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桃花落下》 001 http://.biquxs.info/

翎朝，十月末。 沐陵王林氏，翎朝外姓王。 沐陵王府内苑 “一个个都快点，当误了事来。一个个都去柴房去，赶紧的”一个年老的妇人插着腰，指挥着人来人往的仆人往屋子进，往屋子里出。 屋内 檀木香花雕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额头上包着纱布，嘴唇发白。床边上半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男子，正为着她诊治着，摘下刚才为她使的银针。 旁边站着两位身穿高贵些的妇人倚着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子。年长的妇人手握着另一个妇人缓缓说道:“放心，何太医医术精湛。会好的。” "何太医，她没事吧"年少的妇人看着何太医，已经收起了银针，就张口就问道。 何太医折好了放银针的小包里，放进了药箱里。站起来双手抱拳，弯腰道:"回老王妃，王妃。小姐已使了针，伤口也包扎好了。只是小姐是撞伤了额头，应该过几个时辰就醒了。奴才配了药，小姐醒了就没事了" 沐陵王妃听了何太医的话，转头看着床上的女子，有点心疼的感觉。老王妃瞧了一眼，道:“好，永儿随太医去取药。” 何太医微微点头说了些告辞的话，便往门口走去，老王妃口中的永儿也跟着去了。老王妃看他走了，便就坐了下来，抚摸着床上女子的手，道:“撞伤了头，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如若真的话，她问起就说是你家乡哥哥的女儿。”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也要有个名字。期望她能平安，就叫安雅。以后让苏妈妈来照顾她，你也比较放心。”老王妃站了起来，对着还站着的沐陵王妃道说着，说完便就往外面走去。 沐陵王妃看着老王妃走，就坐在床榻上，静静看着床上的女子，脸上露出了微笑。自言自语道:“孩子，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但我一直待你如亲生，放心吧。” 刚才在喊着外面人做事的那个妇人走了进来，对着沐陵王妃道:“小姐，也累了一天了，奴才守着您先去休息吧。” 沐陵王妃站起来，弯腰替她整理了被子。缓缓道:“苏妈妈，以后你来照顾小姐。记住了床上躺着是咱们祁家的孩子，并告诉下人们。” 苏妈妈上前扶下沐陵王妃下来，恭敬言：“是，奴才会好好照顾孙小姐的。” 苏妈妈将他扶到门外，让门外的人带回房里。 苏妈妈回到房里，让在场的下人端来了水盆。苏妈妈用丝巾沾湿了，擦拭床上人的手掌。 苏妈妈让下人都下去，自留一人在房里。坐在床榻上，看着那人，顿了顿，道:“我家可伶的小姐，现在有了尊贵的身份，也不知道王府的大魔王，会放过你吗。” 沐陵王府内苑 三日后 沐陵王妃每日都会来这个房里，只是那个女子还未清醒。她坐在房里椅子上，喝着清茶。苏妈妈让下人守着床上的人，自己则出去伺候着王妃。 沐陵王妃眼望着房里，对着苏妈妈说:“还未醒吗？” “是，小姐。太医早上来过，说该是醒了。奴才觉得不久就醒了，小姐就不用担心了”苏妈妈不慢不紧为沐陵王妃续了茶水。 “她晚些醒来，我也不急。只是母亲说了，将军不日就回京了，我怕安雅还没醒，他就来捣乱了。”沐陵王妃有些着急。 “"王妃，王妃。小姐动了”苏妈妈刚还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房里跑出一个人急喘喘说道。 沐陵王妃一听这话，她慌张放下手中的茶杯。苏妈妈见状急忙扶到她房里，还没到床榻就前就看那个女子坐着，目不转睛看着屋里四周。 沐陵王妃快速走床榻前，坐下用手抚摸着她的手:“怎么了，好些了吗？” 那女子看着四周，眼中迷茫。好久才说:“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沐陵王妃听她这话有些惊，苏妈妈见状道：“小姐您是光禄卿祁大人的侄女，王妃是您姑母，这是沐陵王府。您叫祁安雅呀。” 沐陵王妃接过话来，连连道:“对，对。” 祁安雅邹着眉头，看着沐陵王妃。带着疑问道:“为什么，这里的一切还有我的名字我一点都不懂，感觉很陌生。” 沐陵王妃抓紧了她的手来，说：“没事，慢慢就会记起来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祁安雅点点头，心里却对在场人充满了疑问。 沐陵王妃见她点头，舒了口气道:“你刚醒，我让人煮点吃的来，你先躺着，病养好了再想这些。” 沐陵王妃说完就扶着她，让她躺着。为了盖了被子，轻轻抚摸着她额头的伤。她满眼都是宠溺，祁安雅没有记忆，却看着她的眼神，安然闭上了眼睛了。 苏妈妈见状，就自己退下了。吩咐了屋外的下人进去伺候，自己去了厨房里。 沐陵王妃看着祁安雅吃了苏妈妈煮的米粥，让她睡下了。让身边苏妈妈留着房里伺候安雅，自己去了自己屋里。 沐陵王妃屋里暗格供奉着一尊观音，她点燃三支香，插入香炉里。跪在观音前，俯首。 她双手合十，嘀咕着:“多谢菩萨，让安雅醒来。也请菩萨，保佑她，能平安。” 说完，她又俯首。 次日， 祁安雅早早就起来，苏妈妈从她来时就一直贴身伺候，不敢让其他人来。祁安雅在屋外的院子里，修剪着盆栽。苏妈妈端着茶水走来，递到她面前说道：“小姐，喝口水。” 祁安雅听言也没有多说，便接过这碗茶水，泯了几口说道：“苏妈妈，我以前也喜欢在院子里吗？” 苏妈妈一时愣住，才回道：“小姐您也是刚来京都，王妃也喜欢修剪这些花花草草，估计小姐也是一样。您弄完这些可要坐下休息下，不然王妃来了还能饶过我们几个奴才了。” 祁安雅将茶杯交于苏妈妈手上，听了她的话露出满脸笑容。说道：“是，我剪完这些就马上进屋去。” 苏妈妈听她说完，才进屋去做些别的事。而祁安雅依旧在外面修剪着，时不时看着四周露出满意的笑容。 002 http://.biquxs.info/

七日后 京户寺院 沐陵王妃因了老王妃的话，先前安雅还未醒来，与老王妃同去寺院祷告。如今安雅已经恢复差不多，便带着安雅来到寺院里，为了还愿佛祖让她苏醒来。 “记得等下多磕几个头，要不佛祖保佑，姑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醒来。”沐陵王妃和祁安雅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两个婆子，后面跟着两个侍卫，苏妈妈则牵着祁安雅的手来。 祁安雅看着四周人来人往，微微转到沐陵王妃的头来，微微一笑道:“恩，我会告诉佛祖的。” 苏妈妈看着前头，对着沐陵王妃说:“小姐您看，好像是长公主。” 沐陵王妃看了看前头点了点头，便道:“确实是，赶紧上去行礼。安雅姑母带你去认识长公主，等下你就像苏妈妈教你给老王妃行礼的那样，给长公主行礼。” 祁安雅点了点头，还顾不上说话。就跟着沐陵王妃走到他们所说的长公主前头，沐陵王妃行了虚礼，祁安雅也跟着坐了，后面的人也如此。沐陵王妃恭敬道:“见过长公主。” 翎国长公主翎月如，先皇之女。 “免礼，婉嘉今日也来礼佛吗？”她看到沐陵王妃露出了笑容道 沐陵王妃先是起身，后面的人也跟着。她更凑近了一步，回道:“是啊，臣妾是来还愿的” “还愿？” 沐陵王妃侧身拉了安雅上前，牵着她的手道‘是呀，前些日子京州的长兄把侄女带进了京都来。来没几日就病了，怎么医都不好。老王妃与臣妾来寺里求了签，用了京川大师的药方，才好了大半。今儿带着她，来寺里还愿，还得请佛祖保佑她一生平安。’ 长公主抬头看了安雅一眼，沐陵王妃指引着她再次行了礼，祁安雅恭敬道:“民女祁安雅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看了她的眼神，心中有些颤抖。而后道:“这孩子长得真好。” 沐陵王妃回道:“谢长公主” 长公主有些颤抖，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个师傅。便是沐陵王妃口中的京川大师。 “既然是还愿，就赶紧去吧。我也出来多时了，也是该回府了。改日带着安雅去府上。” 沐陵王妃点了点头，道:“是，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完就带着祁安雅及一行人进去大殿内，长公主看着祁安雅的身影，眼眶里泛着泪光。对着旁边的京川大师缓缓道:“大师，你说她是不是想念我了，来看我来了。” 京川大师起一只手立在眼前道:“施主，人死不可复生。如是有缘，小施主与您缘分匪浅。” 长公主听后，控制了眼泪，道:“是，大师。我会这几日把金刚经抄写完，会让然儿送来。打扰了大师的清净，这就告退。” 京川大师双手合十，道:“噢弥陀佛” 长公主点点头，就离开了京户寺庙。 长公主府 长公主坐在厅里坐着等长驸马回府，她翻阅的书籍。时不时望着门，看着长驸马能早些回来。 待她看的入神时，就听门外跑来一人，道:“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长公主点点头，起身来就看到长驸马往这里走来。长驸马脱下外套，把外套接给了旁边的小厮。长公主上前去，为他解下外衣，道:“驸马你猜我今日见到什么？” “哦，公主见到什么稀奇玩意” 长公主顿了顿，道:“今天我见到了京儿.” 长驸马听后，脸色变的苍白。双手放在长公主的肩上，道:“公主” 长公主与他对视，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今儿我见到婉嘉的侄女，她侄女眼神和笑容，与京儿是一模一样。你说是不是京儿想我们了，附上了她的身来找我们了” 长驸马一手抱住已经眼眶泛泪的长公主，缓缓道:“公主我知道你思念她，但是她终究不是京儿。我们现在不是灵儿吗。” 长公主一手推开了长驸马，流着泪水，道:“灵儿怎么可以代替我们的孩子，皇兄就这样就以为能安抚我吗，安抚我们孩子吗。” 长驸马见状从后包住了她，道:“我知道你忘记不了，我何尝不是。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提此事吗？” “驸马，婉嘉的侄女真的很像。我真的很想把她带到身边来，驸马过几天我邀她来，让你见见。这不是我幻觉，你也看看。这是真的，好吗？” 长驸马无奈点点头，道:“我答应你，我见她。我见她，看她是不是我们的京儿。” 大厅最偏一个门，只见一个女子站在那里，呆呆看着长公主和长驸马。 穆棱王府 夜色渐渐深了，祁安雅屋里灯火通明的。她整理着书架上的书籍，苏妈妈从外头走来，对着正在找着什么的祁安雅说道：“小姐，该休息了。” 祁安雅听到声音才停下来，转身对着苏妈妈说道：“马上就好，我找到就好。” 苏妈妈凑近几步过去，带着疑问说道：“小姐，找什么呢？” 祁安雅转身过去看着书架上的书籍，想了一番。才说道：“就是几本书，前几天我才看了几页。刚好明日回去祁府可以看看，解解闷。” 苏妈妈看着祁安雅的笑容，不忍一笑说道：“小姐，王妃的意思是让您回去住几天，过些日子还是要来王府的，您就带几件衣服去就行了。小姐，您听苏妈妈的话，赶紧去休息。” 祁安雅停下手上的动作，就被苏妈妈拉走。祁安雅虽有执意去找书却也被苏妈妈拉去了内室去。 翎朝边境 营帐内有个身穿戎装的男子正挑灯看着用布绢做的地图，他用手顺着图上的纹路抚摸着。从营外走进一个男子对他举拳行礼说道：“将军，王上有旨让您尽快回京。京都已经派吴瑛大人前来。” 那人抬头看他，满脸严肃说道：“怎么快三年都过去了。” 那男子沉默并没有说话，三年前边境战事频繁，沐凌小王爷自荐到边境来。王上本想让他继承沐凌王再赴边境，只是因说不过便有三年限，时间一到就要立刻回京去。 003 http://.biquxs.info/

祁家 祁安雅大病初愈，沐陵王妃让苏妈妈收拾了安雅经常穿的衣物。安雅辞别了沐陵老王妃，与王妃坐上马车，往祁府府里去了。 马车并未在祁府正门停下，而是从后门停下来。后门出来了几位下人，接下了王妃和她下车了。里面从王府带来的也被他们陆续往府里搬去。 王妃带着她往府里走，安雅看着四周。祁府并没有王府大气，只是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比王府小了许多。但在她心里倒觉得这里比王府热闹些，人也觉得多了起来。 王妃一直带着安雅，直到最深处院落时，方才才见一个房屋前站满了一排人。王妃牵引着她，直到屋前才停下脚步来。安雅扶着王妃的手，抬头看。只见他们行了礼，道:“见过王妃。” “免礼，母亲在里头吧”王妃扫了一眼，对着站在最中间的妇人道 “是，王妃请。”那妇人点点头，话毕。让人分两侧，王妃与安雅先入屋，而那妇人带着一群跟着往屋里走。 走了里头，祁安雅看到了远处主座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年龄大概与沐陵老王妃差不多。 “母亲可安好。”沐陵王妃走到老妇人跟前，缓缓道、 那妇人点点头，用了拐杖撑起身来，近旁的女子扶起来她来。看着安雅，道：“母亲一向都好，王妃无须担忧。这就是安雅吧” 王妃示意让祁安雅扶着妇人，安雅知道王妃的意思。一手扶着老妇人，脸上露出笑容道：“是，奶奶。我就是安雅，让您担心了。” 老妇人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怎么能让我这个老婆子不担心，你一人来到京都，还受了伤。要是你父亲知道了，得怎么怪我这个母亲” 安雅看她情绪有些激动，扶她坐下来。抿了抿唇，缓缓道：“奶奶父亲不会怪罪于您，如今我回到祁家，姑母也允许我在祁家常住。” 老妇人点了点头，又对着刚才门口那个妇人，道:“梦曦，我让你准备房间都好了吗” 那人唤作梦曦的人，走到跟前道：“母亲吩咐的自然是办好了，我们祁家的大小姐，住的穿的自然是最好。母亲和王妃大可放心，梦曦定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王妃点点头，道‘嫂子的心意我与母亲自当放心了，以后还劳烦嫂子了。安雅这是你的伯母，以后在祁家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就好。’ 祁夫人笑了笑，道：“王妃倒是说笑了，这是祁府，自当是要照顾的。况且安雅是母亲的心头肉，我怎敢疏忽。” 祁老夫人点点头，满脸带着笑意。从主座桌案上的锦盒里拿出一块木质如意锁，对着安雅说：“你伯母平时除了大咧咧，对祁家人还是挺好的。来，这个还给你。” 安雅听了她的话，偷着笑。接过她手中的如意锁，看着背面只刻着祁字。老夫人又道：“这是我们祁家的信物，每个祁家的子孙都有。这个是你的，本来放在我这里。可还没多久，你就出了事，所以这个东西你要随身携带。往往不可以摘下来，这是你的护身符。” 祁夫人走上前，从安雅手上拿起来了那个如意锁，准备给她戴上，道：“是啊，安雅戴上就别脱下。让母亲和王妃安心” 安雅并没有阻拦，让她为自己戴上。她长舒口气，道：“对不起，让奶奶和姑母担心了。安雅会好好在奶奶身边，会好好平安的。”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意为欣慰。屋子都热呵呵着，祁夫人刚要说什么，就从外面进来的妇人道：“王妃娘娘，老夫人，夫人，大小姐，下人已准备的午膳。” 老夫人先开了口，道：“既然准备好了，就先去。” 安雅才要扶着她起来，就从外面又走了一个女子，也同刚才的妇人拜了一遍。王妃问她：“来的何事。” “奴才是长公主派来的，公主让奴才送来请柬。是给祁家小姐安雅的”那人一眼认过祁安雅是哪个，就走到她的跟前，双手奉上了请柬。 祁安雅看了看王妃，接下了请柬。她只看那帖子上，写着祁安雅亲启。 她开了帖子一看，抬眼看了看王妃，道：“恐怕不能与奶奶和姑母，伯母用餐。公主邀的就是今日，而且是午时。” 老夫人看了看送柬的人，说道：“去吧，时间还长，改日再陪奶奶和伯母” 安雅行了礼，就与那女子离去。 王妃见她走远了，屋里的人也是可信人。便向着她们二人道：“谢母亲和嫂子，替我圆这谎。将军要回来了，她必须要离开王府，以后还请母亲和嫂子照看她。” 祁夫人笑盈盈道：“王妃哪里的话，祁家是您的后盾。更何况，安雅看起来是个好孩子。如今长公主都邀她进府了，这等荣誉何其尊贵呀。” “好了，好了。先去吃些，都有些馋了。”老夫人见状，吆喝着。 他们一行人正要出屋，只见一个女子跑来，站在他们跟前气呼呼，道：“姐姐呢，在哪里呢。” 祁夫人惊慌，带些宠溺，呵斥道：“蓉儿” 那女子有些迷茫，傻笑道：“啊” 王妃见状，这女子行为举止不像个大家闺秀。她也是心知肚明，扶着老夫人，道：“嫂子就别凶她了，姐姐去了长公主府，晚些就回来。巧了我们正想去吃些东西，一起吧。” 那女子笑呵呵，躲在王妃身边，道：“恩，让我陪陪你们把” 老夫人也是极宠溺她，只是带了笑意说了她几句，就停住了口来。 午后，沐凌王妃想多多陪伴老夫人并没有很快回去，反而就在庭院里陪着老夫人说说笑笑。不过笑的是他们几个人，说就是祁安蓉，她正绘声绘色的。此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跪在他们面前说道：“连生拜见姑母、祖母、母亲。” 老夫人先说道：“连生来起来，事情都忙完了吗？” 祁连生，祁府唯一男丁也是祁夫人所出，任职于皇宫守卫。 祁连生站了起来，说道：“是，昨日母亲告诉我姑母和安雅妹妹回府，这才匆忙赶来，似乎是迟了。” 沐凌王妃满脸欣慰说道：“无碍，当差就要差事弄好。你安雅妹妹被长公主叫去了，等她回来就能见到了。” 祁连生只唤是，便退到一边去。庭院依旧听着祁安蓉说说笑笑，满是一片温馨。 004 http://.biquxs.info/

长公主府 祁安雅跟着方才去祁府的侍女坐着马车到了长公主府，她等着侍女先下了马车，牵了她下来。 她看着公主府的牌匾，并非是长公主府，而是张府。后来从侍女口中得知，长驸马是礼部尚书，长公主不想因长驸马是靠着自己走上政坛，从而牌匾换成了张府。 一路上，她看着四周。这里又跟祁家不一样，比祁家装饰精致些。四周都有家仆候着，侍女引着她，一路前走。每经过一个家仆，就会行恭礼，而她心就会紧张一分。长公主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始终她醒来认识第四个女人。 侍女并未把她带到厅里，而是后院的凉亭里。她只见两个人坐着里面，他们举行行为好像是在等待人一样。 侍女止步于凉亭外，缓缓道：“公主，驸马。祁小姐到了” 她听侍女一说，抬眼看亭内二人，正要起身。她就行了礼，道：“民女安雅，见过长公主、长驸马。” 长公主先一步走到亭外，扶起安雅。道：“无须，多礼”。说罢，就让带安雅来的侍女下去。 长公主牵着安雅入了凉亭，安雅不经意抬头看着面前的长驸马，脸上出了淡淡的笑容。而长驸马呆住，有些震惊。长公主先让安雅先坐下来，转而对着还在想着什么的长驸马说着：“驸马，先坐下。” 她转身对着坐着的安雅说道：“安雅，替驸马斟茶。” 安雅听后，起身，拿起茶壶，为长驸马和长公主倒茶。长驸马满脸笑容，拿起喝了起来。安雅看他们二人满意的笑容，遂坐下。过了会，府里的侍女端来了几道佳肴。长驸马虽没有多言，但却与长公主一样，为安雅夹菜。祁安雅不知道为何，他二人对自己这样，跟姑母一样好。 期间，他们并未说什么，全靠眼神交流，倒也不尴尬。但从外面走进一个护卫，双手抱拳道：“启禀长驸马，宫里来报宣长驸马面圣” 长驸马停下了筷子，站了起来。长公主和安雅也是站了起来，长驸马先是看了一眼安雅，而后问那名护卫，道：“是立刻？” 那护卫回道：“是，宫里人说兵部尚书，吏部尚书都已经在路上了” “驸马先去吧，安雅还有我呢，赶闲儿，再让安雅来陪驸马”长公主知道长驸马不愿走，却知道皇兄定有急事，才唤三位尚书进宫。 “是啊，长驸马忙于国事，而安雅闲的慌。您想让安雅陪您，安雅也不会推脱的。”安雅也跟着说了话。 长驸马停顿了好久，才说：“好吧，那请公主替我，尽地主之谊了。” “驸马放心去吧。” 长驸马听言便就带着护卫离开了凉亭，长公主让安雅同她坐下来。她夹了菜，笑着说：“安雅谢谢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见驸马那么开心了。” 安雅带着疑问看着她，放下了筷子道：“安雅不知，何德何能？” 长公主饮了一盏茶，缓缓道：“其实我见你第一面，我也像驸马一样。你长得像离开我们的女儿，不管是样子还是神态，都非常的相似。能求你一件事吗？” 安雅转了转眼珠子，面对长公主请求，紧张了几分。长公主又道：“请求你，在我们余生。代替我家京儿，陪伴着我们。好吗？” 安雅心里有所想，眼色看着别处。而后与长公主对视，道：“不满长公主，安雅第一次见您和驸马也有亲切感，公主的意思，安雅又怎能推脱。” 她顿了顿，又说：“只是，我是祁家人，不能常伴。” 长公主摸着她的手来，欣慰道:“傻孩子，我们总不能让你离开祁家，这是不孝之举。我们希望你把我们当做你的爹娘就罢了。” 安雅笑了一声，倒有些自乐。点点头，道：“是，我先前的记忆已经忘记了，姑母说我会找到记忆的。她还说我父母双亡，如果我把您当做母亲，泉下的母亲也不会介意的。” “如此甚好，你没事就多来府上走走。驸马一生为官，是时候享受天伦之乐了。” 安雅点了点，心里紧张的气息也缓和了多。府上的家奴，又端上几道佳肴。撤下先前已凉的菜肴，长公主和安雅也开始说说笑笑。 公主府，瑶月阁 “公主，大人和夫人已经用了膳，吩咐下人端来，让您在房里用。”一人从外头端来锦盒的家奴，对着正在梳妆的女子道 “姑母，已经用了”那女子挑选着发簪，缓缓道 “是呀，听下人说，是来贵客，大人和夫人正陪着呢”那人又道 她照了照镜子，站了起来，走到放满菜肴的桌案上坐了下去，道“是何人，让姑母和姑父亲自招待” “听说是祁家的大小姐。” 她拿起了筷子，眉头一皱，道：“大小姐。” “是啊，不知道这位小姐的来历。在公主那么多年，都不知道祁少爷还有个妹妹。”那人帮着斟茶，口里说着。 她细嚼慢咽着，吞进。道：“她是谁，我不需要知道。只要是祁家人，我得见上一面。你去看看，看他们吃完没，吃完我们就见见。” 那人答是，便退出了房。 公主府，后院。 长公主和安雅吃完饭，长公主以吃的有些多，便让安雅陪着她，到后院走走。 安雅一路听着长公主说着这后院的布局，又听长公主说着以前和长驸马的事情。安雅静静聆听，却不觉得烦闷，反而更起劲。 直到她们走到有一处有石桌前，才停下来。安雅眼睛看着石桌前不远有个秋千，随风飘荡着。安雅原本是牵着长公主的手，可看着这个秋千就送开了手，撇开了长公主和四五个家仆。秋千相似磁石，她如铁一样慢慢往前走。 “小姐”四五人中一个一直陪伴在长公主另一侧的家仆，看着雅安一直往秋千那边就着急喊着。 安雅转身看着她们，长公主不慌不满道“没事，你喜欢吗？” 长公主说罢，她慈祥的看着前面的安雅。头脑却浮现着，她死去的女儿京儿，生时也是极其喜欢秋千，每次看到秋千都忍不住望前。眼前的祁安雅，不管眼神神似，看到秋千也是如此。 “不知道，觉得很吸引人。我可以坐坐吗？”安雅脸上露出微笑，看着长公主。 那个家仆着急看着此时长公主的表情，心里为安雅捏把汗。这个秋千至京儿小姐没了，始终没人坐过。虽每日家仆打扫时，也是小心翼翼擦拭着，生怕弄坏了。 “当然可以，你喜欢就上去试试。暗香，你去帮帮小姐。”长公主由先前忧伤转而露出笑脸，对着身边心事悠悠的家仆道 暗香连忙喊是，带着小跑到安雅身边。半扶着她上到秋千上坐着，小心在安雅背后轻轻推着。安雅顺着暗香的力度，飘忽在半空中。她不经意发出轻轻的笑声，这也是院子里久违的笑声。 长公主在安雅坐在秋千的一刻，让另一个家仆扶坐在石凳上。下人也迅速上了些茶水和茶果，听见安雅的笑声，她们几人也跟着乐呵。 长公主舒口气，饮了一盏茶。听着安雅不经意的笑声，才发觉这个府邸有多久没有热闹的声音了。 长公主慢慢品尝的茶饮，突然听到左侧一个女子的声音。“灵霜给姑母请安。” 长公主抬头看，才知是一直寄养在府上的灵霜公主。自己并不喜欢她，只因当年皇兄念她失女之痛，而推给她抚养。她放下茶盏，道：“不是说让你自己吃饭吗，今天姑母要陪客人，还到处乱走。” 暗香看到长公主旁边多了翎灵霜，便就停了下来。待祁安雅秋千停稳了，在她耳旁说翎灵霜的身份。 翎灵霜起身，看着还坐在秋千上的祁安雅一眼。“灵霜以为姑母与贵客会在厅里，出来散散步，无意到此，姑母却觉得灵霜打扰了，灵霜退下就是。” 祁安雅站起来，暗香也站在她身边。她看了一眼暗香，虽这里离长公主有些距离，但声音还是听得清楚。她提步就往长公主走去。 “如此，就下去吧。”长公主说话间已然没有了方才跟祁安雅说话那样，有几许的严肃。 翎灵霜还没接下话，祁安雅已经在长公主对面。她知道了翎灵霜的身份，就行了礼。 “姑母既然陪着贵客，灵霜就先避避。”翎灵霜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安雅，眼里有些不快之意。 长公主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站了起来，道：“去吧” 翎灵霜听到长公主不紧不慢的声音，就转身离去。祁安雅看到此番此景有些疑惑，看着翎灵霜走远了，才对着长公主道：“是不是安雅的到来，让公主有些不快。” 长公主拉了安雅手，缓缓道：“怎会，宫里待久了都这样说话。好了，这里风大。我们去里屋去，也歇会，别累着。” 安雅不知如何回答，只点点头。让长公主拉着手往里屋走去，暗香则走在安雅后面。 翎灵霜并未走得太远，她远远看着长公主和祁安雅起身离开了那个地方。脸上并无表情，说给他身边的家奴‘替我查查，这位祁小姐的身份。祁哥哥什么时候有个妹妹，我怎不知道’ 那人只回是，她话音刚落，翎灵霜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005 http://.biquxs.info/

数日，祁府 那日从长公主府回来，长公主让暗香侍候安雅左右，便再未回去了。 暗香从外头端来了茶果和茶水进来，放在茶案上。她走到窗口边，推开了窗户。 祁安雅前日从苏妈妈前来告诉近日少出祁家，这是沐陵王妃的话。只因沐陵小王爷和二皇子打完胜仗，也已回京。她便早晚去祁老太太和祁夫人请安，便一人在房里做女红和织布。 暗香走到他的身边，倒了一碗茶。道：“小姐” 安雅停下女红，接过茶瓷。品了一口，只听暗香又说：“小姐歇会吧，您吃的少，睡的也少。” 安雅放下茶杯，欣然对着暗香一笑，道：“没事，睡少了点，活的长。” 暗香惊慌就叫小姐二字，安雅却好像被逗乐了一样，轻轻一笑。她端起茶杯放在手心，看着杯里一根茶根漂浮着。低头道：“改日，我带你出去走走。我也闷得慌，不知姑母为何不让我出去。” 暗香笑盈盈，道：“奴才还以为小姐喜静，不爱出去，原来跟二小姐一样，整日耐不住静” 安雅撅了噘嘴，道：“能不一样吗，都是祁家人。” 暗香笑了一声，就看着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入门槛内。就走光线所照的位置，对着安雅道：“小姐在屋里闷的话，不如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阳，今天太阳暖的很。” 安雅放下杯子，抬头看暗香。站起身，缓缓走了过去道：“好吧，就去院子走走吧。” 他们二人才要出屋，就一个进来道：“奴才见过小姐。” 祁安雅听到熟悉的声音，暗香本来在给她添加衣物，听见声音就停了下来。祁安雅转身看着那人，正是苏妈妈。自己系着暗香给她添的衣服，缓缓走到苏妈妈面前，道：“苏妈妈，你怎么来了” 苏妈妈抬头始终露着微笑，点点头道：“小姐可想奴才了，进府听说长公主身边的暗香姑娘来照顾小姐，王妃这不整日担心小姐过得好吗” 祁安雅牵住了她的手，暗香也缓缓走来，道：“苏妈妈是笑话暗香了，暗香也守本分罢了。” “苏妈妈，你这次来。是不是姑母让你来呀”祁安雅将她扶到桌椅前，并让其坐着。 “哦，小姐越来越聪颖了。奴才这次来，不是王妃的意思，是老太妃的意思。”苏妈妈缓缓道，暗香倒一杯茶递给了安雅，安雅再递给苏妈妈。 “老太妃她老人家可好？”安雅则坐在她右侧。 苏妈妈喝了，把茶杯放在桌上，道：“老太妃很好，只是有些想念小姐。说小姐回了祁府，没人陪她说话了。这不是几日后就是老太妃的生辰，又加上小王爷胜战而归，要大办。老太妃就想着小姐定会去，就让老奴来通报，让小姐这几日就去，到府上住几日。” 祁安雅一听满脸欢喜，她已经好久没见沐陵王妃和沐陵老王妃了。一时脱口而出，道‘好呀，等等我找奶奶，奶奶若是同意，我就让人先去给姑母通报’ 苏妈妈看着祁安雅有些兴奋，就有些安抚之意，道：“小姐不用着急，是王妃不让你出去，是闷的慌了吧。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是小姐多想去王府呢” 祁安雅站了起来，道：“我是想去王府，姑母一人怕是孤单极了。只是想去陪陪她们二人，苏妈妈你就责怪安雅吗” 苏妈妈笑了声，道：“奴才哪敢，小姐的心思，奴才可知道的。” 安雅叹了口气，道：“苏妈妈，你最懂安雅了。” 苏妈妈站了起来，欲要走出去，道：“那奴才静候佳音了，时辰也不早了，奴才回去答复了，免得老太妃挂念着。” 安雅点点头，便要送她出去。待送她离开时，她和暗香回屋，她抱着暗香，让暗香不知所措。安雅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暗香你开心吗？” 暗香迟疑，有惊住，道：“小姐有那么开心吗？” 祁安雅哈哈一笑，道：“当然，我想我记忆前的我，肯定跟小妹一样。不然我怎么就怎么耐不住闷。好啦，帮我梳洗梳洗，我去问问奶奶的意思” 暗香狂点头，就跟着祁安雅到梳妆台，看着祁安雅那么开心，她也是满脸笑意。 沐陵王府 祁安雅得祁老夫人的同意，才与暗香来到王府。来时，她先让下人来通报沐陵王妃。苏妈妈得知消息，带了几个护卫来府外等候。 苏妈妈在府外探探头，却没有看到马车或轿子的影子。 半个时辰后，只见四个轿夫抬着一个暗色系的轿子很快到了王府前停下来了，苏妈妈一眼看到跟着轿子平行走的女子，正在是暗香。她连忙走到轿子前，轿夫倾斜轿子，苏妈妈扶下轿子里的祁安雅。 苏妈妈扶下她，她抬眼看着府上上的牌匾，熟悉也又陌生。她转头看着苏妈妈，露出微笑，点了头礼。苏妈妈扶她进了王府，道：“奴才刚得知老王妃睡下了，王妃说先不去老王妃那里，先歇会。” 她让苏妈妈扶着走，回道：“好，我好久没在花园走了。等到那里，你带暗香去房里熟悉。我先在花园逛逛，逛累了我自己走回去。” 苏妈妈皱皱眉头，道：“奴才让诺儿跟着您，您一人在花园如果遇上坏事了，奴才也不好跟王妃交代” 她停下脚步，对着苏妈妈道：“不用啦，我只想走走而已。你们就放心去屋里吧，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苏妈妈弯腰，知乎不敢。她又道：“放心吧，这里是王府。那些河啊，水呀。我就不接近了，那样就不会有威胁了，苏妈妈也不怕姑母会责怪了。” 苏妈妈心知这个小姐跟别人不一样，就不再劝跟个人去。而是将她带到了花园里，才带着暗香一行人去了祁安雅居住的屋子里。 祁安雅见她们已经走远，就舒了口气走进园子内。此时已是四月下旬，满园的桃花林凋谢了差不多，她走进随意一处不起眼的桃花处下，她从腰间取了一个丝帕巾，铺在地上，捡了些桃花瓣放在丝帕上。 她正要叠起来时，只听后一声：“你在干嘛” 她本来想要起身回去时，就被人看到了。她转头看，只看那说话从素不相识。同在他旁边的是管理王府的孙叔，后面几个带着刀的护卫也是从未见过。她眼睛对视着孙叔，又看了一眼那人，身穿华贵的衣物，年龄年仿于兄长祁连生。 苏叔一眼看出祁安雅，有些慌。连忙对着那人说：“将军，这个姑娘是老太妃屋里的” 她半坐在地上，看着那人，又听苏叔喊将军。脑海里立刻脑补，将军不就是沐陵王唯一的儿子，王亦骏。听说他与姑母关系并不好，与祁家也不好，这下完了。她立刻低头道：“是，奴才是老太妃屋里。惊扰将军，将军恕罪。” 王亦骏打量着她上身，身穿华贵，头饰也有金饰。道：“本将军为何没见过你在老太妃屋里过，况且你一个奴婢身穿丝绸绸缎，头上几个金饰步摇，真的是个奴婢。” 苏叔又道：“将军她是老太妃请来的客人，所以。。” 苏叔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他严厉道：“你闭嘴，让她说。” 说完，他弯下身子，用手指顶起她的下巴。祁安雅看着他的动作，没等他顶就躲闪了，站了起来，曲着腰道：“奴才确实是老王妃请来的客人，您大可问问其他人。” 他转眼又道：“那你来此处做何事。” 祁安雅立马回道：“老太妃说想要喝桃花茶，奴才便来带些花瓣，就来此处取了。” “桃花茶？” 王亦骏听言上前看树下掉落的花瓣，又说：“真的老王妃所说，你既然是客人，让下人来取就是了。鬼鬼祟祟就不怕府上的人，把你压去府衙。” 祁安雅见她上前，就退后几步，道：“奴才不知会这样，下次定会记住。” 王亦骏低头看掉落花瓣时，看着被落花遮住的丝帕，就弯身去捡。转身想问是她的吗。只见她却已经不见了，远处却看到一个身影远远消失在他的眼线里。手里拿着那个丝帕，对着孙叔道：“我知道你认得她，她是谁。” 苏叔要说又不想说，最后道：“回将军，这个姑娘是祁家人。” “祁家人？” 苏叔回道：“是，是祁家大小姐。老王妃很是喜欢，知道过几日生辰，就让她先进府陪她几日。” 他皱了眉头，手里丝帕依旧紧抓在手中，道：“连生什么时候还有个妹妹？” “奴才也不知，只听说这位小姐是梁安来京都。是祁大人的侄女，并非是亲女儿。” 他舒心了口气，道“不管了，祁家人我也不大感兴趣。走吧，他们还在练武场等我。” 他说完就往前走去，苏叔只会是，紧跟着他往前走。 006 http://.biquxs.info/

沐陵王府 次日。 祁安雅在王府里除了在王妃和老太妃的房里走动，其余就在自家屋内。午饭过后，二位都有午休的习惯。她回屋正要解衣，手心出汗，欲拿手帕巾擦拭。但从腰间掏也不见自己带上身上的那条，遂走到床上翻着睡枕，也不见。 她问及暗香和其他家奴，却只有不见。她便要走出，心里想着应该落在桃花林了。暗香阻拦了她，道：“小姐，不过是条丝巾，奴才去集市再给你裁一条便是了。” 她摇摇头，道：“要是集市上买的到，我也不在意。只是这是公主所赠，我又怎能不寻呢” 暗香又道：“那奴才去找，你在屋里稍等便是。” 她一手抓住了她，道：“不行，我自己去找。应该是昨日我自己去走走，落在那里了。” 暗香说：“可是，奴才去找吧” 她双手抓住她的手，皱了皱眉说：“昨日是我一人自己走的，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去了哪里。” 暗香有些犹豫，她看出她的心思，直言道：“放心吧，又不是在府外。在王府除了那个将军，大家都认得我。放心吧、” 她还没等暗香说什么就走了出去，午息并没有什么人在府道上。很快就到了她昨日所到的桃花林里，依旧走到昨日停下的树下来。用手拨开落叶，到地也不见手帕，又到别处做同样的事来。自言自语道‘都怪他，如果他不出现，我的手帕也不会丢失。’ 她正蹲下拨着那些落花，无暇注意后面有人走过。只听有人在她身后道：“小姐” 她听到声音后，继续蹲着转头看着那个，她露出了微笑道：“孙叔，您怎么来了” 孙叔看了她一眼，她立马站了起来。孙叔笑着道：“小姐又在给老王妃准备做桃花茶吗” 她噗嗤一笑，道：“倒不是，我一个手帕丢了，昨日经过这里，想来找找或是能找到。” 孙叔露出慈祥的笑容来，点点头道：“要不奴才让下人一起找找，看来这个手帕对小姐来说应该很重要。”说完，他脑海却浮现，昨日她逃走后，王亦骏好像手里有块手帕，好像是祁安雅的。 她摇摇头，道：“不用，只是块手帕，无须打扰下人做事了。我找找，找不到再找孙叔您。” 孙叔看着桃花林前处，转眼看着她，道：“小姐如果还要继续找的话，等藏好。这里是上林出府唯一一条路，奴才得知将军等会就出府，您快些找，找完赶紧离开。” 祁安雅一听将军二字就头脑缭乱，不经意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叹气道：“好吧，我等会找找就回下林去。” 孙叔俯腰鞠了个躬，道：“那奴才先去上林了，小姐先找找。” 她只回恩恩，孙叔便离开桃花林，走向上林方向去了。她又蹲下去，拨弄着落叶，试图找找。她走到桥上，她坐在桥墩上，看着桥下河水，发愣着。 她只想站了起来时，只是觉得整个人有些轻。只听到噗嗤一声，落入水声。她觉得喉咙似乎要被水淹没，过了好一会儿，渐渐没有觉得喉咙呛，昏迷了。 “雨季马上就要开始了，奶奶的腿又要不好使了，孙叔前日皇上赏赐的药材，送去给奶奶用。”王亦骏从上林正要出府，后面带七八个护卫，孙叔站在他左侧。 在他们路过桥时，只见一个护卫惊慌失措，道：“将军，你看河里有人。” 在这一声，一等人看着桥下的河水，确实浮着一人。孙叔看到那人衣服，头朝着天。他确切看着那人衣着并非是下人服饰，而是跟方才遇见的祁安雅衣物非常相似。不管是真的假的，直呼道：“是小姐，祁大小姐。” 王亦骏听到孙叔一席话，立刻往河里跳下，奋力游到祁安雅身边，只为救下她。孙叔看他跳下去，就大声呵斥道：“都站着干什么，赶紧赶紧下去，你去告诉王妃，小姐掉入河里了。” 那几个护卫一个往下林跑去，其余则是去了能接他们上岸处，孙叔也赶紧跑去，口里叹气着。 王亦骏很快就救下了祁安雅，将她拖到桃花树下，落花上躺着。他拍着她的脸颊，道：“祁安雅，祁安雅。” 见她未半分醒意，孙叔只叫一人去外面请太医来。王亦骏迟疑着，后又咬着嘴唇，双手往她胸口上压着。又不见她醒，就立刻嘴唇对着她，往里吐气了。其余人有些惊讶，他有这样的动作，与平时他所说祁家人跟他没有任何瓜葛并不是一个人似得。 他忙活了半天，衣服也湿了大半，他用两指放在她的鼻孔下，感觉有了稍强点的气息。抱起了她，正要往下林走，又停下来，道‘孙叔你让人帮她送去下林’ 说完就接给了从身后上来的一个人，捏着已湿透的衣袖。那人先急忙要把她抱去下林，孙叔正要跟着去，只听王亦骏道：“告诉王妃，看好祁家人，别在我们王府出事。” 孙叔转身鞠了个躬，他又道：“晦气，回屋换身衣服。” 苏叔低腰等他走回上林，待他走远急忙跑着，欲要追过上那个抱着祁安雅的护卫。 上林 王亦骏褪去了湿衣服，换了套新的。他独自一人在整理衣物，素日他不喜欢别人给自己换衣，所以每次换衣服都是让他们出去外面候着，等自己换好了才让他们进来。他正在系腰带时无意看到放在梳妆台上的一块桃色丝巾，他不由想起刚才回来时孙叔跟他讲祁安雅今儿在后院都是寻找一条丝巾。 他拿起那条丝巾，看着。喃喃自语：“一条丝巾就能让你，这样折腾。”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梳妆台上的一个精美锦盒打开后将丝巾放在里头，立刻关好放回原处。他轻轻拍打着衣服，才往外走去。对着守在外面的家仆说道：“让孙叔尽力配合王妃，我不想祁家任何死在王府里。” 那家仆低头说道：“奴才这就去通报。” 说罢，那人就去。 007 http://.biquxs.info/

穆棱王府，下林。 祁安雅出事那日刚好是老王妃生辰的前一日，第二日她都没有醒来。王府虽弄的很喜庆，但在老王妃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王亦骏也看出老王妃的不喜，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吩咐孙叔去找医术精湛的郎中来看祁安雅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孙叔听的有些傻眼，但也去做了。 孙叔很快就请来了一个稍微在民间出名的郎中来给祁安雅看病，王亦骏虽然没有亲自去祁安雅房里，但里面所有动静都通过家奴告诉他。他听了完后，漫不经心对着家奴讲道：“你告诉孙叔，尽快让祁安雅醒来，不然老王妃心情不大好，你们一个个都看着办。” 那人只答了是，就跑去给孙叔小声说道。孙叔看着郎中给祁安雅施针，等试完针后一直都在旁边的沐凌王妃问郎中说道：“先生，什么时候她会醒来？” 郎中收拾着银针，点点头说道：“启禀王妃，小姐应该是要醒了。脉象都平稳了，只看小姐什么时候肯醒就醒了。” 沐凌王妃点点头，对着郎中说道：“好，孙叔你替我送先生去，还有诊金要给先生。” 孙叔弯腰说道：“奴才遵旨。” 说罢，孙叔就带着郎中往外走去。沐凌王妃坐在床边，苏妈妈将已经浸湿的手帕捏干递给了王妃。王妃轻轻的给祁安雅擦拭着额头，喃喃自语说道：“雅儿，你得快点醒来。你不是说要给老王妃送个惊喜，难道你给的惊喜就让老王妃心神不宁吗？” 第二日夜深 老王妃知道这几日都是苏妈妈一人照看祁安雅，就派了身边的永儿来替苏妈妈，让她先回去休息。永儿刚端了水来正给祁安雅擦拭手臂，无意抬头时只见祁安雅睁开了眼睛。她放下湿巾，半坐在床上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祁安雅，小心说道：“小姐，小姐。” 祁安雅不闻所动，永儿吓得用手指放在鼻孔处，自言自语说道：“还有气啊，小姐你是不是醒了，永儿这就去叫人来。” 永儿刚要转身时，只觉得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回头看着床上人正是抓着她，祁安雅见她转头来，凭着自己身上那股微弱的气息，说道：“永儿，我没事。拿个水来，我渴了。” 永儿点点头，立刻去倒碗水来。先放在床边，然后将祁安雅半拉靠着枕头坐着，才侍候她饮水。祁安雅喝水清嗑了几声，永儿小心翼翼说道：“小姐慢慢来.” 过了好一会，祁安雅才有些力气，说道：“永儿，怎么是你在我床边，老王妃呢？” 永儿将茶杯放回桌上，缓缓走来。“老王妃说苏妈妈这几天幸苦了，让永儿今夜来照看小姐。” 祁安雅听到她说今夜便朝着外头看，果然已经黑了天。便说道：“永儿，我睡了多久？” 永儿点点头，说道：“小姐睡了大概五六天了。” 祁安雅有些愣住，口中又说道：“那岂不是错过了老王妃的寿辰了。” 永儿露着笑容说道：“是啊，小姐醒过来了。老王妃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永儿去告诉老王妃把。” 祁安雅阻止她，说道：“别去，明日就知道啦。你都说了夜已深了，让他们好好休息把。对了，你也去休息把。” 永儿摇摇头，说道：“小姐放心，永儿已经习惯夜晚不睡了。老王妃身体不好，永儿就晚上都会守着，万一哪个夜晚，她如果不舒服呢。况且老王妃宠爱永儿，永儿都有午息。永儿陪陪小姐说说话，小姐应该也是睡不着的，不是吗？” 祁安雅自那次醒来，在王府的时间比在祁家多，又受到老王妃的宠爱自然与永儿也是熟悉。她看着她有些放松，缓缓说道：“对呀，永儿对老王妃真好。” 祁安雅用手示意让永儿坐在床上陪自己聊天，永儿坐下并对着祁安雅说道：“因为老王妃是永儿再生恩人，小时候家里闹了荒，家里人也死了死，消失的消失。在路上自己濒临死亡，是老王妃怜悯永儿，才有现在的永儿。” 祁安雅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为什么府上的人，从来都是叫小王爷为将军，他不是沐凌王的继承人吗？” 永儿笑了笑，说道：“将军从永儿见他时，就是文武双全的人。记得他第一自荐去边境时，王上还大怒呢，毕竟将军是咱们王家唯一的男丁。可将军死活就要去军营。可老王妃本来就疼爱将军，就求王上了。可是这一回二回，现在的将军军功也不亚于别的大将军。” 祁安雅突然想起那日在后院遇到了王亦骏，虽然冷冰冰但是感觉人也不坏。永儿又说道：“将军名利都是远望，只是他素日都冷冰冰的。幸好有婚约在身，不然老王妃又要担忧了。” 祁安雅抬头看着永儿，永儿见状又说道：“是啊，是丞相大人的女儿沈小姐。听说小姐倾国倾城，是我们翎朝第一美人。只是永儿还没亲眼见识过，可是听说将军好像也不喜欢小姐。” 祁安雅喃喃自语说道：“他那个人会喜欢谁？” 永儿虽然听到她自言自语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就问道：“小姐，您说什么？” 祁安雅摇摇头，说道：“没有，永儿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煮点吃的把。” 永儿点点头就往外头走去，祁安雅见她走后，便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看着四周。她似乎想着什么，她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过了很久，才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到底，哪个才是梦。” 上林 王亦骏屋里灯火通明，他翻阅的书籍。他放丝巾的锦盒就在他手边，放下书来时，便打开锦盒取出丝巾拿在手上，自言自语说道：“祁安雅，你睡了多久还不起来？” 他又心里想起了什么，然后嘴上露出了笑容，是那种满意的笑容。他在丝巾放在书籍上，吹灭了蜡烛，才去床上睡去。 008 http://.biquxs.info/

沐陵王府 次日 祁安雅隔日早起让按暗香梳洗，她要去拜见老太妃。暗香从她清醒起来，就觉得她变了一个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也不跟他多言，只照着她吩咐的事做。 她如以前的时辰来给老太妃请安，与老太妃嘘寒问暖许久，便以休息为由离开。老太妃心知她刚好就不在多留，就吩咐孙叔给她每顿多份燕窝，补补身子。 祁安雅从老太妃居住的地方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直接去了她掉下水的那座桥上，她看着前方有些发愣。暗香不敢多言，只是陪在旁边，低着头。 “怎么，祁大小姐还想在掉一次。”祁安雅正在发愣时，只听后面的声音，有些冷嘲热讽的。 她转身看了一眼，全身打量了一番。只福了礼，道：“见过将军。”暗香也跟着福礼，并没有说话。 暗香皱着眉头，她感觉现在的场面有些凉意，有些不安。她心知，祁家人与王亦骏关系都不好，除了祁少爷连生还好，其余便如仇人相见般。 “我们沐陵王府本来冷冷清的，祁大小姐这次可给祖母寿辰更加热闹了。”王亦骏看着面前的她，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身后的孙叔看到此景也不敢多言，昨日就听祁安雅的房里奴才说过，她清醒就没笑过，似乎变了一个人。 “多谢将军夸奖，这也是安雅该做的。”祁安雅始终看着这个男子，或许有些对他敌意。 她见他没有下话的意思，便侧身要走出去。王亦骏抬眼看到，便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枉费那日救了你，一句谢意都不说吗？” 祁安雅本身要走回下林去，被他拉住之后，转头看着他。暗香见状，有些惊呆，毕竟祁安雅还是黄花闺女，让人看到了会让人说笑的。祁安雅并不在意他的举动，凝视他，道：“哦，安雅以为将军不在意这些。您的上林谁上得去，这些谢意也不值得将军一听，就免了。”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毕竟沐陵王妃也不敢与他这样说话，那日见到祁安雅，似乎现在的她不一样，眼里透露出悲伤，或许有什么事让她心神不宁，刻意顶撞自己。 祁安雅并没有些要摆脱他的意思，暗香紧看着王亦骏拉着她的手臂不放，又使了颜色给旁边的孙叔。孙叔刚要说什么，就听从上林下来的路传来了声音，道：“我以为你跑哪里去了，原来在这私会。” 这四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身看那人，王亦骏也听到声音才放了手。祁安雅也看那人是谁，那人旁边站着是自己的长兄祁连生。王亦骏见那人双手抱拳，道：“二皇子不是在上林饮茶” 而此时，祁安雅才知那人是二皇子翎桓邑，先皇后祁氏所出，而算是自己的表兄，默不出声。二皇子又道：“我来倒扫你的兴了，这姑娘是？” 还没等他们二人说，旁边的祁连生先说：“回二皇子，这姑娘是臣妹，祁安雅。” “哦，原来是安雅表妹。早听说表妹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是如此。亦骏，这下你家沈小姐，才被表妹比下去了。”二皇子看着祁安雅，带着笑意道。 祁安雅无意看了一眼王亦骏，福礼道：“谢表兄的夸奖，但表妹不及沈小姐容貌。表妹有不情之请？”他故意把沈小姐三字说得重些，虽然她不知那人是谁，但早听说王亦骏已有未婚妻，正是朝野倾权的沈家长女。 “哦，是什么？” “安雅今日就要回祁府，遇到表哥本不因就此离去，但要给姑母拜别，所以不能常伴。”祁安雅本就有事问及沐陵王妃，又怕与他们三人纠缠太久，便开口要离去。 “那好，你先去吧。你病才刚好，是要休息。”二皇子念及她是姑娘，也不宜与他们呆太久，传出去也不好。 安雅与暗香福了礼，并转身离去。祁连生见她走，就对着他们二人说，道：“今日我父亲叫我接妹妹回府，竟然妹妹已有要回府的意思了，那我先失陪。” 他们二人只是点点头，他便带着小跑追上祁安雅。二皇子看着他们走在一起，便说：“这连生对这个表妹，怎么就比对安容要好一些，感觉不一样。” 王亦骏听后，也盯着他们的背影看。回道：“祁安雅本身就跟安容不一样，连生自当对她也是不一样。不过她的脾气，我倒是觉得稀奇。” 二皇子带着开玩笑的意思，用手拍着他的肩膀道：“不错呀，你这个倔牛竟然也看女人了。果然是长大了，可以呀” 王亦骏白眼了他，一手推开他的手，道：“你胡说什么，我早就说过，女人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特别是他们祁家人。要不是祖母喜爱她，她能在王府呆那么久。” 二皇子拍了一下手，点点头道：“最好是如此，这样你的沈小姐也就没顾虑，你们王家也会太平些。我也就有机会，让做我的王妃。” 王亦骏心知他的意思，沈氏是何许人，为人泼辣狠毒也是出名的，要不是其姑母是当今皇后，又怎会有这场政治婚姻。他缓缓道：“即便是，我一日不为王，她就一日不会到我王家来，更何况这是我王家，不是她沈家。” 二皇子点点，有些嘲讽之意，道：“最好如此，我可不会让我表妹受人欺负。听说她生了病，失去了所有记忆。” 他本来要走，又转身对着他说：“下次不要对她动手动脚，毕竟她还未出阁。” 说完他便要离开，王亦骏看着他身影渐渐不见，才对孙叔说:“把前日从皇后赏的玉颜膏送去给祁大小姐，告诉她是王妃送的，不要说是从我这里拿的。先去吧，我自己回上林” 孙叔双手握拳，只答是。 孙叔离开这，去了下林。他则双手放在背后，远视在前方的河水，似乎在想着什么。 王亦骏走到孙叔的视线，才停下脚步来。转身望着刚才那个位置，有些入神。 009 http://.biquxs.info/

沐陵王府 下林 祁连生和祁安雅一起回到了下林，一路无言。直到了王妃房门口，祁安雅停住了脚步，没有往前走。祁连生刚要跨过门槛就发现她并没有跟上。他转身看着她，带着关心的语气道：“安雅，怎么了” 她有些愣住，听到声音抬头看他，缓缓道：“恩，兄长可让我一人进去，我有事想问姑母。长兄可否，允许安雅。” 他有些不解，但她面无表情，却好像真有事。便道：“好，你去吧。我在外头等你，天快黑了，晚了父亲会责怪。” 祁安雅与他对视，点了点头。她上前一步，在他右侧。她刚要跨进门槛内，就转身看着身后暗香，低言道：“你也在外面吧” 暗香只答了是，退了门槛外候着。她一人进去，先是往常一样行礼。她一路上没看着屋里也就苏妈妈陪着，还没有和王妃寒暄几句，就说：“姑母，安雅有事要告知。苏妈妈可否先回避，我只想和姑母说。” 王妃心知她自醒来就变的不一样，她早就怕她总有一日会记回记忆的，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她直到瞒不住，也压不住她的心思，便道：“苏妈妈你先出去吧” 苏妈妈点头便退了出去，她临走前把门也关上了。祁安雅听到咯吱的声音，便附身道:“姑母，我想说的事是我想问你，我是谁。我不是祁安雅，我记忆里不属于这里。” 王妃一惊，心里默念她还是想起来了。站起来，故作生气。道：“你在说什么，你的病还没有好，需要休养。这些事，别想了。” 祁安雅早知她会这样讲，摇摇头道：“不是这样，姑母求您，求您告诉我。我到底谁？”说完，她眼眶泛红。 王妃上前牵着她的手，道：“安雅，难道一定要知道，姑母给你的，难道不好吗” 祁安雅抬头见她，泪水流下道：“安雅不是，不是觉得姑母给的不好。只是我一天不知，我的心就放心不了。每日我的心里就是两个世界，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记忆里的是梦。求求你姑母，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是从哪里来，我是不是不属于这里。” 王妃犹豫不决，说还是不说。她口里只有：“安雅，安雅。当个祁家人不好，为什么一定捅破。现在的你不是过的很多，执意去深究那些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祁安雅却不依不饶，摇着头道：“不，不。我只想，我只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是谁。求求你，姑母。” 王妃有些怜惜，只想说什么来。只见一人撞门而入，一手拉住祁安雅的手来，声音有些冷漠：“跟我走” 祁安雅感觉有人抓住了她，强制着她往外面走去。她刚要开口，就被他遮住了嘴巴，硬生生被拉到门外来。祁安雅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他捂住的嘴道：“兄长，我还没问完，我还不知道答案，为什么要把我拉出来。” 祁连生害怕她再次进去，手依旧紧拉着她。语气不再是平时那样，而是有些严厉，道：“我要是知道你要问姑母这个问题，我又怎能让你回到下林来。” 祁安雅似乎被他的气场惊吓到，眼眶满是泪水，道：“兄长你不懂，你不懂我心里所要表达，想知道的。知道这个问题，对我来说这些事是多么可怕吗？自从这次醒来，我特别疑惑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到底属于哪里？” 他放开了手，心里微微有些痛意，退后了几步，道：“难道祁家人就让你如此不堪，就让你如此可怕吗？” 祁安雅见他松开了手来，也看到脸上有了些怒意。她不由自主上前一步，相似做错了事情一样道：“不是的，兄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先想知道哪一个是真实我，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兄长。” 祁连生心知她想知道什么，他心里比王妃还清楚她的身世。眉头一皱，看着四周都是下人，又见她满眼泪水，替她檫去些许泪水，遂道：“安雅，你永远要记住你是我们祁家人，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现在你是祁安雅，无论发生你都是我的妹妹，你知道吗？” 她抬眼看着他，这幅样子在她脑海里从未见过的。又听到他说道：“天色不晚了，我们是该回到我们家去了。” 祁安雅并未多言，只跟着他的身后，直到消失在王府里。 一直在下林隐秘地看着他们的孙叔，等他们走了才出现在王妃房前。他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苏妈妈从里头走出来，无意看到孙叔也刚来门口，便道：“总管。” 孙叔想着什么就听到有人喊他，他便抬头看她，道：“苏妈妈，我方才是来***的，可是好像走了。她先前落在桥上的锦盒，特来送过来。劳烦请苏妈妈替我交于小姐。” 孙叔说完就将锦盒给了苏妈妈，转身又道：“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我希望在场的人，以及王府的人不许传出去，如若传出去，通通杖法。” 孙叔刚说完好本来站着的下人，立刻跪下来道：“是。” 苏妈妈双手拿着那个锦盒，本来她出来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孙叔这会子会在而且说话。她又低头看着那个锦盒，这个包装却是她未曾在祁安雅身边见过。她眉头一紧，似乎知晓了些什么。她抬头看，孙叔早已不在面前，只能远远看着身影了。 苏妈妈望着远处，心里说道：“我家小姐这是福还是祸，没想到发展竟如此快，希望老天能怜悯小姐，能保佑她一生平安把。” 她转身正想进王妃房里，又停顿对着站着门口的下人，道：“你们先伺候着王妃，若王妃问起我去哪了，便说安雅小姐遗落了物件，我送去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王府。她知道祁连生匆匆把祁安雅拉走，又看沐凌王妃心事重重，自然也猜到如何。只是自己却无法为他们二人分忧，只有静静看着他们。 010 http://.biquxs.info/

祁府 祁安雅回来第二日就下起雨来，每次下雨她便会发烧，怎么也退不下去，但只需喝上风寒药，睡上一觉明日便好了。暗香一早起来伺候祁安雅，急乎乎跑到老太太那里诉说她发烧，意在让人叫唤女医来诊治。老太太就吩咐了管家让人去药舍取了些风寒药。管家让人煮了药，递给了暗香。暗香先是不解，那人告诉她原由。她也不再多言，就拿去给祁安雅服用，盖上了被子。 午时过半，长公主府人来告知祁安雅明日与长公主一同去面皇太后。祁安雅因躺着并未醒来，那人先是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又吩咐管家告知暗香，等祁安雅醒来告知。 次日 暗香一睁眼就换了衣服，梳洗了一番就急忙忙跑到祁安雅房里，她小心翼翼推开了门。只见祁安雅已经起来，并且坐着喝起了水来。她紧忙小跑过去，祁安雅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暗香先去弄了弄散乱的被子，并道：“小姐等会长公主会路过这里接小姐进宫，小姐现在梳洗吗？还是再歇会。” 祁安雅原本还在喝茶，放心茶杯，道：“现在吧，昨日也歇够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暗香听言便走了出去，过会端着水盆进来。祁安雅见状便起身来，走到水盆处。用干布浸湿，捏干，慢慢擦拭着脸颊。完后把布放入盆中，坐在梳妆台前。暗香提着几件衣裳，对着祁安雅背后，道‘小姐是要穿这件淡紫色还是杏色还是嫩绿色的’ 祁安雅听言，坐着转身看着她手上几件衣裳，虽然款式都是一样的，只是颜色不一样。缓缓道：“穿的素雅些吧，就淡紫色。前几日兄长送我珠花，刚好也适合。” 暗香听言露出微笑，放其他的衣裳先放在床上，而淡紫色那件则准备给她换上。祁安雅站了起来，让暗香帮她穿上那件衣裳，并整理着。而后让梳了妆容及编了发髻，戴上了珠花。暗香看着镜中的祁安雅，满脸心喜说道：“小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祁安雅也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又说什么胡话了。” 她正好要出门，只见一直在老太太身边的末儿过来，说是老太太有请。祁安雅没有多说话，只跟着她去。到了老太太的屋里，她让端了燕窝粥让祁安雅吃些，又嘱咐了在宫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祁夫人也到了场，祁安雅走前祁夫人告诉回来时，祁连生会在御花园等候，跟着他回府便好。 祁安雅与暗香上了长公主的马车，长公主嘘寒问暖了几句。长公主牵着她的手，道：“不要害怕，母后为人和善，你跟着我就好了。不必紧张，母后会喜欢你的” 祁安雅抬头看了她，淡淡笑容，道：“是，只是宫里规矩多，怕会出错。而且是长公主带着安雅去的，若是做的不好，倒让人笑话长公主了。” 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来，道：“没事，少说话就好了。” 祁安雅点点头，不在说话。只觉得马车似乎停下了，而后看到有人撩起帘子来，长公主拉着我起身，准备下了马车。长公主先下去，然后才扶她下车。她看着四周，自己已经在内苑里了。长公主对着那位扶我们下车的公公道：“徐公公，母后可醒了。” 那位徐公公看着祁安雅道：“这位就是祁家小姐吧，太后知道您今天带着小姐来，当是早早就起来了，还未用膳，说是跟公主和小姐一起用。” 祁安雅见他说自己，就如奶奶所说，见身份高些的太监宫女都要福礼，她便微微福了礼。长公主牵着祁安雅的手来，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赶紧去吧。” 徐公公点点头，做出了请的动作。长公主见状，便牵着祁安雅缓慢走向皇太后的住所。祁安雅无意侧脸见王亦骏正要走向另一边，她皱了一下眉头，只见他眼神与自己对视，便回过头来看着前方。 安长殿 长公主先让暗香和跟她来的李嬷嬷陪祁安雅在外头等太后通知再进去，她跟着徐公公的脚步先进去了。 她在外头看着四周，虽没有四处张望，却看尽四处的摆景。 等了半会，就见徐公公从里头走了出来。她抬头见他，只见他摆出请的手势。她舒了口气，抬起脚步往里走。 走了几步路，就看见一个头发已白老妇人坐在主座上，身边有两人在身边。长公主则站在左侧，还一人头上戴着凤冠的人站在右侧。 她走到离她们有几十步的位置，行了祁老夫人教的礼节。口里喊道：“臣女祁氏安雅见太后，皇后娘娘。” 那个坐在主座上的老妇人，缓缓道：“起来，来到我这里”说完伸手，意在让她来她身边。 暗香先是起身，立刻去扶了她起来，遂站在一旁。她缓缓走到太后身边，太后牵了她的手，道：“月如说你是安言家的孙女，哀家倒忘记她还有一个孙女。如今见了，真信了。瞧你的眼睛可真像她，进宫她也教你不少规矩吧。” 祁安雅抬头见她，回道：“伯母，也说奴才像极了祖母。奴才平时在家都是淘气样，祖母怕进宫会冲撞太后，便在家练了几天”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哀家准许你在后宫不用繁文礼节，但不许惹祸。” 只见那头戴凤冠的女子，道：“祁家小姐可是官宦之家，怎么会惹祸呢。臣妾看着母后如此喜欢小姐，就让小姐在宫里陪您几天，再说过几天就是您的寿辰，小姐在也热闹些。” 太后看着那女子，道：“王后说的对，安雅你就陪哀家这个老人家可好。” 祁安雅看着她，心里有些思索，张口才想说。长公主就先张开了嘴，道：“放心，你留下来陪母后。你祖母的事，我替你去说。” 祁安雅点了点头，道：“谢太后厚爱，奴才愿意陪您。” 太后点了点头，对着皇后道：“王后呀，早膳还未用吧。未用你就陪哀家一起吧，如用就先去忙着后宫的事，免得耽误。” 王后后满脸露着笑容，道：“母后，臣妾还未用。就陪母后，宫里的事也处理稳当。” 她说完，太后便牵着祁安雅走了下去，二人也跟着去了。 011 http://.biquxs.info/

御花园 午后，长公主先离了宫。祁安雅午后没有睡意，太后让她身边的茉香带她去御花园走走。到了御花园，她被那些盛开花所迷住了，茉香带着慈爱的笑，道：“小姐独爱花，怕前生花仙子。” 暗香在身后，道：“嬷嬷，暗香第一次见小姐也是这番场景，小姐常常喜欢一人在花园里。长公主常说小姐是得了花病，才对花如此钟情，倒是无人可比了。” 祁安雅闻了花香，对着二人道：“嬷嬷您就别跟着暗香取笑我了，现在我已经到了御花园了，您先回去歇着吧。暗香也跟着长公主来过见王后，我也不会闯祸，就放心的让我呆在这儿把。” 茉香也瞧着大中午，也没有什么人来御花园，便也放心离去。暗香跟着祁安雅到处走走，她抬头看着御花园中间有个湖，有一丝风吹拂。她看着湖，背后却有一丝发凉，不由要转身看。当她转身看，却有一人盯着她看。 她看到有一丝紧张，便要离开这里。那人先是阻拦了她，说道：“怎么，祁大小姐赏完了园子，就要走了？” 她有些不想理睬他，执意要走。那人却紧抓着她的手，她有些不赖烦，道：“将军，这里是皇宫，请您放尊重。” 说道，那人正是王亦竣。他依旧不依不饶抓着，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皇宫，这不是碰到你就想跟你聊聊，可你总那么避人，叫我好生怀疑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来，为何如此怕我。” 祁安雅抬眼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当然没做坏事，也不怕将军。可男女有别，将军本就不喜祁家人，我避而远之对将军的心情不是好很多吗？” 他听祁安雅的话，心里微微感觉有些痛意，便道：“你走吧” 祁安雅见他放了手，就无多言往前走。她觉得手臂有些痛楚，咬咬牙过去。她抬头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停下了脚步，想看看那人。近了些，那人就是自己兄长祁连生，她跑了过去，说道：“兄长” 而此时站那个地方的王亦竣抬起头看着祁安雅，她满脸喜语，对自己从未有过，心里倒有了些气愤，但却没表露出来。 祁连生张开手，意接住她奔跑。到了他的怀里，道：“安雅，在宫里还如此这番，不怕别人风言风语，小心传到祖母那去，还不打死你。” 祁安雅带着笑意，退了几步，道：“不怕，你是我的兄长。何况这里没什么人，我不怕。如果祖母真的打我了，兄长一定会护着我的。” 祁连生盯着她笑容看，也许她今生只能做她的妹妹，只是他现在只想保护她，不让她有愁眉苦脸的时候。他几乎宠溺道：“好吧，就依你。” 祁安雅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他说：“太后让我陪她在宫里住几天，请您告诉祖母和伯母，我一切都会好的，让他们不必担心。等太后放我走，我便回去。” 祁连生点点头，握住她的手，道：“好好，我会替你转告的。” 他抬头一看，不远处王亦竣站在那里。小声对着她道：“王亦骏怎么也在这里，你们约好了？” 祁安雅摇摇头，便要拉着他的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来等候兄长的，顺便看看这御花园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是就遇上他了。” 他还未说话，就被祁安雅拉走了。暗香也看了王亦竣一眼，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王亦竣转身看着湖，心中的怒火不由上身，却捏着拳头，闭上了双眼。 在假山上凉亭里站着一个女子，身后还一个太监陪伴。那女子道：“怕是佳凝，日后有些麻烦。” 那个太监谗言道：“小姐身份如此尊贵，况且小姐已有婚约。她再有太后，长公主庇佑，沐陵王妃也是咱们小姐的，她那个奴才，怎能跟我们家小姐相比呢？” 那女子点点头，不会眉头锁紧说道：“婚约是有，可他倒好迟迟不继承沐凌王的位置，佳凝几番给他送些贴身东西，他满是不在意，佳凝几次哭诉，我又帮不上忙。” 太监几乎沉默不语，那女子又说道：“不过也罢了，咱们沈家已经帮了佳凝铁定的沐凌王妃，之后得看她自己的照化了。” 筠松殿 王亦骏怒气冲冲走外头走来，殿内一个身穿雍容却不奢侈女子正盘腿坐着绣着布绢，她见他来便放下了绣物，看着他说道：“说了几次了，老是一股气往后宫闯。” 王亦骏坐在她身边，她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王亦骏喝了一口，才说道：“姑母我那么可怕吗？让人想躲避。” 她抬头看他，脸上满是疑问说道：“说什么呢？” 王亦骏那股欲言又止的，索性他便不说下去，反而喝了口茶。她看他今天反常，倒是见怪不怪的。说道：“你都去边境三年了，是不是该继承你那个沐凌王。” 王亦骏抬头看他，刚才脸色还有些气愤，顿时冰冷了许多。他知道他们催的不是沐凌王这个爵位，而是沈家人又来催促了。他便漫不经心说道：“亦骏觉得历练还不够，还需几年。” 她听他的话虽有气愤却带着宠溺的语气对着他说道：“还历练呢，上次王上来才说着，他虽这翎朝的主君，倒管不上你的终身。年纪也渐渐大了，你等的了，佳凝可等不了，你总不会让她一直杵在沈家吧。” 王亦骏心里有说想，每次来面前人都会说自己几句，他便也不出声。外头的宫人端来一碗的花生放在他们中间的桌子，放完就退了出去。她为了剥了几颗花生，放在他的手心上说道：“又不出声了，我也管不了你了。早晚你都得娶她进门，不管你怎么拖，小心让太后来催促你。” 王亦骏吃着花生仁，漫不经心看着面前人。从母亲没了，自己就一直都是姑母带大，她就如自己的母亲一样对自己宠溺。她倒也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并不喜欢沈佳凝。 012 http://.biquxs.info/

安长殿 祁安雅早早就起来，梳妆换衣准备去太后寝宫。路上遇上正要给太后梳洗的茉香，从她口中得知今驻守京州承安王的女儿淑成郡主会到，是来给太后寿辰而来。 她不急不慢的跟着茉香去寝宫内，太后已经坐在梳妆台前等待。太后瞧着她为梳洗梳发，便有些怜惜道：“哀家当日想留下你，留下来享福，曾何想你让每日那么早就来伺候哀家。” 祁安雅为她梳着有些斑白的发丝，笑盈盈道：“太后何出此言，奴才能为太后梳发也是奴才的福分。” “更何况太后寿辰将至，奴才更要多跟姑姑争，才能多为太后梳发，等出了宫再想着也只是想着。”她又道。 茉香从锦盒挑选着给太后佩戴的头饰，听到她这一席话，不由笑着道：“好好，奴才就不跟小姐争了。” 祁安雅听言一昧笑着，太后从镜里见她的样子，内心不有些暖了许多。低头看着手上血染色的玉镯，想着明日就是寿辰，这个丫头也就要回府去。她心里泛着愁，却表情上依旧如平常一样。 茉香替她选了几支玉珠在凤冠点缀，祁安雅却也没闲着，为她整理刚穿上去的服饰。待茉香全戴好了，便扶她起身来。太后起身后便让祁安雅在她身边，先是去大殿内准备用早膳，而后说起了淑成郡主的事情来。茉香也说出已经在京都了，换洗衣物便入宫。太后便跟祁安雅要替她这几日陪她，也主要让她与淑成郡主结交，淑成郡主可不比京都这些官宦小姐般，她倒整日都陪着她父亲在军营长大，性子也没有那么扭捏。 不过一两时辰，只听外殿的宫人替淑成郡主通报。太后有些做不出，只呐着让人快点请她来。祁安雅站在太后身边，她眼神直看淑成郡主缓步而来的身影。越来越近时，她见淑成郡主不过是豆菀之年，眉间倒有股英气。 她走到太后近处立刻行礼，得允起身，让她站在太后另一侧。淑成郡主站在那里想和太后说些什么来，见面前的祁安雅，便道：“祖奶奶，这位就是祁家小姐吧。” 太后拉着她的手来，微微点点头道：“你倒是有些了解，哀家本来想给引荐的，如此看来不用了。” 祁安雅见她，从茉香姑姑口中得知她是太后二儿子承安王独女，也是太后最喜爱孙女没有之一。意思也让她多多与她打好关系，对自己将来有好处。听到太后为自己引荐给郡主，便也福礼，道：“见过郡主。” 淑成郡主并没有像其他公主那样，而是相似与她相识很久一番，笑盈盈扶起她道：“我在京州早听闻小姐，只是小姐家教较严。我从未在京州内见过小姐，倒觉得可惜呢。如今看了小姐芳容，祖母我倒有一丝羡慕。” 太后瞧了一眼祁安雅，她脸上却有些茫然。祁安雅立刻回了话，道：“郡主谬赞了安雅了，样貌不过平平罢了。” 淑成郡主看着祁安雅羞容样子，甚是喜欢。便道：“何以是平平，以前常说沈家女子是我们翎朝第一美人。现在我见了你，怕是她要让位了。” 沈家女子，祁安雅脑海浮出那日在沐陵王府遇上表兄，也说过这个沈家女子。也听说她已经指婚给了王亦骏，心里到也想见见这个女子。太后见着祁安雅皱着眉头，便带着宠溺呵斥淑成郡主道：“你这个丫头，倒是什么都敢讲。哀家有些乏了，竟然你喜欢安雅，就让带你转转。让哀家静静，天天唠唠叨叨的。” 淑成郡主撅着嘴巴，故意装生气的样子道：“祖奶奶，您可多久没见到淑成了，那么快就赶淑成走。” 祁安雅看着她的样子倒觉得她可爱之处，不由露出笑容。太后见她拉住自己的手来，还摇晃着。就有些假耐烦道：“去吧，明日可指不定让你们如何折腾。让安雅陪你去，让奶奶休息可好。” 淑成郡主向着给太后撒着娇，祁安雅明白太后的意思，便道：“是呀，郡主。御花园百花盛开，让奴才陪您走走。” 淑成郡主抬眼见她，就松开了太后的手，便伸手要拉着祁安雅的手，露着笑容道：“那好，咱们走。祖奶奶您就好好休息，待晚点就找您来。” 太后依旧坐着，催促着让她们赶紧出去。待她们走出寝宫后，茉香正要扶起她，被太后拒绝。茉香带着疑问道：“主子，不是乏了吗” 太后笑着道：“哀家不过是骗骗淑成，就连安雅都看出了。你怎么就看不出。” 茉香脑海浮现出刚才的来来回回的事来，便道：“奴才愚钝” 太后从旁边随意拿出了一个书来，翻了几页，道：“淑成聪慧伶俐，安雅善解人意。倒让哀家想起当年月如和婉心，只是月如不再往前，婉心却不在了。” 茉香听言不敢多语，只静静看着太后。太后也没再说话，只看着手上的书。 茉香经过太后那段话，她也想起那年祁婉心还是官宦小姐时与长公主情同姐妹，也因为进宫陪伴长公主，才与皇上相恋。直到婉心毙时，长公主就再未有淑成这样的笑容在脸上了。 御花园 夏日已过半，御花园内依旧有些许蝉鸣。淑成郡主自从走进了园子，无不被那些花那些草所吸引。这闻闻，那闻闻的，完全没有方才在安长殿一样，没有一位郡主的样子，更像一个孩子一样，四处玩耍。祁安雅瞧着这花园并没有看其他人影，倒也只看着她欢脱的样子。 淑成郡主只想和祁安雅逛御花园，并没有让其他跟从。可她一入花园倒是忘了祁安雅在身后，待她回想起她来时。祁安雅却早已找个凉凳坐下，她才不慌不忙走来。对着她，笑呵呵道：“好久未来了，这里还是未变。花还是开得艳丽，倒没有半分夏日的气息。” 祁安雅看着她，倒有几分笑话她，道：“宫里的花匠养的好，郡主喜欢倒不求太后送你几个花匠，去王府。” 淑成郡主在京州就想认识祁家大小姐，因别人说她与先皇后长得极其像。她看着面前人，她不如别的小姐一样，只是一昧的敷衍着自己，一路上倒是跟着反着来。让她从心底喜欢她，就坐下道：“你这丫头” 她还未说完，就被祁安雅抢了话言，道：“郡主，奴才错了。” 淑成郡主也拿她没办法，只坐了下去，看着她道：“明日可准备好了。” 祁安雅有些诧异，知道明日是太后寿辰，礼早就备上了还准备什么。不由带着疑问，问道：“准备，准备什么。” 淑成郡主睁睁眼，见她如此惊讶，便道：“祖奶奶生辰时，都会准备秋猎。官家女子都要参与的，你不知道吗？” 祁安雅听言更是吃惊，自己从未骑过马，明日要怎么在众人出丑。说道：“女子可以骑马吗，奴才可从未听过。” 淑成郡主起身，自是笑话了她一番。才道：“祖奶奶本不是我们翎朝人，是穆国的公主。皇叔知祖奶奶心系穆国女子可骑马，便每年寿辰都让官家女子都参加。但听闻你今年才进的京都，所以才不知。” 穆国虽是小国，但国人都已放牧为生，可想而知太后嫁到翎国不能骑马该是多苦。祁安雅也对穆国早有耳闻，只是全然不知太后竟然是穆国人。她站了起来，似有着焦虑道“那我该如何，明日便是。我不就得出丑，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淑成郡主拉住她的手来，笑道：“不怕，不是有我。我们现在就去马厮那，教教你，你也装装样子即可。” 祁安雅也觉得她说有些理，只忙着点头。淑成郡主正要带着她去马厮娶时，只见远处就传来声音，声音有些宏亮，道：“淑成是何时到宫里来的” 淑成郡主与祁安雅抬头见那人是谁时，只见那人身穿朱红色衣物，后面跟随着大约来十人，大多都是佩刀侍卫，只有一个跟他同行的人，相似太监总管之类的。祁安雅还想看着那人是谁时，只听淑成郡主小声说道‘皇叔，是皇叔。’ 祁安雅侧脸看着淑成郡主，郡主的皇叔不就是翎国国君翎朝生。她此刻想起沐陵王妃和祁老夫人对她的嘱咐，切不可以面见国君。但她现在马上要面对国君，她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她离开，倒会有了冒犯的罪名。 淑成郡主看国君差不多到自己面前，便下是跪下来。祁安雅皱着眉头，见身边淑成郡主已经跪下，自己也只好跟着做了。国君越走越近，淑成郡主先开了嗓道：“淑成见皇叔，皇叔万寿无疆。” 祁安雅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一昧跪着低头。翎朝生貌似极宠爱这个淑成郡主，便虚扶了她道：“来，还未告诉孤，何时来。” 祁安雅见她起身，也跟着，但依旧是低着头，不敢抬头。淑成郡主倒没发现祁安雅此时的举动，只带着笑意道：“淑成今日才到的，祖奶奶有些乏了，所以才跟祁家小姐到御花园走走，何曾想遇上了叔父。” 翎朝生看到了淑成郡主说的那位祁家小姐没有抬头见自己，而是强制自己低头的样子。不由心中疑惑，直从婉心走后，自己已经多久没见过祁家女子，就连在朝当职的祁文渊也是闲少在政坛引人注目，祁家长子虽是副将，却只跟从沐陵小王爷到边疆征战。而这人，该是不敢见自己。 淑成郡主并不知这一切，她带着纯真的样子，硬把祁安雅引见给翎朝生，祁安雅不得已抬起头，翎朝生眼神也刚好落在她的脸颊。他身体往后一晃，那位太监虚扶了他一把，正好淑成郡主没有看到。在他心里，这个女子的样貌跟她姑母极其相似，仿佛祁婉心就在她面前。 他身边的太监见状，怕他会失态，便对着他说道：“陛下，沈丞相有事在御长殿候着。” 他回过神来，有些慌神，道：“好，好。淑成你好好与祁家小姐游玩，孤先走一步。” 淑成郡主急忙拉开了祁安雅，让了路。道：“是。” 翎朝生走时一路严肃表情，身边太监也不敢说话，只默默陪着他走。淑成郡主见国君走远，对着祁安雅说：“走了，你怎么了？” 祁安雅还处于惊吓时，又听淑成郡主的话，说道：“不知，进宫时，姑母和祖母不让奴才见国君，说如果见国君奴才会害了祁家的。所以，奴才是不是。” 淑成郡主见她面无表情，有些害怕。安慰道：“不会，有祖母在，你们祁家不会有事，更何况皇叔也未说什么。” 祁安雅看了她一眼，已经没了先去开玩笑的样子，道：“奴才知道太后对祁家的厚爱，怪奴才与先皇后长的太像，让国君想起了先皇后。” 淑成郡主拉住了她的手来，祁安雅不由盯着她看。她心里知道她从京州来时，父王就叮嘱她一定要和祁大姐相识熟一些。如今她感觉多一些，父王的作为。如今沈家当道，当年先皇后的死并非寻常。 013 http://.biquxs.info/

御马司 淑成郡主和祁安雅一路嬉笑来到御马司，淑成郡主从小跟随承安王在军营，从御花园走到御马司本来是有些累的，看马儿却恢复了精力，随便找了头马摸了摸其头。 御马司里喂食官见了淑成郡主，连忙放下手上食料，跑到了淑成郡主跟前，道：“奴才见过郡主。” 淑成郡主一听声音有些眼熟，祁安雅静静看着这些，虽有些酸臭味，但自己却没有抗拒的样子。淑成郡主见那人，只道：“高叔” 淑成郡主唤那人为高叔，祁安雅转身看他们，小碎步跑到他们面前。高叔行了鞠躬礼，道:“郡主，已经来了宫里了。” 淑成郡主点了点头，脸上笑容更是合不上嘴。道：“是呀，高叔真好你还在，帮我寻匹温顺的马驹，祁小姐还未骑过马。” 高叔瞧了一眼祁安雅，见她虽无见过，但其穿衣裳却有些华贵。他便又向着祁安雅行了礼，道：“见过小姐，小姐可是为明日的万秋祭。” 祁安雅眼扫了四周，她心里却没有半分兴趣，道：“是，劳烦高叔大人了” 高叔一直处于奉承的样子，道：“小姐哪里话，您是郡主带来的，奴才更是要用点心了。” 随后高叔说完便去寻马了，祁安雅转头对着淑成郡主道：“郡主，我怕。” 淑成郡主本是在抚摸着马儿，听到祁安雅的声音，便道：“不怕，不是有我吗。” 祁安雅叹了口气，道：“可是，又不是你骑马。” 淑成郡主用一手指敲打了她一下脑壳，道：“你这样丫头说什么呢，好好学，不然看你明日怎么收场。” 还没祁安雅说什么，就见高叔牵着一头雪白色的马驹出来，走到她们俩前头道：“小姐，这匹马驹性格温和，不会惊扰到小姐的。” 祁安雅呆呆看着那匹马驹，淑成郡主一手拉住她的手来，便要牵她上马来。她却有些胆怯，直到淑成郡主好不容易把弄到马背上，她却一动不动的，却抓不抓马锁绳。淑成郡主走到可以坐的地方去，远远看着祁安雅。她转头见淑成郡主已不在自己身边，而去旁边歇息了。 高叔看她一动不动的，还时不时转头看淑成郡主，便道：“小姐，您小心拉着马绳，促使它往前走几步。” 祁安雅盯着高叔看，心里紧张了许多分，道：“好，我试试。” 说罢，祁安雅小心的拉着马绳，马驹才走了几步，祁安雅露出了笑容，她笑得是马驹并不惊。高叔退在一边，道：“小姐再用些力，奴才在不怕摔着。” 祁安雅转头见高叔，看那有些自信的脸。忍着害怕，比刚才更大力，敲了一下马驹。此时速度快了些，但对于她却更加害怕，她双腿夹紧了马肚，只马驹却像惊到一样，整只跳了起来。高叔见状大喊了小姐二字，而淑成郡主则快速跑到马场来，高叔又喊道：“小姐，放开马绳。” 祁安雅转头见他们，眼神有了祈求的样子。当她听了高叔的话，放下了马绳，心里知道免不得摔上一跤，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只觉得整个人转起圈，而此时出现一个男子抱着她，她睁大眼睛，见那人，正是自己不想见的人，王亦骏。 她隐隐觉得一只手臂有了痛意，才恍然知道自己已经掉在地上了。淑成郡主紧忙扶起她，替拨打着尘土，道：“安雅，你没事吧。” 安雅用手掌轻轻摸着有些破皮的手臂来，还没等她说话，王亦骏就先开口道：“能不会有事吗，不会骑马就不要骑，浪费了马驹。” 安雅冷眼看了他一眼，淑成郡主先是打了一下王亦骏的脑壳，道：“你学时，不也是这样。” 王亦骏看了一眼祁安雅，见她没说话，而是淑成郡主回了她。他冷冷道：“皇姐要是要教，应该是上马教，她脑子不好使，上次在沐陵王府就知道，在桥上还能掉下水里。” 淑成郡主原以为他们俩不认识，听王亦骏这样说，在她心里王亦骏是个冷血的人，从小看到大，从未她对姑娘记得那么清楚。祁安雅有些生气，道：“你。。。” 淑成郡主故意道：“那你教，你教会了，我让太后赏你个马驹，可好。” 王亦骏看了一眼祁安雅，他早就来了御马司，只是见了她与淑成郡主来便没有走进来，而是在远处。又见这匹马驹并非是会马术人所骑，就只原由。他一跃救了祁安雅，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举动。 王亦骏心直口快，道：“好，我教。” 说完，他就骑上旁边一直朱红色马匹，又一手拉住了祁安雅未受伤的手臂，只让她上了马。祁安雅有些变扭，道‘放我下去。’ 王亦骏故意紧抱住她，道：“皇姐，你瞧好了。” 还未等淑成郡主说话，就策马往前去。淑成郡主见状大笑，对着旁边高叔道：“高叔，这下我们就可以去休息下，走吧。” 高叔附和着，就跟着淑成郡主到了阴凉地。远远看着他们俩在马上，特别是王亦骏紧抱着祁安雅，让她心里开心好几分。高叔不由直言道：“奴才从未见小王爷，会教别人骑马。” 淑成郡主有意无意笑道：“倔驴终于有了春天。” 高叔点点头，不在说什么。只跟在她的身边，静静看着她们二人在马场上策马飞腾。 不知到了多久，祁安雅才放了轻松来，似乎忘了与王亦骏同马。王亦骏见她放下轻松，便一跃下马，只见祁安雅无意转头见他。他有些怕她再次摔下来，只见她却牵着马绳，异常的熟悉。他在马场上等着，见她绕了马场好几圈，自己便无意中离开了他们三人的视线。 祁安雅停下时，她已经看不到那个让她害怕的人，待她下了马时，只见淑成郡主道：“早知道让他来教你，你就不用摔那一跤。好了，我们会安长殿，让太医帮你上些药，不然你回祁府以为我们皇宫的人欺负你呢。” 祁安雅有些羞，点点头看着地上道：“郡主，你这话可羞死我了。好，还是快点回安长殿吧。” 她们辞别了高叔，高叔只鼓励了祁安雅明日的万秋祭能不摔下马。回去路上，祁安雅隐隐觉得手臂上的痛楚，只听淑成郡主开她玩笑道：“原来你跟王亦骏早认识了，怎么不告诉我。” 祁安雅冷眼见她，红了脸道：“我，我不认识他，只是去找姑母见过几次面。他那种人，谁想认识，遇上他就没好事” 淑成郡主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就信你吧。” 而她们只是在路上开了开玩笑，快速往安长殿去。淑成郡主心里却有事，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有得意，却好像是抓住某人的辫子似得，她心情越来越好。 014 http://.biquxs.info/

郊外 万秋祭，太后生辰。大清早，后妃及皇族宗亲的妇人和女眷早早就进宫，为太后贺早寿。在前一夜，祁安雅与太后，淑成郡主用完晚膳之后，一道圣旨过来，才知自己被皇帝破格封了五品静安郡主。而今天也已郡主的身份为太后贺寿，祁家自然是收到圣旨了。 祁老太太因年迈不能进宫为太后贺寿，自然是拖了祁夫人来给太后赔罪。太后不责怪，反而让宫人送了佳肴给祁老太太。午后，因快入秋，并不炎热。万秋祭女子与男子狩猎正是午后举行，淑成郡主和祁安雅跟别的皇家女眷一样穿着各色的马术衣。长公主与太后、国君、国后及后妃，王妃则在阴凉处，等待他们满载而归。 祁安雅骑得马则是昨日练习那匹马驹，而其他则是御马司最好的马匹。当他们正要上马时，只见三人走来，祁安雅抬眼看正是二皇子翎桓邑、沐陵小王爷王亦骏、祁家大少爷祁连生。二皇子先开了口道：“皇姐，今年你可得让让其他女眷呀” 淑成郡主原是在抚摸着马匹，听言道：“我自然要让她们，皇弟你可别说我抢着其他妹妹们的风头了。” 祁连生见祁安雅也在，便道：“雅儿，这次你也要上去？” 祁安雅瞧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看着淑成郡主，道：“是，兄长。我陪郡主，会多加小心的，不用担心。” 淑成郡主牵着马绳，道：“是呀，连生你放心。安雅她已经学会大半，就走走场还是行的，不会出洋相的。” 祁安雅听得出淑成郡主故意打趣，就故作生气样子说道：“姐姐。。。。。” 二皇子也开口道：“皇姐这样说了，那我跟表兄把表妹交于你，可要好好待我家表妹。” 淑成郡主见王亦骏在，却只听别人讲话，全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淑成郡主盯着她看，声音有些大，道：“放心吧，静安是你表妹，当然也是我妹妹了。我可不会让她受一点伤，放心吧。” 众人随后就换了话题，说了些开心的事来。而此时只见一个女子带着随从走来，先是虚礼道：“佳凝见过二皇子，二位郡主。” 听声音，五人眼光转向那人身上。淑成郡主带着调皮的样子，先是看了一眼王亦骏道：“沈小姐看来不是找我们的吧，那样我们几个先去旁边站会，空点时间来。” 话音刚落，那女子脸颊顿时通红。祁安雅早听闻王亦骏未婚妻沈佳凝，他不由看了一眼王亦骏，刚才那人表情并非那么严肃，顿时脸上只有冷冷的样子。王亦骏的眼神与祁安雅对上了，祁安雅急忙转到别处。翎桓邑似乎对这种场景见得多了，便道：“皇姐、表妹我们去那里一下，不要打扰他们。” 淑成郡主先带了头走，待离他们十米处，才停下来。祁安雅在他们聊天时，侧脸看他们二人，只是他们依旧站离有些远，他表情也冷冷的。她听淑成郡主说过，王亦骏与沈佳凝的婚姻，也是场政治婚姻，而且王亦骏总是推脱继承爵位，以此为借口不结婚。 后宫大总管走了过来，并大声吆喝着，准备要开始的意思。长公主身边的苏月跑了过来了，对着即将上马的祁安雅说道：“郡主，公主说让您过过场就罢，安全第一。” 祁安雅先是上了马，轻轻拉住马绳，回了那人的话道：“你替我跟长公主说，我会注意安全的，不用担忧我，好好聊天。” 早已在马上淑成郡主，也说了话：“你让姑母好好与太后唠唠嗑，静安就交给我了。” 那人点点头，就跑到回去。王亦骏此时骑马走来，走到淑成郡主身边道：“皇姐，今年怕是比试不了了，你还要照顾一人。” 祁安雅转头见王亦骏，心里百分百咒骂着她。淑成郡主呵斥道：“你且别在那里得意，今日你要输于我，看你拿什么输我。” 王亦骏牵起马绳来，走前说道：“放心，今日定不让你拿头筹。” 后宫大总管一声令下，在场的马儿都奋力往前冲去。祁安雅和淑成郡主则在后头，并没有跟他们一样追逐。而此时，在阴凉处，国君坐在主座上，道：“今年该不是又是淑成拿头筹了吧，毕竟皇子，男眷们也准备了大半年。” 太后笑着道：“这可说不准，淑成常年在军营里，自然比这些在京都办国事的人精的多，毕竟在马上。” 王后也附和道:“是呀，淑成可马上可不比男子差。” 众人笑言笑语说着，而跟与长公主紧坐在一起的沐陵王妃，长公主小声道：“放心吧，有淑成在。而且她现在是五品静安郡主，奴才们自然要护着紧，你就放心吧。” 沐陵王妃也小声回她，说道：“我自知有人护着她，只怕他胆怯。只盼她相安无事，你说她好好跟人家参加什么狩猎。” 长公主满是笑容，说道：“平日你管的也太严了些，雅儿本不是什么喜静人，随他去吧。” 太后本是跟着那些宗亲妇人谈话，无意看着沐凌王妃和长公主一直在交谈，便想到二人肯定是为了祁安雅参与这次狩猎担忧她才聊着。便朝着他们二人方向，说道：“你们二人也少操些心，孩子都大了让他们自己去。况且不是还有淑成，她能出什么事来。” 他们二人听到太后的声音，头转向太后那边，长公主有些羞涩说道：“母后说的是，是我们瞎操心了。” 王后听到也加入阵营，有些打趣道：“听说静安郡主性格温和，我方才还跟佳凝说道平日没事多多去王妃陪陪老王妃、王妃讲讲话。静安郡主不是常住在王府里，刚好也让二人熟悉熟悉。这瞧着三年过去了，亦骏也该是继承王爵了吧。” 众人心知王后的真正意思，沐凌王妃有些堵心，一味笑着说道：“是啊，臣妾跟老王妃可都盼着佳凝这杯茶呢，王后娘娘你也好好劝劝俊儿，他总说自己的历练还不够沐凌王这个爵位。” 王后满意的笑道：“自然会，我也要看着佳凝的终身也要想着法子让亦骏赶紧继承这沐凌王。” 沈佳凝一直在下座，听他们说却不敢说一字。 015 http://.biquxs.info/

