至极,简直不想再看一眼,他转眼瞧着那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云玺似曾相识,其实他们早在十二年前就见过面,只不过那时候端木凌风是三十多岁,如日中天,而云玺则是个八岁的孩童。端木凌风凭着五毒神掌,毒杀了崆峒名宿疯道人,这件事给云玺的打击着实不小,毕竟疯道人是云玺的救命恩人,眼瞅着自己的恩人惨死,而自己除了痛苦流泪,却什么也做不了,泪眼模糊中,端木凌风得意洋洋地走掉了。 时隔十二年,如今的云玺早已从男孩成长为男子汉,而端木凌风却愈加的成熟稳重。仇人见面,分为眼红,云玺冷冷地瞅着他,仔细地瞧看,只见他身高九尺有余,双肩抱拢,猿背蜂腰,倒三角的身材,头戴金冠,发髻油亮,煞白的脸皮每一丝血色,两道龙眉分左右,一对龙眼看前方,鼻似悬胆,口似丹朱,下颌留着山羊胡儿,虽然云玺恨他入骨,也不得不承认,这端木凌风的确是仪表堂堂,气宇非凡!他身穿一身黑缎子侠衣,匝巾剑袖,腰缠金玉带,脚踏虎头靴,外罩英雄大氅,显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盖鸿远、聂道远一看是他,诚惶诚恐地收拾衣服,跪在地上砰砰磕响头,齐声道:“属下见过副教主。” 端木凌风瞅了瞅瘫倒在地的“塞外神丐”陆兴风,陆兴风此刻已经断气多时了,只见他面如死灰,身上有两个血窟窿,花白的胡子上沾满了血渍,端木凌风不由得心生伤感,无奈地摇着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陆老剑客在天之灵别散,我端木凌风这就给你报仇雪恨!”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清楚明了。盖鸿远、聂道远听罢,感激的热泪直流,若副教主肯出手,就是十个云玺也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啊。两个人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尽说好听的话。 云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慨万千,也说不出是怜悯呢还是厌恶。两个须发花白的老剑客像个哈巴狗似的给主人下跪,其尊严何在?其廉耻又何在?难道说大名鼎鼎的“天山三剑”就心甘情愿地为“五斗米”折腰吗?就喜欢给人家当磕头虫吗?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简直不可思议! 端木凌风微微摆手道:“起来吧。”两个老剑客这才敢站起身来,擦拭掉脸上的老泪,他们二人把陆兴风的尸首规整了一番后,令后面的彪形大汉把尸首抬到一边,将来好找块好坟地安葬。 端木凌风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云玺,说实话,他听“云玺”的名字不下成百上千次,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云玺掌打“极乐法王”郝敬轩,掌毙“天残法王”公羊邪,把“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打的口吐鲜血,至今还在闭关调养,另外,他大闹金光寺,踢死金光罗汉普本;荡平青龙岭,击杀“赤发青龙”蔡志飞;金刚寺辩理大会上会斗八大名僧;小孤山火神庙前,掌震“神刀震八方”向怀义;后来又大闹对松山、铲平清风寨,会斗“十大杀手”、大闹碧云寺、大闹南海剑派,云玺的脸简直都露到天上去啦,整个武林界都装不下他了。 端木凌风抬眼瞧看,只见云玺上中等的身材,剑眉虎目,傲骨英风,眼角眉梢透着千层杀气,举手投足尽显百步威风,头戴逍遥巾,身穿皂白侠衣,腰扎板带,脚踏快靴,匝巾剑袖,干净利落,往人前一站,简直是鹤立鸡群,卓尔不凡,好不威风! 端木凌风微微点了点头,心道:罢了,这小伙儿真是一表人才,连我都看着顺眼,难怪他能出名呢,但就这人样子而言,便已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啦。“你就是那个自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风云四绝’之首的云玺?” 云玺眼睛盯着端木凌风,心中顿生恨意,心说话你就是个大魔头啊,死在你手上的武林正派高手多了去了,今日我就要为武林除此大害!想到此处,云玺冷笑道:“不错,我就是云玺。” 就在此时,孔亮和花逢春担心云玺会吃亏,也都来到云玺近前,左右站立,给云玺壮大声威。孔亮翻着母狗眼,叱道:“端木凌风,你好大的架子呀!我兄弟云玺约你决斗,你可倒好,自己不敢应战,却派了三个饭桶来穷对付,你以为‘天山三剑’还牛吗?漫说跟我兄弟比,就是跟我孔亮比,他们也差得远呢!到现在落得个丢人现眼的下场,真是活该!” “我呸!孔亮,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副教主面前满嘴喷粪,你真是该死至极!”就见有个半大老头护主心切,噌的一声跳了过来。云玺、孔亮定睛一看,嘿!认识!孔亮咧着大嘴哈哈一笑,言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副舵主’公冶王孙呀!四年前,你被我兄弟打出崆峒山,这些年来一直杳无音信,我还以为你有点骨气自杀殉教了呢,弄了半天你有脸苟活着呀?” 公冶王孙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他圆睁怒目,指着孔亮的鼻子骂道:“丑鬼!就你这张臭嘴,你能活到现在都算是个奇迹!我公冶王孙忍辱负重地活着,为的就是跟随副教主踏平崆峒山,一雪前耻,为圣教建立不世之功业!” 孔亮听罢哈哈大笑,这次笑的比上次还要痛苦,简直能从嘴里看到胃啦,笑罢,孔亮翻着母狗眼仔细瞅着公冶王孙,然后跟不认识他一样,言道:“你哪位呀?你知道你谁不?你是不是被疯狗咬了?看你是个正常人,怎么满嘴风言风语呢?我劝你回去吃点药,好好调理调理,别跟个疯狗似的到处抛头露面,自己丢人不算个啥,给你的主子丢人可实属不应该啊。” 公冶王孙气的哇哇暴叫,其实,这他应该有点自知之明,要论动嘴茬子,孔亮自称天下第二,没人敢说自己天下第一,跟孔亮对骂,结果只有一个——自找倒霉。 公冶王孙气急败坏,仓啷一声从腰里拔出了子母鸡爪鸳鸯双钺,抖丹田叱道:“孔亮!休要斗口,有种的,咱们大战三百合!” 其实孔亮对他恨之入骨啊,孔亮小时候在崆峒派学艺,目睹了公冶王孙的飞扬跋扈,胡作非为,早就想杀他而后快了,今日见他主动拔钺,孔亮真是求之不得!他拔出四楞追魂锏,往前跳了一步,冷笑道:“公冶王孙,这可是你自找的!要说我孔亮跟端木凌风交手,我的确没这个能耐,但要说对付你,哼哼,那真是绰绰有余!” 公冶王孙阴着脸,叱道:“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双钺左右一分,屈膝弯腰,使出一招“白鹤亮翅”,孔亮也毫不示弱,他先把双锏在胸前舞动如飞,然后骑马蹲裆式站定,左锏在前,右锏在后,做好了战斗准备。两旁的人也都很有眼色,纷纷往后倒退了数丈,给他们二人打开场子。 端木凌风饶有兴趣地瞅着,心说话,公冶王孙乃是我的心腹人,这几年跟在我身边也学了不少能耐,要对付孔亮这等货色,应该不费多大劲儿。云玺和花逢春为孔亮加油打气,他们对公冶王孙都相当憎恶,想当年他这根“搅屎棍儿”联手野心家“白云剑客”白万生、“奔雷剑客”雷公野,褫夺了师傅莫谷峰的掌门之位,还把师傅一家人囚禁起来,险些遭了他们的毒手。孔亮出手教训他,他们哥俩举双手赞同,恨不得把自己的气力也转移给孔亮,好让孔亮狠狠地揍他。 公冶王孙心中也有盘算,他自从败走崆峒山之后,在日月神教中地位一落千丈,名义上仍然是个副舵主,实则没有自己的“领地”,挂空挡的,谁会重视他呀,幸好副教主端木凌风对他不错,把他收留在自己身边,练功之余也会指点他几招,因此,公冶王孙对副教主感激涕零,死心塌地为他卖命,今天当着副教主的面,他要好好表现一番,他自知不是云玺的对手,但自忖对付孔亮应该不在话下,因此,他此刻颇有自信。 公冶王孙眼光锐利如刀,就跟一匹野狼似的,孔亮则是他的“猎物”。孔亮紧攥双锏,心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想到此处,他突然一个箭步跳到公冶王孙面前,一招“泰山压顶”,右手锏猛砸公冶王孙的脑壳。都说孔亮的武功不怎么地,其实分跟谁比,要是拿他跟云玺比,他的武功的确有所欠缺,但要是跟一般的侠客比,他这两下子还真不含糊。孔亮铜锏挂着劲风,眨眼就到了,公冶王孙使得是子母鸡爪鸳鸯钺,说白了是小巧的家伙,哪敢跟孔亮硬碰硬啊,于是他赶忙顺势躲闪,用钺牙子撩孔亮的草包肚子。孔亮一锏走空,顿觉下面阴风袭来,赶忙身形转动,左上锏往下砸,猛击公冶王孙的手腕子。 公冶王孙心中暗道:哎!行啊!孔亮这小子武功见长呀!他赶忙收钺,身形转动,站住有利的位置,抬脚蹬孔亮的软肋,孔亮岂能让他蹬中呀,往前一纵躲开来招,使出猛虎下山,双锏高举奔着公冶王孙斜肩铲背就砸了下来,公冶王孙见势不妙,赶忙屁股往后坐,身子倒退出七八尺远,这才没被砸中。 公冶王孙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好家伙,年轻人的武功进步就是快!四年前,我还瞧不上孔亮的武功,现在看来,简直是自己的劲敌啦!不行,我得小心应对,千万别在副教主面前栽跟头。于是,他不敢怠慢了,全神贯注,全力以赴,把自己的双钺绝招全都施展开来。孔亮也憋着劲儿那,非要当着众人的面把公冶王孙拍死不可,因此,他也把自己的三十六路天罡锏法的绝招全抖搂出来了。 两个人如同两只猛虎相似,都是急茬子,也没有过多的试探,一上来就是疾风暴雨,互不相让。两旁的老百姓都沸腾了,尤其是孔亮的徒弟们,一看是自己的师傅又登场比武决斗了,这些人兴奋的不得了,煽动周围的老百姓一起为孔亮呐喊加油。这云巢山祥云顶从来都没这么热闹过,今天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云玺抱着肩膀为孔亮观战,见二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公冶王孙可恨归可恨,但看他的双钺招法、身法、脚法的确有过人之处,举手投足不失为一个大侠的水准,而且这个公冶王孙出招发式十分机警谨慎,不死陆兴风那样暴躁蛮干,一招打出只要没有九成的把握,绝不会把招法使老,不给孔亮反击的机会。这就是打斗的经验和智慧,打仗,表面看来是凭借力量,实则技巧、套路贯穿全过程,是力量、经验、技巧、智慧的综合运用,因此,打仗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比试双方谁的脑瓜更灵活,谁的经验更丰富,谁的反应更敏捷。 不过,云玺看了多时,也不再为孔亮担心了,因为表面上看,孔亮大大咧咧的,实则有内秀,这小子心眼太多,简直是个大滑头!想占他的便宜,实则太难了。孔亮一边打斗一边跟公冶王孙“唠嗑”,不过孔亮的嘴里不干不净,说的话全都带着脏字儿,一会儿问候公冶王孙的老婆,一会儿问候公冶王孙的祖宗十八代,在就是把公冶王孙在崆峒派干的坏事拿出来说道说道,把公冶王孙气的眼眉都立起来了。公冶王孙叱道:“丑鬼,你什么时候变成话痨了?打仗就打仗吧,哪来这么多废话呀!” 孔亮嘿嘿一笑,回怼道:“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天王老子也管不着我!我砸你脑袋!”说罢,双锏奔着公冶王孙的脑袋砸过去了。公冶王孙赶忙缩头躲过,身子还没站稳登,孔亮又叫道:“我砸你的肩膀头!”公冶王孙一看,双锏果然奔着自己的左肩头砸来,这要被他给砸上,肩胛骨顿时就得碎了,于是脚下迈步躲闪。孔亮一招走空,一招又至。“我砸你的屁股蛋!”双!锏夹着劲风果真奔着公冶王孙的屁股砸去。公冶王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来者不善,急忙转身躲过。 孔亮就这么一边嘟囔着,一边打斗。公冶王孙心中暗道:这小子是不是神经病呀?你打我就打我呗,干嘛要事先告诉我,真是个怪人!公冶王孙乐得“未卜先知”,一边听着孔亮的招法,一边借机发动奇袭,有好几次都得手了,可惜孔亮练得是金钟罩铁布衫,钺牙子在他身上划过,只能划出一道白印子,上不到他的筋骨皮。 二人又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就听孔亮一如既往地嘟囔道:“我砸你的脑壳!”公冶王孙迅捷地双钺并举,打算来个双钺分双锏,结果刚举过头顶,孔亮出其不意,陡然变向奔着他的脚丫子就砸下来了。好家伙,双锏结结实实砸中了公冶王孙的两个脚面子,就听“啪”的是一声脆响,把公冶王孙的两个脚骨全都砸碎啦。公冶王孙疼“妈呀”一声惨叫,双钺也不要了,身子蹿起来一丈多高,双手抱住双脚,硬生生又摔在地上,疼的他满地打滚,哭爹喊娘,老百姓虽然知道他是坏人,但看着他血淋淋的双脚,谁都觉得疼。 孔亮双锏在手,冷笑道:“公冶王孙,你现在双脚残疾,痛不欲生,干脆,我孔亮好人做到底,送你归西!”说罢,身子往前一纵正巧落在公冶王孙近前,双锏并举奔着公冶王孙的脑壳就砸了下来,就听“啪”的一声,整个山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死一瞬间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九章生死一瞬间 公冶王孙本想在副教主面前表现一番,打算杀了孔亮立下头功,没成想孔亮的武功远超过他的想象,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孔亮双锏拍碎了脑袋,当场气绝身亡。端木凌风微微一震,心中暗道:公冶啊公冶,你可真够丢人现眼的,这么多年来,本座也没少指点你,可你的武功就没什么长进,哎,这就是你的命运呐,怪不得旁人。 孔亮打了胜仗,真是人前显圣,鳌里夺尊,他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见双锏上沾了不少血渍,便在公冶王孙的衣服蹭抹干净,冲着端木赢方笑道:“副教主,这条‘死狗’你打算如何处置?要是不要了,您给个痛快话,我现在就把他扔下山涧喂狼吃。” 端木凌风面无表情,嘴角只是微微翘了翘,言道:“好主意,人死之后还可以让野狼报餐一顿,公冶王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孔亮原本是故意气一气端木凌风,想不到端木凌风的回答大出孔亮的意外,孔亮心道:这端木凌风可够狠毒的呀,公冶王孙跟随他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怎么身死此地便一文不值了? 孔亮指着公冶王孙的尸首骂道:“死鬼!你听到了吗?你的主子给你找了个好归宿,将来若要报仇,你可要找对了人!”说罢,孔亮卯足了气力,一脚踢在公冶王孙的腰眼上,公冶王孙的尸首跟一截儿木桩似的,飞出去三丈多高直落入万丈悬崖之中。 云玺、花逢春等人觉得真痛快,心说话,恶有恶报!这公冶王孙没少祸害崆峒派,他今天落得这个下场是最合适不过了。盖鸿远、聂道远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都不是滋味儿,他们与公冶王孙同在副教主座下效力,纵然彼此看不惯,但毕竟也是自己人呀,副教主这样的态度,真令人有些寒心呐。但他们可不敢说,更不敢流露出来,因为在副教主座下效力,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虞。 孔亮比较滑头,他觉得赢了打斗,赚够了面子,转身就要走。 “站住!”想不到端木凌风把他又喊住了,略带笑意地问道:“孔少侠,杀了我的心腹爱将,难道你还想活着回去吗?” 孔亮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话,妈的妈我的姥姥,要是端木凌风跟我交手,我还有个好吗?也没孔亮这么脸皮厚的,他假装没听见,一边朝着围观的老百姓招手致意,一边大步流星往回走。他和云玺之间也就三丈来远,凭着他的小短腿儿,几步就能到。结果他想错了,自己刚往前迈了一步,面前凭空变出个人来!大高个儿,一身黑布侠衣,外罩英雄大氅。孔亮翻着母狗一看,吓得一哆嗦,好悬没坐在地上,我的娘哎!这不是端木凌风吗?这个魔头难道会变身吗?怎么刹那间就封住我的去路了? 孔亮还有点不相信,回头瞅了瞅端木凌风原来的位置,只见那里空空如也,孔亮心里一阵发毛,这才相信,挡住去路的人的的的确确就是端木凌风!孔亮心里害怕,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嬉皮笑脸地问道:“副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我替你解决了个饭桶,你也不用过来答谢呀,我做好事向来不图回报,您还是回去吧。” 端木凌风微微一笑,言道:“孔亮,本座回去可以,但总得带点什么,否则我如何向属下们交代呀?” 孔亮跟他打哑谜,问道:“那你想带点什么呢?” 端木凌风指了指孔亮的脑袋,笑道:“你浑身上下都很丑,尤其是这颗脑袋,可谓天下第一丑!我打算拿回去,放在洞口辟邪。你是自己拧下来呢?还是让本座亲自动手?” 孔亮听罢脸色大变,心说话,今天我要玩完了,他知道端木凌风可不是开玩笑,人家也不会跟自己开玩笑,端木凌风的武功十分了得,早在十二年前就能打死师叔祖疯道人,对付我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跟踩死一只蚂蚁也差不了多少。但事到如今,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认怂,那么多老百姓都睁着大眼瞅着自己那,他们把我当做大英雄,对我崇拜有加,我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想到此,孔亮呲着大板牙嘿嘿一笑,言道:“端木凌风,你好大的口气啊!我孔亮自从闯荡江湖以来,有多少绿林高手口口声声说什么杀了我、宰了我,要拧下我的脑袋,可到现在,我的脑子还在脖子上,反倒是说大话的人,每一个有好下场的。你觉得自己是副教主,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奉劝你清醒点,我孔亮不是你魔教的人,这里更不是你魔教的地盘,你的命令只对你的狗好使,对我可不好使!” 端木凌风冷眼瞅着孔亮,不管孔亮说什么难听的,他就是不生气,等孔亮说完了,他笑了笑,言道:“孔亮,废话说的差不多了吧,行!要说嘴皮子,你绝对够个剑客的身份,不过今天也就是今天了,再想说废话,你去跟阎罗王说去吧。纳命来吧!”说罢,端木凌风大手一伸,奔着孔亮的脑瓜子就抓来了,出手比闪电还要快!孔亮吓得使出吃奶的劲,猛然往后蹿出一丈多远,他以为能躲开,刚落地,身子都没站稳当,端木凌风的大手如影随形,瞬息而至,还是奔着孔亮的脑瓜子,连动作都没有变化。 孔亮吓得脸色大变,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赶忙缩颈藏头,就地十八滚儿,他指望着往云玺的方向滚儿,哪曾想刚要滚还没来得及滚那,就被端木凌风一脚踩在胸膛上。端木凌风的脚力,不说能把山踢到也差不了太多,一般人要是被端木凌风给踩上,肯定得两头冒泡儿啊!孔亮舌抵上牙膛,使出金钟罩铁布衫的硬气功,尽最大努力硬扛着,汗珠子登时就冒出来了。 端木凌风冷笑道:“哎呦,行啊!想不到你这个丑鬼还有十三太保的横练。”说罢,弯下腰,打手一挥就要薅孔亮的脑袋。孔亮现在难受至极,被他踩的喘不上起来,身子更是动弹不得,这还有个躲吗?只得把眼睛一闭,心道:得啦!死就死吧! 端木凌风胸有成竹,他扎开手掌抓向孔亮的脑袋,五个手指头眼看就要抓住孔亮的肉球脑袋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背后袭来一股劲风。端木凌风要是继续下手抓孔亮,那么自己就得硬生生挨上这一掌,他不得已转身就是一掌!就听“砰”的一声暴响,端木凌风的右掌正好与偷袭者的右掌撞在一处。这一掌真是石破天惊!两个人都有惊世骇俗的掌力,双掌撞击在一处,双方的真力沿着掌沿往左右扩去,两旁围观的老百姓可倒霉了,真力波及之处,应声翻到一片,有些身体弱的,干脆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端木凌风吃惊不小,心说话,这是谁啊?好强悍的掌力!定睛瞧看,面前站定一个年轻小伙儿,非是旁人,正是云玺!端木凌风觉得手腕子发麻,肩膀头发酸,一股股强劲的内力冲击着他的肌肉。能够给他如此打击的人,这么多年来,云玺还是第一个!端木凌风不由得更为吃惊,心说话,云玺不过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他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气功,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年呀,他上哪儿能练就如此强悍的内功?真是邪门啊! 云玺也不好受,端木凌风的五毒神掌已经修炼到第八层境界,内功之深,世所罕见!云玺方才为了救孔亮,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偷袭,而且以最快的身法,最强悍的掌力猛击端木凌风,端木凌风竟然能够在瞬息之间把我的昆仑金刚掌给接住,他的内功得多厉害呀!他的眼力、身法得多惊人啊! 孔亮被对掌之声惊的睁开眼睛,眯着母狗眼一看,好家伙,原来是云玺出手相救,心里这个热乎啊!关键时刻,还得说我兄弟厉害,放眼四周,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跟端木凌风一较高下。 高手比拼内力是最危险的,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敢使用这一招。端木凌风和云玺都是绝顶高手,双方的内力都堪称一流,云玺体内至阳至炎、至阴致寒两股内力已经被激活了,内功一日千里,高深莫测!端木凌风苦练五毒神掌,在他爹端木赢方的指点下,内功修为达到了登峰造极地境界,天下间能接住他这一掌的,简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二人互不相让,也不允许相让,因为高手比拼内力时,一旦有一方内力稍弱,就会被对方的内力吞噬,轻则五脏六腑受损,重则经脉尽断,乃至吐血而亡。因此,两个人都在不停地追加内力,端木凌风稍微加一分,云玺就得跟着加一分,两人越来越较劲,越较劲发出的真力就越强悍。他俩这么拼下去可苦了孔亮,孔亮现在还被端木凌风踩在脚下,端木凌风掌上每一次加力,脚下就会扎的越紧,因此,把孔亮踩的也更紧。孔亮现在憋的大饼子跟紫茄子似的,胸骨都被他踩弯了,呼吸也顺畅,但现在他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牙关紧咬,双手攥着端木赢方的右小腿儿使劲往上顶。 云玺一看,这样下去,我师兄肯定支撑不住,但他也不敢收回内力,弄不好自己就得筋脉尽断,这可如何是好啊?云玺心里惦记着孔亮,因此不住地起急,越着急内力就越不好驾驭,脑门子上热汗直流,手臂上的经脉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可不是好迹象,再这么拼下去,云玺必然会被内力反噬,到时候可就彻底玩完啦。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鸡蛋大小的鹅卵石夹着劲风猛然间袭到近前,不偏不倚正打在端木凌风的右手肘上,就听“啪”的一声暴响,那个鹅卵石竟然碎成数块,端木凌风手肘不由得抖了一下,这下可坏啦!原本内力源源不断地往云玺的掌上打去,现在突然中断了。云玺眼疾手快,抓住时机,赶忙撤掌在胸,双掌齐摇猛击端木凌风的面门,出手如电,间不容发! 端木凌风心中大惊,他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打的暗器,但就这个力道来说,绝对是个一流高手!他见云玺双掌倏忽而至,不得已往后退出两步躲闪,右脚自然也离开了孔亮的胸膛。孔亮总算是死中得活呀!他连喘气的都没喘,就地十八滚儿,一口气滚出去三丈多远。花逢春一看,赶忙喊道:“师兄,你滚过啦,赶紧起来吧!” 孔亮一骨碌身站了起来,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儿,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自言自语道:“好险!好险!端木凌风果然厉害啊!” 花逢春笑道:“这还用说呀,端木凌风乃是老魔头的亲儿子,五毒神掌更是令天下群雄闻风丧胆,你能从他脚底下活着回来,算你的命大。” 孔亮抄起水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平复了心情之后,这才又瞪着母狗眼为云玺观敌掠阵。 其实,这个时候,云玺和端木凌风都已经罢手了,云玺并未乘人之危连续发动猛攻,只要把孔亮救下来,他便停手站在原地。端木凌风也没再动手,两个眼珠子不住地往四处查看,心说话,这是谁打的暗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袭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周围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暗器太快,老百姓都是肉眼凡胎,哪能看的这么真切呀。 端木凌风冷笑了数声,压低了声音道:“哪位朋友?不妨现身相见!”声音听着似乎不大,但围观的老百姓少数也有三四百人,每个人都听的真真切切,这种内功本身就令人折服,云玺暗自称赞,罢了,端木凌风就是端木凌风!内功之高尤在八大门派掌门之上。老百姓交头接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端木凌风说的是谁。 端木凌风又问了一遍,仍然没有人响应,老百姓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在此刻,端木凌风突然身形一晃,身子如同一条青龙似的,瞬息之间便围着云巢山祥云顶盘旋三圈儿,英雄大氅猎猎作响,把老百姓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说话,这家伙是人吗?简直比神仙还厉害啊! 端木凌风复又落在场地之中,他这一转一落一气呵成,中间可没有接住任何外力,足见其轻功绝顶! 云玺拱手抱拳道:“副教主,既然他不想现身,你就是再找也未必找的到。” 端木凌风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端木凌风平生最欣赏英雄好汉,对胆小鬼向来嗤之以鼻。” 云玺言道:“不现身,未必就是胆小鬼。副教主,现在该动手了吧?” 端木凌风略微有点迟疑,云玺看出他的心思了,笑道:“副教主,你放心,咱们这次是公平决斗,我绝不会占你的便宜。”说罢,云玺朝着四周作了个罗圈儿揖,然后朗声道:“朋友,今日我与端木凌风的决斗是为了解决我们二人之间的私人恩怨,与旁人不相干,待会我们决斗时,万望你莫要插手,倘若还要插手,我云玺非但不领你的情,还要找你算账!假如你与端木凌风也有什么过节,就请你忍耐片刻,等我们决斗之后,你再找他算账,云玺在此多谢啦!” “副教主,现在咱该比武决斗了吧?”云玺拱手抱拳问道。 端木凌风点了点头,言道:“好!云玺,你果真是条汉子,难怪你的名声如此响亮,不愧是后起之辈的楷模。不过,咱们就这么比武,似乎太无趣啦。” 云玺听他话中有话,便问道:“那么依副教主之意,咱们该怎么个比法?” 端木凌风笑道:“方才我没找到那个‘胆小鬼’,但发现祥云顶西侧有一条连山铁索,正好把两个山峰连在一起,云玺,咱们不妨在铁索上比武决胜负,你敢不敢应战?” “铁索?”云玺迟疑了一下,他想起来了,这云巢山有数座山峰,祥云顶乃是最高的一座,祥云顶西侧便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山谷,这山谷把两边给阻隔开来,两边的老百姓要想过去,就得绕很远的山路,生活十分不便,也不知道哪位高人,在山谷两侧拉起了一道铁索,铁索有小拇指那么粗细,有些胆大的猎户都是盘着铁索在山谷两侧往返来回。不过,绝大多数的老百姓,不敢碰这铁索。 云玺心中暗道:好一个铁索决胜负呀,方才端木凌风施展的轻功堪称高超绝顶,我跟他比,在轻功上就不占便宜,但人家提出来了,我若是拒绝,显见的我胆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死都不怕,还怕在铁索上比武吗?大不了再摔下万丈深渊罢了。 “好!副教主,你划出道来,我云玺就跟着走!铁索比武决胜负,真是个好主意,我赞同!” 第一百三十章 最后一击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三十章最后一击 云巢山祥云顶西侧是万丈悬崖,半截腰儿云雾缭绕,望不见底,扔一块石头下去,根本听不到响声,祥云顶对面则有一座日照峰,祥云顶与日照峰之间不知被哪位世外高人拴了一条铁索,横跨整个悬崖,足有百丈来长,有些胆大的猎户会顺着铁索爬到对面,绝大多数的老百姓不敢尝试。 端木凌风瞧了瞧孤悬半空的铁索,对云玺言道:“在地上比武未免太庸俗了,我瞧这条铁索正合适,干脆咱们就在铁索上一较高低,云少侠,你敢不敢应战呀?”端木凌风为什么偏偏选在铁索上比武决斗?这其中自然有他的打算,方才他与云玺比拼掌力之时,本来凭着孔亮做垫背,已经渐渐取得了优势,正当他准备发力一举击败云玺之时,却被人用暗器偷袭,虽然那枚鹅卵石没把他怎么样,却实实在在地扭转了势头,不仅让孔亮逃脱了,自己也险些被云玺的掌力所伤。那个打暗器的人肯定是位了不起的高手,但自己在空中盘旋了三圈儿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说不定那人混在围观的老百姓之中,要想找出来,谈何容易啊。因此,他想远离这些看热闹的老百姓,这铁索正是好地方! 孔亮听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心道:端木凌风是不是疯了?这可是万丈深渊呀!山风很大,铁索随风摇摆,万一脚踩的不稳,随时都会摔下,任凭你轻功再如何了得,也必然摔个粉身碎骨,断无生还的可能。端木凌风要么是非常自信,要么就是拿命在赌,赌自己的运气好过云玺。 孔亮刚想过来劝说云玺,想不到云玺朗声笑道:“好!铁索横跨悬崖,在这上面比武,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真是够新奇!够刺激!既然你划出道来,我云玺就跟着走。副教主,请!” 两个人互道一声“请”字,端木凌风当仁不让,双脚点地,身子如一条黑龙似的,顿时飞起三丈多高,在空中盘桓了一周后,直奔悬崖铁索而去,双脚如同鹰爪一般落在孤零零的铁索上,然后脚尖点住铁索,直往前奔去,他这连贯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就好像在平地上跑步一般无二,简直潇洒极了,令人难以望其项背!就这一手轻功,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 人就是这样,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盖鸿远、聂道远彼此面面相觑,心说话,我们哥们儿自称“天山三剑”,总觉得自己的轻功如何如何了得,现在跟副教主一比,简直一分钱都不值,如果说人家是雄鹰,我们最多是家雀,仅此而已!孔亮和花逢春也惊叹不已,心说话,妈的妈我的姥姥,这端木凌风的轻功当真是武林一绝!不说登峰造极,但也是凤毛麟角啊,难怪人家要选择在铁索上决斗那。云玺的轻功当然也非常了不起,自己跟云玺朝夕相处,他施展轻功之时,我们也都瞧见过,但平心而论,似乎比端木凌风要逊色几分。 孔亮和花逢春一合计,不行,不能在铁索上比武,刚想上前阻拦,云玺突然脚尖点地,纵身一跳三丈三尺高,在空中翻了十八个跟头后,然后双臂平伸,身子如二两棉花似的,轻飘飘落在铁索上,然后双脚发力,脚尖点铁索,真是如一条小白龙,在铁索上恣意驰骋。在场的人看罢,又是一阵惊呼声,谁都没有想到,原来云玺的轻功也如此震颤人心!难怪他能够一个人对付“天山三剑”,硬是凭着身法把三位剑客高手围困在当中。 众人都涌到山崖边上,前面的人走到离悬崖五尺左右后便不敢再往前走了,后面的人看不清楚,恨不得立马挤到最前排,因此人挤人,人推人,好悬把前排的人给推下悬崖去。谁都不想错过两大绝顶高手的比武,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冒点险也值当的。孔亮和花逢春见悬崖边上有一个两丈来高的巨石,二人纵身跃了上来,居高临下,看得真真切切。 但见铁索横跨万丈深渊,山风劲扫,把铁索吹的左右飘荡,再看铁索之上,端木凌风和云玺踏索疾行,一直到了铁索的中间位置,端木凌风突然纵身跃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来了个大转身,右脚在前,左脚在后,稳稳当当落在铁索上。云玺紧随其后便到了近前,他双脚踩住铁索停身站定。两个人四目相对,随时准备动手。山风呼啸,铁索随风摆动,两个人就像长在铁索上似的,不论铁索如何飘摆,他们的脚始终踩在铁索上,他们的身子始终与铁索保持着相同的节奏。 老百姓都惊诧万分,心说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下面是万丈深渊,一点跌下去,必死无疑啊,再看他们站在铁索上跟在地上站着差不多,不由得羡慕至极啊,咱也是人,人家也是人,为什么人家有这么大的胆子,有这么大能耐,为什么自己除了会砍柴、种地,其他的啥也不会呢? 端木凌风言道:“云少侠,这里风景如何?” 云玺大大方方地看了看脚下的悬崖,但见云雾缭绕,鹰燕盘旋,山崖耸立如笋,雾霭随风奔流,若是看得久了,自己恍惚如随波逐流一般,景致的确不同一般。“好景致!这铁索之上险峻奇伟,真是比武决斗的绝佳之地!” 端木凌风听罢,点头赞许道:“好!云少侠,在未见到你之前,日月神教的教众们,张口你云玺如何如之何,闭口你云玺如何如之何,听的我耳朵都起老茧了,这些人都快把你捧上天啦!老实说,我对你厌恶至极,恨不得用手掐死你,用脚后跟跺死你!不过今日一见,我发现你云玺武功卓绝,胆识过人,的确够个英雄好汉。我端木凌风向来是识英雄重英雄,最爱惜人才,倘若你肯归附我日月神教,本座亲自为你担保,圣教主不但不会杀你,反过来还会格外的看重你,到时候位极人臣,受万千教众顶礼膜拜,岂不美哉?” 云玺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副教主,多谢你的美意,不过你不是第一个向我说这话的人,‘极乐法王’郝敬轩说过,‘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说过,在此我再重申一遍,我云玺乃是侠义道之人,维护正义,匡扶正道乃是我的宗旨,消灭魔教,重整乾坤乃是我奋斗的目标,咱们是正邪不两立,水火不同炉,有你就不能有我,有我就不能有你。副教主,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端木凌风冷笑道:“云玺,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本座无情了。” 云玺言道:“最好你别留情,因为我云玺绝不会与魔教的人讲情面,更不会欠你们魔教的人情。” 端木凌风暗下决心,双掌一晃亮出门户,只见周身上下竟然散发出股股黑烟,烟雾之中,端木凌风的瞳孔之中射出两道绿光,印堂处竟然又生出一只“竖眼”来,仔细瞧看,原来不是眼,而是一道黑色的印记,就好像全身的毒素全都集中于这一点似的。在看他的手,手指如鹰爪,乌黑透亮,掌心却发绿,这片绿色邪恶至极,令人看了心里变毛变色,极不舒服。他的英雄大氅原本随着山风自然飘摆,现在却被真气鼓动,笔直向后,猎猎作响,足见其内功之浑厚,无与伦比!另外,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味道儿,至于什么味儿?云玺很难说清楚,像是尸体高度腐烂发臭后,又不小心掉进了臭豆腐缸里,然后又恰巧被黄鼬的臭屁给喷过,你想想,这得什么味儿?反正云玺闻到后直接就上头啦,比喝了十斤烈酒还要难受,脑瓜子发胀,五脏六腑直翻腾,恶心难受,心绪莫名的烦乱。 咱之前咱曾交代过,云玺在刘家庄掌打五毒道人孙道家,这孙道家使用的也是五毒神掌,不过他才练到第三层,无论是从内功修为还是从招法精妙程度上,都跟端木凌风没法比,十个孙道家捆在一起也不如一个端木凌风。 云玺离着他有一丈之远,但已经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不过云玺天生好斗,向来不服输,越是遇到高手,他就越兴奋,因此,他右脚虚步向前,脚尖点住铁索,左脚脚底蹬紧铁索,右掌在前,左掌在后,也亮出了昆仑金刚掌的招式。两个人彼此沉默了足足十秒钟,谁也没急于出手,四目相对,始终提防着对方的手,大风呼啸,铁索飘荡,两个人随着铁索摆动,但姿势却始终没有丝毫的变化。 终于,端木凌风沉不住气了,心说话,你云玺虽然内功深厚,但也架不住我的毒气攻击,跟你耗个什么劲啊,于是突然脚尖加力,身子飞起一丈多高,探出右掌,以上势下猛击云玺的百会穴。云玺早了不躲,晚了不躲,偏等他的掌心离着自己还有半尺来高时,身子猛然往前一窜避开来招,然后使出一招“蝎子摆尾”,蹬端木凌风的心口。端木凌风的轻功的确高明,他一招击空并不按照常理下坠,而是左脚点右脚,身子凭空往上又跃起八尺多高,双臂左右展开,如雄鹰一样在空中盘旋。云玺的一脚也蹬空了,好在他这一脚并未使出全力,要不然,他非得失去重心摔下铁索不可。 在铁索上比武与陆地上可不相同,谁都不敢把力量使足了,不管你打出一掌,还是踢出一脚,都得留着三分力,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端木凌风的轻功在了得,也不能始终在天上盘旋呀,他身子翻转如黑龙,双掌开路,夹着股股毒气奔云玺的面门便打,云玺闭住呼吸,暗自调运体内两股真气至掌面,施展开昆仑金刚掌,双掌齐摇,掌影如山,与端木凌风针尖对麦芒,连击了数掌,而后两人又各自落在铁索上,四目相对,等待时机。 端木凌风心中暗自称赞,好一个云玺,掌法刚猛,出手如电,招法精奇,看来今天我是遇到劲敌了。云玺也暗自点头,心说话,也就是我,换做旁人早就被打下万丈深渊了,端木凌风的掌法的确与众不同,掌力之强劲远在“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之上,看来,我得加着十二分的小心才行啊。 又过了一会儿,端木凌风再次发起进攻,脚踏铁索,一步两步,突然便窜到云玺面前,毒掌齐发,一掌接一掌,毒气一波接一波,直奔云玺扑面打来。云玺沉着应战,施展开昆仑金刚掌的绝招,另外,他还混杂了追魂夺命掌的精华,两套掌法合在一块使,与端木凌风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老百姓远远地望着,看不清他们的五官面相,好在他们二人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打斗起来,身法都快如闪电,因此,在老百姓看来,就是一个黑点一个白点在铁索上蹿腾跳跃,急停急突,这哪是人在打仗呀,简直是神仙干仗啊。孔亮和花逢春则替云玺捏着一把汗,这场比武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得玩完,根本没有活的余地!要么把对方打下悬崖,要么自己被打下悬崖,二虎相斗,必有一死!孔亮不信佛不信神,现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念叨着:阿弥陀佛,无量寿佛,不管是老佛爷还是老神仙,都请睁开眼瞧瞧,保佑我兄弟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花逢春心里比谁都紧张,手里攥着剑柄,手心都攥出汗来了,眼珠子紧盯着云玺和端木凌风,生怕云玺有个闪失,心中暗自埋怨道:云玺啊,兄弟!你也太执拗了,人家让你在哪儿比,你就在哪儿比呀,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呀!现在可倒好,你离着我们哥们足有四十多丈远,万一有个闪失,我就算想出手帮忙也来不及啊!哎!兄弟啊,你把自己置于绝境,谁也帮不了你,只能盼你万分小心了。 云玺和端木凌风眨眼之间就斗了五十多个回合,忽而端木凌风反动猛攻,把云玺逼得节节倒退,忽而云玺发动反击,掌法凌厉,把端木凌风逼得后撤数步,两个人时而在铁索上攻城拔寨,一会儿又腾空而起在空中频频斗招。端木凌风一边打一边暗自纳闷,心说话,我的五毒神掌不仅仅招法奇特,但就散发的毒气,足以让一流高手中毒身亡,怎么打了这么多个回合,云玺跟没事儿人似的,这毒气对他来说,难道不起任何作用吗? 其实,端木凌风还真猜对了,云玺现在对任何毒气毒药免疫,他之前吃了冰灵菇和赤莽朱丹,这两样乃是练武之圣物,大大提升了云玺的内功修为,另外他在非人间又吞下一条千年巨蟒,体内拥有巨蟒的千年能量,强悍的内力令他面对五毒神掌之时,拥有极强的抵御能力! 但这不能就说云玺不怕毒,其实他也是人,怎么可能不怕毒呢?端木赢方的五毒神掌比孙道家要厉害的多,毒性也高深数倍,不仅仅有毒气的侵袭,两人交手过招,难免有接触之处,端木赢方无论是手掌、手指,还是衣衫,全是毒!如果掌心对在一处,他的五毒真气就会透过云玺的劳宫穴冲进云玺体内。好在此刻云玺内力充盈,能够抵挡的住。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直斗到一百八十多招,此刻比武决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两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对方,否则自己就得搭上性命!云玺额头上已经见了热汗,好在铁索上山风比较大,很快就吹干了,端木凌风的鼻洼鬓角也已冒出了细汗,如此打斗对体力和内力的消耗十分巨大,两个人又斗了数个回合之后,各自停身站住,双掌平端,嘘嘘带喘,眼睛盯住对方,就如同两头猛虎打累了又心有不甘,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 云玺此刻觉得掌心有点发痒,一开始是轻微的痒痒,不肖一会儿,简直就奇痒难耐,而起不光掌心痒痒,这股痒痒像是长了腿脚似的,直往奇经八脉里蹿,弄的云玺经脉痉挛缠斗,险些逆转,这种滋味儿可真不好受!云玺心中大骇,急忙运用丹田之气沿着奇经八脉往外驱逐这股莫名的奇痒。真气过处奇痒之感顿消,可真气方歇,奇痒又起! 端木凌风看罢,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云玺,你中了本座的五毒神掌之毒,这滋味儿感觉如何呀?” 云玺牙关紧要,怒斥道:“端木凌风,枉你是日月神教副教主,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绝顶高手,竟然在比斗中暗施毒气,传将出去真令人不齿!” 端木凌风冷笑道:“云玺,你们武林正道的人难道都是榆木脑袋吗?比武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然要把最厉害的本事拿出来,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笑到最后,死人才会被世人嘲笑,这跟朝廷更替一个道理呀,古往今来都是胜者书写历史,败者只有听天由命。” 云玺反问道:“照你这么说,难道你已经赢了?” 端木凌风反问道:“难道不是吗?你现在身中五毒真气,运功抵御虽然能止住五毒蔓延,但也消耗内力巨甚,不抵御,则五毒攻心,必死无疑!现在我不用动手,只需要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慢慢地死去。” 云玺则低声笑了数声,咬着嘴唇说道:“或许,你没听说过同归于尽吧!端木凌风,咱们这场决斗没有胜者!”说罢,云玺大叫一声,气贯长虹,他运用全身真力,汇聚于掌心,脚下使出鬼影八步之“鬼出电入”,身子化作一道白光猛然射向端木凌风。端木凌风时刻提防着,见云玺这般操作,顿时就震惊了,他发现云玺在运用气功之时,身后竟然现出一条青麟蛟龙,云玺满面怒容地往自己扑来,青麟蛟龙亦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咆哮而来,这股气势简直气吞天地,日月无光! 端木凌风这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奇异恐怖的场景,心中暗道:云玺到底是人还是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间不容发,他哪有多想的时间,急忙运用原功,把五毒神掌第八层的功力全都调集起来,在眨眼之间便向前连击了数十掌,一掌便是一道五毒真气,数十掌便是数十道五毒真气,数十道五毒真气瞬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毒气围墙,把端木凌风护在“毒墙”之后。 “毒墙”刚筑好,云玺和青麟蛟龙就冲了过来,龙咆哮,人呐喊,掌风排山倒海呼啸而至!毒墙虽坚固却经不起青麟蛟龙的冲击,云玺双掌正与端木凌风的双掌对在一处,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后,再看端木凌风,整个人被打出去七八丈远,身子空中翻了十几个跟头,完全失去了重心,从空中重重地跌落下来。所幸的是,他的腰肢正好被铁索兜了一下,又被颠起两丈多高。等他再次跌落时,口中喷出一股血箭,身子已无法控制,幸好他与铁索擦肩而过时,他下意识地探出手掌死死地抓住了铁索,这才捡回一条命! 云玺始终站立在铁索之上,他毕其功于一役,将毕生的功力全都汇聚于双掌,现在的他,已然成了一具“空壳”,在铁索摇曳中,一头栽下万丈深渊。 第一章 莫名之喜 http://.biquxs.info/

第一章莫名之喜 云玺身中奇毒,在最后时刻决定与端木凌风同归于尽,因此施展出毕生之功力发出最后一击,把端木凌风打成了重伤,不过端木凌风的确是绝顶高手,剑客中的剑客,即便口吐鲜血,在危急关头还是抓住了铁索,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云玺则内力耗尽,再也没有能力驾驭铁索,他只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眼皮往上一翻,顿时掉头坠下万丈深渊。 端木凌风右手紧攥铁索,探头往下面瞧看,只见云玺毫无挣扎,身子安安静静坠入云雾之中,再往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端木凌风暗自高兴,心说话:云玺,这就是你的宿命!我纵横江湖二十多年,能够把我打成重伤的,你还是头一个!本座算是服了你,希望你在阴曹地府某个好差事。 孔亮和花逢春一看,吓得大惊失色,白衣坠下,穿白衣的正是兄弟云玺啊,这可真是越担心什么,就越发生什么,孔亮急的一蹦三尺多高,恨不得自己也跟着跳下悬崖,花逢春一把抱住孔亮,劝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孔亮失声痛哭道:“我兄弟没啦!我不想活啦,我要跟兄弟一块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花逢春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但饶是如此,他仍然很冷静,劝慰道:“师兄,死很容易,从这儿跳下去,必然是万劫不复,必死无疑!可咱兄弟就这么白白地死了吗?他的仇还没有报,咱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别忘啦,咱兄弟一向以铲平魔教,匡扶正义为己任呐,若是好兄弟,咱就该完成他的遗愿,将来咱们阴曹地府相见,咱也对得起兄弟啊!” 话是开心锁,花逢春的话说的太对了,孔亮虽然痛不欲生,但他可不是个浑人,对啊,这样跳下去死掉有什么意义啊?魔教横行,贼人猖狂,天下武林有太多的事儿等着自己去干呐,何况魔教已经积蓄了强大的能量,随时会对崆峒派发动致命一击,我要保住有用之躯,为武林做点事情。孔亮冲着悬崖大声喊道:“兄弟!你放心,我孔亮对天发誓,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有一悲就有一乐!盖鸿远、聂道远以及魔教其他的人无不拍手叫好,喜上眉梢,云玺坠下悬崖,必死无疑啊!日月神教总算是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塞外神丐”陆兴风的仇也终于报了,真是太解恨啦!高兴之余,他们又开始为副教主担心起来,因为副教主的处境令人堪忧啊,只见他右手死死地抓住铁索,身子悬在空中,随着铁索在悬崖上来回摆动,万一他手发滑,活着没劲儿了,下场跟云玺一个样——也得坠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盖鸿远和聂道远都是剑客,他们发现云玺的最后一击威力十分强悍,副教主虽然顶住了进攻,但也受了极重的内伤,要不然他现在还会悬着铁索下吗?圣教主就他这一个儿子,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如何向圣教主交代呀?圣教主雷霆大怒,就得让我们哥们陪葬啊。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呀?因此,这些人由喜悦转为担忧,无比祈祷副教主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祥云顶。 就在魔教教徒惴惴不安之时,端木凌风手腕子猛然用力,身子登时往上蹿起一丈来高,在空中腰眼较劲儿,身子翻了个跟头,双脚复又踩住了铁索。就这一招,顿时把盖鸿远等人的担忧化解掉了,他们忍不住又拍手叫好起来,趁此机会给副教主溜须拍马屁。 别看端木凌风的动作很潇洒,实则体内难受至极,五脏六腑跟开了锅似的,气血逆行,心口发慌,两肋发胀,喉头发甜,一股热血猛然冲到喉咙地下,端木凌风心中大骇,心说话,不好,这是要吐血!要是这口血真吐出来,估计我也得晕倒,这是什么地方?脚下是万丈深渊,不行!我绝不能重蹈云玺的覆辙!于是,他咬紧牙关,运用原功,硬生生把这口血又压了回去。他反复调息了几次,总算是压住了气血,这才展开双臂,施展轻功,沿着铁索一直奔回祥云顶。他来时可没去时那般潇洒,双脚落地后,明眼人都发现了,端木凌风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不似之前那般飘逸和稳当。 盖鸿远、聂道远赶忙迎上来,对副教主甚是关心。盖鸿远用青冥剑指着孔亮和花逢春,向副教主问道:“副教主,斩草要除根,孔亮和花逢春是云玺的狗腿子,帮着云玺作孽颇多,咱绝不能让他们活着!” 孔亮和花逢春听罢,二人毫不畏惧,各自把兵刃攥在手中,拿出要拼命的架势,随时准备大打一场。 端木凌风瞟了他们一眼,对盖鸿远摆手道:“算啦,他们两个不过是跳梁小丑,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让他们多活几日又何妨?云玺已死,我圣教便可高枕无忧了,走吧。”说罢,沿着山路而下,走路时昂首挺胸,英雄大氅被山风卷起,颇有王者风范。 聂道远见状,觉得副教主有点反常呀,端木凌风向来是残暴无仁,杀伐果断,跟他作对的人,能杀尽杀,能废尽废,眼里从不容沙子,今天怎么慈悲心大发呀?孔亮和花逢春是云玺的死党,而且都是崆峒派的人,不管从哪个方面考量,也都该杀掉他们才是啊。他心有不甘,刚要询问,就被盖鸿远给拦住了。盖鸿远朝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你别不痛快,副教主若是生气,分分钟要咱的命。聂道远无奈,只得憋着一肚子气,跟随端木凌风一同下山而去。 孔亮和花逢春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端木凌风会放过他们。其实,端木凌风绝不是心慈面软之人,他为什么不对孔亮和花逢春下手呢?这里头是有原因的,一来,他的确受了很重的内伤,别说动手打斗了,就算是稍微一运功,就会气血逆行,一旦自己吐血,二十多年的五毒神掌算是功亏一篑啊。二来,到现在为止,端木凌风也没能找出之前打暗器的高人来,但可以断定,此人一定隐藏在什么地方,活着混在围观的老百姓之中,他的武功之高难以估计,或许没自己高,但绝对在盖鸿远这些人之上,倘若自己一声令下,要杀孔亮、花逢春,估计那位高人绝不会袖手旁观。真要打起来,还得我出手,到时候我可支撑不住。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我把内伤调养好了,再来杀他们也不迟啊。 这时候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散去,从哪来回哪去,他们三三两两地结伴下山,一边走路,一边比划,学着高手打斗的姿势,说的不亦乐乎。 孔亮和花逢春心中悲怆,刘彩云和王掌柜赶忙过来安慰,孔亮不死心,他打算下到悬崖底部,去寻找云玺的尸首。花逢春、王掌柜、刘彩云以及孔亮的一众徒弟都愿意跟着他下去寻尸。众人刚要启程,就见场地边上还站着个“老罗锅儿”,这老罗锅儿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模样,须发花白,手上拄着拐杖,身穿麻布粗衣,上面的补丁大大小小总有七八个之多,脚上蹬着豆包大靸鞋,前头已经开口了,一看就是个穷酸庄稼汉。另外,他怀里抱着长条包袱,包袱皮上也有好几个颜色不一的大补丁。 别看孔亮是母狗眼,数他的眼睛尖儿,他见老者痴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好心言道:“哎!老人家,这里没热闹可看啦,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家吧。” 老罗锅儿瞅了瞅孔亮,并未搭理他,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啊!可惜,云少侠就这么死了,哎……”说罢,转身便要走。 花逢春觉得有点奇怪,毕竟他们在此地没有朋友,要说有朋友,王掌柜勉强算一个,其他人都是萍水相逢,谈不上交情,自然也不会在意云玺的死活。难道说这“老罗锅儿”与云玺是故交? “老人家,留步!”花逢春喊住他,打算摸摸底儿,等到了近前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是什么老罗锅儿、庄稼汉呀,就见他的眼如宝石,指如钢钩,呼吸沉稳,庄稼汉能是这样的吗?显然他是一位武林高手呀!花逢春仔细瞅了瞅他的面相,忍不住“哦”了一声,惊诧道:“原来是你!” 这“老罗锅儿”是谁呀?原来他是大名鼎鼎的“风云四绝”之一“无一炷香情钩”王显! 王显乃是武林四大家族中琅琊王氏的后人,后来远遁西域少林寺拜“五大活佛”为师,这“五大活佛”与老魔头端木赢方关系至厚,王显学艺十年后返回中原,不知怎的,竟然投靠了日月神教,还被端木赢方收为义子干儿,成为圣火铁卫的领头人——圣火左卫。看过前文的,应该还记得他曾经在毒龙岭与云玺交过手,被云玺打的口吐鲜血,好悬没死掉,幸好又被云玺所救。这小子性格很孤傲,不肯欠云玺的人情,因此前段日子陆幻章等贼人在云巢山截杀云玺之时,关键时刻他出手相救,算是还了云玺的人情。 孔亮先是一阵紧张,毕竟王显是魔教的圣火左卫,双方不是一个阵营的,但看他今天的打扮和表情,显然又不是来找茬儿的,回想自己被端木凌风踩在脚下,云玺与端木凌风比拼掌力之时,有人曾在关键时刻打了个暗器,看来不是旁人,肯定是他了。 孔亮抱拳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少侠,我孔亮承了你的情,多谢啦!”说罢躬身施礼。 王显摆了手,颇为伤感地说道:“罢了,举手之劳,没什么好谢的,只是可惜了云玺,今后再也没机会与他比武了。他是个好人,可惜这个世上好人不长命。”说罢,不仅摇头叹息,飘然下山而去。 花逢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人是会变的,看来王显以后会成为咱的朋友。” 孔亮也点头赞成,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全在找寻云玺尸首的事儿上,急匆匆招呼徒儿们,沿着盘山小路一直来的悬崖谷底,这地方其实孔亮他们来过,云玺第一次被“浙南三仙”打下云巢山,也是落在这条万丈悬崖之下,所不同的只是地段而已。众人押着大河两岸四处寻找,从白天找到了晚上,到最后依然是毫无收获。最后,连孔亮也泄气了,让徒儿们先行回家,孔亮呆坐在河岸边一言不发,花逢春则弯着身子捡石头。 孔亮顿时就火了,嗔道:“逢春,你还有心思玩石头呀。” 花逢春见孔亮误解自己了,赶忙解释道:“师兄,你说哪里呀,咱兄弟死于非命,难道我不伤心难过吗?你看看,咱兄弟就是从头顶上摔下来的,我想捡些石头,给咱兄弟堆个坟墓,将来也好来祭奠呀。” 孔亮听罢,深受感动,抡起巴掌恨恨给自己一个耳掴子,言道:“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咱一起干!”他一骨碌身爬起来,撅着屁股专门捡大块的石头,两个人用不多时,便在河岸边上堆了个坟茔。没有找见云玺的尸首,也只好用这座坟茔寄托哀思了。 两个人跪在坟前,哭一阵说一阵,一直把心中的悲苦都宣泄完了,这才转身回龙王寨。 第二日,孔亮、花逢春、刘彩云与王掌柜辞别,启程赶奔崆峒山,孔亮的徒弟们闻风而来,舍不得他走。 孔亮言道:“徒儿们,你们放心,我早晚还会回来的,我兄弟葬身此地,他一个人太孤单,等我办完了大事,肯定重回云巢山,与我兄弟做个伴儿。到时候,咱们师徒好好团聚,好吧,旁的就不说了,咱们就此别过,各位珍重!” 徒弟们纷纷跪倒,给师傅磕头告别,有的家庭富裕一点的徒弟还给师傅准备了点盘缠,不富裕的也给他们准备煮鸡蛋、饽饽等吃食,好让他们在路上吃。孔亮没有要盘查,把鸡蛋和饽饽拿在手中,心里热乎乎的,心说话,这帮徒弟人心都很好,将来把魔教铲平了,我一定回来,好好传授他们武艺。众徒弟和王掌柜一直把孔亮等人送出龙王寨三里地,这才真正告别。 孔亮、花逢春、刘彩云一直走出云巢山的地界,眼前是一马平川,孔亮跟花逢春一商议,干脆先把刘彩云送回宋州府,然后再回崆峒山。一路之上,三人晓行夜宿,饥餐渴饮,好在平安无事,又过了半个多月,这才把刘彩云送回家。孔亮和花逢春在刘府休息了三天,然后再次启程返回崆峒山。 等到了崆峒山脚下,两人眼前一亮,好家伙,崆峒山旌旗飘摆,锣鼓喧天,欢声笑语顺着风传出四五里远。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有什么大喜事吗?”孔亮翻着母狗眼问道。 花逢春也觉得很奇怪,崆峒山向来是静修之地,这么热闹还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师兄,咱别猜闷儿了,赶紧上山吧!” 第二章 掌门嫁女 http://.biquxs.info/

第二章掌门嫁女 孔亮、花逢春怀着沉重的心情,好不容易回到了崆峒山,等到了山门近前,两个人都有点懵了,只见山门两侧悬灯结彩,旌旗飘摆,山上锣鼓震天,欢声笑语,这到底怎么了?他们二人打五六岁时就进了崆峒山,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还从来没见过崆峒派如此热闹。 山门楼上有五六个崆峒派弟子把守,为首的一人身穿青布侠衣,身材高大,大长脸,两道扫把眉,大眼珠子,高鼻梁,菱角嘴,颔下留着山羊胡儿,见山下来了两个人,一个身穿匀称,一个矮矬胖,仔细一看,不由得拍手大笑。 “哈哈,孔师弟!花师弟!你们总算回来啦!兄弟们,是自己人,赶紧开门啊。” 山门大开,这大个子大步流星迎了出来,孔亮和花逢春一看,当然认识了,这人便是四师兄“闹海金蛟”李通海。 看过第二卷《崆峒学艺》的应该还有印象,崆峒派掌门莫谷峰座下有“四大弟子”,大弟子是“飘逸侠”诸葛剑,二弟子是“奔雷掌”司马韶,三弟子是“空心拳”李通江,这位李通海与李通江是亲哥儿俩。 几年前,崆峒派发生内讧,魔教爪牙公冶王孙怂恿白万生、雷公野向掌门莫谷峰夺权,这李通江吃里扒外,竟然暗地之中投靠了白万生,后来云玺联手“混元剑客”金妙来、“龙骧剑客”唐百川救出莫谷峰,帮着师傅重新夺回崆峒派掌门之位,这李通海见大势已去便麻爪了,跪在莫谷峰面前磕头认罪,苦苦地哀求,再加上三弟子李通江一再为弟弟说好话,莫谷峰就坡下驴也就原谅了他。 其实,莫谷峰也不是善茬子,白万生、雷公野为了夺得崆峒派至高武学《六绝心法》,把莫谷峰秘密囚禁起来,想尽一切折磨人的法子,让莫谷峰吃尽了苦头,他对白、雷二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饮其血,啃其骨! 李通海身为他的三弟子,却在危急关头投靠了他们,他能不恨李通海吗?但他还是忍下来了,因为崆峒派门人弟子之中有太多像李通海这样的人了,尤其白万生、雷公野的弟子没跟着他们逃走,选择留在崆峒山。 莫谷峰要是杀了李通海,这些徒侄会怎么想?到时候他这个掌门就得担负着“嗜杀”“狭隘”的罪名,人心惶惶之下,个个自危,到那时,他的掌门之位也不稳当呀。欲做非常之事,就得有非常之胸怀,因此,李通海算是捡了个便宜。 不过,莫谷峰从此不再重用他,派他把守山门,说白了就是当他是条看门口而已。不过李通海倒是很知足,只要能活下来,能有吃有喝有地儿睡觉九成。 “哎呀,两位师弟,你们回来的真是时候!”李通海满脸堆笑,十分热情地来到孔亮和花逢春近前,左手拉住孔亮,右手拉着花逢春,恨不得来个大大的拥抱,可惜孔亮和花逢春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客气地点点头。 “四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崆峒派有什么喜事么?”孔亮问道。 李通海言道:“对喽!天大的喜事!今天是咱们崆峒派与华山派联姻的大喜之日,华山派的令狐掌门也来了。” 孔亮、花逢春听罢,不由得眼眉挑了挑,心中很是不解。孔亮言道:“华山派一向跟魔教眉来眼去,暗中有不少勾当,怎么今天跟我们崆峒派搞上联姻了?真是邪门啊!” 花逢春也赞同孔亮的观点,言道:“是啊,我早就听说过,华山派的令狐掌门野心勃勃,说是要跟魔教联手对付咱崆峒派,然后再平分天下呐,怎么忽然又跟咱联姻了?四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李通海拍着孔亮和花逢春的肩头笑道:“两位师弟,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啊,华山派毕竟是武林八大名门正派之一,跟咱崆峒派同气连枝,另外,他们跟日月神教闹掰了,彼此就差火并啦,这个时候他不向咱崆峒派靠拢,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孔亮冷笑道:“这令狐掌门可够现实的。” 花逢春问道:“对啦,你说‘联姻’,是咱师兄的儿子娶老婆吗?” 李通海摇摇头,笑道:“你猜错啦,令狐掌门只有一个独苗儿子令狐豹,令狐豹死后,他哥哥把儿子令狐龙过继给他做儿子,根本就没有丫头。” “啊?”孔亮听罢,不由得地吃了一惊,抓住李通海的手,急声问道:“这么说,难道是令狐龙要娶我师姐莫灵均?” “哎!对喽!还是孔师弟聪明!”李通海高兴地赞道。 孔亮气得好悬没蹦起来,脸色涨红,语气很重地说道:“这怎么可以呢?师姐明明喜欢咱师弟云玺啊!她肯定不愿意嫁给令狐龙。” 李通海有点意外,但还是解释道:“孔师弟,你说什么呢?莫师妹喜欢云玺?这哪跟哪儿呀?这场婚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华山派也极其重视,彩礼价值数万呐!另外,令狐龙也是一表人才呀,他们两人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实实在在很般配!” “去你娘的!”孔亮实在忍无可忍,骂道:“李通海,你给我滚远点,我看着你这幅嘴脸就恶心!” 花逢春也恨恨地瞪了李通海一眼,二人甩开李通海的手,大步流星就进了山门。 李通海一脸错愕,心说话,这两个小子是不是吃错药啦?胆敢对师兄出言不逊,真他娘的欠揍啊。 孔亮和花逢春径直向真武殿赶去,一路之上有不少师兄弟见到孔亮、花逢春,高高兴兴地打招呼,现在孔亮满脑子不爽,憋着一口气,谁也不搭理,一直来的真武殿。这里是莫谷峰主持崆峒派事务的办公之地,也是招待群侠之处。只见这里大门悬灯,二门挂彩,红毡铺地,两廊动乐,吹三通打三通,人们进进出出,人来人往,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绝大多数是江湖豪客,也有一些本地的士绅员外,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啊! 真武殿前站着两个人,分别是大师兄诸葛剑、二师兄司空韶,他们二人都穿着崭新的侠衣,周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索,面带喜色,不住地迎来送往,与这些个宾客寒暄攀谈。 “大师兄!不好啦,出大事啦!”孔亮总算是见到亲人啦,眼泪刷啦啦就下来了,他抢步来到诸葛剑近前,双膝跪地,失声痛哭。花逢春也跟着跪在地上恸哭起来。 诸葛剑、司空韶一看是孔亮和花逢春回来了,本来很是高兴,见他们二人哭的如此伤心,顿感事情不妙,急忙把他们搀扶起来,问道:“师弟,怎么啦?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哭个什么劲啊?” 孔亮哭道:“大师兄,云玺死啦!云玺被人打死啦!”说罢又嚎上了。 诸葛剑、司空韶听罢,脑瓜子嗡嗡作响,这无异于晴天一个霹雳啊!云玺被师傅、师伯、师叔寄予了厚望,他奉命下山接应“凉州三杰”,这期间做了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为崆峒派扬名立万,师傅师伯们都对他大加赞赏,整个崆峒派都以他为荣,他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师兄,你说清楚些!云师弟怎么死的?”诸葛剑脸色严肃,急声问道。 孔亮太伤心了,泣不成声,花逢春言道:“大师兄,哎!真是一言难尽。咱师傅在哪儿?我们要拜见师傅。” 诸葛剑言道:“师傅就在里头,你们随我来。”说罢,诸葛剑带着孔亮、花逢春进了真武殿。这真武殿里坐满了宾客,莫谷峰在正座上端坐,红光满面,谈笑风生,精神头很足。孔亮心说话,行啊,这些日子没见,师傅他老家人发福了。 莫谷峰右手第一位是大师伯“混元剑客”金妙来,第二位是二师伯“圣手神医”袁道和,第三位是三师伯“清修剑客”邱振锋,第四位是五师叔“天仙剑客”周兴泰。 客座第一位乃是一位紫衣老者,此人两道龙眉,一对三角眼,鹰钩鼻子,菱角嘴,颔下胡须黑白参半,不过他眼珠子贼亮,显然内功修为极深。此人便是华山派的掌门人“九霄剑客”令狐岳!此刻他正跟师傅莫谷峰聊天那,他说起话来,比比划划,眉飞色舞,看来这两位很谈得来呀。 紫衣老者身后有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垂手站立,只见他身穿高大,五官端正,仪表堂堂,只是眼眉略微上挑,显得有点轻佻,身穿白缎子侠衣,剑袖匝巾,显得有几分英气,难道他就是令狐龙吗? 紫衣老者右侧,还并排坐着三位老者,全都是侠剑客的打扮,孔亮和花逢春不认识,估摸着是华山派的几位前辈名宿。 诸葛剑来到师傅近前,拱手抱拳,刚要禀明情况,孔亮也是心急,抢先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跟哭丧的差不了多少,把在场地的老少英雄都给哭懵了,众人纷纷探头瞧看,只见地上有个肉球,仔细瞧看,原来是个人! 莫谷峰听到哭声,脸顿时就拉下来了,心说话,是谁这么不懂事儿,在大喜的日子里哭丧,他眉头紧蹙,瞪眼瞧看,原来是宝贝徒弟“坏事包”孔亮,后面是“神剑仙猿”花逢春。金妙来等人见是孔亮和花逢春,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莫谷峰先是很不痛快,接着又感到很奇怪,便嗔道:“孔亮!你嚎哭个什么!大喜的日子,都被这丧气给冲了。” 令狐岳这才明白,原来跪在地上的人竟然就是孔亮!他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啊。您还记得前文吧,他儿子令狐豹、爱徒慕容寻芳在宋州府干了数十起采花盗柳的大案,都是先奸后杀,不留活口,后来被云玺、孔亮和花逢春破获了案子,抓住了他们两个凶手,依照大宋律例,在菜市口将他们二人凌迟处死。他儿子死的这么惨,他这个当爹的能不报仇吗?但他一直没有机会找云玺他们算账,今天见到孔亮、花逢春了,他焉能善罢甘休呀!但此地是崆峒派,尤其“混元剑客”金妙来在场,他不敢轻易动手,只好咬着牙花子,暗气暗憋,等待时机下黑手。 孔亮“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哭腔言道:“师傅,徒儿错啦,但徒儿心里难受哇!师傅,我师弟云玺……” 莫谷峰一听说“云玺”,这才发现,云玺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忙问道:“云玺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呀?” 孔亮哭道:“云玺他回不来啦,他……他死啦!”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此的所有人。金妙来豁然起身,身子一晃就到了孔亮近前,他双手掐住孔亮的脖子,质问道:“你说什么!云玺怎么死的?凶手是谁?你快说!” 孔亮好悬没被他掐死,脸跟紫茄子似的,赶忙用手拍打金妙来的手,金妙来知道自己有点过分,赶忙松开孔亮,孔亮好好喘了几口气,这才把云玺如何被端木凌风打下万丈悬崖的事儿从头到尾地讲述了一遍。金妙来、莫谷峰听罢,脸色木然,半晌无言。 唐百川眼圈儿都红了,叹息道:“云少侠年轻有为,乃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如此……甚是可惜啊!”他的四个徒弟“铁掌”倪俊、“快剑”萧方、“无情剑”柳随云无不黯然神伤,尤其是邹瑞,云玺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一直想着报答,却不曾想再也见不着云玺了,因此他也跟着孔亮哇哇地哭了起来。 整个大堂的氛围彻底变了,方才还是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现在则唉声叹气,哭声惋惜声交融交错。不过华山派的人心中暗自高兴,令狐岳恨不得要敲锣打鼓放鞭炮,好好地庆祝一番,心说话,算你云玺死的是时候,要是多活几日,不用端木凌风,我令狐岳也得取你的狗命以祭奠我儿子令狐豹的亡灵。但他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还假惺惺地摇头叹息,显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令狐岳的大哥令狐群起身对莫谷峰言道:“莫掌门,云少侠罹难的确令人惋惜,呃……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莫掌门,诸位,请节哀吧,今天是咱们华山派与崆峒派联姻的大喜之日,以大喜冲大悲,逝者已矣,生者则要好好过呀,我认为,令狐龙与莫小姐的婚事,还应该按照咱之前商议的程式进行才是。”令狐群为什么要说这番话呀?以为令狐龙是他的亲儿子,虽然过继给令狐岳了,但始终心是向着亲儿子的,他决不允许儿子的婚姻大事被人给搅和了。 莫谷峰虽然心中不好受,但今天也是他嫁女的日子,也得维护自己的脸面,于是他就坡下驴,言道:“令狐老剑客,您放心,小女与令郎的婚事绝无更改之由,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云玺之死乃是我崆峒派内部之事,与华山派无关,我们自会妥善处理的。” 令狐群听罢,满意地点点头,言道:“如此甚好!” 第三章 特殊贺礼 http://.biquxs.info/

第三章特殊贺礼 夜幕降临,崆峒派灯火辉煌,锣鼓喧天,一片欢声笑语。原来,今天华山派掌门令狐岳亲自携重礼向崆峒派掌门莫谷峰提亲,两大掌门有意让令狐龙和莫灵韵结为百年好合,通过子女联姻,两大派结成同盟,抱团烤火,合两大派之力,对付共同的敌人日月神教,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因此,崆峒派的四位当家人、华山派的五位当家人都十分赞成。 孔亮和花逢春倍感失落,两个人找了个犄角旮旯往那一蹲,心里悲苦叠加,心说话,崆峒派的人这是怎么了?原本我们哥仨儿下山之前,大家都彼此关心,长辈们把我们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关心呵护备至,师兄弟之间也亲如手足,嘘寒问暖,关系特别融洽,可现在再看他们,一个个眼里全是华山派,全是什么联盟、同盟之类的,对我们哥们冷着个脸,对华山派的人则亲昵的令人恶心。 孔亮小声嘟囔道:“师傅啊,您怎么就变了呢?云玺不是您最喜欢的徒弟吗?他尸骨未寒,您老人家却在这里大操大办,哎,若不是云玺舍死忘生地救您,焉有您的命在啊?要不是我们哥仨儿极力保驾,您焉能夺回掌门之位呀?好家伙,现在您有了乘龙快婿,我们就成了臭狗屎,看来人心薄凉啊!” 花逢春离着他最近,用手指头捅了他一下,小声提醒道:“师兄,别乱说话,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忙的不可开支,等这事儿忙过去了,自然会打算为咱兄弟报仇雪恨的。” 孔亮叹息道:“哎,但愿如此吧。”他抬头望着皓月,自言自语道:“兄弟啊,在天之灵别散,且看咱师傅怎么说,就算他不给你报仇,还有我们哥儿俩那。” 司空韶不知何时转悠到这儿了,言道:“你们怎么在这躲清闲呀?晚宴已经开始了,师傅说你们很辛苦,让你们入席吃酒。” 花逢春对孔亮笑道:“师兄,您看,师傅他老人家还惦记着咱们呐,别多想了,走吧。”孔亮聊以欣慰,他虽然喜欢吃喝,但可看不上这个酒宴,他心里总觉得云玺死的不值个,心情始终走不出来。 二人跟随司空韶进了真武大殿,咱得多交代一句,以前这真武殿里供奉着三清神像,现在进行了大装修,三清神像高升到九宫殿去了,整个真武大殿就是个特大号的会客厅,左右有十五间房子那么宽,现在是大喜之时,大厅里排摆酒宴,居中正位的酒桌最大,上边坐着的都是两派的大人物以及重要的嘉宾,崆峒派这边的人是莫谷峰、金妙来、邱振峰、周兴泰,华山派这边的人是令狐岳、令狐群、汪啸通、雷无病,特邀嘉宾是“龙骧剑客”唐百川、凉州首富钱无边。 紧挨着主位的,是莫谷峰的乘龙快婿令狐岳,这一桌儿全是年轻人,莫谷峰的四大弟子以及常鹤翔、孔亮、花逢春等人作陪。孔亮现在瞅谁都不顺眼,尤其是令狐龙,他对令狐一家都没什么好印象,一边喝酒一边给令狐龙相面,这小子虽然长的五官貌还不错,但是眼角眉梢有奸诈之意,令狐豹是采花贼,再看看他,也像个采花贼! 酒宴开席,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笑语欢声,纷纷祝贺两家联姻结盟之事。就在此时,突然有个崆峒派的弟子急匆匆奔进真武大殿,凑到大师兄诸葛剑近前耳语了几声,诸葛剑先是一怔,但他向来老成持重,生怕搅闹了喜事,于是跟着那个师弟一同出去了。孔亮和花逢春本来就没心思喝酒,见大师兄神情严肃,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儿,于是他俩也跟着出来了。 几个人出了真武大殿的院子,一直来的山门楼上,山门两侧挑着气死风灯,借着灯光往下瞧看,只见门前站着十来个人。 此时负责把守山门的是“铁豹子”路凯。路凯言道:“大师兄,您快看,这些人说是咱师傅的朋友,特地来参加喜宴的,可他们又没有请柬,而且装束怪异,瞅着不像是好人呀,我不敢做主,因此才请您来看看。” 诸葛剑点点头,探头瞧看,这些人都披着斗篷,斗篷上自带着宽大的帽子,因此,这些人都把帽子罩住头,就露着下半脸,因此看不清样貌。诸葛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伙儿绝不是来祝贺喜事的,肯定另有图谋。 诸葛剑朗声道:“朋友!在下乃是莫掌门顶门大弟子诸葛剑,不知你们是什么人?可否报个腕儿呀?” 这伙人也有领头的,只见为首的人中等偏下的身高,她往前迈了一步,言道:“原来是诸葛大侠,久慕大名,今方得见,三生有幸呀。我们乃是南海剑派的人,我们派主凌空长老听闻崆峒派与华山派联姻结盟,此乃武林之中的大事,因此,派我们不远千里而来,特为向莫掌门、令狐掌门道喜的。我手上有凌空长老的贺贴,另外,我们还带来了极为重要的贺礼,凌空长老一再叮嘱,让我亲手交给两位掌门,还望诸葛大侠行个方便。” 众人一听,这领头的竟然是个女子,方才戒备的心顿时就松了一半,那个年代,男人往往看不起女人,同样的练武功,往往女人的武功远不及男人练的高深。就见那个女人把手一扬,手上果然有一封贺贴,她身后有三个大个子,手中都拎着一个方形的木匣,此时也都把木匣往上举了举,意思是让诸葛剑看看,我们的确带了贺礼来的。 诸葛剑听罢,心中大感意外,南海剑派在南方沿海一带颇有名气,势力不可小觑。南海剑派之中高手如云,像法雨寺主持凌空长老,他师弟凌风长老、“南海仙姑”苗玉婵苗、隐秀庵“六指神尼”静云师太、慈云庵“修罗剑客”静娴师太、普济寺主持“三世比丘僧”云海大师、定海庄庄主“碧海蛟龙”蓝星海、枫月庄庄主“逍遥刀客”凤五,等等等,随便拉出一位来,都是剑客的身份。不过这些年来,南海剑派置身世外,很少插足中原武林的事儿,很少与八大门派、四大家族走动。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崆峒派与华山派联姻结盟的事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南海剑派?”孔亮听罢心中一凛,他跟花逢春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花逢春也是有些吃惊,因为他们二人这次正是从南海剑派回来的。 二人探头往下瞧看,心想我们好歹也普陀山,南海剑派的高手也见识过几位,至少也能看个面熟吧,可这些人捂得很严实,看了半晌也看不出面貌来,心中顿感疑惑。 孔亮低声言道:“南海剑派现在正内讧那,法雨寺与桃花观两大势力已经势同水火,凌空老贼趁着苗老剑客给云玺疗伤之际,发动奇袭,好悬没要了苗老剑客的命,苗老剑客岂能善罢甘休呀,怎么现在凌空老贼有闲心派人来崆峒山送贺礼呀?真是奇哉怪哉。” 花逢春也是一脸狐疑,点头道:“如果他们真是凌空派来的,这就说明法雨寺在争斗之中占了上风,苗老剑客现在身处险境呀。” 孔亮听罢不由得担心起来,扯着肉头嗓子问道:“喂,我有个问题,桃花观主苗老剑客现在怎么样了?” 领头的女人先是一怔,继而从容淡定地答道:“她老人家是我们南海剑派的台柱子,当然一切安好,我们派主虽然与她有些嫌隙,但早已化干戈为玉帛了。” 孔亮和花逢春一听,哎,这就对上茬儿了,看来他们还真是南海剑派的人,这么说来,凌空老贼与苗老剑客又握手言和了,孔亮反过来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他们的仇口结的很深,能这么轻易地解开吗?难道说这些出家人就这么看得开?或许是吧。现在孔亮和花逢春也不好判断这些人是真是假了。 诸葛剑心中一想,倘若他们真是南海剑派的人,这可不能得罪啊,因为,人家千里迢迢赶来祝贺,这说明人家的心意很诚,另外南海剑派在我们与华山派结盟之际而来,这不是摆明了向我们释放了信号嘛!说不定人家也想跟我们联手结盟呢?真要是如此,那么对付日月神教,岂不是更增加了几分胜算! 想到此处,诸葛剑心里热乎乎的,便冲着领头的人朗声言道:“我这几个师弟有眼无珠,实在是怠慢了朋友,我先给诸位赔礼啦。”说罢拱手抱拳,深施一礼。然后向路凯下令道:“大开山门,请南海剑派的朋友进山。”诸葛剑亲自下了山门楼,在门口相迎。 等凑近,诸葛剑这才看清楚对方,只见为首的的确是个女人,中等身材,腰身很细,往脸上看,两道柳叶弯眉细而狭长,桃花眼不笑而自带风情万种,鼻梁坚挺如美玉,嘴唇鲜红似樱桃,肌肤白如雪,十指长而纤细,这哪是什么江湖人呀,简直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千金小姐!诸葛剑仔细瞧看,这女人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杀气,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傲气。看容貌,既像是二十来岁的少女,却又给你一种十分成熟的魅惑。 诸葛剑看罢,不由得脸红心又跳,这女人长的可真带劲儿,要说自己没动心,恐怕连自己都不相信。为了避免自己太过局促,他又转眼看了看她身后的人。她身后跟着的人清一色全是男人,紧挨着她的是位牛鼻子老道,这人一张驴脸,斗鸡眉,三角眼,鹰钩鼻子,菱角嘴,看面相可不善,身穿宽大的灰布道袍,手持浮尘,后背斜背着宝剑,脚上蹬着靸鞋。老道身旁是三位老者,这三位都是五十多岁的年轻,身穿、样貌十分相近,即便不是亲哥仨儿,也得是堂兄弟!这四位身后站着五个彪形大汉,一个披着红袍,一个披着黄袍,一个披着白袍,一个披着黑袍,最后一个披着蓝袍,都是凶巴巴冷森森的面相。 诸葛剑拱手抱拳道:“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我好给师傅通禀一声。” 那女人飘飘万福,嫣然笑道:“多谢诸葛大侠下问,即便您不问,我也该自报家门的,小女子姓木,名叫云舒,家师乃是慈云庵庵主‘修罗剑客’静娴师太。” 诸葛剑客气地言道:“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木姑娘,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孔亮和花逢春听罢,好悬没把胃里的酸水给吐出来,心说话,大师兄见了美女,心里头小鹿乱蹦,小嘴儿真会说讨喜的话,木云舒是个谁啊?江湖上谁听过她的大名呀,明白着是个无名之辈,却被大师兄硬生生捧成了女侠客,真是令人无奈呀。 不管诸葛剑说的是真是假,木云舒反正是很高兴,她娇笑道:“诸葛大侠真是谬赞了,请您帮忙引荐,我想立刻拜见莫掌门和令狐掌门,把我们派主的贺贴、贺礼敬献给两位当家人。” 这是合情合理的,诸葛剑带着这些人直奔真武大殿而去,孔亮和花逢春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个什么来,于是也在后面跟着。等这些人来到大殿门口,诸葛剑先行进殿,向师傅禀明情况。 莫谷峰、令狐岳听罢都感到很意外。令狐岳眼眉挑了挑,言道:“莫掌门,咱们两派联姻结盟的事儿怎么会传到南海剑派那里去呀?这也太夸张了些。” 莫谷峰手捻须髯,思索了片刻后,言道:“这事儿也难说呀,咱们两派结盟乃是武林之中惊天动地的大事,南海剑派虽然跟咱们没什么交情,但这些年他们被日月神教挤兑的不轻,沿海很多地方都被日月神教给占领了,想必他们也想跟咱们联手吧?” 令狐岳听罢,点头道:“也有这个可能啊,毕竟日月神教势力庞大,无论是崆峒派,华山派,还是南海剑派,都无法与之相抗衡,若是南海剑派愿意跟咱们联手,那真是如虎添翼呀。” 莫谷峰喜上眉梢,笑道:“这可真是三喜临门!剑儿,请南海剑派的朋友进来。” 诸葛剑带着木云舒等人进了大殿,在座的群侠都忍不住抬眼瞧看,不过木云舒有意低着头,另外斗篷上的大帽子本来遮挡的够严实的,因此,众人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再者说来,在那个年代,男人要是盯着女人看,是极为不礼貌的事儿,有违孔圣人的教诲。 您会笑了,练的人哪会听孔圣人的呀,其实还真得听,在封建社会,孔圣人建立了一整套伦理纲常,对社会行为、人的言行举止都有深刻的影响,练武的人也跳不出孔圣人编织的封建礼教大网。 木云舒冲着莫谷峰飘飘万福,娇声娇气地言道:“晚辈南海剑派慈云庵静娴师太门下木云舒,拜见莫掌门、令狐掌门。” 莫谷峰和令狐岳赶忙抬手示意她站起,莫谷峰言道:“木姑娘,不需多礼,我听剑儿说,你带了凌空长老的贺贴,对不对?” 木云舒便从容地从袖子里拿出贺贴,她很有礼貌,身子鞠着躬,双手托住贺贴举过头顶。诸葛剑便从她手上取过贺贴,亲手交给了师傅。 这贺贴外面是大红的硬纸,里面是一封书信,莫谷峰把信抽出来,借着灯光展信瞧看,心中的内容无非是祝贺的话,空话很多,没有实质性的内容。他把信交给令狐岳瞧看,令狐岳看罢,心中有点失望,心说话,凌空长老派人千里迢迢来此祝贺,难道就只是为了“祝贺”?就没点干货吗? 令狐岳干笑了几声,言道:“凌空长老真是有心人呐,我和莫掌门感激不尽。木姑娘,你来的时候,凌空长老有没有什么话叮嘱你呀?是不是让你捎话给我们呀?” 木云舒听罢,好像响起了什么,言道:“哦,两位掌门,派主的确有话要我转达,转达之前,他老人家让我先把三件贺礼先给二位。来人,献礼。”话音刚落,就看三个长相相近的老者往前走了数步,把三个木匣举着胸前。这时候,诸葛剑、司马韶、李通江三人高高兴兴地迎上来,从三位老者手上接过了木匣。 莫谷峰觉得挺奇怪的,木匣十分精致,都是金丝楠木做的,价值不菲,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不便宜啊。他下令道:“打开来瞧瞧。” 诸葛剑等人兴高采烈地把木匣盖子掀开,一边往里看一边探手要拿“贺礼”,但这贺礼黑不溜秋,上面全是黑毛,心中大惑不解,仔细瞧看,怎么周遭还有血迹啊!诸葛剑薅住黑毛把“贺礼”提了出来,群侠看罢,无不惊骇!莫谷峰、令狐岳等人脸色骤变,豁然起身,瞪着眼瞅着诸葛剑上手的“贺礼”。 这哪里是什么“贺礼”呀,分明就是一颗人头!不管诸葛剑手上的是人头,司空韶、李通江手上的也是人头!莫谷峰定睛瞧看,这三颗人头分为熟悉,惊声道:“凉州三杰!” 第四章 大闹真武殿 http://.biquxs.info/

