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造反二十年，皇帝以为我在摆烂》 第1章 皇帝驾崩了 “主子，不好啦！” “皇上驾崩啦！” 赵渊正蹲在卧室里欣赏着自己刚刚打造的精钢扎甲，王府通事刘二却如同丢了魂一般，突然闯了进来。 “你让狗撵了啊！” “本王不是说过，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闯进来吗？” 瞪了一眼自己的大管家，赵渊拍拍手，随即将宝甲塞进了箱子。 “主子，若非十万火急，您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太孙刚刚派人过来传话，皇上在一个时辰前驾崩了，在京诸王需立即进宫奔丧！” 刘二缩了缩脖子。 像是生怕被自家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责罚。 “一个时辰前？” 闻听老子突然暴毙，赵渊脸上非但没有为人子该有的悲伤之色，反倒满是狐疑。 原因很简单。 他是个穿越者。 六年前来到这个称为大玄的王朝，成为了皇帝的第十二个儿子。 当时，正巧赶上太子病故。 为了稳固江山社稷，老皇帝随即将太子嫡子封为太孙，意图断绝其他皇子争储的念头。 赵渊只比太孙大了三岁，二人自幼便一同在大本堂修习治国之能。 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那位侄子的脾气秉性。 从对方被立为储君那天起，赵渊就知道，若便宜老爹活着，他们一干皇子王孙还能逍遥偷生。 一旦老爹驾崩，以太孙的多疑寡情，必定会将所有人铲除干净，力保皇位安稳，永绝后患。 因此，自那一刻起，之前聪明伶俐的十二皇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暴虐成性，贪淫好色的皇家败类。 整整六年，赵渊对外就没做过一件人事。 今日潜入相府，调戏当朝宰相的千金。 明日便招摇过市，当街强抢民女。 巧取豪夺、聚赌窝娼更是家常便饭。 若不是他那母妃死的早，皇帝老爹实在于心不忍，估计他早就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了。 不过，摆烂也确实帮赵渊躲过了太孙的监察。 尤其是在几大藩王接连被诬陷削爵之后，臭名昭着的赵渊居然完好无损，依旧在京城为非作歹。 甚至为了让他远离视线，皇帝还在今年加封其为宁王，打算等到弱冠之后，就让他赶紧滚到大宁边塞苦寒之地，省得在身边碍眼。 本以为熬过这最后几个月，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哪成想，皇帝老爹却突然嘎了！ 就不能再多挺几天吗？ 数年筹划功亏一篑，面对狼子野心的侄子，赵渊恨不得立刻生出翅膀逃离京城，怎么可能还有闲心替便宜老爹悲伤？ “主子，鲁王、湘王、齐王都已经进宫了，咱们是不是也快点！否则太孙怪罪下来……” 见主子半天没说话，刘二只好战战兢兢的提醒。 虽说赵渊声名狼藉，但他却是忠心耿耿。 原因也很简单。 俩人是亲表兄弟。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啊！” 白了一眼自己这位表哥，赵渊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太师椅上，没有丝毫要动身的意思。 随后不等满脸委屈的刘二发问，他便主动开口：“老头子都死了一个时辰了，那小兔崽子才传话让我们进宫，这分明是全都准备好了，等着瓮中捉鳖呢！” “本王要是就这么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嘶！ 闻听此言，刘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仔细砸吧了一下滋味，马上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他便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赵渊。 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表弟，啥时候变得心思如此缜密了？！ 短暂的错愕。 刘二的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 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要跟在荒唐表弟的身后，做一个恶仆。 如今看来，赵渊一直以来的胡作非为根本就是在韬光养晦。 “主子，要不咱们收拾东西，连夜逃出京城吧！” “只要到了大宁，山高皇帝远，太孙就算想对您下手，也不那么容易了！” 主仆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二当然不愿意看到赵渊出事。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见到对方嫌弃的撇了撇嘴。 “小兔崽子等这个机会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他能让本王出城？” “信不信，咱俩还没到城门口，就得被锦衣卫装麻袋扔进护城河里！” 进宫是死，逃跑更是死。 看起来，赵渊无论怎么选择，都是在劫难逃。 这下，刘二彻底没主意了。 他就像是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刚刚的惊喜顷刻间荡然无存，只能哭丧着脸，提前兔死狐悲起来。 “本王还没死呢！” 赵渊忍不住又白了一眼。 虽说局面相当不利，但也不是毫无生路可言。 毕竟他大玄第一混账王爷的屎盆子，可不是白扣的。 只要能让人觉得他对皇位毫无威胁，即便那个大侄子再心狠手辣，也不会愿意为了一个废物，担上弑杀血亲的恶名。 想到这里，赵渊朝刘二招了招手：“你现在立刻带着全部家当去找魏忠，那老阉货向来贪财！” “只要他拿了钱，关键时刻肯定能派上用场！” “好！” 刘二立马点了点头，可随后又忍不住皱起了眉。 “主子，魏忠虽然是太孙的贴身太监，可毕竟是个奴才，说话能管用吗？” “他也就是个辅助，关键还得看本王怎么办！” 赵渊知道，刘二并不是心疼钱。 只是怕舍出全部身家后，仍然无济于事。 而他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一个太监身上。 要想让‘大侄子’解除戒心，赵渊必须得亲自放一记猛料。 “你就放心去应付魏忠吧！” “其他的事，本王自会处理。” 说完，赵渊再不耽搁，迅速披麻戴孝之后，便与刘二一同坐着马车直奔皇宫大内。 夜色深沉。 宵禁之后，整个京城都静悄悄的。 在宫门出示了令牌之后，主仆二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然而，让刘二有些诧异的是，赵渊并没有立刻赶奔皇帝灵柩停放的养心殿。 反倒拐了个弯，朝着珍妃娘娘的寝宫而去。 难道说……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从刘二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联系赵渊之前的言语，他顿时吓得张大了嘴巴。 主子这次，还真是比以往玩的都大啊！ 第2章 珍妃和太孙有猫腻? 正如刘二所想。 赵渊赶奔珍妃的寝宫，就是要调戏她，从而彻底摆烂，坐实自己荒淫无道的恶名。 皇帝老爹尸骨未寒，当儿子的不去吊孝，反而在第一时间轻薄他的妃子，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效果绝对炸裂！ 不忠不孝都占全了。 正常情况下，即使赵渊是钦点的储君，也得被满朝文武给强行罢黜，基本断绝了**的可能。 如此，太孙自然也就不会将他视为威胁了。 当然，那只是正常情况。 有位伟人说的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倘若有了绝对的实力，就算弑父杀兄，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照样能稳稳当当的坐到龙椅上！ 二凤可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脑海中一边琢磨若是真能逃出生天，自己该如何积蓄力量，赵渊的眼睛一边瞟了瞟身后。 自打离开王府，他就察觉到暗中一直有人盯梢。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大侄子’派来的锦衣卫。 不过有这帮人在，事情反而变得更好办了。 一旦发现他什么不轨之举，锦衣卫肯定会第一时间汇报给太孙赵允闻。 赵渊可不想真把老爹的女人怎么着。 毕竟便宜老爹也是爹啊！ 很快，一座堂皇的殿宇出现在面前，正是珍妃所在的梧桐宫。 此刻宫门两侧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赵渊刚一出现，就有太监急匆匆的迎了上来：“宁王殿下，深夜至此，您是不是走错了？” “滚！” “本王是奉了太孙的懿旨，接珍妃娘娘赶往养心殿的！” 抡起右手就是一巴掌，赵渊把暴虐人设立得稳稳的。 太监也知道他是什么人，生怕多说一个字便小命不保，连忙让开了去路。 眼下的局势，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即将进入冷宫的先皇妃而得罪大玄第一疯王。 这还是赵渊第一次走进梧桐宫。 不得不说，珍妃确实得宠。 仅是梧桐宫的占地面积，就是寻常妃子的三倍不止。 正殿、配殿、伙房、库房、卫室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专门修建的浴池。 赵渊在正殿里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正当他想抓个人问问的时候，却听到浴池那边传来一声娇柔的低吟。 珍妃在洗澡？！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赵渊眼中喜色一闪而逝，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配合。 他二话不说，直接脱了衣服，赤膊上身冲了进去。 浴室内水汽氤氲。 幽幽烛火之下，一道曼妙身姿浮于池中。 青丝飘散，白嫩的肩膀泛起牛奶般润滑的光泽。 饱满的峰峦若隐若现。 俊俏的脸上满是妩媚的红晕。 嘶！ 饶是赵渊这些年阅女无数，仍旧忍不住暗暗咋舌。 不愧是高离国第一美女啊！ 便宜老爹被迷得神魂颠倒，一点都不冤！ 不好意思，本王今日要得罪啦！ 就在赵渊准备脱光了直接跳进池中来个鸳鸯戏水的时候，水汽中却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原来在浴池旁，还有一名伺候的宫女。 “娘娘，这次您立了大功，太孙绝对不会亏待的！” “不久之后，恐怕您就要成为这后宫的主宰，母仪天下了！” 嗯？ 赵渊脑瓜子嗡了一声。 这话茬不对啊！ 不等他捋清头绪，便听见珍妃呵斥了一句：“死丫头，你不想活了？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此事万不可再提！” 立功？ 母仪天下？ 便宜老爹都嘎了，作为他的妃子，除非跟着一起去阎王那报道，否则还哪有机会母仪天下？ 难道说老爹突然暴毙，是珍妃和太孙联手所为？ 心中猛然一惊，赵渊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可不敢再听了。 若是让太孙知道他得知了此等秘密，就算是装成吃屎的傻子，对方也绝对会斩尽杀绝！ 说时迟那时快。 赵渊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浴池，惊起漫天水花的同时，口中还不忘淫荡大笑：“珍妃娘娘这洗澡水就是香啊！本王早就想一亲芳泽了！” “啊！” 尖叫瞬间响起。 与此同时，梧桐宫外也传来了太监急促的呼喝：“太孙驾到！” “大胆宁王，还不给朕住手！” 赵允闻的身影紧随而至，暴怒之下竟直接抄起旁边的铜壶丢了过去。 看他那样子，甚至比自己的媳妇被人玩了还要气愤。 赵渊不由得撇了撇嘴，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大侄子与珍妃之间，绝对有猫腻。 况且，先皇刚刚驾崩，这小兔崽子就开始自称朕，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心中暗自腹诽，赵渊表面上却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嘿嘿一笑之后，竟直接搂住了太孙的肩膀：“大侄子，老头子都死了，他这些妃子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这样，你安安稳稳的坐龙椅，后宫嫔妃就归我了，咱们叔侄俩谁都不亏！” “荒唐！” 赵允闻立刻拨开了赵渊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看看旁边惊魂未定的珍妃：“来人，将宁王押往养心殿！” “珍妃放心，朕一定替你主持公道，要他当面向先帝认罪！” 话音落下，几个锦衣卫立马冲上来将赵渊五花大绑带了出去。 一路无话。 等到了养心殿，赵渊抬头一看，偌大的屋内黑压压跪了一片。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足足上百人。 得嘞！ 本王要的就是这个场面。 心中一喜，赵渊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大侄子，你忒不仗义了！本王不跟你争皇位，尝尝珍妃的滋味也不行吗？” “住口！” “宁王，你眼里还有没有伦理纲常！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来？” 赵允闻鼻子差点被气歪了。 也不管俩人差着辈分，当众就给了赵渊两记耳光。 “来人！宁王意图玷污珍妃，罪不容恕！即刻将其押入死牢，待先帝大丧之后问斩！” 刷！ 闻听此言，当事人赵渊还没怎么着，其他藩王的视线却齐刷刷的投了过来。 不出预料，脸上均写满了猜疑和忌惮。 见状，赵渊立马撒泼打滚、鬼哭狼嚎起来。 “父皇，快睁眼看看吧！您还没凉透呢，太孙就要同室操戈啦！” “真是煮豆燃萁，相煎何急啊！” “三哥、五哥，等着吧！往下就是你们啦！” 眼看着肃穆的气氛被他搅得鸡飞狗跳，一旁的大太监魏忠连忙凑到了赵允闻的耳边：“主子三思啊！依老奴之见，宁王杀不得！” 第3章 刮地三尺 “你想替他求情？” 赵允闻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顿时吓得魏忠一阵哆嗦。 作为贴身太监，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位主子要比宁王还要残暴。 “奴才不敢，只是……” 说着，魏忠瞥了一眼大殿内的众人，欲言又止。 “跟朕过来！” 赵允闻也意识到此地人多眼杂，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狠狠地瞪了魏忠一眼后，便率先进了偏殿。 “主子，眼下在外的藩王还有六位，若您此时杀了宁王，必然会引起秦王、晋王、肃王等人的警惕！” “那样，您的大计可就要因为一颗老鼠屎毁于一旦了！” 魏忠小心翼翼的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闻听此言，赵允闻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缝。 “你的意思是说，等把其他藩王全部诓回京城后，再一网打尽？” “主子英明！不过……”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魏忠从刘二那里得到的可是赵渊的全部家当，即便是为了防止后者狗急跳墙供出自己，他也得尽力保赵渊一命。 因此，犹豫了片刻之后，这家伙又补充起来：“秦王、晋王、肃王，这三位可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不仅能征善战，且个个机警过人！” “即便主子降旨，他们也未必会亲至！” “若想打消他们的疑虑，最好的办法便是利用宁王这张牌！主子请想，一个如此十恶不赦之人都能得到您的宽恕，您又怎么可能对其他人动手呢？” 伴君如伴虎。 魏忠能在赵允闻身前伺候这么多年，全靠三寸不烂之舌。 果然。 听了他的话之后，赵允闻沉吟了起来。 见状，魏忠赶紧趁热打铁：“主子，宁王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就算给他百万大军，也屁用没有！” “相反，若是将其遣返回封地，不仅能消除其他藩王的戒心，还能成全您仁君的美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魏忠这一通神拍，终于让赵允闻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哼！你这狗肚子里，还真装了几两香油啊！” “就这么办，传旨！命宁王即刻离京，前往封地思过！若仍不悔改，肆意妄为，将数罪并罚！” “遵旨！” 目的达成，魏忠也长出了一口气，立刻给赵允闻来了个三叩九拜的帝制大礼，再次引来后者一阵笑骂。 与此同时，养心殿外听候发落的赵渊也接到了旨意。 “我不去！” “赵允闻，有本事你就杀了本王！” “大宁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打死我也不去！” …… 可无论赵渊如何叫骂，都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就如同一泡臭狗屎似的，人人敬而远之。 当然，他表面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最终在一众锦衣卫鄙夷的目光中，赵渊像扔破烂一般被赶出了皇宫。 前脚刚踏出宫门，刘二便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 “主子，您没事了？” 见赵渊完好无损，刘二喜极而泣。 他是真怕再也见不到这个表弟了。 “暂时是没事了！” “但要想彻底打消那小兔崽子的疑心，离京之前咱还得再干一票大的！” 说完，赵渊便头也不回的登上了马车。 留下刘二在风中彻底凌乱了。 他俩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再干一票大的，还不得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 …… 经历了提心吊胆的一夜。 第二天早上赵渊刚醒，就看见刘二黑着个眼圈在遣散家仆。 没办法。 钱都给魏忠了，他俩现在连离京的路费都没有，更别提豢养丫鬟仆人了。 这些琐碎事，赵渊自然是一概不管的。 他披了一件貂皮大氅，便骑着自己那匹先皇御赐的乌骓马离开了王府。 什么事能比调戏了珍妃还要让人深恶痛绝呢？ 赵渊琢磨了一夜。 或许，将满朝文武都得罪一遍，赵允闻那小兔崽子才能彻底对他放下戒心。 否则屁股后面跟着一票锦衣卫，就算是回到了封地，赵渊也还得继续摆烂。 于是乎。 在老皇帝驾崩后的第一天，京城中的文武百官全部遭受了灭顶之灾。 赵渊挨个登门拜访，并给出了两个选择。 要么，交出一名女眷让他带走。 要么，就给一笔钱，权当是赎金。 否则的话，全家女性就别想有一个清白之身！ 好家伙。 京城上下，谁不知道宁王的德行。 连珍妃都敢调戏，更何况是百官的妻子女儿？ 为保一家平安，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向赵渊缴纳了所谓的赎金。 仅仅一个上午他就拉了整整三车金银回府。 这其中，最惨的要属当朝首辅李继忠。 作为太孙的外公，他原本应该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但遇到了赵渊这个混不吝也得乖乖服软。 不仅白送了两万两白银，还被迫买下了宁王府。 按理说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可就在赵渊要离开的时候，偏偏发现了李继忠新纳的小妾。 一问之下还没圆房，他二话不说就给抢走了。 美其名曰自己正好缺个婢女。 把李继忠给气得，立马进宫到赵允闻那参了一本。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御状刚告完，赵渊便不请自来，直接找到赵允闻，声称自己此去大宁路途遥远，必须得有锦衣卫护送。 赵允闻牙都快咬碎了，最终还是答应了赵渊臭不要脸的要求。 谁让他还需要后者充当诱饵呢！ 就这样，在将整个京城的官员全部霍霍了一遍之后，赵渊也从一穷二白变成了身家百万的巨富。 尝到了甜头，他又将魔爪伸向了那些富商和地主。 只是还没行动，就接到了太孙的旨意。 命他立刻离开京城，否则就关进天牢。 而赵允闻这么做，完全是被逼无奈。 赵渊要是再不走，估计连京城的地皮都得被他刮走三尺。 “主子，等到了大宁，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招兵买马，积蓄自己的力量了？” 离京的马车里，刘二一边查验着账簿，一边兴奋的说道。 在他想来，赵渊搜刮这么多钱，就是为了有一天造反用的。 “招个屁！等到了大宁，先给本王盖一座天下最大的青楼！” 第4章 霸道二哥 削藩也好，靖难也罢，这两件事都不是眼下的赵渊能参与的。 作为先帝最小的儿子，他与那几个早早就赶到封地就藩的哥哥压根没法比。 二哥秦王，号称大玄皇族第一战神，雄踞潼关，不仅替朝廷镇守着西北大门，治下还拥有关中膏腴之地。 那是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堪称实力最为雄厚的藩王。 四哥晋王，虽然武力平平，但治国理政却是一把好手，被封往雁门关后，三年时间便将那贫瘠荒芜之地打理的经贸繁荣，人丁兴旺。 每年上缴的赋税，乃诸王之最。 更何况，他的岳父还是大玄首富。 只需拨弄几下算盘珠子，雪花白银立马就能变成精兵强将，战马粮草。 八哥肃王，自幼便心机深沉。 众皇子中论起斗心眼，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在太子刚刚殡天之际，他就与赵渊一样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 从那时起，肃王便偷偷培养了一批死士，发展至今，几乎能与朝廷的锦衣卫分庭抗礼。 更有甚者，他还与西南诸番邦暗通款曲。 一旦朝中有变，肃王立刻便能圈地自立。 当然了，因为先帝一直想把大玄变成家天下，所以每个儿子都被委以重任。 除却以上三位实力雄厚的藩王外，其余诸皇子同样不容小觑。 这也是太孙赵允闻对他们极为忌惮的根本原因。 就算为了各自的利益，两方势力也必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 唯独赵渊。 那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他既不像几个年长的哥哥那般能早早的前往封地去经营自己的势力，也不像其他在京兄弟似的拥有强大的母族。 要想在乱局中求得一席安身之地，就只能摆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百无一用，自然也就不会遭人惦记了。 宁州距离京城三千余里，州府便在大宁，乃是天下闻名的苦寒之地，几乎等同于不设防的监狱。 说好听点叫就藩，实际上跟发配也差不了多少。 昼夜兼程连行七日，赵渊主仆才堪堪进入了宁州地界，但与大宁还有五百里之遥。 到这，便算是赵渊的封地了。 随行护送的锦衣卫也就此告辞。 队伍一下从百人锐减到十几个，准确的说，除去车夫杂役，就只剩下赵渊、刘二，还有他从首辅李继忠那里抢来的名叫那琪儿的女人。 赵渊当日夺人所爱，表面上是见色起意，实际上却是看中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那琪儿，听名字就不是中原人。 她是大宁关外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女儿，被另一个部落抓住后，当作礼物献给李继忠的。 赵渊抢她的目的，就是以其为突破口，插手关外部落的纷争，从而建立起第一支听命于自己的力量。 途中这几日，赵渊已经向后者了解了不少相关信息。 “主子，宁州不比中原，此地山匪横行，许多部落也会不时拦路劫掠，咱们这点人手，恐怕……” 宁州唯一一座官驿中，赵渊正给心爱的乌骓刷毛，刘二带着怯生生的那琪儿，来到了身后。 “那琪儿，你有什么建议吗？” 赵渊当然知道这最后五百里肯定不太平，所以才在来到官驿后便止步不前。 宁州地广人稀，百姓穷得连饭都吃不饱。 除了少数贩运药材的商队外，甚至连个像样的镖局都没有。 因此，即使如今的赵渊腰缠万贯，却仍旧雇佣不到能够护送自己的卫队。 至于官兵就更别指望了。 那帮人要是看见赵渊携带的十几车金银珠宝，立刻就得变兵为匪，将他洗劫一空。 “主子，此地与大宁之间，仅是杂七杂八的部落就有十几个，除非有官军护送，否则咱们是万万到不了大宁的！” 那琪儿摇了摇头。 虽然赵渊在大玄臭名昭着，可对于她而言却是救命恩人。 蛮夷女子落入中原官宦手中，其下场只有一个，便是被当做畜生一般玩弄致死。 而那琪儿现在不仅活着，还能重回家园，自然要对赵渊感激涕零。 “能不能联系一下你的母族？本王可以给他们配备最好的武器，安全抵达大宁后，还有重赏！” 赵渊琢磨了好几天，却一个能帮忙的人也想不出来，只好把主意打到了那琪儿身上。 “奴婢的部落早就被人打散了……” 呼！ 闻听此言，赵渊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难道说他要在这破官驿里躲一辈子？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驿丞却突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王爷，外面来了一队骑兵，说是奉了秦王之命，来见您的！” “秦王？我二哥？你没开玩笑吧？” 赵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说诸多兄弟之中，谁最烦他，绝对是自诩有霸王之勇的秦王赵桀了。 更何况两人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东北，相隔千山万水，对方怎么可能突然派人来见他呢？ 赵渊正揣测着对方的来意，便听见院里一阵人喊马嘶。 秦王的人竟未经他的允许便闯了进来。 “哪个是宁王？” 为首一人脸上斜挂着一道长长的刀疤，刚见面便颐指气使的推开了满脸谄媚的驿丞。 那模样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然而看甲胄制式，他充其量也就是个校尉而已。 刘二立即就想开口呵斥，却被赵渊拦了下来。 “本王便是，你真是二哥派来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赵渊太了解二哥手下那群骄兵悍将的操行了。 如果刘二敢开口，这群人准保将其打个半死，弄不好连赵渊自己都得被一通胖揍。 毕竟对方可不会像京城中的文武百官那样，忌惮他的皇族身份。 赵渊在外面能欺男霸女，但在兄弟内部，却是最受气的一个。 “奉秦王令，近日北狄蛮夷蠢蠢欲动，边关军资粮草吃紧，命宁王即刻捐助饷银五十万两！” 靠！ 赵渊心里立刻骂了一句娘。 他就知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这特么张嘴就是一百万两，霸道二哥比土匪还黑。 看着对方腰间寒光闪闪的钢刀，不给钱肯定是不行了。 但好不容易坑蒙拐骗来的钱财就如此被人白嫖，赵渊是肯定不能甘心的。 诶！ 有了！ 脑海中灵光一闪，赵渊心中突然有了对策！ 第5章 不速之客 钱，赵渊现在有的是。 仅是李继忠一家，就给他贡献了差不多三十万两。 就算给了秦王，也不伤筋动骨。 而他目前最大的困难，是花多少钱都雇不到合适的卫队。 秦王派来这些人，不正好合适嘛！ 那满身的杀气，一看就是百战精兵，做个卫队绰绰有余。 当然了，赵渊若是提出雇佣，以秦王手下军纪之严明，这伙人肯定不会答应。 但要是他的钱被抢了呢？ 为了完成军令，对方也得替赵渊追缴回来！ “作为弟弟，替二哥分忧本是分内之事，可本王现在真的无能为力啊！” 赵渊的脸色说变就变。 眨眼便委屈得双目含泪。 那校尉闻言立刻冷哼了一声：“宁王莫非是想违抗秦王号令不成？” “我哪敢啊！” “实在是没钱！” 赵渊连连摇头。 “没钱？宁王离京之前，可是狠狠地敲了一大笔，真当我等不知吗？” 校尉眼中寒光愈发浓重。 手中紧握钢刀，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看样子，如果赵渊再敢推诿，他们就要动手明抢了。 “本王离京前确实带了数百万银子，可谁知道宁州这么不太平啊！” “我们主仆正在马车里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山匪给抢了！要不是有这官驿，估计已经冻死在荒郊野外！” 赵渊嘴咧得像根苦瓜，听到便宜老爹死讯的时候都没如此悲痛。 与此同时，他又暗暗朝驿丞比了五根手指，意思是五根金条。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帮腔：“将军，宁王所言句句属实，若不是下官在雪地里发现了他们……哎！” “哼！早就听说宁州盗匪猖獗，今日既然被我等撞上，自然要替宁王讨还公道！” 也不知是赵渊演技太好，还是那校尉智商太低，竟真的相信了，当即拔出钢刀，就要带人去剿匪。 看得旁边的刘二忍不住暗暗赞叹。 主子这些年，藏得真深啊！ “将军大义，若真能追回财产，本王必有重谢！只不过……” 本着榨干对方所有价值的目的，赵渊又卖了个关子。 他已经不满足于仅让对方帮忙清理沿路匪患了。 最好能借助这股力量，收拢第一批人马！ “宁王有话快说，早一日追回钱财，我等也好早一日回潼关复命！” 校尉对赵渊没有一点尊重。 但这都不重要。 “本王是想，将军清扫匪患之时，能否带上我？毕竟，你们不知道是哪一伙流寇！” “可以！事急从权，还请宁王随我等即刻启程！” 校尉一看就是个急性子。 说完便翻身上马，带人冲出了驿馆。 赵渊留下刘二看家，自己则带着那琪儿，骑上乌骓追了上去。 关外林海密布。 几乎是盗匪们天然的庇护之所。 然而，赵渊还是低估了秦王手下军卒的能力。 这伙人仅凭雪地中的蛛丝马迹，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在密林中寻到了一伙打家劫舍的流寇。 披甲锐士以一当十。 对上几乎毫无防护的流寇，秦王军卒个个如同下山猛虎。 半刻钟便解决了战斗。 斩敌二十四，俘虏一百一十七。 按照校尉的想法，是要将那些俘虏就地坑杀的。 但赵渊却给拦了下来。 理由是这些人扔到奴隶黑市，最少也能卖千八百银子，杀了太浪费。 最终双方商定，俘虏可以不杀，但等追回财产后，赵渊要按每人十两银子的价格支付。 随后，队伍便开始搜索下一个目标。 行军途中，赵渊自然不会闲着，竟然给俘虏们做起了思想工作。 但凡愿意跟着官军一同剿匪的，无论是斩首还是俘获，都可记功，满五人者，便能重获自由。 至于那些不愿意的，则由校尉派遣两名军卒暂时送回官驿交给刘二看管。 于是乎，几场战斗下来，赵渊一方不但一个没死，还多出来二百余人。 在校尉的率领下，他们一路秋风扫落叶。 几乎将方圆百里内所有的流寇、部落清剿一空，期间甚至还遇到了那琪儿失散的哥哥。 赵渊自然是将他们悉数收编。 最终，在聚拢了近一千人后，赵渊觉得差不多了，便让刘二偷偷布置人手伪装成劫匪，带着银子躲进深山，让秦王校尉发现。 一个照面，还不等官军动手，劫匪们便全部缴械投降。 五十万两银子换了一千人马，对于孤家寡人的赵渊来说，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就这样。 秦王校尉乐呵呵的带着五十万两军资离开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苦巴苦业，替赵渊充当了半个月的免费打手。 至于赵渊，当然不会凭白被秦王讹去五十万两银子。 毕竟那都是他的‘血汗钱’。 对方前脚刚走，赵渊后脚就给太孙上了道折子，大概意思就是秦王这笔军费，他可以先垫上，但朝廷必须得给报销，而且还要付利息。 钱，自然是不可能要回来的。 赵渊此举的意图，便是让太孙知道，秦王从他这里拿走了五十万，说是边关吃紧，实际不还是扩充个人实力么！ 以赵允闻多疑的性格，必然会有所行动。 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孙和秦王之间的对峙，就会正式拉开帷幕了。 而赵渊自己，也终于步入了正轨。 那琪儿的哥哥名叫忽儿台。 他们的部落被打散后，忽儿台便带着几十个剩下的族人躲进了大山之中。 在听说赵渊救了自己的妹妹，并且有意助其复仇之后，忽儿台二话不说便宣誓效忠。 他手下那几十人也成为了赵渊最初的中坚力量。 经过短暂的整编之后，宁王卫戍营成立。 有了这一千多人，五百里的路程一片坦途。 在离京一个月后，赵渊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封地大宁！ 然而，还没等他在自己的王府坐热屁股，数股不速之客便纷纷出现。 其中最先到的，是肃王赵诩的人。 第6章 天降横财，不要白不要 “肃王？” 赵渊瘫在房中躺椅上，听见身旁刘二胆战心惊地禀报，嘴角抽了两下。 一个二个，还真不让人省心！ 秦王半路迫不及待下手就算了，现在又冒出个肃王，他长途跋涉这么些天，就不能给他点休息时间吗？ 不情不愿地坐起来，赵渊揉了下头发，衣服腰带也没系好，大喇喇地走到前厅，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身玄袍的青年。 一邋遢，一沉稳。 两相对比，犹如云泥之别。 “十二弟，好久不见。” 肃王听见动静，侧身，深邃目光落在仿佛刚睡醒的赵渊身上，皱了下眉头，面上浮现出一丝嫌弃，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赵渊咧着八颗大牙，嘿嘿笑：“八哥，你来的正好，快快快，帮我参谋参谋！” 连最基本的问候都被省去，赵渊二话不说便拽着肃王的袖子跑出王府，指着大街对面的空旷平地。 “你看那儿怎么样，是不是快风水宝地？” 跌跌撞撞被拽着跑，好不容易站稳，肃王绷着脸将袖子扯回，压着怒气看了平地一眼。 “……？” 这块地有什么特别之处？ “京城青楼花样虽然多，但数量太少，而且离我家太远了，每次都要坐好久的马车，颠得屁股疼。” “本王早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等到了大宁，第一件事——在王府对面修个大宁最大最豪华的青楼！哈哈哈！” “八哥，给点建议呗，整个啥样的？” 不管肃王脸色多难看，赵渊还是呲个大牙搁那儿傻乐呵，抬起手就往肃王肩膀上猛猛拍了两下：“你可别装蒜了，怎么不说话？真以为远在藩地，裤裆子里那点事就传不到京城耳朵里？” “我可都听说了啊，八哥你丫的表面正人君子，沉稳老练，一拉上窗帘玩得可欢了，花样比我都多！” “快快快，给弟弟我出点主意……” “够了！！” 再也忍不住，肃王抬起手中折扇，止住了正欲开口的赵渊。 “十二弟，切莫胡言乱语，我今日找你，是有正事要商议。” 他原本还想和赵渊寒暄几番，走***。 可如今见了赵渊本人，他忽然觉得没那折腾的必要。 “二哥前阵子找你借了五十万银，此时传到太孙耳中，大约是令太孙生疑了，朝中影响极大。” 话说到这份上，赵渊还是假装听不懂，眉头瞬间蹙紧。 “什么影响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五十万都是我凭本事搞来的，他凭啥说拿走就拿走？” “我建青楼不要钱啊？我挑漂亮姑娘不要钱啊？听说西北的酒可香可浓，喝酒不要钱啊？” 越说越激动，赵渊破口大骂，言辞难听。 肃王：“……” 再跟赵渊这种蠢钝如猪的人对话下去，他真怕自己戴不住温和沉静的面具。 当真是京城第一混账王爷，就这脑子，这仪态，也不知哪一点像皇室中人！ “十二弟莫要激动，二哥也是为了守卫边境着想，咱们当弟弟的要理解理解，为二哥排忧解难。” “不如这样，你初来乍到，哥哥知道你正是需要资金周转建设青楼…不是，建设城邦的时候，恰好我最近手头稍有闲余，可赠予你些，你可拿去置办粮油水面、木材钢铁，安顿百姓流民。” “至于二哥那里的五十万两白银，你就权当忘了罢。” 说着，肃王便从怀里掏出张银票。 赵渊定睛一看，眼睛瞪得老大。 我去！ 一百万两？ 看见赵渊眼放绿光、口咽唾沫的模样，肃王眸中嫌弃更盛，但语气仍是沉静如初，不见丝毫波澜。 “相信十二弟会好好利用这些银子，成为一名出色的藩王。” 最后这句话，怎么听都带着点阴阳怪气。 一旁，就连自始至终默不作声的刘二，都忍不住用余光悄悄看了肃王一眼。 好好利用… 不出意料，他家主子估计会大张旗鼓把这笔钱全都投在青楼上。 而这也正中肃王下怀。 皇帝几个儿子看似和睦相处，实则针锋相对，否则也不至于让老皇帝费心费力生的十二个崽，死没了一半。 “八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比二哥那个只会压榨我的黑心主儿靠谱多了！” 伸手从肃王手中夺过银票，赵渊脸都快笑烂了。 这可不是装的！ 真金白银攥在手里，搁谁谁不笑？ 反正这钱肃王也不是真心给他，只不过是趁着秦王被太孙怀疑私养兵力、已有造反之心的时候，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在太孙面前卖个乖。 潜台词无非就是：你看，我可没有藏着掖着，有好东西全给弟弟了。 见赵渊全然一副掉进钱眼子里的样子，肃王也没耐心和他周旋，敷衍嘱咐两句，便也就离开了。 肃王一走，赵渊乐得直拍手。 “刘二，快快快，快去把这银票兑换成银子！明天就叫人来修青楼，修得大大的，跟这王府一样大！” 天助他也！ 正愁腰包空了一大块，居然还有人上赶着来填！ “恭喜主子，主子吉人自有天相，想没钱都难啊！”刘二也为赵渊高兴，赶紧将银票收好，前去打点。 赵渊美滋滋的回到寝房，忽然想到什么。 在外的几个藩王里，肃王有钱，但最有钱的还得是四哥晋王。 就是可惜脑子没有肃王灵光！ 瞧瞧肃王，他刚到大宁，就马不停蹄来送钱，再瞧瞧晋王，肃王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屁点动静都没有。 没有银票就算了，连封书信都没有。 好像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弟弟放在眼里。 赵渊瘪瘪嘴，心里的小算盘逐渐打得啪啪作响。 …… 次日。 天还没亮，几名工人便拿着锄头、铲子等工具，叮叮当当的开始在王府对街空地上挖地基。 刘二顶着个黑眼圈，在旁边监工。 天知道他找这几名工人费了多大力气！ 大宁这地方，鸡不生蛋，鸟不拉屎，除了山匪就是流氓，难得找到几个正常人，还都是老弱病残。 光是凑齐这三名工人，都快要了他半条老命。 想到赵渊的吩咐，刘二哭丧着脸。 连着干苦力的壮汉都如此费劲，他上哪儿给他家主子找愿意卖身卖艺的漂亮妞去？ 第7章 生活皆苦 宁王府中，赵渊还在呼呼大睡。 床榻之侧，那琪儿卑躬屈膝地候着，手中拿着赵渊的衣物，一点点折好，等着赵渊醒来替他穿上。 之前在李继忠府中时，她便是这样伺候当朝首辅的。 如今主子换成了赵渊，她想了想，还是做了同样的事。 虽然不太清楚中原的习惯，但……应该都差不多吧？ “哎哟，我去！” 赵渊正做着美梦，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借着窗外的光看到床边隐约立着个人影，顿时吓得不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什么瞌睡都没了。 待看清楚床榻之侧的人的面容，赵渊才松了口气，抚摸着胸口，哭笑不得：“那琪儿，你干啥？差点把我魂给吓没！” 那琪儿是异族人，不习惯中原的束发，不管白日夜晚，都将乌黑的长发散开。 白天瞧着确实挺美。 大晚上的，那琪儿浑身上下又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亵衣，这长发披散实在是，过于刺激。 “主子息怒！” 那琪儿看赵渊的反应，也吓得不轻，当即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那琪儿不懂礼数，只是将在丞相府中的作息习惯移到了宁王府中，不是有意冲撞您！还请宁王大人不计小人过，恕……” “嘿嘿嘿！” 话没说完，匍匐在地浑身颤抖的那琪儿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兼具猥琐和蠢钝的傻笑。 “原来丞相平时看着那么老实，背地里一大早上就搞这么刺激啊？” 赵渊色眯眯的摸着下巴，不怀好意，伸手就去碰那琪儿光滑似玉的脸蛋，强行让那琪儿抬头和自己对视。 “也难怪，你长得这么漂亮，别说是丞相那荒淫无度的老东西了，这世上哪个男人能拒绝你的魅力？” “既然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过来吧你！” 赵渊舔着嘴唇，二话不说，起身一捞就将那琪儿打横抱起到怀里，转身扔到床榻棉被之上，惊得那琪儿一阵尖叫。 还没等那琪儿反应过来，赵渊便欺身压了上去：“小美人儿，你就从了本王吧！” 房梁上，暗中观察屋内一举一动的黑衣人悄然离去。 感受到那抹异样的气息离开，赵渊略显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狗东西肃王！ 留下了钱，还留下了个探子是吧？ 别说，床边没个女人陪着，倒还真不像是他堂堂京城第一混账王爷的作风！ 还好那琪儿在床边，否则，他都不知道上哪儿演这场戏，修补这个不经意间留下的bug。 “宁王，求您不要，求您不要！” 赵渊身下，那琪儿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她能感觉到赵渊的手在乱摸，这抓抓那抓抓，可……是错觉吗？怎么抓了半天都没抓到重点部位？ 反倒好像是故意只摸被子，特地避开了她。 “呼噜——呼噜——” 那琪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耳边蓦然响起震天响的鼾声。 感受到身上沉重的男人没了动静，那琪儿这才将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却看见赵渊趴在他身上，睡得比猪还死。 那琪儿：“……” 直到日上三竿，赵渊才重新睁开眼。 窗外阳光洒进寝房，暖洋洋的。 不情不愿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赵渊伸了个懒腰，开始扳着指头算时辰。 距离他飞鸽传书已经过去许久了，怎么他四哥那里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咋的，于千里之外听说了他的混账事迹，觉得他丢了皇家的脸，半点交集都不稀得跟他有了是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赵渊不由得有些惆怅。 哎，他还想从晋王那里敲两笔钱呢！ 穿着花里胡哨的奢贵土气衣裳，赵渊吃过名为午饭实为早饭的餐食，大摇大摆前去王府街对面监工。 谁知，不去不知道，一去，才发现有人闹事。 “臭老头，就你那样还想跟老子作对？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把钱给我，否则别怪老子拳头不长眼！” 一名头发稀疏焦黄、瘦得皮包骨的街头混混正拎着一名老者的领子，气势汹汹，试图从老者手中夺过他刚刚从刘二处领来的工钱。 两人一个老，一个瘦，同样虚弱，同样颤颤巍巍，打起架来竟不相上下。 老人被揪得窒息，脸色发青，可攥着铜钱的手却死活不肯放开：“你掐死我，你有本事就掐死我这把老骨头！” “这钱是我好不容易赚来给女儿买粮食用的，若是给了你，我女儿怎么办？她都三天没吃饭了，再饿下去，就撑不住了！” “呵呵，老子管你女儿咋办？我娘也发了好几天烧了，从昨晚开始就昏迷不醒，老子只知道，再买不起退烧草药，我娘就得死！！” 隔着一段距离，听清两人对话，赵渊神情凝固。 这…… 他知道大宁穷乡僻壤，百姓生活困苦。 但当亲眼目睹时，他的心跳还是漏了两拍。 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赵渊咧着嘴角“嘿嘿”笑，摇着扇子，一副风流倜傥公子哥的模样，走路歪歪倒倒地凑过去。 “哟呵？打起来了？” “快打快打！本王正在府中闲得无聊呢！” 在两人错愕的眼神中，赵渊一副喝醉了酒的混沌样，说话都捋不直舌头，从怀里掏出两块银子，朝两人丢去，跟个小脑没有发育完全的三岁智障儿童一样拍起了巴掌：“嘿嘿，再打一场！本王还要看！” 沉甸甸的银子在太阳下反射着银光，仿佛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 “哎呦我的宁爷，您大白天的这是喝哪门子酒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者和年轻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面前是何人物，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到隔壁街购买建材的刘二背着沉甸甸的木头回来了。 刘二一瞧赵渊又在装模作样，也很是上道，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将赵渊扶住，而后冷着脸，转身对两人呵斥： “看什么看？王爷好心赏给你们的，还不快拿着滚？别在这碍眼！” 赵渊悄悄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给刘二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他表哥。 心连心啊！ 第8章 美人可遇不可求 拖着“酒醉”的赵渊回到王府之中，刘二哭笑不得。 “主子，您哄哄肃王他们也就算了，怎么连街坊四邻也跟着哄？” 刘二不解。 几个王爷是竞争对手，主子防着他们很正常。 可方才那老人和青年，说白了就是大宁的平民百姓。 身为宁王，不该在民间树下好印象吗？ “演戏就要演全套嘛！” 一进宁王府大门，赵渊就站直了身子，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他眉头微微蹙着，叹了口气。 看样子，得加快建设进程了。 赵渊看不得百姓受苦。 穿越前，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制甲师，每月领着微薄的薪水，纵然有悲天悯人之心，也无挽救世人于水火之中的能力。 现在，虽说不得风光，但他好歹也算是身居高位者。 在能力范围内，能让人少受一份苦难，他便想让人少受一分。 …… 大晋。 纸醉金迷、奢华无度的王府之中，晋王一边在后花园中观赏着自己花重金移植来的凤凰草，一边听身后随从念着飞鸽传书。 “四哥，以前我在宫里老羡慕你们能被封王，如今我赵渊也有了自己的藩地，爽归爽，就是这地方太穷了，连个唱戏的喝酒的地方都没有，没意思的很。” “你那么有钱，又是我兄长，给点经济资源不过分吧？” “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八哥给了我一百万，你比八哥有钱，总不能少于这个数，不然也太抠门了……” 随从双手颤抖，捧着那张从鸽子腿上摘下来的纸，越念到最后，声音就越小，跟蚊子叫似的。 都说十二王爷混账，没大没小，贪财好色。 今儿他算是见识了。 这伸手要钱的态度，哪里像是兄友弟恭？ “念完了？” 随从本以为晋王会生气，可谁知，前头传来的却是一声轻笑。 “我这弟弟们可太有意思了！你们说是吧？哈哈哈！” 虽然远在藩地，但京城里的消息，晋王一条不落。 赵渊做的那些蠢事，每传到他耳朵里一次，他便要笑半天，乐得饭都要多吃两碗。 晋王摇着扇子，目光轻蔑。 身后仆从将头低得更低。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身为日夜侍奉在晋王身边的下人，他将这笑意中的杀气听得明明白白：“请王爷明示！” “明示？明示什么。” “我可没说要动手！” 晋王脚步顿住，一字一句，春风得意。 “二哥那个急性子，十二弟人都还没到大宁，他便派人去抢银子，这下好了，被十二弟到太孙那儿告了一状。” “老八也不怎么样，还是那套假惺惺卖乖的招数，这么多年，如出一辙，半点新意都没有。” “也就我那傻侄儿吃这套。” 晋王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给钱？ 那必不可能！ 他苦心经营，步步为营，正是因为知道银子的重要性，怎可能白白相送，还是相送给一个蠢猪王爷？ 但是说不给……传到太孙耳朵里，怕是要被盯上。 他的羽翼不如秦王丰满。 连秦王都尚且要找个借口，他自然不能在肃王主动向十二弟示好之后继续无动于衷。 晋王嘴角勾起一丝笑，转身对着随从挑了下眉。 “我那十二弟不是要建青楼吗？那荒郊野岭的地儿，怕是出不了什么水灵美人。” “你，去挑两百个漂亮姑娘来，有点姿色就行，不必太能歌善舞，我那十二弟配不上这般细糠。” …… 数日后。 大宁之地，一座青楼平地而起。 说是青楼，修得几乎跟王府差不多大。 换个别的王爷，早就被太孙怀疑是不是在背地里造反给狠狠教训了。 但好在搞出这动静的不是别人，而是赵渊。 别人大动干戈，恐有谋逆之心。 赵渊大动干戈……那他是真好色。 当晋王护卫队把两百个环肥燕瘦的女人以及一众衣裳首饰送到大宁时，空前绝后的阵仗将大宁百姓惊得不轻。 赵渊乐得上窜下，直拍巴掌。 “好好好，还是我四哥大方！” “银子虽好，但美人可遇不可求，还得是四哥懂我！” 呸！ 赵渊演戏演得兴高采烈，心里却将晋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抠搜鬼！ 越有钱的人越抠，这无论放到哪个朝代，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培养面容姣好、肤如凝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懂得魅惑男人的美女，花销不比打造一件绝世兵器来得少。 可晋王送来的都是头脑空空虚有其表的花瓶，干啥啥不行。 两百个花瓶加上路费，总共也就几万两银子。 这叫什么？ 花小钱装大波一。 不仅装波一，还心肠歹毒—— 一下子送来这么多女人，还什么款都有，这不摆明了要让他赵渊流连花丛，颠鸾倒凤直至精尽人亡吗？ “快快快，快把美人们请进青楼，织织布，洗洗衣裳！” 赵渊对天发誓，他不是不怜香惜玉的人。 只是这节骨眼实在特殊，手下上千劳动力都用去建楼了，只能让女人来干点别的活，分担一下社会生产任务。 刘二也忙得团团转。 自从遣散家丁后，赵渊身边大大小小所有事务都由他一个人来打理，愁得他时常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如今有了忽儿台，他才稍稍松口气。 但也还是避免不了连轴转。 青楼主体建好，里头的陈设才是最废人心思的。 既要节省开支，又要高调奢华，将主子的荒淫无度表现得活灵活现。 青楼大厅里，赵渊笑的嘴就没合拢过，压根没管一旁辛辛苦苦布置装潢的刘二等人，左拥右抱，亲一下这个，摸一下那个，在姑娘们的娇嗔怒骂、嬉笑引诱里玩得忘乎所以，连自己喝了多少酒都数不清了。 “姑娘们！都随我来后院！” “陪本王玩得开心了，本王重重有赏！” 说着，赵渊便从怀里掏出几块沉甸甸的银子来，笑嘻嘻的在姑娘们眼前晃来晃去，引得一阵娇笑。 跟蝴蝶扑花似的，姑娘们随着赵渊去了，只在原地留下一片寂静。 刘二眸中闪过光亮。 机会来了！ 第9章 皇家遗孤 按照主子的意思，青楼中得有暗道机关，再增设几个暗室，以保证此后在此进行活动的隐秘性。 建造暗室，自然不可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操作。 趁主子将人引走，刘二半秒也不肯耽搁，拉着一众将士就开始往地上钻洞，赵渊则依旧在后院装疯卖颠。 不得不说，晋王送来的这批人，一看就没在晋王那边收到过什么优待。 跟从来没见过钱似的。 赵渊只是稍稍撒了点碎银子，她们便对着赵渊袒胸露乳，极尽讨好，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贴到赵渊身上。 赵渊自然合不拢嘴。 那什么，虽然他平时好色是装出来的，但世界上哪个男人不喜欢被美女环绕的感觉？ “哼，臭男人，真以为自己有点钱了不起了？” 一众讨好中，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院子角落里传来，虽然音量很小，却还是没逃过赵渊的耳朵。 噢？ 赵渊循着声音望去，一名瞧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人群外边，撅着嘴，满脸不爽。 她的头发好像在拥挤过程中被人抓了几下，发髻散散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出了个大洞，有些狼狈。 “噗嗤！” 赵渊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美女不愧是美女，哪怕生气，也是赏心悦目。 衣衫不整，气得脸都圆了，跟个小花猫似的，还挺可爱。 “喂，你，杵在一边干啥呢？” 赵渊这人有个癖好，谁越是对他爱搭不理，他就越是想要去逗弄那人。他晃晃悠悠的走到那黄衣女子面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本王有钱，本王就是了不起，你对本王有什么意见？” 不好意思了妹子。 为了让宁王蛮横无理的形象深入人心，只能暂时委屈委屈你了。 “肤浅！” 黄衣女子本就愤怒，一听到赵渊专门挑衅，顿时绷不住了，指着赵渊的鼻子就骂出两个字来。 此举，顿时让现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那些恨不得把赵渊捧到天上去的姑娘们，不可置信的看着黄衣女子，好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天下谁不知道宁王暴戾恣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赵渊眯了眯眼睛，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而黄衣女子却好像完全没察觉到异样，小脸气得红扑扑的，什么难听的话都紧跟着说了出来： “宁王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中原的时候就是个草包，现在皇帝把你发配到边疆，你真以为是你厉害啊？” “他只是不想让你这根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想让你在京城碍他的眼！” “真正的英雄，武艺高强，有勇有谋，根本不是你这只知道花钱享乐、好吃好色的死样子！” 黄衣女子每多说一个字，现场气氛就越压抑一分。 嘶…… 赵渊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 按照宁王的人设，他此刻应该无能狂怒，让人治这黄衣女子的罪，将她拖到外头打几十大板。 可现在刘二还在青楼大厅里挖地道，他若带人出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死丫头还挺倔！” 再让黄衣女子骂下去，就显得宁王有些窝囊了。赵渊一咬牙，灵机一动，摇着扇子，一弯腰就将女子扛在肩上，嘻嘻笑着往楼上跑：“待会儿本王可要好好尝尝，这嘴巴到底是软是硬！” 不往大厅带，往楼上带总行了吧？ 楼上又看不到刘二在干啥。 一边往上跑，赵渊一边不忘回头朝其他姑娘们招手：“你们也别愣着，跟本王一起上来，等本王教训完这丫头，就轮到你们陪本王玩儿了！” 见赵渊没有动杀意，姑娘们也跟着松了口气。 原先晋王把她们送来前，她们就听府里的嬷嬷说过，宁王此人喜怒无常，要想活命，只有万事小心。 如今看来，宁王好像也没传言中那么可怕。 至少对黄衣女子是这般。 “砰！” 赵渊拉开一处卧房的门，一把将黄衣女子丢到床榻之上，又反身将门锁住，朝床上的人儿露齿一笑。 “你！你要干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之中，黄衣女子脸色惨白，以最快的速度抱着腿缩到床塌角落，吓得结结巴巴。 眼看赵渊露出邪恶的笑，一边脱衣服一边朝自己走来，黄衣女子再也受不住，鼻子一酸，“哇”地哭出了声。 “老天没长眼啊！” “我黄灿灿还未能替母亲报得大仇，便要栽在这淫贼手中。” “与其被这猥琐男人给糟蹋了，还不如自我了结——” 说着，黄灿灿便要一头撞上墙去。 吓得赵渊赶紧上前捞人。 “别激动！” 他不就脱个衣服？ 又没说要干啥！ 赵渊无奈极了。 在古代，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值芳龄，刚好到了嫁人的年纪，但放在他穿越前的世界，这妥妥犯罪。 他就算再畜牲，也不可能对未成年下手！ “本王对你这豆芽菜身材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可放心吧。”赵渊瘪瘪嘴，随口问了一句，“你刚才说未能替母亲报得大仇，是什么仇？” “呸！” 一听自己被评为豆芽菜，黄灿灿脸色一变，狠狠盯着赵渊，朝他啐了口唾沫。 “你才豆芽菜，你全家都豆芽菜！” “我母亲……” 想起英年早逝的母亲，她垂眸，面上染上一层悲伤。 反正被送到大宁，在这蠢王爷手上也活不了多久，与其带着秘密惨死，不如将来龙去脉如实告知。 虽然黄灿灿也不指望赵渊人帮她母亲沉冤得雪，但至少……这世上多了一个知晓真相的人。 “我母亲，乃是皇室之女！” 哈？ 赵渊掏了掏耳朵。 他听错了？ “哈，丫头，你做梦做傻了吧？你母亲若是皇室之女，那你再次也是个郡主，怎么会被晋王送到我这里？” 赵渊第一反应是不信，可当他看见黄灿灿神色黯然的模样，后半句话又被咽回了喉咙里。 “我没有骗你。” “我母亲出生于皇室，是被奶娘故意调包，才流落在了外头，成了农村屠户的女儿，受尽了苦难，甚至被屠户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嫁给了村口傻子。” 第10章 玉佩重现 随着黄灿灿的讲述，一桩陈年奇事如画卷般铺展开来。 黄母名为鲁云秀，打记事起，便随父亲和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里，捡柴生火，喂鸡打水，偶尔陪着父亲一起去卖肉。 至于母亲，则在宫里当差，给王爷公子们当奶娘，几年才回乡一次。 随着时间推移，原本还是孩童的逐渐出落得大方水灵，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爱上了路过村子、进京赶考的书生。 书生受伤晕倒，被捡柴的鲁云秀所救，故事稍显老套，却情意绵绵。 两人情投意合，在书生痊愈后一夜缠绵，而后分别。 三月后，鲁云秀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险些被爹娘打个半死。 为了鲁家名声，趁着鲁云秀还看不出肚子，鲁家人就这样将她强行嫁给了村口地主家的傻儿子。 黄灿灿出生后没几年，母亲病逝，也是在那时候，黄灿灿无意间听到了鲁家父母的对话—— 鲁云秀是鲁母从宫中抱回来的千金小姐。 而鲁家父母的亲生儿子，则被奶娘塞入襁褓之中，顶替了千金成为了宫中贵子。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那个顶替我娘的人是谁，我……好不容易混进宫里，还没查清楚，就被晋王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说到此处，黄灿灿满脸不平。 她不甘心啊！ “也不怪我四哥想把你扔出宫，就你这脾气，又臭又急，连点求饶的好听话都不会说，是我我也不想白白养着你。” “不过呢，我这个人就喜欢听八卦。” “今儿饶你一命。” “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待着吧，我好歹也是个王爷，说不定啥时候机缘巧合就能带你回京城宫里，探探你母亲当年的事。” 赵渊心头狂喜。 绝了！ 他正愁没有理由搞事情，如今晋王竟然送了个绝妙的由头上门！ 前六年，赵渊只顾着躲避锋芒，远离朝政，虽然自保住了，但几乎和宫中势力没什么来往，更别提抓住谁的把柄。 要是查清有奶娘偷梁换柱……啧啧，想想就刺激。 有胆子做这事，那奶娘地位必然不低。 到时候，拿着这事威胁那奶娘，还有其他参与此事的始作俑者，逼他们替自己干苦力，岂不美哉？ “……就你？” 黄灿灿满脸嫌弃。 天下谁不知道宁王是个了名的草包混账？ 出了京城，还回得去吗？ 要不是她自觉指望不上赵渊，方才也不至于绝望得在明知赵渊会要了她的小命的前提下，连好脸色都不想给赵渊。 赵渊：“……” 行。 以后这丫头就知道她傍没傍上金大腿了。 说来也怪，经历一番冲突，两人关系不仅没有剑拔弩张，反而有了一丝缓和。 赵渊本来就不想和一个小丫头计较，而黄灿灿本人，原以为会命丧于此，却没想到轻易被赵渊放过。 不仅被放过，还被留在了王府里，给了她个“官职”，让她帮忙筹备青楼，还说以后青楼正式开业了就让她来当总管，打理上上下下的经营。 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黄灿灿起初也满是疑心，但在王府好吃好喝的诱惑下，最终服软了。 三日后，青楼正式营业。 开业当天，整个大宁的百姓都听闻消息赶来了。 大楼几乎由真金白银堆砌而成，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奢华的气息，姑娘们身着彩衣，花容月貌，笑着舞着，令人眼花缭乱。 有人跃跃欲试问价，却在黄灿灿报出金额后，像被泼了冷水般离开。 太贵了…… 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大宁偏僻荒凉，发展得本就不好，十户人家里有八家都是连锅都揭不开的那种，哪有闲钱来消遣女人？ “怎么都不进来玩啊？” 赵渊穿着花衣裳，在女人堆里面寻欢作乐，看着站在青楼门口望而却步的百姓，笑着招手。 “快来玩儿，第一天营业打八折呢，原本花魁三千两银子一晚，现在只需要两千四，这不赚大了？” “酒啊菜的也打折，你们不老说自己吃不起饭吗？吃不起饭就来喝酒吃菜，反正也就几十两银子的事儿而已！” 赵渊何不食肉糜的话一出口，青楼外的民众面色铁青，摇头叹息，纷纷怀着悲痛的心离开散去。 得。 大宁本来就穷，接下来要更穷了。 他们还以为赵渊带着大量钱财来此，是来当救世主的，没想到不仅不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还要雪上加霜。 也罢，或许这就是大宁的命吧。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调头往街边走时，一名锦衣华府、浑身贵气的男子在众多随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十二弟，你这青楼定价未免也太掉档次了，花魁三千两银子，传到京城去，不让人笑话吗？” 似笑非笑的声音，让正周游于女人之中的赵渊面色一顿。 “四哥？！” 惊喜回头，果不其然，晋王不知何时来到大宁，正斜着眼睛打量赵渊青楼内的陈设，毫不掩饰眉目间的嫌弃。 这品味，简直给皇家丢脸。 “四哥，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赵渊搓搓手，热情地迎了上去，身后的姑娘也纷纷跪地行礼，场面壮观，“八哥前些日子来给我送钱时也是这德行，一声不吭，连个招呼都没有，搞得我连点准备都没有。” “你能准备出什么？” 晋王翻了个白眼，瘪瘪嘴。 得亏他没送钱。 就赵渊这花钱方式，他得心疼死。 晋王腰间玉佩随着他的步伐一摇一晃，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宝玉。 玉上的纹路，更是尽显精细，并非普通工匠组雕刻。 一旁，跪在地上的黄灿灿用余光直勾勾盯着晋王腰间的玉佩，就像是被雷击中一样，一动不动。 “那是……？” 晋王身上的玉佩，怎么和母亲给她的那块……一模一样？ 难道说… 由于距离太远，瞧得不甚清楚，黄灿灿悄悄挪动着身子，想要离得更近些，看得更加真切。 可她还没来得及行动，晋王便已然跟着赵渊进了二楼包厢之中。 第11章 说客 “我也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不会叨扰十二弟你太久。” 明明是富丽堂皇的装饰，晋王走在长廊上，却嫌弃得像是走在垃圾堆里，恨不得提着衣服避免衣摆碰到屋里任何一件东西。 包厢内，奇珍异物堆成了小山，赵渊拿出最好的茶叶，准备用来款待晋王。 “这是？萧山雨前龙井？” 晋王眼神总算亮了几分。 好家伙！ 他托人去求都没求来的顶尖茶叶，居然出现在了大宁的青楼，出现在了赵渊这个不懂风雅的狗东西手里！ “对啊，不错吧，这东西老贵了！” 赵渊像不要钱似的抓了一大把茶叶泡在杯子里，又往里倒入开水，动作粗鲁，毫无美感可言。 晋王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 这是什么操作？ 如此珍贵的茶叶，没有上好的茶具，也没有上好的茶艺，就跟乡下老大爷侃大山似的，随手一泡就成了？ 世人都知道晋王最爱风雅，也最受不了有人暴殄天物。 赵渊这样做，无异于在晋王的雷点上蹦迪。 “算了，懒得和你这样的乡里巴人见识。”深呼吸好几次，晋王才压下心中想要和赵渊撸起袖子干架的冲动，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十二弟，听说你从京城离开之前，各大家族都给你送了不少金银财货，作为你在大宁建功立业的资本，可有此事？” “什么叫送我，我那是凭本事挣来的，怎么搞得他们像给我施恩一样？” 赵渊往杯子里吹气，等茶水凉了，仰头一饮而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喝二锅头。 听见晋王的话，赵渊不乐意了。 这不是在抹杀他的功绩吗？ 晋王：“……”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算了。 “十二弟，别怪哥哥多嘴，我也是为你好。” “现在京城势力错综复杂，你手里攥着这么多钱财，许多人都会盯着你——就像二哥，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从你这里拿了五十万两，拍拍屁股走人，也没有要还的意思。” “接下来，还会有更多人以各种各样的名头从你这里获取利益。” “哥哥知道你是个好说话的人，只要有人跟你称兄道弟，你就会拿出最真诚的心来对待他，有多少钱，给多少钱。” 晋王之所以这么说，可不是空穴来风。 是有先例的。 两三年前，十一王爷还没有因病逝世的时候，一天到晚黏在赵渊屁股后头，一口一个“好弟弟”，形影不离。 那会儿，赵渊在这位十一王爷身上花了不少钱。 自己手里有两百两，就赶在十一王爷身上花三百两。 至于多出来的那一百两是怎么来的？ 赊账，吃霸王餐，厚着脸皮找其他王爷要。 只有世人想不到的，没有赵渊做不到的。 “这般下去，哥哥怕你会被有心人利用，最后搞得里外不是人，无论在哪个阵营都待不下去。” “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选择自己未来要加入哪方势力的时候，我问你，你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晋王耐心和赵渊对话，眼神深邃地盯着他，期待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晋王大失所望—— 赵渊像是听到了外星文一样，满脸茫然。 足足蹲了有四五秒，才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什么阵营不阵营的？你们之间报小团体和我可不管，只要有钱花，有女人睡，你们谁当皇上谁当丞相，谁当将军，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话糙理不糙。 只要生活照样滋润，谁坐那把龙椅又有什么重要性？ 晋王袖子里的拳头捏得死紧，恨不得一拳打在赵渊脸上。 什么叫恨铁不成钢，他今天可算是体会到了。 不过，正好。 像赵渊这般不思进取，又没什么心计和脑子的人，用来做他手下的傀儡，再合适不过了。 “十二弟有这般闲云野鹤般的心态倒也是令哥哥十分佩服，但哥哥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京中有小道消息，你二哥在背地里豢养不少自己的势力，还私建军队，已经惊动了太孙殿下。” 由于还没有正式登基，晋王对太孙的称呼依旧没有变化。 但谁都知道，他将会是下一个皇帝。 除非…… 有人发动政变。 “你若是不想被后世冠以逆贼的名号，还是离二哥稍稍远些的好。” 晋王一副为了赵渊好的样子，苦口婆心，只可惜演技稍差—— 不，不能这么说。 眼下还活着的几位皇子，哪个不是心机深沉，哪个不是戴着面具长大？要说演技，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只是赵渊的行为作风，实在是太让晋王倒胃口。 晋王心高气傲，在赵渊面前实在装不出发自肺腑的关心。 因为他眉目间的鄙视和嫌弃实在过于明显，根本掩盖不住。 “这段时间若是有人来找你借财，你随便找个理由打发过去，莫要沾染这些不该沾染的事。” “若是实在打发不过去，你就来跟哥哥说……” 尽量让自己的气场变得亲切和蔼，晋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赵渊的表情反应。 他本以为劝导赵渊这样没什么思想的蠢货不需要太过委婉，轻轻点两句就能让赵渊顺利归之麾下。 可没想到，在他说话时，赵渊心思压根没有放在他身上，一会儿把玩一下手中的玉如意，一会儿又透过包厢窗户看着大厅里唱歌跳舞的姑娘，露出傻笑。 见赵渊这副模样，晋王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就在他正准备提高音量和赵渊对峙时，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赵渊心里咯噔一下。 谁？ 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和地痞流氓似的，可神经却因着这敲门声稍稍绷紧了些。 青楼虽然庞大，但他规矩设得相当严密。 这间包厢是他专属，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就连最普通的端茶送水也不允许。 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了？ 晋王在旁边，目光已经朝门边投了过去，赵渊也不好无视，只能咬着牙齿喊道： “进来！” 第12章 芳心暗许 黄灿灿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缝里，她笑着，像是春天的花朵一样，让人远远看一眼，便觉得心中发暖。 不得不说，这丫头年纪虽然小，可无论是身段还是容貌，在整个青楼里都算得上一等一的好。 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有股难以言说的灵气，让人不由自主心生爱怜。 赵渊瞧了一眼，愣住。 这丫头今天化妆了？ 奇了怪了。 因为不满被送到大宁，更不满被送到青楼，别的姑娘都对着镜子费尽心思想要赢得赵渊关注的时候，黄灿灿却反其道而行之，整天素面朝天，衣衫简单，好像刻意膈应赵渊一样，把自己往丑了打扮。 这还是赵渊第一次看到黄灿灿化了妆的样子。 别说，还真挺好看。 “晋王。” 黄灿灿声音娇娇柔柔的，满眼爱慕，望着晋王，那双眸子里好像藏了一汪泉水，晶莹纯净。 噢！ 赵渊明白了。 这是看上晋王了？ 难怪被晋王送到外边来后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原来是芳心暗许？ “怎么？” 忽然被叫了声，晋王偏头看了一眼黄灿灿，似乎压根没想起来他是谁，颇为不耐烦：“有事就说，别打扰我和宁王谈事。” “我来给两位王爷送糕点。” 黄灿灿喉咙动了动，挤出个微笑来，可那微笑当中却透露着些许不自然，一步一步朝着赵渊和晋王之间的矮桌子上走去：“这是厨房刚刚做好的，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呢，还请两位王爷尝尝。” 厨房？ 赵渊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青楼的厨房实行现代化管理，什么时候出炉什么糕点，都是有计划表提前安排好的，送到哪一桌，也是依照客人提前预定安排。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黄灿灿，想从这丫头的神情中寻找出蛛丝马迹，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哎呦！” 不知是太紧张了还是怎么回事，就在黄灿灿距离矮桌子只有半步远的时候，忽然左脚就绊了右脚，重心不稳，往前栽倒，一盘糕点就这样撒在了晋王的衣裳之上，粉末粘得到处都是。 尤其是腰间，惨不忍睹。 “你！！” 晋王脸色彻底变了。 他洁癖严重，穿的又恰好是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套衣裳，如今却被人用糕点弄脏成这副模样，自然怒从心头起。 “你找死！！” 他猛然从座椅上站起来，拔出腰间佩剑，二话不说就架在了黄灿灿的脖子上。 瞬间，包厢里气氛压抑。 “四哥，你这是做啥？小姑娘家家的，看见花美男王爷，一紧张难免笨手笨脚，你跟一小丫头片子计较个啥？” 赵渊也赶紧起身，一手拦住晋王的胳膊，以免他做出更过激的举动，一只手则赶紧将黄灿灿往远处推了半步，拼命向黄灿灿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剩下的安抚工作就由他来解决。 然而，平时瞧着挺机灵的黄灿灿，此时却像是瞎了一样，半点注意力都没有分给赵渊。 赵渊将她往后推，她却又上前走了半步。 扑通一声。 黄灿灿直挺挺地跪下。 “王爷恕罪！！” 她这一跪，视线恰好和晋王腰间齐平。 那枚玉佩，近在咫尺。 看似垂眸认错，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黄灿灿将那枚玉佩的每一处细节都仔细印在了脑海之中。 一模一样…… 无论从形状到质地，还是到玉面上的花纹，都和她母亲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赵渊忍不住扶额，好说歹说，才将黄灿灿从地上扶起来，连推带搡地将她轰出门，转头对着脸色漆黑如墨的晋王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哥，这丫头新来的，规矩还没学好，别跟她一般见识。” “你倒是对女人宽容！” 晋王忍了忍，这才将胸中的气平息下来。 后知后觉想到，这青楼里的女人，绝大部分都是他送给赵渊的，他也的确不太方便发脾气。 说黄灿灿没有礼数，不就是在变相地说他自己挑人草率、没有用心对待赵渊吗？ 罢了。 “四哥，咱们说回刚才的话题，你想让我做什么来着？” 赵渊又大喇喇地喝了口茶，果不其然，接下来晋王说的话和他料想中并无区别，无非就是以大局为重，一同揭穿二哥秦王的阴谋诡计，既能保天下太平，又能升官加爵，享受荣华富贵。 表面说辞如此，但实际上，揭穿秦王之后呢？ 是为了讨好太孙？ 大错特错。 铲除秦王，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晋王自己。 秦王有异心，晋王……有的不比秦王少。 赵渊心里跟明镜似的，却还是用茫然的眼神看着晋王：“确实，二哥执迷不悟，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从歧路上拉回来，免得他越做越错，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到时候再插手就来不及了。” “四哥，我这人脑子不太好使，你就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晋王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对着赵渊招了招手，示意赵渊把耳朵凑过去。 两人细细商量一阵，足足三个时辰后，才从包厢里重新走了出来。 送走晋王，赵渊心情复杂，想要回房休息，谁知刚打开门，就看见黄灿灿跪在他回房的必经之路上。 赵渊：“？” “咋的？” “行了，知道你打翻糕点不是故意的，也知道你喜欢晋王那种招摇过市的公子哥，我没怪你，你也没必要这么自觉跪在这里认错吧？” 赵渊默认自己猜测，没有向黄灿灿询问，便将“芳心暗许”的帽子扣在了她头上。 黄灿灿嘴唇动了动。 她看向赵渊，知道赵渊是误会了什么。 只是犹豫片刻之后，黄灿灿最终选择了闭嘴，没有解释，反而是顺着赵渊的意思，将错就错，承认了。 “是……” “宁王大人，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只要你能帮帮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方才晋王具体和您商议何事，我不清楚，但求您让我参与，求您给我一个和晋王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赵渊瞠目结舌。 这就是为了爱勇闯深宫的少女吗？ 第13章 启族后人 既然黄灿灿提出了请求，赵渊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原本就打算把黄灿灿作为棋子，既然黄灿灿有这份心，他也省得去教唆，只是……这姑娘容貌不错，偏偏眼神不好使，喜欢谁不好，喜欢一个眼里只有钱、性格还嚣张跋扈的傲气王爷。 晋王最爱的只有钱，没有女人。 罢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他尊重。 “行。” 赵渊颇为遗憾的看着她。 他原本想着，他和这丫头有缘，如果合作愉快，以后可以一直把她留在身边。 现在好了。 黄灿灿喜欢他对家。 他们两人的路注定走不长久。 但无论如何，也算是一段缘分。 …… 晋王没有当面细说如何对付秦王，只是提点了赵渊两句，便匆匆带着随从离开了，说是有任务在身。 直到三天后，赵渊才知道晋王离开时嘴角那么神秘的微笑究竟意味着什么。 京中传来消息，边疆蛮夷来犯，将士抵御不敌，短短数日便死伤惨重，消息传到太孙耳中。 赵渊在大宁屁股还没坐热，便被太孙一纸诏书召回了京城，说是要商议大事，需得几位叔叔都在场。 理由听起来很正当。 但几位王爷却都心知肚明，太孙哪里是需要他们几个当长辈的指点迷津，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通过大老远把他们叫回去的方式进行服从性测试，看看哪个叔叔容易下手罢了。 没办法，赵渊胆子再大，还是得回去。 他虽然平时混账了点，但大是大非上，还是分得清主次。 否则也不能靠装疯卖傻活到现在。 太孙刚刚上位，正是摩拳擦掌准备干掉几个对手杀鸡儆猴的时候，他若是成了出头鸟，第一枪打的就是他。 离开前一日晚，赵渊抱着美人儿在青楼喝得酩酊大醉，一会儿在大厅晃悠，一会儿又跑到后院去。 “哎呦，我就想待在这大宁，和美人儿们待在一起！喝酒赏花，那多快活，跟天上的神仙过的日子似的！” “京城虽然大，但是规矩多，一点儿不自在。” “本王就喜欢待在这一亩三分地，享受本王的乐趣！” 青楼人来人往，都是路过此处的富商，大多以从边境送货来大宁做生意的游牧民族为主，本地人反倒成了少数。 赵渊荒唐的模样映在外族人眼中，招来了不少嫌弃的眼神。 赵渊也不在乎。 他看似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实则，在众人注意不到的角度，他的余光如鹰般打量着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孔。 “喂，你怎么服侍我们王…我们家少爷的！” 蓦然，一道气急败坏的呵斥突兀响起，在奏乐声中显得尤为突兀，引得不少人侧目好奇观望。 其中就包括赵渊。 青楼嘛。 有人闹事难免的。 谁知，只是一瞥，他瞳孔蓦然紧缩，险些忘记自己在扮演醉酒状态——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人手上戴的戒指印刻有鹰状纹路！ “哎，算了。” 被称为少爷的青年男子沉着脸，眉眼立体，一看便不是中原长相，抬手阻止了身边小厮模样。 他低声叹息。 “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人丁兴旺的一族，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生活，那便彻彻底底把自己当成平民，忘记以前的所有爱恨情仇。”可以明显听出，这位青年的中原话说得并不标准，甚至……还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就连遣词造句，也十分生硬。 “可是少爷，您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族长传给您的戒指您还一直带在手上，我知道，您心里也有不甘！” “好了，别说了，既然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走吧！” “是……” 刻意压低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入赵渊耳朵里，他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走上前，晃着身子拦在两人面前。 “两位，不付钱就想走？” 话音未落，守在青楼门口的守卫立刻上前两步，堵在门口，把两人围了起来，虽没有开口说话，但手却已经落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那架势，是随时会要他们的命。 异域青年蹙眉：“店家，你搞错了吧？我们两人的账已经付过了。” 说起来就来气。 他本以为此处是个吃饭用餐的地方，才带着下人前来歇脚，顺便填饱肚子，进来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可再想走便已经晚了。 这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热情，见两人进来，抓着他们的手就往大厅里拽，力气打得挣都挣不掉。 这也算了。 菜单一呈上来，他差点没喊出“报官”二字。 简简单单一碗大米饭，就要五两银子。 怎么不去抢钱？ “付了吗？” 赵渊一副无赖样，朝着身后察觉不对迅速赶来的刘二使了个眼色，刘二立刻会意，装腔作势地到前台翻了下账本，满脸严肃地摇头，撒谎不打草稿：“没有啊，账本上没有看见这两位爷结过账！” “你！” 闻言，异域青年脸色刷地变了。 他们这是遇上黑店了！ “噢，没付钱还想跑，给我抓起来！” “是！” 赵渊话音刚落，守卫们便动作利落地冲了上去，二话不说，把面前两位异域青年撂倒在地上，押进了后院。 看着两人挣扎的背影，赵渊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兴奋。 开设青楼这么久，可算让他给找到了！ 只可惜他明日便要出发回京，否则，他定要亲自好好会会这启族后人！ …… 翌日。 天才蒙蒙亮，赵渊就睁开惺忪睡眼，踏上了回京的路。 那琪儿还是照例提前守在床前服侍他洗漱穿衣，温柔寡言，害羞淳朴的模样别提多让人怜爱喜欢。 难怪会被当朝首辅纳为小妾。 李继忠还是有点挑女人的品味在身上的。 雪白的肌肤，浓密卷翘的睫毛……那琪儿站在距离赵渊只有不到半尺远的地方，微微俯身为他系上衣扣。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馨香。 赵渊正心猿意马，“砰”的一声，卧房门被人敲响，紧接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从门外匆匆走来。 “宁王爷，你怎么还没起床？不是说好了卯时便要出发吗？” 第14章 偷袭 “黄灿灿，你还是不是个女的？哪有姑娘家家大清八早不打一声招呼就冲到男人房间里的！” 赵渊吓了一跳，赶紧抬手捂住胸口。 此举招来了黄灿灿的白眼。 “就你身上那点肉，脱光了给我看我还不稀得看！赶紧的，现在出发，到京城也得晚上了，你再耽搁下去，到时候一宵禁，指不定连城门都进不去！” 黄灿灿双手叉腰，一点不在意赵渊浑身上下只穿了件亵衣，嘟嘟囔囔地催促着，听得那琪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生怕赵渊一个不高兴把她拖去砍脑袋。 在丞相府里，她时常看见有人因随口一句话而丢了性命。 故而，跟了赵渊后，她也不敢多言。 可没想到，赵渊不仅没有跟黄灿灿置气，反而嘻嘻一笑，吊儿郎当：“我可是王爷，王爷哪有什么宵禁？” “偌大的京城，本王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对了那琪儿。” 拢了拢衣裳，赵渊忽然想到什么，侧身对着身后一言不发的那琪儿道：“昨天青楼里来了两个闹事的，我已经让刘二把他们关进地下室了，你去处理一下，别让他们俩跑了，我从京城回来后亲自审讯。” 根据史书记载，启族将会在数年后统一草原。 这不赶紧趁着启族低谷期时下手？ 要么结为盟友，日后分一杯羹，要么趁机打击，除掉竞争对手，两条路子只要走通任意一条，几年后都是巨大机缘。 “是！” 那琪儿没料到赵渊会突然吩咐，惊了一惊，头低得更低了，面上浮上一层薄红。 赵渊知道她容易害羞，也没多说什么，随着黄灿灿去了。 由于先前借着秦王的力量解决了一路上的山匪，原本走了半个月的路，如今快马加鞭，一日内便可抵达。 马车上。 看着一旁魂不守舍的黄灿灿，赵渊也懒得跟她说话。 马上就要见到晋王，就这么紧张？ 啧啧。 京城想要做晋王妃的名门闺秀可不少，要是黄灿灿就这点心理素质，恐怕第一轮初赛就被淘汰下去了。 “咻——” 一只弓箭飞来，深深插入马车，发出刺耳的声响。 尖锐的箭头，距离赵渊太阳穴只有不到三寸！ 卧槽！ 赵渊原本还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瞳孔瞬间收缩，脑海里的睡意荡然无存：“有刺客！” “谁？” 黄灿灿也面色惨白。 就在两人发愣之际，马车外一片打杀声，赵渊悄悄将车帘线开一条缝，看见外面横七竖八倒着自家侍卫的尸体，倒吸一口冷气。 完了，对方不仅来意不善，而且武艺高超。 他这次回京带的人都是身边的精锐部队，如今却抵挡不住黑衣人三两下袭击，纷纷倒在地上。 “宁王殿下，是你自己走出来，还是我亲自把你从马车里请出来？” 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赵渊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这声音好耳熟。 是二哥的人。 什么意思？ 二哥前脚从他这里敲了五十万两银子，还嫌不够，现在又来找他麻烦？ 一咬牙一跺脚，赵渊心知自己反正躲不过，还不如正面硬刚，寻求一线沟通的机会。 他纵身一跃跳下马车，指着面前一身紫衣的男子就骂道：“你谁？知道本王身份，还敢拦本王的马车？” 对面那人正是时常出现在秦王身侧的侍卫刘冀，正阴森森的对着赵渊笑。 赵渊混账王爷的大名，他自然也听说过。 一个整日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在青楼里流连忘返的烂人，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乃是秦王身边最得力的暗卫。 若是知道，看他还有没有胆量如此嚣张？ “有什么不敢拦？” “反正，你马上就会是一具尸体了。” “什么王侯将相，什么穷酸村夫，还不都是一样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赵渊：？ 听这意思是要杀人？ 不是，抢钱就算了，千金散尽还复来，可他这些年在京城纯纯摆烂，也没动秦王的蛋糕，秦王怎么就对他动了杀心？ 略作思索，赵渊心中有了猜测。 得。 估计是他写信给太孙告状，让秦王被太孙给盯上了，搁这记仇呢。 那也不至于直接要了他的命吧？ 突然想到黄灿灿还在马车里，赵渊回头，刚想安慰她别害怕，谁知脑袋才转了一半，余光便看见马车里空空荡荡，连影子都没了。 ……跑了？ 赵渊太阳穴跳了两跳。 “看什么看，没人会来救你的！”刘冀还以为赵渊是在看身后的守卫，讥讽大笑，不再啰嗦，抽出腰间佩刀便朝着赵渊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刘冀手腕蓦然一痛，剑刃歪了歪。 “喂喂喂！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动手？不符合江湖规矩啊！” “兄弟，我们好好商量！” “这样，你要多少钱？随便开口，只要本王拿得出来，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先把刀收起来！” 赵渊抱头鼠窜，嗷嗷乱叫，大脑飞速运转，心中一万个后悔读书时没有好好学历史。 别的小说主角穿越，要么带系统，要么带金手指，要么学识渊博宛如开了天眼，只有他，靠着装傻摆烂苟活六年。 唯一知晓的，也就那么一两件关键性大事。 有啥用啊？ 还没活到那年头就死在秦王的手下了！ “哥，我叫你一声哥行不行？你是哪位大臣的人？还是哪位王爷派来的？他给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不，十倍！” 几米远的山坡处，巨石之后，一道鹅黄声的身影发出了嫌弃的“啧啧”声。 还王爷呢，真没用！ 一点骨气没有，躲得倒是挺灵敏。 噢，也是，赵渊在京城拈花惹草，时常被各家王爷宰相追在屁股后面打，想必躲出经验来了。 黄灿灿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又一次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朝着刘冀的方向射去。 “锵！” 这回，碎石没有打在刘冀手腕上，和银剑相碰，发出金属间的摩擦声。 “谁在搞鬼？”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不可能察觉不到有人在暗中使坏，刘冀咬牙回头，锐利的目光射向那块巨石。 第15章 说的有道理 赵渊心里也打鼓。 有人帮他？ 莫非…… 赵渊不由自主朝着身后那辆空空的马车看了一眼，某个猜想浮上心头：“嘶，前些日子叫刘二给我安排个功夫高强的暗卫，以保我此行平安，看来还真不是白费功夫！不仅来救我，还能顺手把黄灿灿给救了！” 感谢暗卫大哥！ 没有任何犹豫，赵渊趁着刘冀紧盯巨石的功夫，翻身一跃跨上马车前头的马，反手解开缰绳，双腿猛地一夹马肚子：“走！” 车不要了！ 赵渊心中隐隐作痛。 那个是他为了打造奢靡拜金人设，专门打造的马车。 窗框乃是纯金打造，车身用的也是上好的乌木，少说也值个几千两近万两银子，说没就没了。 马儿嘶鸣一声，扬长而去。 巨石背后，黄灿灿看着赵渊拍拍屁股走人，睁大眼睛，差点就指着赵渊的背影开骂了：“好你个赵渊，本姑娘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帮你转移刘冀注意力，你倒好，直接把本姑娘给撂这了？” 呸！ 无情寡义的男人！ 立在刘冀身后的侍卫也没料到赵渊逃跑的动作会如此行云流水，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了上去。 另一名侍卫也皱着眉头上前拱拱手：“刘总管，现在怎么办？” 秦王将刺杀赵渊的任务交给他们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暴露身份，更不可惊动无关之人，必须悄无声息的将赵渊扼杀在深山老林之中，伪装成被山匪打劫的样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可现在，局面明显插入了另一股不知名势力。 “撤！” 刘冀咬牙。 也怪他轻敌了。 本以为对付一个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的王爷，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最重要的，不是他们对赵渊下手之事被人发现，而是……方才投掷于他剑上的石子，看似随意，实则内力深厚，并非寻常人可以做到。 刘冀敢负责任的说，若真和此人硬碰硬，孰胜孰败还真不一定。 随着刘冀一声令下，众人如鬼魅般消失在林中。 黄灿灿也紧跟着松了口气。 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那张本该稚嫩天真的脸上却写满了阴狠：“该死的赵渊，还真他娘的是个蠢东西！” …… 京城。 赵渊只身一人骑着马，手里还拿着壶酒，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城门口。 “本王回来了，还不快夹道欢迎，恭迎本王回宫？哈哈哈！” 守卫看着醉醺醺、甚至说话连舌头都有些捋不直的赵渊，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打开城门，半跪在地上行礼。 就这样一路招摇地进入宫中，太孙早已在殿内等着他了。 “十二皇叔。” 和赵渊年纪相仿的少年坐在主位上，一看见赵渊，恭恭敬敬起身，嘴里叫着十二皇叔，神情中却没有半分尊敬，反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我记得十二皇叔封地距离京城不远，怎得回来得这样晚？” 上月赵渊非礼珍妃不成之事，太孙还记恨在心底，看见赵渊那张脸便恨不得能将他踩在地上狠狠碾上几脚。 礼数，对于赵渊来说几乎不存在。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管在场者有没有到齐，赵渊拿起果盘里的葡萄就往嘴里塞，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这还晚啊？” “侄儿，你今天不是还叫了你二皇叔四皇叔他们吗，我瞅着他们也没影啊，我明明是第一个来的，你还说我来晚了？” 赵渊的话直戳太孙心头痛处。 正如赵渊所料，太孙之所以大老远把他们几位皇叔喊回京城，并非所商议之事多么棘手，而是为了彰显威严。 他贵为太孙，使唤使唤几个王爷怎么了？ 就算是长辈，也得遵守君臣之道！ 而王爷们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能在宫中平安无事成长至今，还能站稳脚跟，那便绝非是池中之物。 对于太孙的召唤，王爷们口头上答应，说话一个比一个好听，态度一个比一个殷勤，可实际上呢？ 赵渊笑着打量了下空荡荡的大殿，看向太孙的目光里，不由得带着点同情。 没人搭理他，这太孙，有名无实。 “报！” “珍妃娘娘到——” 太监拉长了嗓子，大老远就开始叫了起来。 “哟，是珍妃？” 赵渊原本在软绵绵的椅子上葛优躺，一听见来者，顿时两眼放光，一骨碌坐得端端正正，直接拿袖子擦去嘴角遗留的葡萄汁水：“好久没见我爹那位漂亮宠妃了，想必一月过去，珍妃娘娘容貌必将更加容光焕发！” 说着，赵渊还色眯眯的搓搓手。 仿佛在回味那日和珍妃洗鸳鸯浴的情景和触感。 主位上，太孙的面色逐渐变成了猪肝色，藏在宽大袍子里的手也攥得死紧，忍耐着胸中翻腾的怒火。 “允闻，你……嗯？宁王怎么也在？” 珍妃快步走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太孙，声音软的像是能掐出水。 然而在余光看见赵渊的那一刻，她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拢了拢胸口的衣裳。 挡住了那一片雪白。 “娘娘，我刚刚还在和侄儿说起你呢！” 赵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眼神直往珍妃挡住的那地方窜：“难怪父王在世时那么喜欢你，这身段，这皮肤，这步态……” “够了！” 太孙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孩子，哪里听得了这般污言秽语？ 更何况，珍妃对于他来说，是和其他妃子都不同的存在。 “皇叔，你毕竟有身份摆在这，还是注意言行为好，免得让外人看见了，说三道四，嚼我们皇家的舌根。” “若是连宫中之人都无顾伦理，普天之下的民众又怎能心甘情愿遵从礼仪道德？你说是吧。” 赵渊说到底也是太孙的长辈，虽说不把赵渊放在眼里，但交谈时，太孙也不敢说太过赤裸的话。 他还要借着赵渊，向天下昭告他仁慈宽厚的品性，以便登基。 不然，他早就在赵渊上次调戏珍妃时将他挫骨扬灰了！ “说的有道理。” 赵渊怪异地瞧了太孙一眼。 哟，大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第16章 和亲就和亲 挺好一孩子，贼喊捉贼的招数倒是玩儿得挺溜。 赵渊瘪瘪嘴，没捅破面前两人的奸情，随口说道：“哎，我也二十好几了，到了该娶媳妇儿的年纪，想想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 说来惭愧。 在京城沾花惹草整整六年，赵渊留情无数，却没个正式过门的王妃。 一方面是赵渊名声实在太烂，各家名门贵族，谁也不想把自家掌上明珠送进火坑里去，另一方面，赵渊本人也没多大意愿。 他以后可是要干大事，娶个女人在身边磨磨唧唧，拖他后腿怎么办？ 如今一说，只是随口胡诌。 可没想到太孙却当了真。 “十二皇叔，你说的极是，我听二皇叔说，他那正好有几桩婚事想要介绍给你，你挑挑看。” “噗——” 赵渊差点被葡萄籽噎住。 什么？ 秦王要给他塞个女人？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是好事。 “要给我说亲啊？不行，绝对不行，我还没玩够呢，再说了，男女之间的事不得靠缘分？看对眼了再说下一步！” 赵渊连连摆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然而太孙却露出了不悦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晦涩的光芒。 “十二皇叔，按理说，侄儿不该对您的人生大事指手画脚，但咱们身居其位，有些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故作严肃时，太孙还真有几副万人之上的皇帝架子。 此话一出，赵渊心头不祥的预感愈发重了。 大局为重，什么大局？ “侄儿说的没错，某些人在京城里嚣张惯了，认不清自己身上担的责任，还真是荒唐的令人发笑！” 就当赵渊脑中警铃嗡嗡作响的时候，一道身穿绿袍的身影从门外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气宇轩昂，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贵气：“十二弟，这是我们几个当哥哥的商量之后的决定，你怕是想推也推不掉。” “近日边疆蛮夷来袭，我方军队无法抵御，百姓苦不堪言，只能另辟蹊径，化干戈为玉帛。” 赵渊的心凉了半截。 边关战事，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东北方向的乌汉，以及西南方向的同灵，也不知是提前商量好了还是怎么了，大规模向大玄边境发动攻击，来势汹汹，根本抵挡不住。 “眼下能够将损失减到最小的办法只有一个——和亲。” “乌汉虽然冷是冷的些，可族人大方热情，民风淳朴，也是个好地方。” “同灵嘛，以女人为尊，咱们男人只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其他什么也不用做，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毫无压力。” 秦王笑眯眯地盯着赵渊，眼看着赵渊的脸色一点一点变成了猪肝色，愈发得意，还想开口再说什么，却被赵渊指着鼻子吼了回去。 “你丫的开什么玩笑？” “太孙说你给我找了两个婚事，就是让我去和亲？！” 好好好！ 赵渊抬手掐着自己的人中，险些没有背过气去。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封他为宁王了。 除了想把他赶出京城，同时也是在往他身上镀金——毕竟是要送出去和亲的，名头得整得好看点，免得外族人以为咱们大玄不重视，不仅不能化解矛盾，反而还成了挑衅。 “乌汉民风淳朴归民风淳朴，可谁不知道乌汉族长一把年纪了，不仅油腻还是个gay…咳咳，还有断袖之癖，最喜欢折磨男人！你们把我送过去，有没有考虑过我的身体和心灵要受到多大的伤害！” “还有同灵！” “什么叫只需要在家里享福？同灵族男人地位多低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是去享福吗，我那是去当奴隶！” 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男子，赵渊二话不说起身抬腿就往秦王身上踹，秦王面色一冷，堪堪躲过，赵渊却不罢休，追在秦王屁股后面张牙舞爪：“要是这俩地方日子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和亲？啊？” “路上给我使绊子，现在又来给我下套，二哥，咱们好歹也是身体里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你有必要把我往死里逼吗？” 愤怒之下，赵渊一时心直口快，说漏了嘴。 果不其然，原本还在幸灾乐祸嘴角偷笑的秦王身体一僵，表情发生了微不可见的变化：“十二弟，你这是何意？我何曾在路上给你使过绊子？” 刘冀刺杀赵渊失败之事，秦王已经知晓。 可根据刘冀的反馈，赵渊应该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份才是。 怎么…… “你还说你没有？！” 赵渊大脑有片刻空白，随即灵机一动，毫无表演痕迹，继续破口大骂：“我带着金银财宝前去封地的时候，是不是你说有急用才硬是坑了我五十万两银子？” “这五十万两算我借你的，你啥时候还回来？” 说着，赵渊又要抬脚往秦王身上踢。 秦王神情松懈些许，冷笑。 本来想着，赵渊若是在路上没了命，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和亲之事推给肃王。 别看肃王在几个王爷里年纪排名倒数第二，心思之深沉，丝毫不输于他和晋王，很难对付。 理由他都想好了。 暂且不说他们几位势力孰高孰低、孰强孰弱，无论是同灵女帝还是乌汉族长，都喜欢年轻的。 他和晋王说到底都“老”了，也有各自的家室，送去和亲多失面子。 赵渊死了，肃王就成了唯一一位无妻的王爷，他不和亲谁和亲？ “够了！” 太孙怒火又一次冒了起来。 他将珍妃护在身后，盯着赵渊，却又碍于晚辈的身份不敢直接教训：“十二皇叔，两处异族同时来犯，我军实在分身乏术，你只需要解决其中一处，才能挽救整个大玄于水火之中，怎能如此自私？” 太孙和晋王同时相逼，浓浓的无力感笼罩着赵渊，却也无可奈何。 他算是想明白了。 装疯卖傻当咸鱼，能够苟活得了一阵子，却不能苟活得了一辈子。 这不，他那当皇上的便宜爹才刚刚驾崩没一个月，这些人便迫不及待朝他出手，毫不心慈手软。 想违抗圣命是不可能了。 赵渊闭了闭眼睛。 “行！和亲就和亲！” 第17章 退婚 “你们都看我好欺负是吧！” 赵渊猛然睁开眼，眸子通红，像是能够渗出血来。 虽然这次在劫难逃，他也不能平白无故打掉了牙往肚子咽，至少，在对命运低头之前，他要拉个人下水。 “我晓得，我这个十二皇叔窝囊没用，比不上几位哥哥有权有势，和亲这事儿我是推不掉了，呵呵，行，我认！” 环视一周，见三人皆是防备地盯着自己，赵渊嗤笑一声，忽然像条疯狗般冲了上去，抡起拳头就是无差别攻击—— “砰！” “啊…你敢打朕？咳咳，不是，你敢打我？” “住手！赵渊你这是在做什么？父王尸骨未寒，你调戏珍妃娘娘也就罢了，现如今竟还公然对继承人出手，你！” “哐当！” “嗷嗷！” “允闻，我害怕…” “别怕，有我护着你！” 现场混乱一片，珍妃娘娘尖叫着直往太孙身后躲，花容失色，衣衫不整，秦王和太孙则是在躲避的同时试图制服赵渊，然而，即便两人都是自幼接受王室教育的贵族公子，武术功底超凡卓绝，也没能将赵渊收入囊中。 赵渊毫无招式可言，胡乱出拳，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也就罢了，偏偏他速度还快，跟个泥鳅似的。 每次都是眼看着要抓住他，他却一个闪身跑了。 动作虽不雅观，连滚带爬的，却很实用。 直到整个大殿内能摔的东西都摔了，能砸都东西都砸了，赵渊浑身上下的力气也都用得差不多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此时，殿内其余三人亦是蓬头垢面，哪里有半点体面可言。 “哼！” 赵渊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灰。 他就打了，怎么滴吧！ 之所以闹出这档事，不是赵渊冲动，而是他笃定面前几人不敢拿他怎么样——马上要送去和亲的人，自然是不能罢黜、不能打板子、不能亏待的，否则，到了新婚之夜，人家脱了衣服一瞧，哟，屁股还带疤，那不得有意见？ “赵渊，反了你了！” 太孙肺都快气炸了，当即就要抬手叫门外的守卫进来，却被依偎在他怀里的珍妃娘娘及时制止。 珍妃抿唇，纤眉轻蹙，摇摇头，示意不可。 看见珍妃阻拦，太孙心头怒火才被浇灭几分。 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忍！ “怎么，谁还没有点脾气了？”赵渊仰着头，趁热打铁，双手叉腰站在大殿中间，掷地有声，“我和亲，也算是为大玄做贡献了，不得给点东西意思意思？就算是入赘，也带给点嫁妆吧！” 说着，赵渊手一伸，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百万两黄金，百万两白银，丝绸千匹，珠宝千箱，还有——” “赵渊！你狮子大开口！” 听了前几个字，见赵渊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太孙忍不住上前半步，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却又不能对赵渊如何。 “这就大开口了？不是，就算我不要面子，大玄不要面子吗？好侄儿，你也不想看到异族在背地里蛐蛐你抠门吧？” 赵渊瘪瘪嘴，把后半句话跟着讲了出来。 “还有，我和亲这一路路途遥远，行程凶险，朝廷可不能让我一个人赶这么远的路，两千守卫护送，要身强体壮八块腹肌的那种！” “不然我就赖在京城不走，谁爱和亲谁和亲，反正我不和亲！” 在京城当了六年咸鱼，别的不敢说，但是要玩躲猫猫，赵渊说第二，这宫里怕是没人敢说是第一。 这六年里，他每天没事就在外头闲逛，大街小巷，什么地方他都要钻进去看看。 尤其是怀里抱着青楼姑娘的时候。 哪条小巷子黑，哪条小巷子没人，赵渊就带着姑娘往哪里走。 “你！” 太孙气血涌上头，恨不得当场把赵渊撕成碎片。 他本看赵渊就不顺眼，如今更是恨得牙痒痒。 “行！给你就是了！” 一旁，秦王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场好戏——虽然他刚才也被赵渊踹了好几脚，打了好几拳，但由于躲避及时，好歹维持住了基本形象，反观太孙，头发都被扯烂了，活像路边乞讨的叫花子。 也不知赵渊要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若是在大宁，赵渊囤积物资，倒还能为己所用。 可他若去了外族……呵呵，那可是别人的地盘，他想发展自身势力，怕不是在异想天开做白日梦？ 谈好条件，赵渊才重新露出笑容。 成了！ “这还差不多。”甩下最后一句话，赵渊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了，“一会儿四哥八哥来了，就麻烦你们代替我向他俩问好，我不等了！” 守在门外的侍卫早就听见殿内的响动，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太孙发话救驾，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在外头竖着耳朵听。 看见赵渊大步流星气鼓鼓从殿内走出来，侍卫愣了下。 这是……打架了？ “噗！” 其中一位侍卫没忍住笑出了声。 知道十二王爷是个不得宠的废物，但被太孙揍成这幅惨样还是头一次！ 赵渊斜着眼看他，仰头走了。 直到太孙和秦王等人紧跟着从殿内走出，侍卫脸上的笑容才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惊讶。 赵渊走了还没两步，一群官兵模样的人便围了上来。 现在是应该在此等了多时。 “宁王。” 为首那人穿着尚书府官袍，满身富态，盯着赵渊的眼神阴沉得像是墨一般：“既然你要去外族和亲，那和我家小女的婚约，是不是也该解除了？” “恕臣直言，小女乃京城第一美女、京城第一才女，应该配上这世间最出众的男子，而不是一个除了身份一无所有的王爷！” “况且，小女已经心有所属。” 尚书冷着脸，一点面子都不给赵渊留，完全没把他当王爷看。 他身后，几名官员也跟着附和。 “没错，宁王殿下，您就成人之美吧，放过慕小姐，她是个好姑娘，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别耽误她。” “是啊，据我所知，慕小姐心仪之人才华横溢，貌比潘安，那才是和慕小姐天生一对！” 第18章 各怀鬼胎 听到这群人的话，赵渊脚步一顿，心里骂声不停，转过头来面上满是戏谑。 呵，一个两个还真把他当傻子耍？ 慕家大小姐，他自然印象清楚。 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白富美。 有多白？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走在街上，看一眼都要花钱。 有多富？ 慕尚书是先帝身边最得宠的红人，位高权重不说，更兼家财万贯，金银珠宝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有多美？ 灵秀俏丽，丹凤眼杏核眉，樱桃小嘴微微上翘，说话时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赏心悦目。 当年赵渊还没有穿越过来装疯卖傻，原主还是个年轻有为的潜力股，慕尚书硬是求到了先帝面前，说是欣赏他，想把闺女嫁过来，还说不要聘礼，只求宁王待慕小姐好些。 可现在呢？ 赵渊冷笑。 “尚书大人，您女儿是个好姑娘，可惜这桩婚事是先帝的旨意，我说了可不算，你要找就找先帝去吧！” “否则，退婚嘛……想都别想！” 话音未落，慕尚书气得直翻白眼。 先帝都死了，赵渊居然让他去找先帝？ 这不是咒他去死吗？！ 赵渊指尖点点下巴，环视四周，忽然在一众大臣里发现了张年轻面孔，长相俊秀，还有点眼熟。 这不是最近京城风头正盛的才子武清学吗？ 脑海中灵光一现，赵渊瞬间想了起来——穿越前，他有天下午百无聊赖躺在宿舍床上刷短视频，恰好刷到了大玄野史，说是尚书家千金顶着婚约嫁给王爷，心思却在状元郎武清学身上，两人背地里偷情，给王爷带了一顶又一顶绿帽。 啧！ 念及此处，赵渊瞬间作呕。 “你看什么？大家说的没错，你要是真心希望慕小姐以后过得好，就别耽误慕小姐，放手成全她！” 武清学看见赵渊眼神在自己身上像毒蛇般黏着，缩了缩脖子，又仗着人多势众重新挺起背。 “哟？这就是号称千万少女芳心所托的武清学武大才子？我看也不怎么样，连最基本的尊卑礼仪都不懂，还好意思在本王爷面前乱吼乱叫，反了天了？”赵渊面色一沉，声音猛然抬高，瞬间杀气四溢。 他就算再怎么不受宠，再怎么被其他王爷大臣排挤，也是皇帝的儿子，也是官方认证的宁王。 他武清学算个屁？ 仗着慕之初喜欢，真把自己当个蒜了？ “不就是读了点书，会写几句酸溜溜的诗，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 “别装出那副清高的样，我看着都恶心，什么修身养性，什么致敬先贤，你敢对天发誓说你读书不是为了考取功名享受荣华富贵？” 自身实力尚还虚弱，赵渊不敢光明正大怼其他王爷，但怼一个籍籍无名的穷酸书生的资格还是有的！ 咋咋呼呼的言语，正是赵渊平日行事作风。 武清学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愣是没憋出半个字。 他斯文惯了，论骂架，哪里是赵渊的对手？ 憋了半天，武清学才结结巴巴地回嘴：“你……你不过就是出生比我好了些，运气使然，论才华，我甩你十八条街！” “是吗？” “没错！赵渊，像你这般嘴尖皮厚腹中空的人，是配不上慕小姐的，我劝你还是早日退婚，免得被人笑话！” 话毕，周围大臣又是一阵附和。 他们都极为看好武清学，一个三岁就能吟诗作对的天才，除了他，谁还能在不久后的殿试一举夺魁？提前抱好未来状元郎的大腿，也算是为自家家族做了件好事，铺好了接下来数年的发展之路。 赵渊脾气也上来了。 比才华是吧？ 思索片刻，赵渊回想着当初尚书看见他摆烂行径时不耐烦的脸色，冷哼：“本王和慕小姐的婚事，乃是先帝御口钦定，天地可鉴，岂容更改？” 眼看慕尚书脸色越来越难看，赵渊舒心了，这才转了话头，“不过嘛……我们只是订了婚，没有正式拜堂成亲，现在本王又要去和亲，慕小姐又有了心仪之人。这退婚，本王也不是不可以同意。” 虽然慕小姐漂亮，可在赵渊心里，比起未来的利益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况这女人还有极高给他戴绿帽的风险！ 将来等他站稳了脚跟，美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但是，这口气，他可不能白白受了。 “据我所知，明日京中才子佳人设宴赏花，武大才子也要去？你说我没文化，行，那我们就在一群有文化的人的见证下比比看！” “你赢了，我退婚，成全你和慕之初。” “要是我赢了，你任我处置。” “噢，再添点彩头，赌多少钱？出手大方点，可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慕尚书愣了下，随即捧腹大笑。 天大的笑话！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赵渊是出了名的草包，写字书法如鬼画桃符，五音不全不通音律，下棋毫无章法，至于吟诗作对……呵，赵渊嘴里吐出像样的诗词，几率比母猪上树还要小上几分。 “你想赢武大才子？宁王殿下，微臣还是提醒你一句，武大才子寒窗苦读十余年可不是白读的。” “如今你主动提出比才退婚，没问题！” 说着，慕尚书还特地抬高声音，朝着其他几位大臣挑眉道：“你们可都看见了，是宁王殿下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他。” “这样，我赌百万两白银，你们看着给吧！” 慕尚书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其他几位大臣只能装聋作哑，纷纷跟随慕尚书的步伐—— “我五千两。” “就宁王这个草包样还想赢？我赌十万两，噢不，哈哈，五十万两，反正武大才子不可能输！” 众人陆续加码，既是恭维慕尚书，也是在恭维武清学。 几人的言语动静，被大殿二楼的太孙尽收眼里。 他看赵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不容易消下来的气又轰一声涌上天灵盖，咬牙切齿吩咐身后侍卫： “赶紧去把十二皇叔叫过来，别让他明天去宴会上丢人现眼！” 第19章 深宫劫人 “行了尚书大人，事已至此，其他的不必多说，直接明日见分晓就是了！” 听见各位大臣跟风加码，赵渊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为难地摸了摸下巴，那副大义凛然、无欲无求的禁欲模样，直看得慕尚书胃疼。 “不过，尚书大人一年多少俸禄？一开口竟然就是这么多银子，真是好大的手笔，太孙知道你家这么有钱吗？” 此话一出，慕尚书心里一紧。 遭了。 他咬着牙道：“宁王说笑了，臣两袖清风，哪里拿的出这么多？家里田庄铺子加起来，百万两已是全部家当，真拿出来，臣尚书府也不用活了。” 光顾着打压赵渊，一时间竟然说岔了嘴。 先不说他是不是真的能拿出来，就是真有，他一个臣子家里有这么多钱，太孙会怎么看他？ “噢。” 赵渊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太狠，笑嘻嘻的，将这话题略过：“哎呀，其实本王就是开个玩笑，尚书大人还当真了？不过尚书大人诚心给，本王就收了，大家也听到了，百万两，尚书大人自己说的，不是我逼尚书大人给的哦。” 相差无几的话，慕尚书才对赵渊说过。 这会儿就被赵渊给还了回来。 难以置信之余，慕尚书突然发现赵渊似乎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愚蠢。 看着慕尚书气急离去的背影，以及武清学狗腿般亦步亦趋的步伐，赵渊呵呵一笑，转身想走—— “宁王殿下。” 一名太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地低着脑袋。 “我去，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没声儿啊？”赵渊抚着胸口，翻了个白眼，“找我干嘛？” “你！” 听得出嚣张跋扈的语气，面前的太监不爽了，咬着牙齿，微微抬头，露出半张巴掌大的小脸儿。 赵渊偏见那红润嘴唇，愣住了。 是个女人？ “赵渊啊赵渊，说你是草包，你还真是个草包！还愣着干嘛，跟我走啊，你真想被当成玩物送给老女人或者那个喜欢男风的死变态？”黄灿灿看赵渊至今还没认出自己，恨铁不成钢，确认附近没人，抬手就给了赵渊一个脑瓜蹦。 赵渊挨了一脑瓜，痛得捂住额头，眼里却全是惊喜。 他刚还想找机会飞鸽传书问刘二，路上遇刺之后，他安排的暗卫到底把黄灿灿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主动钻了出来。 “来不及细说了，我已经备好了马车，赶紧走！” 听见身后有稀稀疏疏的脚步声，黄灿灿警觉地掀开车帘，二话不说，拽着赵渊就将他塞了进去 “你……你怎么在这儿？” 赵渊一屁股摔进马车，看着眼前黄灿灿翻身越入，仔细打量那张和离京时别无二致的鹅蛋脸，半晌没回过神来。 黄灿灿翻了个白眼，满脸写着“你脑子是不是有坑”：“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难不成在天上啊？” “废话少说，你打算怎么办？” 用不着多问，黄灿灿已经知晓了太孙给赵渊安排的苦差。 这个太孙可真不是个东西，一边一口一个十二皇叔，一边处处给赵渊使绊子，怪不得全天下除了太孙他娘，没人待见他！ 赵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这种事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 瞧黄灿灿这意思，是要直接从皇宫里把他劫走？ 胆子也忒大了！ “走一步看一步呗，你赶紧让马车停下，我明天还要去参加宴会，现在当逃兵，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你还有心情去参加宴会？！” 黄灿灿几乎要尖叫起来。 她好不容易找到赵渊的踪迹，想着把他保下来，哪怕顶着一个通缉犯的名号也认了，谁知道赵渊不仅不领情，反而叫她住手，说要去参加什么鬼宴会？心还真是大！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反正你给我停！” “我不！” 黄灿灿冷哼一声。 赵渊可是她打入皇宫内部的筹码，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赵渊被丢到外族去和亲？那她猴年马月才能查到母亲如何被调包出宫的真相？ 赵渊知道黄灿灿脾气硬，却没想到能硬成这样，半天没缓过神，愣愣地看着黄灿灿。 “你，你这丫头片子，简直胡闹！” 他望着黄灿灿坚定的眼神，赵渊的心里却没底了。 这丫头看似单纯可爱，可实际上杀伐决断，皇宫里来人这等高中知识都能做出来，当真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家。 眼看着马车越跑越远，赵渊咬咬牙，一狠心，趁着黄灿灿不注意，一记手刀劈到了她脖子上。 “呃啊……” 黄灿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 扛着黄灿灿回到住处，赵渊面上装得风流倜傥，心中却只剩苦笑。 由于一个女人穿着太监衣服实在过于显眼，赵渊干脆将黄灿灿外衣扒了，只穿一件单衣，扛在肩上大步流星走回宫中。 反正他在京城百姓心目中也是个风流胚子，扛着不省人事的女子回家这种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谁知，刚走到宫门口，今天发现有人早在那里候着。 “宁王殿下，太孙有请。” 赵渊：“……” 又找他做什么？ 这一天天的，不是这个找茬，就是那个找茬，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命人将黄灿灿安顿好，赵渊跟随太孙身边太监离开前，还特地色眯眯的笑着嘱咐要将黄灿灿洗干净，放在床上，等他回来好生享用。 宫内宫女连忙点头，不敢怠慢。 赵渊深深看着她们，眼神复杂。 怎么说呢？ 他突然有点后悔没把刘二一起带回京城了。 若是换成刘二，他一定能听懂自己这话背后的潜台词——此去凶险，如果他今晚没能回来，必然是情非得已，绝非自愿。 罢了。 既然太孙都派人来门口拦他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大殿之中，太孙焦急来回踱步，大老远看见赵渊昂首挺胸走来，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更加来气。 “赵渊！” 此时此刻，太孙也顾不上什么皇叔侄儿之间的辈分，从牙缝里挤出了赵渊的名字。 第20章 香满园设宴 “慕尚书胡搅蛮缠，我自然会替皇祖父处理，你去搅和个什么劲儿？还比才华，呵呵，我自小和你一起念书，你险些把老先生气得短寿，叫你写文章你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还好意思说比才华？” “平日贪恋美色也就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你那娃娃亲慕家大小姐？