黑洞 她与王亦骏来洞里不久，天也暗了。直到到了夜里，在洞里的深处，他们正想靠着睡会，只听见外面哗啦啦的声音。她坐着伸头伸脑的看着洞外，感觉有些凉意，双手放在手上，有摩擦的样子。王亦骏见状，从旁边捡了两块石头，又见有几处散散落落的干草，他收集在一起，放在祁安雅前方不远处，就用石头相撞，意在生火的样子。 她见他现在所有的动作，忍着痛楚站起来，凑他身边，道：“这是要取火，我只听下人说过石头与石头是可以取火的，今日果真要见了。” 王亦骏一直摩擦着石头，放在干草上，见她好奇，便有些嘲讽她道：“你平日养尊处优，怎么能见过这些事来。我小时就见过，不必大惊小怪。” 祁安雅放在以前，早就跑了，只因今日他对她有些平日不见的温柔。不对，是他从未对别人这样的温柔。忍着，但心里咒骂着他。道：“怎么说话的，我们这些官宦家的女儿不就是每日琴棋书画，倒不比你们这少爷了，可以习武还可以去军营，许多事情我们都没有知道那么透顶，但淑成姐姐倒懂很多，说不定还没有比淑成姐姐懂的多。” 王亦骏听言，不经意抬头看她。看她那些有些撅着嘴的脸颊，心里暗笑。手里还用这石头摩擦起火，不会便着了火，说道：“那也是皇姐，等你会这些再来找我理论。” 王亦骏舒了口气，终于着了火。听见她的笑声更是宽心了许多，他原本是蹲着的，这才站起来。起身有些晕圈，而右肩膀的疼痛也比白天更加疼了，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疼痛的样子，便去洞壁靠着想歇会。现在的他心里却意外比平日在王府舒心了许多，相似小时候有母亲在时，那么安定。 只见她又走到了洞口，看着雨越下越大，便走到他身边，道：“你说，他们会不会在雨里找着我们。” 王亦骏闭着眼睛，回道:“那又如何，找也找不到这里来。” 祁安雅提裙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闭目，道:“我不信，淑成郡主会找我的。” 王亦骏隐约感觉她就在近处，本来想问手拉住她，却又有些犹豫。他微微睁眼，见她就在自己身边道：“祁安雅，你说我是怎么样的人。” 祁安雅见他问起，道：“我怎么知道，我与将军相识也不过这段时日，你应该问问表兄或者兄长。”说罢，心里却有千万说着，你冷面脸，对人像极了脸一样。 王亦骏不由睁眼见她，她正低着头来。他便没有回话，继续闭着眼来。她转头见他闭目着，就不想说话。呆呆看着前方，虽有火堆，但还是有些冷意。但自己却没有困意，看着上放，只想快些白天才可以回去，不然长公主和姑母得多担心自己。 过了不知道多久，祁安雅还是睁着眼睛，但她听雨声已经没有了。她又有探着脑袋看着洞外，但一遍漆黑。而此时本是坐着的王亦骏，不怎么就歇倒在地上，她听到声音，口里念叨着：“这是有多累，不过也好，我也可以自由些。”她脱下了外衣为他披上，无意间看着他那闭目的脸颊，甚至有些入神了。 她这时站了起来，在洞里四处转悠着，捡了些散落的干草，扔进了火堆里。然而火堆却刚才那么旺，渐渐好像灭了些。而此时她叹了口气来，看着洞外还是暗的，她走到王亦骏的身边去，看着他依旧闭眼才又坐回去。 不知多少时辰，她也闭上眼睛。只是闭目养心时，只听见微弱的声音“冷” 她睁眼看，洞外比方才亮了许多，但还是暗。转而想那微弱的声音，寻找这个声音时，才发现身边躺着王亦骏。她凑近看，才知是他发出来的。她转头看她身后的火堆却全然已经快灭了，才又叹了口气。她替他盖好方才给他盖的衣服，却无意摸到了他的头，她收回手道:“好烫，这可怎么办？” 而后看他一直一手放在肩膀上，她觉得有些奇怪，便伸手扯开他的衣领，便看到有些相似摩擦而有的伤口。她轻轻一摸，好像还有些湿，着足以说明是今日滚下才有的。但他一直说着冷，火堆却再也不大，渐渐的好像要灭了。 她想起苏妈妈跟她讲过，身体越热，该要盖好被子，流了汗就好。她有些犹豫，但又想起王亦骏每次威胁都是他救自己的，可如今他有了难，自己却毫无用处。 她看着洞壁，舒了口气。又脱下一层衣裳，剩下一件中衣。她也跟着躺着在他的身边，自言自语道‘算了，算是自己报恩吧，反正也没人看见，比他早些睁眼就好。’ 说完，就紧紧抱着她，他身体温度也让她感觉的到。他口中的声音也渐渐没了，她就这样抱着他，然后闭着眼睛。这时，她心里对着自己说道：“虽然他平日有些无理，但终归没什么坏心思。” 营内 每年狩猎来参与及随行都会在狩猎场呆上一晚，第二日下午才回去。夜渐渐黑了，长公主一直在沐凌王妃营帐里，他们二人时不时往外看，迟迟没看到人走来，直到长公主正要往外走时，祁连生走进来先是拜见，还没等她开口，沐凌王妃就说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祁连生摇摇头，长公主有些气愤，说道：“一个个都怎么做事的，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祁连生心情也如她们一样烦躁，但他也是压住那股劲，说道：“妹妹肯定会没事，亦骏也没回来，现在正在下雨，估计是躲雨。已经加派人手了，说不定明日早上就回来了，长公主、姑母二人先不急，连生会想法子的。” 沐凌王妃虽在气头上，但也知道祁连生心情跟自己一样，便劝慰着长公主说道：“连生说的也是，既然亦骏也没回来，说不定两个人就在一起，如今下着雨，明日一早就能看到他们二人回来了？” 长公主听到二人，就更加气愤说道：“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该让她参加这个狩猎。这下传出去他们俩人在外头呆了一夜，贞洁可怎么办。” 沐凌王妃也为这事担忧，毕竟这王亦骏已有婚约，祁安雅可未有，虽说这是自己猜想，但是外人又怎知其中缘故，但她也顾不上，让祁连生先走，自己则一直劝慰着长公主不要胡思乱想什么。 016 http://.biquxs.info/

郊外 祁安雅抱着他，有了几分安心。待她睁眼时，已经感觉有了光束。自己坐了起来，看着洞外已经亮了许多，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她此时转头见他，还未醒来，也放心了许多。她拿身边昨晚脱的衣物先穿好了，盖在他身上的外衣也穿回身上。 她依旧坐着，静等他起来。口里念叨：“其实你也挺好的，但是为什么就那么讨厌祁家，姑母待你也挺好的。” 说完，盘坐着腿来，静静看着洞外撅着嘴巴。 隐约感觉他好像起来了，她转头见他，脸与脸也只差1厘米，差一点点就嘴唇对嘴唇。她有了些心虚，就立刻转回头来。站了起来，道：“天亮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王亦骏看着她背后，他心里懊恼着，刚才应该硬亲上去。但看她此番动作，有了满意的笑容。他的肩膀依旧疼着，但现在也只有忍着。也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正要牵她的手，但她见到就马上收回手，往前走了几步，但依旧是背对他，道：“如果可以的话，就走吧。” 王亦骏在身后，听了她的话，便道：“好，走吧。” 他先走前头，而祁安雅走在后头。她不敢走得太近，昨夜用自己的身体暖和她，让她有些了羞。见他就有些怕露出什么破绽，她不想让他知道，怕到时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走着山路，王亦骏一直走在前头，祁安雅却远远离着他。王亦骏觉得奇怪，无意间停下了脚步，她并未看着前头而是看着地上，不知他停下来，立刻撞在他身上。她惊吓住了，就立刻退了几步，王亦骏带着疑问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今天好像换了个人似得。” 祁安雅抬头看他，却把眼光转到别处，吞吞吐吐道：“没有，没有。” 王亦骏看她似乎不想说什么，便转身又往前走去。有一处要爬阶处，有些陡。他便要伸手要拉祁安雅一把，只见她有些犹豫。便道：“快点，我怕你不够力气。” 她抬头又见他，他的声音又有些温柔，自己伸手到他的手掌上。他一手拉上，用力太多就把她抱着怀里。祁安雅有些害怕，脸也通红了许多。 他见她脸颊通红，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松开来。他又往走去，她在身后跟着。不知道多久，他们看到帐篷，相似营地。他们二人同行一排，祁安雅对着他，道：“将军，您看好像到了。” 王亦骏点点头，道：“对，赶紧上去吧。” 待他们走到营前，只见淑成郡主正在马背上，身后带着二皇子和祁连生正要出营。淑成郡主先见了祁安雅，便下马快速跑到祁安雅面前到，激动抱住了她道：“静安，你终于出现，我以为你出了意外。” 他们二人也相继看到了，祁安雅看着淑成郡主紧抱着自己，安慰道:“没事啦，我不就回来了。” 淑成郡主松开了她，看着她全身，问她有事没。二皇子和祁连生也相继凑了过来，二皇子先开口道：“表妹” 祁安雅见了二皇子和兄长也过来就福了礼，道：“让大家担心了” 祁安雅转头看了在身边的王亦骏，又道：“我没事，只是将军受了伤。” 二皇子听言，就急言道：“亦骏，你没事。来，先回帐营，让军医看看。” 王亦骏点点头，道：“好”说罢，就要和二皇子走去，他临走前看了一眼淑成郡主，似乎要说明什么。 祁连生见他们二人先走去营帐内，便对着祁安雅道：“安雅，你怎么和亦骏在一起。” 祁安雅点点头，看着祁连生道：“昨日马驹突然发了狂，在山坡我便要掉下去，待我醒来时，将军就在身边了，好像是为了救我才掉下去的。我没有受任何重的伤，只是扭了脚。他肩膀上有伤，天色也黑了，也就在洞里呆了一夜，白天才回来。” 淑成郡主见她回来，安心许多分。就接了话，道：“现在不用想那些了，我们先回帐内，让静安换身衣裳，再给姑母和太后报平安。连生你去告知你姑母，晚些我跟静安去问安。” 祁连生点点头，心里虽有许多话要问祁安雅，但却有些开不了口，只答了是。淑成郡主便牵着祁安雅走到了她们的营帐里，祁连生看着她们走去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安。祁安雅不是亲妹，他比谁都清楚，只是王亦骏最近好像是故意贴近她，他怕到时候祁安雅真的喜欢上了王亦骏，却没有结果。 太后营帐 祁安雅换了一身衣裳并且梳妆好了，才跟着淑成郡主去了太后的营帐内。此时，太后也刚好梳洗完。她们二人先是行请安礼，太后看着祁安雅行为倒没有什么不对，便说道：“静安，方才老二让人来说过了，既然你没事就赶紧去你姑母还要月如那边去，她们二人昨日可急的。” 祁安雅抬头看着她，又是福礼说道：“是，现在就去。” 说完就退出了营帐外往她们二人的营帐走去，太后等好一会才对还站在原地的淑成郡主说道：“淑成，晚些你去亦骏那边，若是他独一人就跟他说祖母希望他能避讳一些。” 淑成郡主颔首，她知道这事传出去对祁安雅的名声并不好，若是王亦骏没有婚约她们二人倒好，只是以祁安雅现在的身份，是断不可能与他一起的。太后另一层含义还是让王亦骏和祁安雅少接触，竟然没有在一起可能就别发生这些，到时候伤害则是两边人。 淑成郡主呆到了王后来请安才离开去了王亦骏的营帐里，他看营帐里都没有别人，就让随行的婢女在外面守着。她缓缓走进去，坐在王亦骏身边说道：“祖母让你安心养病，还有祖母还说你三年了，你是时候继承爵位。” 王亦骏喝着茶，听了她的话有些冷笑道：“太后不是这个意思，你在让我赶紧结婚。” 淑成郡主其实也看不好他跟沈佳凝的婚约，劝慰道：“既然你懂得，又挣扎什么。还有，静安是翎朝的郡主，也是姑母最宠爱的女子，你做好你的沐凌王就好。” 王亦骏看淑成郡主说完话就站起来，就说道：“可是我做不到” 淑成郡主转身看他一眼，又转回去背对着他说道：“既然这是你要选择的路，那你自己走下去吧。” 说完，她往外走了出去。王亦骏则一人呆在营帐里面，心情有些低落。 017 http://.biquxs.info/

长公主府 太后寿辰过了七八天，这日长公主让下人去叫祁安雅来府上。她如约到了公主府，厅里只见长公主身边多一个比自己年纪稍小些的女子。 长公主虽偏爱祁安雅，但她也不娇，跪拜之类也是照做。她得允才走到长公主身边，那女子行了福礼道：“张氏宁欢见过静安郡主。” 祁安雅看着她的眼睛，又听她自称是张氏，想来是跟长驸马有些联系。亲手上前去虚扶了把，盈盈一笑道：“殿下，这是” 祁安雅这声殿下指的是长公主，虽长公主让她没人时叫她母亲，但也是她们单独相处时，她才敢叫。 长公主牵着祁安雅的手来，温柔道：“这是驸马的侄女，来京都几日。最近我去要礼佛，宁欢就让你多费心了。” 祁安雅抬头看着张宁欢，欣慰一笑道：“恩，殿下放心吧。” 随后，长公主就让祁安雅和张宁欢在公主府，自己带着去了寺里。祁安雅看着长公主离开后，便对着她说“宁欢，要不咱们去花园走走” 张宁欢原本是坐着的，听她一讲，有些犹豫道：“不，我不想去花园。” 祁安雅有些不解，便问道：“为何” 张宁欢走到她跟前，四处张望，才开口道：“我怕遇上灵月公主，叔父不希望我跟公主相处，姐姐不知道吗” 祁安雅听她一声姐姐，心里乐开了花，安容虽然也是妹妹，但她闲少见到她就有了些生分。听她一说，倒是想起了刚进府时，确实有嘱咐过。她想了想道：“那你有想去哪里，还是要在府上歇息。” 张宁欢个性顽皮，在长公主面前就是个玩精，何况是在祁安雅面前，原形毕露道：“姐姐是郡主，要不我们进宫吧。太后的寿辰我没来，我进去找太后赔罪。” 祁安雅叹了口气，听她言语应该也是在太后身边过。便叫来暗香准备马车，进宫去。 安长殿 祁安雅带着张宁欢到了安长殿前，守在殿外的人群有一个就是她在宫里对她颇为照顾的子卉姑姑。她走了过去，叫唤着她。他们见她之后只行了礼。子卉先开口道：“郡主，今儿怎么来了。” 祁安雅恭敬温柔回道：“有些想太后了，姑姑方便通报吗？” 子卉点点头，道：“方便，奴才这就去。” 说罢，她便进过殿内去。张宁欢看着宫里，有些不耐烦。道：“还是姐姐好，以前要来都要等婶母有空才来。” 祁安雅牵着她的手来，笑道：“那以后天天带你来，来找太后还是可以，其他地方我可不保证了。” 张宁欢点点头，祁安雅抬头间就看到子卉走了出来，到她跟前，便道：“郡主，请。” 祁安雅手依旧牵着她，听着子卉的话后就跟着进去。祁安雅在走时，和太后越来越近时，只见坐在太后近邻正是王亦骏，她抬头见他时，有心慌就低下头来。待到太后跟前，才跟张宁欢跪下请安。 太后让她们先起来，她本来以为只有祁安雅一人，见到张宁欢，便道：“原来是你这丫头，今日才前几天都去哪里了” 张宁欢笑着道：“宁欢不是故意晚来的，越州离京都本就远。宁欢今儿才到京都的，见到姐姐就让带来了。” 祁安雅看着张宁欢发笑，全然忘记了王亦骏在一旁。太后坐在上面，看着张宁欢，想着已经好久没见这丫头了，本来就有些乏味，她就来了。道:“好，好。这次要京都多久，陪哀家住住可好。” 张宁欢听言走到祁安雅身边，把头放在祁安雅身上，道：“不行，我才认识姐姐，在宫里就见不到了。” 又道：“现在姐姐是郡主，每日来见太后，不也挺好吗？” 太后见她与祁安雅这般好，欣然一笑，道：“好吧，就依你。要是你不来寻哀家，哀家可不饶你。” 张宁欢虚礼，道：“是，是。” 张宁欢转眼看到王亦骏就上前在身旁道：“亦骏哥哥，听说你终于要继承沐凌王的爵位。。” 王亦骏坐着看着凑过来的张宁欢，张宁欢在他小时经常见，也知道太后极喜欢她。面无表情道：“恩，宁欢小姐怎么也那么关心我继承爵位。” 张宁欢转身，然后又转身道：“三年前皇上赐婚时，我可在太后身边。亦骏哥哥承袭爵位，就是娶沈家女之日。刚好如今我赶上了，当是讨碗酒喝了，当然关心了。” 太后听她言语，有了宠溺道：“你这丫头，不羞不臊的。还讨酒喝呢。” 而此时，祁安雅认真听着。她听到王亦骏要娶亲便低下头来，眼球转着。王亦骏起身，走到祁安雅身边道：“喝酒，怎么少你宁欢小姐呢，你说对不对，静安郡主。” 祁安雅无意听到他点自己的名字，茫然抬起头看他，退了几步道：“宁欢喜欢便好” 王亦骏把手放在后头，盯着祁安雅侧脸看道：“那好，那请郡主带着宁欢在府上喝酒。” 张宁欢看出王亦骏一直缠着祁安雅，便走前站着他们俩中间道，表现有些不耐烦道：“知道了，我会跟姐姐去的。亦骏哥哥陪太后那么久了，也该轮到我了。” 王亦骏看着太后的眼神，对着她说道：“那亦骏先告退，改日再寻太后。” 太后挥手，道：“好，去吧。” 王亦骏听后，转身经过祁安雅身后停了一小会，便走了出去。祁安雅也感觉他在身后的气息，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张宁欢兴高采烈与太后谈说了很多，太后让她们坐着，祁安雅坐着，但却怎么参与她们俩谈笑，而只是一味陪笑着而已。 沐凌王府下林 夜色已经黑了大片，暗香侍候祁安雅褪去衣服，只能留着内衫准备睡觉。祁安雅躺在床上时，暗香将床帐放了下来，就灭了房里的灯烛。祁安雅并还没闭眼，看着床顶有些愣住，嘴里说道：“往往事都不能世人意，我又怎螚继续沉溺。” 018 http://.biquxs.info/

沐陵王府下林 张宁欢自见了祁安雅就一直跟着她，三五天内进沐陵王府自然也是来去自如。祁安雅这天未带张宁欢来沐陵王妃这里，一人来陪着沐陵王妃。 沐陵王妃正手把手教着祁安雅刺绣时，只见有一个男丁急忙忙跑进来，还摔了一跤。她们二人正是被他摔倒的声音所瞩目，抬头见那人爬起来又跑到他们跟前。苏妈妈在一旁，呵斥道：“干什么，打扰了王妃和郡主了。” 那人跪着，低头道：“奴才该死，只是事情紧急。” 当他说紧急时，沐陵王妃立刻，道:“什么事。” 那人也不带踹气，道：“宫里来人说穆国布多伊王子进宫提亲，而他提亲的并不是公主，而是咱们的静安郡主。” 祁安雅听后原本手上的绣品直落在地上，沐陵王妃有些慌，但转眼看她更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半抱着她，道：“怎么会这样。” 那人依旧是跪着，又道：“长公主听到消息，已经进宫去了。” 祁安雅皱着眉头，有些慌神。沐陵王妃站了起来，看着她对着苏妈妈说着道：“苏妈妈，你为换件衣裳。我得进宫去见见静妃，见见太后，或许还有转机，毕竟还未下旨。” 苏妈妈听言只答是，半跑着出去。沐陵王妃虚言几句，让祁安雅放宽心，便带着苏妈妈进宫去。 祁安雅依旧在方才那个位置上，一动不动。她心里想着其他的事，还未做她自己想要知道，但未知道，就被设定方向。她心有些不干，但无从反抗。 而此时，家奴都在外头等候，不敢进入。只见一人跑了进来，而这人是张宁欢。她跑到祁安雅跟前，坐在她的身边道：“姐姐，我都已经听说了” 祁安雅抬头见她，这个妹妹虽跟她没有半分血缘，但却极其喜爱她。她面无表情道：“没事，无碍。” “怎么会无事，宫里一有人来府上说，叔父和叔母都大吃一惊。你现在的样子，那样无助，怎么会没事呢”张宁欢侧身拉住她的双手，她知道祁安雅与王亦骏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祁安雅轻轻笑着，道：“真的，穆国是太后的家乡，没有宫廷规矩的束缚，不是很好吗” “可是。。。。”张宁欢见她那么淡定，更加不安心。 “不行，我要去找太后，我要见见那个什么王子。”说完她就站起来，就往前走。 祁安雅站了起来，大喊道：“宁欢，宁欢。” 张宁欢一路小跑着，根本没听祁安雅说着什么。祁安雅走在门前，却早已不见她的人影。她在门口随便找个女奴，让她去通知兄长祁连生张宁欢一事。 御马司 三两天里，长公主为了祁安雅和亲与国君大闹了一番，国君大怒，下令禁闭长公主在张府。祁安雅见大家为她的事受罚的受罚，心里却早已放宽了心。这日，进宫到了御马司，从高叔手里牵走了马驹，去了马场骑上策马泄愤。 高叔知晓祁安雅的事情，心里也为她可惜。他喂着其他良驹时，只见两人走来，身穿异服。他们在凑近时，却认出那人，正是穆国布多伊王子，他走前行了礼，道:“奴才见过王子。” 布多伊自从进宫就经常来马场，一回二高叔自然是熟悉了。布多伊并不是趾高气扬之人，对高叔甚是客气，道：“高大人，替我找匹烈性马驹。” 高叔侧脸看了正在马场的祁安雅，本来就传言布多伊王子钦点要静安郡主联烟，若是相见相必有事情。就道：“王子，今日马场已有人，奴才怕。。。” 布多伊早知翎国宫里规矩多，但马场也不是一人占有，那日二皇子也在，自己也可以进去。皱着眉头，道：“前日二皇子不是在，我也进去了，今日为何不可？” 高叔一时不知如何说起，布多伊看出他的心思，就要前去看是谁，高叔抬头一见就阻拦道：“王子不可去” 布多伊见他执意如此，就道：“难道是国君陛下在此。” 高叔摇摇头，小声道：“王子，里面并非王宫大臣，是郡主。女子与男子不可独见，为郡主的名誉还请王子。” 布多伊不忍往马场看，只隐隐约约见一人在马场上策马飞腾，心里更是想要进去。说道：“是静安郡主” 高叔转头见祁安雅的身影，咬咬牙，道：“是，王子您不能进去。” 布多伊听是她，更是要进去。那日，在御花园匆匆一见。 高叔一直在阻拦布多伊，一时没见马场的祁安雅早已回到他们身边，渐渐到了他们二人身边。祁安雅牵着马驹到他们身边，她并未抬头见他们，就道：“高叔” 高叔心里一直只想阻拦布多伊进去，听到祁安雅的声音更是吓了一跳，连转身见她，有些慌道：“郡主，您怎么出来了。” 祁安雅牵着马驹，见面前的高叔有些慌张，无意看她背后的人，两位身穿并非本国的服饰，她便想起穆国人。说道：“有些累了，就过来了，我把马驹去棚里，你们忙。” 高叔正想说好，只见布多伊前走了一步，把右手放在了左肩上，道：“穆国布多伊见过郡主。” 祁安雅见他自称穆国布多伊，更确信他是王子了。因为他，她身边的人才受到国君陛下的惩罚，心里更是不喜。她转身看他，道：“无须多礼。” 布多伊抬头见她，只见她并非那日见的姑娘，带着疑问道：“您不是静安郡主吧” 高叔要说什么，就让祁安雅先开了口，道：“王子，为何这般说，说我不是静安郡主呢” 布多伊见她言语有些怒意，便带着赔礼的语气，道：“那日我在御花园见的郡主，并不是您。” 祁安雅把马驹牵给在一旁的高叔，走到他跟前，道：“您就是因为那日见到自称本郡主的人，才向太后提亲？” 布多伊点点头，道：“这次来贵国，本就是为了和亲。那天那姑娘天性温淑，我觉得适合在穆国生活。” 祁安雅叹了口气，道：“既然国君陛下未下旨，你当真想与那姑娘结成姻缘？” 布多伊抬头见她，她此时的言语却没有方才的怒意，自己知道这几天长公主和太后为自己提的事情闹心。她这样语气也是情理之内，更何况他听说这位郡主特别得长公主和太后宠爱。带着真诚的眼神道：“是，郡主。如果您帮我找到那位姑娘，我会去国君面前。” 祁安雅打断他的话来，她本不关心自己会不会去和亲，只是觉得这个王子在面前全然没有王子的威严，倒是像哪位大臣的公子，道：“王子大老远来一趟翎国，心意姑娘讲究也是缘分。我自然是因当帮你找的，王子放心吧。” 布多伊又行了礼，道：“谢郡主，可是今天的谈话，还是不宜生长。” 祁安雅看了一眼高叔，心满一笑道：“放心，高叔嘴很严。王子去做自己来的事吧，先走了。” 又说道：“有消息，我会让找转告王子的。”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布多伊远远见她的背影离去，口道：“她只是个郡主，但美貌和度量都一样。” 高叔牵来两匹马来，交于他们二人手上，他道：“二位，去吧。” 他们二人都把右手放在左肩上，对高叔示意感谢的意思。高叔本来不敢接纳，但熟透才知道这是穆国的礼节。他找了个木头坐着，看着马场的二人，想起方才祁安雅跟他的谈话，心里顿时喜意多了。他心里希望祁安雅赶紧找到那个姑娘，她也不用和亲。 019 http://.biquxs.info/

沐陵王府 祁安雅吩咐让暗香查了布多伊进宫时谁用过她的马车，自己来到了沐陵王府想找王妃说此事来，让她们无须用心为自己和亲之事烦恼。 她安顿好了沐陵王妃，想着去下花园里去。正要出下林，只见有两人缓缓走来，她见她们已经看到自己，并没有离开。那两人走到她的跟前福礼道：“见过静安郡主。” 祁安雅等她们二人走近，才发现是沈佳凝。就伸手扶起她来，道：“小姐是来找老太妃的吗？” 沈佳凝点点头，淡淡笑容道：“回郡主，太妃让来看看头珠玉钗。” 听到这话，祁安雅才记起她和王亦骏的婚礼不日便是了，心里虽是五味杂全，但表面却是满是不在乎。道：“那你先去吧，别让老太妃着急去了。” 沈佳凝听言就福了礼，带着女随走进上林去。 祁安雅转身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她心里不该是嫉妒还是羡慕。自己虽是异姓郡主但是始终会比不上她一个丞相长女，如今又是未来沐陵王妃，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她转回身来，舒了口气走进花园里。原先来桃花依旧在，只是现在却已经枯了。但却有阵阵桂花香，她走近那些桂花树前，现在已八月余，桂花开的最好时机。她伸手出手掌来，桂花有些些许掉落下来。 “静安，你已经许多没来了。”她细数着手掌有多些桂花花瓣来时，只听身后熟悉的声音，她不敢转头或者转身来。 她只觉得身后的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她急挣脱开来，走到另一侧，对着他。“王爷，您这是何意？” 他没有说话，上前走到祁安雅跟前。祁安雅却见他进一步，并退看一步直到她到了树下，无路可退时才停下来。王亦骏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低头看着她。祁安雅抬眼看他，低声道：“我该叫你，王爷还是将军呢？” “你想叫什么，都可以。”王亦骏说话的语气，是祁安雅有史以来见过他最温柔的样子。祁安雅却这时想起了刚才见到的沈佳凝，不免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面无表情。 祁安雅手紧握着衣角，缓缓说道：“如果我是王爷，我会放下。过几日你就要娶亲，而我就要和亲，放下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王亦骏放开了手来，却无言。祁安雅知道他心里的意思，便要离开。 “如果放不下呢，你忘得掉那一夜吗？”祁安雅正要走，王亦骏一手把她抱入怀里。 祁安雅被他抱入怀里，虽然是温柔，却是让不敢去拥有。她眼眶慢慢留下了眼泪，道：“早已忘了，王爷珍重。” 王亦骏将她本来背对自己，转回面对自己。他用手抚摸她的脸颊，亲着她的额头。道：“你忘得了，我忘不了。” 祁安雅退了一步，看着他，摇摇头道：“对不起，你应该恨祁家的。你与我初见时，你说过祁家是红颜祸水，你忘了吧，沈家长女才属于你的。” 王亦骏知道她要和亲的事情，早已放了疯一样，要找出突破口，又知道国君还未下旨，虚探了穆国王子的口风。面前的人却早已下定决心，道：“不，我已经渐渐忘了祁家。我会找到突破口，让国君陛下不让你去穆国的。” 祁安雅看着面前人，她知道不和亲，自己也不可以跟他在一起，笑道：“王爷不必帮我，只求王爷能善待姑母。” 祁安雅说完想转身走去，但听他说一句话停下脚步来。“你就不能为自己着想，你就那么想嫁去穆国。” 她四处张望，轻声轻语说道：“不能因为我一人，将军不是为了国家而在前线奋战过，可和亲可以停战对百姓对将军都是最好的。而且，这是对我们俩最好的方法。” 说完她就小碎步往前跑去，王亦骏用尽声响道：“我会我全部的力气去阻止你和亲，如果我无法，我也会在战场把夺回。” 祁安雅走了没人的地方，才流下泪水，默默小声说道：“可是，你是沐凌王，我是静安郡主。” 他不知道祁安雅到底听没听到，只是这是心里所想的。那个女子，是他这个世上遇上最想拥有最想保护的人，他不得不用用劲所有力气，去阻止这场和亲。 沈佳凝一直在梨花林深处看着她，她心里虽有怒意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嫉妒她，破例封为静安郡主，又是她的丈夫王亦骏心里可以唯一的女人。但她都要忍受，因为他父亲只能嫁入府，却没法让她成为真正王亦骏心里的女人。 沐凌王府下林 祁安雅房里灯火通明，她一个人正在模着画。她让暗香没什么事就别打扰她，这时她听到脚步声，却并没有打断她模画。那人并不是暗香而是祁连生，他见她还在模画，渐渐走近她直到她的面前。 他皱着眉头，说道：“雅儿” 她听到声音才放下笔来，抬头见他说道：“兄长，那么晚了，是有什么事？” 祁连生看着她，先不说话，过了好大一会才说道：“大家都为了你和亲的时候来回周转，你呢，你怎么想？” 祁安雅收着那副模的画作，缓缓说道：“没有什么看法，旨意还未下来。” 祁连生看她那股毫无在意的样子，有些不解说道：“雅儿为什么，自从狩猎回来你变个人，变得有些委曲求全。” 祁安雅放下原本收拾画的动作，有些愣住。摇摇头，抬头看着祁连生说道：“兄长，你看错了。我知道这次和亲虽然还未下旨但王上已有意思。连长公主因我而被王上罚禁，我又能如何？再说穆国是太后的母国，他们向来豁达，没有什么约束，或许那边更适合我。” 祁连生一手将手臂放在她肩上，看她那个毫无表情的面孔，有些伤心说道：“雅儿，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兄长虽然没有能在朝廷说话的份，但你放心我会尽力去你说情。” 祁安雅才想说什么，只看祁连生说完话就往外跑走去。祁安雅本来想说什么，看他走的身影，便忍住了。 020 http://.biquxs.info/

城楼 朱红墙上站满了几人士兵站守着，宛然间走出两人在城楼上，看望着京都景色。一人先双手放在石栏，说：“听说了，穆国王子要迎娶表妹了。” 另一名男子抬头看着天上，眼神有些迷茫。“二皇子你也眼真真看着她和亲吗” 他紧握着拳头放在墙栏上，祁安雅是姑母长公主给她选的正妃，还未与皇祖母谈起就让先接了胡。心中自然愤愤不平，道：“你也想她和亲，我想这几日你比谁都难怪。” 那人转头看他，他知道面前人跟长公主计谋着让祁安雅成二皇子妃。他又怎能会放手，即使现在是穆国王子也不例外。舒口气：“只要旨意还未下来，我不会放弃。” 翎桓邑心知王亦骏对祁安雅比自己对她来的深，在那日沐陵王府他就放弃了，但他只想放手一搏。他抬眼看下，只见暗香对着穆国王子布多伊说着什么，就指引着王亦骏看‘那不是表妹的近侍，难道是郎情妾意’ 王亦骏睁大眼睛看后，皱着眉头。就转身走了下去，翎桓邑见状并没有多大的动作，只有看戏一般的表情。 郊外 祁安雅坐在马背上，看着树林里，她在外头并未进去。她听见马蹄声，转身看去，只见是布多伊和暗香。布多伊到她跟前，行了穆国礼，“静安郡主。” 她不温不热，“王子，你托我的，我找到了。她就在林子里，去吧。” 布多伊内心开心极了，穆国一向开放。原本是来和亲，以为会和一个不爱的人相处一辈子，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一女子，姑奶奶再怎么也会帮自己。他点点头，就策马进了林子去。 暗香等他走远了，才小声说道：“小姐，这样会好吗？” 祁安雅此时没有表情，她咬咬唇：“不知道，我只是有负罪感，为自己让宁欢为我承受。” 暗香查了好几天，穆国来的前后也只有张宁欢用过祁安雅的马车，这次也是她博博运气，或许真是她。祁安雅她自己本就不想和亲，张宁欢无论是真是假，她都想一试。她不愿自己像个东西一样，让人送来送去。 祁安雅拿起马鞭来，便先前去了。暗香跟在后面，她看出了祁安雅心里事来，自从和亲消息传出来，她却变了个人一样没有笑容，满脸的忧愁倒是不少。 她们二人用的是沐陵王府的马驹，归还时见王亦骏就在马棚里，似乎在等待谁到来时。祁安雅和暗香都下了马，把马驹牵给了仆人，正准备离开。 她们二人正在走时，只听见后面有人说道：“站住。” 祁安雅知道是王亦骏的声音，但还是往前走来。王亦骏见她不愿停住脚步，就跑到她跟前阻挡住，道：“话不会听吗？” 祁安雅抬头见他，他表情有些愤怒：“马已归还，还有事情让王爷” 王亦骏双手抓着她的手来，暗香见此并未惊讶，她本来以为祁安雅会嫁给她，可是现在看来大半是不会了，王亦骏不日就要娶沈佳凝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见布多伊去了。” 祁安雅挣扎着，要从把他的手弄开。“见或不见，跟王爷没有半分关系，况且太后已经有意将我许配给他，又有何让王爷碍眼。” 王亦骏听她一番话，她好像已经愿意嫁去穆国去了。他松开了手，祁安雅却没有半分停住脚步的意思，只从他身边走过，暗香也跟着。他声音有些大声：“我后悔教你骑马，如果你愿意你就去穆国吧。” 祁安雅听后并未停住脚步，就放缓了速度，眼红红的，一两滴眼泪落下。她心里知道即使她不用和亲，她也跟他不会有任何火花，他们终究有缘无分人。 暗香转头看王亦骏一直停留着，而祁安雅却缓慢往前走，她有些同情，有情却无法承认彼此爱意。 安长殿 祁安雅在祁府等候着旨意，只见暗香急忙忙从房外跑进来，连气不带喘的。“小姐，神啦。国君旨意下来，和亲的人不是小姐而是张宁欢小姐，而且还赐封为安和郡主。” 她原本是在桌案上写着字来，最终还是如她所想的那样，被成为了玩物不是自己而是张宁欢，心里又是欢喜又悲愁。喜是自己得了利，悲的是她害了张宁欢成为自己。“暗香，我要进宫见太后。” 暗香并不知道她的目的，只有听她的话走外头去让下人准备马车。 祁安雅到了安长殿殿外还未来得及跟外殿宫人寻得通报时，就听站在殿外年长的嬷嬷说道太后已得许久了。她顿时才恍然太后或许知道这一切，现在也只有进去见她，没有任何别的出路。 祁安雅到跟前跪下行礼，暗香也跟着做。太后坐在主座上，她表情有些凝重：“起来吧，茉香赐坐。” 祁安雅听言，茉香扶她坐在主座之下。太后见她，坐立不安。“静安是来请罪还是来陪哀家这个老人家。” 她站了起来，福礼。心中早已不安，太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十分严肃。“静安是来请罪的，毁了太后的好意，特来请罪。” 太后此时也站了起来，殿内意外寂静，除了暗香和茉香两位旁人，在祁安雅来时其他宫人早已退出殿外。“既然如此，你还敢来安长殿，就不怕哀家重罚你，让你无法回到宫外去吗” “静安知道，静安只想来请罪，其他并未念想。” 太后知道祁安雅是长公主待亲儿，若是罚不知她又会怎样纠缠。但心里怒意虽不平，她才是布多伊最好的人选，只是人算不天算。布多伊竟然喜欢上了张家女儿，还通报给了国君，还下了旨意。“算了，事态也发展到这个节骨眼了，过几日他也要回国去。静安你知道哀家看中你什么吗” 祁安雅抬头见她时，她已经坐下。“静安不知，才来寻太后。” 她虽是穆国公主，但心思不像穆国女子一样，豪爽无心机：“你心细，穆国虽哀家的母国，但国家利益哀家无从下手。只想让你嫁过去，能保我们翎国子民安平，至少不用上战场。” 祁安雅看着她的忧愁样，低眼看着自己的双手，缓缓说着：“静安从未多想其他，只是不愿嫁给不爱的人。那日见过王子，王子说了奇怪的话，后来寻得原由，才让人去查。可旨意下来时，静安却没有心里想的那么高兴。太后曾经告知静安，后宫不得干政。即使静安嫁过去，无从下手，帮助翎国。” “哀家知道，那日你与布多伊见面时，哀家就知道这一切。布多伊是穆国国君最喜爱的儿子，他也是未来穆国国君，只要枕边风，一切都有可能。”祁安雅对宫廷的人感受只有心计叵测，她本不想进宫来。 太后坐着喝着清茶，她心知她的计划虽是泡汤，但终于还是娶了张家的女儿，她也放心了许多。“静安，说说你进宫真正目的吧。” 祁安雅惊讶抬头看她，她越来越看不透太后的心思，便如实说来。“太后，静安想回京州去，只想不知怎能与姑母说起，准许静安回京州。” 太后放下茶盏，走了下来。到其身旁，替她整理乱的发丝“静安可腻了京都，若是，你与王妃细说，她会放你回京州的。” “只是，静安怕，静安怕姑母伤心。”祁安雅缓缓答道 太后转身，祁安雅的话让她深思。“莫怕，你迟早是要嫁人的，王妃迟早也要放开你。” 祁安雅才要说什么，只进一个宫人说王亦骏要面太后。祁安雅吞了话语，太后也坐回位置上。王亦骏缓缓走进来，行了礼。侧脸无意看见祁安雅在身边，祁安雅见状只低头来。太后皱着眉头：“亦骏，你看哀家这个老人家做什么，还不准备你的婚礼去，过几日哀家可等着喝喜酒。” 祁安雅这时才记得原来他与沈佳凝的婚期越来越近，她确实是该与姑母说回京州之事。王亦骏福礼，道：“婚礼自然有下人准备，亦骏当日定送来喜酒给太后。” 太后又转向祁安雅那边，道：“静安也会前往沐陵王府去吧。” 祁安雅猛抬头见太后，又转头见王亦骏。“静安会去的，王爷大喜本是宫里喜事，静安怎会不去。对吧，王爷应该不会不让静安去讨杯喜酒喝吧。” 太后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看着祁安雅。王亦骏若有所想，虽她已经不用去了穆国，但她属于谁还是待定。他现在还不能对她有所行动，只等时机。祁安雅怕太后看出她内心所有，便道：“太后，时辰不早了。静安想出宫去。” 太后看了看王亦骏，直言道：“好，去吧。” 祁安雅福礼正要离开，太后又说道：“亦骏，哀家有些累了。正好你替哀家送静安出宫，保她平安。” 王亦骏听言是心喜，他一直不能与祁安雅同行，如今有太后的口谕，她不得不跟自己同行，只答是。并跟着祁安雅离开了皇宫，祁安雅只跟他说要去找沐陵王妃去。 到了沐陵王府前，坐马车的祁安雅正要下车时，王亦骏伸手要接她下车，祁安雅迟迟不愿伸手来，暗香见状自己先跳下，伸手接祁安雅下车。她并无别的表情，冷冰冰的。从王亦骏面前走过，直接走进王府内。孙叔看祁安雅这番样子，也不从劝说什么。只跑到王亦骏身边，道‘王爷，奴才已经把喜礼送去沈府去了。’ 王亦骏心里只想着祁安雅，见她那样心里怎会好受。冷冷道：“孙叔送去就好，接下的事就不用向我报告了。” 孙叔知道王亦骏本不想娶沈家做王妃，但只有担心沈佳凝进府之后的日子。王亦骏也进了府邸，苏叔促使仆人赶紧着做事起。 021 http://.biquxs.info/

沐陵王府 下林 祁安雅一路面无笑容，暗香不敢说些什么来，只能陪同走去下林沐陵王妃屋里去。苏妈妈在屋外吩咐着下人做事，转眼见祁安雅缓缓走来，就笑容满面迎了上去。“郡主来了怎么不让人告知声，奴才才好歹去就府外迎您。” 祁安雅见苏妈妈便露出笑容来了，歪着头来说道：“无碍，反正都这里，苏妈妈带着我去吧。” 苏妈妈见她来，想来王妃也是开心的，就急忙带着她进了屋。沐陵王妃正坐着，手看着折子来。祁安雅先走了上前，到她的跟前去。“姑母。” 沐陵王妃听到了祁安雅的声音就赶紧抬头见她，见她就放下了折子。紧忙要扶她同自己坐着，又吩咐着苏妈妈去那些茶点来。她握着祁安雅的手，有些叹息道：“幸亏去穆国不是你。” 祁安雅笑了一声，把头倚在她身上，缓缓道：“让姑母担心了” 沐陵王妃轻轻为她整理乱的发丝，脸上多了一分宠溺。“不过没事，以后还可以好好在姑母身边。” 祁安雅这是微微抬头看她，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姑母，其实今日来找你还有另一件事。” 沐陵王妃并想她想做另一件事，她只想一个姑娘也没有别的事来，就信心满满让她继续说下。“姑母，我想回去京州。” 沐陵王妃顿时变了脸色，她心里并不想听到她说起京州之类的，站了起来，思索片刻：“不可以，你不可以去京州。” 祁安雅并不意外她有这样的反应，反而心平气和说道：“姑母，你就同意吧。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祁家大小姐在二皇子出生早已六岁，可我却年少于表兄。” 沐陵王妃有些惊呆，她一生无儿无女。在眼里祁安雅不单是祁家小姐，也是她这一生女儿般。她不让她去，一来不想她知道自己的来历，二来不知在京州的兄长是否能接纳她。“丫头，在京都不好，为何一定要回到京州去。” 祁安雅离开京都是为了躲避王亦骏，她害怕与他纠缠不清。她坐着抬头见她，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京都大家待我很好，但我想见见父亲和长姐。姑母我知道您有所顾虑，但安雅还是想试试。” 沐陵王妃一直劝着祁安雅不去京州，但她坚决要去京州，心有不忍便答应了。苏妈妈端来茶果时，然下人去京州说祁安雅要回京州的事情。 祁安雅拿起了茶盏正要饮用时，只见沐陵王妃为她拿了一块茶果。“明日宁欢就要启程，你可要去送送。” 她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茶。点点头，道：“去，该去的。” 沐陵王妃看着她舒了口气，有些怜惜她。“你何时想走，要不要我派些人陪你去。” “姑母不用担心我，淑成过几日就回京州去了，我跟着她去，姑母就不用担心了。”祁安雅心里自然是舍不得她的，是她给自己的身份，但她心里不敢跟她说，她一回就不想再回来了。 沐陵王妃点点头，跟淑成郡主在她自然比跟别人还好，心里也安心了。她也让祁安雅今日留在王府里，陪她住着。 城楼下 祁安雅早早起来，苏妈妈告知沐陵王妃去沈府谈论婚礼聘礼事去。她便带着暗香去了老王妃的屋里，算着时间为张宁欢送行去。老王妃也知晓她要回京州的事情，也就让陪着自己下着一盘棋。 暗香原本是在外头，急乎乎跑进来对着祁安雅说道：“郡主不好，安和郡主要提前离开京都了。” 祁安雅听言也不管棋下的如何，只站起来对着老王妃福礼：“老王妃，我......” 她还未说完，就被老王妃打断话，她摆摆手，道：“去吧，跟我还可以来下，安和郡主可不知何时才见得着了。” 祁安雅心意满足，就福礼就带着暗香离开。她并未直接去了府外让马车来，而是去了马棚处。借了两匹马来，快马加鞭赶往城楼去。 快到时，她只看见前面有着一堆人站着，熙熙攘攘的。她停下马来就下来地上，把马匹给了城楼下的士兵。她拿起了静安郡主的腰牌才进了去。她见张宁欢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急忙跑去。“宁欢。” 张宁欢原本跟着长公主说着什么，听见祁安雅的声音，加上她缓缓向自己走来。便伸手等着她道自己跟前，才抱住她道：“姐姐，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祁安雅见她眼泪快落下，就拿出丝绢为她擦拭着。“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时间提前，为何那么着急原本不是定在午时吗？” 张宁欢舒心一笑：“穆国来报，让我们早点启程。” 祁安雅拉着她手来，有些愧疚，如果自己不与布多伊告知他看到喜欢的是她，不然自己才是她。“宁欢，对不起。” 张宁欢把她手牵到身旁长公主的手里去，脸上勉强笑着道：“姐姐不必道歉，宁欢只希望你可以替我好好照顾叔母。” “会的，就算你不托付，长公主永远是我另一个母亲，你放心吧。”祁安雅听张宁欢说的话又看着长公主已经有泪痕的脸颊，她知道是她还是张宁欢去穆国，都让她失去臂膀一样痛。 “宁欢放心去吧，叔母不会有事，还有你姐姐安雅呢。”说罢，一手拉着祁安雅的手来，另一手拉着张宁欢的手来。 “宁欢。”本来是温馨一刻时，只听身后三人往她们三人走来，开口正是二皇子翎恒邑。 张宁欢见她缓缓一笑，上前福礼道：“见过二皇子，连生哥哥还有亦骏哥哥。” 待他们走到她跟前时，二皇子看着祁安雅和长公主脸颊上早有泪痕，便道：“丫头，好好的照顾自己，你的亲人皇兄会帮你照顾的。” 张宁欢听到后，露出满满的笑意。对着王亦骏有些调皮的言语道：“亦骏哥哥没想到我还是错过你的喜酒，你要记住你欠我一次。” 王亦骏见她这样倒是放心了许多，像平时一样对着她笑：“丫头，知道了，反正欠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张宁欢走到他面前，用拳头对着他的胸口轻轻敲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与亦骏哥哥见面，只希望亦骏哥哥替我好好照顾安雅姐姐，她是我最喜欢的姐姐的。” 祁安雅听她说完竟静静看着他，他也同时看着祁安雅。长公主心里认为能守护祁安雅也只有二皇子翎恒邑，听张宁欢的话有些不兴，就插话道：“宁欢你这话是何意思，安雅自然有人会保护，就不用劳烦亦骏了。” 张宁欢转头见她，摇摇头略有笑意道：“不，我希望所有人都保护安雅姐姐，叔母难道不希望姐姐一生平安吗？” 她转回头对着王亦骏点点头，似乎对着说着什么。待陪张宁欢前往穆国的嬷嬷走来说大队要启程时，张宁欢才不舍的上了马车去。布多伊跟祁安雅表示感谢和辞呈，又答应祁安雅会好好守护张宁欢，才跟着大队离去。 祁安雅与二皇子和祁连生有说有笑，但与王亦骏却只有对视没有再多话语。长公主让祁安雅去府上陪她，就让她同自己坐上马车回去。祁安雅马车时，只见王亦骏在远处骑在马背上看着自己，自己不再多看就进了马车里。 祁安雅与长公主同坐着，她原本是要看着车外，只听着长公主有些严肃说着：“安雅方才宁欢说的话，你就当儿戏话。” 祁安雅转回头看着长公主有些诧异，也脸上露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以后遇到亦骏，我希望你能躲避就躲避，不要跟她有任何的交集。” 她不敢回话，只点点头。 022 http://.biquxs.info/

长公主府 祁安雅与长公主到了府邸后，用完了午饭，她们并没有如平时一样去歇着。长公主说长驸马近日公事繁忙，在府邸的日子也是用手指头就数的过来。 祁安雅想起昨晚与淑成郡主说一同前往，早上才起床就听暗香说道她派人来说明日就要前往京州，京州似乎出了什么事来。 她来长公主府里也是想来告别，又想把暗香归还，毕竟京州对自己十分陌生。等着长公主高兴了会，没有其它下人时才说出。“殿下，安雅有事想告诉你。” 长公主见没人还唤她做殿下有些生疏，眉头皱紧了，看着她：“安雅，不是叫你没人时喊我母亲吗” 祁安雅走到跟前跪着，抬头看她道：“安雅心里一直把您当作母亲，只是我告诉您的事对一个女儿来说极为不孝。” 长公主见跪了下来，心里不由想起早上张宁欢说的那些话来，是否她跟王亦竣有些情愫。“安雅有什么事，起来说。” 她见祁安雅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就亲自去扶她起身来。‘我，我，我要回到京州去了。’ 长公主有些吃惊，反应却是祁安雅心里早就预料到的。长公主先是牵着她的手来，扶她坐下。“怎么了，京都不好吗，非要回到京州去。” 她不敢告诉她，她想躲避王亦骏，又想见见真正的祁家大小姐是怎样的人。“京都很好，我也很喜欢。只是我来京都已经大多一年了，父亲还在京州，我不能贪图在京州，而忘了他。” 祁安雅是长公主最喜爱的郡主，无论她做什么错事，她都可以去帮她。如今她来辞行，虽有不舍但她的离开或许对着自己好，王亦骏明日就大喜，如果她真对他有情，这番去京州倒也好事。“好，我会告诉驸马的。” 祁安雅听他说了话，倒是想长驸马好久未见了。这次离开京都，也不知该多久才能见到他。她转眼看着站在旁边的暗香，心里有些郁结。“还有，我想把暗香留下府上，就不带去京州了。” 暗香听言立刻跪在地上，带着哭声道：“郡主，是不是暗香哪里做的不好，奴才改就是了。’ 祁安雅站起来走到她的跟前，扶起她来道‘暗香，不是你不好。等我回来我会来找你，你替我好好照顾母亲就好了。” 暗香眼眶里流着泪水，长公主也上前来，安慰着暗香留下，等着祁安雅回来。 祁安雅原本是要等长驸马回来三人聚在一起用晚餐，只是长驸马的近侍回府来说不能回来，她便草草与长公主寒暄几句，就回到沐陵王府去。 沐陵王府 祁安雅从马车上下来，一路走进王府内时，天色虽晚但府上的下人倒也忙忙碌碌的，他们张灯结彩着。苏叔正好让下人贴着喜字时，就看见她独自一人从府外进来，就上前去。‘郡主，怎么一人回来了，暗香姑娘呢’ 她看着到处结彩，知道明日新沐陵王妃就进府来了，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孙叔，我把暗香还给了长公主了，你忙着吧，我有些累了。” 苏叔随之让了路让祁安雅走去下林去，他看着祁安雅的背影，大叹口气。随之又去招呼着下人贴好喜字，又看着挂着灯笼是否都完好。 京都 祁安雅早早就起来，整理了几件衣物和首饰及银子放入包袱里。她从锦盒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在身上，把包袱折好拿在手上。就不舍不念离开房间去，去了沐陵王妃屋前去。 她小碎步跑着，见苏妈妈从屋里走出来，就拦住道：“苏妈妈” 苏妈妈吓了一跳一跳的，见是祁安雅用拳头在胸口上抚摸着：“郡主，可吓死老奴了。” 祁安雅看着她，又看着沐陵王妃房间外的门，眼里透着不舍。她心里知道，沐陵王妃在王府并不是享乐，王亦竣始终对她有敌意，她离开知道对不起她平日对自己的好。苏妈妈顺着她的眼光看着门前，有些谗言道：“郡主，王妃已经醒来了” 她转头看着旁边的苏妈妈，这个妇人从自己睁眼就在自己身边，以及后面在王府一直伴在左右。她摇摇头，却有所想些什么来。“我知道姑母醒来了，可是我不想进去。我怕去就不想回京州去了。” “那郡主就不要京州去，陪着王妃多好。” 她留着只有陷入更深，离开了至少可以慢慢可以忘记。她走前了几步到了屋前，看着牌匾上写着碧水阁。“不，苏妈妈就劳烦你照顾姑母了。” 苏妈妈也上前了一步，似乎有要安慰她的样子。“郡主，老奴会的。” 祁安雅跪了下去，拜了四拜。这是苏妈妈心里没有预想到的，她见祁安雅要起身来，就忙着上前去扶起她来。祁安雅再看了一眼房前，就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交于苏妈妈手上来。“苏妈妈，我现在就要离开王府了，这个东西是孙叔告诉是我的，但我并没有这个。帮我还给孙叔吧，我走了。” 苏妈妈接过东西，才瞄了一眼。就见祁安雅已经往后门走去，她看着她身影有些叹气。 市集 淑成郡主与祁安雅约定在城楼下相会，她不想惊扰别人，何况今日是沐陵王府的喜事。她从市集走去，只见闹哄闹哄的市集分散在两边，中间有一个队伍缓缓走来。她在人堆后面，无意转头看中间那个队伍，一人身穿大红色的衣物骑着马匹在正中间。她见他之后立刻低头，生怕让他看到自己似得。那人正是今日要迎娶沈佳凝的王亦骏。 “男才女貌呀” “不知道呀，这是沐陵王府娶沈丞相的女儿，能不配吗？” “听说沈家小姐是我们翎国美人，这沐陵王爷不仅军功累累，相貌也是十分秀气。” 祁安雅看着人群他一句答一句的，心里有失落。她步伐有些快了，只想马上到城楼下。她正步伐快些走动时，只觉得被人一手抓住了，她转身看抓住自己手臂的人“兄长。” 她转身对着他来，低着头道：“兄长，不去参加婚宴？” 他放开了她手臂，又看了一眼那边热闹的人群。“我听说你今日要回京州。” 祁安雅回京州的时，极少人知道。应该是要去见沐陵王妃告诉祁连生的，她不敢直眼看着他，只有点点头。他一手把她身上的包袱拿到自己身上绑着。“我跟你去京州去。” 祁安雅见他拿走自己的包袱，原本以为他是来劝自己的，只听他说的话，才大惊：“不用，淑成郡主今日也回京州，我同她前往就是了，兄长就去参加喜宴。” 她以为祁连生会把包袱还给她，但他却没有任何别的动作。“这个你不用管，我送你去京州吧。” 祁连生便要拉着祁安雅走，祁安雅阻拦道：“兄长，不用了，有郡主在不怕路上有危险。” “我是说陪你到京州府上，还未去过。走吧...”他又拉着祁安雅往城楼下走去，祁安雅没有再阻止她，只跟着他往城楼走去。 等他们到了城楼下时就看见那里有辆马车停着，他们凑近时就看见淑成郡主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但未下车。他们二人走到马车前行了福礼道：“见过郡主。” 淑成郡主看着祁连生也来了，便有想下马的意思。“郡主无须下马，安雅快些上去，京州离京都本就远，就快些赶路。” 淑成郡主有迟疑，看了一眼祁安雅。“奴才同家妹前去京州，随从郡主马后。” “好，竟然同路就一起吧，让下人再准备匹马来。”淑成郡主说着说着就让马夫再去牵只马来，祁连生又把祁安雅扶上马去。祁安雅扶着淑成郡主进入马车里去坐着。而祁连生骑上马车牵来的马来，祁安雅隐约感觉马车已经开始要动了，就撩开了车帘看着京都二字。 “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淑成郡主坐着看出她有些不舍，就开了口 “后悔，什么后悔，我只是有些不舍，毕竟呆了那么久”祁安雅放下车帘，坐好了位置看着淑成郡主。 淑成郡主点点头，冲她露出淡淡笑容。她凑近她坐着，把头倚在她的身上去，听着她说着别的故事，也是一路嬉嬉闹闹。 023 http://.biquxs.info/

沐陵王府 入夜，夜已深，王府点的烛光却格外通亮。宾客已满座，只剩新郎影子都未见过。 屋里，王亦竣手里拿着一支金簪在玩弄着。孙叔缓缓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王爷，宾客已满座，该去敬酒了” 王亦竣听到他的声音，才抬头见他。眼神却如以前一样，没有半分生机。“今日站在祁王妃身边为何是安容。” 中午拜堂时他看着高堂上，他心里想着念着的人却不在，一整天都未见到她的人影，好像是从未有这个人。孙叔低着头，不知道要如何说起，要说祁安雅已经离开，还是在瞒一会。他看到他手里的金簪子，那是前王妃也是王亦竣生母所物。 王亦竣见他迟迟不说话，便有些怒意：“孙叔，你平日话滔滔不绝，今日倒是哑口无言。” 孙叔不知道如何说起，又怕他大怒，自己也犯不着躺着这趟浑水，便从腰间取出一个精美的锦盒交于他手上。 王亦竣看着锦盒，正是前段时间让孙叔交给祁安雅，怎么就在孙叔手里了。他抬头看他，皱眉着。 孙叔隐隐觉得有股冷气，抬头见他，说话有些胆却。“正午苏妈妈见老奴，交于老奴。是郡主托付苏妈妈交给老奴，说郡主已经离开京都回到京州去了。” 王亦竣听了他一串话，他怒拍了身边的桌子：“你说什么，回京州去了” “是，郡主回京州。昨晚老奴遇到过郡主，郡主并未带着暗香姑娘。多嘴一问，似乎郡主将暗香姑娘归还回长公主那里去了。”孙叔一口气把所有说了出来，目的只想王亦骏去留住祁安雅。 王亦骏听着有些震惊，他想起最后一次见祁安雅，她言行虽有古怪，但异奇的温暖，跟平常确实不一样。他站了起来，孙叔则退了一步去。他正要走出去，只见一个老妇人带着两个仆人先走了进来。他见到她，立刻退了几步“你要去哪里。” “奶奶，我。。”那妇人正是沐陵老王妃，王亦骏平日都让她管教，顿时有些胆怯。 老王妃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来，就她进一步他退一步，直到快到位置前。老王妃绕过他，坐着。她看到桌上那支金簪，拿起它来，又看看王亦骏的表情：“这个东西，怎么还在这里，孙叔拿去新房里。” “不可以拿去”王亦骏见孙叔要接过金簪，立刻出言。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是要给你的妻子。佳凝是你妻子，这个东西是属于她。”她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她无从哪里帮他来。 “那个是你们帮我选的妻子，这个簪子是属于我心里的妻子。我已经娶了她，奶奶你可以不用管我，心里所想的是谁。”王亦骏从来不敢忤逆老太妃的话来，他娶沈佳凝对他来说就只是军令而已。心里是谁，或许别人不知，他也只想每日看到她就罢，只是现在她却有可能永远不会回京都。 “既然如此，你应该完成你今天的婚礼，而不是按照你心里的想法走。”她看着王亦骏，她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意，其实自己内心也不想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王亦骏双膝跪地，他苦苦挣扎着。他想策马飞腾去祁安雅身边，他想跟她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期望她可以留在自己身边。“奶奶，我不想后悔。” “孩子，你不想后悔，这没错。但是你去了，佳凝怎么办。你去晚宴的宾客怎么办。难道你想让佳凝对你有了恨意，尊严是一个人最重要的。难道要明日传出去，新郎大喜之日弃新娘而去，你让佳凝以后如何抬头做人。孩子，这是你选的路，你不可以就这样对待佳凝。我不同意，安雅知道你觉得她会怎样想你。”说罢，她就战来起来。抬起手来，跟着来的一名仆人上前扶着她的手来。 “孙叔，带王爷去前厅去，天都那么晚，可以开始了。”她走过王亦骏的身影，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孙叔。 孙叔连喊着是，老太妃才又领着那两个仆人离开房里。 王亦骏捏着拳头，跪着地上迟迟不起。孙叔弯着腰来，有些劝导的话：“王爷，走吧。老王妃的意思确有几分道理，郡主还未聘亲，一切都有可能。” 王亦骏本来是闭着眼睛，听他一席话来，站了起来。却像丢了魂一样，跟着去了晚宴处。 王亦骏在宴席每桌碰杯，有些人灌了些酒，自己又拿酒麻痹自己。直到人散了，他坐着还倒着酒来，往嘴里灌着酒来。此时，他准备再倒时，二皇子走来阻拦道：“亦骏，亦骏，你放手。喝也喝够了，喝死做什么事来。” 王亦骏本来想发怒，见是二皇子，笑了几声，对他摆摆手：“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叫你不要管我，让我喝。” 二皇子在宴席未见到祁安雅，又见他一晚都往酒缸子里装，心里也知道了缘由。他却不能把他打醒来，只找到孙叔让他叫几个下人将他拖去新房里，不让他继续喝酒。 王亦骏被下人扶到了新房里，他有些清醒看着烛光亮着，面前都是红绸缎装饰着。转身又看着床上坐着一人头盖红盖头，就知道是被扶到新房里。他坐着，不想去揭开她。 不知道过去多少时辰，他直接坐到在地上。不知道困了还是醉了，不再起身来。坐在床上的沈佳凝听到他倒在地上的声音，就不管头盖那些规矩，就把头盖揭开随意放了，小跑到王亦骏身边去，半扶着他，到床上来：“王爷，您没事。” 王亦骏还是闭着眼睛，口里念叨着什么。沈佳凝听不见他说的什么，只有帮他盖着被子，然后坐在一边看着他。她早就想着嫁给他，婚礼的情景。却从未想到过今天是这样，他不愿揭开自己红盖头，就代表着他不承认自己。她看着被甩在地上的红盖头，默默着流泪。 024 http://.biquxs.info/

京州 几夜的颠簸，终于到了京州城中。淑成郡主让马夫先去了祁府前，让祁安雅下了车，并嘱咐有空去承安王府找她。 祁安雅下了马车拜别了淑成郡主，祁连生也下了马来，跟着祁安雅看着祁府二字牌匾。虽有两位家丁在外面看守，但他们二人却从未来过。祁安雅转头看了一眼他，他立马会意。正要往前走让通报，只见一个从府内急冲冲就走出来的中年男子往他们走来，到了他们跟前，行了拳礼，弯着腰：“大少爷。” “吴伯，你怎么在京州，我还以为你回家乡养老去了。”祁连生见他有些吃惊 “回少爷，大老爷体恤奴才，在京都事有些多，让奴才在京州半养老半做的事来。” 祁安雅看着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祁连生看到了她的表情。就拉着了她的手来，吴伯也看着祁安雅。“吴伯，这是安雅。” 吴伯又向着祁安雅行礼，她也微微低身回了礼：“吴伯，以后请多照顾。” 吴伯低着头来，镇静。“小姐这说何话，照顾您是奴才的福气。小姐少爷路途上有些累了吧，快随奴才进府。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房间，大老爷也在厅内等您。” 在他们来京州之前，京都祁府就让人传来他们要来小住的消息了。吴伯及祁大老爷早就通知下人要他们好好准备。他们二人跟着他进了府，直到走厅里，走到祁家大老爷祁昕的跟前才停住脚步。 祁安雅跟着祁连生跪下行礼，祁昕上前扶起祁安雅来。“都起来，都起来。” 祁安雅面带微笑看着祁昕，祁昕又看了看祁连生。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拍拍。“连生，长大了。上次见你，才三四岁。可如今已经都那么大，成年了。是我老了。” “你未老，是兄长长得太快了。”在一旁的她听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有些不耐烦。就硬是抢在祁连生前说了一句，她这次回来主要还是想见见祁家大姐祁安柔。 祁安雅直率性子祁昕也早就从京都传来的家信所知，对她要回京州的也是想不通，京都市集繁荣也是京州比不得的。“安雅，你这次要住多久。” 她听了就抬头见祁昕又转头看了看祁连生，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到底什么时候回京都，心里都是未知数，也永远不会在回去了。 “父亲，这是何话？妹妹好不容易才回了家，父亲怎能让妹妹再去京都做客呢？”正当祁安雅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时，只听见从外面走来的女子先开口才到了他们面前。 “父亲”祁昕见她到跟前点点头，祁安雅上下打量着她，她就是祁老夫人来前跟她说的祁家大姐，长的如她所言，那样端庄美丽。祁连生见她，也行了拳礼。 祁安柔对着祁连生的礼节点了点头，随后她拉住祁安雅的手来。“父亲和连生两个男子谈话，安雅又如何听得懂。再说你们好不容易才说得上话，安雅你随我去后院去，带你熟悉熟悉，日后是要长住的。” 祁安雅点点头，就对着祁昕行了礼就跟着祁安柔走去后院去。 京州祁府 祁安雅来京州后就一直跟着祁安柔身边转，祁安柔见她吃饭行走还有坐姿都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就说起了**她的意思。祁安雅本来是拒绝的，只是祁安柔硬是要教导。她也无计可施，只像小丑一样任她玩弄着。 祁安雅头上顶着一个木质水杯，双手交叉放着放在肚脐前，一步两步的缓步走动着。祁安柔则是坐着，眼里看着她行走有没有出错来。旁边也只有一两个丫鬟在旁边盯着看。祁连生在她们不知情时，突然出现在她们所在的房里。他看着顶着水杯的祁安雅，有些惊呆。“这是在干什么” 祁安柔听到声音先是叫住了正要转身的祁安雅，然后起身抬头见祁连生。“怎么来了，不是要去淑成郡主那里。” 祁连生走她跟前，手里拎着一个纸包着的糕点，交给旁边的丫鬟。“去了回来了，我是来给姐姐和安雅辞行的。二皇子传来消息，可能要出征。所以连生要快马加鞭回到京都去，安雅妹妹就交给姐姐了。” 祁安雅听到他说要回去京都，头一愣，木杯只摔在地上。里面本就盛满的水来，水直接从头上晒在脸上来。祁安柔见状赶紧上前，拿出腰间的丝绢为她擦拭沾湿的脸颊来。有些宠溺又有些责怪的样子“这丫头，都叫你别动了，还动。” 祁安雅闭着眼睛让祁安柔擦拭着，呢喃着：“还不是兄长，那么快就要回去了。” 祁安柔将祁安雅拉去坐着，换了一条丝绢再帮她擦拭脸颊，再干一些。“连生，既然那么赶，就去吧。安雅呀，有姐姐呢。” 祁安雅睁开了眼睛，见祁连生正要离开时，她上前抱住了祁连生。“兄长，那么快就走吗” 祁连生轻轻敲着她的后背，温柔：“恩，你好好跟姐姐呆着。等京都事情处理完了，我会来找你和姐姐的。放心吧。” “是呀，安雅你就让连生赶紧去，万一真是急事。” 祁连生听言就放开了祁安雅，在她肩膀轻轻拍了拍就转身离开房间。祁安雅不顾祁安柔的言语，小碎步跑到门槛前，远远看到祁连生急冲冲快速走出去。她倚在门前，看着他身影，眼神有些黯淡。祁安柔也缓步走到她身边，一手拉着她的手来。“安雅放心，在京州有姐姐陪你，连生还会来找妹妹的。” 祁安雅抬头见她，虽这几日才跟着她，心里也知道她是真心待自己的，才点点头。“我只是有些舍不得兄长，那么快就要回到京都去了。” “人终归要分开的，你要适应也要顺从可好。以后姐姐会在你身边守着你，恩。”祁安柔看着她，脸上露着笑容，让人温暖又让人惊悚。 祁安雅点点头，事到如今她选择离开京都就要顺从祁安柔的安排。她大步缓缓走到桌前，将那个木质水杯倒满了水来，然而将木质水杯顶在头上，并走到方才练习的地方去，一步一步慢悠悠走着祁安柔教她的样子。 祁安柔回到座位上坐着，她看着祁安雅，她心里有些不舍净表现在脸上。她有些怜惜却不得不去帮她，她不想祁安雅为情所伤，为爱而献身，如她的姑母一样。 025 http://.biquxs.info/

祁家府邸 一清早祁安柔早早就梳洗打扮，穿着华丽衣裳，亲手端着碗羹到了祁安雅屋里。因是一大早祁安雅还在睡梦中，并未发觉。她静静坐着床榻上，只是隔着床纱。手里拿着让下人拿来的女红，不紧不慢的做了起来。她虽做着女红，眼神还是时不时瞧着床纱里的祁安雅是否惊扰到她了。就连她翻个身，也让她担惊受怕的。 她坐下那时候就让下人去准备了洗漱用具，似乎准备着祁安雅一起来就让她打扮，事情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她醒来。祁安雅睡觉时双眼紧闭着，手掌半握着，身躺着直挺挺的。待她睡眼惺忪时，只见祁安柔见状轻轻撩开了床纱，并用挂在床头上的钩子。自己则是坐在床上，离祁安雅更是近了几步。 “醒啦，来缓缓再起来。”祁安柔见她已经坐了起来，就上前扶着她要下床来。 祁安雅还以为是下人来服侍，眼睛都还未全睁开就迷迷糊糊被扶到梳妆台前。眼睛就睁开了一条线来，祁安柔端来下人方才拿来要给祁安雅洗刷的漱口水来，递给她。她还未身边为自己穿衣洗漱的是祁安柔。祁安柔才前去拿梳子时，不料祁安雅昏昏睡睡样，在她去拿梳子时就摔倒在地上去。 旁边的下人见状急忙要去扶，祁安柔听到哐当声音转眼看只见祁安雅倒在地上。她本来想去扶她手的，看下人把她扶起来并扶到了座位上。祁安雅现在才清醒过来，一手摸着刚才摔在地上有些发痛的鬓发边缘。等她慌神过来时，才见一旁为自己绑辫的祁安柔。她抬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又有些惊喜道：“姐姐，怎么是你。” “我早些就来了，今天我想带你见几个人。京州没有几个你认识的人，这家人虽没有女儿陪着你，但是有位夫人小时就待我如亲女一样。”祁安柔不经意抬头看铜镜里的祁安雅，而后又低头为她梳理的发丝。 祁安雅有些惊喜，在祁安柔给她佩戴流苏时，不经意转头看着身后的祁安柔。流苏却没戴稳就已经掉在地上了，嘭着一声让原本她口中的话一下子没了，她先去捡了起来，用嘴里吹出来的气吹着流苏有些沾着的灰尘。再交于祁安柔的手中，吐吐舌头。“我不动了，姐姐好好弄，呵呵” 她说罢就规规矩矩就坐回位置上，她坐下时无意从梳妆台前取了一个小巧的锦盒放在手里。在祁安柔在佩戴头饰时，就打开这个锦盒，盒里放在一条项饰，用红绳穿着的，坠子是个葫芦状的玉质。她无意打开了红绳扣，不经意就戴在身上了。祁安柔也为她弄好了，看她已经戴好了那条项饰，有些皱眉道：“为何，一直戴这条。盒子里不是还有很多精美些的，这个都不配你这身绫罗绸缎。” 祁安雅照了照铜镜里的自己，一会才站了起来，走了几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受王君封爵时，太后娘娘赏赐的，她叫我日日戴在身上了。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些精美的玩意，戴这个反而轻松一身。” 祁安柔听她一眼点点头，又吩咐身边的人。“倩儿，问管家东西都备好没。二小姐也换衣梳洗好了，让下人备的马车也好没。” 沐凌王府，下林。 沐凌王妃一人在屋里修剪着花，苏妈妈从外头走来，走到他的面前，说道：“主子，小姐来信了。” 沐凌王妃听到她说的话，立刻放下了剪子，从她手中拿了那封信来，仔细看着信，并点点头说道：“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这足以说明她在京州过得很好。” 苏妈妈看着她的脸，有些劝慰道：“小姐也去了一两个月了，要不如让小姐回来吧。” 沐凌王妃自祁安雅走了，每日夜晚都是想念。虽信件频繁但是心里说不想念都是欺骗自己，摇摇头说道：“不，那日你没停老太妃讲吗，她在京州兄长待很好，况且这个京都确实是她的伤心地，我不求她能有多出息，只希望她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苏妈妈顿时想起了那日老太妃跟沐凌王妃说过王亦骏跟祁安雅之间并不寻常的感情，让她务必要让他们二人不要再继续发展下去。沐凌王妃当时答应她离开京都也是因为想起老王妃的话，心里多几次都想让她回来，却又中途放弃了。 沐凌王府，上林。 王亦骏从朝堂上回来就躲在房里做着画，他没让下人在房里，一人专心作着画。他听到房门开门的声音，但也没有让他停止他手上的动作。那个人走进来，跪在他的面前说道：“永儿参见王爷” 王亦骏听到永儿的声音，便放下笔来，抬头看她说道：“永儿姐姐你怎么了？” 永儿听言便起身，从刚才她提的篮子取了一盅瓷罐放在桌上，说道：“主子说了您尽力事多，也鲜少休息，让永儿给您炖了燕窝，趁热喝了吧。” 永儿虽然是下人，但她是老太妃跟前的红人，也是陪着王亦骏从小长大的。王亦骏对她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姐姐一样，碍于身份永儿也从不捷越他们两个的关系。王亦骏打开盅盖，说道：“永儿姐姐以后这些粗活，你就留给别人做就行了，你在祖母身边伺候就行了。” 永儿递了个汤匙，以姐姐的口气说道：“这些怎能放心让他们做，这是细活。而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看火候就好了。王爷能喝下去，才对得起奴才辛苦炖这一盅。” 王亦骏听他说的话不由一笑，喝了大半。永儿见他挺多，就急忙要走说道：“王爷既然也喝了，那奴才这就走了。” 王亦骏见她要走，便说道：“怎么今儿那么急要走，有什么事？” 永儿淡淡一笑，说道：“倒也不是什么事，下月就是静安郡主的生辰，主子让奴才去选几块好的锦布，想给郡主做件新衣。主子催的紧，就不多跟王爷多说了。” 王亦骏听她这么一说，倒想起了祁安雅也走了一两个月，心里说不想念倒是假的。永儿见他一愣，心里不由叹气。当天老王妃劝沐凌王妃要阻拦他们二人时自己也在场，自己却帮不上王亦骏任何忙，心里倒有些愧疚。她看了他一眼，便也就离开了。 026 http://.biquxs.info/

京州舒府 祁安雅一下马车，看的是眼前那别人府邸外，牌匾写着舒府二字。她顿时想着那日在那坟前正是有些舒氏，想这家是长姐除家里外最亲的把。她随之就凑近了祁安柔身边去，当她们抬头时只见一个妇人领着身后一大帮子的奴婢缓缓走来，待她们走到自己跟前来时。那妇人便领着府上的人规矩行礼，大喊道：“见过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祁安柔脸上微微一笑看着站在一旁的祁安雅，她会意就前去扶起那妇人，缓缓道：“夫人不用拘礼，都是自家人。”说完她转脸看着在身后的祁安柔. 祁安柔上前说道着：“是啊，伯母。起风了些，伯母让我们喝点热茶暖暖些。” 那妇人先是有些惊吓而后才是急忙迎他们二人进去，经过几道门道，才到了主厅。在路上祁安柔告诉了祁安雅这家人也是算是京州算有些来头，世代都为商，只是家丁并没有财富那么兴旺。她们到了主厅里也只是寒暄了几句，祁安柔怕祁安雅有些紧张就提议去后院走走。 那妇人介绍了许多的品种，虽然祁安雅并不知这些，但她素日喜爱花草，并有了些兴致。只正说着话来，有一个男子身穿下人服，急冲冲跑来他们前头。妇人见状也不问缘由，便就张口呵斥道：“没见郡主在此，猛猛撞撞冲撞郡主，你有几条命可以赔郡主的兴致。” 那人急忙跪着，俯首在地。说话间有些急促，有哭意道：“奴才不敢冲撞郡主，只是少爷突然咳嗽不止，萱儿姑娘说少爷痰中有血，郎中虽已在诊治，让夫人去一趟。奴才才如此冲撞，奴才该死。” 祁安雅见她在教训奴才，在宫里也见得多了，便不吱声。后听那奴才的辩词，又想起祁安柔跟他讲过这家人有个儿子病重，几乎寻遍了名医也无济于事，如今也只是度度日子。她紧锁眉头，便道：“夫人，公子重要。听闻姐姐说起过，还是快些去瞧着她。无须管我，我也跟着您去，虽也只是客人，但这些礼节还是要有的。” 祁安雅还没等他回话，就急忙往前走去。那妇人也不再说些什么急忙跟着去，并引着路来。兜兜转转才到了那位少爷住的地方，进去只见躺在床上的男子脸已经苍白，嘴角却还有点点血渍，一旁有个女子用浸湿的帕子为他擦拭着嘴角，应该是方才那奴才所说的萱儿姑娘了。一旁的郎中用银针，为他使着针。 那位妇人看着那躺着人，神情有些严肃，对着身旁的下人问道这家一家之主来没。祁安雅和祁安柔退在一旁，一时帮不上什么，只静观着。 外头匆匆小跑进来了一人，而且并没有看到祁安雅在旁边，那人直接到了他的床边，只看到那人蹲着抚摸着躺在床上的他，声音有些迟缓又有些哀声：“逸儿，逸儿。” 祁安雅斜眼看到那妇人泪水已经沾湿两颊，方才祁安柔在她耳边说过这位男子的病情，她心里只有同情，也有些无奈。旁边的郎中本来是试着针，看到那个人跑来就退在一旁，那人正在喊叫着有些昏迷的男子。郎中看着床上的人，有些皱着眉头道：“老爷，如果再找不到药，公子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那妇人听到郎中的话，有些崩溃，半跪着在床前，道：“老爷，老爷，你要救救逸儿，咱们就剩下这个儿子了，老爷。” 那个男子也有些哭意，却有忍着，叹气道：“我也没有想找到药，只是只是我寻多少去处，去找多少人讨药，却没有听过这药，我又如何，逸儿你不会怪父亲，怪父亲没有搭救你。” 祁安雅看着他们俩那的样子，又看祁安柔那副有话说，却尽是写在脸上。她走前去郎中身后不远，便问道：“公子需要是什么药。” 郎中听到祁安雅的声音，才转身见她，先是弯了腰，才说道：“这药并不是一味药，而且是有二十七味药制成，我们已找到二十六味。差一个彩虹草。只是。。。” 祁安雅见她说一半就停了下来，她便道：“彩虹草是什么东西，竟有药材叫这名。’ 郎中缓缓回道祁安雅的话来：“彩虹草只是别称，传说只有太后的母国才说，老爷去寻，当地并未知晓有这味药。” “太后母国”祁安雅下意识着摸着颈前葫芦玉坠，又想起当日太后赏给她时所说的话来， “是呀，郡主。为了寻这味药，老爷一直都在太后母国奔波，寻了多少人打听，当地也没有听说这彩虹草是何物。”那妇人带着眼泪，对着祁安雅说着，似乎有些诉苦之话。 祁安雅瞧着祁安柔，只见她摇摇头。她便摘了带着身上的葫芦玉坠，将坠子取下来，一开始在场人并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只见她将坠子交于郎中手中道：“我虽不知这是什么药，我受封时，太后赏赐给我，说是母国的稀有药物，也许这就是彩虹草，拿去救人。” 祁安柔站出来阻拦，拉着祁安雅的手来，道：“这是太后赏给你的，即使是，也不可拿出来。这是太后要给你的，是防止万一” 祁安雅不为所动，直接坠子放在郎中手里，说道：“既然太后赏赐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那样我给谁服用，太后也不会怪罪的。更何况你们已经拖那么多年，救人要紧。那些什么的客气话就别讲了，用去吧。” 郎中听言将玉坠打开，倒出来的药丸不是棕色黑色，而是有些泛红色。郎中脸上笑的像花一样，连连点头，口中说道：“那小的先去配药。”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间房子，妇人及那年长的男子跪着磕头，说道：“谢郡主” 祁安雅扶起他们二人，又看了一眼祁安柔说道：“什么感谢不感谢，舒家和祁家世代交好，这药本就是身外物，无需行那么大礼来，总之公子是保住了性命，舒府接下日子就能回往常。” 027 http://.biquxs.info/

祁安雅来京州也有几月余，除了有时去淑成郡主府上便同长姐祁安柔一起。她与她在家便是做些女工，不就是在院子闲聊几句。而这时就跟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只见一个人匆匆跑来，到她们面前，停了半刻，才说道：“小姐，二小姐。宫里来人，就在厅里，老爷叫您过去看看。” 祁安雅听到一句宫里来人，皱着眉头。祁安柔听言也是皱着眉头，而后也没说什么只带领着祁安雅去厅里去。她们到时只是见一个熟悉的人，祁安雅先是走到他跟前去，那人规矩行了礼，她也回了礼：“公公好” 这人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在宫里住的那几日，没少照顾祁安雅，所以祁安雅对他印象也是极好的。那人也对着祁安柔行了礼，才说道：“郡主，奴才这次来是奉太后的旨意来的。” 祁安雅看了一眼祁安柔，才说道：“公公，太后让你来是为何事？” 公公立刻回道：“郡主下月就是您的生辰了，皇家的规矩您也是知道的，太后说想念您了，又让礼部给您在宫里办生辰，让您随奴才一块回宫去。” 祁安雅听到这话眉头皱着，她想去京都看望挂念她的太后长公主以及祁家的所有人。只是她害怕见王亦骏，那个她心里的人。祁安柔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何回到京都让她为难，她走到她的身边，安慰道：“雅儿，太后思念你，而且是你的生辰，去了还是可以回到京州的。” 祁安雅此时有些慌神，皱眉始终放不开。看着祁安柔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希望。“我，我。我不是不想去，我只是舍不得姐姐，舍不得父亲。女儿的生辰应当是陪在父亲左右，可我的生辰却是在别人那里的过的。” 祁老爷看着他们二人，在这几月里，早已把祁安雅当做自己的小女儿看。他转了转眼珠子，道：“父亲不能陪你去，但长姐如父。柔儿已经很久没去京都看望你奶奶，你陪妹妹去，这样雅儿也就没有什么顾虑。” 祁安雅紧紧抓着祁安柔的手来，只听见祁安柔那一声父亲。他们所有看着祁老爷，祁老爷点点头道：“放心，为父还要管家陪伴，一切都放心，你们就去吧。况且你又不是不回京州，太后给你过生辰是你莫大的荣耀了，去吧。” 公公在一旁已经看了很久，就谗言了几句道：“是呀，郡主小姐，老爷在家有下人陪伴，再说老爷硬朗的很，去几日便回来了。老爷也放心郡主和小姐，太后让宫里侍卫跟奴才一道来的，路上安全。” 祁老爷对公公行了拘礼，道：“万分都拖给公公，公公劳烦让他们二人准备些。我已让下人准备了酒来，吃上几盅再出发。公公请” 祁老爷说完就要领着公公出去，走前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祁安雅见他们二人走了才松了松手，祁安柔第一次见她这样失了神，也就没讲什么，就让人去收拾几件衣物，准备着去京都。 他们一行人，不知道在马车颠簸几日才到了京都。祁安雅知道进了城，便撩起了帘子，看着京都市集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的。不到一会车就停了下来，只听到祁连生和公公的对话声，她们便知道已经到了祁府了。 不会就看到有下人撩了帘子，祁安柔先站了起来便出去，她见状也紧跟其后。祁安雅下了车，看着四周，还是那么熟悉。祁连生从袖里拿出了一个荷包里面装着鼓鼓的银子，交于公公，又寒暄了几句，公公才又上了马车带着队伍走了。 祁连生看到祁安雅和祁安柔上前行了礼，说道：“长姐，一路辛苦了，先进府吧。” 祁安柔点了点头，手里挽着祁安雅的手来。只看着有两个奴才先半跑着进去，该是通知他们二人已经到的。祁连生跟祁安柔说着什么，祁安雅看着四周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出他们二人挺高兴的。 不会就到了主厅里，只见主座坐着是祁老夫人，下座两边坐着是光禄卿祁越和他的夫人。祁安柔见祁安雅有些慌神就拉着她，走到了厅里，到他们跟前才行了礼，祁安雅见状也跟着。祁安雅虽是郡主，但早些她之前在京都跟他们三人说过家礼胜过国礼。待他们行完礼节，祁老夫人才说道：“一路都辛苦了吧。” 祁安柔先开了口，恭敬道：“路上是有些颠簸，但终是到了家。” 祁夫人站了起来，带着笑意说道：“老太太，老爷。竟然一路颠簸，就让他们二人先去梳洗几刻，咱们在唠唠家常。不然两位小姐要是累着了，您还不心疼的吗。” 祁越依旧坐着没说些什么，只见祁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好，你陪她们去。” 祁夫人对着她们行了礼，便要领着她们二人去后院去。祁安雅看着祁夫人带着她们去并不是她之前的屋子方向，而是另外一个院子，他从未来过。待他们进那个院子，到主卧室时，祁安柔四周看着，似乎是之前就来过样子，祁夫人领着她们进了屋。对着四处看的祁安柔说道：“安柔，没错这是你母亲生前的住所。当年你和哥哥离开后，这个院子老太太就下令这里会等你们二人回来，每日让奴才打扫着。如今你真的回来了，这屋子的主子。” 祁安雅并没有听说这个院子，她看着祁安柔原来她心里也有故事。祁安柔又对祁夫人行了礼，有些哭声：“谢谢婶婶为这院子打扫，我有些失礼，望婶婶别见怪。” 祁夫人看着这里有伤感的样子，就打趣道：“什么见不见怪，什么谢不谢的。咱们是一家人，你们二人赶紧梳洗一番，然后歇会，等饭都准备好了，我让人来接你们去。” 说完有对着身边的奴才，说道：“你们几个好好伺候，这些天你们都在这屋照顾两位小姐。” 在场的下人齐声喊是，祁夫人就带着自己身边的仆人离开了这里。祁安雅扶着还有伤心的祁安柔坐了下来，停了半刻，道：“姐姐，我不知让你来会让你如此伤心。” 祁安柔用丝帕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而后又笑了笑道：“不怪你，迟早都要回来的，早来晚来都是一样的，让你看笑话了。” 祁安雅摇摇头，坐在身边，拉着她的手道：“才不是笑话” 祁安柔又看了四周，手里摸着座椅，道：“小时候咱们一家是住在这里的，从小就知道母亲并非官宦家的孩子，所以并不受奶奶喜欢。母亲那年病种还逝去了，才不过百日，奶奶让父亲再娶，父亲纵然不愿意，可奶奶私自答应那户人家。父亲知道时被奶奶锁在这个院子里，是叔父，叔父趁着夜晚时将我和父亲放走了，我们就一直在老家。” 祁安雅听完有些迟缓，在她眼里祁老夫人并不是这样为难的人。祁安柔又说道：“不过奶奶并没有追去老家，她应该有苦衷，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我们应该也能放下了。” 他们说了半刻的话，只见下人端着梳洗的东西走来。 028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祁安雅知道自己生辰宴结束后就得回去京州，她对这座城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既是喜欢这里却又害怕来到这里。在她刚来拜见老王妃时，见到王亦骏新婚王妃沈佳凝。听说她与他并没有圆房过，虽然是老王妃等大家都走时，对祁安雅说的悄悄话，但是她的用意自己能不清楚。 祁安雅与老王妃独自呆着聊天，完后也并没有直接回到沐凌王妃的房里。而是独自走去她那天与王亦骏第一次见面的那颗树下，她想着那日起与王亦骏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办法再跟他如往常一样。她这次来陪沐凌王妃住几日，说遇不上他那是不可能。 “雅儿”她还在想着，只听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她不敢转身。 王亦骏走近她身后，见她毫无反应。从那日听孙叔讲过她已经离开了这里时，他就知道有一天他们相见是这样的场景。他从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雅儿，雅儿。” 祁安雅在听他说那几声唤自己名字，心里有些沮丧，便有想离开的举动。但被王亦骏察觉，他一手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让祁安雅根本挣脱不了。祁安雅用全身力气去挣脱，只听王亦骏说道：“雅儿，为什么，为什么那天你不声不响就离开了，告诉我好吗？” 祁安雅有些木讷，她停止了挣扎，有力无力说道：“求求你，放开我。” 王亦骏听她的话，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抱着紧。他在她不在京都时自己有多想念，却不能只身去京州找她。他能感觉她无奈的气息，缓缓说道：“雅儿，为什么你回来京都的第一句话说是这样的话，你知道我在京都有多难受，我有多想去找你。” 王亦俊说话手放松开了，祁安雅在他不经意间走了离开了他有些距离。看看他，确实比她去京州时沧桑了许多，她看着他，有些心疼，却不想自己与他有任何。她跪下，行了礼。说道：“王爷，您是沐凌王，安雅是静安郡主。您刚新婚，这番话请您不要再讲，安雅承受不起。” 王亦俊看跪下，他想去拉起她，她却死死跪着。他声音有些崩溃，大声说道：“为什么你跟他们一样，我是真心爱你，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一直都在躲着我，你说你说。” 祁安雅头是磕着地，默默流着泪水，她知道他心里很受伤，但却不愿去再跟他有些什么。她清楚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跟他一起回到京州之前那样，他们于国于家都不可能在一起。等王亦俊伤心跑出林子后，她才瘫坐在地上，小声自言自语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喜欢你，但是你有王妃，我不能让祁家因为我蒙羞，对不起将军。” 次日，景安殿。 景安殿向来知道宫宴和国宴才会开启的宫门，宫人上下知道祁安雅的生辰在这里举办，足以知道太后对她的宠爱有多深。由于是太后亲自举办这个生辰宴，无论是装饰还是宴上的食物都是极外精致的。祁安雅早晨就来了太后寝宫，太后给她穿上让衣尚局重新做新的衣裳，这衣裳上面的秀案是太后亲自画的，绣的宫人都是寿命极长且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宫人，这也寓意太后把他们身上长寿的祝福给了祁安雅。 天色一暗，生辰宴便就开始。祁安雅在外头等着宫人传唤，听到声响暗香才扶着她进殿去，祁安柔跟着她进宫，太后也对她如祁安雅好，让她晚上坐在她身边。祁安雅进殿被扶到王上坐前前头，才带着跟他走进殿的宫人、暗香一并跪下，喊道：“参见王上。” 王上看跪下人，从她的衣着就知道太后对她的用心。他点点头说道：“起来，今日是你的生辰。太后又独爱你，赏赐那些物件倒你也不缺，所以孤赏你，也算是太后对你的用心。” 暗香才想扶祁安雅起来，就听到一直站在王上身边的林德政是王上最宠幸的公公，他手拿黄色旨意铺开拿在手上宣读道：“静安郡主祁安雅，聪慧敏捷，端庄贤淑，谨慎居心，久持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柔嘉淑顺，风姿雅悦，克令内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故此，晋封为一品敦宛静安郡主。” 祁安雅抬头看着太后，她知道翎朝从未出过一品郡主过，自己却尽在一年就得此品级。太后对她点点头，祁安雅会意后便又跪下说道：“谢王上恩典。” 祁安雅让暗香扶起来，并收下了旨意。一直站在太后身边的茉香走了下来，从殿外一个人端着盘子的宫人盘子上取一对凤宝簪，把祁安雅头上凤簪换了下来，整理好便回到太后身边去。此时坐在王上另一侧的王后看着祁安雅换掉了凤簪，有些冷意说道：“今儿是郡主生辰，本宫的礼也都到郡主手中了把。” 祁安雅知道王后是沈氏的人，素来就视祁府为眼中钉。他又是福礼说道：“是，安雅已经收到，谢王后娘娘的礼。” 王上也听出王后的冷言冷语，有些不悦说道：“林德政，宴会开始。” 林德政会意便对着旁边等候的宫人示意，暗香看着宫人端上来了宴食来，才扶着祁安雅坐到长公主身边去。祁安雅坐下时，无意与王亦俊对了眼，她便立刻低下头来。长公主为她夹了食，她看着露出淡淡笑容。 祁安雅抬头看着宴会中央舞女跳着舞，虽然她们跳都是些宫里常见的，在祁安雅眼里觉得无味，但是别人倒是看着挺热闹的。她看着太后那边，看着祁安柔开心与太后交谈，她心里便开心了许多。长公主看着祁安雅四处观望，便就小小拍了拍她的手来。她感觉到便看着长公主，撒着娇来，为长公主夹着菜来。 舞女都下了场，此时天空中放着绚丽烟花，祁安雅扶着长公主与众人一起起身看着，直到宴会尾声，才散去。 029 http://.biquxs.info/

