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小剑客》 第一章 三年大梦 山间,云雾缭绕,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山之巅,直入云霄,本应人迹罕至,却有一木屋。 屋子里,陈设极为简单。 一床,一桌,一蒲团。 蒲团之上,端坐一人。他身穿白衣,不染一丝灰尘,满头白发,随意披散而下。却有一副青年的样貌,且姿容俊俏,温文儒雅。双目闭合,手握拂尘,是一打坐的道人。 床上之人,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他的胸膛还在起伏,俨然就是一个死人。 一躺,一坐,三年时间,恍然而逝。 云舒伸手拍了拍脑袋,头,很疼,很沉。 感受到他的动作,端坐之人李庄缓缓睁开双眼。望向云舒,轻轻挥动手中的拂尘。 “小舒,感觉如何。” 云舒手撑木床,缓缓起来。 “师父,我很不舒服,感觉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脑袋要炸了一般。” 李庄起身,走到云舒的身边,伸手摸向他的脑袋。 淡淡的青光出现,涌入云舒的脑袋,他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李庄抬起手,轻声道:“好了!” 云舒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这个样貌英俊,年纪看上去与自己相仿的男人。 无奈道:“师父,你可真够狠的啊,提前不和我说一声,直接就让我睡了三年。” 说罢,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李庄微笑,语气平和道:“这样,你才不会发现那是梦啊!三百年岁月,是你的机缘,他人,求不来的。” 云舒没好气道:“机缘,我可没觉得有什么机缘,反而呼呼大睡了三年,最主要的是,梦中我的修完,现在都没了,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可真难受啊!师父不觉得应该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 李庄哈哈笑到:“你这小家伙,明明得了莫大的好处,反而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上山十年,坑了我多少东西了,说吧,这次,又看上什么了?” 云舒嘿嘿一笑。 眼神飘向了李庄腰间的玉佩,这东西他可是喜欢了好久。 李庄摘下玉佩,轻声道:“这玉佩,现在对我而言,也没什么用处了,倒是你,满身戾气,确实该带着它!” 云舒接过玉佩,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玉佩。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笑道:“师父,言重了,没那么严重吧。” 李庄轻叹摇头。 “小舒,此玉除了能够滋养心境,还能阻隔修为,你好生利用,为师走了!” 云舒正是看中了它这个作用,除非境界高于李庄,其他人,看自己只是一个凡人。 疑惑抬头。“走?师父,你要去哪?” 李庄轻笑道:“自然是离开这里了,这凤南山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了。” 云舒有些黯然。 “这就要离开了吗?不知日后,我该如何找师父?” 李庄淡然笑道:“时间到了,你该回家了,以后的日子,你也不必刻意寻找我,到了该见面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再见的!” “对了,你此次下山,艰险诸多,你要谨记,当年仇恨,牵扯诸多,修为不够,只能隐忍。手足相残,多成心魔,该留一命,便留一命。” 说罢,化作青烟,消失在云舒的眼前。 云舒神色落寞,他自小就跟随着李庄,养体一年,听道三年,修行三年,大睡三年。 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拍了拍额头。 “哎呀完了,刚刚只顾着煽情,居然忘了要点保命的东西了。这山上,除了树,就是水,留给自己有个毛用啊。” 推开木屋,阳光照在白皙的脸庞之上,眯着眼镜,看向远处,什么都没有。 “这个老家伙,怪不得这么着急的溜走了,真小气。” 一屁股坐在木梯之上,郁闷至极,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居然一件宝物都没有得到。 一边郁闷,一边嚼着辟谷的丹药,许久过去,云舒回想起与他的一幕幕画面,当年,自己只是一个七岁的稚童,全身筋脉,胫骨,全部碎裂,是他救了自己,让自己重新能够修炼,这个恩情,他永远不会忘记。 心中感慨了一番,转身回到了木屋之中。 这里,很简陋,却很温馨,然而自己的家,很大,很豪华,却没有丝毫人情。 云舒瘫坐在蒲团之上,呢喃开口道:“这个家,可没有那么好回啊!” 思绪飘回到了十年前。 云端之上,一只巨大的七翅蓝鹏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南妖与大离的交界之处。 蓝鹏背上有一大轿,周围有三十有余的护卫。 一刀巨大的剑光从天边出现,蓝鹏巨大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 护卫与大轿随着蓝鹏的身体极速下坠。 一位绝色的女子牵着七岁的云舒从轿中走出,一位头戴斗笠,身穿宽大白衣之人也同时出现在鸟背之上。 云舒见到此人,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护卫围住来人,厉声喝到:“什么人,敢在大离对皇妃出手?” 来人没有开口,周身散出数道剑光,三十多护卫,一瞬间尽被秒杀。 云舒的母亲眉间紧皱。 “阁下,是那十三人之一吧!” 沙哑的声音传出。 “是又如何,南妖公主朱月,大离资质最高的皇子,今日你们母子二人,就葬在这风景秀丽之地吧!” 说完,也不给二人反应的机会,死去护卫手中的长剑浮空而起,瞬息便到了二人面前。 一道红色光幕出现,阻挡袭来的长剑。 那人一声冷哼,伸出右手,双指对着光幕,用力一指。 光幕碎裂开来。 云舒望着刺来的三十多炳长剑,突然,母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意识到了什么,绝望大喊。 “不要!” 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云舒的额头,另一只手在云舒胸膛轻轻一拍,他以极快的速度倒飞而出。 “母妃!” “天真!” “是吗?”朱月回头冷冷看向那人。 随后身体化作一只巨大的朱雀。 “你以为,你的妖体,能够抵挡我吗?” 朱雀之身,开始燃烧蓝色的火焰。 来人发出阵阵冷笑。 “有点意思!” 第二章 往年血仇 云舒重重的摔落在地。 抬头望向空中的战场,看着母妃周身燃烧的蓝色火焰,那是她的朱雀心血!双拳紧握,唤了一声“母妃”,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空中,朱月即使燃烧心血,也不是来人三合之敌。 剑气贯穿心脉,朱月一声惨叫,跌落在地,变回人形。 云舒快跑至她的身边,扶起她。 “母妃!” 朱月望着眼前七岁的儿子,眼露绝望与心疼,面色凄婉,话都未说,便永久的闭上了双眼。 “母妃!” 云舒仰天大喊,撕心裂肺。 “不用伤心,你马上,就会去陪你的母妃了!” 一句冰冷的声音出现。 云舒将视线移向那人,小脸之上,满是泪水。 眼神之中已经没有惧怕,皆是恨意。 “大离千年才出现的修行天才,朱雀一族,数万年来,唯一一个返祖九分的朱雀,就让我来看看你的筋脉和你的朱雀血有什么特殊!” 一股强硬的力量冲入云舒的筋脉之中,肆虐的破坏,直到丹田。 全身的血液被一点点剥离出身体。 云舒面部扭曲。 天际传来一句。 “住手!” 李庄焦急的声音传来。 那人的身影化作点点光芒。 只留下一句话。 “一个天才,变做了废物,或许,在帝王家,才会更痛苦吧!哈哈哈!” …… 云舒深吸一口气,伸手捂住心口,缓缓睁开双眼,每次回忆起来,自己的心,都痛到无法呼吸。 更可悲的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出手之人是谁。而自己的朱雀血,更是不知去向。 云舒双拳紧紧握住,若不是李庄,自己在宫中,怕是活不过这十年。 伸手掏出脖颈间佩戴的蓝色妖丹,这是母妃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紧紧握着他,眼眶通红,却没有眼泪留下。 许久许久,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云舒才将妖丹放回胸口,此刻已经是深夜,睡了三年的他,此刻没有一丝困意。 现在,他也理清了三年大梦之中,三百年发生的事情。确实如李庄所说,这是莫大的机缘,为自己以后得修行完全铺好了路,增长了许多的见识,三年,就有了三百年的心机与阅历,这无疑是恐怖的! 潺潺流水声,鸟儿轻声鸣叫,给安静的夜晚,带来了一丝的声音。 云舒推开门,信不走了出来。 以往,现在都能听到师父的讲道之声,突然的消失,云舒心中感到很不习惯。 散步在山巅,回忆着过往的一点一滴,嘴角不时的上扬。 将曾经有过记忆的地方,都重温了一遍,明日自己离开这里,怕是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瘫倒在草地之上,枕着双臂,抬头仰望着星空。 自语道:“师父啊师父,你就像这天上的星星一样,给人以光芒与前路。你的恩情,小舒此生,都不会忘,等我做完一切,我就会去找你,哪怕,做你的道童,服侍你一生。” 那时上山的他,没有了任何希望,茶饭不思,闭口不言,他已经觉得,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李庄面带温和的笑容问他:“小舒,难道,你觉得,没有了修为,人生就没有意义了吗?” “没有修为,就无法报仇,无法报仇,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庄蹲下身子,拉起他的小手微笑道:“我可以帮你恢复修为,除了朱雀血,其他,都可以恢复如初!” 云舒眼中出现了希望的光芒。 “真的?” 李庄轻声道:“自然,我不会骗你,只是,你觉得修行的意义,难道,只是报仇吗?” “是!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找到那人,杀了他,不,不止是杀了他,我要让他痛不欲生的活着。” 云舒坚定开口。 “那,你的仇报了之后,你又是为什么而修行呢?” 云舒沉默了,李庄也没有追问,二人开始在这清净的山巅开始生活。 当年的云舒不知道,李庄是如何恢复自己的伤势的,但在梦中,他明白了。 天绝修为的强者,可以为人重塑胫骨,代价是半生的修为!如此大恩,他如何能还?只能在他身边,服侍一生! 至于当年的问题,云舒已经有了答案,便是留在师父身边,至于修行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安静的躺了一夜。 太阳出现,云舒站了起来,开始在整个山巅,整理师父留给自己的东西。 一封书信,掉了出来。 打开书信,其上之字,给人温和心静之感。 “小舒,大梦之道,玄之又玄,梦与现实,只不过一念之间。” 云舒浅笑一声,收起了信件,这句话,已经让他很意外了,心中不禁想,会不会还留下什么保命的好东西! 怀着期待之心,收拾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苦笑一声。 “自己还真的是贪心!” 不过就眼前的东西,就已经让一个散修,减少数十年的苦修了。 将一切,都收了起来,云舒走回了木屋,接下来,就该等人来接自己了。 端坐在蒲团之上,装出一副无法吐纳天地灵气的样子。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外面有了动静。 “臣,杨修,特来接四公子回家。” 听到这个名字,云舒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拉开门,快步跑了出去,将单膝跪地的杨修扶起。 “想不到,居然是你小子来接我!” 身高七尺的杨修站了起来,和云舒齐肩,摸着额头,笑道:“我也没想到,皇会派我来接四公子。” 面带笑容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云舒扫了一眼后方下跪的众人,心中感慨。 果然,一如十年前,除了杨修修为比自己第一丝,其余人,毫无用处,一如十年前。 父皇啊父皇,不知你是自信,还是根本眼中就没有我们母子啊。 这次回宫,对于敌人而言,这是抹杀自己绝佳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浪费,不管父皇有着什么想法,他可不想做钓饵。 十年没有出山,无人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随便指了一人,开口道:“你坐在那里接我的轿子里,你们几人,先行回宫,速度慢一点,讲行程控制在四十天,明白吗?” 众人虽然心有疑惑,但不敢违背命令。 “是!” 云舒微微点头。“你们走吧!” 杨修和他,目送着一行人离去。 第三章 宫中局势 待一众护卫离去,云舒眉眼带笑。 杨修也露出憨憨的笑容。 “一别十年,公子越来越俊俏了!” 云舒微微摇头道:“十年了,你这夸人的方式,可是一点没变啊!” 杨修这个脸庞坚毅的男人,居然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云舒轻轻一叹,这个傻小子,怕是改不了这憨憨的样子了。 “小修,宫中,现在如何了?” 杨修露出慎重的表情,郑重道:“公子,局势很不好,大公子被远放襄州,抵抗蛮人,现在,众皇子中,二皇子和三皇子权利极大,你这次回去,处境,很不好!” 云舒摸着下巴,满眼凝重。 “大哥,居然被远放了,这二人,在国后的支持下,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吧!这次回宫,你我还是多注意些吧!” 杨修疑惑道:“刚才,公子不是已经安排他们走了,难道,你我二人从另一条路回京,也会被埋伏?” 云舒轻轻拍打他肩膀。 语重心长道:“小修啊小修,我能想到的,老二和老三肯定也能想到,今晚,我们趁黑下山,就走原定的路。” 杨修抱拳道:“全听公子的!” “小修,这次任务,按理说不应该是你执行,是谁推荐你来的。” 杨修沉声道:“是二皇子!” 说罢,眼镜一亮。 “我知道了,没有人知道十年后的公子是什么样子,然而,只要我来了,公子就一定不会弃我的生命于不顾,这样,他们就可以通过我,来认出公子。” 云舒轻轻点头。 “你分析的没错,确实如此,看来,父皇已经根本不在意这个已经成为废物的我了!” 杨修认真道:“公子,既然如此,你我不如兵分俩路,这样,可确保公子能够回到宫中!” 云舒重重给了杨修一捶。 “臭小子,瞎说什么呢?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放弃你,怎么可能,而且,既然他们认为我是废物,派来的杀手,应该是只能够对付你的,这样,我们就有机会!” 看着云舒一脸阴险的笑容,杨修察觉到了什么,开心一笑。 “我的错!” “认识到错误就好,走,带你看看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云舒嘴角带笑。 杨修微笑点头。 云舒勾着他的肩膀,二人开始在山巅散步,一边走,云舒一边讲述着自己在这里生活的样子。杨修听他这些年的经历,心中颇为感慨,尤其是李庄为了恢复他的修为,付出的代价,更是让他震惊。 “公子,没想到道绝先生,居然如此看重你,若是让皇知道你现在的修为,怕是今日会派出大总管和影卫来接你回宫!” 云舒轻声道:“修为暴露,只会让我死的更快,一个废物,虽然活着碍眼,但不会让人产生必杀的心,小修,千万不要说漏嘴,不然,公子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说完,不忘打个哈哈。 杨修郑重点头道:“公子放心,我只是感慨一下,这件事的重要性,杨修心中有计较,定然不会告知他人。” 云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既然敢和你说,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来,你说说,这些你你在宫中过得怎么样!” 杨修叹气道:“没有公子在,日子过得很无聊,每天被老爷子逼得修行,空暇时间,是一点都没有啊!” 云舒哈哈一笑,已经想到了他被他老爷子训斥的画面,杨广老爷子,那可是有名的严厉。 听到这幸灾乐祸的笑声,杨修颇感无奈,这也就是云舒,若是其他人敢这样笑自己,此刻已经一套重拳过去,不把他打到求饶,绝对不罢休。 二人闲逛了一会,便回到了木屋之中。 宫中的局势,如今云舒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至于杨修,是他唯一可靠之人,看着眼前之人,云舒深感自己这个皇子,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呢? 感受到云舒目光的异样,杨修轻声道:“公子是不是又开始烦忧了!” 云舒轻轻摇头。“烦忧倒是不至于,多多少少有些感慨罢了,小修,你如今不过才十五岁,就已经有练气十一层的修为,我想,宫中一定有很多皇子都看中你吧!” 杨修听到他的话,露出笑容,轻轻点头道:“公子所想没错,包括二皇子还有三皇子,都拉拢过我,可惜,我都拒绝了他们!” 云舒苦笑道:“猜到了,不然,今日你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杨修望着云舒,沉声道:“公子,你本应该是被所有光环围绕的人,可如今,却成了这样!” 云舒微笑道:“无妨,师父说过,万物都有定数,我想,这有可能就是我的命,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我还活着!” 听到这句话,杨修心中微微一痛,他本该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可如今,却老气横秋,眼中没有了一丝光芒! “小修,不必同情我,公子我还没有到了那个地步!” 云舒淡然一笑。 杨修苦涩道:“知道了,公子。” 云舒微笑道:“小小年纪,多笑一笑,愁眉苦脸,可是会变老的!” 听到他的话,杨修露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有点难看。 “你还是别笑了,比哭都难看!” …… 二人闲聊至深夜,其中,也谈论了一些修行的问题,云舒的话,给了杨修很大的收货,隐隐有突破练气十二层的迹象。 云舒欣慰的点点头,他的资质自然是绝佳的,不然也不会受到多位皇子的重视,自己对修为又有一些独到的理解,这才让他有如此大的收获。 走出了木屋,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 云舒轻笑一声。 “连老天,似乎都在帮助我们,走吧!” 杨修笑道:“难道公子觉得,此刻山下,还有人在监视着我们吗?” “我若是他们,绝对不会只有一道伏杀。” 杨修疑惑道:“那为何我们不直接与护卫离去呢?” 云舒笑道:“无辜的人,就让他们活着回去吧,因我而死,我的心,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第四章 山下埋伏 杨修轻叹道:“果然,你还是像以前一样!” 云舒轻轻一笑,如三月春风,尽显善意。 “走吧,该下去了!” 杨修点头上前,握住他的手臂,二人纵身一跃,从万丈高峰,笔直落下,强风吹起及腰的长发,以及白皙的脸庞之上,有些疼! 片刻,二人终于到了峰底,杨修带着他,轻轻翻转身体,无声落地。 云舒环顾四周,杨修也是如此,不过,在杨修眼中,只是一片漆黑,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云舒轻声开口道:“小修,三个练气十一层,五个练气十层,如何?” 杨修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有些难度!” 云舒低声道:“别吹牛了,这叫有些难度,他们足够要了你的命了,跟我走吧!” 杨修尴尬的摸了摸额头,跟着他。 “公子,你怎么不给我留点面子。” 云舒回头道:“面子是什么,我怕你膨胀,以后大意,丢了小命!别说话了,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杨修捂住嘴巴,轻轻点头。 二人蹑手蹑脚,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可,越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嘎吱!” 杨修不知踩到了什么,他双眼惊慌的望着云舒。 云舒直起了腰,无奈道:“别捂着了,没用了!” 杨修刚放下手,周围便被围了起来。三人正面对着云舒和杨修,其余无人分散而站,地位,一目了然。 一阵哄笑声传来。三人中间,身穿黄色长袍,面目清秀之人,大概二十多岁。手指着云舒,笑的最是大声。 笑了片刻,开口道:“堂堂四皇子,大离公认的年轻一辈,修行资质最高之人,怎么像一个小贼一样,真是好笑。” 杨修满脸怒容,云舒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没必要生气,几只小狗,在这乱吠罢了,小小年纪,就成为了别人的狗,也怪可怜的,不是嘛?” 杨修听完后,放声大笑,比起之前的几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的几人,面色难看,尤其是那黄衣男子,他的身份比起周围的几人,高了不少,现在,居然被人辱骂。 “哼,一个废物,和另一个废物,只会逞口舌之力,小爷也不和你们废话了,四皇子,你还以为你是十年前的你吗?我今日,就来亲自了结了你这天才!” 清秀得脸,表情却却狰狞无比。 云舒露出害怕的表情。 “这位朋友,有话好好说嘛,怎么一见面,就动刀动剑呢?” “哼,现在怕了,去死吧!上。” 黄衣男子一声令下,剩余之人,全部向着杨修而去,而他,直奔云舒。 云舒害怕的躲在杨修身后。 杨修双眼凝重,这阵仗,可以直接秒杀了自己! 就在刀剑降临的一瞬间,云舒动了,眉宇之间,哪还有一丝的惧怕。 剑光极速闪动,一声声的惨叫声,接连而起。 黄衣男子吼道:“不可能,你明明成为了一个废物,怎么可能……” 云舒并没有给他说完遗言的机会,短短数喜的时间,八人,全部死于云舒的剑下,他十年前就是练气十三层的修为,对付这些人,犹如切菜。 杨修深吸了一口气。 “公子,你明明可以轻易杀了这些人,刚刚怎么还开口与他们交涉呢?” 云舒双指轻点,八人的尸体燃起了火焰。 他望着杨修,轻笑道:“这样,比较省力气,走吧,这绝对不是第一波伏击,你还是快些突破十二层吧,人多的地方,我可就不能帮你了!” 杨修重重点头,以前,他还总是以各种理由偷懒,现在,才知道以前多么愚蠢了! 云舒望着黄衣男子的尸体,轻声问道:“这个人,身份似乎有些不简单,你见过他吗?” 杨修露出思索,双手一拍。 “想起来了,他是朝中刘太尉之子,跟随了三皇子,他爹,可是一个大狠人啊,虽说是一个凡人,可为他效力的人,太多了。” 云舒摸着下巴,叹息道:“年纪轻轻,不会选择主子,死了也活该,只是还让我莫名其妙得罪了一个大人物,真是烦心啊!” 杨修沉声道:“他是刘太尉的独子,而且,素问刘太尉心胸狭隘,而且极为护短,虽说明面上不敢对公子如何,可暗地里……” 云舒轻声道:“就算不护短,死了儿子,总归是要报仇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人,得罪就得罪了,以后小心一点就好。” 二人聊天间,八具尸体,燃烧成灰,只剩下了三枚闪亮的储物戒。 云舒轻声道:“小修,把里面的东西拿走,储物戒和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扔了就好!” 杨修轻轻点头,这八位,应该都是朝中权贵大臣的后人,只是,唯一能够让杨修和云舒放在心上的,只有那刘太尉! 杨修将战利品打理好,开心的走向云舒。 “这几人,可是真富有啊,单单是下品灵石,就有三百,这可是我半年的俸禄啊!” 云舒只是淡淡点头,这些东西,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缓步向着前方走去,轻声开口道:“你留着吧,刚好这些日子用来突破修为。” 杨修小跑追上他,走在他的身旁。微笑道:“公子,我其实早就放在自己的储物戒里了,这些东西,反正你也用不上!” 云舒无奈道:“好小子,你的名字叫贪婪,这可不好!” 杨修嘿嘿笑道:“我只是太了解公子罢了,话说,区区三百灵石,公子也看不上眼的。” 云舒叹息道:“数目再少,也是灵石啊!我可没有看不上眼。” “有理,有理!” 夜色中,二人没有休息,一直前行。 待到日升,二人已经走了三十里有余,前方出现了一座大城,杨修开口问道:“公子,我们要进去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吗?” 说到吃东西,云舒的眼都直了。 这十年,他一直就喝溪水,吃丹药,都快忘记味道是何物了。 “走走走,休息不重要,先找一家酒楼,让我好好吃一顿!” 这着急的语气,让杨修微微一愣。 “公子,你我都是修行之人,虽说会饿,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小子懂什么,快点的!” 云舒已经离他数十米之远。 “公子,等等我啊!” 第五章 酒楼事端 杨修追着云舒,一路小跑,进入了城中。 这座城,虽然城门宏伟,但其中,却只有三四条街道,酒楼,居然也只有一家。 云舒和杨修临窗而坐。 撑着下巴,望着下方的人群,悠悠道:“小修,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大的城,怎么只有一家酒楼啊,也不知道这里的饭菜,可不可口!” 杨修轻叹道:“公子,这益阳城,本来就是一座小城,你是太久没下山了!” 云舒伸手揉捏眼角。 在他梦中,这益阳城,可不是如此小啊!心中有些恍惚。 杨修疑惑道:“公子怎么了?” 云舒微微摇头。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益阳,以城楼的规格,城中,不该如此。” “哦,对了,两年前,这益阳城,应该非常繁华,那时候,我还在京都,听闻两名丹境大能,在此城,殊死一战,大片的建筑,都毁于一旦,死伤无数。废墟被整理后,应该就剩下这些了,这些年,也没有重建。” 云舒会心一笑。“原来如此!” 心想:“时间,果然是错开了,但三年后的事情,我都记得。” 想到此,嘴角不住的上扬。 见公子如此开心,杨修也轻轻一笑,低头斟满茶水。 片刻后,小二将一盘一盘佳肴送到了饭桌之上。 云舒闻着香味,吞了吞口水。 直接抓起一只腿,大口撕咬了起来。 杨修表情一怔,随即赶忙道:“公子,公子,很多人的,注意点形象。” 云舒轻轻摆动左手,艰难的咽下口中的肉。 “有没有人认识我,注意形象作甚,你也别楞着了,快吃,真是太香了。” 他的话,清晰的传入周围的每一位耳中。 作为益阳城唯一的酒楼,能够坐在这里的人,自然都是益阳身份尊贵之人,身穿的衣衫,以及配饰,都是价值不菲之物。 可如今,却来了这样一个庸俗之人,就连远处的小二,都鄙夷的望着云舒。 “真是晦气,什么人都能来这里吃饭吗?影响食欲!”是一名女子的声音。 这句话不响,可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 有人开始不断附和。 “是啊,什么人了!” “赶紧出去吧!” “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吃法和狗一样呢?” “真恶心,小爷都不想吃了!” …… 云舒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人,依旧以自己的方式,大口吃着桌上的饭。 可杨修自然不能忍受别人这样侮辱自家公子。放下手中的筷子,身影一闪而出。 “住手!” 云舒淡然开口。 杨修此刻,长枪的枪尖,已经抵在第一位开口女子的喉部,此人身穿红裙,姿色尚可。杨修面无表情,若不是云舒开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此女击杀。 女子此刻花容失色,身体颤抖,死亡的恐惧,弥漫心间。 “你,你要做什么?”声音颤颤巍巍。 杨修冷酷道:“不是什么人,都是你们能够侮辱的!” 双眼,扫视众人。 练气十一层,在这样的城中,修为已是极高! 云舒此刻也已经吃饱,优雅的擦去嘴上和手中的污渍,面带笑容,起身走向杨修。 修长的手指,将他的长枪按下。 “小修,对待漂亮的女子,你要温柔一点。” 侧头对着女子,温柔笑道:“不好意思啊,姑娘,在下管教无方,希望姑娘不要介怀。” 云舒的面容,丝毫不逊色于李庄,唯一不同的,便是李庄散发着一股清雅绝尘的气质,而云舒,眉宇间有些邪气。 红裙女子望着云舒的眼睛,脸色呆滞,片刻,升起一抹红晕。 “公子,此事,确实是小女有些无理,不怪你!” 云舒轻笑点头。 “如此,看来姑娘已经不介怀了。” 周围之人都松了一口气,杨修突然亮出了武器,吓得他们不轻。 云舒回头,面带笑容道:“小修,其他人,就不用理会了,我这人,比较讨厌狗,以后,就不要让他说话了。” 此话很轻,很随和,可对其中一人,却如晴天霹雳。 杨修冷冷一笑。 “明白,公子!” 他窝了一肚子气,若此事就这样过了,他可能要难受好几天! “噗通!” 一个彪形大汉,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子,放过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舒并没有看那大汉一眼,向着楼梯走去。 杨修残忍一笑。 “是我亲自割了你的舌头,还是自己动手!” 大汉见求饶无用,面色一狠,暴起冲向杨修。 杨修不屑的哼了一声。 微微跃起,一脚便将大汉踩在脚下。 “啊!” 云舒此刻已经下楼,听到这声惨叫,轻叹一声。 “何必呢?” 杨修很快出现在他的身旁。 嘿嘿一笑。“公子,搞定了!” 楼上的人一拥而下,看到楼梯口的云舒和杨修,楞在了原地,回也不是,下也不是! 云舒伸手打招呼,浅道:“各位,都吃好了?” 几人干笑道:“吃好了,吃好了!” 云舒微微点头。“吃好就行,应该不是在下打扰了你们的雅兴吧?” 众人纷纷摇头。 “不是!” “不是!” …… 云舒满足的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侧头对杨修轻声道:“小修,我们走吧。” 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众人松了一口气。 内心同时升起一个想法。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明明都是因为他,到头来,好像是自己做错了,求得他原谅。” 出了门的杨修,对云舒竖起一个大拇指。 哈哈笑道:“公子,你这一招,真是绝了,那些人估计会郁闷好几天吧!” 云舒淡淡一笑。 “低调低调,谁让他们喜欢多管闲事,别人怎么样,还需要他们来要求了!” 杨修重重点头。 “没错,自讨苦吃,他们活该,不过,那个红裙女子,看公子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哦?” 云舒瞅他满脸坏笑,翻了一个白眼。 “臭小子,小小年纪,乱想什么呢?该出城了,闹了这么一出,这益阳城,可不能待着了!” 说完,二人缓步前行。 杨修一边走,一边嘀咕道:“什么小小年纪,你不就比我大两岁吗,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第六章 血誓收奴 杨修快步站到他的身边,二人并肩而行。 “小修,公子我的耳朵,灵的很,以后有些话,在心里嘀咕就好了!”说完,云舒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属实让杨修心底一颤,记得刚刚他使坏的时候,就是这个笑容,摸着脑袋,“那个,公子,我这不是与你开个玩笑嘛!”说完,干笑几声。 云舒噗呲一笑,摆弄衣袖。开口道:“小修啊,我的笑容有那么可怕嘛!” “有!” 这次,杨修可没有说出口,只是心中一瞬间就涌上这个字。重重摇头道:“怎么可能,公子的笑容,就像是三月的春风,和煦且温暖!” 云舒摆手道:“打住,什么时候学的这拍马屁的话了!” 杨修憨笑几声,“这不是在宫中基本的生存之道嘛,总要学习一下的。” “你呀你!”云舒轻笑一声,不过心中还是很开心的,这跟木头,算是有点心眼了。 益阳不是什么久留之地,二人很快,便从南门离去。 …… 如今正是五月时间,山间的小路之上,微风轻扶柳枝,百花争艳,还有潺潺流水声。 一袭白衣的云舒和黑衣的杨修,正不紧不慢的走在这小路之上,牵着骏马,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离开益阳城已有四日多,几乎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在小路上疾驰,二人的运气不错,没有遇到任何的伏击。现在,距离京都只有百里,真正考验杨修的时候,来临了!好在,他在赶路间,突破至练气十二层。 云舒停下了脚步,弯腰伸手,摘下花丛之中,最娇艳的那一朵,这花有七朵花瓣,颜色为红,如血一般。将其放在鼻尖,深吸一口气,一股浓香涌入。 嘴角微微扬起,“小修,准备一下吧!” 杨修微微一愣,不过,手中已然出现了他的长枪。 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疑惑道:“公子,有埋伏吗?” 云舒直起要,正要开口,数道黑色身影出现,皆用黑丝遮面,足足有七人之多。 云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加油吧!” 杨修面无表情,扫视这七人,都是练气十一层,若是昨天,他还有些畏惧,不过,对现在的他而言,没有任何难度。 云舒轻轻波动花瓣,揪下其中一瓣,面带笑容,轻声开口道:“你们是二皇子的人呢,还是三皇子的人?”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一声冷喝响起,七人瞬息而动,四人向杨修而去,还有三人,卧刀劈向云舒,如果,杨修是练气十一层,云舒是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瞬杀云舒。 杨修十二层的修为爆发而出,四人的压迫犹如无物,身影瞬息而动,站到了云舒面前,那三人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 一人惊呼:“他突破了!” 这声音,杨修似乎在哪听过,不过,这不重要。双腿发力,身影向前而去,一点寒芒闪过,洞穿了开口之人的心脏。抽出枪身,一记横扫,逼退其余二人。 其余四人快速站到那二人身边。 杨修站在云舒面前,抬起枪身,枪尖指向六人。 云舒微笑道:“六位应该都是宫中的年轻俊杰,二哥和三哥,还不至于找一些杀手,我可以留你们一命,不过……” 中间一人沉声道:“不过什么?” 现在的杨修,可以在十个呼吸间,杀死他们所有人,这就是一层的差距。 云舒保持之前的微笑,“很好,看来你们有活下去的欲望。发下血誓,从今日起,效命余我!”说罢,望着六人,再次波动手中的花瓣。 最左之人,厉声道:“不可能,血誓,你要把我们当做奴隶,就算死,老子也不会做你的奴隶!” 话语刚落,云舒揪下一朵花瓣,杨修瞬息而动,长枪瞬间洞穿那人喉部,一滴鲜血从枪尖滴落。杨修抽出长枪,回头,慢步走回云舒的身旁。 云舒长叹一声,“我觉得,生命很可贵,奴隶又有什么,难道你们在二皇子和三皇子那里,就不是奴隶了吗?” 几人听到这话,不敢反驳,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俊杰,哪一个不是心腹,怎么可能是奴隶?望着杨修滴血的长枪,几人吞了吞唾沫。 有三人跪倒在地,用手中的刀剑,划破手指。 “我林志以血起誓,今生,永远效忠于云舒四皇子,若违背誓言,全身血液倒流而亡!” “我莫木以血起誓……” “我秦安然以血起誓……” 听完三人的誓言,云舒微笑点头,这三人,应该都是朝中权贵的子弟,轻轻摘下手中花瓣三朵。 见到他这个动作,其余犹豫的三人,心瞬间慌了,就要下跪,可没有机会了,杨修动了,几下,就用手中枪断送了三人的性命。 云舒温和一笑,“你们都起来吧,智者,才能活下来!”三人起身间,心中腹诽,这哪里是什么智者,明明就是贪生怕死之徒。 云舒继续道:“现在,可以说一说,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了?” 莫木摘下黑丝,露出年轻的面容,大约十六岁左右,虽长相普通,但眉宇间有一股英气。抱拳开口道:“禀四皇子,我们七人,都是三皇子的人,而且,我们是三皇子的最后一道伏击。” 他说话间,林志和秦安然也摘下了黑丝,秦安然剑眉星目,是一个美男子,林志普普通通,不过,双眼狭长,应该是那种有心机之人,二人的年纪与莫木相当。 云舒对三人的性格有了些许判断,微微点头道:“嗯,你们回去吧,继续在三皇子麾下做事就好了,若要用到你们,我自然会找你们。至于理由,你们自己想好!” 三人面色皆是一呆。这,这就没事了,那,刚刚那三人,岂不是死的很冤。 云舒微微笑道:“你们在等我给你们找理由吗?” 三人纷纷摇头。 “既然不是,那就离去吧,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三人弯腰道谢,带起黑丝,匆匆离去。 至于他们回去如何交差,这三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会做好的,他不必操心,若是这都需要操心,这三人,也是无用之人,死便死了。 低头望着剩下的三朵花瓣,嘴角上扬,“小修,我们也走吧!” 第七章 林婉莹 一连十五日的赶路,杨修的精神有些不佳。 云舒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他,关心道:“小修,还好吧?” 杨修接过水壶,大大饮了一口,轻轻摇头,“我没事!” 云舒叹气道:“我都有些疲惫了,你还说你没事,这马也蔫了,找一座城,休息一下吧!” 杨修微微摇头道:“公子,我真的没事,我们还是快些回京都吧!” 云舒轻声道:“无妨,休息一日吧,你没事,马都快出事了,它们出了事,你我还得步行!” “也是!”杨修憨憨一笑。 牵马走出小路,上了官道,由于靠近京都,官道之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云舒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嘴角始终挂着笑容。杨修见他如此开心,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左顾右盼一会,什么都没有发现。 “公子,你在笑什么呢?” 云舒微笑道:“你上山清净十几年,遇到这样的场面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的。” “哦,原来是这样!”杨修轻轻点头。 行了一里,已是夜间,眼中出现了一城。“兰陵城!” 云舒深吸一口气,“总算可以休息会了,也可以饱餐一顿了!”听闻他言,杨修心中一阵腹诽,难怪,他要休息,原因是在后者啊! 此城是一座大城,云舒刚走进城门,便在人群中感受到几股极强的气息,超过了练气。 穿过熙攘的人群,发现是人山人海的街道,云舒眉间紧皱,这些人,都是晚上才出来的吗? 杨修望着他的表情,轻声开口,“公子,像这样的大城,往往就是修炼资源的交换之地,你我,可能赶上了这时间!而且,在这种时间段,客房,也很难找到!” “晦气啊!”云舒不悦开口。 “喂,前面的快走啊,堵在这干什么呢,信不信小爷揍你!”尖锐嚣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心情本就不好的云舒,此刻更不好了,揍人,或许是个不错的发泄方式! “小修,既然他喜欢没事找事,那你就勉为其难揍他一顿吧!” 虽说人很多,但二人身边还足够四人穿行,此人完全就是见二人年轻,想要敲诈他们。 云舒和杨修同时回头,看到了那人,此人距离他们也就两三步,长得像一只猴子,双目圆睁,狠狠瞪着他们,手中握着一柄玉石打造的长剑,是一个修行者。当然,凡人也不敢如此嚣张。 云舒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哟,我还以为阁下身宽如妖猪,这么宽的路都无法走过,原来阁下是一只猴啊!” 这句极具嘲讽的话,彻底惹怒了此人。 右手成爪,攻向云舒的脖颈,可惜,一只宽大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疼,疼……” 他的脸色已经铁青。杨修再次加力,“嘎嘣!”骨头断了,“啊!”撕心裂肺的叫声,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注意。 “咦,这不是那个恶棍李坤吗?这俩个年轻人是谁,那个恶棍居然吃亏了?” “这个恶棍居然也有识错人的时候,笑死我了。” “哇,好俊俏的公子啊!” …… 周围传来声声议论,不过云舒唯独听到了那句,好俊俏的公子。侧头在杨修耳边低语道:“给我揍他一顿!” 杨修听到命令,望向还在“哎哟!”叫个不停地李坤,直接一拳打向他的面门。李坤直接倒飞而出,牙掉了几颗,杨修抓住他的脚,重重摔在地上,一拳,一脚,不断的落下……惨叫求饶声不觉! 此刻的云舒,早已经站在刚刚开口说他俊俏的女子身边,“姑娘,我叫云舒,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身穿紫衣,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是一位标志的美人。听到云舒温柔的话语声,抬头望向他如星的眼眸,面色娇羞。 “公子好,我叫林婉莹。” 云舒微笑点头,“很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温婉,眼眸晶莹!” 林婉莹脸色微红,颔首钱笑道:“多谢公子夸奖!” …… 杨修停下了拳脚,再打下去,估计会出人命,回头,却看不到云舒的身影,疑惑的挠了挠头,环顾人群,终于找到了和那女子嘻嘻哈哈的云舒,杨修深吸一口气,“自家公子,不能生气!” 大声喊到:“公子,人都快打死了,要不要继续啊!” 林坤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自己不就喊了一声,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周围许多人,看到他的惨像,心中都有些同情这个恶棍了! 云舒微微摆手道:“小修啊,我只是让你教训一下他,你怎么把人打成这副模样呢?” 杨修面色呆滞,周围许多人都面色怪异的望着他,一个残忍暴力的标签,就这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林婉莹柔声道:“公子真的是心胸宽广,不像你的手下!” 云舒有些一怔,姑娘,这话,会挑拨关系啊! 听到这句话的杨修,无力反驳,回头望着林坤,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就是公子撩拨女子的工具。伸手,林坤吓得身体一缩,他轻轻挥手,林坤受意,撒腿就跑! 杨修走到云舒和那女子的身边,淡淡扫了女子一眼,随后,幽怨的望着云舒! 云舒轻笑道:“小修,不要生气嘛,只是开个小玩笑,这人,自然是我让你下重手的了!” 周围许多人都听到他的话,一阵无语,同情的望了一眼杨修,便都散去了! 站在云舒身旁的林婉莹小拳头一握,轻声道:“云舒哥哥果然是恩怨分明,这种恶棍,就应该好好教训他!” 杨修瞳孔一缩,再次看向这女子,“我记得你刚刚说,这种行为是心胸狭隘之人才做的吧!” 云舒轻轻一拍杨修,“小修!” 林婉莹丝毫不尴尬,反而轻笑道:“心胸狭隘又有什么,我就喜欢这种有仇必报的心胸狭隘的人!” 杨修无语,只得点头,闭上了嘴,双手环宇胸前,一脸郁闷的站在了一旁。 云舒心中轻叹,这个傻小子,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看的姑娘,与一个美女同行,还能对益阳城有所了解,这傻小子,与人家针锋相对作甚! “那个,婉莹姑娘,我这兄弟,对我刚才的行为有些生气,冲撞你了,我代他道歉,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啊!” 云舒陪笑道歉完,拉起杨修就在,林婉莹还没来的及开口,他们就挤入人群之中,不见身影! 随即轻笑一声,呢喃道:“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云舒,大离四皇子,我们还会见面的!” 第八章 火离丹 人群中的云舒,双眼时不时望向一旁一脸阴郁的杨修。杨修双手环宇胸前,一副谁也别搭理我的样子。 云舒侧头,欲要开口,杨修傲娇的将头偏到另一侧。 云舒苦笑,轻叹一声。 “还在生气呢?” 杨修阴阳怪气道:“我怎么敢生公子的气?” “我看你是真的敢,你知道刚刚那女子是谁吗?”云舒轻声开口。 杨修望向云舒,轻哼一声,“难不成,她还是天绝强者?” 云舒轻轻摇头,“这到不至于,她只是有一个天绝境界的爹罢了!” “切,不就是有个天绝境界,等等,她爹是天绝境,那她呢?”杨修瞳孔放大,紧张开口。 云舒轻笑道:“她啊,修为不高,也就练气十五层而已!” 杨修张大嘴巴,愣了一会,才惊声道:“也就?你管练气大圆满叫也就,公子,我刚刚是不是得罪她了?” 听着他有些害怕的语气,云舒郑重点点头,紧张的环顾四周,随后才说道:“她这个人,睚眦必报,若刚刚不是我在,可能你现在已经被揍得满地找牙了!” 杨修深吸一口气,满脸歉意道:“公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色迷了心窍,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了,是吧!” 杨修摸着脑袋,讪笑点头。 云舒无奈道:“你个傻小子啊,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不管如何,此事就这先这样吧,先找一家叫做修雅楼的地方,今晚,我们就住在那里!” 谈话间,二人穿过人群,一条街道都已经走完。杨修回头望去,疑惑道:“公子,这条街,人流攒动,应是兰陵最繁华的街了,可一路走过来,也没看到修雅楼啊?这酒楼,肯定不是什么好酒楼!” 云舒敲了敲他的脑门,“让你找,你找就行了,怎么那么多废话,再不好的酒楼,能比山上的木屋差?” “也是,只是兰陵城这么大,我们去哪找这酒楼啊!”杨修苦涩开口。 云舒再次无奈,轻声道:“脸上那一张嘴,只是用来吃饭的吗?不会说话?” 杨修憨笑着,摸了摸头,“一时忘了!” “现在知道也不迟,去问问吧!” 杨修点头,看到一名女子,几步跑到了人家身边,面带笑容,“姑娘,你好!” 女子疑惑的看向他。 杨修继续道:“那个,请问姑娘知道修雅楼在哪里吗?” “不知道!”说罢,便抬步离去。 看到这一幕,远处的云舒噗呲笑了一声。杨修立马拉住一个路过的男子,面色凶狠,“说,修雅楼怎么走!” 男子一脸恐惧,眼前这个青年,仿佛要生吞了自己,颤抖道:“在南城门旁!” “谢谢啊!”松开男子,杨修开心的跑到云舒身旁。男子撒腿就跑,真是倒了大霉,一天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公子,问到了,在南城门旁!” 云舒汗颜,“你确定,你这样问到的,会是对的嘛?” 杨修拍着胸脯,自信道:“自然,我想,他不敢骗我!” “也是,任谁被这样一吓,都会说真话!” 抬步向南走去,至于周围各种卖心法,功法,武器,丹药的修士,二人都忽略了,沿途的亭台楼阁,美丽的花灯,却都入了二人的眼,说到底,他们还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那人,也没有欺骗他们,修雅楼确实在南城门旁边,是一个普通的三层酒楼,牌匾也很普通。 杨修指向牌匾,笑道:“公子,你看,他没有骗我们!” “我看得到!” 二人走入酒楼之中,十几张饭桌,只有零散吃饭的几人,小二面带谄媚的笑容走了上来,“二位公子,住店还是吃饭。” 云舒轻声道:“来两间房,饭菜和酒随便上,送到我的房中就好。” “掌柜的,两间客房,饭菜和酒随意!” 想后方喊了句,回头道:“公子,我带你们去看房!” 云舒和杨修轻轻点头,跟着小二走上楼梯,云舒低头望去,多看了几眼远处身穿黑衣,面无表情,喝着酒的男子。他的目光比较随意,并没有引起男子的注意。 收回目光,嘴角勾起,浮现出一抹笑容。 三人走上二楼,云舒轻声道:“不用挑选,选两间干净的,相邻的客房就好!” 小二弯腰道:“好嘞,二位公子随我来!” 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处,小二推开了房门,笑道:“二位公子,你们看,这里如何?” 云舒微微点头,手中出现三块下品灵石,扔给小二,“这些,给你了,北城门处,有两匹白马,记得带回客栈,喂些草,好处,明日还会有的,送完饭菜后,不要有人来打扰我们。” 小二接过灵石,弯腰点头,面带谄笑,“好的,公子,小的这就去北门!” 云舒轻轻点头,小二转身小跑离去。 他们二人随意的走入一间房,点燃了灯火。入目,极为朴素,淡雅,一张桌,三张椅,一屏风,后有一张床,倒也不负这修雅楼的名号。 二人对坐在床边,杨修眼神深沉,望着云舒,想要开口询问什么,却又不知该不该问?云舒见他如此,轻笑道:“小修,这样和你说吧,我在山上,睡了三年,做了三百年的梦,来这修雅楼,是为了验证一些事情,现在,你不疑惑了吧!” 杨修双手轻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惊呼道:“我去,没想到,道绝李庄,居然会为你用因果幻梦,这可是偷窥天机啊,会折寿的啊!” 云舒将手指放在唇上,“嘘!” 杨修立马捂住嘴巴,坐了下来。 云舒无奈道:“你的嗓门,还真是大啊,怕不是想让全世界知道!” 杨修松开手,歉声道:“对不起,公子,我是太激动了!那在梦中,公子到了什么境界呢?” “元婴前期!” “什么?”杨修再次惊呼。 云舒深吸一口气,“小修,你在这样乱喊,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踢出去!” 杨修并没有理会他,低头扳着手指,数道:“练气,开光,然后是丹境,然后还有化灵境,之后才是元婴!”抬头满眼崇拜的看着云舒,“公子,三百年入元婴,就算是入了天绝境的人,也没有如此修行速度!” 云舒侧头看向屋外,眼神示意他停口。 杨修会意,不再开口。 片刻,敲门声想起,“客官,您的饭菜和酒水来了!” 云舒上前拉开门,是一位女子,云舒单接过盘子,另一只手,递给她几块灵石,温柔笑道:“这是给你的,去吧!” 女子接过灵石,投来感激的目光,欠身施礼,“多谢公子!”云舒轻轻点头,目送着女子离去,关上了屋门。 回到椅子,将饭菜和酒水放下,杨修轻声开口道:“以公子这样的修炼速度,很有可能成为大离数万年来,最年轻的天绝强者。” 云舒微微摆手道:“一切,还是要看机缘,多少天资惊艳之人,有事困在一个境界,一困就是一生。这些事情,说不准的。” 说话间,杨修已经在酒杯之中斟满酒水。待他语罢,杨修立马否定道:“公子生来就与众不同,出生之时,天开一道裂缝,降下光芒,照耀淑妃娘娘寝宫三个时辰,所以,公子将来的成就,一定能震撼天地!” 云舒拿起酒杯,眼神黯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锋芒毕露,才会引来天绝强者灭杀,祸至母妃!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 杨修自然发现了他眼神悲凉,一定是想起十年前的事情,自己也是多嘴,这么就提到了了淑妃呢?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赶紧岔开话题,开口道:“那个公子,你刚才说,这次来修雅楼,是为了验证一些事情,你要验证的究竟是什么呢?” 云舒拿起酒壶,一边斟酒,一边轻声道:“梦中,兰陵城今晚午时,发生了一件震动修行界的消息!” 放下酒壶,拿起酒杯,刚要放在嘴边,杨修一把夺过他的酒杯,放在桌上,一脸焦急道:“公子,你倒是快说啊,什么事情,这酒一会再喝!” 云舒苦笑一声,这着急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也就是自己不在意这些,若是老二和老三,这家伙,估计要吃不少苦头。 “听说过火离丹吗?” 杨修露出思索的神情,云舒也不急,拿起酒杯,小酌一口,慢悠悠的夹菜,吃菜。 片刻,杨修眼睛一亮,“火离丹,是那个可以让开光中期强者,服用之后,不需感悟,连开最后三窍,直接进入开光后期的丹药!” 云舒微微点头,“没错,但此药,只对开光境的修士有用,且炼制成本极大,是两株极为珍贵的千年灵药,千年火灵芝,千年雪灵芝,炼制难度极大。所以,几百年来,只要出现此药,开光中期的强者,便会疯抢,梦中的今日,就在这修雅楼之中,就出现了一颗,运气使然,你我今日居然来到了兰陵!” 杨修怪异的望着他,“公子,你莫不是要打这丹药的主意,可是,这样会有失你的身份!” 第九章 抢丹 云舒微微一笑,轻轻晃动酒杯道:“大离四皇子,自然是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可众所周知,如今的四皇子,是一个筋脉寸断的废物,他要这,火离丹,又有什么用呢?” “公子,你这样说话的样子,真的好贱啊,不过,确实有点道理。”杨修认真开口。 云舒笑容僵住,“好小子,你还真敢说啊!快吃你的饭,吃完回去休息!” 杨修摸着下巴,看着云舒,嘿嘿笑道:“公子别生气嘛,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嘛!” 心想:“哼,让我生气,我不得还回来?” 云舒哼笑一声,开口道:“学的倒是挺快啊!”摇晃手腕,坏笑一声,继续道:“不过嘛,我若是生了你的气,你不会有好果子吃,可你生我的气,却毫无办法,你说,这气人不气人呢?” 说罢,轻佻眉毛,杨修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吃饱了,休息去了!”说罢,起身就走,仿佛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真生气了!” 杨修回头,大声道:“没有,吃饱了,累了!” 云舒继续阴阳怪气道:“是吃饱了,还是气饱了呢?” 杨修停下脚步,拳头握起,又松开,深吸一口气,脑海之中只有一句话,“自己选的,没办法,忍了,忍了!” “吃饱了!” 夺门而出! 云舒放下酒杯,嘿嘿一笑,“小样,还想让我生气,下次,看你还敢不敢了!” 起身,走向窗前,抬头望着天色,估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整个修雅楼,只有之前那位黑衣男子是开光境。 云舒也心生疑惑,此人也就是开光初期,为何要急着炼制这火离丹呢?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怎么样也是在开光中期炼制,捋动发丝,想不出所以。 微微抬头,“不想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宽大的长袍套在了身上,掩盖了身形,带了一黑色斗篷,全身被黑色遮盖,从窗户飞出,凌空而站! 此刻,自然是不能散出神识,会打草惊蛇,云舒沿着窗户飞行,速度极快,整个二楼,没有任何异常,云舒抬头望向三层,身体飘起,如之前一般,一间一间查看窗户。 云舒望着眼前被阵法包围的屋子,浮现出笑容,或许,很有可能是真的! 手中出现一块玉石,口中轻念“瞬!”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屋内。 和自己的屋子没有什么差别,云舒此刻在屏风前,屋内,是之前云舒注视的黑衣男子,盘坐在床上,面色凝重,盯着眼前漂浮的丹炉,丝毫不敢分身。 丹炉散发出的药力,正是千年火灵芝和千年雪灵芝,云舒面露笑容,轻轻坐在椅子上,打开了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他清楚,以此人现在的状态,除了阵法被破,其他声音,其他事情,根本入不了他的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舒一点也不着急,他知道,此人一定会成功,只是,他不清楚一点,火离丹成丹后,会出现一只火凤,散发出极强的药力,半个兰陵城中的开光强者都能感觉到! “算了,拿了你的丹药,就帮你保住这条小命吧!” 男子脸上布满了汗滴,但眼神之中,却充满了喜色! 一只火凤从丹炉之中飞出,男子开心呼道:“成了!” 但面色随即大变,“不好!” 淡淡的蓝光从身后出现,将火凤与整个丹炉包裹,男子松了一口气,可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回头望去!一个黑袍黑斗篷之人,一手拿着茶杯喝着水,黑纱刚好堵住脸庞和眼镜,另一只手,不停散出蓝色光芒! “你是谁?”男子面色凝重,发现自己丝毫看不出此人的修为,而且,此人居然能够在阵法丝毫无损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实力,定然深不可测! 云舒沉声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若不是我,你已经快死了!” 男子起身,弯腰抱拳道:“谢谢前辈,只是不知,前辈为何要帮助在下呢?” 只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男子不知自己该不该抬起头,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颅,屋内,哪里还有什么人在! 轻轻挠头,“好奇怪的人,难道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人,助人不留姓名吗?算了,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此人,现在,还是看看我的丹药吧!” 转身,床上空无一物,男子脸色彻底呆滞,随即悲惨大喊:“贼人!”整个修雅楼,都充斥着这悲惨的声音! 男子瘫倒在地,亏得自己居然想着报答此人,没想到,他居然连丹炉都一并拿走了,什么都没有留! …… 双拳紧握,咬牙道:“贱人,小贼,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睡梦中的杨修,被那一声惨叫声惊扰,喃喃道:“真是一个可怜人,遇到了公子!”说罢,转了一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云舒背部倚靠在床头,手中捏着一颗火红色的丹药,嘴角忍不住上扬,至于那声惨叫,他直接忽略了,自己可没有说谎,若没有自己,就凭他,不可能压制住那药力,他哪还有小命!这只是救他的酬劳,是自己应得的! 这样一想,云舒觉得舒服多了,哪里还有一丝抢夺的罪恶感! 薄唇轻抬,手中轻轻用力,丹药落入口中。 火离丹磅礴的药力,瞬间充斥全身,前一刻,还燥热无比,下一秒,就冰寒入骨,云舒丝毫不敢懈怠,盘腿而坐,吸收灵气,并且运转周身灵力,吸收药力,随后开始冲击最后三窍! 印堂,玉枕,百会! 冲击窍穴,是一个漫长,且又痛苦的阶段,而且,火离丹独特的药性,虽然减少了修行的时间,但痛苦却增加了许多。 云舒脸色时而红润,汗水低处,时而苍白如雪,汗滴成冰,周而复始,一夜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 睁开双眼,云舒感受着九大窍穴之间,灵力流转,实力成十倍的增加,而且这开光后期,就像是白捡来的一般,这让他的心情,格外的舒畅,没有修行,就这样突破了,这样的感觉,是真的爽啊! 拉开房门,在朝阳下,满面红光,喜色外露。 听到他的动静,杨修也很快走出了门,看到在护栏前,全身散发着愉快气息的公子,微微一叹,不禁想起了昨夜大声悲喊的可怜人!走到他的身旁,轻声道:“昨夜,很顺利吧!” 云舒双手撑着栏杆,哈哈笑道:“这是自然,我若亲自出手,怎么可能不顺利呢?” 杨修翻了一个白眼,“是啊,抢人东西这种事,你毕竟轻车熟路,怎么可能不顺利!” 儿时的记忆,不禁涌上脑海。 云舒微微一愣,摸着后脑勺,尴尬笑道:“这,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呢,就抢了你一只小猫,居然记了这么多年!” 杨修侧头看向他,沉声到:“你不也是记得这么清楚!” 云舒轻叹一声,“那只猫,现在如何了?” “你离开后不久,它就死了,好像,它更喜欢你,虽然你一直欺负它!”这句话说完,杨修抬头望向天空,心想:你一直欺负人,为何,还是如此让人觉得离不开呢? 云舒眼神黯然,呢喃道:“死了,也是,我走了,你被逼着修炼,自然就没有人照顾它了!”深吸一口气,“这宫中还有多少值得我牵挂的事情!” 杨修轻声道:“公主很记挂你!” 云舒苦笑一声,“除了五姐,应该整个皇宫都没有人希望我回去了,可我,怎么能够让他们如愿呢?”表情逐渐阴狠! 杨修看着他,神色一悲,他本是一个阳光开朗之人,如今,却变成如此,满腹阴霾,可不管如何,自己将永远站在他的背后,一直,一直,坚定无比! 云舒松开了栏杆,轻拍他的肩膀,淡淡一笑,“走吧,该赶路了!” 杨修轻轻点头,二人并肩走下楼梯,云舒低头望向那边低头喝着闷酒的黑衣男子,轻笑一声。 昨日那小二看见云舒走下楼,急忙带着笑容跑了过来,“公子,要离开了吗,我去给你牵马!” 云舒点头,“去吧!” “好嘞!”小二小跑着离去。 杨修独自走向老板的柜台,结了钱,回到云舒身边,“公子,走吧!” “嗯!” 二人走出客栈,小二早已将马牵到门前,“公子,您的马!” 云舒微笑点头,抛去几块灵石。 小二接住,“谢谢公子,一路顺风哦!” 上马的云舒,低头笑道:“承你吉言!” “驾!” “驾!” 向着南门,疾驰离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二收起手中的灵石,“好俊俏温柔的公子,若是每日多来几个这样的客官,该有多好啊!”嘀咕完,云舒和杨修的身影,也消失不见,转身,回到了客栈! …… 城外的杨修,望向云舒,“公子,我们还是如之前一样,走小路吗?” 云舒轻轻摇头,“不必了,这次,我们走官道,让他们心中更加肯定一点!” 第十章 归京 杨修轻笑点头,他明白,云舒是想让宫中之人,更加确定,他是一个没有修为的人! 官道之上,凡人,练气修士,车马,络绎不绝,还有零星的几个开光境界之人出现,周围数十步,没有人敢靠近。 云舒和杨修马蹄轻踏,换换前行。 距离京都,也越来越近,出乎的云舒意料,居然没有人来取他性命,这有些不符合二哥平日的作风! …… 占地万里的京都,阁楼,商铺,遍地可见,人声鼎沸,丹境修士,也随处可见。 千里金殿之一的偏殿之中,身穿金缕玉衣之人,头戴金冠,眉宇与云舒有些相似,他就是这繁荣大离王朝的皇,“云沧澜”,此刻的他,端坐在玉桌之前,面色凝重的望着桌上的信件! 一人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他的身后,身着太监衣裳,低头恭敬道:“皇,四公子,已经快要进城,一路上虽然有些凶险,不过都轻易化解了!” 云沧澜轻轻合上书卷,微微点头,此事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如今,他什么修为?” 太监摇头道:“看不透,应该是道绝给了四公子什么隐匿修为的宝物,不过,在山下他出手了一次,最少是开光前期!” 云沧澜轻笑几声,看来,他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京都,也不见得安全,以孤对他的了解,他暂时不会回来的,你继续在暗中守着他!” “是!” 说罢,身影便消失。 云沧澜抬头,在昏黄的灯光下,长叹一声,五十年的约定,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年的凶手,仍然毫无线索,该如何是好啊? …… 十日时间,云舒和杨修来到了这京都城下,云舒本以为自己看到这燕云二字,不会有任何的心绪起伏,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十年未归,再踏此地,自己居然没有丝毫归家之感,反而觉得,走入了一处无底的深渊! “公子,公子!” “啊?” 云舒疑惑望向杨修。 杨修叹气道:“公子,你已经盯着那城门看了一刻钟了,我们还要不要进去呢?” 云舒摸着下巴,“这么久了吗,走吧,自然是要进去的!” 说罢,深吸一口气,抬步向前走去,这步伐,好似视死如归! 杨修望着他的样子,长叹一声,没想到,像他这样随性洒脱,脸皮极其厚的人,居然会害怕回家! 这个家,该何其恐怖啊! 大步追了上去,走在他的身旁,并肩而行。 城门处的士兵,看到杨修,弯腰齐声开口道:“杨统领好!” 杨修一脸威严,轻轻点头,与云舒,进入了城中! 待他离去,一众士兵,开始议论了起来! “刚刚,杨统领身边那个年轻人是谁了,看上去一脸贵气,身份,定然不低于杨统领!” 一个年纪较小的士兵开口像身边之人低声询问! 他身旁的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是真的孤陋寡闻啊,你知道杨统领这次出城是去做什么了吗?他可是去接四皇子回宫的!” “你是说,刚刚那个年轻人,是四皇子,可是,四皇子不是已经成为废物……” 他身旁之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紧张的看向周围,“你他娘的不想活,别连累老子!” 年轻士兵轻轻点头,身旁之人松开了他的嘴! “臭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知不知道,要是被人听到这句话,你我可能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 年轻人被一顿训斥,不过,他也深知,此人是在帮他,重重点头,“知道了!” 望向云舒离去的背影,心想:“他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废物!反而,我才像一个废物!” 云舒,生来就是站在峰顶之人,而他,只是芸芸众生之中,普普通通的一位,岂能与他相比,轻叹一声,苦笑一声,继续站在城门处,守护着这根本不需要守的城门! …… 燕云,有一处最为繁华的街道,清远街,夜间,灯火通明,集中了大量的沉迷于酒色之人,当然,此处也是灵药,灵丹,灵器主要的交易地点,有着大离最大的商会,牧原商会。 云舒和杨修,此刻就站在这街道之色,云舒满脸笑容,不停的打量着周围,不时发出感叹。“传言不虚啊!” 杨修看着周围,满是风月场所,眉间微皱轻声问道:“公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应该赶紧回宫吗?” 云舒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笑道:“着什么急,这宫,反正有十年没回去了,不在这一晚的时间上,公子今夜,带你见见世面!” 杨修好奇之中,夹杂着疑惑,“见什么世面,该不会是……” 云舒轻拍他的胸口,放声笑道:“没错,你想对了,走吧!” 搂着他的脖子,走向距离最近的一楼,“梨花醉!” 杨修挣扎道:“公子,不可啊,今日你我若是进去,明日里,整个京都,就都知道了!” 云舒无所谓回道:“知道便知道了,难道我云舒,是害怕别人说不成?” 杨修挣扎无果,二人走到了楼前。 浓妆艳抹,衣衫单薄的几位女子,看到云舒和杨修这样的年轻俊俏的公子,步履轻盈的围了过来。 “公子,随姐姐我来吧!” “公子,选我,选我吧!” …… 几女,你一言我一句,声音魅惑,杨修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整个脸,都红透了! 见到他这样,几名女子笑的更加妩媚了,有一胆大之人,更是直接拉起杨修的手,“这位小公子,不要害羞嘛,姐姐们,都是很温柔的!” 杨修求助的看向云舒,可哪知云舒松开了搂着他肩膀的手,带笑道:“几位,我这弟弟,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一定要温柔一点哦!” 听到这话,杨修脸色呆滞!“公子,你……” “哎呀,小公子,不要害羞,跟姐姐们来吧!” “是啊,很快,就会习惯,而且,会很喜欢姐姐们的!” 几位女子搂着他的手臂,簇拥着他,进入了楼中,云舒强忍的笑容,终于释放出来,捧腹大笑几声,自己也走了进去! 可他,只是选择了一个静雅之处,安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台中央,偏偏起舞的女子,嘴角带笑,不时,品一品桌前的梨花酿!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热闹的楼阁,随着酒客,食客的离去,安静了下来,跳舞的女子,换了一批又一批,云舒的表情,从未变过,永远是淡淡的笑容,他所欣赏的,只是他们不俗的样貌,以及翩翩起舞时,绝美的身姿,至于其他,没有任何的想法! 朝阳照亮了整个京都,偌大的一楼,此刻只有云舒,和在台上起舞的女子,云舒轻轻拍手,大手一挥,一袋灵石,落入了女子手中。 女子面露疑惑,望向远处的云舒,这一眼,让她这风尘女子,铭记了一生! 弯腰欠身道:“多谢公子!” 云舒起身,温柔笑道:“无妨,我一人独赏了姑娘的舞姿,自然要付出一些的!” 女子望向手中的袋子,这里面,分量很重,其中,最少有三十块下品灵石,这可是不小的数目啊,普通人,辛苦三月,或许都无法得到! “公子,这是青鸟应该做的,不需要公子付出灵石的,而且,这数目,实在太多!” 女子微笑摇头。 云舒轻轻摆手,“我既然能给你,说明这点灵石,我不放在心上,你拿着吧!” 青鸟微笑点头,“既然如此,就谢过公子了!” 云舒浅笑点头,抬眼望向了二楼楼梯处,杨修脸色晕红,看来,昨夜没少饮酒,他一眼便看见一楼侧卧在布席上的云舒,脸色微怒! 第十一章 回宫 快步冲下了楼梯,直奔云舒而去。 一把揪住云舒的衣领,压低声音,“公子,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 云舒轻轻压下他的手臂,笑道:“差点,就是还没有,你小子,是不是不行啊!” 杨修气的无话可说,咬牙切齿,“你!” 云舒微笑道:“行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后,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杨修白了他一眼,“这样的福,以后你自己去享吧,我可不需要!”双手环胸,站在一旁。 青鸟有些担忧的望着云舒,现在发现他们二人相熟,掩嘴轻笑。 云舒对杨修的话,颇感无奈,望向青鸟,微笑道:“让姑娘见笑了,我们二人,就先告辞了!” 拉起杨修,向着门走去。 青鸟目送着二人离去,云舒背影消失了许久,才回神,双手紧握布袋,眼角含笑。 …… 楼上的二人,并肩悠闲的向着宫殿的方向而去,杨修面色忧愁,叹息道:“公子,这事要是传到我爹耳中,会打断我的腿的!” 云舒轻笑道:“无妨,你全部推给我不就好了,还有,这些日子,你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吧,暂时,不用回家了!” 杨修脸上的愁色,一扫而光,他要的,就是云舒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公子,刚刚那位姑娘,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啊,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 云舒侧头淡淡扫了他一眼,“我给了她一点灵石,虽说现在的大离繁荣昌盛,但无无身份、无天赋的人,生活还是很苦的,见到了,能帮便帮一点吧!” 杨修沉声道:“可是,公子,她是一名女子!” 云舒表情没有波动,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希望,她是一个聪明人,不要做出愚蠢的行为!” 杨修唉声叹气道:“可这种事情,半分不由人啊,我赌,她会喜欢上公子,饱受思念之苦!” 云舒眼皮微颤,“行了,别废话了,马上就到了!” 他的心,不是铁石,杨修的这句话,确实触动了他,他没有考虑这一点,他只是想让她的生活,有一些改善,这对他而言,举手之劳而以,眉间微皱。 杨修轻轻一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气势恢宏,千里金殿,在烈阳之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十丈之高的宫墙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之中,那七丈高门前,两列金甲士兵在两侧整齐而站,手握金枪,表情肃穆,肃杀之气尽展。 云舒收起了其他的心绪,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走向高门。 望着走来的云舒和杨修,所有金甲士兵整齐单膝跪下,高呼道:“恭迎四皇子回宫!” 这声音,震耳欲聋,回荡不觉。 云舒只是淡淡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了这十年未曾归来的家! 仰头望向高空,云舒的心,空荡荡的! 一群太监从远处小跑而来,站在云舒面前,面无表情,语气不爽道:“四皇子,皇,等你很久了,随我们来吧!” 似乎来迎接四皇子,是他们的耻辱! 杨修双手紧握,这群太监的嘴脸,是真的难看,眼中,对云舒的鄙夷,丝毫不掩饰。 云舒并不在意这些,轻轻点头,淡然道:“走吧!” 随着李庄听道三年,这些事情,很难影响他的心境! 随着太监,穿过玉桥,途径大小殿数十座,终于来到了皇所在之殿。 太监站在门前,弯腰谄笑道:“四皇子,皇就在里面等你,快些进去吧!” 云舒推开门,一人走了进去,杨修和一众太监留在屋外,“砰!”殿门关闭,云舒抬眼向上望去,云沧澜带着淡淡的笑容,坐在椅上,“小舒,十年时间,让你长大了!” 云舒轻轻点头,面无表情道:“十年了,也该长大了,皇,不知这么着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声“皇”让端坐在椅上的云沧澜身体轻颤,这恨,十年时间,一点都没有消除吗? 无奈长叹,“十年了,你还是不愿意开口叫我一声父皇吗?” 云舒轻哼一声,“十年了,您对当年的事,依旧不闻不问,十年了,我在万丈山巅之上,从未见过你一次身影,您心里,这个废物儿子,还有资格叫你父皇吗?”声音句句上增。 云沧澜沉默片刻,叹息道:“去看看你母妃吧!” 云舒绝望一笑,“哑口无言了吗,既然如此不想见我,又何必派人去接我回来!” 说罢,摔门而去,“小修,我们走!” 杨修深感无奈,里面的声音很大,外面之人,都可以听到,如今整个神风大陆,怕是只有云舒一人,敢这样与云沧澜说话了吧! 空荡荡的大殿上,云沧澜望着屋门,阵阵出神,整个大离,已经有一张网,四散而开,表面风平浪静,可暗地里,风起云涌。或许,只有瞒着他,让他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才能更好的保护他吧!当他明白自己的苦心,也就会原谅自己了! 殿中,充斥着无奈的叹气声! 堂堂大离之皇,只能安慰自己,任谁,都无法想到,这个杀伐果断,铁血无情,短短千年时间,就达到分神的帝王与强者,会有这样的一面。 …… 云舒双膝跪在母妃的陵墓前,眼中泪水在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在他很小的时候,时长大哭,那时他的母妃就会面带笑容,柔声对他说过,“小舒啊,你要成为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你不能轻易掉眼泪,眼泪代表着软肋,你不可轻易让人看到你的软肋,那样你就会处处受限!” 那时的他,不懂,自从母妃离去,他想起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将他们深深烙印在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云舒一动未动,双眼无神,心口巨痛无比。 杨修一直在陵园之外等待,一等,便是一日。 云舒眼神晦暗,满脸阴沉的走出,身体摇晃,杨修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公子,你没事吧!” 云舒轻轻摆手,“没事,我们回去吧!” 杨修点头,搀扶着他,走向了云舒昔日和母妃所在的淑德殿,云舒抬头望向那三字,那是母妃亲手所写,他右手紧紧抓着心口,痛! 这里,虽然时长有人来打扫,但久久无人居住,荒凉之感甚重,回忆着以往一幕幕开心的画面,心之痛,犹如刀剜一般。 杨修轻声道:“公子,想哭就哭出来吧,会好受一点!” 云舒闭上双眼,微微摇头,苦笑道:“我没事,走吧!” 杨修扶着他,将他带入寝殿之中,云舒面色凄凉,侧头轻声道:“小修,去找一些酒来吧,越多越好!” 杨修微微点头,“好,你先休息一下,把双腿缓过来!” 云舒指向那桌前的坐垫,“将我扶过去吧!” 杨修照做,云舒以一个舒服的姿势,瘫倒在其上,“早去早回!” “知道!”说罢,便跑了出去,剩云舒一人。 在空荡荡的屋内,云舒右手撑着脑袋,躺在垫上,不禁回想起上午对父皇说的话,好似有些严重,不过,他不后悔,他恨他,恨他连自己的皇妃都无法保护,恨他知道自己是废物后,不理不睬,任由其他人白眼相对,最后若不是李庄带走了自己,这十年,自己估计已经死在了宫中! 很快,杨修抱着一个超大的酒壶跑了进来,边跑,边向后望去,云舒起身,看着他滑稽的模样,不禁笑道:“你这是怎么了,让你找个酒,怎么感觉你像是偷的一样呢?” 第十二章 长公主,云裳容 杨修气喘吁吁,“可不就是偷的吗,我刚刚,看到云伶居然走出了他的酒殿,然后,我就偷偷进去,抱了一大坛!” 云舒表情呆滞的看着他,“你刚刚是说,你跑进了三皇叔的酒殿,还偷了他一大坛酒,你完了,等死吧你!我都救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公子,我这可是为你偷的啊,你不能不管我!”说罢,直接将怀里的酒坛推到了云舒怀里。 一道黄色身影出现,面容冷冽,望着云舒和杨修,“好小子啊,多年不回来,一回来就偷你三叔的酒,张能耐了是吧!” 云舒干笑道:“三皇叔,这,我……” “今日就算了,直到你小子难受,不过,以后可不许了,还有,不要那样和你父皇说话,我走了!” 说罢,身影就消失不见了,杨修松了一口气,云舒更是如此,他可清楚记得,在他小时候,大哥偷了他一小壶春梅酿,被打的哭天喊地! 回头瞪了一眼杨修,“你小子,胆子够大啊,谁的酒都敢偷啊!” 杨修摸头笑道:“这不是没事了吧,人人都想喝一口酒王爷所酿的酒,这日,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云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轻佻眉毛,“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呢?” 杨修嘿嘿笑道:“跟着公子久了,自然能学到不少东西!” “哎呀,还会变着法儿的骂我,看来,是我对你太纵容了!”云舒佯装生气,追着杨修揍他! “公子,公子,我错了,你不是要喝酒吗,整个天下,怕是没有比眼前酒,更好喝的了!”杨修边逃,一边大喊。 云舒停下追逐,“这次就饶了你,下次,若还是这样没大没小,就该让你知道我的手段了!”握紧拳头,“嘎嘣!” 杨修深吸一口气,讪笑道:“公子,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云舒翻了个白眼,坐了回去,望着酒坛,双眼放光!杨修见他如此,心中腹诽,最想喝的,还不是你! “还在那愣着干嘛,还不过来!” “来了,来了!” 杨修小跑,坐在了云舒对面,同样眼神发光,盯着酒坛。 这可是好东西啊,不止是大离最好的酒,更是提升修行的妙物,是多少酒徒和修行人梦中都想品尝一次的酒,今日,在他们面前的,有如此大一坛。 杨修探头望向云舒,“公子,我们开始吧!” 云舒轻轻点头。 杨修站起来,一拳打开了酒封,酒香瞬间四溢散出,很快便充斥在整个殿中。 闻着这香气,二人不再忍着,一杯,一杯,又一杯的喝了起来。 杨修酒量虽说不错,可这样的烈酒,五杯下肚,他已经飘飘欲仙,第六杯下去,直接倒下了桌。 云舒无奈摇头,他的脸色也极为红润,喝着酒,对着倒下的杨修,开始了不停地絮絮叨叨,至于在说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接连十五杯,他也倒在了地上,整个淑德殿,陷入了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枝时,在沙沙作响,再无其他声音。 深夜,脚步声在殿中踏踏响起。 云舒被轻轻抱入内屋,放在床上。 一声轻叹响起,“唉,这么大了,还是如此不会照顾自己!” 云舒一把拉住来人的手,嘴中呢喃道:“姐,别走,我好热,好难受,好孤独,你不要走!” 女子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摸向云舒的额头,确实十分滚烫,轻叹一声,“傻小子,三皇叔的酒都敢这样喝,姐姐也帮不了你!” 云舒握着她的手,更紧了,此刻,他的腹中犹如烈火在焚烧,脑海更是疼痛无比。 嘴中不停发出哼声,额头不停泌出冷汗。 女子将他的汗水轻轻擦去,无奈叹息,“忍着吧,酒力消耗完,就没事了,反而有大好处!” 外面的杨修比他难受多了,身体蜷缩为一团,无人搭理! 一夜,二人都在煎熬与痛苦之中度过! 朝阳升起,云舒伸手摸向额头,却摸到了一只柔弱纤细的手,瞬间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美艳的脸。 开怀一笑,缓缓直起腰,“姐,你怎么在这里?” “昨夜听说有人敢偷三皇叔的酒,我猜猜是你,便来这里看看你,刚好看到你醉倒了!” 收回了放在他额头上的手。 云舒轻敲自己的沉重的脑袋,苦笑道:“三皇叔的酒,是真的烈啊!” “你也是真的胆大,居然敢那般饮,好在,你记不得昨夜的痛苦!” 云舒轻笑道:“不记得好啊,不记得就是没有,不过,多年未见,姐姐变得更加漂亮了!” 刚说完此话,杨修双手抱着头,满脸痛苦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我好难受啊,你有没有什么丹药?” 睁开眼,立马单膝下跪,“拜见裳容公主!” 云裳容浅笑道:“快些起来吧,这里有一颗丹药,可以稍微缓解一下你的痛苦!” 杨修接过丹药,起身道谢,“多谢公主!” 云裳容微微点头,杨修识趣的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云裳容望着云舒的脸颊,叹息道:“你瘦了!山上的生活,一定很不好吧!” 云舒噗呲一笑,“哪有啊,姐姐,我一直都是如此啊!” 云裳容摸着他的手臂,叹道:“还没有呢,这胳膊,这腿,瘦的如竹竿一样!” 云舒苦笑道:“好吧,可能山上的食物有些清淡,这几日,吃些油腻的,可能就会好起来了!” 云裳容轻轻点头,“我会给你安排的,这次打算在宫中留多长时间?” 云舒想了一会,沉声道:“三月吧,那时我十八岁,我会去扬州!” “扬州,武安王,八宗之首的浩然宗,你确定要去那里?”云裳容脸庞变得严肃! 云舒微微颔首,笑道:“姐,我心意已决,当年的事,既然他不愿去查,那我亲自去!” “可是,你现在,修为也没有,而扬州,又势力混杂……” “姐,无妨的,我心中有数,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出事!” 云裳容微微叹息,“你的决定,姐都会支持你的,我也知道,你自小聪慧,这些事情,你心中都有计较,只是,万万不可大意!” 云舒握住她的手,眉眼弯起,笑道:“姐,没事的,你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清楚,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云裳容莞尔一笑,“也是,你这个小机灵鬼,从来吃亏的,都是别人!” “二皇子,公子在休息,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杨修的声音传了进来。 云舒和云裳容的眉头同时皱起,云裳容哼道:“这家伙,消息挺快啊,这么早,就来找你麻烦来了!” 云舒轻笑道:“他和老三,都比较关注我吧,估计,过一会,老三也回来了,姐,你先离开吧,我来应付他们。” 云裳容微微摇头,“无妨,小舒,今日我在这里,他们还不能怎么样,我若离开,不知还会怎样侮辱你!” “姐,正是为了不让你生气,我才让你离开的,就凭他们,还乱不了我的心!” 云裳容叹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离开了,不过,小舒,最好不要与他们争执!” 云舒轻轻点头,“这是自然,现在的宫里,怕是就属他们二人势大!” …… 二人交流间,外面的二皇子,已经对杨修开口大骂! “杨修,你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你都能拦我了?快些让开,我见我四弟,你在这里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杨修双拳紧握,却无法反驳。 云舒淡然的声音传出。 “小修,让二哥进来吧,我已经醒了!” 第十三章 笑里藏刀 杨修侧身站到了一边,二皇子眼神狠毒,望了他一眼。 一把推开门,“我的好弟弟,哥哥看你一眼,可是真难啊!” 云舒只穿着一身内衫,揉着眼睛,从内屋走出,面带笑容,轻声道:“皇兄说笑了,只是今日我的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若是有所怠慢,希望皇兄能够原谅?” 二皇子冷哼一声,“你的身体,何止今日不舒服,你是真蠢还是觉得我蠢!” 云舒淡淡一笑,“这就看皇兄自己怎么想了,也许,是你真的蠢吧!毕竟,好多大臣死了那么多子弟,蠢货才会派他们去暗杀我吧!” 二皇子冷笑道:“得罪这些大臣的,不是我,是你,你和杨修杀了他们的孩子,而他们会疯了一样,将矛头指向你!” 云舒浅笑摇头,“皇兄真是好算计,云瀚,今日来找我,难道,只是为了炫耀一下你的心机吗?” 云瀚狰狞一笑,“我只是警告你,乘早滚出京都,或许你这个废物,还能活命!” 云舒放在背后的左手,轻轻握拳,他真的很想现在就将他这张丑恶的嘴脸撕碎,可他却必须要忍着,他云瀚什么都不是,他的师父,那位剑修入天绝的张晨雨,才是他的目标。 左手松开,云舒无奈笑道:“为了活着,看来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云瀚含笑点头。 “算你还识趣,放心,只要你不留在皇宫,我就不会在针对你,不过,其它恨你的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说完,哈哈大笑,转身离去。羞辱云舒一番,让他最近的郁闷一扫而空。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云舒的脸色阴沉无比,内心冷冷道:“师父,师父,你让我念这骨肉之情,可他们,却全然不在乎,步步紧逼,要置我于死地,是他们为自己铺了一条死路,不怪我!” 眉宇之间杀气毕露! 还没过一刻,三皇子便出现在了殿前,云舒深吸一口气,“真是一个接一个,让人很是心烦啊!” 穿好了外衫,一把拉开了屋门,“小修,走,让我们再会一会这位!” 杨修轻轻点头,跟着云舒,向着殿外而去,殿门刚开,三皇子云霄已经站在那里,手拿折扇,温文儒雅,看到云舒,展颜一笑。 “四弟,好久不见,听闻你回来,便想着来看看你!” “多谢皇兄关心,确实许久没见了,我也甚是想念皇兄你啊!” 甚是二字,说的极重,云霄似乎没有听到。 轻笑一声,开口道:“如此说来,四弟还是在意我这个兄长的,我倒是有些意外,这十年,你一直待在山上,一定很无聊吧,今日,皇兄带你去外面,好好游玩一番,如何?” 云舒微笑点头,“皇兄相邀,我怎么能够拒绝呢,小修,你留在这里,我随兄长好好游玩一遍!” 杨修面无表情点点头,退后一步,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 云霄轻声道:“走吧,四弟!” 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杨修的眼中,杨修轻叹一声,想到刚刚二皇子的嚣张的嘴脸,双拳紧紧握住,总有一天,他要跟随四皇子,让他们这些嚣张的嘴脸,付出该有的代价! 云舒和云瀚二人,此刻已经离开了皇宫,依旧是那一处高门,只是守门的金甲士兵换了,高呼声中,多了一句三皇子。 云瀚侧头,温柔开口道:“四弟,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云舒微微摇头,“没什么特别想的,随着皇兄,四处逛一逛即可!” 云瀚含笑道:“四弟这么多年,性格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这般随和,这可不行啊,当年你出生,天降异象,在父皇的心中,可是一直把你当做继承人啊!” 云舒心中冷哼,但表情苦涩,笑着摇头,“三皇兄,你可别打趣我了,如今我这个样子,安安稳稳活几十年就好了,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反而皇兄你,似乎更受重视吧!” 云瀚讪笑了几声,不在此问题上纠结。 云舒心中腹诽,“给我挖坑,看看谁的更深吧!” 二人并肩走了许久,来到了人群之中,云瀚的衣衫吸引了诸多人的注意,许多人都认识他。 人们也开始纷纷猜测,他身边的白衣男子是谁,怎么从未见过,而且,似乎和云瀚十分亲近,多人猜测是他新招的年轻俊杰。 云瀚始终带着和煦亲近的笑容,周围,也不时传来对他的夸奖之声。 “温文尔雅,公子当如此!” “不愧是七位皇子之中,修行最高学识最多的皇子!” “这样温文儒雅的皇子,真的是少见啊!” …… 周围不绝的赞美之声传入二人的耳中,当然,也有几个花痴的女子,盯着云舒,眼中放光,很想要认识这位公子! 只有云舒知道,这和煦亲近的脸庞之下,藏着一颗要致兄弟于死地的心! “皇兄,看来,你在这燕云之中,很受民众和修士推崇啊,在他们心中,你做皇,才是最适合的吧!” 此话不响,但清晰的落在了周围许多人的耳中,云瀚脸色闪过一丝阴沉,此话可谓毒辣至极! “四弟莫要开玩笑了,在他们心中,最适合的皇,一定是父皇!” 云舒微笑摇头,“皇兄谦虚了,我也觉得刚才他们的话,确实有理,皇兄不要多想,这是弟弟的心里话,我也是如此认为的!” 最后的一句,很轻,只有云瀚能够听到,他面不改色,可拳头,不自觉握了起来,他一直很讨厌身边的这个人,他云瀚的天资也是极高,可凭什么,人们只记得云舒这个已是废物的天才,今日他带着云舒穿过人潮,故意穿着皇子的锦衣,就是想要让他羡慕,让他痛苦,现在,居然让他反咬一口! 云瀚谦逊道:“四弟折煞为兄了,他们夸奖的不过是我的修为,若四弟筋脉仍在,现在他们口中所赞美的就是你了!” 这句话一出,许多跟着他们二人行走的凡人,修士,此刻终于知道了这个年轻的白衣男子是谁! 人群之中,不禁有人张大嘴,惊呼道:“他就是万年来,大离第一修行天才,四皇子,云舒!” 云舒,十年前,七岁的年纪,修为已达练气十三层,更有返祖九层的朱雀神血,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大离,不知让多少人心生嫉妒与羡慕!这让云舒四皇子,一夜之间,名动天下! 可,也就是他名动天下之后的一月,他就从山巅落入了谷底,朱雀族的公主,大离的皇妃以及天才,被天绝境界强者阻杀,若不是道绝李庄及时赶到,怕是这四皇子不只是修为被废了! 这两件事,是那一年,最为轰动的事情,第一天才,沦为废物与笑话,不禁让人唏嘘与感慨,当然,更多人是在幸灾乐祸。 “就是他啊,可惜,若是没有那件事,他的成就或许非凡,可如今,他哪里比得上三皇子,不过是无法修行的凡人罢了!” 一个黑衣汉子讽笑开口!这可是一个为数不多嘲讽第一天才得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云舒侧目望向开口之人,马脸黑衣,模样丑陋,四十好几,也就练气十二层的修为。 这句话,瞬间点爆人群,大家一言一句,有的是在维护云舒,不过在少数,而且多为女子,更多的人,都是在讽刺云舒,夸奖云瀚! 这让云瀚的心情大好,侧目看向云舒,抱歉开口道:“四弟,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如此的场面!” 云舒神色如常,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如果是以修为评断一个人,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自己,都是垃圾! 第十四章 重伤 云舒微笑摇头,“皇兄的意思,我怎么能够不懂呢?这里如此嘈杂,我们还要继续留着吗?” 云霄轻轻点头,“也是,我带你走!”伸手握住云舒的手臂,长袖轻甩,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周围的人,依旧在争论不休,有的人甚至脸都红了,但许多人都没有发觉,正主已经离开了。 回春湖中心之上,独立一亭台,云舒和云霄的身影出现在其上,云舒轻叹一声,“这样凌空穿行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体会了!” 云霄也跟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若四弟你的修为仍在,现在,或许已然突破了练气!” 云舒苦笑摇头,望着清澈的湖面不在言语。 云霄不可能莫名其妙将自己带到此处,这一切,似乎都像是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在进行而已。 云霄见他不说话,负手而立,目视着远方。 飞鸟轻点湖面,引起阵阵波纹,如同一个讯号一般,数道黑衣黑面男子,就这样出现在亭台的四周,几人手中握着弯刀,眼露杀意,盯着云舒与云霄。 云霄冷喝道:“什么人?” “取你们性命的人!” 云舒眉间紧皱,心中也明白了云霄的目的,难道,今日他要将自己绝杀于此地吗? 若是如此,自己或许不得不暴露修为! 七尺长枪出现在云霄的手中,没有任何话语,几人便战斗到了一起。 云霄现在已经是练气大圆满,但杀手,却只有一人是练气大圆满,他是皇子,手段自然是极多,决然不可能与一个普通的杀手纠缠许久,可现在,他和那人斗的你来我往! 剩下的几人,将云舒团团围住,云舒发出绝望的一叹! 弯刀瞬息而至,云舒闭合双眼,许久,没有丝毫动静! 睁开双眼,周围的几人,全都死在眼前,云霄就这样站在自己的身前,一人一枪,秒杀他身边的所有人。 可他的脱战,让另一位杀手,找到了机会,已经出现在了云舒身后,弯刀穿入云舒的胸膛! 云舒低头看向穿过自己胸膛的长枪,血流不止!嘴角也开始溢出鲜血! “三弟!”云霄担心大喊! “拿命来,烈天刺!” 杀手抽出弯刀的瞬间,长枪已经到了他的喉,速度之快,根本无法躲闪,枪刃封喉,杀手的尸体,向后倒去! 云舒捂着胸口,单膝跪地,意识逐渐迷离。 “三弟,三弟!” 在这担忧的声音之中,昏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感受到了一股剧痛,睁开了双眼,入眼的便是云裳容的脸。 看到他醒来,云裳容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露出久违的笑容。 “小舒,你怎么样了?” 云舒想要微笑,表示自己没什么事情了,却牵扯到胸口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 “慢点!” 云舒忍住了疼痛,轻笑道:“姐,我没事,睡了多久了?” 云裳容叹息道:“已经三天了,父皇来看了许多次,好多灵药都用了,幸亏父皇用修为护住了你的心脉,不然……” 说到此,云裳容眼中竟然有泪滴出现。 云舒这一次,完全是在赌,赌云霄不敢让自己死在他的身边,事实证明,赌赢了,只是,胸口有点疼! “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云裳容揉了揉眼睛,摇头道:“我担心,是小事,只是你这次,真的差点没命,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能够对得起你娘亲呢?” 云舒此刻,才觉得,自己做错了,生命只有一次,若这次输了,自己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在意自己的姐姐,会有多伤心,师父多年的苦心培养,全部付诸于流水,娘亲与自己的大仇,又该如何,朱雀族,大离,十年来,毫无动静! “姐,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做这样愚蠢的事情了!” 云裳容摸着他的脸颊,语重心长道:“小舒,我知道,你心里面一直藏着许多东西,你从小就是聪慧之人,这一点,姐姐心里很清楚,不过,你有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弱点,你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所认为的,就是正确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诡谲多变,人心,更是如此,万万不可再如此自负了!” 云舒重重点头,能有一个对自己如此说话的人,不容易! “姐,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不过,姐姐,你要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些心里的事情,全部告诉姐姐。” 云裳容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傻小子,姐姐知道你的秘密有什么用呢?姐姐只希望你不要累着自己,不要勉强自己就好!” 云舒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孩子,是一个有人心疼,有人爱着的孩子! “对了,三皇兄怎么样了?” 云裳容叹息道:“你一说他,我就来气,只是被父皇稍稍责罚了一下而已,纵然谁都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所策划的,可无人有证据,再加上他的实力和平日里的积攒的人心,很多人为他求情!” 云舒冷笑一声,“姐,放心,这一刀,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还回来的,而且,是加倍奉还!” 云裳容轻叹一声,“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们是在一户普通的人家中,该有多好,现在,整个宫中,只有我一人和小修那孩子能够陪你说说话,小湛若是还在宫中,他们谁敢如此对你!” 云舒叹息道:“生于何地,是命数,无法决断,我本无心争抢什么,可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夺走他们什么,一步一步的迫害,逼着我去与他们作对,那我便随了他们的心,到头,看谁生谁死,这大离的天下,是大哥的,谁都拿不走!” 云舒眼神坚定,云裳容轻声道:“小舒,你也别执念如此之深,兄弟之间,能留一命,便留他们一命吧,天理昭昭,残杀手足这样的事,你不要做,想也别想!” 云舒疑惑地望向姐姐,“为什么,你和师父都这样说,可他们,每一步,都是要致我于死地,十年前的伏杀,回宫路上的每一道暗杀,而我,他们如此狠心,我又何尝不能取了他们二人的性命!” 云裳容侧目,望向了窗外,确定无一人后,含笑开口道:“虽然,我无法感知到你体内有丝毫的灵气,但,从你的眼中,我看的到你十年前的那锋芒毕露,我不需要经过各种试探,便能得到他们想要的那个答案!” 云舒低头苦笑,“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不过还请姐姐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云裳容轻笑道:“小舒啊,你还是太低估父皇了,你连我都瞒不住,怎么可能瞒得了他?有些东西,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这王朝,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不是如此,你还小!我也知道李庄有一法,精妙绝伦,能够让人经历三百年之事,可对于修士而言,三百年,很长吗?” 云舒沉默了,他有所怀疑,可他不敢肯定,他不了解他的父亲,就算是在梦中,他去了扬州,三百年内,没有再回燕云,没有见他一面! 云裳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笑道:“你要知道,李庄为何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救你,世人苦苦困于天绝境界,十万年来,无一人能够突破,李庄是一个奇人,是世上唯一一个窥探天机入了天绝境界的人,而他,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不惜代价的去拯救你,如果,你不想走弯路,听姐姐的话,不要做这种杀兄之事,就算他们十恶不赦,能放一马,就放了吧!” 云舒长叹一口气,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若不是今日,云裳容对他说出这一切,云霄和云瀚的命,他断然不可能留着,他们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在用刀,割着自己的心脏! 云裳容微笑道:“其实,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在你,姐姐不会阻拦你的!” 云舒抬眼望着她温柔的眼眸,叹息道:“姐,我明白了,日后,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手下留情的,但,他们给我的痛苦,我会如数奉还!” 云裳容微笑点头,“今日说的有点多了,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你好好休息,姐不打扰你了!” “姐姐再见!” 云裳容含笑点头道:“再见!” 离开了屋子,只剩下了云舒一人,他的脑海之中,一直重复着刚才姐姐所说的话,他明白了许多,李庄想要自己打破天地的桎梏,找到突破天绝境界的方法,而天道有常,杀兄之事,会在寻求大道之上,形成阻力,但也有诸多不明白的地方。 云沧澜既然知道自己恢复了修为,为何还是如此一副漠然的样子,如此强大的大离暗中,又能有什么威胁? 云舒深吸一口气,心乱如麻,是啊,三百年,又有多长呢,突破开光,便能增长百年寿元,对于能真正影响一个王朝的顶级,中流力量,三百年,不过是一个感悟突破的闭关而已! 摸向胸口之上的伤口,云舒轻笑一声,若不是这一刀,姐姐不会对我说这么多吧! 杨修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看到云舒,喜极而涕。 “公子,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出神的云舒被他这一叫,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你要死啊,我还没死呢?差点被你吓死!” 杨修小跑到了他的床边,单膝跪地趴了下来,一手摸着眼泪,哽咽道:“我真的很害怕,这几日,宫中的神医,皇,每隔几个时辰,就来一次,我真的,而且,每一个人,面色都是凝重无比,我真的很害怕!” 云舒低头看着他红肿的眼睛,这小子,这几日看来没少哭,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这不是没事嘛,让你担心了!” 杨修止住眼泪,开心的合不拢嘴,“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云舒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屋子之中,尽是俩个少年的大笑声。 第十五章 成年礼 时间荏苒,一个月的时间,云舒和杨修,安静的在淑德殿之中,云舒养伤,杨修修炼,只有云裳容在空闲时间,来看一下二人,其他人,都没有踏足过这淑德殿之中。 云舒躺在摇椅之上,吃着甜糕,指点着杨修练枪。 “速度太慢了,还有,那一招不该直冲的,而是要上挑一下,这样,会让敌人触不及防,你在试试!” 听到云舒的话,杨修低头望向手中的长枪,沉思了一会,手握枪柄,前冲而去,抵达木桩一刻,手腕上扬,枪尖上挑,直奔头颅而去,“砰!”木桩的头颅炸裂而开! 杨修转身看向云舒,露出满意的笑容,云舒放下甜糕,轻轻点头,“这七星寒芒枪,做你的本命神兵,确实不错!” “谢谢公子夸奖!” 云舒微微摆手,“实话实说,你对武技的悟性确实不错,不过修炼的速度,还是有点慢了,虽说作战时候,二者都需要,但修为的差距,很难用武技弥补,以后你还是要多注重修行!” 杨修重重点头,“明白!” “剩下的两个月,你就开始着重突破练气十三层,虽说前往扬州的路上不会有人伏击了,但其他的宵小之辈,还是要靠你来解决了!” 杨修点头,“嗯!” 云舒抬头望向了天空,这样安静舒服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日夜循坏,修炼的日子,过的总是极快,云舒停止了打坐,站了起来,走出屋外,杨修也从侧屋走出,体内灵力的流转比起俩月前,强大了不少,他已经突破至练气十三层了! 云舒抬头望了一眼天山的白云,今日便是自己上殿的日子,成年礼,这俩个月已经准备好了。 “小修,今日,你就先留在殿中吧,你这统领,自从我回来,就已经相当于被停职了,这次扬州之行,我会让你和我一起去的!” 杨修嘿嘿一笑道:“谢谢公子,我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宫中,统领什么的,不重要!” 云舒微微点头。 殿外传来声音。 “四皇子,皇有旨,马上入殿!” 云舒听到,整理了一下自己金黄色的锦衣,拔下了发钗,披肩的长发散落了下来,抬步走出殿门。 六尺大轿,轿顶金龙盘旋,轿帘刺有四爪金龙。 就停留在门前,云舒淡淡望了一眼,也没有搭理几位太监,拉开轿帘,坐入了其中。 “起轿!” 六人抬起,向着太阳殿而去,此刻的正殿,百官云集,文官,武修,都在此地。云沧澜面带轻笑,今天这个日子,他的心,也是难以抑制的开心,因为,他可以听到那一声久违的“父皇”了! 时间缓缓过去,大轿停留在了大殿中央! 百官都投去好奇的目光,这些人,已经十年没有见过这位四皇子了。 云舒拉开窗帘,面色从容的走下,抬头望向了云沧澜,单膝跪地,双手施礼,恭敬道:“儿臣,拜见父皇!” 云沧澜心中大笑,“小样,继续倔啊!” 不过,面色还是无变,起身笑道:“起身上来吧!” 云舒起身,缓步走向台阶,踏上台阶,九步,站在了云沧澜的面前。 云瀚,云霄,云裳容,此刻都站在云沧澜的两侧,只有云裳容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真挚! 云沧澜双手搭在云舒的肩膀,轻轻点头,低语道:“孩子,长大了!” 这一声,很轻,但里面蕴含着浓浓的爱,云舒能够听得出来,当然,这句话,只有他能听到! “取发冠!” 一名太监从后端着玉盘走来,其上所放的金雀发冠,这是一地阶中品的防御法宝,可挡元婴修士一击。 云沧澜拿起发冠,亲自为云舒束起长发,低头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当年,你出生后,你娘亲手为你所做,用来作为你的成年礼!” 云舒心头一怔,望向了他父皇的眼睛,二人双目相对,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此刻眼前这个男人的痛苦,似乎不比自己少,作为一个王朝的主宰,他要面对的,似乎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 “谢谢父皇!” 云舒低头弯腰,恭敬施礼! “快快起来!”云沧澜满脸开心说道。 身后的云霄和云瀚,心中再次起了嫉妒,他们当年的成年礼,父皇也十分开心,但决然没有如此,更没有低头在耳边轻语! 云沧澜轻轻回头,又有一太监走了上来,玉盘之中,放着一白色折扇,散发着阵阵灵力。 殿下之中,众多的武修,盯着这折扇,双眼放光。 “小舒,这件灵宝,天变扇,是父皇送给你的成年礼!” 云舒心中也是一惊,灵宝是什么,那可是元婴强者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东西,一旦认主,便会与主人一体,人亡宝毁。 云沧澜拿起折扇,就要放在云舒的手中,殿下一人跪地道:“皇,使不得啊,这灵宝,不该给四皇子的,三皇子如今练气圆满,马上就能到达开光境界,就能够与灵宝认主!为了大离,此宝,应该给三皇子!” 云舒面不改色,看着云沧澜,等着他的选择。 云瀚和云舒的视线,一直没有从那灵宝之上移开,眼中的贪婪,尽显无遗,他们强压着内心的躁动,面色保持如常。 尤其是云霄,听到大臣的话,他觉得,父皇一定会将此物给自己,今日,他拿出此物,应该就是要赐给自己,同时,还能好好打这个废物的脸! 云沧澜低头望向了跪地开口之人,寒声道:“今日,我不想与你们计较!” 轻轻的一句话,这元婴强者的脸色已然苍白,汗水从额头浸出。 云沧澜将折扇轻轻放在了云舒的手上,散发出分神期强大的威压,让云舒手中的灵宝直接屈服,乖巧的认了云舒为主! 云霄十指紧握,指尖已经入肉,嫉妒之火,快要焚烧他的身体,他从没有如此痛恨过一个人,为什么那日,自己不一刀杀死这人,为什么,心中大喊! 云裳容笑容更加灿烂,冲着看向自己的云舒轻轻点头。 云舒将目光转向云沧澜,心中很是意外,他居然会如此偏爱自己,这是他的补偿吗? 云沧澜没有回头看云瀚,轻声笑道:“今日,是孤第四子的成年之礼,今日,所有人,开怀畅饮,酒,都是孤的三弟亲手所酿。” 随着一众大臣的欢呼,酒宴开始! 云舒回头望向了下方,视线落在了三皇叔的身上,酒王对他微笑点头。 虽是云舒的成年礼,但理会云舒的大臣,只有杨修的父亲,大多数大臣,对云沧澜敬酒寒暄之后,便拼命的与云霄和云瀚交流。 云舒,杨烈,酒王云沧海还有云裳容,四人坐于一桌。 四人谈论修为,论天下大道。 酒过三巡,四人也没有受到任何打扰,云舒对道和修为独特的理解,让三人都受到一丝启发,这一点启发,或许日后突破瓶颈之时,便可用到。 时间,已是黄昏,酒桌之下,到处是醉倒的人,云沧澜面色微红,走到了云舒身旁,坐了下来。 “父皇!” “父皇!” “大哥!” “皇!” 四声同时响起,云沧澜微微摆手,“今日不用拘束什么,你我都一样!” 云舒侧目望向父皇,他的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白发,分神有万年寿命,如今父皇已经三千多岁,自己,是不是偏执了! 云沧澜将手搭在云舒的肩膀上,笑道:“刚刚听你们谈论的很开心,继续说,我也想听一听!” 第十六章 逸王 酒王与杨烈对视一眼,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云沧澜一向威严,今日这随性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云沧澜拿起酒杯,轻声开口道:“愣着做甚,今日,无拘无束就好,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出来,过了今天,可就没有机会了!” 云裳容掩嘴轻笑,云舒侧头望向那宽厚有力的手掌,十年,没有如此这也亲近了,今日,国后,六妃如此大的场合没有出现,已经证明了这位大离位高权重之人对云舒的重视! 云舒的心情,这一夜极好,对这位父皇心中的怨念,在一点一点淡化,正如云裳容所说,他所面对的,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今天云舒喝了许多酒,也说了许多没有说过的话,宫殿之中的每一位都是如此,云沧澜也是,云沧海也是…… 宴会之上,横七竖八躺倒一片,只剩他们五人,意识还是清醒的,三人很识趣的离开了,只剩下了云沧澜和云舒二人。 “父皇,三日后,我想要带着小修去扬州!”云舒沉声开口。 云沧澜手中的酒杯颤了一下,轻叹一声,“其实,你可以不必冒险的!” 云舒轻笑一声,“男儿嘛,总要学会自己去面对一些事情的,多谢父皇成全!” 云沧澜叹了一口气,“三日之后,你带着杨修直接动身即可,身份我会给你安排!” 云舒起身弯腰道:“谢父皇!儿臣先离开了!” 云沧澜轻轻点头,云舒走至自己身后,轻声道:“今日之事,又激起了嫉妒之火,你们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希望,最后的最后,你们不要刀剑相向!” 云舒回头望向这雄厚的背影,轻叹道:“我可以向父皇发誓,无论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都可以留他们一命!” 说完,云舒抬步走出了正殿,微风吹在了脸庞之上,梦中的自己,成年礼都为回宫,摸着头顶的发冠,展颜一笑! 大殿之内的云沧澜也站了起来,望向那边醉如烂泥的云瀚和云霄,叹了一口气,带着他们,也离开了这里! 他不知今天是对是错,不过,总归是要给云舒一些补偿,几个孩子在他的心中一样重要,只是老二和老三,实在过分了一些! 昏暗的灯光照着玉石所铺的道路,云舒独自走在其上,把玩着那天变灵宝,心念一动,手中的长扇变化成为一柄白玉三尺长剑,嘴角轻轻上扬! 杨修肚子一人坐在殿前的玉阶之上,手捧着脑袋,等待着云舒! 云舒手摇折扇,从远处,缓缓而来,杨修看到他的身影,起身快步跑了过去。 “公子,你可终于回来了,宴会上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嘛?” 云舒轻笑道:“回屋,我和你细说!” 杨修轻轻点头,拉起云舒的手臂便向着屋内跑去。 二人坐下,云舒将宴会之上的事情,一丝不差的告诉了杨修,包括最后请求父皇带着他去扬州! 杨修低着头,担忧道:“父亲居然没有提起我去那里的事情,看来明日回家,少不了一顿责罚,此事都怪你,为什么偏要去那种地方啊!” 云舒望着他忧愁的表情,坏笑道:“一顿责罚而已,有什么的,而且,此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有藏在深渊,在这帝国中,你才能安全!” 杨修抬头望向云舒,喃喃道:“原来如此,公子隐藏修为的原因,也是如此吧!” 云舒轻轻摇头,“我与你,还是有些不同,算了,往事不必提了,早点休息,明日你还要回家,养好精神和体力,杨元帅的家法,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你还说!”杨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幽怨的走出了屋子。 云舒轻轻摇头,苦笑一声,这小子,是真的越来越不怕我了! 桌上摊开一本古籍,云舒静心,开始读了起来,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喜欢古仙人的传说,总是喜欢从各种古籍之中,寻找古仙人的身影。 一夜时间,就在掌灯夜读之中度过。 清晨,杨修进来道别后,就离开宫中,回家接受命运去了,诺大的淑德殿,现在只剩下了云舒一人。 云裳容忙于修炼,也没有时间前来看望这个弟弟。 云舒安静的在殿内,思考了许多问题。也想明白了许多,梦中发生的只是在那个选择之下所发生的,如今现实之中,自己做出不同的选择,便会有不同的结果,师父,给了自己一个可以做另一个选择的机会! 合上了桌上的古籍,云舒侧目望向了窗外,庭前花落,柳叶纷飞,鸟儿鸣叫,让他回想起了山中的生活,虽然有些冷清,但自己在孤独之中,是快乐的,没有如今这么多的心绪! 三日时间,过的飞快,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云舒望着桌上的诏书,轻叹一声! “封云舒四皇子,为逸王,前往扬州,管辖一众百姓!” 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扬州各大势力的耳中,尤其是武安王,望着桌上纸上云舒二字面色凝重! …… 云舒收起了诏书,这可是他证明身份的东西,杨修推门而入,一只手捂着屁股,满脸疲惫,看见云舒忍不住骂道:“什么叫不就是一顿责罚我的屁股都开花了,这三日,一直都没有睡好!” 云舒轻笑一声,“好了,别抱怨了,该赶路了!” 杨修轻轻点头,他自然收到了消息,皇可是亲自点名让他陪同而去。 “公子,不与公主道个别吗?” 云舒轻笑摇头,“不了,最是分别扰人心,姐姐在闭关,就让她好好修炼吧!” 白日,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从皇宫之中离去,从燕云离开,虽说悄无声息但却没有逃过每一个大能的眼,云舒归家三月,让整个燕云沸腾了三次。 云舒四皇子,带着杨统领,深夜沉迷酒色…… 四皇子直言云霄三皇子是最适合的皇位继承人…… 四皇子在京都之地,居然差点被刺杀身死…… 云舒离开几十年,这几个消息依旧一直口口相传,成为了人们饭后的谈资! 第十七章 浩然宗人 云舒,杨修抛弃了马车,一人一马,如同踏青一般,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出了燕云,没有人认识他们,也如云舒的猜测,二皇子和三皇子没有再排任何杀手前来,至于招惹的朝中大臣,也无法派出元婴强者来刺杀他,只能将仇恨藏在心中,等待其他机会。 扬州位于大离的最北方,靠着北蛮之地,蛮族是一个好战之族,每年都会入侵边境之地,武安王常年不居家,留在那边陲之地镇守,抵御蛮族大军! 三月多的游荡,云舒和杨修二人才来到了这扬州之地。 云舒一身白衣,轻轻摇动折扇,杨修一身黑衣,一脸漠然的站在云舒的身边,不出意外,刚刚云舒又惹他不开心了! “小修,不就是跟那俩名女子多说了几句话,你怎么还是这样一副表情啊!” 杨修深吸一口气,强忍大喊的冲动,咬牙道:“你可不可以以后与那些风尘女子交谈之时,不要带上我,我可不想一回家,话都没说什么,来了的就是一顿板子!” 云舒干笑几声,“这里,也没有人认识你,还有,风尘女子怎么了,他们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与活下去!” 杨修白了他一眼,“我可没有公子那心怀天下的心,每次遇到什么人,手里的灵石一把一把就扔出去了,真是财大气粗啊!” 云舒也不知该说什么,环顾刚刚走入的城中,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把马卖了!” 杨修哼笑道:“公子不是最不缺的就是灵石吗?这里好的妖兽坐骑,肯定有,骑马多累啊,我们换一个飞禽如何?” 云舒深吸一口气,“你要再这样阴阳怪气,就留在这凤阳之中吧!” 杨修哼了一声,看向了他处,他可不相信,她会把自己扔在这里,自己离去,不过,还是闭上了嘴! 云舒视线之中,出现了三位红衣青年,二男一女,穿着浩然宗的衣物。 云舒拍了拍杨修的肩膀,“这只是一座小城,按理说,浩然宗这样的修真大派之中的弟子,是不会来这里的,莫不是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杨修定睛望去,目露疑惑之色,轻轻点头道:“是啊,可我也没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异常,而这三人两名女子不过练气七层的修为,那男子我看不透,不过想来不是很高!” 云舒轻笑一声,“你想错了,那男子的修为,可不低,我们去看看吧!” 二人抬步向着三人走去,那三人走入了酒楼之中,云舒心中有所猜测,与杨修跟着走了进去。 坐在了那三人的旁边。 两位小二见到这样的年轻公子,都是卖力的服务,这种人,一般最是大气。 云舒合上天变,微笑道:“俩壶酒,俩道菜!” 小二鄙夷的看了一眼云舒,反观旁边的三位顾客,一点就是十几道名菜,“马上好!”转身就走! 杨修面色微怒,“公子!”云舒微笑道:“无妨,与他们有什么可计较的!” 云舒的声音不大,旁边的三人也都听得到,二名女子望向云舒,淡淡扫了一眼,只是一个凡人,不过另一人,看不透。 小二将酒和菜,随意扔到了桌上,“慢吃!” 杨修起身就要发火,除了他,谁也不能对云舒无礼! 云舒轻轻招手,让他坐下,杨修只好坐下。 这样的行为让旁边的二名女子,都露出不屑的眼神那男子始终神色入场,面色没有波澜! 云舒没有在开口,安静的与杨修饮酒,旁边三人,只有那两名女子,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十几道菜,三人只吃了几口,便扔下灵石,起身,男子侧头望向云舒,露出微笑,抬步走了过来。 抱拳道:“这位道友,器宇非凡,定然不是常人,在下蓝庭,不知可否邀公子去行一事!” 云舒轻轻晃动酒杯,望向他身后的二名女子,轻笑道:“我只是一个凡人,而且,看你后面二位佳人的表情,似乎很不乐意让我去啊!” 蓝庭哈哈道:“公子说笑了,您手中的折扇虽然没有散出丝毫灵气,不过在下还是能够看得出这是一件非同凡响的宝物,若公子答应同行,此次所得,我们愿意让出一半,如何?” 听到让出一半,那两名女子立马露出不悦之色,娇小瘦弱的女子发出尖锐的声音,“师父,就凭他,凭什么啊?” “是啊,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旁别这位公子用处更大我们为什么不邀请他?况且就算是他也不值得您让出一半宝物啊!” 蓝庭回头瞪了二人一眼,二人立马露出害怕之色,云舒见状,轻笑道:“既然蓝道友盛情相邀,那在下就应了你,不过宝物吗,到时我只先行挑选一件即可,如何?” 蓝庭沉思了片刻,随机点头笑道:“可以,那就让道友先行挑一件!只是,二位道友的名讳?” “朱舒!” “杨修!” “原来是朱道友和杨道友!”蓝庭笑着开口,不过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身后二位女子丝毫不掩盖笑容,“猪道友,咯咯咯!” 云舒无所谓一笑,“叫我道友即可!” 蓝庭点头,“道友,杨道友,此事虽说不急,但越早越好我们此刻就动身吧!” 云舒和杨修对视一眼杨修满目疑惑,他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绝对不是好药! 云舒起身笑道:“好,听蓝道友的!” 杨修起身轻轻点头。 蓝庭替云舒结了酒钱,一行人五人,离开了酒楼,走出了城,向着远处的皓月沟而去。 密林之中,云舒和蓝庭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总之,无论云舒如何旁敲侧击,蓝庭都不透露所去之处有什么危险和宝物! 那两名女子一直围着杨修,他们相貌皆不俗,一人娇小,一人性感。 娇小女子拉起杨修的手臂,撒娇道:“杨修哥哥,一会儿,可能会有危险,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小佳啊!” 另一名性感的女子,也丝毫不让,拉起杨修的另一条手臂,“杨修哥哥,你也要保护小梦啊!” 杨修满脸不耐,可二人似乎无法察觉,一人一句,片刻不停,杨修脑袋都要炸了,但还必须要忍着,也不好直接推开二人,毕竟,接下来还要一起寻宝! 第十八章 入皓月沟 云舒回头望向杨修,眉间微微皱起,“小修,你过来!” 杨修迅速从二位女子间抽身而出,快步跑到了云舒身旁。 “公子,怎么了?” 云舒轻声头道:“小修,一会儿,要多靠你和蓝道友了!” 蓝庭瞳孔微缩,瞬间又恢复正常。哈哈笑道:“舒道友又在开玩笑了,大家已经如此熟络,不如透露一下修为,我也好安排一下计划!” 云舒侧头望向蓝庭,无奈苦笑道:“蓝道友真是高估我了,我真的只是一介凡人!” 蓝庭自然不信,打了个哈哈,便不再执着追问此事。 两名女子面露不悦走到蓝庭身边,身材娇小的女子,毫不忌讳的蹬向云舒,这个凡人,真是事多! 云舒面带微笑,对她轻轻点头,蓝庭沉声道:“小佳,不得无力!” 叫做小佳的女子,脸露委屈,低头称是! 蓝庭侧头看向云舒,轻叹道:“向来宠溺他们,失了礼数,还望道友别介意!” 云舒轻轻摆手,“无妨,她们不过是孩子!” 二女听言,眉间轻皱,心中腹诽,你不也是个青年! 众人各存心思,用了半日时间,穿过了密林,云舒面色疲惫,“蓝道友,为何还没到呢?” 云舒气喘吁吁的样子,让蓝庭心中开始半信半疑,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凡人,不过身份高贵,身边才有杨修这等修为的仆人,不对不对,他手中的扇子,绝非凡物,此子心机深厚,还需试探! 心中很快闪过这些想法,蓝庭微笑道:“马上就到了!” 云舒叹了一口气! 小佳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大男人,走了几步路,累成这模样?” 小梦附和道:“是啊,你看杨修哥哥一点事情都没有,真是矫情,不知哪里来的脸跟着我们一起走!” “小佳!小梦!” 蓝庭轻喝! 杨修拳头轻握,他很想让这两个多嘴女子闭嘴!云舒无所谓一笑,抬头看去天上的满月若有所思! 用了三个时辰,几人终于来到了皓月沟前,云舒探头望去,下方深不见底,疑惑道:“这地方,会有什么宝贝呢?” 蓝庭故作神秘道:“舒道友,下去我们就知道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可是,这也太深了吧!” 刚刚说完,蓝庭带头,一跃而下,小梦和小佳走上前,回头白了云舒一眼。 “害怕,就自己走回去吧!” “小修哥哥,我们一起下去吧!” 杨修没有理会二女,搀起云舒的手臂,向着深沟跳下。 冰凉湿润的风吹在脸庞之上,云舒轻声开口,“小修,蓝庭此人很有可能心怀不轨,下去见机行事!” 杨修轻轻点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那二女的眼神深处丝毫感情都没有,若真的是师徒,事情就变得奇妙了!” 云舒轻笑一声,“你看的很仔细,很快,我们就能够知晓原因了!” 杨修轻轻点头。 也不在谈论此事,许久,终于落地,蓝庭面带笑容,看着眼前发带飘然的二人。 “舒道友,这样的高度,你居然仍面不改色,若你真是凡人,想来也一定不是普通的凡人吧!” 云舒浅笑道:“这点小风小浪,还是见过的,也不知蓝道友怎么定义普通与不普通,可能在下,真的不普通吧!” 语罢,二女也从空中落下,刚好听到云舒的话,小佳立马不屑道:“切,就你,能有什么不普通?” 此女一路阴阳怪气,虽有不俗的样貌,但着实让人生厌。 杨修忍无可忍,冷声道:“如果你在对他多言,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小佳看到杨修满眼杀意,害怕的退后一步,“杨修哥哥,你不要凶人家,人家真的很害怕的!” 杨修深吸一口气,如此矫揉造作的女子,云舒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摇头,看向蓝庭,沉声道:“蓝道友,此行究竟为了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蓝庭转身,望向漆黑的深处,嘴角上扬,“皓月沟中,曾经有一位丹境大能再此地坐化,我这样说,公子能够明白了吧!” 原来只是一丹境强者的洞府,虽然其中有些不错的东西,可能入他眼的,可能没有! 不过表情自然惊讶道:“丹境大能的洞府,看来,其中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了,只是,我们这有五人,这宝物,该怎么分呢?” “五人?哪里有五人?” 蓝庭冷笑开口,语罢回头双手瞬间掐住二女的脖子。 二女被掐在空中,满脸不知所以,以及对死亡的深深恐惧! “师,师父?” 小梦艰难的开口,小佳满眼泪水。 蓝庭冷笑道:“一路上来,括噪无比,今日以你们二人的纯阴之血,打开这尘封千年的洞府,是你们的荣幸!” “咔嚓!” 二女的脖子被扭断,鲜血自动从口中而出向着深处而去! 云舒和杨修对这一幕,没有任何波澜,这就是修真者的世界,若她们二人一路上来,少说几句话,自己或许会救下他们,可现在,自然不会为了她们与蓝庭过早决裂! 蓝庭扔下二人,望向一旁的云舒与杨修,轻笑道:“二位,我们该走了!” 云舒和杨修轻轻点头。 三人随着鲜血,向着深处而去,虽然周围漆黑无比,在低微的光线中,也能看到周围都是血色!云舒很想以神识查看,但还是忍住了。 血腥之味,越来越浓,这里,死过多少人? 云舒摸了摸鼻子,心中不禁升起了疑问。 “嘎嘣!” 脚底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云舒和杨修对视一眼,云舒轻声道:“小修,你能看到,这里都是些什么?” 杨修深吸一口气,“尸体,白骨,血,很多,很多!” 短短的几字,云舒心中一颤,这里,怎么可能是一位丹境修士的洞府! 二人望向蓝庭的背影,只见他不慌不忙,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步伐稳健,无论踩到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波动。随着每次深入,他脸上的笑容便浓郁一分! 血腥之味越来越浓,一股阴风传来,蓝庭停下了脚步,手中出现了一支骨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极为动听! 片刻周围闪耀起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洞府! 第十九章 魔族 遍地白骨,以及干涸的血液,云舒皱起眉头,望向前方的蓝庭,沉声开口道:“蓝道友,丹境的强者,还无法有这样的洞府吧!” 蓝庭轻轻转身,嘴角上扬,“舒道友,还在掩饰吗?” 云舒合上天变,微笑道:“在掩饰的人,是你吧,这里魔气肆虐,而且又有如此多的白骨!” 蓝庭扫视周围,轻轻点头,“没错,这里,就是万年钱前,屠魔大战之地,也是魔族所生活的魔域!” 云舒瞳孔微缩,“魔域,不可能,魔域不是已经被毁了吗?” 蓝庭冷笑道:“可笑,你也是个聪明人,毁去一域,也就骗骗傻子。这个世界,还没有人有实力能够做到!” 云舒深吸一口气,冷冷望向对方,“所以,你寻找这魔域,并且带我们进来的原因是什么?” 蓝庭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周围的血气向着他的手而去,逐渐他的黑发,变成了血红之色,瞳孔也逐渐血红! 云舒手中的天变已经化作了一柄长剑,“你是魔族之人!万年前的一场大战,魔族人,还没有死绝吗?” 蓝庭血色瞳孔望向云舒手中的长剑,邪笑道:“所以,魔就该死吗?万年前的魔族,又犯了什么错呢?” 杨修面色凝重的看着蓝庭这个人,让他嗅到了危机! 云舒轻叹一声,天变变回折扇! “我不知道万年前的魔族为什么会被灭杀,总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魔族出手吧!” 蓝庭听到他这句话,笑了,笑得很凄厉,整个空旷的地方,回荡着他的笑声。 云舒眉间轻皱,“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的,难道,修士杀人夺宝,是持宝人的错吗,他不该拥有那件宝物?” 云舒叹息道:“可能没有实力,护住拥有的宝物,就是一种错吧!” 蓝庭呆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云舒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的世界里,许多自诩正直的修士,只会说,夺宝杀人之人才有错! “你的理解,很独特,我让你们来此地,并没有想过抢夺你手中的宝物,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只是,我这个魔族人的忙,你愿意帮吗?” 云舒轻笑一声,“魔族又如何,既然整个魔族只有你一人活下来,也是你的命数,这个忙,我可以帮你,只是,你要告诉我万年前发生了什么,还有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蓝庭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 “万年前,这片大陆,人族远没有如今强大,他们与魔族共同生活在着大陆之上,抵御蛮族与妖族。 可,人心是贪婪的,那年皇宫四位天绝强者,带领着数位宗门的强者,深夜,突然来到了此地,以除魔卫道的理由,大开杀戒,你所看见的白骨,多是魔族人,而我,是举族保护逃走之人!” 云舒自然不会听他一口之言,其中的细节,自然很多,不过,听到他活了万年之久,他的心,轻轻一颤! “万年,看来蓝道友的修为,定然深不可测了,只是,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们二人,又能帮你什么呢?” 蓝庭轻笑道:“自然是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你了,该你履行你的诺言了,看到那道门了吗,去打开它!” 伸手指向远处一血色大门,云舒和杨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云舒心中有一直觉,若今日听了此人的话,打开那道门,自己断然没有活路! 轻笑一声,“这门,很是诡异啊,你不如再说说,这门后,是什么吧!” 蓝庭露出不悦之色,不过还是耐心开口道:“此门之后,便是真正的魔域,万年没有回家的我,想回去看一眼!况且,其中,还有大量的丹药与法宝!” 云舒冷笑一声,拉起杨修的手臂,向后极速而退! “开元大圆满,隐藏的很好啊,只是,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吗?” 蓝庭撕开了他的伪装,冷声开口。 云舒不屑道:“你也不过开元大圆满,编了一个故事,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会相信这毫无逻辑的事?” “你很聪明,不过,聪明人,往往死的都很快!” 蓝庭施展最快的速度,追击二人,他计划了百年的事情,怎么可能放他们离去! 感受到身后紧紧逼来的蓝庭,云舒嘴角上扬! 虽然这蓝庭的话有假,可他确实是一位魔族无意,血气浓郁的地方,对他而言,就是无法耗尽的魔气,自然不可能在此地与他交手! 云舒再次提快速度,这次他将速度提到了极致,散着红光的道路之上,留下一道道的残影! 杨修脸色苍白,这样的速度,现在的他,根本无法适应。 云舒轻声温柔道:“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他现在全部心神与灵力,都用在了身法之上,无心顾及其他身后蓝庭的速度,出乎他的预料,比想象之中快了许多,不出十息,就可追上! 望着冗长的道路,云舒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再次爆发,速度再次提升一层,必须离开这遍地白骨血腥之地,自己才能与蓝庭对抗。 速度的提升,让杨修的脸色,再次苍白了几分。 将手中的天变张开,放在杨修面前,这是唯一能稍稍抵挡罡风的办法! “很快就出去了!”云舒担忧开口。 “我没事,公子,我还能忍的住!” “舒道友,别跑了,乖乖把门打开,你这样消耗灵力,即使离开这里,你觉得,你能是我的对手!” 云舒没有理会他,凡是让他感到有可能送命的事情,他是断然不会碰的! 蓝庭冷声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了你活路,你就要珍惜!” 看到前方的亮光,云舒眼中出现了光芒,灵力再次爆发,冲出了皓月沟,浮空而立,望向了下方的蓝庭,嘴角上扬。 云舒右手紧紧抱着面色苍白的杨修,一跃到林中,将他轻轻放下,顺手在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此刻蓝庭距离他,也不过十步,停了下来,冷声道:“原来还是一富足之人,是我小看了你啊!” 第二十章 仙人消失 云舒起身,转身面向蓝庭,轻声道:“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不可能回去给你打开那道门,如果你要用强,大可以一试!” 手中天变释放出灵宝强大的气息。 感受到这强大的力量,蓝庭脸色巨变,眼中很是意外,这年轻人,小小年纪,就是开光大圆满的修为,手中还拥有这样的灵宝,他背后,拥有者怎样的势力,他还有多少底牌! 云舒看到了他的犹豫,轻笑道:“你我无仇无怨我自然不会与你死斗,不过,真要生死相对,在下也丝毫不惧!” 最后二字,云舒的脸色变得冷漠至极,眼神之中尽是傲气! 蓝庭深吸一口气,如此年纪,如此气势,当属天才之人,也还有大气运之人,与这样的人作对,实属不智,不如交好! 血色长发,血色瞳孔尽数褪去,向着云舒抱拳道:“舒道友,此事,是在下操之过急了,如果哪一天,道友愿意与在下一同打开那道门,探寻仙人之谜,可来浩然宗寻找在下!” 说罢,转身飘然潇洒离去,今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云舒望着蓝庭离去的背影,他最后所说的仙人之谜,着实让云舒心中大惊。 “魔族,难道知道仙人集体消失的原因,还是成仙飞升的方法?” 长叹了一口气,无论有多么吸引人,现在的自己断然不会去打开那道门,什么时候拥有足够的实力,再想此事吧! 吃了丹药的杨修,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见云舒一动不动站在前面发呆,开口道:“公子!” 云舒转身,见他无事了,微笑道:“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一程,也算是有惊无险!” 杨修满脸疑惑,不解问道:“这个蓝庭,究竟是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又离开了呢?” 云舒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按理说,他是魔族人,无法打开那道门,可他为什么偏偏要我去帮他呢?再骗一个人,也不是不行?” 二人低头沉思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什么,相视一眼,无奈摇头。 云舒摆手道:“管他呢,看他最后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对我有所忌惮,杀人灭口,也不容易,可能那一席话就是让我不要到处乱说吧!” 杨修点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边落日余晖,洒在了密林之中,云舒和杨修眺目远望,落日,很美! 云舒微笑道:“怡城之中,浩然宗上的青云峰,是大离最高的山峰,无论是看日出,还是日落,都是最好的地方,有朝一日,若是有了心爱的女子,一定要带着她,去看一次日出日落!” 说到此,云舒脑海之中,出现了一抹倩影,那是他三百年大梦,所记脸庞最为清晰之人! 杨修见他满脸堆笑,尤其是提到心爱的女子,那嘴角,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公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子了?” 云舒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说道:“我们该去怡城了!” 说罢,便抬步向着密林之外而去。 杨修赶紧起身追了上去,站到云舒的身旁,一脸好奇,追问道:“公子,你就说一说吗,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了,是不是那个天绝强者的女儿,虽然有几分姿色,但那么花痴,公子你不可能会喜欢的,其他人,还有谁呢?” 小嘴叭叭叭,一直不停,云舒无奈笑道:“小修,你堂堂一个七尺汉子,怎么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我只对公子的事情感兴趣,所以,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呢?”杨修满脸期待,等着云舒的答案! 云舒轻启薄唇,“嘿嘿,不告诉你!” 说罢,快速跑向前方,杨修一脸懵,随机跑步追去,边跑边喊到:“公子,你就告诉我吧!” “不可能,自己慢慢猜吧!” “我猜不到!” …… 明月高高挂,乡间小路之上,一白一黑两位青年走在其上,正是追逐笑骂了一路的云舒和杨修。 杨修一连闷闷不乐,他追问了数个时辰,可云舒就是一点都不透露,让他的心,难受死了! 云舒则挂着淡淡的笑容,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体会着这来之不易的安静。 “公子……” “别,你就算追问一晚,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云舒正色开口。 杨修了解自己的公子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他老子也逼问不出来,何况是自己,无奈的闭上了嘴。 二人就这样安静的走着,微风,茅草屋,几道忙碌归家的身影。 一夜的信步缓行,天亮的时风,二人来到了怡城城下,这是扬州最为庞大的城市,不仅是因为浩然宗在此地,更因为那武安王的王府,也在此城之中,而在前几月此城又建立起一座庞大的逸王府! 进城的人,许多,多为修士,还有一个月,就是这第一大修真门派,收徒的日子,这怡城,每日都人流拥堵。 云舒和杨修这样的青年,很容易就被认为是前往浩然宗拜师的人,一路上,不少人与二人攀谈,交流。 不过,多是与杨修,搭理云舒的,多是女子。 正午,二人终于得空闲暇了下来,坐在酒楼之中,悠闲的喝着酒水。 杨修叹息道:“公子,你说这些人,闲的没事做吗,为什么就这么愿意与一个陌生人交流呢?” 云舒轻笑一声,“多与同阶段之人交流,对你有好处,不用抗拒!” 杨修长叹一声,“可是,修行的人,也不只有男子啊!说实话,与公子你在一起,我基本断了自己的桃花运!” 云舒喝入口中的酒,差一点喷出,“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了?” 杨修无奈道:“我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和你在一起,多多少少有点打击人啊!” 云舒微笑摇头,他心中也明白杨修只不过在讽刺自己,心中明明有喜欢的女子,还和那些女子嬉笑攀谈! “小修啊,有些时候,多认识一些人,可没有坏处,无论男女,能在亿万人海之中相遇,就是缘分,或许,在将来,他们会是你的救命稻草呢?” 杨修哼道:“切,不用讲大道理,人家姑娘姿色稍稍不行,你就三言俩语搪塞了过去,不就是一个色字吗,大大方方承认了吧,至于以后的嫂子,可能会很介意你这样!” 第二十一章 逸王府 云舒干咳了几声,周围数道目光投了过来,云舒尴尬一笑,蹬了杨修一眼。 “吃你的饭吧!” 杨修撇了撇嘴,低头吃起了饭。 二人走出酒楼,侧头对杨修道:“去找人问问,逸王府在哪里?” “公子,我觉得你去问,更好一些,女子更乐意告诉你答案!” 云舒举起折扇,做势就要打下去! 杨修抱头跑向一边,委屈巴巴道:“我去问还不行嘛!” 一脸不情愿的走向一位穿着浩然宗衣物的女子,“姑娘,逸王府在哪里?” 云舒望着那女子的背影,有些眼熟,抬步走到了杨修的身旁,嘴角带笑,注视向她的脸庞,握扇的手一紧,眼神呆滞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被他盯得有些难受,眉头皱起,“这位公子,你又是打听什么的?” 云舒从呆滞之中缓了过来,嘴角上扬道:“我吗,是在寻找一位爱了百年之久的姑娘!” 杨修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立马笑道:“公子,你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虽说云舒面容俊俏,但这样失去了礼数的行为,着实让女子生厌。 一双柳叶眉轻皱,面若冰霜,冷冷道:“你不过一个十八岁左右的人,莫要胡说八道!” 云舒微笑摇头,抱拳含歉道:“小修不懂事,冲撞了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当然也并没有胡说八道,只是还在寻找那人,姑娘也莫要放在心上!” 女子请哼一声,“逸王府你们打听那里做什么,这逸王还没有来到城中呢,你们去了也没用!” 云舒含笑道:“无妨,早点去了,也能谋求一个好一点的差事,还请姑娘告知!” “前方路口右转,你们就能看到了!” 说罢,径直从云舒身旁离去。 一股淡雅的香味传来,这香味,他是无比的熟悉,深吸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 看着他这样的笑容,杨修若是还猜不到,那也就真是一个傻子了! “公子,公子!” 云舒沉声道:“我听得到,有话快说!” “那个姑娘,可没有那个天绝强者的女儿漂亮啊!” 云舒狠狠蹬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走!” 说完,云舒便有些后悔了,此刻杨修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口中,“啧啧啧!” 云舒轻抚额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傻小子套路。 “现在知道逸王府在哪里了,还不快写去!” “好的公子!” …… 恢宏的逸王府前,云舒和杨修身体笔直,没想到,这府前,居然已经有了侍卫,看齐装束,应该是来自武安王的部下! 云舒侧头示意杨修,杨修走上前去,手中出现一枚玉牌! 侍卫纷纷下跪,“拜见逸王殿下!” 云舒轻声道:“起来吧,以后这门,也不用守着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舒轻笑道:“离去吧,没有人会追究你们的!” “是!” 几人起身,离开了此地。 云舒深吸一口气,这里完全就是放大的淑德殿,或许,他想告诉自己,无论自己去了何方,皇宫之中的淑德殿,永远都是自己的家吗? 杨修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轻声道:“公子,看来我们不用熟悉新坏境了!” 云舒叹了一口气,轻轻点头,二人抬步推门走入了其中。 空无一人一人,虽是新屋,但却有一丝萧瑟之感,落叶堆积满院,无人打扫,云舒侧头对杨修笑道:“小修,看来你有事情做了!” 杨修后退一步,摆手道:“公子,你别,这么大的院子,你想累死我吗,你刚刚就不能让那些侍卫留下帮忙打扫完再走?” 云舒尴尬的摸摸头,“我忘记了这一点,我这个逸王殿下,总不能亲自打扫院子吧!” 杨修双手环胸,仰头道:“我可不管,你若不想自己打扫,那就让他们留在那里吧!” “小修,你就当锻炼一下身体嘛!” 杨修哼道:“就当?这个好机会,还是留给公子你吧,我还是去侧殿,收拾我自己的屋子去了,公子好自为之哦!” 头也不回的就走入了侧殿之中,云舒无奈苦笑一声,走向了摇椅,安详的躺在其上,至于落叶,他是不可能亲自去扫的,因为,有一个人会比他提前受不了! 闭着眼,摇啊摇,摇啊摇…… 时间已然到了傍晚,杨修伸着懒腰,看着干净无比的院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打开侧殿的门,走入正殿之中,入眼的一幕,让他大好的心情,瞬间糟糕了一半。 云舒扇子遮面,躺在摇椅之上,随着摇动,嘴里哼着小曲,如同一个迟暮老人。 “云舒,你晚上要不要睡觉啊,还不收拾屋子!”杨修大声喊道! 听到这声音,云舒拿下脸上的折扇腰身抬起,面带笑容道:“睡觉,自然是要睡的,不过,今日我委屈一点,就在侧殿住吧,这庞大的主殿,就由你来住了!” 杨修拳头握紧,“欺人太甚,不可能,我还真就不打扫这院子,我看你能忍受多久!” 云舒伸手捡起一把落叶,轻声开口道:“无妨,无妨,秋日嘛,本就是落叶的季节,满地的枯叶,倒也颇有意境,本来看你一路辛苦,这舒适的正殿让给你,你却不领情,罢了罢了,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此话,若是换了别人,可能真就相信了,可他杨修,是跟了他多久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心底是最为清楚的! “公子,这种话,你还是留着去和那小姑娘说吧,我是自然不可能被你蒙骗了,拜拜喽,我要去睡干净舒服,整洁的屋子去了!” 云舒轻轻摆手笑道:“去吧,多日的赶路,你一定很累!” 杨修狐疑的望向云舒,他真的有这么好? 虽然狐疑,但他的脚,可是毫不迟疑的回到了侧殿生怕晚一点,屋子就被这恶霸占领! 云舒无奈叹息,这小子,居然变聪明了,一把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云舒眉头皱起,咳嗽了几声,这屋子,还真是脏啊! 第二十二章 月伶儿 云舒干咳了几声,周围数道目光投了过来,云舒尴尬一笑,蹬了杨修一眼。 “吃你的饭吧!” 杨修撇了撇嘴,低头吃起了饭。 二人走出酒楼,侧头对杨修道:“去找人问问,逸王府在哪里?” “公子,我觉得你去问,更好一些,女子更乐意告诉你答案!” 云舒举起折扇,做势就要打下去! 杨修抱头跑向一边,委屈巴巴道:“我去问还不行嘛!” 一脸不情愿的走向一位穿着浩然宗衣物的女子,“姑娘,逸王府在哪里?” 云舒望着那女子的背影,有些眼熟,抬步走到了杨修的身旁,嘴角带笑,注视向她的脸庞,握扇的手一紧,眼神呆滞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被他盯得有些难受,眉头皱起,“这位公子,你又是打听什么的?” 云舒从呆滞之中缓了过来,嘴角上扬道:“我吗,是在寻找一位爱了百年之久的姑娘!” 杨修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立马笑道:“公子,你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虽说云舒面容俊俏,但这样失去了礼数的行为,着实让女子生厌。 一双柳叶眉轻皱,面若冰霜,冷冷道:“你不过一个十八岁左右的人,莫要胡说八道!” 云舒微笑摇头,抱拳含歉道:“小修不懂事,冲撞了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当然也并没有胡说八道,只是还在寻找那人,姑娘也莫要放在心上!” 女子请哼一声,“逸王府你们打听那里做什么,这逸王还没有来到城中呢,你们去了也没用!” 云舒含笑道:“无妨,早点去了,也能谋求一个好一点的差事,还请姑娘告知!” “前方路口右转,你们就能看到了!” 说罢,径直从云舒身旁离去。 一股淡雅的香味传来,这香味,他是无比的熟悉,深吸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 看着他这样的笑容,杨修若是还猜不到,那也就真是一个傻子了! “公子,公子!” 云舒沉声道:“我听得到,有话快说!” “那个姑娘,可没有那个天绝强者的女儿漂亮啊!” 云舒狠狠蹬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走!” 说完,云舒便有些后悔了,此刻杨修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口中,“啧啧啧!” 云舒轻抚额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傻小子套路。 “现在知道逸王府在哪里了,还不快写去!” “好的公子!” …… 恢宏的逸王府前,云舒和杨修身体笔直,没想到,这府前,居然已经有了侍卫,看齐装束,应该是来自武安王的部下! 云舒侧头示意杨修,杨修走上前去,手中出现一枚玉牌! 侍卫纷纷下跪,“拜见逸王殿下!” 云舒轻声道:“起来吧,以后这门,也不用守着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舒轻笑道:“离去吧,没有人会追究你们的!” “是!” 几人起身,离开了此地。 云舒深吸一口气,这里完全就是放大的淑德殿,或许,他想告诉自己,无论自己去了何方,皇宫之中的淑德殿,永远都是自己的家吗? 杨修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轻声道:“公子,看来我们不用熟悉新坏境了!” 云舒叹了一口气,轻轻点头,二人抬步推门走入了其中。 空无一人一人,虽是新屋,但却有一丝萧瑟之感,落叶堆积满院,无人打扫,云舒侧头对杨修笑道:“小修,看来你有事情做了!” 杨修后退一步,摆手道:“公子,你别,这么大的院子,你想累死我吗,你刚刚就不能让那些侍卫留下帮忙打扫完再走?” 云舒尴尬的摸摸头,“我忘记了这一点,我这个逸王殿下,总不能亲自打扫院子吧!” 杨修双手环胸,仰头道:“我可不管,你若不想自己打扫,那就让他们留在那里吧!” “小修,你就当锻炼一下身体嘛!” 杨修哼道:“就当?这个好机会,还是留给公子你吧,我还是去侧殿,收拾我自己的屋子去了,公子好自为之哦!” 头也不回的就走入了侧殿之中,云舒无奈苦笑一声,走向了摇椅,安详的躺在其上,至于落叶,他是不可能亲自去扫的,因为,有一个人会比他提前受不了! 闭着眼,摇啊摇,摇啊摇…… 时间已然到了傍晚,杨修伸着懒腰,看着干净无比的院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打开侧殿的门,走入正殿之中,入眼的一幕,让他大好的心情,瞬间糟糕了一半。 云舒扇子遮面,躺在摇椅之上,随着摇动,嘴里哼着小曲,如同一个迟暮老人。 “云舒,你晚上要不要睡觉啊,还不收拾屋子!”杨修大声喊道! 听到这声音,云舒拿下脸上的折扇腰身抬起,面带笑容道:“睡觉,自然是要睡的,不过,今日我委屈一点,就在侧殿住吧,这庞大的主殿,就由你来住了!” 杨修拳头握紧,“欺人太甚,不可能,我还真就不打扫这院子,我看你能忍受多久!” 云舒伸手捡起一把落叶,轻声开口道:“无妨,无妨,秋日嘛,本就是落叶的季节,满地的枯叶,倒也颇有意境,本来看你一路辛苦,这舒适的正殿让给你,你却不领情,罢了罢了,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此话,若是换了别人,可能真就相信了,可他杨修,是跟了他多久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心底是最为清楚的! “公子,这种话,你还是留着去和那小姑娘说吧,我是自然不可能被你蒙骗了,拜拜喽,我要去睡干净舒服,整洁的屋子去了!” 云舒轻轻摆手笑道:“去吧,多日的赶路,你一定很累!” 杨修狐疑的望向云舒,他真的有这么好? 虽然狐疑,但他的脚,可是毫不迟疑的回到了侧殿生怕晚一点,屋子就被这恶霸占领! 云舒无奈叹息,这小子,居然变聪明了,一把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云舒眉头皱起,咳嗽了几声,这屋子,还真是脏啊! 第二十三章 火之秘境 月伶儿轻轻蹙眉,低头望向桌上的茶壶,一缕缕热气升起,“公子,你这话,好似话中有话啊!” 云舒轻轻摇头,“茶好了!” 伸手为月伶儿斟好,笑道:“此处的茶,很好喝,伶儿姑娘细细品味。” 月伶儿微微颔首,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放下茶杯,微笑道:“很香,很纯,很好喝!” 云舒轻笑点头,“好喝就好!” 月伶儿侧目望向窗外,叹息道:“云舒公子,今夜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云舒微微点头,“嗯!” 月伶儿起身施礼,转身离去,没有意思留恋。 云舒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笑道:“总归是要慢慢来的,今日还是没有忍住,多说了一些,不过,应该无伤大雅!” 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走出了雅间。 结了账,离开了此楼,漫无目的的走在长街上,周围空无一人,街上也没有了灯火,只有星光。 …… 深夜的寂静,总是容易被打破,一声爆炸,响彻怡城,许多闭关修炼之人,都被惊扰,轻者吐血,重者,重伤。 凌空而起无数的修士,均面带愠怒,若是让他们找到这爆破之声的制造者,非剥了他的皮。 而那个罪魁祸首,此刻满身伤口,鲜血直流,倒在黑暗的地底。 “真是晦气这是什么地方啊!” 云舒嘴里骂骂咧咧,他正满心欢喜的散步,突然就掉了这地中,碰了碰那门,居然就炸了,若不是反应迅速,直接就粉身碎骨了! 抬头望向那洞口,“糟了,刚刚那样的巨响……” 面色瞬间正经了起来,向着那爆炸开的巨门飞了进去,里面有什么暂且不知,但现在出去,可就要迎接许多修士的怒火,他可不愿意刚来怡城,就得罪了所有的修士! 果然,很快陆陆续续不断有人从洞口下来,看着满地金门碎片,以及脚步,众人立马猜出这里就是巨响的来源。 “大家快进去,找到那个人,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高声喊道。 “是啊,老娘我正修炼功法呢,差点害我走火入魔,教训他一顿太轻了,老娘要拔了他的皮!” “走走走,快进去找那小子!” …… 众人从那门中进入,一股巨大的威压,降临在众人身体之上,脑海之中,同时出现一句话,“欢迎来到,火之秘境,走入前方的光芒,只能活一人!” 众人都愣在了原地,传说中的五行秘境之一,居然在怡城之中存在其一,莫大的机缘就在眼前,可那只能活一人,却让人望而却步! 至于那打开此地之人,早就被众人抛却脑后。 随着第一人的冲入,自觉有实力之人,陆陆续续的飞入其中,虽然现在这里没有丹境强者,克随着时间,肯定会有这样的强者前来。 月伶儿自然也在这群人之中,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这样的地方,她可没必要冒险! …… 此刻的云舒,身处烈火之中,周围燥热无比,脸上不停的冒着汗水,他自然听到了那一句话,可朱雀是他的本体,不会受到火焰的伤害,并且这样的机缘,错过就没有了。 铺天盖地的烈火,漫无尽头,不知哪里才是终点,周围的空气也干燥到了极点,灵气,更是丝毫没有! 体内的灵力必须保留,他以身体抵抗着这烈火,目光坚定的向前走去。 火之秘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怡城,丹境强者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这才想起五行秘境的传言,第一位进入其中着是何等修为,只能这个修为以及其下的人,才能进入其中。 一众丹境强者满脸痛恨,此人区区一个开光修士,居然敢不要命的闯入火之秘境。 数十位丹境强者并没有离去,他们守在了这出口,只要有人从起中走出,他们会毫不犹豫将此人带走,或者击杀夺宝!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开光强者,进入其中最少百人,月伶儿也想进去其中,却被家人和师门给拦下,也只好作罢。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杨修心急如焚的待在逸王府之中,请帖,拜访之人无数,可却见不到云舒本人,杨修只好找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一日,月伶儿要回宗了,想起了这位逸王殿下,便想着来拜访一下缺没有见到其人,只好离去! 秋去冬来,大雪染白了怡城,进入火之秘境的人,却没有丝毫的消息。 杨修的担忧,越来越重,怡城之中的许多名士大修,都在猜测这逸王殿下去了何处,有人开始怀疑,他可能去了火之秘境,就连京都之中,都有人开始了怀疑! 不过,这些事情,秘境之中的云舒丝毫不知,他连过去了多长时间都不知道,现在的他,精疲力尽,盘坐在火焰之中,他经历了数百场战斗,斩杀了数百人,现在他才发现,此地就算是灵丹,都无法补充灵力。 白衣破烂不堪,脸色难看,长叹一声,现在若是自己全身的朱雀之血仍在,他可直接吸收此地漫无边际的火焰,用来修炼。可世上没有如果! 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火焰,远处,一女子状态与他差不多,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云舒走来,在所有人眼中,凡是打坐之人,都已经是必死之人,杀了他,或许自己就是最后一人。 云舒冷声道:“在靠近一步,我就要了你的命!” 女子发出咯咯的笑声,“小子,说大话,也要挑时间和场合,现在的你,拿什么要我的命!” 她迈出了那一步,云舒身影瞬息而动,天变所化之剑,已然刺穿了她的心脏。 “我说过,再向前一步,你会死!” 女子满脸不可置信的低头望向心口,“不可能……” 云舒拔出天变,女子的尸体倒地,瞬间被烈火吞噬。 此地的火焰,很是奇怪,他不会燃烧活人的一切,一旦死去,烈火便会焚烧殆尽。 储物戒飞向他的掌心,叹息道:“练气十五层,本有大好的前程,为何偏偏进入此地送死!” 说罢,再次盘膝坐下,体内灵力越来越少,他必须想办法,让这里的火焰,能够为自己所用。 唯一的办法,就是领悟火之法则,可法则是化灵境界才能拥有感悟之物! 此刻的云舒,才明白,自己还是太自信了! 第二十四章 祖火 云舒盘膝坐在火海之中,活一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比其他人坚持的时间长就行,这样的火海,自己朱雀之身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没有时间的概念,云舒一直坐在原地,从未动过,其实,整个秘境之中,所有人都是如此,察觉到了规则,自然不会浪费灵力去杀人。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体内的灵力早已空空如也,肉身一阵阵刺痛,灵魂仿佛也要被蒸干,这个状态,最多只能再坚持半月,自己就彻底变成了一具干尸。 心中骂骂咧咧,“这些人,怎么这么能熬啊,最高也就开光后期。” 动了动嘴皮,发现自己连骂人的力气都已没有了。 一日又一日,云舒心中计算着时间,终于,在第十日,无尽的火海消失了,自己睁开眼,是一座朴素的屋子,一团拳头大的白色的火焰,就在自己的面前闪动。这满屋的寒气,而且,这一团火焰,透露着岁月的沧桑。 云舒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呢喃道:“祖火,当年朱雀始祖,自身就有一祖火,我若拥有了这祖火。” 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白色火焰,直接冲入云舒的眉心,寒,整个身体,都处在一种极致的寒中。 白色火焰燃烧了云舒所有的筋骨,一寸一寸重新锻造其中的痛苦,常人实在难以忍受。 云舒额头冒汗,这种痛苦,他曾经经历过一次,重新经历,他只不过皱着眉头。 火之秘境一连开启了八个月,丹境大能从未失去耐心,一直在秘境门前等候,今日,秘境终于出现了动静。 一个接一个的人,从秘境涌出,他们并没有死,除了被其他人所杀得,秘境火焰致死的,如今都活了过来。 火之秘境也随之关闭。 这让数位丹境大能傻眼了,这么多活下来的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疑惑,可火之秘境中的东西,他们必须要得到,众人合力,将所有人困在了此地。 云舒此刻突然从外面走入,扫视了一眼,看到了远处一直从众人之中寻找自己的杨修,踏步走了过去。 “小伙子,找谁呢?” 一直找不到公子的杨修,心情格外的不爽,“关你屁事!” 云舒一愣,“难道你不是在找我?” 杨修转头,“你烦不……公子!” 云舒轻笑点头,“小子,几日没见,脾气长了不少啊!” 杨修深吸一口气,“我都快担心死你了!” 云舒淡淡道:“担心我干嘛,我不过是出去游玩了几月,今日回来,找不到你,便听说了此地的事情。” 他的声音不响,但杨修许多人都已经认识,之前,许多人怀疑逸王进入了火之秘境,现在看来,与杨修说话的就是逸王,而且是从外面而来,自然打消了人们的怀疑。 云舒轻声道:“火之秘境,天下七境之一,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早知就不出去游玩了,白白错过了这秘境!” 他的话,让几位丹境大能同时心中冷笑,一个修为被废了的人,还想试图觊觎这火之秘境,还以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天才吗? 云舒此话,自然就是讲过他们听的,这些丹境大能,心比天高,不过,许多人为了得到物资,会选择一位皇子。 轻叹一声,“小修,没什么好看的,你找到要找的人了吗?” 杨修轻叹一声,“没有,刚认识一位朋友,却永远的留在了这火之秘境,真是可惜啊!” 云舒轻拍他的肩膀,惋惜道:“命不够硬,有些地方还是不要涉足的好,以后要劝劝你的朋友,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回府吧!” 杨修轻轻点头,二人转身离去。 …… 云舒直接从火之秘境传送到了外面,不过,心中猜测杨修很有可能在秘境出口,便又回去确定一下,果然,这个傻小子一直在张望,心中着实无奈,这个笨蛋,这样不就是侧面告诉别人,自己在火之秘境吗?便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回到逸王府中,云舒的屋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云舒坐在碧玉所制的椅上,看着站着的杨修,面色凝重道:“小修,这次就算了,那些丹境大能心中的怀疑已经降到了最低,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沉住气,知道吗?” 杨修重重点头,他只是心中担忧,怀有侥幸,没有人能够认识他,殊不知,当他们二人踏入逸王府那一刻,便已经有许多人知晓了他们。 “我明白了,公子,不过,以后你在做这样的事情,能不能事先告诉我一声,这八个月,我真的是修行无法全心,睡觉都睡不安稳。” 云舒轻叹一声,“你呀,有些事情,是猝不及防就出现了,难道,你觉得我连应付事情的能力都没有吗?以后,我若不见了,一切照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了吗?” 杨修再次点头,这是公子第一次认真,足以说明此事的重要性。 云舒自然害怕了,一位天绝强者隐藏在后,这人得知自己还拥有修为,说不准那天就将自己暗杀了。 “好了,小修,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杨修轻笑道:“公子的教育,我当然要谨记在心,怎么可能会委屈。” 云舒微微点头,笑道:“你也别在这杵着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几日,估计会有很多人登门造访,除了武安王或者浩然宗宗主,其他人,全部拒绝就好。” 杨修微笑点头,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了他对面,“公子,那火之秘境里面,究竟有什么?还有,那天晚上,你偷偷摸摸是不是去找那位浩然宗弟子去了?” 云舒瞪了他一眼,“火之秘境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团祖火罢了。” 杨修瞪大了双眼,“一团祖火,罢了!公子,你是不知道祖火意味着什么,还是啥?” 云舒无语道:“小修啊,我好歹也是一只朱雀,怎么能不知道祖火的意义,这团祖火,还是幼体,需要慢慢成长,你悄悄找一些关于祖火的书,我要知道他是哪一个。” 杨修点头,“明白。” 第二十五章 武安王 一脸坏笑看着云舒,开口道:“公子避而不答那晚的事情,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云舒深吸一口气,“滚滚滚,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没事情做,若是闲的不行,我亲自给你找点事情,如何?” 杨修讪笑着摆摆手,“我滚,我滚,就不劳烦公子找事情了!” 起身离去,走在门口,嘿嘿笑道:“气急败坏了,看来,真的是找那姑娘去了。” 听到此言,云舒无奈一笑,喊道:“杨修,你故意的吧。” 杨修拔腿就跑,哪里还敢停留一刻,他是真的闲的没事做,不过,这不意味着他会愿意去做事情。 看着他匆忙的身影,云舒无奈,“找书要记得偷偷摸摸。” “知道了。” 远处传来一句,云舒轻笑一声,有这小子,能够多了许多欢乐。 不禁想到了那些在秘境之口等待的丹境修士,呢喃道:“真是一群蠢货,你们能想到的,秘境主人岂能想不到。” 一团祖火,让他现在身体强度强了十倍有余,而且彻朱雀之身,多年的伤势,终于全部恢复,活动了一番筋骨,走出了主殿,躺在了自己的摇椅之上,扇着折扇,晃晃悠悠的睡了过去。 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出现了一红衣,穿着太监衣裳的中年男子,他松了一口气,凌空写了几个大字,“殿下安,得祖火。” 随即字与人,都消散不见,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京都大殿之中,大离的皇,看着那六字,一挥手发出酣畅的笑声…… 云舒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很香甜,天色昏暗,云舒睁开了双眼,合上天变,伸了一个懒腰。 “小修,小修。” 叫了几声,并没有人回应,“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 起身向着侧殿走去,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心生疑惑,这小子,怡城应该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吧,能跑哪里去呢? 转身离开了侧殿,走出了王府,大街上行人依旧很多,只是没有了那测试资质的佳人了。 杨修从远处跑来,“公子,你醒了,你在看什么呢?都没有发现我。” 云舒无奈道:“就你这跑步声,十里外我都能听到。” 杨修哦了一声,然后轻笑道:“公子,别看了,浩然宗早已经收徒结束了,对了,那位姑娘,回宗前,还来王府找你来,听到你不在,表情还有些遗憾。” 云舒狐疑的低头望向他,“真的?” 杨修重重点头。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会骗公子呢!” 云舒轻叹一声,“你骗的我还少吗,任你怎么胡说,我都不会相信她会遗憾的。” 杨修摸了摸额头,苦笑道:“公子,我何时骗过你,还有,你怎么能够如此不自信呢?要我说,那位姑娘说不定芳心早已经暗许了。” 云舒心中无奈,要是真如你所说,就好了,可他,比谁都了解月伶儿,她现在只是怀疑自己接近她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好了,不要胡说了,一下午不在府中,定然是找书去了,如何?” 杨修轻叹一声,微微摇头,“找不到,我走遍了各大卖典籍的地方,都没有。” 云舒微微点头,“无妨,总之是没有什么坏处的,来这里这么久,也该去拜访一下,这位大离第一武将了。” 杨修沉声道:“你要去见武安王,可,他是国后的亲哥哥,而且……” 云舒轻轻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要说的,自然清楚,不过,我们怎么能失了礼数,人家作为扬州唯一的王,我们横插一脚,自然是要拜会的,而且,有许多地方,还要从这位武安王开始。” 杨修点头,“需要我陪公子一起去吗?” 云舒轻轻摇头,“不必了,你尽快提升你的实力,让我亲自会会这位王爷。” 说罢,缓步离开,杨修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回到了府内,一如往常的打坐修行。 一个月前,他从练气十二层,突破到了练气十三层,实力大增,尤其是习得玄品武技游龙十二枪第一枪,一般的练气十四层,在他的这底牌下,或许都要丧命,可即使是这样,他与自家公子的差距还是太大,就算无法赶上他的步伐,但也要一点点接近,这样才能帮上他,以往懒散的他,开始了拼命的修炼。 云舒走了半刻,来到了武安王府,很是气派,比起自己的逸王府,大了二倍,尤其是这大门,居然是绝品楠木,真是财大气粗。 门外有二名练气十层的士兵,昂首挺胸,满身杀气,一看就是经历过战争的人。 云舒轻咳一声,才吸引到这二人的视线,微笑道:“二位,劳烦通告一声武安王,就说逸王前来拜会。” 二人都是聪明人,弯腰施礼,“逸王殿下,快快请进,我家王爷就在客殿。” 云舒轻轻点头,面带微笑,轻摇折扇,慢步走入。环顾四周,入眼的不过是种满了菊花的草坪,再无其他。 二位士兵在他进入后,便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们并没有丝毫看不起这位全无修为的皇子。 武安王府很大,不过客厅就在府门正对,武安王穿着一身修身的长袍,面带笑容,望着这位走入的四皇子。 云舒向着武安王走去,站在他的面前,微笑道:“王爷,府门修的那般气派,内在,却是如此的朴素啊。” 武安王轻笑道:“我乃一介武夫,自然会像那些朝中文人那般,什么瓷器啊,书画啊,鼎器啊,我是欣赏不来的。” 云舒微笑点头,“王爷是性情中人,说实话,我也讨厌那些文绉绉的人,整日满嘴仁义道德,心怀天下,等真正到了关键时候,那手连笔都握不住了。” 武安王讪讪一笑,心想:这小子,现在就开始挖坑了吗? “殿下入殿,我已经吩咐下人备茶水了。” 云舒浅笑点头,“好。” 走入殿中,随意的做了下来,武安王坐在了他的身旁,轻声道:“劳殿下亲自来我府上,今日下午我去拜见殿下,可敲门之后,无人回应,只好离去。” 第二十六章 一杯酒 云舒微微叹息道:“真是不好意思,让王爷白跑一趟,若王爷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此事。” 武安王轻笑道:“小事,小事,不知殿下傍晚来访,是有什么要事吗?” 云舒微笑摇头,“我这人,哪里还有什么要事,不过想做个闲散王爷,快活一生,素问扬州皆是美女,便挑选了此地,今日来此,也是为了消除王爷心中的芥蒂,一切如往常一样就好。” 武安王若是信了他的话,也就白活这百年多了。 “不可不可,以后扬州所得灵石,自然要有殿下你的一半,此事是必然的,殿下也不必推脱,至于大小事,想来殿下也不乐意管,就不打扰殿下,这样如何。” 云舒嘴角微微勾起,叹息道:“这怎么好意思,不过,我也不能拒绝王爷你,只好答应了。” 武安王洒脱笑道:“答应就好。”心中却是一阵肉疼,一半灵石,虽说要交八层上交宫中,可剩下的俩层至少也有五万,这一句话,不知丢了多少灵石。 云舒笑道:“王爷还真是大气,我在宫中听闻王爷你有一位天资聪颖的女儿,当年更是说仅次于我,我很好奇,不知王爷能不能引荐一下,我很想认识一下。” 武安王心中微怒,这臭小子,现在居然打起了老子的女儿,谁不知道你云舒是一个花花公子,刚回京都,就忍不住去见了一位花魁。 “王爷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些为难,在下虽有风流之名,但还是懂得分寸的。” 云舒心中无奈,这老家伙,果然害怕自己祸害他的女儿,在老丈人心中,有这样一个映像,可不好啊! 武安王赶紧摇头,“没有,只是小女现在人在浩然宗,我也许久没有见她了,只怕是,让殿下失望了。” 