知不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 “你是去和亲的，要是人家知道你和亲前夕还在为了别的女人闹腾，你可曾想过后果！” 太孙光是想象一下明日场景，便替赵渊觉得尴尬。 若是放在平时，也就算了。 可如今，赵渊已不再只是单单皇子身份，更是代表大玄脸面的存在，是要送去给外族和亲的！ 这要是写出篇狗屁不通的文章闹出笑话，外族怎么想？ “咋的，你也觉得我必输无疑？”赵渊气定神闲地摇着折扇，斜睨着太孙，一点儿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嬉皮笑脸，“我的好侄儿，还是对你十二皇叔有点信心为好！” 他承认，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者是不会作诗。 可那又如何？ 唐诗三百首总读过吧？ 随便抄两首来，谁会发现？ “我倒是想有，你……赵渊，我可听说二皇叔四皇叔八皇叔他们都在商量明天押多少赌注了，别以为你现在顶着和亲王爷的名头我就不敢动你！” 回想起儿时和赵渊一同背书作诗的画面，太孙一个头两个大，见赵渊死不悔改，当即大手一挥——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禁足一日！” “别别别！” 赵渊一看太孙来真的，赶紧摆手，急中生智，能屈能伸：“好侄儿，没必要这么大阵仗吧？我不过就是去凑个热闹而已。” “这样，咱们商量商量，嘿嘿。” “我要是赢了，那皇家的面子也保住了，至于慕之初的婚约，我自己退，保证退，不耽误和亲！” 他本来就没想娶慕之初。 尚书是秦王的人，他娶了慕家女儿，跟放任秦王在他身边安插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他可没有绿帽癖。 “我要是输了，丢了脸，算我自找的，我……咳咳，大不了我不要朝廷给我出钱置办嫁妆了，我自掏腰包，一分不少，顺便再赔同等数量的白银黄金给朝廷，作为你的精神损失费，你看成不成？” 赵渊狠狠心，画了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大的离谱的饼。 果不其然，太孙愣住了，眼睛里先是出现震惊，随后又成了欣喜，哪怕刻意压制也不能完全掩饰。 这蠢东西还真是妄自尊大！ 武清学可是公认的未来状元郎，和他比，除了输就是输。 “行。” 太孙一合计，干脆利落的同意了。 赵渊上次去封地之前在京城里搜刮了一大圈，包括李继忠在内的数十名官员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前来告状。 这次又借着和亲的名义敲诈勒索，让朝廷出了不少银子。 要是能趁机捞回来，也不错。 至于名声嘛……在场每个人给点封口费，但凡说出去半个字都问罪全家，看谁还敢把风扇往外透？ 和赵渊吐出来的钱相比，区区封口费又算得了什么？ “那可就说好了，明日宴会，几个皇叔都要去，你好好准备吧，临时抱抱佛脚，也省得到时候输得太难看！” 阴阳怪气的讽刺了赵渊几句，太孙便将赵渊打发走了。 回到住处，赵渊快步走向寝室，想去查看黄灿灿的状况，却发现床榻之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封书信。 “好你个赵渊，竟然敢对本姑娘暗中使坏？” “刚刚本姑娘醒来想出去寻你，从窗户看到晋王路过外边儿，就先走一步了，若明日你参加完宴会我还没回来，麻烦一定到晋王府上救我！” “谢啦！” 赵渊：“……” 这就又走了？ 他转身，看着大开的窗户，一时间有些发愣。 门外宫女丝毫没发现黄灿灿已然消失，说明黄灿灿必然不是从正门离开，而是翻窗逃出……这可是二楼！ 这丫头还会飞檐走壁？ 赵渊后知后觉，他似乎小看这被晋王随意打发来充数的姑娘了。 也罢。 人都走了，他也没处寻。 还是指望黄灿灿自求多福吧，一个萍水相逢、不知根底的小姑娘，他可没那么多心思去晋王那儿捞她。 …… 次日，香满园。 身为京城最大的酒楼，香满园时常成为贵族公子小姐们聚会饮酒喝茶吟诗作对的地方，其后花园中错落有致的美景，更是堪称一绝。 今日宴会，便设在这里。 金茫茫的阳光宛如薄纱笼罩于花园之中，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已然进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除了官员商贾，许多社会名流也受邀参与了此次宴会。 “你们看，那是唐老吗？” “还真是！” “天呐，是谁把唐老邀请来的，我听说唐老在好几年前就退隐山林了，不问世事，谁也不见，怎么今日愿意露面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冲着武大才子来的啊，清学他貌若潘安，才高八斗，想必唐老师听了清学的名声，也想看看如此绝妙的后人究竟是何模样…” 小圆桌边，赵渊吃着瓜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环境。 小桥流水，错落花草，倒还真有一番雅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人搭理他，好像有人提前打过招呼似的，不约而同将他当成空气，连个眼神都不给。 不过，也好。 他乐得清静。 听见旁人议论纷纷，赵渊不自觉侧头望向后花园入口处，只见一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正大步走进来。 老者精神矍铄，意气风发，一点也不显老态。 赵渊眸子一眯。 是唐老头儿？ 这不巧了吗？ 当初，唐老乃是天下极富盛名的学者，大街小巷，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以及考取状元却当场拒绝封官加爵的叛逆事迹。 后来先帝实在爱才，好说歹说，又是恳请又是利诱，才让唐老头勉强答应进宫给皇子们教书授课。 只可惜唐老头儿不适应宫中生活，只待了短短数月便气鼓鼓地跑路回老家了，只有两名皇子皇孙享受到了他的教导。 没错，这两名幸运儿就是他赵渊和太孙赵允闻。 第21章 针锋相对 “都围着我做什么？快散了吧散了吧，我好不容易出来走走就是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唐老爷子刚踏进后花园，就皱起了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瞪着那些拿着纸笔想要上前讨要签名的男男女女，不怒自威。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他唐德斌喜静？ 要不是收到了武大才子的匿名信，想亲眼瞧瞧这声名鹊起的后生究竟长什什么模样，他才懒得挪窝。 众人立刻听话地缩了缩脖子。 赵渊满不在乎地掏掏耳朵，压根没把唐老头儿放在眼里：“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这么臭。” 正想着，后花园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 “武大才子好帅~” “一袭黑衣，丰神俊朗，不愧是我暗恋了好几年的男人，这辈子要是能嫁给他，我就死而无憾了。” “又帅又有才，世上总会有如此妙人？” “武大才子旁边那位便是尚书府的千金？早就听说千金乃京城第一美人，今儿可算是见着了，的确貌若天仙。” “她和武大才子一同赴宴，难不成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两情相悦？” 黑色衣衫的武清学与一名容貌姣好、身段柔弱的粉衣女子并肩而入，两人都气质卓绝，美得像画一般。 不同于一众迷恋吹捧，赵渊将头别到一边：“切。” 奸夫淫妇罢了。 他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可惜，在赵渊扭头的下一秒，慕之初复杂晦涩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身上，似乎有千言万语，将说未说。 “哟，没想到宁王殿下还真敢来，还以为你昨日与我比试之约不过是一时兴起说说。” 察觉到慕之初的小动作，武清学不悦，装腔作势的和周围友人打了声招呼，便将矛头对准了赵渊。 赵渊原本在角落里安静吃喝，没打算抢风头，谁知武清学一来便硬生生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零帧起手是吧？ 谁怕谁！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既然敢提，那便自然有敢比试的资本。”赵渊抬手摸了摸嘴角的糕点残渣，起身负手而立，迎着众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向前走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成？” 整整六年没发威，京城众人早已经将他这个王爷视如草芥。 但现在，赵渊改主意了。 既然有了自己的封地，那便是时候改头换面，积蓄力量，在这动荡的时空中占据一席之地了。 军事力量和物质资源不能一蹴而就，但跟一个小白脸拌两句嘴还是没问题的。 “你小子怎么也在？”唐老头这才注意到赵渊，眼睛瞪得老大，瞬间气鼓鼓的，好像看见了什么讨人厌的蛀虫，“此处是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的地方，你一个连基本韵律都不懂的文盲凑什么热闹？” “闭嘴吧，唐老头儿。” 面对曾经的师长，众人仰慕的文曲星，赵渊却没有丝毫尊敬，一张口就老头老头的叫。 “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都别了多少个三日了，你就不能以发展的眼光看待我？” “你什么熊样我还不知道吗？” 看赵渊理直气壮的样子，唐德斌气得跳脚，刚想开口骂些什么，却被赵渊一个噤声的手势给堵了回去。 环视一周，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可众人越是这般，赵渊就越是期待他们接下来的反应。 “唐老头，我属实是没想到你今日也要来。”赵渊这话可不是在客气，他给唐老头寄去匿名信，充其量不过是想赌一把，赌对了皆大欢喜，没赌对也不亏，“既然你来了，那就由你来当裁判如何？” 之所以想把唐老头骗过来，便是想利用唐老头在世人心目中的权威力量。 别人当裁判，有媚官之嫌。 唐老头来，那便是最公正的。 不远处的阁楼里，秦王和肃王坐在茶桌前各自品茗，透过窗户远远看着外头的动静，颜色各异。 “二哥，十二弟如此作践自己，咱们这些当哥哥的是不是也该出面管管？”肃王眉头微微皱着，面容担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多关心赵渊。 “各人自有各人的路要走，十二弟不亲身多经历一些挫折，恐怕不能意识到自己目光之短浅，旁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秦王往口中送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眸子里看热闹的影子不比路人少。 “好。” 肃王颔首，仿佛同意得勉为其难。 “四哥呢？他昨日不是还说要和我们一同来，怎得今日迟迟不出现？” “谁知道呢。” 秦王毫不在意。 他目光灼灼盯着赵渊，势在必得：“反正他赌注都已经投了，只需等着赵渊输，双倍收回即可。人到不到又有什么关系？” 晋王心高气傲，素来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这在宫中已是公开的秘密，没什么避讳的。 不来就不来。 他也没多喜欢他这四弟。 同样是野心勃勃，只有晋王这种脑子里缺根弦的才会把心思写在明面上，像肃王就讨喜得多，虽然危险程度不比晋王小，但至少会在公共场合装装样子，给他身为兄长应有的尊重和脸面。 “我听说四哥好像病了，近日频繁有太医进出其府邸，要不待会儿宴会结束，二哥同我一起去看看四哥？” 肃王抿抿唇，不经意地转了话题。 “八弟，宫中流言蜚语众多，还是有些自我辨识能力的好。你四哥身子骨硬朗得很，前几日不是还在骑马射箭、玩得好不快活？他就是单纯不想和我们有过多交集罢了，他那性子，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与此同时，后花园气氛已然发生了微妙变化。 “没想到宁王居然要和武大才子比试，他是嫌自己闹的笑话还不够多吗？” “我还担心这次宴会会有些无聊，看来是我多虑了，等着吧，我倒要看看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嘘，小声点，别让赵渊听见了，他要是生气了，是要拿你全家当出气筒的。” “宁王殿下……”慕之初忧心忡忡，眸子里像是装了一汪水，“要不还是算了吧？” 第22章 竹石 赵渊没有读出慕之初眸子里的担忧，只当她也和其他人一样，想要变着花样讽刺他，白眼一翻： “少在本王背后嘀嘀咕咕的，你们读书人不就讲究一个光明磊落吗？有本事在背后说本王的坏话，不如明面上当着本王的面讲出来，本王还敬你们是条汉子！” 他最讨厌有人在背地里唧唧歪歪了。 有本事正面杠啊？ 又懦弱又想逞能，哪有那么好的事？ 看赵渊生气，慕之初缩了缩脖子，将还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目光盈盈的望着他，那眼神，任谁看了都能读出她对赵渊的情义。 可偏偏赵渊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慕之初身上—— 自大想起稗官野史中慕之初和武清学的各种暧昧，慕之初在赵渊眼里便是个恶心的毒妇形象，饶是有再好的皮囊，也抵不过灵魂的肮脏。 “既然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那就先开始吧，早点结束早点散，本王还要回去休息呢！” 赵渊一点也不想在这是非之地上多逗留。 倒也不是懒。 主要是，黄灿灿那丫头招呼不打一声就溜了，要是真在晋王那里出了什么事，他……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心旁观。 能捞一把就捞一把，不能捞就算了。 早点回宫里，也能避免一份风险。 “姓武的，赶紧开始吧，你出题，省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赵渊将手中折扇一收，指着武清学的鼻子，趾高气扬，那副嚣张的劲儿看得唐老头眼睛通红，条件反射性的想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戒尺抽他，伸手之后才发现，他早已不在宫中教书，赵渊也早已不再是他的学生。 恍然一瞬间，唐老头竟然有些感慨。 虽说当初是他主动找皇上说要离职归隐的。 扪心自问，和赵渊与太孙朝夕相处的日子，也算得上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只是……哎！ 如果不是当年无意间撞破了晋王的秘密，他也不至于被晋王私下里威逼利诱，折腾得鸡犬不宁，只能退出。 “文人比试，没有什么欺负不欺负一说，在场众人都是明眼人，都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读书人，分得清孰高孰低。”武清学轻轻一笑，偏头对着一旁紧抿嘴唇的慕之初，声音温柔，“之初，要不你来出题吧，我和宁王殿下都是要答题的，我们俩当中谁来出题都不合适，你来最为公允。”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慕之初身上。 “我？” 慕之初似乎也没想到武清学会在此情此景之下点她的名字，诧异了一瞬间，美目流转，看向武清学，目光深处已然带了一丝厌恶。 别看她和武清学是一同进入后花园，可在来的路上，两人连半个字都没说过，未曾有过任何交流。 武清学找她搭话，她就靠在马车另一侧闭目养神，假装睡着了。 武清学给她递吃食，她就接过赏赐给下人，或者直接扔给路边的流浪狗吃，淡淡道一句：“我不喜欢乌七八糟的玩意。” 到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不给武清学面子，只能微微一笑，假装配合：“没问题，那便从最常见的一门开始吧。” 她望向赵渊，神情抱歉。 原本想提醒赵渊就此作罢，别给京城中人留下笑柄的。 但…… “吟诗作对，题材就从这后花园中的任意事物中取，自由发挥。” 这是此类宴会上最为常见、也最为简单的一套题目，慕之初特地从此下手，也是希望赵渊能够照葫芦画瓢，至少不会因为半个字都答不上来而尴尬。 武清学一听，眼睛就亮了几分。 这不是他最擅长的？ “宁王殿下，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武清学笑着，又忍不住看了慕之初一眼，心里甜滋滋的——之初肯定是知道他擅长吟诗，才会出此题目，这不是在背地里帮他？ 果然，他就说嘛。 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抵挡得住他的追求攻势。 拿下慕之初不过是时间问题！ “赵渊，就别丢人现眼了，你憋出来的那几个字，我听着都嫌脏耳朵，莫要祸害大家！”唐老头板着脸站出来，及时喝止，乍一看是在发脾气，然而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他一个劲朝着赵渊挤眉弄眼使眼色。 亲娘嘞，现在回头是岸还来得及。 他台阶都给到这个地步了，赵渊就算要面子，也得知足吧。 然而，赵渊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我不！” “不就是诗吗？我会写，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赵渊摇起扇子，装模作样的在后花园里面绕了两圈，最后停在了两棵竹子前，上上下下打量好一阵，才清清嗓子。 “咳咳。” 赵渊还没开始呢，周围便响起一阵窃笑之声。 “啧啧，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只知道做表面功夫，真要作诗了，怕是狗屁不通！” “一个即将被送去给老女人做赘婿，或者被送去给男人做男宠的家伙，能搞出什么花样来？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没事儿，就当个乐子看看吧，宁王殿下能有勇气站在这里也不容易，咱们还是要多看看人家的闪光点呢，嘻嘻。” 话语传到武清学耳朵里，很是满意。 看吧，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大家稍且安静。” 武清学微微抬高声音，温和如玉，“不要打扰宁王殿下蛋思路，安静欣赏宁王殿下的作品即可。” 如此识大体，如此温文尔雅，又迎来周边贵女一片花痴声。 赵渊心中一阵恶心。 死绿茶！ 听好了！ “咳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赵渊摇头晃脑，吟出了第一句。 在头七个字出来时，参宴的才子佳人们还没什么反应，但随着时间推移，众人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武清学，其次便是唐老头。 后者摸着胡子，眼睛瞪得老大—— 这小子真是赵渊？ 难不成他年纪大了，记错了，这，这还是之前那个往他水杯里塞蟑螂，骗他说是给他泡了个红枣的小子吗？ 短短两句，却已然能见功底之深厚。 第23章 疑是银河落九天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赵渊似笑非笑，吟完最后一字，环视众人，心中暗爽。 虽然这词是从他小学课本上偷来的，但该说不说，在这么多人面前装杯打脸的感觉也太好了！ 难怪网文小说里最爱写这种桥段，换谁谁不爱看？ “这……” “这真是宁王写的？不可能啊，传言中，宁王不是连四书五经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吗？” 众人一片哗然，武清学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般难看，瞪着赵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唐老头率先上前两步，带头拍起了巴掌。 “好诗，好诗啊！” 他眼睛发亮，凑到赵渊面前，好像看见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好几遍，猝不及防将胳膊搭在了赵渊肩上，搂他搂得死紧，跟搂宝贝似的。 “看似是在描写竹子，实则是在诉说不屑于功名和世俗，只想逍遥自在，坚守内心信念的志向。手法实在巧妙，用词简洁精湛！好！” “小子，没想到你和老夫还有些共同之处，哈哈哈！” 唐老头爱才，主打一个认诗不认人，一听见赵渊吟出如此绝妙的对子，瞬间忘记十几年前赵渊是如何将他气得几乎吐血，只剩下欣赏赞美。 他一向以自己不为功名利禄折腰而骄傲，又苦于找不到志同道合之人。 如今听赵渊这般作诗，正如高山流水遇知音。 看唐老头对赵渊评价如此之高，武清学面色更差了。 武清学身侧，慕之初复杂地望着赵渊，终是欣慰地笑了。 她还以为赵渊会被为难，还在心中暗自捏了把汗，没想到……真好，不愧是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娘亲从小教导她，无论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要爱他，尊敬他，守在他身边照顾他，直到死亡将他们其中一人带去另一个世界。 故而，这些年，即便赵渊被外界贬低得一分不值，她也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和赵渊结拜，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只可惜，这一世，她和赵渊注定无缘。 念及此处，慕之初垂下眸子，纤长卷翘的睫毛遮掩住那抹黯然神伤。 “赵渊！咱们比拼讲究的便是一个公平，你若光明正大，我还敬你是个君子，可你舞弊营私偷奸耍滑，就算你赢了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随着唐老头对赵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其他参加宴会的公子小姐落在赵渊身上的目光也有了变化，武清学坐不住了，涨红了脸，随口编了一盆脏水不由分说就往赵渊头上泼—— 赵渊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 这么好的诗，怎么可能是赵渊自己做出来的？ “昨天说要和我比试，临时找人替你代写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着说着，武清学自己都相信了这番胡诌，越看赵渊越觉得其神情心虚、肯定有诈。 “是吗？”赵渊耸耸肩膀，满不在乎，“你比不过我就直说，没必要找这种拙劣的借口来转移各位朋友的注意力。” “你说我找人买诗，你有证据吗？如果没证据，随意污蔑本王，本王可是能告官治你的罪的！” 他烦躁地摆摆手，一副“本王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的架势，大大方方道：“行了，瞧你那输不起的样子，这样吧，咱们再比一场，你来命题，不拘泥于这后花园中的物品，这总行了吧？” 赵渊早已预料到武清学要提出异议，这也正中他下怀。 他名声有多臭，他自己知道。 就算在场众人出于敬畏不敢多言，也必然会在心里嘀咕，认为他胜之不武。 如今正好顺着武清学的话，再比一场，也算是堵住了悠悠之口—— 由对手出题，不确定性太大，根本无法提前买诗。 毕竟，谁都有帮赵渊作弊的可能，只有身为对手的武清学不会希望赵渊赢。 另一方面，武清学出题，自然会出自己擅长的题目，也就是说，武清学天然便有一定优势，赵渊则处于劣势。 如果赵渊还能做出如此绝妙的诗词，胜过武清学…… “你很自信嘛！” 武清学嘴角抽了抽，胜负欲被全然激发了出来。 他原本就是想借此机会在慕之初面前压赵渊一头，以这种方式告诉慕之初，谁才是真正适合她的良人，没想到一来就被赵渊摆了一道！ 不过没关系。 假的终究是假的。 “既然宁王殿下自愿将出题的机会让给在下，那在下也不客气了。”武清学装腔作势地拱拱手，满眼写着志在必得。 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世人皆知，他武清学不仅才华横溢，且周游世上许多风景胜地。 “宁王殿下，在下去年外出游学，曾窥见过一处绝美壮观的瀑布。宁王想必也曾见过类似美景，不如就以瀑布为题，如何？” 武清学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赵渊虽然有钱有闲，但又懒又馋，这些年一直窝在京城宫中吃喝玩乐，而瀑布一般在深山老林之中才会窥见，以赵渊的个性，绝不可能去那偏僻之地受苦！ “哈？” 赵渊诧异。 这么简单啊？ 他还以为这小子满脸得意，能放出什么像样的屁呢。 “宁王殿下不会连瀑布都没见过吧？”武清学显然会错了意，以为赵渊是被问住了，立刻蹬鼻子上脸，阴阳怪气。 宁王好面子，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见识短浅。 而事实正如他所想的那般—— 赵渊重重点了点头：“那自然是见过的，你先还是我先？” “为了避免给宁王殿下太多压力，还请宁王殿下先来。”武清学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抛砖引玉，抛砖引玉，要先有赵渊这块砖，才能凸显出他这块玉的珍贵嘛！ “行。” 赵渊也没计较，眨了眨眼睛，不过三五秒的时间，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出了属于他的答卷。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第24章 绝杀 轰隆——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可武清学却觉得仿佛头顶有一道雷直直的打到了他的天灵盖上，将他整个人击得焦黑。 “哎呦喂，我的好徒弟！你有这天赋，怎么不早跟为师说？藏着掖着做什么，就算淡泊功名利禄，也没必要装疯卖傻呀！” 听完赵渊的第二首诗，唐老头都快乐疯了，明明一把年纪，却还跟个小孩似的，像八爪鱼一样黏在赵渊身上不放手，任凭赵渊用嫌弃的眼神撇他，他也全当没看见。 “为师？唐老爷子之前当过宁王殿下的老师吗？难怪宁王殿下如此有才，也不奇怪了。” “那之前那些传言是？” “三人成虎，传言归传言，亲眼目睹归亲眼目睹，你是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还是相信道听途说？” “说的也是，唐老爷子都这样说了，我还是更倾向于宁王殿下。” “我早就听在宫里当差的朋友说，先帝花大力气请了唐老爷子来给皇子王爷们教书，虽然只有几个月，但受唐老爷子教导的皇子王爷也长进颇多，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围观战况的公子小姐们议论纷纷，从一开始的轻视不屑，逐渐转为摇摆不定，到现在，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已经对赵渊刮目相看。 “不…这不可能！” 武清学原本还信心满满，甚至早已想好赵渊虐为手下败将之后要如何在众人面前驳了他最后一次面子。 一切都成了泡影。 “武大才子，你这回该不会还要说我是买诗买来的吧？就算要栽赃陷害，也得想点新花样，老是同一副说词多没意思。” 赵渊一咬牙，硬是将缠着他不放的唐老头推到一边，转身朝向武清学，以及武清学身后沉默不语的慕之初，开启嘲讽模式—— “题是你出的，诗也是我先作的，现在轮到你了，赶紧的，别让大家久等了。” “毕竟今日到场之客里有许多都是冲着武大才子来的，武大才子可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赵渊一口一个大才子，颇有讽刺意味。 武清学踉跄两步，嘴唇张了张，又闭上，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输了。 能够参加宴会的，不是富商之子，就是贵族后代，都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人，不好糊弄。 任谁都看得出来，赵渊连续两首诗，水准接在他之上。 更何况如今还有唐老爷子的认证…… “不，三、三局两胜！” 大脑飞速运转着，武清学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哪怕丢脸，也想抓住最后一丝挽回局面的机会——就算赵渊买了几首诗，又恰好买到了与瀑布相关的，但同一题材，他多半只会买一首！ 再来一局，赵渊必然无法应对！ 想到这里，武清学心中的底气又多了几分，咬牙看向赵渊。 此时耳边响起窃窃私语。 “什么三局两胜，比之前怎么不说？规则不应该在开始比赛之前提前说清楚吗，比到一半，才额外添加，这是否有些……” “没事儿，多比比，武大才子至今还没吟出诗来呢，我想听他作诗。” “哎，虽然我是武清学的粉丝，但不得不承认，他这临时提出三局两胜的做法的确有点不妥当。” “有什么不妥的？赵渊肯定在背后动了手脚，武清学为自己正名，维护自身名誉，不是很正常吗？你们一个个脑子被驴踢了？” 舆论已经不再像起初那样朝着武清学一边倒了。 越是如此，武清学就越是慌乱。 对赵渊的憎恨也越是强烈。 “哈哈！” 看着武清学的囧样，赵渊忍不住笑出了声。 “行啊，三局两胜就三局两胜呗。” 他初高中可是语文课代表！ 别的不说，诗词积累量这一点，赵渊可是相当自信。 他眸中射出一道精光，决定给武清学来个狠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赵渊稍稍酝酿了下情绪，慷慨激昂，瞬间将河水奔腾的壮观局面展现在在场每个人的脑海之中，栩栩如生。 选择李白的将进酒，也有几分铤而走险的成分。 诗仙的才华毋庸置疑。 但这首诗，毕竟没有遵循七言或五言的格律，而是诗仙自由发挥，句子长短不一，算是仗着才华剑走偏锋。 属于李白的时代，将进酒可被称之为神迹。 但如今的人们接不接受，还真不一定。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当赵渊念到此处时，唐老头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因为文学泰斗，唐老头的感受力和情感细腻程度远超出于常人，自然能够千百倍的感受到这诗词背后的力量和情怀！ 他怔怔地望着赵渊，口中喃喃有词，重复着那几句震撼人心的创作。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当赵渊念完最后一句诗时，全场一片寂静。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动容。 只有武清学，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一屁股瘫软坐在地上，颤抖着，看赵渊的眼神像看见了鬼似的。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这庸人肯定是从哪里买来的诗，这怎么可能是你写出来的……” 武清学不断摇着头，嘴里重复着不可能，可在场众人早已经被赵渊的才华和魄力所折服，哪里还有人听武清学瞎闹腾？ “好绝！” “这是什么诗？我只学过七言和五言，从没想过诗歌还能以这样的方式作出。虽格律不齐，却反而有种更加震撼人心的力量！” “不愧是唐老爷子教出来的学生，几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味道了！” “以前是我们误会宁王殿下了！” 在唐老头的带领下，众人不约而同为赵渊鼓掌欢呼，一时间，无人在意坐在地上欲哭无泪的武清学。 不远处的阁楼里，秦王肃王沉默不语，气氛凝重。 第25章 得民心 啪的一声脆响！ 秦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深深嵌入手心，他却恍若未觉。 “好一个宁王，好一个赵渊！竟然藏得这么深！” 他咬牙切齿，语气中满是嫉妒。 肃王则显得平静许多，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深邃。 “皇兄何必动怒，锋芒毕露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秦王冷哼一声，“他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如今为国和亲、又展露才华，得民心……” 肃王打断了他，“皇兄，他即将和亲，得到民心又如何。更何况十二弟太过张扬，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未必能笑到最后。” 秦王闻言，略微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皇弟说得对，这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而此时，人群中的赵渊，正洋洋得意的沉浸在一声声的赞美中…… “妙啊！这诗……简直是天籁之音！”一位身着锦袍的富商激动地摇着扇子，满脸堆笑。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过如此佳作！宁王真乃文曲星下凡啊！” 不少俏丽的小姐们也掩嘴轻笑道：“宁王不仅人长得俊俏，这诗也写得如此出色，真是羡煞旁人！” “这诗立意高远，用词精妙，实乃难得的佳作！佳作呀！” 赵渊心情大好，嘴角噙着笑向武清学走去，“武兄，承让了！” 武清学脸色惨白，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自己彻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挣脱赵渊的手，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人群。 唐老头走到赵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的说道：“好小子，没给老夫丢脸！这首诗，堪称绝世之作！” 赵渊谦虚地笑了笑，“学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当不得老师如此夸赞。” “你小子就别谦虚了！”唐老头哈哈大笑起来，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惊才绝艳之作！这首诗，必将流传千古！” 赵渊表面上虽然谦虚客气、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得意。 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今日之事儿不仅成功赢得了民心，更让那些潜在的敌人开始有所忌惮。 宴会过后，天下人确实对赵渊改观了几分，太孙心有不满，但碍于赵渊是和亲人选，并不好责罚，毕竟有所损伤，也不好向和亲国交代。 赵渊对此早有预料，天天吃喝玩乐，明面上是寻欢作乐，暗地里却是在筹谋和亲事宜。 这日，赵渊在府里玩乐，就听下人来报，说是鲁王求见。 他揉了揉跳动不安的右眼，总觉得没什么好事，恹恹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远远看见大腹便便的鲁王正艰难的蠕动着，那一身肥肉跟他身上的绫罗绸缎实在是不搭边，再加上虚伪、奸诈的笑容堆了一脸，这哪像个皇子！ 分明是个奸商！ 鲁王一进门就拱手道：“宁王贤弟，别来无恙啊！” 赵渊皮笑肉不笑地回礼，“都是托皇兄的福啊！” 明明刚在皇宫门口见过，俩人说起场面话来都脸不红心不跳。 鲁王也不在意他语气不善，径直在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道：“贤弟啊，这次哥哥来，是有事相求啊！” 赵渊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嘴上则客气道：“皇兄哪里话，请讲！” “你也知道，如今皇上削藩，人心惶惶啊！咱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唇亡之寒，贤弟应该懂得。” 赵渊嘴上附和着：“是是是，我也正为削藩一事儿忧心忡忡呀！” “贤弟聪慧过人，不必谦虚。倒是哥哥我一直不思进取，火烧眉毛了也没个傍身的资本，现下为了自保，想要扩充点兵马，加强下防卫。可是这军饷……”鲁王搓了搓手，一脸为难。 “最不缺钱的就是你鲁王，在这儿跟我装穷，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赵渊心里暗骂这老狐狸，绕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了。 他故作沉思道：“皇兄的难处，小弟明白。只是小弟几斤几两，皇兄是知道的。我这王府未必比皇兄的充盈呀！” 鲁王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贤弟，你可是富甲天下啊！这点小钱，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赵渊摊了摊手，“皇兄有所不知，小弟这些年为了赈灾济民，修桥铺路，已经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府库空虚，实在是拿不出多少了。” “少跟哥哥我哭穷！你那点花销，能有多少？哥哥我可是听说，你前些日子才买了一座金山！”鲁王语气强硬起来，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 赵渊暗骂，这老东西，消息倒是灵通。 他强压着怒火，说道：“皇兄的消息，怕是有些出入。小弟那哪是什么金山呀，不过是一座荒山，没什么油水可捞的。” “流不流油，流多少油，不如带上哥哥我去看一看？”鲁王说着，就要拉着赵渊往外走。 赵渊一把拽住他，“皇兄，小弟敬你是兄长，不便与你计较，望皇兄不要得寸进尺。” “怎么？贤弟这是不给哥哥面子？”鲁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皇兄言重了，只是小弟这儿，确实没有那么多银子。”赵渊强忍着怒火说道。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又传来下人的禀报：“王爷，燕王殿下来了。” 赵渊无奈。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这燕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跟鲁王不同，燕王怒目圆瞪，身材魁梧，很有大将风范。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就听燕王嚷嚷道：“宁王贤弟，听说你这里有好东西，哥哥我也来沾沾光！” 赵渊看着这俩货，怒火翻腾。 自己的确想搞钱，也想着买块儿地皮，但还没行动呢，怎么他们都知道了？ 看样子得好好查查身边人了…… 第26章 别装傻了 “两位皇兄真是看得起小弟，小弟这宁王府，哪有什么好东西啊？” “别装傻了！哥哥我可是听说，你府上藏着不少宝贝！”燕王说着，就要往里闯。 “燕王兄，你这是做什么？”赵渊拦住他，“小弟府上，岂容你随意搜查？” “怎么？你还想跟哥哥我动手？”燕王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僵持不下之际，门外又传来下人的禀报：“王爷，皇上派人来宣旨了。” 赵渊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宣旨的公公走进来，众人纷纷跪地接旨。 圣旨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什么江南治水未有成效，什么北地闹饥荒呀！归根结底，就是让他给钱的。 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尽快让灾民得到安置，要立刻缴纳十年赋税，以为他赵渊是提款机呀！ 他看着面前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又想想宫里那位万岁爷，恨不得拍死他们。 这些人不会是商量好的吧！ 他明白，自己买了座金山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不管有没有，自己都得吐出这些银子，不然就是欺君。 “我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谁都想咬一口，哎！”赵渊喃喃道。 燕王和鲁王异口同声的问：“你说什么？” 赵渊实在没心思应付鲁王和燕王，“没什么，哥哥们也看到了，皇上让我一下子缴十年赋税，这不要我命吗？哥哥们不能见死不救呀！” 赵渊越说越伤心，竟然大哭起来。 鲁王和燕王见状，面面相觑。 赵渊边哭边往外走，只想赶紧脱身…… 可没走两步，他突然脚下一顿，计上心来…… 哭声戛然而止，赵渊擦干眼泪。 这笑容在鲁王和燕王看来，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这人怕不是傻了吧！ “两位皇兄……不对，那位没走远的公公，快快回来……” 鲁王、燕王还有宣旨的公公齐聚一堂，等着赵渊说话。 “诸位，本王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不仅能缴纳十年赋税，还能让哥哥们分红。” 鲁王和燕王互相递起眼色来，眼里都写着：“宁王一定是疯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计策？ 而那公公则是一脸的不屑，在他看来，宁王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贤弟，你有什么计策，不妨说来听听。”鲁王悠悠的开口。 赵渊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小弟打算，建造一座楼，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是个什么楼？”燕王一脸懵逼。 “青楼！”赵渊一字一顿地说道。 鲁王和燕王顿时傻眼了，命都快没了，这宁王居然还有心思建青楼？ 那公公更是脸色铁青，心道：“这宁王，简直就是荒唐！皇上想借赋税一事对他下手，实在是高看他了。” 赵渊看着三人精彩的表情，心中暗爽。 “两位皇兄，还有这位公公，你们好好想想，这青楼一旦建成，那可是日进斗金啊！到时候，别说十年赋税，就是二十年，三十年，小弟也缴纳得起呀！挣钱不是一时的，贵在长久嘛！大家的眼光不防放长远些！” 鲁王和燕王虽然觉得这计划有些荒唐，但听赵渊这样一说， 细想之下，似乎也有些道理。 这青楼，确实是个赚钱的好买卖。 魏公公呢，依旧觉得宁王荒唐，但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容我进宫禀告圣上，让皇上决断！” 赵渊忙到：“多谢公公！只是圣上肯定会担心皇家子弟开青楼，有辱天家威严，劳烦公公禀明皇上。我这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出什么事儿，有我顶着，请皇上放心！” 赵渊说完，又把魏公公往外拉了拉，好离鲁王和燕王远点。 “公公也知道，面子得靠里子撑着，这里子好了，是皇上英明，要是不好，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赵渊意味深长的看着魏公公，趁着燕王和鲁王不注意，还悄悄塞给了公公一个荷包。 毕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上来的，魏公公自然知道如何行事。 第二十七章 不久，宫里就传来了好消息。 魏公公带着皇上的密旨前来，屏退众人后，魏公公才宣读圣旨。 圣旨一读完，赵渊就再次把提前准备好的“厚礼”给了魏公公。 魏忠贪财，朝中无人不知，赵渊为了开启青楼，这几天没少给魏忠好处，幸好结果是好的，不然这白花花的银子这么花，他赵渊得心疼死。 一拿到圣旨，赵渊就马不停蹄的行动起来。 他先是找到鲁王和燕王，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二人投资了不少钱。 可怜二人本来是想讹赵渊一笔，没想到最后被倒打一耙，自己倒是出了不少血。 钱一拿到手，赵渊就开始马不停蹄地修建起“天下第一楼”。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有人嘲笑宁王荒唐，有人羡慕宁王的财力，也有人暗中揣测宁王的用意。 而赵渊则对外宣称，这青楼是为了招待各路使者用的，不是什么花街巷柳。 言外之意就是，没钱别来。 对内则宣称，一旦赚了钱，参与者皆有利可图。 这番说辞，就连秦王都有些动心，想着投点钱，好赚上一笔。 只是看似一如既往荒唐不堪的赵渊，实际上是上演了一出障眼法。 很多人看来，宁王几乎把所有的钱和精力都用在了建造青楼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可实际上，他却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在“天下第一楼”的掩护下，赵渊开始了他的秘密计划。 他借着修筑青楼的名号，汇集了大量的流民百姓，其中壮丁甚多。 美其名曰年纪轻，干活快！活儿干得快自然能早些挣上银子。 这让那些颇有微词的人无从反驳。 …… 与此同时，赵渊暗中资助那琪儿的哥哥。 在他的支持下，那琪儿的哥哥迅速吞并了周围的部落，实力日渐壮大。 更重要的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赵渊是个制甲师…… 第27章 自寻死路 赵渊一身技艺终于有了发挥的舞台。 他偷偷培训了一批学徒，开始打造起精钢铠甲，这些铠甲，比市面上的任何铠甲都要坚固耐用。 他让心腹刘二秘密化妆成武器贩子，将自己打造的精钢铠甲卖给各路藩王，包括鲁王和燕王。 这两人，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而这时，大宁那边传来消息说青楼建好了。 赵渊说什么都要回去看看，还说什么自己就要去和亲了，以后就没有这么潇洒的机会了。 太孙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赵渊是个混不吝的，怕自己不答应，他还会整更大的事端出来，只能咬着牙答应了，又怕他借机跑了，捏着鼻子说要一起去大宁。 “太孙，男人爱美人多正常，不用拿本王当借口。”赵渊挤眉弄眼。 太孙咬着牙当没听到，再忍忍，就能把这祸害送走了。 太孙都要去大宁了，其他藩王当然也是要去的，这一去，又带上了好些京城名流权贵，去看看赵渊说的“天下第一青楼”！ 大宁。 青楼开业当天，可谓是盛况空前。 京城的名流权贵，各路藩王，甚至新皇，都派人前来祝贺。 赵渊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知道，这些人，有不少等着看他的笑话。 “诸位，欢迎来到天下第一楼！”等满堂朋客落座，赵渊高声说道： “今日，天下第一楼开张，谢谢各位前来捧场，小王我略备薄酒，请诸位开怀畅饮！”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早就听闻宁王殿下要开这天下第一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可不是嘛！” “哈哈，各位谬赞了！”在人群中穿梭敬酒的赵渊笑道， “今日这顿酒，算我赵渊请客，大家吃好喝好！尽兴！” 众人纷纷应和，举杯共饮。 一位书生模样的客人摇着扇子，摇头晃脑地说道：“天下第一楼，好名字！好名字！只是不知，这楼里的菜品，是否也当得起这‘天下第一’的名号？” 赵渊闻言大笑：“这位兄台尽管放心，这天下第一楼的菜品，绝对对得起这名号！待小菜上完，就上主菜了，各位可得留着肚子呀！” “好！那我们可就等着尝尝这‘天下第一’的美味了！” 众人兴致更高，纷纷议论起这天下第一楼的菜品来。 在一片喧闹中赵渊悄悄离开了现场。 “哈哈哈哈，不枉费本王辛辛苦苦做筹谋！利用这青楼修建之事打掩护，烧铸了这些好东西！” 这些，可是他将来安身立命的好宝贝啊！ 看完了青楼，太孙自然是催着赵渊回去，说是和亲队伍已经出发了，别等人都到了，他们却不在京城，还暗含威胁的告诉赵渊，“皇叔，你要干什么，朕都答应了，可不要得寸进尺。” 赵渊也知道不能把人给真的惹毛了，毕竟他现在虽然有盔甲武器，但底下的兵还是没多少的，现在翻脸，他吃亏。 于是拖着在青楼玩乐几天，就跟着回京了。 当然，在暗地里，他利用穿越前的经验，建立的青楼的暗线网，虽然不成熟，但等发展起来，必有大用。 …… 塞外，忽儿台带着人征战，已经把塞外零散弱小的部落都收复了，只剩下几个强大的部族，他也只能慢慢来。 这天晚上，赵渊正在同宫女们玩乐，突然看到那琪儿匆匆进来，神色忧愁。 她径直走到赵渊面前，正欲开口。 “琪儿啊，何事如此惊慌？”赵渊语气慵懒，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问道。 看着左拥右抱的赵渊，那琪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爷，我兄长……出事了！” 赵渊手中的酒杯一顿，故作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那琪儿看着他不再言语，片刻后，赵渊屏退左右。 待众人退去，赵渊才正经起来。 “我兄长遇刺了！” 没等赵渊开口，那琪儿又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那琪儿秀眉紧蹙，一脸担心。 “只知道兄长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底下人心惶惶，哥哥刚刚收复的部族都蠢蠢欲动，恐怕……”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忽儿台如果真的死了，好不容易收复的那些部落，肯定会分崩离析。自己的计划将毁于一旦。 赵渊沉默片刻，他早就知道有些人是不会坐视忽儿台做大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动手。 “我会派名医前去治疗你哥哥，你放心！” 赵渊走到娜其儿的身边，握起她的手安慰道。 “多谢王爷！”那琪儿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那王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 送走那琪儿。 他立刻叫来了心腹刘二，吩咐道：“刘二，你立刻带人前往塞外，务必查清刺杀忽儿台的幕后黑手，另外，一定要找医术高明、可靠的大夫快马加鞭前往塞外，务必治好忽儿台。还有，加派人手保护忽儿台，不要暴露身份。” “是，王爷！”刘二领命而去。 赵渊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夜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赵渊表面上依旧扮演着那个沉迷酒色的纨绔王爷， 但暗地里，他在偷偷壮大自己的势力。 几日后。 赵渊收到刘二的密信，信中说忽儿台已经脱离危险，并且已经查明刺杀的幕后主使正是金国皇帝完颜璟。 完颜璟，你这是自寻死路！ 第28章 暗流涌动 完颜璟，金国皇帝，贪婪残暴，野心勃勃。 他一直觊觎大玄疆土，却苦于实力不足，一时无法吞并。 如今，他竟然在暗中刺杀忽儿台，妄图破坏赵渊的部署，阻挠他的计划。 “呵，完颜璟，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你太天真了！” 赵渊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早就料到金国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但无论如何，既然忽儿台已经脱离危险，那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渊快速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显然，他不能就这么放任完颜璟继续捣乱。 但同时，他也不能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让敌人有所防备。 “看来，是时候加快进度了。” 赵渊喃喃自语，眼神越发坚定。 他立即传唤刘二，低声吩咐道：“刘二，立即秘密派人前往金国，暗中调查完颜璟的一举一动。同时，加快青楼暗线网的布置，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消息网铺开。另外，让忽儿台加强戒备，小心提防金国的耳目。” “是，王爷。” 刘二领命而去。 赵渊站在窗前，俯瞰着灯火通明的京城。 表面的繁华之下，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处宅邸内，秦王、肃王和晋王正聚在一起，神色凝重。 “没想到赵渊那小子居然在塞外也有布局，看来我们都低估他了。” 秦王沉声说道，脸色阴沉。 “不错。他在明处大张旗鼓地修建青楼，实则是在暗中积聚力量。这一手瞒天过海，连我都没料到。”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禀告太孙，让他出面处置赵渊？” 肃王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王摇头道，“赵渊虽然布局塞外，但还没有明显的举动。太孙现在急于巩固皇权，未必会在意这些。况且，赵渊毕竟是太孙指定的和亲人选，太孙也不会贸然对他动手。” “那我们就这么放任他发展下去？” 晋王皱眉问道。 “当然不能。” 秦王冷笑一声，“我们要暗中盯紧赵渊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同时，也要加快自己的步伐，不能让他抢了先机。” “还有，注意提防金国。” 肃王忽然说道，“完颜璟那老狐狸向来贪得无厌，既然他已经盯上了塞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他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局势瞬息万变，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一场腥风血雨，正在酝酿之中…… 几日后，太孙宣布，和亲的队伍即将启程，命赵渊做好准备。 消息一出，举国震动。 百姓纷纷议论，这场和亲究竟会给大玄带来怎样的影响。 有人欢呼雀跃，认为这是化干戈为玉帛的上策；也有人忧心忡忡，担心这会削弱大玄的国力。 而那些王爷们，更是暗中盘算，如何借此机会坐收渔利。 赵渊面对这一切，却显得从容不迫。 启程的前一天，赵渊忽然宣布要摆一场盛大的欢送宴，邀请京城内的达官显贵共同庆贺。 众人闻讯，皆是一愣。 要知道，和亲虽然名义上是皇家喜事，但实际上却是为了缓和战事，换来暂时的和平。 这种事，着实没什么可庆贺的。 更何况，赵渊作为和亲的牺牲品，居然还有心情摆宴欢送，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赵渊，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说不定是想借此机会，再大捞一笔呢。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穷奢极欲。” “也可能是想最后风光一把，毕竟以后就要受制于人了。” 流言蜚语四起，众人议论纷纷。 然而，当宴会当天，当众人看到青楼内的奢华装饰和美女如云时，却都惊呆了。 只见青楼内金碧辉煌，处处散发着奢靡的气息。 美女们身着华丽的衣裳，姿态绰约，眉眼含春，让人目不暇接。 各色山珍海味堆满了整个大厅，玉盏琼浆，应有尽有。 而赵渊，正端坐在大厅中央，身着华服，神采飞扬。 见众人到来，他立即起身相迎。 “诸位，欢迎欢迎！今日之宴，全凭各位捧场，寒舍菲薄，还请多多包涵。来来来，我敬各位一杯，预祝这场和亲，能够为我大玄换来百年太平！”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玉杯，一饮而尽。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看在美食美女的份上，也只得跟着举杯，敷衍着喝了几口。 宴会正酣，歌舞升平。 赵渊却忽然站了起来，高声说道：“诸位，今日趁着酒兴，我有一事相告。” 众人听闻此言，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望向赵渊。 只听赵渊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赵渊虽然不才，但为我大玄，也算尽了绵薄之力。如今我即将远赴和亲，不知何日才能回归。在此，我有一事相托。” “我在塞外收复了不少部落，这些部落虽然归顺了我，但毕竟初来乍到，还需时日巩固。我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会有人生出歹念，或是金国再次蠢蠢欲动。因此，我想请诸位帮我照应一二，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还请诸位及时告知，以免酿成大祸。”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谁都没想到，赵渊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番话。 “呵，赵渊果然是别有用心！” “他这是想让我们给他卖命吗？” “他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指挥我们？”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众人脸色各异。 赵渊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面带微笑，朗声道：“诸位切莫误会，我这番话，并非是想让诸位为我卖命。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配不上诸位的帮助。因此，我愿意以青楼作为酬谢，每年抽出一半的盈利，分给诸位。只要诸位肯在我不在的时候，多多照应我在塞外的势力，这份酬谢，就永远属于诸位。”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震惊不已！ “他这是在收买我们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青楼的确是一块肥肉啊。” 第29章 奇货可居 “如果真能分得盈利，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赵渊见状，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用利益捆绑这些权贵，让他们为自己卖命，总比一味求人强。 更何况，他本就没指望这些人能真心实意地帮自己。 只要他们能在关键时刻按兵不动，不添乱就足够了。 “那么，诸位意下如何？” 赵渊再次开口。 “若是愿意助我，今日这场宴席，就是我赵渊与诸位的交易见证。你们大可放心，我赵渊从不食言。” 半晌，一名达官终于忍不住，率先举杯道：“既然宁王殿下都这么说了，我等又有何不可？这杯酒，我敬宁王，祝宁王此去一路顺风，和亲之事顺利成章！” “祝宁王此去一路顺风！” “祝宁王和亲顺利！” 赵渊举杯还礼，朗声道：“多谢诸位！我赵渊今日能有这番羽翼，皆是托了诸位的福！他日若有机会再聚，我赵渊必当竭诚相待，以报今日之恩！” 宴会继续，觥筹交错。 赵渊却已经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一局，算是赢了。 有了这些权贵的支持，或者说是默许，自己在塞外的势力，就算是有了一层保障。 起码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不会轻易被人觊觎。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 想要真正站稳脚跟，还需要更多的筹码。 好在，自己还有底牌。 宴会散去，赵渊独自回到寝宫。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刘二正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口。 “王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批货物运往塞外了。” 刘二低声禀告道。 赵渊点了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干得好。这批货，可是我们的救命稻草。你立即送信给忽儿台，让他招兵买马，加紧训练。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组建起一支精锐的军队。” “是，王爷。” 刘二领命道。 “对了，那批布料可有送到？” 赵渊忽然问道。 “回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布料秘密送到各处穷苦百姓手中了。” 刘二恭敬答道。 “很好。” 赵渊满意地点点头，“民心所向，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咱们虽然暂时不能光明正大地对抗朝廷，但也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 “明白了。” 刘二躬身应道。 “行了，你下去吧。记住，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打草惊蛇。” 赵渊叮嘱道。 “是，王爷。” 送走刘二，赵渊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和亲在即，形势复杂。 金国虎视眈眈，宫中豺狼虎豹环伺，塞外局势更是变幻莫测。 他虽然布下了一些棋子，却也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 和亲队伍，浩浩荡荡，一路向北。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赫然是意气风发的赵渊。 他身着华贵的红色嫁衣，头戴凤冠，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一路上，他不是调笑身边的侍女，就是吆喝着让人给他更多的吃食。 若不是那身喜服，谁能想到这竟是大玄和亲的王爷？ “给我上菜！再拿壶酒来！” “小翠儿，过来给本王扇扇，这鬼天气，热得很。” …… 众人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喊声，无不摇头叹息。 这还是那个曾经带兵打仗，叱咤风云的秦王吗？ 然而，当看到赵渊一脸无所谓的笑容时，众人又不由得生出几分羡慕来。 这赵渊，也真是个怪人。 明明马上就要嫁去和亲，却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对前途毫不在意。 这样的心态，还真是让人佩服。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个身影悄悄来到赵渊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便若无其事地打发那人离开。 “走吧，休息够了，该上路了。” 他忽然站起身，朗声说道。 众人虽然有些不解，但也只得听命，匆匆收拾行装，继续赶路。 一路颠簸，风餐露宿。 大家都在抱怨连天，只有赵渊，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点苦？呵呵，眼光放长远一些，这点苦，算什么？” 渐渐地，众人也都对赵渊刮目相看起来。 这位王爷，还真是个狠角色。 都这时候了，竟然还能如此洒脱。 十天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边境。 守关将士见到迎亲队伍，早已恭恭敬敬地在一旁等候。 “参见宁王殿下！” “免礼。” 赵渊摆摆手，“咱们办正事要紧。带路吧。” 在将士的带领下，队伍继续前行。 眼看着就要踏出国门，赵渊忽然勒马，回头看向身后的车队。 “都把车里的东西拿下来，我要亲自检查一遍！” 他突然下令道。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检查什么东西？ 但看赵渊脸色凝重，显然不像是在开玩笑，大家也只得照做。 只见一箱箱物品被从车上搬下，摆在地上。 赵渊跳下马，径直走到箱子跟前。 他打开箱子，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即点了点头。 “很好，东西都在，没有遗漏。”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明白赵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东西既然没丢，那就好说。 “来人，给我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到和亲国去！” 赵渊话锋一转，忽然吩咐道。 “啊？” 众人大惊，“这……这些都是陪嫁啊，难道不应该留着，等过了国界线再送吗？” “我的东西，我说了算。” 赵渊眼神冰冷，不容置疑，“照我说的做，少废话！” “是……是！” 众人虽然心中狐疑，但也不敢违抗。 很快，一队人马便护送着这批货物，先行出发了。 目送着队伍远去，赵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呵呵，和亲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这位王爷，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派人跟踪而去，想要探个究竟。 岂料，才跟出去不到半日，那探子便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一脸惊骇。 第30章 运筹帷幄 “回……回禀王爷，属下跟踪了那支队伍，竟然发现……” “发现什么？”赵渊挑了挑眉，一脸不以为意。 “那些随行的侍卫，竟然在半路上，和一伙神秘人马私下交接，将货物尽数交给了他们！而……而那些人，似乎是金国的人！” 此言一出，四周登时炸开了锅！ “什么？！金国人？！那可是我朝的死对头啊！” “宁王这是要干什么？莫非是要里应外合，谋反不成？”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赵渊却仍是一脸淡定，仿佛事不关己。 “诸位不必惊慌，本王自有分寸。” “可是……” 有人还想争辩。 “行了！” 赵渊忽然厉声喝道，“这件事，不许任何人再提！尤其是回了京城，更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众人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位王爷，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但一旦发起怒来，还真是不好惹。 见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赵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都记住了，这可关系到你们的性命！行了，别杵在这里了，还不快跟上？咱们这是去和亲，不是去郊游！再磨蹭，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一路无话。 众人虽然对赵渊的所作所为充满疑虑，但碍于他的淫威，也不敢再多嘴。 几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和亲国的都城。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气势恢弘，巍峨壮观。 “到了。”赵渊勒马，望着眼前的宫殿，眼神复杂。 “行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宫？人家都恭候多时了！” 身后，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赵渊的思绪。 “这就来。” 他翻身下马，迈步向前。 身后，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鱼贯而入。 一场豪赌，就此展开。 赵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门之内。 阳光照耀下，宫殿的金顶闪闪发光，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塞外。 一队骑兵疾驰而过，扬起满天烟尘。 为首之人，赫然正是赵渊的心腹刘二。 只见他满脸肃然，目不斜视，似乎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 片刻后，骑兵队伍在一处隐蔽的山谷前停了下来。 “东西带来了吗？” 一个身材高大，身着皮甲的男子从树丛中闪身而出。 他满脸沧桑，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精明，不怒自威。 “带来了。” 刘二翻身下马，恭敬地回答。 他一挥手，身后的骑兵便快速下马，从身后的马匹上卸下一个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很好。” 男子点点头。 环视四周，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半晌，他才接过刘二手中的包裹，迅速检视了一遍。 “没错，就是这些。走，跟我来。” 说罢，他转身向山谷深处走去。 刘二紧随其后，其他骑兵也快速跟上。 没有人发问，也没有人交谈。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隐蔽在山谷中的村落。 一眼望去，破败简陋的土坯房星罗棋布，炊烟袅袅。 村民们正在田间地头劳作，不时传来几声犬吠。 乍一看，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塞外村落。 然而，当男子带着刘二一行人走进村中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快，把东西都装上！” 男子高声下令。 话音刚落，四周的村民立刻行动起来。 只见他们飞快地卸下骑兵身上的货物，转眼间就将它们运进了村中各处。 不一会儿，所有货物都不见了踪影，村落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都安排妥当了。” 为首的男子对刘二点点头。 “多谢。” 刘二抱拳道，“王爷说了，此番货物若是能顺利交接，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呵，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男子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能为王爷分忧，是我们的荣幸。” 刘二又道了几句客套话，便告辞离去。 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对了，素儿呢？我怎么没见到她？”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她啊，去山那边采药了。放心，一切都好。” 刘二点点头，没再多问，翻身上马，带着一众骑兵扬尘而去。 目送着他们远去。 半晌，他喃喃自语道：“但愿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山的另一边，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少女正在林间穿梭。 她手持竹篮，不时俯身采撷着草药，动作娴熟。 “姑娘，采了这么久，该歇歇了。” 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少女回过头，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师父。” 少女放下手中的篮子，恭敬地行礼。 “傻丫头，跟了为师这么多年，怎的还这般见外？” 老者慈爱地摇摇头，“来，让为师看看你今日的收获。” 说着，他接过少女手中的篮子，仔细查看起来。 “山楂、枸杞、甘草……嗯，品相都不错。就是这结香草，你采的还是嫩了些，药效会差一些。” “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开饭了，咱们回去吧。” 老者拍拍少女的肩膀。 两人正要转身，身后却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什么人！” 老者警觉地回身，只见几个身着皮甲，手持兵器的男子从树丛中走出。 为首之人，正是刚刚与刘二交接货物的那位男子。 “原来是成虎啊，你们这是……” 老者皱了皱眉。 被称作成虎的男子抱拳道：“师父，刘二他们送来了货物，已经安置妥当了。您看……” “我知道了。” 老者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而问道，“那封信呢？” “在这里。” 成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老者接过信，仔细端详片刻，眉头越皱越紧。 “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少女担忧地问。 “没事。” 老者将信收入怀中，脸色稍霁，“只是一些旧事。” 少女欲言又止，想再问些什么，却被成虎抢先开口。 “师父，咱们的人手和物资，眼下都已经备足了。那我们是不是该……” 第31章 洞房花烛 “别急。” 老者沉吟片刻，语气坚定，“时机未到。你且带人先回去，安抚好大家，不要节外生枝。” “至于你。” 他转头看向少女，“好生练功，切勿荒废。” 少女应了一声，神色凝重。 三人又交谈了几句，这才作别离去。 目送着成虎等人渐渐远去，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口：“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傻丫头。” 老者叹了口气，“为师不是怕你担心吗？这些弯弯绕绕，不是你该操心的。” 少女噘噘嘴，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得作罢。 “明日你便随我下山去一趟。我那老友，你也该见见了。” 老者缓缓道。 少女惊讶地抬起头：“师父的老友？是……”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老者点点头。 “是时候了。”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簇拥着身着喜服的赵渊。 金碧辉煌的宫殿，鼓乐齐鸣。 迎亲的队伍，迤逦霓裳。 和亲国的使臣，神情恭敬。 就连那新皇，也不得不端坐高位，以示尊重。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那眉眼带笑的赵渊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侍女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那侍女，正是随同赵渊出发的琪儿。 表面的盛世欢腾之下，暗流涌动。 作为赵渊最信任的心腹，琪儿深知，此番和亲，远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在来时的路上，赵渊已经和她详细说明了目前的形势。 大玄百年基业，摇摇欲坠。 皇权凌驾，藩镇割据。 太孙年幼，群雄逐鹿，各怀鬼胎。 再加上金人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兴兵南下。 大玄，正处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当口。 而赵渊，虽然表面上是负重望的和亲王，但其实，早在心中筹谋已久。 这场和亲，不过是他布下的一步棋。 借着和亲的名义，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京城，远离是非之地。 同时，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在塞外经营自己的势力。 那些送去和亲国的货物，看似是陪嫁，实则另有玄机。 里面，不仅有赵渊精心炼制的精甲，还有他多方搜罗来的各色奇药。 这些，都是他未来立足之本。 除此之外，赵渊还暗中联络了草原上的各部落，笼络人心，广纳贤才。 忽鲁台，便是其中最为得力的一员。 他麾下的部众，已经成为了赵渊最为坚实的后盾。 这一切，都被赵渊安排得井井有条。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和亲国那边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寻找机会，扩充实力。同时，也要暗中观察金人的动向。 这场和亲，看似是塞外和京城两方的博弈，但其实，更大的博弈，是在赵渊和金人之间。 在鼓乐喧天中，赵渊迈入了洞房。 身着大红喜服的新娘，正端坐在床边，神情娴静。 虽然隔着重重红盖头，但也掩不住那股子出众的气质。 “呵，我的新娘，你可真美。” 赵渊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缓步走到床边。 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盖头的一角。 在一片惊呼声中，曼妙的身姿，终于露出了真容。 只见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嫣然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在下慕容雪，见过宁王殿下。” 新娘缓缓起身，盈盈一拜。 嗓音清脆悦耳，透着说不出的韵味。 赵渊心中一动。 这个名字，他曾经听过。 慕容雪，和亲国的公主，据说不仅貌美如花，而且才华横溢，是整个和亲国的骄傲。 想不到，和亲国竟然舍得将这样一位公主，嫁给他这个名声狼藉的亲王。 看来，和亲国那边，恐怕也另有打算。 心念电转，赵渊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一把拉起慕容雪的手，恭敬地行了一礼：“在下赵渊，从今以后，你我便是夫妻了。” 说着，他直接将慕容雪揽入怀中，低头就要吻下去。 “且慢！” 慕容雪忽然伸手，挡在两人之间。 她直视着赵渊的眼睛，清冷地说道：“夫君，虽然我们已经成婚，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我为我国尽忠，而你，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扩张自己的势力。” “所以，还请夫君自重。我们，不必过多缠绵。” 说完，她头一偏，巧妙地避开了赵渊的亲吻。 然后，轻轻推开他，转身坐回床边。 赵渊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好！不愧是慕容雪。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他毫不在意地坐到慕容雪身边，神色如常地说道：“其实，本王也没打算做什么。本王这人，最怵见你这种聪明的女子。” “我们各取所需，倒也未尝不可。只是，你我既已共结连理，总不能让外人笑话咱们洞房花烛，还跟个和尚似的吧？” “不如，咱们做个样子，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慕容雪沉吟片刻，沉声道：“那你想怎样？” 赵渊哈哈一笑：“简单，你我衣衫不整地在床上滚一滚，发出些声音，再弄乱被褥，装作一副激战过的样子，不就行了？” 慕容雪先是一惊，随即嗤笑一声：“倒是个好主意。” 说着，她竟然真的开始宽衣解带。 赵渊吓了一跳，连忙伸手阻止，讪笑道：“且慢，本王只是打个比方。其实，咱们就这样坐一坐，聊一聊，装作有说有笑的，也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嘛，就交给外人的想象力吧。” 慕容雪瞥了他一眼，缓缓点头：“如此甚好。” 两人相视一笑，竟真的开始聊了起来。 从两国的局势，到边疆的形势，从赵渊的计划，到慕容雪的打算，无所不谈。 一夜过去，两人倒真的相谈甚欢。 直到天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推开房门，赵渊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外面候着的侍女太监，看见他的样子，都是会心一笑。 看来，这洞房花烛，度过得很是愉快啊。 却不知，房内的慕容雪，此刻正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虽然赵渊极力掩饰，但以她的聪慧，还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看来，这个赵渊，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是个纨绔子弟。 相反，他心思缜密，筹谋深远，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第32章 暗潮汹涌 “有意思……” 慕容雪轻笑一声，眸光闪烁。 看来，这场博弈，又多了一个不可忽视的棋子。 而她，作为和亲国派来的“听风者”，更要好好盯紧赵渊的一举一动了。 洞房一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徐徐展开。 赵渊，慕容雪，金国，草原各部，都将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已经拉开帷幕。 而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难以预料，这场戏，最终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赵渊站在宫殿的走廊上，望着天际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喃喃自语，眼里带着冷意。 “所以说，这个赵渊，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和亲国的议事大殿里，文武百官神情凝重。 慕容雪端坐在公主的位置上，娓娓道来昨夜的见闻。 “我仔细观察过，他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好似个纨绔子弟，但那双眼睛，分明透着一股子精明。” “更何况，他在塞外经营多时，早已隐隐有自立之势。现在借着这个和亲的机会，只怕是想打我们的主意。” 慕容雪分析得头头是道。 殿上众人，听得频频点头。 “公主说得极是，那赵渊，绝非等闲之辈。” “依我看，还是要防着他的好。不能让他在我们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不错。我们虽然表面上要以礼相待，毕竟是两国联姻。但暗地里，还是要多多提防。” 慕容雪看着众人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赵渊吸引过去了。 正合她的心意。 其实，她这番话，也不过是投石问路。 赵渊到底有什么打算，她心里也没个谱。 不过，先抛出去一个靶子，看看众臣的反应，也好有个参考。 现在看来，这些大臣们，对赵渊还是颇有忌惮的。 这也难怪，赵渊毕竟是大玄的王族，若是真有什么异心，那可不得了。 不过，他们的态度，也同样暴露了和亲国的一些盘算。 借着联姻的名义，想要掣肘赵渊，甚至将他彻底拉拢过来，为己所用。 呵，倒是有几分胆识。 不过，也难怪。和亲国虽然国力不及大玄，但胜在地理位置优越，又有金国为靠山。 若是真能拉拢赵渊，再加上金国的支持，到时候逼迫大玄，未必没有胜算。 只是，赵渊会甘心被他们利用吗？ 慕容雪眯了眯眼，计上心来。 “诸位爱卿，你们的担忧，本宫都明白。但眼下，我们还是要以和为贵。” “毕竟这门亲事，是两国君王的意思。我们若是表现得太过抵触，反而会引起赵渊的怀疑。” “不如这样，我们表面上还是要以礼相待，甚至要让他尽情享受。但暗地里，还是要防着他一些。比如给他安排些耳目，时刻关注他的动向。” 众臣听得频频点头，觉得公主说得极是。 当下，众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大殿之上，一片肃然。 却不知，在殿外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黑衣人正静静地听着殿内的动静。 “看来，咱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不可闻。 旋即，身形一晃，悄然隐入黑暗之中。 …… 与此同时，在大玄的京城里，太孙正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身边的臣子禀报。 “启禀太孙，臣在宁王府发现一些异常。” 说话的，正是宁王府的一个下人。 他神色惶恐，额头上全是冷汗。 “宁王府里，最近来了不少生面孔。 都是些彪形大汉，不像是寻常的仆从。” “更奇怪的是，宁王每日里除了吃喝玩乐，竟然开始练武了。据说，还请了高手指点。” “此外，宁王还私下里约见了不少达官贵人，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说着，那下人将偷偷记录的细节，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上去。 “哼，赵渊那个废物，不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真是翅膀硬了。” 太孙冷哼一声，眼神阴鸷。 他对赵渊，本就没什么好感。 若不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他早就想找个由头，除掉这个眼中钉了。 现在，赵渊不仅不安分守己，还在外面搞些小动作。 这不是明摆着挑衅朕的权威吗？ 想到这，太孙气不打一处来。 但转念一想，他又冷笑起来。 “也罢，就让赵渊再得意一阵子。等他把底牌都亮出来，朕再一网打尽，也不迟。” “退下吧。” 太孙摆了摆手，那下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传秦王和肃王，还有晋王，朕有话要问他们。” “是。” 旁边的太监应声而去。 不一会，三人就匆匆赶来，在殿下拜伏。 “免礼。” 太孙淡淡地说。 “不知太孙召见我等，所为何事？” 肃王开口问道。 “还能为何事？当然是赵渊的事。” 太孙冷笑。 几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看来，太孙是要发难了。 “诸位以为，赵渊这是什么意思？” 太孙目光灼灼，扫视着几人。 “太孙明鉴，赵渊的心思，臣等如何猜得到？” 秦王恭敬地答道，声音里却透着一丝讥诮。 “哼，他是你们的兄弟，你们会不知道？” 太孙冷哼。 “太孙，正如你所言，赵渊虽然是臣等的兄弟，但臣等从未与他过从甚密。他的想法，臣等也不得而知。” 肃王叹了口气。 太孙满脸不信，却也无可奈何。 他心中气恼，却还要强压怒火。 毕竟，眼下还没有证据证明赵渊有反心。 况且，这几位王爷，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罢了，朕也不为难你们。” 太孙叹了口气，挥挥手，“你们先退下吧。” 几人如蒙大赦，连忙告退。 “对了。” 太孙忽然又叫住了他们，“你们几个，最好盯紧了赵渊。若是他真有什么异动，定要第一时间禀报给朕。” “若是让朕发现你们包庇他……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太孙阴恻恻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 几人战战兢兢，连连称是。 第33章 心思各异 送走几人，太孙独自在大殿里沉思。 “赵渊，赵渊。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喃喃自语，眼神阴鸷。 “罢了，不管你有什么打算，都休想在朕手里翻出什么浪花来。” 看着太孙阴沉的脸色，秦王三人心中暗自嘀咕。 这位新皇登基后，野心**，对他们这些藩王的戒备之心也与日俱增。 如今，还想借赵渊的事，来考验他们的忠心。 真是可笑至极。 “殿下所言极是。赵渊虽是我们的兄弟，但为了大局，我等定会尽心监督于他。” 秦王恭敬地答道，语气却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很好。” 太孙闻言，才稍稍缓和了脸色。他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 “对了，诸位爱卿。” 正要转身离去的几人听到太孙又开口，不由得齐齐一怔。 太孙目光灼灼，盯着他们。 “这件事，你们可要办妥当了。朕不希望听到任何差池。”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几人连连称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大殿之外，秦王、肃王和晋王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太孙的威胁，他们又岂会听不出来？ 只是眼下，他们还奈何不了这位野心勃勃的新皇。 “走吧，此处不宜久留。” 秦王沉声道，带头往前走去。 肃王和晋王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王爷之间参商 “哼，太孙是什么意思？竟然让我们去监视赵渊？” 秦王冷哼一声，脸色阴沉。 他身为大玄最强武将，素来骄傲，何曾受过这等威胁？ “太孙登基后，是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晋王也是一脸不悦。 虽然他一向以儒雅示人，但骨子里的傲气，却是半点不输秦王。 “这也难怪，太孙是新君，自然要树立威信。” 肃王叹了口气，显得颇为无奈。 他虽也对太孙的态度不满，但还是比秦王和晋王多了几分冷静。 毕竟眼下，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太孙抗衡。 “肃王此言差矣。” 秦王冷笑一声，“太孙如此咄咄逼人，分明是要削弱我们，巩固他的皇权。” “我看啊，他是想借赵渊的事，逼我们表态。若是我们袖手旁观，任由赵渊胡作非为，那便是包庇。到时候，他就有了铲除我们的借口。” 秦王一针见血地指出。 晋王也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如秦王那般心直口快，但心里也是这般盘算。 太孙这步棋，走得是险招，不过也着实高明。 “可若是我们真的动手，制止赵渊，那岂不是……”肃王眉头紧锁。 “岂不是便落了太孙的圈套，成了他驯服的工具？” 秦王冷笑，“以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看太孙的脸色行事。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此言一出，肃王和晋王俱是变了脸色。 “那依二哥之见，我们该如何？”晋王沉吟道。 “唉，眼下局势变幻莫测。赵渊虽然是个祸害，但毕竟还是我们的兄弟。” 秦王叹了口气，“既然太孙要我们盯着他，那我们便应承了。” “可私底下，还是要给赵渊通个气才是。免得他真的树大招风，坏了我们的大事。” “二哥所言极是。”肃王和晋王连连点头，觉得秦王的主意甚好。 当下，三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 直到天色渐暗，这才各自离去。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黑影悄然从大殿后的树丛中钻了出来。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睛，分明闪烁着精光。 “有意思。”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塞外边陲。 赵渊正坐在帅帐之中，聆听着属下的禀报。 这一个月来，他在和亲国过得可谓逍遥自在。 表面上，他是在尽一个驸马的本分，与慕容雪你侬我侬，卿卿我我。 可私底下，他却没有片刻松懈。 借着游历的名义，他带着心腹开展军事演习。 又以买卖的幌子，大肆搜罗军备物资。 更为关键的是，他还暗中联络了草原上的几大部落。 特别是忽儿台的部落，更是给予重点扶持。 短短一个月，赵渊的势力，已经初具规模。 而这一切，都被他以连缀表象掩盖着，乍看极难察觉。 “王爷，属下刚刚接到探子回报。太孙已经下令，让秦王等人严加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赵渊的心腹之一，刘二正在帐中禀报着最新的消息。 “太孙？” 赵渊冷笑一声，“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坐不住了。” “不过，这正合我意。” 赵渊眯了眯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王爷的意思是……” 刘二有些不解。 “你想啊，太孙如此咄咄逼人，秦王他们能甘心吗？” 赵渊摇头晃脑地分析着，“他这是把几位皇叔都得罪了个遍。” “我们只需静观其变，适时推波助澜。等他们闹得不可开交，自然便是我们的机会。” 刘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 “对了，那边可有消息？” 赵渊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 “回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到了目的地。那边很快就会有反应。” 刘二神秘地一笑。 “很好。”赵渊满意地点点头。 帐外，狂风呼啸。 赵渊望着帐门的方向，眼神犀利如电。 “队长，前方便是我国边境了。” 为首的骑兵指着远方的地平线说道。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午夜之前，一定要赶到！” “是！” 骑兵领命，纵马而去。 很快，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便在大漠中回荡。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洒在戈壁滩上，泛起一层清冷的银辉。 一个身影，正立在悬崖之上。 他身材魁梧，披着一件黑色斗篷。 “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抬头望向星空，眼神凌厉。 “赵渊，这盘棋，你可下得好啊。” “可惜，你算计天算计地，却算计不到老天爷。”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下一刻，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那星光闪烁的夜空下，一只苍鹰正盘旋飞舞。 在这波云诡谲，暗流涌动的局势之下，每一个人，都在尽着自己的筹谋。 第34章 安分守己之人 “叮！” 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慕容雪正端坐在书房之中，对弈残棋。 虽然时辰已晚，可她的神情，却是无比专注。 书房的门，忽然被人轻轻叩响。 “进来。”慕容雪头也不抬地说道。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在慕容雪面前躬身一礼，低声禀报。 “公主殿下，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赵渊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很好。” 慕容雪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之上。 “赵渊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禀公主殿下，从表面上看，赵渊一切如常。依旧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 黑衣男子恭敬地回禀。 慕容雪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拈起一枚棋子，在指尖把玩。 “哦？看来，我们的驸马爷，是真的不安分啊。” 黑衣男子听出了慕容雪话中的深意，也是会心一笑。 “公主殿下英明。赵渊看似放荡，实则野心勃勃。他这一个月来，在我国境内来去自如，鲜少有人能察觉他的踪迹。属下怀疑，他在暗中经营，早已超出了我们的预判。” “区区一个赵渊，也敢在本宫的地盘上撒野？”慕容雪冷笑一声，手中棋子猛地一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传本宫的命令，给我盯紧了他。一旦发现赵渊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 “是。”黑衣男子领命，悄然退下。 “赵渊，你未免太小看本宫了。” “既然你执意要玩，那本宫就陪你玩玩。” “倒要看看，是你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还是本宫，能笑到最后！” 这半年，他在和亲国过得可谓逍遥自在。 他与慕容雪的关系，也越发亲密起来。 从最初的相敬如宾，到后来的如胶似漆。 两人或并辔游猎，或共赏花月。 在旁人看来，俨然一对恩爱的神仙眷侣。 可又有谁知道，在这甜蜜的假象之下，两人各自算计，暗流涌动。 慕容雪对赵渊的一举一动，都安排了人手严密监视。她在等待时机，想要将赵渊的野心彻底扼杀。 而赵渊这边，也没有丝毫松懈。他在明处尽情享乐，在暗处却是布局天下。 金山项目告捷，他原本买下的荒山，竟出产黄金。 堪称天降横财，不仅帮他填补了囊中羞涩，更让他在商界站稳了脚跟。 与此同时，他私下里加大了对军队的训练。 宁王卫的精锐，个个身经百战，对他忠心耿耿。 在塞外，他还暗中扶持了忽鲁台。 如今的忽鲁台，已是草原上的一方豪强。 一个雄心勃勃，志存高远的赵渊，正在崛起。 一日，赵渊正在书房中批阅公文。 “王爷，不好了！”侍卫额头上全是汗水，显然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事如此惊慌？”赵渊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笔。 “禀王爷，金人……金人来犯了！” 这话一出，赵渊猛地站了起来。 “金人？你说什么？” 赵渊神色大变，一把揪住那侍卫的衣领。 “属下没有骗您。金人大军，正在边境集结，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啊！” 侍卫面如土色，声音都在颤抖。 赵渊闻言，眉头紧锁。 他缓缓松开侍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看来，金人这是要动手了。” 赵渊自言自语道，声音冷静，“他们虎视眈眈已久，如今终于按捺不住。” “来得好！” 赵渊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正好，老子也不想在这里憋着了。” “传令下去，召集将士，备足军马，随时准备迎敌。另外，给我写一封书信，送到和亲国都城。就说金人来犯，我赵渊请缨出战，为两国抵御外敌！” “是！” 侍卫领命，匆匆而去。 赵渊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金人啊金人，你可算是来了。 我赵渊，可是等你很久了！ 半年前，当赵渊误打误撞，在塞外的荒山发现金矿时，他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金子，不能明着运回京城。一来容易被盯上，二来也难以解释清楚。 那该如何是好？ 赵渊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让人偷偷把金子运到金国与和亲国交界的地方，私下里卖给金人。 这一卖，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来，金子到了金人手里，也等于是消失了。 毕竟，金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使用这批黄金。 这就帮赵渊洗白了来路。 二来，金人一旦得了这笔钱，野心必然更甚。 到时候南下来犯，也是顺理成章。 而赵渊，就可以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出兵，一来立军功，二来笼络人心。 如今，金人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这正中赵渊下怀！ “呵呵，我倒要看看，是你金人的蛮勇，还是我赵渊的谋略，谁更胜一筹！” 赵渊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虽然是险招，但却是必须要走的一步棋。 大玄气数已尽，太孙无能，群雄割据。 若是他再不崛起，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今，机会来了。 金人南下，和亲国腹背受敌。 作为驸马，他不出兵，难道还能袖手旁观？ 更何况，他赵渊从来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 既然天赐良机，他又岂会放过？ 哪怕是玉石俱焚，他也在所不惜！ “金人啊金人，你可要撑住了。” 赵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赵渊，可是要与你，好好玩一场呢！” 赵渊，这个布局天下的男人，终于要揭开他的底牌。 和亲国都城，慕容雪的寝宫。 一队侍卫，正在门外严阵以待。 寝宫内，慕容雪正端坐在镜前，任由宫女为她梳妆打扮。 “公主殿下，不好了！”太监满头大汗，声音都在颤抖。 慕容雪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 她挥退了宫女，冷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太监朝她行了一礼，战战兢兢地说道：“禀公主殿下，金人大军突然杀到，我军措手不及，边境多处失守。眼下金人大军，已经杀到离都城不足五百里！” 第35章 宁王起兵 “什么？” 慕容雪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她霍然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金人为何突然来犯？他们不是一向与我国交好，互通有无吗？” 慕容雪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太监听闻此言，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殿下，奴才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太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道：“奴才听闻，金人之所以突然来犯，好像与宁王殿下脱不了干系。” “宁王？” 慕容雪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没错。” 太监连连点头，“听说宁王殿下在塞外发现了一座金山，却没有上报朝廷。反而私下里，把金子卖给了金人。金人得了这笔钱，才有资本南下来犯啊。” 慕容雪听闻此言，纤手紧紧握成了拳。 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原来，这一切都是赵渊在背后操控！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他不动声色地在塞外站稳脚跟，暗中为金人输血，如今更是借金人之手，挑起战乱。 这是要做什么？ “传我懿旨，命宁王即刻率兵，迎战金人！” 慕容雪冷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公主殿下，这……” 太监为难地看着她，“宁王毕竟是驸马，让一个外姓男子领兵，只怕不妥吧？” 慕容雪冷笑一声：“金人都杀到眼前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赵渊是个将才，父王当年御驾亲征，他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国难当头，正该让有才能的人挺身而出！” “再说，他要真敢做什么，难道还能反了不成？” 慕容雪阴恻恻地说道，眼中满是寒意。 太监一听，吓得腿都在发抖。 他连忙伏地请罪：“公主殿下恕罪，奴才这就去办！” 慕容雪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殿内，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慕容雪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眼神阴鸷。 赵渊啊赵渊，你可真是好算计！ 你以为借金人之手就能威胁我？ 告诉你，你错了！ 本宫就让你去战场上厮杀，你一个和亲王，能翻出什么浪花？ 到时候，要么你战死沙场，要么打赢了建立军功，被招安为将。 赵渊，接招吧！ 几日后，赵渊收到了慕容雪的懿旨。 看着手中的诏书，赵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很好，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慕容雪，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赵渊抬手，将诏书揉成一团，随手扔在地上。 “传令下去，我赵渊，即刻起兵，与金人血战到底！” “是！” 帐外，响起齐刷刷的应声。 赵渊大步走出帐篷，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漠，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金人啊金人，你们终于来了。 可惜，你们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你们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赵渊回身，大手一挥。 “拔营！” 一声令下，士兵们呼啦啦地动了起来。 人喊马嘶，尘土飞扬。 转眼间，赵渊麾下精锐，浩浩荡荡，直奔边境而去。 赵渊，这个京城有名的废柴王爷，竟是一位出色的统军将才。 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宁王军步步紧逼，带着攻无不克的王者姿态，向着金军杀去。 金军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不察，已被杀得人仰马翻。 赵渊锦袍加身，踌躇满志，一往无前。 大将军的称号唾手可得。 再看对面金军，只得落荒而逃。 狼狈不堪，溃不成军。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赵渊自岿然不动，手握重兵。 那边和亲国的慕容雪公主，也只得高台垂泪，苦等佳音。 谁曾想那赵渊如此了得？ 仅一人之力，就令和亲国免于灭顶之灾。 谋略武功，何一不精。 还有什么比这更荣光加身？ 百姓们口耳相传，赵渊之名如雷贯耳。 入城之时，美女如云，鲜花如雨，锣鼓喧天。 怎一个隆重了得。 赵渊当先，冷面傲视群雄。 不怒自威。 “来人。” 他淡淡出声。 只见黑压压一片属下，齐齐跪倒。 “末将在。” “传本王令，养精蓄锐，严阵以待。” “金人虽败，必将故态复萌。本王要你们时刻保持警惕，以逸待劳。” “末将谨遵王命。” 赵渊点点头。 是日，慕容雪设宴款待这位大功臣。 只是慕容雪多年在宫中浸淫的城府，教她如何敢信赵渊。 表面虽仍旧温言柔语，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 赵渊如果真的贪恋功名利禄，那便让他当这个大将军。 威望军功，总好过在塞外经营一方势力。 可一旦他敢有异心，那她也绝不含糊！ 她手下的死士和暗卫，随时都等候在侧。 但凡赵渊有一丝一毫的不忠，这些人，定要了他的命。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赵渊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英武潇洒的模样。 仪态万千，偶尔还会抚须长叹，流露出几分落拓不得志的英雄气质。 众人见了，无不拍手称赞。 心道这位赵王爷，当真是少年英杰，一表人才。 都说那些京中传闻，不过是谣传罢了。 席间，慕容雪频频敬酒。 表面看着是对大将军的奖励，其实分明是要寻赵渊的破绽。 叫他多喝几杯，是否还能保持清醒？ 可惜赵渊自幼便在京城里浸淫，哪里是寻常美酒能放倒的？ 几杯黄汤下肚，竟是不动声色。 连眼角都没有一丝红润。 慕容雪心中更是惊疑。 这赵渊，还真是不简单啊。 就在赵渊以为平安度过这一关，金戈铁马之声再起。 宴会被打断，众人惊惧万分。 金人来势汹汹，竟是比上次更猛。 好像志在必得，要与和亲国鱼死网破。 慕容雪彻夜难寐，左思右想，再也顾不得审查赵渊。 只得着人快马加鞭，送上征讨金兵的诏书。 任命赵渊为大将军，统率三军，剿灭来犯金人。 这下可热闹了。 赵渊暗中窃喜。 笑看他步步为营，终于有了堂堂正正立功的机会。 他接过诏书，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信任，赵渊必当为国效命，不负所托。” 第36章 千钧一发 说着他单膝跪下，双手举起诏书，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渊忠勇善战，贤能优秀。特封赵渊为大将军，即刻统帅三军，剿灭来犯金人，以安万民。” “臣，赵渊，领旨。” “卿可快快升任，勿得有误。” “臣告退。” 赵渊抱拳行礼，庄严地退下。 “启禀王爷，又一批新的精钢铠甲已经打造完成。” 赵渊的心腹刘二单膝跪地，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们终于打造出了足以媲美京城御林军的精良装备。 一旁，赵渊坐在崭新的王座上，听着刘二的汇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很好，交给忽儿台，让他加紧训练新兵。我要打造一支忠心不二，悍勇善战的私军。” 外人只道他一无所有，被逐出大宁，落魄成了亡命之徒。 殊不知，在大宁的那座金山里，他早已经暗中搬空了大半黄金，运到了这宁州与塞外交界的小城中。 每天，成百上千的工匠，都在日夜兼程的为赵渊打造新式武器。 除此之外，那金矿里还源源不断的开采出黄金，源源不断的为赵渊输送着财富。 而这一切，都掩盖在青楼项目的幌子之下。 外人只道青楼烧钱，却不知道实际上那里已经成了赵渊的一大财源。 在宁州，青楼、赌坊遍地开花，往来商贾络绎不绝。 加上和亲国公主的嫁妆，本就丰厚无比，再加上一年多来的经营积累，赵渊的财富早已经不下于任何一个王爷。 只是这一切，都被他掩藏得滴水不漏。 “王爷，那关于金国的事情……” 刘二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哼，让他们去吧。那些愚蠢的家伙，还以为我是在帮他们呢。” 赵渊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之前，他从那琪儿的口中打听到，金国竟然在偷偷的扩充军备，蠢蠢欲动。 虽不知道具体意图，但八成是又在打和亲国的主意。 上次突袭，虽然让和亲国损失惨重，但金军毕竟远离大后方，也损失了不少精锐。 这一次，他们显然是志在必得，要一举拿下和亲国。 要不是赵渊的私军尚未成型，他早就跃跃欲试了。 不过，眼下大玄正值多事之秋，他也不想过早暴露。 还是让金国人去试探一下和亲国的虚实吧。 “王爷英明！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刘二恭敬的问道。 “你去传我号令，让忽儿台准备好人马，随时待命。” 赵渊眯了眯眼睛。 “至于我，也该去和那位慕容雪公主叙叙旧了。” …… “金……金人杀过来了！！！” 和亲国都城，一名守城士兵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宫殿，满脸惊恐。 “什么？！” 慕容雪闻言，脸色大变。 “来人，快！备马！朕要亲自去前线督战！” “公主殿下且慢！” 一旁的大臣连忙跪下，苦苦相劝。 “金人来势汹汹，公主殿下贸然出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国之根本就……” “住口！” 慕容雪厉声喝道。 “国难当头，朕岂能袖手旁观！传朕懿旨，命大将军赵渊，即刻率兵十万，迎战金人！” “遵命！” “金人杀过来了？这么快？” 听闻来报的士兵，赵渊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看来，是时候给金人一个教训了。” 他喃喃自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来人，备马！本王要去前线，会一会那些异族贼子！” “王爷且慢！” 刘二急忙上前，阻拦道。 “您要亲自出征？这万万不可啊！您可是整个大玄的希望，要是您有个闪失……” “放心，你家王爷命大着呢。” 赵渊拍了拍刘二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再说，不亲自上阵杀敌，怎能服众？我赵渊可不想只做个空架子！” “这……” 刘二还想再劝，但看着赵渊坚定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王爷，那属下跟您一起上阵杀敌！” “这可使不得。” 赵渊连连摇头，神情肃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后方就全靠你了。” “一定要稳住人心，别叫那些老家伙们趁机作乱！” “是，属下谨遵王命！” 刘二重重一拜，眼中泛起泪花。 他知道，赵渊这是在托付后事了。 “行了，就这样吧。我走了。” 赵渊轻轻拍了拍刘二的肩膀，转身走向了军营。 “三军听令，即刻启程，奔赴前线！” 一声令下，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征了。 战场上，厮杀声震天。 金人的骑兵，精锐悍勇，所向披靡。 和亲国的士兵，虽然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就在此时，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中央。 只见他一人一骑，朝着金军阵中，径直冲了过去。 “赵渊？他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雪看到那抹红色，惊呼出声。 “快！护驾！” 一群侍卫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将慕容雪护在中间。 “你们……” 慕容雪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士兵们坚定的眼神，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她知道，这些忠心耿耿的侍卫，是在用生命在保护她。 而远处，赵渊已经冲进了金军之中。 只见他一枪一个，所向披靡，瞬间就冲散了金军的队形。 原本势如破竹的金军，竟被赵渊一人，杀的人仰马翻。 “大将军！是大将军赵渊！！！” 士兵看到这一幕，士气大振，纷纷跟着赵渊冲了上去。 “杀啊！！！” 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中，两军再次杀做一团。 但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赵渊的带领下，和亲国军渐渐占了上风。 “报！金军主力已被击溃！正向西北方向溃逃！” 一名斥候，远远的跑来报信。 “哈哈哈哈！赵渊果然厉害！一人独挡万军！” 军帐中，众将士欢呼雀跃，一个个喜形于色。 慕容雪也是长出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她心中感激，对赵渊的能力，更是刮目相看。 第37章 伺机反扑 “快！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出击，乘胜追击！务必要将金人赶尽杀绝！” “慢！”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军帐之中。 “唐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雪看清来人，心中一惊。 唐将军，乃是肃王座下第一猛将，久经沙场，智勇双全。 只是，肃王的大本营在西南，距离这里何止万里。唐将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哼！我家王爷，听闻金人犯境，特命我前来助阵！” “只是，军情紧急，无暇通报，还请公主恕罪！” 说着，他躬身一礼，目光却是紧紧盯着慕容雪，不放松一丝一毫。 “将军特意前来，本宫岂有不容之理。” “只是，眼下金人大势已去，大军乘胜追击，正是时候。将军为何要阻拦？” “呵呵，公主殿下有所不知。” 唐将军嘴角微微上扬，语气玩味。 “赵渊虽然奋勇杀敌，一人独挡金军。但他毕竟只是一介武夫，又岂懂得韬略之道？” “依我看，金人突然败退，必有诈。只怕是想引诱我军深入，伺机反扑！” 慕容雪皱起了眉头。 “可是，金军已然大败，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赵渊率兵穷追不舍，岂不是大好时机？” “哈哈哈哈，公主说笑了。” 唐将军仰天大笑，语气更加不屑。 “赵渊虽然勇猛，但终究目光短浅！金人诡计多端，善于伪装。万一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后果不堪设想啊！” “依我看，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应该保存实力，严守城池。等金人露出破绽，再一举歼灭！” 慕容雪听得连连点头，觉得唐将军说的有理。 同时，心中也生出几分疑虑。 “将军所言极是。那就传令下去，命赵渊率军速速撤回，不可贸然追击！” 唐将军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得意。 随即，他又装作恭敬的模样，躬身说道： “公主英明！在下这就去传令！” 战场上，赵渊正率军穷追不舍。 金人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大将军！大将军！”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的赶来。 “慕容雪公主有令，命您即刻率军撤回，不可贸然追击！” 赵渊闻言，不由得一怔。 “公主怎么突然改了主意？