第四章大闹真武殿 崆峒派与华山派联姻结盟,想不到一伙儿自称是南海剑派的人,送来了特殊的“贺礼”——“凉州三杰”甘风、干云、甘雨的人头! 咱之前交代过,日月神教教主端木赢方为了称霸江湖,打算效仿秦始皇,在九月初九泰山祭天,成为武林的皇帝,从而号令整个武林铲平与他作对的一切对手,这其中主要势力便是崆峒派。为了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甘氏兄弟自告奋勇,打算混入日月神教,盗取“圣教主令牌”,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哥仨始终没有音讯,莫谷峰等人还以为他们成功地潜伏进魔教总坛了那,原来却是如此惨死! 整个真武大殿乱做一团,群侠抽刀拔剑,怒骂而视,有很多暴脾气的,直接张嘴便骂。莫谷峰把手一扬,群侠这才安静下来。 莫谷峰眼睛紧紧盯着“木云舒”,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甘氏弟兄是怎么死的?是谁下的毒手?” “木云舒”低声笑着,笑了足足五秒钟,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她把斗篷上的帽子撩到背后,这才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你!端木云舒!”莫谷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吓得脸色惨白,眼神之中竟流露出三分惊恐之色。此言一出,群侠都大吃一惊,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都没底了。 诸葛剑一脸迷惑,他瞪大了眼珠子瞅着端木云舒,心中很是不解,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女魔头端木云舒?我听我师傅说过,十几年前女魔头带着魔教的爪牙灭了卧云庄,那时候女魔头就已经三十多岁了,那么现在她少数也得四十多岁呀,可你要看她的容貌和身材,顶破天也就二十几岁的状态,这可真够邪门的。 端木云舒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夹着强悍的内力,把群侠震的耳膜发颤,心血倒流,大家急忙运用内力抵抗,很多年轻人内力不济,再难受也得硬扛着。酒桌上的杯盘也被端木云舒的内功震的跌落下来,摔了个粉碎。 端木云舒笑罢,言道:“莫谷峰,你想不到吧,这‘凉州三杰’本来不该死,却被你怂恿去我圣教做卧底,本圣姑慈悲心肠,让他们哥仨儿多活了几个月,现在你们崆峒、华山两派联姻结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这三颗人头是我们日月神教最好的‘贺礼’。” 莫谷峰气的脸色煞白,言道:“端木云舒!你真是欺人太甚,这里是崆峒派真武殿,可不是你的舜源宫!你杀了甘氏兄弟,我焉能让你活着回去!” 端木云舒毫不介意,假模假样地言道:“哎呀,莫掌门要对我这个弱女子下手么?我好害怕呀,哈哈哈!莫谷峰,漫说是你,就是你崆峒派、华山派的几个当家人一起上,姑奶奶我也不惧!” 此话一出,顿时把众位剑侠给气坏啦,莫谷峰的四大弟子当仁不让,诸葛剑、司马邵、李通江、李通海,各自拔剑在手,脚尖点地,身子腾空飞起,四把宝剑齐向端木云舒的胸膛刺来,剑气惊魂,气势非凡!这四位的剑法均得莫谷峰的真传,剑招都够精妙的,随便拉出一位来,都够个侠客的身份。 端木云舒毫不在意,冷笑道:“来的好!”她运用丹田之气,双臂急挥,手掌在胸前变作虎爪,左右相对,两爪之间顿生出一股强悍的内力,把四把宝剑的剑锋死死地压住,这四位身子横在空中,掌中剑进也不得收也不得,只能各自运用内功与端木云舒较劲儿。 端木云舒冷笑了一声,言道:“就凭你们这点微末儿的道行,也想跟本圣姑交手?真是自不量力!”说罢,就看她杏眼圆睁,胸膛微微鼓起,腰眼儿一晃,双臂齐用力,口中大叫道:“开!”再看诸葛剑等人,他们的内功与端木云舒简直没法比,就他们四个人联手也远不是端木云舒的对手,在一股巨大的内力冲击下,四个人就跟四个沙包似的,被扔出去一丈多远,幸好有邱振峰等人纵身把他们给接住了,要不然,就算不被摔死,也得撞在墙上落得个残废。 诸葛剑等人吓得脸色大变,心说话,好厉害的妖女!之前听师傅说,魔教高手如云,个个武功高深莫测,我们哥们儿还觉得是师傅胆子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现在看来,师傅所言非虚啊!我们就算再练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端木云舒就凭这一招,便把在场的群侠给震慑住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不服气不行啊,很多侠客一看,知道自己这两下子跟人家没法比,上去也是白给,光抽刀拔剑,就是不敢上前进招,因此,一时之间整个真武大殿鸦雀无声。 端木云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言道:“莫掌门、令狐掌门,你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我们圣教主得知你们两家联姻结盟,圣教主万分高兴,诚心诚意地挑选‘贺礼’,又派圣姑我亲自送来,不可为不恭吧?可你们这些人倒好,怎么收了我的重礼,翻脸就无情啦,要对我下黑手吗?哎,算啦,有账咱以后再算,告辞啦!”说罢,转身便走。所谓艺高人胆大,这话一点也不假,端木云舒飘然转身,动作既潇洒又大方,简直没拿这些侠剑客当回事儿。 你说这晦不晦气?大喜的日子,收到三颗血忽淋拉人头,而且还是三位好朋友的人头,莫谷峰真是火撞顶梁门,气炸连肝肺!怒斥道:“妖女休走!” 端木云舒转身笑道:“怎么?莫掌门想留我喝杯喜酒么?” 莫谷峰气的脸色煞白,叱道:“少说风凉话!甘氏兄弟乃是我崆峒派的朋友,你杀了他们,就是跟我崆峒派为仇作对!” 端木云舒听罢,简直要笑掉了大牙,言道:“莫掌门,你是不是气疯了?怎么满嘴说疯话呀?我日月神教跟你崆峒派向来就是势不两立的,要说为仇作对,咱们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仇敌啦。你是不是想给甘氏兄弟报仇呀?你的心情本圣姑能够体谅,但请你掂一掂自己的分量,省得当着众人的面儿丢人现眼!” 莫谷峰气的脸上的肉直跳,心说话,这妖女说话也太损啦!今天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以后还有脸见人吗?想到此处,他仓啷一声拔出宝剑,这就要跟端木云舒动手。端木云舒的人也怒气冲冲,纷纷拔出家伙,保护女主人。 端木云舒笑道:“好!莫谷峰,今天的你比十几年前要强的多,至少你还有点男人的血性!本圣姑给你个面子,今天就降低身份跟你过几招。屋内狭小,有种你跟我来。”说罢,转身跃到院子当中,她的人也都纵身一跃,身子跟箭矢一般,纷纷落在端木云舒身旁。 莫谷峰看了看金妙来,金妙来点了点头,二人纵身跃到院子里,其他群侠也呼啦抄冲了出来。孔亮、花逢春自然也跟了出来,孔亮低声对花逢春道:“师弟,看样子今天晚上有一场恶战呀!” 花逢春点点头,言道:“谁说不是呢,这妖女若是没几把刷子,怎么敢来咱崆峒派闹事,哎,就刚才那一招,我都觉得咱师傅够呛。” 孔亮赶忙把手指头肚子花逢春的嘴,言道:“小声点,祸从口出。”两个人不敢再说话,绕到人群一侧老老实实地看热闹。 端木云舒笑道:“都说崆峒派的剑法天下无双,况且你们崆峒派的几位当家人都在,真是机会难得呀,莫掌门,请出剑吧!”端木云舒说话时大大方方,这份自信就令很多侠剑客自惭形秽。 莫谷峰刚要挺剑上前,被五师弟周兴泰给拦住了,周兴泰言道:“四师兄,你是咱们崆峒派掌门人,是咱们武林正派的兵马大元帅啊,岂能轻易上阵杀敌呀?就把这个妖女交于师弟吧。” 莫谷峰见周兴泰信誓旦旦,也不好拒绝,便言道:“师弟,妖女的武功你方才也见识过了,的确深不可测,你可要多加留神,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回来,不可逞强呀。” 周兴泰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师兄,这妖女有什么本事,就方才那一招,不是吹牛,我也会!咱别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你只管瞧好吧。”说罢,仓啷一声拔出宝剑,跳到院子当中,对着端木云舒叱道:“妖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这可是你找的,休走,看剑!”说罢,挺剑就奔端木云舒迎面刺来。 端木云舒脸含微笑,一动不动,眼睛剑锋就要到了近前,就听“当”的一声脆响,周兴泰的宝剑被人用兵刃给挡开了。周兴泰定睛瞧看,只见面前站定了一个俗家老者,看年岁,这位老者少数也得五十多岁,须发黑白参半,上中等的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珠子贼亮,手上拿着一对镔铁拐。 周兴泰十分不爽,心说话,我要杀的是妖女,你他娘的算老几呀,便没好声气地问道:“你是何人?敢管道爷的闲事!” 就看那老者微微一笑,言道:“老朽复姓司马,单名一个雄字,在圣教之中担任巡山长老一职。” 周兴泰听罢,不由得“哦”了一声,司马雄可不是无名之辈啊,司马错、司马英、司马雄并称“荆襄三司马”,他们本身就是剑客的身份,在荆襄九郡家喻户晓啊,这些年突然销声匿迹,弄了半天他们哥仨儿投奔了魔教。 周兴泰忍不住“呸”了他一声,言道:“司马雄,你放着万人敬仰的剑客不去做,偏偏去做魔教的走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魔教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花多少钱把你收买的?你不妨说出来,也好让贫道知道一下你的身价。” 司马雄哼了一声,言道:“周兴泰,枉费你修道几十年,就凭你说话这么尖酸刻薄,老夫断定你难成正果!咱们别废话,你想跟我们圣姑动手,说实话,你还不配!放眼整个崆峒派,也只有‘混元剑客’金妙来才有这个资格。老朽劝你识相点,别打肿脸充胖子,老老实实地回去,这不丢人,真要是动起手来,把你打个好歹,那才就丢人现眼呐。” 周兴泰听罢火往上撞,手中宝剑一晃,叱道:“老匹夫!休要多言,赶紧给道爷让开,否则我这把剑就要斩妖除魔,送你归西!” 司马雄往前一纵,镔铁双拐并举,在胸前一撞,发出一阵金属撞击声,冷笑道:“周道爷,既然如此,老朽就陪你走两圈儿!” 两个人说茬儿了,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周兴泰号称“天仙剑客”,施展的剑法乃是崆峒派的上乘剑法,剑招飘逸洒脱,宛若天仙下凡。司马雄也不遑多让,七十二路镔铁拐,招法精奇,神出鬼没,镔铁拐乃是重兵刃,单根足有三十多斤,抡起一两惯一斤,双拐齐摇,呼呼挂风,威力颇为强悍。这二人真好比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群侠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看,两个人如同两股旋风似的,时而旋到一处,疾风暴雨般出手,时而分开,相互试探,杀的难解难分。 金妙来手捻须髯仔细瞧看,心中暗道:这司马雄的确不含糊呀,哎,我们崆峒派自诩名门正派,向来不把八大门派之外的人放在眼里,殊不知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呐,周师弟饶是剑法精妙,要想胜过司马雄的镔铁拐,可着实不易啊。莫谷峰也暗自忖度,原来这就是司马雄,以前只听说过“荆襄三司马”的名头,现在终于见到了本人,看来江湖传言还是可信的,这司马雄的确武功不凡。 两个人都是急茬子,不到半个时辰便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伯仲,周兴泰的额头上见了细汗,司马雄的鼻凹鬓角也冒了汗,两个谁也输不起,周兴泰身后有那么多侠剑客瞅着那,真是打了败仗,他的脸往哪里搁呀?不管自己丢人现眼,连崆峒派都跟着丢人那。司马雄也是如此,这次圣姑出来办事,专门点名让自己跟着来,说明圣姑看得起自己,真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输给周兴泰,我的老脸不值钱,但圣姑的颜面何存呀?不行,我得咬紧牙关,死磕到底,非把周兴泰干趴下不可!这老头想到此处,精神头更足了,双臂齐摇,舞动镔铁双拐频频发动猛攻。 周兴泰使得是宝剑,不敢跟人家的镔铁双拐硬碰硬,因此只得凭着崆峒派的身法,脚踏五行八卦,身形闪转腾挪,用小巧缩软绵的招法与之周旋。 孔亮一边看着,一边觉得不过瘾,回想当年来,周师叔的剑法多犀利啊,在我们这些人心中,他简直是剑仙一般的存在,怎么现在看来,他的剑法也不过如此啊,打了老半天也没把司马雄干趴下,难道说他的剑法越练越倒退了吗?这要是换成我兄弟云玺,哼,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司马雄打的满地找牙。其实,不是周兴泰的剑法倒退,而是这几年来,孔亮等人的武功突飞猛进,尤其是跟着云玺下山,闯荡江湖,会斗了不少侠剑客和黑道上的高手,自己的能耐噌噌往上长,他跟周兴泰之间的差距自然也在大幅度的缩小,只是他自己没有感觉出来而已。 就在孔亮胡思乱想之际,战场上发生了变化,周兴泰施展飞仙一剑,双脚刚落地,司马雄躲开杀招,就地翻滚使出“流星赶月”,双拐猛击周兴泰的膝盖,周兴泰见势不妙,情急之下往前跨步躲闪,结果一脚踩在石子上,身形一侧歪,好悬没摔个狗啃屎。司马雄焉能错过这个机会呀,他双脚一点地,身子如箭矢一般蹿了上来,双拐并举奔着周兴泰的后脑壳就砸下来啦。 这要是给砸上,周兴泰的脑瓜子都能被砸没了。群侠看罢,吓得惊魂不已,有的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着周道爷惨死在双拐下,就连邱振峰这样的剑客也都急的直跺脚,惊呼道:“完啦!我的师弟啊!” 就在这瞬间,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周兴泰突然来了个大哈腰,紧接着使出一招“斗转星移”,手中握剑,身子跟个陀螺似的,顺时针转了半圈儿,人随剑走,剑随人转,就听“噗”的一声响,周兴泰的剑刃正巧削中司马雄的右肋,把司马雄疼的哇呀一声暴叫。不过司马雄经验丰富,要是原地不动,周兴泰紧接着就会在背后下家伙,于是他忍着剧痛,身子往前窜,使了个就地十八滚儿,以最快的身法逃回了本队。 他的二哥司马英舞动三节棍护在前头,大哥司马错一把扶起司马雄,给他查看伤口,好家伙,右侧肋下有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都往外翻着,鲜血汩汩直流,司马错赶忙撕下一块布给他擦了擦血,涂抹了不少止血药,然后又用布条给他勒紧伤口,司马雄这才觉得好受点。他现在顾不得自己的伤痛,跪倒在圣姑面前请罪。圣姑脸色有点难看,叱道:“司马雄,你本来有七成胜算,却偏偏输了,你知道输在哪里了吗?” 司马雄沉吟了片刻,言道:“属下不知,请圣姑示下。” 端木云舒言道:“你求胜心切,打斗之时不能全神贯注,周兴泰如此小儿科的伎俩,你都识不破,真令本圣姑失望。算啦,好好养伤,将来戴罪立功吧。”司马雄见圣姑并不责罚自己,真是感激涕零,心中暗自下决心,等以后一定要为圣姑挣回面子。 第五章 莫掌门发飙 http://.biquxs.info/

第五章莫掌门发飙 “荆襄三司马”的老三司马雄与“天仙剑客”周兴泰大打出手,平心而论,两个人能耐不分伯仲,要说差距嘛,司马雄似乎还比周兴泰高了那么一点儿,如果说司马雄的武功是100分,那么周兴泰就是99.99分,差距只在毫厘之间。不过周兴泰该着走运,他踩中石子借机使出败中取胜的招法,成功地把司马雄给骗了,司马雄肋下挨了一剑,幸好伤口不太深,没伤着内脏,总算保住了性命。 周兴泰打了胜仗,心气儿甚高,仰着脸,指着端木云舒等人叱道:“哼!魔教都是些酒囊饭袋呀,就这点武功也敢来我崆峒派撒野,真是不自量力!区区一个司马雄还不够我打的,哎!妖女!你不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吗?最好你亲自上来,我周兴泰乃是堂堂的剑客,打也是有名有姓的高手,别让你的虾兵蟹将出来丢人现眼。你要是害怕了,就老老实实跪在我掌门师兄面前,诚心地认错,苦苦地哀求,我师兄一向心慈面软,再加上你不过一介女流,他或许会饶过你的狗命。如若不听贫道良言,你的下场只会比司马雄还要惨。” 端木云舒冷眼瞅着周兴泰,她本来就对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看不顺眼,这周兴泰有点得意忘形,显得有些狂妄了,她身为圣姑,哪有人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啊,不由得怒火中烧。 “闭上你的臭嘴!”司马英早就受不了,他把三节棍耍了几个花,朗声叱道:“周兴泰,什么叫小人得志,小人乍富?你真是小人得志啊!你刚才说什么?让圣姑向莫谷峰磕头认罪?我没听错吧?我说周兴泰,你的脑瓜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脑壳里全是大粪吗?你怎么想出来的呢?我真服了你啦!方才你伤了我三弟,说实话,你这两下子也就这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我三弟的武功在你之上,枉你自称什么名门正派,什么侠客剑客,竟然使诈骗人勉强胜了一招半式,这有什么得意的?我要是你,我就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跟老鼠拜把子,别在装人啦!我呸!说你的名字,我都嫌脏了嘴。” 周兴泰听罢,眼眉的立起来了,掌中剑一顺,在面前耍了个剑花,叱道:“你是哪一位?司马错还是司马英?” “老朽司马英!” “哦,‘荆襄三司马’的老二,行!我看出来了,司马雄受伤了,你看着很眼红,打心眼里想让我给你一剑,对不对?”周兴泰故意拿话激他。 “去你娘的!”司马英勃然大怒,叱道:“你身为出家人,说话太不检点了,看来老朽不教训你一下,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言罢,双手舞动三节棍,一个箭步便跳到周兴泰面前。 两个人相互不对付,司马英对周兴泰恨的牙根痒痒,周兴泰贪心不足,恨不得一个人把“荆襄三司马”全都干趴下,因此,两个一动手便是急茬子,司马英的三节棍呼呼挂风,周兴泰的宝剑招招夺命。 咱得交代一下,司马英的武功要比司马雄高出一截儿,周兴泰方才赢司马雄也有点侥幸的成分,不过他消耗了很大的精力,因此,再跟司马英动手,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打斗到三十多个回合之后,周兴泰的剑招就开始有些发飘了,出招发式也显得有点迟钝。 司马英一看,心中暗自高兴,心说话:周兴泰,你小子要倒霉!想到此处,手上的三节棍虚晃一招,领周兴泰的眼神,趁着周兴泰一愣神的功夫,突然使出一记扫堂腿,脚尖正勾在周兴泰的脚脖子上,把周兴泰摔了个仰面朝天。 周兴泰刚要起身,司马英就势身形一转,拿三节棍当鞭使,奔着周兴泰的胸膛就砸。这要是给砸上,非要了周兴泰的性命不可。周兴泰不快是剑客的身份,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只好咬着牙突然翻了个身,把后背给司马英了。就听“啪”的一声暴响,这下挨的结结实实,把周兴泰打的鼻子口窜血。 那么您会问了,周兴泰这边有那么的侠剑客,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帮忙呀?这可怪不得旁人,因为周兴泰与司马英交手,招法太快,从周兴泰摔倒到后背挨这一棍,那都是眨眼之间的事儿,群侠离着他们二人少数也得四五丈开外,根本来不及出手帮忙。 司马英棍打周兴泰,心里这个痛快啊,心说话,该!这是你自找的!司马雄更是高兴,心说话,还是我二哥厉害啊,收拾姓周的不费多大劲儿。 司马英二次抡起三节棍想把周兴泰砸死完活儿,就在这瞬息之间,一道黑影欺身到了近前,剑光一闪,直奔司马英的哽嗓咽喉刺来。司马英吓得往后一纵七八尺远,这才躲开来剑。他停身站定,惊声叱道:“谁?” 其实他是多此一问,因为来者他认识,此人正是崆峒派的掌门人莫谷峰! 司马英一看是莫谷峰,心中莫名的兴奋,心说话,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杀他,他自己主动出手,真是正合我意啊,便冷笑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莫掌门,真是失敬失敬呀!” 莫谷峰根本没搭理司马英,他双手搀起周兴泰,关切地问道:“师弟,你怎么样?” 周兴泰脸色发灰,牙关紧咬,勉力支撑着站了起来,言道:“还行,死不了。” 莫谷峰心疼师弟,言道:“师弟,你受伤不轻啊,赶紧回去调养。剑儿,韶儿,快把你周师叔扶回去!”诸葛剑、司马韶纵身跃到近前,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周兴泰搀扶着进了真武大殿。诸葛剑捡了张酒桌当床使,把酒菜盘碟一股脑扫在地上,让周师叔趴在桌子上。诸葛剑令人取来止血丹、止血散,给周兴泰服下之后,又把他的上衣褪下,好家伙,后背上一条紫黑的印子,肿起两寸来高。司空韶递给诸葛剑一把匕首刀,诸葛剑先在蜡烛上把刀刃烧了一下,又用酒水把刀刃洗干净。 “师叔,你可得忍着点,我现在就给您放脓血。” 周兴泰也很自觉,把宽大的袍袖卷吧卷吧塞进嘴里,然后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你动刀吧。 诸葛剑捏着匕首刀,在紫黑肿胀之处一刀下去,把皮肤全划开了,先用干棉布把脓血擦拭干净,又把这段死皮全都割下去,然后把刀伤药、止血药、消肿药给他涂抹均有,还没来得及给他包扎伤口那,就见李通江、李通海哥俩儿又扛进一个人来。 诸葛剑、司空韶吓得一哆嗦,心说话,难道师傅也被揍啦?仔细一看,不是,这位是个身材高大的和尚,诸葛剑他们都认识,他是“大智上人”崔道龙,崆峒派的好朋友。 李通江言道:“大师兄,快给崔大师治伤,他也挨了一棍子。” 好家伙,受伤的地方跟周兴泰一模一样,也是后背!诸葛剑还是按照刚才的流程,刚给崔道龙包扎好,就看门口又来人了,只见两个师弟抬了一位道爷进来,这位大家都认识,原来是崔道龙的把兄弟“云霞道人”杜心桥。这两位向来形影不离,打仗一起上,挨着也一起挨,算是很够意思啦。 诸葛剑心道:好家伙,这真武大殿改成伤号病房了。他一边给杜道爷治伤一边问师弟,言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李通江言道:“咱师傅想出手来者,结果这一僧一道气不过,非要替周师叔报仇,结果他们单打独斗都不是司马英的对手,现在可倒好,被打的不省人事了。” 诸葛剑给杜道爷处理完伤口后,留下两个师弟看守,然后带着司马韶、李通江、李通海来到台阶前,继续观战。他们来的真巧,此刻,他们的师傅“疾风剑客”莫谷峰忍无可忍,终于决定出手了,其他的侠客本来自告奋勇的,结果全被他挡了下来。 莫谷峰往前走了几步,冲着司马英冷笑了几句。司马英听了这几声笑,简直是毛骨悚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过他连胜三阵,士气高昂,心中盘算着,我要一鼓作气,把莫谷峰给揍趴下,到时候圣教主会大大地奖赏我。 莫谷峰言道:“司马英,好俊的功夫!我师弟栽在你手上,我的两个朋友也被你打的昏迷不醒,好!你可真能啊!既然你如此嚣张,休怪本掌门剑下无情!” 司马英把三节棍在手中一托,冷笑道:“莫谷峰!你算说对了,我司马英的武功有目共睹,我说我不行,恐怕在场的人也不答应啊。虽说我连胜了三阵,不过我可不满意,打趴下三个饭桶,也显不出我的真功夫呀。要是把你还有金妙来、令狐岳都揍趴下,那我才心满意足呐。” 莫谷峰听罢点了点头,言道:“行啊,你想出头露脸,我陪你就是啦,来吧,你的三节棍跟我比划比划,也让本掌门见识一下,你的真功夫到底有多了不起。” 司马英刚要动手,就听身后有人喊住了他,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哥司马错。司马错见司马英接连打了三阵,虽说全都打赢了,可也费了不少气力,他深知莫谷峰可不是一般般的剑客呀,他的剑法远在周兴泰等人之上,要是二弟跟他动手,非吃亏不可,就算我跟莫谷峰交手,恐怕也讨不到便宜。但他还是喊住了司马英,司马英有点不乐意,心说话,我斗的就是莫谷峰,现在人家出面了,我怎么能回来呢? 司马错看出了他的心思,凑到近前言道:“二弟,莫要贪功,你的功夫是很好,可分跟谁比,要跟莫谷峰交手,恐怕你要吃大亏啊。听哥哥的话,你连胜三阵,这就够瞧的了。回去吧。”司马英摇着脑袋,不服不忿地回归本队。圣姑端木云舒对他点了点头,颇有赞许之意。 司马错冲着莫谷峰拱手抱拳道:“老剑客,久仰久仰啊。” 莫谷峰一看人家换人了,这位跟司马英长相差不多,只是看年岁要比司马英要年长几岁,莫谷峰抱拳回礼道:“若本掌门没猜错的话,阁下便是‘荆襄三司马’的大爷,司马错老剑客吧?” 司马错呵呵一笑,言道:“不错,老朽正是司马错。莫老剑客,骂人没好口,打仗没好手,比试武功哪有不受伤的呢?贵师弟剑法高绝,我三弟司马雄技不如人,该着中剑挨揍,同样的,我二弟司马英的武功有目共睹,你师弟和朋友纷纷挨揍也是应该的,比武不就是这样吗?不是你挨揍,就是我挨揍,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莫老剑客,你是明白人,我们跟随圣姑来你们崆峒派,可不是为了比武决斗,要真是比武决斗,也轮不着我们哥们儿,不是我拿大话糊弄人,我们圣教的一流高手少说也得四五百人。我们哥仨儿这点微末功夫,往高里说,少数也得排到二百名开外了,圣教主派我们这些饭桶跟着圣姑来,足以说明我们并未恶意啊。你们两派联姻结盟,虽然没有告知我们圣教主,可圣教主心胸似海,委派我们给你崆峒派送来贺礼,你们非但不说两句感谢的话,反倒要出手伤人,我就纳闷了,难道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都这么蛮横无理吗?” 莫谷峰听罢气的脸色煞白,心说话,这个老头子好厉害的一张嘴啊,把你们自己摘把的很清楚,反倒是我们没有礼数了,想到此处,莫谷峰哼了一声,言道:“司马错,照你这么说,反倒是我们欠了老魔头的情了?有你们这么送礼的吗?既然是送礼,为什么要冒充南海剑派的人?干嘛不光明正大的亮明身份?” 司马错听罢忍不住又笑了一阵子,神秘兮兮地言道:“莫老剑客,我们这么办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只是我现在不能跟你说,等会你自己就明白了。” “哦?”莫谷峰心中顿生疑窦,心说话,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吗?但到现在为止,似乎也没什么呀,转念一想,这老小子说话故弄玄虚,冒充南海剑派,无非就是混进了我崆峒派而已。想到此处,莫谷峰言道:“司马错,别说那么多,你们闯到我崆峒派,打伤了我师弟和我的朋友,就凭这一点,我莫谷峰焉能让你们活着出去。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莫谷峰身形一晃,运剑奔司马错刺来。 司马错大叫一声“来到好”,身子一转,躲开来剑,就手拔出背后的宝剑接架相还,这两位都是剑客中的高手,司马错的武功要比司马英、司马雄高出了一大截儿,打小就酷爱练剑,一练就是六十多年,后来闯荡江湖,会斗过不少剑法高手,因此他的剑法十分精湛,谁见了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 莫谷峰这些年也没闲着,自从把公冶王孙、白万生、雷公野这伙儿子反叛赶出崆峒派之后,他就开始反思,心说话,落后就要挨打,心慈面软难成大事,因此他多次与大师兄金妙来彻夜长谈,说明厉害,总之,只有练成六绝剑法才能对抗魔教的威胁。最后,金妙来架不住他三天两头的找他磨嘴皮子,最终同意让他修炼六绝剑法。 您会问了,他是崆峒派的掌门,有那么厉害的六绝剑法,他为什么不练呢?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崆峒派自创派以来,掌门都是道士,修炼六绝剑法,离不开道家玄功,就算你把招式全都记下了,也会比划了,若没有道家玄功作为内力法门,六绝剑法便图有其形无有其实,发挥不出强大的威力。可是掌门传到莫谷峰这里后,就变了,莫谷峰是俗家,虽然上一任掌门把六绝剑谱传给他了,可六绝心法没给他,而是给了他大师兄“混元剑客”金妙来,金道爷。 金道爷是个实诚人,既然答应让莫谷峰修炼六绝剑法,他自然也就把六绝心法传给了他,不仅如此,他从旁指点莫谷峰练剑,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给他喂招,经过数年的努力苦练,莫谷峰的剑法真是突飞猛进啊。没练六绝剑法之前,他勉勉强强够得伤剑客的身份,练成此剑法后,他一跃成为剑客中的佼佼者。 再看战场上,两个人眨眼之间便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司马错越打越害怕,心说话这莫谷峰使的什么剑招,我怎么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呀?这招法也太邪乎了,就见莫谷峰身形快如鬼魅,剑法神出鬼没,忽左就右,忽东就西,前面是莫谷峰,后面是莫谷峰,左面是莫谷峰,右面还是莫谷峰,简直四面八方都是莫谷峰,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司马错一边招架抵挡,一边暗自吃惊,额头上冷汗直淌,前心后背也都湿透了。就在司马错愣神之际,莫谷峰虚晃一剑,身形陡转,挺剑猛刺司马英的后心!这要是扎上,司马错必死无疑! 就在剑尖儿离着司马错还有两寸的距离时,莫谷峰突然感觉自己的剑有千钧之重!想往前扎却扎不动,想往回撤也撤不动,定睛瞧看,司马错早已没了踪影,眼前竟然换了成了大姑娘——圣姑端木云舒! 第六章 神剑诀 http://.biquxs.info/

第六章神剑诀 莫谷峰恼羞成怒大战司马错,客观来说,司马错的能耐的确了不起,他的剑法绝对够个剑客的水平,但分跟谁比啊,今天晚上他面对的人是崆峒派的掌门莫谷峰,而且莫谷峰练成了六绝剑法,能耐往上蹿了一大截儿又一大截儿,属于剑客中的上流人物,结果两个人打斗到四十来个回合后,司马错就支撑不住了,莫谷峰身形一晃来到司马错背后,奔着他的后心便刺。 莫谷峰身法比闪电还要快,司马错哪里躲得开,心说话:我命休矣!他把眼睛一闭,去他娘的吧,你怎么捅就怎么捅吧。可他闭着眼等了片刻,也不见莫谷峰的宝剑扎自己,真是邪门啊,难道莫谷峰是侠义心肠,对我网开一面?他回头一看,不由得地吓了一跳:圣姑端木云舒的探出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正好夹住了莫谷峰的剑尖儿。 莫谷峰圆睁怒目,双眉倒立,将全身的内力汇聚于剑身,使劲往前刺,端木云舒则神情冷峻,暗中将真气贯于手指上,硬生生夹住剑锋,寸步不让。就看莫谷峰的剑身隆起变形,都快成了拱桥了,他这口剑虽然不是什么上古神兵,但也是上等的好剑,无论是钢口还是韧性都堪称一流啊。 司马错一看,该着自己命大呀,我还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呀?等着挨揍呀?他双脚一点地,身子纵身跃起倏忽间落在了自己人身边。 莫谷峰使了几次劲,都没能把剑往前推进一分,知道端木云舒的内功高深莫测,因此不敢硬来,若自己也使出全力,这把剑非被折断不可。见司马错已经归队了,自己再硬扛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他急忙手腕子一较劲儿,剑身猛翻,然后转而向端木云舒劈去。 其实,他想的挺好,你用手指夹住我的剑身,我只要把剑身猛然一翻,非把你的手指头给削下来。可端木云舒手上的功夫更了得,不管你如何运剑用力,她则施展绵软阴柔的招法,两个手指头忽而夹住剑尖儿,忽而变为捏住剑尖儿,身子如同蝴蝶一般,脚下步法诡异灵巧。两个人在院子当中便开始了特殊的比斗。莫谷峰见端木云舒捏着自己的长剑不松手,不由得恼羞成怒,飞脚猛踢端木云舒的小肚子,端木云舒也不是善茬子,你动脚她也动脚,你动拳她也动拳,拳来脚往,两个人出手都快如闪电,这场打斗既精彩又特殊。彼此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后,莫谷峰的左掌正好与端木云舒的右掌击在一处,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再看两个人各自向后平移了七八尺远。直到现在,端木云舒才松开了莫谷峰的剑。 莫谷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说话,方才你趁我不备突然出手捏住了我的剑,使我无法施展六绝剑法,现在终于解脱了,我要让你尝尝崆峒六绝剑的厉害!想到此处,他抖擞精神,舞动长剑就要向端木云舒发起猛攻,可刚冲了两步,他就觉得右手手臂上突然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疼的他好悬没把剑给扔了。他吃惊非常,心中暗自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剧痛? 端木云舒笑盈盈地瞅着莫谷峰,然后从衣袖里摸出一支碧玉萧,然后满含笑靥地吹起萧来,笑声悠长舒缓,令人听了心情舒畅,显然她是吹箫界的高手。莫谷峰以及在场的侠剑客们都懵了,莫谷峰心道:这里是战场,你跟我莫谷峰在比武决斗,你竟然有闲心吹箫?你这不是作死吗?想到此处,他把长剑耍了个剑花,施展六绝剑法的绝招,身子如同猛虎般,刹那间扑向端木云舒。 端木云舒根本不看莫谷峰一眼,大有“任你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味,依旧笑盈盈地吹着玉箫,等剑锋离着自己还有一尺之距时,就听她萧声突然便了调,由舒缓平稳变成欢快灵动,在场的人听罢,心里甭提多畅快了。再看莫谷峰眼瞅着就要刺中端木云舒了,突然手臂上一阵剧痛,这种疼痛简直比钻心刺骨还要痛苦万分,整个身子都顿失气力,刹那间疼的热汗直流。他实在扛不住,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左手掐住右手小臂,疼的直翻跟头。 莫谷峰是什么身份呀?他是剑客中剑客,堂堂的华山派掌门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儿,疼的上蹿下跳,翻跟头吐舌头,简直比猴戏还精彩。这得多丢人啊?就连他的徒弟们也都觉得脸上无光。不过这些人更担心师傅的身体,心说话,师傅这是怎么啦?难道中邪了吗?诸葛剑、司空韶不顾危险,纵身跃到师傅近前,两个人一边一个,架着师傅就要想回归本队。 端木云舒冷笑道:“且慢!” 诸葛剑横眉冷对,叱道:“妖女!你想干什么?” 端木云舒手中抚弄着玉箫,笑盈盈地冲着莫谷峰言道:“莫掌门,这滋味儿如何呀?” 莫谷峰虽然疼的浑身虚脱,骨头节都酸胀的要命,但他圆睁怒目,怒气冲冲地言道:“妖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云舒冷笑道:“莫掌门,你中了我的三虱腐骨虫,哼哼,只要我心情不好,吹一吹玉笛,就能把你活活疼死。不瞒你说,我这三虱腐骨虫十分可爱有趣,它们最喜欢吞噬人的经脉,还会吸食真气,真气越充盈,它们长的就越快,每个时辰就会个头就会翻一倍,哈哈哈,用不了三天,莫掌门,你恐怕连骨头也不会剩下了。” 莫谷峰听罢,既恼怒又害怕,人都怕死,莫谷峰也是人呐,他到现在右手小臂还在隐隐作痛,于是他把护腕解去,撸起袖子瞧看,只见皮下有三个芝麻粒大的“小肉包儿”,方才的剧痛就是这三处小肉包儿发出的。 莫谷峰从靴筒里拔出匕首,他想用匕首把这三个肉包儿剜下去,端木云舒哈哈大笑,又把莫谷峰给吓住了。 “莫掌门,你好糊涂呀,你以为能用匕首剜出三虱腐骨虫吗?简直是笑话!我的三虱腐骨虫脾气暴躁,一旦你身上有了伤口,有外气混入体内,导致真气不纯,它们会钻进你的骨髓里,把你的骨髓吸干,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具干尸!哈哈哈!你动手啊,我很想看看莫掌门变成僵尸是什么德行。” 莫谷峰听罢,吓得匕首也撒了手,用手点指端木云舒道:“你个妖女,真是好歹毒的心肠!我莫谷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话音刚落,就听“嗖”的一声,又有一个人跳到了莫谷峰近前,莫谷峰一看不是旁人,正是亲家令狐岳。 令狐岳为什么要上前帮忙呀?其实他有自己的盘算,他心想,我们华山派与崆峒派联手对付日月神教,实力尚且不够那,万一莫谷峰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们华山派怎么办?再者说来,人家崆峒派的人与魔教的人已经打了好几阵了,自己的人还没出手那,这未免显得华山派畏惧魔教,落于人后了。因此,他跳过来,打算把莫谷峰替换下去。 莫谷峰被徒弟架回本队,老剑客金妙来赶忙上前查看,用手给莫谷峰号号脉,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赶忙点住莫谷峰胸前五处大穴,封住经脉要害,叹道:“好厉害的三虱腐骨虫!莫师弟,千万不要再运用内功了,否则三虱腐骨虫就会沿着经脉侵入五脏六腑,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莫谷峰此刻脸如死灰,心中惶恐不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点头称是。诸葛剑等人见师傅如此神情,他们的心里也十分难过。 “妖女,休要猖狂,令狐岳到了!”令狐岳手中运剑,抖丹田叱道。 端木云舒一看是他,哈哈大笑,言道:“令狐岳,瞧你这精神劲儿,岂不知你已经死到临头了吗?” 令狐岳圆睁怒目,叱道:“妖女!你休要危言耸听,就凭你的武功,未必就是我令狐岳的敌手!吃我一剑!”说罢,抖剑便刺!端木云舒非但不生气,反倒欣然应战,她施展开绝顶轻功,与令狐岳周旋在一起。 拳出少林,剑出华山,这句话果然不虚,就看令狐岳施展开华山剑法,剑招精妙绝伦,身法快如闪电,步步杀机,咄咄逼人,犹如长江水奔流,连绵不断,气势磅礴。在场的人老少英雄看罢,无不暗挑大拇指,华山派的剑法果然了不起啊。 但不管大家怎么夸赞,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众人面前,不论令狐岳如何施展剑招,似乎出手和身法都比端木云舒慢了半拍,剑锋也到了,人家也躲开了。令狐岳如疾风暴雨般连续出手二十多剑,可一剑也没碰着端木云舒,徒赢气势而已。 如果把令狐岳比作狂风,那么端木云舒就是一朵白云,不管你狂风如何吹扫,人家顺风飘,你吹的劲儿,我飘的就远点,你吹的劲儿小,我飘的就近点,你说气人不? 两个人就这么打斗到五十个回合,奇怪的是,端木云舒始终在躲闪,根本无意还手。令狐岳越打心里越起急,越打觉得脸皮越发烧,心说话,自己乃是华山派的掌门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呀,好家伙,我折腾了老半天,竟然被碰到妖女的一根毛,这要是传扬出去,我颜面何存啊?我如何面对同门师兄弟呀?弟子徒孙该怎么看我呀?哎呀呀,真羞煞我也!又打了十几个回合后,转念一想,既然云玺已经死了,我何不试一试《神剑诀》上的招式?对!反正在场的人都没有见识过,我就算使出来,他们也看不出来。 想到此处,令狐岳突然跳出圈外,冷笑道:“端木云舒,行!你这身轻功、身法堪称一绝呀!我令狐岳十分的佩服,不过你要小心了,再往下打,我可要施展真正的华山绝剑了。” 端木云舒听罢哈哈大笑,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讽刺道:“令狐岳,真是笑话!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方才施展的剑法正是华山派的镇派武学——星邪剑法!怎么?你还有更厉害的剑法?简直令人可发一笑啊。来来来,你且施展出来,让本圣姑瞧瞧。” 令狐岳冷哼一声,言道:“好!这套剑法是我自创的,今天就拿你试试!”说罢,他暗自调动丹田真气,沿着奇经八脉走了一圈儿,然后真气汇聚于手腕、手肘、膝盖等处,只见他的脸色原本是黄白,现在竟然变成了血红色,红的令人望而生畏!头顶上隐隐有一圈儿金光头箍,衣袖因真气而激荡,身子周围生出一股旋风。 端木云舒看罢,心中一颤,这种现象似曾相识,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他爹爹端木赢方与云东来比武决斗的场景,那云东来号称剑神,他的剑法被世人称之为“神剑诀”!他拔剑在手时,脸色变成赤红色,头顶有金光普照,周遭有旋风罡气护体,怎么令狐岳现在很像“剑神”云东来呀? 端木云舒顿时就警觉了,她收敛了笑容和轻蔑,神情严肃地从腰里拔出了软剑,双目紧盯着令狐岳。方才令狐岳的种种怪相,也被在场的人发现了,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武功?怎么会有如此异象?就连令狐群、汪啸通等人也都大惑不解,心说话我们华山派哪有这种功夫呀。 令狐岳冷笑了一声,双手捧剑,在胸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猛削了数剑,剑气激荡,狂风大作,气势逼人,端木云舒被这股狂风吹的发丝飞舞,双眼迷离,不由得暗自担心,心道:好强悍的剑气! 令狐岳双脚点地,身子腾空飞起,在空中盘旋数遭后,双手捧剑猛然扑奔端木云舒,这速度要比闪电还要快三倍,他口中大喝道:“飞龙在天!”“天”字未完,剑锋已到端木云舒的咽喉近前,剑未到,剑气已到,把端木云舒逼迫的喘气都困难。端木云舒不愧是绝顶高手,她急忙挥剑挡住令狐岳的剑身,知道挡不住,因此,她腰身同时用力往下往右扭转,以柔克刚,这才躲开杀招。 就这一招,端木云舒的额头上就见了细汗,心脏砰砰砰乱跳,小脸也吓的惨白,简直毫无血色,方才还是花容月貌的美少女,现在瞬间变成了残花败柳的中年妇女。其实她本就是四十多的女人了,中年妇女是她的本相。 令狐岳虽然没有一剑杀了端木云舒,但这一招足有震撼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混元剑客”金妙来!金妙来那可是剑客中的翘楚,什么样的剑法他没见过呀,只要你使出一招来,他就能看出你是哪个门派的,哪套剑法,但现在连他也傻眼了,这是什么剑法?剑气如此强悍,剑势如此霸道,出招如此迅猛,简直惊天动地,气贯山河啊!方才令狐岳说这是他自己根据华山派的剑法,独创的新剑法,这可能吗?这剑路、剑理与华山派的截然不同啊!真是奇哉怪哉! 令狐岳双脚落地,冲着端木云舒笑了笑,这次他笑的十分自信,自信的有些狂妄了,他言道:“端木云舒,怎么样?本掌门自创的剑法如何呀?f方才那招叫‘飞龙在天’,下一招叫‘龙形虎相’,你给我接招吧!”说罢,他双手捧剑,当胸连劈数剑,剑气直扑端木云舒,逼得端木云舒往后倒退了三步,就看令狐岳肩头一晃,身子化作一道金光,端木云舒看罢,真是心惊肉跳,令狐岳如龙啸如虎奔,直扑自己而来,说来也奇怪,自己就好像被铁链锁住了脚,想躲也躲不开,眼睁睁看着剑锋扎向自己的咽喉。 端木云舒吓得惊魂失魄,在一刹那间,她看到了死亡!但剑锋到了她面前戛然而止!那股龙形虎相的剑势、那股咄咄逼人的剑气,顿时戛然而止!再看令狐岳,疼的宝剑撒手,左手掐住右手小臂,在地上不住地学驴打滚儿,疼的五官都扭曲了,嘴上发出阵阵惨叫声,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令在场的人大感意外,大家都惊呆了,令狐岳这是闹的哪一处呀?他本来很有机会杀死妖女,为什么突然罢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简直痛苦难当。 端木云舒足足怔了五秒钟,这才回过神儿来,见令狐岳如此惨相,她总算长吁了一口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言道:“令狐岳!枉你是华山派的掌门,简直不知廉耻啊!你说什么?刚才你使的是‘华山绝剑’,还是你自创的?我呸!你糊弄旁人行,糊弄我可不好使!方才那两招剑法乃是‘剑神’云东来‘神剑诀’中的招数,我说的对不对?” 令狐岳本来疼痛难忍,结果又被端木云舒当众拆穿了老底儿,简直无地自容啊。群侠听罢一片哗然,《神剑诀》乃是“剑神”云东来的独门武艺,是卧云庄的家传剑法,向来不外传的,他令狐岳是华山派的掌门人,跟卧云庄不沾亲不带故,也没有师承关系,他怎么就会《神剑诀》的武功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孔亮和花逢春也惊呆了,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令狐岳竟然会《神剑诀》上的武功,而神剑诀乃是好兄弟云玺的家传绝学,连云玺自己都不会练,他怎么会练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这就开始注意上令狐岳了,心说话,这个令狐岳肯定不简单,他背后不知道搞了多少鬼,我们作为云玺的好兄弟,岂能让云家的武功绝学落入歹人之手啊。 端木云舒转念一想,这令狐岳手上肯定有《神剑诀》,要是把他抓住,只要严刑拷打,施展折磨人的手段,肯定能逼他交出剑谱,如果我能修炼《神剑诀》上的绝顶剑法,那么将来我就是天下第一!对!先把令狐岳抓回去再说。想到此处,端木云舒身形一晃到了群侠面前,双臂一震,从袍袖中抖出两股绿烟来。 金妙来大骇,急声道:“这是毒烟!赶紧散开,闭住呼吸!”群侠吓得纷纷施展轻功往后纵去,有些人蹿上了大殿屋顶躲避,有些人跳出去五六丈远躲闪,诸葛剑等人则架着师傅往真武大殿里逃,华山派的几位高手则闭住呼吸,打算上前把掌门令狐岳给抢回来。就在此刻,金妙来双臂齐摇,运足真气,双掌向着端木云舒猛推,真力化作劲风,吹着绿烟掉头,奔着魔教的人袭来。等绿烟一过,端木云舒和她的属下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令狐群等人往前一冲,顿时傻眼了,掌门人令狐豹不见啦! 第七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http://.biquxs.info/

第七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崆峒派与华山派联姻结盟的大喜之日,谁也想不到会被日月神教的圣姑端木云舒搅了个天翻地覆,在场的侠剑客们也够憋屈窝火的,“天仙剑客”周兴泰、“大智上人”崔道龙、“云霞道人”杜心桥,纷纷受伤挂彩。崆峒派掌门莫谷峰和华山派掌门令狐岳的下场更惨,他们二人在阅看“贺帖”之时,万万没想到,信纸上被人下了三虱腐骨虫之毒,被这毒虫这么的死去活来。 群侠看罢,个个义愤填膺,怒发冲冠,抽刀拔剑,打算群殴端木云舒等妖人,端木云舒见犯了众怒,她也不敢硬拼,毕竟她们满打满算也就十个人,这里可是崆峒派的底盘,真要群殴起来,肯定得吃亏,于是她使出了惯用伎俩,突然双臂齐摇,从袍袖之中发出两股绿烟来。众位侠剑客刚冲了两步,就被“混元剑客”金妙来给阻拦了下来。他疾声叫道:“这是毒烟!大家赶紧闭住真气,快些躲闪!” 众人听罢,吓得惊慌失色,纷纷后撤躲避。这些人不怕刀光剑影,真刀真枪的拼杀,就怕魔教的人使用毒烟毒物。金妙来为了掩护众人躲闪,施展上乘内功,双臂齐摇,顿时生出两股劲风,这劲风好比是两掌大网,竟然把业已扩散的毒烟又收拢成一团,然后就见他双掌齐发,竟然又把毒烟射向魔教众人。 这一招可够绝的,端木云舒早就听说过崆峒派第一高手不是掌门莫谷峰,而是老道金妙来,方才就这一招,她便信服了。她身形一晃,带着手下人风遁而走,身法之快,也令金妙来为之惊叹。 众人惊魂甫定,突听有人哀嚎,寻声看去,原来是诸葛剑、司马韶等人抱着师傅莫谷峰痛哭。此刻,莫谷峰疼痛难忍,疼的他都快脱相了,脸色发灰,五官扭曲,热汗直流,浑身徒徒颤抖。诸葛剑、司空韶等人束手无策,急的干跺脚没辙,能不着急难过吗? 金妙来提醒道:“剑儿,哭有什么用,赶紧把你二师伯请来救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诸葛剑的二师伯就是圣手神医袁道和,要说他的功夫谈不上有多么高明,要说他治病救人,那绝对是名列前茅的。诸葛剑心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于是,他让司空韶等人把师傅抬回寝室之中,自己施展轻功直奔山顶药王殿去请人。 华山派的人也都缓过神儿来了,令狐群、令狐龙搭眼瞧看,怎么不见掌门人令狐岳呀?这下可着急了,华山派的人四处查找,左右都问过了,大家方才光顾了自己躲避毒烟了,谁都没有留意令狐岳的去向。 金妙来思忖片刻,言道:“坏啦!令狐掌门八成是被妖女掳去了。” 华山派的人听罢,无不担心惊骇,掌门人被妖女掳走,这还了得呀。令狐群、汪啸通、雷无病、令狐龙四人也不跟金妙来打招呼,各自拔剑在手,施展轻功直奔山门而去。金妙来有心阻拦,但来不及了,这些人的轻功很不错,三晃两晃便没了踪影。 群侠只顾查看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都没有注意到,孔亮和花逢春也不见了。这两位去哪儿了?原来,他们二人有自己的心思,见师父莫谷峰中了人家的三虱腐骨虫,疼痛难忍,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孔亮就跟花逢春悄声嘀咕着。 “兄弟,这妖女太他娘的厉害了,咱师父都中招了,看来旁人也都够呛啊。” 花逢春也忧心忡忡,言道:“是啊,恐怕只有大师伯能对付得了她。” 孔亮翻着母狗眼,言道:“甭管这些,咱师父中了妖女的毒,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救师父的性命,咱就得找妖女要解药。” “她会给咱吗?”花逢春言道。 “当然不给啦,咱得靠‘偷’。”孔亮悄声道。 打定了主意之后,趁着大家都全神贯注地观看令狐岳大战端木云舒之际,二人从真武大殿后面绕了出去,一直绕到西跨院,西跨院有颗参天古树,二人施展轻功飞上树梢,居高而下观战。果不其然,端木云舒施放毒烟后,率领几个属下施展轻功,蹿房越脊奔着山下遁去,这伙儿人还真好经过古树下。孔亮和花逢春跳下来,施展轻功凌云步,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 端木云舒这伙人轻功的确很好,不过这里是山区,山峦叠嶂,道路崎岖,有些地方干脆就没有路可走,再加上现在是深更半夜,他们还押着华山派掌门令狐岳,因此,逃遁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孔亮和花逢春则稳稳地跟在后头,他们可不敢冒进,知道端木云舒武功极高,耳力惊人,稍微靠近点,就会有暴露行藏的危险,真要是落在那个妖女之手,自己还能有个好吗?因此,他们二人在后面亦步亦趋,远远地跟着。 “五鬼使”负责在头前开路,这“五鬼使”分别是“红袍鬼”淳于晟、“黄袍鬼”褚遂青、“白袍鬼”潘悦扬、“黑袍鬼”蒋世昭、“蓝袍鬼”蓝天翔。虽然他们之前做过功课,悄悄来崆峒山摸过地形,可他们现在也傻眼了,天黑看不清路,更辨不清方向,五个人跟无头苍蝇一样,带着端木云舒等人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翻过一架山岭,又绕过一道山谷,跑来跑去,反倒是把路给跑丢啦。 端木云舒纵身跃上一颗大树顶上,抬望眼四下瞧看,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灯光闪烁,有灯光就极有可能是一户人家,她言道:“你们随我来。”她纵身跃到树下,带着属下人奔着灯光赶去。 有了目标,脚下的步法也就快了许多,这些人本来就是轻功极好,因此,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灯光附近。众人定睛瞧看,原来这不是什么人家,而是一座山神庙,这山神庙修建在半山腰一块平地上,从外面看规模不大,殿宇并不阔绰,此时大门紧闭,杳无声息。 “红袍鬼”淳于晟上前叩打门扉,“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按现在钟表时间计算,足足拍了五分钟,庙里这才有人应声。 “谁啊?深更半夜的,吓死个人。”听声音,是个老者。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淳于晟仍然“一根筋”似的地敲门。 “别敲啦!再敲就把我老人家给敲走啦,别人敲门烦心,你敲门他娘的要命啊!”庙里的人极不耐烦地叱道。 不大一会儿,庙门开了一道缝儿,从里面探出个半张脸来,警觉地问道:“谁啊?你们是什么人?” 淳于晟赶忙上去抱拳道:“老人家,我们是赶夜路的人,在此迷路了……” 还没等他说完,开门的人吓得“妈呀”一声惨叫,好悬没背过气去,他颤巍巍地言道:“大晚上遇到鬼啦!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我可是安分守己的老实人,从没做过损人的事儿啊,怎么恶鬼会找上我呀?……” 淳于晟先是一怔,他忽然反映过来了,自己的长相太难看,另外,我还有意给自己画了个大花脸、烟熏妆,跟新鲜出棺的厉鬼一般无二,再加上自己这身儿“红袍鬼”的装扮,这要是有人晚上遇到我,不害怕才怪那。 “火龙道人”赫连发一看,赶忙走上前来,打稽首言道:“无量天尊,庙主莫怕,我们都是好人呐。他不是鬼,是我的一个伙计,平时喜欢恶作剧,故意涂抹的大花脸,不过他心地最为善良,希望庙主别介意。我们是外地人,来此拜会个朋友,哪曾想天黑走错路,误打误撞才来到贵庙,另外,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山贼,我两个朋友都受了伤,需要休息诊治,请老庙主行个方便吧。我们可不白住,临走时肯定会多留香火钱。” 老庙主仔细打量了一番道长,见他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玉簪别顶,腰系丝绦,脚踏云履,外罩八卦仙衣,袖袍宽大,手托着拂尘,像个正经出家人,听他说话颇为有礼,再往后面一瞧,端木云舒、司马错、司马英都朝他微笑致意,另外,人群之中的确有两个伤病号,说明这道士所说非虚,老庙主这才放下心来,把庙门打开了。 端木云舒仔细一看,好家伙,这老头少说也得奔九十了,老的满脸皱纹,双目混浊无光,脸上还有不少老年斑,用“行将就土”这个词再合适不过了。另外他还是罗锅腰儿,老脸几乎跟地面平行的。你看他这身装束,既不是道士也不是俗家,倒更像是个老乞丐,身上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腰里缠着根儿粗麻绳儿,脚上的趿拉着些,大脚指头全都露出来了。 庙主老头言道:“哎,出门在外不容易,都进来吧。” 众人跟着老庙主进来院子,这山神庙真不富裕,院子也就七八亩地大小,主店是山神殿,说是殿,其实就是个稍微大一点的屋子,院子两旁还有几个厢房。老庙主带着众人来到右面的一座房舍,刚推开门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借着灯光瞧看,这房子分为左右各有个里间,中间是个会客厅,不过看样子是很久没人居住了,桌椅板凳上都积下了厚厚的尘土。 老庙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言道:“实在对不住啊,小庙就我一个糟老头子,我上了年纪,懒得收拾整理,几位就在此地将就一晚吧。看你们赶夜路辛苦,我去给你们弄点吃喝。”说罢,步履蹒跚地退出了房间。 赫连发对老庙主千恩万谢,心说话,这老庙主还真有人情味儿啊,大家折腾了一晚上,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这时候能有东西吃是再好不过了。 司马错、司马英趁着这个机会给老三司马雄重新治疗剑伤,司马雄现在有些虚脱,额头上全是冷汗,方才在崆峒派,司马英只是给他的伤口做了临时处理,经过方才这么一顿狂奔,伤口再次崩裂,失血不少。 华山派掌门令狐岳则更难受,他中了三虱腐骨虫,此刻毒虫正吞噬着他的骨血,这种痛苦简直生不如死。要是换做旁人,早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可他却宁肯忍受着痛苦,也要争取活下去。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孔亮和花逢春一路跟踪来的火神庙近前,两个人在墙根儿地下蹲了一会儿,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除了那个老庙主叽里咕噜的弄吃喝的,其他的也没什么特殊的声响。 花逢春刚要纵身上墙,孔亮赶忙拉住了他,指了指庙门,原来庙门虚掩着,二人悄悄摸到门前,顺着门缝往里瞅,见右面的厢房里灯光挺亮,猜测端木云舒他们肯定在屋中。两个人蹑手蹑脚进了门洞,在阴暗处蹲着静待时机。孔亮知道,端木云舒可不是一般人,想从她身上盗取解药,谈何容易啊,稍微不注意就得被她发现,自己这点能耐,在人家跟前走不了两个回合就得玩完,因此,必须要有耐心,一定要等待最佳的时机才行。孔亮琢磨着,现在这些人精神头儿肯定还挺足,绝不是下手的良机,我们哥俩儿就得眯着,等他们睡着了,我们才能有机会。 老庙主鼓捣了半天,还真折腾出一桌吃食,有一笸箩蒸芋头,一笸箩热饽饽,四大碗咸菜条,还煮了十几个土鸡蛋,另外还煮了一锅红薯小米粥。老头挺热情,言道:“道爷,各位朋友,小庙生活清苦,饭食也简陋了些,各位就将就一下吧,等明天出了山,往东走十来里路便是凉州城了,到时候你们好好改善生活。” 众人对老庙主千恩万谢,等老庙主走了之后,司马英刚要下手抓芋头就被赫连发给拦住了,老道表面和善,实则心眼极多,他从把袖子里摸出一根银针来,在这些饭食上挨个捅了一遍,验看是否有毒,好在银针没有变黑,全都没有毒。司马英哼了一声,言道:“道爷,你未免太小心了些,这老庙主一片热诚,咱可不能瞎怀疑人。”说罢,拿起一个芋头就吃了起来。 赫连发拿了两个鸡蛋、一个芋头,又端了一碗粥亲自送到里间屋,圣姑在里面盘膝打坐,她毕竟是女人,跟这帮男人不能混在一起。 孔亮见老庙主送罢晚饭,突然有了主意,对啊!我百宝囊里还带着迷魂药那,给他们使上,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想到此处,孔亮兴奋地好悬没蹦起来。伙房离着门洞本就不远,他瞅着老庙主正在烧水,估摸着要给这帮贼人泡茶。老庙主上了年岁,干一会儿活儿,就得去一趟茅房,孔亮终于等来了机会,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水壶近前,从百宝囊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说实话,干这种事有点损阴丧德,但事情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孔亮也没别的好办法,他激动地手都发抖,哆里哆嗦地往水壶里下药,结果自己太紧张,整瓶药全都给干进去了。孔亮心道:乖乖,这下可够劲儿!好在这迷魂药无色无味儿,要不然可露馅了。 他做完活儿,又顺着原路返回,躲在阴暗处瞧着。老庙主终于回来了,见水也烧开了,赶忙提着水壶,拎着茶壶茶碗进了厢房。不一会儿,老庙主又出来了,回了自己的房间。赫连发本来还想拿银子验一下,结果其他人都不乐意了,老道见犯了众怒,只好把银针收好。五鬼给大家倒茶水,吃晚饭喝点茶水,真是惬意的很。 赫连发虽然没有用银子验茶,但他自己坚决不喝水,也没有给圣姑送茶水。司马三兄弟和五鬼使都有点瞧不起赫连发,心说话,这老道真是贼精贼精的,谁都不信任,像他这样的,活该没朋友!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也就喝了两被茶儿,再看这些人嘴眼歪斜,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直淌,脑瓜子直打晃儿,又过了几秒钟,这八位全都栽倒在地。 赫连发一看,坏啦!这八位全都中招啦!赫连发刚要起身大呼,就听圣姑压低了声音言道:“莫要声张,将计就计。” 赫连发多聪明呀,立马就明白了圣姑的意思,便脑瓜子一晃,也趴在了桌上。孔亮在暗处一直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听房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了,这才放下心来。 “兄弟,现在该咱下手啦。”孔亮言道。 花逢春也很兴奋,心说话,要是我们哥俩儿又得了解药,又生擒活拿了妖女端木云舒,这脸可露到天上去啦!我们就得名扬天下,轰动整个武林界。要不说年轻人嘛,总是喜欢想入非非,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啊。 二人也不再隐匿自己的脚步声了,晃着膀子,大步流星来到厢房门前,花逢春仓啷一声拔出宝剑,孔亮也拉出了双锏,孔亮抬起罗圈腿儿“当”的一脚便把屋门给踹碎啦,大模大样地走进来,见客厅里横七竖八全都躺下了,心里得意的想喊两嗓子秦腔,好在他不会。 哥俩干活要紧,见客厅里不见端木云舒,便一头扎进里间屋,进来一看,圣姑端木云舒已经侧身躺在了床上,身旁有倒着一只粗瓷茶杯,这么大的动静,她竟然毫无反应,说明她也中了迷魂药。孔亮兴奋地一蹦五尺高,好悬把房顶给顶个窟窿。 花逢春毕竟内向些,见了女人要说打架还行,要是搜身他可下不了手。 “师兄,这活儿还得你来,我给你把风。” 孔亮白了他一眼,讽道:“你可真完蛋,用得着把风吗?难道你还怕庙主老头帮着他们呀?多此一举,看我的!”说罢,他撸起袖子,跳上木床,弯着腰伸开双手就要往端木云舒身上摸,还没等孔亮的手指头碰到她的衣衫那,端木云舒突然圆睁二目,把孔亮吓得魂飞天外,就在这一愣神儿的功夫,圣姑抬起脚卯足了劲儿,正踹在孔亮的草包肚子上,把孔亮飞出去五丈多远,从屋里撞碎了窗户直接摔到院子里。 花逢春大吃一惊,心说话,坏啦!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把自己给骗啦。花逢春舞动宝剑,刚要大战端木云舒,哪曾想自己被人扫了腿,摔了个仰面朝天,宝剑也撒了手。原来老道赫连发趁着花逢春不注意,使出一记扫堂腿儿,不等花逢春起身,上前一步正蹬在花逢春的胸膛上。 “别动!胆敢妄动,我一脚踩死你!”赫连发可不是吹牛,他的武功远在花逢春之上,腿上有踢柏木桩的硬功夫,想要踩死花逢春,真不费多大劲儿。花逢春这个懊恼就甭提了,方才还举得胜券在握,肯定能生擒妖女端木云舒,现在可倒好,反倒被人家给活捉了,这可真够丢人的。 第八章 大战火神庙 http://.biquxs.info/

第八章大战火神庙 孔亮和花逢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原本打算用迷魂药把端木云舒等人迷晕,然后下手取解药,顺带把端木云舒也给捆了押回崆峒山,既能救师傅又能人前显圣鳌里夺尊。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结果没想到人家端木云舒使了个将计就计,等孔亮、花逢春一现身,突然一脚就把孔亮从屋里踹到院子当中,好家伙,这个抛物线可够大的,幸好他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要不然真把他摔个两头儿冒泡。 花逢春也跟着倒霉,被“火龙道人”赫连发一个扫堂腿踢翻在地,刚要起身就被老道用脚踩住胸膛,再想动弹势比登天啦。 赫连发叱道:“别动!再动我踩碎死你!” 花逢春知道他不是说大话,凭着人家的功力,漫说是踩死一个人了,就算是一头猛虎也经不住他一脚,因此,花逢春索性放弃抵抗,任由老道摆布。 孔亮摔的两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作响,腰椎骨都快碎了,浑身骨头节儿酸胀的要命,草包肚子上火辣辣的疼,可见端木云舒这一脚使劲可够足的,不过他皮糙肉厚真经摔,一骨碌身爬起来,环顾左右,见四棱追魂锏还在,赶忙捡起来,大声叱道:“呀——呔!妖女,你竟敢跟本少侠耍诈,真不够个英雄!” 此刻,端木云舒拧着水蛇腰,施施然出了厢房。火龙道人赫连发用花逢春的宝剑押着他,跟随端木云舒来到院子当中。 孔亮顿时就傻眼了,言道:“兄弟,你可够窝囊的,我就出来透口气儿,你怎么就被人抓住了?” 花逢春气的鼻子都歪了,反驳道:“师兄,都是你‘好’主意!你这点小把戏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付妖女可差得远呐。” 孔亮一摆手,言道:“行啦,只怪咱经验不足,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现在就救你!”说罢,转眼怒视着端木云舒,言道:“妖女!你可识得我么?” 端木云舒根本就没把孔亮当盘菜,冷笑道:“当然!你不就是磨盘成精嘛。呵呵。” 孔亮气得把脚一跺,用短粗胖的手指头指着端木云舒的鼻子叱道:“你是又没见识又没涵养!不过本老剑客不与你斤斤计较,你若是还想活过今晚,就老老实实把我师弟给放了,要不然,我抽你的筋,拔你的骨!” 端木云舒微微一笑,言道:“丑鬼,磨盘精,你难道就是靠一张臭嘴打架的吗?你的饭桶师弟就在我手上,说实话,他对我一点价值都没有,我原本打算放了他,可让你这么一顿雷烟火炮,我改主意啦,你要想让本圣姑放了他,那就得露出点真本事来。” 孔亮听罢火撞顶梁门,往前蹿了一步,在端木云舒面前练了一趟锏法,练完之后又缩回去了。 “你瞧见没?这叫崆峒派三十六路天罡锏法,不管你是什么样的高人,只要被我的四棱追魂锏给砸上,管保你骨断筋折!妖女,怕了吧?乖乖地把我师弟放了,把三虱腐骨虫的解药拿出来,我孔亮一向不跟女人计较,绝不为难你的。” 端木云舒哈哈大笑,言道:“丑鬼,你倒是挺幽默呀,不过就凭这点本事可不行,倒不如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喊我三声“姑奶奶”,只要我高兴了,说不准就会答应你的请求呢?” 孔亮把眼珠子瞪得跟铜铃铛似的,怒气冲冲往前便走!花逢春吓得赶忙喊道:“师兄,别上当,她鬼话连篇,你可别信,赶紧逃命去吧!” 孔亮此刻怒火都要从眼珠子里喷出来了,哪会听从花逢春的劝告呀,他把双锏举在胸前,蹬蹬蹬,大步流星直奔端木云舒而来。端木云舒心中暗道:好小子,你是不想活了,想跟我动手,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就算十个你也不是老娘的对手,因此,她暗中加了小心。 哪曾想,孔亮离着端木云舒还有五尺来远时,突然双膝跪倒,大声喊道:“姑奶奶!小孙孙给您磕头啦!”说罢,咚咚咚磕响头。 这一处来的太突然,端木云舒大感意外,但见孔亮如此滑稽,竟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简直笑的前仰后合站都站不稳了。花逢春一看,这个泄气啊,心说话,孔亮!师兄!你可真够完蛋的!咱崆峒派乃是名门正派,武林八大派之一啊,你这不是给咱们门派丢人现眼吗? 孔亮磕到第三个头时,嘴上喊着“姑奶奶”,双锏突然发招,奔着端木云舒的膝盖就抡上去了,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招——“三步打蛇”,第一步先偷袭对手的下盘,主要有三个攻击点:膝盖骨、迎面骨和脚面子。这要是偷袭得手,对手立马就得变成瘸子,动转不灵。假如第一步偷袭未能得手,则立马采取第二步,双锏头朝上猛戳对手的咽喉要害,这要是戳中,对手的咽喉顿时就得戳烂了,不死才怪呐!倘若对手还能躲过,不用担心,还有第三步,对手为了躲开咽喉要害,自然是身子往后挫,不过一般人也挫不了三五尺,孔亮就可以实招变虚招,双锏往上戳的时候,脚尖点地,身子往前上方扑出,就跟饿虎扑食差不多,等对方身子也停住了,他便可以双锏并举,从上而下猛砸对方的脑瓜子,给对方来个“开瓢儿”。 “三步打蛇”,前两步既可以是实招,也可以转化为虚招、引招,第三步则要求速度极快,出手要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样对手躲闪不及必会中招,一旦中招必死无疑啊。 这可是三十六路天罡锏法中的绝招,孔亮轻易不会使出来的。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对手是魔教的圣姑端木云舒,武功厉害的邪乎啊,孔亮方才想过,要凭真功夫,十个自己也近不了人家的身呀,更别说跟她动手了,简直是自寻死路。但花逢春在人家的手上,我能撇下兄弟自己逃命吗?这是人干的事儿吗?因此,他在刹那之间便下定了决心——我孔亮豁出去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他知道端木云舒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因此,才故意示弱来靠近她。 端木云舒笑的前仰后合,简直连气都喘不匀实,突然一道寒光奔着自己的膝盖打来,她不愧是绝顶高手,在刹那之间就明白了一切,双腿猛然完后撤步,身子略微有点前倾。孔亮急忙双锏竖起,奔着端木云舒的咽喉就捅上了,端木云舒杏眼圆睁,心说话:行啊!这个丑鬼还有两下子!于是赶忙往后缩,双脚连动一下撤出去一丈多远。孔亮这下子乐子可大了,他双锏上捅之时就知道,这第二步肯定捅不着,因此他把宝都押在第三步上了。双锏向上捅是虚招,上捅的动作一做出来,脚尖同时点地,身子如离弦之箭,往上往前蹿了出去,双锏并举,猛然奔着端木云舒的脑袋砸了下来。哪知道自己跃的不够远,双锏结结实实砸在了地上,把青石板倒是砸了个稀碎。 双锏砸石板,那可是硬碰硬啊,把孔亮震的手腕子发酸发麻,双锏好悬没脱手。 端木云舒抱着肩膀冷笑道:“好!乖孙子,你给姑奶奶玩花活儿,今天本圣姑焉能让你活着回去。”说罢,身形一晃就到了孔亮近前,探出右手,手指扎开,猛抓孔亮的脑袋,孔亮吓得缩颈藏头,身子跟个陀螺似的转动如飞,双锏横扫端木云舒的腰肢。端木云舒又是一惊,心道:行啊!这是什么招?简直有点泼皮无赖的意思。不过这可难不住她,就见她探出双掌,运足内力,竟然发出一股真力,这股真力就如同两道无形的绳索似的,把孔亮给束缚住了,孔亮动转不得,张着大嘴瞅着端木云舒,心中大吃一惊,之前就知道端木云舒厉害,可万万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厉害! 端木云舒眼睑微微缩进,孔亮就知道玩啦,妖女要对自己下死手啦,但孔亮脸皮比一般人要厚三倍,到了现在他也不安分,扯开嗓子喊道:“有人吗?孔亮要归位啦!快来救命啊!……” 端木云舒听罢,被他气的直乐,心说话,这里是荒山野岭,根本就没有人影,谁能来救你呀,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到啊,再者说来,就算来人了,也不是本圣姑的对手啊。端木云舒看孔亮,只当他是个滑稽小丑而已,现在小丑越来越不好玩了,她便下了绝情,探右掌猛击孔亮的天灵盖!这一掌下去,孔亮必死无疑啊。那么您会说了,孔亮不是会金钟罩铁布衫吗?这分跟谁比啊,端木云舒的掌力远比一般般的侠剑客要高出太多了,就算孔亮真是铜打铁铸的,她一掌下去也能把孔亮的脑壳击碎。 眼看端木云舒的掌心就要挨着孔亮的天灵盖了,孔亮把眼一闭,只有等死的份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就听有人大喝一声“妖女,休得猖狂,还不住手!” 话音未落,端木云舒就跟被雷电给劈了一下似的,身子一哆嗦,好悬没栽倒。她吃惊地看了看右掌手背儿,见中正正中间有有一个手指盖儿大小的红印子,就像被人拿火筷子给捅了一下似的,火辣辣的疼!她心中大为震惊,心说话,这是什么暗器?但好像又不是暗器,倘若是用真气打的,那这个人的武功得多厉害啊?想不到这荒山野岭竟然还藏着世外高人! 端木云舒急忙寻声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哪有什么世外高人呀?院子里空荡荡的,院墙上、屋顶上也没见一个人影儿,倒是那位破衣啰嗦的老庙主站在厢房门口看着自己。这可真够奇怪的呀,谁偷袭的?你倒是现身相见呀。 端木云舒还想往四周瞧看,就看老庙主嘿嘿一笑,言道:“你瞅啥?” 端木云舒又是一惊,因为这老庙主的声音跟之前不一样,中气十足,声似金钟,显然是内家功夫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原来是罗锅腰,现在腰挺得倍直,原来是面如死灰,一副“行将就木”的死相呀,现在再看,只见他脸色红润,至少还能再活三十年。 孔亮终于得以解脱,他往后蹿了一丈多远,扭头瞧看: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这不是我爷爷吗?刚才我咋没瞧出来呢?于是孔亮一个箭步就跃到老庙主近前,嬉皮笑脸地喊道:“爷爷,你是我亲生的爷爷。” 老庙主绷着脸,叱道:“去你娘的,你能生出爷爷来?真是个混蛋。” 孔亮拿手搔头,笑道:“那不能,轩辕爷爷,你怎么会在这儿呀?” 两个人还要寒暄几句,圣姑端木云舒可怒了,质问道:“方才是你偷袭的吗?” 老庙主嘿嘿一笑,言道:“不是我老人家,还能是谁啊?” “你!”端木云舒气得浑身栗抖,咬着牙问道:“真看不出来啊,你是哪一位高人?敢不敢报通名号?” 老庙主嬉皮笑脸地言道:“有什么不敢的?端木丫头,你可听说过‘挟山揽月笑傲头’轩辕奏凯么?” 端木云舒听罢脑瓜子嗡嗡作响,身子情不自禁地往后倒退了两步,圆睁二目仔细打量着老庙主多时,这才问道:“你就是丐帮的大当家,轩辕奏凯?” 老庙主手捻须髯,哈哈一笑,言道:“不错,正是我老人家!端木丫头,孔亮是我的干孙子,你手上的小伙子,也算是我的干孙子,老花子厚着脸皮向你讨个人情,麻烦你高抬贵手,把我那个干孙子放了吧,不知可否呀?” 端木云舒听罢真是进退两难啊,心说话,我乃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地位尊崇,倘若就这么老老实实地把花逢春给放了,将来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见我爹圣教主呀?如何面对教众呀?有心不放人,可轩辕奏凯可不是好惹的,漫说是我,就算是我爹见了他,也得高看他一眼,真要是动手打斗,我恐怕占不到便宜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圣姑,咱可不能放!”火龙道人赫连发看不下去了,心说话,轩辕奏凯可真够气人的,竟然喊圣姑作“丫头”,显然是对圣姑极为不尊敬啊,再者说来,你是轩辕奏凯又能怎样?我赫连发怕过谁呀?何况我手上还有人质那,只要你干乱动,我立马要了花逢春的命。因此,赫连发有恃无恐,他用宝剑架在花逢春的脖颈上,冷笑了数声,言道:“轩辕帮主,你是丐帮的人,我们是日月神教的人,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十余年,你何苦为了崆峒派的两个小人物,趟这滩子浑水呢?” 轩辕奏凯摇摇头,言道:“你就是那个妖道赫连发吧?听说你在日月神教混得不错,当了‘敬火法王’,不过你似乎很健忘呀,孔亮是我干孙子,花逢春也是我的干孙子,我轩辕奏凯的孙子,怎么能说是小人物呢?怎么能说他们的生死跟我没关系呢?你是出家的道人,本应该修身悟道,却天天跟着端木丫头到处为非作歹,三清大帝就是这么教你悟道的么?你乖乖地把我干孙子放了,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 赫连发听罢,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恨恨地道:“轩辕奏凯!别人怕你,贫道我可不怕你!花逢春我们就是不放,你又能耐我何?只要你敢造次,我先杀了花逢春,再杀你个老乞丐!” 轩辕奏凯冷笑道:“小子!你说话可够硬气的呀。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知趣儿,倒霉的可是你!” 赫连发听罢狂笑数声,言道:“轩辕奏凯,你可真能吹牛啊,咱们相距两丈开外,你怎么让我倒霉?想拿大话吓唬我,门儿都没有啊!你当贫道是吓大的吗?” 轩辕奏凯不理会他,言道:“一……二……三!”话音未落,就见他抬起手指,冲着赫连发拿剑的手腕子一指,再看赫连发“妈呀”一声惨叫,疼的他一蹦八尺多高,宝剑“当啷”一声也撒了手。花逢春趁机捡起宝剑,两个箭步就落在了轩辕奏凯的身旁。他现在心情仍然很激动,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这种滋味儿可不好受啊。 端木云舒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叱道:“轩辕奏凯,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难道你真要跟我日月神教为仇作对吗?” 轩辕奏凯手捻须髯,言道:“端木丫头,怎么?你把日月神教给搬出来,是不是想拿你爹来压我一头呀?我告诉你,不好使!就算他在这里,我想救谁就就谁,老花子我就是这么任性!不过,我倒是为你们担心,你们这十几年可没干过一件好事,小心物极必反,引火烧身呐。” 这时候,赫连发终于忍住了疼痛,一看自己的手腕上长了个指头盖儿大小的“包”,其实,这是轩辕奏凯对他手下留情了,要是稍微再使点劲儿,他手腕子上就得留下个红印子,手腕骨就算不碎也得有裂痕。他“仓啷”一声拔出背后的宝剑,怒问道:“轩辕奏凯,你使得什么暗器?” 不等轩辕奏凯说话,孔亮抢答道:“你枉活了一把年纪,怎么连大名鼎鼎的‘混元指’都没听说过吗?” “混元指?”端木云舒、赫连发异口同声。其实,之前她们也知道轩辕奏凯的拿手绝学便是混元指,但那时候他要打人,必须得近身格斗才行,想不到他消失了二十多年,竟然把混元指练至隔空打人的至高境界了,真令人匪夷所思,胆战心惊呀。 孔亮心道:老花子在此,不用白不用。于是提高了嗓门儿对端木云舒道:“妖女!你要想活命,就乖乖把三虱腐骨虫的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干爷爷可不饶你!” 端木云舒冷哼了一声,言道:“想要解药,除非我死了!轩辕奏凯,你的宝贝孙子都已经得救了,我们可要告辞了,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就走。孔亮可急了,催着轩辕奏凯出手帮忙,老花子今天也给面子,往前一纵拦住了去路。 “丫头,你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解药留下,否则你们谁也离不开。” 端木云舒虽然畏惧他三分,但你别忘了,她向来性娇气傲,从来都没吃过亏,老花子强行让她拿出解药,她能愿意吗?于是她恼羞成怒,双臂齐摇,奔着老花子轩辕奏凯就扑上来了。两个人身形转动,四掌齐发,出手如电,掌影如山,招法精奇,两个人像两团白雾相似,疾风暴雨,打的不可开交。火龙道人赫连发一看,担心圣姑有个好歹,于是晃动宝剑也加入了打斗,两个人联手对付轩辕奏凯。 第九章 孔亮施淫威 http://.biquxs.info/

