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梦付余生》 序章—缘 http://.biquxs.info/

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思议的等待,即使距离带来了黑暗,这份缘分也闪耀着迷人的光彩,若极光,点缀冰冷的夜。 此时高楼耸立,车水马龙,你,久经都市的喧嚣。但或许一个星期后你就会在英格兰的某个复古小巷,沐浴在落于北极的夕阳余晖,沁着悠远而神秘的凯尔特人小调,咖啡店门口老板收着遮阳伞......枯燥的生活与某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外国小巷也许只差了几天的时间,冥冥之中两个或许从不相干的人与物就融在了一起,这就是一份点亮生活的等待。 一个昨天还是在你生活中频频出现或者一个你视为精神力量的明星会突然消失或者逝去,明明自己在他们面前是一个话痨,有时你会对着墙上的海报傻看一上午,有时你会拿着手机窝在被子里欣喜地点开黑屏后积攒的几个她的qq消息,拼命地打出几个字反复斟酌后又删除重想,那个时候话是真的多啊,怎么也说不完。 可就是这样重要的人,离开来得他妈莫名其妙,带走你习以为常的温暖,一瞬间,伤感到极致但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一瞬间,没有心了。 渐渐的,这样的离开被接受,而越长大这样的离开更加多了。小时候的孤独是一个人呆着,时间久了,走在一群人里心里也会孤独,岁月并没有带来太多的改变,夕阳在湖面依旧鲜艳,只是人啊离别经历多了,孤独开始痛了。 这也是生活中的等待,等待离开,等待相遇,等待这深谷里的人渐渐长大,脚踩荆棘也走得动路。 我曾有过一种神奇的感觉,觉得这个世界都是围绕我而存在的,我不在的时候故事就没有发生。 突然有一天恍惚起来,看看自己的手再环视周围,觉得当一个人真的是很奇妙,我们是不是几万年前的一只恐龙做的梦呢,或者这茫茫宇宙里一个外星人想象的呢? ——不知道。大人们忙碌着生活,路过的桥与晚霞都来不及看,哈哈,小孩子会看晚霞,霞光美丽,哈哈,只是美丽罢了。 或许我永远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问题,想完一个又一个,人生中总有一段时间你会壮志凌云想全部解开它们,这太正常了,不过大多数可能解释不出来,天生如此,你已经尽力了。 等过了这个时间,相遇加速着频率到来,生活开始像生活了。听着,成长时身体会疼,长大时精神会疼,会疼也是一种等待,能感受疼痛是上苍的馈赠,因为这会给我们一双明亮的眼睛,使我们即使成大人了,孤独的时候会欣赏桥与晚霞了。 我们都在等待一个人,并不是非得得到这个人,生命里这个人的离别或许也是我们等待的意义。 大街上,车流不息,你坐在路边呆呆的,疲惫得不愿思考,就这么望着车子,领带松散着。 每一个车子里都有一个或者几个陌生人,他们各自有朋友,朋友又有朋友,这群你素未谋面的人里或许有人去过你曾向往的英格兰小镇,将那一路风尘用目光交接给朋友,朋友交给朋友,在这喧嚣的街头通过红绿灯或者堵车的缘分,又交接给了你。 或许,与你对视的车里的人,有一位她的闺蜜是你这一生的追求,谁知道呢,对吧。 看不到星星,星星依然在夜空之中,谁又说这朦胧的夜里你头顶的天空没有绚丽的极光呢,你只是没看到罢了,宇宙那么大,总会有的。 冥冥里,我们都都在朝前走,会遇见那个人的,或许是故友或许是更好的人。 等待吧,不会太久的,快点把领带系好,朝前走吧,继续走。 第一章—一定要赢下来啊 http://.biquxs.info/

比赛即将开始! 面对拥有两名校队的589班,乘罪带领的队伍正在经受之前几场比赛从未有过的紧张。 太阳在球场西面的树缝里洒下余晖,几只落单的白鸥在黄色的天空里清鸣,矮墙外公交车时时鸣笛,课间的铃声准时地响起荡漾了10秒,球场上两支球队摩擦着球鞋,吱吱作响。这个季节,在努力地秋。周围有几个空余的场地,几个学生和老师打着散球。高一高二的学生赶回去上课,走廊外逐渐没有了人,只有这球场上围满了观众,充斥着女生的呐喊。 这是一场高三年级的决赛。589班有一位190cm的校队小前锋方灿和一位178cm的校队控球后卫实力十分强劲。另一边,576班则是7位十分要好的朋友,各自的球技都不差,更是有一位身高175cm但体重210斤的人间坦克——熊宙,同样是过关斩将来到了决赛。虽然平时全场打的少,但是乘罪他们可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要打赢这场比赛。 体育老师在方灿和乘罪之间准备开球,在哨声响起前,乘罪撇过头看了看人群,没找到,有些失落。 体育老师:“23号!要开始了,集中注意!”乘罪抱歉地摸摸头,傻傻地赔着笑。 叮——!比赛正式开始! 球在空中旋转,二人同时起跳,乘罪目光坚毅,面对这个高自己12cm的校队拼尽了全力。 方灿的手就要碰到球了,不对,是乘罪,乘罪高高跃起指尖高过了方灿,576班获得球权!惊人的弹跳!方灿也露出疑惑的表情,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小寸头。球传回到了乘罪手里,起步,胯下运球加速过掉防守球员,两个步子迈进篮下,打板得手,第一分!女生们一阵惊叹,秋天里响起了一波“哇——”的浪潮。乘罪回过头对着人群比了个剪刀,露出牙齿憨憨地大笑,转念又在人群当中寻觅一个身影,还是没发现,一脸严肃地专注于比赛场中。方灿站在三分线外微微地笑,喘着细气,眼睛里闪着夕阳的光。 方灿指着防守乘罪的人:“我来防这个家伙,你防我的。” 方灿接球,后传给控位,自己无球跑动到三分线外,接球,空位出手,命中。一气呵成,仅用15秒就完成一次漂亮的出手还以颜色。 方灿拍拍乘罪的屁股说:“还可以吧,要认真防我啊。” 乘罪:“我可从没有小看你,来吧!” 整个上半场,打得有来有回,但因为全场的比赛乘罪他们平时很少打,不像校队每天训练,所以比赛的节奏控制在589班手里,虽然不像之前的比赛是清一色的夸张分差,但乘罪他们一直处于落后。半场结束19:27。(半场12分钟) “真的没有关系,沉住气,贴近防,方灿突进来,熊宙就去补一下......”乘罪他们的数学老师兼教练认真地讲着战术,乘罪踮起脚环视着周围,焦急地寻觅,寻觅那个自己偷偷关注了一年的身影。 “乘罪!乘罪!”“啊-..啊?” “你是队长,要集中起来,等会儿,你打一号位,运到底角......”熊宙瞧出来乘罪的失落,拍了拍乘罪的屁股:“一定要赢下来啊,赢了巨装逼,到时候胆子肥点去撩那个妹子。”乘罪瞬间红了脸,即使在晚霞里也红得显眼。 一旁的黎俊翡八卦起来:“欸?怎么回事,有东西?嘿嘿嘿” 乘罪只想快点上场终止这场对话,熊宙对俊翡说:“没什么,是我喜欢一个妹子,赢了就去表白。”“哦豁,熊哥这又谈了一个,佩服。”熊宙跑去和已上中场的乘罪说:“加油,赢下比赛,再不上明年可就高考了啊。”“啊,对啊,都快高考了啊”乘罪温柔地呢喃着,“谢谢了,熊”熊拍了拍乘罪的屁股就跑去防他的人了。 下半场开始了。 第二章—对面可是方灿啊 http://.biquxs.info/