眼下金人已然大败，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为何要我撤军？” “属下也不知。” 传令兵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公主只说金人诡计多端，让大将军提防有诈，务必要先行撤回！ 赵渊闻言，眉头紧锁。 他环视四周，金军确实已经溃不成军。 可慕容雪公主向来谨慎，既然下令要撤，必然有她的道理。 再说，他现在只是个武将，又岂能违抗公主的懿旨？ 想到这里，赵渊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传令下去，全军即刻撤回！” “是！” 和亲国都城，慕容雪正在殿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公主殿下，大将军赵渊已经率军撤回。” 一名侍卫快步走来，躬身禀报。 “很好。” 慕容雪听闻此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唐将军，朕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提醒，只怕赵渊已经中计，身陷险境了。” 唐将军谦逊地说道。 “对了，唐将军。你既然是奉了肃王之命前来，不知可有什么别的吩咐？” 慕容雪沉吟片刻，状似无意的问道。 “回公主，下官此番前来，一来是助战，二来……” 唐将军顿了顿，压低声音道。 “我家王爷在信中提及，对赵渊的一些担忧。他虽然勇猛善战，屡立战功，但毕竟出身低微，难免目光短浅。若是真的大权在握，只怕反而会成为祸患。” “此话怎讲？” 慕容雪眉头微蹙。 “大将军的确勇武，可朝中文武百官，资历背景都在那摆着。赵渊以一介布衣之身，若真能平步青云，只怕会引起不满。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唐将军一脸忧虑地说道。 “依我家王爷之见，不如趁此机会，先发制人，将赵渊的势力彻底铲除。免得留下后患。” 慕容雪听罢，心中大惊。 她承认，肃王的顾虑并非全无道理。 但她与赵渊朝夕相处这么久，对他的为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虽然表面上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但骨子里，却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若是真给他个显赫的位置，未必不能成为自己的臂膀。 更何况，赵渊为了这场战役，也是拼尽全力。功不可没。 若是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想到这里，慕容雪暗暗下定决心。 “唐将军，肃王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眼下边疆用兵，还需赵渊坐镇。等他凯旋而归，再做定夺，也不迟。” 唐将军闻言，脸色一沉，似乎想要争辩什么。 然而，看到慕容雪坚定的眼神，他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唐将军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就请回吧。” 慕容雪冷冷地说道。 “是，下官这就告退。” 唐将军无奈，只得抱拳行礼，悻悻而去。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慕容雪的眼神，却是越发复杂。 “赵渊，你可得给我小心点。” 她喃喃自语道。 “看来，不止是我，连肃王都在盯着你呢。” 和亲国边境，一座军帐内。 唐将军面色不善，在帐中来回踱步。 “该死的慕容雪，竟然不听我的劝告。真是愚不可及！” 他恨恨地骂道。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维护赵渊了。” “启禀将军。” 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帐外闪了进来，躬身行礼。 “属下在城中，发现了一些异常。” “哦？” 唐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愚蠢的女人，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吗？” 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语气森然。 “传我号令，立即将消息报与王爷知晓。就说，我军中有内奸，勾结金人！” 唐将军冷冷一笑，抬头望向天空。 “赵渊，慕容雪是护不了你一辈子的。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第38章 惊天逆转 两日后，金人大营。 一群金甲武士，正在厮杀演练。 为首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负手而立，冷眼旁观。 他身后，一面黑色大旗，在风中招展。 “可汗，探子回报，大玄两路人马，已经杀到了阿尔泰山下。我军若是再不撤，只怕要被他们前后夹击！” 一名副将快步上前，躬身禀报。 “哼！” 高大男子闻言，眉头紧锁。 他缓缓转过身，眼中杀气四溢。 “来得好！老子正愁没有试刀的机会呢！” “传我号令，全军出动，不日会战！” 金军出动，一时间，和亲国上下，人心惶惶。 千里告急，慕容雪心急如焚。 然而，更让她意外的消息，却在此时传来。 “启禀公主，肃王派人送来密信，言称大将军赵渊勾结金人，图谋不轨。请公主尽快将其拿下，以免酿成大祸！” 慕容雪闻言，霍然起身。 难道，肃王说的，都是真的？ 赵渊，他……真的背叛了自己吗？！ 就在慕容雪陷入沉思时，又一个消息，让她彻底乱了方寸。 “禀报公主，大将军赵渊率军，在阿尔泰山一带，不知所踪。属下担心，他会趁机里应外合，与金人里应外合啊！” 慕容雪听罢，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攥住了那封密信。 “来人，立即下令缉拿叛将赵渊，务必要活捉！” 慕容雪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同时，心中的怒火，也彻底爆发。 “赵渊，你这个白眼狼！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背叛我！” “这笔账，我慕容雪记下了。总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与此同时，阿尔泰山下。 赵渊正率三军，在峡谷中浩浩荡荡的行进。 “报！” 前方，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而来。 “启禀大将军，前方发现金人大军，约三万人马，正在山谷中扎营！” 赵渊闻言，不由得眉头紧锁。 按照军报，金人主力已经退至草原腹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莫非，这是一个陷阱？ 想到这里，赵渊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小心有诈！” 军士领命，很快消失在了峡谷深处。 赵渊抬头，望向远方。 漫天风沙，遮天蔽日。 “看来，有人要给我一个惊喜啊。” “也好，那就让他们看看，宁王赵渊的手段！” 峡谷中，金军大营。 士兵们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什么。 大营中央，帐幕高耸。 “禀告可汗，大玄军队，已经进入峡谷。我们布下的陷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名副将单膝跪地，恭敬禀报。 高大男子点点头，语气冰冷。 “等他们进入谷地，立即将谷口堵死。务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副将领命，很快退了下去。 高大男子负手而立，抬头望向远方。 “赵渊，你这个蠢货。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至于那个慕容雪，哼，女人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日薄西山，暮色四合。 阿尔泰山下，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赵渊率军，缓缓进入峡谷。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不好！” 就在此时，前方斥候，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启禀将军，前方发现伏兵，我军已经进入埋伏圈！” 话音未落，漫天箭雨，便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射来。 “中计了！” 赵渊暗叫不好，连忙高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结阵防御！” 话音刚落，一支支金人精锐，突然从两旁山崖上，跳了下来。 顷刻间，刀光剑影，血染沙场。 “杀！” 赵渊当先冲锋，一枪一个，所向披靡。 “跟我上！誓死保卫大将军！” 三军将士，士气大振。 两军混战在一起，你死我活，惨烈无比。 渐渐的，赵渊的军队，竟是节节败退。 眼看着就要溃不成军，全军覆没。 就在此时，一阵锣鼓之声，突然从谷口传来。 紧接着，一支人马，浩浩荡荡，如黑云压城。 为首一人，身披黑甲，手持长枪。 “赵渊，没想到你还有帮手？” 金人统领冷笑一声，指着来人，高声喝道。 “你是何人？！敢来多管闲事？！” 那人勒马而止，高声道： “在下宁州忽儿台，奉宁王之命，援大将军赵渊！” 金军主帅闻言，脸色大变。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宁州来的忽儿台是什么来头，但看这阵仗，显然来者不善。 更重要的是，对方自称奉了宁王之命。 宁王……那个名震天下的赵渊？ 难道，这个忽儿台就是宁王的人？ 想到这里，金军主帅的额头不由得见汗。 他此次大举南下，为的就是要趁着宁王远在塞外，大玄腹背受敌之际，一举拿下这座和亲国。 然后，再挟天子以令诸侯，逼迫大玄乖乖就范。 可万万没想到，宁王的势力，竟然已经延伸到了这里！ 而且，看这忽儿台的气势，只怕还是宁王的心腹爱将。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金军主帅为难之际，赵渊那边，也陷入了震惊。 “忽儿台？！”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宁王？莫非是赵渊找来的援军？” 一时间，三军将士，议论纷纷。 “呵呵，没想到，本王在宁州的苦心经营，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面对众人惊疑的目光，赵渊却是神色自若，甚至有几分得意。 他大笑着冲着忽儿台招了招手，高声道： “来的正好！忽儿台，你可算是赶上了！再晚一步，本王就要葬身这片荒漠了！” 忽儿台闻言，却是不为所动。 他双眸如电，死死盯着赵渊，沉声道：“大将军请放心，末将在此，定然誓死保卫！” “哈哈哈哈！” 赵渊仰天大笑，豪气冲天。 “好！忽儿台，今日之后，你就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大玄天下，指日可待！” 说罢，他猛地一夹马腹，高喊一声“杀”！ 率先冲向了金军阵中。 “杀！！！” 第39章 诸侯云动 宁州军随即跟上，黑压压一片，如狂风骤雨，瞬间冲散了金军阵型。 “可汗，不好了！我军阵型大乱，士气溃散！” 金军副将慌慌张张跑来报信，神色惶恐。 “该死！” 可汗闻言，勃然大怒。 他原本以为这次伏击万无一失，哪里想到竟然杀出个程咬金！ 眼看着满盘皆输，可汗咬牙切齿，下定决心。 “传令下去，全军突围！先保住这十万大军，才是正理！” “其他的，以后再说！” 副将领命，匆匆退下。 很快，金军如潮水般散去，四下奔逃。 一时间，谷中只剩下宁王军，和残兵败将。 “将军，金人已经退去，是否要追击？” 忽儿台策马上前，躬身问道。 随着太孙削藩的诏书颁布，天下诸侯纷纷坐不住了。 谁都知道，齐王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被削的就是自己。 然而，面对先帝遗留下的精锐禁军，他们一时又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此时，常山王发来密信，提出联合起兵，共抗朝廷暴政。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到半个月，吴王、梁王等纷纷响应。 而被困在济城中的齐王，更是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始疯狂派人游说。 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对劲，太孙也开始着急了。 他虽然有先帝遗留的禁军，但那也只是区区数万人。 若是真的天下诸侯全部倒戈，自己根本无力回天。 朝堂之上，太孙频频召见众臣，商讨对策。 太尉姜崇率先开口：“陛下，臣以为当先发制人，集中兵力先拿下济城，斩草除根。否则齐王若是突围，与其他诸侯里应外合，那时就难办了。” “济城？那岂不是要放着其他地方不管？” 一旁的御史中丞毛玠却是皱起了眉头，“其他诸侯虽然还未明着造反，但各地征兵买马的动静却是不小。若是贸然调兵，臣怕会激起他们的反抗之心。到时候就是南槐北枣，四面楚歌了。” 太孙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环视群臣：“诸位爱卿，削藩大计，事关社稷安危，容不得有失。朕必须铁腕手段，方能震慑诸侯。但同时，也不能操之过急，以免落人口实。” 众臣闻言，齐齐躬身。 “众爱卿谏言，朕已悉知。” 太孙接着说道：“除了派兵困守齐王，朕还有别的打算。传朕懿旨，命肃王、兖王火速进京，协助朕平叛。又给秦王、宁王各降一道圣旨，责令他们尽快回京述职，以明臣子本分！” 这道懿旨一出，顿时引起满朝哗然。 要知道，秦王和宁王都是先帝亲封的藩王。 其中秦王更是兵强马壮，驻守潼关，一直被视为藩王中的第一把交椅。 如今太孙要召他进京，难道是想…… 察言观色的中书令冷笑一声，拱手道：“陛下圣明！这两位殿下若是能够进京述职，不但可以为陛下分忧，更能震慑其他诸侯，是一箭双雕之计啊。” “哼，这二位殿下，向来刚愎自用，只怕未必肯听陛下号令。” 户部侍郎也在一旁附和。 太孙冷冷一笑，扫视群臣：“无妨，秦王虽然强势，但这么多年也只是龟缩在潼关，并未参与中原之事。而至于那个赵渊，更是一无所有。让他来与不来，都无关紧要。” 言罢，太孙大袖一挥：“退朝！” …… 与此同时，在西南彭城，肃王正焦虑地在书房内踱步。 如今天下大乱在即，他这个一直以谋略见长的王爷，理应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可他的封地偏偏在大玄西南，远离中原，实在不便出手。 就在此时，肃王的心腹参将匆匆走进书房，恭声道：“殿下，宁州那边传来急报。” “哦？” 肃王闻言，神色一凛。 他示意来人上前，低声问道：“可是宁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正是。” 参将低声回禀：“据宁州细作来报，自从大宁失守，宁王便落荒而逃，逃到了宁州一个边陲小镇，借住在青楼之中，整日声色犬马，不务正业。” “这小子！” 肃王暗暗咬牙，脸上却不动声色：“就这些？” “回殿下，还有……” 参将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道：“据说，那个宁州，如今聚集了不少流民，都是些无业游民，亡命之徒。而宁王的旧部，也渐渐在向那边聚集。再加上……” “再加上什么？” 肃王不耐烦地打断。 参将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再加上，如今天下诸侯蠢蠢欲动，而宁王又远在塞外，无人监管。臣担心……” “你是担心他会趁机起事？” 肃王冷哼一声：“他赵渊有什么资本谋反？区区一宁州，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参将闻言，也不敢多言，只能躬身称是。 “行了。” 肃王摆摆手：“这些细作，你叫他们继续盯着，有情况随时回报。那赵渊要是真敢蹦跶，朕第一个不饶他！” “是。” 送走了参将，肃王却越想越不对劲。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赵渊啊赵渊，你当真是醉生梦死，还是在装疯卖傻？难道你以为，朕的眼睛真的盯不到宁州吗？” 宁州，一间青楼雅室内。 赵渊正斜倚在软榻之上，把玩着手中的玉镯。 自从大宁失守，他便一直扮演着落魄王爷的角色，借住在这里，整日花天酒地。 但其实，他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刘二，可有京中来信？” 赵渊悠悠开口。 “回王爷，属下刚刚接到消息。” 刘二恭敬答道：“太孙正召集肃王、兖王进京，商讨平叛大计。” “果然。” 赵渊嘿嘿一笑：“这个太孙，真是老谋深算。召肃王、兖王进京，无非是想以二王来牵制朝中势力。” “不错。” 刘二点头道：“依属下看，肃王与兖王虽然都是先帝宠信的藩王，但实力有限。太孙此举，只怕是想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赵渊挑了挑眉。 刘二凑到赵渊耳边，低声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年齐王、吴王和梁王，曾经一同上书，弹劾肃王谋反之事？” 第40章 九曲连环 “记得。” 赵渊眼神一凛：“当时肃王虽然最终洗清罪名，但在诸王心中，早已是一根刺。” “不错。” 刘二接着分析：“如今齐王已经被逼造反，吴王、梁王这些旧怨，只怕都要算到肃王头上。太孙此番召他进京，未必真的信任他。说不定……” “说不定是想让肃王去为自己背锅！” 赵渊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这个太孙，倒是蔫儿坏！一箭双雕，既解决了心腹之患，又给自己找了替死鬼。” “殿下说的是。” 刘二也笑道：“与其让肃王在外为祸，不如把他召进京，看住了再说。” “那兖王呢？” 赵渊又问。 刘二略一沉吟，道：“兖王虽然也是先帝宠信的藩王，但一向不问政事。太孙此番召他进京，只怕是想借他的中立，来平衡诸王。” “原来如此。” 赵渊点点头：“这个太孙，心思倒是缜密。” “那殿下您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刘二试探道。 赵渊眯起眼睛，放下手中的玉镯。 他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眺望着窗外：“朝廷与诸侯必有一战，这是躲不过的。但目前看来，谁也占不到便宜。” “我们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赵渊语气淡然，神色却是越发凌厉：“等到双方都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再趁虚而入！” “主公英明！” 刘二闻言，激动地抱拳：“届时天下，唾手可得！” “别急。” 赵渊却是摆摆手：“你去传我号令，让忽儿台继续秘密招兵买马，但动静不要太大，以免打草惊蛇。” “另外……” 赵渊顿了顿，不怀好意地笑道：“叫人去京城，把我们修建青楼的消息，散布出去。就说，我赵渊如今已是一无所有，除了在宁州开了个青楼，整日声色犬马，再无其他。” “这……” 刘二有些不解。 “你啊，就是太耿直。” 赵渊拍拍他的肩膀：“在这风起云涌的天下，谁会在意一个荒淫无度的落魄王爷？我偏要做个透明人，越低调，反而越安全。” “主公圣明！” 刘二这才恍然大悟。 “去吧。” 赵渊大手一挥，重新倒在榻上，懒洋洋地说道：“顺便，叫那个叫莺莺的姑娘，晚上到我房里侍寝。” “是……” 刘二咽了口唾沫，赶紧退了出去。 房门阖上，赵渊的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 “太孙啊太孙，你以为朕真的如你所愿，乖乖束手就擒吗？” “呵呵，君要臣死，臣岂能不死。” “但你要赵渊低头，除非赵渊不姓赵！” 济城城外，武威侯正督促着士兵加紧攻城。 一旁的齐王军也不甘示弱，奋力抵抗。双方你来我往，胶着难分。 消息传来，齐王已被围困在济城月余。 吴王和梁王虽然也各自起兵，但因为顾忌太孙的禁军，一时都按兵不动。 赵渊一面让人继续在外散播他已是一无所有的谣言，一面加紧训练自己的部队。整个宁州，暗流涌动。 “主公，属下查到，这里的官员，都收了肃王的贿赂，暗中监视我们。” 刘二禀报道。 “哈哈哈哈。” 赵渊大笑道：“我就说嘛，偌大一个宁州，难得肃王不插手。” “主公是早有预料？” 刘二恍然。 赵渊点点头：“你也不想想，当初先帝为何把我贬至宁州？不就是因为这里荒蛮偏僻，易于掌控？” “可如今天下大乱，就连太孙那小子都忙着调兵遣将，哪里还能顾得了这偏远之地。” “所以，这里就成了肃王的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不趁机揩油，岂不是浪费了这等天赐良机？” 刘二听了，忍不住跺脚：“肃王这只老狐狸！早知如此，我们何必还要装穷？” 赵渊轻轻一笑：“装穷谁不会？关键是要装得像。这些官员一个个都在盯着我们，若是表现得太过招摇，反而不能瞒天过海了。” “再说……” 赵渊眯起眼睛：“别人以为我们一无所有，正好掩人耳目。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反攻，豪取天下。” 刘二闻言，顿时悟出其中深意。 他激动地抱拳道：“主公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行了。” 赵渊摆摆手：“这段时间，务必安分守己，不要打草惊蛇。到了关键时刻，朕自会让这些官员知道，什么叫做大炮轰蚊子——必死无疑！” 很快，太孙接二连三地下令，先是抓住齐王封地管理不善，开始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紧接着，又故技重施，以同样的罪名惩处了梁王、吴王等。 就连一直中立的兖王，也以“玩忽职守”的罪名被抄了家。 天下诸侯，无不人人自危。 “哈哈哈哈，好一个太孙啊。” 赵渊坐在宁州青楼里，眼看着满朝风云突变，居然还有心思喝酒赏花：“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居然也玩起了九曲连环的把戏。”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招架不住了。可偏偏，他的对手是朕！” 一道急报传来，齐王不甘失败，竟在被围困的济城中自尽了。 赵渊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这齐王也算硬骨头，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臣服于人！” “一个齐王死了，只怕其他藩王更要头疼了。他们还能指望什么援兵？继续龟缩不出，只有死路一条。” 刘二却是一脸凝重：“殿下，齐王突然自尽，臣总觉得有蹊跷。” “哦？” 赵渊眯起眼睛：“你有什么高见？” 刘二想了想，低声道：“太孙此人虽然年轻，但却极其阴狠毒辣。如今诸侯还在蠢蠢欲动，他又怎会轻易放过齐王，不给其他人一个警示？” “臣猜测，齐王此举恐怕另有隐情。只是目前还不得而知。” 赵渊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齐王虽然刚愎自用，但临死前应当还有后手。” “如此一来，太孙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呢。” 赵渊眼神一凛：“你去传令下去，加紧训练新兵。同时，让忽儿台暗中扩大在塞外的势力。” 第41章 暗潮涌动 “一旦天下大乱，我们就能混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 “是，主公！” 随着齐王之死，朝廷与诸侯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太孙大张旗鼓地削藩，动作越发凌厉。 然而，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一道密报在诸侯之间流传。 “齐王之死，另有隐情。他虽身亡，却已将其子女，妻妾，重要亲信都偷偷送出济城，藏于各地。就连其府邸的宝藏，也尽数转移。现下恐怕已在各藩王手中分散开来，伺机而动。” 诸侯得知此事，无不人人振奋。 原来，之前齐王那番壮烈，只是做给太孙看的。真正的杀手锏，还藏在暗处！ 于是，原本按兵不动的几大藩王，纷纷调转矛头。 一时间，四面楚歌，天下大乱。 北边，草原上也是风云变幻。 蒙古可汗忽必烈的崛起，让割据各方的部族首领们坐立不安。 纷纷派出使者，向大玄求援。 就连一直对大玄虎视眈眈的金国，也生出几分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赵渊听着宁州细作的禀报，越听越兴奋。 他一掌拍在桌案上，哈哈大笑：“天助我也！本以为要等到天下腾云驾雾时，我们才能出手。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这么眷顾我！” “主公，您是说……” 刘二两眼放光。 “没错！” 赵渊站起身，负手而立：“现在就是我们的机会！天下大乱，蒙古虎视眈眈。朝廷自顾不暇，诸侯各怀鬼胎。” “这个时候，我们要是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属下明白！” 刘二兴奋地抱拳：“主公的意思是，要我们打着帮助金国、蒙古的旗号，暗中扩张势力，坐大自己？” “聪明！” 赵渊赞赏地点点头：“金国和蒙古，暂时还顾忌我大玄的实力。他们虽然虎视眈眈，却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以帮助对方的名义，派人过去刺探虚实，逐步渗透，待时机成熟时一举奋起，那就能攻其不备，直捣黄龙！” 刘二闻言，也是激动万分：“主公圣明！若是能够得到金国和蒙古的支持，我们在北方，就如虎添翼。到那时，天下还有谁能阻我们的脚步？” “对。” 赵渊点点头：“现在，就看你的了。” “我？” 刘二愣了愣。 赵渊嘿嘿一笑：“我已经是天下皆知的醉生梦死之徒了，自然不好出面。这种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伪装成商人，混入金国和蒙古的领地。千方百计结交他们，为我军刺探各方情报。” 刘二一拍胸脯：“主公放心，属下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 赵渊满意地点点头：“此去凶险，但也机遇无限。你多加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至于忽儿台那边，你也吩咐下去，暗中招募更多的士兵。不过，动静不要太大，切记低调行事。” “明白！” 送走了刘二，赵渊独自在房中沉思。 窗外，夜色渐浓。 肃王派来监视的细作，还在青楼外徘徊。 可青楼里，却是灯火通明，欢歌笑语不断。 “主公，莺莺姑娘和燕燕姑娘，已经在房里恭候多时了。” 小厮在门外轻声禀报。 “哦？” 赵渊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两个小妞，倒是有趣。” “传朕口谕，就说今晚……朕要双飞！” 就在赵渊声色犬马之时，远在西南的肃王，却是气得七窍生烟。 “混账！简直是混账！”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陶瓷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响。 “宁州那边，可有赵渊的消息？” 肃王冷着脸问道。 “回殿下，宁州细作来报，说是宁王如今荒淫无度，日日笙歌，丝毫没有起兵的迹象。” 参将战战兢兢地答道。 “胡扯！” 肃王一拍桌案，怒道：“这个赵渊，绝不是池中之物。他越是如此，越要提防！” “可是，殿下……宁王如今身无一兵一卒，就是想要谋反，也是痴人说梦啊。” 参将小心翼翼地说。 “你懂什么？” 肃王冷笑一声：“赵渊这小子，心思缜密得很。如今举国皆知他一无所有，他反而落得清闲，谁还会防着他？” “我看啊，他是想浑水摸鱼，伺机而动。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搞出些大动静来！” 肃王阴沉着脸，缓缓道：“加强在边境的戒备，严防死守。同时，千方百计打探消息，一旦发现赵渊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 “遵命！” 参将还在领命离去时，忽听外面一阵嘈杂，似乎有人求见。 “何人在外喧哗？！” 肃王厉声喝道。 “禀王爷，京中来急报！” 一名亲卫匆匆跑入，满头大汗。 “京中来报？” 肃王眉头一皱，接过那亲卫手中的密信，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信上写道：太孙已将吴王、梁王削爵流放，不日将大举南下，督促藩王前往京城面圣。王爷请速速启程，以免…… 肃王看罢，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万万没想到，形势竟然恶化得如此之快！ 原本，他还指望能借诸侯混战之机，渔翁得利。 谁知，太孙这个狼子野心的小子，竟然如此雷厉风行！ 如今，别说坐收渔利，恐怕连自身都难保了。 “主公，这可如何是好？” 参将也看完了密信，急得团团转：“太孙要是南下，咱们就插翅难逃了！” 肃王却是强自镇定，沉声道：“不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太孙虽然下令，但未必能马上南下。他北有金国，西有蒙古，哪有闲工夫对付我们？” “再说，京中那帮大臣，也未必甘心太孙独断专行。他们说不定也在伺机而动，给太孙使绊子呢。” 参将闻言，恍然大悟：“主公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肃王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没错。现在，咱们就静观其变。一旦时机成熟，必能反败为胜！” “至于赵渊……” 肃王的眼神，骤然凌厉。 “朕倒要看看，这个十二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肃王虽然还在观望,但朝中其他王爷可坐不住了。 第42章 欺人太甚 首当其冲的，就是远在西北的秦王。 早在太孙削藩时，秦王就已经按捺不住。 如今眼看着一个个藩王被贬谪流放，他哪里还能淡定？ “混账！欺人太甚！” 秦王重重一拍案几，将桌上的茶杯震得跳起。 “秦琨，你说，这个太孙是不是欺我没了先帝给的兵马，就能予取予求了？”秦王咬牙切齿地问。 秦琨正是秦王最信任的谋士，听闻此言，他急忙上前劝道：“殿下息怒，太孙这是有恃无恐。您若贸然起兵，只怕正中他的下怀啊！” “我不管！” 秦王一甩袖子，眼中尽是戾气：“太孙要是敢来潼关讨伐我，我倒要看看，是他的精锐禁军厉害，还是我这十万虎狼之师厉害！” 秦琨叹了口气，他知道秦王的脾气，一旦认准了什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殿下的意思是……” “还能是什么意思？！” 秦王冷笑一声：“立即下令，全军备战！一旦太孙敢来犯，我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遵命。” 秦琨无奈，只得恭敬退下。 他的脑海中，却隐隐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就是远在塞外的宁王赵渊。 “宁王殿下，希望您已经做好准备了。” 秦琨喃喃自语：“这个天下，马上就要变天了！” 与此同时，身在宁州的赵渊，正懒洋洋地歪在床榻之上。 “主公，属下打听到，太孙已经削了吴王和梁王的爵位，逼得他们只能削发为僧，在寺庙里躲避。” 刘二匆匆赶来，低声禀报。 “哦？” 赵渊挑了挑眉，表情有些玩味：“这个太孙，倒是越来越不把诸侯放在眼里了。” “主公，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 刘二眼中放光：“诸侯被逼急了，必然要群起反抗。到时候，就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赵渊却是摇了摇头：“别急，时机还不到。” “可是……” “你想想，若是诸侯真的倾巢而动，太孙难道会坐以待毙？” 赵渊淡淡一笑：“他必然会调集禁军，跟诸侯血战到底。” “到那时候，双方都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而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 刘二恍然大悟：“主公高见！属下却是心急了。” “没关系。” 赵渊笑着摆摆手：“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去青楼走一趟。” “青楼？可是莺莺和燕燕那两个……” 刘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渊一记眼刀瞪了回去。 “咳咳，属下这就去准备。” 很快，赵渊就来到了那座声名远播的青楼里。 青楼老鸨带着两个美貌少女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恭迎宁王爷驾到，里面请！” 赵渊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可他刚坐下，那两个少女便亲亲密密地贴了上来，笑吟吟地问道：“王爷，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啊？是不是想我们了？” 赵渊神色如常，伸手搂住两个少女的腰，嘿嘿一笑：“那是自然。本王这几天可是想死你们了。” “嘻嘻，王爷说的哪里话。” 莺莺娇笑道：“王爷天天来，哪里还来得及想我们啊？” “就是就是。” 燕燕也笑着附和：“王爷可别骗人了。” 赵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本王说的是实话。你们不在的时候，本王可是寂寞得紧呢。” “咦，王爷前两天不是还在喝花酒吗？” 莺莺眨了眨眼，疑惑地问。 赵渊心中暗暗叫苦。 这莺莺好像跟燕燕不太一样啊，怎么这么机灵？ 他强作镇定，讪笑道：“那不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嘛。本王心里，还不是想着你们？” “王爷～” 莺莺和燕燕听了，都羞红了脸，嘻嘻哈哈地扑进赵渊怀里。 赵渊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表面风流，实则却是在青楼里布下了无数眼线。 每天，莺莺和燕燕都会将青楼里的动向，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他。 尤其是那些达官显贵的床第之语，更是被赵渊尽收耳底。 “今天，可有什么新鲜事？” 在莺莺和燕燕的娇笑声中，赵渊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启禀王爷，今儿个来了一个珍客。” 莺莺凑到赵渊耳边，低声说道：“是秦王殿下身边的大红人秦琨大人。” “哦？” 赵渊眼神一凝：“他来这里做什么？” “听姑娘说，秦琨大人是奉了秦王之命，来宁州游说诸位官员的。”莺莺继续说道：“好像是要拉拢大家，一同对抗太孙呢。” “不过，据奴婢所知，宁州官员大都已经被肃王收买了。秦琨大人这一趟，只怕是要白跑一趟喽。” 赵渊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冷笑一声，缓缓道：“这个秦王，倒是沉不住气。这么着急对抗太孙，简直是自寻死路。” “莺莺，你去给秦琨大人传个话。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是，王爷。” 莺莺领命而去。 很快，秦琨就被请到了赵渊面前。 “参见宁王殿下。”秦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赵渊却是懒洋洋地挥挥手：“秦先生不必多礼。在下知道你此番前来，是奉了秦王之命，想要拉拢宁州官员，共抗太孙。” 秦琨神色微微一凛，没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被赵渊知晓了。 他急忙解释道：“殿下明鉴，下官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太孙肆意妄为，残暴无道，若不早加制止，恐怕大玄就要亡国灭种了！” “所以，秦王才希望宁王能鼎力相助，共谋大事啊。” 赵渊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本王看，你家主子是欲速则不达。” “此话怎讲？”秦琨一脸疑惑。 赵渊懒懒地说道：“太孙此时正是如日中天，锐气正盛。若是贸然进犯，只怕会帮了倒忙。” “如今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按兵不动，伺机而行。” “可是……” 秦琨还想再说，赵渊却又挥挥手，示意他住口。 “如今藩王们都在明争暗斗，拼个你死我活。太孙要对付他们，就等于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旦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正是我们伺机而动的时候。” 秦琨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宁王殿下高瞻远瞩，下官佩服！” “佩服就免了。” 赵渊摆摆手：“你回去禀报秦王，让他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伺机而动，才是上策。” 第43章 大势如棋 “谨遵王命！” 秦琨忙不迭地告退。 …… 秦王得知赵渊的意思后，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暂时忍耐。 他下令全军，不得轻举妄动，静静等待时机。 大玄各地，战云密布，杀机四伏。 赵渊却是泰然自若地坐镇宁州，一边笑看戏，一边暗中布局。 他让刘二打入金国内部，刺探军情。 又派出使者，与蒙古结盟，交换情报。 更命忽儿台，在草原上拉拢各部落，为日后的称王夺鼎做准备。 曾经的三教九流、无业游民们，都被他收编，成为了忠于他的爪牙。 一时间，赵渊雄踞一方，气势如虹，虽然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此时的宁州，已经化为了他的铁桶江山。 就在这时，西北突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秦王竟然被太孙秘密派出的死士，当街刺杀，身受重伤！ 消息传到宁州，赵渊也不禁变了脸色。 “主公，秦王这下可完了！” 刘二慌慌张张跑来报信：“据线人回报，秦王中了一剑，别说领兵作战，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更要命的是，秦王一倒，太孙的禁军，就长驱直入，杀到了潼关！” “现在，秦王的大军，已经开始溃散，根本抵挡不住啊！” 赵渊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目光如炬。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冷笑道：“呵，太孙，你可真够狠的！” “秦王这一着，恐怕是栽了。” 刘二也是一脸沮丧：“主公，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秦王出事，我们的计划，不都落空了吗？” “不。” 赵渊斩钉截铁地说：“秦王虽然是个助力，但并非不可或缺。” 他猛地起身，大步走到窗前，眺望远方。 “天下大势如棋，当下正是最紧要的关头。秦王倒了，其他藩王，必然人心惶惶。” “这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良机！” 刘二愣了愣，随即醒悟过来，兴奋道：“主公的意思是……” “没错。” 赵渊转过身，目光如电：“立即下令，通知草原上的各部落，集结人马。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进攻！” “我倒要看看，这个太孙，能抵挡得了几时！” “同时，加派人手，继续打入金国内部。摸清他们的虚实，伺机而动。” “至于蒙古那边，也要暗中联络。争取他们的支持，一旦开战，就能里应外合！” “好！” 刘二一拍胸脯：“主公高寿，属下必定不负所托！” “去吧。” 赵渊挥挥手：“记住，行事要低调，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刘二领命而去，房中又恢复了平静。 赵渊缓步走到桌前，拿起一枚棋子，轻轻一落。 “天下如棋，万物为子。太孙啊太孙，本王就跟你，慢慢耗着。” “局势再怎么变幻，最终的胜者，一定是我赵渊！” 与此同时，身在西南的肃王，也听到了秦王遇刺的消息。 他先是一惊，随即冷笑出声。 “哼，我就说，这个秦王，太过莽撞。若非太孙出手，我还真想亲自宰了他呢！” 肃王摇摇头，眼中满是不屑。 “传令下去，各部将士严阵以待，加强防范。太孙那边，暂时应该顾不上我们。”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要是再有不长眼的，敢来招惹本王……” 肃王阴森森地笑了。 “就让他尝尝，惹怒本座的下场！” “是，殿下！” 随着肃王的号令，整个西南，都笼罩在了一股肃杀之气之中。 而在大玄的中心，皇宫深处。 新登基的太孙，正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下面众臣的奏报。 “陛下，秦王已经被我们制服，其众将，也多已归顺。” “潼关一带，尽在我军掌控之中！” “很好！” 太孙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陛下英明！秦王作乱，咎由自取。如今潼关失守，他已是强弩之末。陛下大可不必担心！” “担心？” 太孙冷笑一声：“朕何曾担心过？区区一个秦王，也敢在朕面前班门弄斧。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以为自己是谁？” 众臣闻言，都是一阵附和。 “陛下圣明！秦王只是初罚，其余几个藩王，也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不错。” 太孙点点头，缓缓说道：“此番平定秦王，算是杀鸡儆猴。接下来，朕要一个个收拾那些不安分的家伙！” “就从那个赵渊开始吧！” 此言一出，群臣齐齐变色。 赵渊？ 那个整日醉生梦死，不问世事的纨绔子弟？ 太孙要对付的，竟然是他？ 天下大乱，群雄并起。 各路诸侯纷纷起兵，太孙也下令征讨。 一时之间，烽烟四起，生灵涂炭。 而在这动荡的局势之下，宁州似乎成为了一方净土。 自从赵渊逃来这里，便一直保持着那副吊儿郎当、混吃等死的样子。 依旧是整日声色犬马，寻欢作乐。 那座豪华的青楼，更是成了他的专属领地。 每天都有美女佳酿，在伺候着这位落魄王爷。 消息传出，天下人无不摇头叹息，都说宁王真是没救了。 面对如此乱世，他竟然还能这般醉生梦死，简直是个废物。 就连太孙和其他诸侯，也都把他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毕竟，这样一个没用的家伙，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青楼之中，赵渊正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听着身旁的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王爷，听说最近京城那边不太平啊。” 莺莺笑吟吟地说道：“好像是太孙和那些王爷们，又吵起来了。” “是啊是啊。” 燕燕也在一旁附和：“我还听说，齐王殿下都被围在济城了，眼看着就要挺不住了。” “那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赵渊懒懒地挥了挥手：“本王如今只想在这青楼里，好好享受人生。管他外面闹得天翻地覆，本王自岿然不动。” “王爷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呢。” 莺莺笑得花枝乱颤。 “担心？哈哈哈……” 赵渊仰天大笑：“就凭那群蠢货，还不足为惧。本王现在只想喝酒赏花，跟你们这些美人儿快活快活。” 第44章 插一脚 “王爷真是豪爽。” 燕燕抿嘴一笑：“那我们可要好好伺候王爷了。” “那是自然。” 赵渊搂过两人的柳腰，坏笑道：“今晚，本王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 “讨厌啦，王爷你好坏。” 莺莺和燕燕笑作一团。 眼看着气氛正好，赵渊却忽然放开了两人，自顾自地斟了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莺莺，燕燕，你们说，那些王爷们为什么要反抗太孙？”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啊？” 两个女人都是一愣。 “我们哪里知道那么多啊。” 莺莺嘟着嘴说：“王爷不是说，那些都跟咱们没关系吗？” “傻丫头，本王这不是随便问问嘛。” 赵渊呵呵一笑，转而看向燕燕：“你说呢？” 燕燕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大概是因为，太孙想要削藩吧。那些王爷们，肯定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势力啊。” “不错。” 赵渊点点头：“你们可知道，太孙为何要削藩？” “这个……” 两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因为，他想要这个天下。” 赵渊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自古以来，江山就没有两家的道理。太孙要巩固自己的皇权，就必须铲除异己。那些王爷们，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他们好歹也是先帝的儿子啊。” 莺莺不解地问：“太孙真的下得了手吗？” “下得了，当然下得了。” 赵渊冷笑一声：“先帝在时，他们尚能相安无事。可如今先帝驾崩，这些王爷们，在太孙眼里就是威胁。他巴不得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那王爷你怎么办？” 燕燕担忧地看向赵渊：“您也是先帝的儿子啊，会不会有危险？” “本王？哈哈哈……” 赵渊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一股子邪气：“本王如今是个落魄王爷，一无所有。太孙怎么可能把我放在眼里？” “再说，本王也没那个雄心壮志，跟他争这个天下。” 赵渊懒洋洋地说：“本王现在只想逍遥快活，谁爱要那个破天下，谁要去抢好了。” “王爷真是潇洒。” 莺莺和燕燕齐声赞叹。 赵渊摆摆手，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酒至半酣，他的眼神却越发迷离起来。 “传言肃王一直在暗中盯着本王，你们听说了吗？”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莺莺和燕燕都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那你们知不知道，肃王为何要盯着本王？”赵渊又问。 两人还是摇头。 “呵呵，因为他也跟太孙一样，把本王当成了眼中钉。” 赵渊冷笑一声：“在他眼里，本王就是个隐患。虽然现在是个落魄王爷，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东山再起？” “所以，他才派人在暗中监视本王。生怕本王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赵渊轻蔑地说。 “那王爷您……” 莺莺和燕燕都有些担心。 “本王？本王不在乎。” 赵渊洒脱地一挥手：“肃王要盯就盯着呗。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再说，本王现在只想在这青楼里快活，管他外面是天翻地覆，还是九州鼎沸。只要有美人在怀，有佳酿下肚，本王就是神仙了。” 赵渊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眼中尽是醉意。 莺莺和燕燕听得入迷，只觉得自家王爷真是豪气干云，潇洒霸气。 却不知，在这几句话的背后，暗藏了多少玄机。 赵渊此番旁敲侧击，看似是在抱怨肃王多管闲事。 但实际上，他是在提醒自己，要更加小心谨慎。 肃王能在暗中监视他，就说明对方已经生疑。虽然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若是自己稍有不慎，露出破绽，那可就危险了。 所以，他才要在莺莺燕燕面前表现得更加放浪形骸，以掩人耳目。 同时，他也在暗示自己的心腹们，要更加警惕，防止肃王的眼线有机可乘。 果然，第二天一早，刘二就来禀报，说是在宁州城里，又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物。 “主公，属下昨晚亲自盯梢，发现有几个生面孔，在城中暗中打探消息。” 刘二神色凝重地说：“属下怀疑，他们是肃王派来的细作。” “哦？” 赵渊挑了挑眉：“他们打听了些什么？” “据属下所知，他们主要是在打听主公的行踪。” 刘二回禀道：“还有就是在暗中接触一些官员，想要从他们那里套取情报。” “呵呵，肃王还真是不死心啊。” 赵渊冷笑一声：“他以为，这样就能抓到本王的把柄？” “主公您看，要不要……” 刘二有些担忧。 “不必。” 赵渊摆摆手：“你让人盯紧他们，看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名堂。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至于那些官员，你也给他们点好处。让他们知道，跟着本王才有前途。”赵渊不以为意地说。 “是，主公。” 刘二领命。 既然肃王派人来查，那就让他查个痛快。 而那些官员，不过是一群墙头草。 谁给的好处多，他们就跟谁走。 区区小事，还不至于让赵渊放在心上。 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外面的战事。 据刘二的密报，齐王已经被围困在济城，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而其他诸侯，虽然也纷纷起兵，但却各自为政，并没有形成合力。 “齐王那边，你打听得如何了？” 赵渊问道。 “回主公，齐王虽然被困，但暂时还撑得住。” 刘二回禀道：“听说他老谋深算，早就做好了准备。城中还有半年的粮草，足以支撑到援军到来。” “援军？” 赵渊嗤笑一声：“就凭那帮窝囊废，还指望他们来援？做梦呢吧？” “主公说得是。” 刘二也是一脸鄙夷：“那些王爷们，一个个都在算计自己的小九九。谁会管齐王的死活？” “不过，主公您看，要不要趁这个机会，也插一脚？” 刘二试探地问道。 “插一脚？” 赵渊冷笑：“插他们的脚还差不多。本王现在是个落魄王爷，掺和那些个破事做什么？” 第45章 要的是整个天下 “再说，本王就算想掺和，能掺和得了吗？” 赵渊摊了摊手：“你也不看看，本王现在有多少人马？区区一千府兵，连济城的城门都攻不破。” “主公说得是。” 刘二惭愧地低下头：“属下唐突了。” “不过嘛……” 赵渊话锋一转：“这个机会，倒是不能放过。” “主公的意思是？” 刘二不解。 “你去传令下去，让忽儿台抓紧时间，在塞外多招兵买马。” 赵渊神秘地笑了笑：“再加紧训练，打造一支精锐部队。” “至于那些流民，也要想办法拉拢过来。” 赵渊又吩咐道：“本王要在宁州这片地方，建立起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 “主公英明！” 刘二大喜过望：“有了这些力量，我们就能在这乱世之中，占得一席之地了！” “哼，一席之地算什么？” 赵渊冷哼一声：“本王要的，是这整个天下！” “主公雄才大略，属下钦佩！” 刘二激动得热泪盈眶：“属下愿为主公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好！” 赵渊大喜：“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对了，金国和蒙古那边，可有消息？” 赵渊又问。 “启禀主公，金国和蒙古那边，属下已经派人打入内部了。” 刘二回禀道：“据线人回报，金国和蒙古虽然对大玄虎视眈眈，但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哼，他们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赵渊冷笑道：“毕竟大玄的底蕴摆在那里，不是他们能轻易撼动的。” “但是，咱们要做的，就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趁他们还在观望的时候，咱们要赶紧渗透进去，打入他们的内部。” “然后，伺机而动，里应外合！” 赵渊一拍案几，豪气冲天：“到时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主公神算，属下佩服！” 刘二又是一阵马屁。 赵渊满意地点点头，又吩咐了几句，这才挥挥手，让刘二退下。 目送刘二离去，赵渊缓缓走到窗前，眺望远方。 暮色四合，天空泛起一层淡淡的红霞。 “呵，天下如棋局，落子无悔。” “太孙，肃王，金人，蒙古……你们都不过是我这盘棋里的棋子罢了。” “而本王，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宰者！”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南。 肃王正焦躁不安地在书房内踱步。 自从秦王被太孙击败，他就坐不住了。 要知道，秦王可是诸侯中的佼佼者。 就连他这个以谋略见长的肃王，都要敬秦王三分。 可如今，秦王竟然也折戟了。 这让肃王如何能不惶恐？ 再加上暗中派去监视赵渊的细作，迟迟没有回报。 肃王更是心急如焚。 “混账！都是一群饭桶！” 肃王狠狠地摔了手中的茶杯，青瓷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响。 “宁州那边，可有赵渊的消息？” 肃王冷着脸问。 “启禀王爷，宁州密探传回消息，说是宁王如今依旧荒淫度日，丝毫没有异动的迹象。” 内侍战战兢兢地回禀。 “荒淫度日？依旧如此？” 肃王冷笑一声：“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儿，会相信这种鬼话？” “赵渊那小子，绝不是等闲之辈。他越是如此，越要提防！”肃王咬牙切齿地说。 “王爷明鉴！” 内侍忙道：“密探们也正在加紧查探，务必要找到宁王的破绽。” “哼，最好是这样！” 肃王冷哼一声：“若是让本王发现，你们在敷衍了事……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王爷息怒！” 内侍吓得连连磕头：“奴才这就去催促，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滚！” 肃王大袖一挥，内侍如蒙大赦，匆匆退下。 片刻之后，一个黑衣人悄然而至，在肃王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 肃王猛地起身，脸色大变：“太孙下旨，让本王进京面圣？！” “王爷，太孙这是要……” 黑衣人也是一脸凝重。 “本王又不是傻子，他能安什么好心？” 肃王冷笑：“无非是想把本王引入虎穴，好一网打尽罢了！” “可是，王爷若是不去，只怕太孙会……”黑衣人欲言又止。 “本王若是去了，才真是自投罗网！” 肃王咬牙道：“传令下去，加强戒备，随时准备迎敌！” “太孙要玩，本王就陪他玩到底！” “是，王爷！” 黑衣人领命，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肃王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喃喃自语：“赵渊，赵渊，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你给本王等着，总有一天，本王会亲自去会会你！” 而在大玄的中心，皇宫深处。 新登基的太孙，正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下面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奏报。 “陛下，又有三郡告急，说是粮草不足，军心不稳啊！” “陛下，西南那边又来消息，说是肃王有异动，恐生内患啊！” “陛下，金人和蒙古又在边境骚扰，我们损失惨重啊！” 太孙听得头疼欲裂，猛地一拍龙椅：“够了！这些事情，你们就不能自己去处理吗？！” “还要朕来操心，你们这些大臣是干什么吃的？！” 太孙怒喝道。 群臣一阵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赵信，你来说说，眼下当务之急，该当如何？” 太孙点名道。 被点到名的赵信，正是尚书令，朝中的二号人物。 他站出来，躬身道：“陛下，臣以为，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先拿下济城，剿灭齐王。只有齐王一倒，其他诸侯才会真正臣服。” “济城吗？” 太孙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也好，朕就亲自率军，去会一会那个齐王！” “陛下英明！” 群臣齐声赞道。 “还有，朕要传旨，让宁王也起兵助战！” 太孙话锋一转。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一惊。 “陛下，宁王不是……” 有大臣欲言又止。 “怎么？朕让他起兵，你们有意见？” 太孙眉头一皱，不悦道。 “臣不敢！” 群臣忙道：“只是宁王如今势微，恐怕……” 第46章 另辟蹊径 “势微？呵呵……” 太孙冷笑一声：“宁王虽然不得志，但他好歹也是皇室宗亲。如今国难当头，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再说，让他去济城助战，也算是立功的机会。若他肯为朕出力，未来晋升重用，指日可待！” “这样一来，不但能为国出力，还能笼络人心，实在是一举两得啊！” 群臣又是一阵马屁。 太孙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群臣退去，太孙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赵渊，赵渊，你当真以为，朕会放过你吗？” “你越是装傻，朕就越要提防！” “如今齐王势大，诸侯蠢蠢欲动。正是用你的时候！” 太孙眯起眼睛，目光如炬。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纨绔子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夜。 宁州城外，一队黑衣人浩浩荡荡，在朦胧月色下疾驰。 “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赵渊的心腹刘二。 “回将军，都按照您的吩咐，一一落实了。” 副将恭敬道。 “很好。”刘二点点头，抬头望向前方。 “主公，属下这就去了。” 他在心中默念，“但愿一切顺利，不负所托！” 与此同时，青楼之中。 赵渊还在跟莺莺燕燕嬉笑怒骂，喝得酩酊大醉。 济城城下，围困已久的齐王军终于支撑不住，开始陆续出现溃败。 而在城头之上，齐王也愁容满面，肃穆而立。 “王爷，粮草已尽，军心涣散。再这样下去，只怕……” 身旁的谋士上前，低声道。 “朕知道。” 齐王轻叹一声，“但大势已去，朕岂能苟且偷生？” “可是……” 谋士还想再劝。 “朕心意已决。” 齐王抬手制止：“你即刻下令，让将士们尽快撤离。至于朕嘛……” 他缓缓抽出佩剑，剑锋上寒光凛冽。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朕愿以身殉国，以血洒江山！” “王爷！” 谋士扑通一声跪倒，泪如雨下。 齐王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而后，他踏上城头，高声道：“诸位将士，听朕一言！” 城下，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齐王。 “今日之败，并非你们无能。而是时势所趋，大势已去！” 齐王语气坚定，目光如炬。 “朕身为君主，既然无力回天，就当以身殉国。而你们，还要苟活于世，伺机东山再起！” “从今往后，朕以身许国，以血洒江山。而你们，要替朕守望子民，再创辉煌！” “王爷……” “都记住了，朕临终遗言。” 齐王说罢，竟一跃而下，长剑直指自己心口。 “王爷！！！” 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响彻云霄。 消息传到宁州，赵渊听后也不禁动容。 “主公，齐王殿下尚且如此壮烈，相比之下，那些苟且偷生的王爷们，就显得更加猥琐了。” 刘二在一旁悲愤道。 “呵呵，齐王也算是条汉子。” 赵渊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只是他这一死，无异于断了诸侯的臂膀。接下来，太孙的大军，只怕要如破竹之势了。” “主公英明！” 刘二连连点头：“如今齐王已亡，其他诸侯必定人心惶惶。若是太孙一鼓作气南下，局势只怕就要变天了！” “未必。” 赵渊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那帮老狐狸，岂是甘心束手就擒之辈？” “依我看，他们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想尽办法，再搞出些幺蛾子来。” “可是眼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刘二不解。 “呵呵，未知之事，岂是常人能揣测的？” 赵渊神秘一笑，话锋一转：“对了，忽儿台那边可有消息？” “启禀主公，忽儿台来报说，蒙古人又在边境骚扰，我军伤亡惨重。若是再不采取行动，只怕大玄锐气尽失，国势难支啊！” 刘二面色凝重道。 “蒙古人？哈哈哈……” 赵渊却是仰天大笑，笑声里透着一股癫狂：“他们倒是来得正是时候！” “主公的意思是……” 刘二似有所悟。 “蒙古虽强，但不足为患。” 赵渊正色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拿下金国。那才是咱们最大的威胁！” “金国？” 刘二愣住了：“可是主公，金人虽然蠢蠢欲动，但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啊。再说，就凭咱们现在的实力，也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 赵渊冷笑打断：“你以为本王在宁州，是白白蹉跎岁月的吗？” “等等！” 刘二似是想到了什么，震惊道：“难道说，主公在这里，还有别的布置？！” “不错。” 赵渊点点头，眼中精光闪烁：“你可还记得，本王曾派人打入金国，刺探军情？” “记得！” 刘二恍然大悟：“莫非……莫非主公早有预谋？！”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心腹。” 赵渊大笑道：“不错，本王早就算到，金国迟早会对大玄不利。所以才暗中布局，伺机而动。” “据探子回报，金国皇帝完颜亮，最近身体抱恙。朝中权臣，蠢蠢欲动，各怀鬼胎。” 赵渊分析道：“这正是我们出手的大好时机！” “主公的意思是，要趁他们内乱，里应外合？” 刘二问道。 “不错。” 赵渊点头：“咱们要假借金国内应的手，制造动乱。同时又以援助之名，派兵直扑金国都城！” “只要拿下了上京，金国就是我们的了！” 赵渊志在必得：“到那时，我们在北方，就如虎添翼！” “主公英明！” 刘二激动得热泪盈眶：“只是……只是咱们的人手，恐怕还是不够啊。” “无妨。” 赵渊不以为意：“你速速派人，去找蒙古的成吉思汗。就说本王有意结盟，共讨金国。” “若是能借蒙古之手，牵制住金国主力，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赵渊分析道。 “是，主公！” 刘二领命：“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 赵渊挥挥手：“记住，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打草惊蛇。” 送走刘二，赵渊信步来到窗前。 “呵，天下将有变局啊。” 第47章 暗度陈仓 赵渊喃喃自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太孙，肃王，你们都以为我赵渊是砧板上的肉，任你们宰割。” “可你们怎知，砧板下面，还有一把刀呢？” …… 与此同时，金国上京，一片肃杀之气。 皇宫之内，御前会议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然而，坐在龙椅上的金主完颜亮，却是病恹恹的模样。 “陛下，属下认为，眼下正是讨伐大玄的大好时机啊！” 一名将领出列，大声疾呼。 “大玄天下大乱，皇帝昏聩，诸侯割据。我大金若是能趁此机会南下，必能一举拿下中原！” “这……” 完颜亮犹豫不决，脸色愈发苍白。 “陛下三思啊！” 另一名大臣站出来，力劝道：“大玄虽然内乱，但底蕴犹在。我们贸然进攻，恐怕反而会激起他们的反抗之心！” “到时候，只怕会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啊！”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哗然。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诸位爱卿！” 完颜亮挥挥手，虚弱地说道：“朕的身子骨大不如前，恐怕……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陛下！” “陛下不可啊！” 完颜亮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哀求。 “听朕一言。” 他艰难地说道：“眼下局势混乱，确实不宜贸然行动。但大玄终究是我金国的心腹大患，绝不可放任不管！” “因此，朕决定，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再一举而下，直取大玄！” “陛下圣明！” 群臣齐声道。 “还有，眼下边境蒙古虽然猖獗，但只要我们严守边疆，以逸待劳，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大金。” 完颜亮又叮嘱道。 “遵命！” 待群臣退下，完颜亮才长舒一口气，苦笑道：“朕这个皇帝，怕是做不长喽。” “太医，朕这身子，还能撑多久？” 殿下的御医，小心翼翼地答道：“陛下龙体抱恙已久，臣……臣恐怕……” “罢了。” 完颜亮摆摆手，叹息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朕就算再怎么挣扎，也难逃一死。” “只是……” 他话锋一转，神情忧虑：“朕死后，这江山社稷，该托付给谁呢？” 太子完颜衍，是个斯文败类，优柔寡断。 二皇子完颜濬，虽然英勇善战，但却心狠手辣，不得人心。 其他几个皇子，也各有各的弊病。 完颜亮左思右想，最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还是交给老天爷定夺吧。” “来人，扶朕回宫！” 翌日清晨，皇宫后院。 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快步穿梭于林间。 “东西拿到了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回将军，已经拿到了。” 黑衣人恭敬道：“就在……” “嘘！” 那人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 黑衣人会意，连忙将手中的包裹递了上去。 那人接过，仔细检查一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干得不错。” 他说：“回去告诉赵渊，就说，计划可以开始了。” “是，将军！” 黑衣人领命，如阵风般消失在原地。 “呵呵，完颜亮，你怎么也想不到吧。” 树后，刘二的脸上，泛起一丝得意的冷笑。 “区区一个金国皇帝，也敢跟我主公作对？” “也罢，你就安心去阴曹地府当你的皇帝吧！” “这人间天下，从此就是我主公的了！” 消息传回宁州，赵渊也是大喜。 “好，好，好！” 他连连拍案叫好：“刘二这小子，办事还是够牢靠的！” “主公，那咱们接下来的计划……” 忽儿台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呵，接下来啊，就看金国那边的动静了。” 赵渊眯起眼睛，缓缓说道：“只要完颜亮一死，金国必乱。到时，咱们里应外合，攻其不备！” “同时，也不能忘了大玄那边。” 赵渊冷笑道：“太孙如今正为齐王之死得意洋洋，以为天下尽在掌握。殊不知，他才是那砧板上的肉！” “主公的意思是，要在大玄和金国之间周旋？” 忽儿台恍然问道。 “不错。” 赵渊点头：“当断则断，拿下金国之后，咱们在北方就如虎添翼。到时候再回过头来对付太孙，又有何难？” “主公英明！” 忽儿台佩服得五体投地。 “行了，你下去准备吧。” 赵渊挥挥手，吩咐道：“让你那几个得力的副将也过来，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 “是，主公！” 忽儿台领命而去，心中却是激动万分。 他虽然只是一介胡人，但跟随赵渊多年，深知这位主公的雄才大略。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 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但有赵渊这位主公坐镇，他们就有了成功的希望！ “主公，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为您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忽儿台在心中暗暗发誓。 誓要助赵渊一统天下，成就霸业！ ……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西南。 肃王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该死！该死！都是一群饭桶！”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青瓷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响。 “宁州那边，可有赵渊的消息？” 肃王冷着脸问。 “回王爷，属下派去的细作已经许久未归。只怕是……只怕是出事了。” 跪在下首的侍卫战战兢兢地回禀。 “混账！” 肃王勃然大怒：“若是那群饭桶办事不利，让赵渊察觉了异样，看朕怎么收拾他们！” “王爷恕罪！” 侍卫连连叩头：“都是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哼，推到朕头上来了？” 肃王冷哼一声：“也罢，若真让那赵渊跑了，朕饶不了你！” “是，王爷……” 侍卫簌簌发抖，再不敢多言。 “传朕号令，立刻增派人手，继续盯紧宁州！” 肃王撂下话来：“一旦发现赵渊有任何异动，立刻来禀！” “是！” 侍卫如蒙大赦，匆匆领命而去。 “赵渊，赵渊，你个狗皮膏药！” 肃王咬牙切齿，眼中阴霾密布：“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呆着，别给朕添乱！” “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第48章 一石二鸟 那是前些日子，朝中送来的加急信函。 齐王已死，诸侯震动。太孙命肃王火速进京，助其平叛。 “哼，太孙这个狗东西，居然敢用齐王来要挟朕？” 肃王冷笑连连，眼中杀机四溢。 “他以为，朕会乖乖就范吗？做梦！” “就让他去对付那些残兵败将吧，朕还不屑与他为伍呢！” 肃王的目光，又落在了另一封信上。 那是刚刚送到的最新密报。 金主完颜亮身患重疾，恐时日无多。 金国朝局动荡，人心惶惶。 “哈哈哈哈！” 肃王仰天大笑，笑声里透着一股疯狂：“天助我也！” “金国都乱成这样了，太孙还指望他们来犯？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下好了，太孙孤立无援，腹背受敌。就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 肃王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他缓缓起身，负手而立。 “呵，天下将有变局啊。” 肃王喃喃自语，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那风云变幻的天下，终有一日，会落入他的手中。 “来人，备马！” 肃王大袖一挥。 肃王迈步而出，眸光凌厉。 “朕倒要看看，这个天下，到底是太孙的，还是朕的！” 轰隆隆…… 久违的马蹄声，再度响彻云霄。 王爷终于，要卷土重来了吗？ 赵渊的密报，终究还是触动了肃王的逆鳞。 他一听说赵渊在宁州蠢蠢欲动，哪里还坐得住？ 当即传令，星夜兼程，直奔宁州而去。 一路上，他暗自盘算，要如何收拾这个不听话的赵渊。 是暗中刺杀？ 还是明刀明枪地较量？ 又或者…… “参见王爷！” 一声惊呼，打断了肃王的思绪。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到了宁州的城门口。 “免礼。” 肃王挥挥手，跳下马来，环视四周。 入眼处，一片繁华锦绣，车水马龙。 哪里还有半点穷乡僻壤的模样？ “看来，这赵渊还真是有两下子。” 肃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也不知道，他靠什么，把这穷得叮当响的宁州，搞得这般热闹？” “王爷请看，那边就是宁王新建的青楼。” 身旁的侍卫，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楼阁道。 肃王顺着望去，只见那楼阁高耸入云，金碧辉煌。 周围灯红酒绿，笙歌燕舞。 一派歌舞升平，尽享太平盛世。 “呵，‘万红楼’？” 肃王冷哼一声：“倒是起了个响亮的名号！” “走，去会会这个赵渊。看他在这里，又在搞什么名堂！” “是，王爷！” 万红楼内，赵渊正与莺莺燕燕嬉笑怒骂。 一如往日，笑语欢声不绝于耳。 “王爷，王爷，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赵渊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酒杯。 “启禀王爷，肃王……肃王驾到了！” 小厮战战兢兢地回禀。 “哦？” 赵渊眉头一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他又哈哈大笑道：“来得好，来得好！朕正愁无人作陪呢！” “快，快去迎接，把他请到上房来！” 小厮领命，飞速离去。 “肃王？那是什么来头？” 莺莺不解地问。 “是我那位八皇兄，如今的肃王爷。” 赵渊向来不避讳这些，大大方方地说道。 “哦……” 莺莺和燕燕都是一愣。 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怎么？我那位八皇兄，可是你们这些莺莺燕燕的意中人？” 赵渊不怀好意地调笑道。 “去你的！” 莺莺和燕燕顿时羞红了脸，粉拳齐出，打得赵渊连声讨饶。 几人正打情骂俏，嬉笑怒骂。 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赵渊，好你个赵渊！” 一声暴喝，震得房梁都在颤抖。 只见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正是肃王赵诩！ “哟，八皇兄！” 赵渊看到来人，眼睛都亮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莺莺燕燕的怀抱中跳了出来。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拱手道：“八皇兄大驾光临，可有失远迎啊！” 肃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而是一屁股坐到了大堂之上，正中的龙椅上。 “八皇兄请坐，请坐！” 赵渊赔笑着，给肃王斟满了一杯酒。 “来，八皇兄，咱们兄弟俩别来无恙，小弟敬你一杯！” 肃王依旧不动声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渊，似要把他看穿。 “赵渊，你可知道，朕为何而来？” “那个……” 赵渊讪讪地笑了笑：“八皇兄突然驾到，小弟哪里猜得到啊？” “少给朕装蒜！” 肃王忽然暴喝一声，震得赵渊差点跳了起来。 “你以为，你这些小动作，朕会看不出来？” 肃王冷笑连连，一字一顿道：“招兵买马，经营青楼，在这里做些什么？嗯？” “这……” 赵渊装作一脸茫然：“八皇兄在说什么啊？小弟我不过是在这里图个乐子，享享清福罢了。” “享清福？” 肃王冷哼一声：“你若真要享清福，何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又要建青楼，又要招揽门客，弄得人尽皆知！” “八皇兄说笑了。” 赵渊辩解道：“小弟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这宁州的姑娘，可比京城里的俊俏多了！” “而且这里地广人稀，又没人管束。小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多自在啊！” “哼，少跟朕贫嘴！” 肃王不耐烦地挥挥手：“朕问你，你可知道，当今天下是个什么局势？” 赵渊眨了眨眼睛：“当然知道啊！齐王殿下英勇就义，只怕是要天下大乱咯！” “不错。” 肃王点点头：“齐王一死，诸侯人心惶惶。金人虎视眈眈，蒙古虎视眈眈。就连太孙那厮，也是蠢蠢欲动！” “这个时候，你却还在这里胡闹！” 肃王语气骤然一沉：“赵渊，你该不会是想造反吧？” “八皇兄说的哪里话？” 赵渊赶紧摆手：“小弟我就一介布衣，哪里敢造反啊？” “再说，造反也得有个理由吧？小弟我这么快活，造什么反啊！” “那你……” 肃王还要再说，赵渊忽然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八皇兄啊，你是不知道，这宁州的姑娘，那叫一个水灵啊！” 第49章 各怀心思 “尤其是那青楼里的莺莺燕燕，个个都跟仙女似的。小弟我天天跟她们在一起，别提多快活了！” “你！” 肃王额头青筋直跳，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对了，八皇兄。” 赵渊忽然一拍脑袋：“要不，小弟也给你找几个如何？保管让你的龙精虎猛！” “住口！” 肃王再也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将桌上的杯盏震得叮当乱响。 “赵渊，朕是来跟你说正事的！” 他咬牙切齿道：“齐王一死，天下诸侯虽然人心惶惶。但若是他们一旦联起手来，对抗太孙，那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 “到时候，你我都在劫难逃啊！” 赵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但很快，他又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八皇兄说得是。” 他点头如捣蒜：“那小弟我能做什么呢？” “依我看啊，大家还是要**协力，共同对敌才是！” “这话不错。” 肃王也渐渐沉静下来，缓缓说道：“赵渊，虽然你我素来不睦，但到了这个时候，咱们也不能内讧。” “依朕之见，当今之计，唯有联合金人蒙古，共抗太孙！” “什么？联合金人蒙古？” 赵渊故作惊讶状：“八皇兄，那可是我大玄的死对头啊！” “死对头又如何？” 肃王冷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太孙如今独揽大权，把持朝政。诸侯又各怀鬼胎，蠢蠢欲动。” “在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找个外援，只怕局面就要失控了！” “八皇兄高见！” 赵渊恍然大悟状：“不过，联合金人蒙古，谈何容易啊？” “所以，朕这次来，就是要跟你商议此事。” 肃王正色道：“赵渊，你如今虽然是个落魄王爷，但好歹也是先帝钦封的宁王。在外人眼里，还是有些身份地位的。” “不如这样，你就从宁州出发，亲自去游说金人蒙古。就说大玄愿意割地赔款，换取他们的军事援助。” 肃王说得眉飞色舞，仿佛这个计策天衣无缝。 殊不知，在他背后，赵渊的脸上，渐渐泛起一丝冷笑。 “八皇兄。” 赵渊突然开口，语气淡淡的：“依你之见，我这个落魄王爷，去游说金人蒙古，他们就会听我的？” 肃王一时语塞。 “再说，就算他们愿意听我的，太孙那里又该怎么交代？” 赵渊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八皇兄，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充当炮灰吧？” “你胡说！” 肃王勃然变色：“朕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你一介庶民，岂能理解朕的苦心？” “呵呵，八皇兄说笑了。” 赵渊冷笑连连：“在你眼里，我赵渊就是个炮灰。去了就去了，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 肃王气得浑身发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行了，八皇兄。” 赵渊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你我虽然同出一母，但到底算不得亲兄弟。” “更何况，你我立场相悖，又怎能合作？” 赵渊目光如炬，直视肃王：“八皇兄此番前来，无非是想借我的手，去对付太孙罢了。” “可你想过没有，一旦局势失控，天下大乱。你我都在劫难逃啊！” 肃王气得七窍生烟，却无言以对。 “所以啊，八皇兄。” 赵渊笑眯眯地说道：“与其在这里跟我耍心眼，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你真以为，太孙那个狗东西，是好惹的？” 肃王冷笑一声，缓缓起身。 “行，算朕看走眼了。本以为你赵渊还有点骨气，没想到，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朕告诉你，太孙那厮，早晚都要对付我们。到时候，你就等着束手就擒吧！” “呵呵，那就看看，是他先动手，还是我们先动手了。” 赵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肃王只觉一口闷气憋在心里，简直要喷出一口老血。 可偏偏，他还奈何不了赵渊。 “哼，朕倒要看看，没了朕的帮助，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肃王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去。 赵渊目送他远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呵呵，肃王啊肃王，你还是太天真了。” 他喃喃自语道：“你以为，朕真的什么都没准备吗？” “来人！” 赵渊大喝一声。 “属下在！” 刘二从暗处闪出，单膝跪地。 “去，给金人送信，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刘二领命匆匆离去后，赵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缓缓走到窗前，眺望远方。 “肃王啊肃王，你以为你算计了我，其实，我早就算计了你。” 他喃喃自语，语气却是冷冽的。 赵渊自然明白，肃王此番前来，绝非好意。 无非是想借他的手，去牵制太孙罢了。 可他赵渊，又岂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会联合金人蒙古，但绝不是为了你肃王。” 赵渊冷笑道：“而是为了我自己！” “金人，蒙古，都是我赵渊的棋子。我要用他们，去对付太孙，对付肃王，对付所有不服我的人！” 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猛虎，终于要觉醒了。 …… 而在这时，大玄的皇宫之中。 新帝太孙，正焦虑不安地在龙椅上来回踱步。 “混账！都是一群饭桶！”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咬牙切齿道：“齐王都死了，他们还不赶紧来归顺，还在磨磨蹭蹭什么？” “陛下息怒。” 一旁的大太监赵信，小心翼翼地劝道：“诸侯毕竟是先帝钦封，各有势力。一时不服，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太孙冷笑一声：“他们只不过是仗着先帝的恩宠，才敢如此猖狂！如今先帝驾崩，他们还不知死活，简直是不识抬举！” “可是陛下，若是真的动手，只怕会激起民愤啊。” 赵信犹豫道：“毕竟百姓们，还对先帝念念不忘。您这才即位，若是就大开杀戒，恐怕……” “放屁！” 太孙暴跳如雷，打断了他的话：“谁让你多嘴的？朕是皇帝，朕说了算！” “再说，百姓？哼，他们懂什么？吃饱了撑的，也来指手画脚？” 第50章 初见金主 太孙冷笑连连，目光凶狠：“不就是要钱吗？给他们钱，不就都听朕的了？” “可是陛下……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若是再横征暴敛，只怕……” 赵信面露难色。 “闭嘴！” 太孙一拍龙椅，喝道：“国库空虚，那是因为那帮诸侯不上贡！民不聊生，那是因为他们不服管教！” “朕告诉你，只要朕能一统天下，要什么没有？” 太孙志得意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把那些诸侯的头都砍下来，把他们的财产都充公，自然就有的是钱！” 赵信闻言，面露骇色。 但看到太孙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他只得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对了，朕让肃王进京，可有音讯？” 太孙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问道。 “启禀陛下，肃王那里……还没有回音。” 赵信战战兢兢地回禀。 “混账！” 太孙勃然大怒：“肃王那个老东西，翅膀硬了是不是？朕让他进京，他都敢不从？” “来人，传朕懿旨！命肃王三日之内，必须进京觐见，不得有误！” “若是再敢拖延，就以抗旨之罪，斩立决！” 太孙怒喝道，声音震得殿内回荡。 “是，陛下！” 赵信领旨，匆匆退下。 太孙在龙椅上坐了下来，神情冷酷。 “朕倒要看看，这个肃王，还能嚣张到几时！” “还有那个赵渊！” 太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冷笑道：“宁州那边，可有他的消息？” “启禀陛下，属下派去的细作回报，说是宁王在宁州，过得十分荒淫无度。整日在青楼里喝花酒，寻欢作乐，根本不理朝政。” “哼，果然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太孙不屑地冷哼一声：“也好，就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吧。若是他敢有异动，朕第一个不饶他！” “是，陛下。” 太监恭敬地应了一声。 “齐王已死，其他诸侯虽然负隅顽抗，但大势已去。只要朕能拿下肃王，天下就再无人能与朕抗衡了！” “至于赵渊那个废物，就让他在那个破地方，自生自灭吧！” “这天下，终究是朕的！” 消息传到宁州，赵渊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果然，太孙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以为，我赵渊真的只是个纨绔子弟，好欺负的很？” “主公放心，属下已经在宁州，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太孙的人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休想探到半点风声！” 刘二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个自然。” 赵渊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太孙毕竟是皇帝，咱们也不能太过张扬。该藏拙的时候，还是要藏拙。” “主公说得是。” 刘二恭敬地应道：“那属下就继续让人放出风声，就说主公您真的只是在这里享乐，并无他意。” “很好。” 赵渊笑了笑，又问道：“金人和蒙古那边，可有回音？” “禀主公，金人和蒙古那边，都已经回信了。” 刘二回禀道：“他们说，愿意与主公结盟，共同对付太孙。但条件是，主公您必须亲自去会他们的首领，以示诚意。” “哦？” 赵渊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们倒是谨慎。也好，就让他们看看，我赵渊的诚意吧！” “主公的意思是……” 刘二有些惊讶。 “没错。” 赵渊缓缓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就在今日，朕要亲自去会金人和蒙古的首领。” 他的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 那里，大漠孤烟，黄沙万里。 “金人，蒙古，你们就等着瞧吧。赵渊，这个你们曾经瞧不起的落魄王爷，将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你们面前！” “刘二，来人，备马！”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宛如一个睥睨天下的帝王，终于要亲自出征了。 “遵命，主公！” 刘二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跟了上去。 万红楼外，一骑红尘，疾驰而去。 赵渊，这个曾经被人不屑一顾的落魄王爷，终于，要在这乱世之中，掀起惊天骇浪了！ 大漠风沙，黄沙万里。 一支骑兵，正在疾驰。 为首一人，身披玄甲，英姿飒爽。 正是赵渊。 在他身后，刘二等心腹，也是一脸肃然。 “主公，前方就是金人的驻地了。” 刘二快马加鞭，在赵渊耳边低语。 赵渊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自从离开宁州，他便一直沉默寡言。 刘二知道，主公这是在思考，在筹谋。 作为一个合格的心腹，他从不多嘴打扰。 一行人，就这么在沉默中，一路向北。 终于，在一个傍晚，他们来到了金人的驻地。 只见那巍峨的城墙之下，已经排满了金人的骑兵。 为首一人，身披金甲，面目冷峻。 “来者何人？” 他高声喝道，声音洪亮如钟。 赵渊勒马而止，昂首挺胸，沉声道： “在下宁王赵渊，特来拜会贵国皇帝，有要事相商。” 为首那人闻言，冷笑一声。 他上下打量赵渊，眼中满是不屑。 落魄王爷，当真是落魄王爷。 区区一个小小宁王，也敢来见我们皇帝？ “我家皇帝，可没空见你们这些小国的诸侯。” 他傲慢地说道：“你若是有什么事，就说与我听听。我自会如实禀报。” 此言一出，赵渊身后的将士，俱是怒火中烧。 连刘二都按捺不住，喝道：“大胆！我家主公乃是大玄皇族，岂是你们能怠慢的？还不快快通报，有请你们皇帝。” “哼，皇族？” 那将领更是不屑：“你们大玄皇帝都换了几个了？还皇族呢？不过是一群窝囊废罢了！” “你！” 刘二勃然大怒，正要发作。 赵渊抬手拦住了他。 “都住口。” 他淡淡地说道：“我赵渊，是来谈合作的。可不是来吵架的。” “合作？” 那将领冷笑连连：“就凭你们这点实力，也配与我们金国合作？” “当然。” 赵渊目光如炬，直视着那将领：“就凭我这次带来的，足以撼动天下的大礼。” “大礼？” 那将领皱了皱眉，有些动容。 第51章 结盟 片刻之后，他还是冷哼一声：“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叫大礼！若是不够格，休怪我不客气！” “请。” 赵渊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身后的人卸下货物。 只见一箱箱沉甸甸的箱子，被搬到了地上。 赵渊亲自打开箱子。 顿时，金光闪闪，耀眼夺目！ “这是……黄金？” 就连一向傲慢的将领，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不错。” 赵渊微微一笑：“整整一千两，上等黄金。” “还有这个。” 他又打开另一个箱子。 里面，是一套精致华丽的兵器。 剑、刀、盔、甲，应有尽有。 每一件，都泛着寒光，锋利无比。 “这……这是何物？” 将领结结巴巴地问，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惊。 “这，就是我大玄的独门秘制，精钢铠甲。” 赵渊自豪地说道：“天下第一，坚不可摧。 “包在这精钢铠甲里的将士，刀枪不入，所向披靡！” “简单地说，有了这种盔甲，你的军队将是不可战胜的！” 赵渊的话中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将军完全惊呆了。 他盯着闪闪发光的金色和令人难以置信的盔甲，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过了很长时间，他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立即向赵元深深鞠躬。 “这位将军很粗鲁和无礼。请原谅我，殿下！” 他以前的傲慢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大的尊敬。 赵渊轻蔑地挥了挥手。 “上升。我不是来这里来道歉的。我是来和你的皇帝讨论一些重要的问题的。” “当然，当然！” 将军使劲地点了点头。 “请稍等一下，殿下。我马上就向皇帝报告去吧！” 他转身匆匆走进城里，在匆忙中几乎被自己的脚绊倒了。 赵元看着自己后退的身影，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的天赋似乎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金朝人显然被他的财富和权力所震惊。 现在，是时候开始真正的谈判了。 不久，将军回来了，有点气不过气来。“殿下，皇帝已经同意见面了 赵渊的一番话，显然打动了金国皇帝。 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君主，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扩张疆土，称霸中原的大好机会？ 更何况，赵渊许诺的那些好处，实在是太诱人了。 加上大玄内部的混乱局势，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好，好，好！” 金主大喜过望，连连点头：“本座认为，宁王所言极是！我金国与大玄联手，必能扫平中原，一统天下！” “不过……” 他目光灼灼，盯着赵渊：“宁王可要说到做到，不能食言而肥啊。” “主公素来信守承诺，岂会欺君？” 赵渊正色道：“只要金主陛下应允，我们大玄愿与金国永结盟好，共创辉煌！” “哈哈哈，好！君无戏言，本座自当赏罚分明！” 金主哈哈大笑，显然已经被赵渊的诚意所打动。 他站起身来，高声宣布：“从今日起，我金国与大玄结为联盟！” “谨遵陛下懿旨！” 有了金国这个强大的盟友，再加上蒙古那边的助力，他就有了与太孙抗衡的资本！ 到时候，天下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对了，宁王。” 金主忽然又问：“蒙古那边，可有消息？” “回陛下，属下已经派人与蒙古首领成吉思汗接洽。对方愿意与我大玄结盟，但要看金国的态度。” 赵渊恭敬道。 “哼，蒙古人也不过是一群骑在马背上的野蛮人罢了。若是他们愿意归顺本座，倒也不是不可以接纳。” 金主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如此甚好。” 赵渊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这就派人去给成吉思汗送信，就说我大玄与金国已经达成盟约，蒙古若是愿意加入，必有重赏！” “那就有劳宁王了。” 金主满意地点点头：“本座这就下旨，命你为我金国的上宾，在上京城畅行无阻。若有人不敬，定当严惩不贷！” “多谢陛下。” 赵渊再次一拜，脸上笑意渐浓。 有了这道懿旨，他在金国，就如鱼得水，再无束缚了。 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消息传回大玄，太孙勃然大怒！ “混账！简直是混账！” 他一拍龙椅，暴跳如雷：“金人与蒙古勾结，分明是要谋我大玄的社稷！这些狗贼，简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身边的大太监赵德连忙劝道：“金人蒙古虽然猖狂，但毕竟离我中原尚远，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 太孙冷笑：“就凭他们这点兵马，也敢在朕头上动土？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传朕懿旨！命各路诸侯，一个月之内，必须带兵入京觐见，共商抗敌大计！若有违抗者，定斩不赦！” 太孙怒喝一声，目光如炬。 内侍领命，飞速退下。 不多时，一道道诏书，如飞雪般散落天下。 在这通天的威严面前，诸侯们再也不敢怠慢。 纷纷带兵入京，来到太孙面前请罪。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 太孙高坐龙椅，目光扫视群臣。 “朕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了共商抗敌大计。” “金人与蒙古勾结，虎视眈眈，势要吞并我大玄。此乃国难当头，人人有责！” 太孙正色道：“诸位身为藩王，理应挺身而出，与朕共御外侮！” “可是，朕听闻，你们之中，竟有人与金人暗通款曲，图谋不轨！此乃欺君之罪，岂可饶恕？” 果然，有几个藩王脸色微变，低下了头。 “陛下明鉴！” 晋王忽然站出来，对着太孙拜倒：“臣以为，当前之计，还是要先肃清内患，再谈抗敌！否则，后患无穷啊！” “晋王说得是。” 肃王也跟着附和：“据臣所知，宁王赵渊与金人走得甚近，只怕是那贼人的内应！” “什么？” 太孙勃然变色：“赵渊那个废物，也敢与金人勾结？他找死不成？” “陛下，事关重大，容臣细细分说。” 肃王躬身道：“宁王自打到了宁州，便肆意妄为，大搞权势。不仅修建青楼，养兵买马，更是暗中网罗了不少门客。” 第52章 同僚之情 “前些日子，臣还亲眼所见，宁王竟带人离了宁州，不知去向。如今看来，只怕是投靠了金人，要做那里应外合的勾当！”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太孙更是怒不可遏，一拍龙椅，喝道：“岂有此理！赵渊这个狗贼，枉为皇族，却如此背信弃义，简直该杀！” “陛下三思！” 赵德在一旁劝道：“宁王虽然行迹可疑，但毕竟尚无实证。若是贸然动手，恐伤了同僚之情，适得其反啊。” 太孙闻言，冷笑连连：“同僚之情？哼，他赵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顾什么情面？” “来人，传朕懿旨！命宁王赵渊限十日内回京面圣，不得有误！若敢违抗，就以通敌叛国之罪论处，斩立决！” 内侍又领命去了。 太孙身边，晋王和肃王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诡秘的笑意。 “赵渊啊赵渊，你可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晋王暗暗冷笑：“太孙怎么可能放过你？你就等着受死吧！” “不过，此事到底还需从长计议。” 肃王沉吟道：“赵渊这小子，只怕没那么容易对付。咱们还要多多防范才是。” “放心，有太孙这尊大佛压着，他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晋王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他不是投靠金人去了吗？正好让他在外头多待些时日，省得在咱们眼皮底下添乱。” “也是。” 肃王点点头：“只是不知，蒙古那边的情况如何？若是他们也倒向了金人，只怕局势就难以控制了。” “那就派人去打探一下呗。” 晋王无所谓地说：“你我身在京中，掌握的消息总比赵渊那厮多。” “也罢。” 肃王叹了口气：“但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吧。” 消息传到宁州，早有防备的赵渊，却是不慌不忙。 “哼，太孙那厮，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他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刘二说：“派人送信去金国，就说本王近日身体抱恙，恐难成行。让他们不必等我，自行决断便是。” “是，主公。” 刘二领命，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主公怎么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这番推脱，分明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时机啊。 “主公放心。” 刘二信誓旦旦地说：“属下已经安排妥当，绝不会让京中那些人察觉到半点异样。” “嗯。” 赵渊点点头，眼神深邃：“蒙古那边如何了？” “回主公，蒙古首领成吉思汗已经答应与我们结盟。只等金国那边点头，就可以正式达成同盟了。” 刘二禀报道。 “好。” 赵渊满意地笑了。 天下将有变局，一切尽在掌控。 “对了，那个黄灿灿呢？怎么许久不见人影？” 赵渊忽然问道。 刘二一愣，一时语塞：“这个……属下也不知。自打从京城回来，就再没见过她。” “是吗？” 赵渊皱了皱眉：“莫非是晋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沉吟片刻，又摆摆手：“罢了，不过一介女流，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真有消息，你再来禀告吧。” 刘二恭敬地应了一声。 却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晋王府中，一个黄衫女子，正带着满腔怨恨，盯着手中的匕首出神。 “赵渊，你给我等着。” 她喃喃自语：“这口恶气，我黄灿灿早晚要你还回来！” 黄灿灿，这个曾经被赵渊所救的小姑娘，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了晋王府中。 自打赵渊将她送走后，她便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如今忽然现身，还是在晋王府这等敌对势力的地盘上，不禁令人生疑。 “灿灿，你这是怎么了？” 晋王看着眼前神色冰冷的黄灿灿，有些不解：“你我虽是旧识，但我晋王府向来不招女眷。你贸然前来，是有何贵干？” “呵，我今日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求。” 黄灿灿冷笑一声，眼神凌厉：“晋王可还记得，当年我被送到宁王府时，你我有过一面之缘？” “记得，那又如何？” 晋王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说过几句话罢了。这些旧事，有什么好提的？” “不，晋王。” 黄灿灿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那日，我可是看到了你佩戴的玉佩。那玉佩，与我母亲留给我的，竟是一模一样！” “什么？” 晋王色变，猛地站起身来：“胡说八道！本王的玉佩，岂是你这种女流之辈能觊觎的？” “晋王息怒。” 黄灿灿神色自若，丝毫不惧：“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你的玉佩。而是为了……我母亲的身世！” “你母亲？关本王什么事？” 晋王冷哼一声。 “我母亲，本是皇族之女！” 黄灿灿高声道：“当年，她被人调包，从宫中抱出，致使流落在外。而我手中的那块玉佩，正是唯一的凭证！” “皇族之女？” 晋王一怔，旋即冷笑：“就算你所言属实，那也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如今大玄易主，先帝已故，你母亲的身份，又有何用？” “晋王错了。” 黄灿灿冷冷一笑：“正因如此，我母亲的身份，才弥足珍贵！” “你想，一个失踪多年的皇族遗孤，忽然现世。这对如今还在苦苦经营的藩王们来说，无异于天降神兵，可以名正言顺地对抗太孙！” “哦？” 晋王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说，要联合我等，共抗太孙？” “不错。” 黄灿灿点点头：“太孙虽然自立为帝，但终究不得民心。若是我母亲的身份一经证实，定然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各路诸侯必然趋之若鹜，前来效忠。太孙就算再强势，也难以抵挡啊！” “有道理。” 晋王抚须沉吟，渐渐动心。 “不过……” 他犹豫道：“你母亲已故多年，如今就算查明身世，也无人能证。何况，以你的地位，又如何服众？” “这个不必担心。” 黄灿灿胸有成竹：“我虽然年轻，但这些年在宁王身边，也算是见多识广。若是有晋王相助，联络各路诸侯，定然能扶持我母亲的血脉重现天日！” 第53章 助我一臂之力 “至于证据嘛……” 她话锋一转：“晋王不是有那块玉佩吗？与我手中这块，可当堂对证！” “你！” 晋王勃然变色：“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晋王明鉴。” 黄灿灿嘴角含笑，神色不惊：“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晋王若是肯助我一臂之力，日后大玄必然唾手可得。到时候，晋王想要什么，便是什么！” “可若是不肯……” 她眯起眼睛，森然道：“我母亲的事，大可昭告天下。到时候，不知晋王那块玉佩，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你……好一个黄灿灿！” 晋王气得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晋王不必动怒。” 黄灿灿悠然道：“在下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合作共赢。晋王若是明智，当知如何选择。” “哼！” 晋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好，本王就姑且信你一回。但你要记住，这天下，终究是本王的。你母亲的事，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棋子？” 黄灿灿轻笑：“那要看这枚棋子，落在谁的手里了。” “对了。” 晋王忽然想到什么，阴恻恻地笑了：“听闻你与那个宁王赵渊，似乎有些渊源？不如说说，他如今在宁州，又在搞些什么名堂？” “赵渊？呵呵……” 黄灿灿冷笑连连：“那个小人，早就该死！他如今勾结金人，图谋不轨。若是不除，必成后患！” “果然如此。” 晋王闻言大喜，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个赵渊，当真是个祸害。” “依我看，与其让他在外作乱，不如……” 他压低声音，在黄灿灿耳边耳语几句。 “好，就依晋王所言。我这就去办。” 说罢，她施施然告辞，莲步轻移，消失在夜色中。 晋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呵呵，赵渊啊赵渊，你可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在本王眼里，都无所遁形？” “黄灿灿这个棋子，倒是派上了用场。有她在暗中搅局，不出三日，你那些计划，就全都要泡汤了！” 晋王仰天大笑，志得意满。 天下将有变局啊。 宁州城外，一队骑兵，在层层黄沙中疾驰。 那是金国的随行特使，为首之人，正是赵渊的心腹刘二。 “将军，属下刚刚收到密报。” 一个斥候骑马上前，在刘二耳边低语：“晋王府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 刘二眉头微皱：“莫非是晋王想要对付主公？” “属下也说不准。” 斥候面露难色：“只是探子回报，说是晋王最近跟一个黄衫女子走得很近，不知在密谋什么。” “黄衫女子？” 刘二心中一凛：“难道是……黄灿灿？” 那个被主公救下，却半路逃走的小丫头？ “极有可能。” 斥候点头道：“属下也觉得事有蹊跷。若真是黄灿灿，她与晋王勾结，必然没安好心。” “这……” 刘二陷入了沉思。 主公曾怀疑黄灿灿另有所图，看来果然如此。 可他们人在宁州，距离晋王府千里之遥。 若是贸然行动，反而打草惊蛇。 “不行，得赶紧禀告主公才是。” 刘二咬了咬牙，对身边的副将吩咐道：“你带人先行一步，到金国皇帝那里复命。就说本将军有要事在身，稍后就到。” “是，将军！” 副将领命，带着大部队先走了。 刘二则调转马头，火速返回宁州。 一路疾驰，不眠不休。 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刘二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赵渊的面前。 “主公，不好了！晋王和黄灿灿……” 他还没说完，赵渊便抬手打断了他。 “我都知道了。” 赵渊淡然道：“看来，咱们这位晋王爷，是铁了心要和本王作对了。” “主公明鉴。” 刘二恭声道：“属下已经让人暗中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还请主公定夺。” 赵渊沉吟片刻，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也好，晋王既然想玩，那本王就陪他玩玩。”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不得有失。同时，联络金国和蒙古，务必稳住他们的军心。” “至于晋王和黄灿灿……” “就让他们多折腾一会儿吧。等到时机成熟，本王自会让他们知道，得罪宁王的下场！” “是，主公！” 刘二领命，暗自庆幸。 还好主公心思缜密，早有防范。 否则，还不知会中什么圈套呢。 宁州城外，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赵渊站在城楼之上，任凭雨水浇湿了衣襟。 自打得知晋王与黄灿灿勾结的消息后，他便日夜难安。 虽然他早有防范，在宁州布下了天罗地网。 可晋王向来心思缜密，黄灿灿又是个不定时炸弹。 这两人联手，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主公，您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刘二的声音。 “没什么。” 赵渊淡淡道：“只是在想，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天下如棋局，落子无悔。 可在这场博弈中，他却面临着多方势力的角逐。 太孙、肃王、晋王、金人、蒙古……每一方都有自己的算计。 他虽然与金国、蒙古达成了同盟，但那也只是权宜之计。 真要说起来，谁又能完全信任谁呢？ 更何况，在大玄境内，太孙正虎视眈眈，肃王、晋王也蠢蠢欲动。 一旦他在外有失，只怕后院就要起火了。 “主公，您在担心晋王和黄灿灿的事吗？” 刘二看出了他的心事，小心翼翼地问道。 “担心？” 赵渊冷笑一声：“本王何曾担心过？晋王再狡诈，也不过是井底之蛙。黄灿灿虽然诡谲，但终究是个小丫头片子。他们再怎么折腾，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可是，主公……” 刘二犹豫道：“晋王向来城府极深，这次若是真和黄灿灿里应外合，咱们恐怕……” “无妨。” 赵渊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就算他们狼狈为奸，能掀起什么风浪？本王在金国、蒙古布下的棋子，又岂是他们能撼动的？” “再说，咱们如今虽然势单力薄，但底牌却不少。金国、蒙古的支持，只是其中一环。真要算起来，本王手里的筹码，可比晋王多得多。” 第54章 谁主沉浮 提到这里，赵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主公是指……那件事？” 刘二会意，眼前一亮。 “不错。” 赵渊点点头，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此事虽然还在筹划之中，但若是到了紧要关头，不妨一试。” “到时候，晋王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主公英明！” 刘二大喜过望，连连拜服。 他虽然不知赵渊所指何事，但只要主公有把握，那就一定能成！ “罢了，这些事，你不必操心。” 赵渊叹了口气，转身走下城楼。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稳住金国、蒙古的军心。太孙的反应，只怕比咱们想象的要快。” 刘二恭声道：“金国、蒙古那边，暂时不会有变数。” “很好。” 赵渊满意地点点头。 他知道，刘二虽然只是个下人，但办事却是万无一失。 有他在金国、蒙古盯着，自己也能安心一些。 “对了，黄灿灿现在何处？可有她的消息？” 赵渊忽然问道。 “回主公，属下派去的人手，还在暗中查探。但那丫头的行踪，十分诡秘。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查不出来。” 刘二有些惭愧。 “无妨，不必着急。” 赵渊摆摆手：“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能掀起什么风浪？你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是，主公。” 刘二领命。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宁王府的大殿之前。 “主公，您……” 刘二看着赵渊浑身湿透的样子，有些担忧。 “没事，本王这就去换身衣服。” 赵渊淡然道：“你且退下吧，好生歇息。明日，咱们还有的忙呢。” 刘二恭送赵渊进了内室，这才退了下去。 殿内。 赵渊独自坐在榻上，望着窗外的大雨，心事重重。 “晋王、黄灿灿，你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却也没底。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谁又能真正掌控全局？ 风云突变，局势瞬息万变。 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罢了，且看看他们的动静吧。” 赵渊长叹一声，缓缓躺下。 无论如何，明日，依旧是硝烟四起，刀光剑影。 生死存亡，就在一念之间。 …… 次日清晨。 晋王府内，已是一片忙碌。 自打和黄灿灿达成合作后，晋王便开始暗中布局，加紧谋划。 “启禀王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黄小姐的身世之事，散布了出去。” 一个心腹，在晋王耳边低语。 “如何？可有反应？” 晋王目光灼灼。 “回王爷，消息一出，举国震动！那些藩王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心腹回禀道：“据属下所知，吴王、楚王等人，已经暗中派人来打探虚实。就连太孙身边，也有人开始心生疑虑。” “哈哈哈，好！” 晋王大笑，志得意满：“果然，这个天大的秘密，才是最容易撼动人心的！” “那些藩王，个个都对皇位虎视眈眈。如今忽然冒出个皇族遗孤，他们能不心动吗？” “就算明知是假的，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会来分一杯羹的！” “至于太孙，更是自乱阵脚。他这才登基，根基未稳。皇族血脉忽然现世，传扬出去，百姓人心必然动摇。到时候，他还能稳坐江山吗？” “王爷高见！” 心腹由衷赞叹：“如此一来，天下必乱。到时候，王爷只需坐山观虎斗，静待时机，这江山，就唾手可得了！” “哼，静待时机？本王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晋王冷哼一声，目光如电：“黄灿灿虽然是个好棋子，但本王岂能让她真的翻天？” “届时，本王自会适时出手，将局面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这天下，终究是本王的！” “王爷英明！” 心腹躬身道：“属下愚钝，竟没看透王爷的苦心。还请王爷恕罪！” 晋王摆摆手，眼神森然：“你且退下吧，记住，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后果自负！” “是，王爷！” 心腹战战兢兢，告退下去。 晋王独自坐在大殿之上，目光如炬，眺望远方。 “赵渊，赵渊，你如今在金国，还不知这边的变故吧？” 他冷笑连连，志得意满。 “就让你再得意一阵子吧。等到风起云涌之时，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想到这里，晋王不由得仰天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上。 而在远方的宁州城中，赵渊却毫不知情。 他还在为稳住金国、蒙古的军心而殚精竭虑。 每天，都在接见使者，筹划谋略。 渐渐地，宁州这个小城，竟成了军情密布、谍影重重之地。 有人在为赵渊出谋划策，也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局势的发展，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一时间，风云诡谲，波诡云谲。 这场博弈，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局中人，各怀心思。 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不得而知。 京城，皇宫之内。 太孙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阴沉。 自打得知那个惊天秘密后，他就没了笑容。 “混账！简直是混账！” 他一拍龙椅，暴跳如雷。 “区区一个黄灿灿，也敢造次？还皇族遗孤，简直荒唐！” “陛下息怒。” 身边的大太监赵德，小心翼翼地劝道：“虽说那个黄灿灿的身世，尚未证实。但此事毕竟影响重大，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 太孙冷笑：“这天下，还有谁能质疑朕的身份？就算那丫头真是皇族血脉，又如何？皇位是朕坐的，江山是朕打下的。谁敢跟朕抢？” “陛下英明。” 赵德谄媚地附和：“自古以来，不成功便成仁。黄灿灿如今虽然声势浩大，但到底还是个弱女子。