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破天荒》 初入灵空 1.拳碎飞剑! http://.biquxs.info/
大齐帝国,是一个修炼者的国度,更是各个种族共同生存的国度,无论是人族还是兽族,亦或是妖魔,都可以在这里和平共处,而在帝国的帝都新京里,更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三味学堂,是新京最大的学府,没有之一,虽然新京里各种修炼者都有,但是却以道家为正统,这三味学堂正是道家玉虚宫所设下的学堂,每年都要为玉虚宫挑选优秀的弟子,送去玉虚宫修炼。 “大师兄,你说今年去玉虚宫的名额,会不会有你?”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对着身旁的少年说道,少年生的清秀脱俗,一张脸像是玉雕的一样精致。 “小师妹,这玉虚宫有没有师兄,都不重要,倒是师兄希望你这次能去玉虚宫。”少年对着小丫头微微一笑,那笑容让女孩看了都会不由得倾心。 那小丫头毕竟年纪还小,又长年待在这学堂里面,所以听了少年的话,不由得脸上飞过一抹红云,小丫头于是跟在少年的身旁,不在说话。 两个人越过长廊,就看见前面屋子上挂的清心阁三个字,那清心阁的门边立着两个道童,小丫头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的两个师兄,于是三步并两步走了上去。 “三师兄、四师兄好。”小丫头甜甜的问了声好,那两个道童连忙还了个礼,虽然他们是小丫头的师兄,但是这小丫头却是师傅韩湘子唯一的女儿,韩荔。 韩荔上去敲了敲门:“爹爹,我和大师兄过来了!”从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都进来吧。”韩荔笑着推开了门,“拜见师尊!”少年对着韩湘子倒地就拜。 “起来吧,仁寿。”韩湘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冯仁寿说道,冯仁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边,倒是韩荔在一旁,眼神滴溜溜的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仁寿啊,知道为师今天找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吗?”韩湘子一捋胡须说道,冯仁寿连忙一拱手:“弟子愚钝,不知师尊叫仁寿过来所谓何事。” “好了,为师今日叫你们过来,自然是因为玉虚宫的事,玉虚宫已经派人来信了,今年要送三个优秀的弟子过去。”韩湘子拿起旁边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韩荔听了韩湘子的话后,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她走过去拉着韩湘子的衣袖问道:“爹爹,大师兄能去吗?”韩湘子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冯仁寿看见了韩湘子这个动作,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怨恨,不过脸上却是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什么?大师兄不能去玉虚宫?”韩荔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没错,仁寿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打算让他跟着我再学上一段时间,把我这一身本领都传给他。”韩湘子微微一笑说道,然后又看向了冯仁寿:“不知我这个打算,你可满意?” 冯仁寿听了韩湘子的话后,慌忙拱手说道:“师尊有命,弟子岂敢不从!”韩湘子突然一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我是问你满不满意,不是给你下令,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师尊一切为了弟子着想,弟子愿意跟随师尊继续学习!”冯仁寿对着韩湘子恭恭敬敬的说道,“好,既然你愿意那就退下吧,荔儿留下来,我有话要说。”韩湘子对着冯仁寿摆了摆手。 “弟子告退!”冯仁寿行了个礼,就退了出来顺手又把门给带上了,他对着两个师弟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清心阁。 “哼,这老东西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让我留在这破地方!”冯仁寿边走边自言自语,这时候他突然遇到了二师兄,马南,马南拿着一把折扇走了过来。 这马南家里是新京的大户,所以韩湘子平时对他都极为宠爱,平日里冯仁寿和马南也是不对付,这次去玉虚宫的人选,肯定是有马南的。 “哟,这不是大师兄吗,怎么看起来一脸不高兴啊?”马南一脸嘲讽的说道,“二师弟从哪里看出我不高兴了?”冯仁寿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笑意,就好像他从来没有不开心过一样。 “倒是二师弟这是从哪里回来啊?”冯仁寿皮笑肉不笑说道,同时他又朝着马南走近了一步,对着马南的身上嗅了一下:“怎么师弟的身上一股子脂粉味儿?” 马南眉毛一挑,他刚从什么地方回来,他自己是知道的,如果被师傅知道了,那他这次去玉虚宫的机会怕是就没有了。 但是他也不怕冯仁寿去向师傅报信,毕竟这冯仁寿一直以来在师傅面前,都表现的老实憨厚,肯定不会去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大师兄,师弟我只是吃个饭而已,这不会也要向师兄报告吧。”马南把报告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看着冯仁寿的眼神也多了一抹忌惮。 冯仁寿看着马南的脸色阴沉了起来,不由得一笑:“师兄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如果没事,师兄就先走一步了。”“师兄请!”马南对着冯仁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冯仁寿轻轻的拍了拍马南的肩膀,然后大笑着离去了,等到冯仁寿走远了,马南对着冯仁寿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然后也朝着前面走去了。 出了三味学堂,冯仁寿就在街上随意的走着,今天在韩湘子那里受了气,就总觉得不爽,碰巧看见前面有一家赌坊,他就直接走了进去。 这赌坊里烟雾缭绕,果然这迷叶人人都喜欢吸食,所谓迷叶,是大齐的一种特产,可以直接把晾干的迷叶点燃,然后用鼻子去吸这迷烟,也可以直接去嚼鲜迷叶。 不论是吸食迷烟,还是嚼鲜迷叶,都能让人挺神醒脑,飘飘欲仙,所以在这种赌坊里,不管是人还是兽人,都喜欢享用这迷叶,说来也奇怪,迷叶对于修行之人居然也有效果。 冯仁寿走到了一张赌桌旁,从怀里掏出来一些钱币,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旁边的人都看向了他,“这局我押大!”冯仁寿扯着脖子喊道。 在这里,他可以撕掉虚伪的面具,不用再去伪装什么,“给我来二两迷烟!”冯仁寿对着一旁衣着暴露的侍女说道,然后拿出一些钱拍在了女人的屁股上面。 那女人看了一眼冯仁寿,认出了他的身份,笑着递给了他一个烟斗,然后替他把烟斗里的迷叶点燃了,冯仁寿拿着烟斗猛地吸了一口,顿时一脸的陶醉。 仿佛此刻什么烦心事都与他无关了,“爽!”冯仁寿大声的喝道,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突然在冯仁寿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冯仁寿正暗爽呢,突然被人打断,当时就不乐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是个干瘦的青年,不由得眉头一皱:“你是谁家的娃娃,为什么来拍我的肩膀?” “冯仁寿?”那干瘦青年却是没有回答,反而笑嘻嘻的问道,“你认识我?”冯仁寿有些疑惑的问道,毕竟在这新京城里,知道他名号的小辈很少有直呼他大名的。 干瘦青年依旧是笑嘻嘻的:“听说你是这新京剑客里数一数二的,有一剑可搬山倒海,降妖伏魔?”“搬山倒海有些夸张了。”虽说夸张,但冯仁寿却是掩不住的得意。 突然,那干瘦青年对着冯仁寿猛地打出了一拳,冯仁寿脸色一变,拔出腰间的宝剑,就朝着青年的拳头刺了过来,拳剑相碰高下立判。 冯仁寿的本命飞剑就被这一拳,给轰成了碎片,而青年的拳势丝毫未减,依旧朝着他的面门打了过去,冯仁寿见势不妙连忙朝着旁边闪去。 顿时好几个赌徒都被冯仁寿给撞翻了,他身子一下子拔地而起,踩着几个赌徒的脑袋,飞身逃出了赌场,刚跑了没多远,冯仁寿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之前不过是强忍着罢了,这飞剑与冯仁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飞剑被毁,他自然也本元也受到了伤害,不过能保住一条命,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就在冯仁寿暗自庆幸自己逃出来之后,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虽然瘦小,而且相貌也不出众,但是却让他心惊胆战。 扑通一声,冯仁寿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青年连连磕头:“大侠饶命,仁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侠,还望大侠指点一下,仁寿以后一定痛改前非!” “唉,不是我要杀你啊,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青年一脸无奈的说道,随后表情又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看的冯仁寿当场就吓尿了。 一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膝盖处,一点一点渗了出来,一股奇怪的味道瞬间四散开来,旁边围着的路人都不由得对他指指点点了起来。 不过冯仁寿已经顾不得丢人了,他平时自以为自己剑术通天,所以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如今面前这个青年,真的让他感觉到害怕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青年也闻到了冯仁寿发出的味道,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这样我也懒得动手了,冯仁寿,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愿意自断右手,就留你一条活路。” “这…”冯仁寿顿时犹豫了起来,他要是自断右手,那以后右手都不能拿剑了,就算用左手使剑,恐怕也不会有现在这个成就了。 “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要命要手自己选择。”青年从腰间拿出一柄刀子,丢在了冯仁寿的面前,冯仁寿听了青年的话后,哪里还敢犹豫,他捡起了刀子眉毛一拧,照着右手手腕就是一刀。 顿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冯仁寿的嘴里传了出来,同时一只断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鲜血从断腕的伤口里喷射而出,青年人摇了摇头,就转身走了。 只留下身后围观的人,不停的惊呼,而在人群之中,有一个头戴玉簪的小姑娘,则是对着青年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随后她就朝着青年的背影追了上去。 初入灵空 2.铁血拳师 http://.biquxs.info/ “师傅,我回来了。”青年走进了一间破草屋里,刚一进屋,一股刺鼻的气味就飘进了他的鼻子里面,这种味道似乎是一些补药发出的味道。 只不过不过青年很明显已经习惯了,若无其事的把手中的一提草药,递给了炉边煎药的老人,然后自己拿着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咳咳,莫道啊,你这焚煞之脉,为师恐怕无能为力了,咳咳。”老人咳嗽着说道,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劈斧凿一般,沟沟壑壑遍布脸上。 “没事,师傅,我跟着您学会这莫家拳,就已经很知足了。”莫道对着老人笑了一下说道,虽然他知道自己对修炼还是十分向往的。 “先不说这个了,任务做的怎么了?”老人扇了一下扇子然后对着莫道问道,说着老人还朝着莫道看了一眼,眼神之中看不出喜忧。 “师傅,弟子无能,没能狠心杀了冯仁寿!”莫道对着老人有些羞愧的说道,“也罢,该着那冯仁寿命不该绝吧,希望他以后,咳咳!”老人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莫道连忙走上前去,对着老人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老人又咳嗽过了好一会,才一点一点的止住了咳嗽。 接着老人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半月形的令牌,这令牌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看起来却是有点像玄铁 “这块令牌是我捡到你的时候,在你的身边发现的,兴许和你的身份有关吧,现在我把这半月令牌交给你,你拿着它走吧,去找你的家人吧。”老人对着莫道缓缓的说道。 “可是师傅,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走?”莫道皱了皱眉说道,师傅从小照顾他长大,又教给了他拳法,他怎么能就这样弃师傅而去。 老人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为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把你带大,就是希望你能够有出息,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这个老头子,潦倒过一辈子!” 就这样莫道拿着那块半月令牌,被老人从破草屋里赶了出来,随后老人又把他的东西一件件也丢了出来,砰的一声,破草屋的门被老人从里面紧紧的关上了。 莫道看着破草屋禁闭的大门,叹了口气,他对着大门双腿一曲,跪了下去:“师傅,弟子莫道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日后弟子若混出名堂,定会回来――” 莫道的话还没说完,就从屋里传来了一个滚字,莫道连忙捡起地上的东西,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无奈的朝着远方走去了。 而在他走了之后,破草屋的柜子了门突然自己开了,“咳咳,呛死我了,你个死老头子居然把我关柜子里面了。”一个女人从柜子里面钻了出来,大约四五岁的样子。 “我这不是怕道儿看见吗,没事他已经被我赶走了。”老人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坏笑,然后一把把女人揽在了怀里,然后又叹了口气:“你说道儿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怪我呢?” 莫道从小就是被师傅捡回来的,据师傅说,自己天生是焚煞之脉,不能修炼,只能跟着师傅学习一些外家功夫,像是飞檐走壁这种轻功,都与他无缘。 可是莫道从小就向往那种修行之人,能够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但是可惜他似乎只能与修行无缘了,好在师傅教给了他拳法,让他能够生存下去。 莫道来到了一家拳馆,他一直在这里当拳师,“莫拳师,你来了,冯仁寿的任务做的怎么样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问道,莫道摇了摇头:“我没有杀他。” “幸好你没有杀他啊,雇主今天来了,说是要撤销这个任务。”那大汉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撤销?为什么?”莫道一脸不解的问道,要知道这冯仁寿可是把雇主的大哥给杀了。 大汉叹了口气:“还能因为什么,怕三味学堂的报复呗,要是你杀了他们的人,就算有理,依那韩湘子护短的性格,怕是会找跟这件事有关的人报复。” “我就想不通你当时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大汉有些不理解的问道,“我缺钱。”莫道想了想说道,不过心里却是想着其他的。 大汉撇了撇嘴:“馆主说了,你要是再接这种会把拳馆砸了的任务,就不用来这里了。”莫道耸了耸肩:“好了,老孙,我知道了,放心吧,以后我肯定注意的。”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头上戴着一只奇怪玉簪,十分引人注目,莫道一眼就认出了这玉簪是玉虚宫的,他不由得眉头一皱。 谁不知道这玉虚宫是三味学堂的后台,难不成这玉虚宫要为冯仁寿出头不成?想到这里莫道就走了过去,故作镇定的问道:“不知道姑娘今日来我昭和拳馆所为何事?” 小姑娘咯咯一笑:“久闻这新京有个铁血拳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莫道听见小姑娘这番话,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见小姑娘又拿出了一封书信样的东西。 “莫拳师,这是我玉虚宫的英雄帖,三日之后我玉虚宫在侠客岛举行英雄会,还望莫拳师赏个脸参加。”小姑娘对着莫道说道。 “英雄会?为什么请我一个破拳师参加?”莫道有些不解的问道,毕竟这英雄会只会邀请各界的精英,但从来不会邀请他这种不能修炼的废材。 小姑娘没有答话,转身就走了出去,只留下一阵芳香,莫道轻轻的嗅了一下,是茉莉花的味道,他摇了摇头,把英雄贴丢到了垃圾桶里面。 对于这个什么英雄会,莫道根本就没有兴趣,昭和拳馆平时的收入有两种,一种是靠接别人委托的任务,一种是靠收过来学拳弟子的学费。 所以在拳馆里也有两种拳师,而莫道就是第一种,只负责接任务,却不会去教任何人学拳,这是他师傅定的规矩,莫家拳从不传外人。 莫道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拿着一壶茶水,老气横秋的品着,仿佛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一样,突然他的茶壶被人从后面,一下子夺了下来。 “你不去做任务在这里偷懒。”一个儒雅细腻的声音从他后面传了过来,“梅沙,你抢我茶壶干嘛!”莫道一脸不悦的回头说道,然后伸手要把茶壶抢过来。 这梅沙和莫道相反,这这里的教拳师傅,他把茶壶还给了莫道:“看你今天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闷茶。” 莫道接过茶壶又猛地吸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抬着眼皮看了梅沙一眼:“你说这江湖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听了莫道这话,梅沙笑着安慰道:“江湖再大,也总有尽头,怎么会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可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能修炼,最多把身体练的强横一点。”莫道语气里充满了落寞。 武者的修炼,分为几个等级,后天武者―先天武者―金丹期―元婴期―分神期―合体期―渡劫期,如果渡劫成功,就进入了大乘期,每个时期又分为前中后三个阶段。 一般的武者练到后天后期,也就到达顶峰了,很多人都卡在大圆满阶段,但也有一小部分天资过人的可以练到先天后期,先天武者可以真气外放,也叫先天罡气外放。 先天大圆满是凡人的的重要过渡阶段,是很多人都无法跨过去的门槛,如果无法突破到金丹境界,那武者之路恐怕也就到头了。 而到了金丹期修炼之人的寿命,就会增加到两百年以上,再往上每提升一个层次,寿命也会多上一纪。 而跨过了大乘期,就可以破碎虚空,从而踏向仙途,并且无论是修炼途径的,只要能证道就皆可成仙,不过莫道这种体质,无论把身体练的的多强,也只能是一介凡人。 只要是凡人,无论多强大,都会受到生命的桎梏,而只有修炼到仙人的境界,才能够达到永生,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别灰心嘛,你师傅不是说会想办法帮你,到时候――”梅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道给打断了:“我师傅已经把我赶出来了,他让我去找我的家人。” 梅沙顿时一脸的惊讶:“你师傅让你找你的家人?这是什么戏码?”莫道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他老人家说了,对于我的焚煞之脉,他无能为力了。” “什么?就连你师傅都治不了焚煞?”梅沙一脸震惊的说道,要知道莫道的师傅高深莫测,据说曾经也是玉虚宫的人。 不过莫道去问的时候,他师傅从来没有承认过,反而告诫莫道以后千万不能去玉虚宫,他问师傅原因,师傅也不说,只是让他小心玉虚宫的人。 “对,我师傅也无能为力,我就只能这样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了。”“庸庸碌碌?”突然从外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我看是胆大包天!”这声音透着一股子寒意。 “我说牛鼻子,你来是挑事的吧?”梅沙对着走过来的老道,皱了皱眉说道,这老道一袭白衣,腰悬宝剑,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不过脸上却是一脸怒气。 “你就是莫道吧。”牛鼻子老道指着莫道说道,“不错,在下莫道,不知道――”莫道站了起来,话还没有说完,那老道就右手一挥,一道罡气化作利刃,就朝着莫道射了过来。 莫道身子一动,朝着罡气所化的利刃就是一拳,虽然利刃没有刺破莫道的拳头,但是却让莫道倒退了几步,“看样子果然有几把刷子,怪不得敢打伤我的徒儿。”老道一捋胡须说道。 “原来你就是三味学堂的堂主啊,想不到居然会为一个人品不济的徒弟,来欺负我这个不能修炼的废材。”莫道对着老道冷冷的说道,然后右脚在地上一划,随时准备进攻。 初入灵空 3.对战先天 http://.biquxs.info/ 老道看了一眼莫道,然后冷哼一声:“就算我的弟子品行不端,也自应该有我来教训,好像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教训吧!”说着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冷。 “你说他品行不端,你会去教训他,可是你身为他的师傅,管教过自己的弟子吗?冯仁寿他杀了人,我没有杀他已经算是仁慈了。”莫道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只是一时没有发现而已,如果我知道他犯了错,肯定会严加看管的,所以根本就轮不到你替我来教训他!”老道对着莫道冷冷的说道。 “就你这副糊涂样子,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的弟子杀人了啊,再说了,我听说你极为护短,怎么可能让冯仁寿偿命,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假模假样了!”莫道对着老道不耻的说。 “哼,伶牙俐齿的小东西,给我去死!”老道脸色铁青,朝着莫道隔空又拍出一掌,这一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股掌风直接笼罩了莫道的全身。 莫道眉头一皱,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拼尽全力,打出自己最强的一拳,轰的一声,拳头遇到了这掌风,只不过停留了片刻,就被打了回来。 这一下莫道被直接打飞到了墙上,顿时墙上出现了一大片蛛网般的裂纹,莫道在墙上停留了片刻,就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梅沙看见莫道被打飞了出去,连忙去叫馆主了。 莫道此刻感觉自己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疼得要死,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他一点一点顽强的站了起来,然后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对着老道又做了一个防御的动作。 “哦?吃了我一掌还没有死,看来这外家功夫练的还不错啊。”老道突然有些赞赏的说道,“只可惜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要不然以后也会小有作为的。”老道有些惋惜的说道。 “哼,你自诩正义,不过也是个欺名盗世之徒,就不要在我这里假惺惺了!”莫道冷冷的说道,“哼,给我去死吧!”老道恼羞成怒的说道,同时照着莫道又是拍了一掌。 这一掌如果拍在了莫道的身上,估计他就凶多吉少了,突然从馆里走出来一个矮小的老头,老头朝着莫道快步走了过去,然后身子一转,用后背挡住了老道的一掌。 一掌过去,矮个子老头丝毫未动,他把身子缓缓的转了过去,露出一张油腻腻的脸来,他对着老道不满的说道:“韩堂主好大的威风啊,居然来我的拳馆,欺负一个不能修炼的年轻人。” “万昭和,你的拳师伤了我的大弟子,我难道不该替他讨回公道吗?”韩湘子一脸冰冷的说道,“这件事我知道啊,你的弟子杀人在先,小莫做的没错啊。”万昭和耸了耸肩说道。 “哼,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要踏平你的拳馆。”韩湘子说着一掌把门口的椅子给打个稀碎,对着万昭和威胁了一句。 “你想什么样?”万昭和终归不是韩湘子的对手,还是打算妥协了,“很简单,他废了我徒弟的右手,让我徒弟拿不了剑,我削他十指,让他用不了拳!”韩湘子眯着眼睛说道。 听了这话,万昭和顿时脸色一变,一个拳师如果不能用拳,那不是比死还要痛苦,而且没了十指连筷子都拿不了,这莫道可就成了废人了。 “韩堂主,这孩子已经天生不能修炼了,你何必赶尽杀绝,任务是我昭和拳馆接的,何苦为难他?”万昭和叹息着说道,希望韩湘子能够放莫道一马。 韩湘子冷笑了一声:“万昭和,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今天我连你一块料理了!”说着韩湘子拔出了腰间的宝剑。 看见韩湘子拔出了剑,万昭和不由得眉头一皱,这韩湘子如果不用剑,他还能和韩湘子对上一阵,可如果韩湘子拔剑了,把今天他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牛鼻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连累无辜的人。”莫道说着朝着韩湘子走了过去,同时用左手从腰间拔出来一把匕首,在右手上比划了一下,似乎想要下手。 韩湘子看见莫道的动作,不由得点了点头:“你放心,只要你自断十指,我肯定饶你一命。”而莫道则是在心里面默默的数着,三米,两米,一米,可以了! 说时迟那时快,莫道右手猛的一握,然后全身的劲力汇聚在右手之上,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他不由得咦了一声。 不过来不及多想,莫道整个人就如同炮弹一样,朝着韩湘子蹿了上去,韩湘子虽然已经是先天高手了,但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莫道离他实在是太近了。 砰的一声,韩湘子被莫道这一拳重重的打飞了出去,莫道对着拳馆里其他的人,着急的喊了一句:“都赶紧走啊,还愣着干什么!”其余的拳师都看向了万昭和。 万昭和也不犹豫,对着其余的人说道:“听莫道的,都赶紧走吧,先躲两天再说。”一瞬间,拳馆里人都跑了出去,那韩湘子被莫道这一拳,打的七荤八素的。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先天高手,居然会被一个年轻人搞得这么狼狈,他想要站起来,但是莫道这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他感觉脑袋里面嗡嗡的,整个人都是懵的。 过了好一会,韩湘子的脑袋才清醒了起来,他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想要找莫道他们算账,但是这拳馆里面,却早已经空无一人了。 按理来说,以他先天的实力不应该被人打成这样,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用真气护体,就中了莫道的一拳,所以才会变的这么狼狈。 韩湘子大怒之下朝着拳馆连连拍出数掌,把好好的一座拳馆,活生生的拍的七零八碎,顿时拳馆里面一片狼藉,韩湘子大怒着回了三味学堂。 莫道此时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这拳馆他以后肯定是不能去了,可是他现在还能去哪呢,以三味学堂的势力,无论他去新京的哪家拳馆,都会被找到的。 突然莫道想起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维京酒馆,维京酒馆是天刀阁的地盘,就算是韩湘子也不会去天刀阁的地盘闹事,毕竟这天刀阁虽然不如玉虚宫,但也比玉虚宫差不了太多。 想到这里,莫道就直接朝着维京酒馆走了过去,酒馆的老板古言十分爱交朋友,莫道没事就会去那里,不过不是喝酒,而是去打零工,所以两个人已经是老相识了。 这个时间,酒馆应该刚开门没多久,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莫道一进门就看见白胡子的古言,坐在柜台后面端着酒杯喝酒,古言边喝边哼着小曲。 “莫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古言看见莫道进来,连忙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热情的问道,“别提了,我得罪了三味学堂,估计得在你这里避上一段时间了。”莫道叹了口气说道。 古言听到莫道的话后,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得罪他们的人,看来你确实要在我这里,好好的避一阵子了。”说着他拿出一个酒杯,给莫道也倒了一杯酒。 莫道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小口,感叹了一句:“说实话,还是你酿的酒味道淳正啊,外边的酒都没法喝。”古言微微一笑:“估计你这段日子每天都能喝到正宗的古酒了。” “不过前提是你要给我帮忙,还没有工资的那种。”“哈哈,这次谢谢你了,你要是不收留我,我恐怕就得从新京逃走了。”莫道笑着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老朋友,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快找个地方坐吧。”古言对着莫道说道,莫道笑着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他得为之后的日子谋划一下了。 总不能在这酒馆里待一辈子吧,虽然这里还不错,可是这不是他莫道要追求的,就这样,莫道在这里坐了好一阵,两个头戴黄色方巾的黄巾教徒,从酒馆外边走了进来。 这两个黄巾教徒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对着古言说道:“老板,给我们两个来两斤古酒。”“我说,你们两兄弟确定要两斤古酒?”古言有些意外的问道。 这两兄弟的酒量古言是知道的,平时喝上一杯普通的酒,都要说上半天的胡话,那两个黄巾教徒齐声说道:“今天我们从凤凰山那里,找到了一枚亮闪闪的宝石,所以过来庆祝一下。” “从凤凰山那里找到的,还是宝石?”古言有些难以置信,“对啊,我们黄巾教在凤凰山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我们俩从洞里偷偷藏了一块宝石出来。”