第九章孔亮施淫威 “挟山揽月笑傲头”轩辕奏凯向端木云舒索要三虱腐骨虫的解药,端木云舒冷笑道:“轩辕帮主,怎么?你想以大压小吗?我告诉你,你要是言辞恳切地央求我,说不定我心一软还兴许给你一粒解药,要是跟本圣姑耍横的,我可从来没怕过谁!” 轩辕奏凯那么高的身份,想不到在端木云舒面前吃了瘪,肚子里火气顿时就炸开了,他往前一纵,拦住端木云舒的去路,双掌齐摇大战端木云舒。平心而论,端木云舒的武功要说能顶破天,那是吹牛,不过一般的剑客在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可以说人家是剑客中的剑客,但这得分跟谁比,要是跟轩辕奏凯比,她就差了一截儿。两个人也就打斗到五十来个回合,端木云舒就渐渐落了下风,轩辕奏凯一会儿是混元霹雳掌,一会儿是混元指,把端木云舒逼得节节倒退。 火龙道人赫连发一看,不行!这样下去,圣姑非吃亏不可,心说话,管他君子战还是小人战呐,圣姑要是有个闪失,老教主就得把我撕了。想到此处,他“仓啷”一声拔出宝剑,纵身跃到轩辕奏凯背后下黑手。轩辕奏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妖道下手了,自己身形一转躲开杀招,以一敌二。赫连发的武功那也是剑客中的佼佼者,再加上圣姑端木云舒,二人齐心协力,上下翻飞,忽左就右,把老花子轩辕奏凯围在了当中,轩辕奏凯仍然凭着一对肉掌,大战两大绝顶高手,不过饶是如此,他仍然不落下风。 花逢春看得着急,刚想挺剑上前就被孔亮给拉住了,言道:“兄弟,你这两下子,上去不但帮不上忙,还会给我干爷爷添乱子。” 花逢春焦急不安,言道:“那你说怎么办?老爷爷一把年纪了,以一敌二,时间长了对他可不利啊。” 孔亮也很着急,但着急归着急,他心里却不慌乱,手托着下巴,母狗眼儿叽里咕噜转了转,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兄弟,跟我来!”说罢,孔亮拉住花逢春直奔厨房而来。花逢春不知道他有什么鬼点子,便勉为其难地跟了过来。孔亮径直来到灶台前,掀开大锅盖,好家伙,里面还有半锅小米稀饭,现在还热着那。 “兄弟,加把火,再咕嘟几下!”孔亮嘱咐道。花逢春顿时就明白了,心中觉得好笑,赶紧把火吹着了,一个劲儿地往里添柴火,火烧得贼旺,不多时,锅里的小米粥就沸腾了。孔亮嘿嘿一笑,言道:“成啦!兄弟,找脸盆,咱给她们来点绝的!”花逢春还真找来了脸盆,盛了大半盆子的热粥,孔亮则灌了满满一壶粥。两个人带着“秘密武器”径直来到院子当中。 院子里还在打呐,老花子轩辕奏凯凭着灵巧的步法,在端木云舒和赫连发之间来回穿梭,见缝插针,防守反击,端木赢方一般打斗一边释放毒烟,老花子轩辕奏凯虽然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了,但面对毒烟毒雾也是脑仁疼,只得运用气功,闭住呼吸硬撑着。 孔亮和花逢春心怀鬼胎,彼此相视一笑。孔亮言道:“兄弟,刚才那个妖道对你很不客气,现在你负责收拾他。那个圣姑老娘们就交给我啦。” 花逢春点头道:“行啊,反正我对女人下不去手,你对付正合适。” 两个人各自找准方位,估量好距离,就等下手,可是这三位身法太快,出手如电,如蝴蝶嬉舞一般,很难对准具体某个人。还是孔亮鬼主意多,他提着一壶粥,冲着端木云舒喊道:“妖女!你裤腰带开啦!” 端木云舒听罢,心中一惊,她毕竟是个女人,真要是裤腰带开了,那裤子岂不是要掉下来了?那样……,她不假思索,急忙往后往后跳出两丈远,你说巧不巧,正好落在孔亮身旁不远处,她迫不及待地低头查看裤腰带。就在这个瞬间,孔亮抡着水壶就奔端木云舒的脑袋砸来,一边砸,孔亮还一边嘟囔着。 “吃我一锏!” 端木云舒虽然眼睛往下看,但耳朵很好使,听到头顶恶风不善,还真以为孔亮用双锏偷袭他那,赶忙双掌运足真力,往上猛击,打算把他的双锏给打回去。这下可倒好,双掌拍在水壶上,顿时就把水壶给拍扁啦。您别忘了,壶里满满登登全是滚烫的小米粥,她这一掌含着强劲的内力,好家伙,一掌打出,水壶变成了喷壶,小米粥如暗器一般全射向端木云舒!从头顶灌下去,连脖子带前胸,简直全是小米浆子了。 端木云舒被烫地“妈呀”一声惨叫,疼的她一蹦起两丈多高,撒腿就蹿逃出了山神庙。妖道赫连发正跟轩辕奏凯打斗那,听闻圣姑惨叫,知道她遇到麻烦了,赶忙跳出圈外儿甩头瞧看,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花逢春心说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双手捧着一盆小米粥劈头盖脸就给扣在头顶上了。这一盆小米粥比水壶的量要多两倍,赫连发能好的了吗?把他给烫哇哇暴叫,一掌把木盆击碎,再看他脸上,好家伙,一二三四五……,大包小包少说也得十八个! 赫连发疼的直蹦,圣姑也跑了,他本来就无心恋战,把宝剑交于左手,右手袍袖猛然一挥,一股红烟直奔孔亮、花逢春和轩辕奏凯扑来。孔亮早就有经验,赶忙拉着花逢春往后躲闪。轩辕奏凯见多识广,知道这烟雾有毒,急忙双臂齐摇,双掌齐发,用内力逼迫毒烟转向妖道赫连发。 待烟雾消散,孔亮等人捏着鼻子仔细瞧看,那妖道赫连发早就逃之夭夭啦。 孔亮急的直跺脚,言道:“干爷爷,可不能让他们跑了,我师傅莫谷峰中了三虱腐骨虫的毒,若没有解药,撑不过三天。” 轩辕奏凯笑道:“孙子莫急,他们跑不了的,这片山岭层峦叠嶂,根本没有什么正经路,他们对此不熟悉,哪那么容易出的去呀,再说凭着你爷爷我的鼻子,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们。” 孔亮、花逢春听罢,立马高兴了,他们知道,轩辕奏凯的能耐大的没边,他说能找到,肯定就能找到。轩辕奏凯不再多说,把手一招,带着孔亮和花逢春跃过土地庙的院墙,轩辕奏凯提鼻子闻了闻,自言自语道:“一个往东,一个往南,往东的浑身臭味,往南的有胭脂味儿。孙子,咱干脆就追端木云舒吧!”说罢,他在前头带路,施展开轻功,奔着南面就追上去了。孔亮和花逢春也都施展开凌云步,在后面紧紧地跟随。 他们的轻功跟轩辕奏凯没法比,好在轩辕奏凯跑一段儿路,就会停下来嗅一阵子,以辨别端木云舒逃遁的方向。因此,孔亮、花逢春不至于被落下。 端木云舒可不好追,她的轻功占着一绝儿,倘若她不停下来,就算是轩辕奏凯也很难追上她。轩辕奏凯带着孔亮、花逢春整整一夜追寻了一夜,眼看就要出了山区,天已经蒙蒙亮。轩辕奏凯突然停住了身形,他屏息凝神,挑着眉头,仔细地倾听,这时候孔亮和花逢春也赶了上来。轩辕奏凯赶忙竖起手来,示意他们别动。孔亮和花逢春累的跟狗似的,双手掐腰,张着大嘴哈赤哈赤喘粗气。 轩辕奏凯把手指头堵在嘴边,示意他们二人小声点,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一架山岭。孔亮和花逢春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孔亮翻着母狗眼瞅着轩辕奏凯,轩辕奏凯压低了声音道:“山那边有水。” 孔亮觉得老花子胡说八道,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干爷爷,你这是糊弄我吧,这里怎么可能有水呢?” 轩辕奏凯微微一笑,言道:“你们跟我来就是了,注意!一定要轻着点,别弄出声响来。”说罢,自己一马当先,他没有施展轻功,而是一步一步往上攀爬,把声响降低到了最低。孔亮和花逢春学着他的样子,在后面亦步亦趋。三人爬到半山腰儿,孔亮的耳朵顿时就动了动,他果然听到了潺潺溪水之声!心说话,轩辕奏凯的耳朵简直比狗还灵!隔着山,竟然能听到山背后的动静,我什么时候能练出这手绝活来呢?哎,看来练武功根本就没有止境,活到老就要练到老。 三人此刻更加小心翼翼,一直翻过山梁,在大树后头往下瞧看,借着微弱的阳光看下去,山下果真有一条小溪,不知道源头在何处,由于山势高低不平,因此小溪在此处有两丈来高的落差,溪水在落差处形成了个小瀑布,瀑布不停地发出哗啦啦地声响,瀑布下面是个水潭,水潭之中有个人正在洗澡! 轩辕奏凯看罢微微一笑,指了指水潭中的人,言道:“乖孙子,你们看,那不正是妖女端木云舒吗?” 孔亮瞪着母狗眼仔细瞧看,可不是嘛!这妖女年纪虽然不小了,身材却保养的极好,皮肤白嫩,前凸后翘,孔亮看了忍不住有些反应,不过他强装淡定,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轩辕奏凯言道:“干孙子,你可别想歪了,咱是侠义道上的人,不能起色心。” 孔亮能承认吗?他嘴硬道:“干爷爷,你别冤枉人呀,她一个妖女,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想法呢?” 轩辕奏凯摇摇头,言道:“那你先把鼻血擦干净,省得让人笑话。” 孔亮这才意识到,赶忙用衣袖蹭干净鼻血,自言自语道:“跑了一夜,鼻子都吃不消啦。” 轩辕奏凯言道:“乖孙子,你想不想救你师傅?” 孔亮言道:“当然想啦。” 轩辕奏凯点点头,言道:“好!爷爷我思来想去,逢春是个老实孩子,这活儿只有能干的出来,你仔细往水潭边上瞅瞅。” 孔亮顺着他的手指头看去,只见水潭边上全是石头,大大小小,高高矮矮,什么样的都有,其中有一块石头跟石碑似的,傲然挺立,石头上晾着几件衣服,有外穿的绿裙,有内穿的红衣,有黑裤子,还有红肚兜儿。孔亮看了肚兜,哈喇子都流出来啦。 轩辕奏凯在他后脑勺上弹了个脑嘣,低声叱道:“你小子早晚要吃女人的亏!干正事儿要紧,别胡思乱想。” 孔亮把哈喇子擦干净,点点头,言道:“我饿的流口水,这也很正常嘛。”孔亮真是个犟驴子。 轩辕奏凯不与他计较,言道:“你瞅见那件红色内衣了吗?那上面有个夹层,你仔细瞅瞅,是不是有点鼓鼓囊囊的?” 孔亮定睛瞧看,可不是嘛,红色内衣上的确有个鼓鼓囊囊的东西,好像是个小瓷瓶的模样。 轩辕奏凯道:“我若猜的不错,解药便藏在那里,你悄悄过去,先把解药偷到手,然后威胁她,让她说出解药的使用方法。” 孔亮听罢脑瓜子嗡嗡作响,言道:“爷爷,你可真能坑我呀!偷解药我还能试试,你让我威胁她,我拿什么威胁她?她的武功这么厉害,分分钟就能我收拾掉,我这不是找死吗?” 轩辕奏凯微微一笑,言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说傻话呀?照我说的做,你肯定能成功的,去吧!万事有我嘛。” 孔亮一想:也对!我只要把解药弄到手,还怕什么呢?真要动手打仗,也轮不到我呀,老花子轩辕奏凯就能对付她。想到此处,他便放心了,于是顺着山坡,专找树木茂密的地方下山,终于有惊无险地摸到了大石头后面。 端木云舒的衣服就在石头顶上晾着,孔亮身高也就六尺不到,垫着脚,伸开胳膊,勉强够到衣服角儿。他此刻心情十分紧张,要说不害怕,那是吹牛。他悄悄地把衣服扯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绿裙,于是又再次翘着脚摸红色内衣,身高有限,胳膊又短,怎么也够不着,只好从旁边搬了几块石头垫在脚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红色内衣弄到手了。这红色内衣散发着一股女人的香味儿,孔亮忍不住闻了几口,香气扑鼻又入心脾,真令人心情愉悦,方才的紧张之情顿然消失殆尽。 轩辕奏凯和花逢春在山梁树后偷看,见孔亮这般神情,气得直放屁,心说话,孔亮这小子,越长大心越歪,再不讨个老婆,估计这小子就得走下道啦。 孔亮闻了几口,心满意足,于是赶忙在内衣上摸索,内里果然有个衣兜,他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儿,上面用软木塞住,八成这就是三虱腐骨虫的解药,行啦!我这次算是立下大功一件,等回到崆峒山给师傅喂下解药,嘿嘿,我的脸可就露到天上去啦,这些个侠剑客都得高看我一眼。孔亮是越想越美。对了,解药是有了,该怎么个吃法儿呀?这玩意要是吃少了不管用,要是吃多了,恐怕还会适得其反的。看来还得让端木云舒自己说出解药的用法才行啊。 孔亮现在犯难了,心说话,端木云舒对我恨之入骨,她怎么可能告诉我解药的用法呢?这可怎么办?他急的额头见了细汗,正着急没辙儿那,正瞅见绿裙,于是眼前一亮,计上心来。他把端木云舒的衣服,什么绿裙呀,内衣呀,肚兜呀,裤子呀,一股脑儿的全都抱在怀里,然后纵身一跃跳上晾衣石。 周围虽然有瀑布之声,但孔亮纵身跃起发出的破风声与自然的声响截然不同,端木云舒焉能听不出来,她甩头一看,石头上站着个磨盘精!好家伙,要多丑有多丑,看了他的模样,简直恶心地三天不用吃饭。尤其,这个奇丑无比的男人,还在流鼻血,更令她觉得厌恶。 孔亮抖丹田厉声喝道:“呀——呔!妖女,你已经被包围啦,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端木云舒也着实吓了一跳,毕竟她是个女人,此刻赤裸裸地在潭中洗澡,竟然被一个丑八怪看了个通透,她赶忙双手捂着胸,怒道:“大胆的淫贼!敢偷看本圣姑洗澡,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我不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说罢,刚要起身,赶忙又缩回去了,她现在是一丝不挂,衣服还在孔亮的手上攥着那。就算她有再高的武功,总不能光着屁股跟孔亮打斗吧。端木云舒此刻是又恼又臊,恨不得立马拧断孔亮的脑袋。 孔亮见她不敢造次,悬着的心顿时就落在肚子里了,他咧着大嘴哈哈一笑,言道:“妖女!我孔亮乃是堂堂的崆峒少侠客,你放心,我可不占你的便宜,你就算站起来给我看,我也不稀罕看。不过呢,我的确要跟你问个事儿,只要你如实地回答我,你的衣服还归你。” 端木云舒气的脸色煞白,心说话,孔亮啊孔亮,我要是不把你弄死,我就不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她没有搭理孔亮,心里一个劲儿的运气,恨不得立马宰了孔亮。 孔亮把那个蓝色的小瓷瓶捏在手上,言道:“妖女,这是不是三虱腐骨虫的解药?” 端木云舒狠狠地盯着孔亮,不想回答他。孔亮把母狗眼一瞪,威胁道:“妖女,你别不识抬举,我孔亮虽然是正人君子,可要是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我先撕碎了你的衣服,然后跳进潭里跟你鸳鸯戏水!我在岸上打不过你,在水里可就难说啦!” 端木云舒一看,这小子哪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呀,简直就是个地痞流氓啊,心中盘算道:我先别激怒他,人都说长的丑的人,内心也很坏,看他这个丑样儿,说不定他真会这么干。哎!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等我的,我只要穿上衣服,凭着我的轻功,我很快就能追上你,我非抠下你的眼珠子当泡踩,拧碎你脖子,薅断你的舌头! 想到此处,端木云舒言道:“好!孔亮,你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崆峒派乃是名门正派,我相信你会言而有信,我告诉你解药的用法,你把衣服还给我,这个交易很公道。” 孔亮听罢,乐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言道:“对啊,你早这么配合,我用得着说狠话吗?你说说看,这解药怎么个用法?” 端木云舒言道:“一日服三次,每次服三粒,连服三日,三虱腐骨虫自然会被药力消灭。” 孔亮牢牢记在心中,但转念一想,这个妖女有这么好心吗?她万一耍我怎么办?于是对端木云舒言道:“妖女,你说的倒是挺痛快,可我怎么才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 端木云舒冷笑道:“那是你的事,跟本圣姑无关。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把衣服还给我。” 孔亮琢磨了一下,言道:“你是圣姑,地位很高,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不过我也得留一手,为了表面你说的是真话,你也得服下我的七日夺魂丹,只要我师傅的毒解了,我自然会把解药双手奉送给你。” 孔亮悄悄把左手伸到后腰,狠劲在屁股上搓了一下,孔亮不爱洗澡,这里有不少存货,然后用手指把污垢搓成个乌黑的泥丸,他煞有介事地夹着泥丸伸进衣衫里,然后又假模假样地摸出来,言道:“这就是七日夺魂丹,你服下去,我就把衣服还给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按照方才说的办!撕碎你所有的衣服,然后在潭水里把你……哼哼,这里方圆数十里没有人烟,难道你光着屁股出去吗?” 端木云舒稍微有点迟疑,孔亮把她的红肚兜拿出来,双手一扯,做出要使劲的样子,端木云舒吓得赶忙阻止道:“住手,我答应你就是!” 第十章 孔亮真露脸 http://.biquxs.info/

第十章孔亮真露脸 端木云舒遭了孔亮的暗算,好家伙,发髻上、前胸后背全是小米粥,黏黏糊糊,难受至极啊。这仗她还怎么打,于是逃出土地庙,一路往南奔去,跑来跑去,她误打误撞遇到了溪涧水潭,回头看看轩辕奏凯没有追来,她这才在水潭里好好洗洗,哪曾想,会被孔亮堵在水里,进退维谷。 按说以端木云舒的武功,要杀孔亮根本不费多大的劲儿,五六个回合就能把孔亮置于死地。可现在情况不同,端木云舒脱的一丝不挂,你武功再高,光着个身子也没法打呀,何况她是个女人呢。孔亮从石头上一跃而下,来到水潭近前,手里托着“七日夺魂丹”,对端木云舒言道:“妖女,你吃了这颗丹药,我就相信你说的话,倘若你不吃,我可要耍流氓啦。” 端木云舒气得浑身栗抖,但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她也没辙,心说话你要是长的帅气一点,身材再高大一点,我兴许就以身相许了,可你偏偏是个丑鬼,天下独一无二的丑鬼,我怎么能让你看见我的身体呢?算了,我暂且咽下这口气,等将来再找你算账!于是,她把手一伸,咬着牙说道:“孔亮,你住在,咱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将来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孔亮听罢心里直发颤,心说话,这个妖女心如毒蝎,我以后可得躲她远点。孔亮把“七日夺魂丹”放在她手心,言道:“妖女,不要嚼,一口吞下去,要是嚼碎了,毒性立马就会发作,你就算内功天下无敌也撑不过一个时辰。” 端木云舒狠狠地瞪了孔亮一眼,一仰脖把“七日夺魂丹”给吞下去啦。孔亮偷着乐,心说话,原来绝顶高手这么容易骗,看来闯荡江湖不光靠武功,还得靠脑子啊。他心满意足,再次纵身跃上石头顶上,把端木云舒的衣服全都放回原处,唯独把那个红肚兜舍不得放下。 “圣姑,咱们缘分不浅,好歹也该留下个念想呀,这个红肚兜就送给我吧。告辞!”说罢,也不管端木云舒乐不乐意,孔亮脚尖点住石头,身子如箭矢一般射出去两丈多远,翻山越岭,一溜烟儿地跑了个无影无踪。 端木云舒气的,脸色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口中咒骂道:“丑鬼!色鬼!你不得好死!” 她自记事儿以来,哪受过这样的欺负,她双拳紧攥,冲着潭水发脾气,打出一套组合拳,真气所到之处顿起波澜,想不到这潭水之中还有野鱼,被她一股脑的打飞出七八条,得啦!早饭有着落啦。 孔亮得了解药,立马与轩辕奏凯、花逢春汇合,孔亮言道:“走!赶紧回崆峒派,救咱师父去!” 花逢春一把拉住孔亮,言道:“且慢,咱还是先回土地庙,华山派的掌门令狐岳还在那里关押着那。” 孔亮把嘴一撇,言道:“我总觉得那个老家伙不像是好人,管他娘的那,让他自生自灭吧。” 轩辕奏凯把眼珠子一瞪,言道:“小兔崽子!眼下华山派与你们崆峒派联姻结盟,共同对付日月神教,没有令狐岳怎么能成呢?甭管他人品如何,你得先顾大局才是!” 孔亮咧嘴一笑,言道:“嘿嘿,我就是顺嘴一说,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走,咱现在就会土地庙,我还想拿他试试解药呐。” 花逢春听罢,笑着直摇头,心说话,我这个师兄真是个活宝鬼机灵,拿令狐岳试药,这还是真是个好主意。 三人施展轻功,快看就回到了土地庙,此刻已是天光大亮,三人直奔右侧厢房,进来一看,好家伙!三司马、五鬼使横七竖八,躺的躺,趴的趴,一个个扯着呼噜昏昏大睡那。他们哪是睡觉呀,孔亮给他们下的迷魂药剂量过大,纵使他们都是武林高手,也醒不过来。 那位大人物令狐岳,被人捆的跟蚕蛹似的,面目冲着地,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没吃没喝,这倒不算啥,内功深厚者,就算十天半月不吃饭,也能撑得住。可他中了三虱腐骨虫之毒,经过一晚上的繁殖,原本他体内是三只毒虫,现在是虫生崽子,崽子生崽子,少说也有七八十条毒虫了。这三虱腐骨虫的确厉害至极,任凭你是大英雄大剑客也忍受不了毒虫的啃噬。这毒虫最爱吸食真气,你若是运用真气抵抗,正好中了毒虫的道儿。倘若你不运真气抵抗,毒虫就会往你骨头里钻,吸食你的骨髓,这滋味儿,简直像是有人时时刻刻拿着钢锥子扎你的神经,你能受得了吗?说实话,令狐岳被折磨的哎呀哎呀地惨叫,昏死过去好几回了。 孔亮翻开令狐岳一看,吓得他好悬没蹦起来,这哪是威风凛凛、容光焕发的令狐岳呀,简直跟行将就木的枯瘦老头儿,只见他脸色惨白,双眼塌陷,脸上黯然无光,浑身瑟瑟发抖,简直是判若两人啊。由于受毒虫的折磨,实在太痛苦了,嘴唇都被自己咬烂了,鲜血直淌。他现在都快没人模样了,冷汗早就打湿了衣服,少气无力,眼神黯淡无光,迷迷糊糊之中见是孔亮,不由得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孔少侠,花少侠,快来救我。”他攒足了气力,言道。 孔亮一看,心里也有点怜悯之意,但转念一想,哼!你令狐岳可不是个好东西,你儿子令狐豹、你大徒弟慕容孤芳,专门干采花盗柳的勾当,这跟你平日疏于管教脱不了干系。 孔亮言道:“哎呀呀,我们总算是找到令狐掌门您啦,您受苦啦,您先别动,我现在就给您松绑。” 不等孔亮找刀子,花逢春用宝剑挑断了绳索。令狐岳感激的无可无不可,他本想站起来,给孔亮、花逢春抱拳感谢的,但他现在被毒虫折磨的气力全无,根本站不起来。孔亮把令狐岳拉到墙角,让他背靠墙角坐着,这样舒服一点。 孔亮从怀里把解药摸出来,言道:“令狐掌门,您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我方才与端木云舒大战三百多个回合,费了老鼻子的劲儿,终于把那个妖女给降服了,这就是解药,令狐掌门,您有救啦。” 令狐岳听罢,眼珠子里直放光,瞅着孔亮手中的小瓷瓶,激动地浑身颤抖,痴痴道:“此话……此话当真?”说着,伸手就想夺解药。 孔亮赶忙把小瓷瓶又缩了回来,用母狗眼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解药可不能给您,解药虽然有,但量可不够多,我师傅也中了三虱腐骨虫之毒,我得先救他老人家才行。” 令狐岳听罢,心中是又焦急又担心又害怕又生气,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孔亮,把解药夺过来,一股脑地吞进肚子里,好把这毒虫全都杀死,可他现在被毒虫折磨的手无缚鸡之力,哪是孔亮的对手啊。没有能力来横的,便只好央求道:“孔少侠,您向来仁义忠厚,侠名远播,咱们都是名门正派呀,我们华山派跟你们崆峒派现在结盟啦,咱们是一家人呐,孔少侠,您可得救我呀。” 孔亮嘿嘿一笑,言道:“看您说的,我孔亮岂能见死不救呀,不过嘛,我救了您,您如何报答我呀?” 令狐岳迟疑了片刻,言道:“孔少侠,您只管开条件,但凡我能做到的,我全都应下来!” 孔亮点点头,言道:“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好!不过您放心,我只要一件东西,你只要肯交给我,我现在就给你吃解药。” “要一件东西?”令狐岳听罢,不以为然,言道:“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一百件,我也毫不吝啬,你尽管拿去就是啦!另外,我华山派有个藏宝楼,里面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古董、名人字画、宝剑、宝刀、珠宝、珍珠玛瑙,什么都有,你尽管挑。” 孔亮听罢哈哈一笑,摇着头道:“令狐掌门,您把我孔亮当什么人啦?我要是稀罕那些个东西,凭着我的武功,好歹也能弄来不少。我说的可不是金银财宝、古玩字画,而是一本武功秘籍——《神剑诀》!” 令狐岳听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反问道:“什么《神剑诀》?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孔亮把母狗眼一瞪,言道:“行!你跟我装傻充愣是不是?《神剑诀》又不是你的,它本是我兄弟云玺的家传武功绝学,后来我兄弟带着秘籍来到崆峒派学艺,我记得有一年,你带着华山派的几位当家人以及令狐豹、慕容孤芳来崆峒派拜会我师傅,后来还煞有介事地看我们演武献艺,点名道姓非要我兄弟练几趟崆峒掌法,当时你们几个当家人在场,令狐豹和慕容孤芳却没见人。后来天色渐晚,你们便告辞了。等我们回到房间,我兄弟云玺发现他的家传绝学——《神剑诀》的剑谱不翼而飞。我们几个当时找了好几天,把有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当时我就怀疑是你们父子所为,但我兄弟说,你们华山派是名门正派,不可能偷东西。现在看来,还是我怀疑的对!咱们都是明白人,你令狐岳偷剑谱的事儿,我们哥们儿可以替你瞒着,但你必须把剑谱交出来,我要在我兄弟坟前烧掉,也算是我尽了兄弟之情。” 令狐岳脸色铁青,他本想否认,可惜现在体内的三虱腐骨虫又在蠕动,不断地啃食他的筋骨,吸食他的精血,把他疼得满地打滚儿,一会儿猛掐大腿,一会儿猛掐胳膊,一会儿狠狠地砸肚子,一会儿又用脑袋撞墙,这种痛苦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 孔亮厉声道:“令狐岳!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死了,什么都没有啦!你若不肯交出《神剑诀》,我现在就回崆峒派,先救活我师傅,然后我再把解药扔进粪坑毁掉!”说罢,转身便走。 令狐岳伸着手,喊道:“慢!慢着,我给你!我给你就是啦!” 孔亮听罢,高兴地好悬没跳起来,但他假装镇定,把手往前一伸,冷着脸问道:“剑谱呢?” 令狐岳忍着痛苦,言道:“孔少侠,剑谱如此重要,我怎么会带在身上呢?” “那你藏在哪了?说出来听听。”孔亮进一步问道。 令狐岳答道:“就在我华山派的云台峰思过洞内。” 孔亮一盘算,从崆峒派往华山派往返少数也得七八天,真要那样,我师父早就毒发身亡啦,不行,他正踌躇之际,花逢春凑过来,言道:“咱俩分头行动,你带着令狐岳回崆峒派,我去云台峰思过洞取剑谱。” 孔亮道:“好主意,就这么办!”孔亮琢磨了一下,问令狐岳道:“你身上带着掌门令牌了吗?” 令狐岳心里这个恨啊,心说话,孔亮!你小子可真够鸡贼的!但现在他疼痛难耐,只得从腰里掏出令牌,哆哆嗦嗦地交给花逢春。 花逢春有掌门令牌在手,进出华山派就方便的多啦。他现在即可动身,施展轻功直奔华山派赶去。孔亮、轩辕奏凯带着令狐岳返回崆峒派。 等来到崆峒派山门前,轩辕奏凯对孔亮道:“干孙子,我的护送任务已经完成了,也该办我的事儿去啦,露脸的事儿全都交给你啦,告辞!”说罢,肩膀头一晃,身子如同鬼影子似的,三晃两晃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孔亮来不及跟轩辕奏凯告别,心说话,这样也行,你不在场,我想怎么吹就怎么吹。于是他带着令狐岳一起来到真武大殿,孔亮先找师傅莫谷峰,这莫谷峰被毒虫折磨的也不轻,好在有二师兄“圣手神医”袁道和在旁边照料着,不停地给他灌药,毒虫虽然也在他体内繁殖了些,总是数量上得到了控制,现在体内疼痛的点儿也就二十多处,比令狐岳要强了不少。 孔亮把解药交给袁道和,言道:“二师伯,这是三虱腐骨虫的解药,妖女说了,一日服三次,每次服三粒,连服三日,三虱腐骨虫自然会被药力消灭。”在场的老少英雄们听罢,无不吃惊。 “什么?这是解药?” “妖女怎么可能把解药交给孔亮呢?真邪门啊!” …… 孔亮见众人议论纷纷,主要都是质疑的说辞,于是倒背着小短手,扬着麻子脸儿,来到大厅当中,未曾开口先咳嗽了两声,显得自己跟老剑客似的,然后把手一摊,扯着肉头嗓子言道:“诸位!听我说来。”孔亮便把自己如何跟踪圣姑端木云舒、如何大战火神庙、如何在溪涧水潭大战圣姑的事儿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不过他是能吹就吹,把轩辕奏凯以及自己不光彩的事儿全都掐去,另外,也把《神剑诀》的事儿也省略了去。 群侠听罢,纷纷对孔亮大加赞赏,说他是年轻有为,可造之材,足智多谋,武功高强芸芸,把孔亮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这时候,袁道和经过对这瓶药的鉴别,言道:“这的确是解药!”此言一出,群侠对孔亮更是高看一眼,敬重的不得了。现在就连华山派的人,也对孔亮佩服的五体投地。 袁道和按照孔亮说的法子,给莫谷峰和令狐岳服下解药,您说神奇不?解药下了肚儿,没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到他们二人的肚子里咕噜噜一顿乱叫,紧接着,三虱腐骨虫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再也不动啦。那种啃食筋骨、吸食精血的痛苦感顿时就消失了。 令狐岳身体的疼痛消失,内心的疼痛立马就起来了,他为了得到解药,向孔亮告知了《神剑诀》的收藏之处,而花逢春已经起身赶奔华山派了,怎么办?《神剑诀》乃是盖世神剑呐,我只练会了三招,就能把圣姑端木云舒逼迫躲无可躲,倘若要是全都练会,那我的武功岂不是天下无敌啦?哎,我怎能眼眼睁睁地把《神剑诀》拱手让人呢?这老小子现在就开始动上脑子了,他服下解药后,被自己人搀扶进了客房。 令狐岳显得情绪低落,对众人道:“我现在疲乏不堪,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们暂且退下吧。大哥,你留下来,我有话说。”汪啸通、令狐龙以及其他弟子都很知趣儿地退了出去。令狐群见人都走了,便凑到床前问道:“兄弟,你有什么话说?” 令狐岳长叹一声,言道:“大哥,大事不妙啊,《神剑诀》的秘密被孔亮和花逢春知晓了,现在花逢春已经赶奔咱华山派去了,《神剑诀》怕是保不住啦。” 令狐群听罢着实吃了一惊,言道:“《神剑诀》乃是咱华山派最高机密,孔亮和花逢春是如何知道的?” 令狐岳言道:“哎,都怪我没用啊。孔亮拿着解药威胁我,性命和剑谱我只能选一样儿,因此,我为了保命才说出了真相。” 令狐群当然能理解他兄弟的苦衷,但《神剑诀》乃是天下第一的剑法,倘若落到崆峒派的手里,将来打败日月神教之后,那么崆峒派就会一家独大,华山派再想吞并武林各派可就难上加难了。“兄弟,我现在就赶回去,想方设法阻止花逢春。” 令狐岳把手一摆,言道:“大哥,不能用蛮呀,倘若花逢春拿不回剑谱,孔亮就不会完全解去我的虫毒。” “这可如何是好?”令狐群是真着急了,涨红着脸,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儿。 令狐岳言道:“大哥,孔亮和花逢春都没见过《神剑诀》的招法,这样吧,你先弄一本假的《神剑诀》剑谱,想方设法赶在花逢春之前,先行到底云台峰思过洞,把真剑谱给换掉,这样花逢春得了假剑谱交差,我也能得到解药保命。” 令狐群听罢,拍手叫好,言道:“兄弟,你这个法子最妙,我现在就去!” 第十一章 有趣的人 http://.biquxs.info/

第十一章有趣的人 花逢春离开火神庙后,一心要赶去华山,可他从来都没去过华山,对道路不熟悉,一路走一路问,虽然他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从不敢耽搁,饶是如此,赶到陕西渭南府也足足用了八天的时间。这华山就在渭南府境内,华山派则位于华山南麓。 花逢春这些天来光顾着赶路了,睡的不好,吃的更不好,有时候干脆买些干粮,边走边吃,因此,等一进了城,花逢春的双腿就有点发飘了,走几步路就得打摆子。花逢春心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可千万别病倒,无论如何也要上华山取回《神剑诀》,要不然,我就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云玺。他深吸一口气,沿着街道勉力行走。 渭南府的老百姓比较富裕,街道繁华,两旁全是商铺,酒楼茶肆比比皆是,沿街叫卖的买卖人,打把式卖艺的,说书的唱曲儿的,应有尽有。花逢春没这个心情欣赏这些,他抬头一看,前面有一家饭店,叫“秦家老店”,现在他饥肠辘辘,能吃点东西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他进得店来,捡了个靠窗子的空桌儿坐下。 店小二赶忙凑过来,他一脸地尴尬,言道:“客爷,这个位置……呃……要不您换个座位,如何呀?靠里面的也有空桌儿,而且还肃静。” 花逢春此刻疲惫不堪,懒得起身,他眉头挑了挑,不耐烦地言道:“不必啦,我喜欢临窗而坐,这个位置我正合适。你这都什么菜?” 店小二张着大嘴迟愣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嘴上嘟囔着:“小店什么菜都有,客爷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花逢春想了想,这几日赶路太辛苦,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于是便点道:“土豆炖牛肉,红烧狮子头,香辣羊排,红烧肉,你再给我配四样素菜,另外,半斤酒,十个雪花大馒头,呃,再给我沏一壶艳茶。” 店小二听罢,左右看了看,问道:“客爷,您几位呀?” 花逢春把眼眉挑了挑,言道:“就我一位,怎么啦??” 店小二心道,这位逃荒来的吧,多少天没吃饭了,好家伙,一个人点八个菜,还要十个大馒头,这饭量可有点吓人呀,但转念一想,人家只要有钱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撑死也是人家的,碍着我什么事儿呀。他便笑道:“客爷,当然能,这太能啦,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置办去。” 现在正是午饭的时候,饭店里陆陆续续就上人了,仨一桌儿,俩一对儿,秦家老店的生意很快就红火起来了。不多时,酒菜陆续摆上了桌。花逢春抄起筷子先吃了一块红烧肉,嗯,这红烧肉真又香又滑,入口即化,油而不腻,香味满嘴!又吃了一口土豆烧牛肉,这牛肉微辣,但炖的十分烂,吃起来太好吃了。就这样,花逢春自斟自饮,一口肉,一口酒,越吃越带劲儿,人是铁饭是钢,一旦吃上好东西,精神头儿也就有啦,赶路的辛劳感一扫而光。 花逢春正吃着那,门口又进来四位,为首是个姑娘,后面跟着三个壮实的小伙子,这姑娘要说长相真是没得挑,柳叶弯眉丹凤眼,鼻梁高挺樱桃嘴,五官精致,皮肤雪白,不过她是女人的身子男人的性子。一般的女人都梳着发髻,她则不然,头戴银冠,乌发披在脑后,这在那个年代是典型的帅哥发型。她身穿白缎子侠衣,腰里扎着英雄带,匝巾剑袖,脚上蹬着抓地虎快靴,走起路来晃膀子,不晃膀子就不会走路。不过这样走路的确很有气势。 她身后跟着的三个壮汉两个高个,一个矮个,身上都穿着灰布侠衣,衣服的样式、颜色完全一样,就跟企业的工装差不多。 店小二一看是她,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话,这个祖宗怎么今天偏巧也来了?但来不及多想,人家已经进来了,于是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笑嘻嘻地道:“令狐公子,原来是您老驾到,小的恭候多时啦。” 这位被称为“令狐公子”的大姑娘环顾一下,锐利的眼光正巧落在花逢春身上。她冷笑道:“你就是这么恭候本公子的吗?我的桌子上怎么会有脏男人呀?” 店小二听罢,嘴巴跟苦瓜似的,小声解释道:“这位是外地人,不懂规矩,小的让他换座位,他不肯呀,小的也没辙儿……” 令狐公子哼了一声,大步流星来到花逢春近前,左脚踩着凳子,右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言道:“哎!小子,这是我的位子,你赶紧滚开,滚的慢了,小心我的拳头。” 花逢春听罢火往上撞,心说话:这姑娘可够横的呀!便冷笑了一声,问道:“姑娘,你是秦家老店的主人吗?” 姑娘摇摇头,很干脆地回道:“不是!” 花逢春言道:“那就好,你是食客,我也是食客,咱们是平等的,我既然先坐在这张桌前,我就应该在这儿吃饭,我可没有心情给你让位子,请吧。”花逢春说话之时,语气十分淡定,根本没把这个姑娘以及她身后的三个人当回事儿。 这位“令狐公子”顿时就恼了,一巴掌拍着桌子上,碗碟都颠起半尺来高,周围吃饭的人被吓得齐刷刷哆嗦了一下,有眼力劲儿的,见“令狐公子”发飙了,就知道没好事儿,这姑娘只要一瞪眼,就会跟人家干仗,而且她的武功很厉害,基本都是她揍别人。那个小伙,听口音是外地人,肯定不知道这个“令狐公子”的厉害,另外他身上背着宝剑,估计也是练家子,真要是打起来。他们要是真打起来,说不定自己也得受牵连,平白无故挨顿揍,这多不划算啊,干脆躲远点得啦。 “令狐公子”刚要发作,她身后的三个壮小伙儿冲了肺管子,一个个拧眉怒目冲了上来。 其中一个大个子叱道:“臭小子!你知道她是谁吗?胆敢如此无礼,小心我拧下你的脑袋!”其他两个龇牙咧嘴,攥的手指骨咔吧咔吧响,就好像花逢春踩了他们的老二似的,眼看就要挨揍。 花逢春自从跟着云玺下山以来,什么样的场合没经历过,漫说是地痞无赖,就是绿林高手他也会斗了不少呀,因此,别看这四位气焰嚣张,花逢春心里根本就未起波澜,只微微一笑道:“她是谁,我的确识得,也没必要识得,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你们想找茬就去大街上,等我吃饱喝足之后,我会好好教训你们一翻,放心,本少侠教训是免费的。” 那个大个子听罢简直怒不可遏,他在这一带也是相当有名气的,想不到今天遇到个吃生米的,不但不畏惧自己,还拿自己开涮,这能饶得了他吗?他探出右手想薅住花逢春的衣领,花逢春右手拿着筷子夹菜,左手在大个子的手背上弹了一下,就这一下,那大个子也受不了,就听他“妈呀”一声惨叫,赶忙把手缩回去了,手背上鼓起一个大泡。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令狐公子”一看,也是吃了一惊,言道:“哎呦喂,看不出你还是个练家子,你是谁?赶紧给本公子报出名号!” 花逢春冷笑一声,言道:“我有名有号,可惜今天心情不佳,不想说,你们要是识相的,就赶紧走,别扰了本少侠吃饭的雅兴。” “令狐公子”顿时就火上来了,她怒道:“好!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给我打!”话音刚落,这三个壮小伙子跟小老虎似的,蹭蹭蹭都跳到花逢春近前,有抡拳头打脑袋的,有出掌砸他心口的,还有抬脚踢他的后背的。花逢春心道,我要是离开桌子,就算丢份儿啦。于是他左手变鹤嘴,猛点小伙子的脚背,右手使出金丝缠腕,抓住那个位高个儿的手腕子,就手兜转,顺带把那位矮个子的手也纠缠在一起,然后手腕子暗中发力往上猛震。花逢春左右两手出击,这手活完的真漂亮,三个壮小伙子被击了出去四五步远,疼的龇牙咧嘴,哇哇暴叫。 “令狐公子”看罢,心中暗道,原来这小子是个高手!于是她对手下人叱道:“饭桶,平日里让你们练功,你们就知道偷懒耍滑,现在知道‘功夫用时方恨少’了吧?都给我往后站,好好瞧着!” “令狐公子”要亲自出马,她来到花逢春对面,花逢春从这个假小子的一举一动之中看得出,此人的武功很不错,因此对她做好了防范,哪曾想她竟然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这倒是出乎花逢春的意料。“令狐公子”自己拿过一个酒盅,然后伸手就去拿酒壶,看样子她想自斟自饮。纤纤玉指就要触到酒壶了,花逢春急忙出手,一个人要拿,一个人要阻挡,两只手在刹那间便斗在了一起,别看动作不大,却十分灵巧机敏。 她的手变鹰爪,花逢春的手就变鹤嘴,她见势不妙换作蛇形,花逢春则又变成了鹰爪,两个人围绕着酒壶斗智斗勇斗狠,打的异常精彩。有不少胆子大的食客远远围观,竟忍不住叫起“好”来,这些人平素都害怕“令狐公子”,从来没见有人跟她动手,花逢春跟她打斗,真是解了他们心中的窝囊气。 “令狐公子”全然不在意旁人的喊叫,全神贯注与花逢春打斗,她右手变剑指,使出了华山派的剑招,花逢春急忙也变作剑指,用崆峒派的剑招应对,哪知道假小子是个鬼机灵,左手打斗,右手可没闲着,突然从盘子里抄起一个大馒头,两个手指一搓,馒头便从中间断口,然后又抄起一副筷子,打算去夹红烧肉。花逢春可不干了,左手阻拦,好家伙,两个人一只手在抢夺酒壶,另一只手在抢夺红烧肉,这番打斗真是又精彩又有趣儿。 那些个食客原本很讨厌这个“令狐公子”,但见她上手的功夫原来如此巧妙,打斗时的表情又如此帅气,竟然生出几分倾慕之情。 本来嘛,她就是天生丽质,世间少有的美人胚子。 要说他们二人的武功,其实本就在伯仲之间,在抢夺酒壶上,假小子用左手,因此略微处在下风,但在抢夺红烧肉上,假小子用右手,所以略微占了上风。她忽然左手加力,猛攻数招,招法十分凌厉,花逢春全力以赴,左手见招拆招,虽是下风但也颇有风骨。哪曾想,这假小子实则在右手下了更大的精力,不经意间竟然连续夹走两口红烧肉,不偏不倚正放在搓开的馒头中间,然后丢了筷子,右手捏紧馒头,肉汁从缝隙中稍微溢出几滴。她左手虚晃一招,便缩了回来,双手拿着馒头张开大嘴咬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言道:“真好吃!” 花逢春一看,嘿!这个假小子真会吃啊。 “朋友,这叫肉夹馍,你不妨试试看。”想不到这个假小子竟然全无敌意,竟能跟花逢春平心静气地聊上天了,这样一来,一片乌云也就散啦。 花逢春哈哈一笑,言道:“好!我试试。”说罢,也照着假小子的法子自制了个“肉夹馍”,大口咬上去,真是又香又过瘾,满嘴还流油,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简单一个组合,竟然会有如此的美味诞生。 花逢春主动给假小子斟了一盅酒,言道:“令狐公子,我请你喝酒。” 假小子很乐意,接过酒盅一饮而尽,喝酒的姿势简直又帅气,又有男子气概。若不是她的酥胸坚挺,样貌出众,她简直就是男人! 假小子也不客气,就好像她跟花逢春是旧相识似的,抄起筷子吃了一口菜,问道:“哎,朋友,我叫令狐凤,你叫什么名?” 花逢春听罢,心里翻了个,问道:“令狐公子,恕我冒昧地问有一句,你可认识令狐龙吗?” 令狐凤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太认识啦,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能不认识吗?” 花逢春听罢,心说话,你们果然是一家子!他对令狐龙没有好感,不过倒是对令狐凤有些喜欢,便言道:“哦,原来如此,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一家人不忍一家人啦。我是崆峒派的弟子,我姓花,叫花逢春。我师傅就是崆峒派的掌门人莫谷峰老剑客。” 令狐凤听罢,眼睛都放光,惊喜地叫道:“哦!我听说过,你的绰号是‘神剑仙猿’,对不对?现在整个江湖都是你们的传说了,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还有一个人挺好笑的,自称‘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叫孔亮,其实他是个大饭桶,哈哈哈。” 花逢春听到此处,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发现跟令狐凤聊天真是一件有趣儿的事儿,既让人觉得好笑,又让觉得放松。 令狐凤接着道:“我听江湖上的朋友说,那个叫云玺的家伙,武功高的没边儿,他人呢?你们仨不是形影不离的吗?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呀?说实话,我特别想跟他做朋友。” 花逢春听罢黯然神伤,不由得长叹一声,独自灌下一盅苦酒。 令狐凤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急问道:“花逢春,你怎么啦?跟他们走散啦?” 花逢春摇摇头,伤心地言道:“我兄弟云玺已经不在人世了。” 令狐凤听罢,惊讶地好悬被蹦起来,她圆睁二目,看着花逢春,痴痴地问道:“你说什么?云玺死啦?是怎么死的?这怎么可能呢?我还想跟他拜把子呢!” 花逢春无奈地点了点头,从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花逢春绝对没有跟她开玩笑,他也绝不会拿好兄弟的生死大事开玩笑。 令狐凤默默地坐了下来,他们两人都没了食欲。“他到底怎么死的?” 花逢春回道:“他是被日月神教的副教主端木凌风杀死的。” 令狐凤瞅着花逢春,问道:“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为何不为好兄弟报仇雪恨?” 花逢春言道:“我也想,但我很清楚,我绝不是端木凌风的对手,就算让我再练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始终不是他的对手。” 令狐凤问道:“他的武功真的那么高?” 花逢春回道:“的确很高,高到令人难以望其项背。” 令狐凤默默地喝了一盅酒,惨笑了一声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还是令狐凤大破了沉默,问道:“花逢春,你怎么到了这儿?” 花逢春哦了一声,赶忙从腰里掏出了华山派掌门令牌,交给令狐凤,言道:“令狐师妹,你可识得此令牌吗?” 令狐凤一看,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这不是我二叔的令牌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花逢春能说实话吗?他言道:“我是奉了你二叔之命,他让我来华山派取一样东西,怕你们阻拦,因此把这掌门令牌让我带在身上作为信物。” 令狐凤有些迟疑,她心想,这的确是我华山派的掌门令牌,可我二叔带了好几个华山派的人去崆峒派结盟,倘若真有东西要取,也应该叫我们华山派的人来取才对呀。毕竟花逢春是崆峒派的人,就算两派结盟了,他说到底也是外人啊。 令狐凤问道:“花少侠,不知道我二叔要你来取什么东西?” 花逢春迟愣了一下,言道:“这是个机密,他老人家让我不能跟人提起,只需要我去华山顶上,自行取出。恕我不能告诉你。” 令狐凤就更怀疑了,哪有这等奇怪的事儿,但令牌是真的,花逢春又是崆峒派的人,眼下两派结盟,亲如一家,按理说,他不太可能糊弄我。她心里虽然有些顾虑,但还是起身对花逢春道:“既然如此,就请你跟我上华山吧,到了那里,咱再细说也不迟。” 花逢春点头道:“好,有劳师妹啦。” 令狐凤冲着掌柜的瞪眼道:“掌柜的,这桌酒菜钱全记在本公子的头上,月底一起结账。”说罢,带着花逢春直奔华山而去。 第十二章 少侠得剑谱 http://.biquxs.info/

第十二章少侠得剑谱 花逢春在渭南府巧遇令狐凤,这令狐凤乃是华山派名宿令狐群之女,令狐龙的亲妹妹。不过令狐凤女人的身子,男人的性子,自称“令狐公子”,与花逢春是不打不相识,成了好朋友。花逢春说明来意后,令狐凤带着花逢春回到华山派。 但见华山脚下有一座四柱三间牌坊式门楼,高有三丈。四根柱子的柱础均为圆雕的狮子,中间两柱正面阳刻楹联,字体雄浑,气魄宏大。中间石质门框和门楣石上遍雕蝙蝠图案。门楣上方中间嵌条石一块,上刻“千古华山”四个大字。透过门楼往山上看去,楼台殿宇,红砖碧瓦,斗拱飞檐,大气磅礴。 花逢春看罢,不由得点头称赞,心说话:难怪华山派在武林八大门派之中排名第三位,地位仅次于少林、武当,就凭人家门派的规模,就可见一斑了。华山派弟子门徒众多,人才济济,跻身剑客的就不下十几位,平心而论,实力要比我崆峒派强出不少。 令狐凤笑道:“花师兄,踏进这道门楼,就算是真正进了华山派的门,请!”令狐凤在头前带路,花逢春紧随其后,没走多远便会有些庭院,这些都是华山派的练武场,不少门人弟子都在苦练武艺,嘴里喊着,拳脚齐用,煞是认真。几个人忽而上山,忽而下山,约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镇岳宫。这镇岳宫正处在玉女、莲花、落雁三峰之间的山谷中,是华山派的主体宫殿,华山派的掌门人令狐岳就在此地统御全派。 二人刚要举步上台阶,就听有人在上面招呼道:“哎呀呀,这不是‘神剑仙猿’花少侠吗?” 花逢春赶忙抬头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台阶上站着的赫然正是华山派名宿令狐群!花逢春心里直敲鼓,他不是跟着令狐岳在我崆峒派共商两派联姻结盟的大事吗?怎么现在他又出现在华山镇岳宫?难道他会分身术吗?真想邪门啊。 令狐凤也大感意外,叫道:“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二叔呢?” 令狐群呵呵一笑,言道:“我也是刚回来,咱们也就是前后脚儿。你二叔还在崆峒派,我有事儿就请假先回来啦。” 花逢春赶忙走上几步,拱手抱拳道:“晚辈见过令狐老剑客。” 令狐群双手搀住,热情地招呼道:“花少侠,你干嘛这么客气啊,咱们两派已经结盟了,从今以后咱就是一家人,来,随我进来说话。” 几个人分宾主落座,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入主题。令狐群假装好奇,问道:“花少侠,眼下崆峒派正是用人之际,你怎么来华山派了?” 花逢春有点尴尬,心说话,我若是瞒着他们独自悄悄去云台峰思过洞取剑谱,他们一定把我当成窃贼,令人那里既然是存放武功秘籍之处,自然少不了有人把守,真要是动起手来,我这点本事,恐怕讨不到便宜。得啦,我干脆实话实说,看你们怎么办。打定主意之后,花逢春抱拳道:“老剑客,实话不瞒,我是奉了令狐掌门之命,来咱华山派取一样东西。” “哦?”令狐群故作惊诧,追问道:“取什么东西?还要烦劳花少侠亲自跑一趟?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送过去,不是更好么?” 花逢春赶忙解释道:“多谢老剑客的美意,这件东西十分重要,呃……我不瞒着您,你们华山派是不是有个思过洞?” 令狐群很干脆地答道:“对啊!就在云台峰上,那里是我们令狐掌门闭关练功之处。” 花逢春笑道:“这就对啦,令狐掌门告诉我,思过洞里有一本剑谱,叫《神剑诀》,这本剑谱本来乃是卧云庄云东来老剑客的遗物,前些日子,令狐掌门中了三虱腐骨虫之毒,又被妖女端木云舒挟持。正巧,我师兄孔亮和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给救了,他幡然醒悟,把剑谱事情向我们和盘托出,并托我帮他取来剑谱,他要物归原主。” 令狐群听罢哈哈大笑,不过这笑声之中多了几分奸诈和猜忌。“花少侠,你们哥们救了我兄弟,这事儿我知道。至于你说的什么《神剑诀》,老朽还是头一次听说,不是我夸口,我们华山派的剑法独步武林,向来所向无敌,剑法精妙绝伦,博大精深,我们自己的剑法尚且没有参透十之一二,干嘛要练别人的剑法呢?不管是剑法套路还是剑法理论,这都不相通啊。” 花逢春一看,这老剑客不承认此事,便从腰里拔出了华山派掌门令牌,言道:“老剑客,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至于令狐掌门为什么要练云家的《神剑诀》,这我也不清楚,您瞧,这是不是你华山派的掌门令牌?” 令狐群接过令牌仔细瞅了瞅,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掌门令牌。呃,既然有掌门令牌,说明你说的话是真的,这样吧,你随我一同去云台峰思过洞,倘若果真有你所说的《神剑诀》剑谱,那你就拿走,如果没有,那可没得说,掌门令牌我得留下,花少侠你就得空手下山,白跑一趟啦。” 花逢春见他答应了,便起身笑道:“多谢老剑客成全,就按您说的办。” 花逢春跟着令狐群、令狐凤往云台峰上走,心里不住地犯嘀咕,为什么?他不知道令狐群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为什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赶我来取剑谱的时候回来?他说自己是回来办私事,或许这是托词,说不定他是被令狐岳派回来的,在我进思过洞之前,把剑谱提前藏起来,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吗?但转念一想,不应该啊,除非令狐岳不想活了,他中了三虱腐骨虫,解药还在我师兄孔亮的手上,见不到剑谱,我师兄绝不会给他足够的解药。他身为一派的掌门,应该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三人翻山越岭,时不时还要施展轻功,足足用了一个来时辰,穿过了云雾层之后,这才登上云台峰顶,思过洞就在接近峰顶的地方,只见石门紧闭,左右有十二名华山派弟子把守。他们一看是令狐群来了,赶忙上前见礼。令狐群向他们出示了掌门令牌,这才把洞门打开。 令狐群对闺女令狐凤道:“凤儿,这里是咱华山派掌门练功之地,你不可以进来。” 令狐凤撅着个嘴,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只好在洞外等候。 令狐群带着花逢春进了思过洞,花逢春真是大感意外,原来以为思过洞就是个洞穴,撑破天也就一两间房子那么大,现在一看,好家伙,这洞口不大,洞内却十分宽敞,足足有十五六间房子那么大,高有四五丈,正中间是一块平地,正对面是摆着一把金交椅,上面披着一整张虎皮,显得十分霸气,两旁是兵器架子,左面的架子上放着十八般兵器,右面的架在上山下三层全是宝剑,有长的有短的,有厚实的有薄如蝉翼的,有上古宝刃也有新进打造的好剑。花逢春粗略的数了数,足足有九十多把剑。 这里其实就是一座密闭的练功房。其实,古人练功,尤其是练独门武功,往往都得藏着练,不能让别人偷看了去。令狐岳身为华山派的掌门,他所练的剑法都是华山派的上乘剑法,有些剑法只有掌门才有资格练,其他人就算有练武的天赋,但你也不能练,这就是门派内部的规矩。 令狐群带着花逢春继续往里走,原来石壁上还有一道暗门,令狐群按动机关,暗门吱扭一声打开,令狐群先进去,紧接着花逢春也跟了进去,等进来一看,好家伙!这个密室虽然不大,但周遭都摆着书架,书架上摆放的可不是经史子集,而是华山派的剑法、拳法、掌法、腿法,各类武功秘籍!华山派创立门户至今少数也得四五百年,华山派高手辈出,有很多了不起的大剑客,这些人功成名就之后,都会把自己的武功、心法、与人交手的经验全都记录下来,以便后人学习掌握。这些年不断地积累,武功秘籍能少的了吗? 令狐群笑道:“花少侠,你可真够幸运的。说实话,就算是我们华山派的门人弟子,能有机会进到这个密室的,屈指可数啊。若不是你拿着掌门令牌,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很难进来的。” 花逢春相信他说的是实话,这里是华山派的武功秘籍收藏之处,其重要程度堪比少林寺的藏经阁,他们华山派肯定会严密把守的,除了门口的十二个华山弟子,说不定还有很多暗卡,另外,这里也绝对布设了机关消息。 令狐群言道:“这里全是武功秘籍,若果你所说的《神剑诀》是真的,那么就一定在这里,你自己动手找吧,千万要小心,不可弄坏了其他秘籍。另外,这些秘籍都是我华山派的,你只准看封面,绝不能翻开看里面。这是武林上的规矩,你应该明白的。” 花逢春赶忙点头道:“晚辈明白,您只管放心,我是崆峒派的弟子,绝不会偷师华山派的神功。”说罢,他便开始翻找《神剑诀》,哪那么好找呀,四周全是书,光看个封面也得看一阵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逢春突然眼前一亮,在一沓子剑谱之中,他果真找到了一本《神剑诀》,这本剑谱很是老旧,边边角角都起毛了。 花逢春如获至宝,捧着这本书凑近蜡烛前仔细瞧看,书名的确是《神剑诀》!花逢春有些激动,这本剑谱是不是真的?于是,他就手翻了几页,里面有图有文,全是剑招。对啦,就是它,这的确是剑谱!花逢春激动的双手颤抖,心脏砰砰砰直跳,脸皮都有些发烫。他终于不辱使命,为兄弟云玺做了点实事,心里十分痛快。 花逢春把剑谱揣进怀里,冲着令狐群深施一礼,言道:“多谢令狐老剑客成全,这份恩德,我花逢春铭刻肺腑,绝不忘怀,今后老剑客但凡有用得着我花逢春之处,您尽管开口,晚辈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令狐群手捻须髯,哈哈一笑,言道:“花少侠,你太客气啦,《神剑诀》本就不是我华山派的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的,还望花少侠一路之上多加小心,万万不可遗失啊。” 花逢春、令狐群出了思过洞,会同令狐凤下山,令狐凤有意让花逢春在华山派多玩几天,可花逢春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想多待,令狐凤只好亲自把他送下华山,一直送到渭南府西城门,两个人这才不依不舍地分手。 令狐凤强装镇定,挥手与花逢春道别。花逢春此刻只想尽快赶回崆峒山,心情既兴奋,又焦急,他哪里留意假小子的心绪。 花逢春走了一会儿,回头瞧看,原来令狐凤还在城门下痴痴地望着自己。花逢春心道:令狐群狡诈多端,是个典型的老狐狸,可他的女儿跟他截然不同,单纯,善良,重义,有生之年,若能再见,定要好好相待。想到此处,花逢春禁不住再次与令狐凤挥手道别。 而此刻,令狐凤早已潸然泪下。 花逢春离开渭南府,甩开大步,直奔平凉崆峒山赶去。令狐凤怅然若失,孤零零站了良久,等彻底看不到花逢春的身影之后,她这才转身回奔华山,等进了镇岳宫,见他爹令狐群心情大悦,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凤儿,花逢春果真走了?” “是的,我亲自送他出了渭南城。” “太好啦!总算把这个瘟神送走啦。”令狐群搓手笑道。 令狐凤感到十分诧异,言道:“瘟神?咱们不是跟崆峒派结盟了吗?现在咱们是一家人呀,您怎么称花师兄‘瘟神’呢?” 令狐群哼了一声,言道:“你懂什么!这叫相互利用。华山派还是华山派,崆峒派也还是崆峒派,表面上咱们是联姻结盟,实则咱们是劲敌。” 令狐凤听罢更是震惊,问道:“爹,我怎么听不明白呀?结盟就是结盟,怎么让你说的如此玄乎?难道咱们两家结盟是在演戏吗?” 令狐群微微一笑,言道:“这倒不是。眼下,日月神教一家独大,端木赢方野心勃勃,他打算在九月初九泰山祭天之时,率领天下教众对我们华山派、崆峒派发动最后一击,那样,整个武林正派就被他消灭殆尽了,魔教统一武林,天下苍生可就没好日子喽。单论咱们华山派,还是崆峒派,都不是魔教的对手,两家联手,或可取胜。” 令狐凤点头道:“既如此,咱们就应该坦诚相待,精诚合作,同气连枝,共同对付魔教才对啊,千万不可有二心,勾心斗角,只会削弱咱们自己人的实力啊。爹,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令狐群言道:“你问吧。” 令狐凤盯着令狐群的眼睛,说道:“爹,花少侠取走的那本《神剑诀》是真的吗?” 令狐群听罢先是一愣,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言道:“看来我这闺女随我,聪明伶俐,心性多疑。《神剑诀》乃是天下第一的剑法!谁不想据为己有啊,我和你二叔费尽心血,几次三番摸进卧云庄、崆峒派,查找《神剑诀》的下落,终于在十年前弄到手,岂能轻易拱手送人呢?他拿走的,不过是咱华山派的《飞鱼剑法》,我把封面给还了,他上哪里看得出呀?”说罢,令狐群得意地笑了数声。 令狐凤“啊”了一声,心里咚咚咚直跳,言道:“爹,你这样做可不对啊!花逢春是拿着我二叔的掌门令牌来的,你怎么能给他假的呢?若是二叔知道了,他会怪罪你的。” 令狐群笑道:“傻孩子,你有所不知,你二叔中了魔教妖女的三虱腐骨虫之毒,也不知道怎的,孔亮和花逢春竟然把解药弄到手了,他们二人以解药相威胁,说什么要拿回《神剑诀》,在云玺的坟前烧掉,你说他们两个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呀?要不然,就是他们也想练《神剑诀》上的武功,我和你二叔能给他们吗?你二人认为他们俩肯定不识货,肯定没看过《神剑诀》的内容,因此决定这一招‘偷龙转凤’的计策应对,既保住了剑谱,又保住了你二叔的性命。” 令狐凤听罢,心里十分不痛快,但表面上却装作很赞同的样子,言道:“哦,原来如此,还是我二叔机智过人啊。呃,那么真剑谱您打算如何处置呀?花逢春去过思过洞密室,恐怕放在那里就不安全了吧?” 令狐群哈哈一笑,言道:“丫头,这你就不要操心啦,剑谱当然要收藏在十分隐蔽之处,要让谁也想不到才好!” 令狐凤撅着樱桃小嘴儿撒娇道:“爹,你不疼凤儿了?从小到大,你就偏心疼我哥哥,我哥哥想学什么武功,你就教他什么武功,我哥哥想要什么,你就给买什么,可是我……呜呜呜……你就知道偏心。” 令狐凤说的是真的吗?当然不是!令狐群、令狐岳老哥俩儿总共就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令狐岳的儿子是令狐豹,令狐群的儿子是令狐龙,另外令狐群还有个小女儿,就是这位令狐凤。物以稀为贵,两家老人对这个小闺女真是心疼的不得了,视作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什么事儿都依着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动辄奇装异服,把自己打扮成“公子哥儿”,由着她在渭南城惹祸生事儿。 令狐群一看女儿哭的梨花带雨,心里顿时就有些不忍了,赶忙劝道:“好丫头,你可别任性啦,此事关系重大,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啊。” 令狐凤继续哭着道:“爹,我是你女儿啊,难道我还向着外人吗?你告诉我知道,我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跟旁人说。” 令狐群无奈,轻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华山派,哪个地方人最少,极少有人去?” 令狐凤想了想,带着哭腔猜道:“山顶上,人都少。” 令狐群哈哈笑道:“丫头,我可告诉你啦,至于你能不能猜到,那是你的事儿喽。好啦,我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早就疲乏啦,你也回房去吧。”说罢,令狐群起身奔后宅去啦。 第十三章 地宫惊魂 http://.biquxs.info/

第十三章地宫惊魂 令狐凤回到房间,心里可琢磨上了,《神剑诀》到底藏在何处?我爹说在华山派人最少且人很少去的地方,这会是哪儿呢?难道是云台峰思过洞?不可能,思过洞始终有人把守,而且我爹和二叔经常去,说是思过洞,实则是练功洞。难道是玉女峰的怀玉洞?也不可能呀,那里华山派女眷们练习上乘武功之地,虽然去的人数少,但也没怎么断过人的。平时觉得华山派不大,哪里都去过,觉得没什么意思,现在真要想找出收藏剑谱的地方来,简直如大海捞针一般。 令狐凤想的脑仁都疼,也没想出最有可能的藏书之处,正犯难呢,她母亲王氏进来了。 “凤儿,晚饭都放凉了,你怎么不来吃饭呀?” 令狐凤这才意识到,原来现在太都黑了,自己在房子里少说闷了两个多时辰。她对母亲向来孝顺,赶忙迎上去,言道:“娘亲,我方才在休息,睡过头啦。” 王氏一看,笑道:“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可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今天听说你又出去惹是生非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别总出去抛头露面,将来传出去,你还怎么嫁人呀?” 令狐凤笑嘻嘻地道:“还用的着将来呀,我现在就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华山女侠’了,哪个秀才少爷敢娶我呀?” 王氏无奈地摇摇头,言道:“你啊,真不让我省心,你瞅瞅,你都多大啦,寻常人家的孩子早就出阁嫁人啦,可你倒是好,跟假小子似的,痴迷练功,到处惹是生非,整个渭南城的人都快被你得罪遍了。你也该收一收性子了,好好学学女工刺绣、琴棋书画,将来我多花点钱找个好媒婆,给你目色一家好人家,只要把你嫁出去,为娘的将来进了祖坟,好能有脸面对列祖列宗呀。 令狐凤听罢,禁不住要笑,言道:“娘亲,看您说的,就凭你闺女的容貌,再加上咱华山派的名头,想嫁人还不容易吗?干嘛要进祖坟呀?祖坟?”令狐凤说道此处怔了一下,心中暗道:对啊!我爹爹会不会把《神剑诀》藏在了祖坟里? 华山派的祖坟就在落雁峰后的无忧谷内,这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坟头挨着坟头,形成一大片坟地。不是那样的,华山派以前是道派,这些华山派先贤以修道成仙为毕生追求,他们认为人死了,魂魄即可飞升成仙,肉身要妥善保管,不可损毁,说不定魂魄还要飞回来呐,再加上华山派财大气粗,因此,在无忧谷建造了一座地下宫殿,专门存放先贤棺椁,长此以往便成了华山派传统了,历代掌门人只要咽气了,尸体收敛好后,就会把棺椁抬进地宫保存。 令狐凤越想越觉得剑谱应该藏在地宫里,她兴奋地好悬没笑出声来,为了掩盖内心的喜悦,她拉着她娘去吃晚饭,然后又陪着老娘聊了一个多时辰,差不多到了二更天,她这才回到自己的屋里。她在床上盘膝打坐,养精蓄锐,直到三更天时,众人全都睡去,她这才换好夜行衣,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直奔无忧谷而来。 无忧谷鲜有人来,因此,这里的草木十分繁盛,野草齐腰那么高,苍松翠柏长的奇形怪状,张牙舞爪,好似鬼怪。由于这里很少有人来,因此,很多小动物,像野猪、猴子、狍子、兔子、蛇、蛤蟆,以及不少野鸟,都在此地栖息安家。令狐凤一来,把这些小动物和野鸟都惊动了,有的撒腿就跑,有的展翅飞翔,野猪哼哼,猴子咋呼,野鸟叽喳,本身这里就鬼气森森,再加上这些奇怪的叫声,真令人胆战心惊啊! 令狐凤吓得拔出宝剑,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心中暗道:真够吓人的!以前我也来过,不过那时候我还小,是跟着我爹、二叔他们来的,而且是大白天的,有他们在身边,我什么也不害怕,现在孤身一人在此地,心里直发毛啊。但为了帮助好朋友花逢春,她决定要以身犯险,非要找到《神剑诀》不可。 既然来了,就干脆豁出去啦。想到此处,她握剑宝剑,施展轻功提纵术,几个纵跃便落在了地宫的石门前。这个石门足有三尺来厚,高有丈余,虽然门上没有上锁,想要把石门推开,那可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自己咬着牙使劲推了几次,结果石门纹丝未动,她忽然想起来了,这个石门有机关!不由得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令狐凤呀令狐凤,看来你也是胆小鬼,明明有机关,你却紧张害怕的全忘啦,哎,将来你怎么做盖世无双的女侠客?” 自我调侃之后,令狐凤的紧张之情得到了大大的舒缓,她蹲在石门近前仔细地回想,然后又在石门两侧不停地摸索,终于在左侧巨石上找到了机关,她拉动铁环,就听“咔吧咔吧咔吧”几声后,石门竟然往右移开了。 令狐凤兴奋地好悬没叫出来,她来到地宫门口,里面一股潮湿的暖气扑面而来,这味道儿真是太难闻了,于是赶忙用绢帕堵住鼻子,又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燃。眼前是往下而行的十八磴台阶,火光照处两侧皆是石壁,石壁上雕刻着很多古人修道成仙的壁画。她心里紧张的将要窒息了,哪有心情欣赏什么壁画呀。 她右手握剑在前探路,左手举着火折子,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儿,终于到了地宫深处,眼前是一个十分阔绰的大厅,足有十几间房子那么大,眼前并排摆放着几十个棺椁,棺椁上都立着灵牌,令狐凤吓得寒毛都立起来了,每往前走一步,都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似的。走两步就回头瞅一眼,其实什么也没有,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火折子眼看就要燃尽了,她快走几步,穿过第一方阵棺椁,眼前是一方空地,其实这就是地宫的中心,中心处有一根粗大的立柱,立柱上盘着两条黄龙,八个爪子往外伸出,实则是有八盏油灯。她赶忙用火折子点着了油灯,这下地宫就亮堂了很多。灯光亮起,她这才发现,自己被棺椁给包围了,搭眼估算一下,少数也得上百个棺椁。华山派闯派四五百年,历代掌门、历代名宿的棺椁都存在此地,能不多吗? 最里面则是仿造镇岳宫的摆设,有掌门的金交椅,两厢有数把椅子,方便几位当家人议事的。金交椅的座位上放在一个石函,显得格格不入。令狐凤大喜,就手去下一盏油灯照明,慢慢走了过去。距离石函还有五尺距离之时,她停住了脚步,为了谨慎起见,她先用剑鞘捅了捅石函,害怕这里暗藏机关,万一自己莽撞行事,非要吃亏不可。她一开始竟然没能捅动石函,觉得甚是奇怪,于是暗中加力,这下石函终于动了动。她观察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大胆地走过去。 她把油灯在石函上晃了一圈儿,又用手在石函上摸了摸,果然没有灰尘,令狐凤心中暗道:爹爹可真够狡猾的,把剑谱藏在这里,他也想的出。不过,她现在心情大好,动手掀开石函,本想探手往里摸,突然有什么东西奔着自己的面门射来。幸好令狐凤武功不错,反应也极快,身子一晃,退出去一丈多远,这才没把打中。那是什么东西?令狐凤心中大惊,急忙拿油灯四下照去,等看到左面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是一条毒蛇! 这条毒蛇此刻已经盘起身子,蛇头竖起足有二尺来高,冲着令狐凤不住地吐信子。令狐凤最怕蛇了,从小到大最讨厌的、最畏惧的,就是蛇!这下可把她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连掌中剑也抖动起来。 这条毒蛇观察了她片刻,突然张开大嘴,身子如同箭矢一般,奔着令狐凤的脖子就咬。令狐凤在惊慌失措,右手使出华山剑法中的“疾风暴雨”,手腕子急转,宝剑在刹那间便接连削出三十多剑。饶是如此,她也没停下来,接着又使了一遍。其实,那条毒蛇早就被她削成数十截儿啦。她拿着油灯又看了看,确定毒蛇的确死透啦,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她复又来到石函近前,有上次的教训,她这次就更加谨慎了,先用宝剑挑着油灯在石函上晃了晃,接着灯光往里看,石函其实并不深,里面的确有一本书。令狐凤仗着胆子把书取出来,仔细一看,果真是《神剑诀》!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那,就听周围“咔嚓咔嚓”的响,她吓得赶忙把剑谱藏在怀里,寻声瞧看,但见四周的棺椁竟然在动!有的似在颤抖,有的似游鱼,前后地移动,这可够邪门儿的!令狐凤终究是女孩子,胆子能有多大呀,她吓得好悬没把心脏跳出来,脑瓜子闪过一个念头——快跑! 于是,她往前一纵,双脚刚落地,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左面靠地宫石墙的一个棺椁突然爆裂,棺材板都飞起来了。吓得令狐凤“妈呀”一声尖叫,她手中的剑抖的更厉害了。 刚要往地宫门口跑,就看面前一个棺椁也是突然炸了顶,棺材盖都飞了,棺椁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来!把令狐凤吓得,好悬没尿裤子。她把剑挡在胸前,往后倒退了几步,身后不知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把她吓得又跳了起来,回头瞧看,原来是盘龙的爪子,这才稍稍放心些。哪知道,左侧棺椁里缓缓站起个“人”来。令狐凤吓得眼珠子都瞪圆了,失声道:“谁?你是谁?” 那“人”根本没回应她,他缓缓站起来,身子僵硬笔直,外面穿着道袍,头上戴着道冠,双手垂着,迈着脚步往前走,但他在棺材里,脚踢在棺材板上,因此始终在做重复动作,却也未能走出来。 令狐凤仗着胆子,手握宝剑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瞧看,她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深更半夜躲进地宫里来,等稍微凑近了,借着油灯仔细一看,我的娘啊!这哪是“人”呢?分明就是一具活死尸!眼窝子空荡荡的,眼睛早就干瘪下去了,脸上的肉都已经高度腐烂了,还有驱虫在脸上、牙齿上爬着。 令狐凤好悬没吓晕过去,她把腿就跑,刚跑了没几步,在地宫靠近台阶的棺材里也站起一个活死尸!这具死尸应该没多少年,脸上的肉腐烂的没那么厉害,眼珠子也还没有深陷下去,而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极为特殊的味道儿,有点像某种药物的味儿。令狐凤一看,这不是她爷爷令狐辰吗?好家伙,他都已经死了十二年啦,怎么现在又活啦? 她认识令狐辰,令狐辰可不认识她,就看令狐辰突然跳出棺椁,张开大嘴,露出了尖牙,奔着令狐凤就扑了上来。令狐凤见势不妙,急忙施展轻功在棺椁上躲闪,哪知道每踩一个棺椁,就好像把死人叫醒了似的,棺材盖儿顿时就炸开了,里面的死人也都缓缓递站了起来。 令狐凤吓得心都要碎啦,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死了真的可以复活吗?还是他们本来就是僵尸?不行!我赶紧离开此地,于是她在躲闪之际,趁着僵尸还没对她形成合围,仗剑往门口冲。她爷爷令狐辰反应最机敏,飞尸正好挡住她的去路。令狐凤无奈,运剑与猛刺令狐辰的胸口,那意思是你只要躲开,我就趁机跑出去了。哪曾想令狐辰根本不躲避,宝剑刺在他身上,简直跟刺在铁疙瘩上一样,好悬没把她的宝剑给崩折了。 令狐凤大吃一惊,令狐辰鬼吼一声,双掌齐发奔着令狐凤的面门便打,掌未到掌风先至,令狐凤哪敢硬接呀,赶忙转身躲过。哪曾想身后又有活死人杀到,令狐凤暗自叫苦,想不到自己会深陷绝境,但现在要想活命,唯有搏命一拼啦。她一个纵跃翻过棺椁,活死人令狐辰又到了近前。令狐凤只得施展开华山剑法与他打斗,可令狐辰根本不惧刀剑,更无知觉,寻常的剑根本砍不动他。令狐凤凭着身法终于绕到令狐辰的一侧,前面便是地宫之门,她双脚点地,打算跃上台阶,哪曾想双脚刚离地,自己长剑竟被令狐辰给抓住了。令狐凤想要夺回势比登天,她只好舍弃长剑,再次往台阶上跃,结果双脚点地刚要跃起,自己的右手肘又被令狐辰给抓住啦。 令狐辰张开大嘴,奔着她的胳膊就下嘴啃,四个特大号的獠牙着实吓人。令狐凤吓得尖叫了数声,顿时翻眼皮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地宫门口闪过一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到了令狐凤近前。那人喊道:“师妹莫怕,我来救你!” 就见地宫之中亮起一道雳闪,“噌!”活死人令狐辰的右手竟被宝剑齐腕斩断,令狐凤此刻吓得脑瓜子里一片空白,救她的人一把搂住令狐凤的腰,纵身跃上台阶。两个人刚站稳,面前忽然落下五条黑影。为首的那人厉声喝道:“呀——呔!什么人?胆敢闯我华山派禁地!” 令狐凤顿时就听出来了,来者非别,正是在自己的亲爹——令狐群!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他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四大弟子,“追魂剑”司马烈、“斩魂剑”司马良、“绝情剑”邵华义、“绝生剑”邵华杰,号称“华山四小剑侠”,剑法都十分了得。 就看黑衣施救者也不搭话,舞动宝剑直奔令狐群而来,令狐群心中恼怒至极,心说话,这人胆敢闯我禁地,着实该杀!因此,他拔剑在手,与黑衣人都在一处。令狐群那可是剑客的身份,他身为华山派第二号人物,武功也仅次于掌门令狐岳,剑法精妙绝伦,很少能遇到对手,面对黑衣人,他抖擞精神,掌中剑飞龙走蛇,出神入化,瞬间便把黑衣人罩在剑影之中。 令狐凤心中很是矛盾,这黑衣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有心想帮他吧,可对手偏偏是自己的亲爹,我能跟亲爹动手吗?不帮他吧,可两个人一交手高下立判,我爹爹的剑法明显高出一大截儿,黑衣人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华山四小剑侠奔着她下手了,咱之前说了,令狐凤也是夜行人打扮,脸上照着青纱,谁也看不出她的面貌。司马烈、司马良身形一晃便绕到了令狐凤的身后,邵华义、邵华杰则当在了她的前面,四个人四方位站定,把令狐凤围在了当中。令狐凤真是叫苦不迭呀,她自己是有些能耐,但分跟谁比啊,要跟这四位师兄比,自己还差了不少呐,何况是他们四个一起上呀! 司马烈叱道:“贼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里是我华山派的禁地,闯禁地者——死!你给我拿命来吧!”说罢,令狐凤就觉身后冷风袭来,知道司马兄弟已经出招了,她只得身形斗转,运剑往前冲。邵氏兄弟彼此瞅了一眼,冷笑道:“想走啊?晚啦!你还是乖乖地受死吧!” 说罢,二人运剑迎面扑上来,令狐凤只得运剑抵挡,四小剑用的是华山剑法,令狐凤使得也是华山剑法,打了十来个回合后,邵华义惊诧道:“落英剑法!哎!你怎么会我华山派剑法?快快报上名来!” 令狐凤怔了怔,刚要说话,就听地宫里发出一声吼叫,把众人吓得一哆嗦,令狐凤只得哪些活死人来了,心中恐惧万分。四小剑寻声望去,但见地宫里突然飞出一个“人”来,仔细瞧看还是个道爷!四小剑火撞顶梁门,心说话,这地宫乃是存放我华山派历代先贤尸首之处,怎么有人随意进出呀?简直太不把我们华山派当回事啦! 司马兄弟怒不可遏,转身直奔“活死人”而来,等扑到近前一看,我的娘啊!这哪是人呢?简直就是活僵尸!眼珠子塌陷,比死鱼眼还要难看,脸上的肉都腐烂长毛了,上面还有不少驱虫在蠕动,嘴唇也烂没了,呲着一口獠牙,嘴里还喷着臭气,真令人毛骨悚然! 司马烈方才还火撞顶梁门那,现在火气顿消,心中胆寒,两个人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惊呼道:“师傅!大事不好!有活僵尸!”不等司马烈喊完,这个活死人奔着他就扑来,双手岔开,要掐司马烈的脖子。司马烈急忙后撤步,运剑猛刺活死人的咽喉。结果活死人咽喉比钢铁还要坚硬,连捅了数次,硬是没有捅进去,正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活死人双手正好掐住司马烈的脖子,张口大嘴就要啃他。 司马烈吓得胆战心惊,就在此时,司马良纵身一跳一丈多高,一脚正好踹在活死人的脑袋上,好家伙,这脑袋比石头还要坚硬,不过司马良练过踢柏木桩的功夫,把这个活死人直挺挺踹出去七八尺远,司马烈这才得以解脱。不过活死人浑然无事,它也发火了,转头奔着司马良扑来。司马良吓得接连躲闪,不敢跟活死人硬碰硬。 这样一来,令狐群和黑衣人也不再打斗了。就在此时,地宫之中又接连蹿出三个活死人来!令狐凤看罢,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 第十四章 殒命鹰愁涧 http://.biquxs.info/