云舒轻叹一声,无奈道:“确实挺失望的,既然这样,就不叨扰王爷了,在下告辞。” 武安王起身施礼,送走了这位大爷。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这位可不好对付啊,三皇子这样的小人,已经很头大了,这位,可不仅仅是小人那样简单了,他脸上的自信,很难让人相信,他的修为,真的被废了,就是这样的模棱两可,让人前脚确定,后脚就怀疑心慌。 云舒走出了武安王府,他猜得到自己离开,这老家伙估计要心中想很多事。 心中冷笑,武安王啊,我可是真的不希望你与当年的事有关联,毕竟,我不想让伶儿伤心,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天色还早,向着城中最有名的花楼,醉梦楼而去,这里,可是有着艳绝扬州的第一美人,柳如是,自己说什么也得不辜负自己的风流之名。 不愧是扬州第一花楼,在夜中,灯火通明,来此的都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虽不多,但有钱。 足足十三层的碧玉瓦楼,入楼,就要付百块下品灵石,这一般人,无法支付的起,一名城主,一月不过能得一千灵石。 云舒随意的将灵石扔给了守门之人,大步进入。 看云舒的衣衫以及发冠,很多人都避而远之,这里的人都是会察言观色之人,知道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 云舒一人,安静的坐在雅间内,品着这里独有的酒酿,看着下方艳丽女子翩翩起舞。 柳如是此刻,自然不会登场,云舒若无其事的饮着酒,却暗中观察着此地的人,能出入这里的人,身份修为一般都不俗。 对面雅间有一位红衣年轻男子,端坐饮酒,引起了云舒的注意,此人眼中无色,神色自然,与这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包括云舒,他的眼中尽是欲望,心中却无欲,此人不同,犹如一个赤子一般。 不禁多看了几眼,那人注意到了这道火辣的目光,注目而来,二人对视,红衣男子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云舒微微一笑,“有点意思啊。” 点头后,便不再注意此地的人了,除了那红衣男子,其余人,一看就是酒色掏空的公子哥,和修士,虽出身不凡,但一生难有什么成就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云舒一杯酒很快下肚。 万众瞩目的时候,也终于到来,柳如是从空而落,伴着桃花瓣,一袭红裙,宛若仙子一般。 凹凸有致的身材,挑不出瑕疵的五官,白皙的皮肤,纤纤细腿。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她,吵闹的酒楼,瞬息安静,妖艳的身姿从空而下。 其中不乏有多次见过之人,正是因为见过,所以才想日日见。 云舒深吸一口气,“世间,真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还没有入宫。” 女子轻轻落地,嫣然一笑,红唇轻启,“欢迎各位来到这里,小女献舞一支,望诸君喜欢。” 安静的大堂雅间,瞬间吵闹起来,一声声叫好声,络绎不绝,云舒不禁看向那红衣男子,只见他双眼纯净,仿佛柳如是这个人间仙女,他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云舒微笑,若你是真的,极为不简单,若是假的,心性也到了一般人不可及的地步。 佳人起舞,琴瑟合奏。 这样的氛围,云舒往往更能安静下来去欣赏这一支舞,于他而言,只是欣赏罢了。 舞落,柳如是今夜也就结束了一切,一个丹境强者,堂堂醉梦楼的主人,自然不会做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各位,小女就先告辞了,既然来了这醉梦楼,便要体会一番醉生梦死,诸君尽兴。” 说罢,虽有人起哄,让她再来一支,却也只敢起哄一下。 云舒拿起酒杯,站起身,轻笑道:“柳姑娘,在下用两万灵石,想要与姑娘喝一杯酒,如何?”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两万灵石,每日进酒楼的人,最多不过十几人,所赚也就千块灵石,待这些公子哥没钱了,醉梦楼不做生意的时候很多。 这些人都明白两万灵石是什么概念,一个丹境强者的身家,也不过数千块灵石,柳如是自然也明白,反正整个扬州,武安王可以有如此手笔,其他人,没有。 云舒微笑道:“柳姑娘,难道不愿意与我,饮这一杯酒吗?” 第二十七章 赤子心 柳如是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个嚣张的青年,这个人,是她所见之人中,气质最为尊贵的一个,样貌也是最为俊俏的一个,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莞尔一笑道:“这位公子,虽然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但你这杯酒,小女自然是愿意喝的。” 说罢跃然而起,脚尖轻点空气,从雅间窗户飞入,顺手,闭上了窗户,云舒面带微笑,看着坐在对面的佳人。 酒早已经备好,柳如是拿起酒杯,叹息道:“逸王殿下这杯酒,小女可不敢轻易喝啊!” 云舒浅笑道:“丹境大能,却不敢喝我这凡人的酒,难道,柳姑娘觉得我会在这酒里下毒吗?” 柳如是巧笑一声,“公子还真是会开玩笑,这酒我喝了。” 云舒微笑点头,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柳如是放下酒杯,轻声道:“逸王殿下,有话直说吧,两万灵石喝一杯酒,也太儿戏了。” 云舒摇头道,“柳姑娘想错了,这两万灵石,买的不是喝一杯酒,而是佳人的一笑。” 柳如是注目凝视着他的眼眸,许久,露出绝美一笑。 “公子还真是大方,放心,以后这醉梦楼,公子是唯一的特例,这是腰牌。” 云舒轻笑点头,柳如是很聪明,他喜欢这样的聪明人。 接过她手中的腰牌,“谢谢柳姑娘,看来,我可以省下不少灵石了,当然,逸王府,也随时欢迎柳姑娘。” 柳如是娇艳一笑,“嘿嘿,我若是开始出入逸王府,公子的名声恐怕就真的要传遍扬州了。” 云舒哈哈一笑,“名声,放心,不敢传到我的耳中,只要传到我耳中,总会有人倒霉,他们不敢赌。” 看着云舒无所谓的笑容,柳如是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多去逸王府,尝尝王府之中的美酒了。” “那就随时欢迎柳姑娘。” 云舒轻笑,柳如是起身,妩媚一笑,弯腰开口道:“公子,今夜无事,不如我们……” 云舒抬起头,摇头道:“不妥,天色已晚,府上还有一个小屁孩需要我,我就先告辞了。” 头稍微低下,雪白的肌肤尽入眼中,以及她身体之上的清香,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他现在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经得住这样,脸色立马红透,慌乱离开雅间。 看着他慌不择路的样子,柳如是开心的笑了起来,“公子,慢走啊!” 这一句话,充斥着不舍,这让楼中的许多人疑惑,刚刚在那雅间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柳如是脸色娇红从雅间内走出,所有人,感觉自己的女神被玷污了一样,有的人更是直接起身,他可不管那家伙有对少灵石,敢欺负柳如是,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许多人愤然离去的背影,柳如是呢喃道:“殿下,你会如何应对这些权贵子弟呢?我很好奇啊!” 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朝柳如是施礼,随后转身离去。 柳如是微微一惊,“赤子心,有意思,浩然宗又得了一个好徒弟啊,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了逸王吗?” 或许在场的所有人,也只有逸王值得这位浩然宗的天骄出现了。 柳如是浅笑自语道:“今夜的醉梦楼,真是藏龙卧虎啊,就是不知这龙行浅滩,还有没有的救,可每年两万灵石不是一笔小数目,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离开醉梦楼的云舒,面带笑容,他丝毫不知后面的事情,若是知道现在有一群气势汹汹的贵族子弟想要找他算账,他断然不会走的如此悠闲。 离开了这灯火通明的街道,走入了昏暗的小巷,三人从他身后冲出,一高一瘦一胖,拦住了他的前路。 云舒微微一愣,虽然光线暗淡,但他还是认出了这三人,是刚刚醉梦楼中的公子哥,按理说,这样的人,不会做这拦路打劫的事情。 “几位,为何挡在下的去路呢?” 胖子怒声道:“欺负了柳姑娘,还不自知,真是可恶,今天就让我们教训你一番,有几个臭灵石了不起啊,敢轻薄柳姑娘,找死。” 高个子的男子接着道:“别跟他废话,揍他。” 云舒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些公子哥,都是扬州大臣的子弟,这脑子,这般不好使吗? “我什么时候轻薄柳姑娘了!” 可惜,这三人根本不听他解释,挥舞着拳头就上来了。 该不该还手,云舒在脑子里计较,那三人,倒飞而出,红衣男子站在云舒的身边,“三位,离开吧,逸王,可不是你们能招惹得起的。” 云舒侧目望向来人,嘴角勾起,原来是他啊! 三位富家子弟,听见逸王二字,已经吓得双腿颤抖,好在没有自报家门,三人拔腿就跑。 云舒没有搭理他们,轻声道:“阁下也是一路跟着我来此地的吧。” 红衣男子没有隐瞒,点头道:“其实,我是跟着你才进入那烟花之地的,我是浩然宗大弟子,林志杰,奉师门的命令,保护逸王殿下的安全。” 云舒微笑点头,“今晚谢谢你。” 赤子之心,修为已然开光中期,浩然宗不愧是七宗之首啊,世人只关注月伶儿,却背后还隐藏着一位,这样坦诚的示好,他喜欢。 林志杰微笑摇头,“没什么,这是我的职责,我会跟着逸王二十五年,这二十五年我就是你的手下,你所有的命令我都会听。” 云舒微笑,“极好,有你在,那臭小子估计会更努力,我们回府。” 心想,赤子心选择一位心机深似海的人,掌门这是拿我来历练他的弟子? 林志杰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跟着云舒行走。 侧头看了一眼林志杰,心中一叹,这种人,一旦认定了什么,谁都改变不了,希望我的存在能让你更上一层楼,而不是让浩然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苦修的杨修,听到门外的动静,从侧殿跑了出来,看到的却是云舒带着一位男子走了进来,面带疑惑道:“公子,这位是?” 云舒微笑道:“你的新伙伴,林志杰。” 第二十八章 昊宇 杨修楞了一下,“新伙伴?” “为什么会有新伙伴啊,公子?” 云舒轻笑道:“浩然宗觉得你太弱,就派了一个更厉害的来保护我。” 杨修面色呆滞,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啊。 林志杰慌忙对杨修解释道:“这位公子,宗门不是这个意思……” 还没来得及说完,杨修伸出手,“什么不是这个意思,明明就是,看不起我,我才多少岁啊,有什么。” 林志杰求助的看向云舒,云舒微笑道:“年纪小可不是推脱的理由啊,你看人家月伶儿,和你一样的年纪,已经开光了。” 杨修疑惑道:“月伶儿是谁?” 云舒看向林志杰,“你来告诉他。” 林志杰笑道:“伶儿是我的师妹,他的资质确实好。” 杨修的世界仿佛受到了冲击,转身就走,林志杰不知哪里惹到了他,急忙道:“杨公子,你怎么了?” “要你管,要去闭关,不到开光不出关的那种。” 云舒轻笑一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志杰啊,你不用理他,今夜你去侧殿的另一间屋子休息即可,有什么事情,直接对我说。” 林志杰轻轻点头,“好。” 向着侧殿离去。 云舒长出一口气,三百年后,浩然宗第一人,为何梦中,浩然宗没有派出此人呢?是因为,火之秘境突然现世,而自己刚好消失了八个月吗?这是唯一的理由了,见风使舵,你浩然宗果然完美诠释。 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断绝了所有思绪。 睁开眼,天已大亮。 云舒起身,走出正殿,来到了院子,熟练的躺在了摇椅之上,等着客人来访。 太阳高县,上午时分,正殿所对的府门,响起一阵阵敲门声,云舒吼道:“志杰,接客。” 林志杰快步从侧殿跑出,赶紧打开了门,“师父,你怎么来了?” 白发白衣,虽老,但双眼如同利剑,一身浩然正气,微笑道:“自然是来拜访逸王殿下,小杰,带路。” 林志杰开心点头,带着师父进门,直接就看见了躺在摇椅之上的云舒。 慵懒开口道:“志杰,来客是谁啊!” 云舒的样子,老者并无不满,没等林志杰开口,便开口道:“老夫,浩然宗现任宗主,昊宇,特来拜会逸王。” 云舒慵懒的样子一扫而空,起身微笑道:“原来是昊宗主,不好意思啊,怠慢了。” 昊宇轻轻摇头,“无妨,老夫不请自来,唐突了王爷,俩个月后,是宗门三年一次的弟子大比,特来邀请王爷前往。” 云舒轻笑道:“宗主亲自来邀,自然是要去的。还请宗主入屋。” 昊宇轻轻摇头,“不打扰王爷了,老夫马上就走,不知王爷是否满意老夫这徒弟。” 云舒打开折扇,笑道:“满意,非常满意,有志杰在,我想很多宵小之徒不敢打我的主意了。” 昊宇微微点头,“既然王爷满意,那老夫也无事了,告辞。” 云舒点头,“志杰,送送你师父。” 目送着一老一小离去,云舒想起了一件事,梦中,这次大比,自己输了这老家伙十万灵石,这次,不得成倍赢回来。 不禁露出笑容。 林志杰很快便回来,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老者交代什么,一切,按心而作就好,若安排一些,反而会让云舒不开心。 “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志杰轻轻点头,“公子还有什么事要在下做吗?” 云舒轻轻摇头,“没有了,你去修炼吧。” 林志杰点头离去,剩云舒一人,留在这偌大的院子里,躺在摇椅上,望着落叶,吹着微风,好不惬意。 武安王府内,武安王紧紧握着酒杯,这位逸王殿下,刚在府中提起想要认识他的女儿,出门,便去了那最繁华的烟花场所,若这小子,真打上自己女儿的主意,该如何是好? 生气间,昊宇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二人看来是好友,不然即使是浩然宗的宗主,也不敢这样闯入武安王的王府。 …… 傍晚时分,云舒感到一阵无聊,他是断然不能吸收一丝天地灵气,自然也就无法修行,杨修这小子也真的闭了关,至于林志杰这个闷葫芦,云舒实在无法与他开玩笑。 长叹一声,“一日时间了,柳如是怎么还没有考虑清楚呢?” 果然,挂念什么,什么就来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公子这是在挂念我吗?” 云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正身站了起来,回头看去,柳如是一身白裙,端庄典雅的站在那里,虽然人还是昨夜之人,但气质,却是天差万别。 浅笑道:“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柳姑娘。” 柳如是微笑道:“很不巧,我喜欢昨夜的我,那时候,我是最为放松的。” 云舒尴尬一笑,“看来,柳姑娘想好了答案。” 柳如是环顾一眼周围,浅笑道:“公子不厚道啊,你去了醉梦楼,有雅间,有美酒,我来你的王府,只能站在院中与你说话吗?” 云舒轻捋发丝,“是在下着急了,随我进屋吧!” 二人走入正殿之中,金砖玉地,玉椅,玉床,玉地。 轻叹道:“这就是公子所居住之地,真是羡煞旁人啊!” 云舒微笑道:“身份在此,我若是太过朴素,反而让人觉得太过做作,不如一切随着宫中的规矩来,柳姑娘请坐。” 一如昨夜,二人相对而坐。 云舒将桌上的御酒倒入白玉酒杯之中,轻笑道:“这是我那王叔所酿的酒,与国宴上的不同,柳姑娘尝尝。” 柳如是自然知道酒王的大名,纵然是天绝境的绝顶强者,也难求这位王爷亲手所酿制的酒。 “真是占了公子的便宜,这酒,可是珍贵的很啊!” 说罢,纤纤玉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脸色升起一抹红晕,连连道了三声“好酒。” 云舒轻笑道:“柳姑娘喜欢就好,这样也算没有怠慢了你。” 柳如是双目注视着云舒,认真道:“殿下,你的要求,我不是不可以答应,只是你能告诉我,龙在浅滩,该如何活吗?” 第二十九章 再见心上人 云舒微笑道:“龙行浅滩,确实无法腾飞,不过,浅滩的龙,自然不会引起翱翔之龙的注意,况且这龙,是困在浅滩,还是自己留在浅滩,又有谁知呢?” 柳如是微微一笑,“很好的回答,还有一事,你如何看待火之秘境突然出现,却走出之人,没有一人获得秘境之宝。” 云舒继续微笑答道:“或许,那人没有从入口出来,毕竟,七大秘境第一次现世之一,谁又能说的清呢?” 柳如是双眼微眯,起身弯腰,面庞凑到云舒面前一寸,浅笑轻声道:“那秘境之宝,此刻在殿下的身上吧!” 云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柳姑娘多想了,我只是一个凡人。” 柳如是重新坐下,“公子可不是凡人,你若是凡人,这世间可就没有修士,妖,人的差别了。” 云舒苦笑一声,“柳姑娘,此话值得深思啊!” 柳如是轻笑道:“你很迷人,我若是年轻百年,一定会被你吸引,然后疯狂的爱上你。” “那现在呢?” 云舒嘴角勾起。 柳如是轻轻摇头,叹息道:“现在不会,或者说,是不敢吧,活的多了,就能明白,人与人是有差距的,若差距太大,爱就是一种毒药。” 云舒轻轻点头,此话不无道理,“柳姑娘,我们扯远了,不知我的回答,值不值得你拉上整个醉梦楼呢?” 柳如是轻笑道:“殿下见外了,以后,称呼我为如是就好了,这醉梦楼嘛,自然是消息泛滥之地,有什么事,我会告知殿下的。” 云舒哈哈一笑,“如是,很好听,以后,也不用叫我什么殿下,出了那大门,我喜欢公子二字,毕竟,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嘛。” 柳如是轻笑道:“世无双,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公子的志向。” 云舒浅笑低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柳如是离去了,带着他的答案回到了醉梦楼。 她只希望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一旦错了,搭上的是整个醉梦楼,所有姑娘的性命。 …… 云舒站在月光之下,第一个目的,他达到了,为了当年的事情,他必须潜藏在背后,一点一滴的寻找蛛丝马迹,双拳紧握,心中发誓道:“娘,孩儿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要让那天绝老狗,生不如死。” 两月时间,云舒一直无所事事,白日,晚上躺在摇椅上看书,林志杰时而出去买些吃食和酒水。 安静的岁月,就这样悄悄溜走。 武安王在城内待了两月,每日都有人向他报告云舒的状况,可每日几乎都一样,这位征战沙场多年的王爷,终究猜不透这个十八岁小伙子的心,越是平静,越是什么都不做,越让他揪心。 浩然宗三年一次的大比,终于开始,这是一场很隆重的事情,邀请之人,都是达官贵人。 浩然宗,宗门前早早便集结了许多弟子,迎接上山的人。 这一日,云舒也早早和林志杰离开了王府,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月伶儿,他嘴角的笑容从未淡去。 还有一人,与他是一模一样的想法,武安王,也是早早离开了王府,向着浩然宗飞行而去。 山脚下,云舒抬头看向没有边际的山阶,无语道:“真是不懂了,志杰,你说,为什么开宗立派的修行者,老是喜欢把宗门建立在这山巅之上。” 林志杰微笑道:“建在山上,可以防止宗门弟子贪念山下繁华的生活,一心一意的投在修炼之中。” 云舒踏上阶梯,微微摆手道:“强迫性的躲出尘世,往往会起到反作用,这样修行下去,心智反而不坚定,算了算了,与你说,没有什么用处,反正,你在哪都是一样。” 林志杰嘿嘿一笑,确实,他不是很懂云舒的话,跟着他,向着山顶走去。 别人,都是飞行而上,没有修为的文官,也大多有飞行坐骑,反观自己这个王爷,居然在这爬山。一想到此,云舒便有些后悔,应该让林志杰出去降服一头飞行妖兽的。 整整用了三个时辰,云舒和林志杰才出现在宗门前。 而迎接弟子之中,有月伶儿,此刻与武安王开心的交流着什么。 出现的云舒和林志杰吸引了他的目光,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云舒身上,这个夜间消失,一去就是八个月的男子。 快步跑了过去,武安王望着这一幕,脸都黑了。 云舒看着跑来的月伶儿,之前对爬山的埋怨一扫而空,面带开心的笑容。 可月伶儿却跑到林志杰面前,开心道:“林师兄,好久没见你了,伶儿好想你。” 林志杰微笑道:“伶儿,师兄也想你。” 二人就差一个拥抱了。 云舒站在一旁,笑容凝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武安王看到这一幕,开心的笑了起来,抬步走了过来。 “哟,逸王殿下,好久不见啊!” 云舒白了这家伙一眼,他那肆无忌惮的笑,让他极其不爽,“武安王,好久不见呐,这位就是王爷的女儿吧,确实如传闻一样,不是很漂亮。” 月伶儿侧头狠狠瞪了云舒一眼。 武安王双拳紧握,若不是他老子是大离的皇,这小子一定会被自己一脚踹下山去。 咬牙切齿道:“逸王殿下,多多少少失礼了吧!” 云舒一脸歉意的望向月伶儿,微笑道:“伶儿,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你说你,都不与我打个招呼,我这心啊,真是冰凉无比啊!” 月伶儿无奈一笑,这个家伙,在自己父亲面前都敢这样胡言乱语,抬眼望去,果不其然,武安王的脸已经憋红了。 月伶儿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再次瞪了云舒一眼,却温柔道:“云舒,不要胡言。” 云舒合上千变,微笑道,“听你的。” 这溺爱的眼神,武安王岂能看不出来,强忍着怒火。 月伶儿着实无奈,她对云舒,并不讨厌,反而,这样的风姿绰约的年轻人,对情窦刚开的女子而言,是致命的。 “师兄,带着我爹和云舒去客房吧,我还要在此等待客人。” 林志杰点头,“好。” 第三十章 岳父大人 武安王朝着云舒冷哼一声,自行向着客房而去,云舒轻声道:“志杰,愣着干嘛,快为你公子未来的岳父大人带路。” 这一句,月伶儿蒙了,这里有许多弟子,全都看向了云舒和月伶儿,武安王生生整个人在爆发的边缘。 林志杰微笑道:“王爷,我带您去客房。” 武安王长出一口气,心想,“自己还是先离开吧,这小王八蛋,自己又动不得。” 跟着林志杰走入宗门。 月伶儿感受到身后师弟们异样的目光脸色潮红,伸手指着云舒,“云舒,你……” 云舒顺势自然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语道:“伶儿,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月伶儿整个人楞在了原地,都忘记了挣脱他的手,不禁会想起八个月前,茶楼之中,云舒的满眼柔情。说实话,那次之后,云舒老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身后呆滞的几位弟子,终于发出,“哇!” 月伶儿赶紧挣脱云舒,脸颊已经通红,慌张的样子,可爱极了。 “那个,逸王,不对,云舒,你快跟着师兄,不然一会找不到客房了。” 云舒轻笑摇头,“不急,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就在这陪着你吧。” “这,不好吧。你可是逸王,若是让师父知道,他会罚我的。” 云舒微微一笑,“放心,他不敢的。” 月伶儿知道自己根本拒绝不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吧。” 云舒会心一笑,轻轻点头。 二人并肩走回弟子之间。 月伶儿的师弟,很识相的为他们二人留了一片私立的空间。 月伶儿侧头望向云舒,无奈道:“云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知道,我相貌平平,你又是王爷,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云舒浅笑道:“你为何如此不自信,谁敢说你相貌平平,那他一定是瞎了。还有,我接近你,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因为爱。” 月伶儿心中还是不信,“可那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云舒深吸一口气,对上了他的眼眸,认真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些时候,只需要一眼,便会永远记住一个人。” 月伶儿莞尔一笑,“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你在寻找一位,你苦爱了两百年的女子,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云舒微笑道:“很显然就是你啊!至于其中缘由,我以后会对你讲明的。” 月伶儿望着他的脸庞,这位眉眼如画,五官精致,俊俏的男子,深深印在了她的心中。 微微颔首,“我相信你说的话。” 云舒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爱她,二百年,从未变过,哪怕是梦醒,那份情,永远留在了心底,难以磨灭。 二人安静的站在那里,月伶儿的师弟,师妹,投去羡慕的目光,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二人站在一起,其他一切,都无法入眼,这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 云舒来的较晚,只剩下三位客人,是扬州刺史,还有怡城城主,还有一位天宝阁阁主。 这三人,都对着云舒一阵表面寒暄,心中,还是看不起这个没有任何用处了的四皇子。 待所有人离去,月伶儿松了一口气,她从早上累到了正午,终于结束了,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身边的云舒,温柔道:“云舒,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云舒摸了摸肚子,轻笑道:“有点。” 月伶儿微微一笑,“走,跟我来。” 拉起云舒的手,向着浩然宗唯一有饭菜的地方而去。 客房之中的武安王,一直盯着门外,可一直不见那个兔崽子的身影,一共十位客人,除了云舒,都已经到了客房,他去哪,根本不关武安王的事,可那臭小子,一定会无耻的带着自己的女儿,一想到这,武安王就想冲出去,找到那臭小子,扔在客房之中。 口中嘀咕道:“女儿啊女儿,你可千万别被那小子的油嘴滑舌给骗了啊。” 很可惜,祈祷没有任何作用。 云舒坐在月伶儿的对面,月伶儿满脸笑容,看着吃饭的云舒,时不时关心道:“慢点,别噎着。” 其实,云舒哪里会饿,只不过,想多听几句媳妇的关心罢了。 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云舒叹了一口气,“伶儿,最近一直待在府中,哪里都没去,不想在客房待着,你带我在宗门四处逛逛吧!” 月伶儿巧笑道:“好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先从哪里看起呢?” 云舒微笑道:“去伶儿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其他地方,我也不感兴趣。” 月伶儿嘿嘿一笑。 “走。” 二人并肩牵手,好似已经成为了一对恋人,若是武安王在这里,一定会喷出一口老血的。 月伶儿带着云舒首先去了自己居住的山峰,万丈高崖之上,一株柳树,一间木屋,与自己当年在山中相似。 二人站在柳树下,望着山崖处雪白的云朵。 “云舒哥哥,我每日修行完,都会一个人站在这里,望着这些云朵出神,那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多一个人看到这样的绝色美景。” 云舒微笑道:“有句话说得好啊,有心者,事情自然就做成了。” 月伶儿微笑道:“是啊,所以,云舒哥哥也要做个有心的人,能不能在这里,告诉我你梦中的故事。” 云舒微笑道,“当然。” “其实,在梦中的时候,第一眼见到你,是在武安王府之中,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便乱了节奏,后来,我就像现在这样,一点,一点纠缠你,你终于也爱上了我。就这样,爱了你整整两百年,后来梦醒了。” 月伶儿右手放在下巴上,轻声道:“我想我来了,李庄有一秘法,不过,我可以坦然告诉云舒哥哥,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也一定乱了节奏。” 云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可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对我可不是很善意的。” 月伶儿微微抬头,注视着他的脸,反问道:“第二次呢?” 云舒哈哈一笑,明白了什么。 月伶儿望着云舒,突然叹息道:“云舒哥哥,其实,当时我就在思考,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却不能继续修炼,而我却注定要一直走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云舒微微笑道:“我是朱雀本体,寿元本就有五百年,在那之后,许多事情,也该明了起来,所以,伶儿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第三十一章 大比 月伶儿是聪慧之人,云舒的话外之意,他听的出来,开心点点头,二人便离开了此地。 用一下午的时间,去了浩然宗的许多地方,怕是除了浩然宗的弟子,就属云舒去的地方最多了。 傍晚时分,月伶儿将云舒送回了客房。 云舒轻笑道:“不进去陪一陪你父亲?” 月伶儿浅笑道:“不了,让他看见你我一起走入,估计会很生气,我可不想在这个时间听他唠叨,再见了,云舒哥哥。” 云舒微微点头,目送这位三步一回头的女子离去,待她的身影消失,云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嘿嘿一笑,转身。 一张阴沉如水的脸,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盯着云舒的右手,冷哼道:“我女儿的背影,好看吗?” 云舒摸着额头,干笑道:“好看,自然好看,武安王您的女儿,哪里都好看。” 很显然,这句话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武安王的脸依旧阴沉。 “原来,逸王殿下早就接近了小女,真不枉费你那风流之名啊!” 云舒不知该说什么,讪笑了几声。 武安王语气森寒道:“逸王殿下,小女生性善良,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若是伤害了她,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这般只是与你交流了。” 云舒微笑一声,“王爷这是想哪里去了,我怎么能伤害她呢,纵然我有风流之名,廊坊百姓间传传就罢了,王爷怎么能当真呢?那位的脾气,你比我清楚。” 武安王冷哼一声,他从未小看这位年轻人,反而,他很高看他,所以,才会处处担心。女儿管不了,这位,更是身份崇高,若换了旁人,早一巴掌拍碎脑袋了。 “可我女儿嫁给了你,免不了被指指点点,逸王殿下还是早早抹去这风流之名,醉梦楼豪掷万块灵石,只为佳人一笑,已经传遍了扬州,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转身离去。 云舒望着这位大离栋梁的背影,轻叹一声,自己确实该换一个名声了,这件事情,想必也传入了老二老三耳中,也足以让他们背后的天绝强者放心一点了。 抬步走入一件无人的客房,饮了一杯茶水,云舒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坏名容易,正名难啊! 一直觉得所有事情都在把控之中的云舒,此刻真的犯了难,以前,他确实不在乎这些,但要是迎娶月伶儿,这些可就是那岳父大人的底线了。 不停揉着脑袋,还是没有任何办法,京都,扬州,到处传着他的风流之名,而且,越说越离谱。 长叹一口气,“人言真可畏啊!” 趴在了桌子上,闭目思量着办法,总不能公开自己与醉梦楼的关系吧! 想了整整一宿。 “只有时间,或许能冲淡这些流言蜚语吧!” 起身无奈嘀咕了一声。 浩然宗的弟子打比,也就要开始,宗主和几位长老出现在客房院内。 云舒与另外的九名客人走出了屋子,众人一番毫无意义的寒暄之后,都步行向着试武峰而去。 云舒对这浩然宗的弟子大比毫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一会这里十一人的豪赌。 几人很快站在了最高的阁楼,玉椅,灵茶,灵果每位的身边都有一份。 云舒随手拿起一果子啃了起来。 下方集结了三百弟子,云舒只认识二人,为首的林志杰与月伶儿。 可云舒就不同了,三百弟子中许多人指着云舒,开始了一阵骚动。 “看到那名年轻的逸王了吧,听说他昨日与月师姐牵手走了一路。” “你消息也太少了,你知道吗,他们二人在月师姐的屋子内待了好长时间,孤男寡女,哦嘿嘿。” “这有什么,人家已经快要大婚了,逸王都称呼武安王为岳父了。” 无论男女,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灵识强大的武安王自然听到了许多,脸色越来越黑,看了身旁的武安王,云舒已经有所猜测了,笑着向下方的月伶儿挥了挥手。 月伶儿开心一笑,轻轻点点头。 这一幕直接哗然全场。 “真的,是真的。” “好羡慕月师姐,能得到逸王殿下这样俊美的男子。” “真是般配的一对啊!”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武安王终于忍不住了,“昊宇,听够了吗?还不快点开始。” 昊宇干笑几声,说实话,确实有点没听够,若是逸王与月伶儿能结成良缘,对浩然宗而言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咳咳咳,肃静。” 昊宇起身严肃开口。 下方的吵闹之声,很快消停。 昊宇开始对弟子的一番鼓励,以及前十人的奖励。 云舒一句也没听进去,一直注视着下方的月伶儿,露着浅浅的笑容。 这一幕,被所有弟子尽收眼中。 大家忍不住想要交头接耳,可昊宇的脾气,实在让他们不敢。 不出三日,这个消息,可能就流传整个扬州了。 足足用了三刻的时间,昊宇才将话全部讲完。 而这扬州三年一次的盛大比试,开始了。 下方开始了抽签决定商场的顺序。 云舒看着下面的一众弟子,微笑道:“如此多的弟子,宗主觉得,谁会进入前十呢?” 昊宇摸着胡须,笑道:“逸王殿下觉得呢?” 云舒浅笑道:“既然都参加比试,相必修行差的不是太多,不过,我想林志杰和伶儿,自然是都能够进入这前十的。” 昊宇无语,这家伙,就是想变着法儿夸奖自己的媳妇吗? 一旁的武安王看见昊宇这般神情,着实无奈,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收敛一些,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云舒未过门的媳妇了。 昊宇轻声道:“逸王殿下所说没错,他们二人,我也很看好。” 云舒轻笑一声,微微点头,不在言语,自己在这次大比之中,已经成为了众人最为关注的对象,这样好吗? 云舒心中计较一番,虽然不好,但是很爽。 武安王生者闷气,谁都不搭理。 至于剩下的八人,虽在扬州地位极高,但武安王和逸王都不说话了,他们也只能安静下来。 抽签很快,一刻的时间便结束了,下方弟子到阁楼之下,坐立下来。 第三十二章 豪赌 一名长老从天而降,手持一柄三尺长剑,向着下方一剑而下。 生生劈开一道宽四丈长十丈的裂缝。 此长老面无表情凌空而站,云舒眼睛一眯,心想:丹境大能,实力确实恐怖,自己这个开光圆满,身带祖火的朱雀,面对这一剑,也要重伤。 武安王嗤笑一声,浩然宗就是爱面子,一个比试台而已,提前建造即可,非要一个丹境修士耗费一半灵力,多此一举。 昊宇起身轻笑道:“比试,正式开始!” 下方的弟子,一个个都认真了起来,对他们而言,这一场的比试,关乎到了许多,之后的修炼,以及在弟子之中的地位。 林志杰面无表情坐立在最前方,开光中期的修为,在弟子之中是最高的,而且作为宗主的弟子,身上的法器也自然是最多的,第一名似乎已经注定是他。 凌空而站的长老,高声道:“序号一,上前比试!” 两名弟子应声而起,都是练气十三层。向着刚刚开辟而出的比试处而去,面色凝重。 云舒微笑,侧头看向昊宇,轻声道:“昊宗主,你觉得这二人,哪一位会赢呢?” 昊宇正色道:“很难说,他们的实力相差不大,殿下觉得他们谁会赢呢?” 云舒轻笑道:“我觉得吧,左面的应该略胜一筹,他眼中的自信藏得很好,不过,我还是看得出一点。” 昊宇看向那年轻弟子,确实如云舒所说,他之前确实有所忽略,反观另一人,眼中颇为紧张,孰高孰低,一眼可见。 云舒微笑道:“这样观看比试,也没有什么意思,反而有点无聊,宗主,不如我们开个赌局如何?” 武安王冷哼一声,“小小年纪,不学无术!” 云舒浅笑道:“王爷教训的是,只是小赌怡情嘛,宗主来不来?” 昊宇心中疑惑,按理说,这样的赌局,对云舒,是没有一点优势的,自己宗门之下的弟子,自己虽然不能做到人人关注,但是优秀的几人,自己还是知道的。 “不知殿下如何赌?” 云舒轻笑道:“你我各自挑选最有可能进入前十的十人,一人,三万灵石如何?” 昊宇深吸一口气,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他自然敢。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与公子来赌一局!” 云舒微笑点头,回头看向剩下的八人,“诸位大人,有没有兴趣呢?”心中却想:老狐狸,果然还是会答应,上次是你提出的,让我输了那么多,这次,都给老子还回来吧。 几位大人纷纷摇头,他们可输不起。 武安王轻哼一声,“殿下,这局,我也来参合一下。” 云舒露出为难之色,“王爷,这不好吧,你说你要是输了,这钱,我是该要呢,还是不要呢?” 武安王吹胡子瞪眼道:“你觉得我输不起还是怎么?放心,输多少,一分不会少你!” 心中却笑道:“小子,以我和昊宇的关系,这次不坑你十几万灵石,都对不起你” 云舒无奈点头道:“好吧,看来王爷很自信自己会赢,只是赌局这种事情,还是看运气的。” 昊宇轻笑道:“不知这十人,怎么一个选法。” 云舒浅笑道:“志杰和伶儿就不必说了,他们二人都是开光强者,自然包揽了一二名,除去他们二人,我们三人各选十人,如何?” 昊宇和武安王轻轻点头,三人开始了挑选中意的弟子。 至于场上的战斗,不出丝毫意料,是那自信之人胜利。 一上午的时间,比试了七十五场。弟子离去了许多,但阁楼之上,却无人所动,有人送来了专门的酒食。 云舒早就挑好了十人,昊宇和武安王,一直在几人之中纠结,后来,二人选择了十位一模一样的弟子,皆是练气十五层的修为,与云舒所选之人,足足有八位不同。 云舒喝着美酒,轻笑道:“二位不厚道了啊,这是专门来赚我的灵石来了,不过嘛,既然是赌,就喜欢这种不确定。输赢未知,一切皆有可能啊!” 武安王无语道:“殿下,你的选择还真是可以的,练气十二层的弟子都能出现,我已经开始怀疑你能不能拿出那么多的灵石了。” 云舒微笑道:“放心,就算我拿不出,总有人能帮我付的起。” 昊宇叹息道:“殿下,不如我们将赌注压低一点吧?” 云舒微笑摇头道:“无妨,提到五万吧,我相信我选择的人。” 昊宇轻叹一声,“那就听殿下的吧。” 武安王狐疑的看着云舒,是什么让这小子这么自信,不禁看向了他挑选的十人,尤其是那位练气十二层的弟子,并没有什么特别。 云舒悠闲地品着美酒,武安王和昊宇,也是如此,虽然昊宇脸上不显露什么,可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他宗门的弟子,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就那八人,成功的几率小到不可能。 烈日的光芒下,比试继续。 第一个上场的,是月伶儿,云舒脸上终于提出了兴致。 不过,她的对手,只是一位练气十三层的弟子,还没有开打,就已经投降了,没有人看不起这位弟子。 云舒再次无力的瘫坐了下去,他的一番动作,让昊宇很是无奈,这阁楼上的十一人,只有他毫无观看比试的想法,其他人都是一点点分析,而他不是喝酒,就是吃东西,丝毫不合群,也丝毫不给他这位宗主面子。 月伶儿弯腰向着阁楼之上施礼之后,便离开了场地,偷偷摸摸上了阁楼,“云舒哥哥。” 云舒听到了这个声音,立马转头望去,不只是他,武安王,昊宇,还有另外的八人,都转头看了去。 武安王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丫头,自己该怎么办啊!昊宇轻笑一声,“伶儿,怎么了?” 云舒浅笑道:“诸位,看来我不能留在这里继续看比试了,宗主不会怪罪我吧!” 月伶儿脸色微红,对昊宇和自己的父亲投去一个希冀的眼神。 昊宇看向一脸阴沉沉的武安王,笑道:“殿下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武安王深吸一口气,人多,自己又能说什么,“伶儿……” 可惜,话还没有说完,月伶儿吐吐舌头,便跑下了阁楼,武安王瞪着云舒,云舒微微摆手,讪笑道:“王爷,我先离开了。” 武安王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拳头紧握,“女大不中留!” 昊宇轻拍他的肩膀,“如果四皇子对小伶儿是真心的,也是一次良缘,比起宫中的那二位,我还是更喜欢他。” 武安王无奈道:“昊宇,宫中的水太深,我不想让伶儿掺和进去,尤其是这位四皇子,心机深沉如海,连那位都看不清自己的四子。” 昊宇轻笑道:“月海,算了吧,这件事情,你管不了的,女儿是你的心头肉,殿下,你又能怎么样,还是由着他们吧,而且,我听说,醉梦楼之中的柳如是,已经成为了他的人了,短短的一夜,可想而知这位皇子的手段了,你我还是静观其变吧。” 武安王深吸一口气,确实如他所说,自己根本无法插手他们二人的感情,女儿说不得骂不得,云舒,那可是大离最为尊贵的几人了。 …… 离开阁楼的云舒,与月伶儿很快便离开了这试武峰,轻轻刮了刮面前这位佳人的鼻子,笑道:“伶儿,你胆子还真是大,你不怕你父亲更加生气嘛?” 月伶儿笑着摇摇头,“不怕,我爹可疼我了,从来不会骂我的,云舒哥哥就放心吧。我在下面,看见你特别无聊,便想着带你离开了。” 云舒轻笑道:“知我者,伶儿也!” 二人牵手向着月伶儿所在的山峰而去,还是那一株柳树,还是那一间木屋,还是那悬崖。 云舒上身倚在柳树之上,月伶儿躺在他的怀中。 风景如画,公子如玉,美人如诗。 二人在此地安静的待了一下午,似有说不完的话。 试武峰的比试已经结束,昊宇和武安王相视一眼,云舒所选的人,毫无疑问都成功的晋级,包括那最不可能的练气十二层的杨亮。 当然,只是运气使然,她的对手,也是练气十二层。 其他几位客人因为今年逸王的出现,丝毫没有存在感,昊宇和武安王只是与他们寒暄了几句话,至于其他的,他们也插不上嘴。结束了比试,就都回到了客房,只有天宝阁的阁主对这位逸王殿下,提起了深厚的兴趣。 昊宇和武安王并肩而行,昊宇哪壶不开提哪壶,“月海,你说殿下会和小伶儿去哪里呢?这浩然宗风景怡人,最适合谈情说爱了,在这美景之下,公子俊俏,女子娇美,不知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呢?” 武安王气的脸都快青了,“昊宇,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昊宇无奈道:“你看看你,还是放不下,人家逸王殿下哪里不好了,论出生,大离,南妖之地谁能比得了,论姿色,比你这糙汉子,不知俊俏了几十倍,论天资,你能忘了那十年前压的所有天骄喘不过气的十三岁的孩童?论心性,那就更不用说了,我这浩然宗宗主,都看不透他。还有,你该不会真觉得他无法修为,是个凡人吧?” 武安王瞳孔放大,“昊宇,此事谈过了,这件事情,是逆鳞,是整个大离的逆鳞,至于他是真是假,以前我无所谓,现在,我希望那是假的。” 昊宇轻笑一声,“我自然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可现在只有我们二人,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浩然总,还有你武安王的抉择,就要来了,是选择那远在京都之中,你的外甥,还是选择这有九分几率成为你女婿的人,这个抉择,关乎整个宗门和你家族的生死。” 武安王低头长叹一声,“皇室中人,真是可怕啊,你以为云舒为什么会来扬州,还不是因为我这个武安王,是二皇子的舅舅,是一位天绝境的剑修!” 昊宇也轻叹一声,“当年的事情,太过错综复杂,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吧!” 武安王嗤笑一声,“我是什么人,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的出来,若是我做的,你觉得这么多年,我还能活着?你当大离皇宫之中,那八位老不死的是摆设?” 昊宇无奈道:“你都能想到,那云舒自然也能想得到,那他很有可能不是为你而来的。” 武安王轻轻摆手,“算了,此事也想不明白,你别忘了李庄,是有一个秘法的,或许,他真的只是来找伶儿的吧,我看的出来,他的眼神之中,有岁月的沧桑,每当他看向伶儿,那种爱,是藏不住的。” 昊宇笑道:“是啊,我都忘了这位大离唯一的道法大能了,皇家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即使是天绝境界,也无能为力。” 二人皆是无奈一叹,云舒的出现,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一是为了确定当年动手之人,不是武安王,二是看看这二位,会不会因为二皇子,而将自己逼上死路。 此刻的云舒,不知道自己已经让两位天绝强者头疼无比,他闻着体内佳人的香气,看着天边的落日,悠闲且美好。 皇宫大殿之中,二皇子满脸阴郁,他查出了自己手下,居然有四人,已经是云舒的人,震怒的他,直接要了那四人的性命,连同家族,也一并给逼出京城。而且,他已经给他最大的靠山,他的舅舅发出三十封密信,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复,这位国后之子,第一次感到心慌。 三皇子将自己关在殿中,依旧是满脸阴沉,火之秘境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是伴随着云舒,为什么?他的妒火,再一次焚烧,当年,这个四弟,为什么没有死在南妖与大离的边境之地呢?他发出怒吼声。 …… 日落西山,暮色照耀在大地,云舒知道,自己该回客房了,若是在这里待上一夜,他可不敢保证,武安王会不会发疯,直接将自己给砍了。 对着月伶儿的额头,轻轻吻下,少女脸色晕红,心中无比甜蜜,她爱上了眼前这个男子,她想,和他一起白头,和他,一起面对一切。 云舒微笑道:“伶儿,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与你父亲站在了对立面,你不要急着怪罪我,你要多给我一点时间,你要等我,等我去给你一个解释,不要躲着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好吗?” 月伶儿疑惑道:“云舒哥哥,你怎么会与我父亲站在对立面?” 云舒轻声道:“如果,世上,总会有许多事情,会猝不及防的发生,那一刻,会来不及思考,会做出一些决定。” 月伶儿懵懂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会等着你给我一个解释,而不是直接躲着你!” 云舒微笑点头。 “伶儿,能遇见你,让我感到人生,出了复仇,还有一些事情,是值得去做的。” 月伶儿微笑道:“古语有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能做到的人,不多吧!云舒哥哥,你所说的事情,是不是这件呢?” 云舒哈哈一笑,“我要的不是白首,我要的是与你,一同站在修行的山巅,一起成为那消失已久,能够长生的仙人!” 月伶儿温柔点头,踮脚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 “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做到!” 二人紧紧相拥,许久,云舒离开了这山峰,回到了客房之中。 武安王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云舒心中疑惑,这位王爷的脾气,似乎突然变好了? 在浩然宗,一待便是半月,比试也来到了最后一天,不出丝毫意料,林志杰,月伶儿分别第一第二,云舒当然作弊成功,他选择的十人,全部正确。 昊宇和武安王满脸苦涩,相识而看,一人便是五万灵石,八人,便是四十万,纵然他们是天绝境界,也是相当的肉疼啊! 云舒望着昊宇,哈哈大笑道:“宗主,看来,我这运气,是真的不错。” 昊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武安王,武安王轻轻点头,可是,纵然知道这小子是在作弊,又能有什么办法,这灵石,能够不给吗? 二人都面无表情的扔出一个储物戒,看着桌上的储物戒,云舒轻笑道:“二位,以后有什么赌局,一定要记得在叫在下啊!” 武安王和昊宇心中无奈,这家伙,作弊赢得,有什么可开心的。 我的灵石啊! …… 傍晚时分,云舒已经站在了浩然宗,宗门的山脚,林志杰站在他的身旁,月伶儿紧紧握着他的双手,不舍得看着他。 “云舒哥哥,你什么时候,会来看我?” 云舒轻轻摇头,“不知道了,这次回到怡城中,要开始做一些事情了。” 月伶儿眼神黯淡,“师父和爹爹让我留在山上闭关,不到丹境,不能下山,这样说,我们很久都不能见面了!” 云舒轻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在朝夕,等我办完了事情,就回去找你!” 第三十三章 水之秘境 月伶儿轻轻颔首,二人紧紧相拥,许久,才分开。 云舒目送着月伶儿回到山上,直至身影消失。 这一趟浩然宗之行,并不虚,自己心爱的姑娘,终于也爱上了自己,不过,他知道,这次回到扬州,一切,不会在像之前那样平静,宫中的那二位,也不会在平静,当前,最主要的,还是早早达到丹境。 心中思索了一番,待着林志杰,回到了城中的王府。 杨修闭关还未结束,林志杰没有多言什么,施礼过后,便回到了侧殿,开始了修行, 天上纷纷扬扬开始落下了雪花,云舒轻叹一声,回到了主殿之中,摇椅放在了窗户边,安静的躺在其上,望着窗外落下的白雪,拿着天变轻轻摇晃。 结丹,会造成一点动静,这点动静,足以让武安王发现,多日的相处下来,他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武安王这人是性情中人,断然不会做那种袭杀的事情,不过,他终归是二皇子的舅舅,也是二皇子背后的天绝强者,老二,又看自己和大哥极其的不爽,站在对立面,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也是,他为何会与月伶儿说出那一番话的缘由。 轻叹一声,他无意争夺什么,但不代表,自己不会报复,老二老三做过的事情,他都记得,也都会一一还回去的。 一只紫色小鸟,从天边飞入王府之中,落在了云舒的窗边,叽叽喳喳叫了几句,便飞走了。 云舒的嘴角,轻轻勾起。 武安王,离开了怡城,回到了边境,这一点,正合乎自己的心意,这些日子,可以开始准备结丹了。 大雪,下了七日,整个怡城被雪花掩埋,凡人的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修行者开始出面清理积雪,云舒闭合双眼,端坐在床上,眉心的祖火,向着腹中而去。 祖火化妖丹,即使是当年成为神兽的朱雀族祖先,也没有如此大的手笔,云舒,是万古第一人,不,第一只敢如此做的朱雀。 岁月静好,一个冬季,就这样安然的度过。 暴风雨前的宁静,云舒端坐的身体,终于有所动作,一枚冰蓝色的妖丹,出现在腹中。 伸手向着远处一点,便燃起蓝色的火花,很快,化为一团灰烬。 云舒露出满意的笑容,起身下了床。 侧殿俩个人,一个冬天,也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云舒推开了侧殿的门,发现杨修已然开光有一段时日,可能是看见自己在闭关,所有又继续开始修炼了吧。 闭合了门,云舒离开了王府,向着醉梦楼而去。 白天的醉梦楼,没有什么顾客,或者说,整条街道,都没有几人。 云舒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这样,进入了醉梦楼之中。 柳如是穿着一袭薄纱,身上的白皙的肌肤,若影若现,出现在云舒的面前。 “多日未见,楼主真是越来越美了!” 柳如是娇媚一笑,“能得到殿下的夸奖,真是荣幸,今日怎么有时间光顾小楼了。” 云舒看了看远处,笑道:“楼主,就这样站着与我说话嘛?” 柳如是咯咯笑道:“公子学的还真快,今日,带公子去我的房中,饮那从未售过的美酒如何?” “甚好!” 柳如是与云舒并肩走上二楼,进入了柳如是的屋中,屋内一股清香,与柳如是身上的味道相同,接下来,就是挂着几幅字画,一个女子的梳妆台。 二人相对而坐,柳如是翘腿而坐,修长的退,白皙的肌肤,却丝毫不引云舒的目光,她眉头微皱,“公子,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大公子被派到了武安王身边,共同抵抗蛮族,而且,朝中势力,二皇子和三皇子已经各占2一半,接下来,他们就要开始有时间,对付你这个远在天边的弟弟了。长公主想要前来探望你,却被拒绝。” 云舒拿起酒杯,轻笑道:“不是什么坏消息,在武安王的身边,大哥反而更加安全,至于朝中势力,给他们便给了,短时间内,父皇不可能不做这大离的皇,至于姐姐,还是在宫中为好,若是路途中,出现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柳如是浅笑道:“看来,是我自己觉得是个坏消息了,公子在府中待了一个冬天没有出门,这个事情,宫中的那二位已经知道了,我想,他们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接下来,会有不少的试探。” “有你在,这些都是小事,毕竟,现在传闻中,你可是我的人!” 柳如是幽怨道:“唉,我倒是想让这传闻成为真的,可惜,入不了公子你的眼啊!” 云舒哈哈笑道:“柳姑娘莫要开玩笑,你这样的绝世佳人,自然是让许多人喜欢的。” 柳如是微不可察的出现一丝失落,是啊,能让许多人喜欢,却独独得不到公子一丝的注意。 “公子今日来我这里,定然不只是听我的消息吧!” 云舒轻轻点头,“没错,我想告诉你,水之秘境很快就要开启,而且,就在三十里之外的莫城,我看的出来,你是修行水性功法的,那里会让你有更大的机缘,至于去不去冒险,就看你自己了。” 柳如是神色微变,“水之秘境,看来,公子确实得到了火之秘境,只是,我这福薄之人,真的能得到那么大的机缘吗?” 云舒浅笑道:“你若是福薄,断然不会有现在的修为,我会帮你的,水之秘境开启前一日,我会去莫城,召集所有的丹境修士,那样,你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不过,其中凶险,还需要你自己度过。” 柳如是轻轻点头,突然嫣然笑道:“公子,如果,我死在了那水之秘境里,你会为我伤心吗?会记住我吗?” 云舒轻声道:“你不会死在那里的,我还会给你做一些准备,你放心吧!” 柳如是轻轻点头,“多谢公子,若我真的得到了那里的宝物,公子的恩情,一定会记得。” 云舒放下酒杯,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谈这些,我在这城中,没有什么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你,也是我能够信赖的人。” 柳如是微笑点头,心中却苦涩无比,她说过,如果她年轻时,一定会爱上云舒,现在,也丝毫不例外,她依旧是完璧之身,她的高傲,让她从未动过心,可这次,她沉沦其中了,只是,这份爱,太卑微,她听说了浩然宗内的消息,是啊,比起月伶儿这样的天之娇女,她一个风尘女子,又怎么能配的上这位公子呢? 云舒见她双眼失神,轻声道:“柳姑娘,你在想什么?” 柳如是微笑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月伶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居然让公子你,都坠入了爱河。” 提到月伶儿,云舒的眼神,变得极其温柔,而且饱含思念,这一幕,让柳如是深深的羡慕。 “伶儿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她没有柳姑娘这般绝世的姿容,但她有她独特的美,她的眼神温柔似水。” 柳如是轻笑道:“猜得到,能让公子动心的人,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姿色。” 云舒嘿嘿一笑,“柳姑娘,还是很了解我的,对了,醉梦楼最近生意如何?” 柳如是轻叹道:“人数少了不少。” 云舒拿出一枚储物间,递给了柳如是,“这里面的灵石,你先用着,用完了,在与我说。” 柳如是疑惑地拿起储物戒,探入灵识,着实让她一惊,“公子,这也,太多了吧!” 云舒轻轻摇头,“对朋友,我一般是不吝啬的,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准备准备,三日后,我们便去莫城,至于醉梦楼,就先关上几天吧!” 柳如是轻轻点头。 云舒起身道:“不用送了!” 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背影,柳如是脸色的表情,越来越落寞。直至他的身影消失,这位绝色女子,苦涩一笑,望向了镜子中的自己。 美艳的没有一丝瑕疵,低头,再次苦笑一声。 “若是能有重来的机会,自己不会做这样的女子,真正到了一日,遇见喜欢的男子,才发现,自己虽然是丹境强者,身份,却是那样的卑微,连说出一句爱,都觉得是对那男子的侮辱!” 心中想着,想着,一滴眼泪落在脸颊,是啊,人生不能重来,就算是重来,当年那个小姑娘,又能有什么样的选择,若不是醉梦楼上一任楼主给了她这个机会,或许,在那个冬天,她就成为了大家公子的玩物,后来,人老珠黄,被抛弃,黯然从这世间离去。 这样也好,能够认识他,能够站在他的身边,能够以朋友的身份,与他相处,已经很幸运了。 …… 云舒真的没有发现柳如是的异样,他一直觉得,她眼中的神采,是她本来就拥有的,不是因为自己而出现的,不过,他心中,还是认可这位美艳女子成为朋友的,不然不会说出那句话,至于爱,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对这为柳姑娘是什么想法。 三日时间,对云舒而言,这三日如往常一样普通,可对柳如是而言,却是煎熬无比,她从没有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些,这三日,是第一次。 柳如是如约出现在王府前,云舒推开了门,眼前的女子,再次让他一亮,没有什么妆容,脸上不施粉黛,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裙,头发随意披散而下。如一朵,纯净的白莲一样,让人生不出任何邪念。 轻笑道:“这样的你,更美了,或许,醉梦楼该换一个人打理了,你也该注重修行了,如是。” 柳如是微微一笑,点头道:“我也这样想过,毕竟实力越高,才能不被公子所淘汰,对吧!”她对云舒的反应,很开心,其实,她准备了许多衣物,化了许多妆容,却都不满意,后来,索性就如此了。 云舒摆手笑道:“怎么会,我说是朋友,就是朋友,不会因为实力和其他,有所改变,出发吧!” 由于云舒还在隐藏实力,二人打算步行前往莫城,顺便,看看一路上的风景。 初春时分,确实是景色最美的时候,沿着溪水,二人信步行走,周围是抽出新芽的柳树,以及刚刚绽放的花朵,一切都是希望的样子。 云舒笑道:“如是,一年四季,你最喜欢哪个季节了?” 柳如是随手摘下一朵白色的花朵,笑道:“春天,从小,我最喜欢的就是春天,这个季节,让我从冬天的冰寒过后,感到了温暖,而且,我最喜欢的花,也是在春天绽放的。” 云舒轻轻点头,“确实,春天,是一个很美的季节,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柳如是浅笑道:“那,公子你喜欢哪个季节呢?” 云舒微笑道:“冬天,我喜欢雪,没有缘由,单纯的喜欢。” 柳如是望着他的白衣,笑道:“白衣公子素来爱雪,确实不假。雪花确实很美,这世上爱它的人,不少,我也是其中之一,可是,雪花,注定留不在尘世之中,这爱,也只是一份空爱!” 云舒轻叹道:“是啊,正因为它的不沾尘世,才会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吧!” 二人相识一笑,他们想到了一起。 三十里路,二人在闲谈,欣赏路边的绿草,白花之中,很快就走过,这一路,他们没有了平日的掩藏,是最真实的他们,这之后,他们二人,才算是真正了解了对方。 莫城,是一座不大的城市,比起怡城,小了一半不止,不过,里面却有四位丹境强者。 云舒和柳如是站在城门下,士兵盘查着行人,说是盘查,不过是看一眼就放入了城中,等到了云舒和柳如是,那二位士兵看着柳如是的眼都直了,欲望胜过了理智。二人同时怒声道:“大胆逃犯,终于抓到了你们二人!” 这一喊,周围瞬间骚动了起来,数十位兵士,围住了云舒和柳如是,其余的百姓赶紧跑到了一边,逃犯,谁信啊,看那些兵士看向那姑娘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人家一样。 柳如是最是厌恶这种表情,就要动手,云舒上前轻轻握住了她施法的手,柳如是的心,颤了一下,她知道,他只是想阻拦自己,可那温暖的掌心,让她心绪万千。 云舒冷眼望着周围的士兵,轻笑道:“什么时候,我大离的士兵,眼力如此好了!” “居然还敢嘲讽我大离士兵,找死,抓起他们来!” 杨修从远处直奔而来,“你大爷的,瞎了你们的狗眼,敢说老子的公子是逃犯!” 一拳直接落在了开口之人的脸上,牙齿飞出,场面残忍。 “你,你敢打官兵……” 杨修怒吼道:“打你,老子还想杀你呢,让城主快点滚出来,今天这事情没完!” 突然出现的杨修,不仅让所有人一愣,就是云舒,都愣了一下,这家伙,什么时候跟来的。一名士兵连忙跑入城中通报城主,添油加醋自然少不了。 柳如是见他如此疑惑,轻声道:“他在我们屁股后面跟了一路,而且骂骂咧咧的,我知道他是你的人,还以为是你安排的呢?” 云舒摸向额头,叹息道:“看着家伙脾气的火爆,看来,气的不轻啊,可惜,这些家伙,刚好成了出气筒!” 许多人开始猜测杨修和云舒二人的身份。 许久,城主带着勃然大怒出现,“什么人,居然敢无故打我莫城士兵,如此看不起我这个城主吗?” 杨修冷哼道:“什么无故,你眼睛瞎了还是聋了,听不到他们说我家殿下是逃犯!” “殿下?” 这俩个字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中清楚地很,扬州城除了逸王,就没有其他的殿下了。 这位城主大怒的脸色瞬间消失,看向了云舒,这位头戴朱雀发冠的男子,全身散发着贵气。 云舒将腰间的令牌扔向了城中,其上写着大大的二字,“逸王”。 城主的脚步退了一步,赶紧上前,恭敬的还给了云舒,那位通风报信的人,就是刚刚喊逃犯之一,此刻,他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双腿止不住颤抖,还有远处那些士兵,赶忙都跪在了地上,包括远处的百姓,纷纷跪地道:“拜见逸王殿下!” 云舒淡然道:“都起来吧,至于他们二人,城主你还是自己问吧!” 随后看向杨修,轻声道:“小修,如是,我们进城!” 杨修哼道:“如果我以后还能看见这俩王八蛋,我就把你这个城主连带他们,一起咔擦了!” 云舒无奈道:“小修,走了!” 杨修白了云舒一眼,“遵命,殿下!” 云舒深吸一口气,柳如是看着这可爱的少年,不禁掩嘴轻笑,或许,只有云舒这样的皇子,能有这样的朋友吧! 三人进入城中,杨修死死盯着云舒,“公子,你居然带着她,不带我。” 柳如是微微一愣,什么情况,这是一个男人,再吃自己的醋吗? 云舒苦笑道:“小修,看你在修炼,我就没有打扰你,你莫要如此,还有,柳如是姑娘是我的朋友。” 杨修看向柳如是,“好美的女子,公子,你难道忘记了浩然宗那姑娘了嘛?” 第三十四章 杨修嘴误 柳如是侧目看向云舒,云舒无奈苦笑道:“小修,休要胡言乱语。” 杨修翻眼道:“好好好,是我胡言乱语。这莫城,有什么好玩的,值得你带这样美丽的姐姐来此地。” 云舒望向远处,轻声道:“此事,之后再与你说,先找一间客栈吧!” 杨修知晓,一般云舒这样开口,就意味着有很重要的事情,轻轻点头,微笑对柳如是道:“柳姐姐,我家公子,还不错吧,我觉得很不错,和姐姐你也是极为的般配。” 云舒搭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带走。 “臭小子,是不是太久没管教你了,连这样的玩笑都敢开了?” 柳如是望着二人,轻笑一声,她到是挺喜欢杨修这个样子,他的话,也是极其动听。 三人一起寻找着客栈,他们衣着的不凡,吸引了诸多人的目光,评头品足的言论不断传入三人的口中。 云舒很讨厌这样的言论,不禁加快了脚步。 莫城的协和街,是此城最繁华的地方,客栈和酒楼也只有这条街才有。 玉华楼,便是莫城最为有名的酒楼,平日里,大修以及华贵之人才能在此楼消费。 柳如是抬头望着这三层小楼,对云舒轻声道:“此楼应该是最好的酒楼了。”云舒轻笑点头,“应当是了。” 杨修望向云舒,叹息道:“公子,你这铺张浪费的性子,该收敛一点了,我修炼所用的灵石,都不够用了。” 云舒无语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我还能缺了你那点灵石,再说了,今日进城时候,你那么高调,现在估计人尽皆知了,我若去一间小酒肆,岂不是让人看不起。” 杨修摸向被敲打的地方,委屈嘀咕道:“说的好像你在乎那些人的看法似的,明明就是想要享受,自己还不承认。” 云舒瞥了他一眼,“嘀咕的声音小一点,别让人听到!” “哦!” 柳如是看着这一对针锋相对的人,忍着笑意。 云舒不再搭理杨修,轻声道:“如是,我们进去吧,某人高风亮节,相必就不进去了。” 说罢,带着柳如是走入了楼中,杨修朝着云舒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这么好的地方,不进去的人才是傻子呢!” 一名青衣女子走向刚刚进楼的云舒和柳如是,欠身施礼,轻笑道:“欢迎二位客观。” “什么二位客观,这里还有一个人呢!” 杨修不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快步跑到了云舒的身旁。 青衣女子就要道歉,云舒缓缓看向杨修,“你不是不喜欢吗?怎么又来了!” “什么不喜欢,我什么时候说过?”说话间,装着一副迷惑的样子。 云舒无奈一笑,回头望向青衣女子,轻笑道:“姑娘,二楼靠窗户单独的房间。” “好的,三位客观随我来。” 跟着女子,走入二楼,柳如是再次吸引了诸多谈话饮酒的男子,当然也有几名女子看向了这位身姿高跷,面色白皙如玉的公子。他们从未见过这三人,不过观其气质,绝对不是常人,肯定不能轻易招惹。可总有人觉得,自己在莫城里,是可以胡作非为的。 三人跟着女子进入了房间,里面有一璞玉桌,椅子是上好的京都百年柳木,还有几副字画。 云舒轻声对青衣女子道:“姑娘,将好菜好酒都来一份。” “好。” 女子微笑点头,施礼离开了房间。 云舒望向窗外,手指轻轻一点,指向一间破落的城隍庙。 柳如是和杨修都眺目望去,杨修摸着头,疑惑道:“一个已经没了香火的小破庙,有什么好看的。” 云舒轻轻摇头,“小修,虽说我们是修行之人,但这种天地间存在的神灵与鬼物,还是心怀敬意为好,再说,那可不只是一座小破庙。” 杨修根本没有在乎前几句,“不只是小破庙,那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大破庙。” 云舒一阵无语,已经有些不想搭理这个小子了。 柳如是轻笑道:“杨公子,在那小庙之下,应该就是你家公子与我来此地的目的。” 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四字,“水之秘境!” 杨修瞳孔放大,怔怔望向云舒,“公子,她说的,是真的吗?” 云舒瞪了他一眼,“柳姑娘有必要骗你吗?” 杨修摸着额头,满是歉意笑道:“柳姑娘,我不是公子所说的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太震惊了,七大秘境都是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只过了一年的时间,又……” 云舒瞪着他,“说话注意分寸。” 杨修轻笑点头,不过,已经被三位丹境强者听到。 三人心中同时出现一个想法,这逸王带着这丹境修士,来到莫城,可能就是为了七大秘境之一,。而且,他们产生了一股更近恐怖的想法。 这不能修炼的逸王,在火之秘境出现时,可是足足消失了八个月。 云舒无奈道:“小修,有时候说话不要口无遮拦,你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什么的。” 不过,这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杨修笑道:“公子,不会真得有人会窥视我们吧,就算是丹境,难道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云舒轻笑道:“可能,我这个经脉被废的殿下,让人觉得,燃不起什么大火。” 此话一出,三位强者的神识迅速离开酒楼的房间。 云舒最后眼神之中出现的杀意,让三位丹境强者对一个无法修行的人,产生了恐惧,冷汗从后背浸透而出,脱口而出,“好恐怖的眼神。” 柳如是微笑道:“公子,他们的神识离开了。” 云舒瞪着杨修,“你啊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火之秘境里的东西落到了我的手里。” 杨修沉声道:“公子,你就是太小心了,你现在已经是丹境强者了,你若显露出修完,一定会得到皇的重视,谁还敢动你。” 云舒深吸一口气,“小修,你不该有这样的想法,虽说我一直给人造成模棱两可的样子,但只要他们不确定,他们就不会出动背后的人对付我,我才能寻着蛛丝马迹找到当年的真相,留在皇宫做什么,真的与那二人开始争夺权利吗我。” 杨修注视着公子,开口道:“可是,公子,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三个小小的丹境修士,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窥视你。” 云舒一脸恨铁不成钢,“窥视有什么,十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满心仇恨的云舒,为了复仇,我什么都可以忍。” 杨修心中沉声道:“可是,我不忍心看着你受这样的委屈,你明明是天之骄子,凭什么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凭什么他们可以说我最敬佩的人,是一个废物,凭什么?” 这话,他说不出口,望着公子,叹气道:“公子,我知道错了。” 柳如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二人,他才发现,自己第一次了解这个男子,他狠辣的眼神,以及脸色的无情,杨修原来他也可以不在乎。 云舒长叹一声,“小修,如果,你还长不大,就回宫中吧!” 杨修面色一怔,“公子。” 云舒轻声道:“你已经跟随了我许久,我知道你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可是,做事说话要考虑后果,你今日的一番话,说明你还是一个少年,跟着我,不是好事。” 杨修低头道:“我知道了公子,以后,我不会在不考虑后果就随意开口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这次,他确实有些生气,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知晓自己一切都是假的,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那刺入胸口差一点致死的一剑就白受了。 侧目看向柳如是,沉声道:“如是,我需要你的帮助,莫城的三位丹境修士,一个不留,今夜全部得死。” 这是云舒第一次显露出这样的性格,柳如是微微颔首。 是啊,他是帝王之子,最是无情帝王家,就算他平日里在怎么平易近人,也不会掩盖他那与生俱来高人的血脉。 云舒看向杨修,轻叹一声,“好了,别低着头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说你一次,平日里都是你在说,收起你那装委屈的样子,要是在这样,我可真的会让你回宫了。” 杨修抬头嘿嘿一笑,“知道了,可是,那三人,真的非杀不可吗,他们毕竟是丹境修士啊!” 云舒脸色凝重,沉声道:“非死不可,明日水之秘境就会现世,他们就能推测出什么,我不敢赌他们不会传出去。” 杨修轻叹一声。 酒菜送了进来,他们之前的谈话,都是封闭了的,送酒菜的女子,什么都没有听到。 女子离开房间。 杨修开口道:“可是,我们刚来这里,就死去了三位丹境大能,岂不是更让人怀疑?” 云舒微微叹息,“怀疑,与肯定,还是有差别的,只是,这三人若是嗅到了危机,怕是会聚在一起,那就不好杀了。” 杨修面露歉意,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口无遮拦,闯下了祸事。 柳如是饮着酒,她不会去说什么,思索着什么。 云舒面露难色,同样在考虑。 “砰。” 房间的门,被一脚踢开,一个头戴冠玉,身穿金丝白衣的青年走了进来。 手拿酒壶,直奔柳如是而去。 云舒眉头一皱,柳如是抬头望向闯入的男子,“你,有事吗?” 青年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笑容,“在下,刚刚看了姑娘一眼,便觉得姑娘如天上的仙女一样,不禁过来想和姑娘认识一下,说不定,能促成一番良缘。” 柳如是被眼前这个青年恶心到了,侧目望向对面的云舒。 云舒冷声道:“刚才是用右脚踢得门,小修,砍了右脚。” 男子正要大笑,亮出自己的身份。 杨修的身体已经动了,短刀划过,齐齐的出现一道划口,一条右腿脱离了青年的身体,鲜血淋漓。 “啊,啊!” 惨叫声不觉。 “你们,你们会死,爹,救我啊!救命啊!” 云舒微笑道:“小修,扔出去,让他在外面喊叫。” “好的。” 杨修一把提起男子,从窗户扔到了街上,顺便提起了右腿,嫌弃的丢了出去。 云舒放下了碗筷,望向柳如是,轻声道:“如是,看来,这饭是吃不下去了,还是喝酒吧。” 柳如是被云舒一顿操作整蒙了,这雷厉风行的手段,真是让人胆寒。不过,他并不同情闹事的男子,云舒若是不动手,她还会不悦,现在,正合乎她的心意,每个成为丹境强者的人,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岂能是谁都可以调戏的。 轻轻点头道:“确实,这种人,真是让人讨厌啊,就喜欢到人的胃口。” 一杯酒刚下肚,一男子带着刚刚那青年进入了云舒三人所在的房间。 青年的短腿已经接好,指着杨修和云舒,大骂道:“爹,就是这俩个王八蛋。” 男子直接扇了儿子一巴掌,面色恭敬的对云舒施礼道:“逸王殿下,小儿无知,还请逸王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 云舒放下了酒杯,轻笑道:“原来是莫城三雄之一的虎雄啊,真是的,老子刚刚偷听完,这儿子,就闯门而入,看来,我这个逸王,可能在你们心中,真的是泥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呗。” 虎雄听到云舒的话,心已经凉了一截,这位堂堂的丹境大能,竟然向云舒双膝跪地,“在下从未有如此的想法,刚才的行为冲撞了殿下,我愿发下血誓,成为公子的奴仆,一生为公子效劳。” 一旁的青年,已经傻了,站在一边,嘴巴都无法合上。赶忙跟着父亲,一起跪下,说着一样的话。只为活命。 云舒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我都有点怀疑,你儿子是不是你故意指使的了,好,发出血誓,我可以既往不咎。” 虎雄重重点头,这个汉子,跪地一字一字道:“我虎雄,愿意成为云舒殿下的奴仆,为其一生效力,若是违背,心有违逆,全身血液,立马倒流,不得好死。” 云舒微微点头,“你倒是聪明,看的清形势,把你儿子送回家,就可以去怡城的逸王府了。” 虎雄起身,弯腰施礼,牵着青年的手,离开了这里。 云舒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叹道:“父爱如山啊,若不是这小子,虎雄断然不会如此选择,失去尊严。” 心中,不禁想起远在天边的父皇,长叹一声。 柳如是轻声道:“公子,那剩下的二人,该如何?” 云舒轻笑道:“他们是丹境大能,而且不是什么蠢货,肯定已经猜到了什么,他们有他们的高傲,虎雄若不是为了儿子,估计也会选择死战。既然他们做了这个选择,就随他们的心吧!” 柳如是轻笑点头,自己与虎雄的差距,或许就是少了一道血誓,若自己稍有异常,怕是这位公子会立马逼迫自己在奴和死亡之间选择一种。 云舒回头浅笑道:“如是,你在想什么呢?” 柳如是轻轻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今日得知了公子你这么多的秘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云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有什么可怕的,我所说的,自然是如是你能知道的,与杨修一样,我心中,真得是将你们当做朋友。” 望着他真挚的笑容,柳如是一时之间悠闲迷茫,到底刚才那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是他,还是眼前这个眼神真挚,笑容温和的人,是他。 杨修在一旁叹息道:“公子,你在笑的灿烂一点,柳姐姐的心,可就真的受不住了。” 听得此话,柳如是脸色微红,云舒回头白了杨修一眼,“刚刚说完你,现在就又来劲了,是不是欠骂啊!” 杨修没理他,望着柳如是,嘿嘿笑道:“公子,原来柳姐姐害羞的样子更好看。” 云舒作势向他打去,“臭小子,就你长了一张嘴是吧。” 柳如是看着追逐打闹对二人,轻笑一声。 或许,是自己心里实在太在乎他了,所以才会看不清,才会更加想要认清他一点,反而没有杨修看的通透。 朋友与他相处,平日里可以随意的开开玩笑,饮饮酒,十分自然,对待敌人,他又是一位思绪缜密,冷酷无情,杀伐果断之人,不得不说,这种人,很适合做朋友,敌人,就有些可怕了。 柳如是跟着二人离开了房间,走出了玉华楼。 正午夺目耀眼的阳光照射,照在了前方勾肩搭背的一对少年身上,也照在她绝美的脸庞之上。 望着阳光下的二位少年,柳如是露出轻松的笑容,云舒回头,阳光下,他的脸格外的清晰,就这样印在了柳如是的眼中。 “如是,快些跟上啊,愣着作甚?” 柳如是微笑颔首,“嗯,这就来了。” 云舒笑道:“快些。” 柳如是会心一笑。 若有人生可回头,自己想要和他一般的年纪,出现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身影,望着他的笑容,就够了。 可无人生能回头,终究是女子心中的一场梦。 第三十五章 灭门 柳如是轻笑一声,跟上了二位少年的脚步,消失在了烈阳之中。 客栈内。 柳如是坐在椅上,一人独自发呆。 她之后的路,该如何走,自己能在他身边,留多久,是啊,他终究是龙,是要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在这浅滩里,就算留着,也留不了多长时日。 双手撑着下巴,眼神迷离。 爱上了一个身份悬殊的人,这份爱,是真的卑微,卑微到觉得,那男子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脏。 苦涩一笑,呢喃道:“山有乔木兮,乔木有枝。” 云舒推门而入,轻笑道:“如是,在想什么呢,我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柳如是轻声道:“我在想,山上有乔木,乔木必然有枝干,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人尽皆知呢?” 云舒入座,轻声道:“自然是的,除了未经人事的稚童。” 柳如是微笑道:“公子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云舒轻轻点头,“我打算在晚上行动,我思前想后,这件事还是需要如是你的帮助。” 柳如是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黯然。 果然,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找我。 “什么帮助,公子尽管提。” 云舒轻声道:“今夜我会先动手,如是你便帮我干扰对手即可。” 柳如是轻轻点头,笑道:“公子放心。” 云舒点头道:“也就只有这件事,那你先休息,我告辞了。” 柳如是将他送出了房间,闭上了房门,苦涩自语道:“是啊,山有乔木木有枝,人尽皆知,我心悦君,君却不知。” 云舒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杨修坐在那里喝着茶水,等待着他。 待他坐下,摇头道:“公子,我觉得你这次做的不妥,你演戏时候,真的十分拙劣,而且漏洞百出。” 云舒叹息道:“有那么差吗?” 杨修认真点头,“很差,比起我,很是不如。” 云舒无语,“你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吗?” 杨修摇头,双手放在桌上,认真道:“怎么说,有没有试探出什么?” 云舒摇头,“没有,柳如是一切都很正常,或许是我想多了,总觉得对我莫名亲近的人,不是老二派来的,就是老三。” 杨修沉声道:“亲近你,还有另一个原因,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云舒一愣,轻轻摇头,“还能有什么理由,难不成还贪图我的灵石,柳如是不会是那样的人。” 杨修无奈一笑,起身道:“当我没说,这次你相信她了吗?” 云舒轻轻点头,“信了,她不会做出害我的事情,刚才我去她屋子里,她在发呆,眼神之中有些凄凉,显然不是因为我的事情。” 杨修叹息道:“你有浩然宗的伶儿了,自然不会对其他姑娘动心了,不过,公子啊,不要伤了其他人的心,切记,没有情,就少做一些关心她的事情。” 云舒抬头看向杨修,“你是说,如是,可能喜欢我?” 杨修白眼道:“不然呢,不然人家为什么要选择你这个四皇子呢,别不承认啊,几位里面,就属你的胜率最低,你若败了,她的醉梦楼几百人,一个都活不了。” 云舒轻轻摆手,肯定道:“小修啊,这次你可想错了,这件事情,我们讨论过,她说过,断然不会的,不过,我相信,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的,你去吧。” 杨修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如果是这样,确实好,毕竟,我也不想这位漂亮的姐姐伤心。” 杨修离开了云舒的房间。 云舒心中无奈,他确实感受到了柳如是看自己的眼神之中,有那么一些不同,就算看出来,又能怎么样,感情这种事,说不清的,他有点敬佩这个姑娘,也愿意与她交流做事,但绝没有一点男女之爱。 只能懂装不懂了,只希望,她能慢慢想清。 躺在了床上,心中开始计划着晚上如何杀死剩下的两名丹境强者,无奈苦笑,这次为了试验柳如是,有些多此一举了,还无端生出这样一堆事情,若是让她知晓真相,会不会很伤心啊。 云舒叹息道:“一定会的,还是瞒着她吧,水之秘境应该能够补偿。” 时间很快过去,天色渐黑,云舒一身黑衣,走入了柳如是的房间。 柳如是也换了一身夜行的黑衣,紧身的衣服,将柳如是完美的身材彻底显现出来。 云舒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柳如是真的是人间少有的女子,若不是身份低微,定然是宫中的妃子。 “如是,好了吗。” 柳如是轻笑点头,二人头戴斗篷,遮住了面容。 身影瞬息消失。 此时二位丹境强者所在的府中,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一盏灯火都没有。 云舒望向柳如是,语气沉重,“这二人,绝没有可能逃出去,只是,这府上,有些过于安静了吧。” 柳如是轻声道:“进去就知道了。” 二人从高墙落下,散出神识,二人同时震惊,满地的尸体,丹境强者被长剑插在园中的槐树之上,腹中有一个大洞,金丹被活活挖走。 云舒沉声道:“走,去看另一人。” 二人迅速离开此地,赶往了另一人的府邸。 依旧没有一盏灯火,二人直接从空中落入院中,散开神识,与之前所见的一模一样,几百具尸体,以及长剑钉在树上,腹中被挖金丹的丹境强者。 柳如是深吸一口气,“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这般残忍,一个活口不留,满门皆屠。” 云舒沉声道:“丧心病狂,先离开这里吧。” 二人消失在这里,一位红衣男子在远处一直观望着这里,轻轻捏了捏手中的金丹,化为粉尘,叹气道:“殿下啊殿下,你的一次失误,就要有数百人为你送命,以后,可要多多注意啊。” …… 云舒和柳如是很快回到了客栈,摘下了斗篷,二人坐下,云舒为自己和柳如是到了一杯茶,沉声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做出这样的惨绝人寰的事情。” 柳如是扶着胸口,脑海之中,还是那鲜血淋漓的画面,纵然她是一个丹境强者,这样屠门的事情,从未见过,而且,那丹境强者,死前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活活破腹挖丹。 云舒柔声道:“不要去想那些画面了,不管如何,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轰动扬州,而且很有可能轰动京都。” 柳如是担忧道:“那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你?” 云舒摇头,“自然不会了,反而,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了,只是凶手手段如此残忍,怕是不好找到啊。” 柳如是微笑道:“这样说来,此事出现的倒也不错,帮你解决了所有的隐藏的危机。” 云舒点头,“此话倒是不错,而且,满门皆灭,几日的事情,也就无人知道了,怀疑不到我的头上,只是,死去了足足数百人啊!” 柳如是微微摇头,“公子,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帝王路呢?” 云舒叹息道:“或许,真的是因为我,这些人才送命的吧,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出的手了。” 柳如是轻笑道:“公子是在愧疚?” 云舒轻轻点头,“多多少少还是有的,此事就先不谈论了,如是,你早先休息,让你看到了那样的画面,真是抱歉啊!” 柳如是微微摇头,“无妨,公子把我想的太金贵了,像我这样的人,对什么都适应的极快。” 云舒浅笑道:“无事就好,早些休息,告辞。” “告辞。” 离开了柳如是的房间,云舒脸色阴沉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蓝叔叔,出来吧!” 许久,没有丝毫的动静,云舒深吸一口气,“蓝叔叔,不要躲着了,今日的手法,除了你,还能有谁。” 屋内,凭空出现了一道红色身影。 云舒望着这熟悉的人,叹息道:“您在我身边,多久了?” 红衣男子轻声道:“殿下,从你下山,我就在你身边了。” “殿下?舅舅,蓝叔叔叫我殿下就算了,怎么连您也这样。蓝叔叔呢?” 红衣男子轻声道:“他嘛,自然不好意思见你,所以我就出来了。” 云舒叹息道:“舅舅,其实你们不用这样的。” 男子立马正色道:“此事,你不用管,你做你的就好,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为你擦屁股,你个笨小子,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试探人的。” 云舒摸了摸头,笑道:“知道错了,舅舅,以后不会了。” 男子微微点头,“那个柳如是,你放心好了,这样的女子心高气傲,尤其是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爬起来的,反而很重情意,你的那俩个哥哥,她还真看不上眼。” 云舒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说实话这次确实有些后悔,七大秘境的事情,舅舅有什么想法吗?” 男子沉声道:“七大秘境每逢打乱前,必会出世,而且选择的都是大气运年轻之人,那柳如是的气运不低,所以放心让她进入水之秘境即可。” 云舒点头,刚要开口再次询问什么,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无奈苦笑,这位舅舅还真是随性而来,不过身边有这样两位强者,云舒才意识到,自己的所有一切,宫里的那位一定了如指掌,自己的外公也一定都清楚。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备受关注之人,之前,或许真的对他们有所误会,毕竟他的娘亲,可是那朱雀族长最心爱的女儿,也是大离的皇深爱的女子。 轻叹一声,这件事情,虽然知道是谁做的,但总要给扬州百姓和修士一个交代,这个交代,自然是扬州现在权利最高的云舒所来给了,这让他颇为有些头疼。 夜中,云舒想了许多的法子,却都被自己一一排除了,一夜时间,都在想栽赃嫁祸给谁,却没相出什么人。 天色微凉,他知道,很快有人就会来客栈寻找自己,穿上了白衣,整理了一番,走出了屋子,同时柳如是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二人相识一眼,同时微笑道:“早啊!” 云舒轻声继续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接下来的日子,就没有机会休息了。” 柳如是浅笑道:“无妨,闭目养神一会就足够了,倒是公子,昨夜一直发出叹息声,是有什么事情难住了吗?” 云舒轻轻点头,“确实是把我给难住了,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到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柳如是微笑道:“我听说,魔族最近传出不少消息,而魔修自然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像这种挖丹的事情,更是像他们的作风。” 云舒哈哈一笑,“我怎么忘了这件事情了,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柳如是浅笑道:“早知道,昨夜就告诉公子了,那样就不用听一夜的叹气声了。” 云舒嘿嘿一笑,“是啊。” 二人并肩而立,站在护栏边,眺望着远处初生的太阳。 柳如是轻声道:“公子,这初生的太阳,总是比落日美了不少。” 云舒笑道:“毕竟是希望的光芒,水之秘境一行,准备好了吗?” 柳如是微微摇头,“没有,相反,我觉得自己很难得到那份机缘,我这个人,从小到现在,没有好运眷顾,记得小时候,大雪天里,偷了一个馒头,被按在雪地里足足打了半个小时,馒头还被抢走了。” 云舒侧目望向她,她虽然带着笑容,不过可想而知,她的心有多难受。 “以后不会了,馒头不是你的,但水之秘境里的一切,我说了是你的,他就是你的。” 柳如是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有信心了,我的修为薄弱,也许只有得到水之秘境才能帮上公子更大的忙。” 后面一句,他没有说。 能在公子身边多留一些岁月。 云舒浅笑摇头道:“百年时间到了丹境,这样的天资,已经超过了七大宗门许多核心弟子,日后的成就自然不低。” 柳如是笑道:“多谢公子夸奖。” “不是夸奖,只是实话实说,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不会去争夺皇位,所以,醉梦楼会一直安然无恙,至于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会让人伤害你。” 柳如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保护她这句话,有很多男子都说过,但是,她知道,那些人没有身旁这位男子所说的真挚。 “能得到逸王殿下的这个承诺,如是此生也是不虚了。” 云舒侧身倚靠在栏杆上,微微摇头认真道:“如是,这一生,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旁人,一个承诺,怎么能让你不虚此生?” 柳如是微笑道:“看来,是我说错了话,我只是觉得逸王殿下的承诺很难得。” 云舒微微摇头,“生于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谁的承诺都很难得,包括如是你的,不是因为我是逸王这个承诺难得。” 柳如是轻笑点头,“我明白了,只是云舒,你要知道,虽说你觉得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但地位是真的悬殊,人心本就是会看不起地位卑贱之人,刚好,我属于卑贱一列。” 云舒轻叹一声,“那是别人,于我不是,如是,你会在意那些人的看法吗?” 柳如是轻轻摇头,“不会,你觉得我不是卑贱一列的人,我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 云舒微笑道:“看来,如是,你现在才把我认做了朋友。” 柳如是微微一笑,没有言语,看向了下方匆匆而来的城主。 云舒苦笑道:“与绝色佳人的谈话,看来要被打扰了,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喝酒谈心,我会让你相信,我从未没有看不起你,在我心中,我们是平等的,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柳如是浅笑道:“我知道,我也相信公子,只是,我们二人交往的多了,难免惹人非议,不是嘛,有时候,人的口舌,比刀剑更刺骨。” 云舒叹了一口气,柳如是说的没错,他们二人来往的越多,一些无事可做之人,就会出现,顶多说云舒一个风流之名,可对柳如是,可就不是那般了。 “这些,以后再说吧,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人用嘴刺了我朋友的骨,我就拔了那人的舌头喂狗。” 此话说的铿锵有力,楼下喊着:“逸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云舒轻笑道:“如是,我先去处理这些事情。” 转身离去,柳如是望着他的背影,露出开心的笑容,云舒的话,很温暖,她的心,确实被暖到了,不过,她也注意到了云舒朋友二字说的很多。 终究,只能够是你的朋友,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一个烟花场所的女子,与大离的四皇子,成为了莫逆之交,这本就已经很是难以让人接受,对云舒的名声也很不好,若自己贪得无厌,只会造成尴尬的两难的地步。 柳如是孤身一人拥有了这样的成就,自然是因为她的坚强与聪慧,这些她都能够想到。 杨修从屋中走出,走向柳如是,轻声道:“柳姐姐。” 柳如是轻笑道:“怎么了?” 杨修轻声道:“公子这个人,性子撅,爱上一个人,就只会爱一个人,那个人在浩然宗。” 第三十六章 惨案 柳如是轻笑点头,“看得出来,他是这样一个人。” 杨修叹气道:“我看得出来,姐姐看待公子的眼神,与其他人不同。若我是姐姐,我会开始慢慢放下。” 柳如是浅笑道:“杨公子有没有喜欢过一位女子。” 杨修轻轻摇头,“没有。” 柳如是轻笑道:“猜到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放下,谈何容易啊!不过,我就做出该做的事情,更不会插足他与那位女子的感情。” 杨修无奈道,“公子本可以成为像皇一样的人,三妻六妾,可他终究没有想过做皇。” 柳如是轻轻点头。 杨修也不在开口说什么,抬步去了楼下。 楼下的云舒此刻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 他身旁站着之前出现过的城主,大气不敢出,看着这位年轻的殿下。 云舒深吸一口气,“城主,丹境强者,而且还是两位,一夜之间尽被满门屠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大离这么多年,虽说时长死一些人,但此类事情,还是第一次啊!你怎么看待?” 城主面露思索之色,沉重道:“二位丹境强者,已经扎根在了莫城,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仇家,小的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何人能够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云舒冷哼一声,“城主倒是会说话,几句话就把自己撇干净了,你想不到是何人所做,如此急忙告诉本王,难道是让我帮你想吗?既然想不到,就去查,查一切有可能的人,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交待,给扬州修行者和百姓一个交待。” 城主听着云舒冷冷的语气,胆子已经吓破,这该怎么查啊,凶手灭门莫城三大家族之二,仅仅用了一晚,而且悄无声息,自己这个城主,更不是让人家一瞬间就给抹杀。 难为的看着云舒,“殿下,不是小的不查,只是凶手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残暴之人,而且杀人如麻,小的害怕啊!” 杨修走到云舒的身旁,望向这位卑躬屈膝的城主。 云舒长叹一声,“说的也是,是我忽略了,你多派些人手,先去找一些遗留下的证据,至于查案的名头,挂在我的名上。” 城主总算松了一口气,把这个大事赶紧交出去,才是上上策,他一个小城主,根本扛不住。 “明白,小的这就去办。” 云舒轻轻摆手,让这位城主放心离去。 叹息道:“你怕,我也怕啊,唉。” 这句话清晰的落在了城主的耳中。 不过,他可不担心什么,就算云舒死在了莫城又如何,他离皇还真的能杀了莫城的城主? 杨修见城主离开,疑惑的望向云舒,“公子,只是死俩个丹境强者,这城主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 云舒轻声道:“若只死了两位丹境修士,他怎么敢来找我,全户几百口,被尽数屠杀,这样的灭门惨案,父皇上位以来,还是第一次啊!” 杨修瞪大双眼,“公子,你和柳姐姐怎么想的啊,怎么能杀这么多人啊!” 云舒翻了一个白眼,“小修,动动脑子,第一,我不一定有时间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敢保证不发出一丝动静,第二,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杨修恍然大悟,重重点头道:“这第一点,很有道理,完全洗脱了公子的嫌疑,不过这第二点,认真说,公子还真像那样的人。” 云舒笑骂道:“去你大爷的,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件事,蓝叔叔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当然,也全都怪我。” 柳如是从楼梯处出现,轻声道:“公子不用为难,魔修杀人,自然毫无理由,况且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看到,真的发生,找不到凶手,也是无可奈何的。” 云舒轻轻点头,“看来,只能如此了,只是,无法给莫城修士和百姓一个交待了,这些日子,注定人心惶惶,我这个做王爷的,多少有些愧疚啊!” 杨修嗤笑一声,“公子,本来就是因为你而起,愧疚是应该的。” 云舒无语,“你不说话,别人也知道你不是哑巴,少说两句。” 杨修讪笑一声,“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 云舒深吸一口气,起身看向柳如是,合上手中的千变,沉声道:“魔修消失了如此之久,嫁祸给魔修,能够成功吗?” 柳如是微笑道:“公子多年来,留在山上,了解的事情,定然没有我多,魔修岂能灭绝,即使当年的魔域被毁,但人心里的恶,可是无法毁灭的,公子放手去做就好。” 云舒轻笑点头,“既然如此,就开始一步一步让城主相信此事是魔修所做,小修,此事就交给你了。” 杨修“啊”一声。 “怎么是我啊!” 云舒眉头微皱,“你不去做,难道要我这个没有修为的人去做吗?好好应付那个城主,那人可是老二的人啊,不然也不会早早将这个烂事扔到我头上了。” 杨修叹息道:“好好好,我去做。” 云舒叹了一口气,“此事就这样做吧,至于该怎么做,小修你自行判断,这些日子,我就留在这客栈里了。” 杨修轻轻点头,起步离开了此地。 柳如是望向云舒,轻声道:“公子,我听说过,李庄这位唯一的道法强者,有一秘法,能够让人梦往三百年,我想公子应该不可能不知道魔修吧?” 云舒轻叹一口气,“不瞒你说,梦中与现实,终究会有些错节,就像火之秘境这种,梦境之中,可是三百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而且,所遇到的人,也会错节,就像梦里,我与柳姑娘,可是只有一面之交。至于魔修,三百年我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但,现实之中,我在一年前,就遇到了一位。” 柳如是无奈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法术无论多么高强,对许多东西,还是无法看透,天道因果,果然玄妙。” 云舒轻笑道:“是啊,很多事,还是八九不离十的,不过,对于我们修士而言,三百年时间,真的是弹指一挥间,我记得梦中突破元婴境界,足足闭关一百五十年,那一段日子,我可是什么都不清楚。” 这句话让柳如是微微一愣,梦中,突破元婴,用了一百五十年,而且,似乎他之后还在梦中停留了许久。这就是大离第一天才吗?她如今已经修行八十载岁月,却只是初入丹境。 “公子可真是让我再次一惊啊!” 云舒摆手道:“有些东西,是上苍赐予的,柳姑娘不用在意什么,而且,当第一次事情改变之后,之后的一切都会有所改变,说实话,我已经依靠不上那梦境了。” 柳如是微微点头,这一点,能够想的到。 “公子本就是被称作过大离第一天才,我自然不可能去自讨没趣,与公子相比。” 云舒苦涩道:“虚名而以,正是这个名声,让我经历了一些痛不欲生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笑道:“有些说远了,如是,刚才提到了魔修,你是不是有他们的消息?” 柳如是轻轻点头。 云舒坐下,示意柳如是也坐下。 客栈的一楼,只有他们二人,所以说话也不用顾忌什么。 柳如是饮了一杯茶,开口道:“这些年来,时常会有那么几位满身杀气,血腥之位极浓的修士出现在醉梦楼,由于他们比较特殊,所以我便让人多观察这些人的踪影。” “后来,我才发现,有一大宗,已经是魔修的天下,他们白日里是正经的修行者,夜间,便有人出动,吞噬其他修士,手段很是残忍。” 云舒深吸一口气,“一个宗门,全部是魔修吗?” 柳如是重重点头,“当时知道此事,让我心中担忧了许久,好在后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云舒面露思索之事,“七大宗,都有源头可查,是哪一个宗门?” “落影宗。” 云舒轻叹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我知道这个宗门,在那次讨伐魔域的战斗之中,他们是主力之一,一个宗门都是魔修,要么就是功法出现问题,要么,就是背后有一个比七大宗还庞大的势力,逐渐在渗透大离的修仙宗门。” 深吸一口气。 “若说前者,还好,若是后者,那大离难得的数千年平静,很有可能被打破了。” 柳如是柔声道:“公子,你之前说,你不是见了一位魔修啊,那他是属于什么势力。” 云舒瞳孔微缩,“那人身在浩然宗。” 二人相视一眼,一种胆大的猜测出现。 “公子,看来,多事之秋马上就要来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这样的事情,大离皇室不应该察觉不到,或许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也不需要我们过多的担心,天塌下来,自然会有人上的,若是有一天我站到那样的位置,也会毫不犹豫站出去的,谁让我是大离的皇子。” 柳如是轻轻点头,心中想到:“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会站在你的身旁,与你一起并肩作战,我所谓生死。” 口中笑道:“公子心中是有大义之人。” 云舒轻叹摇头,“身在其位,当思其职。” …… 离开客栈的杨修,直奔城主府而去,看到城主居然悠闲的在品着茶,心中一股怒火生起。 “城主大人真是有品味啊,上午还是火急火燎的通告消息,这刚到中午,就一脸悠闲,是觉得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了吗?” 听到这震怒的声音,城主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抬头望去,杨修面无表情审视着他,连忙起身,“杨公子,并没有,我已经忙了一上午,刚刚才入座想要饮一杯茶,你误会了小人了。” 杨修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刚刚入座,我能看不出来,我不想与你废话,这件事情虽然说公子说以他的名声办案,不过,你要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坏了公子的名声,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城主心惊胆战,他可丝毫不怀疑杨修所说的话,这位要是现在就拿枪刺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顶多被口中教育一番。 “是是是,公子,小的当然知道,自然不可能会坏了殿下的名声,只是,杨公子,小人的人,在两府之中,仔细探寻了一个上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两位丹境修士身上所插的剑,都是他们本人的佩剑。杀人凶手,一点痕迹都不留啊!” 杨修沉声道:“这是自然的事情,不然朝廷养你们这些人做什么,为了白白给你们俸禄吗?查,查,不是杀人凶手一点一点告诉你们他就是杀人凶手。” 城主心中无奈,他真的想硬气一点,直接说出,“老子不做这个城主了,爱谁当谁当。”但他不敢,眼前这位少年的脾气,可能在他说完这句话,他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是,公子,这就让人一点一点查。” 杨修深吸一口气,“还让人,让人,你干什么呀,没看到我都已经因为这件事情而没有做其他事情的机会了吗?我和你一起再去二府之中,今天必须有一个大概得方向,不然,我们都不必睡觉了。” 城主心中无奈,现在他有些后悔了,本以为讲这件棘手的事情交给四皇子,然后让他名声扫地,二皇子心中一定会很开心,会赏赐自己不少东西,说不定,就可以进宫做官了,现在才发现,这四皇子的手下,一样是个不好惹的主啊,自己凭什么可以觉得四皇子没有修为,就没有了权利。心中一阵懊恼与后悔,无奈点头,“好,我马上就与杨公子前往。” 杨修转身离去,“快点。” 城主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二人很快来到了尸体被处理的府中,不过死亡之人的位置都已经被标注好了,可以看得出来,不是在做自己事情时,被一击抹杀,手段高明。 杨修摸着下巴沉声道:“尸体有什么特点,伤口,或者其他。” 城主正色道:“除了丹境修士,所有尸体全身的鲜血都没有了,仿佛被吸干一样,至于伤口没有,都是直接心脉破碎而亡,出售的人,修为一定很高,很有可能是丹境圆满的强者。” 杨修微微点头,他可知道出手的人是什么强者,那可是化灵强者,已经完全超越了人,在元婴之上啊。 “城主的死法如何?” “金丹被挖,一剑封喉。” 杨修思索道:“挖丹,炼化血气,城主,你说,会不会有可能是魔修所为啊!” 城主大惊失色,“杨公子,不可能吧,按理说,魔修不是早已经被灭完了吗,怎么还有可能有魔修。” 杨修沉声道:“可是,这样的手法,除了魔修,你觉得还有什么样的修士能做出这种事,你也说了,这二位丹境大能可是没有任何仇家的。” 城主双眼恐惧,望着杨修,此刻他已经觉得杨修说的很有道理了,“如果是魔修,而且修为如此高强,我们该怎么抓这杀人凶手啊!” 杨修微微摇头道:“此事,我家公子只是一介凡人,自然帮不了你,不过,你可以向京都求援,这样的事情,告诉你家主子,不失是一件有功劳的好事,一举破除死灰复燃的魔修,这可是一笔好功绩啊!” 说罢,也不再理会这位城主脸上的疑惑,径直离去,自认这样的处理方法,极好。 信步回到了客栈之中,因为云舒,这间客栈所有人都已经被赶走,而且周围也不敢有人踏足,生怕触怒了王爷。 杨修走入门中,柳如是和云舒整吃者美食,喝着美酒,交流着什么。 杨修心中有些不平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公子,我大中午的去闻血腥味,和那老谋深算的城主玩心机,你们却在这里大吃大喝,不厚道吧!” 云舒微笑道:“看来,事情自认为做的不错,说说吧,你咋样做的。” 杨修嘿嘿一笑,不痛快一扫而空,将自己刚才的做法尽数告知。 云舒听完后,饮下一口酒,叹息道:“小修,水之秘境马上后天就要开启,你这个时候让这位把宫里的老二引来,不是更添乱吗,虽说这件事情会让老二碰壁,可就怕水之秘境出意外啊!” 杨修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柳姐姐,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柳如是思索了一番,轻声道:“应该无事,消息传到京都也要三日,等二皇子从京都赶来,最少也要一月有余,只要我得到了水之秘境里的机缘,站在公子的身边,这位二皇子还不敢公然抢夺什么。” 说完看向了云舒。 云舒长叹一声,“也只能如此,小修,以后做事,要多想一番,不过这样一来,也能确定是魔修动的手了,这时候再找一位魔修来此地稍稍露面就好。” 柳如是又想到了一事,开口道:“公子,你有没有想过,火之秘境公子的嫌疑最大,如今来到莫城几日时间,水之秘境就开启了,会不会惹得怀疑啊?” 第三十七章 水之秘境纷乱 云舒轻笑道:“此事我想过,火之秘境我的怀疑最大,只不过是怀疑罢了,谁敢确定,我在京都哪一剑可不是白受得,至于水之秘境,所有人都知道我没有进去,反而会减轻我的怀疑。” 柳如是听到云舒的回答,轻笑点头道:“是啊,像这种秘境之宝,肯定是越多越好,公子身在莫城,却没有进入水之秘境,足可说明公子有心却无力。” 云舒微笑点头,“正解。” 杨修叹息道:“公子,你究竟要隐藏到什么时候啊!” 云舒沉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天绝强者露面,什么时候我就可以暴露修为。” 杨修长叹一声,“那得到什么时候啊?” 云舒浅笑道:“急什么,我又不是不修炼了,现在大哥帮我吸引了老二老三的注意,在这段时间,我需要尽快建立起能够帮助大哥的势力,越是不引人注意越好。” 杨修微微点头。 吃完午饭,无事的三人,回到了各自的屋中,柳如是开始了入水之秘境的准备,云舒瘫在床上,思索着事情。 杨修喜欢上了修炼,再次闭目打坐,吸收起了灵气。 两日时间,三人都没有动。 云舒皱起的眉头,从未下去过,那日与柳如是对魔修的一番谈论,让他想到了当年在皇宫之中,大离一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隐藏在背后,现在想起这些,一切都合理起来,能让魔修控制一个宗门,而皇室居然没有所动,很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云舒可以肯定一点,当年之事,与这神秘势力一定挂钩,或者说,老二或老三背后的一位天绝强者,就是那背后势力之中的人。 两日的思索,也没有什么结果,一切,还要等。 天空响起一声巨响,吸引了莫城所有人的注意。 云舒微皱的眉头舒展而开,柳如是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云舒的屋中。 “公子,我们是不是该尽快前往。” 云舒重重点头。“确实,你带着我先去。” 柳如是拉起云舒的手臂,二人消失在客栈之中。 城中不断惊呼,“是城隍庙的声音。” 一声声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城隍庙,不过几秒的时间,已经聚满了人。 看着前方一对白衣男女,来此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柳如是依旧挽着云舒的臂膀,以此说明是她带着他来的。 “前面的是逸王殿下,和他身边的丹境强者。” 听到这样的声音,很多人失去了探索的兴致,就算是有什么东西,也轮不到他们。 云舒回头轻笑道:“各位不用拘谨什么,天财地宝,有缘着得知,各位不用担心,我不会与你们争夺的,反正我要之无用。” 云舒的一番话,让诸多百姓和修士,对这个逸王殿下的好感瞬间上升了不少。 柳如是带着云舒朝前方的地洞,一跃而下,身后的修士和凡人也都挤了过去。 看到如此深的地洞,凡人都向后退去,他们可不敢跳下去。 修士自然一位接一位跳入。 下到此地,前面是一道水门,一众修士穿过水门。 一道洪亮的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 “欢迎来到水之秘境,入者,活一人。” 站在最前方的柳如是和云舒相视一眼,云舒轻轻点头,柳如是飞向那水幕,不见了身影,望着这一幕,身后的修士,都升起了退意,虽说天财地宝,有缘着得知,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空洞无力的。 有几位开光后期强者,心中做了一番计较,飞入了其中,这样的机缘,一生或许只有一次,修行者,修便是一个夺字,夺运,夺寿。 有了几位,大家便有了侥幸心,开始纷纷进入其中,但多数还是退出了其中。 云舒望着后方不敢动的修士,轻笑道:“有没有一位好心人,能带我离开这里啊!” 一名开光初期的女子上前,轻声道:“逸王殿下,我送您离开这里。” 云舒微笑道:“谢谢你。” 女子带着云舒走出了水门,离开了此地。 上到城隍庙,云舒轻声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女子轻声道:“林容。” 云舒微微点头,“我记住你了,日过有一天有事需要帮忙,来怡城逸王府找我,若是最近,就去客栈找我即可。” 女子微微点头,“谢谢逸王殿下。” 云舒微微点头,抬步离开了此地。 望着云舒的背影,女子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善缘,她很满意。 回到客栈的云舒知道,水之秘境开启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过一段日子,莫城会不断涌入修士,那魔修,也该露面了。 杨修走向云舒身边,轻声道:“公子,你就这样将机缘让给了柳如是,会不会有些浪费了。” 云舒浅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秘境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对你也没用,柳如是是最好的选择,不要觉得浪费,明日那水幕就关闭了。等水幕快要开启时,你通知我一声。这些日子,我要修炼一段时间,争取早日突破至丹境中期。” 杨修轻声道:“万一中途二皇子来此,要不要告诉你呢?” 云舒轻声道:“不用你通知,他若来了莫城,第一个找的就是我。” 杨修嘿嘿一笑,“看来,就看水幕和二皇子,哪个先出现呗。” 云舒微微点头,“是这么一个道理,哦对了,如果有一位叫做林容的女子来客栈有所求,你尽数满足就好。” 杨修嘴巴一张,“不是吧,我的好公子,月伶儿和柳如是都不够吗?怎么又来一个呢?” 云舒笑骂道:“去你大爷的,这位姑娘刚刚帮了我。不与你废话了,我要尽快修炼了。” 说罢,上了二楼,房子一瞬间堆满了灵石,云舒坐在床最中央。 灵气如同巨龙一般涌入他的身体。 越来越多的修士涌入莫城,他们一如当年火之秘境蹲守那般,又堵在了水之秘境之前。 这些云舒并不关心,客栈里的小二和掌柜的也不敢问什么,自然也不敢传出什么。 云舒就这样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之中,城主自从听了杨修的话,通信给二皇子,就不在搭理这位四皇子了。 二皇子收到信件,立马请求父皇处理此事,离皇在三日后答应了他的请求,二皇子立马从京都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扬州的莫城而去。 莫城城主的做法,差点让扬州太守气死,这个家伙,居然越过自己,直接书信给二皇子,一个逸王不够,扬州再来一个皇子,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这下子要不停低声下气了。 太守也极速来到莫城。 一座小小的莫城,成为了众多大修和高官的目的。 这些事情,云舒一概不知,不过,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也是他极于提升修为的原因,他已经打算自己去扮演一名魔修了。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莫城没有什么动静,城隍庙下方,修士越来越多,已经出现了元婴强者。这次,他们是势在必得,无论里面出来的是谁,都要从他们手中夺过秘境之宝。 三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度过。 云舒的房间内,出现了三尺的灵石碎片。 重重的敲门声传入其中,云舒睁开了双眼,比他预计的要好一些,已然到了丹境中期大圆满,只是腹中的金丹没有丝毫变化,但灵力的精纯和量已然是丹境中期圆满,这一点,他许久前就发现了,想了许多,也想不出所以然,可能祖火需要吞噬火焰才能增强吧。 “小修,进来吧!” 杨修推门而入,“水幕有波动了。” 云舒望了一眼地上的残渣,问道:“客栈的老板和小二没有什么怀疑吧!” 杨修摇头,“他们自然不敢怀疑什么,或者说,他们想不到什么。” 云舒伸手轻轻一挥,地上的碎片燃烧,很快消失于世间。 杨修深吸一口气,“公子,你这是用了多少灵石啊!” 云舒起身轻声道:“十万左右吧,走带我去城隍庙。” 杨修点头,带着他消失在客栈,出现在空中,极速向着城隍庙而去。 此刻的城隍庙众多修士细细观察着水幕,突然崩碎,与火之秘境不同,这次进入其中的人,真的死绝了。 柳如是的身影出现在城隍庙中,面带着笑容,此次她所获很多。 数十道神识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柳如是意识到不对,想要逃离,空中瞬间闪现出三位元婴修士和十几位丹境圆满强者。 柳如是看不透他们的修为,面色警惕的注视着这些人。尤其是那前方的三位一老妇,老和尚还有一位青年,给她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诸位要干嘛?” 一位身穿灰衣的老妇,声音沙哑道:“小丫头,有些东西,不是你拿的起的,交出来,少受点折磨。” 一位白须光头老和尚淡淡道:“当然,你可以把你在水之秘境之中的所得放在地上,我们几位会自行抢夺。” 那一位青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就这一眼,让她感觉自己坠落九幽,冰凉刺骨。 她咬紧嘴唇,“各位,我若不交呢?” 老妇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一股庞大的威亚落在柳如是的身上,压弯了她的身躯,柳如是抬头望着三人,“你们可知,我是谁的人。” 青年开口了,“知道,就算是逸王来此,又能如何?” 老和尚轻轻点头。 周围许多修士面露同情的看向柳如是,这可是三位元婴老怪啊,身后的十位丹境圆满的修士,也是他们带来的。 云舒和杨修终于来到了此处,青年的话,清晰的落在云舒耳中。 望向嘴唇溢出鲜血的柳如是,云舒心中第一次如此生气。 怒道:“如你们所说,我站在此地了,三位,你们要对我的人,杀人夺宝吗?” 这句话落在柳如是耳中,本以为深陷绝境的自己,出现了希望。 三人并没有理会云舒,好似没有听到,云舒彻底怒了,提高音量道:“今日,柳如是伤一毫,你们三人便断一臂,他若身死,我让你们全宗,全族,死无一人。” 这声音响彻人群。 柳如是心中温暖无比,从未有人为他说过这样的话。 老妇赶忙撤去了威压。 之前嚣张的青年,望向云舒,轻声道:“原来是逸王殿下,我们三人并不知晓她是你的人,只是,他这样的实力,水之秘境的宝物,不该落在她手中。” 说罢,一指指向柳如是,一柄长剑,落在了青年手中。 老和尚口中念叨了几句,对云舒开口道:“是啊,不该让宝物蒙尘。” 说罢,双手合十,柳如是腰间飞出一颗玉珠,落在了她手中。 老妇轻轻一笑,“逸王殿下何必为了她动怒呢,这样空有几分姿色的贱人,只会迷了公子的心智。你看,公子,今日都对我们发脾气了,我们三人若是成为殿下的助力,岂不比这个贱人强。” 挑衅,侮辱,一口一个贱人,云舒双手紧握,怒极反笑。 “看来,你们都觉得我是一个废物了,而且,这殿下的名头都压不住你们了,可是,你们要知道,虎落平阳,他依旧是虎,岂能是你们这样的狗能乱咬的。” 青年面露怒色,也不在装了,“一个修为被废,赶出皇宫的皇子,有什么可骄傲的。我今日就要拿走她的东西,你能奈我何,凡人。” 说罢,哈哈大笑。 老和尚和老妇也深深认可他的话,一个都被父皇的赶出京城,发配扬州的皇子,难道还真的以为是皇子吗,可笑。 云舒深吸一口气,大笑道:“舅舅,这些话,你都听到了,你外甥被欺负成这样,你还不出来吗?” 云舒话落,一红衣男子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空中,眉宇俊俏,与云舒有三分相似,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 三位元婴强者当看到此人出现,心已经凉了一截。朱文,化灵强者,而且还是妖族之中的朱雀,实力更为恐怖。 云舒抬头望向男子,笑道:“舅舅,他们的话,相必你听得很清楚,该怎么办呢?” 朱文看向那三位元婴强者,手指轻轻一点,那青年便飞落而下,倒在了云舒的身旁,接着便又是两指,剩下的老和尚和老妇也坠落而下。 三人眼神惊恐的望向朱文,无力,绝望。 朱文看向云舒,轻声道:“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人敢招惹朱雀一族唯一的公主的孩子,是我朱文这些年,没有名气了吗?” 那青年心中着实后悔,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位狠人了,心中一直看不起逸王,以至于轻视了他的一切。 三人从柳如是身上多走的东西,飘在空中,重新回到了柳如是的手中。 朱文冷笑道:“看来,在你们心中,实力强大就能夺人宝物,几内得去你们的宗门走一趟了,小舒,他们已经无法反抗,至于是要砍了他们,还是废了他们,看你自己。” 说罢,身影消失。 云舒跑向柳如是,扶起了她,轻声道:“没事吧?” 柳如是微笑摇摇头,“没事。” 她现在很开心。 “对不起,我料到了这局面,却还是来晚了。” 回头,冷冷看向那三人,杀意浓郁。 老妇赶忙求道:“逸王殿下,老妇我错了,我不该看不起殿下,更不该抢柳姑娘的宝物,看我一把年纪,修行不易,您行行好,放过我。” 云舒扶起柳如是,冷笑道:“老贱人,我清楚的记着我说过的话。” 抬步向前走去,那青年面露恐惧,他是天之骄子啊,五百年修行到元婴,是宗门极为看中的人。 “逸王,你不能动我,我是炼觉宗最被看中的人,你若动了我,你就得罪了整个宗门。” 云舒没有看他,手中千变化成了长剑,对着老妇,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剑划过,右臂落下,老妇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断臂之痛,而且无法接上,血液一直涌出。 “活该。” 云舒搀扶着柳如是,走到了老和尚面前,“你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你是俩只手抢的,我要你俩只手,没问题吧!” 老和尚闭合双目,微微点头,云舒落下天变,老和尚的眉头一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早知现在,当初收敛一点。” 青年此刻脸色苍白,身躯无法动弹。 “逸王,你不能,不能动我,我天资极高,是宗门最重要的人。” 云舒冷笑道:“巧了,我曾经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决定,让你尝试一下我当初所受过的痛苦。” 青年意识到了什么,可惜,他没有反抗的机会。 云舒将千变直接刺向他的腹部,金丹所化的元婴,在这灵宝的碾压之下,化为粉碎。 云舒轻声道:“你本可以转身离去,有你自己的人生,可你,非要挑战我的底线,废物二字,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可以试着让你的宗门来报复我。我等着!” 青年如同死狗蜷缩在那里,感受着全身灵气的散失。 所有人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有人觉得云舒心狠,有人觉得他残忍,不过,云舒不关心这。 第三十八章 定龙之地 云舒又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那老妇,寒声道:“听你说话,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以后你就不必在开口说话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无事的老妇,听到云舒这一句话,吓得脸色苍白。 “殿下……” 刚刚开口,天变划过,斩落了老妇的舌头,嘴中不断涌出鲜血,云舒看都没有看,天变化作折扇,牵着柳如是的手臂,向着远处走去。 “小修,走吧!” “好嘞,公子。” 众人望着三人的背影,大气都敢出,尤其是那十名丹境大圆满的修士,愣在空中,不敢有所动作。 直至云舒三人的身影消失,才落地,到了三位元婴修士的身边。 老妇和老和尚面色阴沉,一言没发,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此地。 比起那青年王升,他们二人的结局算好的了。 王升,为宗门宗主之子,从小被光环所围绕,活在阿谀奉承之中,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的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修为已经尽数流失,英俊潇洒的青年,如今头发花白,满脸老态。 四名丹境强者扶起了他,虽然他现在修为全失,可他也是一位分神大能的儿子,岂敢怠慢。 惨扶着王升,迅速向着自己的宗门赶去。 云舒成为了王升一生的阴影,他们二人虽再未有过焦急,王升的父亲恢复了他的修为,可他一生的骄傲已经被打碎,一生止步元婴大圆满,未踏足化灵境界,寿元尽时,依旧忘不了当年那个少年毫不犹豫刺碎元婴的瞬间,听着云舒在大离的威名,黯然离去。 …… 带着柳如是回到了客栈,柳如是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认主的灵宝被强行夺取,对神识和金丹的损害极大。 这也是云舒震怒的原因。 担忧的望向柳如是,柔声道:“如是,还好吧?” 柳如是擦去嘴角残余的血液,微微摇头。 “公子放心,我没事,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云舒长叹一声,“还在强撑着吗?看的出,你受伤极重,先把这丹药服下。” 云舒手中出现一枚淡青色的丹药,药香浓郁,一看就极为珍贵,柳如是微微摇头,“公子,这丹药我不能要。” 云舒无奈,直接伸手将丹药送入了她的口中,“与我还这般客气,身体最重要。” 柳如是双眼睁大,显然,她没有意识到,云舒会这样做。 入口的丹药瞬间融化,化作一缕气息进入身体之中,修复着损坏的金丹。 柳如是深吸一口气,“能够修复金丹的丹药,一定很珍贵吧!” 云舒淡淡一笑,“有什么可珍贵的,丹药存在的意义就是治疗受伤的人,况且,这种丹药我不缺,这就意味着它并不珍贵。” 云舒说了谎,这样的丹药,其实他也只有三枚,还是当年在山上师父留给他的,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让柳如是心里容易接受。 柳如是微笑道:“不管如何,今日真的是谢谢公子,不然,我怕是离不开那城隍庙了。” 云舒轻轻摇头,叹息道:“此事还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劫数,自然不会受伤了,不用感谢我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先送你回房,将伤势养好。” 柳如是轻笑道:“嗯,不过,公子千万不要这样想,若没有公子,我也不会有如此的机缘。” 杨修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二人了,推推拖拖,有什么意思,“行了行了,这就事情已经过去了,结果很不错。” 柳如是和云舒轻轻一笑,二人上了二楼。 杨修站在原地,望着二人的背影,长叹一声,“公子啊公子,你这样一搞,怕是柳姑娘对你更加死心塌地了,可你又不会接受人家,真是孽缘啊!” 轻轻摇了摇头,走向桌子,坐了下来。 “我在这瞎操心什么,真是的,什么时候我才能遇到心爱我的女子啊!” 杨修满脸愁容。 云舒将柳如是送回了房间,自己并没有进入其中,交待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就满脸阴沉的回到了楼下,坐在了杨修的身边。 他的表情自然躲不过杨修的眼睛。 “公子,还在生那三人的气,没有必要,其实这都是正常现象,就算今天朱前辈为你出了气,可是也不会改变你现在在修士之中的看法,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云舒轻叹一声,“你说的我自然都清楚,不得不说,今日这三人,真的是过分,我在思考,若不是舅舅和蓝叔叔在我的身边,今日的我该有多狼狈,他们会因为我不敢杀如是,不过水之秘境所得,怕是留不住了。” 杨修叹息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虽说大离王朝干扰了修行者的世界,不过,也无法改变弱肉强食的本质,好在你是大离的皇子,有着强大的背景,不然,就那几句话,我们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还是实力,若我今日是元婴中期,就算没有舅舅,最后也能扭转乾坤,今日,让我再次生出了当年的无力感。” 杨修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苦笑道:“公子,你还差八个月才二十岁,不客气的说,在朱雀一族,你这个年龄估计还在喝奶呢?难不成,你想现在就于世间无敌吗?” 云舒长呼一口气,“我确实有这个想法,若我能无敌于世,我就不用有这么多顾虑,不用活的如此胆战心惊了,真怕有一日闭上眼,在睁开,身边就站着一位天绝强者,一脸冷笑对我说,居然恢复了修为,就算恢复了又如何,我一剑还可以废了你。我一直都在害怕,所以我小心翼翼,没想到,小心翼翼间,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可欺负的人,呵呵。” 杨修叹息道:“那又能怎么样,就算他们觉得你可欺,也就心里过过瘾,或者嘴上过过瘾,要说真的明面上动手,谁敢动你啊,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云舒摇头苦笑道:“若是真的动手,又有谁会在明面上呢?大离皇子这个保命筹码虽然重,但总会有人不在乎的,还是需要强大自己的实力。这样的无力感,我希望我以后再也不会遇到。” 杨修轻声道:“哪有那么容易啊,世间总会有很多的强者,除非无敌,不然总会要受各种各样的委屈。” 云舒无奈笑道:“说的也是啊,看来,我一直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那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受不得半点他人的指点,这样的想法,该慢慢改变了。” 杨修笑道:“为什么要改变,在我心中,公子永远都是最尊贵的人,不得受到旁人的半点闲言碎语,谁要是敢说公子坏话,让我杨修知道,我一定会拔了他舌头喂猪。” 云舒哈哈一笑,他知道杨修说的是真的。 “好了,这些事情就到这里吧,老二现在到了哪里了?” 杨修面色凝重道:“已经到了怡城,应该是与那些大官大商还有浩然宗宗主应酬,不过也估计很快就到了。” 云舒微微点头,拿起酒杯笑道:“小修,你说武安王和浩然宗的宗主会不会扶持老二呢?” 杨修认真点头道:“自然是会的吧,毕竟武安王是二皇子的亲舅舅,而浩然宗的宗主与武安王又是莫逆之交,他们若是做扶龙人,最应该选择的就是二皇子。” 听完杨修的话,云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望着杨修轻笑道:“既然如此,那为何父皇要将大哥安排在武安王的身边呢?” 杨修眉头轻轻一皱,这个问题确实有些考住他了,“是啊,为何皇要把大皇子放在武安王的军中呢?” 云舒轻笑道:“小修啊,有些东西比较复杂,在父皇眼中,这皇位只能是大哥的,所以,他在告诉武安王,莫不可走错了路,就要看武安王如何选择了。” 杨修想到了什么,“公子,那如果武安王选错了,会不会?” 云舒深吸一口气,“会的,他会死,而且很有可能连累整个家族,有些东西,是不能够触及的,就算他是大离唯一的异姓王!” 杨修沉声道:“那你要不要提醒一下他,毕竟你可是喜欢人家的女儿的。” 云舒无奈道:“你放心,就算我不告诉他,也会有人提点他的,你当那浩然宗的宗主和武安王活了一千多年是白活的吗?” 杨修憨厚的摸了摸额头,“好吧,我都给忘记了,他们二人可都是天绝强者啊,差一点把他们想的与我一样了。” 云舒无奈道:“是啊,他们都是天绝强者,对一些事情看的很通透,如果当年的人,不是他们二人,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老三的师父,怒剑,不过,现在我还不能排除武安王和浩然宗,毕竟强者都更会伪装。” 杨修轻轻点头,“公子还有一人,你为何不怀疑呢?” 云舒轻声道:“那人不可能吧,因情入天绝,却困于情,自囚于天牢最顶层,不会是他的,况且,他的情……” 云舒没有继续说下去,叹了一口气,“小修,你说,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呢?老二来到这扬,让这里的水又变浑浊了,老三也是自然沉不住气的,一个小小的扬州,能不能容得下四条幼龙争夺呢?” 说罢,望向了窗外,天空晴朗,微风习习,柳枝摇曳,桃花落地。 杨修摇头道:“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他千般算计,我们画地为牢,不出其中就好。” 云舒哈哈笑道:“什么时候学的了,不过很有道理,可是我不想画地为牢自困其中,我想帮大哥,毕竟,那是我唯一的亲哥哥啊!” 杨修苦涩道:“公子也说了,局势已经开始诡谲多变起来,若公子也插入其中,岂不是让形式更加难以看清?” 云舒起身走向窗前,将手伸出窗外,桃花落入了手中,叹息道:“是啊,本该落地的桃花,却落在了我手上,大哥,你何时能有空联系一下我呢?告诉弟弟,该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呢?” 握紧手中的桃花,云舒双目望向了远方,好似看到了那个正忙的不可开交身穿甲胄的青年,他眉宇之间好似有着浩然正气,双眼炯炯有神,脸庞微黑,不过可看出,是阳光的作用,样貌与云舒有着八分相似,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俯瞰着下方的蛮族之人…… 云舒轻叹一声,转身看向杨修,轻叹道:“罢了罢了,这趟浑水,我就不参合了,城主那边这三个月有什么进展。” 杨修哼笑道:“这个老东西,之前托付给你的时候,说他害怕报复,现在倒好,听我说能给他家皇子一个不小的功劳的时候,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一直全力寻找那魔族之人的线索,断然不说此事是由公子负责的。” 云舒无奈笑了一声,“正常,他当年也是文笔冠绝天下之人,是一位聪明人,不然也不会选择了老二,只是可惜,他以为凭借此事,能够让他的主子开心,自己有机会踏足那京都,可魔修,岂是那么容易被追查到的,老二终究不是一个聪明人,大哥自然没有把他作为对手。” 杨修嘿嘿笑道:“我已经想到二皇子那副吃瘪的样子了,想想他以前嚣张的样子,在一对比,真是大快人心啊!” 云舒叹息道:“你是大快人心了,可他一吃瘪,就会有人痛苦,城主自然是不二之选了,其实,他只要心中坚定一点,继续让我做这件事,我在扬州,就会彻底失去人心,废物之名更是坐实了。这样,对大哥也就无法帮一点忙了,可他们,唉,有点蠢啊!” 杨修哈哈大笑,看着自己公子一本正经的嘲讽别人,真的是太有喜感了。 云舒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轻笑道:“小修,你可以动身会逸王府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如是吧,我知道你看见二皇子心里就不舒服。” 杨修笑道:“还是公子懂我,那我就先会王府闭关了,公子要注意安全啊!” 杨修走出了客栈,云舒坐会了椅子上,轻叹一声。 现在他似乎想到了为何蓝叔叔会以那般残忍的方式,屠杀了两府。 朱文出现在房间之内,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直接坐在了云舒的旁边,三个储物戒扔在了桌上。 “小舒,以后你要不专门让那些宗门里的人欺负欺负你,像浩然宗这样的大宗最好了。” 云舒看着桌上的储物戒,想我了舅舅离去时说的那一句话,意识到了什么。 这位暴脾气的舅舅,直接现出原形,上了之前三人所属的势力,一阵破坏,最后好像人家索要了一堆中品灵石,让那三大势力有苦说不出。 “舅舅,这不太好吧。” 朱文轻笑道:“说的也是,小舒,我要离开了,一同走的还有蓝光,也就是说,没有人会保护你了,以后注意一点。” 云舒轻叹道:“果然,定龙之地,选在了扬州。” 朱文轻拍云舒的肩膀,轻声道:“小舒,我知道你对那位置没什么想法,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知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你外公,还有我,从未放弃过寻找凶手,而且当年策划哪件事的人,不止是一个天绝强者,很有可能是一个能与整个大离和妖族对抗的势力,你要万分小心,修为现在决然不能暴露,李先生给你的玉佩,一定一定要护好。” 云舒重重点头,“我相信舅舅,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 朱文欣慰的点点头,身影消失。 云舒摸着腰间的玉佩,一年多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扬州,确实是个定龙的好地方,七大宗,三教九流此地都有,这定龙,至少需要一千年的时间,这一段日子,扬州注定平静不下来。 五皇子现在不过是孩提,皇与他已经没有了关系,其余四位皇子,将以四股势力,在这扬州开启杀伐之路,这是大离必有得一次,在这五百年内,扬州将不再有任何的律法,皇子培养自己的势力,在此地纷争,最后纷争胜利之人,成为扬州最高权利统治者的,将成为大离的太子。随后一年,就会成为大离的新皇。 云舒揉了揉额头,扬州,平静的岁月,马上就要被打破了,在这一次纷争中,只要身在扬州谁都避免不了,必须要选择一位皇子依附。 现在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不过,等随着三皇子出现在此地,许多人就能够意识到了,大量的凡人,会开始脱离扬州,毕竟,谁都不想成为这场闹剧的牺牲品。 云舒抬头望向天空,空中无月,漆黑一片,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二皇兄,乘你还没有来到这莫城,四弟我送你一份大礼。” 一袭黑衣套在身上,黑纱遮住面容,双眼逐渐变得猩红,从窗户飞出,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第三十九章 论杀 城主府内,城主大人一脸严肃与认真,分析这些日子查过的一些修士,皆无可能是魔修,虽说魔修有可能杀完人就逃走,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这位城主大人殷勤的查找。 烦躁疲惫的城主,瘫在椅子的靠背之上,揉着双眼。 “城主大人,听说你在找我?” 突兀的声音出现,城主寻着声音望向了窗外,一双猩红的双眼,以及一双血红色的翅膀。 城主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终于将这位魔修引出来了。 起身,向着魔修走去,冷笑道:“就知道你回来,所以二皇子提前派了一位丹境大圆满的强者前来,所以,欢迎你来自投罗网。” 红眼红翅之人,自然就是云舒,听到城主的话,他丝毫不意味,或者说,他就是奔着这位大圆满的丹境修士而来。 白日与杨修的一番谈论,他体内的瓶颈已然破去,此刻的他,是丹境后期,他想酣畅淋漓的战斗一场。 一道身影从空中出现,白衣青年,冷冷看向了云舒。 云舒猩红的双眼,只不过是朱雀眼,身后的羽翅,也是朱雀翅,不过大离并没有几人见过这样的朱雀身。 声音沙哑道:“城主真是好计谋。” 云舒刚刚说完话,那白衣青年冷哼一声,“魔物,几内就留在这里吧!” 云舒发出桀桀的大笑声,“就凭你!” 白衣青年眉毛一立,身体一晃便出现在云舒面前,一柄白色长剑凭空出现在青年手中,向着云舒的腹部极快的刺去。 云舒冷笑一声,一柄血色长枪出现在手中,轻轻一挑,将男子的长剑挑开,看似简单,实则云舒灵力运转极快,手腕的速度更是超过了肉眼,他是一名剑修,使用长枪本就不是得心应手。 白衣青年退后的身体再次前冲而来,“这样的枪法,弱!” 云舒身影动了,速度比男子快了一倍,长枪枪尖寒芒闪动,青年停在了原地,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个丹境后期,怎么可能有如此速度。” “没有什么不可能!” 云舒沙哑的声音出现在青年的后方,长枪直直插向脑袋,青年横剑,轻松当下了这一枪,“你的灵力,还能维持这样的速度多久,你的枪法杀不了我,今日,你走不了。” 云舒放声狂笑,“放心,不要了你的命,不挖了你的丹,我是不会走的。” 身影闪动,长枪再次如龙,一道血色光芒在枪尖闪耀,刺向了青年的心口,青年感受到危机,并未闪躲,嘴角勾起,伸手凭空一握,握住了枪身,“现在,你还有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的金丹,我就收下了。” 青年面色大变,这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手握长枪的云舒身体消散。 他身后的云舒将手直接从背后插入青年的腹部,握住金丹,一把拔出。 青年发出痛苦的惨叫之声,“卑鄙小人,啊!” 云舒低头望向手中的金丹,一把夺过青年手中的白色长剑,“你的命,我也要了,去死吧。” 一掌将青年拍想院中的槐树,甩出长剑,将男子钉在了其上,死状,与之前的二位丹境强者一模一样。 城主看着这一幕,胆子都吓破了,这,看刚才那白衣青年气势汹汹,而且表情从容,这魔物根本无法奈何他,怎么短短一瞬就死了。 “啊,救命啊,有魔物。” 云舒冷笑道:“找了我这么多时,怎么这么害怕啊,别怕,你死的没有他痛苦。” 柳如是的身影出现,“大胆魔物,休走。” 云舒回头伸手对上了柳如是这一掌,柳如是掌上蓝光闪耀,云舒直接倒飞而出,他并不是装的,心中懊恼,怎么用这么大的力气。 转身立马逃走。 柳如是没有追击,望向下方的城主,云舒穿着一身白衣,从外面走了进来。 城主一脸感激的望着云舒和柳如是,“多谢殿下,多些柳姑娘。” 云舒淡淡点头,抬步走向了被钉在槐树之上的青年,轻叹道:“这位丹境强者是谁,实力如何?” 城主弯腰走到云舒的身旁,望着其上腹部已经流出肠子的男子,捂着鼻子道:“他叫白羽,是丹境大圆满的强者,没想到居然不是那魔修的对手。” 云舒看向柳如是,柳如是轻叹道:“我刚与魔修对了一掌,他体内魔力已经空空如也,说明他赢得很艰难。” 云舒沉声道:“那就说明,他跑不了多远,追。” 城主立马拦住了云舒和柳如是,轻声道:“殿下,你说,他有没有可能藏在附近,不如我们先搜寻一下府上,万一你们走了,他突然出现,我……” 云舒面露笑容,眼神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城主,“那就如城主大人所言,如是,我们二人先搜寻一下城主府。”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城主轻轻拍了拍胸脯,这要是被云舒夺走了功劳,二皇子还不得刮了他的皮,抬头瞪了青年的尸体一眼,“真是一个废物,就这之前还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厉害,我呸。” 向着槐树吐了一大口唾沫。 云舒和柳如是已经快步离去,周围已经无人,云舒捂着胸口咳嗽几声。 柳如是知道是自己的缘故满脸歉意道:“公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体内居然只剩下一丝灵气。” 云舒面色苍白了几分,轻轻摇头,“无事,那青年应该是老二得力的助手,实力很强,只是被我的速度给迷惑了,多亏了自己当年在山上无聊学了一虚影法。” 说完轻咳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刚才的几次碰撞,男子深厚的灵力,磅礴的力量,震伤了云舒的内府。 云舒眉间一皱,迅速擦去嘴角的鲜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城主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殿下,有没有发现什么啊!” 云舒冷哼道:“什么都没有,如是,我们快去看看能不能追上,那魔修不知跑了多远了。” 柳如是拉起云舒的手臂,凌空而起,向着远处而去。 城主在下方大喊道:“希望殿下能捉到那魔修”见云舒二人身影消失,呸了一声,“才怪,让你抓到了,我还活不活,” 柳如是带着云舒很快回到了客栈之中,云舒终于不用忍着了,一口鲜血喷出,柳如是满脸担忧,伸手擦去了云舒嘴角的鲜血。 云舒深吸一口气,心想道:“这次,真的大意了。” 血色长枪,只是他从舅舅给他的储物戒之中,随便挑出来的,是一柄玄品高阶武器,正适合现在的他,身上能暴露身份的东西,他都没有带,如果今日他用的是他的天变,断然不会那么艰难,也不会受伤。 柳如是一脸担忧,手上满是云舒的鲜血,云舒侧目望去,轻笑道:“如是,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快些去把手上的血擦掉吧。” “公子,你真的没事吗?” 云舒微微点头,“我怎么会骗你,我休息一晚,恢复了灵力就能好点了。” 如是依旧担忧的望着他,不远离去,“我在这里为陪着公子,以免出现意外。” 云舒轻笑一声,“如是,没有必要,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好,而且,你在我房中留了一夜,很容易让人怀疑什么的。” 柳如是无奈点头,“知道了,公子。” 云舒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将柳如是手上的鲜血擦了擦,笑道:“快些去吧,血都快凝固了。” 柳如是轻轻点头,拿着他的手帕,不舍担忧的走出了屋子。 听着渐远的脚步,云舒再次涌出一口鲜血。 抓紧吃下一枚丹药,盘膝打坐了起来。 这次他的伤势很重,五脏六腑都已经碎裂。 在房间足足滞留了三日,身上的伤才好了小半,这样的伤只能慢慢调养,再次动手,怕是不能了。 拉开了屋门,柳如是就站在他的屋前,绝美的脸庞进入云舒的眼中,云舒无奈,她很有可能在这里站了三日啊。 “如是,早啊!” 云舒的状态好了不少,柳如是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早啊!” 如云舒心中所猜测的,她确实足足在他门前站了三日,无法进一步,退后一步,她也不想。 二人并肩走向了护栏前,望着下方和远处的风景。 柳如是叹息道:“公子这次的伤,很重吧!” 云舒轻轻点头,“不轻,不过一切还是值得的,这下,更让二皇子坚信那本不存在的魔修了。” 柳如是疑惑道:“可是,公子昨夜露了一半的真身,而且,那城主看见了,一定会描述给二皇子听得。” 云舒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忧,放心吧,那个状态的朱雀,只有我一人拥有,而且,我从未暴露过。知道此事的那几人,也不会害我的。” 柳如是松了一口气,“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公子忽略了什么。” 云舒微微摇头,二人望着远处的风景,不知开口说什么。 就这样安静的过了许久,云舒指向远处的青山,轻声道:“如是,那一座青山,在此地存在了多久?” 柳如是疑惑的望了过去,轻轻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定然比莫城存在的时间多,公子为何要这样问。” 云舒微微笑道:“我在想,那座山峰立在那里,看了这么多的人情世故,他会不会想,人的一生明明那么短暂,为何还要生出那么多的事端,为什么一个人非要致另一个人于死地呢?” 柳如是望着那青山,眼睛微眯,沉声道:“我不知道它会不会这样想,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人与人的恩怨纠纷,实在难以看清,杀人的感觉,不好,但会逐渐让人上瘾,这件事,只有没有,和无尽,所以只要有第一个人做了这样的事,以后就会一直出现吧!” 云舒轻笑点头,“你的答案,很好,但我觉得的更多的是,人内心的黑暗吧,嫉妒,欲望,是点燃这一切的根本,可我没有嫉妒,也没有欲望,但我也要杀人,无可奈何啊!” 柳如是神色黯然,她知道云舒所说的,是啊,人心会有多么黑暗,凭借想象力,根本无法想到。 轻叹一声,“公子,如果现在让我遇到当年毒打我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当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我选择了偷东西,但那不是他们可以往死里打我的原因,若不是旁人阻拦,那年的小乞丐就死在了那次毒打之中。” 云舒轻轻点头,“你说的没错,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的。” 柳如是侧目望向这位眼神深邃的男子,她永远不知道这位殿下在想什么,好像他的脸有多么淡然,他的心就有多么深沉。 “公子,我一直在想,你既然一直不看重那位置,为何要参与这次纠纷呢?” 云舒淡然一笑,“有些东西,就算你不要,别人会觉得你会抢,他们就会以各种方法逼你,逼着你去抢,然后就会郑重的说,你看吧,明明就是想要,还要装作一副高洁的样子,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先按他们想的来吧,顺便报一下当年的仇。” 柳如是柔声道:“我能知道,是什么样的仇吗?” 云舒低头看向她,柳如是轻笑道:“看来,我不能知道,唐突了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云舒微微摇头,“其实,我小时候活的很无忧无虑,不过那都是在我天资绝佳的时候,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才知道,兄弟之情,是那么的可笑,二皇子,三皇子,在我心最痛的时候,用语言,一刀一刀剐我的心,拳打脚踢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柳如是听着云舒云淡风轻的语气,手忍不住握紧,这个不到二十岁的丹境后期强者,小时候经历了多少大起大落,那些痛苦,一个十几岁的孩童,是怎么抗下的。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这些事。” 云舒轻轻摆手,“没什么的,这些事情,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的,知道为什么要杨修回怡城吗?记得小时候,我和杨修在一起,二皇子一如往常来欺负我,杨修奋起反抗,可他终究是臣子,而且也不是二皇子的对手,那一次我还好,可小修被打断了一条腿和手臂,一年没有下床,这件事情,父皇震怒,想要责罚二皇子,却被爱子心切的国后拦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我和小修,永远的记在了心上,后来我被师父带走了,小修一人留在宫中,定然没少被欺负。这也是为什么十年没有见面,我和他感情那么深厚。” 柳如是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杨修可以对云舒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二人哪里有主臣之分。 “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 云舒微笑道:“杀人,总是有些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比如那天死去的青年,我知道他,当朝文官之首,宰相之子,早早就跟着二皇子,当年就是这家伙怂恿二皇子折了杨修的手臂和腿,所以当我感受到他的气息,我就知道,扮演魔修能更真实了。” 柳如是微微点头,“还是第一次如此了解公子,现在我才知道,当初自己的抉择是多么的正确。我不喜欢一种人,做什么都是扭捏,这种人只会连累自己的伙伴。” 云舒轻笑道:“那日我说的话,没有谎言,谁敢伤害我的朋友,我就那样对他,每当说起往事,我就忍不住找一个述说的人,很不幸,如是成为了这个人,要分担我当年的一点心酸。” 柳如是轻轻摇头道:“其实,我很荣幸,公子已经彻底讲我认做了朋友,与大离的四皇子做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云舒哈哈一笑:“可别人会觉得你有点傻,居然选了我。” 柳如是望向远方,笑道:“时间会说明一切,有这样想法的人,只会啪啪打自己的脸。” 云舒微微点头,“看来,你对我很自信。” 柳如是轻轻摇头,“不是对公子自信,而是坚定不移的将公子作为我的信仰。” 云舒连忙摆手,“如是,别,我们是朋友。” 柳如是笑道:“并不冲突。” 云舒无奈摊开双手。 他开始只是为了大破尴尬,才引出这样一个话题,后来说到了从前,他在发现,自己和柳如是是属于同一类型的人,这个女子很聪慧,能在那样的地步摸爬滚打有现在的成就,极其不简单,云舒站在她的地步,不一定能有现在的成就,回首二十年岁月,自己是何其幸运的一个人,如李庄一言,天下修行气运,一人占八斗。 云舒是世上唯一修道之人的徒弟,对待一些事情,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思绪,今日与柳如是的一反讨论,不过是一次问道,而柳如是的答案,给了他很大的帮助,现在虽说效用微乎其微,但之后的岁月,回首起来,云舒才明白,柳如是的答案,几乎接近了天道,万物只事,始于第一人,便不会终了,直至没有人。 可惜,那个时候,再也无法看见那位故人,看到那位在他心间留了一滴血的绝美女子。 第四十章 青城山 时光悠悠,三月时间弹指一挥间,云舒的伤势完全恢复。柳如是闭关三月,也开始能使用水之秘境所获之宝,距离完全掌握,还需大量的时间。 三月时间,二人未离开莫城一步,城中的人已经淡忘了这位逸王殿下,不过那城隍庙发生的事情,仍然是修士和凡人饭后的谈资。 今日一如往常,云舒慢条斯理饮着茶水,柳如是在房间研究秘境所获的三件宝物。她也想要赠送云舒,可云舒只是微微摇头,说他并不缺少这些东西,让她留着,这是她自己的机缘。 柳如是心中知晓,这秘境之宝,就算是大离皇室,也是十分觊觎的,云舒却丝毫不贪心,就比如柳如是手中的长剑灵宝,就远远强过了云舒手中的千变。那可是天阶灵宝啊,天绝强者手中才能拥有的东西,如今在柳如是的手中,若没有云舒,他是断然无法护住这三宝的。剩下的玉珠能够吸引周身的灵力入体,无时无刻都在修行,也是一件世间独有的宝物。至于老妇夺走的书画,她现在还打不开,云舒也尝试过,无法打开。 …… 午时三刻,天边传来一声高亢的鸟鸣,云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笑道:“怎么才来啊,你就这么不在乎那丹境圆满修士吗?不应该啊!” 柳如是侧目看向窗外,疑惑道:“公子,是谁来了?” 云舒轻笑道:“大离的二皇子,这气势比我可是强了太多,实力相当于丹境的妖兽坐骑,直接飞入莫城啊!” 柳如是微微笑道:“公子,莫不是羡慕了?” 云舒哈哈一笑,“如是,你小看我了,我怎么可能会羡慕呢,只是觉得如此高调,多少会让城中的人不悦的。” 柳如是轻笑道:“公子想错了。” 云舒轻哦一声,望向柳如是。 柳如是认真道:“公子,有些时候,人们恰恰认为,二皇子这样的方式是应该的,因为他是大离的皇子,反而公子实在太低调了,恰恰容易让人心中生出鄙夷。” 云舒无奈一笑,“你这样一说,好像很有道理啊,对于这些人而言,平易近人只是因为实力不够,威严不够。” 柳如是微微点头,“没错,所以公子啊,就是太低调了,才会让那么多人轻视你这个逸王殿下。若你像二皇子一样,就算你修为全废,也不会有人当面敢违逆你的。” 云舒轻笑道:“我知道,但我总归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喜欢那样行事,所以,只能让人小瞧了。” 柳如是轻轻点头道:“我知道,公子是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的,也不在意什么虚名,不然,早就忍不住暴露修为了,不到二十岁的丹境圆满强者,这个消息,不只是大离的修士,北方的蛮族人,南方的妖族,西方海域的鲛人,怕是都会被这件事情震撼。” 云舒轻轻点头,“是啊,自古以来,这个年纪的丹境强者,好像真的没有,不过,这虚名,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不只是蛮族,鲛人,怕是大离和妖族之中,也有不少人想要我死吧。” 柳如是微笑点头。 “确实是这样,所以说,公子是聪明人,懂得进退。” 云舒轻笑一声,接受了柳如是的夸奖。 “客人来了。” 客栈的门被一把推开,身穿黄袍的雍容华贵的青年,犹如众星捧月一般,被簇拥了进来。 云舒和柳如是起身。 “二皇兄,一来莫城就着急见我这个弟弟,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云瀚冷笑道:“你们先都出去吧,我与我这个皇第,好好叙叙旧。” “是。” 他的众多手下,又全都退出了门外。 云舒侧目望向柳如是,“如是,你也上楼吧。” 柳如是微微点头,动身向二楼离去。 空旷的客栈一楼,只剩下了这兄弟二人。 云瀚脸上的笑容消失,走向云舒的面前。 “听说,火之秘境出现的时候,刚好你也不见了,秘境结束的时候,你刚好又出现在火之秘境附近,如今,你来了莫城,水之秘境又恰好开启,获得好处的,还是你手下的风尘女子,这一切,莫不都是巧合。” 云舒淡笑一声,“看来,要让皇兄失望了,这一切,还真的是巧合,如是并不是我的手下,我只是带着她来莫城游山玩水,水之秘境开启,怎么选择,是她的事情。” 云瀚显然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弟弟,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承认这个朱雀,是自己的弟弟。 冷哼道:“与一个风尘女子游山玩水,还敢打妹妹的主意,我警告你,云舒,离我妹妹远一点,你与那风尘女子,倒是挺般配的。” 云舒轻笑道:“不劳你费心,既然你来到了莫城,看来是要亲自办那案子,那我就离开此了,告辞。” 说罢,也不看云瀚一脸的怒色,抬头高呼道:“如是,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柳如是从二楼走下,只是淡淡扫了云瀚一眼,向云舒轻轻点头,二人并肩走出了客栈。 云瀚心想:这家伙运气真好啊,这女子,果真是人间绝色,若是自己能得到,嘿嘿。 嘴角勾起冷笑,柳如是还不知,自己已经被这阴狠的二皇子给盯上了。 想起云舒临走时那高傲的样子,云瀚怒火升起,一掌拍下,身边的桌子瞬间化为粉碎。其上的饭菜,洒落一地。 “量你这个全身被废的人,也无法得到火之秘境,不过是偷偷躲起来,然后出现,来给人造成一种你还不简单的错觉罢了。” 听到屋内的动静,他的护卫拥了进来,发现没有什么事情。 云瀚沉声道:“看到云舒身边的女子了吧,给我查查她有什么背景,有什么喜好。” 此话一出,这些人也知道了这位皇子的意思,只不过碍于柳如是与云舒的关系,不能直接抢夺罢了,毕竟云舒背后还有一个朱雀族。 离开客栈的云舒和柳如是,缓步走在街道之上,向着城外而去。 云舒侧头对柳如是轻声道:“刚才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日后不在我身边,小心一点,若是他主动招惹你,你要派人通知我。” 看着云舒一脸认真的样子,柳如是疑惑道:“他对我能有什么想法,如他所说,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而他,可是堂堂的皇子啊!” 云舒冷笑一声,“他可是一个真正的狠毒之人,京都里,貌美的女子,哪个没有被他威逼利诱过,只不过消息掩盖的好。” 柳如是深吸一口气,若不是云舒所说,她还真无法预料到这一点。 “没想到,他看上去一本正经,名声也很不错,居然是这样的人。” 云舒无奈笑道:“名声这种东西,有点权利就能够营造,所以比起我来,他和老三的名声都很好,可我这个满是风流之名的人,却从未逼迫过任何女子做什么,也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柳如是轻笑道:“这样听来,你还是蛮委屈的,不过,以你的权利,这些名声也应该能很好的抹去吧。” 云舒笑道:“为什么要抹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又不是错,别人又不是不知,我从来都是坐在下方,喝着酒,然后豪掷千金罢了。” 柳如是微微点头,“公子确实是大气之人,不过传来传去,人们听到的可就变了。” 云舒无所谓笑道:“那是他们误会了我,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柳如是看着他这样的态度,着实羡慕啊,一个只活自己的人,从不关注他人的看法,只有这样的人,或许才能有这样的天资,才能掩饰天资,在这杂乱的世界之中活下去吧。 云舒和柳如是很快就离开了莫城。 这次莫城之行,柳如是所得匪浅,比起预料之中,好了很多,云舒也彻底相信了身旁的女子,而且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货,杀了云瀚的左膀右臂之一,而且,还给他埋下了一个巨坑,回去告诉杨修,他一定会很开心吧。 客栈的云瀚还不知道自己派来莫城的人,已经死在了这里,他只知道,那日那魔物出现了,城主本以为那人那么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接下来,云瀚的震怒,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些事情,云舒丝毫不关心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又成为了那个闲散王爷,柳如是回到了自己的醉梦楼,打点着自己的生意。 杨修听说当年欺负自己那小子,被云舒活活挖出了金丹,然后钉死在槐树上,开心的差点跳起来,他早就想弄死那个小子了,他活一天,杨修就有一天不开心,如今他死了,扎在杨修心里的一件事,也算是落下了帷幕,至于动手的二皇子,他不能计较,云舒和他说过,大离的皇,让他发誓不杀自己的兄弟。 逸王府陷入了一片安静祥和之中,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林志杰一直处在闭关之中,杨修也早早进入了闭关。 按照云舒的话说,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扬州都会很不平静,哪怕就像现在明面上安静祥和,可背地里暗流涌动。 一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云舒躺在摇椅之上,吹着微风,摇着千变。 这一个月,他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安稳的待在院子里,脑海之中,计划着之后的事情。 给了杨修和林志杰大量的灵石,让他们专心提升实力,不只是修为,而是各方面的能力。所以,一个月里,经常听到他们二人切磋的声音。 浩然宗本来想让林志杰跟着云舒,学习一点东西,没想到,只不过换了个地方修行。 白日变黑夜,云舒从摇椅之上起身,按照梦中所想,还有三日,将爆发蛮族最凶狠的一次进攻。 不禁开始担忧远在边境的大哥。 轻叹一声,“虽说一切都差不多,但当火之秘境出现后,一切都向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看来,还是不能太依赖梦中的未卜先知啊!” 一阵轻笑声响起:“逸王殿下,怎么如此感慨啊!” 云舒望向柳如是,轻笑道:“如是,莫要打趣我了,想了一个月,发现事情是真的复杂,由于老二的出现,扬州大大小小的家族,宗门,还有那些大儒,读书人,都已经开始闻风而动,一个小小的莫城,短短一个月内,各种人慕名前往,想要结交这位二皇子,反观我这逸王府,都快两年了,来来往往的还是那几个人,人比人,气死人啊!” 柳如是微笑道:“原来公子多多少少心里还是计较这些的。” 云舒苦笑道:“说实话,我也是个人啊,心里还是有些虚荣的,况且,大哥身在边境,身在后方的我,却无法帮助到他。” 柳如是轻笑道:“公子还是没有太看重,不然一定已经出动了。” 云舒嘿嘿一笑,果然,柳如是还是很清楚他的,他确实不急,老二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这些主动去找他的人,他是看不上眼的,吃了鳖的人,心中估计会很不舒服,自己最后诚心接纳他们,他们会很感激自己的赏识之恩的,京都只有老三一人,短时间他意识不到,扬州才是那定龙之地。 “如是,今日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柳如是脸上的笑容消失,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公子,昨日我得到一个消息,三百里之外的青城山,扬州最有名的道门,就在三日前,一晚上,被满门屠杀,杀人手法,与之前我们在莫城时候,那丹境二人,一模一样。” 云舒脸色大变,“什么?此事,千真万确?” 柳如是重重点头,“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敢开玩笑,这件事情,开始更加扑朔迷离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看来,是真正的魔修动手了,这才什么时候,他们就忍不住了吗?” 柳如是微微点头,“想来应该是的,这件事情,被二皇子封锁了消息,以免引起大范围的躁动,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比较大的几个势力,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云舒摸着下巴,“此事,看来老二是无法解决了,估计父皇会派出专门的人来解决,此事我们管不到,也不必理会,你注意一点,这些日子,不用打听魔修的消息了,以免引火上身。” 柳如是重重点头,这也是她来此询问云舒的原因。 云舒长叹一声,“你先离开吧,这些年,一切照旧,还是那句话,二皇子去找你麻烦,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柳如是点头,身影消失。 云舒深吸一口气,走出了久久未离开的逸王府内。 庞大的怡城内,认识云舒的人,并不多,所以,他的出现,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看着周围摆摊的小贩,以及开心的凡人,四处逛着夜市,修士也在凡人之中,并没有什么不同,乐在其中。 这样美好的日子,为什么总有人想要破坏,凡人安居乐业,修士也没有机会干扰凡人的生活,而且,也有诸多的约束,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女孩,撞到了云舒的身上,干净的白衣沾满了泥土,小女孩睁大眼睛,恐惧的望着云舒,这眼神,充满了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小心的,我给您洗衣服。” 云舒眉头微皱,难道,自己刚才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吗? 蹲下了身子,伸手摸向小女孩,小女孩看到云舒的手,全身缩紧,紧紧闭上了双眼,她以为,云舒会打她,却感受到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 柔和好听的声音响起,“小妹妹,别害怕,没事的,你为何跑的如此匆忙?” 小女孩睁开眼,温和笑着的面容映入她的眼中,好好看的公子啊。 “我,我偷了人家的包子,他们在追我,所以,所以我才。” 云舒微微一愣,很快,三名汉子气势汹汹,满脸凶狠的望着云舒身前的小女孩。 “死孩子,敢偷老子的包子,想死。” “妈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别人偷东西,老子今天打断你的手。” “打断手,怕是没输没用,干脆连腿也打断吧。” 他们并不觉得衣衫破烂的小女孩,与衣衫华贵的云舒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这死孩子撞到了这位公子,而且还冲撞了他。 “谢谢公子帮我们拦住这孩子,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听着这还算客气的话,云舒笑了,这一幕,原来如此可怕,当年的柳如是,面对这样的几名大汉,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多么大的冲击。 小女孩害怕的缩入云舒的怀里,“对不起,我把包子还给你们,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饿了。” 小手拿出了包子,其上是五个脏兮兮的手印。伸到三名男子的面前,一双大眼一眨一眨。 那中间之人却一巴掌拍掉了女孩手上的包子,大吼道:“脏成这样,你还敢还给我们,没爹没娘教你,今天我来教教你。” 伸脚踩烂了地上的包子。 第四十一章 梦回往昔 小女孩心疼的看向那被踩成碎末的包子。 她的大眼睛,滴下眼泪。 云舒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滴,轻叹一声。 他看明白了,这些人在乎的不是包子,而是抓住这个罪名,单纯的想要欺负这个女孩罢了。 轻声道:“这包子,我帮她赔了。” “哟,遇见好人了,那公子拿钱吧。” 冷笑的声音传来。 云舒随手扔出一块灵石,轻声道:“够了吧。” 望着地上闪闪发亮的灵石,之前只是觉得这位公子有些不凡,现在才意识到,很有可能不是常人,在大手大脚的人,绝不会用灵石来赔偿一个包子。 中间的大汉,赶紧捡起地上的灵石,满脸堆笑道:“好的,公子,我们就放过她了。” 三人望着那灵石,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就要离去。 云舒起身,冷冷道:“灵石我给你们了,包子呢?” 三人前进的脚步生生止住,回头看向一脸寒霜的云舒。 左边之人赔笑道:“公子,小的这就为你去取包子。” 云舒冷冷笑道:“取?不必了,我要的就刚才那个包子。” 三人也意识到了,云舒是在找麻烦,脸色一寒,中间之人咬牙道:“小子,你是不是找事。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哥仨,叫你一声公子,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 说话间,撸起了袖子,露出了粗壮的手臂,身旁的二人,也学他的动作,露出手臂,一脸恶相,怒视着云舒。 云舒冷笑道:“找茬?我这人从来不无端生事,我给你们的灵石,是买的这位小姑娘偷拿的包子,灵石超过了包子的价值,多余的就当赔你们了,不过我要的是她之前手中的包子。” 最后一句,气势十足,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杀机。 三个大汉被吓得退后一步。 中间之人,望向那已经被踩成烂泥的包子,怒声道:“公子这就是在为难人了,难道,不能取新的包子吗?” 云舒嘴角勾起,笑道:“我就是为难你,你又能怎么样呢?不服,你可以动手,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小女孩抬头望向云舒,这为萍水相逢的公子,是在为自己出气吗?