只要陛下旨意一下，要杀要剐，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哼，就凭她，也配与朕争锋？” 太孙不屑一顾：“朕倒要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敢在朕头上动土！” “陛下，属下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赵德突然说道。 第55章 王牌出场 “哦？但说无妨。” 太孙挥挥手。 “属下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赵德斟酌着开口：“黄灿灿虽然年轻，但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搅动天下，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此人，恐怕就是晋王！” “什么？晋王？” 太孙勃然变色：“他凭什么？区区一个藩王，也敢跟朕作对？” “陛下有所不知。” 赵德压低声音：“晋王向来野心勃勃，对皇位觊觎已久。如今黄灿灿的事一出，正中他的下怀。” “这黄灿灿，在宁王府住过一段时日。当时，晋王就对她另眼相看。如今忽然爆出她的身世，谁都知道，这是晋王在搞鬼！” “混账！” 太孙怒不可遏，一拍龙椅：“晋王这个狗贼，枉顾兄弟情义，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朕岂能饶恕？” “陛下三思！” 赵德急忙劝阻：“晋王虽然可恶，但毕竟尚无实证。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激起民愤。到时候，反而坐实了他的无耻指控啊！” “这……” 太孙犹豫了。 赵德说得在理，若是这个时候对晋王下手，只怕真的会适得其反。 可他堂堂天子，岂能容忍一个藩王在眼皮底下撒野？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太孙沉声问道。 “启禀陛下，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查明黄灿灿的底细。” 赵德从容道：“若是她当真是皇族遗孤，自当以礼相待。若是晋王在背后捣鬼，那就是欺君之罪，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意思是，要先稳住她？” 太孙眯起眼睛。 赵德点点头：“黄灿灿虽然年轻，但能有如此声势，必然是个狠角色。与其与她硬碰硬，不如先将她笼络到手，化敌为友。” “一则可以掣肘晋王，二则可以稳住民心。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好，就依你所言！” 太孙拍案而起：“传朕懿旨，命黄灿灿即刻进京面圣，有要事相商！” “若她识趣，自当奉旨而来。若是胆敢违抗，那就是欺君之罪，杀无赦！” “喏！” 赵德领旨，暗自庆幸。 还好陛下能听进谏言，否则一意孤行，只怕局面就要失控了。 眼下虽然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这场风暴，恐怕才刚刚开始。 晋王、黄灿灿、宁王赵渊……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局势风云变幻，谁都说不准，最后的胜者会是谁。 这盘棋，才刚刚开局。 生死存亡，都在一念之间。 宁州城外。 赵渊策马扬鞭，一路疾驰。 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 “主公，前方就是金国的驻地了。” 副将骑马赶上，禀报道。 赵渊点点头，语气轻松：“传令下去，整顿军容，不可失仪。一会儿见了金主，万万不可托大。” 副将领命，调转马头，传令去了。 不多时，一座雄伟的城池，出现在视野之中。 城墙高耸，气势不凡。 “金人的气派，倒是不小。” 赵渊冷笑一声：“只是不知，他们的胆识，如何？” 大军缓缓而至，在城下列阵。 “来者何人？” 守城士兵大声呼喝。 赵渊纵马上前，仰天长啸：“宁王赵渊，奉旨而来，有要事面见金主！还不快快开城？” 士兵闻言，面露难色：“宁王恕罪，城内军务繁忙，暂不便开城。不如改日再来？” “改日再来？” 赵渊勃然大怒：“本王乃大玄钦命之使，前来谈判要事。岂容尔等阻挠？信不信本王立刻攻城？” “宁王息怒！” 就在这时，城头上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只见一个身披金色战甲，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正俯视着城下的赵渊，脸上带着几分玩味。 “在下完颜康，金主座下第一大将。奉旨在此恭候大驾多时，宁王何必动气？” 男子正是金国皇帝身边的红人，完颜康。 一听这话，赵渊心中暗喜。 看来金主对自己，还是颇为重视的。 否则，也不会专门派这位大将来接应。 想到此处，赵渊面上不动声色，冷冷道：“既如此，还不快快开城？本王可没功夫在此虚耗！” “宁王稍安，城门即开。” 完颜康抱拳一笑。 随着一声令下，吱呀作响的城门，缓缓开启。 赵渊一夹马腹，率先冲了进去。 身后大军，紧随其上。 “宁王请！” 完颜康翻身下城，亲自在前引路。 一路上，金国士兵列队相迎，锣鼓喧天，场面颇为隆重。 “倒是懂得怎么做人。” 赵渊暗自点头。 在这种时候，面子工程不可或缺。 金主如此大张旗鼓，摆明了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过无妨，他赵渊也不是吃素的。 待会见了金主，自有法子让他心服口服。 很快，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殿前红毯铺地，两旁金甲士兵林立，气势恢弘。 赵渊下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宁王驾到——” 通传太监的高喝声中，大殿之上，顿时安静下来。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赵渊身上。 而在大殿正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高坐于龙椅之上。 正是金国皇帝，完颜亮！ “赵渊，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完颜亮哈哈大笑，尽显君王风范。 “寒舍简陋，还请宁王不要见怪。” “金主谬赞了。” 赵渊抱拳一礼，嘴角含笑：“能与金主合作，是在下的荣幸。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说笑了，宁王能屈尊前来，本座岂敢怠慢？” 完颜亮大手一挥：“来人，摆酒！今日不醉不休！” “在下正有此意。” 赵渊大笑。 两人你来我往，谈笑风生。 旁人看在眼里，只道是君臣相见，欢喜异常。 却不知，这一招一式，都暗藏机锋。 酒过三巡，言谈渐热。 完颜亮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宁王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呵呵。” 赵渊摇头晃脑，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在下不才，受命于朝廷，前来与金主商议大事。”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金主恕在下直言。” “宁王请讲。” 完颜亮眉头微蹙 第56章 虎口夺食 “金主应该也听说了吧，如今我大玄，正值内乱。” 赵渊悠悠开口：“太孙初登大宝，还未站稳脚跟。诸侯四起，各怀鬼胎。” “尤其是齐王，更是明目张胆地举兵造反。局势一片大乱啊。” 说到这里，赵渊故作感慨地摇了摇头。 “那又如何？” 完颜亮冷笑：“这是你们大玄自己的事，与本座何干？” “金主有所不知。” 赵渊正色道：“齐王虽然已死，但他的谋士，却在死前将他的儿女、妻妾、亲信，都偷偷送出了济城。如今，他们正在各地兴风作浪，煽动民心呢。” “真是胆大包天！” 完颜亮面色一沉：“既如此，你们大玄为何不出兵剿灭？还来找本座做什么？” “说起来，金主恐怕不信。” 赵渊苦笑一声：“那些齐王的残党，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勾结了蒙古！” “什么？勾结了蒙古？” 完颜亮勃然变色，霍然起身。 赵渊点点头，一脸凝重：“据说，他们许诺割据幽云十六州，献给蒙古。以此换取蒙古的军事支援。” “如今，蒙古铁骑，已经开到了云州边境。一旦形势有变，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啊！” “这帮狗贼，简直是要造反！” 完颜亮怒发冲冠，狠狠拍案。 作为大玄的邻国，金国一直对大玄虎视眈眈。眼下大玄内乱不断，正是他们落井下石的大好时机。 可没想到，蒙古人竟然搅了局！ 幽云十六州，那可是肥沃富饶之地。若是让蒙古占了先机，金国还有什么机会？ “所以，在下此番前来，就是想请金主出兵，助我大玄剿灭叛贼，共御蒙古！” 赵渊拱手说道。 “哼，就凭你们大玄如今的实力，也想对付蒙古？” 完颜亮冷笑：“真是痴人说梦！” 赵渊神秘一笑：“在下掌管宁州多年，早就暗中布下天罗地网。军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只要有金主鼎力相助，灭蒙古如探囊取物！” “此话当真？” 完颜亮动容。 “在下什么时候骗过金主？” 赵渊一脸坦然：“再说，这次出兵，对金主百利而无一害。” “一则，可以趁机拿下幽云，扩充国土。二则，可以挫败蒙古的嚣张气焰，稳固北疆。” “如此大好事，金主难道不心动吗？” 完颜亮眼神闪烁，半晌没有说话。 赵渊说的，确实有道理。 幽云本就是金国垂涎已久的富庶之地。 若是能趁此机会拿下，对金国何其有利？ 更何况，还能借刀杀人，铲除蒙古这个心腹大患。简直是一举两得！ “哈哈哈，本座的好盟友，你这张嘴，还真是抹了蜜！” 完颜亮仰天大笑：“既如此，本座就勉为其难，答应你的请求便是！” “来人，传令下去！即刻点兵三万，随宁王赵渊出征！” “谢金主！” 赵渊大喜，连忙拜谢。 同时，在心中冷笑连连。 这个完颜亮，还真是好骗！ 区区几句话，就被他哄得团团转。 真以为本王是来求他的？ 笑话！ 本王这次来，就是来借兵的！ 有了金国这支劲旅，再加上宁州大军，对付太孙那厮，还不是手到擒来？ 到时候，天下就是本王的了！ 想到这里，赵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走，本王要亲自督战！” 完颜亮拍案而起，英姿勃发。 “诺！” 殿下众将，齐声应是。 赵渊也跟着站起身来，与完颜亮并肩而立。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走！” 赵渊高呼一声，先行出殿。 身后，三万金军，浩浩荡荡，紧随其后。 一场腥风血雨，就此拉开序幕！ …… “启禀陛下，黄灿灿那贱人，竟然拒绝进京觐见！” 内侍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生怕挨板子。 “什么？拒绝觐见？” 太孙大怒，一拍龙椅。 “是，是。” 内侍瑟瑟发抖：“那贱人说，她身份尊贵，不受陛下节制。若要见面，也得太孙亲自来请！” “放肆！” 太孙怒不可遏，狠狠一脚，踹翻了身边的茶几。 “真是岂有此理！本王堂堂天子，岂能受她摆布？” “那依陛下之见，该当如何？” 赵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能如何？” 太孙冷冷一笑，眼中杀机毕露：“即刻下令，将黄灿灿拿下，就说她欺君犯上，该当何罪！” “这……恐怕不妥吧？” 赵德犹豫道：“黄灿灿如今呼风唤雨，深得人心。若是贸然动手，只怕会激起民愤啊。” “民愤？哼！” 太孙冷笑连连：“真当朕是泥捏的？区区一个女人，也敢跟朕叫板？” “传朕懿旨，命晋王率兵前往黄灿灿藏身之处，将其拿下。同时，彻查此事，务必揪出幕后黑手！” “是。” 赵德领命，暗自摇头。 陛下这一怒之下，只怕是要闯下大祸啊。 黄灿灿毕竟有个皇族身份，民心所向。 若是真把她怎么样了，天下可就要大乱了。 赵德愈发忧心忡忡。 他知道，太孙此举，无异于把刀子交到了晋王手里。 而那个晋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更何况，还有宁王赵渊这个变数。 此人虽然一直不得志，但却野心勃勃，城府极深。 如今勾结金国，不知在谋划什么。 一旦他与晋王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啊。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赵德试图劝阻：“眼下黄灿灿呼风唤雨，晋王也不知用意何在。我们若是贸然行事，只怕会中了他们的圈套啊。” “圈套？呵呵……” 太孙冷笑连连，不屑一顾：“就凭他们那点小伎俩，也想算计到朕头上？真是痴心妄想！” “再说，朕好歹是堂堂天子，总不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吧？那成何体统？” “黄灿灿不服，那就给她点颜色看看。晋王敢造次，那就连他一起拿下！有朕在，还怕他们不成？” 赵德见太孙心意已决，也不敢多言，只得领旨退下。 “但愿陛下能有英明决断，莫要酿成大错才好。”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 而此时，在离京城千里之外的一座城池中。 第57章 偷梁换柱 黄灿灿正与晋王密谋。 “晋王，太孙那厮，竟然敢让我进京觐见，简直岂有此理！” 黄灿灿娇躯微颤，气得咬牙切齿。 “呵呵，太孙那个草包，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晋王不屑地笑了：“区区一个新登基的小皇帝，也敢命令咱们？真是不知死活！” “依我看，与其乖乖就范，不如趁此机会，狠狠敲打他一下！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的真正主人！” “晋王之言极是！” 黄灿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太孙那厮，仗着先帝庇佑，为所欲为。如今便是教训他的时候了！” “只是，咱们的人手，恐怕还是不够啊。” 晋王沉吟道：“太孙虽然是个草包，但毕竟掌控着中枢禁军。若是贸然对他发难，只怕会吃大亏。” “这个自然。” 黄灿灿点头道：“所以嘛，咱们得找些帮手才行。” “帮手？” 晋王眉头微蹙：“谁能帮咱们？那些藩王，个个都在观望局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晋王有所不知。” 黄灿灿神秘一笑：“如今天下大乱，正是鱼龙混杂之时。若是能找到几个野心勃勃之辈，许以重利，他们定然乐意出手相助。” “比如……宁王赵渊？” 晋王恍然。 “不错。” 黄灿灿点头：“赵渊此人，虽然一直不得志，但却野心勃勃。如今更是勾结金国，不知在谋划什么。” “若是能拉拢他入伙，咱们的胜算就大了！” “这……” 晋王迟疑：“可是，赵渊与你素有嫌隙，恐怕不会轻易答应吧？” “呵呵，晋王想得太多了。” 黄灿灿冷笑：“赵渊虽然城府极深，但骨子里，还是个利欲熏心之徒。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他还能不答应？” “再说，他如今在外，还要防备太孙的耳目。若是咱们能给他提供庇护，他岂有不从之理？” “有道理。” 晋王点头：“不过，咱们要如何与他联系？毕竟，他如今身在金国，咱们这边，可没个合适的人选啊。” “这个简单。” 黄灿灿笑道：“晋王可还记得，当日在青楼，我们曾偶遇赵渊的心腹，刘二？” “刘二？” 晋王恍然大悟：“你是说，让刘二做个中间人？” 黄灿灿点头：“刘二虽然是赵渊的心腹，但为人却极之贪财。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他定然愿意为咱们效力。” “如此一来，咱们既能掌控赵渊的动向，又能借刀杀人，岂不美哉？” “妙啊！” 晋王拍手称赞：“果然是黄施主，心思缜密，算无遗策！” “晋王谬赞了。” 黄灿灿谦虚一笑：“在下不过是为大局着想罢了。” “那咱们现在就派人，去与刘二接洽？” 晋王问道。 “不急。” 黄灿灿摇头：“眼下局势还不明朗，贸然行动，恐生变数。不如再等几日，看看太孙那边的动静。” “待时机成熟，咱们再一举发难，直捣黄龙！” “好！” 晋王大喜：“有黄施主运筹帷幄，本王就放一万个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各怀鬼胎，蓄势待发。 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而在千里之外的金国行营中。 赵渊与完颜亮，正在密谋军机。 “禀报王爷，前方侦查兵回报，蒙古铁骑，已经在幽云边境集结，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啊！” 一名副将，急匆匆地来禀。 “什么？蒙古铁骑？” 完颜亮勃然变色：“他们胆子好大，竟敢明目张胆地入侵我金国境内？” “金主息怒。” 赵渊安抚道：“蒙古人野蛮，自然不懂什么君子之争。咱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金国的厉害！” “哼，本座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完颜亮怒气冲冲，恨不得立刻提兵出战。 “且慢。” 赵渊急忙拦住：“蒙古铁骑，骁勇善战。咱们若是贸然出兵，恐怕会中了他们的圈套啊。” “那依宁王之见，该当如何？” 完颜亮问道。 赵渊目光闪烁，沉吟片刻。 “依在下愚见，不如这样……” 他附耳过去，在完颜亮耳边低语几句。 完颜亮先是一愣，随即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妙啊！果然是宁王，心思缜密，足智多谋！” 他拍案叫好：“就依宁王所言，咱们就来个瞒天过海，将那些蒙古人，一网打尽！” “那就这么定了。” 赵渊满意一笑：“届时，但凭金主调遣。在下必定鞍前马后，为金主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好！” 完颜亮大笑：“有宁王与本座并肩作战，还怕什么蒙古铁骑？定要斩尽杀绝，一雪前耻！” “诺！” 赵渊抱拳一礼。 同时，在心中冷笑连连。 你们都以为，本王是来助你们的？ 呵呵，真是天真！ 蒙古铁骑，不过是块肥肉。 本王这次来，就是要与你们虎口夺食！ 借你们的手，除掉蒙古那帮孙子。 然后，再反过来，干掉你们！ 到时候，天下就是本王的了！ 想到此处，赵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传令，即刻启程！” 完颜亮当先策马，英姿勃发。 身后三万金军，齐声应是。 浩浩荡荡，杀气腾腾。 赵渊也纵马随行，意气风发。 一场腥风血雨，已经箭在弦上。 局势风云突变。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究竟鹿死谁手？ 还未可知。 幽云边境，风沙肆虐。 在一片黄沙之中，密密麻麻的黑点，正在快速移动。 定睛一看，竟是一支庞大的骑兵。 为首一人，身披重甲，英姿勃发。 正是蒙古首领，成吉思汗！ “报！” 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而至：“启禀可汗，前方发现金军踪迹，约有三万之众！” “三万金军？” 成吉思汗冷笑一声：“区区三万，也敢来阻我蒙古铁骑？” “来得好，朕正愁没有磨刀石呢！” 身后将士，齐声应是。 个个杀气腾腾，跃跃欲试。 “都给朕听着，蒙古儿郎不可轻敌！” 成吉思汗厉声道：“金人虽然势弱，但那完颜亮，却是个狡诈之辈。说不定会耍些花招！” 第58章 没安好心 蒙古军浩浩荡荡，向着金军阵地，杀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两军相遇。 只见金军阵前，一面大旗，高耸入云。 旗帜之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完颜”！ “哈哈哈，完颜亮，没想到你还敢来见我！” 成吉思汗仰天大笑，志得意满。 说罢一夹马腹，径直冲向金军阵前。 却见一个身披金甲的将领，早已在阵前恭候多时。 “成吉思汗，别来无恙啊！” 来人嘴角含笑，不怒自威。 却不是完颜亮，而是……赵渊！ “大玄宁王？” 成吉思汗愕然，勒马停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在下受金主之托，前来助战。” 赵渊抱拳一礼，云淡风轻：“怎么，成吉思汗不欢迎在下？” “哼，金人也需要大玄来助战？” 成吉思汗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 赵渊摇头晃脑：“大玄与金国，本就是盟友。盟友有难，在下自当出手相助。” “再说，在下与成吉思汗，也算是故人了。这次见面，不如让在下，请你喝一杯如何？” “喝酒？” 成吉思汗眉头微蹙，神色戒备：“你请我喝酒，难道没安好心？” “哈哈哈，成吉思汗言重了。” 赵渊大笑：“在下这人，最是敬重英雄豪杰。成吉思汗乃是当世枭雄，在下岂有不敬之理？” “再说，天下英雄，只有敌人，哪有什么永恒的朋友？今日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明日说不定就是酒肉朋友了。” “嗯……有道理。” 成吉思汗点头。 “不过……” 他环视一圈，有些疑惑：“那完颜亮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呵呵，金主身体抱恙，不便出征。” 赵渊淡然道：“所以才命在下，代他来会会成吉思汗。” “是吗？” 成吉思汗将信将疑。 可看着赵渊真诚的目光，又不好再追问下去。 “罢了，既然宁王赏脸，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哈哈一笑，跳下马来：“不过，可别想耍什么花样！我蒙古铁骑，可不是吃素的！” “成吉思汗言重了。” 赵渊摆手道：“在下岂敢小觑蒙古雄兵？” “来人，备酒！” 随着赵渊的一声令下，早有金兵托着酒壶美食，在两军阵前摆开席面。 两位首领，就这么坐在阵前，把酒言欢。 场面，颇为奇特。 却不知，在两军身后不远处。 一双眼睛，正暗中窥视着这一切。 正是完颜亮！ 他神色阴沉，紧咬牙关。 “大人，为何不亲自出面？” 身旁的副将，讶异万分。 若非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堂堂金国皇帝，不仅把指挥权交给了一个大玄人，甚至连露面都不肯！ 这简直就是折辱啊！ “哼，此战不比寻常。” “蒙古人狡诈多端，又骁勇善战。我们若是正面对阵，未必能讨到好处。” “可是，大玄宁王……” “宁王深得我心。” 完颜亮打断道：“他献上的这个计策，简直是神来之笔！” “蒙古人虽然凶悍，但却不懂什么谋略。只要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他们就会放松警惕。” “到时候，我们只需从背后偷袭，就能一举歼灭他们！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 副将恍然大悟：“大人深谋远虑，下官佩服！” “呵呵，这都是宁王的功劳。” 完颜亮笑道：“有他出面周旋，那蒙古人，就跟案板上的肉一样，任我们宰割！” 副将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心中却不免有些疑虑。 大玄与金国，虽然是盟友，但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况且那个宁王，城府极深，难以捉摸。 万一他另有所图，到时候反咬金国一口，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处，副将偷眼看向完颜亮。 却见后者眉头紧锁，似乎也在盘算什么。 “也罢，到时候见机行事便是。” 副将暗自下定决心：“但凡宁王有什么异动，我就立刻禀告大人，绝不迟疑！” 想到这里，他又恢复了先前的笑容。 完颜亮却根本没在意他的表情变化。 此刻的他，心思全在前方的两人身上。 “赵渊啊赵渊，你可要争气啊！”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但凡这一仗打赢了，本座就封你为上将军，许你一州之地，如何？” 可惜，他还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早已被赵渊看穿。 当下的宴席之上。 赵渊正与成吉思汗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成吉思汗，何必为了区区利益，伤了和气呢？” 赵渊摇头晃脑，醉意朦胧：“依我看，这天下之大，都够咱们瓜分的了。何必非得争个你死我活？” “呵呵，瓜分天下？” 成吉思汗冷笑：“就凭金国这点军队，也配与我蒙古瓜分天下？” “谁说一定要金国出力了？” 赵渊神秘一笑：“在下倒是有个提议，不知道成吉思汗可愿一听？” “哦？但说无妨。” 成吉思汗来了兴致。 “是这样的。” 赵渊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我大玄如今正值内乱，皇位几经易主。诸侯割据，军阀混战。可谓是风雨飘摇啊。” “若是成吉思汗愿意倾力相助，我赵渊必能扫平四海，一统江山！到时候，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你是说，让我助你夺取大玄江山？” 成吉思汗眯起眼睛：“凭什么？就凭你这点实力？” “呵呵，实力谈不上。” 赵渊不以为意：“但在下在大玄，却是根基深厚。金国这次助我，不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吗？” “再说，以成吉思汗的远见卓识，难道还看不出大势所趋？” 赵渊见状，又补充道：“若是成吉思汗愿意助我，我赵渊自当以礼相待。届时定当割让幽云十六州，与蒙古共享富庶之地！” “如何？这个条件，可还满意？” “嗯……有点意思。” 成吉思汗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大玄虽然国力不振，但底蕴犹存。 若是能趁乱夺取，岂不美哉？ 第59章 一诺千金 更何况，还有幽云十六州这块肥肉。 以他蒙古的实力，要吞并这些地方，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成吉思汗的心中，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了。 赵渊重重点头。 一饮而尽！ “不过，这次进犯，如何瓜分战利品？” 成吉思汗突然问道。 “战利品自然归金国。” 赵渊满不在乎：“在下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助金主剿灭蒙古，岂敢与金国争利？” “至于那幽云十六州，自然是要等大玄易主，在下**之后，再行割让的。” “现在嘛，就当作是订金，先给成吉思汗一点甜头尝尝。如何？” 成吉思汗拍案叫绝：“你小子，倒是有几分胆识！本汗越来越喜欢你了！” “成吉思汗谬赞了。” 赵渊连连摆手：“在下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 “好！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成吉思汗越听越开心，醉意上头，话也多了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海阔天空，惺惺相惜。 蒙古士兵看在眼里，虽然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多言。 只是暗地里松懈了戒备，毕竟，在酒桌上推心置腹的人，总不至于反目成仇吧？ 却不知，就在众人的视线死角里。 一双眼睛，正暗暗窥视着这一切。 “禀报大人，蒙古人已经放松了戒备，正是我们出手的大好时机！” 副将低声禀告。 “很好。” 完颜亮点点头，阴冷一笑。 他转身，对身后的三万金军，缓缓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那是进攻的信号！ 顷刻间，杀声震天！ 三万金军，如狼似虎，悍不畏死地冲向了蒙古阵地。 “中计了！快反击！” 成吉思汗暴跳如雷，厉声喝令。 然而已经晚了。 酒意朦胧中的蒙古士兵，根本没有防备。 转瞬之间，便已经死伤大半！ “糟了！中计了！” 赵渊也是脸色一变，厉声道：“成吉思汗，快撤！这里交给在下！” “你……” “快走！别管我！” 赵渊大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径直冲向混战之中。 “将军！小心！” 成吉思汗还想说什么，却被左右将领连拖带拽，逃出了包围圈。 只剩下赵渊独自面对金军。 场面，顿时胶着起来。 只见赵渊仗剑而立，一招一式，行云流水。 竟是以一当百，生生逼退了金军的攻势！ 完颜亮远远望去，脸色铁青。 “好你个赵渊，竟敢戏耍本座？”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赵渊碎尸万段。 却又不得不忌惮赵渊身后的大玄。 毕竟，若是伤了这个盟友，日后大玄攻打金国，岂不是腹背受敌？ 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渊，在金军阵中，上蹿下跳，全身而退。 “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 副将也有些慌了神。 “先撤！” 完颜亮咬牙道：“这个赵渊，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我们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可是，战利品……” “战利品？哼！” 完颜亮冷笑：“区区战利品，算得了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我金国的根本！” “这一仗，算我们栽了。”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暂且退兵，重整旗鼓。他日再来讨伐！” 副将领命，连忙传令撤退。 三万金军，灰头土脸地撤了回去。 看着金军远去的背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完颜亮啊完颜亮，你可知道，你中了多大一个圈套？”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金军赢。 相反，他要做的，就是让金军和蒙古两败俱伤！ 借助蒙古的手，重创金军。 然后再反过来，击溃蒙古！ 如此一来，不但金蒙两国元气大伤，就连幽云十六州，也等于是被他坑去了一大半！ 简直是一箭三雕！ 更妙的是，在金蒙两国的眼中，他还是个为了大玄利益而拼死战斗的忠臣良将！ 完颜亮想要报复他？门都没有！ 至于成吉思汗，只怕也要好好舔舔伤口，暂时无暇南顾了。 “呵呵，天助我也！” 赵渊仰天大笑，志得意满。 很快，这天下，就要姓赵了！ 想到这里，他潇洒地一甩袖子，策马扬鞭，离开了这片战场。 朝堂内外，已经风起云涌。 京城，皇宫之内。 “陛下，又一个州郡告急，说是粮草不足，军心不稳啊！” “蒙古铁骑虽然暂时退兵，但边境告急，急需增兵！可国库空虚，根本无力支撑啊！” “黄姑娘兵马又攻下一城，民心动摇，到处流言四起，说她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太孙端坐在龙椅之上，铁青着脸。 太孙死死盯着台阶下跪着的大臣们，冷声道：“诸位爱卿，眼下朝廷内忧外患，黄灿灿那贱人更是虎视眈眈。你们可有良策？”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无人敢接话。 太孙这头狮子已经发怒，谁又愿意去惹他的眉头？ 终于，户部尚书颤颤巍巍地跪了出来，小心翼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安抚民心。不如由陛下御驾亲征，剿灭黄贼。黄贼一除，陛下威震天下，自可扫平四海。” “这倒不失为一计。” 太孙抚须沉吟，“朕亲自出征，亦可让那些不安分的臣子死心塌地。只是……” 正当此时，殿外急报传来：“启禀陛下，宁王赵渊派人送来军情，请陛下定夺！” “赵渊？” 太孙眉头一皱，这个不省油的灯，怎么又来搅局了？ 前段时间还勾结金国想要谋反，如今居然主动送来军情，难道是良心发现？ “来人，宣！” 来人疾步而入，恭恭敬敬呈上一封军报。太孙接过一看，脸色陡然大变。 “混账！居然敢骗朕！赵渊你个狗贼，胆子不小啊！” 原来，军报上说宁州大军与金、蒙铁骑血战三百回合，歼敌十万，余部仓皇北逃。 赵渊还请旨增兵，欲乘胜收复幽云十六州。 末了还不忘夸耀一番，言辞间自比岳飞狄青，好一个忠君爱国的将才！ 可在太孙看来，这分明就是在炫耀！ 借口为国出力，实则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居心叵测啊！ “来人，给朕拟旨，命宁王赵渊即刻班师回朝，候旨发落！” 第60章 墙头草 太孙怒不可遏，一拍龙椅。 “陛下三思！” 赵德在旁急声道，“宁王虽然不臣，但毕竟是在外征战有功，若贸然将其召回，只怕反而适得其反啊。” “朕偏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更何况……” 太孙阴笑两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黄灿灿不是自诩为皇族遗孤吗？就让那宁王去会一会她，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龙子龙孙！” “是，陛下圣明。” 几百里外，一支人马飞驰而来。 为首那人头戴金冠，身披玄甲，英姿勃发，正是晋王赵昂。 此番奉旨率兵平叛，捉拿黄灿灿，他自然要大展身手，好好表现一番。 “来人，可有黄贼的消息？” “启禀王爷，细作来报，黄灿灿就在前面密州城中，还请王爷定夺。” “很好，传令下去，准备攻城！朕倒要看看，这个欺世盗名的贱人，有何神通！” 城内，一名黄衫女子正襟危坐，神情淡然。 “启禀娘娘，晋王大军已到城下，请娘娘定夺。” “无妨。本宫早就料到他会来。” 黄灿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派人去请晋王入城，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遵命。” 不一时，晋王在护卫的簇拥下，大摇大摆进了城。 “在下晋王赵昂，奉旨前来捉拿叛贼，还请黄施主高抬贵手，免遭大难。” “大难？” 黄灿灿轻笑一声，不怒反笑。“赵昂呀赵昂，你未免太小看本宫了。区区几个禁军，也想擒我？” “此话怎讲？” 晋王心中有些发毛，黄灿灿这般胸有成竹，难道真有什么依仗不成？ “本宫的身世，王爷可还记得？” 黄灿灿款款走来，美目如电。 晋王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赫然挂着一块白玉佩，与自己的如出一辙！ “你……” 晋王额头渗出冷汗。 这事除了太孙，旁人皆不知情。 眼下若是真被抖出来，那可就是欺君之罪，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王爷这就怕了？” 黄灿灿咄咄逼人，“若非当年王爷父亲做下那等丧尽天良之事，本宫又何至于在宫外受尽磨难？如今本宫好不容易寻得一线生机，王爷却要来与我为敌？恩将仇报也不过如此！” “住口！” 晋王暴跳如雷。 可他心里也没底，当年父亲弄权做势，的确对不住先帝。 若真把这些勾当捅到太孙面前，那可就是杀身之祸啊！ “罢了罢了，本王今日就放你一马。但你也要三思，太孙那厮心狠手辣，岂是好相与的？不如……” “本宫有分寸。王爷不必费心。” 黄灿灿冷冷打断，“今日王爷能放我一马，他日本宫自当投桃报李。眼下嘛……” 她话锋一转，嫣然一笑：“本宫倒是有一件要事相求。” “但说无妨。” “王爷可还记得，当日在青楼，我们曾偶遇宁王的心腹刘二？” “刘二？” 晋王眉头一皱。 “不错。” 黄灿灿点头道，“那刘二贪财好色，若能笼络于他，对付赵渊，事半功倍啊。” “有道理。” 晋王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大宁青楼里，赵渊正与一干心腹商议大事。 “启禀王爷，晋王已带兵入密州，欲擒黄灿灿，不知所为何意。” “哼，不过是太孙授意罢了。” 赵渊冷笑一声，“他们都把主意打到那个丫头身上，甚至不惜让晋王出面，可见是下了血本了。” “王爷是说……” “无妨，棋子而已，由他们折腾去。我们且看看，这一局，究竟鹿死谁手！” 赵渊负手而立，银铃般的笑声久久回荡。 “对了，刘二呢？怎么许久不见人影？” “启禀王爷，属下也不知。自打从京城回来，就再没见过他。” “是吗？” 赵渊皱了皱眉，“莫非是晋王那边有什么动静？”他沉吟片刻，摆摆手：“罢了，不过一个下人，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真有消息，你再来禀告吧。” 殊不知，刘二早已联络上了晋王，正在密谋算计赵渊呢！ 有了这个内应，晋王攻打大宁，可谓是如虎添翼。 赵渊虽强，但腹背受敌，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天下大势，如棋局残局。 太孙、晋王、黄灿灿、赵渊……每一方，都在这步步惊心的博弈中，展开了针锋相对的角逐。 其中晋王和黄灿灿这一对鸳鸯，更是在阴谋诡计上默契十足。 表面上唱双簧，背地里算计赵渊，稳坐钓鱼台。 而赵渊自己，虽然与成吉思汗结盟，重创金军，但也损失惨重，实力大伤。 如今面对多方围剿，腹背受敌，岌岌可危。 到底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局势瞬息万变，难以预料。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个天下，已经不容赵渊独占鳌头了。 晋王、黄灿灿这些墙头草，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虽然依附于赵渊，甚至与他结盟。但暗地里，却各怀心思，随时都可能反水。 而太孙那边，虽然节节败退，看似病入膏肓。 但这个小皇帝心机极深，为人阴狠，决不能小觑。万一他与晋王、黄灿灿里应外合，对付赵渊，那才是致命一击。 大宁青楼，一个不起眼的小厮悄悄溜进了赵渊的书房。 他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快步走到书案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抽屉的夹层里。 正要转身离去，却不防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二？！你怎么……” 小厮大惊失色。 “呵呵，旺财，看来你最近发达了啊。” 刘二冷笑连连，目光在他神色慌张的脸上逡巡，“可别告诉我，你是在给王爷送信。” “没，没有啊！” 旺财额头冷汗涔涔，强自辩解，“我这不是正要打扫卫生嘛。王爷的书房，可不能有半点灰尘。” “是吗？” 刘二眯起眼睛，语带玄机，“也罢，王爷的事，你自会分寸。我就不多问了。” 说罢，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旺财悄悄松了口气，腿脚发软。 刚才刘二那番话，分明是警告的意思。 第61章 谍影重重 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可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得赶紧回禀晋王才是。 于是，他也偷偷溜出了书房。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书房的一角，那盆绿萝背后，正藏着一个人影。 “姓赵的，你的人，到底还能不能信？哼！” 来人冷笑一声，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密州城中。 “启禀娘娘，属下已遣人将信送到宁王府上，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收到回音。” “很好。” 黄灿灿端坐榻上，目光幽深，“这一步若是走对了，便能直捣赵渊的老巢，攻其不备。待他腹背受敌，进退维谷，那天下，还不是唾手可得？” “娘娘神算，属下钦佩！” “如今这天下，谁的拳头大，谁就能说了算。” 黄灿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赵渊虽然有几分本事，但终究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真要斗起来，未必是老狐狸们的对手。” “娘娘所言极是。” 一旁的晋王附和道，“如今太孙求贤若渴，正好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只要咱们能拿下赵渊，这个天下，还不是任君采撷？” “呵呵，狗急还跳墙呢。” 黄灿灿嗤之以鼻，“赵渊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斗不过人多势众。更何况……” 她话锋一转，美目如电：“咱们这边，还有个底牌。” “哦？” 晋王来了兴致，“还请娘娘明示。” “刘二。” 黄灿灿微微一笑，“有他在内应外合，进可攻、退可守。赵渊就是插翅难飞！” “哈哈哈，果然是娘娘料事如神！” 晋王仰天大笑，“这天下，我看十拿九稳了！” 二人你来我往，谋划已定。 眼看大势将去，赵渊危在旦夕。 而此时的赵渊，却浑然不知。 自打大破金蒙联军，他便自以为天下无敌，可谓志得意满。 每日里不是在青楼喝花酒，就是在军营操演兵马，全然不知大祸已经临头。 这日，他正在大殿设宴，犒赏将士，忽有探子来报：“启禀王爷，晋王率兵压境，大有攻城之势！” “什么？” 赵渊手中杯盏砰的一声跌落，溅了一身酒水。 “混账！晋王这个狗贼，翅膀硬了是不是？” 他怒不可遏，“传令下去，全城严守，有敢叛者，斩！” 但是，当他回过头时，大殿上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将士的影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渊大惊失色，“来人，来人啊！” 可无论他如何呼喊，却始终无人应答。 宫外，一片诡异的寂静。 仿佛全世界，都在与他作对一般。 正当他六神无主之际，殿门轰然洞开！ 晋王一马当先，高声喝道：“赵渊在哪里？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晋王？！” 赵渊目眦欲裂，“大胆！竟敢擅闯王府，意欲何为？” “呵呵，赵渊啊赵渊。” 晋王冷笑连连，缓步走来，“本王此番前来，就是要问你个明白。你勾结金蒙，意图谋反。朝廷岂能容你猖獗？” “放肆！本王为国出力，两次力挫敌军，有功无过。晋王口出狂言，简直是无中生有！” “无中生有？” 晋王眉头一挑，转头朝身后黄衫女子使了个眼色。 黄灿灿袅袅婷婷地走上前，一张如簧巧口竟将赵渊与金蒙结盟的前前后后，说得鞭辟入里、有理有据。 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有刘二为证。” “刘二？！他在哪里？” 赵渊气急败坏。 “在这里。” 人群中走出一人。不是旁人，正是赵渊的心腹爱将刘二！ “刘二！你……” 赵渊眼前一黑，只觉五雷轰顶，“为什么？” “呵呵，赵渊，你太天真了。” 刘二冷笑一声，直指赵渊鼻子，“我一直都是晋王的人。这些年，不过是蒙混过关罢了。” “你……” 赵渊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刀把这个叛徒剁了。 可他环顾四周，晋王的人马如狼似虎，把自己围得水泄不通。 难道，就要这么束手就擒，大业未成，半途而废？ “赵渊，你听着。” 晋王悠悠开口，“只要你肯俯首帖耳，助我得了这天下，本王自会封你个一品高官，享用不尽。如何？” “呸！晋王少拿这些腌臜手段来诱惑我！” 赵渊面红耳赤，“你我同气连枝，却为一己之私反目成仇。天理难容啊！” “呵呵，天理？” 晋王讥诮一笑，“赵渊，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在这乱世之中，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真理。” “你不过是一介布衣，能有今日，已是祖坟冒青烟了。真以为自己能问鼎天下？呸！笑话！” 说着，他摆摆手，厉声道：“来人，给我拿下！” 一时间，无数刀剑齐刷刷地指向赵渊，寒光凛凛。 “且慢！” 一个冷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只见大殿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蒙面黑衣人。 他轻功了得，身形矫健，转眼间便落到赵渊面前，一把将他拉到身后。 “阁下是谁？” 晋王脸色一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下……成吉思汗麾下大将，木华黎。” 来人揭下面具，露出一张刚毅俊朗的面容。 “木华黎？” 晋王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虽未与蒙古交过手，但对这位少年英才，却是早有耳闻。 据说此人智勇双全，天赋异禀。 攻城掠地，所向披靡。乃是成吉思汗最得力的谋臣猛将。 莫非……成吉思汗已经盯上了大玄？ “成吉思汗久闻宁王盛名，特命在下前来助阵。” 木华黎冷冷一笑，目光如电，“想不到，竟撞见了这等好戏。晋王以下犯上，意欲谋反。岂不是作践了‘忠臣良将’的美名？” “大胆！还不快快放了宁王？” 木华黎长刀一抖，杀气腾腾地指向晋王。 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晋王咬了咬牙，厉声道：“诸位，给我拿下！两个一起拿！谁要是敢放走他们，我要他好看！” 话音刚落，刀光剑影，呼啸而至。 “赵渊，跟我走！” 木华黎一把拉起赵渊，信步飘然，向大殿后窜去。 第62章 龙潭虎穴 “什么人？给我拦住他们！” 千军万马涌来。 可任他们如何围追堵截，却始终慢了一步。 只听一声清啸，两个身影已然消失在层层包围中。 “混账！都是一群饭桶！给我搜，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晋王暴跳如雷，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好不容易才瓮中捉鳖，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蒙古插手，只怕事情要变得更加棘手了！ 黄灿灿面色阴沉，缓缓道：“晋王息怒，赵渊虽然跑了，但我们手里还有刘二这张底牌。只要稳住了他，赵渊就翻不出什么浪花。” 听她这么说，刘二暗暗松了口气。 却又有些惴惴不安。他这个墙头草，还能立于不败之地么？ 局势再度扑朔迷离，充满变数。 然而，天命如何，尚未可知。 这场你死我活的权谋游戏，仍在继续。 赵渊这一着，无疑是回天乏术。 清风呼啸，两道身影踏月疾行。 “木将军，多谢搭救之恩。赵某感激不尽！” 赵渊一边疾驰，一边朝身旁黑衣男子拱手道。 “宁王客气了。” 木华黎淡淡一笑，“在下受成吉思汗之托，自当鞠躬尽瘁。更何况……” 他话锋一转，语带玄机：“宁王与我主有过约定，岂容旁人坏了好事？” 赵渊闻言，心头一凛。 他还记得与成吉思汗达成的协议。 但如今变故突生，局势大乱。 金国、大玄，都在觊觎蒙古的地盘。这个约定，还作数吗？ “木将军此言差矣。” 赵渊强作镇定，“赵某向来信守承诺，岂会背信弃义？只是当前局势复杂，恐怕……” “恐怕什么？” 木华黎嗤笑一声，“宁王莫不是在担心，成吉思汗会翻脸不认账？” “这……” 赵渊语塞。木华黎这话，可谓是直戳心窝。 “宁王大可放心。” 木华黎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成吉思汗乃一世枭雄，岂是那种出尔反尔之辈？既然与宁王有约在先，自然会践诺到底。” “更何况……” 他嘿然一笑，“我蒙古从不畏惧任何挑战。南有大玄，北有金国，甚至西边契丹虎视眈眈，又如何？真要打起来，未必没有胜算！” “木将军果然气度不凡！” 赵渊暗暗惊叹，面上却笑逐颜开，“有木将军这番话，赵某就放一万个心了。” “好说，好说。” 木华黎大手一挥，“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晋王那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也对。” 赵渊点点头。 刚才在宫中被晋王和黄灿灿当面揭穿，若非木华黎及时赶到，只怕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可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罢了，这个仇，来日方长。” 赵渊冷笑连连，“宁州已是龙潭虎穴，容不得我久留。木将军，不如这般……” 两人低声商讨一番，很快便定下了计策。 行色匆匆，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中。 与此同时，晋王府内，一片叫骂声。 “混账！都是一群饭桶！赵渊那厮都跑了，你们还守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晋王暴跳如雷，抄起一旁花瓶，“哗啦”一声砸在地上。 吓得跪在地上的侍卫连连磕头：“王爷息怒！那蒙古人武功高强，属下们实在是……实在是没能拦住啊！” “呸！没用的东西！” 晋王恨不得将他们骂个狗血淋头，“现在蒙古插手，只怕事情要变得更加棘手了！” “王爷莫急。” 一旁的黄灿灿款款走来，媚眼如丝，“赵渊虽然跑了，但咱们手里，不是还有刘二这张底牌吗？只要能稳住他，赵渊就翻不出什么浪花。” 晋王半信半疑。他虽然信任黄灿灿，但对这个刘二，却始终心存疑虑。 “王爷放心。” 黄灿灿嫣然一笑，凑到晋王耳边低语几句。 “如此甚好！” 晋王闻言大喜，立时来了精神，“有黄姑娘运筹帷幄，本王就放一万个心了。” “王爷谬赞了。” 黄灿灿谦逊道，“妾身不过是为大局着想罢了。” “时间不早，妾身就先告辞了。” “慢着。” 晋王一把拉住她的手，暧昧道，“夜还很长，不如……” “王爷说笑了。” 黄灿灿白了他一眼，径自挣脱，“赵渊还在逃窜，妾身岂能在此享乐？” “改日再来伺候王爷。” 说完，她飘然而去，留下晋王在原地，面红耳赤，气得半死。 “这个妖女！迟早要让你知道，惹上本王的下场！”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虽说是联手算计赵渊，但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变卦呢？ 洞房花烛夜，岂能叫人扫了兴致？好你个黄灿灿，本王今日就一定要尝到你的滋味，否则誓不为人！ 一念及此，晋王脸上忽地泛起一丝冷笑。 …… 两个时辰后，郊外一处密林里。 一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往树丛深处钻。 “刘大人来了。” 一个蒙面人上前拱手，声音阴恻恻的，“主子正在等您呢。” “哼，少废话，快带路！” 刘二不耐烦地挥挥手。 蒙面人不敢怠慢，当即领着他穿梭于草木之间。 不多时，一个隐蔽的山洞出现在眼前。 “就是这里了。” 蒙面人指了指洞口，“主子就在里面，刘大人请进。” “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二头也不回地吩咐一声，大步流星走进山洞。 洞内一片黑暗，只有几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 一个人影，正端坐在地上，盘膝而坐。 “参见主子。” 刘二行了个大礼，恭敬道。 “免礼。” 那人的声音又低沉，“刘二，这些天辛苦你了。” “主子何必客气？” 刘二谦逊一笑，“属下能为主子分忧，那是属下的福分。” 那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说吧，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回主子，晋王那边，想要拉拢属下。许诺事成之后，封我做镇北将军，同时赏赐千金美女，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只要我能助他擒住宁王……” “呵呵，这个晋王，倒是有几分手段。” 那人冷笑一声，“想要收买你，谋害宁王，好一招调虎离山。” 第63章 见风使舵之辈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刘二附和道，“主子放心，属下岂是那种见风使舵之辈？晋王的甜言蜜语，属下自然不会当真。” “很好。” 那人满意点头，“你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若是晋王再来游说，你便装作动心的样子，博取他的信任。” “是，主子。” “还有，那个黄灿灿……” 那人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凌厉，“她与晋王貌合神离，暗中另有盘算。你可要留意着点，别叫她钻了空子。” “属下明白。” 刘二恭声道，“其实属下一直在怀疑，黄灿灿的身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正说着，洞外忽然一阵骚动。 “有人！” “哼，畜生，给我拿下！” 一声断喝，只听“嗖嗖”几声，无数银针飞射进来。 “小心！” 那人猛地推开刘二，自己却被射中了好几针。 “主子！” 刘二大惊失色，慌忙去查看那人的伤势。 “我没事……快，快走……” 那人强忍剧痛，咬牙切齿。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刘二怒不可遏，一掌击向洞口。 轰隆一声巨响，洞口应声坍塌。 “呵呵，刘二，没想到你藏在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怀好意地响起。 黄衣女子，款款而来。赫然正是黄灿灿！ “是你？” 刘二勃然变色，厉声喝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很简单啊。” 黄灿灿媚笑道，“你以为，我会真的放心让你单独行动？从一开始，我就派人盯着你了。” “哼，狗仗人势！” 刘二冷笑连连，“你以为凭你这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奈何得了我？” “是吗？” 黄灿灿冷冷一笑，身形瞬间消失。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斗在一起。 霎时间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黄灿灿虽然年纪不大，但武功却是不凡。出手快如闪电，招式诡谲多变。 刘二虽然久经沙场，一时间也有些招架不住。 “哈哈哈，刘二，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黄灿灿得意洋洋，“你以为，我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妖女，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二咬牙切齿。 “我？” 黄灿灿眼神陡然一凛，“你管我是谁？反正……你已经没机会知道了！” 说完，她身形一闪，长剑直刺刘二咽喉。 铮！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骤然窜出，双手化刀，竟是生生接下了这致命一击！ “什么？” 黄灿灿大惊失色，“你……” “主子！” “这不是主子又是何人？ “哼！” 来人冷哼一声，一掌击出。 掌风凌厉，拂面而过。 黄灿灿猝不及防，拼尽全力也只堪堪避过。 脸色煞白，额头见汗。 “是你？” 黄灿灿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 “怎么可能？你……你不是已经……” 话未说完，又是一掌击来。 轰！ 山洞应声而碎，尘土飞扬。 强大的气流将黄灿灿震飞出去，狠狠撞在洞外的树干上。 “咳咳……” 她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 “你……你这个怪物！我要杀了你！” “你没这个本事。” 来人冷冷看着她，掌心泛起隐隐蓝光。“滚吧，我不杀你。” “你！” 黄灿灿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她深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哼，算你走运！” 黄灿灿恨恨地看了一眼刘二，“下次见面，我一定要你的命！” 说完，她强忍剧痛，一个翻身，消失在夜色中。 “主子，您没事吧？” 刘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查看那人的伤势。 只见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显然是强弩之末了。 “快，快想办法！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不必了。” 那人虚弱地摇摇头，脸色惨白，“我这伤……已经……回天乏术了……” “主子！” 刘二悲痛欲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都怪属下没用，连主子都保不住！” “别……别说傻话……” 那人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声音越来越低，“这……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你没有错……” “来……来听我说……” 那人颤巍巍地抬起手，在刘二耳边说了几句话。 刘二听后，泪如雨下，声音哽咽：“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所托，誓死完成您的心愿！” “很……很好……” 那人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天下，终究是要姓赵的。” “刘二，记住，助赵渊登基，就是对我最好的交代。” “去吧，我……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这句话，那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了呼吸。 “主子！主子！” 刘二痛哭流涕，抱着那人的尸体，久久不肯撒手。 良久，他才缓缓起身，脸上悲愤交加，目光坚定如铁。 “主子，您放心。这天下，属下一定会亲手交到赵渊手上！” “黄灿灿，晋王，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属下要你们血债血偿！” 刘二咬牙切齿，对天发誓。 随后，他背起主子的遗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刘二背着主子的遗体，在夜色中快速穿行。 他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安葬主子，以免被晋王和黄灿灿的人发现。 一路上，刘二的心情无比沉重。 主子临终前的嘱托仍在耳边回响：助赵渊登基，就是对他最好的交代。 这些年来，主子一直在暗中扶持赵渊，为他筹谋，却始终不肯露面。 如今含恨而终，刘二心中更加坚定了辅佐赵渊的决心。 找了一处隐蔽的山坡安葬好主子后，刘二擦干眼泪，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赵渊，告诉他实情。 只是赵渊现在被木华黎带走，去向成谜。 正当刘二踌躇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赶紧躲在树后观察，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过，为首之人正是晋王。 “快！一定要追上木华黎，活捉赵渊！” 晋王一边策马一边怒吼。 刘二眼前一亮。 看来晋王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若是跟着他们，说不定就能找到赵渊的下落。 第64章 誓言 于是他悄悄跟了上去。 几天的跟踪下来，刘二发现晋王的人马正向北方边境而去。 这让他有些疑惑。 木华黎带着赵渊，按理说应该去蒙古才对，怎么会往这个方向走？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刘二赶紧加快脚步，只见一座山谷中，晋王的人马正与另一支队伍激战。 仔细一看，那支队伍竟然是金国的军队！ 而在战场中央，赵渊和木华黎正在浴血奋战。 “赵渊，你今天插翅难飞！” 晋王大喝一声，亲自冲了上去。 赵渊一边与晋王交手，一边冷笑：“晋王，你以为有金国相助就能拿下我？未免太天真了！” 就在这时，一支箭雨从山谷两侧射来。 原来是蒙古铁骑赶到了！ 刘二这才恍然大悟。 木华黎带着赵渊来这里，是为了引诱晋王和金国上当。 这里正是大玄、金国和蒙古三国的交界处。 赵渊早已与蒙古密谋，就等着在这里布下陷阱。 “杀！” 成吉思汗一声令下，蒙古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山谷。 局势瞬间逆转。晋王和金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 “快撤！” 晋王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残兵败将狼狈逃窜。 金军也不敢恋战，四散而逃。片刻之间，战场已成一片血肉横飞的修罗场。 “宁王果然深谋远虑！” 成吉思汗纵马来到赵渊面前，赞叹道。 赵渊拱手道：“多亏大汗相助，否则赵某今日难逃一死。” “宁王言重了。” 成吉思汗爽朗一笑，“你我既已结盟，自当同进同退。更何况，晋王勾结金国，也是我蒙古的心腹大患。” 正说着，刘二从暗处走了出来。 “刘二！” 赵渊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里？” “主公！” 刘二跪倒在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赵渊听完，沉默良久。 “没想到，暗中扶持我的人居然是他……” 赵渊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成吉思汗也感慨道：“英雄惜英雄啊。宁王，你在江湖上的朋友不少啊。” 木华黎这时候插话道：“宁王，如今晋王和金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布置后手才是。” 赵渊点点头：“不错。木将军说得对。只是……” 他看向成吉思汗：“大汗，赵某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晋王勾结金国，意图谋反。赵某想借大汗的铁骑，回去扫清障碍。” 成吉思汗眉头微皱：“宁王，你这是想让我蒙古卷入大玄的内乱？” “大汗误会了。” 赵渊连忙解释，“赵某只是想借大汗的威名，震慑宵小。至于具体行动，赵某自有分寸。” 成吉思汗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本汗就借你一万精锐，助你成就大业。不过……” “大汗请说。” “事成之后，你我的协议……” “赵某自当遵守承诺。” 赵渊正色道，“幽云十六州，必将割让给蒙古。” 成吉思汗大笑：“好！痛快！宁王果然是个爽快人。来人，摆宴，为宁王接风洗尘！” 当晚，蒙古大营内歌舞升平，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赵渊才找机会把刘二叫到一边。 “刘二，主子临终前，可还有什么交代？” 刘二点头：“主子说，让属下助主公登基**，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既如此，你我更该同心协力才是。刘二，你可愿继续追随于我？” “属下愿意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赵渊满意地点头：“很好。” 第二天一早，赵渊便带着蒙古铁骑，浩浩荡荡向南进发。 一路上，赵渊不断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得知晋王已经逃回了封地，正在召集兵马，准备反扑。 而黄灿灿那边更是动作频频，拉拢各路诸侯，意图围攻宁州。 “这个妖女，野心不小啊。” 赵渊冷笑道。 木华黎在一旁提醒：“宁王，黄灿灿的身世成谜。她自称皇族遗孤，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错。” 赵渊点头，“这个女人，手段狠辣，来历神秘。我总觉得她另有所图。” 刘二这时候插话道：“主公，晋王和黄灿灿明面上是盟友，但暗地里各怀鬼胎。不如……” “你是说，挑拨离间？”赵渊眼前一亮。 “不错。” 刘二压低声音，“属下当初在晋王府潜伏多日，知道他一直对黄灿灿有非分之想。” “若是能利用这一点，说不定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赵渊沉吟片刻：“此计可行。不过还需要一个契机……” 就在这时，前方斥候来报：“禀王爷，前方发现一支商队。看旗号，似乎是晋王府的人。” 赵渊眼睛一亮：“来得正好！传令下去，给我抄近路，拦截商队！” 很快，商队就被蒙古骑兵团团围住。 赵渊亲自上前盘查，果然在车队中发现了大量金银珠宝，还有一些书信往来。 仔细翻看之下，赵渊露出一丝冷笑。 原来这些都是晋王送给黄灿灿的礼物和情书。 看内容，晋王似乎一直在暗中勾引黄灿灿，意图将其占为己有。 “有意思。” 赵渊冷笑一声，“看来晋王不仅想要这天下，还想要美人在怀啊。” 木华黎提醒道：“宁王，不如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让黄灿灿知道晋王的真面目。” “不急。” 赵渊摇头，“这些东西若是直接捅出去，反而会让他们警惕。不如……” 他低声吩咐几句，刘二和木华黎听完，都不禁暗暗佩服。 果然，几天后，黄灿灿就收到了一封匿名密信。 信中不仅有晋王的情书，还附上了一些暧昧的画像。 “这个登徒子！” 黄灿灿看完，气得浑身发抖。 她原以为晋王只是合作关系，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直在打她的主意。 更让她愤怒的是，那些画像明显是偷拍的，不知道晋王还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来人！” 黄灿灿冷冷开口，“给我查，查清楚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很快，手下就查到了蛛丝马迹。 原来这些东西是从晋王府流出来的，被一个商队带走，结果半路遭到劫匪。 第65章 风云突变 “原来如此……” 黄灿灿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她立刻派人去晋王府探查，果然在密室里找到了更多类似的画像。 “好你个晋王，枉我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黄灿灿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派人去各路诸侯那里散播消息，说晋王品性不端，暗中搜集美人画像，意图不轨。 一时间，晋王的声望一落千丈。 原本支持他的诸侯纷纷抽身而退，生怕惹上麻烦。 晋王得知此事，气得暴跳如雷：“这个黄灿灿，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坏我声誉！” “王爷息怒。” 谋士出言劝阻，“如今事已至此，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先下手为强。黄灿灿自称皇族遗孤，可究竟是真是假，还未可知。若是能找到证据，证明她是冒充的……” 晋王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属下建议，派人潜入黄灿灿的大营，寻找她的真实身份。只要抓住把柄，就能……” “好主意！” 晋王一拍大腿。 两天后，一支精锐小队悄悄潜入了黄灿灿的地盘。 没想到刚接近中军大帐，就被埋伏的士兵发现。 一场激烈的交战之后，小队死伤殆尽，只剩下几个被俘虏的。 “晋王的人？” 黄灿灿冷笑着审问俘虏。 那些人不敢隐瞒，将晋王的计划和盘托出。 “很好。” 黄灿灿点点头，“你们的任务是查我的身世？” “是……” “那我就让你们看个清楚。” 黄灿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玉佩通体翠绿，上面刻着龙凤图案，正是皇家御用的信物。 “这……” 众人大惊失色。 “没错，这就是先帝亲赐的信物。” 黄灿灿冷冷道，“我不仅是皇族血脉，更是唯一的嫡系继承人。晋王既然不信，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说完，她一挥手，让人将俘虏全部处死。 消息传回晋王府，晋王如遭雷击。 他做梦也没想到，黄灿灿居然真的有皇族信物。 这下子，不仅勾引不成，反而结下了死仇。 “混账！都是那些画像惹的祸！” 晋王气急败坏，“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是谁泄露的！” 就在这时，探子来报：“启禀王爷，宁王赵渊带着蒙古铁骑，正在向我们进发！” “什么？！” 晋王脸色大变。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那些画像的泄露，恐怕就是赵渊在背后操纵的！ “狡猾的赵渊……” 晋王咬牙切齿，“居然利用这个机会，挑拨我和黄灿灿反目。如今腹背受敌，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踌躇不定时，又一个噩耗传来。 原来黄灿灿已经联合其他诸侯，准备对晋王府发动总攻。而赵渊则趁机率军直扑宁州，意图夺回失地。 两面夹击之下，晋王的日子越发难过了。 晋王府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快！给我传令各路兵马，死守要塞，决不能让赵渊突破防线！” 晋王焦急地来回踱步，额头上冷汗直冒。 谋士赵诚却摇头道：“王爷，如今赵渊有蒙古铁骑助阵，锐不可当。而黄灿灿又联合诸侯来犯，我军腹背受敌，恐怕难以支撑啊。” “那你说该当如何？” 晋王一拍桌案。 “依属下之见，不如暂时退一步。” 赵诚压低声音道，“先派人去求和，稳住黄灿灿那边。等解决了赵渊，再图后计。” 晋王咬牙思索片刻，终于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来人，备马，本王亲自去见黄灿灿！”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斥候慌慌张张跑进来：“禀王爷，不好了！黄灿灿大军已经攻破了东城门！” “什么？！” 晋王脸色煞白，“这么快？” “不止如此。” 斥候继续禀报，“北面探子来报，赵渊的先锋部队已经兵临城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 晋王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他做梦也没想到，局势会恶化得如此之快。 原本以为能够稳住的局面，转眼间就土崩瓦解。 “王爷，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赵诚急声道，“当务之急是尽快转移，否则就来不及了！” “可是……” 晋王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报！刚刚得到消息，太孙已经派出禁军，正在向这边赶来！” 这个消息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晋王彻底崩溃了。 他万万没想到，太孙居然也掺和进来。 这下子，他真的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了。 “王爷，快走吧！” 赵诚急得直跺脚，“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晋王终于回过神来，一咬牙：“好！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刻撤离，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就烧掉！” 很快，晋王府上下一片混乱。 士兵们匆忙收拾细软，准备逃命。 然而还没等他们收拾完，城门处就传来一阵喊杀声。 “完了！” 晋王面如死灰，“黄灿灿的人追上来了！” 就在此时，赵诚忽然想起什么：“王爷，地道！我们还有密道可以逃！” 晋王眼前一亮。 他这才想起，府邸底下确实有一条秘密地道，是以前修建时留下的。 “快，带路！” 在赵诚的带领下，晋王带着几个心腹仓皇逃入地道。 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近，却已经追不上他们了。 然而，等他们穿过地道，来到城外时，却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只见远处烽火连天，到处都是厮杀的士兵。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敌人的旗帜。 “往哪里逃？” 晋王绝望地问道。 赵诚想了想：“西边有个偏僻的山谷，那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不如暂时躲在那里，等风头过了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一行人连夜赶路，总算在天亮前到达了山谷。 然而等他们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山谷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不好！” 晋王脸色大变，“是赵渊的骑兵！” 果然，只见一支蒙古骑兵缓缓包围了山谷。 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木华黎！ “晋王，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木华黎冷笑道，“这山谷的地形，我们早就摸清楚了。你逃不掉的。” 第66章 明修栈道 晋王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在赵渊的算计之中。 他故意让自己往这边逃，就是要在这里设下陷阱！ “赵渊！” 晋王仰天长啸，“你好狠的心思！” 话音未落，又是一支人马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过来。 为首之人正是黄灿灿，她冷冷地看着晋王：“晋王，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 晋王如坠冰窟，他这才发现，黄灿灿居然也早就埋伏在这里。 看来两人是商量好的！ 就在此时，又是一支人马赶到。 赵渊亲自带着大军，将整个山谷团团包围。 “晋王，你终于落到本王手里了。” 赵渊缓缓策马上前，眼中闪烁着寒光。 晋王看着三面围攻的敌军，终于露出绝望的神色：“赵渊，你赢了。不过，你以为拿下我就能得到天下吗？” “本王从未这么想过。” 赵渊淡淡一笑，“不过，除掉你这个祸患，倒是为天下除了一害。” 说完，他看向木华黎：“动手吧。” 木华黎点点头，抽出长刀。 晋王和他的心腹们，在无数支箭矢的笼罩下，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等一切尘埃落定，赵渊才长出一口气：“终于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黄灿灿这时候走上前来：“宁王，晋王已除，接下来该轮到谁了？” 赵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黄姑娘何必明知故问？你我之间的恩怨，总有一天要清算。” “那就要看看谁技高一筹了。” 黄灿灿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木华黎凑过来低声道：“宁王，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们要不要……” “不急。” 赵渊摆摆手，“她身后还有太多谜团。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名斥候飞奔而来：“禀王爷，太孙的禁军已经抵达城外！” 赵渊眼神一凛：“来得好！传令下去，全军准备，迎接太孙的大军！” “传令下去……” 赵渊冷笑道，“全军埋伏，不要轻举妄动。让太孙和黄灿灿先斗个你死我活，本王自有打算。”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 木华黎有些不解。 “当然不是。”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刘二，你带一队人马，假装去支援太孙。但记住，不要真的出力。” “属下明白。” 刘二点头领命。 “木将军，你则带蒙古铁骑，在城外策应黄灿灿。同样的，点到为止即可。” “末将遵命。” 安排完这些，赵渊又叫来心腹：“你去给玄真道长送个信，告诉他……” 京城内，太孙正在焦急地踱步。 “这个黄灿灿，好大的胆子！” 他咬牙切齿，“居然敢包围皇宫，简直是活腻了！” 玄真道长捋着胡须道：“陛下何必动怒？依贫道看，黄灿灿此举，未必没有转机。” “哦？此话怎讲？” “黄灿灿声称要清君侧，无非是给自己找个借口。” 玄真道长缓缓道，“而赵渊，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这不正是他们狼狈为奸……” “非也。” 玄真道长打断道，“赵渊若是支持黄灿灿，就是不仁不义。若是支持陛下，又要得罪黄灿灿。他如今正是进退两难。” 太孙眼前一亮：“你是说，趁此机会……” “正是。” 玄真道长点头，“只要我们能抓住这个机会，未必不能破局。” 正说着，忽然有人来报：“启奏陛下，赵渊派刘二带兵来援！” “哈哈！” 太孙大喜，“看来赵渊还是向着朕的！” 玄真道长却皱起眉头：“陛下不觉得蹊跷吗？赵渊派刘二来，自己却不现身……” 另一边，城外的黄灿灿大营中。 “启禀娘娘，蒙古铁骑已经抵达，说是赵渊派来相助的。” 黄灿灿冷笑一声：“呵，赵渊这是想两边下注啊。也好，本宫就看看他要玩什么把戏！” 她转身对众将道：“传令下去，今晚子时，发动总攻！” 夜色渐浓，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皇宫内外，到处都是严阵以待的士兵。 气氛紧张得仿佛随时会爆发。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悄悄潜入了太孙的寝宫。 “谁？” 太孙警惕地问。 “陛下莫怕，是我。”玄真道长的声音传来。 “道长有何事？” “贫道刚收到赵渊的密信，说是……” 玄真道长压低声音，在太孙耳边低语几句。 太孙闻言大喜：“当真？” “千真万确。不过……” 玄真道长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赵渊此人心机深沉，陛下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好。” 太孙点点头：“朕明白。来人，给朕准备……” 与此同时，城外的黄灿灿也收到了一封密信。 看完信后，她冷笑一声：“有意思。这赵渊，玩的倒是好一手敲山震虎！”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按计划行事。” 黄灿灿眼中寒光闪烁，“不过记住，一定要……” 深夜，钟声敲响子时。 黄灿灿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守军刚要抵抗，却发现城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 “有诈！” 黄灿灿立刻警觉。 果然，等她的人马刚冲进城，两侧街道忽然亮起无数火把。 太孙的禁军居然早就埋伏在这里！ 一场混战爆发了。 黄灿灿且战且退，很快退到了城外。 太孙的禁军在城内占据优势，一时间杀得她的人马节节败退。 “该死！” 黄灿灿咬牙切齿，“赵渊，你敢戏耍本宫！” 然而就在此时，一支人马忽然从城内杀出。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玄真道长！ “黄姑娘，快随老道来！” 他一边厮杀一边喊道。 黄灿灿眼前一亮，立刻会意。 她带着残兵跟着玄真道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等太孙的人马追出来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该死！让她给跑了！” 赵德懊恼不已。 太孙却是一脸得意：“无妨，只要赶走了这个妖女，大局已定！” 然而他的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忽然听见城内传来一阵惊呼。 “不好了！皇宫起火了！” “什么？！” 太孙脸色大变。 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空。 等太孙带人赶回皇宫时，发现整个内宫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第67章 金蝉脱壳 更要命的是，天牢居然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 里面关押的犯人，全都不翼而飞！ “这……” 太孙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 玄真道长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慢悠悠地说：“陛下，这恐怕就是赵渊的手笔了。” “赵渊？！” 太孙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赵渊一开始就没打算支持任何一方。 他是借太孙之手赶走黄灿灿，又借黄灿灿之乱浑水摸鱼！ 趁着双方厮杀，他的人早就潜入皇宫，放火劫狱。 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混账！朕要杀了他！” 太孙气得浑身发抖。 玄真道长却摇摇头：“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赵渊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留了后手。依贫道看，不如……” 没等他说完，又是一个噩耗传来。 “启禀陛下，不好了！赵渊的大军已经包围了京城！” 城头之上，太孙脸色一片惨白。 远处，赵渊的大军已经将京城团团围住。 漫山遍野都是火把，一眼望不到边。 “完了……” 太孙瘫倒在地，“这个赵渊，好深的心机！” 玄真道长叹了口气：“陛下，事到如今，只能……” “只能什么？难道要朕投降不成？” “非也。” 玄真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老道倒是有个主意……” 同一时刻，城外的赵渊大营中。 “主公，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刘二兴奋地禀报，“太孙和黄灿灿已经两败俱伤，京城唾手可得！” 赵渊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太顺利了反而不正常。玄真道长那个老狐狸，不会这么容易就认输。” “主公是说……” “传令下去，严加防范。尤其是城门要道，一定要……” 赵渊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报！北城门突然遭到袭击！” “西城门也有敌军出现！” “南城门守军告急！” 一连串的军报如雪片般飞来，打得赵渊措手不及。 “这就是玄真道长的后手么……” 赵渊冷笑一声，“想要声东击西？” 木华黎急声道：“宁王，现在该如何应对？” 赵渊沉吟片刻：“你带一半人马去北城门，本王亲自带兵去南门。至于西门……” 他看向刘二：“你带蒙古铁骑守住西门，不要让一个人逃出去！” 三路人马迅速分开，赶往各自的目标。 然而等赵渊赶到南城门时，却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敌军居然是用稻草人假扮的！ “上当了！” 赵渊脸色大变，“快，传令各部，立即回援……” 话音未落，忽见东城门方向冲出一支人马。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孙！ 原来玄真道长早就料到赵渊会分兵把守，所以故意制造混乱，调虎离山。 而真正的突围部队，却是走东城门！ “糟了！” 赵渊立刻调转马头，“给我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太孙的人马已经杀出重围，消失在夜色中。 更要命的是，黄灿灿的人马也趁机从西门突围，与玄真道长会合，一起逃走了。 赵渊气得直跺脚：“好个玄真道长，居然算计到这一步！” 木华黎赶来报告：“宁王，我们要追吗？” “追？追得上吗？” 赵渊摇摇头，“他们肯定早就准备好了退路。追也是白追。” “那……” “算了。” 赵渊忽然笑了，“让他们逃吧。反正……” 他转身看向京城：“现在这座城，已经是我们的了。” 确实，虽然太孙和黄灿灿都逃了，但整个京城却落入了赵渊手中。 一夜之间，局势彻底改变。 赵渊正式入主皇宫，开始打理朝政。 各地诸侯纷纷送来降书，表示愿意归顺。 一时间，赵渊的声势达到了顶峰。 太孙虽然出逃，但禁军主力还在。 黄灿灿有皇族血脉在手，随时可能反扑。 至于玄真道长，更是不知在暗中谋划什么。 “主公，现在该怎么办？” 刘二问道。 赵渊看着龙椅，若有所思：“先稳定朝局，安抚百姓。其他的事，慢慢来。”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跑来：“启禀王爷，宫中发现一封密信！” 赵渊接过一看，顿时眉头紧皱。 原来这是玄真道长留下的，内容只有简单几个字： “天下大势，未可知也。” “这老道，还真是……” 赵渊苦笑一声。 木华黎在旁提醒：“宁王，末将以为，应该尽快派人追查太孙和黄灿灿的下落。” “不必了。” 赵渊摇头，“他们既然能逃出生天，就一定有安身之处。与其劳师动众去找，不如等他们自己露面。” “那万一他们暗中联手……” “正好！” 赵渊眼中精光闪烁，“就怕他们不来呢！” 木华黎不解：“此话怎讲？” 赵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不杀太孙，反而让他当傀儡？” “这……” “因为我需要一个名义。” 赵渊冷笑，“有太孙在，我就是勤王护驾。可若是杀了他，那就是谋反了。” “至于黄灿灿……”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她的存在，反而帮了我大忙。” “有她在，天下人的注意力就会分散。太孙也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对付她身上。” “而我，就可以暗中布局，静待时机。” 木华黎听得连连点头：“宁王好算计！” “算计谈不上。” 赵渊摆摆手，“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就在这时，又有军报传来。 “启禀王爷，西北边陲告急！金国大军压境，意图入侵！” 赵渊闻言不惊反喜：“来得好！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木华黎不解：“宁王为何如此高兴？” “你想啊，金国若是来犯，太孙和黄灿灿就更没空折腾了。他们不得不选择一个阵营。” “到时候，不管他们选择哪边，对我来说都是好事。” 木华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赵渊继续道：“去给成吉思汗送信，就说金国南下，正是我们的机会。” “遵命！” 安排完这些，赵渊才长出一口气。 第68章 迷雾重重 就在这时，刘二匆匆跑来：“主公，刚刚收到密报，说是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哦？说来听听。” “是关于黄灿灿的身世……” 刘二压低声音，“属下查到，她的来历，似乎和当年的……” 没等他说完，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不好了！东宫失火了！” 赵渊脸色一变：“走，去看看！” 等他们赶到东宫时，发现火势已经控制住了。 但在废墟中，却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佩，和黄灿灿手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是……” 赵渊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玄真道长的那句话又回响在耳边： “主公，您说这块玉佩……” 刘二欲言又止。 赵渊摆摆手：“先别声张。此事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他小心收起玉佩，吩咐道：“去查查这场火是怎么回事。还有，加强宫中防卫，不要走漏半点风声。” “是！” 等众人散去，赵渊独自一人站在废墟前，陷入沉思。 这场大火来得蹊跷，偏偏还让他发现了这块玉佩。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赵渊手持玉佩，在东宫废墟前久久沉思。 这块与黄灿灿手中一模一样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场大火，又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传刘二来见我。” 他沉声道。 不多时，刘二快步而来：“主公。” “你先前说查到了黄灿灿身世的线索，详细说说。”赵渊示意刘二坐下。 刘二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道：“回禀主公，属下查到，黄灿灿的养父母二十年前曾在京城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开过客栈。有老人回忆，那时候经常有一个神秘的老道来往。” “老道？” 赵渊眉头一皱，“可是玄真道长？” “不清楚。但据说那老道每次来都会给黄灿灿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对她格外照顾。” 赵渊若有所思：“那她的养父母呢？” “已经过世多年了。不过……” 刘二犹豫了一下，“属下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他们的坟墓，居然是二十年前就已经修建好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们的死期，似乎是早有人安排好的。” 赵渊眼神一凛：“继续查，一定要查清楚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另外……” 他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去查查这场大火是怎么回事。火是从哪里起的，当时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是。” 刘二应声而去。 赵渊独自在废墟中踱步，脑海中不断梳理着各种线索。 黄灿灿、玄真道长、这场大火、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 就在这时，木华黎匆匆赶来：“宁王，有个意外发现。” “什么？” “在火场边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赵渊脸色一变，快步跟着木华黎来到尸体所在之处。 死者是个中年男子，衣着朴素，看不出什么特别。 但让赵渊注意的是，死者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二十年前，皇陵地宫。” “皇陵地宫……” 赵渊喃喃自语。先帝陵寝中的地宫，一直是个禁地。 据说里面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黄灿灿的身世之谜，与那里有关？ “木将军，你立刻派人严密监视皇陵，任何可疑的人都不准靠近。” “是。” 木华黎领命而去。 赵渊正要离开，忽然发现死者的衣领处露出一点金色。 他凑近一看，竟是一枚金质的莲花徽章。 这枚徽章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先帝贴身侍卫的专属信物！ 二十年前……先帝贴身侍卫……皇陵地宫……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赵渊心中浮现。 难道说，黄灿灿的身世，竟与先帝有关？ 正当他沉思之际，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王爷，刚刚发现玄真道长留下的一封密信！” 赵渊接过信一看，眉头紧皱。 信中只有短短几行字： “欲知真相，午夜独自来皇陵。切记，隐秘万千，祸福难料。” “这老道，果然在暗中布局……” 赵渊冷笑一声。 他知道，这极可能是个陷阱。 但如果想要解开这个谜团，或许只能冒险一试。 “传令下去，今晚我要去祭拜先帝。任何人不得跟随。” “王爷，这太危险了！” 木华黎连忙劝阻。 赵渊摆摆手：“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就是。” 他刚走到地宫入口，忽听身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宁王，你终于来了。” 赵渊猛地转身，只见玄真道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道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 玄真道长缓缓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手中那块玉佩的真正来历。” “哦？” 赵渊挑眉，“愿闻其详。” “那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玄真道长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那一年，先帝秘密诞下一位公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好！” 玄真道长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一支黑衣人马已经包围了整个皇陵。 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黄灿灿！ “赵渊，玄真道长，今晚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黄灿灿冷冷地说。 赵渊暗叫不好。 他知道黄灿灿一直在追查自己的身世，如今发现他和玄真道长私会，必然误会他们在密谋什么。 “姑娘，你误会了……” 玄真道长刚要解释，一支羽箭已经破空而来！ “小心！” 赵渊一把将玄真道长拉开，自己却被箭矢擦伤了手臂。 “杀！” 黄灿灿一声令下，黑衣人蜂拥而上。 赵渊拔剑应战，玄真道长也施展道法，与敌人缠斗起来。 “不好！是太孙的人马！” 有人大喊。 果然，只见一支禁军正从远处急速赶来，为首的正是太孙身边的大将赵德。 三方人马在皇陵前对峙，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夜空中回荡：“都住手！” 第69章 玉佩谜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陵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月光下，那人一身素衣，面容苍老，却威严逼人。 “这……这不可能……” 玄真道长失声惊呼，“您不是已经……” “呵呵，好一场热闹。” 那人淡淡一笑，“都进来吧，是时候该告诉你们真相了。” 赵渊仔细看去，不由得瞳孔一缩——那人的长相，竟与他手中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您是……” “进来说吧。” 那人转身走入地宫，“今晚，一切谜团都该揭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那人在主位坐下：“想必你们都很好奇，这二十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实话告诉你们，先帝并未驾崩。”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不可能！”太孙的人马齐声惊呼，“先帝明明……” “那不过是一具替身罢了。” 老者叹息道，“为了保护一个秘密，朕不得不暂时隐退。” “什么秘密？” 赵渊追问。 老者看向黄灿灿：“丫头，你可认得这个？”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竟与赵渊和黄灿灿手中的一模一样！ “这……” 黄灿灿呆住了。 “二十年前，朕确实诞下一位公主。” 老者缓缓道，“为了保护她，朕不得不将她送出宫去。而这三块玉佩，就是朕留下的信物。” “一块交给玄真道长保管，一块交给公主的养父母，还有一块……” 他看向赵渊：“是交给你母亲的。” 赵渊心中一震：“您的意思是……” “不错。” 老者点头，“你和黄灿灿，都是朕的血脉。” 这个真相如同一道惊雷，在地宫中久久回荡。 原来二十年前，先帝为了保护刚出生的公主，不得不将她秘密送出宫去。 同时，他还安排了一个替身，假装自己驾崩，以此转移大臣们的注意力。 而玄真道长，就是负责暗中保护公主的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幕后操控局势，就是为了等待合适的时机。 “所以，黄灿灿就是当年的公主？” 赵渊问道。 “不错。” 老者点头，“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只是为了保护你们，朕不得不将你们分开。” 黄灿灿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 老者将她扶起：“傻丫头，这些年委屈你了。” 赵渊却皱起眉头：“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真相？” “因为时机未到。” 老者叹息道，“朝中还有一股势力在虎视眈眈，若不除掉他们，你们的身份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这股势力就是……” “没错，就是太孙背后的那些人。”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暗中搜寻公主的下落。若不是玄真道长布下重重迷局，只怕早就……”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不好！” 玄真道长脸色大变，“是金国的人！” “什么？” 众人大惊。 原来金国早就派人潜伏在皇陵附近，就等着各方人马聚集，好一网打尽！ “快走！” 老者突然站起身，“从密道出去！” “父皇，您呢？” 黄灿灿焦急地问。 “朕留下断后。” 老者摆摆手，“你们快走！记住，一定要……” 轰隆一声巨响！地宫的大门被炸开了！ 为首一人狞笑道：“想不到吧？你们在这里密谋，早就被我们发现了！” 老者冷冷地看着来人：“完颜亮，你好大的胆子！” “呵呵，先帝果然还活着。” 完颜亮冷笑，“今日不仅要擒住你们，还要一举攻下大玄！” 说着，他一挥手：“给我拿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赵渊突然仰天长啸：“木华黎！” 轰隆隆！地宫顶部突然裂开一个大洞，无数蒙古铁骑从天而降！ 原来赵渊早就料到会有变故，暗中让木华黎带人埋伏在了地宫上方。 “杀！” 一场混战爆发了！ 皇陵内外，喊杀声震天动地。 金国、大玄、蒙古三方人马混战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父皇，快走！” 赵渊护着老者就要往密道撤退。 “小心！” 黄灿灿猛地扑上去，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箭。 “妹妹！” 赵渊大惊。 黄灿灿捂着伤口，虚弱地笑道：“哥……我终于……找到自己的亲人了……” 赵渊红了眼眶：“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出去！” “来不及了……” 黄灿灿摇摇头，“你带父皇走……我来挡住他们……” “不行！” 赵渊断然拒绝，“我绝不会丢下你！” 就在这时，玄真道长忽然念动咒语，一道金光罩住了黄灿灿。 “我自有办法救她。” 玄真道长说道，“你们快走！” 赵渊看了黄灿灿一眼，咬咬牙，扶着老者冲向密道。 身后，玄真道长施展道法，死死挡住追兵。 黄灿灿虽然受伤，也强撑着与敌人周旋。 混战中，木华黎率领蒙古铁骑，将金国大军逐渐压制。 终于，在一片混乱中，赵渊带着老者安全撤离。 其他人也各自寻找机会，从不同的路径逃了出去。 等到天明时分，皇陵已是一片狼藉。 金国军队损失惨重，被迫撤退。 而赵渊他们也暂时摆脱了危机，各自隐藏起来。 赵渊带着重伤的老者连夜赶到城外的一处密室。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安全屋，除了几个心腹，没人知道这个地方。 “父皇，您先休息。” 赵渊小心翼翼地把老者扶到床上。 老者摆摆手：“不碍事。倒是你妹妹那边……” 提起黄灿灿，赵渊眉头紧锁。 虽然有玄真道长护着，但她毕竟身受重伤，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属下来报！” 门外，刘二急匆匆跑进来，“刚收到消息，玄真道长已经带着黄小姐安全撤离。他们暂时藏在城南的一处道观里。” 赵渊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 刘二犹豫了一下，“金国大军虽然暂时退去，但他们在边境又集结了二十万大军，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第70章 血雨腥风 “另外，太孙那边好像也在暗中调兵遣将。各地诸侯蠢蠢欲动，局势很不妙。” 老者叹息一声：“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 “父皇放心。” 赵渊正色道，“孩儿早有准备。蒙古铁骑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出击。只等时机成熟……” 话音未落，外面又传来急报：“主公！大事不好！太孙派人在各地散布消息，说先帝还活着是个骗局，是您勾结外敌搞的鬼！” “什么？！” 赵渊脸色一变。 老者却是不以为然：“这倒是意料之中。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抹黑我们，动摇军心。” “那现在该怎么办？” 刘二问道。 赵渊沉吟片刻：“先不要着急澄清。让他们去造谣好了，等时机成熟，真相自然大白。” “现在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刘二，“你马上去联系木华黎，让他……” “启禀主公！金国使者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赵渊眉头一皱：“这个时候，他们来做什么？” “不会是诈降吧？” 刘二提醒道。 “见见也无妨。” 赵渊摆摆手，“你去把他们带到偏厅。” 不多时，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被带了进来。 “在下金国上将军完颜守，特来面见宁王。” 来人拱手行礼。 赵渊端坐案前，淡淡道：“说吧，有什么事？” 完颜守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我家大帝有意与宁王合作。只要宁王愿意割让幽云十六州，我们就撤军。” “呵呵。” 赵渊冷笑，“你们打输了就想谈判？未免太天真了。” “宁王何必如此决绝？” 完颜守循循善诱，“我们可以给您更多好处。比如说，军械、粮草，甚至……” “不必说了。” 赵渊打断他的话，“回去告诉完颜亮，想要土地，就拿本事来换！” 完颜守见他态度坚决，只得告辞。 等他走后，刘二问道：“主公，金国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赵渊冷笑，“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好让他们从容布局。” “那我们……”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另外……” 赵渊眼中精光一闪，“让木华黎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击。”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不好！” 刘二脸色大变，“是示警钟声！” 话音未落，一名斥候慌慌张张跑进来：“报！金国大军突然发动进攻！已经攻破了三座边关！” “好个完颜守！” 赵渊勃然大怒，“敢在我面前玩声东击西！” 老者也是脸色一沉：“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传令全军！即刻出击！” 赵渊当机立断，“另外，派人去联系木华黎，就按之前商量好的计划行事！” 一时间，号角声、战鼓声响彻云霄。 大战，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城南的道观里。 黄灿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那支冷箭上有剧毒，若不是玄真道长医术高明，只怕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道长，我哥那边……” “放心。” 玄真道长一边为她更换药物，一边说道，“宁王自有分寸。倒是你，先把身体养好要紧。” “可是……” 黄灿灿刚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咳嗽起来。 “别说话。” 玄真道长叹息道，“箭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若想根除，还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血菩提。” 玄真道长沉声道，“传说此物生长在雪山之巅，采摘极难。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 “不好！是太孙的人马！” 有弟子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玄真道长脸色一变：“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道长，您快走！” 黄灿灿挣扎着要起身，“带着解药的方子，去找我哥……” “傻丫头，你这伤势经不起颠簸。” 玄真道长按住她，“你好生躺着，老道我来应付。” 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门。 外面，一群甲士已经团团围住了道观。 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孙身边的大将赵德。 “玄真道长，太孙有令，请你即刻进宫议事。”赵德拱手道。 “呵呵，老道我向来云游四海，不问朝政。” 玄真道长淡淡道，“还请将军转告太孙，恕难从命。”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德一挥手，“给我拿下！” 甲士们蜂拥而上，玄真道长却是不慌不忙，掐诀念咒。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那些甲士顿时动弹不得！ “道法虽然厉害，可你能护得了黄灿灿吗？” 赵德冷笑。 玄真道长脸色一变，回头看时，只见几个黑衣人已经潜入后院，直奔黄灿灿的房间而去！ “休想！” 玄真道长一声大喝，纵身飞掠。 然而就在这时，赵德突然甩出一物。 那是一串铃铛，叮叮当当地响起。 玄真道长身形顿时一滞：“这是……” “没错，正是当年您送给太孙的避煞铃。” 赵德得意道，“今日，就让它成为制服您的法宝！” 铃声越来越急促，玄真道长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强撑着要去救黄灿灿，却见那些黑衣人已经冲进了房间！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至，正中一个黑衣人的手腕。 紧接着，一队骑兵从天而降，将整个道观团团围住。 “木华黎！” 赵德脸色大变。 “宁王料到太孙会对黄小姐不利，特意命我在此守候。” 木华黎冷笑，“没想到，还真给等着了。” 蒙古铁骑英勇善战，很快就把太孙的人马打得落花流水。 等到玄真道长清醒过来时，赵德已经带着残兵败将逃走了。 “多谢将军相救。” 玄真道长拱手道。 木华黎摇摇头：“举手之劳。对了，宁王让我带个消息来。说是……” 他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蒙古斥候飞马而来。 “将军！金国大军已经攻下三座边关！宁王命我们立刻赶往前线支援！” 木华黎脸色一变：“这么快？” 玄真道长也是心中一沉。 “道长，黄小姐就拜托您了。” 木华黎抱拳道，“我这就赶去前线。” 第71章 真相浮现 玄真道长点点头：“将军请放心。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老道我观天象，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提醒宁王一句，千万要小心太孙那边……” 木华黎答应一声，立刻带兵赶往前线。 道观内，黄灿灿虚弱地睁开眼睛：“道长，我哥他……” “放心。” 玄真道长安慰道，“宁王自有分寸。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黄灿灿点点头，又昏昏沉沉睡去。 玄真道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暗暗叹息。 他知道，如果找不到血菩提，黄灿灿的毒就无法根除。 可是现在这种局势，又该去哪里寻找那传说中的仙药呢？ 就在这时，一个道童匆匆跑来：“师父，城外来了一个老者，说是要见您。” “哦？” 玄真道长心中一动，“快请。” 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带了进来。 “玄真道友。” 老者笑道，“好久不见。” “是你！” 玄真道长大吃一惊，“你不是已经……” “世事难料啊。” 老者叹息道，“不过，我这次来，是为了送你一样东西。”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玄真道长定睛一看，顿时惊呼出声：“血菩提？！” “不错。” 老者点头，“这是我最后一颗。就当是还你当年的恩情吧。” 玄真道长激动地接过瓶子：“多谢前辈！” “不必客气。” 老者转身要走，“对了，还要提醒你一句。这场大战，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要告诉宁王，一定要……”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玄真道长若有所思，随即快步走进房间，给黄灿灿服下血菩提。 希望，还来得及…… 与此同时，边关前线。 金国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 赵渊亲自披挂上阵，带领大军奋力抵抗。 木华黎的蒙古铁骑也及时赶到，加入战团。 “传令下去！” 赵渊厉声道，“死守城池！援军很快就到！” 话音未落，一支火箭破空而来。 “小心！” 刘二猛地推开赵渊。 轰隆一声巨响！城墙被炸开一个大洞。 金兵蜂拥而入，厮杀声震天动地。 边关战场上，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金国大军一波接一波地冲击，赵渊的军队死死抵抗。 双方在城墙上展开激烈厮杀，尸横遍野。 “主公！” 刘二冲到赵渊身边，“探子来报，金国后方又增援了十万大军！” 赵渊眉头紧锁。金国此次倾巢而出，显然是要一举拿下大玄。 “传令下去，全力死守！” 赵渊厉声道，“另外，让木华黎绕到敌军后方，伺机偷袭！” 就在这时，城下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不好！有敌军从地道偷袭！” 赵渊脸色一变。 原来金国早有准备，暗中挖掘了地道。 “全军听令！撤回城内，布置巷战！” 大军且战且退，将战场转移到了城内街巷。 金兵虽然人多势众，但在复杂的街巷中反而施展不开。 反倒是赵渊的军队，凭借地形优势，打得异常顽强。 正当双方陷入胶着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号角声。 “蒙古铁骑到了！” 刘二大喜。 果然，只见木华黎率领铁骑，从金军后方杀来。 顿时，金军腹背受敌，阵型大乱。 “好机会！” 赵渊一声令下，“全军反攻！” 一时间，战局急转直下。 金军损失惨重，不得不且战且退。 然而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报！太孙的大军出现在西面！” “什么？” 赵渊大惊，“他们这时候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又一个噩耗传来：“南面也出现大军！是黄灿灿的人马！” 赵渊心中一沉。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各方势力都掺和进来了。 “传令木华黎，暂时撤军，收缩防线！” 赵渊知道，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变了。 不仅要对付金国的进攻，还要防备其他人的算计。 “宁王，随我来。” 那人戴着面具，声音沙哑。 赵渊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神秘人说道，“如果你想知道这场战争背后的秘密，就跟我来。” 赵渊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神秘人带着他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废弃的庙宇。 “进去吧，有人在等你。” 赵渊推开门，顿时愣住了—— 庙内，先帝正端坐在蒲团上，神色平静。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玄真道长！ “父皇？您怎么会在这里？” 赵渊惊讶道。 “来得正好。” 先帝叹息道，“是时候告诉你一切真相了。” “二十年前那场变故，其实是一个阴谋。” 先帝缓缓道，“当时朝中有一股势力，想要夺取大权。他们勾结金国，企图颠覆皇室。” “为了保护皇室血脉，我不得不让玄真道长带着你妹妹离开。而我自己，也假装驾崩，暗中布局。”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待时机。如今金国再次入侵，正是清算旧账的时候！” 赵渊听得心惊肉跳：“那股势力是谁？” “就是太孙背后的人！” 玄真道长接过话头，“他们一直在暗中勾结金国。这次金国入侵，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什么？！” 赵渊大惊。 难怪太孙会在这个时候出兵，原来是早有预谋！ “不仅如此。” 先帝继续道，“他们还想利用你和黄灿灿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 “那现在该怎么办？” 赵渊问道。 “我已经让人去联系黄灿灿了。” 玄真道长说，“等她知道真相，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 “至于金国……” “既然他们要战，那就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黄灿灿匆匆跑进来：“父皇！哥！” “妹妹，你的伤……” 赵渊关切地问。 “已经好了。” 黄灿灿感激地看了玄真道长一眼，“多亏道长找到了血菩提。” 先帝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一家人总算团聚了。现在，该是了结一切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急匆匆跑来：“不好了！太孙的人马突然对我军发动猛攻！” 第72章 变故突生 “果然按捺不住了！” 玄真道长冷笑，“事到如今，也该摊牌了！” “传我的令！” 先帝突然站起来，声若洪钟，“命令所有忠于皇室的将士，立即反戈一击！今日，就让那些叛逆血债血偿！” 赵渊和黄灿灿对视一眼，同时拔出佩剑。 城外，厮杀声震天，喊杀声不绝。 金国大军在太孙的配合下，对城池发起猛攻。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时，变故突生！ 木华黎率领蒙古铁骑，突然从侧翼杀出。 与此同时，城内的大军也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更要命的是，太孙的军中突然有大批将士倒戈，杀向自己人！ “怎么回事？！” 太孙大惊失色。 “太孙！”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烟尘中，赵渊策马而来，身后是黄灿灿和大批将士。 更让太孙震惊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军阵前方—— “先帝？！” 太孙脸色煞白，“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先帝冷冷地说，“朕只是想看看，你这个逆贼，还能蹦跶多久！” “大胆！” 太孙强装镇定，“你们休要假冒先帝，蛊惑军心！来人，给我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身边的将士们却纷纷放下武器。 “太孙，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玄真道长缓步走来，“当年的真相，也是时候让天下人都知道了！” “你……” 太孙脸色大变，“你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 玄真道长冷笑，“二十年前，是你勾结金国，暗害皇室。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太孙。 “放肆！” 太孙厉声喝道，“来人！给我……”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至，正中他的咽喉！ “噗！” 太孙瞪大眼睛，不甘地倒了下去。 “这一箭，是为了给我养父母报仇！” 黄灿灿收起长弓，冷冷地说。 太孙一死，他的军队立即溃散。 而金国见势不妙，也仓皇撤退。 一场惊天大战，就此落下帷幕。 “父皇。” 赵渊来到先帝面前，“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下已乱，需要重整。” 