第十四章殒命鹰愁涧 令狐凤夜探地宫盗取《神剑诀》,想不到却触碰了机关,地宫中的死尸纷纷复活,令狐群带着四大弟子把黑衣人和令狐凤堵在地宫门口,双方正在激战之时,地宫的活死人纷纷冲了出来,把众人吓得魂不守舍。 眼看“活死人”一个接一个地越出地宫,场面一度失控,令狐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笛吹了起来,这曲调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众人骨膜发痒,脑仁发胀,令狐凤和四小剑,以及那个黑衣人全都运功抵御。说来也奇怪,这些活死人本来张牙舞爪,要向众人下毒手,现在竟然变得安静下来,昏昏然似入睡了一般。 黑衣人惊诧万分,心说话:令狐群的笛声能控制这些活死人,这实在太可怕啦!看来华山派还有巨大的阴谋,趁着令狐群、四小剑全力应对活死人之际,黑衣人身形一晃,欺身到了令狐凤近前,拉着她转身就跑。令狐群察觉到了,但他现在不能停,只好眼睁睁瞅着二人逃去。 四小剑也不敢追赶,害怕师傅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些活死人,纷纷挺剑在前,做好了防范。 令狐群察觉出两个黑衣人逃走了,心中焦躁不安,心说话:这两个人无端地来地宫干什么?肯定是为了《神剑诀》!我焉能让他们盗走呀,再者说来,他们亲眼目睹了“活死人”,这是我华山派的绝密,绝不能让他们传扬出去,必须得灭口才行。想到此处,他运用真气,笛声变得急促紧张起来,哪些“活死人”本已昏昏欲睡,突然见圆睁耳目,纵身一跃两丈多高,跨过四小剑的头顶,直奔黑衣人追去。 令狐群一边吹银笛,一边施展轻功,在这些“活死人”身后紧紧跟随。四小剑都傻了,心说话,真是奇哉怪哉!怎么师傅能用笛声控制“活死人”呀?这种能耐还是头一次见识。司马烈启动机关,把地宫的门关上后,带着三位师弟,追赶师傅而去。 黑衣人拉着令狐凤跑了几里地,眼前是一架山岭,树木繁茂,怪石嶙峋,根本没有上山的路,黑人舞动宝剑在前头开路,令狐凤猫着腰跟在后头,二人攀爬山岭,刚爬到半山坡,笛声已然临近。令狐凤回头瞧看,只见她爹爹令狐群驾驭着四个“活死人”赶到了。 令狐凤大惊失色,她万万想不到,她爹爹令狐群竟然能用笛声控制“活死人”。就在此时,四个“活死人”纵身往山岭上飞跃,令狐凤吓得手脚冰凉,越是害怕,四肢越是僵硬。黑衣人见状,拉住她的手往山岭上逃去。好在黑衣人轻功了得,拉着令狐凤一口气翻过山岭,这里本来就是山区,山连山,岭连岭,翻过一座山,没多远又是一座山,二人翻山越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累的精疲力竭。黑衣人一脚踩空,突然掉落进一个地穴之中,令狐凤也跟着掉了进去,这地穴口子不大,内里却也宽敞,两个人在里面能够动转自如。令狐凤刚要张开说话,就把黑衣人堵住嘴儿,压低了声音言道:“莫出声,闭住呼吸。” 令狐凤现在完全没有主张,黑衣人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方才听黑衣人的声音,似乎有耳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是谁的声音。正琢磨着呢,忽然听得上面响起了脚步声,四个“活死人”走路颇为僵硬,脚掌落地之后发出的声响与常人不同,多少有些趿拉地。令狐凤吓得心脏紧缩,她不敢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令狐群吹着笛子,指挥着四个“活死人”在山谷之中来回搜索,两个“活死人”向东搜,两个“活死人”往西搜。“活死人”不但眼睛很好使,鼻子更为灵敏,它们不住地提鼻子闻着,每跳几步便会停下来观望四周,使劲闻气味儿。往西的两个“活死人”越来越靠近地穴了,黑衣人和令狐凤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出它们的步法和方位。就在两个“活死人”快到地穴近前时,四小剑侠也都赶了过来。四个“活死人”顿时便闻到了人的气味儿,纷纷转身奔着四小剑侠扑来。 令狐群一看不对劲儿,赶忙变换曲调,四个“活死人”刚到近前,便又昏昏然睡去。司马烈等人吓得脸色煞白,见“活死人”睡着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令狐群停住笛声。 “师傅,闯地宫的贼人抓到了吗?”司马烈关切地问道。 令狐群摇摇头,言道:“那两个黑衣人轻功都不错,我追到此地,便不见了踪迹。” 邵华义看了看“活死人”,仗着胆子问道:“师傅,这些死尸是怎么回事呀?以徒儿看,您似乎能控制这些死尸。” 令狐群沉吟了片刻,言道:“也罢,为师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你们要严守秘密,知道吗?” 司马烈等人彼此瞅了一眼,便齐声道:“请师傅放心,我等定当保守秘密。” 令狐群对这四位弟子十分信任和疼爱,拿他们当儿子看待,他言道:“当今武林,可谓风雨飘摇,危机四伏啊!十年前,日月神教与咱们华山派暗中约定,灭掉武林四大家族、八大门派,黄河以南归日月神教统辖,以北则由咱们华山派掌管。咱们华山派虽然在北方武林界称霸,但就实力而言与日月神教不可同日而语。端木赢方野心勃勃,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呀?他下一个目标便是咱们华山派。日月神教教众数万,又网罗收买武林高手有数百人之多,老魔头端木赢方的鬼泣寒鸦剑法,更是天下无敌。咱们与人家比,实力悬殊,为师和掌门人为了保住咱华山派终日忧心忡忡,苦思冥想应对之策,终于想到了用“活死人”来对付端木赢方的法子。这些“活死人”都是咱华山派先贤,要说武功都堪称武林顶尖高手,用特殊的药水浸泡之后,又喂下苗疆蛊毒,它们现在是刀枪不入,毫无痛觉,将来对付端木赢方,必有奇效!” 司马烈等人听罢,这才恍然大悟。邵华义心中有些不解,心道:苗疆蛊毒毕竟是歪门邪派的东西,我们华山派乃是名门正派,怎么能用蛊毒之术呢?这要是传扬出去,我们华山派岂不是让武林同道戳后脊梁吗?虽然觉得不妥,但他的辈分不高,位卑言轻,哪敢轻易发表意见呀。 令狐群绷着脸,叮嘱道:“你们四人是我的爱徒,千万要保守机密,绝不能让旁人知道,否则,这对咱华山派来说是个极大的灾难呀。” 司马烈抱拳道:“师傅,您老放心,我们师兄弟四人绝不会向任何人说起此事。”其他人也都作了表态。 令狐群点点头,言道:“唉!那两个黑衣人不知是什么人,夜闯地宫,到底所谓何故?” 司马烈言道:“师傅,有一个黑衣人使的是华山剑法,看来咱们华山派里有内鬼呀。” “哦?”令狐群听罢,不由得大吃一惊,言道:“难道是日月神教派来的卧底?” “或未可知。”司马良言道。 令狐群突然提高了声音,言道:“既然他们跑了,再追也是无用,咱们回去吧!”说罢,他又拿出银笛吹出了调子。调子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便没了声响。 黑衣人和令狐凤竖着耳朵倾听,过了足足半个时辰,一点声响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黑衣人拍了拍令狐凤的肩头,示意她跟着上去。二人跃出洞穴,黑衣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令狐凤接着月光仔细瞅着他,那黑衣人哈哈一笑,言道:“令狐公子,咱又见面啦。” 这下令狐凤听出来了,这分明是花逢春的声音,言道:“花师兄?” 黑衣人把面罩摘掉,露出了本来面目,这正是花逢春!令狐凤也摘下了面纱,娇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花逢春笑道:“我的鼻子可灵了,只要提鼻子一闻,就能闻出你身上的香味儿来。” 令狐凤娇羞地笑道:“看来你不是个呆子!哦,对啦?你怎么会去而复返呢?又怎么到了我华山派的禁地?” 花逢春收住笑容,从怀里摸出了那本假的《神剑诀》,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妹,《神剑诀》乃是天下第一的剑法,天下所有练武之人,都梦寐以求想要得到它,你爹爹这么痛快地把剑谱交给我,我就觉得不太可能啊。虽然剑谱的封面上写着‘神剑诀’三个字,可里面的剑招似乎不太对劲儿。我曾见过你二叔令狐岳使过两招神剑诀的剑招,至少在这本剑谱中没有看到那两招。因此,我断定,你爹爹令狐群欺骗了我,真的剑谱肯定还真华山派。于是,我尾随着你,又回到华山派镇岳宫,这才听到了你和你爹说的那些话。” 令狐凤有点生气,责怪道:“你是崆峒派的少侠客,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呢?” 花逢春笑道:“常言道,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嘛,华山派这么大,藏一本剑谱岂非是件很容易的事儿,我也是没辙儿,因此才出此下策,我现在向师妹赔礼道歉啦。”说罢,冲着令狐凤深施一礼。 令狐凤转怒为喜,言道:“其实,我应该多谢花师兄才对,方才在地宫之中,我险些被‘活死人’掐死。” 花逢春赶忙摆手道:“不要这么说,你是我好朋友,你有难,我自当相救的。” 令狐凤听罢,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娇羞的脸颊绯红。她从怀里摸出了《神剑诀》剑谱,交给了花逢春。“花师兄,你看看,这本是不是真的?” 花逢春激动万分,他略带颤抖地接过剑谱,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吹燃之后交给令狐凤拿着,自己接着火光翻看剑谱,他只笃信令狐岳曾经使了两招绝世剑招,只要这本剑谱之中有这两招,这便能断定真伪!果然,他翻了两页,就看到了“飞龙在天”的剑招,又翻了几页看到了“龙形虎相”的剑招,花逢春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把将令狐凤搂住,言道:“师妹!这的确是《神剑诀》!这是真剑谱!” 令狐凤第一次被人搂住怀里,她忽然觉得心底生出一股暖流,游遍全身每一寸肌肤,这种滋味儿真是太舒服了。 突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花逢春、令狐凤吓得一哆嗦,寻声望去,好家伙!令狐群、司马烈、司马良、邵华义、邵华杰,以及那四个“活死人”,牙根儿就没有走,全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头那。 笛声响起,四个活死人飞身跃了过来,四吊脚站定,把花逢春和令狐凤围在当中,与此同时,司马烈等人也都蹿了过来,在外面又围了一圈儿。 令狐群踱步走了过来,他铁青着脸,眼珠子恨恨地盯着令狐凤,叱道:“凤儿!你如何解释这件事呀?” 令狐凤一看,吓得心脏突突直跳,言道:“爹,这有什么好解释的?《神剑诀》是咱华山派的吗?不是!这是卧云庄云家的武功秘籍!花师兄奉命来取剑谱,将来要去云玺坟前焚烧,以告慰故人,这难道不对吗?千不该万不该,你和二叔不该把《神剑诀》据为己有,更不该欺骗花师兄。” 令狐群冷笑了几声,言道:“凤儿,我这辈子最疼你啦,真把你给宠坏啦!我辛辛苦苦地把你抚养成人,你却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二叔吗?对得起咱华山派吗?” 令狐凤也是够犟的,她言道:“我的确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华山派,但我对得起良心,对得起江湖道义!” 令狐群气的破口大骂:“我呸!江湖道义值几个钱?你可真不知道好歹!……” 花逢春把手一扬,笑道:“令狐老剑客,您嘴下留德。我倒是觉得,你闺女大仁大义,你们跟她比,还差着一大截儿那!就算我凤妹妹不去地宫,我也会去,我照样能拿到《神剑诀》,你信不信?” 令狐群冷眼瞧着花逢春,眼神之中透出一股杀气,他冷笑道:“花逢春,事到如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用解药威胁我二弟,我们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神剑诀》在我们手上有大用,在死人手上一文不名,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另外,我侄儿令狐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用我侄儿的一条命,换他云家的剑谱,这难道还不够吗?” 花逢春哼了一声,言道:“令狐老剑客,此言差矣!狐岳掌门所中的三虱腐骨虫之毒可不是我们下的,我和孔亮费了老鼻子的劲,担着多大的风险才把解药弄到手,岂能轻易给人用呀?刚才你提到令狐豹,好,令狐豹在宋州府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儿,您不会一无所知吧?他糟践了多少姑娘?全都是先奸后杀,手段何其残忍呀!我们把他绳之以法,按照大宋的律例惩治,这难道还有错吗?老剑客,令狐豹是令狐豹,剑谱是剑谱,这两件事毫不相干,咱千万别混淆了。真正的剑谱我已经拿到手,你不过放心,我和孔亮绝不会独占剑谱,你若不相信,可以跟着我回崆峒山,然后我们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把剑谱烧掉以祭奠我兄弟的在天之灵,怎么样?” 令狐群嘿嘿冷笑了几声,言道:“花逢春,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如此奥妙无穷的剑谱,你们竟然打算烧掉?在老朽看来,你们简直暴殄天物,愚不可及!花逢春,你只要乖乖的把剑谱留下,我令狐群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就凭你擅闯我华山派禁地这一条,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杀了你!” 花逢春哈哈大笑,言道:“我看你是想杀我灭口吧?令狐群,你不用跟我玩心计,剑谱我绝不可能给你,也没有必要给你,我花逢春豁出这条命,也要替我兄弟办成此事!我也奉劝你一句,你要想令狐掌门活命,那就把我放走,要不然,咱就同归于尽!我花逢春的一条命还令狐掌门一条命,这笔账我也不吃亏!” 令狐群脸色铁青,叱道:“你在挑战老夫的底线吗?”说罢,他拿起银笛凑到了嘴边。花逢春一看,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一搏了,总之剑谱绝不能再落到他们的手上。花逢春仓啷一声拔出宝剑,亮出了门户。 令狐群叱道:“凤儿!赶紧过来!”令狐凤不知所措,一边是老爹,一边是朋友,这可怎么办?花逢春心道:这事儿跟令狐凤没有干系,把她绕进来的确不应该,何况她是个姑娘。想到此处,花逢春在令狐凤背后退了一把,令狐凤完全没有防备,整个人奔着令狐群飞扑了过去。就在此刻,花逢春舞动宝剑,猛然间跃起一丈多高,身轻如燕,飞出去两丈多远,正好跳出了包围圈儿。四个“活死人”呆若木鸡,没有笛声,它们就是一具死尸而已。四小剑可不愿意了,一个个提剑追来。 花逢春也不恋战,施展陆地飞腾术,玩了命地往前跑,先穿过一片密林,眼前竟又是一架山岭,高愈数十丈,花逢春心中暗自骂道:他娘的,这里的山岭真他娘的多!他来的山岭近前,垫步拧腰纵身跃起两丈多高,然后踩在石头上,再次施展轻功往上纵跃。司马烈等人也不是善茬子,各自施展轻死死地追赶,等花逢春到了山顶,又跑了几十丈,结果傻眼了,前面竟然是条断崖,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底。正在踌躇之时,四小剑全都赶上来了。 司马烈冷笑了几声,叱道:“花逢春,你跑啊!怎么不敢跑啦?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儿吗?这叫鹰愁涧!连老鹰到了此地都发愁,何况你花逢春啊!你要是识相的,就把剑谱交出来,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花逢春能认怂服软吗?他把腰杆一把,冷笑道:“司马烈,你把我花逢春当什么了?就凭你们几个虾兵蟹将,也想让我就范?简直是痴心妄想!”四小剑听罢,个个恼羞成怒。 司马良言道:“大哥,这小子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咱别跟他废话啦,上吧!”说罢,他第一个挺剑扑上来,奔着花逢春的咽喉就刺,花逢春赶忙用宝剑抵挡,其他三人也都失去了耐心,拔剑合围花逢春。好家伙,在这个鹰愁涧前,花逢春会斗华山四小剑侠,打的是精彩异常啊! 司马烈一边打着一边暗自惊叹,心说话:好一个花逢春啊!这段时间,他的威名满天下,原本以为他是沾了云玺的光,现在看来,人家是真有能耐!能跟我们四个斗二十个回合,这就很不简单啦。 花逢春也是暗自佩服,华山四小剑侠果然名不虚传,四个人斗我一个,能看得出,人家都没使出全力,饶是如此我就受不了啊。也就硬撑到三十个回合后,花逢春就觉得受不了了,呼哧呼哧喘粗气,鼻凹鬓角热汗直流,一股热血直往上涌。花逢春顿感不妙,坏啦,我这是太累了,要吐血!真要把这口血吐出来,自己也就算彻底玩完啦。越是担心就越分心,邵华杰立功心切,冷不丁往前一纵,打算一脚把花逢春踹躺下,哪知道这一脚用力太猛,把花逢春一脚从山顶上给踹下去了。 司马烈、司马良、邵华义全都傻眼啦,这下面可是鹰愁涧,这下花逢春非摔死不可!花逢春摔死倒无所谓,可《神剑诀》还在他身上呢。司马烈恨恨斥责了邵华杰几句,便带着三人找路径下山,他们要赶在野兽发现花逢春之前,先找到花逢春的尸首,把剑谱拿到手,这才是最紧要的! 第十五章 九死一生 http://.biquxs.info/

第十五章九死一生 花逢春在鹰愁涧大战华山四小剑侠,这场打斗堪称精彩至极啊。 有人会说了,你别吹牛啦,花逢春、司马烈、司马良、邵华义、邵华杰都是年轻的后生,武功也谈不上有多么的高明,说这场打斗精彩至极,是不是太夸张了?其实不然。打仗讲究的是势均力敌,双方的武功差不多,这样打斗起来,见招拆招,起承转折,斗智斗勇,这才叫精彩。您要非得让武圣人跟一个不入流的小学徒打斗,这个反倒没什么看头,一根手指就能秒杀对方,连一个回合都用不了,何谈精彩呀?您让臭棋篓子跟棋圣过招,两个人都会索然无味,要是臭棋篓子跟臭棋篓子对弈,反倒是斗的昏天暗地,其乐无穷。 花逢春的仙猿剑法的确了不起,在加上跟随云玺闯荡江湖,会斗过不少武林高手,云玺平常也没少指点他,因此,他的武功可谓进步神速。在年轻人之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华山四小剑侠也不简单,虽然单对单、个对个,不见得能打赢花逢春,但四个打一个则占据了巨大优势。花逢春苦苦支撑了三十多个回合,就觉得眼花缭乱,天旋地转,招法也开始变得迟钝和散乱了,一个没留神,被邵华杰一脚踹下鹰愁涧。 司马烈气的直跺脚,叱道:“老四!你可真够莽撞的!花逢春死不死不打紧,可《神剑诀》还在他身上那,万一豺狼虎豹把他给叼走,咱往哪找剑谱去?” 邵华义赶忙打圆场,说道:“大师兄,花逢春肯定摔死了,咱现在即可下山,只要找到他的尸首,剑谱也就有着落了。” 司马烈点头道:“只好如此啦,快走!”说罢,转身找缓坡下山,其他三人也紧随其后,刚走没几步,迎面正遇到师傅令狐群、师妹令狐凤,说明了情况后,令狐凤竟放声哭了起来。令狐群气得怒斥了她几句后,便带着徒弟和“活死人”直奔鹰愁涧谷底而去。 等他们到了谷底,众人沿着谷底反复搜寻了三遍,竟然没有见到花逢春的尸首。这可真够奇怪的,这鹰愁涧少数也有二百多丈,也就是六七百米,谷底遍布石块,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活不成啊。可尸首呢?难不成真被踩狼虎豹给叼走啦? 眼看天就要亮了,令狐群心中焦躁不安,“活死人”现在还没有完全制好,现在见不得阳光,因此他不得已,吹着银笛,带着“活死人”回归无忧谷地宫。临走撂下话,要求四小剑继续在这里搜查,并且要扩大搜查范围,专门找狼窝、虎窝,禽兽吃肉,应该不会吃剑谱吧。令狐凤主动申请留下来,令狐群对这个女儿相当的失望,但花逢春肯定是死了,她留下来也干不成什么事,便答应啦。 四小剑侠和令狐凤从早晨一直找到中午,一个个累的精疲力竭,早饭、午饭都没吃,肚子里咕噜噜直敲鼓。 司马烈越想越生气,对邵华杰叱道:“老四,这祸是你闯下的,你留下来接着找,我们先回镇岳宫想法子。” 邵华杰听罢,气的鼻子都歪了,言道:“什么?想法子在这儿也能想啊,难道说回到镇岳宫就有法子了?我看你是想回去吃饭睡大觉吧?” 司马烈圆睁二目,刚要发作,令狐凤赶忙劝道:“两位师兄,都稍安勿躁,我看你们都饿了,也都乏了,干脆你们先回去,吃点东西,再睡上一觉,我现在一点都不饿,我在这儿找找。” 司马烈有点磨不开,言道:“师妹,这怎么好意思呢?” 令狐凤言道:“大师兄,你听我的,都回去吧,花逢春肯定是被野兽叼走了,我去周围的山岭山谷再去找找,要是能找到剑谱,我会给我爹的。到时候,功劳算大家的。” 司马烈言道:“好吧,若实在找不到,你也别太执拗了,这只能说明咱们华山派跟《神剑诀》无缘呀,我们先走啦。”说罢,彼此抱拳别过。 令狐凤眼瞅着四位师兄都走远了,这才抬头沿着石壁往上看,这石壁虽然陡峭如刀削,但石壁上长了不少岩树,这些树都是横着往上长,树枝伸展开来,如同一个个大手,树与树之间离得非常近,连成片就跟床榻差不多。老鹰最喜欢在这些树上筑巢生活,每颗树上都有一个巨大的鹰巢。 方才,众人在山谷下搜寻之时,令狐凤偶然抬头眺望,发现有六只老鹰在天空中盘旋,久久不归巢。令狐凤心中暗自高兴,他脑子产生了个奇怪念头:花师兄会不会落在了鹰巢里?可这鹰巢离着谷底少数也有一百五十多丈高,石壁又如此陡峭,我如何上的去呀? 令狐凤用双手拢在嘴边,对着鹰巢喊道:“花师兄!花师兄!你在不在上面?花师兄……” 她猜的没错,花逢春被邵华杰一脚踹下鹰愁涧,即便如此,右手死死地攥着宝剑,左手捂着衣襟,把《神剑诀》护住,身子坠了下来。他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那,想不到下坠不到十来丈,就被灌木给托了一下,身子继续往下坠了数丈后,终于落在了鹰巢里,幸好老鹰都十分警觉,听到头顶上有怪声,赶忙展翅飞出来瞧看,要不然非把老鹰砸成肉饼不可。 花逢春听到令狐凤的呼唤声,探头往下瞧看,果然是令狐凤!他高声喊道:“令狐师妹!” 令狐凤听到花逢春声音,高兴的破涕为笑,喊道:“花师兄,我就知道你没死!快想法子下来啊。” 花逢春点头答应,可这里是半山腰,离着地面那么高,看着都眼晕,我又没长翅膀,如何下得去呀。他先观察了一下石壁,石壁十分陡峭,简直是90°垂直,想要施展轻功踩着石壁下去,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不过石壁被风吹雨淋了上万年,石壁上有不少凹陷的风眼,花逢春看了看风眼,又往下看了看谷底,瞅地直嘬牙花子。就算我能用手扒住风眼,凭着双手往下捣腾,要想安全地下到谷底简直是开玩笑啊,你知道什么时候手指头会抽筋呀,一旦抓不住,自己就得摔个粉身碎骨啊。 他又摸了摸百宝囊,里面无非是小刀子、信黄石、小挠子、开锁的小物件之类的,在这儿全都用不上,他腰里还围着一条飞爪,头上是利爪,后面拴着牛筋绳索,他解下绳索看来看,满打满算也就三丈来长。这里离着谷底少数也得一百五六十掌,这点绳索管个屁用啊。 花逢春真是绝望至极啊,他瞅着天头上盘桓的老鹰,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心说话,我怎么就没长翅膀呢?要是我像老鹰那样,飞下谷底还费劲吗?再看这六只老鹰,翅膀展开足有五尺多长,在头顶上不住地盘桓,眼珠子瞪着花逢春,恨不得扑下来把他给吃掉。 花逢春对老鹰怅然说道:“老鹰啊老鹰,看来我花逢春要成了你们的口中餐,哎!谁能想的到,‘神剑仙猿’会葬身鹰腹,若传到江湖,简直就是个笑话。”他无奈地苦笑了几声,随即又躺下了。那些个老鹰见花逢春躺下了,便跃跃欲试,想扑下来攻击他,花逢春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他打定了主意,便闭上眼睛,竖着耳朵仔细倾听老鹰的动静,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果然老鹰耐不住性子了,有一只老鹰率先扑向花逢春,爪子猛然抓住花逢春的脚脖子,嘴巴狠狠地在花逢春的大腿上啄了一下。鹰嘴十分锋利,一啄就是一个口子。花逢春忍住疼痛,竟然不动弹,他是有意地装死。其他五只老鹰一看,哎呀,那个人果然死啦!这么一大坨美食,可不能让它一只独占呀,于是,五只老鹰如箭一般扑了下来,全都落在花逢春的身上,一个个准备下嘴吃肉。就在此时,花逢春突然睁开眼,双手抓住牛筋绳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顿时把六只老鹰的爪子跟拴住了。 花逢春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下去,就全靠这几只老鹰了,因此要势在必得,绝不能出纰漏,他咬着牙把绳索勒地紧紧实实,把六只老鹰的爪子全都捆成在了一起,为了防止它们挣脱开,还把绳索从鹰腿之间缠绕了数匝,然后绳索带利爪的那一头捆在自己的腰上,自己与六只老鹰之间留了一丈(3.3米)多长的距离。 这六只老鹰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一个个展开翅膀玩命地往天上飞,幸好花逢春体重还可以,要是个半大小子,早就被老鹰拉上天了。花逢春准备妥当后,他纵身一跃跳下鹰巢,六只老鹰被猛然间往下一坠给惊到了,个个奋力地拍打翅膀往上飞。您可别小瞧了这六只老鹰的力量,花逢春若不是有意用力往下坠,自己还真得被它们给带跑了。 花逢春使出鹰爪力的功夫,尽量让身子贴着石壁往下落,双爪扣住石壁上的风眼,一段一段地往下跳,没跳一段就会抓风眼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如此反复了上百次,终于离着谷底很近啦,花逢春一个纵跃,身子也施展开轻功,六只老鹰也很给力,振翅飞翔,好家伙,花逢春简直跟神仙下凡似的,飘飘忽忽地落在令狐凤眼前。 令狐凤简直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花逢春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她不等花逢春解开飞爪绳索,一把抱住了花逢春,激动地说道:“花师兄,你没死,真是太好啦!听到你被我师兄打下鹰愁涧,当时把我吓坏啦。” 花逢春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既暖呼呼的,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当然是感情不对劲了,他还有未婚妻刘彩云那,现在令狐凤抱着自己,这成何体统啊?花逢春赶忙挣脱开,尴尬地笑了笑,言道:“令狐师妹,你看,这六只救命恩鹰都快累死了,赶紧把它们解开吧。” 令狐凤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出格了,脸颊绯红,娇羞地垂着头。花逢春则把绳索解开,六只老鹰振翅高飞,一边飞还一边叫唤,估计是在痛骂花逢春:好小子,你可真够损的!拿我们老鹰当白使唤,迟早我们要收拾你! 令狐凤似想到了什么,急忙对花逢春道:“花师兄,剑谱还在不在?” 花逢春赶忙往胸口一摸,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剑谱还在。他从怀里摸出剑谱,看了又看,再次确认剑谱是真的,言道:“总算是没白折腾一场。” 令狐凤莞尔一笑,言道:“花师兄,此地不宜久留,我爹爹不会轻易罢手的,你还是赶紧回崆峒山吧。” 花逢春点点头,问道:“那你呢?我走了,你怎么办?昨晚你冒险探地宫,帮我拿回真剑谱,你爹爹,还有你二叔能轻饶的了你吗?依我之见,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闯荡江湖妙趣多,窝在家里可做不了女侠哦。” 令狐凤听罢,高兴地跳了起来,言道:“真的?花师兄,实话不瞒,我还真想到江湖上见识见识!既如此,咱说走就走!” 两个人打定了主意,朝着西面就赶去,又走了大半天,终于走出了山区,前面有个镇甸叫“来凤镇”,小镇不大,满共就一条街道,路上的行人也不慎多,搭眼望去,街道上零零星星有几家店铺,要说饭店就只有一家“沈家面馆”。花逢春心想:这穷乡僻壤的,鲜有人来,有家面馆儿也就不错了。于是带着令狐凤走了进去。嚯,这面馆的生意还不错,里面满满登登全是吃面的,一个个拿筷子挑着面条,“吸溜吸溜”声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两位客爷,欢迎光临。”店伙计笑嘻嘻地招呼道。 花逢春冲他点了点头,言道:“伙计,有空位吗?” 店伙计笑了,言道:“您二位来的真巧,正好靠里面有一张空桌儿,两个人坐正合适。” 花逢春和令狐凤一直走到最里头,在空桌下前坐下,问道:“你这都有什么吃的?” 店伙计笑道:“咱这是面馆儿,自然是吃面了,有打卤面、牛肉面、阳春面、炸酱面,另外,小咸菜免费赠送。您二位想吃什么面?” 花逢春看了看令狐凤,令狐凤言道:“给我一碗阳春面。”花逢春则要了一碗炸酱面、两碗打卤面。等面一上来,好家伙,面碗比跟斗笠那么大,四碗面就把整张桌子给摆满了。而且这家面馆很实惠,给的面条很足,都冒着尖儿。 令狐凤忍不住低头偷笑,心说话,花师兄瘦巴巴的,能吃了这么多吗?可花逢春是真饿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大碗“吸溜吸溜”顶多五口,连汤带面全都给干进去啦,紧接着第二碗也没费劲儿。 令狐凤一边吃着,一边忍俊不禁,眼光不经意间往周围扫了一眼,顿时心里就发毛了,她发现这些食客有些眼熟啊!别看他们都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但仔细瞅一瞅,还真能认得出几个人来。门口那个大脑袋小个子不是我三师叔汪啸通的大徒弟“赛仙翁”卓天林吗?跟他坐对桌的那个瘦高挑儿,怎么看都像是三师叔雷无病的大弟子“一阵风”罗小光。令狐凤顿时警觉起来了,仔细环顾四周,我的娘啊,这些人哪是什么食客呀,全都是华山派的门人弟子! 就在此时,这些人也不再演戏了,纷纷豁然站起,仓啷啷把剑在手,那个大脑袋“赛仙翁”卓天林狞笑道:“师妹,这里没你的事儿,你赶紧让开些。” 令狐凤怒道:“卓师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卓天林嘿嘿一笑,言道:“这你还看不明白吗?当然是为了《神剑诀》喽。” 罗小光插嘴说道:“小师妹,你们这点伎俩能瞒得过大师伯吗?花逢春从鹰愁涧掉下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方圆十里都搜遍了也没有,他肯定是没死啊,怎么样?我四个师兄一撤走,花逢春这小子就露面了吧。小师妹,你能把他引出来,也算是将功补过了,现在赶紧出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令狐凤气得杏眼圆睁,叱道:“放屁!我令狐凤岂是出卖朋友的人?今天有我在这儿,你们休息碰花逢春一根毫毛!” 花逢春此刻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不紧不慢地把第三碗面条扒拉干净,一仰脖儿,竟然把面汤子也喝了个精光。 花逢春吃饱喝足,冲着店伙计一招手,那意思要结账。可是店伙计现在吓得腿肚子都转筋,跟店老板躲在柜台后面不敢露面。花逢春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信手一抛,银子正巧落在算盘儿旁边。 罗小光看罢,气的眼珠子都发红,叱道:“姓花的,你他娘的装什么大瓣蒜!快把剑谱交出来,否则,你罗三爷可对你不客气!” 花逢春哈哈大笑,言道:“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剑谱就在我身上,想要拿回去,就看你的本事啦。” 第十六章 少侠震华山 http://.biquxs.info/

第十六章少侠震华山 花逢春、令狐凤好不容易逃出山区,在来凤镇沈家面馆吃饭,想不到他们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啊。 原来,令狐群也不是白给的,这老头比狐狸还要狡猾,他害怕“活死人”见光,因此,带着“活死人”急匆匆赶回地宫。等把“活死人”都安排妥当之后,这老头回过味儿来了,心说话,鹰愁涧少数也得一二百丈高,花逢春从上面摔下来,肯定得粉身碎骨,绝不生还的可能,可在谷底没有找到花逢春的尸首,要是被野兽叼走了,地上总该留下血迹吧?可血迹也没有。这只能说明一点:花逢春还活着!思来想去,他忽然想到,崖壁上零零星星地长着些灌木,枝叶繁茂,花逢春极有被这些灌木给接住了,隐藏其中,不敢现身。 令狐群回到镇岳宫之后,立刻调集华山派弟子,在鹰愁涧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来凤镇离着鹰愁涧最近,因此,令狐群在这里埋伏的人手也最多。等花逢春、令狐凤饥肠辘辘地奔着来凤镇而来时,人家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花逢春、令狐凤各自拔剑在手,花逢春冷笑道:“诸位,你们可不要逼人太甚,我花逢春一向很敬重华山派,也不想跟华山派为仇作对,倘若你们苦苦相逼,我花逢春有意留情,可我掌中的宝剑就难说了。” 罗小光啐了一口痰,叱道:“花逢春,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装什么大瓣蒜,你要想活命,就把剑谱交给我们兄弟,要是把我们给惹恼了,你小子是自寻死路!”说罢,左手扒住桌沿猛力一掫,榆木桌子奔着花逢春就砸过去了。花逢春毫不示弱,飞起一脚正踹在桌角上,桌子打着旋儿又突然奔着旁边的人砸去。这两人见识不妙,急忙闪身躲过。 罗小光看罢,气得鼻子都歪,狠狠地道:“哎呦,看不出,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卓师兄,抢夺剑谱最要紧,咱没必要跟他讲什么君子战,干脆一起上吧!”卓天林把掌中剑一晃,下令道:“师弟们!还瞧什么呢?给我上!”话音刚落,二十多个华山派弟子奔着花逢春、令狐凤就扑上来了。确切地说,这些人是奔着花逢春而来,令狐凤毕竟是华山派的人,她爹是华山派的二当家令狐群,这些人哪个敢跟她动真格的呀。 花逢春今天也是豁出了,心说话,为了兄弟云玺的家传剑谱不落在歹人的上手,我这条命豁出去也值当的!这里是华山派的地盘儿,人家人多势众,我则是孤单单一人,能打就打,等真打不动了,我干脆把剑谱给毁掉,总之,我得对得起兄弟! 花逢春此刻已经抱了必死之心,打斗起来格外地玩命,出招发式都是疾如闪电,快如飓风,再加上他使得是承影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这小小的面馆儿,地方狭小,虽然对方人多,可只有最前排的能使上劲儿,后面的人干咋呼冲不去。再看这些华山派的弟子,也是玩了命,要不把花逢春给砍死,自己回去没法交差。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剑谱得抢回来,花逢春也得杀,因为花逢春知道秘密太多了,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崆峒派。因此,这场打斗真是猛虎斗群狼,一时之间,杀得难解难分。 掌柜和伙计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他俩龟缩在柜台后头,连偷看的胆子都没了。两人正害怕那,突然有个东西落在了柜台上又滚落在他们近前,伙计仗着胆子一看,我的娘啊!原来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两个大老爷儿吓得惊声尖叫。刚喊叫了半声,就听有人比他们叫的更惨,突然一把剑从天而降,正插在他们二人面前,鲜血顺着剑身往下淌,一只断手死死地攥着剑柄。这下真是一步到位啦,连掌柜带伙计全都吓尿啦! 方才花逢春一口气吃了三碗面,这可管大用了,要不然,又累又饿,还怎么跟人家打呀?他现在圆睁怒目,把三十六路仙猿剑法的绝招全都施展开来,凭着灵巧的步法,灵活多变的身法,在狭小的角落,把仙猿剑法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令狐凤也没闲着,对这些华山派的师兄弟们呵斥了好几遍,见这些人根本没把她当盘菜,全都向花逢春下死手,这下可把她给激怒了,她的华山剑法也很了不起,对付这些人,还是站着上风的。因此,二十几个华山派弟子,不到半个时辰,全都挂啦!最后就是剩下“赛仙翁”卓天林、“一阵风”罗小光两个人啦。 卓天林、罗小光彼此看了看,心里都发虚,心说话,花逢春真是一头猛虎啊!这小子的剑法怎么这么快?原以为华山派的剑法独步天下,其他门派的剑法肯定比不过自己,现在一看,不是这么回事啊,崆峒派的剑法也太厉害了吧。 两个人正为难之际,突然听得有人在大街上高声喝道:“天林、小光,不必担心,援兵到了!” 罗小光耳朵最尖儿,听声辨人,谁啊?正是他师傅雷无病!这下卓天林、罗小光心里都有底了,心说话雷无病一到,你花逢春必死无疑! 华山派共有五位当家人,头一把便是掌门令狐岳、第二把便是“鬼道神剑”令狐群、第三把是“狂狮剑客”汪啸通、第四把便是这位“飞云剑客”雷无病,第五把是“地趟剑客”左云杰。 卓天林、罗小光赶忙抽身跳到街上,这才发现原来华山派的几位当家人全都来了,为首的正是“鬼道神剑”令狐群,左魁首是“飞云剑客”雷无病,有魁首是“地趟剑客”左云杰。 “大师伯!师叔!呜呜呜,你们可算是来啦,花逢春这小子太狠毒啦,杀了咱华山派二十多个弟子,你们可别放过他!”卓天林不哭假哭,跪在地上恳求道。罗小光也跟着附和。 就在此时,花逢春、令狐凤也都跳到了大街上。再看花逢春,整个人跟个血葫芦似的,衣服上全是血,不过这些血绝大多数是那些华山派弟子的。 令狐群瞪着三角眼,脸上的肉微微颤抖,用手点指道:“花逢春,你杀了我这么多弟子,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花逢春到了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他冷笑道:“令狐群,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要想给他们报仇,尽管放马过来,我花逢春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个英雄好汉!” 话音刚落,“地趟剑客”左云杰“哇呀”一声暴叫,叱道:“大胆的狂徒!敢在我华山派地界杀我们的人,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不管你是哪个门户的,今日我左云杰绝不能放过你!”说罢,仓啷一声拔出宝剑,脚尖点地,身子如离弦之箭,剑锋直奔花逢春扑来。 花逢春现在是腰里掖冲牌,谁玩跟谁来,他都把命豁出去了,还在乎跟谁动手么?见左云杰剑法极快,花逢春再次施展来仙猿剑法,与他斗在一处。左云杰乃是“华山五剑”中的老五,在江湖上颇有名气,这可不是吹牛皮得来的,他在剑法上下了几十年的苦功,剑法精妙绝伦,尤其“七十二路地趟剑”纵横天下鲜有敌手,他会斗过不少剑客名家,都对他这套地趟剑赞不绝口。花逢春本来就是晚辈,要说武功剑法跟左云杰没法比,两者差距还不小,再加上花逢春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除了打就是打,自始至终就没有休息过,体力消耗巨大,跟一般般的人打斗当然没问题,跟左云杰这样的高手打斗,顿时就觉得自己力不从心,就感觉自己的反应比人家慢,剑招也没人家灵巧多变,因此便明显地处在下风。 令狐群一边看,一边捋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向雷无病等人悄声交代了几句,雷无病带着卓天林、罗小光悄悄绕到对面,这下算是把花逢春的退路也给堵死啦。 在看战场上,两个人也就打斗了十五个回合,左云杰突然使出一招撩阴剑,奔着花逢春的裆就削过去了,这要给削上,花逢春直接可以当太监啦。花逢春吓得使劲往上跃,但还是慢了点,大腿根儿上挨了一剑,鲜血登时就流出来了。花逢春在空中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大腿上的伤口足有一尺来长,把他疼的热汗直流。不过花逢春天生就犟脾气,到了现在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把剑当拐棍儿使,身子硬生生又站了起来。 令狐凤吓得花容失色,想跑过来查看情况。结果花逢春把眼珠子瞪的溜圆,抬手制止道:“站住!不要过来!这是男人的决斗,你一介女流岂能参合!” 令狐凤傻在原地,简直被雷击了似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花逢春竟然把她当做一般般的“女流”,从第一次见到花逢春,她觉得花逢春对自己高看一眼,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儿身而瞧不起她。她之所以逼着旁人称她“令狐公子”,也是因为她想要和男人平起平坐,要做人人都看得起的女侠客、女剑客。方才花逢春的那句话,简直比剑还要冷酷,直奔把他的心都刺痛了。 其实,花逢春是有意这么说的,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战场,自己现在面临强敌,而且身受重伤,岂能在这个时候婆婆妈妈,儿女情长的。令狐凤是令狐群的亲闺女,再怎么着,虎毒不食子,他总不会对令狐凤下手的。倘若令狐凤执意要保护自己,那么他们父女就得闹掰,到那时候就难说啦。不看僧面看佛面,令狐凤是个好姑娘,我花逢春可不能连累了令狐凤啊,要不然,我真是死不足惜啦。 左云杰见花逢春如此硬气,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丝敬意,言道:“花逢春,真是好样的,你没给崆峒派丢人,就凭你这么有种,我左云杰就给你个痛快!”说罢,手腕子一拧,耍了个剑花,再次向花逢春扑来,剑苗子比灵蛇还有快,看似刺咽喉,但剑苗子始终在急速颤抖,又似乎在刺眼睛。花逢春毫不气馁,拖着受伤的右腿,往后踉跄了几步,躲开左云杰剑招,接连使出“云断秦岭”、“风伴流云”、“天河倒悬”,竟然知耻而后勇,向左云杰发起反击。左云杰以剑招对剑招,宝剑对宝剑,“叮叮叮”几声清脆凌厉地响声后,两个人各自撤了一步,盯住对方。 左云杰心中大惊,心道:好小子,这几招使得真漂亮,不过后面两招全是进攻,几乎没有防守,看来这小子是想跟我同归于尽啊!其实,他怎么知道,花逢春已经是黔驴技穷,精疲力竭了,这三招已经用光了他的所有气力,再往下打,自己是肯定支撑不住啦。不过花逢春使劲瞪着眼珠子,虎虎生威。 左云杰被他唬住了,按现在钟表计算,足足有十五秒钟没敢再发招,他瞅着花逢春的伤口,鲜血不住地流淌,伤腿已然微微在颤抖,花逢春本想极力忍住,可这是人体的自然反应,他哪能忍得住呀。左云杰这才放下心来,心说话,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看来用不了十个回合,我就能取你的性命!想到此处,左云杰突然施展出地趟剑的绝招“入地飞龙”,身子如箭一般横飞着扑向花逢春,剑苗子如天女散花,花逢春骇的急忙后撤躲闪,左云杰后脊背着地,腰眼较劲,脚尖点地,身子竟然子地上滑翔,手中剑舞动如飞,这招叫“大蟒遁地”,花逢春实在是避无可避,刚纵起三尺来高,左小腿儿肚子上又挨了一剑!花逢春疼的摔在地上,鲜血登时就流出来了。幸亏这里的肉厚,要不然,这一剑非把他的腿骨削断。 花逢春疼的脸色煞白,五官都变形了,他此刻右手紧紧攥着宝剑,左手捂住胸口。倒不是他胸口疼,而是因为《神剑诀》就藏在衣襟下。他咬着牙,嘴唇都咬破了,用宝剑支撑着,再次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全都是华山派的人,这些人个个都拿着长剑,对他虎视眈眈。 花逢春突然仰天大笑,把众人都笑呆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笑罢,他朗声道:“孔亮!我要先走一步啦!云玺!我的好兄弟!我这就去找你作伴!”说罢,他突然从怀里掏出《神剑诀》的剑谱,手腕子较劲,把剑谱扔向空中,然后右手挥剑,打算用最后一口气儿,把神剑诀削个粉碎!哪曾想,他双腿都受了剑伤,本来脚尖点地,身子便能轻松跃起一两丈高,现在却只能勉强跳起五尺来高,剑离着剑谱还有七八尺远。 就在此时,左云杰顿时就明白了,脚尖点地,身法腾空飞起,快如闪电般把剑谱攥在手中,然后在空中一个盘桓,剑锋朝下奔着花逢春迎面刺了下来。这一剑要是刺上,花逢春必死无疑!花逢春双脚落地,身子站立不稳,眼瞅着剑锋就到了面前,此刻已无力再躲,只是心中十分不甘!剑谱没毁掉,我死了也对不起兄弟! 令狐凤一看这一幕,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她既惊骇又心疼,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花逢春就这么死去,她打算自己扑上去,替花逢春挨这一剑。还没等她往前扑那,就见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再看左云杰,这下乐子可大了,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剑肯定能要刺穿花逢春的咽喉,哪曾想自己的脚腕子不知道被谁给抓住了,这人肯定练过鹰爪力,双手比铁钳子还要厉害,掐的左云杰嗷嗷喊疼,身子都痉挛啦。就在此刻,那人提着他的脚腕子,往上又蹿起一丈多高!咱得说明白,左云杰本来就在空中那,双脚朝上,右手持剑朝下的姿势,现在竟然被人硬生生又拉起一丈多高,这人的轻功得多厉害啊! 左云杰吃惊不已,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在这刹那间,那人又出招,脚尖点左云杰的右手腕,他手里的宝剑被那人一脚给踢飞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又掐住了他的左手虎口,他左手里攥着《神剑诀》的剑谱,那人手指一用力,左云杰疼的浑身抽搐,左手顿时就松开了,剑谱也落在那人的手中了。那人得到剑谱后,在他丹田要穴上拍了一掌,把左云杰拍出去三丈多远,顺着鼻子、嘴巴往外直飙血。幸好华山派弟子众多,赶忙把他给接住了,要不然,非摔死他不可。 那么您会问了,华山派这么多人,而且又有令狐群、雷无病这样的剑客高手,难道他们不出手帮忙吗?咱得说清楚,那个不速之客对付左云杰,别看有不少招法,实则是一气呵成,从提左云杰的脚腕子到把他打出去,前后只用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速度就是这么快!等令狐群、雷无病想出手之时,这边都完活了。 花逢春也是大为吃惊,他睁眼等死那,自己反倒没有死,左云杰却好悬被打死。此刻,那个不速之客飘飘然落了下来,花逢春定睛瞧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诧地喊道:“云玺!怎么你……你是云玺,我的好兄弟!” 花逢春身子踉踉跄跄,好悬没摔倒。云玺一个箭步便到了他身边,一把将花逢春抱着怀里,两个小伙子顿时就哭成了泪人。 “师兄!我好想你啊。” “兄弟,我也很想你!孔师兄也很想你!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那,想不到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万丈深渊,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为什么不早点找我们呀?……”花逢春本来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一看到好兄弟云玺,顿时来了精神,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哥俩说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一会儿,全然没把华山派的人当回事儿。 “一阵风”罗小光手中攥着长剑,心里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他师傅被云玺打的口吐鲜血,好悬没咽气,至于是如何打的,其实他也没有看清楚,见云玺背对着自己,跟花逢春聊天,完全没注意自己,他一个箭步蹿过去,运剑就刺,打算扎云玺的后心,给他师傅报仇解恨。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这点能耐,现在云玺的武功已经是超一流的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后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判断出是善意还是歹意、来者的身法速度以及要攻击的部位。 罗小光的剑离着云玺还有半尺来远时,云玺突然身子一晃,飞起一脚正踹在罗小光的天灵盖上,好家伙!罗小光连哼都没来得及哼,身子飞出去四五丈远,直挺挺摔在了地上,又颠起一尺来高,又摔在地上,身子始终没动弹,其实人早就死啦! 第十七章 剑斗云少侠(一) http://.biquxs.info/

第十七章剑斗云少侠(一) 就在花逢春命悬一线之际,云玺突然杀到,掌打“地趟剑客”左云杰,踢死“一阵风”罗小光,顿时就把华山派的人全都给震住了。 令狐群、雷无病给左云杰又是扒拉前心,又推功过血,好不容易把左云杰给救过来。左云杰“哇”的一声,又喷出一股血箭,这才感觉舒服点,要不然这口血能把他憋死。 云玺和花逢春各诉衷肠,全然没把华山派的人当盘菜,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花逢春想起好朋友令狐凤来了,赶忙向令狐凤招手道:“令狐师妹,你快过来呀,这就是云玺,我的好兄弟!” 令狐凤都傻了,她当然看到云玺了,只是云玺方才出手如电,掌力惊天动地,着实把她给震惊了,她心道:这是人吗?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轻功和强悍的内功?就算是我爹,也万万做不到啊。 她见花逢春叫她,这才回过神儿来,紧走几步来到云玺近前,冲着云玺飘飘万福,言道:“华山令狐凤,见过云师兄。” 云玺一看,令狐凤真是美人胚子,女人的容貌,男人的气魄,一举一动自带一股魅力,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啊。见人家行礼,自己也赶忙拱手抱拳道:“原来是令狐师妹,失敬失敬。” 花逢春看罢,忍俊不禁,戏言道:“哎呦,令狐师妹,你见了我兄弟,怎么突然变回女儿身份了?哈哈哈。” 令狐凤娇羞的直跺脚,脸颊臊的绯红,娇嗔道:“花师兄,你不要乱说,我一直就是女儿身啊!” 其实,英雄爱美女,美女也爱英雄。花逢春虽然长的十分英俊潇洒,但跟云玺站在一起,还是逊色不少。云玺长得是剑眉虎目,器宇轩昂,脸上棱角分明,身高接近八尺,不仅长得英俊潇洒,还自带一股强大的威严感,简直神圣不可侵犯,就如同楚霸王在世一般。哪个女人见了不娇羞、不动心?令狐凤这样的女孩子最爱英雄豪杰,越是大英雄,她就越喜欢。 花逢春笑罢,介绍道:“兄弟,你还不知道,她便是令狐群的闺女,不过她心地善良,心存正义,要是没她帮忙,我恐怕早死多时啦。另外,为了你手上的《神剑诀》剑谱,我们两个九死一生,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哩。” 云玺听罢,不住地点头,这也是一种称赞和认同。令狐凤看罢,心里热乎乎的。 云玺向令狐凤深鞠一躬,诚恳地说道:“令狐师妹,多谢你救我师兄,也多谢你为了我云家的剑谱,仗义出手,出生入死,我云玺定当铭刻肺腑,绝不忘怀,将来我一定会报答这份恩情。” 令狐凤芳心大乱,心里跟装了个小鹿似的乱跳不已,言道:“不要,不要报答,我也是女侠客,这么做是我的本分。” 花逢春听罢,又忍不住笑起来,冲着令狐凤竖起大拇指,言道:“好!令狐女侠,我替我兄弟谢谢你啦。” 令狐凤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说错了花,竟然自称“女侠”,显得很不谦虚,现在觉得脸皮发烧,很不好意思了。 “呀——呔!”令狐群盛怒不已,见老五受伤如此严重,而花逢春等人却在有说有笑,他真是气得火撞顶梁门啊,老头拔剑在手,一个箭步便落在云玺近前,怒道:“哎!你是什么人?胆敢伤我师弟,抢夺我华山派的剑谱!” 云玺搭眼瞧看,这令狐群是个大高个儿,身高八尺五六,身穿侠衣,手提宝剑,对自己怒目而视。云玺冷笑了两声,问道:“您就是华山派的二当家令狐群老剑客吧?” “然也!你是何人?赶紧报上名来,老夫剑下不死无名之辈!”令狐群气得脸上的肉发颤。 云玺朗声道:“在下卧云庄的后人、崆峒派的弟子,云玺是也!” 令狐群听罢,忍不住倒退两步,“啊”了一声,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云玺好一阵子,心中暗道:这是云玺吗?我听说他跟日月神教副教主端木凌风在云巢山祥云顶比武决斗,被副教主一掌打下万丈深渊,活活摔死啦,怎么他现在又活啦? 云玺把手指的《神剑诀》剑谱晃了晃,言道:“令狐老剑客,你方才说什么?这是你们华山派的剑谱?哈哈哈,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云家的《神剑诀》什么时候归你们华山派了?我作为云家的唯一后人,我怎么不知晓?” 令狐群被云玺问得张口结舌,尴尬地“这个……那个……可这个……”,就不会说人话啦。 “飞云剑客”雷无病飘身落在令狐群身旁,言道:“大师兄,何必跟他多费口舌那,他是云玺又能怎么样?方才他偷袭五师弟,把云杰打的好悬没断气啊,还踢死了我徒儿罗小光,咱能放过他吗?你是一家之主,得拿出魄力来。大师兄,你先往后站站,给我观敌掠阵,我要会一会这个姓云的!” 令狐群一看老四憋着一股劲儿,就知道他要玩横的,也难怪,他跟老五左云杰关系最好,另外他的徒弟死在云玺的脚下,这口气他能咽的下去吗?将来传到江湖上,我四弟的威名,乃至我华山派的威名岂不是毁于一旦吗?这个跟头我们“华山五剑”可栽不起啊。 “四师弟,你要多加留神,这个云玺可不是碌碌之辈,江湖人称呼他‘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这可不是吹出来的。”令狐群提醒道。 雷无病冷笑道:“大师兄,你何必长他人的锐气,灭自己的威风呢?我早就听说过云玺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厉害,简直把他吹得出神入化、超凡入圣啦,我耳朵里都磨出茧子来啦!说实话,我不爱听!我正要找他比划比划那,今天他自己主动自己送上门儿来啦,这样的机会焉能错过呀。大师兄,请往口退几步,一切交给我啦。” 嚯,这雷无病语气大的吓人呀,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剑法颇有信心。云玺冷艳瞅着他,并不说话。 雷无病冷笑道:“你就是云玺?” 云玺有些不耐烦了,心说话,你们华山派的人,耳朵都不好使吗?我方才说过了,怎么还要问?因此,云玺只是淡然一笑,并不答话。 雷无病把脸往下一拉,叱道:“小子!你偷袭打伤了我五师弟,我不管你是个谁,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样收拾你!”说罢,他将手中剑一晃,奔着云玺的眉心便刺。 第十八章 剑斗云少侠(二) http://.biquxs.info/

第十八章剑斗云少侠(二) “飞云剑客”雷无病要为他五师弟左云杰和爱徒罗小光报仇雪恨,因此,当着众人的面儿要大战云玺。雷无病报仇心切,也不顾自己的剑客身份了,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管你是谁呢,先发起进攻占据优势再说,于是他一个工字步踏出,剑随人走,使出一招“白蛇吐信”,直刺云玺的眉心。 这一招出手如电,明明当着你的面出剑,很多人根本避不开,华山派弟子见四师叔气势不凡,纷纷拍手叫好。云玺则毫不畏惧,谈笑风生,见雷无病的剑锋到了近前,身形一晃往左边撤出四尺远,便巧妙地躲开了。雷无病一击未中,恼羞成怒,手腕子一转,使出一招“流星赶月”,剑锋横扫云玺的脖颈要害。雷无病出招,云玺也跟着动,雷无病的剑锋也到了,云玺的身子陡转也恰到好处地躲闪开了。 雷无病第二招又没击中,心中大怒,心说话,我好歹也是个剑客啊,方才这两招也是我华山剑法的绝招,竟然对云玺没什么威胁,真令人无地自容啊!想到此处,雷无病脸上的肉气的发颤,脚尖儿点地,身子往前猛蹿,手腕子加力,使出一招“紫燕斜飞”,身子在空中打转儿,剑锋疾扫云玺上三路。他这一招是十三剑,身子在空中不落,剑光缭绕,把云玺罩住,看上去云玺是凶险异常。 华山派的弟子们一看,心中热血沸腾,澎湃不已,这些人平常很难见到师叔使出这等高超绝妙的剑法,因此,真是大开眼界。他们是华山派的门人弟子,自然以华山派的剑法为荣了。 云玺见这一招比之前的两招来的更快更恨,头顶上,雷无病挥剑疾风暴雨般进攻,削、刺、撩、拍,各种手法都使了出来,云玺则急忙使出鬼影八步,脚踏五行八卦,身如蝴蝶乱舞,又似喝大了,身子摇曳晃动,极尽躲闪之能。雷无病的剑锋贴着云玺的脑袋削了十一下,愣是没有削中。 云玺表面上看来乐乐呵呵,不急不躁,动作潇洒飘逸,实则心里还是很谨慎的,这叫外松内紧,他知道华山派的剑法冠绝天下,的确有过人之处,稍有不慎就会中招,因此,他是加了十分的小心的。 雷无病第三招又没得手,脸红的跟紫茄子差不多,双脚落在地上,用剑指着云玺,叱道:“你!姓云的,你因何不还手?难道瞧不起我华山派吗?” 云玺抱拳笑道:“雷老剑客,此话差矣,我云玺之所以不还手主要有三个原因的。一,华山派、崆峒派都是武林名门正派,八大门派本来就是同气连枝的,最近我听说了,咱们两派亲上加亲,已经联姻结盟了,这就更不外啦,咱是一家人呐,我焉能向你还手呢?二,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您成名已久,‘飞云剑客’的大门响彻整个江湖,我打小练武功的时候,就听说过很多你的故事,我对您怀有崇敬之情,因此,你打我,我没敢还手。三,我师兄为了帮我夺回云家剑谱,与各位发生了不愉快,乃至动上手了,感谢你没仗着人多势众把他如之何,至少我赶到时,我师兄还活着,因此,我觉得我们兄弟欠你个情,你打我,我自然不能还手的。” 雷无病听罢眼珠子瞪的溜圆,冷笑道:“行啊!云玺,看不出,你这张小嘴还真能白话呀!我问你,三招之后你还不还手?要是再不还手,我可骂你的祖宗!” 云玺脸色微变,沉声道:“雷老剑客,再动手,休怪云玺无礼了。” 雷无病听罢,眉飞色舞,叫道:“好!我要的就是你无礼!你就别跟我装什么大瓣蒜啦!纳命来!”说罢,再次运剑奔着云玺扑来。 云玺皱了皱眉头,心说话,天下间就有些人不知好歹,我明明让了你三招,按理说你也应该有自知之明吧,可你把我的礼让当成了懦弱,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这种可真够可恨的! 云玺心中恼怒,见雷无病使出一招“苍松迎客”,云玺急忙身形陡转,探右掌猛击雷无病的左肩头,雷无病赶忙使出一招“老龙抖甲”,两肩头一晃躲开来招,脚下转动,就手使出“犀牛望月”,剑锋直逼云玺的后心。云玺听到身后恶风不善,赶忙一个错步闪身,抬右脚点雷无病的犊鼻穴。雷无病吓得赶忙撤步闪身,这要是给点上,非把他的膝盖给点碎不可。两个人插招换式,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雷无病乃是堂堂的剑客,华山派剑法更是名不虚传,云玺仅凭着一对肉掌跟他过招,这未免太吃亏啦,因此,花逢春全然不顾自己的腿伤,死死地盯住战场上,生怕云玺有闪失。两个人眨眼之间便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不过花逢春看得出,云玺越打越稳,招法也越发灵活多变,而且每一招都留有余地。反观雷无病则虎头蛇尾,一开始那雷无病真是勇冠三军,勇猛无敌,把华山剑法的气势表现的淋漓尽致,可与云玺斗了几十招之后,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加速,如何变节奏,如何剑走偏锋,剑锋始终够不着他,看似就差两三寸,要想把这两三寸追回来,简直难如登天啊,因此,他越打心中越焦躁,越打招法越凌乱,有时候自己想的和自己做的是两回事儿。这还能大胜仗吗? 花逢春虽然剑法没雷无病高明,但他也是用剑的行家,见雷无病这般表现,肯定是必败无疑啦。令狐群也在仔细地观战,一开始他觉得四师弟雷无病必胜无疑!为什么?因为他对雷无病太了解了,知道四师弟酷爱剑法,苦练剑法三十多年,尽得华山派剑法精髓奥妙,凭着掌中剑,会斗过不少剑客名家,从未吃过亏,大家都认为他的剑法十分了得。而云玺是莫谷峰的徒弟,属于后生晚辈,就算他是后生中的佼佼者,跟我四师弟相比,无论在打斗经验上,还是在剑法精妙程度上,他都处在下风。何况,我华山派剑法冠绝天下,崆峒派的武功怎么能跟我华山派的剑法比呢? 可等两个人真正伸上手了,令狐群不由得大吃一惊:云玺使得是什么掌法?就看他的掌法刚柔相济,精妙绝伦,攻如猛虎,守如铁盾,忽而疾风暴雨,忽而舒缓优雅,真是变幻莫测,奥妙无穷啊!在看他的步法更是独具一格,身形飘忽如鬼魅,脚下生风似无根,不管你出手有多快,他都能提前预判做出反应,或退或攻,予取予求。哎呀呀!难怪江湖人的人都夸赞云玺如何了不起,今日一见,方知云玺果然身负绝艺,超凡脱俗。看来,我四师弟想取胜,似乎有点悬呐。 他正担心着那,这华山派的地也真够邪乎,怕什么来什么。令狐群担心四师弟雷无病吃亏,脑子里刚产生这个念头,就看雷无病与云玺一错身的功夫,使出一招“浪子回头”!他打算一剑刺穿云玺的后背,哪曾想剑也刺出去,云玺的人影却没了!雷无病顿时怔住了,他脑瓜子嗡的一声,心说话,云玺跑哪去了?难不成在我身后! 令狐群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指着雷无病的身后,喊道:“小心身后!” 雷无病听罢,急忙脚尖点地,纵身飞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急速盘桓,打算使出“金燕横空”,把云玺的脑瓜子削下来,结果削了一圈儿,还是没见云玺的影子!急的他脑筋都绷起来了。 原来,云玺使出的正是“鬼影八步”之中的鬼影附形,我始终在你背后,你雷无病往上纵,我也跟着往上纵,只是纵的比你还高,你在空中打旋儿,我也同步跟着打旋,只不过我在你上面儿。雷无病上哪找到云玺啊。 令狐群急的直跺脚,指着雷无病的上方喊道:“他在你上面!你小心呐!”这次,云玺可没再给他机会,不等令狐群喊完,云玺突然用脚尖点住雷无病的尾椎骨,这尾椎骨乃是人体神经的集合部位,最为敏感!云玺练过踢柏木桩的功夫,脚尖都能点碎石头,何况是人的尾椎骨了。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可把雷无病给疼惨啦。雷无病“妈呀”一声惨叫,身子登时摔下来了,好在地上都是沙土,要不然非摔他个骨断筋折不可。雷无病恼羞成怒,他把嘴里的沙子吐出去,刚要站起来跟云玺玩命,结果连折腾了三次竟然没站起来,双腿麻木酸软,根本不听使唤。 云玺抱拳道:“雷老剑客,对不起,我见您的火气太旺盛,容易闯祸,因此呢,我让你在床上趴上三五天,您放心,几天之后,您就能行动自如啦。” 雷无病气得抡拳捶地,不过也没辙儿,这就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家云玺的武功显然比他高了一大截儿,漫说是点他的尾椎骨了,就是要他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云玺给他留着情那。雷无病恨恨地言道:“云玺!行,好样的!我今天认栽了,不过你记住,这个仇,我迟早要报!” 云玺无奈地笑道:“雷老剑客,你随便吧,我云玺随时恭候。” 第十九章 跨马西行又遇险(一) http://.biquxs.info/

第十九章跨马西行又遇险(一) 边远小镇今天可真热闹,来凤镇平常很少有外人来,今天例外,一下来了一百多位,而且个个手持长剑,都是练家子!这其中,最令人瞩目的,当属白衣少侠——云玺!为了救师兄花逢春,云玺情急之下掌打“地趟剑客”左云杰,又踢死暗下毒手的“一阵风”罗小光,这还不算完,华山派的四当家“飞云剑客”雷无病大战云玺,结果被云玺点中尾椎骨,好悬下肢瘫痪,要不是云玺脚下留情,雷无病纵然不死也得残疾呀。 令狐群一看,急的脑筋都绷起来了,他指挥弟子们把四师弟抬回来,仔细给他检查了一下,隔着内衣摸了摸尾椎骨,还好,尾椎骨没被踢碎,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自如。令狐群看了看老四雷无病,瞅了瞅老五左云杰,又环顾了四周,心说话:咱虽然人多,可高手少、饭桶更多,就三个能打的,现在已经倒下两个了,万一我也栽了跟头,那华山派这杆大旗也就彻底倒下啦,看来情况不妙啊! 云玺迈步来到令狐群近前,拱手抱拳道:“令狐老剑客,您方才也看到了,我云玺一再忍让,怎奈雷老剑客火气太盛,逼得我实在没辙儿了,这才伤了他老人家,晚辈这厢赔礼道歉啦。还望三位老剑客以两派同盟的大局着想,不要与晚辈计较,等将来把日月神教消弭殆尽,您三位再找我云玺报仇也为时不晚呀。我看你们的人受伤了,我师兄也受伤了,咱们就此打住,各回各家,令狐老剑客,您以为呢?” 云玺本来说的是好话,意思是两家就此罢手,言归于好,共同对付日月神教。怎奈令狐群此刻心情极为复杂,两个师弟都被云玺揍了,伤的都不轻,自己身为大师兄,不给师弟们出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云玺方才那么一说,他咂摸咂摸滋味儿,感觉云玺根本没把他们华山派放在眼里,于是他气得拔地而起,“仓啷”一声把剑在手,准备跟云玺玩命。 令狐凤一看这个插架儿,真要是动手肯定没好事儿,一头是自己的亲爹,另一头是自己早已神交已久的大英雄云玺,她能眼瞅着让他们二人动手吗?于是她一个箭步落在二人之间,伸手把她爹拦住了。 “爹!您可别冲动啊!方才我得的明白,听得清楚,爹,四叔、五叔的武功与您相比如何?我相信他们比你差不了多少吧?云师兄对付他们可没费多少劲啊,您这把年纪了,这个跟头还栽得起吗?眼下,咱们华山派跟崆峒派已经联姻结盟了,日月神教也颇为忌惮,要是咱们窝里斗,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啊!爹,女儿求您啦!希望您以大局为重,千万别再错下去啦。”说罢,跪倒在令狐群面前,哭成了泪人。 雷无病虽然被云玺打伤了,方才是在气头上,现在冷静了不少,心说话,我大师兄虽然武功比我高,可跟云玺比,似乎也差了一截儿,他要是强出手,恐怕下场跟我差不多啊,于是他也劝道:“大师兄,凤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啊,咱现在跟崆峒派是盟友,咱最大的敌人是魔教,眼下的确不宜与云玺计较这些。” 令狐群听罢,顿时感觉有台阶下了,毕竟这是四师弟亲口劝他的,他长叹一声道:“云玺!你也听到了吧?我四师弟、我闺女都苦苦地哀求于我,我可不是怕你!眼下我们最大的敌人是魔教,等杀了老魔头,铲平了魔教,咱们再算这笔账!” 云玺听罢深施一礼,言道:“多谢令狐老剑客,我云玺敬佩您的无私与大度,将来定当报答,呃,既如此,咱们就此别过吧。”说罢,又向令狐群行了礼,然后把花逢春背在肩上,拔腿就走。 令狐群言道:“花少侠!老夫有一句话要提醒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最好烂在肚子里。” 花逢春微微一怔,便又点了点头,回道:“令狐老剑客,您放心,晚辈自有分寸。” 云玺刚要迈步走,令狐凤则又跑了过来,言道:“我要闯荡江湖,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女侠客,云师兄,要走你也得把我带上呀。” 云玺回头看了看令狐群,令狐群气得脸都绿了,但老头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许,于是云玺笑道:“好!有你在,我便多了个好朋友!走吧。” 令狐凤心里美滋滋的,能够被自己的偶像认作好朋友,这种感觉简直太惬意了。 三人来到渭南府,找了家医馆给花逢春治伤,花逢春受的都是外伤,郎中给他洗净伤口,敷上上等的刀伤药,又给他包扎好,然后云玺和令狐凤做了个分工,云玺负责雇佣马车,令狐凤负责买吃食。过不多时,云玺带着马车来到医馆接花逢春,花逢春一看,嘿!好一匹高头大马,膘肥体壮,毛管刷亮,再看后面的车厢包裹的很严实,前面的车帘搭在一侧,两旁都有车窗,车帘垂着,里面铺着厚实的被褥。 车老板儿朝着花逢春点头笑道:“客爷好!” 这位车老板儿是个魁梧的汉子,比云玺还要高一头,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黑灿灿的脸膛,连鬓络腮的胡子,肉杠子眉细长的眼,趴鼻子方海口,头戴毡帽,上身麻布粗衣,下身蹲裆滚裤,脚上蹬着靸。花逢春不由自主地把眼光落在了他的腰间,原来这位车老板儿的腰里头围着条布带子,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里面藏着软兵刃。 花逢春警觉地看了看云玺,云玺知道明白他的意思,便笑道:“师兄,不要多心,这位车老板儿也是练家子,常年在外跑车做生意,自然要带着护身的家把什儿。” 花逢春点头道:“哦,原来如此。”转脸对车老板儿言道:“您尊姓大名呀?” 车老板儿咧嘴笑道:“我一个乡下人,哪来的尊姓大名呀,我姓牛,我在家里行二,村里人都叫我牛二。” 牛二人样子长的挺凶,但脾气倒是挺好的,说话也很有分寸。 花逢春听他说话憨厚直爽,这才放松了警惕,笑道:“牛二哥,这一趟可够远的,有劳您啦。” 牛二笑道:“哪里话,这都是小人应该的,路途越远,挣钱越多,我还得感谢您二位客爷照顾俺的生意那。知道您受了伤,我特意让老婆子在车厢里铺了三条棉被,保证不会颠着您。” 花逢春笑道:“多谢,您真是有心人,我祝您发大财。” 这时候令狐凤也把路上的吃食准备妥当了,三人上了马车,牛儿把皮鞭一扬,口中喊道:“驾!”马车出了渭南府,直奔凉州方向而去。 第十九章 跨马西行又遇险(二) http://.biquxs.info/