祁安雅住在长公主府几日，回去祁府就要回到京州去了。他们订好了日子回到京州，祁安雅拜别沐凌王妃和长公主及祁家几人。因午时才从城中出去，天快黑时，他们便找个地方扎营。太后怕祁安雅在路上危险，派几个暗中保护着。 祁安柔安顿好了祁安雅睡着，吩咐人在营帐前守着，自己一人到一个河边处。她四处眺望，嘴上露出微笑来道：“王爷跟了一天了，是不是该歇会了。” 话音刚落只听到休的一声，一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她见只行了礼，说道：“臣女见过沐凌王爷。” 他直直看着她，脸上多了点些冷漠。“祁安柔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着，连守卫都未发现，可你却发现了，为何？” 祁安柔并没看他，只看着营帐方向去。有些不卑不亢，说道：“臣女祁安柔，是静安郡主的胞姐，仅此而已。” 王亦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心里有些怒意，他营帐方向才缓和了许多，他此时不过想多看她几眼，也许下一次见时那是明年了吧。祁安柔看到的眼看着是祁安雅的地方，心有不忍，却又都说出来“王爷，臣女并不是邀功说你跟着，被发现。而是想请回京去，这次回到京州已经带上了许多随从。” 王亦骏听着却没有出声，祁安柔又道：“王爷你的好意，臣女替郡主谢谢您，只是您不应该在这，您应该是去保护翎国的子民。” 王亦骏声音有些低沉，道：“难道，难道我偷偷在她身边也不行” 祁安柔叹了口气，有些冷笑：“您想做什么，臣女都阻止不了。臣女只想问，郡主与您是何关系。若保护于我是长姐，于连生是长兄，可您是什么呢？” 王亦骏有些苦笑，仰望天空，回道：“好一句您是什么，我是什么，我在她心里是什么。” 祁安柔知道即使他们现在让天下知道他们心里对彼此，却全然没有用，一个是沐凌王，一个护国郡主。说道：“王爷，臣女知道你心里苦，但是您也知道郡主的苦，她并不喜欢在京州的日子，京都有她想念的人，她只有离开京都才不会那么苦，所以请您为她好” “我我，我不知道。。。。”王亦骏正说着，他心里的话。 “我心里的那个人是将军，而不是王爷。将军不在，我便不在。”王亦骏还未说完，只听见身后一人声音，他们转身一看竟是祁安雅。 祁安柔见状上前跑到她的身边，带着安慰道：“雅儿，你不是睡下了。” 她看了一眼王亦骏，又看着祁安柔。缓缓说道：“是，但是不知怎么睡不下。去寻姐姐，姐姐不在营帐里，就出来寻姐姐来了。” 祁安柔看着她，看出她心情低落。“好，咱们回营地去好不好。” 祁安雅点点头，便要转身去。只听见在对面的王亦骏，有些大声：“安雅” “王爷还是回京去吧，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姐姐说的对，你没有任何理由来保护我，请保护你该保护你的人。”祁安雅抬眼见他，有些不舍却有些不干。说完便转身拉着祁安柔要离开这里，祁安柔并没有犹豫跟着她去。 王亦骏看着她渐渐离去的声音，大声道：“对不起我打扰了你，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形同路人。” 祁安雅听到他说的话，王亦骏说的每个字每个语气，都深深刺痛她的心。虽然相识并不长，他们却如以前就见过一样，彼此的默契，却被狠狠的拆开。祁安雅每一步都是很那么沉重，两眼泪水沾湿了脸颊。 那一夜见到王亦骏之后，祁安雅便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丢了魂。祁安柔不管怎么变着法让她回到自己的样子，却全然没有半点用处。过了几夜才回到京州去，京州太守带着人在城门迎接，几句话便就回到了家中。 祁安柔把她安置在房里时，让她躺着睡了。祁安柔去厅中，告知了祁昕祁安雅与他的事，祁昕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说道这也好，断了情。时间还长，哪天就忘了。你平日带她到处逛逛，或许就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祁安柔听言只有应许。 傍晚时，祁安柔让人跟祁安雅换上衣服，告知祁安雅舒逸病已经好了大半，等会就来府上。而这舒逸便是那日，用了太后赏赐的药的那人。 天渐渐黑了，她们三人在厅里让人准备了晚饭，静候着。不会，只听见吴叔说人已经在府外了，马上便能到厅里了。他们三人见有人来的影子，便就站起来了，往外看着。 他们三人跨进门槛时，看见祁安雅站在中间，便上前行了礼。祁安雅正要扶起时，祁安柔上去阻止了。待他们起身时，祁安雅才算是第一次见到舒逸。她点点头，面带微笑道：“病可大好了。” 那人回道：“病已大好了，多谢郡主挂念。” 祁安雅看了身后的祁安柔，又看了看他们三人，便摆出主人的样子，说道：“都坐下把，别干站着了。逸公子病才好，别累着了。” 随后，他们三人应允才入了席。祁安雅在入座时，眼不经意看着门外的地方。 京都 穆棱王府，夜已深，便没有人来人往。府内上林地方，6人从下林往上林方向去。在下林主屋里，这六人刚要接近时，只见孙叔从主屋刚出来。他刚见这六人来，急忙上前行礼道：“王妃。” 那人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屋里的门外。“王爷，歇着吗？” 孙叔皱着眉头，低头回道：“王爷倒还没歇着，正写着字来。” 沐凌王妃没有等他再说下，就要往前走去。孙叔见状，便小跑跟着去。待他们进屋，王亦骏本是蘸着墨水正要在纸绢写时，听到孙叔阻拦沐凌王妃的细小声音。他微微抬头看到是沐凌王妃时，又低下头继续写着。沐凌王妃看他瞧见自己，便要到他跟前去。孙叔行了礼，有些颤抖说道：“王爷。。” 沐凌王妃看着她，表情有些凝重。王亦骏放下笔来，抬头看着他们，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看着他纸绢上的笔墨，冷冰冰道‘你先下去把，其他不干等的人都下去’ 除了沐凌王妃其余行礼喊了是，便要离开了。等她们都走时，王亦骏才开口说道：“姨母，不在下林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沐凌王妃每次与他讲话，他总是冷冰冰。若说他并不是一直这样对待，她成了沐凌王妃后，王亦骏对待她，如对待仇人一般。她丈夫去世之后，他成了穆棱王府新的主人，便有下林上林之分，她知道自己见到他，都会让他全身不舒服。她眉头皱着紧紧的，说道：“我来这里不是来找你的茬，你与佳凝成婚余有半年之载，你未曾去她房里。” 王亦骏听她所说的话，默不作声。她便又道：“老王妃，一直盼着王家有后。” 王亦骏听她碎碎念，有些不耐烦。说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给我说教的。” 她顿时沉默了一会，看着他那冷冰冰，却爱理不理的样子。“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但是我这次来并不是来摆架子给你看的，我只想告诉你，王家就你一个男丁。何况，佳凝是你的正妃。” 王亦骏听她的话，眼睛直直看着她。沐凌王妃本来是想要直接走出屋子的，但却停下脚步，说道：“不管，你怎么想。你的正妃永远都是沈佳凝，侧妃是哪位王官小姐，但永远都不是她。” 沐凌王妃说罢，便要离开。王亦骏看他离开的身影，有些气愤，却不知要怎么做。他回到桌前，继续写时，毛笔笔杆却断开了。他拿起那个断开的笔杆，有些颤抖。看着那个笔杆，不会就仍在地上。而后他将纸绢一张张撕开了，他一时气愤上头，把桌上的笔砚仍在地上。门外正要走进来的孙叔时，听到里面的动静，便在房门外。 030 http://.biquxs.info/

京州，舒府。 “逸哥哥，我把药材都放好，晾好了了。”祁安雅回京州转眼望去，已有几月了。她经常和祁安柔来舒府，一来二来就与舒家熟透了，他们便再没有把她当作郡主看待，而是像家人一般。 舒逸自从好了之后便与郎中学起了医来，舒父鼓励他，便让后院弄成了小药房的样子。祁安雅次次来，倒跟他学了不少。祁安柔则时常陪着舒母，他们刚好路过时，看到舒逸教着祁安雅认着新的药材和用处。祁安柔扶着她，说道：“你看，你们现在处的多好。” 舒母看着她，点点头，却心里有事。“我们舒家挺对不住你们祁家的。” 祁安柔知道这几日祁安雅与舒逸相处和睦，若是她不是翎国护国郡主，她倒愿意她与舒逸在一起。“祁家与舒家历来都是至交，咱们两家又何有对得住，对不住的。” 她顿了顿，才又说道：“伯母的顾虑，安柔未曾没想过。只是她的身份越高贵，又怎能按着祁家人儿那样自由。正因为不知道她之后的路途，所以才让她回京州，活的自由些。” 舒母微笑看着她，他们二人渐渐走近他们二人身边，看他们争吵打趣声甚是又趣。祁安柔正要说什么时，只见从外面匆匆小跑来一人，并不是舒府的人，是祁安柔从未见过的。直到那人跪在他们面前，那人行了礼节。 祁安雅听到声音，抬头见他。“二喜” “郡主，奴才在。” “你不是在二皇子身边侍候，来京州做什么。”祁安雅认出这个，常常见他在二皇子翎桓邑身边。 那人并没有犹豫，立刻答道：“二皇子让奴才来请郡主回京都去，沐凌王妃病重，怕是不行了。请郡主快快起身，怕是来不及见郡主最后一面。” 那人说极快，让祁安雅心里一紧，手中的竹篓不甚掉在地上。她有些迟疑，眉头紧皱着：“何时的事，为何我未曾听说过。” 那人又答道：“王妃早几月余就有风寒，二皇子探望过几次余，只是不曾好，越来越严重。王妃在床前告知二皇子，她十分想念郡主，郡主还是启程吧，奴才不敢保证这时日够不够。” 祁安雅听他的话立刻要往府外走去，那个人急忙站起来紧跟祁安雅。祁安柔则是拜辞了他们二人，便急忙跑去想跟着祁安雅。祁安雅在府道遇见舒父也没有平时的问候，满脑都是沐凌王妃，眼神也没瞧着他。正当他疑惑时，看祁安柔也小跑来，她虚拜了没有说话又跑去找祁安雅。 京都 祁安雅从舒府出来后，赶去跟祁父告别，并告知她要去京都的事情。随后祁安柔跟着回到家中，祁父看祁安雅火急火燎就要赶去京都去，让祁安柔也跟着，以免在京都出什么岔子。 她们走的官道，途中到了驿站换几次马匹。从京州到京都平日都要半月余，祁安雅急要到京都去见沐凌王妃最后一面，让随从不眠不休的赶路，整整五日才到了京都。 祁安雅并没有去歇着，一下马车来，就直接到了沐凌王妃屋内。她才刚到了屋前就听里面传来哭声。她顿时失了魂的样子，一步两步才踏入屋子的门槛。她进去缓缓走近他们时，只见丫鬟奴才都跪了一地，头低着看着地上，口里痛哭着。等她走到床榻前时，只见沐凌王妃静静躺着，双眼闭着，相似睡着了一般。 她伸手去摸着她的手臂，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凉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心里不得不承认了，泪水已经沾湿了双颊。“姑母，安雅来看你了，姑母，你醒醒，姑母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一直跟着她的祁安柔在她身边，安慰道：“雅儿，姑母已去。” 祁安雅心里已经承认这个事实，嘴上却不愿意承认这一次，她转身看她，说：“不是，不是的” 她又转身看床上的沐凌王妃，哭道：“姑母，求你，求你醒来。安雅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回到京州去。姑母，求求你了” 祁安柔有些无奈，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抚祁安雅此时的心情。她正在想着别的法子时，只听见身后一个中年男子说道：“王爷，时辰已到。” 祁安柔转身站起来，看着床上的人。人才去了没几个时辰，便要躺入那冷冰冰的棺材里，很快便入葬地里，她的下一世就要开始。祁安柔进屋来时，并没有发现榻前还有另外一人，新的沐凌王王亦骏。 王亦骏看着祁安雅匆匆来时，脸上都是痛苦，心里当有与她一样痛。本不知道要如何做时，来减轻她的痛楚。府上总管孙叔来告诉吉时。他知道误了吉时，对榻上的人终究不好，他一手将祁安雅抱在怀里，紧紧将她锁在怀里。嘴里喊道：“孙叔，还愣着干什么” 孙叔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让身后的奴才做事，有八人抬进了棺材来。祁安雅才知道他抓住自己动机，祁安柔惊慌看着他们的动作。他们将沐凌王妃入了殓，祁安雅看着这一切，她摇摇头，全身却不能动。“不可以，不可以。你放开我，我求你放开我，姑母没有死，姑母没有死。”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王亦骏把她锁在怀里更紧了，无论她怎么挣脱，也没有松一分。 下人将沐凌王妃入殓完时，都对着棺材里的沐凌王妃跪着，拜了三次。起来后，盖了棺盖，正要上钉子。祁安雅使命摇头，说道：“不要，不要。不要” 王亦骏把她紧紧锁在自己怀里，看下人钉完了棺盖，大声道：“孙叔，赶紧抬去主殿去，速度。” 孙叔听到他声音，比往常冷漠了许多，立刻要带着那八人抬出去。才到门槛前，王亦骏左臂感觉疼痛，不经意松开了手来。祁安雅先是摔在地上，后又跑到棺材前要阻拦，祁安柔见状也跑去要扶着祁安雅。王亦骏见状则也跑去，又抓住了她，大声呵斥：“走，赶紧走。” 祁安雅看着棺材在她面前抬走，心有不甘，她痛哭着却挣不开他，她痛苦喊道：“我恨你，王亦骏我恨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王亦骏咬咬牙，便往她脖子一敲，见她昏倒在自己身上，则立刻抱起她来。祁安柔看到这一切，说道：“雅儿，雅儿。” 王亦骏抱着她站了起来，说道：“安雅对不起” 他又看着身边的祁安柔，又说道：“安柔，为了让姨母的葬礼能正常，就委屈你在客房照顾她，等葬礼完后我会亲自跟她赔罪。” 说罢，他便抱着祁安雅往外走，祁安柔听他的话也跟着他去了客房去。 031 http://.biquxs.info/

京都 王亦骏把祁安雅抱去客房里后，吩咐外头两个奴才守着，只许拿东西进房，不许祁安柔和祁安雅出来，便就是锁着祁安雅，害怕再次回去京州。 祁安雅醒来时，祁安柔正坐在榻前。她猛起身来，正要下床去，祁安柔见状也连忙起来，她不缓不慢的说道：“安雅，你慢点。” 祁安雅从京州来就有些矢志，祁安柔也是见怪不怪。“姐姐，我要去找姑母，姑母正被他们折磨着，我要去救她。” 祁安柔心里有些难过，却有不知道说什么来，只拦着道：“雅儿，雅儿。” 祁安雅不听她的话，正要去开房门时，却怎么也开不了。祁安柔缓缓走来，面无表情扶起正瘫坐在地上的人。“雅儿，别闹了。姑母去世了，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祁安雅两眼泪光瘫在地上，满脸让人疼惜。“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姑母，是我害了姐姐在这里” 祁安柔听完她的话，抱着她。“不，你是我妹妹，无论你做什么，姐姐永远在你身边。” 祁安雅听完靠着她，含着泪水。 三日后 王亦骏送走沐凌王妃入了葬，身上的孝服还来不及脱掉，在他独自一人走到关着祁安雅和祁安柔二人的客房前。两个守门的奴才对他行了礼，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开了锁，打开房门时。她们二人本是坐着，祁安柔听到开门声站了起来，看到是王亦骏先是行了礼。 王亦骏缓缓走来，祁安柔走到她跟前去。他见祁安雅没有半点动作，便对着祁安柔说着：“劳烦安柔姐姐去院子走走” 祁安柔知道他们有意，却有些怜悯他们的情，她转身看了祁安雅一眼，叹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门，走前关上门来。 王亦骏听到房门关的声音，才走上去从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盏茶水，正要递给一直坐着的祁安雅。却不曾想到，祁安雅接过直接摔在地上去。祁安雅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更有些冷漠。王亦骏坐在她身边，说道：“我知道你难过，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姨母已经没了” 祁安雅看了他一眼，占了起来有些怒气冲冲“对，事情已经发生。为何你要将我锁在这个房里，囚禁着我吗” “还是，你是想等着我跟姑母一样，无声无息就去了，你的仇就报了。” 王亦骏被她的话惊住了，以前的他也许会怎么做，只是现在他早已变了样。祁安雅看他一声不吭，又说道：“你无话可说呢，还是这本来就是你心里所想。不过，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还没死。” 王亦骏抬头见她，这时他想起了他还未继承王位时，他与祁安雅常在半夜偷偷去桃花林私会，那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两人私会见面的地方。但现在眼前的祁安雅却变了大样，脸上永远都是冷漠，无论他怎么纠缠还是强制，她永远都是冷漠样。 “我以前是恨过，可是因为你我早已忘记了。现在姨母去世了，没有人在阻拦我们，雅儿我们回到之前，回到桃花林的我们好不好。”王亦骏说着说着就要抱住祁安雅，他是在请求。 祁安雅挣脱开了他，转身淡淡道：“你是沐凌王府的主人，我爱的将军，将军没了，我便早也没了。” 她淡淡流下泪水，但是背对着他，有些激动，喊道：“你走，你走呀。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王亦骏想要解释什么时，伸手想要牵住她的来，只被她打了回去。“你听不懂吗，你走啊、” “我不走，雅儿我不走”王亦骏不想在放弃，因为他听从别人的话，与她才渐行渐远。 祁安雅连着一月余都被王亦骏锁在屋里，祁安雅虽想要出去却每每都门外驻守的下人给退了回去。祁安柔可以自由出入，却始终不敢出这王府，她害怕再也回不来了。这样时间久了她便渐渐与沐凌王妃沈氏熟了起来，亲如姐妹般。 这日，如往常一样，祁安柔照顾好了祁安雅入睡便有去了沈氏那里闲聊。原先就往常一样，只是在一半时，沈氏吩咐在屋里的下人都下去了，独留他们二人在屋里。祁安柔原本是放轻松与她聊着天来，看她让下人都退下了，心倒是谨慎了起来。她知道皇家人，表里不一。 沈氏看到他们都退去并关上了门，看着眼前的人，王府里的日子不如在家里那般自由，又加上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如此冷淡。他们二人在一日王府，她便是一夜未眠。绞尽脑汁都想着如果让他们离开，直到她母亲来看她时，对她说那番话，她才放下决心。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紧不慢说道：“安柔，我知道你一直想带着你妹妹回到京州，我愿意帮助你们，但是我有个条件。” 祁安柔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当她张口时说那些话，是她这个一月余日日所在想的事情，如何她提起了，心里则是放松了许多。她也未多想，便回答道：“只要是安柔能做到的，您说什么我都照做。” 沈氏也直言直语，淡淡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妹妹永远都不要回到京都沐凌王府。” 祁安柔知道她的用意，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她站了起来，对她行了礼。“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让安雅再踏入京都一步，只要我们能安全离开这里。” 沈氏满意的笑了一下“安柔果然是通情之人，后日是国宴，王爷不会在王府，你们只要准备好，其他的事，我就安排好就行。” 祁安柔再次行了礼，而后便就退出去，她不紧不慢跑去跟祁安雅说此事。祁安雅知道后并没有她想的那样高兴，脸上多一丝忧愁。祁安柔上前安慰道：“安雅，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在继续下去。” 祁安雅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是，我说过。那一切听姐姐的，出了京都便再也不回了。” 祁安柔满意笑了，祁安雅则是坐着玩弄手上的瓷杯。 032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如沈氏所说的一样，王亦骏去宫中赴宴。大家都以为祁安雅早就回到京州去，没人知道她还被锁在沐凌王府里。黑深了许多，只见一个年老的婆子给守在祁安雅门外的下人送饭菜。祁安雅早就换好了衣物，祁安柔在门旁观察的动向。祁安雅看着屋里四周，她对这里又想要出去又想呆着。 不过一会只听见外面敲门声，只听到外面一个女声说道：“安柔小姐” 祁安柔听见就立刻开了门来，看到是沈氏屋里的下人，就转头正要拉着祁安雅，祁安雅不由自主跟着她跑了出去。沈氏没有骗祁安柔，她一路打点好了她们俩跟着那人出府一路便没有人阻拦。她们走的是后门，门外早就有一辆马车等候，祁安柔先上去了，正要拉祁安雅上马车时，只看到祁安雅呆呆抬头看着牌匾上沐凌王府四字。她怕王亦骏会半路回来，有些着急道：“安雅，快。” 祁安雅回过神来，立刻经过祁安柔的手上去了。那个带路的下人看着马车走了才回府并关上，祁安柔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祁安雅则是一脸迷茫。正她靠着窗时只听见车外哒哒哒的声音，是马奔跑的声音，幸而是晚上马上的人也没有注意这辆马车。她从窗缝里往外看，是王亦骏的马匹，她立刻坐回到祁安柔身边。 翌日，沈氏一早起来心情就大好，她知道自己心腹大患终于离开了京州了。她正在饮茶时，只见一个婆婆跑来急忙跪在她面前，大气喘不上来的说：“王妃不好了，王爷发现郡主不见了。” 她站起来，瞪大了眼睛说道：“那么快。不知道她们到何处了。” 那人明显没有那么喘气了，缓缓道：“王爷已经带着随身的侍卫，正往城外去，怕是能追上。” 沈氏把本是正准备饮用的瓷杯往地上摔，怒气冲冲说道：“到底祁安雅有什么好的，能让他如此。” 在场的下人不敢多言，就跪在地上。 城外， 王亦骏知道祁安雅不会回到祁家，也不会去长公主府，唯独只有京州。他回忆起昨晚那辆马车，如果他谨慎些也许就是不一样。他加快了马速。他答应过姨母要一直照顾她，她只有留在自己身边才可以保护他。他们不知道跑多久的路程，忽然见到前面一辆马车停着。他们上前看，只见马夫已死在马上，王亦骏上前看马车里的，未看到人。 他的亲信在马车后面发现一具尸体，他直接上前喊道：“王爷” 王亦骏听到声音立刻下了马车，到车后面去了。一看竟是祁安雅的长姐祁安柔，他上前半抱着她。把头靠在他怀里，他用手指放在她的鼻孔前，还有微弱的气体。正准备要让下人抬回京都去时，祁安柔的手突然抓了他的手，用尽微弱的气息说道：“王爷，快快救救妹妹，快救救妹妹。王爷如果妹妹还活着，请你好好照顾妹妹，求你了。” 王亦骏一听这段话，心慌。让旁边下人将她抱回去京都去。自己则是往前去寻找，只看到有一个石头上有一点点血迹，他按着这些血迹往前走，直到没有了血迹处往前再也没有路，是一个尽头，下面是万丈深渊。他起初并没有看到脚上，他要准备去别的地方。便看到脚上踩着是一块金镶玉的玉佩，他拿起来一看正是她生辰时王上赠予她的。他手上有些发抖，低头看在边缘又发现一只鞋子，也是祁安雅的鞋子那个是她一品郡主所身穿的鞋子。 他瘫坐在地上来，不愿信这一切，口里大喊着：“不可能，不可能。祁安雅你不可能，不可可能会出事。我还没有跟你好好说，我们关系还没回到以前，你不可以死。” 他大喊的声音足让他随从的人听到，其中一人拿着一个刀来说道：“殿下，这不是青山盗贼的刀” 他站起来看着那把刀，说道：“你说这是哪里来的刀” 那人直言道：“是在马车附近，方才马夫已经醒来说马贼所致，说完便就没有气了。” 王亦骏捏紧拳头，怒喊道：“青山盗贼，平日若不是大抢，我放你们一马。如今竟瞎了眼，敢动我们皇室的人，活着不腻。” 王亦骏在那时知道是青山盗贼所害祁安雅时，二话不说回府带着一波人往青山盗贼窝点去。经过一夜，王亦骏血洗了这个寨门。等他们正要回归京都时，天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将原本在王亦骏脸上的血迹都冲洗了个干净。他抬头看着天，天早已被乌云遮住了轮月，而此时他在众人不经意时昏倒在地上，随从见状立刻去扶抱着他，怎么喊都不见他吭声。 王亦骏被随从带回王府，不知道昏迷了几天几夜都未苏醒来，老太妃让沈氏先去屋里先歇会，她也跟着几夜未合眼去。二皇子来探望他，老王妃刚好在床边守着。老王妃起来行了随礼，二皇子抱拳回礼。他看了看床上的王亦骏丝毫未醒来，叹气道：“不满老太妃，我希望他不要太快醒来” 老太妃听他一言，也是满意的点头来，她知道王亦骏此次行为已让王上大怒。 不过一会，二皇子又对着老太妃说道：“既然他性命并无大碍，好心照顾就是了。安雅妹妹已搜寻多日并无果，加上安柔姐姐带回府上，却早已逝去。祁家刚接到安柔姐姐尸体早已噩耗连连，又加上苦寻安雅妹妹未果，也已心凉，并今日一起下葬让他们二人能安息，当然安雅妹妹用的衣冠冢代替。” 老太妃瞧着床上的王亦骏，又转回头看着二皇子，说道：“如此倒也好，只是他们二人姐妹，平时善良可人，竟遇上这等事来，年级轻轻便就去了，让人又疼又伤的。” 二皇子先是默而不语，后来便要出去的意思，对着老太妃说道：“安柔安雅虽与并不熟悉，但是一个是表姐一个表妹，葬礼虽简陋，我这个作为小辈、长辈还是需要到处，那我先走。” 老太妃听言立刻起身对着他行了礼，见他离开这个屋里，自己才又继续坐下，对着床上的王亦骏嘀咕道：“我曾经让你放弃你心中所想，却未曾是这番结果，不过她走了，对你也有好处，无论你醒来还是一直都是这样，都希望你明白奶奶的心意，一切都为了你好。” 二皇子赶到她们二人下葬的地方时，已有下人正在封土了。他本想如平常人家一样祭拜时，祁连阻止了他，说是先有国才有家，他会意后只上了香。待仪式结束后，他让祁安容留下，送他回府去。 他一路陪着祁安容走着，并看出她内心难受不亚于他的那些家人。说道：“安容，我知道你内心伤心，可逝者已去。” 祁安容眼眶的泪水还干透，还湿润着。她抬眼了看了二皇子一眼，又低头说道：“安容让表哥担心了，两位虽跟我相处并不久，但她们二人待我，却是极好的。大姐安柔一直对我百般呵护，虽她一出现就把安雅姐姐带回京州，更有不再回京都的念头。二姐祁安雅在京都时陪伴长公主姑母身边，但对我如亲生姐妹一般疼爱。” 二皇子知道她对祁安柔有爱意却也有恨意，也许祁安柔没有出现的话，祁安雅也许会一直陪伴长公主身边不会这档事来。他正想要安慰他时，祁安容又带着祈求的眼神，并且跪了下来，说道：“表哥，所有人都说她们二人是被山贼所害，可是我不信，我不信，她们会遭受这些事来。她们并非是正大光明回去，她们是逃出去的。” “安容，什么正大光明，什么逃出去。”二皇子对他话有些震惊，虽不是什么严重的话，但是这话要是传到长公主和太后耳朵里，定会追查。那样王亦骏的处境会更艰难些，他掌握重兵已是让人虎视眈眈了。 祁安容并没有想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她只是脑子发热，说道：“我没有说错，是王亦骏，是沐凌王爷囚禁姐姐。姑母殡礼时，我亲眼看到大姐在上林出没。我又亲眼见到二姐被锁在上林深处的小屋里，我没有说错。” 二皇子知道她性格豪爽，立刻制止她接下去说。说道：“安容，我知道你伤心，但是你说这话你会害死亦骏的” “我知道你与他亲如兄弟，但是他是整个事情罪魁祸首，他一直针对祁家，可是后来他看上二姐，他又娶沈氏。二姐是我们翎国一品郡主，不可能与他续缘，所以他就....” 二皇子说不动她，也知道她现在只是些气话，这里虽然是荒郊野外，可隔墙有耳，指不定谁在身边。 033 http://.biquxs.info/

慕凌王府 王亦骏自从醒来他来便是一人呆在屋里，久久不愿打开窗户，这日他一时兴起让下人为他整装，他要进宫面圣。他刚要出府时，只见沐凌王妃沈氏阻拦了他，说道：“王爷，你这是” 王亦骏瞥她一眼，冷冷道：“本王要进宫” 沈氏之前受二皇子嘱咐让他近期先不要进宫，她连忙阻拦说道：“王爷，您不能进宫去。” 王亦骏看了她，从她进门他都未瞧她一眼过，自己脑海里早已忘记她的模样。对于她他自然觉得愧疚于她，缓缓说道：“佳凝，我知道你为何阻拦我，但是我是翎朝的王爷也是翎朝的将军。于国于军于礼，我都给王上一个交代。你若是真的为我好，就不再阻拦回屋去。” 沈氏见他唤自己的名字从未想过会有这一日，她跪下说道：“王爷是臣妾，是臣妾放走了郡主，如果不是臣妾，郡主也不好遭此，王爷您不能进宫去。” 王亦骏看跪着的人，她自他醒来就告诉了如何将祁安雅送出京都的，但他已经不再意这样，若是以前她早就被惩罚了。他扶起了沈氏，缓缓说道：“这些不怪，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而后对着身边的两位小厮，有些呵斥道：“你们二人将王妃带回房去，今日无论是出什么事都要牢牢守着王妃屋里，不得任何进出。” 两位小厮听言就立刻去架着沈氏，正要将她带回屋里去。沈氏不依不饶，哭喊道：“王爷，王爷，您不可以去，王爷。” 王亦骏听也当做听不到，他不再回头，往前走去。 安长殿 王亦骏让人通报便走了进去，里面主座以及两侧坐着分别王上、王后、太后、长公主。他跪下说道：“臣王亦骏，拜见王上王后太后长公主。” 太后看到他，满意的笑了。“亦骏，你病可都大好了。” “多谢太后挂念，亦骏的病情已经愈全了。今日来还有一事，还请王上允许。”王亦骏抬头看他们四人一眼，而后又低头看着地板，缓缓说道。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王上坐在上面望着低下的王亦骏，深情有些严肃。 王亦骏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兵符，双手捧着它举到了额头前。原本一直处于看戏的王后，看到兵符有些急促，立刻呵斥道：“沐凌王，你这是为何，这里是太后的寝宫，不是朝堂。” 王亦骏缓缓说道：“当年是太后将兵符亲手交于亦骏手上，如今已是物归原主。加上臣未经王上意愿，便带着兵马去洗了青山寨，而且并就地解决了头领。凭这点不配拥有此兵符，请太后收回。” 太后皱着眉头，这兵符是开国皇帝赠予王家，只因当年王家先祖救过翎国。她看王上一言不发，又看王亦骏从始到终都是跪着的。她神情有些哀伤，叹了口气说道：“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想哀家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的都不可能有。下去，回到王府去继续养病，病好了再回到宫中。” “不，安雅能遭这番，都是因为你。”太后还未说完，就被旁边原本冷静的长公主起了情绪来。 王上听到长公主也上前也如就一言不发，丝毫不发言。长公主走了下来，到王亦骏身边。有些苦笑，看着周围的人说道：“你要是没有错，那是谁的错过。” 王亦骏低头也不语，太后知晓长公主想要说什么，即管又管不得也只能沉默。王后望着低下王亦骏，她将沈氏嫁与他也是因兵符，日后她诞下龙嗣，还需靠他，只是现在这番也不知道如何去帮他。 长公主蹲下看着王亦骏，摇着头：“你是想用这兵符来躲过安雅的死，如何死的。是你，是你将囚禁在王府，才她晚夜逃出去，让贼人找到机会，到此竟是孤魂野鬼，连个尸首都未有，她可是堂堂的一品郡主。都是因为你，才有这番。。。” 长公主达到情绪高处，竟要抓着他的领口问他为何这样对祁安雅。王上见状，便呵斥道：“你们这些奴才都站着干什么，还不把公主拉开，是不是打死了辱了皇家威严才罢休。” 宫人立刻去拉开长公主，长公主一声一声问为什么，倒失去她平时的样子，竟如平民一样泼辣。王上不再想听任何消极的声音，会了太后的眼色，走了下来。便说道：“沐凌王王亦骏狂傲自负，去掉抚远将军一职，兵符暂掌管，今日与李卫于将军前去扶州前线，没有孤的任何旨意，不得回到京都以及离开扶州任何地方。” 说罢，甩了衣袖离开，王后见状便也下来，走到王亦骏身旁叹了口气便跟着王上离开这里。王亦骏头叩着地板，此时他心里如做什么大错事般，不敢抬头也不敢动。 太后一直坐着，看着王亦俊跪着迟迟不动，长公主也气着离开了。静妃听到这里的事，才赶来。看到太后静静坐在位置上，她知道祁安雅的死太后比谁都伤心。静妃跪下给太后请安，太后见她来，便让她带走了王亦俊。太后则一个人坐着，她看着周围似乎看到祁安雅和祁安柔都在自己身边，可刹那间，又回到了现实。 静妃把王亦俊带回了寝宫，她让他坐着。含辛茹苦说道：“我知道你很伤心，你希望王上惩罚你。可你是王府的人，你骤然犯了大错，王上也不会给你想要的结果。俊儿，你还有佳凝，郡主只是你身边的过客。” 王亦俊从醒来就没清醒过，无论别人怎么讲，他都只坚信一点是他害死的祁安雅，他对沐凌王妃食言了。还没好好照顾她，就永远照顾不了他了。他愧疚，他以为王上会惩罚他，让他流放，对自己的罪过有所忏悔。 等快宫禁他才一人出了宫门，他一路走回去。相似哪里都有祁安雅的影子，他一人沧桑的样子，让人怜悯。 034 http://.biquxs.info/

位于京都与京州之山路下有座小庙，香客来来往往都不像是座小庙。在小庙深处香客不可随意进入，平时倒也少人进出。在深处小屋外有两位僧侣在外面守着，似乎保护着屋里的什么人一样。屋里装饰却不跟外面不一样，里面跟外面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外面是寺庙般清净，而里面却如王官贵族闺房奢侈精致。 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旁边坐着一个妇人为她擦拭的脸。她正在从旁边的水盆捏干丝帕时，床上的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她不小心将手盆推在地上了，砰的一声，引外面的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询问，那女子还未等妇人答应，就看到床上女子睁开眼睛，兴奋道：“吴妈你看着，我去告诉少爷去。” 还未等这妇人名为吴妈的人答应，就不急不慢往外跑了出去。吴妈见她已经睁开眼，已经是老天爷开了眼，便双手合十往门外祈祷说道：“多谢老天爷，多谢佛祖。” 床上的女子现在才看到她的存在，她刚要用手支撑做起来，吴妈见状去帮了一下，让她靠着枕头坐着。那女子带着疑惑的口气问道：“这是？” 吴妈将刚才摔在地上的水盆捡了起来放在桌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小姐这是兰于寺” 她才说完就见一个男子跟着一个寺庙尼姑走了进来，吴妈见状便走了出去。床上的女子一看那男子，就一口说道：“逸哥哥” 那个男子走到她床边坐了下来，说道：“雅儿，你感觉这么样了” 那个女子坐着看了看四周，摇摇头说道：“无碍，只是我为何会在这里。” 她说罢，用手捏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肉，有疼楚不小心发出了声音。那男子说道“雅儿，你这是....？” 祁安雅从博物馆看到王亦骏的画像和雕像后，不经意看到几幅场景，并且看到了王亦骏昏倒时内心伤心，才回到她在这里的身体里。但等她醒来自己是被舒逸救并安置在兰于寺，从近身伺候她的吴妈得知现在已经换了新王，也就是她这一躺便已经是三年了。在梳妆时从铜镜看出自己的容颜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祁安雅，而是真正的容颜。 她梳妆完毕便想去找舒逸，从舒逸房外的窗户听到里面说话声，似乎是京都的人来请舒逸去京都。等来请人那人离开时，她才走进去，舒逸正在交代其妹妹照顾祁安雅的事时，她缓缓走进并且同步说道‘无须劳烦姐姐，我也要去京都。’ 舒逸停下收拾衣物的动作，看着缓缓走来的祁安雅，说道：“雅儿，你去京都做什么。” 祁安雅走到她的跟前，脸上并无有任何表情。“我既然醒了，有些事想知道，而且我想知道为什么她要置于我死地。” 她说这话时，舒逸睁开了眼睛，走到她身边，有些激动说道：“是谁” 祁安雅醒来后只要眼睛闭上就能看到她被推下悬崖的画面，她想忘记却总是不经意的想起来，让她痛苦不已。她看了看在场的舒逸，摇摇头说道：“对不起，逸哥哥。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不想让任何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逸哥哥求求你，京都有我放不下的人。” “雅儿，你这是胡闹。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我好不容易，你要是被发现，他还是会杀了你的。”舒逸有些激动，他害怕再失去她再一次，他只想保护她一生平安。 “哥哥，要我是郡主的话，我也想回去京都，有些事不是选择忘记就能忘记的，哥哥你答应郡主吧。”舒逸妹妹在旁边为祁安雅说着话，她也懂她心里想着什么。 “人人都知道舒家有一个女儿，但谁见过我，只要与父母说好了，郡主以我身份去京都也不会让人起疑心。”她继续说道 “是呀，逸哥哥你就答应我去吧，我绝不会做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来，求你了。”祁安雅抓了他的衣角，满眼都是祈求的眼神。 舒逸看了看他妹妹的表情，淡淡说道：“好，你去准备些衣物。” 祁安雅答了是就带着一直在身后的吴妈走了出去，舒逸看着她的身影去，他不为所动，心里暗暗对着自己讲道：“不知道我这样对他是对还是错。” 祁安雅躺着睡觉时，一闭眼就能看到当日遇害的画面，相似就是昨日发生的。她不由流着泪水，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害死自己。她心里想着要去京都，只是想知道她想念的人都在不在，她在乎的人还在不在。 半夜她惊醒来，她又梦到了和姐姐一起逃亡的场景。她下了床，看着四周。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虚汗，她自己又倒了水喝，自言自语说道：“这个梦要跟着我多久，姐姐你在天上和姑母会怪罪我，不愿去报仇。” 边境 坐落在边境的营帐里，一人靠着火炉烤火。营外走来一个年轻男子，对着那个人烤火说道：“武颖见过王爷。” 那人转身看着那个人，缓缓说道：“来武颖来这里，外头冷。” 武颖走上去，也伸手烤着火。武颖又说道：“京都来信件，王上准您回京都去。” 那人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那你呢？” 武颖跟着他来这里，这里冷天比夏日多狠多。知道这里京都狠多官家子弟不愿来到这里，倒是他却愿意呆在，已经三年之久。武颖看着他，低头说道：“王爷放心，奴才会在这里守着。” 那人叹了气，看着四周说道：“当年你硬要跟着我来，如今我走了你却还在这里，是我害了你。” 武颖立刻说道：“武颖不怕，是王爷让武颖有了用武之地，能守在这里是武颖的福气。” 那人拍了拍肩膀，安慰道：“我知道这里是你受重用的地方，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 武颖来时就已经在他手下做事，他也清楚他这次被召回京都只是因为老王妃希望他回去绵延子嗣，王上无奈才让他回去，但是武颖知道他肯定不会照着办。 035 http://.biquxs.info/

京都城内 舒逸心里不愿祁安雅跟着他来京都，但是迫于无奈带着她来了。这次多带了一些自己可以信任的下人，在京都本来就有舒府的府邸，也早早有一些人先出发了。祁安雅面貌已经变了许多，几乎是完成换了个人，她在梳妆时看着自己这样的面貌，倒是欣喜了许多，这才是她自己的样貌。 不知道坐了多久的马车，才停下来。舒逸先下了马来，扶着她下来。她抬头看，面前的府邸挂着祁府的牌匾。她眼线离不开那块牌匾，忍住眼眶泛红，看着别处去。只听突然有一人说话道：“舒逸来了，怎么不先去府上休息再来。” 她听了声音才抬头看那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兄长祁连生。舒逸见状，边说道：“连生兄长，母亲说了来京都要先给祖母行礼，再回府去。” 祁连生无意与祁安雅对上了眼，她急忙说道：“妹妹舒如笙见过连生兄长。” 舒逸听她一说，心里倒放松了许多，在路上她就跟自己说过不想任何知道她是谁，连祁府上下任何人都不可以说。他想快点见到祁老夫人便就回府去，就说道：“兄长我们赶紧进去把，一路上赶路我怕如笙累着，坚持不到见到祖母了。” 祁连生才想起就带着他们二人进去，她看着一路上熟悉而又陌生，左顾右盼的。直到进了祁老夫人的房间里，舒逸和她一起行了跪礼，祁老夫人让他们起来时，看到舒如笙便说道：“这丫头不会就是你的妹妹，小时她还在襁褓中抱过她，后来不就被你母亲送去寺里养着了。” 舒如笙看着祁老夫人有些触景生情，她福礼说道：“是，母亲说过，来到京都应该替母亲好好照顾您，说不能亲身来照看，万分抱歉。” 祁老夫人伸手示意让舒如笙走到她身边，她看到后便缓缓走到她身边去。祁老夫人摸着她的手来，说道：“你母亲本来就孝顺，每年都送那么多东西来。你们二人既然来到京都，连生你可好好照顾两个弟弟妹妹，知道吗？” 祁连生点点头，一手搭在舒逸的肩膀上，便说道：“不用祖母说，连生也要好好照顾他们二人的。” “祖母，我听说舒家弟弟妹妹来了，我来迟了。”祁连生说着屋里各种暖心，只听外面的人人还未，声音倒先到了。 等那人走进来，舒如笙才看清那人是谁，她本来就是坐在祁老夫人身边，看她来一惊站了起来，眼睛一直看着她。那人虚礼，说道：“孙媳见过祖母。” 祁老夫人点点头，伴着笑声说道：“来如笙，这你连生兄长的媳妇淑成郡主。” 舒如笙早认出她，但她现在的身边并不认识她，故装慌乱样急行礼，说道：“舒如笙见过淑成郡主。” 淑成郡主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她扶起了她说道：“我听说有个妹妹会来，没想到竟长如此天仙的妹妹，祖母那每日都可以见到这样如玉的妹妹，养养眼啦。” 祁老夫人听她讲话，嘴倒合不上，说道：“就你嘴巴甜，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委屈，哪日回了京州受了气，她母亲来找我哭诉，你们一个个可都皮紧着。” 淑成郡主大笑一声，说道：“知道了祖母，我和连生会像对待自己一样的，您放心把。” 祁连生看着他们有说有笑，便说道：“祖母他们二人来的也有些时间了，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让他们先回府休息，这如笙妹妹也呆在京都了，每日都可以陪祖母。” 祁老夫人听他的话才知道他们并没有回府再来，就关心道：“不是让你告诉他们休息了再来，来赶紧赶紧松他们去歇着，别累着。” 舒逸听了淡淡笑说道：“无碍，祖母是长辈。平日没来拜见您，来了京都应该跟您请安再歇着。既然兄长说了，逸儿先带着妹妹先回去，明日再来看祖母。” 祁老夫人站了起来，说道：“好好，连生你送他们二人回去，慢点哦。” 舒逸和舒如笙拜别了祁老夫人和淑成郡主才退出房间，便和祁连生一起出了府。淑成郡主看他们走远才说道：“祖母，孙媳可从未说过咱们祁家还有亲戚。” 祁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依旧没退散，听到淑成郡主说道：“你要是听说倒是奇了，如笙还在襁褓中时就一直生病后来寺里的师傅因为路过化缘，说她一直生病是因为没有佛光照佑。她母亲也是奇了，就让师傅带去了寺里，也不关心。这几年才回了家，不过这丫头第一眼就讨人喜。过几日，你不是要进宫看望太皇太后，你顺便把她引荐给王后，一家人也该熟悉熟悉。” 淑成郡主听她讲，点点头，附和道：“孙媳会照做的，会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 舒府 他们二人回了府，吴妈一直近身照顾舒如笙。知道路途劳顿，让人早早准备了热水，等着舒如笙回来洗洗，吃过饭就让她早早歇着去。 舒如笙看着吴妈也去休息了，才起身来。她并没有点灯，打开窗楹看着窗外的夜色。她有些沉迷今日去祁府，想着今日没碰到祁安容，她大概是已经嫁了人。又想着长公主也不知道身体如何，还有长驸马他们二人一直都像自己的父母一样，他们二人当时听到自己死的消息又如何反应的。这些都是她自己心里想的事，她虽然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对她心里的人都充满了相见时那种反应。 今夜无眠的同样也是舒逸，他那年在峭崖下救下了祁安雅，他不知道这次带着叫作舒如笙的她是福还是祸，今天看祁老夫人对她的疼爱，如果有一日他们知道自己没告诉实情，舒家和祁家会不会因此有了祸端。但是想想只要她开心，这些又如何，他摆弄着桌上的药材。他清楚知道她的病情并未全好，只要能找到治好她的药，用生命也罢了。 036 http://.biquxs.info/

祁府 次日，舒逸告诉祁安雅他这几日都要为一个贵人看病，让她有些闷，就是祁府找老夫人。他们带来京都的下人并不多，而且只有吴妈才近身伺候祁安雅。 她让吴妈去准备了轿子，去祁府。她每次走进祁府里，表情都有些凝重，步伐也慢了许多。等到了老夫人房里时，才不再顶着凝重的表情，倒有副无忧无虑的表情。 进去老夫人房里看到里面有三人，老夫人和祁夫人外还有一人妇人打扮，她走近了她们才看出是淑成郡主，但以她现在的身份是不可以认出她来的。 她先是行礼才说话：“如笙给祖母，祁伯母请安。” 老夫人面带慈祥笑容，颧骨凸起。向她示意走到她身边的摆手：“笙儿，到我身边来。” 她听言装作是要走去祁老夫人身边去，却相似不小心与旁边的淑成郡主对上眼了。祁夫人见状，忙说道:“如笙，她是你连生兄长的妻子，也是淑成郡主。” 她听到妻子二字，有些震惊。但表面上却显示了一幅淡然样。等祁夫人说完整段话完，才福了礼，说道：“如笙，见过郡主殿下。” 淑成郡主缓缓将她扶起来，她如别人般都不认识了她真实的自己。笑盈盈说道:“自家人，无须那些礼节。” 她不下心看了四周，头脑响彻的是一曲哀伤。有些惊住还有欣慰。直到祁老夫人对着淑成郡主说道：“这几日，你不是要进宫去看太后娘娘，将笙儿迎去给皇后娘娘，我与娘娘书信过，自家姐妹自然要认识。” 来京都那晚上，就听舒逸讲过，前王已逝，新王登位。而新王是二皇子也就是她的表兄，妹妹祁安容嫁于他，也就是现在的皇后祁氏。现在的祁家如前朝的沈家一般，也知道了沈家早已下了台。在自己祁安雅身份宣布死亡时，沐凌王妃沈氏不知道什么原因，撤去了正妃的位置，降为侧妃。 此时的她，看着这家一点点有了些权力时，她想着不是这些人位能几时，而是这祁家会不会跟沈氏一族一样。她知道短短几年，沈家如血洗一般，消失在翎朝官场中。 祁老夫人让他们先出去了，只留着她一人陪伴。她让下人拿来了锦盒，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金镶玉的项链，放于她手上，说道：“笙儿，带上这个。” 她看着这个坠子，是桃花瓣样。抬头看她老人家，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她有些强忍泪水，摇摇头说道：“这个东西那样贵重，祖母也才见我几面缘。” 她拿起坠子，正帮她戴上。“不满你说，这是早几年就打造好了，是要送我第二个孙女，可惜我还未送给她，她便离我去了。” 她见祁老夫人要站起来，便扶着她起来，陪她走到坐下中央位置。老夫人看着四周，说：“我第一次见你时，就好像当年我初见我那二孙女一样，虽然她已经离开这里已经三年了，是你让我对往后还有希望。” 她看着她那慈祥的笑容，以前虽与她不常在一起，那时无论伤心还是甩脾气时，都是她宠着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离去，让她带来那么忧愁。“祖母，您不是说是我让您想起那个姐姐，那您就把我当做她。在京都我没什么亲人，也没有熟人，笙儿，一直陪伴您可好。” 祁老夫人牵着她的手，点点头：“好，我老人家就让你费心了。” 她点点头。 祁府 舒如笙似乎已经忘记她来京都的目的，她每日除了与舒逸聊聊天，便就是去祁家陪老太太，这样的日子，她就知足。舒逸看这样，便也放心每天在外面忙碌。 如往常一样守着祁老夫人身边，她正侍候老夫人饮茶时，淑成郡主走了过来，先是对着祁老夫人行了礼，才说道：“祖母，前些天您让我进宫带着如笙去见王后娘娘，今儿刚好孙媳要去拜见皇祖母。” 如笙先是一愣，才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拉着如笙的手来，说道：“放心，让你去见娘娘不是要你做什么，毕竟是自家人，你又在京都没什么熟悉人，若你能好好跟王后娘娘，日后进宫的日子就多了。” 如笙点点头，她对于进宫有喜有忧，她害怕看到太后露出什么马脚来，又惊喜能看到祁安容。淑成郡主见她容颜有些慌张，便过去安慰道：“妹妹放心，有嫂嫂在，更何况娘娘是咱们自家人，自然不需紧张的。” 如笙抬头见她，心里不禁冷笑。她眼睛看下，淡淡笑道：“那就麻烦嫂嫂了，如笙这就去了。” 祁老夫人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她们二人，淡淡说道：“去吧，早去早回。” 淑成郡主和舒如笙都向对着祁老夫人行了礼，才缓缓一起退了出去。 舒如笙一路上看着淑成郡主，却一言不发。等待她们进了宫门口，下了马车。淑成郡主要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便让身边的嬷嬷带着舒如笙去王后寝宫去。舒如笙按规矩缓缓跟在那位嬷嬷身后，临走前多了看了淑成郡主一眼。 淑成郡主见她身影渐渐没了也未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是皱着眉头看着舒如笙的身影。身边丫鬟吉祥说道‘郡主，咱们走吧。’ 淑成郡主听到声音才慌神过来，对着月如说道：“吉祥，你说她是不是以前我见过，总觉得眼熟。” 吉祥看了看那个身影渐渐消失，摇摇头：“奴才从小就跟着您，但如笙小姐，奴才未曾在别的地方见过，但总感觉她怪怪的，跟别家的小姐不一样，倒是处处谨慎，可能是因为不是官宦” 淑成郡主听她说话，点点头道：“那就对了，我也觉得她不一样。她每次见到我，好像害怕着什么，拘谨并且做事小心。大概是我多疑了。” 吉祥牵引着淑成郡主要往太皇太后的寝宫去，淑成郡主再看了一眼那个身影最后一眼，便往吉祥牵引的那个方向去了。 037 http://.biquxs.info/

皇宫后苑 舒如笙一路看着周围，倒有了一些怀念。不会就到了王后的寝宫恩福殿，殿前先走出了一个嬷嬷她并不认识，带她来的嬷嬷规矩对着那人行礼说道：“劳烦李嬷嬷，舒家小姐舒如笙，是祁老夫人让小姐来拜见皇后娘娘的。” 李嬷嬷瞥了舒如笙一眼，此时的她在李嬷嬷看着她时低头点点微福礼。那人带着笑容就转身去殿内，带她来的嬷嬷小声在舒如笙耳边说道：“小姐放宽心就好” 舒如笙点点满意的笑了，有些谦虚说道：“谢嬷嬷。” 李嬷嬷走了出来对着舒如笙她们二人说道：“请吧” 舒如笙此时不经意抬头看了“恩福殿”这块牌匾，又低头看脚下的台阶，才跟着李嬷嬷走进去。她从未进过除了太后的寝宫后宫六院都未踏入过。她不经意就看看四周的装饰，到主殿里，这里装饰华丽却没有奢侈的味道。她正抬头看前方时，只看到有一人坐在正座，坐上用黄金雕的花案，她靠着是用黄绸缎做的软枕，而座上的人身穿杏黄色的长服，头戴着的凤冠。 走到了她的跟前，才跪下行礼。“民女舒如笙见过王后娘娘” 舒如笙头磕在地上，她听到王后祁氏走下来的声音，却似乎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过会，她看到王后就现在自己旁边，因为她看到她的裙边和鞋子。 她声音有些冷漠，却没有她心中认识的祁安容那么天真可爱，但相似另外一个人。冷言冷语道：“抬头” 舒如笙好像加强紧备心，缓缓抬头见她。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右边脸颊有些刺痛，而且整人是摔在她左侧。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她身后有一声：“住手。” 王后原本是看着舒如笙摔倒的样子，听到声音转身看那个步步走向自己的人。眼神更加严厉了起来对着她说：“姐姐也来了” 她走到舒如笙的身边，扶起她来，说道：“可不敢，你的一声姐姐可让人命。不知道如笙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她虽然不是有身份的人，但是她可是祖母的心尖的人。只因为你是祁家的一份子，才带给你熟识熟识，如今这番样子，王后别人说你性情暴躁，如今看来倒是事实。既然你如此不待见她，我们二人就此告退了。” 淑成郡主还未等祁安容讲话，就拉着旁边的舒如笙走出殿外去。舒如笙看着淑成郡主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甚是不解。她不知道三年里，京都发生了什么。一向热情似火的祁安容，如今却成这样的女人。 舒府 舒如笙从回来就连着几天在自己府上，她并不是在意被祁安容打的那一巴掌，而是她在想她来京都是对是错。 “小姐，不好了。长公主来访，少爷去山上采药，不在府里。”外头突然一人跑了进来，对着原本正在想事情的舒如笙。 等她听完她说的话，立刻站了起来。她去看着窗外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对那人说：“你现在去请长公主到厅里，用这好的茶。稍等我就去，叫个小厮告诉兄长。” 舒如笙让人为她重新上妆及衣物，他长舒了一口气。他对着镜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不知道等会见长公主自己会不会伤心，露出自己来。 她不紧不慢去了大厅，远远的就看到长公主就坐在主座上，她身边带着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一个是侍候自己一年有余的暗香，另一个是长公主奶娘季嬷嬷。她看着这些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心里有些低落，但表面却露出一副淡然样，让人捉摸不透。 她走到长公主跟前，才跪下说道：“民女舒氏如笙，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正喝着茶，但也注意她，只听到声音就随口说道：“起来吧。” 舒如笙听了她的话，站了起来站在一旁。又说道：“兄长去山上采药，怕是今儿要晚一些才回来。长公主是有事，若是有民女让下人去寻他回来。” 长公主放下茶盏，不经意抬头看她。却有些惊住，眼睛盯着她看好像是许多不见老熟人，她摇摇头有些慌张。舒如笙不经意抬头见她的表情，皱着眉头心里想着什么来，但却不知为何。只说：“殿下，您怎么了。” 暗香听言就搀扶长公主，长公主摇摇头说道：“没事，既然你兄长不在，我这次也是想送些礼品给你兄长，谢谢他为我诊治。他不在，我便先走了。” 舒如笙听她要走，心里石头倒是落下了。她才转身要送她，只听见长公主说道：“你别送，奴才都外面候着，留在屋里吧。” 她低声说道：“是” 舒如笙背对她，她依旧站在那里。心里回忆的是当年与长公主相处的日子，有些触景伤情。她盯着地板上看，眼泪不经意就落下来了。厅里的下人都不敢动，他们都是精心细选的都是舒家老奴才，自然知道舒如笙并非真正的舒家女儿。 夜色渐渐暗了，舒如笙还未有所动，只看到有个人背着竹篓走了进来，他看到她站在那里，把背后竹篓交于旁边一个下人，走到她身边说道：“如笙。” 她听到声音转头看他，说道：“兄长，你回来了。” 他点点头，说道：“是，我都知道” 舒如笙梨花带雨的样子，说道：“她好像认出我来了。” 舒逸有些惊住，说道：“怎么可以，你的容貌已经大变，你去祁府那么多日，都未曾让人看出，何况你这次来京都第一次与她见面。” 舒如笙摇摇头，转身看着外面。“我不知道，她看到我，便要离开。” 舒逸双手放在她肩上，有些安慰说道：“没事没事，这些事让我来处理，你一定不要露出马脚来。”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她得了什么病，为何你要为她诊治。” 舒逸放下手来，淡淡说道：“是心病，你当年去世已经让她精神受挫，后来长驸马在战场死去。不过现在她已经好很多，一切都会忘记的。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会有机会让你接近她的。” 舒如笙看着他，眼里满是感谢之意。 038 http://.biquxs.info/

舒府 夏日炎炎，舒逸以天气炎热为由，推了几次祁府派人来接舒如笙。主要也是让舒如笙少于接触祁府的人，因为他听到消息说是王亦俊要回来，他害怕他们相遇。虽然舒如笙容貌已大变，他还是心有余悸。 舒如笙虽未知道舒逸的真正用意，但是她知道现在她只能信任他，所以便听了他的话，整日都在府上。她看着夏至越来越近，知道蚊虫多，让府里女红最精湛的嬷嬷来教导自己。 府里的人都是舒逸的心腹，这个嬷嬷也是从小照顾他的人。他们都看得出舒逸对舒如笙的情感不像平常兄妹情，倒有了两口子的味道。嬷嬷不经意开口说道：“小姐，怎么想起了绣起荷包来。” 舒如笙绣着绣案，不经意刺了手指头，她看着指头有些血就出来，不是马上去擦拭，而是呆呆看着想起了什么来。嬷嬷看到她扎到了，便急忙要去帮她擦拭。 舒如笙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吸允了一会，才拿出来。继续要刺着绣案，说道：“那么多年，倒是生疏。以前是府里嬷嬷教我女红，我常看她不小心扎到手都会用唾沫来止血，几次被说这样脏，但是常常在房里练着，久而久之也就习惯，刚才没吓到嬷嬷吧。” 嬷嬷慈祥看着舒如笙绣着绣案，说道：“没有，平常人家都是这样。只是那位嬷嬷是您的启蒙老师了，那样对您应该很重要” 舒如笙停下来，想了很久。“是，那位嬷嬷对我一直很好，只是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再也看不到她了。” 嬷嬷知道让舒如笙想起了不好的事来，便不再说些什么。只听从外面有一个人从外头跑过来，对着正要开始继续往下绣的舒如笙说道：“小姐，灵霜长公主来府上了。” 舒如笙听到灵霜长公主，虽之前有些来往，但也称不上熟悉二字。她站了起来，说道：“可是进府内了。” 那人点点头说道：“是” 舒如笙放下秀案，急忙往厅里走，她毕竟是公主，如果自己怠慢会不会给舒府带什么不好也说不准。她跑去厅里看到灵霜长公主坐在主座上，她走到跟前急忙跪下行礼说道：“民女参见灵霜长公主。” 灵霜长公主走了下来，亲手扶起了她说道：“起来把，来的唐突，没有打扰你把” 舒如笙在起身时不经意看了她的脸蛋，在她印象里灵霜长公主虽是寄养在太长公主家，但也是生活无忧。只是现在她的脸上却多一分忧愁，她不知道她这些年不在京都，他们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来。她摇摇头说道：“无碍，只是民女不知长公主来此为何，是否来寻兄长，民女让下人去唤兄长来。” 灵霜长公主扶她坐下来说道：“不是，我是来寻你的。” 舒如笙抬头看到她的眼神，有些不解。“民女，民女不知有什么可以为长公主解烦。” 灵霜长公主看了她，便说道：“我的这事，说难，并不难。” 舒如笙站了起来，不解问道：“只要是民女，可以做的，民女会做好的。” 灵霜长公主走到厅中间，背对着舒如笙说道：“小姐可还记得，前些天太长公主来府上送礼，可还有印象。” 舒如笙记得，她一直都记得，她想念的人在面前却要当个陌生人。她心里泪水流不止，而脸上却要装一副淡然样，缓缓说道：“是，民女记得。” 灵霜长公主立马继续说道：“姑母以前有个喜欢的郡主，不过她却离开我们，那天姑母说她觉得你像她。那年姑母受了不少事来，多亏舒逸才好了大半。这次我来也不是跟你说这些过往事，我是老求你能在姑母身边照顾她吗?” 这话说完舒如笙心里既是喜又是忧，她知道自己来京都只是为了这些想念的人，但是她还怕生活久就露出自己的本性，惊动那个伤害自己的人。但是她却不想放弃这次能接近长公主的机会，她看着灵霜长公主，有些发懵。 灵霜长公主看她有些犹豫，便叹气说道：“其实我来之前就去找你兄长，他也是这样犹豫。” 舒如笙低着头，好像还在想着什么。灵霜长公主见她这样子，应该跟舒逸差不多，大半是没戏，又不想用手里的权力去强制她去长公主府。 她正转身要离开时，才要跨出厅外，只听到身后舒如笙说道：“公主，我愿意去伺候长公主。” 灵霜长公主转身看她时，舒如笙点点头，意志很坚定。说道：“公主应该知道祁家与奴才有关系，之前听过兄长说起太长公主的病情，加上太长公主疼爱安雅姐姐，于情于公如笙去照顾太长公主也是合情合理的。” 灵霜长公主看着她对她充满感激，前去拉着她的手，说道：“其实我来时就做了打算，也许你不会答应。我就是来问问看，从未想过你竟然愿意，谢谢你。” 舒如笙福了礼，说道：“能为长公主分忧，是奴才的福气。” 灵霜长公主开心像花开一样，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此，我让人来接你。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她说罢便走了，嬷嬷此时走了过来，等灵霜长公主离开时，才说道：“小姐就这样答应了，少年那边怎么说？” 舒如笙当时倒是想着能去见太长公主，而且还是近身，倒没有想起怎么样说服舒逸。她摇摇头，说道：“嬷嬷，你有所不知。我也不知道如何，等兄长回来再说把，如今我们继续绣去。” 嬷嬷点点头扶着她去了房里，舒如笙到了房里静静绣着秀案。她想起曾经她姑母亲手教她刺绣时，她那段时间磨了多少难才学会这遭，可她还没为她绣给什么，她就已经走了。她之前大多不会穿针，穿针都是伺候姑母的苏嬷嬷，可姑母死场上，自己却未看到她，可三年了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哪个府上，害死已经回了家乡去。 039 http://.biquxs.info/

舒如笙等舒逸回来告知他，答应灵霜长公主来的事情，他们起初有些争吵，她知道舒逸如此生气也是情理之中，但他却不想放弃这一次机会，费尽口舌才让舒逸答应他。只要有些端倪她都离开这里，离开京都并不再踏进京都半步，这也是舒逸退步的理由。 次日，舒如笙让下人简单的为自己梳洗便就跟着舒逸一起去了长公主府，她有些忐忑又有些激动。 入府后，舒如笙看着从踏进门内那些摆设装饰却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样熟悉。她头脑里依稀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进府是长公主亲自牵引的，告诉了这些摆设都是她与长驸马的精心，可如今物件还在，只是人却少了一人。 入厅后，他们二人缓缓走到主座前，今天倒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二人在。二人到了她们跟前才跪下行礼，气盛道‘见过太长公主，灵霜长公主。’ 太长公主先是站了起来，说道：“起来把，你们二人都起来把。” 灵霜长公主露出淡淡笑容，说道：“这下好了，有舒逸少爷和如笙小姐一起照顾姑母，姑母会很快好起来的。” 太长公主一起看着舒如笙，她看她的眼神如当初她看祁安雅的眼神是一样的。舒逸见状，便道：“照顾太长公主是奴才二人是福气，妹妹在家都是让人照看着，若是有些不周到，还请太长公主，灵霜长公主见谅。” 灵霜长公主走了下来，把手搭在舒如笙手上说道：“这个你放心，如笙是来陪陪姑母，又不是让她来做苦力活，你就放一百个心把。” 舒逸听完双手抱拳表示感谢之意，而后灵霜长公主又对着太长公主说道：“姑母，现在我带如笙去熟悉一下府内地形，刚好舒逸少爷要给您把把脉。” 太长公主病已经好了大半，听着灵霜长公主这样讲，便点头放心坐回位置上，眼睛一直放在舒如笙身上。舒如笙感觉到太长公主一直看着自己，在跟灵霜长公主转身对她露出了微笑，便就离开了厅里。 灵霜长公主带她去府内太长公主平日喜欢的地方，每次一处都是对舒如笙相似一支针插入她的心，这些地方都是她和太长公主和太长驸马相处日子所在的地方。现在的她却不能对这个地方露出伤感，忍着一直处于淡然样，她捏紧着衣角，想把心中的感伤都发在衣角这。 突然有人走了过来，跪下对着她们二人说道：“奴才见过灵霜长公主，舒小姐。” 灵霜长公主听到身后声音，转身看她说道：“起来把” 舒如笙也跟着转身过来，灵霜长公主又说道：“暗香，你来。既然你认识这位舒小姐，接下日子她会来府上陪姑母，你来照顾她，如若她受到什么委屈，本公主拿你试问。” 暗香看了舒如笙一眼，便跪下说道：“奴才遵旨。” 舒如笙看着跪下的人，暗香在她心里也不亚于太长公主，只是她现在开始要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现她的习惯如以前一样。会不会像舒逸所说那样，我会在太长公主面前暴露出自己。她看着低下人，有些迟疑。 灵霜长公主并未出嫁，但是她因为太长驸马死相似被刺激到了，她在佛祖面前祷告若是太长公主病情大好，便每日去寺里吃斋念佛，因为不放心太长公主便每日都会回府来。她吩咐府里管事，舒如笙就如自己一样，处处要照顾，便往寺里去了。 暗香被安排照顾舒如笙，这一回二熟的，暗香倒是把舒如笙当成了姐姐。午时太长公主睡下，舒如笙去亭子坐着绣着样子，丝丝凉风让舒如笙心情大好。此时，暗香端着茶水走来，放在桌上。说道：“小姐累着了，喝杯茶，舒口气。” 舒如笙放下秀案子，喝了口茶。说道：“暗香，我看你应该是府上的老人把。” 暗香也坐了下来，点点头说道：“是呀，我在府上已有十年了。” 舒如笙瞧着亭外的风景，说道：“暗香，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照顾太长公主吗？” 暗香有些不解，摇摇头说道：“奴才不知，可是您跟奴才一个旧人性情一样，待人一样。只是奴才还未用全心去照顾她，她就没了。如果她还活着，奴才愿意用生命去照顾她。” 舒如笙转身看着暗香，她心里明白她口中的旧人是谁，但也不说破。说道：“逝者如斯，你也别太想念，她在天上又怎能放心。” 暗香瞧着舒如笙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确实很像生前的祁安雅。她有些愣住，但还是低头说道：“是，奴才会注意的。” 舒如笙扶她坐下，说道：“暗香，不满你讲你是我在京都除了家族，便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你又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在京都我虽不是什么贵人，但是我能帮你就可以。” 暗香见她说，本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官绅小姐，几日相处下来，倒好像回到与祁安雅相处的日子。她便说道：“暗香倒不用，只是有一人，小姐要远离。” 舒如笙看着倒没有讲话，暗香又说道：“沐凌王爷，您常在太长公主身边肯定会见到王爷的，所以奴才才说的。” 她听到暗香让她远离沐凌王王亦俊有些惊奇，只是一直看着她。她又说道：“王爷是好人，但却不是好男人，他钟情于一个女子，但却辜负了所有女子。过几日就回京，王上已经降旨让人物色官家女子成为沐凌王妃。” 舒如笙一愣，他不是有王妃，沈佳凝因为沈氏没落，所以被夺去了正妃。她毫无在意的样子，说道：“为何，你怎么觉得我会入选？” 暗香说道：“因为祁家现在是翎朝最威望的氏族，您又是祁家最亲的人，沐凌王虽常年在边境，但也是铁帽子王，谁都想拉入自己家里，来振威自己的家族。” 想想之前祁府也算是名门望族但不是最威望的，祁家出了一品郡主，而后淑成郡主嫁给了长子，女儿又是王后能不是最威望的吗。想想这里，祁家却是可能是沈氏的后尘。 040 http://.biquxs.info/

张府 舒如笙白天都来太长公主府上照顾她，她亲自为太长公主做了几道糕点，正要送过去时，只看暗香从太长公主屋里出来，她见舒如笙提着篮子走来，就福礼说道：“小姐” 舒如笙说道：“太长公主是睡下了吗？” 暗香转身看着门，说道：“倒不是，是沐陵王爷来了。” 沐陵王爷，舒如笙顿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呆呆站着。暗香小声说道：“小姐，小姐。” 舒如笙慌神过来看着面前的暗香，心里想着什么，却又不露出什么来。“那，这样。我等会再去，。” 暗香突然拉住她，说道：“主子说了王爷也没通报一声就来了，而且您不是做了糕点来吗，送进去不就好了，这来来回回不就苦折腾。” 舒如笙有些迟疑，她不想那么快就遇见他，脑壳一亮将篮子交给了她，说道：“你送进去吧，我有些累，顺便跟公主说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暗香还来不及反应。她在送进去，便叹气看着天空说道：“真是奇怪。” 暗香提着篮子进去，走近他们，将篮子的糕点都端到了桌子上，正在收拾篮子时，太长公主说道：“如笙呢” 暗香看了一眼王亦俊，又看了看篮子，说道：“小姐只说身子不舒服，回府去了。” 太长公主喝了口茶，带着担心的口气说道：“回去好，家里有人照顾。” 暗香不太懂太长公主的意思，退到一旁等着服侍二人。太长公主看着王亦俊只听不讲话，便说道：“这次，你回来多久？” 王亦俊吃着暗香拿来的糕点，细细品味着觉得这个味道既熟悉而又陌生。不知道多久才回答太长公主的话来“应该是一月有余，王上还未指示，目前境外倒是和平。姑母怎么，问起来这事。” 太长公主嫣然一笑，说道：“前些日子去了宫中陪老太后，刚好你祖母也去了，老太后和你祖母总说你，又说这王家怕是要断后了。你说你不喜欢沈氏，如今她也不是正妃了，这京都多少达官贵人的女儿，个个都是美人，倒不如再娶个正妃，好让你祖母放心。” 王亦俊听到这话便放下刚才还在吃的糕点，心情有些低落“姑母不用再劝，我心里怎么想您怎会不知。” 太长公主站了起来，为了倒了杯茶水，劝道:“我知道，可人死了就是死了，你这样苦苦挣扎，又何用。这些年我也看透了，只是你，你们王家向来单传，你若有兄弟我倒不说你了。” 王亦俊没有一分被说动，站了起来，行了辞行礼。“姑母，请不要这样话了，雅儿没有死，我没有见到尸体，我绝不放弃。告辞，来日再看您。” 王亦俊还没等太长公主说话就急忙走了出去，太长公主见他这般反应，直摇头。旁边的暗香才说道:“没想到王爷对小姐那么深情，有时候暗香觉得王爷太执着了。” 说完，她前去扶太长公主坐下。太长公主看着门外，含辛茹苦说道:“是呀，可惜他们却没那个缘分，当初要是他娶了雅儿，或许如今儿女满堂都可能，只是人总算不过天。” 暗香心里也记着祁安雅，这几年也从太长公主得知当年本是去求着先王将祁安雅许给沐凌王做侧妃，只是王上更愿意将她赐婚给现在的王上。可再太长公主去求先王不久，就听到祁安雅的噩耗。 太长公主走到一间房间去，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间房间。里面都是祁安雅的物件，连画像都有好几幅。她摸着其中一幅是她和太长驸马还有祁安雅的画像，她流着泪水说道：“对不起雅儿，是我没有用，那天如果先王答应你和俊儿，也许就那么多事来，现在我们三人应该其乐融融，而且可能有小俊儿或者是小雅儿在我身旁。” 她想起了当年沐凌王妃祁氏死之后两日时，她只身一人去宫中找了当时的王上。她跪在先王的面前，说道：“兄长，皇妹从未求过你什么，只求这事您能答应皇妹。” 先王手里拿着是一本书，听她的哭诉声，心有些软，但他不能因此答应她。冷冷道：“皇妹，你起来。” 她依旧跪着，哭诉道：“皇兄，你放过他们吧，请不要拆散他们好吗？兄长求您了。” 先王看她这番样子，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说道：“安雅是翎朝一品郡主，怎么可能为侧室，皇妹孤知道你疼爱安雅，既然孤能让安雅做上一品自然有原因，至于嫁给沐凌王，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先王说完就要走出去，太长公主用手指着他，说道：“皇兄，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让别人做不想做，你就想让雅儿用尊贵的地位给邑儿上龙位的位置，你就是在给她养好了，然后用她的终身幸福给你儿子铺路，皇兄你心好狠。” 先王听到此话，转身说道：“王德政长公主思念疯癫过重，让宫人扶她去休息，让太医局好好医治。” 王德政见状让几个小太监进来拉走长公主，长公主口中喊道：“皇兄，你好狠，皇兄。” 转眼，太长公主回到了现实中，她看着他们三人的画像，看着有些入神。她走到一个桌子上拿出一个香囊来，这个是她亲手教祁安雅缝制的。那时自己还说她，没人要。 舒府 嬷嬷看着舒如笙早了些回府，就让下人去熬了燕窝来。端着在她面前，说道：“小姐伺候太长公主累了吧，把这碗燕窝喝了把。” 舒如笙本是在写着字，看到嬷嬷来，便二话不说喝起来了。说道：“嬷嬷，你说为什么我写字没有兄长好，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嬷嬷凑近她，看着她写的字，笑着说道：“小姐多练练就好，少爷可是练好几年，急于求成可不能成，慢慢来，奴才给你研磨。” 舒如笙拿起笔来蘸着墨汁，又往下写着，嬷嬷则在一旁研磨指导着她。 041 http://.biquxs.info/

舒府 舒如笙一大早就起来了，起来跟着侍候她的嬷嬷一起准备的早饭，她多做了几道糕点真放入食盒里。舒逸也刚好出来正准备用早点，舒如笙正要出去，看到她满脸笑盈盈说道:“兄长，我先出去了。” 舒逸点点头，舒如笙每次去太长公主府都没有带任何丫鬟，都是独往。嬷嬷正给舒逸盛粥，递到他手中说道:“小姐，近日心情好多了。” 舒逸接过放在桌上，正夹着菜。“是呀，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开心过，只是不知道现在她的开心日后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嬷嬷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小姐命福，苦的日子到头了。” 舒逸听完看着手中的筷子，不再讲话，嬷嬷则退到一边去。 张府 舒府下人把舒如笙接到太长公主府上就离开，她提着食盒走进去时，只见暗香从府里面正要往外面走过来，而且是对着舒如笙跑来，到她跟前接过食盒，说道:“暗香，觉得小姐现在就到，特来迎接的。” 舒如笙看着四周，笑了笑“你是闻到香味才来的吧，这个食盒是给你们准备的，太长公主的糕点在府上重新做。” 暗香听闻脸上满是欢喜，连连道答谢几个意思。她们正往前走去，只听到后面有人说着话：“听姑母说过如笙小姐与别家女子不一样，如今见到果是不一样” 暗香先是转身跪下拜见道：“奴才参见王爷” 舒如笙听暗香是王爷，她头脑浮现都是沐凌王爷王亦俊的身影，她慌神过来才转身拜见道：“民女舒如笙见过王爷” 王亦俊上前扶她起来时，舒如笙见状便自己起来了，王亦俊见她这般反应，有些惊讶又有些觉得好笑道：“你病可好些？” 舒如笙抬头看他，又低头说道：“民女已经好了，多谢王爷关心。要是没事，民女要去厨房给太长公主做膳食，就先告退了。” 王亦俊见她这样，就不再问她。“那好，去吧。” 舒如笙见他如此爽快让自己走，便急忙转身要离去。她走了几步，才放慢了速度。暗香见状说道：“小姐为何见到王爷有这样举动。” 舒如笙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摇摇头说道：“如何举动，他是王爷，而且还是男子。父亲不希望我们与皇家官宦有什么关系，若不是因为祁家我们二人怎会在这里，只希望太长公主快着好，我们就可以回到符合自己地方去了。” 暗香听这番话，倒有些失落。舒如笙虽不是什么官家小姐，可论她举止言谈都是京都任何官家女子不可比的。“小姐，您不知太长公主因为您到来，她有多开心。” 舒如笙并不希望太长公主像疼爱祁安雅一样疼爱她，停下脚步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只是个舒家小姐，不可能一生都陪伴她，也许哪天我就回去了。暗香，你多好可以常伴在她左右。” 暗香听到回去二字，顿时沉默了，当年祁安雅也跟她说过这样的话来，面前的人太长公主都说她像极了祁安雅，但她却不认同，只觉得她身上有很多故事。 舒如笙带着她走去厨房去，路上虽然没有怎么讲话，但是她感觉出暗香此时的心情有些沮丧，可能她因为自己说要离开，所以才有这种失落的感觉把。她拉着她的手来，说道：“谢谢你暗香，谢谢你一直跟我说话。” 暗香有些木那，主动牵她手除了舒如笙便是只有祁安雅了。自己自从和舒如笙相熟了便感觉祁安雅一直自己身边。自己事事为她着想，全然是因为她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是祁安雅在自己身边。 张府厨房 舒如笙吩咐暗香去准备她要做的配料，一人则在找其余厨房有的配料。此时正找着干柴生火，只听身后的人说道：“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行了，你怎么可以做这些。” 她本来是蹲着往炉子里丢柴火，听到声音就站了起来，见那人是王亦俊就行了礼。说道：“厨房地乱，王爷不在前厅来这个地方。” 王亦俊走前去，看着炉子的火正烧着旺。又看看她，这人就是一直在太长公主照顾的女子，来时就灵霜长公主说过，只因为姑母觉得她几分像祁安雅，但自己看来她并没有。可刚才见到暗香，暗香似乎很保护她，就像当初自己欺负祁安雅一样，一直护着她。 王亦俊从脚下捡了给柴，扔进炉子说道：“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舒如笙低着头，说道：“您是王爷” 王亦俊蹲下弄炉子，填着柴火。笑了一声，说道：“你也在意这些身份吗？你本也是小姐出身，为了照顾姑母，让你辛苦了。” 舒如笙带着疑问阿的一声，王亦俊站了起来，看了看已经揉好的面团，说道：“你继续，姑母有些累了我让她先休息，但又像尝尝你的手艺，我就来看看是不是你亲手烹制，还是假手于人。” 舒如笙看了看旁边，有些打趣说道：“那王爷，现在觉得是奴才自己做的，还是让下人做的呢？” 王亦俊盯着她看，笑了一声说道：“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 舒如笙来京都时也是心心念念想见他过的好不好，只听别人讲他三年前莫名其妙惹到先王被王爵依旧在只是被派到边境去，那里是翎朝极寒之地。她想那日想走就是想跟他有给了解，只是想现在面前的他倒让怀念了许多。 舒如笙看着火越来越旺，便说道：“王爷先去厅里坐坐，这火旺刚好适合烹制。” 王亦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继续填着柴火说道：“你坐你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帮你填些柴火也不耽误你。” 舒如笙起初不敢做任何事，王亦俊看她生硬便有取笑她。王亦俊这一来二来的取笑，倒让她放松了许多。暗香早已找好了东西，她端着东西在窗边看着里面的他们，静静呆在外头。她心里想着的是，好久好久没见过过王亦俊笑过，而且行为举止像极的舒如笙却可以王亦俊回到起初的样子，她便在外头等着。 042 http://.biquxs.info/

夜已经深了，本应该是安静的，但今夜的祁府却格外的热闹。府上高挂的灯笼给祁府原本的热闹增添多一分，人来人往倒不知道谁是谁，都一群一桌，相互聊着天。 祁老夫人接受着几位宾客前来敬酒，倒不知道舒如笙现在去哪里了，她等闲时偷偷告知让祁连生寻她，一来夜深怕出什么意外，二来这祁府人来人往保不齐有什么非分人也混了进来。祁连生答应后便去了后院，他总觉得会去后院，可以找到舒如笙。 祁府后院虽说大却也不大，但小也不小，后院有个池塘坐落院子正中间，池塘中间有个亭子。刚好今天又是十五月正圆的日子，后院倒没有外院那样吵闹，倒是正常夜晚时样子幽静幽静的。而亭子刚好有一人坐着里头，眼睛看着天上的圆月。 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从亭外缓缓走近，并且靠近这亭子里的人说道：“外头那么热闹，怎么在这。” 那人听到声音，便抬头转身对着他，行了礼说道：“如笙见过王爷。” 那人唤作他为王爷，便是王亦骏。王亦骏见他行礼，并没有听到她行礼之语，眉头皱了皱他感觉这个场景好像熟悉，感觉面前人的所动三年前跟她一样。他脑海浮现的是他和祁安雅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场景，一时呆住了。 舒如笙并没有行了跪礼，她看到王亦骏呆住了，便大声说道：“王爷，王爷。” 祁府 王亦骏听到她的声音，才恍然动了动手指掩盖自己刚才那样呆住，心虚看着别处。舒如笙见状，露出淡淡笑容说道：“王爷不应该在外院吃酒，怎么来后院了。” 王亦骏笑了一声，说道：“你倒说我了，你呢？” 舒如笙经过几日跟他常见面，倒也熟悉了，没有之前的生疏。“本是女儿家，是不想来的，但祁老夫人待如笙如亲孙女，不想让老夫人觉得如笙心里没有她，便就来了。宴席上倒是热闹，如笙又不认识其他贵女子，便来后院等着筵席结束再告别老夫人。” 王亦骏早就耳闻舒如笙进过一次宫廷，却被王后亲自扇了嘴巴。至于为何，倒是七嘴八舌，但他都不信她舒如笙是这样的人。便道：“王后娘娘也来了筵席，你们祁舒两家本是世交，应该也有些交情。” 舒如笙听到这段话，心里不由冷淡，此次来后院也是因为王后，知道王后对自己有些误解，不想惹什么事端，能避开便避开了。淡笑道：“王爷说的没错，只是如笙小时就被送到庙里让师父养着，这些年头才回府中，自然跟王后不是很熟悉，只是有见过一两面过，而且王后娘娘身边有多少人伺候，如笙又怎去凑一块，倒不如来后院看看轮月，王爷知道的如笙喜静。” 王亦骏点点头，面前的人他清楚，性子不喜欢跟别人争什么，只是她与王后倒是让他有些兴趣，但不想挖苦她。他才想说什么，就听到后面有人说道：“亦骏好兴致，不在外头吃酒，倒来这里会美人了。” 王亦俊和舒如笙听到身后打趣的声音两人几乎同时转身看着那人，王亦俊先是跪下，舒如笙也几乎跟着他，但是她却早已忘记这人是谁，只听到王亦俊说道：“臣见过王上。”舒如笙听后，只有跪下却没有说任何话。 翎国国君翎恒邑的到来倒让舒如笙有些释然，当初太长公主曾经想要撮合他和自己，他对自己也是如长兄对待妹妹一样好，只是现在却不能直言自己的身份。又加上祁安容一直以为祁家要让自己进宫取代她，处处针对自己，突然发现现在京都似乎变了，之前天真无邪好像都消失了，倒是每个人都有着故事。 翎恒邑让他们起来，舒如笙则退至一旁，他看了她一眼便走进亭子去。王亦俊看着他走去，便也转身说道：“臣已经有些醉意，想安静一会，刚好如笙也在这里，就聊了几句。” 翎恒邑听后，挑眉说道：“如笙？” 舒如笙见他们二人说起自己的名字，便上前说道：“民女在” 他看了看她，说道：“孤记得诊治好姑母那个民间医者叫舒逸，跟你有关系？” 舒如笙缓缓回道：“是，舒逸正是家兄。” 翎恒邑点点头，语气有些缓慢：“听说你们舒祁两人乃是世交，按道理你也应该叫孤兄长。在祁家也呆过一段时间，竟不知道还有这个交好。” 舒如笙见状，有些急促说道：“民女只是一介草民，怎和王上称兄。舒家本是经商，家中会一些医术，连生兄长知道便让家中来试试，能治好太长公主也是我们的福分。” 翎恒邑点点头，看着一旁的王亦俊，有些嘲讽道：“亦俊可从不跟女子讲话，如笙你应该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舒如笙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王亦俊，他见状便说道：“王上是挖苦臣了，那臣再不跟女子见面便是。” 翎恒邑摆摆手，有些打趣道：“可别，孤让你回京也有祖母说道，你也成亲多年，子嗣可想对王太妃的重要性。” 舒如笙见他们说着说着语气有些严肃，自己搭腔不进便就一旁呆着。王亦俊正回答他，碰巧祁连生缓缓走近亭子，先是对他们二人行了礼，看到舒如笙在一旁说道：“如笙原来你在这里，祖母让我找你过去。” 舒如笙听后点点头，又看着翎恒邑缓缓说：“那民女先告退” 翎恒邑点点头，舒如笙则退出了亭子往外院去。等她消失在他们三人眼线内，翎恒邑说道：“连生，你何时还有妹妹，舒逸还是你们祁家，怎么不早点把她请来，医治姑母。” 祁连生看着舒如笙走回去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但却又陌生，面对翎恒邑的问题他有些惶恐，便回道：“本来连生也不知舒逸会医术，只是今年回京州遇见舒父才知，这不才。” 翎恒邑突然大笑说道：“孤就说说而已，不必紧张。” 祁连生与王亦俊对视一番，祁连生一会才看了天上的轮月，他不知道翎恒邑那段话真正意思。也许他想多，也许正是如此。 043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舒如笙那夜宴席回来后一夜无眠，她不知道她来京都是对是错。她辗转反侧，直到她烦的起了床来，打开窗依靠在窗前，看着已经被云朵遮了一半的轮月。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了，王亦俊如往常这个时辰就起来了，他手拿着剑从去后院去，走到是他第一次见祁安雅的地方。他至从祁安雅逝去，每日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练剑，他总觉得这里祁安雅的魂魄都在这里。 王亦俊练剑回来换了朝服正准备从王府出去，途中遇到老太妃，他福礼请安后正准备离开时，只听他背后的老太妃说：“俊儿，午膳回来陪祖母可好？” 王亦俊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转身面对她，声音有些冷淡：“孙儿知道祖母的用意，孙儿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其他的孙儿不再做。” 老太妃是让身边的婢女搀扶着，她有些绝望的语气：“俊儿，你这样执迷不悟，你要祖母如何跟王家列祖列宗交代，祖母怎有脸见他们。” 王亦俊有些不耐烦，语气有些重。“跟王家交代我会自己讲，祖母放心我想我会比祖母见到他们，祖母好生休息。别管。” 王亦俊说完头也不回，便走了出去。孙叔见老太妃被王亦俊的话气个不行，急忙去扶助她，并让旁边的婢女同他一起扶着老太妃去屋里。 王亦俊顶老太妃的话很快传到已被贬为侧妃沈氏听闻，她从婢女口中得知，在屋里走来走去。“没想到我沈佳凝竟拿你王亦俊一点法子都没有，没有” 沈氏说罢便有哭声，旁边伺候她的婢女云儿说道：“小姐您别伤心，会有法子的，王爷会看到您的。” 沈氏冷笑一声，站了起来看着四周。“我是八人抬着大轿进了王府，可如今呢我从翎朝皇家贵族最显赫的沐凌王王妃贬为了侧妃，有多少人在嘲笑我，他可连我这房门都没有进过。” 云儿跪下说道：“小姐您放心，王爷回来就是王上的意思，奴才路途经过老太妃屋里听闻了嬷嬷和老太妃交谈，王爷经常去看望太长公主，老太妃已经交代太长公主，他既不想再娶，那么小姐就是唯一可以为她诞下小王爷的人，小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小姐” 沈氏看着跪下的云儿，心里有些得意却有些失落。“可我怎么听说，太长公主身边有个丫头照看，那人还是那个祁安雅的亲戚。王爷不是去看望太长公主，而是她” 云儿皱着眉头，摇摇头“奴才听说那个人进宫被王后打了一巴掌，据说是祁家要将她献给王上，毕竟王后还无所出。小姐不管是否王爷有了别的影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姐应该收拾样子，用最好的容装出现在王爷面前。” 沈氏看着云儿的脸，她沉思想着她这段话真用意。 王亦俊从朝堂下来去了后宫找了静太妃吃了些点心后才离开皇宫，他并没有带任何随从，独自骑着马匹慢悠悠往自己的府邸走去。但到了府邸前却不想进去，他换了方向往太长公主那边去。 他正想去太长公主的寝屋，途中遇到暗香，她告知太长公主并未在屋里，在后院。他问其舒如笙今日有来府上，暗香会意一笑点点头。 他走到了院子里，只看到太长公主及年长的婢女在亭子里，并未看到舒如笙的影子。他上前行了礼“亦俊见过姑母。” 太长公主抬眼看他，露着慈母般的笑容说道:“你来了，来这里坐着，等会呀我们可有茶点可以吃。” 王亦俊起身坐在她身旁，看着四周有急促说道:“那便好，我刚好也有些饿了。昨日我让孙叔给姑母送来些燕窝，姑母可收到了。” 太长公主正喝着茶水，放下杯子用手帕擦拭嘴角的水迹。“收到了，这样东西你留在府里自己吃着就好了，姑母自然会有人送。” 王亦俊尴尬的点点头，太长公主为他倒了杯茶，露出淡雅的笑容说道:“姑母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王上也很照看姑母，这些衣食住行可比以前金贵，你能看望姑母，姑母就已经很高兴了。” 王亦俊露出笑容刚想说什么，只听见远处舒如笙和翎恒邑缓缓走来，并且看到他们说说笑笑，他脸色由晴变阴。他这样的转变他自己也很疑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他每日来太长公主这里除了是看望姑母的身体状况，还有是总是一直用食疗照顾姑母的舒如笙，第一次看到她，他好像又感觉回到与祁安雅相处有的那种感觉。可最近他从别人口中得知，舒如笙是祁家要将她安排进宫给王上，因为王后无所出。 他们缓缓走来，舒如笙先是对着他们二人行了礼，而后王亦俊才对着翎恒邑行了礼。翎恒邑示意让他起身坐在他们身边的凳子，舒如笙从跟他们一起前来的婢女手中接过的竹篮里取出了几盘糕点，放在桌子上。放完，便退至一旁。 翎恒邑见她要退至一边，便说道:“如笙一起坐吧。” 舒如笙看了太长公主一眼，太长公主见状说道:“王上如笙今日不能上座，昨日她已经向我说过今儿她要同她兄长去山上采药，让她去吧。” 翎恒邑听太长公主的话，又见舒如笙那似笑非笑的脸，便点点让她去了。舒如笙听了才拜礼离去，她转身看了王亦俊一眼，才离开这个院子。 王亦俊看了看她离开的身影，太长公主跟着翎恒邑说着什么，他心思却听不进他们二人的话。太长公主其实早就有些乏，但看他们二人都来便没有明说，等他们走后才起身往卧室走去，路上暗香问道:“主子怎么不留如笙小姐，反而编了个缘由让小姐先回去。” 太长公主脸上有所思虑，缓缓说来:“我呀是在帮如笙，亦俊自从与如笙渐熟了来府上更是勤，反而这张府才是他的府邸。而王上对如笙更是没有了君王的样子，但是如平常人家一样。在宫里就听说祁家有意将她送入宫廷，可以她的性格怕在宫里会被王后祁氏折磨死，我也问过连生祁家并无有所念想。可王上却有了这念头，我虽不知他们怎么认识，但是我知道王上并不是喜欢如笙，而是她身上有时有了雅儿的影子。但亦俊对她却不一样，在他心里雅儿是雅儿，如笙是如笙。刚才那番，如笙离开是最好的。至于如笙最后归属谁，也许不是他们二人。” 暗香听懂了太长公主的话，只点点头一路扶着她回到卧室。 044 http://.biquxs.info/