。一个黄巾教徒说道。 莫道看了一眼黄巾教徒手上的宝石,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在哪见过这宝石一样,而且此时他的体内那种异样的感觉,又一下子出现了。 他感觉自己体内这种感觉,似乎和那块宝石有着奇怪的关系,他想了想朝着黄巾教徒走了过去:“两位,介意我过来坐坐吗?”莫道尽量对着他们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们坐在一起?”其中一个黄巾教徒尖着嗓子说道,“因为我也想加入黄巾教,这样吧我请你们喝酒,咱们慢慢聊,两位大哥给个面子吧。”莫道笑着说了一句。 “你要加入我们黄巾教?”之前那个黄巾教徒有些疑惑的问道,“对啊,不知道两位大哥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莫道对着他们说道,“这个好说,先坐下吧。”那个黄巾教徒的脸色缓和了起来。 莫道坐在了椅子上,他之所以没有开门见山,提出自己想看看宝石,是因为他知道那两个黄巾教徒肯定视为珍宝,不会轻易给别人看的,所以他先和两人聊了好一会黄巾教,才慢慢的把话题转移到宝石上面。 “两位的宝石看起来不错,好像是传说中可以突破境界的玄石。”莫道有些激动的说道,“玄石,那是什么?”一个黄巾教徒连忙问道,他的眼睛里突然开始放光。 “玄石可以让后天大圆满的修炼者,直接突破一个境界,只不过单凭看上一眼,我还不能确认这宝石,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玄石。”莫道故作高深的说道。 现在莫道只能去诱骗他们,让他们主动把宝石给自己看,果然一听到玄石这么神奇,两个黄巾教徒就坐不住了,“这样小兄弟,你帮我们看看,到时候我介绍入教。”说着一个黄巾教徒把宝石递给了莫道。 初入灵空 4.酒馆冲突 http://.biquxs.info/ 莫道接过了宝石,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在他刚碰到宝石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就震惊不已,这宝石也太过神奇了。 莫道感觉这宝石里面十分奇怪,好像宝石里面有一股奇特的气息,而这股气息随着莫道碰到了宝石,就一点一点涌入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就这样下去,过了好长的时间,莫道感觉宝石里面的气息都进入到了自己体内,他这才恋恋不舍的把宝石还给了两个黄巾教徒,总不能一直看个没完。 莫道看了一眼两兄弟,然后他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唉,不好意思,之前应该是我看走眼了,这不过是普通的宝石根本不是传说中的玄石。” “什么,这不是玄石,你不会看走眼了吧。”两个黄巾教徒不悦的说道,莫道摇了摇头:“可能我见识有限吧,你们要不再找别人看看?” 听到这里,这两个黄巾教徒连酒都不喝了,直接跑出了酒馆,古言看见这一幕,有些好奇的走了过来:“你怎么和他们坐一起了?” 听见古言问自己,莫道笑了一下:“我看他们的宝石有些特别,过来随便看看而已。”说完,他就在古言疑惑的目光中,离开了酒馆。 出了酒馆,莫道连忙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刚刚从那宝石里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气息,莫道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一个地方突然燥热了起来。 他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发现身体里面似乎有一个奇怪的空间,说是空间可能也不恰当,反正就好像是他自己的身体器官一样,不过却又不是实体存在的。 在这个东西里面,也产生了一股和宝石里的气息,有些类似的东西,这两股气息混在一起,逐渐的交融了起来,突然那两股气息又一下子涌入了那个东西里面。 莫道只觉得脑海里多了一点记忆,而且是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段记忆很模糊,似乎是从那宝石上过来的气息,所带来的记忆。 大概就是说这宝石里面,有着一股灵气,至于是谁留下的,就不知道了,关于什么是灵气,这记忆里到是有提到过一些。 据说在上古时期,有一群特殊的人类,他们叫做灵士,灵士与普通人不同的是他们有普通人没有的元灵。 元灵看不见摸不到,就算解剖了也找不到,但是却又在这些人的身上实实在在的存在,就是莫道所感受到的那个东西。 其实万物皆为灵气所构成,而元灵最开始不过是可以制造灵气而已,不过灵士经过修炼,元灵也可以有新的功能。 而灵士根据修炼的等级,也有划分,分为四个大的阶段,初入灵空、炉火转青、乍入鸿蒙,第四个阶段记忆里就没有了。 第一阶段又分为:至虚,太虚,太初,太始,太素,太璇,元初。第二阶段分为洪元,混元,空元,溟元,灵元,谛初。第三阶段,忘谛,桀谛,魇谛,王者。 据说上古时期就有灵士可以与神对抗了,不过现在的灵士,因为祖上某些特殊的原因,被天神流放在一片雪漠上了。 这让莫道感觉有些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他还从来没有听过灵士的存在,不过看他现在的情况,估计就是那个所谓的灵士了,而且是至虚那个层面的。 虽然对自己成为一名灵士有些意外,不过他总算是可以踏入修炼了,就算修炼不了真气,成不了仙,能修炼灵气也是极好的,毕竟传说中的灵士还能与天神对抗。 想到这里,莫道又开始感受起元灵的存在,毕竟那两股灵气,已经进入了他的元灵里面,他总该想办法去使用灵气,要不然还怎么修炼下去。 可是那元灵里面的灵气,却并不太受他的控制,就好像是刚学车的司机一样,根本不能让灵气从元灵里面听话的出来。 这让莫道不禁有些着急,可是他越着急,就越难控制元灵里的灵气,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莫道终于能把灵气从元灵里,一点一点的引导出来了。 莫道感觉灵气从身体经过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不过能明显感觉元灵里,灵气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然后又有新的灵气在元灵里产生。 莫道引导着灵气从手中出来,那灵气在空中逐渐消散了,这让他感觉很有意思,随着莫道不断的尝试,终于体内的灵气他能够灵活的掌控了。 轰的一声,莫道从手上释放出了一道庞大的灵气,顿时地上被炸出来一个几米深的大坑,爆炸声把莫道给吓了一跳,看来这灵气也是有攻击力的啊。 莫道见状又开始研究起这灵气攻击的招式了,渐渐的他自己开发出来几个招式,比如释放出比较少的灵气,控制灵气形成球状攻击的,叫气讪。 而威力再大一点的半月形灵气,被他叫做气斩,他还尝试用灵气化作灵气飞剑,被他叫做气剑,只可惜这气剑打出来之后,并不能握在手里使用,只能和气斩一样打到别人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突然露出了鱼肚白,莫道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来,“看来天要亮了,得回酒馆睡一会了。”莫道自言自语这回了酒馆。 酒馆的门早都关上了,他只好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白胡子古言才从里面把门打开了,“我的天,你这一晚上都去哪里了?”古言打了个哈欠问道。 “说来话长,先给我找张床休息一下吧。”莫道一脸倦意的说道,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晚上,为什么会感觉不到一点困意,“快进来吧,房间我昨晚给你收拾好了。”古言连忙把莫道带进了酒馆里。 “就是这间,有什么需要再和我说。”古言指了指一间屋子说道,这是之前莫道住过的地方,“多谢了!”莫道冲着古言道了声谢,然后接过钥匙走了进去。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已经被古言收拾的整整齐齐,莫道不由得笑了一下,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毕竟一晚上没睡,他实在是太困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争吵声和酒杯摔碎的声音,把睡梦中的莫道给吵醒了,莫道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来到酒馆大厅,他就看见满地的碎酒杯,还有流淌了一地的酒水,“古言,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这个黄巾教徒我今天教训定了!”一个小个子对着古言说道。 而在小个子的对面,则站着一个比他高了不只一头的大汉,这副画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哈哈,你这小矮子还敢和我叫嚣。”大汉一脸嘲讽的说道。 周围也传出来一阵哄笑,但是古言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这个小个子可是天刀阁里面的一个小头目,修为已经到了后天中期,那大汉的身上画着一朵白莲,看样子是白莲教的。 就算这小个子把这大汉给胖揍一顿,古言也不会感到丝毫意外,但是天刀阁和白莲教,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今天发生了冲突,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小个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整个人也被气的直发抖,他终于忍不住了,整个人一下就到了那大汉的面前,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个子给打飞了出去。 周围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小个子的身手这么敏捷,更没想到他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能够把一个体型健硕的大汉一招打飞出去。 莫道看见这一幕也是愣了半天,这颠覆了他的认知啊,这两个人看外表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啊,恐怕这大汉在白莲教也只是一个小教徒吧。 “肖天,我觉得你还是赶紧走吧,要是那个家伙再叫人来,恐怕――”古言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叫肖天的小个子就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酒杯继续喝酒了。 “古言,放心吧,就算再来几个白莲教的,我也能解决的。”肖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古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肖天就是一个自大的莽夫,他劝不动肖天,只能默默的回到了柜台。 莫道朝着古言走了过去,拍了拍古言的肩膀问道:“什么情况?”古言苦笑了一声:“还能什么情况,那个白莲教的嘲讽了肖天几句,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这让莫道感觉有些好笑,两个人居然会因为这个打了起来,“不过这个肖天是什么人,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莫道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们天刀阁的一个小头目,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不过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古言对莫道解释了一句,不过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别担心了,大不了白莲教如果来闹事,我帮你不就得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虽然三味学堂不会来我这里,但是如果被他们知道你在这,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古言摇了摇头说道。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酒馆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他们来了。”古言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然后从柜台里走了出来,他对着进来的几个白莲教徒说道:“几位喝点什么?” 可没想到,古言这个老好人,居然被一个白莲教徒直接一脚踹到在地,“喝你个头啊,把我二哥打了,你们天刀阁的是不是活腻了!” 那个白莲教徒一脚踏在了古言的肚子上,然后扫视了一圈酒馆里的人,有些张狂的说道,这酒馆里坐的大部分都是天刀阁的弟子。 那个白莲教徒的话一出,顿时所有的天刀阁人都站了起来,很明显,白莲教徒的话犯了众怒,就在这时候,从酒馆外面又涌进了一大堆白莲教徒。 这些每个白莲教徒的手上都拿着木棒,看上去都来者不善,不过也从侧面看出他们不过是一些小啰啰,“你们白莲教的被打了,还要叫一群人来报复,真是有种啊。”肖天对着这些白莲教徒嘲讽了一句。 虽然肖天能对付几个白莲教徒,可是现在进来的白莲教徒,数量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外边似乎还站了好多白莲教徒,肖天只能故作镇静,至少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怕了。 初入灵空 5.肖天之死 http://.biquxs.info/ 莫道看出来情况不妙,同时他也不能放着古言被踩在脚下不管,当即就朝着那个踩着古言的白莲教徒,快步走了过去。 那个白莲教徒看见莫道朝他走了过来,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他不知道莫道想干什么,而且莫道似乎不是天刀阁的人,因为他的身上画着昭和拳馆的花纹,所以他对莫道也没有什么敌意。 如果莫道识趣的话,这个白莲教徒不介意放莫道离开的,于是他对着走过来的莫道说道:“我们今天来,只是为了教训天刀阁的人,无关紧要的人赶紧走吧。” 莫道走到了那个白莲教徒面前,对着他微微一笑:“教训天刀阁的人,你们还没有资格!”说完莫道的身子一下子动了,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突然消失了。 等到莫道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白莲教徒的眼前,他的右手一握拳,对着白莲教徒的下巴就是一拳,直接就把他打飞了出去。 那个白莲教徒没想到莫道会突然攻击他,瞪大了眼睛飞了出去,直接撞倒了好几个白莲教徒,才慢慢的停了下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整个人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肖天不由得多看了莫道一眼,他没想到一个年轻人能有这么大的力量,看样子和自己不相上下,毕竟莫道这一拳的力度可不容小觑。 莫道随后将古言扶了起来,看了一下古言有没有受伤,古言咳嗽了两声,还好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 “喂,你是什么人?”领头的白莲教徒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莫道,莫道对着他扬了一下拳头,然后笑着说道:“熟悉我的人,都喜欢叫我铁血拳师!” 不过显然白莲教徒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他重复了一句:“铁血拳师?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不过敢打我们白莲教徒,怕是你死到临头了!” 说着,他一招手,就有几个白莲教徒围了上来,“冷静一下,是你们动手在先,我只不过是来救人的。”莫道强行解释了一句,虽然他也知道没什么用。 果然那几个白莲教徒根本不听他的,继续朝着他走了过来,其中的一个直接对着他,直接甩过来一棍,莫道情急之下,连忙把灵气调动出来,形成了一面灵气盾牌,挡住了白莲教徒的一棍。 那白莲教徒微微一愣,他只看见莫道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雾白色的圆盘,将自己的木棒给挡住了,白莲教徒反而还被震退了一步。 莫道把灵盾又化为灵气收回了体内,看来这灵气还是很好用的,如果能和自己的莫家拳结合一下,那恐怕威力会大大增加。 其余的几个白莲教徒虽然也都一愣,不过互相看了一眼就又朝着莫道打了过来,毕竟这么多人同时攻击,那小子总不能都挡住吧。 莫道当然不会坐等着挨打,他把灵气在身体里压缩了一下,然后化为一道气斩,向这几个白莲教徒扫了过去,那几个白莲教徒被这一招直接扫飞了出去。 这还是莫道控制了气斩的威力,要不然这些白莲教徒都会被直接切成两截的,“都滚吧,要不然下一次,我不保证你们还能有命在这里。”莫道冷冷的说道,眼神里露出了一抹寒意。 可惜那些白莲教徒根本不知道,莫道控制了力度,反而觉得莫道的实力不过如此,那几个白莲教徒爬了起来,丢掉了手中的木棍,拔出了腰间的战斧,看样子是想把莫道给剁成肉泥。 肖天见状也朝着莫道走了过来,毕竟他可是天刀阁的人,不可能看着一个为天刀阁出头的人类,被白莲教徒给砍死,倒是莫道,看见肖天过来却是有些意外。 “小伙子,就让我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吧。”肖天对着莫道一副长辈的语气说道,莫道礼貌的笑了一下:“也好,不过这些白莲教徒我还不放在眼里。” 说话间,那几个白莲教徒的大斧,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了过了,莫道刚要动手,那肖天却就直接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让莫道都有些惊讶。 只见肖天的身子在白莲教徒中间,不停的游走,整个人就像一条泥鳅一样,那几个白莲教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肖天给击倒了。 就在肖天得意的时候,突然一支箭从角落里射了过来,肖天没注意,直接被这一箭射穿了心脏,扑到在了地上,他的胸膛快速的起伏了几下,就永远的平静下去了。 这时候一个女人从白莲教徒中间走了出来,这个女人相貌也十分丑陋,看样子得有四十多岁,浑身的皮肤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肖天!”古言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肖天的身旁,只可惜肖天已经死了,并不能再说话了,“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和白莲教徒混在了一起,还敢射杀我们天刀阁的人!”古言愤怒的吼道。 “只要钱够多,我也可以杀了他们。”那个女人冷冷的说道,丑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古言终于忍不住了,他愤怒就要朝着那个女人冲了过去,可是被莫道给拦住了。 “古言,你这样过去只能送死!”莫道抱住了想要拼命的古言,一脸无奈的劝说道,可是古言在莫道的怀里不停的挣扎,还是想要找那个女人算账。 其余的天刀阁人也都忍不住了,朝着这些白莲教徒还有那个女人,一窝蜂的扑了上来,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肖天的身手,没过多久,他们就有人被白莲教徒的大斧,给砍成了几段。 又过了好一阵,所有的天刀阁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整个酒馆只有古言一个天刀阁的,因为莫道的阻拦,才幸免于难。 “莫道,你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吗!”古言对着莫道大吼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可是恐怕我们打不过这么多人的。”莫道的脸上挂着一抹阴沉。 毕竟白莲教徒实在太多了,单凭他一个总有灵气耗尽的时候,就算他能杀十个白莲教徒,二十个白莲教徒,可是如果有一百个白莲教徒同时攻击他,他就只能被耗尽灵气而死。 “古言,我现在放开你,你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我能够杀了他们,替他们报仇,那固然好,如果打不过,我们两个今天都得死在这。”莫道说着松开了古言。 “我说,你们杀了这么多人,这笔账是不是应该算算了!”莫道走了过来语气冰冷的说道,“小个子,怎么你也想为天刀阁的人做陪葬吗?”领头的白莲教徒不屑的说道。 莫道想了想,师傅教过他擒贼先擒王,那就先把这个领头的杀了吧,这样其余的人也能好对付一点,想到这里,莫道就暗暗在身体里压缩着灵气。 与此同时,莫道又一步一步朝着那个白莲教徒走了过来,看着距离差不多了,莫道突然脚一蹬地,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直接射向了那个白莲教徒。 就在白莲教徒举起大斧砍过来的时候,莫道的右手上突然多了一道灵剑,这灵剑朝着白莲教徒的脖子上扎了上去,大斧直接砍在了莫道头上方几厘米处,被一面灵盾,结结实实的挡住了。 那白莲教徒没有想到,莫道的手里会突然多了一把灵气做成的剑,这灵剑直接从他的脖子上穿了过去,把他的动脉都刺断了,顿时鲜血朝着四周喷射而出。 看见自己的头领被人杀死了,这些白莲教徒一下子炸开了锅,顿时又有好多白莲教徒朝着莫道打了过来,和莫道想的并不一样,这些白莲教徒并没有因为头领的死而变得畏惧。 反倒是激怒了他们,这些白莲教徒像是不怕死一样,朝着莫道就砍了过来,朝着砍过来的大斧,就是一道大气斩,这一次莫道用了元灵里近一半的灵气。 大气斩带着破空声,从几个白莲教徒的腰间划了过去,顿时这几个白莲教徒就被斩成了两截,莫道低估了这大气斩的威力,一道大气斩过去,至少有七八个白莲教徒被这一击砍成了两截。 莫道见自己的这一击威力居然这么大,不由得有了信心,“你们如果还要这样不知死活下去,那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莫道对着这些白莲教徒威胁道。 这时候,一支利箭朝着莫道射了过来,莫道早就在提防那个拿着弩箭的女人了,此刻见利箭射了过来,连忙在身前形成了一个气盾。 与此同时,莫道右手一挥,无数灵气化成的一道道锥形的利刃,朝着那个女人飞射了过去,那女人只来得及射出一支箭,就被这些灵气所化的锥刺,给打成了筛子。 其余的白莲教徒互相看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再上了,终于有一个白莲教徒朝着外边跑了出去,接下来所有的白莲教徒都和退潮一样,陆陆续续的从酒馆里撤了出去。 初入灵空 6.十年之前 http://.biquxs.info/ 白莲教徒走了之后,古言一脸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一张脸比之前苍老了许多,“莫道,看来我得去一趟总部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没法庇护你了。”古言对着莫道长叹了一口气。 “没事,你放心去吧,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回去找我师傅了。”莫道宽慰了古言一句,心中却是开始迷茫了起来,毕竟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里。 过了一会,古言和莫道把酒馆里面的尸体都搬了出去,找个地方把这些尸体处理了,然后又把酒馆里给清洗了一遍,古言在酒馆门口贴了一张停业的告示,把钥匙给了莫道就离开了。 莫道拿着钥匙回了酒馆,看着空无一人的酒馆,他突然就发愁了,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没有经济来源他就等着饿死吧,就在他为未来担忧的时候,酒馆的门被人推开了,一股茉莉的香味飘了进来。 “莫拳师,又见面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天仙般的脸,以及头上那枚特殊的玉簪,“是你?”莫道皱了皱眉。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给莫道送邀请函的小姑娘,小姑娘的身边还带着冯仁寿和马南,以及一些三味学堂的弟子,“看样子你们是为了他的事情来了?”莫道指了指冯仁寿说道。 “莫拳师果然聪明,这三味学堂是我玉虚宫门下,想必莫拳师不会不知道吧。”小姑娘傲然说道,“有话直说,何必在这里兜圈子?”莫道冷冷的说道。 “莫道,你把我师兄的手砍断了,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给我们一个交待。”马南一脸冰冷的说道,虽然他和冯仁寿不对付,但是那也只是暗地里,明面上还是要替他说话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砍他手了?”莫道瞪了马南马南一眼,“他的手是他觉得杀人有愧,所以自断右手谢罪,和我有什么关系。”莫道说着还耸了耸肩,似乎这件事跟他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冯仁寿听了这话当时就怒了:“莫道,明明是你逼我自断右手的,如果我不这样做,你就要杀了我!”他只觉得自己被莫道气的快炸了。 “你说我逼你的,那我请问你是什么等级的剑修?我一个不能修炼的拳师拿什么和你比,又不知杀了你的话又是从何说起?”莫道一脸无赖的说道,毕竟他不能修炼这是众所周知的。 冯仁寿直接一个箭步走了上来,脸上憋的通红:“明明就是你一拳把我的飞剑打碎了,然后又威胁着要杀我,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自己砍自己的手?” “你这话说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用拳头把飞剑打碎了,这怎么可能吗,要不你打碎一个给我看看?”莫道对着冯仁寿邪笑着说道,无赖这种事,莫道之前可没少对无赖做过。 冯仁寿被气的有些喘不上气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养病吧,别总觉得谁都想害你。”莫道看着冯仁寿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就叫做罪有应得。 “莫拳师,没想到你倒是伶牙俐齿,不过你威胁冯仁寿的时候,我正好就在旁边,而且那些围观的人我都可以找到,要不要我叫他们过来和你对质一下?”那个小姑娘冷笑了一声说道。 莫道有些惊讶,不会这么巧吧,自己威胁冯仁寿居然被她看见了,不过莫道到底是莫道,不会因为小姑娘这些话,就被吓到的。 “你是谁?”莫道挑了挑眼皮问道,小姑娘微微一笑:“我啊,没有莫拳师名头那么响,不过是玉虚宫一个小弟子罢了,叫我张美玲就可以了。” “张美玲?”莫道确实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毕竟玉虚宫那么多弟子,他上哪知道每个弟子的名字去,“你说了那么多,我就有一点不理解,如果你看见别人对冯仁寿进行威胁,为什么不去帮忙?”莫道眯着眼问道。 这一问不可说不狠,毕竟玉虚宫的人总不能放着自己的人被欺负吧,“因为我觉得他应该受这个惩罚,所以我没有出手。”张美玲说着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冯仁寿听了张美玲的话后,眼睛都瞪圆了,这张美玲还是自己人吗,怎么帮着别人说话呢,马南也没想到张美玲会说出这种话来,连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想要提醒一下张美玲的立场。 “怎么了,马南,你的嗓子不舒服吗?”张美玲语气有些冰冷的问道,“回师姐的话,马南嗓子没什么事。”马南连忙说道,“那就管好你的嗓子!”张美玲对着马南瞪了一眼。 张美玲突然又微微一笑,对着莫道说道:“莫拳师,虽然这冯仁寿罪有应得,不过也不应该由你一个外人动手吧,他有错自然应该有韩真人去惩罚吧?” 莫道早知道她会这么说,冷笑着摇了摇头:“张姑娘此言差矣,冤有头债有主,冯仁寿杀了人,我受苦主家属之托,来对冯仁寿施以惩罚,合乎情理吧。” “不错,不错。”张美玲拍着手说道,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赞赏之意,这倒是让莫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莫拳师可还记得我上次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张美玲问道。 “当然记得了,姑娘上次来找我,是为了送英雄贴给我。”莫道点了点头说道,“那莫拳师可知道我为什么会送给你?”张美玲神秘的一笑。 莫道摇了摇头,他上哪儿知道玉虚宫为什么给他送英雄贴啊,这时候张美玲突然拿出了一张手绢,手绢里面似乎包着什么东西,“莫拳师要不要看一下?”张美玲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之色。 “这是什么?”莫道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他当然也看出了张美玲的期待之色,“你看了便知。”张美玲把手朝着莫道一伸,莫道接过了手绢,带着好奇打开了手绢。 “山里红的籽?”莫道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手绢里面居然是一把山里红的籽,“师姐,你包一把山楂籽干嘛?”冯仁寿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美玲没有回答他,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莫道轻轻一笑:“莫拳师还记得十年前吗,洛水边上。”十年前,洛水边上?莫道得思维一下子回到了十年之前。 十年前,莫道还是个孩子,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玩的年纪,只有小莫道却要每天不停歇的练拳,淬体,而且师傅每天早上,都会让他去洛水旁,提一桶水回来。 那一天他照常去洛水旁打水,正巧看见桥边有卖冰糖葫芦的,他就顺手买了一串,刚吃了一口,他就看见有有几个中年人,正在拉扯一个女童。 虽然小莫道也是个孩子,但是他经过师傅的训练,已经不是一般成年人能打过的了,他看见眼前这一幕,就以为这些人是来绑架的,他冲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几个中年人都打跑了,然后带着女童逃走了。 后来他带着女童送走了之后,就回了师傅那里,因为把桶落在了洛水边,小莫道还挨了师傅一顿毒打,所以这件事他记得特别清楚。 “你是那个被我救了的小女孩?”莫道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莫拳师好记性啊,不过你不是救了我,你是把我的护卫都打倒了。”张美玲咯咯一笑。 “护卫?”莫道更是有些不解了,难道那些中年人不是绑架张美玲的?“没错,他们只是想带我回家而已,没想到被你给打了一顿,后来我回去之后,看见你留下的糖葫芦还有水桶。”张美玲笑着回忆道。 “糖葫芦被我吃完了,只留下这些山楂籽作为念想,后来我让人去打听,才知道你是莫家的孩子。”“你打听我干嘛?”莫道有些疑惑的问道。 “觉得你有意思,我就打听了一下,后来我又听说,这新京城里有个铁血拳师,不能修炼却有一身强横的外家功夫,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张美玲又是有些怀念的说道。 “都十年了你还记得我?”莫道总感觉张美玲像是开玩笑一样,不过十年前的事,应该也不会有人拿这个开玩笑,“谁叫有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废柴。”张美玲促狭的说道。 