第十九章跨马西行又遇险(二) 马车辚辚向西而行,云玺、花逢春、令狐凤坐在车厢里有说有笑。 路上无事,花逢春对云玺的突然现身,满肚子都是疑问,便问道:“兄弟,上次云巢山祥云顶一战,我明明见你坠下万丈深渊,照理说,呃……你怎么会安然无恙呢?你又怎会突然在来凤镇现身呢?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给我说说。” 令狐凤也睁大了眼睛瞅着云玺,她听花逢春讲述过云玺的事迹,尤其对祥云顶铁索决斗的事儿最感兴趣。 云玺灌了一口酒,笑了笑,言道:“这事儿说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巧。我与端木凌风比武决斗,想不到他的五毒魔掌已经修炼到了第八层,毒掌不但掌力强悍无比而且毒性尤为厉害,我与他对拼了两百多个回合后,毒气便从劳宫穴渗透到我的体内,我自知中毒已深,绝无生还的可能,于是我打算与他同归于尽,便集中全身功力于掌心,发出了最强一击。不过他不愧是端木凌风,竟然能抗住我的杀招,我那时心有不甘,但依然真力耗尽,无法再支撑下去了,便被山风吹下万丈悬崖。” 花逢春想起当时的决斗场景,不由得血脉喷张,双手攥拳道:“兄弟,你能跟魔教副教主端木凌风打斗二百个回合而不落下风,这本身就是个奇迹啊!你坠下悬崖后,端木凌风也受了极重的内伤,也险些掉下悬崖,我听说他直到现在还闭关养伤那。呃……那后来呢?为什么你坠崖之后还能生还?” 云玺点头道:“呃,我也认为自己必死无疑,那一刻真是万念俱灰,可说来真奇怪,我穿过云海之后,被一股旋风给接住了,不但没有坠下去,反倒是被旋风挟持着飞了很久,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血气逆流,真恶心的不得了,不等坠地便已然昏过去了。” 令狐凤听罢,眼睛瞪的更大了,自言自语道:“天呐!这真是太神奇啦,莫非老天爷也眷顾着云哥哥?” 花逢春嗔道:“令狐师妹,你不要插话,让我兄弟说下去。” 云玺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是怎么落地,我自己也不清楚,但当我醒来时,却发现我趟在一个竹床上,有个小童子在一旁煎药,犹豫经脉逆转,动弹不得,那个小童子见我醒了,便把他爷爷喊了来。他爷爷少说也得**十岁了,不过精神矍铄,腰杆儿倍直,双眼有神,嗓门也很洪亮。” “是他救得你吗?他姓什么,叫什么?”令狐凤忍不住问道。花逢春急的直搓手,心说话,你别老打断我兄弟说话呀。 云玺言道:“不错,这位老人家自称姓叶,并未告知我名讳。不过我看得出,他是一位了不起又了不起的世外高人,他不但给我运功祛毒,还传授了我闭气御毒法门。” “哇哦,真有世外高人吗?我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世外高人,世外高人都长什么样的?”令狐凤简直一肚子的问号,一肚子的好奇。 云玺听罢不禁笑道:“令狐师妹,武林中高人甚多,越是有能耐的,越是武功绝顶的,就越不屑于在江湖上走动,因为他们早已看穿世事,放下执念,看似生活清苦,实则活得比咱们都明白。” 花逢春点头道:“不错,令狐师妹,别看老魔头端木赢方能够打败武林四大家族、八大门派,但也从未敢称自己是天下第一,为什么?就是因为山野埋麒麟,真正的高人淡薄名利,根本就不屑与人争什么天下第一。” 令狐凤笑道:“照你这么说,四大家族的族长、八大门派的掌门人,在江湖上还不是最厉害的吗?” 花逢春觉得令狐凤想的太简单了,笑道:“当然不是喽,这些人有的都没资格列入‘武林天榜’,我兄弟云玺的爷爷云东来号称‘剑神’,在武林天榜之中也只能屈居第三位,端木赢方这个老魔头也最多排在第四位。” 令狐凤听罢直吐舌头,心说话,云东来都已经是剑神了,竟然还没排到第一位,而老魔头端木赢方令武林八大门派闻风丧胆,竟然才排在第四位,那么排在前两位的人,武功得高到什么程度啊! 令狐凤急问道:“云哥哥,谁是武林天榜第一人?” 云玺拖着腮帮子,想了片刻,言道:“武林天榜第一人,江湖人称‘颠倒乾坤,乾坤颠倒’天道老人,他姓什么叫什么,现在恐怕没有人知晓了,据说他已是半仙之体,神龙见首不见尾,到现在很少有人见过他。” 令狐凤长这么大却从未听说过天道老人的事儿,她遐想了好一阵子,觉得他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老神仙。 “那么,谁排在第二位呢?”令狐凤又好奇地问道。 云玺这次想了更久,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欲言又止,自己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会就是他吧?” 令狐凤更感兴趣了,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是谁?你说的他就是排名第二的高人吗?” 云玺“哦”了一声,言道:“我不能瞎说,排名第二的人姓叶,叫叶九州,江湖人称‘老剑魔’,此人是位剑痴,视剑如命,冷酷无情,甚至毫无人性可言,据说为了练成至高无上的剑法,他竟然亲手杀了老婆孩子,斩断了一切亲情羁绊,最终练剑成魔。我爷爷云东来曾经向他挑战过,结果一招惜败,我师傅‘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也曾败在他的剑下。听说他一心要找天道老人比武决斗,可天道老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始终未听说他们二人有过决斗。” 令狐凤深深地点了点头,尔后又叹息道:“为了练剑竟然要杀自己的亲人,难怪是‘老剑魔’,真没有人性啊。哦,对啦,我二叔令狐岳乃是华山派第一高手,他在武林天榜中排在第几名呀?” 花逢春听罢哈哈大笑,令狐凤一看,气的脸都变色了,嗔道:“你笑什么?我华山派的剑锋冠绝天下,我二叔身为华山派掌门人,难道他没资格进入‘武林天榜’吗?” 花逢春笑罢,一脸严肃地说道:“要说令狐岳嘛,剑法的确了不起,尤其是偷练了我兄弟的《神剑诀》,估计应该能排在二十名左右吧。” 令狐凤一脸地失望,瞪大了眼睛瞅着花逢春,嗔道:“你是逗我吧?天下哪有这么多高手呀?我二叔可是华山派第一高手,怎么说也在前十名呀!” 花逢春哈哈一笑,言道:“说实话,你二叔偷练了《神剑诀》,现在来看,或许还真能列入前十,不过他的修行还不到家,前十岂是那么容易进的?江南万剑山庄的老庄主‘剑宗神龙’顾倾城,剑法高超绝顶,八大门派掌门人都自愧不如人家,他才勉强排在第十名。” 尽管令狐凤有点不乐意,但也不得不承认,万剑山庄的确在剑法方面比华山派有过之无不及,她曾听二叔令狐岳亲口说起过老剑客顾倾城,说他的剑法神出鬼没,华山派的剑法无法与之匹敌。 第二十章 跨马西行又遇险(三)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章跨马西行又遇险(三) 三人在马车上,闲来无事,花逢春追问云玺这些天过往的经过,云玺把自己被一位姓叶的世外高人给救了,不但为他祛毒疗伤,还传授了他一套闭气御毒的法门,云玺真是受用无穷啊。 花逢春好奇地问道:“兄弟,端木凌风的五毒魔掌可谓天下最厉害的邪功,毒性极强,那个老头竟然能凭着自己的内力帮你把毒气给逼出来,他的内功肯定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天下间能有这般境界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他又姓叶,你说会不会就是在武林天榜上高居第二的‘老剑魔’叶九州呀?” 云玺低头想了很久,但仍然拿不定主意,言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他是‘老剑魔’叶九州,但他没有剑,整个草屋里,整个山谷里,连一把铁剑都没有,按理说,如果他是叶九州的话,他应该冷酷无情,没有任何亲人,可他偏偏有个孙子,而且他很疼爱孙子,这样看来他又不像叶九州。” 花逢春点了点头,言道:“也是啊,‘老剑魔’应该是刁然一身,要是有了感情羁绊,他的剑就不再无情了。” 云玺接着道:“那个山谷很安静,很闲适,没有外人打扰,想睡多久睡多久,饿了就粗茶淡饭,有时候,我都想在那里聊度余生。”说到这里,云玺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可惜我没这么好的命,即便我能放下仇怨,端木赢方也未必能放得下,我和他早晚有一场决斗。” 花逢春想了片刻,言道:“兄弟,现在是非常之时啊,眼看就到了九月初九,端木赢方假借泰山祭天,遍邀武林各大帮派齐聚泰山之巅,说实话,人家想借此机会,把反对他的门派一网打尽啊,咱们崆峒派、华山派就是他要消灭的目标,我听说魔教七大分舵、十三分坛的高手正秘密往泰山集结,一场凶杀恶斗就在眼前,兄弟,你可别想什么退隐之类的,咱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杀了端木赢方,消灭魔教,重整乾坤,这是一场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云玺很赞同花逢春的见解,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急匆匆离开那位叶老头,打算回崆峒山找你们,一路之上听说咱师傅把师姐许配给了令狐岳的义子令狐龙,我……哎,两派联姻结盟本是好事儿,我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怎地,我脑子有些恍惚,稀里糊涂走错了路,刚到来凤镇,就看见你被华山派的人围攻,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花逢春听罢,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他知道,师姐莫灵韵对云玺暗生情愫,想当年,公冶王孙、白万生、雷公野为了得到崆峒派至高无上的武功秘籍《六绝心法》,竟将掌门莫谷峰给囚禁起来,把莫灵韵和师母圈禁在真武殿侧院,若不是云玺出手相救,他们焉能活下来呀。大师兄莫灵韵对云玺很是感激,早就有以身相许的意思。不知怎地,师傅竟然把莫师姐许配给了令狐龙,哎,真是棒打鸳鸯,错配了姻缘! 令狐凤并不知道这些事儿,天真烂漫地笑道:“哦,原来如此,云哥哥,这是老天爷指点迷津呀!你要是晚来一步,恐怕花师兄可就没命了。” 三人正说着那,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大家都觉得有点意外,毕竟吃食都很充足,马也喂的很饱,应该继续赶路才对。 云玺问道:“牛二,怎么停车了?” 就听车外有人嘿嘿冷笑,云玺顿时就觉得不对劲儿,赶忙掀开车帘瞧看,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什么大路呀,分明是一座山寨!四周是高大的城墙,全是用青条石砌成的,高有三丈三尺三,城墙上肩并肩站满了喽啰兵,这些喽啰兵有的舞动长枪,有的抽刀拔剑,还有不少弓箭手,张弓搭箭,单眼瞄准马车。远处的寨门已然关闭,门前有不少贼人把守。马车两旁,隔着三丈多远,各站了一排武士,这些武士简直刀劈斧剁的一般,身高都在八尺左右,虎背熊腰,上身穿着玄布大褂,下身穿着蹲裆滚裤,腰里扎着板带,脚上穿着靸鞋,绑腿儿捆的备齐,每个人手中都攥着一把燕翅尖刀。 牛二不知何时已经蹿到五丈开外了,冲着马车笑道:“云少侠、花少侠,到地方啦,请两位少侠客下车吧!” 云玺和花逢春彼此看了一眼,花逢春言道:“坏啦,咱们上了牛二的当!” 云玺也很恼怒,心说话,这个牛二是我雇的,结果竟然是个贼人,真他娘的倒霉。令狐凤则心中有一丝小紧张,今天算是她闯荡江湖的第一天,想不到第一天就遇到了山贼,心里既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三人到了此时,能一直猫在车厢里吗?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吧。三人下了马车,往前瞧看,嚯,这个牛二抱着肩膀,脸上显露出得意之情。 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牛二,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到底所谓何求?” 牛二哈哈一笑,言道:“云少侠,实在对不住,我可不叫什么牛二牛三的,不过我的确是个赶车的车老板儿。我姓秦,叫秦无心,江湖人称‘黄泉车夫’!这里可不是崆峒山,而是伏龙岭。” 花逢春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坏啦!“黄泉车夫”秦无心在绿林黑道上是鼎鼎有名的高手,看来今天可够呛啊。 云玺毫不畏惧,谈笑风生,拱手抱拳,笑道:“原来是秦大侠,失敬失敬啊!不知你把我们请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呀?” 秦无心皮笑肉不笑,指着云玺的胸膛,冷冷地回答道:“当然是为了《神剑诀》!” 云玺听罢仰天大笑,言道:“秦无心,就凭你,也配要我云家的剑谱?” 秦无心脸色铁青,眼睑缩了又缩,瞳孔里顿时露出了杀意。就在此时,中庭大寨的聚义分赃厅里“蹭蹭蹭”跳出五个人来,这五人施展轻功,三蹿两蹦便到了秦无心身旁。为首的一位是个老头,看年纪有六七十岁,中等身材,须发花白,头戴金冠,身穿蓝布侠衣,匝巾剑袖,脚上蹬着抓地虎的快靴,手上托着一根铜头大烟袋儿,往脸上看,上宽下窄的脸膛,两道苍眉,一对龙眼,目光如炬,鼻似悬胆,唇红齿白,面如古铜,额头上有几道皱纹,太阳穴鼓鼓着,手上筋骨暴突,看得出这位老者内外功皆已达到一定的境界了。 老者左手是个中年人,头戴逍遥巾,身穿白缎子长衫,腰里系着绒绳儿,左腰间悬着一块碧绿玉佩,手中拿着一把纸扇,天气纵然不热,他也不停地扇风。往脸上看,面似敷粉,剑眉细目,高鼻梁,菱角嘴,颔下留着一缕山羊胡儿。这人面含微笑,不但不像山贼,反倒更像是读书人。 书生左手则是一位娇滴滴的“大姑娘”,看似大姑娘,实则年纪也不小了。只见她云鬓高挽,头戴七朵红花,身穿白缎子衣衫,外罩绿裙,腰里扎着大红的板带儿,脚上蹬着红皮靴,手臂上带着凤纹护腕,手上握着一把长剑。往脸上看,两道柳叶眉,一对丹凤眼,面白如玉,樱桃小嘴,略微有点嘟嘟脸,不过眼角眉梢透着一股杀气。 老者右手是个瘸子,看年纪有五十多岁,头发黑的多,白的少,披头散发,身穿宽大的葛布袍子,腿上穿着烂边儿破裤子,脚上穿着靸鞋,脚指头都露在外头。虽说不是乞丐,但跟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乞丐的右手边站着个笑嘻嘻的童子,说是童子,实则不然,你仔细瞧看,这人少数也得四十来岁了,只是身体发育没跟上,骨头没长起来。身高也不到六尺,瘦巴巴的,脑袋比苹果大不了多少,脸色蜡黄,就跟营养不良似的,小鼻子小眼儿小嘴儿小耳朵,芝麻粒儿似的牙齿,跟旁人比五官的确显得很小,他的手,与其说是手,倒不如说是鹰爪子,皮包骨,没一点脂肪,手指细如铁钩,看上去就很瘆人。 那么说,这几位是谁呀?别着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居中的老者乃是伏龙岭的大当家,叫“入地藏龙”孙剑臣,那位书生叫“逍遥秀士”白笑春是二当家,乞丐打扮的是三当家,叫“铁拐李”李刚,唯一的女人是五当家,叫“红花娘子”杜红英,至于那个小孩,排行在六,不过此人可不简单,江湖人称“笑里藏刀一童子”童小川。秦无心排行第四,这六位合称“伏龙六怪”。 秦无心一看他们来了,赶忙冲着老者抱拳道:“大哥,您瞧!我把云玺带来啦,剑谱就在他身上!”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言道:“老四啊,辛苦你啦。” “没得说,哄人上路是小弟的拿手好戏。”秦无心很自信地言道。 云玺和花逢春彼此看了一眼,他们虽然没说话,心里都明白,“伏龙六怪”乃是秦川一带最大的绿林黑道势力,这六人如果不是坠入黑道,单凭他们的武功都能够称之为侠剑客。可惜这些人行事乖张,我行我素,不受国家律例的束缚,甚至不讲江湖道义,为达目的,可谓不择手段呀。 孙剑臣冲着云玺笑道:“云少侠,久仰久仰,现如今整个江湖就属你云玺名头最响亮,老夫早就想跟你见见面儿,今日得偿所愿,实乃幸甚至哉!”这老头说话倒是挺客气的。 云玺也打个哈哈笑,拱手抱拳道:“在下若是没猜错,阁下便是威震三秦的‘入地藏龙’孙剑臣,孙老剑客吧?” 孙剑臣听罢哈哈大笑,言道:“云少侠,你可真抬举老朽,江湖人一提到我孙剑臣,无不恨得牙根痒痒,打心里瞧不起我,你云玺自命名门正派,自然也瞧不起我,不过这没什么,老朽瞧得起你就行了。” “逍遥秀士”插言道:“大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咱别干站着聊呀,请朋友进聚义大厅如何?” 孙剑臣听罢爽朗地笑道:“二弟说的极是,云少侠,既然赏脸来到我伏龙岭,就请进聚义大厅喝杯茶,咱们好好攀谈一番,何如?” 云玺心道:这些人肯定没安好心,刚才秦无心说的很直白,就是为了抢夺《神剑诀》,这老头虽然嘴上不提,心里惦记的肯定还是剑谱!但转念一想,我既然已经到了你地盘,如果不进去,显得我云玺胆小怕事,我丢人倒是没什么,可我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崆峒派那,倘若不进去,未免被这帮贼人看扁了。想到此处,云玺抱拳朗声道:“孙老剑客,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孙剑臣哈哈大笑,走到云玺近前,抬右手,道一声“请”字,左手拉住云玺的右手,二人肩并肩迈步向前,表面上看,两个人都面含微笑,就好像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似的,实则不然!孙剑臣心说话,他一个毛头小伙子,看年岁也就二十岁刚出头,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名声,一出世大闹金光寺,踢死金光罗汉,荡平青龙岭,掌毙公羊邪,会斗金刚寺八大名僧,斗败“神刀”向怀义,大闹对松山,火烧清风岭,碧云寺掌法胜老僧,谪仙楼上义救群侠,大闹南海剑派,把悟嗔大和尚打吐血,最近听说他敢向日月神教副教主下挑战书,云巢山祥云顶悬崖铁索决斗,哎呀呀,这小子简直要牛气冲天啦! 孙剑臣心里跟不服气,他假装热情,左手正好抓住云玺的右手腕子,这一抓可较上劲儿啦,孙剑臣练过鹰爪力的功夫,内力十分强悍。云玺早就知道这老头外君子内小人,因此也提防着那。见他掐着自己的手腕子,咬牙较劲,云玺面不更色,暗地之中也较上劲啦,真气贯到手腕子上,整个左臂登时粗了三圈儿。孙剑臣一开始还能掐过一圈儿,拇指指头正好扣在中指指甲上,现在则一点一点地“脱钩”了。 令狐凤搀扶着花逢春,在后面跟着,她无意间发现云玺和孙剑臣走路时看似轻松随意,但每踏一步,脚下的青石板,“咔嚓”“咔嚓”应声碎裂。她着实吃了一惊,眼睛瞪的溜圆,花逢春微微一笑,那意思,他早就知道孙剑臣不怀好意。 孙剑臣表面是在笑,可他笑的实在太难看,要是有镜子在面前,他自己都能被自己的滑稽表情给逗乐了。他咬着后槽牙坚持了不到五秒钟,就被云玺的真力给硬生生地顶回去了。孙剑臣为了保留脸面,不等云玺完全用力,自己倒是先松劲儿了。他心中暗道:好厉害的云玺!这小子的内力简直不可思议啊!我苦练内家功夫五十多年,内力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可跟云玺这么一比,似乎还差点劲儿啊。 云玺心中觉得好笑,心说话:你孙剑臣号称黑道第一高手,就这么点本事吗?哼,我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刚走到聚义大厅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三排佩刀武士,为首的是个壮实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胳膊上全是疙瘩肉,可见此人是个大力士。就见这个壮汉往前紧走两步,冲着云玺拱手抱拳道:“云少侠!在下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云玺原本以为是客套话,可这些武士并排当中台阶前,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便还礼笑道:“这位壮士,您真是言过其实了,云玺不过是后生晚辈,哪有什么大名呀,不过我多谢您的热情招待了。” 壮汉接着道:“云少侠,您就别太谦虚啦,我们伏龙岭的兄弟们都对您仰慕的紧,受兄弟们的委托,让我给您敬酒喂肉,这都是兄弟们的一片心意,您千万别拒绝啊。” 云玺心中暗道:敬酒喂肉?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哦,看来这里头有花招呀,行,我就看看你们怎么对付我。于是他笑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云玺此刻是腰里别冲牌,谁来跟谁玩。 壮汉一听高兴的不得了,赶忙拍手道:“上酒!”就看人群之中,有个小伙子端着托盘过来了,人家早就准备好了,托盘上并排摆着三大碗白酒,每一碗都满满登登的。 壮汉接过托盘,双手把托盘送到云玺近前,言道:“云少侠,请吧!” 花逢春、令狐凤看罢,心中暗自着急,心说话,不能喝呀!这帮人都是贼,他们本来就没安好心,说到底他们是为了谋夺你的剑谱,这酒能是好酒吗?肯定下了药,喝下去你就倒霉啦。 其实云玺也想到这一点了,他也担心酒中有不干净的东西,但要是不喝,说明我胆怂了,我害怕啦,这帮山贼肯定会起哄,说一些难听的话,让人下来台啊,不过云玺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把第一碗酒抄在手中,对孙剑臣道:“孙老剑客,我云玺是后生晚辈,哪能担得起众兄弟的抬举呢,这第一晚,我敬苍天!”说罢,云玺双手捧住酒碗,高高举过头顶,空中默念了几句后,然后酒迎着阳光洒向天空。 云玺又抄起第二碗酒,对孙剑臣言道:“第二碗酒,我云玺还是没资格喝,这一碗我敬大地!”说罢,双手捧碗,把酒浆洒向地面。 紧接着,云玺又抄起第三碗酒,双手端着酒碗,朝着四周的山贼点头示意,然后一仰脖,咕咚咕咚便喝了个干干净净! 孙剑臣看罢,心中暗挑大拇指:罢了!云玺这小子果然厉害啊!好家伙,话说的滴水不漏,前两碗酒完全是查验一番,看看酒里有没有下药,要是下了药,阳光一照,酒浆发绿发蓝,撒在地上会冒烟儿。 令狐凤吓得半晌无言,花逢春则笑着点了点头,心说话:还是我兄弟脑子好使,要换做是我,未必能想得出这一招来。 孙剑臣心中暗道:好!这一关过了,我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想到此,便爽朗地笑道:“云少侠,请!” 第二十一章 剑拔弩张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一章剑拔弩张 云玺喝完最后一碗酒,面不更色气不长出,站的稳稳当当,可见酒中没有毒。花逢春、令狐凤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方才敬酒的壮汉也颇感意外,他当然知道酒是干净的,但他想不到云玺年纪不大,江湖经验却如此丰富,不由得暗自佩服。他哈哈一笑,言道:“云少侠!果然英雄出少年,您真是高!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来人呀,上肉!” 咱不是说嘛,人家要“敬酒喂肉”,“敬酒”这个环节算是完了,“喂肉”才刚刚开始,花逢春在后面瞅着,心中直敲鼓,心说话:喂肉?怎么个喂法?喂的是什么肉?肉里会不会做手脚? 就看有个武士端着一个托盘走来,盘子上放着一个肘子和一把匕首尖刀。咱得交代清楚些,这个肘子可不是酱香的,也不是红烧的,而是生的!壮汉拿起尖刀,在肘子上切下一块生肉,这肉外白里红。壮汉用尖刀扎进肉里,然后笑吟吟地递到云玺面前,言道:“云少侠,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享用,请吧!”说着,右手攥紧刀柄,又把肉往云玺面前递了递。 云玺心道:这些贼人还真有一套啊,我若是不吃,说明我胆怯,我堂堂的崆峒派门人要是被这帮贼人给唬住,传出去不管我丢人,连带整个崆峒派都跟着丢人现眼。可我要吃肉,倘若这小子不怀好意呢?我这一张嘴,这小子把肉往我嘴里一塞,然后就手往里扎,那我岂不是当然就得玩完呀。孙剑臣,你们可真够歹毒的呀! 云玺是外松内紧,别看心里想的很多,但表面上是谈笑风生,毫不在意,壮汉把肉递到嘴前,就看云玺大大方方的倒背双手,脖子往前探出,张开嘴一口把肉给吞在嘴里了。那壮汉眼光一亮,手腕子猛然较劲,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往里刺,结果连试了三次,硬是没刺动。他见状不妙,就赶紧往外拔,可连试了三次又拔不动。壮汉心中大为奇怪,难道刀尖被什么东西给固定死了? 与此同时,云玺丹田较劲儿,牙关紧咬,脸色微变,腮帮子上的肌肉都立起来了,就听“咔吧”一声脆响,云玺竟然硬生生把匕首尖刀的刀尖给咬断了。云玺用舌头把肉卷在嘴里嚼了几口,笑道:“哈哈哈!原来肘子生吃,别有一番味道!只不过这块肉里带着‘筋’,吃起来有些硌牙。”说罢,朝着旁边的台阶啐了一口,众人听得“叮”的一声响,一寸半长的刀尖落在地上。 令狐凤哪见过这些呀,她第一次闯荡江湖就亲眼目睹了云玺的这番作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兴奋的好悬没跳起来。惊险刺激,斗智斗勇,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江湖故事”。 伏龙岭的六个当家人彼此瞅了一眼,心里都深感佩服,秦无心悄声对白笑春悄声道:“二哥,这小子看来不好对付啊。” 白笑春手中把玩着纸扇,微微点了点头,笑道:“都说云玺是年轻后辈中的翘楚,现在看来此话不假啊。” 令狐凤凑到花逢春耳根儿,低声言道:“云哥哥的这些手段是跟谁学的?” 花逢春被她给问住了,对啊,自己整天跟云玺在一起,他这些江湖经验是怎么来的呢?真令人大感意外啊。 孙剑臣哈哈大笑,言道:“好!云少侠,老夫真是大开眼界,方才我也受教啦。请!”说罢,带着云玺等人走进聚义分赃厅。 聚义分赃厅其实跟一般的贼窝子差不了多少,居中一把虎皮金交椅,显然这是“入地藏龙”孙剑臣的宝座,金交椅前、左右两侧全是楠木座椅,面对面形成两个方阵,座椅之间有方几,座椅与方几之间得有一尺来长的距离。不过大厅很阔绰,家具摆的开一些也属正常。 双方分宾主落座,伏龙岭的六位当家人坐在左侧,云玺、花逢春、令狐凤则坐在右侧,孙剑臣与云玺正好面对面。不一会儿,仆人献茶,众人各自品了几口茶,孙剑臣沉吟了片刻,言道:“云少侠,这才把您请到伏龙岭来,是有要事相商。” “哦?”云玺笑问道:“孙老剑客,您真是高抬我了,我云玺不过是崆峒派的一名不肖弟子,万事自有掌门做主,不知道孙老剑客有什么可与我这无名晚辈商议的?” 孙老剑客哈哈大笑,言道:“云少侠,您真是太谦虚啦。哦,咱打开天窗说亮话,眼下日月神教十分猖狂,老魔头端木赢方妄图一统武林,所有不肯臣服于他的帮派,都会在不久的将来遭受灭顶之灾。前几天,我们伏龙收到了日月神教的入伙邀请,说白了,就是让我们加入魔教,成为他们的爪牙,我伏龙岭虽说人马不多、实力不济,但也不想失了骨气,因此,我们六人反复商量了好几天,认为只有您能帮助我们。” 云玺听罢,不住地点头,心说话,倘若他们说的是真心话,岂不是又多了一支对抗魔教的力量嘛,于是便问道:“孙老剑客,我云玺何德何能呀?如何能帮得了你们呢?” 孙剑臣言道:“当然能喽。四十年前,老夫有幸见识过您爷爷云老剑客施展《神剑诀》的武功,嘿!那剑法真是超凡入圣、玄妙无比啊,从那以后,老夫便迷上了剑法。云少侠,老夫纵观天下剑法,唯有你们云家的《神剑诀》可以压制着老魔头端木赢方的鬼泣寒鸦剑法。因此,呃……老夫厚着脸皮,想向您借《神剑诀》一看。您放心,我只借一个月,一个月之后绝对完好无损地奉还给您。”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话:这孙剑臣可够贼精的!他怎么知道《神剑诀》在我手上? 孙剑臣见云玺低头不语,便笑道:“云少侠,您可别说剑谱不在您身上,不是我吹嘘,在陕西这一带,到处都有我伏龙岭的耳目,您在来凤镇大显身手,接连打败左云杰、雷无病两大华山派剑客,夺得《神剑诀》,这一切老夫都了然于胸。”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孙老剑客,这《神剑诀》乃是我云家独门秘笈,家父临终前一再嘱托,绝不可让外人看去,倒不是我们云家小气,而是人心叵测,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得到,则会贻害无穷啊。我肉眼凡胎,也分辨不出谁是好人谁是歹人,因此,当着父亲的面发誓,绝不给外人看,还望孙老剑客见谅。” 孙剑臣听罢,脸色铁青,眼睑微微收缩了一下,言道:“云少侠,您这么做,未免太自私了吧?我孙剑臣要练《神剑诀》,只是为了对付大魔头端木赢方,往小了说,我是为了保住伏龙岭,往大了说,我可是为了保护整个武林呐。” 不等云玺说话,花逢春哈哈大笑,言道:“孙老剑客,您这个笑话真好听,快把我笑死啦。” 第二十二章 真实面目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二章真实面目 孙剑臣的狐狸尾巴最终露出来了,他把云玺等人请上伏龙岭,为得只是云玺手上的《神剑诀》。 花逢春冷笑了数声,言道:“孙老剑客,《神剑诀》乃是卧云庄的独门秘笈,什么叫‘独门’?就是云家会练,其他人一概不会,这才叫独门嘛,您方才说什么?您练《神剑诀》是为了对付老魔头端木赢方?哼哼,孙老剑客,就算要对付老麻烦,恐怕也轮不到您啊,卧云庄一百多口人,全都死在魔教之手,我兄弟云玺对老魔头的仇恨,恐怕比你要深的多吧?他是卧云庄的唯一后人,自然会苦练《神剑诀》,为云家报仇,为武林除害。您要真有心对抗魔教,到时候,您带着伏龙岭的兄弟们冲锋陷阵,助我兄弟一臂之力,岂不更好吗?” 孙剑臣气的脸上的肉直跳,鼻子呼呼喘粗气。三当家“铁拐李”李刚圆睁二目,压着火儿听完花逢春说完,气得他“啪”的一声拍碎了方几,茶碗摔了个粉碎。“花逢春,这里是伏龙岭,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花逢春听罢火气顿时就起来了,他把茶杯端在手上,冷笑道:“铁拐李,伏龙岭又怎么样?我花逢春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区区一个伏龙岭,我还真没放在眼里!”说罢,暗中加力,就看茶杯“咔嚓”一声,被花逢春用手指头给掐碎啦。 “铁拐李”气得跳了起来,指着花逢春的鼻子怒斥道:“怎么?你小子想耍横的吗?” 花逢春也毫不客气,不顾腿伤的疼痛,霍然起身道:“铁拐李,不要咋咋呼呼,装腔作势!真要动起手来,你不见得能占得便宜!” “铁拐李”刚要发作,孙剑臣眉头紧皱,沉声道:“老三!你要干什么?我与云少侠和和气气地谈事儿,你们瞎掺和什么!” 云玺心里盘算道着,虽然在武功上我并不怕他们,但这是人家的地盘,方才搭眼瞧看,伏龙岭的贼人少说也得千把号人,真要是动起手来,我这边就仨人,恐怕要吃大亏,见孙剑臣主动灭火,他也劝花逢春道:“花师兄,请消消气,有什么事儿咱好好聊聊,没必要剑拔弩张的。” 双方的火气都消了消,孙剑臣冲着云玺抱拳笑道:“云少侠,方才我的提议,您是否好好考虑一下?倘若能答应,咱们就是朋友,彼此相互照应,如若不答应,那也没什么,就当老夫什么也没说。” 云玺回礼道:“多谢孙老剑客抬爱,剑谱乃是我云家的秘笈,恕不能给外人看,请孙老剑客见谅。” 孙剑臣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言道:“呃,好,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云少侠,请喝茶。”说着,只见他把手往座椅一按,看似平常无异,实则暗藏机关! 云玺、花逢春、令狐凤等人的座椅突然弹出数道铁箍,把他们的腿脚腰身全都给锁住了。 云玺大吃一惊,说实话,他知道孙剑臣是个笑面虎,不借给他剑谱,他肯定会耍手段,想不到竟是先用机关消息。云玺自负内功深厚,打算运用真气,把铁箍挣断,就在此时,头顶上“哗啦”一声,瞬间降下三个精钢铁笼,把他们三人各自罩住。他们的座椅下面有个铁板底座,这底座足有五寸厚,铁笼子一落下来,正好跟底座严丝合缝合为一体,从地板上生出数道铁箍把笼子和底座紧紧地锁在一起。 云玺一看,完啦!想不到人家的机关是连环成套的,一道接一道,就算能挣脱开座椅,也照样被困在铁笼里,云玺索性也不挣扎了,端坐着,泰然处之。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令花逢春和令狐凤猝不及防,到现在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眨眼睛就成了“笼中鸟”。花逢春这个后悔啊,心说话,孙剑臣这帮人都是贼啊!贼肚子里全是坏水,方才我们就不应该进这个聚义厅,真他娘的倒霉!令狐凤心里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方才还觉得闯荡江湖还挺刺激的,现在顿时就傻眼了,这帮山贼杀人不眨眼,自己的小命说没就没啊。 六个贼人见云玺被机关给控制住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红花娘子”杜红英扭动着腰肢来到云玺面前,用纤细地手指头敲打着铁笼,笑吟吟地言道:“云少侠,你万万想不到吧?这个精钢铁笼就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就算你是一头猛虎,也休想闯出这个铁笼。姑奶奶我最爱惜漂亮小伙儿,只要你肯乖乖地交出《神剑诀》,我愿意向大哥担保,饶下你的性命,从此以后,咱们长相厮守,比翼双飞……” “我呸!”云玺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已是火撞顶梁门了,怒斥道:“妖妇!你可真不要脸!别说啦,《神剑诀》乃是我云家的独门秘笈,绝不外传,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杜红英非但不生气,反倒咯咯地笑了起来,举止轻佻地说道:“云玺,你不用装什么大英雄,像你这样的小伙儿,姑奶奶我见的多啦!现在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真要是刀架脖子,给你开膛破肚之时,你他娘的别吓尿才好!云玺,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年纪轻轻,大好的前程,何必为了一个破剑谱,白白丢了性命?何况,即便你不交出来,难道我们不能从你身上搜吗?” 云玺双眼逼视着杜红英,正色说道:“妖妇,你不要白费口舌了,剑谱在我则在,剑谱亡我亦亡!想要剑谱,你大可以来我身上取,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杜红英气的满脸通红,刚要去按动机关总弦却被孙剑臣给拦住了。 “五妹,别冲动,小心上了云玺的当!” 杜红英大感意外,反问道:“大哥,难道你不想要剑谱吗?四哥不是说过吗?剑谱就在云玺的怀里揣着,我进去一搜便可得手,有什么好怕的?” 孙剑臣微微一笑,说道:“五妹,你别小瞧了他,这小子能够跟副教主打斗二百个回合,就说话他的武功已经的登峰造极了,咱们几个就算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啊。” 杜红英娇笑道:“对啊,这一点我很清楚,不过他现在虎落平阳,身上有五道铁箍,就算他内功再深厚,也休想挣脱开来。大哥,你们如此畏首畏尾,怎能办大事呀?到时候,岂不是会被大法王看扁了?” 云玺听罢,心中暗道:“大法王”?这“大法王”指的是谁?难道是魔教的四大法王之首——极乐法王郝敬轩?倘若真是他,那可真是冤家路窄啦! 第二十三章 走马换将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三章走马换将 杜红英为了立下头功,执意要打开机关,从云玺身上拿到《神剑诀》剑谱。孙剑臣对云玺颇有畏惧感,因此,想阻拦她,结果反被杜红英冷嘲热讽了一通,原来,这伏龙岭六个当家人还不是一条心,虽然孙剑臣是老大,但杜红英外头有强援,有他在,她便有恃无恐。孙剑臣对她也没辙儿,知道她外援的势力太大,实在惹不起人家。 孙剑臣只得劝道:“五妹,我可提醒你,云玺武功太厉害,能把他抓住就已十分不易了,倘若你执意要进去取剑谱,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一切责任由你承担。” 杜红英冷笑了一声,言道:“大哥,就依你说的,万事有我,你们瞧好吧!”说罢,她按下机关总弦,就见铁笼子与底座之间的铁索瞬间缩回地板下,铁笼子缓缓升起五尺来高。杜红英猫腰进到铁笼之中,围着云玺转了几圈儿,表面看是耀武扬威,实则是查看捆住他的座椅、铁箍有没有异常,她发现一切都好好的。 杜红英心道:铁箍跟手腕子那么粗,就算是神兵利器都未必能斩断,何况云玺是个凡夫俗子呀,就算云玺内功再怎么厉害,也根本挣脱不开铁箍的束缚。云玺瞅了她一眼,说道:“妖妇,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你会后悔的。” 杜红英听罢,一点也没把云玺的警告当回事儿,在她看来,云玺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中,想怎么对付他就怎么对付他。杜红英的纤纤玉指搭在云玺的肩头,娇笑道:“我好害怕呀,你打我呀,来呀!”说罢,脸又突然拉了下来,冷笑道:“云玺,你最好学乖点,到了这里,是虎你给我卧着,是龙你给我盘着,只要你稍微让我不痛快,我就先阉了你,然后给你开膛摘心。” 说罢,妖妇杜红英伸手划过云玺的衣襟,往云玺的心口摸去,因为在她看来,云玺肯定把剑谱藏在了衣服里。可她在云玺的心口扒拉了几圈儿,顿感意外,哎呀!没有啊!孙剑臣等五个人也都眼巴巴地瞅着,见杜红英这个表情,大家都开始担心起来。 杜红英还不死心,把云玺上半身摸了个遍,还真就找不到剑谱,于是她就开始往下半身摸,古代的人,蹲裆滚裤上哪有什么裤兜呀,这杜红英也不害臊,径直就往云玺裤裆里下手,既是找剑谱,又是乘机揩油。 这下可把云玺给激怒了,云玺心道:这个妖妇实在太可恶!本来想跟你玩玩,现在我是忍无可忍啦,干脆就动真格的吧!想到此处,云玺陡然间气发丹田,双臂齐摇,就听“咔吧”一声暴响,座椅登时四分五裂!杜红英只考虑了铁箍很结实,云玺肯定挣脱不开,却没有想到,这把座椅是木头的,虽然一般人挣脱不开,可云玺不是一般人啊! “红花娘子”杜红英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往后撤步躲闪,也是她太害怕了,竟然忘记身后是铁笼子,结果后背撞在铁笼子上又把她给弹了回来。云玺怒不可遏,奔着杜红英的胸膛就是一拳,他出拳快如闪电,杜红英哪里能躲闪的开,就听“咔”的一声暴响,杜红英的胸骨被云玺给干断了。 杜红英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站立不稳。云玺一把薅住她的衣领,单手举起,冷冷地叱道:“妖妇,这是你自己找死!”说罢,这就要下死手。 孙剑臣一看,我的娘啊!这要是让云玺跑了,再想对付可就难喽,于是他赶忙去按动机关总弦。云玺眼疾手快,急忙一个箭步来到铁笼近前,用脚背接住铁笼,丹田一较劲,脚背猛然往上颠,把铁笼硬生生颠起七八尺高,云玺趁机冲了出来。 这下可热闹了,云玺右手变鹰爪,死死扣住杜红英的咽喉要害,杜红英若敢挣扎,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孙剑臣、白笑春、李刚、秦无心、童小川,个个手持兵刃,把云玺围在了当中。 孙剑臣手持大烟袋,叱道:“云玺!你小子可别乱来,这里是伏龙岭,你赶紧把我五妹放啦!” 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孙剑臣,你吓唬谁呢?我云玺是吓唬大的吗?漫说是你小小的伏龙岭,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云玺也毫不畏惧!你不是想要这个丑八怪吗?行啊,咱来个走马换将,我放了她,你们也把我师兄和令狐凤放了,要是不答应,我先拧断她的脖子,然后再救朋友。” 孙剑臣听罢,心里直发毛啊,他早就听说过云玺的厉害,但真正担心的反倒是杜红英,为什么?难道是他们结义之情很深厚吗?那倒不是,关键是杜红英的情人太厉害了,他惹不起。万一杜红英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向他交代?思来想去,得啦,就当自己白忙活儿一场,回到了原点。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妨事,这是自己的地盘,我收下还有一千多人呐,就算是把他们放开,他们也休想逃出伏龙岭。 孙剑臣手捻须髯哈哈一笑,说道:“好!你这个提议老夫很赞同,咱就来个走马换将!” 云玺点点头,言道:“你们手上有两个人,我手上就一个人,这样吧,为了表示诚意,你先释放一人,然后咱再一换一,如何呀?” 孙剑臣心里拿不定主意,心说话,我要是答应了,他会不会得寸进尺,拿着杜红英继续要挟我?到那时候,我只能再第二个,等两个人全都放了,他再拿杜红英做人质,逼着我们放他们离开伏龙岭,那岂非彻底失败了吗?云玺见他犹豫不决,于是手指头一较劲儿,把杜红英疼的学狗叫。 “你答不答应?”云玺逼问道。 孙剑臣一看,心里这个恨啊!心说话,杜红英啊杜红英,你他娘的贪功心切,原本好好的一个计策,全他娘的被你给搅和黄啦!但为今之计,骂她也解决不了问题,还得想方设法地救下她来,因此,孙剑臣赶忙点头道:“行啊!云玺,你轻着点,不就是先放一个嘛,这有何难呀?但你得先发个毒誓,我们先放一人,然后咱们再一换一。你敢发毒誓吗?” 云玺心知肚明,知道孙剑臣害怕自己拿杜红英做人质继续要挟他们,云玺心气儿很高傲,叱道:“孙剑臣,你太小看我云玺啦!杜红英算个什么东西!我难道要靠她闯出你这贼窝子吗?真是笑话!你给我听着,你先放一个,然后咱们一换一,我云玺绝不拿这个臭女人做人质要挟你们,如若不然,我愿意天打五雷轰!这样你满意了吧?” 孙剑臣见云玺一语道破他的心思,心里咯噔一下,见云玺也算是发了毒誓,便令童小川开动机关总弦,先把令狐凤给放了。 云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双方走马换将,花逢春回到云玺身边,杜红英也回归孙剑臣那边。双方到现在更是剑拔弩张了,之前的那种客气寒暄的假面早就荡然无存了。 孙剑臣冷笑了一声,言道:“云玺,大厅里狭窄,有种咱去外面比划比划!”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行啊!你孙剑臣划条道,我就敢跟着走!” 第二十四章 脚踢铁拐李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四章脚踢铁拐李 双方各自来到院中,“伏龙六怪”在东面,云玺、花逢春、令狐凤在西面,双方隔着五丈来远针锋相对。 “入地藏龙”孙剑臣迈步来到场地当中,说道:“云玺,你往四周瞧瞧,我伏龙岭足有千把号人,早就把中庭大寨围的严严实实,刀斧手、长枪手,弓箭手,一圈儿套一圈儿,你们插翅难逃!要想活命,就只有一个办法——交出《神剑诀》!” 云玺哈哈大笑,言道:“孙剑臣,你怎么开始说车轱辘话啦?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剑谱在我则在,剑谱亡我则亡,想要剑谱也不难,只要你先把我杀了,剑谱自然归你啦。” 孙剑臣听命眼眉挑了挑,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如此说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云玺笑问道:“我就是想吃罚酒,不知道伏龙岭的罚酒够不够劲儿?”这话是典型的抬杠,故意气这六个贼头子。 孙剑臣眼睑收缩了几次,言道:“好,既如此,老夫便领教一下你云玺到底有什么高招!”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儿便落在了孙剑臣近前,孙剑臣一看,来者非别,正是老三“铁拐李”李刚。 李刚脾气火爆,早就看着云玺不顺眼了,尤其云玺年纪不大,名声甚隆,他打心眼儿里不服气,现在云玺就在面前,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呀。于是他第一个跳过来,指名点姓要会斗云玺。 花逢春也憋着气那,一看铁拐李如此嚣张,他“仓啷”一声把拔剑在手,言道:“兄弟,把这个瘸子让给我啦。”说罢,就要跳过去。 云玺赶忙拦住他,言道:“师兄,别冲动,你的伤口还没长好,一旦动上手,伤疤就会崩裂,到时候伤情可就更严重啦。你给我观敌掠阵,我要是不行,您再上,好不好?” 花逢春一想,也是,两条腿上都有伤,而且伤口都有一尺多长,稍微一动就有钻心的疼痛感,走道都不利索,真要是动手打起来,恐怕自己连五成的本事都施展不出来啊。得啦,我还是先看看吧,真要是云玺顶不住劲儿了,我再上去玩命! 云玺迈步来到场地当中,对着“铁拐李”李刚微微点了点头,言道:“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铁拐李’李刚李大侠吗?” 李刚哼了一声,把铁拐往地上一拄,地下的方砖顿时就碎成了八瓣儿,李刚得意地言道:“不错,我就是李刚!云玺,你小子这两年可够火的呀,整个江湖上,全都是你的传说了,什么掌打公羊邪、掌打金光罗汉、掌打悟善大和尚、掌打悟嗔大和尚,哎呦呦,你的脸简直都露到天顶上去啦!今天到了我们伏龙岭,你看把你狂的,腰杆拔着,胸脯挺着,小脸扬着,小嘴撇着,你神情个什么?看来你是没挨过揍啊,我李刚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可以说名气很响,我都没你狂啊。小子,今天就是今天,我别的不敢说,先要你一条腿,再要你一条胳膊,临走我送你一副拐棍儿!” 云玺听罢哈哈大笑,简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笑完了才说道:“看来李大侠还是个厚道人!多谢您啦,至于那副拐棍儿,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你现在是单拐,等会儿你就得用双拐啦。” “铁拐李”听罢,不由得怒火中烧,他哇呀呀咆哮了数声,一个箭步便蹿到云玺面前,双手抡拐劈头盖脸地砸来。云玺大叫一声“来的好!”,身形一晃躲开来招,李刚紧接着横拐斜扫云玺的腰眼儿。云玺脚尖点地,身轻如燕纵起一丈多高。李刚急忙收住铁拐,右手猛力往上捅,一口气捅了七八下,他恨不得把云玺直接捅死在上面,结果在空中身形扭动,愣是全都给避开了。 李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话,这小子轻功真不赖,能在空中变换身形,躲闪杀招,这看似容易实则很难呀。 云玺在空中盘旋了两遭,突然使出一招“雄鹰扑兔”,双掌变鹰爪,直奔李刚的面门抓来,身法快如闪电。李刚吓得急忙后撤了三步,舞动铁拐迎面暴击。哪知道云玺这是虚招,腰眼儿一拧,身子突然翻了个,正好落在李刚的背后。李刚是个瘸子,转身不那么便利,知道背后有危险,便刚猛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左脚当轴,右脚本就是残疾,因此缩在空中,右手抓着铁拐猛然往身后扫去,要是在空中往下看,李刚此时像极了旋转的陀螺。 李刚一连转了八圈儿,铁拐竟然没打中人,他停住身形,正然奇怪那,抬头一看,云玺就在面前,抱着肩膀笑那。这可气坏了李刚,心说话,这小子的身法太快了!他不甘心,举拐又要上。云玺把手一摆,言道:“且慢,李刚,咱还用动手吗?我劝你识相点,回归本队吧,否则,你真得拄双拐了。” 李刚是真不知道好歹,其实云玺说的是实话,可他听来觉得是莫大的羞辱,怒斥道:“云玺!你狂!你给我纳命来!”说罢,李刚此刻就如同一头愤怒的野猪,不管前面是老虎也好,狮子也罢,总之要跟你玩命! 云玺不由得摇了摇头,嘴里嘟囔道:“哎!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看来我不给你点记号,你是真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啊。”李刚举铁拐猛砸云玺的天灵盖,云玺施展开鬼影八步,往左迈步闪身,与此同时,抬起右脚,用脚尖猛点李刚的髋关节。说时迟,那时快,云玺出招比闪电都快三分,李刚一招走空还想换招那,就听“咔吧”一声,他的胯骨被云玺给点碎啦。 李刚哪能受得了呀,疼的他“嗷嗷”惨叫,身子也站不稳了,往前趔趄了几下,摔了个狗吃屎!外带摔断了两颗门牙。好家伙,以后吹牛说大话,真是连把门儿的没有啦。 云玺抱着肩膀站在原地不动,其实以云玺的武功漫说打残他,就是杀了他也不费太大的劲儿,不过云玺还是仁慈啊,心想这个“铁拐李”本来就是个残疾人,生活不易啊,身体残疾的人往往内心也会很偏狭的,所以他说话难听,下手很黑,这也能理解。哎,但凡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秦无心、童小川赶忙跳过来,一人扛一边,把李刚架回了本队。李刚疼的“哎呀哎呀”直叫唤,孙剑臣扒开“铁拐李”的破裤子一看,胯骨的部位有个鸡蛋大小的乌青,皮肤已经肿起三寸高了。孙剑臣用手摸了摸,禁不住直咂嘴。 “大哥,三哥的伤严重吗?”童小川关切地问道。原来这童小川与铁拐李关系最要好,铁拐李受伤,他比谁都心疼。 孙剑臣摇了摇头,言道:“别看皮肤没啥,里面的骨头已经全碎啦,老三的这条左腿是保不住啦。” 童小川听罢,气的哇哇暴叫,指着云玺骂道:“云玺,你他娘的也太损啦!我三哥本来就这么一条好腿儿,你偏偏把他左胯骨给干碎,真是欺人太甚啊!大哥,这小子着实可恨,让我取宰了他!”说罢,也不等孙剑臣应允,双脚点地,身子如箭矢一般蹿到了云玺面。童小川也是个急茬子,一上来,二话不说就下死手,先是一招“乌龙探爪”插云玺的双眼,云玺赶忙晃头躲开,紧接着他又使出一招“锁喉扣”,猛抓云玺的咽喉要害,云玺撤步闪失,又躲开了。童小川快似猿猴,双爪齐发猛抓云玺的肋条骨。云玺急忙双掌变鹤嘴,专“啄”童小川的手腕子。 两个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便斗在了一起。花逢春在后面观敌掠阵,心里不住地起急,心道:我兄弟的武功是很棒,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呀,万一给你来个车轮战,岂不把你累死吗? 第二十五章 少侠会斗老童子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五章少侠会斗老童子 云玺一脚点碎“铁拐李”李刚的胯骨,这下可好,李刚两条腿都瘸了,从今以后真得架双拐才行,这下可把“伏龙六怪”给激怒了。“笑里藏刀一童子”童小川第一个蹦出来,要给三哥李刚报仇。 这小子身材又矮又瘦,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半大孩童,等凑近了一看,好家伙,脸上光褶子就有好几道,整个一张核桃脸!脑袋大如西瓜,身子很小,比脑袋也大不了一圈儿,四肢细瘦,干巴巴的手指细如铁钩,就好像他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材变态发育,才有如此的怪异身材。 这小子最拿手的武功就是七十二路鹰爪翻子拳,招法变化多端,身法奇快无比,上蹿下跳快如猿猴,再加上他性情暴戾,一边打斗搏命,一边哇哇暴叫,恨不得下嘴咬人啊。跟他打斗可得小心点,好在云玺心理十分强大,不管你面目如何狰狞,不管你招法如何歹毒,我就是一个“稳”字!沉稳应对,攻守兼备,不管打十招,还是打一百招,我自始至终就是这样,见招拆招,灵活应变,让你无懈可击。 童小川本来就是暴躁性子,一上来就是疾风暴雨般的猛攻,上三路、下三路、前胸后背,面门后脑,所有的要害部位都打了一遭,愣是一招也没得手,要么是云玺的身法更快,拳头到了人躲开了,要么就是云玺的出手更快,绝招也使出来了,都被云玺的掌法给轻松随意地化解开了。眨眼之间二人便斗了三十多个回,童小川急的直蹦,心急气躁,眼眉都立起来了。 花逢春、令狐凤都在为云玺观敌掠阵,令狐凤从开没见过这厉害的“童子”,招法太阴毒诡异了,速度又如此之快,心说话,要是我跟这个童小川交手,恐怕连二十个回合都支撑不住,原本以为自己的功夫练的可以了,现在看来还差得远啊。 “入地藏龙”孙剑臣对童小川也抱有很大的期望,知道老六的武功不含糊,反应又灵敏,跟云玺比应该差不多,可看到现在,连孙剑臣也泄气了,虽然童小川上蹿下跳蹦跶的挺欢,可对云玺丝毫没有威胁可言,这两个人简直掉了个,四十来岁的童小川像个脾气暴躁的孩子,二十来岁的云玺则更显得老成持重,他们俩动手真好比老叟戏孩童啊,不管你童小川如何蛮横,如何发飙,人家云玺从容应对,游刃有余。不行,这要是再打下去,老六非吃亏不可。想到此处,孙剑臣抖丹田喊道:“住手!” 云玺和童小川不明所以,各自撤招瞧看。就见孙剑臣一个箭步落在两人之间,笑道:“好!云玺、六弟,你们真是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啊,这场打斗十分精彩,老夫真是大开眼界。” 花逢春在后面听着,好悬没吐了,心说话,这老家伙脸皮比我的鞋底子还要厚!明明我兄弟云玺的武功远高于童小川,可他偏偏歪着嘴说胡话,这是给他们自己脸上贴金那。云玺虽然心知肚明,但也不计较这个,只是含笑瞅着孙剑臣,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孙剑臣接着道:“云玺,方才看你跟‘铁拐李’‘笑里藏刀一童子’交手,我手心儿真痒痒呀,有道是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云玺,咱们俩交交手,如何呀?” 云玺心道:我斗的就是你!古人云,擒贼先擒王啊,你才是这帮贼人的主心骨,我揍旁人都不值钱,只有把你揍趴下、打服了,我们才能真正脱离险境。想到此处,云玺朗声笑道:“好!孙剑臣,你要是肯出手,我真是求之不得啊!江湖盛传‘入地藏龙’孙剑臣笑傲北武林,今日能与你这样的剑客交手,实乃我云玺的荣幸!” 孙剑臣抱拳谦虚道:“哎呦呦,岂敢,岂敢,那都是绿林道上的朋友捧我,北方武林界高人众人,我算什么剑客呀,顶多说自己练达过几十年,还不算是饭桶,也就仅此而已。”孙剑臣越是谦虚,就显得他矫揉造作。 云玺接着道:“孙老剑客,你是伏龙六怪之首,又是伏龙岭的大寨主,咱们光这么干打,似乎什么意思。” “哦?”孙剑臣讪笑了一声,问道:“那么依你之见,咱们怎么打才有意思呢?” 云玺哈哈一笑,言道:“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能白打,多少也得赌点什么,不如这样吧。”云玺说罢,从靴筒里抽出了《神剑诀》,在孙剑臣面前一晃,言道:“你不是想要《神剑诀》吗?只要你能胜得了我一招半式,这本剑谱就归你啦,我云玺以后也绝不会再向你讨回剑谱,因为我不配!反过来,要是我云玺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你又该如何说?” 六怪一看云玺果真拿出了《神剑诀》,一个个眼珠子瞪的溜圆,眼神之中尽是贪婪之色,他们恨不得立马过来抢夺。孙剑臣也是怦然心动,心说话:只要我把这本剑谱拿到手,自己练则能成为剑神,自己不练转而献给圣教主,那么我至少也得混个副教主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机会难得呀! “机会难得!”孙剑臣心里想着,一不留神嘴上还说出来了,羞臊地脸都红了。 云玺听罢哈哈大笑,言道:“不错!机会难得!孙老剑客,你可得把握机会才行。” 孙剑臣心道:云玺,你小子不过二十来岁,能有什么真本领?怎么就这么狂,看你的样子,似乎势在必得呀,完全没把我“入地藏龙”放在眼里嘛,好,老夫今天就灭了你的威风,打垮你的自信。想到此处,孙剑臣怒道:“好!倘若我赢了,剑谱归我!倘若你赢了,我们‘伏龙六怪’从今以后再也不打剑谱的主意,也绝不再跟你云玺为仇作对,你们想走我这放行,你们想多住几天,我们热情招待,绝不怠慢!你觉得如何呀?” 云玺听罢拱手抱拳道:“孙老剑客,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孙剑臣朗声道。 两个人把话都说完了,各自拉开了架势。孙剑臣使的是铜头大烟袋,这种兵刃很特殊,专打人的穴道要害。云玺则亮出了昆仑金刚掌第一式“老君问道”。孙剑臣一看,不由得眼眉挑了挑,言道:“云玺,你因何不亮兵刃呀?难道说我孙剑臣没资格挑战你的《神剑诀》剑法吗?” 云玺笑道:“孙老剑客,实不相瞒,我还真没练过《神剑诀》上的剑法,我与人交手全凭一对肉掌,绝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 孙剑臣冷笑了一声,心说话,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大烟袋有多厉害,你非要徒手跟我打,是你自找倒霉!便假惺惺地言道:“哦,我晓得了,你号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拳脚功夫有过人之处,行!老夫就占个便宜,以我的大烟袋会一会你的神掌!”说罢,右手陡然张开,铜头大烟袋在右手掌心刷啦啦转个不停。这可不是凭着手指头拨弄,或者靠惯性转动的,完全是凭着掌心的真力吸住大烟袋,然后又用真力催动而成。要知道他的铜头大烟袋足有八斤八两重,要催动这么重的家伙转动,这等需要多强悍的内力做支撑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云玺心中暗道:想不到孙剑臣的内功修为竟然如此高超,实在不可小觑啊。 第二十六章 少侠神掌伏恶龙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六章少侠神掌伏恶龙 云玺、花逢春、令狐凤被“车夫”秦无心骗进了贼窝伏龙岭。进来容易出去难,“伏龙六怪”明目张胆地向云玺索要《神剑诀》,不给就揍你个小舅子!云玺心说话,跟这帮贼人讲道理,简直是跟牛弹琴,干脆就打吧!云玺先把“红花娘子”杜红英打了个半死,又一脚点碎“铁拐李”李刚的胯骨,使他的残疾等级又上了个新台阶,再后来又会斗“笑里藏刀一童子”童小川,云玺刚想下狠手,结果被孙剑臣给看出来了,赶忙喊停,他要替换童小川,亲自跟云玺交手。 二人打赌比武,各自亮出了门户,云玺这次则使出了拿手的功夫,脚下踏出的是鬼影八步,双掌使的是昆仑金刚掌。“入地藏龙”孙剑臣则使出了自己的绝学——七十二路打穴功!两个人一伸手互不相让,孙剑臣把铜头大烟袋舞动的呼呼挂风,戳、点、砸、挑,招招直奔大穴要害。 云玺跟旁人不一样,他并不急于发招取胜,而是稳住身形,不断适应对手的招法和节奏,然后与之周旋应对,这就是云玺高明之处。他一边打斗,一边留心观察孙剑臣的武功路数,心道:七十二路打穴功果然与众不同,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极大的威胁,招法简练,追求实效,进命连环,源源不绝,给对手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只能躲闪后退,无从反抗还招。 好在云玺有鬼影八步与之应对,身形晃动快若鬼魅,孙剑臣每一招都似要打中,却在临了瞬间击空,如此连续三十六招,愣是没有伤到云玺分毫。孙剑臣心道:好厉害的云玺啊!他这是什么招?怎么身法这么快?不仅快,而且身影摇晃似鬼魅乱舞于黑夜,似蝴蝶穿插于花草之间,灵活妙动,实难捉摸!难怪这小子能打败那么多成了名的侠剑客,扬名于天下那,看来他是有真功夫!我可不能马虎大意,否则今天就得栽跟头。 孙剑臣一边打斗,一边给自己鼓劲儿,两个人打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您要是在现场观看,就会发现,这八十多个回合,其实是孙剑臣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铜头大烟袋被他舞动的闪闪发光,频频向云玺发动进攻,云玺则以躲闪防守围住,在孙剑臣的大烟袋步步紧逼之下,他围着孙剑臣直转圈儿,偶尔也会发动反击,但反击的招法太少又不连贯,因此形成不了气势。 伏龙岭的贼人看罢,高兴的拍手叫好,有的人不忘给大寨主拍马屁,故意大声讨论。 “哎,兄弟,你快看,大寨主这招叫‘霸王敬酒’,这是太有范儿啦!” “可不是嘛!哎,你快看,这一招‘点石成金’也了不起!我以前看见过,就这么一点,把花岗石都能点碎。” “兄弟,你快看,那个姓云的小子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我看他马上就完蛋啦。” “嗯!大寨主这是手下留了情,要不然,不出十招就要了他的命!” …… 花逢春和令狐凤则看的提心吊胆,花逢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边看一边惊诧,嘴上忍不住嘟囔道:我的娘啊,这招好险,哎呀我的娘,这招更险!兄弟,你怎么啦?你以前的能耐多大呀,怎么现在这么被动啦? 令狐凤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儿了,心说话:云哥哥,你可不能败啊!真是败了,你不但要把《神剑诀》拱手送人,我们几个恐怕也别想活着离开伏龙岭。她一边担心,一边给云玺祈福,希望云玺能打败孙剑臣。 其实,他们两人的担心是多余的,首先说云玺不至于被孙剑臣给打败,但要说云玺能够轻轻松松打败孙剑臣,那是吹牛!孙剑臣不愧为北派绿林道上的第一把好手,要单论武功,他绝对够得上剑客的身份,只是因为他早早地落草为寇,干了不少违背江湖侠义道的坏事,因此,他的名声不好,名门正派的侠剑客都不捧他,所以,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称呼他“剑客”。 八十个回合之后,场上的形势发生了逆转,原来,云玺见孙剑臣的点穴功出现了重复的招法,看来,他的绝招也抖搂地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便了无新意啦。于是,云玺突然身形一转,双臂齐摇,他开始发威了,脚下鬼影八步加力,身法陡然间又快了一倍,手上使出昆仑金刚掌的绝招,一招接一招,一浪推一浪,招法凌厉,掌法猎猎! 孙剑臣大吃一惊,心道:好家伙,原来云玺方才给我磨洋工那,现在才真正发力。不过孙剑臣也不服气儿,你发力,我也发力,咱们就来硬碰硬!舞动铜头大烟袋,与云玺硬拼,可拼了不到小半个时辰,他就感到力不从心了,鼻凹鬓角全是汗,前心后背都湿透啦,但见眼前到处都是云玺的掌影,掌风逼的他眼睛都睁不开,而且云玺的掌法刚柔相济,变化多端,神出鬼没,你很难抵挡,更无从招架,也就硬撑了不到三十个回合,就听云玺大叫一声道:“孙老剑客,对不起,得罪了!” 话音刚落,云玺忽然在眼前消失啦,孙剑臣下意识地想到,他肯定在自己身后,还没等他往前躲闪,就觉背后恶风袭来!孙剑臣见来不及躲闪了,便立马运足内力护住后心,就看他后心陡然间鼓起个三寸多厚的“气包”,这是内家功夫练到了一定程度,才能有这般效果。云玺把掌举在当空,连比划了两下,最后没下手。 孙剑臣舌抵上牙膛,憋着一口真气,脸膛都红了,就准备硬挨这一掌那,结果等了一秒钟,云玺的掌也没落下来。他回头瞧看,哎呀,云玺已经退出去一丈多远了,满含笑意瞅着自己。 孙剑臣心中暗道:谢天谢地啊,云玺这是没打我,他是手下留情啦,真是要下手,恐怕我命休矣!其实,命丢了也无妨,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但我这个跟头栽不起啊,我“入地藏龙”的名头岂不是彻底完了吗? 云玺拱手抱歉道:“孙老剑客,高!您不愧是北方武林界的顶尖高手,七十二路点穴功出神入化,我服气啦,若不是您有心承让,焉有我的命在,多谢老前辈啦。”说罢,一躬扫地。 孙剑臣听罢,脸登时就红啦,心说话:行!云玺不但没杀我,还给足了我面子,不至于我丢人现眼,哎呀呀,好一个云玺啊!想到此处,他大步流星来到云玺近前,双手抓住云玺手,激动地说道:“云少侠,您才是高人啊!我‘入地藏龙’孙剑臣这辈子没服过人,你算是第一个!云少侠,多谢你不杀之恩,请受我一拜!” 孙剑臣表情诚恳又严肃,说罢,双膝跪地,这就要磕头。云玺想拦都拦住,赶忙也跪下来,给孙剑臣磕头。这一幕真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红花娘子”杜红英、“铁拐李”李刚、“笑里藏刀一童子”童小川都傻眼了,唯独“逍遥秀士”白笑春拿着白翅扇敲打手心,笑道:“妙哉!妙哉!” 第二十七章 八拜之交是兄弟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七章八拜之交是兄弟 孙剑臣为了夺取《神剑诀》与云玺大打出手,两个人打斗到一百多个回合,终于分出了胜负,云玺突然转到孙剑臣的身后,孙剑臣自知无法躲闪,只能运用气功护住后心。 云玺心生怜悯,心说话,孙剑臣这把年纪、这么好的武功,太不容易啦,真要是被我一掌给废了,于心何忍呢?我跟他有没有大仇。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于是,云玺的手掌高高的立起,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自己“弹”出去一丈多远,左手捂着右手腕子,不住地按摩揉捏,自言自语道:“好厉害的气功!我的手腕子差点被震断了。” 孙剑臣当然知道云玺给自己留了情,非但留情还留了面子!绿林人把面子看得比命都贵!云玺真要是用足气力给他一掌,他轻则口吐鲜血,倒地不起,重则直接被打飞,不等落地就会断气。就算他活着,他也得羞愧难当,没脸见人,非抹脖子不可。云玺主动让招,这样一来,孙剑臣总算是没有栽跟头。 孙剑臣是个红脸汉子,别看他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人知恩图报,他双膝跪倒就给云玺磕头,云玺搀扶不住,情急之下也只好跪倒给他磕回去,好家伙,两个人当着那么多人面儿,彼此磕起头来,你磕一个我还一个,你还一个我再给你一个,没完啦。 “逍遥秀士”白笑春手扶白翅扇,哈哈大笑,他来到两人身旁,双手托两家,言道:“妙哉!妙哉!大哥、云少侠,方才我数了数,你们二人正好磕了八个头,按照咱绿林道上的规矩,你们这算是八拜之交啊!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拜把的兄弟啦。” 孙剑臣没想到,听完白笑春说完,心里热乎乎的,心道:我要是跟云玺这样的把兄弟,那是我的福气啊,只是云玺乃是崆峒派掌门的高徒,又干了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名声甚大,人家能瞧得起我吗?会不会认同这个“八拜之交”呢?因此,他心里犯嘀咕,不敢确定,只好眼巴巴瞅着云玺。 云玺也没想到,他还真没有点自己到底磕了几个头,但白笑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说了,你还能怎么说呀,他见孙剑臣眼瞅着自己,眼睛都有些湿润了,看得出,老头一片赤诚,云玺心说话,我不能伤了老人家的心,于是言道:“孙老剑客,呃,您是老剑客,我呢是个晚辈,咱们之间差着辈分那,您看这样妥善吗?” 孙老剑客听罢,哈哈大笑,看云玺的意思,这还真有门儿啊!于是他一把握住云玺的手,真诚地说道:“云玺,我的好兄弟!咱都是江湖人,肩膀齐为弟兄,哪管什么前辈后背的,只要你敲得起我孙剑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你就是我弟弟,咱就是把兄弟!” 云玺也很高兴,他爽朗地给孙剑臣跪倒磕头,改口叫“大哥”。这下可把孙剑臣给乐坏啦,他双手搀起云玺,心里头对云玺爱的不得了。 云玺自闯荡江湖以来,真正拜把子的只有两个半,一位是彭城金龙镖局的总镖头“神枪无敌震四方”路伯约路老剑客,一位便是这位“入地藏龙”孙剑臣,另外的半个便是松山大寨主“飞天蜈蚣”郝少彤,在老花子轩辕奏凯的撮合下,云玺跟他关系至厚,两个虽然没有行八拜之礼,但彼此早就视作异性兄弟了。 花逢春、令狐凤也都傻眼了,这一幕来到太突然,转折也有点太大,两个人彼此相识一笑。 令狐凤问道:“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明明是贼寇啊。” 花逢春无奈地笑了笑,言道:“这就是江湖。” 孙剑臣招呼其他五怪过来,纷纷跟云玺见礼,重新认识一番。你说奇怪不?“铁拐李”李刚、“笑里藏刀一童子”童小川方才还极为看不惯云玺,恨不得把云玺开膛破肚,现在一看大哥成了把兄弟了,他们二人非但不计前仇,反倒觉得云玺太招人喜欢啦。另外,“黄泉车夫”秦无心也跟云玺恨热乎,要不是他把云玺等人骗进伏龙岭,大哥焉能与他结拜呀。 这里头最不爽的,还是“红花娘子”杜红英,她几次给云玺抛媚眼,云玺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这对女人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另外,她还有后台那!她的后头乃是日月神教的极乐法王郝敬轩!咱之前都交代过,郝敬轩与云玺是解不开的仇疙瘩,彼此都恨得牙根儿痒痒,都憋着一股劲想把对方弄死。无奈云玺武功太高,又有轩辕奏凯暗自保护,因此,郝敬轩几次下手都未能得手,而郝敬轩又行踪诡秘,飘忽不定,云玺想找他也很难。 江湖人对结拜相当看重,因此,孙剑臣要大摆宴席,好好地庆祝一番,张罗酒席的事就由二弟“逍遥秀士”白笑春全权负责,老六童小川从旁协助,老三“铁拐李”受伤不轻,则早早抬回后院调养,老四“黄泉车夫”秦无心则遣散了弓箭手和刀斧手,现在是好事,用不着这些啦。 孙剑臣心血来潮,为了庆贺自己跟云玺皆为兄弟,宣布山寨所有的喽啰兵放假一天,愿意探家的给银子,愿意在山上值班的,不仅给银子,还赏赐美酒方肉。国有国法,山有山规,平时喽啰兵又要巡山又要放哨的,哪能喝酒啊,今天大寨主高兴,这些喽啰兵也跟着沾光。 不多时,夜幕降临,伏龙岭中庭大寨悬灯结彩,鼓乐齐鸣,孙剑臣与云玺携手揽腕正式入席,山寨上大小头目六十多人全都作陪,众人把酒言欢,欢声笑语传出多少里地去。山寨的头目们主动端着酒碗来跟云玺敬酒拉近乎,自我介绍,将来如何如之何,总之酒场上的场面话真是说了不少。 花逢春为云玺高兴,心里瞎琢磨,我兄弟人品好、人缘好,天性豁达,武功更是了不起,谁跟他交手都服气,我什么时候能达到这个水平呢?哎,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来这辈子我都赶不上我兄弟。事实也如此呀,从七岁开始,我和云玺、孔亮就在崆峒山练功,一样的老师教,学的也是一样的功夫,结果却诣截然不同,说到底还是云玺的造诣最高。再看看这些山大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推杯换盏,好不痛快啊!这些人虽然都是山贼,绝大多数人都是迫于生计,实在没辙了才会落草为寇,或是吃了无妄官司,或是被地痞恶霸欺负,或是行侠仗义失手杀了人,总之落草为寇的,未必就是坏人。这些人往往都是性情中人,视金钱如粪土,把义气比天高,活的很真实、很有个性。反观名门正派的人物,似乎一个个表面一套仁义礼智信,背后一套奸诈恶毒狡,跟他们相处,实在是要多加小心,要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的人。 花逢春手把酒碗,跟大家喝酒,瞅瞅这个,瞧瞧那个,他发现主位上少了两个人呀,一个是三当家“铁拐李”李刚,这个好理解,他的胯骨被云玺点碎了,现在在后院养伤,另一个是“红花娘子”杜红英,她又没受伤,怎么不参加酒席啊?难道说她比较矜持害羞,不愿意跟这帮老爷们混在一起喝酒?不可能啊,那个娘们很妖媚,最喜欢跟男人在一起了,按理说她应该缠着云玺喝酒才对啊。真是奇怪。 奇怪?花逢春万万想不到,大祸将至,危险已然来临! 第二十八章 杀上伏龙岭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八章杀上伏龙岭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伏龙岭一场激战后,云玺与“入地藏龙”孙剑臣化敌为友成了把兄弟,真是化险为夷,皆大欢喜,孙剑臣为人豪爽,排摆酒宴,热情地招待云玺等人。花逢春搭眼瞧看,发现“伏龙六怪”少了两怪,“铁拐李”李刚在后院治伤疗养,这倒是好理解,可“红花娘子”杜红英怎么会缺席呢?花逢春隐隐觉得有些担心。 其实花逢春还真担心对了,杜红英见孙剑臣非但没有夺取《神剑诀》,反倒跟云玺拜了把兄弟,成了一家人,公然违背了大法王郝敬轩的命令,杜红英是郝敬轩的情人,她心里自然是偏向郝敬轩的,趁着众人忙活着筹备酒席之际,她便悄然抽身下了伏龙岭。 此时,天已大黑,山岭之中风声鹤唳,鸟兽嘶鸣,令人胆战心惊,杜红英仗着有一身好功夫,施展陆地飞腾术,十二个字的跑字功,磕膝盖碰前心,脚后跟打屁股蛋,沿着山径一路疾行,奔着南方就下去了。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赶到了黄龙洞。 黄龙洞正好处在华山派与崆峒派的中间地带,这里是一片山区,黄龙洞就隐藏在群山之中,极其隐蔽。郝敬轩为什么会躲在黄龙洞呢?这得从日月神教与华山派的矛盾说起,华山派掌门令狐岳本身就是个野心家,自从日月神教偷袭卧云庄之后,令狐岳便与端木赢方暗中勾结,私下划定了势力范围,华山派主打秦岭淮河以北的武林界,日月神教主打以南的武林界,各自“跑马圈地”,都占了不少地盘儿。不过,日月神教的实力要比华山派强得多,因此,早早地把南方武林界摆平,然后又开始挥师北上往北打,结果泰山派的地盘被日月神教给抢了去。 泰山派的地盘就是现在的山东省一带,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占据山东就能扼住整个北方武林界的咽喉,端木赢方和令狐岳谁都知道泰山派地盘的重要性,因此,双方互不相让,彻底闹翻了,最终发生了激烈交锋,结果华山派被日月神教赶出了山东一带。 虽然把地盘抢下来了,可端木赢方有些点心,把自己的首席参谋、第一智囊郝敬轩找来,对他言道:“咱们抢下了山东,跟华山派彻底翻脸成仇了,令狐岳可不是个窝囊废,这小子攻于算计,野心勃勃,想来不会善罢甘休的,敬轩,你觉得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郝敬轩手捻须髯思量了半天,言道:“圣教主,属下认为咱们应该见招拆招,相机而动。令狐岳是白眼狼,他失了山东必然会报复咱们,凭着他们华山派的实力,肯定不敢跟咱们的硬碰硬,我若是他,必然会想方设法与崆峒派联手,壮大自己的力量。因此,咱们应该在他们两派之间开辟一个新的战场。” “哦?”端木赢方听罢,顿时来了兴致,问道:“敬轩,你继续讲下去,这个战场该如何开?具体开在何处?” 郝敬轩微微一笑,言道:“圣教主,您可听书过‘伏龙六怪’么?” 端木赢方眼睛一亮,笑道:“当然听说过,六怪之首叫‘入地藏龙’孙剑臣,武功也相当不错,就是跟八大门派的掌门人比,也差不了多少。怎么?你打算把他们收买过来?” 郝敬轩言道:“不错。圣教主,伏龙岭正好在华山派和崆峒派中间,据我所知,‘伏龙六怪’手下有贼兵一千多人,咱们只要把六怪收买过来,便能反客为主,假若崆峒、华山两派不结盟,咱们便可以与伏龙岭联手把他们两派一一灭掉,假若他们两家联手,只要伏龙岭切断他们的联络,使他们两派不能相互照应,这个结盟也就失去了作用。” “好!真是妙计!呃,孙剑臣向来我行我素,独立特性,你有把握收服他吗?”端木赢方略有担心地问道。 郝敬轩笑道:“请圣教主放心,我与孙剑臣有过一面之缘,相信收服他不是难事。”两个人商议已毕,郝敬轩即可动身,日夜兼程来到伏龙岭。郝敬轩未见孙剑臣之前,先跟自己的情人杜红英密谋了几天,又让杜红英在孙剑臣面前做了不少铺垫,把日月神教吹上了天,把名门正派贬的一文不值,孙剑臣本来的想法是占山为王,做一个说一不二的山大王,结果被杜红英给说的心里有些活泛了,再加上名门正派的人士对孙剑臣很不待见很,因此,他的立场才倒向了魔教。极乐法王郝敬轩一见到孙剑臣便给他分析了伏龙岭的危险局势,东有华山派虎视眈眈、西有崆峒派虎踞龙盘,都想吞并你伏龙岭,只有反抗才有出路,又许给了他很多诱人条件,孙剑臣最终投靠了日月神教,伏龙岭也成了日月神教的分舵。 郝敬轩则相中了伏龙岭以南的黄龙洞,作为他的临时办公之处,有什么事儿,他在这里遥控伏龙岭。至于孙剑臣派人监视华山派、抢夺《神剑诀》、谋杀云玺等事儿,其实都是郝敬轩策划安排的,孙剑臣只是按照指令执行即可。 不过这段时间,孙剑臣心里很不爽,郝敬轩动辄给自己下命令,不是让我干这就是干那,我本来是说一不二的山大王,这下可倒好,成了你郝敬轩随意差遣的奴才,真他娘的窝火!这就是云玺被拐进伏龙岭之前,各方面的状况。 言归正传,杜红英来到黄龙洞,见到了极乐法王郝敬轩,把伏龙岭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郝敬轩听罢不由火撞顶梁门,骂道:“好你个孙剑臣!胆敢违抗本法王的法旨,公然与圣教的仇人结拜,真是该死!” 这次郝敬轩带了不少帮手来,像“十大杀手”中的“少爷”萧剑飞、“酒保”金九枭、“郎中”沈中云,黑松岭的大寨主“紫面龙君”孟占鳌、二寨主“铁掌白猿”宫步奇,另外还有“金刚腿”唐子良、“快刀客”项左龙。这些人一听说云玺到了伏龙岭,个个拧眉怒目,恨不得立马就飞过去,把云玺打死为快。 “快刀客”项左龙一瘸一拐地来到郝敬轩近前,言道:“大法王,咱们可都吃过云玺的亏,这小子着实可恨,既然他自己送上门了,咱们焉能放过他?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咱现在就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酒保”金九枭也赞成道:“对啊!大法王,云玺这个小子是头猛虎呀!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伏龙岭,否则对咱圣教是巨大的威胁。” “郎中”沈中云则说道:“大法王,既然孙剑臣跟云玺拜把子了,那么伏龙岭这帮贼人就靠不住了,咱可不能坐以待毙啊,依我之见,干脆连孙剑臣等人也一并咔嚓了吧。” 郝敬轩嘿嘿冷笑了几声,言道:“好!正合我意!本法王的五毒摧心掌已经练到了第九层,云玺,孙剑臣,你们的大限到啦!” 郝敬轩一声令下,八大高手闻声而动,九个人施展开轻功,好似九只蝙蝠一般,不多时便赶到了伏龙岭中庭大寨。孙剑臣这边还在把酒言欢那,前后喝了将近三个时辰,酒席仍然没散,山贼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他们都是夜猫子的习性,白天没事睡大觉,晚上喝酒作乐,且能折腾那。 云玺端起酒碗刚要喝,就觉得远处发出阵阵破风声,他警觉的瞪大了眼睛,孙剑臣挨着他坐着,也察觉出了破风声,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中庭大寨的寨门上蹭蹭蹭闪过几道黑影儿。 童小川豁然站起,用手点指暗处,断喝道:“呀——呔!什么人?但敢闯我们伏龙岭,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边说着,一边往暗处走去。 只见暗处慢悠悠地走出一个风姿绰约地女人来,言道:“六弟,你瞎咋呼什么呀?” 童小川凑近了一看,原来是她,于是拍着自己的额头笑道:“哎呦,原来是五姐啊,我当是谁呢,您怎么不喝酒呀?跑哪去了?”童小川毫无防范,很关切地问道。 杜红英满脸含笑,低头捂耳对童小川悄声道:“我告诉你,我去告密啦!” 童小川大吃一惊,刚“啊”了一声,杜红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腰拔出匕首正捅在童小川的心口,童小川又惊又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叱道:“你!你!大哥!小心呐!”还没等他说完,杜红英可够狠的,手腕子一抖,匕首“噗”的一声正扎在童小川的咽喉上,童小川再有能耐也无济于事了,双脚一蹬顿时绝气身亡。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院子里的大小头目顿时就乱套了。孙剑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起身来,刚想去看看童小川,结果被云玺一把拉住了,就在此时,黑暗之中缓缓走出八个人来,为首的是个身穿黑袍,袍帽遮面的跛子,手上拄着一杆八尺多长的龙头拐杖。 孙剑臣失声道:“郝敬轩!” 第二十九章 老剑客杀酒保 http://.biquxs.info/