乘罪虽然打控位,但方灿一直盯着乘罪,上半场的后半段乘罪就没得过分。 乘罪跑动到底角想接球,接球动作还没摆出来方灿便堵在了身前。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滴天哪,你是鼻涕虫吗?黏死我了。” “小兔崽子,有本事好好地打我几个。” “你妹的,来啊” 转眼间乘罪无球跑动到45度三分线外,做出接球动作,方灿及时上前,没等方灿站稳,乘罪无球直进篮下,又一个急停回撤到罚球线,方灿失位!乘罪终于接到了球。准备投篮,另一个校队突然跃起前来补防,乘罪放下球接着运,1秒后旁撤到自己固定的投篮点,目光所至,无人来防,好机会!起跳,高举,这球一定进!突然身前一片影子越来越大,有人从后面冲了过来,速度很快。熊宙突然大喊:“小心!方灿在后面!”乘罪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帽翻在地。 方灿走到乘罪面前,伸出右手:“牛逼,你确实晃到我了。” 几个妹子在场边相互探讨:“乘罪已经好厉害了,不过,对面可是方灿啊。”“对啊,对面可是校队方灿啊。”“.....”乘罪冲着方灿傲娇地说:“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大哥~~”说着便顺着他的手站起来了。 熊宙在旁边喊:“没事,没事。已经很牛了。” 方灿也微微笑:“臭弟弟,你打不过我的。” 乘罪舌头舔了舔嘴唇,笑着转过头。突然他心里一阵发怵,羞红了脸。 太阳已经沉入一半到湖中,光霞逐渐黯淡,南方的秋天天黑得早,路灯的微芒透过厚薄不齐的蜘蛛网,闪着昏黄。叶子静悄悄地摇摆着。汽车在校外喧得更嚷,即使看不见,也听得出它跑了很远的路,疲惫了一天,却还有这么多路,这么多站。旧车都这样,声音很累。不只是车。 人群里依旧充斥着呐喊助威声,也有安慰的声音“加油,乘罪,输了也没关系的,对面毕竟是方灿带的队啊”“加油!加油!”...乘罪的耳中并没有收容那么多的声音,眼中也尽是默然。似乎所有人的脸上都贴了一张写着甲乙丙丁的代号纸——除了一个女孩子。乘罪眼里他的世界那一刻只剩下自己和她,目光交织,秋天在努力地秋。虽然女孩子并没有只在看乘罪。她似乎在努力地找着高一点的看台或者台阶来看看这场比赛,好像没找到认识的人。气氛高涨的人群散发着温度,只有她同了这秋天的冰清,无言,努力在微笑,面是淡霜的洁白,眸是秋水的纯澈。秋本是带着些许病态而存在的,万树凋零,水中只剩清涟,路都是冷的。可是这一切在乘罪眼里只是缓慢,像在听一首没有主题的纯音乐,慢,缓慢,连做个动作都很难办到,思绪也慢,只能想念着眼前这个人,这个融在秋天世界里的人。原来世界上有的人可以闪着光。 乘罪变得气愤,背过身去,无视方灿的笑容径直走到了底角准备接球,他似乎有了使命。方灿收了几分温柔,又微微地笑了,扬着嘴角。 因为球被扇出界,所以在边线发球。黎俊翡发球。球到了熊宙手上,他利用身体的优势背身单打顶到篮下,轻轻地一勾手球便进了。21:27。乘罪依旧皱着眉,他想赢,赢得漂亮。方灿接球,快速运球过半场,乘罪紧随其后。方灿急停,又起步,甩掉乘罪,变向过掉身前补防的熊宙,面对篮下无人,双手举起球,乘罪也是站稳身体加速跑来,准备干扰,方灿顺势拉杆,球进了。乘罪没刹住脚,又狠狠摔了一跤。人群起了骚动,很多同班女生凑过来关心乘罪怎么样了,裁判也是响哨暂停比赛,观察伤势。方灿和黎俊翡本想拉起乘罪,可乘罪双手撑地快速站起,压着愤怒轻声地说:“开始吧,我没事。”他擦破了一些脸,眼神一直背着看台的方位。21:29,时间还剩10分钟。 方灿拍拍乘罪的肩膀:“乘罪,放松点,要理智一点打球,心不要急。” 乘罪默不作声地准备接球。这次他运球,还是方灿盯防,到了三分线遭遇了包夹,球马上就要被断了,底角出现了空位,但他不想传,想出一次风头,于是奋力起跳,这一跳是真的很高,同时起跳的方灿没有干扰到球。划过天空,球在篮筐上颠簸了一下,竟然幸运地进了。24:29。乘罪清舒了眉头。方灿流下了冷汗,喘着细气,惊叹他的弹跳。比赛加大了强度,熊宙身体壮但体力差的缺点被放大,两次漏防后被换下休息,比分到了28:36,时间还剩4分50秒。 方灿这次喘着粗气来到乘罪面前:“你能扣篮吗?跳那么高。” 乘罪终于笑了说:“你可以吗?” 方灿:“很久之前可以,增重后又受了伤,扣不了了。” 乘罪:“哼,我没有试过,应该不行。结果一样,我会打爆你们。” 方灿:“有8分呢,我不会让你放肆的,试试看吧。” 观众席的人逐渐变多,大概是那些高一高二的逃课来的。“乘罪加油!”“方灿加油!”“576加油,576加油!”......再次沸腾了起来。乘罪已经看不到那个女孩了,但他重新鼓起了正气,一定要赢,正如之前所说,他有了使命感。乘罪总能调整生活里的失落。 这个时候,方灿被他妈妈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了,走得十分仓促,好像有什么急事。 观众和乘罪都十分惊愕。 不过利用这个时机,乘罪重新组织起了队友,利用自己吸引防守,给队友创造机会,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分差逐渐缩小。38:42,时间还剩1分20秒。劳累感和方灿的下场休息让589班命中率下降许多,而乘罪也快到极限了。两方各还有一次暂停的机会。589提出了暂停,让全队休息顺便布置了对576的限制。 还有20秒,44:45。576球权,乘罪提出了暂停,球员们都到极限了,累到不行。 最后这一球,必须以最稳定的方式投进它。 乘罪把队友们围成一圈:“我有两套备用方案,如果他们包我,我还是老样子分球篮下,如果单防,就由俊翡中投,这段时间就你准星好。“ 忽然,方灿又回来了,面无表情,有些凝重,不过他是个温柔惯了的人,所以很难察觉。 乘罪有些失措,他没想到方灿会回来,暂停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正思索着第三套方案... 他把休息好的熊宙拉到一边商量着什么。 熊宙紧张地说:”这样太危险了,我没什么,打个球不能把自己伤了,身体第一。“ 乘罪低下头说:”熊哥,我想赢球,为了这群人里的某一双眼睛,我想赢,我想试试。“ 熊宙无奈地甩开乘罪的手:”你疯了吧,这真的会出事的。有这个必要吗,为了那个妹子。“ 乘罪:”哈,’有这个必要吗‘,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求你了。“ 熊宙:”我还是怕你出...哎,算了算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乘罪:”嗯,谢谢哥。” 暂停时间到了。 第三章—来啊 http://.biquxs.info/

月央市第一中学,这里有一座古楼,东亭湖依偎,来往的车与空气总能携来怀念的味道,似古韵流长,浪漫得习以为常。南方的天总能让人静得下来,细细思考细细品尝,这满眼秋水与过往的人。 时隔三年,一中总算重新开办了篮球赛,兴许是年级主任得了二胎,或者教育局又新发布了什么什么素质教育的施令,谁知道呢,总之,难得高三拥有了年级活动,一群人也是气氛高涨。除了实验班没有购买统一球服,其他班都是穿着特色鲜明的球衣。乘罪当即选了23号,因为那是詹姆斯的号码,而衣服上印的是樱木花道。比赛是每周三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几乎是全校的自习课。每次比赛前,乘罪都会一个人绕远下楼,妆模作样地对着消防栓门理理毛茸茸的寸头,刻意地露出黑色护膝,多跑一截路,多看一眼人,那个573班的女孩。其实只要下楼,乘罪都会下意识地往573方向的楼梯下楼,每次都是傻子一样的心态,希望又不希望地,期盼又不期盼着,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哪怕就在她美丽的眼中做一次路人。大概像这么矛盾的人很少吧,明明对朋友那么开朗阳光。 576班的成绩是普通班的佼佼者,竞技体育也是相当出众,每一个男孩子都神奇地热爱篮球,即使很多人怎么努力也打不好球,但就是热爱,一个班总在一起十分温暖。连续三场的比赛每场都有人挺身而出,而乘罪一直是那个善于默默组织而又十分理智的人。之前都是本班看本班比赛。今天决赛,是唯一一次全年级观看的比赛,乘罪一直等着这一天,做一回大英雄,做一回火箭升空的樱木花道。 44:45,20秒倒计时就要开始。 乘罪回到场上,他紧紧捏着熊宙的小臂,目中无畏。 叮——!比赛开始!576班长凌云发球。 方灿严防乘罪,两人包夹俊翡,竟然发球都如此艰难!方灿离场后回来体力有所回升,乘罪无法摆脱接球。另一名球员周兰楷也被盯防,球只能发给熊宙,但是熊宙运球很差,而他站在三分线几乎没有可能投进。 熊宙接球,停在了三分线前半步的地方,还剩16秒!防守上来了!他突破不进去,即使熊宙拥有可怕的体重,可大家都在拼尽自己的全力啊,没有人放弃。这个情况不符合乘罪当众分析的两种方案,怎么办! 太阳最后的余光似乎染黄了整片天空,公车也没了动静,扫树叶的大娘点燃了堆在一起的树叶,场边很多女同学咬起了手指紧皱眉头,没人喊得出加油。 乘罪最后扫视了一眼人群,依旧没能再找到那个女孩,但他不再低落,也不再羞愤,他相信她就在这人群中。倘若真的不在,自己也要赢下这场比赛,’不做到最好我怎么配得上你‘,乘罪坚毅地微笑,他全速跑到熊宙面前贴身拿球,一瞬间,乘罪熟悉的投篮点全被站上了人,有队友有对手。方灿被防守熊宙的人挡住了,他判断乘罪必会拜佛过人,一旦突破很难停下来中投,必定会选择三步上篮,于是当机立断站到篮下,准备干扰。 当真!乘罪拜佛过掉防守,直面方灿! “这么莽绝对会被帽掉,方队加油!”一名589替补大声喊道。场上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天快黑了,茂密的樟树叶间反常地聚起一团黑烟,不过现在已无人顾及。 “来啊——!!!”乘罪启动第一步时大声嘶喊,响彻全场,仿佛在召唤神灵。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乘罪身上,即使熊宙已经到了方灿身前,190的方灿不觉得熊宙能影响自己干扰乘罪,也许全力起跳甚至能帽掉他。 熊宙突然蹲下,双手包头,露出紧实如地的后背,还剩7秒!“看呐,熊宙累到透支蹲下了!”几个女生大喊。方灿忽的回过神:他不是休息好了吗?他站我前面不是反而卡住了乘罪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乘罪双手合球,手臂上满是青筋,左脚猛地跨出一大步,目光里尽是坚定。这一步便来到了紧闭双眼的熊宙肩旁,接着右脚使劲浑身力量地踩上了熊宙的后背,熊宙喘了口很大的粗气,咬紧牙齿,额头起了青筋。 方灿不顾许多也是拼尽全力起跳,他的指尖已经碰到了篮筐。但是!但是!乘罪双手换单手,高举起了篮球,这一球,已经高过了篮筐。 ——“dunk!“ 已经没有人打散球了,树叶闷烧产生了很多烟雾的地方也站满了人,好像所有东西都定格了。方灿也难以置信。 这是一记粗糙而夸张的灌篮! 乘罪从来没有试过扣篮,他的手掌不足以让他单手抓住篮球,而且这一扣用力过猛,乘罪的手直接被震开,身体后倾,下降时腿再次碰到熊宙,整个人几乎横躺着摔在了水泥地上。 方灿尝试去抓住乘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砰——”,空气十分安静,这一声十分清晰。 糟糕!后脑勺着地!! 乘罪直接黑了眼,当即昏迷。 第四章—煎熬 http://.biquxs.info/