舒府 舒如笙从那次就再也没去太长公主府上，舒家人来报说是她有恙在身，太长公主不好多问，只让他们府上好好照顾。王亦俊来了几次，虽然没有再去独自找她，却几次糕点味道尝出不是舒如笙所做的，他却不敢说，直到最后一次太长公主才无意说出来。他自己去了舒家门口却躲在远处看的到大门的方向，不敢进去。 两天前，舒如笙在屋里绣着绣品，听见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来正要拿掉窗楹，转身时看着屋子门口站着已经被雨淋湿的祁连生。她赶紧上前从袖里取出一条丝帕正给他擦拭，并大声喊着:“来人，来人。” 祁连生整个脸都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上又时不时留下雨水来。祁连生听见舒如笙所说的话但却也不回，只呆呆看着面前的舒如笙。舒如笙见他并没有说话，便帮他脱去外衣说道:“兄长这雨下也够大，看看你的衣服都可捏出多少水来，换个干的衣服。” 舒如笙正给他解掉外衣的结带时，祁连生抓住她的手来，声音有些低沉说道:“你到底欺瞒我多久。” 舒如笙抬头看着她，皱着眉头，又露出淡淡笑容说道:“兄长你在说什么。” 祁连生放开了她的手，从胸前拿出了木质的如意锁，拿着那如意锁的红线放在她的面前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舒如笙吃惊看着这个如意锁，她早前丢了这个，怎么找也找不到，便索性不去找，这样一来也不会被发现。她摇摇头说道:“这不是用木头做的项坠，还能是什么。” 祁连生有些气愤，说道:“这确实是普通的如意锁，但这个却又是我们能代表祁家人的信物。这个是之前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亲手捡到的。你来京都不久我听太长公主你长的像，我一直劝导着。可如今我看到这个，为什么为什么，连我都不可以告诉。告诉我，你是谁？” 舒如笙有些慌乱，她退了几步，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连生抓住她的手来，声音有些严厉，说道:“雅儿，我知道是你。我去过去舒府问过舒家小姐的奶娘，你并不是她。你告诉兄长，告诉兄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要害你和姐姐，告诉我，告诉我好吗” 舒如笙惊呆看着他，摇摇头说道:“兄长，如笙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安雅姐姐已经逝去了，在你的面前是如笙啊。兄长如笙知道你一直挂念着安雅姐姐，可人死不能复生。” 祁连生一直抓着她的手腕，忍住愤怒，说话有些大声。“为什么你就是不承认你是雅儿，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再不承认，我去京州让舒小姐的奶娘来京都辨认。雅儿，你知道吗？你和姐姐走了，你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吗？” 祁连生说完便要往外走去，舒如笙回神过来跟着跑出去，却被门槛给阻碍住了，摔了一跤。祁连生冒着大雨走着，舒如笙忍着痛楚大声说道：“兄长，你真的是对安雅姐姐好吗？” 祁连生听到她的声音转身看，她趴在地上头抬着看着在大雨中的自己。他走回去几步，说道：“当然好，她是我的妹妹，我不相信她死。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好不好。” 舒如笙忍着痛楚爬起来慢慢站起来，说道：“祁安雅已经死了，兄长又何苦呢，已经三年了。所有人都已经慢慢忘记了，兄长你也忘了吧。生前她虽有尊贵的身份可是她过的不快乐，她已经死了即使她现在还活着她也不想回到过去，兄长求求你，不要追查下去了。让她安息好不好，不要再打扰她了，现在的这样，都很好。我知道兄长很伤心，很难过。我也知道她的死，让狠多活在痛苦中，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兄长您应该放下。” 祁连生不知道是被雨水淋湿了还是自己流着泪水，缓缓走近她说道：“我怎能忘记了，她可是我妹妹，我还没来得及教她任何她想学的，我还没来得及保护她，如今我查到了你让我忘记，你忘记我这三年所受的痛苦。我是祁家唯一的男丁，我连自己姐姐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我还如何，如何以后成为祁家当家人。” 舒如笙一直看着祁连生，这样的祁连生自己从没有见过，对他来讲祁安柔祁安雅的变故，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她咬着嘴唇，说道‘兄长，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兄长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兄长祁家需要你，我相信长姐也会这样说的。’ 祁连生慢慢便走到她的跟前来，舒如笙看着他，手抓着他的手腕来说道：“兄长，如笙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追查下去，现在的她过的很好。她不想要任何的荣贵，她只是想要一个人，她就是想和他一生一世。可她是郡主，是翎朝静安郡主。兄长现在她什么都不是，她可以跟他在一起了，兄长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祁连生看着面前虽然刚才苦苦不承认，但现在满脸楚楚可怜。他以前就知道他们二人惺惺相惜，只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便有些阻拦二人。他有些心软点点头，舒如笙流着泪水看着他。 祁连生喊了下人，并让她安心睡觉，才自己离开。祁连生一人骑着马去了祁安柔的坟墓前，他取了马上一个水袋，倒出来给上面刻着祁安柔名字的墓碑洗了一下，又用身上的披风擦干，说道：“长姐，雅儿没有死，你不用等她了，我这次会好好保护她的，你放心。之前你说她离开京都是因为一个人，现在我知道了，现在的她没有身份。我会保住她，让她想要的。也许我知道你并不赞同，但是现在能给她幸福也只有他。” 说罢，他便朝着墓碑拜了三拜，过会站了起来看着墓碑转身上了马，走前还看了那个墓碑一眼才策马离开。 045 http://.biquxs.info/

舒府 舒如笙在祁连生回去之后将他知道自己是谁的事情告诉了舒逸，舒逸并没有觉得的惊讶反而是担忧。祁连生都知道了往后知道的就更多，加上她名声也不少，就算现在带走也来不及了。他在她面前来回走来走去，舒如笙本来就有些染风寒，时不时咳几声。家中婢女端着一碗药从外头走来，真准备喂舒如笙时，舒逸一手接过来说道：“来，我来。” 婢女交于他，便退了下去。舒逸正要喂药时，舒如笙有些推脱，说道：“我自己来吧” 舒逸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所停下来，继续喂着说道：“来，把药喝了。” 皇宫，福康殿。 今日是太皇太后的生辰，自从祁安雅去世之后她的生辰并不再大办，只是在福康殿请了一些皇亲贵族一起吃吃饭看看歌舞便就过去了。这次如往常，王亦骏三年出征在外并没有参与，今年是第一次参与这个宴会。他精心为太皇太后准备的是用马驹尾毛做的一副寿字。 众人看了王亦骏的礼有些惊讶，用马驹毛作画也是第一次。王亦骏知道会有所骚动，便解释道：“皇祖母，亦骏的礼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但这个马驹毛是由王家一只战功累累的马驹取下来。它寿命也是咱们翎朝最长的，而且它已经寿终正寝。皇祖母您少时是在马上长大，亦骏用这马驹毛也是想祝皇祖母比这个马驹还长寿。” 太皇太后欣然一笑，说道：“你的心意是好，可旁人可不知。马驹在哀家母国可是神兽，这份礼太过贵重，不过哀家还是要收你这片孝心。” 王亦骏行了拳礼便回座位时，只见一直坐在王上身边的祁安容说道‘皇祖母，沐凌王一片孝心可谓是惊天动地。王家无论是祖上还是现在对咱们翎朝可是尽心尽力，臣妾可否向皇祖母给王爷讨个赏。’ 说罢祁安容冷眼瞧着王亦骏，王亦骏皱着眉头感觉她似乎又要整什么事来。他便抢在太皇太后先头说道：“这些都是王家该做的，亦骏不敢讨赏。” 太皇太后每次在他的祖母来看自己总抱怨着，他迟迟不开窍。便想顺着王后的意思，就说道：“怎么该赏，赏。王后你说说要赏他个什么。” 王后冷笑道：“王爷可不缺这些什么珍宝，倒缺个正妃，如今王府没个什么子嗣。加上老太妃也年老了，没个正妃王府有谁打理，老太妃也累着了。” 王亦骏冷眼抬头看了一眼王后，又低头他捏紧了拳头。他知道王后一直针对自己，曾经他落下话过不再迎娶他人，在侧妃沈氏被降正室之后他就坚信。从他回京都之后王后就一直变着法来戏弄自己，今天想着这个法子却是他无从下手。 太皇太后点点头，满脸慈祥说道：“王后想的都是老太妃想说的，今儿她都没来听听。哀家也早有所想，为朝廷卖力固然重要，但是也得王家留后，不然你们王家祖宗为我们翎氏做了多少贡献，落了无人继后倒是我们的错了，明日我让静太妃物色看哪家王孙贵族的闺女到了适婚。” 王亦骏本想说什么，王后满脸笑意却有些心思的笑意说道：“皇祖母倒不用让静太妃烦心思去找，臣妾倒有一个人选。老太妃身体素来不好，臣妾这个人选是也最好的” 王上在旁边静静听着他们二人说的话，他心里比王亦骏都清楚他并不愿意，但如果是太皇太后指婚他再不愿都会迎娶的。并附和说道：“既然王后有了人选，说说哪家大人的闺女。” 王后望了天上的轮月说道：“倒不是哪位大人的闺女，是臣妾的亲戚，舒如笙。” 王上听后脸色顿时变了，舒如笙就是他当时在祁府遇见那个人。那人无论品行说话的语气极像祁安雅，自己也有意让她入宫陪伴自己左右，如今王后这一句话让他不由皱起眉头来。王后看到王上脸色变了许多又说道：“皇祖母对此人自然不熟悉的，可姑母都是熟悉了。姑母病情一直治不好，舒如笙的兄长舒逸慢慢给 姑母渐渐医好了，脸色也比往日好了许多，听说就舒如笙亲身伺候姑母，姑母才好的那么快。” 太长公主听到王后的话便就站了起来，走到中间去看了王后一眼说道：“是啊，母后舒如笙确实是亲身照顾儿臣。她也确实是知书达理，嫁给亦骏也是好的归宿。王上碰着今儿是母后的寿辰，就下旨吧。” 王上看太长公主也搭着话，他的心思太长公主在去他去张府就已经提及了。他看她出来那个时刻多希望她是站在自己这边，只从她口中说的话却是站在王后那一边的。王上吞吞吐吐说道：“这事先暂时搁一遭，她既不是官宦女子，照理也是要人家同意的。” 太皇太后并没有想什么就直言说道：“王上赐婚是福分，既然她是祁家的亲戚。连生你觉得呢？” 祁连生此时也站了出来，先是福礼才说道：“臣认为这桩是美事，舒父也断然不会拒绝的。” 王上本来是自信坐着，听祁连生这样说有些怒意，便落下话来说道：“既然是美事，明日连生你就拿着旨意去舒家宣旨，至于吉日就由静太妃来选。” 祁连生和王亦骏听闻就跪下答谢，王后听言知道王上有所不瞒，幸好太皇太后在身边搭腔，只是奇怪的是祁连生也站在自己这边，只从自己当了王后祁连生好像变了人似得，对自己所为不满。 宴会虽如期办完，但王上一直心里怒火不止。知道结束他与王后回到王后寝宫去，王后亲手给她奉茶至他手上，王上虽接上瞬时丢在地上，说道：“王后，你今天果然让孤见识你的本事了。” 王后看着那摔碎在地上的瓷杯，冷言冷语说道：“臣妾的本事，王上是喜欢上了舒如笙，您也不早说臣妾就不做这个主，向王上讨赐婚了。” 王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她说道：“孤看，你就是知道。那日她进宫你对她的所作所为，孤会不知。你就是知道孤有意，你就偏偏这个时候提出来。” 王后跪了下来，说道：“王上怪罪臣妾，臣妾从未这样想。” 王上看她跪下，从她册封为王后人就不再是以前祁安容，心肠歹毒。平日她的所作所为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今倒是骑在自己头上来，怒气冲冲走前说道：“你自己好自为之。” 王后看他离开了，就站了起来，旁边的宫人晚于说道：“娘娘，何必让王上烦心。” 王后让她扶着坐着，看着门口去说道：“我就要让他烦心，他们如意的事我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意。我就是要告诉舒如笙，无论她用什么法子休想代替我。” 王后说罢，眼神有些冷意，不由让人打颤。 046 http://.biquxs.info/

舒府 祁连生上了早朝并接收了礼部的起草完的圣旨，并且赏赐了舒如笙许多的珍宝。他带着王上身边的亲信林国镇到了舒府去，舒逸并不知道昨日舒如笙被赐婚，看到他平日都是一人，这次带了一个身穿着公公的服饰的人来了府上，也心知地位不凡，并也就热情让他们入座。林国镇与他们二人饮茶说了些闲话，又看了看天空说道：“祁大人这时间也不早，是不是该。。。？” 祁连生见他说着，也知道这事让舒如笙打击倒不大，反而是舒逸他向来不喜欢让舒如笙处于风口浪尖上，似乎让别人看出她是祁安雅，他最在乎。他便站了起来，说道：“舒逸，你让如笙出来一趟。今日我带着林公公来，是有旨意颁给如笙的。” 舒逸也站了起来，问道：“哦，那我让人去找如笙过来。” 不会儿，舒如笙跟着仆人走来，他一眼就认出林国镇是王上身边的奴才。先是福礼，而后才对着他们说道：“我听下人说你们让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祁连生有些皱眉，他知道这是舒如笙想要的，但却是舒逸不想要的，并没有开口说道。林国镇只从一起前来的奴才手中接过一张杏黄色纸来，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舒氏舒如笙接旨。” 他们三人听言，便跪下头磕着头。林国镇打开那张纸，继续用着宏亮的声音说道：“奉天承运，王上诏曰：兹有舒府舒如笙，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适沐凌王至婚娶之时，特赐赐婚婚配与沐凌王，择吉日完婚。钦此。” 舒如笙顿时抬起了头，她之前不敢想的事情这下竟会以这种方式得到。只是她知道舒逸会有怎样的举动，当他知道她去照顾太长公主时常与王亦骏相处就有了些意见，如今自己却被王上赐婚，不知会有怎样的举动。她知道这圣旨她必须的接下，她抬头那瞬间竟和林国镇对上了眼，因为她还病着，脸色还是苍白的。让别人看倒觉得是因为这个赐婚并不是她想要的，所以脸色才那么苍白苍白的。她双手举过头上，接了林国镇手上的圣旨。林国镇在临走前说道：“奴才恭喜舒小姐了，在这也耽搁了许久，奴才先告退了。” 舒逸听言后先是站了起来，暗暗给了林国镇一袋银子，他虽有推脱但舒逸默默在他耳边说着话，就让人送林国镇跟来的公公离开了。舒逸转身来时舒如笙已经站了起来，他走到她面前说道：“你还病着，嬷嬷你先带她去房里休息，我跟兄长有话要讲。” 在屋里的奴才说了是并携着舒如笙出了门去，舒如笙在门口转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才转回去往前走。她在走路时心里一直想着事情，也许舒逸真的在意，只是他不知道真的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还是觉得她与王亦骏并不配。 他们二人站在原地许久，舒逸才开口说道：“兄长你竟然知道如笙的真正身份，你应该阻止王上的这道旨意。” 祁连生听他的话，心里早知道他肯定会这样对自己讲，并一点也不惊奇。淡淡说道：“我为什么要阻止，如若她不是沐凌王妃，也许她就是皇妃。” 舒逸听他那副淡然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忿说道：“兄长，眼看着太长公主病情已经大好，只要找个时机我就可以带着如笙回到京州去。” 祁连生依旧是一副淡然样，说道：“然后，你真的懂她。对于这个旨意，我想这是如笙最想要的。她一直不说当年害她们二人是谁，她来这京都是为了什么，你就信她，因为太长公主和太皇太后还有祖母。不，你错了，舒逸。她心里依旧忘不了他，现在可以抛下那静安郡主的身份嫁给她。那不是两全其美吗？” 舒逸听他的话，有些苦笑。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愿听到这事舒如笙的心声，他不愿意。他有些苦笑道：“两全其美，你要知道当年就是他霸道无力，将他们二人锁在王府，如若不是当年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若他真的爱她，为什么当年要娶沈氏。如今却要娶现在的如笙，他不配。” 祁连生看着这样的舒逸倒觉得生疏，平日他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书生气。说道：“舒逸，这个婚事并不是亦骏提出来的，我认为这是如笙最好的归宿，我已经让人通知舒父舒伯母，不日他们就到。既然你这样想，我也不再多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你好好想清楚。” 舒逸在他走后，捏紧了拳头往桌子上锤去。 沐凌王府 舒如笙收到王上的旨意，沐凌王府自然也收到了。沐凌老王妃知道这个消息比谁都开心，她一大早就让人准备聘礼去了。她打开了孙叔送来的礼单，打开看了看。说道：“虽然舒府不是官宦之家，但也是祁府的近亲，咱们这些聘礼礼节，可不能怠慢。” 孙叔接过礼单，说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孙叔才转身要出去，就见沐凌侧妃沈氏从外头走来，她拜见了老王妃才起身，老王妃看她坐在一旁，便说道：“佳凝，过几日我要请舒如笙来府上，没什么事你先别出面。” 沈佳凝听她说的话，手抓紧了衣角。那日家族没落之后，自己被将为侧妃。本来以为王亦俊会不再娶，没想到那么快就来新人，而且还是祁府的人。这辈子祁安雅进不了王家的大门，没有想到今儿是另外一个人代替她进了门。 她看了看老王妃，并没有说话。老王妃走了下来，临走前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好受，但为了王家，你要是不想让俊儿再娶，早该为他生子嗣，就不会有舒如笙什么事。” 沈佳凝看着老王妃走后，才小声说道：“我倒是想，可你们谁帮我，一个个都给我落井下石。” 047 http://.biquxs.info/

舒府 舒逸几日来亲手为舒如笙熬了药，并没有亲手送去而是让嬷嬷送去。舒如笙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也不说破整日都在屋里。这几日服了他的药，身体也好了许多。今天她起了身来，翻阅她屋里书架上的书。 屋外进了一个家奴，她走到她身后说道：“小姐，太长公主来了。” 舒如笙听后转身过来，手里还拿着书，她放在桌上，正准备往外走时。只见太长公主带着暗香走了进来，舒如笙眼尖先看到先福了礼。太长公主见状先扶起了她说道：“我还没等让下人跟你说，我就来你房里，不介意把。” 舒如笙摇摇头，面带微笑说道：“太长公主说笑了，该如笙的错，您来了没有亲自迎接，倒您先进来了。” 太长公主看着她，有了怜爱之意，扶她坐了下来说道：“你病了怕影响休息所以今儿才来，昨日问过你兄长说你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再休息几日就大好。所以今儿我就来了，我让嬷嬷给你炖了燕窝鸡汤，来喝一点。” 太长公主说罢，身后的暗香端着一个瓷壶放在的桌子。一直在屋里伺候舒如笙的家奴走到外头，端来一副碗筷。太长公主亲手打开壶盖，用大勺子为她盛了一碗，并放在她的面前。舒如笙正要用汤匙舀起来喝时，只听太长公主语重心长说道：“也许亦骏不是什么好丈夫，但他是个好男人。” 舒如笙听言放下了勺子，抬头看着太长公主说道：“公主。。。。” 太长公主还未等舒如笙说完，又说道：“圣旨一下，我见到舒逸总是闷闷不乐。还知道你病了，今儿我可不是什么说客，只是竟然如此你们二人就放宽心，亦骏不会亏待你的，他也许不能像平常夫妻那样疼爱你，但是生活是富贵，身份也是富贵。” 舒如笙站了起来，看着窗外。说道：“公主，沐凌王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丈夫，但是他却是我们翎朝最英勇的王爷，能嫁给他是我的福分。兄长担忧的是他知道王爷有正妃被贬为侧妃，而且据说侧妃到现在都没有受到他的怜爱，兄长只是担心我嫁过去会如此遭遇，但是如笙不怕这些。” 太长公主轻轻一笑，说道：“其实这样的男人才是好的，他有他执念，无论是时间流逝他依旧。你要谅解他，他一生只为她疯狂过，笑过，放下过。可能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像疼爱她一样，疼爱你。” 舒如笙转身看着太长公主，心里有一丝凉意，曾经她对着王亦骏说那番话，如今倒后悔了。她点点头说道：“是啊，如笙已经接了旨意，从今往后就是王爷的人了。” 说罢，太长公主与她同坐着，聊聊天。 沐凌王府， 云儿从外头走了进来，给坐在软塌上的沐凌侧妃沈氏递了茶。她接过饮了一口，说道：“云儿，你知道他们的婚期吗？” 云儿有些慎住，自从旨意下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笑容。恭敬回道：“奴才听说日子还没定，好像这几日就会定下来。” 她听后把茶杯放在桌上，看着远处却不语，旁边的云儿低头着。 郊外 天渐渐暗了下来，王亦俊骑着马匹到当年祁安雅掉下悬崖的地方。他坐在地上，看着天空，口中呢喃说道：“雅儿，过几日我又要结婚了。” 他仰望着天空，然后露出淡淡笑容。说道：“雅儿，她跟你一样受到姑母的宠爱，只是她比你幸运，她可以陪着姑母。” “你知道吗，如果按辈分也许她是你的妹妹，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王亦俊一直对着天空讲话，只听后面有给人说道：“王亦俊。” 等他起来转身看那人，他说道：“祁连生。” 祁连生手里提着两个酒壶，走近他扔给他一个。王亦俊接住他扔的酒壶，祁连生走近坐在地上，说道：“我去过王府，你不在，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王亦俊看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他们二人打开了酒壶盖，一口下肚，说道：“你不好好在祁府，来这里坐什么？” 祁连生跟他碰了杯，喝了一口酒，才说道：“那你呢，过几日你就大婚了，还在这里一个人看天空是吗？” 王亦俊看着天空喝酒，听着祁连生的话轻笑了几声，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祁连生看这样子，知道他娶都不会开心，除了祁安雅。只是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舒如笙就是祁安雅，他答应过她不告诉任何，所以他便安慰道：“我知道你在在意什么，如笙是好姑娘。她是我的妹妹，以后我就将她交给你了。” 王亦俊喝了口酒，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我要说抱歉，我也只能给他我能给的生活，但至于成为我心上的那个人，除了雅儿谁都无法代替。” 祁连生心里美滋滋的，他没有错把她交给她来守护。他也看着天空，说道：“我当然知道，如笙嫁到王府老王妃会好好对待她，我只害怕的是她嫁给你成了王妃，入宫的机会也大了，只怕安容会对她不好。” 王亦俊惊呆看着他，他也知道祁安容自从当了王后就变了一个人，没有之前那样善解人意反而是越来越蛇蝎心肠，主要的是王上却当作看不到，后宫嫔妃个个也是不敢去接近王上。他脸上笑脸顿时变没了，而是冷冷的。说道：“就因为王上对待如笙，跟别人不一样。” 祁连生冷笑了一声，说道：“安容以前性格温顺，可如今却变了一个人似的。记得如笙第一次入宫见她时，她竟然掌掴了她。后来我去找她，她竟然说我要将如笙送进宫取代她的位置。你说这个祁安容到底受到什么刺激，当年要不是她自己愿意嫁给王上，我们祁家怎么可能让她去。” 王亦俊顿时想起了自从祁安雅死后，祁安容就一直针对自己。他多久后，才说道：“因为雅儿吧，以前就知道她特别喜欢跟雅儿，安柔住在王府时她也来了。” 祁连生有些无奈，只能继续喝酒。 048 http://.biquxs.info/

舒府 祁安雅已经好了许多，都可以出来走走了。舒逸让嬷嬷带着她出去走走，嬷嬷看着婚期虽然还未定下来，但是沐凌王府聘礼早已送来了，今儿也不知道带舒如笙去哪儿，便说去说去绸缎庄选几个布料，给她做些新衣，还有买些红绸缎给她缝制婚衣。 舒逸叫了几个男仆也跟着去了，舒如笙虽然不喜欢很多跟着去，但因为赐婚舒逸本来就不高兴，所以她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多带了些人出去。到绸缎庄，老板看着是舒如笙便满脸心喜为她介绍新进的绸缎。舒如笙跟嬷嬷正选时，只听不远处有个女子，冷言冷语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未来的沐凌王妃。” 舒如笙听到声音便朝说话那人方向看，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看那人身穿华服，应该是官家女子。在那女子身边一个女子附和她说道：“人人都说沐凌王英勇善战，原以为应该是哪个贵族小姐，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暴发户闺女，真是可惜。” 嬷嬷看到舒如笙脸色大变，倒觉得有些惭愧，因为是她提议来的。舒如笙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却不能马上出这家店。她继续看着布料，有些无奈，对着老板说道：“老板，我们看的都要，你让你弄送去舒府。” 老板看到舒如笙一下子买那么多，脸上笑开了花，只喊是。 那些女子看到她买那么多，又说道：“哼，听说当年沈佳凝都没有让王爷近身，就算是王上赐婚又能怎么样，嫁过去还不是一样，哈哈哈哈哈。” 他们几个女子都笑着，舒如笙觉得无奈，但却不知道说何话，嬷嬷顾着去付着银两。舒如笙站在原地，听他们在旁边冷言冷语却不能说任何，心里有些忿忿不平，都但闷在心里。 “如笙。”嬷嬷刚想扶舒如笙出店时，就听到有人喊她，她抬头看那人正是沐凌王王亦俊。 舒如笙和嬷嬷见状便福了礼，她抬头看他说道：“王爷，您怎么在这？” 王亦俊看看周围，带着笑容说道：“我本来去舒府找你，下人说你来街上，我就出来转转看看能不能遇上你。” 嬷嬷看着刚才冷言冷语那些人，对着王亦俊说道：“王爷，这东西都置办好了，是不是跟小姐一起回府？” 王亦俊看着舒如笙头上只是一些珠花，并没有什么珠钗的。又看看周围，刚才看到嬷嬷在看一个方向，那方向站着是几位官家女子，在皇宫也曾经见过她们，心里也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便说道：“婚期虽还未下定，但你已经是我们沐凌王府的王妃。竟然都在置办东西，前日听灵霜长公主说珠珍阁出几个好看头饰，跟我一起去可好？”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既然王爷都邀请，嬷嬷咱们就先跟王爷去吧，你派个人告诉兄长我们晚些回去。” 嬷嬷故意大声说道：“好，奴才这就去。” 王亦俊先走在前头，舒如笙走前看那些人气的跺脚，心里倒是开心了几分，嬷嬷也偷笑着。王亦俊走在前头步伐有些快，舒如笙想要跟着却总是落一步。 等到走到珠珍阁时，在门槛前王亦俊停了下来，舒如笙一直加紧步伐跟着王亦俊，却全然没有发现他停了下来，王亦俊转身时她便撞入的怀里。嬷嬷看到这个场景，赶紧前去扶舒如笙。王亦俊知道在外头也注意舒如笙的名声，便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没事吧。” 舒如笙站住脚，摇摇头说道：“无碍，是我不小心。” 王亦俊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没事，进来吧。” 舒如笙脚才踏进去就看着店里满屋奇珍异宝，掌柜看到他们就迎来了上来，说道：“见过王爷。” 王亦俊看着四周，又听掌柜的声音说道：“我听说这几天店里来了新货，把那些精美的饰物都端上来。” 掌柜听言立刻去里屋去拿出来，王亦俊也示意让舒如笙走到桌子前。掌柜让店员端出了三四盘出来放在桌上，这三四盘大多都是黄金做的。那么多珍宝，只有一个用多彩宝石串成的珠釧入了舒如笙的眼里，她伸手拿起来，嬷嬷看着舒如笙都看得入迷，就说道：“小姐这珠釧晶莹剔透，又不太张扬。” 舒如笙看着嬷嬷，点点头说：“是呀，就觉得这个好看。” 王亦俊看她喜欢，就对着掌柜说道：“这些都打包，你直接送去舒府。” 掌柜立刻说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舒如笙听他花了那么大手笔，就说道：“王爷，这些器物太多了。” 王亦俊点点头，劝慰道：“让你委屈嫁给了我，这些都只是一部分。你未来是我们沐凌王府的女主人，除了贤良，还有就是不要委屈自己。刚才那些官家女子，那样对你，我作为你未来的丈夫理应是要保护你的。” 舒如笙听他说的话，其实她知道所有人对她跟王亦俊的婚姻都只有嘲笑，因为王亦俊并非像平常丈夫对妻子一样的疼爱。但现在的他，所作所为却让她感动不已。她点点头，福了礼说道：“王爷，您对如笙的希望，如笙会尽力而为。” 王亦俊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不是希望，你做你自己就好。我只希望我们沐凌王府的人，不要太软弱，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 舒如笙与他相视一笑，嬷嬷看到这个场景倒是舒心了许多，虽然她跟在舒如笙身边不久，却早已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刚开始知道赐婚的事情，心里有些未她疼惜，可现在看来，王亦俊应该会对她很好，自己也就放心了许多。 舒如笙一直把珠釧拿在手上，其余则被掌柜打包好了。跟在王亦俊身后的仆人也早已把银两给了掌柜，王亦俊看仆人正在给银子就对着舒如笙说去别的地方走走，这次他等了舒如笙，走了慢一些。 049 http://.biquxs.info/

舒府 次日，嬷嬷正给舒如笙梳着头，舒如笙正玩弄着昨日那个珠釧在手上，门外进来了给女子，跪着说道：“小姐，老爷夫人来了。” 舒如笙将珠釧放在梳妆盒上，看着那个女子说道：“真的，嬷嬷你梳的快些。” 嬷嬷正给她梳着头，看她那样着急，就说道：“好好，奴才会快些。” 过了不知道多久，舒如笙本来有些着急往厅里走，被嬷嬷训斥了一番才慢慢走去。到了厅里看到舒逸跟着年长男子、年长女子还有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正说着话。她踏入厅里的门槛，说道：“父亲，母亲。” 舒如笙醒后也去京州舒府呆几月，也跟舒父舒母相处融洽。那个年轻的女子也福了礼，说道：“萱儿见过小姐” 舒如笙听到她的话，手搭在舒母的手上，说道：“萱儿姐姐也来了，这下兄长也不闲着了。” 萱儿顿时脸上通红，舒逸顿时眼神看着别处，未出声。舒父看着他们，哈哈一笑说道：“行了，解决了你的婚事，接下来就你们俩人，这样我跟你们母亲就安享晚年了。” 舒母听着舒父说这样话，便有些训斥说道：“老爷，老是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 “伯父伯母舟车劳顿一路上辛苦了”他们正在说着笑，只听说话的人人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等进来到他们面前时，舒父才说道：“连生你怎么来了，下人也怎么没来通报声，您可是官应该让伯父去接接你。” 祁连生呵呵一笑，说道：“伯父你可别这样讲，要是让祖母知道您喊侄儿为官，侄儿还想多活几天。对了，父亲说了晚上让您和伯母去府上吃饭，也小聚一下。白天因为公务繁忙，不能与伯父相聚。” 舒父和祁父从小都在京都长大，自然关系很好。舒父点点头说道：“我们刚到京都天才亮，怕老夫人还在歇着就没先去拜见，现在老夫人可醒了。” 祁连生看着舒如笙一直靠在舒母身上，心里便知道舒母待她应该很好，心里也很开心。祁连生又说道：“祖母昨日就知道您要来了，就吩咐过了。说舒父舒母来了让你们先回府歇着，下午说带着舒父舒母一起去沐凌王府，已经跟老王妃说好了，瞧我这不是来告诉舒父舒母了吗？” 舒逸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听到这个脸上顿时没了笑容，舒父看到了，却没有说他，反而说道：“好，好。正好我们如笙以后进府也要承老王妃多照顾，我们也应该好好去拜见老王妃。” 舒母看他们说话站着，怕他们累着便说道：“想来你们都没有用过饭，连生你也一起来吃点，再去忙公务把。” 连生点点头，一手搭在舒逸的肩上，说道：“伯母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刚好吃完我跟逸儿一起去给太长公主复诊。” 舒母点点头，看他们这样好，祁舒两家这辈也会如祖上所给一样。 沐凌王府 午后，舒父舒母带着舒如笙先去祁府陪着祁老夫人好一会，才跟祁老夫人一起来了沐凌王府。老王妃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来府上。他们四人进去时，老王妃见到祁老夫人也走进来，就走下扶着她说道：“姐姐怎么也来了？” 舒父、舒母还有舒如笙在老王妃下来扶着祁老夫人时就已经跪下请安了，老王妃还没等祁老夫人说话，就对着他们三人说道：“起来把，来坐着，京儿来上茶来。” 祁老夫人看他们起来坐下，才说道：“怎么不能来了，本以为与王家再也做不来亲家，可瞧又做起了亲家。这祁家舒家就是一家人，如笙被赐婚给王爷，往后还得仰仗老王妃照看呢？” 老王妃看着舒如笙满意点头，说道：“什么照看，我还得感谢王上赐婚，如笙之前就听俊儿提起，照顾太长公主可贴心了，这旨意下来我可安心了。这亲家二人今儿才到京都，就让你们来了。” 舒父先是起身，说道：“王妃哪里的话，草民能与王妃做亲家，是舒家祖上的恩德。” 老王妃听他这一番话，就有些打趣说道：“自然是亲家还来什么草民，以后如笙嫁过来，多多来往才是。” 舒父低头，说道：“是” 老王妃看着舒如笙的模样甚是喜欢，让她到自己身边去。此时，孙叔走了进来，说道：“老王妃，王爷回来了，正往这边来。” 老王妃与舒如笙对视了一眼，众人等候着他的到来。等他走进来时，除了老王妃都跪下。他先对老王妃行了礼，才对他们说道：“都起身，自家人无须多礼。” 王亦俊看着舒如笙在老王妃身边，又看老王妃脸上笑的像花一样。屋里也是一团喜意，老王妃见他走到自己身边来，便说道：“俊儿，祖母还有些婚礼事宜要跟亲家说，你带着如笙先去转转，熟悉一下王府。” 祁老夫人站了起来，说道：“是啊，先熟悉熟悉。” 王亦俊点点头，说道：“那我先离开，如笙走。” 舒如笙看着舒母，舒母点点头示意让她去。舒如笙拜别了老王妃，才跟着王亦俊身后往外走去，老王妃看着他们的身影说道：“瞧，多般配这俩。” 沐凌王府后院 王亦俊带她来了后院里，午后微风拂面，舒如笙身上配饰上的铃铛嘤嘤作响。王亦俊看着远处，说道：“以后王府还是要靠你打理，祖母已经年迈。” 舒如笙看着他的侧脸，微微一笑，说道：“是，谢谢您。” 王亦俊也看着她，带着疑问说道：“谢谢？” 舒如笙看着他，又看着远处说道：“在旨意一下就有流言蜚语，大家都说如笙嫁给王爷如同守寡，但是这几日如笙倒不觉得，王爷只是不喜欢把事情写在脸上。” 王亦俊看她，倒是一笑。心里不知何时对她体贴入微，有时候已经忘记了之前对所有女子的冷漠。“那你呢？如果没有了旨意，你会甘心嫁到沐凌王府。” 舒如笙被他这个反问倒是呆住了，摇摇头说道：“若不是旨意，王爷怎能娶我做王妃呢？” 王亦俊牵起她的手来，轻轻一拍说道：“人流浪久了，倒是想安定下来了，如笙你愿意与我安守这一生？” 舒如笙略有感动看着他，无论她现在是谁，这句都是她最想听到的。她有了手足无措，潸然落泪。王亦俊见状伸手为她擦拭流下的泪水，温柔说道：“情话我倒不在行，但是我会让你幸福，这点是我肺腑之言。” 舒如笙摇摇头，带着哭腔说道：“听君一席，人生莫如此。如笙不是觉得王爷话虚言，而是如笙没有想过王爷会如此快接受我。” 王亦俊看着她可人的模样，略有宠溺的语气说道：“什么都别说，以后你就是我沐凌王妃。” 舒如笙看着他，而他也跟着她对视。 050 http://.biquxs.info/

舒府 舒如笙从沐凌王府回来后，便鲜少出府，独自在房里看着书。舒母也忙着给她准备嫁妆，也就让嬷嬷细心照顾舒如笙，让她安平从舒府嫁到沐凌王府。这天，舒如笙正整理着书画，只听到外面有个家仆走进来，跪着说道：“小姐，夫人让您去厅里，太长公主来府上了。” 舒如笙放下书画，嬷嬷从外头拿着衣物走了进来，也刚好听到家仆对舒如笙讲的话。还没得舒如笙回答，她先讲衣物放在桌子上，走到舒如笙身边说道：“小姐整理容妆再去见太长公主，这样才不会失体面。” 嬷嬷是家仆中让舒如笙言听计从的人，也是家仆不敢与其对抗的。舒如笙看着她，点点头说道：“好，一切都听嬷嬷的。” 舒如笙素来着装素净，头上总只有珠花，只是手里比往日多了给珠釧。她走进厅里，走到太长公主面前跪下行礼说道：“如笙见过太长公主” 舒母知道太长公主早已把舒如笙当作自己人，也看她举止贤淑，也不失舒家的名面。太长公主让舒如笙起来，让她走到自己身边。说道：“婚期也定了，这段时间天天都府上，也不怕闷着。” 舒母见状，便说道：“是啊，人家姑娘在婚期临近都忙的一塌糊涂，只有我们家苼儿，有祁家老太太还有太长公主关心，这该买的该置办的可都往府里送，她也不操心。” 太长公主眼里只有舒如笙，手牵着舒如笙的手，听着舒母的话心里甚是喜悦，说道：“你呀真是福中不知福，这是大家都疼爱如笙。现在还没到婚期可得多多享受，他日成了王妃沐凌王府还指得你治理，到时候还不烦死了，我说这样好，也不累着。” 舒如笙看着舒母和太长公主都是关心自己，平日在她们面前仗着她们宠爱自己，经常在她们面前使性子，说道：“母亲自从来京都就一直教训我，可是在京州常教我女子就该琴棋书画精通，可在这我看些书啊，弹给乐。出来跟着她置办东西，又说姑娘家应该是闺房做淑女。可如今又说我啦。” 舒父也搭不上话，只在旁边喝着茶，时不时插上一句话。太长公主拉着舒如笙坐在自己身边，说好一会笑事，她突然记起来什么来，说道：“瞧我呢，这来府上一来是来看如笙，二来是给如笙送给礼。” 舒母朝着舒如笙方向，带着疑问说道：“殿下，您送的礼已经够多了。” 太长公主早已把对祁安雅的宠爱转接到了舒如笙的身上，她看着舒如笙的眼神都是宠溺。说道：“这礼亦俊也送得也够多，今儿我就看着舒府常年都在京州，以后你们要是回去他怎么办。我就把暗香送到如笙身边照看，暗香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知道如笙依赖嬷嬷，可有个年轻丫头在身边，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到头上。” 舒如笙看着此时走出来跪着地上的暗香，暗香对自己来讲也像妹妹一样。她对太长公主福了礼，说道：“谢太长公主，素日在府上都是暗香照顾，这样一来我也不用什么事都让嬷嬷了。” 舒母看了看嬷嬷，便说道：“从你出生到现在，都是嬷嬷一人照顾的，是时候让嬷嬷休息了。” 嬷嬷有些颤抖，跪在她们面前说道：“奴才能照顾小姐是福分，不敢休息。” 舒母看她一脸慌张，噗嗤一笑，说道：“没让你休息，只是日后去王府别总亲力亲为了，有了暗香姑娘你就多多休息，自个身体还要照顾，不然怎么照顾小姐。” 嬷嬷磕着头，朝舒如笙那边看着，说道：“是。” 京都郊外 天已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郊外人来往也少了许多，在一个隐蔽的小山头，站着三人，他们面前还有给墓碑。他们看着墓碑，又相视一笑。三人中一人年轻稍大些，对着他们二人说道：“奴才先去别处，祁大人跟小姐说说话。” 他们二人点点头，那人才走到远处去。其中一人看着墓碑，有些怀念说道：“曾经长姐说她对不起我，说不能让我自己随自己的心意过，可如今我却要随自己的心意过了，不知道长姐会不会说我。” 那人回道：“长姐不会，雅儿兄长希望你可以幸福下去，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随风儿去。” 那人冲她满意笑着，另一人则回忆起了事情。那年在祁府，后院只有祁连生和祁安柔，祁安柔满脸心事，说道：“她是我们妹妹，但是她是谁你不清楚，如果你愿意，我去求姑母。” 祁连生看着她，摇摇头，有些沮丧说道：“不长姐，她的幸福已经在她身边了，我当她的兄长很好。” 祁安柔平日给人都是温顺，但现在的她反而情绪有些暴躁，她言语有些激愤说道：“幸福，那是噩梦。若她不是郡主，他不是王爷，那才是幸福。现在他们，若是走错一步，不仅雅儿蒙羞，祁家也会跟着。” 祁连生带着安慰的意思，说道：“长姐。” 祁安柔知道祁安雅和王亦俊是真心相爱，只是身份问题也很重要。她看着远处，说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雅儿走上这条路，她永远也不会是王家的人。” 那人回到现实，看着面前人如今也不是当年的郡主，只是一个王上赐婚待嫁的女子。他缓缓说道：“雅儿，你确定不告诉亦俊？” 那人听了他的话，心里也同样问自己。她摇摇头，说道：“现在的我们挺好的，没有那给身份，我也自在，没有那么束缚。” “什么身份，让你如此束缚？”他们真说着话，只听到身后有人朝着他们走来。 他们转身一看竟然是王上翎恒邑，他们二人吓得跪下。等王上走近他们面前时，祁连生说道：“未有，如笙只是说笑。” 王上身边只带了林镇国一人，他忽略了祁连生的话，反而看着跪下的人舒如笙，声音有些沧桑说道：“如笙告诉，是什么身份？” 舒如笙抬头看他，却一句不说。王上扶起她，眼里满是怒。口中依旧说道：“告诉我，是什么身份。” 舒如笙眼看着他今儿怕是不休，摇摇头说道：“王上，没有什么身份。” 祁连生看他这样抓着舒如笙说来，嘴里还质问着。便自己站起来，护着舒如笙说道：“王上，王上。” “连生你说，你说”王上脸上都暴起青筋，怒吼道 祁连生沉默不语，王上松开抓住舒如笙的手来，转身就要走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想说，林镇国通知礼部舒氏如笙疯癫不已，立刻解除与沐凌王王亦俊的婚姻。” 祁连生听后，立刻跪下说道：“王上，您不可以这样做，均无戏言。” 王上转身过来看着已经惊住的舒如笙还有跪在地上祁连生，这世上除了祁安容，也就他们二人是他可以用真心来对待的人，只是他在旁边听那么久，自己却不知道她还在，心里有些痛楚。说道：“君是无戏言，可你们呢，一个是我最想念的妹妹，一个是我一直敬仰的兄长，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舒如笙先是跪下拜了一拜，抬头看着王上说道：“表兄，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您寒心，但是您说过这辈子你想保护一个人。” 王上脸上充满了疑问，又想起在太长公主府上跟舒如笙说他这辈子想保护的人却不在了。他说道：“是啊，我想保护的人，一直在我面前，一直在欺瞒我。” 舒如笙流下两行泪，缓缓说道：“可是您知道我是谁，又如何？王上那年有多少人活着痛苦的阴影，大家都忘记了，王上您暗地在查当年的事情，我又怎能不知道？王上如果你知道了，你肯定会追查下去。可我，我已经忘记了。” 王上看着他，心里有些颤抖。自从当年出事，他一直暗地查着，只是毫无音信。他当上翎朝王上也未忘记，只是他不知道原来那个人早已在自己身边。 “你难道一点都不想。。。。。。” “不想，表兄冤冤相报何时了，其实我应该感谢她，若是不是她，我现在又是怎样的。表兄我知道欺骗你，让你不舒服，但是现在能活得好好的，不就是表兄所希望的。表兄你曾经问我,我的心属于谁。可你知道那时候的我，是高高在大的郡主，她虽然身份尊贵，可是她不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的我，我敢去做我以前不敢的事。表兄，现在我能做我想做的事。”王上心已经软了，他之所以一直在查找真相是因为他对祁安雅有不一样的感情。 王上听她说完，又看她泪水不止，他不忍转身背对着她。停了好一会，才带着林镇国离开。 林镇国在王上身边很久，他也知道他对静安郡主有特殊的感情。他弱弱问道：“王上旨意还要去下？” 本来他们在行走，他听这话就停了下来，说道：“转身去。” 林镇国一头雾水，但也照做了。王上看他乖乖转身，抬脚往他腰上踢去，说道：“传什么旨意，舒如笙是舒家的孩子，我要是听别人提起，你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林镇国哎哟一声，又听着王上说这话，口里正答是。 051 http://.biquxs.info/

舒府 婚期将至，舒府上下忙得不亦乐乎。舒如笙因为上次在郊外遇到翎恒邑，心里总是不安。舒逸从小身体就不好，算命说要在他身边一个与八字相符的人在一起就会有好转，萱儿从小就是在舒府家当奴，舒父舒母看她八字相符又乖巧，便早已说她是未来的舒夫人。但她自知自己是下奴出身，对舒父舒母以及舒逸舒如笙都是尽心照顾。 这几天舒府都忙着准备婚礼，她也没闲着。她端着舒母早已物色好的金器到了舒如笙的房里，此时舒如笙正在绣样子，她把东西放在桌上，说道：“小姐，夫人让您戴看看，看看有没有不适合的，趁着现在还早可以让师傅改改。” 舒如笙放下绣品，看着一盘子都是金器。萱儿看着舒如笙眼神不对，又说道：“我知道小姐不喜欢这些，但婚礼上戴着这些金器能给别人看，咱们舒府虽不是官宦之家，但也是有头有脸。” 舒如笙冲她一笑，拿起了其中一只金钗，说道：“是啊，都讲究这些。日后过去了，还不都要日日都要戴这些。” 萱儿听她的话不由扑哧一笑，从盘子随便拿个了簪花，戴在她头上，说道：“是呀，以后小姐就是王妃了，这些行头还是要的。” 舒如笙让她自己弄着，拿着手上的金钗说道：“什么时候你才跟兄长联姻，我以后才可以唤你嫂子。” 萱儿一时红通的脸，她看着舒如笙的背后，她清楚面前的女子虽然现在已经是王妃，但是舒逸心里的她是谁都无法代替的。舒如笙转过头来，看着她说道：“兄长是无趣了些，但是至少他没有别的女子。萱儿你永远都是舒家儿媳，我呢还等着你什么时候给我们舒家续下香火。” 萱儿此时脸更加通红，她知道舒家上下早把她当作舒少奶奶了。舒如笙继续看着盘子里的金器，说道：“我就不取笑你了，以后母亲父亲都靠你照顾了。” 萱儿拿了金簪花在她头上摆弄，又去拿了镜子给她照，说道：“那是自然，老爷夫人是萱儿最亲的人。” 舒府 舒府到处张灯结彩，今日府上奴仆也穿着崭新的衣裳。舒如笙身穿用金丝线绣紫薇花的红色喜服，脚下也是金绣鸳鸯的红鞋，头上戴着是舒母亲自让人打造的金器，舒母和萱儿早就跟舒如笙在她的屋里陪同。 祁连生走屋里走来，看着已经穿好一切的舒如笙坐在床上，等着吉时到了盖上红头盖。他先去拜见了舒母，才说道：“祖母说自己年纪大就不凑热闹了，太长公主早已就去了王府，就不来府上了。” 舒母看着祁连生满意着点头，这屋子除了她们二人·便只有嬷嬷和暗香在屋里。她看着祁连生说道：“舒逸有事不能出席，但是你知道的翎朝女子结婚都是由自己的兄长背到轿子里的，今日可否代替，毕竟你也是如笙的兄长。” 祁连生点点头，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背着自己姐姐或者妹妹到花轿里，只是祁安柔祁安雅之前不幸，祁安容又是嫁给皇室，自然没有这样形式。舒如笙这次，原以为自己没有机会，听到舒母讲自己立马答应说道：“这是喜事，连生能代劳，真是太好了。” 他正在讲话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声。她们转身看着那给敲门的人，她们都站起来跪下了。那人走到她们跟前扶起舒如笙，说道：“今天是你大喜日子，我过来看看，大家都起来把。” 众人都起身了，祁连生看着那人今天心情还大好，便说道：“王上今天是如笙的大喜日子，舒逸不能赶回来，王上您是有福之人。王上是否可以背如笙到花轿上，如笙沾到王上的福气。” 舒如笙听了祁连生的话，看着他。舒母知道他们二人都知道舒如笙真正身份，便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杵着。还未等王上说话，只听到外面走来了孙叔对着他们说道：“夫人，王爷已经在外头了，赶紧让小姐上花轿。” 舒母见状就走了出来，说道：“连生，吉时勿不得。” 祁连生还看着王上，王上翎恒邑对着祁连生说道：“连生给如笙戴上了红盖头，林镇国扶如笙到我的背上，我要亲自背如笙到花轿上。” 林镇国一直在身边，听他这样讲，说道：“王上，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你不说又有谁知道我是君王。赶紧着，吉时不勿。”王上看着祁连生给舒如笙戴上了红盖头说道着。 祁连生扶着舒如笙到翎恒邑背上，他背着她踏出房门，在廊道上有许多人。舒如笙盖着头盖，并没有看的到她，她整给人趴在翎恒邑身上，在吵杂声音里她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表兄，谢谢你。” 翎恒邑不知道用尽全身的力气背着他，脸上露着笑容。说道：“不用谢，是表兄应该做的。” 此时站在大门口不远的人，站着一群奴仆手里往舒如笙这边撒着花，翎恒邑看着此时这里格外热闹，心里也欣慰了许多。翎恒邑想起了那日沐凌王妃祁氏去世前在她病榻对他说的话。“恒邑，姨母从不求你任何事情，也不指望你能给姨母什么。” “姨母，你不会有事的，我请了赵太医。” “不，恒邑我的身体我知道。姨母并不怕死，而是我的雅儿她现在虽然身份高贵，可是靠山没了她将会万劫不复，姨母求你了，无论发生什么时候你都要保护她好吗？” “姨母，我翎恒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护表妹周全。” 翎恒邑背着舒如笙到花轿上，才放下她。他走到已经等候多时的王亦俊，王亦俊看到他正要跪下，翎恒邑见状将他扶起来，说道：“如笙，就交给你了，她要是过得不好，我还是会带走的。” 王亦俊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坚定的说道：“是，我一定会给她幸福的。” 翎恒邑点头便进了府里，祁连生则跟舒父舒母站在大门口。王亦俊冲着舒父舒母拜了一拜，才骑回马上。同行一个家奴高喊道：“接新娘喽。” 说罢，接亲的人往沐凌王府方向走去。此时舒府门口放了一大炮竹，噼叭叭的。 沐凌王府 花轿到了王府门口，站在门口的孙叔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等王亦俊下马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将手上绑着红绸的弓箭交给他，旁边的奴仆又刚弓交给了王亦俊，王亦俊顿时拉起了弓，一下子射中了花轿门上，围观众人欢呼。 孙叔走下去拔下了弓箭，随身的嬷嬷和暗香则打开了轿门扶出舒如笙。王府里的奴仆端出来了三盆火盆，放在台阶山每空一阶就放一个，嬷嬷扶着舒如笙跨过火盆，到了门槛前则把手交给王亦俊，王亦俊才扶着她进了王府里，直到殿堂内。 老王妃和太长公主早已坐在高堂的位置上，众人簇拥着让他们拜完了堂，又簇拥让他们去新房。 到了新房里，嬷嬷扶着舒如笙坐在床上，旁边有人头发已白的老妇人，头戴着红花，身穿着花色的衣服在他们面前说着吉利话。暗香把一个长棍上面绑着红绸交给了王亦俊，他则一手打开了舒如笙头上的红盖头。舒如笙在红头盖被打开时抬头和王亦俊对上了眼，这样花枝招展的舒如笙是王亦俊第一次见过的。 暗香看到王亦俊都看呆了就前去扶他坐在舒如笙身边，嬷嬷从旁边婢女手上端着盘子上两给碗，每个碗放着是三个红色藕粉丸子，交予他们俩一人一碗。王亦俊之前有经历过但并未吃，今天却吃了起来。那给老妇人看着王亦俊那么配合就开心说了一句吉利话。 沐凌王府 沐凌王府上林格外热闹，而落于王府一个小别苑却格外冷清。屋里一人跪在佛前，念着经。 从屋外走了一个人，看她在念经就要退出去，只听她说了一句话。“云儿，外头怎么样？” 那给换作云儿，一开始沉默不语，过会才吞吞吐吐说道：“听下人说道，王爷在门外一箭射进了轿门上，在高堂也是规矩跪拜，在房里吃了丸子，格外热闹。” 她跪着本来是拨弄的珠釧，听到她的一席话，一时珠釧断开洒落一地。云儿带着关心的话，说道：“小姐。。。” 那人依旧跪着，想着她成亲那日，王亦俊故意将箭射到天去，完全找不到箭头在哪里。高堂也不拜，至于房里连藕粉丸子的汤都没有喝，红盖头更是没有掀开过。她流下泪水，她以为是比不上祁安雅，现在她却比不上一个舒如笙，只是一个有些钱财的老百姓。她顿时摊在地上，抬头看着佛像，那样的慈祥的面孔，却想着自己从不慈祥待人。 云儿看她这样，想去劝阻，却无从下手。只在一边看着，流着泪水。外面吵杂声音却没有在这里听见一分，足以说明这里离上林有多远。 052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沐凌王府一天喧闹过去了，第二日清晨府上也格外安静。舒如笙新房在上林正房里，嬷嬷和暗香端着梳洗的东西在门口候着。等了许久，暗香在门外也等有些累，便小声对着一旁的嬷嬷说道：“以前王爷都是天亮时就起来在院里操练，可今天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嬷嬷扑哧一笑，小声说道：“你是姑娘家当然不懂，这对小姐来讲是好事。” 暗香菀菀一笑，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小姐要是早为王爷生给小王爷，那小姐就无忧了。” 暗香才说完，就听到里面的舒如笙说道：“你们俩进来把。” 二人听到舒如笙的声音，便推门而入。他们将洗漱用具放在桌上，又看床帐并未卷起来，舒如笙穿着单薄衣裳走到梳妆台前坐着。嬷嬷与暗香相视一笑，知道王亦俊并未起床来，为舒如笙梳洗也格外小心，以免吵到还在睡的王亦俊。 嬷嬷知道舒如笙喜欢素净，又因现在是沐凌王妃不得要头上戴些器物，便戴了宝石材质的头饰也符合沐凌王妃的身份。嬷嬷告诉她老王妃让人说，等王亦俊起来了再一起去敬茶。她一人在屋里刺着绣时，却全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王亦俊已经在她身后，她在绣时不小心扎倒自己手指。身后的王亦俊见状就将她的那刺破的手指放在自己嘴上吸允着，并整个是被她抱着的。 暗香端着茶进来，不小心看到这幕，吓到。将原本放在盘子上的茶杯，一下子摔在地上了。他们二人听到动静则都纷纷往那边看。舒如笙有想挣脱却被王亦俊紧抱着，她低着头脸上有些通红说道：“王爷，你吓到她了。” 暗香收着掉在地上的瓷杯碎片，王亦俊则亲吻着舒如笙的脸颊，说道：“让她多见见就不会吓到了，嗯。” 王亦俊还想要亲吻时，被舒如笙推开，说道：“王爷您让她们取笑我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正在捡碎片的暗香听他们说这话，心里美滋滋的，王爷终于不像别人所说不喜欢女子，舒如笙也没被人说的一样嫁给王亦俊如同是守活寡。看他们这样，自己也满脸幸福样。 王亦俊松开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物，他看到桌上那天买给舒如笙的珠釧，又看看她的打扮淡雅。拉着她的手说道：“你还是喜欢这些，但是你现在咱们沐凌王府的女主人，在府里你怎么打扮自己是可以，但是出了府那些金器还是要戴一些。” 说完他从梳妆台桌上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只黄金制造的金步摇，他二话不说直接给她戴上，说道：“这是我亲自让人去打造的，样子也不会太花俏，适合你。” 舒如笙虽从不戴步摇，但听他一说福礼说道：“如笙会做好，王爷的沐凌王妃。” 此时王亦俊搂着舒如笙的腰，两人相视一笑。暗香端着水盆先走进来，身后跟着是老王妃身边的侍女永儿，他们看到他们二人这般样子，就把头转到别处。舒如笙无意抬头看到，便轻轻推开了王亦俊，说道：“王爷，先梳洗吧，赶紧给祖母敬茶去。” 永儿走到跟前拜了一拜，才起身说道：“永儿见过王爷、王妃，老王妃命奴才来取个东西。” 舒如笙满脸疑问，又永儿走向床榻去，王亦俊拉着她的手，说道：“别看，为我穿衣。” 舒如笙看着他点头，从暗香手里拿了一件内衣给他换上，系带一个个绑好了，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着，都穿好时只见永儿从床榻上拿了一个白色丝巾走到他们身边，说道：“那永儿告退了。” 王亦俊点点头并示意让她走，舒如笙无意瞄到那个丝巾，顿时脸上通红。但手里又从暗香手里接过王亦俊经常戴的配饰，还有什么来的。带物件都佩戴好了，又整理他的衣物。嬷嬷端来了水盆和布绢，舒如笙拿了布绢沾湿，有捏干为王亦俊擦拭着脸，说道：“王爷的香包，好像有些坏了。” 他在舒如笙转身把布绢放在水盆时，摸着腰间的香囊说道：“不就是等你来做，还要问过我？” 舒如笙身后看着他，拿着之前放在桌上的珠釧，说道：“是如笙的错，这几日给您做新的。” 老王妃房里的老婆子走进来，对着他们俩人行礼，说道：“奴才见过王爷王妃，主子让王爷王妃去前厅，说别误了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辰。” 王亦俊抬头看那婆子，又看着舒如笙整理好着装，便说道：“你去回禀祖母，我们二人马上去厅里。” 婆子会意便退了出去，王亦俊拉起了舒如笙的手来，缓缓说道：“沐凌王妃准备好了吗？走吧” 舒如笙将手上的珠釧交给暗香，便跟着王亦俊出了房门口。在路上王亦俊拉着舒如笙的手走时，随时的嬷嬷小声跟舒如笙说道：“王妃，屋外人多眼杂。” 这话恰恰被王亦俊听到，他抓的更紧，停下脚步，对着嬷嬷说道：“在这王府，我就是规矩。” 嬷嬷已经将声音压的最小，无奈还是被训了，她低下头沉默不语。舒如笙看了嬷嬷一眼，摇摇头。她转回头看着牵着自己手的王亦俊，曾经未敢想有这一天。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是自己想要，也不后悔自己有一天被人认出自己就是死去的祁安雅。 到了大厅，王亦俊依旧是牵着舒如笙的手来。舒如笙有些害怕老王妃会怒，因为毕竟自己是正妃，又与王亦俊拉着手不合规矩，便也没抬头看厅里有谁。只到王亦俊拉着她的手到她跟跪下磕头才说道：“孙儿，带着王妃舒氏给祖母请安。” 才磕完一拜，永儿端着两杯茶走来，也跪着捧在他们二人面前。王亦俊见状先拿了一杯递到老王妃面前，老王妃欣然一笑接过饮了一口，喝完把茶杯给旁边的仆人，又从腰间取了一个扳指给王亦俊戴着。舒如笙在永儿帮助下，也将茶递给了老王妃，老王妃满脸笑脸接过茶来。此时老王妃正在喝茶时，她旁边一个婆子说道：“主子终于喝到了孙媳妇的敬茶了，接下就是抱曾孙了。” 老王妃喝完将茶杯递了那婆子，脸上笑得花开一样，说道：“就你多嘴，来如笙这玉镯给你，这可是我们王家传下来，要好好保存。” 舒如笙接过玉镯，磕上一拜。说道：“如笙记着。” 王亦俊扶舒如笙一起起身，她起身站好时只见永儿又端着一杯茶杯，有些疑问。这时王亦俊扶她在旁边坐着，自己也坐在一边。站在老王妃旁边的婆子，看了老王妃的颜色便说道：“请侧王妃给王妃敬茶。” 舒如笙听了才想起沈佳凝早已被贬为了侧妃了，她转头看着王亦俊，他一脸毫无在意，只冲着她宠溺的笑。等她转回头时，沈佳凝却已经跪下捧着茶在她面前。她不经意看了王亦俊一眼，他冲她点头。她便接过茶，泯了一口，递给了嬷嬷手里。沈佳凝又拜了一大拜，正要起来时，王亦俊开口说道：“以后给王妃请安就不用了，没什么事就不用出来到这里，我不希望王妃看到你添堵。” 王亦俊说话的语气跟和舒如笙说的话，完全是两个极端，跟沈佳凝冷言冷语，跟舒如笙却宠溺极了。一时舒如笙不知说什么，老王妃见场面尴尬，便说道：“本来应该早些去宫里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既然耽误了那就赶紧去吧。” 王亦俊会意便先站起来，舒如笙也同样，二人行了礼才从沈佳凝面前走出去。待等他们走远去了，老王妃才跟还站着的沈佳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是你的命。沈家就你一人还在京都，你就好好活着吧，如笙心善，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好好景雪阁做什么也好，别玩出了火。” 沈佳凝顿时抬头看老王妃，这王府连下人都看不起她，都是因为老王妃格外照顾，不然自己还是怎么可能是给侧妃，自己的丈夫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她也没有说什么，便就福个礼，说道：“佳凝告退。” 老王妃看她走的身影叹了口气，永儿也知道沈佳凝有多爱王亦俊，只是王亦俊心里从未想要接触她。沈家一夜倒了台，也只有沈佳凝一人因为王亦俊才所幸免。永儿也经常去景雪阁跟她聊聊天，送些物件。她自己在王府，她拿的东西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沈佳凝一路上有云儿陪伴，心里也极不开心了，到了景雪阁，屋里也只有他们二人。沈佳凝抬头看着云儿说道：“当初他说一生只爱祁安雅，可是现在呢他和他新妃形影不离，什么叫看我添堵。” 云儿都落下泪了，劝慰道：“小姐，您别生气。” 沈佳凝流着泪，说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怨。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对，他却只钟爱祁家的女人。舒如笙不也是祁家的人吗？只因为我是沈家的女子吗？” 沈家倒台也跟王亦俊有关系，当年带人去沈府抓自己父亲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丈夫，随之自己就被关在景雪阁。自己也连最后一眼也没见到自己的家人，为此她伤心不已，却恨不起王亦俊。 053 http://.biquxs.info/

皇宫 王亦俊和舒如笙坐着马车到皇宫内院宫道前下了车，嬷嬷因为要先去舒府送亲就没有跟着来，暗香一直在舒如笙身边，这是她三年之后第一次来皇宫里。而舒如笙是以舒家女儿第二来这里，上次淑成长郡主匆忙将她带出皇宫，她从未想过会再次来，来见她想最后想见的人，太皇太后。 王亦俊看她一直看着宫门，有些愣住。一手拉着她的手来，这是太后身边的茉香走了过来，看到他们二人说道：“老奴给王爷王妃请安，主子说您这时来了，便让老奴来接。” 舒如笙听到声音才看着茉香，她的模样在自己脑海还清晰，当年在皇宫里她也不少照顾自己，见到她如同见到亲人一般。王亦俊并没有茉香而放开手，反而抓得更紧，说道：“皇祖母老人家等急了，都让嬷嬷来接引了，路我熟透了。” 茉香呵呵一笑，又看着舒如笙长的如天仙一样，便笑道说：“主子老人家说了，怕王爷身边有仙子忘了路，就让老奴啊来引路。话也别多说，主子可等急了，王爷王妃这边请。” 王亦俊听言拉着舒如笙跟着茉香走，边走边说道：“茉香嬷嬷，你这是取笑我来着。” 茉香看着现在王亦俊心里欣慰了许多，觉得他总踏出一步，不再为祁安雅不接纳其他女子了，太皇太后也不再自己跟自己置气，当初让王亦俊娶沈佳凝也有太皇太后的意思。 安长殿 安长殿今日人格外的多，上座是太皇太后，下座有静太妃、王后、太长公主、灵霜长公主、淑成郡主以及一些嫔妃。来的有的是来看戏，有的是觉得王亦俊终于接纳了别的女子而来的。屋里还在说着什么，只看门外一个宫人走了进来，跪下说道：“主子，茉香姑姑来了。” 太皇太后听了他的话，开心着说道：“我还以为我这辈子等不到了，快点让他们进来。” 灵霜长公主本来是听他们讲话，听太皇太后这样开心，便打趣说道：“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皇兄娶了媳妇，让皇祖母那么开心。” 太皇太后靠着枕，手指着灵霜长公主说道：“要你早些找给驸马来，皇祖母更开心了。” 灵霜长公主听言羞愧坐了下来，她本身就坐在太长公主身边，太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来以示安抚之意。此时王亦俊已经拉着舒如笙的手已经到了殿里来，太皇太后转回头看着他们二人正一步步走近自己，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祁安雅第一次见自己的场景，舒如笙虽然面貌不一样，但是她的举止却像极了祁安雅，她有些坐立不安，但却自己克住了。她看出王亦俊很宠溺于她，又看舒如笙旁边站的是暗香，那自己女儿也是很喜欢她才对。 等他们二人到太皇太后跟前跪拜，行礼说道：“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伸手示意让他们起来，王亦俊会意先站起来，然后伸手去扶着舒如笙起来。旁边一个身穿华服，却面容清秀的女子说道：“皇祖母用多少力气让王爷找给王妃，那时他可不愿意，如今娶了王妃，倒是让人羡慕。” 说话的女子舒如笙并不记得宫里还有这号人物，只听静太妃说道：“是啊，要王后早些说如笙，说不定现在都有孩子了。舒妃之前你可说会帮这个忙，如今你要帮别的了。” 太皇太后看着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便说道：“你们二人好了，今天哀家可不是来听你们说的。静太妃这是变着法子催他们二人生孩子，昨天才结婚今儿说是不是太急了些。舒妃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呀也该好好和王上生给孩子，让哀家乐呵乐呵。” 殿中人大都笑呵呵，也只有王后绿着脸，因为她嫁给王上三年无所出，这个舒妃也受王上和太皇太后喜爱，与静太妃和太长公主更是亲近。王亦俊和舒如笙沉默不语，他正想拉着舒如笙去旁边做时，太皇太后先说话说道：“俊儿，这里都是女眷，你尽管把王妃留在这里陪我们说说话，你呀就先去忙自己的事。” 王亦俊听言先看一眼舒如笙，才吞吞吐吐说道：“可是。。。。” 静太妃看他有些吞吐，便说道：“去吧，有姑母在还怕她受到欺负了。” 坐在静太妃身边的王后祁安容，冷冷说道：“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这样，真是大开眼界。”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祁安容话中有话，先是沉默了一会，舒妃先是站出来说道：“王爷尽管去，王妃迟早也得跟我们聊聊天，王爷还能陪一世不成。” 王亦俊看了看太长公主，太长公主点头，他便告退出去了。舒妃见王亦俊退了出去，就拉着舒如笙到静太妃面前说道：“前些日子，静太妃娘娘可打了首饰，说要送你，又苦于婚礼当天不能去王府，今日是不是让我们大家伙开开眼界。” 舒如笙抬头看她，她并不知道舒妃是何人，但是她的性格却极外豁达。静太妃先是冷眼看一眼舒妃，又向着太皇太后说道：“舒妃天天往我住的地方逛，不知道还以为王上在我殿里。一日我跟太长公主说着天，知道如笙不喜什么金器，便让着珍司局打造金镶珠宝蝴蝶簪。” 舒如笙看着这簪子虽有金器，但让人感觉并不华贵样子。此时坐在她们对面一个女子，小声嘀咕道：“这簪子第一次出来本来是要给静安郡主的，可无奈东西还未送到就......” 她还未说完就被祁安容打断，她先站起来对着太皇太后福礼说道：“臣妾觉得身体大恙，就不陪皇祖母聊天了，改日再来赔罪。” 说罢，还未等太皇太后说话就已经带着宫人出了殿。舒妃看着祁安容就这样走了出去，等她走远才说道：“王后娘娘，这变脸可比戏法快。” 太皇太后知道祁安容的心思，便说道：“随她去吧，如笙你过来坐在哀家身边。” 舒如笙看着祁安容走，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感觉祁安容不再是之前自己那个妹妹。在她转头时听到太皇太后这样讲，就马上走去，暗香则是替她收了静太妃的礼，行了礼才走到一边候着。舒如笙坐在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她看到她京都最后一个在意人的身边了，又转头看着她刚才走来的路。曾经她在这个宫殿住了多久，自己的郡主之位也是在这里接的旨意。 宫道 安长殿门外的宫人告知舒如笙王亦俊在宫门外等候，她拜别了太后便带着暗香正在往宫门去。只是路过御花园，在一处亭子外，一个宫人走出来阻挡了她的去路，舒如笙一眼看出她是祁安容宫里的人，那人说道：“王后娘娘说有几句心里话要给王妃说，王妃请把。” 舒如笙看了一眼在远处亭子里的身影，然后才要走向她。暗香也想跟着去，只被这个人阻拦，说道：“娘娘说了，就让王妃一人去，暗香姑娘跟奴才都要在这里等候。” 舒如笙听言转头对她示意点头，而自己去了亭子里，而暗香并没有因此在这等候，而是去宫门那个方向去。 舒如笙走到亭子才行礼说道：“见过王后娘娘。” 祁安容转身看着她，脸上冰冷样让人有些畏惧。说道：“起来吧，这次来本宫只想跟你说一句话。” 舒如笙起来，站在一旁。祁安容看着她，冷笑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是要羡慕你，还是可怜你。知道为什么太长公主还有沐凌王如此疼爱你吗？” 舒如笙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也不说破，只是缓缓道：“知道，因为静安郡主。” 王后看着她，又是一番冷笑，说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现在所以的宠爱都要感谢本宫的姐姐祁安雅，如果不是她，你现在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舒如笙先是笑了，才说道：“可是如笙至少是她的替代品，比别人好许多。” 王后听她说许多重了许多，心里有些怒意，她知道王上对她有的别的意思，当初把她许给王亦俊，只是想看笑话，只是她没想到王亦俊却对她格外的宠爱。 祁安容才想说什么，只听远处一个声音说道：“王后娘娘，天色不早了改日再跟本王的王妃叙旧。” 说话正是赶来的王亦俊，舒如笙转头看他，他走到舒如笙身边，手牵着她的手来，正要离开时，祁安容说道：“王爷如此宠爱王妃，真是让人羡慕。” 王亦俊停下脚步，冷冷说道：“那要多谢王后，如果不是王后本王不知道原来还有王妃这样的姑娘。” 说罢，他就拉着舒如笙快速走出亭子外，以及御花园。等她们到了宫门外，只看到暗香已经在马车外等候着，王亦俊先是让她上去，自己上去。在马车行驶时，王亦俊依旧还是拉着舒如笙的手，车上刚开始并没人讲话，王亦俊开口说道：“如笙，委屈你，请等候我，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不会再有王后来打扰你。” 舒如笙看着她点点头，不管他有没有把自己代替祁安雅，她都很高兴，至少自己一直在他心里。她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说道：“王爷，如笙不管您把事情处理了怎么样，如笙都会跟随您，那些委屈不算什么。” 054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舒如笙嫁入王府也很少出府，大多在府上。老王妃虽把王府管事交给了舒如笙，但孙叔接到王亦俊的话大事经过舒如笙，小事自己做主。舒如笙在自己院落，闲着没事就养着花。王亦俊也是忙着公务，一有空就回来陪着舒如笙。 这天午后，舒如笙正修剪花草，嬷嬷在旁边帮忙着。暗香则指挥着别人打扫着院落。 “暗香姑娘” 暗香正要往舒如笙那边去时，只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身见那人，便小碎步跑到他跟前，行了福礼说道：“武颖将军，您怎么来了？” 武颖看着暗香还是跟以前一个样没有变，想着以前经常在沐凌王府见到她，本以为接下去没有，可她现在又跟新王妃来了王府里，便有了以前的回忆。他先是行了拳礼，缓缓说道：“我知道暗香姑娘又来王府伺候了，刚好王爷让我来给王妃带话和送些糕点，顺便看看暗香姑娘。” 他说话间暗香看着他手里确实有带东西，便打趣道：“将军多年不见，还是一样贫嘴。” 暗香又说道：“小姐在那里，你随我来把。” 话音刚落，二人往舒如笙那边去。到了她跟前，武颖才跪下说道：“属下武颖见过王妃娘娘。” 舒如笙放下剪子，看着跪着的武颖，有些陌生却有些眼熟，想起他是王亦俊身边当差自己兴许有见过。她缓缓说道：“起来吧，有什么事吗？” 武颖起来将手上的糕点交予暗香手里，说道：“王爷让属下给王妃带话说是这几日都要忙于公务，可能无暇回府，让王妃放心。还说王府小事都让孙叔处理，过目一下就好。让属下带了京师堂的糕点，让王妃多多休息。” 舒如笙对他说的话甚是满意点头，对着他又说道：“看你满头大汗，先去用些茶水茶果再回去复命吧。” 说罢，她又继续修剪着。暗香会意就带着他去了小厨房去，嬷嬷看他们已经走远才说道：“暗香，应该跟他是旧相识吧。” 舒如笙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嬷嬷，又去剪着，说道：“嬷嬷的意思是？” “奴才是觉得暗香年纪不小，武颖又是王爷身边的人，若是与暗香有了姻缘，那不就更好了。” 舒如笙认真想着嬷嬷说的那段话，走到一个石桌旁坐了下来，旁边的奴仆端来了茶水放在桌上，她喝一口说道：“要是他们二人有意，我倒想。但他们不愿意，咱们也别掺和不是。” 嬷嬷点点头，说道：“奴才总觉得他们二人惺惺相惜，小姐等着看吧。” 舒如笙点点头，她想着暗香以前跟着自己，现在跟着自己也跟以前一样用心。若她能找到好归宿，自己也会很开心。但又不想强求，就想等着有空问问她。 小厨房 暗香带着武颖来了小厨房里，这里并不是厨房，而是平日舒如笙给自己院子里的下人赏茶赏糕点吃的地方。暗香让他先做着，自己去了厨房里让厨房里人端些糕点出来。 过会，暗香自己端来了糕点放在武颖的桌上，为他倒着茶水。 武颖拿了一个尝了一口，说道：“这糕点怎么没吃过，好酥软。” 暗香坐在他旁边，说道：“当然，这是小姐亲手教我们做的，你好好尝尝。” 武颖尝了一口，看着暗香说道：“王妃对你好像很好。” 暗香点点头，说道：“王妃对谁都好，大人为何说起。” 他笑笑然后摇摇头，说道：“没，就觉得王爷应该配给好人才对。” 暗香听出了什么，但也不明说。“王妃当然是好人，她对王爷也好。” 傍晚 舒如笙早早就换好了衣服，但她有给喜好喜欢在睡前看些书。嬷嬷和暗香走进来为她添些香薰，她拿着书对着暗香说道：“暗香，你认识武颖？” 暗香正燃着香，听着舒如笙问着话，便回道：“是的，以前就见过。” 舒如笙坐了下来，脸上伴着笑容，说道：“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暗香听了有些慌张，跑到她面前跪着。舒如笙和嬷嬷有些不解，嬷嬷说道：“暗香，你这是怎么了？” 暗香拜了一拜，一脸正经说道：“王妃您有所不知，我先前是照顾的是太长公主最疼爱的敦宛静安郡主，郡主之前跟奴才说过要回京州，等回到京都就会让奴才继续照顾，但是奴才等这个照顾却永远也得不了，小姐您是我第二主子，奴才在郡主出事后就在佛祖面前发过誓，绝不会再不会离开主子的。小姐奴才不是咒您，只求能在小姐身边照顾，其他奴才都不想了。” 舒如笙看着她，有些心疼。她每次都看到暗香一直都开心的样子，这样的她倒是很少见。太长公主也曾经跟她讲过给她找给婆家只是她死活不愿意，原以为她有了心上人，如今看来是自己给她带来了伤害。她看着她，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就当作这些话没讲过。” 暗香擦干眼泪，站了起来福了礼走出外屋去。舒如笙没有了笑脸，看着门口。嬷嬷见状，便扶起舒如笙说道：“小姐先睡吧，我去跟暗香唠唠嗑，兴许这事也就过去了。” 舒如笙让她扶起，去了床榻上躺着，嬷嬷将床帐放了下来，吹灭了烛火便出去关上门来。 她走去暗香的房里，看她还坐在床上哭泣着，她走去安慰说道：“都怪嬷嬷不好，是我跟小姐说你跟武颖大人或许是一对，小姐就想着撮合你。” 暗香哭着看着嬷嬷，说道：“我并不是怪小姐，我只是想起了郡主。她是好人却落到那样，嬷嬷你说小姐会不会。。” 嬷嬷知道舒如笙的身份，但她却不能告诉她，只有劝慰说道：“别胡说，郡主的遭遇谁不为她委屈。现在我们只有好好照顾小姐就好，这王府虽然看起稳定，但谁知道哪天小姐就落了难，只有好好照顾她，保护她，就是我们的职责不是。还有明日再见到小姐，就不再想起方才那些话了，小姐会伤心的，比较郡主也是小姐的姐姐不是。” 暗香点点头，收起了哭泣声，说道：“好。” 嬷嬷起身来，对着暗香说道：“你好好休息，明天回到你暗香本来的样子。” 说罢她便走了出去，暗香也收起了哭泣声，准备着出去端水梳洗自己。 皇宫 夜已深，大多都已经入睡。偌大的皇宫里，却只有德心殿灯火通明。翎朝王上翎恒邑还穿着朝服，在烛火前批阅的奏章，林镇国端着茶水走来，放在在桌上说道：“王上，夜已深。” 翎恒邑听言抬头看天已经黑了，自己倒忘了时辰。他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说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林镇国开始迟疑，过了好久才说道：“六月初十。” 翎恒邑听了日子，又往窗外看去。说道：“又是桃花要凋落的时节，明日让内务府给太皇太后送去蛋黄酥，月暖阁的经书都抄好送大佛寺了吗？” 林镇国点点头，哈腰说道：“是，奴才白天就让他们去办了。经文已经超好了，白天也送到了。天一亮，寺里的师傅就会祈祷。” 翎恒邑看了看夜色，又说道：“蛋黄酥也送一份去沐凌王府，给舒如笙。” 林镇国一声是，翎恒邑看完最后一个奏折，便走了出去。 安长殿 安长殿今夜虽没烛火点燃，茉香却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去房里睡了。她守在太皇太后床前，躺在床帐内太皇太后知道她在外头，说道：“茉香，你回去睡吧。” 茉香听到声音，看着床帐说道：“每年奴才到这个晚上都要守着您，知道您肯定睡不着的。” “茉香，你说我这是赎罪还是真的想她。” 茉香知道太皇太后每次在生辰还是皇亲女眷来陪她时，总是有些伤感。也知道她想她念她，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劝慰道：“当然是想” “可是她为什么不托梦给我，她是不是怨我？” 茉香在这第四年头，看出她心里对祁安雅的死有些愧疚。即使翎恒邑自登基以来每年的六月初十都会让人做法会，但却没让她心里好受些。“主子您怎么想呢，要是郡主知道您心里这般想，要多伤心呢。主子早点歇着，明日不是王上为郡主办法会呢，您要是不到场，郡主在天得多伤心。” “四年了，每次看到桃花凋落，我就想起当年她生辰时，告诉我每到桃花盛开就会来陪我，可是我等了四年，桃花都凋落了也没见她来过。” 茉香沉默不语，忆起当年祁安雅回京州时还来辞别太皇太后的场景。 “太后娘娘，雅儿每年桃花盛开时就来陪您，做您喜欢的桃花饼还有桃花茶。好不好。”祁安雅靠着当年太后怀里。 “好好，哀家就等着这桃花开，让你陪着哀家这个老人家可好，可不能食言了。”太后抱着她，宠溺着看着她的脸颊。 055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一大早舒如笙不知为何就睡不着，到了辰时只听嬷嬷说翎恒邑差人送来了蛋黄酥，她有些不解，但还是尝了一口。 暗香知道这是翎恒邑送来，又听着舒如笙问起来，便缓缓说道：“小姐应该忘了，今天是敦宛静安郡主的祭日，每年这个时候太皇太后会去大佛寺为郡主祈福，而王上会在今儿让御膳局送蛋黄酥给太皇太后，因为这是郡主拿手点心。” 舒如笙把吃一口的蛋黄酥放在桌上，想着什么。嬷嬷小声在暗香耳边说道：“暗香。。。。” 此时暗香低下了头来，而舒如笙则站了起来，看着那些已经修剪好的花草。她这时才想起，当年曾经给太皇太后的诺言，自己却从未承诺过，她却一直念着自己。 大佛寺 翎朝的大佛寺并不多见，它藏于京都一处极高的山峰上。只有法会才有人，其余日子有人去但却并人多。大佛寺主殿倚山而建，前墙高数丈，后墙仅三砖高，大佛端坐殿内，高达三丈，金碧辉煌，令人赞叹不已。寺内东厢房里，十八岁汉塑像姿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拈胡须，有的扇扇子，有的仰面朝天，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盘腿而坐。 今日寺里献给佛祖的鲜花格外鲜艳，寺院僧侣也是整装在殿外候着，一个个如殿内塑像一样。寺里的方丈身穿袈裟，这是太皇太后四年前赏赐的。寺院外四五辆马车停着，慢慢就有几个身穿素服的妇人下了车，方丈带着几位僧侣迎着。 这几人走在前头的是太皇太后，茉香扶着她。她到了方丈跟前，双手合十，说道：“今日就劳烦方丈了。” 方丈一手竖在眼前，说道：“能为太皇太后分忧，是寺里的福气。老衲已经一切准备好了，请各位入寺。” 太皇太后抬头看那寺匾写着“大佛寺”，看了几眼才让茉香扶着进了寺院内。后面同行的人也跟着，因为是寺里并没人多说什么，到了正殿里，看着贡桌前摆满了贡品和鲜花。两旁的僧侣们敲着木鱼，还有别的法器。三支清香，众人跪拜着。在场有的人是真心跪拜为祁安雅祈福，而有的只是想讨好太皇太后讨好王上翎恒邑，她们知道这是翎恒邑让人每年都要办的事。 太皇太后亲自放了笼子里的白鸽，又亲手放了盆里的鲤鱼，又亲自看着翎恒邑命人打造的纸船烧尽，才又去跪拜了佛祖，与方丈聊了几句禅语才离开回宫去。 皇宫宫道 太皇太后回到让其余都回自己的住处，自己则让茉香陪着去那棵以前常常舒如笙陪着她的桃花树树下，虽然满地都是桃花花瓣，也看花蕊也已经没了多少，都已经结了果。她抬头静静看着树，茉香陪在一旁。在这个一个角落，只看到一人带着年老的仆人往太皇太后那边看着，流着泪。 午后正逢夏至，人都有些困意，能睡下也去睡了，不然则都在殿里盛着各自主子的凉。这时宫道中竟然有四人相遇，其中两人跪拜着说道：“见过王上。” 翎恒邑穿着常服带着林镇国在宫道上遇上今日所想的人，他让林镇国扶她起身，他知道她如今不再是那人，而是沐凌王妃。说道：“今儿，你怎么进宫了？” 舒如笙看着他，她不愿说是因为知道太皇太后今天为自己祈福，便缓缓答道：“来请太皇太后的安，刚好要回府去。” 翎恒邑看着四处无人，便小声说道：“你跟我来。” 嬷嬷听言本是要阻拦，也毕竟舒如笙是沐凌王妃，让人传出来大多是不好的。舒如笙摇摇头，只跟着翎恒邑身后，嬷嬷也紧跟着。 舒如笙以为翎恒邑带着她去什么地方，到了才发现这里就是今天太皇太后呆了一早上的桃花林里。舒如笙看着满地桃花花瓣，有些伤感。翎恒邑缓缓说道：“你走的那几年，我常常看到皇祖母每至六月初十都会来这里一会，不说话也不让其他陪同，也只有让茉香姑姑。” “后来茉香姑姑在我问起，她说这里是你曾经带着皇祖母赏花的地方，也是这里你在回京州前在这里许给她的诺言，只是你却从未赴约过，皇祖母却一直记得。”他又说道 舒如笙听着这段话，却沉默不语。她知道在场的林镇国和嬷嬷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潸然泪下。 翎恒邑一直想着她能公开自己的身份，告诉世人她敦宛静安公主并没有死在外面，而是还活着，并且抓住当时害死她和祁安柔的人。只是她却迟迟隐瞒着当年的事，忍受着别人对她的冷嘲热讽。 翎恒邑看她只字不提，便追问道：“你为什么护着她，到底是谁？皇祖母本应该是安享晚年的，可因为你她一刻也忘不了，让你重回她的身边，就那么难。” 舒如笙抬头看他，她知道他的用意，也知道这对本来应该安享晚年的太皇太后确实很残忍，但是自己却不能去做。摇摇头说道：“对不起，表兄。” 翎恒邑答应过她，不会去公开她。“你已经是沐凌王妃，即使她们知道你就是祁安雅，那么这些都是定局了，没人会让你离开他的。” 舒如笙轻笑一声，看着他眼里流出的坚定的眼神。说道：“若只是因为这个，我又何必这样做。表兄你知道我这里附近看了皇祖母一早上，我的心情比你还难受，看着母亲看着我的画像而难过，听着王爷因为我被派去边境，看着祁安容变得如此蛇毒心肠，看着兄长因为我而伤心欲绝。这些已经让我受不了，好几次我想跟着她们说，我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人，可是我不能。我只要一说，会有更多祸事出来。” 翎恒邑听她有些惊住，他不知道这些事让她有怎样的感受，也不知道是什么祸事。他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什么祸事？” 舒如笙摇摇头，缓缓说道：“对不起，表兄。” 翎恒邑看着她这样子，有些气愤，便就走了。舒如笙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过了许久，嬷嬷才劝慰道：“小姐事已至此，您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呢？” “嬷嬷你知道我刚醒那时，想的不是报仇，而是活下去。” 嬷嬷有些不解，她总以为舒如笙回京都是为了复仇。“可是小姐，您既然如此那么不是为复仇，那您为何？” 舒如笙转脸看着嬷嬷，又转回去看着桃花树，说道：“因为我不想因为我，而破坏现在他们的生活。如果不是太长公主，我想我应该会回到京州去。” 沐凌王府，柴房。 夜色已晚，大多人都已经入睡了。在一处柴房外，只见一个白发已经苍白的老妇人坐着，正在刷着马桶。 次日，清晨。 下人来来往往正忙着打扫着，只见那给妇人正洗着衣物。一个穿的颜色比其他人鲜艳的人走了过来看着这妇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苏妈妈，你动作可快点。平日是看着以前你侍候过先王妃才不催促你的，你来柴房也有了三个年头，也该好好做事了，让她们一个个帮你，也不害臊。” 在一旁的下人说道：“意白姑姑，苏妈妈年老了。而且昨晚做事也晚了，您就......” 那人口中意白正是这柴房的管事，欺软怕硬，自从知道苏妈妈没有人靠，便天天针对她，处处为难，给她最重的活，柴房当差的人所觉得她所作所为让人气愤，却也无能为力，只是偷偷帮衬些。意白看着她，怒气冲冲说道：“你这个死丫头，敢教训我来了。云烟你今天把王妃衣物洗干净，并且拿来让我检查，要是一处不干净，你就等着抽鞭子。” 说罢她甩脸就走了，等了好一会，苏妈妈才狼狈看着她说道：“云烟，你大可不必....” 云烟整理着手上的脏衣服，打着面前的水池中的水，说道：“苏妈妈别这样说，以前你多照顾我们几个，这些粗活我们还是能做的，大家说是不是？” 她说罢，旁边几位年纪跟她相仿的女子连答是。 沐凌王府 舒如笙进府几月余，王亦俊在府上的日子也一月比一月少，虽然府上长舌妇有私下聊着，她也知道的，但也不去理睬，只是暗香却自己气的要死。这时，舒如笙早早就外头看着她养的花，暗香从外头走来说道：“小姐，她们也太过分了。” 舒如笙看着暗香那个生气样子，笑道：“她们就是太闲了，你跟她们生气就着了她们道了，随她们去。” 暗香看着舒如笙还一副淡然样，就抢过她手上的水壶，说道：“小姐，就您怎么和善，要是让太长公主知道了，肯定也会气死的。” 舒如笙抢回来，说道：“知道就好，不能让她知道。要是她知道了，我可打死你。” 暗香听了她的话，心里更是气愤，就去别的去了。 056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王亦俊也有半月余没有回府中，虽然舒如笙嘴上不在意，但府上流言蜚语也有传到她的耳朵里，心里却有些伤感。每至夜晚嬷嬷和暗香服侍她睡下离开房里，自己就起身来看着王亦俊送她的珠釧。她没有点灯，坐着看这珠釧口中呢喃道：“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次日，她正在画着画。暗香满脸心喜走来，说道：“小姐，太长公主来了。” 舒如笙拿着笔看着满脸心喜的暗香，自己却没有笑脸。她半天才说道：“哦，那就为我换套衣服吧。” 舒如笙才要走下来，就听见门外传来声音说道：“不用了，老王妃有恙就不打扰了，就直接来了。” 舒如笙看到太长公主已经房门口，就走到跟前说道：“应该是我去接姑母，反而是姑母自己来了。”自从舒如笙成了王妃就跟着王亦俊叫太长公主为姑母，她扶着她坐下又让暗香去端茶送点心来。 太长公主使了眼色给嬷嬷，嬷嬷似乎跟她早就说好一样，带着屋里的仆人出了房门。舒如笙见到此举，就知道她来的用意了，但也不说破，只说着：“姑母没去请安，是我的过错。” 太长公主摸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来，说道：“如笙我知道成为沐凌王妃你在风口浪尖，老王妃又有恙，大小事都有你管着。这些都是辛苦事，只是有些事该办就办，该罚也得罚。” 舒如笙看着太长公主，站了起来，说道：“姑母的意思，我懂。只是这些都是事实，确实王爷也有半月没有回府了，虽说是公务繁忙，但是都是在京都，能换洗衣服都是让随从来取。竟然这样，如笙又去追究什么，只好尽责本分做好沐凌王妃就好了。” 太长公主看她，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便说道：“可是，俊儿可真是公务繁忙，你把那些流言蜚语都清好了，我去说说他就好了。” 舒如笙手拨弄着手上的珠釧，并不多说。太长公主看她心情并不好，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说道：“如笙我知道你性子温和，但是别什么事都把心事存在心里，该弄的清楚就要弄清楚。话我也不多讲了，你先休息，好好想想。” 舒如笙一直背对着她，她说完便走了出去。等暗香走进来时，看到太长公主已经没了踪影便放下茶水，只听舒如笙冷冷说道：“暗香，我要去一趟后院。我想听听那些婆子是怎么说我的，把嬷嬷也叫上。” 暗香原以为舒如笙这次要去教训那些，并不知道刚才太长公主说的那些话让舒如笙心里并不舒服。并兴高采烈走出去跟着嬷嬷说道，嬷嬷看出舒如笙有些不同，也只是叮嘱她小心为好。 柴房 本应该忙着劳务的柴房里，今天却都集结在一块了，闹哄哄的。 “看看你洗这些什么，我非打死你。” “姑姑，苏妈妈年事已高，奴才瞧着这些衣物洗的干干净净的。姑姑您放过妈妈一回吧，奴才再去洗。”意白拿着鞭子正抽打着苏妈妈，云烟护着她说道着。 “云烟你这个死丫头，你再不走开我连也打。” “姑姑，姑姑。”云烟护着她，旁边其他的仆人也有心护着也不敢去。 意白一副得意样子，鞭打着瘫坐在地上的那两人，口里还咒骂着。 “你们在干什么？”旁人观看却觉得不忍，一个个都往别的地方看，那两人被鞭打着连连喊疼，意白却更加得意。此时已经在门前的舒如笙带着暗香嬷嬷以及一些，嬷嬷大声怒斥道。 意白听言有些嚣张说道：“没看我在教训人，瞎眼了......” 意白说着话转身还未说完就看着舒如笙冷眼看着她，她吓的跪了下来众人看着她跪下，也跟着跪下来。意白口中喊冤说道：“奴才见过王妃。” 暗香扶着舒如笙走前几步，她冷言冷语说道：“我今儿要是不来，还不知道这里比上林下林还热闹。” 意白磕着头不敢说话，云烟见状就说道：“王妃娘娘，您为苏妈妈做主。妈妈以前是前王妃祁氏的近侍，算起来也是王妃您的亲戚，苏妈妈年事已高，照顾前王妃也有劳，请王妃为苏妈妈做主。” 舒如笙在听云烟说这段话，看着跪着的苏妈妈有些颤抖，她有寻找过她，只听说她回乡就没再寻了。她看到她苍白的头发，还有有些破烂的旧衣，若云烟没提起自己还看不出来。她脑海里顿时浮现了之前苏妈妈跟她相处的日子，她手中有些发抖。 舒如笙脑海浮现的是当年苏妈妈亲手为她梳发，教她刺绣还有礼节的场景，还有亲身服侍她入睡还有日常的时刻，更是自己病的时候，一刻都不离自己的病榻前。 她抬脚往意白身上踢去，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苏妈妈不仅是前王妃的仆人，更是祁家人。嬷嬷你将苏妈妈扶去上林换身衣服候着，来人将意白拖去上林，我亲自审你。其他人都好好做自己的事，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出来，你们一个个皮都抓紧了。” 意白听言哭天喊地喊冤，嬷嬷去扶着苏妈妈起身便小心扶着她。而舒如笙看了云烟一眼，便走出了柴房。众人起身，其中一个人仆人说道：“云烟姐姐，你说妈妈会有事吗？” 云烟看着门，说道：“不会的，平日我就听说王妃是祁府的人，会对妈妈好的，我们好好把衣物洗了，赶紧的。” 众人喊是，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沐凌王府上林 舒如笙一众人到了自己房里，她坐在位置上，眼神有些冷漠，屋里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没人敢说话。只见跪着的意白颤抖着，一直哭喊冤枉。嬷嬷刚才就听舒如笙的话去给苏妈妈换衣服去了，只有暗香在身边。 此时屋里除了意白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过好一会，只见到孙叔从外头跑进来跪在舒如笙面前，说道：“见过王妃。” 意白此时听到孙叔的声音，像是听到能解救她人的一样，抬头对着孙叔说道：“姑父，你要救我。” 孙叔看着意白皱皱眉头，平日也知道意白的所作所为，因为主子们都没有人知道就没去管了。柴房的人来告诉他，意白惹祸还是被王妃舒如笙亲手抓到，也知道这几日舒如笙那些流言蜚语已经让她怒不可言，这次来也没想准备搭救她意白。 “我就纳闷在想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对待这府上地位下的人，原来背后还有靠山。”坐着的舒如笙手中拨动着珠釧，眼里流出尽是冷漠，言语也是句句冷言冷语。 孙叔不敢抬头，依旧是跪着，说道：“奴才有错，奴才看意白是自家亲戚，便让她去柴房当差。是奴才疏于管教，奴才定会加强管教。” “管教，明明知道苏妈妈是前沐凌王妃祁氏的人，又加上她也年老了，你们这是在说祁家无人，还是觉得我把王府这些小事给你孙叔管理，觉得可以在王府为所欲为了。” 舒如笙平日给孙叔都是一副温婉样子，只是今日的她却好像变了人一样，冷冰冰的样子。吓得他，头磕着地，说道：“奴才不敢” 舒如笙站了起来，看着跪着的二人说道：“不敢，我也管不了你，你毕竟是王府的老人了，哼，等王爷想收拾你就收拾，若是不收拾我也无话可讲，你下去把。” 孙叔听着话，更是提心吊胆，说道：“奴才这就告退。” 意白见他要走，整个人趴着看着孙叔离开的身影，哭喊道：“姑母，你要救救白儿啊。姑父” “王妃娘娘，放奴才一会把，奴才再也不敢了，王妃娘娘。”转而就转回来看着舒如笙的面前，跪拜着哭诉着。 舒如笙走了下来，冷眼看着跪着的意白。又看着旁边仆人，便冷言冷语说道：“我可以免你一死，但是我要你告诉，那些流言蜚语传的是什么，还有你是从何人口中得知的?” 意白听言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大家都是说舒如笙是给软柿子，只是现在看来那些都是谣言，她比沈佳凝还是狠角。意白依旧是跪着，她说道：“奴才没有说什么，王妃您一定查清楚，奴才只是刁难苏妈妈而已。” 舒如笙丝毫没有笑脸，只说道：“把你听到，知道都说出来。” 意白转身跪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说道：“奴才也是听别人说的，宫里流传您和王上有私情，说敦宛静安郡主生祭您与王上在私会，又说本来当年敦宛静安郡主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王后，是王爷将郡主囚禁在王府才有当年的事情，所以王上才有私仇。” 舒如笙听了觉得有些可笑，自己确实和翎恒邑那日说过话，却没有想过会传成这样。她冷冷说道：“拉出去。” 意白听见舒如笙这样说，求饶喊道：“王妃娘娘，饶命啊，王妃娘娘。” 旁边的仆人听了舒如笙的话，拉着意白出了这个房间。舒如笙坐回位置上去，坐着静静不说一句话。后来只听见暗香说道嬷嬷跟苏妈妈来了，她抬头时只见苏妈妈已经跪在自己面前，她看着她虽然已经换了衣服，但是也看出她落魄样子，她有些不忍，说道：“以后你随她们一起照顾我吧，还是你想出府回乡去。” 苏妈妈拜了一拜，说道：“奴才受的委屈都不算什么，奴才本来就是从小无依无靠是祁家老妇人救的，并且让奴才陪伴在前王妃身边，如今先王妃没有了。奴才的主子就是王府的人，奴才愿意呆在王府，可奴才人老了，照顾不了王妃您，请王妃准许奴才继续在柴房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暗香看了苏妈妈一眼，又看着舒如笙说道：“苏妈妈，您这是何苦呢回到那个地方做苦役。” 舒如笙看着她眼神坚定，对着嬷嬷说道：“既然是你的自己意愿，我就不强求。嬷嬷你跟她去柴房，以后柴房管事就让苏妈妈做，意白我也不处置她了，让她做柴房最下等的事情，让她身处她曾经做的事。苏妈妈以后有事就来这里找我，能帮的我会帮。” 苏妈妈拜了一拜说道：“谢王妃。” 说罢，舒如笙让屋里的人都离开去，自己则一人坐着。 柴房 暗香也想跟着嬷嬷同苏妈妈来柴房，她们几人一到柴房，众人就停了下来，走她们面前。嬷嬷让暗香说舒如笙吩咐的事情，暗香也最喜欢这种杀鸡儆猴了，她拉着嗓子说道：“王妃娘娘说了，以后这个院落让苏妈妈管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都不要发生，要是再让我们听到都看着办。王妃仁慈，意白这次大难不死，只是挨了几个板子，以后她就最下等的奴仆了。苏妈妈以后是你们管事，以后要是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们王妃娘娘，你们都懂吗？” 那些奴仆为首的云烟听到这话开心极了，其他帮助过苏妈妈也如此。不会有几个仆人将意白拉到她们跟前，并且直接仍在地上，本来就有板子伤的她被摔在地上，更是疼痛难耐。嬷嬷看着她这副样子，已经够狼狈了。说道：“王妃心善，要是再有这等事，皮都崩紧一点。知道吗？” 柴房的仆人齐声喊着是，嬷嬷看着暗香说道：“既然都懂了，都赶紧做事。” 嬷嬷先走了，而暗香看了一眼苏妈妈就跟着嬷嬷走了出去。其他人看着她们走了，就走到苏妈妈跟前，云烟说道：“苏妈妈终于没人再欺负你了，现在可以好好的了。” 苏妈妈看着众人都开心的笑容，顿时也很满意说道：“嗯，大家赶紧把活都干了吧。早干完，早歇着。” 众人齐答是，她们说完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了。苏妈妈看着还摊在地上的意白，就让人把她扶去房里，让她养着病，好了才出来。 057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柴房。 夜色渐渐暗了起来，三年里苏妈妈这个时候都在水池旁做着事，今日却不用觉得有些不习惯。她去小厨房要了一碗清粥和一些青菜，府里那些下人都知道苏妈妈现在是舒如笙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她端着从小厨房要来的东西去了意白的房里。 意白还疼着，又加上没人给她送吃，肚子早就饿着咕咕叫。她正想着什么办法来，只听见门咯吱声响，她探着头，心里觉得是自己姑父孙叔来，等那人走来看到竟然以前常常欺负的苏妈妈，她有些不服气把头甩在一旁，冷言冷语说道：“怎么还来看我笑话来了” 苏妈妈放下端来的东西在桌上，走她床前，说道：“要是我想看你笑话，我早就在王妃房里哭诉，让王妃把你赶出王府。” 意白咬咬嘴唇，有些不解问道：“对，你应该让王妃把我赶走的，是想折磨我吗？” 苏妈妈呵呵一笑，说道：“折磨你，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懂？早上你喊你姑父救你，有吗?要是想折磨，还能让你躺在这床上？” 意白用手撑在床榻上，看着苏妈妈说道：“我平日那样对你，你这样对我，到底图什么？” 苏妈妈看了看周围，冷冷笑道：“看你年纪尚小，也没坏到骨子里。既然这样，为何不好好相处，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我年纪也大了，也不想去想着讨好主子。” 意白有些惊呆，以她苏妈妈的身份，足以在沐凌王妃舒如笙那边，现在祁家在翎朝也是不小的势力。“你要的是什么，我又怎么能帮你。” 苏妈妈沉默不语，只去拿了方才端进来的东西，放在她床前，说道：“我不要你帮我什么，我只想要柴房和平共处，你不惹事，我也不去计较什么。这些清粥，你自个吃吧，饿了肚子可不好。” 说罢，她便走了出去。 沐凌王府，上林。 夜深了，舒如笙的房里还有微弱烛光。舒如笙虽没有将意白弄死，却来了场杀鸡儆猴。府上的奴仆都知道意白是孙叔的人，也觉得舒如笙故意去罚意白却不让她死，全是做给府上的人看她并不是一个软柿子。这也是给孙叔一个警钟，她舒如笙把王府繁琐事给他管理，但不等于放权，她舒如笙依旧是沐凌王府的实权女主人。 舒如笙从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嬷嬷怕她饿着就去煮了燕窝粥。等她端来舒如笙面前，只看她用手指头拨弄珠釧，手里还拿着书看。嬷嬷放在她桌前，说道：“小姐，今日您吃的不多，喝碗燕窝粥把。” 舒如笙听言站了起来，此时珠釧内线崩开了，珠子掉了一地都是。嬷嬷听到珠子掉下赶忙去拾捡，舒如笙见到说道：“嬷嬷起来，不要捡它们。” 嬷嬷站了起来，手里还有几颗珠子，她带着疑问看着舒如笙说道：“这王爷送您的，也是您最喜爱的首饰。” 舒如笙面带笑容，心里却极冷，说道：“你今天不知道吗？她们那些流言蜚语传的是我和表兄的事，王爷因此也有半月不回府，足以说明他信了这些流言蜚语。这些珠釧不就是也是今儿掉落的，就是说明....” 嬷嬷还未等舒如笙说完就抢了话，说道：“小姐，不会的。奴才让暗香去请王爷回来，谣言止于智者。” 舒如笙看着嬷嬷，摇摇头。说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过去，这只是开始。” 嬷嬷看着她有些心疼，舒如笙在她醒来那个时候，嬷嬷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如今她受到那么大的委屈，自己怎么忍心看她怎么难受。她没有再去拾捡珠子，而是扶她坐下安抚着。 沐凌王府，上林。 舒如笙一夜未睡，屋里的奴仆也只有嬷嬷知道她并没有睡下去。早上也早早就在院子里，坐着喝着茶，看着奴仆打扫着地，但脸上多了一分倦意。在别人眼里她跟平日没有差别，只是手里少了一串珠釧，多一个玉镯在手腕上。 嬷嬷知道舒如笙心里不痛快都存在心里，身体也随着心里那股不愉快坏了许多。她端着自己一大早就起来炖着鸡汤到舒如笙面前，她放在桌上说道：“小姐这是鸡汤，这几日你倒没怎么吃饭休息，喝几口。” 舒如笙看着这碗鸡汤，看成色也知道是炖了许久，看着这天都还只是清晨而已，想必是嬷嬷花了好多的心思，便点头喝了几口来。暗香则拿着水壶，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着。 不会只听到暗香从外头跑来，对着正在赏花的舒如笙说道：“小姐，宫里来传太皇太后请您入宫。” 嬷嬷看着舒如笙，又看看暗香，说道：“那么早，又没有什么事为什么要请小姐去宫里，来的人可有说？” 暗香听了嬷嬷的话，一时接不上话来，舒如笙看暗香这样并也知道缘由，便说道：“好了，嬷嬷你帮我整理容妆还有衣装，跟我进宫去吧。” 暗香半天才吐出来说道：“可是.....小姐。” 舒如笙转身，并没有往房里走去，说道：“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太皇太后怎会不知道，加上连敦宛静安郡主都扯进了这谣言，她必须要出面解决的，无论是真是假。” 暗香看着舒如笙的背影，有些担忧说道：“暗香这就去找王爷，太皇太后一定不会刁难小姐的。” 舒如笙才要走，听到暗香的话，有些怒斥说道：“不用去，从他不入府那日起，就不指望了。这些不用劳烦他，暗香你老实呆在王府，要是你再去告诉王爷和太长公主，明日你就回太长公主府去。” 说罢她便走进屋去了，而暗香跪下满脸委屈。嬷嬷看着她，叹了口气，跟着舒如笙走去房里去。 皇宫宫道 舒如笙换了华丽的服饰，清雅的容妆遮不住她那苍白的脸色。她没有带其他人只有嬷嬷一人在身后，她慢慢走去安长殿那边去，这是第一次是这种万念俱灰的心情走去，微风吹佛过也没让她眨眼。 可还未走到时，在宫道就遇上坐着凤鸾的祁安容，嬷嬷和舒如笙跪在一旁，头磕着地。祁安容的凤鸾停了下来，恰恰停在了舒如笙的面前，她满脸得意的样子，说道：“本宫还以为看着笑话要很久，那么快你就出局了，成了传闻的守活寡的王妃了。” 舒如笙先是抬头看她那满目春风的样子，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如此的糟透，舒如笙又低下头并未说话。祁安容早听说舒如笙素日惜字如金，平日在王府也大多都躲在屋里，并无出来。 她又说道：“不过，这个不是你担心的事了，最担心应该是那段谣言吧。这事都传到皇祖母这个老人耳朵去了，本宫方才去请安看她的心情可不好，哼，自求多福吧。” 说罢，抬着凤鸾的宫人识趣的继续抬着往前走去。嬷嬷看他们走远，才扶起舒如笙，有些怜惜她，说道：“小姐，要不奴才去找祁大人。” 舒如笙摆摆手，说道：“别去........” 嬷嬷为她担心，却什么都做不到，只有干着急。 德心殿 翎恒邑一身朱红色，盘坐在软塌上，手里看着官员送来的奏章。他批阅向来不喜欢别人来打扰，所以殿内除了他，便没有人了。只今天却不同，一个人不知道是哪个妃子，硬要往里面闯。林镇国阻拦不了，只那人跪在翎恒邑跟前，说道：“臣妾知道王上有个习惯，批阅奏章除非大事不得任何吵闹。臣妾有件急事，最近宫中盛传流言蜚语，是有关于沐凌王妃舒如笙的事，太皇太后今日宣她进宫，定为此时，现如今只有王上可以搭救她。” 翎恒邑本来有些怒意，后听她说这些话，立刻下了软塌，又坐了下来，说道：“舒妃你说的是真的，沐凌王没有跟来吗？” 那个妃子正是舒妃，她摇摇头说道：“本来臣妾是要去给静太妃请安，在宫道上遇见王后跟王妃，王后说太皇太后因为那个谣传王妃才被宣进宫。后来臣妾让宫人去太皇太后查探，太皇太后今儿并不开心，而是有了怒意。王上，臣妾不相信那个谣言，沐凌王已经有半月没回府了，所以现在只能您去救她，求王上救救她吧。” 翎恒邑心里是有多想去救这场说不明的局，他忍着说道：“为什么，舒妃你愿意冒着风险来救她？” 舒妃脸上急的快哭了，她面对翎恒邑这样发问，有些愣住，好久才说道：“因为舒妃就是很喜欢王妃，就只是喜欢她而已，而且舒妃总觉得她嫁给沐凌王就是个局。” 翎恒邑坐立不安，又看了看在一旁林镇国，扶起舒妃说道：“你去救王妃，也只有你可以。我去只会事情越大，谣传不是说我们在六月初十私会，你就说是跟你在一起，如果你想救她，你必须这样做，先帮她过皇祖母这关再说。” 舒妃听言只点头，就起身往外走去。 翎恒邑看着她走远，对林镇国说道：“舒妃说的是真，王亦骏真的很久没回府了？” 林镇国先是沉默，后来才点头。翎恒邑原本手上是拿着手上的，顿时扔在地上。口中呢喃道：“为什么你不珍惜她，为什么总让她独自伤心。” 058 http://.biquxs.info/