可是,他如此瘦弱,对面三个汉子身体魁梧,万一真的打起来,这位公子会不会打不过啊。 低声道:“大哥哥,要不,还是算了吧,让他们离开吧。” 云舒轻叹一声,小姑娘想息事宁人,自己又怎么能不随他的愿呢,刚要开口。 此处的闹剧,周围渐渐围起了人,而且,有好多都是那三人相识之人。 人群之中有人喊道:“李二,发生了什么事啊,要不要帮忙,若是哪个贵公子欺负我们这条街的人,就让他躺着出去。” 这句话,让李二三人有了底气,望着云舒冷笑道:“没事,这位贵公子的侍女偷了我们的包子,还打算要我们一颗灵石,不让我们离去。” 云舒微微一愣,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强啊。 周围骚动起来。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一个更加魁梧的汉子,腰间挂着一把杀猪刀,大喊道:“李二,你把灵石扔在地上,他要是敢拿,我就剁了他的手。” 李二闻言,果然将手中的灵石扔了出去,“公子,你敢不敢拿呢?” 云舒冷笑一声,“李二是吧,很好,颠倒黑白的本事,让我有点佩服,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解释什么,公道自在人心吗,再说这都是你的邻里,就算我解释了,他们也不会信,对吧!” 云舒虽这样想,可小姑娘急了,大喊道:“不是这样的,他们在污蔑人,我偷了他们的包子,他们要打我,灵石是大哥哥赔给他们的。” 小姑娘的话,这些人没有考虑什么,直接开口骂道:“哪里来的牙尖嘴利的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人家狡辩。” “真是什么样的公子,什么样的丫头,就知道欺负我们这样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 听着这些话,云舒怒极反笑,轻轻摇头,刚刚自己还心里觉得大离百姓民风淳朴,安居乐业,没想到啊,这些人立马跑出来啪啪打自己的脸。 小姑娘委屈的流出眼泪,“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哥哥是好人,他们才是坏人,你们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们。” 她的话,没有人理财。 李二三人望着这一幕,向云舒露出挑衅的笑容。 “刚刚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为什么偏偏不珍惜呢?非要弄到这个局面,对你好嘛,这可不是一颗灵石的事情了,今日,我们这里的人,至少一人三颗灵石,你才能走的了啊。” 云舒无奈一笑,这是在赤裸裸的敲诈勒索啊,周围之人听到李二的话,传来一阵附和之声。 “好,必须让他留下灵石才能放他走。” “没错,敢欺负我们朝阳街道的人,也不打听打听,就算你是大家族的人,又能怎么样?” …… 附近的声音此起彼伏,小姑娘满眼泪水抬头望着云舒,“对不起,大哥哥,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 云舒蹲下身子,再次温柔擦去她的眼泪。 “没事的,不用担心,看大哥哥怎么处理就好,不用哭,他们奈何不了大哥哥的。” 小女孩哽咽道:“真的吗?” 云舒轻轻点头,“当然是真的,大哥哥从来不骗人。” 小女孩重重点了点头。 李二高声道:“大家安静一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此话一出,周围果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云舒站了起来,微笑道:“格局太小了,你们看我是缺灵石的人吗?大胆一些,多要点,我给你们一人一万。” 说罢,储物戒扔向了空中,灵石如雨一般,从空落下,很快,堆积了一座小山,看上去有几万多。 李二三人,还有所有围观的人,都彻底的傻眼了,望着这小山,他们感到了深深的恐惧,这样的人,会去抢一块灵石。 云舒见他们都愣在原地,大声道:“都傻了吗,着不是你们要的灵石嘛,上去拿啊!” 李二声音颤抖,“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慌了,彻底的慌了,周围已经有人想要离开这里了,灵石再好,也得有命拿啊! 云舒冷声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在场的各位,可以随便拿,反正你们心中都确定是我逸王抢你们的灵石,来,都给我拿。” 李二跌倒在两个兄弟的怀里,屠夫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逸王二字,说的很轻,但在众人脑子里,却如同炸雷一般席卷而开。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云舒望着他们,深吸一口气,怒道:“真是没想到啊,距离王府最近的一条街,居然会是如此的样子,你们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李二第一个双膝跪地,此刻他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常在河边走,真的是会湿鞋啊! 他的带头,周围众人,纷纷都跪倒在地。 云舒笑了,“哟,这可使不得,灵石是我陪给你们的,不知道现在,我能不能走。” 李二声音颤抖,“逸王殿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小女孩睁大眼睛望着这一幕,显然他没有预料到,这个温和的大哥哥,居然还有如此的身份,别人不敢有丝毫的怀疑。 云舒没有理会李二,牵起小女孩的小手,冷笑到:“我再问一遍,我能不能走了。” 丝毫没有收回灵石的意识,跪地的众人,听着这声音,仿佛身处在了鬼门关,动都不敢动,依旧齐刷刷的跪着一片,云舒无法离去。 李二重重磕着响头,“殿下,小人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收回灵石吧!” 云舒长出一口气,“你们不是想要这东西吗,给你们,你们怎么又不拿了,而且,依旧在这里挡着我的退路,是不是你们就打算将我永远的留在这里呢?” 李二眼中出现一股狠辣,他听说过,逸王和他们一样,都是无法修行的凡人,与其这样,真的不如将他杀死,然后大家逃命。 与远处的屠夫对视一眼,二人心中下定了主意。 他们二人的小动作自然躲不过云舒的眼睛,他们的小心思,云舒已经猜到了。 “看来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来吧,试一下,试玩,你们就真的退无可退了,谋害皇子,这可不是个小罪名啊!” 李二摇头道:“殿下,我们不敢,只是希望能够得到殿下的原谅。” 云舒轻笑道:“原谅你们,好轻松啊,你的嘴皮子动一动,我就要原谅你,自己说吧,你们如此的作风,害过多少人?” 李二双拳紧握,和屠夫同时跳起,直奔云舒而去,屠夫握着他锋利的杀猪刀,向着云舒的脖子砍来。 小女孩担忧的喊道:“大哥哥,小心。” 在屠夫狰狞的面容下,那刀已经到了云舒的脖子,却再也动不了分毫。 抱着云舒双腿的李二,双眼瞪大,满脸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云舒微笑道:“有些人真的不是你们想动就能动的,这朝阳街,看来真的需要处理了。” 屠夫的刀,化成碎片掉落在地,杨修的身影出现,一脚踩在了屠夫的头上,将他一脚踩倒,伸手抓起抱着云舒的李二,一把扔了出去。 “真的是,老子修行的好好的,就听到你们在聒噪了,怎么,还想动手害老子的公子,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 重重摔落在地的李二,内府已经震碎,鲜血从口中流出,一双眼,不甘的望着杨修,若不是这个人,他就成功了。 云舒轻声道:“怡城的城主呢?喊他现在来见我。” 杨修轻轻点头,仰天大吼道:“城主,赶快滚到朝阳街来。” 丝毫不留面子,整个怡城,都是这道声音。 喝茶的城主,握茶的手,重重抖了一下,不是杨修的声音的缘故,而是那朝阳街三字。 他不敢丝毫怠慢,赶紧匆匆离开城主府,想着朝阳街而去。 云舒淡淡扫了李二一眼,对杨修低声道:“别让他死了,至于这屠夫,踩碎脑袋吧。” 说完后,封住了小女孩的五识。 杨修脚下一用力,“砰”一声,爆裂开来,鲜血四溅,却一滴都没落到云舒和小女孩已经杨修的身上。 听到这声音,李二眼神布满对死亡的恐惧,跪地的众人,更是头也不敢抬起,身体更是一直在颤抖。 云舒牵起小女孩的手,对杨修轻声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让城主三日之内,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就能换城主了,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杨修轻轻点头,“明白。” 云舒带着小女孩就要离开这里,城主的身影从远处极速跑来。 “逸王殿下,小人来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城主,李二眼中燃起了一点点希望,只不过,这一点希望,很是渺茫。 城主瞥了一眼远处倒地,满嘴鲜血的李二,心中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云舒冷笑一声,“李城主,来的倒是挺快啊,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我找你呢,还是,因为我让你来朝阳街呢。” 李城主谄媚笑道:“自然是因为殿下让小人来此地了。” 云舒呵呵一笑,“你还真是实话实话啊!不妨告诉你,我知道这李二是你的亲侄子,但我没想到,你侄子居然如此厉害啊!” 李城主额头浸出冷汗。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位侄子,真的给自己惹到了大事。 “殿下,不知他犯了什么事情,小人一定大义灭亲,从严办他。” 李二听到这句话,心中的侥幸心理,彻底的消失。 云舒伸手指了指李二称兄道弟的二人,笑道:“来,你们把刚才的事情,从头到尾,说给我们的李城主听一听。” 那二人抬起了头颅,此刻他们深知谁的身份更恐怖,你一言,我一句,从追偷包子的女孩说起,直到最后李二和屠夫动手想要杀死雨云舒,杨修前来救场。 李城主,认认真真听完了他们所有的言语,心中对自己这个亲侄子,骂了无数遍,可再怎么骂,那都是他很是疼爱的亲人。 云舒笑道:“又一个版本啊,刚刚不是说,是我抢你们手中的一块灵石嘛,而且,这朝阳街的人,深信不疑,其实,也觉得这个更有道理呢。” 云舒的一句话,将跪地的所有人都牵扯了进来,此刻他们心中后悔到了极点,对李二更是骂了千遍万遍,丝毫不想以前,李二带着他们,这样讹诈有钱公子,让他们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城主摸了摸额头的汗水,“殿下说笑了,这群刁民,小人一定会惩戒他们,而且,把他们做过的事情,都查出来,给殿下一个交代。” 杨修冷哼道:“最好如此,这件事情,敢公然刺杀皇子,你们李家,有多少颗脑袋啊!” 李城主听到这句话,双腿一软,立马看向云舒,云舒轻轻摆手道:“别害怕,我是讲道理的人,而且也是恩怨分明的人,只要你处理的好,这怡城的城主依旧是你的。” 说罢,不理会他们的表情,带着小女孩离开了这里。 离去的时候,小女孩露出天真开心的笑容,“大哥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云舒轻笑道:“一般,不过,还是能够护你的周全的。” 小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与云舒,一起走向街道的深处。 云舒面色凝重,他不禁再次想到了,在几十年前,那个饿到极致,只好偷包子来活命的女孩,心灵受到了多大的打击,自己可以救眼前的女孩,却无法抚平那个女孩心底深处的伤。 云舒仰头看向天空,心中叹道:“百年一轮回,已行的事,后必再行,已有的事,后必再有。” 低头望向一直带着笑容的女孩,柔声道:“大哥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笑道:“我叫李渔,大哥哥你呢?” 云舒微笑道:“我叫云舒。” 小女孩轻轻点头,“大哥哥是逸王,是大离的王爷,身份一定很尊贵吧!” 云舒微微点头道:“还好,不过,小渔,你要记得,人生来就是平等的,没有什么尊贵可言。” 李渔抬头,眼睛睁大,天真道:“真的吗?” 云舒轻笑点头,“真的,大道之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即使低如尘埃,也有不一样的意义。所以,你要坚信,你自己是独特的。” 李渔懵懂道:“我自己是独特的,可是大哥哥,若是你刚才没有尊贵的身份,岂不是,我们很难摆脱那样的困境。” 云舒笑道:“小渔,你错了,能让我们摆脱困境的,不是因为我是逸王,而是由于杨修强悍的实力,当你有一天,真正的强大了自己,你就能明白了。” 小女孩懵懂的看着云舒,“强大了自己,就能明白了。” 云舒轻轻点头。 二人向着灯火深处走去,云舒梦醒,院中的柳如是也抬起了头,二人相视一眼。 第四十二章 九霄雷劫 云舒瞳孔微缩,柳如是也满脸震惊,月光下,二人看着彼此,居然许久都没有开口,陷入了这来的蹊跷,毫无察觉的梦境。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柳如是率先打破了寂静。 “公子,刚才,我在梦中,看到了年幼的你,还有你的母亲。” 云舒明白了,二人都看到对方内心深处最疼的地方,以及期待当年会发生的事情。 “我梦到了小女孩的你。” 柳如是是个聪明人,云舒一说,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公子,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云舒低头望向了柳如是胸前的佛珠,它散发着淡淡光芒。 柳如是低头,伸手拿起佛珠,疑惑道:“难道,与它有关?” 云舒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类去除心魔的东西,只有佛家的法宝才能做到了吧,这梦境来的如此突然,好在你我都是在逸王府。” 柳如是面露微笑,看向云舒,开口道:“或许,正因为这里安全,它才决定在这里施展,不瞒公子,我清楚的知晓公子的梦境,那个小女孩,真的真的很开心。” 云舒微微点头,自己也知晓她的梦境,只不过看到了另一番结局,但他深知,那只不过是自己心里所期望的,并不代表发生了的,她的母亲,永远不会回来。 深呼一口气,笑道:“看来,这件事情对你造成的心魔,已经了结了。” 柳如是微笑点头,同时也深知,这个梦境,不足以消除云舒心中的仇恨,也就没有再提。 云舒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出去走走,顺带喝点小酒,庆祝你消除了心魔。” 柳如是微笑点头。 “看来公子今夜闲来无事,那小女就请公子喝这杯酒。” 云舒哈哈一笑,“那自然是要你请的,走吧。” 二人面色轻松,并肩走出了逸王府,向着一间小酒肆而去。 并不是柳如是选择的,云舒主动要求来这间小酒肆,他说:“这里的酒烈,才能醉人。” 柳如是半信半疑,他们这个修为境界,很难有酒水能够让他们酒醉。 小酒肆也就两三张桌子,残破的木屋,还漏着风。 云舒一屁股坐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柳如是担心的看向那椅子,生怕它坚持不住,塌了下去。 云舒微笑道:“不用担心,快做吧,它很稳固的。” 柳如是点头坐下,环顾四周,微风吹起她的长发,这里比起醉梦楼,确实简陋了一些,不过柳如是心中没有丝毫看不起,只是没想到,云舒经常在这里饮酒。 云舒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好,人很少,很安静。” 柳如是轻笑点头,“确实是个很好的饮酒之地。” 云舒轻笑点头,“是啊!”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从内屋走了出来,抱着两壶酒,“小舒子,过来拿一下。” 云舒起身,跑了过去,接过了老者怀里的酒,道了声谢,老者微笑点头,迈着蹒跚的步伐,回到了内屋。 云舒抱着酒,回到了坐处,柳如是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看着云舒轻声道:“公子,他叫你小舒子,好奇怪的称呼啊!” 云舒自然知道她说什么,只有宫里的小太监,才会被这样称呼。 无奈叹了一口气,“他是我的长辈,也比较宠爱我,所以一直就这样称呼我。” 这句话,着实让柳如是吃了一惊,云舒的长辈,那是什么身份? 双眼睁的老大,望着云舒,“公子,你说,他是你的长辈。” 云舒轻轻点头,轻笑道:“想不到吧!其实,我也想不到,酒绝开的酒肆,居然没有问津,很奇怪吧!” 屋内传来老者的声音,“小舒子,是不是想讨打。” 云舒讪笑道:“您才不会呢?打完我,您老会心疼的。” 屋内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你个臭小子,不打扰你们俩了,你们聊。” 很快传来一阵呼呼大睡的声音。 柳如是一阵哑然,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酒绝吗,如此和颜悦色,而且,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呼呼大睡了。这也太,不符合一代强者的风范了。 看到柳如是的表情,云舒轻声笑道:“强者早已经超出了我们所了解的范围,对于他们,俗世的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其实,我们也一样,只是脱离了俗世,我们的修为很难得到提升。” 柳如是轻叹一声,“是啊,要是可以,谁不想活成一个神仙呢?肆意洒脱,不用理会俗世里的一切事物,遇一人,藏于深山老林,把酒话桑麻。” 云舒叹息道:“是啊,可惜,我们都有我们的牵挂,仇恨,这些事情堆积在一起,注定让我不能有那样的生活,不过你可以,有朝一日,你把醉梦楼传下去,遇到你口中的那个人,便可以待在一青山绿水之地,白头偕老,一生无事端。” 柳如是轻笑点头,“看来公子,已经为我的后半生做好了考虑,可是,遇一人,很难啊!尤其是一个愿意为你放下一切,回归山水的人。” 其实,她已经遇到了那个她想要遇到的那个人,就在眼前。 云舒微笑道:“是啊,许多事情,俗世之中,确实有更多好东西,像我这样的人,怕是一生都没有机会躲在一处山林里之中了。” 柳如是微笑点头,“公子非常人,自然不能轻易躲在山林里了。” 二人相识一笑,同时举杯。 “干杯!” “干杯!” 放下酒杯,云舒轻声道:“这酒,很不错吧!” 柳如是凝神望向酒壶,重重点头,“确实很烈,而且,入喉后,有甘甜之感,很好喝。” 云舒微笑点头道:“此酒,可是用各种珍惜药草所酿制,对修行很有好处,继续。” 柳如是拿起酒杯,二人再次干杯。 这一杯下肚,柳如是脸色已经微红,眼神有些迷离,脑袋一沉,醉倒在了桌上。 云舒轻叹一声,“看来,你也只能喝下两杯,不过,这两杯对你的帮助,也是极大的。” 慈眉善目的老者,从内屋走了出来,做到了云舒的身旁,侧目看着醉倒的柳如是,轻笑道:“这女娃,很不错啊!你还是第一次带着女孩子来老头子这里啊!” 云舒轻笑道:“她是我在扬州的一大助力,能帮她的,我都会帮的。” 老者抚摸着胡须,哈哈笑道:“看的出来,你对这个女子很好。” 云舒苦涩道:“落花有意,可流水终不会停在落花边,流水只能去向远方,能为落花做的,就是帮她走更远的路而以。” 老者轻叹点头,“是啊,人世间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祖爷爷我孤寡了一生,对这情爱之事,不是很了解。” 说罢,拿起酒壶,直接饮起。 眼中露出思念之色,看来,曾几何时,这位天之骄子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云舒拿起酒杯,与祖爷爷饮了一杯,叹息道:“以后,小舒怕是没有时间来陪祖爷爷饮酒了。” 老者微笑摇头道:“无妨,你小子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人人都羡慕你的身份,殊不知,这身份的背后,是无尽的麻烦事啊!” 云舒无奈摇头,“无法决断自己的出身,这是很无奈的一件事情,但如何活着,我还是有点机会选择的。” 老者侧目望向云舒,轻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当有一天,你的大仇报了,你大哥也成为了大离的皇,你将如何活?人活一世,总需要一个目标,老头子我是为了酒,有人是为了追寻大道,比如你师父,有人为了成仙,也有人为了天下无敌,小舒,你呢?” 云舒沉默了,他没有想过,或者说,他从未觉得报仇这件事情距离自己很近。 “祖爷爷,我没有想过,现在的我,只有俩个目标,报仇,还有大哥,至于到了那一天,目标实现之后,我可能会带着伶儿去寻找师父。” 老者无奈叹息,“小舒子啊,你的路,不止如此,你师父之所以对你倾尽所有,是因为你有更远的路,若你将李庄认做你的目标,你就打错特错了。” 云舒疑惑道:“师父是天下唯一的道法大成者,他作为我的目标,不是很正常嘛?” 老者轻轻摇头,“小舒子,你是这万年来,这片大陆天资最为优秀者,西方的海域阻拦了我们数万年,还有头顶这一片苍穹,成仙,究竟是真的,还是世人的一个梦?” 云舒面露轻笑,“祖爷爷,是想让我找到这个答案吗?” 老者大笑道:“是啊,老头子我困在天绝境界已经数万年了,全无进一步的可能,再有百年,我的寿元,也算是尽了。” 听到这一句话,云舒表情呆滞,他从未意识到这一点,而且,老者也从来没有说过。 “祖爷爷,你……” 老者轻轻摆手,叹息道:“天地无寿,人却终有一死,这一生,我都没有成仙的机会了,但老头子我也活够了,当年的那些故人,早就离我而去了,临走之前,还能见到自己如此优秀的后人,也够了。” 云舒神色黯然,喝下一杯酒。 这老者,是他最敬重之人,也是他最喜欢的长辈,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他很难受。 老者见他满脸阴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小舒子,不要悲伤什么,没有谁会不死的,我只是一个开始罢了,但你也要明白,大道无情,岁月更是不会为了谁而停止流逝,你的天资决定了你将来的高度,超过了你身边的所有人,希望你能找到成仙的方法,你祖爷爷我穷极一生,都没有做到,最后除了后人,身边朋友无一人,生死两茫茫。” 云舒双眼看着这慈祥的老人,心中五味陈杂。 “祖爷爷!” 老者笑道:“好孩子,坚定的走下去吧,你娘亲的事情,祖爷爷没有想到,是我对不起孩子你。” “那件事,我也彻底想明白了,不怪任何人,只怪那出手和策划之人。” 老者微微点头,“看来,你对你爹的怨气消散了许多,去吧,做你的事情,若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不要害怕,这百年,我一直都是你的后盾。” 云舒双膝跪地,向着这位老者深深一拜。 抱着柳如是走出了破烂的酒肆。 老者一人喝着酒壶里的酒水,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 眼中尽是对往昔的回忆。 这位大离第一代活在现在的天绝强者,他的名号或许早已经被人淡忘,但正因为是这一位的存在,大离成为了疆域最广的王朝,北蛮之人,被驱逐万里,只能蜷缩在万里草原内,对王朝,也只敢小打小闹。鲛人,更是直接躲进了海域,他的死,也将意味着大离与蛮族,鲛人,实力变得相当。 不过这些事情,这位老者已经不关心了,子孙自有子孙的福分,若这庞大的王朝,他们守不住,只能证明他云家的后人,福运不够,现在他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这位占据了整个大陆八分天运的子孙。这是云家能成为仙人,踏足仙界唯一的希望了。 老者长叹一声,“真想向老天你在夺千年寿命,这样就能安心的看着我这位子孙长大了,可惜,我抢不过你啊!” …… 云舒低头望向柳如是的脸颊,她此刻带着淡淡的笑容,可能在做一个美梦。 云舒嘴中轻道:“对不起,如是,若是没有那三百年,我会爱上你,可我的心,已经完全交给了她,而你,我只能给你补偿,希望,你能逐渐放下心中的感情吧!” 抬头望向天空,落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云舒苦涩一笑。 “大道无情,岁月更无情。这雨,是不是也有生命,它的人生,是否就是这短短的从天落于地的时间呢?” 冰凉的雨水,打在他的脸颊,打湿他的长发,却无一滴,落在熟睡的柳如是身上。 老者的一番话,让云舒深深记在了脑海,他的一生,现在是为了仇恨,那以后呢,他的朋友,杨修,柳如是,林志杰,这些人,若是有朝一日,寿元将尽,自己该如何?若是伶儿,也到了那一天,自己将怎么办? 他迷茫了,与其说是迷茫,不如说是害怕,对那死别,深深的恐惧,岁月很慢,但也很快,匆匆百年,便是凡人的一生,千年就是丹境修士的一生,万年,就是天绝境界强者的一生。 雨下的,越来越大,云舒站在街道的中央一动不动,他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脑海之中,尽是死亡的噩梦,一个个死别的画面出现。 一股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悟道失败,恐惧,让他错过了这次机缘。 云舒发出肆意的笑容,大笑而出。 “天,你在害怕我,你在怕我,我觉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云舒只要活着一天,就要大破这天地之间,亘古存在的法则。” 雨水戛然而止,天空响起了一阵阵雷鸣,酒肆的老者侧目看向外面的天空,露出满意的笑容,“孺子可教也。” 浩然宗宗主,也察觉到了那雷鸣,眼神巨变,这气息,逆天之人。天地居然动九霄雷劫,想要灭杀此人。 他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出现在了空中,一道声音响起,“许久没见了,来我这酒肆喝一杯吧!” 听到这声音,这浩然宗的宗主,满是意外之色,他没想到,这位强者,居然在怡城之内,而正因为这人,他猜到了要应劫之人是谁了,他走进了酒肆,弯腰向着喝酒的老者施礼,老者笑道:“你我尽是天绝境,不必多礼,坐吧!” 坐在了老者的旁边,这位一宗之主,居然有些拘谨,“老先生原来一直身在此处,晚辈却从未来拜见您。” 老者摆手道:“小事,小事,喝一杯。” 昊宇受宠若惊,“多谢老先生。” 老者微笑点头,“小宇,你说,这应劫之人,有几成机会渡劫呢?” 昊宇正色道:“晚辈不知,这九霄雷劫一直都是书中记载,而且,书中说,无一人能度过此劫,这是天道对逆反天地法则之人的惩罚。” 老者喝了一口酒,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在这雷劫之下,没有一人活下来,但这次不一样,他一定能成功。” 昊宇疑惑,“老先生为何如此笃定呢?” 老者正色道:“不因为其他,就因为他是云舒,是我云鹏的后人,他就能。” 昊宇之前只是猜测,现在老者亲口说出这应劫之人是云舒,相当于告诉了他云舒早已经恢复了修为,而这老头更是坏的很啊,这是逼自己选择这个四皇子啊! 老者微笑道:“不必慌张,定龙之地,是老夫告诉云沧澜选在扬州的,你选择任何一位皇子都是你的自由,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外传的,你作为宗主,应该深知这一点。” 昊宇重重点头,“老先生说的是,是我内心狭隘了。” 老者轻叹道:“这孩子,命苦,我虽然知道当年是谁对的手,但我选择了隐瞒,这是他一生的劫,过了前途无限可能,过不了,也就止于天绝了。” 第四十三章 身死 老者话落,封锁了这一方空间。 昊宇看着这老者,望向了远处街道之上的二十岁的青年。 “老先生,第一次见到逸王殿下,便觉得他,很不凡,眼中的光芒,深深压住了心底的戾气。” 云鹏笑道:“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许多事情,都给所有人一个不确定,正因为不确定,所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昊宇苦笑一声,这已经很明确了,说的就是自己和武安王。 拿起酒杯,在饮一口,这可是好东西啊,不喝白不喝。 街道上的云舒眼中映出了天上的雷光,轻轻放下了坏中的柳如是,凌空而起,直直向着雷霆而去。 “抹杀我,就算是天道,也要与我先斗过。” 一声狂笑,云舒的身体,已经进入了雷劫中心。 第一道雷霆直接落下,龙首龙身,直冲云舒而来,云舒灵力开始汇聚于拳头,伸出右拳,也直接飞向那雷霆,二者相撞,云舒右臂衣衫破碎,皮肤尽是鲜血,而他的脸上,确实开心的笑容。 “天道,不过如此,我不过是有了自己的道,你便如此不容我。” 第二道雷霆而下,比起第一道,强大了一倍不止。 柳如是睁开了双眼,正好看到云舒身体直冲雷霆,满眼震惊,都没来的及起身,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云舒从雷霆之中穿出,裸露的上半身,尽是雷霆留下的伤疤,鲜血淋漓,可云舒丝毫不在意这些,脸上的笑容更加猖狂,大笑道:“天道不过如此,来啊,还有七道,一起来吧。” 上方的雷海,似乎应了云舒的要求,一道皆一道的雷霆出现,一道比一道恐怖,最后一道雷劫,更是血红色的。 柳如是望着这一幕,这里的每一条雷霆巨龙,都是恐怖如斯,尤其是那最后一道,给人一种能够毁灭世间万物的感觉,她心中开始了无尽的担忧。 酒肆内的二人,嘴巴也不禁长大,“这小子,也太狂了吧!”云鹏嘿嘿一笑。 昊宇盯着那红色雷霆,沉声道:“老先生,这最后出现的雷霆,就算是我接下,也要身受重伤,云舒,会不会有危险。” 老者眼中也出现了凝重之色,他心中同样担忧无比,之前对云舒自信,但不代表不担心,若是他真的被一雷劈死,自己这个老家伙可就真的罪过了。 云舒望着眼前的七条雷霆,嘴里骂骂咧咧道:“大爷的,天道,你是不是玩不起,我就是开个玩笑啊!” 可不管他怎么说,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改变的机会了,最后的红色雷霆也凝聚完必,巨龙红色雷霆居然睁开了双眼,同一瞬间,那六条雷霆直奔云舒,云舒面色凝重,千变出现在了手中。 与六条雷霆相撞,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刺眼的光芒,让人难以睁开双眼。 昊宇和云鹏都站立起来,柳如是挡了一下光芒,也赶紧站起来,望着那空中,许久,烟尘散去,云舒还站在那里。 这并没有让人松一口气,云舒头上的发冠已经碎裂,头发披散而开,千变也变成了碎片,本命灵宝的毁灭,让他的金丹出现了裂痕,而且,此刻可以看出,他完全是在强撑着自己,才能凌空站在那里。 云鹏慌了,昊宇也露出惋惜的神色,那一方天地已经被封锁,没有人能进的去。 云舒喷出一口鲜血,盯着那最后一道雷霆,现在他已经没有一丝灵力,完全是那股不屈的意志让自己站在这里。 “就剩你了。” 他心中也深知,在这最后一条巨龙之下,他断然没有任何活路,这条巨龙所蕴涵的雷霆之力,比之前的八道加起来都多。 不甘心啊,娘亲的仇还没有报,自己就要死在这天道之下了吗? 双拳紧握,那睁眼的雷霆巨龙,露出嘲讽的表情,向着下方的云舒,落下。 云舒深吸一口气,闭合了双眼,“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要。” 一名女子的声音出现,这声音距离自己很近,是柳如是的声音,他睁开了双眼,那一抹倩影,就在自己的上方,挡着那巨龙,云舒双眼睁大,这天地已经被封锁,她,怎么能进来? “如是,快让开,你会死的。” 他焦急大喊,他已经没有力气上前了。 柳如是回头望向他,露出凄凉的笑容,口中低语道:“我爱你。” 云舒未听到声音,但他看的懂那口型。 “如是,快让开,不要做傻事。” 他想上前,可双腿没有一丝力气,体内的灵力空空如也,他只能站在原地大喊。 柳如是眼角落下了一滴热泪,回过了头,佛珠破碎,灵宝碎裂,穿过了她的身体,红色雷霆还剩最后的一丝力量,直奔云舒而来,一副画卷,出现在云舒面前,挡下了这最后一点力量。 云舒抬头望去,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了他的胸前,滴在了他的心口。 云舒呆滞在了原地,天色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深夜的这一幕,除了酒肆的二人,谁都不知晓,只以为,昨夜下了一场大雨,还响了好几声雷。 云鹏和昊宇相视一眼,久久无言。 柳如是的选择,震撼了他们,他们清楚的看到,柳如是破开了被天道封锁的空间,至于原因,他们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 云鹏叹道:“真是一位痴情女子,她的爱,到了骨髓里。” 昊宇也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二位活了万年多的家伙,被这一幕,被柳如是深深感动到了。 “如此红颜,这样陨落,实属不该啊!” 云鹏拿起酒壶大大灌了一口,昊宇也饮尽了杯中的酒,二人沉默了。 云舒满脸呆滞,依旧站在空中,长发披散,他久久无法接受眼前出现的一幕。 胸前心口处传来的温热,让他深知,这一切已经发生了。 眼角滴下泪水,“如是,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我宁愿死去的人是我啊!” 昔日偷包子的小女孩,被醉梦楼的楼主发现,从满是泥土的地上,救起了这个满身鲜血的女孩。 她进入了醉梦楼,楼主很喜欢这个机灵可爱的小女孩,开始传授她音律舞蹈,以及修为。 小女孩很聪明,无论是什么,她都能很快的学会,修炼的速度,也很快,这让楼主很惊讶。 小女孩二十岁的时候,修为就超过了楼主,而且,拥有者绝世的容颜,醉梦楼因为她的存在,渐渐名气大增,很快,就成为了怡城第一楼。 老楼主将楼主,传给了这个带回来养大的女孩,女孩也没有辜负她,在她最后的十年里,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在她去世时,女孩一个人在屋里哭了七天。 她很快又坚强了起来,她的美艳,让许多富家公子都打她的主意,为了保护自己,她开始了拼命的修炼,这之间,由于她卖艺不卖身的原因,富家公子开始联手针对她,醉梦楼差点被毁去。 望着恩人的家业,就要被毁于一旦,她就要妥协,修为却突破到了丹境,一跃成为了大能,狠狠地教训了几大家族,保住了恩人的家业。 之后,她安静的生活了下来,身心投入到了醉梦楼之中,让醉梦楼的名气再次大涨,成为了扬州第一楼。 后来,一个男子出现了,扬言用两万灵石请她喝一杯酒。 她一眼便看出了这位公子的不凡,他极其俊俏,是她所见过得男子里,最为好看的一个,她猜出了这为公子的身份,答应了他,饮了酒。 男子离开了,她目送着男子离去,从那以后,她才发现,自己从未没有悸动的心,乱了,经常出现那名公子的笑容。 她决定亲自去找他,他彻底答应了他,将醉梦楼与这位逸王,完全绑在了一起,他开玩笑的说出了那句话,可公子的一句现在呢,让她的心怦怦乱跳,可她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面色入场给了相反的答案。 她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公子深深的吸引了,他的城府,谈吐,都是那么的温文尔雅。 过了许久,他听说了一个消息,一个让她很难受的消息,逸王与武安王的千金,两情相悦,她才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风尘女子,怎么能配的上大离的皇子,几日里,她都是恍惚度过。 后来,那公子又来了,给了她一份大大的机缘,顺手给了她一大笔灵石。 她们去了莫城,朝夕相处,城隍庙里,她得到了水之秘境,不负公子的嘱托,她开心极了,却被阻拦在外,三名元婴强者一句句的逼迫,那公子出现了,她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温暖至极,她彻底沦陷了,爱上了这个男子,哪怕只是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 佳人落下帷幕,一生坎坷的柳如是,只剩下了一滴心尖血,落在了云舒的心口之处,她致死,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保护了这个男子,她的爱,是有意义的。 云舒仰天长啸,“天道,天道,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随意剥夺人的性命,总有一天,我要踩在你头上,总有一天,我要你为今日的事情,付出血的代价。” 一滴血泪,从他的眼眶落下,柳如是对她而言,不只是朋友,更是知己,是自己唯一的知己,那句还是你最了解我,不是虚言。 他的心,痛到了极点,痛到无法呼吸。 朱雀冠以及千变还有佛珠以及水之秘境获得的长剑的碎片,落在了地上。 云舒收起了那副字画,胸前的那滴热血,云舒伸手,一指刺入了自己的胸膛,进入了自己的血液之中。 控制着这滴鲜血,流入了自己的心尖血之中,永远的融入了其中,无法分割。 昊宇和云鹏望着这个少年,听着他的怒吼,沉默了下来。 云舒拖着满是鲜血的身子,回到了逸王府之中。 …… 第二日,天空晴朗,凡人之间交流着昨夜的那场大雨。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出现在了凤阳街。 “公主,柳姐姐。” 杨修的声音,惊动了整个怡城,那一声殿下,许多人心中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很有可能逸王殿下出事了。 城主更是慌忙感到凤阳街,看着那地上的折扇和发冠的碎片,差点昏厥过去,逸王,死在了怡城,这个消息,入狂风卷浪般席卷整个扬州,大到达官贵人,小到街头乞丐,纷纷开始猜测,究竟是谁,居然杀了大离的皇子,还有他的手下,醉梦楼的楼主柳如是,听说二人尸体都化成了碎片,这得有多狠啊。 莫城的二皇子,听到这个消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心痛的眼神,“查,必须查出凶手来。” 至于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大离边境处的山海城内,大皇子看着手中的书信,一口鲜血涌出,直接昏厥了过去。 浩然宗内,一座山峰之上,月伶儿梨花带泪躺在桃树的花瓣之色。宗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里。 昊宇离开之后,月伶儿嚎啕大哭。 十五日后,杨修手捧碎片,回到了京都皇宫之内。 云裳容望着那碎片,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轻轻一抚,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杨修,“这是假的,是小舒与我们开玩笑,对不对。” 杨修眼中泪水涌出。 云沧澜满眼血丝。 杨修跪地道:“公子曾经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他和柳如是死在了一起,希望皇能够将这些遗物,葬在怡城和莫城之间的一颗柳树之下。” 云霄面无表情望着跪地的杨修,云沧澜过了许久,才说了一个字,“准。” 杨修离开了。 云舒身死的消息,传遍了大离,成为了百姓饭前饭后必须谈论的事情。 修士之间也时常谈论此事。 大离的皇,更是暴怒,出动龙血骑,查找凶手。 怡城的城主,忙的焦头烂额。 …… 莫城与怡城之间,杨修和林志杰跪在俩座坟墓之前。 林志杰满眼泪水,他是赤子之心,更能明白云舒对自己的好,难受到了极点,杨修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轻声道:“志杰,如今公子已经不在了,你要回浩然宗吗?” 林志杰擦去了眼泪,重重摇头道:“不,我答应过公子,要在他身边留着,如今他走了,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守着他的墓碑。直到时间足够!” 杨修长叹一声,“我们一同守在逸王府就好。” 林志杰轻轻摇头,“你回王府,我留在这里。” 杨修无奈点头,“好吧!” 起身离开这里,林志杰起身,在坟墓旁搭了一间小木屋,面对坟墓,盘膝坐在了其中。 时光匆匆一晃七十年,凡人已经换了一轮,逸王府,一直存在在怡城,但从未有人见过逸王,当年龙血骑出动,都没有找到凶手寻找了五十年,都没有找到凶手,后来龙血骑回宫,这件事也就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或许会有人感慨当年那位四皇子一生命运的坎坷,但绝对没有几人。 杨修七十年如一日的留在逸王府,林志杰时间足够,回到了浩然宗内,那间小木屋,也在风吹雨大之中坍塌。 青城山上,当年被灭门之后,这里鬼气森森,成为了所有人都不愿踏足之地,以前的一座满是道音的秀丽山峦,如今却空无一人,昔日的山门,如今丛草杂乱,无人打理。 时常会有几个贪玩的孩童出现在这里,但也不敢走入阴森的深处。 而在这青城山的深处,一长发披散到达腰部的男子,身穿青衣,一尘不染。 这位男子,七十年前满眼猩红,满身伤势来到了此处,一坐,就是七十年,双目一次也没有睁开。 这七十年,他一直恢复自己的伤势,以及怀念当初的那位女子。 身上最后一点雷霆被驱逐干净,男子睁开了双眼,脸色苍白,瞳孔深红。 他就是在世人口中已经死去的云舒。 那一夜,他回到了逸王府,万念俱灰,双目猩红,心底戾气爆发,若不是腰间当年师父所赠的玉佩,他已然入魔。将一些事情交代给了杨修,就连夜来到此地。 轻叹一声,双目闭合,再次睁开,恢复了正常,这些年,他没有驱逐了戾气,反而开始慢慢利用心底深处的戾气,既然无法毁灭,就让他一直留在身体里吧。 起身,将长发随意的扎起,一缕发丝落在眼前,深吸一口气,“七十年了,相必,已经被很多人淡忘了吧。果然如祖爷爷所说,岁月最是无情,流逝的真是快啊!” 踏步走出了山洞,七十年来第一缕阳光照在了脸上,云舒的脸庞,在这阳光下,异常的白皙,眼睛微闭,叹道:“如此温暖的阳光,若是不刺眼,就更加完美了。” 他的声音,已经变了,身体,比起七十年前瘦了一圈。 走了几步,轻叹一声,“姐姐,大哥,伶儿对不起,我只能以这个方法来消失,因为种种原因,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真相。” 突然,一个孩童的声音出现,“鬼啊!” 第四十四章 圣人大墓 云舒转头看去,是一个小男孩,慌乱的跑出。 无奈一笑,自己这样子,不说英俊潇洒,但最起码肯定不与鬼沾边吧。 伸手摸向自己的脸,苦笑一声。 “这张脸,暂时还不能让人看见。” 身影闪动,出现在逃走的男孩面前,男孩望着突然出现的云舒,大喊道:“真是鬼啊!” 云舒盯着他的眼睛,男孩很快晕了过去。 云舒凌空而起,离开了青城山。 男孩过了许久才醒了过来,满脸疑惑,“我怎么在这里躺着,我不是打算进深处看看嘛!” 这样一想,男孩露出害怕的神情,向着青城山下疯狂跑离。 …… 离开青城山的云舒,走在崎岖的土路之上,山下七十年,变化还是很大的,自己上山之日,并不存在这条小路。 伸手摸向腰间的玉佩,灵力凝聚,玉佩逐渐变为一张白色面具,完美贴合在了云舒脸上。 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大离四皇子,暂时还是去世吧!” 伸手摸了摸心口,轻叹一声,向着怡城而去。 怡城浩然宗上,白衣女子站在山巅,满脸冷漠,自从听闻那个消息,女子从未再露出过笑脸,如今已经进入丹境,伸手摘下桃花瓣,轻声自语道:“云舒哥哥,伶儿,一定会找到当年的凶手,为你报仇!” 昊宇出现在她身旁,柔声道:“伶儿,这次进入那古之圣贤的大墓,要万分小心,资源第二,你的性命最重要。” 月伶儿重重点头,“谢谢师父,伶儿明白一定会小心的。” 昊宇轻轻点头,望着远方,叹息道:“还是忘不了七十年前的他吗?” 月伶儿微微一怔,随即点头。 昊宇轻叹道:“此次下山,是你历练的时候,三百年时间,你要处处小心。” 说罢,身影消失。 月伶儿站在原地,任风吹起自己的裙摆。 “师妹,我们走吧!” 林志杰出现在空中,面带笑容,轻声道。 月伶儿微微点头,一跃而起。 …… 怡城十年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大墓突然被发现,起初一直有修士悄悄摸摸进入其中,但都留在了里面。 后来几大宗门发现,各位宗主同时而入,清理了里面的所有机关,但墓中东西实在太多,几大宗门便想了一个办法,每年派元婴以下的弟子进入其中争夺。 今年的时间又到了,回到了怡城的云舒没有引起人丝毫的注意,只是觉得这人带着一面具,有些奇怪罢了。 云舒向着城西而去,他要去那墓中,那里有他非常需要的一件东西。 在逸王府的杨修,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终于感受到了那人的气息,整整七十年了,当年只剩下一口气的云舒终于回来了。 杨修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稚气,眼神变得深邃,额前有一缕白发,如今的他,也是开光圆满,只差一步踏入丹境,七十年孤独的苦修,磨炼出一颗强大的内心,走出了房间,走出了逸王府,向着城西而去。 城西城门前,脸带面具之人,看到了远处的杨修,轻轻点头,杨修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这些年,他从未如此开心过。 昔日上年郎,如今重逢日,一人一缕白发,一人脸覆面具,可看,却不能相认,不能表现出任何的热情。 二人同行走出了城门,杨修轻声道:“这位朋友,看你,很眼熟啊!” 云舒带笑道:“巧了,我也看你很眼熟,怎么,阁下是要跟着我妈?” 杨修轻轻点头。 “我已经好久没有活动过了,如今差一步到丹境,遇到了瓶颈,想着去那古圣墓,历练一番,看你,好似与我目标一致啊!” 云舒微微点头,“确实,那古墓有我想要的东西,希望,我们不冲突。” 杨修哈哈一笑,“放心,君子不夺人之爱,你要的,我杨修不要。” 云舒笑道:“朋友你如此洒脱,那你要的,我尽量帮你,就算是交个朋友了。” 二人行走间,遇上了一行人,只有为首的女子穿着白衣,其余弟子,皆是红衣。 杨修微笑道:“志杰,好久不见。” 林志杰看到杨修,也露出笑容,“好久不见,你终于走出了王府。” 月伶儿微微欠身道:“久违了,杨公子,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一旁带着面具的云舒低下了头,强忍着想要看一眼对面的女子心思。 杨修叹息道:“是啊,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而且,唉,不说了,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林志杰和月伶儿望向云舒,林志杰没有疑惑什么,轻笑道:“你好,我是浩然宗大弟子,林志杰。” 云舒微微点头,“你好,我一介散修,姓杨,单名一个字文。” 月伶儿眼睛微眯,“这位公子,为何戴着面具,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云舒双眼看向月伶儿,冷哼一声,“这位姑娘,在下戴不戴面具,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管的,也未免太宽了吧!” 杨修微微一怔,我去,公子,那可是你爱人啊,也太狠了吧。 月伶儿也不生气,一步一步走向云舒,望着他的眼眸,沉声道:“你戴着面具,确实是你的自由,只是,这青天白日的,为何不敢真面示人,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你这张脸,见不得人呢?”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想要摘下云舒的面具,她的意图自然被云舒识破了,伸手直接抓住月伶儿的手臂,冷声道:“杨公子,你的朋友,都是这样的人吗?如此无礼,还是仗着自己是浩然宗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辱他人?” 林志杰有些疑惑,伶儿从来没有这样过,难道,这个男子,真的有问题。 杨修讪讪一笑,“那个,月姑娘,人家杨公子刚来此地,戴面具自然也有人家的苦衷。” 月伶儿死死盯着云舒的眼睛,“你敢不敢,摘下你的面具,让我们一看,如果,是我误会了你,我会给你道歉。” 云舒心中无奈,一个人再怎么变,他看一个人的眼神,就算刻意的改变,但也还是能找到之前的影子。 林志杰带着一众浩然宗的弟子,也走了上来。 “杨公子,如我师妹所说,你不妨让她看一眼。” 云舒冷冷侧目,望向杨修,“你是如何想的,和他们一样吗?” 杨修赶紧摆手,“别,我可没有啊,我这人,没有朋友,以前有一个,还去世了,所以,我还是很珍惜你的,但我打不过他们,还是要靠你,杨大哥。” 云舒微微点头,双眼望向月伶儿,“浩然宗的弟子,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啊,大离第一大宗,就是如此。”他一直没有松开月伶儿的手臂,月伶儿也没有挣脱的意思,回头望向林志杰,正色道:“师兄,此事与你们无关,这是我一和人的事情,与浩然宗也没有关系。” 林志杰认真摇头,“伶儿,别怕,如果此人真的没有问题,我们自然会向他道歉。杨公子,这么久了,只需要摘下面具,一切误会就可以解除了,你为何迟迟不肯呢?” 云舒冷笑道:“我为何要听你们的,可笑,你们要我摘下,我就摘下,那我杨文,以后还怎么混啊!” 说罢,丹境圆满的气息释放而出,一股磅礴的压力,落在了浩然宗一众弟子身上,包括月伶儿。 林志杰想要动手,却被云舒一眼看穿,他轻笑道:“你最好站在那里别动,不然,我立马要了这小姑娘的命!” 说罢,松开了握着月伶儿的手臂,掐住了她的脖子。 月伶儿双眼无变,依旧望着他的眼睛,沉声道:“你今天只有俩个选择,要么掐死我,让武安王和浩然宗对你追杀不止,要么,摘下你的面具,只是,你真的能下手,杀了我嘛?” 所有人都以为,最后一句话,是因为武安王和浩然宗,但云舒明白是什么,心中有一丝开心,不过,立马哈哈大笑,松开了月伶儿的手,口中轻声道:“都是误会嘛,既然月姑娘如此想要知道在下长什么样子,就让姑娘看一看吧。” 说罢,摘下了面具。 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其上还有几只蝎虫爬行,除了瞳孔和嘴巴,其他地方,都是溃烂无比。 杨修看着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他显然没有想到,摘下面具的云舒,会是这样的模样,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他该不会,为了隐瞒,故意将脸弄成这样的吧!” 心疼的看向云舒。 月伶儿愣在了原地,并没有发现杨修的异常,后退了一步,重重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那么想象,你怎么能不是他呢?” 云舒放回了面具,“唉,在下也不是不通融之人,只是自觉相貌会吓到人,所以才会戴着这面具,现在诸位还有什么疑惑。” 月伶儿盯着他,沉声道:“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云舒轻叹道:“在下的家族是养毒物的,经常会以身试毒,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月伶儿深吸一口气,欠身满含歉意道:“对不起。” 云舒微笑道:“看姑娘如此有诚意,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了,不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样宽宏大量,以后这样的事,姑娘还是少做的好。” 月伶儿轻轻点头,“对不起,公子,是在下唐突了,将你认做了一位故人,说来可笑,可能是我至今还存在侥幸心理吧!” 云舒摸了摸下巴,叹息道:“原来是这样,其实如果我真的是你的故人,我又怎么会躲着你不见呢?” 月伶儿微微点头,“说的也是,这次真的是唐突公子了,不知如何才能弥补公子?” 杨修上前一步,轻笑道:“月姑娘,其实我们二人打算进入那古墓之中,但古墓已经被你们各大势力所占据,虽说我们能进去,总归是有些麻烦的。” 月伶儿微微点头,“我明白了,二位放心,此事放心交给我,我们一起前往古墓就好。” 云舒和杨修轻轻点头,林志杰上前带着众弟子向云舒道了一番歉,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汉子。 云舒与杨修还有月伶儿,林志杰并肩行走在一起。月伶儿在没有关注过云舒一眼,林志杰和杨修一路上谈论着往事,云舒和月伶儿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月伶儿由于遇见了杨文,这个熟悉的眼神,心中燃起了点点希望,以为当年只是一个骗局,以为自己的云舒哥哥还活着,可当面具摘下的那一刻,她的心再次死了。如今的这里,再没有能波动她心绪,的存在,而杨文,她心中只有一些同情。 云舒时而侧目瞥一眼月伶儿,而这位满是心事的女子,这一次并没有关注这个满意深情与歉意的杨文,若她这次多看他一眼,必然心中坚信不疑,此人绝对就是那死去的云舒,可她并没有,就这样蹉跎了。 正因为深知月伶儿不会侧头,所以云舒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凝视她,心中苦涩道:“对不起,正因为你与我的关系,所以我才不敢让你知晓,云舒现在只能是一个死人,若现在他活了过来,等祖爷爷一走,他就必然是一个死人了。” 各人做着各人的事情,走了约摸一个时辰,才来到了这圣人大墓之中,让云舒也着实大吃一惊,这大墓,居然占据了一整个山脉,方圆万里,地下皆是墓地,深吸一口气,“这就是圣人的手笔吗?” 月伶儿轻轻点头,“没错,这就是圣人的手笔,你可知,我第一次来这里,下方是什么情况?” 云舒疑惑道:“是什么?” 月伶儿深吸一口气,“墓里,足足有十万白骨,皆是为圣人陪葬之人,这古之圣人的名号,我真不知是谁给的,葬品无数,白骨也是无数。” 云舒苦笑一声,“这圣人,可能是因为他活着的时候,做了许多的贡献吧,至于死亡之后,他也控制不了吧。” 月伶儿轻轻点头,“也许吧。” 杨修笑道:“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圣人就不能杀人了,什么道理,古时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关键是这位大圣人,给我们留下了不少的好东西,古墓而且是自己出来的,就证明这位圣人,并不想这些东西都埋在地底,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喜欢。” 林志杰轻轻摇头,“你说的虽然没有一点道理可言,但听起来,还是很入耳的。” 云舒淡淡一笑,“是啊,管他那么多,我们进去吧,拿了我们需要的东西,离开就好。” 月伶儿点头,动身向着墓室入口走去。 云舒望着她的背影,轻声道:“月姑娘,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月伶儿回头微微一笑,“没事的,这里,已经被前人全部破解了,现在唯一存在的危险,是其中的修士。” 不知为何,听到杨文开口的关怀,许久没有流露出笑容的月伶儿,居然笑了出来。 林志杰看到这一幕,又深深看了云舒一眼,这个男子,不简单啊,就一句话,竟然让许久没见过笑容的伶儿笑了。 云舒轻轻点头,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 月伶儿轻轻点头,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笑容,转身推开了墓门,其中漆黑一片。 浩然宗的众弟子好似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纷纷拿出了火把,走入其中,刚一进入,墓门砰的一声,便关闭,云舒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那墓门之上,好似出现一个诡异的笑脸,细细看去,那笑脸又消失不见,眨了眨眼睛,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 回头望向前方,空旷的地面之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而且满脸不悦的神色,应该是等了许久。 一化灵境界的老者凌空而起,各位,还是那句话,进入其中,无论是哪一方的人,都不管生死,只要死在了里面,就怪你实力不济。 说罢,回头一挥手,撤去了阵法。 云舒心中也明白了,怪不得这些人脸上有不悦之色,原来都是在等浩然宗之人。 随着队伍走入了其中,蓝色的火光照起,身边的浩然宗弟子都收起了火把,月伶儿侧目望向杨修和杨文,轻声道:“二位杨公子,就在此地分开吧,浩然宗由于种种原因,在此地并不安全,时常被围杀,不能连累二位公子。” 林志杰在一旁也轻轻点头。 云舒轻笑道:“这样啊,看来,姑娘还真是一个好人,若是其他人,巴不得我们留在这里,帮你们一把呢,话不多说,在下就先告辞了。” 杨修也轻轻点头,“月姑娘,志杰,我们就先离开了,你们注意安全。” 待二人走远,一名开光中期的弟子,是一名女子,上前对月伶儿道:“师姐,为什么不让那个丑陋的男人留下,有他在,我们这一次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月伶儿沉声道:“不得无礼,再说,那人太过奇怪,而且,我们这次进来是为了历练,至于宝物,能得多少算多少吧!” 第四十五章 大绥皇者 女子听到月伶儿的话,心中一阵腹诽,“装什么清高,还不是怕人家夺了你的面子。” 不过嘴上自然是恭维道:“师姐说的有道理,是师妹想法愚钝。” 月伶儿轻轻摇头,“不用这样放低自己,我知道,你们都想留下那位公子,这样我们家就能获得更多的宝物,而且也有了一大战力,可这样的人情,我们是还不起的,所以就不用这样想了。” “是,师姐。” 月伶儿丝毫没注意她身边那女子露出的诡异的目光,下令向着深处而去。 离开月伶儿等人的云舒和杨修,并肩走在密道之中,杨修深吸一口气,望着云舒的脸,沉声道:“公子,你的脸,该不会永远变成那副样子了吧?” 云舒白了他一眼,笑道:“这你也信,我只不过提前做了一些准备,以防遇到伶儿,这不就用到了吧?” 杨修轻轻拍了拍胸膛,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对了,公子,我听说过,在这古墓里,由于外界浩然宗是第一大势力的缘故,在这里,他们只要遇见浩然宗的人,就会联合起来对付,以前听说有一次,浩然宗的人都死在了里面,这次,不知道浩然宗宗主怎么想的,让月伶儿和林志杰都一起进来了。” 云舒微笑道:“因为,他知道,我要来这里了。” 杨修的脸色一呆,“公子,你的意思是,那老家伙也还知道你活着,而且,对你的动向还很清楚,会不会有意外啊!” 云舒轻轻摇头,“不会的,昊宗主,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君子,他一直不屑于参与王朝势力的争夺,更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杨修放心的点点头,“这就好,不过,公子你难道不怕月姑娘出现意外吗?” 云舒沉声道:“当然怕啊,所以,加快脚步吧,拿到那东西,我就该去守着她了!” 杨修嘿嘿一笑,“果然是这样啊!” 二人极速向着深处而去。 密道很长,足足有百里范围,站在密道尽头处,前方是一座宫殿群,云舒深吸一口气,“这圣人的陵寝,还真是让人震惊,比起京都的皇宫,都有气派。” 杨修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画面,这完全就是一地下的皇宫罢了,而且,比皇宫更加奢华,所有的殿墙,都是用灵石所制造,在这里面修行,一定会事半功倍。 “公子,突然就想留在这里不走了!” 云舒疑惑道:“怎么,你想死了?” “呸呸呸!公子,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是说,我想留在这里修行,你难道看不出来那殿墙是用灵石所制造吗?” 云舒点点头,轻声道:“自然是看到了,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所哟,我才会说你想死了,那灵气早已经被地下的鬼气所侵染,在这修炼,你就是在自杀啊!” 杨修吓的退了一步,“不是吧,公子,鬼气,没有这么恐怖吧!” 云舒轻笑道:“要不,你过去试一试,看看会不会死?” 杨修立马连连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就不试了。” 云舒轻笑道:“怕了,以后不要如此太贪心,每一个诱惑之后,都是死亡的陷阱,若是这里都是好东西,早就被洗劫一空了,但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如此完整吗?” 杨修无语道:“公子你就别卖弄了,这密道还是你一拳砸出来的,别人自然不可能踏足了。” 云舒笑道:“也是,这里,是存放那圣人尸体的地方,而且,里面的鬼气能够进入人的身体,侵染人的金丹。” 杨修面色凝重道:“这么严重,那公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以免遇到什么危险。” 云舒正色摇摇头,“不行,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自己应该进去里面,而且,那鬼气,对我有极大的作用,我打算吸收它为己用。” 他的眼神逐渐炽热。 “公子,该不会要修鬼吧!” 云舒轻笑点头,“魔,鬼是一样的道理,他能强大我的修为,自然,我有办法克制他们,不会迷失心智的,我已经有了我自己的道,所以,小修不用担心,你离开这里,顺便封住入口,帮我注意伶儿的动向。若有什么危险,一定要前来告诉我。” 杨修点头,凝重道:“那公子也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万不可勉强自己。” 云舒微微点头,纵身一跃,下方黑暗无比,不见底部,向着远处的宫殿飞去,杨修转身离去。 望着眼前的宫殿,云舒深吸一口气,梦中的自己,差点折在这里,不过,这次就不一样了,修魔修仙,不过是自己的一念之间罢了,自己的道,无关仙魔,我说他是仙,他就是仙,无论我用的是什么力量。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推开了正殿的大门。 现在,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位所谓的圣人大墓,其实是许多万年前,一位王朝的皇的大墓,后来,这位皇的名声被抹去,被降成了圣人,但大墓的规格,却是皇的规格。 望着那巨大灵石所制造的龙椅,其上放着一庞大寒棺,云舒向着那棺椁走去,这样的寒棺能够让尸体保持不腐,直到时间的尽头。 站在寒棺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跨越数万年的皇,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梦中,也是他一人发现了此地,但他没有踏入这里,不知为何,那么多的大能,却只有自己能够发现这里,好像也有点奇怪。 探出头,看向了棺中之人,云舒被吓的退后了数步,“不可能,不可能。” 那棺中之人,是年轻的面容,而且,与云舒的脸,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云舒摘下了面具,再次上前,凝视着棺中人,他没有中任何的幻象,他可以肯定,因为这里,没有可以致幻的东西,鬼气,他也在一点点的吸收着,并无任何异常。 看着那安静躺在其中的人,云舒愣在了原地,他的心,突然很痛,痛到了极点,他捂着心口,大口喘着粗气,“怎么回事,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孤乃大绥第一位皇,你终究,还是又负了她!” 云舒脑海里传入这样一句话,他的心痛的已经无法之力,身体趴在棺材之上,大喊道:“我负了谁,你为什么要说又,还有,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可惜,这次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云舒心中一怒,一把排开了寒棺,男子的尸体,瞬间化作白骨,又瞬间化作粉尘,只留下一身龙袍,以及手中的一只笔,还有腰间的一柄剑。 云舒瘫倒在地,这一切,让他受到了阵阵冲击,这,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长剑和那支黑色的笔飞出,落在了云舒的手中,云舒一把拔出长剑,一条黑龙飞出,通体黑色的长剑,就在拔出那一瞬间,成为了云舒的本命神剑,一条信息,进入他的脑海之中,“天墨剑。” 云舒低头看向了那笔,口中呢喃道:“魂竹笔。”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认识你们?” 他的心,乱成一团乱麻,那突然出现的话语,让他现在都很难受,他负了谁,直至现在,好像只负了一人,那就是柳如是,可那一个又字,让云舒十分难受。 鬼气化成一条条巨龙汇入云舒的身体,而云舒却没有丝毫的察觉,依旧低头想着这些事情。 许久,他的瞳孔已经没有了眼白,被黑色充斥,而且,青色的衣服,也已经成为了黑色。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外面一座又一座的宫殿倒塌,殿中的云舒没有丝毫的擦觉,双眼无神,心中想着答案。 “你是皇,那你告诉我,我是谁,为什么我能听到你说话,为什么你要说我又辜负了如是?” 可他的大喊得不到丝毫回应,云舒怒吼道:“你以为你藏着,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出来,给我出来。” 挥动手中的天墨,一条有一天黑色长龙飞出,肆意的破坏着宫殿。 终于在最后一缕鬼气汇入云舒的身体的时候,大殿倒塌了,云舒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中。 “啊!” 一声怒吼,废墟被震开,面具重新飞回了他的脸上,就差一点,他就迷失了心智,就被这一句话,沦为一个只晓得杀戮的鬼物。 云舒大口喘着粗气,天墨剑已经刺入他的心脏,距离刺穿只差一丝,鲜血滴出,云舒眼角落下了一滴血泪。 “对不起,如是,对不起。” 额前的一缕黑色长发,自发跟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色。 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幻想,而那天墨剑,是他自己刺入心口,来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 拔出天墨,他看到了眼前的白发,站了起来,他什么都没想起来,只看到,自己穿着一袭龙袍,站在千军万马之前,一个穿着一袭红裙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挡下了致命一击,而那人,是龙袍之人丢弃冷落之人。 …… 深吸了一口气,“可笑啊,你作为一开国的皇,却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更可笑的是,你居然在她死后,才知道,她是你最爱的人啊!活该你最后国被灭,被夺了皇号,封了圣人。” 云舒疯狂大笑,长发飞舞,指着那依旧存在的寒棺。 发泄了许久,他带着天墨和魂竹笔,飞向了对面的密道,手持天墨,向着那已经满是废墟的地方,重重劈下,一条黑龙飞出,将那一块山崖,全部击成粉末,云舒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对面,眼中,还是刚才所见的画面中,红衣女子被刺穿身体的画面,癫狂一笑,转身走向密道的进口。 这一转身,他只还是云舒,至于那大绥的皇,已经化成了粉尘,尸骨无存,落在了无尽深渊之中,最后的最后,是他对那红衣女子的忏悔。 …… 杨修满脸焦急的冲入密道,正好看到云舒从内走来,大喊道:“公子,快点跟我来,月姑娘出事了。” 刚刚经历了一场巨悲巨痛的云舒,听到这句话,一缕。黑芒从眼中闪现,沉声道:“小修,带路。” 这语气,森寒无比,仿佛九幽之下的恶鬼,若不是那亲昵的一声小修,杨修还以为,他要杀了他呢。 “公子,快跟我来。” 云舒跟着杨修的背影,向着深处极速而去。 穿过密道,云舒觉得杨修速度太慢,直接伸手搭在了他的腰上:“指路。” 杨修点头。 云舒速度极快,丝毫不见人影,只能看到空中黑色的残影,在杨修的指路下,用了不过十五个呼吸,就来到了月伶儿出事的地方。 望着被围攻的浩然宗一众弟子,而且月伶儿腰间受了很重的伤。一直被弟子护着向后退去,弟子不断死在她的面前,最后一名弟子,也死在了她眼前,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眼中绝望的看着极速飞来的长剑。 云舒心中怒火升起,直接出现在月伶儿身前,数道飞剑而来,停滞在云舒面前。 “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看着这背影,听到这冷冽愤怒的声音,月伶儿一时失了神,他为什么,会如此愤怒,远处被数人围攻不得脱手的林志杰大喊道:“杨公子,就是远处那个还活着的浩然宗弟子!” 云舒冷眼望向了她,伸手而出,一抹粗壮的黑气出现,直接缠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那女子就是之前询问月伶儿的弟子,双眼绝望,脸色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舒冷声道:“背弃宗门,残害同门,该死!” 说罢,女子爆裂而开,化成了一阵血雨,落在了其余势力之人的身上,所有人都停下了进攻,林志杰寻找到机会,抽身站在了云舒身旁,此刻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数十处,而且,灵力也所剩不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云舒冷声道:“各位,看来,你们是要非杀他们二人不可了?” 其中一名和林志杰修为相同的丹境初期的修士,沉声道:“这位朋友,你最好还是让开,今天,我们必杀林志杰和月伶儿,这书唯一的机会。” 云舒冷笑道:“让我让开,凭什么呢?就凭你的一句话吗?” 男子冷笑道:“看你之前出手,最多也就与我和林志杰相同,你觉得,凭你,能护住他们吗?” 云舒笑了,他肆无忌惮大笑道:“丹境初期,亏你敢说出来,井底之蛙,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强者。” 全身释放出数十条黑色的鬼气长龙,每一条都有数十丈之长,而且全身修为不再掩饰,丹境圆满的气息,释放而出,接连的震惊,让这里围攻浩然宗的数百修士,彻底乱了,死亡,第一次距离他们如此之近,为什么,他们就差一点就杀了月伶儿和林志杰了,可现在,就一瞬间,自己就要成为被杀的人。 黑龙不停地穿过修士的身体,每次穿过,那一修士,瞬间就化作了一堆白骨,不过三十息的时间,所有人,都成了白骨,活着的,只剩下远处的杨修,还有云舒三人。 黑龙重新飞回云舒的身体,月伶儿终于忍不住,跌倒下去。 云舒及时扶住了她,轻声道:“没事吧,吃下这颗丹药。” 说罢,也不容月伶儿考虑,直接塞入她的口中,控制着体内的纯净的灵力,恢复着月伶儿的伤口。 月伶儿没有动,就这样呆滞的看着云舒,林志杰在一旁,只能自己处理伤口,杨修在一旁嘲笑着他,也不帮忙。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云舒终于将月伶儿的伤口愈合,松了一口气。 之所以松了一口气,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金丹,是一半黑色,一半金色,而天墨剑孕养在黑色部分的金丹内,魂竹笔,在金色金丹部分内孕养,这两件武器,也是一黑一金,倒是分工明确。 月伶儿看着他的面具,沉声道:“杨公子,我们不过就在外面萍水相逢,而且我还招惹了你,让你心里很不痛快,可刚才,你为何那般焦急,而且,那样愤怒,你不觉的,你太关心我了吧!” 云舒嘿嘿笑道:“有吗,姑娘,你莫不是又把我想成了你那位故人吧,刚才我只是为了救你,我还想没有愤怒吧!” 月伶儿环顾四周的白骨,轻笑道:“杨公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自愧不如啊!可是,这里不止我一个人啊!师兄,刚才这位杨公子震怒的声音,你也是听到了的,对吧!” 林志杰微笑点头,“确实,当时没有多想,确实入师妹所说,杨公子好像有点太过于生气了吧,这不像是刚刚认识的人,该表现出来的。” 云舒轻笑道:“杨修,你来说,我刚才有没有生气。” 杨修笑道:“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杨文,你该不会第一次见到月姑娘,就喜欢上了人家吧!我可告诉你,你没机会了。” 云舒故作害羞,结巴道:“你,你可别,别乱说,我,我哪里喜欢,她了。” 第四十六 结伴 月伶儿望着紧张的云舒,轻叹一声,“谢谢杨公子,若这次没有你,我和师兄,可能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云舒摸着脑袋疑惑道:“月姑娘,既然这里如此危险,而且你和你师兄都是宗门里重要的人,为何要来此地犯险啊!” 月伶儿叹了一口气,回道:“这里是只允许二百年年龄以下的弟子进入,而我和师兄的实力,算其中的佼佼者,所以,就来到了此地,没想到,其他势力为了对付我们,居然如此大的手笔。” 云舒感慨一声,“以后姑娘还是要多多小心呀,可不是每一次,运气都这么好。” 月伶儿微微点头,云舒回头看向杨修,轻声道:“杨公子,你在这里,还有事吗?我要离开此地了!” 杨修走到他的身边,轻笑道:“没有了,没有了,那就与公子同行吧!” 云舒微微点头,向着月伶儿和林志杰说了一句“告辞!” 杨修也微笑道:“告辞!” 二人也回了一句“告辞!” 目送着离去的云舒和杨修的背影. 月伶儿深呼一口气,沉声道:“师兄,你说,真的会有人以身试毒,然后让自己成为那样一副模样吗?” 林志杰轻声道:“你说的是杨文公子吧,你怀疑他的身份?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有许多人为了强大自己的实力,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不然,他不过百的年龄,就能有丹境大圆满的修行。” 月伶儿微微摇头道:“可是,有一个人,他若是可以修行,一定可以做到的。” 林志杰低头,心疼的看向自己的这位师妹,轻叹一声,“伶儿,我知道你到现在都难以接受那个现实,只是,你该走出来了,已经七十年了,若他还在,岂能没有一点消息。” 月伶儿满眼希冀的抬头看向林志杰,“所以,现在有消息了,如果他真的回来,他一定第一个找杨修,这个杨文,实力强大,而且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你想若是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岂能在大离没有一点名声呢?对不对?” 月伶儿越说越是激动,仿佛答案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林志杰无奈苦笑一声,“师妹,你以为任何一个人,都有你那样的背景吗?若是这杨文锋芒毕露,怕是也活不到现在了,而且,你看到他刚才的出手了,黑气滔天,云舒公子,怎么可能会这样的法术呢?” 月伶儿低下了头,苦涩道:“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可能吗?那他为何在我受伤之后,那样激动呢?” 林志杰轻叹道:“可能,真的如杨修所说吧,而他的表现,也是被人戳穿了心事的样子,所以,师妹,你先不要抱有什么期望,以免再次失望。” 月伶儿轻轻点头,望向云舒和杨修离开的方向。 “我知道了,暂时我不会抱有希望的,但这位杨文,一定有问题,我们不是要下山五百年吗?我们就跟着他们,如何?” 林志杰无奈点头,这个小师妹,还是不死心啊!赤子之心的林志杰,丝毫不怀疑云舒突然的死亡有蹊跷。 二人快速向着二人离开的方向飞去,怕跟不上二人。 离开的云舒和杨修,缓步向着墓门的方向走去,杨修一脸羡慕道:“公子,你刚刚那几条黑龙,也太生猛了吧,那是什么功法了,我能不能学习呢?” 云舒微微点头,“能学,只要你不担心自己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魔鬼就行。” 杨修微微一怔,连连摇头,“那我还是不学了,公子,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沦为杀戮的魔物吗?” 云舒深呼一口气,“怕啊,但是现在还能控制,等你有一天,找到了自己的本心,找到自己的道,你也可以,修行什么,只是强大你自身的工具罢了。” 杨修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随即摇头道:“罢了罢了,我还是规规矩矩做个修行人就好了,其他的,我可不敢有什么想法。” 云舒轻叹一声,“是啊,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如是一直昏睡下去,就好了。那她,就不用替我而死了。” 杨修无奈摇头,沉默不语,这件事,他没有什么可评判的,第一次听云舒说起,他的心都是一怔,他也万万没想到,柳如是能够为了云舒,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云舒轻笑一声,“现在才明白,上辈子欠她的,我这辈子都无法还清,这辈子,又欠了她,说起来,我还真是一个王八蛋啊!” 杨修轻轻点头道:“很有道理,我也是这样觉得,公子确实有点像个王八蛋!” 云舒侧头白了他一眼,“哎哟,好小子,倒是让你抓住机会了。” 突然,眼神微变,笑道:“杨公子,不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继续为你家的逸王,守着那空无一人的王府吗?” 杨修心中瞬间明白,脸上露出黯然的表情,叹息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公子还在,就好了,所以我一直没有摆脱当年的噩耗,一直困在开光大圆满十年时间,现在,我想明白了,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若公子还在,看见我这样一副样子,会很生气的,我打算浪迹天下,寻找当年的凶手。” 云舒听着他伤心的声音,内心想道:“这小子的演技,是真的好啊,怪不得所有人都被这家伙骗过去了,只是,你为何要说报仇的事情呢?” 杨修说到最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知道,一定是月伶儿跟了过来,为了让公子能多看着月伶儿,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他也是煞费苦心啊! 果不其然,身后响起了温柔的声音,“杨修,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啊?我也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云舒猜到了杨修的想法,瞪了他一眼,随后二人同时转头望向跟来的二人。 杨修笑道:“自然可以啊,求之不得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月伶儿和林志杰同时点头。 云舒轻声道:“在下倒是有些好奇了,杨修你是逸王殿下的好兄弟,为他报仇自然是合情合理,只是,这二位,在下可从未听过他们与逸王有什么瓜葛啊!” 月伶儿望向云舒,没等杨修开口解释,认真道:“他,是我的丈夫。” 这一句话,云舒整个人颤了一下,随即伤心开口道:“原来如此啊,唉,相见恨晚啊!” 杨修哈哈笑道:“我早就说过了,你没有机会的。” 云舒微微点头,转身不再言语,自己一人向着墓门而去。 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说是她的丈夫,月伶儿有多爱这个人,一目了然,云舒内心一阵欣慰,但也有些难受,恨自己不能与她相认,不是不信任,只是不敢赌。 杨修与月伶儿还有林志杰同行在一起,商议着之后的路,该如何走? 只不过,月伶儿的眼神,时常望向云舒的背影。 杨修自然察觉到了,也没有说什么。 四人很快走了出来,看守大墓的长老并没有说什么,待他们离去,直接开启了阵法,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重见天日的四人,站在一起,云舒轻笑道:“三位,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能与三位相识,在下很荣幸,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要离开了。” 杨修眼睛一转,上前搭在了云舒的肩膀上,笑道:“小文啊!你看,你也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而且一直游历这硕大的王朝,这次,我们不如同行吧,一路上,你还有个伴,人多也热闹一点。” 云舒微微摆手,笑道:“在下不是喜欢热闹之人,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杨修看向月伶儿,眼神眨动。 月伶儿心领神会,轻声道:“杨公子,确实如杨修所说,我们一起同行,一路上也有个照应,而且,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为何不选择同行呢?” 听到月伶儿的话,云舒立马哈哈笑道:“伶儿姑娘说的有理,那我就与你们一起走。” 心中苦涩,自作孽啊,这样朝夕相处,自己不被怀疑才怪呢,看来,还要在人前被打落一次面具才可。 月伶儿微微一笑,点头道:“那就这样说好了,我们一起去历练,顺便,寻找当年的真相。” 云舒微微点头,“可以,只是,我们这第一步,该去哪里呢?” 杨修也跟着发问,决策权瞬间落到了月伶儿的身上,林志杰也同样看向了自己的师妹。 月伶儿摸着下巴,沉声道:“先去那凤阳街看一看吧!” 杨修和林志杰轻轻点头,同时将目光移向了云舒。 云舒轻笑道:“我无所谓,你们决定就好。” 四人做好决定,向着怡城而去。 而就在这时候,扬州各大势力皆受了极大的打击,本以为击杀浩然宗这一代的二位天骄,万无一失,但结果,居然是自己最有潜力的弟子死去,而且,几大势力有苦说不出,他们不敢找浩然宗理论,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同时昊宇在浩然宗发出大笑之声。 “算计老子浩然宗,惯的你们!” …… 凤阳街,因为云舒死在了这里,所以,这里逐渐从以前无人问津的地方,成为了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一,一间依旧无人的破酒肆,显得格格不入。 云舒四人来到了这里,他们三人望着那被封禁的一片空地,怔怔出神。 云舒轻声道:“那里,是不是就是当年逸王和醉梦楼楼主全身法宝碎片跌落的地方呢?” 杨修轻叹一声,点头道:“没错!” 云舒语气同情道:“堂堂四皇子,没想到,到头来居然尸骨无存,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月伶儿回头望了一眼云舒,云舒闭上了嘴,知道戳到了她的伤心事。 环顾四周,看到一间破烂的酒肆,笑道:“你们先看着,我去打点酒。” 说罢,独自一人向着酒肆而去,杨修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学着月伶儿和林志杰,望着那一块空地发呆。 来到酒肆的云舒,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破的地方,扬州也不是太行啊!” 幸亏这里空无一人,不然云舒这样的话,很可能遭到一阵唇枪舌剑。 老者从屋内走出,望着云舒轻笑道:“小伙子,这种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了,可是要引起很多人不满的。” 云舒望向头发已然全白,身体更加佝偻,散发着阵阵死气的祖爷爷,眼眶一红,弯腰抱拳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日后,再也不会了。” 老者上前扶起了他,笑到:“谦卑有礼,日后成就不小,买多少酒呢?” 云舒轻声道:“我能买很多,很多吗?” 老者看着眼眶通红的云舒,哈哈笑道:“当然可以,看来老头子我的酒,一次性全部卖完了,你是个识酒之人,老头子若是走了,也无憾了。” 说话间,将腰上的酒葫芦拿了下来,笑道:“这里面,足够你喝个几千年了,省着点,喝完了,可没有人给你酿了。” 云舒接过了酒葫芦,弯腰再次一拜。 “谢谢,祖爷爷。” 老者轻轻一笑,“你长大了,没有牵挂了,去吧,按着你的道,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吧!” 云舒起身望着这位满目慈祥的老者,重重点头。 “我会的。” 说罢,转身离去,一步三回头,这一别,就是永诀。 老者带着慈祥的笑容,向他轻轻摆手。 云舒离开了,这位老者笑了一声,身影消失在了酒肆之中。 回到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他们依旧一动未动,云舒将酒葫芦挂在了腰上,轻声道:“三位,我觉得时间够了,你们这样看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的。” 听到云舒的话,三人回头望向了他,比起之前,多了一个酒葫芦。 月伶儿轻轻点头,“你说的没错,看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杨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演的是真的辛苦啊。 “小文啊,我们要不要去吃点大餐啊!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美味的食物了。” 云舒望向月伶儿,轻笑道:“伶儿姑娘,你觉得呢?” 杨修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轻视,神色一暗。 林志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的!” 杨修拍掉了他的手,“什么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林志杰无奈一笑。 月伶儿轻笑道:“就如小修所说的,先去吃一顿大餐吧,在山上的这些年,我和师兄也许久没有吃过美食了。” 云舒微微点头,“我就不一样了,不过,你们都这样说了,就挑一间酒楼吧,这饭钱吗?自然是谁提出的,谁付了。” 杨修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我家大业大,实在不行,就把逸王府抵押出去。” 他的话,三人心中都清楚,这是开玩笑的,就算是真的,谁敢拿逸王府当做抵押物,嫌命长吗? 云舒心中无奈,这个家伙,看来是真的没有灵石了。 月伶儿轻笑道:“无妨,一顿饭钱而已,谁给都一样,我们走吧!” 杨修嘿嘿一笑,“还是伶儿姐姐好,不像某文,没有钱,还在那装。” 云舒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直没变啊。 “我没有钱?好像,这么多年,我杨某是白闯的吗?一顿饭而已,我请了,让你这个穷鬼看一看,什么叫财大气粗!” 月伶儿和林志杰在一旁无奈,这俩人,还真是有点像啊!若不是确定杨修是独生子,还以为他们是兄弟二人呢? 杨修嘿嘿笑道:“这样自然是极好的,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小文你啊,究竟是多么的财大气粗。” “哼,那你就慢慢期待吧,反正,我是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 云舒将双手环在胸前,一副傲然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的一点影子。 月伶儿望着这一幕,心中苦笑,“自己也真是的,居然会把他当做云舒哥哥,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杨修嘿嘿笑道:“伶儿姐姐,别愣着了,快找一家酒楼,今天有一个大傻子要请客,我们当然要狠狠地宰他一顿了。” 月伶儿笑道:“小修,别这样说。” 杨修看向云舒,微笑道:“小文啊,你是不会在意我说的话吧,而且,你是很乐意为月姑娘花钱的,对吧!” 云舒看向月伶儿,只见她看向杨修,正色道:“小修,这样的玩笑不要乱开。” 云舒轻声道:“是啊,这样的玩笑怎么能够乱开呢,小修啊,以后长点记性,我若是你家公子,我很有可能把你的嘴撕烂。” 杨修笑道:“可惜啊可惜,你不是我的公子,也注定撕不开我的嘴,遗憾吗?” 云舒无奈,“多多少少有点,只恨不能撕了你这张臭嘴。” 月伶儿看着这二人,无奈的捋了一捋头发。 “二位,如果你们继续斗嘴下去,我看就不用纠结谁掏钱了,很有可能酒楼都关门了。” 杨修笑道:“有理有理,小文啊,做人不能这么小气。” 第四十七章 友谊 云舒讪讪一笑,“看来,月姑娘已经想好了去那间酒楼了,那就带着我们直接去吧!” 月伶儿微笑道:“公子如此确定,看来这酒楼,是必须我挑选了。” 杨修笑道:“自然是伶儿姐姐说了算,怎么可能让那个某文选呢,伶儿姐姐我们走吧!” 月伶儿轻笑一声,望了她认为的杨文一眼,抬步跟着杨修向着远处而去。 云舒心中有些无奈,这些人,还真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啊!自己也是,活了数百个年头,等到了真正的朋友面前,心智还是那样的幼稚。 轻笑一声,跟上了三人的脚步,向着凤阳街深处而去。 确实七十年没有回到怡城,这里的变化,还是真的大啊! 以前这里可是一间酒楼都没有的啊,难道,自己死在这里,就给这里的百姓,带来了一条生财之道吗,看来,自己还是有点价值啊! 快步跑到了三人身旁。 几人相伴,随意选择了一家酒楼,坐在了其中。 月伶儿和云舒相对而坐。 “杨文,你吃饭,难道还要带着面具吗?” 云舒轻笑道:“自然不会,但现在,自然不合适摘下面具的,大家还要吃饭呢。” 月伶儿微微摇头,“没事的,还是摘下来吧,我们都是修士,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她心里还是有点不死心的,想要在他最不可能摘下面具的地方,让他摘下。 云舒无奈苦笑,这丫头,真的还是不死心啊,自己就算是全然没有准备,也不会让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笑道:“伶儿姑娘,你还是觉得我是你那位故人吗?” 月伶儿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睛。 杨修有些紧张,公子全然没有准备,会不会不摘面具,反而让月伶儿更加怀疑。 云舒伸手摘下了面具,没有上次血淋淋的样子,反而是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庞,露着淡淡的笑容,“唉,本来不想让这帅气的脸庞让你们发现,尤其是杨修,以免让他嫉妒,是吧,杨修?” 杨修冷哼一声,“不瞒你说,我手真的嫉妒了,不过那又怎么样,你长得再好看,不还是戴着面具吗?有个毛用!” 月伶儿凝视着云舒的脸庞,笑道:“看来公子能够随意改变自己的相貌啊!” 云舒望着月伶儿,轻笑道:“姑娘啊!此话有些过分了,难道我杨文像是那么虚荣的人嘛?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杨修看着他,认真点头道:“从你刚才的话里,我觉得,你可能真的就是这样的人,说不定,你真的相貌丑陋,无法示人,然后变了一个英俊的样子,来欺骗我们伶儿姐姐。” 云舒无奈叹了一口气,“小修啊,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再说了,我已经知道月伶儿已经有了丈夫,我岂能做出那样的事!” 说话间,戴上了面具。 月伶儿认真道:“为何如此急着把面具戴回去,是相貌改变的时间,无法坚持太多的时间吗?” 云舒心中无奈,确实如她所说,这样的改变,不能坚持多长时间。 “姑娘,受到了深深的侮辱,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我的名字,并不是你的故人,如果,想要让我替代你们过去地故人,对不起,杨某做不到!” 月伶儿轻笑道:“不要生气嘛,小女也只是对公子你真是的相貌,十分好奇罢了,你说,你每次摘下面具,都是不同的一副样貌,我多少,还是要多想,你是不是在害怕我认识你?” 杨修望着那一桌子的菜,想要动筷子,望向了林志杰,林志杰也看向了他,二人相视一笑,低头开始吃起了美食,根本不想理会正在议论的二人。 云舒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扒开酒塞,灌了一口,叹气道:“姑娘,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我知道,你很难相信逸王殿下就这样死了,他可是大离的四皇子,怎么能死无全尸呢?你在怀疑,你在侥幸,但你有没有想过,逸王,不过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而柳如是,也只是一个丹境初期的修士,他们得罪了三大势力,得罪了三个元婴强者,被杀,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何必如此呢?” 月伶儿微笑道:“看来杨文公子,对云舒哥哥的事情很了解啊?那你知不知道,浩然宗上,有一座山峰,其上有一株桃树呢?那桃树,在云舒哥哥死去的那一天,也枯死了!” 她死死盯着云舒的眼神,想要捕捉到一点异常,不过,很可惜,他的眼神毫无波动,只是淡淡道:“什么桃树,枯死便枯死了吧!毕竟,人也是难逃一死,何况一树呢?” 月伶儿叹息道:“是啊,人都难逃一死,何况一树呢?不说了,吃饭。” 说罢,变低头吃起了饭。 云舒并没有拿起筷子,一直喝着葫芦里的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的食物已经被扫荡一空,杨修拍着肚子,满意道:“真好吃啊!” 云舒起身笑道:“看来各位都已经吃好了,既然如此,在下就去把账给结了。” 说罢,起身离去。 月伶儿盯着他的背影,冷冷道:“小修,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你家公子?” 杨修轻叹一声,伶儿姐姐,我也希望他是我的公子,这样,我的公子就还活着,可是,他不是啊,他说的对,他有自己的名字,他叫杨文。” 月伶儿侧目望着杨修,沉声道:“除了你家公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还会与别人这般开玩笑啊!而且,他居然对你,丝毫不生气,你们认识多少天啊!这般熟络。” 杨修嘿嘿笑道:“伶儿姐姐,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呢,是一个自来熟,我和他第一次遇见,是在十天前,一见面就打了一架,可想而知,我被一招秒了,然后,我就开始粘着他,慢慢的,我们二人就成了朋友,说来,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月伶儿怀疑的看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杨修满脸疑惑,“伶儿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我为什么要骗你啊,你是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是公子,那我不得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开心嘛!” 月伶儿叹了一口气,“说的也是。” 云舒走了回来,月伶儿走在他的面前,轻笑道:“刚才的话,是伶儿不对,还请杨大哥不要介意。” 云舒伸出右手,轻轻摆动,笑道:“无妨,我怎么可能会在意呢,朋友来之不易啊!” 月伶儿找到机会,出其不意伸手,触碰到了面具,就差一丝,就摘下了云舒的面具,可她的手,却丝毫无法再动一下。 云舒笑道:“伶儿姑娘,调皮了啊!还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摘下我的面具。” 杨修看着这一幕,也微微一怔,月伶儿为何如此坚定的怀疑杨文就是云舒呢?其实,云舒的变现没有丝毫破绽,就算是杨修,也丝毫无法将他联想到以前的公子。 月伶儿盯着他的眼眸,哽咽道:“云舒哥哥,如果真的是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真的不会让别人发觉丝毫异常,真的,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你还活着?” 听着她的声音,云舒有些心疼,深深叹了一口气,“伶儿姑娘,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成为他,可我不是他啊!我不能骗你啊!” 月伶儿重重摇头,“不,你现在才是在骗我,你为何突然出现在怡城,为何你能及时发现我有了危险?及时的赶到,为何我说了一句同行,你就要答应,你是为了完美之前撒下的谎言。” 云舒无奈,用她的手,摘下了面具,和之前,没有丝毫的差距月伶儿一怔,她没有感到云舒灵力的丝毫异常,说明,他没有改变容貌,他就是这般样子。 收回了手,双目完全不可置信。退了数步,咬着嘴唇,“你,真的不是他吗?” 云舒苦笑一声,“姑娘,该放下的,还是要慢慢去放下吧,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啊!” 月伶儿微微点头,“让公子见笑了。” 这一下,她彻底死心了,她不相信,若对方真的是云舒,看到自己如此,眼神之中,却只有同情,终究,是自己多想了,世上也不是没有两个人的眼神,不能相像。 深吸了一口气,擦了一下通红的眼眶,向着前方走去,林志杰跟了上去,回头道:“杨文公子,小修,我们走吧。” 杨修和云舒轻轻点头,跟在了他们二人背后,走出了酒楼。 月伶儿沉默了下来,林志杰一直站在她的身旁,陪伴着她,杨修和云舒,则是在后方,不紧不慢的跟着,完全没有打扰月伶儿的意思。 杨修侧目看着云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眼神之中的意思,很明了。 现在好了,她彻底相信你死了,又伤心了一次,而且,好像万念俱灰了。 云舒望着月伶儿的背影,只能无奈一笑。 他心中不比月伶儿好受,看着她心疼,自己的心也仿佛滴血一样,但是,为了以后,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成为她的丈夫,自己必须如此。 四人一言不语的走出了凤阳街,走出了怡城的西城门。 月伶儿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云舒和杨修,轻声道:“我没事,你们二人也不用一直就在后面跟着,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该去那里,既然是历练,就少不了经历危机,我们还是要有一些精密的计划。” 云舒轻声道:“伶儿姑娘说的对,这样漫无目的走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一路上也总会有人要突破,需要耽误一点时间的。” 杨修无所谓道:“你们看着办好了,我反正没有什么想法,天大地大,去哪里都可以的。” 云舒沉声道:“还有一点,你们对寻找杀害逸王和柳如是的凶手,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毕竟当年龙血骑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月伶儿轻声道:“我知道,但是,人总要有一个目标,才能坚定的往前走,不是嘛?” 云舒点头道:“也是。” 随后望向了林志杰,轻声道:“林公子,你呢,有什么想法吗?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看一看的地方吗?” 林志杰微笑道:“我和小修一样,天大地大,去哪里都好,多走一走路,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总归是好的。” 云舒笑道:“这个想法,更好,比起那个某修,境界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杨修一脸无辜道:“喂,杨文,你过分了啊!怎么这都能含沙射影我呢?我明明和他是一样的,好不好?” “是不是一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等杨修反驳,赶紧对月伶儿道:“伶儿姑娘,看来,制定路线这样的事情,需要交给你我二人了,你有没有地图呢?” 杨修想要开口,但必须咽回去,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啊。 哼了一声,站在了林志杰身边,双眼盯着云舒。 月伶儿看向云舒,轻声道:“不瞒杨公子,我对这种事情,也不了解,地图我是有的,但制定路线,我不会,这些年一直待在山上,还希望杨公子能够理解。” 听完月伶儿的话,杨修哈哈笑道:“干得漂亮,伶儿姐姐,我就知道你是向着我的,就让他做,加油哦!” 月伶儿侧目瞪了一眼杨修,随后将视线移到云舒身上,“杨公子不要误会,我是真的不知道。” 云舒轻轻点头,“没事的,我清楚的,伶儿姑娘的大名我还是听过的,浩然宗最有潜力的弟子,宗门自然不会想着让你远离宗门,没事,这些小事就交给我吧,我是不会在乎那个傻子修的。” 听到云舒的话,月伶儿无奈一笑,还确实如杨修所说,他俩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拿出了地图,递给了云舒。 云舒摊开手中的地图,细细观察了一番。 杨修对那“傻子修”三字,耿耿于怀,双手环胸走到他面前,一脸傲然道:“这位傻子文,是不是看不懂地图啊,要不要人帮忙呀!” 云舒侧目白了他一眼,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得亏自己不叫叫了个杨文,要是杨舒的话,还真被他给骂到了。 笑道:“哟,傻子修也会看地图啊!来来来,你看看,这里是在哪里啊?” 杨修瞥头道:“算了,看你这么没有诚意,不帮你了,傻子文,慢慢看,千万不要出错哦,那就贻笑大方了。” 月伶儿轻拍杨修的肩膀,“小修,你少说几句吧,杨文现在正认真研究我们该去哪里呢?你就不要打扰他了。” 云舒笑道:“伶儿姑娘,无妨的,一个傻子,还打扰不到我的,前方百里有一座山脉,而且其中有大量的妖兽,是最为适合历练的地方,天黑之前,我们到达那里即可。” 说话间,合上了地图,顺带不屑的看了一眼杨修。 他的小动作,月伶儿尽收眼中,心中哭笑不得,自己这是结交了两个什么朋友啊,怎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杨修立马生气道:“伶儿姐姐,你看他,他居然看不起我,我这个暴脾气,我忍不了了,我要揍他,你别拦我。” 可月伶儿丝毫没有阻拦他。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口中说着,“伶儿姐姐,你真的别拦我,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林志杰认真道:“小修,师妹没有拦你,你可以尽情的上去教训他。” 杨修一阵哑然,看着林志杰,大喊道:“我的志杰兄啊,你觉得,我上午能打的过他吗?” 这一句话,让大家哈哈大笑。 云舒笑道:“别闹了,小修,赶路吧天黑之前最好到达那里,而且,大家不要消耗太多的灵力,知道了吧。” 三人收起了嬉笑,认真点头,云舒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毕竟在这里,他是懂得最多的,而且,修为也是最高的。 四人凌空而起,云舒一人在前方飞行带路,之后是月伶儿和林志杰,杨修在最后面,属他修为最低,他大喊道:“杨文,你可不能公报私仇啊,一定要控制好速度,别把我给甩了啊!” 云舒心中无奈,这小子,是真的放飞自我了,可能,七十年,一直留在逸王府,一次没有出去过,给憋坏了吧! 回头笑道:“放心吧,怎么可能甩了你,去了山脉,你可是勾引妖兽最好的鱼饵呢?” 杨修笑骂道:“我去,杨文,你果然没有安着好心。” 月伶儿夹在中间,听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让着谁,一直没有停过。 林志杰就算是赤子之心,被这二人,逗得也是笑容停不下来,时不时还插嘴几句,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月伶儿第一次感受到友情,原来是这样的,她似乎丝毫不怀疑杨文对自己是否有着不利,反而,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反而会很安心,昔年,有一个人,给过她一模一样的感觉,所以,她的第六感一直告诉自己,这两个人,一定是同一个人,但上次之后,她就将这个想法摒弃了,只把杨文,当做一个初识的朋友。 第四十八章 余阳山脉 几人一路谈笑,傍晚时分,抵达了这满是妖物的山脉。 云舒站在最前方,望着前方迷雾笼盖的山脉,落日的光芒都无法穿透这迷雾,未知的,往往会让人产生恐惧。 语气沉重,开口道:“按照地图所示,这里,就是余阳山脉了,看这情形,里面的危机,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了许多。” 杨修轻笑一声,走到云舒的身旁,开口道:“有危险,才更有意思,才意味着我们能得到好处。” 云舒侧目望向他,笑道:“别看到了好东西,没命拿啊!” 杨修白了他一眼,“放心,人啊,还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月伶儿露出疑惑的目光,望向云舒,轻声道:“杨大哥,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呢?” 云舒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进去就知道了。” 杨修朝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哼,你这废话说的。” 月伶儿看向杨修,轻声道:“小修,别这样,杨大哥说的又没错,我们进去吧!” 云舒朝着杨修挑衅的竖了一个中指。 杨修轻叹一声,还了他一个中指,林志杰看着热闹的他们,也没有插嘴说什么,而是认真的观察着前方的迷雾。 待月伶儿和云舒准备踏入山脉之中时,林志杰突然阻拦了他们,轻声道:“杨文,伶儿,你们看,这山脉,居然连一条小路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 杨修笑道:“这有什么可诡异的,说明这山脉不经常来人啊!” 云舒白了他一眼,“小修,这山脉是前往冀州最捷径的一条路,你说,怎么可能不经常来人呢?况且,其中大量的妖兽,都是换取修行资源的东西,定然也有不少的灵药在其中。” “在这样的诱惑之下,一定有大量的修士会来此地的。” 林志杰补充道。 杨修后退了一步,摸着下巴,认真道:“难道,人走出来的路,被突然吃了不成?” 月伶儿微微点头,“很有可能,这样的迷雾之下,你们的灵识能穿过多少?” 云舒沉声道:“不多,也就十米。” 杨修摸着头,开口道:“三米!” 月伶儿微微点头,“灵识作用几乎没有,而且走过的路,会消失,这山脉,会不会只能进去,但出不来呢?” 云舒环顾四周,沉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然,这里也不会只有我们四人,实在有些怪异,不如,我们去附近的城镇,先打探一番,不要贸然进入其中了。” 林志杰轻轻点头,“我同意他的想法,毕竟,我们的安全是首要的,等打探出这山脉究竟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我们在来此地,如何?” 月伶儿自然不会拒绝,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 杨修探头,想要看清山脉里面究竟有什么,轻声道:“不至于吧,我看,好像也没什么危险的,我们要不要如此稳妥呢?” 云舒看着他这幅样子,笑道:“我看也没什么,不如你先进去为我们探探路,若是你活着出来,我们在进去,若是你死在里面了,那我们再也不可能进去这山脉了。” 杨修慌忙退到月伶儿的身后,他怕被云舒一脚给踹入其中。 “伶儿姐姐,你评评理,你听听他说的这些话,这是人话吗?” 月伶儿回头望着他,无奈道:“小修,杨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要先三思,不要冲动,不过,话确实有些难听了。” 云舒望向月伶儿,轻声道:“伶儿姑娘,你甭搭理这小子,就是没吃过亏,啥时候多受点伤,啥时候就好了,地图之上,这里有一座不小的镇子,今晚就在那里过夜了,顺便打听一下,这余阳山脉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修朝着云舒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什么。 林志杰走到云舒的身旁,轻声道:“就按你说的做吧。” 月伶儿也点点头,四人远离山脉,向着附近的镇子而去。 天色变黑,四人来到了这所大镇子,地图所说的是大镇子,可四人来到此地,却是有些荒凉,只有一间客栈,而且还没有什么人,如今天色才刚暗下来,镇上的居民就都闭上了门户,大街上,空无一人。 云舒摸着下巴,沉声道:“这就有些诡异了啊!按照常理,现在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啊!” 杨修环顾四周,轻声道:“这里的人,在害怕什么呢?按理说,大离这些年,很少有妖物作祟了,就算是修士,也不敢打凡人的主意啊!” 月伶儿看向远处的客栈,轻声道:“去问一问就知晓了。” 四人向着客栈走去,来到门前,杨修用力敲响禁闭的客栈大门。 “有人吗?有人吗?快开门,生意来了。” 门内响起了声音,“快走吧,晚上不接客人。” 杨修回头望向了三人,随即用力一推,客栈的门,就被打开了,他得到了云舒的授意,不然也不会如此做。 月伶儿轻声道:“小修,不得无礼。” 屋内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火,一声尖叫传来,“救命啊!” 云舒伸手一辉,屋内的灯火全部点燃,出现了一个老头,身体颤抖,蜷缩在桌子旁。 杨修笑道:“老头,你怕什么,哪里有人要害你,我们只不过要在你这里住一晚,乱叫什么?” 听到杨修的声音,老头身体依旧颤抖,转过了身子,四人进入他的眼中,他才松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急忙跑过去,关上了门。 回头望着云舒等人。 月伶儿上前站在老者对面,柔声道:“这位老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你刚刚害怕什么?” 杨修笑道:“是啊,老头,看你抖成那个样子。” 老者拍了拍胸口,长叹一声,“几位公子,还有这位小姐,你们来自外乡吧!” 月伶儿轻轻点头,“没错,我们刚来此地。” 云舒观察着四周,望着二楼的一间屋子,笑道:“老伯,不是说不做生意吗?为何那间客房里,还有客人呢?” 老者摇头道:“几位,并不是不做生意,而是,到了晚上,谁也不敢开门。” 杨修露出好奇的表情,问道:“为什么,是不是有妖怪?” 其余人,也同时向老者投去好奇的目光。 老者轻叹一声,伸手让四人入座,自己也坐了下来。 开口讲道:“在一年前,我们这里,还是一个人口极多的大镇子,可忽然有一天,就发生了一件有一件可怕的事情,经常有人在晚上听到声音,然后出去看,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还有,晚上不闭紧门户的人家,第二天,一早醒来,一家子都不见了,慢慢的,后来来了好多仙人,想要解决此事,但都被杀了,许多年轻人便开始离开了镇子,只有我这样的,在这里还有家业,不想离开家乡的,还留在这里。” 四人认真听完老者的讲述,月伶儿心中一阵疑惑,不过还没开口,杨修就说道:“按你这么说,这妖怪一定很厉害了,那你们闭上了门,他就奈何不了你们?怎么可能啊!就你们这门,连一个练气小修都拦不住。” 老者苦涩道:“我怎么能知道,大家都知道,这妖怪是在夜间活动,而且,门户闭紧,他就奈何不了我们。” 云舒摸着下巴,沉声道:“有一种妖兽,名为虚梦魇,此妖是一个极为弱小的妖物,身上没有多少力气,但是,它的幻术却是极强,听你口中所描述的,大概就是这种妖物了。” 月伶儿第一个侧目望向云舒,轻声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 杨修和林志杰也看向云舒,看来,他们也没有听过。 云舒笑道:“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以前闲来无事,就会看一些奇怪的书,其上记载着各种奇珍异兽。这虚梦魇就是其上的一种异兽,不过,这东西,性格温和,而且很是善良,绝对不会害人的,除非,你们做了什么人身共愤的事情。” 云舒双目变得凌厉,盯着对面的老者。 老者在听到人神共愤的事情的时候,眼神明显一颤。 随即开口道:“这位公子,不要乱说,你说它生性善良,可它确实害了数十条人命,很明显,书上的记载是错的。” 云舒看着老者,轻笑一声,“也许吧!” 老者看着云舒,满眼期待道:“公子,认得那妖物,是不是,也有办法收服他,或者灭了他呢?” 云舒笑道:“这是自然,那本书上记载了如何对付虚梦魇,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呢,实话都不说的人,你觉得,有必要帮吗?” 杨修一拍桌子,怒道:“老头,还不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做过什么,你要不说的话,小爷我现在就去把门打开,让那虚梦魇吃了你。” 二楼的客人推开了门,不悦道:“好吵啊!又是你这个讨厌的小子。” 突然出现的女子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视线全都移向了二楼之上的客人。 杨修瞳孔一缩,云舒也是心底微微惊讶,“是她。” 杨修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花痴啊!” 女子从二楼一跃而下,笑道:“花痴又怎么了,不像某人,没人爱,没人看。” 月伶儿望着女子,轻声道:“姑娘,你和小修认识?” 林婉莹轻笑道:“见过一面,对他没有什么映像,不过,对他的公子,映像很是深刻啊!” 杨修冷哼道:“你可别打什么主意了,公子已经去世了,而且,公子心里只有一个人。” 林婉莹轻笑一声,“别这么生气嘛!再说,我也没有打你公子的主意,只是,这虚梦魇,你们就不用打什么主意了,这小东西,本姑娘要了。” 云舒许久没有动,听到这一句话,笑道:“姑娘,就不要开玩笑了,首先,这小东西杀了这么多人,自然还是要追究一下。” 老者望着这些人,松了一口气,现在,应该不会继续追究那个问题了。 谁知道,云舒说完话,直接就回头看向了他。 “你还不打算说嘛?” 老者一愣,林婉莹看向云舒沉声道:“喂,你又是谁啊?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 云舒沉声道:“我是谁,不用你管,我只想说,这虚梦魇,你带不走,而且,它不一定会跟着你的,至于现在,你如果想得到那小家伙,就乖乖的听这老者讲话。” 月伶儿深深看了林婉莹一眼,这女子,让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她的来历,一定不简单,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杨修看着林婉莹,她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哈哈笑道:“听见没,想要得到那小家伙,就乖乖的听老者讲话。” 林婉莹微微一笑,点头道:“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能和我抢虚梦魇。” 说罢,伸手一指远处的椅子,椅子直接飞到她的身边,缓缓坐下。 老者看到这一幕,更是被吓了一跳,今天来这小客栈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杨修笑道:“哟,你这把戏,好厉害啊!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不过,他的本事,一定比你的大,而且,大了很多。” 林婉莹讽笑道:“希望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然,嘿嘿!” 五指握拳,轻轻挥动。 杨修笑道:“放心吧,他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会让你很满意。” 林婉莹看着杨修,笑道:“挺好。” 云舒三人没有理会后方的二人,尤其是林志杰,全程没有看林婉莹一眼,而且,始终没有回头,林婉莹也没有注意到这位一直默默无闻的男子。 老者面色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许久,才开口道:“几位大爷,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啊,就算是丧尽天良,也是别人做的。” 云舒看着他,轻声道:“人呢,总是急着把自己的关系撇清,可就算你真的与这件事情有关,我们也不会杀了你,说吧!”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之中,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开口道:“记得,那是一年半前,我们镇上,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是一位文弱书生,而那女子,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子,用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来,来形容,是最为恰当的。 我从未见过那样漂亮的女子,虽说一把年纪了,但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我的心,颤动了,我多么想,自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那样,自己就有可能被那女子多看几眼。” 云舒轻轻咳嗽了一声,老者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继续道:“那女子名字叫阿兰,真名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丈夫是这样称呼她的,他们二人很恩爱,让人很羡慕,但羡慕的同时,也引来了许多人的记恨,尤其是阿兰,因为她长得漂亮,所以,吸引了很多男子,尤其是年轻男子,很多人,都有家室。 因为这,这些男人的妻子,对阿兰彻底怀恨在心,每次阿兰一离开家,就会被一堆女人围着,然后唾骂,侮辱,那些话,污秽不堪,你们自行想象就好,后来,那些男子也开始对那个丈夫灌输一些思绪,这个男子,对自己很不自信,这些风言风语一出来,他的自卑心开始作祟,开始怀疑自己的妻子,他学会了饮酒,开始欺负自己的妻子,大骂,大打出手,这都是小事,记得有一次,他把阿兰差一点给打死。那一天,是整个镇子男人最开心的一天,男人把阿兰卖到了妓院里,而那个男人,也开始整日酗酒。而镇上的每一个男人,后来都得到了阿兰,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世间尤物,那脸蛋,那身材。”老者露出了满脸的淫笑。 听着故事的几人,都对这个男人,嗤之以鼻,而且,忍不住想要骂这个男人。 云舒淡淡道,“继续吧!”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人啊,总是喜欢嘲讽某些人,男子后来得知了真相,是自己误会了阿兰,镇上的女人,有的开始冲到妓院里殴打阿兰,可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 那一天,男人喝了很多酒,一把杀猪刀磨得锋利无比,向着那些殴打阿兰的女人,砍了下去,鲜血喷洒,那场面,至今难忘啊,头颅,活生生被劈下半个,谁都没有想到懦弱的男子,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是一刀,砍死了那女子的丈夫,随即露出凄惨的笑容,望着瘫倒在地的阿兰,留下了泪水,将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脏,他一句话没说,就那样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那一天的妓院,格外的人多,阿兰没有哭,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回头扫了扫众人,随即拿起了刀,一样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俩人,就这样,死在了一起。 大家心里还是有很大的惋惜,毕竟那男人死了就死了,阿兰为什么要自杀呢?可这样的话,自然不会有人说出,官府的人,很快来此地,将尸体,都拖走了。” 第四十九章 虚梦魇,黑猫 杨修愤怒的拍了拍桌子,“老头啊,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还如此贪图美色,还有你们这镇子里的人,还真是每一个好东西啊,真是死的活该。” 月伶儿轻轻点头,她很同意杨修的想法,毕竟,故事里的阿兰,实在是太惨了。 云舒轻轻拍了怕杨修的肩膀,看着那老者,“中间省略了很多吧,比如,你们是如何设计让男子深信女子不贞洁了,这些我也不听了,总之,你们是活该。” 老者满脸愧疚道:“各位公子啊,小老儿我什么都没有做过,真的,而且,当年做这些事的人,现在都已经消失的消失,死亡的死亡了,而这镇子,似乎被诅咒了一般,只能进,出不去,只能活在恐惧里,求求你们,帮帮我们吧!” 云舒回头看向坐在后面的林婉莹,轻笑道:“你呢,打不打算出手呢?还是,等这里的人,死绝了再出手。” 林婉莹嘿嘿笑道:“那阿兰再怎么惨,与我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眼前的虚梦魇,你最好不要抢,不然,本姑娘可就要不客气了。” 云舒哈哈一笑,伸手一掌拍向了老者的天灵盖,所有人都震惊了,那老者不解的望向云舒,“公子,饶命啊!真的,与我没有关系的。” 云舒冷笑道:“可惜啊可惜,故事是真的,只是,里面的人,少了一个,少了一个最关键的,就是你自己吧,所以,你就为那对夫妻偿命去吧!” 老者满脸震惊,“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不过迷晕了那姑娘,我罪不至死啊!” 云舒一掌拍碎了他的脑袋,老者倒在了后方。 “伶儿,志杰,小修,你们留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林婉莹听到了志杰二字,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开口道:“我也去。” 二人说罢,就都离开了房间。 月伶儿侧头望向了林志杰,轻声道:“师兄,怎么自从那婉莹姑娘出现,你一直一动不动,而且,一直背对着她,一句话不说呢?” 杨修也注意到了,跟着附和道:“是啊,你们俩都姓林,该不会是兄妹吧!” 林志杰轻叹一声,“你说的没错,小修,她确实是我的妹妹,而且是亲妹妹。” 月伶儿和杨修睁大了双眼,尤其是杨修,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一个大离四皇子,一个武安王之女,林志杰,居然也是天绝强者的后代,这样算下来,自己这卑微的身份,怎么混啊。 月伶儿深吸一口气,“师兄,怎么以前从未听你说过啊,而且,你为何不与她说话呢?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林志杰轻轻摇头,“并不是,反而很好,只是这个妹妹太任性了一点,这次一定是偷溜出来的,她若是发现我,可能又要心惊胆战的。所以,就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她看见我。” 杨修轻叹一声,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还有这么大的背景。 月伶儿微微点头,“你这个人,还真是细腻啊!” …… 离开房间的云舒和林婉莹一前一后,走在荒凉的街道之上。 林婉莹突然开口道:“公子,上次一别,都已经七十多年了,如今再次见面,为何要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云舒沉声道:“哦,我怎么没有映像,七十多年前,见过姑娘呢?” 林婉莹咯咯笑道:“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是继续装,我可不介意让那位月伶儿姐姐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云舒回头冷冷看向她,颇有一副要杀人灭口的迹象。 林婉莹退了一步,“喂,不是吧,我们好歹也是故人,就因为我认出了你,你就要杀我灭口吗?” 云舒沉声道:“所以,你现在,最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不然,即使你是天绝境界强者的后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林婉莹苦涩的擦了擦眼角,伤心道:“你这个人,还真是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第一次见面,一口一个妹妹,现在,就要杀了人家,真过分!” 云舒一步一步逼近她,冷声道:“这个理由,不好,不会接受,你最好再说一个!” 林婉莹看到了他的认真,也不敢开玩笑了,正色道:“我这个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每见到一个人,无论他用什么掩饰,我都能够看出他的修为,而且,永远的记住这个人的气息,这七十年,没有人知道你有修为,这个理由,够吗?” 云舒轻轻点头,停下了脚步,“这个还不错,你不用死了。” 林婉莹不悦的嘟了嘟嘴,“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冷酷啊!上一次,你是不是都是假的。” 云舒轻叹一声,“林姑娘,有些时候,我不得不谨慎一些,所以,还需要你继续帮我隐瞒下去,谁都不可以知晓此事。好吗?” 林婉莹轻轻点头,双手环胸,瞪着云舒,开口道:“我像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可是,你为什么要隐瞒伶儿姐姐呢,我记得,你和她关系,好像很不一般啊!” 云舒望了她一眼,轻声道:“小丫头片子,问那么清楚干嘛啊!” 林婉莹微微一愣,她的年纪并不小,下意识低头看去,抬头气呼呼道:“你看不起谁啊,哪里小了啊!” 云舒嘿嘿一笑,“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 林婉莹一阵无语,“你,你……” 云舒沉声道:“好了,别我了,记住交代你的事,回去吧,这虚梦魇你还不是对手。” 林婉莹脸色一沉,怒声道:“你还看不起我的修为,你不就是丹境大圆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虚梦魇,能有多么强呢?” 云舒脸色突然凝重,沉声道:“快回去。” 林婉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影迅速后侧,灵力爆发,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客栈之中,并锁上了门,气喘吁吁。 杨修三人同时看向回来的林婉莹,她的样子,看似受到了惊吓,杨修轻声道:“林姑娘,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志杰看着自己的妹妹,轻轻一叹,“小妹,你是不是又是偷跑出来的。” 林婉莹朝着林志杰撒娇一笑,随即看向杨修,“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了,其实,外面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危险,所以我就赶紧跑回来了。对亏了那小子,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在这里吃亏了。” 林志杰听到此话,严肃道:“小妹,以后可不准再这般任性了,你若是出了事,你让父亲,母亲和哥哥怎么办?” 林婉莹莞尔一笑,上前抱住了林志杰的肩膀,撒娇道:“知道了哥哥,以后不会了啦,你看,我这也不是没有什么事嘛。” 杨修和月伶儿可是听到了她那句,外面有危险。 二人同时开口道:“杨文,怎么样了?” “杨大哥,怎么样了?” 林婉莹望向二人,轻笑道:“看来,你们很担心他啊!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让我回来,我就赶紧回来了,不过,他实力高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杨修满脸担忧,“应该,也就是说,不确定,那万一,出了意外呢,不行,我得出去帮他。” 月伶儿一把拉住了要出去的他,沉声道:“小修,冷静一点,你若是出去,只能够给杨大哥添乱,我们现在,只能在这里等。” 杨修望着月伶儿,“可是,月姐姐,万一,杨大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月伶儿叹道:“小修,我也不希望他出事,但现在,我们确实该留在这里,不去给杨大哥添乱。” 林婉莹轻笑道:“杨修,你之前不是还挺看重你那位杨大哥吗?怎么现在,对他如此不自信呢?放心吧,我进来的时候,看他十分自信,相必,那虚梦魇,也奈何不了他。他看上去,可不像是一个冒险的人。” 杨修听到林婉莹的话,嘿嘿笑道:“我当然是相信他的了,这不是看气氛有些沉闷,开个玩笑嘛。” 月伶儿一阵无语,林志杰微微摇头道:“这个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笑啊!对了,小妹,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虚梦魇的呢?” 月伶儿和杨修也都看向了她,林婉莹轻声道:“这有什么难得,听说的吧,这里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年多了,我走着走着,就无意间听到了,然后就来到了这里,想不到,刚好遇到了你们,还有那个什么杨大哥,抢我的虚梦魇。” 林志杰轻抚她的额头,认真道:“小妹,别这样,杨兄刚刚才帮了你,你怎么现在就说人家坏话,再说,虚梦魇什么时候是你的了,怎么就叫抢了。” 林婉莹跺脚道:“你到底是他的哥哥,还是我的哥哥啊,你怎么向着外人啊!” 林志杰无奈,轻声道:“当然是你的哥哥了,只是,哥哥是说一个道理,没有向着谁。” 林婉莹气呼呼道:“算了,算了,你这个木头的道理谁想听呢,伶儿姐姐,你刚才居然不记得我,真是让人家伤心?” 月伶儿微微一愣,她可不记得自己,与林婉莹有什么交集啊。 疑惑道:“婉莹姑娘,你该不会记错人了吧,我真的,对你没有什么印象了。” 林婉莹上前,在月伶儿耳边,低语了几句,“十岁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嘛?” 月伶儿陷入了回忆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十岁之前的事情,就是一片空白。 侧头望向了林婉莹,以前,她一直没有注意这件事情,现在她才发现,这记忆,似乎是被抹去了,或者说,是遗忘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记得十岁以前的事情呢?” 林婉莹叹息道:“猜的,因为你把我也给忘了呗,算了算了,伶儿姐姐,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你以后,叫我婉莹就好。” 露出灿烂的笑容,伸出了手。 月伶儿轻轻点头,“婉莹。”握上了她的手,也露出了笑容,这一幕,好熟悉,眼前的姑娘,好像也很熟悉。 可自己,就是什么都想不到。 林婉莹轻声道:“伶儿姐姐,不要刻意去想,现在不知道,说明还不到时机,等有一天你就能想起来了。” 月伶儿轻轻点头,不知为何,林婉莹说话,自己会很相信。 杨修看着林婉莹,沉声道:“奇奇怪怪,你这人,好生奇怪啊!” 林婉莹瞥了他一眼,笑道:“不瞒你,杨修,我这个人,会算命,能识面相,识手相,你这个面相啊,不好,很容易孤独终老,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杨修嘿嘿笑道:“你这话,我爱听,说明我能安稳活到老,让你看看手相又如何?” 说罢,将手伸到了她面前,林婉莹之前是开玩笑的,看到他的手,便认真了起来,过去了许久,认真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个你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子,你一定要坚定不移的去接近她,这个女子,会救你的命,切记!” 杨修看到她认真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动容,救我的命,那岂不是我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那如果,我没有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子,该怎么办,大师,怎么解?” 林婉莹白了他一眼,“那你就只能死了呗,还能怎么办,再说,你连一个喜欢的女子都遇不到,该有多可怜,还不如死了算了。” 杨修哑然,随即气道:“你这叫什么话呢?人家道士和和尚戒了七情六欲都能活,我不就遇不到一个喜欢的女子罢了,你怎么就让我死了算了呗!” 林婉莹笑道:“那你就去做和尚和道士得了。” 杨修脸色一沉,指着她,脏话已经涌到了嘴边,但想了一想,一个小姑娘,自己与她计较什么,看向林志杰,无奈道:“志杰,你这妹妹,你管不管,你要是管不了,就交给我,我给你好好管教一下。” 林志杰笑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会后悔。” 听到此话,杨修看了看林婉莹,叹息道:“还是算了吧,这丫头,谁能管的了呢?” 林婉莹瞪着他,走到他的面前,“叫谁丫头呢,我和你一样大,小子,要叫姐姐。” 说罢,挥了挥拳头。 杨秀哼道:“士可杀,不可辱,还有,君子动口不动手!” 林婉莹嘿嘿笑道:“我可不是君子,臭小子,看招。” 杨修慌忙躲到了月伶儿身后,林婉莹大笑道:“你个胆小鬼。” 杨修不屑道:“我这是让着你,你个女儿家,我要是和你动手,那可不合适。” 林婉莹笑道:“你这借口,找的不错嘛!” 月伶儿和林志杰相视一笑,这二人,好像又是一对冤家。 月伶儿回头道:“小修,不要胡闹了。” 杨修委屈道:“伶儿姐姐,你不公平,明明胡闹的人,是那个臭丫头,你就只说我。” 林婉莹指着他,“臭小子,你敢不敢出来,我们堂堂正正打一架。” 月伶儿苦笑,“婉莹,别闹了。” 林婉莹摆摆手,笑道:“伶儿姐姐,你别管,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我要和这个臭小子,好好计较一下。” 月伶儿无奈,走到了一旁,站在了林志杰的身旁。 杨修大喊道:“伶儿姐姐,不要啊,这个臭丫头,可是会真动手的。” “臭小子,还敢叫我臭丫头,找打是不是。” 林婉莹挥舞着拳头,冲向了杨修,很快,传来了杨修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犹如杀猪一般,其实,也没有那么痛,他不还手。 月伶儿和林志杰轻皱眉头,叹了一口气,也不准备搭理这俩个家伙,担忧的看向了门,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客栈内,杀猪的惨叫声,逐渐变成了求饶之声。 客栈外,云舒面前站在一直通体黑色的小猫面前,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小猫,抱起了它。 刚才他经历了一个幻境,自己成为了那老者口中的男子,而阿兰,确实如老者所言,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他经历了当时的一切,与老者所说的没有什么差别,而他,确实迷昏了阿兰,并与人对其进行了侮辱,而这一幕,全被男子看在了眼中,才会误会了自己的妻子。 在最后,再刺向心口的那一瞬间,他停了下来,一挥手,破了幻境。 怀中的黑猫,一双眼,痛恨的看着云舒。 云舒轻声道:“那阿兰,是不是对你有恩。” 黑猫轻轻点头。 云舒轻叹一声道:“有时候,命数这二字,是真的神奇,你差点为了复仇,毁了自己好不容易修来的道行,现在,阿兰的仇,我给你报了,以后,莫要杀人了。” 黑猫死死盯着他,“喵呜,喵呜。” 云舒微微摇头,“我没有给你选择,这个镇子的许多人有罪,你也已经把他们都杀了,我现在,给你个选择,一是依旧执着在此地,残害无辜的人,而是,成为我的本命灵兽。” 第五十章 桃夭 黑猫乌黑的圆眼睛,转了一转。 云舒继续道:“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实力强大的修士发现,他们或许不认识你,然后,就把你抹杀了,好好考虑一下吧!” 过了片刻,虚梦魇眉间涌出一滴鲜血,飘在了云舒面前。 云舒微微一笑,将这一滴鲜血吸入眉间。 “主人。” 脑海之间响起一句轻柔的声音,还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云舒轻轻点头。 虚梦魇一跃跳到了云舒的肩膀。 用舌头,轻轻舔了舔云舒的脸颊。 云舒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它。 “这些往事,你都慢慢放下吧,阿兰的仇,你已经提她报了。” 小小的脑袋轻点,“喵呜。” 云舒抬步向着客栈走去。 …… 客栈内,此刻好生热闹,杨修一阵狼嚎鬼叫,云舒推开了门,杨修和林婉莹将目光移向了门口,月伶儿松了一口气。 云舒望向林婉莹和杨修,笑道:“你们二人,这是……” 林婉莹脸色一红,赶紧从杨修的身上跳下,松开了抓着他耳朵的手。 “那个,他嘴太贱了,我就教训一下他。” 云舒会心一笑,“没事的,不用解释,我们都懂,要不要为二位空出点地方呢?” 林婉莹脸色更红了,伸手指着云舒,生气道:“喂,你可不要胡说。” 云舒哈哈笑道:“小修,艳福不浅啊!她着急了,可能被戳中心事了。” 杨修侧头看着林婉莹,笑道:“杨大哥,什么艳福不浅,这样的小老虎,谁想要,谁要吧,反正我是不要!” 林婉莹脸色一沉,杨修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向着云舒走去,继续笑道:“你是不知道,这臭丫头脾气有多臭,下手还没有轻重,我的耳朵,现在都有点疼。” 云舒一脸坏笑望着杨修,杨修一脸疑惑,问道:“你笑啥呢?” 下一刻,自己就被扑倒在地,林婉莹恶狠狠道:“说谁小老虎呢?我打不过他,我还治不了你了吗?” 杨修叫道:“喂,你信不信我不让着你了,快起来。” “不让着我,你别让啊,看谁教训谁。” 林婉莹说话间,再次揪住杨修的耳朵,杨修传来一阵惨叫。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快松手,耳朵都要掉了,你快点松开啊!” 云舒看着眼前这一幕,露出一抹微笑。 月伶儿和林志杰,对这已经无感,这俩个人,已经闹了一晚上了。 月伶儿走到了云舒身前,认真一看,才发现他的脑袋上趴着一直通体黑色的小猫。 望着那小猫,疑惑道:“杨大哥,这小黑猫,难道就是那虚梦魇吗?” 云舒看向月伶儿,将头顶的睡觉的小猫抱了下来,抚摸着它的毛发,笑道:“没错,这小家伙就是,它的性情,比猫还要温顺的多。” 月伶儿露出笑容,伸手抚摸了一下虚梦魇,“实在是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可爱的一只小猫咪,只是,这么小的身体,它是怎么杀了那么多的人呢?” 林婉莹和杨修注意到了云舒手上的黑猫。 林婉莹瞬间跳起,指着云舒,“你,你居然让它成为了你的灵兽,你抢我的虚梦魇。” 杨修从地上爬起,向云舒竖了一个大拇指。 “干的好。” 云舒无奈望向林婉莹,又看了看月伶儿,轻声道:“这只虚梦魇实力已经达到丹境后期,很容易让人陷入幻境之中,让幻境之中的人自杀。还有,林姑娘,现在的它,可不是你能掌控的。” 月伶儿收回了抚摸着虚梦魇的手,“原来,它这么厉害啊!” 林婉莹羡慕的望着云舒,她此次来这里,就是为了这只虚梦魇,如今,什么也没有得到,心里,很是不甘心。 “我打听了很久很久的消息,才知道这里有一只虚梦魇,就这样被你抢走了。” 林志杰走到她的身旁,轻拍她的肩膀,“小妹,不要任性了,确实如杨兄弟所说,这虚梦魇,你控制不了,今夜一过,明天就回家里去。” 云舒微微一怔,望着林志杰,“你叫她小妹?” 杨修笑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志杰可是这位林婉莹姑娘的亲哥哥呢!” 云舒微微一笑道:“这我还真没有想到。” 月伶儿一直看着那黑猫,眼中神采奕奕,她很喜欢这小家伙。 云舒虽说在与其他人说话,但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林婉莹脸色一苦,望向自己的哥哥,“大哥,我能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啊,回家,真的好无聊的,我不想回去。” 看着她满眼的期待,林志杰也不忍心拒绝,他最疼爱这个小妹了,轻声道:“可以,不过,你不可以任性,要听哥哥的话,知道了吗?” 林婉莹雀跃道:“当然!” 杨修望着林志杰,“喂,志杰,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干嘛不让她回去,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很危险啊!这小丫头,行不行啊!” 云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少说几句吧你,小心一会儿还要挨揍。” 果然,林婉莹一脸坏笑的望着杨修,五指已经合拢成拳。 杨修讪笑道:“志杰,其实你想的也没错,就让她留下吧,好歹还在你身边,你能护她周全,若是让她一个人离开,不知道又会跑哪里去。” 林婉莹放下了拳头,林志杰轻轻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云舒微笑道:“天色不早了,大家找房间休息一晚,明天,我们直接前往余阳山脉。” 四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各自选了一间房间。 待所有人离去,虚梦魇睁开了双眼,看向了那七窍流血的尸体,大口一吸,一道光芒进入了它鼻中。 云舒轻轻抚摸他的毛发,轻声道:“现在,可以放下了吧!” “谢谢你,主人,那个月伶儿很好,我可以成为她的本命灵兽,之前,我还在疑惑,你为何不融合我的鲜血,原来是如此。” 云舒微微一笑,“你能答应就好。” 说罢,抬头望向了二楼月伶儿的房间,一跃,便飞到了二楼,轻轻敲门,“伶儿姑娘。” 月伶儿拉开了门,轻声道:“原来是杨大哥,有什么事吗?” 云舒笑道:“确实有一件事,我们去屋里说吧!” 月伶儿轻轻点头,二人回到了屋中,相对而坐。 云舒率先开口道:“刚才,见伶儿姑娘十分喜欢这虚梦魇。” 月伶儿轻轻点头,“确实,它很可爱。不过,杨大哥千万不要误会什么,我不会夺走你的灵兽的。” 云舒发出一阵轻笑声,一滴鲜血从面具之上涌出,还没等月伶儿反应过来,云舒一指伸到她的眉心,月伶儿瞳孔微缩,她的眉心处,传来一阵冰凉,是云舒指尖的温度,一滴鲜血流出,与空中的鲜血融合,重新飞回了月伶儿的眉心处。 这一切动作,很快,月伶儿发现,自己在这位杨大哥面前,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只能任他摆布。 她有些不开心,她不需要别人的馈赠,感受到了自己与虚梦魇已经心意相通,她沉声道:“杨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我,只不过萍水相逢?” 云舒轻笑道:“放心吧,这虚梦魇是异兽,成为你的灵兽,会让你的实力大增的,不会有害处的。” 月伶儿认真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我,认识的时间,不超过十天啊!” 云舒轻声道:“对一个人好,需要理由吗?我看着你顺眼,我就想把我觉得能帮到你的,尽量去做到,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心有所属,我不会强求你什么的。” 虚梦魇一跃,跳到了月伶儿的肩膀。 月伶儿轻声道:“不知道为何,几次三番,我都觉得你是他,自己的心,上一刻将这个可能抹杀,但像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云舒哥哥,只有他,才会这般对我。” 云舒笑道:“你错了,这世上,爱你的人,不止他一个,爱你的人,都会这样做。” 月伶儿肯定道:“不,不一样,这种感觉,不一样的。” 云舒无奈一叹,“如果可以,我愿意成为他的替代品,你接受吗?” 月伶儿听到这一句话,瞳孔再次一缩,抬头望向那面具,轻轻摇头道:“没有谁是谁的替代品,对不起,杨大哥,如果你不是他,就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无法回报你的。” 云舒嘿嘿一笑,“开玩笑的,我杨文,天纵之才,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替代品,你不要多想了,我只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已经很强大了,根本不需要什么灵兽的。” 月伶儿抚摸着黑猫,轻声道:“那你为何不送给婉莹妹妹,我喜欢的只是它的可爱,婉莹妹妹,好像更看重它。” 云舒笑道:“我想给谁,自然是我自己决定了,林婉莹,我跟她不熟,自然不会给她了。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反正你已经和它定了血约,无法更改了,我走了,你也休息吧!” 说罢,没等月伶儿送他,他便消失在了屋内,出现在了客栈的房顶之上,躺在青瓦之上。 取下腰间的葫芦,一人喝了起来。 心中有些苦涩,相爱之人,就在眼前,而自己,必须隐藏,林婉莹不一样,她稍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云舒会毫不犹豫的取了她的性命,哪怕,之后再换一个身份活着。 心中自语道:“伶儿,不要怪我,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再背后观察着你,不只是你怀疑我没死,只要一日没有见到我的尸体,有些人,就不会放松警惕。” 身子一口气,摇晃着酒葫芦,笑道:“月光冷,酒水烈,对月饮酒时,亦最是无忧时啊!干!” 大饮了一口,一股孤寂涌上了心间,往事的记忆,一幕又一幕浮现,柳如是的一颦一笑,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柳如是是如此的重要啊! 苦笑呢喃道:“数十万年前,你死后,他才发现,他一直深爱着你,十万年后的今日,又是如此,为何要如此后知后觉,你始终无法听到那一句,我也爱你吗?” “伶儿,你会不会怪我,怪我的心里,一直要有这样一个女子,一个如莲花一样为了我,抛弃一切的女子,我必须记住她。” 大口吞下烈酒。 “爱,究竟是什么,如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爱,还是愧疚呢?对不起,分不清,或许,都是爱吧!就当我是,同时深爱了两名女子吧!我是一个人渣吧!” 他微微闭合了双眼,感受着四周的冷风,渐渐失去了意识。 他醉了,这一夜,是他第二次喝醉。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他,与柳如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快快乐乐的生活了一生,直至生命的尽头,他们二人,一起闭合了双眼。 云舒眼睛双眼流出了两行泪水,他醒了,那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那是柳如是,最大的心愿。 阳光明媚,有些刺眼。 云舒摘下了面具,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了笑容,如果,那不是梦,如是,一定会很开心吧! 下方,出现了杨修的呼喊声,众人找不到云舒了,杨修开始大喊。 云舒重新将面具戴好,一闪,出现在了杨修的面前,刚要准备大喊的杨修,看着突然出现的没有表情的面具,着实是被吓一跳。 “啊!” 这一声大喊,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危险,都快速赶来这里,才发现只有他们二人。 杨修拍着胸口,埋怨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面具,是很诡异可怕的,你这样突然出现,是会吓死人的。” 听到他的话,众人心中都明白了。 林婉莹手指杨修,嘲讽道:“你可真是个胆小鬼啊!” 杨修回头不屑道:“杨大哥,你下次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面前,我到要看看,他的胆子有多大。” 云舒轻声道:“别幼稚了,我还以为你咋了呢,突然大叫一声,胆小不丢人,不承认就有点丢人了。” 林婉莹嘿嘿一笑。 之前她知道了虚梦魇成为了月伶儿的灵兽,对此,她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觉得是情理之中,只是对着月伶儿说了几句羡慕,便一蹦一跳的找杨修去了。 云舒望向对面的几人,轻声道:“诸位,准备的怎么样了,今日,我们便进入余阳山脉,如何?” 林志杰轻轻点头,“杨兄弟,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其中是什么情况了,与我们说说吧!” 云舒轻笑道:“确实,虚梦魇,就是从余阳山脉走出来的,虽说有些危险,但总归是能解决的,至于具体情况,等我们见到,在细细说吧!先出发。” 众人点头。 林婉莹开心道:“又有事情做了。” 林志杰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正色道:“这次,你要乖乖听话,不然,我就亲自把你送回去,让父亲严加管教你。” 林婉莹脖子一缩,似乎很害怕。 其余几人,看到这一幕,发出一阵笑声,至于林婉莹加入这次历练,大家都默认了,尤其是云舒,这林婉莹现在待在自己附近才是最佳的,他可不会轻易的信任一个人,更何况,只是一个一面之缘的丫头。 五人离开客栈,直接凌空而起,向着余阳山脉而去。 月伶儿轻轻抚摸着怀中的虚梦魇,与云舒并肩飞行。 “杨大哥,你说,它叫什么名字好呢?我希望,你能给它取一个名字。” 云舒笑道:“自然可以,我记得,你说过,浩然宗一座山峰上的桃树枯萎了,不如,叫它桃夭如何?” 月伶儿微笑点头,“桃夭,很好听,就叫他了。” 低头笑道:“以后,我就叫你小桃夭了。” 虚梦魇人性的露出笑脸,“喵呜,喵呜。” 月伶儿轻声笑道:“杨大哥,看来,它对这个名字,很喜欢。” 云舒微微点头,便目视前方,不再言语什么,心中想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伶儿,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去娶你,看到你身穿红衣的样子。” 月伶儿望着他的面具,轻声道:“古有圣人曾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看来,公子也是熟读圣贤书之人。” 云舒轻笑道:“看过那么一点,不过,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没有时间了解,毕竟时间宝贵,都用来修炼了。” 月伶儿轻笑道:“确实很好听,其中的意义,或许并不重要吧!” 云舒轻轻点头,没有去看月伶儿的双目。 杨修看着前面二人,尤其是月伶儿的眼神,他察觉到了其中有一丝透彻。 林婉莹给了他一拳,笑道:“别看了,你这样的人,伶儿姐姐是不会喜欢你的。” 杨修一阵无语,不想搭理这个丫头,将头侧到了一旁。 林婉莹嘿嘿笑道:“即使你再怎么躲避,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小伙子,你要学会放在,伶儿姐姐太过优秀了,你不适合。” 杨修回头看向她,沉声道:“小丫头,你怎么话这么多啊!” 第五十一章 强者之心 林婉莹并没有生气,带着笑容道:“气急败坏了,唉,其实没有必要的,我也不过是好心,劝你一句罢了。你又,何必向我生气呢?” 杨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无语道:“林婉莹,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什么时候喜欢伶儿姐姐了,你在这样乱说,我可就要动手了。” 林婉莹讪笑道:“较真做什么,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嘛!你看前方的二人,光背影,就是那么的般配,你不如,劝劝伶儿姐姐,忘记逸王吧,眼前人,似乎就很不错啊!” 杨修看着她,冷哼道:“你真是打的一个好主意,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要不,你亲自上前去劝劝伶儿姐姐,看看她会不会臭骂你一顿。” 林婉莹轻笑道:“你还是不了解伶儿姐姐,她是一定不会骂人的。” 杨修笑道:“那你去啊!” 林婉莹轻轻摇头,“我可不去,自讨没趣的事情,只有你适合做,因为你看上去傻乎乎的。” 杨修侧过了头,不再搭理她,与她置气,纯粹是与自己过不去。 林婉莹见他不理自己了,讪讪一笑,摆了摆了手,笑道:“想反驳就反驳吧,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想要暗杀我了。” 杨修沉声道:“放心吧,不用害怕,我杀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肯定不是暗杀。” 林婉莹笑道:“那我谢谢你,哼。”说罢将头一侧,不再开口。 林志杰看着前面一对又一对的,自己一人跟在最后面,他心中有些疑惑,自己的妹妹,平时也不是这么牙尖嘴利啊,可是为什么一看到杨修,就从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变成了这副样子,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五人飞行了半个时辰,再次来到了余阳山脉前。 云舒站在最前方,轻声道:“里面的雾气很浓,大家最好不要乱跑,十米之外,可能随时都会走散,到时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听着他的话,众人都点点头。 云舒回头望向林志杰,轻声道:“我开路,志杰断后,你们三人就在中间,跟紧我,志杰你跟进他们,千万不要分散,知道了吗?” 几人再次重重点头。 云舒见他们如此,便放下了心。 林志杰轻声道:“杨兄弟,众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云舒轻笑道:“志杰别这么说,这次能否走出这余阳山脉,主要还是要靠伶儿姑娘,我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月伶儿轻轻摇头道:“别这样说,杨大哥实力最强,自然是依靠杨大哥了。” 杨修一阵无语,走到山脉前,开口道:“能不能不要谦让了,搞得好像你们多么不熟悉一样,进还是不进,痛快点,若是怕死,还修行做什么?” 众人望向杨修,云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说的有理,成熟了不少,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如此的莽撞,生命只有一次。” 二人并肩先行踏入了迷雾之中,后面的三人紧紧跟上。 林婉莹望着杨修的背影,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个傻子,有时候确实还挺可爱的。” 林志杰轻拍她的肩膀,吓了她一跳。 “哥,你干嘛啊!” 林志杰轻声道:“好好说,你是不是跟杨修有什么?你看看你自己的眼神,哪有一点点女孩子家的矜持。” 林婉莹白眼道:“你可别乱说,就那个傻小子,我和他能有什么,再说,我要矜持干什么,在家里已经够矜持的了,出了外面,我当然要洒脱一点。” 说完,便蹦蹦跳跳走到了前方,和月伶儿走到了一起。 云舒和杨修走在前方。 泥泞的小路,茂密的丛林,肉眼只可看清两米的范围。 众人的距离相隔一米。 云舒轻声开口道:“这余阳山脉,以前并没有这大雾,大雾是三十年前突然出现的,至于具体的原因,虚梦魇这只这里的妖兽也不知道,这里的迷雾,同样对妖兽也起作用,所以,我们的危险并不是很大,实在不行跑路就好。” 杨修轻声道:“我们为什么不在空中飞行呢?” 云舒笑道:“大家是来历练,寻找点可以战斗的妖兽,当然,也可以找点灵药,换取点灵石。” 杨修轻声道:“杨大哥啊,你还缺那点灵石吗?你不是一个有钱人吗?” 云舒微笑道:“你以为我的钱是哪里来的,大风刮来的吗?不得一点点积攒,所以,妖丹和灵药,我是要好好收集的。” 月伶儿轻笑道:“当然,这一次出来,我和师兄也没有带多少灵石,所以就听杨大哥的吧!” 林婉莹笑道:“伶儿姐姐,别担心,我有灵石,如果不够的话,我们二人还是可以大吃大喝的,至于前面的二人,就算了,我大哥,我也可以给他花点。” 月伶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婉莹,别这样,大家现在是一个团体,有些花费,大家一起出力就好。” 林婉莹嘟了嘟嘴,“我能不能帮到你不与那个傻小子成为一个团体啊,他一个人,拉低了我们这个团体一半的智商。” 杨修回头,盯着林婉莹,沉声道:“臭丫头,你以为我想和你一个团体呢?一天天啥都不会做,就知道一张小嘴在哪说说说,有那么多可说的吗?” 林婉莹笑道:“当然有了,不想某些人,智商不够,话都说不了几句。” 云舒轻拍杨修的肩膀,“好了,你们二人,都少说几句吧,这里不比客栈,还是集中注意为好。” 杨修哼了一声,转回了头。 林婉莹也同样如此。 月伶儿轻笑道:“你呀,小修说的没错,你这张嘴啊,是真的不留情啊!” 林婉莹大眼睛望着月伶儿,满是委屈。 “伶儿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月伶儿看着她这副模样,一阵心软,轻声道:“对不起,姐姐错了,不该这么说你。” “这还差不多。” 听着后面的话,杨修轻哼一声,侧头低声道:“公子,你怎么让这丫头与我们一起同行了,真是一个麻烦的人。” 云舒低声道:“我也是不得已的,她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直接杀了她,也下不了手,就算杀了她,她后面的人,太强大,不好招惹,所以,暂且就让她跟着我们吧,这样我还能放心,再说,若她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就可以任由她离去了,她与伶儿不一样,不会让人联想到我的。” 听完杨修的解释,杨修微微点头,“看来,只能让这个讨厌鬼跟着我们了。” 云舒轻笑道:“那丫头,对你和其他人很不一样,你应该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埋怨。” 杨修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好享受的,开口就是争吵,她说不过,就动手,我可没觉得她对我有什么不同,只是这里的几个人,只有我最好欺负罢了。” 云舒微微一笑,“小伙子,知足吧,有时候,能有一个争吵斗嘴的人,还是很幸福的,总有一天,你们二人的感情,会超过你对其他人的感情。” 杨修重重摇头,“这必然是不可能的,在我心中,公子是最重要的,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永远都是。” 云舒轻声道:“那你爹娘呢?这么久没有见他们,想不想回京都看看他们二老呢?” 杨修轻叹道:“当然想啊,更改前面的话,爹娘最大,然后是公子。” 云舒微微一笑,“等以后,你的公子我,就排到了第三位,会有一位姑娘出现,超过了我的位置。” 林婉莹轻声道:“你们俩个,在前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刚刚还不是说要集中精力吗?怎么你们开始了嘀咕了。而且,还这么悄悄咪咪的,是有什么不能让我们听到吗?” 杨修沉声道:“关你什么事啊,我们说话,又不会影响你们的注意力,再说,你又不是八婆,怎么那么想听别人的秘密。” 林婉莹怒道:“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皮痒了,你才是八婆,谁稀罕听你们的秘密啊!” 杨修笑道:“你啊,刚刚你不是还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吗?” 林婉莹双手环胸,冷哼到:“你们俩个大男人,居然还说悄悄话,还有属于你们俩个人的秘密,真恶心,尤其是你。” 云舒在前方,摸了摸面具,这算是被无辜牵连到了吧。 杨修笑道:“哟,恶心到你了,看不惯吗?嘿嘿,你看不惯,我就喜欢做,气死你,臭丫头。” 说罢,搭在了云舒的肩膀上。 云舒一愣,轻声道:“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 杨修轻笑道:“公子,你现在不是隐藏了身份了吗,就不能算了。” 云舒微微点头。 林婉莹看着这一幕,干呕了一声。 月伶儿望着她,笑道:“好了,婉莹,专心注意周围。” 林志杰全然不理会前方的几人,专心注意着后方的动静,这里,总是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认真道:“大家都不要斗嘴了,以免被注意到,说话,都轻声一点。” 云舒附和道:“志杰说的没错,现在开始,就不要开玩笑了,尤其是小修和林姑娘,有什么,等我们得到了大量的好东西,走出了这山脉再说吧。” 月伶儿轻拍林婉莹,林婉莹点头道:“知道了。” 杨修笑道:“明白。”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走路的步伐,更加谨慎了不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众人行走了五百米的距离,已经穿过了迷雾最稀薄的地方,现在的他们,才稍稍进入了山脉有妖兽的地方,目中可视的距离只有一米,大家再次缩短距离,前后仅仅相差半米。 云舒轻声道:“这里,已经开始有妖兽出动,不过都是一些低级妖兽,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要注意点,不要被偷袭受伤了。” 说完,便正色看向了前方。 杨修轻声道:“杨大哥,那这余阳山脉这么大,按现在的速度,我们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啊!” 云舒笑道:“其实,现在的我们可以不用这么谨,只有迷雾,也没什么危险,快速的行走,没有任何问题。” 杨修侧目望着他,“所以,你是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慢啊?” 云舒拨了拨自己额前的一缕白发,笑道:“因为,我懒啊,不想走快,只想慢慢赶路。” 不只是杨修,最后面的林志杰,听到这句话,都有些忍不住了。 杨修沉声道:“你可真行啊,这么贱的理由,你居然梦想的出来,不简单啊。” 月伶儿轻声道:“杨大哥,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快些赶路,等到了真正的腹地,再慢下来,如何?” 云舒轻声道:“腹地我们是不可能去的,那里,是天绝强者,都有些不愿踏足的地方,我们就更算了吧,最外围走一遍,找点不错的好东西,一旦遇到堪比元婴的修士,我们可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杨修无语道:“那你之前就不能这样说嘛,还有,哪里有元婴境界的妖兽啊!” 云舒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山脉里,这样的妖兽不少,如果我们命不好,遇到了,就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杨修双臂无力的瘫了下去。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啊?那要是运气真不好,遇上了,我可能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云舒轻声道:“别害怕,拿出你之前的勇气来。” 林志杰看着望着前方的二女,认真道:“杨兄弟,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原路返回,绕过这一片山脉吧。” 云舒回头看向了他,笑道:“说得好,可是,你能认清回去的路吗?之前就说过,这是一个可以吞了路的神秘地方。” 林志杰回头望去,果然,之前留下的脚步,都没有了。 脸色变得凝重,“杨兄弟,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云舒笑道:“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想说一句,大家是来历练的,就应该抛下你们所有的身份,因为,不会有人因为你们或者我是什么身份,就不会杀我,和你们。而提升实力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勇于面对危险,就像现在,我刚说了一句,可能遇到危险,你们所有人,就沉默了下来,我知道,志杰你是担忧她们二人的危险,但你想过没有,我们所处的是一个修行的世界,没有什么是绝对安全的,什么身份,都可能面带杀机,大离得四皇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们要想着强大自身。” 四人认真听着云舒的讲话,待云舒说完,四人都沉默了片刻。 月伶儿微笑道:“你说的有理,是啊,每当遇到危险,就想着退缩,那永远不会强大起来,只有去克服困难,才会慢慢强大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心。这就是,强者的心吗?” 月伶儿双目带着光芒,望向了前方的云舒。 杨修侧目望着云舒,许久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了这样一堆大道理,我怎么不知道呢?” 云舒在他的脑袋上轻轻一敲,“你以为我在说别人吗?我说的是你,就你,吹牛的时候,比谁都厉害,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第一个害怕,这样下去,你怎么办?” 杨修一连懵,疑惑的望着云舒,他什么这样过,面对危险什么时候怂过,你明明就是说他们三人,你却让我来承担。 林婉莹指着杨修,哈哈笑道:“没错,就是你。” 杨修闷哼了一声,将头侧到了一旁。 云舒叹息道:“各位,做好决定了没有,是要离开,还是继续前行。” 月伶儿笑道:“自然是要前行,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杨大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说的是我们,这个锅,就不要让小修背了。” 杨修看向月伶儿,微笑道:“伶儿姐姐,无妨的,其实,杨大哥说的没有错,有时候,表面的安宁祥和,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有强大了自己,才是真的,如果公子还活着,看到伶儿姐姐螚成为一代强者,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月伶儿轻笑一声,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云舒。 “小修,那就借你吉言,希望日后,我真的能成为一代强者。” 林婉莹低头,回头看了一眼林志杰,轻声道:“哥哥,我长大了,已经不是你们所溺爱的那个小孩子了。就让我,选择自己的道路吧。” 看着前方的几人,林志杰会心一笑,他本就是赤子心,没有什么多考虑的,听了他们的话,自然就会答应他们,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和杨兄弟,一起继续前行,开启我们的第一次历练吧!” 云舒笑道:“很好,不过,你们也不用如此视死如归,如果真的遇到了实力强大的妖兽,我会尽全力护你们周全,况且,只要不是堪比元婴境界的高级妖兽,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四人同时点头。 云舒抬步,带着他们向前方走去,这里,说实话,他就算是有现在的修为,也必须小心翼翼身后人,对他而言,很重要。 第五十二章 遗忘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小心翼翼就能够避免的,云舒已经靠着外围行走了,但一声怒吼之声,让他心神颤动,元婴境界的妖兽,不会,就这样遇到了吧。 杨修眼眸闪动,看向身旁的云舒,云舒也轻轻眨眼,最后面的林志杰脸色大变,沉声道:“杨兄弟,这声音,让我全身都在颤抖,仅仅是一声吼叫而已。” 月伶儿和林婉莹都望向了云舒的背影。 林婉莹惊声道:“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真的就遇见了元婴境界的妖兽?” 云舒回头轻轻点头,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还历练个屁啊,“志杰,转头跑,什么都别管,一路往前跑。” 听到云舒的话,林志杰丝毫不敢怠慢,拔腿就开始往前冲。 林婉莹和月伶儿迅速跟上。 云舒和杨修也不例外。 云舒沉声道:“小修,你和伶儿她们站在一起,我来断后。” 杨修轻轻摇头,“不,我要和公子一起。” 云舒骂道:“一起个皮啊,快听我的,滚前面去!” 杨修无奈,提速到了月伶儿和林婉莹之旁。 云舒回头望了一眼,一只硕大的猩猩的头颅出现,云舒脸色一变,大喊道:“不要回头,不要改变方向,一路向前跑,不要犹豫。” 几句话刚一结束,众人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杨修等人担忧的回头望去,速度太快,已经没有了云舒的身影。 杨修停下了身子,转身就要冲回去。 月伶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别做傻事,杨大哥尽全力帮我们逃走,不要回去添乱。” 杨修沉声道:“伶儿姐姐,可那是元婴境界的妖兽啊,纵然杨文再强大,也无法对抗,如果要死,我就陪他一起死。” 林婉莹默默的注视着他,这时候,它没有反驳眼前这个男子。 杨修想要挣脱月伶儿抓着他手臂的右手,可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月伶儿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小修,不要这样,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回去,但你要相信他,他一定能够活下来的。” 杨修望着月伶儿坚定的眼神,深深望了后方一眼,只见一个身影冲了出来,背后有一对红色羽翼,速度奇快无比。 “不是让你们走吗,愣着干什么。” 四人全都望向了他,露出惊喜的表情。 云舒瞪了一眼杨修,颇为无奈,凌空而起,双手化成巨大的鸟爪,抓向了四人。 冲田而起,风声凛冽,爪中的四人,面面相觑,杨文,原来不是人! 月伶儿望着杨修,轻声道:“现在,还要接着隐瞒吗?” 杨修摸了摸鼻子,轻声到:“伶儿姐姐,你好奇怪啊,隐瞒什么?” 月伶儿轻笑一声,“据我所知,只有朱雀一族,才有这样的红色羽翼和红色的巨爪吧!” 杨修轻声道:“原来是这个啊,我也不知道,一会,你可以亲自问问杨文。” 月伶儿抬头望向了那戴着面具的男子,轻叹一声,“这次,看你还怎么说?” 云舒低头俯瞰下方,下方的迷雾,被迷雾笼罩的山脉,庞大无比。 云舒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飞跃这余阳山脉了,想来也是可笑,自己刚刚说了一堆道理,接过,走了不出几百米,就遇到了这样的危机。 