第二十九章老剑客杀“酒保” “红花娘子”杜红英出其不意杀死了“笑里藏刀一童子”童小川,这一幕实在始料未及,群雄惊诧万分,纷纷义愤填膺,抽刀拔剑,这就要对杜红英群起而攻之。孙剑臣简直不敢相信,杜红英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结拜六弟,这简直太没人性啦。 “老五!你疯啦?六弟与你有何冤仇?你为何下此毒手?”孙剑臣用手点指杜红英,怒问道。 杜红英拧动水蛇腰往前走了两步,眼睛瞅着孙剑臣,娇声娇气地笑道:“大哥,您生气了?哈哈哈,不要着急,待会儿你也会跟随六弟而去的。” 孙剑臣火冒三丈,咬着后槽牙,恨恨地叱道:“放肆!老四,看来你是中邪啦!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杜红英哈哈大笑,笑的很是放荡,问道:“大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不是我说你,你身为咱们伏龙岭的大当家,既然已经接受了大法王的条件,就应该死心塌地效忠圣教,杀云玺夺剑谱,可你倒好,打不过就投靠人家,这算什么东西啊?云玺没杀你,看把你感动的,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跟这个小崽子结拜,简直给咱绿林道丢人现眼啊,我要是你,宁可拔剑自刎也不会领他这份虚情假意!” 孙剑臣眼睑缩了又缩,言道:“如此说来,是极乐法王郝敬轩的主意喽?好,你身后那几个人便是魔教的爪牙吧?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黑暗之处响起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紧接着走出八个人来,为首的身披黑袍,布帽盖顶,手中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此人赫然正是极乐法王郝敬轩!他身后站着的人分别是“少爷”萧剑飞、“酒保”金九枭、“郎中”沈中云、“紫面龙君”孟占鳌、“铁掌白猿”宫步奇、“金刚腿”唐子良、“快刀客”项左龙,这些人都是绿林道上的高手。 云玺看罢,心中为之一紧,心说话,郝敬轩本来就很奸诈,又练成了五毒摧心掌,的确很难对付,他手下这些人,随便拉出一个来,也都是个顶个的高手,看来今天晚上可“热闹”了。 郝敬轩用嘶哑的声音问道:“孙剑臣,你知道背叛圣教会是什么下场吗?” 孙剑臣冷笑了一声,言道:“圣教?哈哈,郝敬轩,你也有脸说日月神教是圣教?我呸!就凭你们的所作所为,日月神教便是十足的魔教!邪教!你们到处蛊惑人心,搜刮民脂民膏,笼络江湖高手,妄图对武林正派一网打尽,表面上看你们想称霸武林,实则是藏着不可告人的惊天阴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郝敬轩听罢,身子微微一震,叱道:“放肆!孙剑臣,我圣教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种小人物说三道四!别忘了,一个月之前你们伏龙岭便已是我圣教的分舵!孙剑臣,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帮着我,杀掉云玺等人,夺回《神剑诀》,本法王非但既往不咎,还会替您向圣教主请功,如若不然,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孙剑臣圆睁二目,哼了一声道:“郝敬轩,别说啦!咱们不是一路人!之前我中了你们的烟儿泡鬼吹灯,杜红英也好你也罢,在我面前可没少说云玺的坏话,我孙剑臣耳软心活,信了你们的鬼话,这才有了要杀云玺为武林除害的念头,可我见了云玺之后,我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云玺是好人呐,不但武功高绝,为人也非常的正派,实乃胸怀坦荡的谦谦君子!我跟他结拜绝不是因为我怕他,我孙剑臣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刀尖舔血,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了,何惧一死啊?我赞成云玺,我佩服云玺,因此我才愿意跟他结拜,这是我的事儿,你郝敬轩没资格说三道四。” 郝敬轩气的浑身栗抖,言道:“好!孙剑臣,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然后他扫视了群雄一圈儿,眼光如刀般落在了云玺身上,冷冷地言道:“云玺,你小子是真能活啊!在南海剑派之时,我听悟嗔说你筋脉尽断,用不了几天就会咽气,我这儿烧香盼你死那,结果你却没死成!后来又听说你被‘浙南三仙’打下万丈深渊,结果愣是没把你摔死。再后来又听说你作死,竟然主动挑战副教主端木凌风,被副教主给打死了,这也没几天呀,你他娘的又冒出来了。你小子前世肯定是猫妖,猫有九条命,要不然你咋死不成呢?” 云玺听罢哈哈大笑。“郝敬轩,你们魔教还没有铲平,大魔头端木赢方还没死,我能死吗?哎呀,郝敬轩,咱们可谓是一对生死冤家呀,掐着算来,自从我下了崆峒山,这是咱们至少三次交过手,只是每次都打的不过瘾,你还记得吗?第一次在蛤蟆沟,咱们没打几个照面,结果被我花师兄假冒金妙来,把你给吓跑了,有这事儿吧?第二次在黑松岭,你咬牙切齿要杀我,咱们刚拉开架势,结果老剑客轩辕奏凯恰巧赶到,你立马就认怂了,对不对?”第三次在庆元府沈家村,你带着这帮人,在沈中云家里对我打伏击,咱们打斗了不到二十个回合,结果怎么样?官兵一到,你们吓得屁滚尿流,跑得比兔子还要快!郝敬轩,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我觉得现在正是杀人的好时辰,咱能不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郝敬轩听罢,哈哈大笑,他的嗓子已经被烧坏了,声音本就嘶哑,音调又奇高,这笑声听来令人毛骨悚然,比夜猫子的声音都难听数倍。 “云玺,本法王正有此意!轩辕奏凯来了吗?金妙来在不在?官兵还有没有?你云玺敢不敢跟我单对单、个对个的决斗?用旁人帮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云玺笑道:“你放心,这次咱们来个公平决斗,旁人谁都别插手,就咱们两人交手。在你看来,杀了我你能报仇解恨,还能向大魔头端木赢方邀功请赏,真是一举多得!而在我看来,你就该死!你是魔教的走狗,我云玺发过誓,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这场决斗下来,咱们各自得偿所愿,谁能活着就凭自己的本事啦。” 郝敬轩听罢,高兴地好悬没跳起来,心说话:云玺,你算是自己跳进坑里了,我的五毒摧心掌刚练到第九层,正愁着没跟高手验证一下那,你算是赶上啦!想到此处,便说道:“好!云玺,这样做才够个英雄好汉!本法王今晚就会一会你云少侠,请!” 两个人高要拉开架势,就听“入地藏龙”孙剑臣喊道:“且慢!郝敬轩,你们决斗我觉双手赞同,本来嘛,就是要凭真本事立足于江湖,你们俩有仇,尽管决斗便是。但是,我六弟这笔血债,谁来偿还?我兄弟武功盖世,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你死了,我找谁讨回血债啊?这样吧,我吃点亏,咱俩先比划比划,我要是能揍你掌,也算是给我六弟报仇了,要是我学艺不精,被你打死了,那我也算对得起兄弟了。”说罢,他把衣服收拾了一下,手腕铜头大烟袋一个箭步便跳到了院子当中。 云玺心中甚是感激,心说话,孙剑臣真够意思,郝敬轩武功的确厉害,他担心我跟郝敬轩决斗会吃亏,因此,他先跟郝敬轩打斗,消耗他的体力,也让我好好看看郝敬轩的武功招式,做到有备无患。 郝敬轩心里也有火气,叱道:“孙剑臣,你背叛了圣教,按照教规就该把你剥皮拆骨,然后再活活烧死你!也罢,那样太费事了,今晚我就便宜了你,让你尝尝五毒摧心掌的滋味儿!”说罢,他把龙头拐杖一横,准备动手。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落在了他身旁,侧脸一看,原来是十大杀手之一的“酒保”金九枭。“大法王,杀鸡焉用牛刀呀?孙剑臣出尔反尔,这种哪配跟您交手呀,请把他交给我吧。” 郝敬轩点点头,言道:“好,九枭,这孙剑臣乃是绿林道上的一把好手,尤其是七十二路打穴功,神出鬼没,你可要多加留神。” 金九枭满不在乎,笑道:“大法王,尽管放心,江湖上的所谓高手多半是言过其实的,我这蝴蝶匕首双刀不知道杀了多少所谓高手,今晚无非是再增加一个刀下亡魂罢了。”这金九枭可够狂妄的,言语之中,完全看不起孙剑臣。 孙剑臣恨得咬牙切齿,心说话:这金九枭乃是臭名昭著的“十大杀手”之一,只要给钱,什么人都杀,根本不分好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帮人被魔教给收买了,成了魔教的忠实走狗,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真是该死! 金九枭往前蹿了一步,与孙剑臣面对面,冷笑道:“孙剑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大法王交手吗?收拾你,有我金九枭足矣!” 孙剑臣火往上撞,但他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又压下去了,笑道:“哦,阁下就是‘十大杀手’中的‘酒保’金九枭?” 金九枭把胸脯一挺,朗声道:“然也!我就是你金大爷。” 孙剑臣冷笑道:“好!像你这样的武林败类总要有人收你,也罢,老夫就当是替天行道啦!请吧!”说罢,他把铜头大烟袋舞动了几下,便亮出了门户。金九枭也不客气,心说话,这孙剑臣乃是伏龙岭的大寨主,我要是把他杀了,这也是立下了首功一件啊,今晚我得卖卖力气,想到此处,他舞动蝴蝶匕首双刀直奔孙剑臣攻来。两个人插招换式便斗在了一起。 中庭大寨的院子两旁都挑着气死风灯,有不少喽啰兵在周遭点起了火把,把院子照的灯火通明。因此,两个人的打斗,一招一式,在场的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人打法真是截然不同,金九枭是职业杀手,出招发式全是杀招,每一招都直击要害,而且招法极其精炼,几乎没有花拳绣腿的套路,蝴蝶匕首双刀犹如两条毒蛇一般,出招灵巧,变化多端,因此打起来以攻为主,在气势上便抢占了上风。孙剑臣虽然身法也很快,出手也似闪电,但他老成持重,以稳健为主,他并不急于盲目地出手,而是先守住门户,以守为攻,不出招则已,一出招便是极具威胁。 两个人眨眼间便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孙剑臣心中暗道:罢了,十大杀手果然名不虚传,这金九枭招法毒辣,出手如电,招招都是要害,自己稍微不留神就会吃大亏,看来我还得好生应对才是。金九枭原本以为“入地藏龙”孙剑臣是浪得虚名,伏龙岭就是山贼草寇窝子,这里能有什么真正的高手呀?等一交上手,他这才大吃一惊,哎呀!这孙剑臣果然够个剑客,你就看他一招一式这个稳登劲儿,就说明人家对自己的杀招应对有方,而且人家好像还没有使出全力那,这要是打久了,我非吃亏不可。 老大孙剑臣亲自打斗,老二白笑春、四秦无心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虽然孙剑臣武功很厉害,但对手金九枭位列十大杀手之一,武功也不含糊呀,平常咱们跟江湖高手也交过手,但从来都没跟杀手动手过,能不能赢,如何赢,这都是未知数。 云玺、花逢春两个人一边看着,一边攀谈。花逢春仔细看了十来个回合,悄声道:“金九枭的蝴蝶匕首双刀,招招夺命,变幻莫测,果然名不虚传。兄弟,你看他们两人决斗,谁会取胜?” 云玺看罢,微微笑道:“师兄不必担心,我义兄早已成竹在胸了,再有十来招,金九枭必败无疑。” 花逢春见云玺说的如此自信,心里直犯嘀咕,毕竟现在金九枭在招法是咄咄逼人,气势上仍然占据着优势那,怎么会在十招左右落败呢?这简直不太可能,于是他仔细瞅着战场上,心里默默地点着招数,一、二、三…… 金九枭额头上见了细汗,心中越发焦急,杀手嘛讲究的是一击毙命,结果他都击了几十招,招招落空,心里能不急吗?越往后打越没信心,因此招法快中带乱,招法也使得不够圆满。孙剑臣看出了端倪,心中暗自好笑,心道:行了,你金九枭也就这点本事,只要能抗住你前二十招,后面你就心慌没底了。 孙剑臣打着打着,便开始做套了,就见他突然脚底下一滑,身子来了个趔趄,好悬没趴到。金九枭一看,真是大喜过望,心说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想到此处,他往前一个箭步,举双刀猛刺孙剑臣的后心,哪知道刀尖儿也快沾着孙剑臣的衣服了,孙剑臣却突然身形一晃,使出了黄龙大转身,身子正落在了金九枭身后。 金九枭招法已老,等他撤回双刀为时已晚,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孙剑臣的用大烟袋的铜头,正拍在金九枭的后脑勺上。好家伙,真是万多桃花开呀!金九枭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双腿一蹬,顿时绝气身亡。 第三十章 击杀大法王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章击杀大法王 “酒保”金九枭不自量力,主动请缨要斗“入地藏龙”孙剑臣,结果他太高看自己了,也就是四十多个回合,孙剑臣抓住他急于求成的心理,故意卖了个破绽给他,他还真“配合”,不假思索地祭出杀招,结果自个儿后脑勺反被孙剑臣用铜头大烟袋恨恨地揍了一下,顿时就开瓢了。金九枭当场毙命,孙剑臣扬眉吐气。 伏龙岭的人一看大寨主旗开得胜,纷纷鼓掌喝彩,有人高兴就有人气恼,同为十大杀手的“少爷”萧剑飞、“郎中”沈中云气得眉头都立起来了,纷纷请缨出战。郝敬轩把手一拦,沉声道:“都不要动,孙剑臣的确有过人之处,你们去了也是白给,都给我观敌掠阵,本法王要亲自出战!” 萧剑飞、沈中云心里都憋着一股子劲儿,见大法王亲自出战,他们心里顿时就顺过劲儿来了,大法王郝敬轩的五毒摧心掌霸道至极,只要被他的毒掌稍微碰着一点,轻则中毒重伤,重则化为脓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萧剑飞心道:孙剑臣,活该你倒霉! 郝敬轩手持龙头拐杖,身形一晃便到了院子当中。孙剑臣本来打了胜仗,手下的弟兄们都可劲儿地摇旗呐喊,他正得意着那,郝敬轩竟似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到了自己面前,身法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啊!孙剑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他不愧是纵横江湖的老手,面对强敌,不管心里如何紧张,表面上看却是一副从容淡定的表情。 孙剑臣冷笑了一声,言道:“郝敬轩!你来的正好,刚才你就该出手,要不然金九枭也不会白白搭上一条狗命。方才我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怂恿杜红英杀我六弟,这笔账我得找你算!” 郝敬轩点了点头,嘶哑地说道:“杀个童小川算个什么呀?你们‘伏龙六怪’背信弃义,公然背叛我圣教,按照教规应该把你们六怪剥皮拆骨,用圣火烧死!你孙剑臣是六怪之首,第一个杀的就应该是你!也罢,本法王今晚就先拿你检验一下五毒摧心掌第九层,出招吧!” 孙剑臣脑筋绷起,眼珠子都往外喷火,心说话,郝敬轩你可够狂的呀,你也是剑客我也是剑客,虽然咱们没有直接交过手,但你有多大能耐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今晚看你装的,简直牛叉到天上去了,好!今天我非给你开瓢不可!想到此处,孙剑臣气运丹田,右手掌吸住铜头大烟袋,刷刷疾转,呼呼挂风,虽然还为出手,身子周围竟然飚起一股旋风来。 郝敬轩面如死水,眼若明灯,见孙剑臣已然把内力催动起来,不由地暗自赞道:孙剑臣不愧是北方绿林道上的第一把好手,他这杆大烟袋少说也得五斤沉,能把这么重的兵刃吸附在掌心,足见他的内家功夫已经练到了火候儿,看来,我跟他交手还得谨慎些才行。他虽然左腿残疾,但仍是昂然站定,表面轻松随意,内心提高了防范。他没有动,就这么站着,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孙剑臣。 孙剑臣老成持重,尽管心里对郝敬轩愤恨不已,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围着郝敬轩转了几圈儿,一边转一边寻找破绽。郝敬轩就那么轻松随意地站着,左手拄着龙头拐杖,黑袍随着山风轻轻摆动,不管孙剑臣在面前,还是在背后,他都没有动。孙剑臣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郝敬轩!这份定力就已在我之上了,看来这几年他的武功境界又提高了一大截儿呀。转了两圈儿,始终没有找出破绽,孙剑臣心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管你有无破绽那,我先进攻,在打斗之中寻找最佳时机! “看招!”孙剑臣转到郝敬轩背后,舞动大烟袋奔着他的风池穴就一击。郝敬轩早也不动晚也不动,只待烟袋锅子离着他的后脑两寸之距时,郝敬轩身形一晃躲开来招,龙头拐杖接着黑袍的掩护,以下往上猛戳孙剑臣的心口,这一招出其不意,十分隐蔽又快如闪电,可谓杀机太重。孙剑臣吓得急忙一个后撤步,躲出去七八尺远,身子刚站稳,冷汗也随之冒了出来,心中暗道:好阴险的招法! 郝敬轩不给孙剑臣以喘息之机,一招走空一招又起,肩膀一晃便欺身到了孙剑臣眼前,双手舞动龙头拐杖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孙剑臣心里恨不服劲儿,心说话,你是个残疾人,我是健全的人,我难道还不如你吗?干脆我给你来个硬碰硬,想到此处,孙剑臣只等郝敬轩的龙头拐杖到了面前,这才双手抓住大烟袋使出一招“二郎担山”,运用气功使劲硬扛郝敬轩的拐杖,就看两件兵器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火星四射,震颤人心。 郝敬轩还真没想到孙剑臣会跟他玩横的,毕竟他的龙头拐杖足有五十多斤重,而孙剑臣的大烟袋撑死也就五斤重,在兵器上自己占着绝对优势那,他怎么敢用大烟袋硬扛自己的龙头拐杖呢?这不是自己找亏吃吗?但孙剑臣就是这么尿性,偏偏就这么干了!郝敬轩虽然在兵器上占了便宜,别忘了他是个残疾人,只有一只右脚着地,结果这一击,自己的龙头拐杖被孙剑臣硬生生给颠起一尺多高,身子也失去了重心,蹬蹬蹬往后跳了三步,然后用龙头拐杖拄地,这才站稳身形。 孙剑臣的乐子就更大了,自己被夯出去一丈多远,身子往后趔趄了好几步,硬是摔了个屁股蹲儿,幸好尾椎骨好没摔碎。孙剑臣一骨碌身儿蹿了起来,真是恼羞成怒,脸颊都气的通红,这一下就分成高低来了,论内功自己不如郝敬轩,但事到如今,当着山寨这么多兄弟的面儿,自己只有拼了!于是,他把大烟袋耍了几下,身形跳跃主动发起猛攻。 郝敬轩经过刚才那一下,心里也顿时谨慎起来了,孙剑臣的确不简单,只要自己稍微不注意,还真有可能栽跟头。想到此处,他舞动龙头拐杖,与孙剑臣见招拆招,斗在一处。两个人越打越激烈,身法越来越快,招法越来越狠毒,院子之中顿时飚起一阵恶风,周遭的气死风灯被恶风吹的飘荡荡、荡飘飘,根本停不下来。 云玺屏息凝神,仔细地位孙剑臣观敌掠阵。他对郝敬轩的武功比较了解,知道郝敬轩这两年的武功路数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没有残疾之前,他的武功招法虽然狠毒但终究还是名门正派的,后来为了报仇他彻底改练魔教的邪功,就看他这套龙头拐杖,简直比毒蛇还要毒三分,招法怪异,出手毒辣,见了血腥便会往死里追打,忽而疾风暴雨,忽而阴柔多变,实在是很难揣摩预见。反观结义大哥孙剑臣,七十二路打穴功虽然招法也很犀利,出手也很迅捷,但始终被郝敬轩压着一头。 孙剑臣一开始是憋着一股子劲儿,对郝敬轩不服气,又因六弟之死心里有一股怒火撑着,因此能跟郝敬轩打个平分秋色,等这股子气儿渐渐消耗地差不了了,他就慢慢处在下风了。毕竟两个人的实力在这儿摆着那,孙剑臣是剑客的水平,这一点也不假,但此时的郝敬轩已经是剑客中的剑客,越往后打,郝敬轩的身法、招法以及内功优势就越发明显。不光如此,郝敬轩练的是五毒摧心掌,虽然此时他用龙头拐杖打斗,体内暗藏的五毒真气却在无声无气中,慢慢随着招法往外散来,一开始没啥异味儿,打的时间长了,这五毒的味道儿可就越来越浓烈了。 孙剑臣打着打着,提鼻子一闻,好腥臭的味道呀,闻上一口简直恶心的要吐,而且双眼慢慢变得模糊不清,头重脚轻,头痛欲裂,脑瓜子里面像是钻进很多虫子似的,到处蹿,这仗还怎么打呀?两个人才打斗到五十多个回合,孙剑臣就已经顶不住劲儿了,鼻凹鬓角全是汗,前心后背也早就湿透了,脑子不好使,反应迟钝,招法也变得散乱了。 郝敬轩偷眼瞧看,心里偷着乐,心说话:怎么样?你孙剑臣怎么不蹦跶了?方才看你牛气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哼!晚啦!今晚本法王就拿你立棍儿!给这帮山贼草寇看看,背叛圣教到底是个什么下场!想到此处,他虚晃一招,先用龙头拐杖猛戳孙剑臣咽喉要害,孙剑臣迷迷糊糊,眼睛也看不太清,见拐杖来了,赶忙侧身躲开,双手攥着大烟袋往外架开。那知道郝敬轩这是虚招,他不等孙剑臣的大烟袋架开便即可收回拐杖尾巴,龙头顺势以下往上猛击孙剑臣的裤裆,这一招可够阴狠的。他的龙头可是个铜疙瘩,比金瓜也小不了多少,真要被他撩上,孙剑臣焉有命在啊? 孙剑臣脑瓜子嗡的一声,就跟炸雷似的,他使出最快的身法躲闪,双脚点地,身子飞起一丈多高,好不容易算是把这招撩阴给躲开了,但郝敬轩也不是吃素的,以龙头拐杖点地,身子借力猛然往上一窜,立起左掌正好拍在孙剑臣的后背上。这一掌出手如电,连十分之一妙都没用上,孙剑臣本来就有点犯晕发蒙,身子又在空中,实在是躲无可躲了,这一掌被打了个结结实实。 孙剑臣身子失去平衡,还没落地那,嘴里发出“哇”的一声惨叫,顿时就喷出一股血箭来。眼看他身子即将摔在地上,郝敬轩还是不依不饶,身形一晃,双手抡着龙头拐杖奔着孙剑臣的脑瓜子砸下来了,心说话,你把金九枭砸了万多桃花开,我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给你也开瓢! 孙剑臣虽然疼的睁不开眼睛,但心里还是明白的,心中暗道:完啦!想不到我一世的英明连同我这条老命一块都扔在这儿啦,哎!时也命也运也! 眼看龙头拐杖就要砸在孙剑臣的面门上了,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孙剑臣就觉得突然一个急转,龙头拐杖没砸中他,把地上的方砖砸了个稀碎。孙剑臣使劲儿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结拜的兄弟云玺单手托着了自己的后腰。也就是云玺,换了旁人根本就不了孙剑臣,云玺使出鬼影八步中的“鬼出电入”和“移形换影”两大绝招,这才把孙剑臣从郝敬轩的龙头拐杖下救出,着实不容易啊。 您会问了,云玺不是一直盯着他们二人的打斗了吗?为什么不早点出手相救呀?其实,郝敬轩和孙剑臣招法实在太快,从露出败相到中招,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不给你任何准备的时间,你想从郝敬轩手下救人,实在太难啦。 郝敬轩一看是云玺,这火气就不打一处来,用龙头拐杖点指云玺,叱道:“云玺!你这算什么?我诛杀孙剑臣,乃是为圣教惩处叛徒,这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趁着我不注意救下姓孙的,你这算哪门子的本事?” 云玺全然不理会郝敬轩,因此此刻孙剑臣已然命在旦夕!郝敬轩方才那一掌正是五毒摧心掌,虽然打在孙剑臣的后背上,但五毒真气已然渗透进孙剑臣的血脉之中,如不及时为他祛毒疗伤,很快就会毒气攻心,到了那时,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云玺被神秘老人传授了祛毒之法,此刻正派上大用场。他急忙与孙剑臣盘膝打坐,左掌掌心按在他的肺俞穴上,空中默念祛毒法门,运用丹田内力,不断往孙剑臣的体内注入真气。肺是呼吸的主要器官,这里要是被毒气攻占了,就会丧失呼气功能,到那时整个人也就算是完啦。幸好云玺祛毒及时,再差一分钟,毒气就会攻上来。 郝敬轩看罢,气的浑身栗抖,心说话,云玺,你胆子可够肥的呀!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堂而皇之地给孙剑臣运功祛毒,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啊!不过这样也好,你运功祛毒,我则趁机把你们两人一并打杀,真是一举两得! 郝敬轩身形一晃便到了云玺近前,抡起龙头拐杖奔着云玺的头顶就砸了下来,云玺左手给孙剑臣运功祛毒,右手探出正好抓住拐杖。郝敬轩见状不妙,急忙用力往回拉拽,云玺岂能让他得逞呀,暗中使上真力了。两个人谁也不撒手,各自较劲儿。两个人可不是比谁的力气大,所谓的较劲儿,实则是在比拼内力!郝敬轩见机会难得,便把五毒真气透过龙头拐杖袭向云玺。云玺则一心两用,一边为孙剑臣运功祛毒,一边催动丹田内力与郝敬轩比拼。 郝敬轩的五毒摧心掌已经练到了第九层,五毒真气霸道无比,虽然跟副教主端木凌风比还有些差距(端木凌风练的是‘五毒神掌’,这种掌法本身就比‘五毒摧心掌’要更难练,对内功修为的要求也更高),但就内功修为而言已经非常了得了,在武林之中但就内功而言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云玺则是把冰灵菇和赤莽朱丹的两股真力完全化为己用,内功修为本来就深厚无比,后来又在万丈深渊下生吞了一整条千年道行的青鳞蛟龙,体内有龙精筑基,内功修为更是拔高了一大截儿,要是说登峰造极也不为过啊。 两个人是针尖对麦芒,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这场内力比拼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但见郝敬轩整个人被黑压压的五毒真气裹挟着,就好像他坠入了毒云之中似的,雾气昭昭之中只见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在场的人看了无不惊骇。花逢春心道:这郝敬轩还是人吗?简直就是个魔鬼啊! 令狐凤真是大开了眼界,之前见云玺与孙剑臣比武决斗时,认为这就是巅峰对决,现在再看云玺与郝敬轩这场内功比拼,真是别开生面,对武功有了新的认识和体悟啊。 不得不说,五毒真气的确太厉害了,不管你是什么武林名宿、世外高人,只要与到五毒真气,支撑不了多久就会中毒,再厉害的武功也没辙儿。幸好云玺前段时间被神秘老人所救,传授他祛毒法门和避毒之法,要不然他迟早会被郝敬轩的五毒真气给放倒的。两个人硬生生拼斗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云玺、郝敬轩悬空而起,孙剑臣也被云玺的掌力吸引跟着悬空而起,就见三人在空中转动,开始时比较缓慢,到后来是越转越快。郝敬轩的周身的毒气也随之四散扩去。花逢春赶忙喊道:“毒气袭来,赶紧后撤,闭住呼吸!” 伏龙岭的大小寨主们各自撤出四五丈远,有的人为了躲避毒气干脆跳上房顶。花逢春和令狐凤也都躲到了大厅跟前,远远地瞅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但见半空中三人呈现了三种状况。郝敬轩整个人被五色烟雾笼罩。云玺周身似被冰甲护住似的,晶莹剔透,煞是怪异。孙剑臣则脸色赤红,就好比被木炭烤制似的,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头顶上冒着白烟儿。 又过了一会儿,就见冰甲开始蔓延到整个龙头拐杖上,就连郝敬轩的双手也比冰甲覆盖。郝敬轩身子有些颤抖,但此刻已无退路,只得调动体内真气,全力与云玺相持。又过了一会儿,就看孙剑臣头顶上的白烟消失了,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倍儿精神。 云玺左掌在后背上微震,就看孙剑臣背一股真力送出去三丈开外,就跟荡秋千差不多,双脚一落地,转身瞧看。只见云玺面色凝重,额头上也见了热汗。孙剑臣心中暗自感叹:好兄弟!这等惊世骇俗的内功真令人折服!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内功修为,真乃奇人也! 云玺此刻突然双手抓住龙头拐杖,就看冰甲很快便包住了郝敬轩,郝敬轩顿感不妙,刚要挣脱,说时迟那时快,云玺身形一晃,脚踏龙头拐杖,闪电般飞起一脚,正踢在郝敬轩的脑门子上。郝敬轩吓得魂飞魄散,那么他不想躲吗?对不起,他是有心无力,自己被冰甲给裹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云玺这一脚也使足了气力,就听“啪”的一声暴响,郝敬轩的人头被云玺一脚踢飞了,至于飞了多远?咱这儿也没有尺子,没法去量了。就看郝敬轩的身子还是盘膝打坐状,云玺纵身飞落,无头尸首也顿时砸在了地上。 这一幕简直太快,太刺激,太惊险,萧剑飞等人都看傻了,足足五秒钟没有反应过来。 第三十一章 黑影子!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一章黑影子! 云玺击杀了极乐法王郝敬轩,这真是大快人心!花逢春忍不住跳起来叫道:“好!杀的好!郝敬轩为非作歹,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伏龙岭的大小头目也都惊呆了,听到花逢春喊好,他们也都振臂欢呼,纷纷称赞云少侠神功盖世,诛杀奸佞,功德无量。 “红花娘子”杜红英看罢,简直是伤心欲绝。郝敬轩是她的情人,她之所以能如此嚣张跋扈,完全是因为郝敬轩给她撑腰,两个人厮混了十几年,感情甚好,如今情人惨死,她能不伤心吗? “云玺!你个兔崽子,真是歹毒至极,还我的情郎来!”杜红英就跟发疯的母狮一般,咆哮着扑奔云玺,到了跟前二话不说举剑便刺。 云玺赶忙躲闪,让她一招,她还不依不饶,得寸进尺,一招接一招,招招下死手,看样子不把云玺给扎个透心凉,是绝不会罢手的。云玺眉头紧蹙,心中甚是不悦,心说话,我云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最不屑跟女流之辈交手,就算一掌把她拍死,传到江湖上也会让人笑话。因此,云玺施展闪转腾挪之技,一味躲闪后撤,嗬!这杜红英可来劲儿了,真把自己当剑客看待了,长剑舞动的呼呼挂风,奔着云玺的要害部位刺起来没完啦。 就在此时,忽然白影一闪,有人正巧落在了云玺和杜红英之间。云玺抬眼瞧看,来者正是新结交的朋友令狐凤。云玺可算是得了解脱,心说话,她们两个女人打斗正合适。 “住手!”令狐凤把手一扬,冷笑道:“杜红英,你的脸皮简直比我的靴子底儿还要厚三寸!就这点功夫,也配跟我云大哥交手吗?你死皮赖脸的左一剑右一剑,简直没完没了,你难道看不出我大哥根本不屑与你动手吗?你要是真想死,来来来,我送你一程!” 杜红英杀的眼珠子都红了,厉声问道:“你是谁?胆敢管老娘的闲事。” 令狐凤冷笑道:“你连我都不认识,看来你真是该死!你把耳朵掏干净些,听好了,我乃是华山派弟子、‘华山六剑’第二位令狐群之女,令狐凤是也!江湖人称,呃……‘玉面灵狐小飞侠’!”她才刚闯荡江湖,哪来的绰号呀,但面对杜红英,要是每个绰号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于是信口胡诌了一个。您还别说,这令狐凤长的白白净净,五官精致,说是“玉面”绝不为过,“灵狐”音通“令狐”,轻功又很棒,自称“小飞侠”也正合适。 “玉面灵狐小飞侠?”杜红英心中忖度了片刻,“老娘没听说过!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趁着滚开,再要阻拦我要你的命!” 令狐凤哈哈一笑,言道:“行啊!你要是有这个本事,只管动手,杀了我,我云大哥自然会跟你动手。”说罢,转身对云玺笑道:“云大哥,这个臭婆娘就交给我了,您对她下不了手,我可不一样,您往后退几步,省得溅一身臭血。” 云玺点点头,言道:“好,令狐妹子,你可要小心些,这个婆娘耍起疯来可也不好对付。” 令狐凤哈哈大笑,言道:“您只管瞧好吧,我自有分寸。”言还未毕,杜红英就跟疯狗似的,一个箭步窜到令狐凤近前,运剑横扫令狐凤的腰眼儿,令狐凤顺着剑势身形陡转,剑锋划过却未能伤她分毫。杜红英一招走空,一招又起,单手握剑使出一招“力劈华山”,令狐凤赶忙身形一晃往侧躲开,杜红英腰眼一拧转到令狐凤身后,剑锋又起以下往上猛刺令狐凤的后心。令狐凤听声辨位,不等剑锋靠近,身子陡然旋转,双脚比兔子都灵活,又躲过了第三剑。 杜红英气得脸颊通红,仗剑叱道:“令狐凤,你这算什么?” 令狐凤笑嘻嘻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跟云大哥学的,未曾动手要先让你三招,既显得我心胸宽广,又表明我武艺超群,侠客一般都这么做。” 杜红英气得简直都要爆炸了,“好你个令狐凤,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说罢,运剑猛刺令狐凤的咽喉要害,令狐凤此刻不再相让,她手腕子一抖,宝剑剑身猛击杜红英的剑身,说来也奇怪,剑锋相碰并未发出激烈的撞击声,而是剑身贴在一处,就好像用胶水粘住一样,令狐凤暗中使劲,阴着杜红英的长剑在二人之间画了两圈儿,杜红英几次撤剑都未能得手。 令狐凤得意地问道:“怎么样?华山剑法的‘黏’字诀名不虚传吧?” 杜红英心中更为恼怒,心说话,决斗就决斗吧,你怎么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她“呸”了一声,抬脚猛踹令狐凤的小腿儿。令狐凤不得已往后一个错步,杜红英抓住机会也往后撤,两把长剑这才分开。杜红英不依不饶,舞动长剑再次发起进攻,使出一招“盖顶三剑”,刺双目带脖颈,令狐凤可不惯着她,来个针尖对麦芒,舞动长剑迎着刺出,“唰唰唰,唰唰唰”,就见剑光缭绕,眨眼之间便刺出六剑。她先用剑尖点飞杜红英的剑身,紧接着剑尖直刺杜红英的咽喉。杜红英吓得花容失色,赶忙撤步躲闪。两个人虽然都是女人,出手却比男人还要狠辣。 云玺一开始还有点不放心,等她们斗了三招之后,云玺便已然成竹在胸。两个人也就打斗到三十多个回合之后,杜红英就有点顶不住劲儿了,一开始她是有股子怒气在,打了这么久,怒气早就消散了,而令狐凤身法灵巧,华山剑法更是名不虚传,越打招法越凌厉,从防守到反击,简直是一气呵成。 放着杜红英与令狐凤如何厮杀咱且不表,咱先说一说萧剑飞、孟占鳌等人,这帮人都是郝敬轩的忠实属下,满以为大法王亲自出手肯定能诛杀云玺,结果却被云玺给反杀了,这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郝敬轩一死,这帮人顿时便群龙无首了,不过要讲究能耐和智谋当属“少爷”萧剑飞。于是,孟占鳌凑到萧剑飞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萧公子,大法王都不是云玺的对手,咱们这些人就是捆成一个也斗不过云玺呀,别在这儿呆着了,赶紧撤吧。” “郎中”沈中云也悄声道:“对啊,现在不走,等会儿可要倒血霉,这可不是怕死,咱是留着有用之躯,将来好给大法王报仇雪恨。” “铁掌白猿”宫步奇、“金刚腿”唐子良、“快刀客”项左龙全都眼巴巴瞅着萧剑飞,萧剑飞思忖了片刻,心道:他们说的没错,单单一个云玺我们就对付不了,伏龙岭这么多高手那,再往下打下去,我们指定要吃亏,得啦,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好吧,那大法王的尸首呢?咱待会舜源宫去?”萧剑飞颇有些不忍心。 沈中云言道:“嗨,人都已经死了,带回尸首又有什么用呢?照我说,尘归尘土归土,尸首隐于山丘古林正合适。”这沈中云担心扛着郝敬轩的尸首跑不快,因此才这么说。没曾想,大家都频频点头,看来这帮人还真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啊。他们说到做到,趁着杜红英与令狐凤拼死打斗之际,一个个蹑手蹑脚往暗处退去,然后施展开轻功,打算跃墙而逃。 就在此时,战场上也分出了胜负。杜红英越打越无章法,令狐凤突然使出一招“有凤来仪”,杜红英躲闪不及,正被令狐凤一剑削在脖颈上,不过令狐凤这一剑还是欠了点火候儿,剑锋过出只把她半截儿脖子削断,另一半儿皮肉还连在肩头上,这杜红英疼的哇呀一声惨叫,长剑也扔在地上了,耷拉个脑袋,双手扎开乱抓一气。您看过杀鸡的场景吧,拿把镰刀隔断喉管和脖颈处的主动脉,一边放血,一边做垂死挣扎,动辄还要拍打翅膀飞几下那。杜红英就是这个架势,把令狐凤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倒退。 花逢春一个箭步落在杜红英近前,抖手一剑正好把杜红英的脑袋削了下来,杜红英的脑袋滚出三丈多远,瞪着眼珠子,张着大嘴,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令狐师妹,下手要稳准狠,要不然对手死得太痛快啦。” 令狐凤呆呆地点了点头,想起方才的场景来,仍然心有余悸,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退回阵来。 孙剑臣搭眼一看,哎呀,郝敬轩的帮凶呢?怎么全都消失了,赶紧环视周遭,只见城墙下人影幢幢,不用说,肯定是萧剑飞等人!孙剑臣对这帮人恨之入骨,岂能让他们逃之夭夭呀,于是急忙喝令道:“弓弩手准备!别让他们跑了!给我射!” 原本中庭大寨的城墙上零零星星就几个喽啰兵,哪曾想孙剑臣一声令下,城墙上突然就冒出上百个弓弩手来,这些人都藏在城墙暗洞之中,随时听从大寨主的号令。 萧剑飞等人来到城墙底下,刚想垫布拧腰往上纵,见头顶上箭如雨下,这帮人吓得魂都飞了。武林高手最怕弓弩了,不管你武功再好,轻功再了不起,面对弓弩的袭击简直避无可避,弩箭的速度肯定比你快的多,而且弩箭都是群体攻击,动辄就是上百支箭矢袭击而来,你说你怎么个躲法?几秒钟就能把你射成刺猬! 沈中云看罢,急的直跺脚,叹道:“完啦!想不到孙剑臣还有这一手,我命休矣!” 箭如雨下!眼看弩箭奔着众人身体射来,他们面前乃是空旷之地,毫无躲避的屏障,真叫个睁眼等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阵飓风从侧面飚到萧剑飞等人面前,这飓风如同一顶巨大的伞盖,把众人全都罩在下面,箭矢被飓风卷进风眼,弓弦的力道瞬间便化解了,哗啦啦,箭矢悉数垂落在地上,嗬!简直跟个柴火垛似的。 萧剑飞等人都吓傻了,心说话,怎么好端端会生气这股飓风呀?难道老天爷在暗中帮我们吗?哪有什么老天爷呀,不过的确有人在暗中帮他们,而且此人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这一幕也把云玺、孙剑臣等人给震住了,云玺心中惊诧万分,这绝不是什么飓风,而是有人暗中相助,好厉害的手段啊! 孙剑臣左右张望,见周遭也没有什么高人呀,心中很是纳闷,心说话,难道闹鬼了吗?不可能啊!于是他又下令道:“弓弩手!给我射!”城墙上的弓弩手也不信邪,又准备向萧剑飞等人放弩箭,就在此时,忽然又生出一股飓风来,所不同者,这股飓风竟飞上城墙,把弓弩手全都扫下墙去,城墙有三丈多高,不死也摔个骨断筋折。 不见其人,只见阴风,未曾露面,就已杀人,这可真够邪乎的!伏龙岭的人吓得可不轻,那个年代,老百姓没有科学的认识,绝大多数都信神信鬼的,有的喽啰兵吓得都尿裤子了,喊道:“闹鬼啦!闹鬼啦!……”一两个喽啰兵这么一咋呼,其他的喽啰兵都受到了传染,吓得腿肚子转筋,裤裆湿漉漉,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啊。 就在此时,中庭大寨的上空突然响起一阵笑声,明明这笑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众人却听的真真切切,而且听了几声后,就发现自己的心脉跟着笑声此起彼伏,笑声高亢,则他们的心跳便会加速,笑声低沉,则众人的心跳跟着减缓下来,笑声响亮,则大家觉得心脏膨胀,笑声低吟,则众人的心窝顿时就收缩成疙瘩,压迫的人无法呼吸。 不少啰兵被笑声掌控着,早已丢盔卸甲,双手握着心口,疼的满地打滚儿,不消一会儿便七窍流血而死。伏龙岭的大小头目们,好歹也都有些功底儿护身,饶是如此也赶紧气血翻滚,疼痛难耐。 孙剑臣顿感不妙,急忙大喝道:“兄弟们,赶快运功护住心脉,万万不可造次!” 就在此时,笑声戛然而止。众人被笑声折磨的浑身都湿透了,笑声止住,大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儿。 云玺搭眼瞧看,就见西面城墙上矗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似乎很早就站在那里,只是他不想让你看到时,你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他想要现身时,你就算不想看到他,也会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震慑。这时候,孙剑臣、白笑春、秦无心、花逢春等人也都看到了墙上的身影,这哪是人呀,简直比幽灵魂魄还要令人胆寒心惊。 云玺稳住心神,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那个黑影拱手抱拳道:“阁下是哪一位?何不下来相见?” 就听黑影低声冷笑了两声,言道:“你就是那个自称‘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吗?” 云玺再次抱拳施礼道:“不错,晚辈便是云玺。” 黑影言道:“好,你能以内功击杀郝敬轩,实属难得呀。本座早就说过,你是练武的奇才,只要有高人指点,稍加时日便会大有成就,段天涯、金妙来、莫谷峰之流不配当你的师父,你来。”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话,莫谷峰是我师傅,这一点全天下练武的都知道,但段天涯乃是秘密传功于我,他怎么会晓得?真是纳闷啊!另外,从他的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似乎要比“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段大剑还要厉害的多啊。云玺又一想,这黑影子出手救了萧剑飞等人,说明他跟日月神教的人是一伙儿的,难道说,他是日月神教的教主——端木赢方?想到此处,云玺不寒而栗,他现在叫我过去,我是去还是不去啊?云玺心里足足斗争了五秒钟,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挺着胸膛,施展出鬼影八步的绝顶轻功,飞身落在黑影子近前。 第三十二章 会斗大魔头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二章会斗大魔头 萧剑飞等人刚要逃走,哪曾想城墙上突然箭如雨下,眼看这帮人要被万箭穿心,就见西面城墙上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老者,这老头暗自运用内功,双掌齐发,竟然在萧剑飞与弓箭手之间飚起一股飓风,箭矢虽快,可遇到大风后锐气全失,一个个箭头朝下摔落在地。萧剑飞等人无不大惊失色,都不敢喘粗气儿,心说话,这是谁啊?武功简直出神入化啊! 孙剑臣低声道:“兄弟,此人内功登峰造极,看来情况不妙啊,你还是别过去了。” 云玺朗声笑道:“大哥,人家指名点姓要我过去,我能不过去吗?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啊,请大哥放心,但能不动手我绝不动手。” 说罢,云玺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来到城墙下,这城墙有三丈多高,云玺也不含糊,垫布拧腰往上一纵竟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城墙上。 两个面对面,相距也就丈余,云玺这次看清楚了,这是一位身材魁伟的黑衣老者,看年年纪该在七八十岁左右,须发皆白,头戴金冠,往脸上看,这人有点怪,若说相貌,此人年轻时堪称美男子,四方大脸,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梁高挺,万字大嘴,往那一站不怒自威,但是左脸颊上贴了个一条膏药,令人看了很是别扭。 云玺拱手抱拳,一躬扫地,言道:“老人家,云玺这厢有礼了。请问前辈高姓大名呀?” 老者冷笑了一声,言道:“云玺,你想知道我是谁吗?哈哈哈,不是老夫自大,说实话,你根本不配知道我的名姓。” 云玺听罢心中不悦,心说话,人都有名有姓,名字不就是让别人喊的吗?哦,我不配?你得多牛叉呀?但云玺心里不爽,表面上可不能显露出来,便尴尬地笑了笑,言道:“老人家,恕我斗胆问一下,您跟魔教这帮人是什么关系,您为什么出手救下他们?” 老者瞥了一眼萧剑飞等人,对云玺说道:“老夫看他们可怜,出手相救有何不妥呀?你瞅瞅,你们伏龙岭好几百人,又是弓弩手,又是刀斧手,人家满打满算就七八个人,怎么?你们用弓箭射人家,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云玺解释道:“这些人都是魔教的爪牙,毫无人性可言,都是该死的货。把他们射死,或者被我用掌打死,其实都是一样的,殊途同归嘛。” 老者冷冷地盯着云玺,足足三秒钟没有说话,把云玺瞅的直发毛,过了一会儿,老者冷笑道:“云玺,你张嘴魔教,闭嘴魔教,似乎在你眼里,魔教十恶不赦,魔教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不成么?肤浅!” 云玺一怔,听老者的语气,看样子他跟魔教是一伙的,至少可以肯定他是站在魔教的立场上的,但转念一想,这人武功太厉害,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不能轻易得罪他,于是又尴尬地笑了笑,言道:“老人家,看来您是隐遁多年的世外高人,对魔教的所作所为还不清楚,这十多年来,魔教可把武林正派给害苦了,这其中的曲折甚多,总而言之,魔教的人每一个好东西,呃,老人家,这事儿跟您没关系,还望您不要插手此事。” 老者听罢仰天大笑,笑完了,又盯着云玺看了良久,言道:“娃娃,你知道个屁啊!你简直什么都不是!你说的武林正派是指哪些门户?你给我说说看。” 云玺也火往上撞,回怼道:“老人家,请您自重!名门正派当然是四大世家和八大门派喽,您这把年纪,难道还用我说吗?” 老者冷笑道:“云玺,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云玺气呼呼地说道:“您只管说!” 老者道:“你可听说过‘八字军’吗?” 云玺仔细想了想,“八字军”?似乎有所耳闻,年代久远,具体“八字军”干什么呢,他也不慎清楚,便抱拳道:“晚辈无知,请老人家指教。” 老者长叹一声,言道:“好吧,你太小啦,不知道也实属正常。想当年,金贼灭我大宋,掳走徽钦二圣,国破家亡。老百姓流离失所,受尽金贼的凌辱和欺压。我爹忠肝赤胆,侠义心肠,对金贼恨之入骨,因此率领族人在太行山一带竖起抗金义旗,这些人脸上都刺有‘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字,因此被称为‘八字军’。云玺,你说说看,八字军够不够英雄?够不够好汉?有没有骨气?”说道此处,老者有些激动。 云玺很是诧异,这老头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不过云玺也是热血男儿,听到“八字军”三个字心口为之一颤,言道:“当然,抗金义士为了我大宋江山和黎民百姓,可谓抛头颅洒热血,正是我辈之楷模啊。” “好!”老者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后来,大宋后来的皇上软弱无能,惧怕金贼的淫威,为了与金贼妥协求全,竟然把八字军给卖了!不但不提供钱粮给养,还把八字军的布阵图、集合点、下步作战规划悉数出卖给了金贼,到最后,八字军孤木难支,几乎被金贼一网打尽。你说这样的朝廷还值得你拿生命去捍卫吗?” 云玺沉默了,他对“八字军”的命运扼腕叹息,对软弱无能的朝廷痛心疾首,云玺想了片刻言道:“老人家,咱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军国大事与咱们何干呀?” 老者冷笑道:“你错啦,朝廷无能则就保不住江山社稷,倘若一味地委曲求全,割地赔款,到最后咱们大宋还有立足之地吗?哎!八字军所剩残部满打满算也就十三个人,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十三个在带头大哥的带领下,夜渡大江南归,满以为朝廷会重视他们,结果在权臣的迫害下,这十三个人被以‘奸细’之命押付刑场,明正典刑。” 云玺听罢,心中悲愤不已,暗大宋律例,对待敌国奸细一律腰斩的,这对十三个抗金义士来说,简直冤枉透顶!“他们被正法了?” 老者惨笑一声,言道:“苍天有眼,就在行刑的那一刻,突然有一位道爷飞身闯进刑场,这位道爷武功卓绝,左手拿浮尘,右手提宝剑,把行刑的官差杀了个人仰马翻,终于救下了十三位义士。后来,这位道爷带着众人杀出重围,一路往西逃,一直逃到群山峻岭之地,才摆脱了官兵的追捕。尽管朝很对不起他们,可他们并不计较,满怀赤胆忠心,仍然想着要带领军队杀回北国,夺回故土,于是他们十三个人歃血为盟,成立了日月神教,也就是你口中的‘魔教’。” 云玺听罢为之一振,急问道:“什么?老人家,您说话可要负责呀,日月神教是抗金义士建立的?这简直不可思议!” 老者仰天苦笑了几声,言道:“不错,这简直不可思议!明明是抗金的教门,却被朝廷诬陷为邪教,奸相权臣又百般的诋毁,以至于你爷爷云东来带领四大世家、八大门派联手绞杀日月神教,教徒死伤无数,而我,也被你爷爷云东来打下万丈悬崖。” 云玺不由得倒退了三步,瞪着眼珠子仔细瞅着这位老者,言道:“你?你难道就是端木赢方?” 老者点头道:“不错!我就是端木赢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大魔头’!” 云玺吓得脸色大变,心说话,真是冤家路窄啊!这老头就是端木赢方,就是危害武林的罪魁祸首,也是谋害我卧云庄的真正凶手!可他又说自己是抗金义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木赢方说道:“云玺,你不必紧张,别看你杀了郝敬轩,本教主也不会为难你,郝敬轩本就该杀,他在暗中拉拢人心,干了不少有损我圣教的坏事,论罪当诛!你杀了他,正好替我办了事儿。另外,最主要的,本教主十分欣赏你,我不止一次向教众说过,你云玺是了不起的人物,是年轻人中的魁首,我很希望你能加入圣教,为民族大义做点事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此刻,云玺的心情乱作一团,他不知道端木赢方所说的是真是假,但看他的表情来说,他应该没说瞎话,可他又的的确确是卧云庄的大仇家,我爷爷云东来、爹爹云满天都是被他们下毒害死的,我们云玺一百多口人全都死在魔教的屠刀之下,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绝不会有错的,我焉能跟仇人为伍? “端木赢方!你不要说了,不管你日月神教以前是什么样的,现在你们就是魔教,你们到蛊惑民心,煽动老百姓加入你们魔教,成为你们的教徒,老百姓愚昧不堪,经不起你们的蛊惑,最终把家财悉数交给你们魔教掌管,而且你们对武林正派下手极其恶毒,很多武林正派人士都是死在你们的手中,这是事实,岂能靠你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 端木赢方哈哈大笑,言道:“云玺,我承认,我端木赢方闭关练功多年,教派之中不乏有败类为非作歹,但总体还是好的。至于你说的,我们为什么要与名门正派为敌呢?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投靠了朝廷,甘心为奸相做走狗,一而再再而三地捣毁我圣教分坛分舵,杀我圣教兄弟不计其数,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啊。我们日月神教的兄弟,有仇必报,这有什么不对的呢?在你的心目中,你爷爷云东来肯定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跟奸相私交莫逆,有奸相的扶植,他才能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云玺听罢,怒道:“住口!我不许你侮辱我爷爷!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我爷爷云东来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跟奸相勾结,我看你是故意造谣,扰乱视听,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端木赢方,我本就要找你讨回血债的,既然你亲自现身了,休怪我掌下无情!”说罢,云玺晃动双掌,这就要动手。 端木赢方冷笑了两声,言道:“云玺,你还是别折腾了,你的确有本事,但分跟谁比,在我面前,你这点武功简直什么都不是。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老夫欣赏你,一心想提拔你,仅此而已!” 云玺就更不爱听了,他脚下踏出鬼影八步,双掌齐发,奔着端木赢方就扑过去了,云玺从来不住地出手,这次面对大魔头端木赢方,云玺心中既紧张又激动,因此方寸大乱。端木赢方见云玺的双掌打来,他早也不躲,晚也不躲,直待掌心离着自己的面门只有一寸多长时,忽然肩头一晃,人影就不见了。这等身法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那。云玺大吃一惊,心说话,这端木赢方的身法太快了,比自己要快出好几倍去。他顿时就更加紧张了,此刻,突然听背后有人冷笑。云玺一个箭步蹿上前,转身瞧看,只见端木赢方站在对面,手捻须髯,风轻云淡似的,根本没有动怒。 端木赢方笑道:“云少侠,你这‘鬼影八步’还没练到火候,身法还不够快。” 云玺恼羞成怒,现在整张脸跟紫茄子似的,难看极了,他双掌一晃奔着端木赢方的心口就砸来,端木赢方仍然是站在原地,对云玺简直是熟视无睹,云玺这一掌眼瞅着就砸中端木赢方了,哪曾想掌也落下了,端木赢方又没影啦!云玺如此连攻了九招,结果连端木赢方的衣衫都没碰到,而端木赢方谈笑风生,就好像在此赏月,面前根本就没有云玺这个人似的。云玺中暗道:好一个端木赢方啊,他的武功简直出神入化了,我自忖功夫很棒,可在人家面前,自己真就什么都不是啊!” 端木赢方笑道:“云玺,你服不服气?我说过,你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我欣赏你!” 第三十三章 三老斗一老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三章三老斗一老 云玺在伏龙岭意外遇到了大魔头端木赢方,云玺对端木赢方心存深仇大恨,恨不得把对方置于死地,这十年来,他苦练武功,为的就是要找端木赢方报仇雪恨,如今终于与端木赢方面对面了,他既紧张又激动,两个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要知道卧云庄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江湖四大家族和八大门派死了那么多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端木赢方! 可端木赢方跟他讲述了日月神教的过往,这彻底颠覆了云玺对日月神教的认识。在云玺看来,日月神教就是魔教,两者可以划等号,日月神教所作所为都是搜刮民财,蛊惑人心,煽动老百姓造反的,而且,端木赢方野心勃勃地要统一武林,将来会对正派人士实施更残酷的打压。如果让他得逞,整个武林都将陷入至暗时光,乃至大宋王朝都会受到威胁。可经过端木赢方这么一说,云玺心里有些动摇了,收集钱财,发展教众,是为了积蓄抗金的财力和人力,统一武林是为了联合八大门派之力,共同对付金贼。这么一想,端木赢方不但不是大魔头,反倒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云玺的心情极为复杂,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不要相信端木赢方,他说的这些话都是骗人的鬼话,他想笼络你、收买你,你不能向大魔头示弱。云玺的心在仇恨和理解之间徘徊了很久,终于拿定了主意,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要手刃端木赢方,为武林界除去大魔头,为我卧云庄报仇雪恨。这一刻,他的心变得自私和狠毒起来。 云玺虎目圆睁,厉声道:“端木赢方,不要再编瞎话了,我云玺曾经对天发誓,我此番下山为的就是要手刃你端木赢方,铲除魔教!侠义英雄们送我一个绰号叫‘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这个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啦。留着你的鬼话骗你的教徒吧,我云玺可不上你的当!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合!”说罢,脚下踏出“鬼影八步”,双掌施展开昆仑金刚掌,奔着端木赢方就扑了过来。 端木赢方冷笑了一声,言道:“哼!云玺,看来你还是毛嫩呐!”说罢,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 云玺大吃一惊,心说话,自己本就以身法快而出名的,闯荡江湖以来,会斗的一流剑客也不再少数,自己在身法上从来没有吃过亏,怎么现在面对端木赢方,自己的出手竟如此迟钝? 其实,云玺的出手是一如既往的快,只是他面对的人是端木赢方,在人家面前,你云玺的身法就没半点优势可言了。 云玺急忙转身,双掌护住前胸,但见端木赢方站在两丈开外,一边冷眼瞅着自己,一边无奈地微微摇头,脸上的表情,既不是嘲笑也不是和善,而是一种“可怜”之情。他低声言道:“云玺啊云玺,好好的一个练武奇才,却被莫谷峰、金妙来给耽误了,这两个人正是误人子弟啊,饭桶!十足的饭桶!” 云玺听罢怒火便更大了,叱道:“休要胡说八道!你侮辱我师傅师伯,就是侮辱我云玺,我今天豁出破头撞金钟,非要与你决一死战!”说罢,使出一招“鬼出电入”,身形如闪电般蹿到端木赢方的近前,左掌领他的眼神,右掌猛击端木赢方的心窝。端木赢方面带微笑,既不着急也不紧张,见掌影袭来,他猛然间出手,用手指头在云玺的虎口上点了一下,这一招简直是信手拈来,好不费劲!别看端木赢方没使劲儿,云玺可受不了,他就跟触电了似的,手指头都抽搐着,整个右膀子从手腕子一直麻都肩胛骨上。 就在这一刻,云玺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虚弱!在强大对手面前,自己原来是那么不堪一击。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能耐学得差不多了,以为能够像猛虎一样横挡八面,大杀天下,等真遇到了绝顶高手了,才发觉自己不过是一条中华田园犬,在人家面前,武功显得层次很低,心理素质也是更为稚嫩,甚至于可笑。 在端木赢方面前,云玺觉得自己每次出招发式都是一个笑话,招法刚出来,人家就把破解之法摆在了面前。 “入地藏龙”孙剑臣等人都在院子当中往城墙上瞧看,孙剑臣心中大骇不已。孙剑臣也是秦淮以南黑道第一高手,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会斗过的名侠剑客不在少数,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担心过,甚至可以说是恐惧!天下的高手,谁不怕端木赢方啊?他的武功简直高的没边了,毫不夸张地说,放眼整个江湖,能跟他交手的就没几个人,武林天榜之中,端木赢方高居第四名!现在应该说是第三名,因为“剑神”云东来已经死了,排名在他前面的就剩下两个人了,第一位是“颠倒乾坤,乾坤颠倒”天道老人,第二位便是“剑魔”叶九州。要说练武术,端木赢方就是祖宗尖儿!只要他愿意,抬起头来就能顶破天,塌下腰就能压垮地,我们伏龙岭千把号人就算一起上,也奈何不了他。 不过怕归怕,孙剑臣也是条好汉,他圆睁二目,仔细地瞅着二人的打斗,生怕兄弟云玺会吃亏。其实他心里清楚,云玺肯定要吃亏,跟端木赢方比武决斗,换成谁都得吃亏。不过我是他结拜的大哥,岂能眼睁睁瞅着兄弟吃亏呢?不行,我得做点什么,他脑子开始转起来了。 孙剑臣见老二白笑春眼巴巴地往寨墙上瞅着,便悄声道:“二弟,别光瞅着了,赶紧调集全山寨的弓弩手,越多越好,全都调到中庭大寨来,事不宜迟,快去办!” 白笑春恍然大悟,拍手道:“对啊!箭是没把儿的流星,任凭你是多厉害的高手,都对弩箭畏惧三分”说罢,转身便去办事了。 孙剑臣又跟秦无心悄声道:“老四,赶紧去找白石灰,越多越好。云玺顶不住劲儿了,快去!” 秦无心当然明白,白石灰是他们绿林道上经常用到,可不是为了抹墙,而是专门对付武林高手的。 此刻,云玺与端木赢方打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不过客观地来说,应该是端木赢方与云玺“玩”了二十多个回合,端木赢方可没说大话,他要杀云玺根本不费劲儿,云玺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端木赢方打心眼里欣赏云玺,自始至终没想杀他,仅此而已。云玺则不然,就这二十招,他几乎把自己平生所学的最厉害的绝招全都施展出来了,无论是身法、手法之快都达他的极限了。饶是如此,二十多个回合,云玺连人家的衣服边儿都没碰着。 端木赢方一边打斗,一边往山寨中观察,发现下面果然有动静,有不少山寨喽啰兵再往寨墙下集结,于是端木赢方罢手道:“云玺,咱别打了,老夫现在还不想要你的命,你若能以有用之躯对付金贼,岂不更好吗?” 云玺冷笑道:“端木赢方,我杀了你,照样可以对付金贼,咱们之间的决斗,干金贼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说罢,再次晃动双掌,频频向端木赢方发动猛攻。端木赢方心中有些不悦了,心道:你小子是榆木疙瘩,我好言相劝,你却听不进去。再看看孙剑臣等人的“小动作”,心说话,难道你们上下联手,要对我下黑手吗?简直是笑话! 云玺可没有下黑手的打算,他已经全神贯注地对付端木赢方,对寨墙下面的动静完全没有注意到。云玺越打心中越焦躁,见端木赢方谈笑自如,心中甚是恼怒,便使出一招“翻江倒海”,双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腰杆子暗中加力,双掌就跟两个小翅膀似的,身子化作一道“海浪”,鼓动全身的真气,聚于右掌掌心,猛然间向端木赢方的面门拍去! 云玺这一招的威力可谓惊天动地,而且自己完全不加防御,把全身的要害全都不管了,完全豁出去了,成败就此一掌!云玺以前凭着这一掌之力好悬要了端木凌风的性命,心说话,我这一掌,不能说把端木赢方打死,至少也该把他打吐血吧。 端木赢方本已心生不悦,两道龙眉往上挑了挑,心中暗道:云玺啊云玺,老夫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呀!想到此处,他双膝微屈,气运丹田,然后又发至掌心,右掌微微抬起,心中暗道:我打你呢?打你的脑袋?还是打你的前胸?就我这掌力,打你哪里都能把你打死!但转念一想,真要是被我打死,好好的一个练武奇才就算是完啦。哎,云东来对不起我,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云玺是他卧云庄唯一的后人,上一代的恩怨与这个孩子有什么干系呀,得啦,我还是掌下积德吧,给他点颜色看看就行。 想到此处,云玺的右掌也已经到了面前,端木赢方抡起右掌不偏不倚正与云玺的右掌击在一处,就听“石破天惊”一声巨响,两个人都大吃一惊。先说云玺,他把全身的真力聚于掌心,这一掌下去力有千钧,结果自己被震出去三丈多远,身子在空中翻着仨个儿。他就觉得自己这一掌没拍在人身上,而是拍在金刚石上啦,好家伙,真够硬的!掌心火辣辣地疼,虎口都快被震裂了,骨环都被震脱臼了,整个膀子酸胀难耐,就好像被一万只马蜂同时蜇了似的,恨不得拿胳膊往石墙上摔打。也就是云玺,换做旁人,这条胳膊就算是废了。 再说端木赢方,老头子被震的倒退了三步,掌心发烫,虎口发麻,他还真没有想到,云玺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竟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掌力,这可大出意外啊。端木赢方顿时来了兴趣,哈哈一笑,言道:“好!云玺,好精湛的掌力,我原本不打算跟你动手,可方才这一掌令本教主颜面无存啊,看来,本教主要好好教训你一下才行。” 端木赢方可不是开玩笑,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能把他一掌击退的人,云玺还是头一个!当然,天道老人和叶九州都有这个能力,但端木赢方并未与他们如此拼斗掌力过。而云玺实在太年轻了,假以时日,云玺必成气候啊。端木赢方冷哼了一声,言道:“来来来,本教主就跟你比一比真功夫!”说罢,就见端木赢方周围顿然升起一股飓风,脚下的石砬子被飓风吹出去好几丈远。就看他右掌缓缓抬起,飓风骤然加剧,风吼之声摄人心魄,端木赢方真的要出手了。 云玺顿感不妙,他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方才那一掌他已使出浑身的力量,现在身子虚弱不堪,别说对手是端木赢方,就算是普通的剑侠,他也难以招架了。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中庭大寨里有人喊道:“兄弟!快跳下来!” 喊话的人正是结拜大哥孙剑臣,孙剑臣早就看出了端倪,知道云玺根本没有任何希望,见端木赢方要下重手,他这才振臂高呼提醒云玺。一语惊醒梦中人,云玺心道:我傻站在这里干嘛呀?难道等着挨擂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还是跑吧! 想到此处,云玺双脚点地,纵身飞起一七八尺高,打算跃下寨墙,哪知道身子在半空中,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钳住了,双脚也落不了地,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真气裹挟住,而且越裹越紧,紧的让你喘不上气来。云玺仔细瞧看,只见端木赢方左手成鹰爪状,隔着三丈多远,竟能扼住我的咽喉,实在太可怕啦。 孙剑臣一看,我的娘啊,看来我兄弟凶多吉少啊,孙剑臣原本就很惧怕端木赢方,尽量不得罪他,但到了此时,他也豁出去了,下令道:“兄弟们!弩箭伺候!”伏龙岭的喽啰兵早就做好了准备,二百名弓弩手,张弓搭箭,瞄着端木赢方,就等这一声命令那,他们可不管你是端木赢方还是端木输方,只要大寨主下令,让他们射谁就射谁! 就见箭如雨下,奔着端木赢方就射了过去,端木赢方冷笑了几声,心说话:孙剑臣,你也太儿戏了,这些个普普通通的弩箭能奈我何呀?就见端木赢方右手一挥,袍袖之中生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他与箭矢之间筑起一堵坚不可摧的“气墙”,数百支箭矢被“气墙”吸住,进退不得。 孙剑臣等人都傻眼了,心说话,端木赢方真不愧是绝顶高手,这一招真是太绝妙啦!大家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端木赢方右手猛然一翻,几百支弩箭调头奔着孙剑臣等人射了过来。孙剑臣大叫“不好”,带着众人人往后蹿出去七八丈远。孙剑臣、白笑春等人武功都很棒,自然躲开了箭雨,可这那帮弓弩手就没这么幸运了,跑得快的算是命好,跑的慢的都被射成刺猬了。 孙剑臣一看,心道:这招不灵,弩箭都有箭矢和箭身,容易比端木赢方的真气给抓住,好在我还有第二手准备。他朝着秦无心一摆手,此刻,秦无心带着十几个喽啰兵已经悄然摸上了寨墙,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口袋,里面全是石灰粉。 众人都很忌惮端木赢方的掌力,因此不敢凑近。现在大寨主下了命令,秦无心也豁出去了,他第一个拎着口袋蹿了上来,后面的人也都跟上,十几个人一起把石灰粉一股脑地撒向端木赢方。就在这个瞬间,端木赢方突然猛地跺脚,寨墙地面颤了三颤后,秦无心等人所站的哪一侧寨墙轰然倒塌。 秦无心等人谁都想不到,端木赢方会有如此神力,竟然能把寨墙给踹塌了,这下秦无心乐子可大了,往上扬的劲儿给破了,一口的石灰粉全都扣在自己的脑袋上了,把他呛的连连打喷嚏,石灰粉真是分毫不浪费啊。 端木赢方左手掌心内吸,就见云玺被他的真力裹挟着飞向端木赢方。孙剑臣一看,完啦!这下我兄弟必死无疑啦。就在这此时,忽然夜空中“嗖嗖嗖”闪过三个黑影子,身法之快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端木赢方自然察觉到了,就见三条黑影直奔自己袭来,居中一人手持长剑,剑气逼人,直刺自己的咽喉要害,左面一人也是晃动宝剑直刺自己的心窝,右面一人凭着手指凌空攻击自己的印堂穴! 端木赢方何等机警呀,就凭他们的身法来判断,绝非等闲之辈!单靠一只右手,根本无法应对。端木赢方不得已,左手松开云玺,奔着三条黑影子双掌齐发,顿时强悍的掌力如同巨浪般袭到,三条黑影子不得已即可落地,各自单掌接住。三人与端木赢方隔着一丈来远,竟然比拼起内力来。 云玺算是死中得活,趴在地上喘了好一阵子,这才把气喘匀实。其实,端木赢方本就没打算杀他,只是云玺对他太过偏激,因此想教训教训他而已,要不然云玺早死多时啦。 孙剑臣等人一看,好家伙,这三人是谁啊?竟然能够跟端木赢方比拼掌力,足见这三位也都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呐。今天晚上真是高人大聚会我伏龙岭热闹啦! 第三十四章 二次学艺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四章二次学艺 眼看云玺就要被端木赢方给活活掐死了,突然有三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同时向端木赢方发起进攻。端木赢方知道来者不善,只好双手合并,全力对敌,云玺这才死中得活。 云玺把气喘匀了,抬头瞧看,不由得大喜过望,来的三人,自己认识其中的两位,居中为首的那位昆仑派第一高手段天涯,江湖人称“幽冥鬼叟昆仑大剑”;右面那位是老乞丐轩辕奏凯,江湖人称“挟山揽月笑傲头”;左面这位俗家老者,身穿一袭绿袍,右手倒握着一柄碧森森的宝剑,不知道他的名姓,但他能够跟段天涯、轩辕奏凯在一起,说明他也是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这位是谁呀?云玺不知道,但我知道呀,告诉各位,这位俗家绿袍老者乃是魔山派派主司徒明朗,也就是慕容飞燕的师傅,江湖人称“魔山大剑”。 云玺兴奋地喊道:“多谢三位老剑客,那人便是大魔头端木赢方,你们可别放过他。” 段天涯嗔道:“云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赶紧退下!” 段天涯心里有数,心说话,要不是为了救你了,我们才不会轻易跟端木赢方交手呐,便叱道:“那还用说!赶紧退下!” 老花子轩辕奏凯向来嘻嘻哈哈的,这次他脸色凝重,完全没有那种游戏人间的洒脱了,他也嘱咐道:“云玺,快点下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云玺一看,得啦,三位之中已经有两位这么说,看来形势很不妙啊,于是他双脚点地纵身下了寨墙。孙剑臣等人赶忙跑过来,上上下下给云玺做了个大检查,发现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四人比拼内力,谁也不说话。一开始端木赢方脸色偏白,过了一会儿后,就见他脸上似有紫霞,再过一会儿,这紫霞慢慢向整张脸蔓延,可见他不断地催动内功,脸色越红,内功等级越高,所消耗的真力也越多。反观段天涯、轩辕奏凯和司徒明朗三人,眉头紧锁,眼睑收缩,脸色都越来越白,身上也越来越冷,就好像自己置身冰窟窿一般,可见他们三人此刻也不好受。又过了一会儿,端木赢方的脸色赤红,就好像用鲜血涂抹了一样,令人望而生畏,这三位则脸色煞白,眉头上竟然见了一层冰霜,手臂上更是被“冰甲”裹住。他们的手臂已然微微有些颤抖,因为太过轻微,旁人看不出来,他们三人和作者我心里都很清楚。 按现在钟表时间计算,四人足足拼了半个小时,突然在刹那间收回了真力,段天涯等人猛地攥拳,手臂上的冰甲被震了个粉碎,四人彼此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云玺和孙剑臣等人在下面瞅着,不知道他们笑什么,真是满肚子的疑惑不解。 端木赢方言道:“多年不见,三位的功力大有精进啊。” 段天涯手捻须髯,笑道:“端木教主,当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可惜我苦练了二十年,在内功修为上仍然与你相差一大截儿。” 轩辕奏凯也笑道:“端木教主,我老花子佩服的人不多,你算是其中一个,哎,我自认为功力已达化境,跟你一比,甘拜下风啊。” 端木赢方言道:“非也,咱们的武功不同而已,方才你使的混元指已经是了不起的绝技啦,江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司徒明朗也说道:“端木教主,我若没猜错,你的九阴寒玉魔功已经练到了第九层了吧?当真是霸道无比呀。” 端木赢方点头道:“司徒派主,您真是好眼力。我闭关修炼了整整十年,这才攻破神功第九层,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啊。” 段天涯无奈地摇头道:“端木教主,方才那个小伙子叫云玺,他既是莫谷峰、金妙来的弟子,也算是段天涯的弟子,我向你讨个人情,饶他一条性命,你们的仇将来有机会再做了得,不知道端木教主肯赏脸否?” 端木赢方哈哈大笑,言道:“段老弟,不是我说大话,我要真想杀他,他还能活到现在吗?老夫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他是我的死对头云东来的孙子,按理说,我应该对卧云庄斩草除根,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想让上一代的恩怨延伸到他身上,算啦,老夫就做个顺水人情吧。不过,他想要报仇还是有机会的。九月初九,老夫将在泰山祭天,正式宣布成为武林的霸主,谁要是不服气,尽管出来挑战,你们三个也可以试试,总之,我是来者不拒!” 段天涯等人彼此瞅了一眼,老花子轩辕奏凯笑道:“好!既如此,我们就在泰山之巅一决高下。呃,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纵观江湖武林数千年,从来没有人能真正成为霸主的,即便能成为霸主,也会招致天下武林高手的挑战,无休无止直至死亡,这又何况呢?你瞅瞅你的头发胡子,全都白花花的,咱们这个年纪的人,还有必要争这个徒具虚名的‘武林霸主’吗?” 段天涯冷哼了一声,言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们动辄以武林正派自居,可你们都为武林做了什么好事儿?给咱们大宋国做了几件有意义的事儿?什么都没有,在老夫看来,你们就是吃闲饭的,活着跟死了没有两样。看来你们是没活明白啊,老夫跟你们多费口舌,实在是划不来。” 司徒明朗叹息道:“端木教主,二十多年了,你还是执念未削,何苦呢?别忘了,想当年,朝廷委任四大世家、八大门派全力剿杀你们日月神教,现在你们已经翻身了,本就实属不易,何必再跟朝廷争个对错呢?” 端木赢方把手一摆,沉声道:“我端木赢方是展翅高翔的雄鹰,而你们则是朝廷的‘堂前燕雀’,你们可以委曲求全,得过且过,我端木赢方则不可,我们‘八字军’为了大宋国流了太多的血,死了太多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平冤昭雪,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鲜血,看到他们的亡灵,算啦,咱们的经历不同、抱负不同,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三位,就此别过,咱们九月初九、泰山之巅再见!” 端木赢方朝着萧剑飞一干人等瞥了一眼,这些人各自伸展轻功跟随他御风遁去。 这场危机终于化解了,段天涯等人长处了一口气,各自纵身跃下寨墙与云玺相见。 云玺二话不说跪在三位老剑客面前,咚咚咚磕响头,言道:“三位老剑客,多谢救命之恩!” 段天涯一把拉起云玺来,仔细对云玺打量了一番,笑道:“嗯,又长壮实了,想不到分别一年来,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啊。” 云玺很受鼓舞,要是普通的侠客这么夸赞自己,云玺肯定没什么感觉,这次是段大剑亲口夸赞,他能不自豪吗?云玺言道:“多谢老恩师,我这些功夫全是您教的,自打分别之后,我日夜苦练,从未懈怠过。” 轩辕奏凯笑道:“行啦,哈哈哈,你们师徒俩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云玺这孩子我知道,他谦虚内敛,做事认真,悟性又极高,将来成就肯定比咱们高的多。” 司徒明朗手捻须髯,喟然长叹,言道:“九月初九,武林之浩劫也!咱们能不能度过此劫,这还很难说呀。方才端木赢方未用全力,我们这三个老骨头就有点顶不住劲儿了,真要是拼死决斗,呃,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三位高人说话,云玺、孙剑臣等人不敢插嘴打扰,等三人聊的差不多了,孙剑臣凑到近前,躬身施礼道:“三位老剑客驾临伏龙岭,真使我山寨蓬荜生辉啊,眼下离着九月初九泰山之战不到一个月了,我厚着脸皮提议,请三位老剑客就在这里住下来,咱们齐心协力,商议对策,然后一起参加泰山祭天大会,您三位意下如何呀?” 段天涯与轩辕奏凯和司徒明朗互相看了一眼,笑道:“孙寨主,您真是太客气了,如此我们三个老骨头就要叨扰山寨了。” 孙剑臣哈哈一笑,言道:“没的说,您三位肯住下来,就是往我脸上贴金,像您三位世外高人,我平时就是烧高香也未必能把各位请来。老二,安排人把后寨好好收拾一下,咱让老剑客都住独立小院,既舒适又安静。” 段天涯、轩辕奏凯、司徒明朗听罢,连连道谢。 云玺心中十分惦念慕容飞燕,抽空向司徒明朗问道:“老剑客,不知慕容飞燕现在何处?她现在还好吧?” 司徒明朗拍着云玺的肩膀,神神秘秘地笑道:“呵呵呵,她正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相见的,别急,别急。” 段天涯把云玺叫到自己屋里来,先给云玺号脉,号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不由得大感意外,言道:“云玺,怎么会这样?赤莽朱丹至刚至阳,冰灵菇至柔至阴,这两股真气水火不同炉,为何现在你体内静若虚谷?难不成这两股真气合二为一了?” 云玺便把他坠崖的往事说了一遍,段天涯拍手叫道:“妙!实在是妙极了!你死了,体内两股真气则会由强变弱,直至两者无力再‘角逐’,自然便会合二为一。两股真气合并,自然会出发一场‘搏斗’,这样你便死而复生,两股真气合并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一般人的身体难能经受的了呀,幸好你及时鲸吞了那条千年青鳞蛟龙,以蛟龙的千年道行补强基固本,从而真正把两股真气融为一体,这实乃奇遇呀!” 云玺这才明白,若不是那条青蛟,自己恐怕活不到现在。 段天涯笑道:“端木赢方的九阴寒玉魔功霸道无比,论掌力放眼整个武林无出其右,你竟然能把他打退三步,当时我想不通,现在算是明白了。你虽然二十来岁,内功修为已然超过百年,只要能找到练功的法门,你迟早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云玺很受鼓舞,心说话,我误吞冰灵菇、赤莽朱丹两大圣物,又吞食了整条千年青蛟,从而获得了如此强悍的内力修为,真是因祸得福呀。 段天涯把云玺叫到自己院子里,让云玺把“鬼影八步”、昆仑金刚掌、昆仑金刚指挨个练了一遍,看罢,段天涯很是满意,言道:“云玺,昆仑金刚掌总共有一百单八式,之前我只传了你七十二式,剩下的这三十六式可谓精华中的精华,绝招中的绝招,现在距离泰山决斗还有些日子,正好把把剩下的绝招传授给你。” 云玺听罢,高兴的不得了,双膝跪倒咚咚磕响头,言道:“多谢师傅!” 段天涯说道:“这昆仑金刚掌的奥妙无穷,招式之中暗藏变化,每一式都有**种变化,你可要好好学,莫要辜负了为师。”云玺自是满心欢喜的答应。段天涯一招一式地演练,云玺跟着一招一式地学,师傅是真教,徒弟是真学,两个人练起武功来简直没日没夜,吃饭喝水都顾不上,可以说,时间虽短,质量却极高,云玺的武功又精进了一大截儿。 这一日,云玺拜见了三位老剑客,与义兄孙剑臣等人商议大事。云玺言道:“三位老剑客,义兄,诸位寨主,再有十五天便是九月初九了,咱们可不能再待下去了,现在就得启程赶往泰山,早去早做准备才好。” 三位老剑客也很赞同。孙剑臣说道:“兄弟,你说的对,既然要跟日月神教决一雌雄,咱们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如先派几个人去打前站,大队人马稍候便启程。” 云玺言道:“好,我和花师兄、令狐凤负责打前站,各位意下如何?” 秦无心站起来抱拳道:“三位难道要走着去吗?不如继续乘坐我的马车,咱四人一同赶奔袭庆府(泰安)。” 花逢春哈哈大笑,言道:“好你个‘黄泉车夫’,咱们就乘你的车啦。” 众人商议完毕,云玺等人说走就走。马车一路之上穿街过巷,沿着大路一直往东走,闲言少叙,足足赶了七八天路程,秦无心叫道:“云少侠,快看!前面那座大山便是泰山!” 云玺、花逢春、令狐凤都探出头来往前瞧看,嚯!好一座高手如云、巍峨雄伟的大山呀!难怪泰山被称为五岳独尊,论气势、论险峻、论风光,它的确当之无愧。秦无心挥舞马鞭,马车咕噜噜不停地加速赶路,终于在这一日黄昏之时赶到了袭庆府,这袭庆府就在泰山脚下,虽然地处北方,却十分繁华,大街两旁商铺、客栈、酒楼、茶肆,应有尽有。 云玺等人下了马车在前头走着,秦无心架着马车在后面跟着,云玺抬眼一看,临街西侧便是一座高大的客栈,客栈后面有不少庭院,这家客栈买卖做的很大,房间多的很。走进了一看,这家客栈上挂着横匾,上面有鎏金大字:云来客栈。 云玺等人进了客栈,店伙计满面含笑地迎上来,招呼道:“客爷,里面请!” 云玺问道:“伙计,咱这有多少间客房,多少个院落呀?” 店伙计一怔,心说话,这位是官府的吗?怎么还问这些呀,便灿然笑道:“客爷,您问这个是……” 云玺笑道:“伙计,别误会,我打算把你们这家客栈包下来。” 店伙计听罢吓得一怔,好家伙,这还接了个大活儿!赶忙笑道:“客爷,您稍等,我把掌故的给您喊来,这事太大,小的可做不了主。” 店掌柜的姓金,也是个练家子,一看云玺等人的打扮,就知道是武林中人,这金掌柜的也是个交朋友的人,诚心诚意地问道:“少侠客,欢迎!阁下尊姓大名呀?” 云玺抱拳道:“在下免贵姓云,单名一个‘玺’字。” 金掌柜重复道:“哦,姓云名玺,啊?!”金掌柜瞪大了眼睛瞅着云玺,吃惊地问道:“你叫云玺?” 云玺含笑道:“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便是云玺。” 金掌柜进一步问道:“您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云玺?” 云玺有点不好意思,抱拳道:“不敢当,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不过我的确是崆峒派弟子、卧云庄的后人,云玺。” 金掌柜高兴地两个巴掌都拍不到一起了,招呼道:“快置办酒菜,我要请大名鼎鼎的云少侠吃酒!” 第三十五章 公推主事人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五章公推主事人 九月初九是大魔头端木赢方泰山祭天并正式宣布称霸江湖的大日子,也是正邪两派最终摊牌的关键时刻,武林界的名门正派,绿林道上的各个帮派,纷纷派遣代表前来参会。说实话,江湖上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这样的盛会了,作为练武之人,能生在这个年代,赶上这样的盛会实乃一种幸运。 云玺带着花逢春、令狐凤、秦无心负责打前站,想不到刚到泰山脚下袭庆府,便遇到了个“小迷弟”,就是云来客栈的掌柜,这位掌柜姓金,叫金世发。其实,要论年纪,金世发还要比云玺大个十来岁,不过金世发酷爱练武,对江湖上的事很关心,关于云玺的事迹,他可没少听说,因此,对这位“云少侠”崇拜的不得了。 云玺言道:“金掌柜,再过几天便是九月初九,我打算把您的客栈全包下来,到时候崆峒派、华山派以及很多江湖朋友都住在您这儿,您放心,该多少钱我出多少钱,绝不会少一个子儿。” 金掌柜赶忙摆手哈哈大笑,言道:“云少侠,您说这话简直是打我的脸呀!我金世发最崇拜侠客,尤其是你云少侠!你肯住在这儿是金世发的荣幸,您要是把我当朋友,咱就别谈钱,要谈钱就等于打我的脸,我们山东人最重情义,情义无价嘛!” 云玺心道:之前听说山东人热情好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过咱不能白吃白住人家的,等盛会结束之后,一定要多给人家店钱。 云玺琢磨着,此次泰山祭天盛会,不管是魔教的人云集,那些武林正派的名宿、高人也会参加的,他们可不知道我住在这里,怎么能让这些人都聚在一起呢? 云玺想了一会儿,终于有了点子。他安排伙计买来一块长布,云玺提笔在正中间写下“武林正派”四个大字,这字的个头可不小,差不多有一米见方,另外又在下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让店伙计把长布挂在客栈匾额的上面,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觉得这事儿很新鲜,无不驻足观看。据考证,这应该是现代横幅的最早雏形。 这一招还真灵!大布挂出去没两天,就有朋友到门啦,第一波人便是彭州府金龙镖局老镖头路伯约路老剑客,江湖人称“神枪无敌震四方”,您还有印象吗?他是第一个与云玺结拜的剑客,两个人是忘年交,路老剑客对云玺格外看重。路伯约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把金龙镖局七大镖师全都带来了,这七位分别是亲儿子“白衣锦袍赛子龙”路朝天、“一刀倾城”孙杰英、“棍扫三山”步少华、“白面判官”何其高、“黑面判官”何其远、“赛尉迟”董华鹏、“袖里双刀”卢正方。 第二波儿人便是对松山的朋友,大寨主“飞天蜈蚣”郝少彤、二寨主“金毛吼”仇贺天、三寨主“海底蛇”樊有期,另外还有“巫山三绝叟”成不言、成不语、成不说。 第三波便是“九龙三仙”和“太湖三老”,“三仙”是“云中仙”古尚远、“雾中仙”韩无奇、“赤脚仙”路之遥,“三老”是“风雷铁掌”潘凤武、“冷月寒星”潘凤文、“神刀无敌”潘凤杰。总之,武林正派的高手是一波接一波,令云玺没有想到的是,就连庆元府霍家堡堡主“金刀侠”霍霆、黑风堡堡主李清源及夫人苗三姑也都赶来了。 一直到了九月初六,崆峒派和华山派的人这才来到。一来,是路程太远;二来是要凸显自己的身份地位,越是重要的人来的越晚。这次泰山祭天,其实就分为三大势力,第一股也是最大的势力便是日月神教,第二股势力便是崆峒、华山两大门派。武林之中原本是八大门派,除了这两派,其他六大派全都被日月神教给控制住了,成了圣教的分舵,莫谷峰、令狐群俨然成了武林正派的领军人物。既然自己身份地方如此之高,自然要来的迟一些的。第三股势力则是绿林黑道,咱之前说过,金刚寺乃是绿林道的魁首,天下山贼绝大多数都听金刚寺的号令,这次金刚寺自然也要参会,只是人家有自己的落脚地,不会跟名门正派这伙人混在一起的。 崆峒派来了三位当家人,分别是掌门人“疾风剑客”莫谷峰、“混元剑客”金妙来、“清修剑客”邱振峰,另外还有“飘逸侠”诸葛剑、“奔雷掌”司空韶、“空心拳”李通江、“瘦猴儿”常鹤翔,他现在有个新绰号,叫“闪电快剑”,崆峒派剑法练得相当不错,最后一位便是“坏事包”孔亮。孔亮早就得到消息了,知道云玺没有死,他欢喜的不得了,本来这次莫谷峰没打算把他带来,可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呀,孔亮与云玺紧紧抱住一起,高兴地都流下了泪水,哥俩儿的感情真够铁的。 华山派由掌门人令狐岳亲自带队,他左首是“鬼道神剑”令狐群,右首是“狂狮剑客”汪啸通,后面跟着三十多名弟子,说来奇怪,后面的弟子赶着三辆马车,马车上拉着崭新的棺材,真令人瘆得慌。群侠大感意外,不知道令狐岳搞什么名堂。云玺和花逢春一看,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华山派的地宫。 莫谷峰刚与他结盟,两人关系比较近,于是便指着棺材问道:“令狐兄,您这是何意呀?” 令狐岳哈哈大笑,冲着群侠抱拳施礼道:“诸位大侠、老剑客,这还不明白吗?大魔头端木赢方妄想称霸武林,统御各门派,我令狐岳身为华山派掌门,岂能让他得逞?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跟他拼到底!这三口棺材便是给我们师兄弟三人准备的。” 此言一出,各路侠剑客无不为之喝彩,纷纷称赞令狐岳是好样的,是了不起的大英雄,有大无畏的精神芸芸。莫谷峰听罢,心里这个别扭啊,心说话,你令狐岳又他娘的耍小聪明,干什么?拉口棺材来,你就是成了大家眼中的大英雄了?谁还没钱买棺材了?简直就是沽名钓誉! 莫谷峰把双手一摆,朗声道:“诸位,不管您带棺材还是没带棺材,咱都是为了武林正义!当务之急,咱们首要的便是在泰山之巅打败大魔头端木赢方,然后一鼓作气拔掉他的南七北六十三个分坛,解救少林、武当等六个门派,到那时候,我们集中全力杀进舜源宫,一举剿灭魔教,重振我武林正道!” 众人听罢,群情激愤,个个攥着拳头响应莫谷峰的号召,好家伙,现在莫谷峰俨然就像是“带头大哥”的样子。令狐岳看罢,气的脸色煞白,心说话,莫谷峰,想不到你小子表面敦厚仁义,实则内藏奸诈,哼!现在就开始跟我争武林的领导权了,哼!你想的美!就算我答应了,我的“棺材”也不会答应!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另外,还来了一波特殊的朋友,为首的便是大内侍卫总管刘世俊,身后跟着“江南八杰”,分别是“烟云居士”杜浩松、“铁拳太保”邓大勇、“虎鞭娘子”岳玲芳、“清风道人”赤霄子、“三世佛”慧宽、“银笛快剑”廖少杰、“桃花仙子”钟小妹和“棍扫三山”黄练达。 云玺一看心里为之一怔,心说话,这是江湖上的事儿,朝廷掺和这些做什么?云玺知道这帮人身份特殊,因此专门拨出后跨院供他们居住。 云玺、花逢春、孔亮三人陪着刘世俊等人进了后跨院的会客厅,见四下没有外人,云玺便问道:“刘大人,您怎么来了?” 刘世俊笑了笑,言道:“云大人,我们是奉了皇命而来,日月神教在民间私自发展势力,他们到处蛊惑人心,拉拢老百姓入教,据我所掌握的,他们的教众现在已达三万人之巨,而且他们私设分坛,打造武器,分明是要图谋不轨,皇上为此寝食难安,因此派我们来全程观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等就可便宜行事。云大人,你之前南下所作所为,皇上非常满意,不过作为朋友,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你如何闯荡江湖,你始终不要忘了,你是朝廷的人,是皇上的人,你明白吗?” 云玺听罢,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怀里的金牌,说实话,他心里很不愿意当这个“皇宫大内一等侍卫”,但皇上硬要给,你不当就是犯下抗旨不遵的死罪,实在没辙了才答应的,现在可倒好,皇上现在开始给自己下任务了,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段天涯老剑客一看,天南地北赶来赴会的侠剑客少说也有一百多人,人多嘴杂事儿有多,各有各的想法,实在太乱了,于是他召开了紧急会议。论武功、论资历、论声望,他居中而坐,任何人没有异议。他左手是丐帮的大当家“挟山揽月笑傲头”轩辕奏凯,右手是魔山派派主司徒明朗,莫谷峰、令狐岳以及各路豪侠都坐在两旁。 段天涯见人来的差不离了,便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诸位,咱们这么多人,又都是名门正派的同仁,这几日天天乱哄哄,毫无秩序可言,这成何体统啊!有道是‘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老夫在此提议,咱们公推一位‘主事人’,暂时领导群雄,大家意下如何呀?” 众人听罢,也都是感同身受,何况段天涯那是多高的身份呀!江湖人称“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武林天榜上赫赫有名,他说的话,那是相当有分量的,平常你想见到他都是一种奢望,今天老头子开口提出倡议了,谁敢不响应呀。 所谓“主事人”,实则就是要领导群雄,这这个时间段内,大家都要听从“主事人”的号令,这无疑是临时的武林盟主啊!将来要是打败日月神教,这个“主事人”就会自然而然地成为真正的武林盟主。 群侠纷纷表示赞同,有不少人献殷勤,喊道:“段老剑客,您就是咱们的‘主事人’,我们都服您!” 段天涯听罢赶忙摆手道:“诸位,别误会,老夫闲云野鹤,对这等俗事向来不感兴趣,不光是我,我的朋友轩辕老剑客、司徒老剑客都是这个意思,我们仨不再公推候选人之内,诸位,大家就从你们身边推荐人选吧。” 谁都知道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但很多侠剑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身的武功、智谋以及实力都不足以服众,因此只在心里觊觎了片刻,但很快便清醒过来,转而支持真正有实力的竞争者。还有不少高人本身就对权力不感兴趣,之所以来是想为武林正道出把力,真正是侠义胸怀,因此这些人也不想当“主事人”。 到最后,呼声最高的就只剩下三个人了。分别是崆峒派掌门莫谷峰、华山派掌门令狐岳和少侠客云玺。头两位大家都好理解,比较崆峒、华山乃是位列八大门派之中,地位远高于其他的小门派。云玺能跻身在列,就似乎有点难以理解了。 您可能会想了,他一个年轻后生,论资历辈分,根本轮不到他,他有什么资格能成为“主事人”候选人呢?其实,他还真有这个资格!云玺自打下山之后,可谓步步荆棘,掌毙“活报应”公羊邪、打死“傲天逍遥逍遥叟”郝敬轩,这两位乃是日月神教的两大法王,地位可着实不低啊,另外,他平山灭岛,打抱不平,干了不少好事,杀了不少山大王,解救了不少老百姓,很得民心。老百姓口口相传,都对云玺竖起大拇指称赞,因此,这一年来,江湖人茶余饭后都在议论云玺的种种事迹,云玺的名声可谓既响亮又芬芳!最最重要的,您别忘了,他是上一任武林盟主云东来孙子,是武林圣地卧云庄的唯一传人。这样的家世背景,根正苗红,谁也比不了。 最后,众人在他们三人之中选出一人来,这可就难了。首先说令狐岳、莫谷峰这二人,他们两人都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人脉很广,朋友很多。不过,要说门派地位,令狐岳要稍微高于莫谷峰,因为八大门派之中,华山派排在崆峒派之前,地位仅此于少林、武当,这就是令狐岳的优势所在。但莫谷峰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崆峒派是第一个竖起义旗反抗日月神教的门派,而且很多正派人士都归附了崆峒派,因此,支持莫谷峰的人也为数不少,两个人真是势均力敌。 再说云玺,您别小瞧了他,他的呼声也不低!咱说了,云玺也有自己的朋友,两个义结金兰的好哥哥,金龙镖局、伏龙岭、对松山、唐家堡、霍家堡、黑风堡,这些人都跟云玺关系很铁,很多其他门派的侠剑客也很赞成云玺的为人,这样一看,好家伙,三人成了鼎足之势。 不过,云玺本人倒是谦虚谨慎,他也知道,自己太年轻,而且自己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想过要领导群雄,因此,他自己坚决推辞。可自己也不能推荐旁人,要是推荐了自己的师傅莫谷峰,人家就会说你偏心,处事不公,尤其是令狐岳肯定不会答应的。要是推荐令狐岳,自己发自内心不同意,他知道令狐岳野心勃勃,外君子内小人,实属奸诈之徒,真要是让他当了“主事人”,对武林正道有百害而无一利。 莫谷峰和令狐岳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谁也不想失去“主事人”的宝座。段天涯见众人吵吵嚷嚷,争执不休,各方僵持不下,于是抖丹田喊了一嗓子,好家伙,把众人震的心肝都发颤,屋顶的瓦片都碎了几十块,足见这老头的内功有多么惊世骇俗啦。 段天涯言道:“诸位,能够进入候选人名单,就足以说明这三位都很优秀,都很了不起!不过,大家要是这么争论下去,简直没完没了,岂不是让人笑话吗?老夫方才与轩辕老剑客、司徒老剑客商议过了,决定推荐云玺担当‘主事人’,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大厅里鸦雀无声,足足沉默了五秒钟,谁也想不到这三位绝顶高手竟然会一致推荐云玺做“主事人”。莫谷峰脑子转的很快,心想,云玺是我徒弟,这孩子向来很懂事很听话,我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向西,我让他追狗,他就不敢撵鸡,他要是当上“主事人”,我岂不成了“太上皇”吗?将来再给施加压力,让他乖乖地把位子让给我,对!肉烂在锅里!于是,莫谷峰站起身来,朗声道:“段老剑客,我莫谷峰举双手赞成,云玺虽年轻却心怀侠义,做事谨慎,我同意他担任咱们武林正派的‘主事人’,大家有没有意见?赞成的请举手!” 莫谷峰表态“力挺”爱徒云玺,顿时起到了带动作用,支持他的人转而支持云玺,这下大多数的人都支持云玺了。令狐岳呆坐半晌,心里这个气啊,心中暗骂道:莫谷峰,咬人的狗不露齿,你他娘的可真够损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计吗?可我又能怎样?要是我不同意,段天涯、轩辕奏凯、司徒明朗三个老东西能饶得了我吗?他奶奶的,真是出师不利啊!但转念一想,罢了,我不能犯众怒啊,这只是个“主事人”,还不是真正的武林盟主,也就说,我今后还有机会。 想到此处,令狐岳霍然起身,瞅着云玺呵呵笑道:“云少侠,你年少有为,又有卧云庄的《神剑诀》在手,将来你一定是宏图不可限量,我令狐岳赞成你当主事人!” 这令狐岳可够歹毒的,虽说是赞成了,可把《神剑诀》的秘密给抖搂出来了,在座的虽然都是武林正派人士,但哪个不对《神剑诀》垂涎三尺呀?一旦有机会,大家都会抢夺剑谱,到时候云玺可就成了众矢之的,别说是剑谱,就算自己的小命都够呛能保得住。 段天涯哈哈一笑,起身道:“好!云少侠乃是后起之秀,素有侠名,我宣布云玺为咱们武林正派临时‘主事人’!从今日起,咱们就要听从云少主事的号令,谁要是胆敢不从,我段天涯第一个不答应!” 第三十六章 赤龙三圣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六章赤龙三圣 在段天涯、轩辕奏凯、司徒明朗三位老剑客的力挺下,云玺成为武林正派联盟的“主事人”,当然这是临时的。莫谷峰、令狐岳心里都很恼火,但都不敢得罪段老剑客,因此,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当晚,云来客栈大摆宴宴,一是庆祝武林正派联盟,二是要庆祝云玺担当联盟临时主事人。 掌柜金世发是云玺的忠实粉丝,云玺担任主事人,正好称了他的心意,他简直比自己当了大官还高兴,亲自张罗酒席,那真是打开酒窖搬陈酿,磨刀霍霍向牛羊,门前请来吹鼓手,悬灯结彩爆竹声。南来北往的商贾,左邻右舍的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围着客栈大门往里瞧看,就见里面的伙计忙活的不得了,酒菜的香味顺风飘出十里地去。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突然,远传传来极为不和谐的声响,老百姓回头瞧看,只见大街上走来三个老和尚,这三位长相与众不同,居中为首者高大肥胖,大肉球脑袋,这脑袋比孔亮的还要大出三圈儿去,大脑门子油光锃亮,上面烫着九个结疤。往脸上看,一对肉包子眼,两道扫把眉,狮子鼻,鲶鱼嘴,嘟噜腮,一对肉乎乎的扇风耳,他这张嘴可够大的,嘴角都快开到耳根儿了,只要张开大嘴,大馒头两个并排往里扔,谁都挨不着谁。再看他身材,好家伙,没脖子,脖子太短,肥肉太多,因此看着就像是脑瓜子直接蹲在腔子上似的。再看看他的肚子,好家伙,幸亏他是男的,要是女的,还以为他怀了十胞胎呐!这位走一步,肚子上的肥肉都做“波浪”状的颤动。大粗胳膊大粗腿,蒲扇似的巴掌。身穿黄布僧衣,斜披毗卢褂。就他这衣服,铺在床上当床用单绰绰有余。脖项下挂着一串素珠,珠子比鸭蛋还要大,挂着他脖子上大小正合适。您要是仔细看,我的娘哎,这哪是和尚的素珠呀,一颗颗全是骷颅头!其实,这可不是真骷颅,而是铜铸的。 他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僧人,左面的是个瘦高挑,身高八尺有余,双肩抱拢,扇子面的身材,斗鸡眉,杏核眼,鹰钩鼻,菱角嘴,薄片耳,穿着打扮与为首的差不多。大和尚右面的是个中等身材,不过两个肩膀很宽,显得十分敦实,一字眉,大豹子眼,翻天鼻,厚嘴唇。这三位老和尚都跟中了邪似的,右手托着木鱼,左手捏着犍稚(敲木鱼的小**),很有节奏地敲着,嘴里头念念有词,只是老百姓不知道他们嘟囔的什么东西。 他们身后各跟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和尚,身穿灰布僧衣,左侧的手中拿着一把柳叶刀,右侧的扛着一杆日月大铲,居中的最特殊,斜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屁兜子,里面装的什么,谁也猜不透。 这三个老和尚径直来到云来客栈大门口,并排站定就跟一堵墙似的把人家的大门给堵死了,不断堵死了,还一个劲儿敲木鱼,嘴里嘟嘟囔囔个没完没了。几个伙计一看,哎?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是化缘的?但你不看看时候,我们这儿武林正派联盟正在庆贺那,这不是诚心捣乱吗? 有个伙计叫马三,见这三个和尚太晦气,便不耐烦地迎上来,言道:“哎哎哎!别瞧啦!别瞧啦!我说三位大和尚,你们打哪来?是不是云少侠的朋友?要是话就报个名姓,我们也好给各位通报一声,要不是,就请让开些。” 这三个老和尚充耳不闻,拿马三当屁看,还是瞧着木鱼,嘴里念着经文,只是咱不懂他到底念的什么经。 马三一看,火往上撞,心说话,我云来客栈现在是武林正派联盟的临时办事处,岂能容你们这些野和尚在此胡闹吗?他扎开双手刚想去夺胖大和尚的木鱼,手指头刚摸到木鱼,就听“啪啪”两声脆响,马三就跟被电击了似的,“妈呀”一声惨叫,往后趔趄了好几步,举起手来瞧看,就见两个手背都鼓起个大血包,五个手指头都伸不直啦了,其实,手掌骨被大和尚给敲碎啦。 这大和尚出手太快,明明眼瞅着他在敲木鱼,根本没有出手,结果马三就中招了。 马三又气又恨又恼,骂道:“哪里来贼秃驴,敢在云来客栈撒野!兄弟们,揍他个小舅子!” 咱之前说过,掌柜金世发也爱练武术,又好结交武林上的朋友,这云来客栈本就在南北交通要道上,很多镖客都会在此住宿歇脚,有些镖师武功还很不错,只要肯传授个三招五式的,金掌柜一律免去食宿费,权当是交朋友啦。他的这帮伙计们也跟着练,日积月累的,就学了不少的拳脚棍棒功夫,他们的武功对付江湖上的侠客肯定拿不出手,但要是对付一些泼皮无赖还是绰绰有余的。 今天看这六个和尚,尤其是前面三个老和尚,个个面目狰狞,不像是一块好饼,又把马三给打了,他们岂能善罢甘休呀,一个个火冒三丈,攥着拳头就扑上来了。结果刚到人家近前,拳头举的很高,还没等落下来,就被胖大和尚的木槌儿敲在了面门上,可把这帮伙计给敲惨啦。 别看是小小的木槌儿,分谁使用,这五个人被敲的头昏脑涨,眼珠子往上翻,都成了严重脑震荡啦,这还能打仗吗?连逃跑都是“s”型的。 这时候,有腿快的伙计跑去告诉了掌柜金世发,金世发听罢眉头紧皱,心说话,这是什么节骨眼,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惹是生非呢?肯定是马三不会说话,得罪了和尚,人家是出家人,来这儿无非是化缘,给几个钱不就完了嘛,干嘛要跟出家人动手呢?真不懂事! 金世发担心事情会闹大,大步流星地赶到大门口,孔亮和花逢春见金世发眉头紧皱,就知道有事儿,于是也都跟着出来瞧瞧。 金世发到了大门口,好家伙!三个老和尚并排站着,把客栈大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他不由得眉头紧皱,心说话,这些和尚也是的,就算是化缘来的,你也懂点礼貌呀,干嘛把大门给堵死啊!不光是堵门儿,他们还一个劲儿的敲木鱼,一直嘟嘟囔囔地念经文,听到这声音,简直脑仁儿都疼。再看自己的几个伙计们,一个个疼的龇牙咧嘴,狼狈不堪。 金世发把火气压了压,面前挤出笑容来,拱手抱拳道:“几位大师,辛苦啦!方才我的伙计不懂事,冲撞了各位,我替他们给大家赔礼道歉啦。”说罢,朝着他们一躬扫地。 这三个老和尚就好像压根儿没听见似的,继续敲木鱼,继续嘟囔经文,关键他们敲的频率很快,念经的节奏也很快,令人听了心中莫名其妙的暴躁。金世发作为掌柜的,能够对出家人如此礼貌,按理说也够瞧的了,可这几位根本不识抬举。 金世发本来想发火,但转念一想,别介,今晚大好的宴席,云少侠又是刚刚担任武林正派联盟主事人,我可不能给他惹事添乱呀。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托在手里颠了颠,少说也得三十两纹银。 “几位大师,看面相都很眼生,肯定是外地来的,赶路至此肯定很辛苦,这点纹银不多,也就三十两,权当我金世发孝敬佛爷的。请您收下后,快些赶路吧。”说罢,亲手把小布袋递给胖大和尚。 哎,您还别说,这胖大和尚终于不敲木鱼了,他睁眼瞅了瞅金世发,然后毫不客气地把小布包接过去,然后当众打开,把银子全都倒在手掌上,这些银子都是散碎的,有半两的,有一两的,大大小小的,总有三四十块。 “哈哈哈,多谢施主!贫僧问一句,您是哪位?” 金世发赶忙抱拳回道:“在下乃是云来客栈的掌故,金世发。” 胖大和尚哦了一声,言道:“金掌柜,贫僧此来不是化缘的,这些个钱贫僧也不缺。”说罢,抖手一扬,他竟然把银子全都扔啦!围观看热闹的老百姓可高兴坏啦,纷纷趴在地上抢银子。 金世发看罢火往上撞,责问道:“大和尚,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嫌我给少吗?三十两纹银,寻常人家可拿不出来的!” 大和尚哈哈大笑,言道:“金世发,贫僧看你对我佛恭敬有加,这才跟你多说几句。贫僧方才说了,我们不是为了化缘而来,而是要代表日月神教特来向云少侠下书来的。” “日月神教?”金世发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这些和尚都是日月神教的人,难怪怎么也伺候不好那!金世发言道:“既如此,请三位大师里面请。云少侠就在客栈之中。” 胖大和尚又是一阵狂笑,言道:“金世发,贫僧是代表日月神教来的,你让云玺亲自来门前,要红毡铺地,两廊动乐,恭恭敬敬地把我迎进去,否则,贫僧是绝不会踏进门槛半步的。” 金世发听罢,心中恼怒,好家伙,你这个秃驴可够嚣张的,云少侠现在贵为武林正派联盟的主事人,他能屈尊就下迎接你吗?这简直是太无礼啦!想到此,金世发冷笑了一声,言道:“大和尚,不知道您法号如何称呼?” 胖大和尚说完那些个话,大眼皮低垂,又兀自“梆梆梆”地敲打木鱼,念起经来。金世发的怒火压了几压,忍了又忍,终于忍耐不住了,好歹他也是客栈的掌柜呀,这大和尚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能不恼火吗? 金世发抖丹田吼道:“岂有此理!大和尚,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让云少侠亲自接你?再要无理取闹,休怪你家金爷不客气!”说罢,金世发还把外面的大衫闪去,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他打算吓唬对方一下,好让这帮和尚知难而退。 哪曾想这帮和尚根本没把他当盘菜,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个个低垂着眼皮兀自敲打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金世发可气坏了,他往前一纵,抡起右掌猛击木鱼,这木鱼之声实在太讨厌,他打算先把木鱼给打出去,结果右掌面刚碰到木鱼,大和尚的小木槌儿奔着金世发的手背就打,出手如电!金世发吓得赶忙缩回手,稍微晚点自己就会中招。虽然自己没吃亏,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真有点下不来台呀,他咬牙切齿又出一拳,猛击大和尚的小肚子,大和尚这次不躲不闪,腆着大肚腩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惊呆了,本地人都知道,金世发是个练家子,一拳能有几百斤的力量,这一拳下去,管保把大和尚打的哭爹喊娘,倒地不起,果不其然,金世发的拳头也够狠得,一拳好悬没把大和尚的肚子给揍穿。哪曾想大和尚面含笑意,双手叉腰,腆着个大肚子洋洋得意。再看金世发脸色铁青,额头上都见汗珠了。 金世发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就跟打进棉花垛里一样。想要往里送,已经送不进去了,于是就往外拔,连拔了八次,愣是一点也没拔出来。这大和尚的肥肉把金世发的小臂全都给裹挟住,就跟上了螺丝扣一样,任凭你如何使劲就是动弹不得! 孔亮和花逢春面面相觑,孔亮低声道:“看来这大和尚不简单啊。” 花逢春言道:“师兄,他这是什么功夫?怎么能用肚子吸住金掌柜的拳头?” 孔亮也纳闷,言道:“对啊,真够邪门的!我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肚皮鼓起来,旁人很难打动,这大和尚正好相反。会不会是金掌柜的拳头不够硬,力气不够足啊?” 花逢春点头道:“有这个可能,要是您出手,一拳肯定能把他肚子打穿!” 孔亮翻着母狗眼,言道:“什么意思?你让我出手吗?” 花逢春笑道:“师兄,人家金老板可够意思,咱能看人家的哈哈笑吗?” 他们两人正说着那,突然听得大和尚哈哈大笑了几声,叱道:“不自量力!”然后轻轻细了一小口气,憋进去的大肚子就跟充气的气球似的,一下就把金世发弹出去了,金世发身不由主,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七八步,眼看就要摔个腚蹲儿。花逢春眼疾手快,一步落在他身后,在后面给他兜住了。要不然,非把他摔个半死不可。 花逢春关心地问道:“金掌柜,你怎么样?” 金世发额头冷汗之流,嘴唇发紫,左手攥着右手腕子,右拳拳面充血,嘴上言道:“完啦!完啦!手腕子折啦!” 此言一出,孔亮可火了,他一个箭步跳到大和尚近前,扯着肉头嗓子叱道:“呀——呔!哪来的野和尚?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撒野!” 大和尚抬起眼皮瞅了瞅孔亮,看表情是想逼视孔亮的,可一看孔亮这个模样,麻子脸、母狗眼、翻鼻孔、酒糟鼻子头,里出外进的蒜瓣儿牙,两胳膊带弯儿,两条腿带圈儿,平顶身高五尺五,真是要多丑有多丑! 大和尚哈哈一笑,朗声道:“丑鬼!你是何人?” 孔亮掐着腰,颠着脚,冷笑了数声,言道:“大和尚,你可真够孤陋寡闻的!也罢,你是从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大人物,我不跟你一般计较,要问我是谁,你给听好了,最好找颗大树抱着听。” 大和尚听罢不明就里,问道:“为什么要抱着树听?” 孔亮言道:“我名声太大,担心把你吓趴下。” 大和尚听罢仰天大笑,言道:“娃娃!你可真够滑稽的,老老实实报出名姓来,要是不知名的小人物,就干脆滚回去!”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言道:“行!你听着,我老人家乃是‘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天下第一的剑客’,孔亮是也!” 几个大和尚听罢,齐刷刷大笑起来,简直都把眼泪给笑出来了。胖大和尚言道:“我当是谁呢,原来你是孔亮,你小子臭名昭著,跟着云玺没少欺负绿林人,大闹碧云寺也是由你引起的,对不对?” “碧云寺?”孔亮怔了一下,问道:“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杭州府碧云寺吧?那里的老方丈叫悟善,那条老狗真不是个东西,放着名门正派的方丈不干,偏偏甘心情愿做魔教的走狗,还勾结董子初,险些害了我的性命,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呀——呸!”大和尚顿时就怒了,指责孔亮的鼻子叱道:“你个丑鬼!害死了我师兄悟善、悟劫,碧云寺也被你们给毁了,我焉能饶得了你!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木鱼也不要了,张开双掌就奔孔亮扑来。 孔亮把手一扬,吼道:“且慢!想打架咱有的是时间,可我孔老剑客从来不跟无名之辈交手,你到底是个谁啊?能不能报个腕儿?也好让我知道一下。” 大和尚咬着牙说道:“好!也让你死个明白,老僧法号悟广,这两位是我的师弟悟觉和悟真,我们哥仨乃是东海赤龙岛万觉寺的僧人,江湖人称‘赤龙三圣’!” 第三十七章 二少侠吃亏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七章二少侠吃亏 云来客栈正要举办盛大的宴席,想不到门口来了三个大和尚,这三位蛮横无理,油盐不进,先打伤了店伙计,又打伤了掌柜金世发,这气坏了孔亮,双方自报家门后,孔亮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个大和尚是东海赤龙岛万觉寺的高僧,法号分别是悟广、悟觉、悟真,江湖人称“赤龙三圣”。 咱得交代一句,悟广等人与悟善、悟嗔都是少林一派的高手,而且都是师兄弟,彼此关系至厚。少林派之所以被称之为武林的泰山北斗,不仅仅是因为少林武功天下闻名,还因为人家势力庞大,少林派以少林寺为总院,在全国各地广建分院,碧云寺、万觉寺都是少林寺的分院。少林寺委派高僧前去主持分院工作,悟广等人便是少林寺委派去的,悟广便是万觉寺的方丈、悟觉是监寺、悟真是僧值。 九月初九,日月神教圣教主端木赢方要泰山祭天,籍此称霸武林,成为武林各门派的“皇帝”。如此盛会,日月神教十分重视,一方面,派出风雨雷电四使,遍撒请帖,南七北六十三分坛、十大分舵的负责人、各门派、帮派的负责人都在邀请之列,他们要来观礼。另一方面,委派四大法王之一的“火龙道人”赫连发主持修建祭坛和日月宫。日月宫便修在泰山山峰之间,作为圣教主的行辕,既能居住,又能办公。 悟广等人进了日月宫,拜见圣教主端木赢方,偷眼瞧看,好家伙,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全都来了,首先说圣教主端木赢方、副教主端木凌风、圣姑端木云舒、大悲法王悟嗔、敬火法王赫连发、圣火铁卫团、八大长老、风雨雷电四使、十三位坛主、九位分舵舵主,以及很多投靠日月神教的帮派派主、山寨寨主等等,可谓高手如云呐。 悟广抻着脖子左顾右盼,瞅来瞅去就是没有瞅见悟善、悟劫两位师兄,他还纳闷儿,圣教主祭天就是宣布成为武林的主宰,这是何其重要的盛会呀,按理说我师兄他们应该参会才对啊。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们来呀?于是他就悄悄问了问大悲法王悟嗔和尚。 “悟嗔师弟,咱师兄悟善呢?” 悟嗔听罢口打唉声,便把碧云寺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悟广、悟觉、悟真讲述了一遍。三人听罢不由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圣教主端木赢方在,他们三人肯定要跳蹦子骂人。悟广气得腮帮子上的肉直打颤,但他不敢造次,在座的都是圣教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有不少世外高手在场,因此压着怒火,一门心思要找云玺、孔亮等人报仇雪恨。 就在此时,宫外有人求见,等这人进了宫门,大家这才看明白,原来此人是夜行人打扮,身穿夜行衣,黑纱罩面,虽然看不出样貌来,但身穿是瘦高挑,斜背着一口长剑。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纷纷抽刀拔剑就准备废了他,圣姑呵呵一笑,摆手言道:“诸位且慢,这是自己人。” 那黑衣人跪倒在地,给圣教主、副教主、圣姑一一磕头完毕,这才言道:“启禀圣教主,崆峒、华山两派的人全都到了,到现在为止,他们共有一百零六人,真正的高手不过三四十人而已,另外,他们成立了武林正派联盟,推举云玺为‘主事人’,一切听从他的号令。” 众人听罢,有的吃惊不已,有的暴跳如雷。教主端木赢方微微点了点头,沉默不语。圣姑端木云舒冷哼了一声,言道:“圣教主,华山、崆峒两派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指望他们自己看清形势,主动投降,恐怕是很难实现的,对他们容忍太多,人家还以为咱们好欺负那。” 悟嗔大师说道:“圣教主,他们成立武林正派联盟,看来是要长期与咱圣教抗争下去,咱们可不容小觑啊。” 火龙道人赫连发手捻须髯想了一会儿,进言道:“圣教主,依贫道之见,崆峒、华山两派冥顽不灵,争取他们入伙的可能性太低,简直没一点希望,既然如此,咱就该想方设法铲除之,否则,他们活在世上对咱们圣教的大计十分不利啊。” 端木赢方瞅着赫连发,言道:“如何铲除之?” 赫连发左顾右盼,没有说话。端木赢方便明白了意思,于是把副教主、圣姑、大悲法王、圣火左右卫头目全都召集到密室之中进行秘议。 赫连发见都是日月神教高层人员,绝没有外人了,这才放心大胆把心中的计策说了出来。 “圣教主,眼下江湖三分天下,咱们日月神教势力最大、其次是以崆峒华山两派为主的武林正道联盟,第三股势力便是以金刚寺为头领的绿林黑道势力。之前我奉命与金刚寺接触过了,他们并不想争夺武林霸主之外,只要保住他们的利益不受损失就行。也就是说咱的主要对手就是武林正道联盟。咱不如跟他们摆一场英雄擂,谁打赢了,谁就登上祭台完成祭天仪式,谁就是武林霸主。要是咱们赢了,圣教主您登上祭台,代表武林各界祭天,成为天下武林的共主。这样,他们武林正道联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愿赌服输嘛。万一,我是说万一咱们输了,这也不怕,咱提前在他们的脚下埋好炸雷,一旦输了就点燃炸雷,送他们上西天,一举把对手的主力消灭殆尽。这样,咱还不是照样成为武林共主吗?” 众人听罢,拍手叫好。圣姑对端木赢方言道:“爹,火龙道人的计策甚为可行,咱就这么干。” 端木凌风也很赞同,言道:“这个计策比较稳妥,能让他们服气更好,若不服气,杀了也就一了百了。” 他们二人一表态,其他几个人还敢说什么,全都随声附和。 圣教主端木赢方喟然长叹,言道:“杀一个人容易,让其真心屈服却很难,眼下也只好这么办了,咱们这里高手如云,赢下擂台,名正言顺地祭天称霸更好。四法王,就按你说的办,现在是九月初三,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去准备擂台,九月初六正式开擂,打擂就以三天为限,九月初九日落之前,举行祭天大典。” “遵命!”众人异口同声道。 他们商量完毕后,又都回转前厅,圣教主端木赢方没有现身,会议由副教主主持,他代替教主向大家说明了要举办英雄擂的事,当然可没说埋雷的勾当,最后他从怀里抽出一封信,言道:“诸位,这是圣教主的亲笔书信,不知哪位愿意辛苦一趟去云来客栈投书?” 话音刚落,三个大和尚登时就站起来了,喊道:“我去!副教主,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哥仨吧!” 端木凌风搭眼一看,好家伙,原来是东海赤龙岛万觉寺的三位大和尚悟广、悟觉、悟真,端木凌风心道:这三位乃是少林派著名高手,武功深不可测,让他们去肯定没问题。于是,笑道:“如此,就有劳三位高僧啦。呃,记住,你们此番去下书,不仅要把意思给他们说明白,还要瞧探一探对方的实力,看看都请了哪些高手帮忙。” 悟广拍着胸脯朗声道:“副教主,您放心吧,我们哥仨定然不辱使命。” 悟广心说话,好你个云玺,我师兄悟善、悟劫全都被你害死了,悟嗔也被你打的口吐鲜血,你小子可够狠的呀,这次我非要去会会你。大和尚悟广接过端木赢方的亲笔书信,往怀里一揣,带着悟觉、悟真两个师弟以及三个跟班小和尚,一起来到云来客栈。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翻过头来,孔亮与大和尚悟广在云来客栈大门口针锋相对,谁都看对方不顺眼。 悟广指着孔亮的鼻子怒骂不止,手指头真快点到酒糟鼻子头上了。“孔亮,我师兄悟善、悟劫的死,你也有份儿!小兔崽子,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探出右掌猛击孔亮的面门。 孔亮吓得一吐舌头,知道这个悟广大和尚太厉害,十个自己捆成一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啊,因此,不敢与他硬碰硬,晃动身形躲闪,哪曾想人家这是虚招,右掌中途变向,一把正薅住孔亮的发髻。古人跟咱不一样,咱为了干净利索动不动就理发,甚至来个毛寸,古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因此他头顶上扎了个小发髻。这下可倒霉了,孔亮正好被悟广大和尚一把抓住他的小发髻。 您想啊,大和尚悟广身高臂长,跟半截儿塔楼似的,孔亮是不折不扣的矮矬胖,大和尚一把便将孔亮给拎了起来,孔亮又羞又恼,拳打脚踢,可惜折腾了半天,打也打不着,踢也踢不着,这场面可够滑稽的。 悟广大和尚哈哈大笑,言道:“孔亮,不是老僧欺负你,是你小子真是太坏太缺德啦!老僧现在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孽障!”说罢,他眼珠一转就看到客栈大门旁有颗大树,树干比人的腰还粗。他咬牙切齿,抓住孔亮的小发髻,就开始抡起来了,一圈儿两圈儿三圈儿,他打算把孔亮碰死在树干上。 孔亮也感受到了危险,心说话,别介,真要是那样,金钟罩铁布衫也不好使啊,他情急之下,双手往上抓,一把抓住悟广的手腕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一送,张开大嘴就啃上去了。别看孔亮的牙齿长的不齐,里翻外进的很难看,但牙齿颗颗如刀锋,分外锋利。大和尚万万想不到孔亮会如此下作,疼的哎哟一声惨叫。不过悟广也练就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硬气功,孔亮接连使劲咬了好几下,硬是没有把肉皮咬破,相反的,悟广丹田一叫混元气,手腕子登时粗了三圈儿,把孔亮的嘴给崩开了。 孔亮这下乐子可大了,整个人被甩出去三丈多远,幸好他有硬气功护身,要不然早就被摔散架了。孔亮翻身做起,就觉得两眼冒金星,心里直恶心,刚要张嘴说话,觉得满嘴跑风,口腔里凉飕飕的,用手一摸,嘿!两颗上好的门牙被人家给崩断啦!现在说话不兜风,这个别扭啊。 悟广也不好受,他把手腕子摔了好几下,抬起来一看,好家伙,手腕子上留着两排牙印子,最可恨的是,牙印子当中还竖着两颗黄焦焦的门牙!看着真恶心。 这时候花逢春也到近前,他一把拉起孔亮,问道:“师兄,没事吧?” 孔亮气的直跺脚,骂道:“他娘的,悟广,你还我的牙来!”说话跑风漏气,含混不清,花逢春仔细一看,忍不住掩嘴而笑。 孔亮把母狗眼一瞪,叱道:“你笑什么!你师兄吃亏了,你也不帮忙,还有脸在这儿笑话我!” 花逢春也是个红脸汉子,被孔亮拿话一激,可受不了,他仓啷一声拔出宝剑,一个箭步跳到悟广面前,抖丹田喊道:“呀——呔!悟广,你他娘的可真够野的!你是不是想你师兄悟善、悟劫了?行啊,少侠客我送你去地府相会!” 悟广一看,哎呀,又来了一个小伙儿,这小子长的真好看,简直比大姑娘都俊俏,跟孔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这个小伙儿,你能多吃几碗饭,但你要是看孔亮,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娃娃,你是何人?”悟广瞪着牛眼问道。 花逢春把胸脯一拔,朗声道:“大和尚,你听清楚了,我乃是崆峒派掌门莫谷峰门下,我姓花,双名逢春,江湖人称‘神剑仙猿’!” 悟广听罢又是一惊,指着花逢春的鼻子叱道:“你就是花逢春!好好好,仇人都在这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害死我师兄悟善、悟劫,也有你一份!” 花逢春哈哈一笑,言道:“不错!悟广,你师兄悟善、悟劫表面上披着佛家的外衣,实则早已与佛家背道而驰,为了抓住云玺向大魔头邀功,竟然在碧云寺设下圈套儿,好在我们哥仨福大命大造化大,有惊无险,总算躲过了一劫,悟善、悟劫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就算我们哥仨不动手,老天爷也会收了他们!” 悟广听罢火往上撞,怒道:“放肆!你一个小娃娃懂个屁啊,竟敢跟老僧如此说话,真没有教养!你老师莫谷峰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好啦,废话不说,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闪电般,欺身到了花逢春近前,花逢春吓得一哆嗦,心道:我的娘啊,好快的身法!不过花逢春临危不惧,他舞动宝剑迎面便刺。 大和尚手腕子一晃,避开宝刃,左掌后发先至,奔着花逢春的肩头打来,花逢春一剑刺空,人家的掌风就到了,吓得他赶忙一个后撤步,想躲开来招,哪曾想身法稍微慢了点,被大和尚的手指头扫了一下肩头。花逢春疼的,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七八步,身子踉踉跄跄好悬没栽倒,肩头火辣辣的疼,这个膀子都抬不起了。 第三十八章 凶僧大闹云来客栈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八章凶僧大闹云来客栈 大和尚悟广大闹云来客栈,打伤了掌柜金世发,孔亮和花逢春不服不忿,打算出手教训教训他,等一交手,他们这才发现,这大和尚悟广武功太厉害了,他们这两下子跟本没法拿出手,孔亮三招两式就被揍掉两颗门牙,花逢春也好不到哪去,也就是三个照面,肩头上被大和尚的手指扫了一下,整个膀子都抬不起来了。 门口这么热闹,难道厅堂里听不到吗?您还真说对了,厅堂里的群侠还真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本来嘛,外面很多伙计张罗着酒席,吵吵呼呼的,还请了不少吹鼓手奏乐助兴,有几个伙计专门负责放鞭炮,外头的动静既大又杂,群侠在厅堂根本听不出异常来。宴席由“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亲自主持,他把云玺拉在身边坐下,轩辕奏凯、司徒明朗分别在他们二人左右坐下,再往两边才是金妙来、莫谷峰、令狐岳、令狐群等人。 段天涯为什么要把云玺抬举到武林正派联盟“主事人”的位置?这是有原因的。自从十年前日月神教一举铲平武林四大世家,降服八大门派之后,端木赢方便开始闭关修炼,从此整个武林为之一变,可谓乾坤倒转,世风日下,魔教与正派之间,正派与绿林黑道之间以及魔教与绿林黑道之间的争斗就没有停歇过。 段天涯身为昆仑名宿,实在不忍心看着天下练武之人一盘散沙,有心要重振武林正道,恢复八大门派,击败日月神教。单凭一己之力哪能办得到呀,于是他就找好朋友轩辕奏凯、司徒明朗商议,三人一合计,好家伙,咱们仨加起来都快三百岁啦,要做这么大的事,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他们仨就想找个年轻一点的人去做此事,他们仨暗中提供帮助。 一开始,三位老剑客选中了莫谷峰,一来,莫谷峰是崆峒派的掌门人,年纪不到六十,跟他们比,他算是“年轻人”了,另外,此人第一个举起反抗魔教的义旗,收拢了八大门派不少高手,应该是个合适的人选。可后来,段天涯潜藏在崆峒派,仔细观察了两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原来这莫谷峰外忠厚内奸诈,沽名钓誉,邀买人心,工于心计,野心勃勃。莫谷峰在主持会议时,段天涯就经常在屋顶上偷听,发现他不止一次提及为了抗击魔教,有必要成立武林正派联盟,自己甘愿为武林正派赴汤蹈火之类的,很得群侠的赞成。但莫谷峰嘴上总这么说,光耍嘴皮子,自己没有什么实际行动。把云玺做的事儿,统统安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授意云玺那么做的。 至于华山派掌门令狐岳,此人更是阴险毒辣,为了夺取北方武林控制权,他竟然与魔教合作,多次向泰山派、燕云派下黑手,夺取人家的地盘,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样的人绝不能担当重任。反倒是云玺心怀侠义,满腔正气,自打下山以后,主动向魔教开战,毫不畏惧,颇有一股子锐气,前前后后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在江湖上名声甚隆,可谓是英雄出少年!三位老剑客经过慎重商议,最终选定了云玺。 老剑客段天涯护犊子,委托轩辕奏凯暗中保护云玺,这便是为什么云玺一旦有难,轩辕奏凯总是能及时现身的原因。 三位老剑客很开心,脸上笑呵呵的,可云玺心里忐忑不安,回想起白天的时候,大家公选武林正派联盟“主事人”的情形,师傅莫谷峰对“主事人”很感兴趣,主动参加竞选,结果却最终败给了自己,论资历,人家是崆峒派掌门人,论年龄,人家比我大的多,何况他还是我的武学启蒙恩师,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当这个主事人。有心让于莫谷峰,可段老剑客、轩辕老剑客、司徒老剑客不答应,他们仨对自己非常支持,似乎早就把我内定了似的。我几次推辞,都被三位老剑客一口回绝,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啊。哎,这可怎么办?真是烦恼啊。 云玺正闹心那,突然那个伙计马三跑了进来,一进大厅他就喊上了。“不好啦!有个贼和尚在撒野,打伤了孔少侠、花少侠……” 云玺一听,什么?我师兄孔亮和花逢春受伤了?这还得了!云玺与孔亮、花逢春的感情最铁不过了,心说话,打他俩就是打我云玺!云玺霍然起身,这就要往外跑。段天涯一把将他按住,嗔道:“云玺,你这是干什么?” 云玺赶忙解释道:“老剑客,外面有人在闹事,我师兄孔亮、花逢春好像受伤了,我得去看看。” 段天涯微微一笑,言道:“坐下!你是咱们的主事人,在座的这么多侠剑客,就算要出去瞧瞧,也用不着‘主帅’亲自出马呀。” 唐百川站起来,冲着云玺抱拳道:“云少侠,段老剑客说的对,您是咱们的头领,岂能轻易出马呀,我去看看,如何?” 唐百川跟孔亮、花逢春关系至厚,想当年,他们爷们几个并肩作战过,剿灭紫霞岭群贼,救出了他的家人,唐百川对孔亮等人很是感激,听说孔亮、花逢春有麻烦,他比谁都着急,恨不得一个跟头就跳到大门口。 云玺朗声道:“唐堡主,如此有劳啦!多加小心。” 唐堡主带着四大高徒,大步流星来到客栈门口,好家伙!大门外可够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热闹的老百姓。老百姓前头站着六个秃瓢和尚,最前面是三个老和尚,后面是三个年轻和尚。就看孔亮和花逢春二人合力正跟一个又高又胖的老和尚打斗那,其实,这也谈不上打斗,准确点说应该是大和尚在揍他们俩那。孔亮和花逢春节节败退,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再有几个回合,估计他们俩就有生命危险。 唐百川来到近前,抖丹田喊道:“住手!孔少侠、花少侠,不必担心,我唐百川到了!” 孔亮听罢,心里这个痛快啊,总算来人了。他们二人往后跳出去七八尺远,大和尚悟广也停下了招法,孔亮累的呼哧呼哧喘粗气,扭头一看,原来是唐百川唐老剑客,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啦。唐百川乃是赫赫有名的“龙骧剑客”,武功比自己强的太多了,他要是跟悟广交手,肯定不会吃亏的。 悟广一看不是云玺,心里这个失望啊,撇着大嘴说道:“唐百川,你来做什么?云玺呢?老僧要见的是云玺,其他人一概不想见!” 唐百川一看,认识!此人是万觉寺的主持僧悟广,原来是少林派的高僧,于是走上前来抱拳施礼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赤龙三圣’,三位大师都是剑客的身份,当着这么多老百姓,欺负两个小娃娃,岂不让人笑话吗?云少侠就在里面,有什么事,请进来说话。” 悟广听罢面色发青,冷笑了一声道:“唐百川,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僧方才说过,我现在是日月神教圣教主的特使,我来此地是专门下书的,听说你们成立了武林正派联盟,云玺当是你们的贼头子,你让他出来亲自迎接老僧,否则我可不进去,有什么差池,你们负全责!” 唐百川听罢,不由得火冒三丈,叱道:“悟广,你太过分了吧!云少侠乃是我们的主事人,虽然年纪轻,可地位很高,你让他来接你,你算个几啊?方才你也说了,你只是特使而已,又不是端木赢方本人,凭什么让我们的头领接你呀!” 悟广眼皮低垂,不再搭理唐百川,这三个大和尚很有默契,齐刷刷站成一排,堵在大门口手敲木鱼、口念经文。 唐百川对佛经也有些了解,仔细一听,哎呀!这三个老秃驴可真够损的,他们念的是“往生咒”,这是超度谁呢?真他娘的不吉利! “住口!”唐百川怒斥道:“悟广,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悟广睁开牛眼冷笑道:“欺负你又能怎样?快些把云玺叫出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唐百川忍无可忍,往前一纵,双掌齐摇直奔悟广面门砸来,悟广纹丝不动,他的师弟悟真大吼一声,拦在了唐百川面前,二人话不多说,当场动手,唐百川施展游龙掌法,讲究的腰眼灵活,身法敏捷,柔中带刚。悟真用的是少林般若掌,招法刚猛,掌风猎猎。两个人身形转动,四臂齐摇,见招拆招,互不相让,兔起鹘落,打斗的煞是精彩。两个人都是剑客的身份,功法极深,一时半刻很难分出胜负。 老百姓越聚越多,他们哪见过这么精彩的打斗呀,不住地拍手叫好。 师傅打斗,徒弟担心。“无痕刀”邹瑞一看这架势,心里就没底了,人家是三个大和尚,我这边就是师傅一个高手,这要是打久了,对我师傅太不利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云玺为妙,于是悄悄返回大厅,把外面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云玺说了一遍。云玺听罢,这可坐不住了,跟段天涯等人打过招呼后,带着群侠来到来到大门口。 “住手!”云玺人未到声先到。唐百川、悟真听罢,各自收招跳到一边。就见云玺大步流星来到近前,朗声道:“请问哪位是悟广大师?” 老和尚悟广睁开大眼皮瞧看,就见面前站了个白衣小伙儿,这小伙儿面色微黑,英气逼人,剑眉虎目,气度不凡,昂然站定如龙骧虎踞一般,身后群侠簇拥,更显得他威风凛凛。这就是云玺?好气派的人物啊! 悟广把木鱼交给小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老和尚念诵佛号故意拉长音,显得他与众不同。 “老僧便是赤龙岛万觉寺主持僧,法号悟广,请问阁下是不是云少侠?” 云玺一看,好家伙,这和尚是怎么长的?又胖又高,简直跟一堵石碑似的,上秤称一称少说也得四百斤,云玺点头道:“不错,在下云玺,大和尚,听说您是代表端木赢方来送书信的,您瞧,这里老百姓甚多,咱们别在门口折腾,大和尚,里面请!” 悟广盯着云玺冷笑了数声,言道:“云玺,你手下人都是怎么办事的?老僧已说三遍了,请我进去要符合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哦?”云玺大感意外,问道:“哪三个条件?说来听听。” 悟广瞪着牛眼,说道:“第一,你云玺带领众人恭恭敬敬地列队迎接;第二,必须悬灯结彩,红毡铺地,两廊洞乐,以最高礼节迎接;第三,准备上等的白酒两坛。” 群侠听罢气得火冒三丈,摩拳擦掌,心说话,这哪是来下书的,分明是来耀武扬威的!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揍他娘的小舅子! 云玺听罢,心说话,这是哪跟哪呀?前两条还能理解,最后一条,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云玺现在是武林正道联盟的负责人,颇有容人之量,万事都要顾全大局,因此,他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笑,言道:“大和尚,既如此,我照办就是!” 群侠听罢都有点发蒙,心说话,云玺,你可是咱们武林正道联盟的头领,怎么能如此软弱认怂呢?这不是折损了咱们的面子吗?虽然大家这么想,心里不服气,但谁也不敢造次,只得咬牙切齿地把这口恶气往肚子里咽。 掌柜金世发赶紧让伙计们,按照大和尚的要求,一一去办。悬灯结彩、两廊洞乐、红毡铺地,这些都好说话,唯独白酒不好弄。那时候所谓的酒品相都不好,比较浑浊,尤以黄酒为主,真正的白酒(烈酒)反倒比较稀少。好在金世发结婚那阵儿留下了三坛白酒,全都藏在酒窖之中,这酒太珍贵,平常根本舍不得喝。今儿个云玺要派上用场,他咬咬牙也豁出去了,令人去搬来一坛。 金世发在院子当中,摆下一张酒桌,四把高脚椅,白酒就放在酒桌上,这坛子白酒足足有十斤重。 一起准备妥当,云玺躬身施礼,朗声道:“三位高僧,一切按您的要求准备妥当,请三位大驾光临吧。” 悟广、悟觉、悟真三人彼此瞅了一眼,悟广看了很是满意,言道:“还行,云玺,算你小子识相,要不然你可要倒霉!”说罢,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当中,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子得意之情。他们三位毫不客气,来到院子,一屁股坐在高脚椅上。云玺在左侧陪坐。 “悟广大师,端木赢方的书信何在?”云玺开门见山地问道。 悟广大和尚哼了一声,叱道:“急什么?我现在口干舌燥,要喝点酒润润嗓子!”说罢,悟广张开打手一把将白酒吸在手掌上,立掌为刀,削掉泥封,一鼻子一闻,酒香扑鼻!悟广赞一声“好酒”,然后把酒坛子高高举起,扬着脖子,张开鲶鱼大嘴,咕咚咕咚……好家伙,嘴对嘴,长流水,眨眼之间就把十斤白酒给干进去啦! 群侠看罢,无不惊骇,心说话,这个大和尚哪是喝酒啊,简直是饮牛啊!好家伙,十斤白酒,一口气喝干,足见这大和尚不但酒量惊人,肠胃也惊人啊!在场的人,没一个能做到的。 悟广喝完,双掌往里用力挤,酒坛子啪的一声就碎了。众人看罢,心里这个气啊,这贼和尚可够无礼的,这根吃完饭砸锅没什么两样。 悟广言道:“不过瘾!不过瘾!” 云玺微微一笑,对金世发言道:“金掌柜,再给大和尚上两坛!” 金世发听罢,心疼的不得了,心说话,云少侠,我这酒至少存了四十年,我爹年轻哪会儿酿造的,专门留给我大喜之日用的,我舍不得喝完,满打满算就留下三坛,看样子,这大和尚是要给造光了呀!但金世发也是个场面的人,在这个时候不能掉链子。于是,又让伙计把最后两坛全都搬了出来。 大和尚接过酒坛,咕咚咕咚,一顿牛饮,也就眨了两次眼,两坛酒全都干进去啦!群侠简直要惊掉了下巴,心说话,这大和尚简直是海量啊!再看他的大肚腩比刚才要大了两圈儿,就像怀了四胞胎似的! 这大和尚举止粗布,他站起身来,晃了晃肚子,里面咣当咣当直响,还能听到酒水之声,然后他扬着大脸连打了三个酒嗝,屁股翘了翘,又“咣——咣——咣”连放了三个响屁,脸上的神情异常惬意。 群侠气得,恨不得拿棍子把他菊花给堵上,心说话,这大和尚是有人生没人养的货!云玺心里也十分恼怒,大和尚如此粗鄙不堪,实则是在恶心自己,但云玺很有涵养,即便生气了,也不能带在面儿上,只是微微笑道:“悟广大师,好酒量!喝饱了没?要是不够,咱再上三坛。” 金世发听罢好悬没跪下,心说话,还上?没啦!就这么三坛,全被这个野和尚给糟蹋啦。 悟广一摆手,言道:“不用啦!溜须拍马留待以后吧,云玺,咱说说正事儿。”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在云玺面前晃了晃,并没有交给云玺。他冷笑道:“这就是圣教主的书信,云玺,你先别着急看,我有点私事想问问你,要是老僧不满意,我当成就把它撕碎!” 云玺心道:这个大和尚着实可恨,竟然拿着书信做威胁,真是没有下限可言!但云玺还是压住了怒火,冷冷地言道:“那你问吧。” 悟广瞪着牛眼瞅着云玺,问道:“我师兄杭州府碧云寺方丈悟善、僧值悟劫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云玺听罢,心里咯噔一下,难怪这个大和尚蛮横无理,原来他跟悟善之流是一伙的。云玺心中坦荡荡,朗声笑道:“悟善、悟劫作恶多端,自食其果,他们二人的确是死在我的掌下。” 悟广听罢一巴掌把桌子给拍碎了,怒斥道:“云玺!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师兄弟乃是少林正宗,你一个崆峒派弟子胆敢跟我们为仇作对,看来你是不想活啦!老僧此番既是来下书的,也是来要你命的!方才老僧不多不少,正好给你念了九九八十一遍往生咒,现在送你上路正合适!”说罢,双臂一晃,奔着云玺就扑来! 云玺早就知道这大和尚心存歹意,一直防范着那,眼看他突然下手,急忙一个撤步闪身躲开来招。悟广一掌击空,又怒了三分,一个箭步欺身过来,双掌高高举起,奔着云玺面门便砸了下来!就在这一瞬间,云玺还是没还手,急忙施展鬼影八步,躲了在一旁。就听“啪”的一声响,震的大家耳朵都疼。云玺没有还手,有人受不了,抢身到前硬生生接了一掌。 大和尚悟广的双掌被颠起来两尺多高,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七八步,好悬摔个腚堆儿。他心中大惊,心说话,这是谁啊?好雄厚的掌力啊,天下间能把我震开的人不算多,此人肯定是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悟广定睛瞧看,云玺身旁站了个破衣啰嗦的老花子,这老花子左手拄着打狗的枣条,右手端在面前仔细端详,还自言自语道:“好!悟广大师的掌法果然不同凡响!” 悟广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老花子是谁啊?正是丐帮的帮主轩辕奏凯,江湖人称“挟山揽月笑傲头”,他就是云玺的保护神! 悟广瞪着牛眼,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轩辕帮主,失敬,失敬啊!呃,老剑客,恕贫僧直言,这是我跟云玺的私事,你老人家不应该插手。” 老花子轩辕奏凯笑道:“非也!悟善、悟劫之死,与我轩辕奏凯有直接关系,你要是想报仇,就找我吧!” 第三十九章 泰山英雄擂 http://.biquxs.info/