安长殿 舒如笙和嬷嬷踏入正殿中，他们看着太皇太后并没有之前的慈祥而是冷冰冰，随时都会动怒的样子。舒如笙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伤感。每一步都沉甸甸的样子，好不容易走到她的面前跪下说道：“舒如笙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听见她的声音，转身看她，脸上依旧冷漠样子，说道：“舒如笙，你可认罪。” 舒如笙抬头看她，摇摇头说道：“如笙无罪” 太皇太后坐下，心平气和，瞪着舒如笙说道：“哀家问你，你与王上有熟识，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 舒如笙拜了一拜，说道：“如笙确实与王上熟识，但非太皇太后所说的那样，如笙自知自己的身份，望太皇太后详查。” 太皇太后大笑一声，冷言冷语说道：“身份？以你的身份本不应该是正妃，哀家看你们舒家与祁家世交，便让你悉心照顾俊儿，可如今你却引得一身骚。” 舒如笙依旧跪着，她试着回想着是舒逸阻拦时，对她说过以前她是敦宛静安郡主，可是现在只是舒家一个小姐而已，他们并不会对自己会如对祁安雅那样好。她跪着说道：“太皇太后如笙自知身份低下不配于沐陵王，可如笙确实没有做过与王上苟且。” 太皇太后气得发抖，用手指指着说道：“舒如笙你还嘴硬，是不是逼哀家对你动刑，你才会承认你做的这样肮脏事。” 舒如笙并不畏惧，摇摇头说道：“如笙并未做过，如笙没有做过这等事。” 太皇太后看她那么不识趣，本来只想让她承认，废了沐陵王妃的名，让她离开京都平息这场风波。她一声让旁边的老婆子甩舒如笙的脸，在一旁的嬷嬷见状，护着她。对着太皇太后说道：“太皇太后您是明理人，为什么还没查清楚就对小姐动刑，小姐不管怎么样都还是沐凌王妃的人，是你们当初我们嫁去王府，我们小姐一直向善，从未算计何人。太皇太后您也是礼佛人，为什么对为善人不能以善呢？” 舒如笙听嬷嬷的话有些惊讶，太皇太后怒斥道：“你个下等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说教哀家，茉香连这个奴才也一起打。” 舒如笙听完她的话，一时把自己的心里话说道：“太皇太后您这是伪善，您不过是因为对王爷的愧疚，是您拆散了他和安雅的姻缘，我不过是你们的棋子，是你们害了我。” 太皇太后听她说起了祁安雅的话，心里更是一团火，让那些婆子狠狠打，嬷嬷一直疼惜着舒如笙又怎能让别人伤到她。她用全身护着她，舒如笙听着嬷嬷那痛喊声，哭泣不止。 此时舒妃从外头跑来跪在太皇太后面前，说道：“皇祖母一切都是臣妾的错，那天是臣妾让王妃进宫的。” 太皇太后听言，就让她们停止，说道：“是你？” 舒妃看到舒如笙头发头饰掉乱七八糟的，又转回头来，对着太皇太后说道：“是，臣妾知道每到六月初十您心情都不好，您说过您看到王妃的背影，总觉得看到了郡主，所以臣妾就请王妃进来。只是那日在路上遇到了王上，王上说这样不好，臣妾就没把王妃请到您的面前，只是我们三人闲聊了几句，未曾想会有这样的事，一切都是臣妾的错。王妃向来都在府上，又怎会去勾引王上给沐凌王难堪呢？” 太皇太后才想说什么，只见祁连生也从外走来，跪在她面前说道：“连生见过太皇太后。” 她看着他，说道：“连生，你也来了？” 祁连生抬头看着在一旁的舒如笙和嬷嬷，又看着太皇太后，说道：“是，如笙犯了错，连生必须来。” “哦，为何?” 祁连生来时就听到舒妃的话，他知道翎恒邑并不能出面，才让舒妃来的。说道：“如笙是连生的妹妹，连生也知道那段流言，确实那时候如笙确实在宫里，但是也不能说明那事的真假。可您要知道，沐凌王向来如此，侧妃进府后也是如此，王爷也没有一直在府上，对于军务他向来如命一样。太皇太后不应该是来质问如笙，而是问问沐凌王，是要家还是要军功。” 太皇太后此时才认真想着祁连生说的话，从听到流言自己也顾着想着王亦俊和翎恒邑的名誉，并没有想别的。她有些动摇，祁连生见状便说道：“连生愿意查清这个流言，求太皇太后放过如笙。” 太皇太后有些内疚，确实她还未查清楚就宣舒如笙进宫了。她摆摆手，并未说话。祁连生起身去扶着舒如笙起来，舒妃也跟着她们身后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舒妃看着舒如笙头发乱了，就说道：“大人，王妃头发乱糟糟的，不雅。到本宫的璟和殿，梳洗梳洗。可好？” 祁连生看着她，确实有些乱，就说道：“好，一切劳烦舒妃娘娘了。” 舒妃接过舒如笙的手，牵着她说道：“放心，大人本宫会好好让王妃回去。” 璟和殿 舒妃让嬷嬷也下去洗洗，顺便搽点药，她为了护舒如笙也被打得不轻。舒妃亲自帮着舒如笙梳头，舒如笙看着镜中自己的狼狈样子，说道：“娘娘为什么要救我，您足可以当给旁观者。” 殿内只有她二人，其余都被赶了出去。舒妃便帮她戴首饰，说道：“因为一日为恩，终身有恩。” “恩？” 舒妃放下了手中首饰，跪在她的身后，说道：“他们都看不出您是谁，可婉晴终身都忘不了您身上的气味，当初是您救了婉晴于水火之中。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我觉得您就是郡主，对把。” 舒如笙听了她的话，站起来转身她跪着，她扶起她说道：“我怕你看错了，我不是，我是舒如笙。” 舒妃摇摇头，眼泪流了下来，说道：“不，当时您为了救我，跟我呆在洞里一晚，您说过我想找你，随时都可以找您，可是到了最后我去找您时，收到是您去世的消息，直到那日在安长殿见的那样，您就是。如果您不是，为何那日您会出现在桃花林，其实那时候我就在。” 舒如笙看着女子，虽然还记得，只是她竟然告诉任何人，有些生疑。说道：“你的意思？” 舒妃拜了一拜，说道：“我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但是婉晴愿意帮您隐瞒，也愿意做您身边最亲信的人。” “我为什么要信您？” “因为如果我不会告诉太皇太后，因为我想保护您。” 舒如笙扶了她起来，点点头。“就算你告诉她，我也不责怪你什么。或许她们知道了，我会好过一些。” 舒妃知道舒如笙自从成了王妃，她就很笑了。她安抚着她，劝慰说道：“为什么一定要靠着别人活呢，您是您，您有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您不就以前的您吗？” 舒如笙看着舒妃，疑问问道：“以前的我？” 舒妃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泪水，含泪说道：“以前的您，是翎朝最尊贵的女子，但是您知道吗？在我眼里您有许多的不如意，您总害怕着什么。如今您不再是祁安雅，可是您还是害怕什么。开心不是最重要吗？您可以过自己的想要的。” 舒如笙转身看着镜子的自己，她曾经以为她最想要的是嫁给王亦俊，可当嫁给他才知道不是她想的，像姑母每次在王府都那么压抑。她转身看着舒妃，面前的人并不是宫里最耀眼的人，但是她却每日都是兴高采烈的。 舒如笙还没说什么，只听到门外敲门声。舒妃擦干了泪水，走去开门。见到是林镇国，就请他进来。林镇国走到舒如笙面前跪下说道：“奴才参见郡主，王上差奴才来说不能去安长殿救您，是他的过错。” 舒如笙看着林镇国在舒妃面前说这话，怕是舒妃也是自己人，便说道：“回去回复表兄，我没事让他安心。” 林镇国听了她的话，从袖子里拿了一个锦盒，捧在她面前说道：“王上说了，您最近多事，这是卫国进贡的珠釧，是经过佛礼的。” 舒如笙前去打了锦盒，里面放着是红色珠子串成的珠釧，还用了柏冬夏常青作为吊坠，象征的是和谐。她拿了起来，舒妃说道：“您遇到了那么多事，如今应该是小心再小心。公公先回去，等会我让人送王妃回府，以后万事小心。” 林镇国又是一拜才出了门，此时嬷嬷走了进来，舒妃见到她说道：“王妃也整理好了，快些回王府吧。” 嬷嬷行了礼，就跟着舒如笙走出了璟和殿。 安长殿 茉香催促着宫人打扫着宫殿外，只见王亦俊从别的方向走来。他到了茉香面前，说道：“嬷嬷，如笙出事了？” 茉香听到王亦俊的话，转身看他，叹气说道：“本来是出事的，可是祁大人将她救了，直接带回去了吧。王爷，听嬷嬷一句劝，王妃是你要珍惜的人。” 王亦俊想着什么，茉香看他有些愣住，便也就走进殿里了。 059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夜幕降临，舒如笙回府之就留嬷嬷在屋里，其余到被打发在外面了。嬷嬷去点了烛火，看着舒如笙拿起从宫里带来的珠釧，看着珠釧上面的坠子，说道：“幸好，昨日那条珠釧断了，奴才还想再给您打一条，如今有条现成，看着珠子还是顶级的。瞧瞧这个坠子，上面是柏的图案。” 舒如笙看着那珠釧，说道：“不瞒嬷嬷，这是王上赏给我的。” 嬷嬷知道翎恒邑对舒如笙来说是如舒逸和祁连生一样，她心中最重要的兄长，便说道：“柏冬夏常青、凌寒不凋。寓意是健康长寿，王上也希望您身体健康，小姐别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舒如笙摸着那坠子，看了一眼嬷嬷，露出消息有些时日的笑容，说道：“舒妃娘娘也这样跟我讲过，嬷嬷我想明天去看看姐姐，今夜我也倦了，服侍我睡了吧。” 嬷嬷听完她的话，起身扶起她往床榻那边去了。 嬷嬷将舒如笙弄入睡了，才吹灭了烛火走到外头来，才想关门就看到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回来的王亦俊正走来，她端着托盘，等着王亦俊走来才行礼说道：“见过王爷。” 王亦俊点点头，正要推门而入，嬷嬷阻止道：“小姐这几日难入睡，今儿早早就睡了。” 王亦俊听嬷嬷这样讲，便要离开。转身时，看到嬷嬷托盘的散珠子，他自己没有记错，是送给舒如笙那条珠釧。嬷嬷见他正看着盘子上的珠子，便说道：“断了些，好些珠子也寻不着了。小姐就让奴才先收着，等哪天去市集再寻几条。” 王亦俊看着嬷嬷那副淡然的表情，便转身走去。嬷嬷看着他走去的身影，觉得心里发凉。早不来，晚不来，等舒如笙已全然没事才回来。还一副没有事发生一样的面孔，着实让人有些心寒。 次日，舒如笙天色都还没亮就起来了，嬷嬷摸着黑就端着水盆进屋来，看着舒如笙自己点了烛火，便上前说道：“小姐东西都备好了，换身衣物，容妆整好。就可以去了，早些去吧。” 舒如笙点点头，看着天还未亮。等舒如笙一切都好时，嬷嬷带着她出了府，马车也早备好了。 不会，到了舒如笙想来的地方。嬷嬷扶她下了马，她手里还提着篮子。舒如笙同她走到一个墓碑前，嬷嬷从篮子拿了一个水袋给她，她倒出水来在纸绢上，为她清洗了墓碑。嬷嬷正要点蜡烛时，只听见身后的声音说道：“你也那么早来？” 舒如笙和嬷嬷听到声音转身来时，只看着同样提着篮子的祁连生走来，舒如笙起身说道：“兄长怎么也是这个时候来？” 祁连生将篮子交给了嬷嬷，看着墓碑说道：“今天是长姐的祭日，我们翎朝向来喜欢早祭，长姐能看到我们俩在这里吧。” 舒如笙也往墓碑看，点点头说道：“是啊，长姐应该很高兴。已经很少人记得她了，我们却还在。” 嬷嬷前去帮着点燃祁连生带来的香烛，舒如笙和祁连生同力将墓碑周围的杂草都清理了一遍，才坐着聊着天，舒如笙先说道：“舒妃娘娘原来是我跟长姐救下的小姐，昨日幸亏有她和你，但是她认出我来了。” 祁连生看着他，说道：“雅儿，有想过你并不能瞒很久吗？” 舒如笙点点头，满腹心事着说道：“我知道，可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无论受到多少的苦，我都想瞒下去。兄长和表兄不是一直都支持着我？” 祁连生一时接不上话，他们虽然不拆穿，是因为尊重她。他们一起看着日出，才各自离开。 沐凌王府 舒如笙回来时也没见得别人知道她出去一趟，她自己在屋子里看着书，手里拿着翎恒邑新赠的珠釧。嬷嬷进屋点了香，看着舒如笙如以前一样，并不过问王亦俊已经回府的事情。脸上也没有前些日子那样板着脸，她也就放心了许多。 过了许久，嬷嬷从外头拿了块丝绢给了舒如笙。舒如笙放下书来，说道：“把我画的案子拿来，看看配这给丝绢吗？” 嬷嬷点头就去拿了那个案子，对着丝绢说道：“配，你看这石榴和葡萄籽本就是寓意多子，娘娘会喜欢的。”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嗯，我也觉得舒妃会喜欢的。” 嬷嬷去拿来了针线，帮她把案子放在丝绢上又框进绣框里，才交给她。舒如笙正在弄针线时，只听见门外有奴仆行礼声，不会就看到王亦俊走到自己面前。她并没有之前的热情，但也是起身行礼说道：“见过王爷。” 王亦俊手放在后面，相似拿着什么。只是舒如笙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便也没有看到。他看着舒如笙正在绣着东西，又看到桌上有一串珠釧有些熟悉。他说道：“最近军务繁忙，无暇顾及王府，王府的事情就交给王妃了。” 舒如笙没有多说什么，只答了是。王亦俊看了周围就走了出去，他走回自己的书房将原本要给了舒如笙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坐着。 他闭着眼，想着都是刚才看到在舒如笙房里那串珠釧，他曾经在林镇国手里见过。他忆起那是卫国进贡的珠釧，听说那是佛祖开过光，价值连城。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舒如笙的身上，自己送她那条却恰恰断了。他又回想着当初翎恒邑一直徘徊在舒如笙身边的时候，加上最近传着谣言，让他不得不信。 张府 太长公主近日听说舒如笙的谣言，她虽半信半疑，却不得不信的缘由。她每次去找舒如笙，总觉得舒如笙没了之前的笑容，而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加上她听说自己的母亲因为这事暴跳如雷，便也没再去沐凌王府了。 灵霜长公主一身出门的样子出现她的面前，她便上去说道：“灵霜，你着是要去哪里？” 灵霜长公主看着太长公主，说道：“灵霜这要去沐凌王府，找如笙呢？” “你找她做什么？” 灵霜长公主知道太长公主疼惜舒如笙就好像疼惜祁安雅一样，只是她说的这话却让她觉得惊讶。她不解说道：“我知道最近如笙心里并不好受，瞧着有空去看看她。” “你相信那些谣言是假的？” 灵霜长公主没有多想，坚定眼神说道：“当然，如笙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即使他和皇兄有什么，那就不会嫁给沐凌王了。” “可是人心会变，现在的她到哪里都是让人避着的，你又何苦去？” 灵霜长公主有些惊呆，竟不知这话会从她口中说出来，摇摇头说道：“姑母，您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如笙照顾您的时候，尽心尽力。她的家人都回了京州去，我们就是她的家人。连连生都尽力帮她，可您呢，如果不是您，她又怎能与沐凌王和皇兄认识。” 太长公主现在自己有些混乱，却又说不上什么，一时沉默了。 灵霜长公主又继续说道：“姑母，您可以不见她，不帮她。可我不行，当初是我请她来照顾您的。我今天必须去看她，无论姑母怎么说，我都会相信她是清白的。” 沐凌王府，上林。 舒如笙专心绣着案子，并没有任何打扰她。嬷嬷走了进来，到她跟前说道：“小姐，灵霜长公主来看望您了。” 她猛抬头，灵霜长公主素来都在礼佛，她也少出府。她放下秀案，拿着珠釧走出屋子里。看她也刚好入院来，二人对视相视一笑走到一起。灵霜长公主看着舒如笙脸色不如前，扶她到一个石桌旁坐了下来，说道：“对不起，我才听到那些消息。” 舒如笙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摇摇头说道：“无碍，我知道你会相信我跟王上是清白的。” 灵霜长公主安抚道：“是啊，若你不相信，以为我是来挖苦你，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她又说道：“不过，你身体也要注意。等我遇到沐凌王，我要好好说他。我当初把你交给他，他就这样对待你的，脸色变了许多，也操劳了许多。” 舒如笙看着灵霜长公主，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终身不愿嫁任何人，一心只为礼佛。摇摇头说道：“不用，如笙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而且我现在过好，不用担心我。” 暗香端了茶水来，灵霜长公主刚好瞧着她，又想着刚才太长公主那番话，也懒得理会。便对着舒如笙说道：“好，都听你的。嬷嬷以后你们家小姐有什么委屈，或者不快，还是受人欺负都来告诉我，虽然我说不上话，但是我是长公主不是吗？” 舒如笙有些不解为什么她吩咐是嬷嬷而不是暗香，嬷嬷听完福礼说道：“您放心，小姐的安危奴才用命守着，您就放一万给心把。” 灵霜长公主点点头，说道：“我当然放心，你们都去忙吧，我跟你们小姐说说话。” 众人应是都散开了，而他们聊着天，说说笑笑。 60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自从灵霜长公主来了之后，每日都会派人送信来。平日灵霜长公主都在寺院里回来时也已经天黑，她便身边的奴仆每日送信来给舒如笙和回信带回来。舒如笙平日顾着管理王府大小事，又忙着给舒妃绣着本想给她做的团扇，便也无暇顾及王亦俊是否有回府。 嬷嬷端着东西从外头走来，放在正在绣着花案的舒如笙，说道：“小姐，您瞧这个坠子多配。” 舒如笙绣也有半月余，眼见马上就完工了，嬷嬷也帮着找着能配上的坠子。舒如笙停下来看着那坠子，说道：“嗯，柏冬夏常青、凌寒不凋。籽粒繁多的石榴、葡萄则是对多子多福的祈求。表兄还未有子嗣，舒妃说不上是宠妃，但也是表兄的妃嫔。” 嬷嬷帮着弄团扇裱框的料子，说道：“小姐好不容易有了朋友不是，灵霜长公主又都是在寺院里，虽每日以信来往也没有见面，而且也就舒妃知道您不是。” 此时暗香从外头端着点心走来，灵霜长公主曾经在信说过让舒如笙防着暗香，她便吩咐嬷嬷没事就多注意点暗香。暗香走进来，嬷嬷就继续弄着团扇框，舒如笙则是继续绣团扇扇面，也是即将完工了。暗香将点心放在她桌前，舒如笙在暗香转身走的时候，说道：“你替我去送封信，去京州舒府告诉兄长让他回京都一趟。” 暗香有些惊讶，看了舒如笙一眼，就走了出去。嬷嬷见她走远，才说道：“小姐，真相信长公主的话。” 舒如笙继续绣着，听了嬷嬷的话有些犹豫，最后才说道：“信不信都那么重要，固然会有所顾虑的。嬷嬷就多长点心就好了，就防着些，她们也做不出什么伤害来。” 嬷嬷颔首称是，就继续弄着。 璟和殿 舒如笙过好几日才入宫苑里，她避开去安长殿的路上，绕了好大一圈才来到了璟和殿。殿外的人看她也没有进去问问舒妃，就带着她进去了。她到了殿内，舒妃撤去殿内的人，只留着自己身边花琬。舒如笙只要行礼，舒妃扶起她说道：“没有人，应当是我给您行礼才是。” 舒如笙看着舒妃，颔首说道：“那就都免了，我这次进宫是给你送些东西来的。” 说完嬷嬷将一个锦盒放在舒妃前面的桌上，舒如笙前去打开说道：“珍贵玩意你在宫里也不缺，这是我自己绣的，你看看喜欢吗？” 舒妃拿起那个团扇，花琬也看了上面的图案，先是一笑，才说道：“王妃有通天本领吧，柏冬夏常青、凌寒不凋。籽粒繁多的石榴、葡萄则是对多子多福的祈求。方才早上太医来问平安诊，说主子有了身子，王妃就送这来，都还没有告知任何人，也只有王上才知道。” 舒如笙听到这段话，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说道：“那就好，表兄还未有子嗣，我还想说用这给东西看能不能有，我还未送到就已经有了，真是太好了。” 舒妃摸了摸肚子，虽未有肚子突出，但看她有些顾虑。她看着舒如笙说道：“您是知道这给是王上第一个子嗣，虽未出生是男是女也是未知数，可是他毕竟是第一个，我怕......” 舒如笙见她有些吞吐，就抢先说道：“你是怕祁安容，放心吧表兄会好好照顾你的。” 舒妃顿时松了口气，说道：“您才是我的福星，当年是您救下了我，现在又是跟您相认有了消息。” “不，说明你是好命人。人家常说有身子的人应该每日开心，他人孩子才会健康，您平日可不是这样的，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舒妃见着舒如笙比上次见面脸色好了许多，估计是看淡了那段谣言。她把自己的手搭在舒如笙手上，缓缓说道：“您也要像这样，活得自由些。” 舒如笙看着她，点点头。 宫道 舒如笙在璟和殿和舒妃多聊了几句，许久才带着嬷嬷回王府去。在路上只看到宫人们抬着两个轿子走过，她怕又是祁安容，便藏着等他们过去了才走。 轿上的人在舒如笙走过去时，让人听了下来。她看着渐行渐远的舒如笙，对着另一个轿子上的人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姐姐就在附近。” “宁欢，是不是触景伤情了。郡主已经没了，别再乱想了。” 这人摇摇头，说道：“可..........” 那人又说道：“走吧，太皇太后还等着我们。” 走远的舒如笙，有些不安。她刚才无意抬头看清轿子上的人，是张宁欢。她总觉得会有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对着嬷嬷说道：“咱们快点，这几日就不出府了。” 嬷嬷听她的话有些不解，但觉得她说都是理，并也没反驳。 沐凌王府 舒如笙回府后就在自己院落看看花草，并也没事。当她回屋照着翎恒邑松她的珠釧，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嬷嬷让几个奴仆帮着找，舒如笙则在房里翻箱倒柜找着。 不知道找了多久，舒如笙都有着脾气了。只听见站在门前有人说道：“屋里的人都先出去。” 声音有些不平和，众人听了停止手上的动作，过会都出了去，并且把门关上了。舒如笙见那人是王亦俊，她看着但是并不说话。王亦俊走了几步，手里顿时拿着是翎恒邑送她的珠串，舒如笙跑去时，王亦俊将珠釧扯掉了里面的线，顿时珠子洒落一地。 舒如笙见状前去拾捡，王亦俊呵斥道：“不可以捡” 舒如笙慢慢站起来，看着王亦俊用平时没有声音大喊道：“王爷，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是卫国进贡给王上的东西，是想让王上送太皇太后的，怎么会在你手上。要是真的被人发现，你会又受到太皇太后怎样质问，你懂吗？” 舒如笙听他这样，她被太皇太后喊去宫里原来他知道，他却从未跟自己提起来。她有些觉得可笑说道：“原来你都知道？” “知道，还知道那个谣言。” 她眼眶泛红，霎时就落下了眼泪。说道：“你信了那个谣言，所以你就不回来。” “没有” 舒如笙走上前几步，看着一直看着别处的王亦俊说道：“这就是你扯断这珠串的原因，这就是对待我的方式？” 王亦俊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是，就这串珠串就让你大费周章找，你说我信不信？” 舒如笙有些生气，又有些觉得自己可笑。怒斥道：“你就是信了，王上确实是送我这串珠串。因为他知道因为谣言补偿我，你知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我受到所有人质疑时，你在哪？我在安长殿被严刑，你在哪？” 王亦俊知道她在太皇太后受到苦，自己赶过去就已经不在那里了。他一时接不上话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选择沉默。 舒如笙见他沉默不语，又说道：“是这珠釧让我镇静了许多，我没有地方泄气，也没有为我说话。只因为我是沐凌王妃，也是只是沐凌王妃。” 舒如笙说完就蹲下腰去拾捡珠子，王亦俊看着她继续捡着珠子，就把原本要给她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而自己则走了出去。 一直站在门口嬷嬷见到他出来，自己则进去，她先走了进去看到此时的舒如笙，有些心疼立刻关上了门，前去帮着拾捡说道：“小姐，小姐你起来，奴才捡。” 舒如笙站了起来，看着满地的珠子。嬷嬷虽然很快捡完，但是心里有些舒心。嬷嬷将珠子放一个篮子里，又去拿了线来。看着她沉默不语，便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嬷嬷跑到王亦俊的书房去，孙叔原本是在里面，看到嬷嬷来就走了出去。王亦俊看着书，知道嬷嬷在自己面前，但也不理会。嬷嬷跪在他面前，说道：“奴才自知自己的身份不能给王爷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但是奴才是看着小姐来到京都的。王爷知道为什么小姐那么在意那个珠串，不是因为是王上赏赐的，而是小姐的定心丸。” “定心丸？” 嬷嬷又说道：“是，小姐只是舒家的女儿，她不是什么尊贵身份，可是她现在是王妃，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看。她喘不过气来。唯独只有珠釧让她平复她那个不安。她前几日因为那谣言，性情大变。王爷您当初送她的珠釧，原本是小姐天天拿着的，可是有一日断了，小姐就变了人似的。直到王上送这珠釧，小姐又回到原来的样子。因为这个谣言，小姐没有先前的笑容。您是小姐在京都最后最亲近的人，舒家上下都回了京州去了。” 王亦俊听完后，心里有些愧疚。他放下书，看着嬷嬷说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 嬷嬷拜了拜才走出门来，王亦俊放下书来看着外面，心里想着确实对不住舒如笙，之前事情发生了确实自己一直在躲避，而忽视她一个人是否能承受这一切。 61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上林 夜深了，舒如笙也早已入睡。嬷嬷让其他的人也先下去休息，自己则守在舒如笙身边。她看着早已入睡的舒如笙，不免觉得天公不作美，心底越善良，却一直承受着磨难。 在她正想着添些香薰时，只看到王亦俊从外头走了进来，她放下香薰就走了出去跪迎着说道：“王爷，小姐已经睡了。” 王亦俊一人过来，本以为大家都睡下了。来此却看看嬷嬷一人还在，因为在外头声音也不大声却也不小声，说道：“你怎么还没去休息，怪不得她如此信任你，暗香都一直在外头伺候，只有你才能近她的身。” 嬷嬷颔首，说道：“小姐最近心情不好，总会做梦，奴才就守着万一她害怕了什么，还有个人也不害怕。” 王亦俊看着里屋，有些伤感，说道：“夜晚人少，你小姐看到我脸色也不大，就是来看看她。” 嬷嬷心里顿时开心着，点点头说道：“是，奴才这就下去。” 王亦俊进去后坐在床榻前，她看到舒如笙静静躺在床榻睡着了，手里拿着他早上扯断的珠钏，已经重新串好，只是有些不美观。他此时完全相信嬷嬷那些话，是自己给舒如笙太多压力。 次日，清晨。 舒如笙并不知道王亦俊夜里就在她的身边，看了她一夜。嬷嬷从外头端着米粥走来，她放在舒如笙面前的桌子上说：“小姐，清粥下火吃些。” 舒如笙听了她的话，吃了几口。嬷嬷又从梳妆台锦盒上了拿了昨日王亦俊留下的盒子，她拿到她的面前打开是一条杏黄色珠子的珠钏，舒如笙并没有看那条，嬷嬷说道：“王爷是过分些，但是小姐他的王妃，何况哪个男子喜欢自己的女人戴着是送的首饰呢，那条收起来拿着这条吧。” 舒如笙并没有任何动作，嬷嬷便自助将那条拿走换成自己手上的这条。 舒如笙用了清粥手里拿着王亦俊那条珠钏，到院子里摘采着几朵花。嬷嬷在旁边跟着，自从上次灵霜长公主交代舒如笙要看着暗香，她便一直跟其他奴仆一样，并不能如嬷嬷一样近身侍候。 舒如笙正采着花，只见王亦俊带着一个女子走进这个院子，那女子看着舒如笙的背影有些愣住，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心里满是回忆。 嬷嬷一转头见王亦俊来了，就小声在舒如笙耳边说道，舒如笙转身时，也有些愣住，嬷嬷则扶着她往他们走去，舒如笙走到王亦俊说道：“王爷，这是？” 舒如笙看着外人在，又不想失了女主人的样子，只有笑面迎人。 王亦俊看那人说道：“穆国王后张宁欢，也是太长公主的侄女。” 舒如笙听完后福了礼，说道：“见过王后。” 张宁欢看着舒如笙有些发懵，又看了看王亦骏，说道：“亦骏哥哥，你方才不是说要忙公务吗？既然你都把我带到这里了，你先去把，我想跟王妃坐坐。” “好，如笙。宁欢就让你多多陪陪，晚上我让人准备了为宁欢接风。” 舒如笙点点头，等他走后舒如笙才引着张宁欢进了屋子里。她带着张宁欢坐在主座上，又让人下去端茶来。端茶来的正是暗香，张宁欢看着她就说道：“暗香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去婶母那里见不着你，以为你回乡里嫁了人。” 舒如笙喝着茶看着暗香一眼，暗香知道就跪着说道：“王妃嫁进王府，太长公主疼爱王妃，就让奴才在身边伺候。” “好了，你下去吧。”舒如笙放下茶杯，说着。 暗香喊是便退了出去，嬷嬷前去点了香薰。张宁欢看着周围，又看到舒如笙手里总是拿着珠钏有些不解，刚才喝完一口就说道：“这茶想必是闽州的新茶把？” 舒如笙自己并不懂的茶，只是知道这茶是祁连生差人送来的。就呵呵一笑，说道：“是吧，我也不懂茶。是祁家大少爷送来的，王后在穆国竟然还懂这些茶礼。” 张宁欢听了她的话，便立刻出口说道：“你是说祁家大少爷，是祁连生。” 舒如笙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祁家与母家乃是世交，来了京都便常与来往。他前几日从闽州回来，就带了这个茶叶来。我平日倒不懂的茶，今儿看着王后来了就拿来尝尝鲜。” 张宁欢看着舒如笙，无论品行动作都如祁安雅一样，只是她并不是祁安雅而是舒如笙。“如笙我听说你平日喜欢一人在王府，也不去皇宫转转？” 舒如笙放下茶盏，看着嬷嬷。嬷嬷上前，说道：“小姐素日喜静，进宫也只跟舒妃娘娘好，娘娘又有了身子，就没去打扰了。” 张宁欢点点头，她这次入宫听过茉香嬷嬷说过舒如笙跟太皇太后并不和，可以说除了舒妃舒如笙跟谁都不交好。她想大概是因为她出于民间，所以才有所不同吧。 夜色降临，王亦骏知道老王妃身体最近不好，便把专门为张宁欢接风的筵席弄到了舒如笙的院子里，刚好快入夏，外面的凉风也刚好。对于舒如笙来说，这场筵席对她来讲都是回忆，当年是她将张宁欢送去穆国，不然这个穆国王后应该是她，她大概也不会用舒如笙这个身份吧。 在筵席上，现在已经是穆国王上的布多伊从进了院子就一直看着舒如笙，这时也让舒如笙有些心虚。王亦骏和张宁欢顾着绕着家常，也没注意这点。舒如笙为了解除这个心虚，便就一直吃着菜和饮着茶水。 张宁欢正绕着家常，看着舒如笙顾着吃喝，倒没怎么说话，便说道：“亦骏哥哥以前就说要请我吃酒，可是我一次都没吃过，都是差那么一点点。我可失落了，连一个喜都没有沾上。” 王亦骏看着舒如笙一晚都心不在焉的，就拉着她的手说道：“你这会不是请你酒了，如笙是闺中小姐怎能和你相比。” “诶，王爷这话说的我可不开心了，宁欢不就淘气了些了。”在一旁很安静的布多伊突然说话了。 舒如笙听到他们点到自己的名字就抬起头看王亦骏，平时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屋里准备歇下的，而不是在这儿。嬷嬷在一旁伺候着，也知道舒如笙并不想在这筵席上。王亦骏看着张宁欢有了些之前的回忆，当年她去穆国时的嘱咐自己却没有完成，反而身边又多另一个人，也知道她第一次见舒如笙时想起了祁安雅，但是舒如笙并没有如自己所想那样，可以跟她好好说说话，反而是有些冷漠。 王亦骏听了布多伊的话哈哈哈一笑，又听到张宁欢说道：“对啊，亦骏哥哥心中那个贤淑而又不失身份的人大概只有她一人，只是她再也不在了。” 此时舒如笙筷子刚好一掉，三人都看着她。王亦骏以为是舒如笙因为提及祁安雅有些介意。便合了场，说道：“宁欢，你这是公报私仇吗？在我的王妃面前说这种话，不是给我们难看吗？” 布多伊看着舒如笙点点头，她确实有些失态，在他心里总觉得舒如笙并非是舒如笙，而是祁安雅。从他一进这个院落，就感觉舒如笙看到他们二人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他对她有些怀疑，她的失态更是让他深信自己的想的没有错。张宁欢撅着嘴，看着王亦骏说道：“看你这样我倒放心，我这次会在京都呆久一些，会跟王妃好好相处对吧，如笙。” 舒如笙抬起头，点点头，说道：“能与王后相处，是如笙的福气。平日就在这院落，王后要是不嫌弃可以常来，或者住在王府也可。” 张宁欢看她第一眼就当初看到祁安雅一样喜欢她，布多伊又说道：“王上已经赐了府邸，如果不去住有些驳了王上的脸，所以说宁欢可以每日来，但可不能过夜。” 王亦骏也心知，此次来跟两国政治有些关联。舒如笙脸色顿时露出笑容，又说道：“王后有时候想过夜一人呆在王府就好了，王上您可以一人在府邸过夜，这样也没人说您不是了，我们王上想必也不会说什么的。对吧，王爷。” 王亦骏点点头，说道：“是，宁欢想来王府，都随时欢迎。只能委屈下王上您了，一人在府邸呆着吧。” 此时舒如笙才有开心跟他们说说笑笑，等夜深了他们才离开王府。嬷嬷为舒如笙换洗了衣物，准备入睡时王亦骏却来到房间里。他先是坐在床榻上，嬷嬷同屋里的奴仆都退了出去。舒如笙走到他的身边来，王亦骏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说道：“宁欢是我跟我关系最好的妹妹，她在京都这几月都需要你关照了。” 舒如笙看着他的脸庞，突然一笑说道：“如笙看的出来，放心吧，我会好好与她相处的。” 王亦骏等听完她说的话，往她的嘴唇亲吻着，一夜春宵。 嬷嬷在外头看着里屋灯火熄灭，才去了休息的地方去。 62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张宁欢虽有常常来王府找舒如笙，但有时也去别的地方去。舒如笙也同往常一样，每日只在院子给花浇水，不然就是在屋子绣花作画，出府机率少之又少。 这日正浇着水，只听院子里别处奴仆跑来说道：“王妃，暗香姐姐突然昏倒了。” 舒如笙这些对待暗香的态度如换了个人一样，一直让在屋外伺候，不让她近身。听到她昏倒的消息倒有了怜悯之意，对着那奴仆说道：“让人去郎中，扶她去她屋子里。” 那奴仆听完舒如笙就跑了出去，舒如笙总觉得全身不自在，对着一旁嬷嬷说道：“咱们也去看看，得了什么病，毕竟她是太长公主的人。” 嬷嬷点点头便扶着她去了暗香的房里，她的房里是三四人一起住的。舒如笙一进去就看到郎中在床前，暗香则是在床榻上躺着。嬷嬷把舒如笙扶在一旁坐着，自己则去暗香床榻前等着郎中诊出病由来。郎中还未诊出来，暗香醒来看到一些围着，就坐了起来，口中喃喃说道：“我没病，不需要郎中费心。” 坐在一边舒如笙，听到便说道：“昏倒还是无病，郎中赶紧诊出来看是什么病，等病入膏肓才发现，我也无法向太长公主交代。” “可是小姐，奴才真的没病。” 嬷嬷在一旁说道：“郎中，赶紧吧。” 暗香露出了紧张的样子，郎中把脉了一次，又一次。他站起来跑到舒如笙面前，跪下说道：“王妃娘娘，奴才把好几次脉都一样，是喜脉。” 在场的几位奴仆听到郎中这话，都为之吃惊。暗香从榻上下来，跪下舒如笙面前，大喊说道：“小姐，这都是误诊，都是误诊。” 舒如笙有些冷漠，但又看着她，眼神足以震慑到了暗香，说道：“常莞带郎中下去，领些诊金去。” 郎中听出这气氛并不对，就识趣跟着常莞走了出去。 等他们走远了，舒如笙看着跪着的暗香，冷冷说道：“说，男人是谁？” 暗香跪着直哭着，默不作声。舒如笙声音却有些怒斥，在暗香舒如笙现在变了个人，再也不是她认识的舒如笙了。舒如笙声音有些冰冷，说道：“你是我从王府外带进来的，也算是我的陪嫁丫鬟，可如今你却有这等丑事，这不给我难堪吗？” 暗香跪着说道：“小姐，小姐。奴才自知给您丢了脸，可是奴才不能说。” 舒如笙站了起来，舒了口气，手指着跪着的暗香，说道：“不能说，好你个不能说。你竟然都敢做这种事，好好，这会我就让人把你送去张府去，省的让又说我不检点。” 暗香跪着像是给舒如笙求饶，哭喊道：“小姐，不要不要。” “那你倒是说说，那人是谁。” 暗香抬头看着舒如笙，哭诉道：“是王爷，那晚王爷喝醉了，您又早早睡下。奴才就扶着王爷去了偏阁去，王爷把奴才当作您了，小姐奴才知罪。” 舒如笙听到王爷二字，心里像似被刀刺了几刀一样，她先是看了看暗香，后才说道：“竟然如此，常玥将暗香送去王爷书房旁的暖阁，也告诉老王妃去。以后暗香就不再是咱们院子里的奴仆了，送出去吧。” 说完舒如笙便走了出去，暗香无论怎么叫舒如笙也没有止步。嬷嬷看着暗香，冷笑了一声说道：“常玥常昕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暗香姑娘送去王爷书房暖阁去。” 常玥常昕听到就喊是，就扶着暗香起来，往外头走去。 夜深了，舒如笙准备要睡时，只看到一张纸条在自己的床上，她拿起来看只有桃花林相约，有事说。嬷嬷也看到，说道：“小姐还是不去的好，怕是骗人的。” 舒如笙将纸条折了起来，说道：“不，我想知道是谁，将披风拿来跟我一起去。” 嬷嬷看着舒如笙如此，就走去拿了披风来，为舒如笙穿好了衣物才跟着她去桃花林。 舒如笙和嬷嬷到了桃花林，舒如笙看着四周无人，等一会听到脚步声，就说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不会，有一人跪在舒如笙面前说道：“妾身沈佳凝见过王妃” 舒如笙看着她，说道：“是你，说罢。到底有什么事，还这样遮遮掩掩的。” 沈佳凝站了起来，说道：“因为说事是不能让其他听到的，现在又是深夜大家也都在休息了，所以才想着让王妃来这里说一说。” 舒如笙看着她，她曾经也是身份尊贵，可短短几年竟然是这样的身份。舒如笙并未说话，沈佳凝又说道：“王妃是母家舒府与祁府乃是世交，若说前沐凌王妃祁氏、敦宛静安郡主和祁家大小姐祁安柔的死与妾身说的有关呢，您是不是比较感兴趣。” 舒如笙看着她，有些诧异说道：“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佳凝看着天空，哈哈哈一笑，说道：“妾身当然知道自己说什么？沐凌王妃就得风寒却就半月就去了，不觉得稀奇吗？敦宛静安郡主和祁安柔就那么巧遇到劫匪吗？” 她说的这些话都是舒如笙自己想知道的，当年被推下悬崖时看到那人，她总觉得她是有苦衷的。至于沐凌王妃祁氏的死，自己确实比谁都想要了解清楚。她又是默不作声，看着她。 “那因为嫉妒，敦宛静安郡主是王爷心里的王妃，谁都无法代替。可恰恰因为她，王爷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您说一个战功累累的人，谁会看着他步步错。能阻止他的，只有让敦宛静安郡主永远消失在王爷眼里，王爷才会慢慢淡忘她。” 舒如笙听完脱口而出，情绪有些激动说道：“那王妃祁氏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佳凝盈盈一笑，说道：“为什么？王妃祁氏早已把郡主当作自己的孩子，问谁谁会容忍自己的孩子受人算计呢？” 舒如笙似乎懂了什么，在她去京州时姑母就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回京都来。她正想着事，沈佳凝看着她，又说道：“王妃是聪明人，自然懂的妾身的意思。如今暗香怀了身孕，本应该是老王妃最开心的，可是王家可是翎朝除了翎氏最尊贵的姓氏了，怎么能容忍让一个下人生出子嗣呢？” 舒如笙有些懵，说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沈佳凝露着笑容，说道：“我就是证据，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因为当年敦宛静安郡主死了，我比谁开心。想想我也助了力，当年我就是想她们二人永远离开了王府，可是她们竟然会真动手。这次我告诉您这些事，不怕您告诉别人，我只是想告诉您。在她们心里你跟暗香是一样的人，永远都配不上王爷。但是暗香比较怀了，想除了必须找个替罪羊。王妃如果相信我，就看着。不出半月暗香绝对流产，而这个替罪羊会是谁，就不知道了。” 舒如笙看着沈佳凝并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点点头说道：“你不怕我出卖你吗？” 沈佳凝大笑一声，说道：“怕什么，我沈佳凝早已没有命，只是生前能做个好事不就好了吗？” “做好事就可以一劳永逸吗？郡主不就是做了好事也被杀了吗？还有王妃祁氏她不也是？” 沈佳凝望着天，出了神，说道：“是啊，做好事又有什么用。可王妃不一样，您是他们刀上的羔羊。王妃自入府对佳凝多加照顾，佳凝万分感激，您自求多福吧。我先走了，王妃保重。” 说完她就走出了桃花林去了，在一旁的嬷嬷说道：“小姐，您真的信吗？” “信与不信，又怎样？竟然她说暗香这半月会流产，那我们就看看，若是真的，那她说的是真的。当年姑母的死，确实是蹊跷。”舒如笙细想着沈佳凝说的那些事，她心中还是信她的。 嬷嬷扶着舒如笙回了院子里，舒如笙并没有因此就睡觉去。反而是打开暗格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的是一份休书。她将它放在信封里，又脱下手上的玉镯。她写了一封信，让嬷嬷明天让常莞送去京州给舒逸，常莞常昕常玥三人是舒家的人，也是舒如笙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舒如笙一人走去柴房去，直奔到了苏妈妈房里。苏妈妈并没有睡觉，看着舒如笙有些吃惊，跪下说道：“奴才见过王妃。” 舒如笙走到位置上坐着，说道：“这里方便说话吗？” 苏妈妈带着疑问，说道：“是，王妃有话请讲。” 舒如笙从腰间拿了一个荷包，直接丢在地上，苏妈妈上前捡起来，看之后手都忍不住抖动。舒如笙说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当年发生了什么？” 苏妈妈看着了荷包，又看了看舒如笙的脸，说道：“王妃怎么会有这个荷包？” “因为，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 苏妈妈瘫坐在地上，爬着到舒如笙脚下，说道：“小姐，您没死。小姐快走，这里不适合您。” 舒如笙哈的一声，她心里对沈佳凝说的那些话已经全信了。她站起来，蹲下来看着苏妈妈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找您。为什么您不走呢，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苏妈妈摇摇头，说道：“因为奴才在等您，世人都说您死了，但是奴才相信您还活着。小姐您不应该回到京都，来到王府。” 舒如笙眼眶流着水，说道：“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真的对我的人因为我才没的。苏妈妈如果我要复仇呢，您支持吗？” 苏妈妈劝着她说道：“小姐，您不是她们的对手。” 舒如笙笑了笑，说道：“您知道，我命不足以。我想用我仅有的日子，来惩罚这些人。” 苏妈妈看着舒如笙摸着她的手，有些心疼她说道：“我们小姐到底是受什么难，还年轻还要数着时间，来过日子。” “苏妈妈你快休息吧，我也要回去免得被人遇上。” 苏妈妈听完也同意她的说法，便送了她出去。 舒如笙走到半路竟下起了雨，雷雨交加的。雨水淋湿了她全身，她眼睛被雨水浇得有些睁不开，她心里却装着仇恨，喃喃自语，说道：“我一定会查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63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舒如笙慢慢的把自己院落里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平日也不让别人见自己，总让人说自己病了。也喝了不少的风寒药，自然信的人也多了。她选了几盆好一点花盆，送去皇宫给了舒妃。 舒如笙已经不再日日拿着珠釧了，反而更加喜爱养花。舒如笙所住的院落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王亦俊出征后首次回到王府，还未脱掉一身戎装就跑到了舒如笙面前说道：“舒如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暗香住在我的暖阁里？” 舒如笙手里还修剪着杂草，并未抬头看他。说道：“暗香有您的骨肉，又没有位分。不知道安排在哪里，王爷的暖阁不是很适合，王爷照顾她也是自然的。” 王亦俊来时就听奴仆说舒如笙知道暗香怀孕并不生气，反而直接让人把暗香送去暖阁，自己也不管王府事物大小事都让孙叔自己去处理，每天都只是在院落养花种花，但是郎中确实来她院落勤了许多。来的时候，也确实闻到药的味道。他听了她的话有些气愤，说道：“舒如笙我知道你因为此时生气，你不觉得你这样把她送到我的房间有些过分。” 舒如笙转身看他，脸上没有表情，露出笑容说道：“怎么会呢？我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先有了王爷的骨肉，我要怎么跟她们交代。王爷确定好了给什么位分，孙叔会安排她的房间的。” 说完舒如笙就走去房里，常昕看见王亦俊要跟着舒如笙，阻止他说道：“王爷小姐该喝药了，郎中说药喝了有助眠作用，王爷请回吧。” 王亦俊顿时才反应过来，这个院落的奴仆好像少了许多，在场都是舒如笙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转身回去书房去，让孙叔让人带来了干净的便服。此时暗香从外面走来，虽然没有几月但是已经有了肚子，她的装扮也不再同别的奴仆一样的衣服，活脱脱是个主子了。 王亦俊正穿着衣物准备出门，看到暗香来，就说道：“你的住所我已经让孙叔安排了。” 暗香跪下磕头说道：“是奴才的错，才让您和小姐.....” 王亦俊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也不算上是温柔，说道：“不怪你，确实我应该对你负责。但是你要记住你们小姐永远王妃，无论以后你的孩子是不是王府唯一的孩子，她都是王妃。” 暗香听完有些诧异，脱口而出说道：“奴才不敢想....” 王亦俊看着跪着的人，戴好了玉佩，说道：“回去休息吧，好好养着。”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孙叔并没有跟着出去，而是前去扶着暗香起来，说道：“暗香姑娘，王爷说了以后您就是夫人，但是王爷还说了王妃始终还是王妃。以后您就住在下林暖春阁中安心养胎，若王妃准您免请安，您就不必去，若是没有说您还是要去的。” 暗香看了一眼孙叔，王府的奴仆怎么说她的她自己知道，只是她就觉得舒如笙安静有些奇怪。王爷回来了听说吃了闭门羹，也没有太大的动静。她点点头，露着淡笑说道：“暗香知道府里大小事务都是孙叔掌管，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暗香。” 孙叔满脸笑容，说道：“那是当然的。” 京州舒府 常莞听了舒如笙的话，马不停蹄骑着马往京州舒府赶。到时已经深夜，她敲着门，守夜的人见是常莞就让她进来，她看着府中人大部分都是睡着了，舒府官家王林也刚好还未去睡觉，就安排常莞先歇了。 次日，常莞等到舒逸没事才找到他。舒逸见到常莞便说道：“常莞你怎么来了，如笙遇到事了？” 常莞将信封给了舒逸，说道：“奴才不知道小姐是否遇到事了，但是太长公主送给小姐的侍女出事了，她怀了王爷的孩子。” 舒逸听完常莞的话，打开信封看了起来。他皱着眉头，说道：“常莞你先回到小姐身边，记住一定要随身保护小姐，还有有出什么事一定要让常昕常玥告诉祁大人。” 常莞常昕常玥三人从小就学过武艺，这也是当初舒逸让她们三人一起嫁进王府的原因。常莞听完，立刻说道：“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舒逸写了张纸条，绑在鸽子腿上，从外头将鸽子放飞了出去。 沐凌王府 过了半月，沈佳凝说的迟迟没有半分消息。常莞也早已回来了王府，舒如笙跟常昕让她送一碗杨梅去给她，她就想试试。嬷嬷端着茶水走来，给了舒如笙手上说道：“小姐，您真的要那么做。” 舒如笙拿着茶杯，摸着纹路说道：“趁着他还在京都，了断比较好。” 嬷嬷点点头，又说道：“那奴才等还要做什么，等那边消息，如果咱们送去的杨梅给她那边弄了什么动静，你就去通知连生兄长，他知道怎么做的。” 第二日，像是舒如笙写的作品一样，确实暗香那边传来消息。夜深暗香肚子一直疼，老王妃让人找了许多太医，直到第二日才好了许多。孩子幸亏没有任何影响，保住了。舒如笙早让常玥去给府中大嘴巴的奴仆说是王妃送杨梅浸泡了毒物，是想让暗香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舒如笙将不属于她自己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自己从舒府带来的东西则早已打包好了，也让自己的人运送回京都的舒府。一大早嬷嬷就来报，王亦俊让人来通传她过去。她将王亦俊送的金簪和珠釧放在床上，看着房里的周围还有自己养的花。常莞常玥还有常昕还有嬷嬷都跟着舒如笙去了老王妃的房里,舒如笙心里有些不安，毕竟她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所想那么顺利。 她们到了老王妃的房里，果不其然真的如自己所想的。老王妃、太长公主、淑成长郡主还有暗香都在此处，她并一进去行礼，王亦骏一看到她就说道：“如笙，我问你，你是不是送一碗杨梅去暗香房里。” 舒如笙没有多想，冷冷说道：“是，我让人送了一碗杨梅去了。” 王亦骏顿时觉得面前的舒如笙变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在一旁的太长公主说道：“如笙，为何你会变成这样，你可知道你这杨梅浸着毒物，差点害死了暗香母子。” 舒如笙露着诡异的笑容，哼哼几声问道：“您怎么知道是浸了毒药，有证据？还是只是些流言蜚语，不过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王亦骏看到舒如笙的笑容，觉得她再也不是他认识的舒如笙了。 舒如笙拍了拍手，翎恒邑御用太医林程于走了进来，跪在他们面前说道：“奴才林程于见过各位主子” 老王妃一直坐着不发话，这时便说道：“林太医来此有何意？” 林程于随行的是伺候暗香的月嫩走了进来，端着是昨日送给暗香的杨梅，月嫩跪着。林程于手指指着那碗，说道：“奴才奉王上旨意来查这谣言，说王妃嫉妒心重用杨梅毒暗香母子。问过昨夜来诊治的太医因为夜深也没及时来处理，今儿奴才去了暗香夫人的房里查这个杨梅，并非有毒。” 林程于转头看着月嫩说道：“月嫩，说说你主子，昨晚吃了什么？” 月嫩看了看老王妃，说道：“昨日主子吃了老王妃送来的鸭肉煲，吃完没多久独自就疼了。” 林程于点点头，说道：“那就对了，杨梅性温，但却与鸭肉、羊肉不能同食，吃了引发轻微中毒。所以暗香夫人才会有此，并非是浸了毒。” 舒如笙此时才说道：“并非浸了毒，敢问谁说是浸了毒的。” 太长公主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是谣言，说开就好了。” 嬷嬷将一封信交给了舒如笙的手上，舒如笙拿着这信封说道：“竟然你们说开就轮到我了，王爷还记得这封信吗？” 王亦骏接过舒如笙手上的信封，打开一看竟然是当初结婚自己送给舒如笙的休书，那时说只要她愿意拿着这休书就可以离开王府。他离开撕烂，说道：“舒如笙你疯了吗？” 舒如笙看着他，竟然发笑了说道：“我没有疯了，即使你撕掉了也没有用.” 王亦骏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才想说什么只看到外头走来两人，众人看到都行了跪礼。其中一人正是翎恒邑，说道：“对，撕掉了也没用。舒如笙早已把信交给我了，宫里礼部也存了档，既然你已经写了，那就生效吧。本王那道旨意，也当作是废纸一张吧。” 王亦骏立刻说道：“王上，那张纸是一张废纸。” 舒如笙此时说道：“王上那时候礼部尚书也查好了，那确实是王爷的印章，既然如此那就真的。” 王亦骏怒斥舒如笙说道：“你在说什么，你......” 舒如笙抢了话，说道：“我说您不清楚，我不再是沐凌王妃舒氏，我是舒如笙。” 说完舒如笙就带着她带来的人走了出，走前还哈哈一笑。翎恒邑看着在场的人，临走前说道：“好自为之吧，是你自己不珍惜。” 王亦骏此时好像明白了什么，瘫坐在地上。孙叔上去扶他去，老王妃说道：“这个舒如笙真是活腻了” 王亦骏站了起来，看着在场的人，怒斥道：“这下你们满意了，都满意了。” “俊儿，你在说什么”太长公主安慰着正火冒三丈的王亦骏，心里有些不安。 王亦骏举起手来，用手指指着她们，唉一声就走了出去。 64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上林。 舒如笙走后，王亦俊不由自主来到她住的房间里，来时发现他送给她的东西都在，而她平日喜欢在房里绣花的案子都不在了，有些物件在，有些已经不在了，他走到床榻前那些放在床榻上的珠钏，坐了下来，他似乎已经后悔了这一切，自己认为是自己把舒如笙逼走的。 景雪阁 云儿从外头跑进来，沈佳凝正翻阅着书，云儿才喘过大气说道：“小姐，奴才听说了，王妃走了，而且还是王上来接送。” 沈佳凝放下书来，看着云儿那吃惊的表情，脸上露出笑容来，说道：“我知道，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云儿满脸无知的表情，说道：“听说王爷曾经给过王妃休书，可别人说王妃走倒像是她休了王爷。” 沈佳凝站了起来，到旁边的鲜花旁闻了闻，说道：“她还是做了，看看吧，好戏还在后头。” 舒府 舒逸接到舒如笙的信封就让管家苏问先来京都打扫府邸，又让人告知回来的舒如笙等京州事情办完才回来。嬷嬷和常玥常昕常菀回到舒府自然轻松了许多，加上府外翎恒邑派人在外面守着，她们的警戒线也放了下来。 夜深时，祁连生带着他的父亲来到舒如笙房里。舒如笙先是跪下来，祁父祁辰有些惊讶，正要扶起她，说道：“如笙，怎么了？” 舒如笙看着他，嫣然一笑说道：“叔父，原谅我直到今天才能告诉您，对不起。” 祁宸听着她的话有些纳闷，转头看祁连生，舒如笙将一个锦囊交给他，祁宸打开锦囊，里面是一个用金子做的朱雀，他吃惊着看着舒如笙，舒如笙点点头。祁宸说道：“这是朱雀令，怎么会在你手上，大家都在找它，它关系到我们翎朝的兴亡。” 舒如笙看着祁连生，说道：“没有错，但是这个东西是先王送给我的，叔父我没有死。” 祁宸听了她的话，有些颤抖，用手摸着她的脸颊，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还活着。” 舒如笙说道：“是，我还活着” 他走了几步，看着外头，又走回她的面前，说道：“你不应该回来，既然王亦俊与你再也没有关系，那你赶紧回到京州，趁现在没有人发现，赶紧回去。” 舒如笙和祁连生听了他的话，顿时才知道祁宸也许知道姑母死亡的原因。舒如笙先张口问祁宸，说道：“叔父，您知道我不是死的平凡。” 祁宸突然有些沉默，舒如笙又追问道：“叔父，是不是姑母的死您也知道。” 祁宸面对她的追问，有些难言之隐，便想走。舒如笙跑去阻止他，说道：“叔父，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宸面对舒如笙的阻拦，便喊祁连生三字，祁连生并没有阻拦舒如笙的意思，祁宸对着祁连生怒斥说道：“连生，之前为父给你说过什么？” 祁连生跪下，说道：“父亲，您的话连生不敢忘。” 祁宸看着他，质问道：“那你现在做什么，明知她还活着应该带她回京州，而不是在这里。” 祁连生跪着抬头看着祁宸，满眼真诚，说道：“父亲，连生也想知道。长姐和姑母都死于非命，连生是祁家长子，有责任弄清他们的死因。” 祁宸双手放在身后，听着他的话有些生气，说道：“责任，你之前有责任保护他们，可做到了，现在你唯一的责任就是隐藏如笙的真实身份。” 舒如笙摇摇头，说道：“叔父，不我不要隐藏我的身份。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她们要对我们这样？” 祁宸捏紧拳头，沉默了。舒如笙大声说道：“叔父到底害怕什么，是因为她是太皇太后吗？” 祁宸正要走出这个房间，舒如笙着说着话，她才说完就停了脚步，祁宸转身来看着舒如笙说道：“舒如笙你在说什么，你就不怕……” 舒如笙抢了话，大声说道：“如笙不怕，如笙只想知道真相。” 祁宸大笑了一声，说道：“真相？真相就是我们祁家不够资格跟她们争。” 舒如笙看着祁宸，说道：“争？” 祁宸手里还拿着小金朱雀，哈哈一笑，说道：“因为这个，当年你生辰先王送给了你，从那时起你就注定会死，可是妹妹她发现了这个秘密，她想保护你，可是呢你还死了，你长姐也死了。” 舒如笙顿时流下泪水，对着祁宸说道：“因为这个东西，她们下那么毒手。” 祁宸把小金朱雀放在桌上，坐下说道：“这小金朱雀看起来是普通，但是它是能掌控翎朝的政局，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国君不是叫皇帝而是王上吗？” 祁连生扶舒如笙起来坐着，舒如笙摇摇头，说道：“为什么” 祁宸语重心长，说道：“早在先王父亲之前，翎朝并没不是国君，而是国后是翎朝的国君。太皇太后就是因为这个一直在安抚邻国侵犯，因为她想把翎朝搬回正道，让翎朝国君是国后而不是国君。而这小金朱雀就是信物，可先王早知她的用意，就把这信物送于你。” “先王……”舒如笙看着小金朱雀说道 祁宸点点头，说道：“没有错，先王想让小金朱雀消失，只是他没有想过她们会害死你。如今只有你消失，毁了这小金朱雀。” “不能毁，我要它重出世人。”祁宸才说完，身后传来声音。 三人起身看到是翎恒邑缓缓走来，他们都跪下行礼。祁宸说道：“王上为什么？” 翎恒邑看着那个小金朱雀，说道：“舅父，我也是祁家人。” 祁宸依旧觉得这事有些不靠谱，摇摇头说道：“可是，以我们绵薄的势力怎么能与她们多年培养朝政抗衡，王上还是考虑好为好。” 祁连生这时才说了话，说道：“父亲，朝堂那些重要的位置这些年来，都慢慢换上王上的门生。” 祁宸考虑着什么，舒如笙伸手去了拿了小金朱雀，说道：“不是还有这个，这不是可以调控整个翎朝的军队吗？有了这个，成功率就加一分。” 众人看着这小金朱雀，确实它是他们唯一的筹码。翎恒邑看着她的脸庞，说道：“明日朝堂上我就恢复表妹的身份，让这个小金朱雀再现面容。” 舒如笙点点头，祁宸看着他们三人态度如此笃定，便也顺着他们与他们一睹。 舒如笙送别了他们，正在脱下首饰，清洗容妆时，嬷嬷走来说道：“小姐，您都准备好了？” 舒如笙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没有以前的面貌，明天开始自己就真的要跟她们为仇了，想想就觉得可笑。她随意打开了梳妆盒，看到了以前王亦骏送她的首饰，霎时赶紧关上了并且对着旁边常莞说道：“把这个锦盒放到仓库去，我不想看到。” 常莞知道这个是王亦骏送的，便没有说什么只拿走。嬷嬷端着水来，捏干了布帛递给她，说道：“小姐，真的要跟他一刀两断。” 舒如笙擦拭着脸颊，听着他的话有些刺痛，说道：“当然，对付她们就是对付他，只有他才能让她们轻松瓦解，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他，这辈子我辜负了他。” 嬷嬷听完知道舒如笙有些心凉，便没有再说下去。舒如笙一人静静躺在床上，她做起来突然觉得心阵阵痛，她下床榻时无心弄倒了摆在床榻旁摆设的瓷瓶，因为早已深夜奴仆们都下去睡觉了，没人知道这屋子里的动静。 她从梳妆台暗格拿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个药丸吃了下去，过了好一会，自己才缓回来。她瘫坐在地上，回想起舒逸真正妹妹在她那日来京都前对她说道：“郡主虽然命活过来了，但是却不久。贫尼这瓶五金丸能缓解您的痛苦，可是它只有十颗，只有十颗都没了，世上再无人能救郡主了。” 瘫坐在地上的舒如笙，顿时闭上了眼睛，流着泪水说道：“时间来的刚刚好，仅用了三年我就复发了，天是要亡了，可是我的仇还没报呢？我还没有与将军说一句对不起。” 璟和殿 次日，舒妃知道今儿是舒如笙恢复敦宛静安郡主的封号，心里总是有些忐忑。她已经怀有六月的身孕了，挺着肚子，摸着肚子看着窗外，思索着什么。 花婉从外端着鸡汤来，将鸡汤交给舒妃手里，说道：“主子，您想着什么，别太扰心。” 舒妃接过鸡汤，说道：“今儿是郡主恢复名号的日子，以后的日子她就不好过了。” 花婉心里知道舒妃心里只有祁安雅的安危，便劝慰道：“郡主是有福人，主子不必担心。方才常莞姑娘过来说了等朝堂处理完了，郡主就来看您，让您留在殿里，别去别的地方了。” 舒妃看了花婉一眼，想着什么。喝了一口鸡汤，才点点头说道：“嗯，让人先做些糕点，她下了朝堂肯定会饿了。” 花婉颔首答是，便退了出去。 65 http://.biquxs.info/

昭朝殿 昭朝殿是翎朝群臣商议国事的地方，翎恒邑一身杏黄色衣物盘坐在正殿中央，台阶下来两旁坐着朝臣。王亦俊身穿戎装坐在台阶身旁的席地上，祁宸已国舅的身份坐在台阶的另一侧。本就如往常商量的国事，王亦俊虽这几日舒如笙走后心有不甘，但以国事为重。 国事差不多议完，翎恒邑这时站了起来，看着群臣坐着。皱着眉头，说道：“翎朝有一等悬案，与皇室有关，听说有些眼目了。景远将军，说说。” 翎恒邑叫这个景远将军是从三品安东将军宫景远，是翎恒邑安排在王亦俊的人。他走了出来，行了礼说道：“回王上，奴才三年查找着敦宛静安郡主的死因。前几日奴才下京州去，有些眉目。” 王亦俊听他说的是祁安雅，便大怒说道：“宫景远，敦宛静安郡主早已入土为安，什么眉目。” 翎恒邑一脸毫无表情，听到王亦俊大怒，倒觉得一身舒服，说道：“说吧，宫景远继续。” 宫景远并非真的去京州查找祁安雅的下落，而是舒如笙让他故意去京州一趟。宫景远又说道：“奴才寻访京州郡主生前接触的人，发现这三年里有郡主的下落，不负奴才的努力奴才巧遇一个京州小姐，不巧她手里正是有当年先王赠予郡主的器物，奴才多方询问，郡主并非薨。” 王亦俊此时已经怒不可言，他自己心中虽不信祁安雅死亡的消息，但是他不愿任何提及她。他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宫景远，说道：“宫景远敦宛静安郡主薨的消息已经宣告天下，你是在质疑吗？” 翎恒邑看着王亦俊，冷冷说道：“沐凌王是孤让景远去查，景远你有何证据证明郡主还活着。” 宫景远跪下磕头，说道：“王上，王爷。大家都知道先王送过郡主一个礼物，是咱们翎朝的宝物。至今我们都没有寻到这个宝物，奴才亲眼看到那位小姐身上正有这个礼物。” 旁边一个年老的大臣站了出来，说道：“小金朱雀是翎朝国宝，如今总算是找到不是，郡主活着也是一场喜事啊，哈哈。” 祁宸一直坐着，面无表情，说道：“可又怎能证明她就是郡主，要是冒名顶替如何?” 此时群臣有的交头接耳，毕竟祁安雅是祁宸亲侄女他若不信，又有谁说她是呢。宫景远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便又说道：“郡主与祁大人是同亲，唯一的办法就是滴血认亲，只要有血缘都会融合。” 翎恒邑点点头，说道：“如此，宣进殿来。林镇国去准备器物，舅父刚好在。” 林镇国颔首点头便走出了殿，不知道多久，林镇国带着舒如笙一起进了殿。舒如笙跪下说道：“见过王上。” 舒如笙磕完头，抬头时。众人见她确实吓到了，连王亦俊也惊呆了。大家都知道她是舒如笙，是沐凌王妃只是最近没了这个王妃的头衔。王亦俊先开口说道：“舒如笙，你......” 祁宸看到宫人端着水盆和匕首进来，便走了下去。林镇国指引着他们二人刺破手指滴入水盆一滴血来，等他们都血滴都在水盆里，林镇国观察着水盆里的血滴，霎时融在一起。林镇国虽早已知道，但也装作第一次看到，他有些吃惊看着翎恒邑说道：“王上，您看融合在一起了。” 众人围着看确实融合了，王亦俊也跑来看，他看着舒如笙有些愣住。舒如笙走上台阶，将腰里锦囊里的小金朱雀拿出来，放在手心摆像他们，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寻我，安雅这边多谢各位大人关心。自知这小金朱雀是翎朝的圣物，不敢随意拿出来。景远将军若不是苦心寻找，我定不会拿出来。竟然拿出来了，就送回王上手上。” 翎恒邑此时才露出笑容来，盈盈一笑说道：“这是父皇送你的礼物，寻找你不是因为它，而是你是翎国的一品镇国郡主，也是小金朱雀的拥有着。你虽名为舒如笙，但你竟然站了出来就恢复头衔和名字。” 舒如笙转身对着翎恒邑行礼，说道：“是，臣妹遵旨。” 她转身时，看着群臣跪下大喊着：“见过敦宛静安长郡主” 舒如笙此时才露出笑容来，王亦俊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后悔。 翎恒邑怕王亦俊下朝时会阻拦舒如笙便携她一起下朝，到了宫中后苑。舒如笙自己去了璟和殿，翎恒邑则去了处理政事。嬷嬷是一直跟着舒如笙身旁的，以前常跟她来舒妃这，便也没让宫人跟着去。 璟和殿 前朝的事情后苑还未传通，璟和殿见她还是喊舒如笙这个名字。她入殿只见舒妃摸着肚子在窗外看着，她走近她时，说道：“舒妃。” 舒妃听到声音转身看着舒如笙，走前几步说道：“我听王上说了今日就封回郡主的头衔，一切可都顺利。” 舒如笙看着四周，点点头说道：“是，只是传到后宫应该慢一些。” 舒如笙扶她坐下，自己才去坐在一旁。舒妃看着花琬把殿内的宫人撤去了，她才说道：“您公告天下您的身份，那就是要跟她们抗衡，您不后悔吗？” 舒如笙摇摇头，喝了口茶，说道：“我后悔的是，我让她们膨胀了野心，如果不是我，那小金朱雀也许就不会出现，也不至于姑母和长姐会死。” 舒妃看着她那冷冰冰的脸庞，她是用心去做这事了。 安长殿 安长殿殿内本是说说笑笑的，只是一个宫人跑来还摔在她们跟前，静太妃看到就呵斥道：“大胆奴才，惊扰太皇太后该知何罪。” 那宫人跪着，磕头说道：“奴才有罪，只是前朝传来事有些让人害怕，是奴才的疏忽。” 太皇太后玩弄着瓷杯，看着跪下的人说道：“什么事？” 宫人磕着头，说道：“前朝传来消息，说敦宛静安郡主回来了。” 众人一惊，太皇太后有些慌乱，手上的瓷杯都掉了下来。只听那人又说道：“敦宛静安郡主其实早就回来了，她就是先沐凌王妃舒如笙。” 太皇太后听时看着一旁的淑成长郡主，她也有些木那。她想起了舒如笙立刻沐凌王府找过她，问过会后悔立刻沐凌王府的，只听她说不后悔。那时候就有所怀疑，但也没去多想，只是现在她竟然是祁安雅。 宫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如笙从璟和殿出来正要回去舒府。只是在半路上就被太长公主阻拦，舒如笙看到她就想走，太长公主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说道：“雅儿，你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如笙看着她，一时不想回答，太长公主要前去牵着她的手，一手推开说道：“太长公主请见谅，天色不早我马上离开宫苑。” 这时翎恒邑派着宫人抬着轿子来接舒如笙出宫，那宫人见到此景，便颔首说道：“太长公主，长郡主。王上派奴才接长郡主出宫，请吧。” 舒如笙点头走上了轿子上，太长公主见她离开，就说道：“雅儿，你说过的你会把我当母亲。” 宫人抬起轿子来，舒如笙并没有回答太长公主，只说道：“走吧。” 太长公主看着宫人抬起轿子要走，虽有阻拦却被宫人拦住了，她被宫人阻拦说道：“雅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对那么冷漠。” 等她说完轿子已经走远了，舒如笙顿时流下了泪水，确实她早已把太长公主和太长驸马当做自己的父母，那时她和他们二人相处融洽，只是她不愿想到她也参合伤害自己和姑母/长姐。 恩福殿 夜深了，敦宛静安长郡主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有人开心也有人愁。祁安容下午睡了觉，醒来才知道，她又惊喜又畏惧。她看着身边伺候格月说道：“她回来了，可是我竟然是跟别人一样知道的。” 格月是祁府长大的，一直跟着祁安容身边，知道她平日喜怒无常，便小心翼翼说道：“小姐，二小姐回来不就更好了，她是敦宛静安长郡主，又是小金朱雀的拥有者。” 祁安容并没有因此开心，反而有些怒气，说道：“她从来到京都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现在又是小金朱雀的掌管者。如今真如母亲所讲，她是祁府福星，是让祁府成为翎朝最尊贵的人，如今都实现了。只是我这个妹妹对她来说是什么，她平日去璟和殿可比去哪里都殷勤的很。” 格月心里知道舒妃怀有身孕祁安容本来就怨恨了，现在又知道舒如笙就自己的姐姐祁安雅心里更是气愤。只是她知道，当时舒如笙满怀心喜来找她，可她又是怎样对待舒如笙的。她沉默不语，她曾经得过祁安雅的恩惠，如果不是她自己早已被赶出了祁府。 祁安容在梦里连着几日都做着噩梦，她惊醒一身冷汗。她看着偌大的宫殿有些害怕，但不想别人知道，便自己安抚自己昏睡过去。 066 http://.biquxs.info/