而且,危机一直没有解除,云舒可以感觉到,一道神识,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果不其然,一只庞大的黑色猩猩冲出了迷雾,跟了上来。 云舒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双翼一震,速度再次提快。 黑色猩猩发出一阵怒吼,气浪直奔云舒而去,却落了空。 爪中的四人,也终于看到了这只堪比元婴强者的妖兽。 很丑,这是四人第一映像。 云舒的身影极快,笨重的猩猩虽说可以飞行,但很快就没有了云舒的踪迹,站在原地,仰天怒吼。 沉睡的它,突然感受到一股致命的诱惑,只要吞了那只朱雀的丹,它可省去千年苦修,而且,很有可能返祖成为上古异兽,心中极度的不甘,但速度太慢的它,也只能回去山脉之中,继续苦修。 云舒带着几人,从侧面,极速飞翔,绕过了余阳山脉。 猩猩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一个点,自己的金丹,对妖兽而言,比得上任何的灵草。 感受到身后没有了危险,云舒落在下方,收回了羽翼和巨爪。 五人站在树林之中。 月伶儿盯着云舒,眼中有着一丝幽怨。 “难道,你还不打算承认吗?” 云舒疑惑道:“伶儿姑娘,承认什么?我是逸王,是四皇子吗?” 月伶儿向他走去,认真道:“如果,你一直打算隐瞒我,就算有一天,你活着站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会再理你。” 云舒微笑道:“很是可惜,不是我打击姑娘,他永远不可能活着站在你面前了。逸王已经死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伶儿姑娘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这次的话,有些狠。 月伶儿忍着眼眶之中的眼泪,点头道:“是我在自欺欺人,还是你打算一直骗我,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害你吗?” 杨修望着眼前这景象,轻叹一声,二人各有难处,月伶儿七十年日日夜夜的思念,公子对日后之事的谋划,一点不可出现意外。 云舒望着眼前的月伶儿轻笑一声,温柔道:“这就是伶儿姑娘的事情了,你和逸王的事情,在下不了解多少,哦,对了,这天下可不是只有逸王是妖体哦,你若是因为这误会了什么,就继续误会吧。” 月伶儿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苦涩道:“是啊,如果,你不愿意与我相认,就罢了吧!” 说罢,转身站在了一旁,沉默不语。 林志杰看了一眼云舒,走到了月伶儿的面前,安慰着她。 云舒双手紧握,但一动未动,杨修看着自己的公子,开口说道:“接下来,大家打算去哪里?” 林婉莹轻轻点头,“伶儿姐姐,也许,你真的是误会了,如果是云舒,他一定不会这样的。” 月伶儿苦涩一笑,柔声道:“对不起,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以后,我不会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看来,因为在下,引起了许多没必要的误会,看来,是时候说分别了,诸位,有缘再会,杨某去也。” 没有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云舒直接凌空而起,向着远处而去。 月伶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她不敢想象,如果这是云舒,他为何要如此,若他不是云舒,又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杨修一阵无语,指着云舒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道:“这就走了,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明明说好了是一个团体,就这样离开了。” 月伶儿轻声道:“是啊,也该离开了,各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我们夜分开吧,各自历练,若有缘,我们也许会再见。” 月伶儿一人,白裙随风摆动,长发飞舞,向着远处独自走去。 林志杰想要跟上她,她却淡淡道:“师兄,还是各自历练吧!师父也说过,我们应该独自去面对一些事情,今日,就此分开吧。” 林志杰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目送着月伶儿一点点远离自己直至消失了身影。 杨修和林婉莹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啊,进山前,大家好好的,怎么一离开山脉,就要各自飞了。 林志杰回头,望向了杨修和林婉莹,深吸一口气,叹道:“看来,我也该一个人去历练了,婉莹,你可以不回家,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可任性,明白吗?” 林婉莹征征的点点头。 林志杰也一人独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剩下的二人,大眼瞪小眼,不该如何是好? 许久,林婉莹轻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你不应该也一个人去历练的吗?” 杨修望着她,轻笑道:“你怎么不走啊?我为什么要走,什么一个人历练,不过是给自己要静一静找一个借口罢了。” 林婉莹叹息道:“你家公子也真是的,承认了不就行了,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害伶儿姐姐如此伤心,再说,不就是没有死吗?大方的承认了就行了,身为皇子,能有什么事呢?” 云舒出现在她的身后,沉声道:“有些时候,你无法站到我的角度,考虑不到很多事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有一丝透露的迹象,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即使,我们现在是朋友。” 听到这声音,林婉莹转过了头,尴尬笑道:“那个你不是走了吗?” 云舒摘下面具,叹气道:“没有,所以听到了你背后说人坏话。” 林婉莹轻声道:“你也是真够无情的,说杀就杀我,我们好歹也是老相识了,你真的能下的了手?” 云舒轻笑道:“你可以试一试,看我能不能下的了手。” 林婉莹连忙摆手,退到杨修的身旁,摇头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不试,都说帝王家的人,是最无情的,看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算是完全见识到了,我怎么敢试啊!” 云舒无奈一笑,这丫头还在微月伶儿打抱不平。 “或许,真的无情,会更好过一点吧!可惜啊,我无法做到。” 林婉莹望着他,认真道:“不,你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 云舒笑道:“何以见得呢?” 杨修叹道:“她觉得,你既然与伶儿姐姐,两情相悦,就没有必要隐瞒你活着的真相,你不该怀疑伶儿姐姐会将你活着的事情说出去,你这是属于不信任伶儿姐姐,而且,还在他怀疑你的身份的时候,一次次的刺痛她的心。” 云舒看向杨修,林婉莹重重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呢?对心爱的女子,都如此残忍,看着她心痛,而你无动于衷,还在这里能笑出来。” 云舒一脸无奈,这二人,这么快就统一了战线,开始针对自己了。 抬头望向天空,一朵洁白无瑕的云朵,进入眼中,伸手指向了空中的那朵白云。 “伶儿,就如同那天上的白云一般,纯净天真,而我不同,我活在污浊黑暗的人心斗争之中,我的兄弟,想要我的命,北蛮,鲛人,还有妖族,也都是想要取我性命的人,八十年前,我意外的活下来了,仅仅一日,我就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长大了,我开始明白了一些事情,仅仅就因为一句,此子是大离甚至是这个大陆,万年来,修行天赋最高的人,我就要死,而我,还会连累我至亲之人。” 杨修知道这些事情,心疼的看向云舒,林婉莹听着她的讲述,之前的怒气,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云舒继续道:“诺大的皇宫,只有三人,会关怀一下,那个修为尽废,此生都是废人的那个孩子,人心冷漠,那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只有逸王死了,才能让人放心,能让那二位皇子放心,让蛮族之人的王放心,让鲛人的皇放心,让妖族另外的三大族放心,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逸王活了,他带着当年的天资活了,他已经有了丹境界大圆满的修为,你想想,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林婉莹同情的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道:“我不知道,你面临着这样的局面,可我坚信,伶儿姐姐,不会说出你还活着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做对你有不利的事情。” 云舒微微点头,“你说的,我知道,我也坚信,可不知道,现在,我和伶儿的关系,天下许多人不知,但是,我以上说到的人,却都是知晓的,逸王死的太突然,不会有几人就这样放心的,现在的他们都还不敢怎么动,三十年后,你就明白,我为何如此了?” 林婉莹疑惑道:“你能现在告诉我嘛,我现在就想知道。” 云舒轻叹一声,“你我无法处理,但小修的记忆,我会给他改变,而月伶儿的记忆力,只存在一个杨文,有怀疑,但那时候,这个人已经找不到了,现在,你听懂了吗?” 林婉莹长大了嘴巴,“你是说,有人,会搜月伶儿和杨修的记忆,可是,伶儿姐姐可是武安王的女儿,谁敢这么大胆。” 云舒轻笑道:“天绝境界,也有强有弱,强如武安王,也只能为大离效命,你也别忘了,伶儿还有一位表兄。” 林婉莹低声道:“你是说,二皇子,他真的敢那样做吗?” 云舒哈哈笑道:“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不懂,二皇子和三皇子,对我有多么痛恨,而他们是最不相信我会死的一个人,你放心,很久以后,他们一定会寻找杨文这个人。” 林婉莹揉了揉头,“好复杂,你们之间真的好复杂,我也不多想了,本来就是你与伶儿姐姐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云舒轻轻点头,叹道:“知道的越少,对你而言,越是安全,我劝你一句,在外面闹上几年,抓紧回家去吧,大离,很快就要乱了,而且,短时间内,不会结束。” 林婉莹疑惑看着他,“这么恐怖的吗?还是说,你在吓唬我。” 云舒微微摇头道:“我没有这个闲心,我的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相识一场,才会劝你一句。” 随即不理会这丫头,走向了杨修,轻声道:“准备好了吗?” 杨修苦涩一笑,“很早,就准备好了。” 云舒伸手,双指指向杨修的眉心。 轻声道:“我以梦道之法,改变你所有的记忆,与真实的记忆,没有任何的差别,你同时会忘记所有的真是记忆,难为你了,小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杨修面露笑容,“无妨,公子,你的安全,最重要。” 云舒叹了一口气。 杨修昏死了过去。 林婉莹望着倒地的杨修,摸着下巴疑惑道:“这么简单,可是这样的事情,我爹都无法轻易做到。” 云舒笑道:“每一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多,我师父是唯一的道家天绝强者,我也得了他许多真传,也找到了自己的道,只有这样,才能在天道之下,做如此的事情,你体质特殊,我无法做到,今日之后,世上只有你一人知道我还活着,我希望你,能将此事一直隐瞒下去,无论是谁,你都不能说。” 林婉莹微笑点头,“你放心吧,我没有骗杨修,我真的是一个能窥探命运的人,可你的,第一次见你,还能看到一点,能知晓我们日后还会再见,可现在,我一点都看不到,我不会害人的,尤其是你和杨修。” 云舒微微点头,“看得出来,你对杨修,很好,他虽然嘴巴有点臭,但人还是很好的,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他,如果可以,带着他一起躲会碧霞山中,也可让他暂时躲开这乱世。” 林婉莹轻轻点头,“我会尽力的,如果不能,我便会一直陪着他,对了,你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呢?伶儿姐姐,一个人去历练,会不会有危险?” 第五十三章 元婴 云舒轻叹道:“我吗,暂时会藏起来,突破修为,顺便彻底的改头换面一次,至于伶儿,有着武安王和浩然宗宗主,自然不会有人敢轻易动她,若是有宵小之辈,有桃夭在,也不会有大事。” 林婉莹轻轻点头,笑道:“看来,你要走了,感谢你这么信任我,对我讲明了一切。” 云舒微笑道:“没什么的,知道一点,和知道的多一点,不会有什么影响?” 说罢,转身,抬步而走。 林婉莹望着他的背影,问道:“如果,那天,我没有说出合适的理由,你会杀我吗?” 云舒哈哈一笑,轻声道:“你以为,那个理由,真的很好吗?” 林婉莹噗呲一笑,心中最后一点芥蒂消失,第一眼就动心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去害他。 不过,他与她,也只有那一眼,回头望向了依旧昏睡的杨修,露出绝美的笑容。 …… 冀州,比起扬州来,小了一点,不过,此地可不如扬州,满是风沙,更是崇武之地,杀伐之事,随处可见。 云舒身穿斗篷,走在沙漠之中,脸色一脸郁闷。 离开杨修他们,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而他,自从进了冀州之地,还没有见过一人,不是蜥蜴,就是黄沙,连一个休息的地方,还没有看见。 而这里更是诡异的很,修士五法飞行罢了,自己这个鸟中之皇居然也无法飞行,只能在这漫天黄沙之中,缓步前行。 云舒突然睁大了双目,绝望道:“又来!” 前方,漫天黄色,一场大风暴,向着云舒极速而来。 云舒无奈的用斗篷裹紧了身体。 大风暴席卷而来,直接吹起他的身躯,云舒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随着风暴而转,不是不想抵抗,是根本无力抵抗,这已经是他第五次遇到风暴了,之前的四次,无论自己用什么,都会被直接吹起带走,这次也就懒得抵抗了。 随着风暴,转的头晕眼花,不知过去多长的时间,风暴终于停了下来,云舒重重的掉落在黄沙之上,吃了满嘴的沙子。 “呸。” “呸呸呸。” 云舒坐在原地,内心苦涩不以这里的重力,是真的绝了,而且,现在的自己,是真的迷失了方向,完全的困死在这沙漠之中了。 想起那一日,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满脸好奇的走了进来,行走缓慢,一点一点欣赏风景,等找不到路,才发现了此地的诡异。 伸手抓起一把黄沙,从指尖缓缓流失。 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起身,转了转头,着一转眼,让云舒深深一惊。 背后,居然是数座大殿的殿顶,而且,看这装饰,一定是一个大皇宫。 云舒转身走向那几座大殿,伸手一击,大殿的屋顶开了一个洞,探头向下望去,里面,居然是数不清的法宝,丹药,灵石。 纵然他是皇子,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当然,他从来没去过大离皇宫中的重地。 微笑道:“我这是,福祸相依吗?这不是白白得来的一笔横财吗?可是,跳下去,我该怎么上来呢,又没有绳子。” 再次一试,自己依旧无法飞行,跳跃,也最多只有一丈的距离,根本不可能从殿内离开。 抬头望着苍天,“老天,你这是玩我呢吧,只能看,不能拿,你还不如不让我看到呢。” 顺势一躺,躺在了这金殿顶上。 运气不好,倒霉的事情接踵而来,金殿不知为何,一下碎裂而开,云舒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掉入了殿中。 在空中翻了个身,嘴中骂骂咧咧道:“大爷的啊,我招谁惹谁了啊!这样搞我。” 下方正对自己的居然是一柄七寸长枪,其品级,居然还不低,适合丹境界修士使用。 心想,这枪给杨修用,刚刚好。 可越来越近的枪尖,居然对着自己的心口,云舒脸色巨变,“你大爷的。” 双手迅速滑动,偏离了位置,但还是蹭到了长枪的枪尖,划破了腰部。 看着鲜血直流的腰间,云舒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还好遇到了他这个修心之人,若是其他人,怕是已经暴躁无比,无法忍受了。 稍微处理了一下小伤口,环顾四周,云舒露出了笑容,手中出现数个储物戒,开始了收取大殿之中的东西。 足足用了半日的时间,才收拾完毕,装满了十个储物戒,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啊,相当于一个宗门的全部资源了。 看着空了的大殿,云舒露出满意的笑容,走向了大殿的门,但他不敢打开,害怕自己直接被黄沙掩埋。 可现在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直接拉开了门,闭上了眼睛,没有一粒黄沙流出,云舒松了一口气,睁开了眼。 眼前,居然有一位女子,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二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啊!” 一声尖叫响起,云舒慌忙转身。 “那个,姑娘,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女子怒道:“什么都没看到,我的东西呢?我收集了五百年的东西啊,都哪里去了?” 云舒微微一愣,但还是不要脸道:“那个姑娘,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女子怎么可能相信,直接一脚踹来,云舒灵活的躲开,轻声道:“姑娘,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我们有话再好好说嘛,我又离不开这里。” 女子低头看了一眼,才意识到这一点,身影一闪,一蓝裙出现在身上。 冷冷道:“你不仅拿了我的东西,还看了我的身子,我要挖了你的眼,剁了你的手。” 云舒听到了她穿衣的声音,转身笑道:“姑娘不要这么暴躁吗?再说,你又没有看见,我什么时候拿你的东西了,再说,有可能是别人拿走了,你没有发现罢了。” 女子就这样淡淡看着他说谎,冷笑道:“你当我三岁小儿吗?除了我,谁还能离开这大殿。” 云舒微微一愣,随即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姑娘,你是不是有离开这沙漠的办法,如果有的话,只要你带我离开,我就把东西还给你,不然,我死也不会还给你的。” 女子冷笑道:“我杀了你,不就能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了,再说,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带你离开这沙漠,若是能离开,我岂不是早就离开了。” 云舒低下了脑袋,“切,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杀我,你不就是个丹境大圆满吗,毫不客气的说,鄙人也是丹境大圆满,杀我还是很难的,你就不要费力了,我看,这里的东西,也是你从一个个这样的大殿之中得来的吧,又不是你的。” 女子从外见过这样的人,指着他,生气道:“你,你就是个无赖,那是我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才找到的,你居然就直接拿走了。” 云舒现在也算看清了眼前的姑娘,至于之前,只不过是放狠话罢了,要是感动手,在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她就动手了。 “我又不是不还你,激动什么,商量一下,见者有份,我们五五分如何?” 女子一双大眼睛,就这样看着他,咬着嘴唇,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云舒最是见不得这种了。 “算了算了,我不要了,给你,给你,还给你。” 向她扔了五个储物戒过去,女子打开储物戒,一地的东西,重新回到了原地,足足少了一半。 女子再次盯着云舒,云舒尴尬的环顾四周,这是个什么人才啊,记得这么清楚。 “罢了,算我倒霉。” 将剩下的储物戒都扔给我女子,女子同样将其中的东西,全部复归原位,满意的点点头,将储物戒还给了云舒。 云舒看着满地的法器,灵药,灵石,叹息道:“无所谓,还给你就该给你呗,反正已经无法离开这沙漠了。” 女子看着他,轻声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迷踪沙漠,只要突破到了元婴境界,就能出去了,这些灵石,都是我用来突破元婴境界的,所以,菜不会给你。等我到了元婴,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云舒不屑一笑道:“原来如此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不一定打的过我,我反正也出不去,离不开,我就在这修炼了,你能奈我何?” 女子望着他,怒道:“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为了突破元婴,不惜深入这里,寻找资源,你居然和我抢,你还是不是人啊,欺负我这样一个弱女子。” 云舒望着她委屈的样子,哈哈笑道:“第一,我不是人,第二,你可不是什么弱女子,既然你到了元婴要挖了我的眼,不管如何,我都要比你先行突破到元婴,嘿嘿,等到了元婴,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露出猥琐的笑容,盯着女子傲然的身材。 女子被他这样极其再有侵略性的目光,吓得退了一步。 “流氓,无赖,卑鄙小人,你,你……” “我,我,我什么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啊。” 说罢,就直接盘膝坐了下来,开始疯狂吸收着灵石之中的灵气。 速度之快,极其恐怖,是此女平生第一次见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样啊。” 云舒微笑道:“如果,你在不修行,你可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女子听到此话,微微一愣,也不在开口说什么,开始与云舒争夺此地灵石之中的灵气,二人许久都没有开口就这样一坐,就是三十年。 这一日,云舒睁开了双眼,将腰中的酒葫芦拿下,眼眶微红,喝起了闷酒。 同时,大离皇宫,响起丧钟,九百九十九声,震耳欲聋,整个京都的人,都能听到。 大离最强者,云鹏,今日寿元尽,坐化于皇宫之中,身躯化为一缕烟尘,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一日,整个皇宫陷入了悲哀之中,但真心伤心的人,不多,更多的人,是对大离接下来处境的担忧。 这个消息,犹如狂风席卷,很快,传遍了整个大陆,有人欢喜有人悲。 尤其是同为天绝境界的一些强者,心中更是一阵悲凉,虽说没有了这位强者的压制,可内心免不了一阵戚戚然。 扬州,莫城内,二皇子放生大笑,“云舒,唯一的靠山,没了,他如果是假死,自己就让他真死,谁都无法保住他。” 浩然宗内,昊宇站在山巅,向着京都皇宫的方向,深深一拜,他在心底,尊敬这位去世的老人。 蛮族王宫,一汉子身高一丈,手臂如树桩一般粗壮,庞大的头颅,露出开心的笑容,连连道了数声“好!” 西边海域,海底,人首蛇身的鲛族皇宫中,头戴皇冠的鲛人,露出俩颗森寒的牙齿,发散着阴险的笑容。 这样的一幕幕,在大陆的各个地方上演,一人死,万人皆仿佛没了压力。 此刻的大离,仿佛被一层阴云笼罩。 …… 沙漠之中的云舒,双眼留下了眼泪,那女子也停下了修行,轻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不修行了?” 云舒抬头看向了她,女子看见了他眼中的泪水,她没有嘲笑眼前这个男子,而是柔声道:“你为什么哭了?” 她的语气,很温柔,她的眼睛仿佛有星星,看谁,都是极致的温柔,再配上她那可爱的脸庞,可以说,很温暖人心。 云舒苦笑道:“没什么,一位亲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女子脸色微微一变,面露同情的望向云舒,轻叹一声,不知如何安慰这个男子。 云舒轻声道:“没什么的,寿终正寝,只是,他是很疼爱我的一位长辈。” 女子微微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我也不怎么会安慰人。” 云舒将酒葫芦抛给了她,微笑道:“喝一点吧,你我在这里一待,就是三十年岁月,也算是相识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接住了葫芦,微笑道:“我可不会因为这,就会原谅你,你的眼睛,我还是要挖了的,我叫莫欣,你呢?” 说完,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体内传来一阵温热,灵力瞬间涨了许多。 她睁大双眼,望向了云舒。 云舒笑道:“这酒,一般人我是不给喝的,现在还要挖我的眼睛吗?” 莫欣将酒葫芦还给了云舒,笑道:“自然是要的,我说过,不会因为这原谅你,我的身体,可是被你都给看光了。” 云舒无奈,接住葫芦,放回了腰间,笑道:“莫家,我记得冀州太守就姓莫,而且还是一位元婴后期强者,没想到,他居然会让自己的女儿,进入这种地方。” 莫欣微微一笑,“看来,你知道的很多,那你呢,还没有说你是谁呢?” 云舒笑道:“我吗,太出名了,就不说了,而且,你执意要挖了我的眼睛,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是谁。” 莫欣莞尔一笑,不置可否,“你倒是很聪明。” 云舒嘿嘿笑道:“不过,我也记得,我说了什么,莫欣姑娘,若是让我先到达元婴境界,你可就要。” 莫欣白了云舒一眼,闭目继续开始了修行,见她如此,云舒讪讪一笑,闭上了眼睛,并没有直接修炼,而是怀念了自己的祖爷爷许久。 修炼的日子,枯燥且乏味,很是容易让人心情暴躁,不过,殿中的二人,自从那一次交流过后,就没有在说一句话。 时光匆匆如流水,凡人的世界,再次度过一轮,云舒周身爆发出强大的气息,腹中的祖火,开始变成一位与云舒一模一样的小人,只是这小人,一半纯黑,一半纯金,小人与云舒同时睁开了双眼,左眼纯黑,右眼纯金。 莫欣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气息,睁开了双眼,满眼震惊,一脸不可思议。 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百年,百年时间,他就从丹境大圆满,突破到了元婴,这样的速度闻所未闻啊!我来到这沙漠,已然六百年,却还差许多,他到底是什么人?” 云舒缓缓闭合双眼,再次睁开,恢复了正常,面带坏笑,搓了搓双手,望向对面的莫欣,邪魅一笑道:“莫姑娘,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比你快了那么一点,记得之前我说过,我若是先到了元婴,我就会把你就地正法,你准备好了吗?” 莫欣听到他的话,面色变得苍白无比,看着云舒的表情,丝毫不绝的他是在开玩笑,尤其是,眼前这个男子长的是真的丑,五官歪曲,眼睛狭小,像一个贼人一般,她看到的,自然是早已经改变了相貌的云舒。 云舒一步步向她走去,走到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轻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啊,如果没有准备好,我可以给你一点儿时间,不过,不能太长哟。” 莫欣深吸一口气,“我就应该,在当时就与你决一死战的,是我自信了,以为自己先修行了五百年,速度一定会比你快。” 云舒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笑道:“没什么的,不会改变结局的,就算当时你选择决一死战,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莫欣望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第五十四章 林舒,云舒 云舒望着她的眼睛,轻笑道:“你说,你这么漂亮的女子,还是太守大人的女儿,被我这样一个丑八怪玷污了,会怎么办。” 莫欣咬牙道:“我会杀了你,然后自杀。” 云舒微微一笑,“这么决绝的吗?可是,你哪里来的自信,会认为你能杀了我呢?” 说罢,将手放在她的衣领处,眼神向下望去。 莫欣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放在身后,等待着时机,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云舒将手收回,笑道:“你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子,确实不应该被我这样的人玷污,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很好看,你要不要一起来开这里,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实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说完,席地而坐,面对着莫欣,露出淡淡的笑容。 莫欣疑惑的看着他。 云舒轻声开口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像一个坏人吗?” 莫欣望着他的眼睛,轻轻摇头,“你虽然长的不好看,但你的全身透露着一种谦谦君子的气质,你也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吧?你为什么会进入这沙漠,这是冀州修士的禁地,进来,除了元婴修士,很难走出去。” 云舒微笑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我不是冀州人氏,进入这沙漠,也只是因为好奇,你呢?” 莫欣低下了头,叹气道:“实话对你说,我是被人追杀,无奈,躲入了这里,一晃已经六百年了,家人们,一定很担心我。” 云舒微微点头,“原来如此,你可以把你的匕首收起来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莫欣浅笑点头,收起了匕首,她已经相信了眼前的人,如果他要对自己不利,完全不用说如此多的废话。 云舒继续道:“你爹,既然知道你失踪了,为何不来这里寻找你呢?” 莫欣苦笑道:“迷踪沙漠之所以被称为禁地,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庞大,就算是元婴强者,进来这里,没有百年也出不去的,何况是找人,而且我爹是太守,自然不能来沙漠之中找人,而且,我的命牌还亮着,他们虽说担忧,但还不至于进来这里。” 听到她的花,云舒一阵头大,“看来,到了元婴,只是能离开这片沙漠,还要用大量的时间。” 莫欣轻轻点头,“确实如此。” 云舒回头环顾四周,灵石已经少了一半,轻声道:“相遇是缘,而且我还用了你如此多的灵石,我可以带着你一起离开这里,你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修行,还是与我一起离开此地呢?” 莫欣露出开心的笑容,“真的吗?你愿意带着我一起离开这里?” 云舒轻轻点头,笑道:“收拾一下,然后就出发吧。” 莫欣雀跃的跳了起来,对云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笑道:“这里的东西,我们就平分了吧!” 云舒微微点头。 二人一起收取此地的物资。 莫欣开心道:“你知道吗?我三十岁的时候,就被逼到了这里,那时候的我,才刚刚进入开光,在这漫天的沙地里我害怕极了,时而还会有风暴,一次我被风暴卷入了地底,醒来就出现在这里,然后,我就猜测这沙漠里,有许多这样的大殿,当没有风暴的时候,我就出去,寻找这样的大金殿,把好东西,都弄到了这个大殿,期间浪费了好多时间,不过看到这么多好东西,我就满足了许多,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寻找资源,修炼,孤独且乏味。” 云舒认真听着她的讲述,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小丫头,在这里一个人,居住生活了六百年,这漫长的岁月,只有她一人,这是怎么样的生活啊! 轻声道:“这些年,你就是这样过来的。” 莫欣微笑点头,“是啊,而且,你是我进入这里年见到的第一个人,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开心的,若是你不吓唬我,我一定和你说好多好多话,问你许多外面的事情。” 云舒笑道:“不急,等我们出去了,你就能知晓了。” 说到出去,莫欣再次露出开心的笑容,她望着云舒,轻声道:“你现在,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云舒轻声道:“我叫林舒。” 莫欣微微点头,“林舒,我记住了,谢谢你!” 云舒轻轻摇头,“是我要谢谢你,若没有你这些年收集的灵石,这里没有灵气,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突破元婴。” 莫欣笑道:“嘿嘿,互相成就。” 云舒轻轻点头。 谈话间,二人一人一半,将所有的物资,都收了起来。 云舒抬头望向了顶部的那一破洞,笑道:“准备好了吗?走吧!” 莫欣环顾了一眼四周,微微点头,这里,她整整生活了六百年时间,说实话,还是有些留恋的。 云舒轻轻抓住她的手臂,凌空一跃,从屋顶的碎裂处飞出。 莫欣看着下方,轻声道:“只要向着一个方向,一直飞行,就能离开这里,只是,有些缓慢,需要几百年时间。” 云舒轻笑一声,开口道:“无妨,总归是可以出去了,而且,此行收货还不错,认识了莫姑娘。” 莫欣温柔一笑。 云舒背后,一双羽翼出现,低头对莫欣轻声道:“抓紧了。” 莫欣回头望向他的羽翼,点头道:“嗯,好漂亮的翅膀。” 云舒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羽翼一震,如同一道红色闪电向着前方而去,这是云舒自己本身就拥有的神通,而且不会消耗体内的灵力,至于鬼气,更不会消耗。 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飞行,没有一点停顿,三十年时间,二人看到了绿色。 三十年的时间,二人时而交流一些,关系更上一层,已然是朋友了。 莫欣和云舒眼中都出现了光芒。 云舒笑道:“再用力一点,抓紧了。” 莫欣紧紧抱住他的腰。 云舒双翼用力扇动,速度再次暴涨,冲向了绿色的大地。 二人落在了其上,天地之间的压制减去,莫欣开心道:“出来了,林大哥,我们终于离开了那里。” 云舒望着她开心的样子,轻笑点头。 瞬间他的脸色一沉,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 一男子出现在二人身边,一双眼不善的看着云舒。 云舒也盯着这突然出现的人,护住了莫欣,莫欣回头望向了男子,惊喜道:“爹!” 朝着男子快速跑去,眼泪一瞬间就从眼眶流出。 云舒松了一口气,向男子微笑示意。 中年男子轻轻拍打莫欣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小欣,没事了,爹带你回家。” 莫欣离开了他的怀中,擦去了眼泪,轻轻点头,回头望向林舒,轻笑道:“爹,这位是林舒公子,是他救了女儿,将女儿从沙漠之中带了出来。” 莫欣的父亲注视着这位年轻人,突然沉声道:“什么时候,我们冀州出现了这样一位年轻的元婴修士,不过两百岁,好恐怖的资质。” 云舒轻笑一声,“过奖了,既然莫姑娘已经安全了,那在下就先离开了,告辞。” 说罢,就要离去,莫欣的父亲突然站到他的面前,笑道:“这位公子,这么急着离去做什么,你救了我女儿,我自然要款待你一番,我莫雷还是知恩图报的。” 云舒微微摇头道:“莫前辈,这就不必了,莫姑娘并不是我救的,她给了我酬劳,在下做了该做之事,已经俩清了。” 听到两清二字,莫欣有些眼中出现了一丝落寞,一百多年的朝夕相伴换来一句,两清,他难道是无心之人。 莫磊感受到了女儿情绪的变化,望着云舒,开口道:“小公子,不过是准备一饭局而已,难道,小公子觉得我莫雷,会害你不成,还是,你觉得我这顿饭,配不上公子呢?” 云舒心中无奈,苦笑道:“莫前辈深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下来冀州还有要事,已经耽搁了许久的时间,希望莫前辈能够见谅。” 莫欣站在莫雷后方,轻声道:“爹,你就让林公子离开吧。” 莫雷回头看了一眼女儿,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不留公子了,不过,公子你对我女儿的救命之恩,在下还是记得的,在这冀州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来找我。” 云舒轻笑点头,“这是自然,告辞。” 说罢,向着远处抬步而去,心想:一百三十年过去了,不知道月伶儿怎么样了。还是抓紧打听到她的消息为好。 莫欣望着云舒的背影,久久无语,直至他的身影消失,才长叹了一口气。 莫雷望着女儿,叹气道:“我的乖女儿,你离开爹六百年了,这刚见面,你居然盯着那小子的背影时间,都比看你老爹的时间长。” 莫欣脸色微红,看向了父亲,“爹,哪有,你不要乱说。” 莫雷无奈道:“爹可没有乱说,那小子也不怎么地呀,怎么就能迷到我莫雷的女儿呢?而且,也没有听过,我大离有这样一位年轻俊杰啊,不出俩百年的元婴强者,在我的影响里,也是有那被废了修为的四皇子,能有这样的资质。” 莫欣疑惑道:“四皇子?那是谁了?” 莫雷轻叹一声,“这六百年,发生了很多事情,爹慢慢对你讲,先回家吧,你大哥和你娘,可是每天都在念叨你,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莫欣轻轻点头,眼中充满了希冀,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母亲和大哥了。 一路上,莫雷将五百年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讲诉给了她,尤其是关乎大离皇宫的事情,更是一句不差,他是为官之人,必须妖交代好自己的女儿。 莫欣对那四皇子,充满了同情,她以前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人了,没想到还存在这样一位,八岁丧母,修为被废,一日之间,从天纵之才沦为一个废物,那种感觉,常人无法想象。十八岁被封逸王,然后过了两年,就被杀害。 莫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问道:“爹,你说一百年前,大离第一强者离开了,这位强者是皇室的人,那这位前辈,最疼爱哪一个后辈呢?” 莫雷略微思索,轻声道:“就是那死去的四殿下。” 莫欣似乎从这一些蛛丝马迹之中联系到了什么。 二百岁的元婴强者,大离从未听过有此资质的年轻人,除了被废的四皇子云舒,而四皇子又是那第一强者最疼爱之人,百年前,林舒突然的举动,说最疼爱他的一位长辈离世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能联系到一起。 心想:“林舒,云舒,莫不是,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爹,那云舒长相如何?” 莫雷微微一怔,刮了一下莫欣的鼻子,“你这个丫头,爹见过一次,是在他的成年礼之上,不得不说,四殿下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而且他还是朱雀之后,眉宇之间有一点妖异,只能这么说,他是爹都觉得很好看的男子。只是可惜了,天妒英才啊!小小年纪,就被害了。” 莫欣摸着鼻子,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想,若是有机会遇到林舒,一定要问一问他,随即一想,还是罢了,他如果真的是四殿下,这样费尽心思的隐藏自己,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以免让他认为自己动机不纯。 …… 离开莫欣的云舒,一人独自走在小路之上,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懊恼,早知道,不和那丫头说那么多了,尤其是一百年前那件事,他要是想起来,很容易将我和四皇子联系在一起。 宫中的事情,云舒深知,莫雷一定会全部告诉自己的女儿,他要尽量嚷女儿避免卷入这些人之中。 轻轻揉了揉鬓角,叹息一声,低声自语道:“罢了罢了,她应该想不到,况且我还多多少少帮了她,这么聪明善良的小欣,就算想到,也不会害我,而且,她与云舒不认识,别人也不会注意到。” 突然,前方出来一声大喝之声,一个黑脸瘦弱的汉子,手拿两把双刀,堵在了云舒的前方,大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云舒微微一愣,山贼,打劫的,居然有一天自己能够遇到这种事情。 面带笑容望着前方黑脸汉子,笑道:“喂,哪我是不是只要不过去,你就不收钱了。” 黑脸汉子哈哈笑道:“丑八怪,今天这条路,你是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若是没有钱,命留下,打爷让你的魂飞过去。” 一句丑八怪,让云舒脸色一黑,自己居然被一个黑的只能看见牙齿的家伙,嘲讽为丑八怪,这是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混不混了。 “黑小子,我劝你一句,识相的话,立马给我滚开,大爷我也心情不好,后果很严重,可是会大人的。” 黑脸汉子盯着眼前这个瘦弱的,长相极丑的年轻人许久发出阵阵打笑。 “笑死大爷了,就凭你,小丑八怪,你还是乖乖留点钱,买你的命吧!” 云舒拳头一握,却听到一声冷笑,“光天化日之下,侮辱他人,抢人钱财,找死。”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云舒微微一愣,这就遇到了? 回头看去,正是百十年没有见过的月伶儿。 黑脸汉子,望着月伶儿,眼睛都直了,孤陋寡闻的他,见到月伶儿这样的女子,根本无法把持自己。 “好漂亮的小妞,今天,你陪大爷一晚上,大爷就放过你,不对,放过你们俩个人。” 云舒脸色一沉,妈的,这家伙居然敢调戏自己的老婆。 月伶儿面无表情,伸手轻轻一指,黑脸汉子直接倒飞出去,落在了泥土里,吃了一嘴的泥,双眼惊恐的望着月伶儿,大叫道:“妖怪啊,救命啊!” 向着远方跑去,云舒脸色并不开心,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真的不应该,就刚刚那一句话,他就该被阉了。 月伶儿轻声道:“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云舒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直接跑了过去,抱住了月伶儿的大腿,“谢谢仙女姐姐,刚刚,阵真是吓死我了,那个黑脸汉子,好可恶啊!” 月伶儿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可也不好直接推开他,轻声道:“好了没事了,你可以放心离开了。” 云舒抬头看向她的脸庞,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还是那么耐看,越看越好看,桃花眼,娇小的脸庞,已经那樱桃小嘴,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月伶儿见他如此,直接震开了他,“我说了,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云舒躺在地上,抱着胳膊,大叫道:“仙女姐姐,你力气用大了,我的胳膊都被断了,你快来帮帮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仙女姐姐太美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不起。” 云舒说的声情并茂,月伶儿见他脸都扭曲了,便相信了这个眼中的凡人,满脸歉意道:“对不起啊!” 云舒倒吸一口凉气,“不怪仙女姐姐,怪我,是我不应该那样注视仙女姐姐,希望仙女姐姐不要在意,帮我接回胳膊好不好。” 第五十五章 扬州被破 云舒的演技只能说是一绝,那扭曲的脸庞,那熟练的动作,已经那说话时流露出的剧痛之下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惟妙惟肖。 纵然月伶儿闯荡了百年多,还是被眼前这个看上去没有一点修为的人给骗了。 抬步上前,蹲下身字,认真查看云舒的胳膊,确实断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忍忍。” 听着月伶儿温柔的声音,以及近在咫尺的脸庞,云舒轻轻点头。 月伶儿开始给他接骨,云舒面容带笑,望着她的侧脸,好久没有这样看着她了。 “咔嚓。” 骨头接好,云舒却一言未发,月伶儿心中疑惑,侧头望向他,只见他双目一直盯着自己的侧脸,而且满脸的淫笑。 月伶儿脸色一沉,心中不免怀疑,这难道是那个山贼的同伙? 云舒嘿嘿笑道:“姐姐真美,而且,你是第二个嫌弃我不丑的人,而且你心很好。” 月伶儿轻声道:“外貌本就是外物,只要心性善良,就好。” 云舒苦笑道:“话是如此说,可我已经三十岁了,还是连个老婆都没有,而且,只要是女子,你是第二个没有嫌弃我的人。” 月伶儿以为他说的是他的娘亲,而他说的却是莫欣。 “没事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不嫌弃你的女子,发现你的不同,然后与你成婚。” 云舒抓住机会,一把抱住月伶儿的胳膊,“我已经遇到了,就是你,如果你不嫁给我,你就是骗我的,骗人,可是不对的。你要是骗我,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月伶儿脸色再次一沉,今日自己这是遇到了一个无赖吗?可又怕他真的做出什么傻事,好歹是一条生命。 柔声道:“我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不合适的,你不要太在意这些,人吗,总会有活着的意义,你想想其他有意义的事情,不要寻死觅活,你可是一个大男人。” 云舒疯狂摇头,“不,只有娶老婆才是有意义的事情,你要是走了,不嫁给我,我就死给你看。” 月伶儿不知说什么才好,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把抽出了手臂,沉声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丑怎么了,又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花容月貌的,那人家不也活的好好的。” 云舒颓废的放下手臂,无力道:“可我还穷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一顿饱饭了。” 月伶儿哑然,这是帮了一个什么人啊? 无奈道:“那你可以去赚钱啊,有力气不就能干活了,干了活就能吃饱饭了。” 云舒抬头望着她,认真道:“可是,我懒得干活。”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月伶儿被气笑了。 “那你还是死了算了。” 云舒又想抱住她的胳膊,可这次被轻易地躲开了。 “可我现在遇见你了,我不想死了,我想娶了姐姐做媳妇。” 月伶儿一阵无语,片刻后道:“可我并不喜欢你,是不会嫁给你的。” 云舒一脸委屈的望着她,“所以,你刚刚都是骗我的,你还是讨厌我,你嫌弃我丑。” 眼眶之中,强忍着眼泪。 月伶儿轻拍额头,“我没有讨厌你,我已经答应要做别人的妻子了,所以,不能嫁给你。” 云舒嘿嘿笑道:“不讨厌就好,你只是答应了别人,不是还没嫁给他吗?这样我就有机会。” 月伶儿无奈,一个闪身,离开了这里。 云舒微微一愣,随即站了起来。 他知道,月伶儿就在远处的观察着自己,估计真的怕自己自杀吧。 心想:“百年多时间了,还是这么善良,看来,还要给你上一课了。” 眼眶通红,大声喊道:“仙女姐姐,你出来,你快出来。” “你真的走了吗?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再次沙哑喊道:“仙女姐姐,你再不出来,我就死了。” 许久,没有任何声音,云舒苦涩一笑,低头望向了手中的匕首,“永别了,痛苦的世界,美丽的仙女姐姐。” 闭上双眼,用力朝着心口刺下。 许久,没有感受到疼痛,睁开双眼,是月伶儿无奈的脸庞,云舒开心笑道:“我就知道仙女姐姐,你舍不得我死,既然这么舍不得,你就嫁给我吧。” 说罢,口中吐出烟尘。 月伶儿表情一变,可已经来不及了,烟尘吸入鼻中晕乎之感传来,没有一点抵抗的机会,闭上双眼前,看到的是一副猥琐的笑容。 月伶儿昏倒了,掉入了云舒的怀中,云舒望着它的脸庞,苦笑一声,柔声道:“傻丫头,人心险恶,你怎么能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呢,再说,他人死活,关你何事呢?” 双手抱起她,向着远处走去,放下月伶儿,单手将她抱在怀里,右手一挥,一片树木被齐齐斩断,单手控制着粗壮的树木,很快搭建了一间木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望着前方的木屋,云舒满意的点点头。 抱起月伶儿,走入了屋内,将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细细端详着她,傍晚,太阳全部落下,月伶儿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身上一片软弱无力。 云舒笑道:“你醒了。” 月伶儿发现自己还无法行动,只有一双眼睛能睁开。 脚步声出现,很快一张脸,出现在了自己眼中,就是那张丑陋至极的脸。 “你,对我做了什么?” 云舒桀桀笑道:“还没有呢,你昏迷的时候,我只是帮你送回了这里,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这样美丽的女子,我真的无法控制我自己啊。” 月伶儿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无能为力,急道:“你想要做什么?” 云舒伸手触摸她的脸庞,这是一双与连截然不同的手,手指纤细,肤色如玉,很美。 月伶儿注意到了,但她根本不会考虑这些,“滚开。” 云舒嘿嘿笑道:“哟,还挺烈,不过,我喜欢,你说你不讨厌我,还那么关心我,那么害怕我死,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呢?” 月伶儿怒道:“卑鄙小人,你最好放开我,不然,一会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云舒瞬间收回了手,装作恐惧道:“哦哟,我好怕怕啊,可是,你有一会的时间吗?不瞒你说,那种药,我还有很多,你这一生,只能陪着我一个人,是不是很开心,只有我们俩个人,一辈子,一间木屋,是不是很浪漫呢?” 月伶儿有些崩溃,她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双眼流出眼泪,她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满脸绝望,眼中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望着她这个样子,云舒出现一抹心疼,柔声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怎么就哭了呢?” 伸手,轻轻一点她的三大窍玄,月伶儿体内的灵力逐渐恢复了流转,她手中立马出现了一把长剑,向着云舒直接刺了过来。 云舒双指夹住剑刃,“别生气嘛,我又什么都没对你做,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月伶儿冷冷望着他,“开玩笑?这种玩笑让我很生气,利用我的同情心,将我骗到此地。你是谁,你凭什么与我开这样的玩笑。” 云舒轻叹一声,“我像你道歉,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关你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因为每一种可能都会出现,如果,今天我那般对你,你将如何?你爱的人,爱你的人,将怎么办?你同情别人是你的自由,可你自己的安危就不重要了吗?” 月伶儿收回了长剑,低声道:“我怎么到这里的?” 云舒嘿嘿笑道:“自然是我抱你来的喽。” 月伶儿一脸寒霜,“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样做不对,可你偏偏选择另外一种方式。” 因为这样可你让你映像深刻,因为这样能够让你永远的铭记在心,断绝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他没有这样说,而是猥琐笑道:“只是单纯的想要抱你一下。” 月伶儿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云舒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心中道:“希望,这一次,能够让你更加安全,我能保护你的日子,不多了。” 身影一闪,出现在了月伶儿面前,月伶儿死死盯着他,冷声道:“你还想做什么?” 云舒轻笑道:“没什么,其实,我之前没有说谎,我真的很想要仙女姐姐嫁给我,只所以,这些日子,我就赖在你身边了。” 月伶儿瞪者他,“可是,我不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你刚刚的举动,让我感到害怕,我现在看见你,就会想起那个画面。” 云舒轻笑一声,开口道:“这样啊,那我就让你别看到我的脸。” 一张面具,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戴在了脸上。 月伶儿望着那熟悉的面具,整个人如同雷击,木讷的站在原地。 云舒轻笑道:“这样,是不是就好一点了。” 月伶儿沉声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云舒笑道:“很疑惑吗?穿过余阳山脉,自然要来冀州了,哦,说起来,我们二人还真是有缘,不如,你就忘了你的逸王吧,嫁给我,我随时可以换一副英俊的样子出现。” 月伶儿沉声道:“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改变样貌的吗?” 云舒嘿嘿笑道:“这自然是不可能的,这是秘密,是保护我的手段。” 月伶儿冷冷道:“是啊,死人见不得光,只能这样保护自己。” 云舒并无不悦,笑道:“你这是对你的逸王有怨气了吗?我的机会,是不是就要来了呢?其实,你之前看到的就是我本来的样子,虚荣心作怪的我,确实如杨修所说,样貌改变之后,只能维持一个月,其他时间我还是要带着面具的,所以,兰州流传着一句,杨文是一个俊俏的公子。” 月伶儿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哦,是这样啊,你我本来就没关系,你也不用粘着我,是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我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云舒摘下了面具,将面具凝聚成一株项链,轻声道:“送给你。” 月伶儿只是轻轻看了一眼,微微摇头道:“你的面具,很不简单,让人完全看不清虚实。” 云舒微笑道:“还行吧,是一件不错的宝物。” 月伶儿轻轻摇头道:“没什么,你为什么要送给我?” 云舒轻笑道:“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的师父说,如果有一天我不需要他了,可以送给我最心爱的女子。” 月伶儿苦笑一声,“你还是选择另一个人吧!” 云舒笑道:“姑娘不接受吗?其实,我是为了你好,因为逸王的死,你的心久久没有平静过了,不然以你的资质,现在已经不止是丹境中期了,你的资质比你师兄好很多,可百年前你与他的修为一样,都是丹境前期,你难道,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月伶儿哼了一声,留下了一句,“不用你管,独自一人走向远处。” 云舒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陈杂,这一句话,让他十分难受,可自己又能怎么做,就算有多苦,又能与谁人说,如今的他,连一句真实姓名都不敢告人,除非,他想一直留在皇宫之中,一直修炼修炼,直到境界天下无敌,可那样活千年,自己从哪里去找自己的仇人,那人岂不是会一直躲起来,丝毫不露。 心中思绪了许多,仍然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自己的仇人,等到当年的事情水落石出那一天,自己才能向月伶儿解释一切。 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向了天空,苦笑自语道:“希望最后的一切,不是我想多了,让我们二人平白经历了这么多曲折。” 低下了头,转身,跟上了月伶儿的脚步,向着远方而去,自己能这样看着她,只有三年的时间了,大离很快就要陷入战乱之中,再过三年,扬州将会被蛮族彻底攻陷,这是不可扭转的战局,蛮族小打小闹这么多年,早已经对扬州的抵抗了如指掌,接下来迅速的攻击,将会让武安王猝不及防。 月伶儿回头,看到了远处跟着自己的云舒,停下了脚步,云舒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月伶儿轻声道:“你不用跟着我,当时你选择离开,我就打算自己历练。” 云舒轻笑道:“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也要走这条路而已嘛!” 月伶儿无奈道:“好,那我换一条路。” 说罢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她动身的那一瞬,云舒也开始动身。 月伶儿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要走那条路吗?怎么又跟了上来?” 云舒微笑道:“因为,你走过的路,就是我要走的路。” 月伶儿轻轻摇头,“不可理喻,当初你为何要离开?如今,你为何又要跟着不放,我说过,你最好不要来找我,我是不会理你的。” 云舒笑道:“你说的是云舒,关我杨文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月伶儿再次气笑,“管你是谁,我说的就是你,请你离开,不要跟着我,我现在看见你,我就很难受,我真的受不了这样,如果,你还想让我心能静一点,你就不要让我看见你,好吗?” 云舒站在了原地,望着远处的她,心中想道:是啊,确实如你所说。 轻叹一声,“看来,我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还让你误会了这么多,我不是有意的,听你的,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将手中的项链扔向月伶儿,自己的身影,消失不见。 接住了项链,月伶儿呆呆的站在原地,这就走了吗?不禁想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真的有点过了,如果他不是云舒,自己这样对他,是有点过分了。 环顾四周,哪里还有他的踪迹,低头望向手中的项链,是一只红色的小朱雀,月伶儿收起了项链,长长一叹,如果有机会,在亲口向你道歉,把你的东西还给你吧。 云舒在远处望着这一幕,隐藏了自己,默默地跟上了她。 她走在哪里,他一直在她的后面。 她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修士,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整个冀州大地,三年内,月伶儿走了大半,云舒陪着她走了大半,一直没有现身,听到战事的消息,月伶儿一脸震惊,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扬州能够被敌人彻底占领,七宗有三宗在扬州,而且三大皇子也都在扬州,居然,就这样落在了蛮族手中。 浩然宗死伤大半,昊宇带着残余弟子离开了山门,带着宗内的物资逃亡冀州,寻找了一新的山脉。武安王的十万修士大军,全军覆没,武安王重伤带着大皇子逃到冀州,没有了踪迹,另外俩大宗门,千玺宗被灭了根基,而陵园宗宗主带着全宗投敌。 这一个个消息震撼着月伶儿的内心,云舒也不例外,虽说他在梦中便知晓了这一切。 长叹一声,接下来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尽力去改变,绝不能让梦中的事发生。 第五十六章 大皇子身死 再次深深望了一眼远处的月伶儿,云舒转身,向着冀州与扬州边界而去,他要找到武安王和大哥,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武安王的性命。 月伶儿听闻这些消息,一夜之间,自己便成为了一位没有家的人,她摸着胸口,心中对父亲担忧无比。 转身,也踏上了寻找父亲的道路。 京都皇宫之中,云沧澜一脸阴沉,这个消息,无疑是对大离一个极大的打击,蛮族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整个扬州攻取,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下方百官,无一人敢抬头直视这位位高权重之人。 云沧澜冷声开口道:“整整十万大军,居然全军覆没,有没有武安王的消息?” 百官无一人吭声。 显然,武安王与大皇子没有一点消息,就连他们是否逃出了扬州大地,都不知晓。 云沧澜望着下方一众沉默的人,怒斥道:“都死了吗?有没有都吭声一句,有,就去把他们带回来,没有,就继续派人给我找,七天之内,你们最好有人有消息。” 说罢,下方众人,齐齐弯腰称“是。” 可心中却是万般苦涩,武安王是何等人,他若是执意要躲起来,谁能够找到,就凭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的。 云沧澜沉声道:“武官留下,其余人散了吧!” 杨修的父亲,便是此处官阶最高的武官,一人统领京都所有的军队,此刻的他,心中也是无比焦急,自己唯一的独苗,还在扬州,此刻不知道如何了? 云沧澜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鲛人也已经开始行动,汪博你带三十万铁骑前往流州,万万不可再让鲛人得逞,杨烨,你带你的将领以及重兵五十万,前往冀州,务必先找到二位皇子以及武安王,与蛮族的作战,自行决断。” 杨烨,汪博跪地接令。 云沧澜望向其余众官,长叹道:“各自跟着自己的将军,散了吧。” “是,吾皇。”众人齐齐跪下,高呼。 看着浩浩荡荡离去的百官,云沧澜轻抚额头,他已经失去了一位皇子,若大皇子和二皇子出事,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情况的发生。 另一只手紧紧握拳,咬牙道:“蛮族,孤一定让你们侯慧这一次出兵。” …… 云舒走在冀州的官道之上,如今哲理人山人海,尽是从扬州逃来的难民,衣衫褴褛,面色颓废恐慌。 云舒默不作声的走在人群中,他的心情很难受,这些流离失所的人,可都是大离得子民,如今的的他们,他们都只是普通的百姓,可他们却许多人都带着伤,而且,一家人最多只残留一二人,可见,蛮族在扬州的所作所为,他们连没有修为的普通百姓都不放过啊! 云舒的脸,越来越阴沉,望向了扬州与冀州相望的玉嘉城,城门紧闭,扬州数十万凡人,逃出来的不过千人,至于修士,更是不见一人。 双眼冷冷注视着城楼之上的数十位高二丈的蛮族人,双拳紧握。 莫雷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小公子,别看了,就凭冀州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阻挡蛮族的下一轮进攻,好在,我已经听说,皇派来了杨大将军,不然,我都要开始组织冀州的百姓开始逃亡兰州了。” 云舒沉声道:“蛮族这次动用了多少兵,武安王的军队,可以说是大离最强的军队,就连他们都全军覆没了,三大修行宗门,全部沦陷,大离的希望,在哪里。” 莫雷轻叹一声,“我也不知道,这些年,大离太安稳了,蛮族和鲛人压抑的太久了,这一次报复,不会只有一州。” 云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莫前辈觉得,冀州能坚持多长时间?” 莫雷轻轻摇头道:“不长,大离现在都不知道,扬州发生了什么,蛮族究竟动用了谁,能将武安王重伤,大皇子,二皇子,还有杨将军的公子,没有一点消息,若是成为了蛮族的俘虏,后果,不堪设想啊!” 云舒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并不会的,武安王不会让他们出事的,昊宗主如何了?” 莫雷苦涩道:“力竭,重伤昏迷不醒,怕是短时间无法恢复战斗了。” 云舒无奈苦笑,“看来,蛮族这次动用了不知几位天蛮,单凭杨将军的五十万军队,怕是无法阻挡,冀州还是会沦陷的。” 莫雷轻轻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可远在京都的皇,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大离十位天蛮,都是蛮王的属下,他们出现在战场之上,几乎所向无敌,没有一位天绝强者,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抵挡的,幸好我听说,怒剑觉这次会与军队一起前来,而且,还有大离的三位皇祖,也会一同前来,冀州不容有失,若是十大州,短短几月时间沦陷俩大州,对大离的军心,民心都是致命的打击。” 云舒轻声道:“莫前辈,扬州,没有逃出来的百姓还有修士,如何了?” 莫雷深吸一口气,长长呼出,“白日为奴,夜晚为食,女子,更加悲惨,蛮族之人,身形巨大,却极其喜欢虐杀我们大离女子,数十万人,怕是活不出七天。” 云舒双瞳微缩,他以前只知晓蛮族之人,身体坚韧,力大无比,对他们的性情不是很了解,如今听了莫雷的话,身体轻微的颤抖,双拳紧握。 “如此行径,为天地所不容。” 莫雷无奈道:“我也很生气,可是,如今的扬州,如同铜墙铁壁,别说是我们,就连天绝强者都不敢随意进入,蛮族人的凶狠程度,只会比我是所想的更残忍,你这样的年轻俊杰,有什么打算,逃往兰州,还是留在冀州,与冀州同进退呢?” 云舒轻叹道:“这样的战争,一人之力,实在太过于渺小,不过,我愿意留下,莫前辈,我可以肯定如今武安王已经逃出了扬州,大皇子和二皇子就在他身边,我们必须快点找到他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莫雷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如此确定?可是,如果武安王来到了冀州,他为何还不出现,这里,并没有任何危险?” 云舒沉声道:“因为,他和二皇子,在密谋一件事,一件害人害己的事!” 莫雷意识到了什么,看着云舒沉声道:“按理说,他不敢如此吧!” 云舒重重摇头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希望莫前辈能帮我,多派一些人手,寻找扬州边,冀州千里之地,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莫雷望着他,“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是谁?” 云舒轻声道:“我是大皇子很重要的人,而他,也是我很重要的人,这个答案,莫前辈满意吗?” 莫雷心有所虑,轻轻点头道:“虽说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我相信你,千里范围,我这就去派人搜寻。如果找到了,以穿云火为信,你尽快赶来就好。” 云舒重重点头,“多谢。” 莫雷轻轻摆手,“无妨,我先去安排了,有时间,你可以去见见小欣,那丫头自你走后,经常失神。” 云舒微微点头,“可以!” 莫雷离开了此地,云舒长吸一口气,希望一切都来得及,蛮族在梦里整整提前了四十年时间,这让云舒猝不及防,他不敢想象大哥若是出事的画面,他无法接受。 深吸一口气,千里范围,每一个可以藏人之地,他都不敢落下。 转身,熟悉的身影出现,月伶儿眼眶通红,站在自己的后面。 云舒微微一怔,是啊,扬州对自己无所谓,虽是定龙之地,但自己没有多少感情,可对她不一样,那是她一直成长的地方,有她的家,她的宗门,如今,一切都没了。 “伶儿,你怎么样了?” 月伶儿看着他,轻轻揉了揉眼眶,“我没事!” 云舒走到他的面前,想伸手擦去她脸颊之上的眼泪,可终究忍住了。 轻叹道:“你爹和你师父,都不会出事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你爹,以免他犯错。” 月伶儿轻轻点头。 “我们分头找。” 云舒点头道:“嗯,如果找到了,立马释放穿云烟花,不要有任何迟疑,答应我,千万不要有任何迟疑。” 望着认真的云舒,月伶儿重重点头,“知道了。” 二人分头而去。 漫长的寻找开始了。 一日,一日,又是一日,冀州靠近扬州的千里之地,到处是寻找的身影。 月伶儿一人在荒山之上寻找,这里,它已经寻找了五日,没有一点踪迹。 深吸一口气,只剩下下方的一个山洞了,月伶儿一跃而下,进入了山洞之中,三道人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除了最边上的那一位,他有些不熟悉,其余二人,一位是她的父亲,一位是她的表兄。 “爹,表哥!” 月海和云瀚看着她,尤其是云瀚,一脸阴沉。 “伶儿,你怎么来了。” 月海轻声开口。 “爹,表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藏起来。” 突然,她想到了杨大哥对她说的话,回头,直接发出了一穿云烟花。 云瀚脸色一沉,“伶儿,你干什么?” 月海深吸一口气,“小瀚,兄弟相残,不对的。” 听到这一句话,月伶儿望向了那倒在地上的男子,面容与云舒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宇之间的气质很不同。 “爹,你和表哥迟迟没有出现的原因,是这个,你们不能这样做。” 云瀚脸色一黑,“没有什么是不能的,天都在帮我,他一死,大离之后的皇,只能是我,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我,舅舅,你确定不出手吗?” 月海轻轻摇头,“小瀚。” 云瀚冷声道:“好,很好。” 大皇子注视着三人,此刻的他已经受了重伤,丹境中期的实力,一点发挥不出来,而且,就算恢复了朱雀之身,也不是眼前几人的对手。 云瀚知道,那支穿云烟花过后,很快便会有人赶来。 心中打定主意,一跃到了月伶儿身边,“对不住了,伶儿妹妹,就当是帮哥哥一个忙。” 抓起月伶儿的手臂,月伶儿才发现,自己的这位表兄居然也是丹境中期,而且,瞬间出现了一绳索将月海捆绑起来,一场场大战受了重伤的武安王根本无法挣脱这绳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月伶儿想要反抗,云瀚露出阴笑,一张符箓出现,贴在了月伶儿额头,她的身体瞬间无法行动。 带着她的身体,用月伶儿的手臂,直直插入了大皇子的心脏。 心脏应声碎裂,大皇子目视着云瀚,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他愧对娘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也没有找到当年的仇人,这些年,一直被父亲派往各种地方,如今,都结束了。 这一切,快如闪电,当月伶儿出现的那一瞬间,云瀚就计划好了一切,收回了绳索和符箓,手中再次出现一张符箓,瞬间人影出现在万里之外。 从月伶儿出现到现在,不过短短十个呼吸。 看到穿云烟花的云舒,疯了一般的展开最快的速度赶往荒山,他来到了这里,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窒息。 月伶儿的手臂,直直擦在自己的兄长心口,月海在一旁站在那里。 云舒瞬间涌上一口热血,从空中涌出,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心口,喉喽再次涌上一口甘甜,一股热血再次喷出。他双眼变得通红,无法吸入一口气。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月伶儿和自己的大哥。 那一声大哥,让月伶儿如同雷击。 她回头看去,只见云舒拖着沉重的步伐走来。 他蹲下身子,一把拔出月伶儿的手臂,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月伶儿疯狂的摇头,“杨大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这样的。” 莫雷也出现在了这里,看到云舒已经出现在了这里,他微微惊讶了一下,自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他居然比自己还快。不过他看到那怀里的尸体,着实愣在了那里,“大皇子,怎么了?” 云舒一言不发,抱着大皇子的尸体,走向了山洞之口,轻轻放下。 沉声道:“莫雷,带着大皇子的尸体,还有武安王前往京都吧,这件事情,我希望武安王能够如实告诉皇,如果你没有实话实说,你会死。二皇子,我有一天,也会杀了他。” 月伶儿望着云舒的背影,疯狂摇头道:“杨大哥,你听我解释,这一切,与我爹没有关系,真的没有。” 云舒回头望向她,强忍着心痛悲伤,开口道:“我知道,但我要你爹说实话,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皇,我不恨你,武安王,我真的不恨你,若不是你女儿,我一定,会现在乘你重伤,要了你的命,若不是你,大哥,不会死!” 云舒丑陋的面容消失,变回了自己之前的模样,继续道:“我苦练换面之法,任何人都发现不了,可是,我这样隐瞒自己,却发现我无法保护我重要的人,为什么,与我至亲之人,要一位接着一位死去,你为什么要一直将大哥派往最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将我们母子三人的性命视如草芥,凭什么?” 云舒的戾气越来越重,双眼变得猩红无比。 月伶儿望着这熟悉的脸庞,她退了一步。 “真的是你,云舒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怪我爹,是二皇子,是他控制的我,杀得大皇子,你要相信我。你真的要相信我!” 月伶儿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云舒眼神被猩红之色阻挡,看不出他的眼神。 云舒并没有答话,望着武安王,沉声道:“如果不是你,带着大哥来到此地,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如果你带着他们二人直接去京都,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二皇子是你的外甥,你顺着他,很正常,我为我的亲大哥报仇,也很正常,莫雷,带着他们去京都吧。” 看着云舒的脸,莫雷还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来,突然听到这一句命令,连忙道:“是,殿下。” 月海无奈摇头,望向月伶儿,走到她的身旁,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此事,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用担心爹。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月伶儿重重摇头,“不要,爹。” 月海轻声道:“乖,以后不要任性了。” 回头看向云舒,轻笑道:“你果然没有死,而且找到了自己的道,很不错,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已经失去一个孩子的皇,会杀第二位皇子吗?” 云舒沉声道:“我也想知道,放心,你不会有事的,现在的大离,需要你武安王。莫雷,去吧!” 莫雷望向武安王,弯腰道:“王爷,我们该走了。” 月伶儿满脸泪水,本以为找到了父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眼前的一切,就这样突然的发生了,云舒活了过来,但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手刺入了他大哥的心脏。 她瘫倒在地,绝望的望着眼前三人。 第五十七章 丈夫,逸王 云舒看向莫雷,轻声道:“我出现在这里的事,你谁都不可以告诉,你心里明白的。” 莫雷重重点头,“知道,殿下。” 云舒轻轻点头,莫雷看向了武安王。 武安王最后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与莫雷,还有大皇子的尸体离开了此地。 云舒走向月伶儿,蹲下身子,轻声道:“你,在怪我吗?” 月伶儿抬头望向了他,轻轻摇头。 云舒瘫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擦去月伶儿脸上的泪水。 双目恢复了正常,左眼一缕猩红的鲜血流出。 “其实,你不用担心什么的,正如我所说,,现在的大离,需要你爹,大离的皇,不会对你爹做什么的。” 月伶儿伸手,轻轻摸向他的脸颊,触碰到了脸颊之上的热血,心疼道:“我,真的已经很快释放穿云烟花了,二皇子手中的符箓,很是诡异,我没有办法阻止他。” 云舒低头望着她愧疚的样子,现在的他,心痛无比,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第三次体验了。 “不怪你,有些话,我还没来得及说,有些事情,总是在我觉得可以避免的时候发生,其实,如果我自认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将可能会发生的,提前告诉大哥,可我没有,我太自信了。” 他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心口,其中的心脏,仿佛要爆裂一般。 月伶儿无法安慰他,这样的痛,只能自己慢慢消化,而现在的她,也心乱如麻,他活了,自己应该很开心,去开玩笑的质问他原因,可现在发生的一切,让二人陷入了悲凉之中。 云舒叹道:“伶儿,有些时候,我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煞星,与我亲近之人,总会多灾多难,我娘,我大哥,如是,我真的很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也会突然的离开我,我山上三年大梦所能带给我的,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变了太多,太对。” 月伶儿靠在他的怀里,柔声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不要太伤心,将我,葬在浩然宗山上的那株桃树之下,我的魂魄,会一直伴随着你,陪着你。” 云舒将她揽入怀中,“我无法做到那般,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是啊,我贵为大离四皇子,在任何人看来,我这一生,应该顺风顺水,没有什么苦难才对,可,二百年的岁月,我一直都在失去。如今的我,更是连真实身份都不敢暴露,那样,我就真的只能留在皇宫里,放下当年的大仇,闭关修炼了。” 月伶儿轻轻点头,“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但我,真的很难受,为何我数次那样说你,你都无动于衷。” 云舒轻声回道:“二皇子这样的人,一定会搜索你的记忆,来确定我是否还活着,所以,我心中即使在不忍,也不能说出。” 月伶儿恍然明悟了,“原来如此,那,你觉得,皇会不会处理二皇子?” 云舒苦涩道:“不会,最多压入天牢之中,而且,国后这人,还会处处护着他。”抬头望向洞顶,“我说过,只要他们不太过分,我会留他们一条命,可如今,二皇子,我非杀不可。” 月伶儿抬头看向云舒的眼睛,轻声道:“那,你能否原谅我爹,他深受重伤,根本无法左右二皇子。” 云舒深吸一口气,“伶儿,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不是因为你,今日我和武安王,只能活一个。” 月伶儿深吸一口气,苦涩道:“我不该强求你的,他,是我的父亲,是我深爱的人,你也是我深爱的人,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 云舒打断了她的话,轻声道:“此事,先不提了,接下来,你的处境会很难,我将我师父给我的那套换脸之法给你,记住,千万不要暴露你真实的相貌,等我解决了一切,我们,才能恢复从前的身份,这个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如果可以,你可以去找杨修和林婉莹,藏身在他们那里,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月伶儿微微点头,“我听你的,我会前往碧霞山,那你呢?” 云舒轻叹一声,“我,我会以我优秀的资质,去获得两位皇子的赏识,让当年的往事,重新出现在世人的脑海之中。” 月伶儿沉声道:“你要做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幕僚,这样与他们太近,会不会很危险?” 云舒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接近二皇子,如何取了他的命,同时,还嫁祸给老三,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月伶儿望着他的眼睛,轻轻点头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来碧霞山找我。” 云舒微微点头,轻声道:“闭上眼睛。” 月伶儿乖巧的闭上了双眼,云舒指尖指向她的眉心,术法出现在月伶儿的脑海之中,很快,唇上传来一股温热之感。 月伶儿没有睁开眼,脸色微红。 …… 云舒离开了这里,月伶儿留在了山洞之中修行那秘术。 皇宫之中,接连丧子的云沧澜,望着棺内的大皇子,老泪纵横。 偌大的殿中,只有他一人,这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男子,此刻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往日的威严,丝毫不存。 心中,满是后悔,如果,自己不对他那样严厉,不让他前往各种地方磨炼,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无力的瘫倒在地,口中呢喃道:“淑妃,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他们,你,会不会怪我。” 一句声音传来,“她不止是怪你,她会很恨你。” 听到这句话,云沧澜望向了红衣男子,苦涩道:“你说的没错,她一定很恨我。” 红衣男子,正是云舒和大皇子的舅舅,朱文,此刻他满脸阴霾,眼前这个无用的男人,连自己姐姐唯一的两个孩子,都没有保护好。 “如果不是我爹说,大离和朱雀一族,还是盟友,我恨不得带着妖族大军,也一并灭了你大离,灭了你。” 他的话,云沧澜并没有生气,苦涩道:“我理解你,如果可以,你现在就能杀了我,可我,不能死,大离还有千千万的百姓,其中还有人处在鲛人和蛮族之人的折磨之中,我必须要让他们摆脱折磨。” 朱文深吸一口气,“云沧澜,我最看不得你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我真的很怀疑,你有没有爱过我姐,有没有在乎过那两个孩子,如果,小舒的修为真的被废了,你是不是就彻底放弃了他,如今,他莫名其妙的被杀害,你居然到现在没有找出杀害他的凶手,你是否,从来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云沧澜深吸一口气,伸手抹了抹脸,开口道:“今日,我不想与你吵架,关于寻找凶手,我可从来没有放弃过。” 朱文冷哼道:“你以为,我想与你吵架,我不过是回妖族做了些事,我的俩个外甥,一个都没了,你这父亲,做的还真是称职,你不只是大离的皇,不止是老二和来三老五的父亲,你还是他们二人的父亲。” 朱文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很生气,很难受,每当想起他们二人小时候的模样,朱文的心,如刀割一般。 云沧澜站了起来,走向朱文,“你以为我不知道嘛?你以为,我想让他们二人出事吗?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我能怎么办,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派人去了。” 朱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所以,你只是派人吗?那是你自己的儿子,不是别人的。我不想与你争端什么,二皇子,你是杀还是不杀。” 云沧澜低下了头,呢喃道:“可他,也是我的孩子,六个个孩子,如今已经失去其二,难道,还要我亲手杀死一人吗?” 朱文用力将他拉到脸前,寒声道:“所以,为什么死去的孩子,都是我姐的?而杀害他的凶手,你却还要包庇,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你若舍不得,我亲自动手。” “谁敢动我的儿子。” 女子洪亮的声音响起,虽是女子的声音,但是霸气侧漏。 朱文回头望去,身穿凤冠霞帔的美艳女子一脸寒霜站在那里。 他笑了,只是这笑容,那么的瘆人,“原来是我大离的国母啊!不愧是多年来身在高位,谁敢杀你儿子,云沧澜,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云沧澜沉默了。 朱文大笑,只是眼泪掉了下来。 “好一个大离的皇,好一个大离的后,今日我朱文算是领略到了,昔年,我劝阻我父不要将姐姐嫁给你,他不听,如今他居然还想解决你大离的危机,今日过后,我朱文与大离势不两立,朱雀一族,也会如此!” 那女子冷声道:“你个妖鸟,真当你们是远古时期的朱雀神兽吗?没有你们,我大离照样能剿灭蛮族和鲛人。” 朱文松开了云沧澜的衣领,沉声道:“今日,南妖与大离,没有了任何关系,你们等待南方四洲,我妖族大军对你们的问候吧!” 云沧澜叹道:“难道,真的要如此吗?” 朱文没有看他,而是望向了远处的大离国后,语气森寒道:“她说的对,大离岂是会怕蛮族和鲛人,我南部的妖族在你们看来,也只能一并剿灭的。” 云沧澜叹声道:“阿文,不要意气用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这些,你决定不了,你爹自会决断。” 朱文看向他,“你真的还这么觉得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二皇子一日不死,妖族大军便会靠近大离千里。” 国后冷笑道:“一个小小的妖族,昔日靠我大离,你们才安逸无比,如今稍有困难,你们就背叛联盟,妖就是妖,永远不能被信任。” 云沧澜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向了她的脸颊,“闭嘴,月岚,你还觉得,如今不够乱吗?你以为,你哥哥是武安王,我就不会废了你吗?若不是你的溺爱,小瀚岂会犯下如此大错?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太让我失望了,自己面壁思过去吧。” 月岚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不可置信。 “云沧澜,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位置,当年是谁帮你坐上去的,如今,因为一个贱人之子,和一个妖族,你居然打我。” 朱文听到这句话,一柄长剑瞬间出现,直接飞向月岚,这女子的话,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贱人,你找死。” 云沧澜一把抓住朱文的长剑,沉声道:“今天,你们二人,都闹够了没有,月岚,不要逼我,真的杀了你们母子。” 月岚看着眼前的剑尖,又看了看云沧澜那恐怖的眼神,这个男人,可不是一个软柿子,这可是大离的皇,当年杀兄弑父,心狠手辣之人,他说出的话,从来没有虚言。 朱文怒道:“云沧澜,妖族,需要你一个解释,今日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告诉我父。” 收回了长剑,离开了这大殿之中。 云沧澜深吸一口气,冷冷望向了月岚。 “你是想要亡了我大离吗?妖族的实力,有多强,你知道吗?若他们举全族之力,大离不出三年,南方四州,就尽数落入了他们手中。” 月岚瞳孔一缩,“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可是,难道真的就要瀚儿死吗?都怪那个贱……” 云沧澜打断了她,沉声道:“如果,我在听到你说她一句坏话,我就要了你们母子的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你泄露他们母子二人的行踪的。” 月岚呆滞在了原地,她以为自己当年做的天衣无缝,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云沧澜冷声道:“若你不是有个好哥哥,那一年,你的国后位置,已经不保了,因为我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走上我的后路,你最好更正云瀚的思想,不然,他一定会死,我都保不了他。” 月岚重重点头,“知道了。” 她很爱他,也很怕他。 云沧澜深吸一口气,“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哦,对了,不要招惹朱文,他比我年轻千岁,实力却与我相同,若不是舒儿的出现,他就是妖族最大的天才,以后,注意你自己的语言。” 月岚躬身,施礼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孩子就是她的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的孩子出事,所以,她才会用尽一切办法,来看出云沧澜的底线,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结果,她是很满意的。 云沧澜转身,走向了棺材,凝视着长子的面容,这是他最为疼爱的孩子,也是他寄予厚望的孩子,云舒都不及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云裳容从殿外走了进来,她身形消瘦,还没有走出云舒离开的噩耗,又传来一个噩耗,她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水晶棺材,望着那安静躺在其中的弟弟,眼泪止不住的涌出。 云沧澜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瞬间,苍老了无数,帝王之家,就是如此。 …… 离开山洞的云舒,对宫中的一切,都不知晓,他一人孤独的走在狭窄的小道之上。 步履坚定,他现在前往的方向,就是京都,他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 大离还没有传出任何大皇子的消息,看来,他还是选择了先瞒着此事,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二皇子弑兄之事,很快就会举国皆知。 一匹快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贱起阵阵烟尘。 云舒轻咳一声,如今他已经不是那副丑陋的样子,而是一个手拿折扇的偏偏公子。 快马听到咳嗽声,停了下来,是一位白衣女子,一袭长衫,英姿飒爽。 云舒望着她,轻笑一声,“姑娘这马,真快啊!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其他人的感受,比如,我的感受。” 女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俊俏的公子郎,笑道:“可是,这是马匹专属的道路,你在这上面行走,有没有考虑过骑马之人的感受,万一躲闪不及时,将你撞死了怎么办呢?心里,该不该愧疚一点呢?” 云舒摸着下巴,轻声道:“姑娘有点不讲道理了啊!这道路什么时候成了马匹专用的道了?” 女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点点头道:“可是,我刚才说了,这是马匹专用的道路,那它以后只能是马匹专用的道路。” 云舒笑道:“姑娘好本事啊,一句话,就能这样,不知姑娘是什么人?” 女子含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易念姝。” 云舒摸着下巴,轻轻点头,“没听过,而且,易这个姓,好像也不属于什么名门望族,看来,姑娘还不能让这条路成为马匹专用之道。” 易念姝笑道:“我的丈夫,是逸王殿下,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啊。” 听到这句话,云舒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你丈夫是谁?” 女子轻笑道:“我丈夫乃是大离四皇子,逸王殿下。” 云舒细细盯着她,想了很久很久,才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第五十八章 易相逢 云舒微微摇头道:“可是,我听说,逸王殿下死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岁,还没有成婚,而且,他有一位红颜,也不是叫你这个名字啊!” 易念姝轻笑道:“知道的还不少,不过还是有点孤陋寡闻,居然不知道本姑娘,而且你这么了解和王,居然也没有听说过我。” 云舒微笑点头道:“也许,真的是我孤陋寡闻了,你,我还真是一点都没听过,你很有名吗?” 易念姝冷哼一声,“什么才算很有名,难道你不知道的,就不算有名气了吗?告诉你,本姑娘在京都可是大名鼎鼎的天才。” 云舒嘴角上扬,“哦?是吗?看来,京都这些年的年轻人,不怎么样啊!第一天才,居然就骑着一匹快马,连一只飞行妖兽都无法拥有。” 易念姝翻身下马,走到云舒面前,摸着下巴,沉声道:“小子,你很狂啊!是不是看不起我,今天,本姑娘就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逸王妃,不是谁都能看轻的。” 云舒轻咳一声,笑道:“姑娘,不是我说,你骗人的时候,找一个靠谱的身份,逸王死了这么多年了,早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了,而且,你这种话,若是传到他人耳中,对你,可是很不利的。” 易念姝生气道:“你在乱说什么,我可没有骗人。” 云舒轻笑道:“是吗?逸王在一百八十年前就死了,看你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怎么,逸王的魂娶了你吗?” 易念姝伸手指着云舒,气到:“我可是修士,怎么能以相貌来判断我的年龄,其实我已经两百岁了。” 云舒噗呲笑了出来,从来见得都是说自己年轻的女子,今日,怎么她将自己说的那么老呢? “姑娘,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丹境修士有五百年寿元,所以二百多岁的丹境修士,看起来还是如二十多岁一样,开光修士,有二百年寿元,所以五十多岁,看起来也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可你呢,练气十层,刚刚踏入修行,寿元也就百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 易念姝听完他的话,退后一步,“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练气十层的修士,你明明没有一点灵气波动,就是一个凡人,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舒轻声道:“姑娘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啊,可是,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易念姝甩了甩衣袖,哼道:“装神弄鬼,我看你也不过是一个唬人的家伙,不如,我们合伙去骗人,一定有奇效的,怎么样?加不加入我。” 云舒望着她一眨一眨的眼睛,还有那英气的面容,实在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个小骗子。 摸着下巴,露出考虑的神色,叹道:“其实,也不是说不能,只是,你这骗人的技术太过拙劣了,我怕你影响到我。” 易念姝学着他的模样,轻轻抚摸着下巴,开口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我一直都是自己琢磨,很难有什么提升的机会,就像今天见到你,看你一身衣服华贵,想要骗你一番,没想到被你轻易识破了。” 云舒内心苦笑,自己这个样子,看上去很好骗吗? 笑道:“你这么坦诚啊,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什么骗子,而是抓骗子的人呢?” 易念姝认真的大量了他一番,认真道:“样貌不错,气质也很不错,确实不像什么骗子,不过,表面越是这样的人,是骗子的可能性越大,一句话说的好,越不可能,就越有可能。” 云舒怔怔望着眼前的女孩,“你这是,什么道理?还有这样考虑事情的人吗?” 易念姝笑道:“你不懂,我一人闯荡了十几年了,越是你这样外表光鲜亮丽的人,内心越是龌龊不堪。所以,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你心里,有多么变态呢?” 云舒脸色一黑,着实有些哑然,“你何必以全概偏呢?你不如直接说我的名字就好了,说吧,小丫头,这些年,骗了多少人,我可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相反,我一身正气,最爱惩恶扬善,惩罚的就是你这种人。” 觉得这小丫头听有趣,云舒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 果然,听到云舒的话,看着他认真的脸,易念姝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紧张道:“喂,你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做过什么恶,你想要做什么,我可要喊人了!” 云舒露出邪恶的笑容,沉声道:“你说呢,小丫头,我可是好久没有见过你这样漂亮的女子了,我已经难以忍耐内心的饥渴了,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我。” 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与之前温润如玉,文质彬彬截然相反。 易念姝慌了,此刻的云舒,就像是一只饿狼一样,随时都可以扑向自己。 “你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信不信我叫了,到时候,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云舒环顾四周,邪笑道:“叫吧,这荒郊野岭的,你就算叫破喉咙,我看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易念姝看着他一步一步逼向自己,练气十层的自己,好像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扯开嗓子,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欺负良家少女,快来人啊!” 她的声音很响,可是,许久都没有一个人出现,云舒已经站到了她面前,“我就说了吧,你就算喊破喉咙都没有用,乖乖的从了大爷吧!” 易念姝疯狂摇头,“不要,不要,你放过我好不好。” 云舒哈哈大笑,“放过你,为什么要放过你,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我怎么能就这么放你离开呢?你说,对不对。” 易念姝禁闭着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接下来的画面,眼中已经有泪水出现。她已经放弃了挣扎,云舒展示出来的疯狂,让她深知,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都怪自己,贪心不足,看到有钱公子就像骗一笔钱,没想到,今日失了手,还把自己搭了进去,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许久,她没有感受到有人触碰她的身体,睁开了双眼,眼泪滴出,云舒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 “看来,你也害怕啊,我这个骗术,怎么样,是不是很逼真呢?看你的眼泪,你是被骗到了。” 易念姝呆滞在了原地,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让云舒呆滞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禁吓唬,走上前,轻声道:“喂,没事吧,我给你道歉,不要哭了。” 可易念姝丝毫不理他,继续哇哇大哭,泪水沾满脸颊。 云舒蹲下身子,柔声道:“别哭了,好不好,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考虑答应你,作为吓唬你的补偿,行吗?” 可惜,还是没有任何用处,云舒双手烦躁的揉着头皮,他这个人,最是见不得女子流泪,尤其是因为自己,让女子留下了眼泪。 突然,脖子处感到一阵冰凉,抬头,易念姝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他,“如果,我要杀你的话,你刚才,已经死了。” 云舒轻笑一声,“哦?这么自信吗?” 说罢,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脖子刺去。 易念姝慌了,焦急道:“不要啊,你想死不成?” 匕首落在脖子之上,“砰。” 易念姝睁大了眼睛,看着碎裂一地的匕首,呢喃道:“怎么可能?” 云舒微笑道:“知道为什么你有这个机会了吧!因为,我有绝对的自信,你伤害不了我的,好了,既然是假的,就起来吧。” 易念姝抬眼望着起身的云舒,委屈道:“那可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匕首,你给我弄坏了,你赔我,你赔我!我没有要杀你,你怎么能毁了我的匕首呢?” 这一次,云舒相信了,她没有娃娃大哭,眼眶通红,满脸悲戚之色,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轻拍额头,再次蹲下身子,“你先别急,我会给你修好的。” 易念姝哽咽道:“你不要骗我,真的能修好吗?” 云舒认真点头道:“可以的,京都有一家很好的炼器店,我会让那里的老板帮你亲自修复,一定会完好如初。” 易念姝伸出手,“拉钩,不然,不相信你。” 云舒哑然,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伸手小拇指勾上了她的小拇指,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可以了吧!” 易念姝开心的点点头,“可以了,我相信你了。” 云舒伸手,将地上的碎片收了起来,轻声道:“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易念姝轻声道:“京都,打算在骗几个有钱的公子,以前,我就用逸王妃这个名头,吓唬住了不少大官,不过,听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以后就不用了。” 与云舒一会儿的相处,她已经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个男子。 云舒看着这个年轻单纯的小姑娘,心中一阵恍惚,她虽然一直在骗人,但可以看得出来,她只是无奈,为了活着,她不得不如此,轻叹一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像她这般,单纯的活着过。 轻笑道:“京都是什么地方,你要今天说你是逸王妃,不出一个时辰,你就被抓了起来。” 易念姝松了一口气,辛亏自己今日遇到了他,不然,还真的有可能被抓。 轻轻眨动眼前,“那,你也是不是打算到京都呢?” 云舒轻轻点头,“没错,我准备去京都处理一些事情,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同前往。” 有这样一个小姑娘,自己也有一个合理的身份,不至于突兀的出现,引人怀疑。 易念姝抬头望着云舒,开心道:“太好了,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心中想道:这一路上,有人出钱住店买吃的了。 云舒微笑道:“我叫易相逢,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叫我大哥吧,我也可以罩着你。” 易念姝笑道:“这么巧,你居然也姓易,唉?你说,你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呢?” 云舒噗呲一笑,“也许,真的有可能吧。不过,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亲哥哥,毕竟,你心里是不是在想,有人要给你出钱了呢?” 易念姝嘿嘿一笑,没有否认,毕竟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 云舒牵着马,易念姝骑在马背之上,二人都带着笑容,走在荒凉的小道之上,枯枝败叶之中,是白马白衣俊美青年与白衣貌美年轻女子,走向落日,如一幅画卷一般。 本是无意客,已是画中最美人。 风景迷人,少女的笑,更迷人,云舒不知,自己为何对这个初见的女子,很是亲近,他想不清缘由,或许,是这个女子的单纯触动了他吧。 此地距离京都还有五百里,中间还有数十座城池,穿过这些城池,就能回到京都。 天黑了,云舒和易念姝并没有走到距离他们最近的城池,还有一段距离。 二人就停在了河边,升起了火焰。 易念姝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云舒微笑道:“是不是饿了。” 易念姝抿嘴点头,“大哥,你难道不饿吗?” 云舒笑道:“不是很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易念姝听到吃的,开心道:“好,谢谢大哥。” 云舒起身微笑点头,转身进入了林中。 易念姝伸手烤火,时间一点点过去,云舒手上提着一只野鸡和两条鱼走了回来。 云舒轻声道:“等一会儿吧。” 易念姝双手撑着脑袋,点头,看着云舒笨拙的处理着野兔,和鱼,露出一抹笑容,“哥,你也太笨了吧,这些东西,我都会弄。” 云舒一脸哑然,他真的从来没有这样过,听到她的一句她会弄,差点跌倒,“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易念姝微笑道:“我还以为,哥,你也会呢,不过,将就一下,还是可以吃的。” 云舒看着火焰之中的烤兔和烤鱼,坐了下来,轻声道:“小姝,你以前,经历了什么?怎么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出来闯荡了?” 易念姝露出苦涩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道:“我嘛,是一个孤儿,我没见过我爹,我娘在我五岁那年,病逝了,只给我留下一柄匕首,让我坚强的活下去,村里人,都说是我克死了爹娘,把我赶出了村子,其实我知道,他们就是想瓜分我们家的土地,可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这样被赶走了,之后,我就开始流浪,什么都吃过,饿的时候,吃树叶,树根,好在活了下来。后来,我遇见一个老骗子,他就带上了我,我跟着他一起骗人,他还教会了我修炼,可是,在前些日子的时候,老骗子去骗人后,再也没回来,他被人家,活活打死了,我等没有人后,把他裹着埋了,之后,然后赶紧离开那里,害怕被牵连,听到京都是个好地方,里面的有钱人最多,我就打算去京都骗点钱财。然后,路上就看到了你。” 她讲的很慢,眼中满是回忆,说道最后,露出一个微笑看向云舒,他听得很认真,一字不差,她很像一个人,云舒轻声带:“原来如此坎坷,看来,你受了重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想不想为老骗子报仇呢?” 易念姝握紧拳头,沉声道:“想,很想,老骗子没有害过一个人,他只不过骗了一个守门的三十块灵石,那家人的一个公子出来看见了他,然后说了一句,老东西,这里也是你能来骗人的地方,脏了小爷的家门,给我打!然后,就没了然后。” 易念姝流出了眼泪,那一天的场景,如梦魇一样,紧紧萦绕在她的脑海,老骗子看着她,疯狂的摇头,让她不要出来,她怎么能忍住,可老骗子的一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你若是再向前一步,你就离开我。” 云舒看着失神的她,轻声道:“想,就能做到,吃饱了,有了力气,才能报仇。” 取出了烤鱼和烤兔,放在了她的面前,易念姝侧目望向云舒,笑道:“谢谢你,是你,在老骗子离开之后,让我再次感受到了温暖。” 接过了兔肉,大口吃了起来。 云舒将鱼重新放回火中,轻声道:“坚强活着,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些人给你温暖,给你感动,你需要活着走遍山水,看遍人间美好,你受的苦太多了,需要美好的东西来抚慰你的心。” 易念姝轻轻点头,放下手中的烤兔,望向云舒,疑惑道:“那,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前往京都,又是为了什么呢?” 云舒轻笑道:“我嘛,以前是扬州的一名修士,后来离开了扬州,前往了冀州,又听闻蛮族之人要攻打冀州,我又匆匆来到这兖州,想着,只要到了京都之地,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 易念姝眼睛睁大,崇拜的望着云舒,“老骗子说过,扬州被蛮族占领了,你能活着出来,一定很强大吧。” 云舒尴尬的摇了摇头,“小姝,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我也才练气十五层,怕死,才一路逃到了这里。” 第五十九章 报复 易念姝嘿嘿笑道:“怕死又不丢人,谁不怕死啊!还不是因为怕死,大家才拼命的修炼,达到更高的境界。” 云舒望着她,轻笑点头。 怕死,确实是拼命修炼的其中一个原因,但变强的好处,可真的是太多了,强者,可以制定这个世界的规则,而弱者,只能在这规则之下苟延残喘,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的人,大离最重要的,是那七位还活着的天绝强者,他们在,大离永远在,他们死,大离也就死了。 易念姝啃着兔肉,云舒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轻声道:“什么时候,才能近距离接触到天上的星辰,究竟是什么样的强者,才能走出这天。” 听到云舒的话,易念姝抬头看向了天空,笑道:“星星很美,能靠近它,亲眼看一眼,那感觉,一定很好。” 云舒微笑道:“可惜,已经很久没有人离开这片天地了,那美丽的星辰,就像是触不可及的梦一样,或许,这就是它美妙的原因吧。” 易念姝微微摇头,继续啃着肉,云舒的话,他听懂了,触不可及,永远无法靠近,就像梦一样,终究只是一场梦罢了,永远不会成为现实。 云舒望着她满嘴油腻,轻笑道:“吃饱了吗?” 易念姝轻轻摇头,露出笑容,取出了烤鱼,将另一只在剑上的烤鱼递给了云舒。 云舒轻笑摇头,“我不饿,还是你吃吧。” 易念姝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罢,便一口咬了上去。 “烫,烫!” 看着她滑稽的模样,云舒轻笑道:“别急,没人和你抢。” “我知道!” 听着他的笑容,易念姝翻了一个白眼。 夜间的晚风轻轻吹过,吃饱了的易念姝躺在了草丛上,睡了过去。 云舒坐在她的身旁,取出一套外衣,给她轻轻盖上。 易念姝说着梦话。 “老骗子,你不要去。” “你不要去。” “求求你,你真的别去。” “你会死的。” 云舒伸手轻轻摸向她的额头,很快,她安静了下来。 云舒面色阴沉无比,他看到了梦中的场景。 身影一跃消失在了空中很快,他来到了一处庞大的宅子中。 身体一闪,出现在了一间奢华的房内。 内屋床上,传来一阵女子的呻吟之声,云舒一阵无语,一脚踹开了门。 那二人居然没有一人发现,云舒一把抓起那男子,扔下了床。 “喂,你要死了。” 男子看着突然出现的云舒,一愣。 床上的女子发出一声尖叫。 这声音,吵醒了宅子里的许多人。 那男子面露凶狠之色,“你是谁,居然敢闯入我家,找死吗?” 云舒微笑摇头,“确实是来找死人的,这不,已经找到了。” 男子回头喊道:“来人。” 云舒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人来了又怎么样,穿上衣服,老子让你死的体面一点。”回头望向那美丽的女子,轻声道:“喂,别喊了,马上要死的人,又不是你,叫什么叫啊!” 女子害怕的捂住了嘴巴。 很快一堆人拥了进来,男子一丝不挂被踩在云舒脚下,看到人来了,云舒一脚将男子踹到了人中。 “啊!” 杀猪般的嚎叫传来,云舒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啊,对不起,还想踢到了比较重要的地方,不过,不重要了。” 一柄黑色如墨的长剑出现。 “快给你们家公子穿上衣服啊,看我作甚。” 一剑向前劈下,整个宅子被一道巨大的黑色剑气从中分为二。 一众下人被这一剑,吓得全身颤抖,数十间屋子倒塌。 全部慌乱逃走,这一定是大修,不可招惹。 一名丹境修士出现,满脸寒霜,伸手轻轻一挥,倒地的公子穿上了一副,但还是蜷缩在地上,动弹不了。 云舒那一脚,可不轻。 面带笑容,望着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云舒轻声开口道:“看来,你就是他的老子了,你这儿子,无端打死了一个老者,很不巧,那老头,和我有些关系。” 中年肥胖男子,面色凝重的望着云舒,此人,他看不出深浅,很恐怖,至于他说的老头,他清楚,一个练气十三层的老骗子而已,他根没有在意。 “那老者,与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招惹我刘黄?” 云舒冷笑一声,“没什么关系,看他可怜,出个气而已,再说,你们刘家,我招惹不得嘛!” 说罢,举起戮默剑,指向刘黄。 刘黄望着这把漆黑的长剑,双腿不自觉颤抖,好恐怖的气势,元婴,一定是元婴强者。 “前辈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舒冷笑道:“我管你是什么意思。” 一跃而起,冲出了屋内,挥动手中的长剑,一道又一道长三丈的剑气出现,很快,之前豪华无比,庞大的刘家大宅,成为了一片废墟,却没有一人受伤。 很快刘家大宅都是一脸害怕的人,抬头望着空中的云舒,大气都不敢出,一位妇女悄悄走向倒地的男子,满脸心疼的抱起了他。 刘黄双膝跪地,“前辈啊,饶命啊,我儿真的是不小心失手才杀了那老者,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云舒气道:“好一句不小心失手,很好,那我也就是失手,杀了你儿子吧!” 说罢,冲向了刘黄的儿子。 刘黄大喊道:“前辈不要啊!” 云舒怎么可能会听他的,一掌击开那妇女,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必死。” 男子满脸害怕,回头看向了妇女,“娘,就我,爹,我不想死。” 那妇女看向了云舒,直接冲了过来。 “你个畜生,放开我儿子,你凭什么杀他,你个贱人,放开他。” 刘黄无力的瘫倒在地,云舒的实力,太过强大,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云舒眼神变得猩红,大笑道:“好一句,你凭什么杀他,你觉得,你儿子的命,很贵重吗?不好意思啊,在我看来,你们这里的人,都是烂命一条,包括我,杀了人,就要偿命,谁都改不了,没人帮助那老者得到公道,我来。” 一掌拍向那妇女,妇女倒飞出去,砸在了废墟里,许久都没有出来。 云舒望着手中的青年,青年被他猩红的双眼,吓得全身颤抖,“你,你放过我,我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钱,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杀我,好不好。” 云舒沉声道:“你不想死,难道那老者就想死吗?他犯了多大的错,你要活活打死他,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刘黄,杀人偿命,对不对,动手打人的,你让他们站出来,自杀,我就放过你儿子。” 刘黄仿佛看到了希望,迅速抓了无名下人出来,他们战战兢兢的看着云舒。 刘黄对他们沉声道:“你们若是不自杀,你们的家人,一个都活不了包括你们。” 无人面露悲凉,同时举剑自刎当场。 云舒哈哈笑道:“看来,在刘家主眼里,人命不值钱啊!可惜,我不想与你玩了,告辞。” 说罢,带着那青年一同消失了。 刘黄怒吼道:“你,你说话不算数。” 久久无人回应,那妇女走了出来,已经看不到儿子的身影,她跑向刘黄,哭喊道:“尧儿呢?它去哪了?那个畜生凭什么杀我的孩子,还有你,怎么这么没用,连儿子都保护不了。” 刘黄回头望向破败不堪的刘家,一巴掌拍下,“闭嘴,若不是你的溺爱,他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杀人,掳掠女子,他做的还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一直在后面帮他,他看上了那老骗子身边的小丫头,就问你有什么办法,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好了,现在好了。” 最后几声,刘黄怒喊而出,他很生气,若不是这母子,刘家岂会招惹那样的人。 身子一口气,将妇女抱紧,“他已经很善良了,如果他愿意,今夜刘家,已经是满地鲜血了,无一人可活。” 妇女放声大哭。 …… 云舒带着青年,极速飞行,很快就回到了易念姝睡觉的地方,刘尧望向熟睡的易念姝,眼中居然还满是贪婪之色。 云舒沉声道:“你若在这样望她一眼,我就阉了你。” 刘尧咽了咽唾沫,对他而言,这三个字,比杀了他还可怕,慌忙低下了头。 云舒给火堆添了些柴火,坐在易念姝前,一动不动,刘尧站在那里,也一动不敢动,对他而言,这种煎熬,根本无法忍受,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知道,很近,只要那女子睁开眼,自己一定会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色退去,今日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云舒,易念姝,还有刘尧的脸上,这满是希望的光芒,对刘尧而言,尽是绝望,他马上,就要接受命运的审判了。 易念姝伸起了胳膊,弯腰起来,大了个哈欠,看到了云舒的背影,轻声道:“哥,你一夜没睡吗?” 刘尧听到这句话,差点跌倒,心里骂道:你有这么牛逼的哥哥,你倒是早点让他出现啊,为什么等打死那老头,才出来,妈的,这不会是在专门害我吧! 云舒回头笑道:“没有,去做了一点事,你看他。” 伸手指向了远处的刘尧,易念姝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脸色的笑容凝固,逐渐变得阴沉,双眼如毒蛇一般盯着刘尧。 看着这样的她,就尧万念俱灰,双腿一软,直接跪下,面子?在死亡面前,面子算个屁啊!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死那老者的,真的是下人们失手了。” 易念姝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 捡起了地上的铁剑,一步一步向着刘尧走去,云舒伸手轻轻一点,刘尧被困在原地,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 他双目望着易念姝,嘴中一直求饶。 “不要啊,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求求您,放过我吧,不想死啊!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了我。” 云舒摘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酒。 易念姝没有多余的话语,“死吧!” 一剑刺入了刘尧的心脏,干净利落。 云舒放回了酒葫芦,起身走向易念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易念姝看着死去的尸体,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下,转身,扑入了云舒怀里,“谢谢你,大哥!” 云舒一怔,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什么的,你都叫我大哥了,这都是小事。” “嗯!” 坏中的易念姝轻声道了一个字。 过了许久,才脱离了云舒的怀中,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云舒轻声道:“脸都哭花了,小花猫。” 易念姝白了一眼,“小花猫也好看。” 云舒笑着点头道:“没错,我妹妹,不管如何都好看。” 易念姝被逗的噗呲一笑。 云舒轻声道:“可以赶路了,今夜,还想在这树叶上睡觉吗?” 易念姝重重摇头,“不想了,不想了。” 跑向了马,翻身跳了上去。 云舒无奈一笑,自己现在,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说到底,自己还是太善良了,看不惯人间疾苦。 其实不然,一切,只不过易念姝与当年的柳如是给他的感觉很像,尤其是那悲惨的童年,才让他动了帮助她的心思。 牵着马,一如昨日,走在了小道之上。 易念姝摸着下巴,疑惑道:“大哥,你为什么不与我一起骑马,这样速度不就快了不少嘛?” 云舒轻笑道:“赶路,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目的地很重要,不过,沿途的风景,对我而言,也是不容错过的,你也可以多看看,行万里路,犹如读万卷书。” 易念姝摸着下巴,嘀咕道:“是吗?” 侧头,望向了周围。 古木,枯枝,黄叶,以及潺潺的流水声,时而传来一声鸟鸣。 这并不是多么美的景色,相反,还给人一种荒凉,孤寂的氛围。 易念姝轻叹道:“马上就要入冬了,路上的数木,好多都枯萎了。” 云舒微笑道:“深秋的景色,别有一番意味,需要静下心来体会。” 易念姝轻叹一声,“哥,我体会不到,看到这枯萎的树木,以及满地的落叶,我的心情,就会跟着压抑起来,总之,很不舒服。” 云舒笑道:“死,何尝又不是另一种生,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悲凉可言,只要换一个看法,总会出现另一种感悟,总之,不要执着于其中一个点,那样,只会让自己无法走出其中。” 易念姝仔细听后,笑道:“看来,大哥以前,一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云舒轻笑一声,“算是吧,谁都有一段过去,藏在记忆的深处,就连自己都不愿意去踏足,但越是强迫自己不愿意前往,以前的事情,就会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每当行走在路上,看着各种各样的风景,才能避免吧!” 易念姝轻叹一声,“你说的,我深有感触。” 云舒沉默了下来。 距离大哥身死,已经三年过去了,京都任何的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而鲛人的战场愈演愈烈,妖族没有实施任何的帮助,至于原因,云舒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一个上午的时间,云舒与易念姝讲了许多,都是自己多年来对道德感悟,浅显的语言,确实很难讲轻那存在于天地之间大道。 易念姝更是听的迷迷糊糊,有些话,听起来确实有很大的道理,但能听懂的不多,见云舒讲的兴致勃勃,便没有驳了他的兴致,装作能停的懂得样子。 正午时分,二人一马,终于来到了樊城之中。 听了云舒一路言语的易念姝,耳朵里总算有了点其他的声音。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云舒微笑道:“唠叨了一路,可以喝口水了,我知道,你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不过,提前听一听这些大道的感悟,对你的修行,很有好处。” 易念姝嘟了嘟嘴,“切,你不也才练气十五层,怎么知道对以后的修行有好处,你到了以后再说吧!” 云舒回头望向了她,易念姝捂住了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哥,我错了。” 云舒轻笑一声,“你没说错,这也是我听别人说的,我觉得有点道理。” 易念姝笑道:“我也觉得有道理,哥,我才想到,你才练气十五层啊!你是怎么从刘府把那人带出来的,以我所知,那人他爹,可是很厉害的,整个城里的人,都怕他。” 云舒微笑道:“夜深人静,总会有方法进去的,刚好那人在做那不耻之事,我就偷袭将他打晕带了出来。” 易念姝笑道:“原来是这样,哥,你可真聪明,不过,他在做什么不耻的事?能让你轻易得手?” 云舒轻声道:“年纪这么小,就不要瞎问,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易念姝微微一愣,随即撒娇道:“哥,我不小了,已经二十岁了,还有什么事不能知道的?你快告诉我嘛,人家想知道。” 第六十章 落影宗 云舒抬头看向马背上的易念姝,噗呲一笑,“你可拉倒吧,在修士眼中,你这个年纪,像是婴儿一样,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易念姝小脸一股,双手环胸,嘀咕道:“切,我还不想知道了,不说就不说。” 听着她的嘀咕,云舒轻笑一声,看向了远处,樊城,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城池,这里,拥有者七大宗门之一的落影宗。 眺目望向远处一座直入云霄的山峰,落影宗,就在那上方。 云舒的思绪不自觉的回到了许久许久以前。 那熟悉的女子,与自己讲述关于魔修的消息。 嘀咕道:“好一个落影宗,青城山或许也是你们的手笔吧,青城山是师父悟道之地,这个仇,我先记下了。” 云舒的嘀咕,易念姝只模模糊糊听到几个字,疑惑道:“哥,你在嘀咕什么呢?怎么不走了?” 云舒伸手指向了远处的山峰,虽距离极远,但还是可以看到那座山,一定很陡峭。 易念姝顺着他的手指,望向了那高山,摸着下巴,开口道:“不就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山峰吗?有什么好看的,这一路上,我们看到的,可比这个好多了,尤其是那座孤霞山,像是一把剑一样,直直的插入天空,这个跟山峰,与孤霞山,根本没办法比。” 云舒微笑点头,孤霞山他记得,确实是一座少有的奇山,山壁光滑如玉,根本无法攀爬,而山顶尖锐如剑,根本无法容人,远观那山,确实就像一把利剑一样。 “没想到,你还记得,不过,此山,可比孤霞山有名多了,它名为落影山,山上给是有一大宗门。大离大大小小的宗门有数百,实力参差不齐,而落影山上的落影山,可是排名第三啊!” 现在的易念姝对此没有什么概念,弯腰凑近云舒,轻声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与我没有关系,嘿嘿!” 云舒轻笑一声。 “确实,大离各种各样的势力,道门,佛门,宗门,加起来有数千多,还有几大家族,确实有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小姝,你要注意,不要随意惹了这些宗门,道门,佛门的弟子,他们背后的势力,还是有些麻烦的。” 易念姝嘿嘿笑道:“不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惹了我,我一定会还手的,就算他们背后的势力来了,还能不讲理不成啊!” 云舒回头看向傻笑的易念姝,笑道:“哪里有你想的那般简单,真到了那一天,你就能知道,强者,可是从来不讲道理的,谁的拳头硬,谁的道理就正确。” 易念姝露出担忧的神情,看向云舒的眼睛。 “哥,那这样,我一定很危险了,我的拳头这么这么小,岂不是没有一点点的道理了?” 说完,还不忘挥动自己的小拳头。 云舒哑然失笑。 “你啊,明知道我在说什么,还要开玩笑啊!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以你现在的拳头,还是少说话的好,可能真的没什么道理可言。” 易念姝轻哼道:“哥,你不也是一样的嘛!” 云舒微微点头,“是啊,哥也一样,所以,我们二人,可不敢乱说话,以免惹了什么人哟!” 谈话间,二人已经穿过了一条熙攘的街道,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街道,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 云舒轻声道:“好了,下马吧!” “嗯。” 易念姝翻身下马,站到了云舒的身旁,抬头满眼好奇,望着面前的客栈,伸手指向那门匾,开口问道:“哥,那些是什么字啊?” 云舒侧目看向她,才发现,眼前这个丫头,居然还不识字,轻笑道:“春风客栈。” 易念姝露出微微的笑容,轻声道:“那两个字,就是春风啊!” 云舒微微点头,“没错。” 易念姝侧头看向云舒,轻声道:“哥,你认识的字,一定很对吧!” 云舒浅笑道:“还好,大离国语七万字,我应该认识六万多吧!怎么,想学字吗?我可以教你,不过,你需要很大的耐心。” 易念姝开心道:“放心,哥,我的耐心,一直都很大,老骗子说过,修行需要耐心,我现在就一直坚持着。” 云舒微微点头,“先进客栈。” “嗯!” 云舒推门,易念姝跟在他身后,二人进入其中。 一中年大叔,留着一山羊胡,见到云舒和易念姝,立马露出笑容,“二位,吃饭还是住店啊!” 他的目光在易念姝身上扫视了许久许久。 云舒面露不悦,沉声道:“掌柜的,一把年纪了,注意身体。” 掌柜面不改色,依旧是那般笑容,嘿嘿笑道:“公子放心,我的身体,还是很不错的,别说这小丫头,就是再来两娘们,我也没事的,公子到底是要吃饭还是住店呢?” 云舒冷哼一声,“小心点,别哪天失了足。既住店,也吃饭,来两间房,饭菜送屋里就行。” “好嘞,小胖,送他们二人上二楼,最里面的两间房。” 一个圆鼓鼓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跑了出来,样子滑稽至极,像是一团肉滚了出来。 望着这胖子,易念姝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舒也有些忍俊不禁,这还是他见过的最胖的人,看起来,想一座小山。 胖子跑到了二人面前,脸上的肥肉堆积起来,“二位,随我来吧!” 云舒眼睛微眯,如此肥胖的身体,跑了那么久,居然一口气都不喘,而他身上,确实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小胖抬步,向着二楼走去,云舒和易念姝跟了上去,易念姝在云舒耳边轻声道:“哥,这男子,好胖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胖的人,他跑步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说完,忍不住笑了出来。 前方的胖子没有任何的反应,一步一步,不快不慢的走在楼梯之上。 云舒望向胖子的双腿,很轻松的就抬了起开。 侧头轻笑回道:“小姝,别这样说,没一个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易念姝低头,“我也没说什么啊!” 前方的胖子,回头看了一眼云舒,眼中有一丝感谢地意味,满脸的肥肉再次堆笑。 云舒点头回应了他。 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掌柜的一眼,只见他一直盯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在云舒回头的一瞬间,二人四目相对,掌柜露出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笑容。 云舒轻笑点头,回过了头,这间客栈还真是有点意识啊!空无一人也就罢了,厨房里居然有那么多的白骨。 跟着小胖,二人来到了二楼,直直的走廊,阵阵阴风吹来,易念姝下意识的凑近云舒。 “哥,这里好阴森啊!” 云舒微微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那一点,不过,有哥在,你不用害怕什么。” 说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易念姝乖乖点头。 云舒望向前方的胖子,轻声道:“小胖,看你们的客栈,也还是很不错的,幻境也挺好,怎么没有客人呢?” 小胖没有回头,叹息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樊城大多都是有家之人,而且外来人很少,住店的人,很久才能遇到一两个。” 他的回答,云舒显然是不信的,单单是今日与自己一起进入樊城的人,少说也有大几百号人。 “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你们这是一家黑店呢?” 小胖的身体,明显一颤,笑道:“公子误会了,怎么可能呢?若真的是黑店,樊城的城主早就容不下我们了。” 云舒轻笑点头。 “说的也是。” 小胖停下了身体,回头道:“二位,这就是你们的屋子了,饭菜,我一会会给二位送来。” 云舒轻轻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屋子,笑道:“送到这间就可以了。” 小胖轻轻点头,拖着肥胖的身体,走向走廊的远处。 云舒一把推开了门,望向易念姝轻笑道:“先在这间屋子喝点茶,吃的,一会就来了,在客栈休息一日夜,准备点食物,我们就离开樊城。” 易念姝轻轻点头,二人走进了屋内,云舒关上了门。 屋内的东西很简单,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一张床,然后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云舒和易念姝坐在了椅子上。 易念姝怔怔望着云舒的脸庞,轻声道:“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云舒微微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笑道:“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呢?” 易念姝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老骗子以前和我说过,这个世上,不会有人会对你无缘无故的好,除了父母,亲人。更何况,我与哥哥你,认识不过才三日,你就帮我带回了仇人,让我手刃仇人,而且,还一路上带着我,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所以就问了出来。” 在她说话之际,云舒已经到满了两杯茶。 易念姝低头看向了面前的茶杯。 云舒轻笑道:“以后,可不要在称呼那位老者为老骗子了,说到底,他是你的恩人。” 易念姝轻轻点头“嗯。”双眼继续望着云舒,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云舒轻声继续道:“其实,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在这个世上,谁都不会为了一个人,毫无目的的去付出一些。也就只有父母兄弟姐妹了。我说我没有什么目的,你肯定是不会相信的,索性,就告诉你实话了。我是逸王,你是逸王妃,我自然要对你好了,不然,谁对你好呢?” 易念姝噗嗤一笑。 “哥,你就不要开玩笑了。逸王早就死了,而且,就算你真的是逸王,我也不是逸王妃,你怎么会对我好呢?” 云舒笑道:“是啊,爱一个人,对一个人好,都是带着目的的,为了得到所爱之人,更何况,我们这样的陌生人。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是不会害你的,我只是需要一个身份罢了,作为你的哥哥,是一个很不错的身份,因为是你的哥哥,所以,我要对你好,就这么简单。” 易念姝看着他,这个英俊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一般人的世界,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 轻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魅力,随随便便就能捡一个哥哥,而且,这个还这么优秀。” 云舒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轻声道:“你错了,你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我一路走来,遇到了很多人,貌美的女子,更是遇到了不少,可你,是唯一一个成为我妹妹的人,你想,这就是你的魅力,也是我们的缘分,何必感怀什么,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哥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易念姝听着他认真的口吻,脸色有些呆滞,许久过后,才开口道:“可我,什么都帮不了你,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你的拖累。” 云舒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已经帮了我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第一次见你,你可不是这样的哦!” 易念姝莞尔一笑,轻声道:“这不是,哥哥对我太好了,我害怕失去,所以,内心纠结了很久很久,还是问了出来,哥哥不会怪我吧!” 云舒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笑道:“不会的,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尽管问我,我会尽量回答你的,有时候,人活着,身边总要有一个人陪伴,你可以这样想,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我们二人遇到了,接下来,我会陪着你,走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但这个时间,不是永远,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去做其他的事情。” 易念姝双目怔怔看着他,轻声道:“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愿意离开哥哥你了,该怎么办?” 云舒轻笑道:“不会的,每一段路,都需要自己走,身边的人和风景会换,但你自己,会永远一直朝着那条路走下去,即使中途有人离去,你没有选择,你只能继续前行。” 易念姝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轻轻放下茶杯,轻笑道:“哥,你说的话,我听懂了,这一次,是真的懂了,并不像赶路时。” 云舒轻叹一声,“小姝,这个道理,是我一直秉持的道理,我有很好的朋友,也有很重要的亲人,可现在,这条路,只能我一个人走,有些时候,人的一生,就是这么的无奈,你爱的,你期望的,总是离你很远很远,而你最害怕什么,往往这件事,很快就会发生。” 易念姝看到了云舒眼中的悲伤,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这故事,很悲伤,很悲伤。 她柔声开口道:“你说的,我深有体会,所以,我能理解你内心深处的苦。” 此刻的她,从之前的小妹妹,变成了一位姐姐一样。 云舒望着她的眼眸,这世上,有着轮回,在这一瞬,他看到了易念姝身上,有柳如是的影子,她,有没有可能是柳如是的轮回之人? 云舒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易念姝被云舒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云舒微笑道:“没什么,我相信你,你能够理解我内心的苦,小姝,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相信,这个世上,有轮回吗?” 易念姝听到这个突然的问题,与之前所说的事情,毫不相干,轻声道:“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呢?” 云舒笑道:“我们二人,现在本就是闲聊,说什么都一样,何不聊些有意义的话,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咋们就不说了。” 易念姝轻笑点头,开口道:“有道理。”伸手摸着下巴,目录思索,片刻便开口道:“轮回,这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一件事情,我听过好多人说过,而且,很多人都觉得,人死后是有轮回的,只不过,记忆会在转世之时被消除罢了。” 云舒轻轻点头,“那么,你觉得呢?” 易念姝微微摇头道:“可我,并不相信,转世轮回,听起来就很像哥哥你所说的美梦一样,或许,这四个字,就是因为人对死亡的恐惧,而产生的吧!人们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就如此结束,希望还有来生,活着的人,也不希望自己再也见不到死去的故人,也心存幻想,认为死去的人转世轮回,开始了下一世,对于修行者,或许还有见到此人的机会。” 说完,双目望着云舒。 云舒面露苦涩,轻声道:“你说的,还真是决绝,可是,我愿意相信轮回转世,因为,这四个字,不是无端出现的,而且,美梦是要存在的,它是许多人活着的依仗。” 易念姝轻笑一声,点头道:“其实,我也是愿意相信转世轮回,但是,我总会去想,一个人死了,他成功的进入了轮回,拥有了下一世。可这个人,还是死去的那个人吗?人之所以是这个人,是因为记忆,还是因为魂魄?记忆若是没了,这个人,也许就不是他了,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吧!” 第六十一章 天地楼 云舒瞳孔一缩,轻声呢喃道:“是啊,记忆都没了,那这个人,还是她吗?她就算是前世之人,可她,已经彻底忘记了前尘往事,开始了新的生命,而前世的记忆,已经彻底被天道所粉碎,这就是,轮回吗?” 易念姝叹息道:“是啊,我是这么觉得的,与其去相信什么轮回,不如全心全意活好这一生,这一世,你就是你自己。不是谁的轮回,也不用背负上一世的因果。” 云舒心灵再次一惊,是啊,确实是这样,大绥的皇,是大绥的皇,自己是云舒,那时并不是他,即使我们是一个人,可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你是我,可我不只是你。 “小姝,你真是太让我惊讶了。” 云舒内心,明悟了许多,这一次交谈,他不过是想看看,这有可能是柳如是转世的易念姝对轮回的看法,没想到,却在她的见解之中,云舒顿悟了轮回之道,这是他在找到自己的道之后,在道方面,实力大大的提升,已经,接近了化灵,而他本身的修为,现在只是元婴初期。 易念姝看到了云舒眼中的惊讶与赞扬,谦虚道:“还好吧!我只是说出了我自己的看法,哥哥觉得如何?” 云舒轻笑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人嘛,自然是要看着眼前了,若执拗于什么转世,什么轮回,岂不是想太远了。” 易念姝嘿嘿笑道:“想不到,我的拳头这么小,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云舒听到她调皮的话语,会心哈哈大笑。 “确实有道理。” 一阵敲门声响起,易念姝低头望向了自己的肚子,突然响起了一阵咕噜咕噜声。 云舒微笑道:“我们不在这里吃,走,去吃大餐。” 易念姝微微一愣,“可是,这里的饭菜我们已经花钱了,为什么不吃啊!这样多浪费钱啊!” 云舒起身轻轻摸着她的头,“不用担心,这点小钱,哥还是有的,吃大餐,这里的食物,不干净,吃了会出问题的。” 易念姝露出疑惑的表情,但还是选择了听云舒的话,她听到了那句话,哥不差这点小钱,这意味着,自己以后会有好多大餐吃的。 想到这里,嘿嘿一笑。 门外响起了声音,“公子,饭菜好了。” 云舒走向门口,一把拉开了屋门,双眼变得猩红无比,声音低沉道:“我不想找你们麻烦,带着这人肉滚!” 听到云舒的话,小胖端着饭菜的双手一抖,饭菜散落了一地,突然发出一股恶臭之味,浓郁至极。 屋内的易念姝也一下便闻到了,捂着鼻子,“什么味道啊!这么臭。” 小胖双眼惶恐的望着云舒,此刻他感受到了一股血脉之上的压制,云舒体内的祖火元婴睁开了双眼,变做了一只黑金色的朱雀,诡异至极。 小胖颤声道:“你,你不是人!” 云舒一脸无语,“妈的,骂谁呢?你才不是人呢,我现在要去吃饭,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一会回来,我还要住呢?” 易念姝走了过来,看到了地上的食物,恶臭之味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一脸嫌弃道:“怪不得哥你说这里的食物不干净,都臭成这个样子了,我以前乞讨的时候,都没吃过这么臭的食物。” 小胖一脸恐惧道:“知道了,公子,我一定在您回来前把这里大扫干净,一点味道都不流出。” 云舒轻轻点头,回头望向易念姝轻声道:“走吧,小姝,我带你去大酒楼里,好好吃一顿。” 二人向前走去,小胖望着云舒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刚才那血脉上的压力,实在太恐怖了。 云舒突然回过了头,小胖再次被吓了一跳,慌忙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呢?” 云舒轻声道:“差点忘了,好好照顾那匹白马,一定要照顾好。” 小胖连连点头,“是,是,知道了,公子,我一定半好,请公子放心。” 云舒轻轻点头,回头,与易念姝消失在了悠长的走廊。 小胖一屁股瘫倒在地,额头的汗水忍不住流下,伸手,把地上的残渣全部放入了嘴里,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开始了打扫。 来到了一楼的云舒和易念姝,门口的掌柜看到二人明显一怔,随即笑道:“二位,这是去哪里啊?是小店的饭菜,不合二位的心意嘛?” 云舒沉声道:“确实有些,掌柜的放心,我们还会回来的。” 掌柜的讪笑几声,“原来如此,看来,我得好好管一管我这个厨子了,居然让客人不满意。” 云舒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向着掌柜的,轻轻点头。 掌柜的被这个笑容,搞得心有些慌,不过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在表情上露出什么破绽的,轻笑道:“那希望二位,能找到一处满意的地方用膳。” 云舒微微点头,带着易念姝走出了客栈。 掌柜的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一脸阴沉,待客栈之门关上,他离开了柜台,直奔二楼而去,身影极快,修为明显不低。 离开客栈的云舒和易念姝,深吸了一口空气。 易念姝笑道:“那客栈阴森森的,晒到了阳光,突然感觉好舒服。对了,刚刚那个小胖,为什么骂你不是人呢?” 云舒轻笑道:“因为我打翻了他带来的饭菜,所以就骂了我一句,不过,我骂了回去,不吃亏,不吃亏的。” 易念姝抬头狐疑的望向他,怀疑道:“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听那个小胖骂人时候,好像很害怕啊!” 云舒嘿嘿笑道:“可能是他第一次骂人,有点紧张,怕我揍他,所以语气胆怯了一些,不说他了,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易念姝摸着下巴,想了许久,开心道:“我们去吃海参,鲍鱼,我还想吃樊城最好吃的东西,可以吗?” 两只小手互搓,期待的望着云舒。 云舒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微笑点头,轻柔道:“自然是可以的,我们先找找,只能,先委屈你的肚子了。” 易念姝连连摇头,“不委屈,不委屈,它很快就能享受了,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小手轻轻揉着肚子。 云舒望着她纤细的腰,轻笑道:“别揉了,都饿瘪了,走吧。” 说罢,抬脚向着远处走去,他的神识已经覆盖了整个樊城,自然找到了此地最好的酒楼。 易念姝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问道:“哥,你知道最大的最好的酒楼在哪吗?” 云舒轻笑道:“自然知道了,不然,我怎么会说带着你去呢?” 易念姝睁大了双眼,“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云舒轻笑道:“很久以前了,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哦,这样啊!” 自然的挽起云舒的胳膊,二人走向了最繁华的街道。 比起之前僻静的小巷,这里截然不同,简直就是王府和百姓之家的区别。 路上尽是修士在摆摊,所卖的都是修行者所用的东西,灵药,法器,丹药,功法,符箓,都有。 云舒对这些,并不好奇,丹药,他有,功法,他自然不会修行这路边摊位上的,他有一本功法,一本道法,皆是最高品阶的天品上阶,一本是李庄的参心悟道决,另一本则是万剑羽霜剑决。这两本功法,都是他的本命功法,而且已经大成。修士一生只能修行一本,要么是功法,要么是道法,而他,是一个异类,他是道仙双修。这也是一个秘密,一个独属于他和李庄的秘密,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曾经答应过师父,绝不告诉第二个人。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可身旁的易念姝可并不是如此,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东西,易念姝眼中出现了光芒,有好多东西,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而且,她作为一个修士,修行的功法,只是最低阶的黄品下阶,看到更好的,忍不住多看几眼。 云舒轻声道:“怎么,想要一件武器吗?这里的都是黄阶的武器,并不是很好。” 易念姝抬头看着他,轻轻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还没见过这么多武器,想要多看几眼。” 云舒低头看着他,笑道:“真的吗?” 易念姝虽然很想要一把,但还是点头道:“真的。” 她也是一个很要强的姑娘,她跟着云舒,只是因为,她有点喜欢这个大哥哥,而且,跟他在一起,她感觉很舒服,云舒已经为她付一路上住吃的钱,她怎么能让他再给自己破费呢? 云舒轻笑道:“这样啊,那我们就走吧。” 说罢,望着前方,向着酒楼三百米外的酒楼而去。 易念姝时不时偷看一眼自己喜欢的武器,她很喜欢那一柄柄细长之剑,用来杀敌对战,一定很好。 可她,全身空无一块灵石,怎么可能买得起。 她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云舒的眼睛,她喜欢什么武器,云舒也已经知晓了,上次在那大沙漠里得到了不少武器,都在储物戒里堆积着,除了换灵石,也没有什么用处,便开始挑选一柄适合易念姝的细剑。 很快,便找到了一柄通体蓝色的细剑,剑长二尺七分,一指半宽,而且剑上有着莲花花纹,极其好看,十分适合女子。 就选它了。 二人很快穿过了交易的地方,来到了酒楼,人很多,而且,都是雍容华贵之人,身穿价格不菲的衣服,各种各样的拥有特殊作用的首饰,显示着这酒楼的不一般。 云舒和易念姝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寒碜了,尤其是云舒,一身普通至极的青色长衫,发簪居然是一根木枝,易念姝比起云舒好不到哪里去,就是白色长衫是锦缎所制,而且,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练气小修,云舒,只是一个凡人。 这样的人,能在这样的酒楼里消费吗? 看到他们二人,虽说南俊女美,但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同样的想法,现在,什么人都能来天地楼了吗? 云舒并不在意这些,他带着易念姝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看着这豪华无比的内部,易念姝深吸了几口气,到处都是奢侈的味道,灵石所制的柜台,酒壶都是极为贵重的材料白玉所造,还有那用来装饰的花草,居然也都是灵药。招待的人,都是女子,清一色的红色长裙,而且,可以看的出来,这长裙是一件防御法器,这就是第一大楼的手笔吗? 云舒看都没看这些一眼,走到柜台,轻声道:“来一间雅间。” 柜台里是一位很年轻美艳的女子,标致的瓜子脸,杏眼柳眉。看到云舒,微微一愣,她在这里许多年了,第一次见到这样寒酸的客人,忍不住轻声道:“客观,雅间比起外面,价格贵了三倍,要不,您在考虑一下。” 说话间,她看了一眼云舒身后的易念姝,云舒知道,这女子也是好意,将自己当做了那种在女人面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了。 他微笑道:“没事的,就是雅间,而且,价格前百的菜肴都上来吧,还有最好的酒,来两壶,就这些吧!” 云舒的话,落在了很多人眼中,大堂吃饭的人,都将视线移到了这个寒酸书生样子的人身上。 一阵冷嘲热讽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小子,这里的东西,可是要花灵石的,吃霸王餐,可是要被打断腿的哦!” 此言一出,一阵哄笑声响起。 “哈哈哈,每年都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来天地楼吃霸王餐,没想到啊,我今天运气不错,能看到一个,一会看看他下场怎么样。” “大家要不赌一下,他的四肢,最多断几肢呢?” “这个好,这个好,我来开盘,一条胳膊,一赔一百,一条腿,一赔一千,第三条腿吗,一赔一。” 最后一句话,引得许多人哈哈大笑,一些女子,更是脸上升起了红晕,看向了远处的云舒,不得不说,他很英俊,却脑子不怎么好使,这里的东西,可是很贵的,按他那么点,估计要上万灵石。 此话一出,果然大堂内的人纷纷开始了押注,就连许多外面的不打算吃饭的公子也走了进来,吃饭要走的也留了下来开始押注,就连二楼雅间之中的公子哥,也扔出了灵石。这样的热闹事,可不多见啊! 大堂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只要不动手,就不会有人管。 …… 柜台里的女子,一脸歉意的望着云舒,若不是自己多嘴,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易念姝听到这些嘲笑声,内心十分生气,她拉起云舒的手,气呼呼道:“哥,我们怎么样才能让这些人啪啪打脸呢?” 云舒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不用搭理他们,让他们闹吧。”看向了柜台里的女子,微笑道:“姑娘,雅间还没有找到空余的吗?” 他的一句跳梁小丑,惹得后方有些脾气暴躁的人,双目森寒的望向云舒。 “小子,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是啊,敢不敢再说一遍?爷还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凡人呢?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穷酸小子。” ……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句接一句。 云舒自然懒得搭理他们,叹息道:“姑娘啊,愣着做什么,这天地楼这么大,肯定不会让人在此地动手的,放心吧,他们叫的再凶,也就只能乱吠罢了,至于雅间,快一点,有人肚子饿了,要吃饭,而我呢,还要喝酒呢!” 柜台内的女子轻轻点头,不再理会那些人,轻声道:“公子,二楼还有最后一间雅间,至于酒菜,很快就到。”看向远处一位无事看热闹的女子,喊道:“小春,带二位客观前往。” “知道了,叶红姐。” 小春摇曳着腰肢走了过来,对云舒轻笑道:“公子,跟我来吧!” 叶红轻声道:“公子,这一共需要一万三千灵石,你若是没有灵石,就换点其他的吧,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 叶红的劝告,惹得大堂内的人,一阵不悦,不过,叶红,可是天地楼的楼主的女儿,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也不能说什么。 云舒望向了远处开盘的那位上身裸露一半的精壮年轻汉子,丹境前期,是这里大堂内修为最高的人,也是他开盘,这么多人下注的原因,值得信赖,这汉子一看就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 轻声道:“小春姑娘,你先带着这位女子去,我先在这里处理点事情。” 易念姝一脸认真道:“哥,不走,我也想看。” 云舒回头看向易念姝,无奈笑道:“好吧,那你也留着吧,劳烦小春姑娘多等一会吧!” 小春巧笑道:“无妨,公子的吩咐,我们自然要遵从的,不用客气。” 说实话,他也很期待这位俊俏的公子郎怎么处理这件事。 云舒将一个储物戒扔向叶红,轻笑道:“叶姑娘,你点一下。” 叶红接住储物戒,这储物戒只不过是专门存放灵石交易的东西,不珍贵,也不会专门让其认主,至于云舒最主要的储物戒,在他的第一窍穴内,只有元婴以上的修士拥有这一能力,这也是别人误认他是凡人的原因之一,十指空空。 第六十二章再见三皇子 叶红将灵识探入了储物戒之中,其中的灵石刚刚好,面带温和的笑容,朝云舒微微点头,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了眼前这个公子。 云舒露出一个笑容,朝着那精壮汉子扔向一储物戒,朗声道:“我压十万灵石,我完好无损,你可以点一下,待我吃完了饭,也就是封盘的时候,希望你能拿出足够的灵石来赔付。” 精壮汉子不相信云舒所说的话,接过了手中的储物戒,探入灵识,双腿一软,整整十堆灵石。 看到他的表情,众人心中一惊,这个俊俏的男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灵石,十万,想想都恐怖啊! 云舒懒得去看那些人精彩的表情,抬步走向易念姝,轻声道:“现在,他们已经啪啪打脸了,我们走吧。” 易念姝开心的点点头,朝着大堂里的众人,扮了一个鬼脸。 可大堂里的人,又能说什么,是自己狗眼看人低,而且,随随便便拿出十万灵石的人,岂是他们能招惹的,都各自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饭,至于押注输了,根本没什么,那个汉子,才是最倒霉的,与他相比,其余所有人都挺幸运的。 精壮汉子鬼鬼祟祟的看向了门口,收起了所有的灵石,想要逃跑,怎么可能赔付的起。倾家荡产,也不可能啊,谁知道这个家伙,会怎么惩罚自己。 走在楼梯之上的云舒察觉到了男子的异常,回头轻笑道:“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你以为,你能逃的了吗?我要是你,现在一定会想尽办法,凑够灵石。” 精壮汉子脸色一层,千万灵石,他去哪里凑,就算是这天地楼,一下也拿不出如此多的灵石吧! 心中打定了主意。 “逃,只要跑得快,这些灵石就都是自己的了,还能够发一笔横财,何乐而不为呢?” 精壮汉子将饭钱放在了桌子上,全身力气与灵力同时爆发,向着门外疾驰而去。 云舒轻叹一声,“我劝你了,可惜,你不听。” 汉子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嘴角上扬,看来,那小子只不过是一个徒有灵石的大家子弟罢了,修为,一丝都没。 很可惜,他想错了。 一柄黑色长剑,从云舒体内飞出,在所有人都以为那汉子能够逃走的时候,直接插入了他的大腿。 一声惨叫响彻大堂,所有人,都看向了楼梯处的云舒,满脸的震惊,天地楼不允许出手,这是一个规矩,此人,居然如此大胆,真的敢在这里出手。 汉子倒在地上,黑色长剑从他的大腿飞出,回到了云舒的体内,云舒淡笑道:“我说过了,你最好不要逃,可是,你为什么偏偏不听呢?无端受这皮肉之苦。” 精壮汉子抱着自己的腿,脸色狰狞,大喊道:“天地楼没不允许斗法杀人,小子,你坏了规矩,你就要被赶出这里了。” 精壮汉子所言不虚,云舒的身边出现了数道黑影,将他紧紧围住。 易念姝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身体微微颤抖,紧紧靠着云舒。 云舒一脸无所谓道:“各位,这规矩嘛,是人定的,也是要因为人而改变的,此人既然已经开了赌局,怎么可能让他带着灵石逃走呢?” 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出现,“下不为例!” 云舒身边的黑影消失不见,而那精壮汉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云舒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春姑娘,带路吧!” 小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点头道:“好嘞,公子。” 三人在大堂众人呆滞的目光中,走向了二楼。 他,真的打破了规矩,而且,居然让那一位开口了,这个年轻人,究竟实力有多强。 所有人脑海里同时闪过一个这样的想法。 叶红双手撑着下巴,嘴角微微勾起,自语道:“真是一个有趣的公子,别人都是巴不得全世界知道自己多么强大多么富有,而此人,居然全部隐藏了起来。” 大堂之中,有人同情的看向精壮汉子,但有人,丝毫不理会一人孤独坐在那里的汉子,咎由自取,若不是自己嘲讽那年轻人,岂会有这样的下场,待那公子吃完饭,还有一场好戏,不止大堂内的人吃饭慢了下来,就连二楼雅间内的人,也慢了下来。 这里,还有一位云舒的熟人,正是此人,让云舒选择了高调一次,此人,一人端坐在桌前,周围有三位护卫,皆是面无表情。 他就是云舒已经许久没见的三哥,云霄。 云霄此刻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刚才那一出好戏,他都看在眼里,而且,那位使用黑色长剑的男子的修为,他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元婴修士,而且,如此年轻,此人若是能为我所用,我将又得一大助力。” 说罢,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继续道:二哥啊二哥,弟弟我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居然那么冲动,敢对大哥出手,现在好了吧,被关在天牢最顶层百年,这百年后,你还能怎么与我斗呢?” 想到这里,云霄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侧头轻声道:“你们在那位公子吃完饭后,带到我这里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三人重重点头,“是。” 云霄轻声道:“记住,一定要客气一点,千万不要勉强他,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告诉他我的身份。” 三人再次点头称“是。” 云霄满意的点点头,“去吧,一定要等他和那位姑娘吃完饭后再邀请。”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内。 云霄拿起酒杯,轻饮一口。 比起当年的他,此刻,他的眼中多了稳重,但依旧是当年的面容,没有多少的改变。 …… 云舒和易念姝刚刚进入雅间之内。 是一间双人的客房,二人相对而坐。 易念姝眼中闪烁着光芒,在云舒面前挥舞着拳头。 “哥,刚刚真是太爽了,那些人,好多脸都黑了,真是太出气了,之前那嚣张的样子,我忍不住想要上去揍他们一顿。” 云舒微微一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打不过人家,那岂不是更加尴尬?” 易念姝嘿嘿笑道:“我打不过,不是还有哥你吗?刚刚那个飞剑,真的是帅呆了,哥,练气修为,就这么厉害吗?我刚才看到,那些人,好像在你出手后,都好像很害怕你。” 云舒轻笑道:“有吗?其实他们只是惊讶而已,毕竟在这天地楼之中,是不允许动手的。” 易念姝微微点头,轻声道:“我听到了,那个开口的男人,实力有多强,在听到他开口那一瞬间,我忍不住害怕。” 云舒轻声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人有多强,不过,这样的强者,一般不会轻易出手的,也不用害怕什么的。” 云舒话音刚落,小春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公子,这你就可说错了,今日看到你出手,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我们楼主可是一个十分注重规矩的人,以往在这里出手的人,轻者直接被赶出去,重者,都有断手断脚的,修为被废的。” 说话间,小春将饭菜摆好。 易念姝眼睛睁大,望着小春,轻声道:“这么恐怖的吗?” 小春重重点头,一脸认真道:“当然,我可没有骗你们,不过,这次楼主为何没有出手呢?好奇怪,是不是公子你有什么强大的背景。” 云舒轻笑摇头,“你想多了,我可没有什么背景,只能说楼主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犯错的人。” 小春轻笑点头,“说的也对,那就不打扰二位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云舒轻笑道:“小姝,饿了许久了吧?快些吃吧。” 易念姝望着桌上的饭菜,咽了咽口水,轻轻点头。 拿起筷子,开始了扫荡。 饭菜不断有人送来,也不断从屋内带出空盘子。 不得不说,易念姝的饭量是真大,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将点的饭菜全部吃空了。 云舒放下酒壶,苦笑一声,“你怎么这么能吃啊!” 易念姝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轻声道:“那一盘子菜只有那么一点点,哪里够吃的,这大酒楼,就是坑钱的。” 云舒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样子,轻声道:“要不要在吃一点呢?” 易念姝微微摇头,嘿嘿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不下去了,太饱了。” 云舒哈哈一笑,两壶佳酿,也已经被他喝光,不愧是天地楼最好的酒,很美味。 就在云舒决定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进来三位黑衣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突然走了进来。 云舒脸上露出疑惑,不过,心里知道这三人是什么人,大离的影军,是实力最强悍的军队,也是最强的暗杀组织,看来,负责暗杀的影军,已经落在了云霄手中。 “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云舒的声音,易念姝赶紧回头望去,这三人的进入,她没有丝毫的察觉,而且,这三个人好奇怪,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若不是看到他们在呼吸,还以为是死人呢? 进来的三人,齐齐向云舒躬身抱拳,中间之人声音沙哑道:“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有请,希望公子能答应。” 说话很生硬,仿佛很久没有开过口了。 云舒轻笑一声,双手环胸望向三人,“这样啊,你们可以说一下,你们的公子是谁吗?还有,他为什么要见我呢?” 左侧之人,沉声道:“公子去了,一切不就知道了吗?” 云舒哈哈一笑,“说的有理,不过,我要先把下面那汉子处理一下,然后才能跟着你们去见你们所谓的公子。” 三人互相看了看,轻轻点头。 云舒看向易念姝,轻声道:“小姝,乖乖留在这里,等哥哥回来。” 易念姝看了看那三人,轻轻点头。 “哥,那你要快点回来啊!” 云舒微笑点头,“知道了,记住,不要乱跑,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再叫人送来,之后结账就好。” 易念姝微微点头。 云舒见她答应,起身与那三人离开了房间。 易念姝看着他们的背影,其实,她一直知道云舒不可能是练气十五层的修士,从他将刘尧带到自己的面前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还有他的谈吐,以及他去哪都流露出的自信,都说明了他是一个强者。 易念姝低声自语道:“我多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实力,只是你不愿意说,我爷不能问,我害怕你离开啊,哥哥!” …… 离开雅间的云舒,与那三位黑衣人一同走到了一楼,云舒径直走向那坐着的汉子,此刻他已经将大腿包扎好了,云舒坐了下来,微笑道:“算好了吗?你需要赔我多少钱?” 汉子深吸一口气,一股悲凉之意涌出,“算好了,我根本没有那么多灵石,这里,是我所有的家当了,你若是还不满足,可以杀了我,也可以砍了我的手或脚。” 云舒接过了储物戒,查看了一番,有不少东西,也有自己的十万灵石,还有所有押注人的灵石,大汉自己不过七千灵石,东西,大概可以抵三万灵石。 云舒轻叹一声,“这差的,克很多啊,你觉得你的命,值那么多的灵石吗?” 汉子抬头,双眼注视着云舒的目光,沉声道:“烂命一条,不值得那么多的灵石,公子若要拿去,便拿去吧!” 云舒笑道:“你都说了不值得,我为什么要拿去呢?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做的,这次就当给了你一个教训。” 