莫道听了这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人叫做废柴吧,虽然莫道已经习惯了,但是突然被人这么说,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的。 一旁的冯仁寿和马南听到了这里,就知道冯仁寿的手,可能要白断了,这张美玲和莫道有这段渊源,还怎么可能替冯仁寿这个外家弟子出头。 “好了,言归正传吧,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找你算账的,而是想带你去玉虚宫。”张美玲终于说出了来的目的,“带我去玉虚宫?这我就不理解了。”莫道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美玲微微一笑:“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堂堂铁血拳师还不能参加英雄会吗?”“你如果是找我来参加英雄会的,那还是请回吧。”莫道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想想去?”张美玲有些不解的问道,毕竟这英雄会可是好多人想来都来不了的,能参加的都是新京的上流人物,如果能在英雄会上结识一些人物,那以后在这新京城里可就好发展了。 “我为什么想去?如果不是来找我麻烦的,那请回吧。”莫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美玲想了一下:“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也不勉强了,不过你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就来玉虚宫找我。” 初入灵空 7.蛇族公主 http://.biquxs.info/ 等张美玲走后,莫道就陷入了沉思,玉虚宫就这么放过自己了,那这个张美玲在玉虚宫里,肯定也是能说的上话的人物,要不然韩湘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玉虚宫放过了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就应该去找梅沙他们,然后把拳馆再重开起来,想到这里,莫道就走了出去,锁上了酒馆的门,就去了梅沙的家里。 梅沙就住在拳馆的旁边,一条小巷子里面,这里住的都是新京里底层的小人物,莫道只来过几次,巷子里面到处都是垃圾,什么菜叶之类的遍地都是。 到了梅沙家门口,莫道轻轻的敲了敲门,可是里面并没有任何声音,这让莫道感觉有些不安,他把手在门把手上面摸了一下,上面落了一层灰,看来这梅沙有好几天没回这里了。 莫道又敲了一下隔壁的门,很快一个老太太就打开了门,“是小梅的朋友吧,你知道小梅去哪了吗,怎么好几天都看不见他了。”还没等莫道说话,老太太先开口了。 “梅沙这两天可能有事吧,不用担心他。”莫道对着老太太说道,又和老太太聊了几句,莫道才离开了梅沙的家里,看来梅沙为了躲避韩湘子,也找地方藏了起来。 接下来莫道又去了其他人的家里,也都一个人都没有找到,既然暂时找不到他们,那拳馆重开的事情就只能告一段落了。 “站住!”莫道正想着事,突然被一个粗犷的声音给叫住了,莫道转过头一看,居然是几个白莲教徒,还有一个人身蛇尾的女妖在他们中间。 “你们是在叫我?”莫道有些疑惑的说道,“就是你杀了我们十多个弟子的吧。”一个白莲教徒对着莫道说道,同时眼睛里满是怒火。 “原来你们是从我手下逃走的几个白莲教徒啊,怎么现在又找了人来?”莫道一脸不屑的说道,不过心里却是暗暗打量这个蛇妖,毕竟他也看不出来这蛇妖的来头。 “公主殿下,他杀了我们十多个族人,其中包括我们三长老的儿子,求公主殿下为我们做主!”一个白莲教徒突然对着蛇妖跪了下来,其余的白莲教徒也跟着跪了下来。 那蛇妖长的异常妩媚,要不是有那一条长长的蛇尾,恐怕也不失为一位仙子了,她看了一眼莫道:“看不出来你居然能杀了这么多白莲教徒。” 听到白莲教徒喊蛇妖公主,莫道就知道这蛇妖的来头不小了,“这中间有些误会,他们来天刀阁的酒馆杀人在先,我只不过为了自保,才杀了一些白莲教徒。”莫道不卑不亢的说道。 “好一个自保,那我就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自保住了。”蛇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然后朝着莫道就冲了过来,莫道只感觉一阵阴风吹过,那蛇妖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莫道连忙运动灵气在面前形成了一个灵盾,同时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来应对这蛇妖的一击,说来也是奇怪,这蛇妖的尾巴陡然伸长,在空中划过,发出了一阵咻咻的声音。 蛇尾如同一条皮鞭一样,抽在了莫道的胸前,莫道的灵盾居然被这一下给打穿了,那蛇尾打在莫道的胸口,让他感觉像被刀子划过一样,要知道他的身体的硬度,可是和钢铁不相上下的。 如果莫道此时把衣服扯开,就能看见一条长长的红印,莫道疼得直咧嘴,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了,“想不到你的身体倒是坚固,居然没有被我劈成两半。”蛇妖有些惊讶的说道。 这蛇妖的一击,如果打在岩石上,都能把岩石给打成几块,更何况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硬抗她的一击,怎么能不让她惊讶不已。 “你也不过如此吗。”莫道看着蛇妖,忍着痛说道,说完莫道在身体里面,暗暗的压缩灵气,想等着下一次蛇妖过来,好给她致命的一击。 蛇妖看见莫道如此镇定,心里面就觉得有些奇怪,她又朝着莫道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始料未及,一旁的白莲教徒都是惊叹不已。 “来的正好!”莫道大喊了一声,然后对着蛇妖就是一道大气斩,这一击莫道可是把元灵里三分之二的灵气,都压缩在了里面,威力之大让空气都发出了瑟瑟的声音。 听见大气斩破空而出的声音,蛇妖冲过来的身形不由得一滞,她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突然感觉到一种危机感,可惜她的速度太快了,即使强行停止了身子,也已经晚了。 大气斩直接就从蛇妖的腰间划了过去,要不是她的身上突然出现鳞片,替她挡了一下,恐怕她这个蛇族公主,就要被一个凡人给腰斩了。 不过就算她的鳞片挡住了大气斩,但是那些鳞片却还是一片一片,缓缓的剥脱了下来,这大气斩的威力太大了,蛇鳞也不过只能抵挡一次。 “怎么样,我这一击比你的又如何?”莫道对着蛇妖厉声问道,他向来不是个吃亏的人,刚刚蛇妖打疼了他,那他自然不会让这个蛇妖好过的。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凡人!”蛇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狼狈,“我倒是高估你了,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莫道怼了蛇妖一句。 “那就再看看我这一招!”蛇妖身子一扭,朝着莫道又冲了过来,只不过为了提防莫道的大气斩,她把速度放满了许多,可是她却不知道,莫道想要打出刚刚强度的灵气,已经不可能了。 莫道的右手暗暗握拳,同时又绷紧了右臂的肌肉,这是莫家拳威力大的基础,莫家拳和别的拳法不一样,不是靠真气来取巧的,而是靠自身的实力来以力破巧。 这种以力破巧的拳法,最适合莫道这种不能修炼的人了,随着蛇妖的逼近,莫道也攥紧了拳头,就在蛇妖到了最佳攻击范围之后,莫道终于出拳了。 这一拳打出,顿时有种惊天动地的感觉,蛇妖的尾巴却朝着莫道的头上打了过来,如果莫道不躲,就会被这蛇尾打到脸上,可如果他躲了,这一拳就肯定要放弃了。 莫道没有犹豫,他用左手捂住了眼睛,然后右拳朝着蛇妖的身上,猛地打了出去,这一拳从蛇妖意想不到的方向打了过去,蛇妖没想到莫道会硬攻上来,被这一拳打了个结实。 同时蛇妖的尾巴也打在了莫道的头上,莫道只觉得手上脸上都火辣辣的疼,那蛇尾上似乎还有一种毒液,直接顺着伤口深入了皮肤里面。 这边的蛇妖也不好过,被莫道的一拳打中胸口,整个胸口直接就朝着里面凹了进去,一股剧痛让她疼得快昏过去了,同时五脏六腑也被震的有些难受。 噗嗤一声,蛇妖吐出来一口鲜血,她的血并不是鲜红色的,而是黑紫色的,她捂着胸口,恨恨的看了一眼莫道,然后转身就要逃走,毕竟像莫道这种不要命的家伙,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可是莫道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莫道脚一蹬地,朝着这逃跑的蛇妖追了上来,虽然蛇妖的速度很快,但是她毕竟受了重伤,而且莫道的速度也是极快,很快就追上了她。 “你追我干嘛?”那蛇妖即害怕又疑惑的问道,“我当然是为了自保啊!”莫道笑眯眯的说道,他手上和脸上的伤口,都被毒液渗了进去,不追上来问解药,难道等死吗。 “神经病吧!”蛇妖有些生气的说道,她心里暗暗想到,就你现在对我穷追不舍的样子,哪里像是自保了,分明是想把我赶尽杀绝。 莫道则是就跟在蛇妖的身后,任凭蛇妖动作再快,都不能甩掉莫道,莫道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了,看来蛇毒已经发作了,想到这里,他就朝着蛇妖打了一道小气讪。 虽然小气讪威力不大,但是给蛇妖的逃跑造成点障碍也是好的,终于蛇妖跑不动了,停了下来,毕竟一直高强度的奔跑,也是极为费体力的。 莫道直接追了上去,一把掐住了蛇妖的脖子:“把解药给我,要不然我掐死你!”蛇妖咳嗽了几声,然后连忙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瓶,莫道一把抢过了玉瓶,然后把手松开了。 吃了一粒药丸进去,他突然感觉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你,你这是什么东西?”莫道一脸震惊的说道,“这是我炼制的毒药啊,我还没说你就给吃了。”蛇妖一脸无奈的说道。 “什么,毒药?你居然坑我!”莫道又是一把掐住了蛇妖的脖子,此时的蛇妖也是虚弱无比了,“你,你先松开我,松开我我就给你解药!”蛇妖有气无力的说道,莫道放开了她。 只见蛇妖又从怀里拿出了几个小玉瓶,然后从中找到了一个,倒出来一枚递给了莫道,莫道接过药丸,有些怀疑的问了一句:“这回不是毒药了吧?” “放,放心,如果不是解药,你就杀了我,如果是解药,能不能饶我一命?”蛇妖虚弱的说道,莫道没有回答她,而是把药丸塞进了嘴里。 说来也是神奇,那解药进肚子没多大一会,莫道就感觉头不晕了,眼不花了,整个人也恢复了正常,“你走吧,我本来也没想杀你。”莫道对着蛇妖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初入灵空 8.萧吹得好 http://.biquxs.info/ 蛇妖看着莫道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莫道为什么会放过她,而且从这个男人身上,她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不过她现在太虚弱了,只能先回族里再说。 那几个白莲教徒看见莫道追着蛇妖跑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蛇妖是蛇族公主,他们白莲教请过来的贵客,毕竟妖族的实力可是极其强大的。 “我说几位,都是等我的吗?”莫道一脸痞样的对几个白莲教徒说道,这几个白莲教徒看见莫道自己回来了,都不由得有些害怕,毕竟这就说明那个蛇族公主已经被莫道打败了。 莫道直接欺身上去,一拳把一个白莲教徒给打倒在地上,然后他又朝着剩下的几个白莲教徒打了过去,这几个白莲教徒哪里是莫道的对手,不过几个照面就都躺在了地上。 “我提醒你们最后一次,如果再敢来报复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肯定让你们尝尝头和身子分开的滋味。”莫道对着几个白莲教徒威胁道。 那几个白莲教徒连忙求饶认错,并且保证再也不找莫道的麻烦了,莫道对着他们怒喝了一句:“那就都滚吧!”几个白莲教徒连滚带爬的就都跑了。 莫道吐了一口唾沫,暗骂了一声晦气,这就没有顺的时候,先是被韩湘子上门找麻烦,然后又是接连不断遇到这群白莲教徒,现在又多了一个蛇妖,恐怕现在白莲教和蛇族都不会放过他。 莫道从怀里拿出了那块半月形的牌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对自己的身世也产生了怀疑,会不会他的父母也和玉虚宫有关,所以师傅才不让他去玉虚宫? 可是这又说不通啊,因为自己是师傅捡来的,既然让自己去找家人,如果师傅知道什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呢,想到这里,莫道就感觉有些头大。 前面的街上围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莫道有些好奇,就也凑了过去,打算看一下,“你们说这次海上兴风作浪的,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啊,怎么玉虚宫悬赏了这么多去捉妖。”一个油腻的大叔说道。 “不知道,听我儿子说,这妖怪有几十丈啊,身躯更是庞大无比,身上遍布鳞甲,一般的兵器或是真气,都没有办法打穿这鳞甲。”一个老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啊。”莫道有些不相信的问了一句,“小兄弟,你不知道,这玉虚宫上一次组织能人异士,去海上捉妖,已经是二十年前了,如果不是大妖,也不会惊动玉虚宫发榜的。”老头说着一指墙上的布榜。 “捉妖令,悬赏黄金十万捉拿海上巨妖,同时捉妖队收人若干,每人还能有十两银子?”莫道看着布榜有些吃惊的说道,这玉虚宫真是财大气粗,参加的人都能有十两银子。 莫道想了想,自己现在正好没有工作了,不如就去海上看看这巨妖什么样子吧,顺便还能混个十两银子花花,至于那捉妖的赏金,莫道压根就没指望过。 不过看见那布榜下面报名的地点,莫道就有些发愁了,因为那报名的地点就是三味学堂,这就让莫道有些为难了,那韩湘子不会再为难自己吧。 思考再三,为了那十两银子,莫道都得过去试试,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他只能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等明天再去三味学堂看看,总不能大晚上过去吧,那估计肯定会被赶出来。 莫道在街上随便逛了逛,街上的小吃饭馆倒是不少,可是都没有莫道想吃的,对于他这种修炼外家功夫的,那吃饭自然要吃好多,师傅就送嘲讽他是饭桶。 想了想,莫道还是打算在路边买了十个馒头,还有五斤酱牛肉,然后带回酒馆慢慢吃,就在他付钱的时候,突然发现腰间的钱袋子不见了。 他暗叫一声不好,一定是刚才那个撞了自己一下的人,把自己的钱袋给顺走了,想到这里,莫道直接就跑了出去,只留下老板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小兄弟,你的牛肉还有馒头!” 可惜莫道已经跑远了,他整个人如同一阵旋风,在这街上不停的寻找刚才的那个人,因为时间没过多久,那个人一定还在附近,果然,他又看见那个人去偷别人的钱袋了。 这个窃贼长着一张大众脸,不过下巴却是尖尖的,手指也十分的细长,作案手法十分娴熟,只不过碰了别人一下,下一刻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个钱袋。 他把钱袋里的钱倒在了腰间的布包里,然后就把钱袋直接丢掉了,这样就算失主找过来,也没法确认是他偷的,这一手不得不说很高明。 莫道走到了这窃贼的身边,趁着他观察别人的功夫,把他腰间的包用刀子从两边切断,然后快速拿了过来,这一手是他以前看别的小偷这么干的,然后自己偷偷学了一下。 那窃贼根本没想过有人会偷他的东西,视线刚回来,就发现地上多了一条破布,而腰上装钱的包早已经不见了,“谁偷我的包了?”那个窃贼大喊了一声。 莫道则是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了,对于这种人,就是要给他一些教训的,“刚刚谁丢钱了,可以在我这领。”莫道边走边朝着旁边喊道。 可惜没有人理他,都把他当成了傻子,莫道有些无奈,那这些钱他只能勉为其难的自己留下了,虽然他并不想花这种不义之财,可是谁让失主自己不来呢。 莫道回到了之前的摊子上:“老板,来十个馒头,还有五斤牛肉。”“又是你?刚才要了牛肉,我给你切好了你还跑了。”老板一脸不悦的说道。 “老板,我刚才钱袋丢了,这不刚追回来了。”莫道一脸笑意的说道,老板看了他怀里一大袋钱,不由得眉毛一挑,这哪里是追回来钱袋,这明明是抢了一袋钱吧。 不过老板没有多说什么,把馒头和牛肉递给了莫道,莫道付了钱,高高兴兴的提着牛肉和装钱的袋子,就朝着酒馆走了回去。 这时候他看见一家酒楼,酒楼上面挂着怡红院的牌子,门口站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那几个女人一看见莫道,就连忙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大爷,进来坐坐吧。” 莫道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盛情难却,就被这几个女人推推搡搡的带进了酒楼里面,说来奇怪,这酒楼里面虽然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吃饭喝酒。 莫道不禁有些疑惑,而且这里面还一个女客官都没有,莫道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刚准备吃东西,那几个女子就贴到了莫道的胳膊上。 “大爷今晚要不就和我一起吧。”一个嘴唇涂的红红的女人说道,这时候另一个看起来长的也不错的女人娇声道:“大爷今晚还是选我吧,琴棋书画我可都会哦。” “大爷,我的萧吹得极好,要不今晚还是我服侍你吧。”一个妖艳女人舔着嘴唇说道,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你们说什么呢,我就是来这里吃饭的,好酒好菜都上来吧。”莫道一脸懵逼的说道。 他从小跟着师傅,很少有机会见到女人,后来到了拳馆,更是和女人基本上不打交道,所以在男女方面,莫道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什么也不懂。 “大爷你可真会说笑,谁来我们这,不是为了‘吃饭’呢。”那个妖艳女人又是一笑,然后对着后面说道:“姑娘们,这位大爷要吃‘好酒好菜’,都出来吧。” 一瞬间就从后面走出来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大爷,你要的‘好酒好菜’来了,可千万别撑到哦。”妖艳女人咯咯一笑说道,那几个姑娘一下子就把莫道围了起来。 莫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眼睛都直了,他任由那些莺莺燕燕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咕咕~”莫道的肚子突然发出了一丝抗议,毕竟太久没吃饭了,他饿得有些受不了了,于是他一把推开了这些女人,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了一个馒头塞进了嘴里。 就在周围的姑娘惊呆之时,莫道又用手抓了一大块牛肉,用牙撕下来一大块牛肉,同时他的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喊着:“上酒啊,都看什么呢!” 那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们干这行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莫道这样的,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来这种地方吃饭,还吃的这么香。 她们都开始怀疑起了莫道的性别来,可是看着莫道这个吃相,又不像是个女人,难道说是因为莫道不行?所以才对她们无动于衷。 莫道则是不知道这些女人怎么想的,只是自顾自的吃着馒头和牛肉,“我说怎么还没人上酒啊,我不差钱!”莫道一拍袋子说道,他不知道这些人在旁边议论什么呢。 那几个女人想了一下,还是有一个去给莫道拿酒去了,因为她们怕莫道噎死在这里,那这样她们怕就没法在这里做生意了。 很快酒就上来了,莫道一把夺过来酒壶,然后朝着嘴里灌去,这酒味道还好,莫道不由得咂了咂嘴,然后从袋子里抓了一大把钱,拍在了桌子上。 “今天我心情好,这些你们分了吧。”莫道对着这几个女人说道,除了那个妖艳女人,其他的人都一哄而上,把钱给分了,“你怎么不拿?”莫道有些奇怪的看向那个妖艳女人。 “我自然是想今晚服侍大爷,这些小钱我自然不放在眼里。”妖艳女人妩媚一笑,“服侍我?”莫道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这妖艳女人为什么要服侍他。 而且这个服侍是个意思?莫道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大爷嫌我长的不够好看吗?”妖艳女人对着莫道抛了一个眉眼,莫道顿时感觉整个人骨头都酥了一样。 “姑娘长的自然是好看,可是这和服侍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莫道有些疑惑的说道,这次轮到妖艳女人无语了,她心里想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真的不行吧。 “对了,你不是说你萧吹得好吗,吹给我听听。”莫道想了想说道,“呵呵,小红,把我的萧拿过来,让我吹给大爷听听。”妖艳女人对着一个姑娘说道。 很快那个姑娘就拿了一只玉箫过来,那妖艳女人接过玉箫,就开始吹了起来,不得不说她的萧吹得极好,莫道边吃肉喝酒,边听这妖艳女人吹箫,感觉好不快活。 初入灵空 9.怡红一夜 http://.biquxs.info/ 其他的女人见莫道选了妖艳女人,就都散去了,突然怡红院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群带着刀的人突然走了进来,吹箫声一下子就停住了,“你们是什么人?”妖艳女人眉头一皱问道。 看这架势,这些人肯定是来者不善了,那些带刀的人站在了两边,然后从中走出了一个年轻公子哥,这公子哥莫道感觉很是面熟,再一细看,居然是马南。 “哎哟,这不是莫拳师吗,怎么莫拳师也有雅兴来怡红院?”马南对着莫道一脸怪笑,莫道看着他的脸总觉得怪怪的,“怎么你能来我就来不得了?”莫道冷冷的说道。 “莫拳师,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和我师兄向来不对付,我马南还是希望能和莫拳师交个朋友的。”马南走了过来对着莫道说道。 看着马南一脸笑意,莫道也不好再呛人家,“过来坐吧,你过来是来找我的?”莫道有些不解的问道,“当然不是了,我来这个地方,肯定是和莫拳师的意图一样了。”马南坏笑着说道。 “哦,原来你也是来吃饭的啊,那就一起吃吧,这样吧,你看你想吃什么,我再点一些。”莫道一脸认真的说道,然后把嘴里的牛肉吞了下去。 “你不会是来这里吃饭的吧?”马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换谁听说莫道来怡红院吃饭,都不会相信的,“我本来想回去吃的,她们非要拉我进来。”莫道有些埋怨的说道。 马南这下彻底无语了,看来这莫道还真的是来这里吃饭的,可是这里哪有饭菜让他吃啊,“莫拳师你先吃,我突然有点事,先走一步了。”马南对着莫道一拱手就要走。 “那你先走,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对了,我想参加捉妖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报名?”莫道对着马南说道,“你要参加捉妖队?”马南问了一句。 莫道点了点头:“对啊,我怕你师傅不让我参加。”“这个你放心,我可以帮你报名的,放心吧莫拳师。”马南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多谢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喝酒。”莫道对着马南感激的说道,又和他客套了几句,马南就带着人离开了怡红院。 出了怡红院没多远,马南就跑到了一个小姑娘的身边:“师姐,已经按你吩咐进去看了,莫拳师只是在里面吃饭,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这小姑娘正是张美玲,她对着马南点了点头:“做的不错,帮我盯着他,有什么困难你帮他解决,做得好的话,玉虚宫里我可以替你打点一下。” “多谢师姐栽培!”马南连忙道了声谢,然后继续说道:“师姐,这莫拳师想要报名参加捉妖队。”“他要参加捉妖队?”张美玲有些惊讶的问道。 “没错,是莫拳师主动让我帮他报名的,他说怕我师尊为难他。”马南小声的说道,“你答应他没有?”“答应了。”马南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张美玲是怎么想的。 “罢了,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这样吧。”张美玲叹了口气说道,“师姐不愿意莫拳师参加捉妖队?那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不行。”马南连忙说道。 “马南,我的心思也是你能随便揣测的?”张美玲有些不悦的说道,“马南不敢!”马南连忙说道。 “既然你答应了人家,就让他进去吧,以后和他搞好关系,帮我掌握他的动向,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张美玲说完丢给了马南一锭银子,然后转身就走了。 马南连忙对着张美玲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然后目送着张美玲远去了,想起了张美玲之前的话,他在心中暗暗想到,看来以后要和莫道走近一点了。 此时的莫道还在屋子里吃肉喝酒,他对外边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倒是妖艳女人对马南有所了解,这马南可是这怡红院的常客,只不过每次来都十分的低调。 这次来却这么高调,让妖艳女人有些不理解,而且这马南表面上说不是为了眼前之人而来,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是为了他来的,妖艳女人疑惑不已,但是也没有再想下去。 “好了,我也吃饱喝足了,这些钱给你,我要走了。”莫道又拿出一大把钱来,然后拍在了桌子上,妖艳女人本来想说什么,可是想到马南刚才过来就是为了莫道,就没有再说什么。 妖艳女人恭恭敬敬的把莫道送了出去,心里却是疑惑不已,毕竟像莫道这种来怡红院,吃个饭就走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莫道走在这大街上,感觉头有些发胀,也不知道那酒为什么后劲这么大,冷风一吹,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突然两个拿着砍刀的大汉,拦住了莫道。 “小子,这路是我们哥俩开的,识相的拿出过路钱来,我们就放你过去。”其中的一个光头大汉说道,“你说是你开的就是你开的啊,我今天心情好,你们俩赶紧给我滚蛋!”莫道对着他们一挥手道。 “哟呵,你小子挺狂啊,敢跟我们哥俩这么说话,你是不想活了啊!”另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大汉说道,说着他就提着刀走了过来。 那光头大汉也向着莫道看了过来,两个人打算直接抢了,莫道略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他对着这两个人勾了勾手指:“你过来啊!” 那光头大汉当时就等不及了,拿着砍刀就冲了上来,一刀照着莫道的身上砍了下来,莫道连忙朝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一刀,他虽然钢筋铁骨,但也不会站在那让人砍的。 刀疤脸见光头没有砍中,也向着莫道冲了过来,莫道见他冲了过来,身子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刀,然后一拳朝着刀疤脸的胸口就打了过来。 由于莫道喝了一些酒,所以动作也没那么快,刀疤脸朝着后面退了一步,躲开了莫道的这一拳,然后又朝着莫道横着砍过来一刀,看样子是想把莫道给拦腰截断。 莫道见这一刀来势凶猛,整个人突然脚一点地,向空中跃了起来,他脚下一踩刀背,整个人朝着前面滑去,然后右手一握拳,一拳朝着刀疤脸的头上砸了下去。 这刀疤脸的反应却是迅速,整个人朝着旁边就闪了一下,莫道的这一拳只是砸到了他的肩膀,并没有把他的头砸爆,不过即使是砸到了肩膀,刀疤脸也是十分的震撼。 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被砸烂了一样,里面的骨头都被莫道这一拳,给砸出了一个大坑,毕竟莫道的力量可是极其强大的,哪是刀疤脸能够承受的起的。 莫道刚落在地上,一旁的光头就朝着他砍了过来,看样子想直接把莫道置于死地,莫道眉头一皱,整个人不退反进,右手的肌肉早已经绷紧了,轰的一声一拳打出。 这一拳下去,光头的心里已经吓得不行了,因为他想象中莫道的手被刀一分为二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砍刀砍在拳头上,却是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莫道这一拳的气势丝毫没有减弱,又直接打在了光头的胸口,他顿时感觉整个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一股剧烈的疼痛感随之而来,让他不由得疼得大叫了起来。 此时那个刀疤脸却是朝着莫道又砍来一刀,莫道眉头一皱,身子一矮躲过了这一刀,然后一脚踢出,把刀疤脸给踢飞了出去。 那刀疤脸落在了地上之后,直接就疼昏了过去,莫道笑嘻嘻的走到了光头旁边,对着他说道:“你之前是不是说要收我过路钱了,现在我给你,你敢收么?” 光头看着莫道像看见魔鬼一样,连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毕竟这可是一个可以用拳头把砍刀打碎的恶魔,他当然怕了,要是让他知道莫道之前拳碎飞剑,这光头恐怕就得跪下了磕头求饶了。 莫道觉得无趣,就没有再理这个光头了,他摇摇晃晃的朝着酒馆走去,走到了酒馆门口,莫道一摸口袋,暗叫了一声不好,钥匙可能被他掉在了路上。 于是莫道就开始原路返回,边走边在路上找钥匙,可是莫道找了一路,都没有找到钥匙,这让感觉有些头大,突然又走到了怡红院的门口。 “大爷怎么又回来了?”门口的几个姑娘显然是认出了莫道,莫道对着她们咧嘴一笑:“钥匙不知道掉哪里,我回不去酒馆了,今晚不知道住哪呢。” 那几个姑娘对着莫道捂嘴偷笑,然后说道:“大爷,要不然进来找找吧。”莫道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就跟着几个姑娘进了屋里,“大爷,先喝口茶缓一缓吧。”之前的妖艳女人说道。 “不喝了,先找钥匙。”莫道大着舌头说道,然后在之前的那张桌子旁,可是翻来翻去,找酒馆的钥匙,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酒馆的钥匙。 这时候妖艳女人笑着说道:“大爷,我看你今天喝多了,要不就在这里住吧,明天醒来再找钥匙也不迟。”说着妖艳女人又给莫道递了杯茶。 莫道一想今天喝的确实有的多,就点了点头,他对着妖艳女人说道:“我这个人爱干净,给我找你们这最干净的,钱不是问题!”莫道话一说完,妖艳女人的脸上就变了颜色。 “好好好,大爷放心,正好有一个新来的姑娘,年纪轻,样貌也美,今天刚入行,就让她伺候大爷吧。”妖艳女人笑着说道。 此时的莫道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进去女人再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然后就有一个长的有些稚嫩的姑娘,带着莫道上了二楼。 莫道跟着这个长相清纯的姑娘,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布置的就像一个女人的闺房一样,帷帘还有床上的被褥,都是浅粉色的,一旁还点着熏香。 那姑娘把莫道扶到了床上,有些生涩的帮莫道脱下了衣服,莫道本来还有一些意识,可是闻了那熏香之后,他就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 初入灵空 10.