东亭湖上已经看不到太阳,路灯的光芒里濒死的小飞虫在蛛网上结得到处都是,暗淡的天空下高一高二已经散学,校门口一如往常摆满了卤肉卷和煎饼果子的小摊,文萃书社的老板娘将新一期的《环球电影》整理到货架上,门卫阿胖刚刚吃完了盒饭,满嘴的油。 古楼方向的马路上,是两排枫树,秋是它们的季节,树叶在美丽中死去,满地是红黄交织的颜色,氤氲着浪漫。来来往往皆是一中的子弟,这美丽的秋天,他们习以为常。 球场在学校西北面,一共九个全场,一堵矮墙和贴墙而生的樟树隔绝着马路,树四季都很茂密。 决赛的场地是7号场,最西北的地方。人们只能站在球场的东南边,因为另外两边和树贴的很近。选择这个场,是因为只有7号的篮筐有篮网而且没有生锈。 乘罪倒地的位置是靠树的那边。几片树叶在黑暗中微微摇曳。 方灿跑到了乘罪身前,不知所措,满脸担心。熊宙没有起身径直爬向了乘罪,害怕又竭力地大喊:“快叫救护车——!”裁判惊慌地打了120,所有人也都靠了进来。大家都知道这伤得不轻。 “乘罪!”一名女生吓得哭了出来,却又不敢靠近,不停地叫喊着他的名字。是576班的温涵。 熊宙也开始流泪,他锤着地板,默不作声,十分悔恨。 人围在这树林荫翳下,这暗淡的傍晚,西北角的天空黑得厉害。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还在原地,都不讲话,等待班主任来操持局面,等待救护车的到来。安静极了。像地狱,只剩煎熬。 天彻底黑了,墙外的路灯隐隐地透过来一些光。 ”赢...“,”赢...了吗..“忽然乘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但睁不开眼睛,然后又没了动静。 熊宙和方灿靠得最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熊宙终于哭出声来,方灿木讷了一会儿,微微地笑了,并像哄小孩一样地说:“你赢了,臭弟弟。”。人群大概没听到声音,不明所以地相互看看。温涵仍是紧盯着乘罪,下巴微抖着,好像随时都要大哭起来。 “让开让开!”一个声音焦急地传来,是班主任杨炳郎来了。 “怎,怎么了啊这是?”无人回答。“诶诶,怎么了哦?看样子伤得蛮重,要你们注意点注意点,打个球怎么出个这个事啦,明年就要高考哒,以后都别给我打球了,伤是一点都不能受的啊!” “通知家长吗?” “哦哦还没,打了救护车给忘了”裁判回答道 “怎么能不通知家长嘞!”“还有你们,”老杨指了指人群,“不读书了?都给我回去!别让家里担心,快点!都散了!听到没有!”说罢,老杨赶紧走出人群打了个电话。电话打完,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方灿和576班的人留下来了。老杨也没再说什么苛责的话,他看了一眼倒地的乘罪,背过身去坐在了地板上,拇指食指按着双眼调整着呼吸,等待着救护车和乘罪的妈妈。 夜了,没风,几片树叶仍在摇曳。高三教室晚自习的灯亮了起来,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忙碌着。救护车来接走了乘罪和他痛哭的妈妈,方灿他们也都随着救护车走出了校门。球场上,只有老杨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冰冷的地板上,他点起了上班从来不抽的烟,开始啜泣。 一个小时后,576班参加晚自习的人都已到齐,除了乘罪。平时这个时候大家还会时不时闲扯几句,今天却分外的安静。老杨突然走进来,站上讲台,眼带血丝。 “都...都听我两句再搞学习...” 老杨润了润有些哑的喉咙,“高考就要来了,我希望你们头一个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都要给我健健康康地走进高考的考场。好了你们继续吧。” “温涵,给我坐起来,趴着干什么,快点做作业。”老杨走之前提醒了一下头埋在自己胳膊里的温涵。。 今晚,没有风,很静。 第一章—家 http://.biquxs.info/

月央市第一中学,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这里可能不同于其他市的重点中学,它的教学说不上严苛,高中三年的作业不是很多,晚自习也是想报名就就报名,假期比起其他城市的高中长了很多,全年双休,一周至少2节体育课。 同学们都私底下笑称这里是散养牧场。清华北大的升学率不是很高,但是这里‘中场阶级’数目巨大,一本升学率出奇的高,到了今年这一届,576班更是快到‘共产主义’,每个人的学习积极性特别大,一旦在这散养的条件下放松下来,年级的排名立马会掉落,落差巨大。 全校的学生大抵也是如此。杨炳郎,50岁出头,个子不高,总是一件白衬衫扎在休闲裤里,眼袋很重,神态中总给人一股杀气。 所有人都知道不交作业没有什么惩罚,但是都不敢惹老杨生气,那个幽怨的眼神总能让人起鸡皮疙瘩,而且回味无穷,令人几天都不舒服。 平日里,老杨十分严厉,应该说是不喜形于色,总是一副高冷的略带生气的样子。 他教物理,但其实自己大学学的是天体物理,大部分知识并非专业。大概是年纪大了,教了30多年书,并没有精通所有知识点,学生问的大部分题都不能立即回答,甚至没有思路,所以他总是取笑自己:“你们平时有题目不要来问我咯,耽误你们时间”。 但576的人都知道,每次问的问题老杨总会想清楚,哪怕是花上几天,指不定哪天谁谁突然被叫走,以为是自己犯什么错了,吓得不轻,结果是老杨解答一道自己都记不清的题了。 虽然知识点不能精通,但老杨每一课都像新学一样,认真备课,甚至每一句上课的话都写进备课本里。 班上可能会有人开老杨的玩笑,说他是大龄闷骚男,或者吐槽老杨学艺不精,但心底里都十分敬重他。 乘罪呢,是老杨很看重的学生,也是他最糟心的学生。乘罪的学习成绩在576班时常排名前三,三年来皆如此,但一旦成绩不理想就是排名中下,起起伏伏十分不稳定。 另外,乘罪和熊宙一样,都是班里十分善于交际的人,在年级里有许多朋友。 乘罪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但十分幽默,对话的时候时常突然描述另一个类似的故事来承接对方的话,或者讲一些骚话,常常引人爆笑。 。乘罪常说:“我十分有幸和这一帮臭兄弟还有老杨走到一起,我好像有了两个家一样。”这应该是乘罪能说出口的最肉麻的话了吧。 第二章—我是死神 http://.biquxs.info/