汉子双眼呆滞,望着云舒,“你,你就这样放过我了,刚才我对公子说的话,可是很难听的,了。” 云舒起身,叹道:“有些时候,管好自己的嘴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嘲讽他人,并不会带来什么好处,可你偏偏热衷于此事,来获得内心的满足感,优越感,其实,你只会越来越空虚罢了,你找不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对于我而言,你们的嘲讽,我怎么可能会在意,不过是一群愚蠢之人,妄想站在山巅,讽刺他人的人。看你也像个不错人,大离边境战事紧张,你拥有这样的修为,若能立下军工,对你和你的后代,都有想不到的好处,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言尽于此。” 大汉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愧疚,羞耻,无地自容,云舒说的花,深深扎在了这位汉子得心里 望着云舒的背影汉子大声道:“公子,我叫李长风,希望有一天,能让你听到,我李长风能成为一代名将,保护大离子民与修士。” 云舒微笑点头,回道:“李长风是吧,很不错的名字,我会记住你的,希望有一天,大离将军之中,有你一席之地。” 云舒和三位黑衣人,向着二楼再次走回。 他的话,不止是说的李长风一人,而是这里的极大多数人,他们的资质都是不错的,而且,都有不错的家境,被这样一个人数落,有的人心中不服,但有的人,陷入了沉思。 云舒在下方的一切,云霄都看在了眼里,露出满意的笑容。 很快,三位黑衣男子带着云舒走入云霄的房中,云舒看到了这位许久没有见面的三哥,心中有些时光过的真快的感觉,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一百八十年,昔人心口处的一剑,还历历在目啊! 云霄迈步走向云舒,轻笑道:“这位公子好大的魄力,颇有以德报怨之风范,若是读书,大离大儒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云舒微微摇头,谦逊道:“这位公子过奖了,也不是以德报怨,只是,他们只是嘴上说了些不好听的言语罢了,我若一直斤斤计较,也失去了男人该有的风度。” 云霄哈哈大笑,“君子行为,我喜欢君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霄。” 云舒瞳孔一缩,抱拳道:“原来是三殿下,失敬失敬,不知三殿下找在下有什么事?” 云霄对他吃惊的样子,很是满意,纵然你是元婴强者心里,听到我云霄的名字,也要乖乖叫一声三殿下,而且,不敢有一丝不敬。 翘腿坐在了椅上,伸手示意云舒也坐下,云舒会意,坐在了他面前。 云霄轻轻挥手,那三名黑衣男子退出了屋内。 云霄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年龄多大。” 云舒对他的话,丝毫不意外,也早已经想好了答案。 “在下名为易相逢,扬州人士,年龄吗,差不多二百吧,记得不是很轻。” 年龄这种东西,实力高强之人,神识一扫,便可知晓骨龄,而云霄这样的人,自然不缺元婴中期和元婴后期的强者,隐瞒反而会被怀疑。 听到云舒说的不到二百岁,云霄瞳孔明显一缩,深吸一口气,“二百岁,元婴修为,阁下的资质,怕是只有我那死去的四弟,能与你一比了。” 云霄资质也不低,与月伶儿差不多,但如今已经二百八十多岁,却只有丹境中期,距离元婴,至少还要五百年的时间。 云舒轻笑一声,“殿下谬赞了,我哪里比的上四皇子那种公认的天资第一呢?” 第六十三章 饕餮 云霄深吸一口气,“罢了,不讨论他了,我有一事要对你说,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云舒露出郑重的表情,认真道:“殿下尽管开口,只要在下能做到,一定会帮殿下的。” 云霄露出满意的笑容,轻声道:“此事,你一定能做,我要你成为我府上的幕僚,虽然本殿下没有封王,但自己的势力,总归是要慢慢扩大的。” 云舒露出惊喜的表情,“殿下所言,是认真的吗?” 云霄哈哈笑道:“自然,我云霄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云舒开心道:“能成为殿下的幕僚,我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多谢殿下给我这个机会。” 云霄哈哈笑道:“易相逢,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啊!做我的幕僚,有时候,可是很危险的,我会让你做一些很困难的事,比如,杀了二皇子,你敢吗?” 云舒微微一愣,露出疑惑的表情,“二皇子,不是殿下的哥哥吗?” 云霄面色一沉,“我在问你,你敢不敢?” 云舒深吸了一口气,“这要看殿下能给我什么好处了,若是好处足够,我就敢。” 听到云舒此话,云霄再次打笑,“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不问原因,只看利益,放心,利益自然要匹配凶险,你带来的那姑娘是谁?” 云舒轻声回道:“是在下的妹妹,在下的爹娘去世的早,留下一个妹妹,她几乎是我带大的。” 云霄微笑点头,“这样啊,你妹妹很不错,你去带着她,直接去京都,去我的府中即可,这枚令牌你拿着,我暂时还有点事要做。” 云舒接过了令牌,起身笑道:“多谢殿下赏识,我一定尽全力辅佐殿下,只希望殿下有朝一日成了皇,不要忘记在下。” 云舒的话,直戳云霄的内心,虽说面色云淡风轻,但云霄已经想到了自己成为皇的那一天。 “易相逢,记住,以后这样的话,你我心里明白就好,万万不可对他人乱说,现在的皇至少还有千年的时间,而且,五皇子也已经拥有了不小的势力,一切,都还未定呢。” 云舒轻笑一声,“在我看来,殿下你的赢面,现在是最大的,当然,我不是什么蠢人,若真是蠢人,也入不了殿下的眼。” 云霄笑道:“与聪明人一起合谋大事,确实不错,不过,聪明人一般总会有自己的想法,我希望你做一个真正的聪明人,早点断了那些想法,以免你我二人关系破裂。” 云舒笑道:“明白,男人嘛,多少是有点野心的,我嘛,年纪轻轻,才情,修为皆有,计谋也能想到不少,我的野心也不会想,怎么也得是一个像武安王那样的人吧!殿下!” 云霄哈哈大笑,“你的坦诚,我很喜欢,若你在这期间,让我极为满意的话,你我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一个武安王,岂够?” 云舒轻声道:“够了够了,野心和贪心十有差别的,贪心,可是会死人的,我可深知这一点。” 云霄越来越满意眼前这个人了,轻轻点头道:“是啊,野心和贪心是不一样的,我在这里可以许诺你,若你立下了许多大功,我会让你做武安王,大离的武安王太久没有换姓了。” 云舒弯腰抱拳道:“有殿下的许诺,在下放心了,也请殿下放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辅你为皇。” 云霄轻轻点头,“你我也算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希望你不要背叛我,背叛的下场,我不说,你应该夜懂得。” 云舒微笑道:“殿下是要成大事之人,我欲要成就一番大事,必然也要跟着殿下了。” 云霄到了两杯酒,笑道:“希望你今日说的都是真话,若是一片真心,你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若是假的,嘿嘿,你可以打听一下我的手段。” 云舒接过了酒杯,笑道:“自然是一片真心。”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云舒离开了屋子,云霄面色阴沉了下来,二百岁的元婴修士,不敢想象,若是四弟没死,就很有可能是这个家伙,不过,现在一切都无法肯定,此人若所说是真,他的天资,一定是我最好的帮手,若不是真的,这样的人,最好早日扼杀,不要让其成长起来。 …… 离开云霄雅间的云舒,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想起自己之前的模样,云舒就一阵恶心,好在,云霄也不敢让自己这样的人发动血誓,不然就麻烦了。好在,一切都是很顺利的,听到了杀二皇子,云舒更是希望自己能早点接到这个任务。 思绪间,云舒回到了自己的雅间,易念姝一个人无聊的扣着桌子,听到脚步声,开心的回过头,看到是云舒,起身跑了过来,“哥,怎么这么久啊?那些黑衣人,带着你去干什么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的。” 云舒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这就无聊了,你要知道,修行的岁月,可都是孤寂且无聊的,你要耐得住寂寞,才能成为强者。” 易念姝嘟了嘟嘴,轻声道:“那我,可不可以不成为强者?” 云舒伸手用力的在她脑门一弹,“你呀你,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修行是必须的,你资质很好,只要用心修行下去。” 易念姝摸着自己的额头,一连幽怨和委屈,“哥,很疼的!” 云舒叹道:“不疼,你能记住吗?” 易念姝点点头,“记不住。” 云舒哑然失笑。 “好了,走吧,该离开这里了。” 易念姝轻轻点头,挽起云舒的胳膊,二人走出了雅间,走向了一楼,这次,没有多少人,直视这一对看起来寒酸的兄妹。 云舒向叶红伸手打了一个招呼,叶红轻笑点头,也轻轻摆手,“公子,希望能再见到你。” 云舒微微点头,笑道:“会的。” 与易念姝走向门口,回头,望向了二楼一间雅间的窗户,一双如毒舌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云舒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露出一个灿烂,笑容,与易念姝离开了天地楼。 走出了天地楼,易念姝望向云舒,轻声道:“哥,那个叶红姐姐,好像很不错,也很漂亮,还有,你最后回头,是不是在看叶红姐姐。” 云舒微微一怔,苦笑道:“你个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我可没有看她。” 易念姝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男人喜欢貌美的女子,喜欢身材丰腴的女子,就像叶红姐姐那样的,哥哥你也是男人,所以,你也是因为喜欢叶红姐姐那样的,才在最后回头恋恋不舍的。” 云舒一阵无语,轻声道:“小姝,你哪里知道的这些歪理了,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岂能见一个貌美的女子,就喜欢一个呢?” 易念姝狐疑的看着他,轻声道:“这是老骗子告诉我的,他说,这男人啊,一生只有两件事是最爽的,一是酒,而嘛,就是女人,他说,貌美的女子,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心动,说不心动的,要么就是和尚,要么就是太监,哥哥你不是和尚,难道,你是……” 云舒脸色黑了下来,揪住了易念姝的耳朵,沉声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以后,忘了这些,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很多人是不会如此的,你哥哥我,更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太监,知道了吗?” 易念姝伸手握住云舒抓着自己耳朵的手,可惜,她力气太小,也不敢用力去拔云舒的手,求饶道:“好的,哥哥,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乱说了,你快松手,疼死了,疼死了。” 云舒松开了手,易念姝揉着自己的耳朵,确实很疼。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满脸幽怨。 “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难道,被我说中了心事?” 云舒无奈道:“不是,我只是被你说的话稍稍的给气到了,你居然说哥哥是太监,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 易念姝一脸无辜,“太监怎么了,太监不就是皇宫中的一个官职吗?你怎么这么生气,不至于吧?” 看着她满是无辜的样子,可能真的不知道太监究竟是什么,云舒长叹了一声。 “你个小丫头,这么天真,这么单纯,将来我要是离开了,你可怎么办呢?” 易念姝笑道:“那哥哥就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云舒看到了她眼中的希望,对她而言,这件事情,很重要,可云舒这样命途多舛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滞留在一处,若自己有一日有可能要连累她,就像现在,云霄那一句你的妹妹,很不错,让云舒现在都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带她一起进入云霄的府中,若是进了府,云霄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万一对易念姝做出什么自己该怎么办? 易念姝见云舒呆滞在了原地,轻声道:“哥哥,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说了。” 云舒轻轻摸向她的头发,笑道:“没有,只是哥哥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哥哥马上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记住,去了那里,谁都不要相信,只能相信哥哥,如果有人强迫你去什么地方,就捏碎这个。” 易念姝看着云舒手中的一个小球,疑惑道:“这是什么?” 云舒正色道:“这是什么不重要,你要记住我的话,如果,有人强迫你,你就捏碎它。” 易念姝重重点头,认真道:“我记住了。” 云舒轻笑一声,“记住就好。” 二人走出繁华的街道,此刻已经是下午,一中午的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回到了客栈,一把推开门,看到云舒,那掌柜的明显身躯一怔,一脸谄笑道:“公子,小姐,你们回来了。” 云舒微微点头,易念姝轻笑道:“回来了。” 云舒轻声道:“小姝,你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会我去找你,给你一个小惊喜。” 听到惊喜二字,易念姝露出笑容,“好的!” 快步跑上了楼,回头对下方的云舒喊道:“哥哥,你要快些啊!” 云舒微笑点头。 易念姝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那冗长的走廊,满是阴森的感觉,她可一刻都不想停留。 云舒冷眼回头望向了掌柜,沉声道:“叫那个胖子出来吧,我有话问你们。” 掌柜的额头浸出冷汗,点头道:“是。”看向深处的厨房,喊道:“小胖,出来。” 听到掌柜的喊声,小胖拖着肥胖的身体走了出来,看到云舒,面露恐惧之色,云舒看着小胖,沉声道:“异兽,饕餮,居然藏在这路,做这样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掌柜的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云舒回头看向了他,笑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害怕?” 掌柜的双眼望着云舒,随后双膝跪地,“这位公子,这些事情,都是我让他做的,有什么你就罚我吧,不要怪他好不好。” 云舒轻笑一声,“哦?为什么?难不成这饕餮还能是你这个人类的儿子不成?” 听到云舒的话,掌柜的长叹一声,微微点头道:“公子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犬子,变成这个样子,实属是意味。” 小胖看见掌柜的跪在云舒面前,满脸怒意,一副马上妖冲过来与云舒拼命的架势。 云舒感受到了他的怒意,轻声道:“你起来吧,先把发生了什么说清楚,再说,我也不是什么爱打抱不平的人,你们犯下的错,自然有你们的因果,我懒得管,只是着饕餮出现在世间,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听到云舒的话,掌柜的站了起来,叹声道:“这孩子也是一个苦命的人,那年,他和他娘,前往山上采药去了,却发生了意外,掉在了山洞里,许久都没有找到,为了孩子,他娘将自己的肉,一点一点割下来,让他吃,才保住了他的性命,等我找到他们母子的时候,只有满地的鲜血,和跪在地上的孩子,还有残破不堪的尸体。” 云舒面色动容,母亲的伟大,就是如此,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奉献。 “然后,这孩子什么都吃不下,只能吃人肉,对不对?” 掌柜的长叹一声,“没错,就是这样,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那天他跑到了一位客人的房中,将那客人吃的只剩下一堆白骨,我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多方打听之下,我才知道,这孩子,已经,已经变成了吃人的饕餮。” 云舒看着满脸泪水的掌柜,这也是一个苦命人,他们确实可怜,可任由这饕餮这样吃人,总有一天,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已经不是你的孩子了,你的孩子,在那个夜晚已经死了,活着的,是饕餮,可能是她的娘亲的血,解除了饕餮的封印,总之,他若是这样一直吃人下去,早晚有一天实力强大,然后让人注意到,饕餮这样的异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那小胖,仿佛看到了他身体里一只丑陋的妖兽,深吸一口气,“你若是不节制你自己,谁都救不了你,这个世界,容不下你的。” 小胖望着云舒,双眼逐渐变的猩红,肥胖的肉一点点收缩,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漆黑无比的妖兽,庞大的嘴,仿佛能一口吞下一个人。 现在的饕餮,只不过是一个最幼小的阶段,云舒自认自己一个人就能抹杀他。 “你想做什么?” 饕餮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沉声道:“朱雀,你给了我当年朱雀圣兽的感觉,可当年的朱雀圣兽,早已随着仙界一同消失了,你杀不了我,就连仙人都无法杀死我,我是不死的存在,数百万年来,这个世界只有一个饕餮。” 云舒还是第一次得知这个真相,沉声道:“原来如此,所以,你现在是在挑衅我吗?” 饕餮摇了摇自己的头颅,笑道:“你多虑了,你说的没错像我这样的妖兽,在哪里都是喊打喊杀的,自然不会让我存在,不过,我可以跟着你,你杀人,我吃你杀了的人,不过,你要想办法隐藏我的身份。” 云舒噗呲一笑,“你当我云舒是什么人,我虽染没有圣人的心胸觉悟,但也不会做什么为祸苍生的事情,饕餮的恐怖,我可是知道的。” 饕餮笑了,它放声笑了起来,“所以,你知道什么呢?我饕餮是凶兽,你朱雀就是圣兽,谁规定得,朱雀当年杀的人,比我多了不知多少,青龙,白虎,玄武更是如此,凭什么我就成为了凶兽,我若真的肆无忌惮的在当年吞噬下去,岂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百万年来,我一直不是在死亡就是在幼体的状态。” 云舒轻声道:“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没有再吞噬到那个地步,就已经被提前扼杀了。” 饕餮苦涩一笑,“你错了,我若真有那样的想法,当时的万族,又能留下多少,可事实上,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第六十二章 昊天,玄天 云舒噗嗤笑了出来,捂嘴轻咳一声,笑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一个人尽皆知的恶兽,凶兽,居然是被冤枉的?” 饕餮硕大的眼睛,盯着云舒,许久之后,叹道:“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去骗你?” 云舒笑道:“有什么必要?我觉得很有必要的,靠你自己根本无法存活多久,就会被打会原始,跟着我,就不一样了,灵兽得身份,能够很好的掩藏,而我,只不过是一一个你用来提升的工具罢了,对不对?” 饕餮微微摇头,向着云舒走了过去,“你错了,我并不是这样想的,你我是互利的关系,我可以成为你强大的战力,而我,需要你帮我掩藏。” 云舒微微摇头道:“可我,并不想如此,与你为伍,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准,我还很有可能会被你连累。” 饕餮看着云舒坚决的样子,长叹了一声,沉声开口道:“所以,你还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愿意吗?我想问一下,在你心中,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云舒微微一怔,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轻声道:“也许,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每个人心中的看法都不同,对我而言,残害无辜,弱小,为恶,至于善,不重要,为善的事情多了去了,举不过来。” 饕餮笑着点点头,“是啊,随意残害,屠戮确实是恶,可你有没有想过,背后的因果呢?若看见了真正的因果,你还这样认为吗?” 云舒微笑点头道:“少说了二字,无端。” 饕餮微微低头,沉声道:“这样就通了,可我,从来没有欺负,残害过无辜弱小之人,为何就被冠以恶之名,相反,在我弱小的时候,却被惩恶扬善的人,无端杀死,沉睡数万年呢?为何,如此不公平?” 云舒望着他,心中的波动不是很大,叹息道:“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人一心向善,从未被世界善待,有人日日作恶,却活的风生水起,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去改变呢?” 饕餮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那你觉得,如何能让这些不公平少一点,如何能让我摆脱这样的境地。” 云舒苦笑摇头,“你高看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我这样的朱雀,身份一定不低,可你恰恰想错了,我如今,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你也不用多费口舌了,我认定的事,你说的再多也没有用,我给你一句劝告,你能忍住千年不吃人,千年后,我会来这里找你,到时候,我会考虑让你成为我的灵兽。” 饕餮眼中出现了光芒,“你说的,可是认真的?” 云舒轻轻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然不会骗你,不过,你也不用抱太大的期望,千年时间,你真的能不吃人吗?而我,真的能活到千年后吗?这些,谁都无法预料到,发生了一点,这件事就作废了。” 饕餮重重点头,认真道:“我以自己的不死之魂起誓,千年来,饕餮定不杀一人,不吃一人,若违背此誓,魂碎当场。” 一道誓印出现在了他的眉间,这样的誓言,它若是违背,真的就是混碎的下场。 云舒轻轻摇头道:“你其实不必如此。” 饕餮笑道:“这是我得诚意,我已经这样持续了太久太久了,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感觉了,每一次醒来,都是全新的世界,旧人不见一个,那种凄凉,席卷内心的感觉,很不好受。” 云舒轻轻点头,他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异兽了,当年的事情谁能够知道真假,饕餮等四异兽被灭杀其二,只活下他和穷奇,而且也是因为无法彻底抹杀,他们诞生于混沌,只能恢复最初的形态,被古仙冠以凶兽之名,见之的妖兽和修士,必须尽全力抹杀这二兽。 云舒轻声道:“听说穷奇与你是一种存在,你知道它在哪里嘛?” 饕餮微微摇头,“不知道,我与他,自从那一次与仙人大战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仙人,呵呵,可笑他们居然敢自称为仙人,一群道貌岸然的人罢了。” 云舒瞳孔微微一缩,轻声道:“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人类和妖兽,都无法成仙,只能到了天绝五境,就再也无法上升一点了?” 饕餮冷笑道:“想要成为仙人,自然要前往仙界了,可当年一战,仙界被打碎了半个,这些年,估计一直在修复吧,至于无法飞升,那就是仙界之主,觉得此界之人,不配成为仙人了。” 云舒瞳孔微缩,他觉得,饕餮很有可能说的是事实。 一旁的掌柜的,被他俩得对话,弄得云里雾里,而且,还涉及到了什么仙界,仙人。凡夫俗子的他,已经开始彻底确定,这个丑陋的家伙,与自己的儿子,没有一点关系,露出落寞的悲凉的神情。 云舒并没有注意掌柜的,看向饕餮,沉声问道:“当年的仙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本可以飞升的仙界,现在却不能再飞升了。” 饕餮深吸一口气,“因为,仙界之主,变了,那是一场逆乱之战,昊天带着他的手下,与当时的仙界之主,大战了三百年,而我,是玄天的人。现在,你明白了把,我根本不是什么凶兽,也不是什么异兽。” 云舒双臂垂下,呢喃道:“所以,四大圣兽,就是如今昊天的手下了,能告诉我那场逆乱之战的原因吗?” 从此界无法飞升仙界,云舒对昊天没有了一点点的好感。 饕餮苦笑道:“权利,欲望没有那么多原因,只是昊天想要做天地之主,所以就发动了战争,而他手下的人和妖兽,也不甘心居于人下,就跟着他发动了战争。” 云舒沉声道:“所以,长生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所谓的天劫,又是什么呢?” 饕餮笑了,沉声道:“不瞒你说,天道就是昊天,这个天地一切的法则,都存在于仙界的法则殿之中,而天劫,就是惩罚那些不遵从他的道理之人,就这么简单,因为不遵从,所以,昊天要灭杀了这些人。” 云舒双拳紧握,“就因为不符合他得心意,就要灭杀了这些人,这就是仙界,现在的作风吗?” 饕餮无奈深吸了一口气,“不然呢,昊天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从断了此界修士的长生路,就可见他根本不会在意此界之人的生死。” 云舒脸色阴沉,开口道:“可此界的人飞升仙界之后,只能是成为他的助力,不是吗?” 饕餮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因为,他害怕,玄天是混沌之仙,当年若非被心爱的女子一剑刺破混沌体,就凭昊天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斗得过玄天,不瞒你说,玄天进入了轮回,带着他心爱的女子,一起步入了轮回,当年的大战,玄天就没有出面。” 看着他诡异的笑容,云舒心神一怔,“所以,昊天为了防止玄天回到仙界,就断了所有修士道长生之路?” 饕餮微微点头,“自然,玄天的恐怖,你想象不到,就连我都无法想象,他的路没有尽头。” 云舒疑惑的看向饕餮,沉声道:“你该不会在吹牛吧,说的他这么厉害,就被一个女子,一剑就捅入了轮回,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说的话的真实性了。” 饕餮轻笑一声,“我不会骗你的,玄天的恐怖,压的数万仙人,大气不敢喘,像我们这样同样诞生于混沌的异兽,都看不清他究竟有多强,若不是心甘情愿,那女子怎么可能得手,而且,只是破了混沌体,他就带着它一起走入了轮回之中。” 云舒长大了嘴巴,久久无语。 “所以,他就这样扔下了仙界,交到了昊天这样一个人手中,这是个多么不负责任的人啊?要是稍稍有点责任心,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吧!” 饕餮轻轻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若是他不走,那两位兄弟也不会死,我和穷奇,也不用一直沉睡,醒了就被杀,我也很想说一句,你大爷的,死玄天。” 云舒无奈苦笑,“算了算了,当年的事情,太远了,我想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再次到达仙界。” 饕餮微微点头,“有。” 云舒眼中出现了光芒,“什么机会?” 饕餮巨大的嘴巴凑到了云舒耳边。 云舒的脸色越来越黑。 他说道:“如果,你是玄天,只要你找到穷奇,他们二人再加上玄天创建仙界的身份,可以施展一秘法将他送回去。” 云舒双眼闪动,他很想胖揍眼前这个丑东西一顿。 “你怎么不说,我去跟昊天打个招呼,让他把我放进去呢?还假如我是玄天,我要是玄天,我就一刀捅死我自己,当年像个蠢货一样,什么女人了,那么重要,还非要带到轮回中,在仙界就不能谈恋爱了吗?啊!” 饕餮望着他,一副你要不现在就捅死自己的表情。 云舒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表情和眼神?” 饕餮轻笑道:“没什么,我在想,玄天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云舒轻声道:“你说,我要是找到了玄天的轮回,我们有没有机会进入仙界呢?” 饕餮摇头,“没有,除了玄天可以不被发现,其余人一旦进入仙界,就会被昊天发现。” 云舒露出苦涩的表情,“我现在,希望自己是玄天了。” 饕餮笑道:“你要不把自己捅死,那样你就能想起以前的所有事情了,不过玄天的记忆,轮回是抹不掉的,等他到了一定境界,也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云舒俯下身子,一双眼死死盯着饕餮,沉声道:“你对玄天了解的这么清楚,还有,你可是玄天的异兽啊,怎么甘心做我的灵兽呢?老家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呢?快说!” 饕餮轻笑摇头,“我倒是很想知道点什么,可玄天每一次出现,都身处一片迷雾之中,除了那名他深爱的女子,谁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云舒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此事还比较遥远,不过,认识你这么个老家伙,居然可以知道这么多事情,还能听到玄天这样的强者,居然像个傻子一样,真是无语。” 饕餮笑道:“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找到他,亲自骂他,反正我是不敢,能听到你骂,我心里夜舒服一些。” 云舒拍着胸脯,笑道:“放心,如果找到了他,我一定会骂他一个狗血淋头,然后给你好好出出气。” 饕餮轻轻点头。 云舒侧头望了望外面,天色暗了下来。 轻声道:“我先上去休息了,千年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饕餮重重点头,目送着云舒走向了二楼。 随后,将视线转移到了掌柜的身上,深吸一口气,轻叹道:“其实,我想一直瞒着你的,直到你百年之后,但今天,瞒不下去了。” 掌柜的望着眼前这个怪物,这就是自己朝夕相处,以为他是自己的儿子,为了他,自己一个好好的掌柜老板,开始做成了黑店,杀人为他吃肉,可如今,却是这个样子。 委屈,心酸瞬间席卷内心,五十多岁的他,老泪横流。 “你为什么要骗我,二十年了,你骗了我整整二十年,我的儿子呢?” 饕餮苦涩道:“其实,那天你去的还是有点晚,你妻子虽然割肉喂子,可最后,你儿子,还是饿死了,看到你来了,因为你的妻子,我到了你儿子身上,让他活了下来,我拥有他所有的记忆,所以,我还是你的儿子。” 说罢,身体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小胖子的样子。 掌柜的快步扑倒了小胖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今夜的一切,让这个二十年没有再婚的男人,心中对亡妻的思念到了顶点。 饕餮轻轻拍打掌柜的后背,他的脸上也布满了泪水,此刻的他,是那故去的女子的儿子。 女子割肉的场景,再次浮现在饕餮的脑海里,痛苦,不忍,同情,想念,各种情感夹杂在一起,久久无法缓和…… 回到了二楼的云舒,径直走向了易念姝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发现易念姝此刻趴在桌子上,在等待中,睡了过去。 云舒无奈苦笑一声,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这样的动作,也没有让这位熟睡的丫头醒来,打着轻微的鼾声,说着细不可闻的梦话。 可云舒却听的很清楚。 “哥哥,你不要离开小姝,你千万不要离开小姝。” “哥哥,小姝要一直一直做你的妹妹,你就是我的亲哥哥。” “哥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 云舒将她轻轻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褥。 望着她的脸颊,云舒轻叹一声,心中有些愧疚。 轻声道:“对不起,小姝,等到了分离的那一天,我会向你道歉的。” 说罢,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没有看到,床上的易念姝翻转身体,一行泪水从眼中流出。 她在云舒推门的那一刻便醒了,至于梦话,是她故意说给云舒听的,他在床边的话,深深刺到了易念姝的内心,她本来有自己的生活,云舒就这样突然的闯了进来,她依赖他,或者说,心中产生了不同的情愫。 回到了房间的云舒,长叹一声,瘫倒在床上。 他深知,这样做,对易念姝非常的不公平,他只是因为一个身份,才将易念姝与自己绑了起来,等有朝一日,杀了二皇子,自己一定要离开京都,而且要快,而易念姝是他要留在京都吸引目光的。 听到易念姝的话,让他心里的愧疚之感更重了,他不知道,自己将易念姝一人留在京都,她会面临着什么,因为自己,她可能不会死,但一定会受苦的。 云舒用力的挠着头,他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死局,想要杀二皇子,就必须要易念姝受磨难,如果现在放弃这个机会,反而会让云霄怀疑自己。 越想,云舒得心中越是烦乱,拔下酒壶,开始一人喝起了酒。 不管如何,易念姝已经无法脱身于自己的身边了,面对这样一个大街上捡来得妹妹,云舒是没有多少感情的,至于对她好,只是因为自己要利用她,作为的补偿而已。 帝王家的人,哪个不是冷血无情的,云舒是个例外,所以,现在的他,在这里才会烦躁不安。 若是云霄和云瀚二人,定然不会有这样的烦闷机会,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将易念姝作为棋子。 云舒苦笑一声,“小姝,对不起,等哥哥杀了二皇子,找到当年的凶手,哥哥就会以遗逸王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补偿你受的所有磨难。” 再次大饮一口,云舒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杀死二皇子,就是自己对云瀚唯一的用处,他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云舒心里明白,云霄最容易的嫉妒的,就是资质比他好的人。 第六十三章 王家 冷笑一声,云舒自语道:“云霄啊云霄,你让我杀了老二,就以为自己能成为皇了吗?放心,我会让老五做皇,也轮不到你的。” 想到了与饕餮的谈话,云舒终于找到了凶手,一个自己必须要灭杀的凶手,昊天。 闭上了双眼,缓缓吸收着灵气。 时间缓缓流逝,夜幕褪去,天色微亮,云舒睁开了双眼,走出了房间,轻轻推开易念姝的房间,发现她已经坐在了桌前。 云舒轻笑道:“今日起的挺早啊!” “是啊!” 易念姝微笑点头。 云舒坐在了她对面,手中出现了一柄蓝色长剑,轻笑道:“这是作夜说好要给你的惊喜,你看一下,喜不喜欢。” 易念姝双眼盯着桌上的长剑,露出开心的笑容,“哥哥,这把剑,好好看,只是,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云舒微微摇头,“不是特别贵重,你喜欢就好,至于识字这件事,等安稳下来,我会慢慢教你,现在,我们该赶路了。” 易念姝一把拿起了桌上的蓝色长剑,嘿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它是我的了。” 云舒轻笑点头,“本来就是给你的。” 易念姝开心的抚摸着手上的长剑,一连好奇。 云舒轻声道:“好了,该走了。” “知道了,哥哥。” 易念姝起身,跟着云舒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一楼。 云舒给了掌柜的不少灵石,小胖将白马牵到了门口。 易念姝翻身上马,面朝小胖子,轻轻摆手笑道:“小胖,再见。” 小胖子回以一个笑容,轻笑道:“再见。” 云舒牵着马匹,逐渐消失在了街道尽头,消失在了胖子的眼中。 “再见了,希望,千年之后,能等到你。” 转身,回到了客栈之中。 …… 云舒牵着马,易念姝骑着马,二人已经离开了樊城许久,许久。 中午时风,云舒将马停在河边,去打了一壶水,递给了易念姝。 易念姝接过了水壶,大口喝了几口,烈日的光芒下,确实让人很口渴。 将水壶放在云舒的面前,轻声道:“哥,你也喝一点吧!” 云舒接过水壶,轻轻摇头道:“我就不喝了,不渴。” 易念姝微微点头,看着云舒的脸颊,不知说什么,做什么。 云舒见她盯着自己,轻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易念姝微笑摇头,“并没有,只是越看,越觉得哥哥好看,像哥哥这样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哥哥。” 云舒微微一笑,轻声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易念姝不服气道:“当然知道了,我就喜欢哥哥,当然,不适男女之间的爱,不过,男女之间的爱,又有谁真的知道呢?” 云舒轻笑一声,“你菜活了多少年,就如此多的感慨,可不应该啊!再说,爱,这个东西,了解那么多干嘛,不懂,不是因为心中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许多人,无法将其描绘出来罢了,古往今来,美丽的爱情故事,可不少哦。” 易念姝双眼一眯,笑道:“那,哥哥给我讲一些,我想听嘛!” 云舒无奈笑道:“我就不该说,不过,既然你想听,反正赶路也很无聊,我就说给你听听。” “好。” 易念姝双手撑着下巴。 双眼注视着云舒,认真的听起了他的讲述。 烈日的光芒淡去。 易念姝上马,云舒牵马在前,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易念姝时而问出刁钻的几个问题,云舒不好回答,便搪塞了过去。 …… 日出日落,走走停停,用了十五日的时间,云舒和易念姝出现在了京都城门之前,望着数百年没有回来过的城门,云舒心中恍惚无比。 大哥身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出,二皇子的惩罚,更是久久没有听到,云舒不禁握紧了拳头,心中沉声道:“皇,你真的是让我再一次失望透顶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身为大离的皇,连这都不愿意遵从吗?还是说,大哥的死,你根本不在意,二皇子,才是你最疼爱的皇子呢?” 易念姝感受到了前方云舒心绪的波动,这一下,她心中更加肯定了云舒不是一般人这个想法,而他来京都,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而自己,或许只是刚好他需要罢了。 想到此,心中多少有些难过,可她,不会后悔,能够遇到云舒,对她而言,这一生,已经很幸运了。 就像云舒路上所讲的故事一样,有多少女子,为了保护心爱的男子,献出了生命,自己为了他,也可以心甘情愿的献出生命,反正,自己现在除了云舒,一无所有。 云舒回头望向易念姝,轻声道:“小姝,下马吧,京都是不允许有人骑马的。” 易念姝哦了一声,翻身下马,走到了云舒的身边,轻声道:“哥,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云舒轻声道:“不瞒你说,我就是京都人,这里,有我的家,只是,那个家,让我有些失望,我不想回去了。” 易念姝听到此言,轻声道:“哥哥,其实,有些时候,有家人,真的很好,他们,真的是你最亲的人,等到有一天失去了,才后悔没有多陪陪他们,这也是老骗子告诉我的。” 云舒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天下的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的家,比较特殊,里面的感情,实在是不值一提,以后,你就能明白了。” 易念姝抬头望着他,轻声道:“也是。” 云舒牵着马,抬步走向了京都。 易念姝紧紧跟着他。 这伟岸的城楼,她第一次见,四处张望着,脸上时而露出惊喜的笑容。 云舒面色沉重,当他的脚步踏入京都这一刻,就意味着,他和二皇子,要有一个了解了,天牢守卫森严,不过,这一切,三皇子会想办法的。 云舒低着头,向着云霄得府邸走去,易念姝并没有开口询问他们要去哪里,只是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色,毕竟,这里的好多东西,他都是第一次见。 云舒轻声道:“小姝,如果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告诉哥哥,不要有什么害羞,说出来,哥哥都会给你买到的。” 易念姝望着云舒,微微摇头,笑道:“哥哥,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是,这京都里,有好多我没见过的东西,就连房子,都比其他城的大了好多,街道之上,这么干净,而且,居然没有一个摆摊的人。” 云舒轻笑道:“有些时候,这个城,就是大离的脸,也是大离的皇的脸,自然要不一般乐许多,不过,这里可是京都,许多东西,只会比其他地方更多,我们现在多走的是主道,前往皇宫的道路,自然不会有人敢摆摊,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 易念姝眼睛亮了起来,一练希望道:“那,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那些地方看看呢?” 云舒轻笑道:“不急,这京都可是大的很,比起外面一州之地了,想要逛完这里,没有个一年半年是不可能的。” 易念姝长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道:“哥哥,你说,这里居然和外面的一州之地一样大,一座城,堪比一州,不至于吧!” 云舒微笑道:“这就是你见识少了,京都,可是大离最大的的城,恰恰相反,十州,没有一州所占土地的范围,有京都大,而这是一千三百万万里,尽是楼台亭榭,你能想象到的奢华的东西,这里,全都有。” 易念姝张开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她以前觉得京都一定很好,很不一般,丹从来没预料到,居然如此的不平凡。 “哥,那这里的人,一定也都不是什么穷人了?” 云舒轻笑道:“穷富这种东西,是要对比的,可能外面一个城池里最有钱的一户人家,比如,那个刘家,来到京城,可能只是底层的人,这里鱼龙混杂,强者,达官贵认,商人,不过,你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就是京都十大家族,这十大家族,可都不一般,以后见到他们,尽量离得远远的,不要招惹。” 易念姝心中疑惑,十大家族,究竟是什么,不过,并没有询问,只是轻轻点头。 易念姝依旧打量着周围,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这让不少贵公子,开始打起了这个野丫头的主意。 远处一间楼上,四位手拿折扇的公子,面色百润,身穿锦缎华衣,都戴法器发冠,腰间更是养神宝玉。 这四人,长相都不俗,而且,给人一种萎靡的精神,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之人。 他们此刻,都盯上了远处的云舒和易念姝。 中间瘦高之人,合上折扇,开口道:“三位兄台,那丫头,看起来很不错,京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这种丫头了。” “林兄,你这样说,我可就明白了,上,还是等等。” 最旁边,一脸阴沉的男子,嘴角勾起笑容,“看那二人,一定是第一次来京都的野蛮之人,我们四人亮出身份,就能吓到他们,有什么可等的,我先去了,这丫头,我就不客气的先拿下了。” “王兄,等等。” 中间之人想要阻拦,可惜,没来得及,剩下的三人,相视一眼,还是不能让他登了先足,三人也一跃而出,紧紧跟着那前往之人。 云舒感受到了四股气息,直逼他们而来,心中想道:练气修士,尽找麻烦。 一人,直接落在了他们面前,用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吹起了额前的一缕长发,轻轻打开折扇。 云舒一脸无语,抬眼看了看自己的那一缕白发,无声叹了一口气。 易念姝满脸疑惑的望着突然出现的人,疑惑道:“你是谁,怎么挡路啊?” 那人温柔道:“这位姑娘,在下王生,第一次见到姑娘,就被姑娘的气质深深吸引,想要与姑娘共饮一杯,希望姑娘能够答应。” 看着他的笑容,云舒心里一阵恶心,现在的年轻人,都变成了这样吗? 易念姝侧目看了看云舒,让他决定。 云舒脸色一寒,沉声道:“好狗不挡道,快滚开。” 此话刚落,剩余的三人,刚好落地,这句话,也清楚的落在了三人耳中。 看着一点修为都没得云舒,居然还如此嚣张,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王生,可是他们几人之中,心最狠的一个,这二人,看来下场,一定会很惨。 不出三人所料,王生露出了阴毒的笑容,“很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如此与我对话的人,你……” 云舒眉头一皱,这都是什么人惯的臭毛病。 在他说到你字之时,云舒身体动了,身体瞬息而动,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 这个声音很响,王生呆滞在了原地,不只是他,就连他身后的三人,夜呆滞了,他可是王家现在最疼爱的孙子,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动他一个指头,今天,居然被打了一巴掌。 云舒轻声道:“不好意思啊,你可能会说,我是第一个打你的人,但我,丝毫不在意。” 王生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沉声道:“今天,不管如何,你都要死。” 听到他的话,易念姝担心的看向了云舒,她心中有些担心,这可是京都啊,这个人,万一有很大的后台,岂不是很危险。 云舒装作害怕的样子,退到了易念姝的身边,“你,你,你该不会是,十大家族之一,王家的人吧!” 王生身后的三人之中,中间的林姓男子轻声道:“你说的没错,他可是王家现在最小的孙子,是所有人疼爱的人。” 王生回头看向他,沉声道:“林兄,何必与一个死人废话。来人!” 王生一声大喝,瞬间出现数道身影,那三位男子,辛灾乐祸的看向云舒,他们都很期待,接下来,王生会如何虐杀这个男子,而且,很有可能当着他的面,去欺侮他的妹妹。 云舒环顾突然出现的几人,轻笑一声,“王家,确实是一个能吓唬人的背景,不过,很可惜,我不吃你那套。” 戮神剑出现在手中,一剑划出,巨大的剑气瞬间飞向王生,那几位突然出现的男子,大吃一惊,立马站到王生面前,一人接一人,化为了碎片,王生却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 突然一道暴怒声响起,“谁敢动我孙子!” 只是一吼,云舒的剑气就被破去。 云舒眉头微微皱起,脸色一沉,“化灵修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王生面前,他的气势瞬间爆发而出,直冲云舒和易念姝二人,云舒瞬间出现在易念姝身前,帮她挡了下来,不过,自己气血翻滚,喉咙一股热血涌上,云舒强忍着,咽了下去。 老者双眼凌厉,眉毛翘起,怒声道:“二百岁以下的元婴修士,天资不错啊!不过,是什么让你敢动我孙子的,小小年纪,不想活了吗?那老夫就成全你,要了你的命。” 云舒嘴角微微勾起,笑道:“老东西,你敢吗?” 老者双眼一眯,冷哼道:“小家伙,你先给我跪下认错吧!” 巨大的修为压力,降临在云舒的身上,压着他的身躯,双腿颤抖,云舒死死坚持着,双眼盯着他。 “碰!” 云舒七窍流血,大地崩裂而开。 云舒沉声道:“今日,我若膝盖弯曲,来日,王家,血流成河,无一人可活。” 云舒的话,彻底激怒了老者,这次,他不在留情,他要直接压死这个年轻人,他的资质,太可怕。 庞大的压力之下,云舒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体被压倒了下去。 易念姝跪在他的身边,满脸泪水,“哥,哥。” 她看向了老者,“老东西,你快住手。” 拿起手中的蓝色长剑,向着老者砍了过去。 老者面露不屑,冷哼一声,易念姝倒飞出去,落在了云舒身旁,嘴角已然流出鲜血。 云舒艰难开口道:“小姝,不要冲动,我没事的。” 老者见眼前这个男子,还能开口,心中很是惊讶,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年轻人,天资如此之强,而且这样了,还没有死。他会不会,有什么庞大的背景。 王生沉声道:“爷爷,杀了他,他居然敢打我那个女的留下。” 云舒抬起头,双眼变成了红色,脸伤,露出笑容。 好久,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了。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枚令牌,金黄色的令牌之上,写着一个字,霄。 老者自然认识这令牌,他的面容呆滞,不过,这人的天资,太恐怖了,他不敢留着,哪怕不惜因此得罪了三皇子,因为,他本就是二皇子的人。 令牌消失,回到了云舒的储物戒之中,云舒的脸色变得阴沉。 老者狞笑道:“小子,居然敢当街杀我王家人,还要杀我的孙子,罔顾王法,以强凌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老夫我就亲自动手,杀了你这个恶贼。” 趴在地上的他,抬头,看着老者手中出现的一杆长枪,云舒脸色阴沉,双拳紧握,不能,他决不能这样死去。 第六十四章 心脉断 云舒咬紧牙关,双目森寒,盯着远处的老者。 易念姝缓缓爬了起来,爬到了云舒的身前,“我不允许你伤害我哥哥,绝不允许。” 看着她瘦弱的身影,云舒的思绪飘回到了数年前,依旧是一位女子,就这样站在了自己的身前,难道,这样的事情,还会再一次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吗? 老者怒声道:“很好,那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路吧!” 云舒仰头,难道,今天就要暴露了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王大人,你这一剑若是下去,三皇子的面子可就没了。” 一道黑色身影出现,站在了易念姝的身旁,望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老者手中的剑,停了下来。 口中呢喃道:“影军,难道,今日真的杀不了这个人了吗?留着他,可是一大祸端啊!” 黑衣男子环顾四周,满是观看之人,虽说有些人眼中充满了对云舒和易念姝的同情,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黑衣男子冷笑道:“王大人,堂堂化灵强者,当街欺负我三殿下的幕僚,你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老者收回了长剑,沉声道:“原来这位公子是三殿下的幕僚,在下不知他的身份,想来是一场误会。” 他还是服了软,即使要杀这位年轻人,也绝对不会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得罪三殿下,实属不智之举,而且,现在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二皇子。 撤去了对云舒的压力。 云舒双臂撑着身体,缓缓爬了起来,今日的他,身负重伤也就罢了,而且,他还从未遭受过如此大的侮辱。 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嘴角微微勾起,“王大人是吧,我记住了,希望,你也能记住,我的名字,叫易相逢。” 老者双眼一眯,沉声道:“我记住你了!” 云舒走到易念姝的身旁,轻声道:“怎么样?” 易念姝微笑摇头,“我没事!” 话音刚落,就倒在了云舒怀里,昏迷了过去。 云舒头发散乱,双眼盯着王家老祖。 黑衣男子轻叹一声,“易公子,走吧,我带你回殿下的府上。” 云舒轻轻点头,抱起了易念姝,向着街道深处离去。 王家人望着他的背影,王升寒声道:“爷爷,为什么不杀了他?” 老者轻叹一声,“三殿下现在的势力有点大,不过,他的性命,爷爷一定帮你取了。” 王升满意的点点头。 回头向他的三位同伴露出一个笑容,“各位,看来,今天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几人讪讪一笑,客套了几句。 “好说,好说,拜见王大人。” “拜见王大人。” “拜见王大人。” 老者扫了他们一眼,都是十大家族的子弟,微微点头示意。 闹剧结束,各人回到了各家。 其余三人十分情形,辛亏今日自己慢了几步,他们可不像王升一样,出了事情,家族长辈都会向着他们。 …… 云舒抱着易念姝回到了三殿下在京都唯一的房子,比起自己曾经的逸王府,大了三倍。佣人,更是数不清。 那黑衣男子带着他们穿过了数道门,来到了一间小院之中。 “易公子,你们二人,以后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招呼一声下人就好了,我去为你妹妹找一名大夫。” 云舒轻轻点头,“今日,谢谢你了,不知你叫什么?” 男子轻声道:“你唤我十就好。” 云舒微微点头。 男子退出了院子。 云舒一脚踢开了门,将易念姝轻轻放在床上,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缓缓爬起,一口鲜血,再次涌出,这伤,没有一年半载怕是无法完好。 拳头紧握,脑海之中,都是那王家老祖的模样,他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他要亲自去那王家大宅,好好与那老者聊一聊,聊好了,死一人,聊不好,满门全死。 深吸一口气,望向了昏迷的易念姝,这个丫头,是什么样的勇气,让她敢站在自己的身前,无谓生死,想要为自己挡下那一剑,如果有轮回,你,是否就是如是呢? 柳如是已经成为了云舒,此生很大的遗憾,今日,差一点,又要多出一人,他很害怕这种感觉,愧疚,煎熬,以及伤心。 十带着一名老者走了进来,老者看了一眼云舒,又看了看床上的易念姝的,深吸一口气,“出手如此歹毒,这丫头的心脉,已经断了。” 云舒整个人如同雷击,一路上,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探查易念姝的身体,他也只是强撑着身体,凭着一股意念,不让自己倒下,大夫的一句话,让他急血攻心,终于倒了下去。 十慌忙扶住了他,沉声道:“老李,这位姑娘,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老者摸着山羊胡,长叹一声,“回天乏术,出手之人也实在阴险,专门留了一口气,让她在痛苦之中死去。” 十望着床上的女子,轻叹一声,若是自己早一点出现,也许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 “老李,那你先看看这位公子吧!” 十抱起云舒,走向了另一间屋子,老李跟着他快步而去。 将云舒轻轻放在床上,十站到了一旁,老李面色凝重的查看着云舒的伤势。 “全身骨头,碎了一半,元婴也受了重创,动手之人,看来是想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不过,他的身体强度很高,而且,有一股力量已经开始修复筋骨,生命不会有什么危险,吃点丹药,很快就能醒了,至于伤势,需要静养。” 十松了一口气,轻轻点头,“麻烦你了。” 老李轻轻摇头,“这有什么麻烦的,只是这二人,如此年轻,尤其是那丫头,天资极好,才二十岁,是何人动的手。” 十轻叹一声,“王业。” 老李摸了摸山羊胡,沉声道:“怪不得,他们怎么会招惹到那不讲理的一家人呢?” 十无奈道:“王业的孙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在京城,也是臭名昭著,易念姝的姿色属于上乘,被他看到,定然要生事,易相逢也是个暴脾气,直接想要杀了王升。” 老李低头看了看云舒,摸着胡子轻声道:“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如此年轻的元婴修士,想来,也忍不了,只是,可惜了那女子,年纪轻轻。” 十也露出一丝伤感。 二人退出了屋内,云舒一人躺在床上,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 这一日,云舒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睁开双眼,猛的弯起了腰,掀开被子,他没有穿衣服,一身白衫出现,穿上了靴子,向着门而去。 脑海里,还是那大夫口中的那句话,“心脉以断。” 一把拉开了门,十就守在门口。 看到醒来的云舒,轻声道:“你醒了。” 云舒望着他,沉声道:“小姝,怎么样了?” 十轻叹一声,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黯然。 云舒自然捕捉到了,“她,怎么样了?” 十深吸一口气,“她,已经死了。” 云舒后侧一步,“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她怎么可能会死呢?不会的,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望着云舒那不是笑,不是哭的表情,十深吸一口气,“易公子,你冷静一点,易姑娘真的已经不在了,在你昏迷的时候,她醒过来一次,她有话留给你。” 云舒深吸一口气,眼眶变得通红,“她现在在哪?我想见见她。” 十伸手,指了指那房间,是云舒抱着易念姝进入的那间房。 “我没有动易姑娘的尸体,一直在等你醒来。” 云舒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着那屋子走去。 他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这一路上,易念姝的一颦一笑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她的每一句话,犹在耳畔。 踏入了房间,易念姝一动未动的躺在那里,云舒不是无情之人,这小丫头,整整叫了他一月的哥哥啊! 每一步脚落,都是那么沉重。 十望着他的样子,叹道:“易公子,对不起,若是我早一点出现,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场面。” 云舒没有回应他的话,他怎么可能不会怪他,但,又能怎么怪他,听他的语气,也满是愧疚。 伸手摸向了冰凉的尸体,她还是一如以前,那副英气的模样,可是,再也看不到她那俏皮的笑容。 云舒心在滴血,他,还没有来的及,教她认字,一切,都还没有做,她就这样,离开了自己,自己还一副觉得她最多会受些磨难。 十轻声道:“易公子,易姑娘临终前说,她不后悔这样做,能保护哥哥,是她最幸福的事情,只是,不能一直陪着你了,她只是想认得易相逢三个字。” 听到十的话,云舒眼中泪水淌下,一如当年,几乎是一样的感觉。 双拳紧紧握住,“十,三殿下何时归来,那个任务,我想尽快结束。” 十深吸了一口气,“此事,我也不知,只知道殿下去做一件很神秘的事情,就连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至于何时回来,就不知道了。” 云舒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十轻轻点头,退出了屋子,关上了屋门。 云舒望着眼前的姑娘,轻声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就是如是,你的名字,总是让我误会,我想着要去印证,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你是不是在赌气,我知道你很聪明,早就知道了我不一般,但你从来不问,我很喜欢你叫我哥哥时候的样子,你撒娇时,我心里,真的很开心,有你这样一个妹妹,一定很幸福。” 可惜,他现在,说的在动听,在真实,易念姝也无法给予一个回应。 云舒紧紧握着她的手,哽咽道:“小姝,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哥哥?” 可惜,没有任何的回忆。 云舒陷入了无声的悲戚之中,对王家的恨,已经到了顶峰,他真的很想现在就灭了王家满门,但,当年的深仇大恨,他要忍,他不能暴露身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去王家就是找死,他必须要等。 轻轻摸向易念姝的脸颊,柔声道:“小姝,哥哥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会用王家一千八百颗人头,来祭奠你。” 云舒整整在屋子里,关了自己三日,额头前的那缕白发,又添了几分。 他拉开了门,十又一瞬间出现。 “你终于出来了,易姑娘的尸体,怎么处理。” 云舒望着十,开口道:“葬了吧,这件事,对你而言,不难处理,不过,葬在一处小河旁边最好。” 十微微点头,“可以,如你所言。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也很痛恨王家,但,你最好不要冲动,王家的实力,远没有看上去那门简单,能成为京都的十大家族,自然是有底蕴的,据我所知,现在王家应该有三位分神强者。” 云舒轻轻点头道:“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冲动,这笔账,我会慢慢找王家人算的。” 十看到他的样子,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云舒望向十,轻声道:“影军,我也听说过,听说里面有一部分,是专门负责暗杀的,这些人,是没有感情的,不过,看你,好像传闻有些荒诞。” 十轻摸额头,微笑道:“无论是杀手,是军人也好,我始终知道,我是一个人,我有我做事的原则,其实,有些时候,是很羡慕易公子你这样的人的,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你们本可以仗剑走天涯,为什么要卷入这京都争皇的乱事之中呢?” 云舒看着他,轻声道:“你这些话,我要是告诉三殿下,你可能要吃不了兜着走喽。” 十望着他,正色道:“我既然敢与公子说,就证明,我觉得公子不是这样的人,若公子做了,算我看错了人,也只能够怪我自己,不识人心。” 云舒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说的,其实,你说的确实很对,我这样的修为,带着我妹妹,去哪里,浪迹天涯,也不会有多大凶险。可人呐,总是不满足于现状,或许是浪迹的生活过得太久了,想要做一些刺激的事情,所以,才会选择卷入这场争斗,不过,说实话,我现在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我不会带着小姝来到京都,可世上的事,从来不能重走一遍,而人嘛,恰恰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你说,可笑不可笑呢?” 十认真的摇摇头,“并不可笑,反而,十分可悲。若世上真的有后悔药,你说,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得到呢?” 云舒轻笑道:“或许,只有生命才能换取吧!毕竟,死亡,也是一种从头再来,对不对呢?” 十微微一笑,“很有道理,也确实是如此。” 云舒长叹一声,笑道:“你为什么会羡慕我这样的人,或许,等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活的,其实比表面上,可悲的多了,人,总是会擅长掩饰自己可悲可怜的那一面。” 十轻声道:“那你如果知道,我所经历的一切,你就能知道,我为什么会羡慕你了。” 云舒觉得眼前的人,很有意思,他与一贯的影军很不一样,云舒知道影军,因为,蓝叔叔,就是整个影军的统领者之一。 轻笑道:“可是,我恰恰知道你经历的是什么,影军中的人,都是年幼时候,流落街头之人,然后,在一个深夜,突然出现在一个漆黑无光之地,在杀戮之中,存活下来的,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训练,这样一批一批的死亡,筛选出来的人,所以,我才会疑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在这样的训练下,影军的人,几乎就是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 十的双瞳明显一缩,显然,这些东西,触及到了皇宫的秘密,一般人,根本是无法知晓的。 “我十分疑惑,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据我所知,整个大离,知道影军的来历的人,不多,皇,影军中人,还有就是五位皇子,让我猜一猜,你会是哪个呢?” 云舒面露笑容,“你可以大胆的猜测,不过,有时候,不要把一些东西,想的太隐秘,就像影军,蛮族和鲛人,是一定知道有这样一股神秘力量的。” 十微微一怔,正色摇头道:“易公子,你很了解影军,但同时,你也不了解影军,如果真的有一天,被敌人知晓了影军的存在,那只有可能是影军全军出动,并且全部死亡的时候,所以,你不用刻意掩饰你的身份,我想,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而你是他的几率,为百分百。” 云舒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这么肯定嘛?我到想听一听,你脑海里想的人是谁了?” 十环顾了一眼周围,沉声道:“你不可能是皇,也自然不可能会是影军中人,即使你满身戾气,现在,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五位皇子之一了。大皇子身死,二皇子被关监狱,三殿下嘛,是我现在追随的人,至于五皇子,更不可能了,他没有可能成为元婴强者。” 第六十五章 仇敌现 云舒微微点头,笑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还有一位四皇子,继续说。” 十再次细细观察了一遍周围,他的动作,都在云舒的眼中。 十低沉道:“四皇子,死的很突然,而且,尸首全无,单凭一堆碎片,确定他死亡,多少有些荒唐,最主要的是,整个大离,唯有他一人的天资能够做到,二百年内成元婴。” 云舒轻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世上不只一个四皇子能够拥有这样的天资,至于影军的事情,对你而言,是自信,对我而言,我有你想象不到的本事。如果,我真的是四皇子,你觉得,现在我还能任由王家的人活着吗?” 十露出一个微笑,轻轻摇头道:“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不过,无妨的,你是不是四皇子,对我而言,不重要,你说的没错,我只不过应该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 说罢,自嘲一笑,看的出来,眼前的男子,是一个极度渴望自由的人,他十分厌倦现在的生活。 云舒轻叹道:“有些时候,在这茫茫世界之中,我们什么都决定不了,即使贵如皇子,又能如何呢?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家人和睦,兄弟相亲,你看看现在的皇子,如果有可能,我觉得,他们并不想出生在这皇家。” 十苦涩的点点头,“拥有选择的权利,是幸福的,可是,有些时候,弱小的人,恰恰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比如我,比如你,那天,你根本无法拒绝三皇子的,对吧!” 云舒微笑道:“我不会拒绝他的,我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一个杀二皇子的工具,一颗棋子罢了,至于我嘛,很乐意为他做这件事。” 十微笑道:“我知道,所以,一切都变得合理了,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二皇子,你该如何?暴露身份嘛?” 云舒微微摇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抽丝剥茧,套我的话,至于杀了他之后如何,我想过,最好的情况,就是逃脱,逃离京都,至于坏的情况,我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发生,我会随机应变的。” 十微笑道:“我知道你隐瞒身份为了什么,你想知道当年淑妃事件的真相,其实,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消息,那年,我刚刚踏入元婴初期,恰好,成为了国后的影卫,就在淑妃出事的几日钱,国后,让我给武安王,送了一封信,这件事情,藏在我心里很多年了,我内心,一直不安,愧疚,每当看到那个全身修为被废的孩子,被人欺负,殴打的时候,自责感,就侵袭我全身,我很想告诉他什么,可我,根本无法到达他的身边,那件事后,国后本来想要杀我灭口,可惜,皇出现了,他让我负责保护三皇子,有着怒剑绝,国后,始终没有得手。” 听到这一番话,云舒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这些话,无疑在向他透露一个信息,当年的事件,策划者是国后,而实施者,自然就是收到信件的武安王了。 他的右眼,很快变得猩红无比,体内的戾气,再无法压制,这是他产生了一百九十年的戾气,从未消退,反而这些年,越来越重。 他语气森寒道:“你说的,可有一丝假话。” 十望着他的脸庞,“我对天发誓,这一切,都是真的,还有一件辛秘之事,你可能不知道,妖族最开始和大离,也是常年交战,武安王的妻子,恰恰就是死在了你娘亲的手中,虽说不是有心,但这是事实。” 听到这个消息后,云舒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他和月伶儿,是世仇,所以,这样俩个人,从始至终,就没有任何可能在一起。 云舒抬起头,望向了苍天,可笑,这一切,若是真的,自己这些年,又做了什么呢?害死了柳如是,害死了易念姝,而自己一直深爱的月伶儿,是自己杀母之人的儿子,而自己,是她的傻母之人的儿子。 与此同时,远在碧霞山的月伶儿,在林婉莹父亲的帮助下,找回了当年的记忆。 命运对二人开的玩笑,着实有些大了。 云舒侧目望着十,“现在,武安王,是不是也在天牢之中呢?” 十轻轻点头道:“没错,他和二皇子,关在同一层,都在第十层。” 云舒笑了,他的笑容,十分狰狞,可怕,就像是一头饿了百年的饿狼,看到了一团肥肉一样。 十知道,今日自己说的话,将一个尘封近两百年的恶魔给彻底唤醒了。 云舒沉声道:“今日我们的对话,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三皇子回来,你通知我一声,我会直接请命去杀二皇子。” 十微微点头,“可以。” 云舒深吸一口气,稍微压制体内的戾气,轻声道:“先将小姝安葬了吧。” 十微微点头,“你在这里等我一日,我会去准备这些。” 云舒轻轻点头,十离开了院子。 云舒仰头望着苍天,这一日,终于来了,自己,终于接近了当年的真相,什么国后,什么武安王,至于月伶儿,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加上梦中的三百年,他整整寻找了五百年的仇人,心底无时无刻不想把当年之人,碎尸万段,这是他的魔,当找到真相那一刻,他就成了那魔,除了复仇,什么都不重要,哪怕,是自己的生命,都那么不重要。 “娘,孩子,找到了凶手,你在等等,孩子一定亲手为你报仇,大哥,你若是现在活着,一定会很开心吧,放心,弟弟也很快,就能杀了云瀚,为你报仇。” 云舒一头黑发,此刻,一瞬间,全部变成了白色,压抑了数百年的他,第一次释放了自己。 他本就是少年天下,一切经历,让他心底的善良,早已经磨灭了,唯一剩下的情,便是对月伶儿的爱,对柳如是的爱或愧或悔,以及对易念姝的愧,还有杨修的情。 长发散落而下,遮盖住云舒的面容,只露出一只猩红的右眼,若此刻的眼神被人看到,一定后背发凉。 云舒缓缓扎起了白发,一个朱雀发冠出现在手中,这是娘亲送给他的东西,并没有埋葬,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走回了易念姝的房间。 房门自动关闭。 云舒时而癫狂大笑,时而泪流不止,整整持续了数个时辰。 他无力的瘫在椅子上,瞳孔依旧是猩红之色。 戾气释放,就没有可能再被压制,现在的他,已然是半个魔修,一身的鬼气,全部成为了魔气,元婴的另一半,也由黑变红,而且,睁开了眼睛,一样是红色的,至于左半部分,则是禁闭左眼,停止了吸收灵气。 “伶儿,等我报了仇,你我,就真正的成为了仇人了,你恨我,想要杀我,都可以,但你爹,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 云舒喃喃自语。 此刻的他,本就之前被王业的压力刺激,如今再加上这一番心里刺激,他一口饮下了腰间酒葫芦的一半烈酒,灵气在身体之间疯狂肆意,疼痛,已经让他麻痹,他面无表情感受着身体内的一切。 三个时辰的时间,他一口鲜血涌出,他体内的淤血已经排除,身体内的伤已经完好如初,而且,突破到了元婴中期,但这样的做法,对身体的伤害是极大的,此刻的云舒,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入天牢之中了。 望着地上漆黑的鲜血,云舒露出一个愧疚的笑容,“师父,对不起,原来,你在我体内留了如此多的灵力,来压制我的戾气,可徒儿,还是辜负了你,今日的我,终究成了魔。” 此话一出,另一半元婴,开始被血气疯狂的侵蚀,云舒知道,当另一半元婴也变做了血红色,自己就真的沦为一个大魔头了,师父多年的苦心,全部白费。 想到这一点,云舒阻止了魔气的侵蚀,这一切,他还是可以控制的,他不想成为魔修,他与李庄的相处,就注定他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云舒没有任何动作,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那出手之人,对母亲造成的伤害,他历历在目,如今知道了他是谁,不管他有什么身份,自己,一定会杀他,还有国后,一个,也跑不了。 十一把推开了门,轻声道:“易公子,准备好了,棺材已经到了院中,你可以带着易小姐出来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易念姝,轻轻抱起了她,“小姝,哥哥,这一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妹妹,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改这个事实。” 说罢,向着门外走去,望着院内的棺材,轻轻将其放入其中,最后,再凝视了她的面容一眼,左眼落下一行清泪,滴在了易念姝的脸颊之上。 盖上了棺材板,十看向了云舒,轻声道:“易公子,你这右眼,现在也太张扬了,若是被人看到,免不了不少麻烦,很容易被人怀疑,你就是当年作乱,仍然在逃的魔修。” 云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轻轻点头,“你说的没错,还是需要遮挡一番。” 说罢,将杂乱的白发用一根玉簪扎了起来,一个黑色的眼罩,出现在右眼处,“现在如何了?” 十轻轻点头,“可以了。” 二人拉着棺材离开了院落,走出了三皇子的府中。 找了一处京都罕有的流水之地,将其葬入其中。 石碑之上刻有“易念姝之墓,兄易相逢立。” 云舒和十站在墓碑前,久久无言,微风吹过,溪水出现潺潺水纹,云舒白发随风飘起。 天空,飘下了雪花,这一年的第一场雪,飘落下来,来的很是突然。 云舒侧目望向远处,仿佛看见了那个五岁的小姑娘,趴在病重的母亲床前,悲伤的哭喊。 看到了那五岁的小姑娘被村里人欺负,赶出了村子,一个人,走在冷风之中,冻得身体瑟瑟发抖,找不到一口饭吃。 乞讨了多年,遇到了一个善良的老骗子,这个老骗子,没有子女,见到这个小女孩,心生悲悯,便带上了她,开始教她修行,两人一起骗骗有钱人,生活也有点起色,能吃饱饭了。 这样的日子,没有多长时间,那个女孩二十了,却亲眼目睹了老骗子被人活活打死的场面,她难受极了,可她无能为力,老骗子最后也只对她说:“不要报仇,快走,好好活下去。” 她骑着马,向着远处飞奔而走。 遇见了一个赶路的雍容华贵的公子,她想骗骗这个有钱人,可惜失算了,这个人很聪明,后来,他不知为何装起了寒酸。 …… 十望着怔怔出身的云舒,轻叹了一口气,雪飘得很大,很快就已经铺了一层,云舒的肩上,头上,已经分不清是头发,还是雪花。 “节哀!” 云舒轻叹一声,“如果,我当时没有想着逗她一下,没有想着利用她,她这一生,会不会很开心呢?” 十微微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最后,说起你这个哥哥,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云舒苦涩一笑,“可我,之前一直只是想着利用她,我可能,真的就是一个混蛋吧!” 十叹了一口气,“你也不用如此说自己,或许,一切都是命运使然,世人都说命运难以捉摸,或许,就是如此吧!” 云舒抬头,看向了飘雪的天空,沉声道:“如果,一切,都被命运所注定,那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十轻声道:“因为,我们不知道命运注定了什么,或者说,命运只是人安慰自己的借口,至于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这些不确定吧!” 云舒无奈苦笑一声,轻声道:“走吧!” 转身,向着远处而去。 一块土丘很快被鲜血覆盖,一个透明的白裙女子出现在其上,她望着云舒的背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呢喃道:“当年的事情,我只能这样慢慢补偿你。” 随即,天空出现了一道蓝光,女子的透明身影,随着蓝光消失不见。 云舒回头,再次望了一眼那土丘。 长叹一声,他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的后背,可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十轻声道:“我们二人,是直接回去,还是在这繁华的京都走一走呢?沾了你的光,我才有这样的机会。” 云舒轻声道:“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自然是要和你一起去走走了。” 十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我还从没有这样,和人一起,相伴走在京都的街道之上呢?” 云舒轻声道:“空洞的繁华之下,其实,是无尽的空虚与悲凉。大离,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坚守几年呢?” 十微微摇头道:“你怎么这么悲观呢?依我看,现在皇还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证明他就觉得这样的局面,还是无伤大雅的。” 云舒冷哼一声,“你高看他了,在我看来,现在的他,已经乱做一团了,你以为妖族为何迟迟不出手帮忙挡下鲛人,云瀚一日不死,妖族一日不会出兵,至于大离和妖族,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继续结盟的人了,而整个大陆的危机下,与蛮族和鲛人联盟,不比弱小的人族好吗?” 十微微一愣,轻摸下巴,“好像确实是这样,那为何皇坚持不杀云瀚呢?在如今的局面下,整个大离的命运,难道比不上一个弑兄的二皇子呢?” 云舒沉声道:“我也很想知道,原来,我不过是在一个骗哭之中,他口口声声说,当年的事情,是因为一股神秘的力量,而如今,真相原来如此简单,作为皇的他,岂能没有发现丝毫呢?可笑,亏我那日,叫了他一声,真的很后悔啊!” 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微微摇头,这样的话,他接不上,也不好去评判什么。 望向远处的一个小贩,轻声道:“你说,那小贩,他明明地位很低,而且,也没有什么客人,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灿烂,这是为什么呢?” 云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因为平凡,所以没有烦恼,他有自己幸福的家,家里,同样有人期待着他的回去,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幸福。这样的日子,谁不羡慕呢?” 十微笑道:“每次提到家,都可以听到你口中有着浓浓的羡慕之意。” 云舒苦笑一声,“是啊,我怎么可能不羡慕呢?我从始至终,没做过任何愧对别人的事情,我和大哥,也从来没有想过争夺那个位置,可偏偏,别人就觉得我们会,真是可笑啊!兄弟,发誓,去他大爷的吧!今天,我就是要违背当年的誓言,你若气不过,就杀了我,为你的二儿子报仇吧!” 十轻轻点头,“我觉得你这样做,很对,大皇子,我没有接触过,但从听闻之中,我能知道,他是一个颇有仁心的人。” 小贩收起了摊子,推着木车,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第六十六章 父子决裂 云舒和十同时抬步,跟着小贩向前走去。 大雪纷纷扬扬飘落,小贩推着木车,后方,一黑一白两位公子默默地跟着他行走。 一个世界的人,却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前方的小贩,羡慕后面的公子衣食无忧。后方的二人,同样羡慕前方的小贩平平淡淡。 云舒和十皆沉默不语,默默跟着小贩走到了他的家,不大的院子,一个小姑娘开心的跑出来,还有一位朴素的妇人站在门前,面带笑容,看着归来的丈夫。 云舒嘴角微微勾起,这样的日子,是他最为羡慕的日子,他很希望,自己当年能像这个小女孩一样。 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十,走吧!” 十也长叹了一口气,他同样羡慕这一家人,他从小就是孤儿,没有见过父母,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嗯。” 二人转身离去,小女孩露出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那离去二人的背影。 “爹爹,他们是什么人呢?” 小贩回头望去,轻声道:“他们啊,爹爹也不知道,不过,非富即贵吧!” …… 云舒和十走向另一条小巷。 云舒轻声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当年的事情,这件事既然隐瞒了下来,就说明皇,不愿意让我知晓。” 十苦笑一声,叹道:“我知道,可是,心里那种愧疚感,时常在深夜把我吞没,听到四皇子身死那一刻,我的愧疚,深深的折磨着我,可能,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做什么影军吧!” 云舒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你确实不适合做影军,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你脱离出这片苦海,已报今日如实相告之恩情。” 十微笑摇头道:“公子言重了,这不是什么恩情,说起来,这件事情,我也是一个参与者,虽身不由己,但,那封信,确实是我送出去的。” 云舒苦笑道:“你也说了,你是身不由己,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前思后想,现在的我,何须在等三皇子,天牢纵然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了。今夜过后,你我就当从未见过。” 十轻叹道:“公子,天牢这种地方,既是最大的牢笼,也是最好的保护之地,皇将二皇子关入其中,很明显就是在保护他,以防朱雀一族的人暗杀。你这样贸然前往,怕是很难得手。” 云舒轻笑点头,“你说的没错,可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些事情,即使知道有多么危险,还是要去的,此去,不求得手,只要一个答案,武安王,才是我的目的,至于二皇子,让他现在天牢里承受百年之苦吧!如果可以,我会顺手杀了他。” 说罢,云舒凝视着远处的十层高塔,它在京都的最中心,其中关押的人,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我知道,我阻拦不了公子所做的决定,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公子的,天牢,难进更难出,无端靠近天牢百步的人,皆会被斩杀。” 十以为云舒不知道,或者是忘记了这一规定,提醒一下他。 云舒轻声道:“你说的,我自然知道,不过,我有我的办法。至于是什么办法,明天你就知道了。” 十露出好奇的表情,说实话,他很想知道云舒的办法是什么,毕竟,天牢可是大离的第一禁地了,其中,更是有着一位天绝强者镇守。 “公子,是什么办法,能够掩盖天绝强者的耳目呢?” 云舒哈哈笑道:“你当天绝境界的强者闲的没事做吗?名义上是如此,但天牢若没什么大事,那人是不会动的。” 说话间,向着远处走去。 十快步跟上了他,“我曾经想过,如果四皇子成长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今日,我看到了,怪不得,蓝统领,会那般看重你。” 云舒苦涩点头,“蓝叔叔确实对我很好,偌大的京都,对我好的人,一手就可数来,也是可笑啊!” 十听到他的话,轻叹了一声,他说的没错,也就只有一个蓝统领,一个长公主了,其余人,不祈祷他死就很不错了。 一夜的时间,二人闲逛了许久,走了京都许多的大街小巷,浩阳从东方升起,第一缕阳光率先招在了天牢第十层之上。 云舒和十,站在一亭台之上。 负手而立的云舒,沉声道:“差不多了,十,你回去吧!” 十弯腰抱拳,躬身道:“影卫十组组长,拜别我主。” 云舒轻轻点头,回头望向了十,此刻才想起,十组,原来是曾经护送自己回京的那一组影卫,这也是上次回宫,大姐告诉他的。 “有机会,我会让你永远脱离影军,或者说,让你这样的人所有人,都离开影军,拥有自由的人生。” 十微微点头,转身,飞跃而起,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的事,十无法继续留下。 云舒轻叹一声,全身的样貌开始快速改变,衣物也彻底变化。 短短十息的时间,已经和云沧澜没有任何的差别,低头看了一眼,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一个闪身,出现在天牢门前。 一双长矛瞬间挡在他的面前。 云舒冷声道:“开门。” 听到这声音,那二人吓得赶紧收回了长矛。 跪地道:“拜见皇。” 云舒面色无变,沉声道:“开门。” 二人丝毫没有怀疑,打开了门,他们自然不可能会料到,眼前的皇,是假的。在大离的京都,冒充云沧澜,谁都不敢啊!就算是天绝强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一国之皇的怒火。 云舒踏入天牢之中,一股恶臭之味扑鼻而来。 “砰!”大门瞬间关上,里面黯淡无光,潮湿无比,在这样的地方待着,肯定极为磨炼心性,自己,可不愿意待在这种地方。 “啊啊。” “放我出去。” “大爷的,能不能直接杀了我,让我离开这鬼地方。” …… 突然响起了几声鬼哭狼嚎,云舒面无表情的走向楼梯,他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嚎叫,待在这里面的,没有一个是好人,好人,是没有可能会来到这地方的。 “踏踏踏,踏踏踏。” 听到有人走在楼梯之上,每一层都开始了疯狂的吼叫,求死声,求饶声,大骂声,各种各样,云舒听得有些心烦。 很快,就来到了第十层,比起其他地方,这里安静了许多,三间牢房,每一间都是独立的,而且其中有着淡淡的灯光。 果然,和自己猜的没错,第十层,就是用来惩罚幽禁皇家人的。 云舒逐渐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貌,他直奔二皇子而去,戮神剑出现在手中,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云瀚多活一些时日,但一看到他活的还不错,他就想立马砍了他的脑袋。 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一句话,“杀了他,你也要死在这里,自己权衡吧!” 云舒望着里面云瀚的背影,咬牙切齿,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在威胁自己,这是云家的长辈,显然,他根本不计较自己进入这里,也不介意自己假扮云沧澜。 深吸一口气,牢房里的云瀚听到了动静,回头望去,看到了云舒的脸,明显一怔,在看他手中的长剑,以为自己在做梦,用力揉了揉眼睛,在伸手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不是做梦。 “云舒,你没死。” 云舒冷声道:“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死,但你,快要死了。” 云瀚望着云舒生气的面容,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真是太好笑了,想杀我,朱雀一族都没有做到,你凭什么杀我,恨我吗?你亲哥哥,让我用你最爱的人的手,刺穿了心脏,砰一声,他连遗言都没有,就死了,好可怜哦!” 云舒整个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黑色的眼罩脱落,咬牙道:“云瀚,你找死。” 云瀚越是看着他生气,心里就越爽,“哟,这么生气,杀我啊!来杀我啊!” 开口不断挑衅,云舒的指甲已经刺穿了皮肉,这让让如何能忍。 “好,如你所愿,今日,你就死吧!” 戮神剑闪动着红色的光芒,一剑向着云瀚的头颅而去。 云瀚就这样望着飞来的长剑,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果然,在接触到牢房的一瞬间,一声爆炸声响彻云霄,皇宫之中的云沧澜眉间一皱,身影瞬间消失,紧接着,就出现在了天牢处。 看到又一位皇出现,那守门的二人,眼睛都快掉下来了,连忙颤声道:“皇,你不是刚刚才进去吗?” 云沧澜冷声道:“没用的东西。” 轻轻一掌,打开了牢门,直接飞入其中。 云瀚露出肆意的笑容,“云舒,你就算有修为又怎么样呢?擅闯天牢,行刺皇子,你完了。” 云舒冷声道:“行刺皇子,这也算是罪吗?” 云舒这句话,被刚上来的云沧澜听到,想都没想,一掌拍了过去,“大胆贼人,敢假扮寡人,还敢如此大放厥词,找死。” 这一掌快速无比,云舒根本无法躲闪,被生生的拍到了后背之上。 看着这一幕,云瀚的眼睛都放出光芒,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受了一掌的云舒,直接倒飞而出,重重落在了生铁之墙上。 鲜血从口中涌出,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没有抬头,冷声道:“大离的皇,我难道说错了吗?” 云沧澜听到如此嚣张的话,怒喝道:“找死。” 一掌再次向着云舒而去,这一次,是他的心口,云沧澜打算直接拍碎他的心脏。 云舒抬起了头,这熟悉的脸庞,让云沧澜心神巨变,快如闪电的手掌停在了云舒的心口之处,若在快一点,云舒的小命,已经没了。 看到这一幕,云瀚惋惜的锤了一下地。 “小舒?” 云舒听到这二字,露出凄厉的笑容,“别这样叫,您可是大离的皇,一个贼人,怎么能让你这样称呼,再说,你所认为的皇子,怕是只有这二皇子和三皇子吧!” 听到云舒的话,云沧澜轻轻摇头,“小舒,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对兄弟出手的。” 云舒笑了,绝望的笑了,眼前的父亲,在这一刻,深深刺痛他的内心,让他感受不到一点的父爱。 “是啊,你关心的原来是这啊!我死里逃生,你一句不问,大哥被他残害,你就把他关在这里,连一点皮肉之苦都不受,我真的很后悔,成年礼上,居然还唤你一声,我错了,错的离谱。” 云沧澜望着云舒凄惨的笑容,沉声道:“小舒,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二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 云舒冷笑道:“你,你怎么样,你这一掌可是丝毫不留情啊!我的五脏移位,你真的是溺爱你的二子啊!你也不用叫我小舒,从今日起,云舒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个刺客,一个要杀你孩子的刺客,你若气不过,一掌拍死我,我若活着,他,还有国后,还有武安王,都得死,当年的事情,我已经猜出来了,你还想替他们隐瞒什么?我听着。” 云沧澜眼眸闪烁,望着云舒血红色的右眼,他从未想到,这个孩子的戾气,居然如此浓郁,已经快要入魔。 云舒咽下涌上的鲜血,狞笑道:“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你可真是维护你的后,你的二子啊!那我娘,我哥,还有我,又算什么呢?你这么讨厌我们,为何不让我们离开,为什么,非要你的国后杀了我娘,让你的儿子,杀了我哥,为什么?” 云舒歇斯底里的质问着云沧澜。 云沧澜伸手想要轻轻抚摸他的白发,红眼白发,这孩子,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云舒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收起你那虚伪的眼神,我娘,我哥的仇,不需要你来报,这些仇恨,我云舒一个人背着,你可以为了他们阻拦我,甚至,你若是害怕我的天资,现在就能杀了我,以绝后患。” 云沧澜长叹一声,“当年的事情,我对不起你娘,如今,我也对不起你大哥和你,手心手背都是肉,虎毒不食子,我怎么能下得了手呢?” 云舒冷笑道:“你是一国之主,是啊,你可真是委屈,你需要武安王,所以你一直沉默,甚至还欺骗整个朱雀族,你可真是大爱无疆啊!为了大离,你是真煞费苦心啊!云瀚他杀了我哥,你说虎毒不食子,可他这样的人,还是人嘛?魔也不过如此吧!披着人皮的畜生而已。” 武安王安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云沧澜沉默不语,云舒戳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 云舒沉声道:“说到你内心的想法了,总之,在你心里,我们母子三人,利用价值,终究比不上你的国后,还有你的武安王。” 云舒一步一步走向武安王,寒声道:“王爷,你隐藏的是真好啊!我差点就将你完全排除了。” 武安王抬眼望向云舒,沉声道:“杀人偿命,理所应当。” 云舒狰狞点头道:“很好,我记住这句话了,你的命,还有二皇子的命,以及你妹妹的命,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杀了他们。” 武安王微微点头道:“我等你。” 云舒回头看先向云沧澜,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一跃,飞出了天牢。 化身而为一只庞大的朱雀。 朱雀真身出现在京都上空,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十大家族,修士,达官贵人。 朱雀仰天嘶鸣。 “我云舒,从今日起,与大离皇室,与云沧澜,断绝一切关系。” 这一句话,并不洪亮,但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云沧澜捂着心口,鲜血涌出。 武安王望着云沧澜,沉声道:“你这一生,都在做错事,你不该娶那个妖族女子,你娶了她,你就该好好待她,至于你和她的孩子,你更应该一视同仁。” 云沧澜呢喃道:“我真的,错的很离谱吗?可是,我真的很用心的在保护所有人,我爱他的娘亲,为了大离,我不得不一直留着你,我不能报仇,云瀚也同样是我的儿子,我下不了手,我对你妹妹,同样是有感情的。” 武安王冷声道:“在我面前,你就放下这副虚伪的样子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喜欢那妖族女子,之所以娶她,还不是为了你的皇位,当你成为了皇,她还有什么价值呢?你心里,最重要的,不过就是老三和老三她娘罢了,我是可怜人,我妹妹是可怜人,云舒,他哥,他娘,更是可怜人,不过是你云沧澜的棋子罢了,为了给老三铺路,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云沧澜回头望向武安王,沉声道:“你给我闭嘴。” 武安王冷笑道:“你还在自欺欺人吗?那一口鲜血,你在给谁作秀呢?云舒,还是云瀚,还是我,给我,就大可不必了,我真的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沧澜沉声道:“你不是寡人,不要用你的臆断来评判寡人。” 云沧澜说罢,便离开了这里。 第六十七章 余州 云沧澜出现在了天牢上空,那朱雀极速飞行,但还是能够看到他火红色的背影。 “大离所有人,谨遵寡人之令,四皇子,已经被赶出大离,所有人,不得刁难他离开之路,违者,诛杀全族。” 这一句话,杀意凛然,尽显皇者风范。 云舒回头望了一眼,他伤势太重,人身,已经无法飞行赶路,只有变回朱雀之体,他还能快速飞行。 心中冷嘲,“最后的做作吗?” 转头,快速离开了京都。 十抬头看着那庞大的朱雀,他的飞行状态,就可看出他受伤很重。长叹一声,心中默默为他祈祷。 云沧澜深吸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转身回到了宫中。 宫中已经有一人,开始等待他了,而且蕴含着极大的怒火。 云沧澜前脚刚踏入自己的寝宫,一句质问便传来。 “云舒那个小畜生居然还活着,他居然想要刺杀瀚儿,你居然这样放他离去。” 听到这声音,云沧澜脸色一沉,“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已经和我断绝了关系,你还在担心什么?他已经没有机会和你的儿子争夺什么了,难道,你还想要他的命?他是小畜生,那我,岂不就是老畜牲,这样的话,你是怎么敢说出口的啊!” 国后退后了一步,显然,现在的云沧澜,让人感到害怕。 “沧澜,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沧澜沉声道:“够了,我已经不想戳穿你的心思了,若不是武安王,你怎么可能成为国后,既然已经是国后,就该有你的心胸,而不是整日这样算计。” 国后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日后,我不会在如此了。” 云沧澜长叹一声,“一共六个孩子,如今,只剩四人,而且,小舒得怨恨,怕是很难消除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国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整个大离,谁都清楚云舒的天资,这样一个流落在外的仇家,估计谁都很难睡好觉。 “沧澜,你明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为何要放他走,万一,他真的有一天,带着仇恨回来,瀚儿该怎么办?” 云沧澜冷哼一声,寒声道:“这是他自己造下的孽,至于会有怎么样的因果,那就看他自己的福分了,我能帮他的,已经足够多了。” 国后低下了头,长叹道:“可是,你明明能帮他更多的。” 云沧澜面色一冷,“还要我怎么偏袒他,还不够吗?真要我亲自动手杀了其他所有的孩子吗?你现在,越来越让我失望了,这些日子,你就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吧,瀚儿什么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再来见我吧!” 国后看着云沧澜,面目悲怆,这显然,是要冷落自己。 “沧澜,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真的要如此对我吗?” 云沧澜深吸一口气,“你也知道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他们二人,就不是我们的孩子了,寡人从未想过,当年温柔善良的人,拥有了如今的权利,却变成了这副样子,阴险狡诈,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好好想一想,你的孩子是孩子,可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啊!” 云沧澜一脸伤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继续道:“好好的一个家,因为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好好想一想,小峰,小舒他们是怎么样的孩子,你心里很清楚,况且,这个位置有这么重要吗?当年的我,利欲熏心,为了这个位置,做了很多的错事,我现在后悔极了,可许多事情,是无法重头再来的,失去的东西,回头在想,是那么的重要,可因果循环,这些恶事,都落在了我的头上,听着小舒的质问,我的心,难受极了,我该护着谁呢?啊!” 国后看着这满脸怒意的云沧澜,低下了头,这一次,他好像努到了极点。 她不敢回话。 云沧澜伸手指着国后,“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在滴血,你在做什么,你居然在我刚回来的时候,质问我为什么不杀了自己的儿子,你觉得我能做出这样的事吗?是呢,我云沧澜一生造下的杀孽数不清,但我终究是人,我还有良心,这颗心里面留着的是血。我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国后抬头看着云沧澜,轻声道:“沧澜,你消消气。” 云沧澜沉声道:“消气,你让我怎么消气,你说说,短短二百多年来,发生了多少事情,究竟这个大离变成什么样子,你才会心满意足,是不是所有人都死干净了,就剩云瀚,你才会满意,是呢?那样他就能成为这大离的皇了,你一定会很开心吧,要不,我现在就退位,将这个位置,扔给他,好嘛。” 国后望着他,他从未见过如此样子的云沧澜,他以前也生过气,但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沧澜,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弥补这些错误了,我只能继续走下去,一步错,步步错,当年,我不该心生嫉妒,害了淑妃妹妹,可我真的不知道,小瀚会对小峰出手,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他犯下大错,身为母亲,我真的不能看着他死啊!” 她眼眶通红,留下了眼泪。 云沧澜深吸一口气,“现在,已经是这个局面了,大离,已经是风雨飘摇,你走吧,寡人暂时不会见你的。” 国后轻轻伸手擦去了眼泪,微微欠身。 “遵命。” 转身离开了此地。 云沧澜抓紧双拳,一锤轰出,大殿瞬间倒塌,他的心,第一次杂乱成这般,他是大离数代皇中,最有能力与城府的君主,但这些事情,他却无法处理,与云舒的关系,彻底闹僵,他很了解那个孩子,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他已经不会再认自己这个父亲了。一行轻泪落下,他不能动武安王,如今蛮族和鲛人大军压境,失去了武安王,就失去了一位最右能力的统帅,也失去了一位天绝强者,他不能这样做。为了这个王朝,他必须留下武安王。 他望着坍塌的大殿,面露无奈的表情,仰头看向了苍天。 这就是皇的孤独,心中纵然有千般苦,万般无奈,他都需要自己来消化,他无法弥补对云舒的伤害,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他那满头的白发,以及那猩红的眼睛,那是他最英俊最有天资的孩子,如今却变成了那样一副样子,差一点沦为魔物。 想到此,这位一国之主,留下了两行轻泪,他的心,真的如他所说在滴血,当他做到这个位置,才知道这一切的不容易,整个大离的命运,他的任何一个决定都能干扰到,每日忙到深夜,都不敢休息的他,根本无法去给孩子过多的陪伴,有些事情,只能他自己背负着,云舒的误会,他不会去怪他不理解自己,他只能怪自己,当年为了这个位置,做了太多不可弥补的事情。 “对不起。” 他口中轻轻呢喃了三字,不知道是对谁说,是他深爱的输妃,还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还是那满身怨气,断绝关系的云舒,或者,三人都有。 …… 飞出了京都的云舒,终于没有了任何的力气,那一掌,可是分神七阶强者的一击,他一个元婴修士,能凭着自己的力量飞出京都,已经很让人敬佩了。 双眼一黑,他从空中向下坠落。 逐渐化作了人身。 运气很好,落在了河水之中,若是直接坠入地面之上,他现在的状态,估计会直接摔死吧! 虽说是在冬季,下了一场大雪,大离的河水,缺并未结冰,每一条河流之下,都有一条灵脉,这是人尽皆知的,丹没有人会打这些灵脉的主意,天下河流,都是大离极为注视之地。 云舒不知昏迷了多长时间,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容。 云舒眉间微微一皱,“这里,是哪里?” 说罢,喉咙涌上一股甘甜,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女子望着他流出的鲜血,轻声道:“你不用担心,这里是我家,那天,村里人捕鱼,把你也一并给捕捉上来了,看到你还在出气,就送到了我这里,我是村里的医者。” 云舒感受到自己的衣物,全都被换了,穿了一身粗布麻衣。 女子继续道:“你不要多想,你的衣服,是村里人给你换的,一股鱼腥味和血腥味,他们也觉得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就给你扔了,你不会介意吧。” 云舒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微微摇头道:“并不会介意,姑娘,这里距离京都有多远呢?” 女子轻声道:“很远,很远,具体有多远,我也不知道,村里的人,都没有去过,最远的,也只是去过那丽江城。” “丽江城,余州。” 女子微微点头,“没错,确实是余州。” 云舒深吸一口气,居然距离京都如此之远,自己是怎么横款三洲,来到了这余州的呢?心中后怕不已。 “姑娘,谢谢你救了我。” 女子微笑道:“并不是我救了你,反而,你身上的伤,我束手无策,一直都是你自己恢复身体的,我只是照顾了一下你而已,还有,我叫林兰,你呢?” 云舒轻笑道:“我叫易相逢,不慎落入了水中,其实,若没有姑娘相救,我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林兰轻轻摇头,“其实,你不用多想什么,救你的人,是村里的捕鱼着。” 云舒微笑点头,“总归是要感谢你们的,只是,我现在没有任何钱财,怕是无法付姑娘医药等费用了,不过,我可以留在这里,为姑娘打杂啥的。看这医馆里,只有你一个人。” 林兰微微一愣,“易公子,这样,不妥吧,而且,你也不需要支付什么费用的。” 云舒苦笑一声,“林姑娘,我只是,想要找个借口留在这里,我现在,受伤太重了,实在无法去别的地方了。” 这次他没有撒谎,全身实力,连一点都使用不出来,现在,一个练气修士,虽说要不了他的命,毕竟元婴境界的肉体还在,但暴打他一顿,他是没有任何脾气的。 林兰望着坦诚的云舒,噗嗤一笑,“原来是这样,那公子就留在这里了,看你的样子,虽说满头白发,但看起来,比我小一点,你就叫我兰姐吧!” 云舒轻轻点头,“好的,感谢兰姐的收留。” 云舒想要起身,可刚一动,全身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瞬间变的呲牙咧嘴,林兰轻声道:“你暂时先不要乱动,你的伤确实很重,骨头虽说已经自然接好了,但暂时还是不要动。” 云舒深吸一口气,苦笑点头道:“现在,我已经后悔乱动了,这是真的疼啊!” 林兰望着云舒俊俏的面容,轻声道:“你怎么会受伤成这个样子呢?” 云舒长叹一声,“我本来,是一个大家族的孩子,母亲去世的早,后来,我爹和他的妻子,看我不顺眼,处处欺负我,他们有一天,忍不住了,就将我打成这副样子,扔进了水里。” 林兰认真听完他的讲述,露出气呼呼的表情,生气道:“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歹毒的父亲,看来,你的身世,还真是可怜,以后,就留在这里吧,在这里留着,也不会受人欺负,帮我采药,我给人看病的时候,你帮忙打个下手,就好了。” 云舒微笑点头,“看来,兰姐是要彻底收留我了,谢谢。” 林兰摆了摆手,“没事,小事一桩,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煎药。” 云舒微微点头,目送着林兰离开。 这世上的人,好人很多,自己也能遇到,可自己的家人,为何就不能是好人呢? 云舒长叹一声。 开始观察自己的伤势,很严重,元婴差一点,就被打散,想要恢复,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灵药,灵药,自己的储物戒之中,倒是有不少,可恢复元婴这样珍贵的灵药,却是一株都没有,还真是可怜。 骨头也确实如林兰所说,刚刚接好,五脏内府,也是受了不轻的创伤,暗叹一声:“幸亏自己的元婴融合了祖火,要不然,他那一掌,还真的是能把我打废了。” 这副身子,估计最少百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到自己的巅峰,刚好,可以好好安稳一下自己的心境,由于元婴快要溃散,云舒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但随着元婴逐渐恢复,他的右眼还是会变成红色,这一点还是需要掩饰的。 “若不是之前的种种奇遇,若不是得到了祖火,你还真的就要了我的命了,现在也好,就当你已经杀了我,以前的云舒,已经死了,这恢复伤势的时间,就当是一次重生吧。” 云舒自言自语着,他刚刚将王业对自己造成的伤,通过吸收大量的灵力,进入到元婴中期,恢复了那些伤势,如今,云沧澜的一掌,让他以前的暗伤,全部出现,若非运气好,出现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得村子里若是出现在修士之中,自己怕是危险了。 内心胡思乱想间,林兰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云舒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露出轻微的笑容,不如,就在这里先留下吧!让我暂时遗忘过去的一切,做一个凡人吧! “小心点。” 云舒温柔开口。 林兰轻笑道:“嗯。”走到他的身旁,轻轻吹了吹滚烫的汤药,“现在很烫,等一下在喝。” 云舒轻轻点头,笑道:“兰姐,这医馆为何只有你一人呢?” 林兰轻叹道:“以前,还有我爹娘,后来,我爹再一次采药中出现了意外,摔下了山崖,尸体,都没有找到,我娘也慢慢思念成疾,前几年,也病逝了,这医馆,也就剩下我一人了。” 云舒露出抱歉的神情,“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林兰轻笑道:“无妨,天灾人祸,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办法,有时候,我会很想他们,但,我知道,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生死有命,谁又能逃的了死亡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开始只是偶尔回忆一下过去,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云舒微微点头道:“确实,谁也躲不了一死,这个世界,总会有人要离去,但自己又不能随着故去的人也一并死去,毕竟,自己还有很长的人生呢?对吧!” 林兰轻笑点头,“就是这个道理,许多东西,都是要自己孤身走下去的,谁都不能永远陪着谁。” 云舒笑道:“是啊,今日,从兰姐这里,学到了一个道理。” 林兰微笑摇头道:“明明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偏要说是我教你的,你这张嘴,骗过多少女孩子啊!” 云舒苦涩一笑道:“兰姐,着你可就冤枉我了,我说的可是认真的,以前,我总是接受不了别人的离去,但现在,我发现,有些事情,也是要慢慢释然的,毕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做下去。” 林兰轻笑道:“是啊,不过,很多时候,人只能这样口上说一下,谁又能真的释然,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呢?每次想起,依旧刻骨铭心,只是,想起来的次数,变少了而已。” 第六十八章 夜谈 云舒微微点头,“你说的很对。” 林兰轻笑一声,低头看向了手中的汤药,“可以喝了。” 将其端至云舒面前,云舒轻声道:“我自己来吧。” 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汤药。 林兰轻轻点头。 “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了,我会开始慢慢教给你一些医术。” 云舒一口将碗中的汤药饮下,倒吸一口凉气,是真的很苦。 林兰看到了他的表情,掩嘴轻笑道:“这药很苦的,你居然一口就全部喝下。” 云舒苦笑一声,“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苦,不过,一口喝完,省得痛苦了。” 林兰轻轻点头,“说的也是,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说完,云舒微微点头,林兰起身离开了房间。 注视着她的背影,云舒嘴角微微勾起,真是一位心善的人。 靠在床架之上,望着屋顶,眼神逐渐涣散。 回首往事,二百年,满是伤痕,这颗心,千疮百孔,这一刻,他明白,人原来真的可以活的如此痛苦,命运一次次在与他开玩笑,所有值得挽留的美好,总是在最后一瞬间,破裂成碎片,他真的很累,很累! 想着,想着,云舒逐渐沉睡了过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也许就没有做梦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柳如是,有易念姝,她们二人,迈着缓缓得步伐,向他走来,逐渐,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云舒从未见过的女子,她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面带笑容,一剑刺入了云舒的心口。 心口一凉,云舒睁开了眼睛。 外面是一片黑色,屋内也没有一点光芒,云舒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眼睛微眯,这个梦,好生奇怪,而且,有些莫名其妙。 深吸了一口气,云舒尝试移动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那么疼了,他起身,离开了床,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摸向了腰间,却没有酒葫芦,暗叹一声,倒了一杯凉茶。 “居然弄丢了祖爷爷的酒葫芦。” 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突然想到了那慈祥得老者,心中涌上一股凄凉之意。 一口饮尽桌上的凉茶,走向门口,一把推开了屋门,一股冷风,吹起了他的白发,抬头,望向了满天星辰,苦笑一声,轻声嘀咕道:“碧霞山上的你,也应该在仰望星海吧!我在京都的事情,估计已经人尽皆知了,等我伤好了,我会尝试着去找你。” 听到院里有动静,林兰从熟睡中醒来,穿好了衣物,披上一件厚厚的毛绒披风,也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前抬头仰望的云舒,赶忙上前,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你怎么出来了?” 云舒看着披风之下的她,微笑道:“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吵醒兰姐了。真是抱歉。” 林兰微微摇头道:“这倒是没什么的,只是你这身体,刚有一点起色,若是吹了风,染了风寒,会更难受的。” 云舒笑道:“兰姐多虑了,我的身体,我自己还是有点把握的。” 说罢,坐在了台阶之上。 林兰轻声道:“我治过的每一个病人,都是如此说的,可他们大多最后还是生病了。” 说罢,脱下了自己的披风,为云舒披上。 云舒微微一愣,赶忙拒绝道:“兰姐,我真的不冷。” 林兰坐在他的身边,微笑道:“你的身子骨,很单薄,还是要多注意一点的。” 云舒轻笑一声,没有拒绝身边女子的好意。 二人抬头望着漫天的星辰,微风习习,吹起了白发,吹动了女子的秀发,一股清香涌入鼻尖。 云舒轻声道:“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这医馆里,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林兰轻笑道:“苦不苦的,其实就看人怎么想了,现在,也蛮好的,吃穿不愁,还能治病救人,我的价值,还是很大的。” 看着乐观的女子,云舒轻声道:“确实,往往痛苦大多来自不满足于现状,有些时候,真的想,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待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平平淡淡。” 林兰侧头望向他,二人四目相对,林兰轻笑道:“说出这种话的人,一般都是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尼年纪轻轻,但你的眼中,满是沧桑之感,而且,你的眼神之中,有着一股很浓郁的悲伤,我很好奇,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少年,变的满头白发,满眼悲凉呢?” 云舒苦涩一笑,“是啊,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心中一点光芒都无法看到呢?过去的,总该是要过去的。” 林兰微微点头。 “不开心的事情,少想,值得回味留恋的事情,可以多回顾一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明天,或者说,接下来要做什么。” 云舒轻笑一声,“外面的世界很大,这个村庄很小,但兰姐你真的很让我意外,你能把知道的道理做到,这一点,很不一般。” 林兰挽起发丝,轻声道:“是啊,道理,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总有人要按着道理做事,这样,就能给别人减少麻烦,最重要的是,给自己也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云舒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微微点头。 林兰露出淡淡的微笑,继续道:“有些时候,我也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我从未踏出这个村子,但我听闻过,外面有好多,很厉害的修仙者,而且,大离还有好多名山大川,江海河流,我经常幻想自己能够走出这个村子,见一见那传闻中能够力破大山的修仙者,看一看大离那山,那水。” 她的眼中,尽是渴望的眼神,看的出来,她确实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云舒微笑道:“修仙者,确实有不少,我曾经见过,他们可以凌空飞行,可以一剑将一座高山劈成两半,至于名山大川,江海河流,我也没见过多少,不过,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看一看那山,那水。” 林兰望着云舒的眼眸,轻声道:“真的有机会,可以离开这里吗?只是,若我离开了村子,村民若是生了什么病,该怎么办?” 云舒轻叹道:“心有牵挂,走到哪里,都是不会很开心的,你只是你,当你离开了,会有新的人替代你,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了。” 林兰怂送肩膀,“你说的没错,我总是想的很多,但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我很期盼外面的世界,可我,始终没有勇气离开,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这是人们都知道的,我害怕这种未知的危险。” 云舒轻笑道:“危险,这乱糟糟的世界,哪里都有危险,打猎的时候,会被野兽扑杀,捕鱼的时候,若是遇上风浪,会被卷入海底,溺死于其中,至于我们这样的人,走了哪里,本本分分,危险也会有,但并不是很多,没有说什么人,会因为看一个人不顺眼就杀了这个人吧!” 说到此,云舒轻笑一声。 林兰轻轻点头,认真道:“我觉得,还真有这样的可能,在那些修仙者得眼中,我们会不会就是地上的蚂蚁一样,我们一脚踩死一只蚂蚁,会在乎吗?并不会,他们因为看我们不顺眼,杀了我们,他们会在意什么吗?我觉得也不会。蚂蚁的命也是命,人的命,也是命,没什么高低。” 云舒微微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不如,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大离的修仙者,没有千万,也有数百万,想想,有点恐怖啊!” 云舒害怕的颤抖了一下。 林兰感受到了他的颤抖,笑道:“我只是说一下,再说,真有修仙者要杀我们,待在这里,喝在外面,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云舒微微点头,摸着下巴道:“也是哦?那兰姐,我们该怎么想尽办法的活着呢?” 林兰听到这认真的声音,轻轻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与你这么一说,生命还真的是如此脆弱啊!这样一想,我们好像还就真是地上的蚂蚁一样,有人不开心,就可以直接杀我们发泄啊!” 云舒轻轻一笑,“蚂蚁又如何,我们总有自己的办法,不是吗?圣人说的好啊,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岂能让别人小看了我们呢?” 林兰听着这豪情壮志的话语,却更多感受到的是无力之感,轻拍云舒的肩膀,笑道:“这话,就是对你这样的人说的,让你有这一个目标,不至于立马就去死。” 云舒脸色呆滞,嘴巴微张,他可真没有想到,这话,会从眼前这个女子的口中说出。 “兰姐,不是吧,你这句话,可真的有点打击人了啊!再说,人就应该有志向的活着。” 林兰嘴角一勾,“可是,我刚刚还听到,有人说过,要是这一辈子,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就好了。怎么现在,换了话呢?” 云舒尴尬的摸了摸额头,“我这不是在合适的时候,说合适的话吗?再说,有斗志的男人,不是更有魅力吗?” 林兰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有斗志的男人,确实有魅力,不过,能认清现实,看清自己的男人,也是很有魅力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真怕你活着走出这个村子,接下来被你那父亲和继母找到,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云舒讪讪一笑,“也是,那我就安心做我的蝼蚁吧!这样也不错,起码,不用担心什么。” 林兰轻笑道:“这就放弃了?我还以为,你会反驳一下的,按照常理来说,你这个年纪的男子,不应该是最有血性的吗?” 云舒裹了裹披风,笑道:“血都流干了,哪里还有什么血性可言呢?话说过来,兰姐,虽然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却不会去。” 林兰微微点头,轻声道:“确实,有些时候,理想和现实是存在巨大差距的,去外面,最起码的钱,要足够,而我行医看病,也就换点食物,而村名么,也时常会送点过来。哪里去找钱呢?” 云舒微微一叹,“很可惜啊!我要是偷一笔家里的钱,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和兰姐一起离开这里,过着那云游四海的神仙生活了,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呢?” 林兰侧目白了他一眼,“小小年纪,说话如此不着调,再这样乱说,兰姐我可不理你了。” 云舒嘿嘿一笑,轻声道:“其实我也很疑惑,按理说,兰姐长的倾国倾城,人也温柔善良,应该很容易成婚吧,怎么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呢?找个白头到老的人,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 说罢,不忘指向自己那满头的白发。 林兰轻声道:“你怎么不直接说,找一个白头发的人呢?” 云舒微笑道:“也不是说不能,只是太明显了一点。” 林兰微笑道:“刚说完你,你居然还来劲了,这样打趣我,信不信,我真的不理你。” 云舒看着她的笑容,轻轻摇头道:“以兰姐现在的表情来看,你是不会不理我的。” 林兰露出一个坏笑,严肃道:“那你在分析一下,我这笑容,有几分真呢?” 云舒怂了怂肩膀,“我猜,是十分吧,漂亮的女子,是不会骗人的。” 林兰望着这个样子的他,轻笑几声。 “我看,你这话,说反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云舒微微摇头,笑道:“因为漂亮,所以,不管是不是假的,我都会认为是真的。” 林兰伸手轻轻搓了搓他的额头,“看来,你还是个小色狼啊!” 云舒嘿嘿一笑,轻轻摸了摸额头。 抬头看了看天色。 在二人的交谈之中,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 林兰也抬起头,轻声道:“居然与你说了这么久,你回房间好好休息,我先去上山采药了,顺便摘点野菜和野果。” 云舒微笑点头,他也想和林兰一起去,可自己这副快要散架的身体,别说爬山了,就是站的时间长了,都会跌倒。 “兰姐,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林兰露出一个笑容,“放心吧,那条路我走了很多年了。” 起身,背起了药篓,拿起镰刀,向着远处走去,走到院门,发现云舒还坐在那里,注视着自己,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轻轻摆手。 云舒也轻轻摆手。 林兰转身向着远处而去。 云舒并没有起身,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缓缓吐出,嘴角微微上扬,林兰对待他,真的如姐姐对待自己弟弟一样。 伸手轻轻抚摸着毛绒披风,轻声道:“谢谢你的真心相待。” 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双眼注视着远处,脑海之中浮现出当时天牢的画面。 这一掌,让自己与云沧澜脆弱的关系,彻底的破碎了,所有的一切,仿佛一场痛苦的噩梦一样,而自己,深深陷入了这噩梦之中。 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仇恨之中,母亲的大仇,大哥的大仇,如实的大仇,小姝的大仇,自己的这一生,似乎就只有一个目标,复仇。 当自己重伤无法起身,下床都是一个问题的时候,他才能让自己的生活缓慢下来,去看一看这个半身成魔,满头的白发的自己。 林兰的出现如一道光芒,突然照进了自己的内心,她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关怀,对一个陌生人能关怀如此,怕是许多人都难以做到。 苦涩一笑,轻声呢喃道:“仇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可是,即使报了仇,他们,也都无法回到我身边了,而我,走到现在,越来越是一个孤独的人,当与云沧澜断绝关系那一刻,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牵绊吧!若说有,也只有那碧霞山上的几人了吧!” 想到他们几人,云舒长叹一声,“全部都是麻烦事情,伶儿与我,怕是真的无法走到一起,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即使自己怎么努力,注定的结果,就是难以改变。” 轻轻揉了揉眉心,云舒千疮百孔的心,此刻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伶儿,他爱过,而起,在此期间,他没有再对任何人动心。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一段本不该出现的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才是是应该的吧!” 缓缓挣扎起身,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云舒闭上了双眼,呼吸着空气,这一次,重伤垂死,也让他宛若新生。 昔日的云舒,已经死在了云沧澜的那一掌,而现在,在这个村子里的,是易相逢,是那个被父母扔下河,死里逃生的易相逢,伤势一日不好,一日他不会去想仇恨之事。 待伤好之日,他要开始慢慢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这大仇,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得报。 垂下双臂,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原来,我已经这么久,没有如此轻松了,心中,一瞬间放下了许多,该来的事,总会一天一天慢慢来的,而该死的人,总有一天,会慢慢送他们上路的,急不得,急不得啊!” 第六十九章 好心做坏事 一夜之隔,他之心境,得到了质的飞升。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与一个普通的大夫,一夜无目的的闲聊,居然会让自己受益匪浅。 贵人!或许就是这样的人吧! 云舒看向了院门,现在,他心中,有些期待林兰的身影出现,和她在一起,自己的心,很轻松,昔日的月伶儿也是如此,只是,恩恩怨怨,让二人,再也无法回到从前,若心有芥蒂,真不如相忘于江湖。 无聊的云舒,在不大的院子里,左看一会,右看一会。摸摸这个,瞅瞅那个,发现,自己许多东西,并不认识。 不认识,就会产生好奇之心,拿起一个锤子一样的小东西,云舒细细大量了许久,鼓捣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的进展,自己,还是不知道这玩意是做什么的,无奈的将其放回了原处,又走向另一边。 眼前一亮,这个东西,他认识,用来磨药粉的,看到其旁边有不少的药材,闲来无事的云舒,便想着帮林兰做一点事情。 拿起了药材,一把扔进了容器之中。 双手放上,前推后拉,居然也蛮有意思的。 露出轻微的笑容,开始忙碌了起来。 一把,一把,有一把。 院子里晾干的药材,全部糟了他的毒手,云舒看着分好的药材粉末,满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轻笑道:“兰姐回来看到,应该会很开心吧!” 三个时辰的忙碌,他的双腿轻轻颤抖,叹了一口气,“这虚弱的身体,是真的难受啊!就干了这么点事情,居然就扛不住了。” 迈着艰难的步伐,向着阶梯走去。 缓缓做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目光望向了院门。 心中,还有些小期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烈日升到当空。 林兰背着药篓的身影出现,云舒脸上露出笑容,起身向着院门走去,缓缓拉开。 林兰看到云舒的身影,脚步加快,可药篓里满是药材,她也无法奔跑。 快步走到云舒的面前,嗔怪道:“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云舒微笑摇头道:“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坐的住,好不容易能下床走走,自然想要在外面多留一会儿了。” 伸手要取下她背上的药篓。 林兰轻笑摇头道:“还是我背着吧!” 云舒收回了手,有些无奈。 二人向院内走去。 林兰轻声道:“你的身体刚有好转,多走动走动,见见阳光也挺好,至于这些粗活,还是我先做吧,等你伤完全好了,有的是机会。” 放下药篓,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云舒微微点头道:“也是,听兰姐的。” 林兰微笑点头,伸手抱出了篓中的药草。向着远处走去,边走边道:“相逢,这一上午,还待的习惯吗?” 云舒低头望向篓中剩下的野果,野菜,轻声回道:“很好,很舒服,就是一个人,有些无聊而已。”心想:“她,一直就吃这些东西吗?” 抬头,望向了远处晾晒药草的林兰。 林兰轻笑回道:“确实有些无聊,我这里在村子里比较偏僻,靠近山上,方便采药。不过,明日你可以去村子里走走,或许就不无聊了。” 云舒轻轻摇头道:“那就不必了,我要是能去村子里走走,就能陪你一起去采药了。” 抬步,走到林兰的身边,帮她铺晒药草。 林兰轻声道:“其实,你还是应该去村子里的,毕竟,你是那些人打捞上来的。” 云舒笑道:“大可不必的,你以为,救我的人是你,还有,你真的会觉得他们把我的衣物给烧了吗?” 林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目望向他,“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云舒轻声道:“那件衣服,可是很贵的,而且,我身上,还有不少贵重的东西,比如,手上的戒指。” 云舒带着笑容,在她面前轻轻晃动。 林兰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暗,“他们怎么能这样做呢?那可是你的东西,不行,我得去找他们要回来。” 云舒微微摇头道:“没必要,那衣服就给他们吧,卖了,也能换点钱财,至于那戒指,有些东西,他们是没命享受的。” 林兰气呼呼道:“可这已经关乎到人品问题了,不行,我必须要给你拿回来。” 她转身,向着院门而去。 云舒伸手拉住了她,林兰回头看向了他。 云舒轻轻摇头,轻声道:“兰姐,你知道是谁拿的吗?肯定不知道吧!” 林兰微微一怔,“不知道。” 云舒微微一笑,“那你去找谁,你总不能站在大马路上,大喊谁拿了我手上的戒指吧!” 林兰伸手摸了摸下巴,认真道:“也不是不能。” 云舒无语笑道:“这肯定不行啊!那你岂不是很没面子的,先让他们拿着吧,也不是很贵重。” 林兰轻叹一声,“村里面,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呢?真是的!” 云舒微笑道:“人嘛,见到好东西,都会起贪婪之心,有的人能克制贪婪的欲望,有的人无法克制,便犯了错,好在,那戒指,没什么用处了,拿走之人,就当我报他们将我送到你这里的恩吧!” 林兰无奈点头,关键是,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找到拿东西的人。 回身,继续铺晒药草。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他看病了。” 云舒看着一脸生气的林兰,轻笑道:“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可计较的。” 林兰看了他一眼,“也是,你这丢东西的都不生气,我气什么,狗拿耗子。” 看着她幽怨的眼神,云舒略感无奈,连忙转移话题道:“一上午,我没时间做,无聊的时候,帮你做了点事情。” 林兰果然抛却了之前的事,笑道:“你这个病人,能帮我做什么。” 将最后一点药草铺晒好,站在了云舒面前。 云舒轻笑一声,伸手指向了远处的磨药处。 林兰顺着他的手势看去,那里,桌上的药材,全都不见了,反而变成了一堆堆药粉。 林兰脸色一瞬间变的很难看,轻声道:“相逢,你把那里所有的药草,都磨成药粉了?” 云舒拍了拍胸脯,骄傲道:“没错!我这个病人,还是能帮上忙的吧!” 林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深吸一口气,“你难道不知道,外敷的药材才需要磨粉,而熬汤的药,是不能够这样做的吗?” 云舒看着她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难道,还有这样的区别吗?你放在那里,不就是都要磨成粉的吗?” 林兰看着他,哭笑不得,自己怎么能怪这个好心做错事的人呢? 苦笑道:“我只是把晾干的药材放在了那里,并不是都要磨粉的。” 云舒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笑道:“那我,是不是做错了事呢?” 林兰苦笑道:“那不然呢?好多药材,都被你浪费了。” 云舒耷拉下脑袋,“兰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林兰听着他这撒娇的语气,噗呲一笑,“你个大男人,居然还有这样一面,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要是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一定会狠狠揍你一顿,让你张张记性。” 说罢,凶凶的蹬了一眼云舒。 听到她话中没有一点责怪的意味,云舒笑道:“你真的舍得打我吗?” 林兰眉毛一挑,“怎么舍不得,做错了事,可是要被惩罚的。” 云舒微微点头道:“是啊,那你这次怎么不惩罚我呢?” 林兰无奈道:“你怎么这么奇怪,难不成,还真想我打你吗?” 伸手,佯装就要打下去。 云舒抱头道:“兰姐,你还真打啊!我这身体,还不被你直接给打散架了。” 林兰没好气道:“原来你知道呢?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一直让我动手揍你。” 云舒轻声道:“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缓和一下你悲伤的心情。” 林兰轻声道:“悲伤?你哪里看到我悲伤了,给你看病,就用了不少的药材,因为这点药材,让你在旧伤复发,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云舒嘿嘿一笑,“好像是这们一回事哦,那,这些药,怎么办?难道就浪费了吗?看着挺心疼的。” 林兰无奈道:“不然呢?要不,你心疼的不行,把他们干吃了吧!” 云舒摸着下巴,微微点头,认真道:“也不是没有道理,说不定,还能对伤势有些好处呢?” 林兰惊讶的看着他,嘴巴微张,“你是傻了不成?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可是会死人的啊!” 云舒眼睛睁大,一脸震撼道:“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这样药效更强呢?” 看着云舒夸张的表情,林兰重重给了他一拳,“看你就是在骗人,不过,这药粉确实有些难以处理,直接丢了,难免会有什么小动物会吃到,有些药,单独服用就是剧毒,万一这些动物的尸体被其他人得到,吃了,可是会死人的。” 听着林兰的讲述,云舒轻笑一声,她还是真的是处处为他人考虑,一个小小的药粉,居然出现了如此多的联想。 “不至于吧,应该不会有人敢吃突然死了的野兽吧!” 林兰认真摇头道:“哪里不至于,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的有人因为这出现了问题,那该怎么办?” 云舒轻笑道:“没你想的那么恐怖,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凑巧的事情,再说,我也没说要把它们扔掉啊!” 林兰苦涩道:“可是,除了把他们扔掉,还有什么其他处理的方法呢?” 云舒摸着下巴,轻笑道:“你不必着急,这些事情既然是因为我而发生的,我自然会帮你处理掉他们的。” 林兰一双眼睛望着他一眨一眨,“可是,你又有什么好办法呢?这些药粉又无法处理?” 云舒轻笑道:“若实在没办法了,我就吃了它们,让这些药粉什么后果都没有。” 林兰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焦急摇头道:“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云舒轻笑道:“兰姐啊!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看你的眼神,哪里有一点着急的样子,这样逗我,可没有意思了啊,适可而止哟。” 林兰轻轻一笑,摇头道:“这不是吓吓你吗?不然,你还以为就你能和我开玩笑呢?” 抬头望了望天空,笑道:“已经午时时分了,你饿吗?我去准备饭菜。” 云舒摸了摸肚子,笑道:“有点,不知兰姐要做什么好吃的呢?” 林兰轻声道:“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凑合点,填饱肚子就很好了,肯定没有你以前大鱼大肉的日子了。” 林兰说话间,向着药篓走去,云舒跟在她身后,笑道:“兰姐,这你就误会我了,我哪里过过什么大鱼大肉的生活啊!以前,我的生活可是很寒酸的,有时候,都吃不饱肚子。一饿就是饿一天,惨不忍睹。” 林兰看了看他瘦弱的身体,微微点头道:“看得出来,可惜,我也没有什么吃的,能够给你补补身子。” 云舒叹息道:“不重要,能吃饱就好了,别看我身体瘦弱,但我的力气,可还有的,吃了苦,就这一点的好处了。” 林兰看看了他的脸庞,轻笑道:“观察你的长相,你也是个贵公子,我打赌,你没有做过什么粗活,从你的手,我就可以看出来了。” 云舒伸出双手,白白嫩嫩,没有一点老茧,他连剑都没有练过。 轻笑道:“你什么时候观察到的,我都没注意,这一次卖惨,又失败了呀!” 林兰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为什么要卖惨呢?” 云舒看着她弯腰拿出了其中的野菜和野果,轻声道:“这不是,想让兰姐,多关心一下我嘛?再说了,我是真的惨,都不需要卖的。” 林兰轻笑道:“看不出来,反而出你身上,能看到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你肯定读过不少书,温润如玉,说的应该就是你这样的人。” 云舒轻轻拨动额前的白发,笑道:“兰姐这是在夸我啊!其实,我这人的优点,可不止着庸俗的相貌,我的内在,还是很丰富的,兰姐要不要与我促膝长谈,深入了解一下呢?” 林兰望着他自恋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是我多言了,没想到,你脸皮居然这么厚,还有你这样夸自己的人呢?” 云舒微微摇头,认真道:“兰姐,你错了,我这不是自夸。” 林兰看他认真无比,疑惑道:“那是什么?” 云舒轻笑道:“我这,只是单纯的说了一句实话。” 听到他的话,林兰一脸无语。 “你真是让我再次震撼到了,做人啊!还是要谦虚一点的,我承认,你有那么一点点姿色,但,你不能这样自负。” 云舒撩了撩头发,叹息道:“原来,在兰姐心中,我的姿色,居然只有一点点,你这,可是很伤我这个公认的美男子的内心啊!” 林兰轻轻一把推开了他。 “你可拉倒吧,还公认的美男子,在哪公认的啊?” 云舒伸手摇晃道:“兰姐,这你就不知道了,想当年,只要我一上街,就会被女孩子们围起来,各种送花,各种表达心意,那个画面,真是无比壮观啊!可我是什么人呢,怎么可能被他们所迷惑,我一身正气,不被女色所诱惑。” 林兰望着他,露出一个特别假的笑容,“说完了吗?” 云舒看着她的笑容,“兰姐,你这是不尊重我,你居然怀疑我在骗你,你看,我像是那骗人的人吗?” 林兰向着厨房走去,微微摇头道:“不像,就是。” “这就对了,唉,不是,兰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云舒跟着林兰,向着厨房走去。 林兰轻声道:“别跟着一起来了,厨房这种地方,可不适合你这样的美男子哟?” 林兰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云舒轻声道:“兰姐,我怀疑你在鄙视我,再说,我现在可不是什么贵公子了,所以,我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哦。” 林兰轻声道:“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厨房是一个油烟大的地方,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闻这种味道,你先去屋子里等我,我做好了,带过去一起吃。” 云舒微微点头,笑道:“原来兰姐是在考虑我。” 林兰轻轻点头道:“你我现在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照顾好你,是我的本分。” 云舒微笑道:“这句话,我喜欢,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什么时候能生活在一间屋子里呢?” 林兰笑骂道:“你快赶紧回屋子里去吧!” 转身回到了厨房里,“砰”一声,关上了门。 云舒轻笑一声,“原来,姑娘娇羞,生气,是这个样子啊!” 这句话,很大,屋内的林兰自然能听到。 “易相逢,你能不能不要乱说了,你这样,信不信我不给你做吃的。” 云舒摸了摸鼻子。 “兰姐,我错了,这饭嘛,自然是要吃的,可千万别饿着我。” “那你现在,给我乖乖回屋子里坐着,乖乖等我。” “好嘞!” 云舒挪步,回到了屋中。 第七十章 静处 云舒坐在饭桌前,林兰一盘一盘将菜端了上来,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云舒忍不住想要帮忙。 刚一起身,就会被林兰呵斥,让他坐下。 云舒无奈轻笑。 很快,饭菜摆满了一大桌子。 云舒搓了搓手,笑道:“这么丰盛吗?” 林兰坐在他面前,轻笑道:“看你身子差,做了一些肉菜,好好补补身子骨。” 云舒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片,送到嘴里,嚼动时,露出淡淡的笑容,微微点头道:“很好吃。” 林兰满意一笑,也拿起了筷子。 二人很快,就将饭菜一扫而空。 林兰收拾碗筷,云舒起身,也帮她一起收拾。 二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平淡的一天,生活的琐事。 午饭过后,夜里没睡好的林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睡觉休息。 云舒坐在自己的床上,盘膝而坐,试图吸收灵气。却,不劳而获,现在虚弱的元婴根本无法吸收灵气,轻叹一声,“看来,自己很长时间,都要做一个凡人了。” 躺下身子,闭合双目,脑海之中,浮现出林兰的笑容,嘴角轻轻上扬。 很快,意识逐渐淡去,他就这样心安的睡着了。 这一觉,他谁的很香,是这一辈子他睡得最香的一次,没有做任何梦。 林兰从自己的房间走出,轻轻推开云舒的门,发现他睡得很沉,便轻轻闭上了门。 院子里干活的她,尽量发出最轻的声音,保证不打扰到屋子里的云舒。 时间,就这样安静的度过,林兰在院里忙碌,云舒在屋中睡觉,安静祥和,十分惬意,没有喧闹的声音,没有人声的嘈杂,更没有修仙之人作战的声音。 傍晚时分,云舒睁开双眼,有些迷离恍惚,弯腰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轻拍额头。 “自己居然,睡的这么死。” 轻声下地,拉开屋门,院子里给鸡投喂食物的林兰听到声音,望向了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醒了。” 云舒轻轻点头,“醒了,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林兰忙着手中的动作,微笑道:“正常,你是一个病人,自然睡得比较长,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云舒轻叹一声,“没什么变化,不过再过几天,筋骨差不多就好了,也不至于整天就能站一会了。” 林兰轻声道:“筋骨的问题不是很大,你的内府受伤极重,需要慢慢调养。” 云舒抚摸自己的胸口,微微点头道:“是该慢慢调养了。”他的所有隐藏的暗伤全部爆发,若这一次不彻底治愈,以后作战受伤,后果难料。 林兰放下手中的木盆,轻笑道:“你饿了吗?我可以先去做饭。” 云舒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微微摇头,笑道:“不急,没有感觉,并不是很饿。”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麻衣,秀发散落的女子,有一种独特的美。 林兰轻声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云舒微笑道:“美艳的女子,自然是要用欣赏爱慕的眼神来看咯。” 林兰噗呲一笑,“你这张嘴,真是会说话,一个乡野村妇,哪里谈得上什么美艳,莫要在打趣我。” 云舒微笑摇头,轻声道:“乡野村妇,怎么可能,兰姐可不是,你都没有成婚,怎么能叫村妇呢?顶多,是个乡野丫头。” 林兰表情一愣,随即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居然开始变着法儿损人了。” 云舒笑道:“是兰姐自己要先损自己的,我只是纠正一下,再说,以兰姐的气质,兰姐的样貌,真的是很美。” 云舒的赞美,任何女子,都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赞赏之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林兰,自然也不例外。 轻笑道:“怎么,睡了一觉,嘴变得这么甜了?” 云舒跟着林兰离开了鸡笼,笑道:“这可不是嘴甜,我嘛,喜欢说实话,见了漂亮的人,总是忍不住赞美。” 林兰侧头望着他,唏嘘道:“看来,你以前肯定骗过不少小姑娘,你这张脸,加上你这张嘴,谁能抵挡的住你的花言巧语。” 云舒谦虚的摸了摸下巴,笑道:“不多不多,也就骗了一个吧!” “我信你个大头鬼,看你这熟练的样子,肯定不止一个吧!”林兰摇头笑回。 云舒见她一脸怀疑,委屈的摸了摸眼角,“兰姐,你居然觉得我这个人会沾花惹草,看着我真挚的眼神,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林兰细细观察他的眼神,认真点头道:“会!” 云舒哑然,“兰姐,你这就不应该了啊!怎么能说假话呢?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 林兰笑道:“是不是很无聊,帮我一起收药草吧!” 云舒嘴巴微张,“不是,兰姐,我们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话题,这关乎到我个人的名誉,你说,若是有一天,别人都这样想,你看,这孤男寡女,而且,男才女貌,那男的又是沾花惹草之人,到时候,岂不落人口实。” 林兰翻了一个大白眼,停下收药草的动作,轻声道:“别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呢?嘴长在别人脸上,想怎么说,怎么说去吧。再说,我一个姑娘都不计较,你一大老爷们计较什么呢?当然,相逢,你若是不想听到这样的语言,待你伤好了,可以离开这里。” 云舒捂着心口,倒退了一步,一脸心痛道:“兰姐,你,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居然,要赶我走,罢了,罢了,我还是现在就走吧!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我这样的病人,果然,是不让人待见的。”抬头看向了天空,抽泣一声,继续道:“我本来以为,兰姐你不一样,你会不求回报的善待我,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原来,兰姐的心里居然是这样想的,怪我,怪我居然提前没有想清楚。是我的错,我应该现在就离开,我要走了,兰姐,你不要挽留。” 一番言语声情并茂,林兰一双清澈的眸子凝视着他,面不改色。 云舒轻甩手臂,转身,一副谁都无法劝说的模样。 可双腿却仿佛扎在了土地上,身体前倾了数次,双腿一动不动。 林兰无语,轻声道:“我说错了,不该让你离开的,以后我不会这样说了。” 听到她的话,云舒嘴角勾起,立马转身面对着林兰,“既然兰姐如此不想让我走,还这样挽留我,我就原谅你了,不走了。” 林兰眉毛微微一挑,这小家伙,戏怎么这么足呢? “不走了?消气了?” 云舒轻轻点头,“不走了,至于心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失落,若是兰姐能再安慰我几句,可能就把气也消了。” 林兰伸手在他额头轻轻一弹,“你个臭小子,不想走就说不想走,那么多废话,搞得我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以后,不要这么阴阳怪气了。” 云舒委屈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好疼啊!兰姐,我这不是怕你真的要让我走嘛!自然要说的动情一点了,你说,万一以后你心一狠,把我赶走了,我该去哪里?说不定,哪天就饿死,冻死在街头了,想一想,真的好可怜的。” 林兰轻笑道:“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还能被饿死,冻死?我还真有点好奇,会不会这样呢?” 云舒微微摇头,低下头笑道:“兰姐,这就没有必要了,生命还是很重要的,可不能拿生死开玩笑。” 林兰轻笑道:“好了,好了,我还能真让你走不成,你若想留着,就留着吧!反正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云舒微笑道:“我就知道,兰姐舍不得我走。” 林兰莞尔一笑,低头收拾起晾晒的药草,云舒帮着她,二人很快将药草都收了起来,放置好,以免让雨水淋湿。 林兰做着饭菜,云舒依旧在屋子里等待。 晚饭如中午所差不多,二人闲聊着,开着玩笑,很快将饭菜吃光。 夜间,二人坐在屋檐下的阶梯处,如昨夜那般,望着天上的星海。 林兰双手撑着头,轻声道:“相逢,你说,修仙者,有没有可能做到,手揽日月摘星辰呢?” 云舒轻轻一笑,“应该不能吧,这样的壮举,估计仙人都很少有能做到的,更何况还只是修仙的呢?” 林兰微笑道:“也是,曾经听娘亲说过,这天上的星星啊,最亮的那一颗,就是代表着自己,而身边的星星,都是你很重要的人。现在,我有些相信娘亲的话了,你看那颗,那就是我认为最亮的星星。” 伸手指向了天空的一颗星,云舒顺着她所指望去,自然不可能看到她说的是哪一颗,毕竟每一个人认为的都是不一样的。 林兰继续轻声道:“以前,那颗星星旁边,可是有两颗星星围绕着的,爹爹离开那一天,少了一颗,娘亲离开那一天,另一颗也没有了,我现在,相信娘亲当年说的那句话了。” 云舒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总有一些时刻,会涌上往事,那瞬间,思绪袭来,让人无声崩溃。 云舒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我也听过这样的一个故事,可是与你听到的有些不同,我听到的是,你最重要的人,离你而去后,会变作天上的星星,一直陪着你,他的光芒,会为你照亮前方的路。” 林兰侧目望向云舒的脸庞,轻声道:“这种可能,更温暖人心,现在,我觉得这个才是对的,爹爹和娘亲,他们一直在看着我,他们从未离我而去。” 云舒轻轻一笑,微微点头。 林兰看着他的笑容,会心一笑,二人抬头再次望向天空,寻找着各自觉得最亮的几颗星星,从此,那些星星,变成了他们的亲人。 安慰他人的同时,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长夜漫漫,许久的仰望天空后,二人微笑挥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内。 绝望过后,置死而生。 云舒的心,在与林兰平凡的相处的日子里,慢慢变了。与往日那峥嵘岁月不同,如今的他,没有一点热血,或者说,连生气的机会都没有。 日复一日,林兰采药后,就会陪着他,给他做饭,与他关心,在这样的久处不厌之中,男女之间,总会出现众多微妙的情意,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冬去春来,夏花开。 云舒换了一身衣物,那粗布麻衣,搭晒在院子里,现在穿的,是林兰无事间,为他亲手缝制的白衣。 他站在鸡笼前,嘴角挂着淡淡笑容,人还是当年人,白发飘飘,一身白色长衫,可心,已经变了。 谁能想到,大离第一天才,天牢上与大离的皇决然断绝关系,以二百年时间,踏入元婴的云舒,如今,面对着一直鸡笼在喂鸡,而且,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真挚。 “咕咕咕,咕咕咕。” 云舒发出几声逗鸡声,笼内的鸡专心吃着他扔下的东西,全然不理会他。 云舒无奈一笑,“小家伙,还不理我,要不是看在你会下蛋,我今天就炖了你。” 母鸡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挑衅他,不管鸡怎么想,云舒反正是这么想的。 “咦,你个小家伙,是不是觉得我不敢,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屋内的林兰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走了出来。 “相逢,大早上的,你和母鸡在念念叨叨说什么呢?” 云舒笑道:“没什么,就是这母鸡太气人了,我要好好与它谈一谈。” 听到此话,林兰噗呲一笑,“它又听不懂你说话,再说,你没事老和它过不去干嘛?这一个月,有八九次了吧!” 云舒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将手中的鸡食全抛了下去,向着林兰走去,笑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林兰穿着一袭长裙,看着走到面前的云舒,无奈翻了个白眼,“这还不容易休息一天,你还和鸡过不去。” 云舒嘿嘿笑道:“看来,打扰到你睡觉了,我不是有意的。” 林兰微微摆手道:“夏天容易中暑的人比较多,你我今日在上山采点解暑的药草吧!” 云舒轻声道:“前日我们才采了那么多,怎么今日又要去呢?” 林兰白眼道:“本来打算休息的,不过看你这么有活力,再去一次吧,再说,这种药,有备无患吗。” 云舒摸了摸鼻子,确实是怪他。 向着药篓走去,双肩背起,林兰轻声道:“等一下,我换一身衣衫。” 云舒笑道:“知道了。” 很快,林兰穿着一紧身的衣服走了出来,傲然的身姿,体现的完美无遗,云舒看着她的身材,笑道:“兰姐,我现在知道你说什么要住到离村子这么远的地方了。” 林兰疑惑的看向他,轻声道:“为什么?” 云舒摸着下巴,笑道:“就兰姐爬山的这身衣裳,若是被村里的男人看见,岂不是每天都找着各种原因来看病吗?让女子看见,也肯定会心生嫉妒,说不定,还会诋毁兰姐呢?” 林兰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微红,“小兔崽子,少说几句吧!我们快走吧。” 云舒微微点头,二人并肩向着山谷而去。 在一个月前,云舒身体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元婴,却没有任何的改善,反而在溃散的边缘。元婴的创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不过,现在一般的开光修士,怕是伤不了他。 虽说他每日和林兰嘻嘻哈哈开着玩笑,心里,还是有些焦急的,若是元婴溃散,他可就真的和凡人一样了,必须要尽快找到能治愈元婴的丹药或灵药。这一切,都被他寄希望于林兰采药的山谷之中,因为林兰每次采回的药草里,都或多或少含有不少的灵气。 二人在山谷行走着,林兰负责寻找药草,云舒负责背着药篓,缓缓前行。 云舒的神识恢复了大半,能够笼盖千里的范围,他一直细细感受着灵药的位置,不过,一般有灵药的地方,就会有妖兽,林兰在此地采药如此多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说明那妖兽要么守着灵药,要么就是林兰走的位置还是有点浅。 林兰轻声道:“相逢,最近,每次出来采药,你都看上去很严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而且,你的病,明明好了许多,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我找不到原因,不过,我会多从书中找找的,你暂时不用担心。” 云舒微笑道:“心事,当然有了,兰姐都已经二十五了,而我,也已经二十一了,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可我们两个人,还都没有任何头绪,要不,我们凑合一下得了?” 林兰微微一怔,一股红晕涌上,云舒这样俊美的男人,说实话,在这样的相处下,不动心,很难。 “这,你怎么又开始乱说了。” 云舒看着林兰娇羞的样子,嘿嘿笑道:“兰姐,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万一哪天人老珠黄,可就真的孤独一生了,难道,还真要青灯古佛,不成婚的吗?实在没有人,考虑考虑我吧!我这人,很好的。” 第七十一章 神魂草 林兰心脏砰砰乱跳,转过了身,有一股冲动,想让自己答应,不过,还是没有说出口,深吸一口气。 “一天天,没个正行,就知道乱说。” 云舒耸耸肩,无声轻叹。 他不知为何,自己总是想要这样和眼前的女子开开玩笑,逗一逗她,每当看到她那微红的脸色,还有闪躲的眼神,云舒的心,也有些轻颤。 或许,这就是平淡之中,产生的情意吧! 林兰向着远处而去,云舒跟着她的脚步,向着深处走去。 …… 与此同时,碧霞山上,月伶儿得知了京都天牢之上的事情,她眼眶通红,望着面前的林婉莹。 “婉莹,我和他,原来有着如此复杂的关系,我们,还有可能吗?” 林婉莹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拍动她的肩膀,“伶儿姐姐,你们还是等见面再商议此事吧!我已经托人寻找他的踪迹了。” 月伶儿微微摇头道:“找不到的,如果,他想要面对面与我商议此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来到碧霞山了,可他的身影,从未出现过。” 看着她黯然的神情,林婉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更不知,父亲恢复她的记忆,是对,还是错。 “伶儿姐姐,那天他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三十年时间,大离没有传出任何人见过他的消息,也许他现在在养伤,我已经派人在八大州,专门找那些适合藏身的村落,一定会找到云舒的。” 月伶儿望着她的眼眸,轻声道:“真的,是这样吗?还是,因为种种原因,他在躲着我呢?” 林婉莹轻声道:“伶儿姐姐,你先不要想这么多,一切,等见到了云舒,你们在商讨此事,最多三年的时间,一定会有消息的。” 月伶儿轻轻点头,眼眸流转,她的心,自从恢复了记忆,就处在烦乱之中,她时刻都在患得患失,世仇让她和云舒注定了不可能,可心里的感情,岂能抹灭,那是她深深爱了二百年的男子,是她最想身穿红色嫁衣站在面前的男人。 黯然的眼眸,低下了头,林婉莹心疼的望着眼前的伶儿姐姐,至于另一边,得知云舒还活着的消息的杨修,开心的没有了边际,两人仿佛身处两个极端。 …… “兰姐,这草药摘的差不多了吧,都快要正午了,我们该回去了吧。”云舒面带笑容,轻声对身前采摘药草的林兰道。 林兰拿着药草,走到药篓后,微笑道:“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将药草放入篓中。 云舒转身看着林兰,微笑道:“看来,又有几日,不需要采药了。” 林兰白眼道:“没见过你这么懒散之人,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这些药草够用几日了,而且,每当我离开医馆,总是担心有人突然生病,找我,我却不在。” 云舒微微摇头道:“这可怪不得你,只怪,那人命不好。” 林兰轻声呵斥道:“相逢,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医者仁心,我们采药的目的,也是为了救人。” 云舒轻笑道:“对,兰姐说的对,我们该回去了。” 见他有些不耐烦,林兰无奈摇头,自己好像与他说过好几次这样的话了。 轻声道:“你别不耐烦。” 云舒微笑摇头道:“我可没有不耐烦,而且,打心底觉得兰姐说的对,医者仁心,本来就是如此。” 林兰轻笑一声,“那你,以后可不要再说这类的话了。” 云舒笑着点头道:“知道了,兰姐,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林兰满意的点点头。 二人并肩向着山下走去。 今日,走的地方,与前几日不同,云舒终于有所发现了,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最担心的问题,终于有了解决的办法,好在,这一片山谷,藏在这小村庄旁边,而且灵力稀薄,没有人会觉得此地会有什么好的药草,才会让云舒捡到一个大便宜。 他的神识,在此地百里深处,发现了一株神魂草,此物,就算是大离皇宫内,也没有多少,最多十株,此物是恢复滋养元婴最佳的药草,有了它,云舒濒临溃散的元婴,有了救,也能慢慢通过时间,来恢复到最强,只是这时间有些长。不过,他现在,不缺时间。 一路上,嘴角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林兰见他时不时笑上一声,疑惑道:“今日怎么这么开心。” 云舒轻声道:“我每天,都是这样啊!没什么好奇怪的,与兰姐在一起,当然开心了。” 林兰狐疑的望着他,“耍嘴皮子,来的路上,还看你有几分心事,现在,就这般开心。” 云舒微笑摇头道:“上山比较累嘛!心里有些不舒服,很正常,这下山,可就不一样了,轻松又能看风景,多好,自然要开心一点了。” 林兰见他不说实话,轻声道:“就你事情多,快些赶路吧!估计你现在应该也饿了吧!” 云舒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咽了咽口水,笑道:“你这一说,还真有点,一想起兰姐做的美味来,就忍不住吞口水啊!我们快些走。” 说罢,就加快了脚步,片刻就把林兰甩开一大截。 林兰无奈,喊道:“你等等我,每次说到吃,就属你最积极。”快步跟了上去。 每当她靠近,云舒便又加快一点脚步,拉开一段距离。 林兰笑骂道:“小兔崽子。” 云舒回头,笑道:“兰姐,怎么这么慢啊!快点呀!” “哼,小兔崽子,我马上就追到你。” 撸了撸袖子,林兰小跑向着他跑去,见此,云舒也小跑了起来。 你追我赶,二人一路上,也不无聊,很快就回到了屋中。 林兰喘着气,搭在云舒的肩膀上,“跑了这么久,你居然大气也不喘,怎么做到的啊?” 云舒低头望向她,笑道:“秘密。” 林兰抬手轻扇他的头发,“还秘密,那我还不想知道了呢?去晾药草,我去做饭。” “得嘞,家里还有多少粮食啊?” 云舒放下药篓,多问了一句。 林兰面色微变,这些日子,几乎没什么人来看病,所以,没什么人给她送粮食和其他食物。云舒也是猜到了这一点,才问了一句。 “还挺多的,这不用你操心。” 听到她没有底气的声音,云舒知道,粮食肯定不多了,笑道:“那我不操心了,我去晾药草了。” 一把将篓内的药草抱出,向着架着走去。 林兰看着他,一个贵公子,能这样做的人,不多吧,嘴角微微上扬,不过,一想到快要见底的大米和面,不禁露出一点愁容,当然,没有人生病她很开心,可现在,多了一个人,这粮食,明显不够了,她该想点其他办法了。 带着心绪,向着厨房走去。 云舒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摇头,低声自语道:“明明都没了,还在硬撑着。” 很快将药草全部铺晒好,向着厨房走去,站在门口,望着其中忙碌的身影,轻声道:“兰姐,我看着米缸和面缸都空了,我们还哪里有粮食呢?” 林兰闻声,抬头看了一眼他,继续低下了头,做着手中的事情。 “米缸和面缸空了,还有一个山谷呢,里面有不少的野菜和野果,足够我们填饱肚子了。” 听到这个回答,云舒无声一叹,这,看来,以前她就是这么过来的,这个丫头,就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吗?看个病,收点钱又能怎么样,好歹自己不用饿肚子,吃野菜吧! “可是,那野菜和野果,除了填饱肚子,没一点用啊!” 林兰轻声道:“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云舒汗颜,摸着额头,“可是,兰姐,你这全村唯一的大夫,居然沦落到吃野菜,这也太没有天理了吧!” 林兰轻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是不会收他们钱的,能送点粮食我就很满足了,毕竟,他们也都不宽裕。” 云舒无奈叹息,“好人啊!可是,好人难做啊,别人还以为你好欺负呢。” 林兰笑道:“我积我的德就够了。” 云舒微笑点头,“这也是,只是,今生因,未必今生能得果啊!好人没好报,也许就是这样来的吧!” 林兰将米盛入碗里,放下了木勺,笑道:“没事,只求一个心安,对他们,我问心无愧,这样,他们也不能平白无故说我什么坏话。” 云舒上前,帮她端起了饭盘,轻笑道:“好觉悟,世人若是都有兰姐这般觉悟,这个世界,一定和谐美满了许多,可是,像兰姐这样的人,太少了。” 林兰轻捶他的肩膀,“别捧我,走,吃饭。” 云舒哈哈一笑,二人走出了厨房,坐在了屋里。 饭菜不多,很快就吃完了。 相对而坐,云舒轻声道:“兰姐,你不会真打算吃野菜和野果吧!” 林兰微微点头道:“其实也还好,没你想的那么难吃,我稍加用心一点,应该还是很美味的,以前我吃的就还不错。” 云舒微微摇头道:“兰姐,我说的不是这个,吃什么,我自然不在意,只是,我觉得兰姐应该吃的好一点。” 林兰欣慰道:“没事的,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只是,让你跟着我一起吃苦了。” 云舒轻笑摇头,笑道:“没事,我们可以苦中作乐。” 林兰微笑,轻轻颔首。 “说的对。” 二人相视一笑。 云舒目送着林兰回到了屋子,嘴角上扬,轻轻摇头。“心善的女子,我怎么能让你吃苦呢?” 说罢,转身向着院门而去,轻轻打开院门,向着远处的村子而去。 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了一颗灵石,轻轻抛起,接住,向着粮店而去。 村子不大,但能赚钱的店,却是一个不少,看来,除了那个傻丫头,其他人还是看中钱的。凡人所用的都是银子和金子,不过凡人也都见过灵石,一颗灵石,可抵千金。 云舒踏步走入了粮店之中,将灵石轻轻一抛,扔在了那店主面前。 