身陷命案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早上,莫道睁开了有些发胀的眼睛,他感觉头还有些疼,我是谁?我在哪?莫道突然冒出了这样的疑问,因为他发现四周都是淡粉色的气息,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女孩。 女孩背对着他,看样子还在熟睡,他突然感觉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的女孩睡在一起,想了想,他还是打算等女孩醒了,问一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莫道等了半天,女孩都没有醒过来,他不禁眉头微蹙,伸出手晃了女孩一下,结果女孩的头直接就滚落了下来,把他吓得直接就跳了起来。 这一下莫道更是搞不清楚状况了,他只记得昨天钥匙找不到了,然后来这边找钥匙,别的就再也记不清楚了,想了想莫道打算检查一下女孩,看看女孩到底是怎么死的。 女孩表面上看是因为头被人割下来而死的,但是莫道并没有发现女孩有任何挣扎的动作,而且如果有人在他的身边杀了人,为什么要留下他? 这一切都让莫道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能是凶手看他帅,所以放过了他吧,突然一个念头从莫道的脑海里闪出,该不会是有人要陷害他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要陷害他呢,毕竟既然这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个姑娘,自然也能杀了自己。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莫道眉头一皱,这个时候出去恐怕就什么都解释不清了,他直接打开了窗户,从窗户直接跳了出去,现在不能被人直接抓到,要不然他根本解释不清楚。 毕竟这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女孩死了莫道还活着,怎么看莫道都是凶手,所以他只能先跑路,然后再想办法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要陷害自己。 现在和自己有冲突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三味学堂的韩湘子和冯仁寿,还有白莲教和蛇族,以及昨晚遇到的两个拦路的劫匪,那么陷害他的应该就是这里面中的一个。 莫道第一个把韩湘子排除了,因为以韩湘子的身份和实力,不会去做陷害莫道这么低级的事情,至于冯仁寿,莫道就有些吃不准了。 白莲教应该不会这么快有所动作,去陷害莫道,至于蛇族就更不可能了,毕竟时间太短,而且那蛇族公主走的时候还受了重伤,应该不会来得及陷害他。 而且想要用这种方法陷害自己,那肯定得把各种情况都考虑一遍,要不然莫道如果不住在怡红院,那这个计划就不会成功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想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首先是自己的钱袋被偷了,然后是被人拉进了怡红院,再然后马南突然进来了,等等,马南?莫道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马南看见自己在里面,所以布置的一切? 因为除了马南,好像没有别人知道在里面,想到这里,莫道就打算先去马南那里看看,至少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一点信息。 刚准备过去,莫道一摸身上,发现那块半月令牌不见了,可能是落在了怡红院里面,看样子只能再跑一趟怡红院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莫道没有直接进去,他在之前跳下来的窗户下,又直接跳了上去,屋子里此刻已经站满了人,看见莫道跳了进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时候昨天那个妖艳女人突然喊了起来。 “他就是凶手,快抓住他!”妖艳女人尖声喊道,可是并没有人去抓莫道,毕竟这种割头的行凶方式,让这些路人都不敢去冒险,在他们的眼里,杀人凶手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莫道见没人过来,连忙朝着床上走了过去,妖艳女人虽然嘴上说着抓凶手,但是自己却并不敢上前,莫道在床上摸了一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令牌。 “都让一让!”突然从门外传出来一个声音,几个拿着佩剑的剑修走了进来,看衣服穿着,应该是玉虚宫底下的弟子,估计是这怡红院里的人找来的。 “快抓住他,他就是杀人凶手!”妖艳女人一把拉住了一个剑修的衣袖,然后指着莫道焦急的说道,莫道皱了皱眉,看来这下可不好办了。 “给我抓住他!”那几个剑修说着就朝着莫道冲了过来,莫道暗叫一声不好,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那几个剑修见状也从窗户跳了出来,对着莫道紧追不舍。 这几个剑修的实力都在先天境界,直接御剑而飞,朝着莫道飞了过来,莫道不禁有些头疼,如果是冯仁寿那种后天大圆满的,他还能对付一下,可是这几个剑修看样子比冯仁寿可强太多了。 要知道后天大圆满和先天高手,可绝不是差一个等级那么简单,有多少修士卡在后天大圆满,直到死都没有突破,只有那些天资聪慧,或是靠着天材地宝喂出来的修士,才能突破境界到达先天。 莫道虽然能一拳打碎冯仁寿的本命飞剑,可是对于先天高手的飞剑,他可不敢随便去试探了,所以对于身后这几个剑修,莫道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逃命。 “南宫师兄,这小贼跑的倒是挺快,看样子是往法华寺的方向跑去。”一个尖嘴猴腮的剑修说道,“那我们就加快速度,赶在法华寺之前,把他给抓起来。”被叫做南宫师兄的白衣青年说道。 莫道哪里知道这身后之事,他把灵气灌注到双腿之上,来试试能不能让自己的速度再快一点,只是这灵气的效果太好了,让他都快激动到哭了。 灵气一灌注到腿上,莫道就感觉两条腿说不出的轻快,整个人仿佛和地面有着一层距离,整个人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一倍,一下子就把后面的几个剑修落在了后面。 “这小子怎么突然加速了?”南宫师兄一脸阴沉的说道,要知道他的飞剑已经很快了,可是这年轻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加速,让他有些恼火。 “不知道,第一次见有人能靠双腿跑过飞剑的。”旁边一个青衣剑修说道,他们之所以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全靠以气御剑,可是前面的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靠双腿硬跑啊。 “你们慢慢追,我先走一步。”南宫师兄说着又在飞剑上加了一些真气,飞剑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直接朝着莫道追了上去。 莫道虽然现在跑的很快,可是如果想保持这个速度,那么就要不断的往腿上灌注灵气的,这灵气的消耗速度极快,让莫道不得不担心了起来。 毕竟他不过是个刚入门的灵士,元灵中的灵气根本就少的可怜,这么高强度的消耗,他根本就维持不了多久,而身后的一个剑修却突然追到了他的身后。 “别跑了,你是逃不掉的!”一个声音从莫道的头上传了下来,莫道没有理会他,任然继续朝着前面跑去,那南宫师兄看见莫道没有停下来,不由得有些恼怒。 他虽然是先天高手,可是并不能一心两用,所以并不能边驾驭飞剑,边对着莫道攻击,可是他现在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了,并不能下去把莫道拦住。 莫道虽然没有停下来,可是速度却越来越慢了,毕竟他只是靠着灵气的加持,才有了现在的速度,而体内的灵气逐渐消耗殆尽,他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那南宫师兄见莫道的速度慢了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在这么追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耗光了真气,虽然他是先天,可也没到真气浑厚的地步。 莫道看见头上的剑修突然落了下来,不由得眉头一皱,看来这次自己要凶多吉少了,只能看看能不能趁这个剑修的同伴还没过来,先把他击杀了。 前面似乎是一个寺庙,莫道想都没想就朝着寺门口跑了过去,而此时的南宫师兄已经落在了莫道的面前,他冷冷的看着莫道,同时御使飞剑,准备将莫道斩在寺前。 “大风起兮云飞扬!”南宫师兄轻吟了一句剑诀,那飞剑在空中一转,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就朝着莫道劈了下来,这飞剑的气势一下子暴涨了起来,周围的空气的被这一剑带动了。 “斩!”南宫师兄爆喝了一声,那飞剑如同大山一般,朝着莫道压了过来,莫道感觉周围的空间都似乎扭曲了起来,让他忍不住想要逃跑。 可是莫道现在不能逃跑,这飞剑笼罩的范围太大了,如果没有灵气加持,他根本就跑不掉的,而且如果现在就逃跑,那他就没办法击杀这个剑修了。 等一会其他的剑修过来,莫道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想到这里,莫道突然把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同时右手猛地握紧,准备硬抗这一剑。 南宫师兄看见莫道没有丝毫要躲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得意,在心中想到:这个乡巴佬恐怕是被我的剑意吓到了吧,居然连逃跑都忘了。 初入灵空 11.击杀先天 http://.biquxs.info/ 莫道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剑修会这么臭屁,还以为别人会被他的剑吓倒,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能够一击致命。 可是现在容不得莫道多想,毕竟那飞剑劈下来也不过是顷刻之间,莫道只能短暂的准备了一下,然后就脚下一点,整个人朝着那个剑修冲了过去。 这一次,莫道把最后一点灵气都灌注到了双腿之上,然后整个人的速度也变得极快,他想要一击把这个剑修给打死,所以这一拳蕴含了他十成的功力。 莫道全是的肌肉都已经紧绷了起来,为的就是能够抗住那南宫师兄的一剑,先天高手的一剑绝对是无比恐怖,他不知道自己硬抗这一剑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会被这如大山一样的剑意直接劈成两半吧,莫道在心里暗暗想着,这毕竟是先天高手的一击,他怎么能够不放在心上呢。 可是现在,他想再多也没有用,毕竟他已经冲出来了,只能希望师傅教他的莫家拳,能够把这个剑修给一击毙命吧。 要是不能一击毙命,给这个剑修喘息的空间,自己再挨上这一剑,那莫道恐怕就只能等死了,所以这一击他必须全力以赴。 南宫师兄正御使着飞剑,洋洋得意呢,他觉得自己这一剑完全可以斩杀这个乡巴佬,毕竟他可是玉虚宫里的修炼天才,不过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先天等级了。 要知道好多中年人都没有突破后天大圆满,卡在后天大圆满不知道多少年,而南宫则是一下子就突破了,成为了玉虚宫里弟子中的一个传说。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他看不起的乡巴佬,刚才还一动不动呢,现在却像不要命一样,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这速度可和刚才逃跑有一拼了。 南宫师兄被吓了一跳,连忙催动大剑朝着莫道快速的劈了下来,由于的他着急把剑劈下,所以这一剑的威力就打了些折扣,不过他还是有信心,这一剑一定能把这个乡巴佬劈成两半。 只可惜莫道的动作过于迅速,那飞剑刚要砍到莫道的身上,莫道的拳头已经出现在南宫师兄的面前了,他只感觉一个馒头大小的东西砸到了脸上,然后就头里面一阵剧痛。 飞剑直接劈在了莫道的后背上,这一剑差一点就完全没入莫道的身体了,虽然他已经尽力的防护住自己了,可面对一个先天高手的飞剑,他一个练外家功夫的,还是不够看。 “嘭”的一声,像是西瓜炸裂一样,一股液体喷洒在莫道的脸上,与此同时,南宫师兄也突然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整个身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莫道虽然中了一剑,不过这一剑并没有伤到骨头,可能和南宫师兄着急落剑,所以飞剑的威力减弱有关吧,莫道看了一眼这个剑修还在出血的脖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而就在不远处的天上,其余的几个剑修也追上来了,莫道也不停留,忍着背上的剧痛,朝着前面寺庙的大门就奔了过去。 守寺庙的两个小和尚此时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刚才看见莫道两人打斗,就去通知方丈了,毕竟这种在佛门前发生的打斗,法门寺不能坐视不管。 那小和尚看着莫道背上带着一柄剑,不知道该不该放他进来,就在他犹豫的功夫,莫道直接就推开法门寺的大门,闯了进来,那几个剑修见莫道进了法门寺,并没有追进来。 “该死的家伙,让他躲进了法门寺!”一个剑修一脸怒意的说道,“还是先看看南宫师兄吧,他,他被那个小子把头打爆了!”另一个剑修一脸惊恐的说道。 毕竟能把一个先天高手的头打爆了,那这个人肯定不容小觑,更何况他们还看见莫道的背上中了一剑,能够抗下先天高手的一击,也已经很强悍了。 这几个剑修自己都不能抗住南宫师兄的一剑,“浩淼师兄,要不我们先把南宫师兄带回宫里吧,让南宫长老去找这小子麻烦吧。”一个剑修小声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走吧。”那浩淼师兄点了点头,然后让其他的剑修把南宫师兄的尸体背走了,就御使飞剑离开了法门寺。 莫道进了法门寺,就听到一阵诵经之声,不过他刚刚受了一剑,后背不停的往出流血,莫道把手放到了后面剑把上面,然后咬住了牙。 “啊!”莫道还是没有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忍着痛把剑从后背上拔了下来,顿时一股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莫道连忙调动灵气过去,想要治疗自己受到的伤。 只可惜这飞剑造成的伤口过于巨大,莫道想要靠自己治好,那就是痴人说梦,只能是先止住血,不让自己流血而死罢了,他踉踉跄跄的朝着寺院里面继续走了过去。 这时候一群和尚簇拥着一个老和尚走了出来,老和尚看见莫道这个样子,不由得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们快过去看看,这位施主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 几个佛门弟子连忙跑到了莫道身边,开始查看莫道的伤势,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见莫道后背深可见骨的伤口,他们差点没直接吐了出来。 毕竟这一剑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撕开的伤口却已经到了骨面,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此时的伤口里虽然都是血,但已经被莫道止住了一些。 “元慧,带小施主去禅房,我要替小施主疗伤。”老和尚对着旁边的一个和尚吩咐道,这老和尚正是法门寺的方丈,德高望重的天宏大师。 这天宏大师的修为已经到了先天大圆满,就连韩湘子都不能在他的手下过上三招,毕竟先天大圆满和先天后期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就连同样是先天大圆满的高手,实力也不相同。 旁边叫元慧的和尚连忙答应了一句,然后扶着莫道去了禅房,天宏方丈带着几个元字辈的弟子去了禅房,然后嘱咐一个弟子去取一些丹药过来。 天宏方丈仔细看了一下莫道的伤口,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种程度的伤单靠丹药,是不可能愈合的,他把手搭在莫道的背上,然后将真气渡到莫道的体内。 可是这真气一入体,天宏方丈就不由得咦了一声,然后连忙把手拿了下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施主,你的筋脉好生奇怪,我这真气一进去,就像泥牛入海一样。” “大师,我天生焚煞之脉,不能修炼。”莫道对着天宏方丈解释了一句,“原来如此,元觉,把九还丹给我。”天宏方丈对着刚刚取丹药的弟子说道。 那叫元觉的弟子连忙把装九还丹的药瓶递给了天宏方丈,天宏方丈倒出了一粒九还丹,递给了莫道:“这是老衲炼制的九还丹,小施主吃了对伤势有好处。” 莫道接过九还丹,对着天宏方丈道了声谢:“多谢大师!”这九还丹芳香扑鼻,不知道是用什么炼制而成,莫道将九还丹嚼碎,喉头一动咽了下去。 “施主,我现在要为你为你把这伤口清洁一下,可能会有些疼。”天宏方丈对着莫道提醒了一句,“大师,你放心弄,我不怕疼。”莫道强挤出来一丝笑意。 天宏方丈点了点头,手在莫道的伤口上一拂,那真气就从手上散出,在然后化作一团火焰,在莫道的伤口上撩了一下,“我靠!”莫道一下子叫了出来。 这火焰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莫道的伤口并没有被烧焦,天宏方丈收回真气,又从元觉那里那里一个药瓶,对着莫道的伤口上撒了上去。 随着药粉撒在了伤口之上,莫道的脸色也变的苍白了起来,堂堂法门寺里居然响起了杀猪一般的叫声,莫道把天宏方丈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都问候了一遍。 “这是生肌玉参散,对伤口愈合最有效果。”天宏方丈说着又把莫道的伤口合在了一起,然后又用手按住了伤口,同时催动真气为莫道疗伤。 “大师,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莫道犹豫了一下问道,“阿弥陀佛,既然不知道,那便不必问了。”天宏方丈缓缓的说道。 莫道听了天宏方丈这么说,就没有再多问什么,天宏方丈在用真气为自己疗伤,莫道也催动灵气让伤口快速愈合,所以莫道背后的伤口愈合的特别快。 莫道看不见,但是其余的弟子都能看见,那天宏方丈的头顶冒出了丝丝白气,他们都不由得感叹方丈宅心仁厚,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尽力施救。 又过了好一会,天宏方丈终于收了功,对着身边的弟子说道:“元慧,你带小施主去客房休息一下,顺便负责照顾小施主吧。”那叫元慧的和尚双手合十:“弟子领命!” 莫道感觉身后的伤口似乎长到了一起,不由得有些惊讶,毕竟他受的伤可是不轻啊,虽然自己从小被师傅用各种药草浸泡,又用各种方法淬体,所以身体的愈合速度特别快。 但是像这种飞剑造成的伤势,如果凭他自己的话,恐怕十天也好不了,也不知道是九还丹厉和生肌散害,还是天宏方丈的功力过于高深。 初入灵空 12.来者不善 http://.biquxs.info/ 莫道跟着元慧来到了法门寺的客房,元慧对着莫道说道:“施主请在此休息,有什么事喊元慧一声就可以。”“多谢元慧师傅!”莫道连忙对着元慧道了声谢。 莫道的伤口虽然恢复的很快,但是他还是不敢平躺在床上,只能坐在床上继续用灵气促进伤口愈合,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路逃跑一直用灵气的原因,他感觉元灵里面好像有了什么变化。 如果说原本的元灵是一口井,那么现在的元灵就如同一条小溪,而且元灵产生灵气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元灵变化所带来的好处还远不止这些。 莫道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也比以前明亮了,看东西也格外的清楚,就连门上细小的花纹,他现在也能看的一清二楚,这让他不禁有些惊讶。 而且莫道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也有了些变化,比如肌肉似乎要比之前隆起了一点,虽然看着不明显,但是那种力量感的增加,莫道是能够感觉到的。 莫道试着在空中打出一拳,似乎速度也比之前要快了不少,他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能在拳头上附加灵气,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像那些拳修一样了? 所谓拳修也是修炼者的一种,只不过和剑修不同,他们的真气都用在拳头上面,而且因为真气属性的不同,他们也并不能像剑修一样御剑而行。 想到这里,莫道就在拳头上附加了一些灵气,不过他没敢加太多,他怕如果威力太大,会把这客房毁了的,到时候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再把人家房子拆了,也说不过去。 又是一拳打出,拳风带着灵气呼啸而出,砰的一声,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坑,顿时碎石横飞,灰尘四散,莫道没想到这灵气效果会这么好,隔空一拳都能有这种效果。 现在问题来了,一会那些和尚过来,自己该怎么解释?莫道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疼不已,果然没过多久,那叫元慧的小和尚就走了进来。 元慧一推开门,当时就惊叫了一声,然后对着莫道问:“施主,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那些追杀你的人又来了?”元慧说着就要去叫人,莫道连忙叫住了他。 “元慧师傅等一下,你先别慌,这是个误会,过来我跟你解释一下。”莫道对着元慧招了招手,元慧走了过来:“施主请讲。” “我就是刚刚有所突破,然后不小心把地弄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吧,你看看需要多少钱,我赔给你。”莫道红着脸说道,毕竟这件事是他不对。 元慧则是微微一笑:“施主不必放在心上,无心之举,想必佛祖不会责怪的,我带施主换一间房吧。”莫道听了元慧的话,更不好意思了。 “不必了,这间房就挺好的,既然这地是我打坏的,那自然应该由我赔偿。”莫道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些钱,递给了元慧和尚,元慧连忙推辞了几句。 “元慧师傅就收下吧,不行的话,就当我给的香火钱吧。”莫道对着元慧劝说道,“那既然是施主给的香火钱,我就代法门寺收下了。”元慧双手一合说道。 莫道连忙还了一个礼,元慧叫人过来把地上的碎砖扫了,又嘱咐莫道好好休息,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莫道叹了口气,侧身躺下准备睡上一会。 法门寺门口,一个黑衣人看了一眼门口的小和尚,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细小洁白的牙齿,他的手上还戴着手套,看不见一点肤色。 黑衣人右手握着一枝一尺五六寸长的怪笔,笔管有小酒杯粗细,笔约有两寸长短,笔竿似铜非铜,似金非金,黄光闪闪耀眼夺目。 左手则是拿着一块洁白如雪的玉拍,有一寸多厚,向外有蜂房一样的洞孔,拍柄长五六寸,拍身有一尺见方宽。 那两个小和尚见来者不善,连忙问道:“阁下来我法门寺所为何事?”这黑衣人并不答话,手中玉拍一拍,劲道威猛无比,两个小和尚被这一拍直接扫飞了出去。 黑衣人没有去管这两个小和尚的死活,而是直接推开了法门寺的大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寺里的守院僧人看见大门被人打开,又走进了一个黑衣人,都连忙警戒了起来。 很快就有和尚把黑衣人闯寺的事,告诉了在禅房恢复功力的天宏方丈,“去找天信师叔,我刚才几乎耗尽了真气,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天宏方丈闭着眼睛说道。 那小和尚领命下去,就去找天信老和尚了,天信大师听说黑衣人的事,连忙和其余几个天字辈的老和尚,朝着寺门口奔了过来。 等到天信大师来到院里之后,他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这寺里悟字辈的弟子都被黑衣人打倒在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元字辈的一些弟子还在与黑衣人缠斗。 天信大师对着黑衣人朗声斥道:“本寺与施主何怨何愁,至于对本寺弟子下此毒手?”那黑衣人听了却并不答话,逼退了几个小和尚之后,朝着天信大师冲了过来。 黑衣人左手玉拍一拍,朝着天信大师当面拍来,劲道之大让天信大师都不得不惊叹,不过天信大师早就已经蓄劲提防,见劲风袭到,双掌猛地向黑衣人一推。 天信大师这一掌可是用出了五成的内力,两股力道在空中对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地上的尘土都被两人的一击震的飘扬了起来。 高手对决不过是刹那之间,天信大师被挡回的掌力,震的双臂发麻,身子也不由得晃荡了两下,但见黑衣人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被天信大师的掌力撼动。 天信大师不由得心里一惊,暗道了一句:好雄浑的掌力!他略微一愣神,然后抬起了右手,想要给黑衣人全力一击,一旁的天泰大师却是冲了出来。 天泰大师大师是天信大师大师的师弟,但武功造诣并不低于天信大师,“师兄请退后,待我与这恶贼对上几招!” “师弟切莫轻敌,小心为上!”天信大师嘱咐了一句,然后跳出了战圈,他虽然怀疑黑衣人是和刚才追杀莫道的是一伙的,可是又感觉不对。 如果这个黑衣人是为了莫道而来,又为何一言不发,把他法门寺的弟子都给屠杀了,法门寺虽然不让玉虚宫势力强大,但是能在新京八大派里有了名的,自然也不是软柿子。 就算是天刀阁想要动他法门寺,也不会只派一人过来,这法门寺可是有僧隐了空做后盾的,了空的实力据说早已经到了金丹大圆满。 了空是数百年来,法门寺第一位杰出人才,本寺七十二种武功绝学,不但完全通晓,面且都练到了相当火候,他一生喜欢游山玩水,却不肯接掌上两代的掌门。 他虽说是佛门子弟,却不肯接受法门寺的供养,独自隐居起来,在他当年行走江湖之时,曾经结识了七位志同道合且性情相投的武林高人,成为了生死之交。 那七位武林前辈高人,据说都身怀绝世武功,但各自隐居,很少过问江湖上的是非,所以以武林中人恭称他们为八隐,八隐分士、农、工、商、渔、樵、僧、道,各以他们过去的出身及装束为名号。 了空一般不会过问世俗之事,不过如果法门寺被灭门,那他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就连玉虚宫也不敢轻易找法门寺的麻烦。 就在天信大师思索的功夫,那天泰大师已经对着黑衣人连拍了两掌,掌风带着两道雄浑无比的劲力,朝着黑衣人倾斜而出,似乎想要一击制敌。 那黑衣人并没有在意天泰大师的攻击,他将左手的玉拍一晃,这玉拍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白光,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把天泰大师大师击出的两道猛烈掌风,朝着两边引开。 那两道掌风虽然猛烈无比,但是被黑衣人引开之后,就朝着两边散去,逐渐消失在空中,站在两边的一些和尚,却被黑衣人引开的掌力,震的连连后退,如同浪潮一般退出了几丈远。 天泰大师不知道黑衣人刚才使的是什么怪招,居然毫不费力,就引开了自己雄浑无比的掌力,他不免心中一惊,不过心里却是有了计较。 接下来天泰大师略一定神,对着黑衣人猛喝一声:“恶贼,再试试老衲这招万法归宗看看!”说罢他双掌一挫,连续击出数掌,掌风之中夹杂一些诡异的气息。 这一招“万法归宗”的掌法,是专门对付四两拨千斤的奇异功法,天泰大师掌力如同利箭一样不停的击出,向黑衣人连连射去。 原来是他在这短促的时间内,已猜出黑衣人刚才那记怪招是什么了,黑衣人一听“万法归宗”的掌力,不由心头一震,猛然朝后退了几步。 天泰大师见黑衣人被逼退了几步,就想要趁胜追击,不料黑衣人居然也知道这掌法厉害,不敢硬接,他身子轻轻地一晃,跳出掌风的范围。 随后黑衣人右手一动就势挥动怪笔,那血色的毒液,一下子就从笔管内喷射了出去,就像飞雨一般,向站在右边众僧的光头上洒去。 这些僧人都聚精会神看着两人打斗,却没有想到黑衣人会突然转移目标,向着这些旁观者发难,他们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就被这毒液洒在身上,霎时之间响起了一片惨叫之声。 天信大师转眼一望,直气得脸色苍白,那站立右边的弟子,已经有二十多个被血色毒水溅伤,倒地呼号,他暗念一声佛号,急忙传下法谕:“众弟子赶快退至四周,不要为敌人毒液所伤。” 初入灵空 13.万命难填! http://.biquxs.info/ 一旁的天道大师见天泰大师一个人难以把黑衣人制服,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了,他一下子跳入战圈,猛喝了一声,朝着黑衣人侧面横劈了一掌。 黑衣人余光看见了天道大师过来,连忙身形一转,避开了侧面的一掌,随后右手将笔往后一带,把天泰大师击出那的股奇猛掌力,引向了天道大师的身上。 天道大师猛然一惊,想要避让却已经来不及,他赶忙使出回转掌法,把撞到的掌力,汇和自己击出的力道,劈向了黑衣人。 那黑衣人弄巧成拙,知道自己难挡两股汇合的奇猛掌力,情急之下,猛一提气,身子拔起一丈多高,这才勉强避过掌风,这情形危险之极,。 这一下黑衣人不由得一怒,身在空中对着天泰大师左手一劈,他一按拍的机关,只听呼的一声,一阵猛烈的怪火,如闪电般疾向天泰大师身上射到。 天泰大师没想到黑衣人会如此的狡猾恶毒,这烈火来的过于迅猛,想要躲避却是来不及了,他只得拼耗精力,连忙运转迦陵神功,用真气护住皮肉,不至于被火灼伤。 可是就算他反应的快,但他身上的僧袍还是被黑衣人的烈焰点燃了,天泰大师凭借迦陵神功护体,不顾身上的火势,又朝着黑衣人拍出一掌。 黑衣人见老和尚还想舍命相拼,不由得心中暗自惊讶,他连忙闪身躲避,避开了老和尚的一掌,随后又猛烈的拍出一招“芭蕉扇火”,朝着天泰大师的头上拍来。 天泰老和尚身上的僧袍本来着火未灭,再经黑衣人拍风一扇,燃烧的更猛烈了起来,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火人,幸好天泰大师有迦陵神功护身,要不然,他不被烧成一块焦炭才怪! 黑衣人见老和尚身在熊熊烈火中,仍然一味猛扑狂击,好像没被烧伤一样,就知道他有神功护身,当然不怕烈火,自然也不怕血色毒水了。 黑衣人再度避过天泰老和尚的凌厉猛攻后,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他暗暗想道:我就不相信你们这里的秃头,个个有神功护体。 于是黑衣人倏然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按动追魂拍上的机钮发动烈火,向左右两边站立的僧人喷了过去。 天道、天泰两个老和尚,齐声大喝,联手抢攻了上来,黑衣人右手笔头在腰间一插,只闻“卡嚓”一声,笔头套上了笔帽。 黑衣人猛然间打出一招“乱点鸳鸯”,朝着天泰大师的身上打去,这速度快如闪电,逼得天泰大师只好缓下攻势,为了自保朝着后面连连退去。 黑衣人怪笔点出的同时,左手食指一按追魂拍弹簧,只听“噗”的一声,喷出一股烈火,他就势一扇玉拍,对着喷出的火势拍去。 那喷出的烈火,来的本来就快,再经过拍风一催势头更加猛烈,电光石火一般向着天道大师喷去。 天道大师大吃一惊,连忙收掌闪避,但还是了一步,僧袍已经被到身上的火焰给点燃了, 好在他也有神功护体,不怕这火焰烧身。 他略微一惊之后,又暴喝一声,扑了上去,和天泰联手对黑衣人展开快速抢攻,希望一举击倒黑衣人。 天泰大师运聚数十年的禅指神功,使出一招“魁星点斗”,一股疾厉无伦的指风,直点黑衣人的太阳穴戳了过去。 黑衣人微微一侧身,闪让过去,手上金笔一抬,反向天泰老和尚的手腕上点了过去,天泰老和尚一收手,立即又朝着黑衣人点出数指,招招指向黑衣人的周身要害。 天道大师也尽展平生所学,暗运功力,配合天泰大师对着黑衣人连连进攻,两人联手之后,掌力指风,威力更是惊人! 黑衣人的身法又好像猿猴化身,快速绝伦,在纵跃闪让之间,仍能从容挥动笔拍进行反击。 天信大师站在一旁,睁着一双眼睛,注视两位师弟和黑衣人拼命搏斗,这黑衣人递笔出拍,招式奥妙之极,尤其是轻功更是出神人化。 