下雨了,白云漫天。入秋后的第一场雨,轻柔细腻,娓娓而来。学校里的小池塘在柳树的庇荫下,只荡起些许波纹。银杏叶落得满地,修剪的草簇,池边的长椅也有覆盖。上课了,雨点拍得十分安静。三两个老师在草坪旁跑着,用文件挡着雨。 在西面一栋三面环合的教学楼下,有一尊头像,名曰—求索女神,听闻是早些年广场改建被破坏了身体,只剩头像完好便筑基立于此地。两颗楼高的大树交错生长,树叶与楼围成了一个圈,只有正午求索才能在阳光里。 求索是石面斜仰,总是仰望着树叶的些许错缝,那片天上或许有什么是她所期望的,岁月如轮,眼鼻的阴影下满是青苔。铃声响起后,放学的学生来来往往,在她面前走过。某一天晚自习的间隙,一个寸头男孩坐到了她的旁边,同她一起凝望,同她这尊石像。 乘罪的病房是靠窗的,二楼。没有其他病人。仍旧翠绿的樟树偶尔被风吹弯,树叶便在窗口晃动着身姿。一滴雨水飘到了乘罪的脸上,他终于醒了。眼前是秋雨戏叶,秋天特有的清晰感映了满眼。乘罪只觉得头疼欲裂,伸手小心地摸摸自己的头,没有绷带,没有药剂,但是十分痛苦,要了小命。随后他想缓缓坐起,却忽的发现左脚被打了石膏吊了起来,没有感觉。 “明明我记得是头着地了,怎么......”乘罪的头疼让他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只想在此刻告诉妈妈和同学自己没有事。 “你...你是谁?我妈妈呢?”乘罪转向门口那边,发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这人从皮肤看起来和乘罪差不多年纪,身着一袭棕色的大衣,衣服上印着桥和青草,坐在椅子上有些驼背。他的面容似乎有什么魔力,让人看了就忘,怎么也记不住,也不会想去问,好像凭空有一片阴影挡住了脸,只有一对尖锐的虎牙可以记清。 “你妈妈去接你爸爸了。”他声音很嘶哑但透着些和昂扬的俏皮。 “那...那你是谁?”乘罪有些惊愕他的声音。 “我叫皓凝,是一名死神。”他淡定地说。 “死...?死神?...哈哈~”虽然头很疼,而且还有点慌乱,但是乘罪还是被逗笑了。 “我要是脑袋摔坏了,我或许就信了。”乘罪有些嘲讽。 “你脑袋不仅坏了而且碎了,你——死过了。” “你...,”乘罪觉得莫名其妙,“你是傻逼吧!你觉得我会信...“ “你,乘罪,18岁,爷奶父母都在,有个姐姐,初三下学期第三次模考,你唯一一次作弊是你一直懊悔的事;初二第一次遗精以为生病自己偷偷上网查资料,结果不小心点开了黄色网页,你还立即拔掉了电源,”自称死神的凝皓打断乘罪,乘罪有些羞耻和吃惊,有些事他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你从高二开始就喜欢一个女孩,怂包一个从来没有搭个话,她叫...“ “打住!打住!老哥,你是怎么...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乘罪小声地询问,好像把柄被抓住了一样。 “我要知道这些太简单了,我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乘罪还是将信将疑,“你刚刚说,你...你是一个...额...” “死神,准确的讲,是你的死神。” “哥...,”乘罪有些难堪,因为他实在不相信神这回事但眼前这个鬼,不对不对是这个‘人’知道一些他从未告人的秘密,“老哥,不好意思啊,我呢,是个学科学的人,我...那个...有一丢丢地不那么相信神啊鬼这回事,你懂我意思吧”乘罪唯唯诺诺地说,像是在讨好皓凝。 “这个我也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相信的,所以我专挑你羞耻的琐事讲的,你还想听吗?高一上学期你第二次点开了黄...” “够了够了老哥,我相信你了。”乘罪脸红到不行。 “没事,这没人,反正你只看了两次,还是没漏点的,”乘罪有些发抖,“虽说第二次是主动的” 乘罪一下子把被子蒙住了头,仿佛被凌辱般地’嗯哼‘着。 皓凝笑了笑,虎牙尖尖的。 “好~啦~,你不问问篮球的事?”皓凝像哄女朋友一样说。 乘罪露出一双眼睛,小声地问:“对了,我扣进了吗?” “你是傻子吧,我的意思是问我篮球导致的受伤!“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一条腿又不会影响高考,所以我扣进了吗?那么帅!“ “不,你不是腿断了,你死了。”皓凝突然严肃起来。 “你他妈才死了呢。”乘罪一下子有些恼怒。 “是我把你的大脑伤势转到左腿上了。” “那为什么我的脑袋还这么疼,腿却没感觉?”乘罪顺着皓凝说。 “转移伤势后,疼痛感不会转移,所以你现在脑袋疼,而且你的左腿不仅骨裂还有肌肉损伤,这一跤,你脑子都破了。你这个傻子。” 乘罪被他说得更疼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这是什么科学原理?”乘罪无奈地笑了,他好像有点接受了这个事实。 “嗯~我也讲不清楚,不过这耗费了我很多精力,我不能再化形了。” “化形?你还可以变身?” “当然可以,你打篮球的时候我就在树叶里,我变成了一团黑云,没人发现我。” “哇~还有这样的事?我的三观啊!”乘罪接受了现实后,好像马上就接受了这个人,不单单是乘罪善于交际,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不知道长什么样但乘罪总对他有一种亲切感。 “那你为什么救我?你不是死神吗?哦,对了,你有镰刀吗?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乘罪好像了新大陆,不停地问。 “没有镰刀,也没有什么黑斗篷。我和人类一样的。至于为什么救你,我不能和你说,至少现在不能。死神的世界你不懂我也搞不懂。生来就这样。” “那你能预知未来吗?” “可以,你的一生我都知道。” “那我能问一下我有...”乘罪突然开心地问。 “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我就会死,虽然死神说死有些可笑,但是确实如此。”皓凝打断乘罪。 “那你就是一次性的奶妈啊,没什么用嘛~”乘罪有些傲娇地小声嘀咕。 “可以这么理解,还有我要告诉你的是,现在开始,我会和你一直呆在一起。” “哦。”反正乘罪身边总有一堆好朋友,就当交了一个神仙朋友嘛。 “睡觉也一起哦。” “哦。。——啊?纳——尼——?”。 雨渐渐停了,空气里都是安谧,泥土借着湿润总算有了落叶的微芳,小池塘的鱼终于等来了清新的秋雨,千年的古楼也焕然一新。真是好久没下雨了啊,有那么多的不一样了,这么静悄悄地就不一样了。 第三章—那,我走了 http://.biquxs.info/

“为什么要和我住一起啊?”乘罪疑惑地问。 “我又没地方去,我可是你的死神啊。” “那,”乘罪停顿了一下,“那我伤好了回家,我妈妈那不好解释啊。” “没关系,除了你以外,其他人虽然看得见我,但会忘记与我相关的东西,也不会问起我,我就像每一个人生活里熟悉的事物,一盆花或者电视遥控器。”皓凝一本正经地解释。 “什么意思?没听太懂。”乘罪心里还是有点抵触这种非科学性的东西。 “就像...我和所有人都认识,但是他们不会理会我,而且如果我吃了饭,妈妈也不会思考为什么要多煮一个人的饭,就是好比这样,听懂了吗?” “解释就解释嘛,不要说什么‘妈妈’,好像你过了我的门一样,叫得那么亲。rua心~”乘罪傲娇地嘲讽着皓凝。 “既然这样,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答应你,顺便免了你的饭钱和房租。”乘罪一脸得意。 “你要我也没有。” “。。。” 咚咚咚——,房间门突然响了。 “谁啊?”乘罪揉着头大喊,他似乎快恢复精力了。 “乘罪你醒了!!!哈哈,太好了。”熊宙突然兴奋地冲了进来,眼里有些湿润,他本等着乘罪妈妈来开门。 “喂喂,胖子,小声点,这里是医院。”是方灿,方灿也跟在熊宙后面,提着两袋香蕉苹果。 “反正这个方向的病房只有这一间,其他地方听不见的,这狗逼终于醒了我开心开心嘛”熊宙眯着眼笑道。 他俩慢慢地站到了皓凝椅子两边,好像真的无视了他。 “阿姨呢?”方灿问道。 “接我爸去了,我爸不认识路。” “嗯哼,”方灿放下水果绕到乘罪的石膏腿那去轻轻地敲了下,“居然敢扣我,我打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隔扣,”方灿又笑着敲了第二下,“好让我出丑啊你,还敢不敢了?” “嘿嘿,菜!”乘罪憨笑地嘲讽道。 “反正你又没赢,扣篮会损坏篮筐所以历来不记入得分。傻了吧!”又敲了一下。 “什么鬼?”乘罪有些失落,继续揉着头。 “你脑袋啥事没有,捂什么头啊。”熊宙吐槽乘罪。 “你腿不疼吗?我敲了这么多下。”方灿问。 “额,,这个,,”乘罪不想被当成傻子,所以没解释皓凝的事“石膏厚了,石膏厚了,嗯,对。”乘罪有些慌乱。 皓凝突然开口:“对了,你和他们解释我的事,他们也不会记得,我说的话他们听得见但也会忘掉。” “他们也不会思考为什么你头着地腿却断了,只会意识里会把你的腿伤与致命伤划上等号,死神的能力都会带有遗忘效果。”皓凝补充道。 “乘罪,你终于没事了,太...太好了!”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似乎马上就要崩溃地哭出来了。 “是温涵啊,别哭嘛,我又没死。”乘罪笑着安慰道。 “你倒下去的时候,你在她意识死过一次了哦,虽然她很刻意地不那么想,但是还是那么想了。”皓凝对乘罪说,露出了八卦的笑容,“她很担心你啊”。 “她可是抢着要来的啊,哈哈。”熊宙用胳膊轻轻顶了一下乘罪,一副‘猥琐’的面容。 温涵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双手紧紧地攥着一个小袋子,指尖通红。 “滚你妹的,”乘罪白了一眼熊宙,“不能好好说话嘛。” 乘罪其实一直都知道温涵对自己不一样,虽然乘罪平时和温涵接触得不多,但每一次温涵都把和乘罪相关的事做到最好,不露声色的。 温涵是个害羞而真诚的人,平日里三五个人坐在一起闲聊永远是在治愈地微笑,认真的倾听着,轮到她发言时就努力地组织语言,尽力让大家听到想听的话。 高一班里举行厨艺大赛,老杨借了食堂三台微波炉,每个人都带一道自己做的菜让大家互相品尝。大家玩啊,吃啊,互相夸赞,互相吐槽。 “温涵,你的呢?”文艺委员熊沐佳问。 “在热在热。”温涵站在微波炉旁笑着说。 “不用让着谁嘛,插个队,不要总是让自己最后嘛,都是同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对嘛,佳姐说的对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旁的柯凡附和说,手搭在佳姐肩膀上。 “滚!” “诶,好嘞。” “好啊,下次我插你的队。快去吃吧,我就快热好了。”温涵笑着说。 乘罪的妈妈刚好前一天晚上不在陪读房,乘罪自己从来没做过菜,结果最后做出一个糊了的南瓜派,没好意思拿来学校。乘罪就站在教室的角落里,倚着窗,喝着可乐,假装看风景,时时假装出去上厕所,希望没人问他做菜的事。一整节课的时间,乘罪少有地躲着大家。 快下课了,乘罪蹲在门口,等待下课铃声响。 “乘罪,你怎么不进去?”温涵走出来,像是在找什么。 “额,那个,我没做出来菜。” “没想到你还有不会的啊,你那么那么厉害。” “过奖了过奖了,鄙人糙汉一个,菜得真实。” “哈哈,内个,我的菜刚刚热好了,你想来点吗?” “额,好吧...”乘罪因为和温涵接触得少,总觉得有些尴尬。 几秒后,温涵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碟十分精致的饺子出来了,两双筷子整齐地摆在碟子上。 “快尝尝吧,你喜欢的虾仁包的饺子,我包了很久呢。”温涵也蹲下来 乘罪憨笑着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好精致啊,皮都是透明的,”一口闷下,“好好吃啊,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虾仁了?”乘罪随心地问,并紧接着夹了第二个。 “啊,好像...你以前说过。”温涵有些慌张。 “我记得我好像只对熊宙说过,不管了,这也太好吃了吧,我可以来第三个吗?” “当然可以,喜欢就多吃点。”温涵显得很开心。 “你也吃啊,我一个人吃怪不好意思的。” 温涵又笑起来拿起另一双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和乘罪一起享用。 这是倒数第二节课,太阳已是鲜红的落日,令人熟悉的晚霞,576班的阳台可以看到东亭湖上荡漾的美丽波纹。乘罪讲了许多笑话,温涵都认真地在听,并笑得十分开心。还没下课,屋里十分热闹,屋外十分安静。美丽的事物在安静中美得更加纯粹,美得像许多人的梦寐以求。 乘罪后来偶然才知道,温涵海鲜过敏。于是又回想起自己难过的时候会在放学后人走光了,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风景,很多次温涵都会和返回来拿东西,并和自己寒暄一下,有时难过得哭出来,她会不说话地陪着自己。 乘罪从那以后意识到温涵好像喜欢自己,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他有魂牵梦萦,为之难过的人。乘罪只好和从前一样,接触不多地一起学习,这件事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是我给...我和几个同学一起给你折的小星星,虽然听上去很蠢,但我也只能做那么多事了。给你。”乘罪接过那个袋子,满满一袋。 “你醒了我很开心,那我走了。”温涵依旧红着脸,礼物送出去后赶紧想着离开。 “谢谢你啊,温涵。”乘罪笑道。 温涵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笑。 沉默了几分钟,乘罪几个又开始了聊天。一会儿乘罪的妈妈爸爸都来了,哭与笑充斥在那个清新的下午。。 袋子里,所有的星星都捏得一样。 第四章—月色·真美 http://.biquxs.info/