店主的眼睛都亮了,看见来人是云舒,瞬间认出了这个男子,一脸谄笑道:“我观公子相貌,就不是一般人,果然如此,您有什么交代。” 云舒轻声道:“不用拍马屁,每月将林兰的米缸和面缸添满,这够不够。” 店主开心道:“够,够,当然够了。” 云舒轻声道:“我来这里的事,你不可以和任何人说,至于这灵石,你去城里,能换成金银,够你许久无忧无虑了。” 店主嘿嘿笑道:“小的知道,还请公子放心。” 云舒轻轻点头,“林兰的米缸和面缸已经空了,今天下午,你就送点过去吧!” “明白。” 云舒微微点头,转身就走。 “公子慢走!” 云舒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里。 店主低头看着桌上的灵石,看了一眼四周,揣进了兜里,这东西,是真的贵重啊!当时就觉得这个被救起来的年轻人不一般,果然不出他所料。 轻轻摸着胸口里的灵石,店主脸上强忍着大笑的冲动。 离开了粮店的云舒没有在村子里过多的停留,村子里此刻也没有什么人,大多都在休息,去了一家酒肆,再用一颗灵石,换了喝酒不花钱,同样交代了卖酒人几声。 拿着酒壶,向着院子走回。 一回来,林兰双手环胸,轻轻依靠在院门前。 大老远,云舒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林兰,脸色轻便,小跑赶了过去。 林兰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酒壶,眉头轻皱,“你哪里来的钱财,买这玩意呢?” 云舒摸着后脑勺,笑道:“我哪有什么钱财,自然是用兰姐的名头了,他们看到我,就热情的塞在我手里的,哪里还用我开口呢?” 林兰半信半疑的看着云舒,毕竟村里的人是什么样子,他还是很清楚的。 “真的?” 云舒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我们还是进屋说吧,别这样将我堵在这里,感觉怪怪的,就像,就像……” 林兰轻声道:“就像什么?” 云舒笑道:“就像犯错的丈夫,妻子不让他回家一样。” 林兰瞪了他一眼,转身推开门,“进来吧!” 云舒嘿嘿一笑走了进去。 林兰一把拿过了他手上的酒壶,认真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喝为好,你难道不知道,酒是穿肠毒药?” 云舒笑道:“知道,我还知道色是刮骨钢刀呢?不过,我更喜欢,我有一壶酒,足以慰平生,充分证明,这酒吗,也是好东西。” 云舒伸手,想要拿回林兰手中的酒壶。 林兰直接将手背向身后,正色道:“不好,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骗人的,喝醉,可是很难受的。” 云舒笑道:“兰姐,一看你就是没喝过,其实,有些时候,这东西可是很好的,等你什么时候醉一场,你就能明白了。” 林兰微微摇头道:“不会的,我不可能喝酒,不过你要是想喝,我可以为你准备一些药酒,这些,我就先拿着了,过些日子给你。” 云舒轻笑点头,“那就谢谢兰姐了。” 林兰微微摇头道:“以前,我还以为你也是滴酒不沾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看着林兰眼中似乎有些其它的情绪,云舒轻声道:“兰姐,你好像,有些不喜欢酒?” 林兰长叹道:“何止是不喜欢,好了,你别问了,今日看你起的也很早,休息吧!” 云舒微微挑眉,微笑道:“那,我就先去睡觉了。” 林兰点头。 二人各自回到了屋子里。 云舒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的睡意,随着身体的康复,他已经很少睡觉了,大多时间,都是躺在这里,想着一些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销声匿迹了多久,有些消息,这样的山村是很难传入的,若是传来了,村里的人很快就会作为谈资,毕竟这样的事情,很容易成为人饭前饭后议论的事情。 皇子与皇当众断绝关系,究竟会是谁的原因呢?是儿子的不孝呢?还是,父亲的有错呢? 礼义廉耻,忠孝仁义。 是大离所有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父慈子孝才是最应该的,像这种事情,在大离,还是第一次发生。 思绪了一番,云舒轻笑一声,他丝毫不后悔这件事,若不是失望透顶,伤心欲绝,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闭上双眼,内视自己的元婴,依旧在一点一滴溃散,已经从元婴中期坠入了元婴前期,云舒深吸一口气,这样下去,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必须尽快拿到那株神魂草,可它在悬崖峭壁之间,如今的自己,没有丝毫动用灵力的可能,拿到它,有些困难。 睁开双眼,云舒下定决心,打算今夜就去采那灵药,希望没有妖兽在其身旁,等待它结果吧! 神魂草的果实,对修士没有什么用,不过可以让妖兽直接晋升一阶段。 云舒是比较特殊的存在,既是朱雀,也是修士,大离皇室的血脉,与朱雀的血脉是相当的,为妖为人,只在他一念之间,由于一直在大离,他在心底,始终认为自己是人,至于朱雀,更像是一种能力。 第七十二章 相爱 云舒长叹一声,头枕在手臂之上。 “神魂草,等着我吧!” 微微闭合双眼,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很快,终于听到了院中开门的声音,云舒知道,林兰醒了,弯腰起身,跳下了床,轻轻拉开门。 “兰姐,今日醒的好早啊!” 林兰揉了糅眼睛,望向门口的云舒,轻笑点头。 “确实,今天没有什么睡意,所以醒的比较早。” 云舒抬步向她走去,轻笑道:“下午,有什么要做的吗?” 林兰微微摇头,“并没有什么要做的,看看有没有人来看病,若是没有,你我就真的没事做了。” 云舒嘿嘿笑道:“没事做,那挺好啊!我们聊聊天,多好啊!” 林兰翻了一个白眼,轻声道:“谁想和你聊天啊!整天没有一个正形。” 云舒一脸认真,轻轻摇头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有些时候,玩笑话,可能就是真实的想法,就看,兰姐怎么想了?” 云舒弯腰,将脸凑近林兰的面前,二人面孔相距不过一尺。 林兰脸色微红,云舒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林兰深呼了一口气,退了一步,“又开始了,不与你说了,我去给你准备药酒了。” 看着她慌乱离去的样子,云舒嘴角上扬,轻轻摇头,呢喃道:“不应该啊,按照正常的节奏,我们二人,孩子都应该快有了吧!”不过,转念一想,轻叹了一声。 跟在林兰的身后,轻声道:“兰姐,我很好奇,你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呢?” 林兰回头看向他,莞尔一笑,轻轻摇头道:“你猜一下!” 云舒轻轻一愣,坏笑道:“我猜,兰姐很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吧!” 林兰噗呲一笑,“你啊,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女孩子都想拥有一位深爱她的男子,不过,看你这花花公子的样子,我可不相信你的话!” 云舒苦涩道:“我,哪里看起来像是一个花花公子了?”低头,审视了自己一番。 林兰一双眸子望着他的脸庞,柔声道:“哪里都像。”说完,还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云舒走到她的身旁,笑道:“那我就用行动证明,我可不是什么花花公子。” 林兰眼眸流转,轻笑道:“怎么证明呢?” 云舒晃动手臂道:“那,自然是深爱一人了。” 二人走进了药房之中,林兰轻笑道:“哦?深爱哪一人呢?” 云舒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听到此话,林兰心跳加速,柔声道:“相逢,你知道吗?我看的出来,你的眼神,时常露出思念之色,而且,不是普通的思念。” 云舒双手垂下,微微一愣,轻声道:“兰姐,你这都能看的出来吗?” 林兰轻笑一声,“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过,我观察人的本事,很不错。” 云舒轻笑一声,“往事如烟,往日的我,已然死去,新生的我,注定要有新的生活,而你,就是我新生活的一切。”他的脸色认真,眼神真挚。 林兰凝视着他的眼眸,心跳更加迅速。 “我,你容我,再想一想,好吗?” 云舒低头望着她的眼眸,轻轻点头。 “可以。” 林兰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你先出去吧!” 云舒微微点头,面露轻松地笑容。 “你心里,不用计较什么,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 林兰轻轻点头,“嗯!” 云舒转身走出了屋子,抬头望向青天,心绪波动,若这句话,早一些说出,柳如是,一定会很开心吧,终究是晚了许久。 走向院中的藤椅之上,云舒坐了下来。 柳如是的那一滴心尖血,融入到了他的全身血液,在遇到易念姝的时候,沸腾了,在他第一眼望见林兰的时候,也沸腾了,上一次的他,只是怀疑,现在的他,已然可以肯定,这位女子,是与自己纠葛最深的一位女子,对柳如是的遗憾,对易念姝的愧疚,一瞬间全都凝聚在了林兰身上,他想弥补这一切,至于月伶儿,山高水远,此生,就相忘于江湖吧!他早晚会杀死武安王,杀父之仇,杀母之仇,这一切累积到一起,已然注定了二人没有任何可能,一切,就如梦中所示吧! 云舒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辜负任何人,这是最好的办法! 心中思量了一番,云舒再次起身,每次想到这些事情,他就会变得有些烦躁,毕竟,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月伶儿说出这一切。 而那个温柔的女子,得知这一切,会不会难以接受? 来回在院中踱步的他,想要稳住自己的心绪,林兰一把拉开了门。 云舒停住了脚步,望向了远处的林兰。 林兰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如果可以,我愿意与你厮守一生!” 听到这句话,云舒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是他期待的答案。 快步跑到林兰面前,轻声道:“真的吗?” 林兰微笑点头,“自然是真的!”说罢,伸出了手。 云舒开心的握住了她的手,认真道:“这一世,我定不负你!” 林兰开心点头,二人相拥在了一起。 云舒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后背。 也许,就该这样,是我自己造的孽,大梦只是大梦,我把梦中的一切,延续到现实,才会造就这样的局面,缘分,因果,就是如此吧!原来,那三百年,是一次考验,怪我,明白的太晚。 二人松开了彼此,在日光之下,吻上了彼此的唇。 时光静好,安享百年,下一世,我会在茫茫人海之中,继续寻找你的身影,我是云舒,也是大绥的皇,王尘。我们,在这茫茫尘世之中,都会相遇。你既是柳如是,也是易念姝,也是此刻的林兰。 这一刻,他对轮回之道的感悟,再上一层楼,他已经是元婴后期的道家修士了,若是再进一步,便可到一语出,法则到的境界,不过,那一步,很难。这个世上,也就存在十位这样的道法大家,而且,寿元并不长,只有一百五十年,自身的实力虽然很强,但身体太弱。这也是整个大离,修道之人,少之又少的原因。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二人才分离而开。 林兰轻声道:“快些去开门,可能是看病的人来了。” 云舒轻笑点头,快步走向院门,林兰望着他的背影,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的内心,从未如此的满足,开心。 云舒拉开了门,正是粮店的老板,带着二人背着一大袋米面来了。 云舒带着三人走了进来,林兰自然认识他,轻声道:“张叔叔,你怎么来了?” 那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云舒,不过立马笑道:“小兰啊,这不是来给你送点粮食嘛,你可是我门村里唯一的大夫,你可不能病倒了。” 说罢,不等林兰开口,看向了那二人,“快把米面带入厨房,而且,倒入缸中。” 林兰急忙道:“张叔叔,这怎么好意思,这米面,要不少钱吧!” 张全笑道:“小兰啊!这你就不用拒绝了,这些年,你给我们看病,从来没收过什么钱财,这些东西,你就收着吧!” 那二人扛着米面进入了厨房,林兰轻声道:“既然如此,谢谢张叔叔了!” 不过,侧目瞥了一眼云舒,她心中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易相逢搞得鬼。 张全大义凛然的轻轻摆手,“都是应该的,不必道谢。” 那二人很快走了出来,张全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张叔叔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林兰轻轻点头,欠身施礼道:“告辞!” 云舒见他一副真是做好事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耻,不过这也是自己交代的,笑道:“告辞!” 张全带着二人离开了,关上了院门。 林兰侧目看向了云舒,轻声道:“你今日去村子里,真的只是弄了两壶酒吗?” 云舒笑道:“这是肯定啊!” 林兰狐疑道:“真的?” “真的!” 林兰立马轻轻揪住他的耳朵,开口道:“你骗谁呢?那张全,是整个村子里,最抠门的人了,他怎么可能会好心好意送我粮食呢?快老实交代,你做了什么!” 云舒握着她的手,林兰并没有用力,但他呲牙咧嘴道:“媳妇,快松开,好疼啊,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林兰松开了手,不过,云舒一把抓住,望着她,轻声道:“其实,他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吧!” 林兰白眼道:“还不老实交代吗?” 云舒轻笑道:“好,我说还不成嘛,就是,我给了他一块灵石,让他每月都给我们送点粮食过来,我以为,你短时间内不会接受我,所以,我就瞒着你了!” 林兰长大嘴,“一块灵石,就这样浪费了,你可真是个败家子,那酒呢?是不是也是这样子?” 云舒微笑点头,“果然是我媳妇,一下就猜对了!” 林兰深吸一口气,“两块灵石,你可真是败家子啊!” 云舒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笑道:“这都是小钱,况且,我们也需要这些,不是吗?” 林兰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震惊的心,平复下来,她真正惊讶的是,他居然这样就花费了两颗灵石。 “你现在,可以和我讲一讲,你真实的过去了嘛?” 云舒低头看向她,微笑道:“为什么这样问?” 林兰轻声道:“就算是城里的大户人家,也绝对不会这样大手大脚的花费灵石,除了修仙者。” 云舒轻声道:“过去,很重要吗?” 林兰微微一怔,轻笑一声,“不重要!” 云舒微笑道:“等到一个时机,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不过,这一世,我们只会平平淡淡,做一对神仙眷侣,如何?” 林兰微微点头,眼前这个男子,虽说有一团迷,不过,并不影响自己爱他,他愿意一世平凡,自己便跟着他平凡一世。 “好!” 云舒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他已经经不起失去了。 若不是她此世的经脉没有一点修行的资质,他一定会用百年的时间,让她强大起来,不过,既然她无法修行,自己就陪她一起老去,一同到老。 过了许久,许久,林兰轻声道:“好了,让我去为你准备药酒吧!” 云舒轻声道:“可是,我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 林兰苦笑道:“快点!” 云舒松开了她,轻声道:“好的!” 林兰去药房之中,为他开始准备药酒。 云舒一人做在藤椅之上,把弄着桌上的小玩意。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 林兰从药房走出,轻声道:“我去准备饭菜!” 云舒笑道:“我帮你,今天,让你看看为夫的厨艺。” 林兰轻笑一声,“好啊。” 云舒跑入厨房,一阵忙碌,林兰坐在屋子里,双手撑着脑袋,看着他一碟一碟菜摆了上来。 很快,云舒将饭盛了上来。 “快尝一尝!”云舒坐在她面前,满是期待道。 林兰拿起筷子,选了一道色泽最是鲜艳的夹去,放入口中,瞳孔微微放大,好咸啊!不过,还是面带笑容,咽下去了。 云舒轻声道:“怎么样,好吃吗?” 林兰微微点头,笑道:“很好吃,这是你第一次做饭吧!” 云舒嘿嘿笑道:“没错,我是不是很聪明,第一次做,就如此的美味!” 林兰微微点头,“确实不错!” 云舒拿起了筷子,笑道:“那就快吃吧!” 随便夹起一块,放了嘴里,刚嚼了一下,一口便吐出。 “这是人吃的嘛?这么酸?” 林兰看着他的样子,掩嘴轻笑。 云舒看向她,心疼道:“难为你了,居然还能咽下去。” 林兰微微摇头道:“没事,比起野菜的苦,这些已经很好了,将就一下就好了。” 云舒认真摇头道:“怎么能将就呢?不可以,要不,重做一点吧!” 林兰轻声道:“没事的!” 说罢,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看样子,饭菜很香,云舒忍不住再吃了一口,没有一道菜是正常的。 不过,陪着林兰,也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很快,饭菜一扫而空,云舒轻声道:“看来,以后我还得好好熟悉一下了。” 林兰轻笑道:“以后,这样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云舒轻声道:“没事的,相信我,下一次,就好很多了。” 林兰一双眼睛,睁大看着他,轻声道:“还有下一次!” 云舒看着她害怕的样子,轻声道:“好吧,暂时还是不用我做了。” 林兰嘿嘿笑道:“我逗你的,没事,你若是想学,我和你一起慢慢研究。”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收拾好了碗筷,云舒抱着碗筷去了厨房,轻声道:“我先去洗。” 林兰微微点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勤快了,手中闲下来的她,有些不自在,走到了院中,跟着云舒走进了厨房。 轻声道:“相逢,其实,这种活,以后我来做就行了,你的那双手,一看就是什么都没有做过,这样,是不是有点为难你!” 云舒用力清洗着碗筷,笑道:“你小看我了,我可是做过许多事情的,这对我而言,不难,反而很容易。” 林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轻声道:“可是,你脸色一直这样苍白,而我也查不清你究竟有什么病症。” 云舒轻笑道:“放心,我自己心里有底,我的脸,可是天生就是这么白净哦,捡了这么英俊一个相公,你应该开心。” 林兰笑骂道:“不要脸!” “不可能的,我这么英俊的脸庞,怎么能不要呢,珍惜还来不及呢?是不是!” 林兰笑道:“没错,确实应该珍惜。” 云舒将洗好的碗筷放在了一旁,擦了擦手,笑道:“放心,一定会好好珍惜。” 二人并肩走出了屋子。 闲下来的二人,一如往常,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海,不过,今夜的他们,与往常不同,林兰躺在云舒的肩上,云舒紧握着林兰的双手。 云舒轻声道:“小兰,我会给你一场很好的婚礼,与这时间所有的女子一样,出嫁之时,一样都不会少。” 林兰柔声道:“其实,不用这样的,你我就这样,一直安静的生活下去,你陪着我的身旁,就足够了。” 云舒微微摇头道:“放心,这对我而言,是小事,女子最美的时刻,我怎么能够让你缺少这样的回忆。那一天,必须高朋满座,你将会是,这个世上,最美的人。” 林兰莞尔一笑,轻声道:“由你决定。” 云舒轻轻点头。 望着天上那最亮的星辰,林兰轻声道:“相逢,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喜欢我,在见到你第一眼那一刻,你满头白发,满身鲜血,奄奄一息,不过,很快,你就苏醒了过来,我就觉得你不是常人。所以,面对你的玩笑,我虽然心动,但总觉得那是你的几句玩笑话而已,万万不敢想象,那是真的!” 云舒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温柔一笑。 第七十三章 岁月静好 轻声道:“小兰,不必怀疑什么,既然我说出了口,我就一定会做到,人嘛,总是在一步步的成长,以前,我觉得自己长大了,成熟了,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自己的认知,永远只停留在片面的地方,回首往事,慢慢的,我知道了自己还有应该守护的东西,至于烦杂的事物,我会慢慢解决的。” 林兰微笑道:“我不会怀疑什么,我只希望,你能陪着我老去,这就足够了。” 云舒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微笑道:“会的!” 林兰满足的点点头,幸福的笑了。 遇到云舒,能与他相爱,是她这些年,重复的生活之中,最大的惊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二人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夜色不早。 云舒轻笑,柔声道:“你先回屋休息,有些事情,待我们真正成婚再谈。” 林兰脸色微红,一脸娇羞,微微点头。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这一夜,注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而云舒,在夜色下,悄悄离开了屋子,向着后山的山谷而去。 虽说不能动用灵力,但比起普通人,他的身体灵活了许多,速度自然还是很快的,如果他想,可以变作朱雀,不过,动静还是很大,若是被人看见,总是难以说清楚。说不定,还会引发一系列事情。 快步向着山谷赶去,用了大约两个时辰的时间,云舒来到了断崖之下。 抬头望去,攀爬起来,确实很难,不过,对他而言,问题不是很大,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其中会不会有潜藏的妖兽,毕竟他的神识,在修为没有恢复之前,很难察觉到妖力的存在。 深吸一口气,“富贵险中求,这神魂草,必须得到。” 一跃跳到崖壁之上,戮神剑出现在手中,依靠着手中的长剑,云舒以极快的速度上升。 半个时辰到了那洞口,一跃跳入其中。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不止一株神魂草,地上,居然还有一枚成熟的神魂果,云舒喜出望外,收齐了一切戒备,地上的神魂果,还在,就说明,这里是一处没有被妖兽和修士打扰过的净土。而这个便宜,捡的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上千一把将神魂草拔出,他不想在等了,这样没有实力的情况下,总是缺少安全感。 将神魂草递入口中,瞬间化作一缕光芒向着腹中而去。 云舒盘膝而坐,观察着这光芒,它到达了云舒的元婴处,围绕着元婴缓缓转动,云舒立马开始吸收灵力,终于,元婴能够吸收天地灵力了。 云舒立马取出了一万的灵石,放在了身边。 时间缓缓过去,随着地上的灵石彻底失去光芒,云舒的元婴算是彻底稳住,拥有了恢复如初的能力。 神魂草化作的光芒,进入了元婴之中,元婴变作了一只小朱雀,以极快的速度吸收着神魂草的药力,速度是人形元婴的三倍之多。 看到这一幕,云舒喜出望外,果然,灵草对妖兽的作用远远大于人类,像朱雀这类的妖兽之中血脉极强的,更是能够突出灵草的作用。 本该用一百多年才能恢复如初的元婴,这一下,只需三十年就可恢复,这一刻,云舒已经可以运用体内的妖力,魔力,灵力,还有虚无缥缈的道之力。 云舒缓缓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神魂果,真的是充满惊喜的一夜。 身影一闪,离开了山洞,此刻的天,已经微亮,云舒用了十个呼吸,便回到了院落之中。 嘴角微微勾起,果然,元婴恢复一点,就能够使用灵力了,功法,也可以重新运转了,一切,都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抬步,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一声鸡鸣,云舒走出了屋子,果然看到了林兰,看着林兰目中的红色血丝,就知道她一晚上,肯定没有睡好。 “小兰,昨夜,没有睡好吧!” 林兰看向云舒,轻轻点头道:“让你看出来了,昨晚太兴奋了,辗转反侧了一夜,没有什么睡意。” 云舒向她走去,拿过了她手中的鸡食,轻叹道:“不如,你在回去休息一会。” 林兰微微摇头,轻笑道:“没事的,不是很累,而且,我养成了习惯,白天很难睡着的。” 云舒苦笑一声,“可是,也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如果有病人来了,我去叫你,看你的眼睛,都红成什么样子了,听我的话,回去睡一会。” 林兰刚要开口拒绝,云舒直接放下鸡食,将她抱起,轻笑道:“居然还想要拒绝,我不是和你商量。” 向着她的屋子走去,他还是第一次进入林兰的屋子,许多不该如眼的衣物,尽落在了眼里,林兰满脸晕红。 云舒并不觉得有什么,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柔声道:“放心,一切有我,睡觉!” 将被子给她盖上。 林兰看着强势的他,只好点头,闭上了双眼。 云舒久久没有动静,望着她闭眼的脸庞,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 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好休息!” 说罢,走出了屋子。 他的动作,让林兰的心,再次躁动了起来。 不过,眼中的困意,还是让她睡了过去。 而且,她做了很长,很奇怪的梦,她梦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梦到了黑发的云舒,还有一道恐怖的雷霆。看到那雷霆落在了陌生女子的身上,她的身体,跟着也痛了起来,梦破碎不堪,林兰惊醒,睁开了眼。 云舒出现在她的眼中。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林兰微微点头,将梦中看到的一切,与云舒讲了出来。 云舒微笑道:“只是一场噩梦,没事的。”拿着手中的手帕,轻轻擦去了林兰额头之上的汗水。 林兰是聪慧的女子,她看到了云舒眼神之中掩藏的悲伤,虽然藏得很深,不过,她还是看到了,仿佛,她很了解眼前这个人。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心里,只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女子的悲伤,自己能够真切的感受到。 看向外边,发现天色已经渐渐黑去,惊讶道:“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云舒轻轻按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不然呢?” 林兰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看向云舒,问道:“今日,没有来看病的人吧!” 云舒微笑摇头道:“没有,我已经做好了饭菜,走吧!” 林兰瞳孔微缩,想起了昨夜的恐怖。 云舒笑道:“不用害怕,今天我都尝了一尝,绝对出乎你的意料,快走!” 林兰狐疑的看向他,“怎么可能?” 云舒一把将她抱起,笑道:“我说过,你的丈夫,可是很聪明的。” “哎,你先放我下来,鞋子!” 云舒笑道:“没事,我帮你拿。” 林兰无奈,不过脸上全是甜蜜的笑容,紧紧靠在云舒的胸膛,这个男子,可不是瘦弱的。 云舒将她轻轻放下,林兰穿上了鞋子,看着满桌的饭菜,而且,多了不少的肉菜。 望着云舒,“你在哪里找的这些东西?” 云舒指了指院子里的木弓,还有几支自制的木箭。 “你居然还会打猎?”林兰满脸惊讶。 云舒轻笑道:“小事,我会的,可不止这些,快些尝一尝今日的饭,绝对与昨天不同。” 林兰看着桌上的饭菜,确实看上去很美味,就是不知道吃上去回是什么情况了。 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嘴中。 眼睛瞬间睁大,细细咀嚼了起来。 “真的好好吃?你怎么突然做的饭菜这么香了?” 云舒拿起筷子,嘿嘿笑道:“聪明的人,做什么都是很快的,我研究了许久,拿一些野菜,看放多少调味的东西合适,最终,研究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林兰微微一愣。 “你还真是用心。” 云舒笑道:“那是自然,我的妻子,一定要吃得好,养的白白胖胖的,不能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林兰噗呲一笑,“白白胖胖,那不成猪了嘛?况且,如果我真的胖了,一定很丑,你还会喜欢我吗?” 云舒轻笑道:“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呢?肤浅的人才注意那,我爱你,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你是你而已。” 林兰眉眼弯弯,笑道:“我也是!” 今夜的食物,特别美味,二人细细品尝了起来。 平淡宁静的日子,开始了。 平凡的院子,平凡的生活,平凡的两个人,却过的极度的开心,每天云舒林兰脸上都是挂着笑容,只因为彼此在眼中,这日子,就很开心。 上山采药,给村里人治病看病,闲散的时候,二人便坐在一起,聊着以后,聊着未来。 院子里的母鸡死了,又换了一只,至于那只大公鸡,在母鸡死了不久,也死了,林兰心中有些悲伤,不过,被那美味的鸡肉滋润了心扉,不怪别的,只怪云舒做的,实在太好吃了。 冬雪来了又走,春风吹来了夏雨,秋天万物的凋零,在云舒眼中,都显得没有任何的悲伤,反而,是新的开始。 两年时间,就这样过去,而这俩年,云舒也偷偷地通过村里的人,准备好了一场极为盛大的婚礼所需的一切。 凤冠霞帔,不菲的胭脂,还有自己的红色长袍,这一切都藏在了粮店老板的店中。 而这场婚礼,选在了下一个月,是云舒亲手算的良成吉日。 云舒坐在粮店老板的面前,喝着药酒,轻声道:“我需要大量的人,在我和小兰离开院子采药的时候,将院子一切都装扮起来,而且,我们回来的时候,十里红妆,这些也要备齐,这里有石块灵石,春节前一天,你必须准备好。” 张全嘿嘿笑道:“小事,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到,除了天上的星星摘不下来,地上的,都能搞定。” 云舒微微点头。 “这就好!” 突然天空降下一道神识,从自己的身上一扫而过,没有什么停留,云舒微微一怔,不过,没有多想什么,主要这道神识,来得快,取得也快,应该与自己无关。 张全看到云舒突然失神,轻声道:“易公子啊,还有什么安排呢?我一定都帮你满足。” 云舒轻笑道:“那一夜,村里的人,都来吧,好酒好菜,什么都不用付出,小兰对你们的感情还是有的。” 张全嘿嘿笑道,“明白,一切都如你所说,只是那凤冠霞帔,你准备怎么给小兰穿上呢?” 云舒轻声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那衣物现在在哪?” 张全轻声道:“在后院里的屋子里,一动没有动。” “带我去吧!” 张全微微点头,亲自带路,向着后院走去。 用钥匙打开了屋子,云舒眉头微微一皱,看到了遍地的金银珠宝,轻声道:“这些年,你跟着我,日子倒是过的不错。” 张全谄笑道:“自然,有易公子的帮助,自然过的风生水起。” 云舒看到了衣物所在的箱子,轻轻一点,箱子便消失不见。 张全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他现在心中,更加的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修仙者,以前只是怀疑,毕竟他一出钱,就是灵石,现在,是彻底的肯定了。 云舒轻声道:“别愣着了,自己看好,别丢了这一屋子的宝贝,我就先走了。” 张全木讷的点点头。 云舒很快便离开了这里,之前的那一道神识,已经抛却至脑后。 向着卖酒的铺子而去,拿了三壶酒,提着就往家的方向走。 家,现在,那小小的医馆,就是他和林兰的家,此生的家。 看着提酒回来的云舒,林兰轻笑道:“怎么用了这么久?” 云舒笑道:“卖酒的李叔,很热情,非要和我喝几杯,我哪能博了他的好意,就与他喝了几口,不过,喝的是你的药酒,他就没那个福分了,自然喝的他自家的酒。” 林兰笑道:“这样不好,你应该让他和你喝一种酒。” 云舒摇头,笑道:“我媳妇给我专门准备的酒,我可不会给别人喝的。” 林兰会心一笑。 日子,又一天天的开始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 这一日,云舒起的很早,以往只是随意的绑起的白发,今日专门束起,比起之前的洒脱,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走出了屋子,林兰还是那一身紧身的衣物,看着束起头发的云舒,轻笑道:“以为让你束发,你都不情愿,今日怎么了?太阳打西边要出来吗?” 云舒嘿嘿笑道:“这太阳吗,日日从东边升起,自然要从东边出来一次了。” 林兰噗呲一笑,“你呀!” 二人牵手向着山谷而去,这一日,云舒的走的特别慢,不过,林兰并没有奇怪,有些时候,他们二人就这样,漫步在小路上,中午也就不回去了,云舒会打几只猎物,在山谷里直接烤着吃,直到晚上,他们才会回去。 看今日云舒背上了弓箭,就知道他又是如此打算。 二人这条路走了许多遍,但是风景总是看不厌,因为身旁的人,所以看什么都是美的。 林兰采摘药草,云舒一双眼,时不时大量着,看有没有什么出没的野兽。 若是出现,他便会直接一箭射出,直入野兽心脏,林兰以前,很是震撼,因为,村子里最好的猎户,也做不到箭无虚发。不过,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她采药的时候,突然听到后发一声拉弓的声音,回头时,云舒已经收起了弓,望向了远处。 林兰看向那边,是一只野兔。 云舒笑道:“中午,有好吃的了。” 林兰微笑点头,割下了药草,走到他的身旁。 二人相伴走向那野兔,天上飞过一只大雁。 云舒再次搭箭上弓,“咻”,大雁落下。 云舒笑道:“我去捡。” 快步跑了过去,将大雁捡起。 烈日当空照,已经是正午时分。 满地的鸟毛和兔毛,已经满嘴油腻的二人。 云舒满意的拍了拍肚子,起身道:“怎么样,我烤肉的本事,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林兰擦了擦嘴,轻声笑道:“确实,比起以前,又好吃了许多。”同时也站了起来。 云舒嘿嘿一笑。 二人继续向着深处而去。 直至傍晚时分,二人深入了十里,云舒背上的药篓,装的满满。 此时,二人,也不打算继续深入,准备离开此地。 回时的速度,比去的时候,快了很多。 走了三个时辰,就已经距离家很近了。 只剩十二里的距离。 云舒轻轻在林兰面前晃了一晃手臂。 林兰不以为意,以为他只是困了,笑道:“是不是累了,不如让我来背吧?” 云舒轻笑摇头,“没有,只是手臂有些不舒服。接着走吧!” 林兰微微点头,她知道,就算他真的累了,他也不会让自己去背,说多少都没有用处。 云舒面前出现了红毯,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停下了脚步。 林兰疑惑地侧目望向他,“怎么了?” 云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柔声道:“闭上眼睛,给你一个惊喜。” 林兰微微一愣,不过,还是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云舒轻声道:“我让你睁开,你在睁开。” 林兰微微点头,“什么惊喜,这么神秘。” “马上,你就知道了!” 第七十四章 大婚,意外 云舒在她面前,轻轻一挥手,十里之地,遍地开始盛开红花,那红色之地毯,逐渐落满了红色花瓣。 林兰黑色的紧衣褪去,凤冠霞帔出现在她的身上。 云舒望着面前身穿嫁衣得女子,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一刻,世间任何美丽得词,都无法表达她的美艳,在这一刻,她是云舒最重要的人。 自己的白的长衫褪去,穿上了那红色长褂,朱雀发冠,出现在白发之上,那火红色的朱雀,在白发的称托之下,格外显眼。 手中出现一支红色发簪,抬手轻轻插入林兰的秀发之中。 轻声开口道:“小兰,可以睁开眼了。” 林兰缓缓睁开双目,短短几个呼吸中,眼前的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满身红色的云舒,俊俏的脸庞,挂着温和的笑容。 眼前看不到边际的红花,以及空中飞起的数不尽的孔明灯,照亮了这一切。 林兰右手放在嘴上,掩盖着自己震惊的表情,她的眼眸之中尽是感动。 两年了,当年他说的话,都做到了,这场婚礼,很美,很壮观。 左手轻轻抚摸发上的发簪,放下嘴前的手,露出绝美的笑容。 红衣很美,却美不过此刻的姑娘。 漫天灯火,只为照亮眼前人美丽的面容。 云舒准备了两年的时间,给眼前人带来了极大的惊喜。 林兰双眼看着眼前的云舒,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惊喜,幸福充斥着她的内心。 云舒温和一笑,“林兰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兰重重点头,眼眶出现了泪水,是幸福的眼泪。 “我愿意!” 云舒伸手轻轻擦去她眼眶留下的泪水,笑道:“别哭,一哭,就不好看了。” 林兰伸手握住他的手,喜极而泣道:“我只是开心,这句话,我等了两年多了。” 云舒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对不起,是我说的太晚了。” 林兰微微摇头,“这一切,一定准备了很长时间吧!谢谢你,这样的场景,就算是做梦,我也不敢想。” “你我之间,何谈谢字。” 林兰从他的怀中脱离,二人牵手而望,眼中皆是深情。 牵手走上了红色花瓣布满的红毯。 二人缓步,向着家而去。 十里红妆,只为佳人一笑,他要给她,最幸福的婚礼,而这场婚礼,也是他一生,唯一的一次婚礼。 灯火下,牵手而行的二人,满脸幸福的笑容。 半个时辰的时间,喜气洋洋的医馆,出现在了林兰和云舒的眼中。 林兰并不意外屋子会变作这样,一对红色灯笼,挂在门前,屋门打开,遍处是红色喜字。 一对对村民出现,祝福声依次响起。 “林大夫,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 “白头偕老。” …… 听着此起彼伏的祝福声,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林兰再次滴泪。 云舒抱拳客气的回了几句。 林兰也是如此。 “真是一对璧人,林大夫这样的大美人,也只有这为公子能与其相配了。” “是啊,俊男美女,佳偶天成,有幸能见证这样一场婚礼,不枉此生啊!” 人群中,不断发出感慨之声。 云舒和林兰走入了屋中,林兰看着上方的牌匾。眼眶通红。 云舒轻声安慰道:“在他们的见证下,想来,此刻在天上的他们,也会很开心吧!” 林兰微微点头。 张全聪人群中走了出来,此刻的他满脸洋溢这喜气。 笑道:“今日,就由我来做二位的证婚人吧!” 云舒微微点头。 张全站在椅前,满脸笑容,大喊道:“一拜天地!” 云舒和林兰松开了手,向着天地,弯腰轻轻一拜。 周围发出阵阵的掌声。 张全看到二人起身,继续喊道:“二拜高堂。” 云舒喝林兰转身,向着上方的牌匾,弯腰重重一拜。 此次,周围人群里,有人落下了眼泪。 这样的场景,让人总是感动。 想来,林兰的父母,若是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云舒喝林兰,这一拜,拜了许久,才缓缓支起腰身。 张全抹了抹眼泪,继续喊道:“夫妻对拜。” 云舒和林兰二人面对彼此,四目相对。 突然,屋内凭空出现了三道身影,落地声,不大,但却在每一个人的耳旁响起。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向了着突然出现的二女一男。 云舒听到声音,与林兰一同侧目望去。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得知了云舒身在何处得杨修,月伶儿,以及林婉莹。 比起村名的目瞪口呆,这三人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双眼盯着眼前满头白发的云舒。 云舒只是瞳孔微缩,想起了一月前,那突然扫过的神识。 轻声道:“客从天来,是好事,继续。” 林兰很聪明,从那三人的眼神之中,就猜到了些什么,尤其是中间那面色温柔的女子,她看向云舒的眼神,本不同。 云舒弯腰,与林兰完成了最后一拜。 张全大声道:“礼成。” 云舒和林兰支起了腰身。 杨修一脸疑惑的看着娇艳如花的女子,他有些摸不清头脑,好不容易见到自家公子,怎么就成婚了? 云舒轻笑道:“来者皆是客,今夜,是我大婚之日,诸位,不醉不归。” 云舒的话音刚落,周围人便高呼道:“不醉不归。” 各自入卓。 张全也不例外。 他举起酒杯,大笑道:“诸位,今日是小兰喝易公子大喜的日子,我们一同给他们敬一杯酒如何啊?” 众人跟着道:“自然,自然。” 村民们举起了酒杯。 云舒目视着前方的三人,轻笑道:“三位先入座吧!” 林婉莹上前想要说什么,被月伶儿一把拉了回来。 “伶儿姐姐,太过分了,你不用拦着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这句话只有月伶儿能听得到。 月伶儿微微摇头,此刻的她,心如刀绞,她幻想过无数个他们重逢时得画面,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或许,她不该冲动,直接落入这里。 面对着云舒,只是轻轻点头,转身找了空余的座位做了下来,举起了酒杯。 杨修看着云舒,一脸茫然,轻声道:“公子,这事怎么回事?” 云舒望着他,轻声道:“客人先入座吧!” 杨修摸了摸后脑勺,林婉莹一脸气呼呼的将他拉走,坐在了月伶儿旁边。 双手环胸,侧头望向了一边。 林兰注视着三人,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云舒轻轻拉起她的手,轻笑道:“多谢大家,这杯酒,我们夫妻二人,就饮了。” 张全让人给他们送了两杯酒,云舒和林兰接过了那人手中的酒杯。 云舒回敬了在座的所有人一杯,望向月伶儿的眼神,与看向旁人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月伶儿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强忍着眼泪落下。 林婉莹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伶儿姐姐,她真的很愤愤不平,月伶儿在碧霞山思念担忧了他三十多年,而他倒好,一声不吭,在这里与别人成婚了。 云舒和林兰举杯,一饮而尽。 满座的宾客也是如此,放下酒杯,发出了阵阵欢愉的笑声。 这笑声对月伶儿而言,是那么的刺耳,刺心。 杨修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这一切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公子,曾经非月伶儿不可,怎么现在突然就成婚了。 一杯酒下肚,林兰脸上起了一抹红晕。 云舒轻笑道:“诸位先好好喝着,我将兰儿送入洞房!” 此话一出,一阵哄笑再次响起。 “快去吧!” 张全低声嘀咕道:“这也是你,若是换了别人,这洞房,一定会有人闹得。” 在众人的目光下,云舒牵着林兰的手,满脸幸福,走出了这里。 月伶儿再也忍不住,眼中一行清泪流下。 林婉莹轻拍桌子,怒道:“这是什么道理?伶儿姐姐,我一定要他给你一个解释。” 杨修望着林婉莹,又看了看伤心的月伶儿,一脸的无奈,这件事,他没办法帮公子,说实话,他还有些心痛月伶儿,毕竟在碧霞山中,月伶儿可是日日担心,满目思念。 村里人都不敢看他们三人,其实,在他们心中,有些人,只是想吃点好的,有人请客吃菜喝酒,不去是傻子,而且,林兰大婚,她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她的大婚还是要去的,以免得罪他,现在在他们眼中,那突然出现的三人,一看就是来找茬的,他们只想快些吃完走人,不被麻烦惹上了身。 云舒和林兰走在院中。 林兰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相逢,那突然出现的三人,都是你的故人吧,而且,他们都不单单是人,对吧?” 云舒轻笑道:“兰儿,没事的,他们是我很好的朋友,今日能出现,我也是很意外的,不过不会影响什么,你在屋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去的。” 林兰轻轻点头,没有说出那最后一问,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云舒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无论以前如何,现在的他们在他眼中,只是朋友。 云舒将林兰送回了屋子里,深吸一口气,关上了房门,向着客房而去。 云舒刚一进门,就有人上来说家中有事,匆匆离去,云舒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微笑送别了这些人。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这些人,一人接一人,上来与云舒饮一杯酒,就带着妻儿离开了这里,不一会儿,四十杯酒下肚,这里也就只剩下了角落里的三人,还有张全一人。 张全望了望那三人,走到云舒的身旁,轻声道:“易公子,用不用我帮忙?” 云舒轻笑道:“帮什么忙,你也走吧,看着这桌上的饭菜都空了,看来大家都吃饱了,并没有慢待了他们。” 张全摸着脑袋笑道:“让您见笑了,都是小户人家,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都会慌的,自然想早早吃完走人。” 云舒微微点头,“你也离开吧,天色也确实不早了,你们明日还有活要做。” 张全举起酒杯,与云舒喝了一杯,就匆匆离去了。 云舒伸手轻轻一挥手,这里只剩下了杨修,月伶儿还有林婉莹那一桌,其余的都化作了粉末,随风而去。 云舒走向了三人,林婉莹双眼死死瞪着他,直到他入座。 林婉莹直接开口道:“云舒,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舒挥了挥自己的红色衣袖,笑道:“我什么意思,林大小姐看不出来吗?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林婉莹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云舒的鼻子,开口骂道:“你这个负心人,你知道伶儿姐姐,这些年,在碧霞山上是怎么过的吗?她在为你们的未来忧心忡忡的时候,满脸泪水,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居然在这里找到了新欢,你不是人!” 云舒抬眼望着她,嘴角一勾,笑道:“这样的事,也能怪到我的头上吗?她忧心忡忡,关我什么事,不过是自找的罢了。” 云舒的这句话,直接让林婉莹暴怒,一掌拍翻了桌子,怒吼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亏我以前还认为,你这个人,与众不同,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狗男人,我真是瞎了眼了,伶儿姐姐,我们走,这样的人不值得。” 一把抓住月伶儿的手臂,却发现根本拉不动,月伶儿早已擦去了泪水,此刻的她双眼通红,却没有一滴泪水。 云舒望着一地的狼藉,抬头冷眼看向了林婉莹,“你最好注意一点,这里是我家,你若是在放肆,休怪我不客气。还有,你做好小点声说话,我妻子听到,会误会的。” 云舒森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月伶儿听到那二字,凄婉一笑。 林婉莹气笑了,指着云舒,咬牙道:“怎么,你难道要杀了我不成?” 杨修赶紧把林婉莹的手臂拉了下来,看向云舒,轻声道:“公子,这,这怎么会这样,你先别生气,婉莹只是心急,你不如说说,究竟是为何?” 云舒侧目望向杨修,轻笑道:“这些年,你实力又进步了不少,不过,这件事,你不用插手。” 杨修看着云舒的笑容,长叹一声,他了解自己的公子,说一不二的人,只要决定了什么,万马奔腾都不一定能拉的回来,何况几人的三眼俩语。 轻轻挥动衣袖,四人面前出现了一张玉桌,其上还有一壶酒,四个酒杯,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一人喝起了酒。 云舒微微一笑,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即看向了林婉莹,“你最好不要在大呼小叫,不然,就请你离开这里。” 林婉莹怒道:“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吗?现在,我看见你就恶心。” 月伶儿柔声道:“婉莹,坐下吧!” 林婉莹轻轻摇头,“伶儿姐姐,你还有什么可期待的,你看他这副模样,我们走吧,他如此无情我们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杨修深吸一口气,起身,一把抓住林婉莹的手臂,直接拦腰抱了起来,向着屋外走去。 “杨修,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怎么,我说错了吗?他云舒,就是一个负心郎,就是一个王八蛋。” 杨修微微摇头道:“算了吧!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我家公子会在意吗?你只是徒劳而已,还不如让伶儿姐姐在这里,与他安静的说完。” 林婉莹看向月伶儿,心疼了一下,她的眼中,也流下了泪水,这么好一个女子,云舒你怎么能这样伤她,你没有心,你不是人啊! 趴在了杨修肩膀上,林婉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云舒望着对方的月伶儿,没有开口。 月伶儿苦笑一声,“她很漂亮,也很温柔,是个好妻子。” 云舒轻轻点头道:“确实,她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所以,我决定一生与她相守。” 月伶儿望向他,再次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着实让人心疼。 “能告诉我原因吗?” 云舒轻笑一声,“是我当年太草率了,误把姑娘当做了一生要守护的人,产生了如此多的误会,真是抱歉,我像你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对不起,好一个对不起啊!是误把吗?还是因为那些仇恨呢?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娘亲,是被你娘亲所杀,可是,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与你无关,你为何,如此就要抛弃我,那桃花下的约定,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誓言,都是假的吗?” 云舒自嘲一笑,“誓言再美,有些时候,都挡不住无情的现实,我会杀了你爹,这你也不介意吗?” 月伶儿表情呆滞,“为什么?” 云舒深吸一口气,“仇恨,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爹杀了我娘,废了我半条命,这样的仇恨,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因为你吗?不行,所以,我选择了放下你,当然,我杀了你爹,你可以随时来杀我,我时刻奉陪。”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杀了淑妃,不会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云舒深吸一口气,笑道:“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负心人,确实,我很快就放下了你。” 第七十五章 五十年,沧海桑田 月伶儿这一刻,眼泪滑落,听到他的一句放下,说的那般轻巧,她的心,碎了。 “就这样,简单的放下了吗?” 云舒沉声道:“没错,很简单,原来,几百年的爱,在深仇大恨面前,是那样的脆弱不堪,本来我打算找个时间,去碧霞山上与你说明的,让你不必在等了,当然,你可以为了你父亲,现在就杀了我,我明确的告诉你,错过今日,以后你没有任何机会。” 月伶儿用力摇头,“不,难道,就没有别的任何办法了吗?真的,就如此誓不俩立,生死相向吗?” 云舒微微点头道:“没有任何其他办法,我和你爹,只会活一个,当然,可能你爹杀了我,不过,这个机会不大,我一定会在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去杀他,你如果害怕他死,就杀了我,现在,立刻。” 月伶儿再次摇头,她起身,跑出了屋子。 她离开了,就这样离开了,林婉莹跟着她一起走了,以后的很长时间内,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云舒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愿意如此伤她,可是,许多事情,迟早都要放在明面之上,因为这一切的事情,他们二人的结局,早已经注定了,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他不会放下仇恨,而月伶儿,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和杀父仇人在一起呢? 杨修走了进来,轻叹一声,“公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年呢?若是你当初不去招惹她,你们,只不过是陌生人,岂会有这样的爱恨情仇。” 云舒缓缓起身,叹息道:“许多事情,都是始料不及的,兰儿告诉我,这世上就算有后悔药可以卖,也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获得,可见,让人后悔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杨修轻声道:“公子,无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既然你选择留在这里,我便在这里的附近,找一处地方闭关,准备突破丹境中期。” 云舒轻轻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人生得你这样的至交好友,实乃我的幸运,小修,不过,林婉莹那丫头心直口快,是个好女孩,你莫要负了她。” 杨修摸了摸后脑勺,露出憨笑。 “此事再说,而且,我已经向她表明了好几次爱意,她都不接受我,或许,她打心里看不上我这个人吧!” 云舒哈哈一笑,“不会的,只是太突兀了而已,看得出来,那丫头对你有意思,好好待她吧!而且,你也不用专门再次陪着我,跟他们回去吧,等兰儿百年之后,我会离开大离,待我回来之日,便是血洗京都之日。” 杨修深吸一口气,没有对言,看着云舒的眼睛,真挚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记得叫上我,我杨修会和你一起回京都,公子的身边,若是没有了杨修,那还是公子吗?” 云舒哈哈一笑,二人相拥。 杨修也走了,云舒望向了那玉桌,轻叹了一声。心中满是对她的愧疚,今夜她凄婉的笑容,已经绝望的眼神,云舒心中也颇为难受,但此刻的他,只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纵然当年深情似海,如今山高水长,咫尺天涯,只为路人!相忘于江湖,算了,只当从未有过那梦境,只当那桃花依旧是梦中。” 浩然宗的桃花,如今真的枯萎,当年的璧人,如今,也只是路人。 十八九岁的人,妄自对那女子许下了山盟海誓之言,殊不知,人生路漫漫,处处皆坎坷,眼前事都做不好,说一生,实在可笑。 拖着沉重的心绪,云舒走入了房间,林兰端坐在床上,她有数次冲动的想要起身出去,毕竟林婉莹的话,实在难听,她不想有人如此说她的丈夫。 云舒看着她,会心一笑,所有的一切经历,唯有一句话,最为准确,珍惜眼前人。 “让你担心了,不过,都处理好了。” 林兰嫣然一笑,她相信眼前的人,无条件的相信,只因为,他是自己决定要相伴终生的人,她缓缓起身,走向云舒。 二人在昏暗的灯火下,相拥吻在了一起。 云舒衣袖轻轻一挥,灯火熄灭。 热闹的医馆,此刻陷入了平静,夜空中,没有了繁星,只是那明月格外的明亮。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月伶儿站在夜风之中,望着天上的明月,任凭冷风席卷。 林婉莹和杨修站在她身后很远,望着她的背影。 林婉莹想要上前安慰她,杨修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摇头。 “婉莹,你的安慰,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反而,会让她的心更乱,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想清楚,你之前的话,有些过了。” 林婉莹长叹一声,“是我的错,这样的结局,他也一定不想发生,他的心,也一定不好受吧!” 杨修苦笑道:“人生苦短,爱恨情仇参半,只有伶儿姐姐想通了,才能放下心中的苦,至于他们二人以后,等以后再说吧,这悲伤的事情,只能让岁月来洗刷。” 林婉莹轻轻点头,不禁想到了什么,望向了眼前的男子,杨修也是一位极为英朗的男子,只是,比起云舒来,没有那么俊俏。 “你说,有一天,我们也会分别吗?” 杨修微微摇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会的,当然,若是出了意外,就说不定了?当然,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这句话的意义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林婉莹立马回道:“想的美,我只是感慨一下,毕竟你是我的朋友,话说,你说的意外是什么?” 杨修轻笑摇头,“没什么。” 心中想道:“除非,我有一日死去,或许,才会永远的离开你吧!” 林婉莹哼了一声,望向了远处那寂寞的声音。 感慨道:“有人洞房花烛,其乐融融,有人独吹冷风,心痛无比,这世上的爱之一字,美好的时候,是糖,若是出了差错,便是不要命的毒药,只痛,不要命。” 杨修轻轻点头,此话,不无道理。 月伶儿不知道身后二人的窃窃私语,她的心,在这皓月之下,在这冷风之中,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此刻的她,也深深明白,她与云舒,二人从此,只是路人,相爱两百载,终是抵不过那入骨的仇恨,实属造化弄人。 想起了云舒的满头白发,她现在,好奇当年的天牢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是什么让一个二百多的元婴强者,能白了发。 痛到极致,才会生白发,而云舒两次白头,皆是因为柳如是,或许,他始终只是因为梦里,对月伶儿生了情,他以为,他深爱着她,可他与她第一次见面,就强迫自己,应该爱这个女孩。反而,忽略了日日相伴的柳如是,忽略了那相处之中,滋生的感情。 这也是,他选择了林兰的原因,只因为,她是让他白了头的那二女。 而月伶儿,至始至终,都没有这样的待遇,那桃夭仍然在碧霞山上,只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白头偕老,一生一双人的话。 他永远不会意识到这一点,而她,也始终认为,是仇恨让他们二人分开,殊不知,当年在梦中,二人并没有这样的仇恨。 一句缘分天注定,真是妙不可言。 皓月西落,日出东山。 月伶儿深吸了一口气,沐浴着朝阳。 林婉莹和杨修并肩望着这山巅朝阳,实乃美不胜收,能与心上人一起观赏这日升,也是开心之事。 杨修下意识的望向了林婉莹。 林婉莹望着远处的朝阳,挂着淡淡的笑容,美景怡人,总会抛却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只是她不知道,看美景的她,在他的眼中,是最美的风景,他的眼中,只有她。 月伶儿在这朝阳之下,一夜时间,满头黑发,变作了白色。 不过,在那朝阳之下,染成了红色。 月伶儿回头,嘴角微微勾起,苦涩一笑,往事如烟过,亦是如烟散去。 她缓慢的走向杨修和林婉莹,每一步,都是对往事的释怀,他一句不爱了,说的那么轻巧,自己,也该放下了。 待她走到二人面前。 杨修和林婉莹瞳孔一缩。 “伶儿姐姐,你的头发。” 月伶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头发,一缕白发飘到了眼前,原来,这就是他白头的原因啊! 微笑摇头道:“无妨。” 杨修深吸一口气,痛有多深,一夜白了头。 三人离开了此地,一月片刻不停歇的赶路,看了一场婚礼,也想通了许多事情,当他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一刻,她必须要报仇,而她会毫不留情的杀死这个路人。 …… 云舒抱着林兰,面带温柔的笑容,林兰满脸绯红,这一夜,他们才真正的成为了夫妻。 在这村子里,平淡的生活就此展开。 采药,看病,喂鸡,母鸡死了一只又一只,公鸡换了一个又一个。 就是这平淡的生活,二人过的有滋有味。 虽然有柴米油盐,但二人从未争吵,每日如胶似漆,是村里人人羡慕的一对夫妻。 岁月匆匆不留情,朱颜总有憔悴时。 那满脸英气的林兰,已经是一位中年妇女。 云舒也是满脸的皱纹,成为了一个大叔。 不过,这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二人,还如当年一样,做着一样的事情。 白天,他们一同去山谷采药,路上时而打情骂俏,时常就留在了山谷里,云舒打点猎物。 晚上,林兰还是躺在云舒的怀里,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星海。 岁月不败美人,男人始终如少年。 他们的感情,日日加深。 这一年的春寒,张全没有度过,死在了夜里。 他有三个孩子,都去了城里,不过,得到消息,还是风风光光的葬了这位父亲。 只是,张全到死都没有见到自己的三个孩子,他死时,身旁只有云舒这个满脸皱纹和胡子的人。 张家越来越富有,只是,这富有,是云舒给的,只是富裕换来的,是老人的孤独。 这一年,当年卖酒的人,也去世了,比起张全而言,他好了许多,至少他的身边,是他的独子,他走的很安详,那铺子也到了他的孩子手里,而云舒给他们的灵石,成为了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了下去,而那块灵石,在数百年后,让他们李家的一个孩子,踏入了修行。 这一场葬礼,云舒和林兰都来了,只是二人的模样更加苍老了,现在的林兰,已经五十多岁了,而云舒的右眼,也莫名其妙的瞎了,一直戴着黑色眼罩。 事情结束后,二人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医馆。 一代新人换旧人,当年村里的年轻人都已经老去,换了一批的年轻人,而这些年轻人见到大酒的云舒,都会热情的喊一声“易老伯。” 背着手,拿着酒壶的云舒,便会堆砌起脸上的皱纹,满脸慈祥得回几句。 说来也奇怪,云舒和林兰成婚三十载,却没有一儿半女,因为此事,可是有不少人背地里嘲讽过云舒。 “姓易的,是不是不行啊!” “我看他就是不行,还有,林老婆子,当年可是风华绝代,是一个大美人啊!而且,听说,易老伯,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是打鱼的人捞上来的,送到了林老婆子的医馆,二人,孤男寡女,处的时间长了,后来,好像是被发现了二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举行了一场婚礼。” “切,你可拉倒吧,那一年的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林大夫确实是美艳的女子,可易老伯,也是极为俊俏的男子,听说,当年许多女子都喜欢他,说不定,你娘也是,他们二人,情投意合,而且,易老伯为林大夫举行了一场很盛大的婚礼,让村里的人,都羡慕不已,回了家,有些人,还责怪自己的丈夫没本事呢?” 几个年轻人在云舒离开后,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这样的讨论,已经出现了好几年了,只是讨论的人换了一批而已,这样的风言风语,云舒根本不在乎,至于没有子女,是云舒刻意为之。 他们二人,不止这一世,而他云舒,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有许多危险要面对。 拿着酒壶的他,推开了院门,面色苍老的林兰走了过来,笑道:“真是喝了一辈子,老李家的酒,有那么好喝吗?” 云舒握住她的手,有些粗糙,笑道:“自然不是,是兰儿的药酒,让我着迷了一辈子。” 林兰轻笑一声,“都已经是老婆子了,就不要叫我兰儿了,听着怪怪的。” 云舒轻轻摇头,“你,永远都是当年的你。” 林兰莞尔一笑,露出甜蜜的笑容。 这一世,她很开心。 岁月无情,又是二十年岁月,匆匆的从人间走过。云舒和林兰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变。 十年前他们不在采药。 医馆也已经关了们。 村东又开了一家新的医馆,村里的人,不过,那家医馆开始了收钱,这让村里的人极度怀念当年的医馆,只可惜,这医馆,在也不会看病了。 林兰腿脚不便有三四年了。 今天,她的身体,仿佛回光返照一样,早早便做了起来,云舒起身,望着她,满脸疑惑,“兰儿,怎么了?” 林兰轻轻摇头,“没事,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怕是只有几刻时辰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伸手放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如今的林兰已经是皮包骨头,白发苍苍,皮肤褶皱,牙齿也只剩下了几颗。 云舒与她,没有什么差别,也是这一副样子。 云舒坐在她的面前,深吸一口气,他从她的脉象便可知晓,她确实没有多长时间了。 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没事的。” 林兰握住他的手,笑道:“我知道,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云舒苍老的声音传出,开口道:“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林兰重重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和当年一样的相信你,相逢,能告诉我你真是的身份吗?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一般人。” 云舒深吸一口气,“我叫云舒,这个名字,我已经不会再用了,我与我的父亲,也真的断绝了关系,这没有骗你,如你所想,我也是一名修仙者。” 林兰微微点头,眼中泪水朦胧,“你,为什么会选择与我这个凡人,在一起,云舒,大离的国姓,就是云吧!” 云舒伸手擦着她的眼泪,“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了不止这一世,从百万年前,我们就已经有了羁绊,有些人,对爱,明白的比较晚,而我,恰恰就是这种人。” 林兰重重咳嗽了几声,鲜血落在了床上。 云舒满脸心疼。 林兰满眼不舍,“我能不能再看一看你的模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副样子,再让我看看你当年的模样吧,我想,一直记着你。” 云舒微微点头,逐渐恢复为年轻时候的模样,依旧那般俊朗,右眼的眼罩,也让他轻轻取下,满眼都是血红色。 第七十六章 古墓 林兰伸手,轻轻抚摸着云舒的脸庞,虚弱道:“好想,一直,一直与你在一起。” 语落,虚弱的她靠在了云舒的肩膀上,闭合乐双眼,心脏,停止了跳动。 许多话,没有说口,许多疑惑,至死都没有问出,只因为,她相信眼前的男子。 云舒脸上滑落泪水,紧紧抱着她骨瘦如柴得尸体。 许久,许久,他的身体,才有所动作。 他缓缓抱起林兰的尸体,向着远处的山谷而去。 走在当年十里红妆之地,五十年,恍然如一场大梦,凡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云舒心中无边感慨。 生死,在他的心中,又有了新的感悟。 一袭白衣白发,向着山谷而去。 村里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嘴巴惊讶的无法合拢。 原来,他真的不是凡人。 云舒进入了山谷之中,谷中有有一小池,这里是他们二人采药累了时,休息之地。 林兰曾说过:“若是有一天,她的生命结束,就把她埋葬在这里,守着他们二人所有的记忆,长眠于此地。” 云舒望着眼前的墓碑,眼眶润湿。 日日相伴之人,就这样离他而去,任谁,心中都有无限感伤。 生老病死,凡人逃无可逃。 云舒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墓碑,轻声道:“与卿相约厮守一生,现在,我只想要生生世世,你我,都要在一起。” 微风吹气他的长发,仿若林兰给他的回应。 云舒站在此地,身后,远远有许多村民观望着他。 他知晓,不过,并没有理会他们。 时间缓缓流逝,日从东向西而去,夕阳之下,白衣冲天而起,消失在了众多村民的眼中。 一声声惊呼声发出。 这一日,成为了村子里流传了数百年的故事。 那神仙般的爱情,也是口口相传。 林兰,易相逢的故事,留在了所有村民的心中,而那白衣飞天而去,更是让人讲起时,心绪澎湃。 林兰,永远留在了那个春天。 那简朴的医馆,自此,也没有一人去,逐渐成了荒屋,在数十年后,坍塌成一片废墟。被村里的人,清理了,又起了新屋,不过,里面多了两泥像,是村里人根据云舒和林兰口口相传的相貌所捏。 村里的有情人,都会来此地跪拜,以求能够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 人走马急的官道上,一个白发男子,不紧不慢的走在其上,与那慌慌忙忙的众人有着明显的差距。 如今,距离云舒离开那小村,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而他,依靠那神魂果,成功突破到了元婴大圆满,这样的实力,已经属于这个大陆上真正的修仙强者,一朝化灵,可从人真正踏入了古人口中的半仙。 云舒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大离,现在可是风雨飘摇,十州已经丢了五洲。 而且,冀州一站,悲惨无比,蛮族死去了三位天蛮,而大离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皇室之中的天绝强者死了四位,代价何其之大。 而且,杨修的父亲,也死在了那一场大战之中,冀州全部离人,都死在了蛮族手中,人头抛出城外,惨烈至极。 知道这个消息的云舒,心中也一阵神伤,毕竟,杨修的父亲,与他关系还是不错,还有杨修,不是现在如何了? 不过,这样的代价下也阻止了蛮族行进的脚步。 鲛人可就捡了一个大便宜,连入三洲,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而云舒,现在就走在被鲛人所攻占的余州边缘之处。 一个好心人走了上来,看着云舒年轻的模样,轻声道:“这位公子,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再进城了,鲛人马上就要攻占这座城了。” 云舒望着眼前的老者,轻笑道:“多谢老者,不过,这座城,我必须要进去。” 看着云舒不听劝说,老者一甩袖子,轻叹一声,慌忙离去。 云舒轻笑一声,自己怎么就得罪他了,话说,逃离的都是凡人,没有一点修士的影子,正是因为这蓝波城,出现了又一大古墓。 云舒缓缓合上了折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这样的古墓,往往都有极大的机缘,而自己这些年,因为突破元婴后期,身上的灵石,已经消耗一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身影一闪,云舒也不在悠闲,直接进入了这蓝波城,此城之下,就是这庞大的古墓。 而入口就是在城中央。 云舒低头注视着庞大的洞口,其中黯淡无光,鬼气森森,云舒伸手摸了摸右眼的眼罩,露出一抹笑容,鬼气,就代表着魔力,而魔力是需要吞噬才能增长的,云舒这些年一人未杀,而且,吞噬活人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 纵身一跃,跳入这洞口,足足用了三十个呼吸,才落地。一股恶臭瞬间扑鼻而来,云舒皱了皱眉,好浓的血腥味。 缓步向前走去,一座高大的墓门出现在眼中,其上,都是看不懂的语言,而且,还有两个狰狞的鬼怪。 墓门已经打开,堆积如山的尸体,满地的血水,可见,这些人死去没有多久,应该都是余州的修士。 云舒抬步向前走去,轻叹一声,“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修行数百年,因一点贪念,就白白浪费了生命,这修行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呢?” 一声大笑从身后传来,云舒眉头微微皱起,这笑声,是真的有些刺耳,格外的难听,回头望去,是一个青衫修士,面容年轻,长相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 男子看向云舒,轻声道:“在下,云鹤子,刚刚听到道友的感慨,着实让人心生共鸣,能发出这样感慨的人,一定不简单,不知阁下是?” 这声音,嘶哑无比,像是鬼物的声音,是真的难听,云舒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难听的声音,只是这一点,云舒对他的映像,差了许多。 “在下易相逢,想来,道友并没有听过我这个无名之辈。” 云鹤子嘿嘿一笑,“在下还真没有听过,看来阁下并不是余州人士,不过,相逢就是有缘,我们不如一同探这古墓,看这尸海,这里一定是凶险无比,多一个人,也就多一点保障。” 云舒淡淡道:“没兴趣,大家还是各走各路的为好。” 突然,又响起一道声音,“云鹤老兄,还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云舒和云鹤子皆看向了开口之人的方向,足足有四人。开口之人,是边上的一名女子,身穿宫装,一脸高冷,其余三人,也都是如此。 云舒眼睛微微眯起,自己已经很晚才来到这里,没想到,还是遇到了这么多一起下来之人,真是麻烦无比。 云鹤子哈哈笑道:“原来是清风观的几位道友啊!真是幸运,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宝姑上人。” 听到这一声宝姑上人,云舒差点笑出,好在他能极好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宝姑上人轻笑摇头道:“道友真是谬赞,说实话,遇上你,我们几人才幸运,这次探宝成功的几率,又大了不少。” 云鹤子听到这言语,只是讪讪一笑,这种客套话,听听就好。 轻声道:“这位道友,名为易相逢,不如我们六人,一同进入其中,如何?” 宝姑上人看向了易相逢,表情微微一变,好俊俏的公子,那满头的白发,给他不俗的容貌,又添了几分伤感。 向着云舒施了一个道家之礼,微笑道:“易道友好。” 云舒抱拳轻笑道:“上人好。” 宝姑上人看着云舒,轻声道:“有易道友的相助,这次探宝,成功的几率,一定又会大上许多。” 云舒侧目瞥了一眼云鹤子,此人费尽心机,想要拉自己与之同行,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而且,那四名道人,实力也只是堪比元婴前期。 轻笑一声,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起同行,探一探这古墓之地吧!” 云鹤子再次露出他那难听的笑容,上前,轻轻搭在云舒的肩膀上,笑道:“易老弟,一看就是初次探宝,没有经验,像这样的地方,可是十分危险的,稍微有些不慎,就会丢掉性命的。” 宝姑上人四人也走到了这里,云舒细细端详了其余三位道人,面无表情,不客气的说,像是死人一样,云舒心中疑惑万分。 宝姑上人,站在云舒身体的另一侧,轻笑点头道:“是啊,云鹤子道友说的是很有道理的,这种地方,不知葬送了我们多少大离的修士了,人多一点,彼此也有一个照应。” 云舒轻笑几声,“那在下,就拜托几位了。” 云鹤子放下搭在云舒肩膀上的手,和宝姑上任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笑道:“这是自然。” 云舒微微点头,这二人,很是蹊跷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更何况是关乎到宝物的时候,没有人是可以信的过的,更何况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呢? 云舒心中冷笑几声,这几人若是安安稳稳的寻宝,没有其他非分之想,或许,还可以活的离开此地。 六人并肩,踏入了墓门,云舒站在最左侧。 身旁便是云鹤子,云鹤子身旁是宝姑上人,其余三人,还是之前那般样子,云舒不禁多观察了一番几人。 确实没有任何的异常,可能,真的是三人的性格就是如此吧。 云舒轻轻摸了摸下巴,开始观察起四周,不再注意几人。 六人此刻走在一条极其长的甬道之中,前方,看不到尽头,而几人的神识,在踏入墓门那一刻,都不能使用了。 云鹤子警惕的看着周围,沉声道:“诸位,小心点,像这样的甬道,一般都会有致命的机关。” 云舒微微点头,表示回应,并没开口。 宝姑上人沉声道:“确实,这样长的甬道,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听闻此次这里也进入了许多鲛人的强者,古墓打开已经很久了,但一直没有人出来,真是诡异的很。” 云舒心中一动,此地居然鲛人也已经踏足了,听那宝姑上人的话,此地比自己想象之中,开启的时日还久了许多。 云鹤子长叹一声,“是啊,进入这么多的修士,已经有数万了,却没有一人走出,真是让人想想就害怕。不过,我又想起了易道友刚刚的一番话。” 宝姑上人听闻此言,下意识的看向了云舒,轻笑道:“易道友的话?什么话,在下很有兴趣听一听。” 云舒轻轻摆手道:“只是一时的感慨罢了,上人听了,说不定还会耻笑在下的。” 云鹤子哈哈一笑,“易道友谦虚了,在下觉得,你那句话,宝姑上人一定会很感兴趣的,就大胆的说出来吧。” 云舒轻笑一声,心中对这个云鹤子,又多了几分讨厌,真的是数他话多啊! “在下说了这样一句话,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修行数百年,因一点贪念,就白白浪费了生命,这修行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呢?” 宝姑上人眼角轻眯,微微点头道:“此问,确实让人感慨,你辈修士,苦苦修行,修的又是一个什么?我等之人,天天问道,悟道,所为,又是什么呢?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为了在这天地间,存在的长久一点,与人斗,与天斗。” 云舒微笑点头,“好一个与人斗,与天斗。上人这一句话,还真是给了我一个答案。” 宝姑上人轻笑一声,微微点头道:“在下能为道友解答一疑惑,对道友而言,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人活着,很多人都曾经在心里一问,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修道之人,更是如此,只不过,我们把道之一字,当做了全部的意义,求道,问道,是与天斗,你们修士,修字,便是一个意义。修的过程中,就会产生争,争宝,争灵气。二者,疏通同归,不过一种是与天争,一种是与人争。” 云舒微微点头,此话,说的不无道理,自己也是一个道修,对这些话,颇为的认可,轻声道:“想不到,宝姑上人居然有如此见解,在下受教了。不过,在下还有一点不明,上人既然是修道之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云舒此问,让云鹤子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一闪即逝,丹云舒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宝姑上人叹息道:“惭愧啊,惭愧,在下,已经自知与大道无缘,而且,这些年来,青城山出了事之后,我清风观日日都在担忧,恰逢这古墓出现,变想着得一些宝物,这样,若是观中出了什么事,也有反抗之力。” 云舒轻声道:“原来如此,青城山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这样的灭宗惨案,如今都不知道是何人所做。” 宝姑上人长叹一声,“是啊,若是凶手被找到,我们也不至于这般担心。” 云舒心中冷笑几声,不过也面露感怀。 云鹤子轻轻咳嗽一声,“好了好了,二位,现在可不是互相问道的时候,我们要分的清主次。” 云舒看了一眼云鹤子,轻笑称:“也是!” 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 宝姑上人与云鹤子时而闲聊几句,不过都是对以前事情的回忆,云舒并没有在意什么。 不知不觉间,六人已经走了数个时辰,但还是没有走出这甬道,而且,前方依旧看不到边。 云舒心中一沉,停下了脚步。 云鹤子和宝姑上人疑惑的回头看向了他。 云鹤子开口道:“易道友,怎么停下了?” 宝姑上人虽然没有开口,但表情显然也是如此疑问。 云舒沉声道:“各位,我们已经足足走了四个时辰,这甬道,居然还是看不到边际,你们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云鹤子和宝姑上人四目相对,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一刻,云舒特意观察了一下其余三人,当他的眼神落在了三人身上。 三人向他投来焦急的眼神。 云舒心中,有些了解,不过并没有所动。 云鹤子看向了云舒,沉声道:“易道友,那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宝姑上人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无果,将视线投在了云舒的身上。 云舒轻声道:“我觉得,我们已经陷入了阵法之中,而且,是一座很难破解的古老阵法,现在,可以猜测出,这古墓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一位阵法大家。” 云鹤子和宝姑上人露出惊恐的表情,这个表情的出现,云舒已经猜出,他们二人对阵法一无所知。二人看向云舒,一脸期待。 云鹤子开口道:“易道友,你既然能察觉此处是一座大阵,也一定会有办法破开这座阵法吧!” 云舒深吸一口气,无奈的摆摆手。 “云鹤子道友,你高看我了,说实话,我对阵法,也是一窍不通。” 云鹤子和宝姑上人望着云舒,深吸一口气,宝姑上人走到甬道的墙壁处,轻轻抚摸,沉声道:“我们在好好想想办法,看怎么破去这阵法。” 云鹤子重重点头,“没错,无论是什么阵法,一定都能够破开的,易道友,我们只要仔细一点,说不定能找到阵法的阵眼。” 第七十七章 反杀 云舒看着二人的举动,心中不禁嘲笑二人。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阵法大家,即使如浩然宗这样的大离第一大宗都没有护山大阵,只不过这甬道,是真的有点长罢了。而且,在仙人消失之后,阵法这种东西,也跟着一并消失了。 云舒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沉声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我们不如分头行动,我们六人,在一段距离处,仔细寻找,或许,能快一点找到阵眼的所在。” 宝姑上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三人,沉声道:“可是,万一我们几人分开,遇到了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云舒微微摇头道:“宝姑道人多虑了,我们走了这么久得时间一点危险都没有遇到,说明这阵法只是困人的,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想快一点找到阵眼,分开行动,是最好的。” 云舒的嘴角微微勾起,望着远处的宝姑上人。 宝姑上人看向了云鹤子,云鹤子摸了摸下巴,轻轻点头道:“我觉得,易道友所言确实不错,上人,我们便分开行动吧!” 宝姑上人看向了那三人,轻轻点头道:“好吧!” 云舒轻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回去四里,他们三人,在我后面三里搜索,你们二人,在前方二里搜索,一次搜索之后,我们便聚集一次,如何?” 云鹤子轻声道:“就如易道友所言吧!” 宝姑上人也轻轻点头。 云舒没有什么犹豫,转身离去。 云鹤子和宝姑上人看着云舒的背影,双眼深邃。 “鹤子,他该不会看穿什么了吧!” 云鹤子微微摇头道:“应该不会,他不过是一个元婴前期的修士,能看穿什么,等成功进入墓地,那处地方用完了他,边杀了他和那三个道人。” 宝姑上人沉声道:“可是,他为何要那三个道人离他近一点呢?” 云鹤子沉声道:“也许,是巧合吧!不过,无妨,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自由,就算发生了什么,他也逃不了我们的手掌心。” 说罢,二人向着远处而去。 走了一里的云舒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身后走来的三人,轻笑一声,柔声道:“几位,有什么要告诉我的,赶紧说吧!” 三人望着云舒,张开了嘴巴。 云舒走上前去,细细一看,左眼瞳孔一缩。 她们三人的舌头,居然都被连根拔去,此地又没有神识。 云舒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那你们应该会写字吧?” 三人又从宽大的衣袖里露出了手腕。 只有光秃秃的手腕,云舒一拍额头,这也太残忍了吧。 “现在,我们根本无法交流,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三位宫装女子,望着云舒,不知所措,满脸焦急。 云舒长叹一声,“三位,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只是现在,我们根本无法交流,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不知是与非,我又怎么帮你们呢?” 三位道人直接单膝跪地,抬眼望着云舒。 云舒轻叹一声,“你们起来吧!放心,如果他们二人若是真心有歹意,我确保你们性命,可以吧!” 三人变做双膝跪地,向着云舒,重重磕了一个头。 云舒长叹一声,“你们起来吧,你们也是可怜人,被人残害成如此模样,就不用行这样的大礼了。” 三人手腕撑地,站了起来,向云舒投去感激的目光。 云舒轻声道:“你们才是清风观的道姑,对吧。” 三人轻轻点头。 云舒继续道:“那个宝姑上人,并不是清风观的人,是吧。” 三人继续点头。 云舒心中有了些许猜测,轻笑道:“原来如此,我现在心中已经有点数了,那二人确实有点问题,不过,我现在并不急着找他们二人的麻烦,我想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三人露出担忧的目光,毕竟那二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四人可是都要葬送性命的。 云舒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担忧,笑道:“你们不用担心什么,我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是不害怕他们的,你们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行了,回去,摇头就好。” 三人微微点头,不过,除了点头,他们三人,又还能做什么呢?现在,她们三人的性命,已经完全掌握在云舒手里了一下,若是他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四人,都要死,至于逃跑,云舒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他的实力,还不至于把这二人放在眼中。 云舒单手负立在后,向着前方而去,向着云鹤子和那宝姑上人而去。 三人心有疑惑,不是说好要在这里搜索阵眼的吗?他怎么又往回去的方向走了?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三人脚步逐渐放缓,眼眸流转,心中摇摆不定,如今,摆在她们三人眼前一个机会,只要他们转身,向着甬道另一边狂奔,说不定,能够离开这里,只是,云舒所说的阵法,让她们担忧,如此是否能够逃走,若是无法逃离,说不定会惹怒了眼前的人,不再庇佑她们。 心中挣扎无比,云舒从她们逐渐放缓的脚步,猜到了她们所想,轻笑道:“你们不用想着逃跑,你们逃了,这件事,就做不成了,跟着我走吧。” 云舒的话,打破了三人心中最后一点的挣扎,跟着云舒,向着前方而去。 云舒听着她们提快的脚步声,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他心中猜测,云鹤子和宝姑上人,可能需要四个人,不然,不会在外面硬要拉上自己,很有可能,他们知道这古墓里的一些东西。这三人若是跑了,他们二人,一定会提前露出獠牙。 云舒在前,三人在后,很快,便看到了认真寻找阵眼的云鹤子和宝姑上人,云舒看着他们的急躁不耐烦的样子,轻笑一声。 “云鹤子道友,上人,是我判断失误了,这里,并没有什么阵法,只是这甬道,真的长罢了,而且,我们好像一直在转圈,估计,很快就能走出去了。” 云鹤子和宝姑上人听到这句话,二人不禁握紧了拳头,他们现在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眼前这个小子给耍了,不过,现在也不好发作什么。 云鹤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易道友,以后确定了在提出想法,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宝姑上人也轻轻点头,附和道:“是啊,易道友,你的几句话,让我们心中担忧了许久,而且,耽误了如此长的时间。” 云舒满脸歉意,轻声道:“真是抱歉,我也不想,这次是我推测错了,没有下次了,我确定了,再告诉二位。” 云鹤子和宝姑上人微微点头,虽然心情不悦,但没有再说什么。 六人再次踏上了前行的路。 那三位道姑,再次站到了宝姑上人身旁,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只是,众人都沉默了,没有在开口说一句话,云舒也乐得如此,跟这二人打起交道来,还有些费力,不说话,刚刚好。 这次,走了一个小时,六人就看到了甬道的出口。 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和异常,众人紧张的心绪,完全是多此一举。 走出甬道,是数十座庞大的宫殿,云舒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根据这大墓的规格和宫殿的形状,可以判断出,这座古墓并不是很久,是大离刚刚建立王朝时,建造的,墓葬主人应该是一位道家大圣。 这些宫殿,都是道观之中大殿的样子。 云舒不禁侧目望向了清风观三人,整个余州,只有一座道家的势力,就是这清风观,油当年的清风上人所创。 三人眼中震惊过后,流露出黯然神伤。 云舒猜测,这墓葬主人,想来就是那清风上人了。 云鹤子和宝姑上人也看了一眼那三位道姑。 随即云鹤子看向了远处的一座最不起眼的宫殿,殿门早已经被打开了。 云鹤子沉声道:“诸位,那巨大的宫殿,想来里面争夺宝物的修士众多,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们了,如何?那一座最小的宫殿,我们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取得宝物。” 宝姑上人轻笑道:“云鹤子道友所言有理,我也如此想的,不知易道友觉得如何?” 云舒微笑点头道:“云鹤子道友说的自然在理,能活着得到宝物,才是最重要的。” 云鹤子哈哈一笑,“感谢二位抬举,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云鹤子带头向着那破落的小殿而去,云舒等人跟在他的身后。 六人快速抵达小殿的门口。 进入其中。 里面居然是满地的尸体,云舒轻叹一声,真是惨烈的争夺啊,不知那几座大殿,现在是什么样的光景。 云鹤子看向了前方的一个黑色水井,露出欣喜的笑容,那水井,没人在意,因为水井旁一具尸体都没有。 突然,一把长剑飞出,直奔云鹤子而去。 这长剑出现的极为突兀,出手之人,定然是想着一击毙命,不过,显然,云鹤子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伸手二指一夹,长剑再难动分毫。 “阴险小人,去死吧!” 手腕一转,长剑向着远处激射而出,一个白衣男子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本命长剑,但就因为这一瞬的惊恐,长剑插入了他的喉咙,直接毙命,一个小小开光中期的修士,居然对一个元婴中期的修士偷袭出手,结局早已经注定,而这位白衣男子,想来就是这里活下来的人了。 云鹤子对着他手上的储物戒轻轻一点,储物戒便飞到了他的手中,云舒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望着远处的黑色水井,这里,居然是鬼气最为浓郁的地方,看来,那清风上人的尸体,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云鹤子会头看向众人,他看到了云舒满脸疑惑盯着水井,并没有说什么,轻声道:“这储物戒里的东西,待我们离开此地,平方如何?” 众人轻轻点头,并没有什么意见。 云鹤子看向云舒,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表示的人。 云舒感受到了云鹤子的目光,轻笑道:“我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那口水井,好生奇怪,一座大墓里,为什么要挖一口水井呢?难不成这里还有人会喝水吗?” 宝姑上人微微一笑,“易道友既然这么好奇,我们几人下去一看,不就清楚了吗?” 云鹤子轻轻点头,“好,既然大家都有此想法,我们就下去看一看吧!” 他的实力最强,走在左前方,向着水井看了看,一跃跳了下去。 宝姑上人看了看云舒,云舒微微一笑,纵身跳入其中。 水井很深,过了很久,云舒才落到了地上,不过,迎来的却是云鹤子狰狞的笑容。 云舒望着他,轻声道:“云鹤子道友,你这笑容,有点慎得慌啊!” 云鹤子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称我为道友,去死吧!” 一柄弯刀,以迅雷之势,向着云舒而来,这一刀,想要直接割下他的头颅。 云舒冷笑一声,一柄黑色长剑,出现在身侧,挡住了那弯刀。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真是的,本来还想与你们多玩一会呢,真是扫兴啊!” 话音一落,元婴后期的修为爆发,云鹤子双瞳放大,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你居然,你居然隐藏修为,你个阴险狡诈之徒。” 云舒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我阴险狡诈,你还真是不讲理啊!不过,和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礼可讲呢?去死吧!” 话音一落,戮神剑瞬间出现云舒的手中,反我剑柄,一剑拔起,云鹤子全身的中间,出现一道血痕。 他双目呆滞的望着云舒,满脸不甘,不应该,他不应该就这样死去,一切,都以他的计划完美的实施着,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即使不甘,他还是重重的倒下,身体,直接一分为二,鲜血顺着一条沟壑,向着远处流去。 突然,身后响起了四声落地的声音,云舒回头望去。 宝姑上人只看到了云舒的身影,面色一变,沉声道:“易道友,云鹤子呢?” 云舒轻笑一声,“你说他啊!在这呢。” 侧移了一步,云鹤子一分为二的尸体,出现在四人的眼中。 宝姑上人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大喊一声:“你,你杀了鹤子,我要你的命。” 云舒冷笑一声,“你最好站在那里别动,你现在还有用,我可以不杀你。” 宝姑上人如同疯了一般,直接冲向了云舒,“你杀我丈夫,我让你血债血偿,你给我死。” 云舒眉头紧皱,还真有这么不怕死的吗? “既然你这么想陪着他,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轻轻转动手中的戮神,身影向前一冲,黑色的剑光一闪而过,云舒已经出现在宝姑上人面前,戮神插入了她的心脏。 宝姑上人低下了头,看向了插在心口上的戮神剑,凄婉笑道:“鹤子,我们计划了半生的事情,被他这样毁掉了,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云舒一把拔出了她胸口的戮神剑,冷冷一笑,“这样诅咒我的人多的去了,是不会有任何的作用的。” 宝姑上人倒地,看向了远处的云鹤子,凄婉至极,闭合了双眼。 云舒冷笑道:“你们若是不起害人之心,又怎么会死在这里,杀人者,人恒杀之,我也是如此。” 轻叹一声,他没想到的是,这二人,居然是一对夫妻,而且,他们的感情居然如此之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没有错,只是,他们招惹了一个惹不起的人。 远处的三位道姑,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皆是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之感,云舒扫了他们一眼,也知道,她们现在的模样,确实是这二人所为。 云舒此刻,才有时间环顾这里,水井之下的范围,并不是很大,只有三丈宽,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棺椁。 确实如他所猜测的,这里存放墓葬主人之地。 云舒向着那棺椁前的墓碑而去,其上写着数个大字,“见此墓碑者,一生凄凉,不得好死。” 云舒缓缓念出这几句话,轻笑道:“这样的诅咒,毫无意义啊!” 三位道姑走到云舒的身旁,对着棺椁,直接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是她们的先祖,她们应该如此。 云舒并没有说什么,他现在在想,要不要打开眼前的棺椁呢?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秘宝呢? 他们四人,都没有注意到,云鹤子和宝姑上人的鲜血,已经全部流干,彻底变作了一具干尸。而那些鲜血,汇聚到了一起,向着棺椁流去。 云舒低头看着三人,轻声道:“你们介意我打开这棺椁吗?” 三人抬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们自然不愿意,可是,凭着她们三人,又怎么能阻拦云舒呢? 看着她们的表情,云舒轻叹道:“算了,死者长眠于此,打扰他们本就是我们的不对。” 三人松了一口气,看来,清风上人的棺椁能够保存下来了,他的尸体,不至于被毁。 第七十八章 清风上人 云舒转身,望向了云鹤子和宝姑上人的尸体,脸色微变,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 这二人的尸体,居然就变为了干尸,这还是头一次见。 “你们三人,别跪着了,此地,好像有些诡异,我们先离开吧!” 三人听到云舒的话,迅速起身,云舒是实力最强的人,他的话,定然没错。 云舒带头,迅速向后退去。 可是,三人还未来得及跟上云舒的步伐,突然,棺椁之中伸出一只黑色且巨大的手臂,一把握住三人,拖入了棺椁之内。 云舒望着那巨大的手臂,心神一颤,好恐怖!单单是一只手臂,就让人升起无力对抗之感。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还是早早离开的为好。 伸手一点,云鹤子和宝姑上人的储物戒都飞入了他的手中,收起了储物戒,云舒迅速转身向着井口之下而去。 后背突然感到一凉,云舒体内灵力爆发,飞跃而起,到达井口,却发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挡,云舒眼神巨变,拿起戮神剑,挥剑斩下,却没有丝毫反应。 一只干枯的手臂,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用力一压,云舒反应不及,重重落入地中,砸下一个深坑,可见这手臂的力量有多大。 云舒的肩膀一阵酸痛,抬头看去,那是,云鹤子的尸体,泛白的眼睛,干枯的身体。 云舒深吸一口气,望向了远处的黑棺,突然,身后又传来动静,云舒翻身一跃,宝姑上人的尸体,出现在他之前的位置。 云舒露出凝重的表情,“这里,是真的诡异啊!” 云鹤子和宝姑上人的尸体,那泛白的双眼,同时看向了云舒。 发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直直向云舒奔来。 云舒举起戮神剑,向前一斩而下,巨大的黑色剑气穿过云鹤子和宝姑上人的尸体,却被挡在体外,云舒眉间紧皱,这二人现在的尸体,怎么如此强悍? 虽心有疑问,但现在不是搞清楚这些,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黑色棺椁内突然传来剧烈的声音,云鹤子和宝姑上人的前冲的尸体,突然停了下来,向着黑色棺椁跪了下去,头缓缓向地,满脸的虔诚。 云舒深吸一口气,额头落下一滴冷汗,他死死盯着眼前的棺椁。 在剧烈响了许久,棺椁炸裂而开。 云舒的心,瞬间凉透,脑海之中闪现了二字,尸皇。 眼前是一个全身漆黑,身形庞大的怪物,他满脸的鲜血,应该是刚刚那三人的,硕大的头颅和四肢,与身体极其不协调,不过,处处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云舒苦涩一笑,“怎么偏偏能遇到这种玩意?下古墓,居然遇到了一个以尸修行的人,真是倒霉透顶了啊!” 那诡异的怪物,两个如红灯笼的眼睛,望向了云舒,沙哑道:“是你放我出来的!” 云舒微微摇头道:“是,也不是,真正想要放你出来的,是那两个家伙。” 怪物看向了那跪地的尸体,沉声道:“我的后人,是你,杀了他们吗?” 云舒知道,回答与不回答,结果都是一样的,微微点头道:“是我,他们要杀我,我自然要还手了。” 怪物长叹一声,望着云舒,就这样安静的注视着他,久久才开口道:“大离皇室嫡系之人,如今,大离已经建立多少年了?” 听到他的话,云舒紧绷的心,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大离建立,最少也有数万年了。” 怪物将双手放在眼前,轻声道:“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吗?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吧,他,毕竟是我的后人。” 云舒微微摇头道:“我找不出什么理由,我想知道,您是清风上人嘛?” 怪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云舒轻笑几声,“以我所闻,当年的清风上人,何其洒脱,他一袭青衣,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生求道,创立清风观,修道之人,哪人不知清风上人,没想到啊!我今天见到的清风上人居然是一个修尸的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清风上人庞大的眼望向了他,冷哼一声,“你,又能知道多少呢?修道一生,却无法羽化飞升,苦苦寻了一生的天道,到头来,还是什么都逃不过,炼尸又如何,当年的清风上人已经死了,死在了他苦求的天道之下。” 云舒轻笑道:“原来,如清风上人这样的大道人,居然也是在追寻天道,你说你死在了天道之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清风上人凝视着他,他可没有兴趣给眼前的小子解释什么,不过,当他看到他的眼睛那一刻,他动容了。 “你,叫什么名字?” 答非所问,让云舒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微微颔首道:“晚辈云舒。” 清风上人向前走了一步,脚步落地,发出巨响。 “云舒,自己的道,你居然度过了那九霄雷劫,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够度过那抹杀道人的雷劫,你是如何度过的呢?” 他震耳欲聋的质问声,伴随着轰鸣的脚步声,站在了云舒的面前。 云舒摸了摸鼻子,抬头看着他庞大的脑袋,轻声道:“前辈,你不必喊那么大,我不是一个聋子。” 清风上人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云舒叹息道:“你这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是一位姑娘,她帮我挡下了最后,最强的一道雷劫。” 清风上人怒哼一声,直接伸手掐住了云舒的脖子,将他提起,“小子,还敢骗我,你以为,你是大离皇室的人,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云舒嘴角勾起,冷笑道:“第一,我根本没有骗你什么,第二,我与大离皇室,没有任何的关系。” 清风上人将他重重的摔向墙壁之上,巨大的手掌直接将他整个人按在了墙壁之上。 “我不管你和皇室有没有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九霄雷劫出现的时候,方圆万里,不会有一人能够进入,就算有人,也会被天地之力压制,怎么可能救下你呢?” 云舒沉声道:“如果,那女子曾经是仙人呢?” 清风上人微微一怔,望着云舒,“你是说,仙人也会死,开什么玩笑呢?” 云舒反问道:“为什么不会死?” 清风上人松开了手臂,端坐了下来。 云舒被他这一幕,搞得有点懵,他站在清风上人的面前,与他一般高。 清风上人轻声道:“小友,没事了,我体内的尸气,已经被暂时压了下去。” 云舒恍然,“拜见上人。” 清风上人笑道:“没想到,大离皇室之中,会出现你这样的天纵之才,看来,大离会越来越兴盛了。” 说话间,清风上人的身体,逐渐恢复成常人,满头青色长发,一张英俊的脸庞,确实是玉树临风之人。不过,他的眼中看得到岁月的沧桑。 他轻轻伸手,示意云舒坐在他的面前。 云舒会意,盘退而坐。 云舒微笑道:“上人谬赞。” 清风上人微微摇头,含笑道:“这不是谬赞,是老道肺腑之言,我知道小友一定有许多疑惑,你可以提问。” 云舒轻声道:“上人,您为何要选择炼尸这一条路,这样,你的魂就会被困在尸体之内,而且,尸,是为天地所不容之物,您若是一旦离开这里,定然会遭到天谴。” 清风上人微笑道:“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当年,意外找到了这样一处鬼气聚集不散之地,那年,我便心中升起一个想法,我等修道之人,到头来,也是求一个长生,已经那世间大道的真理,想到这一点,我便给自己建了一座活墓,并且,在我寿元将尽的时候,便住在了这活墓里,修了尸道。将自己的尸体封在了棺椁内,只有清风观人的血,能够让我的神智苏醒,我便给我的后人,留了一道命令。” 云舒轻轻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上人真的要一直都留在这里吗?” 清风上人微笑道:“修行之路,茫茫无边,有一清净之地,静心修炼,有朝一日大道一成,天地任我行走,岂不美哉?” 云舒轻笑点头道:“也是,这样无争之地,确实少有,晚辈,也只能恭祝上人大道有成,有朝一日,能够离开此地。” 清风上人微笑道:“其实,小友的出现,我已经算到了,大离的劫数,此次很大,希望小友在那关键的时候,不要意气用事,还是要以天下苍生为重。这是你我修道之人,应当时刻秉持的初心。” 云舒看着眼前的清风上人,微微点头道:“上人的话,晚辈记下了,只是,上人能否告诉晚辈,此次大离的劫数,究竟有多大。” 清风上人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灭国之灾,皇室血统,很有可能断绝,不过,你是一个异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一界的人,所以,只有你,可能挽救大离于水火之中。” 云舒面露疑惑,“异数,本不该出现在这一界的人,上人此话,是什么意思?” 清风上人轻声道:“有些事情,知道的越早,越没有好处,你只需秉持着你的心,一路前行就可,天命以定,而你,注定要逆天而行,因为你是那破了九霄雷劫之人。” 云舒轻声道:“看来,上人是不会告诉我得了,不过,上人的话,确实有理,晚辈铭记在心。” 清风上人微微一笑,点头道:“小友,此次相见,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云舒嘴角微扬,大礼?会是什么宝贝呢? 清风上人看着云舒的笑容,清风上人微微一笑,猜到了他的想法。 双手伸出,握住了云舒的双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已经悟到了许多,这魔气,对你而言,尽是隐患和危害,如今靠你,已经无法清除这魔气了。” 云舒双眼圆睁,现在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上人要做什么了,可是,他现在实力的强大,很大部分都是魔力和戮神剑,若是没了魔气,实力,一定会下降许多。 “上人,我觉得,没有必要清除魔气吧!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这点魔气,应该不会影响什么的吧!” 清风上人微微摇头,“我知道,现在的你,一直靠着魔力杀敌,反而灵力不怎么使用了,放心,戮神剑,还是你的本命神剑,我告诉你这把剑真正的名字吧,它叫,道玄剑。” 云舒忽然感到一股强悍的力量,涌到了自己的元婴,而自己的元婴,居然自动一分为二,一个纯红,一个纯白。 云舒深吸一口气,心中疑惑,怎么还能这样呢? 那股力量直奔云舒的血色元婴而去,红色元婴如临大敌,云舒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它。 血色元婴在气海之中四处逃窜,却根本不是那强悍力量的对手,只听清风上人厉声大喝,“止!”血色元婴,停在了那里,再动不了分毫。 清风上人轻声道:“小友,接下来的过程,会很痛苦,你的戾气和魔气,积攒的太深,清除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忍耐一下吧!” 云舒轻轻点头,“有劳前辈了。” 云舒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血色元婴,自己控制不了,这意外着,或许有一天,这红色元婴占据了气海,自己真的有可能沦为一个魔修,那样,他的九霄雷劫,就真的白白忍受了。 清风上人见云舒准备好了,也不再矫情什么,微微闭合双目。 云舒突然发出一声大吼。 他的左眼,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血红色,头发,也是如此。 他此刻,脑海里存在的讯息就是,眼前这个人,一定不怀好意,自己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不过,他不能动分毫,气海之中传来的巨疼,席卷了他的大脑,全身除了痛,没有任何的感受。 而且,这种痛,就像从骨头上往下割肉一般,撕心裂肺,全身都是如此。 清风上人面色平静,不为所动,双眼依旧紧闭。 云舒仰天一直大吼,纵然如他,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比起死亡来,这种痛苦更加恐惧。 时间缓缓过去。 十五天,云舒的嗓子都喊哑了,他的全身,一缕一缕的血色液体,向着清风上人而去。 云舒无力的垂下脑袋,有气无力道:“杀了我,杀了我吧。” 清风道人依旧没有理会他丝毫,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血色液体越来越多,向着清风上人的身体汇聚而去。 一连,又是三个月。 云舒在这种痛苦下,煎熬了快四个月,他整个身体都是汗水,不过,此刻的他,眼神更加的明亮,眉宇之间的邪气,也消失不见。 气海之中的血色元婴彻底化作了一团黑气,向着白色元婴而去。 清风上人露出满足的微笑,松开了云舒的双手。 云舒顺势躺了下去,他昏死了过去,没有一点感觉。 清风上人低头看向云舒,轻叹一声,“确实很痛,不过,这魔气转化为至阴之气,与你那祖火之中的至阳之气,慢慢融合,便可再现混沌之气。” 想到此处,清风上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伸手,轻轻一指,云舒的身体消失不见。 而清风上人的身体,也逐渐化作一点点烟尘。 “我因你而生,如今为你而死,此生,无愧,无悔,我的主。” 他的身体,这一次,彻底的消失在人世间,魂飞魄散。 他的存在,他问道百年,成为了那一年的道绝强者,也就在那一年,他掐指算天,崩溃大哭。 原来,他只不过是别人的一缕分魂,他的存在,居然只是为了找到一鬼气森然之地,放弃一切,修炼尸道。至于他修道的原因,也只是为了魂留在尸体内,能够保持神智的清醒。 清风上人,问道百年,成就天绝强者,一生行善,成就天绝强者的第二年,创立了清风观,随后,便消失不见。 他存在的百年,是大离道门最兴盛的百年,只因他一人。 得知一切的他,从容的走上了绝路,自裁于棺椁内,修了尸道,只为数万年后给来此地的一位年轻人,洗净全身的戾气与魔气。 云舒只是知晓清风上人,却不知此人一生,都在为自己而活,他的一生,从未想过自己一丝一毫。 心系天下苍生,便是他一直所秉持的道。 清风上人消失的那一刻。 一座高山之上的一位年轻人,他一袭白衫,与这个世界,似乎融为了一体,他就是李庄,云舒许久没见过的师父,或者说,大离无人能寻到他的踪迹。他落下了一滴泪水,他心中有愧,清风上人,不是什么人的一魂,他就是他,不过,他被骗了,而骗他之人,便是助他百年入道绝之人,便是此刻落泪之人。 “清风,为师不得不如此,这个世界,云舒是唯一的希望,只有他,能够打开仙门,为世人,为修人,为道人,找到一条出路,骗你,是为师不得已,望你,能原谅为师。” 第七十九章 豪情凌云 山巅之上的李庄,长发被微风吹气,那一滴泪水,落入山底,掉入了清泉,落在了一鱼儿的身上。 鱼儿本欢愉的游动,这滴泪落身的那一刻,鱼儿愣在了那里,这一滴满怀愧疚的泪水,让鱼儿愣在了那里。 鱼儿抬头望去,只有青青的湖面,以及万丈的高山。 她想寻到这滴眼泪的主人,这股愧疚之感,它很熟悉,它想在有限的记忆内,找到这熟悉的感觉。 不过,终究是枉然,它呆滞了片刻,泪水化到了池水之中,一切都恢复了往常的状态,鱼儿向着远处而去。 李庄低头看向崖底,掐指一算。 眼神流转,“原来,你在这里。” 一跃而下,落到了山底的池边,伸手放入池水之中,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想不到,你我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见,曾经沧海难为水,再见面时,已经是物是人非,跟我走吧。” 鱼儿缓缓游到了李庄的手中,一双鱼目,望着李庄,眼眸流转,满眼好奇。 李庄伸手轻轻抚摸它的鱼鳞,轻笑道:“这一方天地,满是你我的回忆,你,还记得吗?” 鱼儿看着李庄,没有任何的表示,它的眼中皆是满满的疑惑。这个人,好奇怪啊! 李庄轻笑一声,“一生人来一生物,一生物来一生人,今生相遇,来生才能再相遇,小鱼儿,你说,我们会有来生吗?” 男子的声音很轻,很柔和,给鱼儿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不过,他并不知晓此人在说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它喜欢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它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他,而且,他会保护自己。 这是一种直觉,来自心底最强烈的直觉。 它在李庄手中欢喜的扑腾。 李庄微信,伸手轻点身旁的池水,一汪水便全部落入他的掌心,凝聚为鱼儿身体的大小,他只有一点私心,那就是为昔日的故人,亦或者是心上人,取人间一清池,为他的人间挚爱,取一家。 李庄带着这清池,带着这通体白色的鱼儿,离开了这里,再次没有了任何的踪迹。 …… 云舒昏睡在蓝波城的最中心,他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但是,没有人愿意靠近这个白发的男子,任凭他躺在那里。 过了半个时辰,云舒晕晕昏昏的睁开了眼睛,他迷茫的看着周围的场景,摸了摸额头,疑惑的呢喃道:“我怎么就出来了,清风上人,去哪里了呢?好有,这里的巨坑呢?” 满是疑惑的他,缓缓站了起来,发现周围的人,满眼惊奇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盖世人物一样。 云舒找了一个面善的女子,走了过去,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轻声道:“姑娘,这里的深坑呢?进入古墓里的人呢?” 女子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这位公子,当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古墓的巨坑都已经被填平了,其中的修士,一个都没有出来,现在,人们都觉得,里面的宝物,都被你一个人拿走了,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云舒听闻此言,看向了周围的人,果然满眼都是贪婪已经犹豫。 深吸一口气,“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里面的宝物自己一个没见到,反而受了极大的痛苦,各位,千万不要冲动啊!” 云舒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投来了虎视眈眈的眼神,云舒微笑摇头。 “各位,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呢?” 此言一出,周围人们的呼吸之声,再次加重,云舒的示弱,让他们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就是一个弱者,之所以能从古墓里活着出来,完全是靠着运气。 云舒之前询问的女子投去看傻瓜一样的眼神。 得知不妙,为什么不赶紧想着逃跑,还在这里一直废话什么呢? 这些人,之所以会聚集在这里,都是为了古墓里的宝物。 当然,她也不例外,云舒越弱小,她自然也越开心,这意外着,她或许也能得到这古墓里的宝物。 云舒轻笑一声,“看来,各位是不相信在下说的话了,既然如此,我就爆发出让你们相信的实力吧!” 说罢,全身气势一变,元婴后期的实力,展露无遗漏。 被这元婴后期修为的一震,周围说有人,有的不堪压力,都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他是元婴后期大能。” “别喊了,我们都能感受到。” “现在怎么办啊,看这人,一定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他会不会为了隐藏这个秘密,把这里的人都杀掉呢?” 此人话音刚落,云舒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面带笑容。 “阁下这句话说的,可真是说到在下的心坎里了,不如,我就把你们都杀了吧!这古墓,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若是让其他修为高强的人,知道是我得到了古墓,我想,我以后的日子,一定都在追杀中度过了,我可不想如此啊!” 此人瞬间眼神变的惊恐,双膝直接跪在地上。 “大人啊,小的相信大人说的话,您说的一定是对的,小人一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一点消息。” 云舒低头看着他,微微摇头,沉声道:“可是,我是非常的信不过你们,你们看,现在你们齐齐的跪了一地,心里,不知道对我有多么的怨恨,我怎么敢放你们离开啊?” 云舒这句话,再次给所有人心中一个痛击,他们心中更加的担心害怕了,生怕,这个人真的会杀了所有人。 生性胆小,惜命之人,纷纷开始磕头。 “大爷啊,我们真的相信您说的是真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大爷,大爷行行好,您是通天的修行者,我们这些人,就是个废物,您就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相信你说的话。” “是啊,大爷行行好……” “大爷啊……” “大爷……” …… 周围纷纷出现这样的声音,数千的修士,居然有一半人,都跪地求饶,这可是一场盛大的场面啊。 云舒嘴角微微勾起,原来,做强者还有这样的好处啊,被人膜拜的感觉是真不错。 云舒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响起在每一个人得耳边。 嘈杂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 云舒面露怒色,冷哼道:“大爷?我有那么老吗?再说,你们可都是修士,这么不要面子的吗?就这样磕头,真是失去了大离修士的风骨,命,真的那么重要吗?我真是看见你们就觉得难受,你们这么多人,就连一个带头反抗的人都没有吗?就这样一个个的跪在地上,等着别人决定你们的生死。 我大离因为你们这些修士,面对鲛人,面对蛮族的时候,为了活命,跪在敌人的面前,等着他们的屠刀砍在你们的脖子上吗?啊!大声的告诉我,你们会不会这样。” 周围死一般的沉寂,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有些人低下了头颅,他们之中,确实有未战先逃之人,他们害怕死亡,他们是修士,只要活着,就能修行,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王朝,献出自己的生命呢? 再说,怕死,又有什么罪过呢?这个世界,谁不怕死呢?就算眼前这个白发人,说的在慷慨激昂,当屠刀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腿不会软,他不会对人求饶? 大多数人,都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云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你们一定都在想,我算什么人,凭什么对你们说这样的话,而且,你们有人心里,一定觉得我在侮辱你们,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觉得我,当死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能不能有如此想法。 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我不会怕,即使,屠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会有丝毫的动容,我的腿,更不会弯曲,这个世界,除了父母,没有什么值得男儿跪下的事,或者人,就算着天地,都不行。 作为一名修士,应该拥有自己的骄傲,应该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死亡固然可怕,可有许多东西,是比起死亡,更加重要的,修士的骨头,不能软,如此软弱,又怎么去与那天地斗争,你们的修行,又能够走多远呢?走不远的。 古有大圣人曾说过,生我所欲也,义也我所欲也,二者不可皆得,舍生而去义天下大义,守护王朝,守护家园,蛮人,鲛人他们在屠杀我们的同胞,杀害我们人族,可你们在做什么呢?为了一个古墓的宝物,自相残杀,可有人,却在为了保护你们,保护百姓的安危,再与蛮族,与鲛人,生死搏斗,你们的心,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告诉我,你们愧疚吗?” 云舒的一眼,慷慨激昂,这不是他在寻找优越感,这是他心中的肺腑之言,清风道人,给了他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理念,他也觉得,该当如此。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不过,看得出来,云舒这一番话,引发了许多人的深思,尤其是一些精壮的大汉,他们双拳紧握,想要站起身来,不过,云舒的威亚实在太大。 云舒轻声道:“其实,我的压力,并不是很大,当你们心智坚定,都能够站起来,告诉我,如果,现在有鲛人出现在这蓝波城外,你们该当如何?逃,还是战。守护身后的家园,还是任由鲛人占据我们的家园,残害我们的百姓,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一位大汉,支起了身躯,高呼道:“我愿随前辈,殊死一战,死不足惜,只为护我家园,护我族人。” 云舒看向了这位大汉,面露笑容,轻声道:“你的决定,让我很意外,也让我很开心,证明,我大离的修士里,有人,不是孬种。” 纷纷又有人战了起来,有女子,有男子,高矮瘦胖皆有。 他们大声喊道:“我们,不是孬种,我们也会守护家园,我们的心,也是肉做的。” “没错,我不是孬种,死亡,有什么怕的,家都没了,我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孬种,愿意与公子一同对战鲛人。” “我虽然是女儿身,但我心里流动的热血,不允许我成为一个孬种,战,死又何妨,生如蝼蚁,可我死之意义重大,为百姓而死,为守护身后大离的数千城池而战死,是何等的殊荣。” …… 云舒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他的心,很是蛮满足,证明自己的一番话并没有白说,证明,大离还是有救的,有如此多的热血之人,有如此多的修士,这一战胜负未知。 云舒站在中央,没有再发一言。 跪地之人还有数百。 云舒看向了这些人,轻声道:“我不会怪你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知道,你们心中觉得,这样的战死,毫无意义,我只能说,你们想错了,投身大离的军队,是有军功的,赏赐,比起你们抢夺他人得来的,多的多,大离,更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将士,死后,他们的名字,也会出现在墓碑之上,受着后人的怀念,我可以给你们三息的时间考虑,是继续跪着,还是选择与蓝波城公存亡。” 云舒收回了自己的威亚。 这数百人的身躯明显一轻。 一个呼吸过去了,没有一人站起。 又是一个呼吸过去,依旧没有一人。 最后一个呼吸过去,确实没有一人选择站起来。 云舒轻叹一声,“你们离开吧!” 人群中,站起的人,向这百人投去鄙夷的目光,贪生怕死之徒,一生的成就,也就如此了,绝对不会超过现在的成就的。 云舒没有理会黯然离去的人,望着留下的近一千人,轻声道:“各位,我慎重在说一遍,你们可以选择离开,没有人会怪你们,死亡,真的可怕,留在这里,生还的机会很小,包括我,都不一定能活下来,如果想走,现在,赶紧往回逃,也许,大离会板回一点局势,你们也能安心的修行。” 近千人的热血,被完全的唤醒,此刻的他们斗志高昂,完全没有丝毫的恐惧,死亡,现在在他们心中,也不过就是普通的两个字而已,况且,就算死了,也比窝窝囊囊的活着强点。万一要是没死,他们这里的人,都会受到身后之人的敬仰,这样的东西,不是修为强大,就能得到,而这样的敬仰,能够让人得到极大的满足。 云舒望着没有移动分毫的众人,轻笑道:“我云舒,在这里谢谢你们,替蓝波城现在还残留的百姓,替身后大离万万百姓,感谢你们。” 云舒对着众人,弯腰鞠了一躬。 众人听到他的名字,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在京都闹出天牢事件的四皇子,居然敢当众与皇断绝父子关系,这样的人,是真的有魄力。最津津乐道的,还是四皇子的天资与实力,是真正的大离古今第一天才啊!无人可比! 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位奇人,还能够与他一起并肩作战,抵御敌人。 众人高呼,“我等追随公子,誓死保卫蓝波城。” “誓死保卫蓝波城。” “誓死保卫蓝波城。” 一声比起一声慷慨激昂,让闻者,皆血脉喷张,这就是大离修士的风骨。 云舒微微点头,轻声道:“誓死保卫蓝波城,我会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这城,需要留下你们的名字,你们所有人,都值得被人们铭记。” 云舒凌空而起,向着最中心的大地,一掌拍下,一堵高墙拔地而起,高百丈,巨高无比,让见着动容。 云舒在最底层,刻下两个有力的大字,云舒。 字如其人,隽美秀丽,洒脱无比。 “各位,留下你们的名字。” 千人脸上露出微笑,这样的事情,他们第一次做,有人逃离了前方的战场,在这里,云舒唤醒了他们心中的那股守护之心,他们,不想在逃了,他们的朋友,亲人,死在了鲛人手中,现在,不只是守护蓝波城,他们还要杀鲛人,为死去的人报仇。 一个个名字出现在高高墙碑之上。 云舒所拔起的高度,以及第一个名字的大小,刚好可以将所有人的名字记下。 在众人刻字的时候,云舒在碑顶写下,“一千三百零七修,为心中热血,誓死保卫城池,与鲛人死战,不求世人铭记,只求世人能够警醒此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碑上,密密麻麻的不断出现名字。 “刘兰。” “刘佳怡。” “林明。” “周末。” …… 这些人,修为大多在开光境界,有四百人是丹境,加上云舒,共有十位元婴修士,有些人他们没有实力进入古墓,活了下来。 这样的实力,相当于一个中小门派,可是,面对鲛人大军,实在显得有点力不从心,而且,那死战二字,就可说明,众人,没有打算活着,这蓝波城,凭他们,很难守住。 云舒这个决定,他心中也计量了许久,只是,他不能死。 第八十章 玉华 以上的一切,就是他对大离最后一点的微薄之力,唤醒大离修士心中的斗志与血性,至于死亡,他并不害怕,只是,他现在与许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待大仇得报,此生,也就再无他愿。 这条命一丢,也可了结了与月伶儿的纠葛,不过,一切,还要等到大仇报了。 来生,便可与兰儿,相依相偎,一生无争,世世代代,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 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求了。 什么大道,什么长生,什么仙人,与自己,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云舒望着下方的人海,脑海之中,闪过了这些思绪。 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诸位,鲛人大军很快便会兵临城下,在这之前的这段时间,各位要好好准备,如果可以不死,就尽量活着。” 下方众人抬头看着云舒,满眼决绝,他们现在,一心只想守卫自己的家园,不允许敌人随意的在家园之上践踏,他们心中的责任之心,被云舒彻底的唤醒。 云舒看着他们的眼神,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身影一闪,消失在众人面前。 “各位,好生修行,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蓝波城,我会与你们一起守护,若败了,城坡了,我们各自向后逃去,豪情壮志,勇敢赴死,是很好,不过,留着一条命,继续与敌人战斗,才是最正确的。” 云舒的话,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 众人一阵感慨,他们本来是想着分一杯膏,没想到却被云舒给教育了一番。 不过,这番教育,让他们感悟颇深。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不建功立业? …… 云舒坐在一家酒肆之中,安静的品尝着美酒,这里,空无一人,蓝波城内的凡人,早已经离去,剩下的修士,也不过是因为古墓的存在,而留在这里。 鲛人的军队,势如破竹,大离现在各州的兵队,都无法阻挡,强大的,也只能阻挡几月时间,沦陷,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云舒一杯酒下肚,一个老者坐在了他的对面,轻声道:“这位公子,看你如此年轻,怎么还在这蓝波城内逗留,听说,前方十三里处的云燕城,也被攻破了,其内的人,都被屠杀殆尽,很快,就轮到我们蓝波城了,比起云燕城,蓝波城,弱了一大截,更是没有守卫,鲛人很有可能直接占领,喝完这杯酒,年轻人,赶紧逃命去吧!” 云舒放下了酒杯,抬眼看下了老者,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道:“老伯说的有理,只是,为何您要选择留在这里呢?” 老者长叹一声,“我在这里活了一辈子了,一切的记忆,都是有关这里的,离开,又能去哪里呢?流离失所的日子,很难过,不如,就永远的留在这一方土地之中。” 云舒微微点头,“也是,有点道理,是大离无能,无法给你们一个安稳的生活。” 老者轻笑摇头,“小伙子,你太年轻了,大离,还是很强大的,只是,这些边缘之地,根本入不了皇的眼,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存实力。” 云舒微微一愣,苦涩道:“也是,京都现在,依旧是其乐融融,人们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是这里,百姓过的水深火热。” 说罢,举杯再次饮了一杯。 老者看着云舒,轻笑道:“小伙子,观察你面向,还有你的气质,一定非富即贵,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得好,被有心人听到,会遭殃的。” 云舒微微一笑,轻笑道:“多谢老伯关心,既然您选择留在了这里,我便会拼尽全力,为你们守这蓝波城十年,让你们安度晚年!” 老者微微一愣,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说大话的年轻人,可是,过了一瞬,云舒的人影,已经不见。 他一袭白衣,面带轻笑,走在凋零的街道之上。 此时正是暮秋时节,残花落叶,满街萧瑟,无人打扫这满地的落叶,或者说,除了几个已是暮年的老者,已经看不到蓝波城逗得其他人了,至于修士,现在大多是在城中心居住的。 轻轻踩在枯叶之上,云舒苦笑道:“真是一场凄凉,暮年老者见枯叶,晚年都让人不安啊!” 他安静的穿过大街小巷,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好好看一看这个自己即将拼尽全力守护的蓝波城,是什么样子? 微风掀起白发,白衣过陋巷,满心尽是暮色与薄凉。 弯腰轻轻捡起一枯叶,云舒叹息道:“这蓝波城的树,明年依旧会长出绿叶,只是这人,换了,就真的换了!” 松开手指,枯叶缓缓飘落,云舒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一座凉亭,孤立在湖面之上,云舒站在湖边,看着远处的凉亭,依稀,能看到一红衣女子,面前摆放着一古琴。 一叶扁舟从远处缓缓驶来,停在云舒的身前,其上有一蓑衣老者,面带笑容。 “这位公子,里面的姑娘有请。” 云舒疑惑地“哦”了一声,老者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伸手,示意云舒上船。 云舒轻笑一声,抬步落在了扁舟之上。 “老伯,现在这时候,您还有心情撑船嘛?” 老者哈哈一笑,轻声道:“公子,就算鲛人明天就来,但今天,还是要好好的活,就像,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一定会死,而且,哪一天不知道意外就会来临,在这之前,都要用心去生活,去感受快乐。” 云舒轻笑点头,“也是,您知道那姑娘请我去,是有什么事情嘛?” 老者摇头,“不知,她给我银子,我帮她渡人,仅此而已。” 云舒微微点头,望向了那凉亭,距离那背影越来越近,自己的神识也没有轻易使用,打探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老者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的撑船。 云舒站在船上,低头望着湖水之中跳跃的鱼儿,沉默不语。 忽有鱼儿跃出湖面,不过,随即便会落入其中。 心中颇有感概。 我们,与这湖水中的鱼儿,又有什么区别呢? 它们被困于一汪清池内,而人,被困在了天地之中,妄想离开天地,在天外之人的眼中,我,是否就像这雀跃的鱼儿一样,供人观赏呢? 云舒抬头望向天空,眼神变得凌厉。 老者将船停在了凉亭边缘。 “公子,可以下船了。” 云舒微微点头,踏上了凉亭。 这一刻,看清了红衣女子的背影,很纤细。 他缓步走上,女子并没有回头,轻轻抚摸着她的古琴。 云舒轻声道:“姑娘,不知让在下来此,有何事呢?” 女子柔和的声音传来,“若是无事,就不能与公子饮一杯酒,听一首曲子了嘛?” 云舒尴尬一笑,“并不是。” 女子柔声道:“公子请坐。” 云舒走至女子面前,眼神微微一变,轻笑道:“姑娘好美啊!” 确实如云舒所言,此女当真国色天香,在云舒见过的女子之中,怕是只有柳如是能与之相比了,不过,此女比起柳如是,多了一丝魅惑。 她的脸上,不施粉黛,一双眼眸清澈无比,抬头看向云舒,嫣然一笑,“公子请坐。” 云舒微微点头,坐了下来,看着女子,丝毫不客气的欣赏着她的美貌,云舒的眼神,颇具侵略性。 女子也并没有表现什么不悦,亲自为云舒斟满了一杯酒,伸手示意。 云舒微微点头,拿起酒杯,轻笑道:“美人,美酒,今日,我是撞了什么大运,居然二者都遇见了。” 女子轻笑道:“公子的运气,向来不错。” 云舒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来,姑娘很了解我了?” 说罢,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 女子轻声道:“也算了解吧,毕竟,大离的第一天才,还是要多多关注的。” 云舒缓缓放下酒杯,轻声道:“所以,姑娘并不是我们大离的人?” 女子也没有隐瞒什么,轻笑道:“没错,我是鲛人,我的父皇,就是鲛人的皇。” 云舒微微一怔,伸手摸了摸鼻子,笑道:“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孤身前来这里,就不怕,我杀了你嘛?” 女子双目迎上了他的眼眸,轻轻摇头道:“我知道,你不会的,而且,我听说,你与你的父皇,彻底断绝了关系,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大离皇族的庇佑,在大离,你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云舒哈哈一笑,“你还真是的,确实,我一般不会对美女下手,不过,你,就有一点例外了,今日,你真的很难离开这里了。” 云舒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女子没有什么意外,继续为云舒斟满一杯酒,笑道:“怎么,公子想要奴家一直留下,侍奉公子嘛?” 云舒伸出拿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噗呲一笑道:“堂堂鲛人的公主,侍奉的话,这般轻易说出口,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女子轻笑道:“如果公子不愿意让我走,侍奉公子,也不是不能,不过,小女子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能够成为我鲛人一族的人,这样,我就可以成为你的人了,公子想要奴家做什么,奴家就做什么。” 云舒刚刚送入口中的酒水,差一点喷了出来,笑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赤裸裸的诱惑,我可能,真的顶不住。” 女子深处纤细的手指,轻轻放在唇间,轻声道:“我想,公子应该不会拒绝,是吧!” 云舒嘿嘿一笑,“看来,你对我的了解,确实很深,知道我是一个风流之人,拒绝美人的投怀送抱,在我看来,是傻子的行为,不过,姑娘,这样一句空话,在下很难相信啊!” 女子轻笑道:“如果公子愿意,今日,我们便可完婚,而你,就是我们鲛人族的驸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鲛人族一半的兵马,都会在你的手上,不过,你需要发下血誓,一生忠于我鲛人一族。” 云舒眉头轻皱,叹息道:“真是的,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姑娘,你我二人,从未见过,就这样让你嫁给我,岂不是亏待了你,再说,我可不在乎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用呢?” 女子微微一怔,这样的条件,眼前的人,似乎还有拒绝的意思。 “说实话,在没有看到你之前,我想过很多,不过,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嫁给你,我并不会吃亏,你这样的天才,本就该万众瞩目,而不是在大离,处处被人胁迫威胁,朝不保夕。” 云舒轻笑一声,“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嘛?” 女子莞尔一笑,这是要答应的征兆。 “小女,玉华。” 云舒轻轻点头,起身,望着周围的湖面,轻声道:“在你们鲛人族里,一定有不少人爱慕你吧,让我娶你,是你自己的意思嘛?” 玉华微微摇头,起身站到了他的身旁,轻声道:“并不是,是我父皇的意思,说实话,那年你被害的时候,我父皇就已经关注上了你,如果你答应了这一切,我父皇会满足你一个条件,就算是让鲛人永远回到水中,不进犯大离一寸土地都可以。” 云舒微微一笑,“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有如此大的面子,你说的,我有些心动了,不仅有美人,还有权利,真的很难让人拒绝啊!不过,我这个人,心中一直秉持这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下没有什么免费的好事,更不会有这种好事,落在自己的头上,一旦出现,它就可能会是一个陷阱,这样的陷阱,很有可能会丢掉性命啊!我可不敢赌!” 玉华眉头一皱,侧目抬头望向了他的脸庞,正色道:“所以,你还是不会答应?” 云舒看着她的眼眸,笑道:“姑娘再美,权利再大,得有命来享受,在下,可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命,所以,不答应。” 玉华生气道:“为什么?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我从小,都在学习大离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你,现在,你就这样拒绝了我。” 云舒微微一愣,这又是什么情况。 “喂,玉华,你可别这样,你学习大离的一切,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更不知道,你可休想以此来赖着我啊!” 玉华看着他,“你觉得,我是在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自己的重要程度,你会不知道,拥有你一人,便可在未来,保一族安危万年,况且在我心中,二百年前,就已经将你当做我的夫君。” 云舒汗颜,伸手抚摸着额头,轻声道:“这又算怎么回事?” 玉华眼眶微红,看得出来,她的心中,很是委屈。 云舒看着她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从未见过她,二人也没有任何的交集,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玉华沉声道:“云舒,是因为我不够完美,你才会拒绝我吗?我自认为,我的姿色,有资格成为你的妻子,我的实力,也可以配得上你。” 云舒轻叹一声,这个女子,是一根筋嘛? “玉华,感情,不是这样的,它需要日积月累,你我这是第一次相遇,说实话,我们现在,只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我们,只是跨出了陌生人的那一步,我怎么可能会娶你,再说,我已经心上人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在谈了,如果,你们鲛人族,想要与我交好,便退兵吧,我可保证,只要我活着,就不对你们鲛人赶尽杀绝。” 玉华一脸伤心,“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只是想赶走我,对不对,你知道这些年,我逼着自己爱上一个陌生人,逼着自己日日夜夜去想他,最后,让自己彻底沦陷的那种感觉嘛,我知道,你说的心上人是月伶儿,我与她比起来,就那么不堪嘛?” 云舒望着眼前的女子,他不知道她因为自己经历了什么,他可以去同情她,但绝对不会动心。 “我真的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我的心上人,不是月伶儿,是一个你不知道的人,我们,注定没有什么缘分,当然,你可以将我的话告诉你的父皇,若是他愿意退兵,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玉华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让你见笑了,既然如此,我会将你的话,原封不动的送给父皇。” 她的眼眸之中,满含失落,确实,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 云舒看着她,轻声道:“我无意间伤害了你,是我的错,我为你道歉,玉华,你很好,你值得一个深爱你的人,呵护你终生,这个人,不会是我,我已经有了要呵护之人。” 玉华凄凉一笑,这三百年,她活的,就像是一个笑话,当她在十岁的时候,她就得知,自己未来要嫁给一个叫云舒的人,他是大离的四皇子。 年幼的她,一心都在幻想这个四皇子是什么模样,后来,她有了他的一张画像,她一眼,便爱上了这个满眼洒脱,英俊无比的青年。 日日想着,与他见面的时刻,或者说,嫁给他的那一天。 可是,后来居然听说云舒死在了大离,她编制了十年的梦,破碎了。 第八十一章 战鲛人 那时候的她,哭了好久,任谁安慰都没有用。 鲛人的皇,认为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自己的女儿谁都不爱了,云舒,又死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后来,云舒又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 玉华的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可是,此时的鲛人与大离,正在交战,自己与他见面,会不会很不和谐。 不过,这一日在她的担忧之中,还是来到了,鲛皇打探到了云舒的消息,让她来到了蓝波城。 以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以为,自己能够与心爱的男子在一起。 这个善良的女孩,爱了一个画中人数百年,岂料,事与愿违,画中人并不知道她的存在,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他深夜落泪,她为他包含思念。 她口中所说,只是假的,真的,她说不出口,想要希望云舒改变心意,只是枉然。 二人四目相对。 玉华满腹委屈,无处诉说,眼角的泪滴在脸颊,化作了珍珠。 她接住了珍珠,苦笑一声,“这颗珍珠,送给你了,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礼物。” 云舒轻轻摆手,“这个,我不能要。” 玉华微微摇头道:“连这个,你都不愿意要嘛?你就这么,不想与我有一点一滴的关系嘛?” 云舒无奈叹息,“玉华,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太贵重了。” 玉华轻声道:“并不是很贵重,你就收下吧,放心,我不会赖着你,你的话,我也会带给我的父皇,不过,我不能左右他的想法,该怎么做,还是由他决定。” 云舒伸出了手,微微点头。 玉华将那珍珠放在他的手心,微微一笑,走出了凉亭,走上了船只。 那撑船的老者,撑着船,很快就与玉华一同消失。 云舒紧紧握住手中的珍珠,十分冰凉。 他知道,一位鲛人族的女子,一生只能凝结一颗相思珍珠,很显然,云舒在书中看到过,知道相思珍珠为红色,眼前的这枚珍珠,正是红色。 一人站在凉亭处,心中倍感无奈。 他实在不知,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女子,为自己饱尝思念之苦。 不知情为何物,让人,这般痴迷。 轻叹一声,一跃而起,离开了此地。 至于玉华,他不会与她成婚,也不会爱上她,他的心很大,能放下天下苍生,但,他的心,同样很小,只能装下一人,那个人,只能是柳如是,易念姝,或者是林兰,而且,他们,是一个人。与此同时,他放下了另为一个人,那是他逼着自己放下的,放下他的同时,才想到了柳如是。 空空留下一古琴,摆放在那凉亭的石桌之上,云舒没有拿,玉华也没有拿。 云舒依旧面无表情的走在蓝波城的各个大街小巷。 他知道,玉华成功劝说鲛皇退兵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一句空口白话,谁会相信,若是云舒自己,一定会早早除掉这个威胁,一定会杀了自己。 所以,接下来,蓝波城的守卫,又会艰难了许多,而自己的处境,或许也会危险许多。 云舒心中没有多少烦乱,反而异常的平静,正如自己之前对众人所说,舍生而去义。 时间缓缓流逝,此刻已经是夜深时分,细细的秋雨,从空中而落。 云舒抬头,站在小巷中的他,任凭雨水打在脸上。 很快,他的全身,都已经被打湿。 寒气逼人,不过,对他而言,这样的寒气,并没有什么。 突然,有人手拿一把油纸伞,出现在云舒的面前,她伸手,让伞遮住了云舒。 “对不起,我爹依旧会出兵,而且,这一次,他打算要了你的命,这次来蓝波城的鲛人,实力最强者,已经相当于你们修士的化灵强者,你们根本挡不住的,而那人来此的目的,就是取你的性命,你还是快些逃命吧!” 云舒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他轻声道:“玉华,你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那杀我之人,估计也来了。” 玉华表情一怔,瞬间回头望去,果然,一位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的鲛人,站在那里,他双眼冰冷的望着云舒,至于玉华,直接被他忽略了,虽然她是公主,可是,并不能影响自己实施任务。 云舒轻笑道:“你还是太单纯了,你父皇既然下定决心要杀我,岂会给你通风报信的机会,或许,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彻底放下我吧!” 玉华看着远处的鲛人,焦急道:“你快逃,我帮你阻拦他。” 云舒轻轻摇头,抬步上前,站到了鲛人的对面,轻笑道:“你们的皇,还真是看得起我。” 鲛人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冷声道:“我们的皇,给你最后以此机会,娶我们的公主,成为我们鲛人一族的一份子,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云舒微微摇头道:“很可惜,我不是什么轻易被威胁的人,你们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对面的鲛人,双目一寒,没有任何的言语,手中出现一把钢刀,其上还有一圆环。 云舒面色变得凝重,此人的实力,很强。 玉华大喊道:“阿尼,住手。” 只可惜,她的喊声,丝毫不影响阿尼挥刀的速度。 云舒手中戮神剑出现,此刻的它,早已不是黑色,而是纯白之色,而它,现在名唤道玄剑。 一滴雨水落在眼前,云舒迅速横剑于面前。 “砰!” 云舒的身躯都是一怔。 在远处的鲛人,一刀落下,瞬间就到了云舒的面前,速度快到了极致。而且,力道更是强悍。 云舒的双手微微颤抖。 看来,这鲛人,主要修炼的便是力量。 云舒定睛一看,眼前的钢刀消失,对面的阿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一拳,便砸到了云舒的小腹。 云舒反应不及,被砸的飞向了后方。 身体穿过数间房屋,房屋皆倒塌。 云舒用道玄剑支撑起身体,阿尼没有一点留手,身形一晃,一把抓起云舒的脖子。 云舒面不改色,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 口中呢喃:“轮回卷。” 身后,一幅画卷凭空出现,漆黑无比,画卷展开,没有任何的内容,只有无尽的漆黑。 阿尼面色一沉,瞬间后退了数十步。 不过,诡异的黑气将他的身体包围。 云舒冷笑一声,拿起道玄剑,向着阿尼,急速而去。 “穿云!” 全身灵力集中于剑尖一点,这是他目前,最强的一招剑法。 被诡异的黑气,蒙蔽了双眼的阿尼,站在原地,突然,一柄长剑从外而入,直直的插入了自己的心口,快到极致,从画轴,黑气出现,到剑尖刺入心脏,不过四个呼吸。 阿尼面色一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穿过了道玄剑,挥出了最后一击。 这一拳,爆发而出,整个街道,都传来一阵爆炸之声,在感受到危险的那一刻,松开了道玄剑,飞向了玉华,将她扑倒在地。 “砰,砰,砰!” 接连的声音响起,最后一声,是从云舒的身体传来,整个街道,完全变做了废墟,阿尼身前的大地更是消失了十寸。 云舒一口鲜血喷出,空中的画卷消散而去。 玉华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云舒,“你没事吧!” 云舒挣扎着起身,倒在了另一侧,他喘着一口口粗气。 是真他娘的疼啊! 这家伙的拳头,是真的猛啊! 全身感觉没有一根骨头是完好的,伸手一指,道玄剑飞回了手中。 玉华弯腰而起,想要扶起云舒。 云舒的道玄剑飞回时,从她的秀发穿过,斩落了一丝。 “离我远一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另一个刺杀我的人。” 玉华微微一愣,不知该做什么。 云舒用道玄剑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冷声道:“你走吧,我不杀你,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玉华木讷的坐在那里,看着云舒的背影。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在阿尼的拳下!” 云舒没有回答,一瘸一拐的,穿过了废墟。 玉华望着远处阿尼的尸体,满是不可思议,他,居然把阿尼给杀了,那可是堪比化灵的强者啊! 走出了玉华的视线之中,云舒也不在强忍着,一软倒在了地上。 伸手摸到了最后一击砸在的背上,一个巨坑,里面的内府,也是受到重创,好在,元婴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样的外伤,一个月就能好了。 深吸了一口气,一口鲜血涌出,喷在了地上。 这一战,能赢,完全是侥幸。 也是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使用道法,看来,清风上人说的没错,魔气对自己的影响是真的大,也许,正是因为魔气和戾气的消失,才能够使用道法。 也辛亏了,之前遇到了清风道人,阿尼也是没有料到云舒会有道法,才会吃了亏,让自己找到了机会,这也是自己敢放手一搏,与阿尼战斗的原因。好在,自己的算计都成功了,稍微有一点失误,就真的会被一拳取了性命。 长长出了一口气,云舒轻笑了一声。 战胜一位强者的感觉,是真的让人舒服。 云舒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红衣女子。 “你,还是一位道人,既是一名修士,也是一名道人,这样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不可能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你的身上。” 云舒听到这突兀的声音,轻叹一声,“你怎么还不走呢?” 玉华轻笑一声,坐在了他的身旁,“我知道,你现在受伤很重,我很了解阿尼的实力,他的最后一拳,若你不为我挡下,我很有可能会身死,谢谢你。” 云舒微笑道:“你不用感谢我什么,救你,也不是因为其他的,你今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也是为我的性命考虑,现在,你也该离开了。” 玉华轻声道:“你现在伤的很重,你知道,你现在的人头,有多么值钱吗?我若是现在杀了你,我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鲛皇。” 云舒轻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动手呢?鲛皇,听起来,可是一个,很是诱人的位置啊!” 玉华微笑一声,“是啊,那可是相当于你们离皇的位置。鲛人的族人,比起大离,应该还要多一些,这样的位置,有谁不想做呢?” 云舒轻声道:“也是,这样的位置,谁都想做,既然如此,你动手吧,现在的我,真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玉华微笑道:“可是,我真的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我从来没有想过,做什么鲛皇。” 云舒轻叹一声,“每一个人的理想都不同,你我都不是贪恋权利之人,只是,世上痴迷于权力的人,太多了。” 玉华轻声道:“你在说的,是你的二哥吧,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他杀了你大哥。” 云舒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没错,他确实如此做了,丧心病狂,毫无人性,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了吧!” 玉华轻声道:“确实如此,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出这种残害兄长的事情?” 云舒轻叹一声,“如果可以,你能把我扶起来吗?这样讲话,很累的?” 玉华轻笑一声,伸手将云舒缓缓扶起,轻笑道:“我以为,你是太累了,才会躺在这里的,没想到,你是起不来。” 云舒轻轻咳嗽一声,笑道:“确实如此,你也清楚阿尼的实力,他确实很强,若非没有意料到我那一手道法,今天,我是真的死在这里了。” 玉华微微叹息道:“其实,当阿尼出现那一刻,我已经觉得,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活路,而他也肯定不会听我的化,放过你,那时候,我已经万念俱灰,当你看到把他杀死那一刻,我都仿佛在梦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云舒轻笑一声,“何止是你不敢相信,就连我这个动手的人,都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玉华微笑道:“不管如何,现在的结果,都是最好的,你还活着,不过,接下来的路,你会很难走的,这次失败,下次我父皇,只会派出更强大的人,来杀你,而杀你,是必然的,你一日不死,他一日不会安心。” 云舒微笑点头,“你说的,我都知道,而且,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了,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呢?放过我,回了鲛人族,你也一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扥,不只是不好过,反而是会很难过。” 玉华微微一笑,“我始终没有你的魄力,可以冒天下之大不讳,与自己的父皇断绝关系,我不行,虽然,我知道,对他而言,我一直只是一个讨好你的工具,如今,这个工具,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其实,我好不好过,与放过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放过了你,不是吗?阿尼都死在了你手上,你的实力,只会让他们震惊,丝毫考虑不到我的,你不用担心我。” 云舒轻笑一声,“你说的也是,是我多虑了,其实,我以为,在我说完那些话后,你就会离开的,想不到,你居然还是跟了过来。” 玉华微笑道:“一个刚刚救了我一条命的人,无论他说什么样的狠话,我都不会相信的,尤其是杀我这样的话,更是显得苍白无力。我要是信了,就真的是有点不聪明了。” 云舒轻笑一声,“也是,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说的,确实是有些过了。” 玉华嘿嘿一笑,“话说,你伤势这么重,据我说知晓,三日之后,大军就会来到蓝波城。” 云舒眼神一变,“不应该啊,为什么会这么快?” 玉华侧目看向了他,轻笑一声,“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云舒哑然,现在,自己也已经明白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会如此。 “我知道了,或许,我会害了这一城的人,三天,我的伤,根本无法恢复,现在,我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局,我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城的修士,这个状态的我,如何守这城十年?” 玉华深吸一口气,望着身旁的男子,轻声道:“守城十年,据我所知,这次带军的,便是三位堪比你们化灵修士的强者,而且,足足来了五万大军,你们这么守啊,蓝波城,是他们占据余州的开始。” 云舒眼睛一怔,玉华所说的,别说是抵抗了,单单这五万鲛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快淹死这城中的所有修士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这小小的蓝波城,居然会这么的受人重视,居然来这么多的兵士。” 玉华双手撑着脑袋,轻声道:“城本来不受重视,不过,因为城中多了一个人,所以这座城,才会让人重视,其实,这座城,根本没有守的必要,留下,只会白白的送死,所以,还是都离开这里吧!” 云舒轻叹一声,“离开,我想,现在若是我说出离开这样的话语,他们一定会觉得,我在骗他们吧!” 第八十二章 玉华轻轻摇头道:“可是,留在这里,确实是在送死啊!” 云舒轻叹一声,“看来,只能做那出尔反尔之事了,明日,我会让他们先行离去,你呢?打算如何?” 玉华长叹一声,“我嘛,不知道了,我不想回去,更不想做另一种工具了,天下之大,我想一个人去看看。” 云舒轻笑点头,“确实,世界上美好的东西,美丽的地方有很多,去看一看,很好。” 玉华侧目望向他,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手中出现了一颗丹药,拿起他的手,将丹药放在他的手中。 云舒望着她的动作,没有言语。 玉华缓缓起身,“既然如此,也到了说分开的时候,希望,山高水长,你我有朝一日,还能够相逢。” 云舒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玉华离开了,云舒端坐在地上,低头望着手中的丹药。 她是一个好女孩,很善良,很单纯。 嘴角微微上扬,握紧手中的丹药。 山高水长,他日,终会再见! 云舒单手撑地,挣扎着起身,躺了许久的他,恢复了一点力气。 向着远处,缓缓离去,远离了身后的废墟。 天色微亮,云舒体内的灵力恢复了一些,看着外面的朝阳,云舒知道,该和他们说清楚了,这蓝波城,是无法守住了。 云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蓝波城,还在此地的修士,耳边都响起了声音。 “各位,我是云舒,有一件事,我要与大家说明,三日之后,鲛人的大军就要来到此地,而且据我所知,此次他们出动了三位堪比化灵境界的鲛人,更是有五万大军,在这样的军队下,我们根本无法抵抗,或者说,只能是白白送死。 以我所见,这蓝波城,还是弃了吧,这样的牺牲,毫无意义,若诸位真的拥有满腔热血,可以去参加大离的军队,只有身处军队之中,你们才能够拥有与敌人一战的可能,我的话,只有这些,我希望,诸位能好好考虑一下。” 云舒说完此话,深吸了一口气。 满城的修士,都沉默了下来,云舒的话,很有道理,只是,众人心中,有极大的失落,之前,雄心万丈,现在,居然又要逃离此地。 终究是一场空想,心里的落差更是极大。 许久,人们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上空,开始离开此地。 眼中,尽是不甘,又是一次逃离,这样一直逃下去,大离还有希望吗?修士,还有前景吗?蛮人和鲛人,是不会允许大离修士的存在。在他们攻陷的地方,所有的修士,都被残忍杀害。 云舒抬头,望着上方浩浩荡荡的修士,他们眼中的迷茫,不舍,以及担忧,让云舒的心也沉重了许多。 他也不禁开始担忧,大离的未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无数先辈,用鲜血换来的安宁,现在就这样被打破了。 深吸一口气,无奈道:“心系天下苍生,清风上人,我现在的确有这个心,却实在是无能,我救不了这苍生,现在的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人们在迷茫之中离开了此地。 很快,蓝波城里的修士,都离开了这里,这座城,真的成为了一座空城。 一片落叶落在了云舒的肩膀之上。 云舒长叹一声,落寞的走在长街之上。 “心系天下,若修士皆有这样的想法,大离,这些年,又怎么会人人相残呢?” 他不急于离开这里,蓝波城里,还有许多的老人。 云舒打算,与这些老人,交流一番。 对于凡人而言,他们的一生,是很精彩的,他们有许多的感悟,云舒想听一听,现在的他,陷入了一个迷茫的状态,许多事情,他都想不清楚。 人活一生,所为,究竟是什么呢? 自己的三言两语,能够唤醒这样一群人的血性,血性过后,又能有什么呢? 该逃的时候,依旧要逃。 那这赴死之心,又有什么意义,守护的意义,又在哪? 战斗的意义,又是什么? 争来争去,又为了争什么呢? 活着,又为了什么呢? 云舒眼神,变的越来越茫然。 秋雨从空中而落。 余州多雨,尤其是秋天,连绵的小雨,最久能够下一月时间。 云舒仰头望向了天空。 雨水滴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却越来的越烦躁。 “这雨,好凉,它,又是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呢?而我,所知我从何处来,那我,又该去何处呢?” “年轻人,这么多愁善感的,在干什么呢?” 云舒听到此话,回头望去。 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云舒轻轻一叹。 “多愁善感,确实,我已经彻底的迷茫了,我找不到我的方向,我找不到了啊!我想不明白很多事情,我想不通,为什么人,要存在于这个世间,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云舒缓布,向着老妇人走去。 语气很平淡,但是,迷茫之感,很浓郁。 他对自己的人生,完全迷失了方向。 老妇人看着走来的他,露出一个微笑,柔声道:“挺英俊的一个小伙子,不应该有如此的想法,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应该存满朝气,怎么一副暮气沉沉的,比我这个老婆子都不如。” 云舒轻叹一声,“年轻人,或许才会迷茫吧!” 老妇人微微点头,笑道:“说的也是哈,我这一把年纪的,已经脖子以下,都入土了,年轻人是会更容易迷茫一点,不过,迷茫之后,要更加的清醒,而不是接着迷茫,你的人生,应该更精彩,不应该是迷茫的。” 云舒轻笑一声,“谢谢老夫人,不过,想不明白一些问题,我怕是很难开心起来了。” 老妇人抬眼看着他,伸手抓起了他的手,轻轻摩擦着,笑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能与我说说嘛?” 云舒微微点头,轻笑道:“自然可以,就算您不来找我,我也回去请教您的,只是,现在这里,并不是交流的好地方,找一个地方避避雨吧!” 老妇人轻轻点头,云舒轻笑一声,掺扶着老人,向着远处而去。 一边行走,老妇人一边开口道:“年轻人,这蓝波城,马上就要出事了,今天,天上飞着好多修仙人,他们都离开了,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云舒轻笑道:“我也快要离开了,我也在想,我可以带着你们所有人离开,可是,很多人,不会跟着我离开,他们,甘愿死在这片土地上,也不愿意离开。我想不通,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我想不明白。” 老妇人轻笑一声,“原来是这件事啊!其实,活到我们这个年纪,生命,随时都可以停下,这一生,已经看过了太多的风景,人嘛,会有一种故土情怀,从哪里来,总会在最后,也要留在这里,从哪里来,最后,也要归去哪里。” 云舒轻声道:“从哪里来,最后,还要去哪里嘛?” 老妇人微微摇头,轻声道:“也不完全是这样,你要知道,每个人所要的,都不一样,有些人,对过去的事物比较怀念,而有的人,觉得生命重于一切,因为不同,所以,选择也会不一样,城里的老者,也有离开这里吧,不过,留下的,应该都是我所说的这类人,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你还很年轻,不应该迷失了方向,要坚定不移的走下来。” 云舒轻叹一声,“当出现迷茫的时候,就应该安静一点,而不是去偏执的寻找一个答案。” 玉华轻轻摇头道:“可是,留在这里,确实是在送死啊!” 云舒轻叹一声,“看来,只能做那出尔反尔之事了,明日,我会让他们先行离去,你呢?打算如何?” 玉华长叹一声,“我嘛,不知道了,我不想回去,更不想做另一种工具了,天下之大,我想一个人去看看。” 云舒轻笑点头,“确实,世界上美好的东西,美丽的地方有很多,去看一看,很好。” 玉华侧目望向他,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手中出现了一颗丹药,拿起他的手,将丹药放在他的手中。 云舒望着她的动作,没有言语。 玉华缓缓起身,“既然如此,也到了说分开的时候,希望,山高水长,你我有朝一日,还能够相逢。” 云舒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玉华离开了,云舒端坐在地上,低头望着手中的丹药。 