他不由得暗自称奇,心里想到:这黑衣人出手的招式,倒是无比的奇怪,也很难看出来他是何门何派的。 黑衣人此刻所施展的步法,迷离幻化,引得两个高僧团团乱转,哪怕天泰方丈见多识广,仍然看不出敌人施展的,到底是什么轻功绝学。 只见寺院中,两个身秃硕大的老和尚,满身带着火焰和一个娇小的人影,扑来晃去,渐渐打到寺院的边缘。 突然,黑衣人如同幽魂一般,跳出两个老和尚掌劲指风的范围,再一动身,居然扑向了站在广场另一边的群僧方向,左手食指一按玉拍柄上的弹簧,噗!噗!噗!三声,玉拍喷出了三阵烈火。 那些站在另一边的群僧,此时正目睹场中的生死博斗,惊心动魄之时,怎么会料到黑衣人包藏祸心,突然使出声东击西的诡计。 直到那大火烧到了身上,这些弟子才反应过来,可是已来不及躲避了,只听得一阵惊叫,接着响起一片哀号,满身着火的寺僧纷纷倒地乱滚。 这一阵凄惨哀号之声,震醒了正在熟睡的莫道,莫道连忙从客房跑了出来,朝着外边跑去,当他看见黑衣人这惨绝人寰的杀人手法,不禁愣在了原地。 这时那天信大师突然出手了,只见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如同一只雄鹰,朝着黑衣人扑了过去,黑衣人见天信大师攻了过来,连忙手上玉拍一抖,一道火焰朝着天信大师喷射出来。 天信大师双掌连连拍出,把这火焰直接拍散了,黑衣人没想到这老和尚功力如此浑厚,连忙将身子一闪,躲过了天信大师的一掌,然后手中的怪笔直取天信大师的面门。 这天信大师怎么会被黑衣人轻易的打到,他连忙朝着旁边躲闪了过去,黑衣人这一击就落空了,“阿弥陀佛,施主为何要和我法门寺过不去?”天信大师稳住了身形问道。 黑衣人也停止了攻击,那天泰大师和天道大师也都站在一边,和天信大师一起围住了黑衣人,黑衣人没有回答,突然将左手的怪拍平放胸前,右手缓缓地拿起怪笔,天信大师以及周围三个天字辈的老和尚,以为黑衣人又是闷声不响的要动手,顿时一阵紧张。 黑衣人右手怪笔在拍上一阵疾书,他写完之后,把反面高高举起,拍面上的字对着天信大师,天信大师身为有数十年修为的高僧,目力何等之强。 天信大师略微一看,就已经看清那拍面现出数行红色的血字:“武林中人为害江湖,已非一日,法门寺自称名门正派,不能领导武林,伸张正义,反而外善内诈姑息养奸,可恨之至,所以我要拿你们这群秃头开刀。” 天信大师看过怪拍上所书的红字后,脸上怒容渐浓,沉声问道:“施主所谓敝寺干预江湖之事,不知是根据何事所说,可否详示。” 黑衣人又将怪拍平放胸前,再次疾书,随后举起玉拍:“胖罗汉罗五州,是否属于贵寺弟子。” 天信大师一见拍上“胖罗汉罗五州”六字,不由得吃了一惊,意识到对方向法门寺寻仇,并非无的放矢。 因为骆明远确是法门寺门下弟子,但他屡犯门规,早已被逐出门墙,一定是在江湖上做出滔天罪恶,于是脸上怒意一收,突然一脸歉意,合十说道:“不错,罗五州是敝寺的叛徒,但不知他和施主结下了什么冤仇?” 黑衣人的眼睛突然射出两道凌厉带煞的目光,望着天信大师的脸上,虽看不出他此刻面部表情,但也猜测他痛恨的程度。 如同利刃的目光在天信大师脸上划过之后,再在怪拍中写道:“切身之恨,残肤之仇,杀尽法门寺,也难偿还我本来面目。” 天信大师看了暗一哆嗦,紧蹙着白眉,长长的叹息一声:“见施主书示,确遭不幸,老衲也深为同情,但冤有头,债有主,本门叛徒罗五州,早经上一代已被遂出门墙,与敝寺再无牵连,尚请施主三思,万勿多造杀孽!” 黑衣人突然又写道:“养不教,谁之过呢?”天信大师答道:“父之过啊。”黑衣人那块玉拍,不知道是什么玉做的,表面除了几个蜂孔外,一片纯白光滑。 而玉拍上写过字的一面,只要随手一幌,不用擦拭,又洁自如玉,不留痕迹,只见黑衣人翻过拍子又写道:“教不严,又是谁的过呢?” 天信大师看了,暗说:糟了,兜了一个圈子,还是脱不了干系,只好硬着头皮,再行强辨道:“养子不孝,做父母的也无奈何?何况是逐出门墙的上一代叛徒。” 黑衣人又疾书道:“法门寺是否订有门规戒条,对犯寺规的弟子,如何处置。”天信大师见他这一问,突然想起门规戒条之第十条:犯上列不端行为之一者,轻则废除武功逐出门墙,重则处死,以维门规。 以罗五州的罪行,应该在格杀之列,最低也要废除武功,只是昔日祖师一时怜悯,没有下杀手,所以留下今日之祸。 天信大师勉强辩道:“我佛慈悲为本,得饶人且饶人,不料叛徒不知悔改,施主意欲如何对付敝寺?”黑衣人再次疾书道:“仇深似海,万命难填!” 天信大师被逼得无可奈何,知道难逃一劫,反而心神镇定,冷冷地答道:“敞寺数千弟子,就凭施主一人的力量,能够随心如意吗?” 黑衣人又书道:“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一对。”天信大师脸色一寒,沉声答道:“阿弥陀佛,施主不知有什么惊人的绝技,敢说这等狂言。” 一书一答,到此可说不动武,已无法解决,寺院里的群僧个个握紧了兵器,情势紧张万分,一场武林杀劫,眼见就要展开。 初入灵空 14.一击毙命 http://.biquxs.info/ 在这生死关头,法门寺一下子就笼罩在一片恐怖的阴影之中,黑衣人的脚步微微移动,双手上的一对古怪兵刃,缓缓的站起,仿佛死神张开了双臂,在在向群僧召唤,吓得群僧一齐向后退了两步。 天信大师见黑衣人气势凌人,对着他猛喝了一声:“施主,既然你如此自负,那老衲自不量力,愿以本寺历代所传武功,分别向施主领教。” 黑衣人咧嘴一笑,傲然写道:“你们这和尚庙,有多少绝技和武功奇特的高手,都集中起来,单打独斗,或群打群殴,悉听尊便。” 天信大师冷笑一声道:“敝寺在江湖之中,还有一席之地位,对付你一个人,还用不着集合本寺的高手,只要你胜得过老衲等师兄弟,其他所有的弟子,任凭施主发落就是。” 黑衣人点点头写道:“秃头你先接我一招?”天信大师正欲向前和黑衣人对招,天泰老和尚却一跃向前,开口说道,“师兄,师弟愿先接他几招试试。” 天信大师稳定身形,对着天泰大师点了点头道:“好!”黑衣人疾书道:“何须几招,只要能接得住我半招‘意形掌’,我立即就用金笔穿胸自尽。” 天泰老和尚在法门寺中,武林造诣其深,尤其迦陵神功已练到十成火候,不畏刀剑,不怕水火,所以对黑衣人的什么意形掌,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见黑衣人拍上所书语气狂妄至极,对他如此轻视,不由得气得脸色铁青,对着黑衣人大声喝道:“不知施主写的话,算不算数?” 黑衣人点点头,写道:“我写过的话,千金一诺,岂能不算。”天泰大便师立刻气运丹田,将真气运行一遍,运起神功护身,全身坚如钢铁,稳稳站住,目示对方道:“就请施主发招吧。” 黑衣人点点头,把右手金笔交回左手,掌心微侧,向前轻轻推出,看来好似没有一点劲力,但掌心由侧而正之后,突然一股力道绵绵不绝地涌出。 天泰大师突然感觉身外涌来一股特殊的劲力,竟然穿过护身真气透体而入,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挥出右手,想要一挡,不想一碰到那暗劲,右臂如同中了巨石一击似的,顿时感觉麻木不已,动弹不得。 黑衣人收回掌力,随即执笔写道:“老秃头,现在总该相信了吧,实话告诉你,如果不立刻把右臂砍断,不出一柱香以后,就要全身麻木,血管硬化而死。” 天信大师见师弟长眉紧皱,脸色骤变,便知他伤的不轻,见了黑衣人所写的警告,叹息一声,道:“师弟,伤的严重吗?如果真感觉不能运功抵御伤势恶化,那么就――” 他怎么能忍心叫师弟自行断臂呢,因而语音哽塞,再也说不下去,天泰大师逐渐感觉麻木伸展到肩膀,而且脉管里的血液,已经开始硬化。 天泰大师知道黑衣人不是故意恐吓,于是牙齿一咬,立即散去护身神功,从站在身侧的弟子手中夺过一柄戒刀,毅然手起刀落,活生生砍去一条右臂。 黑衣人又在怪拍上写道:“谁再出来接招,赶快出来吧。”那天泰大师的功力,已与天信大师在伯仲之间,竟挡不住黑衣人一招。 不过是黑衣人一击,天泰大师就已经断了一条右臂,那其他的师兄弟,恐怕更无把握接得一下,急切之间,天信大师也拿不定主意传谕给谁去接招,不觉的有些难做。 黑衣人似是等得不耐烦了,一圆双眼,射出两道慑人寒芒,猛然一举左手怪拍,卡嚓一响,怪拍里射出一股烈火,直向着一间禅房大门上一块横匾射去。 那横匾本就干燥,经这烈火一喷,哗哒一声就燃烧了起来,再经黑衣人连续几拍,一座禅房整个陷入烈火之中。 站在一旁的僧侣,见禅房着火,纷纷转身抢救,但水源很远,任你人多手众,急切之间,也无法把火势扑灭掉。 天信大师沉叹一声,道:“老衲等受本门叛徒之累,罗五州是上一代的叛徒,本寺不敢逃避失教责任,然而佛门寺院与施主何仇,放火焚毁,难道不怕罪过吗?” 黑衣人闻言低下头来,突然振笔写道:“人怕伤心,树怕剥皮,不是武林中人陷害我,叫我杀一只鸡,我也觉得手软,要想扑灭火势,只有用土。” 天信大师见示之后,连忙传下法渝,命众弟子撬土掩救,群僧听到天信大师的法谕后,纷纷使用铲子铲土抢救火势。 法门寺的僧侣,都有着惊人的功力,几丈高的楼顶,也能抛得上去,人多手众,片刻就扑灭了燎原的火势,天信大师叹息了一声,缓缓的说道:“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黑衣人抬头望了一望天色,又疾书道:“老和尚,还有什么厉害的武功,尽管施展出来,我如果破不了,就饶了你们所有人。” 天信大师略微想了一想,然后对着黑衣人说道:“金钟罩、铁布衫这两种绝学,施主恐怕难以破得,就让我师弟用这两门绝技,领教阁下的高招。” 黑衣人突然咧嘴一笑,不屑的写道:“我的‘意形掌’能破任何护身神功,破这两种武功,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但在试招接掌之前,希望先准备一只雄鸡。” 天信大师不知道他要雄鸡何用,但是还是传谕弟子把寺内畜养的一只公鸡捉来,黑衣人见一个小和尚,匆匆捉来一只公鸡,便急速写道:“这次哪个出来试掌?” 这一次一旁的天保老和尚,自告奋勇挺身而出,向前合掌一礼,道:“老衲自不量力,愿以金钟罩一试施主神掌。” 黑衣人出手倒是光明磊落,他待天保老和尚运功护身之后,右手笔往腰间一插,就势往外一推,并未见他蓄势运功,击出来的力道,却是劲猛无比。 劲风袭至,只听嘭的一声,天保老和尚当场震退六七步,身形摇摇欲倒,天信大师赶忙跃身过去,伸手扶住,一见师弟的脸色铁青。 天信大师喧了一声佛号问道:“师弟,赶快试试,是否还能运功,让我来助你行气治疗。”那天保大师连忙想要运功。 黑衣人提笔书道:“就算借你的功力,暂时阻止血液逆流,但也难活上半个时辰,除非立刻割破喉皮,把上升的逆血放出,再将雄鸡皮活活剥下敷上,才能保命。” 天信大师看师弟突然两眼发直,知道生死在于一瞬间,就立即把师弟放倒在地,夺过一柄戒刀,轻轻地在天保师弟的喉颈上割了一刀。 只见流出来的血,已经成了紫黑色,待流出鲜血时,他夺过公鸡,指甲一划鸡颈,活生生把鸡皮剥了下来,贴在天保老和尚颈子上的刀口上。 说来奇怪,鸡皮贴上刀口之后,不但流血一下子止住了,他那对发直的眼睛,也渐渐开始转动,天信大师见师弟性命能保住,连忙吩咐弟子扶天保老和尚入寺养息。 站在一侧的天文老和尚,对着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哼!旁门左道之技,何足为惧。”黑衣人咧嘴一笑,写道:“你何妨也来试试。” 天文老和尚虽已年届七十,但是性情躁急,生平不信邪,练得一身铁布衫功夫,已至炉火纯青地步,当即冷笑一声道:“老衲倒要接施主几招试试。” 黑衣人的瞳孔里,射出两道轻鄙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又写到:“何需几招,只要老秃头经得起我一指,我就饶了整个法门寺。” 天文老和尚怒喝一声,道:“好啊,施主若一指破了老衲的铁布衫神功,老僧也当场挖心溅血。”话声一落,他就立即立施展铁布衫神功护体。 只见黑衣人微微伸出食指,距离天文老和尚约五尺之远,隔空遥遥一指,随即收回,然后悠闲地退后一步,只听嗤的一声,像有一支弹箭疾射而出。 天文老和尚那庞大的身躯,一下子就如巨树倒下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他虽然不会重伤而死,但为覆行诺言,趁着功力还没有完全消散,五指猛然插入自己的胸腕,竟把自己的心,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这一幕壮烈而惨绝的情景,看得寺院里所有法门寺的弟子,心里一阵悲痛,纷纷合掌,高喧佛号,阿弥陀佛之声,霎时响彻云霄。 莫道也感老和尚的守诺精神,不由得发出惋惜的叹息,天信大师眉头一皱,神色黯然,望着挖心而亡的师弟,叹息道:“天文师弟,皈依我佛数十年,急躁之性,仍然不改,却落得如此惨死之状。” 那黑衣人发出一声哑嘶,又书道:“秃头,死限快到,谁还有什么绝艺,赶快使出来,不然,就不要怪我动手屠杀了。” 天信大师忍着悲痛走了上来,对着黑衣人缓缓说道:“老衲亲自来会会你!”说罢,天信大师略一运气,身上肌肉都一点一点鼓了起来。 “来吧!”天信大师怒喝了一声,黑衣人收起金笔,右手猛然伸出,一击打在天信大师的肩膀上,然后又把收缩了回去,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只见天信大师中了这一击,并没有倒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抗住了黑衣人这一击的时候,天信大师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听他叹息了一声,突然倒了下去。 初入灵空 15.削发为僧! http://.biquxs.info/ 天信大师忍着悲痛走了上来,对着黑衣人缓缓说道:“老衲亲自来会会你!”说罢,天信大师略一运气,身上肌肉都一点一点鼓了起来。 “来吧!”天信大师怒喝了一声,黑衣人收起金笔,右手猛然伸出,一击打在天信大师的肩膀上,然后又把收缩了回去,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只见天信大师中了这一击,并没有倒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抗住了黑衣人这一击的时候,天信大师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听他叹息了一声,突然倒了下去。 眼见天信大师倒下,生死未卜,周围所有法门寺的僧人脸色的难看了起来,如今除非天宏方丈亲自应战,方能有一线生机,可是天宏方丈现在还禅房里恢复真气,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黑衣人冷冷的看向其余几个天字辈的和尚,然后又在玉拍上写到:“现在还有谁来试试我的招式吗?”这一次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毕竟连天信大师都扛不住黑衣人的一击,那其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个时候莫道突然走了上来,对着黑衣人说道:“小子不才,愿来试一下阁下的手段!” 这天宏方丈救了自己,其余法门寺的和尚也都为自己忙前忙后,现在法门寺有难,莫道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那黑衣人见一个少年站了出来,不由得有些惊讶。 他拿起金笔在玉拍上写到:“我今日来,只杀法门寺的秃头,无关人士一概避让。”莫道见这字后,当即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刀,对着黑衣人说道:“那我今日就入法门寺为僧!” 话音刚落,莫道手上的刀子就在头上一刮,顿时一撮头发就掉在了地上,天泰大师看见莫道把自己的头发剃了,不由得单手在胸前一摆,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周围的和尚也都被莫道给感动了,顿时寺院里阿弥陀佛之声不断,那黑衣人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会为了法门寺削发为僧,不禁有些意外。 那黑衣人在拍上写下:“为何要为了一个和尚庙去送死呢?”“法门寺对我有救命之恩,法门寺有难,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站起来!”莫道的话掷地有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一份敬佩。 此时莫道放下了短刀,法门寺里也多了一个秃头,他把灵气都散布在身上,同时绷紧了身上的肌肉,然后在身子的前面又做了一个灵盾。 一切都准备好了,莫道对着黑衣人说道:“请出招吧!”同时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黑衣人又在玉拍上写到:“你可想好了?” 莫道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说道:“我想好了,你尽管出招吧!”黑衣人不再写字,收好了金笔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莫道的眼睛,然后朝着莫道一指点去。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指,却蕴含了无尽的力道,虽然被灵盾挡了一下,但这一指还是穿破灵盾,打在了莫道的胸口上,莫道虽然肌肉绷紧了,但是这股劲道去透过肌肤直接进入了体内。 黑衣人做完这一切后,就撤了回来,然后冷冷的看着莫道,莫道只觉得身体里多了一股绵绵不绝的真气,如果不是他用灵气护体,这股真气就足矣让他五脏六腑破裂而亡。 体内的真气和灵气互相交织对抗,虽然自己的灵气比之前要多,可是这真气过于诡异,而且十分霸道,莫道体内的灵气没过多久就消耗一空了。 那真气虽然灵气对抗消耗了不少,但剩下的真气突然朝着莫道筋脉上奔袭而去,莫道只觉得身体里好像有无数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的筋脉。 莫道强忍着身体里的剧痛,对着黑衣人说道:“我抗下了你这一招,你是不是应该放过这寺里所有的人了?”黑衣人没有说话,拿起金笔在玉拍上又写了一句话。 随后他把玉拍一举,只见上面写着:“我知道你只是在硬撑,不过看在你少年义气,今天就饶过这法门寺。”随后黑衣人就离开了法门寺。 噗嗤一声,莫道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那黑衣人的真气太过霸道,要不是有灵气消耗了一部分真气,莫道早就死在当场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莫道还是受了重伤。 一旁的法门寺弟子连忙上来,把莫道和几位受伤的天字辈老和尚扶到了禅房,此时的天宏方丈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看见莫道和几个师弟伤成了这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天泰大师此时没了一臂,不过好在留了一命,也算是万幸,只是天宏方丈没有看见天信、天文两位师弟,不觉有些疑惑,便向着一旁的小和尚问道:“你天信师叔和天文师叔怎么没来?” 那小和尚连忙把寺院里发生的事和天宏方丈说了一遍,天宏方丈当时就站不稳了,脸上露出了一抹悲痛之色:“天信师弟,天文师弟啊!” 一旁的莫道看着老和尚伤痛,也是有些伤感,他现在身体里的筋脉都已经断的七七八八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他本来就是焚煞之脉,不能修炼。 天宏方丈哀伤了片刻,就恢复了神色,毕竟还有莫道几个伤号呢,他查看了一下莫道的伤势,不禁摇了摇头,筋脉断成这样,已经不是他所能医治的了。 “小施主,你这伤势,老衲无能为力啊!”天宏方丈叹了口气说道,“大师不必担忧,我本来就不能修炼,所以这筋脉断了也就断了吧。”莫道对着天宏方丈挤出了一抹笑意。 天宏方丈摇了摇头,又朝着天保大师走了过去,这天保大师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一身修为却就此散去了,以后和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了。 “元慧,去拿一枚九还丹给小施主,然后带他回房休息吧。”天宏方丈对着元慧说道,元慧双手合十,领了法谕就去取九还丹了,不多时元慧就取了九还丹回来,然后带着莫道去了客房。 莫道在法门寺修养了几日,就辞别了天宏方丈,离开了法门寺,这几天在法门寺里,莫道居然把那黑衣人留在体内的真气,给转化成了灵气,吸收到了元灵里面。 这个意外的收获让他有些激动不已,如果他能够把真气转化成灵气供自己使用,那岂不是就不用怕那些修炼者了,只是这真气转化为灵气时间太长,根本不能用于对战之中。 莫道现在要去一趟三味学堂,他要去问问马南那怡红院的事情,总不能白白的被人陷害,马南此时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突然有人过来告诉他莫道找他。 马南就赶紧从椅子上怕了起来,穿上鞋就小跑着出去了,那玉虚宫的剑修并没有记住莫道的脸,所以玉虚宫就没有像之前一样,下达文书抓捕莫道。 这马南自然就不知道莫道的事了,他一出来看见莫道,刚要上去打招呼,莫道就气势汹汹的走了上来,冷冷的问道:“马南,是不是你下的手,找人陷害我?” 马南听到莫道的话,不禁有些疑惑:“莫拳师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某向来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陷害别人之事,再者说马某对莫拳师从无歹意,何来陷害一说?” 马南这一番话说的真诚,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晚只有马南知道自己在怡红院,莫道都会相信马南的话的,“可是那晚只有你知道我在怡红院,不是你陷害的我,还能有谁?”莫道又厉声问道。 听了莫道这番话,马南再想到前两天发生在怡红院的命案,就知道那个杀了南宫问天的,就是眼前的莫道了,想到这里,马南倒是有些佩服起莫道了。 毕竟莫道一个不能修炼的废柴,居然能把先天期的剑修给击杀了,这不能不让人意外,他对着莫道说道:“莫拳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 莫道点了点头:“也好,不过你最好不要骗我。”“莫拳师,放心吧,我肯定知无不言的!”马南想要拍一下莫道的肩膀表示亲近,可是看着莫道阴冷的表情,他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两个人到了一个茶馆,要了一个雅间,落座之后马南就先开口了:“莫拳师啊,你这头发怎么不见了?”“你哪里的那么多话,我问你怡红院的事是怎么回事?”莫道瞪了他一眼。 马南想了想问道:“莫拳师,你是不是杀了一个玉虚宫的剑修?”“不错,我却是杀了一个剑修,不过他要杀我,我只是为了自保。”莫道连忙解释了一句。 “什么原因不重要,你知道为什么玉虚宫没下榜去抓你吗?”马南微微一笑,莫道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没看清我的脸吧,要不然怎么会不下榜抓我。” “莫拳师,别人不知道是你,但是我可是知道的,那怡红院的姑娘和玉虚宫的剑修说了,前一晚我在怡红院和你说话了。”马南眯着眼睛说道。 莫道想到这里,就明白了什么:“看来是你替我遮掩过去了?”“不错,这件事是我替你遮掩过去的,可是你知道这背后是谁的意思吗?”马南继续眯着眼睛看着莫道。 初入灵空 16.师姐白洁 http://.biquxs.info/ 谁的意思?莫道不禁摇了摇头,然后问道:“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马南微微一笑:“是我的意思,不过也是张师姐的意思,要不然我一个外围弟子,哪里敢骗玉虚宫的剑修。” “张美玲?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莫道有些不解的问道,“张师姐回去的时候说了,让我要照顾好你,只要我做的好,就能让我进玉虚宫,所以我马南是不会陷害你的。”马南对着莫道说道。 莫道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问道:“那看来我那一晚遇到你,也不是巧合吧?”马南不禁一笑:“哈哈,莫拳师果然聪明,不错,那晚也是张师姐让我去看你的。” “她让你看我干嘛?再说了,她自己为什么不进来?”莫道有些奇怪的问道,“莫拳师啊莫拳师,你可真幽默,那怡红院是女人能随便进的吗?”马南露出了一个猥琐的表情。 莫道不禁白了他一眼:“为什么女人不能进去,我看那里面有好多姑娘啊?”“莫拳师不知道怡红院是干嘛的?”马南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有些不相信莫道会不知道怡红院是干嘛的。 “不就是个吃饭的地方吗?”莫道挠了挠头,突然没有了头发他还有点不适应,马南想了想,趴在莫道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又一脸笑意的看着莫道。 “不会吧,我说那几个女人为什么对我那么热情,看来不是因为我帅气的脸庞啊!”莫道摇着头,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道,听了莫道的话,马南顿时有些无语了,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 “好了,我姑且先相信你,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话,那还有谁知道我在那里呢?”莫道突然陷入了沉思,张美玲虽然知道自己在怡红院,但是她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 “莫拳师,我觉得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既然有人要陷害你,那肯定还会有下一次的。”马南对着莫道劝说了一句,再说了,既然选择陷害莫道这条路,那就肯定不会留下把柄的。 “还有,这件事我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想要陷害你,肯定是对你有仇,而且还不好直接杀你,所以才会去陷害你。”马南继续说道,不过他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莫道点了点头:“没错,你说得对,那就等这个人再对我出手吧,对了,那个捉妖队还能报名了吗?”“当然可以,我还纳闷你那天怎么没来呢。”马南笑了一下。 “那好,这捉妖队什么时候出发?”莫道继续问道,“今天报名,明天出海,不过有句话我要提前说一下,这海上可极其凶险,莫拳师当真想好了?”马南凑近了一点问道。 “这个放心,我心里有数。”莫道对着马南说道,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马南嘱咐莫道:“一会跟我回学堂签一份生死状,然后明天换上我们的衣服,就可以跟着队伍出海了。” 两个人到了三味学堂,马南找出了一份生死状,大意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旦入了海,如果死了就与玉虚宫无关,莫道看了一遍,就把名字签在了上面。 “莫拳师,这套衣服你拿着,明天早上记得过来。”“那我就先走了,留步。”莫道拿着衣服就离开三味学堂,马南看着莫道的背影,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莫道回了维京酒馆,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张美玲为什么要让马南照顾自己呢?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出结果,干脆就不想了,他把衣服放在了酒馆,就出去吃饭了。 在街上逛了一圈,莫道还是买了馒头和牛肉,就回了酒馆,倒了一杯古酒,就开始大吃大喝了起来,他抿了一口古酒,不由得咧开嘴呼了一口气,还是这古酒喝着爽啊! 第二天早上,莫道换好了衣服到了三味学堂,“莫拳师来了,跟他们站一起就行,到了船上万事小心,听哥哥一句话,要是觉得有危险,就赶紧回来。”马南对着莫道嘱咐道。 看见马南这副热心的样子,莫道还感觉有点不太适应,他对着马南笑了一下,拍了拍马南的肩膀:“放心吧,马大哥,等我回来请你喝酒!” “那可说定了啊,回来一定要请我喝酒!”马南笑着说了一句,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拉住了莫道:“对了,张师姐托我给你一个东西,让你遇到危险找一个叫白洁的师姐。” 说着马南递给了莫道一块牌子,这牌子四四方方的,上面写了一个玲字,“这不好吧,我和她又不熟,怎么好意思收她的东西。”莫道想了想说道。 “老弟啊,听哥哥给你分析,这牌子你先拿着,万一能用上呢,再说了这只是借你的,等你回来再还师姐不就完了?”马南对莫道的称呼一下子也变了,整个人也离莫道近了一点。 “那好,马大哥,回头替我谢谢人家。”莫道笑着说道,马南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赶紧过去吧,一会就该走了,去了千万小心啊!” 莫道走到了队伍里,这一队人差不多有一百来人,又过了一会领头的人看人差不多齐了,就让莫道他们上了几辆巨大的马车。 每辆马车都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只不过这车上只能站着,没有能坐的地方,莫道就跟着这帮人,在马车上晃晃悠悠走了一路,终于来到了海边。 这海叫作南海,传说海上有时候能看到渡劫的人,这海边他以前倒是来过几次,师傅也教过他游泳,不过他却从来没遇见过有人在海上渡劫。 毕竟海上渡劫要比平时要难上许多,怎么可能没事就有人在海上渡劫呢,“你们谁是莫道?”突然有一个玉虚宫的弟子问道,莫道连忙站了出来。 那个弟子打量了一下莫道,然后说道:“你是莫道?”“不错,我就是莫道。”那弟子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远处的一艘船说道:“那你去那艘插着剑旗的大船上。” 莫道听了这个弟子的话后,就朝着那艘插着剑旗的大船走了过去,这船十分巨大,至少能坐个四五百人,船上面不停的有人走来走去,忙忙碌碌的。 那大船上有一道梯子落在地上,旁边有几个玉虚宫的弟子在旁边把守,“来者可是莫道?”其中一个弟子问道,莫道点了点头,他以为这是马南特别安排的呢。 “可有信物证明?”那弟子又问道,莫道眉头一皱,这他上哪找信物证明啊,不过他突然想到了那块牌子,就拿了出来问道:“这个可以么?” 那几个弟子看见这块牌子,慌忙行了个礼,然后对着莫道说道:“莫拳师请上船。”莫道看见这几个弟子态度转变,不由得微微一愣,想不到这牌子居然这么厉害。 莫道顺着船梯上了大船,然后就有人带着他朝里面走,因为莫道他们的衣服和玉虚宫的衣服并不一样,所以莫道发现,这船上到处都是玉虚宫的弟子,除了他根本没有别的宫外人士。 跟着那个人走了好一会,莫道来到了船上的一个房间里,这门上画着一朵白莲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人对着门里喊了一句:“白洁师姐,莫道带来了!” “进来吧,莫道。”一个冰冷的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这声音让人听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看来这就是马南说的那个白洁师姐啊,他摇了摇头推开了门。 莫道一进门就吓了一条,里面所有的色调都是白的,看着有些瘆人,那白洁师姐此时就坐在桌旁,只不过头上戴着帷帽,有白纱掩面,所以看不清脸。 “不知白洁师姐叫莫道来所为何事?”莫道试探着问了一句,“受人之托,这次出海要我护你周全,我叫你来自然是认一下你的脸,不过我有话在先,在那巨妖面前,我未必能护你周全。”白洁还是一副冰冷的语气说道。 莫道连忙说道:“白洁师姐放心,莫道既然敢来,心中自然有数,就不劳师姐费心了。”“你倒是让我有些意外,算了,你先去船上熟悉一下吧。”白洁对着莫道摆了摆手。 “那莫道先行告退!”说着莫道就推了出去,又把门带上了,之前的玉虚宫弟子早已经离开了,莫道摇了摇头,打算先在这船上随便看看。 这船的两边放着一排排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上面都用黑布盖着,莫道有些好奇,不过看见旁边有人看着,也就断了他过去打开看看的念头。 他又继续朝着别的地方走去,这船上还有几个房间,门上也都画着不同的花纹,看来这里面也都是一些高手吧,就在莫道研究这几个花纹的时候,船突然就动了一下。 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整座大船就缓缓开动了,莫道朝着旁边的几艘船看了过去,其余的几艘船也同时开动了,顿时在这海上溅起了层层的浪花。 初入灵空 17.海上遇袭 http://.biquxs.info/ 船在海上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在这个时候,距离莫道所在大船不远的一艘船,突然船身猛烈的一震,同时整艘大船在海上摇晃了起来。 