已经入夜了。雨后的夜晚天空透着紫色,没有星星,只有月亮。大概是快十五了,月圆得很。 医院的走廊没多少人走动,二楼的病房也少,多是给恢复期的病人居住的。医院的药房也在二楼。这个秋天生病的人好像很少,即使是药房,进出的护士也没有几个。只有一个值班的医生,殷勤地等待着任务,生气磅礴地对待工作。 “能推我出去走走吗,皓凝?”乘罪的父母被他说服回家休息了,乘罪些许无聊。 “呆在这里五天了,我都烦死了。”乘罪哀怨地拍打着被子。 “你头不疼了吗?” “还有一点小疼,要我继续在这里不动恐怕又会头疼。” “好吧,难得晚上空气这么干净,我推你出去走走。” 轮椅下到长着草的医院后坪,这里种着几颗桂树和茶花,偶尔有人在桂树另一边的生态停车场把车开走,不远外的街道不时传来公交的启动声。月光流水般地下澈,仿佛有看得见的轻盈,远处的高楼闪着led灯牌,清晰可见。 乘罪呆滞地望着天空,思维停止了下来。 “你在想人,对吗?”皓凝微笑着问。 “你不是知道我的一切吗?还问什么问。”乘罪平着声调回答。 “我是知道,但以后的每一件事仍属于你的人生,我的存在并不会影响什么,你还是要自己把握自己的人生。” “你说垆人是不是个喜欢欣赏风景的人呢?她要是现在也在看月亮,那我俩是不是也算交流过呢?”乘罪望着月亮痴痴地问。 “应该算吧。不过这份交流在你的喜欢里微不足道。” “哈哈哈,”乘罪突然笑出声,“我从来都不敢用喜欢这个词,我总觉得会轻薄了我心里的感情,那应该用‘爱’吗?不,我不能,我还没那么好,怎配得上一个‘爱’呢?”乘罪用手撑着下巴,声音有些低了,“可,什么时候我才能配得上呢?明年就要高考了,我连问候的话都说不出口。哎——” “我真他妈是个废物,怂包!”乘罪语气变得有些凌厉。 “成功与否我不能告诉你,但我还是那句话,人生要自己把握,不去做一些事,你就永远不会完美,不完美就配不上,等于说你不尝试在根本上就已经放弃了。” “但是我...”乘罪有些无奈 “你是想说你不敢吗,对吗?”皓凝略带嘲讽地笑,“你心神不宁的时候成绩下滑那么大就敢了?放学等她为了偷偷看几眼花掉吃饭的时间就敢了?下大雪5点半起来跑到湖东广场上用脚踩出来‘乘垆’这种傻气的情节你也敢做?又有什么用呢?” 乘罪虽然知道皓凝了解自己,但还是有些惊愕。 “是啊,有什么用呢。”乘罪又望向了月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为什么我偶然间的一次擦肩而过就有想和她说话的执念呢?明明我交了那么多朋友,为什么我还会孤独呢?我只能晚自习下课一个人跑到求索那去和她说垆人的事,呵,我居然干过这么蠢的事吗?”乘罪像在问皓凝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不知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乘罪开始笑皓凝 “好像没有道理。” “这月亮和我在求索那里看到的月亮一样,求索她到底在望什么呢?她也在想念谁吗?”乘罪没有理会皓凝的回答。 “有人来了,乘罪。”皓凝察觉到了什么。 “你是在看月亮吗?”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能听出来女声。 乘罪回头没能看清对方的面孔,她站在阴影处。 “今晚的月色很是美丽呢,薄薄的晕。”她渐渐走出来。 乘罪头转回来望着那枚洁白的月,“是啊,多美啊,美得像人一样。” “哈哈,这是什么比喻。”她终于走到了月光底下,手叉着腰,满面笑容。 停车场漆黑一片,像是没有了车;公交车好像也到了停运的时间;led灯熄灭了几个,几个小的在远方模糊着;秋叶飘落的声音十分清晰。时间是不是停止了,为什么月光好像有温度,温柔地流过面庞。 有些憔悴的女孩,像极了秋天,像极了月光,满眼的纯澈,满身的洁白,温柔也是温柔地晕开,慢慢明显。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乘罪眼皮止不住颤抖,耳朵发红,甚至有些呼吸急促,一动不动。 “没有,没...有。”乘罪努力地想着说话的方式。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垆人。” 皓凝摇了摇下乘罪,乘罪摸摸自己后脑勺,咧着嘴笑,满是不可思议,欣慰, “很...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乘罪。”。 月色照耀在两人的身上,温柔,无声。 第一章—约定 http://.biquxs.info/

有时候真的真的不知道你梦寐以求的事物会以什么方式来到你的身边,追求了那么那么久,明明自己怎么也看不见初生的希望。大概是这一路来的坚持与等待吧。 希望有一天真的希望来了,就不要放弃这次机会,有些人等不了那么久,也许,也许都不会再见。 这个夜啊,开始矛盾了,漫长煎熬又短暂难忘。 乘罪忘记了该怎么和人聊天,忘记了该做什么动作,这月光该死的明亮,会让乘罪在心上人面前露出没好好洗过的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不整的衣服,甚至每个还没准备好的细胞。 “如果这是煎熬,那我宁愿煎熬到天亮,更希望天能亮得慢一点,让这月光飘过垆人后也飘得到我。” “你耳朵好红,是不是着凉了,晚上很冷的。”垆人轻声地,俏皮地微侧过头,抖着月光。 “啊,好像...好像有点冷。”乘罪四处张望着,不敢直视她。 “内个,月亮有点亮啊,今天晚上。”乘罪好像浑身发痒似的。 “啊,这么好看的月亮我很久都没见了。”垆人望向月亮,清舒着气。 “以后肯定会经常有的,会有很多机会的。” 垆人泯紧嘴巴,浅浅地笑,“应该吧。”,有些无奈。 “那个,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我爸妈该着急了。”乘罪退到树的阴影下,傻傻地赔着笑。目光不移了。 “啊,快回去吧,别着凉了,乘罪。” 皓凝慢慢转过乘罪的轮椅,准备离开。 “额...垆人,你,明天还会在这里吗?”“我的意思是明天十六,月亮会更圆,更好看。” “会啊,我经常在这里看月亮。”垆人露出找到同伴的开心。 “啊,那明天见。” “明天见,记得多穿点衣服。”垆人停在原地,开始闭眼深呼吸,好像在努力感受这个夜晚。 “你个怂逼,怎么不多聊聊。”皓凝带着嘲讽。 “哇,我不怂了呀兄弟,我不是约了她明晚见吗?” “明晚可能也会这样,怂到不行。” “不知道,至少我要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她面前。”乘罪突然温柔地说。 “你推着我,垆人眼里我会不会像鬼一样啊自己在动?”乘罪突然滑着腔调问。 “她会忘记思考你为什么会动,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看你脑子热坏了吧。” “哦哦哦,对对,”乘罪伸了个懒腰,“不过脑子要是真坏了就好了,我就不会想一些有的没的,就能正常地和她说话了。” 很快要到病房了,已经9点了,药房的医生还在忙碌着,按着最后一张病单找药。 乘罪刷了7分钟的牙,早早地上床睡觉了。真正见到喜欢的人后,每一刻分开的时间都想快点度过,因为找不到更热爱的事情去消磨光阴,所以弱小的我只能希望可以早点睡着。 根本睡不着。 南方的晚上,蹬一次腿,翻一个身都会让被窝变凉。 乘罪热得睡不着,只要回想起一丝关于今晚的事便会翻来覆去,一阵从耳根袭来的热遍布全身,还会笑出声。 “睡不着吧。”皓凝躺在另一张病床上,枕着双手。 “嗯。”乘罪手把被子掀到胸口,一脸绝望,“睡个觉真他妈难啊,呜呜呜。” “欸,这么晚她在医院干嘛?”乘罪问自己。 “还经常来哦。”皓凝补充道。 “我平时偷看她就觉得她和憔悴,啊哟,大概是体质虚吧。”乘罪自问自答,没有理会皓凝,“是病么?”乘罪又立马摇摇头,“肯定不是啦,应该是她爸爸还是妈妈是医生,嗯嗯,肯定是的。” “今天她穿那身衣服好好看啊,穿校服也挺好看的。”乘罪越说越开心,一脸的骄傲。 “我明天该怎么洗澡啊,石膏能不能进水啊,皓凝?”乘罪望着天花板,“皓凝?...皓凝?” 皓凝已背对乘罪,单手托着脑袋。 “怎么和猪一样,睡那么快。”乘罪嘲笑皓凝。 这之后,乘罪又望着窗口些许的月光自言自语了许久,大概是月光消失的时候,乘罪才带着笑睡去。。 “哼。”皓凝微微地笑了起来,些许欣慰。 第二章—二三事 http://.biquxs.info/