祁府 祁老夫人知道舒如笙的真正身份并没有很吃惊，似乎她早就知道了。她一早就知道舒如笙要来拜见她，是以舒如笙的身份。她撤去了所有人，只留舒如笙一人在自己房里。舒如笙跪在她的面前，拜了三拜说道：“安雅是祁府的罪人，不敢用祁氏拜见您。” 祁老夫人自己站了起来，前去扶起她，劝慰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命。” 舒如笙看着祁老夫人那慈祥的笑容，祁老夫人又说道：“雅儿，当年我确实怨恨过你，但是想想你又何错过。始作俑者并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不过还好，你还活着不是。” 舒如笙上前扶着她坐下，祁老夫人又说道：“你还是恢复你的名字，你始终都是咱们祁家的人，你不住祁府祖母也不硬要你来。” 舒如笙将她扶坐下，说道：“舒府在京都的宅子并没有人居住，舒父舒母待我又如亲生，您不怪他们不告诉您吧。” 祁老夫人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不怪，那次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们二人还是愧疚之意。不过也罢了，只是安容性情大变，你有时就去宫里看看她，以你的身份教训她，她也不敢说什么。” 舒如笙想想祁安容一直对自己有敌意，可现在自己的身份回来了她应该会像以前对待自己。欣然点点头，又亲自去给她倒碗茶交予她手上，为她锤了锤背。 京都郊外 舒如笙自从恢复了敦宛静安长郡主的封号就一直闭门谁也不见，这日她觉得闷的慌，就带着常莞常玥常昕去了郊外草原骑马。舒如笙骑着马狂奔着，这是她第一次在京都草原上奔跑，笑声响彻整个草原上。 常莞常玥常昕本就学武，平日让他们在府上做的那些粗活，有苦了他们。以前因为舒如笙并非会马术，现在恢复了位分就让她们好好玩一次了。舒如笙停了下来，让她们三人自己骑着。她下了马，坐在树下乘凉。 不知道多久，舒如笙只听到王亦俊的声音，说道：“雅儿，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你就是你。” 舒如笙听到就立刻起来，跟他站着有些距离，说道：“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王亦俊走近一步，她就退一步，王亦俊说道：“为什么，到现在才表露自己的身份，又偏偏这个时候不要了王妃这个头衔。” 舒如笙冷冷一笑，说道：“你早有休掉舒如笙的意思，舒如笙也不再是王妃。而我是敦宛静安郡主祁安雅，王爷您认识错还是分不清我们俩谁是谁。是你不懂珍惜她，她走你才来说她是你的王妃吗？” 王亦俊上前拉着她的手，却被她一手打掉，说道：“请王爷珍重，王上说了不许任何打扰我，这里是翎朝的土地，我走。” 等舒如笙走了好一段路，王亦俊才说道：“对不起，雅儿我伤害了你。” 舒如笙牵着马匹往前走，却不知道王亦俊背对她，而她泪水不止，从此他们就陌路人。 祁府 夜深，舒如笙与祁老夫人用了晚餐才想要走，舒如笙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她走到一个小竹林里，藏了起来等那个人找不到她时，她才站在她身后冷冷说道：“为什么要跟着我。” 那人转身看她，回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王上当年是我杀了你的。” 舒如笙顿时回响起当年被推下悬崖的场景，她冷冷一笑说道：“你想要我这样做吗？告诉你的夫家告诉你的儿子是你亲手带着人杀了她们的侄女孙女还有妹妹还有姑母吗？” 她露出吃惊的表情，眼睛睁大着说道：“你就不怕我再杀你一次？” 舒如笙摇摇头，说道：“我想原谅你一次，毕竟你还没杀死我。你那刀你是害怕的，你并不想做。” 她跑到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衣襟，说道：“为什么你总是宽厚于人，你可知道你越是善良受到的伤害越大，祁安雅你不能自私一些，就不能吗？” 舒如笙摇摇头，看着她泪痕，说道：“淑成姐姐，谢谢你嫁给祁家并且照顾她们。可是我不想让兄长知道，他一直想知道的凶手是你，是你害死他的姐姐和妹妹，趁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淑成长郡主哈哈大笑，看起来有些疯癫，说道：“我放过你，这是可以。可是她们呢，想害死你的人，她们会放过你。你知道当年想要害死你的，不止是她们几人。” 舒如笙依旧淡定的样子，露出笑容说道：“我知道她当年也有参与，可是我并不想让她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你会答应我吧。” 淑成长郡主点点头，却流着泪水。舒如笙见她点头，便走出了林子去，出了府邸。 舒府 太皇太后几次来请舒如笙去安长殿，都被她一一拒绝，她掌管小金朱雀可以阻挡许多事。这事让太皇太后大怒一场，她却拿舒如笙无可奈何。便开始让舒如笙身边的人来促使她出舒府，但一一被挡在门外。 这日，张宁欢并还没有回穆国，而是去了京州等处游玩，她路上听说祁安雅并没有死，而且还就是舒如笙。她日夜奔波终于是到了京都，她并没有回府邸去换身衣裳，直接来了舒府，但却被门外家丁给阻挡了，说道：“对不起，长郡主说了您不见。” 张宁欢有些气恼，询问为何。他们沉默不语，又说道：“你们现在马上去通报，我是张宁欢她肯定会让我进去。” 他们先是不讲话，后来才说道：“长郡主说了，您不能进去？” 此时从京州赶来的舒逸和萱儿下了马车来，他们二人看到此场景，舒逸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了？” 那几个家丁看到是舒逸，就行礼说道：“少爷，穆国王后想进去，长郡主说了王后娘娘不能进去，所以奴才才这里阻拦娘娘。” 舒逸和萱儿对她行礼，说道：“王后娘娘，这两个奴才是听长郡主的话，草民进去帮您问问可好？” 张宁欢看着他们二人觉得可信，便点头。萱儿跟着舒逸走了进去，只在院落里舒如笙正在浇着花，舒如笙看到萱儿便放下水壶，走到他们跟前说道：“兄长你们二人回来了？” 舒逸点点头，说道：“是的，父亲和母亲让我们先来，看你安顿的好不好。” 舒如笙扶萱儿下来坐着，说道：“我没事，有了以前的身份，现在大多都在府里他们也进不来，再加上常莞常玥常昕我能怎么了。” 萱儿看着舒如笙满脸还是笑容，便也放心了许多说道：“老爷夫人念着您，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回京州在他们身边，他们才放心呢。” 舒如笙点点头，而舒逸又说道：“方才我们俩进来时看到张宁欢在外头，你真不见她吗？” 舒如笙看着天空，好像思索着什么，说道：“不见，见事就多。” 萱儿坐着，缓缓说道：“她真的很想见到小姐，小姐真的不见她吗？” 舒逸走到了舒如笙身边，摇摇头说道：“好，常莞你去府外告诉王后，咱们小姐不见。” 常莞颔首答是，便走了出去。 舒逸小声让萱儿陪着舒如笙，自己则去了别的地方。舒如笙修剪着花草，萱儿在旁边小心翼翼看着说道：“小姐，您突然拒见他们，会不会伤他们的心。” 舒如笙剪掉了一个茎叶，先是愣住了，才说道：“萱儿你知道吗？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想那样，张宁欢是穆国的王后而我又是掌管翎朝军队的长郡主，若是走太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好像是个道理，小姐虽是女流，却承受着国家兴亡，怪不得王上下令任何不可以打扰您。” 她宛然一笑，说道：“军队对于一个国家是多么重要，可就因为一个小金朱雀却可以调遣任何一个人，你说可怕吗?” 萱儿颔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便陪着她修剪这些花草。 常莞出来后也不拖拉直接说完这些话来，张宁欢伤心欲绝便转身就走去，到了府邸里自己关在房里，所都不愿理。她想着是未出嫁前，祁安雅带着她到处玩耍，从来对她说做的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现在却是闭门不见。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祁安雅不仅是她，而且连太皇太后还有太长公主都是不见，也听说太长公主曾经在她面前都被她用冷箭刺痛了自己，直到现在太长公主还躺在床上来，她不知道祁安雅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在路上听说她从沐凌王府出来的那一刻，似乎变了一个人谁也不理，有些六亲不认的感觉。又加上她现在除了翎恒邑可以左右她，其他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过了好久，她才打开门来，无论穆国国君怎么说她，她也哭泣着。穆国国君直到她心里不开心，只是撤去身边的宫婢，一人陪着她哭完。 067 http://.biquxs.info/

璟和殿 舒如笙恢复身份又加上是小金朱雀的掌管者，本应该去朝堂一同议事。可她说后宫不得干政，便从未再去过朝堂上，又常常去璟和殿坐坐，下了朝翎恒邑告诉她朝上商议何事的。 林镇国把翎恒邑看过的奏折一一送到了璟和殿来，舒如笙一一翻阅一遍，说道：“闽州今日水灾那么多，冀州又有瘟疫，林公公朝堂上可有派人过去了。” 林镇国颔首称是，她走了下来将奏折放在桌上，说道：“林公公辛苦了，跟表兄说等我和舒妃说完找他去。” 林镇国行了礼便走了出去，舒妃知道舒如笙看的奏折自然不敢打扰，安排她到偏殿看。舒如笙等着林镇国离开了，才去了窗前往外看，现在已经是入了秋，倚着房子生长桂花，刚好生长在窗外屋外下，阵阵桂花香，扑鼻而来。 舒如笙听到关门声，才转身来，她以为是舒妃来了，可站在她的面前是并不是，而是太长公主。她脸色顿时变了许多，却沉默不语。 太长公主往前走了几步，她害怕舒如笙会像上次那样直接走。她小心翼翼，眼睛离不开舒如笙，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我话说完我就走。” 舒如笙依旧站在那个位置，眼睛看着旁边的装饰物。太长公主站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缓缓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心中所想的。从你对太皇太后的态度，我就知道你知道这一切。” 舒如笙冷冷一笑，说道：“是。” 太长公主长长舒口气，说道：“那你能放下吗？你现在已经知道小金朱雀的用意，没人敢动你了。” 舒如笙走近她，看到那额前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了，说道：“放下，那是我的姑母我的姐姐。而且我已经放下一次了，可是你们是如何对待舒如笙的。如果她不是我，我不是她。她现在又该是什么下场，死亡还是让你们蹂虐。” 太长公主摇摇头，眼眶内已经有了泪水，说道：“不，我从未想过害你过。” 舒如笙看着她，哈哈一笑，笑的让人害怕说道：“从未？你们害过我，那年在郊外你们是怎么对我，太长公主那时候祁安雅是你最喜爱的孩子，你说过的她就是你孩子一样，你连你自己的孩子都想杀，还说什么。” 太长公主面对她的指责，确实自己当时没有沐凌王妃祁氏那样去守护她。她顿时一时回答补上，舒如笙看着她这样，说道：“您确实是祁安雅心中地位同沐凌王妃祁氏一般，可当她知道原来你也是参与害死她。从那时她就死了，所以无论您多想她，都不要再打扰她。” 舒如笙说罢，就离开这个偏殿。而太长公主则站在原地，呆住了。 舒如笙说完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气恼，她跑到璟和殿池塘前，默默落泪着。 “祁安雅你并做不了坏人，无论你怎么对姑母冷漠，你心里还是有她的位置对吗？”舒如笙听到声音急忙擦拭着泪痕，转身看那人是灵霜长公主。 舒如笙一时说不来话，灵霜长公主走到她的面前，说道：“不过，我并不是来说教你的。你所气愤的事，我何尝不是。我的母亲惇美人本来应该在世的，可是因为姑母的女儿不慎掉入池塘，刚好母亲的信物又恰恰落在京儿身边。” 舒如笙知道太长公主原本是有个女儿，是被先王的后妃推入池塘溺水而亡的，却没有想到是灵霜长公主的。她说道：“难道，没有细查吗？” 她宛然一笑，说道：“细查，母亲那时候不过是父王的妃子而已，又没什么背景又有谁在意她是不是冤呢？ ” 舒如笙有些不解，灵霜长公主先前就不收别人待见了。说道：“那长公主是跟她们一样，觉得我冷血还是什么？” 灵霜长公主叹了口气，看着四周，冷言冷语说道：“也许在别人眼里你是这样的人，可我倒不觉得，她们确实要接受惩罚。安雅，姑母她确实把你当作心尖上的人，她不敢同你姑母一样去对抗她们，因为那个人是她的母亲。终日，我看着她以泪洗面，有些让人不由得去怜惜她。” 舒如笙有些愣住，又马上开口说道：“灵霜，我知道这些年她心里的苦不是装的，但是我不能独对她好，如果对她好了，我怕我下手不了。” 灵霜长公主走前看着池塘上的水波，又转身看她，说道：“放心吧，她的性命我会照看着。难得有人能对付她，那你受苦了” 舒如笙看她心里的事好像郁结许久了，却说不出一句安慰话。灵霜长公主冲她笑着，就离开了这个池塘。舒如笙觉得这个笑容有点瘆人，才想着什么就看到常莞跑来，行礼说道：“小姐您在这啊，奴才找您好久了。” 舒如笙看见是常莞，便说道：“怎么了？” 常莞颔首，对着舒如笙说道：“没什么，就是去偏殿找不到您，又看到太长公主在，怕您去了别处。王上早已吩咐奴才了，要好好照看您，不让任何人接近您，伤害您。” 舒如笙听她这喋喋不休，深深叹了口大气，说道：“好的，常莞姑娘。现在呢，咱们就去找表兄，让看我平平安安的，你也完成她的任务了不是。” 常莞福了礼，说道：“奴才不敢。” 舒如笙瞧她样子，觉得好笑，笑着脸就去了翎恒邑那边去。 林镇国在门外看到舒如笙带着常莞走来，就不再进去而是在门外等候，他等着舒如笙走到自己身边，便福礼说道：“长郡主，您来了？” 舒如笙看着林镇国在外头等着自己，看着门里面，说道：“是啊，表兄有人议事？” 林镇国一脸茫然，摇摇头说道：“王上没有人议事，正在看着奏折，长郡主请把。” 舒如笙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就走了进去。到了翎恒邑面前，行了礼说道：“表兄” 翎恒邑抬头看是她，放下奏折。说道：“雅儿，你来了？” 舒如笙点点头，又跪下了。翎恒邑见状要扶起她，但她却执意要跪着，她说道：“表兄，求您一事。您必须答应我，可好?” 翎恒邑一脸疑问，说道：“你先起来再说，我说过什么你要什么我只要能做到我就帮你做。” 舒如笙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等站稳了，她才说道：“今日林公公送来的奏折上说了冀州瘟疫已经有了数月，表兄不能亲自去，安雅可以帮您去一趟。” 翎恒邑听她这话，就呵斥道：“胡闹，你都说那里是瘟疫，怎么还能让你去。” 舒如笙预想他会有这样的话，心里不是滋味，说道：“怎么不能让我去了，你说过的我是翎朝敦宛郡主，也是小金朱雀的掌管着。如今除了您谁也无法左右我，那么我就有权利去。” “祁安雅，你的职责就是安心在京都呆着。瘟疫之事，我已经派表兄去了，你不用担忧。” 舒如笙又跪下，说道：“您本来让我要每日同你们都要在朝堂议事，但为了不让那些小人说咱们翎朝有两位权力者，所以我一直都看着是表兄处理完的政务。雅儿自愧自己不能用国家做什么，但您知道舒逸教过我些许医术，您就让我去吧。舒逸哥哥不是也在京都，我让他同行，若是不让我去，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翎恒邑原本手上拿着是奏折，一手丢在地上，怒吼道：“祁安雅，你在威胁我。” 舒如笙磕着头，其余二人也急忙跪着，舒如笙抬头，说道：“不敢，只是我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来，表兄您答应我吧。” “祁安雅” “表兄，您是一国之君，我又是国家军队掌管者，百姓真处于瘟疫痛苦里，若是咱们只是派别人去，她们心中是如何想我们的，我们是她们心中的天下，若是我们不救她们，她们又能姓谁。”翎恒邑几乎和舒如笙同时说了这段话，只是舒如笙句句在理，让翎恒邑一时接不上话来。 翎恒邑亲手去扶她起身，语气从呵斥变为了温柔说道：“好，我答应你。” 舒如笙看着他，福礼说道：“表兄，谢谢您。” 翎恒邑自知说不过她，又怕自己像当年的王亦俊，便也屈服于她。自己这几日也听说，太皇太后还有太长公主常常找她，她以前都是唯她们为主，只是知道了事实，她每次遇见她们二人心里感想有有谁能理解的。瘟疫虽有风险，但至少能让她不见那二人许久，心情也不必那么低落了。 翎恒邑本想留她下来吃饭，只是她说天色晚了，不愿留在宫中，便让人送她回府去。 舒如笙路过祁安容的寝宫，本想进去，后又觉得今儿天色晚了，便只是路过。常莞见她每次路过祁安容寝宫，每次止步于此，却不愿进去。有劝慰她进去，但都被舒如笙回绝了。 068 http://.biquxs.info/

京都城门下 舒如笙一回舒府就告诉舒逸自己将会去冀州去，舒逸知道冀州正闹着瘟疫，他并没有阻拦或者说些什么，反而说一起去，萱儿虽有说几句，但最后都被舒逸说服便也一起前往。出发那天，城门下舒家一行人正要出城去，才过了城门口，就看到淑成长郡主下着马，似乎等着她们一样。 舒如笙看到后先下了马，舒逸则带着一队人去前面等候。舒如笙跟淑成长郡主去一处没人的树下，淑成长公主先开了口说道：“我听说你要去冀州，本来以为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 自从那日，舒如笙私下对淑成长郡主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说道：“自那次祭天我与表兄一起祭香时，我就对自己讲过只要可以，我可以帮着表兄守护这个国家，可是我不会武力也不会带兵。这几年我跟舒逸兄长学那么医术，所以这次我必须去。” 淑成长郡主将一个锦囊交给她，长舒口气说道：“这是我去寺里求的，我曾经做过后悔事，今生我不知道怎么补偿你，你想要做的事必然是下了决心，放心去做吧。祖母还有我可以照顾，连生那边就靠你照顾了。” 舒如笙对她福了礼来，说道：“放心，这个礼物我收下，好了等回来再你叙旧，我先走了。” 舒如笙接过她手上的锦囊，牵着马往大部队那边走去。淑成长郡主看着她走远的身影，不免觉得伤感。她的马术是自己让王亦俊教的，本来的自己应该是在军营，而现在的自己却留在了这个受保护的京都城里当一个以前嫌弃的贵族夫人。 德心殿 翎恒邑让林镇国派一些宫里武艺精湛的侍卫暗中保护舒如笙一行人，自己则在殿内看着奏章。他无意中想喝口茶，把杯盖打开时发现茶水没有一滴，他看着前面都没有任何宫人在，便大喊说道：“林镇国，林镇国。” 喊了好久，才看到林镇国狼狈的从外头跑来，说道：“王上，奴才在。” 翎恒邑看他狼狈从外头跑来，加上外头也闹哄哄，他双手放在桌子上，说道：“外面怎么回事？” 林镇国才想开口说，就看有一人闯了进来，那人正是沐凌王王亦俊，他先是跪下了，不说话。林镇国看他进来，满脸忧愁说道：“王上这......” 他还没说完，翎恒邑就抢过话来，说：“你下去吧，送些茶水来。” 林镇国拜了一拜，就退了出去。翎恒邑看着林镇国退出去，关上了门才说道：“王亦俊，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亦俊跪着，说道：“王上您可知道，雅儿去了冀州？” 翎恒邑坐着，看着跪下的人，缓缓说道：“我知道，她确实去了冀州。” 王亦俊此时站了起来，凑近了桌子前，说道：“竟然您知道，为何不阻止她去。冀州是什么地方，瘟疫泛滥之地，您怎么可以让她去。” 翎恒邑原本是拿着奏折，后一手仍在桌子上，说道：“你这是在质问孤吗？她是谁，敦宛静安长郡主，又是小金朱雀的掌管着，冀州瘟疫她去也是合情合理。你记住你的身份，在这里大吵大闹，有考虑过沐淩王府的威望。” 王亦骏立马跪下来，磕着头说道：“臣不敢，正是她是敦宛静安长郡主，长郡主本应该是留在府里做千金小姐，而不是抛头露面。冀州瘟疫应该是派臣过去，而长郡主一个女流之辈。” 翎恒邑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人，虽说二人已经分离，但他们二人心里又是如何，自己也就看透了。“你说了她是谁，长郡主。她的脾气你比谁都懂，若我没让她去，保不齐又出什么大乱。放心吧，舒逸随行，祁连生又早已在那边，她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近日你王府琐事繁多，先处理好了再来讨公务，下去吧。” 王亦骏并不死心，又想说道：“可是王上......” 翎恒邑还没等王亦骏说话，就大声怒斥道：“沐凌王，退下。” 此时林镇国刚好端着茶水进来，看着这里情绪有些烈，就放下茶水硬拉着王亦骏走了出去。王亦骏被了出去，林镇国走了出来让守殿门另外一个宫人进去伺候。自己跟着王亦骏往殿外走去，等王亦骏发现他时，他才走到他的面前说道：“奴才是来跟王爷说句话，王爷可想听。” 王亦骏早察觉林镇国一直跟着自己，听他说起就点点头说道：“林公公有直说，本王洗耳恭听。” 林镇国抬起了手势意是边走边讲，他走着说道：“王爷，长郡主去冀州王上比谁都急，可是长郡主的性格您比谁都清楚，长郡主在京都总是满腹心事，至于去冀州或许长郡主会开心些，再者说冀州有祁长郡马、舒逸先生不是也在。” 王亦骏眼看着前方，听着他的话，有些出神，说道：“公公说的句句在理，只是她好不容易才活一命，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引自己入火坑。” 林镇国转头看着王亦骏的侧颜，宛然一笑说道：“王爷过于保护长郡主，反而会弄巧成拙。王上知道长郡主随时都有威胁，已有派精良武士暗中保护，敌人在暗，咱们也在暗。” 王亦骏看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林镇国停下脚步，福礼说道：“奴才话说完，望王爷能细听。奴才还要回去伺候王上，奴才就先告退了。” 王亦骏点头林镇国才离开了，他看着他走远的身影。一时有些感伤，曾经他疯了一样寻找祁安雅的尸体，而现在她还活着自己却只能远远看着，不能近身。 穆棱王府 暗香自从封了夫人，加上沐凌王妃也因为王亦骏一封休书就再无沐凌王妃，王府虽有侧妃但王亦骏几乎不见她一眼。暗香现在肚子有了王家的骨肉，府上奴仆自然是唯她马首是瞻。她也有些对号入座，王亦骏也是因为孩子几日会让人送来补品，而今儿也是如往常。 “武颖，见过夫人。” 暗香苦练着字，她知道王亦骏喜欢祁安雅的字。以前亲身照顾祁安雅后来就是舒如笙，自然知道她们的字迹，便也开始摹了起来。她听到了武颖的声音，才放下笔来。抬头看他，说道：“武颖你来了？” 武颖自从暗香成夫人，又加上王亦骏常常让她送补品来，他心里比谁清楚，暗香能有这等宠爱是因为她曾经伺候过祁安雅。但他也知道暗香并非这样想，反而沾沾自喜。他每日来看她摹的字，对他来说非常熟悉是祁安雅的字迹。 暗香撵了房里的奴仆出去，武颖才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地位不一样了，可是你就算摹了她的字迹又如何？王爷心中从未你，你现在就要临盆，但是王爷呢早上因为长郡主的事去了王上那边闹了，晚上他宠幸了原本是在柴房做粗活的云烟，并且地位同你一样。” 暗香挺着肚子，有些气愤，看着武颖说道：“武颖，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跟我讲这些话。她已经不是沐凌王妃了，沈佳凝又不受王爷待见，我现在是唯一可以为他生子的人，那个云烟不过是新鲜玩意。我的主子是太长公主，王爷不会亏待我的。” 武颖也算是王府的下人，平日跟别的下人在一起，就有人在暗处说面前的人是自己爬上了王亦骏的床，并且是被当时还是王妃的舒如笙赶出了上林。下林对王府下人来说是极熟悉，谁住在下林就代表着王亦骏会让她们慢慢消失在王府里，如同皇宫里的冷宫一样。 武颖念暗香是他的挚友，便直言说道：“云烟夫人住的上林心婉居，就在废王妃舒氏住的卿枂阁隔壁。就说明了，你有孩子是没错，她将来也会有，你们俩的身份是一样的。对别人来说你不就是太长公主身边的奴仆，对主子他们来讲，你就跟云烟夫人是一样的。” 暗香捏紧了拳头，过一两月才临盆。她从知道王亦骏宠爱了云烟，心里又何尝高兴过，她努力想代替祁安雅在王亦骏心中的地位，哪怕王亦骏陪她吃饭自己也高兴好一阵子。 武颖看她沉默不说话，就想离开说道：“暗香你是我武颖最好的朋友，但是长郡主是我的恩人。你可以代替王爷心中的长郡主，而长郡主只要我发生你有所行动，不要怪武颖没有提醒你。” 武颖说完就离开了，暗香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默默流下眼泪，她心里比谁都知道祁安雅对王亦骏的心从未停止，因为她恢复的封号就觉得她不会再跟王亦骏一起，可未想到的事三年里没有宠幸任何一个女人的王亦骏，竟然那么快就宠幸一个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 她看着房里的四周，她不知道自己肚子的孩子和自己会不会在王府立足，还是同自己先前一样，只是王府的奴才而不是主子。 069 http://.biquxs.info/

冀州府 舒如笙和舒逸一行人一路颠簸终于是到了冀州府外，舒如笙一路上看着人来人往，都是抬着，扶着，城中弥散着一股死祭的生息。在进城时，早得到消息的府尹在城外等候，并且把能隔离疫情的布巾给了舒如笙等人。她们带着布巾在口前，进了主府内，看见祁连生正指挥着来来往往的医患正让医者医治。 舒如笙看着病患躺着坐着被人搀扶着，满眼都是同情。祁连生转身看到她时，跑到她的面前说道：“雅儿，你怎么来了？” 舒如笙看着他，虽没了之前那样干干净净的样子，但是容颜英气焕发。她看着四周的人，说道：“我知道这里瘟疫已经许久了，兄长也驻守这里也有些日子，当我看到奏折时，不忍。这里的子民正受难水火之中，表兄不能亲身来此，所以我来了。兄长，请带我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祁连生知道自从她去了祭天之后，对于政事也是时常关心，看她带着是舒逸等人，心里放心许多。欣然点点头，此时舒逸对着身后的医者们说道：“你们几个去着太医们为患者医治，等我们和大人交接好了，再来探讨。” 舒逸说完那些医者们都分散开来，祁连生带着舒如笙和舒逸二人去了主厅里。里面几位中年人探讨的草药，祁连生等人走到他们跟前，祁连生说道：“各位太医，这是敦宛静安长郡主以及舒逸。” 这些人听到敦宛静安长郡主齐刷刷跪了下来，口中说道：“见过敦宛静安郡主” 舒如笙见到众人已然没有先前在京都，那样身穿华服的样子，便说道：“各位太医辛苦了，在这里不用行这些繁文礼节，哪个人说说这里的情况。” 众人起来，其中站在最前的人，先开口说道：“回长郡主，现在只有控制住疫情，暂时还未研究出能根治的药房，不过臣等已经用全力来研究。素日听说舒逸先生医术不亚于臣等医术，若是一起研究将会事半功倍。” 舒如笙听言看着身边的舒逸，点了点头说道：“嗯，此次携着舒逸正为此事。舒逸并非出医者大家，但是这次疫情并不是让你们切磋医术，能为冀州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是每个人的荣耀。话也不多讲，你们一起做事吧。” 众人齐呼是，祁连生则带着舒如笙出了这厅中。在路上舒如笙看着人来人往，祁连生说道：“这里水火不容的地方，既然你看到这些，你可以回京去了。” 舒如笙看了看周围的病患，摇摇头说道：“我既然来了就要等到瘟疫有好转，才会回去。兄长在这里驻守那么久，这里的场景你应该是熟悉了，可我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几座城池相隔，这里是如地狱般，京都却如天堂一般。想到这里，我不由自责，现在我才来，他们心里受到了多少的苦难啊。” 祁连生看着她的侧颜，又看着他们说道：“是啊，可这就是病，只有快些研制出药来，才对他们是最好的补偿。”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兄长，我们也帮什么忙，去看看他们，安慰安慰说不定能让他们求生意志强一些。” 祁连生点点头，就带着她去看着那些病患，舒如笙倒也不怕接近他们会染上病，反而是尽心照顾那些人。不由让这些好一些病患说道：“这是谁家姑娘，也不怕我们传染到。” 一个医者是女子，她正为这个问的老妇人换着膏药，她边换边说道：“她倒不是哪家的姑娘，她是敦宛静安长郡主，才来两日就知道怎么照顾了。” 那老妇人有些吃惊，说道：“长郡主，不是在先王在世就已经死了吗？” 医者抬头看她，冲着她一笑说道：“嬷嬷，你不知了吧。长郡主并没有死，不过像她这样身份小姐能来这地方，着实让我敬佩。” 说完她便提着药物，去别处给别的患者医治了。 京都，德心殿。 翎恒邑虽让舒如笙去了冀州，心里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心怕她也染上了疫情。每隔几日就有人密报她在冀州的形况，他才放宽了心来。只是日子一长，心里倒是有些担忧。 他并未常去后宫，都常浸于德心殿看着奏折。平时除了几位后妃，常送羹汤来倒也没人来打扰。今儿林镇国早早跟他讲，太皇太后往德心殿来，他只说道：“等会就让她进来吧，不用多加阻拦。” 他话音才落了不久，太皇太后就携着茉香走到他的身边，太皇太后见他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对着茉香使了眼色，茉香又看了林镇国一眼，便一起走出去了。太皇太后听到关门的声音时，才说道：“为什么要让安雅去冀州，冀州是什么地方，你心里没有数。” 翎恒邑放下奏折，抬头看着太皇太后，说道：“冀州疫情之地，长郡主如同孙儿，她去也是情理之中。” 太皇太后今儿才听她去了冀州，虽说自己三年前确实是计划者，但是那年得知她死的消息，自己有多恨自己。说道：“如同你，竟然你知道是你，为何还要让她去。她现在确实是翎朝军将的指挥者，更是敦宛静安长郡主，她的职责是在京都，而不去那个冀州去。” 翎恒邑冷冷一笑，说道：“皇祖母原来也会担心她的安危，孙儿以为她去冀州您会更开心。” 太皇太后听着这话，大怒说道：“翎恒邑。” 翎恒邑看着她大怒的样子，随口哼了一声说道：“皇祖母，您说过的后宫不干政，敦宛静安长郡主如今也是前朝之人，您现在来质问孙儿是否也属于干政呢？” 太皇太后有些气愤，甚至觉得先前的翎恒邑对自己都是服从，而今儿却如此对自己，自然都在起头上，说道：“王上，哀家倒看不出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翎恒邑对她行了礼，说道：“是，皇祖母孙儿让您高看了。您之前怎么不担心她的安慰，如今来又能阻止什么，她已经去了冀州了。” 太皇太后这次来知道阻止不了什么，只是她还是来了。她不再说什么，只转身走了出去，翎恒邑看着她的走出去的身影，虽有些后悔对她说的话，但是她之前所作所为确实让自己不愿再像从前一样对她。 京都寺院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偌大的寺庙里虽有烛火引路，却撑不住夜幕降临。主殿有三尊镀金了佛像，下面有个身穿僧服却蓄发的女子，跪着敲着木鱼，口中念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跪在她的身边，小声说道：“公主，已经到了冀州。” 听到这话那人睁开了眼睛，露出了笑容说道：“她终究还是选择这条路，依然还是为着别人着想。” “公主，是不是要派人保护。” 她摇摇头，虔诚看着佛祖，说道：“她自然有人保护，只要她还活着，我们就无须担心了。” 那人只说了是，便就退出了殿。 冀州府邸 冀州府尹知道舒如笙是敦宛静安郡主之后，就将自己家一处院子给她住了。舒如笙让人准备了许多药材在院子摆放着。她跟舒逸也学过一两年的医，药材那些也自然是懂的。萱儿一直陪着舒如笙，舒如笙正闻着药材，萱儿说道：“小姐您白日去看着那些得了疫病的百姓，晚上就在这里处理着药材，身子怕是支撑不住了，还是歇会吧。” 舒如笙放下药材，看着萱儿，说道：“这点功夫就累着了，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我们才来，他们都病了多久了。只有快些制出汤药，他们才不会受到那么多病痛。我的身份摆着也帮不上什么来，医术也并非太医署和舒逸那么精湛。所以白天去照顾那些病患，晚上看看这药材，说不定这药方是我造出来的呢？” 萱儿哈哈一笑，又说道：“这个疫情没有蔓延太严重，多亏府尹刚有些眉目就让人熏烧香材，可以抗御疫情没进一步扩大。” 舒如笙听到这话才想起来冀州府尹杜吟这人，知道自己来只是让自己住在他家的小院子内，并无多的奉承。她又说道：“我听闻他家的小女儿也染上了疫情，怕是这点更为积极。” 萱儿去石桌上取了一盏茶水递给舒如笙，说道：“是啊，为人父者，自己又亲身感受到家人染上病疫，自然是上心了许多。” 舒如笙又说道：“我听兄长说过，他愿意让女儿试药，若成功便是好，若不成功便是死。这样的官我倒是第一次见过，愿杜家小姐真的可以试到能治好疫情的药。” 萱儿看着天空，已是夜深弥漫着蝉叫声。说道：“萱儿在照看病患时，他们说杜家小姐经常施粥的，对人热心肠，大家都为她感叹好人没好报。” 舒如笙摇摇头，说道：“会有好报的，放心吧兄长医术和太医署的医术都精湛的，杜家小姐会好起来的。” 萱儿点点头，便扶着舒如笙进了房里去。 070 http://.biquxs.info/

冀州 因杜吟发现疫情急忙用了抑制防患才没有太严重，舒如笙白天都去看望得了疫情的百姓。虽还未根治却已经好了许多，只靠着太医署的药暂时控制住疫情。舒逸没日没夜跟太医署的太医们研制着药方，在场的不管是来帮忙的百姓还是医者都每日都饮用着预防染上病的药水。 药味弥漫了整个冀州的天空，这里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已然看不出区别了，大家都互相帮助着来参与这个救患中。这样的场景让舒如笙格外感动，这里没有利益，让自己之前萌发复仇的心理，顿时焕然开朗。来来往往的医者，还要那些来帮忙照看医患的百姓，都忙碌着。 从未亲手为人烧制药水的舒如笙，也同冀州婆子一样为陶炉烧着火，也同她们因为见病患已没有刚发现那样乱糟糟的样子，已经有说有笑。她们其中有人并不知道她是谁，如果知道是她应该没有这番欢笑着，而是尊卑之分吧。 萱儿从外头跑来舒如笙身边，激动说道：“小姐，少爷那边有了好消息，您快去看看。” 舒如笙听言放下正在煽火的蒲扇，交给旁边的婆子，说道：“真的，萱儿咱们走。” 萱儿口中的好消息大概就是杜家小姐试的药是有了成效，她一路跑到去杜府。她跑到杜家小姐的闺房，杜府一路都是药草味。她到了闺房里，只见杜家小姐已经坐了起来，众人看到舒如笙便都跪下，说道：“长郡主，喜事啊。” 舒如笙看着正要下榻跪拜自己的杜家小姐，她立马扶住她，说道：“我正是听到这个消息才来的，小姐身体是好了吗？” 舒逸听完她说的话，说道：“长郡主，这疫病让人高烧不退，小姐服了在下和各位太医的药方已经退了烧，虽然现在还有些疲倦，只是常卧在这房里，没有气息。这几日没事就外头走走，就好的快了。” 舒如笙听完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辛苦各位了。药方可报来听听，需要什么珍惜药材吗？” 为首的太医，先张了口说道：“回长郡主用的倒不是什么珍稀药物，方用黄连苦寒，泻心经邪热，用黄芩苦寒，泻肺经邪热，上二药各半两为君药；用橘红苦平、玄参苦寒、生甘草甘寒，上三味各二钱泻火补气以为臣药；连翘、鼠粘子、薄荷叶苦辛平，板蓝根苦寒，马勃、白僵蚕苦平，上六味散肿消毒、定喘以为佐药，前五味各一钱，后一味白僵蚕要炒用七分；用升麻七分升阳明胃经之气，用柴胡二钱升少阳胆经之气，最后用桔梗二钱做为舟楫，都需磨成药粉，用一半加水熬制药水，一半揉至成丸，含于口中。” 听此言舒如笙点点头，看着一旁的杜吟，说道：“能研制如此快，要多谢你杜吟大人，让自己女儿来试着这药。如此，接下也需靠杜大人同各位一起将这药方研制成药水和药丸分发给每个病患，并且将这药方写一份送去给王上。” 众人跪下齐呼道：“尊听长郡主的话” 说完他们都走出这个房间，她转身看着杜家小姐时，发现她跪在床榻向她拜了一拜。说道：“谢谢长郡主，民女以为冀州已经没有希望，是您帮助了我们。” 舒如笙收住了原本的笑容，一脸正经说道：“这哪里谢不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杜家小姐依旧跪着抬头看着舒如笙，露出坚定的眼神，说道：“这是疫区，所有人都想远离这样，可你的身边又会来这里。” 舒如笙本来是要离开，听到她说这话，便没有转身的意思，说道：“正因为这里是疫区我才要来，我知道素日小姐在冀州常做好事，这也让许多冀州百姓传颂。就如你一样，我是敦宛静安长郡主，是小朱雀的掌管者，若我不来谁来。王上是翎朝的主子，他必须要在京都掌管。” 杜家小姐又是一拜，她本来知道自己得了病，就已经做了死亡的决定。她更原以为朝堂上不会有人来冀州，只是病着时听奶娘说敦宛静安长郡主亲身来了冀州，才有求生的欲望。 舒如笙看她身边有下人照顾，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转身带着萱儿离开了这个府邸，去了病患那边看着他们一个个吃着研制好的药方。 京都 舒如笙去冀州也有三月有余，翎恒邑虽有人来报她的情况但是心里还要忐忑不安，时间越长就怕会出什么事来。他看着舒妃也快临盆，遂带着她来到御花园欣赏着花草。 正要走向亭子，只看一个宫人跑来，急喘喘的跪着他们跟前，说道：“王上，冀州有了好消息传来。” 翎恒邑听到冀州二字，兴奋放开原本牵着舒妃的手来。激动对着那宫人说道：“冀州传来什么好消息，你快说。” 此时在一旁的舒妃有些低落，只听那个宫人说道：“冀州传来消息，舒逸先生和各位前去冀州的太医们研制了药方，冀州百姓已经有好的起色。又让人带了药方，存入太医署归档。” 翎恒邑听后点点头，口中只喃喃自语说道：“好好，好。” 林镇国此时站出来说道：“郡主呢，郡主身体可好。” 那人又说道：“信中未提及长郡主，但传来消息是长郡主的主意，长郡主应该是安好的。” 夜色渐渐暗了起来，舒妃从翎恒邑德心殿走了出来，虽然翎恒邑有让人准备了辇轿但舒妃以想走走所拒绝。她带着身边花琬从德心殿走往璟和殿的路上，她边走边摸着已经越来越大的肚子。虽有几位宫人为她引灯探路，但也有少许宫人不知她往这边走来。 她的路上无意看到几位宫女聚在一起说着，因为是背对着她们，并不知道她们已经在她们身后了。只听其中小声说道：“您不知道王上今天可开心了。” “开心，为何？” 那人又说道：“今天冀州传来消息，长郡主不仅没染病而且带了舒家少爷同太医署的太医们研制出对疫情有用的汤药。长郡主若不是当年出了那档事，现在的王后应该就是长郡主了。” “是啊，宫里还要说呢，王上现在还没有任何子嗣，舒妃娘娘现在也快临盆，听说是因为长郡主与她交好，王上才宠爱她，怀了王上的第一个孩子。” “长郡主现在还未嫁人，会不会成为娘娘。” “应该不会吧，王后娘娘还在，让长郡主做侧妃倒是可惜了。”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让原本大的肚子的舒妃步步沉颠颠的，她知道她之所谓能怀孕也有祁安雅的原因。在她跪下求王上那个时候，王上就开始宠幸于她。无论王后多加刁难自己，王上知道都会来呵斥王后。她走往璟和殿的路上，黯然失色。王上是她的丈夫，而祁安雅却是她一辈子的恩人，现在的她只想生下孩子，把对翎恒邑的心思都转移到这个孩子身上。 沐凌王府 那次舒如笙以舒如笙的名义离开了王府之后，王亦俊对老王妃就爱理不理了，这点让老王妃伤心了许多。王亦俊在因为祁安雅去了冀州去跟翎恒邑大闹一场，便每日都在王府竹林里练着剑术，也不许任何大闹。 王亦俊的后院并不太平，沈佳凝倒是跟往常一样很是安静。反而最近新纳的两个夫人，云烟和暗香。一个住在上林，一个住在下林。王府上下大家都知道上林为尊，下林为卑，只是住在下林的暗香并不认为这样，反而觉得自己也会成为沐凌王妃。 在上林和下林分隔处有给亭子，云烟平日没事总喜欢来这里坐一坐。今儿倒也是如常的时间来这里，只见有一人已经在里面，她看着她的身形就知道是暗香，便灵机一动拍了拍身上，说道：“小蕴，咱们去看看她肚子有多大了？” 那人叫做小蕴的人，听后就扶着她去了亭子里。云烟才踏入亭子一步，就说道：“哦，原来暗香姐姐也喜欢这里。” 暗香原本是坐着，听到云烟的声音就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她，故意把手放在肚子上说道：“是你。” 云烟看到她摸着肚子，露出假笑说道：“妹妹还以为姐姐只会在下林，不会来这里了。” 暗香自从知道她成了夫人，而且还是每日每夜都是她伺候王亦俊就寝的，有些气愤。她自从怀孕成了夫人之后王亦俊起初有些安抚她去她房里，之后并无再有，就连问暖都没了。她说道：“妹妹以为，妹妹现在只是夫人难不成，我去哪里都要妹妹知道。” 云烟抬眼看她，走到亭中坐了下来。说道：“当然不需要，姐姐去哪里跟我何干。妹妹知道应该是王亦俊有没有去姐姐那边，还是姐姐是否见过王爷。” 暗香抓紧衣袖，说道：“云烟，你说什么。” 云烟从石桌上，倒了一杯茶说道：“妹妹说什么，姐姐听不懂。姐姐应该是许久没有见过王爷了，知道为什么吗？不对，姐姐知道之前沐凌王妃舒氏是谁吗？是我们翎朝唯一的一品郡主，敦宛静安长郡主。论礼，她可是您的主子，可是因为您王爷又失去她了。” 暗香瞪大了眼睛，这个消息她自己并不知道，有些失态说道：“你说什么，郡主没死。” 云烟看着她失态，反而得意说道：“是啊，她还活着。而且她现在地位同王上一样，您不知道那是肯定的。” 暗香身体有些颤抖，身边的照顾她的人扶着她，她又说道：“妹妹自个坐吧，姐姐有些累了。” 云烟喝了口茶，说道：“那妹妹就不送姐姐了。” 暗香看着她那副淡然的样子，有些怒意，但也不能说什么，只让下人扶着出了亭子。 071 http://.biquxs.info/

沐凌王府 早几月冀州疫情已有药物，但舒如笙想看到全城回复以往便住下了。几月过去，暗香肚子里的孩子早已诞下了，是个女婴。还躺着的暗香听旁人在旁边议论着，老王妃看到孩子是女婴就转眼回到房里去了，并未进房看暗香。因为这是暗香一直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王亦俊知道她生了孩子，也没过问甚至到她房里都没有。 武颖在王亦俊为祁安雅去冀州的事和翎恒邑吵了一架后回来就派他去冀州暗中保护祁安雅安全，他一路骑着马从冀州往京都来，途中在驿站换了好几次马匹。直到停在王府马厩，就一路走去王亦俊的书房里，孙叔知道里面只有王亦俊一人，便让他直接进去。 武颖一进去看到王亦俊正在作画，便走到他跟前跪下说道：“武颖见过王爷。” 王亦俊听他的话，立马抬头看着他说道：“武颖。” 武颖站了起来，因常年跟他身边，也知道他并不喜欢叫人家起来。他福礼，说道：“王爷，冀州一切都安定，不日长郡主就启程回京。” 王亦俊口中呢喃说道：“回京？过去那么久了，幸而她一切安好。好，武颖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武颖听了他的话，俯身说道：“是，奴才告退。” 王亦俊看着武颖走后，才走到窗外往外看去，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冀州 疫情已经有了好转，舒如笙依旧还是住在小屋里，她说要等冀州恢复以前样子才回去。舒逸和萱儿及太医署都先回去京都去，而祁连生和舒如笙则依旧呆在冀州里。直到中秋节后，她节日当晚去参与了冀州的庙会，看着冀州已经有了往日的风景，如杜小姐所说的那般。 次日，她让下人为她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祁连生来到她的小院里，他见到舒如笙正看着那些下人装着她的行礼，走前她跟前说道：“雅儿，一切都好了。” 舒如笙见是祁连生，点点头说道：“是啊。等他们都把箱子装上好了，就好了。” 二人相视一笑，看着下人抬着舒如笙的箱子到外头的马车去。 杜家小姐送了舒如笙到马车上，祁连生在前头骑着马在前头。舒如笙来时没有带着任何随从来冀州，马车只有她一人在里面，她并没有看着窗外。她这几月呆在冀州，反而有了些情感，她不敢看这刚恢复这繁华市集让自己有所留恋。 她想靠着车壁眯会，只是不到一会就觉得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也没有嘈杂声。她撩开帘子看，只看到外面有许多人跪着，她急忙走出马车外，并没有下地去。祁连生见状下了马，走到马车旁。 舒如笙看着马路两旁跪着都是冀州的百姓，他们的样子有些眼熟，是刚来时一个个都躺着得了疫病的人，有一些是自己亲自照看的，有一些是见过。她看着他们，说道：“乡亲们，你们起来。” 跪着前头一个男子，说道：“草民知道今天是长郡主回京的日子，不知道怎么报答长郡主的救命之恩，特来送行。” 祁连生伸手扶着正要下地的舒如笙，舒如笙站稳脚步说道：“凭着您们这一声长郡主，王上心系你们得了疫病，他不能亲自来察看你们的病情是他之过。我敦宛静安长郡主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是皇家人。翎朝之所以国力昌盛他国不敢侵犯，也是因为像你们一样，在疫病爆发时，你们没有因为自己逃出这座城池，而是同心合力来抗御这场疫病。乡亲们，报恩的人应该是我，是你们让翎朝更加繁荣。现在冀州虽然没有之前那样的富有，但我相信会回到过去的，回到过去的繁华似锦。” 那人似乎是冀州百姓的领头人一样，他先是一拜，说道：“承蒙长郡主的吉言，草民等人会为王上守护好这冀州，不让您担忧。”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乡亲们都回去吧，照顾好自己是对于你们对我所谓恩情是最大的礼。时辰不早，王上在京都还等着我为他禀报你们所受的苦，现在所好的经过，都回去吧。” 她说完，祁连生便要扶着她踩着马夫准备的木阶踩着上了马车，马夫撩起了车帘，等着舒如笙走进马车内。祁连生看她走了进去，自己走回自己的马匹上去，冀州百姓并没有走，看着这行人开始继续前行时便磕着头。 官道 舒如笙一行人一路上颠簸，到了天色有些昏暗时，因为还是在郊外，并没有入过城里。便就地安营了起来，祁连生一直贴身在舒如笙身边，命人将舒如笙面前的火堆烧的更旺一些。戴人都坐在旁边时，他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了舒如笙的身上，说道：“晚上天寒，先将就下，过了这林子就到了锦州去。” 舒如笙也没有多加推脱，反而脸上露出笑容来，说道：“兄长，每至在郊外烧着火堆时，我就想起长姐来，当年我带她来京都时，也露过营。你说要是当年我没有回去京州，她也没有来京都。或许现在她正在京州陪着父亲左右。” 舒如笙说完眼泪不由得落下了，祁连生听出她的语气有些低沉，便安慰说道：“不，长姐去了更开心。她终于不用再跟舒哥哥分离了，她日日拜佛只求身边人可以平安，她心里只想去极乐世界陪着舒家哥哥。” 祁连生口中的舒家哥哥正是舒逸的兄长舒元，他是跟祁安柔有了婚约。只是还未成亲便得了重病没了，祁安柔因此在佛祖面前誓言此生不嫁。舒如笙在和京州和祁安柔相处的那段时间是知道他们二人的事，她听到祁连生说的这句，顿时抬头见他。说道：“还有一事，在我心中有些不解？” “何事？” 舒如笙张开手掌来，放在面前烤着火，说道：“我知道兄长你知道我的事，才冷落了她。兄长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快，确实你应该恨她，可是她是你的妻子，我来京都的时候从未想要报仇。即使她们被惩罚赐死了，也无法让长姐活过来。我知道淑成姐姐是自愿嫁给你的，如若没有半分愧疚，她又怎会想嫁给祁家，自我出现时她在祁家尽心尽力，丝毫抓不出什么缺点。兄长，事已至此追究以往事，又何用？” 祁连生听了她的话，在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有将她拉到翎恒邑面前，让她受到应得的惩罚。可又想想她是祁家的长媳又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加上冀州有了瘟疫事情就耽搁了。他脸上毫无表情，说道：“可是，她伤害不是别人，是你和长姐。” “正是如此，所以她才尽心尽力照顾祖母不是，那天她其实慌了，她只是一时冲动。兄长，长姐也会原谅她的。”祁连生还没说完，舒如笙就抢先说道。 祁连生看着舒如笙的眼神，是很坚定。 京都祁府 夜深了，大家都已经入睡。祁家大宅院里，有一处屋子还亮着烛火，黑夜显得更外显眼。这屋子的烛光前坐着一个女子正绣着披风，她时不时打着哈欠，是真困了。 一个女子端着羹汤走了过来，到了她的面前说道：“郡主，晚上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吃点吧。” 那女子抬眼看了那碗羹汤，又低头绣着，说道：“放着吧，我再绣会。” 那女子有些心疼，说道：“郡马去了多久了，您就一直在绣。都有几月，都没有半封书信给您。” 淑成长郡主知道为什么他不愿写书信回来，自己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但自己心里只想等他回来让他对自己做出自己犯的错误。脸上露出淡淡笑容，说道：“我听祖母说了，他们这几日就启程了，过段时间就回来。我绣好这披风，他就回来了。” 那女子接过她手上的披风，淑成长郡主则拿起了那碗羹汤。那女子又说道：“是啊，舒家少爷早已回来了，郡马心念念静安长郡主能回来，现在回来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郡主呢，以前她还没恢复名分时，奴才就一直怀疑了。” 淑成长郡主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她，说道：“没有错，她是郡主。郡马一直都疼爱他的姐姐妹妹，如今她身边也只有郡马和皇弟。况且他们二人不是去游玩，是去安抚冀州百姓的。如今要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那女子露出委屈的样子，觉得淑成长郡主有些让人心疼，说道：“可是，奴才还是为您感到委屈。” 淑成长郡主看她喋喋不休，便怒斥道：“好了，鸢儿。这汤也喝完了，来把披风再给我下，我再绣会就歇下，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那女子将披风拿给了她，又从桌子上拿了碗，便准备走了出去。 淑成长郡主绣着披风，自从嫁给祁连生虽说是想弥补自己犯的过错，但是日子过了长了，早已对祁连生有了感情，可害怕失去却已经发生，她只想做现在能做的事。 072 http://.biquxs.info/

锦州城 锦州城是翎朝一个较为富饶的城池，因常年按时缴纳贡品及税收，又加上没有什么自然灾害，朝上只是每年派了大臣下来巡查，每次回复都是百姓安居乐业，一切安好。朝上才没有多加管理这里，自然祁连生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舒如笙一行人不知道走了多少夜路才来到锦州城，在路上舒如笙已经吩咐了众人这次对外称是京都的商人路过此处。让人称自己为二小姐，祁连生则是少爷。祁连生来时带着是祁府小管事蔺格和贴身侍卫何世远，在路上就已经换上平民的服饰，没有那么华丽。 祁连生这次并没有骑着马，而是跟舒如笙同坐在马车里。眼看要进了锦州城城里，只觉得马车停了下来，舒如笙和祁连生对视了一下，祁连生先是走了下来，舒如笙没有下去但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祁连生下了去，看到阻拦他们进去的不是别人，而是城门口的守卫。祁连+生看着那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知道几分被拦下的理由，便说道：“这位官爷，小的是京都人士路过锦州城，麻烦通融通融。” 说完祁连生从蔺格手里拿了一个钱袋交给了这个守卫，那守卫扔了扔钱袋，掂量下钱袋的重量，感觉钱袋挺重的，脸上露着那贪财的笑脸，说道：“好说好说，请便。” 祁连生听完道谢几句，转身黑脸上了马车。舒如笙看着祁连生脸都黑了，方才听了他们的对话，便小声说道：“在京都曾听说锦州城百姓安居乐业，想来并非如此。” “是，雅儿想必我们要在锦州城呆上一段时间，等会我让世远让人回去给表兄透个消息，会在锦州城呆上一段时间。” 舒如笙点了点头，说道：“好，最好跟表兄说一下。” 蔺格去找个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舒如笙到了她歇息的房里去，看着窗外发楞着。祁连生从外头走来，看着她的身影说道：“雅儿，今天就好好歇息。” 舒如笙听到祁连生的声音，转身过来。此时蔺格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过来，说道：“少爷，二小姐。” 舒如笙看着他身后的女子，说道：“蔺格，这是？” 祁连生听了舒如笙的话，立刻接话来说道：“哦，我们在锦州城要呆上一段时间。咱们来出来你没带任何仆人，你是女孩子让蔺格照顾也不好。是我让他去找个姑娘，照顾你。” 蔺格说道：“二小姐，这位是姑娘是屋主的女儿霓儿。听说咱们找个姑娘照顾您，屋主便说霓儿平日也有照顾别人过，这才带来。” 祁连生打量着她，说道：“如此，就好了。妹妹平日娇生惯养，就拜托姑娘了。” 霓儿先是行了礼，说道：“小姐不嫌弃霓儿就好，少爷小姐放心，霓儿虽是女儿家，但锦州城哪里好玩的，霓儿都可以当个指导。” 舒如笙听着她的说话倒是伶俐，而且自己在锦州城确实是需要一个熟路的人，便露出淡淡笑容说道：“兄长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去休息吧。霓儿说话伶俐又是本城人，兄长可以放心了。” 祁连生看着舒如笙点了点头，便带着蔺格出了房门，走在房廊中，轻声对着他说道：“你派个能信任的人告诉表兄，我们行程有变。再来派几位武力精湛暗中保护雅儿，平日我会跟世远走访锦州城民生是否安居乐业，再者这次咱们银两可充沛。” 蔺格找了这个院子比较偏远，加上总有几人在院子外守着。他说道：“少爷您放心，在这院子都安全的。奴才已经让在京州祁府派了几位武功精湛的兄弟，会带一些银两来。” 祁连生点点头，说道：“好，雅儿的安全最为重要。” 蔺格弯腰福了礼，说道：“是。” 在屋里的舒如笙坐在床榻上，看着霓儿，说道：“霓儿，帮我准备些热水。一路上累了，洗个澡早早睡了。” 霓儿听到舒如笙的话，说道：“是，霓儿这就下去准备。” 次日，舒如笙自然醒来。霓儿知道舒如笙醒来了，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看着早已坐在梳妆台上的舒如笙，走近她的身边拿起木梳正要给她梳发，说道：“小姐可睡的好？” 舒如笙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点点头说道：“霓儿，我从未来过锦州城，今儿带我出去走走。” 霓儿为她梳着发梳，说道：“是，霓儿带您去逛逛。早前蔺大哥说了让霓儿去找个裁缝给您做些衣物，说您来的匆忙并没带多少衣裳出来。刚好您要逛，倒可以去布庄看看，锦州城最好的师傅也在布庄里头。”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好，你安排就是了。” 舒如笙被霓儿扶到院子里正要用餐，只见蔺格走来，到她面前说道：“蔺格听说您等会会出门，已经派了跟随的人，祁元祁晖二人会护小姐周全。” 舒如笙喝了口粥，放下说道：“只是到处看看罢了，蔺格搞得像去战场般，还派着人保护。” 蔺格福礼，说道：“小姐初次此处，这是少爷的意思。” 舒如笙舒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蔺格说道：“对了，今儿怎么不见兄长和世远？” “少爷出去看看锦州城的货物，世远也跟随少爷去了。” 舒如笙听他说是看货物，自然是明白了，因为霓儿在身边，自己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加上来时跟这个屋主说了自己一行人是京都的商人，路过顺便看看锦州城的货物。舒如笙点点头，说道：“好，那你先下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蔺格一声是便走了出去，霓儿正给她夹着菜。舒如笙说道：“霓儿这屋子是你家的，你也应该做个小姐，在闺房呆着就好，为何出来做工？” 霓儿先是停了会，才说道：“小姐霓儿本也是小姐，怎奈父亲生意失败了，虽有这屋子租人拿着这些租金还债务，看着父亲年事已高，霓儿出来做的也是不算什么辛苦活，多挣点是挣点，早还了这些债务，不就是轻松了.” 舒如笙听着倒是觉得是孝顺孩子，抬头看她说道：“放心，万事都有个过程，见过令父是和善人，那么会有好报的，你就放心跟着我，如若到时我们离开了锦州城，你要跟我们也行，工钱还是照发。” 霓儿看着舒如笙有些楞，后回话说道：“霓儿有句心里话，照顾小姐虽只有一天，但是看您的首饰及服饰还有行为礼仪，是霓儿从未见过的。小姐应该是受过高等礼仪的，跟平常的小姐并不是一类人。” 舒如笙抬头看她，却只是一笑带过。 锦州城市集 蔺格叫轿夫抬着舒如笙直接到了霓儿所说的布庄门口，店家老板看着霓儿带着舒如笙身后还有四个人跟着，相比是单大买卖，便招呼着去了二楼。此处是锦州城最大的布庄，锦阁苑。这店极为受锦州城富家女子喜爱，故二楼为贵客才可上去。 霓儿是第一次上这二楼，并不知道二楼长什么模样。只见上去有许多雅间，一个女子带路带她们去的是一间能看到街边的房间，霓儿扶着舒如笙去坐着，后去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惊叹道：“没想到锦阁苑还有这等地方。” 带路的姑娘说道：“二楼都是给贵家小姐夫人准备的，小姐您是要做夏衣还是秋衣？” 霓儿听了她的话便走到了舒如笙的身边来，舒如笙抬起袖子说道：“秋衣，对了再准备些暗色的衣料，是给兄长做的。” 那带路的姑娘点点头，正要离开时，霓儿又说道：“我知道您店里有个做衣服的师傅叫宁陆，我们小姐的衣物要她缝制，请将她请来。” 那人瞧了一眼霓儿，说道：“我们店有许多技艺比她精湛的，小姐确是让她来？” 舒如笙看了一眼霓儿，又转头看着那人，说道：“是，请她来为我量尺寸。” 那人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什么，那人转身走出去，关了门。此时霓儿为舒如笙倒着店里准备的茶水，却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舒如笙转头看着窗边，霓儿走前去看了下，她叹了口气说道：“小姐没事，只不过是锦州城小霸王出来闹事，无碍。” 舒如笙听了她的口气有些失落，相比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她此时看了一眼跟来的祁元，祁元领会她的意思就走了出去，霓儿对此有些疑惑。在她心里总觉得舒如笙这一行人虽富贵但总觉得他们有些奇怪，做事全靠眼神行事，而且祁连生对舒如笙极为保护，身边的人也是。 舒如笙站了起来，看着楼下发生的事情。她表情凝重，皱着眉头。霓儿见状，说道：“小姐？” 舒如笙听到霓儿的话，就转头朝她一笑，说道：“这里一向如此吗？府尹从未管理，让他这样？” 霓儿大叹了口气，说道：“是，府尹。。” 073 http://.biquxs.info/

锦州城锦阁苑 舒如笙听霓儿说话间有些吞吐，从门外走进了一个人先是关了门，才说道：“宁陆见过小姐。” 霓儿此时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幸亏从外面走来的宁陆替自己档一下子，她满脸心喜说道：“宁大娘。” 舒如笙听着霓儿语气有些激动，应该是相熟之人。她点了点头，坐回原来的位置，说道：“你就是宁陆，霓儿介绍的师傅应该是技术超群的人。” 宁陆一脸淡然样子，福礼说道：“小姐缪赞了，宁陆只跟霓儿相熟，她平日都会给宁陆介绍些客人来。” 舒如笙此时站了起来，看着宁陆拿着卷尺来，走到她的身旁说道：“既然是霓儿熟人，那做工什么我也不必担心了，来帮我量下尺寸。” 宁陆低头，轻声说是。便立刻拿起了卷尺为舒如笙量着尺寸，霓儿也走到一旁看着。此时方才那人带着几位女子端着布料走了进来，将那些布料放在桌子上。那人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小姐您挑挑这个是咱们锦州城小姐们最喜爱的颜色，您看看如若不喜欢这再给您看一批。” 霓儿走前看着这些布料，摸了摸手感。不会，宁陆为她量好了尺寸。舒如笙并没有立刻去看布料，则对着宁陆说道：“祁晖过来，你跟兄长的尺寸应该是并无差别的，让宁陆量量，到时给兄长做上几件。” 宁陆看着祁晖走来，则又拿起卷尺准备给祁晖量着尺寸。这时舒如笙才走去看着布料，先前有跟她说过自己不喜欢太花太俏的颜色，所以拿来的都是些较为素净的颜色，也有一些为祁连生准备的颜色。 宁陆给祁晖量好了尺寸，正准备要走，舒如笙见到便说道：“等等，你竟然为我制衣，那么帮我推荐推荐这些布料哪几个适合我。” 那人瞪了一眼宁陆，宁陆不由退了一步，那人谄媚的笑，说道：“宁陆一直都只会裁衣，这挑选颜色倒不大会，妧清倒是做好几年，帮这小姐们挑选。” 霓儿看到她这得意样子有些恼火，舒如笙倒轻声细语说道：“我知道你为这些小姐们挑选是有年资的，可我就想让宁陆挑选，如若你们不让她做我这单买卖，那就别做了。锦州城布店确实是你们锦阁苑是最大，可布庄可还有别的，你说呢？” 那人看着舒如笙头上及手上戴的首饰都上等货色，立马有了别的态度，说道：“是，宁陆你这边伺候小姐挑选布料。” 霓儿看着她，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下去吧，等会我家小姐确认好了布料了。” 霓儿好像对她很反感，句句怼她的话。那人有些恼羞却不敢得罪舒如笙这个客人，便委屈走出去。 不知道多久，那人在楼下看着只看舒如笙为首一行人下了楼梯来，那人迎了上来，还未说话，舒如笙就轻轻转头看着身后的宁陆说道：“一切都拜托了你了。” 舒如笙又看了祁晖一眼，祁晖则走向前台去，结着帐。舒如笙怼着那人说道：“已经去结账了，希望可以按时送到我们指定地方。” 那人又说什么，只是舒如笙并没有听见去，她眼里只看到祁晖向他们走来，她也就走了出去。宁陆看到他们走后，自己也就去裁缝房里了。那人去了前台问了问舒如笙定了多少货，那算账小二说道：“姐姐，这个客人可是贵客，定了足足二十件衣物。” 那人听后有些惊叹，又心里想着这个小姐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一副高傲的样子自己在这家店做了多少年，都未曾见过她。 他们从布庄出来时正好刚才出去的祁元也到了门口，舒如笙让轿夫先去一旁，现在她只想好好逛逛这闹市，祁元和祁晖在后面跟在她们二人身后跟着，无意中走进了一家饼店，里面点心倒是有各个特色，是舒如笙从未见过的。他们正在看时，只见后面有了声音说道：“哦，原来是霓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还以为见不到你呢？” 他们几人听到声音立刻转身，舒如笙听出这个声音有些讽刺，她看了霓儿一眼，看着霓儿低头，她便说道：“这位小姐说倒是奇怪了，这店还分人进吗?” 那人看着舒如笙一身贵气，身后还有四人跟随，而且那四人穿的也极为贵气。她说道：“我是跟霓儿讲话，你是何人?” 霓儿见状，便说道：“小姐。” 舒如笙面不改色，说道：“霓儿，我倒想知道为何你进不来这个店。店家，你们店还需看人？” 这个原本站着收银台那边的店家听到声音赶忙走来，说道：“呃，倒没有这说法。小姐这边看看今儿有新品，那边物种也有许多。” 店家也不想得罪谁，只想让她们分开。此时另一头走来一个女子，怼着舒如笙行了福礼，说道：“小姐多有得罪，表妹是无心的。” 这人说的话倒让舒如笙顺心许多，只见那人说道：“表姐我说也没错，霓儿家里破了财，本来就是欠着表哥的钱，只是这几日还了清。到底做了什么大买卖，一下子还了那么多钱财。” 霓儿听了有些楞，她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把债务还清了。此时她抬头看着舒如笙，舒如笙只是对她点着头来，那个女子看了她一眼，后又轻声对着舒如笙说道：“表妹不懂礼仪，姚嬛在这里跟您赔个不是。” 此时祁元在舒如笙耳边说着什么，舒如笙听后点点头，看着姚嬛，祁元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人说道：“表姐，陆晴说都是事实。霓儿家里落了败，不知道是跟了哪个小姐，家里竟然发了富。” 姚嬛怒斥她说道：“陆晴，你再说。” 姚嬛看着舒如笙和霓儿有些歉意，对他们点了头，说道：“二位好好逛下这家饼店，姚嬛还有事就先走了。” 舒如笙听完识趣就让开路，那个陆晴看着姚嬛离开，也急忙跟着她去了。霓儿看她们走了大谈叹口气，舒如笙看着霓儿说道：“无须叹气，这个饼店你是熟的，你挑几样。” 霓儿点点头，说道：“是” 她转身时祁晖也跟着她走去，等她挑好了就直接付了钱。舒如笙则走出去，看着轿夫在外头，就入了轿子去。她在轿里想着方才祁元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记得在布庄时楼下那些吵闹声，是锦州城小霸王姚秦，家里并不是什么官宦家，但却能在锦州城呼风唤雨。刚才见那个行为端庄的人姚嬛是他的胞妹，二人却不像是一家子，反而那个表妹陆晴更像跟姚秦是一家子。 无意中感觉轿子慢慢被抬起，也知道他们二人已经买好了点心，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只让轿子抬着自己回到小院子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小院子让霓儿扶了出来。舒如笙并没有说话，则是到了房里撤去了除了霓儿所有的人，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在霓儿面前打开了这个锦盒，说道：“我知道你先前是位锦州城极为富贵的小姐，中间出了事，如今你家债务已经还清。你父亲是商户，我家也有些经商的产业，兄长问了你父亲的意思，愿意帮我家打理，你接下去也无需再找别的工做了。” 霓儿眼眶红红的，说道：“小姐，您为何要这样帮霓儿一家。” 舒如笙坐着，说道：“没有为什么，兄长看中你的父亲的能力，我看中的是你，你不过认识我一日，却对我尽心尽力。而且你家欠的那些钱财，对兄长来讲不是什么，但是能得到你父亲的帮助，对我们家也是有好处的不是。” 她将锦盒给了霓儿，又说道：“在锦州城这些日子你还是要照顾我不是，但在外人面前可不要用丫鬟的样子势人，打扮起来也给我长脸不是。放心那个陆晴，会得到她嘲笑你的那样子的。” 霓儿有些犹豫，才接过舒如笙的锦盒，说道：“可姚秦背后势力不小，连府尹也不敢得罪于他，小姐和少爷又怎能？” 舒如笙带着笑容，抬头看着霓儿说道：“我可没有说要得罪他，霓儿以后你是我的人了，有些事有些话不向别人说。” 霓儿跪下来磕了头，说道：“小姐是霓儿的恩人，霓儿知道了。”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那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让我自己歇会。你买来的糕点留一些给兄长吃吃，其他的你们就分一分，尝尝鲜。” 霓儿站了起来说道：“是，那霓儿告退。” 舒如笙看见霓儿退了出去并关上门来，后才去开了窗户，吹了几声哨声，一会只见一只灰鸽飞到了窗楹上停住了，她从袖口中拿了一个纸条并折成纸团塞进了灰鸽腿脚的小木管里，抓着灰鸽说道：“小灰，安全送到表兄手里，等我回去给你喂好吃的。” 说完她往天空中扔了出去，后闭眼十指合住，似乎祈祷着什么来。 074 http://.biquxs.info/

夜深了，舒如笙让霓儿回去了。祁连生和蔺格来到了舒如笙的房里，他们在门口敲了门才进来的。舒如笙穿着单薄的衣裳，外面披着一件外衣，早坐在软塌上等候着。 祁连生跟蔺格一起进了房间，祁连生并没有停下来，蔺格先是关上门了后才走近他们俩身边。祁连生坐在舒如笙的身边，祁连生说道：“今天和世远去了解了，倒是不少。这城门口收路费的，街上收保护费的还有在这锦州城为非作歹，竟不是官家。世远去了解这个姚家，听说这姚家本来是小家小户，不知怎么了一夜间不仅家财万贯，连府尹都敬他们三分，届时姚家就成了锦州城有头有脸的。” 话音刚落，蔺格便说道：“二小姐，您今天出门前世远兄告知蔺格，蔺格去查这个姚家的背后势力。” 他有些犹豫，后又犹豫说道：“锦州姚家本是京州姚家，后来因为一些事搬来锦州城。当年京州三家是百年以来都是至亲般来往，分别是现在祁家、舒家还有就是锦州的姚家。” 他说完舒如笙不由看着祁连生，祁连生也有些惊讶，他从未知道姚家。祁连生转脸看着蔺格说道：“为何，从未听过。” 蔺格叹了口气，回道：“奴才也不知道有姚家，是差人问京州的吴叔。才知道当年姚家少爷为了些什么时候，与当时的姚家老爷闹翻，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府。后来姚老爷没了，姚家也就消失了，少爷这一辈的自然是不知道的。” 在一旁听的舒如笙，缓缓说道：“这么说，他们家背后是我们祁家了。” 蔺格点点头，后又说道：“又奇的是，吴叔说老爷并不知道姚家，姚家少爷出生比大老爷还早几年，也不知道是我们祁家还是另有来头。” 祁连生叹了口气，有转头看着舒如笙说道：“不管是不是父亲在后面撑着，我们留在锦州城了，那就必须查清楚，表兄根基才稳落许多，不能让祁家扯他后路，不管他是谁只要犯了错，我不会就此罢手。” 说完他就站起来直接走了出去，蔺格拜了一拜才走了出关上了门。舒如笙没有因此睡去，而是依旧坐着，她盘着腿，想着事情直发愣。 次日 锦州城虽有姚秦欺霸着，但是集市还是很繁华。在一处河边人并没有集市那样热闹，河边站着一男一女先是对望，后来女先开口说话说道：“林程哥哥，后日是七夕，我在庙会等你。” 那男子先是迟疑，后点头说道：“好，还是老样子” 女子宛然一笑。这一笑暖和了那男子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一人带着好几个人走来，为首那人一脸逍遥跋扈的样子，说道：“嬛儿，你在干什么？” 那女子听到声音转身看到那人，有些害怕却说道：“哥哥” 那些人走近了他们俩，那人又说道：“现在不应该是我给你请的先生教你识字，在这里做什么？” 林程转身看着他们，一脸冷眼。女子抬头，像是做了坏事一样说道：“我.....” 那人一手拉住了那女子的手来，看着林程说道：“嬛儿与你的婚事，我早已让人去退了，林少爷我妹妹还是黄花闺女，以后别那么私下见面，坏了她的名声，你是担待不起的。” 林程冷冷一笑，并未讲话。只听到姚嬛说道：“哥哥，别说了，咱们回去吧。” 姚秦一直都很讨厌林程，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欢他什么，退了婚还自己三四五次来找他，别人都说是姚嬛一直缠着他。他伸出手用手指指着林程，说道：“好，你小子最好不要让我抓住把柄，姚嬛我们走。” 他们走了林程都看不到身影了，林程虽对待他们姚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唯独姚嬛是让他暖心的。他正像要转身时，只见一个女子撑着油纸伞在他面前，那女子说道：“少爷本不是冷漠之人，为何这样对待其余人呢？” 林程并不认识这个女子，也从未见过她。冷言冷语说道：“姑娘，我们认识？” 那人宛然一笑，说道：“现在自然是不认识的，下一刻就认识了” 林程觉得这个姑娘身上的气息不同别人，而且姚秦是什么人，连府尹都敬几分的人。冷笑说道：“姑娘那么自信，可是我们认识又怎么样，我林程中举三年，没有一关半职。父母定的情事，如今也被退了，姑娘在在下的身上好像也弄不到什么” 说完他正准备走了，她立刻说道：“少爷是真心喜欢姚嬛的吗？听说祁家少爷长郡马和敦宛长郡主会路过锦州城，姚家的罪行少爷应该比谁清楚吧，您迟迟不能上任半点官职，不就是因为这个吗？难道少爷不争取，说不定两位贵人就在锦州城里。” 林程听到她的话，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这位姑娘，询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 那姑娘冷冷笑着，说道：“我是谁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么做？我向来不喜欢夺人所爱，只是想最好告诉少爷，二位贵人就在城中，想来他们跟姚家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吧。少爷看您自己，是要为自己的幸福和前途着想，还是一直这样下去。” 说完那女子又是冲他一笑，便就离开了。林程看着她的身影，心里嘀咕道：“我到底该不该信，还是说我到底跟嬛儿是不是有缘无分。” 舒如笙一早起来就下了院子里，坐在竹靠椅子上，晒着微弱热的阳光。霓儿一早去昨日去的饼店买来点心，她又自己泡了花茶来，端到舒如笙身边的桌子上。舒如笙看着她今天打扮不再是丫鬟的样子，活生生就是自己在京都的样子了。她满意靠着晒着太阳，霓儿坐着为她倒着自己泡的花茶，递到她手上，说道：“小姐尝尝，方才路过这家茶店，听说是刚到货的。” 舒如笙坐了起来，接过了她倒的花茶，正喝着。蔺格走了过来，说道：“小姐，家里来了书信，现在看吗？” 舒如笙抬眼看了蔺格，说道：“是祖母？” 蔺格先是看了一眼在旁边的霓儿，后才说道：“是” 霓儿相似习惯这些，她知道舒如笙一些事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便找了个理由，说道：“小姐我在厨房炖了银耳，看着时间也差不多，我去看看。” 舒如笙也知道她的借口离开，便点了点头。等霓儿离开时，蔺格才将书信给了舒如笙，这封信也确实是祁老夫人写给舒如笙的。她那日放的信鸽终于是飞到了祁老夫人的手里，她问的是姚家的事情。她打开信封，只见祁老夫人只写着，姚家已无联系。 舒如笙看完只撕了起来，口里说道：“看样子，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子，蔺格等会兄长回来就告诉他，祖母来信说再无联系。可到底是谁有那么能耐，除了叔父还有谁可以指挥。想想表兄根基并不稳当，有人在背后我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叔父那边已经在查京都的方向，如今只靠能平息这里，若是让别人知道与我们相关，定是让人拿来说事了。” 蔺格福了礼，说道：“是，奴才这就下去办。” 舒如笙见到蔺格要走，又说道：“叫祁元祁晖为我办些事，你就让他们去办他们知道的。” 蔺格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舒如笙顿时盘坐着，看着天空。想着过几日就是七夕了，织女和牛郎相聚的日子。翎朝七夕晚上都是有庙会的，那天正好可以去逛逛。 此时她又想起，姑母还在世时，曾经参加过京都的七夕庙会。起初是自己偷偷带着暗香去逛的，头带着面具来着，却还是被那时还只是将军的王亦俊抓个正着，他带着自己不仅逛完整个庙会，而且还带着自己整个京都跑，那时刚好遇上了京都痞子，会武功也只有他一人，暗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从那时候自己就已经被姑母冠上小魔王的王亦俊盯上了，只是后他继承沐陵王娶了沈佳凝才再无这样的时候。 舒如笙正想着她和王亦俊美好时光时，霓儿端着她说的银耳走了过来，看着舒如笙相似发着楞，就说道：“小姐，小姐” 舒如笙听到了霓儿的声音，回了神来说道：“嗯，怎么了？” 霓儿从盅罐摇着银耳到碗里，说道“听说小姐也会些医术，这银耳盅是我请教当地的先生做的药膳。小姐肤色有些暗淡，也许是因为离开家有些水土不服。” 舒如笙接过了碗，说道：“你做事细心，竟然还知道我会医术” 霓儿淡淡一笑，对着舒如笙说道：“这些都是日常的事情，霓儿只想好好的照顾小姐。小姐不嫌弃霓儿烦心就好了，这些都是霓儿力所能及的事情” 舒如笙看着她，她就好像以前的暗香一样。说道：“谢谢你，霓儿。” 霓儿听到这谢谢并不惊讶，对她来将她这辈子遇到与自己同辈却又真心对她也只有姚嬛还有她了。 075 http://.biquxs.info/

这几日，祁连生和祁世远一如既往走访，舒如笙则没事就去街上逛，而且总是能遇见姚嬛和陆晴，姚嬛一直以礼相待，而陆晴还是有些讽刺霓儿的意思，但看着霓儿打扮不再丫鬟的样子，反而比自己更加华丽了，便也就气呼呼的走了。 七夕夜晚，庙会比平常的集市还要热闹非凡。每个小摊都是挂着灯笼，来来往往的人有些戴着面具，男男女女结伴同行。舒如笙带着霓儿偷偷跑出来，她知道如果正大光明从他们眼下出来，自然会有人跟着出来。 霓儿去摊上买了两个面具，她把其中一个给了舒如笙，舒如笙看着面具觉得喜欢，就马上戴了起来。 一路上她们二人逛着摊子，但并没有舒如笙看得上眼的。只是到了一处摊子上人特别多，舒如笙便拉着霓儿去凑了个热闹，只听摊子老板说道：“今天本是织女与牛郎的日子，本是该是女子拜织女，吃巧果。如今咱们锦州城庙会热闹，在下不才也扎了些灯笼，只要今儿谁对了在下出的对子，就可以拿走一个灯笼，如若没有，则要留下碎银1块，有没有人要试.” 众人议论纷纷，只听摊主大声说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舒如笙和霓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挤出前面去，她们俩一直戴着面具，并没有见她们俩长的什么样子。旁边的人都议论这对子有些难，舒如笙心里却早已对了出来，但自己先不张口说，等了许多才想说时，只见在另一侧有人说道：“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 众人听后又说道：“对的妙，是阿，刚好都对上了。” 摊主老板哈哈一笑说道：“是是，您选下灯笼。” 舒如笙此时抬头看了一眼那人，后就带着霓儿离开了这个小摊。她们走的并不远，只有人喊着说道：“姑娘，姑娘请留步。” 舒如笙一直都是别人对着她行礼，这种市井上姑娘之类对她来讲自己从未停住过脚步。霓儿听到声音，无意拉住了并没有停住脚步的舒如笙，说道：“小姐，好像是叫您。” 转身看那人，他提着是兔子形状的灯笼，舒如笙并没有说话。那人将灯笼提到了舒如笙的面前，说道：“其实姑娘早就有了对子，只是没有讲。” 舒如笙看着灯笼，又看了看他，言语有些冷语说道：“可我并没有讲，我向来不喜欢别的东西，留着送别的姑娘吧，今天是乞巧节。” 那人觉得舒如笙人有些冷漠，从刚才就一直戴着面具，也没有摘下的意思。他回道：“既然如此，我想送姑娘，姑娘可否接纳？” 霓儿顺势看了舒如笙一眼，脸上偷笑着。只见舒如笙并没有说话，扭头就走。霓儿见状紧忙跟着上去，那人提着灯笼一脸尴尬的样子，大声叹了口气说道：“有意思，有意思。” 她们二人并没有继续逛别的地方，舒如笙觉得累了，俩人又偷偷跑回去小院子去。霓儿伺候好了舒如笙，才回去。舒如笙并没有立刻睡去，而是搬了个椅子坐在窗边，抬头看着月亮并不全。她知道今天的七巧，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七巧并没有记忆，而自己记忆里的乞巧节还是那个画面。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日子越来越短，不知道下一颗药丸是什么时候，当年真正的舒家女儿跟她讲过只要服上第一颗药丸，就代表第二颗会越来越快。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感伤。她不敢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只是想要用自己有效的日子来为他们做点什么。 次日，清晨。 舒如笙早早起来，她正在庭院看着书。只看见霓儿带着宁陆走来，宁陆在她面前说道：“小姐，您定的衣物都做好了，您试试看合身吗？不合身在下再拿下去改。” 舒如笙站了起来，把书放在石桌上。霓儿则上去扶着舒如笙回房里，宁陆端着那些衣物跟着上去，蔺格则守在房门口。 到了房里，霓儿褪去了舒如笙身上的衣物，宁陆则一件件为她穿上，看看合身不合身。不知道试了多久，终于是试好了，舒如笙换上今天换的衣服，宁陆为她重新整装好了，说道：“小姐是京州人士？” 舒如笙先是看了她一眼，后露出淡淡笑容说道：“宁大娘，为何说我京州人士。” 宁陆折好新做好的衣物，不紧不慢说道：“宁陆方才为您换上衣物时，发现您身上的衣料是京州独有的，所以才问您。” 霓儿听他们说话，就插话说道：“小姐有所不知，宁大娘是京州人。” 舒如笙挑眉，摇摇头说道：“我是京都人士，不过经常跟兄长在外做生意，喜欢买些别城池师傅做的衣服。” 宁陆觉得她说这话并没有漏洞，因为她是店里首次一个客人一下子就定了二十件的人，手笔早让管事有些惊叹，这才放她出来亲自给她送这些衣物的。 霓儿这时想起了什么来，便对着舒如笙说道：“小姐，其实宁大娘来到锦州城是为了找他的儿子，您走访许多城池，认识的人应该也有许多，您一定帮她的。” 舒如笙跟宁陆对上了眼，她对着外头说道：“蔺格，进来。” 蔺格走到她的面前，她又说道：“宁大娘，你儿子的样子有，还是有什么特征。” 宁陆摇摇头，说道：“宁陆与孩子已经分开了近1十八年，走散的时候他才两岁。” 舒如笙听她讲话，有些拿不定主意，说道：“你不知道样子，离开那么久，你自己一个人找不就是大海捞针，为何还要继续找。” 宁陆跪下，脸上多了哀伤的样子。蔺格此时说道：“小姐，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霓儿和舒如笙都看着蔺格，蔺格接下去说道：“宁大娘，可有别的特征，比如脚还是手，还是有什么胎记。” 宁陆抬头见蔺格，突然想起什么来，说道：“对了，他背后有一个小红点，右肩比左肩款半公分。这算吗？” 蔺格点点头，一副老人家的样子，对着舒如笙说道：“刚才听宁大娘说了现在孩子应该是二十，又是在京州走散的，小姐，当年老爷在京州带回来了几个孩子，算算也有二十了，要不蔺格去检查检查，或许有缘会是宁大娘想要找的人。” 舒如笙想想好像是，祁元祁晖祁世远还有祁灿都是叔父当年从京州带回来养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说道没错，当年老爷确实从京州带了一些孩子回来，据说是孤儿，老爷看他们可怜就带回来京都。宁大娘，明日白天你带着卷尺来一次，就说为他们裁衣，或许能找到，凡是都试试看。” 宁陆朝着舒如笙一拜，舒如笙并不觉得什么，霓儿倒觉得奇怪。宁陆站了起来，说道：“是，谢谢小姐。谢谢蔺格提的醒，若是宁陆愿为您做牛做马。” 舒如笙笑了一声，说道：“倒不用，不过是举手之劳，是不是还看明日，若是就真的太好了。他们几个是兄长和蔺格从小一起长大的，老爷知道能为他们找到家人，自然是高兴的。” 此时祁元从屋外走了进来，他与宁陆对了一眼，他半跪着说道：“小姐，少爷说今儿不会来，让您膳食自己服用。” 舒如笙看了一眼霓儿，霓儿会意说道：“宁大娘，我有些刺绣上事情要问您，您先跟我出来去指导指导我。” 宁陆并不在意霓儿的意思，便点点头辞别舒如笙就跟着霓儿走了出去。等他们走远去了，舒如笙轻声说道：“祁元，如果您的家人现在来找你，你会认他们吗？” 祁元有些惊讶，缓缓抬头用疑问的表情看着舒如笙，说道：“小姐，当年与父母走散，并不是他们故意丢弃，若是他们来了，认会认，但是奴才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少爷，绝不离开半步。” 舒如笙发出笑容，说道：“祁元，你们几人无论是身份还是什么，在兄长心里都是兄弟。叔父一直想帮你们找找是否父母健在，并不是撵着你们离开，所以你们几个要有心里准备。” 祁元方才半跪就没有起来，他举拳行礼说道：“是，祁家对我们几人无论是恩情还是平日待我们，在我们心里都是有数的。小姐放心我会转告他们，无论他们是真心找我们，还是假意。我们都会接受，老爷当初教我们识字时就说过白孝为先，我们现在心里一直把老爷当做自己父亲。虽然不能高攀，但是我们心里是这样想的。”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嗯，在祁家没有什么身份高低。你们好好守护祁家就好，先下去做你们的事情吧。” 蔺格和祁元一起说道：“是，奴才告退。” 舒如笙看着他们俩人离开，心里脸上都露出笑容和喜悦。 076 http://.biquxs.info/