那船上立马有人想要稳住船身,可是这船根本不受控制,就在海上左右摆动,其余的几艘船也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朝着那艘摇摆的船看了过去。 船上的来来回回的跑动着,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给搞得不知所措,这时候,突然有人喊道:“船下好像有东西!”接着就有大约十几个玉虚宫的修炼者跳进了海里。 而莫道这边,那几个刻着花纹的房间里,都走出人来,朝着那艘出事的船望了过去,莫道听到一个老头子自言自语:“这还没到阵里,怎么会有海妖?” 老头子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说道:“恐怕玉虚宫的消息也并不准确吧,这海里既然能有一只巨妖,就肯定还有同类。”老头子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中年人的观点。 这些玉虚宫的修炼者跳进海里之后,就潜入水中,想要打探一下这水底的情况,海水冰冷刺骨,可是这些人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一样,朝着船底游了过去。 船上的人不知道水里的情况,都在焦急的等待着那些下去的人上来,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喊了一句:“你们快看呀,这海水怎么变红了!”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只见一摊血红从船底渐渐扩散开来,突然在船的另一边,又有人惊呼了起来,同样在船边看见一摊扩散开的血红色。 一个在水下的修炼者游到了船底,看见那船底的怪物不由得一惊,这怪物有着无数根触手,而且全身都漆黑如墨,在海里这些修炼者的战斗力基本为零,所以他连忙朝着原路想要游回去。 可是就在这个修炼者游了没多远,突然身上缠了一条像是巨蟒的东西,紧接着一股巨力将他的身子直接勒成了两截,顿时一摊血水从他的身边扩散开来。 就在船上的人惊慌失措的时候,船的两旁突然有大量粗大的章鱼触手,从海面之下伸展出来,重重的砸落在大船的上面,瞬间将上面的船板砸出了一道沟壑。 有的人直接被这粗壮的触手给拍死了,连逃跑都没有机会,有些身手好的修炼者,也是勉勉强强跳到了一边,这才躲过这怪物的一击。 这时候有人反应了过来,开始拿着特制的弓箭,朝着这粗大的触手射了过来,也有人御使飞剑砍向了这触手,每个人都开始对这触手发起了攻击。 只可惜这触手又高高的举起,然后重重的拍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拍的又是另一个地方了,而且整艘船上至少有十几根触手,在不停的拍打着船身。 很多修炼者都选择了弃船而逃,这些修炼者朝着周围的船游了过去,就在莫道以为会有人接应他们的时候,其余的几艘船却对着他们露出了弓箭。 紧接着从这几艘船上都传来玉虚宫人的声音:“所有人都回去与海妖作战,否则格杀勿论!”这声音传到了逃亡者的耳朵里,无异于是一个噩耗。 很多修炼者都没有理会这些人的通告,依旧继续朝前游着,这几艘船上突然朝着这些人,射出了大量的飞箭,一些修炼者就这么死在了箭下。 还有一些修炼者,虽然没有被直接射死,但是却因为重伤而沉入了海里,一点一点的在海里溺水而亡,让人看了都会觉得揪心,不过这些玉虚宫的人似乎并没有任何心痛之意。 莫道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凶残而且冷血,他突然想起了师傅的话,要小心玉虚宫的人,看来这话不无道理啊,那些修炼者终于在飞箭的逼迫下,又往回游去了。 毕竟前面都是飞箭,往前游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如果与那个海妖斗,似乎还能有一线生机,这些人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一下子沸腾了。 很多人都扑到了触手上面,能用真气的自己用真气攻击触手,至于不能有真气的,或是用刀砍,或是用剑劈,也有人干脆用牙咬了,反正为了活着都各尽所能。 其余几艘船上的人见这些人都游回去了,就把船朝着海妖那里开近了一点,然后每艘船上都有玉虚宫的弟子,朝着那些暴露出来的触手,射出了飞箭。 可是那海妖的触手上有一种粘液,十分的滑腻,这些飞箭大部分刚射上就滑了下来,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够扎进海妖的触手里。 那些修炼者不要命的抱住触手攻击,倒是激怒了这水下的海妖,这海妖突然朝着上面猛烈的撞击起来,大船在这海上如同一叶浮萍,飘忽不定。 也幸好这船底结实,才没有被这海妖给撞的粉碎,要不然这一船修炼者就要枉死在这海上了,那死的可就憋屈了,不过虽然如此,但是这些人在上面还是不好过。 一些运气不好的修炼者,要么就是在那巨大触手的第一波袭击之中就直接被拍成肉酱,要么就是直接被触手卷住,拉进深邃的大海之中不见踪影。 有的修炼者都是第一次下海,被这船晃的七荤八素的,还有的人直接在船上吐了起来,莫道看见那船上的惨象,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自己刚才没被叫走,那自己就会在那艘船上。 又过了没多久,整艘船就被那海妖给顶翻了,一艘大船直接倾倒着扎入水里,其余几艘船上的人全部都惊呆了,看着覆灭的大船,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而紧接着,那艘没有完全沉下去的大船突然猛的一震,旋即便看到船只的四周有大量的粗大触手蔓延上来,那些粗手最小的也要一人合抱。 触手上面的吸盘一个个如同脸盆一般,抓住了一个抱着船板没有沉下去的修炼者,不过瞬间便直接将其浑身血肉都绞碎,并且吸食的一干二净! 周围的修炼者看到这一幕都吓的浑身发抖,只有几个修炼者还能有胆量对这些触手发起攻击,只可惜他们的真气也好,飞剑也罢,对这海妖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处。 那些修炼者有的刚御使飞剑砍在触手上面,就被另一条触手给缠住了,然后巨大的吸盘对着他的头上猛地一吸,这个修炼者就碎成了血肉。 就算有的修炼者有真气护体,可是在海妖巨大的吸了面前根本不够看,所有在这个船上的修炼者,都是后天武者,没有一个先天以上的高手。 这时候,莫道一旁的一个玉虚宫的长老突然发话了,然后所有人玉虚宫的弟子,都把海妖这一侧的黑布掀了起来,露出底下的东西。 这黑布下面是一个长筒的东西,底下有一个底座,长筒后面还有一个能打开的盖子,随后就有弟子在里面放一些钢珠样的东西。 在这些长筒里都被塞了钢珠一样的东西后,那玉虚宫长老就一挥手,然后这些玉虚宫弟子就把搭在长筒的一侧一个小洞上,然后把真气灌注进去。 这些弟子的实力也都在先天之上,随着他们手中真气的灌入,那长筒的前端瞬间就轰的一声,射出了一只钢珠,那钢珠直接就朝着侧翻的大船上砸了过去。 无数的钢珠砸在了那艘破船上面,还有一些砸在了海妖的触手上,说来也奇怪,这钢珠一碰到东西就砰的一声炸开了,顿时破船附近爆炸声此起彼伏。 一轮轰炸之后,那海妖的身子在水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好像是被这些东西打疼了一样,那艘破船跟着也是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周围的海面也被激起了层层的巨浪,水花有些甚至都打到莫道的脸上了。 那艘破船经过一番轰炸,在海妖剧烈的撞击之下,再也承受不住了,咔嚓几声巨响,然后就化成了无数片残骸,漂浮在大海之上。 而那些船上的修炼者,此时也所剩无几了,他们要么被海妖巨大的触手给绞杀了,要么被那些飞来的钢珠给炸死了,还有一些在这海里溺亡了,总之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原本一片蔚蓝的大海,也因这些修炼者的死亡染成了一片红色,那海妖在破船破碎之后,似乎就沉到了海底一样,海面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 “你们几个下去看看。”玉虚宫长老对着一旁的几个弟子说道,那几个弟子虽然对海妖十分的恐惧,但还是不敢违背长老的命令,犹豫了一会,还是跳进了这大海之中。 这些玉虚宫的弟子都有准备,提前在腰间都挂了一把匕首,像是飞剑这一类的兵器,在水里根本很难施展的开,只有匕首这种东西在水下最为好用。 那些玉虚宫的弟子潜入海下,就连忙朝着那艘船的残骸游了过去,他们的任务就是确定那海妖是否退去,如果运气好的话,海妖退去了,他们自然也能活命。 可是如果运气不好,那海妖还在水下潜伏,那这几个玉虚宫的弟子,恐怕都要死在那些恶心的触手下面了,毕竟真气在水下极难使用,更何况他们几个还都只是后天大圆满。 初入灵空 18.护船大阵! http://.biquxs.info/ 这几个玉虚宫的弟子战战兢兢的游了过去,同时都极力朝着前面看去,只要有一点海妖的影子,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朝后退去,毕竟谁也不想白白的死在这里。 可是这水下又是船的残骸,又是钢珠爆炸后的碎片,还有修炼者的尸体,以及扩散开的血水,所以这底下的海水特别混浊,想要在水下看清楚太远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 虽然如此,但是这些玉虚宫弟子也得硬着头皮往前面游去,他们游的速度都特别慢,有的还抱着一块船板朝着前面游去,这样能省一些力气。 莫道和那些玉虚宫的人一样,在船上等着那些下去的弟子上来,可就在所有人都盯着那失事之地的时候,莫道感觉自己所在的大船,突然猛烈的震动了一下。 “快,所有人警戒起来,天机洞的弟子去开启护船大阵!”那玉虚宫长老连忙说道,那些天机洞的弟子听了长老的话,都连忙把身上的小旗插在大船的周围。 那玉虚宫长老站在阵眼之上,朝着阵眼上的阴阳旗开始灌注起真气来,四周的天机洞弟子也都往这身边小旗上灌输真气,这天机洞的弟子没有一个是在先天之下的。 莫道第一次见到阵法,不由得有些好奇,就东看看西看看的,可是却什么都看不懂,那些之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奇人异士,都纷纷注视着船下,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很紧张。 “风老,你说咱们能是这海妖的对手吗?”之前的中年人对着那个老头子问道,老头子摇了摇头:“不好说,如果玉虚宫的大阵能护住这船,那就还好说,要是这船――” 老头子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不用老头子说,中年人就知道他后面要说的话,老头子只是怕不吉利,所以这话才没有说出来。 如果这护船大阵被海妖击破了,那整艘船上没几个人能够活下来,虽然先天高手可以在海上踏海而行,可是也不能维持多久,只有金丹期的高手才能长期在海上行走。 剑修固然可以御剑飞行,但是这里离岸上太过遥远,一般的修炼者也没有足够的真气,来御使飞剑横跨大海,所以这一招也是行不通的。 现在所有人都只能祈祷玉虚宫能守住这艘大船,船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撞击莫道所在的大船,只是由于玉虚宫的护船大阵,这船才没有太大的动荡。 “各位大侠都是我玉虚宫从英雄会上挑选出来的高手,现在也该各位大侠出手了!”那玉虚宫的长老突然喊道,手上却是不停的往旗子里灌注真气。 “洪长老放心,我等一定会尽力而为的!”被称作风老的老头子爽朗一笑,然后拿着手中的铁拐就往船边走去,“那就多谢淳风前辈了!”洪长老对着风老说道。 那风老把手中的铁拐朝着海上一丢,然后自己纵身跳了下去,不偏不斜稳稳的落在铁拐上面,这一手把莫道给看呆了,有点颠覆他的认知了。 毕竟铁拐放到水上,正常都会沉下去的,而风老的铁拐不仅没有沉下去,反而还载着风老在水上行走,这不能不让莫道啧啧称奇。 那一直在风老旁边的中年人,也对着洪长老一抱拳:“洪长老,天刀阁段长安原为长老分忧!”说完也不等洪长老说话,他也快步走到船边跳了下去。 段长安的实力已经到了先天大圆满,落在水面之后,就如履平地,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溅出来,莫道看了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毕竟这些高手都是他望尘莫及的。 那白洁却并没有和洪长老说什么,直接就从船上一跃下去,整个人如同一朵白莲花,轻飘飘的落在了水面上,看的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说实话,这白洁虽然看不到脸,但是莫道却能感觉到从白洁身上散发出的气质,那是一种如同仙子一般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赞叹一句,可又不知道什么样的词语能够形容。 白洁跟着风老二人朝着船底走了过去,风老的修为最高,目力也是最好的,他一眼就看见船底下的东西,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是被这东西吓了一跳。 船下是一个巨大的怪物,风老在海面上只能看见这家伙的头部,黑漆漆的头上长了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看着风老的心里直发毛。 那成千上百只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头上的大船,一下又一下朝着大船上撞去,在周围荡起了层层水波,看来这大船的震动就是这家伙搞的鬼了。 船上又有十多个高手,各施手段跳下海来,整个船板上只剩下莫道一个闲人,那洪长老拿眼睛瞄了一下莫道,然后开口问道:“阁下是何门何派的,为何不下去帮忙?” 这一问就有些尴尬了,他和那些高手可不一样,要是自己跳下去,估计就直接淹死了,可是这周围的人都下去了,他在这待着却是有些不好看。 “洪长老,我说我是来凑数的,你信吗?”莫道弱弱的说着,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他本来以为海妖应该是在海上的,在船上攻击就好了,可是现在这海妖在水下,他就很难搞了。 莫道虽然会水,可是海上和海边是不一样的,没有那些高手的手段,他在海上是存活不了多久的,“算了,那你过来往这阵旗里面灌输灵气吧,我休息一下。”洪长老对着莫道摆了摆手。 “洪长老,我说我没有真气,你信吗?”莫道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洪长老白了他一眼,胡子都要被气掉了,灌注真气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什么都不行,那你是怎么上来的?”洪长老瞪着眼睛说道,莫道小声说了一句:“我是报名上来的。”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洪长老,毕竟他之前也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洪长老还想再说什么,不过怕被莫道气死,就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莫道却是走了上来:“洪长老,虽然我没有真气,但是我有和真气差不多的灵气,要不然让我试试,您也能休息一会。” “灵气是个什么东西?”洪长老一脸疑惑的问道,在他的认知里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灵气,他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你先试一下,要是不行就换回来。” 莫道点了点头,把手上的灵气灌注在阵旗之上,那阵旗突然闪起了一道七彩华光,随后整座大船猛地震动了起来,洪长老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洪长老,我这阵旗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粉碎了!”一个天机洞的弟子焦急的说道,洪长老连忙朝那边看去,只见那弟子面前的阵旗早已经碎落一地。 “洪长老,我这阵旗也突然自己破碎了!”“洪长老,我这边的阵旗也一样!”“洪长老……”无数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这一声声洪长老喊的洪长老有些心烦,现在只有眼前这面阵旗还没有粉碎,洪长老强压下怒火,对着那些弟子喊道:“都慌什么,去找西玄洞的人再要阵旗!” 接着洪长老又自言自语了一句:“还好这主阵旗是特殊炼制的,才没有什么意外,只要这主阵旗还在,就能再撑到换其余的阵旗。” “洪长老,你看那个旗,好像有裂纹了。”莫道的话轻飘飘的传进了洪长老的耳朵里,洪长老差点就跳了起来,他现在烦死了莫道,这小子一过来就出意外。 “你闭嘴,小裂纹应该没事的。”洪长老边说边安慰了自己一句,不过他的额头上却已经满是汗水了,也不知道是真气耗费的太多,还是因为对阵旗的担忧。 “可是,洪长老――”莫道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洪长老打断了:“你给我闭嘴,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洪长老本来就已经够烦了,莫道却还来添堵。 咔嚓,呲啦,那主阵旗终于也承受不住了,一下子碎成了无数片,那洪长老的脸上一下子变成了酱紫色:“完了,完了,这剑船今天就要完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啊!” 洪长老此时哭丧着脸,感觉心在滴血,他知道一旦没有大阵,那这艘剑船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只能希望那些英雄会上找来的高手能拖住那海妖吧。 如果能给洪长老时间,让他重新组建护船大阵,那这船就还有希望,洪长老不过伤心了片刻,就恢复了神色,那些天机洞的弟子也都拿了阵旗回来。 “所有人都站好自己的位置,我去拿一面阵旗,你们等我过来!”洪长老说着小跑着去找西玄洞的弟子要阵旗了,只留下莫道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风老此刻在海上对着海妖有些发愁,毕竟这东西此刻就在船下,如果自己想要打到它,就有可能会把船底也误击了,可是总不能因为怕打到船底,就放弃攻击吧。 初入灵空 19.海下恶斗 http://.biquxs.info/ “风老,有什么问题吗?”段长安此刻走了过来,对着风老问道,风老叹了口气:“长安啊,这妖孽藏在这大船之下,我们如果贸然发起攻击,怕把船底给打穿了啊!” 段长安听了风老的话,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除非我们能在水下攻击,可是要是到了水下,那我们的实力就大打折扣了。” 这不是段长安胡说,像他们这种陆地上的修炼者,平日里修炼的功法都是在陆地上的,就像普通的真气从水里打出去,恐怕到海妖身上,也所剩无几了。 只有那些平时就在水里修炼的修炼者,会修炼专门在水里的功法,像是真气这种东西,他们修炼的就会是水属性的。 真气和功夫其实都和五行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正所谓五行相生相克,火属性的真气在这海里,威力自然是要大大减弱的。 而一些特殊的修炼者,修炼的功法和真气都是水属性的,他们在这海里就能够发挥大部分的实力,换句话说,同等级的修炼者在这海里,火属性的修炼者基本上打不过水属性的。 风老还有段长安修炼的功夫都不是水属性的,所以他们都不会轻易的下水,只能在水上去攻击那个海妖,这就让他们很恼火了。 “风老,让我们兄弟三个下去看看。”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风老向后看去,原来是阮氏三雄,不由得大喜道:“既然你们兄弟也来了,那就好办多了啊!” 这阮氏三雄长年浪迹水上,因而水上功夫极好,而且他们的武器也与旁人不同,所以在这海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此时对付那海妖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老大阮金天一张国字脸上满是疙瘩肉,还留着浓厚的镰刀胡子,人送绰号“活阎罗”,修炼的是踏浪无痕的功法,实力虽是先天大圆满,但是在这海上,先天高手里也鲜有敌手。 老二阮银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的,看起来像个娘们一样,因而有一个“一枝花”的绰号,这阮银地修炼了一套避水宝典,在这水里也是一把好手。 老三阮铜人长的和老大有些相似,也是一张国字脸,只不过留了一个八字胡,平日里有个混号叫“立地太岁”,修炼的是断水掌法,虽然修为不及老大,但是水上功夫却不遑多让。 这时候又从海上走来了一个书生,风老定睛一看,这书生不是别人,正是这阮氏三雄的师傅“浪里黑条”张胜,这张胜据说仙人在海上所生,因而在这水下可以呼吸。 不过这都是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张胜水上功夫了得,倒是真的,要不然也不能五十出头,就做了这阮氏三雄的师傅。 因为张胜天生皮肤就黑,在水里就如同一条黑鱼一样,所以才会有这浪里黑条的绰号,张胜对着风老拱了拱手:“张胜见过风老!” 风老对着张胜点了点头:“你也来了,不错不错!”“那我们兄弟先下去看看,各位在这里等我们兄弟吧。”阮金天对着几个人说道。 “那你们三个小心点,有什么危险赶紧上来。”张胜对着阮氏三雄嘱咐了一句,“放心吧师傅,那我们三个就下去了!”阮金天对着张胜说了一句,然后潜入了海里。 那护船大阵此时已经消失了,船底的海妖猛地一撞,差点就把那船底给撞出来一个大洞,阮氏三雄一入水,就看见这海妖的样子了。 这海妖有着数不清的大眼睛,从头到尾黑漆漆的,底下还不知道有着多少条触手,看的阮银地头皮发麻,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像三刃短刀,然后对着海妖游了过去。 阮金天和阮铜人也都拿出三刃短刀,朝着海妖游了过去,那海妖看见有人朝着自己游了过来,不由得大怒,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然后有三条触手快速的朝着他们甩了过来。 每一条触手都有水桶那么粗,上面有着巨大的吸盘,在水里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阮氏三雄缠了过去,阮金天反应极快,脚在水里一蹬,整个人像鱼一样朝着前面蹿去,刚好躲过了这触手的一击。 阮银地也是身子一摆,滴溜溜的就从触手边上滑过,他还顺手用三刃短刀在触手上刺了一刀,顿时就有墨水一样的汁液从触手里涌了出来。 那海妖疼的哀嚎了一声,然后又有两条触手朝着阮银地打了过来,虽然是在水里,但是这速度已经是极快了,阮银地连忙又是一摆身子,想要躲开海妖这一击。 可是阮银地还是过于自信了,他虽然躲过了抽过来的两条触手,但那两条触手却如同两条海蛇一样,突然回过头来,一下子就把阮银地给缠上了。 阮银地连忙将真气灌注在三刃短刀上,这三刃短刀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为的就是能够承受真气,阮银地拿着三刃短刀朝着身上的触手,猛地就刺了进去。 一刀下去,那触手上就出来一个三角形的大洞,阮银地一扭三刃短刀,然后又拔了出来,那海妖吃痛,反而缠的更紧了,想要把阮银地活活勒死。 阮银地拔出刀来又是对着触手,连续捅了不知道多少刀,那些吸盘在阮银地的身上猛地一吸,想要把他的身上給吸进吸盘里面。 阮银地现在靠着体内的真气不停的与触手做斗争,他现在就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朝着触手上捅着三刃短刀,要不是在海里,他早就大吼了起来。 阮金天躲开触手之后,就连忙朝着二弟这边游了过来,此时的阮银地还在捅着那两条触手,阮金天则是一运真气,朝着那两条触手上面连续打出了数掌。 水里面传出来几声闷响,可是还没有传多远,就在这水里散去了,那触手中了阮金天数掌,开始不停的抖动了起来,阮铜人此时也已经冲了过来。 只见阮铜人双手化成利爪,朝着那触手就抓了过去,他的手上汇聚真气,直接就把那触手抓了几个窟窿,那黑色的汁液又从洞里流了出来。 阮铜人在心里大喝一声,双手猛地发力,那阮金天见状也学阮铜人一样,化掌为抓,朝着触手抓了上去,两个人都拼了命一样,想要把这触手给撕断。 海妖此时放弃攻击剑船了,直接拉着阮银地朝着海底沉去,风老几人看见海妖朝下面游去,不由得微微一愣,也顾不得许多,都朝着海里扎了进去。 浪里黑条张胜最熟水性,他连忙双腿一摆,朝着海妖游了过去,没游多远,张胜就看见阮氏三雄的险境,他眉头一皱,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蹿了出去。 那阮银地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只能靠求生的欲望苦苦支持,这时候突然有一条黑影游了过来,他定睛一看,顿时大喜,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傅张胜。 张胜来到阮银地的身边,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剑,对着触手就割了下去,这一剑下去,触手直接就被割断了,大量的墨色汁液喷涌而出。 阮银地此时终于能够缓上一口气了,只是身上还缠着一条触手,那海妖被切断了一条触手,不由得更加愤怒了,又催动无数条触手,朝着他们打了过来。 危机之时,张胜又把真气灌注在短剑上,然后把另一条触手给切断了,张胜一把抱住快要昏厥的阮银地,然后脚在水里一蹬,朝着海面上冲了过去,躲开了身后打过来的几条触手。 阮金天兄两个见张胜救走了阮银地,也都各施手段朝着一旁躲避袭来的触手,那海妖本来是想把这几个人引到海下,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从自己的触手上逃脱了。 海妖就又朝着下面一动触手,然后整个身子朝着上面追了上来,张胜几个发现海妖追了上来,不由得都加快了速度,那海妖速度极快,阮金天两兄弟很快就被追了上来。 张胜虽然抱着阮银地,但是速度却依然很快,阮金天见海妖的触手打了过来,连忙朝着旁边一躲,然后对着阮铜人打了个手势,阮铜人会意,就和阮金天朝着两个方向逃走了。 海妖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朝着两个方向逃走,一下子就有些纠结了,最后它还是朝着阮铜人追了上去,因为这个方向上还有张胜和阮银地两个。 那阮铜人发现海妖朝着自己追了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除了加速朝着上面逃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这时候他看见一个人影朝他游了过来。 风老此时正朝着阮铜人游了过来,因为他看见那海妖的触手马上就要追上他了,风老对着阮铜人后面的海妖,猛地打出一掌,掌风硬生生把海水分成两半。 紧接着风老的掌风又打在那海妖的一条触手上面,那海妖的触手居然被风老这一掌,给硬生生的打断了,海妖的身形顿时一滞,趁着这个机会,阮铜人终于逃出了海妖攻击范围。 初入灵空 20.阮氏三雄 http://.biquxs.info/ 张胜此时已经带着阮银地出了海面,阮银地此时已经耗尽了真气,要是再晚一会,他就要死在这海下了,他们之所以能在海下待这么久,全靠真气来维持呼吸。 海上此刻一个人都没有,张胜抱着阮银地,脚在大海里一蹬,整个人就直接从海上跳了起来,然后又稳稳的落在剑船之上,把莫道给吓了一跳。 “洪长老呢?”张胜对着莫道问了一句,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洪长老去取阵旗了,他这是怎么了?”莫道说着走了过去,阮银地此刻虽然还活着,但是整个人十分的虚弱。 “船上出问题了吗?”张胜皱着眉问道,莫道点了点头,然后把这船上发生的事都和张胜说了一遍,张胜想了想:“一会告诉洪长老让他赶快开船离开,还有替我照顾我徒弟。” 说完张胜又从船上跳了下去,看着张胜跳下去的背影,莫道突然有些感叹,大侠大概就是这种气质了吧,处变不惊,重情重义。 莫道走到阮银地的身边,看了一眼阮银地现在的状态,身上被海妖勒出了两道红印,不过好在整个人没有什么大碍。 “咳咳!”阮银地突然咳嗽了一声,然后整个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要干嘛?”莫道连忙问了一句,“我要下去帮我兄弟他们!”阮银地着急的说道。 “你这样还是照顾好自己吧,以你现在这样子,下去了也是个累赘。”莫道对着阮银地劝说了一句,阮银地顿时觉得有些无语,有这么劝人的么,居然说别人是累赘。 不过这句话说的却是没错,以他阮银地现在的状态下去,确实是个累赘,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一点真气了,想到了这里,阮银地连忙静下心来准备打坐恢复真气。 莫道看见阮银地没有贸然下海,反而开始修炼了,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觉悟还是很高的吗,然后莫道就不管阮银地了,直接站着船边朝着下面看去。 在张胜出海之后,其余的修炼者也都一个一个的从海里钻了出来,“这次多谢风老救命之恩,要是没有风老,恐怕我阮金天今天就要死在下面了。”阮金天对着风老道了声谢。 风老摆了摆手:“谢就不要提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这个怪物该怎么办?对着,阮铜人怎么没上来?”听了风老这句话,阮金天连忙四处寻找阮铜人的身影。 “糟了,我三弟不会还在水下吧!”有些担心阮金天的说道,“金天,先别着急,师傅帮你们下去看看。”.张胜对着阮金天安慰了一句。 说着张胜就一下子钻进了水里,阮金天也连忙跟着想要跳下去,可是被风老给拦住了,他对着阮金天说道:“你现在去海底,就是去添麻烦,等你师傅出来再说吧。” 阮金天想了想,虽然特别着急,但是风老的是对的,他只能和这些人先等着了,张胜到了水下,并没有再看见那海妖,也没有看见阮铜人的身影。 这让张胜有些纳闷了,难不成这海妖把阮铜人给拖到了水下,那可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围着船底饶了一大圈,并没有发现阮铜人身影,这让他有些奇怪。 想了想张胜又朝着水下游了过去,可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只能无奈的又浮出了水面,“师傅,我三弟呢?”阮金天焦急的问道。 张胜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金天,对不起,我没有找回铜人。”听了张胜的话,阮金天二话没说就跳进了海里,这一次没有人再去拦他。 “风老,那海妖和铜人都不见了。”张胜又把水底的情况和风老说了一遍,风老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同时眉头微蹙,海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离开,可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来不及多想,风老就对张胜说道:“先等金天上来吧,如果还是找不到铜人,那我们只能让洪长老先开船了,毕竟在这海上多停留一会,就多一份危险。” “那就听风老的!”张胜对着风老说道,不过心里却是多了几分担忧,阮氏三雄向来情比金坚,这阮铜人如果找不到,恐怕阮金天不会轻易离开的。 “那我先和大家上去,金天上来了你带他上去,别让那孩子做傻事。”风老叹了口气说道,然后就带着其余的人跳上了剑船,只留下张胜一个人在那里。 “风老,你们怎么回来了?”洪长老此时刚布好护船大阵,一脸惊讶的问道,“洪长老,那海妖不知为何,不见了,阮家老三也在海里不见了。”风老叹息着说道。 “什么,我三弟他不见了?”一旁的阮银地突然站了起来,状若疯狂的说道,“你大哥正在海里找他,不过,不过你也不要报太大希望。”段长安拍了拍阮银地的肩膀,有些沉重的说道。 阮银地听了段长安的话,突然变得沉默了,一言不发的站在了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道朝着他走了过去:“阮大哥,别太担心了。” 阮银地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像是没听见莫道的话一样,一行人在船上又等了好一会,可是都没等来张胜和阮金天,阮银地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从船上跳了下来。 “风老,这怎么办?”一旁的段长安连忙对着风老问道,“唉,在等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如果不上来,就让洪长老开船吧。”