天蒙蒙亮,乘罪已经醒了,头枕着手,呆望着天花板。 “哟,怎么就醒了?不舒服吗?”乘罪的妈妈悄悄地开门。 “没有,睡足了。欸,妈,今天我想洗个澡。”乘罪哑着声音说。 乘罪妈妈有些为难,“医院里有些不方便吧,过几天吧。” “就今天吧,我浑身痒痒,妈~妈~”乘罪像在撒娇。 “那今天下午我把你推回陪读房里洗吧,自己屋子方便。” “妈妈最好了~,尽量中午就去。”乘罪一脸讨好的笑。 收拾好病房后,乘罪妈妈出门去给乘罪打早饭了。 “妈妈最好了~”皓凝在床上翻过身来面对乘罪,有模有样地学着乘罪撒娇的样子。 “滚你妹的,睡你的觉。”乘罪一脸嫌弃。 “你怎么和去相亲一样。”皓凝打趣道。 乘罪一脸迷之微笑,灵动地甩了甩头,“可不是嘛。” “你可别恶心我,我的天啊,怎么和没见过女人一样,”皓凝咧着嘴坏笑,“又不是没人要,温涵不是挺好的嘛。” “别别别,老哥别搞我。你是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好,不搞你。话说,妈妈也是够操心的,这么早就来。”皓凝语重心长地对乘罪说。 “是啊,是够麻烦她的。长这么大,还真是没少让她操心。爸爸工作不稳定,妈妈就拼死拼活工作,好不容易停下来一年来给我陪读,我又出这档子事。”乘罪轻叹一口气,“快高考了,她应该比我还急,想想真的对不起她啊。” “所以说你要把握好自己的人生,不管你在面临什么,不能牺牲一个人的爱去换另一份爱,有些责任你必须承担,比如说一份稳定的考试成绩。”皓凝认真地说。 乘罪看着皓凝无法想象的脸,默默地点点头,轻声叹气。 “你这一来一回,妈妈挺累的。”皓凝说 “是啊,又是推轮椅又是等公交的。等过几天我不用再每天换药了,她还想每天这样接我上下学呢,真的是惭愧啊我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乘罪目光空洞地望着窗户,一言不发。 “米粉我端来了,快点吃吧,别凉了。”妈妈回来了。 “你吃了完了?”乘罪端起粉来 “别管我,你快吃。” “哦,我还没刷牙呢。” “怎么刚刚不刷嘞,真是没点时间观念,有精力了,在床上多看下书。”妈妈开始唠叨 乘罪憨笑着端起桌上的水杯,开始慢慢地刷牙。 ‘咕噜咕噜,噗~’,乘罪把水吐进痰盂,“妈,我回去了,过几天再洗吧。” “本来嘛,过几天,腿脚和身体再好些,回去洗多舒服呀。”妈妈笑着拧着毛巾送来给乘罪擦脸。 皓凝坐起来微微地一笑。 下午一点,空气依旧清晰,有的树叶还挂着前几日的雨滴。病房里混杂着淡淡的药品和医院食堂的味道,乘罪妈妈坐在凳子上敷在皓凝躺的床上小憩,微微的鼾声。 乘罪悄悄地坐起,对着皓凝一通比划,哑口说着什么,示意让皓凝推他出去。 “你推我回去吧,我还是想洗个澡,我自己有钥匙。” “妈妈要是醒了看不见你怎么办?” “不是你做的相关的事别人会忘记吗?” “我推你她是会忘记,但是你没了就是没了,这和我又没关系。” “那,我们打的吧,40分钟来回,现在中午不算堵。” “行吧。” 这俩在门口商量好了。 “等会儿,皓凝,你去把我柜子里的衣服拿一件给妈妈披上,别着凉了。” 8分钟的路程。 皓凝把轮椅提上二楼的陪读房,再把乘罪公主抱抱上了二楼。 “你真的是一点神的本事都没有啊。”乘罪在楼梯上抱怨。 乘罪翻箱倒柜选了半天衣服,最后选了一身印着数字23的黑色衬衫。 “天哪,时间很赶耶,妈妈该醒了。”皓凝催促着,“水我帮你调好了,快点。” “马上马上,我洗澡很快的。” 乘罪滚着滑轮朝浴室滑,走到浴室门口,“坏了,皓凝,我裤子脱不下来,腿上有石膏。” “就知道你会出事,那就只洗上半身吧。我来帮你洗。” “这不好吧,这...”乘罪有些难为情。 “你觉得,我的意识里会没有你的身体样子?”皓凝的虎牙笑出来了,“何况现在只洗上半身,妈妈还在等着呢,别让她担心。” “那...好...吧,我躺着保护裤子,你帮我洗澡和洗头。” “快点吧,磨磨唧唧的,谁没见过似的。” 皓凝用淋浴器小心地洗着,当用手擦沐浴露的时候,乘罪苦恼地叫喊着。 “你怎么一点都没湿啊?”乘罪穿衣服的时候问 “在你们的世界,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简单收拾后,他俩火急火燎地回到了病房。33分钟。。 妈妈尚在休息,些许鼾声。 第三章—不只喜欢这明媚的夜 http://.biquxs.info/

大概是4点钟了吧,窗外一声突然的车鸣把妈妈从睡梦中惊扰醒。 “哎呦,我的脖子...”妈妈有些落枕,一脸酸楚,“崽子,怎么换了身衣服。”但又马上把目光放到了孩子身上。 “我从你带的衣服里换的,睡饱了吗?”乘罪取下mp3的耳机,这段时间他都是在听歌。 妈妈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带过这件衣服,当然这和皓凝无关,妈妈这段时间有些劳累。 “行,是显得干净些了,干净点好,别像你爸,邋遢死了。”妈妈捂着脖子说。 乘罪有些满足的笑,“妈,今天能早点去打饭吗,我有点饿。” “好,好,我去打饭,只要你愿意吃,我哪还不愿意打啊,长身体是要多吃点。”妈妈一脸喜悦地超外走去,手捂着脖子,“你看下书,我去打饭了啊。” “好~,我滴亲娘啊。”乘罪每个字都拖得很长,就像平时和妈妈撒娇一样。 皓凝目送了妈妈离开,又望向了乘罪,嘴巴横平,应该没有表情。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早点吃,早点刷牙,早点到这个我期待的夜。”乘罪慢慢躺下,把耳机插回耳朵,耳机声很大,是《遇见》的钢琴版。 “祝你好运吧,乘罪。”皓凝,突然笑了,“把握机会,也是把握人生的表现,说不定她垆人生命里也在等你呢,谁知道呢。”,“谁知道呢。” “只希望今晚不要那么明媚啦,”乘罪摆成‘大’字状,大声地喊着,“怎样我都能感受她,她看见我,我倒有些不适应我的新角色了。”突然又转温柔的语调。 “由偷窥狂魔到露脸丑男的角色转变吗?”皓凝打趣道。 乘罪没有理会皓凝,或许是音乐太大声,或许是乘罪沉浸在期待中,谁知道呢。 天色逐渐黯淡,没有太阳的天空像是被细腻地一点一点地沾染上了黑色。 妈妈把乘罪床头柜里的衣服都带回家洗了,医院一如昨晚的宁静。 “我好像有点紧张,怎么办啊,皓皓。”乘罪在轮椅上对着窗户玻璃理着毛茸茸寸头。 “你应该是慌得一批吧,”皓凝嘲讽到,“人家说不定都不记得你了,紧张个毛啊。还有,叫我皓凝。” “虽然有点不恰当,但你知道即将饿死的人看到眼前有他最喜欢的虾仁是什么感觉吗?肯定手都是颤抖的呀,生怕被人抢走了,对我而言,即使是命运也不能抢走她,所以我当会紧张啊。”乘罪转过轮椅,对着皓凝。 “现在这么多话,等下别一个字都蹦不出来。”皓凝有些欣慰的笑,“我会在旁边笑开花的哦,糟蹋了你和女神的’相亲‘的美感。” “你敢笑,别怪我不当人了,不给你饭吃,正好免得让我妈每天打两个人的饭。”乘罪一脸坏笑。 “好啊你,有我当年的凶狠。”皓凝坐到乘罪的病床上,双手交叉在胸前。 “走吧,快8点半点了,垆人也应该快来了。”乘罪确实比平常更帅气了,棱角分明。 皓凝推着乘罪下楼,路过药房的医生一如昨日般按照一个单子取着药,热情洋溢。 夜很明媚。 乘罪是个喜欢风景的人,每一丝的美感都可以从普通的生活里洋溢出来,不感动的时候让人思考,不思考的时候令人感动。今晚,该说是违背了这个喜欢还是没有呢,他有些失落于没有一个较为暗淡的月,但从昨晚开始,便酝酿着再遇见一抹最美的风景,让他从心底里不再那么犹豫,确定自己配得上‘喜欢’这个词的使用权。 垆人还没有到,一会儿就回来吧。 地上有一滩小水,宁静地映出明媚的月亮,“如果这是你的意思,是我无数次凝望的月亮的决定,或许我也应该抬起头来,把握我的人生,至少先抬起头来。”乘罪如此心想。 他望向明媚的月,一如无数次大桥边望着夕阳的神态。。 思考还是感动?谁知道呢。 第四章—若故 http://.biquxs.info/