先帝望着远方，“而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父皇的意思是……” “不错。” 先帝点头，“朕准备退居深宫，让你来继承大统。有黄灿灿和玄真道长辅佐，相信你一定能让大玄重现昔日荣光！” 赵渊郑重地跪下：“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重托！” 虽然大战已经结束，赵渊也顺利登基**，但玄真道长总觉得心神不宁。 这天，他正在道观中打坐，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出来吧。” 玄真道长头也不抬地说道。 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黑衣人：“道长果然厉害。” “说吧，来找老道有什么事？” 黑衣人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道长，恐怕有些事情，您还不知道。” 玄真道长眉头一皱：“什么事？” “前些日子，属下在金国边境发现一个秘密……” 黑衣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您看看这个。” 玄真道长打开竹筒，取出一封信件。 看完之后，脸色骤变。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黑衣人点头，“而且，不止这一封。还有……”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师父！” 一个道童慌慌张张跑进来，“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召见！” 玄真道长将信件收好：“你先走吧，回头再说。” 黑衣人点点头，悄然离去。 宫中，赵渊正在批阅奏章。 登基以来，他废寝忘食，专心处理朝政。 短短时日，已经颁布了不少利民之策。 “陛下。” 玄真道长走进大殿，“召见老道，所为何事？” 赵渊放下手中的奏章：“道长，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 “虽然太孙已死，金国也退兵了，但朕总觉得，事情未必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玄真道长沉默片刻：“陛下果然慧眼如炬。” 他四下看看，确定无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道：“老道刚刚收到一个消息……” 他将那封信的内容说了出来。 “什么？！” 赵渊猛地站起来，“这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 玄真道长继续道，“老道怀疑，二十年前的那场变故，恐怕另有隐情。” “太孙虽然参与其中，但他未必是主谋。在他背后，很可能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 “启禀陛下！不好了！” 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皇后娘娘突然昏倒了！” “什么？！” 赵渊大惊，“黄灿灿怎么了？” 自从登基后，赵渊就封黄灿灿为皇后。 虽然是一母同胞，但在那个年代，这种事并不少见。 “快！带朕去看看！” 后宫之中，黄灿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太医们正在诊治。 “怎么回事？” 赵渊急切地问。 “回陛下，皇后娘娘似乎……” 太医吞吞吐吐，“似乎是中毒了。” “中毒？！” 赵渊脸色大变，“怎么会……” 玄真道长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好！这是……” 他突然想到什么，“莫非是……” “道长，您认得这毒？” 玄真道长点点头：“这毒名叫‘噬心散’，是金国独有的剧毒。当年……” 他话音未落，黄灿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 “快！给我解药！” 赵渊急得直跺脚。 “这毒很特殊。” 玄真道长沉声道，“需要用施毒之人的血液才能解。” “那现在该怎么办？” 玄真道长沉吟片刻：“老道倒是知道一个办法。传说在昆仑山上，有一种名叫‘天心莲’的仙草，可以解百毒。” “昆仑山？” 赵渊皱眉，“那路途遥远，险象环生……” “没办法了。” 玄真道长叹息道，“如果找不到天心莲，皇后娘娘最多还能撑一个月。” 赵渊咬咬牙：“好！朕这就派人去找！” 第73章 重重迷雾 “不行。” 玄真道长摇头，“天心莲生长在极寒之地，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修炼了特殊的内功。而这种功法，老道恰好会一些。” 赵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拜托道长了！” “不过……” 玄真道长提醒道，“老道此去，恐怕需要半个月时间。这期间，还请陛下一定要小心。” “小心什么？” 玄真道长压低声音：“有人想要害皇后娘娘，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陛下一定要严加防范，尤其是……” 他在赵渊耳边低语几句。 赵渊脸色大变：“竟有这种事？！” “所以老道觉得，这次的毒害事件，恐怕另有隐情。”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急报：“启禀陛下！边境急报！金国有异动！” 赵渊眉头紧锁。 他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去吧。” 黄灿灿虚弱地说，“朝廷要事要紧，我没事的。” 赵渊握着她的手：“放心，有道长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等赵渊离开后，玄真道长叹息一声：“事情果然如老道所料。看来，那些人坐不住了。” “道长。” 黄灿灿虚弱地问，“到底是谁要害我？” “说来话长。” 玄真道长摇头，“等老道找到天心莲回来，一切自会明白。” 说完，他转身离去，准备启程前往昆仑山。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悄尾随其后。 与此同时，皇宫的某个角落里。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回大人，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黑衣人恭敬地说，“玄真道长果然上钩了。” “很好。” 那人冷笑，“等他离开京城，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大人，那皇后那边……” “哼！她中了噬心散，玄真道长就算找到天心莲也无济于事！” “至于陛下……”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等收拾了这些眼中钉，就轮到他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属下明白！” 深夜。 玄真道长正在收拾行装，准备连夜启程。 突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猛地转身。 玄真道长急忙闪避，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好歹毒的暗器！” 他冷笑，“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要阻止老道去昆仑山了？” 黑暗中，传来一个阴测测的笑声：“道长果然厉害。不过……” 话音未落，又是几道寒光袭来！ 玄真道长连忙施展身法躲避，却发现四周已经被团团包围。 “你们……” 他脸色一变，“是金国的人？！” “道长好眼力。”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深夜的道观内，刀光剑影闪烁。 玄真道长以一敌多，与金国杀手展开激烈搏斗。 虽然他道法高深，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个个都是用毒的高手。 “嘿嘿，道长，何必做无谓的挣扎？”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乖乖交出解药的方子，我们还能留你一命！” “解药？” 玄真道长一边躲闪一边冷笑，“你们是说噬心散的解药？” “不错！我们知道，当年那个配方就在你手里！” 玄真道长脸色一变：“原来如此。看来，你们背后的主子，就是当年那个人吧？” “少废话！交出配方，否则……” “否则如何？” 玄真道长突然停下手，冷冷地说，“就像二十年前那样，杀了我？” 黑衣人一愣：“你……” “呵呵，你们以为老道这些年是白活的？” 玄真道长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既然你们这么想要，那就给你们好了！” 说完，他猛地将瓶子摔在地上！ “不好！有诈！” 黑衣人大喊。 然而已经晚了。 瓶子碎裂的瞬间，一股紫色烟雾弥漫开来。 “这是……” 黑衣人们纷纷捂住口鼻，但还是晚了一步。 “万毒散！” 玄真道长冷笑，“这可是老道精心调制的剧毒。中者，必死无疑！” “你……” 黑衣人们摇摇晃晃，“你早有准备……” “自然。” 玄真道长不慌不忙地说，“老道早就料到你们会来。这些年在道观设下的机关，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然而就在这时，玄真道长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不好！” 他脸色大变，“竟然还有暗器……” 远处的房顶上，一个黑影收起吹箭筒，冷笑道：“道长，你太小看我们了。” 玄真道长踉跄几步，靠在墙上：“你们……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玄真道长强撑着来到内室，取出一个铜盒。 他知道，自己中的毒很厉害，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必须……赶快……” 他颤抖着手，写下一封信，然后艰难地吹了一声口哨。 一只信鸽飞来，他将信绑在鸽子腿上：“去……找陛下……” 信鸽展翅高飞，消失在夜空中。 玄真道长靠着墙壁，缓缓闭上眼睛：“陛下……老道……对不起……” 与此同时，皇宫内。 赵渊正在批阅奏章，突然听见窗外有异响。 一只信鸽飞了进来，落在案几上。 “这是……” 赵渊取下信件，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来人！快去道观看看！” 很快，侍卫们匆匆赶到道观，却发现玄真道长已经气息全无。 而在道观内，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赵渊震怒，“给朕彻查！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 这时，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陛下，老道长临终前留下一封信……” 赵渊连忙接过信件，仔细阅读。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更加难看：“果然如此！来人，马上去请木华黎！” 不多时，木华黎匆匆赶来：“陛下。” “你立刻带人秘密前往昆仑山。” 赵渊压低声音，“一定要找到天心莲！” “是！” 木华黎应声而去。 赵渊站在窗前，眺望远方。 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玄真道长的死，黄灿灿的中毒，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而这个阴谋，似乎与二十年前的那场变故有关。 第74章 雪山追踪 就在这时，又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陛下！不好了！金国突然派使者求见！” “这个时候？” 赵渊皱眉，“他们想做什么？” “使者说，有要事相商，事关皇后娘娘的性命……” 赵渊眼中寒光一闪：“带他们去偏殿，朕这就过去。” 偏殿内，几个金国使者正在等候。 为首一人，赫然就是当初在战场上见过的完颜守！ “陛下。” 完颜守躬身行礼，“小人此来，是为了救皇后娘娘。” “哦？” 赵渊冷笑，“朕倒要听听，你们有什么办法？” “其实很简单。” 完颜守笑道，“只要陛下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我们立刻交出解药。” “什么条件？” “割让幽云十六州，并且……” 完颜守压低声音，“交出当年的那份密信。” 赵渊脸色一变：“你们知道那份密信？！” “不只是我们知道。” 完颜守意味深长地说，“恐怕还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不妨想想，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下毒？又为什么非要杀玄真道长？” 完颜守循循善诱，“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赵渊沉默不语。 他当然明白完颜守的暗示。 二十年前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而现在，那些蛛丝马迹终于浮出水面。 “给朕三天时间考虑。” 赵渊最后说。 “好！” 完颜守站起身，“那小人三日后再来。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渊一眼：“希望到时候，陛下不要后悔。” 等金国使者离开后，赵渊立刻召集心腹商议。 “陛下，此事蹊跷。” 刘二说道，“金国突然提出这个条件，恐怕另有所图。” “不错。” 赵渊点头，“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幽云十六州。那份密信，才是关键！” “那我们该怎么办？” 赵渊沉吟片刻：“传令下去，暗中调兵，严防金国有诈。另外……” 他转头看向刘二：“你去查一件事。当年在父皇身边的那些老臣，还有多少人活着？” “这……” 刘二想了想，“应该没几个了。大多都在那场变故中……” “等等！” 赵渊突然想到什么，“朕记得还有一个人！” “谁？” “镇北将军李重茂！” 赵渊眼前一亮，“他当年虽然受伤退隐，但应该还活着！” “属下这就去查！”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声惊呼：“陛下！大事不好！皇后娘娘……又吐血了！” 赵渊脸色大变，连忙赶往后宫。 此时的黄灿灿，已经奄奄一息。 她的脸色比几天前更加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 “妹妹……” 赵渊心如刀绞。 “哥……” 黄灿灿虚弱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为难。但是……不要因为我……” “别说了。” 赵渊握住她的手，“朕答应你，一定不会让金国得逞！”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跑进来：“陛下！刚刚收到木华黎将军的飞鸽传书！” 赵渊连忙接过信件，看完后露出一丝喜色：“有救了！木华黎说，他们已经找到天心莲的线索！” “太好了！” 刘二大喜。 然而赵渊的表情却又凝重起来：“不过……他们在昆仑山，似乎发现了一些异常的痕迹……” “什么痕迹？” “有人……好像比他们先到了一步！”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 昆仑山脉，冰雪茫茫。 木华黎带着一队精锐，正在艰难地向山顶进发。 寒风呼啸，几乎要把人刮倒。 “将军！前面发现脚印！” 一个斥候匆匆跑来报告。 木华黎仔细查看那些脚印。 虽然被大雪覆盖了大半，但依然能看出是最近留下的。 “果然有人先我们一步。” 木华黎眯起眼睛，“而且看脚印的深浅，应该不止一个人。” “将军，我们要追上去吗？” 木华黎点点头：“必须追！天心莲事关重大，绝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一行人加快脚步，沿着脚印追踪。 然而没走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有人在交手！” 木华黎示意众人隐蔽，悄悄靠近。 只见前方两拨人正在激烈厮杀。 “是金国的人！” 木华黎认出了其中一方的装束。 “那些黑衣人是谁？” 正观察时，一个黑衣人被金甲武士击中，倒在雪地上。 他的面具掉落，露出一张让木华黎十分熟悉的面孔。 “是宫里的暗卫！” 木华黎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不止我们在找天心莲啊。” 副将低声道。 木华黎眼神一凛：“有意思。这些暗卫不是听命于太孙吗？太孙已死，他们为何还要来找天心莲？” 正说着，战斗已经结束。 金甲武士们杀死了所有暗卫，开始在周围搜索什么。 “走，我们跟上去。” 木华黎一挥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行人悄悄尾随在后。 金甲武士们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雪山中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山洞前。 “就是这里了。” 为首的金甲武士说道，“天心莲应该就在里面。” “等等！” 另一个人突然说，“好像有人来过！”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在洞口发现了一些新鲜的脚印。 “追！一定要在他们采到天心莲之前追上！” 金甲武士们冲进山洞。 木华黎等人也跟了进去。 到处都结着冰凌，脚步声在洞内回荡。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找到了！” 木华黎他们赶紧加快脚步。 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冰洞，顶上悬挂着巨大的冰凌。 而在洞穴中央的冰台上，几株通体雪白的莲花正在绽放。 “天心莲！”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窜出，抢先一步摘下了莲花！ “站住！” 金甲武士们大喊。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正是先前在皇宫中见过的神秘老者！ “是你！” 木华黎认出了他。 老者微微一笑：“木将军，别来无恙。”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木华黾手按剑柄，“说！你到底是谁？” 第75章 真相浮出 “我是谁并不重要。” 老者淡淡道，“重要的是，这天心莲，我要定了！” “做梦！” 金甲武士们拔刀冲上前。 老者却是不慌不忙，手中突然多了一个铜铃，轻轻一晃。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这是……避煞铃？！” 木华黎认出了这件法器。 “不错。” 老者点头，“这可是玄真道长的宝贝。可惜啊，他已经……” 木华黎大怒：“是你害死了玄真道长？！” “非也。” 老者叹息，“他是被太孙的余党所害。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告辞！” 说完，他纵身一跃，消失在洞穴深处。 “追！” 众人刚要追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碎裂声。 “不好！冰凌要掉下来了！” 轰隆隆！ 巨大的冰凌纷纷坠落，封住了洞口。众人被困在冰洞之中。 “该死！让他跑了！” 金甲武士们懊恼不已。 木华黾却是若有所思：“那个老者，好像知道些什么。他说玄真道长是被太孙的余党所害……”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副将问道。 “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木华黾环顾四周，“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老者说话的口气，好像和玄真道长很熟？” 众人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 那老者不仅知道避煞铃的来历，说起玄真道长时也是一副惋惜的语气。 “莫非……” 木华黾突然想到什么，“他就是当年的……” 正想着，洞顶又是一阵轰鸣。 “小心！” 众人急忙闪避。 又是一块巨大的冰凌砸下，却在地上砸出一个大洞。 “有出路！” 木华黾大喜，带着人从洞口钻出去。 然而等他们追出洞外时，那老者早已不见踪影。 “将军，现在怎么办？” 副将问道，“天心莲被抢走了，我们……” “不，还没完。” 木华黾眼中精光闪烁，“那老者虽然抢走了天心莲，但他肯定会想办法送到皇后娘娘手中。”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既然认识玄真道长，就一定知道些什么。” 木华黾分析道，“而且他说太孙的余党要害玄真道长，显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那我们……” “回京！” 木华黾当机立断，“事不宜迟，那老者一定会比我们先到。咱们得赶在他之前通知陛下！” 一行人连夜下山，星夜兼程赶回京城。 然而等他们回到京城时，却发现城内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 木华黾拦住一个百姓问道。 “将军还不知道吗？” 那人惊慌地说，“金国突然出兵，说要攻打京城！” “什么？！” 木华黾顾不得多问，立刻带人赶往皇宫。 宫中，赵渊正在和大臣们商议对策。 “陛下！” 木华黾闯进大殿，“属下回来了！” “天心莲呢？” 赵渊急切地问。 木华黾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赵渊听完，若有所思：“那个老者……难道是他？” “陛下认识那人？” “朕也说不准。” 赵渊摇头，“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应对金国的进攻。他们这次来势汹汹，明显是有备而来。” “陛下，要不要派人去找那个老者？” 刘二建议道。 “不必了。” 赵渊站起身，“既然他得到了天心莲，自然会想办法送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金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兵！”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陛下！金国使者又来了！说是要当面谈判！” 赵渊眼中寒光一闪：“带他们进来！” 不多时，完颜守带着几个随从走进大殿。 “陛下，考虑得如何？” 完颜守笑眯眯地问，“我们的条件，想必陛下已经……” “少废话！” 赵渊厉声喝断，“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 完颜守正色道，“交出那份密信，我们立刻撤兵。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 完颜守冷笑，“就让陛下看看，我们的大军是如何踏平京城的！” 木华黾怒喝：“放肆！” “呵呵，木将军不必动怒。” 完颜守不慌不忙，“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份密信里记载的是什么。二十年前的秘密，也该到了公布于众的时候了……” “二十年前的秘密？” 赵渊冷笑一声，“你们知道什么？” 完颜守意味深长地说：“陛下不妨问问令妹。当年那场变故，她应该记得一些吧？” 赵渊脸色一变。 黄灿灿虽然年幼，但确实亲眼目睹过一些事情。 只是这些年来，她从未提起过。 “说清楚！” 赵渊厉声道。 “很简单。” 完颜守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件，“这是二十年前，太孙写给我们的密信。陛下要不要看看？” 赵渊接过信件，仔细阅读。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原来如此……” 他咬牙切齿，“难怪当年太孙会突然倒戈！” “不错。” 完颜守得意地说，“当年太孙为了上位，不惜勾结我们金国。只可惜，他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所以现在，你们是想……” “没错。” 完颜守正色道，“我们要找的，就是当年先帝留下的那份密信。只要有了那封信，我们就能……” “做梦！” 赵渊猛地站起来，“你以为朕会上你们的当？” “陛下何必动怒？” 完颜守笑道，“我们只要密信，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只要陛下配合，皇后娘娘的解药……” “住口！” 木华黾厉声喝断，“你们休想威胁陛下！”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启禀陛下！有人硬闯皇宫！” 赵渊脸色一变：“什么人？” “是……是个老者！” 话音未落，殿门被人推开。 “是你！” 木华黾认出了在昆仑山遇到的神秘人。 老者却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到赵渊面前：“陛下，老朽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朵雪白的莲花。 “天心莲！” 众人惊呼。 “你……” 赵渊仔细打量着老者，“你到底是谁？” 老者淡淡一笑：“陛下不记得了？二十年前，老朽也在场。” 第76章 李忠康复 “二十年前？” 赵渊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莫非你是……” “不错。” 老者长叹一声，“老朽正是当年先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忠。”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李忠？” 完颜守脸色大变，“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呵呵，死？” 李忠冷笑，“如果老朽真的死了，又怎么会带着这个来？”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完颜守见状，顿时慌了：“那是……” “不错，正是当年先帝留下的密信。” 李忠正色道，“这二十年来，老朽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如今，是时候让天下人都知道真相了！” 说完，他将信交给赵渊。 赵渊展开信件，仔细阅读。 “原来如此……” 他咬牙切齿，“原来当年的事情，是这样……” “不！” 完颜守突然大喊，“那封信是假的！你们不能相信他！” “假的？” 李忠冷笑，“要不要老朽把当年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完颜守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说吧。” 赵渊沉声道，“朕倒要听听，这二十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忠点点头，缓缓道来： “二十年前，先帝发现太孙勾结金国，准备谋反。为了保护皇室血脉，先帝便让玄真道长带着黄灿灿逃走。” “但太孙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追杀。在那场混乱中，先帝身受重伤。为了麻痹太孙，先帝便让人伪装了一具尸体，假装驾崩。” “而这个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中就包括玄真道长，和老朽。” “这二十年来，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黄灿灿，等待时机。直到陛下登基，我们才觉得，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可是太孙的余党不甘心失败，就勾结金国，想要杀害皇后娘娘。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逼陛下交出那封密信。” “因为那封信里，不仅记录了太孙谋反的证据，还有更重要的内容……” “住口！” 完颜守突然暴起，抽出佩剑，“你不能说！” 然而他的剑还没出鞘，就被木华黾一掌击飞。 “说！” 赵渊厉声道，“那封信里，还记载了什么？” 李忠叹息道：“信中记载，金国其实早就想吞并大玄。他们扶持太孙上位，就是想借他的手分裂大玄。一旦成功，他们就会……” “够了！” 完颜守疯狂大叫，“你找死！”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铜管，对着李忠吹了一口。 “小心！” 木华黾大喊。 李忠闪避不及，被一道青烟击中。 “毒烟！” 木华黾怒喝，“给我拿下他们！” 侍卫们蜂拥而上，将完颜守等人制住。 “哈哈哈……” 完颜守疯狂大笑，“晚了！我们的大军已经开始进攻！就算你们知道了真相，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吗？” 赵渊冷笑，“你以为朕会没有防备？” 说着，他走到窗前，看向远方：“来人，擂鼓，发信号！” 震天的鼓声响起。 紧接着，城外突然腾起数道狼烟。 “那是……” 完颜守脸色大变。 “不错。” 赵渊转过身，“朕早就料到你们会有所行动。所以，朕已经让木华黾将军布置好了伏兵。” “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大玄的实力！” 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 金国大军显然遭到了伏击，陷入混乱。 “完了……” 完颜守瘫软在地，“大人……要杀了我……” “大人？” 赵渊眼睛一眯，“看来，你们背后还有主使者？” 完颜守突然仰天大笑：“陛下以为，抓住我们就能知道真相？可笑！这个世界上，有些真相，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 话音未落，他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他……服毒自尽了？” 木华黾大惊。 赵渊却是若有所思：“有意思。看来，这背后的水，比朕想象的还要深啊。” 就在这时，李忠突然咳嗽起来：“陛下……快去看看皇后娘娘……” “对！天心莲！” 赵渊这才想起正事。 他连忙带人赶往后宫。 路上，李忠虚弱地说：“其实……那封密信中，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皇后娘娘的身世……” 话未说完，李忠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别说了，等你好了再说。” 赵渊扶住他。 来到后宫，太医们立刻将天心莲煎成药汤，给黄灿灿服下。 很快，黄灿灿的脸色就好转了许多。 “哥……”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 “别说话，好好休息。” 赵渊安慰道。 这时，李忠突然说：“陛下，老朽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请陛下……一定要查清楚二十年前的真相。” 李忠认真地说，“因为这其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 “比如？” 李忠看了黄灿灿一眼，“皇后娘娘的真实身份。” “这是什么意思？” 赵渊心中一动。 李忠却是摇摇头：“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老朽的毒解了，自会告诉陛下。” 赵渊点点头：“朕明白了。来人，好生照顾李公公。” 等众人都退下后，赵渊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一定还会再次出手。 而关于黄灿灿的身世，恐怕也另有隐情。 但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远处的战场上，喊杀声渐渐平息。 金国大军被打得落花流水，仓皇逃窜。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正骑着快马，朝着北方疾驰。 “大人，完颜守他们失败了。” 黑衣人对着怀中的传音符低语，“不过……那个李忠还活着。” 暮色四合，皇宫内一片寂静。 赵渊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捧着那封密信，眉头紧锁。 这几日来，他已经反复研读了无数遍，却总觉得其中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陛下，李公公醒了。” 刘二快步走进来禀报。 赵渊立即起身：“朕这就去看看。” 来到偏殿，只见李忠正靠在床头，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多了。 “李公公，感觉如何？” 赵渊关切地问。 第77章 居心叵测 “多谢陛下挂念，老奴已经好多了。” 李忠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别动。” 赵渊按住他，“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李忠苦笑道：“老奴命大，这点毒还要不了命。倒是皇后娘娘那边……” “妹妹已经好多了。” 赵渊说道，“多亏你及时送来天心莲。” 提到黄灿灿，李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赵渊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李公公，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李忠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陛下，关于皇后娘娘的身世，其实还有一件事……” “说吧。” 赵渊正色道。 “二十年前，先帝除了要防备太孙，还有一个更大的隐忧。” 李忠缓缓道来，“那就是皇后娘娘的母亲。” “她母亲？” 赵渊心中一动，“朕记得，是先帝最宠爱的淑妃。” “不，那只是表面上的身份。” 李忠摇头，“实际上，她是金国派来的和亲公主。” “什么？！” 赵渊大惊失色。 “没错。当年为了缓和两国关系，金国派她来和亲。表面上是封为淑妃，实际上是来监视大玄。” “后来她与先帝相爱，诞下了皇后娘娘。这本是一段佳话，却没想到……” 李忠说到这里，不禁叹息。 “没想到什么？” 赵渊追问。 “没想到金国人心叵测。他们竟然想利用这层关系，图谋不轨。” “所以，淑妃她……” “是的，她被金国暗中毒死了。” 李忠神色悲痛，“因为她已经完全倾向了大玄，不愿意再为金国做事。” 赵渊握紧拳头：“这群畜生！” “先帝为了保护皇后娘娘，不得不隐瞒她的身世。” 李忠继续道，“当时除了我和玄真道长，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难怪金国一直对妹妹穷追不舍。” 赵渊恍然大悟，“他们是想利用这层血脉关系！” “不错。他们想扶持皇后娘娘上位，好借机控制大玄。” 赵渊冷笑：“他们打错了算盘。妹妹绝不会为虎作伥！” “陛下说得是。” 李忠欣慰地点头，“不过，老奴还要提醒陛下一件事。” “这个秘密，不止金国知道。” 李忠压低声音，“当年在朝中，还有一股势力也参与其中。” “是谁？” “西北军阀。” 李忠神色凝重，“他们早就想分裂大玄，所以暗中勾结金国。太孙之所以敢谋反，也是受到他们的怂恿。” 赵渊眯起眼睛：“原来如此。难怪完颜守死前说还有主使者。” “陛下要多加小心啊。” 李忠提醒道，“这些军阀势力盘根错节，远比金国难对付。” “朕明白。” 赵渊点点头，“不过，他们既然敢动朕的妹妹，就别怪朕不客气！”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不好了！” 木华黾快步走进来，“边境急报，西北几个军阀同时作乱！” “来得好！” 赵渊冷笑，“朕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他们！” “陛下……” 李忠欲言又止。 “李公公放心。” 赵渊正色道，“朕不会鲁莽行事。这些军阀勾结外敌，欺压百姓，早就该收拾了！” “那要不要调兵剿灭？” 木华黾请示。 赵渊摇摇头：“不急。先让他们蹦跶几天，看看还有谁跟他们一伙。” “高明！” 李忠赞叹，“让他们把尾巴都露出来，一网打尽！” 赵渊点点头：“木将军，你去传朕的旨意。命边境各地，暂时按兵不动，只需严防死守。” “遵旨！” 等木华黾退下后，赵渊对李忠说：“李公公，你先好好养伤。这些军阀，朕自有办法收拾。” “陛下……” 李忠突然抓住赵渊的手，“还有一件事，老奴必须告诉您。” “关于皇后娘娘的身世，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有刺客！”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窗而入！ “小心！” 赵渊一把拉住李忠，躲开箭矢。 “保护陛下！” 侍卫们蜂拥而入。 只见窗外黑影闪动，几个蒙面人正在屋顶游走。 “追！” 赵渊厉声喝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卫们立即分头追击。 但那些刺客身手矫健，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陛下，您没事吧？” 李忠担忧地问。 “朕没事。” 赵渊捡起那支箭查看，“咦？这箭上……” 只见箭杆上刻着一行小字：“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长久。” “这是警告！” 李忠脸色一变，“他们不想让老奴说出真相！” 赵渊冷笑：“他们越是这样，朕越要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这时，刘二匆匆跑来：“陛下，抓到一个刺客！” “带上来！” 很快，一个黑衣人被押了进来。 “说！是谁派你来的？” 赵渊厉声问。 那人却是一声不吭，眼神倔强。 “不说是吧？来人，用刑！” 侍卫们取来刑具。 突然，他猛地挣脱绳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仰头就喝！ “不好！他要服毒！” 还没等侍卫们冲上去，那人已经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妈的！又是这招！” 赵渊气得直跺脚。 李忠却是若有所思：“陛下，老奴看这人的功夫路数，似乎是西北六扇门的……” “六扇门？” 赵渊眉头一皱，“那不是西北第一大军阀杨家的私军吗？” “正是。” 李忠点头，“看来，杨家坐不住了。” 赵渊冷笑：“很好！既然他们主动送上门来，朕就成全他们！” “陛下要小心。” 李忠提醒道，“杨家势力庞大，背后还有金国支持。” “朕不怕他们！” “敢动朕的妹妹，就要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跑来：“陛下！皇后娘娘那边……” “妹妹怎么了？” 赵渊紧张地问。 “皇后娘娘……做噩梦了！一直喊着要见您！” 赵渊二话不说，立即赶往后宫。 黄灿灿正坐在床上。 “妹妹，怎么了？” 赵渊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哥……” 黄灿灿声音颤抖，“我梦见母亲了……” “别怕，有哥在。” 赵渊安慰道。 第78章 两个条件 “母亲……她好像要告诉我什么……” 黄灿灿努力回忆着梦境，“她说……让我小心西北……” 赵渊和李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妹妹，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赵渊追问。 黄灿灿摇摇头：“就记得这些。哥，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别怕。” 赵渊搂住她，“不管发生什么，哥都会保护你。” 看着兄妹俩亲密的样子，李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迟早要告诉他们。 但现在，显然不是适当的时机。 “陛下。” 李忠开口道，“老奴建议，先派人去西北打探军情。” 赵渊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木华黾那边……” “启禀陛下！” 刘二又跑来报信，“木将军传来消息，说是发现西北军阀在暗中调兵遣将！” “果然有异动！” 赵渊冷笑，“他们是等不及了啊。” “陛下，要不要……” “不急。” 赵渊胸有成竹，“让他们先蹦跶几天。朕倒要看看，还有谁跟他们一伙！”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 “陛下！金国又派使者来了！” “这个时候？” 赵渊皱眉，“他们又想干什么？” “说是要当面谈判……” “谈判？” 赵渊冷笑，“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到了大殿，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正在等候。 “见过陛下。” 那人恭敬行礼，“在下金国右相完颜义，特来面见陛下。” “右相大人亲自前来？” 赵渊挑眉，“所为何事？” 完颜义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们得到消息，说西北军阀准备造反……” “哦？” 赵渊似笑非笑，“这关金国什么事？” “当然关系重大。” 完颜义正色道，“这些军阀不仅威胁大玄，也会影响到我们金国。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愿意站在陛下这边，共同对付他们。” 赵渊差点笑出声：“金国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陛下误会了。” 完颜义解释道，“我们只是不想看到西北生乱。毕竟，那里离我们太近了。” “是吗？” 赵渊冷笑，“朕怎么听说，这些军阀背后，有金国的影子？” “陛下说笑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我们是来帮忙的。” “帮忙？” “朕凭什么相信你们？” “这个……” 完颜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还请陛下过目。” 赵渊接过信件，仔细查看。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这是……” “不错。” 完颜义点头，“这是西北军阀与我们的往来书信。他们确实想借我们的力量。但我们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觉得，陛下才是真正的明主。” 完颜义一脸诚恳，“与其支持那些军阀，不如与大玄和平相处。” 赵渊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笑道：“右相大人说得对。朕也觉得，两国和平才是正道。” 完颜义大喜：“陛下英明！” “不过……” 赵渊话锋一转，“你们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陛下请说。” “很简单。” 赵渊正色道，“第一，交出所有与军阀有关的证据。第二，在边境部署军队，防止他们逃窜。” 完颜义迟疑道：“这……” “右相若是不愿意，那就请回吧。” 赵渊摆摆手，“朕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陛下且慢！” 完颜义连忙说道，“这两个条件，我们都答应。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还请陛下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说。” “还请陛下……” 完颜义神秘一笑，“见见一个人。” 赵渊眉头一皱：“谁？” “一个故人。” “故人？” 完颜义点点头：“就在城外。只要陛下愿意见她，我们立刻交出证据。” “她？” 赵渊心中一动，“莫非是……” “陛下英明。” 完颜义笑道，“正是当年的淑妃娘娘。” “你说什么？！” 赵渊猛地站起来，“不可能！她明明已经……” “死了？” 完颜义摇头，“那只是个幌子。二十年来，她一直活着。” 赵渊脸色阴晴不定：“你们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想干。” 完颜义说，“只是想让母女相认罢了。” 赵渊冷笑：“朕凭什么相信你？” “陛下不信的话……” 完颜义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个总该认得吧？” 赵渊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块玉佩，正是当年淑妃随身佩戴的信物！ “你……” “如何？陛下可愿一见？” 赵渊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朕倒要看看，这到底是真是假！” “陛下不可！” 李忠突然站出来，“这明显是个圈套！” “李公公说得对。” 刘二也急忙劝阻，“金国人向来诡计多端，此事太过蹊跷。” 赵渊摆摆手：“朕心里有数。” 他转向完颜义：“你们想让朕去哪里见她？” “就在城外十里的望江楼。” 完颜义说，“明日午时，淑妃娘娘会在那里等候。” “好。” 赵渊点头，“不过朕有个条件。” “陛下请说。” “让妹妹一起去。” 完颜义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很快又恢复正常：“这个……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 赵渊冷笑，“既然是母女相认，为何不让妹妹去？” “这……” 完颜义支支吾吾。 “怎么？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渊步步紧逼。 完颜义额头冒汗：“不是……只是淑妃娘娘身体不适，恐怕……” “放屁！” 赵渊一拍案几，“既然身体不适，怎么还能来见朕？你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陛下息怒！” 完颜义连忙解释，“是老夫考虑不周。既然陛下坚持，那就请皇后娘娘一同前往。” 赵渊冷冷地看着他：“记住，如果让朕发现有任何异常，你们金国就等着承受雷霆之怒吧！” “陛下放心。” 完颜义连连保证，“我们绝无二心。” 等完颜义退下后，李忠立即说道：“陛下，此事太过蹊跷。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 第79章 声东击西 “朕明白。” 赵渊点头，“他们这是想借淑妃来牵制朕。不过……” “不过什么？” “既然他们敢玩这一手，朕就陪他们玩到底！” “刘二！” “属下在！” “传令木华黾，让他秘密调动蒙古铁骑，埋伏在望江楼四周。” “是！” “还有，派人严密监视金国使团的一举一动。” “遵命！” 安排完这些，赵渊来到黄灿灿的寝宫。 “妹妹，朕有件事要告诉你……” 当得知母亲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时，黄灿灿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得热泪盈眶。 “真的吗？母亲还活着？” “这个……” 赵渊迟疑道，“还不能确定。所以朕需要你明天跟朕一起去看看。” 黄灿灿用力点头：“好！我这就让人准备……” “别急。” 赵渊按住她的手，“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多加小心。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朕总觉得此事蹊跷。” 赵渊正色道，“所以你要答应朕，明天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黄灿灿乖巧地点头：“我听哥哥的。” 看着妹妹天真的样子，赵渊心中一阵抽痛。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母亲真的还活着。可是…… “陛下。” 李忠在外面轻声道，“老奴有话要说。” 赵渊走出寝宫：“李公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关于淑妃娘娘……” 李忠欲言又止。 “你知道些什么？” 李忠叹息道：“二十年前，老奴亲眼看见淑妃娘娘服毒身亡。当时她留下一封信，说是……” “说什么？” “说是为了保护皇后娘娘。” 李忠悲痛道，“因为金国要带走皇后娘娘，培养她成为傀儡。淑妃娘娘宁死也不愿意……” 赵渊握紧拳头：“这么说，明天那个人一定是假的？” “十有八九。” 李忠点头，“金国人想必是找了个相似的人来冒充。” “好！很好！” 赵渊冷笑，“他们既然敢玩这种把戏，就别怪朕不客气！” “陛下要小心。” 李忠提醒道，“金国人这么做，必定另有所图。” “朕明白。” 赵渊眼中寒光闪烁，“他们无非是想借这个机会对付朕。不过……” “不过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他们的戏多，还是朕的计谋高明！” 当天晚上，赵渊召集心腹密谋。 “木将军，兵马可准备好了？” “回陛下，已经安排妥当。” 木华黾答道，“蒙古铁骑已经分批潜入，埋伏在望江楼四周。” “很好。刘二，金国使团那边如何？” “属下派人严密监视，他们一直在客栈没有异动。” 刘二禀报，“不过……” “不过属下发现，城外似乎有一支人马在秘密集结。” 赵渊眼神一凛：“看来他们是想借机劫杀朕？” “很有可能。” 木华黾说，“要不要属下先发制人？” “不必。” 赵渊摇头，“就让他们表演。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陛下……” 李忠犹豫道，“老奴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公公何出此言？” “金国人既然敢用淑妃娘娘做幌子，必定是有所倚仗。” 李忠分析道，“会不会……跟西北军阀有关？” 赵渊眼前一亮：“对啊！朕怎么没想到！” 他来回踱步：“金国突然示好，军阀蠢蠢欲动，再加上这出戏……他们这是要……” “声东击西！” 木华黾接口，“他们是想把陛下引出京城，然后……” “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京城！” 赵渊恍然大悟，“好个声东击西！” “那现在该怎么办？” 刘二问道。 赵渊冷笑：“既然他们要演戏，朕就陪他们演到底！不过……” “不过这出戏，得按朕的剧本来！” “来人，把玄真道长留下的那封信拿来！” 很快，有人送来一个铜盒。 赵渊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封信。 “这是……” “这是玄真道长临终前写的。” 李忠解释道，“他说，如果有什么意外，就让陛下打开。” 赵渊仔细阅读信件，脸色越来越凝重。 “好一个惊天阴谋！” 他冷笑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西北军阀在背后策划！” “什么意思？” 众人不解。 “他们早就想分裂大玄，所以暗中勾结金国。” 赵渊沉声道，“这次假扮淑妃，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陛下！不好了！”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西北……西北传来军报！” “说！” “杨家起兵了！据说有二十万大军，正在向京城进发！” “什么？！” 众人大惊。 赵渊却是冷笑连连：“来得好！朕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他们！” “陛下，那明天……” “明天照常去望江楼！” 赵渊断然道，“不过这次，朕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陛下有何高见？” 赵渊压低声音，在众人耳边低语几句。 “妙！” 李忠赞叹，“如此一来，不但能识破他们的阴谋，还能……” “没错。” 赵渊点头，“就让他们自己，走进朕的圈套吧！” 第二天一早，赵渊就带着黄灿灿，准备前往望江楼。 临行前，李忠欲言又止：“陛下，老奴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请让老奴跟着一起去。” 赵渊摇头：“你身体还没好，就在宫里好好养伤。” “陛下……” 李忠急道，“老奴怎么也放心不下啊！” 赵渊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木华黾的人在暗中保护。再说，朕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等赵渊离开后，李忠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陛下，希望您能原谅老奴的隐瞒。其实那个秘密……” 望江楼前，人来人往。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暗地里，各方势力的眼线都在严密盯防。 “陛下，到了。” 刘二低声提醒。 赵渊下了马车，搀扶着黄灿灿往楼上走去。 才上了几步，就见完颜义迎了出来。 第80章 孤注一掷 “陛下、皇后娘娘，快请进。淑妃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渊注意到他说话时细微的表情变化，冷笑道：“有劳右相引路。” 三楼雅间内，一个蒙着面纱的妇人正背对着门口站着。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 “母亲……”黄灿灿激动得声音发颤。 那妇人也是一阵颤抖：“孩子……” 眼看母女就要相认，赵渊突然冷声道：“且慢！” “陛下这是……” 完颜义脸色一变。 “既然是母女相认，为何还要蒙着面纱？” 赵渊冷笑，“莫非是怕露出马脚？” 那妇人急忙解释：“妾身容颜已老，怕吓着孩子……” “是吗？” 赵渊一步步逼近，“那不知淑妃可还记得，当年在御花园赏梅时的情景？” “这……” 妇人明显慌乱起来。 “还有，皇妹出生时，淑妃特意让人打造的那块玉佩，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妇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哼！” 赵渊冷哼一声，“装也装得像点！” 说着，他猛地伸手扯下妇人的面纱。 “啊！” 黄灿灿惊呼出声。 只见那妇人虽然五官与淑妃有几分相似，但仔细看去，分明是易容伪装的！ “好大的胆子！” 赵渊怒喝，“竟敢假冒淑妃欺君！来人！” “慢着！” 完颜义突然厉声道，“陛下难道忘了，这里是在城外？”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 “陛下！不好！” 刘二冲进来，“城内突然起火，看方向……是皇宫！” 赵渊冷笑：“果然打的好算盘！” 完颜义也不再伪装，狞笑道：“陛下，识相的就乖乖投降。否则……” “否则如何？” 赵渊不慌不忙，“要像二十年前那样，杀害淑妃娘娘吗？” 此言一出，黄灿灿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没错，妹妹。” 赵渊沉声道，“当年母亲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不可能！” 黄灿灿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母亲明明是病逝的……” “呵呵，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们。” 完颜义得意道，“当年淑妃确实是我们杀的。谁让她不听话，不肯配合我们控制大玄！” “畜生！” 黄灿灿怒极，“我要杀了你！” “慢着！” 赵渊拦住她，“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奈何得了朕？” 完颜义大笑：“陛下难道没发现，您已经被包围了吗？” “是吗？” 赵渊不慌不忙，“那你可知道，谁又包围了你们？” 话音未落，一阵号角声突然响起！ “杀！” 轰隆隆！无数蒙古铁骑从四面八方杀出，将望江楼团团围住。 “这……” 完颜义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赵渊冷笑，“你们以为声东击西就能得手？殊不知朕早就料到了！” 原来赵渊昨夜就已经部署妥当。 他派出大批人马假装回宫，实则暗中埋伏。就等金国人露出马脚。 “来人！给朕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眼看局势已去，完颜义狰狞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说着，他猛地掏出一个火折子。 “不好！他要放火！” 刘二大喝。 赵渊眼疾手快，一掌击在完颜义手腕。 火折子应声落地。 “废物！” 突然，一个冷冽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将军服饰的中年人，正带着一队人马往上冲。 “杨将军？！” 完颜义惊呼，“你怎么……” “既然你们办不成事，那就让我来吧！”杨将军冷笑。 赵渊眯起眼睛：“杨家的人？来得正好！” “陛下小心！” 木华黾从窗外翻进来，“城内确实起火了，不过火势已经控制住。” “那皇宫……” “放心，李公公早有准备。太后和众位娘娘都安全。” 赵渊点点头：“很好。那就让朕来会会这位杨将军！” 杨将军冷笑：“就凭你？二十年前没能杀了你，今天一定要……” 话没说完，他突然脸色一变：“不好！中计了！” 原来外面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无数军士从四面八方涌来，正是赵渊暗中布置的伏兵！ “杨将军，你也太看不起朕了。” 赵渊悠然道，“声东击西这种把戏，也敢在朕面前玩？” 杨将军脸色铁青：“你……你早就知道？” “废话！” 赵渊冷笑，“你们勾结金国，暗中调兵遣将。以为朕不知道？” “不可能！这些事情绝对保密……” “是吗？” 赵渊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那这个又作何解释？” 杨将军定睛一看，顿时脸色煞白。 那正是他与金国的密信！ “这……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赵渊冷笑：“要谢谢玄真道长。临终前，他把这些证据都交给了朕。” “玄真？！” 杨将军咬牙切齿，“难怪他非死不可！” “原来是你们害死了玄真道长？” 黄灿灿愤怒道。 “哼！多管闲事的老道，死有余辜！” 杨将军狞笑，“就像当年的淑妃一样……” “住口！” 黄灿灿泪如雨下，“你们这些混蛋……” “妹妹。” 赵渊安慰道，“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朕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做梦！” 杨将军突然暴起，“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说着，他挥剑直取赵渊咽喉！ “小心！” 木华黾急忙挡在赵渊身前。 铛！ 一声巨响，木华黾的刀与杨将军的剑撞在一起。 铛铛铛！ 刀光剑影间，木华黾与杨将军战在一处。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打得难分难解。 “保护陛下！保护皇后娘娘！” 刘二带人将赵渊和黄灿灿护在中间。 趁此机会，完颜义想要逃走，却被埋伏的士兵拦住。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赵渊冷笑，“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不好了！西北军杀来了！” 原来杨家早就在城外埋伏了大军，就等着里应外合。 如今见事情败露，索性孤注一掷！ “杀啊！” 喊杀声震天，无数士兵从四面八方杀来。 “哈哈哈！” 杨将军狂笑，“赵渊，你完了！就算你有蒙古铁骑又如何？我二十万大军，足够灭了你！” 第81章 成王败寇 赵渊却是不慌不忙：“是吗？那你可知道朕为什么选在望江楼？” “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知道了。” 赵渊微微一笑，“传令，放水！” “放水？” 杨将军一愣。 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传来。 望江楼下的江面上，无数巨木顺流而下，直接撞向杨家的军阵！ 原来赵渊早就在上游布置了水栅，就等着杨家的军队上钩。 这一下，杨家的军阵瞬间大乱！ “该死！” 杨将军气得直跳脚，“你早有准备！” “那是自然。” 赵渊冷笑，“不然你以为朕为什么不带御林军来？” 话音未落，江面上又传来一阵呐喊声。 只见无数战船破浪而来，正是赵渊暗中调来的水师！ “完了……” 杨将军面如死灰。 他这才明白，自己完全落入了赵渊的圈套。 望江楼的位置本就靠近江边，现在腹背受敌，想跑都跑不掉！ “投降吧。” 赵渊淡淡道，“朕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做梦！” 杨将军狂吼一声，“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铁球。 “不好！是火药！” 木华黾大惊。 “哈哈哈！赵渊，咱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杨将军说着就要引燃导火索。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冷箭破空而至，正中他的手腕！ “啊！” 铁球掉落在地，被眼疾手快的木华黾一脚踢出窗外。 轰！ 一声巨响，江面上腾起一团火光。 “是谁？！” 杨将军捂着受伤的手腕，狰狞地吼道。 “老夫在此，杨天雄还想行凶不成？”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个白发老者踏空而至，正是李忠！ “你？！” 杨将军瞪大眼睛，“不可能！你明明重伤在身……” “呵呵，多谢杨将军关心。” 李忠冷笑，“不过老夫这点伤，还死不了！” “李公公……” 赵渊又惊又喜。 “陛下恕罪。” 李忠拱手道，“老奴实在放心不下，就擅自跟来了。” “你做得对！” 赵渊点头，“不然还真让这个疯子得逞了。” 杨将军见大势已去，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成王败寇，今日栽在你手里，也算是技不如人！不过……”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这江山，还轮不到你们说了算！” “什么意思？” 赵渊眯起眼睛。 “你以为抓住我们就完了？” 杨将军冷笑，“殊不知这一切，都在那个人的计划中！” “那个人？” 众人一愣。 “不错！” 杨将军狂笑，“他才是真正的主使者！二十年来，一直在暗中布局。今天这一切，不过是他计划的开始！” “他是谁？” 赵渊厉声问道。 杨将军却是摇摇头：“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不过到那时候，可能就晚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别让他死！” 赵渊大喊。 可惜还是晚了。 杨将军抽搐几下，就断了气。 “该死！” 赵渊懊恼不已。 “陛下别急。” 李忠安慰道，“至少我们抓住了完颜义。” 完颜义闻言，吓得浑身发抖：“我……我什么都说！那个人是……”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至，正中他的咽喉！ “不好！有刺客！” 众人四下搜寻，却不见人影。 “保护陛下！” 木华黾厉声喝道。 赵渊却是若有所思：“有意思。看来这幕后黑手，确实不简单啊。” “陛下……” 李忠欲言又止。 “李公公有话但说无妨。” 李忠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其实老奴知道一些事情。” “哦？” “二十年前，老奴曾经无意中听到一段对话。说是有人要……”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西北军溃败，已经抓获大批俘虏！” “很好！” 赵渊点头，“李公公，这事回宫再说。” “是，陛下。” 等平定了战场，赵渊正要回宫，突然看到江边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有刺客！” 众人大惊。 赵渊却摆摆手：“不必惊慌。那人如果想杀朕，刚才就动手了。” “那他……” “他是在警告朕。” “这场戏还没完呢！” 果然，等回到宫中后，赵渊发现案头多了一封信。 “这是什么时候……” 拆开一看，赵渊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赵渊手持密信，眉头紧锁。 李忠、木华黾等人静静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 刘二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要让人去查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赵渊摇摇头：“不必查了。能在重重守卫的皇宫内来去自如，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陛下的意思是……” “李公公。” 赵渊突然转向李忠，“你刚才要说的事，现在可以说了。” 李忠环顾四周，见赵渊点头，这才压低声音道：“二十年前，老奴曾经在太极殿后的密室里，听到一段对话……” “什么对话？” 众人竖起耳朵。 “当时有两个人在密谋。其中一人说，要借金国之手，挑起朝野动乱。另一人则说，要扶持傀儡上位……” “然后呢？” 赵渊追问。 “后来……后来老奴刚要继续听，就被人发现了。” 李忠叹息道，“幸好老奴跑得快，不然恐怕当场就被灭口了。” “你可看清那两人的面貌？” 李忠摇头：“天太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穿着官服，一个是武将打扮。不过……” “不过那个武将说话时，老奴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赵渊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当时的……”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启禀陛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在哪里？” “就在……就在太极殿后的密室里！”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 “带朕去看看。” 很快，众人便来到太极殿。在一处隐蔽的密室内，果然横躺着一具尸体。 “这是……” 赵渊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先帝身边的大内总管！ 第82章 暗杀名单 “奇怪，他不是二十年前就……” 木华黾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过来，“莫非当年他并没有死？” 李忠仔细查看尸体：“看伤口还很新鲜，应该是刚死不久。” 赵渊冷笑：“有意思。这是在警告朕？还是在提醒朕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跑来：“陛下，在……在尸体旁边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个泛黄的账本。 赵渊接过翻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好啊！原来如此！” 他咬牙切齿，“难怪当年会有那么多人突然暴毙，原来都是他干的！” “陛下，这账本上记载了什么？” 众人好奇地问。 “你们自己看吧。” 赵渊把账本递过去。 众人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这是一本暗杀名单！上面详细记录了二十年来，死在大内总管手里的人。 其中赫然有不少朝廷重臣！ “这……” 木华黾震惊道，“难道这些大臣的死，都是有人指使的？” “不错。” 赵渊冷笑，“而且指使的人，就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 赵渊分析道，“这些大臣都是先帝的心腹。除掉他们，就等于斩断了先帝的根基。”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 “是为了削弱皇权，方便他们控制朝廷！” 赵渊一拍案几，“好个卧底二十年的钉子！” 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 众人警惕地看向门口。 “是我。”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师周德！ “周太师？您怎么……” “老夫听说出了命案，特来看看。” 周德捋着胡须，“没想到竟是他……” 说着，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叹息道：“早知如此，当年就该……” “当年？” 赵渊眼神一凛，“周太师这话何意？” 周德神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 “是啊。” 赵渊意味深长地说，“死了太多人。” 周德身子微微一颤：“陛下此言差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是吗？” 赵渊冷笑，“那不知太师以为，像这样的死法可是天命？”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周德额头沁出冷汗：“这个……老夫一时也说不清。不过事关重大，还请陛下三思。” 赵渊淡淡道，“不过有些事，也该让太师好好想想了。” 周德强笑道：“陛下说笑了。老夫年事已高，也想不出什么了。” “是吗？” 赵渊踱步上前，“那二十年前的事，太师可还记得？” “二……二十年前？” 周德脸色一变，“老夫记性不好，有些事已经记不清了……” “那朕来帮太师回忆回忆。” 赵渊眼中寒光闪烁，“就从太极殿后的密室开始……” 话音未落，周德突然转身就跑！ “拦住他！” 木华黾大喝。 侍卫们蜂拥而上，却被周德几招打退。 “不愧是当年的大将军！” 赵渊冷笑，“这身手，一点都没有老态啊！” 周德已经跑到门口，突然回头狞笑道：“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抓住我就能知道真相？做梦！” 说完，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追！” 木华黾带人去追。 赵渊却摆摆手：“不必追了。” “为什么？” 众人不解。 “他既然敢在这个时候现身，就一定是有所准备。” 赵渊分析道，“追上去反而会中了他的圈套。” “那现在……” “不急。” 赵渊露出一丝冷笑，“他既然要玩，朕就陪他玩到底！” 回到御书房，众人还在议论周德的事。 “想不到堂堂太师，竟然是二十年前的……” “难怪他这些年一直举荐奸佞之臣，原来是早有预谋！” 赵渊却是若有所思：“周德虽然是主谋之一，但背后一定还有人。” “陛下何出此言？” “你们想啊。” 赵渊分析道，“周德虽然位高权重，但要在朝中布局二十年，没有更强大的靠山是不可能的。” “那会是谁？” 赵渊正要说话，突然看到案头多了一封信。 “又是他！” 众人惊呼。 赵渊拆开信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赵渊的手微微发抖，把信递给李忠：“你看看。” 李忠接过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信上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二十年前的秘密，你知道多少？那天晚上在御花园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暴毙？如果想知道真相，三日后，午时，独自来太液池畔。” “陛下……” 李忠声音颤抖，“这是……” 赵渊一把夺回信件，狠狠捏成一团：“好啊！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什么意思？” 木华黾不解。 “二十年前……” 赵渊咬牙切齿，“朕的生母也是死得不明不白。当时查不出原因，最后只说是暴病而亡……” “难道说……” 众人恍然大悟。 “不错！”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母亲的死，一定跟这些人有关！” “那陛下准备……” “三日后，朕一定要去会会这个躲在暗处的家伙！” “不可！” 李忠急忙阻拦，“此事太过危险，明显是个圈套！” “李公公说得对。” 木华黾也道，“不如让末将带人……” “不必了。” 赵渊摆摆手，“他既然点明要朕独自前往，就一定有所准备。带人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是……” “放心。” 赵渊冷笑，“朕也不是三岁小孩，自然有应对之策。” 说着，他附耳对众人低语几句。 “妙计！” 李忠赞叹，“如此一来，就算对方有什么阴谋，也能……” “启禀陛下！大事不好！” “又怎么了？” “周太师……周太师自尽了！” 赵渊却是冷笑：“呵，死得倒是痛快。” 众人赶到周德府上，只见他已经在书房上吊身亡。 桌上留有遗书，说是愧对先帝，死有余辜。 “装模作样！” 赵渊冷哼一声。 第83章 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陛下，您看……” 刘二指着墙上。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墙上用血写着几个字： “真相，就在宫中……” “好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赵渊咬牙，“死都要给朕添堵！” “陛下，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木华黾问道。 “很简单。” 赵渊分析道，“他是在告诉朕，主谋就在宫里。这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击！” “不急。” “既然他要朕查，那就查个底朝天！传朕旨意，彻查二十年来所有可疑人等！” “遵旨！”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皇宫内外都在严查。但奇怪的是，什么都没发现。 “这不可能！”木华黾挠头，“按理说不应该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赵渊却是若有所思：“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方向？” “此话怎讲？” “你们想啊。”赵渊踱步道，“既然主谋在宫中，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此人的身份特殊，不会引起怀疑。”赵渊眼中寒光闪烁，“而且一定是个手握大权的人！” 正说着，黄灿灿突然匆匆跑来：“哥！出事了！” “妹妹怎么了？”赵渊关切地问。 “刚才我在御花园里，发现了这个……” 黄灿灿递过一个玉佩。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正是当年淑妃的贴身之物！ “这……这怎么可能？” 李忠颤声道，“这玉佩当年明明……” “明明什么？” 赵渊追问。 李忠咽了口唾沫：“当年淑妃娘娘临终前，将这块玉佩交给了一个人保管。说是……说是有朝一日会用得上……” “交给谁了？” “交给了……”李忠话说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不好！有诈！”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窗而入！ “小心！”木华黾扑向赵渊。 铮！ 箭矢钉在地上，还带着一张字条： “明日午时，太液池畔，不见不散……” “又是这个神秘人！”众人咬牙。 赵渊却是冷笑：“很好！朕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二天一早，赵渊就让人严密布防，自己则独自来到太液池畔。 池水清澈，倒映着点点阳光。微风拂过，水波粼粼。 正值午时，阳光正好。 “来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渊猛地转身，却见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 “是你？” 赵渊眯起眼睛，“这些天一直在暗中观察朕的人？” “呵呵，陛下果然聪明。”黑衣人阴恻恻地笑道，“不过，你猜到了朕的身份吗？” “朕？” 赵渊心中一动，“你是……” 黑衣人缓缓摘下面具。 赵渊倒吸一口冷气：“竟然是你！” “没想到会是你……” 赵渊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当朝太师，先帝面前最受信任的大太监……吴忠！” “很意外吗？”吴忠轻笑一声，依旧保持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其实你早就该猜到的。”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赵渊咬牙，“二十年前就……” “死了？” 吴忠冷笑，“那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看着你们这些人演戏。” “好一个暗中观察！” 赵渊怒极反笑，“那我母亲的死，也是你在‘观察’吗？” 提到这个，吴忠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皇后娘娘的死……确实与我有关。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什么叫没办法？！” 赵渊怒吼。 “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 吴忠叹息道，“她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不除掉她，一切就都完了。” “我们？” 赵渊心中一动，“看来果然还有其他人……” “没错。” 吴忠点头，“不然你以为，凭我一个太监，能在宫里布局二十年？” “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吴忠阴测测地笑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他突然出手如电，直取赵渊咽喉！ “早就防着你了！” 赵渊冷笑，闪身避开。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 吴忠的武功出人意料的高，招招狠辣。赵渊虽然年轻力壮，一时间也难占上风。 “没想到吧？”吴忠一边进攻一边冷笑，“这些年我也没闲着。” “确实没想到。”赵渊边打边道，“不过你更想不到的是……” “什么？” “中计了！”赵渊突然暴喝。 咻咻咻！ 无数箭矢破空而来，正是埋伏在暗处的神射手！ “果然有后手！”吴忠怒极，“不过你以为这就能困住我？”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铜哨，用力一吹！ 刺耳的哨声响起。 紧接着，四面八方也杀出无数黑衣人！ “你也有后手？”赵渊眉头一皱。 “那是自然。”吴忠冷笑，“这二十年来，我也培养了不少死士。” 一时间，太液池畔箭影重重，喊杀震天。 双方人马杀得难解难分。 “陛下小心！”木华黾从暗处窜出，挡在赵渊身前。 “木将军！”赵渊一喜，“你来得正好！” “末将也是刚收到消息。”木华黾说着，手中长刀已经架住了吴忠的剑，“陛下快走！” “想走？”吴忠狞笑，“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说着，他突然仰天长啸：“动手！” 轰隆隆！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不好！”木华黾脸色大变，“是火药！” 原来吴忠早就在太液池四周埋设了火药，就等着这一刻！ “疯子！”赵渊怒骂，“你这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哈哈哈……”吴忠仰天大笑，“你以为我会怕死吗？二十年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有不少人被波及。 “撤！快撤！”木华黾大喊。 然而吴忠的死士们却是悍不畏死，死死缠住了赵渊的人马。 “木将军！”赵渊急道，“带着兄弟们撤！这里交给我！” “不行！末将怎能丢下陛下！” “这是命令！”赵渊严厉道，“朕还有事要问这个老太监！” 木华黾咬咬牙：“那……陛下保重！” 第84章 背后的人 说完，他带着人且战且退。 现场就只剩下赵渊和吴忠。 “说吧。” 赵渊冷冷道，“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吴忠却是不答，只是诡异地笑着。 “为什么不说？”赵渊逼问，“反正你我都活不了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活不了？”吴忠突然大笑，“谁说我会死？”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条丝绸，缠向赵渊的脖子！ 赵渊早有防备，一个翻身避开。 然而吴忠的目标却不是他，而是太液池边的一棵大树！ 只见他借力一荡，整个人腾空而起。 “想跑？！”赵渊怒喝。 “后会有期！”吴忠在空中留下一句话，“不过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了！”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烟火中。 赵渊还要追击，却被突然爆炸的火药逼退。 等火势渐小，木华黾等人赶来救援时，吴忠早已不见踪影。 “陛下！您没事吧？”众人关切地问。 “朕没事。”赵渊摆摆手，眼神却异常锐利，“传令下去，全城搜捕吴忠！另外……” “另外什么？” “去把太后请来。” “朕倒要问问，这二十年来，她都知道些什么！” 太后一身素服，端坐在上首。赵渊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母后，吴忠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太后神色不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 赵渊冷笑，“二十年前，吴忠就是母后身边最亲信的人。他能在宫里布局这么久，没有母后的默许，可能吗？” 太后轻叹一声：“你果然什么都查出来了。” “那就请母后告诉朕，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渊声音微颤，“为什么要害死我母亲？！” “冤枉啊！” 太后突然老泪纵横，“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当年……” “当年如何？” “当年吴忠确实是我的心腹。但他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太后抹着眼泪道，“你母亲的死，我真的不知情……” “是吗？”赵渊冷笑，“那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太后定睛一看，顿时面如死灰。 那是她二十年前写给吴忠的密信！ “这……这是……” “这是朕在周德府上找到的。”赵渊一字一句道，“信上说，‘此事务必谨慎，不可走漏风声。若成功，重重有赏。’” “这……” “母后还要狡辩吗？”赵渊逼视着她，“当年你就是想除掉我母亲，好让自己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 “够了！”太后突然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怎样？！” 她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没错！就是我指使吴忠下的手！你母亲太过圣明，先帝对她太过宠信。若不除掉她，我儿子怎么可能当上太子？！” “原来如此……”赵渊攥紧拳头，“这就是你们害死母亲的原因？！” “哼！”太后冷哼一声，“在这深宫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既然挡了我的路，就只能请她去死！” “好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赵渊怒极反笑，“那现在呢？你儿子当上太子又如何？不还是……” 话未说完，太后突然从袖中甩出一物！ 铮！ 一支短箭擦着赵渊的脸颊飞过，钉在柱子上。 “你……”赵渊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你竟然……” “怎么？很意外吗？”太后冷笑，“这些年来，我也没闲着。吴忠教了我不少东西。” “来人！”赵渊喝道。 没人应答。 “别喊了。”太后阴测测地笑道，“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我打发走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祖孙俩……” 说着，她又甩出一支短箭。 赵渊早有防备，闪身避开。 “不愧是太后。”他冷笑，“装了这么多年的慈祥老人，没想到也是个杀手！” “彼此彼此。”太后冷冷道，“你不也装了很久的昏君吗？” 两人一边说一边缓缓移动，眼神都死死盯着对方。 “说吧。”赵渊道，“你跟吴忠到底有什么计划？”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太后说着，突然暴起发难！ 铮铮铮！ 数支短箭破空而来，封死了赵渊所有退路。 赵渊不慌不忙，从袖中甩出一条丝带，将箭矢尽数挑落。 “咦？”太后有些意外，“这不是……” “不错，这正是吴忠的独门暗器。”赵渊冷笑，“他教了你，也教了朕！” “原来如此……”太后眯起眼睛，“看来今天，只能分个生死了！” “奉陪到底！” 招招狠辣，处处致命。 谁能想到，堂堂太后居然也是个武林高手！ 正打得难解难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不好了！”木华黾的声音传来，“吴忠……吴忠带人攻进宫来了！” “什么？！” 赵渊一个分神，被太后抓住机会，一脚踢在胸口！ 砰！ 赵渊踉跄着退后几步，撞在柱子上。 “哈哈哈……”太后仰天大笑，“你终于中计了！” “你……”赵渊这才明白过来，“你是故意拖住朕！” “没错！”太后得意道，“现在吴忠已经控制了皇宫，你插翅难飞！” 轰隆！ 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无数黑衣人蜂拥而入，将赵渊团团围住。 “陛下！”木华黾想要冲进来救援，却被死死挡在外面。 吴忠从人群中走出，阴恻恻地笑道：“陛下，我们又见面了。” “好个声东击西！”赵渊咬牙，“亏朕还以为你是要逃命，原来是调虎离山！” “陛下果然聪明。”吴忠笑道，“不过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着，他看向太后：“老主人，可以动手了。” 太后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 “你要干什么？”赵渊警惕地问。 “没什么。”太后冷笑，“只是想请陛下……去和你母亲团聚！” 说完，她突然将瓶中药粉洒向赵渊！ “不好！有毒！”赵渊屏住呼吸，就要躲避。 然而四周都被死士围住，无路可退。 眼看药粉就要近身，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找死！” 第85章 叛徒 来人一掌劈出，将药粉尽数震散。 “李公公！” 赵渊大喜。 正是李忠！ “李忠！” “你这个叛徒！” “彼此彼此。” 李忠冷笑，“要说叛徒，你才是最大的那个！” “叛徒？” 吴忠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年要不是你告密，先帝也不会……” “闭嘴！” 李忠厉喝，“先帝待你不薄，你却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呵呵，先帝待我不薄？”吴忠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一个太监，就该一辈子做奴才吗？” “你……” “够了！”太后突然打断，“李忠，你真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救得了他？” “谁说老奴是一个人？”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杀啊！” 宫墙被撞开一个大洞，无数将士蜂拥而入！ “蒙古铁骑？！”吴忠脸色大变。 正是木华黾早就布置好的伏兵！ “该死！”太后咬牙，“你们早有准备！” “那是自然。”赵渊冷笑，“你们演了二十年的戏，朕也该还点利息了！” “杀！给我杀！”吴忠狂吼。 一时间，御书房内外杀成一片。 “保护陛下！”木华黾带人冲了进来。 太后见势不妙，急道：“撤！快撤！” “想跑？”赵渊冷笑，“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是吗？”吴忠狞笑，“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 “不好！他要放火！”李忠大惊。 然而已经晚了。 火折子划过半空，落在早就洒满火油的地板上。 轰！ 火焰瞬间吞噬了半个房间。 “快走！”木华黾拉着赵渊就往外冲。 “陛下小心！”李忠突然扑过来。 一支冷箭正中他的后心！ “李公公！”赵渊大惊。 “快……快走……”李忠艰难地说，“别管老奴……” “不行！朕不能丢下你！” “来不及了……”李忠苦笑，“陛下，老奴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其实当年……” 话未说完，又是一支箭射来！ “小心！”木华黾用力一拉，将赵渊拽到一边。 等他回头看时，李忠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李公公！”赵渊悲痛欲绝。 “陛下！火势太大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木华黾急道。 赵渊咬咬牙：“走！” 火光中，太后和吴忠的身影早已不见。 很快，整个御书房都被大火吞噬。 “传令下去！”赵渊怒吼，“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然而搜了整整一天一夜，却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陛下。”木华黾禀报，“发现密道了！” “在哪？” “就在御书房下面。”木华黾指着一个暗格，“他们应该是从这里逃走的。” 赵渊仔细查看，果然发现地下有条密道，直通宫外。 “好一个狡猾的老狐狸！”赵渊咬牙，“怪不得能在宫里藏这么多年！” “那现在……” “不急。”赵渊冷笑，“等火灭了之后，给朕仔细搜查御书房。一定要找到……” 话未说完，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陛下！皇后娘娘出事了！” “什么？！”赵渊脸色大变，“妹妹怎么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见了！” 赵渊顾不得其他，连忙赶往后宫。 后宫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们都在焦急地找人。 “怎么回事？”赵渊厉声问道。 “回陛下……”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奴婢伺候皇后娘娘歇息，谁知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找！给朕找！”赵渊暴跳如雷。 然而找遍了整个后宫，都不见黄灿灿的踪影。 倒是在她的寝宫里，发现了一封信。 赵渊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想救你妹妹，明日午时，独自来玄武门……” “这字迹……”木华黾看了一眼，“是吴忠的！” “该死！”赵渊狠狠捏碎了信件，“他们是有备而来！” “陛下，要不要……” “不必了。”赵渊摆摆手， “既然他们要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可是……” “传令下去。”赵渊沉声道，“给朕严密监视玄武门。任何可疑的人，格杀勿论！” “遵命！” 安排完这些，赵渊独自来到太液池畔。 看着平静的水面，他突然想起李忠临终前要说的话。 “李公公，你到底想告诉朕什么？”他喃喃自语。 突然，水面泛起一丝涟漪。 赵渊定睛一看，只见池中居然漂着一个铜盒！ “这是……” 他连忙让人捞上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封信！ “这字迹……”赵渊仔细辨认，“是李公公的！” 原来这是李忠临终前留下的遗书。 赵渊展开信件，看完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的手微微发抖，眼中闪过无数情绪。 “主公？”木华黾担忧地问。 “传令下去。”赵渊突然说，“准备明日的行动。这次，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是！” 玄武门外，寒风凛冽。 虽然已是正午，但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临。 赵渊独自立于城门前，黑色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 “陛下当真要一个人来？”暗处，木华黾担忧地问。 “放心。”赵渊低声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来了。”赵渊眯起眼睛。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城门前。车帘掀开，吴忠阴测测的笑容出现在帘后。 “陛下果然守信。” “妹妹呢？”赵渊冷声问。 “别急。”吴忠指了指马车，“皇后娘娘就在车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在见她之前，老奴有个条件。” 赵渊冷笑：“你有资格和朕谈条件？” “那就要看陛下想不想救皇后娘娘了。”吴忠阴恻恻地说。 “说吧，什么条件？” “很简单。”吴忠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把这个交给老奴。” “这是什么？” “先帝留下的密诏。” “就藏在御书房的密室里。” 第86章 先帝留下的密诏 赵渊心中一动：“你怎么知道这个？” “呵呵，在宫里二十年，没有老奴不知道的事。” 吴忠得意道，“这密诏关系重大，老奴一定要拿到手！” “做梦！” 赵渊冷哼，“先帝留下的密诏，岂能交给你这个叛贼？！” “那就别怪老奴不客气了！” 吴忠说着，掀开车帘。只见黄灿灿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条。 “妹妹！”赵渊大惊。 黄灿灿拼命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提醒什么。 “陛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吴忠冷笑，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敢！”赵渊厉声道。 “有什么不敢？”吴忠将匕首架在黄灿灿脖子上，“老奴在宫里杀的人还少吗？不差这一个！” 就在这时，黄灿灿突然用力挣扎，口中的布条也松动了。 “哥！别信他！这是个圈套……” 话未说完，就被吴忠一掌打晕。 “闭嘴！” “混蛋！”赵渊怒吼，就要上前。 “别动！”吴忠将匕首往黄灿灿脖子上压了压，“再动一步，她就死定了！” 赵渊强忍怒火：“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把密诏交出来！”吴忠狰狞地笑道，“否则，就看着你妹妹死在你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雷鸣。 暴雨倾盆而下。 趁着这个机会，赵渊突然从袖中甩出一物！ 一支短箭直取吴忠面门！ “哼！雕虫小技！” 吴忠不屑一笑，轻松避开。 然而就在他闪身的瞬间，马车上突然炸开一团烟雾！ “不好！”吴忠脸色大变。 烟雾中，一道身影闪电般掠出，直接将黄灿灿抱了出来。 “刘二？！”吴忠大惊，“你怎么……” 原来早在昨夜，刘二就已经易容混入吴忠的人马中，就等着这一刻！ “保护皇后娘娘！” 无数将士从四面八方涌出，将马车团团围住。 “中计了！”吴忠咬牙切齿，“好个声东击西！” “彼此彼此。”赵渊冷笑，“你不也想声东击西吗？” “什么意思？” “你以为朕不知道，太后已经带兵包围皇宫了？”赵渊嗤笑道，“可惜啊，木华黾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她往里闯！” “你……”吴忠面如死灰，“你早就知道了？” “那是自然。” “不然你以为朕为什么会选在玄武门？这里，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啊！”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报！太后的人马已经被我军击溃！” “什么？！”吴忠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赵渊缓缓上前，“你们在宫里经营了二十年，朕就不能布局几天？” “混账！”吴忠怒极，“既然如此，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说着，他突然扯下外袍，露出里面绑着的火药！ “找死！”赵渊大喝，“给朕射死他！” 万箭齐发！ 一声巨响，吴忠连人带车炸成了碎片。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不少人马。 等烟尘散去，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 “陛下！”木华黾急匆匆赶来，“您没事吧？” “朕没事。”赵渊摆摆手，“妹妹呢？” “皇后娘娘已经安全了。”刘二禀报，“不过……” “不过太后逃了。”木华黾沉声道，“她带着一小队人马，趁乱突围了。” “让她逃吧。”赵渊冷笑，“反正她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这么说？” 赵渊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看看这个。” 众人接过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李忠留下的遗书！ 上面详细记录了二十年来发生的一切，包括太后和吴忠的罪证。 更重要的是，还提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赵渊将李忠的遗书摊在案头，脸色阴晴不定。 “这么说，当年那场兵变，也是太后和吴忠一手策划的？”木华黾震惊道。 “不错。”赵渊点头，“他们故意挑起将士哗变，就是为了逼先帝退位。” “难怪当时……”木华黾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将士们明明待遇优厚，却突然闹起兵变。原来都是他们在背后煽动！” “不仅如此。”赵渊冷笑，“你们再看后面。” 众人继续往下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来那场兵变之后，先帝虽然被迫退位，但并未真的驾崩。太后和吴忠怕他东山再起，竟然在他的饮食中下毒，最终导致先帝郁郁而终。 “这些畜生！”刘二愤怒道，“居然如此大逆不道！” “还有更让人震惊的。”赵渊指着信的最后一段，“你们看看这个。”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信上说，黄灿灿的身世，还另有隐情！ “这……这是什么意思？”木华黾惊疑不定，“难道皇后娘娘她……” “她不是我的亲妹妹。”赵渊沉声道。 “什么？！”众人大惊。 “准确地说，她是我的表妹。”赵渊解释道，“她的生母淑妃，是我母亲的亲妹妹。” “原来如此……”木华黾恍然，“难怪当年……” “不错。”赵渊点头，“当年母亲和姨母商议，要让我们指腹为婚。可惜……”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可惜她们都死在了太后和吴忠手里。” “那现在……”刘二小心翼翼地问，“要告诉皇后娘娘吗？” “不必了。”赵渊摇头，“她现在身子还虚弱，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大事不好！” “又怎么了？” “太后……太后带兵攻下了凤阳城！” 凤阳城是西北重镇，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太后占据此城，显然是想切断京城的粮道！ “好个老狐狸！”赵渊冷笑，“原来是奔着这个去的！”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木华黾请示。 赵渊沉吟片刻：“传令下去，命西北各城严防死守，不得轻举妄动。” “可是这样一来，粮道就……” “放心。”赵渊胸有成竹，“朕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一手。你们可还记得前几个月朕派人在江南收的粮食？” 第87章 按计划行事 “记得！” 刘二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是……” “不错。” 赵渊点头，“那些粮食已经通过水路运到京城了。就算太后切断陆路，我们也能支撑大半年！” “高明！” 木华黾赞叹，“如此一来，我们就能从容布局了。” “不过这还不够。” “传朕密令……” 他在众人耳边低语几句。 “妙计！”众人齐声赞叹。 就在这时，又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陛下！皇后娘娘醒了，说要见您！” 赵渊连忙起身：“朕这就去。你们按计划行事。” 后宫之中，黄灿灿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 “妹妹，好些了吗？”赵渊关切地问。 “好多了。”黄灿灿虚弱地笑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想起了一些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在马车上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吴忠说什么密诏……” 赵渊心中一动：“你听到了？” “嗯。”黄灿灿点头，“他说密诏藏在御书房的密室里。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记得，小时候经常跟母亲去御花园玩。有一次，她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赵渊追问。 “御花园最深处的假山后面。”黄灿灿努力回忆，“那里好像有个密道，通向地下……” 赵渊眼前一亮：“你还记得具体位置吗？” “记得！”黄灿灿突然来了精神，“就在那棵千年银杏树后面！” “好！”赵渊站起身，“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不用等了。”黄灿灿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现在就可以去。” “别闹。”赵渊按住她，“你还在发烧。” “听话。”赵渊柔声道，“等你完全好了再说。” 黄灿灿只好重新躺下：“那你答应我，一定要等我一起去。” “好。”赵渊笑道，“朕答应你。” 然而等走出后宫，赵渊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刘二！” “属下在。” “秘密派人去御花园，给朕查那棵银杏树。”赵渊低声吩咐，“一旦发现密道，立刻通知朕！” 等刘二离开后，赵渊又叫来木华黾：“传令各部，严密监视太后的一举一动。另外……” “另外让人准备马车。” “朕要亲自去一趟凤阳城！” 夜色渐深，御花园内一片寂静。 刘二带着几个心腹，借着月色悄悄摸到那棵银杏树下。 “就是这里了。”刘二低声道，“都小心点，别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几人仔细搜寻，果然在假山后面发现一块形状特殊的石头。 轻轻一推，竟然暗藏机关！ 咔嚓一声，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有暗道！”众人压低声音惊呼。 刘二掏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暗道并不长，七拐八拐后就到了尽头。前方是一间石室，四壁光秃秃的，只在正中放着一个朱漆木箱。 “找到了！”刘二眼前一亮。 然而就在他要上前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找到什么了？” 刘二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黑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洞口。 “是你！”刘二认出了来人。 正是太后身边最亲信的侍卫，赵平！ “呵呵，想不到你们也找到这里来了。”赵平冷笑，“不过可惜，来晚了一步。”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你们要找的东西，在这里。” “混账！”刘二怒喝，“把东西交出来！” “想要？”赵平晃了晃锦囊，“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身就跑。 “追！”刘二带人紧追不舍。 然而赵平似乎对暗道了如指掌，七拐八拐的，很快就把他们给甩掉了。 “该死！”刘二气得直跺脚，“让他跑了！” “大人，现在怎么办？”手下问道。 “还能怎么办？”刘二咬牙，“赶紧去禀报陛下！” 御书房内，赵渊听完刘二的禀报，脸色阴沉得可怕。 “好啊！”他冷笑，“太后果然料到我们会去找密诏，所以提前下手了！” “陛下，那现在……” “不急。”赵渊冷静下来，“他们既然拿到了密诏，就一定会有所行动。”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太后在凤阳城宣布……宣布说要拥立新君！” “她说密诏中已经写明，先帝临终前曾留下遗命，要让……要让安王继位！” 安王正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当年被立为太子，后来因谋反被贬为庶人。 “好一个欲盖弥彰！”赵渊怒极反笑，“她这是想借先帝遗命的名义，重新夺权啊！” “传令下去！”赵渊厉声道，“命西北各城严防死守，不得听信谣言。另外……” 他话锋一转：“准备马车，朕要连夜赶往凤阳城！” “陛下不可！”木华黾急忙劝阻，“凤阳城已被太后控制，您亲自去太危险了！” “不去不行啊。”赵渊叹息，“现在朝中人心浮动，如果不尽快平定叛乱，只怕会有更多人倒向太后。” “那也不能……” “放心。”赵渊胸有成竹，“朕自有计较。刘二！” “属下在！” “你立刻带人去办一件事……” 赵渊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刘二眼前一亮：“妙计！” 第二天一早，赵渊就带着一小队人马，悄悄出了京城。 临行前，他去看望了黄灿灿。 “哥，你要去哪？”黄灿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没什么，朕去巡视一下地方。”赵渊笑道，“你好好养病，朕很快就回来。” “骗人！”黄灿灿急道，“我知道太后在凤阳城作乱，你一定是要去那里！” 赵渊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 “我都听说了。”黄灿灿担忧道，“哥，你不能去！太后她……” “别怕。”赵渊安慰道，“朕自有分寸。你放心在宫里养病，有木华黾保护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生怕多看妹妹一眼就会心软。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听黄灿灿在后面喊：“等等！” “怎么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 第88章 蛊心散 “不行！” 赵渊断然拒绝，“你身子还没好。” “可是……” 黄灿灿咬着嘴唇，“我总觉得，你这一去会有危险……” 赵渊回过身，正色道：“答应朕，乖乖待在宫里。等朕回来，一定带你去御花园看看那个密道。” 黄灿灿红了眼眶：“你发誓！发誓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 赵渊笑道，“朕对天发誓，一定会平安回来陪妹妹。” 直到赵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黄灿灿还在默默流泪。 她总觉得心里不安，可又说不出为什么。 此时的赵渊，已经带着人马疾驰在官道上。 “陛下，您真的有把握？” 木华黾问道。 “放心。” 赵渊冷笑，“朕已经让刘二去办那件事了。太后以为得到了密诏就能号令天下，却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朕也有后手。” “这一次，要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天色渐暗，官道上一队人马正疾驰而行。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渊。 “陛下，前方十里就是清河县了。” 木华黾策马上前禀报，“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歇息？” 赵渊摇摇头：“不必了，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先赶到县城再说。” “小心！” 木华黾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电射而出，将冷箭斩为两断。 “有埋伏！” 赵渊脸色一沉，“列阵！” 话音刚落，路旁的树林中冲出一队黑衣骑兵，将赵渊一行人团团围住。 “是太后的人！” 木华黾认出了他们的装束。 为首一个大汉哈哈大笑：“赵渊，你也有今天！兄弟们，给我上！拿下他，太后重重有赏！” “放你娘的屁！” 木华黾怒骂，“想动陛下，先过老子这关！” 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 虽然赵渊这边人少，但都是精锐。 “陛下！” 木华黾边砍杀边喊道，“您先走！让我们断后！” 赵渊冷笑：“朕若是逃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着，他也抽出佩剑，与敌军战在一处。 赵渊虽然年轻，但武艺精湛，加上从小在军营长大，身手矫健。 “他娘的！” 那大汉咬牙切齿，“赵渊果然有两下子！兄弟们，一起上！” 就在战况胶着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援军到了！”木华黾大喜。 只见一支人马飞驰而来，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二！ “保护陛下！” 刘二大喝一声，带人冲入战团。 形势立刻发生逆转。 那些黑衣人渐渐支撑不住，开始后退。 “跑！快跑！” 那大汉见势不妙，连忙下令撤退。 “想跑？” 木华黾冷笑，“给我追！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一阵混战后，大部分黑衣人都被擒获，只有少数几个趁乱逃脱。 “废物！” 赵渊看着跪在地上的俘虏，冷冷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大汉梗着脖子：“要杀要剐随你便！老子什么都不会说！” “是吗？” 赵渊眯起眼睛，“刘二，你来问问。” 刘二冷笑着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从西域来的‘蛊心散’，只要撒在伤口上，比万箭穿心还痛苦！” 那大汉顿时脸色大变：“我……我说！是太后派我们来的！说是要在半路截杀你们……” “果然！” 木华黾怒道，“太后这个毒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赵渊却是若有所思：“不对。太后不会这么蠢，明知道朕一定会带高手，却只派这么点人来拦截。除非……” “除非什么？” 众人好奇地问。 “除非这只是个障眼法！” 赵渊冷笑，“她是想引我们上钩。 一旦我们恼羞成怒，改走小路，就正好中了她的圈套！” “高明！” 刘二赞叹，“那咱们现在……” “按原计划走。” 赵渊吩咐道，“不过要小心，沿途说不定还有埋伏。” 众人领命，继续赶路。 果然，一路上又遇到好几拨刺客，但都被他们轻松化解。 天完全黑了下来，一行人总算赶到了清河县。 “陛下，要不要进城休息？” 木华黾问道。 赵渊摇头：“不必了。这清河县令跟太后走得近，进城反而危险。咱们在城外找个地方歇息。” 于是一行人在城外的一处废弃庙宇里落脚。 “刘二，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等安顿下来，赵渊问道。 “回陛下，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打听。” 刘二低声道，“太后这次是孤注一掷啊！她不仅占据了凤阳城，还在沿途各处都安插了眼线。” “而且她打着先帝密诏的旗号，说是要拥立安王。这些年安王虽然被贬为庶人，但在民间名声不错。现在不少人都信了这个说法。” 赵渊冷笑：“呵，什么密诏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先帝临终前怎么可能立安王为帝？那厮可是曾经谋反的逆子！” “可是民间不知道内情啊。” 木华黾叹息道，“现在各地都在传，说是先帝早就原谅了安王，还留下密诏要他继位。百姓们一听这种话，难免会动摇。” “那咱们该怎么办？” 刘二问道。 赵渊沉吟片刻：“你不是已经按朕的吩咐去办事了吗？进展如何？” 刘二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回陛下，一切顺利。那个地方，属下已经找到了。” “好！” 赵渊眼前一亮，“什么时候能……” “最快三天。” 刘二答道，“不过要小心，那边也有太后的人盯梢。” “无妨。” 赵渊胸有成竹，“就让他们盯着。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看太后还有什么话说！” “谁？！” 木华黾厉声喝道。 “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灰衣老者站在门口。 正是当年先帝身边的老太医，张寿！ “张太医？” 赵渊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寿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老朽听说陛下要去凤阳城，特地在此等候。有些事情，必须告诉陛下。” “什么事？” 张寿叹了口气：“是关于先帝驾崩的真相……”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 第89章 太安静了 “快说！” 赵渊急切地问。 “这事说来话长。” 张寿缓缓道，“那年先帝身子一直很好，突然就病倒了。当时太医院众人都觉得蹊跷，偏偏太后不让我们靠近，只让她信任的那几个太医给先帝看病……” “后来有一天，老朽偷偷去查看，发现先帝的症状很像是中毒。可等我要去禀报时，却被吴忠发现了。那之后，老朽就被他们赶出了太医院……” “畜生！” 赵渊咬牙切齿，“原来父皇真的是被他们害死的！” “不仅如此。” 张寿继续道，“老朽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发现先帝临终前曾经写过一封密诏，但内容绝不是立安王为帝！” “哦？那密诏上写的是什么？” 张寿环顾四周，神秘兮兮地说：“具体内容老朽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先帝对安王的态度。因为在密诏写成的前一天，老朽亲耳听到先帝说：‘孽子不孝，永世不得翻身！’” 赵渊若有所思：“看来太后手里的密诏，果然是伪造的。” “没错。” 张寿点头，“而且老朽还打听到，当年在先帝身边伺候的一个老太监，好像知道真正密诏的下落……” “在哪？那人现在何处？” “可惜……” 张寿叹息道，“那老太监早就死了。不过临终前，他曾经对人说过一句话：‘真相就藏在御花园最深处的老槐树下’。” 赵渊眼前一亮：“御花园的老槐树？” “没错。” 张寿说，“那棵老槐树已经有几百年了，就在御花园最深处。听说树下埋着历代帝王的秘密……” “有意思。” 赵渊冷笑，“朕记得那棵老槐树，就在银杏树不远处。看来这密诏的秘密，还真是错综复杂啊！”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好！” 木华黾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赵渊连忙让众人隐蔽。 果然，一队人马从外面经过，正是太后的探子。 等他们走远，赵渊才松了口气：“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咱们得赶紧动身。” “陛下要去哪？”张寿问。 “凤阳城。”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太后想玩，那朕就陪她玩个痛快！” “凤阳城太危险了！” 张寿急道，“那里已经被太后控制，城中到处都是她的眼线……” “朕自有计较。” 赵渊胸有成竹，“张太医，你也躲一躲吧。等事成之后，朕重重有赏！” 张寿连忙推辞：“老朽不求赏赐，只求陛下能为先帝昭雪，还天下一个公道！” 