风老叹了口气说道。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人上来,“诸位,老夫下去看一眼。”风老说着就将铁拐扔了下去,随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风老,您怎么下来了?”张胜有些疑惑的问道,风老对着张胜问道:“阮氏兄弟呢?”“他们都下去找阮二去了。”张胜对着风老解释了一句。 “现在要开船了,既然他们上不来,那也没办法了。”风老有些无奈的说道,张胜沉默了,阮氏三雄毕竟是他的徒弟,就这么放弃他们,也有点太难以接受了。 “风老,要不你们先走吧,我再等等他们。”张胜想了想说道,“你确定要等他们?这大船一旦开走,你可就只能凭真气,在这海上了,一旦真气耗尽,恐怕,恐怕――”风老叹息着说道。 张胜对着风老一笑:“风老,阮氏三雄是我张胜的徒弟,我不可能不管他们,就是今天死在这里,我张胜也绝不后悔!” “唉,你这番话实在让老夫动容啊,倒是个侠肝义胆之人,罢了,那老夫就先走一步了。”风老无奈的摇着头,又一跃跳到了船上。 “开船!”洪长老对着手下的弟子吩咐道,然后整艘剑船就开始缓缓前行了,这一船人莫道都没有一个能说上话的,只能自己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船又行驶了大约四个时辰,莫道看见了一座小岛,小岛的周围还停着一些大船,这些船上面都有玉虚宫的标记,应该都是玉虚宫的船。 “诸位,这海岛之上,已经被我玉虚宫布下了大阵,那怪妖就在这岛上,只是这海岛过于巨大,我玉虚宫人手不够,因而请诸位过来帮忙。”洪长老对着这些大侠说道。 “捉住此妖,赏黄金百两,可来我玉虚宫藏书阁挑选一本功法修炼,所以各位大侠都请尽力吧!”洪长老继续说道,黄金百两已然不少了,没想到这玉虚宫居然还拿功法做彩头。 莫道跟着这些人下了船,其余几艘船上也有许多人下来,白洁突然朝着莫道走了过来,对着莫道说道:“一会跟紧我。”莫道哦了一声。 洪长老把大家带到了入口处,然后对着风老他们说道:“诸位大侠,你们每个人都可以从捉妖队里挑选几个人,来组成一个小队,到时候哪个小队抓到怪妖,其余的人也都额外有赏。” “洪长老,我习惯单打独斗,就不挑人了,就让莫道跟着我吧。”白洁对着洪长老拱了拱手说道,“你要选他这个霉星?”洪长老一脸惊讶的说道。 白洁朝着洪长老走了过去,然后又趴在洪长老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洪长老听了之后,突然面色一变,随后又对着白洁说了一句话,白洁点了点头来到了莫道身边。 风老对着捉妖队里的人说道:“各位,你们想加入谁的小队,就自己站过来吧,不过有句话我说在前面,进入这岛以后,就要听我们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风老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紧接着这些人都挑选好了要跟随的人,风老这边最多,差不多能有个六七十人,段长安这边也能有个四十多人。 只有一个干瘦老头那里,不过他这里有一个人过去跟随,看着尤为冷清,不过这个老头却显得十分镇定,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莫道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这是风老的同门师弟,毒王关状,千万不要小瞧他,据说他的实力和风老不相上下,而且他后来又自学的毒术,只不过名头没有风老大而已。”白洁对着莫道解释了一句。 初入灵空 21.路遇魈雄 http://.biquxs.info/ 四周阴森凄惨,时不时有黑影从他身边飘过,带来一阵阵又潮又冷的阴风,“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怎么会有鬼魂一类的东西?”莫道有些颤抖的问道。 白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里也是玉虚宫最近发现的,据说里面有一只灵兽,所以才弄这么大的阵仗,把我们都请了过来。” 莫道跟在白洁的后面,不再说话了,这周围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些骷髅头,还有的骷髅头旁边,堆着一堆白骨,恐怕那些飘来飘去的黑影,就是死在这里的亡魂吧。 莫道心里怕的要死,这么多人都死在了这里,那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在这里,会不会是那灵兽干的? 想到这里,莫道就更有些发毛了,毕竟鬼魂这种东西,师傅没事就总拿着吓唬他,他现在只能紧紧的跟住白洁,这样才能有一些安全感。 可是看着白洁穿着一袭白衣,莫道又想起了老头子平时拿来吓唬他的白衣厉鬼,传说走在那些荒山老林里,如果阴气重的话,就有可能遇到白衣厉鬼。 这白衣厉鬼遇到人,会直接扑上去,然后把人的心直接挖出来吃掉,人如果被挖心,会死的极其痛苦的,那种感觉被师傅形容的淋漓尽致,莫道现在想起来都直打激灵。 莫道就这样默默的跟着白洁向前走,他不知道在哪能遇到那怪妖,突然,一道白光向白洁二人袭来,那白光中夹杂着一丝邪气,极为恐怖。 白洁对着白光右手一挥,犹如一道虹光一样,一下子扫退了那道突然其来的白光,这时候,一个毛茸茸的家伙,重重的砸在一棵树上。 莫道朝那家伙看去,这家伙蓝脸红鼻子,一副猴子的模样,额头上还有一撮白毛,爪子也极为锋利,身上带着一股子阴气,给人的感觉极为不好。 “这是鬼魈,嗜好吸食脑汁,不食死物,生性十分残忍,它们,甚至还残杀同类。”虽然白洁的语气十分平静,可莫道却听的毛骨悚然。 顿时一幅鬼魈吸食人脑的画面,就出现在了莫道的脑海里,这种画面怎么想怎么害怕,不过莫道在心里安慰自己,和那个南宫师兄的死状比起来,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 那只砸到树上的鬼魈并没有死,一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露出了尖牙还时不时发出“瑟瑟”的怪叫声,后爪不停的在刨地。 白洁叫了一声不好,身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向了鬼魈,只一抓就抓住了鬼魈的脖子,一团炽气从她的手中冒出,瞬间就吞噬了那只鬼魈。 白洁突然说道:“我们得赶紧走,不然——”话未说完,无数只同刚才一样的鬼魈将他们两人给围了起来,这些鬼魈龇牙咧嘴的盯着白洁两人。 “师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难不成要成了人家的腹中餐了!”莫道急着说道,“虽然没有遇见过这么多鬼魈,不过,凭我的实力,应该可以脱身。” 就在此时,鬼魈们突然齐刷刷让开一条路,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来了,鬼魈突然分成了列,它们的丑陋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恐惧。 这些鬼魈,好像遇上什么十分可怕的事,仿佛人在游泳时遇到了蛇一般,莫道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连忙躲在了白洁的身后。 “看这架势,想必是魈后来了,以我的功力即使杀了魈后,也会被这些鬼魈给撕成碎片的,所以跑吧!”白洁快速的解释了一句,然后扯着莫道,撒腿就跑。 莫道没想到白洁会选择逃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白洁逃跑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眨眼间就拖着莫道跑出来好很远,身后的鬼魈们却依然紧追不舍。 白洁头也不会的向前面跑去,身后的莫道累的像条死狗,口吐白沫直翻白眼,鞋子都差点磨破了,脚趾也差点露了出来。 就在两人拼命逃跑的时候,一堵不知从何而来的肉墙挡住了二人的逃跑的路,白洁抬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里暗暗叫苦。 白洁在心里暗叹了一句:“这是一般的魈后吗?我可从来没遇到这么大的魈后啊!”这是一个足足有五丈那么高,而且浑身毛茸茸的大家伙。 它的脸和鬼魈差不多一样,蓝脸红鼻子,一头的白毛,两颗大獠牙都露在外边,涎水直流,而且还比普通鬼魈,在额头上多了一只血眼。 白洁从未见过这样的魈后,她推测这是魈群里千年一出的魈后之王魈雄,鬼魈以速度见长,而传说魈雄的速度堪比金丹期的修炼者,而且力大无穷。 曾有魈雄移山的传说,所谓魈雄移山,指的是在上古时期,有只叫比干的魈雄,身高足有近百丈,臂膀粗壮,可以说是魈族第一力士。 在上古一战中,比干曾徒手抬起一座大山,压垮了魔族的大军,捍卫了魈族的尊严,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没有人知道真假。 眼前的魈雄虽然只有五丈,可依然不是白洁能打过的,鬼魈以母魈为尊,可以说就像母系社会一样,里面实力比较强的母魈叫做魈后。 魈后已经有了灵智能开口说话,它们已经有了脑子不再想以前一样,只靠蛮力,魈雄的第三只眼,传说是打开了自己的血门,体内的血元之力冲击天门而留下的。 血眼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眼睛,只是额头上看似眼睛的一个血洞,“据我的了解,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魈后,看它额头上那个血红色的眼睛,很有是魈后中的王,魈雄。” 白洁对着莫道,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眼前的大家伙,魈雄突然张开了口:“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敢闯入我的领地。”它的声音十分的洪亮,却又很粗,如同敲击一口瓮发出的声音。 听了这话,莫道有些惊讶的说:“师姐,它居然会说话?”白洁没有功夫和莫道解释,对魈雄说道:“我们来是了一个灵兽,与你无关。”“与我无关?只要在我的领地上,我就是王!”魈雄对着两人吼叫了一声。 这时候其余的鬼魈已经追上来了,这些鬼魈仿佛打了鸡血一般,都扑了上来,白洁赶紧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条似禅杖一般的灵器,混沌双月闪。 白洁一挥双月闪,两道月辉横扫了出去,硬是击退了好多鬼魈,鬼魈们疼的滋哇大叫,莫道双手一错,打出一道气讪,气讪破空而出,打在一只鬼魈身上。 只可惜这气讪打上去,就如同一个屁一般,直接消失了,不痛不痒的,让他感觉有点尴尬,紧接着莫道又是打出了一道气斩,一只鬼魈躲闪不及,被这一道气斩劈了个粉碎。 魈雄见白洁一下扫倒一片鬼魈,当即大怒,恨的直磨牙,它后退了一步,猛的一用力,一下子蹿了出去,速度之快连白洁都没反应过来。 白洁直接被魈雄扑倒在地,魈雄又一拳轰在白洁的胸口上,白洁只觉得胸口铿的一声,然后又是咔嚓一声,断了几条骨头。 只是白洁毕竟不是等闲之辈,未等下一拳到来,就一面用真气疗伤,一边身子一缩,朝着一旁滚了出去。 魈雄没想到白洁能从自己的手下逃脱,拳头还来不及收回,就砸在了地上,“轰”的一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半径近两丈的大坑。 莫道此时被几只鬼魈按到在地,一阵撕挠,莫道浑身痛的不得了,马上就要被撕成碎片,就在此时,鬼魈们都闪了出去。 莫道正暗自庆幸呢,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不料他只觉得地下猛的一震,自己就随后和碎石头一起掉了下去。 莫道觉得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就在这时,白洁突然跑了过来将莫道抱起,她带着莫道连忙想要逃走。 可惜魈雄没有给他们机会,身形一动就到了白洁的头上,双手抱在一起,向下猛的一砸,白洁暗叫了一声不好,脸色变的铁青。 白洁领教过魈雄的力量,这一拳如果砸到身上恐怕自己的骨头就该散架了,白洁只好一只手提着莫道,另一只手取出双月闪,向上一挡。 还好双月闪不是凡物,没有被打断,不过白洁的右臂已经几乎都要粉碎了,两个人如流星般向下坠去,莫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醒,不等反应就又被摔在了地上。 白洁身上的白衣,此时已经血迹斑斑,口中也有鲜血喷出,她突然叹了口气,准备认命等死了,要是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魈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来的。 然而白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魈雄的最后一击,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鬼魈群,没有了魈雄,更没有了莫道。 “这是怎么回事?”白洁有点懵了,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身上的疼痛感又无声的告诉着白洁,她还没有死,可是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突然只剩她自己了? 初入灵空 22.荆棘之兴 http://.biquxs.info/ 莫道用手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然后缓缓的张开了双眼,他一眼看见了空中明晃晃的太阳,阳光无声的刺痛了他那还有点困意的双眼。 “我这是死了吗?”莫道问了自己一句,只是死了还能见到太阳吗?然而,浑身上下的疼痛感,默默的告诉他自己还没有死。 莫道大声的喊了句师姐,可惜等了半晌,却发现周围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四周荆棘丛生,只有一棵参天大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就在莫道愣神的时候,莫道听到了一个女子娇美的声音,仿佛仙乐一般,让人无法抗拒。 “你醒了?”莫道听的痴了,呆呆的点了点头,他连忙向着周围看去,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无论他往哪看,都没有发现有人的影子。 “我是荆棘之兴,本来是迷踪林的守护者,只可惜被入侵者封印在这片荆棘之地,如今迷踪林三光并开,异象突起,我们如今已经冲破了部分封印。”那个声音又突然传了出来。 “现在既然你来到了这里,就请你帮我解开封印吧。”莫道听了这个声音,有些麻木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打了个激灵,有些警惕的问道:“你用声音魅惑我?” “啊,不,不是魅惑,我的声音天生就是这样,让人无法抗拒,才被人当做凶兽给封印了。”荆棘之兴的声音变的着急了起来。 “那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我说了,现在三光并开,你可能是被随机传送到这里的。”“我要怎么才能解除你的封印?”莫道姑且相信了荆棘之兴的话。 “这种封印本来我是解除不了的,只不过现在三光并开,封印的力量弱了很多,你只要帮我把那边与我争夺天地灵气的蛛树毁掉,我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冲破封印。”荆棘之兴有些激动的说。 莫道看了一眼那棵大树,满脸黑线的说:“我怎么可能毁掉它?”那棵蛛树不知道有多高,足足有十人环抱那么粗,他试探性的放了一道气讪,可惜打在树上,树只掉了几片叶子。 荆棘之兴见了不禁问道:“你是灵士?”“你怎么知道?”莫道有些惊讶的问道,“我已经活了几万年了,见过的灵士也不在少数,只是像你这么弱的,还是第一个。”荆棘之兴缓缓的说道。 莫道有些尴尬,毕竟自己才修炼灵术没多久,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专门教他灵术啊,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修炼的这么困难。 “这样吧,我给你一样东西,可以帮助你提升修为,等你把修为提升到足以摧毁蛛树了,就可以替我解除封印了。”荆棘之兴叹了口气。 随着荆棘之兴话音刚落,莫道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金光,一枚不大的好像栗子的一样的绿色果实,就缓缓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把它吃了吧。”莫道想都没想就把果实放到嘴里,这绿色的果实入口即化,凉凉的,又似乎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莫道只觉得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遍布全身,精神一下子进入了空灵的状态,没有了一切的杂念,犹如参透了一切一般。 他下意识的做出来一套又一套的动作,这种感觉,完全是受潜意识的支配,而莫道的身子,突然放出来一道道肉眼难以看到的光晕。 不知过了多久,莫道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此时的他仿佛顿悟一般,领悟了一些以前没有领悟到的灵术,他的眼睛也变的比以前有灵气了。 莫道身上透出的气场,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会的那种呆气了,他现在的灵阶也已经到了太始期,太始期是灵术第一阶段的第四个等级,灵气总量远远不是之前的他能比的。 莫道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些变化,顿时惊讶的都说不出话了,毕竟这种升级的速度,也太过诡异了,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你刚刚吃下去的是玲珑七窍,我用了近万年才孕育出七枚,里面包涵了我的一部分心血,现在你应该可以毁掉蛛树了吧。”荆棘之兴有些兴奋的说。 莫道点了点头,道:“我现在的感觉已经大不像以前了,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量,我试试吧。”说完,两只手一错,两道气溟呼啸着向蛛树打去。 气溟带动着罡风直接打到了蛛树身上,轰鸣之声不绝入耳,大有狂风暴雨之势,荆棘之兴满心期待的看着蛛树,然而,蛛树并非他们想的那么脆弱,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实质性的损伤,倒是落下来一堆堆的叶子。 荆棘之兴的心里十分失落,莫道也是满脸的沮丧,蛛树仍在摇晃,似乎在嘲笑他们的无知,莫道不甘心的又打出了十多道气溟,似乎是在发泄内心的不满。 轰轰轰轰,蛛树硬是被震出一道裂痕,莫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顾脸上的汗水,又开始对蛛树疯狂的攻击着,不知过了多久,莫道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灵气,累的直接倒在了地上睡着了。 而眼前的蛛树,则是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莫道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先是看见了师傅,师傅一脸严肃,似乎在训斥自己不好好练拳。 画面一转,莫道又看见张美玲的笑脸,只不过两个人都十年前的样子,他看见眼前的小女孩,拿起水桶上的糖葫芦,大口大口的吃着,又把吐出来的籽都小心的收藏了起来。 但是,梦终究是要醒来的,再次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莫道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熟睡着的美女,莫道仔细一看,这怎么这么像张美玲,他的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莫道朝着这个女人的身上拍去,可是还没等他的手就被一条荆条给打了个正着,莫道吃痛缩回了手:“哎哟!这荆条是哪里来的?” 一旁的女人突然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莫道笑了一下:“你醒了?”又是那个如同仙乐一般娇美的声音,“你是荆棘之兴?”莫道试探着问了一句。 女人点了点头,然后笑吟吟的说道:“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婕拉。”“没想到你还是个美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莫道有些感叹的说道。 “你来这迷踪林是为了什么呢?”婕拉充满诱惑力的问道,让人无法抗拒,“为了替玉虚宫抓捕一只灵兽,然后领赏金。”莫道下意识的把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灵兽?有点意思,这迷踪林里的灵兽不在少数,不知你们要捉的,是哪一只?”婕拉继续用那柔媚的声音问道,这次莫道则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等了一会,婕拉轻轻的拍了莫道一下,“我刚才怎么了?”莫道连忙回过神来,他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有些恍惚了,“你没事,我只是问了你几个问题。”婕拉嫣然一笑。 “你说的迷踪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莫道揉了揉脑袋,把一直想问的问题给问了出来,而且之前婕拉说的传送又是个什么意思?三光并开又是个什么? 婕拉看着莫道的眼睛,缓缓的说道:“迷踪林是这片林子的名字,里面住着各种灵兽,像是鬼魈,或是青背,甚至还有食梦貘,我不知道你们要捉的是什么。” “这都是什么,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说过,就那个鬼魈还是刚刚看见的。”莫道一脸懵逼的说道,“你看见鬼魈了?”婕拉有些意外的问道。 “对呀,还有一个五丈高的,叫什么魈雄。”莫道挠了挠头说道,“能在魈雄的手底下逃出来,你运气还真不错。”婕拉感叹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怎么逃出了的,就是那魈雄马上要把我打死的时候,我就突然到了这里,对了,你说的三光并开又是什么意思。”莫道直接抛出来一个疑问。 “是一种异象,天光地光日光同时在这迷踪林里出现,所以这道上原本的封印才会变得不稳定起来,所有在这里的人,都会被随时随机传送,至于传送到哪里,就不知道了。”婕拉说完摊了摊手。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逃过一劫?”莫道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婕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所以说你的运气还不错。” “我现在要去找个人,就先走一步了。”莫道说着就要离开,“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在这里活下去吗?”婕拉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道。 “那我还能怎么办?”莫道有些无奈的说道,找不到白洁他不更是死路一条,“你叫什么名字?”婕拉妩媚的一笑,对着莫道开口问道。 “莫道。”莫道对着婕拉说道,“名字罢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婕拉有些不解的问道,“我是说,我的名字是莫道。”莫道有些无语的看了婕拉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初入灵空 23.醍醐灌顶 http://.biquxs.info/ 莫道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给自己取这个名字,“莫道,这个名字倒是有趣,是想告诉你什么都不要说吗?以免祸从口出。”婕拉咯咯一笑。 “我觉得是暗示我不能修道吧。”莫道叹了口气说道,“灵修不好吗?”婕拉有些不解的问道,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灵修才是主流啊,至于道家的修炼者,都是极为少数的。 在婕拉的眼里,这就是舍本逐末,“说实话,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一个灵修,我也是偶然的一个机会,才知道我的体质适合修炼灵术。”莫道叹了口气。 “你是因为筋脉的问题才不能修炼的?”婕拉问了莫道一句,“没错,我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没办法,我就只能修炼外家功夫。”莫道想起以前就有些心酸。 婕拉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说道:“你服用了玲珑七窍,身体各方面都得到了修复强化,筋脉自然已经比常人要强上百倍了,至于修炼其他的功法之类的,应该都完全没有问题。” 莫道听到婕拉的一番话后,整个人都无比激动,困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焚煞之脉,居然就意外的治好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激动呢,修道开天,一直都是他的梦想。 “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舍本逐末,灵术修炼起来远比其他的要强,而且不需要破碎虚空成仙,自己就可以修炼成神。”婕拉对着莫道劝说了一句,她不想让莫道误入歧途。 “可是我又没有灵术的功法可以练啊,靠自己摸索也太难了。”莫道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这灵术再厉害,他也不能自创功法啊,毕竟他对灵术了解的也太少了。 “我这里有一些灵术功法的记忆,反正我也用不上,干脆就传给你吧,虽然都只是一些中等的灵术。”婕拉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对着莫道伸出了手。 只见婕拉把手放到了莫道的头上,“你要干嘛?”莫道还以为婕拉要把自己的头拧断,连忙朝着旁边躲去,同时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婕拉白了他一眼:“你没听说过灌顶吗?传承这种东西,直接灌顶就可以了。”灌顶?莫道听说过佛门有这种,直接将一身修为通过灌顶传承下去。 难道这个婕拉能用这种方法,把那些功法传给自己?莫道有些期待,却又有些担忧,这灌顶如果失败了,自己不会变成傻子吧。 想到这里,莫道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我说婕拉啊,你这个灌顶,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啊。”婕拉听了莫道的话,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问?” “第一次,没有经验,问一下心里能有点数嘛。”莫道脸上堆笑的问道,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婕拉,等待婕拉的回答。 婕拉顿时有些无语:“放心吧,灌顶很安全的,肯定会成功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怪怪的配合我就好了。” “可是,可是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我不会变成傻子吧,要是会变成傻子的话,我宁可不要这些功法了。”莫道有些恐惧的说道,虽然他想修炼,但是要是成了傻子,他还怎么修炼。 “你这担忧都是从哪来的啊,放心吧我不会失败的,来吧,相信我就好了。”婕拉又用柔媚的声音对着莫道劝说了一句。 可是莫道并不吃这一套,还是一脸害怕的说道:“哎呀,你告诉我失败了会怎么样,我再考虑要不要接受灌顶,我真的怕被你弄成傻子啊!” “和你说实话吧,我其实也不知道失败了会怎么样,因为我从来没有失败过。”婕拉冷冷的说道,她的实力不允许她失败,作为荆棘之兴,她有她的尊严! “你没失败过?”莫道倒是有些惊讶了,那岂不是说明婕拉在这方面还是有些造诣的,要不然也不能做到零失误。 “对,这种灌顶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了,所以你放心就好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婕拉对着莫道拍着胸脯保证道。 莫道想了想,既然这个婕拉这么厉害,那要不就让她试试吧,“那好吧,那就拜托你了,千万不要失败啊!”莫道对着婕拉嘱咐了一句。 “你放松就好,我现在要开始灌顶了,你要配合我,不能对我传过来的东西有任何抗拒,要绝对的信任。”婕拉一脸严肃的说道。 莫道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盘腿而坐,婕拉右手搭在莫道的头上,然后闭上了眼睛,一道肉眼可见的绿光从婕拉的手臂上,一点一点进入到莫道的脑袋里。 莫道的头上逐渐被绿光包围了,他感觉脑袋里面多了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比如什么玄火术,死焰神功,柔水术等等,这些功法就直接出现在莫道的记忆之中。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莫道觉得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这些记忆功法逐渐汇聚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片,如同一汪湖水一般,他感觉整个人的感知力也变强了不少。 突然,这湖水突然激变,从湖水中突然钻出来一个小人,小人的身上一丝不挂,浑身金灿灿的,莫道皱了皱眉,这小人怎么感觉这么帅呢。 英俊的五官,俊俏的脸庞,怎么看都是一个美男子,当然莫道关注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发现这个英俊帅气的小人,好像是他自己啊。 莫道试着动了动胳膊,又试着朝前走了一步,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在这湖面上行走,这倒让他有些意外,“莫道,莫道!”婕拉的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婕拉的声音后,莫道突然睁开了眼睛,此时的他还是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而婕拉早已经站了起来,对着自己不停的呼喊。 “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好像多了一汪湖水一样,而且我感觉自己也进入道湖水之上。”莫道有些不解的说道,毕竟这种情况他可是第一次遇到。 婕拉听了莫道的话轻轻的一笑:“那是识海,本来以你的修为离结成识海还远着,不过因为灌顶的原因,太多功法的记忆涌入你的脑海,所以才会让你提前结成识海。” “可是这识海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处?”莫道有些疑惑的问道,“识海,是修炼精神力的基础,强大的修士战斗都不光靠眼睛,还要靠神识。”婕拉缓缓的说道。 “在没有识海之前,你只能凭五官去感知周围,可是有了识海,你就可以释放神念出去,通过神念去感知周围,随着精神力不断强大,识海也会不断的扩大。”婕拉突然不再说话。 只见婕拉右手突然一动,然后手上就有一道绿光朝着她的身后射去,莫道朝着婕拉的身后看去,只见一只老鼠在不远处,突然被婕拉打出的绿光打了个对穿。 莫道见了不由得有些惊讶,要知道婕拉刚刚可是没有回头的,可是她什么会知道身后有老鼠,而且还能不回头就能打的这么准。 “我就是用神识感知到这小东西的,你也可以试试,用神识去感知周围。”婕拉对着莫道说道,“我也可以吗?”莫道有些惊讶的说道。 “当然了,试一下吧,不过你识海刚成,想要用神识,一定要集中精力,这样才容易成功。”婕拉对着莫道嘱咐了一句。 