第三十九章泰山英雄擂 大和尚悟广要杀云玺,使出浑身气力猛然向云玺打出两掌,结果老剑客轩辕奏凯突然现身,与悟广来了个硬碰硬,双掌对双掌。就听“啪”的一声暴响,悟广被震出去七八步远,好悬摔个腚蹲儿。轩辕奏凯也不好受,他觉得掌心发烫,手腕子发麻,心道:这贼和尚的掌力还真够劲儿,也就是我,要换做旁人,真未必能扛得住这一击。 大和尚悟广气急败坏,刚要开骂,定睛一看,我地娘啊,原来是了不起的老剑客轩辕奏凯!这老花子武功太高了,也漫说是我,就算是我师叔、现任少林派的派主慧觉大师也未必能胜的了他。悟广面前挤出笑容来,双手合十,躬身道:“阿弥陀佛,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轩辕老剑客,多年未见,您老真是风采尤胜当年啊!呃,老剑客,恕我直言,这是我与云玺的私人恩怨,他害死我师兄悟善、悟劫,我要找他兴师问罪,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请您老让开一步,等我杀了云玺,再向您赔罪。” 轩辕奏凯哈哈大笑,言道:“悟广,你错啦。悟善、悟劫权欲熏心,违背侠义道的精神,自甘堕落,明珠暗投,落得那个下场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不瞒你说,悟善、悟劫都是我打死的,你想报仇,就尽管找老花子吧!” 悟广气得肚子都疼,可在轩辕奏凯面前,脾气再暴也得忍着,要不然就得挨揍,于是他讪笑了几声,言道:“老剑客,我知道你这是袒护云玺,行,这次我卖给你面子,我与云玺的仇改日再报,希望下次您老别插手。” 轩辕奏凯笑道:“悟广,别认为我挡了你的好事,其实老花子这么做是为了保全你的颜面。听说你替端木赢方下书,书信何在?” 悟广无奈,从怀摸出书信,亲手交给轩辕奏凯,轩辕奏凯这么高的身份,他却没有拆信瞧看,而是转手交给云玺。云玺才是武林正派同盟的负责人,只有他有资格拆信瞧看。轩辕奏凯这是有意地抬高云玺的身份。 云玺心中甚是感激,拆开书信瞧看,不由得心中一惊,群侠都在瞅着云玺,云玺把信交给轩辕奏凯观看,轩辕奏凯看罢,再传给旁人看。 轩辕奏凯哈哈大笑,对悟广言道:“好一个泰山英雄擂!难为的端木赢方想得出这馊主意,但不知你们他说话算数吗?请的谁作为公证呀?” 悟广大和尚赔笑道:“老剑客,请您只管放心,圣教主请了武林之中德高望重的三位高人担当擂台公证人。” “哦?”轩辕奏凯问道:“哪三位?” 悟广大和尚回道:“第一位便是我少林派派主慧觉大师、第二位乃是金刚寺老方丈冷‘面佛’悟法大师、第三位乃是武当派派主冲霄真人。这三位担任擂台公证,难道老剑客您还不放心吗?” 轩辕奏凯手捻须髯想了片刻,言道:“我看不太妥当,少林派、武当派都已经臣服于日月神教,慧觉和冲霄很难保持公允之心,我建议二选其一,第三位公证人由我们武林正派联盟出一人即可。” 悟广听罢,眉头紧皱,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便问道:“加若可以的话,你们想让谁担任公证人呢?” 轩辕奏凯与云玺悄声嘀咕了几句后,云玺朗声道:“我们推荐‘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段老剑客担任公证人。” 悟广一听,得啦,又是一个惹不起的主儿,段天涯的武功高的没边儿,虽然十年前曾经被我们圣教主击败过,但圣教主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两个人的武功就在伯仲之间。说实话,他当公证人还真有这个资格。 大和尚悟广言道:“好吧,我会把老剑客的意思转达给圣教主,书信已送到,告辞啦!” 轩辕奏凯笑道:“请便!” 悟广走了几步,回头又对云玺道:“云玺!咱们的仇就在英雄擂上做个了断!你要是有种就登台,否则,老僧骂你八辈祖宗!”说罢,气呼呼地走啦。 群侠回到大厅,原本热热闹闹的酒席,顿时就安静下来了,每个人都觉得堵心。云玺言道:“诸位,端木赢方在泰山之巅摆下英雄擂,五阵赌输赢,胜者登台祭天,成为武林的主宰,败者俯首称臣,听凭胜者安排。擂台即是战场,打擂就是拼命!不过在我看来,这是件好事!通过比武打擂,可以避免大规模的流血冲突,能够把死伤降低到最小范围。因此,我跟几位老剑客商议之后,决定赴会!在座的各位,有什么意见,就尽管说来。” 云玺话音刚落,群侠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站起来表态道:“云少侠,你说打,咱就打!我们听你的!” 有的振臂高呼道:“正邪不两立!云少侠,我先报个名儿,打英雄擂算我一份儿!” …… 孔亮扯着肉头嗓子喊道:“安静!安静!我有话说!”见众人还是不消停,孔亮急的攥拳砸桌子,众人这才静下来。 孔亮言道:“诸位!我兄弟说的没错,如果通过打擂,把咱们正派联盟与日月神教的矛盾解决掉,这样最好不过。可日月神教值得信赖吗?我们都是正派人,茅坑拉屎脸朝外,说话算话,可他们呢?他们毕竟魔教啊!若他们失败了,真会让咱们登台祭天从而号令天下吗?我看不尽然吧。咱可别中了大魔头的烟儿泡鬼吹灯!到那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 群侠听罢,也都很赞成,其实大家对日月神教都不信任,知道日月神教行事诡秘,手段毒辣,万一人家翻脸不认账,你有能拿他们怎么样?大厅里再次鸦雀无声,人们各自想心事,谁心里都有一把小算盘,不过这也很正常,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 司徒明朗手捻须髯呵呵一笑,言道:“孔亮说的极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不过大家尽管放心,他们那边有什么诡计,我们想方设法避免即可。云少侠,我看当务之急应该尽快敲定打擂的人选问题。” 段天涯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此番擂台比武意义非同小可,若是胜了,咱们武林正派重新执掌江湖,若是败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在选拔打擂人员之时要慎之又慎,绝不能碍于情面,耽误了大事。现在,哪位剑客愿意主动报名的?” 段天涯一张嘴就是“剑客”,言下之意,一般的侠客、少侠就不要报名了,报名也不会让你登台的。大厅里的群侠虽说有近乎百人,但能够称得上侠客却屈指可数。很多年轻人一腔热血,憋的脸色通红,很想借这个机会露脸,现在段老剑客如此说,这些人也只好干着急没咒念。 云玺站起身来,朗声道:“段老剑客,要说武功能为、品德修养、江湖声望,我充其量算个少侠客,但英雄擂事关重大,而我又被大家抬爱担任武林正派联盟主事人,我有责任代表大家出战,请段老剑客破个例吧。” 段天涯哈哈大笑,言道:“你是咱们的头领,你当然有资格登台比武。不过,此番比武决斗凶险异常,你可要多加小心呀。” 其实,段天涯本来就想让云玺登台,云玺越是露脸,越是办大事,就越有资格成为武林正派的领头人。 莫谷峰见云玺主动请缨,他心里翻了个好几个个儿,心说话,这次英雄擂可谓天下高手云玺,日月神教肯定会把最厉害的高手派上擂台,说不定连端木赢方自己都会登台决斗,在这个关键时刻,我若是不登台,将来我有什么资格争夺武林盟主的宝座?只要我能够避开老魔头,就有希望赢下决斗!想到此处,他霍然起身,慨然道:“段老剑客,您看我有没有资格打擂台?” 段天涯微微笑道:“当然有资格!你是崆峒派掌门人,又是赫赫有名的‘疾风剑客’,六绝剑法更是名震天下,你登台打擂,老夫最放心啦。” 莫谷峰哈哈一笑,甚是得意,心说话,连段老剑客都要高看我一眼,这么赞成我的武功和江湖地位,就凭这一点,我将来还是很有机会的。 莫谷峰刚坐下,就听有人高声言道:“还有我!段老剑客,您看我令狐岳有没有资格?” 令狐岳为什么这么积极呀?他的想法跟莫谷峰一般不二,也是看重英雄擂的重要性,想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儿立下功劳,将来好把云玺赶下台,自己当武林盟主。这就是叫“捞取政治资本”。 段天涯抚掌道:“妙哉!令狐剑客若看登台当真再合适不过了,华山派剑法独步天下,又听说你最近几年一直闭关苦练神功,老夫真想看看眼界,好!五人之中,也算你一份!” 令狐岳谢过段天涯,看了莫谷峰一眼,心中暗道:你瞧,我令狐岳在段老剑客眼中也是独一份的,不比你差! 最后还剩下两个名额,轩辕奏凯和司徒明朗两人对视一笑,他们身为段天涯的至交好友,自然要登台的。轩辕奏凯喝了一口酒,言道:“段大哥,这第四个名额就给我老花子吧。”轩辕奏凯的确有这个自信,放眼整个武林,武功在他之上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他出马只要不跟端木赢方动手,不管遇到谁,胜算极高。 段天涯言道:“好!老兄弟,你肯出手,我求之不得啊。” 司徒明朗见他们说完话了,满脸含笑,刚想说把第五个名额留给他,还没等他开口那,就听大厅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段老剑客,第五个名额就留给我吧!” 群侠大吃一惊,在座的都是武林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多老剑客更是练就了鸡司晨犬守夜的上乘功夫,门外有人,大家竟浑然不觉,足见来者轻功绝顶! 此刻,就见一道绿云飞进大厅,在大厅之上飞了一圈儿后,然后轻飘飘落在云玺近前。云玺定睛瞧看,不由得喜笑颜开,言道:“原来是你!” 第四十章 九月初九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章九月初九 武林正派联盟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出战泰山英雄擂的人选,五个名额已经确定了四个,就差最后一个,其实,段天涯心中有数,他打算让自己的好朋友——魔山派派主司徒明朗老剑客出战,司徒明朗也有此意,他刚要表态,就听一个女人高声道:“段老剑客,第五个名额就留给我吧!” 群侠寻声看去,但见一朵“绿云”飞进大厅,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儿后,这才稳稳当当地落在云玺近前。云玺定睛瞧看,不由得喜上眉梢,来者非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好朋友——“绝刀女剑”呼延灵凤!咱之前交代过,云玺、呼延灵凤、慕容飞燕、王显并称江湖“风云四绝”,要说这四位谁的武功最高,非呼延灵凤莫属。您会问了,云玺是男主角,他应该最厉害呀,其实不然,至少云玺到现在为止,武功修为尚且不及呼延灵凤,将来或许有机会超越。 见到好朋友,云玺激动之情难抑,走上前来说道:“灵凤姐,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怎么说个消失便没了踪影,兄弟我着实想你啊。” 呼延灵凤轻叹道:“哎,我自有要办的事儿,想不到刚到这里就赶上什么英雄擂了,既然要五阵赌输赢,我自然要上台打擂的。” 云玺点头道:“那是自然。”云玺把呼延灵风引荐给段天涯以及在场的群侠,其实,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有几个不知道呼延灵凤的,彼此寒暄几句,会议便继续进行。 段天涯心中略微迟疑了一下,但云玺亲自推荐,自己也不好拒绝,便言道:“呼延灵凤,此次擂台非同小可,一旦登台便是生死决斗,你当真考虑好了吗?” 呼延灵凤态度决绝地说道:“段老剑客,我苦练武功十二年,为的就是要跟魔教决一雌雄,血债还需血来还!万望段老剑客成全。” 段天涯看了看司徒明朗,司徒明朗点了点头,段天涯这才答应了下来。 “火龙道人”赫连发接了个大活儿,奉命修建泰山英雄擂台,另外,他还得秘密埋设炸雷,好把武林正派联盟的人全都一窝端掉。这是他自己出的主意,但话好说活难干!炸雷要发挥作用,首先要找一个合适的地形,这里是泰山,脚底下全是石头,要刨个坑得多费劲啊,时间紧任务重,可把赫连发给愁怀了,于是跟徒弟商议对策。 赫连发有四个高徒,分别是“赤眉道”庞吉、“白眉道”邬方、“一眉道”孙邵、“残眉道”柳青。这四人深得赫连发的信任,自从日月神教在日月宫开完会后,赫连发便把擂台埋雷的事情秘密告诉这四人,这四人都精明强干,早在三个月之前,他们便来到泰山修筑祭台,因此对泰山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 “赤眉道”庞吉进言道:“师傅,后山的半山腰有一个天坑,当地人叫‘天劫坑’,那坑可着实很大,深有三丈多,地下平坦开阔,四周是缓坡,咱们可以借助地势修建环形看台,我看英雄擂设在那里最合适。” 赫连发听罢,思忖了片刻,言道:“其实,设擂台简单,可咱如何埋炸雷?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庞吉坏笑道:“师傅,这天劫坑东西两侧耸立着两座造型奇特的高峰,当地人称之为‘双蟒峰’,这两座山峰头大根儿细,最底下最细!咱在山峰底下埋下炸雷,到了时不可解之时,咱把炸雷引爆,山峰顷刻之间就会砸下来,任凭你是什么侠剑客,谁也活不成!” 赫连发听罢,伸出拇指赞道:“妙计!庞吉,此计甚妙!就这么办!”这帮人说干就干,勘探完地形之后,赫连发令庞吉专门负责埋设炸雷,其他三人指挥三百多教徒修建擂台、看台,终于在九月初五的晚上竣工。 九月初六,泰山英雄擂果然开擂。本地的老百姓早就得到消息了,很多人赶到天劫坑看热闹,现场人山人海,把天劫坑围的水泄不通。 赫连发负责英雄擂的现场秩序维护,来的最早的就是武林正派联盟,云玺带领一百多号群侠早早的赶到擂台前,赫连发迎上来,双方彼此寒暄了几句后,赫连发便引到着群侠坐在了西侧看台,那西蟒峰就在群侠身后。云玺禁不住多瞧了几眼,心道:好奇特的山峰!高耸数十丈,上宽下窄,怎么能站得如此稳健,大自然真鬼斧神工也。 不一会儿,金刚寺的“八大名僧”也赶来了,不过八位名僧只来了五位,分别是“血炼金刚僧”普渡、“精炉九炼僧”普济、“云龙九现僧”普清、“翻江倒海僧”普湛、“金睛好斗僧”普照,他们身后跟着十八名武僧和十八位俗家弟子。这伙人被赫连发安排到了东侧看台。他们背后正是东蟒峰。 又过了一会儿,日月神教的高手终于来了,为首的正是大魔头端木赢方,他身后左右分别是副教主端木凌风、圣女端木云舒,再往后便是大悲法王悟嗔大和尚、魔教八大长老、风雨雷电四使、圣火左右铁卫、十三个坛主、十个舵主,另外还有不少请来的高手。这些人直接坐在了北面。 南面是擂台公证席,这里并排摆着三把高脚椅,旁边各设了小几,茶水、点心早就摆好了。老百姓则见缝插针,只要有空座空位的,就挤过去占上,很多做小买卖的也都在天劫坑边上瞧看,顺带发一笔小财。 赫连发见三方的人来的差不多了,便笑呵呵地走上比武擂台,朝着四周稽首施礼,然后双臂使劲往下压,朗声道:“诸位!大家安静!贫道有话要说!”等老百姓都静下来之后,他接着高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我先做个介绍,我复姓赫连,单字发,就是发财的发,可惜庸庸碌碌地忙活了一辈子,也没发的了财。”此言一出,老百姓哄然大笑。 赫连发等大家复又安静了,这才又道:“您会问了,你们日月神教为什么要设摆英雄擂呢?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日月神教自十年前入主中原武林以来,深得老百姓的拥护爱戴,武林同道更是对我们敬仰万分,心悦诚服,其实,一直以来,就有很多武林前辈、门派掌门再三劝说,让我们圣教主担任武林盟主。我们圣教主德高望重、修养极深,早已看淡名利,因此推辞再三,但今年年初,我日月神教年会之时,武林界的朋友再次重提此事,甚至有不少武林前辈以死劝进。圣教主担心伤了大家的心,于是勉强答应,不过我们圣教主也说了,要在泰山之巅举行祭天仪式,堂堂正正地就任武林盟主之位。可是呢,有些武林败类,自称什么名门正派,攒鸡毛凑掸子,胆敢跟我们日月神教叫板,拿着我们的仁慈当软弱,凭着一身好功夫,打死打伤了我们不少教众,还恬不知耻地自称为‘侠义之举’,这些人满嘴仁义道德,实则背地里尽干龌龊卑鄙之事,我日月神教岂能让这股逆流横行无忌呀?其实,依着贫道来说,干脆把他们全部杀掉得啦,可我们圣教主不同意,他老家人认为能制一服,不制一死,尽量控制自己,委屈自己,也不想伤害他人,因此,我们才在此摆下英雄擂,有什么矛盾,拿到明面上来,凭着真功夫光明磊落地一决高下。我们赢了,所谓的武林正派联盟就得服从我日月神教的统领,他们的人全都要加入我圣教,成为圣教教众;若是老天没开眼,他们侥幸赢了,我们日月神教就地解散,从此江湖上就再无日月神教啦。大家都听明白了吧?” 老百姓并不知道其中原因,听赫连发说完,大家议论纷纷,不少人受了蒙蔽,纷纷指责云玺等人做的不对。 赫连发接着说道:“好,人来的差不多了,原因也讲明白了,诸位,咱英雄擂现在开擂!有请英雄擂的判官登场!第一位,江湖人称‘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段老剑客!”话音刚落,就见段天涯在云玺身旁站了起来,朝着四周的武林同道抱拳施礼,然后脚尖点地,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子,身子如一团白云般,轻飘飘地飞到评判席上方,然后双脚捣腾着,就跟走楼梯差不多,一阶一阶“踩”下来,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踩,根本没有着力之处。这样的轻功不在于身法有多快,反倒是越慢越显真功夫,此等轻功世所罕见,堪称绝顶! 在座的都是武林高手,全是练武术的行家里手,段天涯这手轻功真是了不起!呼延灵凤在轻功上下足了功夫,苦练了十几年,自以为轻功绝顶,跟人家段天涯一比,自己差的太多了,段天涯不愧是“幽冥鬼叟”!端木赢方看罢,不住地点头称赞,心说话,这段老头的“鬼影八步”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方才这一招叫“虚空鬼步”,以前也见他使过,但显然今天这次更为精妙绝伦。 围观的老百姓都傻眼了,有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低声道:“大白天闹鬼啦,这老头怎么踏着空气走路呀?该不是鬼魂吧?” 有懂行的人笑道:“你可别瞎说了,人家这叫轻功,练武的人练到一定的境界,才会有这门功夫的。” 赫连发又把其余两位判官依次介绍,金刚寺的老方丈“冷面佛”悟法大师、武当派派主冲霄真人也都归坐了。 赫连发朗声道:“好!三位判官已经就位,我宣布英雄擂现在开擂!请武林正派联盟派人登台!” 云玺心想,五个选手属我年纪最轻,辈分最低,我能让轩辕老剑客上吗?让师傅莫谷峰登台也不合适呀,思来想去,还是我自己上吧。他刚想起身就被老花子轩辕奏凯给拦住了。“云少侠,你是咱们的领头人,你得沉得住啊,先看看对方的形势,关键时刻你再登台也不迟啊。” 就在此时,令狐岳霍然起身,对云玺抱拳道:“云少侠,头三场没好戏,这第一阵就让我去吧。” 云玺一看是他,心说话你上正合适!便言道:“令狐掌门,我嘱您旗开得胜!” 令狐岳笑道:“借你吉言,诸位都瞧好吧!”说罢,大步流星来到擂台上,他朝着赫连发抱拳道:“赫连道长,第一阵我令狐岳出战,在动手之前,我想更正你三点问题。第一点,你们日月神教是魔教,绝不是什么善类,到处坑蒙拐骗,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硬逼着老百姓入教,这样的教门本身就是魔教,朝廷的律法不容你!第二点,你们十年前偷袭武林四大世家、八大门派,凭着毒药、炸雷,害死了多少武林正派的高手,你们的手上都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哼!谁会腆着脸、昧着良心劝大魔头当盟主的?简直是胡说八道、谎话连天!第三点,今天这个英雄擂,就是我们武林正派与你们魔教的战场!既然摆下了英雄擂,一切问题就应该在擂台上光明正大的解决,我希望你们不要耍花招,若是背后耍阴谋,你们可对不起‘英雄’两个字!” 令狐岳虽然人品不怎么地,口才却着实不错,一上台便把赫连发说的一愣一愣的,赫连发强压怒火等他说完了,这才冷笑道:“令狐岳,你也配个‘英雄’吗?我赫连发识英雄重英雄,可唯独对你这号的‘英雄’瞧不起,你别光动嘴把式,有能耐就在擂台上施展一下。”说罢,转身便走。 令狐岳刚要拦住他,就见一道黑影闪过,面前凭空多了个人! 第四十一章 仇家相遇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一章仇家相遇 九月初六,泰山英雄擂正式开擂,武林正派联盟派出的第一位打擂官便是华山派掌门令狐岳,这令狐岳可不简单,江湖人称“九霄剑客”,华山派剑法更是炉火纯青,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差不了太多。“火龙道人”赫连发刚要走,结果被令狐岳给拦住了,令狐岳心道:你赫连发是日月神教的四大护法之一,我要是把你打趴下,这就够瞧的了。 赫连发冷笑道:“令狐掌门,您还是稍安勿躁,我日月神教高手如云,这第一阵早就有人啦。告辞!”说话,双脚一点,身子如箭般飞下擂台。 令狐岳一怔,就看北面看台上闪过一道黑影,倏忽间便到了眼前,令狐岳定睛瞧看,只见这位老者五十多岁,侠衣板带,匝巾剑袖,斜背宝剑。往脸上看,五官端正,须发花白,不过双眼之间,斜着一条长疤。 令狐岳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来,迟疑了片刻,问道:“恕在下眼拙,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黑衣老者听罢仰天大笑,言道:“令狐掌门,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好好瞅瞅老朽,看到没?我脸上的剑伤就是拜你所赐啊!想起来了吗?” 令狐岳脑海里跟过电影似的,唰唰唰,瞬间不知刷了多少张脸,突然想起来,他吓得倒退了两步,吃惊地言道:“你……韩烈?你怎么还没死?” 韩烈又是一阵狂笑,这笑声之中颇有心酸之味儿,笑罢,韩烈咬着后槽牙,诘问道:“我怎么能死呢?我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去,阎王爷都不肯收我!令狐岳,整整二十年啦,这笔血债咱该算一算了吧?”说罢,他扯开衣襟,露出了半个胸膛,紧挨着心口处有一个三寸长的伤疤。 韩烈逼近令狐岳,厉声质问道:“你看看,令狐岳,这是拜你所赐,你想不到吧,你堂堂的九霄剑客,竟然会一剑刺偏!” 令狐岳吓得倒退了几步,这叫做贼心虚啊,令狐岳脑瓜子嗡嗡作响,心中彷徨不安,他现在都不敢看韩烈的眼睛。 韩烈哈哈大笑,把衣服重新规整好,朗声对台下的群侠和老百姓说道:“诸位老少英雄,踢一腿打一拳的父老乡亲们,老朽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韩,单名一个‘烈’字!想当年,我也有个小小的绰号,江湖人抬爱,称老朽为‘仁义剑客’。” 此言一出,华山派的人无不惊骇,很多人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令狐群把眼睛瞪的溜圆,他实在想不到,韩烈还没死,在这个场合见到,真吓得胆战心惊。老三汪啸通则不然,他心情既高兴又怀疑,心说话,这是怎么回事呀?韩烈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死而复生了?地宫里安葬的“韩掌门”又是谁的尸首?真是邪门啊!汪啸通顾不得许多,施展轻功跳上擂台,一把抓住韩烈的手,手还是热的,汪啸通激动地热泪盈眶,颤声道:“韩掌门,你果然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韩烈拍着汪啸通的肩膀,点头言道:“兄弟,你就是不问,我也得说,我要让大家给我评评理,看看令狐岳这厮该不该杀!” 汪啸通心里咯噔一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瞅了瞅令狐岳,见令狐岳现在面色惨白,双眼惶恐,他猜想,他们二人之间绝对有事儿! 韩烈从怀里摸出一个碧玉扳指,不紧不慢地戴在大拇指上,然后把手高高举起,冲着华山派的门人弟子以及其他八大门派的人展示了一番。台下众人又是一片哗然。有不少老侠客知道玉扳指的来历,因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不是华山派的掌门玉扳指吗?” “对啊!不是说玉扳指掉下悬崖,从此丢失了吗?” 汪啸通看罢,吓得赶忙跪倒在韩烈面前,喊道:“参见掌门!”其他华山派的弟子,也都纷纷走到擂台前,冲着韩烈行跪拜大礼。 韩烈冷笑了几声,言道:“诸位侠剑客!这便是我华山派的掌门玉扳指,我是上代掌门的顶门大弟子,师傅在去世之前,亲手将掌门玉扳指传授给我,当时我这帮师弟们都亲眼见证了,我毫无疑问地成为华山派的掌门人。我虽然执掌华山派时间不长,但上了年纪的人,应该还记得我韩烈吧?那么您会问了,你放着华山派掌门之位不干,跑哪去了?二十多年,怎么杳无音信?哎!说来话长啊,我记得在我继任掌门的第二年,适逢‘八字军’仅存的十三人南归,这伙人都是忠贞之士,极力主张收复失地,迎回‘二圣’,三番五次的上表请战,这下可触动了皇帝老子的逆鳞。可朝廷不能无缘无故的杀功臣呀,怎么办呢?奸相秦桧想了个毒计,把我们四大世家、八大门派的负责人全都召了过去,让我们率领门人弟子以江湖人的身份,将‘八字军’斩尽杀绝。我当时震惊不已,实在想不通,朝廷为何要自毁长城呢?我们是名门正派,怎么能当朝廷的刽子手呢?又怎能对忠义之士痛下杀手呢?可要是不执行秦丞相的密令,肯定没好果子吃,于是我把六位师弟找来商议对策,最终决定消极应对,表面上答应,实则按兵不动。想不到,我所托非人,六位师弟之中暗藏着小人!” 令狐岳恼羞成怒,大吼道:“别说啦!韩烈,这是怎么华山派内部的事儿,我劝你嘴下留德,等擂台结束之后,咱们师兄弟找个僻静之处,好好算算这笔账!” 韩烈冷笑道:“怎么?令狐岳,你害怕了不成?你这是做贼心虚!”说罢,他继续对群侠朗声道:“诸位,那个小人就是令狐岳!另外,他还有个帮凶——令狐群!早在老掌门在世之时,你令狐岳就对掌门之位颇为惦念,为了夺取掌门之位,想尽一切办法追求老掌门之女,最后终于达到了目的,成了老掌门的乘龙快婿,哈哈哈!可这又怎么样?老掌门早就看穿了你的心思,最终还是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我。你心有不甘,为了夺取掌门之位,不惜出卖我们华山派,甘愿做秦桧的走狗!你们令狐兄弟假借令狐豹满月的名义,请我过去喝酒,只恨自己我太轻信人了,竟然喝下毒酒,你们兄弟露出真面目,对我穷追猛打,我慌不择路误跑上断头崖,最后在崖前与你们令狐兄弟拼死一战。” 说道这里,韩烈指了指脸上的疤痕,言道:“令狐群,这是你干的好事!”他又指着自己的心口,言道:“令狐岳,我最后毒法,有些神志不清,你乘机一剑刺中我的心口,还想抢掌门玉扳指,我用尽最后一口气滚下了悬崖。令狐岳,我所说的话,有一句是假话吗?” 令狐岳气得浑身栗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圆睁怒目,说不出话来。 韩烈哈哈大笑,言道:“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纵然不被毒酒毒死,不被你的长剑刺死,也得摔个粉身碎骨。可惜啊!让你失望啦!在我即将摔在崖底之时,有人施加援手,在我腰眼上一推,顿时化去了坠崖力道,这下算把我给救了。救我之人便是日月神教圣教主——端木赢方!圣教主亲自给我祛毒疗伤,苍天有眼,我总算保住了性命。” 令狐岳眼睑收敛了一圈儿,咬着牙问道:“二十年了,你为何始终不找我报仇?” 韩烈眼睛冷冷地盯着令狐岳,言道:“哼!说实话,我去华山找过你两次,可每次见你跟小师妹恩爱有加,孩子也乖巧,我心肠一软,便没忍心下手。小师妹年纪轻轻,我不想让她守活寡。现在好了,她已经故去了。我和你也该做个了断了。” 令狐岳听罢哈哈大笑,言道:“韩烈,你以前没杀得了我,今日照样杀不了!我劝你识时务些,既然没死,就赶紧找个僻静地儿躲起来,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今日是我们武林正派联盟与日月神教比武决斗的大日子,你最好少参合,赶紧下去吧!” 韩烈冷笑道:“令狐岳,你也太狂妄了吧?咱们都练的华山派武功,二十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今天你照样不是我的对手,我想杀你,能有多难?汪师弟,你先让开些,我韩烈现在已经是日月神教的人了,这第一阵,由我出战!” 汪啸通顿时就麻爪了,心说话,一边是现任掌门令狐岳,一边是上任掌门韩烈,我该帮谁呀?去他娘的吧,干脆我谁也不帮。想到此处,他纵身跃下擂台,率领华山派弟子回归本座。 令狐岳言道:“韩烈,我再次奉劝你一句,我令狐岳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你最好别动手,否则,你非死在当场不可。” 韩烈啐了一口痰,“仓啷”一声拔出宝剑,叱道:“令狐岳!婆婆妈妈的,算什么英雄好汉!看剑!”说罢,舞动宝剑直奔令狐岳的面门刺来,韩烈一出手便是华山派的紫霞剑法,这套剑法乃是华山派顶级剑法,招法凶狠,快若闪电。令狐岳也不甘示弱,举剑迎敌,使得也是紫霞剑法! 华山派剑法冠绝天下,紫霞剑法更是华山派剑法中的精华,二人又都是华山派顶尖儿剑法名家,因此,这场打斗,剑光缭绕,剑气激荡,招法精妙,精彩绝伦。在场的很多侠剑客都对剑法有研究,很多也都是使剑的名家,一看这二人的剑法,不由得心悦诚服,频频点头。 放下人品不说,令狐岳的剑法造诣与韩烈比,真就不遑多让,再加上他野心勃勃,妄图称霸北方武林界,因此,经常闭关练功,在剑法上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华山派剑法的精华被全部掌握了,单从剑法水平来说,堪称一代宗师。韩烈的剑法也着实惊世骇俗,自从被救活之后,韩烈发誓要报仇雪恨,每日苦练武艺,他的武艺不论是气功、拳脚、剑法还是气功,都是上代掌门传授的,全都是华山派的功夫。不管你怎么练,也都跳不出华山派的功法体系。因此,优点和缺陷并存。端木赢方把他当朋友看待,有时候也会看他练武,见到不合适的地方,便会慷慨地加以指点。您想啊,端木赢方乃是武林天榜排行第四的绝顶高手,他的指点何其宝贵啊。因此,韩烈的武功得以突破华山派体系,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比之当年来说,他的武功又高出了一大截儿。 两个人眨眼之间就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仍然没有分出胜负,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令狐岳渐渐落了下风,韩烈是越战越勇,越打越轻松。令狐岳一边打着,一边纳闷,心说话,他的紫霞剑法怎么招法似是而非啊!招法还是那些招法,但是出招发式似乎跟自己有所不同,虽然诧异不大,但效果却有巨大的差距。到现在,令狐岳鼻凹鬓角都见了细汗,被韩烈逼的节节败退。 韩烈心道:令狐岳,今天我要当着武林各派的面儿,一剑结果了你的性命!看这个架势,他已经不行了,我再加把劲儿,大概二十招之后就能得手!想到此处,他抖擞精神,催动宝剑频频发动猛攻。令狐岳心中叫苦不迭,心说话,我要是败了,成本可太大了!首先,掌门之位不保,韩烈必会回到华山派,夺取掌门之位。其次,我的性命不保,我和哥哥令狐群当年把他害的不轻啊,他岂会饶我性命?最后,如果这一阵我败了,就算韩烈不杀我,我谋夺武林正派盟主的打算也落空了。哎呀呀,绝不能输!我也输不起!因此,令狐岳咬紧牙关,玩了命的死磕。 韩烈越打越觉得好气,心说话,这令狐岳行啊,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我一口气猛攻三十多剑,愣是没把他打败。不行,我还得加把劲儿,因此,在紫霞剑法之中,有加了几招绝招,这些招法都是在端木赢方的指点下,自己琢磨出来的。一招“气冲斗牛”,剑锋划了个大弧线,突然猛刺令狐岳的哽嗓咽喉,令狐岳大吃一惊,没想到他还不按套路出牌,吓得狼赶忙退两步躲开,韩烈又起一招“天河倒悬”,剑锋斜劈令狐岳的面门,剑未到剑气先至,令狐岳大叫不好,双手握剑往上挡架,哪曾想韩烈剑锋陡转,急点令狐岳的小肚子。令狐岳知道上当了使出吃奶的劲儿往旁边一闪,但还是闪的慢了些,腰眼儿挨了一剑,鲜血登时就喷出来了。 令狐岳疼的“哎呦”一声惨叫,好悬没坐在擂台上,左手捂住伤口,右手执剑打斗,本来他就捉襟见肘,现在更是险象环生。韩烈越打越猛,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又向他发动猛攻。令狐岳心道,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若不施展绝功,恐怕真要死在当场了。 想到此处,令狐岳双眼瞪着韩烈,掌中剑低垂,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好像等着韩烈刺他一般。韩烈抖了抖手中宝剑,剑鸣潇潇,剑锋化作无数冰点,只这一个小动作,足见他剑法之高明了。韩烈抖丹田吼道:“令狐岳!你的死期到了!”说罢,双脚点地,身子如箭矢般扑奔令狐岳,掌中剑不断加力,剑苗子如地狱毒蛇般刺来。 令狐岳仍然纹丝不动,这一刻,整个空气都凝固了,所有的人都觉得令狐岳不仅是必输无疑,而且还是必死无疑! 第四十二章 神剑震群侠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二章神剑震群侠 华山派现任掌门令狐岳代表武林正派联盟,第一个登上泰山英雄擂,他打算先拔得头功,扬名立万,将来好谋夺云玺的联盟盟主之位。哪曾想,他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一上来就遇到了硬茬子,对手赫然是华山派前任掌门韩烈!令狐岳就是从韩烈手上夺得的掌门之位。 韩烈为了报仇雪恨,对令狐岳发动了猛攻,两个人一直打斗到一百多个回合,令狐岳就顶不住了。韩烈早已看出了端倪,心中暗下决心,把绝招都施展开来,打算在三招之内杀掉令狐岳。令狐岳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心中暗道:这个跟头我可栽不起,去他娘的吧,我也豁出去了,既然我用华山派剑法斗不过你,干脆也别藏着掖着了!他打定了主意,往后一个撤步,他本来就别韩烈逼得靠近擂台边缘,这一个撤步,好悬掉下来,他用左脚掌扒住擂台边缘,来了一个金鸡独立式,双手宝剑当怀,双目紧盯着韩烈。 韩烈一看,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话,行啦!你令狐岳算是到绝路了,我只需一剑就能把你逼下擂台!想到此处,他大吼一声,舞动长剑奔着令狐岳袭来。手腕子加力,剑身急颤,剑苗子舞出一躲剑花,直奔令狐岳的心口刺来。这一剑可谓惊世骇俗,明明看到出,韩烈肯定是扎心口,可韩烈的剑千变万化,似乎随时能变向攻击他处,让你不知所措。这要是一般的剑客,必死无疑! 令狐岳不是一般的剑客,就见韩烈的剑锋到了近前,眼看就要刺中令狐岳的心中之时,令狐岳突然手腕用力,宝剑竟然在面前急速旋转,好似一道剑盾立在二人之间,剑气激荡,剑影昭昭,韩烈被一股莫名的吸力给吸住,剑锋情不自禁地往前一送,就听“叮——叮——叮”连响了三声。韩烈使出全力往后一挫身,这才摆脱这股吸力,再看手中长剑就剩下个剑柄了。 群侠看罢,无不惊骇。令狐岳的剑法太诡异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当然,这里面也有人看出了端倪,第一位便是日月神教教主端木赢方,他瞪大了眼睛,低声道:“神剑诀!令狐岳果然练成了神剑诀。” 圣女端木云舒言道:“爹,我上次与他交手,本来可以杀了他,想不到他最后使出神剑诀,我险些吃了大亏。” 端木凌风也十分诧异,言道:“爹,神剑诀不是卧云庄的独门秘笈吗?怎么令狐岳这厮会神剑诀上的武功?” 端木赢方也深感意外,自言自语道:“难怪他令狐岳敢跟咱们翻脸,这小子原来是有底气的。哼,你们看,他的神剑诀徒有招式,且招法近乎死板,简直是照着秘籍生搬硬套,其威力远不及云东来。看来,他虽然得到了神剑诀剑谱,却未得到练功的法门秘诀。” 端木凌风急问道:“怎么?练神剑诀还要法门秘诀才行?” 端木赢方点头道:“不错。没有法门秘诀,这神剑诀也就称不上‘神剑’了。” 他们正说着那,擂台上分出了胜负。就看令狐岳突然使出一招“飞龙在天”,身子腾空跃起,急速旋转,长剑挺在前面,顿时化作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间刺向韩烈。韩烈都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剑法,明明知道危险就在眼前,自己却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大手给“摁”在原地,心里想躲闪,脚却迈不动,只得眼睁睁地瞅着令狐岳的剑锋刺向自己的咽喉要穴。 韩烈在刹那间绝望了,心说话,完啦,我命休矣!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只得眼睁睁等死。就在这剑锋即将刺入韩烈的咽喉之际,突然有人跳上擂台,探二指硬生生夹住了令狐岳的长剑。 令狐岳的进攻架势戛然而止,用力往前推了三次,硬是没推动,想要拔剑收回,试了两次也没拔动。令狐岳大吃一惊,赶紧定睛瞧看,不看则已,一看,这怒火就不打一处来。原来用手指夹他剑的人正是云玺! “云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跟日月神教打擂台,你怎么反倒帮着对手,这算什么?”令狐岳厉声诘问道。 云玺并不急于搭理他,手腕子暗中使劲儿,把令狐岳连人带剑退出去五六步远。 韩烈吓出一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及时相救,他仔细瞧看,面前站着一个年轻小伙,看年纪也就二十来岁,中上等的身材,长的剑眉虎目,器宇轩昂,不怒自威,只是脸皮略黑,反倒增添了他几分男子气概。 韩烈惊魂甫定,对年轻小伙甚是感激,便抱拳道:“多谢恩公援手,否则我韩烈早死多时了。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啊?” 云玺朗声笑道:“韩老剑客,不必客气,再下姓云名玺,崆峒派弟子,卧云庄的后人。” 韩烈听到“云玺”二字,不由得大吃一惊,言道:“你就是‘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风云四绝’之首的云玺?” 云玺摆手道:“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不过我的确就是云玺。” 韩烈手捻须髯哈哈大笑,言道:“好!好一个云玺!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呐。云少侠久慕您的侠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这是擂台,我不便多说什么,我这条命是您救下的,将来我定会报答!这一阵我韩某人输啦。告辞!” 韩烈刚走几步,转身又对令狐岳恨恨地言道:“令狐岳,擂台我输了,但咱们的事儿还没有了解,将来我还会找你算账的!”说罢,纵身一跃跳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擂台上就剩下云玺和令狐岳两个人,气氛相当古怪。云玺盯着令狐岳,眼神之中多了三分杀气,他冷冷地问道:“令狐掌门,你方才使的什么剑法?” 令狐岳是做贼心虚,贼眼左顾右盼,就是不敢与云玺对视,他嗫嚅了两句,言道:“这,这是我自创的,我华山派剑法种类繁多,剑法高超绝妙,在此基础上,我自创了几招剑法,现在还没想好新剑法的名字。” 云玺冷笑道:“我给你想好了,就叫‘神剑诀’,您看如何呀?” 令狐岳怔了一下,立马发飙了,指着云玺的鼻子怒斥道:“云玺,你好放肆,你虽然是我们武林正派联盟的主事人,但你是临时的,再说,你是崆峒派的弟子,是后生晚辈,我乃是华山派的掌门,你怎敢如此与老夫说话!” 云玺哈哈大笑,言道:“令狐岳,你不要拿门派、辈分来压我,我问你,你方才使的两招,第一招叫‘龙甲抗天’,第二招叫‘飞龙在天’,对不对?” 令狐岳被问的张口结舌,脸色煞白。 云玺言道:“这分明是《神剑诀》上的招法,江湖上,谁不知道,这《神剑诀》乃是我卧云庄的家传神功,你有什么资格练?” 令狐岳额头鬓角都见了冷汗,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胸脯起起伏伏,看样子他是又恼又羞又气。 “云少侠,算啦,今天是英雄擂,当务之急,咱得替武林正道联盟赢下擂才行,何况你还是我们武林正派联盟的主事人,应对以大局为重。至于剑法嘛,等擂台结束后,我一定当面向你解释清楚。您看如何呀?” 云玺转念一想,也罢!今天的确不适宜跟他计较这些。云玺冲着南面的三位判官拱手抱拳道:“三位老剑客,这第一阵是我们正派联盟的令狐岳取胜,三位可有异议?” “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冷面佛”悟法大师、冲霄真人彼此看了眼,冲霄真人朗声道:“无量天尊,我们三人认为令狐岳取胜。” 令狐岳朝着三位老剑客抱拳行礼,然后笑呵呵地跳下擂台回归了西看台。令狐群立马凑到他近前,两个压低了声音秘密商议事情,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便偷听。二人商量了一会儿后,带着宝剑和十来个弟子挤进人群,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云玺刚想转身下台,突然就听有人大吼一声道:“云玺!你小子有种别走!”声似洪钟,显得既霸道又粗野。 云玺寻声看去,就见一个超级大肉球腾空而起,刹那间轻飘飘落在擂台上。这擂台足有两丈多高,来者那么胖大,却根本不费劲儿。云玺听着声音有点熟悉,搭眼一看,嚯!真是冤家路窄啊,来者正是“赤龙三圣”之首——悟广大师!之前,这胖大和尚曾经去云来客栈下过战书,还跟武林正派联盟的人大打出手,若不是轩辕奏凯及时现身阻止,估计他要打伤不少人呐。 云玺朗声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悟广大师,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大和尚悟广怒气冲冲,瞪着牛眼,鼻孔里喷着怒气,指着云玺的鼻子叱道:“云玺,你别走啊,咱的账还没结清呐!你小子仗着轩辕奏凯给你撑腰,大闹碧云寺,杀了我师兄悟善、悟劫,今天咱正好借着打擂,好好算算账!” 云玺沉声道:“大和尚,这有什么好算的?你师兄悟善、悟劫该死,按照他们的所作所为,就算抓他们凌迟处死,也没毛病啊!身为出家人,不好好的吃斋念佛,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儿,我问问你,你们这么干,不觉得心亏吗?还能心安理得地面对佛祖吗?你们佛家不是常说‘杀恶人即是行善’嘛,我在碧云寺认认真真地行善积德,你应该找我报恩才对啊。” 大和尚悟广气得火冒三丈,厉声道:“云玺!休要斗口,贫道今日要废了你!看招!” 第四十三章 云玺会斗海外僧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三章云玺会斗海外僧 泰山英雄擂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阵,武林正派联盟派出的代表是云玺,日月神教这边则是“赤龙三圣”悟广、悟觉、悟真。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悟广一看到云玺,两个牛眼里直喷怒火!不等云玺说话,双掌齐摇,就要向云玺发动猛攻。 悟广为什么如此憎恨云玺?当然是有原因的了,从表面看,云玺为了救出师兄孔亮,大闹碧云寺,掌毙悟善、悟劫两大高手。悟广、悟觉、悟真与他们是师弟,都属于少林一脉,师兄被人打死了,当师弟的能不生气吗?其实,真正令悟广如此愤恨云玺的原因是他的好胜心!他们师兄弟三人虽然偏居海外,但与中原武林始终有密切的联系,很多江湖上的朋友也会去赤龙岛万觉寺做客,这些人聊天总离不开武林,提到武林总离不开“云玺”。后来一听说云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们师兄弟三人根本没把云玺放在眼里,心说话,肯定是很多人抱臭脚捧臭屁,溜须拍马而已,不足为信。结果,他们接到圣教主端木赢方的请帖后,起身赶奔袭庆府,自打弃船登陆之后,沿路之上、茶余饭后,几乎所有的江湖人,都在谈论云玺,只要提到云玺,都赞不绝口。悟广不爱听,心说话,你云玺有什么了不起的,漫说是你,就算整个崆峒派,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想不通,这帮江湖人为啥这么捧云玺。因此,他恨不得立马把云玺打趴下,好让中原武林知道,我悟广比云玺胜强万倍! 云玺把手一摆,言道:“且慢!三位大和尚,泰山英雄擂,是我们武林正派联盟与日月神教之间的比武较量,你们三位乃是赤龙岛的人,这件事儿跟你们没什么干系,如果想报仇,咱们可以等英雄擂结束之后,再做了断。” 悟广大师冷笑了一声,言道:“云玺!我们赤龙岛早就加入了日月神教,不瞒你说,我们哥仨是圣教的护法,完全有资格登台打擂!我师兄悟善、悟劫死于你的掌下,我焉能放过你!小子,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罢,他力发丹田,气运双掌,双臂一晃,直奔云玺迎面便打。 云玺见这大和尚掌力惊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急忙撤步闪身躲开来招。大和尚双掌走空,使出一招“油锤贯耳”,猛击云玺的太阳穴。云玺矮身躲过,掌风在头顶上呼啸而过。大和尚双掌走空,沉肘猛砸云玺的脖颈。他的臂肘有开砖碎石之功,这要是给砸上,非把云玺打成植物人。云玺身形陡转,在大和尚肋下闪出。这第三招也没打中。 这下悟广可不愿意了,就见这大和尚阴沉着脸,瞪着牛眼诘问道:“哎!云玺,你什么意思?为何躲躲闪闪不还手?你是不敢呀还是瞧不起老僧?” 云玺呵呵一笑,言道:“悟广大师,您是少林派屈指可数的顶尖儿高手,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您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瞧不起您呀。方才这三招我之所以不还手,那是有原因的。” 悟广大和尚故作惊诧状,言道:“哦?什么原因?老僧愿意洗耳恭听。” 云玺言道:“您是成名已久的老剑客,我则是初出茅庐的晚辈后生,年长着应该提携年少者,年少者应该尊敬年长者,出于礼貌,因此,我第一招不还手。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自当知道闯荡江湖之苦,相互帮衬是咱江湖人的本分,绝不该无故结怨,万事和为贵嘛!出于团结,因此,第二招我不还手。你是少林派的人,我是崆峒派的人,咱都是名门正派,咱们八大门派同气连枝,彼此都以师兄弟相称,想不到现在咱们各为其主,想来不胜唏嘘。出于惋惜,因此,第三招我不还手。” 悟广大和尚听罢,气的火往上撞,张着大嘴哇哇暴叫,申饬道:“娃娃啊!云玺!你这小子可真能白话啊!看你说的,自己简直是仁义的化身,我们反倒成了邪魔外道了,好好好!说这些个冠冕堂皇的话,老僧不擅长,云玺,我只问你一句,再往下打,你还不还手?” 云玺呵呵一笑,言道:“悟广大师,倘若您再步步紧逼,请恕云玺无礼了。” “哈哈哈!”悟广大师笑道声音都走形了,叱道:“好!你要是不还手,我问候你八辈祖宗!”说罢,双掌齐摇,使出般若掌,再次向云玺发动猛攻。云玺也恼了,心说话,这大和尚简直就是头野驴啊,简直不知好歹,油盐不进,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老秃驴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想的此处,云玺也不客气了,脚下踏出鬼影八步,双掌齐摇,使出昆仑金刚掌,两个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悟广大和尚不愧是少林派的顶尖高手,内功深厚,掌法精湛,威猛无敌,虽然他有四百来斤重,但打斗起来,身法快如闪电,出招发式简直比猿猴还敏捷,胖大的身躯滴溜溜乱转,足见人家的武功根基十分扎实。另外,悟广的手掌特别大,您看过nba吧,黑人球员手掌很大,能单手抓住篮球,悟广的巴掌比黑人球员的还要大,不仅大还很厚实。大巴掌抡起来呼呼挂风,双掌袭来,简直把你的视线全都给挡住了,谁要是跟他交手,心里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啊。之前,孔亮和花逢春都曾跟他交过手,结果两位少侠客都吃了亏。 云玺的鬼影八步已然纯熟,一旦施展开来,形如鬼魅,飘忽不定,让人难以琢磨,难以预判,另外,云玺出手如电,昆仑金刚掌讲究刚柔并济,因势利导,化力解力,借力打力,往往能够化被动为主动,因此,二人一交手,简直精彩极了。在场的群侠,包括日月神教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仔细地瞧看。其实,很多人都不服云玺,认为云玺是个毛头小伙子,名不副实,今日一看,我的娘啊,云玺这小子也忒厉害了,而且,看云玺的身手远比江湖传闻还要厉害! 端木凌风死死地盯着云玺,心中暗道:这小子中了我的五毒神掌,又一头栽下万丈深渊,按理说他应该早死多时了。他现在不但还活着,武功似乎比之前又精进了不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令人匪夷所思! 圣教主端木赢方手捻须髯看着二人打斗,咱之前交代过,端木赢方对云玺格外赏识,自己之前还跟云玺交过手,虽然云玺的武功跟自己没法比,但他年轻啊,现在才二十岁刚出头,这要是再闯荡上十年八年的,武功成就肯定不小 两个人如同两团白雾一般,出招之快令人无法分辨,眨眼睛便斗了六十多个回合。悟广大师一边打,一边暗自惊叹,他万万想不到,年仅二十来岁的云玺,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身法、精妙绝伦的掌法以及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心态,难怪我师兄悟善、悟劫会死在他的掌下,看来我是低估了云玺的实力,这小子是真难对付啊! 两个人又斗了二十多个回合,悟广大师就有点破门帘子——挂不住了,心说话,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赤龙三圣”之首,少林寺顶尖高手之一,今天当着天下武林各路高手的面儿,竟然战不倒云玺,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他越是胡思乱想,心里越着急,越着急出掌就越快,恨不得一掌就把云玺的脑袋拍扁了。云玺身法比他快了一丁点,因此,悟广眼瞅着能打中云玺,结果掌也使老了,云玺也躲开了,悟广是有劲儿使不上,干着急没咒念。 云玺看罢,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话,行了,你悟广大师武功是厉害,可惜比我云玺还是差了一点,我赢你要费点劲,你赢我基本没这个可能。因此,云玺是越打越稳,越打招法越灵活,到最后,云玺把鬼影八步的绝招使出来,身法陡然加快,围着悟广转圈,忽左就右,声东击西,把悟广累的满头大汗,前心后背都湿透了。悟广此刻就跟受了委屈的倔强熊孩子,他恼羞成怒,彻底豁出去了,左掌开路,右掌猛击云玺的心口。云玺心想,这大和尚的掌力十分雄厚,可到底有多雄厚呢?我也不知道,干脆我试试吧!于是,他也不躲闪了,弓步站定,右掌猛然迎上去,来了个神掌对神掌。就听“啪”的一声暴响,震的众人骨膜都颤抖了。再看悟广大和尚身形站立不稳,栽楞了好几下,蹬蹬蹬往后倒退了五步,好悬摔个腚蹲儿。幸好他还有两个师弟,悟觉、悟真赶紧扶了他一把。 悟广大和尚脸如紫茄子,右掌心火辣辣的疼,整条右膀臂酸麻难耐,虎口还在发颤,偷眼瞅了一下,好在虎口没有被震裂。云玺借着悟广的掌力,左腿往后一收,身子正好站的笔直,但云玺也是吃了一惊,心说话,悟广不愧是少林派的绝顶高手,这掌力简直太霸道了,他的般若掌比之大力金刚掌也不遑多让啊。也就是我,换做旁人,恐怕整个右臂就得废了。 悟真言道:“师兄,云玺这小子果真厉害,非一人能敌,咱哥仨一起上吧!” 悟广稍微犹豫了一下,心说话,三个打一个,似乎不光彩啊,另外,这是打擂台,以多欺少也不符合规矩啊。 悟觉看出师兄的担心了,言道:“师兄,咱刚才说的明白,‘赤龙三圣’对阵云玺一人,也就是三个打一个啊,咱还担心什么呀。要想把云玺置于死地,咱就得拉下脸来,要是败了,这个跟头咱可栽不起。” 悟广听罢,有心不同意,但自己又不是云玺的对手,因此,点头道:“也只好这么办了。” 第四十四章 三少侠斗三僧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四章三少侠斗三僧 云玺掌震海外神僧悟广,技惊四座。悟广乃是少林派的顶尖高手之一,少林派的武功最讲究硬桥硬马,尤其注重掌力和硬功,可谓刚猛无敌,云玺敢跟悟广硬扛掌力,而且还把大和尚打退一丈多远,这掌力着实令人惊骇。 围观的人有不少是行家里手,见云玺身法之快、出手之决绝、掌力之惊人,无不瞠目结舌,心服口服。周围的老百姓虽然看不出到底好在哪里,但这些人看的是热闹,云玺以小打大,还占了上风,这些老百姓忍不住鼓掌喝彩起来。孔亮和花逢春更是挤到擂台近前,使劲为云玺鼓劲加油。 悟广大和尚恼羞成怒,就跟一头发飙的黑熊似的,双掌齐摇再次向云玺扑来,他的两个师弟悟觉、悟真也生气了,老大栽跟头,就等于他们“赤龙三圣”栽了跟头,这些人极为重视名声,岂能让云玺全身额退啊。于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也都扑奔云玺而来。 好家伙,三个打一个!云玺很是不悦,心说话,你们“赤龙三圣”也太不要脸了吧,当着天下武林各路豪侠的面儿,竟然要群殴我,你们也能做的出来啊。不过云玺可没工夫吐槽,三个大和尚都是响当当的剑客,出招发式犹豫疾风暴雨,悟广仍然使得般若掌,悟觉使得是六祖点穴拳,悟真使的是罗汉拳。掌影如山,拳风霍霍,因此,云玺很快便陷入了重围之中。 孔亮和花逢春这可急啦,二人也没跟轩辕奏凯打招呼,垫布拧腰纵身跃上擂台,孔亮抖丹田断喝道:“呀——呔!住手!快给我住手!三个打一个算什么好汉!” 云玺正跟“赤龙三圣”打着呢,听这声音很是耳熟,用眼角的余光一瞥,原来是师兄孔亮和花逢春,心里很受感动,心说话,还是我师兄向着自己,别看他俩的能耐不算高,但这份情谊远非旁人可比的。“赤龙三圣”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剑客身份,跟他们交手,岂不是自找苦吃吗?可人家为了我,明摆着吃亏也要帮忙。 云玺虚晃一招,纵身跳到圈外。孔亮和花逢春赶忙来到云玺近前,一左一右,仨人站成一排,嗬!您还别说,真有些气势! 孔亮用手点指悟广,扯着肉头嗓子叱道:“悟广!你还要不要个脸!你们好赖也是剑客,这么干,不怕天下人耻笑乎?”孔亮还拽上了。 悟广此刻杀红了眼,见是孔亮在面前指手画脚,咋咋呼呼,老和尚顿时就不愿意了,叱道:“放你娘的屁!孔亮,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要想保住你的狗命,现在就给和尚爷爷滚远些,否则,老僧连你一块揍!” 孔亮听罢,心里的火气顿时就顶到头顶了,双手掐腰怒骂道:“好哇!你个有妈生没爹养的贼秃驴,真是缺教养!看来,你是皮子太紧欠梳理!悟广,你不是想公报私仇吗?大闹碧云寺、杀死悟善、悟劫的,也有我孔亮和花逢春一份儿,要想报仇,来吧!咱们三对三,好好打一场,有本事你报仇,没本事,就别怨我们哥们出手狠!我送你们去地府相见!” 孔亮说话也够损的,这可激怒了三个大和尚,不等悟广发作,悟真一个箭步就蹿了上来,抡起就往孔亮的脸上招呼。孔亮到了现在,也豁出去了,心说话,为了保护我兄弟,我就算死在擂台上也值个!何况,凭着我孔亮的武功,外加聪明的头脑,我还未必吃亏。 孔亮有的特点,看过之前章节的人应该知道,这小子是人来疯,越是当着旁人的面儿,他就越耍横,现在天下武林高手云集在此,都眼巴巴瞅着他那,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上蹿下跳,斗志昂扬,把三十六路天罡锏法全都施展开来,还真把悟真大和尚给唬住了。两个人插招换式,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起。 花逢春也毫不示弱,心说话,孔亮独当一面,我也不能让人瞧不起。他搭眼一看,悟觉正瞪着狼眼盯着自己,行啦!就是你啦!花逢春拱手抱拳道:“传闻悟觉大师刀法绝妙,我花逢春斗胆,想在您面前领教一二,请大师赐教。” 悟觉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花逢春,心说话,你算个什么呀,胎毛未尽,乳臭未干,我跟你交手简直掉价,但花逢春既然点名要跟自己较量,他也只好先斗花逢春,等把花逢春解决了,再合力大战云玺。悟觉冷笑道:“花逢春,你这点微末的功夫,也配跟老僧交手么?年轻人,不要头脑发热干蠢事,大好的性命何不惜之?趁着老僧还未动怒,你赶紧逃命去吧!” 花逢春仰天大笑,笑罢,他仓啷一声拔出宝剑,言道:“大和尚,休要倚老卖老,我花逢春的确武功不及你,可我的胆气绝不亚于任何人!今日,我三兄弟共同进退,生死一处!” 悟觉点点头,言道:“好!既如此,休怪老僧造孽啦!”说罢,他双掌一晃,拉出了架势。花逢春一看,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心说话,你也太小瞧我了,跟我动手竟然不用兵刃,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花逢春憋着一口怒气,一个箭步便落在悟觉近前,手腕子一抖,剑苗子如狂蛇乱舞,猛刺悟觉的上三路。 悟觉是练武的大行家,见花逢春的剑苗子刺出剑花来了,就知道他的剑法造诣颇为不俗。于是他以退为进,往后一个挫身,躲开来剑,然后身形一晃,左掌从下往上兜,宽大的僧袍夹带着劲风,猛击花逢春的腰眼。花逢春身似猿猴,见来者不善,赶忙一个小跳步,避开铁掌,回身一剑猛刺悟觉的掌心。悟觉虽然巴掌很硬,但再硬也是肉长的,真要被宝剑刺中,可就废了,于是赶忙收掌上腿,猛踢花逢春的手腕子。 花逢春身形一转,剑随人转,躲开来脚,剑锋横削悟觉的脚脖子,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大和尚悟广双掌一翻,换成了大力金刚掌,这大和尚会的绝功还真不少。悟广哇呀一声暴叫,晃双掌再战云玺。云玺不敢马虎大意,抖擞精神与他都在一处。他一边打着一边盘算,我这两位师兄武功的确不含糊,可分跟谁比,跟这两位高僧比,实力差着一大截儿,打短了可以,打长了可显原形了,不行啊,我得尽快解决了悟广,好腾出手去对付两位两个凶僧。 想到此处,云玺也不再保留,把鬼影八步的绝招全都施展开来,身形犹如鬼魅,行踪难辨,飘忽不定。悟广因为用的是大力金刚掌,每一招每一式都得用上气力,因此,身法步法便受了拖累,他本就不如云玺身法快,这次差距就更明显了。虽然他的掌力惊人,但却始终打不中云玺,越是打不中就气急败坏,越是气急败坏就越打不中,这就成了恶性循环。 不过这是擂台,云玺与他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可谓倏忽间便会瞬息万变,云玺岂能任由他折腾呀。就见云玺唰啦一下绕到大和尚悟广身后,右掌运足真气,奔着大和尚的后心就是一掌。大和尚蒙头转向,瞪着牛眼一看,云玺不见了踪影,心中顿感不妙!心说话,完啦,云玺肯定在我身后,而且一股劲风袭来,此刻再想躲闪恐怕来不及了,怎么办?他只好运用少林派的硬气功硬接云玺这一掌。 咱得交代一句,悟广乃是少林寺绝顶高手之一,自幼便苦练金钟罩铁布衫,这大和尚六十多年来从未碰过女色,整身的童男,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力远胜孔亮数倍。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与不少侠剑客交手之时,也曾经试过金钟罩铁布衫,很多侠剑客打在他身上,不是膀子脱臼就是手腕子折断,打在他身上跟拍在生铁疙瘩上没什么两样,根本揍不动。所以,悟广用后背接云玺一掌,这可不是鲁莽,而是有这份自信。再者说来,要是你云玺揍不动我,你就栽了,也就不配“神掌定乾坤”的称号了。 一个要打,一个要挨,好家伙,擂台四周的群侠全都瞪大了眼睛,很多少侠客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瞧看。就听“啪——”的一声暴响,把大家的骨膜震的乱颤,脑瓜子嗡嗡作响,再看擂台上,乐子可就大啦。先说大和尚悟广,真不愧是金钟罩铁布衫的第一人,功力十分高强,但饶是如此,大和尚也受不了,四百多斤的身躯被云玺打的站立不稳,脚尖儿点地,身子往前抢出去两丈多远。您看过芭蕾舞吗?这大和尚方才被动地跳了一段芭蕾舞。大和尚好悬摔个狗啃屎,使出一招千斤坠,硬生生把身子刹住。刚站定身形,就觉得五脏六腑翻腾的厉害,肋叉子发胀,喉头发甜,“哇”的一声突出一口鲜血。大和尚再有功夫,现在也不好使了,牛眼往上一翻,顿时昏厥过去了。 云玺也不好使,这次使出了九成的功力,结结实实地打在悟广后背上,结果云玺被反弹出七八步远,掌心发烫,手腕子发木,整个右臂酸疼难耐,云玺这么坚强的人,也忍不住眉头紧皱,眼睑猛缩,龇牙咧嘴,难以忍受。这种感觉,就跟自残差不多少。 悟广受伤,悟觉、悟真哪里还有心思再战,各自虚晃一招,跳过来瞧看。两个人使劲给悟广翻个身,让他脸朝上,四百多斤呢,不用真劲儿根本弄不动。等把身子翻过来一看,好家伙,就见悟广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大胖脸白中透黑,鲜血顺着嘴角不住地往外溢,前心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悟广这么高大肥胖的身躯扔在瑟瑟发抖,可见云玺这一掌有多狠了。 云玺这一掌打的很及时,要是再往后拖一会儿,孔亮和花逢春可就顶不住了。云玺一看,好家伙,孔亮和花逢春都快累成狗了,满脸都是热汗,汗珠子跟不要似的,滴滴答答往下淌。衣服也都湿透了。虽然打斗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也就四十多招,但这对孔亮和花逢春来说,简直比四百招都要漫长,因为他们的对手太厉害,悟觉、悟真虽然赤手空拳,每一招都暗藏杀机,孔亮和花逢春时刻都有性命之虞,因此,把最快的身法,最灵的步法全都使出来了。能不累吗?两个人把兵刃杵在地面上,哈赤哈赤喘粗气,连舌头都伸不回去了。 悟觉赶紧从怀里摸出个小药瓶来,拔开塞子往手心里倒了三粒药丸,稍微想了一下,又索性到处十来颗,悟真撬开悟广的牙齿,这才给他灌进去。然后悟觉给悟广不住地扒拉前心,悟真给他活动四肢,过了好一会儿,就听悟广嘴里终于出声了。 “哎呀呀,打死我啦,打死我啦。” 悟觉一看,行啦,总算是把他救回来了。悟觉霍然起身,拔出柳叶刀,怒气腾腾地瞪着云玺,言道:“云玺!你小子可真够歹毒的!背后伤人,你算什么东西!” 云玺也生气了,心说话,我这是光明正大地比武,又不是偷袭,你凭什么说是“背后伤人”呀,他刚要张嘴辩解,孔亮可不乐意了,嗷的喊了一嗓子,叱道:“悟觉!你他娘的还讲不讲理啦?悟广又不是傻子又不是勺子,他为什么不躲?还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内功够硬嘛,结果怎么样,哼!在我兄弟的掌下,他什么都不是!悟觉,你是不服气,也跟我兄弟伸伸手,我看你比悟广还要惨!” 孔亮说的话不好听,但悟觉比较滑头,心中暗道:可不是嘛,我的武功还不如悟广那,悟广跟云玺交手都吃了大亏,我要是再上,下场肯定比师兄还要惨,得啦,一个人栽跟头总好过两个人栽跟头,现在自己无力与云玺斗下去,还是等将来找机会再报仇吧。于是,悟觉把火气往下压了压,阴沉着脸,言道:“云玺,你记住,这个梁子咱是结下了,迟早有一天,老僧会去找你的。告辞!” 第四十五章 可怕的对手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五章可怕的对手 悟真还有点不服气,悟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两个人架着悟广下了擂台,孔亮和花逢春也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孔亮冲着南面三位判官抱拳施礼道:“三位老剑客,您各位都看见了吧?我兄弟掌打海外神僧悟广,用的可是真功夫,这第二阵理应云玺获胜。” 冷面佛悟法、段天涯、冲霄真人彼此看了一眼,这三位是三条路上的,冲霄真人是圣教武当分舵的舵主,他自然要帮着日月神教。段天涯是武林正派联盟的人,又是云玺实际上的授艺恩师,自然要向着云玺,而冷面佛是绿林黑道势力,相对来说他是中间派,两边谁都不帮。 冲霄真人拉着长脸,晃着脑袋言道:“无量天尊,云玺明显是违规了,第二阵比斗之前说的清楚,云玺要对战‘赤龙三圣’,也就是说云玺一个人要对付悟广、悟觉、悟真三位高僧,可孔亮和花逢春未经允许,擅自登台帮忙,藐视我擂台的规矩,贫道认为不管谁被打伤了,第二阵获胜的都应该是‘赤龙三圣’。” 段天涯冷笑了一声,言道:“冲霄真人,你可真会念歪经啊,云玺打败悟广,这是有目共睹的,孔亮和花逢春上台帮忙,是他们自愿的,云玺可没开口喊他们上来。另外,他们二人上来之后,悟觉、悟真并未按照打擂的规矩,驱逐孔亮和花逢春,而是与他们动手决斗,说白了,悟觉、悟真已经默认了孔亮、花逢春参与第二阵赌斗的身份,这样看来,就不算是违规。第二阵,你就是用脚后跟想,也毫无疑问是云玺获胜!” 冲霄真人与段天涯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决定胜负的关键一票就落在了冷面佛悟法的手中。 冷面佛表面上看毫无表情,实则内心很难做出抉择,悟广、悟觉、悟真都是少林派的人,我之前也是少林派的人,后来离开少林派自创金刚派,算是于少林派分道扬镳了,可毕竟悟广等人跟自己曾经是师兄弟,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啊。可你们又投靠了日月神教,日月神教野心勃勃,一直想吞并整个武林,对我绿林黑道也觊觎良久,万一日月神教斗败了武林正派联盟,端木赢方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金刚寺! 段天涯见冷面佛双眼微闭,始终默不作声,心说话,你可够稳当的,想做老好人呢?门儿也没有啊!便问道:“悟法大师,您别装睡觉呀,现在是一比一,我跟冲霄各执一词,你得做个表态呀,这第二阵,到底是该判谁赢?” 悟法大师微微一笑,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段老剑客,冲霄道友,依贫僧来看,第二阵应当是云少侠获胜。”说完此话之后,这老和尚又闭目养神了,管你冲霄真人说什么呢,我不听就是。 段天涯哈哈大笑,言道:“冲霄真人,别争了,现在是二比一,云玺获胜!”转脸对云玺道:“云玺,你赢了,下台去吧!现在进行第三阵!” 云玺听罢,心里这个痛快啊,心说话还是自己人好!段老剑客在此,你想耍赖也不成。于是,他拱手抱拳,向三位判官行礼之后,带着孔亮和花逢春一起跳下擂台回归西看台。 日月神教大悲法王悟嗔可坐不住了,他飞身行来到悟广近前,仔细查看,悟广的后背上有一个殷红的巴掌印子,周遭的肉肿起一寸多高。悟嗔恨得咬牙切齿,但他现在有点想不通,上次他跟云玺在法雨寺决斗,他明明把云玺打的筋脉尽断,按理说,云玺应该功力全失了,怎么现在他的掌力比之前还要强大很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他闭关养伤了两个多月,这两个月,云玺有很多奇遇,他根本不知道。 现在是英雄擂,悟嗔也不敢生事,只得对悟觉、悟真好言安抚了几句,然后回归北看台,心里是暗气暗憋,迟早要找云玺算账。端木凌风也暗自赞叹,掌力乃是内功修为的外在表现,他掌力如此强悍,内功修为又明显提升了一个等级,我要是跟云玺动手,会是个什么结果?想要赢恐怕不容易。 现在明眼人都看的清楚,英雄擂是五阵赌输赢,武林正派联盟已经连续拿下两阵,只要他们再胜一阵,这英雄擂也就宣告结束了,到时候云玺就会代表武林正派联盟登台祭天,成为天下武林之共主,日月神教则要就地解散,这些人的命运可就难说喽,因此,这第三阵至关重要。 圣教主端木赢方看了看属下和请来的朋友,这些人心里都没底儿,别看日月神教人多,可真正拎出来,能够独当一面的却不甚多,有些人想登台打擂,但考虑到第三阵这么重要,打赢了,自己是护教英雄,打败了,就成了圣教的千古罪人了,责任太重大,很多人心中顾虑颇大,因此,都不敢请缨出战。 端木凌风一看,这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话,这帮人平常吹牛时个个是一等一的好手,要动真格的了,要么畏首畏尾,要么首鼠两端,完全没有英雄豪杰的气概,他心中很是不满,霍然起身道:“爹,不肖儿愿意出战第三阵!” 端木赢方很是满意,心说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到了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人才行。不过他也颇为担心,武林正派联盟之中高手如云,像轩辕奏凯、司徒明朗都是著名的大剑客,儿子凌风的武功是不含糊,但跟他们比能否取胜,尚在两可之间。他思忖了片刻,言道:“凌风,第三阵至关重要,只能赢不能输,你可有把握?” 端木凌风拍着胸脯道:“爹,您难道对孩儿没有信心吗?自从上次在云巢山祥云顶打败云玺之后,我又苦练五毒神掌数月,您又奖赏我熊虎内环丹一枚,我服下之后功力又猛增了一大截儿,现在的我已大胜从前,漫说是云玺,就算是老花子轩辕奏凯亲自上,我也毫不畏惧。” 端木赢方点点头,言道:“好!既如此,这第三阵便是你的,记住,必须赢!” “得令!”端木凌风应声便走,以他的轻功,就算是从看台上直接飞上擂台,也不算什么难事,但端木凌风不喜欢出风头,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擂台下,然后又顺着梯子一步一步走上擂台,看他的神情十分从容淡定,越是从容淡定就越让觉得,此人气场强大,胜券在握。 武林正派联盟这边也是十分慎重,已经连胜两阵了,要是一鼓作气拿下第三阵,便能名正言顺地赢下泰山英雄擂,因此,谁出战第三阵成了关键中的关键。眼下只有莫谷峰、呼延灵凤、轩辕奏凯三人还未登台打擂,他们三人都想上台打擂,尤以莫谷峰最为着急。 莫谷峰心道:我的主要对手全都登台了,令狐岳赢了第一阵,云玺又拿下了第二阵,群侠对这两人无不鼓掌喝彩,刮目相看,将来要是竞选武林盟主,人家就等于有了资本,我到现在还寸功未立,如何跟他们竞争呀?这第三阵至关重要,比第一阵、第二阵都要重要的多,我要是能赢下来,那么毫无疑问,我的功劳最大。因此,这第三阵我必须上,而且必须得赢。莫谷峰想到此处,态度十分决绝,自己必须亲自上。 呼延灵风的心思跟他不一样,呼延灵凤之所以要打英雄擂,为得是给他们洛阳呼延家报仇雪恨。十年前,端木赢方摔了日月神教突然潜入中原,对武林四大世家痛下杀手,四大世家全都遭遇了灭顶之灾,劫后余生者所剩寥寥。呼延灵凤才年芳十岁,为了躲避日月神教的追杀,从此浪迹江湖,一路往北逃,一边逃一边打探名师,这小姑娘要立志报仇雪恨。后来,终于逃到北国大雪山红莲寺,被“北海神尼”萧惊鸿收为关门弟子。这萧惊鸿武功高的没边,在江湖上号称“绝剑”,她与“南海仙姑”苗玉婵并称“南北二绝剑”,身份极高,绝大多数的侠剑客都知道萧惊鸿的厉害。呼延灵凤冰雪聪明,悟性极高,因此,苦练十年,终于学得一身绝艺。眼前便是英雄擂,说白了,打擂台就是武林正派的人与日月神教一决雌雄,呼延灵凤岂能错过呀,因此,她也是态度坚决,非要上台打擂,谁要是赶拦着,就跟谁翻脸动手。 在说说老花子轩辕奏凯,他此刻比谁都稳当,心说话,已经连赢了两阵,总算是坚定了群侠的信心,这第三阵当然很重要,对面肯定会派出绝顶高手出战,要是端木赢方亲自上,那么我们仨不管谁登台,都得以失败收场,只不过是能支撑多少个回合的差异而已,要是端木赢方不登台,我轩辕奏凯托大些,应该有机会赢下第三阵。老剑客是这么想的,因此,为了武林正派联盟能尽快赢下英雄擂,他也有心出战。 三人各自要出战,谁也不肯让步,自然要让武林正派联盟的“主事人”云玺来拿主意。云玺发愁了,这三人跟云玺都有特殊的关系,莫谷峰是崆峒派掌门,是云玺的授艺恩师,虽然云玺最拿手的武功是段天涯秘授的,但基础功夫都是在崆峒派学的,莫谷峰交了他不少。呼延灵凤跟自己是父一辈子一辈的关系,她爷爷呼延百岁跟自己的爷爷云东来是拜把的兄弟,他爹爹跟我爹爹也关系至厚,另外她曾两次出手救过我的命,似乎两人之间有种说不清的男女感情,既是朋友,又是恩人,又似乎是恋人,这关系非同一般。至于老花子轩辕奏凯,那就更不外了,云玺闯荡江湖,老花子轩辕奏凯在暗中保护自己,多次出手相救,帮着自己化险为夷,没有人家,自己早死多时啦。这是最好的前辈,也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 云玺面对三人的请战,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派谁上去好。正在犹豫之际,想不到日月神教的代表已经登台了。云玺一看是副教主端木凌风,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他跟端木凌风决斗过,知道他的五毒神掌厉害的邪乎,自己这么高深的内力都扛不住毒气的侵袭,这几位虽然都武功卓绝,但似乎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就见端木凌风在擂台之上停身站定,朝着四面的群侠抱拳施礼道:“各位侠剑客,各位父老乡亲,在下复姓端木,双名凌风,我现在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此言一出,四周竟响起一阵惊叹声。 群众甲:“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端木凌风!” 群众乙:“对啊!这人太厉害啦,崆峒名宿‘疯道人’就是死在他的毒掌之下。” 群众丙:“何止是‘疯道人’,八大门派的高手,有不少人被他活活打死,此人是日月神教的第一打手,谁不服气就揍谁。” 群众丁:“我的乖乖啊,看样子云玺他们要倒霉啦。” …… 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一看到端木凌风亲自登台,肾上腺顿时就活跃了,激素超量分泌。谁都知道,这一场打斗事关重大,打斗肯定是异常激烈!揉揉眼睛,好好看热闹吧。 莫谷峰脸色煞白,他方才还“执拗”地要参战,结果一看是端木凌风,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儿,心说话,我的娘啊!端木凌风是日月神教第二高手(第一是端木赢方),五毒神掌登峰造极,就连我师叔“疯道人”都死在他的毒掌下,拿自己跟他比,似乎要差点劲儿,纵然自己练成了“六绝剑法”,但也架不住他的毒气啊。想到此处,莫谷峰变的冷静起来,不再一个劲儿的请战了。 云玺心中觉得好笑,心说话,我师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转眼看了看呼延灵凤和轩辕奏凯,呼延灵凤则笑了笑,言道:“轩辕老剑客,您德高望重,又是丐帮的大当家,论资排辈我本应该让着您,可今天的英雄擂我不能相让。您想想看,端木凌风是日月神教的第一打手,我呼延世家两百多条人命都是死在他的手中,现在正是报仇雪恨的良机,倘若我登台,我会恨您一辈子!另外,您是武林天榜中的绝顶高手,与老天魔端木赢方并驾齐驱,大魔头没登台,而你却登台,未免自降身价呀。端木凌风可是你的晚辈,您要是跟晚辈交手,就算赢了也不光彩呀,江湖上的人会说你‘以大欺小’,费力不讨好,万一要是输了,您这一世英名可就彻底完了,您说是不是?” 轩辕奏凯听罢,脸登时就红了,呼延灵凤说的没错,自己跟端木凌风交手,的确有点“自降身价”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呼延丫头,你说的句句在理,可是端木凌风的五毒神掌厉害的邪乎,你能应付的了吗?” 呼延灵凤微微一笑,言道:“老剑客,您只管放心,我既然肯出战,就有这个把握。”她转身又对云玺言道:“云玺,这第三阵就交给我吧。”说罢转身就走。 云玺站起身来拦道:“呼延姐姐,你不能登台,这太危险了。” 呼延灵凤咯咯一笑,言道:“云玺,打擂本就是危险,哪个不是豁出性命登台?别忘了,你我有过密约,你要为我办三件事,这第一件是便是让我抱打英雄擂第三阵,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云玺顿时愣住了,对啊,这的确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密约,想不到,她会用密约来请战。云玺长叹一声,不无伤感地言道:“呼延姐姐,你可要小心些,端木凌风的五毒神掌已经登峰造极,打斗之时切勿与他拼内力,否则就会被毒气侵入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呼延灵凤却笑了笑,言道:“云玺,我没看错,你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可惜……” 呼延灵凤没有说下去,她或许也没有必须再说下去了。 第四十六章 北海神尼北绝剑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六章北海神尼“北绝剑” 呼延灵凤施展轻功,纵身一跃宛如一道绿光,身子在擂台上空转了一圈儿后,这才轻飘飘落在擂台上。就这手轻功绝技,登时折服了不少侠剑客。很多人一看,上台打擂的竟然是个绝色美女,无不为她鼓掌喝彩。男人见了美女,天生就会兴奋,不管这美女跟你有没有关系,将来会不会有关系,你都会忍不住“越轨”遐想。 端木凌风一看对手是个女人,心里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原本以为凭着自己贵为副教主的身份,武林正派联盟会派出顶尖高手迎战,不是轩辕奏凯就是司徒明朗,最次也得派个掌门人上来,哪曾想竟然是个毫无名气的弱女子,这他娘的太不把我当回事儿啦! 别看呼延灵凤是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拘谨,她大大方方地往台上一站,昂首挺胸,杏眼圆睁,朗声道:“端木凌风,可识得你家姑奶奶呼延灵凤吗?” 端木凌风听罢,心里咯噔一下,言道:“哦?你就是呼延灵凤?江湖人称‘风云四绝’中的‘绝刀’?” 呼延灵凤绷着脸,言道:“算你有点见识!端木凌风,十年前,就是你带着刽子手冲进呼延世家,杀光了我所有的亲人,二百多口子无一生还,很多人都是老弱妇孺,你们可够狠的!这笔血债咱今天正好算一算。” 端木凌风哈哈大笑,言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想当年你们呼延家甘愿做朝廷的走狗,对我日月神教赶尽杀绝,我圣教之中很多人也不会武功,也有不少老弱妇孺,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哪个刀下留人了?尤其你们四大世家,个个充当奸相的急先锋,见人就杀,见人就宰,根本不分青红皂白,杀起无辜的教众来,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恨!前人作孽,后人遭殃,种下孽因,必得恶果,你们呼延家得到这个结果,难道还觉得冤屈吗?” 呼延灵凤听的一头雾水,不过这都是她爷爷辈儿的恩怨,她所经历的只是自己家族被日月神教灭族,在她的认知里,日月神教就是魔教,就是武林正派的对立面,就是作恶多端,就应该把他们全杀光!方才端木凌风说的那番话,她根本就没听明白,以为端木凌风强词夺理,故意混淆视听,因此,她气的脸色煞白,双手往腰后摸,“仓啷”一声拔出了匕首双刀。 “端木凌风,少说废话,这是擂台,有本事就凭真功夫说话!” 呼延灵风一个箭步就落到端木凌风面前,双刀一晃直取端木凌风的咽喉要害。端木凌风会斗过很多武林高手,可谓打斗经验极其丰富,心说话,就凭你沉不住气先出手,就说明你还毛嫩!他昂然站定,气定神闲,根本不着急,见刀锋倏忽而至,脚尖儿轻点,身子如闪电般往后退了一尺正好避开了刀锋。呼延灵风一招不中,一招又起,手腕子一番,身形陡转,刀锋在外,瞬间向端木凌风刮起一阵利刃风暴。端木凌风依然是纹丝不动,说是不动,实则灵动万分,眼瞅着刀锋要砍中他了,却始终差了一头发丝儿的差距。那么您会问了,他都“纹丝不动”了,为什么砍不中他?端木凌风使的这种身法叫“移行换位”!你看着他板板正正地站着,始终脚指头发力,身子始终在随着对手的移动而移动,让你干动手就是打不着。 呼延灵凤的轻功本身就占着一绝,出道以来,鲜有敌手,就是云玺的鬼影八步,也不是她的对手,想不到今天跟端木凌风一交手,这才发现自己的轻功还没练到家。她一连攻出五招,结果愣是没有沾到端木凌风的衣衫边儿。 端木凌风冷笑道:“呼延灵凤,适可而止吧,若再要放肆,本教主可要无情了。” 呼延灵凤气得脸色通红,叱道:“休要狂妄!端木凌风,有本事你就真刀真枪的干,躲躲闪闪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罢,舞动匕首双刀又扑了上来。端木凌风一看,得了,呼延灵风是一根筋儿,非要把自己砍死她才称心如意,你如意了,我可不如意!而且,他也看得出,呼延灵凤的武功的确很了不起,能把自己逼的如此紧迫的,江湖上还没几个人,真要是一味的躲闪,恐怕再有十招八招的,自己肯定要吃亏。干脆就打吧,虽说赢了不光彩,但总比死在她刀下要划算的多。 端木凌风打定了主意,双掌齐发,与呼延灵凤便斗在一处。一个使用匕首双刀,一个仅凭一对肉掌,两个人一伸手,出招发式令人目不暇接,身法运转令人眼花缭乱,两个人化作两团雾,简直快的看不清招法。所有的人,无不屏住呼吸,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仔仔细细地观战,饶是如此,都觉得眼睛跟不上人家的招法。很多成名已久的侠剑客也都是自叹不如,暗自佩服。 一开始,呼延灵凤与端木凌风打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高下,呼延灵凤的匕首双刀虽然没有伤着端木凌风,但端木凌风也毒掌也打不中呼延灵凤。两个人的身法太快,又都是绝顶高手,哪那么容易一招制敌啊。而且,呼延灵凤听从云玺的建议,不跟端木凌风比掌法,一上来就亮出了兵刃,这样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毒气通过肌肤的传播。 可端木凌风的五毒神掌之所以“神”,关键在于他能够把毒气从掌心逼出来,即便手掌击不中你,毒气在二人之间慢慢蔓延开来,你会在无意之间吸入毒气,一开始吸入量比较少,反应不太明显,渐渐积累起来,等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你可就受不了啦。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端木凌风越打越有优势,而反观呼延灵凤,身法越来越跟不上,招法也越来散乱,脸色煞白,白中透黑,鼻凹鬓角竟然冒出了冷汗,双腿也似乎有点发软,堪堪难以支撑下去了。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云玺深知五毒神掌的厉害,担心呼延灵凤应付不来,着实为她捏着一把汗。一开始是坐着看,见两个人打斗的如此激烈,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攥,暗自为呼延灵凤加油鼓劲。等五十多个回合之后,云玺发现大事不妙!呼延灵凤似乎已经中了毒气,身法大不如前,只有招架之力无有还手之功,有几次险些被击中,好在她轻功根基扎实,惊险躲过,可越往后,她越发艰难,简直是招招都有性命之虞。 云玺实在看不下去了,呼延灵凤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绝不能眼瞅着恩人死于非命,而自己却无所作为。因此,他分开人群,大步流星地往擂台跟前走。一边走,一边想,这是英雄擂,我若上去就是破坏了擂台的规矩,这样的话,我们武林正派联盟也就输了此阵。可要是不破坏规矩,眼瞅着自己的人被活活打死,如此冷血,又如何能自称为“武林正派”呢?云玺心中虽然有些矛盾,但此刻他还是站在了良心一边,绝不能让呼延灵凤有性命之危险。 擂台上,瞬息万变。端木凌风一边打着,一边偷眼瞧看,只见呼延灵凤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看得出这姑娘的确很倔强,很有毅力,功底儿也很扎实,要换做旁人,此刻早就毒晕了。不过,呼延灵凤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招法都有些走形了,哼,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是你自找的,休怪我端木凌风下手狠毒了。 想罢,端木凌风使出一招单撞掌,猛击呼延灵凤的面门,出掌如电,掌风猎猎。呼延灵凤虽然浑身不适,但也知道这一掌来的太快,稍微不注意就得命丧他掌下,因此,使出浑身的气力,往左侧转身躲闪。其实,端木凌风这一掌是虚招,也叫探掌看虚实,见呼延灵凤腰眼儿拧动,就已研判出她躲闪的方位和距离,紧接着右掌自下往上兜出,猛击呼延灵凤的腰眼儿,这一掌才是真正的杀招!端木凌风的掌力堪称惊世骇俗,任凭你是绝顶高手也架不住他这一掌之力! 呼延灵凤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她脑子虽然情形,无奈毒气侵入体内,四肢不听使唤,眼睁睁挨揍没咒念,心中暗道:哎!老天爷你可真不公平,我呼延一家两百多口全都死在魔教之手,真是可悲可恨呐!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想这个还有什么用呀,呼延灵凤把眼睛一闭,就等着挨这一掌。眼睛刚闭上,就听“啪”的一声暴响,呼延灵凤就觉自己离地而起,飞出去数丈之远,不过说来也奇怪,自己这是被打出去的吗?怎么一点也不疼啊?难道说我被人家一掌毙命,死得太快,都来不及疼痛了吗? 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有人断喝道:“来者何人?背后偷袭可不算英雄!”这声音是端木凌风发出的,听得出来,他非常气愤。 呼延灵凤大感意外,使出最后一点气力,勉强睁开眼睛,眼光正好落在自己胸前,只见胸前有一只纤细的手,皮肤略微粗糙,手腕子上带着一串紫檀念珠。呼延灵凤看罢,会心地一笑,便又昏死过去了。 云玺顿时也傻眼了,本来他都准备好要去救呼延灵凤了,刚要施展出鬼影八步中的“鬼出电入”,呼延灵凤就在瞬息之间被人给救走了,而且那人内功十分强悍,硬生生与端木凌风对了一掌,端木凌风被震的往后倒退了七八步远,身子侧歪了好几下,险些栽倒,而那人接着这股掌力,左手搂住呼延灵凤纵身飞起四丈多高。来者并不急于落下来,带着呼延灵凤在空中盘旋了两周,一边飞,一边点击呼延灵凤的七处大穴,然后用掌心对准呼延灵凤的后心,运用高深的内力给她祛毒疗伤。这一切都在空中进行,就好像人家本来就是神仙附体,能够在天上飞一样。 群侠看罢,无不惊骇,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更是啧啧称奇,有不少人控制不住,开始议论纷纷。 “快看啊!那是个老神仙!” “你什么眼神啊,明明是位女菩萨,你看她是尼姑的打扮!” “我的天呐,原来真有神佛呀,难怪我奶奶这么信佛爷。” …… 端木凌风此刻真是破门帘子——挂不住了!心说话,这是谁啊?竟然当着天下群侠的面儿,一掌把震出这么远,还从我手上把人给救走了,这对我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见那个老尼姑还在给呼延灵凤运功祛毒,端木凌风怒火中烧,垫布拧腰纵身飞起四丈多高,双掌齐发,猛击老尼姑的后背。那老尼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闻背后一股恶风袭来,便急忙把呼延灵凤往上一兜,任由她往上飞起两丈多高,自己则豁然转身,双掌齐发,与端木凌风在空中硬扛了十几掌。 端木凌风的五毒神掌虽然霸道无比,但在这位老尼姑面前,却也没有占到便宜,他的内力比老尼姑要差了一点,如果那分数来比较,老尼姑是100分的话,端木凌风便是99分,就是这一点的差距,端木赢方的五毒真气根本无法透过掌心侵入老尼姑体内,反观端木凌风被老尼姑震的掌心发烫,虎口剧痛,两条臂膀又酸又胀,再要对拼几掌,恐怕手腕子就会被震断。 端木凌风知道来者绝非一般般的侠剑客,肯定是位了不起又了不起的高人,因此,他不敢恋战身形一转便在了擂台上。此刻,老尼姑双手托着呼延灵凤也轻飘飘落了下来,不过人家托着一个大活人,身子就跟棉花似的,落在擂台上毫无声息,足见这老尼姑的轻功盖世绝伦! 端木凌风压住怒火,抱拳施礼道:“恕在下眼拙,请问师太法号尊称?” 那老尼姑微微一笑,言道:“阿弥陀佛,贫尼乃是大雪山红莲寺主持,法号慧心,俗家姓萧,双名惊鸿,江湖人称‘北海神尼’。” 端木凌风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叹道:“啊!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海神尼’!江湖上盛传有两位惊世骇俗的女剑客,号称‘南北二绝剑’,您就是‘北绝剑’,真是失敬啊失敬!” 第四十七章 挑拨离间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七章挑拨离间 泰山英雄擂第三阵,任谁也想不到,端木凌风刚要一掌打死呼延灵凤,结果关键时刻“北海神尼”萧惊鸿出现了,她与端木凌风在空中接连硬扛了数掌后,端木凌风被震的虎口发麻,臂膀酸胀,自知不是她的对手,这才停下来搭话。 端木凌风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北绝剑’萧老剑客,真是失敬啊失敬。不过,萧老剑客,您这么做似乎不妥吧?这是泰山英雄擂第三阵,呼延灵凤与我决斗赌输赢,旁人不得插手,您这么做可不公平呀,公然违背擂台规矩,这一阵理应我端木凌风取胜。” 萧惊鸿单手抓住呼延灵凤的膀臂,冷笑了一声,言道:“我管你是英雄擂还是狗熊擂,呼延灵凤是我徒弟,徒弟有危险,当师傅的焉能袖手旁观呀?至于说‘公平’,端木凌风你也配?你们打擂台本来就应该凭着真功夫,拳脚招法上见真章,可你倒好,掌法之中夹带着毒气,你哪是用掌法赢的,分明是用毒气毒晕对手,这样的比武决斗也敢说公平么?” 端木凌风尴尬地笑了笑,言道:“萧老剑客,此言差矣!比武决斗,本就应该施展各自的绝能,呼延灵凤可以用匕首双刀,我难道不能用五毒真气吗?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萧惊鸿哈哈大笑,言道:“如此说来,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把你打趴下,这一阵就算赢了?” 端木凌风点头道:“不错!不过前提是一对一,公平决斗。方才武林正派联盟派出的打擂人是呼延灵凤,旁人不能替换。” 萧惊鸿冷眼瞅着端木凌风,言道:“我要是非替换不可呢?呼延灵凤是我徒弟,我徒弟打擂台必须得赢,否则我萧惊鸿的面子往哪里搁?” 端木凌风听罢,心里这个气啊,哪有这么不讲道理,哦,你徒弟打擂台就一定得赢,别人就一定要输,你的面子值钱,旁人的面子就不值钱了?这老尼姑可不够蛮横无理的呀。“萧老剑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英雄擂事关整个江湖的走势,尤其这一阵更是关键中的关键,我奉劝老剑客不要瞎参合,否则后果十分严重!” 萧惊鸿听罢,脸顿时就拉下来了,她杏眼圆睁,剑眉上挑,叱道:“端木凌风,你一个后生,竟敢跟我老家人如此说话,看来你可真没教养,也罢,你爹不管你,就让你姑奶奶管管你!”说罢,她把呼延灵凤就手一推,呼延灵凤如草芥一般飞下擂台。萧惊鸿可不是乱推,她见擂台下云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看架势也要上台帮忙的,这才把呼延灵凤推到云玺跟前。 云玺张开双臂把呼延灵凤接住,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肚。他赶忙把呼延灵凤架回看台,司徒明朗给她号了号脉,笑道:“萧老剑客果然内力精湛,呼延女侠的毒已然被逼出来了,只需要好好静养即可。” 云玺心中暗道:阿弥陀佛,真是神佛庇佑啊。万一呼延灵凤有个三长两短,我自己的良心就说不过去。 再看擂台上,萧惊鸿满脸的怒气,双掌一晃就要大战端木凌风。端木凌风也不是善茬子,明知道萧惊鸿乃是了不起的世外高手,自己也并不惧怕,气运丹田,双掌运转,准备跟她一决雌雄。 两个人各自拉开架势,四目相对,在擂台之上便开始转动起来。别看萧惊鸿嘴里说的很横,其实心里头对这个位副教主也有三分忌惮,五毒神掌乃是个非常邪门的功夫,打斗之时便会悄无声息地释放出五毒真气,你若长期置身于毒气之中,就算内力再浑厚,也扛不住毒气的侵袭。因此,与端木凌风打斗,要速战速决,越往后拖是越没机会取胜。 萧惊鸿想到此处,双掌并举直奔端木凌风面门打来,这萧老剑客身法快如鬼魅,出手如电,顷刻间便已打出十八掌,掌法凌厉,掌风霍霍,真气逼的端木凌风接连倒退了好几步。端木凌风暗自惊诧,心说话,好厉害的萧惊鸿,不愧是“北绝剑”!江湖上能把我逼退数步的,还真没几个人。他眼睑紧缩,杀气顿生,顶着逼人的掌风出招还击。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会相让,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不是你就是我亡。 两个人的身法都迅捷无比,身形转动,整个擂台上飚起一股股飓风,周围看闹的老百姓被掌风逼迫的睁不开眼睛,纷纷用手掌护住双眼,透过指缝儿往里瞧看,还有胆小的,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生怕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擂台上的打斗一时之间难分高下,云玺又给呼延灵凤把了把脉,心中煞是担心,虽说萧惊鸿在仓促之间封住呼延灵凤七处大穴,并用真气将毒逼出主要脏器,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毒气仍然盘踞其体内,若不及时祛除,迟早还会逆转攻心的。云玺曾得神秘老人传授解毒祛毒的法门,便趁此机会,运用内功给呼延灵凤祛毒疗伤。 赫连发一边看着,一边琢磨,心说话,副教主端木凌风的五毒神掌的确厉害,但这位萧惊鸿似乎更棘手,她虽是女流,内功精湛绝伦,身法快如鬼魅,而且招法玄妙,两个人眨眼之间便斗了一百多个回合,现在端木凌风已渐渐落入下风,萧惊鸿越打越快,越打越有气势,看情况不妙啊!这老道是英雄擂的主谋人,万一英雄擂真败了,那么日月神教就得解散,这样的后果简直不可想象啊!不行,我得先下手,干掉这帮群侠,日月神教照样可以统治天下武林! 赫连发瞅着大徒弟“赤眉道”庞吉使了个眼色,庞吉顿时就明白了。他悄悄拉了拉二师弟“白眉道”邬方,又对三师弟“一眉道”孙邵、四师弟“残眉道”柳青点了点头,四人便从离开了看台。像他们这样的小角色,都坐的比较靠后,而且也没有人会留心他们。 四人来到人群之后,便凑在一起。庞吉脸现得意之情,悄声道:“三位师弟,现在该轮到咱们表现了,按照之前的计划,我和老三负责西蟒峰,老二和老四负责东蟒峰,引线就在峰后石碓下面。师弟们,咱们圣教能否成为天下武林的主宰,就看咱们的了。若是办成了,咱们就是圣教的大功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若是办砸了,咱也没脸见师傅和教主了,找个清静地儿抹脖子吧!千万要小心谨慎啊!” 邬方、孙邵、柳青等人心里都很清楚,纷纷点头称是。四个人分成两伙,立马采取行动。庞吉带着孙邵在人群的外围往西走,两个人身材悬殊,庞吉身高八尺,膀大腰圆,黄焦焦的大驴脸,孙邵则身高不到七尺,肩膀瘦削,细条条的身材,黑灿灿的小瓜子脸。两个人故作轻松,有说有笑。 庞吉笑道:“师弟,说来奇怪,你怎么越长越矮了?” 孙邵心头一紧,但瞬间又挤出笑容来,言道:“大师兄,你别拿我取笑了,是你长得太高啦,都三十多岁了,还一个劲的长个儿呐!” 庞吉摸摸脑袋,哈哈笑道:“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好像是长了点,你看的裤子都有点短了。”庞吉就喜欢师弟们恭维他,拍他的马屁。 两个人有说有笑来到西蟒峰下,一边走,一边故意解腰带儿,还不忘四下里瞧看,做出一副要撒尿的动作。老百姓和群侠都在踮脚翘首地往擂台上观看,谁注意他们呀。正对面那边也出现了两个道人,庞吉一看是二师弟邬方和四师弟柳青,这下心里算是稳当了。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火龙道人”赫连发。 四个人都很顺利地来到了蟒峰之下,下一步便是点燃引线,炸到蟒峰,然后用蟒峰把天劫坑里及附近看热闹的人全都砸死。您会问了,日月神教的人也都在天劫坑内,这么干,日月神教不也完了吗?当然不会,赫连发是炸山的总负责,他没有给出信号,庞吉等人是绝不行动的。 赫连发悄悄来到圣教主端木赢方和圣姑端木云舒近前,低头耳语了几句后,二人起身离开了,然后赫连发通知了大悲法王悟嗔、八大护教长,这些人又各自通知身边的人,叫这些法王、护法、圣火铁卫、坛主、分舵主等人赶紧去天劫坑外参加会议。 武林正派联盟和金刚寺的人也都发现了端倪,见日月神教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悄悄离开看台,心中大为不解。轩辕奏凯圆睁二目,霍然起身,赫连发一看,赶忙笑呵呵地来轩辕奏凯近前,打稽首言道:“轩辕老剑客,切莫误会,副教主端木凌风眼瞅着要落败了,倘若输掉这一阵,那么你们武林正派联盟便赢下了英雄擂。我们圣教说话算话,方才圣教主把众人叫去开会,主要是商议英雄擂结束之后,我们日月神教就地解散的事宜,事出仓促,还望见谅。” 群侠听罢,脸色大惊,虽然英雄擂说的很明白,赢了如何输了如何,但日月神教真输了,会这么痛快的履行承诺吗?谁也心里没底,很多人都攒着一股劲儿,准备跟日月神教大打出手那。结果,日月神教主动商议就地解散的事儿,这的确出乎众人的意料。大家将信将疑,谁也拿不定主意。 赫连发接着道:“诸位,稍安勿躁,擂台结束之后,我们还要参加祭天大典。不知道你们武林正派联盟,哪位登台祭天呀?可否告知贫道?” 赫连发果然颇有心机,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故意抛出一个极具争议的话题来。他知道,武林正派联盟推举“主事人”之时,人心就不齐,是段天涯、轩辕奏凯、司徒明朗等三位老剑客力保云玺,才让这个毛头小子成为“主事人”的,其实很多人心里头不服气,只是迫于三位老剑客的压力,没人敢站出来扎刺。现在眼看英雄擂要结束了,登台祭天大典即将举行,不少侠剑客心里都有些活泛了,心说话,难道眼瞅着让这个毛头小子当天下武林的盟主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轩辕奏凯连想都没想,回道:“当然是云玺云少侠喽!”有些人随声附和,表示赞同。 令狐岳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亲哥哥令狐群气得脸红脖子粗,嗷的一声喊叫,言道:“此事不妥!云玺不过是个晚辈后生,他怎么能够担当武林盟主之重任呢?不管是论辈分,还是论资历,他哪一点都不能够服众!” 令狐岳也说道:“不错!轩辕老剑客,据我所知,云玺的师傅表面看是莫掌门,实则是段天涯老剑客,不信你们看,云玺的掌法是不是昆仑金刚掌,云玺的轻功是不是鬼影八步?这两项可都是段老剑客的独门武功!诚然,在与日月神教对峙之时,段老剑客有先见之明,日月神教是一个教门,而我们则是很多门派,提议咱们组建联盟,形成合力,这一点我举双手赞成,当时他力挺自己的徒弟云玺当‘主事人’,我也不反对,毕竟要团结为先嘛,可真正要登台祭天,选拔出任武林盟主之时,再这么干就不得人心喽。旁人不管,我令狐岳只认‘公道’二字,眼里可不揉沙子。” 华山派的人,以及不少跟华山派友好的人纷纷表示赞同,另外,很多嫉妒云玺的人也都纷纷赞成,想不到这些人占了大部分。 莫谷峰咳嗽了一声,言道:“轩辕老剑客,请恕我莫谷峰无礼了,您的提议我不赞成。云玺是我徒弟,不管我教他什么武功,他都是我徒弟,让他当武林盟主,我本该支持,可你也看到了,云玺尚且年少,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岁,江湖阅历尚浅,为人处世还需进一步磨炼,他当盟主,很多侠剑客无法接受。出于对武林前辈们的尊重,我莫谷峰也不赞成云玺当盟主。” 崆峒派的人,以及崆峒派的朋友也都表示支持莫谷峰的意见。 当然,也有不少人支持云玺,像唐家堡、天龙观、金龙镖局、伏龙岭、对松山、黑风堡、霍家堡的人,这些人都是跟云玺打过交道,且跟云玺并肩作战过的,对云玺的人品、武功都十分赞同,愿意拥护云玺当盟主。 好家伙,武林正派联盟顿时便分成了三伙儿势力,谁也不让谁,彼此就吵吵起来了。赫连发一看奸计得逞,心里这个乐呀,便笑呵呵地对轩辕奏凯言道:“老剑客,你们不要着急,坐下来慢慢商议,我就不打扰啦。”说罢,赫连发转身便走了。 第四十八章 谁是大赢家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八章谁是大赢家 英雄擂已打到第三阵,端木凌风大战“北海神尼”萧惊鸿。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论武功修为,萧惊鸿要比端木凌风高出一截儿去,但端木凌风也是大剑客的身份,虽然武功比不上萧惊鸿,但萧惊鸿想在一两百招之内拿下端木凌风也不太可能,只能说端木凌风略处下风,胜利的天平向武林正派联盟这边渐渐倾斜。 “火龙道人”赫连发早已看出,所谓的武林正派联盟,外表上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内部暗潮涌动,裂痕累累,各门派的权威人物也都觊觎盟主之尊位,各怀鬼胎,各打算盘。赫连发主动询问轩辕奏凯,英雄擂之后,准备派谁登台祭天,就任武林盟主。这一问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西看台这边顿时就吵开锅了。有人支持令狐岳,有人支持莫谷峰,也有人支持云玺。三伙势力互不相让,争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赫连发一看,行啦,目的达到了,你们在这儿狗咬狗,我则抽身去干炸山埋人的大事!于是,老道与轩辕奏凯客气了两句后,抽身回归北看台。东看台的金刚寺高僧们也是有点发蒙,心说话,怎么武林正派联盟那边内讧了?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有的人甚至站起来,撸胳膊挽袖子,这就要动手打架。这下,他们对日月神教的注意力就降低了很多。 云玺好不容易帮呼延灵凤把毒气全都逼出体外,长吁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擦汗那,好家伙,被身后这帮人吵吵的,脑仁都快沸腾了。他赶忙站起身来解劝、安抚,打算稳住形势,毕竟英雄擂还没结束那,端木凌风和萧惊鸿还在台上玩命打斗那。可这帮人已经无法控制了,毕竟这是关系到谁能成为武林盟主的重大事件,而云玺又是武林盟主的候选人,因此,令狐岳、莫谷峰对他充满了敌意。你越是让人安静,他们就越煽风点火,带头闹事。 现在西看台比擂台还热闹那,老百姓就爱看热闹,哪里有热闹就看哪里,现在大家都抻着脖子往西看台瞧看,都想弄清楚,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云玺看着众位侠剑客为了武林盟主候选人之事,正的不可开交,平常和和气气的人,现在全是一脸戾气傍身,原来和善之人,现在都变的面目狰狞,在武林盟主的宝座面前,大家不再隐藏,全都露出了真实的嘴脸。云玺看罢,心都凉透了。心说话,难怪日月神教的人看不起你们,张口侠义为本,闭口仁义无双,自诩名门正派、正人君子,简直是狗臭屁!就你们这样的德行,谁能瞧得起呀! 云玺振臂一呼,沉声道:“不要再争啦!我云玺才疏学浅,武功、资历皆不如在座的侠剑客,因此,我决定不参与武林盟主之外的竞争。” 此言一出,整个西看台顿时就安静下来了,莫谷峰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压力顿时小了一大半,心道:他总算主动退出了,剩下的人之中,凭着我崆峒派掌门人身份,再加上最早竖起义旗对抗魔教的履历,我当选武林盟主应该不是难事。 令狐岳也大感意外,原本以为自己最大的对手是云玺,想不到云玺自己主动退出了,心中窃喜,真是天助我也!心说话,我是华山派掌门人,在武林之中,华山派的地位要高于崆峒派,另外,我华山派还控制了不少小门派、小帮派,这些人肯定要拥护我,武林盟主之位必会收入我的囊中。 赫连发在北看台越看越好笑,他悄悄来到后排,把浮尘当空摔了三下,这是点火的信号!他的四大高徒离开明白了,转身就往蟒峰后面走。 庞吉走在前头,孙邵跟在后头,两个人来到西蟒峰后面,这里果然有一小堆碎石,孙邵表现的很积极,蹲下身子,用纤细的手把小石头全都扒拉开,火药引子果然露了出来。孙邵一摸身上,惊道:“坏啦!大师兄,我忘带火折子了。” 庞吉骂道:“你个蠢材!这等重要的事儿,竟也如此马虎大意,看回去师傅不罚你才怪!快闪开!我来点火,你去放哨!”孙邵倒也听话,站起身来,拔出长剑往后走了几步,看样子是在放哨。 庞吉在布兜子里摸了摸,果然摸出一个火折子,然后蹲下来,把火折子吹燃,右手捏着火折子,刚要往药引上递,就在刹那之间,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剑光,庞吉就举得手腕子凉飕飕的,定睛瞧看,原来自己的右手被宝剑齐根儿斩断!庞吉疼的哇哇暴叫,左手捂着断腕,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儿。 孙邵手持宝剑,把火折子踩在脚下,用脚后跟使劲捻了几下,漫说是火苗了就连火星子都熄灭了。 庞吉大惊道:“孙邵!你他娘的疯啦!怎么对我下家伙?”他骂的话比较没下限,属于违禁的词语,大家想象一下即可。 孙邵单手掐腰,哈哈大笑,言道:“庞吉,你真是瞎了狗眼,看看我是谁!”说罢,他用左手往自己脖子里一抠,然后扯下一张面皮来,这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庞吉忍着剧痛仔细一看,啊!这哪是孙邵啊,分明是个长相俊美的大姑娘! 庞吉怒问道:“你是谁?” 那大姑娘笑了笑,言道:“我复姓慕容,双名飞燕,江湖上人人传颂的‘乾坤仙剑’就是我喽!” 庞吉听罢,脑瓜子嗡的一下,好悬没炸开,他当然听说过慕容飞燕的大名,此人是魔山派派主司徒明朗的关门弟子,剑法堪称一绝,与云玺、呼延灵凤、王显并称“风云四绝”,她便是“绝剑”。娘啊!落到她手里,还有我的好吗? 庞吉吓得心肝发颤,面如瓦灰,弱弱地问道:“我师弟孙邵呢?他难道……” 慕容飞燕长叹一声,言道:“他早就变成狼粪啦,既然你这么惦念他,我现在就送你们团聚!”说罢,往前一纵,舞动宝剑便向庞吉下手。 庞吉也不是白给的,他是“火龙道人”赫连发的顶门大弟子,好歹也是剑客的门徒啊,武功纵然比不过慕容飞燕,但也不简单。急忙施展身法,左躲右闪,与慕容飞燕缠斗。说是缠斗,实则就是个躲闪,因为他的右手被削断了,失血过多,哪有什么能力反击呀。也就是十来个回合,慕容飞燕使出一招“天河倒悬”,一剑刺穿庞吉的胸膛。庞吉这下算是彻底完蛋了。 您会问了,折腾了老半天,就算西蟒峰这边没炸,东蟒峰也应该爆炸了,怎么还没动静?其实,东蟒峰比这边还安全那,因为“邬方”、“柳青”也早就换了人,假扮邬方的是慕容飞燕的大师兄“上天入地一条龙”敖天行,假扮“柳青”的是她二师姐‘飞天魔女’任秋月。弄了半天,赫连发的四大高徒,有三人都是外人。魔山派最擅长易容术,这次竟然用易容术骗过了赫连发和庞吉等人。 咱之前交代过,云玺等人在伏龙岭往泰山这边赶路,启程之前,云玺还单独向司徒明朗询问过慕容飞燕的踪迹,司徒明朗故意卖关子,只说安排她办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儿,你们迟早能见面的。原来,司徒明朗担心日月神教在泰山祭天会耍阴谋诡计,因此,他派了三位高徒提前摸到泰山,正巧遇到赫连发带着四大高徒督建祭台。 这赫连发乃是日月神教四大护法之一,地位极高,按现代的话说,这老道是日月神教的核心管理层,肯定知道泰山祭天的内部安排。因此,三人一合计,干脆使用易容术混到赫连发身边。他们发现赫连发往哪去,经常带着四大高徒,假扮成他们才能获得有价值的情报。 慕容飞燕、傲天行、任秋月三人躲在密林里,一连观察了数天,愣是没有下手的机会。说来也巧,或许是在山上待的太久,邬方等人找了个理由下山去快活了。袭庆府有不少青楼、赌坊,这三个道士凡心还挺重,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这天晚上三人酒囊饭饱之后,便进了丽春院。每个人都包下两个姑娘,在房间里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直战斗到后半夜,这才因为体力透支消停下来。 慕容飞燕施展轻功,摸进房间,先点了道士和姑娘们的昏睡穴,然后照着道士的面容制作假面,等一切都完事了,这才下手除掉道士,然后再把衣服全都换过来,把尸首扔进野外深沟里喂野狼吃了。 赫连发一开始还在透着乐,可等了老半天,东西两座蟒峰下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心说话,这是怎么了?难道庞吉、邬方他们遇到变故了?不可能啊,此时乃是最高机密,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呀。他越想越担心,不住地往东西两座蟒峰瞧看,就在此时,西蟒峰下闪出一个人来,手里还拎着肉球,这人长相十分精致,但却穿着一身道服,仔细瞧看,她手中拎着的赫然是爱徒庞吉的脑袋! 再看东蟒峰下闪出两个人来,也都是身穿道服,跟自己的徒弟有些相像,但仔细看却都是陌生人。 赫连发吓得魂不附体,冷汗直流,心道:完啦!看样子炸山埋人的计谋要泡汤啦!庞吉被杀,说明武林正派联盟早有准备啊,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瞬间,擂台上也分出了高下。端木凌风孤注一掷,使出五毒神掌的绝招——三花聚顶,身形纵起数丈,然后身形调转,掌心朝下猛击萧惊鸿的头顶,这要是击中,萧惊鸿必死无疑!同时,端木凌风掌力惊人,双掌之下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好似千斤重担把萧惊鸿死死地摁在擂台上,动转不得。 萧惊鸿毫不惊慌,她牙关紧咬,丹田叫力,双臂缓缓抬起,掌心朝上,然后使出“老龙抖甲”,就见萧老剑客脑袋一晃,腰胯扭动,双臂同时一摆,巧妙化去肩上的千钧之力,然后动作不停,身形转动到真气薄弱之处,突然纵身跃起两丈多高,与端木凌风在空中相遇,二人都豁出性命了,全都运用毕生功力,四掌齐摇,啪啪啪啪,一连硬扛了三十二掌。震的台下的侠剑客们,五脏六腑都不舒服,老百姓的骨膜都快被震裂了。 端木凌风最终还是内力稍微差了点,结果被萧惊鸿掌力震伤,双脚刚落地,身子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往后倒退了数步,嘴里喷出一股血箭,好悬没栽倒在地。 他运用内功,强行压着血脉,颤声道:“好厉害的‘北绝剑’!我端木凌风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这时候,有四个日月神教的高手跳上擂台,把副教主保护在身后。 萧惊鸿仰天大笑,言道:“好!算你识相,端木凌风你既然已经认输了,贫尼饶你不死,赶紧逃命去吧!” 端木凌风此刻难受至极,若不能及时救治,五毒真气就会反噬自身,性命堪忧啊!他不再说话,被属下人簇拥下擂台。赫连发赶忙迎了上来,凑在端木凌风耳畔说了几句话后,端木凌风便被人架走了。 赫连发现在也是进退两难,自己出的计谋,结果把戏法给变砸了,自己改如何向圣教主交代呀?好在自己还有第二套方案作为亡羊补牢,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赫连发稳住心神,厚着脸皮纵身跃上英雄擂,朝着东西南北四看台的侠剑客以及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抱拳施礼道:“诸位侠剑客,各位老少爷们,方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泰山英雄擂五阵赌输赢,武林正派联盟连胜三阵,按照咱们擂台的规矩,我宣布武林正派联盟获胜!” 老百姓听罢,欢呼雀跃,鼓掌喝彩,好不热闹。不过武林正派联盟这边的气氛相当诡异,赢下了擂台本该是好事,但这些人为了武林盟主的宝座,现在已然是剑拔弩张,随时有可能火并。 赫连发转身冲着西看台拱手抱拳道:“云少侠,我听说您是武林正派联盟的‘主事人’,也就是联盟的负责人,看来,只有请您登台祭天,就任武林盟主喽?请云少侠上台给群侠和父老乡亲们说几句。” 赫连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拨弄群侠的心弦,莫谷峰、令狐岳听罢,火气顿时就上来了,纷纷瞪着眼珠子盯住云玺,恨不得把云玺拍死。 第四十九章 抉择(大结局) http://.biquxs.info/