赵渊点点头：“放心，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 等张寿离开后，赵渊立即召集心腹商议。 “陛下，现在怎么办？” 木华黾问道。 “按原计划行事。” 赵渊沉声道，“不过要加快速度了。刘二，你马上带人去找那个东西。记住，一定要快！” “是！” 刘二领命而去。 “木华黾！” “属下在！” “你带一队人，继续打探消息。尤其是要注意安王的动向。” 赵渊吩咐道，“他既然被太后扶持，肯定也会有所行动。” “遵命！” 安排完这些，赵渊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凤阳城。 “太后啊太后，你以为拿着一个伪造的密诏就能号令天下？真是太天真了！” 他冷笑道，“等朕找到真正的密诏，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夜色渐深，但各方势力的暗流却在涌动。 第二天一早，赵渊就带着人继续赶路。 为了避开太后的耳目，他们专门挑偏僻的小路走。 虽然路程远了些，但胜在安全。 “陛下，前面就是青山镇了。” 木华黾指着远处的一个小镇说道。 赵渊点点头：“就在那里休息吧。这地方偏僻，应该不会有太后的眼线。” 然而等他们进了镇子，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街上冷冷清清，店铺都关着门。 偶尔有行人，也都行色匆匆，躲躲闪闪的。 “不对劲！” 木华黾警惕地说，“这地方太安静了。” 赵渊也察觉到了异样：“小心些，可能有诈……”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锣声响起！ “不好！有埋伏！” 只见四面八方冲出无数兵丁，将赵渊一行人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正是凤阳总兵赵武！ “赵渊，你还真是一路向西啊！” 赵武冷笑，“今天就让你到此为止吧！” “赵武！” 木华黾怒喝，“你这个叛徒！枉费陛下对你如此信任！” “信任？呵呵……” 赵武不屑地笑道，“什么狗屁信任！老子在凤阳当了十年总兵，还不是被你们当牛做马？现在太后娘娘许诺封我为镇国将军，这才是真正的明主！” “放你娘的屁！” 木华黾破口大骂，“太后那个毒妇有什么好的？亏你还是堂堂男儿，居然甘愿给一个女人当走狗！” “住口！” 赵武大怒，“敢辱骂太后，找死！兄弟们，给我上！活捉赵渊，杀无赦！” 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 赵武的人马虽多，但毕竟是仓促召集的乌合之众。 反观赵渊这边虽然人少，却都是精锐，一时间竟杀得难分难解。 “保护陛下！” 木华黾大喝一声，带着亲卫将赵渊护在中间。 赵武见正面进攻不下，突然吹了个口哨。 只听嗖嗖几声，无数箭矢破空而来！ “有弓箭手！小心！” 木华黾连忙提醒。 众人纷纷躲避，但还是有几个侍卫被射中。 情况危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只见一支骑兵从镇外冲来，正是刘二带人赶到！ “保护陛下！” 刘二大喝一声，当先冲入战团。 形势顿时改变。 赵武的人马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撤！快撤！” 赵武见势不妙，连忙下令。 “想跑？” 木华黾冷笑，“今天就让你这个叛徒有来无回！” 说着，他纵马追了上去。 赵武拼命逃窜，但还是被木华黾追上。 两人在马上展开厮杀，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第90章 死有余辜 最终，还是木华黾技高一筹。 只见他一刀劈下，将赵武连人带马砍成两段！ “死有余辜！” 木华黾擦了擦刀上的血，冷冷说道。 很快，赵武的人马被杀得七零八落，剩下的也都投降了。 “陛下，您没事吧？” 众人连忙上前查看。 “朕没事。” 赵渊摆摆手，“刘二，你来得正是时候啊！” 刘二抱拳道：“属下得到消息说赵武集结人马，就赶紧往这边来了。幸好没来晚！” “辛苦了。” 赵渊点点头，“对了，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刘二露出一丝喜色：“回陛下，已经有眉目了。那个地方确实藏有东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里戒备森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东西，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赵渊沉吟片刻：“无妨，反正朕也不着急。你继续按计划行事。” “是。” 等处理完战场，赵渊便带着人继续赶路。 路上，木华黾有些担忧：“陛下，这一路上遇到这么多伏击，只怕到了凤阳城会更危险。要不要……” “不必担心。” 赵渊胸有成竹，“太后虽然在明处布置了天罗地网，但朕在暗处也没闲着。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陛下是说……” “不错。” “朕已经让人去找真正的密诏了。等找到它，一切自然就真相大白！” 正说着，一个斥候匆匆赶来：“启禀陛下，前方发现可疑人马！” “有多少人？” “大约三百骑，看装束应该是凤阳城的人。他们似乎在搜寻什么……” “又是太后的人！” 木华黾咬牙，“这老妖婆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赵渊沉吟片刻：“绕道走。现在不是跟他们硬拼的时候。” 于是一行人改道而行。 虽然多花了些时间，但总算躲过了敌人。 天黑之前，他们来到一处荒废的庄园。 “就在这里休息吧。” 赵渊吩咐道，“木华黾，你带人去打探消息。看看凤阳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等木华黾走后，赵渊对刘二说：“你也去吧。继续找那个东西。朕等你的好消息。” 刘二领命而去。 赵渊独自站在庄园的高处，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凤阳城。 “真相很快就要大白了。” 他喃喃自语，“父皇，儿臣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赵渊警惕地转身，只见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疾驰而来。 “什么人？！” 侍卫们纷纷拔刀。 那人却是直接翻身下马，双膝跪地：“陛下！是我啊！” 赵渊定睛一看，认出了来人。 正是他安插在凤阳城的一个暗探！ “快说，什么事这么着急？” 那人喘着粗气道：“不好了！太后……太后要在明日正午，当众宣读伪造的密诏！到时候文武百官都要到场……” “什么？！” 赵渊脸色一变，“这么快？！” “是啊！” 暗探急道，“太后是要趁着民心未定，抢先宣布。一旦密诏内容公布，恐怕会有更多人倒向她那边……” 赵渊眼神阴沉：“好一个心急的老妖婆！她这是要先下手为强啊！” “那现在……” “传令下去！” 赵渊厉声道，“让刘二火速回来！朕倒要看看，谁的密诏更有说服力！” 夜色渐深，庄园内灯火通明。 “太后明日要宣读密诏？” 木华黾听完汇报，不禁皱眉，“来得太快了！” 赵渊冷笑：“她这是要逼朕就范。一旦那份伪造的密诏公布，天下人都会信她说的话。到时候朕就成了叛逆，再想翻盘就难了。”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 众人忧心忡忡。 “等。” 赵渊胸有成竹，“等刘二的消息。” 刘二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陛下！找到了！” “在哪？” 赵渊猛地站起来。 “就在御花园那棵老槐树下。” 刘二压低声音，“属下派人挖了半天，终于在树根下找到一个铁盒。打开一看，果然是先帝的手书！” “拿来！” 刘二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份泛黄的密诏！ 赵渊仔细查看，越看脸色越凝重。 “陛下，上面写的是什么？” 木华黾按捺不住问道。 “呵呵……” 赵渊冷笑，“果然跟朕猜的一样。父皇临终前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所以特意留下这份密诏。上面不仅记录了当年的真相，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太后和吴忠勾结谋反的证据！” “难怪她这么急着要公布伪造的密诏。原来是心虚了！” “这下太后死定了！” 木华黾大喜，“有了这份真诏，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赵渊却是摇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太后既然敢在明日公布伪诏，必定也有所准备。贸然跟她对抗，反而会打草惊蛇。” “那该如何是好？” 赵渊沉吟片刻：“来人！传朕密令……” 他凑到众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妙计！” 众人齐声赞叹。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突然跑进来：“陛下！大事不好！皇宫来信，说是……说是皇后娘娘不见了！” “什么？！” 赵渊腾地站起来，“妹妹怎么会不见？” “回陛下，据说是昨晚皇后娘娘突然离开寝宫，说要去御花园散步。谁知一去就没回来……” “混账！” 赵渊怒极，“朕让木华黾留下保护她，怎么会……” 话没说完，又一个侍卫跑进来：“陛下！刚刚在城外发现一封信！” 赵渊接过信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只见信上写着： “皇后已在本宫手中。想救她，就拿真诏来换！否则，休怪本宫心狠手辣！” 落款是：太后。 “这个毒妇！” 赵渊咬牙切齿，“居然敢劫持妹妹！” “怎么会这样……” 刘二也傻了眼，“属下明明派了那么多人保护皇后娘娘，怎么还是……” “你们都被骗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张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第91章 又是龙潭虎穴 “张太医？你怎么……” “老朽刚从宫里出来。” 张寿喘着气说，“事情是这样的：昨晚皇后娘娘确实是去御花园散步。但那根本就是太后设下的圈套！” “太后派人假传圣谕，说是在御花园发现了一封密信。皇后娘娘听说后就急着去看，结果……” “中计了！” 赵渊恍然大悟，“一定是太后的人趁机下手。该死！朕早该想到的！” “那现在怎么办？” 众人焦急地问。 赵渊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张太医，你说皇后去御花园时，可有人跟着？” “有！” 张寿点头，“木华黾将军留下的侍卫，还有宫女太监，都跟着去了。” “那他们……” “都死了。” 张寿悲痛地说，“老朽亲眼看见，地上有十几具尸体。看伤口是西域的‘碧血散’，中者必死无救！” 赵渊眼中杀机大盛：“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太后！朕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陛下！” 刘二突然说道，“属下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说！” “既然太后要用密诏换人，那咱们就将计就计！” 刘二压低声音道，“让属下带着伪造的密诏去交换。到时候……” “不行！” 赵渊断然道，“太后不是傻子。伪造的密诏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说，朕也不能拿妹妹的性命开玩笑！” “那该怎么办？难道真把真诏给她？”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朕自有计较。来人！准备马车，朕要连夜赶往凤阳城！” “陛下不可！” 众人连忙劝阻，“凤阳城已是龙潭虎穴，您这是……” “无妨。” 赵渊冷笑，“太后不是要明天宣读密诏吗？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她的伪诏厉害，还是朕的真诏更胜一筹！” “那……那要不要先派人去救皇后娘娘？” “不必了。” 赵渊摇头，“现在打草惊蛇反而不好。朕了解太后，她不会伤害妹妹。因为只有握着这张王牌，她才有跟朕谈判的资格！” 说着，他转向刘二：“你带人继续盯着凤阳城，有什么动静随时通报。” “是！” “你带一队人，暗中潜入城中。找机会打探皇后的下落。” 安排完这些，赵渊独自来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凤阳城。 月光下，那座雄城显得格外阴森。 “太后，你逼朕太甚了！” 他握紧拳头，“既然你想玩，那朕就陪你玩到底！” 夜色渐深，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一场惊天大战，就要在这凤阳城中展开！ 黎明时分，赵渊一行人已经来到凤阳城外。 城楼上，旌旗招展，杀气腾腾。显然太后早有防备。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 木华黾低声问道，“城门已经紧闭，守军戒备森严……” 赵渊胸有成竹：“不必着急。等着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 果然，没过多久，城门突然打开一条缝，一个灰衣老者鬼鬼祟祟地跑了出来。 “陛下！” 老者跪地行礼，“老奴可算把您盼来了！” 赵渊仔细一看，认出这是当年先帝身边的老太监，王全。 “王全？你怎么……” “别提了！” 王全苦着脸说，“老奴这些年一直在凤阳城当差。如今见太后要反，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才偷偷跟刘二搭上线……” “原来是你暗中给朕通风报信？” 赵渊恍然大悟。 “正是。” 王全点头，“眼下城中情况紧急。太后已经召集文武百官，准备在午时宣读伪造的密诏。而皇后娘娘……” “妹妹在哪？” 赵渊急切地问。 “被关在城西的将军府地牢里。” 王全压低声音，“太后派了重兵把守，还有西域高手在暗中盯着。想救人很难……” “无妨。” 赵渊冷笑，“朕自有计较。王全，你可有办法带朕进城？” “这个……” 王全迟疑道，“倒是有个法子。不过有些冒险……” “老奴知道城西有个地道，是当年修建城墙时留下的。虽然年久失修，但勉强还能通行……” “好！就这么办！” 赵渊当机立断，“你带路，朕这就进城！” “陛下！” 木华黾急道，“太危险了！让属下先去探探路……” “不必了。” 赵渊摆摆手，“你带人在城外接应。一旦有变，就按计划行事！” 说完，他就跟着王全离开了。 看着赵渊远去的背影，木华黾忧心忡忡：“但愿不会出事……” 与此同时，凤阳城中。 太后正坐在将军府大堂上，听着手下禀报。 “回禀太后，一切准备就绪。文武百官都已经在校场等候，就等您午时去宣读密诏了……” “很好。” 太后冷笑，“本宫倒要看看，赵渊那小子还能蹦跶到几时！” “禀太后！” 一个将领匆匆跑进来，“刚刚探子回报，说是在城外发现可疑人马……” “是赵渊？” “不清楚。不过看规模不大，像是在打探……” 太后冷哼一声：“不必理会。就算赵渊真的来了又如何？本宫手里握着他妹妹，看他还敢放肆！” 说着，她站起身来：“走，陪本宫去看看那个小贱人！” 地牢中，黄灿灿被铁链锁着，但神色依旧倔强。 “怎么样？想通了吗？” 太后冷冷地看着她，“只要你肯配合本宫，写封信让你哥哥投降，本宫保证不会亏待你。” “做梦！” 黄灿灿啐了一口，“你这个毒妇！当年害死母亲也就罢了，现在还想害我哥哥！我是绝不会帮你的！” “放肆！” 太后大怒，“你这个小贱人，倒是跟你母亲一个德性！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我打！” “且慢！”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响起。 吴忠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太后息怒。这小贱人还有用，暂时别打坏了。” “哼！” 太后冷笑，“吴忠说得对。你们给本宫看好她！一旦赵渊敢轻举妄动，立刻撕票！” 说完，她转身离去。 黄灿灿看着她的背影，“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正午时分，凤阳城校场上人头攒动。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都在等待太后宣读密诏。 第92章 带兵造反 “听说了吗？太后手里的密诏，是先帝亲笔所书啊！” 有人小声议论。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是伪造的……” “嘘！小声点！这话要是让太后听见，小心掉脑袋！”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突然一阵锣声响起。 “太后驾到！” 只见太后一身凤袍，气势汹汹地走上高台。 吴忠紧随其后，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诸位爱卿！” 太后环视四周，朗声道，“今日召集大家来，是要宣读先帝遗诏。这遗诏乃是先帝临终前亲笔所书，诸位要听仔细了！” 说着，她示意吴忠打开锦盒。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好啊！朕也正想听听，这遗诏到底写了些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校场另一端！ “赵渊？！” 太后大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 赵渊冷笑，“朕来听先帝遗诏，有什么不对吗？” “你……” 太后咬牙切齿，“来人！给我拿下这个逆子！” 然而还没等她的人动手，四周突然杀声震天！ 无数将士从暗处冲出，瞬间控制了局面。 原来赵渊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就等着这一刻！ “太后！” 赵渊一步步走上高台，“你手里的密诏，不会是伪造的吧？” “放肆！” 吴忠挡在太后面前，“这分明是先帝亲笔！陛下您可不要血口喷人！” “是吗？” 赵渊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那这个又是什么？” 太后脸色大变：“这……” “这才是先帝的真诏！” 赵渊厉声道，“就藏在御花园的老槐树下。太后，你以为毁尸灭迹就没人知道真相了吗？” “胡说八道！” 太后强作镇定，“你拿个赝品来糊弄谁？来人！给我……” 话未说完，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太后该死！”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张寿带着几个老太医走了出来。 “张寿？你们这些老东西还没死？” 吴忠冷笑。 “住口！” 张寿厉声道，“当年就是你们害死先帝！老朽亲眼看见你们在先帝的汤药里下毒！”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还有！” 张寿继续道，“先帝临终前确实留下密诏，但绝不是立安王为帝！因为就在写密诏的前一天，老朽还亲耳听到先帝说：‘孽子不孝，永世不得翻身！’” “你……” 太后脸色煞白，“你胡说！” “胡说？” 赵渊冷笑，“那朕就当众宣读这份真诏，看看到底谁在胡说！” 说着，他展开黄绢，朗声道： “朕年迈体衰，恐时日无多。今留此密诏，以明心迹：安王谋逆叛乱，天地不容！永世不得翻身！朕立赵渊为太子，继承大统……” “至于太后与吴忠勾结作乱，朕也已知晓。赵渊若登大位，当替朕清算此事，以正国法！” 话音刚落，校场上一片哗然！ 文武百官纷纷倒戈，跪拜在赵渊面前。 “陛下圣明！” “太后谋逆！罪该万死！” 太后见大势已去，突然狞笑道：“赵渊！你别得意！你妹妹还在本宫手里！只要本宫一声令下，她就会香消玉殒！” “是吗？” 赵渊冷笑，“那你不如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话音刚落，木华黾带着人押上来一个女子。正是黄灿灿！ “妹妹！” 赵渊连忙上前查看。 “哥！我没事。” 黄灿灿虚弱地笑道。 原来早在昨晚，木华黾就带人潜入将军府，救出了黄灿灿。而太后直到现在才发现中计！ “完了……” 太后瘫软在地。 “太后，你输了！” 赵渊冷冷地说，“来人，把这两个叛逆给我拿下！” 然而就在侍卫要上前时，吴忠突然狞笑一声：“想抓我们？没那么容易！” 说着，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朝众人撒去！ “小心！有毒！” 木华黾大喊。 趁着众人躲避的空档，吴忠拉着太后就跑。 “追！” 赵渊怒喝，“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时间，校场大乱。 太后和吴忠且战且退，朝城门方向逃去。 然而等他们跑到城门口，却发现早有人在等着。 正是刘二带着一队人马！ “太后，您这是要去哪啊？”刘二冷笑。 “该死！” 吴忠咒骂一声，转身要跑。 却见赵渊已经带人追了上来。 腹背受敌，插翅难逃！ “完了……” 太后绝望地说，“全完了……” “太后，你也有今天！” 赵渊冷笑，“来人，把这两个叛逆给我绑起来！” 就这样，盘踞凤阳多日的太后，终于落网。 然而就在众人要押解犯人回京时，突然一个斥候慌慌张张跑来： “陛下！不好了！安王……安王带兵造反了！” “什么？！”众人大惊。 “据说他得知太后被擒，就集结部众，准备劫牢救人！现在正带着五万大军，朝凤阳城来了！” 赵渊脸色一沉：“好个安王！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跟朕叫板！” 夜幕降临，凤阳城内灯火通明。 赵渊正在大堂上与众将商议对策。 “陛下，安王此人虽然被贬为庶人，但这些年在暗中积蓄力量。” 木华黾禀报道，“据说他手下至少有五万精兵，而且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卒。” “我们现在能调动多少兵力？” 赵渊问道。 “回陛下，算上本地守军和从京城调来的援军，总共约三万人。” “兵力相差悬殊啊……” 有人忧心忡忡。 赵渊却是胸有成竹：“无妨。安王虽然兵多，但毕竟是叛军。只要我们据城而守，他们攻不进来，迟早会军心涣散。” “陛下说得极是。” 刘二点头，“而且属下已经派人去联络附近的州县，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援军到来。” 正说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报！安王大军已经抵达城外二十里处！” 赵渊眼神一凛：“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所有将士各就各位，准备迎战！” “遵命！” 等众人散去后，黄灿灿走到赵渊身边：“哥，你说安王他……” “怎么了？” 第93章 散布谣言 “我总觉得他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救太后。” 黄灿灿担忧地说，“会不会还有什么阴谋？” 赵渊沉吟片刻：“妹妹说得对。安王这个人向来阴险。他明知道以他的身份，就算救出太后也无济于事。那他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 正思索间，又一个斥候跑来：“陛下！城外发现安王派来的使者，说是要求见！” “哦？” 赵渊眼中精光一闪，“带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中年文士被带了进来。 “见过陛下。” 那人恭敬地行礼，“小人奉安王之命，特来传话。” “说！” “安王说……” 文士瞥了眼左右，压低声音道，“他手中也有一份密诏。若陛下愿意释放太后，他就把密诏交出来。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他就把密诏公之于众。到时候……” 文士意味深长地说，“恐怕会有很多人对陛下的身份产生怀疑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放肆！” 木华黾怒喝，“安王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那密诏上……” “住口！” 赵渊突然打断，“你先下去吧。告诉安王，朕考虑考虑。” 等那文士走后，众人都疑惑地看着赵渊。 “陛下，安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手里真有什么……” “他在虚张声势。” 赵渊冷笑，“不过确实有一件事，朕一直瞒着你们。” “什么事？” 赵渊看了眼黄灿灿，叹息道：“事关朕和妹妹的身世。其实……”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 “不好！城中有人作乱！” “怎么回事？！” 赵渊厉声问道。 一个将领慌慌张张跑来：“回陛下，不知是谁在城中散布谣言，说太后和安王手中有什么重要密诏，证明您和皇后娘娘的身份有问题……” “混账！” 木华黾拔刀就要冲出去，“这些造谣生事的狗贼，让末将去砍了他们！” “且慢！” 赵渊拦住他，“这分明是安王在搞鬼。他知道硬攻打不下凤阳城，就想挑起民变，里应外合！” “那现在怎么办？” 众人焦急地问。 “先稳住军心。” 赵渊沉声道，“刘二，你带人去巡视城中，但凡发现滋事者，立刻抓捕！” “是！” “木华黾！你带兵守住城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放松警惕！” 安排完这些，赵渊转向黄灿灿：“妹妹，朕有话要跟你说。” 待众人退去，赵渊才缓缓开口：“其实，你不是朕的亲妹妹……” “什么？！” 黄灿灿大惊。 “你是朕的表妹。” 赵渊叹息道，“你母亲淑妃，是朕母亲的亲妹妹。当年她们就商定了要让我们指腹为婚。可惜……” 黄灿灿眼中含泪：“所以……所以安王他……” “不错。” 赵渊点头，“他一定是从哪里得知了这个秘密，所以才敢拿这件事要挟朕。” “那我们……” “别怕。” 赵渊握住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在朕心里，你永远都是朕最亲的人。” “陛下！大事不好！” 刘二急匆匆跑进来，“城中有人煽动百姓闹事，说是要让您公布真相……” 赵渊冷笑：“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带朕去看看！” 来到城中，只见街道上乱成一团。 无数百姓聚集在一起，高喊着要见皇帝。 “陛下小心！” 刘二护在赵渊身前，“这里面说不定有安王的奸细！” 赵渊却是不慌不忙，大步走到人群前：“朕来了！你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后有人喊道：“陛下！求您给我们个说法！是不是真的……” “住口！” 赵渊突然厉声喝道，“你们可知道，造谣惑众是什么罪？！” “朕知道有人在散布谣言，说朕和皇后的身份有问题。” 赵渊环视四周，朗声道，“今日，朕就把真相告诉你们！”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绢：“这是先帝的密诏！上面不仅有立朕为太子的诏书，还有太后和安王谋逆的证据！” “至于皇后……” 他看向黄灿灿，“她是朕的表妹。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朕反而要告诉你们，正是因为她高贵的血统，先帝和淑妃才为我们指腹为婚。这是何等的荣耀！” “可是安王说……” 有人小声嘀咕。 “安王？” 赵渊冷笑，“一个曾经谋反的逆子，也配置喙朝廷大事？他现在又勾结太后作乱，你们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此言一出，百姓们顿时醒悟过来。 “对啊！安王是逆贼，他的话怎么能信！” “我们差点被他骗了！” 眼看局势平定，赵渊又道：“诸位父老乡亲，朕体谅你们对真相的渴望。但现在国难当头，还请大家以大局为重。等平定叛乱，朕自会昭告天下，绝不食言！” 百姓们纷纷跪地：“陛下圣明！”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 “不好！” 刘二脸色大变，“是城门警报！” 果然，一个斥候飞马而来：“报！安王发动突袭！正在猛攻北门！” 赵渊眼神一凛：“来得好！朕倒要看看，你安王有什么本事！传令全军，准备迎战！” 北城门外，战火连天。 安王亲自披挂上阵，指挥大军猛攻城门。 投石机、云梯、撞车，轮番上阵。 城头上，木华黾率军奋力抵抗，喊杀声震天。 “杀啊！给我狠狠地打！” 安王疯狂地咆哮着，“今天一定要拿下这座城！”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悄来到他身边：“王爷，城中已经按计划行事了……” “很好！” 安王冷笑，“等会看到信号，就全力进攻！”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什么信号。 “怎么回事？” 安王急躁地问，“城里那些人是死了吗？” “王爷！不好了！” 一个斥候跑来禀报，“城中的计划失败了！赵渊已经平定了暴乱……” “什么？！” 安王大惊，“这个该死的赵渊！难道他……” 话未说完，城头上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 紧接着，城门大开！ 第94章 狱中变故 “杀啊！” 只见赵渊亲自率军杀出，直取安王中军！ “不好！中计了！” 安王慌忙调兵遣将，但已经来不及了。 赵渊的军队势不可挡。 加上城头上的弓箭手居高临下，顿时杀得安王军队人仰马翻。 “撤！快撤！” 安王惊慌失措。 然而为时已晚。 他的大军被截成数段，死伤无数。 就在安王准备逃跑时，一个人影突然拦在他面前。 “安王，你往哪里跑？” 赵渊提剑而立，冷冷地看着他。 “赵渊！” 安王咬牙切齿，“你……你早就看穿了我的计划？” “不然呢？” 赵渊冷笑，“你以为散布谣言就能挑起民变？太天真了！” “你……” 安王突然狞笑，“可是你知不知道，关于你和黄灿灿的身世，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朕当然知道。” 赵渊神色不变，“不过那又如何？朕问心无愧，何惧流言蜚语？” “好好好！” 安王疯狂大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来个了断！” 说着，他抽出长刀，朝赵渊劈来！ “来得好！” 赵渊长剑一挥，与安王战在一处。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两人都使出了全部本事。 但终究是赵渊年轻力壮，渐渐占了上风。 “去死吧！” 赵渊一声厉喝，长剑直刺安王咽喉。 铮！ 安王的脖子上爆出一团血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爷！” 安王的部下见主帅已死，军心大乱。 “降者免死！” 赵渊厉声喝道。 顿时，无数叛军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然而就在赵渊准备收兵时，突然一个斥候飞马而来：“陛下！不好了！太后和吴忠……越狱了！” “什么？！” 赵渊大惊，“怎么会……” “该死！这两个老狐狸是怎么跑的？！” 赵渊暴怒地砸碎了手中的茶杯。 刚刚击败安王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这场胜利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仿佛是老天爷和他开的一个玩笑。 “回陛下，是……是狱卒背叛了。” 来报信的侍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把负责看守的人全部给朕押上来！” 赵渊厉声喝道。 很快，几个狱卒被押了上来，全都吓得面无人色。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渊寒着脸质问。 “回……回陛下……” 为首的狱卒颤抖着开口，“是张管事……他半个月前就开始暗中挖地道了……” “张管事？” 木华黾皱眉，“那个看守大牢十几年的老狱卒？” “对……对……” 狱卒哆哆嗦嗦地说，“他说太后娘娘以前对他有恩，所以要报答……还给了我们每人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哼！” 赵渊冷笑，“就为了这点银子就背叛朝廷？来人，把这些叛徒拉出去砍了！” “陛下饶命啊！” 几个狱卒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求饶。 “慢着！” 刘二突然出声，“陛下，不如先审问清楚。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赵渊眯起眼睛：“你是说……” “属下觉得，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挖好地道逃走，肯定不是临时起意。” 刘二分析道，“而且以太后的为人，不可能只靠一个张管事。” “有道理。” 赵渊点点头，“把张管事的家人全都抓来审问！另外，给朕彻查这半个月来进出大牢的所有人！” “是！” 很快，张管事的妻子和儿子就被带到了大堂。 “说！你男人都跟谁接触过？” 木华黾厉声逼问。 “我……我不知道……” 张妻支支吾吾。 “混账！” 木华黾拔出佩刀，“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剁了你儿子？” “娘！快说吧！” 张家小儿子吓得哭喊起来。 “我说！我说！” 张妻终于扛不住了，“半个月前，确实有人来找过当家的……” “是谁？” “是……是城西柳家的管事。他带着一封信，说是要当家的帮个忙……” “柳家？” 赵渊眼神一凛，“可是那个做粮食生意的大商人柳远图？” “正是。” 赵渊冷笑：“有意思。刘二，你立刻带人去柳家搜查！” “遵命！” 刘二带着一队士兵直奔柳家大宅。 然而等他们破门而入时，却发现柳家早已人去楼空。 “该死！让他们跑了！” 刘二咒骂一声。 仔细搜查之下，在柳远图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些被烧剩的纸片。 刘二把这些残片带回给赵渊过目。 虽然大部分都已经烧毁，但还是能隐约看出一些字迹。 “西……军……接应……” 赵渊努力辨认着那些残破的字迹，“看来太后是往西北军阀那边去了。” “陛下英明！” 木华黾抱拳道，“末将也打听到，最近西北几个军阀确实有异动。” “传令下去。” 赵渊沉声道，“给朕严密监视各个城门，但凡发现可疑人员，格杀勿论！” 然而这个命令还是来得太晚了。 当夜搜查的结果显示，太后和吴忠早在当天下午就已经出了城。 “这帮狗娘养的！” 木华黾气得直跺脚，“居然让他们跑了！” 赵渊却是出奇地冷静：“不急。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地，那就顺藤摸瓜。刘二！” “属下在！” “你带一队精锐，沿途追查太后的行踪。一旦发现线索，立刻传信！” “木华黾！” “你负责安抚城中军民，不得让他们生出异心。另外，派人严密监视那些可疑的商户和官员。” 安排完这些，赵渊独自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 “太后，你真以为逃到西北就安全了吗？” 他冷笑着自语，“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第二天一早，刘二就带着人马出发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都换上了商人的装扮。 “大人，您看前面。” 一个手下指着地上的马蹄印。 刘二下马查看：“嗯，马蹄印很新鲜，应该是昨天下午留下的。而且……” 他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至少有二十匹马，其中还有驾车的痕迹。看来太后他们是坐马车逃的。” “那咱们……” 第95章 追踪觅迹 “追！” 一行人继续前进。走了没多远，就在路边发现了一块撕破的布片。 “这是……” 刘二拿起布片仔细查看，“是宫中的料子！肯定是他们留下的。” 然而就在这时，树林中突然射出几支冷箭！ “小心！有埋伏！” 众人急忙闪避。一队黑衣人从林中杀出，足有三十多人。 “果然有人接应！” 刘二拔出佩剑，“兄弟们，杀！” 双方立刻战在一处。虽然刘二这边人少，但都是精锐，一时间竟杀得难解难分。 “大人小心！” 一个手下突然扑上来，替刘二挡住了一支暗箭。 “该死！” 刘二大怒，一剑劈死了偷袭的黑衣人。 战斗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最终还是让黑衣人给跑了。现场只留下十几具尸体。 “这些人是什么来路？”手下搜查着尸体。 “咦？” 刘二从一具尸体上搜出一块腰牌，“这是……西北六扇门的腰牌！” “六扇门？那不是西北第一军阀杨家的私军吗？” “不错。” 刘二眼神阴沉，“看来太后真的是投奔杨家去了。” “继续追！” 刘二咬牙道，“就算杨家有千军万马，也别想挡住咱们的路！” 与此同时，在距离凤阳城百里之外的一处驿站内。 太后正躺在床上休息，脸色苍白。 这一路奔波，对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确实太过劳累。 “太后。” 吴忠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喝点药，好好休息。接应的人很快就到。” “辛苦你了。” 太后勉强笑了笑，“这次要不是你早有准备，我们恐怕真要栽在那个小畜生手里了。” “太后言重了。” 吴忠躬身道，“老奴只是提前布置了一些后手。再说，若不是杨家暗中相助，我们也逃不出来。” “杨家……”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究竟要什么条件？” “这个……” 吴忠压低声音，“杨家主说，只要太后答应他们一个条件，就愿意出兵相助。” “什么条件？” “他们想……”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来了！” 吴忠警惕地拔出佩剑。 然而进来的却是一个熟人：“参见太后娘娘！小人可算找到您了！” “是你？” 太后认出了来人，正是柳远图。 “小人已经安排好了。” 柳远图说，“十里之外有杨家的人马接应。只要能平安到达西北，太后就安全了。” “好。” 太后强撑着坐起来，“那就赶紧动身吧。” 就这样，在柳远图的护送下，太后一行人继续西行。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刘二就追到了这个驿站。 “大人，您看！” 手下从床上找到一块手帕，“上面还有太后的印记呢！” “果然来过这里。” 刘二眼睛一亮，“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决不能让他们逃了！” 就这样，一场追击战在暗中展开。双方你追我赶，渐渐逼近西北边境。 而此时的凤阳城内，赵渊也没闲着。他一边派人追查太后的下落，一边加紧部署兵力。 “陛下。” 木华黾禀报道，“末将已经查明，城中至少有二十多家商户和官员与太后有联系。他们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储备粮草辎重。” “很好。” 赵渊冷笑，“把这些乱臣贼子统统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 木华黾刚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陛下，还有一件怪事。” “什么事？” “就在太后越狱那天，有人看见城西的柳家在深夜运送大量箱子。那些箱子都很沉重，像是……” “像是金银财宝？” 赵渊眯起眼睛。 “正是。而且据说，柳家还准备了十几辆马车。” “哼！” 赵渊冷哼一声，“看来这柳远图没少从太后那里捞好处啊！来人，把柳家上下全都给朕抓来审问！” 然而等士兵赶到柳家时，却发现整个宅子都空了。 不仅人去楼空，就连值钱的东西也一件没留。 “这帮狗贼！” 木华黾气得直跺脚，“一定是提前得到消息，才会这么快撤离。” “不要慌。” 赵渊胸有成竹，“既然知道他们往西北去了，那就顺藤摸瓜。传令各地州县，严查过往行商，尤其是大车队。”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陛下！刚收到刘二将军的飞鸽传书！” 赵渊接过信件，仔细阅读。 “怎么了陛下？” 木华黾问道。 “有意思。” 赵渊冷笑，“刘二在路上遇到了杨家的人马。看来太后是真的投靠了西北军阀。” “传令下去！” 赵渊沉声道，“给朕严密监视西北各路口。另外，准备粮草辎重。朕要亲自去一趟西北！” “陛下三思啊！” 木华黾急忙劝阻，“西北军阀势力庞大，而且地形复杂。贸然前往太危险了！” “无妨。” 赵渊胸有成竹，“太后以为逃到西北就安全了？朕倒要看看，这些军阀有什么能耐，敢和朕作对！” 夜深了，赵渊站在城楼上，望着西北方向。 寒风呼啸，吹动他的衣袍。 远处隐约可见山峦起伏，苍茫一片。 “太后啊太后。” 他喃喃自语，“你真以为西北军阀能保得住你？朕告诉你，这天下，终究是姓赵的！” “陛下！紧急军报！” 赵渊接过军报，看完后脸色大变。 原来西北军阀已经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在边境集结。一场更大的战争，即将爆发！ “传令下去。”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全军备战！朕要让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付出血的代价！” 凌晨时分，一支人马正在官道上疾驰。 为首之人正是刘二。 他们已经追击了整整一天一夜，马匹都快累趴下了。 “大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一个手下问道。 “不行！” 刘二咬牙道，“再追！那些狗娘养的就在前面！”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从前方疾驰而回：“大人！前面发现可疑马车！” “在哪？” “就在前面十里的树林里。看样子是在休整。” 第96章 六扇门赵虎 刘二眼前一亮：“好！传令下去，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这次说不定能堵住太后这个老妖婆！” 众人悄悄靠近树林。果然看见几辆马车停在那里，周围还有武装人员把守。 “怎么打？”手下问道。 刘二仔细观察了一下形势：“对方至少有五十号人，而且都是精锐。咱们人少，硬拼不是对手……” “那就……” “分兵包抄！你带一队人从左边迂回，我带人从右边包抄。等我发信号再动手！” “明白！”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发现敌人了！” “快护送太后离开！” 刘二暗叫不好：“动手！给我冲！” 双方顿时混战在一起。 刘二左冲右突，试图冲到马车前，却被死死挡住。 “保护太后！” 只见一个黑衣人纵马挡在刘二面前。 刘二定睛一看，不由得一惊：“是你？六扇门的赵虎？” “刘二，好久不见。” 赵虎冷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哼！亏你还是朝廷命官，居然帮着逆贼！” “逆贼？呵呵……” 赵虎嗤笑，“你们才是逆贼！当今圣上根本不是正统！” “放你娘的屁！” 刘二怒喝，“今天就让老子教训教训你这个叛徒！” 两人在马上展开激战。 刘二虽然武艺高强，但赵虎也不是易与之辈。一时间竟斗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马车已经开始启程离开。 “该死！想跑？” 刘二急了。 然而赵虎死死纠缠着他：“想追？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双方激战良久，最终还是让马车跑掉了。 等解决完赵虎等人，天已经大亮。 “大人，现在怎么办？” 手下问道。 刘二喘着粗气：“继续追！不过……”他看了看抓到的俘虏，“先审问审问这些杂碎，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几个俘虏被绑在树上。 刘二拔出佩刀，冷笑道：“说吧，太后他们要去哪？” “哼！要杀要剐随你便！” 俘虏梗着脖子。 “嘿嘿，你以为老子是吓唬你？” 刘二狞笑着在他脸上划了一刀，“这叫‘美人痕’，下一刀就该划你脖子了！” “我……我说！” 那人终于扛不住了，“太后他们是要去西北投奔杨家……” “具体说说。” “杨家答应保护太后，还说……还说要扶持安王的儿子上位……” “安王的儿子？” 刘二眉头一皱。 安王虽然已死，但他确实留下一个年仅七岁的儿子。这孩子一直被秘密藏在乡下。 “你是说，杨家要扶持那个小畜生？” “对……他们说那才是正统……赵渊不过是……” 砰！ 刘二一拳打在他脸上：“放你娘的狗臭屁！来人，把这些狗东西全都剁了！” 等处理完俘虏，刘二立即写了封信，用飞鸽传书送回凤阳城。 凤阳城内，赵渊正在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对策。 “诸位，西北军阀蠢蠢欲动，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依臣看，不如先发制人！” 一个将领提议，“趁他们还没准备好，我们就主动出击！” “不可！” 有人反对，“西北军阀盘根错节，贸然出兵太危险了！” 正争论间，刘二的飞鸽传书送到。 赵渊看完，脸色铁青：“好啊！敢打我江山的主意！” “怎么了陛下？” “杨家要扶持安王的儿子上位！” 赵渊怒极而笑，“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畜生，也配坐这个位置？” “那现在该怎么办？” 赵渊沉吟片刻：“传令刘二，不要轻举妄动。朕自有计较。” 等大臣们退下后，木华黾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办？” “你说……” 赵渊笑眯眯地说，“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太后勾结军阀意图谋反，会是什么后果？” “这……” 木华黾眼前一亮，“那些观望的诸侯肯定会站在咱们这边！” “不错。” 赵渊点头，“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 “收集证据？” “对。让刘二暗中跟着他们，别打草惊蛇。等掌握了确凿证据，再一举拿下！” 就这样，刘二继续追踪太后的行踪。 一路上不断有零星遭遇战，但都被他化解了。 这天傍晚，他们追到一个叫青树镇的地方。 “大人，您看！” 手下指着地上，“这是马车的痕迹！” 刘二仔细查看：“嗯，很新鲜。他们应该就在镇上。” “传令下去，全都换上便装。暗中打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众人分头行动。 没过多久，就有人回报说在镇东头的一家大宅院发现了可疑人物。 刘二亲自去查看，果然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在宅子里进进出出。 “就是这里了！” 他暗暗记下位置。 然而还没等他回去布置人手。 一支人马浩浩荡荡而来，足有上千人！ “不好！” 刘二赶紧躲起来。 只见那支人马直奔大宅院，为首一人正是西北六扇门的总管赵虎！ “参见太后娘娘！” 赵虎翻身下马，“末将奉杨帅之命，特来护送您去西北！” 太后这才从宅子里出来：“有劳赵总管了。不过……”她环顾四周，“一路上追兵不断，还请多加小心。” “太后放心。” 赵虎拍着胸脯，“有我这一千精兵，就算那个赵渊亲自来了也不怕！” 刘二在暗处听得直咬牙：“狗日的，吹什么牛？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然而等他召集人手准备动手时，太后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青树镇。 “追还是不追？” 手下问道。 刘二咬咬牙：“先别急。对方有一千精兵，咱们这点人马冲上去就是送死。还是先把情况报告陛下，请求增援！” 于是他连夜写了封密信，详细说明了情况。 赵渊收到信后，立即召集心腹商议。 “陛下，现在正是拦截的好机会！” 木华黾说，“让末将带一万精兵，去截住他们！” “不急。” 赵渊摇头，“你没发现吗？他们是故意走这条路的。” “什么意思？” “你看地图。” 赵渊指着地图说，“从青树镇到西北，明明有一条大路，他们却偏偏选了这条崎岖小路。这说明……” 第97章 百万之众 “说明前面有埋伏！” 木华黾恍然大悟。 “不错。” 赵渊点头，“杨家这是要引我们上钩啊。” “那该怎么办？” 赵渊露出一丝冷笑：“既然他们要演戏，那朕就陪他们演到底！你去调兵遣将，做出要截击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 赵渊眼中寒光一闪，“朕自有计较！” 就这样，木华黾带着大军追击太后。 一路上果然遭遇了数次伏击，死伤不少。 但这正中赵渊下怀。 他派人四处散布消息，说太后勾结军阀意图谋反，天下震动。 原本观望的诸侯纷纷倒戈，表示要助赵渊剿灭叛逆。 一时间，天下大势对太后越发不利。 然而太后似乎并不在意。 此时的她已经快到西北边境了。 “太后请看。” 赵虎指着远处的群山，“过了这道关隘，就是杨家的地盘了！” 太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总算快到了。对了，杨帅可有说什么时候能见到安王的儿子？” “已经在路上了。” 赵虎说，“只要太后平安到达，一切都好说。” “哈哈哈……” 太后仰天大笑，“赵渊啊赵渊，你以为抓住本宫就能坐稳江山？天真！等杨家大军一出，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刘二正通过千里镜注视着这一切。 “跑吧跑吧。” 他冷笑着自语，“等你们跑到老窝里，看陛下怎么收拾你们！” 西北茫茫大地上，一座雄伟的城池巍然耸立。 这就是杨家的老巢—安远城。 大堂之上，杨老大正在和几个心腹商议大事。 “诸位，太后已经快到了。咱们该拿个主意了。” 杨老大抚着胡须说道。 “大哥，依我看这事有点冒险。” 他的二弟杨成担忧道，“得罪了赵渊，咱们西北可就不得安宁了。” “哼！怕什么？” 杨老三杨威拍案而起，“咱们西北六十万大军，还怕他个屁！” “三弟说得对。” 杨老大点点头，“况且这次不仅是咱们，其他军阀也都答应出兵了。” “真的？” 杨成有些意外。 “当然。” 杨老大冷笑，“大家都看不惯赵渊这个小儿。有了安王的儿子这个名义，正好给他一个教训！”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侍卫：“报！太后已经进入我们地界了，预计明日就能到达安远城。” “好！” 杨老大拍案而起，“传令下去，全城戒备，严防赵渊的探子。另外……” 他回头看向杨威：“三弟，你去把安王的儿子接来。是时候让这个小家伙露面了。” “遵命！” 与此同时，刘二也派人把消息传回给了赵渊。 “果然是冲着安王的儿子来的。” 赵渊冷笑，“这帮军阀，打的好算盘啊！” “陛下，那咱们……” 木华黾问道。 “传令给刘二，让他继续监视。另外……” “秘密调集粮草，朕要亲自去会会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就在赵渊部署兵力的时候，西北各大军阀也在暗中集结。 除了杨家之外，还有李家的十万大军，王家的八万人马，以及其他大小军阀的部队。 加起来足有近百万之众！ 这天，各路诸侯齐聚安远城。 名义上是为了欢迎太后，实则是要商议如何对付赵渊。 “诸位。” 杨老大环视众人，“赵渊这个小儿，不仅杀害安王，还想铲除我们这些功臣。此事该如何？” “依我看，干脆起兵造反得了！” 李家家主李天霸大声道，“凭咱们这些人马，还怕他不成？” “没错！” 王家家主王震也附和，“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不如痛痛快快干一场！” 众人纷纷响应。看来大家对赵渊都颇有怨言。 “好！” 杨老大重重一拍案几，“既然诸位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了。等太后到了，咱们就……” “太后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相迎。 只见太后在吴忠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参见太后娘娘！” 众人跪地行礼。 “免礼。” 太后虚弱地摆摆手，“让诸位久等了。” “太后万福金安！” 杨老大上前搀扶，“一路辛苦了，还请先去休息。” “不必了。” 太后坐下后说道，“眼下军情紧急，还是先议正事吧。” “太后说得是。诸位，请坐！” 等众人坐定，杨老大才说道：“太后，安王世子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日就能到达。” “好！” 太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有了这个孩子，咱们就名正言顺了。” “不过……” 杨老大迟疑道，“赵渊那边，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哼！让他来！” 王震拍案而起，“真当我们西北是好欺负的？” “对！” 李天霸也道，“咱们联手起来，何惧他一个黄口小儿！” 正说着，外面又进来一人：“报！探子来报，赵渊已经调集大军，正在往这边来！” “什么？！”众人一惊。 “别慌。” 杨老大冷笑，“他再快也得十天半月。到那时候，咱们早就准备好了。” “没错。” 太后点头，“而且朕还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哦？太后有何妙计？” 太后转头看向吴忠：“说说看。” 吴忠阴测测一笑：“回太后，老奴已经让人在沿途重要关口都埋伏好了死士。只要赵渊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好！” 众人纷纷叫好。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城外不远处，刘二正带着人严密监视着这一切。 “大人，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一个手下问道。 “别急。” 刘二摇头，“等安王的儿子一到，咱们再见机行事。” 第二天一早，安王的儿子果然被杨威亲自护送到了安远城。 这是个七岁的小男孩，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一点也没有王室子弟的气度。 “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纷纷行礼。 小男孩显然对这种场面很不适应，躲在杨威身后直发抖。 “好孩子，别怕。” 太后强撑着站起来，拉住小男孩的手，“从今以后，你就是大玄正统的继承人了。” 第98章 边塞烽火 “啊？” 小男孩一脸茫然。 “哈哈，太子殿下还小，慢慢就懂了。” 杨老大打圆场，“诸位，既然人已经到齐，那就开始布置吧。” 于是众人开始商议如何对付赵渊。 经过激烈讨论，最终决定：由杨家、李家、王家各出二十万大军，其他军阀也根据实力出兵，务必一举击溃赵渊。 “好！就这么定了！” 杨老大拍板，“诸位即刻回去准备，三日后在此集结！” 等众人散去后，杨老大才问太后：“太后觉得此计如何？” “不错。” 太后点头，“只是……” “太后有什么担心的？” “赵渊这小儿诡计多端，未必会按常理出牌。” 太后沉声道，“咱们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太后说得对。” 杨老大思索道，“要不……再多调些人马？” “不必了。” 太后摆摆手，“兵贵精不贵多。倒是那些关隘要塞，得严加防范。” “这个太后放心。” 杨老大拍着胸脯，“我早就派人严密把守了。就算赵渊插翅也休想飞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不好了！前线急报！” “什么事？这么慌张！” “启禀大帅，赵……赵渊的先锋军已经到了三百里之外！” “什么？！” 众人大惊，“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从凤阳城到安远城，正常行军至少需要半个月。 赵渊这才出发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岂有此理！” 杨老大拍案而起，“来人！传令各部，立刻动员！决不能让赵渊占了先机！” 一时间，安远城内号角声四起，战鼓隆隆。无数将士奔走呼号，准备迎战。 而此时的赵渊，正带着大军快速向西北推进。 为了能尽快赶到，他让士兵轮流骑马，昼夜不停。粮草辎重也是轻装简行，只带必需品。 “陛下，您看前面。” 木华黾指着远处的群山。 赵渊眯起眼睛：“那就是西北第一关—铁门关？” “正是。” 木华黾点头，“这关隘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传令下去。” 赵渊沉声道，“大军在此休整，养精蓄锐。明日一早，朕要亲自带队，强攻铁门关！” “是！” 夜幕降临，两军对垒。 关隘上杨家的士兵个个严阵以待。 他们都知道赵渊来势汹汹，绝不能掉以轻心。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悄摸到了城墙根部。 那人左右看看，确定无人注意后，掏出一个火折子。 “什么人！” 守军突然发现了他。 然而已经晚了。 轰！ 一声巨响，关隘的一段城墙轰然倒塌！ “不好！有敌人！” “快戒备！” 然而混乱中，赵渊的大军已经蜂拥而上！ 原来他早就派人暗中埋设了火药，就等着这一刻。 “杀啊！”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铁门关内外陷入一片混战…… 铁门关内，厮杀声震天。 “撤！快撤！” 关内守将见大势已去，连忙下令撤退。 然而为时已晚，赵渊的大军已经如潮水般涌入关内。 “给我杀！一个都别放跑！” 赵渊纵马冲在最前面。 木华黾紧随其后：“陛下小心！可能还有埋伏！” “小心！” 木华黾急忙挥刀将箭击落。 抬头望去，只见关内箭楼上站着一个魁梧大汉，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赵渊！你个小畜生，居然敢偷袭我铁门关！”那人怒吼。 赵渊定睛一看，认出了对方：“原来是杨家二将军杨虎！” “哼！识相的就赶紧退兵，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杨虎挥舞着大刀。 “笑话！” 赵渊冷笑，“朕倒要看看，你这个叛将有什么本事！” “那就来吧！” 杨虎纵身一跃，从箭楼上跳了下来。 他这一跳至少有三丈多高，却稳稳落在马上，气势惊人。 “好身手！”木华黾赞叹。 “杀！” 杨虎大喝一声，挥刀直取赵渊。 赵渊也不示弱，拨马迎战。 两人在马上展开激战，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杨虎武艺确实了得，一开始竟然压制住了赵渊。 “陛下小心！” 木华黾就要上前援手。 “不用！” 赵渊沉声道，“这种叛将，朕还能对付！” 说着，他突然变换招式，剑法一变。 杨虎顿时应接不暇。 “这是……” 杨虎大惊，“皇家剑法？！” “不错！” 赵渊冷笑，“这可是父皇亲传的绝学，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话音未落，长剑已经刺穿了杨虎的胸膛！ “你……” 杨虎瞪大眼睛，不甘地倒下。 “杨将军死了！” 关内守军军心大乱。 “投降不杀！” 木华黾高声喊道。 一时间，无数将士放下武器，跪地请降。 等彻底控制住铁门关后，赵渊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木华黾问道。 “传令下去，全军修整一天。” 赵渊道，“另外派斥候前出，探查敌情。” “是！”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斥候慌慌张张跑来：“报！大事不好！” “怎么了？” “杨家、李家、王家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足有六十万之众！正朝这边急行军！” “什么？！” 众将大惊。 要知道赵渊这边虽然行军神速，但也只带了二十万精兵。 如今敌众我寡，情况危急。 “怕什么！” 赵渊却是胸有成竹，“传朕令，全军准备迎战！朕倒要看看，这些军阀有什么本事！” 就在这时，又一个斥候跑来：“报！刘二将军来信！” 赵渊接过信件，看完后露出一丝冷笑：“有意思。” “怎么了陛下？” “刘二说，安王的儿子已经被接到安远城了。” 赵渊冷笑，“那些军阀打算拥立他为帝，讨伐朕这个‘伪帝’。” “岂有此理！” 众将愤怒，“一个七岁小儿，也配当皇帝？！” “呵呵，他们这是在找死！” 赵渊眼中寒光闪烁，“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说着，他转向众将：“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决战！不过在此之前，朕还要部署一些后手……” 与此同时，西北联军大营内。 第99章 大势已定 “什么？！铁门关被攻破了？！” 杨老大暴跳如雷。 “是……是的。” 传令兵战战兢兢，“杨虎将军战死，关内守军全部投降……” “混账！” 杨老大一掌拍碎了桌子，“这个赵渊，果然不能小觑！” 此时李天霸和王震也赶来了。 “老杨，现在怎么办？” 李天霸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一鼓作气，把赵渊给灭了！” 杨老大咬牙道。 “可是……” 王震迟疑道，“赵渊这厮太诡异了。铁门关那么坚固都被他攻破，咱们……” “怕什么！” 杨老大喝道，“咱们这边可是有六十万大军！就算他赵渊有通天本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正说着，外面又进来一人：“报！太后口谕！” “宣！” “太后说，让三位将军即刻出兵，务必在三日内剿灭赵渊！” “这……” 三人对视一眼。 “得令！” 杨老大一咬牙，“传令三军，即刻启程！这次一定要把赵渊的狗头砍下来！” 大军开拔，声势浩大。 六十万大军压境，遮天蔽日。 放眼望去，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赵渊站在城头，远远望着这支大军。 “陛下，要不要撤？” 木华黾有些担心。 “不必。” 赵渊淡淡道，“朕等的就是这一刻。” “哦？” “你们觉得，朕为什么非要强攻铁门关？” 赵渊问道。 众将面面相觑：“这……” “因为这里是西北第一关。” 赵渊解释道，“只有拿下这里，才能引蛇出洞。” “陛下的意思是……” “没错。” 赵渊点头，“朕就是要逼他们集中兵力。这样一来，他们的老巢就空虚了。” 说着，他掏出一封信：“刘二已经带人潜入安远城。只要时机一到……” 众人恍然大悟：“妙计！” 第二天一早，西北联军就发起了进攻。 无数将士如潮水般涌向铁门关。 云梯、投石机、撞车齐上，声势骇人。 然而关内守军却是固若金汤，死战不退。 “该死！” 杨老大咒骂，“为什么打不下来？！” “报！城内守军悍不畏死，我军损失惨重！” “再打！给我继续打！” 杨老大红着眼睛，“就算把这关隘夷为平地，也要拿下来！” 就这样，一连打了三天，双方伤亡都十分惨重。 然而就在第四天早上，铁门关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敌军撤退了！” “什么？！”杨老大一惊。 派人仔细查看，果然发现关内已经空了，赵渊的大军不知去向。 “哈哈哈！” 杨老大大笑，“这个赵渊，终于怕了！传令全军，给我追！” 李天霸却道：“老杨，会不会有诈？” “怕什么！难道他还能反过来吃了我们不成？” 于是大军继续追击。 一路上倒是发现了不少赵渊军队留下的痕迹，但就是追不上人。 就这样追了两天，终于在一处山谷前发现了赵渊的大军。 “哈哈！你们往哪里跑！” 杨老大大喜。 然而等大军冲进山谷后，却发现赵渊的人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山谷两侧突然响起了阵阵号角声！ “不好！有埋伏！” 果然，只见两侧山坡上冒出无数弓箭手。 万箭齐发，如雨点般射向谷中！ “快撤！”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谷口早已被赵渊的骑兵堵住，联军顿时陷入重围！ “中计了！” 众人脸色煞白。 这时赵渊的声音在山谷上方响起：“杨老大，李天霸，王震！你们死期到了！” “赵渊！你个卑鄙小人！” 杨老大怒吼。 “呵呵，彼此彼此。” 赵渊冷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得罪朕的下场！” 说完，他一挥手：“放箭！” 无数箭矢破空而下，联军顿时死伤无数！ “杀啊！” 赵渊的大军从四面八方杀来，联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 这一战，西北联军六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杨老大等人也被生擒活捉！ 而此时的安远城内，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一切。 太后正在逗弄着安王的儿子，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太后快走！” 吴忠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城中有内应，赵渊的人已经……” 话没说完，大殿的门突然被撞开！ “太后，别来无恙啊！” 刘二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 “你……” 太后脸色煞白，“你们怎么进来的？！” “这还要感谢城中的几位大人啊。” 刘二冷笑，“他们早就投靠了我们。” “叛徒！都是叛徒！”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欢呼声：“恭迎陛下！” 赵渊缓缓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血迹。 “太后，朕来晚了。” 他冷冷地说。 原来他早就布下了这个局。 表面上在山谷血战，实则暗中已经控制了安远城。 如今大功告成，终于可以收网了！ “你……” 太后瘫软在地。 安远城大殿内，一片死寂。 太后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赵渊。 “朕说过，这天下终究是姓赵的。” 赵渊冷冷地说，“太后，你输了。” “哼！” 太后强撑着抬起头，“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 “那太后觉得，还能怎样？” 赵渊似笑非笑。 “只要安王的儿子还在……” 太后转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然而赵渊却大笑起来：“太后说的是这个孩子吗？” 说着，他看向那小男孩：“来，告诉太后，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怯生生地答道：“小……小人叫李虎，是城西屠户家的孩子……” “什么？！” 太后大惊失色，“你……你不是……” “没错，他根本就不是安王的儿子。” 赵渊冷笑，“真正的安王之子，早就被朕秘密处置了。” “你……你好狠的心！”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彼此彼此。” 赵渊眼中寒光闪烁，“太后当年害死我母亲的时候，不也是这么狠心吗？” “你！” “行了，带下去吧。” 赵渊挥挥手，“朕要好好审问审问这个‘太后娘娘’。” 第100章 按律当斩 侍卫们上前就要拿人，这时吴忠突然暴起：“休想动太后！” 他猛地掏出一把匕首，直取赵渊咽喉！ “找死！” 刘二闪电般出手，一剑刺穿了吴忠的胸膛。 “太后……” 吴忠不甘地倒下，“老奴……对不起您……” “带走！” 赵渊冷冷地说。 等太后被带下去后，赵渊立即召集文武大臣议事。 “陛下，山谷一战，西北联军损失惨重。” 木华黾禀报，“三个主帅也都被我们生擒活捉。” “很好。” 赵渊点点头，“把他们分开关押，严加看管。明日朕要当众审问！” “对了。” 赵渊又道，“命人搜查安远城，一定要找到太后和军阀们的罪证。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第二天一早，安远城广场上已经搭起了高台。 无数百姓被召集到广场上，想要看看这些叛逆的下场。 赵渊高坐在临时搭建的龙椅上，目光冷冷地扫视着跪在下面的罪犯。 太后、杨老大、李天霸、王震……这些曾经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全都成了阶下囚。 “太后。” 赵渊开口道，“你可知罪？” “哼！” 太后冷笑，“你不过是个……” “住口！” 木华黾厉声喝道，“休得对陛下无礼！来人，把搜到的密信拿上来！” 立刻有人捧上来一摞书信。 赵渊随手拿起一封：“这是太后与杨家的密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们要拥立傀儡，分裂朝廷！” 又拿起一封：“这是太后给各地军阀的信，许诺只要他们造反，就分封土地爵位！” “还有这个……” 赵渊拿起最后一封，“这是太后下令毒死先帝的密令！” 此言一出，广场上一片哗然！ “太后好狠毒啊！” “难怪先帝突然驾崩！” “该死！该死！” 百姓们群情激愤。 “太后，你还有何话说？” 赵渊冷冷地问。 太后瘫软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杨老大！” 赵渊又看向杨家主帅，“你勾结太后，意图谋反。该当何罪？” “哼！” 杨老大梗着脖子，“咱们西北军阀，本就不是你们朝廷的人！你凭什么……” “是吗？” 赵渊冷笑，“那这个呢？” 他拿出一份诏书：“这是先帝当年封你为镇北将军的诏书。你可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如今造反，按大玄律法，当斩！” 杨老大顿时说不出话来。 “李天霸！” “王震！” 赵渊一个个点名，将他们的罪证公布于众。 这些军阀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罪证，早就被刘二收集好了。 此时公之于众，立刻激起民愤。 “该死！这些贪官污吏！” “枉顾百姓死活！” “杀了他们！” 眼看众怒难犯，这些军阀也都低下了头。 “传朕旨意！” 赵渊站起身来，“太后勾结军阀，意图谋反，毒死先帝，其罪当诛！杨、李、王三家主犯，共谋叛乱，一律处斩！其余从犯，流放三千里！” “陛下圣明！” 百姓们跪地高呼。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太后等人就被押赴市曹处斩。 临死前，太后突然回头看向赵渊：“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哦？” 赵渊挑眉，“太后还有什么遗言？” “呵呵……”太后诡异地笑了，“你可知道，你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然而不等她说完，刽子手的大刀已经挥了下来！ 看着太后的人头滚落在地，赵渊眉头微皱。 太后最后那句话，让他有些在意。 “陛下？” 木华黾在旁边小声问道。 “没什么。” 赵渊摆摆手，“把他们的人头悬挂城门，以儆效尤！”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渊开始着手处理西北的局势。 首先是安抚百姓。他下令免除三年赋税，并拨发粮食赈济灾民。 其次是整顿吏治。那些贪官污吏统统撤职查办，重新选拔清廉正直的官员。 最后是收编军队。西北联军虽然战败，但剩下的士兵还有不少。赵渊下令招安，编入朝廷正规军。 短短一个月，西北局势就稳定下来。 这天，赵渊正在批阅奏章，刘二匆匆跑来：“陛下！大事不好！” “怎么了？” “刚才在整理太后的遗物时，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递上一封信。 赵渊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传令下去！”他猛地站起来，“立刻准备马车，朕要连夜赶回京城！” “陛下这是……” “妹妹有危险！”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来不及解释了，快去准备！” 很快，一行人星夜启程，赶往京城。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内。 黄灿灿正在御花园赏花，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这不是……” 她刚要开口，突然感到脖子一痛，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 那人冷冷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公主殿下。您该上路了。”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驾！驾！” 深夜的官道上，一队人马在疾驰。 为首之人正是赵渊，他的脸色异常难看。 “陛下，您到底看到了什么？”木华黾忍不住问道。 赵渊咬牙切齿：“太后这个毒妇，居然在京城还留了后手！” “什么后手？” “她在信中说，已经派了死士潜入皇宫，就等着时机下手！”赵渊紧握缰绳，“而目标，就是妹妹！” “什么？！”众人大惊。 “快！再快些！”赵渊大吼，“一定要赶在他们动手之前！” 然而京城距离西北何其遥远，就算马不停蹄地赶路，至少也要五天时间。 这五天里，赵渊寝食难安。 “陛下，要不要派飞鸽传书回京？”刘二建议道。 “来不及了。” 赵渊摇头，“那些死士肯定早就准备好了。一旦发现风声，只怕会立刻动手！” 就在这时，前方斥候飞马而来：“报！前方发现可疑人马！” “什么人？” “看装束像是京城来的！” 赵渊眼前一亮：“快！带路！” 果然在前方碰到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宫中的老太监王全。 “王全！京城可有什么异常？” 赵渊急切地问。 第101章 生死时速 “回……回陛下……” 王全战战兢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妹妹怎么了？！” 赵渊一把抓住他。 “三天前，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赏花时突然昏倒……现在生死未卜……” “什么？！” 赵渊只觉得天旋地转。 “陛下保重！” 木华黾连忙扶住他。 “他们……是怎么下的手？”赵渊咬牙问道。 “据太医诊断，是中了‘见血封喉’的剧毒。”王全说，“不过幸好发现得早，太医们正在全力救治……” “混账！”赵渊一掌拍在马背上，“给朕继续赶路！今晚一定要赶到京城！” “可是陛下，马都快累死了……” “换马！实在不行朕自己骑！总之今晚必须赶到！” 没人敢再劝，只得继续赶路。 终于在深夜时分，一行人赶到了京城。 “快！去皇后寝宫！” 赵渊顾不得休息，直奔后宫。 皇后寝宫外围了不少人，见赵渊来了，纷纷跪地行礼。 “妹妹怎么样了？”赵渊急切地问。 “回陛下，皇后娘娘刚刚又吐了一口血……”御医战战兢兢。 赵渊冲进寝宫，只见黄灿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 “妹妹！”赵渊扑到床前。 “哥……”黄灿灿虚弱地睁开眼，“你……你回来了……” “是！朕回来了！”赵渊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一定要撑住！” “来不及了……”黄灿灿勉强笑了笑，“那毒……太厉害了……” “不！一定有办法的！”赵渊转头看向御医，“到底是什么毒？可有解药？” “回陛下，这‘见血封喉’是西域异毒，极其霸道。”御医叹息，“如今坊间已无解药……” “放屁！”赵渊怒吼，“天下之大，难道连一副解药都找不到吗？！”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陛下！让老臣试试！”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众人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白发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张太医？”赵渊认出了这位老御医。 “老臣刚好知道这毒的解法。”张太医说，“不过需要一味主药—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众人面面相觑。 “对，此药生长在天山之巅，采摘极难。”张太医说，“不过老臣恰好还存有一株……” “快！快去取来！” 张太医却是迟疑道：“只是……此毒霸道，解药也需要用特殊方法炮制。至少要一天一夜……” “可是……”赵渊看向黄灿灿。 以她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撑得过这一天？ “哥……”黄灿灿微弱地说，“不要……不要为难张太医了……” “住口！”赵渊呵斥道，“朕答应过要保护你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有事！” 转头看向张太医：“老先生，请立刻开始炮制解药！朕会派人全力配合！” “是！那老臣这就去准备！” 等张太医离开后，赵渊对木华黾说：“你带人严密保护张太医，决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遵命！” 接下来的一天里，赵渊寸步不离地守在黄灿灿床前。 每当看到妹妹痛苦的样子，他的心就如刀绞一般。 “一定要撑住啊……”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张太医炮制出了解药。 “快！给皇后服下！” 然而就在这时，黄灿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又吐出一口鲜血！ “不好！毒发了！”御医惊呼。 “妹妹！”赵渊慌忙扶住她。 “哥……我……”黄灿灿气若游丝。 “快！解药！” 张太医连忙将药汁喂入黄灿灿口中。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终于，黄灿灿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脉象在恢复！”御医惊喜地说。 “太好了！”众人欢呼。 赵渊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张太医：“老先生，朕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陛下言重了。”张太医摆摆手，“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毒来路不简单啊。”张太医沉声道，“能在皇宫下此毒手的，恐怕……” 赵渊眼神一凛：“你是说，还有内鬼？” “极有可能。而且……”张太医压低声音，“此毒配方极其繁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配制。能有此手段的，整个大玄也就那么几个人……” “是谁？” 张太医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张太医！”众人大惊。 然而已经晚了，张太医已经断气了。 “给朕搜！一定要找出下毒之人！”赵渊暴怒。 很快，在张太医的衣领中发现了一丝白色粉末。 “这是……三尸脑神丹！”御医惊呼，“天下间能配制此毒的，只有一个人……” “谁？！” “西域……毒圣……” 张太医的突然死亡让赵渊意识到，这件事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刘二！”赵渊沉声道。 “属下在！” “给朕彻查张太医的生平背景。特别是……”赵渊眼中寒光闪烁，“查查他跟西域毒圣有什么关系！” 等赵渊回到后宫时，黄灿灿已经醒了。虽然还很虚弱，但总算脱离了危险。 “妹妹，感觉怎么样？”赵渊关切地问。 “好多了。”黄灿灿勉强笑道，“就是……还记得当时那个人的样子。” “什么人？”赵渊急切地追问。 “就是下毒的人。他……”黄灿灿努力回忆，“好像是个老人，穿着宫中的服饰……” “宫中的人？”赵渊眉头紧皱。 “对，我觉得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 “张太医的住处……起火了！” “什么？！”赵渊腾地站起来，“带路！” 等赵渊赶到时，张太医的宅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抢救。 “该死！”赵渊咬牙，“这分明是有人要毁灭证据！” 等火势渐小，搜查人员进入废墟中翻找。然而能找到的文件资料都已经烧成了灰烬。 第102章 追查真相 不过在一处密室的暗格里，却发现了一个铁盒。 “陛下，您看！” 赵渊接过铁盒，小心打开。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件和一个玉佩。 “这是……”赵渊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玉佩赫然是当年母后的贴身之物！ 颤抖着手拆开信件，赵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来人！”他突然厉声喝道，“给朕把宫中的王全拿下！” “王全？就是那个老太监？”木华黾有些意外。 “不错。”赵渊咬牙切齿，“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纵！” 很快，王全就被抓了过来。 “王全！”赵渊冷冷地看着他，“你可认得这个玉佩？” 王全看到玉佩，顿时面如土色：“这……这是……” “这是母后的玉佩，当年就是你偷的吧？” “不……不是……”王全支支吾吾。 “还敢狡辩？！”赵渊厉声道，“张太医在信中说得清清楚楚。当年母后就是被你下毒害死的！” “而且这次刺杀妹妹的人，也是你吧？” 王全浑身发抖：“陛下……陛下明鉴啊！老奴……” “大胆！”赵渊拍案而起，“来人！用刑！” 没多久，王全就招供了。 原来当年太后为了除掉赵渊的母亲，就派王全在她的饮食中下毒。事成之后，王全也因此深得太后信任。 这次太后败亡前，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伺机杀掉黄灿灿。 “贼子！”赵渊怒不可遏，“来人！把他剁碎了喂狗！” 然而就在侍卫要动手时，王全突然狞笑起来：“呵呵……陛下以为，这就完了吗？” “你什么意思？” “要杀要剐随便！”王全冷笑，“但有些事，陛下恐怕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了……” “什么事？！” 王全却闭口不言，任凭如何审问都不开口了。 最后他被处死，带着那个秘密进了棺材。 “陛下，您觉得他说的是……”木华黾小心问道。 “不知道。”赵渊眉头紧锁，“不过朕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要不要再查查？” “当然要查！”赵渊眼中寒光闪烁，“发动所有人手，一定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就这样，一场大规模的秘密调查开始了。 然而调查并不顺利。当年的事情太久远了，很多知情人都已经死了。剩下的不是失踪就是疯疯癫癫，根本问不出什么。 这天，刘二匆匆跑来：“陛下！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说！” “属下查到，当年在母后身边，还有一个贴身宫女。此人后来被发配到了西域……” “西域？”赵渊眼前一亮。 “对！而且……她好像跟那个毒圣有些关系。” “有意思。”赵渊冷笑，“看来一切真相都在西域啊。” “陛下的意思是……” “传令下去！”赵渊沉声道，“准备马车，朕要亲自去一趟西域！” “这……太危险了吧？”众人吃惊。 “怕什么？”赵渊冷笑，“朕倒要看看，这个毒圣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在筹备西行的时候，黄灿灿已经完全康复了。 “哥，我要跟你一起去！”她坚持道。 “不行！”赵渊断然拒绝，“这次太危险了。你就在京城好好待着。”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赵渊语气缓和了些，“这次朕是去查当年的真相。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朕怎么跟母后交代？” 黄灿灿红了眼圈：“那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赵渊摸摸她的头，“区区一个毒圣，还奈何不了朕。” 临行前，赵渊把朝中大事交给了几个心腹大臣打理。 “记住，一定要保护好皇后！”他对木华黾说。 “陛下放心。”木华黾抱拳，“末将这就把禁军调来，寸步不离地保护皇后娘娘！” 就这样，赵渊带着刘二等人，悄悄启程西行。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都换上了商人的装束。 一路上走走停停，打探消息。终于在一个月后，来到了西域边境。 “前面就是西域第一城—龟兹了。”向导说。 赵渊望着这座雄伟的城池“毒圣，朕来了！” 龟兹城门前，商贾如织。 这里是西域第一大城，也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各国商人络绎不绝，使得这座城市充满了异域风情。 “陛下，到了。”刘二小声道。 赵渊点点头，打量着这座雄城。高大的城墙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走吧。”赵渊说，“先找个地方落脚。” 一行人穿过城门，来到一家客栈。掌柜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口西域口音的汉话。 “几位客官打尘而来，要住店吗？” “是啊。”赵渊笑道，“听说贵地有个‘毒圣’很出名，想来见识见识。” 掌柜的脸色顿时一变：“客官慎言！那位……可不是一般人能见的。” “哦？为何？” “这……”掌柜的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那位住在城西的毒窟，平时深居简出。想见他的人，十个里有九个出不来……” “多谢提醒。”赵渊递过一锭银子，“不过还请掌柜的帮忙打听打听，如何才能见到那位。” 掌柜的掂了掂银子，眼睛一亮：“这个……改日小人帮您问问。” 安顿下来后，赵渊立即派人分头打探消息。 很快就有情报传来：这位毒圣确实神秘莫测，但每个月初一都会去城中的药市采买药材。 “后天就是初一。”刘二说，“要不要……” “不急。”赵渊摆手，“先查清楚他的底细再说。”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回禀老爷，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城中有个老婆婆，以前是大玄的宫女……” “在哪？！”赵渊猛地站起来。 “就在城东的一个小院子里。不过那老婆婆疯疯癫癫的，见人就骂……” “带路！”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那个院子。 破败的院门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在喂鸡。 “老人家。”赵渊上前行礼，“晚辈有事相求。” 老妇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尖叫起来：“走开！走开！我不认识你们这些害人精！” 第103章 问了会死的! “老人家莫怕。” 赵渊说，“我是来问二十年前的事的。” “二十年前？” 老妇人愣了愣，随即又尖叫，“不！不要问！问了会死的！都会死的！” 赵渊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认得这个吗？” 老妇人看到玉佩，突然安静下来。颤抖着手摸了摸玉佩：“这是……这是娘娘的……” “对。” 赵渊轻声道，“这是母后的玉佩。老人家，你是她的贴身宫女吧？” 老妇人浑浊的眼中流下泪来：“娘娘……娘娘待我如亲姐妹……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不能说！说了会死的！” 老妇人又开始发疯，“他们会杀了我的！就像杀害娘娘一样！” “谁？是谁杀害了母后？” 然而老妇人已经缩到墙角，瑟瑟发抖。任凭如何询问都不肯再开口。 正当赵渊觉得无望时，老妇人突然说：“去……去找毒圣……他知道……” “毒圣？他知道些什么？” “他……他就是……” 老妇人说到一半，突然捂着胸口倒下！ “老人家！” 众人急忙上前查看，却发现老妇人已经断气了。 “给我验尸！” 赵渊厉声道。 很快就发现，老妇人是中毒而死。而且……是三尸脑神丹！ “果然是他！” 赵渊咬牙，“这个毒圣，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陛下，现在怎么办？” “哼！” 赵渊冷笑，“既然他想玩，那朕就陪他玩个够！” 第二天一早，赵渊就带人来到了城西的毒窟外。 这是一座阴森的宅院，四周荒草丛生。院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散发着诡异的香气。 “小心。” 刘二提醒，“这些藤蔓有毒。” 赵渊点点头，正要说话，突然看见一个黑影闪过。 “有人！” 众人急忙追上去，却见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分头找！” 赵渊下令。 然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那人的踪迹。 倒是在地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想见毒圣？明日午时，城北废塔。” “是个圈套。” 刘二说。 “那又如何？” 赵渊冷笑，“就算是圈套，朕也要闯一闯！” 第二天午时，赵渊带着人来到城北的废塔。 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佛塔，已经坍塌了大半。周围荒凉寂寥，毒蛇野兽出没。 “小心戒备。” 赵渊低声道。 众人刚走到塔前，突然听见一个阴森的声音： “来了？” 抬头看去，只见塔顶站着一个黑衣人。 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 “你就是毒圣？” 赵渊沉声问。 “呵呵……” 黑衣人笑了，“赵渊，别来无恙啊。” 赵渊心中一惊：他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赵渊冷笑，“那就说说，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当年？” 黑衣人阴测测地笑，“你是说，你母后的死？” “不错！” 赵渊厉声道，“我母后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哈哈哈……” 黑衣人狂笑，“你以为，真相就这么简单吗？” 说着，他突然挥手扔下几个瓷瓶。 瓷瓶在地上碎裂，顿时冒出阵阵紫烟！ “小心！有毒！” 刘二大喊。 众人急忙后退，然而已经有几个侍卫中毒倒地。 趁着混乱，黑衣人纵身跃下，直扑赵渊！ “找死！” 赵渊拔剑迎战。 两人在废塔前展开激战。黑衣人武功了得，出手诡异，每一招都带着剧毒。 赵渊虽然武艺高强，但也不敢硬接，只能且战且退。 “觉得有些熟悉吗？” 黑衣人突然说。 赵渊一愣：这些招式确实有些眼熟…… 就在他分神之际，黑衣人突然发难！一掌拍向他的心口！ “陛下小心！” 刘二飞身挡在前面。 噗！ 一口鲜血喷出，刘二应声倒地。 “刘二！” 赵渊大惊。 “哈哈哈……” 黑衣人狂笑着后退。 说完，他扔出一颗烟球。浓烟散去后，人已经不见了。 “快！救人！” 赵渊抱起刘二。 然而刘二已经满脸发紫，气若游丝：“陛下……小心……他是……” 话没说完，就昏死过去。 “刘二！撑住！” 赵渊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刘二，厉声对手下吼道：“快！回客栈！” 深秋的龟兹城街道上，一群人慌慌张张地抬着刘二疾奔。 赵渊几次想要停下查看伤势，却被手下死死拦住。 “陛下，先回去再说！这里太危险了！” 赵渊咬牙切齿，只能继续赶路。 刘二脸色越来越紫，呼吸也愈发微弱。 终于赶回客栈，赵渊立即下令：“去！给我找最好的大夫来！花多少钱都行！” 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请了来。 那老者自称姓李，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医者。 “快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赵渊焦急地问。 李大夫仔细检查了刘二的伤势，脸色顿时大变：“不好！这是‘化骨绵掌’的掌力！” “化骨绵掌？那是什么邪门功夫？” “是宫中太监们的独门武功。” 李大夫解释道，“专门练的阴柔掌法，中者筋骨尽碎，神仙难救啊！” “放屁！” 赵渊怒吼，“你要是救不活他，朕……我就把你这破医馆给砸了！” 李大夫被吓了一跳，但还是镇定地说：“好在这位爷内功深厚，勉强吊着一口气。老朽这就开方子，能救一分是一分。” 说着，他写了个方子，让人去抓药。 赵渊一直守在床前，看着刘二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 “都怪朕……都怪朕太心急了……” 赵渊懊悔不已。 好在刘二确实底子不错，服了药后情况稍有好转。到了半夜时分，他终于悠悠转醒。 “陛……陛下……” 刘二虚弱地喊道。 “别说话！好好养伤！” 赵渊连忙扶住他。 刘二却是摇摇头：“陛下……那个毒圣……他的武功……” “怎么了？” “他的武功……很眼熟……” 刘二喘息着说，“尤其是那种步法……像极了宫里的太监……” 因为阉割的缘故，他们走路姿势都比较怪异，但身形灵活异常。 而今天那个毒圣的身法，跟宫中太监还真有几分相似…… 第104章 毒圣可能是个太监 “你的意思是……毒圣可能是个太监？” 赵渊若有所思。 “没错……” 刘二点头，“而且……他对陛下的身份似乎早就知道……会不会是当年宫里的人？” 赵渊眼中精光一闪：“有道理！来人！” “在！” “你立刻带人去查，二十年前宫里的太监都去了哪里？尤其是跟太后走得近的！” “遵命！” 安排完这些，赵渊又对刘二说：“你先好好养伤。这次是朕考虑不周，差点害了你。” 刘二勉强笑道：“陛下言重了……属下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 赵渊摆摆手，“这药虽然难吃，你也得给朕喝下去！” 就这样，刘二在客栈里养伤，赵渊则开始暗中调查。 他派人走访龟兹城的各个药铺，打探消息。 很快就有线索传来：二十年前确实有个中原人常来买各种毒药，那人武功高强，但走路姿势很怪，像是太监。 “查！给朕继续查！一定要查出这人的底细！” 赵渊沉声道。 与此同时，他还派人回京城查阅宫中档案。 没过几天，京城就传来消息：在二十年前的宫中档案里，发现了一个叫张福的太监总管。 此人是太后的心腹，后来突然失踪了。 “张福？” 赵渊眯起眼睛，“朕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回陛下，这张福很神秘。” 手下禀报道，“他平时深居简出，但据说武功极高。每次太后的政敌出事，他都会暗中出手。” 赵渊冷笑：“有意思。这个张福，说不定就是那个毒圣！”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不好了！” “何事慌张？” “城东……城东那个老婆子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 赵渊大惊，“怎么会不见？” “今早去查看时，发现尸体竟然不翼而飞。而且院子里还留下了这个……” 那人递上一个小瓷瓶，赵渊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张字条： “赵渊，想知道真相？自己来找我！” “混账！” 赵渊狠狠将瓷瓶摔在地上，“这个毒圣，还真是阴魂不散！” 就在这时，刘二突然挣扎着要起身：“陛下……让属下去……” “躺下！” 赵渊瞪了他一眼，“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赵渊正色道，“朕自有计较。你先把伤养好，后面有你的用处。” 刘二无奈，只得重新躺下。 他知道赵渊说得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赵渊踱步到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临了。 “张福……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他喃喃自语，“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朕就陪你玩个痛快！” 夜色渐深，龟兹城却是一片暗流涌动。 这天深夜，赵渊正在房中查看从京城传来的资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闷响。 “谁？！” 他猛地站起身。 没有人回答。赵渊警惕地拔出佩剑，慢慢走到门前。 “奇怪……” 他皱眉自语。 正要关门时，突然发现门框上钉着一张纸条： “明日午时，城北古塔。想知道你母后的死因，就来见我。” “又是这套把戏！” 赵渊冷笑，“好啊，朕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天一早，赵渊就召集心腹商议对策。 “陛下，这明显是个圈套啊！” 有人劝道。 “朕当然知道是圈套。” 赵渊冷笑，“不过有些事，不亲自去闯一闯，又怎么能知道真相？” “那至少多带些人手……” “不必了。” 赵渊摆手，“你们守在外面就行。这个毒圣，朕要亲自会会他！” 到了午时，赵渊准时来到城北古塔。 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佛塔，早已破败不堪。 塔身上爬满了藤蔓，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赵渊刚走到塔前，就听见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呵呵……你果然来了。” 抬头看去，只见塔顶站着一个黑衣人。 “你就是毒圣？” 赵渊冷声问。 “不错。” 黑衣人阴恻恻地笑道，“赵渊，好久不见啊。” 赵渊心中一惊：此人说“好久不见”，莫非真的认识自己？ “看来你知道不少啊。” 赵渊故作淡定，“那就说说，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当年？” 黑衣人冷笑，“你是说，你母后的死？” “不错！” 赵渊厉声道，“我母后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哈哈哈……” 黑衣人狂笑，“你以为，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 说着，他突然从袖中掏出几个瓷瓶，朝下方扔去！ “小心！” 赵渊急忙后退，瓷瓶在地上碎裂，顿时冒出阵阵紫烟。 “有毒！” 赵渊屏住呼吸。 然而就在这时，黑衣人已经从塔顶跃下，直扑赵渊！ “找死！” 赵渊拔剑迎战。 两人在废塔前展开激战，招招致命。 黑衣人的武功果然了得。 尤其是他的步法，确实跟宫中太监有几分相似。 “觉得眼熟吗？” 黑衣人突然说。 赵渊心中一动：这些招式确实有点像……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黑衣人突然暴起发难！一掌朝他胸口拍来！ 这一掌若是打实了，必定是个死伤！ “陛下小心！” 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扑来，挡在赵渊身前。 噗！ 一声闷响，那人喷出一口鲜血，正是赶来支援的刘二！ “刘二！” 赵渊大惊。 “哈哈哈……” 黑衣人狂笑着后退，“赵渊，你的手下倒是忠心啊！不过……他活不了多久了！” 说完，他扔出一颗烟球。 等浓烟散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 赵渊咬牙切齿，“给朕追！” 然而四处搜寻，都没发现黑衣人的下落。 倒是在废塔的墙角发现了一块布片，上面绣着宫中太监常用的花纹。 “果然是宫里的人！” 赵渊冷笑，“张福……一定是你！” 此时刘二已经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赵渊连忙将他抱起：“坚持住！朕这就带你回去！” 回到客栈，立即请来李大夫诊治。 第105章 城西药王庙 “情况不妙啊……” 李大夫皱眉道，“这次中的是‘三尸断魂掌’，比上次的化骨绵掌还要厉害！” “那该怎么办？！” 赵渊急道。 “只能想办法化解毒性，能不能救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就在这时，刘二突然抓住赵渊的手：“陛下……那个人……他是……” 话没说完，就昏死过去。 “刘二！” 赵渊大吼，“你要是死了，朕就灭了这龟兹城！” 李大夫赶紧说：“别急！他还有救！老朽这就去抓药，一定要救活他！” 赵渊守在床前，看着刘二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 回想今天的交手，那黑衣人的武功路数确实像极了宫中太监。 尤其是那种诡异的步伐，绝非普通人能练就。 而且他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熟悉感。 “张福……” 赵渊咬牙切齿，“你不就是想引朕去找你吗？好啊！朕这就陪你玩个痛快！” “陛下！”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何事惊慌？” “刚才在城西的一个药铺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老者。那老者说话带着宫里的口音，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在买各种剧毒之物！属下想跟上去看看，却被他发现了。那老者武功极高，三两下就把属下打倒了……” 赵渊眼神一亮：“在哪个药铺？带朕去看看！” “这……” 侍卫为难道，“那老者警告过，如果有人敢打听他的事，就……” “怕什么！” 赵渊冷笑，“他不就是想引朕上钩吗？朕偏要去会会他！” 说着，他回头看了眼昏迷的刘二：“等着朕！一定要把那个害你的凶手抓住！” 当天下午，赵渊就来到了那家药铺。 药铺的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见赵渊进来，立马变得紧张兮兮的。 “这位……这位爷，您是来买药的？” “不错。” 赵渊笑道，“听说你这里的药材不错，尤其是那些……毒药。” 老板脸色一变：“客官说笑了……小店只卖些平常药材……” “是吗？” 赵渊冷笑，“那今天那个买毒药的老者是怎么回事？” “什么老者？小人不知道啊……” “还敢装傻？” 赵渊突然拔出佩剑，“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这破店！” 老板吓得扑通跪地：“别别别！小人说！小人说！” “说！” “那位老者确实经常来买毒药。” 老板战战兢兢地说，“每次都是大批量购买，出手阔绰得很。不过他警告过小人，要是敢把他的事告诉别人，就要灭我满门……” “他现在住在哪？” “这个小人真不知道……” 老板抹着冷汗，“不过……不过他倒是说过，明天还会来买药……” 赵渊眼中寒光一闪：“很好。明天老子就在这里等他！” 第二天一早，赵渊就带人埋伏在药铺附近。 果然，到了午时，一个黑衣老者晃晃悠悠地走进药铺。 “就是现在！” 赵渊一声令下。 众人立即冲进药铺，却见那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地上只留下一张字条： “想找我？今晚子时，城西药王庙。” “这个狡猾的老东西！” 赵渊咬牙，“走！今晚陪他好好玩玩！” 夜色降临，赵渊独自来到城西药王庙。 庙门大开，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状况。 赵渊刚要进去，突然听见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赵渊，你总算来了。”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黑衣老者正坐在大殿的神像前。 “张福！” 赵渊厉声道，“你这个叛徒！” 老者嘿嘿一笑：“看来你已经查到了不少啊。不错，我就是张福。” “为什么？” 赵渊咬牙切齿，“为什么要帮太后害死我母后？！” “为什么？” 张福冷笑，“因为你母后太天真了！她以为凭着清高就能在后宫立足，却不知宫里的水有多深！” “放屁！” 赵渊怒吼，“我母后何等高贵，岂是你们这些阉人能亵渎的！” “高贵？哈哈哈……” 张福狂笑，“她再高贵，不也死在我手里了吗？” 赵渊拔剑就刺。张福却是不慌不忙，轻描淡写地避开。 “年轻人，别这么冲动。” 他阴恻恻地说，“你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赵渊强忍怒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 张福缓缓道，“你母后发现了太后的秘密，所以……” “什么秘密？” “这个么……” 张福诡异一笑，“等你能打败我，我就告诉你！” 说完，他突然出手！掌风呼啸，直取赵渊要害！ 赵渊连忙格挡，两人在庙中激战。 张福的武功果然了得，招招致命。 而且他对赵渊的路数似乎很熟悉，总能提前预判赵渊的动作。 “怎么样？” 张福冷笑，“这些招式眼熟吗？当年在宫里，可是我教你的啊！” 赵渊一愣：难道说…… 就在他分神之际，张福突然变招，一掌拍向他的后心！ 一个人影从门外扑来，挡在赵渊身前。 “刘二！不要！” 赵渊大惊。 然而已经晚了。刘二虽然伤势未愈，但还是拼死挡住了这一掌。 “又是你这个多事的东西！” 张福冷笑，“这次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说着，他又是一掌打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赵渊突然变招，一剑刺向张福手腕！ 噗嗤！ 张福闷哼一声，手腕被刺穿。 他连忙后退，捂着伤口冷笑： “不错嘛，有点长进了。不过……” 他突然扔出一颗烟球：“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日再会！” 等烟雾散去，张福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在地上留下一张字条： “想知道真相？明日午时，城北古塔。记住，只许你一人来！” “该死！” 赵渊咬牙，“又让他跑了！” 回头看向刘二，却见他已经昏死过去。 “刘二！” 赵渊连忙抱起他，“你这个混账，明知道身上有伤，还要来拼命！” 赶紧把刘二送回客栈，李大夫诊治后说：“这次伤得更重了。不过还好，他命大，一时半会死不了。” 第106章 线索浮现 赵渊松了口气，对昏迷的刘二说：“你给朕好好养伤！朕这就去会会那个老贼！” “陛下不可！” 刘二突然醒来，“那老贼诡计多端，此行太危险！” “那……那让属下跟着……” “你给朕躺好！” 赵渊瞪了他一眼，“这次朕一定要问出真相！你在这里等朕的好消息！” 说完，赵渊就带着人马，赶往城北古塔。 这一次，他要让那个张福血债血偿！ 赵渊独自坐在客栈房中，手里捏着那张字条，眉头紧锁。 “陛下……” 刘二虚弱地说，“真的不能让属下跟着去吗？” “你给朕好好躺着！” 赵渊瞪了他一眼，“朕这次非要问个清楚！” “没什么可是的。” 赵渊摆摆手，“这张福既然敢约朕见面，必定是有所倚仗。朕倒要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 “陛下！” 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 “何事？” “刚才在城中打探到一个消息。” 侍卫压低声音道，“说是二十年前，确实有个中原人经常来龟兹城买毒药。那人走路姿势很怪，像是……” “像是太监？” 赵渊眼神一亮。 “正是！而且据说那人武功极高，出手狠辣。每次都是大批量购买剧毒之物。” 赵渊冷笑：“看来这张福早就在龟兹城经营多年了。对了，还查到什么没有？” “回陛下，那人似乎在城外有个秘密据点。不过具体位置无人知晓。只知道他经常半夜出没于城北古塔附近。” “城北古塔？” 赵渊若有所思，“有意思。他约朕明日在古塔见面，莫非那里就是他的老巢？” “陛下！” 刘二又要挣扎着起身，“让属下带人去查查那古塔……” “你给朕躺下！” 赵渊怒道，“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再乱动小心朕打断你的腿！” 刘二无奈，只得重新躺下。但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那至少多带些人手……” “不必了。” 赵渊摆手，“张福这老贼诡计多端，带再多人也是白搭。倒不如朕单刀赴会，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说着，他转头对侍卫吩咐：“你去给朕盯着城北古塔。但凡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安排完这些，赵渊又开始研究从京城传来的资料。 关于张福的记载并不多，但有一点很奇怪：他似乎跟太后走得特别近。 “来人！” 赵渊突然喊道。 “你立刻派人回京城查，二十年前太后身边的老人还有谁活着。一定要找到知情者！” “是！”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急报：“陛下！刚才在城中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人的尸体？” “是……是个药铺掌柜。就是之前告诉我们张福消息的那个！” “什么？！” 赵渊腾地站起来，“带朕去看看！” 赶到现场，只见那药铺掌柜躺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脸色发紫，明显是中毒而死。 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张字条： “多管闲事者，死！” “这个畜生！” 赵渊咬牙切齿，“居然滥杀无辜！” 仔细检查尸体，发现死者中的也是“三尸断魂掌”的毒。 而且在他的衣领里，还藏着一张纸条： “皇后娘娘……对不起……老奴有负所托……” “等等！” 赵渊眼前一亮，“这字迹……” 他连忙掏出从京城带来的资料对照。 果然，这字迹跟当年母后宫中一个老太监的笔迹极其相似！ “给朕查！这个掌柜到底是什么来历！” 赵渊厉声道。 很快就查明：这个掌柜二十年前确实是大玄皇宫的一个太监。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离开皇宫，来到龟兹城开了这家药铺。 “原来如此！” 赵渊恍然，“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被张福灭口了！” 回到客栈，赵渊立即召集心腹商议对策。 “这张福处处设局，显然是要将陛下引入圈套啊！” 有人担忧道。 “朕当然知道是圈套。” 赵渊冷笑，“不过有些事，不亲自闯一闯，又怎能知道真相？” 正说着，又一个侍卫匆匆跑来：“陛下！城北古塔那边有动静！” “什么动静？” “刚才看见好几个黑衣人进进出出，好像在布置什么。而且……” “而且属下发现，那座塔下似乎有个地道。很可能通向某个秘密据点！” 赵渊眼神一亮：“好！终于让朕抓到线索了！” 转头对刘二说：“你给朕老实养伤。这次说什么也不许跟来！” 刘二还要说什么，但看到赵渊严厉的眼神，只得叹口气：“那陛下一定要小心……” “放心。” 赵渊冷笑，“朕倒要看看，这个张福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当晚，赵渊就让人暗中监视城北古塔。 果然发现不少可疑人物在那里进进出出。 第二天一早，赵渊就开始做准备。 “你们听着。” 他对手下吩咐，“一会儿朕去见那老贼。你们分散埋伏在四周，但不要轻举妄动。等朕号令再行动！” 临走前，赵渊又去看了看刘二。 见他脸色好了许多，这才稍微放心。 “你给朕好好养伤。” 赵渊说，“等朕回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刘二点点头：“陛下一定要小心那老贼……” “放心。” 赵渊拍拍他的肩，“这次朕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到了午时，赵渊独自来到城北古塔。 这座年久失修的佛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塔身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赵渊刚走到塔前，就听见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你果然来了。” 抬头看去，只见塔顶站着一个黑衣老者。正是张福！ “张福！” 赵渊冷笑，“你这个叛徒，终于肯露面了？” “呵呵……” 张福阴恻恻地笑，“赵渊，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托你的福，朕活得很好。” 赵渊咬牙切齿，“倒是你，躲在这里当了二十年的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哈哈哈……” 张福狂笑，“你以为我是在躲？不，我是在等！等一个报仇的机会！” “报仇？” 赵渊冷笑，“你害死我母后，还有脸说报仇？” 第107章 大错特错 “你懂什么！” 张福突然厉声道，“你可知道你母后为何而死？你可知道当年宫里发生了什么？你以为太后是最大的仇人？错！大错特错！” “什么意思？” 赵渊心中一动。 “想知道真相吗？” 张福冷笑，“那就跟我来！” 说完，他纵身跃下，飘然落地。转身就往塔内走去。 “站住！” 赵渊拔剑喝道。 “怎么？不敢来？” 张福回头嘲讽，“堂堂天子，也会怕？” “放屁！” 赵渊怒道，“有什么朕会怕的！” 说着，他也跟着走进塔内。 塔内光线昏暗，只有零星的阳光从缝隙中透入。 张福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诡异。 “跟上来。” 他阴测测地说，“让你看看一些有趣的东西。” 一路往里走，赵渊发现塔内的构造极其复杂。 不但有很多暗道，而且处处都是机关陷阱。 终于，来到塔底的一个密室。 张福拍了拍手，顿时密室四周的灯盏全都亮起。 赵渊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密室的墙上，赫然挂满了各种诡异的兵器和毒药！ “怎么样？” 张福得意地说，“这些年来的收藏，还算不错吧？” “你这个疯子！” 赵渊怒骂，“搜集这些歹毒玩意做什么？” “这些可都是宝贝啊。” 张福阴恻恻地说，“每一样都能要人性命。就像当年……” “闭嘴！” 赵渊怒吼，“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张福冷笑，“那你可知道，你母后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赵渊浑身一震：“她……她说什么了？” “她说……” 张福缓缓道，“她早就知道有一天会这样。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这个嘛……” 张福诡异一笑，“你得先打败我，我才告诉你！” 说完，他突然暴起发难！一掌拍向赵渊！ 赵渊连忙闪避，两人在密室中激战起来。 “怎么样？” 张福得意道，“这些招式眼熟吗？当年在宫里，可是我教你的啊！” 赵渊一愣：难道说，小时候教自己武功的太监总管，就是张福？ 这一掌若是打实了，必定神仙难救！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突然从暗处扑出，挡在赵渊身前！ “刘二！” 赵渊大惊，“你怎么来了！” “属下……属下放心不下陛下……” 刘二强撑着说。 “找死！” 张福冷笑，“既然送上门来，那就一起杀了吧！” 就在这时，赵渊突然看到密室的墙上有一面铜镜，映出张福背后的一个机关！ “有了！” 他心中一动。 故意卖个破绽，等张福欺身而上时，突然暴起发难！ “吃朕一剑！” 一剑刺穿了张福的手腕！ “啊！” 张福吃痛，连忙后退。 “怎么样？” 赵渊冷笑，“这一剑，是朕还给你的！” 张福捂着伤口，阴测测地笑：“不错，有长进。不过……” 他突然掏出一颗烟球：“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日再会！” 轰！ 烟球炸开，毒雾弥漫。 等烟雾散去，张福已经不见踪影。 只在地上留下一张字条： “想知道真相？明日午时，毒窟见！” 回头一看，发现刘二已经昏迷不醒。 “刘二！” 赵渊连忙抱起他，“你这个混账，明明伤还没好，偏要来送死！” 赶紧把刘二送回客栈，请来李大夫诊治。 “这次中的是‘化骨销魂掌’，比之前的都要厉害。” 李大夫皱眉，“不过还好，他命大，一时半会死不了。” 赵渊松了口气，对昏迷的刘二说：“你给朕好好养伤！这次朕一定要抓住那个老贼！”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陛下！城中又发现一具尸体！” “又死人了？！” “是……是个老乞丐。不过据说这个乞丐以前也是宫里的人……” “带朕去看看！” 赶到现场，赵渊仔细检查尸体。 果然又是“三尸断魂掌”的毒，而且在死者怀里还藏着一本破旧的账册。 翻开一看，上面记载的赫然是二十年前宫中的秘闻！ “这……” 赵渊眼神一凛，“看来这个乞丐，也是被张福灭口的！” 他让人带着账册回客栈，仔细研究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发现了惊人的秘密：原来当年宫中不只是太后一个人要害死母后，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在背后操控！ “怪不得……” 赵渊恍然，“怪不得张福说太后不是最大的仇人！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隐情！” 正研究着，又一个侍卫跑来：“陛下！城北古塔那边，好像发现了地道的入口！” “好！” 赵渊眼前一亮，“终于找到那老贼的老巢了！传令下去，明日一早，给朕杀个措手不及！” 赵渊站在张福暗室中，脑海里回荡着张福临走前说的那番狠话。 “这个张福，真是个疯子！” 赵渊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仔细查看那些兵器和毒药，发现当中有不少极为罕见的种类，全是一些威力强劲、剧毒无比的东西，显然是经过了长期的搜集。 想到张福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他不由得心有余悸。 “可恶，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施计离开，只怕今天就要被这疯子的独门秘技给害死了！” 赵渊环视四周，发现墙上竟然还挂着几幅人体骨骼和内脏的解剖图，以及一些诡异的仪器，看上去就仿佛是什么酷刑的工具，让他不寒而栗。。 终于，他在墙角发现了一本日记本。 赵渊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翻开查看。 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不过上面的字迹还是清晰可见。 赵渊心中一喜，希望能在这日记中找到一些线索。 “二十年前八月二十八日，太后下旨，命我暗中下手，除掉宗妃……” 赵渊看到这里，心头一震。 难道这就是当年母后被害的真相吗？