十四年前 祁宸那时候还只是光禄卿，他被派往闽州办案回来路过自己的老家京州。他和兄长祁昕在巡查民间时，意外碰到四个小男孩正街上乞讨，看样子是饿了许久，一直向善的祁昕让人把他们带回祁府，并让下人煮了膳食给他们吃。 蔺格的父亲蔺跃横带着吃好四个男子并且还让他们洗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蔺跃横领着他们来到大厅里，此时祁宸祁昕坐在大厅主位上，祁宸喝着茶，祁昕看到他们脸上带着慈祥的面容，说道：“你们家人在哪里，说说我让他们送你们回去。” 他们互相看着自己，沉默了几分，一个个字相对高的人，站了出来说道：“我们没有家人” 祁宸和祁昕顿时迟疑了，那人先跪下来一拜，说道：“谢谢两位老爷，给我们吃好吃的，还给我们换洗了新衣服，我们几个人等长大了再来报答你们，先告辞了。” 说完他们四个转身就要离开了，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祁宸说道：“既然你们现在出去还是乞讨，倒不如跟我一起回京都去，我有个儿子跟你们年纪相仿，正是学习的年纪。你们同他一起习文习武，不能给你们多大的富贵，但是能吃饱吃暖，也不用每日担心会不会饿着肚子。你们想想，若是愿意明日一早跟我一起去京州。” 祁宸说完，祁昕满意的点点头。四个人又转身来，跪下又是一拜说道：“不求有什么富贵，我们四个人只求可以吃饱，可以穿的热乎，有个地方可以睡个安稳觉。” 祁昕高兴站了起来，说道：“跃横再让人准备一个马车，让他们四人明早跟着二老爷去京都。” 次日，蔺格前一晚就跟祁连生说了舒如笙要给祁世远、祁元、祁晖、祁灿每人做些衣物。祁连生并没有在意，只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午时，宁陆拿着量尺寸的东西一起来到了舒如笙这个院子里。舒如笙让人都叫到厅里来，蔺格告诉了祁连生，祁连生则是没有疑问带着他们四人来了大厅里。舒如笙坐在主座上，他们四人走到她跟前行了礼，祁连生上前坐在她的身边。舒如笙点点头，看了宁陆一眼说道：“锦州城是我们没有来过的地方，认识了一个做衣物的巧手，看着你们衣物也该换换样子了，让宁陆为你们量量尺寸。” 他们相互看了看，齐乎说道：“是，多谢小姐” 此时，舒如笙对着宁陆点点头。宁陆一直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但是今天却有些迟疑，她小心翼翼拿着卷尺，要给他们量肩。他们背对着她，他们显然是很放松，只是宁陆却有些害怕。祁连生看出宁陆的小心翼翼，舒如笙见状拉住他的手，并在耳边说宁陆在找儿子，自己想看看是不是他们四人其中一个。 过了许久，宁陆手里捏着自己写好了他们四人的数据，走到舒如笙的跟前。舒如笙看出她满脸的失落，以为是并不是她说的左右肩差半公分，便笑着对着他们四个说道：“我还有事跟兄长说，你们四个先下去吧。” 他们四人齐举拳，福礼。而后看到祁连生点头，便一起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等他们都走远了。舒如笙看着宁陆还是一样的紧张，说道：“没事，我让他们多注意，帮帮你或许能找的到。” 宁陆将那张纸交给了舒如笙，小声说道：“小姐，有的。站在左边第一个那人，尺寸跟我孩子相似，但是有这种巧合，有相似的是有可能的。” 舒如笙打开那张纸确是如此，她想着左边第一个人是谁。她口中突然开口说道：“是世远，兄长。” 祁连生看着宁陆，说道：“还有别的特征吗？世远比他们三人还特殊，世远一直都很孤僻，虽然他是他们的兄长，但是如若宁陆真的是他的母亲，我希望要查清楚。虽然他们四人平常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他们内心是希望找到自己家人的，所以我希望可以完全确认再跟他们说。” 宁陆抬头看着祁连生，她听舒如笙讲过，他们四人是一直跟着祁连生长大的，自然有感情的。她起先有些吞吐，后才说道：“还有，在右肩手臂下有一个小红点，并不是鲜红而是有点紫红色的。” 舒如笙看了看祁连生，舒了口气说道：“这样私密的地方，大概没有人会注意。蔺格，你跟他们也交好，这事由你来办，注意不要让世远知道风声，无论是不是，都不要打草惊蛇。” 蔺格听后点头，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是，蔺格会好好办这事的。” 祁连生站了起来，说道：“好，这事蔺格你先办着，如果是我会告诉他，大娘已经多年，只要他愿意跟着你离开，我也不会意见的。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去办了。雅儿，剩下就交给你了。” 舒如笙点点头，等他跟蔺格走出去。看着霓儿，说道：“大娘，如今有了新一步的进展。既然让你量了尺寸，那也别糊弄他们不是吗？” 宁陆强忍带着笑容，说道：“是是，宁陆这就下去准备。剩下的事，就交给小姐了。” 宁陆说完便要走，后又转身犹豫不绝，半天才开口说道：“宁陆不是一定要带他走，如若真的是他，小姐少爷要不愿意他跟宁陆，宁陆可以不认他，宁陆只想知道真假，仅此而已。” 舒如笙听了她的话，顿时也有些感伤，摇摇头说道：“放心吧，你们已经分开十几年，你又苦苦寻找。兄长那边我会去说的，现在只能如兄长说的那样，先查查是不是真的是你的儿子。” 宁陆点点头，福了礼才退出大厅。 霓儿看着宁陆走出去，步伐是那么沉重。心里觉得有些心疼，说道：“小姐，您不能说服少爷让他到时候接受这个事实，大娘找了那么多年，祁世远真的是他的儿子，本来就是应该高兴的时候，如今倒是这样。” 舒如笙听了霓儿的话，心里也知道祁连生在担心什么，祁世远向来就是独来独往，心里也极为脆弱。他心里本就存在不安全，如若真的不是他的母亲，让他知道了又该是什么样。她记得自己还只是静安郡主时，本来叔父祁宸给他找了个媳妇，可是在快成亲的日子。未婚妻竟然得了风寒，后来还是香消玉殒了。那几年祁世远心情更加低落，好几天才缓和了过来，今天祁连生的举动，不由让舒如笙想起这件事来。 “兄长本来跟他们亲如兄弟，如若是假的，世远又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叔父也不会饶了我，所以霓儿你要劝住宁陆，让宁陆尽量控住自己的情绪，尺寸还看不出什么来。”舒如笙在回忆完，不紧不慢说着这话。 霓儿似乎听出舒如笙说话语速不如平常，反而听出了严肃的样子。自己也不像平常回答舒如笙，而是像蔺格他们一样行礼答是，就退了出去。 京都沐陵王府 夜幕降临，王亦俊一人拿着武器来到后院花林里去练着功，这里是桃花林，桃花早就凋落了，这个季节桂花茂盛的时节，所以这里显得比较凄凉。他一人在这里挥着剑，心里跟这里一样，显得凄凉的样子。 他想起他跟祁安雅的种种来往，可是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现在的他只能用练功的地方，回忆之前的事，才能让他有些能泄愤自己做对不起祁安雅的事。 他正在练武时，只听到有人在这个地方说道：“王爷，您后悔？无论您是不是娶了她，最后你还是落得一个人，佳凝说过的，你与长郡主并无可能。” 王亦俊听到这话，立刻停了下来。他把武器丢在地方，砰的一声。他走到她的面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有着掐着她的脖子，却没有用力，说道：“你是觉得你赢了，你永远都跟她比不了，我说过我不允许你在王府随地让我看到，你只能在你的屋子慢慢消失在这世上。” 沈佳凝让他掐着，并不害怕，反而是大笑了几声，几乎有些疯癫了。说道：“不，我一直觉得我是输了，但是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祁安雅。我一直在想怎么报复你，可是后来我发现了，只有让祁安雅来报复你，就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王亦俊听了她的话，一怒将她摔倒在地上，怒斥说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让他报复我，你说到底是什么” 沈佳凝摔在地上，嘴角因摔在地上，嘴边有些血迹。她并没有起来，她一直瘫坐在地上，说道：“没有错，她早知道是谁杀死了她，刚开始她是一直当你的沐陵王妃。我本来还想怎么让他死了做你王妃的心思，可是是你来帮我一把，你对她的不信任，以至于她在知道她姑母死亡的真相，变成这样。哈哈，还是我赢了。你输的并不是我，还有你的信任。” 王亦俊听了她的话，极为气愤，上前抓着她的衣襟，说道：“沈佳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沈佳凝在他说话间，先是一愣，后来大笑说道：“杀啊，你杀啊。王亦俊，你杀了我。你亲眼让我看到我父亲是怎么被砍掉头颅，现在你杀了我，杀我。” 王亦俊听了她的话，顿时失去了兴趣，将她仍在地上，说道：“不，我要你痛苦一辈子，我说过的我不会让你怎么舒服的死去。” 王亦俊说完就站了起来，上前去捡起那把刀，失魂落魄的离开这个林子的。沈佳凝看着他的渐行渐远的身影，怒哭喊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077 http://.biquxs.info/

几日后 蔺格答复那日舒如笙派的任务，祁世远确实是有如宁陆说的那样，身上的小红点是一样的位置。祁连生知道后一人来到舒如笙的房里，舒如笙让霓儿先到厅里去，准备等要吃的早饭。霓儿和蔺格都退了出去，祁连生见没有其他人就说道：“虽然她所说的，世远都一一符合了，但是我还是希望等世远自己愿意，再公开。” 舒如笙明白他的意思，祁世远已经受一次伤害，不想再让受第二次。 祁连生和舒如笙简单说了几句，便结伴一起来到大厅用了早饭。祁连生知道舒如笙一定会去找祁世远，便找个理由带着祁元祁晖出去，把祁世远和祁灿留在了小院子陪着舒如笙，方便舒如笙找祁世远聊聊。 这座虽叫小院子的地方，说小并不小，房屋后面有一个小花园还有一个池塘。舒如笙如往常在屋里看着书，霓儿关上门去了厨房，为她炖着甜品。舒如笙看着书有些累了，站起来到窗边看看，也放松一下自己此时紧张的心理。 舒如笙无意从窗边看到池塘边祁世远站在边上，呆看着远处。她一时有了主意，放下了书本，就走去池塘边。 微风吹拂着舒如笙鬓发凋落的发丝，舒如笙一步步接近还在池塘边的祁世远。祁世远是练过武功的人，他们四人他武功也是最高的，知道有人接近他也是很正常的。舒如笙越来越凑近他，到她走到他身后的最后一步，祁世远猛转身，本能反应正要拔起挂在腰间刀鞘，看到是舒如笙立刻将剑放回刀鞘里。他立刻举拳行了礼，舒如笙此时知道靠的太近，便退了几步。 舒如笙看着他，他一直来跟自己的印象都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极为脆弱的人，就因为这个叔父祁宸和兄长祁连生对他都比对他们三人要好许多。叔父虽然有在帮他们寻找家人，但早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舒如笙对于宁陆儿子这事，心里有些犹豫，总是问自己到底该不该去说这事。 舒如笙面上带着笑容，颔首说道：“世远，其实有时候往别的地方想想，人总不能一直带着忧伤过日子不是。” 祁世远听到舒如笙说的话，也知道她的意思，在他们四人心里早就把自己性命交给面前这个女人，无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会照做。平日她从未把他们几个当做奴才，反而每个人都以兄长相称。祁世远知道这几日蔺格有些怪异，以前从未在自己身边转悠，这几日却非常频繁。 他先是抬头看着天空，后宛然一笑，说道：“我知道小姐是想说什么，小姐一直都把世远当做少爷一样看待。世远几人从小就受到二老爷亲自教导，早已忘了自己是否还有家人，因为祁家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姓就代表我们并没有想去找他们。小姐，这几日蔺格的频繁早已让我怀疑，再加上您今天来找我，少爷第一次不带上我就去办事了。” 舒如笙看出他的犹豫，摇摇头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她在找你。你如果想认她，我替你安排。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去回绝了她。但是她一人在各个地方流浪，只为想找到你。不过这些条件你都符合，不过这世人有多少都有相同，却有不同的，还有一计，如果你想去认她，就来找我，我安排让你们验证是不是，但是只有一半几率，也许不是。” 舒如笙说话间一直看着祁世远的眼神，她不知道祁世远会不会愿意去做一次验证。她说完宛然一笑，转身准备要回去房里。 “小姐，我愿意去验证一次。”祁世远在她转身正要抬步走去的时候，大声说着，态度比较真诚。 舒如笙转身看着他，并没有讲话。 祁世远吐了口气，露出了舒如笙从未见过的笑容，说道：“小姐，二老爷教导过我们，无论他们是抛弃我们，还是我们自己走失了，我们都还是要认他们，因为他们是生出我们的人，还要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来赡养他们，这就是孝。” 舒如笙点点头，满眼不知是心疼，还是另外一种感觉。说道：“世远哥哥别想那么多，或许她的福星能带走你先前的不如意。我知道你还处在嫂嫂逝去阴影处，可是人都要往高处看。我也死过一次，当我知道所有为了逝去而桑心时，我内心是那么的痛楚。所以我相信嫂嫂也是这样想的，兄长笑容早已消失在你的脸上，我还有祁家每个人都希望你的振作。相信你不会让叔父失望的，叔父一直在担忧你。” 祁世远看着她，听了他的话，竟然有了泪水。他每日勤练武，他不想让祁家对他的希望毁在自己的手里。舒如笙见他这样，不想多说什么，只有转身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是对他最好的。 舒如笙一步步往回房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没有了多大的表情。到了房里，只见霓儿已经在里头为她收着桌上的书籍，她放松刚才那样的脸，反而乐呵呵走进去说道：“霓儿” 霓儿正收拾着书籍，听到舒如笙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转身看她说道：“小姐，您去哪里了？” 舒如笙走进去，看着四周露着笑容，说道：“没有去哪里，散散心。” 霓儿有些吃惊，舒如笙一直给她的都是神秘感，她说道：“小姐散心怎么喊霓儿一起陪同呢，一人会不会有危险、” 舒如笙走前去翻阅刚才没看完的书，笑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我就那么弱不禁风，去哪里都跟你报，跟他报，然后带一堆人去散心吗？放心吧，我就在院子里走走看看。对了，你回去的时候去一趟宁陆那边，跟她说世远身上确实有那个小红点，但是还不能百分百确认就是世远，让她明日来来个滴血认亲。” 霓儿看到舒如笙脸上一直都笑容，想必她现在定会很开心。说道：“滴血认亲，好，我回去时就去宁大娘家里，告诉她。小姐真是太好了，宁大娘在锦州城那么久，终于有了眉目。” 舒如笙抬头看她，点点头，又低头看着书籍。 霓儿见她那么开心，也不想打扰她现在的心情，就去里室整理着床榻。 京都祁府 祁府如同往日的平静，祁老夫人和祁夫人二人在花园里欣赏着菊花。淑成长郡主今天是奉命进宫陪同太皇太后便也就没同祁老夫人身边去，她们正说着什么，只来个小厮跑来说道：“老夫人、夫人，管家说今儿老爷又气着回来了，想必等会就来。” 祁老夫人抬头看祁夫人，心里也知道是谁气着他了，叹气说道：“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好不容易咱们祁家有气色，这日子也不用担心受怕。这少爷和二小姐都为着朝廷在外奔波，这事也让宸儿欣慰，生儿是他一人带大，雅儿说不算是但也有他教导，你说这三小姐，到底是哪步教错了，怎么老是跟着她父亲对着做事，虽然现在已经不受宸儿管教了，但是一日是父亲，终日都是。” 祁夫人一时尴尬说不上话，祁安容还是未出嫁时自己过于的宠溺，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一直对着她父亲反着来。 不会就看到祁宸怒气冲冲往她们这边走来，祁老夫人让祁夫人搀扶着去石凳上坐着。祁老夫人看着祁夫人样子一时也说不上什么话来，先前就有说过祁安容做事风格不如祁家其他女子，一脸高傲的样子，如今坐上高位，自然免不上有些娇气。也知道祁安容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就是舒妃生出了皇子，还晋为舒晋夫人罢了。 祁宸走到他们面前，先是甩脸给祁夫人看，后对着祁老夫人行礼说道：“孩儿见过母亲” 祁老夫人旁边的女婢拿来了拐杖给了她，她握着拐杖看着祁宸，说道：“来，坐着。” 祁宸虽然心中不爽，但是在祁老夫人面前也不表露的太明显，只说道：“母亲，生儿来信了。他们现在就在锦州城，因为有些耽搁在锦州城。说办完事就去京州，在京州家里住几日再回京都，让母亲不必担忧。” 祁老夫人拄着拐杖，点点头说道：“是该去京州一趟，昕儿一人在京州本就会让雅儿担心。” 祁宸知道自己兄长因为嫂子的事和母亲好几十年没见面，说是母亲不想那也就怪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母亲担忧，后又说道：“对了，母亲。生儿还来信说世远好像在锦州城找到自己的母亲，虽说还没有完全证实，但是还需要查证。” 祁世远这几个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早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孙子，所以才给他们用了祁姓氏。她心里一高兴，激动说道：“真的？世远这孩子多灾多难的，若是真的找到了真的是太好了，这事你要抓紧，若证实了让世远带着她母亲来京都。” 祁宸看着母亲这样，也是欣然。说道：“放心吧，我刚给生儿回了信，有嘱咐只要证实立刻告知我们，还有一事今儿听林公公讲，容儿当着众人的面给王上难堪。王上是妹妹的孩子，自然是站在我们祁家这边，加上雅儿的身份，她就不能消停会。过几日，是进宫日子。从小她是你养大的，你说自己教导自己的女儿，我希望我们祁家好不容易的平静，被他打乱。” 祁宸这后话就告诉祁夫人的，祁夫人低头抓紧衣襟。祁宸说完站起来叹口气，往院子外走去。 祁老夫人也站着起来，拐着拐杖和让奴婢扶着往自己屋子走去。 078 http://.biquxs.info/

第二日 秋风徐徐，舒如笙换上了宁陆新做的秋衣。霓儿为她梳了从未有的髪鬓，舒如笙戴着的发簪都是霓儿从未见过，成色都是锦州城没有的极品中的极品。舒如笙也有给霓儿几件首饰，但她从来不怎么戴。 舒如笙和祁连生相约来到了大厅里，他们坐在了主厅主座上。舒如笙喝着刚刚霓儿送来的茶水，祁世远、祁元、祁晖、祁灿和蔺格都在大厅里等候着，祁世远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不会，大厅里的人见到了宁陆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是一些叠好的衣物。霓儿见到她看了舒如笙一眼，后才走下去接过宁陆手上的盘子，并且把盘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她走到了宁陆身边。舒如笙看到宁陆来了，和一旁的祁连生对视了一眼。 祁连生原本是看着手上的书籍，听到了霓儿脚步声，和觉得舒如笙一直看着自己。这时才抬头见宁陆已经到了，他将书放在一边去，坐正姿势说道：“蔺格，开始吧。” 蔺格听后福了礼，就走到外头去，。不会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上面有一碗清水，以及一把匕首及两块干净的丝帕。祁世远看到蔺格走了进来，自己也走了上去站在蔺格左侧，霓儿扶着宁陆到蔺格右侧。蔺格上前了一步，转身看着他们俩，说道：“最精确的方法又不会有错，就只有这个方法，滴血认亲。把各自的血滴一滴在清水里，一会若是融合必是有血缘关系，若分离便不是。” 祁世远拿起来匕首抬头看了祁连生一眼，祁连生对他点了点头，他才用匕首往自己的随便一个手指化了一刀，并往清水滴了几滴血液，后拿了丝巾对折捆在那个划痕。丝巾是昨夜蔺格浸泡在金疮药水里，所以刚才捆在伤口会有轻微痛楚。 霓儿看着祁世远已经将血滴入清水里，只剩下宁陆的血，若是结合就说明二人就是亲子关系。她有些急促想知道真相，就要拉着宁陆要做刚才祁世远做的一样将血滴滴入清水里。宁陆看起来有些犹豫有些紧张，在霓儿把匕首给她时，她脸上满是惊愕的样子。 霓儿看着她的脸色大变，有些担心，小心说道：“宁大娘，该您了。” 宁陆抬头看着了霓儿，后皱皱眉头，接过匕首往自己的手指化了一刀，顺势往清水里滴上几滴血液。霓儿早已将那丝巾折着，在她滴好血液到清水里后将折好的丝巾捆在她手指上。弄好她和蔺格盯着那碗清水看着，而此时宁陆和祁世远则一人抬头看着舒如笙，一人抬头看着祁连生。 大厅里突然寂静了，静的可怕。后来这寂静被霓儿激动吵醒说道：“小姐，真的融合了。” 舒如笙和祁连生听后不由看着此时的祁世远，心里都是为他高兴。只是祁世远看了这个结果，心里似乎还接受不了，脸上满是惊愕，在众人看着他时，他转身就跑了出去。祁元看到后走前福礼说道：“少爷小姐，世远兄长需要冷静，祁元去看看他。” 祁连生知道会有这样的场景，叹气说道：“好，你去吧。” 祁元抬头看了舒如笙一眼，就转身跑了出去。 舒如笙看着他也跑了出去，与祁连生对视着。祁连生此时也站了起来，话也没有说，直接走了出去，除了霓儿，他们三人跟着祁连生走了出去。霓儿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不解，但是也没再说什么话来，站在一旁。 舒如笙看着他们出去，说道：“宁陆，你说过你可以不让他认你的。” 宁陆本来是惊喜后看到祁世远这样的举动，心里一下子被冰水浇灭了一样，又听舒如笙的话，心里有了决定，她失落的感觉说道：“是，只要他过得好。我多年的希望算是实现，如今到死我也不会怎么跟杭家上下交代了。” 舒如笙起身走了下来，到了她的身边，安慰她说道：“我知道宁大娘心里希望他可以跟你相认，放心吧世远哥哥是一个文才武略都个个突出的人，他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舒如笙说完她抬头正要说什么，舒如笙对她笑了笑，就自己走了出去。霓儿看着他们都出去了，本来是为宁陆开心的，后面成这样的结局，便说道：“宁大娘，不管怎样，您的儿子还活着，并且少爷的父亲也细心教导他。您起初的初衷不是找他，只要他过的好就行了吗？” 宁陆抬头看她，一时笑不出来说道：“是，人都会不满足的，但是他被教育的那么好，我又何求呢？” 霓儿点点头，扶着她说道：“那就行，咱们出去我方才做了甜汤，去尝一碗” 宁陆点点头，跟着霓儿扶着自己去厨房里去。 京都舒府 舒逸和萱儿早就一起回到了京都，舒逸和太医署太医们将冀州的疫情跟翎恒邑说完后，二人除了外出医治来请的患者，不然就是在舒府里研究着医术。萱儿一直陪伴在舒逸身边，舒逸在舒如笙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后，就再也没去管束她要做什么。 萱儿从外头端着碗羹汤和一封信走来，看着舒逸还在专研着医术，将羹汤放在桌子上，说道：“老爷和夫人让人送来书信，您现在看吗？” 舒逸听是自己父母送来的书信，便放下医术，伸伸懒腰说道：“是，看看父亲母亲有什么事？” 说完萱儿将书信交给了舒逸，舒逸打开书信来，里面取出了一张纸来，看着上面的字来。萱儿看他看了许久，便说道：“老爷夫人有何事要吩咐的，萱儿需要帮忙吗。” 舒逸将书信拿在手上，坐了下去说道：“倒没有大事，雅儿给祁大伯写信了，说会去京州陪他一段时间。父亲母亲的意思是让我们二人回京州去，顺便把婚礼给办了。祁大伯自从柔儿姐姐没了后，虽有父亲母亲照顾，但是始终不是自己孩子陪伴来的好。” 萱儿知道自己在舒逸心中是哪个位置，便避开婚礼这个话题，转眼说道：“是啊，大老爷一直被老爷夫人瞒着，如今长郡主这下可以直接去看大老爷，再也不能远远望着不是。那么萱儿，去准备准备。” 舒逸见萱儿要走，一手拉着他的手来，说道：“萱儿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没有任何怨言。” 萱儿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从未有跟他肢体接触。现在心里突然紧张的气息，她用笑脸来缓解自己心里的紧张，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在萱儿心里能给少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萱儿十分感激少爷从未嫌弃过自己。” 舒逸宛然一笑，放开了手继续拿起了医术，看了起来。 萱儿则是满意走出这个房间去，她先是去后院找正在晒着药草的嬷嬷。嬷嬷顾着晒药，倒没有看到萱儿来自己的身边，萱儿见她认真的做事就说道：“嬷嬷” 嬷嬷听到声音，停下手上的事情，转身看到是萱儿，便上前说道：“萱儿姑娘，有什么事？” 萱儿闻着这院子里弥漫药味香，满是欣喜说道：“是啊，刚才看了老爷夫人送来的书信，长郡主会去京州住上一段时间，这几日我们也要回去京州，跟我们一起去吧。长郡主身边没带任何去，你见到她啊，保不齐要给补一补身体，那么多月了也不知道长郡主是瘦了吗？” 嬷嬷心里算着舒如笙出去了也有四五月份了，去时也没有带着任何女婢，身边都是些男仆，也是要补一补。便说道：“是，刚好少爷这几日不是采了新药，有几款适合长郡主服用的。萱儿姑娘放心吧，奴才会好好调理长郡主的身体，况且少爷也会把好这个关不是。” 萱儿点点头，知道她说也对。看着四周，说道：“时间还没确定，但是是这几日的事情，对了长郡主你也要带些她平常喜欢用的器物，在京州也不知道要呆多久，在冀州都是每日累着，可京州不一样，那些她平日喜欢的物件啊，书籍都一一带上。对了，还有她那些首饰，在京州师傅做工可不比宫里的师傅来的精细。” 嬷嬷知道萱儿一直都在操劳着舒府的事情，其实府上上下都早已把她当做少夫人看待了，便点头说道：“好，我把这些药草处理好了，净了手再去长郡主房里为她收拾收拾那些物件，姑娘就放心去吧。” 萱儿十分放心嬷嬷办事，舒逸一直都有教嬷嬷如何处理新采的药草及一些补身体的药方。萱儿看到舒逸一直很信任嬷嬷，自己也是对她放心的。点点头说道：“好，那一切就麻烦嬷嬷了，我去别的地方去了。” “姑娘放心吧，放心去处理的别的事来”嬷嬷在萱儿走的时候大声朝着她说着话。 嬷嬷在处理新药的时候，现在心里比方才开心了许多，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舒如笙了，之前的担忧现在倒是放心了许多。 079 http://.biquxs.info/

宁陆找到了儿子，祁世远心里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霓儿在舒如笙教导下，在吃饭的时候时不时在祁世远面前透露着宁陆的行踪。每次听霓儿无意提起，所有人都沉默了，祁世远也快速吃饭，只想离开这里。霓儿看到他离开时，又见祁元、祁晖和祁灿都跟着慌张离开。 舒如笙吃完饭都有了习惯要喝一杯清茶，她拿着茶盏在厅里转来转去的。听祁连生带着他们四人来的脚步声走来，便对着旁边的霓儿说道：“霓儿，我觉得宁大娘做的衣物还可以，你去跟她将做几件冬衣，现在已经是秋了，冬也差不多了。” 霓儿起初有些疑惑，后听到脚步声，有些懂舒如笙的意思，便回道：“小姐倒是可惜了，宁大娘已经从锦阁苑辞了工，要不霓儿帮您再找找手工好些的裁缝。” 舒如笙看了一眼正走进大厅的祁连生一行人，刚才二人说话就有些大声，舒如笙顿时减小的声量，说道：“那算了，可辞工应该还可以做才对，又没去哪里。” 霓儿大叹了口气，夸张的说道：“是啊，霓儿也以为只是辞工休息，可是宁大娘告诉霓儿，今天下午天黑有一班船家，是去屿州的。可能再也见不着宁大娘了，好失落。” 屿州离锦州城虽不远，但是隔着一个海，屿州是一个岛屿。祁连生知道她们二人的意思，自己并不吭声。祁世远则都字字听进去了，内心极为波动。祁连生坐了下来，对着正在饮茶的舒如笙说道：“雅儿，前些日你买的糕点极为好吃，你要吃点吗？我让世远去买一些来，解解馋。” 舒如笙背对着是他们五人，面对着是祁连生，憋着笑容，点点说道：“嗯，也不知道在锦州城能呆多久，那好世远兄长就拜托你了。” 舒如笙转身看着祁世远，祁世远也知道这是祁连生给自己的台阶下的。祁世远站了出来，行了拳礼说道：“是” 说罢，就转身出了院子。舒如笙看着他走出去了许久，对着坐着的祁连生说道：“兄长也是想帮世远兄长的对吧。” 祁连生故作镇定，带着疑惑的表情说道：“有吗？” 舒如笙坐在祁连生身边，点点头说道：“当然是有，不然你怎么想起吃糕点的，平日你可不喜欢这样糕点的。” 祁连生轻咳了几声，说道：“父亲那边兄长也要交代不是，你呀不也是想帮他，刚才在廊巷我就听到你和霓儿说的那么大声，是明白事也知道为什么了。” 舒如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斜眼看了霓儿一眼，后站起来说道：“嗯，吃的有些多，霓儿你跟我去逛逛吧。” 说完她就起身走了下去，霓儿跟在她的身后。祁连生知道她一定去在码头等看祁世远是不是会去找宁陆，等她们二人完全都走了出去，就对着那厅里剩余的三人说道：“去跟着小姐，再看看世远会如何做。” 三人站出来对着行了拳礼，便一起走了出去跟在舒如笙身后去。 舒如笙带着霓儿逛了许多店面，却丝毫没有要购买，只是看了看。她抬头看着天色渐渐暗了，心里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宁陆登船的时间了，她知道祁元、祁晖和祁灿都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对着霓儿说道：“反正也出来了，咱们去看看世远兄长和宁大娘会有怎样的结局。” 霓儿点点头说道：“嗯，霓儿其实也很想知道。宁大娘找了那么久，本应该有好结果的。” 舒如笙知道霓儿会抱怨，也知道宁陆这些年来都不容易，只是祁世远是陪几年那么多年的，也知道他并不是故意不认，只是跨不出那一步。她满脸欣喜的样子，往码头那边走去。 他们到了码头并没有立刻走前头去，找了个很偏僻的地方。他们五个探头探脑看着码头，因为是秋天晚上风就有些凉了。平时舒如笙都是养尊处优的，衣服并不会多穿的，出来的时候天还有热。祁元能感觉到其实舒如笙是有些冷的，他主动脱下了外衣，披在了舒如笙身上。舒如笙从进祁府后认识他们四人，也从未把他们当做下人，反而一声一声兄长的叫唤。祁元给她披上衣服时，她没有惊吓的感觉，反而欣然接受的样子。 天渐渐黑了，码头旁边的商家都点了灯笼出来。舒如笙看着只有宁陆一人提着包袱走来，祁世远倒没有见过身影，心中有些失落，叹息说道：“看来世远兄长是不想来了，我们还是走吧。” 祁晖一直观望着别处，听到舒如笙说要走，便阻止道：“世远兄长的性格我们都知道，没有最后一刻他是不会出现的，小姐再等等。” 舒如笙知道他们三人比自己还在乎祁世远会不会走出这一步，他们就这样在冷风中等待。不知道多久，祁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情绪有些激动，却也是极为小声，说道：“小姐，您看，是兄长来了。” 在此的人听到，齐刷刷看着那一处。宁陆背着包袱马上要登了船，匆匆赶来的祁世远说道：“等等，等我说完这些话，如果你要走我也不阻拦你。” 宁陆说不期望祁世远来那都是假的，她一直等待，所以才告诉了霓儿。她知道霓儿肯定会告诉舒如笙，也相信舒如笙会告诉祁世远的。她在冷风等到最后一刻才要登船，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祁世远的声音，心里想吃了糖那样兴奋。她转身看到祁世远拿着糕点，却气喘呼呼喊着自己。 她走了近了他几步来，满眼感动的样子，说道：“世远，对不起让你来一趟。” 祁世远看着她，好一会也没说出什么来。他跪了下来，他这一跪让路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五人也稍微吃惊，宁陆更为吃惊，便要上身扶起他来。只听祁世远扯着嗓子，说道：“是我对不起您，您生了我，让我来到这个世上。与您分离也是您不想要这样的，在我记忆我的父母都爱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走错了路。大老爷和二老爷教导过我们，无论我们的家人对我们做了多大的伤害，他们始终是我们的家人。我也知道小姐一直希望我能找家人，对不起那天我不是固定逃跑的，我只是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称呼来称呼您。” 宁陆满脸泪痕，在他说话间就已经流下了泪水。祁元用双手点了祁晖和祁灿，小声对着舒如笙说道：“兄长需要我们，小姐在这里等一下。” 舒如笙点点头，他们三人则就走上前去了。舒如笙和霓儿看着事情的发展，他们三人走了过去，还没到时候宁陆回了话，说道：“我知道那个家给你很好教育，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我才选择离开。” 他们三人走上前，祁元先开了口说道：“宁大娘，第一次跟您说话。其实二老爷一直在帮我们找着家人，少爷小姐也从未阻止你们二人相认，反而一直帮着验证你们是不是真的是母子。如今已然是真相大白，数十年你们分开了，这次不能再分开了。我们三人，也一直希望自己的母亲父亲同大娘一样一直寻找我们。” 祁晖也出来说道：“是啊，大娘你就留下来吧，兄长叫不出来我们叫。从小我们还没被二老爷收养时就是相依为命，如今有了二老爷我们四人就是兄弟，兄长的母亲就是我们的母亲。” 宁陆一下子被祁晖说道话暖心了许多，只顾着点头。舒如笙也走了过来，扶起祁世远说道：“祁晖兄长说的没有错，祖母知道兄长找了宁大娘，一直派人快马加鞭给我们写了信，说让你们二人去京都一起见她，她有好多话要跟您讲，宁大娘。我们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但是给您住的吃的还是有的。” 宁陆忙着行礼答谢舒如笙，带着哭腔说道：“宁陆不求这样，老夫人是要见的。这些年是他们教育好我的孩子不是，我一直以为世远会嫌弃我。” 祁世远立马回了话，说道：“世远从未想过，跟我们一起回到京都去吧，老夫人一直把我们四人当做自己的孙子，我们刚到京都时是她照顾我们的起居。” 他们三人说道：“是啊是啊，宁妈妈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宁妈妈这句话是他们三人异口同声说道，这个场景让霓儿哭啼不止，倒让他们一直盯着霓儿看，舒如笙说道：“霓儿，你这是怎么了？” 霓儿带着哭声，说道：“我就是太感动了，对了，咱们回去吧，不然少爷会胆小小姐那么晚还没回去。” 舒如笙想着也对，这样一句我一句的，说也不知道多久，就伸手扶着宁陆，说道：“咱们走吧，兄长看到您也跟我们一起回去，也会开心的。” 宁陆点点头，用另一手擦着泪水。祁元伸手帮她拿了包袱，众人一起走了回去。 080 http://.biquxs.info/

祁连生看着他们七人一起回来了，也就放心了。他在天还没黑时，就吩咐蔺格晚上准备九个人的晚餐，蔺格起初不解以为有客人要来，就下去精心让厨房准备了。 七人一起进了主厅，看到祁连生拿着书籍坐在主座上看着，并没有丝毫他们一起回来。舒如笙小跑上前，说道：“兄长，您就这样看书，看到这个时候。” 祁连生翻着书页，漫不经心说道：“嗯，你们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舒如笙听他的回答觉得他有些随意，只呆呆看着他。这时蔺格走了进来，对着上面二人说道：“少爷，您让蔺格准备饭菜都备好了。” 祁连生听到声音，站了起来，合着刚才翻阅的书籍，看着下面的六人，又对着蔺格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吃饭吧。” 这时蔺格才恍然大悟，这下厅里面正好是九人。祁连生走到门口发现没有任何人有所动作，便又说道：“怎么，都不满意我给你们准备的晚餐。” 舒如笙听到祁连生的话，心里有些奇怪，但却走下去到他身边去，转身对着他们几个人说道：“走吧，反正都得吃饭不是吗？” 舒如笙说完手挽着祁连生的手往前走去，他们几个人跟着他们俩身后去。到了蔺格精心准备饭菜在一个屋子里，舒如笙和祁连生都入了座。舒如笙看着桌上的饭菜极为丰盛，也知道是祁连生精心让蔺格准备的，便也没说话来。他们几个则站在旁边，平时他们几个都等祁连生和舒如笙吃完才会在厨房里吃的。 祁连生并没有动筷子，看着他们几个站着就说道：“都坐下吧。” 他们还在迟疑中，没有人做出任何动作。舒如笙看着他们几人，肚子有些饿，便张开说道：“是啊，都坐下吧。这里又没有其他人，都坐下吧。算是庆祝一下，我们祁家又多一个人。” 祁连生看着他们几个，也知道他们四个还好以前没有人都一起吃饭的，只是长大便懂了规矩。他看着他们四人，说道：“这饭是吃还是不吃。” 舒如笙知道祁连生故作严肃，便一旁帮着演戏，带嬉闹的样子说道：“五位兄长快点，带着霓儿和宁大娘一起入席，少爷等下发了怒，我可控制不了。快点，我肚子可饿了。” 本来没有人有动作，只见祁元面无表情先坐了下来，后一个个都跟着。祁连生在他们坐下的时候，站起来亲自为每个人面前斟满了酒，后坐下举杯说道：“正如刚才雅儿所说的，宁大娘相比是要跟世远一起生活了，那么以后就是祁家人了，再者霓儿来照顾雅儿也了许久，这杯酒我敬你，多谢你这些日子照顾。” 霓儿并觉得自己不会被喊道名字，吃惊站了起来低头和祁连生碰了酒杯，说道：“是霓儿应该做的，霓儿应该谢谢少爷，帮助了父亲还清了债务，还派他做了好差事。” 舒如笙看着这会竟然有煽情的情节，就上前说道：“好了，相识便是缘，大家吃菜，这里没有小姐少爷，只要祁连生和舒如笙。” 宁陆和霓儿并不知道为什么舒如笙跟祁连生不同姓，但祁连生一声声的雅儿，舒如笙名字却没有雅一字，在这时他们也不顾着名字的问题。一桌人如舒如笙说的没有少爷和小姐，在舒如笙开了他们几个在祁家认识一些笑事，引得屋内阵阵笑声。 此时与这小院子不同的是锦州城姚府，这里十分安静。在一处小院落里屋里，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手拿着十八珠串，跪在一尊观音像面前，口里小声呢喃着。 她身边本来是有个人在身边，后那人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来。她听到关门声立刻睁开了眼睛，手上迅速拨弄着珠串，站了起来。她先是走到窗边看了看，发生没有人的影子。才走到观音像旁边去，双手合十像是跟观音像祈祷着什么，后才用手去轻轻转动观音像上观音手拿着玉瓶，这事观音坐下莲花开了一个抽屉。她从抽屉里拿了一本册子，她翻阅了着，表情有些抽动。 她趁着这个府里静的掉针都如什么重物掉下的一样，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她立刻把册子放回去，把抽屉关了起来。又拿起了珠串，跪在观音像前，小声呢喃着什么来。 不会就有人推门进来，是她身边的侍女海棠。她此时站了起来，去点了三柱清香，插入香炉里。她转身来，装的不知道海棠走进来的样子，说道：“你何时来的，也不出个声音。” 海棠福礼，说道：“奴才才进来不久，见到小姐在点香便不好打扰了。方才少爷让人端来的燕窝，小姐趁热吃了吧。” 那人先是停住了相似想着什么来，后才说道：“好，现在吃。对了，明天我想去寺里拜拜，你明天准备点东西，空手去也不好。” 海棠听后点点头，端来那碗燕窝，说道：“是，奴才明天会准备好的。对了要叫表小姐也跟您一起去吗？” 那人用汤匙搅拌着那碗燕窝，说道：“不用了，她本来就不喜欢清净的地方。她如果去了我害怕扰了菩萨的清修，我们二人去就好了。” 海棠福礼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京都璟和殿 舒妃生了翎恒邑的长子，这也促使翎恒邑常来璟和殿看看孩子也陪陪舒妃。舒妃因还未做好月子，晋封的旨意已经下了但还未正式册封。翎恒邑进来前让林镇国不要通报，他怕吵到了孩子。他进去后只看到舒妃抱着孩子，正逗乐着。 翎恒邑走进去时，舒妃只顾着逗着孩子，竟然没有发现翎恒邑已经越来越接近孩子。奶娘嬷嬷无意抬头看到翎恒邑才跪下，这时舒妃才发现是他，正要下榻行礼时，只见翎恒邑上前阻止她，说道：“我竟然没人通报，就是怕惊扰你和皇儿，无需行礼了。” 舒妃手里还抱着皇子，点点示意行礼说道：“谢王上。” 翎恒邑看着襁褓中皇子，心里有些叹气，说道：“皇儿也快满月了，只可惜他不能在满月礼时收到雅儿的祝福。不过她在锦州城找了锁匠做了一副如意锁给皇儿，林镇国。” 林镇国听到他的喊声，从腰里掏出一个锦囊，走到翎恒邑面前，将锦囊交给了他。翎恒邑将锦囊打开，倒出一个银质的如意锁。如意锁是用红绳挂住的，他将这如意锁套入了皇子脖子上，说道：“来皇儿，这是你姑姑送你。等你再大一些，就能见到她了。” 舒妃看着翎恒邑给他挂着如意锁，就带着笑容说道：“是啊，不知道多大才能见到长郡主呢。之前还在肚子的时候，长郡主一直说要抱着他，接受这满月礼，又要参与这名字。只是可惜，长郡主还在外头办事呢。” 翎恒邑接过了皇子，抱在怀里坐在床榻上，说道：“这满月礼她是赶不回来了，但是我已经将天祭台给皇儿拟的名字都写了，让他们立刻送去给雅儿，让她算是参与一下吧。她也不必那么失望。” 舒妃依旧是坐着，说道：“长郡主还要在外很久才回来吗，今天舒逸进宫为臣妾把脉，他告诉臣妾他们俩不日也要回京州去，怕是长郡主会去京州。” 翎恒邑逗着孩子，点点头说道：“是，大舅父年老了，也不喜欢来京都。碰巧他们会路过京州去，雅儿就想着去陪上一段日子，这也好，自从她恢复了名号，就一直在为我办着国事。京州虽不是翎朝主城，但因为大舅父在，那些人也不敢做什么。所以，在京州她能好好陪陪大舅父，顺便休息一段时间。” 舒妃向来不问国事，只陪着笑。 璟和殿从舒妃生了孩子，这个后宫就热闹了许多。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才格外热闹，而是这个翎朝的王后祁安容本来就让所有人受不了，至从翎恒邑的长子并不是她所出还是庶子，隔三差五就拿着自己屋子的奴才打卖。 她从下人口中得知翎恒邑今天又去了璟和殿，不由将手边上的一些瓷壶扔碎在地上，口无遮拦说道：“我这王后算什么，以前都想拖我下水。现在好了，他的长子并不是我所出，还是那个该死的舒妃。” 她的亲信怕又传到翎恒邑耳朵，对祁安容的印象不好，便劝慰道：“娘娘，您别说了，要是被王上听到了，不好。” 祁安容听到她这样讲，又是一怒说道：“应该让他听到，他不是心心念念有个皇子吗？如今有了，他应该废了我，然后才能娶那个女人做王后，他不是一直都想娶她吗。” 屋子的里都跪了下来，那亲信说道：“娘娘，您可别这样说的。长郡主是嫁过人的，而且她是您姐姐啊。” 祁安容坐了下来，哈哈一笑说道：“嫁人的是舒如笙，而不是她祁安雅。哼，姐姐。她什么时候当我是妹妹了，她是谁是全国人知道了，我才知道她还活着，她还活着。是她一步步帮助那个贱人怀了皇子，可我这个妹妹在她眼里算什么。” 众人不敢言，祁安容只那边哈哈大笑，像是疯了一般。 081 http://.biquxs.info/

锦州城小院落 祁家练武的人都习惯鸡鸣就起床练武，宁陆第一次同舒如笙这行人一起住。霓儿的父亲自从离开了锦州城后，霓儿也住在这个小院落。宁陆同她住一个屋子里，他们俩也习惯天一亮就起来。他们二人洗漱完后就出来了，宁陆在廊道上就听到练武人喘气声，对着身边的霓儿说道：“他们都那么早起来？” 霓儿因昨日喝了些酒，头有些昏沉，回答了宁陆说道：“是啊，我刚来时就见到了，少爷也同他们一起，只有小姐要睡到自然醒，这是少爷吩咐的。说小姐身子骨不好，不易太劳累。照顾小姐久了，知道她什么时辰才会醒，趁着这个时间去给小姐炖些补品或者去市集买些新鲜的鸡肉。” 宁陆听她这一席的话，心里也觉得是。舒如笙表面给她的感觉，是她身边的人都尽心尽力保护着她，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一样。点点头，附和道：“那今天你去不去市集，我第一日照顾小姐有很多都要学。若是能同你去，也给他们四人补一补，每日怎么练身体也要有支撑才对。” 霓儿听她这样一说，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宁大娘这样才有做母亲的样子，也对，小姐有时候也让人炖些补品给他们四人。不过小姐对他们四人就跟对待少爷一样，少爷虽然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对他们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般。” 霓儿说这些话，宁陆也早看出来了。 二人路过他们练武的地方，每人都脱掉了上衣，可以看出大汗淋漓。他们二人拜别了在招呼厨房做事的蔺格，蔺格知道他们要去何处，本来要拿些银两给宁陆，却被宁陆拒绝了，并从身上拿出了钱袋给他看，他们这才出了小院子。 他们一趟市集回来，买了许多炖汤用的药材还有一些鸡肉和鸽子肉。 霓儿本也不会炖盅，也是从以前家里的佣人那边学的，也只会用白水炖鸡炖鸽子肉这类。宁陆一去并不是先买鸡肉和鸽子肉，反而先去了药材，跟掌柜说了几句，他就明白了宁陆要了什么药材。后才一去挑选肉，霓儿自己来都是让老板帮忙着挑着，宁陆自己亲身去挑选肉质。 回了院子，霓儿帮着宁陆打着下手，宁陆正切着鸡肉和鸽子肉备用，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就对着霓儿说道：“霓儿，现在小姐也该起来了吧。” 霓儿抬头看着天，说道：“好像是，宁大娘您现在这边弄着吧，我一人去伺候小姐洗漱就好。” 宁陆看着她说要走，后说道:“小姐起来是吃饭还是喝茶，我这边先准备着。” 霓儿脱下围裙，用花水洗着手，怕沾了腥味在路上买了花，扒开了花瓣放在热水浸泡着。抬头看着宁陆，说道：“小姐起来要喝热水，过好一会才吃些糕点。我都准备好在小姐屋里了，您好好弄着吧。” 宁陆听她这样讲，便没有再说了。霓儿用干净的布，擦拭了手，走出去时时不时闻闻手上是否还有味道。 霓儿端着用铁盆装温水进了舒如笙的屋子里，还没放在桌上就看到舒如笙已经醒来，但看起来是刚起来的样子。她放在桌子上，走前去整理床帐。舒如笙见她已经在忙碌着，就走前水盆前自己洗着脸，用旁边的干净布擦拭着脸上的水渍。 这时霓儿从梳妆台拿来了一个瓷盒，里面是用花瓣做的膏药，润肤用的。舒如笙打开了瓷盖，用手指挖了些许就抹在手掌心上，双手搓一搓才往脸上抹。霓儿盖了瓷盖，放回了原处，说道：“这膏药真的清香，霓儿从未见过市集上有卖的。” 舒如笙走到了梳妆台上，露出淡淡笑容说道：“当然是买不到的，这是我的兄长单独给我做的。对了，等在锦州城办完事，你跟我们去京都吧。你父亲在京州，还是你要去京州找你的父亲。” 霓儿知道家人已经跟随父亲去了京州，父亲临走前说让自己时时刻刻都要在舒如笙身边，便说道：“在父亲去京州时跟霓儿见过面，父亲说了让霓儿陪在小姐身边。和父亲住在京州，也帮不上什么，倒不如在小姐身边，或许能学一些东西。” 舒如笙坐在梳妆台前，让霓儿为自己梳着头来，说道：“好，你想走随时走，你不走我都不赶你走。” 霓儿拿着木梳为她梳着那些凌乱的头发，想着说什么来。 午时，霓儿和宁陆在舒如笙屋里侍候着她吃饭，宁陆端来自己亲自看着火候的鸽子肉汤。舒如笙看着那汤水并不是透彻，而且是黑色。抬头看了看宁陆，说道：“确定这个是鸽子汤？” 宁陆为她摆着菜，说道：“是，下了一些中药材，对您身体很补。” 舒如笙舀着汤水，闻着些许的药味，点点头说道：“嗯，霓儿炖的都是清汤，如今我能正经喝些补汤了。” 霓儿打趣的样子，故作生气说道：“那小姐的意思是嫌弃霓儿的手艺，宁大娘又不是只给小姐做的，也给他们四人也做了。” 舒如笙听他们四人，便想起了什么来。说道：“他们也到了吃饭时间了，霓儿你可知道哪些是要给他们，我想让宁大娘陪我吃饭，你也去送下再来吃饭，这汤鲜美我可要好好学一下。” 霓儿看了看宁陆，点点头说道：“是，刚才去拿这些饭菜时，就看到宁大娘准备好了。小姐跟宁大娘好好说话，霓儿去送送就来。” 霓儿说完就走了出去，舒如笙看她走了出去，便说道：“世远兄长从小就孤僻，宁大娘今天您就给他炖了汤，这样我也放心跟祖母说，不用在担心他了。” 宁陆听出她的话中意思，说道：“小姐，从小我就不在他的身边，多谢您家里人照顾世远。” 舒如笙起身扶她坐下，说道：“我可没照顾，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如同现在一样，处处待我如亲妹妹般，倒是祖母，祖母一直把他当做自己孙子看待。她之前一直让叔父为他找父母找媳妇，只可惜叔父都没有做到。不过，幸好我们来了锦州城，以后祖母这些嘱咐，你可以为他做了。” 宁陆心里想着年龄，祁世远确实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 舒如笙又喝了一口汤，说道：“世远跟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愿意改掉祁姓，我也知道你已经接受这个了。这样你也放心，能做兄长的妻子不管她是贵家小姐还是平常人，都是孝敬长辈之人。” 宁陆从未敢想有一日会有媳妇，也不敢想自己的儿子身份是大人家的孩子。舒如笙看见她眼睛有些泪痕，就说道：“兄长说了，京都来了飞鸽传书，祖母很想见你，有很多世远兄长小时候趣事要跟你讲，所以宁大娘你可要跟我们一起回京都。” 宁陆点点头，带着泪光说道：“是该去的，无论如何我都要见见老夫人，昨日在路上世远、祁元还有祁晖说过他们从小就是老夫人带大的。他们受的都是少爷一样的待遇，一起读书一起习武。若是没有二老爷，恐怕他们依旧在街上穿着破衣，温饱也是个问题。” “所以说，缘分。叔父只有两个孩子，但他又是喜欢教导人的，妹妹是婶母教导，这可憋坏了叔父。我虽说也有让叔父教导，但是那时我已经十二也教不出什么来。但叔父是外表严厉之人，他教的都好，不然几位兄长会有这样好教养。”舒如笙夹着菜，语重心长说道。 舒如笙说完给宁陆夹着菜，宁陆也只是道谢。 霓儿听从了舒如笙的话，给他们四人送了汤。她进去他们吃饭的小厨房里，只见他们才刚入了座。她才进去就被祁元看到，祁元站着说道：“霓儿，你怎么来这里。” 霓儿把端来的炖盅放在他们吃饭的桌子上，宁陆早已分了四个炖盅。霓儿看着他们菜色还行，就说道：“我可不是来吃饭的，宁大娘给各位兄长炖了鸡汤。小姐在吃饭大娘陪着，我就给各位兄长送汤，趁热喝。” 祁世远每次和霓儿说话都一副正经的样子，一向古灵精怪的祁晖就开口说道：“霓儿我们以后是不是都有汤喝，我得先尝尝，只从离开了京都，就再也没喝过汤了。” 在一旁的祁灿听了他的话，脸上露着淡淡笑容，在京都每几日祁老夫人就喊着他们四个去她房里，在她喝完她亲自炖的汤，她害怕他们四人不喝完。从小受祁老夫人疼爱的祁灿，离开那么多日，倒有想念她了。 祁元看着祁灿面色不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道：“竟然是宁妈妈的意思，我们都喝吧，祁灿赶紧喝完，让霓儿好好去报告。” 霓儿一向就跟祁元反着来，说道：“我才没有想看你们，你们好好喝着。我先去***了，小姐还等着我呢。” 祁世远此时开了话，看着他们三人喝着汤，带着恭敬的话说道：“麻烦霓儿” 霓儿走前冲他一笑，说道：“不麻烦，麻烦是宁大娘，不过你没事去陪陪她说话，就好了。” 祁世远点点头，回了她一笑，说道：“好” 霓儿听到他的回应，就离开了这里。祁世远回头看，看他们三人竟自己吃了起来，就跑回桌前喝起了那盅鸡汤。 082 http://.biquxs.info/

舒如笙一向没有午睡的习惯，但她不希望她身边如她一样。用了中午的饭菜，让霓儿和宁陆收拾好就回自己房里歇会，自己想呆在房里看会书。 霓儿和舒如笙呆久了便知道她的习惯，跟着宁陆收拾好，送去小厨房让厨房的下人清洗。就带着宁陆回房里去，宁陆有些不解舒如笙身边无人，就说道：“霓儿，小姐身边没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叫唤我们怎么能听到，你歇会我去房里守着小姐。” 霓儿听她要走就拉住她，说道：“宁大娘，我之前也是这样的来着。可小姐她说了她看书不喜欢别人打扰，而且我已经备好了茶水和糕点在一旁，小姐在看书不愿吃东西，喝水也是渴了才饮一些。小姐一些习性就是不许别人打扰，您就放心休息，若您真不放心，等会去看看就好了。” 宁陆知道她知道舒如笙的习惯，便也就认同。宁陆坐着绣着衣物，只见霓儿也并没有去睡觉，反而是在看着诗经。她知道霓儿原本也是千金小姐，识字也是正常不过了。便也没说什么，只顾着绣着手上的衣物，宁陆在有祁世远并也就把心思放在祁家每个人心上，没事就跟他们炖些补品或者做些衣物。 宁陆和霓儿瞧着时辰也差不多，霓儿先去小厨房准备了花茶和宁陆一起端去了舒如笙的房里。他们刚进来时就看着舒如笙从位置上站起来伸着懒腰，看出来她看到现在才起来歇会。宁陆先走了上去，霓儿则是将那些放在桌上，倒上了一盏递给舒如笙。舒如笙接饮了进去，看着宁陆正收拾自己方才弄乱的软座，她一撇说道：“瞧着今天天气也不热不冷的样子，好久没有去寺庙了，我们去走走看看。” 霓儿将舒如笙饮完的茶盏放回桌子上，转身看着舒如笙说道：“好，我下去让人准备轿子。” 舒如笙点点头，霓儿则退了出去。 霓儿跑去蔺格所在的库房，看到他正清点的东西，就上前说道：“蔺格兄长，小姐说想去寺里。” 霓儿说自己的来意，蔺格听完后放下账册，点点头说道：“好，霓儿我这就准备轿子去，对了，我问下祁元祁晖。虽是去寺里，但安全重要必须要会武功陪着。” 霓儿早知道舒如笙一直都被他们贴身保护着，便也就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就走了出去。蔺格先把这个账册交给身边一个下人，就走了出去。 宁陆在霓儿出去时，就准备着舒如笙出去的衣物，霓儿回来时已经都穿好了。霓儿看着舒如笙已经准备好了，就说道：“小姐，要带些贡品和香烛去？” 舒如笙让宁陆都整理好了，就坐着说道：“当然要，既然去了当然要烧些香烛。对了，宁大娘你就留在家里吧，每次出去几位兄长都会跟上几人，您就留在家里歇会或者熟悉熟悉这个院落，就不用总跟着霓儿做事了。” 宁陆欠礼，说道：“好，他们去就放心了，小姐早去早回，回来时给您做些京州一些小吃。” 舒如笙听到吃的，一时眼睛一亮，就说道：“好，霓儿咱们走吧。” 语毕，舒如笙走在前头霓儿跟在其后。舒如笙在厅里等着蔺格准备的轿子，霓儿则去库房拿了些香烛跟贡品。祁元走进大厅，举拳福礼说道：“小姐都准备好了，霓儿在外头等您呢。” 舒如笙听后就走了出去，祁元一直跟在身后。走到院子门前看到霓儿已经提着竹篮在轿子旁等候了，舒如笙走到轿子前，祁晖上前撩起了轿子前帘，等到舒如笙进去坐好了才放下。 祁晖弄好了就走到旁边，骑上了马来，一声驾这行人便开始往寺庙那里移动。 到了寺里，舒如笙让祁元祁晖在大殿外头，只带着霓儿进去上香。点燃三支清香，舒如笙跪在佛祖面前，虔诚的拜了三拜。起身后她将三支香交给了霓儿，霓儿前去插入香炉中。 拜完了舒如笙想去寺里后院看看，四人便往后院去。舒如笙正看着后院风景时，只听到人来的脚步声，祁元祁晖提高警觉性，那人走到舒如笙身边说道：“姚嬛见过小姐，没想到在这里碰上小姐了。” 舒如笙见到是姚嬛，又看看她身边只有一个丫鬟，陆晴倒没有看到。姚嬛在舒如笙眼里并不厌恶，反而有些欣赏她，见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见过她有不礼貌过。舒如笙同样以礼相待，颔首说道：“是啊，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小姐了。” 姚嬛宛然一笑，好像想什么一样，说道：“姚嬛可否和小姐一起同行看看这寺庙后院的风景，顺便说说话。” 舒如笙见她脸上笑容并不是刚才那样，背对她自己带来的丫鬟，反而有着什么。舒如笙也想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就点点头说道：“好啊，有些心里话还想跟小姐说说。那么你们就不必跟了，单独和小姐说说，小姐不介意吧。” 祁元听舒如笙这样说，便阻止道：“小姐，少爷吩咐过要贴身在您身边。” 舒如笙撇他一眼，故作严厉斥责说道：“兄长平时是担心我出事才让你们贴身的，如今我和小姐都不带侍从，小姐只是个女子，难不成她要害本小姐不成。你们在这里守着，别让人接近就好了。” 舒如笙在说别人二字咬字重了些，她希望祁元祁晖能明白她指的的别人是谁。 说罢，她就和姚嬛往前了走去，霓儿见祁元并没有任何前去的意思，也就止步了。姚嬛的侍女也停住了脚步，看到他们二人守着前面的路，一时也紧张了起来。 舒如笙和姚嬛走了远了些，姚嬛转头看他们四人的身影离这里远不远，转回头看到前面有棵小树能遮住二人，就说道：“小姐，去那里看，那边风景好。” 舒如笙想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就听从她走到那个小树旁。她才想说什么，只见姚嬛跪了下来，她不解就要扶起她，姚嬛拒绝了说道：“我知道小姐不同别人，但是有事要给小姐。” 舒如笙见她这样，甚为不解，说道：“小姐请起来，我怎么不同别人了。” 姚嬛见她疑惑的脸，自己心想反正都豁出来，也不想掖着藏着，打开门说亮话。站了起来，将腰里一本册子交给了舒如笙，说道：“初次见小姐就觉得小姐不同别家的小姐一般，姚嬛听人说敦宛静安长郡主去了冀州过，想必会路过锦州城。又感觉小姐气质谈吐还有身边的人着装还有行为都不及普通人，所以姚嬛就觉得您是长郡主。” 舒如笙见她字字说的都不差，她看着这册子，翻了几页，竟然是一些账目。而且上面写的是一些她曾经在京都听翎恒邑说过的官员名字，一时惊愕了。说道：“姚嬛这是什么，你从何来？” 姚嬛抬头看了看舒如笙，后低头说话间有些颤动，说道：“回长郡主，这是兄长贿赂官员以及有些官员初期往家里送的珍宝。姚嬛知道长郡主会不信，姚嬛怎么可能会拿出危害兄长的东西来。那是姚嬛相信终有一天兄长会被朝上查出来，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报出来，这样锦州城子民也可以少受些苦难。” 舒如笙抬头看她，心里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错。一直觉得她善良为人，如今她册子一交，兄长也不用再和祁世远奔波了。一时点点头，脸带着笑容说道：“姚嬛，谢谢你。你有这样见识，是我想不到的。放心，你的期望我会帮你核实，只是我希望我还没有查核这账册的真实性，我们还是初次见的我们。我既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是因为我想查清，多年来锦州城的治安和财政。还有，霓儿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她只知道我是京都来的小姐，所以请你务必帮守着这个秘密。” 姚嬛欠礼说道：“是，谢长郡主。” 姚嬛这时脸上露着失落的样子，转身过去，一步步往回走去。舒如笙这时看到她的身影，觉得有些感伤。不过她理解，这个册子一旦核查出真实性，那么姚家将会有入狱的可能性。 舒如笙将册子藏在身后，走在她身后。祁元见他们回来了，心里才放了松。等舒如笙走到祁元身边时，姚嬛也早以带着她的丫鬟离开了这里。舒如笙看着他们走远，才拿出册子交给祁元说道：“祁元兄长将这个册子交给兄长，一直要当面交给他。” 祁元听出舒如笙的语气不如平时开玩笑那样，又想到刚才姚嬛回走那副表情，便说道：“好，我这就去。祁晖就陪着小姐逛完，然后再回去。” 祁元接过册子，将册子藏入衣物内，便离开了。舒如笙看着他离开了这里，大大松了气，对着他们二人，露出平时的笑容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再逛逛回去吧。” 语毕，他们二人跟在舒如笙身后随便看看这寺里的风光。 083 http://.biquxs.info/

祁元先回去把账册交给了祁连生，舒如笙游玩了好一会才要回去。等回去时，夜幕已经降临，小院子位于锦州城郊区，他们回去要路过一个林子。回去并没有坐着轿子，而是马车。祁晖当起了车夫，霓儿跟舒如笙二人在车里。 舒如笙在马车正跟霓儿说着笑话来着，只觉得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打架的声音。舒如笙和霓儿直接走了出去，下了马车。霓儿看到这种仗势有些胆怯，声音都有些颤抖说道：“小姐，怎么办阿。那么多人打祁晖兄长一个，能行吗？” 舒如笙看着这个样子，倒没有害怕，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之前她和祁安柔受到人追杀也是如此的。她沉思着，霓儿在一旁干着急却叫不醒正在回忆的舒如笙，霓儿见一个杀手拿着刀往她们俩正要砍来，霓儿看到舒如笙傻愣着，便将她推到在地上，杀手并没有砍刀她们二人，霓儿又蹲着跑去将舒如笙扶起来，拉着她要跑。她心急看着身后追来的人，只见要追上她们俩时，差一点就砍刀她们俩了，只见一个黑影将杀手一刀砍到。 霓儿停住脚步，看那个救她们的人，一眼见到是七夕庙会要送舒如笙花灯的人，她轻声说道：“公子，是你？” 那人转身看着她们俩，他以为舒如笙是吓到了，就说道：“你快带你小姐一旁藏着，等我收拾这些人，再说。” 霓儿点点头，说道：“好的公子，多谢。” 霓儿说完就将舒如笙拉到树下藏着，她看到舒如笙相似受到什么刺激一样话也不说，一直呆呆着，眼里却流出伤心之样。她张望着四处，怕又有杀手对她们俩下手。 他们俩的武功算是上乘，十几个杀手很快就都倒地。祁晖并不知道他是来帮自己的，以为跟那些杀手一样，俩就打了起来，一会在空中，一会在地上。远处的霓儿看到，他们打了起来，就拉着舒如笙到他们身边来，大声喊着说道：“别打了，公子是自己人。” 这时他们俩才停了下来，祁晖上前就扶着舒如笙，说道：“小姐，小姐。” 说罢，舒如笙才回神来，对着祁晖说道：“兄长兄长，姐姐呢。” 祁晖知道她肯定想起了什么来，安慰她说道：“小姐没事了没事了，咱们这就回家。” 霓儿对祁晖说话有些不解，但是肯定是舒如笙遇到这样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祁晖是练武人，懂一些江湖道义。便对着那人举拳行礼，说道：“多谢兄台相助，只是现在我必须带我家小姐回去，改日再谢。” 那人也举拳回礼，他也看出舒如笙的不一样，本来想将花灯送她，只是今天又不行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小姐好像真的受惊了，这下告辞。” 祁晖看着他说完就走了，才对着霓儿说道：“来，扶小姐去马车。” 霓儿看那人走，又听祁晖这样说，便一起跟祁晖扶着舒如笙重新上了马车。祁晖让她们俩坐好，就一跃在马车外鞭策马，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 很快就到了小院子，蔺格无意出门想看看他们时候回来，只见一辆飞速到小院子门口。祁晖从车上跳了跳了下来，对着蔺格说道：“兄长，叫张先生来吧，小姐有些受惊了。” 蔺格听他这样说，带着急促而又关心的语气说道：“这回事，怎么受惊了。好好，我去找张先生去小姐房里，你带小姐去房里去。” 说完就急忙往小院子跑去，张先生是祁府培养出来是医师，也是京都名医之一。 霓儿将舒如笙扶下马车，祁晖也上去扶着她，虽然她现在镇静了许多，但是她依旧还是这样子，心里一急。霓儿和他一起扶着舒如笙去了房里，霓儿将她扶到床榻上躺着。蔺格在叫张先生的时候将事情告诉了祁连生，祁连生带着祁世远、祁灿还有蔺格、张先生来了房里。 他们一来只看着舒如笙已经静静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祁晖看到他们来，有些自责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少爷。祁晖办事不力，让小姐受惊了。” 祁连生看到舒如笙这样，也知道祁晖已经尽力了，张先生上前去给舒如笙诊脉，对着霓儿说道：“小姐，身上可有受伤。” 霓儿一旁也是急着，一听张先生这样讲就立刻回答说道：“刚才给小姐褪去外衣时，并没有看到。只是小姐一看那个场景，就受到惊吓一直说姐姐。” 祁连生听他说完便知道她这不是受伤是心病，他顿时皱紧了眉头。张先生站起来，转身对着祁连生福礼说道：“少爷小姐只是受了惊吓，搭了脉并无任何异常，在下去煮些镇静汤药，小姐服上几贴就好。还有就是陪着小姐醒来说说话，分散她想起这些事。” 祁连生点了点头，他就走了出去熬药。祁连生走到床榻前，用手摸着她的手来，说道：“雅儿，你还是没忘记。” 霓儿此时看着一旁的祁世远，祁世远知道她看着自己就转身走了出去，霓儿也跟着出去。祁世远在廊道上往小厨房走去，知道霓儿也跟着出来但没有说话，霓儿跑上去说道：“兄长，小姐是不是以前就....” 祁世远转头看她，也知道舒如笙早把她当做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想瞒着却瞒了主要的。他叹气说道：“是，小姐本来有个姐姐，她们俩从京都去京州的路上，遇到贼人。小姐幸免活着，可我们大小姐却死了，这就是小姐的心病。霓儿，你是小姐这些人唯一一直没有戒心的人，等她醒来让她不要再想起大小姐。” 霓儿听到这些话，顿时惊住默默留下了泪水，说道：“好，小姐平时都鬼灵精怪的，没想到心里还有这等事，怪不得她那么慌张，相似变了个人。” 祁世远无奈一笑，说道：“霓儿有些事，表面看起没那么简单。” 霓儿不知道回些什么，只听祁世远又说道：“我让母亲煮了一些小姐喜欢的甜汤羹，晚上就辛苦你和母亲一起看着小姐。” 霓儿听到祁世远也担心她，平日就看得出他们四个和少爷一直都很爱护舒如笙，便就点头说道：“放心吧，小姐从未把霓儿当做奴才看，所以于情于理霓儿都是要用上全力来照顾小姐的。” 说完他们就一起去了小厨房去，而祁连生则一直坐在床榻前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是舒如笙，祁晖依旧还在自责的情绪中，祁元和祁灿则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舒如笙。 过了好久，宁陆和霓儿端着汤药和羹汤走来，宁陆将放着汤药和羹汤的盘子交给了霓儿，走到床榻前对着祁连生说道：“少爷，让宁陆来照顾小姐吧，您先出去休息吧，等会还要给小姐擦擦身子，先出去吧。” 祁连生看着昏睡的舒如笙，本来不想走只听到宁陆一直劝着，便也就走了出去，他们三人也跟着去了大厅。祁世远也到了大厅里，祁连生坐在主座上片刻都没有出声。祁晖站了出去，跪着说道：“少爷您罚我吧，是我保护不全，才让小姐遭受这样。” 祁连生抬头看他，摇摇头说道：“祁晖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没有想到他们那么快动手，只怕会有第二次，为她的安全必须马上办这事。世远，你轻功较高，你拿着这个信物，去离锦州城三里处调一些兵来。” 说完他从腰间拿了一个令牌，祁世远走到他身边接过这个令牌，便走了出去。他从旁边拿了祁世远今天交给他的账册，翻了几页，思想片刻，对着祁晖说道：“你不用自责了，晚上你跟祁灿先守在雅儿房门，以免他们再动手。祁元晚上好好休息，明日跟我去办好这事。” 说完将账册放在旁边的桌上，三人站成一排举拳行礼齐喊：“是” 在姚府一处寂静处，陆晴偷偷摸摸见了一些人，怒斥道：“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那些人都受了伤，只为手的一人说道：“本来只有一人，后来来一个人武功高强。” 陆晴皱着眉头，心里一团火，说道：“你们一群人打不过一人，还这边说武功高强。对了，这事不能让表兄知道，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走吧。” 那些人齐喊是就离开了，陆晴抬头看着天空，愤愤不平说道：“霓儿那小妮子到底攀了什么人，不行，我不能让他再踩在我头上来。” 她旁边的侍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道：“小姐放心吧，今晚这一出，量她也不会见您趾高气扬跟您讲话。” 陆晴一脸高傲的样子，那人有谗言说道：“是啊，谁不知咱们姚家有头有脸，连府尹大人见到表少爷都是敬三分，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丫头，竟然还敢跟小姐您置气，只是表小姐对她还一副尊敬的样子。” 陆晴听她一说，倒想起姚嬛每次见舒如笙总是一副卑微样子就想发火，轻哼一声说道：“倒是。表姐一副软弱样子，天生就卑微样，谁让她是表姐，表兄又紧张她，不然以她怎么还可以在锦州城小姐们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早就被人欺负的紧了。” 084 http://.biquxs.info/

经过一夜看守舒如笙虽在夜间没有任何举动，却让宁陆有想要处处为她照顾的举动，夜里世远陪了好一会和她一起在舒如笙的房里，祁世远告诉宁陆舒如笙的身份不仅仅是小姐一般，又说锦州城万一有了异样，也许是一场恶战，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守着舒如笙，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宁陆能找祁世远这个儿子，也是多亏舒如笙，若不是将又是漫漫长夜，自己一人。 在凌晨宁陆趴在了舒如笙身边睡了一会，等她醒来时就已经看到舒如笙没有多加衣服站在窗前，头发散落在肩上。她站了起来走倒她的身边，说道：“小姐您没事了吧。” 舒如笙转身过来看着她时，露着淡淡笑容，摇摇头说道：“没事，昨夜让宁大娘受惊了。” 宁陆伸手去扶着她，让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木梳便要给她梳头，说道：“倒没受惊，是有些担心。不过还好小姐无碍，少爷他们才放心呐。” 舒如笙一颦一笑对于宁陆来说都是极为陌生的，她像似变了一个人，脸上的笑容让人看起来都有些假意。又想起昨夜祁世远对她说的话，她才恍然舒如笙一直都活在伤感中，只是她一直都在伪装。又知道舒如笙过的富贵生活虽富贵却又不快乐。 宁陆给舒如笙梳好了头，穿好了衣物就扶着她出来，准备给她晒晒太阳。霓儿正准备的糕点，舒如笙一个在院子晒着太阳时，宁陆走来小厨房来，看着霓儿正准备端着糕点送去给舒如笙。她看到宁陆走来，就满怀心事问道：“宁大娘，小姐怎样？” 宁陆看着她，大叹气说道：“人是醒了，可是就不精神，昨夜也没吃东西，我准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现在吃的。” 霓儿端着糕点，轻轻一笑说道：“新出炉的，平时小姐也喜欢。咱们去陪陪小姐，或许小姐心结就开了。” 宁陆也不知道如何帮舒如笙，听霓儿的话也只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二人陪着舒如笙在院子里，正准备说什么时，只听到许多人的脚步声。这是这座院子从未有的，不会就看到一堆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个人人还未到，声音倒是先到了，说道：“听说，你们一直在查本少爷。” 等那人走来时，霓儿认出来是姚秦。她站在了舒如笙面前，想要保护她的意思。姚秦走到前面，见到是霓儿一时冷笑道：“原来是你霓儿，你父亲最近可是赚大钱了，突然还清了所有债务。” 霓儿抬头冷眼看他，又看到他带了那么多人来小院子，就说道：“既然还清了，姚少爷又为何来这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债务关系了，您到这里是否不合理？” 姚秦看着霓儿身后还有一人坐着，竟然也无一动。就有了兴趣，想看看身后是谁。故意走了上去，将霓儿推在一旁，看到了依旧坐着的舒如笙，他见舒如笙有着倾国倾城之貌，比锦州城任何一个女子都美，便起了色心便要伸手去，只是还没摸到舒如笙任何一个地方，就被人踢了好远。他哎呀叫着，有人上前扶起来他，他站起来看到是一个男子站在舒如笙身边，就指着那人说道：“来人，把他给我打死。” 他捂着刚才被打的脸颊，痛楚不止。那人三两下就把他带来的人打倒在地上，霓儿见那人，激动说道：“公子是您，幸亏您来了。” 那人看着霓儿，又看着坐着的舒如笙说道：“昨夜你家小姐还没谢我，我就来看看你家小姐是不是那么心冷人，结果我还要救第二次。” 霓儿看着那些人都倒在地上，走到舒如笙身边去，说道：“小姐，公子就是那夜的公子。” 舒如笙虽然还没恢复之前，但是人是清醒的，她看着那人，那人往姚秦那边走去说道：“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三个女子是不是很不公平，让我来教你们什么是公平吧。” 那人才甩甩手，姚秦和他带的人就吓到的跑了出去。那人看他们那么慌张跑了出去，顿时没了兴趣，转身对着已经站了起来的舒如笙说道：“真没意思，小姐还没好。” 舒如笙欠身行礼说道：“多谢公子，两次相救。” 那人看了看偌大的院子竟然只有三人，点点头走到她身边说道：“小姐长的那么漂亮，身边也要多些人，姚秦****，我还是留在小姐身边保护你吧，等你家男丁回来我再走。” 舒如笙看了宁陆一眼，宛然一笑，让霓儿和宁陆有些惊吓，她们俩用了一早上都没让舒如笙笑一声。舒如笙坐了下来说道：“嗯，那就有劳公子了，霓儿去倒杯茶给公子吧。” 祁连生他们很晚才回来，他先是谢过了那位公子，后送他出了小院子。他问过宁陆舒如笙今天如何，宁陆说多亏那位公子来，小姐才很快恢复之前，祁连生顿时才觉得那位公子不是一般人，或许不应该那么快送他出小院子。 第二日，舒如笙带着宁陆和霓儿去了街上。还没游一半就碰到府衙的人，那些话也不说就拉着舒如笙要去衙门，说她打伤了人。霓儿和宁陆本来就想要阻止，后被舒如笙说一番话，她又跟府衙的人说自己会走，舒如笙到了府衙大堂里，只看站着是姚秦，自己就知道了原因。 霓儿和宁陆跟着进去，外面围着是锦州城百姓，他们都不知道舒如笙犯了什么。姚秦看到舒如笙眼睛都直了，府尹看到舒如笙已经走了进来，就敲着惊堂木，说道：“姚少爷告你，打伤姚府家丁，可有此事。” 舒如笙撇了姚秦一眼，就盯着府尹说道：“我是一个弱女子，府尹大人如何看到我去打伤他的家丁。” 姚秦昨天被打伤回去就勾结了府尹，又心念念想要舒如笙这个人。府尹本就一直跟着姚秦勾结，又狠狠敲了惊堂木，说道：“大胆，见到本老爷竟然不跪，还自称我。” 舒如笙转身看祁世远就在人堆里，又跟他打了暗号。她满脸笑容，走向府尹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我并不大胆，只是我跪下对你行礼，怕是你无福消瘦。” 府尹听到她这话，气到冒火。说道：“这锦州城是什么地方，还有本老爷无福消瘦的，来人将这个罪妇赏一百耳光，看你还敢藐视本老爷吗？” 府衙浦头才想动身，外面就冲进来好些人。府尹吓到站了起来，指着他们说道：“你们是谁，竟然闯入公堂。” 门口突然走进来了一人，舒如笙转身看那人，顿时露出笑容。而姚秦看这仗势，顿时也心虚，要想跑。却被祁元一手抓住了，府尹看这仗势也有些害怕。却死撑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抓住他们。” 舒如笙转身看那有些心虚的府尹，冷言冷语说道：“抓住，我看是抓住你才对。本来还想给你多几日，没有想到你们那么急就要把我抓来。” 府尹不知道舒如笙说的何意，就指着她有些颤抖，说道：“你这个大胆罪妇，竟然藐视公堂，以下犯上。本老爷是朝廷命官，知道你的下场吗？” 舒如笙舒了口气，笑了一声，说道：“你还知道你是朝廷命官，拿着朝上的俸禄，做着伤害百姓的事来，真是个好官。来人将他官府还帽子都拿下来，本郡主到底也看看你如何穿的起这官府的。” 府尹听她后面说了郡主，顿时傻了眼。他早听说敦宛静安长郡主去了冀州，但是他派去的眼线说长郡主已经去了京州。顿时楞了眼，说道：“大胆，你竟然冒充长郡主，你不知道长郡主在京都，怎会来这里。” 祁连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拿着折扇，那扇子是翎恒邑亲手赐予他的。扇子上面的印章是见印如孤，他让祁世远找的兵也陆续包围了这个府衙，他走到舒如笙的身边说道：“哼，你派的人早就死在路上了，又怎会知道我们在哪里？这些年派的钦差都被你收买了，锦州城百姓过得怎样的生活。” 祁连生让人找来的士兵将他头上，身上的官服和头上的帽子都脱了下来，又将他拖下去跪在舒如笙的面前，舒如笙从腰间拿着小朱雀，说道：“你这个父母官做的也是很失败，竟然让一个凡夫俗子牵着走，你是不是不想承认，你这些贿赂多少京都高官，都被这人记录在册，还落在了本郡主手里。” 府尹看到舒如笙的手上小金朱雀，又听她说这话，撇了一眼姚秦，就狗急跳墙似得说道：“郡主，姚秦是你们祁家的人，我只是帮祁府，您要明察啊。” 舒如笙料他要说这事，又狠狠瞪了一眼，正被祁元抓着了姚秦，说道：“混账，你做那些事，竟然还将我们祁家拉下水，姚秦是什么人，本郡主没见过就是长驸马也没见过。你以为本郡主暴露身份，是没有查清姚家底细吗，姚家不就个锦州城商户。祁家是什么，祁老爷是国丈，长驸马是国舅，就是祁家三小姐是王后，也容你们想攀就攀。来人将姚秦抓起来，关进大牢等候发落处斩。府尹竟然没了府尹该尽的职责，关进大牢，押送京都等候王上发落。” 舒如笙这话才说完，门外那些百姓就欢呼雀跃，齐声说道：“终于朝上来人了，多谢长郡主，多谢长郡马。” 此时他们二人看着门外的百姓，二人有相同的感觉他们受了多久苦。他们二人被押了下去，霓儿和宁陆走上前，跪下说道：“民女民妇见过长郡主、见过长郡马。” 舒如笙将她们二人扶起来，说道：“对不住二位了，回去再说。” 二人起身点头，舒如笙便先走了出去，门外的百姓也规矩退至一旁。祁连生派了祁元、祁灿和祁晖送她们回去，自己跟祁世远则是接收这个府衙，审着姚秦和府尹及锦州城跟他们有波及的人，又让人抄了府尹府邸和姚府。 085 http://.biquxs.info/

舒如笙让人把府尹和姚秦关进大牢已经传开了锦州城的大街小巷，本来一直阿谀奉承姚府的锦州城富家，都纷纷跟他们姚家断离了关系。在祁连生要查抄姚府时，舒如笙出现并说明自己想亲自去查抄姚府。霓儿跟随着舒如笙及兵马去了姚府，姚府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命速，去时候已经没多下人在府里，她们到了大厅里，已经见到姚母、姚嬛及陆晴在此候着。 舒如笙一向穿着就是华丽而不奢侈的样子，只是今儿多了金饰，看起来有了敦宛静安长郡主的样子。她坐在主厅位置上，她们三人自是跪着，霓儿看着陆晴那个落魄的样子，顿时心里舒坦了许多。舒如笙端庄坐着，一言不发。祁元跟着来，他先去查看了姚府四周，后才来走到舒如笙面前说道：“小姐，祁元已经命人查清姚府这些年所获的不净财宝。”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祁元兄长，你看着办就好了。” 姚母这时突然抬头，看着舒如笙说道：“长郡主，您是祁家的孩子，祖上曾说过祁舒姚三家是一家人，无论哪家有难，其他两家都要以身家性命来保护有难的这一家子。民妇求您，姚家任何财物我们都不要，但是只求能给秦儿一次活着的机会。” 舒如笙并无动于衷，姚母因为救子心切跪着要走到舒如笙面前，却被祁元一手推到在地上，他怒斥姚母说道：“你算什么，竟然敢离小姐那么近。” 姚嬛一向对自己兄长所作所为有些厌恶，但这些都是因为母亲的溺爱所导致。她看到母亲被祁元推到，心里又是觉得心痛却又觉得可悲，她并没有所动，反而是一旁的陆晴，本来她就是心直口快又处处喜欢得罪别人，就说道：“长郡主也是祁家人，您不违背祖上的誓言吧。按辈分姨母也是您的长辈，至于他不过是您的奴才。” 舒如笙听她一说倒有了兴趣，本来就说过只要时间到自然是处理她，现在她倒是先出了头。她不紧不慢，对了祁元使了眼色，让他先退至一旁，说道：“长辈？哼，我听说姚家老爷早跟我们祁家的姚老爷断绝了关系，自然现在我面前的姚家并无跟我们有关联。可是你们竟然拿着这个理由在锦州城为非作歹，不仅残害子民还让我们祁家脸面无存。我们祁家老爷为国丈，少爷是长郡玛还有二小姐是敦宛长郡主。我们这样的家室也是你们这些人有玷污的，我素日不喜欢见血，可今儿我想破戒一次。” 舒如笙话音刚落，就转头看了一旁的霓儿，她想让霓儿出出气。又说道：“霓儿，我知道你跟陆晴小姐有交情，她方才以下犯上自是死罪，但我不想看到人死，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去替我赏她几个巴掌，还有我不想看到她，来人拉出去吧。” 霓儿明白舒如笙的意思，陆晴一听舒如笙要处罚自己，就哭着求饶说道：“陆晴再也不敢，求长郡主饶命，求长郡主饶命啊。” 霓儿走下去时，一旁带来的兵卒领了命，就将陆晴拉了出去，陆晴疯狂哭喊着饶命二字，舒如笙并无动于衷。姚嬛跪着转头看着被拉出去的陆晴，顿时抬头看着舒如笙。舒如笙对姚嬛一直都有了包容，又转头对祁元说道：“祁元兄长，我有话跟姚小姐讲，拉她下去吧。” 祁元举拳行礼就让人拉着姚母出去，她看到他们都消失在大厅里。她站起来走了到了姚嬛面前，并且扶起她来。不温不热说道：“你后悔吗？是你的册子，让姚家加快了这样局面。” 姚嬛在把册子交给舒如笙的时候就料定姚家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她想快一点出现这样，早安心。她露着微笑，却是那么冷，说道：“姚嬛在给您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不过姚嬛有请求还望长郡主看到册子的面子答应姚嬛。” 舒如笙知道她的请求是什么，摇摇头说道：“以你的现在的处境，你是没有条件跟我提要求的，你接受我对你们姚家的处罚，你们在锦州城的百姓身上获取太多他们的伤害，所以你能活着但是你要为所有锦州城来买单。” 姚嬛一直觉得舒如笙跟别的官员不一样，但从她口中说的那些话，让自己对她有所改关。她瞪着她，说道：“原来你都一样，都吃猪扮老虎。” 舒如笙大笑一声让姚嬛不解，她坐回位置上说道：“林程原本是你的未婚夫，只是被你是兄长退了婚。” 姚嬛并没有听舒如笙说完，一听提到了林程，就急了眼说道：“林程兄长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了，长郡主是姚家做了错事，跟林家毫无关系。” 舒如笙看着她急了眼，顿时觉得可笑，又说道：“你还没等我说完，就那么急。” 她摇摇头，又认真听到舒如笙接下说着。舒如笙带着笑容，说道：“兄长在查你兄长的事情时，他帮了不少忙。我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总是为百姓好的。我问过他，他的愿望是什么。他只说他想要一个人陪着他过女耕女织的生活，可是他要的这个人却是你。我能怎么办，你兄长的过失就由你来办，已经报告过王上了，林程本就待官职，不知道何原因迟迟没有任何上任的机会，王上说他暂代府尹，若是一年锦州城腐败现象没有任何进展，他将受到同前府尹一样的罪行。如此你也可以替你兄长犯过的所有罪过来回罪，所以我准备以敦宛静安长郡主的名义让你们俩成婚。” 姚嬛顿时惊住了，她不知道听到是真的假的。舒如笙走了下来，与她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说道：“你的兄长犯罪无可饶恕，但是过几日是太皇太后的生辰，王上孝念，赦免世上的罪人。但是命是保住了，却没有了自由，他将会发配边疆，守卫翎朝，来弥补他的罪过。” 舒如笙说完，姚嬛跪了下来说道：“谢长郡主。” 舒如笙出去后只见陆晴被打的脸肿了起来，她走过去一看说道：“霓儿，手下重了。不过没事，我替你物色好郎中，平日你不是围着你表兄转吗，不过是因为姚家家大业大，如今我帮你找的也是家大业大，不过他的家不同姚家的家，前些日子我看到了狱主，他还没有妻子。今儿日子也好，来人送去给狱主，跟他说是我赏给他的。” 陆晴不仅脸上肿的疼，听到舒如笙的话，更是想死的心。旁边的兵卒听到，又要上前抓住她，她哭喊那么撕心裂肺的，让人心疼。 舒如笙走了出去，霓儿跟祁元都跟在后面。霓儿有些不解舒如笙的做法，甚至觉得她有些冷心。突然想替陆晴说几句，说道：“小姐，为何要这么做，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舒如笙看了一眼霓儿，又看着天空说道：“恶人有恶报，善人有善报。她之前可不少针对你，你现在是同情她了吗？” 霓儿心虚低着头来，不知说什么。霓儿是走在舒如笙身后，祁元拉扯着霓儿的衣角并使了颜色，霓儿才没再说什么。 夜幕降临，霓儿看着舒如笙熟睡才离开了她的房里。她路过一颗树下，只听到声音说道：“霓儿，你觉得小姐狠心吗？” 霓儿听到声音抬头看，看那人跳了下来站在她的面前，说道：“祁元兄长，霓儿只是不明白小姐为何像变了人一样，这几日所作所为都让人无法相信她就是小姐。” 祁元轻轻一笑，说道：“小姐没有变，她之前所受的苦都因为太善良。可现在她不只是祁家二小姐，而是同样和王上有着同等权利的长郡主，翎朝兵马并不听从王上的调遣，而是她。所以，她的任何作为让你无法接受，可这就是站在高处的人。” 霓儿看着祁元，心里有些冷，却无说不出什么来。 祁元在临走前，又说道：“小姐对他们做并不过分，陆晴她若是不嫁给狱主，谁敢要她。姚秦并不会死，只是他要驻守在边疆一辈子，为翎朝上下百姓守着安全，至于姚嬛小姐，她的归宿是她自己想要的。过几日锦州城的府尹就会上任，是小姐把姚嬛小姐许配给林程少爷。” 霓儿听他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祁元会跟她讲这些，这些并没有人知道，可能这个是他们谈好的。可是她想想，最好的结局不过如此。锦州城未来的日子，没有了小霸王，百姓生活也过得舒坦许多。她抬头看着天空，月牙已经比昨日露了许多，不日就会成圆月。 她闭着养息时，只听到宁陆的声音说道：“霓儿，夜已经深还不来休息。” 她睁开转身看着已经站在屋檐下的宁陆，她从刚认识只为找到自己儿子，如今却多了三个人对她好，霓儿小跑了过去，扶着她一起说着笑，一起走到了屋子里休息去。 086 http://.biquxs.info/

夜幕降临，舒如笙和霓儿约好了在大家都睡着时，霓儿事前准备了马车，舒如笙披着黑色披风上了那辆马车上，霓儿坐在前头鞭策着马车去往锦州城的牢狱方向去了。 他们二人到了牢狱面前停了下来，舒如笙脚上穿着丝绸布做的软鞋。她早就跟林程说过，在府尹被关进牢狱时，林程就应了舒如笙的意思接替他的位置。林程在牢狱门外等候，他见到舒如笙下了马车，就跪下说道：“林程见过长郡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舒如笙看着跪下的人，露出浅浅笑容。说道：“嗯，你们几人就在外头吧，接下来的事由我来接手。” 话音刚落，舒如笙就走了进去。舒如笙要见的那天被关在了最里面，她一步步往里面走去。路上有几个被关在牢里的罪犯看到舒如笙走来不停喊冤枉，斗篷盖住了她的头，侧面看不出她是谁。直到他走到尽处一个牢房里，巡逻的狱卒看到后立即去开那个牢房的锁来，关在里头的人并因为有开门声站起来，反而已经盘着腿坐着。 舒如笙走了进去，脱下了斗篷那个帽子，说道：“姚公子好性质，已是将死之人，丝毫没有任何惧怕。” 姚秦才在牢里呆了几日，却呆在这冰冷的牢狱几余年的样子，头发蓬乱没了他原先的样子，身上穿着破烂的狱衣，他听到声音猛抬头，正要跑到去舒如笙身边，被拷在脚上的铁链拖了回来，摔在了地上，他疯狂吼叫说道：“都是你，如果你没有来我怎么会这样的样子，我要杀了你。” 舒如笙轻轻一笑，手里拿出一张纸出来，说道：“没有错，你应该恨我的。我也知道为什么你根本不怕，你是在等时间，在等京都的那个人来救你。可是你觉得你送的他的手里，相比是这张纸吧。” 舒如笙说完把纸张拿着手上，冷眼看着他。姚秦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纸，从刚才平静转变成了疯狂，说道：“祁安雅，你这个疯女人。你会有同我一样的结局，哈哈哈。” 舒如笙明白他的意思，史书上有许多君王都因为自己的不信任，才酿成一些人祸。舒如笙将把纸丢在地上，走前了几步，但姚秦根本动不了他，说道：“是吧，只是现在的你自身难保吧。可是我是孝顺的人，你父亲也跟姚家脱离了关系，原本是不想帮，又想着你应该算是姚家唯一血脉吧。” 姚秦这时抬头，像似拿了救命草一样。舒如笙停顿了好久，又说道：“可我又想帮着锦州城的百姓以及被你害死那些人讨个说法，所以我愿意没了这孝顺，我想信祖上是愿意站在我这边的。” 舒如笙说完觉得全身冷意，就转身要走。姚秦看着她的身影，吼叫着说道：“祁安雅，我一定会走着出去，祁安雅我一定会。” 舒如笙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想着什么来。等她走到外头，霓儿见她走了出来就上前扶着说道：“小姐，您进去那么久，牢狱是冷地方，不会受凉了吧。” 舒如笙看着霓儿的样子，顿时有了宠溺的样子，说道：“没有呢，你等久了吧。” 霓儿摇摇头，这时林程走了过来行礼说道：“长郡主，接下去要臣做什么？” 舒如笙看着天色确实晚了，对着林程一笑说道：“等待惩罚这些罪人，给百姓一个交代。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林程又是行礼，说道：“是” 林程白天得到舒如笙的意思，晚上多带了一些人以免出什么意外。他们几人看着舒如笙坐上马车，离开了这里后他们才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 次日，清晨。 宁陆起来的时候发现霓儿早梳好了头发换好了衣服坐在窗前，她披了一件外衣走近霓儿的身边，喊了她一声她却吓到了，迟迟缓不过来，说道：“宁大娘，您怎么了，吓死我了。” 宁陆起初不解，自己也没有突然吓她，就说道：“这些天你总魂不守舍，到底怎么了。” 霓儿看着四处，左顾右盼让宁陆更是迷惑，霓儿好久才说道：“这几日，我总觉得看不透小姐，她时不时冷漠极了，时不时又是我们认识的小姐，她对待犯人一点同情都没有，做法极为残忍。陆晴平日嚣张跋扈，但罪不至死，她对她的惩罚简直就是杀了她。” 宁陆最近也觉得舒如笙确实做起事来，心狠手辣。她摇摇头，安慰她说道：“霓儿，有时候经历越多，我们是看不到她真正的用意。再者说她跟我们不一样，她站的位置往往是我们不敢想，现在我们应该好安抚她，走近她的世界，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她。” 霓儿抬头看着宁陆，问了话说道：“宁大娘，您为什么相信小姐。” 宁陆换了衣服，手上梳着头发，宛然一笑说道：“因为相信她，霓儿也相信。好啦，咱们出去为他们准备吃的，这些天辛苦他们了，应该好好犒劳他们。” 霓儿点点头，说道：“好。” 午时，舒如笙在姚秦要行刑时，到了刑场上去。围观的百姓以及行刑的林程都站出来行礼，舒如笙看着姚母和姚嬛都有出现在刑场上，她走到林程位置上，说道：“我知道百姓们都夸我为你们处理一害，可我并不认为自己为你们做了事情。人永远杀不光，贪官污吏也永远杀不尽。” 众人并不知道舒如笙说的话何意，舒如笙又说道：“过些日子就是太皇太后的大寿，我不想因为一些人污了太皇太后的寿辰，又想着这样头一砍不就是太便宜他了，一了百了没有牵挂，可那些枉死的百姓呢。我想了想，咱们翎朝一直边疆不断被侵犯，少的也是守卫边疆的战士。姚秦也是个精壮的男子，寻思去那边为我们守护着江山社稷吧，但是终身不能离开边疆半步，也不能为将。” 林程这时站了出来，跪在舒如笙面前说道：“林程愿意听从长郡主的吩咐，姚秦犯的错远远不能一死了之的。” 这时姚秦已经双手被绑住了，对着众人，有了惊慌的样子，说道：“林程你这个混蛋，你竟然跟她一样对我如此，一刀杀了我，一了百了。” 姚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受着众人的职责，又听到舒如笙要把他送去边疆，一时昏厥了。姚府仅有的家丁将她扶了回去，姚嬛本来就是不喜欢兄长，便也跟着走了。 舒如笙也看到姚母昏厥被拉了回去，对着林程说了说道：“好，派几个人把他送去，那边自然有人会接管。百姓们，你们受疾苦已经过去了，都散了吧，各自去生活去。”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往姚府走去。 舒如笙在等姚嬛将姚母安顿好了，就走到姚府后院找舒如笙，舒如笙看她，说道：“姚嬛，你不恨我吗？” 姚嬛欠了礼，摇摇头说道：“其实长郡主做的很好了，您虽表面严惩姚家，但实际并没有。但是对于锦州城百姓也是好的不是，可那些有了坏心思的人看，长郡主连昔日祖上的约定都不认同的，大家自己是不敢再说什么，做什么。” 舒如笙冲她一笑，这些日子都喜欢一人出来，她也知道霓儿对她最近的所作所为都有异议，自己又不想去解释这些日子所作所为的用意。姚嬛又说道：“可是，好像霓儿对您，似乎有了隔阂。” 舒如笙抬头看她，语重心长说道：“能不是吗？所有人都觉得我冷血吧，不过你是我意外之外的，陆晴过得怎么样，狱主对她还好吗？” 姚嬛叹了口气，说道：“说好便是好，狱主对她很好，只是她还是很抗拒。平日她就是心高气傲，现在的她还没缓过来，长郡主是救了她的，期望她会有想过来的时候。” 舒如笙看着姚府四周倒是美腻，点点头说道：“姚嬛，你是个识大体的人，若你是单一人，我倒愿意让你陪在我身边，只是这里需要你。以后锦州城还需要你帮我看着点，林程是个好官但是要是受不了诱惑，那就不一定了。” 姚嬛突然有了惊喜的意思，跪下就是一拜，说道：“是，姚嬛知道长郡主对自己的厚望，姚嬛紧听您的意思，无论到时候林程是否跟兄长一样走上歧途。姚嬛都会像这样，告诉您来处理的。” 舒如笙上前扶起她，转身看着远处。又是一年桃花落下时，只是现在她已经不再京都，也不是当年的自己了，姚嬛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舒如笙身上有些悲伤事，说道：“长郡主，不如去屋子里喝些茶水，暖暖身体。” 舒如笙摆摆手，依旧是背对着姚嬛，说道：“不用了，你先进去吧。我想吹吹风，看看这个桃花美景。顺便帮我准备马车，等会我就回我的院子里，不想打扰你们太久。” 姚嬛欠了礼，就退出了这个后院里 087 http://.biquxs.info/