她是一个好女孩,很善良,很单纯。 嘴角微微上扬,握紧手中的丹药。 山高水长,他日,终会再见! 云舒单手撑地,挣扎着起身,躺了许久的他,恢复了一点力气。 向着远处,缓缓离去,远离了身后的废墟。 天色微亮,云舒体内的灵力恢复了一些,看着外面的朝阳,云舒知道,该和他们说清楚了,这蓝波城,是无法守住了。 云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蓝波城,还在此地的修士,耳边都响起了声音。 “各位,我是云舒,有一件事,我要与大家说明,三日之后,鲛人的大军就要来到此地,而且据我所知,此次他们出动了三位堪比化灵境界的鲛人,更是有五万大军,在这样的军队下,我们根本无法抵抗,或者说,只能是白白送死。 以我所见,这蓝波城,还是弃了吧,这样的牺牲,毫无意义,若诸位真的拥有满腔热血,可以去参加大离的军队,只有身处军队之中,你们才能够拥有与敌人一战的可能,我的话,只有这些,我希望,诸位能好好考虑一下。” 云舒说完此话,深吸了一口气。 满城的修士,都沉默了下来,云舒的话,很有道理,只是,众人心中,有极大的失落,之前,雄心万丈,现在,居然又要逃离此地。 终究是一场空想,心里的落差更是极大。 许久,人们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上空,开始离开此地。 眼中,尽是不甘,又是一次逃离,这样一直逃下去,大离还有希望吗?修士,还有前景吗?蛮人和鲛人,是不会允许大离修士的存在。在他们攻陷的地方,所有的修士,都被残忍杀害。 云舒抬头,望着上方浩浩荡荡的修士,他们眼中的迷茫,不舍,以及担忧,让云舒的心也沉重了许多。 他也不禁开始担忧,大离的未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无数先辈,用鲜血换来的安宁,现在就这样被打破了。 深吸一口气,无奈道:“心系天下苍生,清风上人,我现在的确有这个心,却实在是无能,我救不了这苍生,现在的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人们在迷茫之中离开了此地。 很快,蓝波城里的修士,都离开了这里,这座城,真的成为了一座空城。 一片落叶落在了云舒的肩膀之上。 云舒长叹一声,落寞的走在长街之上。 “心系天下,若修士皆有这样的想法,大离,这些年,又怎么会人人相残呢?” 他不急于离开这里,蓝波城里,还有许多的老人。 云舒打算,与这些老人,交流一番。 对于凡人而言,他们的一生,是很精彩的,他们有许多的感悟,云舒想听一听,现在的他,陷入了一个迷茫的状态,许多事情,他都想不清楚。 人活一生,所为,究竟是什么呢? 自己的三言两语,能够唤醒这样一群人的血性,血性过后,又能有什么呢? 该逃的时候,依旧要逃。 那这赴死之心,又有什么意义,守护的意义,又在哪? 战斗的意义,又是什么? 争来争去,又为了争什么呢? 活着,又为了什么呢? 云舒眼神,变的越来越茫然。 秋雨从空中而落。 余州多雨,尤其是秋天,连绵的小雨,最久能够下一月时间。 云舒仰头望向了天空。 雨水滴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却越来的越烦躁。 “这雨,好凉,它,又是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呢?而我,所知我从何处来,那我,又该去何处呢?” “年轻人,这么多愁善感的,在干什么呢?” 云舒听到此话,回头望去。 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云舒轻轻一叹。 “多愁善感,确实,我已经彻底的迷茫了,我找不到我的方向,我找不到了啊!我想不明白很多事情,我想不通,为什么人,要存在于这个世间,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云舒缓布,向着老妇人走去。 语气很平淡,但是,迷茫之感,很浓郁。 他对自己的人生,完全迷失了方向。 老妇人看着走来的他,露出一个微笑,柔声道:“挺英俊的一个小伙子,不应该有如此的想法,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应该存满朝气,怎么一副暮气沉沉的,比我这个老婆子都不如。” 云舒轻叹一声,“年轻人,或许才会迷茫吧!” 老妇人微微点头,笑道:“说的也是哈,我这一把年纪的,已经脖子以下,都入土了,年轻人是会更容易迷茫一点,不过,迷茫之后,要更加的清醒,而不是接着迷茫,你的人生,应该更精彩,不应该是迷茫的。” 云舒轻笑一声,“谢谢老夫人,不过,想不明白一些问题,我怕是很难开心起来了。” 老妇人抬眼看着他,伸手抓起了他的手,轻轻摩擦着,笑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能与我说说嘛?” 云舒微微点头,轻笑道:“自然可以,就算您不来找我,我也回去请教您的,只是,现在这里,并不是交流的好地方,找一个地方避避雨吧!” 老妇人轻轻点头,云舒轻笑一声,掺扶着老人,向着远处而去。 一边行走,老妇人一边开口道:“年轻人,这蓝波城,马上就要出事了,今天,天上飞着好多修仙人,他们都离开了,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云舒轻笑道:“我也快要离开了,我也在想,我可以带着你们所有人离开,可是,很多人,不会跟着我离开,他们,甘愿死在这片土地上,也不愿意离开。我想不通,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我想不明白。” 老妇人轻笑一声,“原来是这件事啊!其实,活到我们这个年纪,生命,随时都可以停下,这一生,已经看过了太多的风景,人嘛,会有一种故土情怀,从哪里来,总会在最后,也要留在这里,从哪里来,最后,也要归去哪里。” 云舒轻声道:“从哪里来,最后,还要去哪里嘛?” 老妇人微微摇头,轻声道:“也不完全是这样,你要知道,每个人所要的,都不一样,有些人,对过去的事物比较怀念,而有的人,觉得生命重于一切,因为不同,所以,选择也会不一样,城里的老者,也有离开这里吧,不过,留下的,应该都是我所说的这类人,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你还很年轻,不应该迷失了方向,要坚定不移的走下来。” 云舒轻叹一声,“当出现迷茫的时候,就应该安静一点,而不是去偏执的寻找一个答案。” 第八十三章 那时候的她,哭了好久,任谁安慰都没有用。 鲛人的皇,认为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自己的女儿谁都不爱了,云舒,又死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后来,云舒又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 玉华的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可是,此时的鲛人与大离,正在交战,自己与他见面,会不会很不和谐。 不过,这一日在她的担忧之中,还是来到了,鲛皇打探到了云舒的消息,让她来到了蓝波城。 以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以为,自己能够与心爱的男子在一起。 这个善良的女孩,爱了一个画中人数百年,岂料,事与愿违,画中人并不知道她的存在,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他深夜落泪,她为他包含思念。 她口中所说,只是假的,真的,她说不出口,想要希望云舒改变心意,只是枉然。 二人四目相对。 玉华满腹委屈,无处诉说,眼角的泪滴在脸颊,化作了珍珠。 她接住了珍珠,苦笑一声,“这颗珍珠,送给你了,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礼物。” 云舒轻轻摆手,“这个,我不能要。” 玉华微微摇头道:“连这个,你都不愿意要嘛?你就这么,不想与我有一点一滴的关系嘛?” 云舒无奈叹息,“玉华,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太贵重了。” 玉华轻声道:“并不是很贵重,你就收下吧,放心,我不会赖着你,你的话,我也会带给我的父皇,不过,我不能左右他的想法,该怎么做,还是由他决定。” 云舒伸出了手,微微点头。 玉华将那珍珠放在他的手心,微微一笑,走出了凉亭,走上了船只。 那撑船的老者,撑着船,很快就与玉华一同消失。 云舒紧紧握住手中的珍珠,十分冰凉。 他知道,一位鲛人族的女子,一生只能凝结一颗相思珍珠,很显然,云舒在书中看到过,知道相思珍珠为红色,眼前的这枚珍珠,正是红色。 一人站在凉亭处,心中倍感无奈。 他实在不知,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女子,为自己饱尝思念之苦。 不知情为何物,让人,这般痴迷。 轻叹一声,一跃而起,离开了此地。 至于玉华,他不会与她成婚,也不会爱上她,他的心很大,能放下天下苍生,但,他的心,同样很小,只能装下一人,那个人,只能是柳如是,易念姝,或者是林兰,而且,他们,是一个人。与此同时,他放下了另为一个人,那是他逼着自己放下的,放下他的同时,才想到了柳如是。 空空留下一古琴,摆放在那凉亭的石桌之上,云舒没有拿,玉华也没有拿。 云舒依旧面无表情的走在蓝波城的各个大街小巷。 他知道,玉华成功劝说鲛皇退兵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一句空口白话,谁会相信,若是云舒自己,一定会早早除掉这个威胁,一定会杀了自己。 所以,接下来,蓝波城的守卫,又会艰难了许多,而自己的处境,或许也会危险许多。 云舒心中没有多少烦乱,反而异常的平静,正如自己之前对众人所说,舍生而去义。 时间缓缓流逝,此刻已经是夜深时分,细细的秋雨,从空中而落。 云舒抬头,站在小巷中的他,任凭雨水打在脸上。 很快,他的全身,都已经被打湿。 寒气逼人,不过,对他而言,这样的寒气,并没有什么。 突然,有人手拿一把油纸伞,出现在云舒的面前,她伸手,让伞遮住了云舒。 “对不起,我爹依旧会出兵,而且,这一次,他打算要了你的命,这次来蓝波城的鲛人,实力最强者,已经相当于你们修士的化灵强者,你们根本挡不住的,而那人来此的目的,就是取你的性命,你还是快些逃命吧!” 云舒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他轻声道:“玉华,你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那杀我之人,估计也来了。” 玉华表情一怔,瞬间回头望去,果然,一位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的鲛人,站在那里,他双眼冰冷的望着云舒,至于玉华,直接被他忽略了,虽然她是公主,可是,并不能影响自己实施任务。 云舒轻笑道:“你还是太单纯了,你父皇既然下定决心要杀我,岂会给你通风报信的机会,或许,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彻底放下我吧!” 玉华看着远处的鲛人,焦急道:“你快逃,我帮你阻拦他。” 云舒轻轻摇头,抬步上前,站到了鲛人的对面,轻笑道:“你们的皇,还真是看得起我。” 鲛人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冷声道:“我们的皇,给你最后以此机会,娶我们的公主,成为我们鲛人一族的一份子,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云舒微微摇头道:“很可惜,我不是什么轻易被威胁的人,你们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对面的鲛人,双目一寒,没有任何的言语,手中出现一把钢刀,其上还有一圆环。 云舒面色变得凝重,此人的实力,很强。 玉华大喊道:“阿尼,住手。” 只可惜,她的喊声,丝毫不影响阿尼挥刀的速度。 云舒手中戮神剑出现,此刻的它,早已不是黑色,而是纯白之色,而它,现在名唤道玄剑。 一滴雨水落在眼前,云舒迅速横剑于面前。 “砰!” 云舒的身躯都是一怔。 在远处的鲛人,一刀落下,瞬间就到了云舒的面前,速度快到了极致。而且,力道更是强悍。 云舒的双手微微颤抖。 看来,这鲛人,主要修炼的便是力量。 云舒定睛一看,眼前的钢刀消失,对面的阿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一拳,便砸到了云舒的小腹。 云舒反应不及,被砸的飞向了后方。 身体穿过数间房屋,房屋皆倒塌。 云舒用道玄剑支撑起身体,阿尼没有一点留手,身形一晃,一把抓起云舒的脖子。 云舒面不改色,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 口中呢喃:“轮回卷。” 身后,一幅画卷凭空出现,漆黑无比,画卷展开,没有任何的内容,只有无尽的漆黑。 阿尼面色一沉,瞬间后退了数十步。 不过,诡异的黑气将他的身体包围。 云舒冷笑一声,拿起道玄剑,向着阿尼,急速而去。 “穿云!” 全身灵力集中于剑尖一点,这是他目前,最强的一招剑法。 被诡异的黑气,蒙蔽了双眼的阿尼,站在原地,突然,一柄长剑从外而入,直直的插入了自己的心口,快到极致,从画轴,黑气出现,到剑尖刺入心脏,不过四个呼吸。 阿尼面色一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穿过了道玄剑,挥出了最后一击。 这一拳,爆发而出,整个街道,都传来一阵爆炸之声,在感受到危险的那一刻,松开了道玄剑,飞向了玉华,将她扑倒在地。 “砰,砰,砰!” 接连的声音响起,最后一声,是从云舒的身体传来,整个街道,完全变做了废墟,阿尼身前的大地更是消失了十寸。 云舒一口鲜血喷出,空中的画卷消散而去。 玉华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云舒,“你没事吧!” 云舒挣扎着起身,倒在了另一侧,他喘着一口口粗气。 是真他娘的疼啊! 这家伙的拳头,是真的猛啊! 全身感觉没有一根骨头是完好的,伸手一指,道玄剑飞回了手中。 玉华弯腰而起,想要扶起云舒。 云舒的道玄剑飞回时,从她的秀发穿过,斩落了一丝。 “离我远一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另一个刺杀我的人。” 玉华微微一愣,不知该做什么。 云舒用道玄剑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冷声道:“你走吧,我不杀你,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玉华木讷的坐在那里,看着云舒的背影。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在阿尼的拳下!” 云舒没有回答,一瘸一拐的,穿过了废墟。 玉华望着远处阿尼的尸体,满是不可思议,他,居然把阿尼给杀了,那可是堪比化灵的强者啊! 走出了玉华的视线之中,云舒也不在强忍着,一软倒在了地上。 伸手摸到了最后一击砸在的背上,一个巨坑,里面的内府,也是受到重创,好在,元婴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样的外伤,一个月就能好了。 深吸了一口气,一口鲜血涌出,喷在了地上。 这一战,能赢,完全是侥幸。 也是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使用道法,看来,清风上人说的没错,魔气对自己的影响是真的大,也许,正是因为魔气和戾气的消失,才能够使用道法。 也辛亏了,之前遇到了清风道人,阿尼也是没有料到云舒会有道法,才会吃了亏,让自己找到了机会,这也是自己敢放手一搏,与阿尼战斗的原因。好在,自己的算计都成功了,稍微有一点失误,就真的会被一拳取了性命。 长长出了一口气,云舒轻笑了一声。 战胜一位强者的感觉,是真的让人舒服。 云舒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红衣女子。 “你,还是一位道人,既是一名修士,也是一名道人,这样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不可能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你的身上。” 云舒听到这突兀的声音,轻叹一声,“你怎么还不走呢?” 玉华轻笑一声,坐在了他的身旁,“我知道,你现在受伤很重,我很了解阿尼的实力,他的最后一拳,若你不为我挡下,我很有可能会身死,谢谢你。” 云舒微笑道:“你不用感谢我什么,救你,也不是因为其他的,你今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也是为我的性命考虑,现在,你也该离开了。” 玉华轻声道:“你现在伤的很重,你知道,你现在的人头,有多么值钱吗?我若是现在杀了你,我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鲛皇。” 云舒轻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动手呢?鲛皇,听起来,可是一个,很是诱人的位置啊!” 玉华微笑一声,“是啊,那可是相当于你们离皇的位置。鲛人的族人,比起大离,应该还要多一些,这样的位置,有谁不想做呢?” 云舒轻声道:“也是,这样的位置,谁都想做,既然如此,你动手吧,现在的我,真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玉华微笑道:“可是,我真的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我从来没有想过,做什么鲛皇。” 云舒轻叹一声,“每一个人的理想都不同,你我都不是贪恋权利之人,只是,世上痴迷于权力的人,太多了。” 玉华轻声道:“你在说的,是你的二哥吧,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他杀了你大哥。” 云舒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没错,他确实如此做了,丧心病狂,毫无人性,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了吧!” 玉华轻声道:“确实如此,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出这种残害兄长的事情?” 云舒轻叹一声,“如果可以,你能把我扶起来吗?这样讲话,很累的?” 玉华轻笑一声,伸手将云舒缓缓扶起,轻笑道:“我以为,你是太累了,才会躺在这里的,没想到,你是起不来。” 云舒轻轻咳嗽一声,笑道:“确实如此,你也清楚阿尼的实力,他确实很强,若非没有意料到我那一手道法,今天,我是真的死在这里了。” 玉华微微叹息道:“其实,当阿尼出现那一刻,我已经觉得,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活路,而他也肯定不会听我的化,放过你,那时候,我已经万念俱灰,当你看到把他杀死那一刻,我都仿佛在梦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云舒轻笑一声,“何止是你不敢相信,就连我这个动手的人,都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玉华微笑道:“不管如何,现在的结果,都是最好的,你还活着,不过,接下来的路,你会很难走的,这次失败,下次我父皇,只会派出更强大的人,来杀你,而杀你,是必然的,你一日不死,他一日不会安心。” 云舒微笑点头,“你说的,我都知道,而且,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了,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呢?放过我,回了鲛人族,你也一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扥,不只是不好过,反而是会很难过。” 玉华微微一笑,“我始终没有你的魄力,可以冒天下之大不讳,与自己的父皇断绝关系,我不行,虽然,我知道,对他而言,我一直只是一个讨好你的工具,如今,这个工具,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其实,我好不好过,与放过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放过了你,不是吗?阿尼都死在了你手上,你的实力,只会让他们震惊,丝毫考虑不到我的,你不用担心我。” 云舒轻笑一声,“你说的也是,是我多虑了,其实,我以为,在我说完那些话后,你就会离开的,想不到,你居然还是跟了过来。” 玉华微笑道:“一个刚刚救了我一条命的人,无论他说什么样的狠话,我都不会相信的,尤其是杀我这样的话,更是显得苍白无力。我要是信了,就真的是有点不聪明了。” 云舒轻笑一声,“也是,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说的,确实是有些过了。” 玉华嘿嘿一笑,“话说,你伤势这么重,据我说知晓,三日之后,大军就会来到蓝波城。” 云舒眼神一变,“不应该啊,为什么会这么快?” 玉华侧目看向了他,轻笑一声,“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云舒哑然,现在,自己也已经明白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会如此。 “我知道了,或许,我会害了这一城的人,三天,我的伤,根本无法恢复,现在,我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局,我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城的修士,这个状态的我,如何守这城十年?” 玉华深吸一口气,望着身旁的男子,轻声道:“守城十年,据我所知,这次带军的,便是三位堪比你们化灵修士的强者,而且,足足来了五万大军,你们这么守啊,蓝波城,是他们占据余州的开始。”然,现在,自己也已经明白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会如此。 “我知道了,或许,我会害了这一城的人,三天,我的伤,根本无法恢复,现在,我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局,我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城的修士,这个状态的我,如何守这城十年?” 玉华深吸一口气,望着身旁的男子,轻声道:“守城十年,据我所知,这次带军的,便是三位堪比你们化灵修士的强者,而且,足足来了五万大军,你们这么守啊,蓝波城,是他们占据余州的开始。” 云舒眼睛一怔,玉华所说的,别说是抵抗了,单单这五万鲛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快淹死这城中的所有修士了。 第八十四章 重归冀州 云舒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黄沙,心中一阵恍惚。 当年踏入冀州,与月伶儿等人分离,居然过去这么多年了。 故地重游,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白衣偏偏公子。 往事如梦,让人不敢回首。 而这里的一切,更是物是人非,冀州,早已经陷入了蛮族的手中。 当年的故人,怕是,一个都不在了吧! 云舒弯腰,抓起了一把黄沙。 手中力气加重,流沙于指缝之间流失的速度更快。 轻笑一声,松开了紧握的手,看着手中残余的黄沙,微微一叹,直起了腰指,眺目远望。 当年的那宫殿,早已经没有了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宫殿,早已经被黄沙掩埋在身处。 他抬起脚步,漫无目的的走在黄沙之上。 想要,试图找到当年的一丝痕迹,那个女子,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与他,一起度过了修炼的无聊岁月。说到底,她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一位朋友。 当自己得知,冀州沦陷,其内的修士,被全被抹杀的时候,他的心间,想到了昔日的那名温柔的女子,她不该,就如此的落幕,她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莫欣,你,还活着吗?” 他抬头看向了天空,口中轻轻呢喃。 他有一种直觉,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在自己和她曾经留在的宫殿之中。 可是这漫漫黄沙地,根本分不清方向,找到当年的地方,真的是很困难。 不过,他并不着急,如散步一般,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寻找故友,只是他此行的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是打听一下,蛮族的情况。 蛮族,这是一个修力的种族,大陆之上,唯有此一族。他们不会使用任何的法器,对他们而言,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这些,云舒是知晓的,他想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 蛮族在战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他们有没有什么弱点? 还有,他们是如何通过练体,而达到那延长寿命的目的? 这就是他此行来冀州的目的,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修行,道法,样样不落,唯有身体,这是一个很大的弱点。 他战斗不多,每一次,都是身体上吃亏,他现在,想要得到一本炼体的法决,而这样的法决,只有蛮族拥有的,才是最好的。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云舒依旧走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 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安静的走着,思考者自己内心的想法。 云舒停下了脚步,数日毫无波澜的脸,出现了一丝笑容。 前方十里处,有一大风暴,与当年的风暴,相差不是很大。 如今的这风暴,已经无法影响他了,而风暴,自然不会是让他心绪波动的原因。 重要的是,风暴之下,那露出来的金灿灿的大殿,是那样的熟悉。 轻笑一声,呢喃道:“希望,我所猜测,没有错吧!” 身影一晃,出现在风暴中心,大殿之上。 确实就是自己当年进入的金殿,那可通一人的洞口,还留着,这金殿,奇怪之地,便是黄沙无法进入大殿一粒。 白发乱舞,云舒深吸一口气,数十日的寻找,希望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寻找是小事,如果这里没有她的身影,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头绪了,可能,以后很难再见到这位朋友了。 云舒望着洞口,跳了下去。 脑海之中,想起了当年莫雷的话,莫欣还在心心念念着他,希望自己能去看看她。 下方空洞无比,没有人影。 云舒面色恍惚,他有些不敢相信。 突然,背后的门,被打开,云舒闻声,转头望去。 一如当年,门后的佳人,容颜并未有多少的改变,依旧那般漂亮。只是比起当初,现在的她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 当年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之中,她洗澡的时候,被自己突然闯入想到此,云舒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微笑。 他之前,一直没有使用神识,他不敢急着去印证什么,说实话,他的心中也在害怕,害怕这里空无一人。害怕,一位故人,朋友,永远的离开自己。 莫欣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白发男子,满脸疑惑道:“这位公子,你是迷失在沙漠里的人吗?怎么来到这里的?” 云舒轻声道:“前几日被一队蛮人追杀,就逃到了这里,当我跑入沙漠,一直往前跑,后面的蛮人,就没了踪迹。后来,我也迷失了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被一个大风暴刮到了这里,看到有一个洞,我就跳下来了。” 听到他是最近进入这里的,莫欣脸色露出一丝期盼,眼中似乎想要急切的知道些什么,待云舒的话音刚落。 莫欣柔声道:“那,外面现在如何了?冀州,怎么样了?冀州的刺史,莫大人如何了?” 云舒微微一叹,上前一步,沉声道:“莫欣,冀州,陷入了蛮族的手中,所有的守城的将士,高官,全部殉国。” 莫欣后腿了一步,双眼呆滞的望着云舒,很快,眼眶就变得通红。 收到噩耗的她,都没有疑惑,云舒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后面的那句话,如炸雷一般,在她的耳边响起。 “他们,都死了吗?” 云舒面露悲伤,这是事实,没有必要隐瞒她。 轻轻点头。 莫欣急痛攻心,一口鲜血涌出,眼前一黑,话都没有说出,便向后倒去。 云舒见状,迅速上前扶住她的腰枝。 “莫欣,莫欣。” 莫欣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是这熟悉的声音,只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云舒眉头微皱,望着嘴角残留鲜血的莫欣,手中出现一块白色丝巾,轻轻坐下,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用手中的丝巾,轻轻擦去了莫欣嘴角的鲜血。 将丝巾扔在一旁,手指抵在她的眉心,灵力缓缓流入莫欣的身体之中。 莫欣,感到一阵温暖,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还是刚才那白发的男子,还是那英俊的脸庞。 现在这个姿势,莫欣瞬间就知晓,迅速起身,看着云舒,脸色微红,不过,很快就消失,心中的悲痛,已经压过了一切。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看向云舒,忍住了眼眶中的眼泪,轻声道:“多谢这位公子,小女失态了。” 云舒微微一愣,轻声道:“其实,你想哭就哭吧,我猜的到,这些年,你一定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 云舒的话,击溃了莫欣心中最后的防线,她的眼泪决堤而出。 她的爹爹,没了。 她的娘亲,也没了。 她的家,也没有了。 一切,都没了,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号啕大哭声中,云舒抬头看向了伤心的女子,他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她宣泄心中的情绪。 这哭声,撕心裂肺,闻者皆悲。 云舒低头,无声叹了一口气。 生离死别,世上最大之痛,莫过如此,每当想到,这个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了,心中,就会悲哀无比。 云舒的心,此刻也感到了揪心的痛。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儿时,母亲面露着慈祥的笑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口中说的话,他已经记不清了,这一点,更是让他心口一疼。 他已经,记不清母亲的笑容,记不清她的声音。 还有大哥,他每次离开,都会与自己彻夜长谈,让自己保护好自己,这一切,自己都不会再体验到了,他们的样子,他们的声音,自己再也听不到了。 莫欣的哭声,勾起了云舒记忆深处的痛。 现在的他,明白了一些什么,轮回大道,数世的羁绊,才会有机会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而这,还要多亏于如是,当年的心尖血。 可他们,自己这一生,再也没有重见之日。 云舒眼角,落下了一滴情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刺痛的记忆,任心志如钢铁般坚定,眼中,也会落下泪水吧! 莫欣在大哭,云舒在无语凝噎。 二人互不打扰,沉溺在各自的伤痛之中。 时间,已经感受不到,痛苦国后,仇恨便会激发。 莫欣握紧了拳头,抽泣道:“我,一定,一定要杀死冀州,所有的蛮人,所有的,一个不留,让他们,都死在这里。” 语气森寒,恨意绵绵不绝。 云舒听闻,长叹一声,站了起来,望向了莫欣。 “很难做到,就以蛮族现在在冀州的兵力,天绝强者,也无法一个人抹杀这里所有的蛮族之人。” 莫欣侧目望向了云舒,她依旧在哽咽。 红通通的双眼,盯着云舒的眼睛,她不知道,这个男子,他的眼睛为什么也红红的,他的眼角,为何也有一道泪痕,难道,他的家人,也都死在了战斗之中吗? 许久过后,才开口道:“这样说来,我怎么也报不了自己的仇,还有,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好像也知道我爹。” 云舒走进她,二人相距一步,他轻声开口道:“上次,在此地一聚七十载,今日重逢有幸又于此地重逢。” 第八十五章 辰颐 莫欣听到他的话,瞳孔微缩,不相信的目光投向了云舒的身上。 “你,你是林舒,可是,你怎么是现在这个样子,你的头发,怎么变成了白色呢?” 云舒轻声道:“现在的我,才是我真是的模样,或者说,才是真的我吧!我叫云舒,并不是林舒。” 听到此言,莫欣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是云舒,这么说来,你就是,四皇子!” 她的语气,满是惊讶。 云舒微微摇头,轻叹一声,“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四皇子了,我与大离皇室,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三字说的很轻,或许,在他心底,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并不比别人多什么。 莫欣看着他的脸庞,轻轻点头,“所以,那时的你,故意将自己变成那样一个丑样子吗?” 说完此话,莫欣自觉有些失言,面色尴尬。 云舒轻声道:“很丑吗?我觉得还好吧,当时并没有刻意的成分,只是变了一个模样。” 莫欣微微点头,这个事情,还是不要接着讨论了,岔开话道:“林舒,不对,云舒,你的头发,又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你现在不过三百的年纪,而且那时候你就突破了元婴,怎么可能头发全白呢?” 云舒无奈道:“世事无常,经历了一些事情,这头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颓废呢?” 莫欣轻轻点头,“有一点,不过还好,你现在看上去满身正气,这白发,好像并不会影响什么的。” 云舒轻笑点头。 “谢谢赞美。” 二人轻松的聊天,压过了之前悲凉的氛围。 他们相距一尺坐在了地上。 莫欣轻声道:“云舒,以你的修为,为何要来这冀州呢?而且,你在冀州,肯定会很危险。” 云舒沉声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有些时候,消息也是有假的,蛮族之人,并没有对大离的百姓动手,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喝蛮人打交道,而我,出现在这里,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并不是很突兀,所以,才能安全来到这里。” 莫欣了然,原来是这样。 “只是,你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云舒侧目看向莫欣,随后,又转了回去。 “我来这里,一是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出事,毕竟,在我心里,你是一个相处了很久的朋友。一路上,我打听了无数的消息,知道了莫刺史,已经遭遇了不幸。当时的我,已经万念俱灰,可我突然想到了这沙漠,就燃气了一点希望,你很有肯能,被送到了这里。” 莫欣长叹一声,“你猜的没错,当年,爹爹觉得大战很有可能会失败,早早就将我送离了家族,带我重新回到了这里,我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可他,封印了我全身的修为,说,百年后会解开,但不会影响修行。就这样,我只好留在了这里。 殊不知,那一别,竟然是最后一次见我父亲。” 云舒听到她哽咽的声音,柔声道:“莫大人很了不起,他心有大义是一位英雄,他有自己的信仰,他是大离的英雄。” 莫欣苦涩道:“用生命换来的英雄二字,值得吗?” 云舒肯定道:“值得!” 莫欣疑惑的看向他,“为何?” “因为,世间皆是碌碌无为的凡人,身为男子汉,立身于天地间,应该有自己的傲气,应该有所成就让世人知晓自己的名字,这便是值得,这样的一生,才会有意义。” 莫欣轻声道:“那,平平淡淡,幸福安乐的生活,没有意义吗?” 云舒微微摇头道:“二者,不需要比较,莫大人是冀州权力最大的人,相应的,他的责任,也就是最大的,他能扛起自己的责任,就是一个伟大的人。” 莫欣轻轻点头,“他,确实很伟大,他是我,最好的爹爹,是冀州,最好的刺史。” 云舒没有告诉他,莫雷的尸体,被蛮族之人,剥皮抽骨,骨被喂狗,皮,被暴晒于城门三日,让人观赏。 他不敢说,他心里清楚,这样的话说出来,眼前的这个单纯的女子,如何能受得了。 当然,此事云舒的心,也是极为刺痛的,大离,一个英雄,一个斩杀了数万蛮人,一个战斗在最后一刻的英雄,居然,被敌人如此态度,全尸都不留。 大离无能,云沧澜一忍再忍,屯兵于京都,意欲何为? 他的心中,再次责怪起了这个大离的皇,他所作所为,快要寒了天下百姓,天下修士的心。这样的情况下,大离,真的能恢复往日辉煌吗? 莫欣轻声道:“云舒,你在想什么呢?” 云舒微微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你爹,为何要将你留在这里,他完全可以将你送离冀州的。” 莫欣微微一愣,是啊!如果,爹爹真的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一定会让自己离开冀州,到大离安全的地方,而且,自己现在也是元婴初期的修为。 她看向了云舒,二人四目相对,皆意识到了此事的意义非凡。 不过,究竟是因为什么,云舒也不知道,莫欣,也不知道。 莫欣沉声道:“我爹,将我送到这里,会是因为什么呢?或者说,他是不是知道这一片沙漠的不凡呢?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云舒眉头轻皱,刚刚,他确实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会提出来。 “所以,想要知道这里的不凡,我们应该如何做呢?或者说,莫大人,以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关于这片沙漠的东西呢?” 莫欣陷入了沉思之中。 云舒并没有打断她的思绪,安静的等待。 时间缓缓过去。 莫欣轻轻摇头道:“没有,我可以确定,我爹,从来没有说过关于这片沙漠的任何事物。” 云舒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或许,是我想多了。” 莫欣微微摇头,正色道:“云舒,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并没有多想,也许,这沙漠,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你想想,大离这样的地方有很多,往往都是修士不愿意踏入的地方,而这种地方,秘密也是最多的。” 云舒轻轻点头。 “可是,我们毫无头绪,去哪里找这些秘密呢?最重要的是,如果这里,真的是什么有宝之地,或许轮不到我们,那么多前人,肯定以前都探索过这些地方,他们没有什么发现,我想,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大发现。” 莫欣侧身,对着云舒,轻声道:“那,有没有可能,是我爹,觉得你一定会找我,而且,你能想到的地方,并不是很多,这里是一个。” 云舒轻轻摇头,“这样,有点多此一举了,这里已经是冀州和扬州的边际,危险程度,可想而知,我能来到这里,也是运气使然。” 莫欣沉默了,她已经想不明白了,莫雷,究竟是为何,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云舒陷入思索,环顾四周,鎏金打造的宫殿,确实珍贵,而且,大离,是没有以鎏金打造宫殿的习惯,而在书中,以前有一个王朝,他们的皇,十分喜欢鎏金,所以,他建造的宫殿,都是鎏金所造。 这二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而且,那个王朝,就是大绥王朝,那个皇,云舒也熟悉。 上次古墓之事过后,云舒专门去了解了那位的许多事情。 除了云舒自己拥有的一幕辜负心爱之人的记忆,他还了解到了那位皇,辰颐的一些特殊的爱好,以及后人对他的一些评价。 辰颐,是云舒,也不是,当云舒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们才算是同一个人。 云舒缓缓起身,走向了之前莫欣走出来的房间。 莫欣见状,也站了起来,跟上了云舒的脚步。 “云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云舒微微点头,轻声道:“我刚刚才注意到,这些宫殿,都是用鎏金打造的,恰好,我之前了解到了一个人,此人酷爱鎏金。我在想,这里,会不会与他有什么关系。” 莫欣看向周围,轻声道:“鎏金,是比较珍贵的材料,只是,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用处,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啊!我想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云舒停在了门口,轻笑道:“自然是有喜欢的,而且,还不在少数,鎏金,可是身份显赫的一种象征。这位的身份,可更是不一般,他是大离之前一个王朝的皇,名字叫辰颐。” 莫欣摸着最近,呢喃道:“辰颐?”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云舒,他是大绥王朝的皇,对吧?” 云舒侧目看向了她,轻笑点头,“没错,这个王朝,并不出名吧,好像就只有一位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莫欣轻笑道:“我家里,有一本书,很老很老的书,恰巧,写书的人,就是叫辰颐,小时候,我没事干的时候,喜欢看一些奇怪的书籍,刚好看到了那本,就把它看完了。” 第八十六章 掘地三尺 云舒侧目望向她,眼中出现惊喜的神色,“这本书,它现在还在吗?” 莫欣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不在了,我并没有带在身上。” 云舒微微摇头,轻声道:“没什么,书中的内容,你还记得多少?” 莫欣满含歉意的看向云舒。 “这本书,好多年没有看了,若不是你提起这个名字,我很难想起来,里面的内容,自然也是记得不太清了。” 云舒轻轻点头,微笑道:“正常。” 双眼望向里面的大殿,没有什么特殊的存在。 莫欣见他认真的观察着里面的一切,轻声道:“这里,也没什么特殊的,或者说,我去过的宫殿里面,除了拥有那些灵石和法宝,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存在。” 云舒轻轻摇头,“所以,之前的,真的只是猜测吗?” 莫欣轻叹一声,她也实在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存在。 他抬头,有些迷惑的望向殿顶。 本以为,这里会有与晨颐相关的事物。 随即,又否定了这一想法,莫雷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让莫欣留在这里,难道,蛮人一日不驱,莫欣就要一直留在这里吗?不会的,莫雷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的。 “不会的,莫大人一定知晓这沙漠里,这宫殿有什么秘密,不然,绝对不会让你重回这里的。” “可是,我们在这宫殿里,什么都没有发现,难不成,我们要掘地三尺吗?” 莫欣轻叹一声,回道。 云舒侧目望向她,笑道:“掘地三尺,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定,这地下,真的有什么东西呢?若是这一处宫殿没有,说不定,其他的宫殿里面有呢?” 云舒手中出现道玄剑,向下用力一刺下。 大地陷入三尺,尘土飞起,云舒用衣袖遮住了莫欣的脸,看着眼前的景象,陷入了沉思。 莫欣轻轻按下云舒的手臂,望着眼前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气。 白骨,铺了满满一层。 云舒倒吸一口凉气,“这里,全都是妙龄女子的尸骨,是谁会这么残忍?” 莫欣听到云舒的话,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妙龄女子,这样看来,她们都是残害的,而且,这里很有可能是那个大绥王朝的皇,晨颐的宫殿,那么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残害的了。” 云舒轻轻摇头,沉声道:“没有可能,在我的印象里,晨颐不会是这样的人,而且,这尸骨留下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最对也就千百年的时间罢了。” 莫欣看着尸骨,微微点头,“好像也是,只是,这里荒无人烟的,谁会杀了这么多人,还埋在这里呢?” 云舒轻叹一声,微微摇头道:“此事,应该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无关,可惜这些女子了,这般年纪,就被人如此残忍的杀害。” 莫欣叹了一口气,微微点头,“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存在,究竟是什么人,会如此丧尽天良呢?” 云舒轻叹道:“世上如此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能够自如来回这沙漠的人,实力一定要足够的强,而且,这样的少女,用来修炼魔功,是最适合不过得了,应该是一位强大的魔修所做吧!” 莫欣眼露惊奇之色。 “魔修,魔人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全部灭杀一空了吗?怎么,怎么可能还会有魔修存在呢?” 云舒叹道:“怎么可能会被彻底灭杀,只不过,当年,灭杀了大部分而已。如今依旧存在,不过,任何修士,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莫欣眉间紧皱,“这样残忍的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我觉得,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云舒轻笑一声,“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确实不该存在,这样残害无辜的人,属实不该存在。” 莫欣叹了一口气,“那,这人还有没有可能,回到这里呢?” 云舒微微摇头道:“我想,应该不会了,这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情,况且,那人显然已经神功大成,而且,他心底有所悔恨,才会葬了这些女子吧!” “哼,杀了人,悔恨有什么用,这些女子死的时候,会有多么痛苦!” 云舒看着满脸憎恨的莫欣,叹息道:“确实如此!” 莫欣再次叹道:“我们,把他们重新葬了吧!”满脸神伤,这样的事情,见者,有心之人,无人不心伤。 云舒微微摇头,“现在,还不能,我必须要知道,这大殿究竟有什么秘密。” 莫欣深吸一口气,疑惑道:“可是,你都已经掘地三尺了,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你还打算继续挖下去吗?” 云舒微微点头。 “没错,我打算继续挖下去。” 莫欣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疑惑道:“为什么?” 云舒轻笑道:“因为,对我而言,晨颐,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想要多了解他一点,而且,我更想知道,你爹,为什么把你送回这里。” 莫欣听到此言,她沉默了。 回头看向那满地的白骨,面露难色。 死者为大,能不动她人的尸骨,最好不要动。 云舒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做事吗,不要那么死板,她们早已投入轮回,这里,也不是什么适合安葬的地方。” 莫欣轻轻点头,心中有所释怀。 云舒伸手轻挥,一具具白骨,飞向身后的那所大殿。 莫欣看着云舒,轻声开口道:“其实,得知你是云舒,我心中还是很惊讶的,当年一别,我爹给我讲了你许多事,对你,很是赞美有加。” 云舒侧目看了一眼她,轻笑道:“看来,我在莫大人的心中,是一个有为的人了。” 莫欣轻笑一声。 “何止是有为啊!我记得,当时说起四皇子,他的眼中光芒四射,那样子,仿佛是在说一位绝美的女子一样。当时,我就在想,这位四皇子,究竟张什么样子,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与当年的林舒挂上关系。” 云舒微笑道:“我记得,当时你看到我,好像并没有多少嫌弃,在我印象里,你可不是什么以貌取人的人。” 莫欣噗呲一笑,“其实,当时我看到你,心中很奇怪,你的仪态,处处都有一股自信的样子,可你的样子,让我很难想到,你为何会有那样的自信,现在,我明白了。” 云舒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轻声道:“看来,美男子的气概,是怎么都难以掩盖的啊!” 莫欣看着云舒一脸自恋的样子,轻翻一个白眼。 “你果然,还是那个样子。” 云舒轻笑一声。 “看来,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啊!” 莫欣轻轻点头,“难以忘怀,你当年,可是让我害怕了许久,当你突破元婴那一刻,我以为,你真的会对我做出什么,结果,你只是在吓我。” 云舒看着他,哈哈笑道:“果然是因为这个,不过,当年,一见面,你就说出要杀我的话,我自然要吓一下你了。” 莫欣脸色微红,“还不是因为你……算了,不说这件事了。” 云舒见她脸色一红,摸了摸鼻子,笑道:“看来,你还是对当年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不过,其实那时候,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而且,我也是一个正人君子,知道,非礼勿视。” 莫欣幽怨道:“说了不谈这件事了,你还在说。” 云舒轻笑几声。 “好,那就不谈了。” “其实,我想问一下,你在家,待了几年,就被你爹又送了回来呢?” 听到云舒的问题,莫欣长叹一声,“没有几年,就在家中待了十年,我就,又重新回到了这里。这些年,我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越来越少,虽然活了数百年,但,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一个傻丫头一样,如今,这个傻丫头,还没来得及知道许多事情,她就剩下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说到底,心里,还是很害怕,我对这个世界,很好奇,却也很害怕,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云舒看着她,她脸上的迷茫,与自己之前,很是相似,她心底的恐惧,悲凉,伤心,比起自己,多了许多。 这个姑娘,也很是可怜,小小年纪,就被人追杀,躲进了这沙漠,一困,就是数百年,好不容易出去,接触了外面的世界,就又遇到了大变蛮人进攻,她又会到了这里。 云舒心底,很是同情这个姑娘。 轻声道:“别担心,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其实,也是有许多美好的事情,等你日后真正的融入世界,你就会明白,现在,没什么好优心的。” 莫欣望着他,轻声道:“你会,陪着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云舒看着她满含期待的双眼,轻轻点头,“待我们找到这个地方的秘密,我就会带着你一起离开,这些年,我也只是一个人,带着你一起,同时,也可以保护你。” 莫欣听着他的回答,满脸开心。 “真的吗?” 云舒微笑点头,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姑娘,仿佛看到了昔日的月伶儿。 第八十七章 地下宫殿 “你呀,我自然是不会骗你的,放心吧,答应的事情,我这个人是都会做到的。” 莫欣露出开心的笑容,这些年,孤独的日子,让她长时间回忆当年的事情。 尤其是对当年的林舒,满是回忆。 她忘不掉那个男子,邪魅的眉宇,以及他说话时候的表情,也忘不掉,他突然在一日,伤心欲绝,请自己喝了一口酒。 每当想起他,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在家里,她明白了这叫什么,是女子的怀春,也是那极为扰人心的思念。 云舒看着她眼睛无神,似乎在想什么,也没有打扰她。 地中的白骨,很快就空了,云舒大致的数了一下,足足三百多具。 当年的那位魔修,真的是穷凶极恶啊! 他跳入坑中,拿起手中的道玄剑,向下用力一刺,这一次,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爆炸声传来。 大殿的地板彻底被炸开。 陷入回忆的莫欣,被爆炸声惊了回来,她看着面前的尘土,已经那尘土中发丝飞扬的背影,露出一个笑容。 能和他在一起,她的心很安,一如当年,就像他带着自己,穿过万里黄沙,离开这个让人难受的地方。 今日再见到他,她觉得真的很不可思议,她几次觉得,自己再也补课呢感觉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个他了。 尘土散去。 云舒的身影出现。 他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薄薄的一层透明的水晶,面色微变。 莫欣低头看向云舒,一跃跳了下去,站在了他的身旁。 “这地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景象。” 云舒侧目看向她,轻声道:“我现在觉得,莫大人,很有可能知道这里的秘密,不过,为何他不亲自来此地,而是把你送到了这里,也什么都不告诉你呢?” 莫欣轻轻摇头,看向云舒,柔声道:“我也不清楚,说实话,我对我爹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也许,他觉得你会来到这里寻找我,才会让我来这里。” “算了,也不用纠结什么了,要不要陪我一起下去,这下方,很明显是一座宫殿群,说不定,会有什么想不到的危险。” 云舒轻轻开口。 莫欣看了一眼下方,正色道:“没事,我陪你一起下去吧,刚好,也见识一下这地底的宫殿。” 云舒微笑点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别紧张。” 脚底一用力,水晶地面裂开。 莫欣此刻,实力被封,所以,云舒抓着她的手臂,缓缓落入地底。 眼前,出现了连绵的数百座宫殿,与京都内的大离皇宫,有的一拼。 莫欣沉声道:“好大的手笔,在这里,建造一座宫殿,有什么用呢?难不成,给死人用吗?” 听到她的话,云舒噗嗤一笑,“你呀,不过,也有些道理,在地底修一座宫殿,意义何在呢?” 莫欣轻声道:“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云舒微笑点头,“有道理。我们走吧!” 二人向着面前的鎏金宫殿而去,数百座的鎏金宫殿,若是放在地上,这绝对会引起震惊,因为,现存的鎏金,根本无法建造如此多的鎏金。 云舒心中有个想法,也许,就是晨颐使用了如此多的鎏金建造宫殿,才会让后面的人,少了许多的鎏金。 二人踏入了最大的一座宫殿。 其中,皆是泥俑,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跪在上方的龙椅之上。 云舒和莫欣缓步走在这巨大的宫殿之中。 泥俑突然产生了动静,数千具的泥俑都开始缓缓起身。 莫欣从未见过如此壮观惊奇的场面,眼中满是担忧,这些泥俑是什么,还不知道。 云舒面色也变得凝重。 突然,所有的泥俑都看向了二人,其实,都是看向了云舒,只不过二人站在一起。 道玄剑出现在云舒的手中,他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可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泥俑并没有一拥而上,反而向着二人齐齐跪下。 云舒与莫欣疑惑的对视。 不过,泥俑又开始产生动静。 他们身上的泥土开始剥落而下,数千的泥俑,居然是数千尸体,还是活尸,他们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封在了这雪泥之中。 云舒看着这一幕,意识到了什么。 伸手拉起莫欣的手臂,向上一跃,落在了上方的龙椅之上。 下方的众多活尸,又面向了龙椅的方向。 他们眼中没有任何的神采,上方的那位白衣之人,就是他们的主人。 云舒沉声道:“起!” 数千活尸齐齐站起。 莫欣看着这一幕,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下方的尸体,居然会听云舒的命令。 云舒嘴角微微勾起,此刻他的心情,不知是该沉重,还是该庆幸。 他也猜到了这地下宫殿之中,都是什么了,这是晨颐,为他自己留下的一股极大的势力,这些活尸现世,占据大离的三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云舒并不在乎什么权利,这些活尸,对他,没有任何的用处。 原来,这沙漠,是晨颐掩饰自己势力之地,只是,如今,这里的一切,似乎已经没有了多少用处。 莫欣低声道:“云舒,这里的一切,是不是都听你的,看他们每一个,实力好像都很强大。” 云舒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这里的活尸,实力皆是堪比元婴初期,数千的元婴初期的强者,可实在是不容小觑,你要想想,这里,一共有多少宫殿,这样的活尸,又有多少呢?” 莫欣长大了嘴巴,许久才缓过了神,轻声道:“我刚才,大致数了一下,这里,大约有五百七十一座宫殿,范围正好是这沙漠的范围,也就是说,每一座宫殿之中,都有这么多元婴活尸。” 云舒轻轻点头,“你猜的应该没错。” 此刻,大殿之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之声。 这脚步声,整齐划一,而且十分有力。 莫欣看向了云舒,疑惑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云舒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龙椅,脑海之中,响起了一句话,“坐上去,坐上去,你就能知道一切。” 云舒并没有急着坐上去,而是轻声回答莫欣的问题。 “他们的皇回来了,所有的活尸,都苏醒了,他们,要来迎接他们的皇。” 云舒的话,让莫欣更加的疑惑了。 “他们的皇回来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的皇,又在哪里呢?” 云舒低头看向了龙椅,那句话,更加强烈了,“坐上去,快坐上去,他们就都是你的兵了,坐上去吧!” 云舒站在原地,依旧没有所动,这句话,充满了诱惑性,他不知道,坐下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不敢冒然的坐下。 “他们的皇,就是晨颐,而我,既是云舒,也是晨颐。” 莫欣听到这句话,心中的疑惑,就更加大了。 “晨颐,他是大绥的皇,距离现在好几十万年了,你怎么可能是他呢?再说……” 云舒微微摇头,“有些事,说不清楚,但他就是如此,以前我想过许多次这件事情,现在,放在我面前一个选择,我该不该,坐在这龙椅之上呢?” 莫欣看着他,微微摇头,她现在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你觉得该如何做,就怎么做。” 她轻声开口。 云舒侧头看向了她,轻笑一声,“遵从本心,确实没有错。” 说罢,他一挥衣袖,便做了下去。 下方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 “恭迎吾皇!” 殿外,也是如此。 这四个字,响彻整个地底。 云舒微微闭上双眼。 许多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之中。 现在,他明白了一点。 他的记忆,一直都在,轮回之力,一直都无法消除他的记忆,只是,他一直不会去想起这些太久的事情罢了。 昔日的晨颐,与他一样,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他热衷于权利,很开,便拥有了自己的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这军队之中的修士,对他,都是死心塌地。 军队越来越大,晨颐依靠着他的天赋,突破到了天绝境,天纵之才的他,带着军队,杀入了大墨王朝的皇宫,以一己之力,独战七位天绝强者,那一战,打了十个日日夜夜,所有人,都以为,晨颐会死,毕竟,以一敌七,根本不可能。 可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赢了,他满身鲜血,站在大墨皇宫的上空。 那一年,他才千岁,他目无一切,傲气冲天。 下方所有人,臣服了这位年轻的天绝强者。 那一天,大绥王朝建立,他成为了这大陆最至高无上的人,那时的蛮人,妖族,鲛人,都被这位年轻人,压制的无法反抗,纷纷称臣,整个大陆,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光芒万丈,却内心空洞。 权利有了,那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呢? 直到那一日,他没有感情,他一手建立的军队,在他成为皇的第三百个年头,就将他们全部封入了泥俑之中。 这一件事,惹怒了很多人,但是,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第八十八章 离去 那一年,一位绝美的女子,走进了皇宫,见到了这位绝世的天才,见到了这位大陆之上第一人。只看了一眼,她便深爱上了他。没有任何的原因,仿佛,自己爱上他是必然的。 可他,却根本不惜此人,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下方的女子,他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冷淡开口道:“下方何人?” 女子弯膝跪地,恭敬道:“小女婉月,拜见吾皇。” 他面无表情道:“所为何事?” 女子面露悲戚,求道:“希望吾皇,能放我族人,一条生路,婉月,甘心做牛做马,一世服侍吾皇。” 他笑了,只是没有丝毫的仁慈,反而有些嘲讽。 “凭你的一句话,就让我放过怀有逆心的一族,你好大的面子啊!” 他的话,让婉月的身躯,都是一颤,可她,为了族人的性命,只得再次苦苦哀求。 “吾皇,小女并无此意,我知晓,我族有人犯下大错,可许多人,都是无辜的,吾皇心怀苍生,望能放过那些无辜之人。” 他冷哼一声,没有言语,让人带走了下方的女子。 他放过了那一族,婉月,也从此留在了宫中。 偌大的皇宫,只有他们二人。 他喜静,也喜净,婉月承包了宫殿所有的琐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他不知何时,好像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子,但自知感情误事的他,早早斩断了心中产生的一点点念想。 云舒脸上布满了汗水,晨颐的绝情,与他如同一辙。 高傲自负的晨颐,终究迎来了人生最大的敌人。 那一年,一身黄袍的他,傲然站在空中。 头发随风乱舞。 他面带狂笑,抬头骂天,他想到了什么,但云舒不知道,他很想知道,晨颐知道了什么,可那份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心中有着与晨颐一样的怒火,对天,对仙。 那份怒火,可以毁灭苍生。 晨颐手持道玄剑,一剑站下,本是万里晴空,在这一瞬,天空暗淡,一双眼,出现在空中。 只是一双眼,根本无法让人直视。 晨颐,死死盯着那一双眼睛,他的双目,流出鲜血,但他,依旧不肯低头。 口中骂声不断。 云舒闭合的双目,也流出了两道血痕,在这样下去,他的眼,会瞎。 摆在他面前一个选择,放弃眼睛,知晓接下来的事,他想知道,晨颐肯定会说出什么,说出他骂天,斩天的原因。 双目十分刺痛,云舒一咬牙,选择了继续坐在龙椅之上。 晨颐整个人,如同癫狂一样,一剑冲向那空中的巨大双眼,那眼睛,没有丝毫感情,也没有丝毫波动。 天空落下了雨,只是,每一滴雨,都如同长剑一般,划过晨颐的身体,便留下一道血痕,他未靠近那双眼,自己已经重伤垂死。 他不甘的看向那双眼,大笑道:“杀了我!” 那双眼的主人,很乐意满足他这个要求。 漫天雨滴,如利剑一般,向他而去。 一名女子冲出,为他挡下了这一切。 他绝望了,看着嘴角含笑的女子,他的心,很痛。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想和你说这句话。” 话音落,婉月闭上了双眼,她的生命,流逝而去。 她的身体,落在了晨颐的怀中。 他表情呆滞,下一波雨水而来,他一剑而过,挡下了所有,他抱着她离开了。 他为自己建了一座大墓。 他自己自杀于墓中。 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天才的一生,无爱无情,却在那最后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 权利,他拥有过,可爱,他一生都为体会过。 他负了他最爱之人。 短短一千五百年,他斩天问仙,创下了一段佳话。 可后人,却鲜有人记得这位绝世天才。 …… 云舒从记忆之中醒了过来。 脸颊上的血,依旧还在,莫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此刻的云舒,满心凄凉,他对晨颐,也就是自己,第一次,这么难以接受。 他想起了很多,现在的他,可以说,就输晨颐,可偏偏,他想不起,最为重要的一点。 他双拳紧握,面露沉思。 莫欣担忧道:“云舒,云舒?你怎么了?” 云舒深吸一口气,微微摇头,伸手擦去了脸上的血痕。 仰头看向了殿顶,下方的活尸,依旧全部跪在那里。 世人误解了晨颐,他不是无心之人,反而,他对自己的下属,极为友善。 之所以会有这样一片的活尸,是当年所有元婴修士,自知资质有限,而他们,又想永远追随他们的皇,才会让晨颐以如此手段,将他们封在此地。 他从来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放过婉月一族,最后,也不会为爱而死。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许多事情,这些活尸,暂时就留在这里吧!我们走吧!” 他一把拉住莫欣的手臂,脚下用力,飞跃而出,离开了地下宫殿。 聪慧的莫欣,心中猜到了什么,二人站在上方的金殿之中。 她安静的望着他。 云舒见她眼神奇怪,轻笑一声,“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现在,是该叫你云舒,还是晨颐呢?”她深思熟虑,还是说了出来。 云舒手摸下巴,眼睛眨动,“怎么说呢?是哪个,很重要吗?或者说,我就是我,从未变过,这样可以吗?” 莫欣轻笑一声,点头道:“自然可以,每次与你见面,你都会给我一个巨大的惊讶,上一次,你用短短的时间,就突破了元婴境界,这一次,直接来了一个更大的。” 云舒微笑道:“这惊讶,让你感受如何呢?” 莫欣考虑道:“说不上来,总之,是很震惊的,而且,让我意识到,天才,走到哪里,都会让人大吃一惊。” 云舒哈哈一笑。 “我可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一个饱受轮回之苦的可怜鬼罢了,你说这上天可笑不可笑呢?给人有限的寿命,却又让人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有病呢?” 莫欣听到云舒的话,噗嗤一笑,“也许,他只是想折磨世人吧!重逢的二人,相见不相识。” 云舒微微点头,“有道理,早晚有一天,老子要砍开这天,看看里面的仙人,都是一群什么货色,凭什么,他们可以高高在上,看着下方众生受苦,还斩断修士的成仙路。” 他的语气很轻,很像是在开玩笑,可莫欣知道,他并没有开玩笑,反而极其的认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透露着憎恨,他似乎,很痛恨仙人。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云舒讪笑一声,“高看我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接下来,我打算去蛮族腹地看一看,你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修炼,等我下次来,带着你一起离开,还是与我一起去呢?” 莫欣微笑道:“蛮族腹地,听起来,很有诱惑力,不过,我知道自己的实力,跟着你一起去,只会是你的累赘,我便留在这里吧!” 云舒嘿嘿一笑,“哎哟,听有自知之明,那我就先离开了。” 莫欣笑骂一声,“赶紧滚蛋吧!” 云舒轻笑一声,一跃而起,离开了这里。 莫欣抬头望向他离去的身影,心中落寞至极。 此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人,现在只有云舒,是她认识的人中,唯一活着的一个。 他,在她心中,此刻是唯一。 不过,她深知,云舒,不属于自己,所以,她不会挽留,也不会去连累他。 直到云舒身影消失,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向着上方,轻轻挥手,“再见。” 声音很低,细不可闻。 可站在宫殿顶上的云舒,却听到了。 他嘴角上扬,轻笑道:“再见!” 伸手一挥,黄沙将宫殿掩埋。 他,踏上了去远方的路。 此次荒漠之行,他有很多的收获,当然,他现在的记忆,有些混乱,短时间内,他要将这些记忆,迅速的磨合一下。 他悠哉悠哉的走在沙漠上,向着扬州的方向而去。 去蛮族腹地,不是一句空话。 向他这样的修士,蛮族很不欢迎,不过,也不会惊动什么大蛮前来刻意杀他,只要低调一点,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 半月的时间,云舒赶到了扬州边境的四虎城,城门打开,上方有一队蛮兵守卫。 进出的,大多是蛮人,不过,大离的子民也有许多。 云舒向前走去。 跟着前方人的脚步,探头张望起来。 没有人被卡住,云舒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在蛮人的地盘动手,多少有点危险。 很快,就轮到了他。 检查的人,上前,望了云舒一眼,微微一愣,随即寒声道:“把手放上来。” 他手中出现了一个圆珠,云舒表情微变。 遭了,看来,还是只允许凡人进出城池。 他转身就走。 可那守卫,岂会让他轻易离开。 “来人,离国修士入侵。” 一声大喊发出。 云舒回头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人。 这人,怎么这么麻烦,之前进冀州,自己转头走的时候,可没有人大喊大叫啊! 第八十九章 入城 云舒轻轻翻了个白眼。 “喂,大哥,不要乱喊,我只是想起家里有点事,不打算进去了。” 那人身边,已经聚集了四五个高大的蛮人,他们身体魁梧无比,足足两丈高,面露凶狠之相,瞪着云舒,但没有人上前动手。 他们不知云舒的深浅,自然不会妄动。 云舒看着他们,轻声道:“你们,是不是相信了我说的话,我是不是能走了。” “放屁,你的鬼话谁会相信,而且,你满头白发,前几日,冀州闯入了一个大离修士,和你一样,也是满头白发,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开口的,是中间握着圆球的人。 云舒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大哥,我真的不是啊!再说,我要是有那样的实力,就不会选择走正门了,我直接就进去了,就像这样。” 然后,“唰”一声,云舒就这样消失在了几人面前。 五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通报了上面,这是办事不利,不告诉上面,这人进去,若是做了什么事,倒霉的,还是他们几个。 “大哥,怎么办啊!他,就这样,唰的一下就不见了,实力一定很强。” 握球男子,也不知所措,他沉思了许久,沉声道:“算了,别管了,看他那个样子,也不会做什么事情,万一我们报告给了上面,他心存怨恨,报复我们怎么办?我们肯定会死在他手里的。” 其余四人纷纷点头。 “大哥说的有道理。” “他那么强,要杀我们肯定跑不了,听大哥的。” 几声附和后,几人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之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 云舒已经出现在了一处偏僻的巷子里,他嘴角微微上扬。 他心中料定,那五人,谨慎小心的样子,一看就不会把事情弄大。 所以,他才会选择直接当着他们的面,进入这城中。 至于其他排队进城的人,他更加不会担心了。 谁心里不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手中出现了一把折扇,挥动着走出了偏僻的小巷。 虽然,如今的扬州是有蛮人统治,可凡人,大多还是大离之人,没有武力的蛮人,占很少。 而云舒的目的,就是这些没有武力的蛮人,从他们口中,知晓一些秘密,做这些的第一步,便是彻底融进他们的生活,让他们相信自己。 他慢步走在街上,小贩,都是大离的子民,而蛮人,自然觉得告人一等,这些小贩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那些富贵的人,日子也不如之前,他们的家产,大多都被夺走了。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就是现在扬州离人的日子。 走了一条街道,云舒的心,已经五味杂陈,他看到了不少蛮人欺负人的画面,他心中很像帮他们,可理智战胜了冲动,现在的他,不能动手,一旦动手,牵扯的事情会更多。 手中折扇合紧,他的面色由之前的从容,变作了满目惆怅。 山河碎,人何往。 若在不收复失地,大离的子民,将会对这个王朝,有多大的失望? 云舒不敢想象,他心中,始终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觉得,云沧澜似乎要放弃这个王朝,这个直觉,当他上次离开京都,,心中就有了。 只是,一旦被鲛人和蛮族所统治,修士,凡人,该回怎么办?修士,还能存在吗? 这都是极大的问题。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否决这个想法。 轻叹一声。 他不在纠结这个问题,许多事情,并不是空想就能够解决的。 抬步向着前方而去。 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关注他,他们的眼神,早已经变得麻木不堪,没有武力的蛮人,身形与正常人差不多,只不过,脸色黑了一点。 云舒寻找着目标。 虽然,他看起来与其余的人不一样,不过,对于离人而言,这根本没有什么,也许光鲜的外表之下,他可能就是蛮人的走狗,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受待见的。 虽然他们眼神麻木,但心中,还是在各种腹诽。 他们的想法,云舒并不知道,当然,这样的误会,他也不会在意。 他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可惜,始终寻找不到自己的目标。 这些蛮人,满脸写着高傲,并不像什么好接近的人。 云舒蹲在路边,有些迷茫。 一个中年男子,靠了过来,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 云舒疑惑的侧头看向他。 只见他露出一个笑容,开口道:“你,穿这样的衣服,就不害怕吗?” 云舒轻声道:“为什么要害怕呢?” 中年男子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卖花灯的小贩,轻声道:“你看那位公子,之前,是城中最有钱财的人,虽然,他们家被首当其冲的侵占了,不过,还是留下了不少家产,但是,根本不敢穿名贵的衣服,我劝你啊,还是赶紧换一身吧,等晚上,那些蛮人出来,看见你,一定会找麻烦的。” 云舒微微点头,“原来如此,那为何,现在的这些蛮人,不找我的麻烦呢?” 中年男子轻声道:“在蛮人之中,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白日里出现的,都是比较轻贱的,不过,比起我们,还是尊贵不少,不过,他们一般不会惹事的。” 云舒轻轻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现在也没有破烂的衣服,怎么办?” 中年男子看着他,“你是,刚刚才进城的吗?” 云舒轻轻点头。 中年男子长叹一声,“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呢?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且,一旦进来,我们这些人,就出不去了,只能,做蛮人取乐的对象。” 云舒微笑道:“自然是有事要做,不然,谁会没事找事,来这蛮人统治的地方呢?你还是蛮有趣的,这么多人,只有你是主动与我交谈的。” 中年男子露出笑容。 “这日子,谁敢谁便乱与人说话,我看你面相,觉得你不是那种会依附于蛮人的人,而且,没事做的我,便想着与你说说话,我已经,很久没有与人交流了。” 云舒微笑点头。 “我能理解你的处境。” 中年男子,看着他,轻声道:“看你的样子,非富即贵,为什么选择来这里呢?” 云舒轻笑道:“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好奇。” 中年男子无奈一笑,“好吧。” “既然你是今日才进城的,外面怎么样了,大离什么时候能夺回扬州啊!” 云舒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大离什么时候能夺回扬州,不过,我想,很难看到这一天。” 中年男子面露不解,“为什么?难道,大离真的要抛弃扬州的万万人了吗?” 云舒苦笑一声,“这,我也不知道,云沧澜是什么想法,只有他一个人知晓,据我所知,冀州一战,死了好多人,而且,才拦住蛮人的进攻,扬州,怕是很难了。” 中年男子,听到云舒的话,面露悲戚。 “所以,这里的人,只能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子子孙孙,都是蛮人的眼中的下等人,受尽欺负。” 云舒面露无奈,“这种事情,我们无法更改,也许,蛮人的强大,真的难以想象,大离,已经尽力了。” 中年男子落寞的垂下了头。 看的出来,他十分担心现在的现状,他无法想象,日后,这里的人,每日,都只能低着头活,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同胞,遭受这样的耻辱。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下去吗?日后的孩子,永远只能低着头吗?年轻漂亮的姑娘,随时都有可能被那帮蛮人,欺辱,男人的腰,永远都是弯的,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云舒沉默了,男子的话,是实话,眼下的扬州和冀州,大离曾经的子民,都在过着这样的生活,他们心中一直期待,大离的军队,修士,能够来解救于他们。 可这一日,真的好久,都没有看见。 “你我,都不愿看到这样的画面,可是,我们却根本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或者说,连自身性命,都很难保住。” 中年男子,叹息道:“我本来看你一头白发,却如此年轻,以为,你是不同寻常的人,没想到,你和我,是一样的,空有一颗忧虑之心,却什么都做不到。” 男子紧紧握住了拳头。 云舒长叹一身,站起了身,“腰板挺直,很难啊!修士现在,很多都是低着头,苟且的活着,何况是凡人呢?” 中年男子抬头看向了云舒,这个面容年轻的男子,总给他一种不凡的感觉,可是,他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凡之处,与自己,差别不是很大。 中年男子也站了起来。 “修士,为何大离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在这个时候,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凡人,就该经历这样的生活吗?凡人,就只能被这世界抛弃吗?修士能够快速逃离,可凡人呢?只能留下,只能被不当人的活着,受尽苦难,凭什么啊!苍天,你为何如此不公平啊!” 中年男子,仰望着天空,连问几个为什么? 可惜,没有答案。 第九十章 卖灯女子 云舒侧头看向他。 轻笑一声,“我,给不了你答案,甚至,希望别人能给我一个答案。”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 “本以为,你会帮到我,却是打扰了你。年轻人,去换一件衣服吧,免得惹上麻烦。” 云舒轻轻点头,中年男子,让他看到了专属于底层之人的无奈和痛苦,不过,他还是心存善良,对人和善,若没有他的一番主动示好,云舒今夜,说不准,还真会出一堆麻烦事情。 “谢谢你的好意,我马上就去换。” 中年男子露出一个笑容,轻轻点头。 云舒回以一个笑容。 男子转身,向着远处而去。 背影是那样的萧瑟与落寞。 云舒轻叹一声。 她不知道男子的姓名,但此人,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纵然生如蝼蚁,可他,始终心系天下,他无力更改现状。 可他有一颗,为万民担忧的心。 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心生敬佩。 即使,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可他,做了许多修士,许多京都之中,食君之禄之人都没有做的事。 心系天下,只是短短的四字。 做起来,却是那么难。 云舒至今,不过是为了自己而活。 他悟道数百年,即使有清风道人的点化,可他,总是觉得,这一点,很难。 谁? 能够做到呢?自己生活清贫,还要去担忧别人,有没有吃饱饭?有没有挨冻? 这样的人,难以想象是如何活着的?难以想象,他们的心,有多么忧虑。 男子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从此,也消失在了云舒的眼中。 云舒,却再也没有忘记这个,真正做到心系天下的普通人。 他轻叹一声,向着前方,抱拳低头。 此人,值得他如此对待。 直起腰身,抬头望向远处的晚霞。 美的不可方物,这一次的他,看到的不是落幕之色,眼中,只有那短暂的美。 人生一世,当如夏花,即使短暂,也要绚烂无比。 就像这晚霞一样,很短,却很美。 与这天地相比,修士的一生,也何其短暂啊!更不必说,那凡人的短短百年。甚至,都没有百年。 想到这些,云舒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有一种冲动,一种放下一切,去茫茫人还之中,寻找柳如是的冲动。 这一刻,他只想与她,望着那天边的晚霞,身旁,哪怕什么都没,只要有她就好。 但他深知,这只是他的一种奢望。 大仇未报,师恩未还。 他怎么能放下所有,与她潇洒于世间呢? 云舒轻笑一声,这都没什么,总有一天,他会做到一切,站在他深爱的那名女子面前,说一句,“让你等久了!” 衣袖轻挥,云舒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晚霞消失,天色渐黑。 不少蛮人,出现在了长街上。 所有的小贩,看到这些蛮人,眼神之中,流露出恐惧。 这些人,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大人,他们杀了人,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一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人,坐在街道一旁,他满头白发,双目审视着这些蛮人。 他,就是换了衣服的云舒。 他的身旁,是一位卖彩灯的年轻姑娘。 一个满身挂满璞玉饰品,穿着华丽锦缎的年轻蛮人径直向着这里走来。 云舒眉头微微皱起,他心知,这人不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一定是那年轻女子。 当然,不出他的意料。 蛮人站在木车前,脸上带着狞笑,看着那年轻的姑娘。 女子早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她以往,不可能出来摆摊的,父亲病倒,她不得已出来,若是不卖出一点彩灯,就没钱吃饭,也没钱给父亲买药。 蛮人伸手拿起一个彩灯。 “姑娘,这东西,多少钱呢?” 女子声音颤颤巍巍。 “十文钱一个。” 蛮族男人大笑一声,随手扔出一锭金子。 “这,够不够。” 女子哪里敢碰那金子,“公子,多了。” 蛮族男人摇头,正色道:“不多,这金子,是买你的,今日,本公子心情好,给你一锭金子。” 此言一出,女子呆滞在了原地,看着眼前粗犷之人,她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画面。 她现在明白,为何父亲重病,也要阻止自己摆摊了。 她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恐惧,已经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云舒有些看不下去,双手握拳,盯着身旁的一幕。 至于其他的小贩,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心里暗叹一声,骂几句蛮人,禽兽不如。 其他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女子的表现,让那蛮人有些生气。 “怎么,还不收起金子,不想要,还是,要拒绝本爷?” 女子低头看向了金子,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不知下场。 若伸了手,下场,她很清楚。 纤细的手,停在空中,为难至极。 云舒无声叹了一口气,“造孽啊!” 起身,走了过去,一把拿起了木车上的金子。 轻笑道:“强买强卖这种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云舒的出现,让女子一喜。 不过,那蛮人可就不舒服了,还有人敢管他的事,真是找死。 “王八蛋,这里有你什么事情,不想死,就给爷爷我滚开。” 说罢,一脚向着云舒的胸口而去。 他的动作,在云舒眼里,慢到了极点,微微侧身,就躲了过去。 “怎么还动手呢?” 蛮人见他轻松躲开,脸色阴沉了下来。 “小子,你死定了,真的死定了。” 语气之中,杀意十足。 女子担忧的看向云舒,这个白发男子,神采非凡,是自己连累了他。 “公子,你走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云舒侧头,望着她的脸庞,明明害怕的都快掉出了眼泪,可,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云舒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在让自己逃生,别因为她,惹了麻烦。 他温暖一笑,轻声道:“没事。” 蛮人冷哼一声,“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小王八蛋,喜欢出头是吧,爷爷我就让你看看出头的代价。” 云舒回头看向了眼前的这人,轻笑一声,“一死吗,你已经说了,换点有新意的行不行,开口闭口,就是死死死的,难道,你们就没有威胁人的话了吗?你觉得,我会在乎命?” 云舒的话,让蛮人有些哑然,他说的似乎不无道理,敢在这里招惹蛮人,那不就是在找死吗? “好小子,看来,你不怕死啊!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该有不怕死的人?” 说罢,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放在了云舒的脖子上,“小王八蛋,别怪爷爷不给你机会,只要你现在,跪下给爷爷我磕三个响头,爷爷我就考虑,不杀你,放你一条狗命。” 云舒笑了,嘴角勾起,双眼盯着他的面庞,沉声道:“看来,你还蛮有慈悲之心嘛,不过,我很好奇,你,怕不怕死呢?” 蛮人听到云舒的话,发出张狂的笑声。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觉得云舒是个热血年轻人,不过,有人也觉得,他就是一个傻子,别人的事情,非要去插手,好了,现在连累了自己,小命,马上就丢了。 不过,云舒对蛮人说的那句话,他们没有听到。 不然,一定会觉得此人就是一个疯子,侧头侧尾的疯子。 蛮人看了一眼周围,大笑道:“诸位,他问我,怕不怕死,好像,说的他能让我死一样,阵书笑死爷爷我了,你们大离的人,都是这样没脑子的吗?” 周围的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皮笑肉不笑。 心中,更加埋怨这个年轻人了,做事如此没有分寸。 磕三个响头而已,起码能保住性命,与性命比起来,尊严是什么东西啊! 年轻人,还是太傻了。 云舒面色如常,不过,他身旁的女子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瞬,云舒的头,就被这个蛮人给砍了下来。 云舒看着眼前猖狂大笑之人,轻轻摸了摸鼻子。 “很好笑吗?” 他的语气很轻,不过,蛮人的脸瞬息而变,之前还是笑,此刻已经满脸狰狞。 “我告诉你,不只是好笑,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小崽子,你觉得,就凭你,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吗?若不是我们的蛮王心有仁慈,你知道你们这些人,都会怎么样嘛?你们,都是我们的奴隶,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对主子说这样的话,想死,我现在,不打算让你死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看着,你护着的女子,是怎么给我,一点,一点蹂躏至死的。” 他的刀,紧紧贴着云舒的脖子,他的嘴,狰狞无比。 云舒身旁的女子,听到他发狠的话,吓得想要尖叫,不过,她捂住了嘴,没有让声音发出。 云舒侧头看向女子,露出安抚的笑容。 不过,还想没有什么作用,女子的眼中,已经被恐惧填满,不过,她并没有怪云舒,其实,云舒不捣乱,她绝不会有如此下场。 云舒的举动,再次惹恼蛮人。 他抬脚,向着云舒的小腹一脚而去。 他最讨厌,这种清高的人了。 第九十一章 大凶 可惜,这一脚,他踢空了,他手中的弯刀,此刻落在了眼前人手中。 蛮人面色巨变,退了一步。 云舒面带微笑,向前走了一步,淡淡道:“告诉我,你怕不怕死呢?” 这突然的反转,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居然,有大离的人,敢拿刀指着蛮人,今天,不是在做梦吧! 云舒身后的女子,眼睛睁圆,看着云舒的背影,她看到了那一脚,但是,她根本没有看清云舒是怎么躲开的,而且,还夺走了那蛮人手中的刀。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也有其他的蛮人,他们,不会上前,只想看着那人出丑。 云舒面露微笑,重复了一句,“告诉我,你怕不怕死!” 蛮人怒目圆睁,大吼道:“我蛮人,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岂能像你们离人一样,个个苟且偷生,活的,不如一条狗,是人,你今天就杀了你爷爷我。” 蛮人心中咬定,此人不敢杀自己,杀了自己,他也跑不了。 云舒露出一个微笑,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弯刀,回头看向女子,轻声道:“他说,他不怕死,你把眼睛闭合。” 女子露出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在她闭合双眼的一瞬间,她听到了鲜血溅射而出的声音,此刻,她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的男子,白发飘飘,地上一滩猩红。 蛮人捂着脖子,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你,你怎么敢……” 话未说完,便向后直直倒下,他怕死啊!怕的要命,他怎么可能不怕死,他才二十岁的年纪啊!他还有大好的人生! 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云舒看着他的尸体,冷声道:“下辈子,注意一点吧!” 他又看向了周围所有的蛮人。 “快跑。” 一人,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可惜,他们只是普通人,即使是蛮人,但也只是没有修练的人。 刀光闪现,一位位蛮人倒下,血流满地。 短短三个呼吸的时间,一条街上的蛮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云舒看着周围,轻声道:“这件事情,与卖灯的女子,有关系吗?” 所有人纷纷摇头。 云舒轻轻点头,“你们,本就是同胞,若是有人盘问,直接说是我就可,若问原因,就说我突然出现,杀了所有人,知道了吧!” 众人又纷纷点头。 云舒轻笑一声,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既然已经做了,他心中决定,那就做一次大的,他打算,杀了这城中所有的蛮人,他早就探查过了,此城,实力最强的蛮人,只不过是黄蛮,实力只是元婴初期,他可轻易抹杀,不过,这一次动了手,日后,可就不好在这里做事了。 但,这又如何呢?先把心中这口恶气出了,看这城中蛮人对待离人的方式,比起冀州,残忍了数倍,像那卖灯女子一样,不知多少人被如此残害。 他能做的不多,唯有此尔。 这一夜,对城中的蛮人而言,是一个噩梦,一个白发男子,如鬼魅一般凭空出现,只需一击,便可要人姓性命,短短半个时辰。 城内,没有一个蛮人,是活着的,而云舒,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心心念念的练体术。 贪多嚼不烂,不过,这对云舒而言,不是什么问题,他的道修和仙修,已经到了一个节点,他需要沉下心来,好好沉淀一下,他的根基,始终不稳,这就是修炼速度过快的后果。 而沉淀修为这一段时间,需要百年,他刚好可以练一门,强大的练体术。 他本想从接近修行相当的地蛮,得到一种更强的练体术,不过,如今既然选择了如此,只能退一步,黄蛮的,也不错。 云舒走在长街上,翻看着手中的术发,逐渐,陷入了沉默。 他没有想到,这们一个练体术,居然需要上千种灵草。 这也太坑人了吧。 就算把自己全身所有东西卖了,也凑不到这些灵药啊,况且,有好几种,他更是听都没有听过。 真是可恶啊! 心中嘀咕了一句,合上了书。 以前,他从来没有为灵石而担忧过,现在,他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穷人,穷的很彻底的人。 他大概扫了一下储物戒,就身上这些东西,价值还无法换到几百株灵草。 他揉了揉鬓角。 “要去哪里,搞灵石呢?而且,这些灵草,也不好找啊!难不成,还要穿过冀州,回到大离吗?武安王快要出来了,再回大离,他的日子,可就越来越难过了。” 长叹一声,“这些蛮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珍惜灵草,难不成,他们蛮地,盛产灵草吗?回大离危险,还是入蛮地危险呢?” 云舒心中有些纠结,最起码收集三百株书上的灵草,他才能闭关。 手中出现了三枚铜钱。 向空中抛出,他也是一位道人。 铜钱落在地上。 大凶。 云舒轻叹一声。 收起了铜钱。 再次抛出,结果,让他彻底的傻眼了。 大凶。 云舒骂骂咧咧道:“回大离,大凶,去蛮地,大凶,你还不如,干脆说我明天死了算了。” 云舒再次收回,抛了出去。 这一次他问的是,停留在这里,会如何呢? 三枚铜钱,显示的仍然为大凶。 云舒郁闷至极,一脚将铜钱踩碎。 “真恶心,第一次算卦,就这么晦气。” 不过,他还是有自信的,向他这个程度的道人,占卜吉凶,向来很准。 现在的他,不知该怎么走,去哪里都是大凶。 穿过了长街,心中也坐定了主意。 既然去哪里都是凶险,不如,去那从未去过的蛮族之地看一看,说不定,还能有不少收获,富贵险中求,搏一搏吧! 心中打定了主意,云舒就打算离开这里。 突然,想到了什么,云舒飞到空中,高声道:“大离的子民,此地蛮人已经全部身死,相信很快就会油新的蛮人而来,你们留在这里,会很危险,抓紧时间离开此地吧,你们可以选择前往冀州之地,那里的蛮人,还没有如此丧心病狂,毕竟蛮王在那里,你们和蛮人,可以平等相处。” 云舒语落,便一飞而出,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而他,帮不了他们一生,他没有这个闲心。 他离开的很潇洒。 不过,剩下的人,却大多陷入了迷茫。 只有二人例外。 中年男子仰头看着天上的白发男子,脸上带着笑容。 他没有看错人,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凡,如今,更是证实了这个猜测。 一个铁血汉子,此刻热泪盈眶,只因,听到那一句蛮人尽死。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此刻为何满脸泪水,这个男人,跪在地上,向着云舒离开的方向,深深一拜。 另一人,便是那卖灯女子,此刻的她,站在木车边,手中握着一锭金子,有这点钱财,这一生,她和她爹都不用愁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对那为年轻的公子,道一声谢谢,他就离开了。 就如他突然出现一样,没有任何的征兆。 那随风飞舞的白发,成了她一声想要再见次的奢望。 可终老那一日,她都没有再见到。 只是,落了一个终生孤独的下场。 一见白发误终身。 他在她最昏暗的时候,给了一抹绚丽的烟花,可就,真的只有那么一瞬,而她,却用了一生,来怀念那一瞬。很可悲,但又,情理之中,在那样一个男子面前,其他人再出现,黯淡无光。 她与他,心中默默感谢着那突然出现的男子,二人,铭记了这位不知姓名的人一生。其余的人,在听到蛮族死光那一刻,眼中闪现出了光芒,这意外着什么,意味着蛮人占据的那些财产,此刻无人看管,他们,可以肆意的抢夺。 乱想四起,有人为了财务,大打出手,比起之前的蛮人,更加无情,仿佛眼前争抢的人,有着多么大的仇恨一样,抡起拳头,往死里打。 不知云舒看见这样的场景,会有一番什么心绪,或许,只是无奈吧! …… 城里的事情,云舒不知道,扬州,他还是很熟悉的,不由得,想要去那故地看一看。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便向着实行,不过,还是要等事情淡下来,不然,他这一头白发,还是有些张扬好认的。 轻笑一声,“遍地的财物,总会有贪心的人,不会急着离去,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奢望他来隐瞒自己呢?” 秋风扫过,云舒走在黄土之上。 如一位远行客,可惜,他没有远行客的轻松洒脱。 前路凶险异常,虽说蛮王和高阶天蛮此刻都在冀州,就不见得扬州,没有天蛮,此刻的云舒遇到天蛮,也就只能抗三拳不死吧! 这也是自己用了所有后手的结果。 一只鸿雁从头顶略过,云舒抬头望去,“大雁都要归家,而我,已经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了,大姐,我很想你,希望,你保住身体,不要怪弟弟。” 第九十二章 千军 云舒落寞的低下了头。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念云裳容,那位待他极好的大姐。 心口微微一颤,“莫不是,大姐出了什么事?” 转念一想,如今她身在京都,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是自己想多了吧! 轻叹一声,思念无声,却扰人心,亲人之间,也是如此。 云舒加快了脚步,向着远处而去。 所去的方向,正是莫城。 云舒知道一条山路,有不少妖兽,但会减少很多行程。 他现在就走在这山路之上。 荒无人烟,不知蛮人如何所想,以往,这样的地方,到处是猎杀妖兽之人,现在,却安静的可怕。 山高林密,总会有修为强大的妖兽,实力堪比化灵的妖兽,也很有可能遇到,不过,机会不大,这样的妖兽,已经拥有了极高的智慧,而且,不会无端杀人。这类妖兽,大多都会选择前往南妖之地,在那里,吞噬妖兽的丹药,才能得到更大的提升,吞噬修士,不可与之相比。 心中计较了一番。 此地,没有什么应该威胁他生命的存在,走起路来,也就轻松了一点,神识,也都收了回来。 如同游人一样,看着大川河流。 美丽的风景,总是容易让人能够很快心静下来。 云舒一人,独立在山之巅,眺望着下方的一切。 此刻,心中升起万丈豪情。 俯瞰这世界的感觉,很是奇妙,给云舒一种极为自信的感觉。 但他心底明白,同样,还有他山更比此山高。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当你在俯瞰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同样在俯瞰着自己。 山顶始终有人,也始终有人走在上山的途中。 不知何时,才能够上山。 云舒深知,现在的自己,也不过是下半山腰的人,与许多强者比起来,他,与凡人又有什么差别。 长长呼了一口气,云舒踏风而行,向着远处而去。 很快便来到了地面之上。 远处十里,又是一座高山。 群山环绕。 云舒登顶一座,感慨一番。 便会离去,紧接着走上另一座高山。 反反复复,一直如此。 大山之下,必有一河,他站在河边驻足的时间,很短,远不及山巅之上。 日出月落,时间飞快,几百里的山路,云舒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从其中走了出来。 期间遇到不少小妖兽,他只是出手吓跑了他们,并没有杀妖取丹。主要,那些丹药,对自己根本无用。 背后群山环绕,眼前,千人之军。 云舒白发飞扬,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里,居然会有蛮人的一支军队,更主要的,他们好像完全是在等自己。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呢? 云舒没有冲动,站在那里,一人面对千军,这些男人,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杀气,一看,就是那种经历过数场大战的蛮人,而且,看他们的身高与体型,全部都一样,是一支黄蛮军队。 每一个,都堪比元婴。 云舒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 就是有些小后悔,为什么要让那数完活尸继续掩埋在那沙海之中,把他们带上,现在的局面,完全可以做到碾杀。 苦笑一声,来不及后悔。 蛮人大军,出现了一位地蛮,他从天而落,溅起无数尘土,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云舒面前。 这样的存在,居然也出现了。 “该怎么跑呢?” 云舒心中思索。 尘土散去。 这地蛮,面上有三道刀疤,每一道,都是那么的狰狞,都可以看见骨肉相连的情况,他的伤并没有好,因为,一股力量,一直在折磨着他。 蛮人似乎感觉不到疼,嘴角咧开,巨大的头上,是憨厚的笑容。 不过,云舒可不觉得,此人会是一个憨厚的人。 他一身白衣,随风而起,双眼,凝视着远处蛮人。 不过,神识却在探查周围,他定然不是这些蛮人的对手,硬碰硬,自己只会死的很惨。 可观察了半天,他发现,这千人所站的位置,很巧妙,封了自己所有的退路,而且,每一处,都是百人,现在,只有身后这一条路。 他回以那蛮人一个笑容,并不慌张,他自信,自己的速度,还是能比得上这些蛮人的。 远处的蛮人,看到云舒的笑容。 双目微眯,大笑喊道:“堂堂大离四皇子,偷偷摸摸来我蛮地,是不是有失身份了。” 云舒冷哼一声,“看来,我很出名啊!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蛮地。” 蛮人冷笑道:“不管四皇子怎么想,如今,这扬州和冀州,就是我蛮族之地。你鬼鬼祟祟来此地,有何贵干啊!” 云舒轻笑一声,“你说的也对,这里,现在确实是你们蛮人的,只是不知,你们能守住几时。天下之大,我云某人,想去哪就去哪,你管的有点太宽了吧!” 蛮人并没有生气,踏步向前,发出阵阵剧烈的响声。 他走到凌空的云舒面前。 云舒的身体,刚好和他头颅一般高。 嘴角勾起,“我确实管不了你,腿长在你的身上,你自然想去哪就去哪,只是,如今我们两地交战,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你来到了这里,我们,很欢迎,难道,你也对大离大失所望,准备投靠我们蛮人了吗?” 此言,忍不住让云舒发笑。 “就算我对云沧澜很失望,可你们蛮人,又算什么?值得我投靠吗?” 蛮人哈哈大笑,“确实,我们蛮人不算什么,不过,在下有一个消息,想必你这个四皇子,很想听一听,在下,也非常乐意说给你。” 云舒冷笑一声。 “可惜,在下并没有兴趣听你的什么消息,如此阵仗,阁下要做什么,还是赶紧动手吧!磨磨唧唧,可不像你们蛮人的作风啊!” 蛮人大笑一声,轻轻摇动巨大的头颅。 “四皇子多虑了,我们,怎么会对你出手呢?若是真的要对你出手,你怎么可能穿过冀州,你的行动,我们可是了如指掌啊!” 云舒面色微变,这一点,他是没有料到的。 “哦?这就有意思了,既然让我畅通无阻的来到这里,你又带兵阻拦,所为为何啊?” 蛮人的身体,逐渐浓缩,很快就成为了正常人的模样。 云舒微微一愣,落于地面,二人视线相对。 蛮人笑道:“四皇子不要误会什么,在下来此处,是有事相求的,至于身后的这些,他们有些不放心,就跟着我一起来了,当然,他们不会对四皇子做任何的事情。” 云舒噗呲一笑,“你这话,说的还真是好听,什么有求于我,威胁我,就说威胁的话,他们不会对我做任何事情,这话,骗鬼都不会相信吧!” 蛮人轻轻摇头道:“在下所说,没有虚言,只是,所求四皇子之事,万般凶险,他们才会跟来,自然,你若是帮了我,我就给你一个消息。” 云舒望了望他脸上的三道疤痕,沉声道:“我不在乎什么消息,况且,你脸上那残余的道意,可不容易消除,我才不做这种吃力的事情。” 云舒的话,并没有让蛮人不快,他轻声道:“如此说来,你是有办法的了?” 云舒轻笑道:“有,但我不会帮你,来软的,来硬的,我都不会吧帮你。你,去找别人吧!” 蛮人轻笑道:“无妨,我这个消息,值得你出手,你想知道,为何,你出现在这里,没有人理会吗?你知道,为何蛮王按兵不动在冀州吗?还有,这个消息,与你息息相关,你若是错过,你会后悔终身。” 云舒冷笑一声。 “说的这么恐怖,确实勾起了我的兴致,我可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在框我,帮你疗伤过后,我会很虚弱,谁知道,你后面的那些人,会不会直接上来砍了我,至于你的话,只是骗我的。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个傻子?” 蛮人轻声道:“你可以放弃这次,只是,我觉得你承受不了后悔到来的日子。” 云舒轻笑一声,摸了摸下巴,“帮你清除那残存的道意,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能不能让你的这些人,先后退一下呢?这一千双眼睛,盯着我一个人看,很难受的!” 蛮人轻轻点头,向后挥了挥手,千人齐齐后退,很快,云舒就看不到他们的踪影了。 云舒轻笑一声,“哟,怎么现在就放心了呢?” 蛮人微笑道:“他们见你也只是元婴修为,他们自然会放心的。” 云舒讪讪一笑,不置可否。 确实,眼前的男子,一拳下来,自己很难抗住。 轻声道:“你这话,是在损人吧,不过,也没什么,你等会儿,可是会和我一样虚弱的。” 蛮人不置可否,轻声道:“无妨,不管多么虚弱,我想,四皇子应该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吧!” 云舒轻笑一声。 “我想,你看错了人,不然,我又为什么会支开那些人呢?” 蛮人望着他的眼睛,在靠近一步,二人的脸,十分的靠近。 他露出一个笑容,“那我就赌一赌,看我是否看错了人。” 第九十三章 神风军 云舒看着他,轻笑一声。 “你这个伤,是一位道人用命留下来的,我真的很纠结,帮了你,我心塞的不行,你残害了多少大离的子民,可是,不帮你,我怕我真的会后悔,很是焦灼啊!” 蛮人望着他,轻声道:“两国交战,你我都有许许多多的无奈,我也一样,我并不想加入这场战争,只是立场不同,我很敬佩那位舍命诅咒我的道人,但,我只能看着他死。” 云舒轻叹一声,“原来,你们蛮人,居然还有不好战的人,我可以帮你,但,你的消息,必须有你说的那么好听,不然,我会杀了你。” 蛮人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在听笑话一样,凭他,怎么可能? “四皇子,还是不要说笑的好,杀我,你是没有机会的,不过,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云舒轻笑一声,“这样就好,准备一下吧,过程,可是会很痛苦的,我不觉得你会能抗住的。” 蛮人大笑一声。 “痛苦,堂堂铁血男儿,怎么可能害怕,你尽管来吧。” 云舒轻笑一声。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坐下吧。” 蛮人微微点头。 盘坐了下来。 云舒坐在了他的对面,轻声道:“开始了。” 蛮人再次点头,缓缓闭合了双目。 他赌对了,云舒是李庄的徒弟,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这种问题。 云舒嘴角微微上扬,因果剑出现在了手中。 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根本不会有什么痛苦,可云舒,并不会让他这么好过,他一定会让他受一点痛苦。 因果剑举起,瞳孔变作一黑一白。 蛮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条条丝线。 云舒一剑划过,丝线尽数断裂,不过,蛮人,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 很快,瘫倒在了地上,他没有一点力气,都无法站立起来。 云舒轻笑道:“看来,你并不是能忍得住。” 蛮人睁开了双眼,望着云舒,“原来,这就是你自信的原因,现在,我真的是任你宰割呢?不过,我想,这是你的一种手段吧,你手中的剑,很奇怪,应该就是用它治好的我,治伤应该不会有什么痛苦,对吧!” 云舒轻笑一声。 “你很聪明,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总归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手的,我不会杀你,你可以说你想要说的事情了。” 蛮人轻声道:“好,我告诉你,蛮王之所以停兵,并不是因为冀州的那一场血战,而是,与你们的离皇,签订了一个协议,你们的离皇也答应了。就是,把你们的长公主,云裳容嫁给我们的蛮王。” 云舒整个人,如同雷击。 “这,这不可能,你是在骗我,是不是?” 蛮人苦笑道:“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去骗你,这是真的,而且,再有一年,云裳容就要嫁给离皇了,到时候,蛮王就会与大离交好,蛮族将退出扬州和冀州,与大离,一起对抗妖族,而且,要杀了所有的妖族,尤其是朱雀族。” 云舒愣在了原地,“你怎么知道这些辛密?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蛮人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特殊身份,所以,才会笃定,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很后悔的。” 云舒深吸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云沧澜,你真的是让我对你痛恨无比,让我亲手断了你大离的江山吗?” 他凌空而起,身后双翼展出,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那方向,是冀州。 是沙漠。 是那大殿。 目标,是那数十万活尸,他要,回到京都。 什么故地,此刻,已经不重要了,他要质问云沧澜,为何如此呢? 妖族,待他如何? 娘亲,待他如何? 他是没有心吗? 这样出卖大姐,这样害我妖族。 蛮人望着云舒离去的方向,长叹了一声。 “你我,都是可怜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我可怜,你也很可怜,或者说,你比我可怜极了。” 他蜷缩着身子,云舒使用的暗手,真的狠,让他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好在,那千人,看到离去的云舒,赶到了此处,扶起了倒地的他。 …… 云舒一刻都没有停止,他对云沧澜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他此刻,真想从未拥有过这个父亲,以前的话,如今已经成真了。 很快,半月时间,他已经出现在了冀州沙漠上方。 灵识覆盖,很快边找到了掩埋的宫殿。 一跃而下。 莫欣在认真修炼,云舒的突然出现,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云舒,你怎么回来了,该有,你这是怎么了?” 她疑惑的看着云舒身后的双翼。 云舒轻声道:“你要不要离开此地,我要带着活尸,一起离开,去大离,去京都,你,要不要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莫欣微微一愣,轻声道:“你不是,刚刚才要去蛮地吗?怎么,现在又要回大离了呢?” 云舒苦笑道:“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要去找云沧澜,这次,我很有可能不会再来这里了,或者说,我没命离开京都。” 莫欣表情惊恐,“云舒,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就在这里,我要等你出现,带着我,一起离开这里,我要等你出现。” 云舒轻叹一声。 “你又何苦呢?这次,我真的可能会出事,你既然现在不愿意离开,那就先留在这里吧,反正,也许这里就回到了大离的手中。” 莫欣一脸疑惑,“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但是,我好像猜到了你要去做什么了。我没有理由阻止你,不过,你应该想想,你的深仇大恨,你不能就这样死去。” 云舒长叹一声,“莫欣,大丈夫,生儿为人,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或许,我死了,一切都如常了吧!那些仇恨,也许,随着我的死亡,就都消散了,现在,一个很重要的人,她马上,就要出事了,我必须回去,没有退缩的理由。” 莫欣看着满脸认真的他,无法反驳。 他有他的道理,赴死的道理。 “我可以随你,一起去吗?” 云舒轻笑点头,“自然可以,不过,你不要参与。远远看着就好。” 莫欣微微点头,现在的她,全身修为被父亲封住,自然做不了什么。 其实,他们二人,都没有找到莫雷让莫欣留在这里的原因。 那地底的活尸,只是意外。 云舒眼神逐渐变的冷冽。 他仰天大吼。 “神风军,出来吧。” 大地陷落,整个沙漠,陷入大地。 数十万大军,从地底飞出,落在地上。 金殿坍塌。 大殿中,居然是极多的雷石。 数量之多,恐怖如斯。 云舒和莫欣望着这一切,陷入了沉默,心情,根本不能用震惊来形容,雷石是什么?那是可以让一块法宝拥有雷属性的特殊材料。 一块就可提升许多雷属性,这里的数量,足足有数十万之多吧!这样的数量下,融入法宝之中,堪比仙雷。 云舒笑了,他笑得很猖狂,真是,天助他也。 这些雷石,就是莫雷将莫欣送到此地的原因,他无法破坏这些金殿,他就想着,让女儿在此地,探究金殿,也许能找到破坏金殿的方法。 可是,没想到,如今,却成全了云舒。 道玄剑出现在云舒的手中。 剑尖指向下方的雷石。 一块块雷石飞起,融入到道玄剑之中。 纯白色的长剑,出现一道道的雷纹。 随着数量不断的增多,雷纹已经布满剑身。 云舒并不在意,继续吸收着下方的雷石。 他的白发倒飞而起。 整个人站在雷霆之中,如一位白发战神一样。 莫欣抬头仰望着上方的云舒,拳头攥紧,她很担心,那一把长剑,无法容纳如此多的雷石。 不过,他的担心,很明显是多余的,短短三个时辰,满地的雷石都吸入了云舒的道玄剑中。 云舒低头看着只有三道金色雷纹的长剑,露出满意的笑容,只用这一把剑,他就能斩开天牢,能斩杀二皇子,也能斩杀武安王,不过,最后的下场,是全身经脉寸断,修为尽废,生不如死。 不过,他已经不在意了。 地底飞出一枚玉佩,出现在云舒的手中,他想让这些活尸安眠再次,不让他们经历血战,可云沧澜,不给他这个机会,一直逼他。 玉佩发出光芒,十万神风军,消失在了大漠,已经尽数到达了玉佩之中。 而这个,存在了数万年的沙漠,今日消失不见了。 蛮族的强者赶到时,看到了空中的云舒,他手中发着闪烁着金色雷纹的长剑,让这些天蛮毛骨悚然,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那一头白发,那俊朗的面容,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大离四皇子,云舒。 不过,是什么原因,让他表情满脸怒意? 这些蛮人不解,不过,他们可没兴趣招惹这个杀星,那把剑,现在可不好惹。 几位天蛮,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云舒收起玉佩,看向下方的莫欣,轻轻一笑。 “一切,都很完美,莫欣,随我走吧。” 莫欣轻轻点头,云舒飞跃而下,抓住了她的手臂。 第九十四章 剑气满京都 莫欣望向了云舒,微微点头。 二人只是相视一眼。 不在言语。 云舒拉起他,双翼一震,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冀州的蛮王,看着天边飞驰而去的云舒,并没有搭理,他也很好奇,这位心骄气傲的四皇子,与云沧澜,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这位蛮族第一人,嘴角勾起弧度。 他自然不在意什么云裳容,对她而言,这个女子,只是一个身份尊贵,而且漂亮的人罢了。 这门亲事,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联合大离对付南妖的筹码。 云舒的速度,让这位蛮族第一强者,也是咂舌,一个还未化灵的元婴修士,居然有如此速度,怕是,大离的分神强者,才能堪比他的速度吧! 云舒穿过冀州的速度很快,许多下方的百姓,只看到天上有一道红光穿过,很刺眼。 不过,却不知那是何物。 此后,对此还激烈的争执了许久。 出了冀州,云舒的速度缓和了下来,身旁的莫欣,脸色苍白,她的身体,也很难承受这样的速度。 虽然只有三个时辰,但她的身体,此刻极其难受。 云舒柔和道:“怎么样?” 莫欣轻轻摇头,“无妨,还能坚持。” 云舒轻笑一声,“不用坚持了,刚刚是在蛮族的地盘,还是要小心一点好,现在,可以放慢速度了。” 莫欣微笑点头。 云舒收回了双翼,以莫欣所能承受的速度赶路。 这一次,他直逼京都。 从未落地。 一个月的时间,穿过三州四海。 他体内的灵气,此刻已经枯竭。 站在京都城前。 心中百感交集。 上一次,这一条路,有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陪他一起漫游路途的女子。 云舒轻叹一声,或许,当年的事情,需要一并解决了。 莫欣看到了他眼中的惆怅,轻声道:“这里,对你是一个充满伤心的地方吧!” 云舒苦笑一声,如果只是伤心,他还好,可这里的记忆,充满了痛。 父不父,子不子! 兄不兄,弟不弟! “以后,这里,也许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莫欣看着他苦涩的笑容,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她很难想象,这个男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 她听过许多关于他的事情,不过,都是如何风流。 现在一看,他与风流,哪里能沾得上半点关系啊! 哪个风流之人,眼中包含伤痛。 哪个风流之人,会有如此多的伤感之事。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眼前大离最繁华之地,这里,是每一个大离之人,都想前来看一看的,这座城,很美。 里面,更是有无数的故事,值得人听一听。 只是,现在的莫欣,哪里还有如此的心绪,受云舒的影响,现在的她看到这座城,眼中只是恐惧,一个让这样的天之骄子都饱受痛苦的地方,很难想象,它有多么恐怖。 云舒轻声道:“这一入城,我就没有回头的路,如果,我这里,还有不少积蓄,就全都交给你了,也足够你在此地修行了。” 说罢,他窍穴之中的三枚储物戒,出现在了手中。 莫欣望着他手中的储物戒。 “你这,已经开始交代后事了吗?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云舒轻笑点头,伸手拉起她的手,讲储物戒放在她的掌心,轻声开口道:“收好,神识,我已经抹去了。” 莫欣抬眼看着他,想要开口阻拦,但还是收回了嘴里的话。 “我相信,你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与其阻止,不如祝福。 云舒轻笑点头,“借你吉言,你先入城吧!” 莫欣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微微点头,向着城中走去。 云舒在与她撇清关系。 莫欣三步一回头。 每次,他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待她靠近城门,最后一次回眸,云舒向她轻轻的挥手。 莫欣轻轻挥手。 转身走入了城中。 云舒见她进入其中,深吸了一口气。 仰天看了一眼,眼眸逐渐冷冽。 口中吞下大量的恢复灵气的丹药。 “娘,大哥,今日,孩儿就给你们报仇。” 凌空而起,一瞬穿越长街,来到了天牢之下。 玉佩出现在手中,嘴角勾起。 玉佩飞出,到达了皇宫宫顶。 十万活尸,出现,包围了皇宫。 大殿之上,端坐的云沧澜面色瞬间凝重,冷喝道:“何人,如此大胆!” 声音响彻京都,这一异变,京都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面露疑惑。 “是谁?居然让皇如此震怒。” 云舒听到此声,嘴角上扬,道玄剑,出现在手中。 举剑指向面前的天牢,嘴角勾起。 “上一次,你在我面前,那样嚣张,今日,我看你如何嚣张,云瀚!” 一道金色的剑气从剑身迸发而出。 瞬间光芒万丈,巨大的剑气穿过天牢。 号称无坚不摧的天牢,就如此,被一分为二。 一位老者面色凝重的站在空中,眼前金色的剑气还未散去,他并没有看到出手之人,只是这人,一定很强。 烟尘,剑气散去。 云舒白发狂舞,就站在老者的面前,“祖叔,今日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老者侧目撇了一眼他手中的长剑,那两道金色剑纹,让他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小舒,上一次,你在此地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今日,你还不肯善罢甘休吗?冤冤相报何时了。” 云舒冷笑一声,“若没有手中的这把剑,祖叔叔是不会这样与我说话吧!不过无妨,我可以很客气的祖叔叔说,有仇必报,只有他们死了,这件事情就了了。” 老者长叹一声。 “造孽啊!” 身影消失。 感受到了天牢的变化,云沧澜心急如焚,不过,十万活尸,确实难缠。 而且,他们的战斗方式,诡异至极,短时间内很难击破。 云舒看向了天牢之中的武安王,冷笑道:“我来了,你可以死了。” 云瀚看着云舒,今日的他,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万万没想到,劈开天牢的人,居然是云舒。 这里的动静很大,惊到了许多人,但无一人,敢上前观看。 云瀚望向武安王,“舅舅,你能杀了他吗?” 武安王抬头望向了云舒,轻轻摇头。 随即起身,飞到空中,与云舒对峙而立。 “没想到,你居然有次机缘,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了结了恩怨。” 云舒狰狞道:“我真的很想让你受尽折磨,你真的该好好感谢你的女儿。” 武安王苦笑一声,“其实,当年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应该,直接杀了你的,而不是废你经脉。” 云舒狂笑道:“遗憾吗?” 随即表情狰狞,怒吼道:“带着你的遗憾,去死吧!” 道玄剑轻挥,金色剑茫飞出。 武安王没有任何的抵抗。 他知道这是什么,仙雷,此界这样的东西,没有什么能够抵挡的住。 云舒发冠断裂,,长发飞舞。 一股鲜血喷出。 脸色苍白无比。 远处的莫欣,看他如此,焦急无比,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只是,远处有一个女子,看到这样的画面,瞬间崩溃,双膝跪地。 “爹!” 此人是早已来京都,等待父亲出天牢的月伶儿,他听到了天牢的动静,便立马跑了出来,当看到云舒那一刻,她疯狂的向前奔跑,只是,一切都来不及。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化为了飞灰。 跪地的她,握紧双拳。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满眼泪水,看向了空中的云舒,凄然一笑。 秀发瞬间斑白。 她发疯般笑出了声。 这一切,云舒并不知晓,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元婴,已经濒临溃散。 一飞而下,一把抓住了云瀚的衣领。 提到了空中。 “云舒,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云瀚声音颤抖。 云舒沉声道:“呵呵,哈哈哈哈哈,不能杀你,你算什么东西呢?” 他伸手向着远处一抓,玉佩飞回。 十万活尸,只剩三万。 活尸消失,云沧澜立马飞速前往天牢,瞬间,身影就出现在了天牢。 云舒看向了他,“来的很快啊!” 云沧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愣在了原地。 他想了许多人,却从未想过会是他。 “小舒,为什么要如此?” 云舒的道玄剑已经插入了云瀚心口之中,距离心口只有一丝。 云瀚的四肢,已经齐齐断裂,倒在地上,发着闷哼声。 他的舌头,也被云舒砍去。 云舒听到云沧澜的话,仰天大笑。 “云沧澜,这样的话说出口,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为什么,你能不知道是为什么吗?武安王杀我母,云瀚杀我兄,而你,一直在包庇他们二人,你现在,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 云舒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声音已经是怒吼。 云沧澜长叹一声,他不知如何反驳,看着云瀚,他的心,也是一揪,那也是他疼爱的孩子啊!只是,这个孩子,是那样的大逆不道。 他也感受到了云舒元婴的情况,看到了插在云舒身上的道玄剑,那金色的雷纹,他也认识。 “小舒,这样自残的方法,真的值得吗?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 第九十五章 事了 云舒怒极而笑,“我也很想等等的,可是你,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啊!你居然,能让姐姐嫁到蛮族,你还是人吗?云沧澜!” 云沧澜无奈道:“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云舒冷声到:“几百年前,你说这样的话,我或许会相信,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话,说的太多了吗?我现在,也给你一个选择。” 云沧澜深吸一口气,“你今日,非杀他不可吗?” 云舒低头看了一眼云瀚,笑道:“有意思,看来,你很关心他的死活啊!” 云舒话音刚落,一个妇人出现在云沧澜的身旁。 衣装华丽。 她一眼就看到了云舒脚底的云瀚。 尖叫一声。 “小瀚!” 云舒看着妇人,大笑道:“原来是国母啊!真是好久没见了。” 说罢,拔出道玄剑,一剑划过,砍下了云瀚的人头。 速度很快,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妇人大喊,“云舒,你住手!” 鲜血溅射而出。 云舒笑了,“住手,你喊慢了。” “云沧澜,你为什么不拦着他,我要杀了这个小畜生,我要杀了他。” 国母仪态尽失,如同一个疯婆子一样。疯狂的摇晃着云沧澜的身体,口中一直念叨着这一句。 云沧澜大喝一声,“住嘴。” 可是,崩溃的她,哪里还能听进云沧澜的话。 “好,你不替瀚儿报仇,我来,我杀了他。” 说罢,向着云舒而去。 云舒嘴角上扬,“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有你参与,也是因你而起,杀了你,我娘才能安心。” 怒火中烧的她,什么也顾不得。 “没错,你娘那个贱人,就是我杀的,你们母子,都是贱人,死不足惜,你怎么敢杀我瀚儿,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听闻此言,云舒沉声道:“那你,也去死吧!” 女子已有分神修为,云舒有道玄剑在身,岂会怕她。 云沧澜的身影出现在她前方,一巴掌直接下去。 “你到底有完没完,给我滚回宫里去。” 妇女愣在了原地,眼泪直接流下,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不过,这都没什么,现在的她,只想为她的儿子报仇,杀了云舒。 这些言语,很多人都听到了,心中一阵唏嘘,也明白了许多。 云舒望着云沧澜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为了云裳容,她必须留下一剑,这个女人,他杀不了的,这是遗憾。 沉声开口道:“云沧澜,我不想与你们多说什么了,我给你选择,一,留着这大离的京都,取消婚约,二,我会杀了你。” 云沧澜面色一变,回头看向了云舒,“你说,你要杀了我,你当真如此恨孤吗?” 云舒冷笑道:“恨,我为什么要恨你,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的我们,只是在我大姐的终身幸福考虑,你最好以血发誓,不然,我会毫不留情,一剑取了你的性命。” 云舒的话,没有任何感情。 云沧澜抬头望天,满脸无奈。 “你我父子,到如此局面,都怪我,我答应你,我以我血发誓,取消与蛮族的婚约,你这一剑,万万不可再用。” 云裳容,缓缓从原地走来。 看着满头白发的云舒,满脸凄然。 数百年未见,他竟然成了如此模样。 这些年,他经历过什么,如今,自己这个姐姐,都需要他拿命来保护,自己,真的无用唉啊! 眼角泪水流下。 云舒看到了她,露出一个微笑,“姐,你怎么来了?” 云裳容强忍着眼泪,微微点头,她咬紧嘴唇,身体颤抖。 她的心很疼,疼到无法呼吸。 这个家,真的让人难受。 她走到了云舒的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 “姐姐,别哭,弟弟为母亲报了仇,只是,无法杀了那个罪魁祸首。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姐姐,以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云裳容微微点头。 眼泪低下,哽咽道:“小舒,这些年,你究竟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云舒伸手,握住云裳容的手,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眼眶红润,眼泪不自觉的流下。 “姐姐,没什么,一切,都结束了,弟弟这一生,有娘亲,有大哥,有你,还有如是,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我负了如是,我也该去找她了,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悲伤。不要流泪,弟弟会心疼的。” 他说到最后,已经哽咽。 伸手擦去云裳容的眼泪。 云裳容哪里能忍受他的离去。 她疯狂摇头,“姐姐不允许你死,你不能死。” 云舒轻笑道:“我已经没有遗憾,只是,没有看到姐姐与心爱之人成婚,弟弟还有一件事情要做,等等我。” 他凌空而起。 云裳容看着他的背影,泣不成声。 国母被云沧澜打晕靠在他的怀里。 所有人都注视着云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云舒深吸一口气,“念姝,哥哥会为你报仇的。” 大声喝道:“王家老贼,我易相逢回来了,今日,就是你们王家,灭族之日。” 远处的王业,听到此话,全身颤抖,他记得这个名字,他找了那人很久,没有任何消息。 没想到,他居然是云舒。 他全身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舒见没人出现,冷眼看向了远处的王业,沉声道:“当日,你当街侮辱我,杀我小妹,我记得一清二楚,你以为,你跑的了吗?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云沧澜听闻此言,冷眼看向王业。 “你好大的胆子。” 王业纵然有百口,也难以辩解。 他扑通跪倒在地。 “皇,四皇子,我,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你啊!我错了,我像你道歉。” 云舒看向云沧澜,沉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云沧澜正色道:“小舒,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那一剑用了,你就真的废了。” 云舒只是冷声道:“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四皇子,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举起手中的剑,向着王家,一剑下去。 瞬间,所有人,都人间蒸发,他们死前的痛苦,无人能够想像,或许,只有武安王知道。 那剑气,是一点一滴,削皮削骨。 在外人看来只有一瞬,但是,在那金色剑气之下,那短短的一瞬,堪比万年。 王业见云舒释放了最后一剑,狰狞大笑,没有云沧澜,现在自己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身影瞬息而动。 云舒的元婴溃散,向地倒去。 云沧澜怒道:“王业,好大的胆子,你当我不存在嘛?” 就要出手。 云舒开口道:“云沧澜,我不欠你,今日,我都还你,这人,也不用你出手。” 道玄剑最后闪现金色光芒,向着王业飞去,刺穿了他的心脏。 王业低头看去,金色的剑气,疯狂的肆虐他的身体。 他发出惨烈的叫声。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还有。” 不甘的怒吼过后,沉沉倒下。 云舒摔落在云裳容的怀中。 鲜血喷洒而出。 云裳容半身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云舒,心疼至极,他,本来是万众瞩目的天才,他本可以拥有极其灿烂得一生,他可潇洒而活。 但,他的一生,却是如此悲苦。 云裳容心痛到无法言语。 云舒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微笑道:“姐姐,别哭。” 云裳容重重点头,紧紧攥着云舒的手。 云舒侧头看向云沧澜。 “我欠你的,都还了,这一生,是你对不起我,我或许,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我,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副躯体一死,我们,就是陌生人。” 云沧澜心如刀绞。 他算计了半生,为了自己的孩子,每日算计,算计蛮族,算计妖族,到头来,他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了。 六个孩子,他失去了两个,而云舒和云裳容,对他,更是痛恨无比,恨不得,从未有过这个父亲。 他仰天狂啸,“我为了大离,苦苦算计八百年,这一切,到头来,却是如此,我忽略了自己的家,云沧澜啊云沧澜,这就是报应,是你杀兄弑弟的报应啊!” 他长袍随风而起。 长发乱飞。 云舒看着他,轻声道:“你的算计,都是错的,你千不该,万不该,纵容行凶的人。” 云沧澜低下了头,这个汉子,落下了眼泪。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大哥,也对不起你姐姐,我很失败,我这一生,前半生厮杀,后半生攻心,我时刻关注大离内部,蛮族妖族的事情,我忽略了身旁的人,纵然大离统一大陆,又能如何?” 长年居于高位的他,此刻终于要吐露心声。 他下了一盘大棋。 从云鹏身死那一天,棋局就已经开始。 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的孩子,并不在棋局之上。如今,却乱了整个棋局。 云舒望着他,没有心疼,只觉得他很可笑。 “无论你怎么想,都不重要了,你可以继续你的一切。” 云沧澜悲凄一笑。 与此同时,一柄长剑,直直从背后插入了云舒的心口,贯穿全身。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 第九十六章 十次轮回 云舒嘴中吐出大量的鲜血。 低头看向长剑,是那样的熟悉,动手之人,他已经知道是谁。 “小舒。” “小舒。” 云沧澜和云裳容同时惊呼。 云舒心口的鲜血,喷涌而出,这一剑,断了他的心脉。 他回头望去,她,不知何时,也白了发。 嘴里的血不断,他挤出一个笑容。 艰难开口道:“这一世,欠你的,这一剑,应该都还了。姐姐,不要怪她,是我欠她的,让她安然离开这里。” 云舒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不过,月伶儿,尽数听入了耳中。 云裳容悲伤如河,紧紧抱着云舒的尸体,无声的哭泣。 云沧澜看向月伶儿,握紧了拳头。 “你,他已经修为尽数废去,为什么,还要夺走他的性命。” 月伶儿强忍着眼泪,“他,杀了我爹。” 随后,低头看向云舒,大笑道:“我月伶儿不欠你云舒什么,桃夭我已经解除了契约,这一切,就以我生命的结束终止吧!” 举剑刺入自己的心脏,最后的时间,她露出柔和的目光看向下方的云舒。 很希望,这一世,我们并没有相遇,不然,一切都不会这么痛苦。 都结束了,结束了。 月伶儿的尸体应声倒地。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今日的京都,因为云舒一人,变得格外的热闹。 今日的事,一直一直流传了许久许久。 莫欣捂着嘴,望着云舒的尸体,满眼泪水。 她猜到了结局,云舒这一次,是以必死的心,回到京都的。 现在的结果,只能说,随了他的心。 或许,他早已经猜到了,自己会死在何人的手中。 他这样的天才,应该不能忍受修为尽失那种痛苦。 云裳容紧紧抱着云舒。 “弟弟,别闹了,快醒来吧!快点醒来吧!” 她的眼泪,随着脸颊,滴在云舒的额头。 云舒的身体,散发出黑白色的光芒。 不入轮回,焉知轮回。 不经因果,怎断因果。 云裳容眼中焕发出神采。 天空之中,昔日那一道光芒再次出现,照耀在了云舒的身体之上。 围观的所有人,再见这一奇相,皆目不转睛盯着空中。 一位白衣男子出现在光芒之中,那人的脸庞,很是眼熟,不就是云舒吗? 只是他的眼神,高高在上,与云舒极为不同。 他全身散发着清冷之气,仿佛,并不属于这尘世之中,更像是谪仙一般。 云舒睁开了眼,与那空中之人,四目相对。 二人嘴角,同时勾起。 云舒脱离了云裳容得怀中,缓缓站了起来。 空中的白衣男子,与云舒合二为一。 今日的一切,断了他多年来的心魔,是清风上人都难以清除的魔气。 生命将要流逝一空的时候,他放下了一切,他突破了,这就是轮回,这就是因果。 云舒已死,活着的,现在是道玄,是那天地之间当年的至尊人物,玄天。 不过,他还是云舒,他也是晨颐。 当年的天象,是道玄每一次轮回都会出现的现象。 只是这一次,云舒不再决定入轮回,他若不愿,谁又能强迫于他。 祖火元婴与那极阴之气合二为一,重现混沌体,蛮族的练体之法,已经无用。 云舒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破至化灵。 所有人都疑惑万分的望着重生的云舒,他们心中恐惧无比,这样都能活过来,岂不是,不死之身了吗? 云舒深吸一口气,他根本不在乎周围之人的眼光,他抬头望向天空的东方,那里,是仙界。 眼神迷离。 长叹了一声,回头望向了云裳容,露出一个微笑。 随后看到了倒地的月伶儿,心中一颤。 云裳容惊喜万分,她想不到,云舒居然还能活过来。 云沧澜也松了一口气,今日的一切都落幕了,只要云舒还好,他与他的误会,已经没什么了。 他抱着国母,离开了这里。 云舒注意到了,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经打算离开大离了,这里的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他感受到了李庄的召唤,而且,感受到了柳如是的气息,远在东方不知多少万里之地。 他缓缓走向云裳容,轻笑道:“姐姐。” 云裳容微笑点头。 二人许久无言。 云裳容不会去问他是如何重生的,云舒的一切,充满了迷雾,只要他一切安好,她不会去深究自己的弟弟,到底是什么人。 二人拥抱在了一起。 过了许久,云舒轻声道:“姐姐,我要离开这片大陆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还会回来的,希望到时候,我能看到自己的小外甥。” 云裳容听到他要离开,并不意外,她重重点头,只是抱着他的力气,更紧了。 周围的人,都散去了。 只剩下莫欣一人,在远处望着云舒和云裳容,她破泣而笑。 在这短短的半日,她的心情大起大落。 云舒破而后立,她的心,也是如此。 她爱的很卑微,看到他一切安好,她也就放心了。 她不如月伶儿,敢爱敢恨,也不如柳如是,与云舒相知相爱,她甚至不敢将心中的爱说出口。 落寞的转身而去。 这一别,日后,山高水长,二人再无相见之日。 这一别,只是一个人的无声思念。 莫欣的离去,云舒也感觉到了,他心中明白她的心意,只是,他不能再对不起一个女孩子了。 云舒轻轻拍了拍云裳容得后背,轻笑道:“好了好了,姐姐,我以后还会回来的。” 云裳容松开了手,抬头望向云舒,“你真是的,这次真的吓死姐姐了,以后做事,可不要如此冲动。” 云舒笑着点头,“姐姐教训的是,以后,弟弟一定不会这样冲动了。” 云裳容捏了捏他的脸,“记得,上一次你就是这样说的。” 云舒轻笑一声,看向了月伶儿的尸体。 云裳容叹了一口气。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们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拿的起,放的下,而她,却不是如此,看得出来,临死之际,她眼中都是你。” 云舒眼神逐渐暗淡,他不是那种无心之人,虽说口中说的很绝情,不过,心中对她,仍是一言难尽,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一心爱上了两名女子,他将月伶儿逼出了自己的心。 如今,看到她的尸体,他的心,很痛。 “姐姐,今日,我们就一别吧,我会带着她的尸体离开这里。” 说罢,低身抱起了月伶儿。 二人皆是白发,皆是白衣。 当年,他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如今,他确实做到了,只是,他们二人,再也回不到当年桃树下的日子。 云裳容望着他,轻轻点头。 云舒抱着月伶儿,向着远处而去。 云裳容深吸一口气,“小舒,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她是很难有答案的,在她面前,云舒永远都是心无波澜的,是她的好弟弟。 云舒抱着月伶儿的尸体,离开了街道,踏风离开了京都。 向着扬州而去。 他施法,将月伶儿的魂留在了身内,可保证她能看到一切,能听到一切,肉身能不腐。 他的心,很安静。 “月伶儿,这一世,你我有缘无分,而我,也只有这一世了,十世轮回,我的机会已经用尽了,我与你们,不同,我可以陪你走遍你我曾走遍的每一个地方,那时,希望能抹平你我的遗憾吧!在此以后,你有你的生活,我不再打扰。” 月伶儿的尸体,流出了一滴眼泪,落入了下方。 云舒轻叹一声。 没有了言语。 他第一次,去的,便是扬州的边境。 用了一月的时间。 蛮人再次没有阻拦云舒,蛮王得知了京都的事情,云舒现在,名声太盛,尤其是那死而复生的场面,着实让人害怕。 那里,是他假死,与月伶儿相伴走了许久的地方。 他,再次踏入了晨颐的大墓。 这里,有许多的记忆。 他去了那小小的客栈。 他去了那妖兽遍地的山脉。 再次遇到了那只老猿,只是,这次,他趴伏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短短二百年,这个人,居然会有如此修为,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它凭借气味,认出了云舒。 云舒低头注视着月伶儿,轻声道:“当年,你多次怀疑我的身份,甚至狠言相向,其实,当时的我,一样很难受,现在想来,你我当年所受的委屈,是那样没有必要,世事无常,你我之间的一切,更是难以说清啊!仇仇怨怨,其实,你已经为你爹报仇了,云舒,已经死了,只是,用了最后一次轮回的机会,才活了过来。到头来一想,似乎一切都没有必要呀!人与人,人与妖,就真的不能和谐相处吗?” 月伶儿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无法开口。 “或许,真的无法和谐相处,不然,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仇恨,那么多的杀戮,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云舒再次轻声叹道。 他带着云舒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怡城,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街道。 许多人奇怪的看着这个满头白发,英俊的男子,还有他怀里的女子。 第九十七章 故地重游 云舒没有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他安静的驻足在原地。 可是,总有不开眼的人,看到云舒怀里的女子,有一股特殊的气质,便想着上去招惹一番。 一个蛮人走到云舒的面前,带笑道:“什么时候,怡城来了你这么一号人,大离的人,还敢如此张扬的站在街中,你可真是有胆量。” 云舒抬眼,冷冷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蛮人大笑一声,小眼眯成了一条缝。 “把你怀里的女子交给我,我便饶了你,不然,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 云舒轻笑一声,“周围这么多人,只有你敢上来,想必,你身份一定很特殊吧!” 蛮人哈哈笑道:“看来,你很识趣,没错,我就是……” 云舒不想听他废话,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蛮人直接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倒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云舒并未看他一眼,向着远处而去。 蛮人倒在地上,看着远去的云舒,大喊道:“王八蛋,有种你别跑,老子一定找人打断你的狗腿。” 云舒眉头一皱,回头望向他,嘴角勾起,“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今日,我不想杀人,算是对你的一个告诫。” 说罢,身影一闪,与月伶儿的尸体,一同消失。 当年的茶馆,早已经不复存在。 武安王府,逸王府,此刻早已经被蛮人之中的贵族所占领,云烟往事,云舒也不再进入其中。 “武安王府,逸王府,我们就不去了,那里,已经是别人的地盘,我也不想因此生出麻烦事!” 月伶儿没有动静,她也不可能有动静,尸体之中,只有一抹生魂。 云舒长叹一声,向着浩然宗而去。 如今的这里,早已经成为了蛮族大军休养之地。 云舒身影一晃,出现在了二人当年相伴的桃花树。 只是这里常青的桃花树,都已经枯萎了。 云舒轻叹一声,“怪不得你说,这里的桃花枯萎了,原来是真的,或许,感情与这桃树一样吧,总会有枯萎的一天,现在,我就释放你的魂魄,将你的尸体,葬在此处,不知如何?” 云舒向着月伶儿的身体连点三下。 月伶儿得一抹生魂出现,她飘在空中,微微点头,很快就消散于天地。 云舒就这样,沉默的注视着她消散。 许久,眼中滴下一滴泪,原来,他就算是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她,从心中逼迫而出,他也没有想到,月伶儿如此坚决,会自杀于那里。 他将月伶儿的尸体葬在桃树之下。 这枯萎百年的桃树,居然奇迹般地复生了。 漫天的桃花飘落而下,落在了云舒的脸颊之上,如女子的指尖划过,擦去了他残留的泪痕。 云舒苦笑一声,“原来如此,这里是,她心在所在,她的心死了,桃树也死了,在这最后一刻,她的心活了,桃树也绽放了生机。” 可笑啊,世事无常,相爱,却不能相守,许多时候,前人所造之因,后人都要付出果,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云舒手中出现一壶酒,他一饮而尽,仰天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自此以后,他与月伶儿,真的再没有任何关系,世上,也不会再有月伶儿。 本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却落得如此下场。 可悲! 可悲啊! 酒壶落地,白衣飘洒,桃花满地,只是,昔日满眼幸福的女子,长眠在了此处。 本以为,她是自己一生所爱,到头来,两手空空,独望桃花落。 云舒转身,背后,是那透露给他消息的蛮人,他脸色不是很好,不过露出了微笑。 “没想到,你还会来这里。” 云舒微微点头,伸手接住掉落的桃花,笑道:“这里,有我许多的记忆,也有我当年许下的誓言,我回到这里,很正常。” 男子缓缓走向他,轻叹道:“当年踏上此峰,这桃树枯萎的不成样子,没想到,居然会有一天,死而复生。” 云舒回头看去,叹道:“也许,当年种下此树的人,心活了吧!” 男子轻声道:“我看到了你抱着那女子来到了这里,你的胆子很大,大离京都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天下,你云舒之名,已经响彻大陆,我想,许多人,都不敢轻易在打你的主意了,那死而复生,真是震惊了好多人,连我,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云舒轻笑一声,“传闻不如所见,没有亲眼见到,他人的话,还是不要尽信的好。” 男子轻声道:“也是,有时,亲眼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你上次阴我一手,是真的狠啊!” 云舒讪讪一笑,“不狠,真正狠心,你现在站不在这里。” 男子轻笑点头,“也是。” 望着桃树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抱着来此得那个白发女子,就是一剑刺向你的人吧!看来,你们之间的故事,一定很耐人寻味。” 云舒侧头看向了他,淡淡道:“不关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男子哈哈一笑,“看来,我猜对了,我不是什么好奇之人。我的消息,没有虚假吧!” 云舒微微点头,“确实没有虚假,我真的没想到,蛮人还真有你这样的。” 男子哈哈大笑,“我也是一个人,有着一颗心,或许我们不一样,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我的名字叫,怒联。” 云舒轻笑道:“素问蛮人,只有心底认定一位朋友,才会告知他们的姓名,你这番举动,让我本意外。” 怒联轻笑道:“很意外吗?比起许多人来,你真的很特殊,而且,看得出来,你是一位值得交的朋友。” 云舒笑道:“也许,我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好,与我做朋友,没什么好处的。” 怒联笑道:“不重要,我心底已经认定你是我的朋友,日后,你若有事,我就会站在你的身旁,与你一起面对。” 云舒看着他的脸庞,微微一笑。 二人四目相对,同时发笑。 朋友,也许就是如此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尤其是蛮人这种随心所欲之人,更是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云舒离开了浩然宗,从今以后,他又多了一位朋友。 只是,他马上就要离开片大陆,去那东海,寻找他心中之人,去历练自己。 在这最后留着的时间里,他还要去见一见故人,那位一直陪着他面对风雨的兄弟。 杨修! 说实话,这些年,没有他,云舒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曾经相约一起报仇,如今,大仇得报,他却不在身边,也算是小小的遗憾吧! 他用了一月时间,来到了当年与浩然宗魔人战斗之地,皓月沟。 那人,不知现在是死是活,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大离残余的魔人已经够多了,多他一人也不多。 云舒深入皓月沟,跳下了当年的洞口。 两具白骨出现在眼中。 云舒轻叹一声,时间,过的真快啊。 想当年,十八岁的他,便与开光老魔斗心,如今再回此地,那年的两位妙龄女子,已然是一具白骨。 回首往事,心中不由得怅然了许多,也生出了许多感慨。 故地重游,往往最能让人感伤。 云舒将两具白骨掩埋。 虽然当年的二女,口中对他嘲讽了许多,如今在看,那二人,不过是可怜人罢了。她们,并不该死。 云舒深入其中,这里的魔气,依旧那么浓郁,有些渗人。 云舒再次看到了那道门,与上次不同,只是看了此门一眼,脑海之中便响起一句又一句的声音。 “来吧,快打开,进来。” “快进来,这里,能满足你得所有。” “柳如是,月伶儿都在里面,快进来。” …… 云舒眼神变的迷离,向着那门走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距离那血红色的大门,只有一步之遥。 云舒站在了原地,满脸汗水。 深吸一口气,后退了许多。 这门,诡异至极,他的心志,比起一般人,强大了不知多少。 可是,还是被蛊惑,若不是最后,一声道音唤醒了自己,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能够探得此门之后的秘密,现在看来,着实是想多了。 此门,比他想象之中,恐怖了不知多少,也不知当年那人,究竟是有多么自信,居然敢打此门的主意,他有一种直觉,此门与仙人没有一点关系,反而,与那早已经消失了的魔界,关系更大一点。 此门一开,这一界,可能遭受大劫。 云舒如今,并没有道玄的记忆,所以,许多东西,他并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自己,就是那饕餮所说的玄天,不过,当年的事情,可能与饕餮所说,有很大的出入。 深吸了一口气,此地还是不能久流。 他转身快速离去站在皓月沟,望着洞口,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将此地封锁。 他设下数到禁致,而且,将玉佩之中的三万活尸,尽数留在了此地,这道门,绝对不能打开,不然,此界很有可能消失。 看着完美的一切,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第九十八章 碧霞山 离开了皓月沟的云舒,也直接离开了扬州。 此地,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眷恋,往事随风而去。 自此以后,他将开始新的人生。 三月时间,眨眼而过,京都的天牢,早已经重建而起,虽有云舒所乱,但天牢之中的犯人,却是一个都没有逃走。尽数,都被抓了回去。 云舒这个人,却是声明鹊起,无论是大离,还是蛮人,还是鲛人,都对这个人极度的好奇,他做的事情,真的很厉害。 碧霞山下碧霞城,因为碧霞山上的剑绝林墨,此城没有什么人敢作乱,来此地的人,要么是慕名前来拜访林墨,要么便是贪图此地的和谐安宁。总之,各有所求。 云舒虽一直存在每个人的口中,不过,却许久没有他任何的消息,这也是为人所不解的,像这种年轻的人,一般声名大噪之后,总会活跃在世上,受到人们敬仰的目光。可他,却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碧霞城内,一处小酒馆内。 一头白发的青年坐在那里,品着美酒,听着周围之人的谈论。 所谈之事,不外乎云舒如何如何,怎样怎样,他一路走来,耳朵都已经听腻了。 离开扬州的云舒,没有什么其他目的,直接便向着这碧霞山而来。 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许久,才赶来。 这一路,没什么风波,很平淡。 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完,轻笑道:“小二,结账!” 许多人看向了云舒,他的一头白发,很是惹眼,因为,那传闻中的天才也是一头白发,很多人为了模仿他,故意将头发变白。 一个大汉撇了一眼云舒,轻叹一声,“真是世风日下,有些人恬不知耻,真以为有了一头白发,就是天才了吗?” 男子的语气,极具嘲讽之意,恶意也是极大。 虽然,其他人内心也有如此的想法,不过,一定是这样不会说出口的,而且,这里只有一人是白发,这样的话说出口,针对之意,很明显。 云舒离去的步伐,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开口的汉子。 轻笑一声,“阁下还真是直言不讳之人,只是,你这样针对在下,实属不该了吧!你不知我因何而白了头,却以白发调侃我,不觉得,很过分吗?” 大汉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双目直视云舒。 一步步向他走去。 在他身前一尺处停下。 众人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壮实的大汉,感觉一拳就能够砸死眼前的年轻人。 云舒面带微笑,一样注视着大汉。 大汉不屑道:“向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的多了去了,虚荣,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云舒微笑道:“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的自信,如果,你自信的原因,是你这身体,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如此,因为,有些人,不希望别人说三道四。” 大汉伸手,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 “我就说你了,你能怎么呢?我还要动手打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云舒眉间微皱,低头看向了他的手。 “既然如此……” 云舒伸手,一把抓住了大汉的手。 大汉面色一变,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挣脱云舒的手,自己的手臂如同被锁住一般。 他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注视着云舒。 云舒冷声道:“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如此这样对我的人,你想怎么样,我就让你怎么样,你说吧!” 大汉额头已经流出汗水,他深知,自己这一次碰到了硬茬,绝不可在冲动,服个软,或许就过去了。 “这位公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最近见到太多的年轻公子,留了一头白发,然后趾高气扬,恶语相向,实在有些忍无可忍,才会对公子说那样的话。” 云舒也没有追究什么,松开了他的手臂,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大汉望着他的背影,一阵失神。 许久,他的朋友走了上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你可能遇到真的了。” 大汉一脸懵懵的望向朋友,“怎么可能呢?没有这么巧合吧!我就动了一次火,就遇到真的了吗?” 他的朋友长叹了一声,沉声道:“素闻四皇子,音容俊美,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你看刚才那公子,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与传说中的四皇子,都很像。况且,这里的碧霞山中,有一人是四皇子的至交好友,他出现在这里,还是很正常的。” 此人一番话,让大汉的整个后脊背发凉,一想到刚才的事情,想到自己语气的恶毒与不屑,心里依旧胆寒。 云舒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传闻里有仇必报,有怨必还的人,自己今天招惹了他,岂不是,很难离开碧霞城了吗? 他满脸恐惧的侧头看向自己的朋友,“如果,他真的是四皇子,我该怎么办啊?” 他的朋友轻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刚才的表现,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许我们运气够好,他的心情不错,不与我们计较。” 大汉深吸一口气,看向云舒离去的方向,又长长的呼出这口气。 “希望你说的是对的,不然,我很有可能死在这碧霞城中了。” 他的朋友轻叹一声,“我也希望我说的是真的,云舒现在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他若是在这碧霞城杀人,估计,真的不会有人阻拦吧!” 听闻他的话,大汉更是惊慌。 “你这一句话,还真是点醒了我,他若是要杀我,估计刚才已经就动手了,现在我还站在这里,说明,他并没有杀人的意思。” 大汉的朋友合上折扇,笑道:“看来,突然变的很聪明了,我居然没有想到,看来,无事了,我们继续喝酒。” 大汉也是爽朗一笑,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们丝毫不注意周围之人异样的眼光,做着自己的事情。 云舒离开了酒馆,刚才的事情,他确实没有放在心上,若是还与这样的人置气,那他的道,真的是白白感悟了。 悠闲的走在长街上,他不会上碧霞山,月伶儿和武安王总归是因他而死,而碧霞山的主人,与武安王是好友,他现在登门拜访,着实有些不妥,所以,他早已修书一封,让人送到了碧霞山上,杨修的手中。 周围各种各样的小贩。 云舒在每一个小贩前都停留了许久,他把玩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这些,都是他没有见过的。 糖人,剪纸,拨浪鼓…… 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新奇。 云舒望着对面的小姑娘,轻声道:“姑娘,着糖人怎么卖?” 女子露出一个笑容,回道:“公子,只需五个铜板就好。” 云舒摸了摸下摸下巴,放下一块灵石,随后,拿起一个糖人,准备离开。 女子叫住了他,“喂,公子,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扔下一块石头,就拿走了我的糖人啊!” 云舒微微一愣,低头看向了灵石,他可以确定,这不是石头,他疑惑道:“姑娘,这是灵石,不是石头啊!” 女子拿起板上的灵石,直接丢了回去,“什么灵石?我可没有听过,五个铜板就是五个铜板,不然,你就把糖人还回来。” 云舒看向了手中的糖人,眼中有些不舍,他很喜欢这个朱雀模样的,所以,才会买下,没想到,这里不需要灵石。 他抱歉的看了一眼女子,将糖人插了回去。 转身,带着他的灵石离开了。 女子看着他的背影。 不屑的哼了一声,“如此俊俏的一个公子郎,没想到是一个骗子,拿石头买糖人,真是可恶。” 云舒离开了许久,一个男子出现在女子的面前。 他面带笑容,轻笑道:“小姑娘,你可是冤枉了他,就他给你留下的那块石头,足够你在这这里衣食无忧的活一辈子。可不是什么破石头哦?” 女子显然认识眼前的男子,震惊的捂着嘴,“杨修哥哥,真的假的,把我岂不是损失很大。” 杨修笑道:“何止是大啊,简直是错过了千金万两,这里是五个铜板,你收好吧!” 说罢,随手摘下了云舒之前选择的糖人朱雀。 女子大喊道:“杨修哥哥,那我现在去找他,他还愿意用那个石头买我的糖人吗?” 杨修轻笑道:“以他的性格,会的,只是,那石头,对你没有好处,你还是不要拿了,好好做你的生意。” 小姑娘气鼓鼓的蹬了杨修的背影一眼。 “真是的,居然不早说,我哪里是错过了千金万两,我误会了那位英俊的公子,还骂了他。” 双手叉腰,女子似乎决定了什么,收起了摊子。 蹦蹦跳跳向着远处而去。 云舒此刻,停在了一个包子铺前,脑海之中,又想起了当年的柳如是。 轻声道:“老板,给我来一个肉包子。” “好嘞,一个铜板。” 云舒愣了一下,他没有铜板。 “老板,我没有铜板。” 老板拿包子的手停在了空中,一双眼不解的看着云舒。 “这位公子,你是在开玩笑吧!你这样的人,能没有铜板?” 第九十九章 重逢 云舒轻轻点头,“我真的没有铜板,不知能不能吃一个肉包子。” 老板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脸上变的冰寒无比。 “没钱,吃什么包子,快快快,走开。” 云舒叹了一口气,手中拿出灵石,轻声道:“这个可以吗?” 老板看到云舒手中的灵石,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子,这个玩笑开大了,我们这是小本买卖,哪里敢收这东西。这肉包子,就送给公子了。” 云舒叹了一口气,“可是,刚才老板为何不愿意给我这一个肉包子呢?” 老板语塞,不知该回什么? 拿包子的手,再次呆住。 云舒微微摇头,转身走开。 世人啊,就是这么奇怪,在一个有钱人面前,愿意送出这一个肉包子,可是一个饿了好几天的小孩,偷了一个肉包子,差点就被活活打死。 这心,怎么能如此呢? 他此刻,感慨万千。 老板看着云舒的背影,云舒的话,让他沉默了好久,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云舒不知道,他小小的一句话,改变了一个人。 老板自此以后,看到吃不起饭的乞丐,或者是无钱付钱的人,总会送他们一个肉包子,老板的好心传遍了碧霞城,愿意买他包子的人越来越多,而他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大。 到头来,他明白了那句话。 好人,有好报! 离开了包子铺的云舒,也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 杨修也久久没有出现。 他走到了碧霞城中的一湖泊旁。 一位租船给人的老者,走到了他的身旁,轻声道:“这位公子,要不要自己撑船,去那湖中央一看呢?” 老者是个见惯世人的人,他看到云舒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一个文人墨客,这样的人,最喜欢泛舟于湖海之上,来感悟天地,洗涤心灵,然后创下流传于世的文章。 云舒侧目望向老者,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灵石交给了他。 老者眼中放出光芒。 看来,他的眼光是越来月毒辣了,这一笔生意做完,他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云舒踏步,站在了小舟之上,并没有去撑木桨,小舟无风自动,向着湖中央而去。 老者看着这一幕,捋了捋胡须,“白衣偏偏,容貌俊俏,小舟无风而自动,真乃奇观也,若是入画,必然能流芳百世。” 可惜,这一幕,只有他在欣赏,若是用言语去给他人形容,完全无法说出眼前这样的场景。 云舒双手负在腰间,抬头看着天空。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这样的感觉,突然就产生在了心中。 长叹一声,“这人,就像这一番扁舟,行驶在江海之上,随风而动,随力而动,随浪而涌,很难自己选择。” 杨修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手中拿着那朱雀糖人。 轻笑道:“好久不见,公子。” 云舒微笑点头,“好久不见,小修。” 杨修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没见,公子当年的锐气,已经消失殆尽了,反而,如此的多愁善感,刚才那番话,听起来,好无奈,好伤感啊!不过,也不无道理,能自己做出选择的人,一定是很强大的人,有时候,像林墨这样的人,也无法自己选择,只能被迫做出反应,生而为人,很难啊!” 云舒侧头望向杨修,大笑三声。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的,这些年来,你变了很多,其实,知道杨将军身亡的事,我想来看你,可我没有,我有时间,但我怕,我怕见了你,不知该怎么安慰你。” 杨修苦笑一声,“公子,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了,虽然想起来,我还是很难受,毕竟我以为在我日后的日子里,还要给我爹养老呢?可是,如今想起了他,确实心空空的,再说,当时你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多的了。” 云舒轻轻摇头,“你不用为我开脱,其实,我真的是没有前来,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杨修轻轻拍下他的肩膀,轻声道:“当年,我也答应了你,你复仇的时候,我一定会站在你的身旁,可是,我也没有做到,就当我们扯平了吧!” 