他急忙继续往下看。 “今日终于得手，宗妃被我暗中投毒。此毒无色无味，谁能查觉？哈哈，谁让她太过骄横，还敢窥觑太后地位？死就死吧，太后如此吩咐，我岂敢不从？” 第108章 毒圣的秘密 赵渊看到这里，浑身无不发抖，差点将手中的日记本给掉在地上。 原来母后的死，竟然是太后一手所为！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冲回京城，将那已成渣的太后给掘地三尺也挖出来再杀一次！ 他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此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太后也早已伏法，真想报复也无处报复。而赵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彻底查清楚真相的来龙去脉。 他继续查看日记，越看越是气愤。 原来这个时候的张福，早就是太后心腹了。 后来的日记里，还详细记载了他每隔几日就要给太后汇报，以及太后是如何在后宫中布下重重人手，盯防着那些可能威胁到她的妃嫔。 赵渊读到这里，顿时明白了一切。 太后何其心狠手辣，竟然如此嫉妒母后的宠爱地位，不惜除掉这个无辜的生命。不禁让他对太后产生了更深一层的厌恶之情。 可惜，纵然查明了母后死因的真相，可是真凶早就伏诛，根本无处申张。 赵渊正要合上日记，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残破的纸页。 他小心展开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竟然是一张当年宫中太监写下的绝密文书，详细记载着太后如何布局谋害母后的计划！ 上面还列有太后几个主要心腹的姓名，其中就有张福的名字。 赵渊攥紧拳头，终于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就在他准备收起这份宝贵的证物时，却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我得赶快离开！” 赵渊连忙将日记和证物藏入怀中，寻找逃生的路径。 正在这时，外面的人声越来越近。 赵渊暗叫一声不好，只得无奈之下躲入了一个暗格之中，静观动静。 果然，没多久张福便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 他先是见到地上凌乱的脚印痕迹，顿时变得戒备起来。 接着他看到墙上空空如也的那个位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谁来过？” 张福咬牙切齿，“该死的王八蛋，竟敢来窥伺我的秘密！” 他立即小心翼翼地检查起暗室内的陷阱机关来。 赵渊屏声静气，生怕被发现。 只见张福将一个暗格拉开，赫然是一处密道，通向地下更深处的地方。 “哼，看来那贼人还未找到我隐藏行踪的线索。” 张福得意洋洋地说，“明日就让他去城东的老庵子里，看看到底有多少蠢材会上当！” 说完，他拿出一根火折子，对着密道内点燃，形成一条明亮的通路，接着便一步三回头地钻了进去，并将暗格重新关上，严密如初。 赵渊在暗格中屏息静气，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候才终于小心翼翼地钻出来。 见到张福已然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观察着那紧闭的暗格，凝眉沉思不已。 “莫非这密道就是通往张福的另一个老巢？” 他若有所思地说，“那老庵子难道又是他另一处藏身之处？明早我定要查个清楚！” 说着，他回顾了一遍方才从张福的暗室中所搜集到的线索，满怀期待。 只要将这一切全都查明了白，母后当年被害的真相想必就一清二楚了。 第二天一早，赵渊便带着人乔装打扮，前往城东的那座久已废弃的佛门老庵。 这里原本是一处寺庙，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已经成为一片残垣断壁。 不过有人从附近居民的口中得知，这里常有神秘人出入，所以很可能就是张福暗藏的另一处老巢。 赵渊带人在附近悄悄围了个圈，不时有线人混入庵内查探情况。 果然，不多时便有一人传回捷报，他在庵中一处看似坚不可摧的密壁后，发现了一道暗门，通往一条地下隧道。 显然正是张福的藏身之处。 “我就知道那老东西不会这么容易被逮住！” 赵渊掐指一算，决定今夜乘黑暗行动。 夜里，赵渊将所有的随从都安排妥当，亲手带领一小股人马，乘着夜色的掩护潜入了老庵中。 他们果然在那处残垣后发现了一道暗门，只等着赵渊发号施令，便全力捣毁，钻了进去。 地下是一条极为逼仄的地道，到处阴冷潮湿，发出一股恶臭腥味，显然已经被废弃很久了。 赵渊在满是蜘蛛网的鬼祟地道里艰难行进，几次差点被暗藏的铁锥等机关重伤。不过好在他提前有了戒心，运气也算不错，总算没有中招。 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拨开重重阻碍，来到一间地下密室之外。 赵渊猫着腰，往里窥视，见到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于是摒住呼吸，缓缓将腰佩暗器攥在手中。 只见一个手持灯笼的人影往这里走来，看样子极为警惕。赵渊决定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 “来者是谁？说话！” 那人影见到赵渊他们，立即发出一声怒吼。 “朕正是你那位主人应邀而来！” 赵渊冷笑一声，随即猛地掷出一枚锥镖！ “住手！” 那人连忙闪避，但仍被划伤了手臂。 他痛叫一声，手中的灯笼摔落在地，发出一阵爆裂声。 火光骤然亮起，将两人的面孔照得一览无余。 “是你！” 那人面露骇色，正是张福本人！ “没想到老夫竟会在这里与你相遇，真是有缘啊！” 张福狞笑一声，接着便拔出一根长棍，朝赵渊招呼过来。 “你这个狗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赵渊大吼一声，立马拔剑反击。 两人在昏暗的地下密室里展开了一场恶斗。 张福手持那长棍，连连将赵渊逼退。 赵渊见他棍法狠辣，险些一个不慎便会身亡，情急之下掏出腰佩的暗器疾投而出。 “哈哈哈，这点小手段还伤不到老夫半分！” 张福挥舞长棍，竟将迎面飞来的暗器统统击落，精准无比。 随后他长棍一勒，竟然缠住赵渊的剑身！ “你敢！” 赵渊使出全力，张口就是一口浓痰，狠狠吐在了张福脸上！ 那张福被狠狠呸了一脸口水，顿时目眩神迷，错失了先机。 赵渊抽身而退，朝密室外退去。 不料他刚退出去，一股毒雾骤然从旁边的暗格里喷射而出，将他迎头一缚，登时便晕陶陶然。 第109章 富丽堂皇的阵仗 “咳……咳……好狠的……毒雾！” 赵渊咳个不休，两眼雾蒙蒙只剩下一线生机。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赵渊的几个随从见形势不对，冲了进来，但仍有两人被张福一棍击毙。 最终他们只好连忙撤退，将奄奄一息的赵渊给抬走了。 “哈哈哈，臭小子，看你往后还往哪里逃！” 赵渊这才痛痛快快地品尝了一把张福的诡计多端。 他险些就要在那地下宫殿里陪葬了。 幸而他随从机警，当机立断将他救出，否则只怕今日就要伏诛于此。 回到营地后，赵渊将全身浸泡在温水里，尽力将体内的余毒驱除。 他苦不堪言，双眼布满血丝，浑身乏力，一时三刻根本无法再做他事。 不过在他身边的随从却已将潜入张福老巢时所获得的一些物品完好无损地小心保留了下来，其中就包括他们在张福密室中搜集到的那些证物。 “从这些证物来看，张福似乎当年就是太后策划害死我母后的得力干将之一。” 赵渊喘了口气，艰难地说，“前些日子他也曾露出一两分马脚，说我母亲发现了太后的秘密，所以才被他们谋害……那到底是个什么秘密？又是不是关系到母亲被冤死一事？” 赵渊想来想去，心中百转千回。 他决心一定要尽快恢复体力，再次潜入张福的老巢，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这次必须事先采取得当的应对之策，否则单凭他一人之力，的确很难对付张福那个谨小慎微、毒辣诡计的老毒物。 他观察了一下手上的那些战利品，发现一枚钥匙让他瞬间眼前一亮。 他仔细查看之后，发现这竟然是一枚通往张福暗室的秘密钥匙！ 再加上之前在暗室中所获得的那些线索和图纸，他隐约觉得若是能够再潜入那里。 于是第二天一早，赵渊便决定亲自再去一趟张福的秘密基地。 他对那些随从吩咐了一番，做好万全的准备，随时如有意外，就立刻尽数撤离出来。 而赵渊自己则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直奔张福的新老巢而去。 这一次，赵渊却是极为谨慎，完全没有掉以轻心的意思。 他披挂好了自己的全身行头，连锁甲都给穿戴上。 得力的武士们也全都列阵护卫在他的身边。 途中赵渊见到一个地方有条蜿蜒的小径，显然是张福人来人往的秘密通道。 他拿出那枚钥匙，亲自将锁给打开，却见到里面暗藏着重重机关，惟有用那枚钥匙才能悉数化解。 不多时，赵渊便来到张福的那处暗室跟前。 他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布局，一切似乎跟上次他来时别无二致。 他让手下继续在外守候，而亲自钻进了暗室内。 “哈哈哈，臭小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吧！” 就在这时，张福突然从暗门处窜了出来。 他阴笑着揶揄道：“看来你已经摸到老夫的底细了？” 说完，他不但气定神闲，竟然还朝赵渊行了一礼，随后背过身去，施施然从暗门内走了出来。 赵渊见他如是举动，心中更是狐疑起来，却仍然凝神戒备，紧随其后。 张福领着赵渊，沿着地道一路向下，穿过重重机关，最终到达了一处非常阔绰宽敞的地下宫殿。 不过赵渊发现，这地下宫殿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且四面墙壁平坦如镜，看上去毫无遮掩，再无任何机括藏在其中。 “好一派富丽堂皇的阵仗！” 赵渊连连称赞道。 “呵呵，本就是朕的住处嘛！” 张福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到此处，我便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全部真相了。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对我高度重视起来！” 赵渊一愣，下意识地便将手扶在腰间剑柄上。 但很快他便联想到此人一向诡计多端，于是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我就直说了。” 张福突然一转身，阴森森地盯着赵渊，神情凝重无比：“我就是当年被逐出宫的大太监张福！而你母亲——宗妃，其实是我亲手下的毒！” “什么？” 赵渊大吃一惊，当场便拔剑指着张福：“你说什么？你胆敢亲口承认？” “哼，我自然要承认。” 张福冷笑道，“早在多年之前，你母亲就窥觑到了我和太后的秘密。 为了将这个秘密永远封存，我才被派去除掉她！” “秘密？什么秘密？” 赵渊愤怒至极，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别急着问。” 他说道：“事情要从更早之前说起……” 赵渊静静聆听着，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不像在说谎。 他决定先暂时屏住呼吸，倾听这个久藏心底的答案。 “在你母亲被害之前，那一年发生了一件极为离奇的事情。” 张福说，“当时朝中有个权臣，暗中策划要谋害先帝，自己扶持新的皇子继位。” “什么？” 赵渊倒吸一口凉气，这实在是重大的内奸阴谋！ “太后发现了这件事，但她却并未将它彻底揭发。” 张福冷冷地说，“反而趁机与那个阴谋集团互相勾结，准备联手除掉先帝，从而一同分享新朝的权力！”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赵渊大怒，“太后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哼，别那么快下定论。” 张福摇了摇头，“那个阴谋集团向太后许诺，只要除掉先帝，她就能指定新帝继位，并与阴谋集团平分未来朝政大权。” “太后眼见诱惑太大，竟然一时糊涂，被他们给蛊惑迷惑了心智。于是她开始暗中与他们勾结，互通了口风消息。正所谓枕边人手足人嘛，很快就暴露了先帝的一些隐私行踪。” “混蛋！可恶的阴谋集团！” 赵渊听到这里，火冒三丈。 “是啊。” 张福点点头，继续说：“很快就在一个夜里，那帮阴谋集团的杀手便潜入了先帝的密室。而就在那一晚，先帝竟然遭人暗算，被毒发身亡……” “什么？” 赵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道，“当年先帝的死，竟然是遭到了暗杀？” 第110章 真相初露 “没错。” 张福森然说道，“先帝死后，他的遗体就被阴谋集团盗走了。为了掩盖此事，太后不得已只好伪造了一具替身，声称先帝病故而亡。” “而她与那个阴谋集团则合力将先帝遗体的下落隐藏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具体去向。” 赵渊被这一切惊人的真相给彻底震撼住了。 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大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无知无觉间接受了一个如此大的骗局。 他呆呆望着张福，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先帝身亡后，太后便与那个阴谋集团裹足不前，合力扶持了一个新的太子继位。” 张福面色阴沉沉的，诡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渗人，“而这个太子，就是另一个皇子，也就是你的太祖父。” “所以说，如今的朝代，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个冒牌货色！”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赵渊已然呆若木鸡，几乎要被眼前的真相惊出狂来。 他终于明白，当年历史上那一段空白，已经被张福给完全解释个明明白白了。 “你自己看看这个吧。” 张福从怀里掏出一个线装小册子，扔给了赵渊。 赵渊双手接过那个册子，仔细一看，里面记载着当年太后亲自撰写的一些文字，其中详细描述了她勾结阴谋集团的经过。 而在文字的最后一页，赫然也提到了宗妃——也就是赵渊母亲，为了掩盖她与阴谋集团的罪行，不得不被暗中谋害。 “原来母亲就是被牵扯进去了。” 赵渊喃喃自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是啊。” 张福突然望着赵渊，眼神中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复杂，“你母亲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赵渊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突然看着张福问道。 张福却是沉默了半晌，良久才幽幽地说：“因为……我当初是被蒙在鼓里的。” “什么？” “当年我本来是皇家的太监，忠心耿耿，可是谁知道那个太后会做出如此龌龊的大逆不道之事？” 张福叹了一口气，双目中已然有些湿润，“而你母亲的死，也只不过是权力斗争这个大染缸里的一滴污浊水而已。” “后来当我发现真相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耻的做法。可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彻底绝望，落草为寇，隐居在西域……” “可是我从未放弃寻找真相的心。” 张福说着，突然朝赵渊深深一揖，“多年以来，一直在暗中搜集那些被隐藏的真相线索。如今我已年过八旬，唯有将这一切告知你，才能放下心中这最后的一个心结！而且你也理当知道这一切，毕竟这关系着你们王朝的合理合法性！” 赵渊被张福这番话给吓了一跳。 他原本只是想查明母亲的死因，却没想到竟会牵扯出一场王朝性的大阴谋！难怪张福一开始就说那是一个巨大的秘密，原来事关重大到这种地步！ 赵渊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 他看到地下宫殿的墙壁，突然发现在其中一面上有一个用青铜浇铸而成的纪年年鉴。 上面显示的年份，正是当年先帝被袭杀前三年的时间。 这是当时的正室，也就是后来的新帝所撰写的。 “看来如果没有这个秘密，恐怕我们的朝代也就永远无法称之为王朝正统了。” 赵渊喃喃自语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肩上已经扛起了多么沉重的历史命运。 “那个阴谋集团，到底是谁？” 赵渊定了定神，注视着张福的双眼，问到最后的关键：“你应该已经查到把柄了吧？” “呵呵。” 张福冷笑一声，“当然。不过在告诉你之前……” 他顿了顿，突然又挺直了腰杆，昂起头来昂扬地朗诵道：“列祖列宗，当之无愧，乃是陛下不世之祖啊！” “您不必担心，老夫必将这个阴谋全盘托出，绝无反复！” “吾皇万万岁，惟愿皇上永享昌运，大统永保！” 张福虔诚有神，竟然像是要继续说出什么前无古人的惊世骇俗的阴谋一般。 赵渊定了定神，点点头道：“朕准备好听真相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让朕把朕这梗在心头二十年的恨意给解了吧！” 说完，赵渊一剑刺出，硬生生将张福给钉在了宫殿墙壁上！ 赵渊一剑刺出，将张福钉在墙上的那一刻，心中积压多年的怒火终于爆发。 “狗贼！你害死我母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赵渊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福被钉在墙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他看着赵渊，嘴角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陛下，老奴知道您恨我。可是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我会如此轻易地告诉您这些？为何我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赵渊闻言一愣，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几分。 他盯着张福，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啊，” 张福叹了口气，“老奴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生死。如今将这个秘密告诉您，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只是，这个秘密牵连甚广，陛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赵渊心中一凛，他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缓缓将剑拔出，冷冷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少在这里卖关子！” 张福忍着剑伤带来的疼痛，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赵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陛下，您可知道当年参与这个阴谋的人都有谁吗？” 赵渊摇了摇头：“你不是说太后和一些权臣吗？” “呵呵，” 张福冷笑一声，“如果只是太后和几个权臣，事情又怎会如此复杂？陛下，参与这个阴谋的，可是整个朝廷的半数重臣啊！” “什么？！” 赵渊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张福看着赵渊震惊的样子，缓缓说道：“陛下，您可还记得当年的丞相赵光？户部尚书李明？兵部尚书王德？这些人，可都是参与阴谋的主要人物啊。” 第111章 杀人灭口 赵渊听到这些名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人不仅是当年的重臣，更是如今朝中许多大臣的父辈或者师长。 如果这些人真的参与了谋害先帝的阴谋，那么整个朝堂恐怕都要地震了。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渊有些不敢相信。 张福苦笑道：“陛下，老奴又有什么理由骗您呢？这些年来，老奴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如今能将真相告诉陛下，也算是赎罪了。” 赵渊沉默了良久，突然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张福叹了口气：“陛下，您觉得这样的秘密，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吗？如果不是老奴年事已高，命不久矣，又怎会将这个足以颠覆整个朝廷的秘密说出来？” 赵渊听了这话，心中更加震惊。 他仔细回想着这些年来朝中的局势，突然意识到许多事情似乎都和这个秘密有关。 “那么，现在朝中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 赵渊问道。 张福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老奴也不能确定。不过，那些当年参与阴谋的重臣的子孙，恐怕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尤其是现任的左丞相赵德，他可是赵光的亲孙子啊。” 赵渊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惊。 赵德一直是朝中的重臣，深得自己信任。 如果他真的知道这个秘密，那么这些年来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那么，母亲又是怎么卷入这件事的？” 赵渊追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当年宗妃娘娘无意中发现了太后和那些重臣的秘密往来。她本想告诉先帝，却不料被太后发现。太后为了保守秘密，就……就……” “就杀了她？” 赵渊咬牙切齿地说。 张福点了点头：“正是。太后派老奴去下的毒。说来惭愧，当时老奴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当是太后与宗妃之间的宫廷斗争。直到后来……” 赵渊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他握紧拳头，低声说道：“该死的太后！该死的权臣！他们都该死！” 张福看着赵渊愤怒的样子，突然说道：“陛下，老奴知道您现在很愤怒。但是请您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这个秘密公开，会发生什么？” 赵渊一愣，随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这个秘密真的公开，那么整个朝廷都会陷入混乱。 不仅是那些重臣的后代会受到牵连，就连自己的统治合法性恐怕都会受到质疑。 “那你的意思是……要隐瞒这个秘密？” 赵渊皱眉问道。 张福摇了摇头：“老奴不敢妄言。只是想提醒陛下，这个秘密牵连甚广，一旦公开，后果不堪设想。陛下还需三思而后行啊。” 赵渊陷入了沉思。 他来回踱步，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最后，他停下脚步，看着张福说道：“，朕也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些参与阴谋的人。” 张福点点头：“陛下英明。老奴斗胆建议，陛下可以暗中调查，先掌握足够的证据。等时机成熟，再做决断。” 赵渊赞同地说：“你说得有理。” 张福苦笑道：“陛下，老奴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如果陛下不放心，大可以将老奴囚禁起来。只是希望陛下能给老奴一个机会，让老奴为当年的错误赎罪。” 赵渊沉默了片刻，最后说道：“好吧。朕暂且信你一次。不过，你要时刻待在朕的身边，不得有任何异动。否则，朕定让你生不如死！” 张福连忙跪下：“老奴谨遵陛下旨意。” 赵渊和张福都警惕起来。 “陛下！陛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渊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的心腹大臣刘二。 他打开门，只见刘二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刘二，你怎么来了？” 赵渊问道。 刘二喘着粗气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京城传来消息，说是左丞相赵德突然病重，情况危急！” 赵渊闻言，心中一惊。 他看了张福一眼，只见张福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赵渊沉声道。 刘二擦了擦汗，继续说道：“据说是前天晚上，赵德大人突然感到胸闷气短，随后就昏迷不醒。太医们轮番诊治，却始终查不出病因。如今赵德大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清醒了。” 赵渊听完，不由得皱起眉头。 赵德作为朝中重臣，位高权重。 他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必定会引起朝局动荡。 而且，联系到刚才张福说的话，赵渊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陛下，” 张福突然开口，“老奴斗胆猜测，赵德大人的突然病重，恐怕与那个秘密有关。” 赵渊点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有人是想要灭口啊。” 刘二听得一头雾水：“陛下，张公公，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秘密？” 赵渊看了刘二一眼，说道：“这事说来话长。等回京之后，朕再详细告诉你。现在，我们得赶紧回京城了。” 刘二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他恭敬地说道：“是，陛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刘二退下后，赵渊转向张福：“张福，你跟朕一起回京。记住，在朕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否则，朕必杀你全族！” 就这样，赵渊带着张福，连夜启程返回京城。 一路上，赵渊心中思绪万千。 他既为终于知道了母亲死因的真相而感到悲痛，又为这个可能颠覆整个朝廷的秘密而感到忧虑。 三天后，赵渊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街道上行人稀少，那些还在街上的人也是行色匆匆，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 “刘二，” 赵渊低声问道，“京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刘二四下张望了一下，小声回答：“回陛下，这几天因为赵德大人病重的消息传开，朝野上下都人心惶惶。许多大臣都在猜测，如果赵德大人真的有什么不测，朝廷会有什么变动。” 赵渊听罢，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深知赵德在朝中的地位，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必定会引起一番动荡。 更何况，现在还牵扯到那个惊天的秘密…… 第112章 自有分寸 “加快速度，朕要尽快回宫。” 赵渊命令道。 很快，赵渊就回到了皇宫。刚一进宫门，就有太监总管李全迎了上来。 “奴才参见陛下，” 李全跪下行礼，“陛下圣安。” 赵渊摆摆手：“免礼。李全，赵德的情况如何了？” 李全低声回答：“回陛下，赵德大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太医们轮番诊治，却始终查不出病因。现在赵德大人已经昏迷五天了，恐怕……” 赵渊闻言，心中一沉。他沉声问道：“朕知道了。现在朝中情况如何？” 李全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回陛下，朝中现在局势有些动荡。许多大臣都在猜测赵德大人的病情，有人甚至传言说……” “说什么？” 赵渊追问。 “说赵德大人是被人下毒了。” 李全小心翼翼地说。 赵渊听到这话，不由得看了张福一眼。张福低着头，不敢与赵渊对视。 “朕知道了。李全，你先下去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朕回来了。” 赵渊吩咐道。 “是，陛下。” 李全退下了。 赵渊转向刘二：“刘二，你去暗中打探一下朝中的情况。看看都有哪些大臣在搞小动作。” “遵命，陛下。” 刘二领命而去。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赵渊才对张福说道：“张福，你跟朕来。” 张福战战兢兢地跟着赵渊，来到了一间密室。 这是赵渊平时处理机密事务的地方，除了几个心腹大臣，没人知道这里的存在。 “说吧，” 赵渊坐下后，冷冷地看着张福，“赵德的突然病重，是不是和那个秘密有关？” 张福跪下，颤声说道：“回陛下，老奴不敢妄言。只是……只是赵德大人作为当年参与阴谋者的后人，他突然病重，确实有些蹊跷。” 赵渊冷笑一声：“朕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是有人想要灭口啊。” 张福小心翼翼地说：“陛下英明。只是……只是老奴有一事不明。” “说。”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灭口，为何不直接杀了赵德大人，反而要用这种方式？” 张福问道。 赵渊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倒是个好问题。或许……或许是因为赵德的地位太高，如果他突然暴毙，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而用这种方式，反而可以掩人耳目。” 张福点点头：“陛下说得有理。那……那陛下准备如何应对？” 赵渊站起身，来回踱步。 良久，他才说道：“朕准备亲自去看看赵德。” “啊？” 张福大惊，“陛下，这……这太危险了！万一……” “住口！” 赵渊厉声道，“朕自有分寸。你给朕老实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说完，赵渊就离开了密室。 他换上一身便服，带着几个心腹侍卫，悄悄来到了赵德的府邸。 赵德的府邸门口，此时围满了人。 不仅有朝中大臣，还有许多达官贵人。 赵渊混在人群中，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听说了吗？赵丞相已经昏迷五天了。” “是啊，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下毒？” “嘘，小声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赵渊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更加确定，赵德的病绝非偶然。 就在这时，府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太医来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只见几个太医匆匆忙忙地进了府。 赵渊见状，也跟着挤了进去。 府中一片混乱，下人们来回奔走。 赵渊趁乱溜进了后院，很快就找到了赵德的卧室。 卧室门口站着几个侍卫，赵渊知道自己不可能正大光明地进去。 他发现卧室旁边有一棵大树，树枝正好伸到窗户附近。 赵渊不动声色地走到树下，确认没人注意后，迅速爬上了树。 他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往里面看去。 只见赵德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呼吸微弱。 床边站着几个太医，正在诊脉。 赵渊仔细观察着，突然注意到赵德的枕头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赵德突然睁开了眼睛！ 赵渊大吃一惊，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他连忙稳住身形，仔细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只见赵德艰难地坐起身，虚弱地说道：“诸位太医，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我有话要单独对我儿子说。” 太医们面面相觑，但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赵德的儿子赵玉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父亲，您有什么话要说？” 赵德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低声说道：“玉儿，你过来。父亲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赵玉俯下身，凑近父亲。 赵德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盒子，塞给赵玉。 “这个盒子里……咳咳……里面有一封信。” 赵德喘息着说，“等我百年之后，你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陛下。记住，一定要亲自交给陛下！” 赵玉接过盒子，疑惑地问：“父亲，这是什么？为什么要交给陛下？” 赵德摇摇头：“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要记住，这封信关系到我们赵家的生死存亡。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证这封信安全送到陛下手中。明白吗？” 赵玉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孩儿明白了。父亲放心，我一定会亲自交给陛下。” 赵德松了口气，缓缓躺下：“好……好孩子。记住父亲的话，千万不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赵德就又昏迷了过去。 赵渊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震惊不已。 他原本以为赵德是被人下毒，没想到竟然还藏有这样的秘密。 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赵德如此郑重其事？ 就在赵渊思索之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黑影正站在树下，冷冷地看着他。 “什么人？！” 赵渊厉声喝道。 那黑影不答，突然纵身一跃，朝赵渊扑来。 赵渊大惊，连忙闪避。两人在树上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赵渊虽然武艺高强，但在树上行动受限，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喊声： 第113章 一个巨大的谎言 “有刺客！保护丞相！” 那黑影听到喊声，似乎有些慌乱。 赵渊抓住机会，一脚踢在对方胸口。 那人闷哼一声，从树上跌落。 赵渊正要追击，却见那人迅速爬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赵渊喘着粗气，心中疑惑重重。 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赵德？ 如果是冲着赵德，为什么不直接进屋行刺？ 如果是冲着自己…… “陛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渊定睛一看，原来是刘二。 “刘二，你怎么来了？” 赵渊低声问道。 刘二急促地说：“陛下，属下打探到一些消息。朝中有人在暗中串联，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事。属下担心陛下安危，就赶来了。” 赵渊点点头：“你来得正好。刚才有刺客……”” “什么？刺客？” 刘二大惊，“陛下没事吧？” “朕没事。” 赵渊摆摆手，“不过事情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走，回宫再说。” 两人趁乱离开了赵府，迅速回到皇宫。 一进密室，赵渊就把在赵府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刘二。 刘二听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陛下的意思是……赵德大人可能知道些什么秘密？” 赵渊点点头：“不错。而且这个秘密，恐怕就是二十年前那件事。” “二十年前？” 刘二疑惑地问，“陛下说的是……” 赵渊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刘二，朕现在就告诉你全部真相。” 接下来，赵渊将张福告诉他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二。 刘二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怎么可能？” 刘二喃喃自语，“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说……” “不错，” 赵渊沉声道，“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我们的朝廷，从根本上就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 刘二身子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陛下，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赵渊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赵德手中那封信的内容。那封信，很可能就是揭开这个秘密的关键。” “可是……” 刘二为难地说，“赵德大人现在重病在床，我们怎么……” “所以，” 赵渊打断道，“我们必须想办法拿到那封信。刘二，你去安排一下，想办法让赵玉来见朕。” 赵渊独自坐在密室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 一旦踏错一步，不仅是自己，整个大玄朝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 是刘二的声音。 “进来。” 赵渊沉声道。 刘二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陛下，大事不好了！赵德……赵德大人刚刚咽气了！” “什么？！” 赵渊猛地站起身，“怎么会这样？” 刘二喘着粗气说道：“刚刚传来消息，说是赵德大人突然吐血不止，没过多久就……就去了。” 赵渊心中一沉。 赵德的突然死亡，无疑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他急忙问道：“赵玉呢？他在哪里？” 刘二摇摇头：“属下刚刚派人去赵府打探，说是赵玉不知去向。府上下人都说，赵玉在赵德大人咽气后就匆匆离开了。” 赵渊眉头紧锁：“不好！赵玉很可能带着那封信逃走了。刘二，立刻派人去追！一定要把赵玉找到！” “遵命！” 刘二转身就要走。 “等等，” 赵渊突然叫住他，“让人暗中行动，不要打草惊蛇。还有，派人严密监视赵府，看看还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刘二点点头，匆匆离去。 赵渊踱步在密室中，心中思绪万千。 赵德的死，赵玉的失踪，那封神秘的信……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张福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陛下，老奴听说赵德大人去世了……” 赵渊转身看着张福，冷冷地说：“不错。张福，你老实告诉朕，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朕？” 张福脸色一变，连忙跪下：“陛下明鉴，老奴……老奴确实还有一事未告诉陛下。” “说！” 赵渊厉声道。 张福颤抖着说：“其实……其实当年参与阴谋的人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他……他就是现在的兵部尚书王德。” “王德？！” 赵渊大吃一惊，“他不是一直被誉为朝中清官吗？” 张福苦笑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隐藏得如此之深。陛下，王德可能比赵德知道得更多。如果……如果他也出了什么意外……” 赵渊心中一凛，立刻喊道：“来人！” 一个侍卫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立刻去查看兵部尚书王德的情况。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 赵渊命令道。 侍卫领命而去。赵渊转向张福：“张福，你跟朕说说，王德在这个阴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张福刚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陛下！陛下！” 刘二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怎么了？” 赵渊皱眉问道。 刘二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陛下，大事不好了！王德……王德大人刚刚在家中上吊自尽了！” “什么？！” 赵渊和张福同时惊呼。 赵渊只觉得头晕目眩，他扶着桌子，勉强稳住身形：“这……这怎么可能？王德为什么要自杀？” 刘二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在王德大人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封遗书。” “遗书？上面写了什么？” 赵渊急切地问。 刘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赵渊：“陛下请看。” 赵渊接过遗书，快速浏览起来。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遗书上写道： “吾负罪甚重，无颜面对陛下。二十年前之事，吾深有参与。今日良心发现，不忍再继续欺瞒。然恐祸及家人，唯有以死谢罪。望陛下明察，勿株连无辜。临终前有一言相告：真相尽在太后宫中密室。” 赵渊看完遗书，然后抬头看向刘二和张福。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赵渊沉声说道，“王德的自杀，恐怕不是单纯的畏罪自杀。” 第114章 谋逆的罪名 张福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赵渊点点头：“很有可能。先是赵德突然暴毙，现在又是王德自杀。这两人都是当年参与阴谋的重要人物，他们的相继离世，绝非巧合。” 刘二皱眉道：“可是陛下，如果真有人要杀人灭口，为什么要让王德留下这样的遗书？这不是等于告诉我们真相就在太后宫中吗？” 赵渊冷笑一声：“这就是最高明的地方。他们故意留下这样的线索，就是要引我们上钩。太后宫中密室……呵呵，说不定那里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张福惊恐地说：“陛下英明！老奴也觉得此事蹊跷。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渊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张福，你可知道太后宫中的密室在哪里？” 张福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回陛下，老奴虽然不能确定具体位置，但大致方向还是知道的。” 赵渊眼中精光一闪：“很好。刘二，你立刻去安排，今晚子时，我们悄悄潜入太后宫。” “啊？” 刘二大惊，“陛下，这太危险了！万一有诈……” “正是因为可能有诈，朕才要亲自去。” 赵渊断然道，“如果真相就藏在那里，朕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见赵渊心意已决，刘二和张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应声领命。 当晚子时，赵渊换上一身夜行衣，带着刘二和张福，悄悄潜入了太后宫。 太后宫自从太后伏法后就一直空置，平日里只有几个老宫女打扫。 此时夜深人静，宫中一片漆黑。 “张福，带路。” 赵渊低声命令。 张福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引路，穿过重重宫殿，最后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 “陛下，” 张福指着院中一座小楼，“如果老奴没记错，密室应该就在这座楼里。” 赵渊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推开楼门。 楼内灰尘扑扑，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三人摸黑上了二楼，开始仔细搜寻密室的入口。 找了半天，却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刘二突然低呼一声：“陛下，您看这里！” 赵渊走过去一看，只见墙角有一处略微凸起的砖块。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用力一按。 咔嚓一声，墙壁竟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暗道！ “果然有密室！” 赵渊压低声音说道，“跟上来，小心戒备。” 三人钻入暗道，摸索着向前走。 大约走了百余步，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 赵渊示意大家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光源。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密室前。 密室内烛火摇曳，竟然已经有人！ 赵渊心中一惊，连忙躲在门后，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 只见密室中央摆着一张长桌，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 一个黑衣人正低头翻看着什么。 “是谁？” 赵渊皱眉，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就在这时，那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赵渊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惊呼出声。 那人赫然是已经“病逝”的左丞相赵德！ “赵德？！” 赵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不是已经……” 赵德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渊。 他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呵呵，陛下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赵渊强自镇定，冷声问道：“赵德，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伪装死亡？” 赵德不答，反而问道：“陛下又为何会来这里？莫非……是王德那个蠢货留下了什么线索？” 赵渊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沉声道：“赵德，你别再装神弄鬼了。朕已经知道了二十年前的真相，你们的阴谋已经败露！” 赵德闻言，脸色突变：“你……你都知道了？” 赵渊冷笑：“不错。朕现在就可以治你个谋逆的罪名！来人！拿下赵德！” 刘二立刻上前，就要擒拿赵德。 谁知赵德突然一个转身，从桌上抄起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别过来！” 赵德厉声喝道，“再靠近一步，我就死在这里！” 赵渊连忙示意刘二退后，然后对赵德说：“赵德，你这是何必呢？束手就擒，朕可以从轻发落。” 赵德冷笑一声：“呵呵，陛下说笑了。臣既然敢参与这样的阴谋，又岂会怕死？只是……只是臣还有一事相求。” 赵渊挑眉：“说。” 赵德深吸一口气，说道：“请陛下答应臣，不要株连臣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赵渊沉默片刻，然后点头道：“只要你老实交代一切，朕就答应你这个要求。” 赵德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匕首。 他苦笑道：“其实……其实臣也是被逼无奈啊。” “此话怎讲？” 赵渊问道。 赵德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二十年前，臣只是个普通的朝臣。那时太后野心勃勃，想要除掉先帝，扶持傀儡上位。她找到了臣，许诺重权，逼迫臣加入阴谋。臣……臣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后来阴谋得逞，新帝登基。可是太后并没有兑现承诺，反而处处防备我们这些知情者。这些年来，臣一直活在恐惧中，生怕哪天秘密败露，全族遭殃。” “直到前些日子，臣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是要揭露二十年前的真相。臣慌了，就想着先下手为强，伪装病逝，来这里销毁证据。没想到……没想到还是被陛下识破了。” 赵渊听完，冷笑道：“呵呵，原来如此。朕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说着，他大步走向长桌，开始翻看上面的文件。 越看，赵渊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些文件详细记录了二十年前的阴谋始末，包括如何毒死先帝，如何伪造遗诏，如何铲除异己……所有的一切，都赤裸裸地暴露在眼前。 “混账！” 赵渊怒吼一声，“你们……你们简直罪该万死！” 赵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陛下息怒！臣……臣知罪！” 第115章 全城搜捕 赵渊强压怒火，冷声问道：“说，还有谁参与了这个阴谋？” 赵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全盘托出：“除了臣和王德，还有兵部侍郎李明、户部尚书张志、太常寺卿赵光……这些人都是主要参与者。至于其他知情者，恐怕就要数不清了。” 赵渊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人无一不是朝中重臣，没想到他们全都参与了这样的大案！ 就在这时，张福突然惊呼一声：“陛下小心！” 赵渊猛地回头，只见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直扑赵德！ “保护陛下！” 刘二大喊一声，挺身而上。 那黑影见状，立刻改变方向，朝赵渊扑来。 赵渊反应极快，一个闪身躲过，同时拔出佩剑。 “大胆刺客！” 赵渊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那黑影不答，再次发动攻击。 赵渊与之缠斗，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危急关头，张福突然扑上前去，死死抱住那黑影的腿。 “陛下快走！” 张福大喊。 赵渊趁机一剑刺出，正中那黑影胸口！ 赵渊上前一步，扯下那人的面罩。 “是你？！” 赵渊惊呼。 那人赫然是太后的心腹太监，吴全！ “吴全，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渊不解地问。 吴全躺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呵呵……陛下……您真以为……太后的余党……都被清除了吗？” 赵渊心中一凛：“你是说……” 吴全狞笑道：“不错……我们……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只可惜……功亏一篑……” 说完，他猛地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片刻后就断气了。 赵渊看着吴全的尸体。 他万万没想到，太后的余党竟然一直隐藏在暗处，伺机报复。 “陛下！” 刘二突然喊道，“赵德不见了！” 赵渊这才注意到，趁着刚才的混乱，赵德已经不知去向。 “该死！” 赵渊咒骂一声，“刘二，立刻派人去追！一定要把赵德抓回来！” “遵命！” 刘二领命而去。 赵渊转向张福：“张福，你没事吧？” 张福摇摇头：“老奴无碍。只是……只是陛下，现在该怎么办？” 赵渊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先把这些文件带走。朕要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还有多少乱臣贼子隐藏在朝中！” “不好！” 张福脸色大变，“好像是侍卫发现了这里！” 赵渊当机立断：“走！我们从密道离开！” 三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些重要文件，然后匆匆钻入密道。 就在密道门关上的瞬间，外面的大门被撞开了。 “快搜！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渊心中一惊，那分明是禁军统领韩武的声音！ “看来朝中的内鬼不止赵德一个啊。” 赵渊咬牙切齿地说。 三人在漆黑的密道中摸索前行，终于在天亮前回到了皇宫。 赵渊立刻召集心腹大臣商议对策。 当他将今晚的发现告诉众人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简直是滔天大案啊！” 兵部尚书李坚惊叹道。 “陛下，现在该如何处置？” 刑部尚书周明问道。 赵渊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此事牵连甚广，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要徐徐图之，先暗中调查，等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再一网打尽！”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刘二匆匆跑来：“陛下，不好了！赵德逃出京城了！” “什么？！” 赵渊大惊，“怎么回事？” 刘二喘着粗气说道：“据城门守卫说，天没亮的时候，有一队骑兵从城门冲出。为首的人正是赵德！” 赵渊脸色阴沉：“看来他早有准备。传令下去，全城搜捕赵德！另外，派人严密监视那些参与阴谋的大臣，不许他们离开京城半步！” “遵命！” 众人齐声应道。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赵渊独自坐在御书房中，翻看着从密室带出来的文件。 “父皇，母后……” 赵渊喃喃自语，“儿臣一定会替你们讨回公道，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就在京城城外的一处荒废庄园里，赵德正在与一群人秘密会面。 “诸位，” 赵德神色凝重地说，“事情已经败露，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坐在下首的一人问道：“赵大人的意思是……” 赵德咬牙道：“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必须……发动兵变！”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赵大人，这……这是要造反啊！” 有人惊呼。 赵德冷笑一声：“呵呵，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怕什么造反？诸位，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成功，要么就是满门抄斩！” 众人沉默了片刻，最后一个鹰钩鼻的中年人站起来说：“赵大人说得对！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同意发动兵变！” “我也同意！” “赞同！” “干了！” 很快，在场的人都表示了赞同。 赵德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我们就……” “不好！” 赵德脸色大变，“是官兵！我们被发现了！” 众人顿时慌作一团。 “快走！” 赵德大喊，“我们分头逃跑，三日后在预定地点汇合！” 说完，他率先冲出门去。其他人也纷纷四散逃窜。 然而，他们刚冲出庄园，就发现四周已经被团团包围！ “赵德！你还想往哪里逃？！”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韩武？” 赵德心中一沉，“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武冷笑道：“赵德，你以为你的行踪能瞒得过陛下吗？乖乖束手就擒吧！” 赵德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无路可逃。 他苦笑一声，喃喃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就……”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入口中！ “不好！他要自尽！” 韩武大惊，连忙策马上前。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赵德的身子一软，从马上栽了下来。 韩武赶紧下马查看，却发现赵德已经咽气了。 “该死！” 韩武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让他死了！” 第116章 调虎离山 就在这时，赵德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 韩武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纸条从赵德袖中滑落。 韩武将纸条捡起，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三日后，燕京城外，天下大变！” “这……这是什么意思？” 韩武喃喃自语。 突然，他如梦初醒，大喊道：“不好！快去禀报陛下！赵德他们要造反！” 然而，就在韩武准备离开时，一支冷箭破空而至，正中他的后心！ “啊！” 韩武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四周顿时乱作一团。 “保护韩将军！” “有刺客！” “快追！” 趁着混乱，一个黑影悄悄潜入赵德的尸体旁，迅速从他怀中取出一物，然后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当赵渊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什么？！” 赵渊震惊地站起身，“你说赵德死了？韩武重伤？” 跪在地上的侍卫颤声回答：“是……是的，陛下。昨晚在城外的一处庄园里，禁军包围了赵德等人。赵德自尽身亡，韩将军也被人暗算，现在生死未卜……” 赵渊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强自镇定，问道：“赵德临死前可有留下什么？” 侍卫回答：“据说在赵德的袖中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三日后，燕京城外，天下大变’。” “三日后？天下大变？” 赵渊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什么，“不好！他们要兵变！” 赵渊立刻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对策。 “诸位，” 赵渊沉声道，“赵德等人图谋不轨，准备三日后在燕京城外发动兵变。我们必须立刻行动，防患于未然！” 兵部尚书李坚立刻说道：“陛下，请让末将立刻调集京营兵马，严防死守！” 刑部尚书周明也道：“臣建议立即大索京城，将所有可疑分子一网打尽！” 赵渊点点头：“准奏。不过还要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张福突然说道：“陛下，老奴以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赵渊挑眉：“此话怎讲？” 张福解释道：“以赵德的为人，他断不会留下这样的字条。老奴怀疑，这很可能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 赵渊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张福点头：“没错。他们很可能故意放出这个消息，引诱我们将注意力放在城外。而真正的行动，可能就在京城之内！” 赵渊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张福说得有理。这样，李坚，你带一半兵力守卫城外。周明，你负责搜查京城。刘二，你亲自带人保护皇宫。务必要万无一失！” 大街小巷都有士兵巡逻，一些可疑的宅院被查封，不少人被抓捕审问。 然而直到第三天傍晚，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赵渊坐在御书房中，眉头紧锁。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刘二急匆匆跑来：“陛下！大事不好了！” 赵渊一惊：“怎么了？” 刘二喘着粗气说：“方才在城南发现一具尸体，经过辨认，竟然是……是太子妃！” “什么？！” 赵渊腾地站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刘二摇摇头：“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不过根据现场痕迹，太子妃似乎是被人劫持，然后……然后杀害的。” 赵渊只觉得天旋地转。 太子妃竟然遇害，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陛下！不好了！” 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造反了！” “什么？！” 赵渊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那太监哆哆嗦嗦地说：“太子殿下带着东宫侍卫，正在攻打皇宫大门！他……他说陛下您杀害了太子妃，他要为太子妃报仇！” 赵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 他扶着桌子，艰难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朕怎么会杀害太子妃？” 刘二也是一脸震惊：“陛下，这其中必有蹊跷！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陛下，挑拨太子与陛下的关系！” 赵渊猛然惊醒：“对！一定是这样！该死的逆贼，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他立刻下令：“刘二，你立刻带人去阻止太子！一定要说清楚其中的误会！张福，你随朕去看看太子妃的尸体，朕要亲自查个水落石出！” “遵命！” 两人齐声应道。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更加剧烈的喧哗声。 “不好了！不好了！” 又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将军韩武……韩武带兵造反了！” “什么？！” 赵渊只觉得头晕目眩，“韩武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么会……” 那太监哭丧着脸说：“韩将军说……说他亲眼看到陛下您杀害了太子妃……他要为太子妃讨回公道……” 赵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倒过去。 他勉强稳住身形，厉声喝道：“胡说八道！朕怎么可能杀害太子妃！这其中必有阴谋！” 刘二也急忙说道：“陛下，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否则恐怕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传朕旨意：刘二，你立刻带禁军镇守皇宫，务必要守住！张福，你去联络还在京城的文武百官，一定要查清楚这其中的阴谋！至于朕……朕要亲自去见太子，说清楚这其中的误会！” “陛下不可！” 众人惊呼，“现在局势如此混乱，陛下亲自出去太危险了！” 赵渊摆摆手：“无妨。太子再怎么糊涂，也不会伤害朕这个父亲。再说了，如果朕不亲自出面，这场误会只怕永远都解不开。” 见赵渊心意已决，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就在赵渊准备离开时，张福突然说道：“陛下，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张福跪下道：“请陛下允许老奴随行。万一……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保护陛下。” 赵渊沉吟片刻，然后点头道：“也好。你跟朕一起去吧。” 就这样，赵渊带着张福，悄悄离开了皇宫。 第117章 蛊惑之谜 此时的京城已经是一片混乱。 到处都能听到喊杀声和哭喊声。 赵渊和张福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街道上，向东宫方向摸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到东宫，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好！” 张福脸色大变，“是叛军！” 赵渊定睛一看，只见一队骑兵正朝这边冲来。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翻身下马，对赵渊行了一礼。 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仇恨。 赵渊心中一痛，强自镇定道：“太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造反？” 太子冷笑一声：“父皇何必明知故问？您杀害了皇儿的发妻，难道不应该给皇儿一个交代吗？” 赵渊急道：“太子啊，你糊涂啊！朕怎么可能杀害太子妃？这其中必有误会！” 太子却是摇摇头：“父皇，韩将军亲眼所见，您又如何解释？” 赵渊正要再说，突然张福在旁边低声道：“陛下小心，太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赵渊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太子的眼神有些飘忽，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恍惚。 “难道……” 赵渊心中一动，“莫非太子是中了蛊惑之术？” 赵渊凝视着眼前的太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儿子，大玄朝未来的继承人，此刻正带着一支叛军，剑拔弩张地对着自己。 这场面让赵渊感到既荒谬又心痛。 “太子，” 赵渊强压怒火，尽量保持冷静，“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太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赵渊从未见过的狠厉：“父皇何必装模作样？您杀害了皇儿的发妻，难道不应该给皇儿一个交代吗？” 赵渊心中一震。 太子的语气和眼神，与平日判若两人。 他仔细打量着太子，发现儿子的眼神有些飘忽，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恍惚。 “莫非……” 赵渊心中一动，“难道太子是中了什么蛊惑之术？” 想到这里，赵渊决定试探一番。 他缓缓开口道：“太子，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那时你才五岁，有一次在御花园里……” 没等赵渊说完，太子就粗暴地打断了他：“父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儿臣只想知道，您为何要杀害太子妃？” 赵渊心中更加确定，太子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平日里的太子最是尊敬自己，从不会如此无礼地打断父皇的话。 更何况，那段往事是父子二人之间的秘密，太子往日每每提起都会开怀大笑。 如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是记忆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张福在赵渊耳边低声道：“陛下小心，老奴观太子神色，恐怕是中了‘摄魂术’。” 赵渊微微点头。 他深知张福在宫中多年，见多识广。 如果连张福都这么说，那太子八成是中了邪术无疑。 想到这里，赵渊心中暗暗着急。 若是太子真的中了邪术，那幕后黑手的手段未免也太过可怕。 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住太子，这对大玄朝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赵渊定了定神，决定再试探一番。 他故作严厉道：“太子，你可还记得去年春天，我们父子同游西湖时的情景？” 太子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父皇何必拿这些陈年旧事来搪塞？儿臣现在只想知道，您为何要杀害太子妃！” 赵渊心中一沉。 去年春天，他与太子根本就没有同游西湖。 这是他临时编造的谎言，为的就是试探太子。 没想到太子居然没有识破，反而是一口咬定自己杀害了太子妃。 这下赵渊更加确定，太子一定是被人施了邪术。 否则不可能连这么明显的谎言都识不破。 张福见状，又在赵渊耳边低语道：“陛下，依老奴看，太子八成是中了‘离魂咒’。此咒能让人丧失记忆，任人摆布。我们得想办法破解才是。” 赵渊微微颔首，“离魂咒”他是听说过的，据说是西域邪术，一旦中咒，轻则神志不清，重则魂飞魄散。 没想到太子竟然中了这等歹毒的邪术，实在是让人心痛。 就在赵渊思索对策时，太子突然厉声喝道：“父皇，儿臣不想再与您多费唇舌。您若不给个说法，儿臣今日就要讨个公道！” 说着，太子拔出佩剑，作势就要向赵渊刺来。 “大胆！” 张福厉喝一声，挡在赵渊身前，“太子殿下，你这是要造反吗？” 太子冷笑道：“哼，区区一个老太监，也敢挡我的路？给我滚开！” 说着，太子挥剑就向张福砍去。 张福虽然年迈，但身手却是不减当年。 只见他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太子的攻击，同时伸手在太子手腕上一拍，太子的佩剑登时掉在地上。 “殿下醒醒吧！” 张福急道，“您这是中了邪术啊！” 太子却像是听不懂一般，红着眼睛就要扑向张福。 赵渊见状，“畜生！朕看你是活腻了！” 这一声厉喝，竟然把太子吓得一愣。 赵渊趁机上前，一把揪住太子的衣领，冷冷地说：“你若真是朕的儿子，就该知道朕最恨的是什么。说！朕最恨的是什么？” 太子被赵渊气势所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呆呆地看着赵渊，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赵渊见状，心中暗喜。 看来太子虽然中了邪术，但本性未改。 只要自己不断刺激，没准能唤醒太子的本心。 想到这里，赵渊又厉声问道：“说！朕平日最喜欢吃什么？” 他的眼神越发迷茫，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 赵渊不等太子回答，又连珠炮般地问道：“朕的生辰是哪一天？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是什么？你第一次习武时，是谁教你的？”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太子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捂着头，踉跄着后退几步，嘴里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 赵渊见状，知道时机已到。 他上前一步，沉声道：“吾儿，你仔细想想，朕怎么可能会杀害你的发妻？那可是朕的儿媳啊！你难道忘了朕平日是如何疼爱她的吗？” 第118章 养尊处优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太子心中的某根弦。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父……父皇？” 太子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赵渊心中大喜，连忙上前扶住太子：“吾儿，你终于清醒了！” 然而就在这时，太子身后突然窜出一个黑影。 那人二话不说，直接在太子后颈上一拍，太子登时晕了过去。 “什么人？！” 张福大喝一声，飞身上前要抓那黑影。 那黑影身手极为敏捷，轻松避开张福的抓捕，同时屈指一弹，一股劲风直奔张福面门而来。 张福虽然及时偏头，但还是被劲风擦到，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陛下小心！” 张福顾不得自己的不适，连忙挡在赵渊身前。 “站住！” 赵渊厉喝一声，“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蛊惑太子？” 那黑影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月光下，赵渊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 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若是放在人群中根本不会引人注目。 “呵呵，” 那人冷笑一声，“陛下果然厉害，这么快就破解了小的‘离魂咒’。不过……这又如何？” 赵渊心中一凛。 对方能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显然是有所凭仗。 他强自镇定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那人不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陛下，您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太子妃的死，太子的反叛，甚至是二十年前的那场阴谋……您不觉得，这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吗？” 赵渊心中剧震。 他当然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头绪。 如今听这人这么一说，他突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你是说……” 赵渊艰难地开口，“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不好！” 张福脸色大变，“是叛军！” 赵渊回头一看，只见远处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显然，叛军已经攻入了皇城。 那人见状，冷笑道：“陛下，看来您的好日子到头了。识相的，就乖乖投降吧。否则……”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朝赵渊掷来。 “小心！” 张福一把推开赵渊，自己却被那物事击中。 “啊！” 张福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赵渊定睛一看，只见张福胸前插着一枚漆黑的短箭。 箭身上隐约有绿光流转，显然是淬了剧毒。 “张福！” 赵渊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那黑衣人又是一掌拍来。 赵渊虽然武艺不凡，但也不敢硬接这明显带有内力的一掌。 他连忙后退，却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黑衣人见状，冷笑一声：“陛下，您的身手似乎大不如前啊。看来这些年养尊处优，已经忘了江湖是怎么回事了吧？” 赵渊勉强稳住身形，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黑衣人不答，只是冷冷地说：“陛下，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您只需要知道，从今天起，大玄朝将改天换日！” 说着，他又是一掌拍向赵渊。 赵渊知道不敌，只得且战且退。 然而黑衣人的功力明显在他之上，几个回合下来，赵渊就已经落入下风。 “完了，” 赵渊心中暗叫不妙，“难道朕今天真要栽在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厉喝传来：“大胆狂徒，竟敢对陛下无礼！” 赵渊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骑兵正飞速赶来。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心腹大将刘二！ “刘二！” 赵渊大喜过望，“你可来得正是时候！” 刘二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陛下恕罪！末将来迟了！” 黑衣人见状，冷哼一声：“看来今天是杀不了你了。不过……这只是个开始。陛下，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烟雾弹，往地上一摔。 顿时，浓烟四起。 “不好！别让他跑了！” 赵渊大喊。 然而等烟雾散去，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 “该死！” 刘二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让他给跑了！” 赵渊摆摆手：“别管他了。先救张福要紧！”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个身受重伤的张福。 大家连忙围上去查看，只见张福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显然伤势不轻。 “快！送太医院！” 赵渊急道。 就在这时，张福突然抓住赵渊的手，艰难地说道：“陛下……老奴……老奴有话要说……” 赵渊连忙俯下身：“张福，你别说话，先养伤要紧！” 张福却摇摇头，用尽全身力气说道：“陛下……那个人……老奴认得他……他是……他是……” 话还没说完，张福就晕了过去。 “张福！” 赵渊大惊，“快！快送太医院！”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张福抬上马车，火速往太医院赶去。 一路上，赵渊心中思绪万千。 张福刚才的话，显然是认出了那个黑衣人。 可惜话没说完就昏过去了。到底那人是谁？为什么张福会认识他？ 想到这里，赵渊不禁又想起黑衣人临走时说的话。 “大玄朝将改天换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有人想要颠覆大玄朝吗？ 正当赵渊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已经到了太医院。 太医们早已得到消息，在门口等候多时。 见马车一到，立刻上前接应。 “快！快救张公公！” 赵渊急切地说。 太医们七手八脚地将张福抬进去，很快就开始诊治。 赵渊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这时，刘二走了过来。 “陛下，” 刘二低声道，“末将已经派人去追查那个黑衣人了。不过……恐怕希望不大。” 赵渊点点头：“朕知道。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会那么容易被抓到。对了，太子呢？” 刘二回答：“太子已经被送回东宫，有御医专门照看。不过……太子似乎还没有清醒。” 赵渊叹了口气：“罢了，先让他好好休息吧。等张福醒来，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太医匆匆跑出来：“陛下！张公公醒了！” 第119章 禁军造反 赵渊大喜，连忙进去看张福。 只见张福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经能睁开眼睛了。 “张福，你感觉如何？” 赵渊关切地问。 张福虚弱地说：“多谢陛下关心，老奴已经好多了。” 赵渊点点头：“张福，你刚才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黑衣人？” 张福艰难地点点头：“是的……那人……那人是……” “又怎么了？” 赵渊皱眉问道。 “禁……禁军造反了！” 那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韩将军带着禁军，正在攻打皇宫！” “什么？！” 赵渊大惊，“韩武？他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赵渊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该死！” 他咬牙切齿地说，“又是那个黑衣人搞的鬼！” 刘二也反应过来：“陛下，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兵镇压？” 赵渊摇摇头：“不行。禁军都造反了，我们还能信任谁？刘二，你立刻带着亲卫，护送朕离开皇宫。朕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太危险了！” 刘二急道，“陛下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吧！” 赵渊断然道：“不行！朕若避难，岂不是坐实了那些谣言？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见赵渊心意已决，刘二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转身吩咐亲卫准备，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赵渊身边。 就在这时，张福突然说道：“陛下……老奴还有一事相求……” 赵渊回头问道：“什么事？你说。” 张福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请陛下一定要……亲自打开……” 赵渊接过盒子，还想问些什么，张福却又昏了过去。 “张福！” 赵渊惊呼。 太医们连忙上前查看，片刻后说道：“陛下放心，张公公只是体力不支，暂时昏迷了。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赵渊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看了看昏迷的张福，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为什么张福如此郑重其事？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赵渊将盒子小心收好，然后对刘二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二点点头，带着亲卫护送赵渊离开太医院。 此时的皇城内已是一片混乱。到处都能听到喊杀声和哭喊声。赵渊和刘二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街道上，向皇宫方向摸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到皇宫，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好！” 刘二脸色大变，“是叛军！” 赵渊定睛一看，只见一队骑兵正朝这边冲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禁军统领韩武！ “韩武！” 赵渊厉声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武勒马停在赵渊面前，冷笑道：“陛下，您难道还不明白吗？您的统治到头了！” 赵渊怒极反笑：“好啊！朕养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养出了条白眼狼！韩武，你可知道谋逆的下场？！” 韩武不屑地说：“呵呵，陛下何必说这些场面话？您杀害太子妃，还想栽赃太子。如此昏君，还有何颜面坐在龙椅上？” 赵渊闻言，不由得一愣。 他这才想起，之前那个黑衣人也说过类似的话。难道说…… “韩武，” 赵渊沉声道，“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朕根本没有杀害太子妃！这其中定有阴谋！” 韩武冷笑道：“陛下，您就别狡辩了。我可是亲眼所见！” 赵渊心中一惊：“你亲眼所见？这不可能！朕根本就没有……” 话还没说完，韩武突然大喝一声：“拿下他！” 顿时，周围的禁军蜂拥而上。 “保护陛下！” 刘二大喊一声，带着亲卫奋力抵抗。 然而双方人数悬殊，很快刘二等人就陷入了苦战。 赵渊见状，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厉声喝道：“都住手！” 这一声厉喝，竟然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趁着这个机会，赵渊继续说道：“韩武，你仔细想想。如果朕真的杀了太子妃，为什么要栽赃给太子？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韩武闻言，不由得一愣。 赵渊见状，知道有戏。 他继续说道：“而且，你想想看。朕一向最疼爱太子，怎么可能杀害他的发妻？这其中必有蹊跷！” 韩武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赵渊的话。 赵渊趁热打铁：“韩武，你跟了朕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朕的为人吗？朕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 韩武的脸色变得犹豫起来。 他看看赵渊，又看看周围的将士，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呵呵，没想到陛下三言两语，就能动摇军心。看来是我们大意了啊。” 赵渊猛地回头，只见不知何时，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 “是你！” 赵渊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着，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朝赵渊掷来。 “小心！” 刘二一把推开赵渊，自己却被那物事击中。 “啊！” 刘二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赵渊定睛一看，只见刘二胸前插着一枚漆黑的短箭。 箭身上隐约有绿光流转，显然是淬了剧毒。 “刘二！” 赵渊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 赵渊循声望去，只见韩武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过来。 “韩武？” 赵渊又惊又喜，“你……” 韩武单膝跪地，惭愧地说：“陛下恕罪！末将一时糊涂，差点铸成大错！” 原来韩武听了赵渊刚才的话，终于醒悟过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黑衣人见状，冷哼一声：“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醒悟过来。不过……这只是个开始。陛下，我们后会有期！” “该死！” 韩武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让他给跑了！” 赵渊摆摆手：“别管他了。先救刘二要紧！”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个身受重伤的刘二。 大家连忙围上去查看，只见刘二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显然伤势不轻。 第120章 造反了 就在这时，刘二突然抓住赵渊的手，艰难地说道：“陛下……末将……末将有话要说……” 赵渊连忙俯下身：“刘二，你别说话，先养伤要紧！” 刘二却摇摇头，用尽全身力气说道：“陛下……那个人……末将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是……他是……” 话还没说完，刘二就晕了过去。 “刘二！” 赵渊大惊，“快！快送太医院！”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刘二抬上马车，火速往太医院赶去。 一路上，赵渊心中思绪万千。 先是张福，现在又是刘二，他们似乎都认识那个黑衣人。 可惜话没说完就昏过去了。 到底那人是谁？为什么张福和刘二都会认识他？ “快！快救刘将军！” 赵渊急切地说。 太医们七手八脚地将刘二抬进去，很快就开始诊治。 赵渊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这时，韩武走了过来。 “陛下，” 韩武跪下请罪道，“末将糊涂，差点酿成大错。请陛下责罚！” 赵渊扶起韩武，沉声道：“韩爱卿无需自责。这次事件蹊跷，显然有人在背后操纵。你也是被人蒙蔽了。” 韩武感激涕零：“多谢陛下宽宏大量。末将今后定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赵渊点点头：“好，朕相信你。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立刻去安排人手，彻查京城，一定要找出那个黑衣人的下落！” “遵命！” 韩武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一个太医匆匆跑出来：“陛下！刘将军醒了！” 赵渊大喜，连忙进去看刘二。 只见刘二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经能睁开眼睛了。 “刘二，你感觉如何？” 赵渊关切地问。 刘二虚弱地说：“多谢陛下关心，末将已经好多了。” 赵渊点点头：“刘二，你刚才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黑衣人？” 刘二艰难地点点头：“是的……那人……那人是……” “又怎么了？” 赵渊皱眉问道。 “太……太子不见了！” 那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才有人看到太子骑马离开了皇城！” “什么？！” 赵渊大惊，“太子不是还在昏迷中吗？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赵渊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该死！” 他咬牙切齿地说，“又是那个黑衣人搞的鬼！” 刘二也反应过来：“陛下，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兵追击？” 赵渊摇摇头：“不行。现在局势混乱，我们还不知道谁可信谁不可信。贸然派兵，只怕会打草惊蛇。” 他沉思片刻，突然说道：“刘二，你现在能动吗？” 刘二强撑着坐起来：“末将虽然受伤，但还能行动。陛下有什么吩咐？” 赵渊低声道：“你现在立刻带几个心腹，悄悄跟上太子。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太子。但切记，不要轻举妄动，只需暗中观察即可。” 刘二点头：“末将明白。” 赵渊又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证太子的安全。他现在很可能还在被人控制，我们要想办法救他。” “遵命！” 刘二说完，就要起身。 赵渊连忙按住他：“你先别急。等太医再给你看看，确保没有大碍再走。” 刘二感动地说：“多谢陛下关心。” 就在这时，张福突然醒了过来。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赵渊连忙上前扶住他。 “张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赵渊关切地问。 张福虚弱地说：“多谢陛下关心。老奴已经好多了。”他环顾四周，突然问道：“陛下，那个盒子呢？” 赵渊这才想起张福之前交给他的盒子。 他从怀中取出盒子，问道：“张福，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如此郑重其事？” 张福艰难地说：“陛下，这盒子里……是二十年前的秘密……” “什么？！” 赵渊大惊，“你是说，这里面有关于二十年前那场阴谋的线索？” 张福点点头：“不错……这是老奴多年来暗中搜集的证据……可以证明当年的阴谋……以及幕后黑手是谁……” 赵渊心中剧震。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叠泛黄的纸张。 他取出纸张，仔细查看。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这怎么可能？！” 赵渊惊呼出声，“居然是他？！” 张福虚弱地说：“陛下……这就是真相……当年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赵渊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张福，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朕一定会彻查到底！” 他转向刘二：“刘二，你的任务更重要了。一定要跟紧太子，说不定能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刘二点头：“末将明白。定不负陛下所托！” 赵渊又对其他人说：“这里的事，谁也不许外传！违者，以谋逆论处！” “遵命！” 众人齐声应道。 安排完这些，赵渊独自来到一个安静的房间。 他再次仔细阅读盒子里的文件，心中思绪万千。 “想不到……居然是他……” 赵渊喃喃自语，“难怪这些年来，朝中总有一股暗流……原来都是他在背后操纵……” “陛下！” 韩武的声音传来，“大事不好了！” 赵渊连忙将文件收好，打开门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韩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刚收到消息，西北三省……西北三省造反了！” “什么？！” 赵渊大惊，“怎么会这样？” 韩武继续说：“据说是西北节度使李远带头反叛。他打着为太子讨回公道的旗号，号召各路诸侯响应。现在……现在已经有好几个藩镇响应了！” 赵渊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扶着桌子，勉强稳住身形。 “好啊……好一个声东击西！” 赵渊咬牙切齿地说，“朕明白了……京城的混乱，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挑起地方割据！” 韩武惊讶地问：“陛下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赵渊冷笑道：“何止是有预谋？这分明是一个酝酿多年的大阴谋！韩武，你立刻传令下去，调集所有可用之兵，准备平叛！” 第121章 往事重提 “来吧……” 赵渊喃喃自语，“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阴谋厉害，还是朕更胜一筹！” 就在这时，赵渊突然想起张福给他的那个盒子。 他连忙取出盒子，仔细检查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赵渊顿时大吃一惊。 原来盒子的夹层里，还藏着一张纸条！ 赵渊小心翼翼地取出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真相在西陵古墓。” “西陵古墓？” 赵渊皱眉思索，“那不是先帝的陵寝吗？难道说……”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 又是韩武的声音，“又有紧急军报！” 赵渊连忙将纸条收好，打开门问道：“又怎么了？” 韩武脸色凝重地说：“刚刚得到消息，南方几个藩镇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声称要讨伐昏君，匡扶社稷！” 赵渊冷笑一声：“呵，好一个匡扶社稷！这些逆贼，真是给他们脸了！” 他沉思片刻，突然说道：“韩武，你立刻准备一支精锐，随朕秘密出京！” “啊？” 韩武大惊，“陛下要亲自出京？这太危险了！” 赵渊摆摆手：“无妨。现在京城局势不明，朕留在这里反而更危险。况且……”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朕要亲自去会会那个幕后黑手！” 韩武虽然不解，但还是领命而去。 “来吧……” 赵渊喃喃自语，“朕倒要看看，是你的阴谋更胜一筹，还是朕能拨开迷雾，见到真相！” 夜幕降临，皇宫内一片寂静。 赵渊换上一身便装，悄悄来到后宫小门。 韩武已经带着一队精锐在那里等候。 “陛下，” 韩武低声道，“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赵渊点点头：“好。我们这就动身。” “遵命。” 韩武应道。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时，突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 “谁？！” 韩武厉声喝道，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渊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张福？你怎么来了？” 只见张福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能够行走了。 他气喘吁吁地说：“陛下……老奴……老奴要随陛下同去……” 赵渊连忙扶住他：“胡闹！你身子还没好，怎么能随行？” 张福却坚持道：“陛下，老奴必须去！那个西陵古墓……老奴知道其中的秘密。没有老奴，陛下恐怕找不到真相！” 赵渊闻言，不由得一愣。 他沉思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不过你的身体……” 张福摆摆手：“陛下不必担心。为了大玄朝，为了陛下，老奴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赵渊深深看了张福一眼，心中感动。 他郑重地说：“好！张福，朕就带你同去。不过你要答应朕，若是身体吃不消，一定要说。” 张福点头：“老奴明白。” 就这样，一行人悄悄离开了皇宫，向着西陵古墓的方向疾驰而去。 “来吧……” 赵渊在心中暗暗说道，“朕倒要看看，这西陵古墓中，到底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一行人连夜疾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停下休整。 赵渊找了个隐蔽的山坳，吩咐大家轮流守夜。 休息时，赵渊注意到张福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是强撑着一口气。 他不由得心生愧疚，轻声问道：“张福，你还撑得住吗？” 张福勉强一笑：“多谢陛下关心。老奴无碍，休息片刻就好。” 赵渊叹了口气：“张福啊，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何必如此逞强？若是身子吃不消，就在此地休养。等查明真相，朕再来接你。” 张福却摇摇头：“陛下，老奴必须亲眼见证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这不仅关乎大玄朝的未来，更关乎……关乎老奴的一个心愿。” 赵渊闻言，不由得一愣：“心愿？什么心愿？” 张福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道：“待到西陵古墓，陛下自会明白。” 赵渊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好再问。只是心中更加疑惑，这西陵古墓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韩武匆匆走来：“陛下，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暗哨。我们可以安心休息一阵。” 赵渊点点头：“辛苦了。对了韩武，你可还记得当年先帝驾崩时的情形？” 韩武一愣，随即恭敬地说：“回陛下，那时属下还只是个小小的侍卫，不敢妄言朝廷大事。” 赵渊却不依不饶：“无妨，你但说无妨。朕只是想起些往事，随口一问。” 韩武迟疑片刻，才缓缓说道：“既然陛下问起，属下就斗胆说上一二。当年先帝驾崩，确实来得突然。那日清晨，宫中还一片祥和。谁知到了午时，就传出先帝驾崩的消息。当时……”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接着说：“当时宫中一片混乱。太后娘娘悲痛欲绝，几次要寻短见。倒是太子……哦，就是现在的陛下您，表现得异常冷静。” 赵渊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朕表现得冷静？这怎么可能？朕分明记得，当时也是悲痛万分，几欲昏厥……” 韩武闻言大惊，连忙跪下：“陛下恕罪！是属下记错了！” 赵渊摆摆手：“起来吧，朕不怪你。只是……你再仔细想想，当时还有什么异常吗？” 韩武低头思索片刻，突然说道：“对了！属下想起来了。当时虽然宫中大乱，但有一个人却异常镇定。” “谁？” 赵渊和张福同时问道。 韩武压低声音说：“就是当时的大太监，吴全。” “吴全？” 赵渊心中一动，“就是那个后来畏罪自杀的吴全？” 韩武点点头：“正是。当时属下还在想，吴全平日里最得先帝信任，为何在先帝驾崩时如此镇定。后来听说他畏罪自杀，属下还觉得蹊跷。” 赵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这其中还有不少隐情啊。” 张福听到这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赵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张福脸色惨白，嘴角还有血迹。 第122章 另有隐情 “张福！” 赵渊大惊，“你怎么了？” 张福艰难地说道：“陛下……老奴没事……只是……只是想起些往事，一时激动……” 赵渊连忙让人拿来药箱，亲自为张福诊治。 待张福情况稳定后，赵渊沉声道：“张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一提到吴全，你就会如此激动？” 张福勉强笑道：“陛下明鉴……老奴只是……只是想起当年的一些往事罢了。” 赵渊盯着张福的眼睛，郑重地说：“张福，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朕了解你的为人。你若是知道什么，但说无妨。即便是对朕不利的事，朕也绝不会怪罪于你。” 张福闻言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陛下，” 张福缓缓开口，“其实……其实当年先帝驾崩一事，确实另有隐情。” 赵渊强自镇定，沉声问道：“什么隐情？你但说无妨。” 张福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这事说来话长。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好！” 韩武脸色大变，“有人来了！” 赵渊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屏息静气，仔细聆听。 “大人，您说那个赵渊会往哪里逃？”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管他逃到哪里，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可是大人，万一让他逃到西陵古墓……” “住口！那地方岂是你能妄议的？别说了，加快速度！” 马蹄声渐渐远去，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赵渊脸色阴沉地说：“看来是追兵。不过……他们怎么会知道西陵古墓？” 张福脸色苍白地说：“陛下……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那些人……恐怕也是冲着西陵古墓的秘密去的。” 赵渊点点头：“不错。韩武，你立刻安排人手，务必甩开那些追兵。我们连夜赶路，争取在他们之前到达西陵古墓！” “遵命！” 韩武领命而去。 赵渊转向张福，郑重地说：“张福，你刚才要说的事，等到了西陵古墓再说吧。不过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张福感动地说：“多谢陛下信任。老奴定当竭尽全力，助陛下查明真相！” 就这样，一行人再次启程，向着西陵古墓疾驰而去。 路上，赵渊心中思绪万千。 他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种种怪事：太子妃的离奇死亡，太子的反常行为，朝中大臣的叛变，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而这个阴谋的源头，很可能就在西陵古墓中。 “父皇……”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不好！” 韩武大惊，“前面有人在打斗！” 赵渊凝神细听，只觉得那喊杀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等等！” 赵渊突然说，“那个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刘二？” 众人仔细听了听，果然在喊杀声中分辨出刘二的声音。 “是刘二！” 韩武惊呼，“他不是跟着太子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赵渊当机立断：“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是刘二，我们就得去救他！韩武，你带人跟我去看看！” “遵命！” 一行人策马飞奔，很快就来到打斗现场。 只见一片空地上，刘二正带着几个手下，与十几个黑衣人激战。 刘二虽然身手不凡，但寡不敌众，已经处于下风。 “保护陛下！” 韩武大喝一声，带着人冲了上去。 赵渊也抽出佩剑，加入战团。 他武艺高强，一出手就连挑两个黑衣人。 形势顿时逆转，那些黑衣人节节败退。 “撤！” 为首的黑衣人大喊一声，带着剩下的人迅速撤离。 等尘埃落定，刘二这才看清来人，顿时又惊又喜：“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赵渊收起佩剑，沉声问道：“这话该朕问你才是。你不是跟着太子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太子呢？” 刘二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陛下……” 他欲言又止，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开口。 “刘二，” 他沉声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直说无妨。” 刘二深吸一口气，跪下说道：“陛下……臣有负所托，没能保护好太子……太子他……太子他被人掳走了！” “什么？！” 赵渊大惊，“怎么会这样？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二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他按照赵渊的吩咐，一直暗中跟随太子。 起初一切正常，太子似乎是在往西北方向逃去。 然而就在昨晚，太子一行人突然改变方向，向西陵古墓方向而去。 刘二觉得蹊跷，就偷偷跟了上去。 谁知半路上遇到一伙黑衣人，那些人二话不说就要抓太子。 刘二见状，自然要上前营救。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太子居然主动投靠了那些黑衣人！ “什么？！” “太子主动投靠那些人？这不可能！” 刘二苦笑道：“陛下，臣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而且……而且太子似乎认识那些黑衣人的首领。” “哦？” 赵渊眯起眼睛，“太子认识他们？你可看清那个首领的样子？” 刘二摇摇头：“那人蒙着面，臣看不清样貌。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子。最奇怪的是，太子对那人极为恭敬，还称呼他为……师父。” “师父？！” 赵渊和张福同时惊呼。 赵渊一把抓住刘二的肩膀：“你确定没听错？太子真的称呼那人为师父？” 刘二肯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臣虽然不敢相信，但亲耳听到太子如此称呼那人。” 赵渊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太子从小在宫中长大，何曾有什么师父？难道说……” 他猛地转向张福：“张福！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福脸色苍白，颤抖着说：“陛下……恐怕……恐怕这就是老奴一直想告诉您的秘密……” 赵渊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说吧，朕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第123章 暗中观察 张福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事说来话长。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年先帝驾崩，其实是……” “不好！” 韩武脸色大变，“又有人来了！” 赵渊咬牙道：“看来是追兵追上来了。张福，这事等脱险之后再说。现在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众人连忙上马，向着西陵古墓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赵渊心中思绪万千。 太子的反常行为，神秘的“师父”，二十年前的秘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西陵古墓。 “看来这西陵古墓果然有古怪。” 赵渊暗想，“不过无论如何，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一行人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抵达了西陵古墓附近。 为了避人耳目，赵渊命令大家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暂时休整。 “韩武，” 赵渊低声吩咐，“你带几个人去打探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遵命。” 韩武领命而去。 赵渊转向刘二：“刘二，你再仔细说说，太子是怎么跟那些黑衣人走的？有没有什么异常？” 刘二回忆道：“回陛下，当时太子看到那个‘师父’，神情突然变得很激动。他跟那人说了几句话，就主动跟着走了。臣想阻拦，却被那些黑衣人拦住……” 赵渊皱眉道：“太子跟那人说了什么，你可听清了？” 刘二摇头：“距离太远，臣没听清具体内容。不过好像提到了‘真相’二字。” “真相？” 赵渊若有所思，“看来太子也在查当年的事。只是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 就在这时，张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还有血迹。 “张福！” 赵渊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 张福虚弱地说：“老奴无碍……只是想起些往事，一时气血翻涌……” 赵渊叹了口气：“张福啊，你的身子骨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要不你就在这里休息，等我们查明真相再来接你？” 张福却坚持道：“不可！陛下，老奴必须亲眼见证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这不仅关乎大玄朝的未来，更关乎……关乎老奴的一个心愿。” 赵渊正要再劝，韩武突然匆匆跑来：“陛下，不好了！前面发现可疑人物！” “哦？” 赵渊立刻警觉起来，“什么人？” 韩武压低声音道：“是一群黑衣人，看装束跟之前追杀刘二的是同一伙。他们似乎在搜寻什么，正往这边过来！” 赵渊眼中精光一闪：“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走，我们去看看！” 几人悄悄潜入树林，很快就看到了韩武说的那群黑衣人。 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正在四处搜寻，为首一人骑在马上，正在低声吩咐什么。 赵渊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是他！” “陛下认识那人？” 韩武小声问道。 赵渊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当日在京城袭击我们的黑衣人首领！” 刘二也认出了那人：“正是！就是这个贼人带走了太子！” 赵渊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个黑衣首领。 只见那人身材魁梧，举止沉稳，一看就知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 “陛下，” 韩武低声道，“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抓他？” 赵渊摇摇头：“不可。我们人少，贸然出手恐怕讨不了好。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只见那个首领突然勒住马，对手下说：“都给我仔细找！那小子说赵渊往这个方向逃了，肯定就在附近！” “是！”手下人应声道。 首领又说：“记住，陛下有令，务必活捉赵渊！还有，若是发现张福那个老匹夫，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赵渊等人都是一惊。 “陛下？” 赵渊低声自语，“难道说……” 张福突然抓住赵渊的手，艰难地说：“陛下……老奴好像认出那人是谁了……” 赵渊连忙问道：“是谁？” 张福刚要开口，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那群黑衣人顿时警觉起来。 “谁？！” 首领厉声喝道，“给我出来！” 赵渊等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 “大人！” 一个黑衣人骑马疾驰而来，“发现赵渊的踪迹了！” 首领大喜：“在哪里？” “就在西边五里处的山谷里！” “好！” 首领一挥手，“全都跟我来！” 说完，一群人呼啸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赵渊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 韩武抹了把冷汗，“差点就被发现了。” 赵渊却是若有所思：“有意思……他们是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吗？” 刘二说道：“陛下英明！属下也觉得此事蹊跷。那些人来去匆匆，显然另有所图。” 赵渊点点头：“不错。他们真正的目标，恐怕是西陵古墓！” 他转向张福：“张福，你刚才要说什么？你认出那人是谁了？” 