第四十九章抉择(大结局) 到了此刻,云玺顿感压力巨大,他站起身往擂台上走,每一步都重于千钧,他在站擂台上挺身站定,来先看了看段天涯、轩辕奏凯和司徒明朗,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兄弟孔亮和花逢春等人,最后无奈地叹息道:“诸位,这场英雄擂是为了化解武林浩劫而设的,很多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日月神教与我们武林正派联盟势同水火,剑拔弩张,彼此之间误解太多,矛盾很深很大,好在我们采用了打擂台的方式,避免了双方大规模厮杀,也保护了武林的未来。现在擂台已结束,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要在此重申两点,第一,日月神教必须就地解散,这是咱们的赌约,绝不能更改!第二,我云玺乃是后生晚辈,在座的群侠,无论是德行、武功、智谋、修为、阅历、辈分,都远在我之上,让我当盟主,岂非贻笑大方呀?我不但不想当盟主,甚至已下定决心,待泰山祭天之后我便隐退江湖,从此不问世事。诸位,武林盟主要心怀天下,鼎定江湖,秉承正义,重振乾坤,责任何其大也!在此,我向大家推荐一人可担此任。” 此言一出,群侠震惊,老百姓也都抻着脖子翘首看着。 云玺肃然言道:“崆峒派位列武林八大名门正派,地位尊崇,掌门人莫谷峰被江湖人称为“疾风剑客”,他德高望重,且心怀大无畏之精神,率领崆峒派门人弟子,竖起义旗对抗日月神教,江湖豪侠云集响应,纷纷归附,从而成为对抗日月神教的主要力量,推荐他老人家做武林盟主可谓人心所向!诸位可赞成否?” 莫谷峰听罢,内心简直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装的很是淡然,就跟什么事儿都发生一样,旁人向他抱拳祝贺,他则谦逊地抱拳还礼,摆手称自己不行,越是这样,群侠就越捧他。现在,崆峒派的人、莫谷峰的朋友,以及曾经盘踞在崆峒派的侠剑客们,无不对云玺挑大指赞成,称赞云玺尊师重道,不枉费莫掌门对他的栽培之恩。 云玺的朋友虽然都为他感到惋惜,但云玺这么做也不算错,他把盟主之位让给他师傅,这也合乎逻辑,师傅当几年,然后再传给徒弟,如此来个内循环,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最生气的,当然是令狐岳以及他们华山派的人,这些人满以为凭着华山派在武林中的地位,掌门人应该理所当然地成为武林盟主,这可倒好,竟然被莫谷峰从中给抢去了,这些人心里很不甘心,但现在没有办法,人家莫谷峰、云玺二人合成一伙了,实力陡然大增,真要跟他们翻脸,恐怕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只得暗气暗憋,等待时机再下手。 令狐岳之所以不认输,那是有底气的,他还藏着后手那,关键时刻会拿出杀手锏,来个反杀也未可知! 莫谷峰嘴上推辞,身体却很诚实,他半推办就来到擂台上,对云玺含笑点了点头,言道:“玺儿,你真是把师傅推动悬崖边上了,为师这把年纪,哪有这个精力再为武林做事了?” 云玺听罢,心里都觉得恶心,心说话,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现在当着群侠的面儿,假心假意地推辞,真叫人头皮发麻。 云玺单膝跪地,抱拳劝道:“师傅,您不要推辞了,武林盟主之位甚为重要,眼下武林支离破碎,乾坤倒转,名门正派多已沉沦,将来全要仰仗着师傅的德威,力挽狂澜,好让武林从此走上正轨,年轻后生们也才能走上正途啊。” 莫谷峰看云玺如此至诚,便双手将云玺搀扶起来,笑道:“哎!好吧,看来为师就是操劳的命啊。既然如此,为了武林苍生,为了各门各派,我就拖着这副老身板儿咬着牙再多干几年,为武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 此言说罢,群侠都被莫谷峰的“大义”给感动了,纷纷激动地站起身来,热烈鼓掌。 赫连发心中暗道:行啊,云玺这小子还有些心机,知道以退为进,合二为一,他和莫谷峰联手把令狐岳给压服住了,看来自己的挑拨离间没达到预期的目标。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言道:“诸位侠剑客,父老乡亲们,按照咱们英雄擂的约定,赢下擂台者可举行祭天大典,正式就任武林盟主,祭台就在泰山之巅,大家现在随我来!”说罢,转身跳下擂台,大步流星地往山顶上走去。在场的群侠以及看热闹的老百姓也都跟在他身后,奔着山顶而去。 云玺怅然若失,倒不是因为他把盟主的位子让给了师傅,而是因为他发现很多人都变了,与其说是变了,倒不如说人家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侠义、正道、仁德,似乎这些词语挺起来十分荒诞可笑。他没有跟随人流往山顶上走,而是呆呆地站在擂台上,任凭群侠从自己身边走过,他全然麻木站着,似乎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云玺才从思考中“醒来”,他这才发现,原来留在擂台上的人不止他一人,红颜知己慕容飞燕、呼延灵风就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孔亮、花逢春、令狐凤等人也都在擂台下注视着他。 孔亮哈哈一笑,他垫布拧腰跳上擂台,拍着云玺的肩头问道:“兄弟,还想不想报仇了?” 云玺苦笑了一声,回道:“师兄,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的。有太多事情,我至今也没弄明白,或许好人就是坏人,或许坏人反倒是好人,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慕容飞燕也点头道:“云哥哥,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我们只知道日月神教的‘罪行’,可我们四大世家、八大门派就做的一定对吗?” 呼延灵凤盯着云玺,问道:“云玺,你今后怎么打算?” 云玺想了想,言道:“我有些倦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呼延灵凤突然抱着肩膀,对云玺又板起了脸,说道:“云玺,你曾经发过誓,要为我办三件事,现在已经办了一件,还有两件。” 云玺笑了笑,言道:“当然,君子一诺千金,我自当信守承诺的,只是你要我做的,不能是违背侠义道的事儿。” 呼延灵凤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你跟飞燕妹妹早就订了下娃娃亲。不如这样吧,我吃点亏,你把我和飞燕妹妹同时娶过门儿,我做你的大老婆,她做小老婆,这就是我让你办的第二件事!” 云玺听罢脸顿时就红了,心说话,这怎么能行呢?还没等云玺表态呢,慕容飞燕可不干了,拔出蔷薇剑大战呼延灵凤。 呼延灵凤叱道:“哎呦,平常姐姐常、姐姐短的叫着,真要做姐妹了,你还不乐意啦。怎么,云玺是你家的呀?看刀!”呼延灵凤性格更泼辣,拔出匕首双刀应战慕容飞燕。两个人为了争夺云玺,真是施展绝能,互不相让,而且武功又在伯仲之间,因此打的十分精彩。 孔亮、花逢春、令狐凤等人一旁看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孔亮起哄道:“两位大美女,谁打赢了,我兄弟就娶谁。” 云玺急的满头大汗,这两位都是自己喜欢的人,谁受伤他也不能接受,干脆跳到近前解围,这可倒好,他施展鬼影八步在两大女侠之间来回挡架,真是好不辛苦,不一会儿便累的前心后背都湿透了。呼延灵凤和慕容飞燕突然刀剑并举,向云玺下手了,云玺一个没留神,好家伙,呼延灵凤的匕首刀正抵住云玺的后背,慕容飞燕的蔷薇剑正点在云玺的咽喉上。云玺吓得不敢动,往前往后都有性命之虞。 哪曾想,两个女冤家突然又收回了兵刃,彼此相视大笑起来。原来,这两位姑娘似乎早就商量好了,姐妹俩要同时嫁给云玺,她们也永远做一对好姐妹。 云玺恍然大悟,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肚里了。 花逢春走上前来,抱拳祝贺道:“兄弟,你真是好艳福啊,师兄我祝福你们永远幸福快乐。” 孔亮则嘿嘿一笑,悄声对云玺道:“兄弟,我真为你担心啊,你以后要小心应付,这两个女人都是母老虎,惹着她们,焉有你的好果子吃。”众人听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云玺往山顶看了看,但见人影幢幢,这些个侠剑客们热情不减,还在往泰山顶上赶去。云玺叹息了一声,言道:“世人总是执念太重,算了,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我又何况强求呢?咱们走吧。” 慕容飞燕拉住云玺的左手,问道:“咱们去哪儿?” 呼延灵凤也不甘示弱,瞬间拉住云玺的右手,问道:“对啊,咱们去哪儿?” 云玺呵呵一笑,说道:“自然是云龙山卧云庄呀。” 花逢春笑道:“好!咱也去叨一杯喜酒喝!” 孔亮白了他一眼,叱道:“真没出息,大老远赶过去,喝一杯多不划算呀,我要吃他个小半年。” 他们离开了泰山英雄擂,从此,江湖上再无云玺的消息,“风云四绝”更是成为了绝响,只是云龙山的老百姓时不时会发现,经常有一男二女三位神仙现身,他们御风而行,或驻足于山巅怪石上,或停于巍峨树冠上,又或者踏在山涧上,简直悠哉乐哉,羡煞人也。 若干年后,云巢山下,湖州府最繁华的街道上,有个姓孔的侠客带着一干徒弟开了家镖局,宝号“四海”,也就是“四海镖局”,据说这家镖局的总镖头大有来历,私官两面,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所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宋州府,新开了一家“花记酒楼”,老板娘长的美艳动人,花掌柜更有潘安之貌,前来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人满为患。想来吃饭呀,你得先预约,否则没有空座儿,除非你叫云玺或者孔亮,人家不但好酒好菜招待还分文不要,您说怪不怪? 莫谷峰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武林盟主,他雄心勃勃,大展拳脚,准备扩大崆峒派的势力范围,结果晚上总是闹僵尸,有老僵尸,有小僵尸,有男僵尸,也有女僵尸,个个面目狰狞,似曾相识,又认不出是谁来。打又打不死,只好躲闪奔逃,好家伙,这帮僵尸可不知道累,你若跑,它们便追,总之公鸡不打鸣,这帮僵尸就不收工。直把莫谷峰累得精疲力竭,晚上与僵尸缠斗,白天呼呼睡大觉,如此以来,崆峒派非但没有扩大地盘儿,莫谷峰倒是早早地累趴下了。据说,崆峒派改成养鸡场了,天一黑公鸡就打鸣,真个是黑白颠倒,贻笑大方。武林中人一提到盟主,无不称之为“公鸡盟主”。 日月神教果真销声匿迹,似乎老百姓一夜之间便抛起了信仰,没有人再笃信圣火,更没有人再提及日月神教。直到有一天,一个白衣少侠背着双钩,风尘仆仆来到云龙山,与隐遁江湖的云玺再次相见。 白衣少侠道:“按照教规,我本不该见你的,不过,我总觉的要见一面,才能了去心中的遗憾。” 云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言道:“其实,我早已把你视作好朋友、好兄弟,你们去了哪?” 白衣少侠言道:“太行山,圣教主说,那里有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本就属于那里。” (本套书到此完结,感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