云舒侧头看向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他们都了解彼此,也都很在乎彼此。 杨修轻声道:“你这次来这路,是专门与我道别的吗?” 云舒看向了那个糖人,没有接话,一把夺了过来,轻笑道:“好小子啊,居然早就在我身后偷偷摸摸跟着我了,也是我大意,一直没有使用神识别。” 杨修摸着头,嘿嘿傻笑着。 一如当年,山上的二人,久别重逢的时候。 云舒笑道:“小子,跟了我这么久,许多事情,是不是你都看见了?” 杨修轻轻点头,“确实,我看到了你站在包子铺的事情了,你是不是,想如是姐姐了,伶儿姐姐,也死了,你当年,为何要那样做。” 云舒长叹了一声,“小修啊,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就是心中放了两个女子,与你,我也不隐瞒什么,我与如是,历经八世,她每一世都因为我而死,而只有她死去,我才知道自己爱着她,你说,可笑吗?月伶儿,在这一世,是一个意外,因为一场大梦,造就了我与他悲惨的三百年,因为上一辈人得事情,注定的了我和她的结局,不会有好处,那一年,你看到的女子,便是如是的一世。” 杨修认真的听着云舒的话,云舒说完,他沉默了很久。 看着云舒的眼眸,不知该说什么,他说的很轻巧,可是,这些事情经历下来,会有多么的无奈,而且,他现在还拥有每一世的记忆,其中滋味,不亲身经历,很难感同身受。 “公子,看来,这些年,你活的很苦。” 云舒轻笑一声,“苦不苦,倒是没什么,只是,心里很不痛快,真的很难受,而且,这么多年,自从林兰走后,我没有一个可谈心之人,其中孤独,寂寞,确实有些煎熬。” 杨修沉声道:“其实,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的,可你,改变了我的记忆,让我留在了碧霞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温室里的鸟儿,学不会飞翔,如今,你又要与我道别,去那更远的地方。” 云舒见他表情认真,轻叹道:“小修,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要离开这片大陆,去更远的地方,这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只有你和我的姐姐,所以,因为你们,我还会回来的,而你不同,林婉莹需要你。” 杨修微微摇头,“公子,你错了,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云舒微微一愣,看向了他,原来,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注意到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杨修对他的答案并不意外。 轻笑道:“公子,你这个人,缺点很大,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你这个人,一点也不自我,总是喜欢为别人做出决定,为别人着想,这样,真的很累。以前,你一直为大皇子考虑,为伶儿姐姐考虑,为我考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并没有这样做的意义呢?” 云舒看着他停了下来,轻笑一声,“你说的,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人嘛,一直只活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你们考虑,是我心甘情愿的。” 杨修微微点头,“这是自然,可是,公子,你却忽略了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对不对?你从来不去询问,你自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可是,你真的了解吗?” 云舒摸着下巴,“好像是这样,所以,你想与我一起离开,对吧。” 杨修微微一愣,是啊,自己的公子何等聪明,自己好像有些卖弄了。 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公子,看来,说这么多,好像没有用。” 云舒白了他一眼,“你呀,小子,你嘴一张,我就能隐约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手一动,我就能猜到你要干什么了。” 杨修嘿嘿一笑,“看来,我上面说的都是废话了,公子,我是真的想与你一起去外面,我不想再留在这碧霞山了,我也是有热血的年轻人,如今我已经开光丹中期了。” 云舒轻叹一声,“小修,不是我不愿,是不能,外面有多们危险,我自己都不知道,而且,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选择横跨东海,其上的凶险可想而知,能安稳的修行,为何要选择冒险呢?” 杨修轻叹一声。 “那,公子又为什么要冒险呢?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走在一条凶险的路上,伶儿姐姐的那一剑,是你故意让她刺入的吧,当时的你,是否已经决定死了。” 云舒看着他,没有否认,他说的是事实。 “你猜的没错,确实是这样,当时的我,确实想要以我的死,来结束所有的恩怨,更何况,当时的我,已经彻底沦为了废人,活着,只会更痛苦。” 杨修沉声道:“那你,为何要选择离开这片大陆呢?既然恩怨已经了了,你完全可以闭关修炼的啊!” 第一百章 重见师父 云舒深吸一口气,“因为,远方有一个人,在等我,我要去找她。” 杨修侧目看向他。 “你说的,是如是姐吗?” 云舒轻轻点头,轻笑道:“小修,好好在这里修行,陪着林婉莹,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好好陪着她,不要像我一样。” 杨修轻声道:“公子,不可能像你一样,我看得出来,婉莹的父亲,似乎并不看好我,而她和我,似乎也始终有一层薄膜存在一样,而我,始终好像无法打开这层膜,我想与公子离开此地,去外面好好看看。” 云舒轻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小修,你是在自卑吗?” 杨修望着湖水之中,自己的倒影,还是那个健硕的身体,以及刀削一般的脸庞,并不是很英俊,在云舒面前,更是黯然失色。 他苦笑一声,“公子,其实,是你一直在坚持,我很清楚自己,我的身份,或者说是我,自身的很多条件,有时候,我也看的出来,林婉莹看我的眼神,其实,更像看哥哥一样,我若是说出心中所想,恐怕,无法面对她。而我能留在碧霞山,或许,完全是因为公子当年的一句话。” 他的语气,满含无奈之感。 许多时候,感情,不就是一厢情愿的吗? 他杨修,恰好是其中之一罢了。 云舒看着他,轻声道:“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说,你只是为你的懦弱找借口呢?” 杨修轻轻摇头,叹息道:“公子,这种感觉,你永远都不会感受到,我没有自欺欺人,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我也不傻,许多时候,看的很清楚。但,我总是不敢承认这个现实,我爱她,深爱上了她,我想陪着她,看遍世间美好,可是,我没有这个机会,只能默默站在她的身旁,或者身后,前面是她,或许,就够了吧,其他的,又能够贪图什么呢?” 云舒第一次从杨修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看着自己关系最好的兄弟,也是万般无奈。 “或许,只是你自己想多了呢?” 杨修微笑摇头,“公子,其实,也没什么,这种事情,没得选,两情相悦自是最好,一厢情愿,我也甘愿,只要看着她平安喜乐就好。” 云舒深吸一口气,“这样,对你也太委屈了吧!” 杨修轻轻摇头,笑道:“没什么,不说这些了,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云舒轻叹道:“很快。” 杨修不舍道:“明白了,只希望你此番,前路畅通无阻。” 云舒轻轻点头。 二人击掌握手。 情意,永远不变。 云舒带着糖人,凌空而起。 踏风离去。 杨修抬头望着他的身影,面色带笑,不过,眼中满是不舍,此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虽说山高水长,总有相逢日,可在这纷乱的时间,稍有不慎,便会丢失了性命。 林婉莹站在碧霞山之上,她看的到云舒,也看的到杨修,他们的对话,她并没有去听。 她注视着云舒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初见时,白衣飘飘,意气少年。 如今,白衣染了血,脸上多了沧桑。 世事无常,这件事,只能说,没有人有错,恩恩怨怨,算不清,道不明。 垂下眸子,看向了挥手的杨修,林婉莹噗呲一笑,这么多年,他,是变化最少的那一个。 当然,这只是林婉莹自以为是的想法。 杨修,内心许多的事情,从不在心爱之人,或者说交心之人面前展现。 他有深仇,他的父亲,被蛮人之中的一位天蛮所杀,他必须要报仇,如今,他是杨家的唯一男儿,他想与云舒一起离开,便是想着在历练之中,提升修为,随后归来报仇。 可云舒没有答应,他是为了他好,此去能否归来,云舒根本不敢确定。 杨修叹了一口气,踏湖而离。 小舟仍然停留在那湖面中央,只是其上,没有了人。 老者伸手,轻点小舟,小舟便自发回到了岸旁。 老者捏了捏手中的灵石,捋着胡须,笑道:“你我,都是水中人,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以为看清了一切,可怜啊!” 一口吞下了手中的灵石,清风吹过,水面涟漪。 一老者,三两小舟。 …… 离开碧霞城的云舒。 心中很不是滋味,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与杨修隔得好远好远。 二人在那一刻,变得很陌生。 杨修的话中,直指林婉莹可能喜欢的人是自己,那一刻,云舒很无奈,他不知自己的好友,为何会如此自卑。 每一次,林婉莹看向他的目光,明显与他人不一样。 想着刚才的种种,云舒苦笑一声。 “原来,无论以前多么好,这么对年未见,心中也会有芥蒂,小修,希望你,能真正的正视自己吧!” 身影一晃,想着远处,飞驰而去。 三月时间,又是一晃而过。 云舒横跨大离,前往了自己当年,待了十年的高山。 那里,一直有一个人在等他。 云舒站在山脚之下,心怀感触。 当年下山之时,自己各种思绪,各种想法,那是的自己,还真是胆小,什么都害怕,如今再回此地,早已经脱胎换骨。 时间,真的是一点不留情。 三百年岁月,真仿若弹指一挥,其中磕磕绊绊,爱恨情仇,可真的是扰人心啊! 纵身一跃,云舒来到了山巅。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与自己当初生活的样子,一模一样。 木屋打开,俊美男子走出,他的手中端着鱼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看到此人,云舒露出开心的笑容。 “师父!” 李庄微微点头,缓步向他走来。 停在他的身前,柔声道:“这些年,你成长了不少。” 云舒听到师父满意的口吻,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在他面前,云舒仿佛一直都是那少年。 “一般,一般。” 李庄轻笑几声,“你啊,还是那个样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是没有沉稳下来。” 云舒看向了他手中的鱼缸,笑道:“师父,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喜好吗?开始养鱼了,不过,这小红鱼,确实挺好看。” 李庄低头看向了鱼缸之中的红鱼,轻声道:“你已经感悟因果大道,此事,是我的因果,亏欠的,总归是要还的,就如同你亏欠月伶儿的,那一剑,是必然,也是宿命,逃不掉。” 云舒出现一抹坏笑,“师父,你这些话,让我明白了许多,这条小红鱼,该不会是你的旧情人吧!” 李庄轻轻一笑,“是也好,不是也好,总归,我要还的。” 云舒白了他一眼,“你还不是一样的,一点都没变,话说,师父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大离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完全听不到你的消息。” 李庄轻声道:“其实,我一直都在,只是,我的所感所悟,是不会让我去管这些事情的,有些时候,还是顺应大势的好。大离已经繁荣了数万年,压的蛮人和鲛人无法喘息,如今,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大离的气数,已经丢了一半,而你的选择,将大离,彻底送上了死路。” 云舒满脸疑惑,望着师父。 “不会吧,我也没有做什么呀!为什么,是我的选择,将大离送上了死路呢?” 李庄抬步,向着屋内走去,云舒跟上。 “进屋,我与你细细交流,有些事情,可以都告诉你了。” 云舒心中很疑惑,难道,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嘛? 李庄坐在了蒲团之上,云舒也跟着坐下。 二人面对面。 李庄轻叹一声。 “当年的你,还只是一个小小少年,如今一晃眼,已经是能开宗立派之人了,岁月真的很快。” 云舒微微点头。 “好在,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如当初一样,刚好能让我感受到自己,仿佛就在那时。” 李庄轻笑点头。 “是啊,这里的一切都没变,我也没有变,唯一变得,就是你,你感觉这些年,自己有哪些变化呢?” 云舒摸了摸下巴,“我,有什么变化?” 眉头微微皱起,“这个,还真没有想过,得让我好好想想。” 李庄点头,并不着急。 他轻轻挥手,面前出现了一壶茶,两茶杯。 自顾自为自己到了一杯。 待他放下茶壶,云舒也不客气的为自己到了一杯。 他与李庄,并没有那么多拘泥,尤其是,李庄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 云舒一直面露思索,接连喝了三杯茶。 微微摇头道:“我的变化,其实,我也没有这么变吧,始终还是那个样子。” 李庄轻轻一笑,“看到自己的变化,确实很难,不过,你可以想想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有没有很大的变化。” 云舒接着他的话,开口道:“这个,就不用细想了,这么多年,我总归是重新认知了许多事情,所以,处理事情只会越来越熟练,这算不得什么变化吧!” 李庄放下茶杯,轻轻摇头,“有些事情,是我说了也无用的,你要自己去感受,就比如你自己的变化,你要时刻注意,尤其是我们修道之人,很容易丢了自己。” 第一百零一章 三百年大梦 云舒有些迷茫的看着李庄,喃喃道:“丢了自己,难道,真的有人能丢了自己吗?” 李庄微微点头,茶杯之中的茶水再次满上。 李庄轻声道:“小舒,纵观三百年,你遇到了多少人,见了多少事?其实,真的很少,你一直都活在人的庇护之中,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改变,你的戾气,你的法宝,你的每一步,都有人在帮你算计。” 云舒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的望着李庄。 “师父,你是在开玩笑的吧!如果,每一步都有人在帮我算计,那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 李庄微微摇头,“没有人死,只是,你以为他们死了。” 云舒整个人如同雷击。 表情有些失控。 “师父,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开啊,死在我面前的就有那么多人,你现在告诉我,没有人死,这个玩笑,可就大了,不要乱说啊!师父!” 虽然,他口中如此,但是,他的眼,绽放出光芒,他很希望,他的师父,此刻说的是真的,只要是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重要。 李庄并没有直接肯定,反而道:“小舒,你觉得,你父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云舒微微摇头,“师父,你这个,还真是把我给问到了,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现在我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刚刚师父有没有在开玩笑,在我的映像里,师父可不是什么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那究竟是不是玩笑,我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李庄轻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着急了呢?不急不急,我说过会告诉你所有,时间很足,你我可以尽情的交流,先回答问题。” 云舒望着他,深吸一口气。 “好,师父,在我的映像里,我的父皇,应该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无法看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李庄微微点头,轻声道:“永远不要看不起你的父亲,他当年那个皇位,来的可不容易,这大离,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无法保住了,他找了妖族,蛮族,鲛人,淹了一场大戏,他们需要培养一个强者,能保护这大陆的强者,保护所有人的强者。” 云舒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 “所以,我是那个被选择的人,我想知道,有多少人,是被瞒着的。” 李庄轻声道:“很多,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五人,而死去的人,现在都陷入了昏迷之中,等大陆大劫过去,才会醒来。” 云舒轻笑一声,“原来如此,所以,这就是我父皇口中所说的棋局吗?所以,棋局根本没有被毁去,而我,才是那最重要的棋子,对吧!” 李庄轻声道:“可以这么想,当然,也不是棋子,你是棋局的掌控者,你的父皇,将一切,都交给了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所以,你才会受这样的磨难。” 云舒苦笑一声,“这个道理,真的很让人难受,就因为被选择,我就要受比别人多受那么多的苦,还真是可笑啊,这些年,我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你觉得,他的一句棋局,就能弥补我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吗?” 李庄轻叹一声,“其实,还有意外,便是柳如是,她的出现,超出了许多人的意料,你的父皇,并没有预料到这一点。而当年的梦境,其实,是你父皇拜托我算往后十年,为你精心编织的一场梦,为了让你爱上月伶儿。” 听到此言,云舒直接站起身来。 他满脸的震惊,以及错愕。 “师父,这就真的有点过分了吧!这是赤裸裸的欺骗,骗了我整整三百年,还害了月伶儿,这算什么啊!” 李庄轻轻挥手,示意他坐下。 云舒稳定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了下来 “师父,你自己说,这样过分吗?” 李庄轻声道:“过分!” 云舒无奈道:“你明知道过分,你还帮他,你知道这样做,害了她,也害了如是,我本可以早早意识到的。” 李庄轻声道:“所以说,出乎了你父皇的意料,柳如是的死,确实让人很悲伤。” 云舒长出一口气。 “师父,今日的一切,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我认真的修行,就做不到他所认为的强者了吗?就非要让我这样难受吗?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惊喜之后,只是无数的难受。” 李庄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是同情。 “其实,你出身的时候,那道光芒,我是认识的,所以,我才会答应你父皇的要求。” 云舒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我猜得到,其实,我有了很多的记忆,而且,我每一世,都看到了你的身影,有些话,说出来,我就很想刨根问底,师父,你根本不是这片大陆的人吧!而且,这身体,也不是你自己的吧!” 李庄嘴角带笑,“我知道瞒不住你,每一世的你,我都瞒不住,不过,我从未想过要隐瞒你什么,就像现在,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你。” 云舒看着他,无奈道:“确实出乎了我许多的意料,没想到,我一直以为自己多么多么惨,没想到,我居然只是在一场戏中,真是可笑啊!现在回首往事,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这件事,真的是绝了。” 李庄无奈一笑。 “我想过你知道真相的样子,与我所想,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我以为你会质疑,你会愤怒,毕竟,你的每一世,都是很悲惨,可我没想到,你只会如此无奈。” 云舒苦涩道:“我也很想愤怒,也很想去质疑什么,转念一想,云沧澜,真的很了不起,现在,我真的有点佩服他了,他很了不起,在一场大劫面前,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保护自己的家人与爱人,很了不起,只是,月伶儿岂不是死的很悲惨?” 李庄轻轻摇头,“你父亲的手段,超过了你的想象,一个人,敢独自前往蛮族,鲛人,与最强者谈条件,你觉得,这样一个人,会是你想像之中的那样吗?” 云舒轻轻摇头,“不会的,所以,我想知道,我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李庄轻声道:“离开这个大陆,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之中,更加难走,那时候,不会有任何人为你考虑,完全要靠你自己一个人,到时候,你才能看到,人心有多么险恶,在一个姓云的说了不算的地方,你觉得,你能走多远,你的资质一旦显露,杀机多呢?还是,招揽之意多呢?” 云舒轻笑道:“师父,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好歹,我也是拥有了数世记忆的人,而且,我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所了解的,师父的担忧,有些过多了。” 李庄轻轻点头,看着他叹息道:“其实,你这个性格,还是要收敛一点的为好,我知道你拥有许多记忆,可你每次投身外面的世界,不过是凡人,你又能了解多少呢?” 云舒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他没想到,师父会毫不客气的说出来。 “好好好,知道了,师父,我会收敛的,所以,师父,你一直再说,你不会隐瞒你的身份,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我每一世都能够看到你呢?” 李庄轻笑道:“别急,做人啊,千万不要太着急的把心中的想法说出,这样,很容易让人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言多必失。” 云舒揉了揉鬓角,看到了自己的白发,轻笑道:“没想到,在师傅面前,都要提防了吗?” 李庄微笑道:“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感情是你最大的弱点,你我,虽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以后,不需要唤我师父,你我,本就是同辈人。所以,你要提防我,因为,我也不一定,是为你好。” 云舒一阵头大,短短的半日时间,他脑海里得知了许多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 “师父,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我脑子,现在很乱,许多事情,我虽然明白了,可师傅你每次,说的也是模棱两可,根本让我猜不出其他的,这样说下去,可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李庄轻笑道:“这就已经听不下去了吗?小舒,我知道你有数世的记忆,你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你的表现,与你心里所想,都不一样我无法看透你,一如你无法看透我一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和谐的相处,不是嘛?” 云舒看着他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让我来找你了,这一次,我知道了很多,很感谢你,愿意告诉我一切,不然,我还不知自己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李庄起身,木门打开,阳光照了进来,照在了云舒和李庄的脸庞之上。 云舒也站了起来,他看着李庄的背影,柔声道:“总归,这三百年,相当于又是一场梦,梦里梦来,清醒的我,要离开此地,去找她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下山 李庄望着云舒的背影,微微点头。 “这一去,自己要多加小心。” 云舒回头看向他,嘴角上扬。 “知道了,师父,今日的事情,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不过,我还是能接受的,告辞了。” 李庄点头,望着他的笑容,也露出一个微笑。 “告辞,此去,一路顺风。” 云舒轻笑,“愿你在此地,也能安好。” 云舒最后看了一眼李庄手中的鱼缸。 走出了木屋,下了山。 上山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庄会有如此一番言论,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不过,欢喜过后,心中,也有许多的委屈。 任谁被骗了三百年,,心中都不会好受的,云舒也是一样的。 虽然他是一位天之骄子,他有绝世的天资,不过,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这样的欺骗,在心中,留下的痛,久久都不能淡忘。 天空落下了雪花。 云舒一人站在结冰的河水旁。 心中的思绪复杂无比。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云沧澜,李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个大陆,会遭遇什么样的劫数,让云沧澜迫不及待想要培养出一个强者,来拯救这个世道。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谜团一样,缠绕在云舒的心口,想要想明白,却根本无法想通。 平静的大陆,怎么可能会无端出现劫数呢? 云沧澜和李庄,对自己,还隐瞒了多少事情,自己如同一个棋子一样,在这棋局里,什么都无法看清。 大雪铺满了大地。 云舒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任凭寒风吹在自己的脸庞,吹起自己的白发,吹动自己的衣衫。 日落西山,一位穿着厚重棉衣的女子,从远处走来,她身穿一身白,走在漫天雪花之中,秀发飘飘,如同从天而落的仙子一样。 她手提花篮,其上又几支梅花,站在河边孤立的男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眼睛露出奇异的光芒,向着这位孤独站立的男子走去。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这样一个人站在这里,该不会是被冻傻了吧。 她缓步走到云舒的身旁,嘴角露出笑容。 走近男子的身旁,她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好生英俊,尤其是他现在面露思索,满眼深沉的样子,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所在,十分的迷人。 女子伸手掩嘴,轻轻咳嗽了一声,妄图吸引云舒的注意。 可是云舒,不为所动,双目依旧直直看着面前冷冻的河水。 女子暗想,“这该不会是一个聋子吧!” 随即,又重重咳嗽了几声。 云舒淡淡道:“你不用再咳嗽了,我注意到你来了。” 女子表情有些尴尬,小脸通红,也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因为云舒。 她满眼好奇道:“这位公子,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呢?这天气这么冷,你穿的这一点点衣服,难道就不冷吗?” 云舒侧目看向了这个天真的女孩子,她看来,还不明白,这个大陆存在修仙者,当然,不知道,对凡人而言,更好一点。 轻笑一声,“姑娘多虑了,我这个人,天生皮糙肉厚,根本不惧怕寒冷的,当然,我站在这里,只是在想一件事情,想通了,也就会离开了。” 女子听到云舒的话,眼中的光芒更亮了,她从未听过,还有人能天生不怕冷的呢? “公子,你看上去,可并不像是一个皮糙肉厚的人,反而,你的皮肤,比起许多女子而言,都白皙了许多。” 云舒侧目撇了她一眼,轻轻道:“是吗?” 女子认真的点点头。 “当然是了,你看,你的皮肤,看起来就光滑无比,怎么能说是皮糙肉厚呢?” 云舒无奈,嘴角上扬,“姑娘,我想你可能误解了在下的话,我说的皮糙肉厚,只是想表达在下并不惧怕寒冷,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姑娘不必当真,更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深纠,好吗?” 女子尴尬的点了点头,不过,看到云舒的笑容,胆子又大了起来,她丝毫没有考虑,这个陌生人,会不会是一个大色鬼,完全就是以自己的想法,接近这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错的男人。 “公子,你刚刚在说,你在想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呢?” 云舒轻声道:“我在想,如果一个人,生来就一直活在骗局之中,他还能不能去相信人呢?相信这些欺骗他的人呢?” 女子摸了摸下巴,认真道:“看来,公子一定是让人给欺骗了,而且,生来就一直被欺骗,骗你的人,还是你觉得很亲近的人。对不对?” 云舒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脑子,是不是多少有点问题,这些话,不就是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吗? 她还再说一遍,问自己对不对,这到底是一个多么缺心眼的人啊! 不过,还是轻笑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现在想知道,你一个人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我与姑娘好像也并不认识,你这熟络的样子,让我很疑惑的。” 女子笑道:“我和公子,自然是不认识的,看到公子一个人站在河边,我以为公子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所以前来看一看,果然不出本姑娘的意料,公子还真是想不开。” 云舒哑然,听她这意思,自己盯着这冰河,是要寻短见了吗?只是,这河水早已被冻三尺之后,寻短见,也不可能实现吧! 他现在心中也已经确定了,这个姑娘,可能,真的就是缺心眼吧!自己还是不要与她纠结过多了。 “姑娘想多了,我并没有想不开什么,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与想不开,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姑娘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做别的了。” 说罢,云舒将视线从女子的身上收回,落在了前方的冰河之上。 女子转头,看向了冰河,轻声道:“不好意思啊,刚才,好像有点打扰到公子了。公子之前说,你在想,被欺骗之后,还能不能信任这些人,而且,从公子的话中,可以听的出来,欺骗公子的,好像都是公子的亲近之人。我觉得吧,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公子也不必如此的纠结。主要看,他们欺骗你的时候,做了什么,有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你好,很简单啊!我看公子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我觉得,骗你的人,一定是为了你好。” 她的一番言论下来,云舒侧目看着她,眼神之中,有些惊讶。 他轻笑一声,“看来,姑娘很有见解啊!只是,姑娘一向都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嘛?还是说,姑娘现在闲的没事做呢?” 云舒虽然带笑说出这些话,不过,话语确实很不客气。 女子也并不生气,笑道:“我自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做,最重要的,是公子看起来,让人有一种亲近之感。” 云舒望着她,展颜一笑,女子望着他的笑容有些呆滞。 圣人诚不欺我,世上真有陌上人如玉,这样的男人,谁能抵挡的住啊! 她满脸花痴,云舒嘴角勾起,轻声道:“在你心里,只是因为这一张脸,才会想要亲近我的吧!对你们而言,男人的脸英俊与否,真的那么重要吗?” 女子面若桃花,姿色也是中上,她莞尔一笑,反问道:“那公子觉得,女子的容貌,重要与否呢?我猜,公子的心上人,一定是一位绝世美女吧!” 云舒微微一愣,轻笑道:“你猜的没错,她确实很美,不过,她是我心上人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是什么绝世佳人,只因为,这个人是她,我爱的,不是她的身体,她的容貌,我爱的,是她的灵魂。” 女子看着云舒认真的样子,轻轻点头,“我相信你。”不知为何,这些话,从云舒的口中说出,她就会相信,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应该是这样的人。若是别的男人,她是一定不会相信这些鬼话的,好色就是好色,没有必要说的那样冠冕堂皇。 她的反应,有些出乎云舒的意料。 “我还以为,你会接着反驳。” 女子轻轻摇头,“为什么要反驳?”眼中带有疑惑,看着云舒。 云舒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来了句,“没什么!” 女子噗呲一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别人这样说,我也许就会反驳几句,或者说,直接回怼,不过,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真诚,你心上人有你这样的人喜欢,真的很幸福。” 云舒轻轻一笑。 “谢谢!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自己的真爱。” 女子眼神暗淡,看向手中的花篮,望着其中的梅花,苦笑一声。 “不会了,我的心上人,永远留在了这梅花盛开的时节。” 她此话一出,云舒才知道,自己之前,似乎对这个女子有些误解,她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花痴少女,相反,她可能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子,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 第一百零三章 梅花 云舒轻叹一声。 “听起来,这又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不过,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女子抬眼看向了他,她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也是,这位公子气质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既然公子愿意听一下小女的故事,小女就给你讲讲吧!” 云舒微微点头,开始了聆听。 女子陷入了回忆。 讲述道:“记得,与他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一个冬天,如今我二十有八,一晃,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那时候,我是刘家的独女,而我家,是一个大户人家,对他而言,是一辈子都无法到达的高度。有一次冬天,喜欢梅花的我,独自离开刘府,来到了这里,一路踏雪寻梅,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短短一上午的时间,我就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在雪地之中,昏迷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间温暖的房子里,入眼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他相貌平平,更是家徒四壁,那天,他把他一天的粮食,都给我吃了。他穿白衣的背影,很像公子。” 她看向了云舒,微微一笑,解释了自己为何与他交流的原因。 云舒自然也明白了,轻轻点头。 她继续道:“这,也是我后来过了很久才知道的,那一天,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到了他院内的几支梅花,随寒风而摆动,雪打花蕊,却迎风而绽放。 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过,他看梅花的眼神,很温柔,他和我一样,都是喜欢梅花之人。 遇到一个志趣相投之人,我很开心,便问他,你也很喜欢梅花?他轻轻点头,只是问了一句,姑娘也是吗? 我也轻轻点头,告诉他,我就是因为寻找梅花,才会昏迷在雪地之中的。 他告诉我,山上已经没有梅花了,只剩下院子里的这几支了,他折了一支,送给了我,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并不愿意的,只是因为自己也是爱梅之人。” 云舒看着她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听她的讲述,云舒似乎已经猜到了这故事的结局,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爱情,其实就是悲剧。 他没有打断她的讲述。 “我带着那支梅花,他把我送回了刘府,以后,每一年的冬天,我都会去找他,一来二回,共同赏花,共同述说心事,我们都爱上了彼此。那些时光,真的很幸福。 后来,我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就将此事告诉了我爹,我爹听后,脸上阴沉了下来,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爹居然也知道他,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原来有一段很悲惨的故事。他是一个孤儿,被遗弃在寒冬之中,丢弃在梅花之下,被一家老农收养。 我爹,看不起他,一个大男人,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赏花,能有什么用呢?他觉得,他根本不可能给我幸福。便亲自去找了他。那一天,他如梅花一样孤傲,根本不听我爹的劝阻,我爹是什么人,看不惯他的样子,让下人,狠狠揍了他一顿,却不曾想,失了手,鲜血洒在梅花之上,他倒在了梅花之下。” 她的眼中,已经泛起泪花,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云舒也能想到当时的画面,内心轻叹,可怜的年轻人,有一身傲骨,又能如何? “我第二日,兴致勃勃,前往他的家中,看到的,是一具已经被冻得发紫的尸体,梅花之上的鲜血,在阳光下,是那样的刺眼。 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没有我,他的一生,会很精彩,他虽是被老农收养,但他的谈吐,很是不凡,他已经打算考去功名,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将他葬在了梅花下。他这一生,悲惨至极,刚出生,就在寒冬被丢弃,最后,又死于寒冬,死在梅花之下,躲过了天气,却没有躲过人!” 女子在讲述之中,已经泪流满面。 云舒看着她,不发一言,此事,她又能如何?为他报仇,可是,怎么报仇?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云舒轻声道:“有些时候,宿命,就是宿命,躲不掉的。” 此刻,云舒也知道,原来,每一个人,活的都是如此身不由己,自己已经很好了,如果自己是那被丢弃的男子,自己能比他做的更好吗?显然不能,有骨气一点,会被活活打死,没骨气,只能放弃心爱的女子。 他有些敬佩这个男子,爱了一生的梅,最后,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活出了梅的风骨。 “姑娘,他,值得你铭记,当然,你们的事情,我本不应该过多的评论,但他,你要铭记一生。” 女子轻轻点头,就算云舒不说,他也会做到的。 云舒掐指算了一算,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看着女子,没有言语,一闪而逝。 女子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人呢?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呢?难不成,今日撞鬼了不成,女子慌忙离开了此地。” 云舒来到了一处破烂的小院里,虽然很破,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想来,就是刚才的女子所打扫的。 他在院中闲逛了一番。 随即走向了窗前的梅花,手指轻轻一点也,一位男子出现。 他面带恐惧,慌乱后退,云舒给他一股致命威胁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云舒看着他,淡淡道:“你不必紧张,刚才,有一个年轻的女子,跟我讲了一个故事,我很好奇,就算了一算,刚好算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便来到了这里。” 男子面色轻变,“你对媚儿做了什么?” 云舒看着他,冷笑道:“你这句话问的,还真让我差点就信了,你是深爱她的那个人,我应该反问一句,你对他做了什么吧!” 男子神色有些慌张,不过,还是正色道:“你这人,真是好生奇怪,我与媚儿真心相爱,我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反倒是你,突然来这里,你要做什么?” 云舒眉头轻皱,看着他,沉声道:“你还真是不要脸啊!堂堂花中四君之一,你自己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男子后退了一步,底气有些不足道:“你在乱说什么,什么花中四君,我做了什么事。” 云舒冷哼一声,“看来,你是真的不要脸了,既然你死不承认,那我就用点特殊的方法了。” 说罢,道玄剑出现在了手中。 男子面色一慌,“别别别,我承认,我承认还不行吗?再说,我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云舒心中有些生气,“你好歹也是一花成灵,吸收了整座山的精气所成,居然做这等害人之事,我真想灭了你的灵。” 男子面露苦涩,求饶道:“这位公子,我真的没有伤害媚儿,再说,我心里,真的很喜欢她。” 云舒被他这一句话,简直给气笑了。 “你居然还敢说你喜欢她,你恶心不恶心啊!你喜欢她,还是你用法术,故意让她在雪地之中昏迷,昏迷的时候,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夺了她的元阴,后来,你又施法迷惑她,让她年年来此,这就够了,你居然在玩腻了之后,迷惑她的父亲做出打死你的假象,你是不是个东西啊!怎么还有你这等不要脸之人,不行了,越说,我越想一巴掌震死你。” 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云舒,他对此无力反驳,这就是事实,他现在心中也是担忧无比,生怕云舒一巴掌毙了自己的性命。 云舒冷声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本该一生幸福,与父亲,与丈夫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因为你的色心,她错过了修行千年的爱人,她与父亲的关系,一发不可收拾,你说,我是不是该直接杀了你呢?” 男子面色恐慌,慌忙下跪,他修炼到此,不容易,用了足足三千年时间。 “公子,饶命啊,我一没杀人,而没害人,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不想死,我好不容易修炼出了灵志。” 云舒冷声道:“没害人,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的,你活着,纯粹是给花中四君抹灰,干脆,灭了你的灵,重新修炼去吧,下一次,若是如此,我还不放过你。” 男子面色大变,重头再来,那就不是他了啊,刚要开口求饶,云舒一剑下去,男子灰飞烟灭。 云舒轻叹一声,本来以为,是一段凄美至极的爱情故事,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花灵害人。 他心中不由得对媚儿多了几分同情。 想了一想,笑道:“既然来天让你来到我这里,怕是就要拨乱反正,帮人,就帮到底了。” 偌大的刘府之中,刘媚一人坐在房内,她与家人的关系,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尤其是好多年,她与父亲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云舒出现在了刘媚的房中。 看着桌上梅花的刘媚被他的突然出现,又给吓了一大跳。 “鬼啊!”大喊声,脱口而出。 云舒无奈轻点,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哪里有什么鬼,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 故事 刘媚一双眼睛睁的很大,云舒深夜突然闯入自己的屋中,恐怕,任谁都无法淡定。 她此刻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逐渐变得恐惧。 云舒轻叹道:“你说你,乱叫什么?你见过这么英俊潇洒的鬼吗?” 刘媚摇了摇头,但恐惧之色,半点没有减少。 云舒轻声道:“你坐下,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来这里,也是有些话要告诉你。” 刘媚眼神闪烁,似乎根本不相信云舒的话。 半夜闯入女子的闺房,只是想说几句话? 鬼才信呢! 云舒见她没有坐下的意思,无奈笑道:“不坐吗?” 说罢,自己坐了下去,抬眼看着刘媚,笑道:“坐吧,我要是想害你,今日下午你就出事了。” 刘媚半信半疑的看着云舒,她虽然说的有理,只是这个人,太诡异了,居然可以凭空消失,然后又可以凭空出现,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不过,还是听了云舒的话,选择了坐下。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云舒会意,轻轻一点,她的嘴巴终于能够张开。 朝着窗外,大喊道:来人……” 可是,还没喊出,她的嘴巴,又闭合上了。 云舒看着她,无奈道:“姑娘,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都说了,我都没有恶意,你怎么还能如此呢?我有事要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再这样想,我真就离开了。” 刘媚看着他,那眼神,巴不得他赶紧走。 云舒心中有些苦涩,轻笑一声。 “既然你这样不欢迎我,那我还就真不走了,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公子,叫月子尘,他的出身,可是很悲惨,比起你说的那个什么人,他惨的更多。你想不想听呢?” 刘媚重重摇头。 满身疲惫的月子尘,在暗淡的月光下,回到了村子。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村长刘德站在村口,还有两位村里的精壮汉子。 看到月子尘,这位身材魁梧,满脸黑胡的村长,热情的走了上来,另外两个汉子站在了他身后,封了他的后路。 月子尘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村长,有事吗?” 刘德微微笑道:“有,当然有,一件好事,狼仙大人要一对未破身的少年少女服侍,好处很多,我这不是看王伯走了,你也没什么去处,就把这难得的名额给你了。” 月子尘看着他虚伪的笑容,心中也猜测到了什么,哪里是什么服侍,很有可能是做那妖狼的食物。 难为的摇摇头,“村长,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村长还是将这难得的名额,给村里其他的孩子吧。” 刘德冷笑一声,“这名额是你的,谁都拿不走。” 眼神示意月子尘身后的两位汉子。 那二人直接架起了他,铁锹落地,刘德轻笑道:“今晚,你就不必睡在那破屋里了,去狼仙庙睡吧,那里,更舒服。” 被架着的月子尘,虽满心怒火,可他哪里有力气摆脱这二位精壮的汉子,这二人他不熟,但也知道他们是打猎的好手,力气更是村子里最大的人。 刘德轻叹一声,“子尘啊子尘,不是我要你死,是村子里三十户人家,二十九户要你死,我能怎么办?死了,别怪我啊。” 这一句话,清晰的落在了月子尘耳中,他双眼死死盯着刘德,“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德叹息道:“谁让,你是个孤儿,而且,你这白衣,这么多年一尘不染,你腰间的短箫还是白玉呢?我们怕啊!” “带走吧!” 月子尘落寞的低下了头,他明白了,村子里的人,一直欺负王伯和自己,如今,出现了这样一件事,自然自己首当其冲,而且,只要自己死了,自己可能有的身份,也烟消云散,他们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被拖着离去,月子尘面无表情,死死盯着李德,这眼神,让李德浑身不自在,仿佛毒舌一般。 暗骂一声,“奶奶的,一个小兔崽子,眼神咋这么慎人,真是晦气!” 不过,一想到这孩子马上就要死了,他就放心了不少,说实话,这些年,他一直很担心这小子的来历背景,村子里的人,都欺负他们老小,自己这个村子更是处处刁难他们取乐。 “管他娘的,明天你就死了,老子还怕个毛啊!” 转身回到了家中的暖炕头。 月子尘很快就被拖到了庙中,二位汉子将他直接丢了进去,关上了门。 “咔嚓!”的声音传来,月子尘绝望的低下了头。 所谓的狼仙,就是一只开了灵智的妖狼,早年间,只是要一些活畜,但多年下来,只要修行遇到瓶颈,便会要求村子交出一对处子之身的少年少女。村子里的人,一般都会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可这次,少了一次抽签。 月子尘很不幸的赶上这个时候,少年,自然是他,少女,不知会出自哪家。 月子尘侧目望向案台之上的妖狼石像,那里还放着一把剑鞘锈迹斑斑的铁剑。 上前,将铁剑,用力想要拔出,那铁剑却根本不为所动。 轻叹一声,这铁剑,村子里很多人都试过,都拔不出来,后来才被供在这案台之上,虽然无法拔出,但作为武器,反抗一下,还是可以的。 突然,门外有动静,一碗大米饭和半只烧鸡,从门下放了进来。 “子尘,吃点吧!” 是李婶的声音,语气极为复杂。 月子尘快步走了过去,“谢谢李婶。” “唉,苦命的孩子!” 说完,便传入脚步声,应该是离开了。 月子尘听到了,苦涩一笑,这么多年,也只有李婶家,还对自己和王伯不错。 他的心很苦,自己和王爷爷从未招惹过一人,反而一心善良,从未想过报复什么,眼中夹着眼泪,一口一口将烧鸡和米饭吃完。 吃饱后,抱着生锈的铁剑,心中喊道,自己觉对不能就这样死去,要反抗,还有找到自己丢失的记忆,找到自己的来处,不能就这样死去!绝对不能! 劳累的他,睡了过去,想要反抗,就要有力气。 第二天,庙门被打开,月子尘睁开了双眼,迅速爬了起来,进来的是一对母女,皆是梨花带雨,尤其那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 妇女还没有对女儿说话,就被带走,大门再次紧闭。 月子尘认识这女孩,平日里没少欺负自己,她犯了错,都会诬陷自己,她的父母就会乘王伯不在,将自己狠狠揍一顿。 轻笑开口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看到你也要死,我这心情,居然好受了许多!” 少女转头看向月子尘,他的笑,以及死亡二字,让她哭的更加大声了,月子尘轻笑一声,抱着铁剑坐了下来。 看着她哭,他突然觉得很爽。 少女哭的累了,止住了眼泪,看着月子尘一脸轻松淡然,哽咽道:“你也马上就死了,心情好受有什么用!” 月子尘微笑道:“别,在你们眼中,我这命不值钱,不过看到被父母宠爱的你也要死,他们一定很痛苦,你诬陷我,他们对我的打骂,我可是历历在目啊!” “你这个有娘……” 话还没有说完,月子尘眼中出现了寒光,右手握住了铁剑,少女脱口而出的话,生生止住,“你,你想干什么?” 月子尘淡然道:“你可以试着说完,那样你就知道了!” 女孩不敢,他虽然带着笑容,可这笑容却那般慎人。 “不理你这个神经病,我不想死啊爹爹,娘亲,你们救救我!” 向着屋外大声哭喊了起来。 整个村子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声音,他的爹娘,心痛到了极点,可这没有办法,为了村子里的所有人活着,况且,抽签抽到了他们家,李德自然不可能给他们机会。 月子尘冷声道:“闭嘴吧,你就算叫烂嗓子,也不可能会活下去。” “关你屁事啊,我要活着,我不想死!” 月子尘眉头一皱,“你要是在哭在喊一声,我便打你一巴掌!” “你敢!” “啪!” 少女愣在了原地,片刻,“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啪!” 又是重重一巴掌下去。 月子尘的力气不小,这么多年一只干活,少女的脸已经红肿起来。 少女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月子尘满意的点点头,“忍你很久了,每次你一哭,你爹打我的力气就重不少,那时候的我,比你疼。” 少女眼中泪水决堤一般的落下,月子尘没有丝毫软心,临死前出口气,也算痛快。 女子突然就安静下来,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她是哭累了。 一股阴风吹入村子,一只高十五尺,狼头人身的妖物走进了村子,直奔小庙。 所有人紧闭屋门,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月子尘听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靠近,握着铁剑的手,浸出了汗水。 少女更是瞪大双眼,望着庙门,大气不敢出,若是这庙门永远不开,该有多好! 可事与愿违,“砰!” 妖狼硕大的头颅出现在门口! 第一百零五章 故事结局 少女捂着嘴巴,不停的向后退去。 月子尘双手颤抖,在这硕大的头颅下,很难升起反抗的斗志。 但他的双腿一动未动,仿佛扎在了地中。 妖狼咧嘴大笑,露出两排如尖刀锋利的牙齿。伸入一只狼爪,向着月子尘抓去。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紧闭双眼,接下来血腥的场面她已经想到了,而且,下一个就是自己,身躯不停的颤抖。 月子尘面色冷静,望着妖狼伸来的前爪,临近身体时,用力一跃,手握带鞘的铁剑,重重劈下。 “咚!” 毫无反应,月子尘被一把抓入,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被拉出了小庙。 月子尘停下了挣扎,万念俱灰。 “难道,马上就要死了吗?” 死亡这个词,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距离妖狼那狰狞的脸庞越来越近。 村窗户旁的村民,许多都看着这一幕,李婶心中不忍,低下了头。 腰间的白玉短箫发出淡蓝色得光芒,月子尘脑海之中,涌出一些遗忘的记忆。 一抹笑容出现在脸上,双臂一撑,妖狼的前爪断裂开来。 低头望向铁剑,握住剑柄,轻轻一拔,漆黑如墨的剑刃终于现世。 “妈的,八百年了,八百年了,大爷我终于重见天日了!” 一阵狂笑声传入月子尘的耳中,当然也只有月子尘能听到这声音。 妖狼恐惧的望着这个凌空而立的少年,初开灵智的他,意识到了这个少年杀死自己只需一瞬。 “逃!” 转身,拼命的狂奔。 月子尘冷笑一声,向着妖狼的方向,轻轻挥动铁剑。 一道剑芒飞出,直接将狂奔中的妖狼,从中一切为二,鲜血喷洒而出。 村子安静的没一丝动静,月子尘变了,变得很陌生,李婶听见狂奔的声音就看向了外边,最后那一幕,她也对月子尘产生了一丝恐惧,可想而知,村里的其他人,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月子尘微闭双目,在那生死一瞬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凡界修行共有十五阶,而他是一名三阶修真者,更是最为强大的剑修。 不过,也只有这些,还是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 漆黑如墨的长剑,从剑身出现一透明的中年男子,月子尘轻叹一声,睁开了双眼,与这中年男子四目相对。 中年男子望了望他腰间的短箫,以及他穿的白衣,眼露敌意,“哟,月家的小娃娃,怎么到这里来了呢,就这样随身携带你们家的仙宝,不怕丢了吗?” 月子尘露出开心的笑容,“这位前辈,你认得我,知道我家吗?” 黑衣中年男子察觉到了不对,飘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叹一声。 “小娃娃,不是我不告诉你,就算我说了,你也听不到,你身上有十二层封印,都是关于记忆的,慢慢修炼到十五阶,你就全知道了。” 月子尘激动的心情瞬间落空,苦笑一声,“原来是这样,看来,家里一定出了什么大事,而且,很有可能,我的家人,都不在世上了。” 中年男子轻笑一声,“你想的,或许没错,反正你家也不在此界,凭现在的你,也回不去。” 月子尘再次苦笑一声。 他的周围此刻都是村名,那少女也被他父亲接到身旁,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当发现她脸上红肿的手印,这位汉子震怒,直接伸手指向月子尘,“臭小子,是不是你打我家如儿了!” 心情不好的月子尘冷冷望向这汉子,他清楚的记着自己被他拳打脚踢的时候。 面无表情道:“怎么?我打他有问题吗?” “你这个小杂……” “啪!” “啪啪啪!” …… 月子尘一只狂扇这位汉子,“骂,五年了,还没骂够,还没打够嘛!你明知道是你女儿犯的错,却打我出气,我刚救了你女儿的命,你却在这质问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落,月子尘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汉子的脸已经彻底肿了起来。 刘德在远处暗骂,“他奶奶的,这个蠢东西,还看不清形式,还以为是那个任你欺负的月子尘吗,蠢货,蠢驴,要是你让这小子今天算账,老子一会也饶不了你!” 汉子脑袋晕晕乎乎的,少女满眼泪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月子尘冷声道:“这是你们欠我的,欠王伯的。” 月子尘侧目看向了一对中年夫妇,踏步向他们走去。 “啪!” “啪啪啪!” …… 随后又是李德,不在场的,一户一户上门去找,凡事当年欺负过王伯的人,一村三十户,六十多人,足足有五十七人的脸,都肿的像一头猪,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 村口刘德弯腰站在月子尘的身边,口齿不清道:“子尘啊,你看你气也消了,以前的事情,就都过去吧!” 月子尘气笑一声,黑衣男子飘到他的身边,面带笑容道:“看得出来,你对他们有很大的怨气,如果我是你,我会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月子尘微微摇头,这让身旁的李德,差点吓晕过去。 “算了,算了,就算把他们都杀了,又能如何?王伯,永远都回不来了,况且,这是王伯的村子,我若杀死所有人,王伯会怪我的。” 李德听到此话,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公子大人有大量,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月子尘冷声道:“滚吧!” 李德赶紧屁跌屁跌离开了此地,好在只是挨了一顿巴掌,远没有他们对王伯和月子尘所造成的伤害大。 村口,只剩下了三人,李婶和她的丈夫,月子尘像他们二人走去,弯腰抱拳。 “李伯伯,李婶婶,你们对我和王伯的帮助,子尘永远铭记在心。” 李婶抹着眼泪,扶起月子尘,“嗯,我知道,你要离开了,今日,真的是有惊无险,不过,外面的世界,只会比这村子更黑,你离开以后,万事要小心。” 身旁的李伯伯也轻轻点头道:“是啊,村里,不过几十户人家,就已经这样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要听你婶婶的,要注意安全。” 月子尘重重点头,“谢谢伯伯和婶婶。”目送着这朴实的二人回到村子,月子尘再次弯腰一拜。 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旁,“啧啧啧,做好人可不容易啊!” 月子尘微微点头,“我明白,王伯做了一辈子的好人,却得到这样一个下场,算了不提这事了。” 侧身对着黑衣男子,继续道:“前辈是来自那剑鞘生锈的铁剑吧,您是剑灵吗?还有我身上的封印是怎么回事?” 将气解完,总算是可以与这位好好谈一谈了。 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什么剑灵,老子是堂堂大魔,九天魔君,被人一路追着打散躯体,只好藏在这戮神剑之中,时间太长,已经成为了一体,至于记忆的封印,老子与月家没有什么仇,就不告诉你一些事情了,省得坏了你家长辈的良苦用心。” 月子尘心中腹诽,还什么九天魔君还不是被人打散躯体,被封印了八百年之久。 九天魔君冷哼道:“臭小子,忘了和你说了,你已经成为了戮神剑的主人,我作为剑灵,能够听到你的心里话,所以,你信不信老子控制戮神剑,一剑斩了你!” 月子尘低头看向左手漆黑的三尺长剑,微微摇头,认真道:“不信!” 九天魔君深吸一口气,“真是气死我了,怎么就是你这么个小子拔出了剑呢?” 月子尘轻笑道:“魔君,有事没有什么办法解开我身体内的封印呢?” 九天魔君侧头望向一边,双手环胸。 “哼,老子不知道!” 月子尘眉头一皱,“真是不公平,你能知道我所想,我却不知道你的,既然你连如何解除封印都不知道,我就把你插回剑鞘中,在扔回那破庙之中吧!” 说罢,拿起戮神就要插入腰间挂着的剑鞘。 九天魔君看他的架势不像是开玩笑,立马正色道:“大爷,别,别,算我服了你了,我说,我说说还不行吗?” 月子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舒展,笑道:“这不就好了,快说吧。” 九天魔君神色悲凉,抬头望着苍天,“想我堂堂魔君,居然会被一个臭小子威胁,真是魔落平阳被人欺啊!” 月子尘微笑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九天魔君哈哈大笑,“是是是,犬,犬,啊哈哈哈,居然有个傻蛋承认自己是犬不是人!” 月子尘无奈,这真的是魔君吗,怎么像个流氓一样,“你还是快说吧!” 九天魔君停下了大笑,正色道:“其实,你的封印是无法用外力解开的,只有每突破一层境界,才能解除一层封印,你也不用太过着急,你的长辈既然选择了如此,说明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月子尘无奈叹息,“说了等于没说!” 九天魔君哑然,不过,确实像是废话。 飘着跟上月子尘,开口道:“臭小子,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要死了,这戮神剑灵也要死!” 月子尘无奈道:“你直接说你会死不就好了!”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命,然后好好修行,早日到达上五境,那样我才有可能报仇!” 月子尘停下了脚步,微笑道:“我可没有说过要给你报仇。” 眼前是一间棺材铺,月子尘进入其中。九天魔君生气道:“臭小子,你不能这样。” “梁叔叔,我用这个,能换最好的棺材吗?” 手中捏着那妖狼的内丹。 这棺材铺的老板看了一眼那内丹,晶莹剔透,接过手中,冰凉无比,一看就是好东西,很值钱。 “当然可以,你身旁的那一副棺材可是上好的桃木所做,你就带走那个吧。” 第一百零六章 离离 刘媚一脸迷茫的看着云舒,“你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啊!感觉,与我毫无关系。” 云舒微微一笑,“没什么,这个只是我临时听来的一个故事,怎么说呢?我觉得他很惨,你呢?” 刘媚一脸郁闷的看着他。 “这世上惨的人多了去了,何止你讲的人惨,故事也讲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云舒看着她,轻声道:“这个故事,只是让你放松警惕的,足以说明我完全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了,你怎么还要赶我走呢?” 刘媚指了指外面,无奈道:“我知道了,你是对我没有恶意,可是,公子,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很累,我想要睡觉啊!” 云舒尴尬的摸了摸头,他给忽略了这个问题。 “好吧,只是,我本来想要告诉你的事情很重要,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做吧。” 刘媚脸色微变,惊恐的看着他,以为他要做什么事情了。 云舒的身影从屋中消失。 刘媚微微一愣,叹息道:“又是这样,这到底是人是鬼啊!” 突然,她的身体呆滞在了原地,不止是她,整个刘府的人,都是如此。 他们的眼神之中失去了光芒。 记忆在一点点流逝,新的记忆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这是现在云舒唯一能够做得了。 这样的事情,极其耗费心力和灵力。 可能,他就是这样的人吧,见不得别人因为妖灵之物被毁掉了一生。 轻叹一声,他离开了刘府,离开了这里。 ……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 大离和蛮人的冲突,达到了顶峰,鲛人也趁火打劫。 妖族与大离的关系彻底决裂,不过,并没有起兵攻打大离。 此刻,大离的城池,每日都会失去一座。 人民生活苦不堪言,修士也是如此,并没有什么可以安心修行的地方,不得已的有血性的,都加入了站斗,投降的,也数之不尽。 一晃三年时间度过。 云舒并不关心大离如何了,此刻的他,撑着一小舟,漂泊在没有边际的东海之上。 眼中满是期待和希望。 他要去寻找他的爱人,已经,见识真正的天地,这一切,都是充满了意义。 只是,漂泊了三年之久,大海依旧漫无边际。 云舒一人孤零零坐在小舟上。 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这三年,大大小小的危机,他经历了许多。 海底的海兽,比起陆上的妖兽,难对付了许多。 而且,海上经常出现极大的风暴,他的小舟可撑不住,每次,都是他消耗巨大的灵力抵挡风暴。 不过,他身上能够恢复灵力的丹药,灵石,早就一空。 他现在可真的是一个一穷二白之人。 云舒叹了一口气,躺在了舟上,头枕着手臂,望着天空。 蓝色的天空,蓝色的汪洋,一片小舟,一点白衣,红日落下,染红了白衣,暮色入了男子的心。 可惜,眼前绝美的风景,只有他一个人看见。 海水倒影着天边的红日,云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很喜欢夕阳,比起陆上的夕阳,此刻的他,爱上了这海上的落日。 嘴里喃喃自语道:“太阳啊太阳,你究竟是何物啊!能给大地带来光明,带来温暖,真是了不起,修士若有一日,能像你一样永恒,从亘古照到了今日,是不是才算修行有成呢?” 苦笑了一声,“又在痴人说梦了,长生,长生又有什么好的,玄天还不是因为她,放弃了自己的一切,要我说吧,这世上,唯有情,才是最重要的,父子情,母子情,兄弟情,朋友情,姐妹情,以及,所有人都渴望的爱情,有情,活着才有意义,无情,就算与天同寿又能怎么样呢?昊天,你说是不是呢?” 云舒噗呲一笑,折腰坐了起来。 “怎么又说到了昊天?这些日子,没有人陪我聊聊天,还真是有点无聊啊,早知道,当初就带上小修这个话痨了,唉,后悔啊!” 一轮明月从海面升起。 云舒定睛望去,笑道:“刚走了落日,又升起了新月,海上生明月,好美的景象啊!” 云舒起身,望着那明月,已经能海水之中的倒月。 一股思念,油然而起。 李庄的话回荡在耳边,因为自己,大离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现在,过去了三年了,也不知道,大离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云舒露出了笑容,“这种事情,我就不用瞎操心了,他们二人,自然会处理的很好。” 低头看见漫天星辰的倒影。 云舒陷入了沉默。 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陪着他,看了五十年星辰的女子,林兰。 他的眼眶,逐渐变得湿润。 那个女孩,梦想着去看看山川大海,想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 可她的一生,都与自己留在了那狭小的村庄,他本可以满足她的愿望,但,那时的他,身受重伤,当他恢复的时候,女子已经人老珠黄,不愿离去。 云舒苦涩道:“真是世事无奈,没一次相遇,都无法满足你的愿望,是上天在与我作对,还是,我自己,抓不住机会呢?” 想到此,他便想我了柳如是,想我了那细心编制的三百年大梦。 真是可笑啊! 一个本以为为了他好的人,却让他辜负了他本该最爱的女子。 他可以去怨恨许多人,怨恨云沧澜,怨恨李庄,恨他们,凭什么可以把控自己的人生,凭什么决定要骗自己,误把梦中女子当此生绝爱,负真爱之人。 他对柳如是的愧疚,填满了心扉,每每想起,都难以原谅自己。 他的眼眶通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思念彻骨,明月勾起往事。 云舒的眼泪,滴入了大海。 他躺在了舟上,闭上了双眼,此刻的他,想好好睡一觉,好好将往事忘一忘。 这折磨心海的事情,也该遗忘了。 他,很快便进入了睡眠之中。 这一觉,他睡了很长很长时间,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没有做任何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望着眼前蓝茫茫的一片,揉了揉眼睛。 他茫然的站了起来,目视着海面,许久,才仰天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他沉默了下来。 他休息的很好,精气神都恢复了过来。 此刻的他,便是化灵初期的巅峰时刻,对上任何化灵初期的人,他都无惧。 只是,这里空无一人,他很想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可是,并没有这个机会。 苦笑一声,又躺了下去。 小舟随着海流,向东而去。 云舒心生感慨,笑道:“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只是,在这江海之上,漂泊一生,他可能真的会彻底的疯狂。 洒脱是假洒脱,遗忘是假遗忘,释怀也是假释怀。 “我还真是一个虚伪的人啊!在谁的面前,都是一个假的自己,我的真面目,又是什么样子呢?胆小,害怕,害怕失去一切,害怕自己的担心的事情发生,一个懦弱的我,却要扛起这么多的是事情,我真的很累啊! 我只想做一个,与爱人白头偕老,平平淡淡的人,没有什么波涛,一生平安喜乐,柴米油盐就够了。 我为什么要拥有这天资,为什么是帝王家的孩子,为什么,又要被你们选择,我真的不愿意如此。真的不愿意啊!” 云舒抱着自己,声音颤抖的喊着这一切。 这些年来,他伪装者自己,因为仇恨,他让自己坚强起来,为了报仇,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可他的内心,柔软至极,他对谁,都和善至极,一生,所做之事,皆是无愧于心,可为什么,他连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云舒抬头望着天空。 心中有一个声音响起。 “你是云舒,你要肩负起你的责任,你是玄天,你有更大的责任,你必须为众生打开这成仙之门,你必须要如此。” 云舒疯狂摇头,“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在我的心里,我到底又是谁,什么轮回,什么生死,什么因果,我要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道,修为,无论是什么,都不过是杀人的方法,凌驾他人之上的东西,不过是虚荣罢了,不过是想成为众生膜拜的对象罢了,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不是我云舒的。” 云舒疯狂的大喊,他的气息紊乱,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无比,双臂颤抖,双眼无光。 许久,云舒都没有听到心里的回话。 “你说啊,你倒是回答我啊!你为什么沉默,是因为,你已经无法控制我了吗?说话,告诉我答案。” 他不甘的嘶吼着,如疯魔一般。 仰天大吼。 周围海面爆炸起数根水柱。 云舒发带散落,头发披散而下,双手撑着身体,爬在小舟之上。 粗重的呼吸声,如野兽一般。 “告诉我,你告诉我,不要沉默,你给我说话,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是藏在你心里的恶,你以为,你是善良的吗?为什么云沧澜有五个孩子,偏偏选择了你,你还不清楚吗?你是最像他的,无情无义。” 第一百零七章 沧海国 这些话,由他的嘴中说出。 很快,他又疯狂摇头。 “你闭嘴,你在骗人,你在骗人!” 他的声音,很亮,他的表情,很是狰狞。 不过,转瞬又挂上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骗人,你还在自欺欺人吗?你还不愿意承认自己无情无义吗?你为什么那么轻易的抛下了月伶儿,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放弃时候,是真的决绝啊!你口口声声说杨修是你的好兄弟,可是,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却在游山玩水,你何必找什么借口呢?承认了吧,自己不过是想回到仙界,为自己报仇罢了,云舒,只不过是你道玄自欺欺人创造出来的人罢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大离,哪里有什么蛮人,哪里有什么鲛人,都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梦罢了。” 诡异的表情消失,一张迷茫的表情,出现在云舒脸上。 “你是谁,你在乱说什么,这不是假的,这是真的,我就是云舒,这哪里是什么梦,这满头的白发,这化灵的修为,这度过九霄雷霆劫的自我之道,这都是真的,你不要乱说,不要乱说。” 云舒嗓音嘶哑。 很快,那副诡异的表情再次出现。 “哟,还不愿意承认,那我在戳破你一次,你看见李庄,心里有没有很不舒服,你是不是,想用道玄剑,直接插入他的心脏,是不是?还有云沧澜,你为什么要断绝与他的父子关系,是不是,当时的你觉得,他根本不配做你的父亲呢?告诉我,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云舒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此刻,他的头,很疼,很疼。 “我没有,李庄是我的恩师,云沧澜不给我母报仇,我才会如此做的。” “还在骗自己吗?道玄,你难道要沉浸在梦中,永远不醒来了吗?这样为自己编制的一场恢复修为的大梦,就这样值得你留恋吗?还不醒来吗?” 云舒抱头,仰天长啸一声。 周围的水柱再次炸起。 他双膝跪在小舟之上,额头布满了细小的汗水,喘着粗气。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原来,我一直都是道玄,原来,这一切,都是如此啊!” 云舒缓缓落下了泪水。 三百年大梦,这些事,是在他很久很久以前,早已经经历的事情,他本来就是朱雀之身,他的母亲,也确实是大离的皇妃。他的父亲,叫道沧澜。 其中的事是真实发生的,只不过,修为全部失去的道玄,用了一场大梦,以恢复至化灵修为。 他跪在地上,无声抽泣。 无论是莫欣,还是柳如是,还是月伶儿,还是杨修,这些,在很早早以前,都是他最为重要的人。 道玄确实是仙界的一任仙帝,不过,他在凡界,却经历了极其多的悲苦之事。 大离,没有在那一场大劫之中活下来,所有被保护的人,都死了。 那场大劫,就是他封印的那门,那摩界之门,被打开了。 大离被魔气侵染,魔人无心,肆意屠戮,仙人无人管,所有人,都成了魔人的口中之食。 这一段记忆,是道玄心底最大的痛。 他抬起了头,擦去了眼泪。 如今,他才刚刚化灵,至于因果和轮回之道,他也感悟小成,在这沧海国,也有了立足之地。 李庄,就是昊天。 他,夺走了云舒的一切,包括,他最心爱的女人,此刻都被囚禁在九重仙界之上,而他,现在只能在这里苟且偷生。 周围,还是一望无边际的大海。 云舒缓缓直起了身。 往事回忆过后,他内心的柔软,被触动。 感怀乃是正常,不过,伤心过后,该做什么,还要做什么,现在的他,是沧海国,蓝门宗的一个小弟子,消失了三十年,从练气一层,直接成为化灵强者,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一定会被昊天发现。 云舒握紧了拳头,“如是,等我,我一定会重上那仙界九重天,将你救出来,昊天,你放走我封印的魔界,偷袭于我,我把你当做兄弟,你如此害我。” 他的眼神之中,满是怨毒,他对昊天的恨,绝不是杀了他那么简单。 云舒踏上海面,向着远处走去。 他已经存活了不知多少万年,已经无法数清,仙界自己的部下,已经全部被杀害,如今的他,是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身份稍有暴露,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面无表情,脚底的海面,升起阵阵波纹。 走了一日,看到了前面的陆地。 一名女子焦急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她看到了云舒,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云舒自然也看见了她,面色露出一抹微笑。 纵身一跃,到了女子身边,轻声道:“师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女子开心道:“师兄,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当初我们一起来这里抓妖,你一消失,就是三十年,我真的担心死你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但是,我觉得师兄你一定不会有事。” 女子名叫刘伶,是蓝门宗的一位女弟子,与云舒一同入的宗门,总是喜欢跟在云舒的屁股后面,她出现在这里,让云舒颇为意外。 他轻声道:“师妹,没什么事,只是被困在了一处密地之中,我师父,他还好吧!” 刘伶笑道:“你师父很好,只是,时常挂念你,每次同门提到你,他都面露伤心之色,这次,知道师兄没事,他一定会很开心的,我们快回宗门吧!” 云舒微微点头,“好的,师妹。” 二人御剑而行,向着蓝门宗的山门而去,云舒倒是并不担心被蓝门宗的人发现,此宗只是一个四流的小门派,宗内最高修为,也不过元婴初期,但沧海国,却是一流大国,其中高手无数,天绝强者,就有数百人之多,若是让他们发现自己的秘密,绝对小命不保。 刘伶视线一直停留在云舒的脸上,见他心事重重,担心道:“师兄,你怎么了,看你一直闷闷不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云舒轻轻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被困在那里三十年之久,任谁,都无法开心起来的。” 刘伶点头,“也是,不过,师兄,一切都过去了,你也不用这样忧心了,不好的都过去了,我们马上就回宗了。” 云舒微笑点头,“师妹说的有理。” 刘伶嘿嘿一笑。 二人继续赶路。 云舒心中也抛去了这些想法,天绝强者,也很难接触到,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天色渐黑,刘伶不过练气十层的修为,速度并不是很快,蓝门宗,距离很远,需要赶路十日才能到达。 二人落在了一处森林之中,刘伶看着云舒,轻声到:“师兄,看来,今夜我们需要在这里过夜了,我去给师兄打点野兔。” 云舒笑道:“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休息一会。” 刘伶笑道:“我和师兄一起去吧!” 云舒轻笑一声,“也可以。” 刘伶脸色微红,看得出来,云舒的答应,让她很是开心。 二人走在密林之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云舒侧目望了刘伶一眼,这个小丫头的心思,早在三十年前,他就知道了,直接拒绝她可能会伤害了她的自尊,可是,不拒绝,她会越来越觉得有希望,还真是让人头大啊! 云舒的视线,刘伶感受的到,她的心脏怦怦乱跳,云舒的举动,让她彻底的误会了。 突然,一只野鸡从远处飞出,云舒右手一点,野鸡便落在了手中,他面带微笑,轻声道:“不如就在这里生火吧?” 刘伶看着他,小脸通红,微微点头。 “听师兄的。” 云舒眉头微皱,这丫头的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啊! 将野鸡放下,他去远处找了一些柴火,刘伶蹲在野鸡旁边,双手拖着下巴,注视着云舒的一举一动,时而,傻笑一声。 云舒抱着一把柴火走了过来,柔声道:“师妹,你看着一个野鸡,傻笑什么呢”说话间,蹲身将柴火放好。 刘伶笑道:“这个野鸡,怎么也想不到,大晚上的,马上就成了别人的食物。” 云舒一把抓去野鸡,笑道:“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它要能想到,也就不是一只野鸡了。” 手中出现一把匕首,熟练的将野鸡的毛褪去。 刘伶看着这一切,一双眼睛连连眨动。 “师兄,你这动作,也太熟练了吧,有多少野鸡,死在了你的手上呢?” 云舒生起了火,轻声道:“数不清了,被困在一个地方三十年,就是靠这些东西活下来的,自然也就很熟练了。” 刘伶疑惑道:“一直吃这些,不会腻吗?” 云舒将鸡放在火上,看向了刘伶充满疑惑的大眼睛,轻笑道:“不吃,就会被饿死,哪里会想腻不腻的问题呢?” 刘伶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小尴尬,捋了捋发丝,轻声道:“师兄,你的头发,怎么回事?怎么成了白色呢?还有,你的发带呢?” 云舒轻笑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变白了,发带,好像丢了。” 第一百零八章 山鬼 刘伶也没有怀疑云舒所说的话,轻笑一声。 “师兄头发白了,还是这么好看。” 云舒嘴角微微上扬,点头道:“多谢夸奖。”说完,便把考好的肉递给了她,“已经可以吃了,你吃吧!” 刘伶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烤鸡,面带笑容道:“多谢师兄,不过,师兄你吃什么呢?” 云舒轻轻摇头,“我什么都不吃,你自己吃吧,我先去附近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危险。” 刘伶看着他,轻声道:“师兄,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 “防患于未然吧!”云舒起身,向附近走去。 刘伶叹了一口气,三十年前,云舒对她的态度,就十分的冷淡,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 看着远处他的背影,她的胃口,并不是很好,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烤鸡,双手撑着下巴,嘴角我挂着淡淡的笑容。 “就算是只有一个背影,你还是这样的迷人。” 她的声音很轻,不过,云舒还是能够听得道到,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丝毫不希望有女子喜欢上自己,这样,只会有更多的愧疚,三百年大梦,带给他的,除了恢复到化灵的修为,还让他看清了许多的让事情。 他踏步,向着前方走去,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好好想想自己这些年的感悟。 他一跃,跳山了高树之上,靠在树干之上,望着天边的白月。 白色的月光洒在脸上,犹如女子的手,轻抚脸庞,云舒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绝美的脸庞,他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脸颊,柔声道:“婉柔。” 一声呢喃过后,女子露出笑脸,身影消失。 “婉柔,你不要走,你要去哪里?” 任凭他开口如何挽留,都无法阻止眼前身影的消散,这只是一个幻觉,一个因思念造就的幻觉罢了。 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云舒无力的放下了手臂,他眼角,泛着泪花。 “天上月还是当年月,而我,永远回不到从前了,婉柔哦哟,不知还有多久,我才能把你救出来,你会不会,怪我呢?” 他仰头望着天空,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就在这九重之上,关押着他最心爱的人,最心爱的女人。 突然,身后响起了剧烈的喊声。 “啊!师兄!” 云舒眉间微微皱起,是刘伶的声音,这荒郊野外的,深更半夜,应该无人才对。 云舒的身影一晃,就出现在了刘伶身旁。 “怎么了,师妹?” 刘伶听到云舒的声音,慌忙钻入了云舒的胸膛。 云舒面色一变,他的胸口,除了那个女人,谁丢碰不得。 刘伶面露恐惧之色,声音颤抖道:“师兄,这里有山鬼,他好可怕啊!” 云舒想要推开她,不过,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云舒面色轻缓,轻声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相信师兄。” 刘伶在他怀里,重重点了点头,不过,仍然不愿意摆脱云舒的胸膛,这里,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云舒面无表情,怀顾四周,并没有感应到什么山鬼,他以为,刘伶只不过是演了一场戏罢了。 “好了,师妹,没事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山鬼了。” 说话间,他推开了怀里的刘伶,语气很轻柔。 刘伶依旧面带恐惧的怀顾四周,她的这个样子,让云舒觉得,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他的心,也不自觉都紧张了起来。 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发现的山鬼,实力该有多么恐怖,况且,这种山鬼之物,极其难对付。 他一把拉起刘伶的手臂,沉声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今夜,就不在这路过夜了。” 听到他的话,刘伶也是极为的赞成,她种种点头,眼神之中,还满是恐惧之色。 云舒拉着她,凌空而起,只是,一股压力,突然出现,云舒脸色阴沉下来,这股压力,好生巨大,他的速度,居然也无法挣脱这压力。 凌空而起的身体,被压回了原地。 刘伶紧张的看着云舒,“师兄,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又回来了?” 云舒沉声道:“一股巨大的压力出现,将我逼了回来,此地,好生诡异啊!” 云舒的话,让刘伶害怕的身体颤抖,紧紧抓住了云舒的手臂。 “师兄,我们是不是,永远都离不开这里了,或者是,我们马上就要死在这里了呢?” 云舒侧目看向她,露出一个微笑,“没事的,你不用这么担心,有师兄在这里了。” 只是,这话听来,底气很是不足。 但是,刘伶却相信了人,她重重点头。 “师兄,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带我离开这里的。” 云舒微微点头,不过马上谨慎的观察着周围,气氛逐渐变得紧张。 刘伶一双大眼,紧张的看着周围,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害怕的叫出了声。 云舒略感无奈,不过,心中也是十分的疑惑,这山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倒地有没有恶意,这一切,都是个迷,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云舒一直高度注意着周围,可是,没有任何一点点动静。 他深吸一口气,可能自己的做了什么事情,招惹此地的山鬼,抱拳道:“阁下将在下留在此地,想来是有要是商论,或者是在下招惹了阁下,有什么事,咋们放开了说,阁下这样一直藏头露尾,也不冻手,也不让在下离去,究竟是合一呢?” 云舒说完之后,看向周围,依旧是没有什么动静。 刘伶抬头看着云舒,担心道:“师兄,你说他会不会,就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或者谁,等我们精疲力尽的时候,在偷袭我们呢?” 云舒轻轻点头,“也不无道理,只是,如今也无法离开,这人也不露面,确实难做。而且,这样高强度的注视周围,是非常耗费心力的。” 刘伶长叹一声,“难不成,我们年纪轻轻,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可是,我还不想死,我有太对的事情没有做,而且,我还有太多的遗憾没有完成,我不想死啊!” 云舒看着她,轻声道:“现在,还不一定会死呢?别自乱了阵脚。” 刘伶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云舒,很快,眼中出现了泪花,“师兄,我真的不想死,我想师父了。” 云舒望着她泛红的眼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师妹,不要太过于担心,我们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也许,这座山,晚上就会如此诡异,你刚才说你看见了山鬼,那山鬼长什么样子呢?” 刘伶伸手擦去流下的眼泪,回答道:“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看到了他那一双巨大的角,还有大地色的肤色。” 云舒轻笑一声,“这大晚上的,你居然还能看到他的肤色,这还说看的不清楚,还要怎么清楚呢?师妹?” 刘伶看着他,幽怨道:“师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可不想被困在这里。” 云舒轻笑道:“没事了,睡觉,想那么多干什么,或许,那山鬼只是见我的小师妹漂亮,年轻貌美,忍不住出来看一眼,看完就走了,现在没事了,我们休息。” 刘伶疑惑的看着他,“师兄,真的没事了吗?还是说,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呢?” 云舒无奈的摆了摆手,“其实,我不想承认,但你都这样说了,我就承认了吧,我感受不到这个山鬼的气息,足以说明,他的实力强过我许多,现在,他一直不出来,可能就是没有恶意,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吃饱了,就睡觉。” 刘伶抓着他的手臂的力气又加大了不少,“师兄,可是,我不敢睡,我害怕,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师兄了。” 云舒柔声道:“没事的,哪里有那么夸张,你先睡觉,这里有师兄呢,没事的,又什么事情,师兄会叫醒你的。” 刘伶看了看周围,现在的她,确实有些困顿,轻轻点点头。 “师兄,那我便休息了。” 云舒轻轻点头。 刘伶铺了一地软草,躺在了其上,闭上了眼睛。 云舒伸手轻轻一挥,刘伶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云舒轻叹一声,“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了,你是不是可以出来了呢?” 云舒的声音,响彻森林。 昏睡过去的刘伶,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一股寒气出现,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云舒看向了刘伶身边出现的山鬼。 与刘伶的描述,几乎一样,长着一对双角,极其尖锐,看得出来,是不错的法器。肤色,确实是大地色的,一张与人类差距不大的脸,身体,只是有些健硕,在与人,没有什么差别。 山鬼对上了云舒的目光,他一步一步向着火堆走近,很快,就走到了云舒的面前,他单膝下跪,正色道:“拜见玄天!” 云舒自嘲一下,轻轻摆手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小角,起来吧,这里,没有什么玄天!” 第一百零九章 往年山神 听到云舒的话,山鬼愣了一愣,抬眼看向了云舒,他并没有起身,反而一脸正色道:“不,您永远是小角心中的玄天。” 云舒苦涩一笑,轻声道:“你有心了,不过,我现在,不是很想听到那二字,你快些起来吧!” 山鬼起身,面露尊敬看着云舒。 “我听说您出了事,您当年敕封的山神和河神,全部被削了神籍,降为了鬼物。” 云舒看着他,轻轻点头,“我猜到了,当她说看到你时候,有一对角,我就想到了可能是你,唉,想不到,昊天如此小心,不给我留下一点后路,降为鬼物,你们在世上也就能存活五百年,算算时间,只有十年了。” 山鬼苦涩一笑,微微点头。 “您说的没错,确实只剩下十年时间了,只是能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再次遇到了您,我的运气,真是不错。” 云舒面带苦涩,他没有能力更改什么,这一死,山鬼就相当于从世上彻底的消失了。 “坐下吧!不用那么拘谨,如今的我,和你一样,早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仙界之主了。” 山鬼郑重的摇了摇头,“不,在我心中,您永远都是那么尊贵,我相信,您一定可以重新夺回仙界,杀了昊天那个小人。” 云舒苦笑一声,“难啊!如今的昊天,封锁了仙门,整个凡界的人,都无法回到仙界,回不到仙界,我永远也无法恢复修为,这一招,很绝。” 听到云舒的话,山鬼眼神之中出现了落寞之色,他做到了云舒的身边,叹气道:“当年的您,意气风发,敕封天下山河,如今,没有了一丝当年的样子,这样下去,您怎么与昊天斗。” 他的话,让云舒有些意外,他侧目看向了山鬼,轻声道:“你说的没错,人啊,身居在位的时候,总是意气风发的,可一旦落寞了,就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剩下的时间,你打算怎么过呢?” 山鬼微笑道:“没什么打算,一直留在这里,我当年死在了这山中,是您可怜我,封我成为了山神,如今,这里就是我的家,在这路离去,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云舒看到了他眼中的光芒,一个濒死之人,居然还能再眼中出现光芒,这是让云舒万万没想到的。 “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此事,为什么呢?” 山鬼笑道:“没什么好怕得了,我已经死过一次,而且,活的也已经很久很久了,说实话有些累了,如今,也总算是能解脱了,就是,心里有些许的遗憾,看不到您重掌握仙界的那一天了,只希望,您有朝一日,成为那仙界之主,不要再为此山,敕封新的山神,可以吗?” 云舒轻轻点头,“自然可以。” 山鬼露出了笑容,十分灿烂的笑容。 云舒眼神微眯,他不懂,别人都想长生,而他,为什么会觉得活的太久了,会累的,死亡,难道真的是一种解脱吗? 他疑惑的看向了头顶的星海。 “小角,如果有一天,我也马上濒临死亡,会不会有你看的这么通透呢?” 山鬼看向了他的脸庞,不明白他为何会发此问。 云舒继续道:“我想,我永远也做不到吧!曾几何时,我一直追求到底的便是长生,直到成为了仙人,我依旧不满足,觉得太卑微的仙人,会很容易被抹杀,我拼命的修炼,终于,得到了混沌之气,灭了当时的仙界之主,成为了新的仙界之主。还真是因果循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夺走那仙界之主的位置,现在的我,似乎更怕死了,我要是死了,九重仙界上的她,就会被困无数年,被折磨无数年,我已经连累了他九世,这一世,我万万不能在如此让她受苦了。” 山鬼一字一句听完了云舒的话,才知道,这些话,他其实不是说给自己听得,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叹了一口气,长生固然有长生的好处,可坏处,也是很明显的。 他没有接任何话。 云舒望着天空,他想望穿星海,看到那绝美的女子。 其实,道玄,才是他的最后一世,而婉柔,陪他一起,度过了九世轮回,在这最后一世,他们才真正的在了一起,只是,好景不长,他们很快,又被迫分开。 昊天深知,只要抓着婉柔,就是威胁自己的最好的人,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云舒回仙界报仇了。 山鬼也同样望着天上的星海,不知在想什么? 很有可能,是在想自己那可怜的一生吧! 他是一头老黄牛,为自己的主人,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活,垂垂老矣的时候,他的主人牵着自己上了这座山,要拉木头,建造新房子。 而他,气力不足,累的趴倒在了地上。 他的主人,一位他是在偷懒,便一直用鞭子抽打着他,在他咽气之后,还抽打了许久。 他一直都是处在六畜轮回之中,每一世,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可他,什么错都没有。 当年,若不是云舒刚好路过此地,看到了那景象,才会将他的魂,敕封成为这座山的山神。 他侧目看着失神的云舒,轻声呢喃道:“谢谢您,如果还有来生,真想在遇见您。” 云舒轻声道:“放心,会有来生的,下一世,你一定会是人,相信我。” 山鬼微微一笑,他以为,失神的云舒,并不会听到他的话。 他脸上一直露着憨厚的笑容,云舒也露出了笑容。 二人大笑过后,皆沉默了下来。 夜幕褪去,天色渐渐明亮起来。 山鬼起身,向着远处离去。 云舒望着他的背影,依稀又看到了当年被鞭打致死的老牛。 心中满是感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山长水阔。 没想到,会在今日与他重逢,在自己的心中,当年的事,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这头老牛,他铭记,牵挂了一生。 日从东方升起。 云舒取出一把匕首,向着自己右手指尖轻轻一划,伤口入骨,鲜血瞬间直流而出。 他看着躺着鲜血的伤口,轻叹一声。 “我的血,留在这里,此地,将不会再有任何灵物,能够成为山神,这是我答应你的,就算我最后失败了,谁也无法为此地敕封山神。” 指尖传来一阵阵痛感,匕首很锋利,伤口有点深,鲜血已经流出了许多,云舒叹了一口气。 十指连心,指尖之痛,痛入骨髓,这种感觉,并没有心疼时候的感觉痛啊! 伸手轻轻一抹,伤口恢复如初。 云舒望向了熟睡的刘伶,她发出轻微的鼾声,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云舒笑道:“在修行界待了四十年,还能有如此一颗天真的心,也真是难得,只是,这样天真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 他伸手轻轻一挥,刘伶从熟睡之中渐渐醒转。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手指轻柔眼眶。 望向了远处的云舒,他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自己。 刘伶立马弯腰坐起,打理了一下杂乱的头发。 “师兄,我昨夜,怎么那么快就睡着了?” 云舒轻声道:“这我怎么知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吗?” 刘伶摸了摸头,“我还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时自己躺下去了,因为害怕,没有一点困意,突然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云舒轻笑道:“你可别吓我,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能,就是你太累了,才睡着了吧!” 刘伶疑惑的看向云舒,“师兄,昨夜不是遇到了山鬼吗?而且,你带着我离开的时候,还被压力给压了回来,最后,还是你叫我睡觉的呢?怎么叫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云舒一脸疑惑的看着刘伶,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正色道:“没有发烫啊,怎么满嘴胡话呢?” 刘伶不解的看着云舒,“师兄,这不是胡话,这一定是真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云舒噗呲一笑,“什么山鬼,你不是睡昏了头,昨天,我巡逻完回来,你就睡着了,像一只懒猪一样,发着阵阵鼾声,你哪里有机会见到什么山鬼,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刘伶用力的揉了揉头,看着云舒,正色道:“师兄,那一点都不像梦啊!我清楚的记得山鬼长什么样子,他有两个角,肤色还是大地色的。” 云舒捂着嘴,强忍着笑意,“好好好,师妹,你见到了山鬼。” 看着云舒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刘伶已经开始觉得,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了。 云舒轻笑道:“师妹,这里可是有山鬼的,我们要不要赶紧逃跑呢?我们,会不会被巨大的压力,给压回来呢?” 刘伶翻了一个白眼,“师兄,你真讨厌,就知道打趣我,只是,那个梦,也太真实了吧!我还清楚的记得一切,还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 她丝毫不会怀疑,是云舒对他说了谎。 第一百一十章 坦白 云舒轻笑一声,微笑道:“师妹,可能是你昨天太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再说,我昨天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山鬼呢?这东西,只存在书上。” 刘伶摸了摸头,轻笑道:“也是,可能真的是我昨天太累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说其他的了,我们二人尽快回宗门。师傅现在应该很想你。” 云舒微笑点头。 “听师妹的话。不过,师傅可能并没有想我。” 刘伶轻轻摇头。 “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师傅,可是很想你的。” 云舒微笑不语,看了看眼前的师妹。吸一口气。随即长叹而出。 “师妹,我们走吧。” 他的师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云舒心里还是很明白的。他的师傅不过是看重了他的天赋罢了,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师徒情谊。 从云舒三十年没有回宗门,他的师傅并没有一点担心就可以看出。 他所谓的师傅并没有派出一个人来寻找他。 只有刘林一人在慢慢等待。 这是极度可悲的事情。 刘玲见他一人沉默不语,双眼失神。 轻声问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云舒转移视线看向他。 苦笑一声,只是轻轻摇头,并没有说话。 刘林有些不解。 继续开口追问道:“师兄!你是不是认为师傅对你不好?” 云舒微笑道:“好与不好,似乎并不是很重要。师徒,不过是一个名分罢了。至于师徒情谊?师妹!你见我和师傅的关系很好吗?” 刘林沉默了。云叔和他的师傅的关系,一直都可清楚的看见,他的师傅只是表面上对他很关心。云叔在宗门里的生活并不是很好,刚开始的时候,一直被宗门内的弟子欺负。他的师傅,也从来没有帮过他一下。只是冷冷的看上几眼,唯一对于书还不错的。只有她刘伶一人罢了! 他带着无奈的表情,看向云舒。 苦笑一声,开口道:“师兄,人都是会变的。师傅这些年来嘴上一直挂记着你,也许你和他的关系会有一定的缓和。” 云叔轻笑一声,“师妹啊!你就是太看重与与别人的关系,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不过他看中了我的天赋,觉得我能够为他做许多事情。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玩偶罢了。” 刘林眼神暗淡下去,知道云叔说的是实话。但是,他真的很想,让云叔和他的师傅的关系有一定的缓和,他不甘心的开口道:“师兄!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和师傅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我还是想告诉师兄你,他毕竟是你的师傅,当年你全身鲜血,是他把你背上了宗门。也是他,一点一点,你的伤全部治好的。” 听到刘琳的话,云叔深吸了一口气,她,说的是实话。 云舒也不明白,他与他的师傅一开始很好。可是后来,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暗。似乎总在打的不好的主意。 云舒心中所感无奈,是刘琳所不懂的。 他看着她,语重心长开口道:“师妹啊!你说的我都记得。即使你不说出来,我也会一直放在心上的。有一点你要明白。人的心是会变的。支付也是一样,他在后来憋得很是陌生。我不得不逐渐的疏远他。” 刘林看着云舒,不知该说什么好。 脑海之中,想了许多。 但决定了一番,还是说到:“师兄,我觉得有些话你还是和你的师傅开门见山说一遍比较好。你们二人这样谁都不对对方说些什么的话,只会变得越来越僵硬。” 云叔轻笑一声:“师妹!这些年你活的还是不够通透。师兄年长你很多,经历的也比你多了许多。你要知道,世上有一句话是很对的。人心叵测,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可能一开始会对你很好,但是是到了后来,就会明白,也许他的好只是刻意的伪装,是让你相信他的筹码。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谁会对谁无谓的好,一切都是与利益挂钩的。师兄希望你记住这一点。修行的事件是残酷的。谁都不能保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我向师妹你要的单纯。那估计谁都活不下来。” 刘伶看着云舒认真的样子,低下了脑袋。他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单纯,而且他觉得自己一直很机灵。为什么在云叔眼里他是单纯的呢?她,有些想不明白。 “师兄,你为什么一直觉得我很单纯呢?我可并不这么认为,师兄师姐师弟,他们都觉得我很有心机,你怎么就觉得我是单纯的呢?” 云舒轻笑一声,微微摇头道:“别人说的话未必是可信的,有的人说你很聪明,那你就是真的聪明吗?有的人说你傻,那你岂不是就真的傻了?” 刘林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幽怨开口道:“师兄,你怎么又开始打趣我了呢?算了算了,说了这么多,师兄,你好像并没有与师傅关系缓和的目的。” 云舒轻轻点头,轻声开口道:“你说对了,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别人若是有害我之心,我也会如数奉还。” 他,话里有话。刘伶自然也听的出来,她嘴巴长大,惊讶道:“师兄,你的意思是,师父会害你了,可是并没有理由啊,师父,他为什么要害你呢?没有任何的必要啊!” 云舒微微摇头。 “师妹,有些事情,你就不要太过于追究了,况且我只是说了我自己的一个性格,并没有说什么师傅要害我啊!你就不要乱猜啦。” 刘林狐疑地看着他,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师傅要害他。可是现在他又在解释什么?这里面一定有更多的信息是他说不知道的。 他心中十分的好奇。但是又不好开口询问什么?书已经打断了他的所有问话的可能。 云舒看着他的目光以及不解的表情。 微笑开口道:“师妹,不走的话我们可能,要过很久很久才能到达目的地了。” 刘玲看着他,轻轻点头。 也没有要追问下去的意思了。 云舒也不是不能对他说,只是事情有些太过于复杂。而且,对他说了并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云叔选择了放弃。 二人并肩踏风而行。 刘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云舒也是如此,不过比起刘琳来,多了一分深沉。 刘林一直盯着云舒的脸庞,他仿佛就是他的一切。 只要能站在他的身旁,她就会很安心。而且,他的心里会有很大的满足。 云舒自然能够感受到刘林的目光,不过他并不是很想去理会。 深知一旦自己做出了回应,反而会让他误会的更深。 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误会,云舒选择了目视前方,挂着淡淡的笑容。任风吹着脸庞,吹起了白发。 刘林却双眼一直盯着他。 爱的眼神一眼就可看出,不爱也是立马就能明白。 只是自己心中不愿意承认罢了。 一个人在数个时辰的飞行当中,并没有头看那个女孩一眼,而女孩却还充满了希望。 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怜。 云叔被他炽热的目光看的实在有些心慌。 他很想对他说明一切。但是又怕太直白的语言伤了他的心。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或许只有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才能把一切说明白吧。 日出日落月升月落,一日是一日一夜的时间就这样过去。 云叔和刘玲。他们二人站在江边,望着江面的景色。 云叔心中颇有感慨。 刘林也是如此。 云舒轻笑一声。他开口道:“师妹啊,看到此情此景,你想到了什么?” 刘林心中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了他。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的眼中只有这些美丽的景色,还有眼前的人罢了。” 云舒微笑摇头。 “人生不止眼前的东西,有许多更为重要的东西,它并不在眼前,它在未来。还要得到未来的好,就必须放弃眼前的坏。有些话我可以说出来,但是我怕伤了你的心。” 此话已经说的很直白,就算刘玲再不愿意承认,他的心中也是一阵恍惚。 她双眼眨动,放在云舒,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云舒,并没有看向他。他依旧看着眼前的江面。 淡淡开口道:“师妹,这一路上我气生想了很久,但是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的。有些人一定要放弃。” 刘伶看着他,苦笑一声,“师兄,你让我放弃的人,就是你把。” 云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依旧双目平静的望着江面。 微风吹过,打乱了江面的平静。 那一点点涟漪仿佛印在了刘林的心中。 云舒长叹了一口气。 “师妹!其实你我都明白。支付当年把我带回去的时候,我已经记不得我生存了多久啦。我已经活了无数的岁月,我也有我自己非常非常深爱的人。那个人他离我很远很远,我一定要去找他,你我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你应该尽快的放下我。” 听了云舒的话,刘伶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会有人活无数的岁月。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宗 刘林疯狂的摇头。 他觉得云叔为了放弃他,编织了一个谎言。 而且是一个如此荒诞的谎言。 她死死盯着云舒的眼睛。 沉声说道:“师兄,你为了让我放弃你居然别找了这样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谎言。其实我不是不能放弃你,只是我已经爱你,爱到了无法自拔。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鉴。我有一丝丝的假,就让我不得好死。” 他的话让云舒深感无奈。 云舒望向了他。轻叹一声,柔声开口道:“师妹,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可我真的没有任何的必要去骗你,你要明白一点。你我是有着天地一般的差距。我真的会有一天彻底的离开这里,而你应该有一个更完好的人生。” 刘伶的眼眶已经通红。 他抓起了云叔的手。 不甘心的开口道:“师兄,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天之不如你,可是我也会努力的,我一定会跟上你的步伐,紧紧一直陪伴着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你,我真的已经无法放弃你了。我思念了你三十年,整整三十年,日日夜夜。时时刻刻。” 他的眼中已经放出了泪花。云叔最是看不得女子落泪。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姑娘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他的话已经伤到了他的心。 不知他该如何开口安慰眼前的女子。 刘林一双眼睛看着云舒,眼泪不停的滴下。 试图用它最柔软的一面挽留住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很爱他。他不想让他走,他向一直陪着他,想与他一起白头偕老。 他爱他爱到了极致,一刻也不想分离,不然他不会在那里等了他三十年。 没有人知道他这三十年是如何度过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云叔也不知道。 这三十年,他饱含思念之苦。原来更是落下了无数,每每听到有人说起他死了。他的心就不由得痛了起来。 云叔竟然能感受到眼前女子的爱,但是他已经无法再放得下任何其他一个女人了。他的心那一个女人,仙界九重天之上的婉柔。 所以无论眼前的女子哭的有多么伤心,都不会打动他的心一点点。 刘林也可以清晰的看到云舒的眼睛变得越来越冷漠,他知道他无法留住眼前这个男人了。 她的心只觉得一痛,痛到无法呼吸。她松开了他的手,无论他做的抓的有多么紧。他与这个男人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林叔望着他,望着他带泪的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道:“师妹!我知道,我看得到你的心意,我真的能够明白,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听完你就会放下我了。” 刘林苦苦的笑了一下。 “一个故事,一个你与你心爱的女人的一个故事吗?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听,放不放下又能如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是你不需要来骗我,你只需要说明你不爱我就够了。没有必要去编造一个精心的谎言,一个什么样的你活了无数年年的谎言。除了仙人,谁还能做到那样?” 云舒看着他,他看的到,她眼中的绝望有多么浓烈。 苦笑了一声,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我真的还是一位仙人,只是经历了种种,我又来到了这里。你其实没有必要去伤心,因为我们的相遇真的不算什么,你我只不过是茫茫人海之中的一粒沙尘罢了。我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爱,也经历过自由背叛的痛。那些你都不会明白你我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并不是说你我的天赋差的有多少。这都不是重点,我不愿意看着你伤心,但是你伤心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这种的伤心是没有必要的,有些话我们说明白了,就是明白了。” 刘伶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仙人仙人又如何?罢了罢了。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场梦罢了。放心,回到中门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纠缠,你放心吧。” 我把刘林别转身离去,他似乎真的放下了一切,可是若真的放下,又岂会这般躲着云舒?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云舒心中也是万般无奈。她不会再去爱上任何一个五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想再经历那种痛到撕心裂肺的感觉。 没有挽留,就这样任由她走远。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孽缘,孽缘啊!我本无意伤害任何人。却总是要裳一些姑娘的心。” 看着江水之中的倒影,那英俊的脸庞似乎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真是可笑。他与刘林不过相处了短短三日的时间,他自帮忙了他三次,也只有那三日的时间。这个女子就堂而皇之的说,他这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 听起来还真是有些可笑。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贪图。美色罢了。 没有任何的相处,没有任何的了解,他就敢去说他爱他。这样的爱真的是爱吗? 云舒有些不了解了,他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呼出。 负立双手,眼神平静的望向江面,此刻已经没有了风,无风,江面就不会起任何的涟漪。 一样。没有事短,人的心也不会有任何的起伏。 刘林的离去,没有让他的心有丝毫的波动。 有些人自以为是自己的离去,会让人后悔一辈子,其实不然。他们的离去就像风吹过一样,了无痕迹。 自以为是可不是什么样的优点。相反,他会让人很讨厌。 刘伶若是大气一点,或许他会在云舒的面前,留下不一样的印象。 如今他不过是一个与其他人没有任何一点差别的人了。 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云舒离开了这里。 现在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那个宗门,他只觉得自己回去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如果就这样一直流浪下去,慢慢的修炼,慢慢的恢复,早晚有一天他也会报仇的。 心中焦灼了许久,运输还是选择了回去,因为那里还有许多没有处理完的事情。有许多人曾经深深的伤害了他,他要回去报仇。他要教那些欺辱过她的人一点一点全部还回来。曾经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她可以曾经他可以放下这一切,但是现在他不会了。他要让这些人全部付出代价,包括他的师傅,包括那个林业的势力的宗主。 心中打定主意,云书便有了决定。一双翅膀张开,随风而行,速度达到了极致。用了不到半日的时间,他已经出现在了宗门山脚之下。 这个地方还是极大地,虽然是一个四流的小中门。 刘伶,还不知道,等她回去,蓝门宗,已经不复存在了! 云舒的出突然出现,让守门的弟子吓了一大跳,他们立马露出了警戒的姿势,看着云舒。 “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闯我们的山门,找死!” 守门的弟子露出狰狞的表情,他们似乎完全不记得云舒。 云舒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他的样子虽然没有多少的变化,但是别人对他的记忆肯定很浅很大,所以并不会记得他这么一号人。 您说露出淡淡的微笑,一步一步向着守门的弟子靠近。 “快开,不然我们就要动手啦,只要我们动手,你必死无疑。” 其中的一位马脸弟子高声呼喊,仿佛声音越大,他们的气势就越足。 云叔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群弟子。 微笑道:“诸位师弟这么久就不记得我了吗?” 他说的话让几位弟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们并不记得宗门内有这样一号人,尤其是白头发的,宗门里面,并没有任何一位这样的人。 “大胆我们怎么会记得你,我们都没有见过你,怎么可能会记得你快点滚下去!然后我们就要通报我们的充足了,到时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虽然话语之声说的很是强势,但是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与云舒过一招半招的。 云舒看向了开口的那一名弟子,他认识,这是一位很是嚣张跋扈的弟子,云舒扎起了散乱的头发。 随意的用一根木枝。 那名弟子看向了云舒,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并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 声音都有些发抖。 “这这这怎么可能你你你居然还活活着。” 他颤抖的声音让周围的弟子,都感到此人有些不一般。 云舒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看来你还是记得我,当年你可是没少欺负我。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男子颤抖了一下,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只是觉得眼前并不是人罢了,可能是一个鬼魂。 他立马露出狰狞的表情。 “想不到你还没有死,真是失策,失策。年把你推下那么深的雪呀,你居然都没死,今天怎么又来找死来了呢?” 男子的话让周围的人好像都想起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因为只有一个人。被传闻死了好久。 “你,你是消失的那论峰大弟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吐气 云舒轻轻向前走了一步,望着那开口之人。 轻笑道:“没想到,还有人会记得我,也真是难为你们了。” 那人随即露出极其不屑的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废物呀。听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要报仇。” 云舒微微摇头,又向前走了一步。眼神继续看着那人。没有其他的动作,那人被云叔的眼神看着有些发毛。立马冷冷开口道:“小子,你再这样看着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云舒还是没有言语。 一次直接走向了那人面前。 他轻笑一声,淡淡开口道:“杀我,当年你们不是也是这样干的吗?如今我都已经站到这里了,你觉得你们还有机会吗?说出来还真是可笑啊。今天,你们活不了。害我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马脸男子直接上前,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一把揪住云舒的衣领,“就凭你还是算了吧。当年没有让你死成功,今天你就别想着离开了。” 云舒的眉头微微一皱。 一道剑光划过。 马脸男子的手臂应声落地。 还。没来得及惊叫,剑光再次闪过,已经割下了他的头颅。 血喷射了满地,无为的人虽然都杀过人,但是如此轻易的就把他们这里修为最高的师兄杀掉。以前的人实力一定高过他们许多许多。 他们纷纷向后退去。 人抓紧了机会疯狂向后跑去,嘴里还狂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闯山杀人了,快来人啊!” 云叔并没有理会他们。任由他们向后跑去,向她们中里的长老通风报信。 这一次,他要与这个中门的所有人彻底清算一次。 云舒低头看着马脸男子的尸体,不屑一笑,向前走去。 惊喊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宗门。 云叔面无表情的缓缓行走。 很快,他的头顶就出现了数位穿着白衣的中年男子。 其中的一位他很熟悉,就是他在这个宗门所谓的师傅。 云舒抬起头看着天上的诸位。 轻声笑道:“诸位居然用如此阵仗来欢迎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云舒的师傅脸都气绿了,他低头看着云舒,嘴里冷冷喝道:“逆徒,你在干什么?居然打在中门面前动手杀人。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傅?你给我跪下,不然今日让你送到那戒律院。有他们处罚。” 云叔噗嗤一笑。 看着上方这个虚伪的人,轻轻摇头。 “师傅,还真是可笑啊,你问我我的眼里究竟有没有你这个师傅,那你的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徒弟呢?当年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一手亲自策划的吗?我云叔不跪一天,不跪地,岂能跪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最后一句云叔几乎是喊出来的。 当年在这里受的屈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到的,不然他的心中也不会有如此的火气。 加上大梦三百年,其中引发了云舒许多的无奈。 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生气,不然以他的性格,这里的一切已经飞灰烟灭,而不是在这里这些人斤斤计较。 听到云舒的话,上方的他的师傅脸色更加差。 大口喘着粗气,望着云舒。 “这个逆徒,诸位今日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了,给我当场诛杀了他。” 云舒仰天大笑。 “可笑可笑啊,你们今天杀不了我,反而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因为你的过错,这个中门今日一个不留。” 说话间云舒的气势展露无遗,化灵的威能压的上方的人喘不过气。 几人纷纷坠地。 他们的身体根本扛不住这样的威能。 几人面露震惊之色,震惊的眼神之中还夹杂着丝丝的恐惧,云舒的话真的很可怕。一个不留,这对宗门来说是灭顶之灾。尤其是云叔的师傅,他现在身体都是在颤抖。 几人攥紧了拳头。 抬头看着云舒,云舒的师傅开口道:“你怎么可能突然变的这么强,才三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你究竟用了什么邪魔外道?” 云舒一步一步走到他师傅的面前。 蹲下身子,看着爬在地上的师傅。 面带笑容,“什么邪魔外道?不管是什么,今天你活不了。害怕吗?无助吗?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你得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你说当年你要是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怎么会出现今日的局面呢?那些屈辱我已经打算。如数奉还了。” 说完,云舒发出嚣张的笑声,声音响彻中门。弟子听到这笑声,纷纷颤抖,那一个不留的话语似乎还在他们的耳畔萦绕。这个人为什么要对宗门做出这样的事? 他的师傅看着他嚣张的样子,没有任何一点办法,曾经踩在脚下的人如今踩在了他的头上,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不过为了活着,他必须去求眼前这个人,他不想死。他还有许多的机会,再过几年,他很有可能成为这个宗门的宗主。 用尽力气,用双手抓住了云舒的脚踝,他苦苦哀求道:“小舒啊,对不起,当年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可是你不能这样。当年我没有杀你,你怎么能这样杀了我呢?对不起,真的很是对不起,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云舒一把推开他的双手。 “放了你,你在开什么样的玩笑。当年的你可比我现在嚣张的多,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个画面。你用脚踩在我的手上。一句一句话如刀扎在我的心上。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放过你吗?做梦,也许会吧。” 说完,云舒哈哈大笑,一刀划过,他师傅的人头已经落地。 云舒看着刀尖才流的鲜血,露出狰狞血腥的表情。 这一幕,让其他倒在地上的人身体颤抖,他们害怕下一个刀,落再到头上的就是他们自己。 为的地址更是唏嘘不已,曾经如日中天的论峰峰主,就这样被终结了生命。真是可笑啊,当年不可一世如今就这样暗淡收场。 云舒抬头看向了天空,不知要不要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他的心有些纠结。傻还是不傻,真的很难决定,因为这里有许多无辜的人。但是有许多的人并不无辜。 分不清哪些是无辜的,哪些是不无辜的。 轻笑一声,转头离去。 与此同时,有数十位弟子的身体突然爆开。 这些都是当年欺辱过云舒的人。 许多人都傻了,因为从始至终所,宗门的大长老都没有现过一次面。他同样在害怕,害怕云舒,一念之间灭了所有人。 如果云舒真的这样做了,那他就是千古的罪人。宗门就毁在了他的手上,这样的罪过谁都还不清。 大长老,看着云叔离去的身影松了一口气,一切都过去了,死了这么点儿人。这件事已经处理的非常完美了。 而且,他在心里骂了一个家伙,无数句。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如此资质的弟子,居然想着谋害而不是培养,真是可恶,差点害了整个宗门的人。 大长老的声音传遍整个宗门。 “各位弟子,现在已经没事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该修炼的修炼,该守卫的守卫。这件事以后谁都不许再说起。所有开光圆满境界的人来我房间。” 就这样过去了,刚刚那个人可是杀了如此多的人,大招老居然就这样放过了他。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呀? 许多不知道云殊身份的人,心中发起这样的疑惑。 至于这些,云舒并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已经离开这里数百里了。 他慢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 嘴里哼着小曲儿,谁说往事如烟过,但是心里的恶气一定要吐出来。不然压的太久会成为了心魔,这一点云舒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心中的心魔实在是太多太多,所以他不想再多一个了,所以他才会回去找那个微不足道的人。报仇。 “小曲儿很好听。” 云舒的耳边突然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他面色一变,立马沉默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周围。 “阁下是谁,装神弄鬼!都不敢露面的吗?” 一阵大笑之声由远而近。 云舒的脸上逐渐出现了一层寒霜。 这个笑声很难听,很不讨人喜,而且十分的嚣张跋扈。 云舒很是讨厌这样的人。 一个白胡子老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云舒后退了一步,没有任何的惊慌,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阁下的笑声,真的很难听。” 老者也是微微一愣,他并没有料到云叔会说出一句这样的话,这样没有礼貌的一句话。 “诶,小伙子,你这样说话可是很不礼貌的。遇上脾气不好的可能会打死你,比如老头子,我这样的人。” 云叔哼哼一笑。 “所以,阁下,你是要动手吗?” 老者捋了捋胡须,依旧保持着刚刚的笑容。 “不会的,不会的,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动手。能用嘴皮子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手和脚了。” 云舒露出疑惑的表情。 “可是我并不认识阁下,我与阁下应该也没有什么要解决的事情。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所为什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故人 云叔的眼神变得凌厉,他可不相信眼前的老头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老者平心静气开口道:“年轻人,刚刚你可是嚣张的很啊!我记得三十年前,你可只是一个练气一层的小家伙。三十年没见,你就与我站在了一个高度,真是让老头子我震惊呀。” 此话一出,云舒也明白,此人是所为何? 笑里藏刀,说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吧,他的笑容里可是满满的杀意。 云舒面不改色的望着眼前的人。 过了许久,老者一直没有说话。他在等云舒,再等云舒开口解释。 云叔轻笑一声,淡淡开口,“没想到,年纪大了,记性是真的不好呀。” 听到此言。 老者一直带着笑容的面目,冷了下来。 “小子,你在找死。” 云舒没有露出任何胆怯之色,他的双眼十分平静。就这样,淡淡地望着老者。 “找死!试问天下人谁会找死啊?” “眼前,不就是一个家伙吗?” 云舒微微摇头,“错了错了,也许找死的不是我呢?” 此话一出,老者哈哈大笑。 “嗯,你说的是老夫我了。很不错,年轻人真的胆色很好,只是太过自信有时候会死的更快。” 云舒伸出手臂,轻轻晃动。 “不不不,自信只会让一个人更强大。” 老者面露不耐烦之色,他似乎不想再与云舒废话下去。 “小子,我不管你有多么自信。告诉我你是如何突破的如此之快,不然今天你休想离开这里。” 云舒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不屑,“你不会真的以为知道了方法你也能够做到吧。就算是一个蠢货都不敢如此想吧。” 老者有些迟疑,他不敢妄动,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你还真是自信啊,不过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真的没有用呢?你告诉我,我亲自去看一看有没有用。” 云舒噗嗤一笑。 “所以我说你就是一个蠢货罢了。哪有什么捷径可走?修行路上,哪里不是磨难?我只不过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修为了。” 老者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你的模样比我不知年轻了多少,还很久很久以前,你还真把我当蠢货了。不如我们真的打一场。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不然我看你是不会乖乖就范了。” “打一场也不是说不行,但是你若是输了。又该如何我要不要杀了你呢?” “杀了我!就凭你。” 说话间,老者手中已经出现一把长刀,直直向云舒刺来。 云舒冷笑一声。 道玄剑,出现在老者的心口前。 那里是他的致命之处。 到了化灵,每一个人的致命之处都不一样,可云舒一眼就看穿了它致命之处的所在之地。 云叔轻笑开口道:“只要我轻轻的一推,你就没命了,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呢?” 后者一脸不可置信的低头望向了心口。 “你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发现我的致命处呢?” 云舒微微一笑,“很简单,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一般人,可你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老者木讷的点了点头,他很害怕,他不知道运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真的吃了进了,那他的姓名就完全的没有了。 他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休息到这般境地。很不简单,而且这个境地的人都很怕死,他也不例外,死了就真的代表一切都没有了。所以他想活着,但是眼前的人喜怒无常,他不知道自己求情会不会有孕,或许真的没有任何用处。 云舒轻声道:“那我猜一猜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会不会杀了你,你在想你怎样做才能活下来。我知道你们都很怕死,尤其是修为越高的人越会怕死。你们觉得休息一下去你们会得到更多东西,所以你们不想死,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偏偏招惹能够杀了你们的人呢?” “我说为什么?我已经改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自己一点也不珍惜。要不我还是杀了你吧,了却了你的所有没有任何的烦恼。也没有任何的烦心事。好不好呢?” 云舒眼角带笑看着他。 不真的在等他自己回答。要不要杀了他?可是他的回答真的有用吗? 老者咽下了一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 “你真的很奇怪,你这个人喜怒无常,让人一点也看不透。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让你很有成就感吗?戏弄别人,让自己获得成就感。你真的让人感到很悲哀,我从你的身上能够亲切的感受到你是一个很悲哀的人。你没有朋友,你什么都没有,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愉悦自己,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悲?” 他说完这些话,眼神之中满是同情。 云舒眼神变得凌厉,他最讨厌看到这种同情的表情,他并不可怜,他不需要任何人来怜悯他。 “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你再这样刺激下去,你只会死的更惨,而且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杀人有时候也会感到愉悦。” 老者此刻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似乎摸清了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我,但是杀戮之后又能如何呢?你有着超越一般人的手段,你有着超越一般人的修为,你可以轻易地杀死很多人。但你真的快乐吗?杀人就不会让你感到有一丝丝的负罪感吗?我看得出来,你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沧桑,充满了悲伤,充满了痛苦。你有一段很悲惨的记忆。” 你说此刻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狰狞,眼前这个人在一点点,一点点挖出他所有的痛苦。 “你是真的想死。” 他狰狞的表情并没有让老者感到一点点的害怕。嗯,他现在觉得自己找到了生路。 “看来我说的都是对的,你的过去确实很痛苦。而且我也知道让你痛苦的并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那些对你而言,似乎并不重要,而杀那个人,对你而言也是轻松的很。敢不敢再让我猜一猜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痛苦。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云舒似乎也来了兴趣,他狰狞的表情消失,挂上了一副冷淡的面孔。 放下了手中的剑,他丝毫不畏惧眼前的老者,有任何翻手的本事。他可以制服他一次就可以制服他无数次。 “说吧,我看你能不能猜的出来,你若是猜对了,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了你。” 老者轻轻捋了捋胡须。 “我曾经听过一个传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我并不知道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与你。有关系。” “洗耳恭听。” “以前仙门大开,所有的修行者都可以成仙。嗯,那时现在有一名仙帝,他的名字叫道玄。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仙人,他给了天下众生一条修行的路,一个永生的路。不过后来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被他的手下暗算,被他的兄弟暗算,自己身死也就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也被永远的囚禁在了仙界,道玄那样的强者,轮回是无法吞噬他的记忆的。而他一定会转身下界。” 老者越说越是激动,眼神之中已经露出了光芒,他似乎很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所说的那个人。 云舒微笑点头道:“不是十分动听,那个人听上去也很惨,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知道仙界的密闻呢?” “很疑惑吗?因为我也是当年身死的一位仙人。” 云舒眼睛微眯,“看来阁下也很不一般,可是你讲的这个故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我可以饶你,以为你什么都没有做。离开这里吧,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话,云舒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走去。 我这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笑容,找了许久许久的他,终于找到了。 这个人就是他最大最大的仇人。 亲,他没有任何的机会报仇,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必须杀了眼前这个人,以报当年之仇。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想着想着他的拳头已经攥紧。 而云舒也误会了他,他以为这一位是他曾经的部下,在反抗之中浴血奋战而亡。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人是当年犯了错的仙人,让他亲自下令斩杀。 危险已经靠近,可云舒却浑然不知,他继续悠闲的走在小道之上。 直到云舒的背影彻底消失。 老者仰天大笑。 “上天啊,上天,你真是对我不薄,居然让我在今日遇到了他。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他能认出云舒完全是因为那一把剑。 第一次低头,他就觉得那把剑很是眼熟,当云舒收回剑的那一刻,他已经想起了那个动作。想起了那一位高高在上的仙帝。 他也消失在了这里。 云舒走到一处小溪旁,看着溪水里的倒影。他深知刚才的他有些失态。 活了如此之久,居然被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就刺激的生气无比。心性还不如当年第一世的自己。 蹲下身子,用清澈的溪水洗了一把脸。 苦笑一声,“当年真的死了也不会如此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孤岛 云舒将手里的水甩掉。 盯着溪水里干净的脸庞,这张脸,总会让人记起。不知该不该换一张脸继续在这尘世中行走,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料想天上的那些家伙也不会注意到这。” 直起了身子,天空开始滴下了点点雨滴。 油纸伞突然出现在他的上方。 他侧头看去,是一个熟悉的人,正是他的小师妹。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琳轻笑一声。 “宗门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能够做出那样的事?即使他们当年对你不好,你也不应该就这样杀了他们。” 云舒无奈摇头,“我说过别人给我一尺,我便还他一丈。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如今也不想再谈起了,你出现在这里。所为何事?” 刘林苦笑摇头。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云舒微微摇头。 “也不是,只是我觉得女人有些麻烦罢了。有什么事儿就快说,我马上就要走了。” “你还真是一个绝情的男人。其实我也并不是放不下你,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决定和你说了吧。刚才和你谈话的那个人是一个二流宗门的长老。而且他的手段十分狠辣,你自己小心。” 云舒眼神之中露出了疑惑。 “所以你一直在我的身旁。你没有离去,以你的修为怎么可以做到让我没有丝毫察觉。你是什么人?” 刘伶笑道:“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对你而言还不是一样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你觉得昊天会留下一个活口让你认出来吗?” 云舒脑海之中飞快转动,他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人有问题?” 刘林轻轻摇头。 “这就要看你自己怎么想的,有没有问题你拿到还能不知道。” 他嘴角勾起,眼中闪烁着光芒。 “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为什么我能知道他有问题,他有没有问题?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刘伶轻声开口道:“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立马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云叔从他的话中得到了很多的消息,他已经嗅到了一点危机。眉头微皱,转身离去。 他走的很决然,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刘玲望着他的背影,着实无奈,这个男人还是一如当年,那般桀骜不驯,那般目中无人。 喃喃自语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起了我是谁,你的心中会不会?痛!” 撑着油纸伞,在雨中缓缓向前离去。他的背影是那般萧瑟,那般孤独,那般让人望而生怜悯之心。 雨中的她缓缓消失,不见任何踪影。 云叔以飞快的速度逃离这片丛林之中,他已经想到了那人是谁,那人的眼光他记起来了,二流宗门是他现在无法招惹起的。 他的速度很快,用了短短数个呼吸。等已经离开了这个丛林之中,但是天下知道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去处。如今还莫名其妙招惹了一人。 而且以他对那人的了解程度,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会寻找许多相同境界的强者,把云叔的秘密全部说出。 想到此处,云舒彻底迷茫。 可真是,天下如此之大,连一藏身之处都难觅。 晚风吹起了长发,云叔再次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希望这些星辰能够给他一个方向,指引他前行的道路。 可是星辰并不会说话,云舒也得不到任何的指引。 他站在这空旷的平原之上。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处房,没有一间屋。更是没有任何方向。 直接躺在了草地之上。 大雨还在一直落入凡间。 滴落在他的脸上,在他的衣服上,很快整个人已经完全湿透。 他完全没有动的意思。 缓缓闭合了双眼,他现在心中是纷乱无比,这一刻,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云叔还是道玄。 是真是幻,是真是假? 感觉自己陷入了一桌庞大的棋局之中,而自己无力挣脱。 而且他感觉那一场大梦,昊天,动手了,动了一定的手脚。 他用双手紧紧的抱住头颅。 现在的他十分痛苦,他寻找不到自己寻找不到真我。他这一刻彻底的迷茫,他想知道他自己到底是谁,他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存在这个世间。 数十个为什么侵占了他的脑海,他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 仰天发起了大笑之声。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自以为是的将自己分做了玄天,到头来不过是天地的一枚棋子罢了。谁又能说谁能真正的掌控这个世界?天道天道。玄而又玄。就算是我也不过是天道的一枚棋子吧,我的命运一直掌握在天的守着我成为一颗把握住自己的性命,为什么人要如此的可悲,为什么人都要在天地之间活着?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爱恨情仇。可这,又有什么呢?” 有的人活着,为了仇恨,有的人活着,为了爱情,有的人活着,为了权利,我活着。为了什么? 而且现在的我又是谁?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 到底什么才是梦,什么才是真,还是说我现在依旧处在一场大梦之中?还是说我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只不过是别人梦里的一个人。一个随时都可以消失的人。 所经历的痛,我所经历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给别人做铺垫一样。苍天,天道,天你能不能告诉我。告诉我,我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真实的世界之中。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呢? 承认云舒是我,道玄,也是我,可她们二人世间然不同的人物。 他们有着不同的性格,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完全不一样,他们说爱的人所做的事,说做的一切都是不同的。可他们却是一个人,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是他们?我只是被一个人边上输入了记忆,让我成为了他们,我只是我自己。 现在的云叔已经开始彻底疯魔,他被这真假,要给逼疯了,是梦是真。到底哪一个才是梦,还是说现在她还在梦中,那他在谁的梦中到底是谁在一直操控着他? 云舒伸手指向的天空大喊一声。 “告诉我这里是不是真实的世界。” 巨大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平原,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淅淅沥沥的大雨还在下着。只有一个石头的他其他什么都没没有回答等不会有人在他的判说起答案。 云舒低下了脑袋,他累了。此刻他觉得这里也不是真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假。一切更像是一场梦。 手中的道玄剑出现, 他发出了大笑之神,他心中做好了一个决定。 举起道玄剑,一剑插入了自己的眉心。 什么都没有,没有鲜血。 云舒露出一个笑容,这里的世界开始崩塌,从天到地,一点一点地变为碎片。 一声炸雷响起,躺在小舟上的云书睁开了双眼。 看向了晴朗的天空。 蓝天白云大海。 一只又一只的海燕从头顶飞过。 用手撑着小舟。 站立起来,他的头,此刻非常的疼。 梦中的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他不禁望向了大离的方向。不知那里已经如何。 云舒柔了揉双眼。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而且也太真实了吧,就像亲身经历了一样。还是说那个说让我后悔的姑娘,就是如是呢他是不是就在沧海国?” 想到此,云舒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太想念那个姑娘了,他的一切好事都是为了那个姑娘。报仇,他的仇已经报了。而,他现在活下去的动力只是为他。 “刘林,不错的名字,很期待与你的见面。” 云舒喃喃自语。 他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片大陆,在海上不知航行了多久多少年。那一场梦他不知道做了多久,总之现在的他终于看见了大陆。 是这片海域非常的危险,一般人是不会轻易踏出的。云叔是一个性格海上真正的威胁,她并没有遇到。一旦遇到他离不开这里,他注定会死在这里。 天运占了七八,这就是他的不同之处。这也是李庄放心他一个人度过东海的原因。 云舒凌空一跃跳上了陆地。 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几个村民全都愣在了原地,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为什么是从海上的方向而来,那片海域是一片进取。是不会让人踏足的地方。 有一个十分大胆的人,走到了云叔的面前。 他丝毫不顾及什么,说了一大堆。 可惜云叔并不知晓这里的语言。他,一句也听不懂。 拍了拍头,这,这个问题他给忽略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 他询问道。 是为了知晓这里的人究竟会不会说官话。 那人听到云叔的语言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也一句都听不懂。 别说看到他的表情就明白了这里的语言和大离的语音。根本不相通。 他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只有遇到有修行的人,他才可以继续交流。能了解这里的情况。 可是这人并没有要他离开的意识,对于突然出现的人,他们必须要阻拦。因为这个人可能会在冲着你带来灾难,带来危险。 他伸手放在了云舒的胸前,阻挡了云舒的去路。 “叽里呱啦,叽叽叽叽。” 他的话有时候不懂,也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总之现在他是不让自己离开这里。 云舒也有些无奈,伤害这你的人,他还有些做不到。 他用手比划着说,他并没有什么恶意。现在要离开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可是这里的人也并不明白他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依旧迷茫的看着他。 于是云舒无奈的摸了摸脸。 这样下去也不是任何办法,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他可不想与这些聪明在这里继续纠缠什么。 这里的人看着这个人突然消失,全部瞪大了双眼,纷纷跪在了地上,最终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读书在空中看到了这一目,他心中有些不解,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好像还说着一些祈祷原谅的话。 他带着不解继续前行。 他希望遇到一个可以与他进行交流的人,毕竟了解这里的情况是最重要的。不然他将寸步难行,或许还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云舒在空中飞行着,神识覆盖了十万多里。 可是他居然没有发现一个拥有修为的人,全都是平民百姓。 他长叹了一口气,加快了速度,必须要摆脱这里。 可是飞行了许久,他居然看不到人了,前面居然还是一片海域。有些茫然,难道这里并不是什么国度,而只是一个小岛? 唉,空欢喜了一场。 一个人站在海域旁,想着接下来该去的方向,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沧海国。而去往那里,他必须拥有海上所有的地图。 一个人突然走到了他的身边。 云舒车侧看去。刚刚在他的神识里并没有看到这个人。 他很客气的开口道:“你好,请问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这个人轻轻点头。 “其实我也是大离得人。” 这一句话让云叔十分的惊讶,他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自己故乡的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子轻轻道:“与你一样,想要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只是负了重伤,流落到了这个荒岛。被这里的人救了起来,便一直留在这了。为了保护这些人,帮他们驱赶一些海里的妖物。” 云叔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知道了那些人为什么要下跪。 来,这个人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很久,也保护了许多许多人,所以才会受到这些人的憧憬,看到与他来世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本来如此,只是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开这里呢?这里并不是什么好的地方。对你而言可以有更好的地方去突破自己的修为。” 男子轻笑一声,微微摇头。 “不破修为我已经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了,我的寿元也快要进了。我在这里空了整整七千年。” 云舒瞪大了眼睛,七千年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眼前这个人的修为究竟有多高,他已经无法推测。 “想您并不是被困在了这里,而是不愿意离去吧。” 男子轻笑一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离不离开并不是很重要,我修行了这么久,其实到头来还是无法到达的仙界之上,无法得到隐身。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在这里快活一生。我的仙人救了我,如今我保护着他们,而且与他们相处的十分融洽。已经够了,也许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吧。” 云舒对眼前的他,心中不自觉的肃然起敬,这样的人是值得敬佩的,没有人会为了保护一些人放弃自己的前程。 “前辈的想法还真是让人敬佩,不过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前往一个叫做沧海国的地方,前辈能否指引一下?” 男子的眼神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恐惧。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那里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他们并不欢迎别的国度的人,甚至说他们是不会让其与国度的人进入他们的地盘。一旦发现他们会立马杀了那人,而且他们在海上也是一大霸主。当年我别是被他们所害。” 听到男子的话,云舒也是微微一愣。 没想到这个人真的知道苍海国,可是从他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可并不是一些好消息,如果金云舒的修为并不是很高,所以他能否进入沧海国还是未知的。 眼神暗淡了下来。 “前辈真的是如此吗?可是为何他们要这样?” “我没有丝毫骗你的必要,那里的人可并不是好相处的人。而且与大离具有完全不一样的修炼体质。与那里相比。大离可以说是一块净土了!” 云叔沉默了。 “前辈,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前往那里,如果您知道前往那里的方向。烦请您告诉我。” 男子似乎对他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或许从云舒的眼中,他已经看出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当年我在海上行走的时候已是分神强者。” 云舒轻轻点头。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必须要去往那里。” 男子看着眼前这个执拗的年轻人,也不再劝说什么。 “向着东一直前进,你就能看到一片新的大陆,那里便是沧海国。” 云舒抱拳对男子到了几句感谢,便匆匆离去。 看着这个年轻人匆忙的背影,男子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沧海国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踏入的地方,天绝遍地走,分神多如毛。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看起来是一个天资卓越的年轻人,修行不过几百整。可是偏偏喜欢找死,这样的孩子十分的不解。 若是收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做弟子,一定可以将自己的衣钵全部传下去。 男子看着已经扬帆起航的云舒,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一路走好,希望还可以见到你。” 云舒面带笑容望着岸上的男子,他其实心中还是十分感谢这位前辈的,因为没有他的指点,自己或许永远都到不了沧海国。 他轻轻挥手与这位男子告别。 男子在他的视线之中消失不见。 云叔无奈耸了耸肩膀,“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转身向着远方前行。 万里的晴空。飞翔的海鸟。 前方似乎充满了希望,殊不知威胁已经悄然来临。 海上连续行了七天七夜的云舒,突然出现了一座庞大的海船。 这一刻,云舒想起了那位前辈所说的话。 这庞大的海船很有可能就是苍海国的人。 他不仅谨慎了起来。就连岛上的前辈都被打成重伤。自己在他们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或许直接就被击杀。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小舟。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那时候庞大的海船已经发现了他,想着他慢慢逼近。 云舒深吸了一口气,如今逃已经是逃不走啦。 他凌空而起,一人面对着庞大的海船,临危不乱,表情从容。 越大的海船之上有着数百万的修饰,他们望着眼前这个男子。脸上全都出现了不屑轻蔑的笑容。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同样凌空而起,与云书,相对而立。 女子,只穿着一身透明的长裙,纤细白皙的腿,若隐若现。 身姿傲然,下方的人眼睛都直了。 云舒也是有些疑惑,沧海国的民风如此的开放吗? “姑娘穿成这个样子似乎并不是来打架的吧。” 女子露出魅惑的笑容。 “这位公子不会真的要与我们打架吧。看你年纪轻轻,相貌英俊,不如上了我们的海船水,随我们回国吧。” 云叔也不客气,直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也不是说不行,就是不如姑娘许配于我,我就与你们一同回国,只是是哪国?” 女子风情一笑,“这位公子还真是大胆,在我们昌海国都不敢有人这样与我说话,算了,不与你兜圈子了。把东西都留下,当然,如果是你没有东西,那你的人便留下吧。” 云叔哈哈一笑。 “姑娘你还真是了解我,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人。那我便留下吧,与姑娘一度春宵如何?” 此话可谓十分的露骨。 大方有的人已经无法忍耐,想要上前杀了这个小白脸,居然敢如此调戏他们的公主。 “小子,你大胆,你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吗?你再这样说话,信不信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云叔看下了甲板之上大喊大叫的男人,是一名没有胡子的男人。 “哟,你这个男人说话怎么如此尖锐啊?你是不是一个小太监哦。” 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太监,哪里让人如此羞辱过。 “小子,你,你彻底激怒我了,我要杀了你!” 云舒轻轻摇头,看向了,眼前的女子。 轻笑道:“主人还没有说话,你这条狗在乱叫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听到此话,那人愤怒的看向云舒。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我是。我要了你的命。”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 {“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openunch_config“:{“content“:“{\“from\“:\“腾讯视频\“,\“action_url\“:\“qngv79cv29i://?appkey=68939d4d3b6a4ca083cbf6d08081f111&packageid.tencent.qqlive&backurl=tenvideo2%3a%2f%2f%3faction%3d66%26from%3dpinduoduo&h5url=mtr_portals.html%3fexp_id%3d144%26sn%3d200313r74f%26_p_jump_id%3d973%26_p_type%3xin%26_punch_type%3dadv%26_p_ads_set%3d176827300%26_oc_ads_channel%3dtsa_web%26_p_ads_channel%3dtsa_web%26ount_id%3d16942797%26_p_ads_id%3d367289509%26_p_plgsn%3da8b70a718de97fdeb4ae96225df23e49\“}“,“sha1“:“a03e9c8e066159002127e1a21fd254c9b9a40b1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