“陈罪,你来得可真早啊。”垆人徐徐地从树荫出走来,融合在曼妙的月光里。 “啊,你来了啊,”乘罪回头喜悦地望着她,“我也刚到没多久,有美丽的风景在这里,我应该早些来这的。” “你今天好帅啊,头发也毛茸茸的,好可爱。”垆人笑着走向前,做了个假装摸摸头的手势。 “没关系的,你摸吧,摸起来很舒服,我也经常摸自己。”乘罪的脸有些红润。 垆人缓缓地落下月光般的手,试探地轻压乘罪的头发,“真的好舒服哦,就像绒娃娃一样。”垆人打趣道。 “欸,你的耳朵还是好红哦,是不是真的感冒了?”垆人注意到乘罪的耳朵,突然有些认真。 “没有没有,大概是...大概是吃了饭热量高,我刚吃饭。”乘罪瞪大了眼睛,假笑道。 “骗人。”皓凝轻声低语,乘罪拍了拍皓凝的大腿。 “那个,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昨天太仓促了。”乘罪急忙说道。 “好啊,我叫垆人,垆边人似月的‘垆’。”垆人伸出手。 “好少见啊,”乘罪假装不知道,“不过好有美感的名字啊。“ 垆人笑得很灿烂。 “我叫乘罪,乘法口诀的乘,罪恶的罪。”乘罪第一时间握手,然后立马温柔收了回来,不敢多握一秒。 皓凝对着空气,“我叫皓凝。”乘罪又拍了下皓凝,并示意让他尽量走远一些。皓凝白了一眼乘罪,随便蹲在了一棵桂花树下,隐藏在了黑暗中。 “你的名字更少见啊,我一直以为是双耳旁的’陈‘呢。”垆人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正常。你是市一中的学生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垆人有些惊讶。 “那个,”乘罪有些语塞,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好像见过你,大概,我也是一中的,576班。” “真的吗?难怪我有一种对你很熟悉的感觉,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你,这下就解释通了。”垆人轻轻地撩起鬓角的长发,乘罪的心不由得剧烈跳动,真的不夸张。 “那,我们是朋友咯。”垆人笑着说,又皱起了修长的眉,“我冒昧地问一下乘罪,你的腿怎么了,好像很严重。” “啊,打篮球摔断了,”乘罪突然意识到什么,“前几天的篮球决赛,你看到了吗?我扣了一个篮。”有些激动。 “哦~”垆人有些缓过神,“冲着那个大个子的人,是你吗?” 乘罪高频地点着头,满脸幸福。 “当时人好多,把我挡住了,我只看到了一个抓着球的高高跳起准备扣篮,像个超人一样。”垆人模仿着扣篮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 “你跳得好高啊,不过后来一群人围上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走了。没想到是你受伤了,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啊,当时我们都还不认识呢,你没看见我倒地的丑样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乘罪安慰着垆人。 “垆人,你没晚自习吗?” 垆人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医院干什么啊?“乘罪小心地揣摩着自己要说的话,温柔轻声。 “我生了些小病,晚上固定时间来取药。每天都要等一会,所以我会来这里看会儿月亮或者桂树。”垆人望着月亮说。 “爸妈没来陪你吗?” “他们工作很辛苦了,我反正每天来,这里已经熟悉了。”垆人依旧是笑着回答。 “你好体贴啊,对爸妈。” “不过,快高考了,不担心学业吗,每天晚上在医院花这么久时间。”乘罪小心翼翼地问。 “高考我已经不奢望了。”垆人终于有些委屈,但依旧是笑着望着月亮。 乘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乱如麻,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我有一个周末补课班,爸妈很想让我享受学习,和大多数人一样。”垆人又看向乘罪。 “别失望嘛,我成绩差得一批,上次排名年级500多呢,不怕不怕,我在你后面呢。”乘罪努力地笑。 “我们一起努力,让高考不再成为奢望!”乘罪学起播音腔,十分滑稽,垆人被逗笑了。 垆人稍微沉默了下,“好,一起努力。” “你喜欢看风景吗?”乘罪转移了话题 “喜欢啊,我喜欢整个世界。朋友,风景,亲人,我一直都努力地热爱着。而且,我发现生活中只要够细致,处处都可以有神秘的美好,让人神清气爽。”垆人聊起了开心的事,眼睛瞪得很大,很自然,很美丽。月光下,眼眸里甚至会有星辰。 “我和你想的一模一样耶,上学的时候,有空闲的时候我时常跑去古桥边看太阳落下,那波光粼粼的样子总觉得它照了几千年还是这样,就有种穿越千年的神秘感。” “古楼城墙下的青草我也很喜欢,古老的墙和新鲜的生命融合在一起,哪天下些小雨,小草绿得很灵动。”垆人好像找到了志趣相投的朋友,目光随意地穿梭于乘罪和四周,很是自然。 乘罪分享了很多对生活里的美的发现,还和她讲了求索女神的故事。好像,好像再没有了之前的向前再迈出一步的恐惧感,没有辜负这一路的坚持啊。 皓凝托着嘴,傻傻地笑着。 。。。 乘罪:很晚了,早些回去拿药吧。 垆人:嗯,好。要我推你回病房吗? 乘罪:不用,你早些回去,注意安全。 垆人:好,真的很开心能遇见你。 乘罪:我也是。 垆人离开了,乘罪痴痴地望了会儿月亮,皓凝站起身来准备推乘罪回房。 “我也是——”乘罪突然大喊,笑得像失了智。。 夜深了,过道里,药房的值班医生似乎办完了手头所有的事,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第五章—到底,什么是喜欢啊 http://.biquxs.info/

入院10天,乘罪的小腿的伤势已经可以用拐杖维持行走了。虽然很不方便,但至少搀扶着可以上学了。 每个白天的日子都是很难熬的,一方面是无聊,一方面是有一种压迫感。每个人都在学习和工作的日子里干着属于自己的任务,而身处正常秩序外的自己时常不知所措,明明平时都渴望休息能稍微长一点,到头来又想念忙碌的感觉。很多人都是这样,至少乘罪是这样,后来他明白,大多数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感到辛苦的时候其实不是厌倦了工作,而是厌倦了重复。 那之后的每个晚上都能陪着垆人,和这个令自己神魂颠倒的人,幸运地拥有过5个晴朗的夜晚。乘罪逐渐发现自己和垆人可以聊得很自然而且很开心,就像当初梦想地那样,擦肩而过后梦想着了解彼此的世界。 乘罪其实很迷惑,‘我好像已经实现了梦想,现在回学校我可以每天像朋友一样和垆人打招呼,可以一起走,一起商量喝什么奶茶,烤冷面里放什么东西,就像朋友一样。 那,我是喜欢她吗?如果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又会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不一样的。全校有那么多人我还不认识,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我都不曾有过追求的渴望,不曾有过冲动想去了解她们的世界,为什么对垆人偏偏不一样呢? 是性吗?不,我没有过这种想法,即使是现在,一想到能和垆人说话就已经满足地笑出声来,我很确信,现在就是我当初梦想的所有,难道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当个朋友吗?如果我是喜欢,我又在渴望什么呢? 到底,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啊’ 皓凝说过,‘这没有道理’,真的就没有吗? 乘罪最后一天在病床上躺了很久都没说话,他从心底里鄙视自己,找不到答案,总觉得轻薄了这份两年的梦,轻薄了垆人。 皓凝也躺在床上,2018年8月30日上午10点8分,每一刻属于乘罪的生命皓凝都在脑海里铭刻,他知道乘罪此时在想什么,下一刻要干什么,但即使是他这个死神也没有答案。 午饭过后,乘罪拉上窗帘挡住新生的阳光,最后一天,他想就这么睡过去吧。他戴上耳机入睡,声音很大,是孙燕姿的《天黑黑》。 晚上,乘罪回到了陪读房。安好了长期的钢板,近一段日子可以不用再回医院了。 坐到试卷堆积的书桌前,窗外是漆黑的东亭湖,远处隐约传来货船的气鸣声,窗户玻璃上几只壁虎正在捕食飞虫。住这里半年来,晴朗的夜里每晚都是这样。乘罪很开心能够遇见垆人,他并不伤感,而是迷惑。明天周五,去了学校见到垆人,再次的说话可以让乘罪想想都兴奋,枯燥的医院生活即将结束,老朋友和题海又会充斥生活,生活会回归正轨。 但,乘罪需要一个答案,可以留待以后发现,会对现在的生活锦上添花,但未来,仍有许多未知。。 今晚,休整的最后一晚,乘罪第一次写起了日记,记录心底的迷惑。 第六章—返校 http://.biquxs.info/