府尹让祁世远和祁灿带着士兵送去京都，交与翎恒邑处置。舒如笙和祁连生将这锦州城的残局都收拾好了之后，才带着宁陆和霓儿一起都回到了京州去。 只是前一晚，姚嬛偷偷的来到了舒如笙的房间，那时候大多人都睡着了，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们相见。舒如笙似乎早已知道早早坐在软塌上静候着。 姚嬛推门进来紧接着又把门关着，她走了进来到了舒如笙面前跪下，说道：“姚嬛见过长郡主。” 舒如笙看着她，露着淡淡笑容，说道：“姚嬛，夜晚也没人在身边，茶水若是想喝自己去倒。” 姚嬛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交于舒如笙的手上，缓缓说道：“今日我在兄长书房，翻查东西时无意从书格的暗格发现这个，里面的东西相信长郡主会需要的。” 舒如笙接过盒子，开了它。里面并不是物件，反而一张张似乎是飞鸽传书用的纸一样。她拿出几张看着上面写着什么，顿时她黯然失色，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姚嬛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知要说什么，只说道：“姚嬛知道长郡主，明日就离开锦州城了，这个算是姚嬛对你恩情表达感谢。” 舒如笙抬头看她，强忍着内心的忧伤，说道：“是啊，在这里住了好久，明日就离开了。姚嬛，虽然我还是希望你和林程的婚礼我能在场，也希望你能辅助林程他不会走上你兄长的道路。还有虽然我不知你父亲跟姚叔公发生什么，京州姚家听舒父讲过还在，姚家还有些老奴才守着，你和你母亲也该回去收拾收拾姚家的产业，也别断了祁舒姚三家祖上的情谊。” 姚嬛听后，跪下说道：“姚嬛谨记，长郡主放心只要母亲养好心神，会回去京州的。” 舒如笙从腰间取了一个玉佩，给了姚嬛说道：“拿着，你的品行我最信任。这个玉佩是先王赠予我，有什么时候拿着这个玉佩去哪里都好使。” 姚嬛跪着接过这个玉佩，又是一拜说道：“姚嬛不会让长郡主失望的，夜深了长郡主先歇息吧，姚嬛这就回去。” 舒如笙点点头，姚嬛才退了出去关上门，才走出小院子。 第二日，蔺格让人把东西都装车弄好了，霓儿和宁陆为舒如笙穿好了衣服披上了披风，以及舒如笙亲自拿着姚嬛送来的盒子，霓儿有些不解。霓儿几次要帮着拿着却被舒如笙拒绝了，蔺格走来舒如笙房门请她上马车，舒如笙在走前留恋了一下这个院子便跟着他们上了马车。 路上虽有霓儿说说笑笑，但也勾不起先前舒如笙的样子，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抱着那个盒子。 锦州城离京州并不是很远，只是三四天的路程而已。京州府尹跟祁府也是有交情，在祁世远押送锦州城府尹时就交代了舒如笙和祁连生不日就会来京州，他几乎每日让京州府衙长探是否有舒如笙来京州的消息。盘旋了好几日才得到，他知道舒如笙会去舒府，便也早早去了舒府等候。 舒如笙一行人因为舒如笙的话便没有直接去了祁府，反而是舒府。舒府府内上下都出府迎接，霓儿先下了马车，扶着从马车内出来的舒如笙，接近着宁陆也落了地。跟舒府等人都跪了下来，京州府尹也是如此。舒如笙和祁连生站在一个水平线上，说道：“都起来吧，到府里再说。” 众人站了起来分了两排，舒如笙和祁连生先带头走了进去。舒如笙并没有去大厅，反而是祁连生去了大厅，舒父、舒逸以及京州府尹等都跟着祁连生，跟着舒如笙是舒母、萱儿以及霓儿、宁陆，她们去的是后院舒如笙歇息的地方去。舒如笙才坐下嬷嬷就端着汤羹走了过来，福了礼说道：“小姐，好久不见。” 舒如笙见到是嬷嬷，才露出内心的笑容，说道：“嬷嬷惦记了，何时来到京州的。” 萱儿这时出来说了话，说道：“当时收到小姐的书信时，就一起回来了。嬷嬷知道您今天会到，特意炖了汤，可好久呢。” 嬷嬷此时才把汤羹放在舒如笙面前，略宠溺的样子说道：“小姐当日匆匆就离开了京都，都好些月了估计也瘦了不少，先喝汤吧。” 舒如笙点点头就喝了起来，此时舒母看着宁陆和霓儿说道：“这个该是笙儿在信上提及的宁陆和霓儿吧，嬷嬷这下不用都跟着笙儿，也有人替看着，也不会劳心劳力了。” 嬷嬷这时转身看着她们二人，满是笑容说道：“在锦州城多亏你们二人，不然小姐不该要成什么样子了。” 萱儿和宁陆此时欠了礼，这时萱儿又说道：“是啊，嬷嬷你就带她们二人去看看她们住的地方，我们跟小姐有话要说。” 嬷嬷点点头，就看着她们二人说道：“请，跟我去吧。” 宁陆和霓儿听了她的话，就跟着她走了出去。在走廊上，嬷嬷看着她们二人有些拘谨，就说道：“二位无需那么紧张，就像是在锦州城一样就好了。宁陆应该跟我一样年纪上吧，听说世远少爷找到母亲，是您吧。” 宁陆此时抬起头来，点点头说道：“是，世远您也很熟吧。” 嬷嬷此时露出笑容，舒了口气说道：“是熟的，在京都世远少爷经常来***，自然是熟了。不过世远品行可好，让人羡慕。这样吧，宁陆您年纪该是比我大的，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记得有一年世远少爷发了烧，小姐让我去照看他，他说他想念自己的母亲但却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我便让他想念自己母亲时就找我，如今姐姐来了我倒不用再代替您了。” 宁陆福了礼，说道：“世远命好，能遇上你们这样对他。” 嬷嬷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说道：“他这个孩子，本来对我们这些老奴才也好。不过听他说找到母亲了，我们也极为高兴的。霓儿你年纪最小，我们小姐身份不一样经历事情也是你这个年纪所没有经历过的，所以我和姐姐也不懂你们女孩子家家想什么，以后小姐喜怒哀乐还需要靠你呀。” 霓儿此时有些失魂，她还没从在锦州城那样的舒如笙适应过来，便有些犹豫说道：“是。” 嬷嬷看出她心里有些事，便不多说。直带着他们去他们的房里，房里摆设比他们以前住的好许多，里面有许多精致摆设，嬷嬷让他们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便走了出去。宁陆正开着窗户，只见嬷嬷才出去就看到祁元祁晖走来，便对她行礼。她有些不解嬷嬷为什么让他们如此对待，便看了下去。 祁元、祁晖对着嬷嬷跪下行了礼，才站起来说道：“嬷嬷安好。” 嬷嬷看着他们二人，看出他们有些瘦了，就心疼摸着他们二人额头，说道：“哎呦，你们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都瘦成这样了。世远和祁灿也是如此，来我炖好了给你们二人喝的汤。” 祁元笑着，祁晖稍稍头，说道：“让嬷嬷担心了，我们知道嬷嬷带着宁妈妈来这里就来找你了。嬷嬷我在锦州城给您带了礼物，放在你房里了。” 祁元也争着说道：“嬷嬷，我也有。” 嬷嬷看着他们二人，平日就那样小打小闹，但是做事来又极外认真，她也放心了许多了。嬷嬷满脸宠溺的样子，笑道：“我知道你们的孝心，她们二人还没熟悉这舒府，你们有空带她们了解了解，小姐毕竟要在京州许久也让她们熟透，我也就可以安心跟舒少爷学习一些药理给你们补身体。” 二人举拳，对着她行礼说道：“嬷嬷放心，这事交给我们。” 祁元又说道：“对了，嬷嬷。小姐等会要去找大老爷，身边需要您陪着去。” 嬷嬷听了，叹了口气，便说道：“好，你们二人有空就帮我，我先走了。” 他们二人看着她离开，才走进宁陆和霓儿的房里，祁元先开口说道：“宁妈妈这里您觉得怎么，若不喜欢我让管家换一下。” 宁陆在他们走来就回去收拾床铺，后来听到祁元的声音，就站起来转身看到他说道：“这里很好，你们两人怎么来了，乱糟糟的。” 在他们二人眼里，霓儿在知道舒如笙的真实身份时就变了人一样，没有之前那么阳光。祁晖跑去抓弄她，她被吓了一跳，说道：“阿，祁晖你干什么。” 祁晖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霓儿，你这是怎么了？” 霓儿此时吞吞吐吐说道：“没有，我在收拾东西呢。” 祁晖伸手要帮她弄，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我帮你。” 霓儿口中虽说不用，但是祁晖想讨着她开心，就硬要帮她。宁陆和祁元看到他们二人这样，不忍也笑了起来。宁陆突然问了祁元说道：“对了，为什么舒夫人喊长郡主为笙儿，长郡主不是叫祁安雅，而且为什么会来舒府也不是祁府。” 祁元顿时脸色大变，原来的笑容转变成一脸毫无笑容的样子说道：“宁妈妈会知道的，这就您当初问祁元为什么小姐会在身份出来时，那么高傲的样子。日后您会知道，现在只需要好好照顾小姐，等世远兄长回来京州。” 宁陆看出他不想多说什么，后听他说祁世远回来京州，脸上便露出喜意说道：“真的，那我就等着她回来。对了，咱们也别看看他们二人嬉闹，帮着我弄吧。” 祁元点点头，又露出了笑容说道：“好，宁妈妈开始吧。” 声音刚落，二人就开始收拾着他们这边的。 088 http://.biquxs.info/

祁元告诉嬷嬷说舒如笙要去祁府，嬷嬷立刻去了只剩下舒如笙一人在房里。嬷嬷进去房里，只见舒如笙坐在镜子前，已经摘下了来时戴着发簪，她走到舒如笙的身边，微微欠身，说道：“小姐，不是要去祁府。” 舒如笙转头看着嬷嬷，宛然一笑，说道：“是啊，我终于要进祁府了。” 嬷嬷看着她这一笑，她从悬崖下掉下被真正舒小姐救下时，就一直守在她身边，照顾她。她还未醒来时，还昏迷着时那一声声姐姐、姑母，。字字都深入她的心中，从那时就想着要如看待自己生命一样对待她。嬷嬷拿起木梳，就要给她梳发。 傍晚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时，红霞染红了碧蓝的天空。嬷嬷扶着舒如笙上了祁连生准备的轿子，一同前往也只有嬷嬷和祁元、祁晖以及祁连生，其余都留在舒府里。祁府和舒府并不远，其中他们俩个府邸还隔着已经没有什么生机的姚府，舒如笙坐在轿子里忐忑不安，并没有撩一点点轿子窗布往外看。 他们并没有走前门，而是后门。等舒如笙被扶出轿子外已经在内院里了，舒如笙出来那时看到是官家吴叔，欠身说道：“吴叔。” 吴叔看到舒如笙一脸疑惑，又看着疑惑的眼神看了祁连生，祁连生点点头说道：“是二小姐，她还活着，只是面容已经大变。” 吴叔听他这样的话，顿时喜及而涕，看着舒如笙说道：“大老爷有时候，总是说您还活着，老奴以为他犯了糊涂，便说了别的事，转移了过去。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小姐真的还活着。” 他突然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又拉着舒如笙的手指着一处树下，说道：“大老爷至从你们俩小姐不在后，他就每日都会在树下摇椅上坐着，直到天黑月亮升起来时，才肯回屋里去。” 舒如笙上前走了几步，看着树下确实是父亲一人坐在摇椅上。她不由自主一直往前走去，其他人则站在原地看着。嬷嬷看着她走前，舒口气看着她走去，轻声说道：“祁少爷，这下好了小姐的心结也许就可以解开了。” 祁连生听了她的话，点点头说道：“是啊，嬷嬷这些日子你要辛苦点。” 嬷嬷福礼说道：“这是奴才该做的” 祁连生点点头，静看着舒如笙一步步走近祁大老爷那边。 舒如笙走了祁昕身边时，她跪在他摇椅一侧，满脸泪水看着闭着眼睛的他。等他睁开眼睛时，看到舒如笙跪着还流着泪，他也根本不知道舒如笙是祁安雅，只坐了起来说道：“姑娘，为何在这里哭泣呢？” 舒如笙听到声音，抬头看他，眼眶流下了泪水，说道：“没有哭泣，我只是喜极而泣。” 说完她就拜了一拜，祁昕站了起来不惑的样子，对着舒如笙说道：“姑娘，姑娘，这拜又是为何，老夫虽是年过半百，但是不受无故之礼。” 舒如笙只是头抬起来，依旧是跪下，说道：“不，您受得。可是我受不得您这声姑娘，父亲雅儿并没有死，对不起雅儿让您失去了长姐，而且让您独自一人在这个府邸中。” 祁昕听到是祁安雅，身子一震坐在了椅子上，手有些颤抖摸着舒如笙的脸颊，声音也有一些颤抖，说道：“你说你雅儿，你雅儿。”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对，对。父亲，我是雅儿，我是您孩子祁安雅。” 他听完舒如笙的话，一手将她抱入怀里，若获失宝一样，说道：“我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终于来我的身边了，雅儿为父等你等好辛苦。” 舒如笙头靠在祁昕的肩上，哭着说道：“对不起，父亲，对不起。” 他们抱头痛哭不知到了多久，他们才恢复正常坐着。祁昕依旧坐在摇椅上，舒如笙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祁昕看着她的面容，缓缓说道：“在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你会来。我就一直坐着这里，等到月亮升起来时我才进去。” 舒如笙擦干了泪痕，抬眼看他说道：“父亲，雅儿总让您担心。” 祁昕摇摇头，说道：“不，这些年您外头做的事，我虽整日都在祁府内，但是也听说过敦宛静安长郡主的事情，你没有让为父失望，也没有因为站在高处，而变了性子。” 舒如笙宛然一笑，声音不再有了哭声，说道：“父亲虽教导我没有几年，但是精髓还是学到的。先王赐予我现在的一切，但是正是因为这个权力，让雅儿明白什么是黑什么白。权力可以改变一个人，也可以让改变这世上的不公。” 祁昕站了起来，舒如笙也站了起来扶着祁昕，祁昕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如今你有什么打算，是回去当敦宛长郡主，还是留在京州当祁家二小姐。” 舒如笙扶着他往前走，想着他所说的话，突然眼睛朝下看，说道：“父亲，若是心里所想是想待在您的身边当个二小姐。可是，我不能辜负先王的意思，雅儿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等雅儿完成这些事情。来陪着父亲做个二小姐可好。” 祁昕转身往屋子里走，拍了拍手说道：“嗯，这才我教出来的。你放心，我会这个宅子等你回来陪着我。不过安全第一，凡是都要小心。对了，晚上还没吃饭吧。” 舒如笙扶着他往屋子里走去，说道：“是啊，还没吃呢。” 祁昕看着吴叔和一些人站在屋子里，就加紧脚步，到吴叔面前说道：“吴叔，去准备些小姐喜欢的菜。” 吴叔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祁昕脸上有笑容，忙着点头说道：“是，是。奴才这就下去，您先坐着。” 在吴叔身边的嬷嬷看到吴叔走了出去，就跟着他走了出去。舒如笙扶着祁昕坐在主座上，祁连生对着祁昕行礼说道：“生儿见过伯父，生儿好久都没来拜见伯父，是生儿的过错。” 祁昕看着祁连生，叹气说道：“从你父亲的信件就知道，你现在一直都在为王上做事。不来拜见是正常，若是常来倒是有过了。不过你既然来到了京州，找个时间就去拜见你媳妇淑成长郡主的胞弟承安王，他最近可在京州做了不少好事。” 舒如笙听他说这些话，感觉似乎是祁宸让他告诉祁连生要拜见承安王一样，可能是因为淑成长郡主的原因了。舒如笙看着祁连生此时沉默不语，便想为他开解说道：“兄长和我今日才到京州的，承安王府我自然也要去的，到时候兄长会带着我去。” 祁昕点点头，又是看着祁连生，说道：“如此甚好，父亲的意思相信你懂。” 祁连生点点头，举拳福礼说道：“是，生儿紧听。” 舒如笙看着他，又去倒茶给祁昕饮用。嬷嬷帮着吴叔端上了做的菜，祁连生和舒如笙陪着祁昕吃了饭，在月下饮了茶水，直到舒如笙照顾着祁昕入睡才走了出来。舒如笙路过方才那颗树下时，看到祁连生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月亮，似乎在想着什么。 舒如笙走到他的身边去，缓缓说道：“兄长，还在想父亲所说的话。” 祁连生听到声音，转头看她，微微一笑说道：“什么事，也瞒不了你。是，我知道父亲的用意也知道伯父的意思，可是雅儿我需要时间，我无法面对她。” 舒如笙顿时脸上没有了笑容，她心里想着。低头看着脚下的地，又抬头看他，抿了抿嘴唇，说道：“虽然祖母还有家里的人都还不知道，可是她嫁入祁家，从未有出格的事，尽心尽力照顾着我们一家子的人。她有过错，却她有心之过。兄长为什么不就此放过，受害人都已经放过了，你这个不仅娶了她有了孩子，如今除了了长姐，咱们祁家如今都安好不是。” 祁连生转头看着舒如笙，叹气说道：“放心吧，伯父曾教导过我，只要家和国才会和。离回去京都还有时日，我估计回去时就已经想通了。这些日子要陪在伯父身边，我让人去通知舒叔父。让宁陆和霓儿来祁府，不用在舒府。”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今儿我才感觉到父亲已经年事已高，但是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我答应了父亲等回朝将事情都交代好了，我就想回来做我的祁家二小姐了。兄长你觉得呢？” 祁连生拉着她的手，一起看着月亮，说道：“雅儿你做什么决定我接受，父亲说过只要表兄国政安定，咱们祁家是时候回到咱们生长的家乡京州了。到时候，咱们就不会再分开了。祖母也可以和伯父重修旧好不是，这也是长姐的希望。” 舒如笙顺势靠在祁连生的肩上，她突然觉得有些感伤，但是现在她却有了安全感。祁连生一直都是她能够完成自己的事情，也知道现在他做的时都是为了表兄翎恒邑朝政还有为了这个死而复生的妹妹祁安雅可以安然度过这一生。 089 http://.biquxs.info/

舒如笙陪着祁昕住在祁府，第二日早晨她依旧是陪在祁昕身边，浇着院子里的花草。这时吴叔不紧不慢走来，手里还拿着折子，到了他们二人跟前，才说道：“老爷，小姐。这是承安王送来的折子，说是下午准备了狩猎，请老爷小姐前去。说是，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只是有了府尹大人陪同。” 承安王翎子成是老承安王的唯一男丁，也是淑成长郡主亲弟弟。之前舒如笙来京州时，也经常和他玩在一块。舒如笙听完吴叔的话，看着祁昕，却没有说半丁话语来。祁昕知道她是很想去的，如当年她拿着风筝和翎子成去外面放着，到了很晚被祁安柔罚跪在佛堂前，也经常偷跑出去跟他混在一起，回来都免不了祁安柔的管教。如今祁安柔不再了，她也不再是那个淘气的祁安雅了。祁昕点点头，转头对着吴叔说道：“好，你先准备一下。好几日没出府了，倒想出去走走。” 舒如笙听完，立刻露出了笑容来，说道：“雅儿，也好久没有见到子成哥哥了，听说他已经成家还有孩子。”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声说道：“雅儿妹妹好生过分，来也不来看我这个哥哥了。” 他们听到声音纷纷转身看着那个说话的人，舒如笙看到是承安王翎子成和兄长祁连生。承安王平时也有来过祁府看望祁昕，这样一来他们已经没有那些臣民之礼了，吴叔看到他们二人便说道：“奴才这就去准备茶水，极为先聊着。” 舒如笙伸手扶着祁昕去了石凳上坐着，说道：“听说承安王最近公务忙着，我也才到了京州两日，便想过些日子您得空再去。” 承安王也跟着他们二人坐下了，祁连生也如同他们。翎子成一直就跟祁府亲近很多，以前经常在京都跟着祁连生跑前跑后，回到京州也常来祁府让祁昕教着文学，也是老承安王所嘱咐祁昕要严教。承安王斜眼看着舒如笙，她的相貌确实跟之前的她变了样，性格也变了，没有再那么胡闹的样子。他看着四处，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出这个院子有了生机。说道：“就信你说的吧，下午狩猎你必须去，好久不见看看你是不是忘记射箭，你的射箭还是我教的。” 舒如笙宛然一笑，点点说道：“折子我们收到了，父亲和我都会去，给足你的面子了吧。” 翎子成听到祁昕要去，便有慌张的样子说道：“大伯也要去？” 祁连生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偷着乐。翎子成怕祁昕比怕自己父亲还害怕，他先前还小不懂事又因为自己是世子刚跟祁昕接触时，极为叛逆。翎子成那时就说过祁昕若是与他比赛涉猎定不能赢他，若自己输了每日天亮前就来祁府等候盘旋祁昕前后。那时祁昕还当壮年，翎子成以为他只是文人，不料在赛后输好了多，自己父亲便告诉他自己的武艺多半是他所教学的，从那时起他看到祁昕如猫看到老鼠一般。 祁连生故意打趣道：“是啊，伯父虽不能亲自上场，但好些年没见我们在猎场的成绩，这下可以看看。” 在场都知道翎子成虽常组织狩猎，但大部分都是看他是王爷便也放了水，这些他也懂。可面对是祁安雅和祁连生就保不齐自己会输成什么样子了。输了倒不害怕，只害怕祁昕不会来一顿教导。此时在一旁的祁昕，说道：“身为一个王爷，还害怕他们二人不可。” 舒如笙也在一旁偷着乐，翎子成有些羞愧的脸，说道：“大伯我不是害怕，你说姐夫从不让我这个小舅子，您也要好好训训他。子成，那么乖巧不是。” 祁昕用手指悄悄翎子成的脑壳，他就坐在祁昕身边。带有宠溺和责骂的语气，说道：“下午让大伯看看，你文武都是我一手教导的，你可别输给雅儿这个师从多少人了。” 舒如笙确实是师从多人，她单单骑马射箭就有淑成长郡主、祁连生、祁宸还有王亦俊等些人。舒如笙依旧一副笑脸，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父亲，我虽师从多少人，但是这些人也是有些是你教导的。就看下午的结果，若是我赢了子成哥哥就要把你心爱的马驹借我用几日，等我回京都再还你。” 翎子成此时哈哈一笑，站起来说道：“雅儿别说是一匹了，就算要我府上任何东西我都愿意。” 舒如笙听他这话，倒泼他冷水，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这下我父亲和兄长作证。” 祁昕和祁连生纷纷都点了头，此处霎时有四人的笑声，在远处端着茶水和吴叔走来的嬷嬷对着吴叔说道：“好久没有看到小姐发自内心的笑容了，果然这里才是小姐的良药。” 吴叔已经年老，走路也有些慢，但是嬷嬷还是走到他的后头，说道：“是啊，祁府终于有了生机，没有死气沉沉的气息了，咱们赶紧给他们上茶，说了那么多话估计也会渴了。” 嬷嬷点点头，说道：“是，吴叔。” 午后，人都睡着午息。舒如笙便没有去床榻闭目养神，而是去马厮里看着那些马驹，养马者看着她来了此处，就上前跪拜，说道：“长郡主是来看下午用的马驹吧。” 舒如笙闻到马厮里马臭味，但她并厌恶。反而是一起来的霓儿，觉得有些难闻。舒如笙才要往前走时，霓儿阻止了她说道：“小姐，这里味道重，去别处吧。” 舒如笙转头看她，也知道她大概是从未走进这马厮吧，摇摇头说道：“无碍，我以前刚学骑马时可不少闻过，你要是真受不了，你先到外头等候，或者先回去。等我好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在霓儿眼里骑马是女子不可有的，当听到舒如笙也要参与下午的狩猎就有些惊讶了，现在她到这里，却没有因为马臭味有些畏惧，反而还要往里走去。舒如笙看她犹豫不决，却始终走不进来，就说道：“你先回去，帮我看看准备去猎场的糕点都好了吗？去吧。” 舒如笙多说几句好话，霓儿才转身往回走去。舒如笙看她走了，才往里走去抚摸着马驹。霓儿才走到房门前，从房里出来的嬷嬷看到霓儿，就说道：“诶，小姐呢？怎么你就一人？” 霓儿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嬷嬷，欠身说道：“小姐去了马厮，让我先回来。” 嬷嬷知道应该是霓儿受不了马厮里的味道，就笑着说道：“怕是你闻不惯那个味道，小姐才让你回来的。不过也没事，都在府里也不怕受些什么不安全。” 霓儿渐渐就跟嬷嬷熟了起来，说话也不遮掩了，说道：“嬷嬷，霓儿有些不解。这女子骑马的事，除了一些军营长大或者武将出身，小姐已经是长郡主了，为何还要学这个骑马？” 嬷嬷又走进房里去，霓儿跟在身后去，嬷嬷说道：“本来小姐是不用学这些，名声也不大好，姑娘也没有学这个骑马射箭的，在闺房做些女红，读写女戒之类，才是小姐该做的。可小姐不一样，她在宫里呆过一段日子，又是在太皇太后身边，可太皇太后并不是我们翎朝女子，而是穆国女子，骑马射箭也是日常所见的。小姐也是因为这个便会了骑马，射箭是承安王所教导的。不过呢，你慢慢了解小姐，会懂的。” 霓儿在锦州城后来的日子，确实觉得舒如笙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只是一个贵家小姐。又听了嬷嬷的话，又增添了疑惑，嬷嬷看着她，说道：“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富家小姐，接触也是这些女红女戒之类，只是家里出了事才出来伺候人不是，你父亲我也见过，品行还为人都是上品。不过你跟小姐，也会学到许多。” 霓儿上前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嬷嬷，说道：“嬷嬷，我父亲还好吧。这些天一到就一会在舒府收拾，一会又来祁府收拾，没有闲空去找父亲，他们都安好吧。” 嬷嬷接过霓儿倒的茶水，点点头说道：“好的，他来时吴叔就准备好了一处院子给你们家人住下了，你父亲本就是生意人，大老爷也年事已高，做不了那些生意事了。你父亲很快接收了祁家的事情，这会小姐刚到京州，估计要忙几日，不过你家其他人，你得空倒是可以去看看，不过有些远。等会我让吴叔等你要去时，为你准备个马车，去也方便些。” 霓儿欠身，说道：“谢谢嬷嬷，在锦州城我家本来是有大难，是小姐解救我们。父亲努力为祁家办事也是应当的，如今家里人又可以安定住在京州，霓儿也放心能伺候小姐左右了。” 嬷嬷放下茶杯，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如此就好了，小姐性子是古怪些，但是能待她身边也是她极为信任的人，你好好伺候小姐，我也要下去看看下午的狩猎东西都备好了吗，你先这里歇会。” 嬷嬷说完就往外走去，霓儿看着她走远才做自己的事情来。 090 http://.biquxs.info/

下午的狩猎能参与的人并不多，承安王也算上是京州这个城池众人最畏惧的人，京州也是先王指派承安王来管理，承安王从先王开始就效忠京都，只要有比较恶劣的战事，承安王府自然首当其冲。便是这样，历代王君便没有多加管束承安王。 承安王所邀请祁、舒两家人，其他也只有京州府尹。京州府尹算上是祁宸的门生，在他上京考举时遇上不大的事，却可以影响他一生，是祁宸伸手援助。后来先王在时立了功，便派来京州府尹再无升迁，但却一身名气为百姓所爱戴。舒如笙知道要参与这场狩猎自是换了骑马装前来，舒府也只有舒逸和萱儿来，他们二人这次并不参与，原因是承安王念他们婚期将至，若是因为这次狩猎有些差错婚期又要搁置，承安王翎子成素来喜欢凑热闹，他怎么可能让这场婚期又搁置，便下令让他们来观看就好。 所以一来，这次狩猎也只有舒如笙、祁连生以及翎子成参与，府尹年纪也不小，也带着妻子来当个观看者而已。舒如笙都快上了马，只听见翎子成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我知道来观看倒不少，但是为了给我们敦宛长郡主接风，我又请了一个人，我们都是熟识的，而且他也会来参与舒逸和萱儿的婚礼。我算着时间也到了吧，等等看。” 舒如笙听完他的话，转身看着坐着的舒逸，也不知道是哪个人，他们几人都熟识的。她等了好一会，就看到两人各骑着马驹，往他们这边赶来。他们越来越接近舒如笙这边，舒如笙也朝着他们方向来，她一眼就看清那两人是谁。她不由自主转头看着舒逸，舒逸与他对视后低头了。舒如笙则看着身边的祁连生，露出尴尬的样子。等那两人下马，府尹带着自己带来的人先是跪拜，随着祁昕、舒逸以及萱儿和众家奴都跪下，喊道：“见过沐陵王王爷” 此人正是沐陵王王亦俊，跟随是武颖。王亦俊一个手势，他们也就站了起来，王亦俊走近了翎子成伸手就跟他在半空握住了手，说道：“你这小子，不错。来京州城路上百姓安居乐业，确实不错，没丢皇家的脸。” 翎子成一副不屑的样子，松开了手，假使一推他，说道：“沐陵王你这怎么说话的，京州是先王特意交给我们承安王府的，当然不错了，还有咱们京州府尹也是尽力尽力对待咱们京州百姓的。” 京州府尹点点头，福了礼，表达谦虚之意。在他们寒暄时，舒如笙借着祁连生的力气就上了马去，祁连生又将弓箭给了他，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带来的家奴把弓箭给了祁连生。同骑着马上的舒如笙和祁连生看他们都没有发现，也只有祁昕和萱儿看到他们俩已经准备往狩猎场去了。 翎子成听到舒如笙驾一声，就说道：“欸，你们俩，你们俩这算是犯规了。” 舒如笙便还没有走远，她转头看着他们大声说道：“你方才说了，等人到就开始了。我们也不算犯规，等你们寒暄完我看，天都黑了。早上说的赌注可都在，看看等会的结果吧。” 说罢，舒如笙便大笑着。祁连生也跟着笑着，鞭策着脚下的马驹，同舒如笙往林子跑去。翎子成看他们已经没了人影，就如输了比赛的语气，朝着王亦俊喊道：“还愣着什么，他们俩都进猎场，我可不能输给她。” 说完王府家奴就骑着马驹，让一跃就上去了接过弓箭便要朝着狩猎场去，王亦俊如同他一样去了。京州府尹妻子看着他们去了，便说道：“瞧，他们果真是年轻，这轻轻一跃就到了马背上。” 祁昕本是站着，后坐下说道：“能不，咱们老了也比不上，就等着他们回来，吃点野味也就罢了。” 众人这时大笑声，他们也闲着没事做，就说起了家常。 狩猎场，舒如笙骑着马驹已经没有之前在京都和淑成长郡主狩猎那么拘谨了，反而是井井有条，轻而易举就手着弓箭正准备射着不远处一直乱窜的兔子。他们也不是就四人进来狩猎场，都会有一个骑术精湛的士兵跟着他们，一是护他们安全，二是拾捡他们射伤的猎物。 舒如笙如打了鸡血似得，到处乱窜，但她并没有射伤几个猎物，并不是她没有见到，而是她见到了就放下了本来已经拉好的弓箭，静静看着那些猎物吃着青草，然后傻傻看着它们。在她身后远处一个人也没有因为比赛忙着去射伤猎物，只是在背后静静看着她。因为他极少有这种时候，现在的他离她越来越远了，远的自己都摸不透她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也看不透她的喜怒哀乐。 天色有些暗了，跟随在舒如笙身后的士兵骑着马走到她身旁，说道：“长郡主，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舒如笙听完他的话，抬头看着天上，确实有些天黑了。她便牵着马要往回走出去，说道：“嗯，咱们走吧。” 说罢，他们就往祁昕那边去了。等他们四人都回道原地时，就看到已经生起了篝火。等他们都下了马，萱儿先站起来，看着他们的收获不少，就说道：“方才还说，这下大家也饿不着肚子了。” 舒如笙此时知道站在自己身边是王亦俊，她也不转头，只走前到祁昕身边坐下。祁连生看到后，转身对着翎子成说道：“看样子，是我赢了。我都把猎物给雅儿，那子成你输了吧。” 翎子成吃惊的听完祁连生说的这话，带着冲动的样子说道：“怎么可以这样，你们倒是一伙了，我呢？沐陵王你得跟我一伙，我可不能让他们欺负了。” 王亦俊才听他说完，就直接脱口而出说道：“我也把我账上的猎物送给了雅儿，所以你输了。” 翎子成说到这里哭笑不得，伸手指着他们二人，他们却一副嘲笑的样子。他外表虽哭笑不得的样子，内心却有了怀念，以前的他们不就这样，只是长的越大了，各自都疏远了许多。他忍着叹气，便朝着自己带来的人，说道：“算了算了，算我输。你们将这些猎物都做下去，大家都尝尝鲜，好久没有那么热闹了。” 那些家奴提着那些猎物走了下去，舒如笙虽没有朝着王亦俊那边看去，但能感受到他一直朝着自己看着。祁昕拍了拍舒如笙的手，舒如笙抬头看他，有些躲避他的眼里流出的语言。祁昕先是站起来，又伸手给舒如笙，舒如笙起来拉着他的手来，祁昕说道：“有些坐着累，你跟我一起去走走。” 此时祁连生已经在身边了，他也想跟着却被祁昕一个手势阻止了。他们二人没有带任何人走到外头去，这里是一处郊外，还有一条小河。祁昕顺着小河边往前走去，舒如笙依旧挽着他的手。祁昕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丫头，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好受。” 舒如笙一直给祁昕的样子，是太过玩闹的性子，可祁昕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她懂舒如笙和王亦俊刚才见面那些举动，也听过祁连生讲过，也知道她心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坚强。舒如笙抬头看他，笑了一声说道：“父亲，您说什么呢？我心里高兴着呢，别瞎猜啦。” 祁昕看她嘴硬，舒了口气说道：“丫头，父亲不求你接下去是否有什么大作为，若是以你地位做交换。父亲希望你就舒家小姐舒如笙，嫁给了沐陵王爷。生儿告诉我你要嫁给他时，你的脸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现在你，在面对自己时，才会显露出自己真实的面貌。” 舒如笙抬头看着他，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父亲和兄长都是我为我好。可是我已经不是舒如笙了，我再也不跟沐陵王府有任何牵扯。父亲，我说过等我事情处理完了我回来陪着您。” 祁昕拉住她的手，伸手为她擦拭流下的泪水，说道：“父亲已经失去太多了，我不想成为一生心里都有着挂念的人。” 舒如笙这时转向河边那头，说道：“不，我不会挂念他的。是沐陵王府让姑母没了，让长姐没了，我已经死过一次，祁安雅已经不是以前的祁安雅了，现在的她只有祁府安全，什么都不重要了，父亲。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沐陵王府任何一点，任何一点消息。” 舒如笙说话间有了哭泣声，这哭泣声让祁昕有些心疼，但他却怒斥道：“为什么你的心里还存在阴暗，为什么不用自己心里来活着，为什么要靠着这些阴暗来做你所想的事。若没有这些阴暗心理，你现在用着长郡主的名义做这些是父亲所骄傲的事情，可是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所活着，只要你过得幸福那些人想要谋取你幸福的人，又有什么手段，你为什么要一步步走近他们的圈套中，从而这样伤害自己，你父亲的孩子，父亲怎能看着你这样痛苦。” 舒如笙听他这番话，虽带着责怪，但却有着疼爱之意，她转身跪在了祁昕的脚下，哭着说道：“对不起，父亲。我只想做好自己本分，再来考虑自己，父亲求您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祁昕才想回道正在哭泣的舒如笙，只听到祁连生从远处跑来说道：“伯父，饭菜都做好了，等您回去。” 其实祁连生已经在远处等了很久，他知道此时并不适合靠近，但是他想给舒如笙时间，便上前打断了。祁昕听了祁连生的话，转身看他点点头说道：“好吧，别让别人等着我们。” 说完并给祁连生使了眼色，祁连生见状就上前扶起舒如笙，并边走边给舒如笙擦拭泪水，一路上三人无言。 091 http://.biquxs.info/

舒逸和萱儿的婚期再过几日便到了，王亦俊京州并没有府邸，昨夜之后就一直住在承安王府。舒如笙也因昨夜与祁昕谈话后，便只有在府里看看书，并没有要出去的想法。午后，嬷嬷打发了他们二人去休息，又自己去点燃了檀香，舒如笙此时没有睡下反而是盘着腿坐在软凳上，翻阅着书。 嬷嬷看她看书看得入迷，便想关着门就下去了。才要上前关门时，就看到真舒家小姐舒清婉从外头缓缓走来，舒清婉已经有些发丝了，听说她已经还了俗不再是僧人了，嬷嬷也算上是她的奶妈，她见到嬷嬷欠了礼，说道：“嬷嬷安好” 嬷嬷也回了礼，看着她已经不想僧人样，反而是位小姐样子，欣然一笑说道：“小姐正在看书呢，您先进去，我去泡茶去。” 舒清婉看着她要去泡茶，就说道：“嬷嬷别忙活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有事跟殿下说。” 嬷嬷抬眼看着里面的舒如笙一眼，后又看着舒清婉点头说道：“是，那奴才就不打扰二位小姐了。” 舒清婉点了头她才走了下去，而舒清婉走进去关上了门去。她转身就看着舒如笙正看书也没注意身旁的动静，她往她身边走去，只到她的身边她竟然没有发现，还低头看着书。舒清婉在那几日也跟她熟识了，就故意吓他说道：“见过殿下。” 舒如笙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原来是舒清婉，把书籍放在身边，把脚放了下来，说道：“清婉，你怎么来了，这是还俗了？” 舒清婉点点头，又伸手到她的面前，并没有说话，看着她。舒如笙一时心慌，知道她要看当初给自己的东西，里面有三个药丸是保自己的命的，可自己已经吃了一颗，一时紧张看着她。过了一会，才从自己项链上褪掉了一个坠子，解开外面一层，是一个葫芦样子的东西。她自己放在她的手上，就低头看着地板。 舒清婉拿到东西就打开葫芦盖，接着就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上，给她时是三颗，可如今却只剩下两颗。她吃惊看着已经低着头的舒如笙，只把药丸倒回葫芦，把外层包住了。就要拉着舒如笙，舒如笙不愿被拉着她去，说道：“清婉，你这是要做什么。” 舒清婉看着她那个百般不愿的样子，松开了手说道：“我要告诉兄长，当初我骗了他，我原以为这个药丸可以续你许久的命。我给你的时候，就说过的每吃一颗时间就会减半，直到吃第三颗就代表你的死期不远。” 舒如笙站了起来，说道：“我知道，可是连你都救不了了，那还谁有用。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清婉，你已经答应过我一次了，就不能再答应我一次，只要我吃第三颗我就告诉你好吗，我很快就可以完成我的心愿，这辈子就了了。” 舒清婉看着她，也懂她的内心。自己从寺院出来就一直舒府学着规矩，也听旁人说她敦宛静安长公主亲身去疫区并且还治好了疫区的病人，又说她走访民间处罚不少贪官和霸民之人，这些都是好事，只是这些都是为别人所做，自己并没有过得好。原本以为她用自己的身份跟自己喜欢的人度过这一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大的变故。 舒如笙见她不说话，就上前拉着她的手来，说道：“清婉，我快做好了，我做完那些事我就无怨无悔了，我就可以陪在父亲身边。求求你，不要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我就会看到他们为我担心，为我哭泣。如果是这样，我又为何再活着，他们好不容易才忘记那时我和长姐的变故，不能再有这样的了。” 舒清婉看她这样，反而是为她心疼，默默流下泪水说道：“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外面的所作所为，都让人惊叹，你确实是一个好的长郡主。可是你就不能为自己打算吗？你可是将死之人，你才用一年多就吃一颗，那两颗最多也给你一年的时间。殿下，为什么不留在沐陵王府与他相守，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舒如笙摇摇头，泪水早已经流淌在两颊了，说道：“不，不是。我与他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清婉我知道我用了你的名号，影响你的名声。对我讲，我只想默默消失在他们心里，很快祁家就退出朝堂，他们就可以京州好好度过余生，清婉你可以帮助我的对吧，你一定可以。” 舒清婉听了她的话，确实是，她会答应。无论舒如笙做什么，她都第一个陪同者，绝无二话。只是她也担心她自己的身体，虽然当初用了古法让她起死回生，可并没有完全起死回生，只能算是回光返照，她原以为可以有个五年，可现在却熬不过三年。 她伸手抱她在怀里，带着哭声说道：“我知道，放心我一定再找方法，放心。” 舒如笙一直以来都会养一只鸽子，她身边的人并不知道为什么她养鸽子，有时候会写几句诗句就让鸽子送出去。而这个信鸽接收者正是舒清婉，她们书信往来说不是事，都一些平常的诗句。今儿她们相会，是她们没想到是以哭来开场。 过了许久，舒清婉扶着舒如笙坐下，用腰间丝帕为她擦拭泪痕，顿时也为自己擦了擦。她缓缓说道：“不能再哭了，若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舒如笙点点头，她调整了心态，说道：“上次你说你回到了舒府，没有想到你现在是活脱脱小姐了，倒没有了当初的样子，昨日你怎么没出现在狩猎场。” 舒清婉虽褪了僧服，但还没有闺房小姐那边温婉动人，她说话间就盘起了腿来，倒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说道：“我本来也是要去的，后来想想，我的身份有些尴尬，若是有人问我是谁，若是舒家小姐，那别人看我。我到底是舒清婉还是舒如笙。所以干脆也不去，先就这样吧。” 舒如笙看着她依旧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也跟着盘起了腿来，说道：“可你一直这样，岂不是要日日都待在闺房内。不行，过几日是兄长娶亲的日子，到时候我给大家介绍介绍。” 舒清婉顿时有尴尬的表情，轻轻一笑说道：“我倒不觉得什么，只是听说沐陵王爷不是也来了，当初下的旨是娶舒家小姐，我才觉得尴尬呢，不过放心我也不介意。” 舒如笙听她说的话，倒有些歉意，看着她，说道：“对不起，清婉。” 舒清婉豪气的拍拍她的手来，带着笑容说道：“什么对不起的，从你那时候我就没把你当外人过。不过，还是第一次听说王妃休王爷的。” 舒如笙低着头靠在她的肩上，小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现在我的不是挺好的。若我还是王妃，咱们得什么时候见面。”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舒清婉学过武自然是发觉，她一站起来，舒如笙就摔倒在地上。舒清婉发现后就急忙去扶起她来，舒如笙咒骂道：“清婉，你可真不够意思，疼死我了。” 舒清婉将她扶下坐下，抱歉的样子说道：“习惯了，没事擦点药就好了。” 等她说完，才见是萱儿走来。舒清婉看到是萱儿，就上前说道：“原来是嫂嫂，我还以为是谁，殿下这事我可不负责，让嫂嫂负责吧。” 萱儿听了她的话，倒是一脸无知，说道：“这是怎么了，我听说清婉来***来了，我也就跟着来了。我这推门自己进来，也没做什么坏事吧。都说上负责，你们二人可欺负我呢。” 舒如笙也站了起来，四处看看竟然除了他们三人，没有其他人。说道：“我可不敢，都是清婉听到你的脚步声，就站了起来，我原本是靠着她的身上的。诶，屋里也没有人，我去喊喊，送点茶水来。” 萱儿点点头，说道：“是啊，虽是午休，但是我一路来也没有看个丫鬟在旁边伺候。我就自己进来了，对了我带了茶点来，顺便喝些茶水就可以尝尝。” 舒如笙点点头，又看了她手上的竹篮，就走了出去，喊着说道：“嬷嬷，霓儿，宁陆。” 她扯着嗓子喊着，嬷嬷从旁屋跑来，到她面前说道：“小姐怎么了，我看清婉小姐在陪您讲话就没在屋里伺候了。” 舒如笙点点头，带着笑声，说道：“那就是了，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对了，萱儿小姐也来了，你下去准备好茶水，给我们送来。对了晚上留着她们二人吃饭，我记得清婉最喜欢吃您做的芋儿烧鸡了。” 嬷嬷看着她那么开心，心里也跟着乐。就急忙说道：“好，嬷嬷现在就去弄，您先进去马上就泡茶来。” 舒如笙点点头，就哼着小曲往里面走去，嬷嬷看着她那么开心，心里也就放心，知道她看到王亦俊心里不好受，幸亏有两个贵人，解决了她的心里忧愁。 092 http://.biquxs.info/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临近了舒逸和萱儿的婚期。萱儿本就是舒老爷在经商路上捡来的，没有母家。祁昕看她与舒如笙交往密切，便自己决定让她从祁府出嫁到舒府去，所以这些天就已经跟舒如笙一起住在祁府了。 出嫁的前一天，萱儿本和舒如笙是在厅里陪着祁昕吃着饭着，突然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从霓儿口中得知原来是舒清婉来了，舒如笙急忙让霓儿再添附碗筷。不会，就看到舒清婉提着竹篮走了进来，她进来就走近他们，看到祁昕在场就规矩行了礼说道：“清婉见过大伯。” 祁昕看到她方才在外头跟外面的家奴开心说的话，若是外人看倒是不省心丫头，但礼节这些却是如祁安雅一般规矩。本来就放下了碗筷，点点头说道：“你还没吃吧，快坐下一起吃吧。” 舒清婉走位置上却没有坐下，把竹篮放在饭桌上，说道：“还是大伯了解我，对了，我带了母亲做的饭菜来，大家一起吃。嫂嫂不在府里，我可无聊了，就自带了菜来同你们一起吃，不嫌弃我吧。” 舒如笙故意嘲笑她，说道：“还自带饭菜，是说我们祁府小气不给你吃了。” 祁昕看着她们俩自从前些日子见面后，就一直玩闹着，两人也不生疏反而是越来越合得来。舒清婉将饭菜端了出来，瞪了舒如笙一眼，说道：“自然不是祁府小气了，我嫂嫂在你们府上住那么多日，也不能亏你家祁府的钱粮，自然要添些菜来。这样也不会被某人讲，哎呀你又来我们祁府做什么。” 萱儿和祁昕在一旁偷笑，舒如笙撅起嘴来，说道：“你都这么讲了，父亲萱儿咱们一定要吃完，不然对不起舒大小姐的用心。” 舒清婉点点头，坐下拿起了霓儿新准备的筷子，说道：“好，吃吃。饭桌是不能多说话的，我得好好吃这顿饭。” 祁昕吃完饭菜嘱咐了吴叔几句，就回到自己屋里去歇着了。而她们三人跑到了后院，这个季节的太阳暖阳，并不晒。舒如笙只留了嬷嬷下来伺候，霓儿则跟宁陆为萱儿嫁衣做准备，这是舒如笙给她下的命令，在萱儿出嫁前比较弄好。 吴叔也听了祁昕的吩咐，让人切好水果和茶水端来。舒清婉先站了起来，呼了口气说道：“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这一刻，咱们三人可以一直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 舒如笙和萱儿是坐着的，舒如笙笑道：“萱儿过些日子就嫁给兄长了，以后你们舒府就热闹了，我呀还是要呆在这安安静静的地方，这话也是我说的。” 舒清婉看着她，心中有所想，淡淡说道：“所以说呢，你呀真该好好想想，明明也可以嫁人的。” 舒如笙一时被她的话糖筛了下来，萱儿见状就打了场说道：“对了，我还得去看看那天用的首饰还有宁大娘为我做的嫁衣，不如咱们去看看吧。” 舒清婉知道萱儿为舒如笙开脱，便装起了兴子，说道：“好啊，咱们去吧。” 舒清婉主动去挽着舒如笙拉着萱儿一起去了宁陆做工的地方，嬷嬷也跟着他们三人。 舒清婉直到夜幕降临，祁府都挂起了灯笼和烛火时才想回去舒府，原本舒如笙是留她住下，她说有些事晚上必须做，她便拜别了祁昕才回去。她是走路回去，因为也不远。在路上她看到一个人男人正牵着马往她家方向走，而那人的身影她认识。 她小跑了几步，喊道：“前面的公子，是沐陵王王爷吧。” 那人牵着马，转身看她，说道：“你是？” 舒清婉往前走了几步，福了礼说道：“舒家小姐舒清婉，见过王爷。” 王亦俊听到舒家小姐想起之前和舒如笙的往事，当初旨意下的也是舒家小姐，只是没有想过舒家真的有小姐。他突然一笑，说道：“小姐不应该跟我避嫌，毕竟咱们也是有些故事不是？” 舒清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故事，突然一笑，说道：“故事倒不是跟我，如笙本就像我家舒家女儿一般，只可惜原以为这是一段好姻缘，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王亦俊早就打听过舒清婉这些年才回的舒府，但她却跟祁安雅交好。几次去舒府她都不曾露面，可现在却主动与自己搭话，觉得并不简单。说道：“小姐是说笑吧，本王一直成了别人谈话后的笑柄，小姐就莫要再取笑了。” 舒清婉现在才想起舒如笙那天从王府出来的事情，已经是京都茶余饭后的笑话了。这当今也只有男子休妻，怎会有女子休夫，而且还是军工累累，又让多少官家小姐想要嫁的沐陵王府呢，可如今却成了笑话。舒清婉欠了礼，说道：“清婉不是笑话王爷，清婉只是问王爷。您是对如笙有情，还是长郡主。还是说，您对谁都没有了。” 舒清婉这话确实让王亦俊沉思了，他有时候也问自己，如果舒如笙不是祁安雅，自己会相信别人的话，像当初那样试探她，以至于她断然离开王府吗。他看着舒清婉是有备而来，便也不藏着说道：“小姐说呢，小姐是有备而来，你心中早有答案不是，既然如此为何不直言。” 舒清婉抬头看天上的轮月，宛然一笑说道：“王爷聪颖，清婉只想告诉王爷，郎情妾意本是美事，若是因为别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错过这段美好，那就可惜了。她本不是什么冷漠之人，只是伸手压住了太多了无关的情绪及琐事，表面的冷漠也并不是她内心。她的内心极为脆弱，我想这世上能补休她之前心里碎痕也只有您了。清婉，是以朋友的神烦告诉您的，若有心，听了也算是好。若是您无心，倒忘了舒清婉这段妄言。” 她还没等王亦俊接下去说，舒清婉就福礼继续走往舒府去了。王亦俊转身看着她消失的身影，他拉着马绳，停了许久才走回承安王府。 他才把马牵给王府家仆，正想去房里时遇上了翎子成，翎子成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说道：“沐陵王，你这去哪里回来？” 王亦俊走近他，才闻到酒味。才知道他又去喝酒了，但看起还是算清醒，便说道：“路上走走，怎么你又喝酒了。” 翎子成刚才还是一副清醒的样子，王亦俊才说了一句，他恢复醉酒的样子，有些站不稳，右手伸出了一个指头，说道：“我没有喝酒，谁说我喝酒了。” 王亦俊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我送你回去吧，来咱们走吧。” 翎子成见他要拉着自己，就摆手说道：“我没有喝酒，是你喝酒了对不对。我告诉你一个事情，你知道为什么雅儿要冒充舒家小姐吗，这是清婉那个丫头亲口跟我讲的。” 王亦俊伸手扶他，又听他说道话有了兴致，但还是扶着他往他房里去，但是因为他重量有些重，自己一个也觉得乏累，依旧扶着他。他哈哈一笑，又说道：“当年雅儿死而复生，才醒来时。她知道舒逸要去京都给姑母治病，雅儿硬要跟随。你知道理由是什么，清婉才帮助她去了京都，雅儿说她想一个守着剩余的日子，最后清婉那个人是谁，就是你呀。你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沐陵王妃不做，偏偏做什么长郡主，这下好了吧天天寻访民间，名望一下子就提高了，翎恒邑就不会惧怕她的声望比自己还大吗？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什么就不能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呢。” 他的这番话也是王亦俊想问的舒如笙，她的名望确实已经传到了京都。他不相信翎恒邑不会忌惮舒如笙现在的名望。只是舒如笙却一直都相信翎恒邑是信她的，他几番想跟她接触，却屡屡被拒绝了。祁连生也是一根筋，祁府也是如此，对翎恒邑是言听计从。他担心祁府可能下一个沈府，可转念一想舒如笙手上有着掌管翎朝军事，翎恒邑不会那么快动手的。 他还没开口，翎子成停了下来也至于她也停了下来。翎子成用手指着王亦俊的头，说道：“沐陵王，我虽然军工没有你多，但是我的品级比你高。我命令你，一定要带着雅儿离开那个吃人的京都，一定要。不然你这辈子，就不要回到京州，不然我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王亦俊只点点头，又扶着他往前走说道：“你放心，你若不说我也会的。只是这些话，不要跟别人讲，不然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翎子成往前走着，却一副醉酒的样子说道：“我怕他翎恒邑吗？我不怕，他的王位是怎么当上的，有一半是我们承安王王府，不说了，好困。” 王亦俊想着他说的话，手一直扶着他，说道：“那快点走吧，快到了。放心吧，你所担心的事，由我来做。” 翎子成一个嗯字就闭眼倒在王亦俊的身上，因为实在太重，直接压在了王亦俊的身上。王亦俊大喊来人，过好一会才有家仆来人，家仆将他扶走。王亦俊看着他们走了，才大叹了口气，随后才回自己的房里。 093 http://.biquxs.info/

祁府上下忙着，一清早也都起来了，连平日舒如笙日照三更才起的人，也早早起来装扮了自个就到了萱儿住的地方来。她来时萱儿已经让嬷嬷梳洗着头发，连自己的父亲也随后来了。 霓儿扶着祁昕坐在一旁，宁陆站在舒如笙一旁看着嬷嬷给萱儿梳发。霓儿未见过这场面，看着都出了神。祁昕见状，笑了笑说道：“女子出嫁前都希望有福之人为自己在母家最后一次梳发，家中最有福气的人还属嬷嬷，她虽没有出嫁，但这半辈子都在舒祁二府，况且又如萱儿母亲般，从小就在嬷嬷眼下长大的。” 霓儿小声回道：“大老爷，霓儿可从未见过这个场景，就有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没进过新娘的闺房内。” 祁昕听言笑而不语，嬷嬷为她梳完发束后，宁陆从别的女侍手中接过上面摆满的金饰。嬷嬷一个个往萱儿头束上插着，舒如笙看着满满的金饰都落在了萱儿的头束上，便有了些心疼，说道：“那么多，萱儿又那么瘦小，怎么受得了。” 嬷嬷抬眼看了舒如笙一眼，脸上露着笑容。祁昕坐着，看着他们二人说道：“女儿出嫁金饰有多少，就代表母家有多少钱势，夫家也就不会薄待了。这些金饰也就在婚礼当天才戴上，平日也不会戴着。你呀，平日没有守着这些礼节，萱儿是从我们府上出去，这些名面是不能少。” 嬷嬷让祁昕亲自为萱儿盖上红头盖，祁昕正起来接过宁陆手上的红盖头时，祁连生穿着一身盛装平日是很少能见到的，他走进他们面前，对着祁昕鞠躬说道：“伯父，舒府已经传话来马上就到府前了。” 嬷嬷听后，就先说道：“如此，刚好了。大老爷把红盖头盖上，新娘子就可以出门了。” 祁昕听后立刻要给萱儿盖上头盖时，盖上时就说道：“今日是你的新婚，我不能给你太多尊贵，可祁府永远为你打开大门，哪天在舒府不如意了，就回到这个家来。” 祁昕盖上红头盖后，萱儿也听完就起身对着祁昕福礼，嬷嬷在他们还未来时就已经吩咐她过今儿若不是舒逸揭开了头盖，话没有要紧就别说，说这是不能让人别人说去。不会就听到鞭炮啪啦啪啦的声音，祁世远走了进来，说道：“大老爷，少爷，小姐。舒逸少爷来，正敲着门。” 嬷嬷一听这话就紧张了起来，说道：“那快，少爷快背上新娘子。等会要在面前先跨过火盆，然后背进花轿，可别回头知道吗？” 祁连生点点头，说道：“是，嬷嬷放心。” 说完他才上前背上萱儿，一屋子热烘烘就往外面去了。祁连生如同嬷嬷说的那样，直到萱儿进了轿子后，才转身走回大门前，后来对着舒逸说道：“如今，我们把萱儿交给你了，什么祝福的话我也不讲了，只希望你们可以携手走完这一生。” 舒如笙也在他的身边，说道：“是呀，萱儿也算祁府半个女儿，她若受到半个欺负，我头一个不依。” 舒逸看着他们欣然一笑，祁昕似乎知道吉时将到，便圆了场子说道：“这样，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放心的去吧，别误了时辰。” 舒逸行了礼，才上了马去。祁府这边看着大部队的人离开，才一起回了府内去。他们一起去了主厅内，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嬷嬷带着下人给他们上了茶水。祁昕喝了几口，说道：“雅儿，离开京都也挺久了吧。是时候回去了，前些日子，你叔父传来了书信。” 舒如笙先是泯了一口茶，才说道：“父亲，那么快就赶我们回去。” 祁连生看了舒如笙一眼，对着舒如笙说道：“想必，父亲在信中一定有别的事情，所以伯父才说让我们是否应该回京去。况且现在舒逸也应该会在京州长住，我想让世远留下照顾伯父，加上他的母亲也可以一起照顾。” 祁昕听了祁连生的话，不由欣慰，又推诿说道：“我这个都入土半截，又有一些老仆人在，无碍。世远这样的孩子，还是带去京都去吧。” 此时祁世远等人也到了主厅里，祁世远站了出来，说道：“能在大老爷身边是世远的福气，您还是让世远待在您的身边。少爷小姐会回来的一天，那时您要世远去哪里都行。” 舒如笙听了话，也说了话上来道：“是啊，父亲让世远兄长在您身边吧，他和宁伯母才相认，在京都反而没有那么多时间相处了，在您这里他们倒有足够的时间相处了。世远兄长是您看着长大了，女儿在京都的事情处理完才回来陪着您，世远兄长在这里我反而可以专心处理好，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了。” 祁昕听着他们二人的话，便点点头说道：“好，那就罢。世远和他的母亲就留下，你们二人看看时间，什么时候回去给京都传个信来，京州的事宜你们就别念着，一切都好。若有什么大事，我会让世远通知你们。” 舒如笙和祁连生起身，行了礼。 夜深了，祁连生在白天就和舒如笙谈论什么时候回去京都，也给京都的祁宸传了信。他看到了黑夜才想起和承安王约的时间，自己牵着马就往承安王王府去了。 承安王王府上下都知道承安王和祁府很是熟悉，所以看到祁连生来也没有进去通报直接是去的。祁连生跟着王府一个奴仆走去时，就看到承安王和王亦俊在一方亭子里坐着，似乎在等着谁来着。 祁连生走进去，看着王亦俊也在里头，就对着他们二人行了礼，说道:“见过二位王爷” 承安王听着这话皱着眉头，又听出这话是对着祁连生说的，便笑盈盈说道：“这里也没有别的人，都入座吧。这天也越来越冷，喝些热酒暖暖身子。” 王亦俊自从祁安柔死后，祁连生对他就如二人发生什么不欢快的事一样，再无合生和气的说话。承安王本来今天应该是在舒逸那边喝喜酒，那边也比现在这个三人宴席热闹许多。他叹气，说道：“舒逸如今也成了婚，咱们四人也算是都成了家。我记得小时候，俊儿鲜少来京州，但咱们四人也经常玩闹一起，可如今怎么比孩童时还不如意，都沉闷不语的。” 祁连生先是喝了一杯酒来，说道：“我晚到，自饮一杯。” 王亦俊也喝了一杯酒来，说道：“我对于祁家来说，确实是有些问题。不过我什么都做不了，如今已酒代替。” 承安王见他们这样，便劝住他们二人说道：“你们二人是干什么，我知道你们二人因为一些事来，有所误会。京州虽说不上是什么大都城，但是是我们最为了解的都城，在这里都事情都说开了。只要有什么这世做错的事，就自饮一杯酒可好。” 他们二人看着他，许久才点点头。带着祁连生来的仆人并没有走，见他们二人走才下去拿酒，在他们没来时承安王就吩咐好了，准备了许多酒来。 那人带了好几个人端着酒来，承安王看着酒都到位，就豪气自己先喝了一杯说道：“来，开始。以酒来挥洒我们心中的错事，来开始吧。” 承安王本来觉得自己准备的酒有些多，可当他说的开始，也不过几个时辰夜深也不过半更，几大缸的酒也就喝个精光，自己也没有喝多少，只见到面前的二人，平日他们都是如天之骄子般，受人敬仰。从未想过他们失控的样子，是只有自己才见到，在翎朝也算上是奇闻。 王亦俊醉醺醺的样子，站起来却有些不稳，手按在桌子上有些不稳，却也勉强是站着。他指着祁连生，说道：“生儿，你知道。从我们都在京都时，在京州我们的关系就确定了，祁王二家注定是没有交好之说，上一代是因为姻缘，这一代还是姻缘。我以为我可以解决这一代，可是没有。我放走她，我放走了她。我自饮一杯，这次来京州我没有奢望她能见我一面。” 王亦俊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泪水来，此时祁连生也迷迷糊糊站了起来，看着他说道：“是啊，我一直以为她嫁给你，事情就完事。可如今你们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心里的痛楚我也懂，俊儿，你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为什么要放弃她，你说咱们关系就不能抛开那些该死的权势之间的争斗，做回以前那些孩童那样纯真的关系吗？” 承安王是他们三人中最为清醒的，他放下酒杯安慰说道：“你说你们二人，一个是王家当家做主，一个未来的祁家当家人，你们二人没有这层间隙，又苦没有交好的时候。” 这话才说完，二人都醉趴在桌上来。承安王看此景，就呼唤旁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扶去客房内。对了，让一人去祁府通知伯父，” 承安王看着仆人将他们二人拖走，才舒心了口气，呆了许久才离开这个亭子里。 094 http://.biquxs.info/

昨夜王亦俊和祁连生喝酒醉了住在承安王府中，次日清晨才起来本想让他们一起跟自己吃早饭。可当他让府中总管去请他们来时，总管顿时想起来，福礼说道：“王爷，郡马早早就离开了王府。他说今儿他和长郡主就回到京都去，又说他京都有些急事不能等到和长郡主一起出发，所以还请王爷派能信过的人护送长郡主。” 承安王听了他这话，顿时心里有了小心思，立刻大笑说道：“你说这祁连生虽说犟十头牛都扭不走，但这次也算是开了窍了，我那些美酒也不算上是浪费。” 总管听着他的话，知道他昨夜一直心疼那些酒水，就让他们两头犟牛给喝了。笑道：“那奴才，这就去叫沐凌王爷来。” 总管才要直走出去，就看到王亦俊走了进来，他才想说什么来，王亦俊先开口说道：“以后可别让我喝那么多酒了，到现在都有些头疼了。” 承安王先是坐着，看着下人端上来菜来，听到王亦俊那个有气无力的话来，抬眼看他，说道：“你们二人凭空把我这些珍藏多时的美酒，咕噜咕噜就喝完了。现在还说别让你喝那么多酒，赶紧回你的沐陵王府。” 王亦俊还没听承安王说话就已经坐了下来，下人为他盛了粥在他跟前，他动起了筷子，夹了酱菜正往口中入。他嚼烂了酱菜入了胃中，才回道：“等我回了京都，让武颖给你送几车酒来，瞧你这个小家气。” 承安王听到他说自己小家气，便有了脾气，怒气上身说道：“你说，我翎子成可为你的事，这跑前跑后还说我小家子了。” 顿时又冲着向总管那边，说道：“你，派几个得力，送雅儿妹妹回京都。” 王亦俊听到这话，立马放下了筷子，站起来看着承安王，说道：“你说什么，雅儿要回到京都了。怎么让你来送了，祁连生呢？” 总管知道这话是要说给王亦俊听的，承安王转了转眼珠子，也放下了筷子，说道：“今儿一早就先回去京都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走前就丢了这个事给我，你说我派人我也不放心，我又不能擅自回京。你说，我要多派几人，当年的事还让我胆战心惊的。” 王亦俊将手放在后头，眉毛一皱，说道：“你进京算了吧，京州本就是你要守着的城池。想想，我也该回去了，我替你送去吧。” 承安王叹气说道：“说的那么委屈，明明心里那么想。我倒觉得是他是故意先进京，你说他大可留下他那四个跟班，挺总管说了他走前带了三人，一人留在京州照顾祁大老爷子。我们二人可替你想的周到了，如今去京都也要几天，如何让雅儿回心全靠你自己了。” 王亦俊听了他的话，心里倒有了许多的压力。 此时的祁府也忙起来了，舒如笙正陪着祁昕说着话，此时从外面走来了一人，对着他们二人行礼，说道：“听说如笙要回京都去了，特来送行的。” 舒如笙转身看那人，正是舒清婉。祁昕本来就是坐着，看着是她来了，笑脸迎面说道：“清婉，你来了。来，吴叔上茶来。” 舒清婉凑近了几步，又看了看舒如笙说道：“是呀，伯父早早就听霓儿来说了。匆匆这就要走，也没有个风声。兄长本来是要来的，但是母亲说新婚不能出面，我就自己来了。兄长让我跟如笙说，去了京都别念着京州这边，那边事处理好了就回到京州再聚。” 舒如笙听后，宛然一笑，说道：“知道啦，我方才才跟父亲说了。可兄长先回去了京都去，也不知道承安王给我派了什么亲信，我倒是害怕父亲会一直担心着呢。” 舒清婉顿时想起了什么，心里一下子明白一些事来，陪着笑说道：“放心吧，承安王府的人可是个个武力高强，伯父您就别忧心，等会我出去看看跟随都是谁。” 祁昕点点头，正要说什么来时就听祁世远跑进来说道：“大老爷人马都备齐了” 舒清婉听到祁昕的话，立马眼睛都亮了起来，对着舒如笙说道：“还是早一点出发吧，不然路上免不了要夜宿在外头。” 祁昕站了起来，吴叔上前扶着去，霓儿此时拿来了舒如笙的披风为她穿上。祁世远先走在前头，他们几个走在后头，等到他们到了府前，看着王亦俊正在车马前等待着，舒如笙转头看着祁昕。舒清婉看到王亦俊的身影，更加心中的所想。上前就开口说道：“王爷，怎么在这里。不是说是承安王派人来，可他人呢？” 王亦俊转身抬头看他们，舒如笙穿着披风手放在祁昕的手上，又听到舒清婉的话带着调侃的意思，就回道：“承安王恨不得亲自送，只是不能擅自离开京州。加上我也应该回去京都了，长郡主不会介意是我送的吧。” 祁昕也知道王亦俊是真心对待舒如笙的，便打起了圆场，说道：“有王爷亲自送雅儿回京，自然是最好的。雅儿也不会再介意，路上就麻烦王爷了。” 舒如笙看到祁昕这样讲话，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嬷嬷上前看了马车，又让霓儿扶着舒如笙到马车前。舒如笙路过王亦俊身旁停顿了一下，就顺着嬷嬷在马车上伸的手接力上了去。舒清婉看着舒如笙上了马车，不忍俊笑。祁昕转头无意看到她这一笑，也懂的。就要转身要进府去，素清婉见状跟着进去了。王亦俊看到祁府不随去的人都跟着祁昕走了进去，便也就往前走上了马。 祁昕带着舒清婉去了主厅里，宁陆看他们入了座，就让人准备了茶水来。祁昕看着舒清婉，说道：“清婉，谢谢你给了他们二人相处的机会。” 舒清婉故作不知，反问道：“伯父这是何意，我如何是给他们二人。” 祁昕接过了宁陆的茶水，泯了几口说道：“连生走前告诉过我，你也要跟随雅儿一起去京都。我又看你早带着包袱，只是你知道跟你们回去的是王亦俊，你便没有告诉雅儿你也要去京都的事情来。” 舒清婉听了他的话，宛然一笑，说道：“我还以为刚才您会不让王爷护送呢，您也是希望他们和好如初不是？” 祁昕放下了茶杯，摸了摸手掌，说道：“雅儿早已经用了你的身份嫁给了他，虽说因为什么缘由他们分开了，但从王亦俊眼里我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忘记雅儿，雅儿也没有忘记他。如此，我也已经半截入土的人了，我心里希望雅儿能过上开心的日子。王亦俊是她唯一可以开心的人，我又如何不去帮他一把。” 舒清婉站了起来，福了礼，说道：“雅儿真是幸福的人，只要是她开心相信我们这几个念着她的人也会跟着开心的。伯父您就放心吧，过几日我再去京都去，去了我肯定为他们帮衬一把，回来的时候定不是祁家小姐了，肯定是王妃娘娘了。” 祁昕点点头，顿时打起了哈欠，说道：“清婉，你就在府上转转。伯父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宁陆听他的话，就扶着他往内室走去。舒清婉看着他们进去了内室，就往外头走去。还未出祁府的院子就看到承安王走来，她上前行礼说道：“清婉见过王爷。” 承安王看到舒清婉走来，知道她也要跟着去，本来还烦恼着她去如何让他们二人独处，如今看到她就在自己面前，倒是疑惑着问道：“你兄长不是你要一起去京都，怎么在这里呢？” 舒清婉倒也不卖关子，哈哈一笑说道：“我若去了，你的计谋不就乱。反正都是为了如笙好，我就做个闺中坏人，大家的好人吧。” 承安王看着她，知道她虽养在寺中，但骨子里却是有着小姐娇气样子。点点头，也没有王爷的样子，反正是副公子样子，说道：“那我是不是要谢谢小姐的成全，你说吧我府内东西任你挑。” 舒清婉看着承安王，知道承安王素日喜欢跟别人比射箭，就脱口而出，说道：“我知道王爷喜欢跟别人比射箭，那些贵重器物我也不喜欢，如今也就射箭我有些兴趣。” 承安王看到她这个样子，活生生对她有了兴趣，说道：“好好，我让下人到时送个帖子去你府上。不过，伯父有没有说什么，还是生着气？” 舒清婉转身看着主厅那边，摇摇头说道：“伯父倒没有说什么，只是你所做的事，也暗许。如今，他有些累了，就先去睡了。” 承安王点点头，脸上的不安定，现在倒是安稳了许多，舒心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既然伯父睡着了，我还是先回王府内，小姐我送你回府可好，反正顺路。” 舒清婉瞧着他，相似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就说道：“好吧，就劳烦王爷送清婉回去。” 承安王点点头，只是行了先请的手势，二人才离开了祁府。 095 http://.biquxs.info/

在王亦俊的带领下一行人往京都方向去，舒如笙虽只有霓儿和嬷嬷跟从，但一路上护卫也更外的多。嬷嬷撩起车帘往前面骑着马的王亦俊身影看着，刚才祁昕送她们出来时看到王亦俊并不惊讶，反而似乎是约好似得。嬷嬷一直都相信舒如笙做的事，说的话都是对。也心知她心里对王亦俊是还有情，本这次想跟祁昕说说他们二的事情，可只要有祁昕在场的时候舒如笙就一直陪在身边，她便没有及时祁昕提及。 霓儿看着已经走了半日，车里的舒如笙和嬷嬷也没有说句话。她素日也不是安静的人，也闷不住了，便说道：“京都霓儿可是第一次去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锦州和京州一样大。” 嬷嬷轻轻一笑，说道：“傻丫头，主城怎能跟别的城池做比较，不过京都确实比别的城池繁华许多。” 舒如笙一路上失魂落魄，心事满满在心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听着二人的对话，也知道她们二人只是想取悦自己而已，因为自己确实有些不恙。她应付一样笑了一声，说道：“嬷嬷说的对，这次去京都你可得好好玩玩，也不会失望来京都一遭。” 二人心中知道这次去京都只是舒如笙去处理一些没有完成的事情了，事情一完他们也就回到京州祁家了。霓儿点点头，露着笑容说道：“是，霓儿听到了。” 说完她往窗外看去，天色已经有落霞的身影，看着满处都是林子，今夜大概要露营树林里了。她想不过也好，舒清婉在出发前交代她的任务，让她和王亦俊有独处的机会。别让嬷嬷一直呆在舒如笙的身边，只是嬷嬷一直偏疼舒如笙，也不知道这次舒清婉交代她的任务可以完成不。 如霓儿所想夜幕降临，王亦俊让随从就地扎营。营帐还未弄好，舒如笙和霓儿嬷嬷先去火堆旁站会，等营帐扎好了再去营帐里。霓儿无意抬头看到王亦俊站在附近静静看着随从安营，心中倒想起了舒清婉的话，便心中一技，对着嬷嬷说道：“嬷嬷，我的玉坠不在了，您有看到吗？” 嬷嬷一时接不上话，舒如笙看着霓儿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是真的丢了那些玉坠，便对着一旁的嬷嬷说道：“嬷嬷，你跟着她找一下吧，不然又毛毛躁躁的。” 嬷嬷转眼便明白了霓儿真正用意，便火燎燎跟着霓儿去下马车的那边找去。霓儿假意正在寻找，嬷嬷拉住她的手来，说道：“别忙活了，我看着你方才把玉坠放在腰间了。” 霓儿像是做错的小孩般，皱着眉头说道：“嬷嬷您既然知道，为何不在小姐面前拆穿我呢？” 嬷嬷松紧了她的手来，抬头看着舒如笙那边，叹了气说道：“我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意呢，昨日逸少爷还跟我讲呢，清婉小姐也会跟从，可小姐她却未提。何况大老爷在送行时也没有阻止让王爷护送吗，那我们做奴才的又怎么多说什么呢。” 霓儿听了嬷嬷的话，顿时舒了口气说道：“其实也是清婉小姐的意思，霓儿跟着小姐时间短，不知道她跟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霓儿看得出，他们二人确实有些说不清的关系。” 嬷嬷转头看着霓儿，平日她直言直语，说道：“有些事，咱们就闭着眼就过去了，小姐的心事咱们心知肚明就好。” 霓儿点点头，福了礼。 舒如笙一直站在火堆旁烤着火，一直在身旁指挥着随从的王亦俊，这时才看到她一人站在了火堆旁。他先是左顾右盼，也没看到嬷嬷跟霓儿去了哪里。他拿着水壶走到了舒如笙身边，说道：“我看你这一路，也没有怎喝水，喝点吧。” 舒如笙抬头看到是王亦俊，便低头说道：“我不渴，谢王爷关心。” 王亦俊看她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一时也说不上什么话来。过了许久也没有见嬷嬷或者霓儿出现，他便看着四方说道：“她们俩人去哪里，怎么那么久还没有来。” 舒如笙因为王亦俊一直在自己身边，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说道：“营帐也没有搭好，她们来也只是在这火堆旁。” 王亦俊点点头，说道：“倒是，不过马上就好了。” 舒如笙这时只听并没有说半句话来，王亦俊也只有呆呆站在她的身边。在远处观察二人许久的嬷嬷和霓儿，看他们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这时便一起上前往他们那边走去。王亦俊见她们二人走了过来，便说道：“这里比不上城里，别留着小姐一人。有什么要紧的事，让其他人来做，别事事都自己，这些人也不说我沐凌王府的人，也是承安王身边信任的人。” 嬷嬷和霓儿只是福了礼，并没有说话。王亦俊说完也就离开了，霓儿看着他走后又去看着舒如笙，说道：“小姐受凉了吧，把这件披风披上。” 舒如笙听了霓儿的话，转身过看只见她手臂上挽着一件粉色的披风。霓儿在来时顺手从马车上拿了舒如笙出来时披上的披风，她这样一说舒如笙倒觉得有些凉意了。便让她为自己披上，才穿好就往前面搭好的篷子走切，篷子两旁也迅速搭好了火把，里面也点燃好了烛光。她进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嬷嬷和霓儿忙着给她准备干粮填饱下肚子。 嬷嬷正给舒如笙吃干粮时，只见刚才出去的霓儿从外头走进来，满脸笑容对着她们二人说道：“天暗下来，怪冷的。” 舒如笙吃了一口，正在嚼动时，嬷嬷递了杯热水给舒如笙，说道：“都知道冷了还往外去，屋里热乎。” 霓儿走近他们二人，说道：“霓儿知道屋里热乎，只是刚才出去看着外面兄弟说了，王爷带着几人去打猎，这种场景霓儿可未见过。” 她话音才落下，只见篷子门口站着一个人，因为是黑夜那人的影子被外面火把照耀着，他们三人在里头看的一清二楚的。那人亮起高嗓子说道：“长郡主王爷从外头打了一些野味来，知道您会吃带来的干粮，特派奴才来说让您别吃干粮，等厨子把东西处理好了，就给您端来，热乎乎也暖和下身子。” 嬷嬷一听，就对着外头说道：“谢谢兄弟了，这会听到了。” 那人听了嬷嬷的话，拘礼才离开。 霓儿上前拿走了舒如笙手上的干粮，说道：“小姐先喝喝热乎的茶水，这些干粮也先放着。” 舒如笙听着她的话，一动不动的坐着。一旁的嬷嬷看出舒如笙此时面色僵硬，便开口说道：“霓儿，你去看看东西什么烹制好，亲手端来给小姐，时间太久小姐会饿着的。” 霓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往外面走去。嬷嬷伸头伸脑看到霓儿没了身影，才上前劝慰道：“小姐，奴才知道您不愿和王爷有任何纠缠。但大老爷还是希望您有了归宿，王爷确实之前有了些不好，可他对您的情旁人都看在眼里的。” 舒如笙抬眼看了嬷嬷，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说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思，可我.....” 舒如笙吞吞吐吐却再也说不下去，嬷嬷听着她说不下去话，便又说道：“小姐不是答应大老爷，等回了京州，会好好陪着他。大老爷心里想着念着，不过是您可以开心的生活。” 舒如笙手上揉捻着衣角，眼里满是泪水，说道：“嬷嬷的意思我心知” 嬷嬷看着她，叹了口气，静静走到旁边去。 舒如笙用腰间的丝帕擦拭了眼眶留下的泪水，看着桌上的书籍来，虽说看着书，但是心思却不在书里。不知道多久，霓儿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是王亦俊走来。霓儿先是将菜端了上来，后排了碗筷才退至一旁。 王亦俊看到舒如笙依旧看着书籍，并没有抬头的意思，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只听到嬷嬷说道：“王爷请慢，这桌上的食物是王爷亲自打猎的，如今又烹制好了亲自送来了，王爷可否留下一起？” 舒如笙听到嬷嬷的话，却没有任何吱声。王亦俊转回身子，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小姐的意思？” 此时霓儿看着低头看书的舒如笙，嬷嬷满脸笑容说道：“王爷您......” 嬷嬷还说正经话，就被一旁看书的舒如笙打断，说道：“自然是我的意思，王爷若觉得不愿赏这个光，就请便吧。” 说完她便放下了书籍，拿起了筷子来。这时王亦俊则是往前走去要坐下，霓儿端了另一副碗筷给了王亦俊。嬷嬷则是去火炉旁热着冷酒，等热了些就为二人倒着。虽说二人没有任何谈话，但是能有这样同吃一桌已经让嬷嬷宽心了。 霓儿一旁伺候着二人吃食，因为寂静可怕，便也全身紧张了起来。嬷嬷在一旁用眼睛对着霓儿说着什么，直到王亦俊起身离开，霓儿才恍然呼吸到新的空气般。 096 http://.biquxs.info/

王亦俊吃完了佳肴，便走出了舒如笙的营帐外。霓儿看着他出去，才舒心大口气。嬷嬷收拾着碗筷，对着还停留刚才尴尬气氛的霓儿说道：“怎么还有余味，赶紧收拾收拾，早些休息，明日一大早又得赶路。” 舒如笙刚吃完饭便喝起了茶水，她此时并没有看书，而是坐在睡觉的棉被上。 一夜过去，第二日如嬷嬷所说大早就赶起了路上。王亦俊依旧是骑着马领着头走，舒如笙则是坐在马车里，不知道如何她脸上满是困意，不会就头靠着霓儿的肩上睡着了，嬷嬷在一旁为她扇着风，虽现在天有些凉意，但是在马车里还是有些热。 京州离京都是有些距离的，他们一到黑夜若是在城池里便就找了客栈住下，城池外便是安营扎寨的。他们二人虽有一些独处，还是很少谈话，都是嬷嬷和霓儿牵引着。这样一点点重新熟悉，也让王亦俊心里自喜，舒如笙有些克制自己现在的所为，但心里并没有现在那么冰冷样子。 到了京都城，王亦俊亲自将舒如笙送去了祁府去。舒如笙先是拜见了自己的祖母去，淑成长郡主出门迎接她们时，看到送她来的是王亦俊，便上前说道：“俊儿，这是.....” 王亦俊看着舒如笙走了进去，后来听到淑成长郡主有话说，便抢了话说道：“我也是听了姐夫和子成的命令，才亲自护送雅儿回府的，姐姐这是？” 淑成长郡主本就因为自己的过错，想要撮合他们二人，看着现在他们倒有苗头，便带着笑意说道：行了啊，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你姐夫都跟我讲了，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姐夫倒有了这层意思，我当是帮忙在头，而且雅儿也是我妹妹，你这个人虽然平时不是那么靠谱，但是心总是好的，既然已经放了一次，就不要再有别次的，我可不依了。看你一路上应该是尽心尽力了，回去歇着吧。” 王亦俊知道之前舒如笙从王府离开时，她也在场。也知道她一直听别人的话，也不指望她会帮自己什么那忙。一时说不上，只看到武颖从远处走来，便对着她说道：“姐姐的话，俊儿心里记着了。改日再说，事来了。” 淑成长郡主听着听着，就也顺着他看的那边看去，看到是武颖走来，也知道应该是老王妃派人来了。便也没往下说下去，武颖走到他们二人面前，行了礼才说道：“王爷，老王妃让您先回王府一趟。” 王亦俊转身看了淑成长郡主，点着头又是一叹气就转身往王府方向走，武颖见状便对着淑成长郡主行礼，后小跑跟着王亦俊身后去。此时她身边的侍女见他们走远去了，便小声在淑成长郡主身边说道：“瞧着，王爷自从那事之后，脸上笑容少之又少，如今又有了。” 淑成长郡主依旧看着远处，摇摇头说道：“不知是喜缘还是虐缘，不过既然他们都开心，那么便是好的。” 那侍女点点头，便伸手要去扶着淑成长郡主进府邸去。这时，舒如笙已经到了祁老夫人的房间里，她正坐在主座上，看着舒如笙缓缓走进来就站起来要去牵引舒如笙，被舒如笙先上前抢了一步，说道：“祖母坐着就好了，雅儿会走到您的身边去的。” 祁老夫人见她先扶着自己又坐了下去，摸着她的手来说道：“我盼着盼着，你倒是回来了。去了那么些日子，我看着你都瘦了许多。” 祁老夫人旁边的嬷嬷月银在一旁看着，一边劝慰说道：“是啊，二小姐去了好些日子，老夫人也担心了好些日子，都日日让人去打听，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如今好了回来，这下也松心了许多。” 祁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月银从小就跟着她身边，说话自然没有畏惧她是祁老夫人了。舒如笙对月银也是如对长辈一样，带着笑容说道：“兄长一直跟着自己在外头，雅儿看着瘦了但是肉一块也没掉。我去锦州城时寻得那里有一些好的织锦，已经让人放入祖母的仓库里头，刚好天气有些冷了可以做些冬衣。” 祁老夫人听她的话，知道她有孝心，便点点说道：“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只要暖就好了。上好的衣锦应该自己留着的。” 舒如笙接过了月银手上的茶盏，泯了一口才说道：“做晚辈恨不得什么好的都留给长辈，雅儿带了好些，分了在京都亲戚们，您就留下自己用或者赏给其他伺候您多年的嬷嬷们。” 祁老夫人才想说什么，就看到外头走来一个丫头，对他们福礼说道：“老夫人，老爷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二小姐和老夫人去前厅用膳。” 舒如笙听了后，上前扶着祁老夫人，说道：“祖母，我们去吧，别让叔父等久了。” 祁老夫人点点头，就让舒如笙扶着她屋子自个经常在她身边伺候都跟着她们身后去。 王亦俊回了王府里，并没有直接去了主厅里，而是去了书房里头。武颖看他回来多时，也没有说要去哪里，便提醒说道：“王爷，您刚回来路上路途遥远，要不歇会？” 王亦俊看着手上的书籍，抬头看着武颖说道：“我脸上有倦意？” 武颖摇摇头，立刻开口说道：“王爷未有，武颖只是担心王爷会累着，是奴才妄言。” 王亦俊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他多嘴会责备他，反而好声好气说道：“你若没有什么事，就先下去了。我看会书，晚些再喊你来。” 武颖听这样说话，便就退了出去。 武颖才出去，就看到一个身穿丫鬟衣服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探头探脑对着武颖行了礼，才说道：“姨娘让月儿来问，王爷回来了？” 武颖看他是暗香房里的人，走去别处，才说话道：“王爷是回来了，可王爷不想见任何人，让你家主子好照看小姐，其余就不要管了。” 那丫头，探头探脑说道：“可是，夫人生了小姐多时，那时候王爷不在还好，可回来了至少去看看小姐不是。” 武颖看着她，叹气说道：“王爷连老王妃屋里都不去，何况是你家主子，让她好好休息。还想在王府安然，就别打着幌子让王爷去她屋子里，若是不听的话，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武颖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去，这个丫鬟也起了恼意的往暖春阁走去。 这个小丫鬟回了暖春阁，看着里屋正在逗襁褓中孩子的暗香，走到她跟前，满腹都是委屈说道：“主子，王爷回来了，但是武颖大人说了让主子好好照看小姐，说别指望王爷会来看望小姐。还说老王妃房里王爷都没有去，又怎会来看小姐呢。” 暗香手中原本是拿着拨浪鼓的，听她这话拨浪鼓顿时掉了下来，说道：“他真是这样一说，前些日子我从老王妃口中得知，王爷是跟着长郡主一起回来的，如今他这举动也证实了。” 王府中大家都知道舒如笙就是祁安雅，她是王亦俊身上割舍不掉的肉，如今添了两位夫人，不过也就是因为舒如笙当时拿着休妻书走了，一时气恼才宠幸的两位侍女。暗香虽说有了孩子，但是地位却不远不如另外一位，另外一位不仅美貌，而是并不为着王亦俊这时宠爱去生子嗣。 月儿有些为她不值，她可费劲千苦才生下这个小姐，也知道她在王府的地位也不如另一个夫人。原本还怀着孕，老王妃看着肚子也会让府上的人照顾三分，可如今生出来是个女儿，并没有之前的热情了。本想靠着这个王亦俊唯一的孩子，能让他多来府上的奴才也不会看低他们，如今倒好王亦俊并没有这个心思在这个孩子身上。 王亦俊另外一个夫人云烟知道他回来并没有让人查探他会去暗香房里，反而如往常一样在府里院子亭子里，身边近侍从远处端着茶水走到她的跟前，倒了一盏茶给她，说道：“主子为何不在去房里，如今王爷回来了，大家都想看王爷会去哪里？” 云烟泯了一口，看着远处，笑着说道：“会来我们房里都会来的，不来那就不会来，守着自己也会受气，我们倒不如在这个院子品品茶，心里也顺畅许多不是。何况，王爷心也不在这王府里，我们何苦去碰这颗冷心。” 那近侍素日知道云烟心也不在王亦俊身上，不过是为了有个安定的日子，才成了王亦俊的夫人。不管王亦俊去哪里，她心里都不在意，反而是暖春阁里，日日都盯着王亦俊去哪里。 云烟喝了一盏茶，放下杯子说道：“况且有人会盯着不是，可王爷就不喜欢太主动的，如今咱们沐陵王妃不也是跟着王爷一起回来，说不定哪日就回了王府里头，这管事也都要交上去，我们也轻松不是。” 自云烟入门，王亦俊就让王府上下管事都给了她，她倒成了管事。对暗香房里所用的东西也有些克扣，但又让人察觉不出，明摆的物件也都是按理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