张福脸色苍白，艰难地说：“陛下……那人……那人是当年的……” 话还没说完，张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 “张福！” 赵渊大惊，连忙上前查看。 只见张福脸色惨白，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 他艰难地抓住赵渊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陛下……快去……西陵古墓……一切……真相……都在那里……” 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张福！” “快！给我找大夫来！” 韩武连忙说：“陛下，这荒郊野外哪里找得到大夫？不如让属下骑快马，去附近的村子找个郎中来看看。” 赵渊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你快去！” 等韩武走后，赵渊对刘二说：“刘二，你留下照看张福。我去西陵古墓看看！” “这……这太危险了！” 刘二急道，“陛下还是让属下去吧！” 赵渊摇头：“不行。那些人肯定是冲着我来的。你若去了，恐怕讨不了好。再说了……” “朕总觉得，这西陵古墓里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朕必须亲自去看看！” 见赵渊心意已决，刘二也不好再劝。 只得说：“那陛下一定要小心！若有危险，立刻发信号，属下马上带人来救驾！” 第124章 绝处逢生 赵渊点点头：“放心，朕自有分寸。” 说完，他披上夜行衣，悄悄向西陵古墓潜去。 月朗星稀，西陵古墓巍峨耸立。 赵渊小心翼翼地接近古墓，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只见古墓四周，到处都是黑衣人的身影。 “果然有猫腻。” 赵渊暗想。 他悄悄绕到古墓后方，终于发现一个无人把守的小门。 赵渊刚要潜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太子殿下到了，我们就可以开棺了。” “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黑衣首领，“记住，一定要在赵渊到来之前找到先帝遗诏。否则，我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赵渊听得心中大震：“先帝遗诏？开棺？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来了！” 黑衣首领说道，“一定是太子到了。你们都退下，我去迎接！” 赵渊见状，连忙躲在一旁。 很快，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月光下显现——正是太子！ 只见太子骑马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 他翻身下马，恭敬地对黑衣首领行礼：“师父。” “师父？！” 赵渊大吃一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听那黑衣首领说道：“徒儿，你来得正是时候。赵渊那厮已经到了附近，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太子点点头：“弟子明白。不过师父，您真的有把握找到先帝遗诏吗？” 黑衣首领冷笑道：“放心。为师筹划二十年，岂会没有把握？只要找到遗诏，大业可成！到时候，这天下就是你的了！” “天下？” 太子迟疑道，“可是……” “别可是了！” 黑衣首领厉声道，“你难道忘了这些年的屈辱吗？赵渊那厮是如何压制你，如何暗中针对你的？现在机会来了，你难道还要手软？” 太子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 “弟子明白了。我们这就开棺！” 赵渊听到这里，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儿子，居然会背叛自己！ 就在赵渊震惊之际，突然感觉后颈一痛，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知觉。 最后的意识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说： “总算逮到你了，赵渊！” 赵渊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根石柱上。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几支火把微弱的光芒。 “这是……西陵古墓？” 赵渊环顾四周，心中暗暗吃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呵呵，赵渊，你终于醒了。” 赵渊定睛一看，只见那个黑衣首领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是你！” 赵渊怒喝，“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黑衣人冷笑道：“我是谁？赵渊，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说着，他缓缓摘下了面具。 当看清那人的面容时，赵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是你……李青？！” 赵渊难以置信地说，“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 “死了？” 李青冷笑，“没错，在所有人眼中，我李青早就死了。可惜啊，你们都上当了。” 赵渊努力平复心情，冷声道：“李青，你可是先帝最信任的大将。为何要背叛朝廷，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李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被怒火取代：“背叛？哈哈哈……赵渊，你还有脸说我背叛？要说背叛，你们赵家才是最大的叛徒！” 赵渊皱眉：“此话怎讲？” 李青冷冷地说：“二十年前的真相，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也罢，今天我就告诉你，你赵家是如何夺取这江山的！” 他踱步走到赵渊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当年先帝驾崩，并非意外。而是……被人谋害的！” “什么？！” 赵渊大惊，“这不可能！父皇明明是……” “病逝？” 李青冷笑，“那只是你们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实际上，先帝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赵渊只觉得头晕目眩：“这……这不可能……那凶手是谁？” 李青盯着赵渊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凶手就是……你的母后！” “不！” 赵渊厉声喝道，“你胡说！母后怎么可能会……” “为什么不可能？” 李青冷笑，“为了权力，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你母后勾结朝中奸佞，毒死先帝，扶持你这个傀儡上位。这就是你赵家夺取江山的真相！” 赵渊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可是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蹊跷，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动摇。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赵渊喃喃自语。 李青继续说道：“当年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本想揭发。可惜啊，你母后先我一步。她派人暗杀我，我不得不假死逃走。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终于找到了证据！” “证据？” 赵渊抬起头，“什么证据？” 李青冷笑：“就在先帝的棺椁中。先帝临终前留下了遗诏，记录了这一切。只要找到遗诏，你们赵家的罪行就会大白于天下！” 赵渊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李青的话。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件事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师父！”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渊抬头一看，只见太子快步走了进来。 “逆子！” 赵渊怒喝，“你竟敢背叛朕？！” 太子看了赵渊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但他很快就回过头，对李青说：“师父，棺椁已经打开了。” 李青点点头：“好！我们这就去看看。” 他转头对赵渊说：“赵渊，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等找到遗诏，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王朝覆灭！” 说完，他就要带着太子离开。 就在这时，赵渊突然说道：“等等！” 李青回头：“怎么？想求饶吗？” 赵渊摇摇头：“李青，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要拉拢太子？他也是赵家人，难道你不怕他重蹈覆辙吗？” 第125章 大错特错! 李青闻言一愣，随即冷笑道：“呵呵，赵渊啊赵渊，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培养太子，只是为了利用他。等大业一成，他自然会……” 话还没说完，太子突然变了脸色：“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青这才意识到失言，连忙说：“徒儿别误会，为师的意思是……” 然而太子已经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李青：“师父，您刚才说要利用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一直在骗我？” 李青脸色一沉：“放肆！为师对你恩重如山，岂是你能质疑的？” 太子却不依不饶：“那您倒是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局势有些失控，李青突然冷笑一声：“也罢，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为师就告诉你好了。” 他指着赵渊说：“没错，为师的确是在利用你。因为你，也是赵家的人！为师培养你，不过是要用你来对付赵渊罢了。等大业一成，你以为你能独享天下吗？” 太子闻言大惊：“师父，您……” 李青冷冷地说：“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的，可是赵家的血！既然赵家得国不正，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坐这江山？” 太子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赵渊见状，连忙说：“太子！你可看清楚了吗？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真心对你！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太子看看赵渊，又看看李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青见状，冷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晚了！” 说着，他突然出手，一掌拍向太子！ “小心！” 赵渊大喊。 太子虽然及时闪避，但还是被这一掌的余劲击中，踉跄着摔倒在地。 “哼！” 李青冷哼一声，“废物！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为师心狠手辣了！” 说着，他又是一掌拍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身影闪电般冲了进来，挡在太子身前！ “砰！” 那人硬生生接下了李青这一掌，但整个人也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张福！” 赵渊惊呼。 没错，来人正是张福！ 只见张福虽然嘴角溢血，但还是艰难地站了起来，挡在太子身前。 “老匹夫！” 李青恼怒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福咳嗽几声，虚弱地说：“老奴……老奴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害人？” 李青冷笑：“就凭你这副残躯，也想阻止我？找死！” 张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还是咬牙挺住。 就在这时，太子突然冲上前，挡在张福身前！ “住手！” 太子厉声喝道。 李青收住掌风，冷冷地说：“怎么？现在想英雄救美了？” 太子摇摇头：“师父，我已经看清楚了。您根本就不是真心为我好。从始至终，您都在利用我！” 李青哈哈大笑：“总算开窍了？可惜晚了！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说着，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取太子咽喉！ “不好！” 赵渊大惊。 千钧一发之际，张福突然纵身一跃，挡在太子身前。 “噗嗤！” 匕首刺入张福的胸膛。 “张福！” 赵渊和太子同时惊呼。 张福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太子说：“殿下……快……快解开陛下的绳索……” 太子回过神来，连忙去解赵渊的绳索。 李青见状大怒：“找死！” 他抽出匕首，就要再次出手。 然而这时，张福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猛地掷向李青！ “轰！” 一声巨响，烟雾顿时弥漫整个墓室。 “该死！” 李青咒骂一声，“竟然是烟雾弹！” 等烟雾散去，赵渊、太子和张福已经不见踪影。 李青气得直跺脚：“给我追！一个都不许放过！” 与此同时，墓室外的一个隐蔽角落里。 赵渊搀扶着奄奄一息的张福，焦急地说：“张福！你怎么样？坚持住！” 张福虚弱地笑了笑：“陛下……老奴……终于能为您尽一份力了……” 太子跪在一旁，愧疚地说：“张公公……都怪我一时糊涂……要不是我……” 张福摆摆手：“殿下不必自责……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 赵渊心急如焚：“张福！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张福却抓住赵渊的手，艰难地说：“来不及了……陛下……老奴有话要说……” 赵渊强忍泪水：“你说，朕听着。” 张福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陛下……李青说的……不全是真的……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赵渊追问。 张福喘息几下，继续说：“先帝……的确是被毒死的……但凶手……不是太后娘娘……而是……” 话还没说完，张福突然瞪大眼睛，整个人抽搐几下，就此断气。 “张福！” 赵渊悲痛欲绝，“你醒醒啊！到底是谁？凶手到底是谁？” 然而张福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开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好！” 太子低声说，“是李青的人来了！” 赵渊强忍悲痛，站起身来：“走！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太子点点头，搀扶着赵渊，悄悄向墓室外潜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几步，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想走？没那么容易！” 赵渊和太子大惊，抬头一看，只见李青正带着一群黑衣人堵在出口处。 “完了……” 太子喃喃自语。 赵渊却是冷笑一声：“李青，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朕吗？” 李青狞笑道：“哦？难道你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赵渊不答，只是默默从怀中掏出一物。 当李青看清那东西时，脸色顿时大变。 “这是……” 赵渊手中的物件赫然是一枚玉玺。 李青脸色大变：“这……这怎么可能？！传国玉玺怎会在你手上？” 赵渊冷笑道：“李青，你以为你算计了这么多年，就真的能掌控一切吗？你错了，大错特错！” 第126章 拨云见日 他高举玉玺，朗声道：“诸位将士听令！朕乃大玄皇帝赵渊，今有逆贼李青意图谋反。尔等身为大玄子民，还不速速拿下此贼？！” 此言一出，原本围在李青身边的黑衣人顿时骚动起来。 李青见状大惊：“别听他胡说！给我拿下他们！” 然而那些黑衣人却迟疑不决，有人甚至开始后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墓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保护陛下！” “拿下逆贼李青！” 只见韩武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进来，瞬间控制了局面。 李青见大势已去，咬牙切齿地说：“赵渊！你早有准备？！” 赵渊淡淡地说：“朕若没有准备，岂敢只身犯险？李青啊李青，你太小看朕了。” 原来赵渊早就料到李青会设下圈套，所以故意中计，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而韩武等人则一直在暗中跟随，就等着这一刻。 “哈哈哈……” 他突然狂笑起来，“赵渊，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你错了！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真相也终将大白天下！你们赵家的罪孽，早晚会被世人知晓！” 赵渊沉声道：“李青，你口口声声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既然你自诩正义，为何不敢说出来？” 李青冷笑：“你想知道？好啊，我就告诉你！二十年前，先帝驾崩，并非意外，而是……” 话还没说完，李青突然脸色大变，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几步。 “不好！” 赵渊惊呼，“他中毒了！” 只见李青的脸色迅速变得铁青，嘴角不断有黑血溢出。 他艰难地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赵渊……你……你去看看先帝的棺椁……一切……真相……都在那里……” 说完，他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赵渊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李青已经断气。 他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该死！又让真相从指尖溜走了！” 太子走上前来，低声道：“父皇，我们还是去看看先帝的棺椁吧。也许……” 赵渊点点头：“你说得对。无论如何，我们得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在韩武的护卫下，赵渊和太子来到了先帝的棺椁前。 棺椁已经被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先帝的遗体。 赵渊看着先帝的面容，不由得热泪盈眶。 “父皇……”他喃喃自语。 太子在一旁仔细查看，突然惊呼：“父皇！你看这里！” 赵渊定睛一看，只见先帝的手中竟然握着一封信！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吾儿赵渊亲启”。 赵渊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赵渊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就是真相？！” 太子焦急地问：“父皇，上面写了什么？” 赵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先帝说……当年他的确是被人下毒了。但凶手不是你祖母，而是……而是当时的丞相李林！” “什么？！” 太子大惊，“李林不是李青的父亲吗？” 赵渊点点头：“没错。先帝说，李林野心勃勃，想要谋朝篡位。他勾结朝中奸佞，暗中毒害先帝。你祖母发现后，为了保护我，不得不将计就计……” “原来如此……” 太子恍然大悟，“难怪李青会对我们赵家如此仇恨。他一定是误会了……” 赵渊继续往下看，突然脸色大变：“不好！李林还有后手！” “什么后手？” “先帝说，李林在临死前，曾经放出话来，说留下了一样东西，足以颠覆大玄江山。只是一直没人找到……” 赵渊凝重地说。 太子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赵渊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张福临终前说，真相在西陵古墓。会不会……” 他猛地转身，仔细查看棺椁。很快，他就在棺椁底部发现了一个暗格！ “在这里！” 赵渊惊呼。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格，里面赫然是一本厚厚的账册！ 赵渊翻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 太子凑上前来，也是大吃一惊：“天呐！这是李林府上的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他这些年来的所有勾当，包括谋反的证据！” 赵渊点点头：“没错。看来这就是李林所说的能颠覆大玄江山的东西。他一定是想用这个来要挟朝廷……” 就在这时，韩武匆匆跑来：“陛下！大事不好了！” “又出什么事了？”赵渊皱眉问道。 韩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刚得到消息，李青的余党在京城煽动民变！他们到处散布谣言，说陛下您杀害先帝，篡夺帝位！现在城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赵渊闻言，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好啊……竟然敢造谣惑众！” 他沉吟片刻，突然说道：“传令下去，立刻平息暴乱。另外，召集文武百官和各地藩镇，三日后在太极殿开诏。朕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澄清这一切！” “遵命！” 韩武领命而去。 太子有些担忧地说：“父皇，您真的要公开一切吗？这……这会不会对我们赵家不利？” 赵渊摇摇头：“不公开不行了。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如果不给个说法，只怕天下人心难安。再说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三日后，太极殿内外，人山人海。 文武百官、各地藩镇使者、甚至不少平民百姓，都挤在殿外，等待着皇帝的诏令。 殿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终于，赵渊身着龙袍，缓缓走上大殿。 “诸位爱卿，” 他环视四周，朗声道，“相信这些日子以来的谣言，你们都有所耳闻。今日朕召集大家来，就是要澄清一切！”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账册：“这是先帝留下的遗物。里面记载了二十年前的真相。现在，朕就将一切公之于众！” 接下来，赵渊将账册上的内容一一宣读。 第127章 朝堂暗流 从李林谋反的阴谋，到先帝被毒害的真相，再到太后为保护赵渊而不得不将计就计……所有的一切，都被公之于众。 当赵渊读完最后一个字，整个太极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的真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有大臣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这……这真的是真的吗？” 赵渊郑重地点点头：“千真万确。这是先帝亲笔所书，朕岂敢有半句虚言？” 又有人问：“那……那李青为何要造反？” 赵渊叹了口气：“李青误会了。他以为是我们赵家害死了他的父亲，所以一直在暗中谋划复仇。可惜啊，他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才有老臣站出来，对赵渊拱手道：“陛下圣明！能在如此险境中力挽狂澜，实乃我大玄之福！” “陛下圣明！”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赵渊摆摆手：“诸位言重了。朕今日公布真相，不为别的，就是想还先帝一个清白，还大玄朝一个朗朗乾坤！” 他环视四周，继续说道：“从今以后，但凡有人再敢造谣惑众，污蔑先帝和太后，杀无赦！” “遵旨！” 群臣齐声应道。 就这样，困扰大玄朝二十年的谜团终于揭开。 李青的余党很快被缉拿归案。 天下各地的动乱也迅速平息。 而赵渊在处理完这一切后，终于有时间回到御花园，祭奠死去的张福。 “张福啊张福，” 赵渊看着张福的牌位，喃喃自语，“你用生命换来的真相，朕终于查明了。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太子走上前来，轻声道：“父皇，您不必太过自责。张公公虽然走了，但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赵渊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朕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张福。他跟了朕这么多年，朕却直到最后才知道他的真心……” 太子安慰道：“父皇，张公公若是知道您能查明真相，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渊露出一丝苦笑：“但愿如此吧。对了……” 他转头看向太子：“这次的事，你有什么感想？” 太子沉思片刻，郑重地说：“儿臣深感惭愧。若非儿臣一时糊涂，也不会让李青有机可乘。儿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赵渊摇摇头：“朕不怪你。相反，朕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 太子一脸不解。 赵渊解释道：“若不是你假意投靠李青，朕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查明真相。你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在帮朕啊。” 太子闻言，不由得热泪盈眶：“父皇……儿臣……” 赵渊拍拍太子的肩膀：“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辅佐朕，共同治理这大玄江山。你可愿意？” 太子郑重地跪下：“儿臣愿意肝脑涂地，以报父皇知遇之恩！” 赵渊欣慰地点点头：“好！起来吧。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赵渊意味深长地说：“关于你的婚事，朕已经有了安排。” “啊？” 太子一愣，“父皇的意思是……” 赵渊笑道：“柳家的二小姐，你觉得如何？” 太子顿时红了脸：“这……这……” 赵渊哈哈大笑：“怎么？难道朕的太子还怕了不成？” 太子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是……只是……” 赵渊摆摆手：“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过些日子，朕就下旨赐婚。” 太子无奈，只得答应：“是，儿臣遵旨。” 朝堂之上，赵渊高坐龙椅，俯视下方的文武百官。 自从李青的案子告一段落，朝廷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但赵渊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陛下，臣有本奏。” 户部尚书王明远站了出来，躬身行礼。 赵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讲。” “臣要说的是边境之事。自从西北用兵，军费开支巨大。臣建议裁撤冗兵，以节省开支。”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陛下，臣附议！” 御史大夫程远志立即站出来支持，“如今国库空虚，确实该节约开支了。” 赵渊眼神微眯。 这两人一唱一和，显然是有备而来。 “诸位爱卿的建议，朕知道了。不过……” 赵渊正要说话，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臣有不同意见！”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他看上去三十出头，一身青衫，气质清隽。 “这是何人？” 有大臣小声问道。 “徐怀安，新任的左谏议大夫。” 旁人答道。 徐怀安不卑不亢地说：“边境事关重大，岂能轻易裁军？况且西北军阀蠢蠢欲动，此时裁军，无异于自毁长城！” 王明远冷笑道：“徐大人初来乍到，恐怕对朝廷财政状况不太了解吧？” 徐怀安不慌不忙：“王大人说笑了。臣虽新任此职，但也知道去年赋税比往年增加了三成。按理说国库应该充盈才对，为何会突然空虚？” 此言一出，王明远的脸色顿时变了。 赵渊见状，心中暗喜。 这个徐怀安，果然不负众望！ 当初刘二向他推荐徐怀安时，他还有些犹豫。 毕竟徐怀安的父亲徐天策当年是被李林陷害，难保他会不会心存芥蒂。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赵渊发现徐怀安确实是个人才。 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心胸开阔，并无私仇之念。 “徐爱卿说得有理。” 赵渊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请户部拿出详细账目，让大家都看看？” 王明远脸色一变：“这……这恐怕不妥吧？账目事关机密……” “有什么不妥的？” 徐怀安冷笑，“难道王大人心中有鬼？”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王明远气得脸色发青。 赵渊淡淡道：“好了。既然如此，就由徐爱卿负责查核账目吧。三日之内，朕要看到详细报告。” “臣遵旨！” 徐怀安抱拳行礼。 退朝后，赵渊将徐怀安召入御书房。 “徐爱卿，辛苦了。” 赵渊和颜悦色地说。 第128章 不负众望 徐怀安躬身道：“陛下言重了。这都是臣分内之事。” 赵渊看着他，缓缓道：“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让你查这个账？” 徐怀安点头：“臣略知一二。想必是因为李青余党的事？” “不错。” 赵渊站起身，踱步道，“李青虽死，但他的党羽还在朝中隐藏。朕怀疑，王明远就是其中之一。” 徐怀安沉声道：“臣也有此感。这些日子我暗中观察，发现王明远行事诡秘，与不少可疑人物来往。” 赵渊点点头：“所以朕要你查他的账目。只要抓住把柄，就能顺藤摸瓜，揪出其他人。” “陛下英明。” 徐怀安赞道，“不过臣还有一事禀报。” “说。” “臣发现，最近有人在暗中收买禁军将领。其中就包括禁军统领马忠义。” 赵渊眼神一凛：“可有证据？” 徐怀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马忠义与人的密信。臣无意中得到的。” 赵渊接过一看，不由得冷笑：“好啊，居然敢勾结域外势力！” “陛下，此事不宜声张。” 徐怀安提醒道，“我们还要顺藤摸瓜。” 赵渊点头：“你说得对。这样，你继续暗中调查。朕会让刘二配合你。” “是。对了陛下，臣还发现一件怪事。” “什么事？” “最近城中有人在收购军械，数量不小。而且都是从边境走私来的。” 赵渊皱眉：“可查到是谁在收购？” 徐怀安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可以肯定，此人来头不小。否则不可能调动这么多资源。” 赵渊思索片刻，说道：“这事你也留意着。另外……” “陛下！大事不好了！” 刘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何事惊慌？” “北门的粮仓起火了！” “什么？！” 赵渊腾地站起来，“可有人员伤亡？” 刘二摇头：“所幸发现得早，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不过……” “不过什么？” “属下查过现场，发现是人为纵火！” 赵渊眼中寒光一闪：“看来有人是铁了心要跟朕作对啊！” 徐怀安沉声道：“陛下，这明显是有预谋的行动。对方是想……” “想扰乱朝廷军心！” 赵渊接过话头，“让百姓恐慌，动摇朕的统治！” “没错。” 徐怀安点头，“而且臣怀疑，这与收购军械的事有关。” 赵渊冷笑：“呵呵，真是好算计。不过……”他看向徐怀安，“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计谋高明，还是徐爱卿的智谋更胜一筹！” 徐怀安躬身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查出真相！” “好！朕等你的好消息。” 等徐怀安退下后，赵渊对刘二说：“你去盯着马忠义。另外，让人暗中保护徐怀安。” “陛下是担心……” “这些乱臣贼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朕可不想损失一个好臣子。” 刘二点头：“属下明白。对了陛下，太子那边……” 赵渊摆摆手：“让他专心准备大婚的事。这些乱子，不用让他知道。” “是。” 看着刘二离开，赵渊长叹一声。 自从上次的事后，太子虽然幡然悔悟，但赵渊还是不想让他卷入这些纷争。 毕竟太子已经吃过一次亏，经不起再次打击了。 “李青啊李青……” 赵渊喃喃自语，“你死了，却给朕留下这么多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徐怀安带人彻查户部账目。 很快，一些蛛丝马迹就浮出水面。 “陛下，您看这个！” 徐怀安将一摞账册呈上，“这是去年的军饷账目。表面上看似乎没问题，但实际上……” 赵渊仔细查看，不由得冷笑：“好啊，居然敢挪用军饷！” “不仅如此。” 徐怀安又拿出几份文书，“这些文书显示，王明远不但挪用军饷，还暗中资助了西北军阀！” 赵渊眼神一凛：“有确凿证据吗？” “请陛下过目。” 徐怀安递上一封信，“这是王明远与杨世忠的密信。” 杨世忠是西北最大的军阀，一直对朝廷若即若离。 没想到他居然和王明远有勾结！ 赵渊看完信，脸色阴沉：“好个王明远！枉朕这些年如此信任他！” “陛下息怒。” 徐怀安说，“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哦？爱卿有何高见？” 徐怀安压低声音道：“根据臣的调查，王明远背后还有其他人。如果现在就抓他，恐怕会打草惊蛇。” 赵渊点点头：“你说得对。那依你看，该如何行事？” “臣以为，可以用调虎离山之计。” “说来听听。” 徐怀安凑近一步，将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赵渊听完，不由得击掌叫好：“妙计！就按你说的办。对了，刘二那边可有消息？” “回陛下，已经查实，马忠义确实收了杨世忠的好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城中收购军械的事，也与他有关。” 赵渊冷笑：“看来这些人是要造反啊。” 徐怀安沉声道：“不仅如此。臣怀疑，他们是想里应外合。等杨世忠起兵时，里应外合，一举夺取京城！” 赵渊眼中寒光闪烁：“好大的胆子！不过……”他露出一丝冷笑，“既然他们想玩，那朕就陪他们玩个痛快！” “陛下！急报！”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何事？” “边境急报！说是有异族小股骚扰！” 赵渊和徐怀安对视一眼，都明白了什么。 “来得正好！” 赵渊冷笑，“徐爱卿，你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徐怀安点头：“臣这就去安排。” 等徐怀安走后，赵渊对侍卫说：“传朕旨意，让刘二立刻行动！” “遵旨！” 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赵渊冷冷一笑：“既然你们想玩火，那朕就让你们玩个够！” 第二天一早，朝堂之上。 “诸位爱卿。” 赵渊开门见山，“边境告急，朕决定派兵增援。” “陛下圣明！” 众臣纷纷附和。 然而王明远却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不妥。” “哦？王爱卿有何高见？” “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无力再调兵遣将。”王明远说，“不如先派使者前去安抚……” 第129章 御驾亲征 “不可！” 徐怀安突然打断，“异族骚扰，岂能用怀柔之策？必须严惩不贷！” 王明远冷笑：“徐大人未免太过鲁莽。兵者，大事也。岂能如此轻率？” “王大人此言差矣。” 徐怀安据理力争，“正因为兵者大事，才不能拖延。否则贻误战机，后悔莫及！” 眼看两人争执不下，赵渊突然开口：“好了。既然如此，朕决定亲自去边境看看。” “啊？！”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陛下不可！” 王明远急道，“边境危险，陛下万万不可轻身犯险！” 赵渊摆摆手：“无妨。朕带着禁军前去，不会有危险。” 他看向马忠义：“马将军，你立即准备一千禁军，明日随朕出发！” 马忠义愣了一下，连忙应道：“遵旨！” 散朝后，王明远立即召集心腹商议。 “该死！” 他一拳砸在桌上，“这个赵渊，居然要亲自去边境！” “大人息怒。” 一个幕僚说道，“这未必是坏事。若是能在路上……” 话没说完，王明远瞪了他一眼：“住口！这里隔墙有耳。” 幕僚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去通知马忠义。” 王明远压低声音，“让他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陛下，您真要去边境？”刘二担忧地问。 赵渊笑道：“当然不去。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幌子？” 徐怀安解释道：“我们要引蛇出洞。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自然会露出马脚。” 刘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陛下准备怎么做？” 赵渊冷笑：“很简单。朕在路上突然‘病倒’，不得不在途中休整。这样就能打乱他们的计划，让他们措手不及。” “妙计！” 刘二赞道。 徐怀安又说：“届时我们就可以趁机搜查王明远的府邸。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来这一手。” 赵渊点头：“不错。就这么办。对了刘二，马忠义那边……” “属下已经安排好了。” 刘二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好。记住，此事要绝对保密。” 赵渊吩咐道，“一点风声都不能露。” “遵命！” 第二天一早，赵渊带着一千禁军浩浩荡荡出城。 城门口，文武百官前来送行。 “陛下保重！” “愿陛下旗开得胜！” 赵渊笑着挥手告别。 等走出十里地，赵渊突然捂着胸口，从马上栽了下来。 “陛下！” 众人大惊。 “朕……朕没事……” 赵渊虚弱地说，“只是有些不适……” 马忠义连忙上前：“陛下，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 赵渊点点头：“也好。前面可有驿站？” “回陛下，前面五里处有个驿站。” “那就去那里吧。” 等安顿下来后，赵渊立即派人回京传信：“就说朕染病，暂时无法启程。” 马忠义见状，也连忙派人回去通报。 京城内，王明远接到消息，不由得大喜：“天助我也！” 他立即召集心腹：“机会来了！让马忠义准备行动。另外，派人去通知杨世忠，就说时机已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派出的信使刚出城，就被刘二的人秘密拦截。 信件很快就送到了赵渊手中。 “呵呵……” 赵渊冷笑着将信递给徐怀安，“你看看。” 徐怀安接过一看，也是冷笑：“果然如此。看来他们是准备里应外合啊。” “行动可以开始了。” 赵渊说，“你立即回京，带人搜查王明远的府邸。” “是。不过陛下……” 徐怀安有些担忧，“您这边……” “放心。” 赵渊拍拍他的肩膀，“有刘二在，朕不会有事。倒是你要小心，这些人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臣明白。” 当天晚上，徐怀安带着一队人马，悄悄包围了王明远的府邸。 “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冲进府内。 王明远正在书房与人密谋，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喊杀声。 “不好！” 他脸色大变，“难道……” 话没说完，徐怀安已经带人冲了进来：“王明远，你可知罪？” “徐怀安！” 王明远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大臣府邸！” 徐怀安冷笑：“私闯？朕奉的可是陛下密旨！来人，搜！” 士兵们立即翻箱倒柜，很快就找出大量密信和账册。 “这是什么？” 徐怀安拿起一封信，“哦，原来是给杨世忠的密信啊。” 王明远脸色铁青：“你……你……” “王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 “大人！不好了！有人劫狱！” 徐怀安皱眉：“把王明远给我看严了，其他人跟我来！” 冲出府门一看，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正在与守军激战。 “保护王大人！” 黑衣人首领大喊。 徐怀安冷笑：“想救人？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他拔出佩剑，纵身跃下。 黑衣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架不住徐怀安指挥若定。 很快，劫狱的人就被打退了。 “大人，要不要追？” 手下问道。 徐怀安摇头：“不必了。抓住王明远才是正事。” 然而等他回到府中，却发现王明远已经咬舌自尽！ “该死！” 徐怀安懊恼地捶了一下墙，“让他死了！” 不过好在搜到的证据都在，足以证明王明远的罪行。 与此同时，驿站内。 马忠义正准备趁夜色动手，却突然发现自己被团团包围。 “马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二冷笑着走出来。 马忠义脸色大变：“你……你们……” “马忠义！” 赵渊的声音响起，“枉朕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勾结乱党，意图谋反！” 马忠义见事情败露，索性一叹：“罢了！既然如此，那就……” 他猛地拔刀，就要自刎。 然而刘二早有准备，一掌打落他的佩刀：“想死？没那么容易！” 很快，马忠义就被制服。 “陛下，要不要严加审问？” 刘二问道。 赵渊摇头：“不必了。有徐怀安搜到的证据，足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传令下去，立即返回京城！” 第130章 江南暗流 三天后，朝堂之上。 赵渊将王明远等人的罪证公布于众，满朝哗然。 “没想到王明远居然是这种人！” “枉我们还以为他是忠臣！” 赵渊冷冷地说：“诸位爱卿，此事告诉我们，任何人胆敢谋反，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圣明！” 群臣齐呼。 散朝后，赵渊对徐怀安说：“这次多亏有你，否则还真让这些乱臣贼子得逞了。” 徐怀安谦逊道：“陛下谬赞。这都是臣分内之事。” “对了，杨世忠那边……” “放心。” 徐怀安说，“已经派人盯着了。他得知王明远的事，恐怕一时半会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渊点点头：“很好。不过朕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太顺利了。会不会……” “陛下是担心还有漏网之鱼？” “不错。这些人既然敢谋反，必定还有后手。你多留意着。” 看着徐怀安离去的背影，赵渊若有所思。 这次虽然挫败了叛乱，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开始。 随着他的权力越来越大，必定会有更多的人想要将他拉下马。 “来人！” “陛下。” “去给朕查一下江南那边的情况。” 赵渊吩咐道，“最近总觉得那边有些不对劲。” “是！” 赵渊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捧着一份厚厚的奏折，眉头紧锁。 这是各地官员上呈的年度税收报告，往年他都会仔细阅读，但今年却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 “刘二，” 赵渊抬头唤道，“你过来看看这个。” 刘二闻声上前，恭敬地接过奏折。 赵渊指着其中一页说道：“你看看江南的税收情况，有什么感觉？” 刘二仔细查看，片刻后惊讶地说：“陛下，这……这江南的税收似乎比往年少了不少啊！” 赵渊点点头：“不错，而且不仅仅是少了一点。按理说，江南乃鱼米之乡，历来都是税收大省。可今年的税收竟然比北方一些穷困省份还要少，这明显不合常理。” 刘二闻言，也皱起了眉头：“陛下英明。这其中必有蹊跷。会不会是当地官员贪污舞弊？” 赵渊摇摇头：“若只是个别官员贪污，不至于造成如此大的差距。朕怀疑，这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匆匆进来，低声禀报：“陛下，徐大人求见。” 赵渊眼前一亮：“让他进来。” 片刻后，徐怀安大步走入御书房，向赵渊行礼：“臣参见陛下。” 赵渊摆摆手：“免礼。徐卿家来得正好，朕正要找你商议一件事。” 徐怀安抬头，只见赵渊脸色凝重，不由得心中一紧：“陛下有何指示？” 赵渊将奏折递给徐怀安：“你看看这个，有什么看法？” 徐怀安接过奏折，仔细查看。 很快，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陛下，这江南的税收情况确实有些不对劲。” 赵渊点点头：“不错。朕怀疑，江南那边恐怕出了什么问题。徐卿家以为如何？” 徐怀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陛下，依臣之见，这背后恐怕不仅仅是官员贪污那么简单。江南自古以来就豪强林立，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会不会是……” 他欲言又止，赵渊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可能是当地豪强联合起来，抗拒朝廷税收？” 徐怀安点点头：“正是。这些年来，江南的地方势力越发强大。若是他们联合起来抗税，确实有可能造成如此大的税收缺口。” 赵渊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不得了了。这简直是在公然对抗朝廷！” 刘二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说道：“陛下，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要不要立即派兵镇压？” “不可。” 徐怀安立即摇头，“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贸然动兵只会打草惊蛇。况且江南富庶，民心所向。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赵渊赞许地看了徐怀安一眼：“徐卿家说得有理。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踱步思索片刻，突然说道：“这样吧，朕先派几个得力的密探去江南暗中调查。等摸清了情况，再做定夺。” “陛下英明。” 徐怀安和刘二齐声应道。 赵渊点点头：“刘二，你去安排几个可靠的人，务必要机灵点的。” “遵命，陛下。” 刘二领命而去。 等刘二离开后，赵渊对徐怀安说：“徐卿家，这件事你要多多留意。” 徐怀安郑重应道：“臣明白。” 赵渊欣慰地点点头：“好。朕相信你。” 送走徐怀安后，赵渊独自坐在御书房中。 江南的事情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这些年来，他励精图治，以为天下渐安，没想到暗地里却又生出这样的祸端。 “看来是朕疏忽了啊……” 赵渊自言自语道，“这江南的毒瘤，早就该除掉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渊一边处理日常政务，一边密切关注着江南的情况。 刘二派出的密探陆续传回消息，虽然还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但种种迹象都表明，江南确实暗流涌动。 这天，赵渊正在御花园中散步，徐怀安匆匆赶来：“陛下，刚刚收到江南的最新消息。” 赵渊立即停下脚步：“说。” 徐怀安压低声音道：“据密探回报，江南几个大族的家主最近频繁聚会。他们表面上是在商讨赈灾之事，但实际上却在密谋如何对抗朝廷的税收。” 赵渊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些狗东西，真是给他们脸了！居然敢公然对抗朝廷！” 徐怀安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据说他们还在暗中笼络地方官员和军队将领。恐怕是想……” “想造反？” 赵渊冷笑一声，“他们好大的胆子！” 徐怀安点点头：“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但形势确实很不妙。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恐怕会酿成大祸。” 赵渊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徐卿家以为，该如何应对？” 徐怀安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依臣之见，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否则，一旦打草惊蛇，反而会给他们造反的借口。” 第131章 暗中调查 赵渊点点头：“你说得有理。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查明真相？” 徐怀安沉吟片刻，说道：“臣以为，可以派遣一位钦差大臣南下，名为体察民情，实则暗中调查。如此既不会引起太大警觉，又能近距离了解情况。” 赵渊眼前一亮：“好主意！就这么办。” 他看着徐怀安，突然问道：“那你觉得，谁最适合担任这个钦差大臣？” 徐怀安一愣，随即明白了赵渊的意思。 他犹豫片刻，最后郑重地说：“若陛下信得过，臣愿意亲自走一趟。” 赵渊拍了拍徐怀安的肩膀：“朕正有此意。此去江南，凶险异常。” 徐怀安躬身行礼：“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赵渊点点头：“好。你先去准备吧。朕会尽快下旨，任命你为钦差大臣。” 徐怀安领命而去，赵渊独自站在御花园中，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江南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这次派徐怀安南下，无异于让他去虎穴探险。 “但愿一切顺利吧……” 赵渊喃喃自语。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渊和徐怀安密切商议，为这次南下做着各种准备。 他们必须小心谨慎，既不能打草惊蛇，又要确保徐怀安的安全。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徐怀安带着精心挑选的随从，启程南下。 赵渊亲自来到城门外为他送行。 “徐卿家，” 赵渊郑重地说，“此去江南，一定要小心。若遇到什么危险，千万不要逞强。朕在京城等你凯旋。” 徐怀安躬身行礼：“臣明白。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查明真相，平安归来。” 看着徐怀安的马车渐渐远去，赵渊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这次江南之行，不仅关系到徐怀安的安危，更关系到整个大玄朝的未来。 “但愿老天保佑……” 赵渊在心中默默祈祷。 徐怀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南而去。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走的是官道，沿途还要考察民情。 行至半途，一天夜里，徐怀安正在驿站休息，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他连忙起身查看，只见几个随从正在与一群黑衣人激战。 “保护大人！” 随从们高声喊道。 徐怀安立即意识到，这是有人来刺杀自己！ 那些黑衣人武艺高强，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破了防线，直扑徐怀安而来。 眼看长剑就要刺中徐怀安的胸膛，突然一个人影闪出，挡在了徐怀安身前。 “噗嗤” 一声，那人影被长剑刺中，但他却死死抱住了刺客，大吼道：“大人快走！” 徐怀安这才认出，挡在自己身前的竟然是平日里最沉默寡言的一个小厮。 他心中一惊，立即喝道：“都给我上！拿下这些刺客！” 在徐怀安的指挥下，随从们奋起反击。 很快，几个刺客被制服，其余的则趁乱逃走了。 等风波平息，徐怀安立即命人严加审问那几个被擒的刺客。 但这些人显然都是死士，宁死不屈，什么都问不出来。 徐怀安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那些江南豪强，显然已经察觉到了朝廷的意图，正在孤注一掷地反击。 “看来得加倍小心了……”徐怀安暗自思忖。 第二天一早，徐怀安派人将这次刺杀的经过密报京城。 与此同时，他也加强了戒备，继续南下。 当消息传到赵渊耳中时，他正在批阅奏折。 听完汇报，赵渊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该死的！” 赵渊狠狠地将奏折摔在地上，“这些狗东西，居然敢刺杀朕的钦差！” 刘二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息怒。好在徐大人无恙，这说明我们的准备还是有效的。” 赵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对。不过这次刺杀，也从另一个角度证实了我们的猜测。那些江南豪强，果然是有反心的。” 刘二点点头：“是啊。他们这是在孤注一掷了。” 赵渊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刘二，你说徐怀安能查出些什么来吗？” 刘二想了想，说：“以徐大人的才智，一定能查出些门道来。不过臣担心的是，那些豪强既然已经撕破脸皮，恐怕会不择手段。徐大人此行，危险重重啊。” 赵渊点点头：“你说得对。这样吧，你再调派一些高手，秘密前往江南。一方面暗中保护徐怀安，另一方面也要随时准备接应。” “徐怀安啊徐怀安，” 赵渊喃喃自语，“朕把重任交给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徐怀安也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做着周密的准备。 这次刺杀虽然凶险，但也给了他一些启示。 那些刺客虽然来路不明，但从他们的装备和武艺来看，显然背后有着强大的支持。 这更加坚定了徐怀安查明真相的决心。 几天后，徐怀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江南重镇苏州。 刚一进城，徐怀安就感受到了这里与京城的不同。 “难怪这些豪强不愿意交税，” 徐怀安心中暗想，“光是这些商铺的税收，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按照惯例，当地官员早已在城门口恭候多时。 为首的是苏州知府李明，他满脸堆笑地上前迎接：“下官恭迎钦差大人！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 徐怀安故作威严地说：“李知府不必多礼。朕奉旨南下，就是要体察民情，了解地方政务。希望你能如实向朕汇报。” 李明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人请上车，下官这就带您去行辕休息。” 一路上，李明不停地向徐怀安介绍着苏州的风土人情和政绩。 徐怀安一边听，一边暗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他发现，虽然街道上繁华热闹，但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着他们的车队。 “看来消息已经传开了，” 徐怀安心想，“这些人恐怕都在猜测朕此行的目的。” 到了行辕后，李明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徐怀安借着酒兴，故意问道：“李知府，朕听说江南今年的收成不错，不知税收情况如何？” 第132章 江南联盟的底细 李明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回大人的话，今年的确是个丰年。不过由于前几年遭了水灾，百姓们的日子还是很艰难。所以朝廷体恤民情，减免了不少税赋。” 徐怀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如此。不过朕听说，有些大户人家的日子过得可是十分滋润啊。” 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个地方官员都有些坐立不安。 李明连忙打圆场：“大人说得是。不过那些大户也都很懂事，经常捐钱捐物，救济百姓。所以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徐怀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是吗？那改日朕倒要亲自去拜访几位大户，看看他们是如何行善的。” 李明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但他还是强笑道：“那是自然。下官改日就安排。” 酒宴结束后，徐怀安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即召集心腹密谈。 “大人，” 一个随从低声说，“属下观察了一下，这苏州城里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对劲。那些大户的宅院比官府还要气派，而且家丁众多，俨然一个个小诸侯。” 徐怀安点点头：“不错。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今天那些地方官员的表情。他们显然有所顾忌，恐怕早就被那些豪强收买了。” 另一个随从说：“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立即向京城汇报？” 徐怀安摇摇头：“不急。现在我们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再说了，就算汇报了，陛下也无法立即采取行动。我们得继续调查，找到那些豪强的把柄。” “可是大人，” 一个随从担忧地说，“这样做太危险了。那些豪强肯定已经察觉到我们的意图，说不定还会再次行刺。” 徐怀安沉吟片刻，说道：“你说得对。不过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小心谨慎。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分头行动。你们几个化装成普通百姓，四处打探消息。我则继续以钦差的身份四处视察。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众人齐声应道：“遵命！” “赵渊啊赵渊，” 徐怀安在心中暗暗说道，“你把重任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二天一早，徐怀安就开始了他的“视察”工作。 他先是去了几个衙门，查看官员们的工作情况。 然后又跑了几个集市，了解物价和百姓生活。 表面上看，一切都井然有序，百姓们的生活也还算富足。 但徐怀安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注意到，那些衙门里的官员们虽然表面恭敬，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戒备。 而在集市上，虽然热闹非凡，但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在偷偷议论着什么。 趁着李明不注意，徐怀安悄悄走近一个面黄肌瘦的小贩，低声问道：“老丈，我看你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啊？” 那小贩警惕地看了徐怀安一眼，见他衣着普通，这才松了口气：“唉，别提了。这几年税越来越重，光是摊位费就要了老命。那些大户倒是一分钱税都不用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就苦了。” 徐怀安心中一动：“哦？那些大户不用交税？” 小贩连忙捂住嘴：“嘘，可不敢乱说。那些大户可都是有来头的。听说他们跟官府都有交情，谁敢得罪他们啊。” 徐怀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多谢老丈。” 说完，他塞给小贩一锭银子，转身离开。 回到行辕后，徐怀安立即召集心腹，交换了一天的所见所闻。 “大人，” 一个随从低声说，“属下打听到，这苏州城里有五大家族最为显赫。他们不仅控制了当地的商业，还渗透到了官场。很多官员都是他们的门生故吏。” 另一个随从接着说：“不仅如此，这五大家族还暗中豢养了大量死士。据说光是家丁就有上万人之多。” 徐怀安皱起眉头：“上万人？这简直就是一支私人军队啊。” “可不是嘛，” 那随从说，“而且属下还听说，这些家族之间虽然明争暗斗，但在对抗朝廷这件事上却出奇地一致。” 徐怀安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一个叫‘江南联盟’的组织？”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徐怀安压低声音说：“这是我今天无意中听到的。似乎是这些大家族组建的一个秘密联盟，专门用来对抗朝廷的税收。” “什么？！” 众人大惊，“这……这简直是公然造反啊！” 徐怀安点点头：“不错。所以我们必须查清楚这个‘江南联盟’的底细。只有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才能一网打尽这些乱臣贼子。” 徐怀安连忙打开门一看，只见院子里乱作一团，几个家丁正手忙脚乱地扑火。 “怎么回事？” 徐怀安厉声问道。 一个家丁慌忙跑来报告：“回大人的话，不知是谁往院子里扔了个火把。幸好被我们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徐怀安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知道，这是有人在警告他，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 “看来我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那些人的警觉，” 徐怀安对众人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更加小心。记住，不要单独行动，随时保持警惕。” 众人齐声应道：“是！” 徐怀安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心中思绪万千。 那些豪强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正在加紧行动。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证据，恐怕不仅任务会失败，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必须加快速度了，” 徐怀安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查清楚这个‘江南联盟’的底细。” 第二天一早，徐怀安就派人去打探那五大家族的情况。 他自己则继续以视察的名义，到处走访。 这一次，他特意去了几个穷困的村庄，想要了解最底层百姓的生活状况。 在一个偏僻的小村里，徐怀安遇到了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农。 老农见徐怀安一行人衣着华贵，还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连忙跪下行礼。 第133章 连口饭都吃不饱 徐怀安连忙将老农扶起：“老丈不必多礼。我是朝廷派来体察民情的，想问问你们这里的情况。” 老农听说是朝廷的人，顿时警惕起来：“大……大人，我们这里挺好的。今年收成不错，日子过得去。” 徐怀安看出老农的戒备，温和地说：“老丈不必害怕。我是真心想了解你们的情况。你们这里的税赋重不重？” 老农迟疑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后，他咬了咬牙，低声说：“大人，实不相瞒，这几年的税是越来越重了。我们这些种地的，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来却连口饭都吃不饱。” 徐怀安皱起眉头：“这是为何？朝廷明明规定了税率，怎么会这样重？” 老农苦笑一声：“大人有所不知。这税哪里是交给朝廷啊，大部分都进了那些大户的口袋。他们勾结官府，想方设法地盘剥我们。我们敢怒不敢言啊。” 徐怀安心中一惊：“什么？难道官府不管吗？” 老农摇摇头：“官府？哼，那些大户随随便便打点一下，官老爷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们这些小民，有谁敢去告状啊。” 徐怀安听得心中怒火中烧。 他强压怒火，继续问道：“老丈，你可听说过‘江南联盟’这个组织？” 老农脸色突变，连连摆手：“大人别问了，别问了。这些事情我们小民不敢妄议啊。” 徐怀安见状，知道自己恐怕问到了关键。 他安抚道：“老丈不必害怕。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连累你。你若知道什么，但说无妨。” 老农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壮着胆子说：“大人，我也是道听途说。听说那‘江南联盟’就是那些大户组建的。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对抗朝廷的税收。据说，连官府都被他们收买了。” 徐怀安心中一凛：“果然如此。老丈可知道这个联盟的首领是谁？” 老农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最近那些大户经常在城外的一座庄园里聚会。说不定……” 徐怀安眼前一亮：“多谢老丈！” 说完，他塞给老农一锭银子，转身离去。 回到行辕后，徐怀安立即召集心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大家。 “大人，” 一个随从说，“属下今天也打听到一些消息。那五大家族中，以沈家势力最大。据说沈家的家主沈长青，就是‘江南联盟’的首脑。” 另一个随从接着说：“不仅如此，属下还听说，沈长青最近频繁出入城外的一座庄园。很可能就是老农说的那个聚会地点。” 徐怀安眼中精光一闪：“好！看来我们找到突破口了。这样，你们几个继续在城里打探消息。我亲自去查探那座庄园。” “大人！” 众人惊呼，“这太危险了！” 徐怀安摆摆手：“无妨。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那些豪强已经察觉到危险，随时可能采取行动。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 见徐怀安心意已决，众人也不好再劝。 只是叮嘱他一定要小心。 当天夜里，徐怀安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溜出了行辕。 他按照打探到的位置，来到了城外那座庄园附近。 远远望去，庄园灯火通明，门口还有不少护卫把守。 徐怀安暗自心惊：这阵仗，简直比官府还要气派。 他小心翼翼地绕到庄园后面，寻找可以潜入的地方。 突然，他注意到一棵大树的枝干正好伸到了庄园的围墙上。 徐怀安眼前一亮，迅速爬上大树，然后轻轻跃入庄园。 落地时，他不慎踩到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响。 “谁？” 不远处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 徐怀安屏住呼吸，贴着墙根一动不动。 只见一个护卫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四处查看。 就在护卫即将发现徐怀安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那护卫顿时警觉，提着灯笼快步走开了。 徐怀安松了口气，趁机溜进了旁边的一间厢房。 厢房里黑漆漆的，但隐约能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 徐怀安凑近墙壁，仔细倾听。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诸位，时间紧迫。 朝廷已经派钦差来了，我们必须加快行动。” 另一个声音说：“沈兄说得对。那个姓徐的小子太精明了，已经察觉到了不少东西。我们得尽快除掉他。” 徐怀安心中一惊：原来他们已经盯上自己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想必就是沈长青，继续说道：“除掉钦差不难。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尽快完成计划。各位，江南联盟成立以来，我们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现在，时机已到！” “沈兄的意思是……” 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惊讶。 “不错，” 沈长青沉声道，“就在下月初一，我们就起兵造反！到时候，整个江南都将是我们的天下！”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惊呼：“这……这是要造反啊！” 沈长青冷笑道：“怕什么？朝廷腐败无能，早就该换个新天地了。我们有钱有兵，何惧之有？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 众人疑惑。 “不错，” 沈长青压低声音说，“诸位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场宫变？当年先帝留下的遗诏，其实一直在我手中。只要我们公布这份遗诏，整个大玄朝都将大乱。到时候，我们乘机起兵，必定能一举成功！” 徐怀安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严重。 这哪里是什么抗税，分明就是要造反夺权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说：“且慢！我怎么听到外面有动静？” 徐怀安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暴露。 他不敢怠慢，立即转身就要逃走。 然而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只见十几个持刀护卫冲了进来，将徐怀安团团围住。 “哈哈哈……”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钦差大人啊。徐大人，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第134章 奉命行事 徐怀安定睛一看，说话的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虽然年事已高，但双目炯炯有神，显然就是沈长青无疑。 徐怀安强自镇定，冷笑道：“沈长青，你们图谋不轨，意图造反。这可是死罪！” 沈长青不慌不忙地说：“哦？徐大人此言差矣。我们不过是在商议如何振兴江南经济罢了。怎么到了徐大人口中，就成了造反呢？” 徐怀安冷冷地说：“少在这里狡辩！我已经听到了你们的全部计划。你们勾结官员，欺压百姓，还妄图起兵造反。这些罪名，足够你们满门抄斩了！” 沈长青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盯着徐怀安，阴森森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把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给我拿下！” 护卫们立即上前，要擒拿徐怀安。 徐怀安知道情况危急，但他并不慌乱。 他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幕，所以早有准备。 就在护卫们即将碰到徐怀安的瞬间，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烟雾弹，猛地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浓烟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咳咳咳……” 护卫们被烟雾呛得睁不开眼。 趁着这个空档，徐怀安迅速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早就观察好了地形，知道哪里可以逃脱。 “别让他跑了！” 沈长青在后面怒吼。 然而就在他即将翻过围墙的时候，突然感到后心一阵剧痛。 原来是一支暗箭射中了他。 徐怀安咬紧牙关，强忍疼痛，终于翻过了围墙。 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否则必死无疑。 就这样，徐怀安带着伤，跌跌撞撞地向城里跑去。 身后传来一阵阵追赶的脚步声，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徐怀安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行辕。 他的随从们见他一身是血，顿时大惊失色。 “大人！您这是……” 徐怀安虚弱地说：“别问了，快！立即启程回京！我们必须尽快将消息报告陛下！” 随从们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知道事态紧急。 他们连忙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见李明带着一队官兵闯了进来。 “徐大人，” 李明阴笑着说，“深夜擅闯民宅，这可是重罪啊。在下奉命前来逮捕你，还请大人配合。” 徐怀安冷冷地看着李明：“李大人，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包庇谋反分子，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明不以为然：“徐大人此言差矣。在下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至于谁是谋反分子，那就不是在下能妄议的了。来人，把徐大人给我拿下！” 眼看官兵们蜂拥而上，徐怀安的随从们立即护在他身前。 “你们敢动手？” 一个随从厉声喝道，“我们可是钦差！” 李明冷笑：“钦差又如何？这里是江南，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紧接着，一队骑兵呼啸而至，为首的正是刘二！ “都给我住手！” 刘二厉声喝道，“谁敢动钦差，杀无赦！” 李明见状，脸色顿变：“你……你们是什么人？” 刘二冷冷地说：“我们是奉陛下密令前来接应的。李大人，你这是要造反吗？” 李明顿时慌了神：“不……不敢。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 刘二冷笑，“李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朝廷绝不轻饶！” 李明看看刘二，又看看徐怀安，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徐怀安这时候开口了：“李大人，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立即下令捉拿沈长青等人，朝廷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李明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对手下说：“传我命令，立即包围沈家，捉拿沈长青！” 刘二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来人，保护钦差大人，我们立即启程回京！” 就这样，在刘二的护送下，徐怀安一行人连夜启程，火速返回京城。 当赵渊得知江南的情况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这些乱臣贼子！” 赵渊怒不可遏，“居然敢谋划造反！来人，立即传召众位大臣，朕要亲自领兵平叛！” 徐怀安虚弱地说：“陛下且慢。臣以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赵渊皱眉：“此话怎讲？” 徐怀安将自己听到的关于先帝遗诏的事情告诉了赵渊。 赵渊听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这怎么可能？先帝怎么会……” 徐怀安说：“陛下，不管那遗诏是真是假，都足以动摇大玄朝的根基。我们必须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赵渊沉思片刻，点点头：“你说得对。这样，你先去养伤。朕会召集廷议，商讨对策。” 就这样，一场针对江南叛乱的秘密行动开始了。 赵渊一面派兵增援江南，一面暗中调查那份遗诏的下落。 与此同时，江南的局势也越发紧张。 沈长青等人得知计划败露，干脆撕破脸皮，公然宣布脱离大玄朝，自立为王。 一时间，整个大玄朝风雨飘摇。 一场足以改变国运的大战，即将爆发。 赵渊站在皇宫的高处，远眺南方，喃喃自语：“江山社稷，就此一搏了……” 赵渊站在太极殿前的台阶上，俯视着跪倒在地的文武百官。 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目光中透着一丝寒意。 “诸位爱卿，” 赵渊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江南之事，想必你们都已经知晓了。沈长青等人公然造反，这是要与我大玄朝分庭抗礼啊！” 群臣中响起一片惊呼声。 虽然早有传言，亲耳听到皇帝确认，还是让许多人感到震惊。 兵部尚书李坚第一个站了出来：“陛下，臣请命领兵南下，剿灭叛逆！” “且慢！” 户部尚书王明远急忙说道，“陛下，我军主力在北方防御外族，此时大举南下，恐怕会顾此失彼啊。” 赵渊冷冷地扫了王明远一眼：“王爱卿的意思是，就该任由叛逆坐大吗？” 第135章 风雨欲来 王明远连忙跪下：“臣不敢。只是担心……” “够了！” 赵渊厉声打断，“朕岂能不知轻重？来人，宣徐怀安觐见！” 片刻后，徐怀安在侍卫的搀扶下缓缓走入大殿。 虽然经过这些天的调养，但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臣，参见陛下。” 徐怀安躬身行礼。 赵渊摆摆手：“免礼。徐爱卿，你亲身经历了江南之事，说说你的看法吧。” 徐怀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回陛下，臣以为此事棘手之处不在于叛军的实力，而在于那份所谓的先帝遗诏。”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遗诏？” “先帝还留下遗诏吗？” “这是何时的事？” 赵渊抬手示意群臣安静，然后对徐怀安说：“继续说。” 徐怀安点点头：“据臣所知，沈长青声称手中有一份先帝遗诏，内容可能会动摇我大玄朝的根基。虽然臣不知其中详情，但如果真有其事，恐怕会引起天下动荡。” 群臣再次哗然。有人惊呼：“这……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赵渊却是面色凝重：“徐爱卡，你觉得那遗诏是真是假？” 徐怀安沉吟片刻：“臣不敢妄断。但无论真假，只要沈长青公布于众，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恐怕不只是江南一地会响应。” 赵渊点点头：“你说得有理。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殿内一时陷入沉默。 片刻后，丞相赵德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此事当缓不当急。我们应该先派人秘密前往江南，探明虚实。同时加强防范，以防不测。” “哼！” 李坚冷哼一声，“赵大人此言差矣。叛逆造反，我们还要畏首畏尾吗？当果断出兵，先发制人！” 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其他大臣也纷纷发表意见，大殿内一时间吵成一片。 “肃静！” 赵渊突然厉声喝道。 群臣立即噤若寒蝉。 赵渊环视四周，沉声说道：“诸位爱卿的建议，朕都听到了。不过在做出决断之前，朕还有一事相询。” 他转向徐怀安：“徐爱卿，你在江南可曾听说过‘江南联盟’这个组织？” 徐怀安一怔，随即恭敬地答道：“回陛下，确有此事。据臣所知，‘江南联盟’就是由沈长青等五大家族组建的秘密组织，目的就是联合起来对抗朝廷。” 赵渊点点头：“果然如此。那你可知道他们除了沈长青之外，还有哪些核心成员？” 徐怀安回忆片刻，说道：“除了沈家之外，还有吴、陆、顾、周四大家族。这五家可以说是江南的真正统治者。”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好一个江南联盟！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他突然转向刘二：“刘二，你立刻带人秘密前往江南。一定要查清楚那份遗诏的下落。如果可能的话，想办法弄到手。” “遵命！” 刘二抱拳应道。 赵渊又对李坚说：“李卿家，你即刻调集十万大军，秘密向江南推进。不过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朕的命令。” “臣遵旨！” 李坚躬身领命。 最后，赵渊看向徐怀安：“徐爱卿，你伤势未愈，就暂且在京城休养。不过朕还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徐怀安恭敬地说：“请陛下吩咐。” 赵渊压低声音说：“你暗中联络京城内外的各路人马。一旦有变，朕需要他们鼎力相助。” 徐怀安心中一凛，知道皇帝这是在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 他郑重地说：“臣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辱命。” 安排完这些，赵渊环视群臣，沉声说道：“诸位爱卿，江南之事关系重大。朕希望你们各司其职，谨慎行事。若有人敢趁机生事，休怪朕不讲情面！退朝！” “臣等告退。” 群臣齐声应道，然后鱼贯而出。 等大殿内只剩下赵渊和几个心腹，他才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没想到啊，这江南的毒瘤居然如此难除。” 徐怀安上前一步，低声说：“陛下，臣以为此事还有转机。” 赵渊挑眉：“哦？说来听听。” 徐怀安说道：“江南五大家族虽然表面上同气连枝，但实际上也是各怀鬼胎。我们或许可以采取离间计，瓦解他们的联盟。” 赵渊眼前一亮：“妙计！就依你之言。你立刻着手准备，朕会全力配合。” 就在朝廷密谋对策的时候，江南的局势也在迅速变化。 苏州城内，沈家大宅。 沈长青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 在他下首，分别坐着吴、陆、顾、周四大家族的家主。 “诸位，” 沈长青沉声说道，“朝廷的反应比我们预想的要快。据可靠消息，他们已经在调兵遣将了。” 吴家主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的准备还没有完全就绪啊。” 陆家主说：“不如我们先发制人，立即起兵如何？” “不可。” 周家主摇头，“贸然起兵，必定会引起民变。到时候腹背受敌，我们反而不好应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沈长青听了一会，突然拍案而起：“够了！现在争论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背水一战！” 见沈长青动怒，其他人都噤若寒蝉。 沈长青环视四周，缓缓说道：“诸位，我们筹谋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现在机会来了，难道还要畏首畏尾吗？” 顾家主迟疑道：“可是沈兄，我们的实力恐怕还是不及朝廷啊。” 沈长青冷笑一声：“怕什么？我们占据江南这个鱼米之乡，钱粮充足。更何况……”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们还有一张王牌呢。” “王牌？” 众人疑惑。 沈长青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缓缓打开。 只见里面躺着一卷泛黄的绢帛。 “这是……” 吴家主倒吸一口凉气。 沈长青得意地说：“不错，这就是先帝遗诏。只要我们公布于众，整个大玄朝都会大乱。到时候，我们趁机起兵，何愁不能成功？” 第136章 妇人之仁 “好！” 陆家主第一个表态，“我陆家愿意全力支持！”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沈长青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行动吧。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江南新政权的缔造者！” 就在江南局势风起云涌的时候，赵渊也没有闲着。 这天深夜，赵渊秘密召见了徐怀安。 “徐爱卿，” 赵渊开门见山地说，“你联络的那些人可靠吗？” 徐怀安郑重地说：“请陛下放心。这些人都是臣精心挑选的，忠心可靠。” 赵渊点点头：“好。你让他们做好准备。一旦京城有变，立即按照计划行事。” 徐怀安心中一凛：“陛下是担心……” 赵渊苦笑一声：“朕也不愿意往最坏处想。但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啊。” 徐怀安正色道：“陛下英明。不过臣以为，我们还是要先发制人。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赵渊眼前一亮：“哦？爱卿有何高见？” 徐怀安压低声音说：“据臣所知，那五大家族虽然表面上同气连枝，但实际上也是貌合神离。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 听完徐怀安的计划，赵渊不由得拍案叫绝：“妙计！就依你所言。朕这就下令，让刘二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整个大玄朝，都笼罩在一片山雨欲来的氛围中。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真正的风暴中心，却在一个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悄然形成。 西北边陲，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 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者正在酒馆里独自饮酒。 他的眼神浑浊，但偶尔会闪过一丝精光。 “又有人来了。” 老者喃喃自语。 只见酒馆门口，走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商人。 那商人环顾四周，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老者桌前坐下。 “货物已经准备好了。” 商人压低声音说。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几时动手？” 商人说：“就在这两天。江南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我们的信号了。” 老者点点头：“好。让兄弟们都做好准备。这一次，我们要一举颠覆这个腐朽的朝廷！” 商人应了一声，起身离去。 赵渊站在御花园的假山上，远眺南方。 虽然已是深秋，但天气依旧闷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陛下。” 徐怀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渊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有消息了？” 徐怀安上前一步，低声道：“刘二传来密报。江南五大家族已经开始行动了。” 赵渊这才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说看。” 徐怀安压低声音说：“根据刘二的调查，沈长青已经秘密联络了江南各地的豪强，准备在下月初一同时起事。他们打算先控制主要城池，然后再向外扩张。” 赵渊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他们就这么有把握能成功？” 徐怀安摇摇头：“不尽然。据说五大家族内部也有分歧。尤其是顾家，似乎对这次行动颇有顾虑。” 赵渊眼前一亮：“哦？此话怎讲？” 徐怀安解释道：“顾家世代经商，根基在民间。他们担心一旦起事，会影响生意。而且顾家主顾长风一直主张和朝廷谈判，认为没必要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赵渊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看来这其中还有文章可做啊。” 徐怀安点头道：“正是。臣以为，我们可以从顾家入手，离间五大家族的关系。” 赵渊赞许地看了徐怀安一眼：“好主意。你立刻派人秘密联络顾长风，许以重利，看能否说服他倒戈。” “遵命。” 徐怀安应道，但脸上还带着一丝犹豫。 赵渊敏锐地察觉到了：“怎么，你还有什么顾虑？” 徐怀安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说道：“陛下，臣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江南五大家族虽然势大，但要对抗整个朝廷，恐怕还是力有不逮。他们敢这么做，会不会……” “会不会还有其他势力支持？” 赵渊接过话头。 徐怀安点点头：“正是。而且那个所谓的先帝遗诏，臣总觉得蹊跷。” 赵渊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这样，你暗中调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尤其是西北那边，一定要多加注意。” “臣遵旨。” 徐怀安躬身应道。 就在京城密谋对策的时候，江南的局势也在急剧变化。 苏州城，沈家大宅。 沈长青正在和其他四大家族的家主商议细节。 “诸位，” 沈长青沉声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一旦被朝廷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吴家主点头附和：“沈兄说得对。我们已经准备多年，不能功亏一篑。” 陆家主和周家主也表示赞同。 然而顾长风却皱起眉头：“诸位，老夫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 沈长青冷冷地看着他：“顾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反悔？” 顾长风连忙摆手：“沈兄误会了。老夫只是担心一旦起事，恐怕会影响江南的安定。到时候民心所向，对我们也不利啊。” 沈长青冷笑一声：“顾兄未免太过妇人之仁了。大丈夫建功立业，岂能畏首畏尾？再说了，我们手中有先帝遗诏，就算朝廷想镇压，也要掂量掂量。” 顾长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吴家主打断：“好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既然大家都已经同意了，就不要再节外生枝。顾兄，你就安心准备吧。” 顾长风无奈，只得点头应下。 等其他人都散去后，沈长青把周家主周天明留了下来。 “周兄，” 沈长青压低声音说，“你暗中派人盯着顾家，若是发现有什么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周天明点头道：“沈兄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不过你真的信得过那个西北来的神秘人？” 沈长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周兄多虑了。那位大人的身份，老夫已经调查清楚。他绝对可靠。” 第137章 风雨欲来的不安 周天明还是有些不安：“可是……” 沈长青摆摆手：“好了，你只管去办你的事。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周天明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告辞离去。 等周天明走后，沈长青来到书房，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赫然躺着一卷泛黄的绢帛。 “真是想不到啊，” 沈长青自言自语，“这小小的一卷绢帛，居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 沈长青头也不回地说：“进来吧。” 那黑影轻巧地跃入房间，单膝跪地：“主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沈长青点点头：“很好。你继续盯着顾家，若是发现有什么异动，立刻禀报。” “遵命。” 那黑影应了一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沈长青看着手中的绢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赵渊啊赵渊，你可知道这卷绢帛上写的是什么？呵呵，真相很快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与此同时，在西北边陲的那个小镇上，神秘的老者正在和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密谋。 “大人，” 一个黑衣人低声说，“江南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我们的信号了。” 老者点点头：“很好。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另一个人说：“回大人的话，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多时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能控制整个西北。” 老者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好。就在下月初一，我们和江南同时起事。到时候，南北夹击，朝廷腹背受敌，必定顾此失彼。” 众人齐声应和：“遵命！” 老者挥挥手：“去吧，都做好准备。记住，一定要隐蔽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等众人都退下后，老者自言自语道：“赵渊啊赵渊，你以为天下太平了吗？殊不知，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就在各方势力暗中较量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数悄然出现。 京城，一个偏僻的小巷中。 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者正在和一个青年密谈。 “小七，” 老者低声说，“你可查清楚了？” 青年点点头：“回师父的话，已经查清楚了。那份所谓的先帝遗诏，其实是……” 老者听完，脸色大变：“果然如此！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啊。” 青年问道：“师父，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陛下？” 老者沉吟片刻，最后摇摇头：“暂时不要。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你继续暗中调查，一定要查清楚那个神秘老者的来历。” “是，师父。” 青年应道。 老者叹了口气：“希望还来得及吧。否则，这大玄朝恐怕真的要大乱了……” 赵渊坐在御书房里，面前堆满了各地送来的奏折。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陛下，” 刘二匆匆走进来，“江南又有新的消息。” 赵渊抬起头：“说。” 刘二压低声音道：“据可靠消息，沈长青已经开始秘密调动兵马。他们打算在下月初一同时控制江南各大城池。” 赵渊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这些乱臣贼子，真是给他们脸了！” 刘二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臣还查到，沈长青似乎在暗中联络其他地方的势力。尤其是西北那边，动静很不寻常。” 赵渊猛地站起身：“西北？你是说……” 刘二点点头：“没错。臣怀疑，西北可能也有人蠢蠢欲动。如果江南和西北同时起事，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赵渊来回踱步，脸色阴晴不定。 良久，他才沉声说道：“传我密令，让李坚立即率军南下。另外，派人秘密前往西北，一定要查清楚那边的情况。” “遵命。”刘二领命而去。 等刘二走后，赵渊又把徐怀安叫了进来。 “徐爱卡，” 赵渊开门见山地说，“你联络的那些人准备得如何了？” 徐怀安郑重地说：“回陛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可以行动。” 赵渊点点头：“好。你让他们继续潜伏，等朕的命令。另外……”他顿了顿，“你去联络太子，让他做好准备。如果京城有变，你就护送他离开。” 徐怀安大惊：“陛下，您这是……” 赵渊苦笑一声：“朕也不愿意往最坏处想。但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啊。” 徐怀安郑重地说：“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太子殿下。不过臣以为，我们还是要先发制人。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赵渊眼前一亮：“哦？爱卿有何妙计？” 徐怀安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后，赵渊不由得拍案叫绝：“妙计！就依你所言。你立刻去安排，朕会全力配合。” 就在朝廷密谋对策的时候，江南的局势也在急剧变化。 “诸位，” 沈长青沉声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一切都要在下月初一之前准备妥当。” 吴家主问道：“沈兄，那份先帝遗诏……” 沈长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诸位放心，遗诏已经安全保管。等到起事那天，我们就公之于众。到时候，整个大玄朝都会大乱。” 陆家主有些担忧：“可是沈兄，我们真的有把握能成功吗？朝廷的实力毕竟不容小觑啊。” 沈长青冷笑一声：“诸位无需担心。我们不仅有江南的兵力，还有西北的盟友。等到南北夹击，朝廷腹背受敌，还有什么好怕的？” 众人听完，都露出兴奋的神色。只有顾长风还是一脸忧虑。 沈长青注意到了顾长风的表情，眯起眼睛说：“顾兄似乎还有顾虑？” 顾长风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老夫只是在想，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影响江南的安定。” 沈长青冷冷地说：“顾兄未免太过妇人之仁了。大业当前，岂能畏首畏尾？” 顾长风不再说话，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散会后，沈长青把周天明留了下来。 第138章 疑云密布 “周兄，”沈长青压低声音说，“你派人盯着顾家，若是发现有什么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周天明点头应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沈兄，你真的那么信任那个西北来的神秘人吗？” 沈长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周兄放心，那位大人的身份，老夫已经调查清楚。他绝对可靠。” 周天明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沈长青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深夜的御书房内，烛光摇曳。赵渊伏案批阅着江南各地送来的奏折，眉头越皱越紧。 “这帮狗东西！” 他突然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真当朕是泥捏的不成？” 刘二站在一旁，小声问道：“陛下，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赵渊冷哼一声：“你自己看看。户部送来的税收明细，江南各州府竟然上缴的都是整数。这摆明了是在糊弄人！” 刘二捡起奏折，仔细查看后也是一惊：“确实蹊跷。正常的税收怎么可能都是整数？这分明是那些官员串通好了，随便编造的数字。” “不光是这个，”赵渊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你看看这些地方官员的奏折，字里行间都在为那些豪强开脱。什么灾害、歉收，全是借口！” 刘二担忧道：“看来江南的官场已经被那些豪强渗透得很深了。” “何止是渗透，”赵渊冷笑一声，“简直就是他们的家奴！否则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包庇纵容？” “陛下！” 徐怀安快步走进来，“刚收到西北的密报。” 赵渊连忙问道：“什么消息？” 徐怀安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根据密探回报，最近有大批商队在西北和江南之间往来。表面上是在做生意，实则暗中运送军械辎重。” “军械辎重？”赵渊眼神一凛，“果然不出朕所料。这些人是准备要动真格的了。” 徐怀安继续说道：“不仅如此。那个神秘老者最近也频繁活动。他经常深夜接见一些形迹可疑的人物。” 赵渊盯着徐怀安问道：“可曾查出那老者的身份？” 徐怀安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推测，此人应该是朝中旧人。而且……” “而且什么？”赵渊追问。 徐怀安犹豫片刻，说道：“而且此人很可能与当年先帝驾崩一事有关。” 此言一出，赵渊和刘二都是一惊。 “你是说……”刘二欲言又止。 “说下去。” 徐怀安压低声音说：“根据密探观察，那老者经常独自一人喃喃自语，说些‘皇恩负心’、‘血债血偿’之类的话。而且他对先帝年间的事情似乎非常了解。” 赵渊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他可曾提到过什么遗诏之类的东西？” 徐怀安点点头：“确实提过。有一次他醉酒后曾说：‘那遗诏到底是真是假，只有老夫知道’。” “有意思……”赵渊冷笑一声，“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刘二有些担忧地说：“陛下，如此看来，江南和西北的叛乱恐怕真的是一盘大棋。我们得赶紧想办法……” “不急。”赵渊摆摆手，“既然是一盘大棋，那就更要谨慎行事。徐爱卿，你继续派人盯着西北那边，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 “遵命。”徐怀安应道。 赵渊又对刘二说：“你也加派人手，密切监视江南五大家族的动向。尤其是顾家，朕总觉得他们有些不太对劲。” “是。”刘二领命而去。 等两人都退下后，赵渊独自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若有所思。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烛火摇曳，在墙上投射出诡异的影子。 赵渊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到的一个传说：每当有大事将要发生时，宫里的烛火就会无风自动。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无用的。”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内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江南急报！” 赵渊连忙接过密函，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原来是苏州发生了民变。一群百姓冲击官府，声称要讨回公道。而地方官府不但不制止，反而纵容百姓闹事。 “这是要搞事情啊……”赵渊冷笑一声。 他立即派人去叫徐怀安和刘二。 不一会儿，两人匆匆赶来。 “陛下，发生什么事了？”徐怀安问道。 赵渊将密函递给他们：“你们自己看看。” 两人看完，都是脸色凝重。 “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煽动！”刘二愤怒地说。 徐怀安点点头：“而且时机选得很巧妙。正好是各地赋税上缴的时候。” 赵渊冷冷地说：“这帮狗东西，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是煽动民变，然后借机拖延赋税，最后再以‘民愤’为由起兵造反。” “陛下英明。”徐怀安赞道，“他们这是要逼朝廷出兵镇压。一旦朝廷动武，他们就可以以‘清君侧’、‘为民请命’的名义号召响应。” 刘二担忧地说：“如此一来，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赵渊露出一丝冷笑：“他们以为朕会上当？” 他沉吟片刻，突然说道：“传旨下去，命苏州知府安抚民心，严禁使用武力镇压。同时……” “同时什么？”徐怀安问道。 赵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同时派人暗中调查，究竟是谁在背后煽动。朕倒要看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徐怀安和刘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钦佩之色。 陛下果然深谋远虑，这一招以静制动，反而打乱了叛军的部署。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喧哗声。 韩武匆匆跑进来，“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赵渊皱眉问道。 韩武喘着粗气说：“西北……西北传来消息，说是发现大批军械在秘密运送。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些军械的式样，和我们朝廷军队装备的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赵渊猛地站起身：“你是说，有人在偷造朝廷军械？” 第139章 顾家要反水 韩武点点头：“正是。而且数量不少，起码有上万件。” 徐怀安若有所思地说：“看来那些商队运送的，就是这些军械了。” 赵渊冷笑道：“好啊，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造军械！这可是死罪！” 刘二说道：“陛下，要不要立即派兵缉拿？” 赵渊摆摆手：“不急。既然他们费尽心机地打造这些军械，朕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他转向徐怀安：“你马上派人去查，这些军械究竟是在哪里打造的。另外……” “陛下请说。” “另外派人盯着那个神秘老者。朕总觉得，他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遵命。”徐怀安领命而去。 等其他人都退下后，赵渊又把刘二单独叫住。 “刘二，”他压低声音说，“你去给李坚传个密信。就说……” 他在刘二耳边低语几句。 刘二听完，眼前一亮：“妙计！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有什么阴谋，也休想得逞！” 赵渊点点头：“去吧。记住，一定要秘密行事，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是！” 看着刘二离去的背影，赵渊长叹一声。 他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父皇，您当年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遗诏？为什么会搅动如此大的风波？” 正想着，突然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赵渊心中一动：这是吉兆还是凶兆？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吹灭了书房中的烛火。 赵渊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难道真的要有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苏州城内。 沈家大宅中灯火通明，沈长青正在和其他几个家主密谋。 “诸位，”沈长青压低声音说，“朝廷果然上当了。他们已经开始调查军械的事。” 吴家主冷笑道：“就怕他们查得太快，坏了我们的大计。” 沈长青胸有成竹地说：“无妨。那些军械本就是个幌子，就算被查到又如何？” 陆家主有些担忧：“可是沈兄，如此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沈长青冷笑一声，“正好让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西北去。到时候……” 周天明眼前一亮：“原来如此！沈兄这是要调虎离山啊！” 沈长青满意地点点头：“正是。朝廷一旦发现西北的异动，必定会分兵防备。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顾家……顾家好像出事了！” 沈长青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刚刚得到消息，说是顾家突然加强了护卫，还在秘密转移财物。而且……” “而且有人看到顾长风连夜去了城外，好像是去见什么人。”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都变了脸色。 沈长青猛地拍案而起：“好个顾长风！居然敢背叛我们？来人！” “在！” 几个黑衣人突然从暗处闪出。 “给我盯死顾家，他们一有异动，立即禀报！” “遵命！” 黑衣人领命而去。 等家丁退下后，吴家主忧心忧虑地说：“沈兄，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顾家真的投靠了朝廷……” 沈长青冷笑一声：“怕什么？就算没有顾家，我们四家的实力也足够了。况且……”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锦盒，“我们还有这个！” 众人看着锦盒，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又一个家丁跑进来：“老爷，西北来信！” 沈长青连忙接过信件，展开一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诸位，”他将信件递给众人传阅，“看来我们的老朋友已经准备就绪了。” 吴家主看完信，惊喜地说：“太好了！只要西北那边配合，我们就……” “住口！” 沈长青厉声打断，“隔墙有耳，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 众人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噤声。 沈长青环视四周，压低声音说：“时间差不多了。从今天起，大家要加紧准备。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等其他人都散去后，沈长青独自坐在书房中，翻看着手中的信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赵渊啊赵渊，”他自言自语道，“你以为派几个密探就能查清楚真相？可惜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与此同时，在西北边陲的小镇上。 那个神秘的老者正在和几个心腹密谋。 “大人，”一个黑衣人低声说，“江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顾家可能要反水。” 老者冷哼一声：“哼！这些世家大族，果然靠不住。不过无妨，就算没有顾家，我们的计划也一样可以进行。” “可是大人，”另一个人担忧地说，“朝廷已经开始调查军械的事了。” 老者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调查就调查吧。反正那些军械本来就是个幌子。等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的时候，一切就太迟了。” “大人的意思是……”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在昏暗的烛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上面刻着“禁军统领”四个字。 众人看到令牌，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 老者冷笑道：“怎么？现在知道老夫的身份了吧？” 众人连忙跪下：“原来是老统领！难怪这些年来，您能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 老者摆摆手：“起来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开始行动。” “这么快？” 有人惊讶地问。 老者点点头：“不错。既然顾家要反水，我们就得抢在他们之前。让沈长青他们也准备一下，就在这两天动手！” “可是大人，这不是和原计划不一样吗？” 老者冷笑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况且，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见众人不解，他解释道：“赵渊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军械上。他肯定想不到我们会提前行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众人恍然大悟：“大人高明！” 老者摆摆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等众人都退下后，老者独自坐在房中，望着手中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