周五的清晨,如同往日的爽朗,没有阳光,没有风,白云聚集在天空中,几片清洁工遗落的树叶紧紧贴在地面,学生拼租上学的小车还只有几辆。 乘罪的陪读房离学校很近,大概300米远。妈妈搀扶着走比较缓慢,所以乘罪今天起得比较早,不想迟到。送到校门口,乘罪便要妈妈回家,说自己可以走。 伤筋动骨一百天,才刚出院其实走路还需要皓凝的搀扶。 3分钟,一个缓慢前行的蹩脚少年,一个屹在校门口不动的母亲。 “嗨,求索。”路过求索女神的石像,乘罪打了个招呼,像个傻子。 “要我扶你吗?”老杨似乎是一路小跑追上来。 “没事没事,我可以自己走的。”乘罪赶忙推辞 “高考之前再要注意点了啊,好了也别再打球了啊,”老杨还是搀扶起了乘罪,“高考之后随你疯,听到没有,有的是时间疯。”老杨像一个朋友样的口吻。 “嗯,我知道了,劳烦您操心了。” “我才不操心哦,你自己多注意点就好了。” 腾出手的皓凝插着口袋在前面慢悠悠地走,欣赏着校园里的一草一木,像是在故地重游。 扶到教室门口,老杨便回办公室了。 人大概已经齐了,今天是语文早读,还是一如往常的声音不齐,真令人怀念。 “回家了,乘罪。”语文老师张复邱望着乘罪,像一个盼儿归的父亲。 乘罪笑了笑,“啊,回家了。” 靠近门口的葛子轩去搀扶乘罪上座位。有些人喜笑颜开,有些人相互讨论,有些人埋在胳膊里,一边笑一边哭。 原来重生带来的是这番景象,那我大概能想象真正的死亡了。 “好了好了,576到齐了,大家接着早读。”张嗲催促着大家。 一切,回归正常。 “菩萨蛮韦庄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一年分成365天,一天又分成8节课,一节课只有45分钟,所以一天总是过得很快,一年也是,三年也是,青春也是。好在人们往往数到一百就累了,不用总是担心时间过得太快,担心来不及做什么事。直到终了的一天,才发觉自己已经走了那么久的路。 上午很快过去,乘罪除了不随意行动还是平时那个喜欢和朋友呆在一起说笑的乘罪。 乘罪书包里有妈妈准备的保温饭,午休前教室里就他一个人。 “我没什么胃口,都给你吃吧。”乘罪对皓凝说。 皓凝接过碗,释然地说:“曾经我和你一样,有个什么问题留着心里总是不舒服,后来我发现,还是生活没有太多变化。一层不变的生活总是容易被各种因素干扰。现在你有自己热爱的朋友和老师,说不上枯燥,一直美好其实也算一层不变。”皓凝细嚼慢咽着酱排骨,“生活都这样,不如不想那么多,就这样美好下去。” 乘罪望向窗外,“真的那么简单吗?” “也不怪你,这是你的宿命。”皓凝不再劝说,专心地吃着饭。 门外好像有人来了,白色的走廊瓷砖反映着走动的黑色校裤。 “你真的在啊,我猜你会在教室里吃饭。我能进来吗?”垆人扶着门把头侧了进来。 “当然可以,他们还得吃会饭呢。”乘罪很开心垆人能找自己。 “那我就坐这了,可以吗?”垆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没事,椅子主人很和善。”乘罪打趣道,那是熊宙的座位。 “怎么中午不吃饭?”乘罪自然地问。 “我中午很少吃饭,吃饱了容易睡觉。睡着了,就不能多感受这个世界了。” “睡一会儿觉,精神好了更容易发现美丽嘛,不吃饭以后会得胃病的。”乘罪有些担心。 “不会的,我习惯中午不睡觉的,午休在学校里到处走走还挺舒服的,路上空无一人安静得舒心,而熟悉的人都在教学楼里不至于感到孤独害怕。昨天的银杏到今天又是另一种颜色了,小池塘里的破烧杯上长了新的青苔,时常看到这些变化就觉得没有浪费生命。”垆人满带笑容。 “你就不怕值日生撞见你吗?抓到了可要记分的。” “哈哈,你别说,我还真被抓到过,不过老师没找过我。” “我要是被抓了肯定会被班主任打断狗腿。” “哈哈哈,这么可怜的吗?” “今天怎么没去?” “啊,等会儿去,想到你今天返校了想和你说说话。” “总感觉你比我更爱风景啊,争分夺秒的。” “没有啦,世界真的有很多漂亮的地方我还没发现,总觉得遗憾。老实说,我总是找不到人讲述我所发现的新变化,我觉得对于她们确实太普通了,说出‘和我走走,看看风景’之类的话我总觉得太傻了。但是那天晚上,你竟然主动问我喜不喜欢风景,我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和我一样傻耶。”垆人笑出声来,“没有没有,开玩笑的。” “哈哈,我以前是个文青,也觉得万物生得如此总有它的寓意,甚至觉得它是为了改变我的某些思维而出现的,后来发现人也是万物之类,每个相遇都有它的意义,所以我很喜欢交朋友,觉得这也是在感受世界。不过我也经常像你似的跑去古桥或者古楼,细细地看湖啊,草啊,花啊巴拉巴拉的。我也确实像个智障啊,哈哈哈。” 皓凝专心地吃饭,乘罪和垆人说话的时候,他尽量不说话。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没有影响到教室里谈心的两个人。。 温涵突然从后门进来,满脸笑容却已是无言,默默地挪到了自己的座位。 第七章—乘罪的日记1 http://.biquxs.info/

18年9月1号,暑期补课结束正式开学,阴很多时候我们都活得不明白,就像初入社会不明白成人的生活方式,不明白困难为什么总会成群而来,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喜欢自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着别人,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现在的对象。 学校里,有的人觉得有对象很舒心,享受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有女朋友;有的人是一个人的世界呆久了,觉得哪个晚上能够和一个异性聊天很久最后高兴地发一句‘晚安’实在是对枯燥的生活添了颜色。 也许你觉得生活并不枯燥,但一直美好其实也是枯燥,枯燥在生活里从来不是个贬义词。 哪天和这个聊天的女孩或男孩不再联系,没有太多伤感,只是有一种没进行到下一步而失去了更多改变枯燥的机会的失落感,那大概是喜欢聊天的过程对人并没有太多感触,或者说刚开始的目的就不是爱,而是好奇,好奇这样下去新的生活秩序会有什么改变。 还有的人觉得青春需要一场恋爱来纪念,不明所以地就和谁谁在一起了;有的人天生就有孤独感,向往有一个人能够说话,向往一个所谓的归宿;有的人则是因为那未知的‘爱’而在一起的,讲不出道理,像是命中注定。 渐渐长大,步入社会,所有的行为都变得严肃起来,可能不明所以地在一起就是一辈子,而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会和身边的这个人过这一生,是的,有几个孩子,荷尔蒙的年岁有过兴奋的性爱,但是终究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一辈子了,不明白什么是爱,定义不出来。 抛开少数的伟大的科学家,留了一辈子的荣誉和探索可以追忆,即使躺在摇椅上也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回忆完,那平凡的人呢,如果没能定义出来爱,那我这一生就是为了工作再繁殖吗,如果我爱她,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孩子玩得很开心,吃穿不愁,老公或是老婆在躺在身边磕着瓜子或是刷着手机,温馨美丽,拼上一生,努力奋斗,都要让这个家庭美满下去,基于性基于家庭的忘我奉献,这就是爱了吗? 我不知道答案。或许这就是答案。那这样,我应该就不是爱垆人,但我怎么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和她之间。 此刻我一旦回想起垆人就会脸红微笑。好像过了很久了,我好像也是第一眼看过她的样子才产生这种感觉的,难道真的不会是爱吗? 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过性的想法,我无数次地问过自己,我确信从遇见她的那天起我失去了任何关于性的想法,觉得这很轻薄,很恶心。 我认为我会抱着问题生活下去,现在可以和垆人自然地对话,我很高兴,高考也快了,刷题也没落下,我没有什么可以忧虑的。 就是觉得自己,有点畸形。想不明白。生活上没有什么好记的,就是皓凝最近饭量变少了,说是精力恢复了些,等全恢复了就不用再吃饭了。 我觉得肯定快了,只吃不拉可不是能量满满吗,哈哈哈。。17岁,乘罪 第八章—求索女神 http://.biquxs.info/

可能是乘罪把爱情想复杂了,也许爱情就像自然规律一样的天经地义,没那么多东西。但终究是遇见了一个神奇的人,让乘罪想把每个时刻都想得清楚,想得明白。乘罪也会想温涵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为什么做着不情愿的事只为了去接近一个人,如果能像温涵一样单纯地喜欢一个人就好了,也或许她已经想出答案了。 “那我走了,不打扰其他人学习了,快点好起来呀。”乘罪目送垆人慢慢地离开教室。 温涵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在书包里假装翻找着什么。 乘罪有些犹豫,但还是微笑着寒暄:“饭这么早?” 温涵握着左拳咬着中指的关节,面容十分红润:“嗯。”说不出多的话。 乘罪低下头,也没再看温涵,心情复杂地继续思考着困惑着自己的问题。 日子逐渐变短,放学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教室的灯些许地点亮校园,月光今晚没有很强,透过密集的树叶照在地上,细细簌簌。孤独的树影子则被拉得很长。教室里又只剩了乘罪,仍是吃不下饭。对了,妈妈下午第二节下课来过,带了新饭。 “皓凝扶我下去透透气吧。”乘罪撑着桌子站起来 皓凝拿来教室角落的拐杖,“没问题吧?” “没关系,去见见求索吧,好久没和她说话了。”接过拐杖,皓凝搀扶着乘罪。 校园里静静的,每一下拐杖击地的声音都会在楼梯里传响许久。三三两两的人夹着《必刷题》朝教室走,几个湿着背的人走走拍拍,带着篮球往家里赶。 乘罪缓缓走到求索女神像的后面,坐在了地上。这是两年多的时间来乘罪来得很多次的地方,这里很静,鲜有人来。乘罪是个很阳光的人,但是也是思想复杂的人,很多事情想得复杂,知识也好,人生也好,哲学也好,喜欢也好,他只把自己和别人都快乐的事呈现,很多的心里话只会一个人来和求索女神说。话嘛,要么写在本里,要么说出声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皓凝手插口袋站在求索面前,就像是在见一位故人,微微的笑,满是怀念。 乘罪没有说话,头倚靠着求索的石基,面无表情地望着渐暗的天空,正如平时困惑的样子。之所以面无表情,是因为有人的世界笑得太多,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那么累。哪怕笑是真心的笑,哪怕是快乐的笑。 皓凝走进石像,顺着求索的眼神望向那片错缝中的夜空,“我还是没能知道你在看什么。”皓凝轻柔地说,用手抚摸了石像。 沉默了15分钟,乘罪扶着石基慢慢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的灰,该走了。 “皓凝,该走了。”没能听到回应,“皓凝,皓凝。”回过身,乘罪找不见皓凝了。 “哼,居然先走了,”乘罪主上拐杖准备离开,“求索我走了,谢谢今晚的陪伴。” “不用谢,乘罪。”一阵空灵的声音从未知的地方传来。 乘罪有些恍惚,思考问题的迷离感瞬间消逝,“皓凝是你吗?搞什么鬼啊你?”乘罪四处寻觅着身影。 附近的人影和皓凝都不曾看见,乘罪突然明白了什么,诺诺地对着石像说:“是你吗?求索。” “是我。”。 乘罪有些木讷,表情跟不上反应,静静地杵在原地,望着求索石像。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