莫道点了点头,然后开始闭上眼睛,用心去感知周围,婕拉就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莫道,莫道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眉头也一下子皱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莫道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他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怎么样,感受到什么没有?”婕拉对着莫道笑着问道。 莫道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试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感应不到。”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 “这样吧,拉着我的手,我引领你去感受一下吧。”婕拉想了想说道,然后对着莫道伸出了纤纤玉手,莫道纠结了一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婕拉的手上。 “现在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婕拉妩媚的声音飘到了莫道的耳朵里面,莫道集中了精力,然后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能查探周围的情况了。 比如莫道能感应到身后的荆棘丛,还能感应到被他摧毁的那棵蛛树,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就好像自己就在他们的面前一样。 这种感觉真的太神奇了,莫道在心里忍不住惊叹了起来,而且就连倒下的蛛树,后面看不到的地方,他现在也能感应的到。 过了好一会,莫道突然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哎哟,你为什么用荆条抽我?”莫道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脸说道。 “谁让你往不该感应的地方感应,记住了,如果你用神识去感知比你精神力强的修士,就会被人家发现的。”婕拉瞪了莫道一眼说道。 听了婕拉的话,莫道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敢去看婕拉的眼睛了,“那个,对不起啊,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莫道小声的解释了一句,不过这个解释有点太苍白无力了。 初入灵空 24.识海练功 http://.biquxs.info/ “谁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婕拉冷冷的说道,“好了,既然你现在已经接受了那些功法,你现在自己练吧,有人朝这边来了,我去看一眼。”婕拉说着就要离开。 “我陪你去看看吧。”莫道鼓起勇气说道,婕拉看着他嗤笑了一声:“就你现在这个实力,用不了一招就会被那个人打倒你。” 婕拉说完就不再理会莫道,然后直接朝着远处走去,周围的荆棘丛看见婕拉走了过来,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莫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现在确实太弱了,他默默的坐了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顿时识海里那个小金人又钻了出来。 在识海里,莫道回忆起那些上古玄术,准备挑一个合适的灵术练习,柔水术,水属性的灵术,修炼之后可以把灵气化为流水,进行对敌。 虽然莫道觉得没什么用,但是如果在到海上的话,自己就可以控制海水,先不提战斗力,光是能让自己在水里像鱼一样存活,就已经让莫道动心了。 至少在海里不会被淹死了,反而可以把海水化作灵气来补充自己的灵气,不过要学这柔水术,需要在水边开始练习,很明显,现在根本没有这种条件。 莫道想了想,这柔水术不行,那就再看看其他的,玄火术,火属性灵术,要求有玄火灵珠辅助修炼,要不然只能释放出普通的火焰。 看到这个要求后,莫道也是直接放弃了,他现在上哪去找哪个灵珠啊,所以只能再考虑别的灵术了,要不然费了好大劲,却没有相应的收获岂不是很亏。 狂尸术,这个看名字就不好,六合无相术,这个名字有些奇怪,这六合无相术分为十二部分,莫道一点一点看了进去,不错,就练这六合无相术了。 这六合无相术有五种属性,所以修炼起来极为困难,毕竟一个灵士如果同时有五种属性的灵气,那么操控起来会极为困难,稍有不慎,就会五气相克,爆体而亡。 虽然这六合无相术十分凶险,但是这灵术实在是太适合自己了,毕竟因为这灵术需要五种属性,所以练这个灵术之前,需要无属性的元灵,而且身体机能,筋脉,都要极为强大。 刚好莫道服用了玲珑七窍,身体筋脉都变得极为强大,修炼这六合无相术再合适不过了,最重要的是,这个灵术入门比较简单,莫道越看这个灵术越觉得喜欢。 既然打定了主意,莫道就开始调动身体里的灵气,这六合无相术首先需要把体内的灵气,分成五份,每份转化成一种属性的灵术。 莫道用了好长时间,才把元灵里的灵气分成了五份,只是这转化灵气属性就有点难了,而且还是要转成五种属性,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莫道还以为会很简单呢,没想到只是看着简单而已,他之前的灵气是无属性的,想要转化成一种属性的灵气,就要按记忆中的方法去做。 可是这记忆中的方法就那么几个字,剩下的全靠他去猜了,这就让他有些郁闷了,毕竟他之前就没接触过任何灵术,现在去猜都没法去猜。 他只能按照那几句晦涩难懂的话,去不断的尝试,嘭的一声,莫道发现自己的元灵里突然多了一些火属性的灵气,只不过他的脸上却突然窜出一团火焰。 莫道有些尴尬的把火焰收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又用手抹了一把脸,手上却一下子变得黑漆漆的,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的话,莫道就能看见自己的脸也被熏的漆黑一片。 见自己成功转化了一股火属性灵气,莫道不禁高兴的快跳了起来,只不过这只是个开始,还有四种需要转化呢。 莫道又开始尝试其他属性灵气的转化了,有了之前转化火属性的经验,再转化第二种属性的灵气就要容易的多了。 只不过要精准的避开之前的火属性灵气,去转化其他属性的灵气,就还是有些困难,莫道这次又尝试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把第二种属性的灵气转化出来。 “这二者互为表里,又各不相同,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莫道有些费解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六合无相术到底的谁创造出来的,怎么就不能多说几句。 莫道又反复研究了这几句话,还是始终参不透这其中的意思,他又反复的试了几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那水属性灵气刚要出来的时候,又一下子消失了。 这就让莫道很郁闷了,毕竟这种功亏一篑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这互为表里,该不会说是要把第二种属性的灵术,在第一种的上面吧?”莫道突然灵机一动。 是了,这第二属性的灵气如果依附在第一属性的灵气上面,那就容易转化了,这各不相同说的应该是,两种属性的灵气,虽然缠绕在一起,但是一定不能混在一起。 明白了这一点,莫道就将第二股灵气依附在火属性灵气上面,然后开始集中精力,运用之前的办法把第二股灵气朝着水属性转化。 这一次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十分的顺畅,水属性灵气和火属性灵气就交织在一起,却又没有融为一体,莫道也感觉元灵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不带有任何气息的元灵,突然多了两股不同的气息,莫道知道,这就是水属性和火属性的气息。 虽然自古水火不相容,当时这两种属性,此刻就在莫道的元灵里相安无事,各不打扰,这倒是让莫道有些惊讶。 转化这两种属性耗费了不少时间,这时候婕拉突然回来了,她见莫道正在修炼,就没有选择打扰莫道,莫道此时虽然在转化元灵属性,但是神识却是感知到了婕拉的存在。 见婕拉没有打扰自己,莫道就没有睁开眼睛,他准备一鼓作气,把其他几种属性都转化出来,这样就能修炼六合无相术了。 想到了这里,莫道就开始对第三股灵气下手了,这第三种属性,莫道要转化的是土属性,转化这种属性的方法,却和之前的两种属性都大不相同。 莫道又琢磨了好一会,这个相依相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土属性要靠之前的两种辅助?可是水火和土有什么关系啊,莫道有些摸不着头脑。 又琢磨了半天,莫道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似乎就卡在了这里,他不由得开始急躁了起来,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古以来,修炼这六合无相术的灵士,成功的屈指可数。 因为这看似最简单的灵气属性转化,就难倒了一批人,像他这种一口气转化了两种属性的,自古以来更是凤毛麟角,他居然还不知足。 一旁的婕拉看见莫道眉头紧锁,知道他似乎进入了困境,不过婕拉并没有打算去帮莫道,毕竟修炼这种东西,婕拉觉得还是要靠自己。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莫道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与此同时,婕拉发现莫道似乎在微微点头,这让感觉有些惊讶,看来莫道这么快就解决困境了。 莫道之前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所以这土属性的灵气一直都转化不出来,后来他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那些话,这土属性的灵气居然就转化出来了。 此时莫道的元灵又多了一股淡黑色的灵气,火属性的灵气呈火红色,水属性的灵气则是天蓝色,金属性的灵气是金色,木属性的灵气则是绿色的。 其实天地之间,属性本来不止这五种,还有幽属性暗属性,光属性翼属性等等,每一种属性的灵气也都各不相同,而每一种属性的功能也都大相径庭。 这第四种要转化的属性是木属性,相比其他几种属性,这木属性是最容易转化的,莫道很轻松就把第四股灵气转化成木属性的了。 此时莫道的元灵已经有了木水火土四种属性,这让莫道感觉精神一振,他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有天赋,并不是因为他天资聪慧,只是因为他之前服用了玲珑七窍。 到了最后一种属性了,金属性,莫道突然有些发愁了,因为这金属性的转化之法,记载的最多,可是莫道却是没看出什么有用的来。 因为里面大多都是说失败的后果,莫道看了这些有些无奈,都已经转化了四种属性,现在这么多都是劝放弃的,怎么可能会有人突然放弃。 莫道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整个人又投入到最后一种属性的转化之中,五行同时存在,会出现相克的情况,所以这最后一种属性的转化极为重要。 如果方法对了,转化完的五种属性就会和谐共处,可是如果有个什么意外,这五种属性发生相克,那就容易让元灵爆炸毁灭。 元灵要是爆炸了,那先不说别的,莫道的灵修之路,恐怕也就到头了,要是再严重点,元灵爆炸产生的威力有可能让莫道直接爆体而亡,这个代价可就大了。 初入灵空 25.六合拳法 http://.biquxs.info/ 莫道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转化着金属性灵气,婕拉能看见莫道的脸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看出来他现在正处在瓶颈期,这让婕拉突然有些担心。 婕拉打算如果莫道遇到什么危险,就直接过去帮他一把,莫道就这么慢慢的进行着努力,虽然慢,但是莫道却一点都不敢着急,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已经黑了,莫道还是在那里,盘腿而坐,只不过脸上的汗水早已不见,婕拉在一旁忍不住直打瞌睡。 又过了一夜,婕拉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眯着眼睛看向了莫道,莫道就像一尊石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坐化在那里。 莫道不动,婕拉也就没有打扰他,只要人还有口气就行,莫道此时还在转化金属性,他早已把自己完全投入到,转化金属性灵气的工作当中,自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一夜。 只可惜虽然用了一夜的时间,可是莫道还是没有完成金属性的转化,一是这金属性的转化过为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二是这不光要转化金属性的灵气,还要协调其他属性的灵气,要不然就会有爆体而亡的危险,所以莫道不得不再三小心。 三是这转化的过程中,其余四种属性的灵气有时候会过来干扰,这个时候莫道就要小心避开了,在这点上浪费的时间也不少了。 婕拉就在一旁看着莫道,莫道现在的状态随便一个人都能杀了他,此时的他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身上还挂着一些露水,只不过衣服却已经被露水打湿了一些。 终于又用了一天一夜,莫道这才满意的睁开了眼睛,五种属性在他的努力之下,终于转化完成,莫道的元灵也同时具有五种属性了。 这种元灵兼具五行的好处就是,他的元灵可以释放五种灵气了,这样的话,六合无相术就可以开始修炼了。 不过莫道现在累了将近两天两夜,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你知道你在这坐了多久吗?”婕拉对着莫道一笑,莫道早已不知道时间了,哪回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所以莫道对着婕拉摇了摇头,“唉,你在这坐了大概两天两夜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你坐的石化了。”婕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两天两夜了吗?”莫道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婕拉对着他一笑:“你以为你坐了多久啊?”“我还以为就一会呢,没想到会这么久,怪不得感觉整个人特别的累。”莫道有气无力的说道。 “行了,看你现在的状态,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吧,要不然整个人累垮了,还修炼什么灵术啊。”婕拉看着莫道有些关心的说道。 莫道嘿嘿一笑,然后在旁边倒头就睡,不过片刻,婕拉就听见莫道的呼吸声了,也许是他太累了,所以这呼吸声十分的粗重。 婕拉看着莫道睡着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在被封印到这里之前,她原本是有一个弟弟的,只可惜他的弟弟被那群人给带走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弟弟还活没活着。 莫道此时已经睡的死死的了,根本不知道婕拉一个人在他旁边长吁短叹的,他正梦到自己在拳馆里,梅沙非要拉着自己去比试。 婕拉正在一旁胡思乱想,突然看见莫道不停的动着,她就知道莫道这是太累了,所以这是在做梦,只听莫道不停的喊着师傅,还有什么别走的。 婕拉摇了摇头,又继续想她和弟弟的过往了,只可惜往事如云烟,现在想找到弟弟,恐怕比登天还要难,她在不自觉之间,已经把莫道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又睡了好长时间,莫道才幽幽的醒了过来,“你醒了?”婕拉对着莫道问了一句,莫道点了点头:“这一觉睡的好舒服,就是感觉肚子好饿。” “这是迷踪林里特有的果子,不过如果没经过处理,直接吃了的话,就会中毒。”婕拉说着递给了莫道一枚灰绿色的果子,莫道接过了果子就要吃进去。 “等一下!”婕拉连忙叫住了莫道,“怎么了?”莫道一脸疑惑的问道,“我不是说需要经过处理了吗,你怎么直接要吃啊?”婕拉也是一脸无奈。 “我以为你已经处理过了呢。”莫道对着婕拉说道,“处理起来太麻烦了,看见上面的丝线了吗,把那些丝线先取下来,然后把果子掰成两半。”婕拉对着莫道说道。 “额,然后就可以吃了?”莫道不知道该不该吃,就问了婕拉一句,“然后把里面那些黑色的东西取出来,记住了,一定要都取出来。”婕拉对着莫道嘱咐了一句。 “然后就可以吃了吗?”“对,吃吧,味道还是可以的,虽然处理方式难了一些。”婕拉说着自己也开始拿出一枚果子,然后直接吃了进去。 莫道刚处理完手里的果子,看见婕拉直接吃了一个果子,都没有处理,不禁有些惊讶,他对着婕拉说道:“你不是说这东西有毒,要处理吗?” “哦,我和你们不一样,这种毒对我也不起效果。”婕拉吃着果子,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这就让莫道很郁闷了,自己辛辛苦苦处理了一个果子,结果人家是可以直接吃的。 填饱了肚子,莫道就打算去修炼六合无相术了,毕竟现在已经做好了基础工作了,直接修炼就可以了。 莫道又盘腿而坐,然后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又进入了识海里面,这六合无相术分为十二部分,莫道由于之前练得拳法,所以干脆就先从六合拳开始练习。 这六合拳虽然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据说威力十分巨大,练习六合拳需要把灵气融入到拳头中来,只不过这不是简单的融入进来,还要有特殊的技巧。 莫道照着功法开始不停的尝试,只不过这六合拳过于高深,他练了半天也只是练会了入门的一世,虽然是入门的一式,可是已经能够一拳打碎先天初期剑修的飞剑了。 要知道先天高手的飞剑,比后天武者的飞剑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能够用拳头击碎先天高手的飞剑,这在旁人眼里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莫道觉得一拳能有这种威力已经很不错了,干脆就把这一式练熟了,再去练第二式吧,想到了这里,莫道就开始在识海里,不停的演化着这一拳。 莫道的身影最开始还能看清,可是随着他不断的练习,整个人的速度也在不断的提升,五种属性的灵气随着他的控制,也可以熟练的加持在拳头上面。 不知不觉,莫道已经把这第一式给练得如火纯青了,他想了想,决定去练这六合拳的第二式,第二式是从第一式变来的,威力比之前的一式要强上一倍。 只不过这第二式的修炼难度要比第一式大的多,光是读懂这一式的介绍,莫道都得用上好长时间,还不能完全读懂,所以这一式,他还要摸索着去训练。 也不知道这六合拳是何人所创,实在是奇妙无比,这恐怕已经不是凡人所能想出的拳法了,如果是以前,莫道从来不敢想象,拳原来还可以这么打。 他之前除了莫家拳,还没接触过其他的拳法,对拳法的了解也只停留在莫家拳上面,甚至他之前就觉得,莫家拳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拳法。 可是今天,莫道知道自己之前实在是太肤浅了,莫家拳固然厉害,可是那也只能称得上上中等拳法,像是这六合拳,称之为极品功法毫不为过。 莫道一边感叹这六合拳的神奇,一边又研究起这第二式到底从何开始,想了半天,莫道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后来他觉得这第二式既然是第一式所变,那就要从第一式开始着手。 想到这里,莫道又开始反复演练第一式,整个人也一心沉在这六合拳的第一式上面,此时的莫道对于这第一式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他反复演练第一式,只为找出这第二式的秘密。 也不知道莫演练了第一式多久,他突然对第二式有了新的理解,然后结合对第二式的介绍,他终于打出了第二式的一拳。 随着莫道的这一拳打出,他的识海似乎也因此剧烈的波动了一下,这让莫道感觉很受鼓舞,看来这六合拳果然神奇。 莫道又开始演练第二式,他觉得这第三式很有可能也是从第二式演变过来的,既然如此,那他就要把这第二式,也像第一式一样,先练熟了。 想到了这里,莫道就开始马不停蹄的,练起来第二式六合拳了,不得不说,在这方面,莫道还是十分有天赋的,没过多久,这第二式也被他练得纯熟了。 不过莫道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依然一拳一拳,不停的练习这第二式,毕竟他要从中找出第三式的线索,想到这里,莫道就更加卖力了。 初入灵空 26.异象突起 http://.biquxs.info/ 可是这第三式,莫道始终没有琢磨出来,即使他已经把六合拳的第二式练得纯熟了,还是没有一丝第三式的影子出来,这让他感觉有些恼火。 这个时候莫道决定先停一下,这么练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想到了这里,莫道就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婕拉说道:“我现在到了瓶颈期了,打算先缓一下。” 婕拉听了莫道的话,点了点头:“也好,没必要在一个地方浪费时间,这样吧,我教你一下然后锻造灵器吧。” “灵器?这是什么东西?”莫道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他只知道法器武器,这灵器他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这灵器,顾名思义就是用灵气锻造出的兵器,与普通的兵器不同,灵器可以被灵士随意的化作灵气收入元灵,也可以轻松的从元灵里拿出来。”婕拉笑着解释了一句。 一般的灵士都会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灵器的,像一些等级高的灵士,更是会打造几把属于自己的灵器。 而那些顶级的灵士,还能把一些上古神器,化为灵气收入体内,需要的时候,这些灵气又能从身体里出来,化作上古神器。 只是这种手段,元灵里的空间要足够大,这样才能把上古时期化成的灵气,保存在元灵里面,这些灵气化成的灵气,都不能再向其他灵气一样使用。 毕竟如果能够像其他灵气一样,那就不能随意化作兵器了,而锻造灵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至少需要有空间足够大的元灵,用来储存灵器所化的灵气。 除了这一点,还需要有专门锻造灵器的炉鼎,这一点就不需要莫道操心了,婕拉轻轻一挥右手,一方四角的鹿鼎,就从她的手心一点一点变大,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莫道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惊讶吗,我这个手镯据说是古神遗留下来的空间神器,里面能存好多东西。”婕拉说着扬了扬手腕上的手镯。 莫道还能说什么,除了惊讶就只能无语了,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怎么会有这种神器的法器,不过现在不是他考虑这个的时间,锻造属于自己的灵气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了这里,莫道就朝着这四角炉鼎走了过去,这四角仔细看去,像是四个雕刻精美的羊头,炉鼎呈四方形,底下有一个能往里面放东西的抽拉盒子。 莫道把手放在炉鼎是摸了一下,这炉鼎表面细腻,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的,不过最让他奇怪的是,这炉鼎周围都刻着镂空的花纹,也就是说,这炉鼎里外是相通的。 “婕拉,这炉鼎怎么外边是空的啊,而且好像火是在下面点的啊,我印象中这炉鼎不应该是封闭的么,而且火应该也在炉鼎里面啊?”莫道对着婕拉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婕拉看了莫道一眼,像看白痴一样,然后说道:“火在里面?”莫道点了点头,“炉鼎四周是封闭的?”“没错。”莫道又是点了点头。 “那这样的话,干脆里面放一只鸭子吧。”婕拉忍住笑意说道,“烤鸭?”莫道试探着说了一句,婕拉娇嗔了一句:“想的美!我的意思,你说的那种和我说的不一样,我这种是专门锻造灵器的炉鼎。” “这炉鼎叫做四羊方鼎,是上古灵士用来炼器的炉鼎,不过最后落到了我的手里。”婕拉对着莫道解释了一句。 “好吧好吧,那你说这个炉鼎应该怎么用?”莫道陪着笑说道,“这个说简单,却也有些困难,先把灵气实化放在下面的格子里,然后再把灵气从这四周注入到炉鼎里面。”婕拉缓缓的说道。 “这灵气一旦入鼎,我会把下面格子里的灵气点燃,然后你操控灵气在这炉鼎里,把灵气锻造成你想要的形状。”婕拉顿了顿继续说道。 “可是这形状我要怎么去弄呢?”莫道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个别问我,你要自己去尝试,具体能不能成功,都得靠你自己的悟性。”婕拉一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态度。 听了婕拉的话,莫道顿时有些无语,不过他现在只能先试一试了,具体成与不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想到这里,他就把炉鼎下面的格子打开了。 这格子一打开,莫道就突然有点发愁了,因为他想到了灵气实化,这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于是他就对着婕拉问了一句:“对了,这灵气实化要怎么做?” “这个也简单,你把灵气压缩到极致,这灵气出来就自然会实化,只不过过不了多久,这实化的灵气也会散去的。”婕拉对着莫道解释了一句。 在婕拉看来,莫道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她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小时候他的弟弟,也总会问她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她也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弟弟的问题。 想到这里,婕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在这笑什么呢?”莫道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婕拉突然傻笑,在他看来,婕拉就像突然傻了一样。 “没什么,你快点试试把灵气实化吧。”婕拉突然开始转移起了话题,“好吧,那我就先试试。”莫道说着就开始压缩元灵里的灵气。 由于之前没什么经验,莫道也不敢一次性压缩太多的灵气,只是随便拿出来一点水属性的灵气,然后拼命的压缩了起来,他觉得水属性的灵气,如果出什么问题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随着水属性灵气不断的压缩,莫道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凝重了起来,毕竟现在灵气已经被压缩的很紧了,如果再想压缩下去,就会比之前难上许多。 莫道顶着压力把那股水属性灵气又压缩了一些,终于这灵气已经被他压缩到极限了,他连忙把这灵气放到了格子里面,一块浅蓝色的灵气就出现在炉鼎的格子里面。 “现在把你的灵气引导到炉鼎里面吧,记住了,要一直控制这些灵气,一旦这些灵气不受你的控制,那也就失败了。”婕拉对着莫道嘱咐了一句。 莫道听了婕拉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知道了,还有别的什么要嘱咐的吗?”婕拉摇了摇头:“没有了,就这些,千万要控制住灵气。” 莫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操控起灵气,他本来想放一种属性的灵气到炉鼎里面,可是莫道又开始纠结,到底要放哪种属性灵气进去。 想了一会,莫道决定干脆把五种属性的灵气一块放进去,这五种属性的灵气,被莫道小心翼翼的操控着,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失去了对灵气的控制。 这小小的一段路,莫道操控着灵气用了半天的时间,他的额头上,脸上,脖子上,都布满了汗水,毕竟这种需要高度紧张的工作,可是极其耗费精神的。 灵气一进炉鼎,婕拉就把底下的实化灵气给点燃了,顿时从炉鼎底下传来了一阵热浪,一道幽蓝色的火焰,从底下蹿了起来,莫道操控的灵气一下子被这火焰给吞没了。 莫道连忙把灵气按照自己想要的形状,给塑造了起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灵气终于有了一个雏形,仔细看去是一把长剑。 长剑上同时带着五种颜色,随着火焰不停的在长剑上煅烧,长剑发出了奇异的光芒,整个炉鼎也变得五光十色的,莫道见到这种景象,不禁有些惊讶。 不过莫道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毕竟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了,这炉鼎里的火焰逐渐由幽蓝,又变成了赤红色,在长剑上不断的煅烧的。 又经过几次炉火的转色,长剑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道玄光,整个炉鼎都为之震动,婕拉看见这一幕,也发出了惊讶之声。 突然从炉鼎里又传出了流水声,这突然出来的流水声,让莫道和婕拉都有些意外,毕竟这炉鼎里都是熊熊烈火,哪里来的流水声呢? 可就在两个人惊诧之时,炉鼎里的流水声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器碰撞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听的莫道更是好生奇怪。 “这剑成之后,必非凡品,真没想到你第一次炼剑,就会有这种异象。”婕拉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可是莫道现在忙着操控灵剑,根本没功夫去和婕拉说话。 炉鼎里的金器交错声过了一会,又被一种瑟瑟的声音替代了,这声音如同树叶碰撞发出的声音一样,沙沙作响,而后炉鼎又传来烈火燃烧的声音,噼噼啪啪的。 随着烈火噼啪之声的退去,泥土翻动的声音从炉鼎里响了起来,一种厚重感扑面而来,让莫道感觉自己像沉浸在土地里一样,而就在这个时候,之前消失的声音又同时响了起来。 顿时金器交错声,流水哗哗声,树叶碰撞声,烈火噼啪声,还有泥土翻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而炉鼎里的长剑也突然发出了共鸣,莫道连忙尽力去操控长剑。 初入灵空 27.灵剑已成 http://.biquxs.info/ 又过了好一会,炉里的火焰突然熄灭了,而之前的声音也都戛然而止,长剑的共鸣声也停了下来,到此为止,剑成! 莫道打开了炉鼎,准备去拿那长剑,“等一下!”婕拉突然叫住了莫道,“怎么了?”莫道有些疑惑的问道,毕竟这剑成了,不就应该拿出来吗? “现在去拿剑,你不怕烫手吗?”婕拉揶揄的说了一句,“呃,好像有道理啊。”莫道有些尴尬的说道,他光着急着去拿剑,哪里还会考虑烫手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长剑才凉了下来,莫道一脸欣喜的把长剑拿了出来,看着这五色长剑,莫道就说不出的喜欢,只是他一想到要把这长剑化为灵气,收入体内,就开始有些犯愁了。 莫道把头看向了婕拉:“这剑我该怎么收回体内啊?”婕拉轻轻的笑了一下:“很简单啊,既然它是用你体内的灵气炼成的,那就用你的灵气去引导它,自然就能收回体内了。” 莫道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用体内的灵气去引导手中的长剑,想把这灵剑化成灵气,收回自己的体内,说来也是神奇,这灵气一碰到灵剑,灵剑就化作五色灵气,回到了莫道的元灵里面。 莫道又尝试着把灵剑从元灵里释放出来,如此反复了几次,莫道终于可以顺畅的把长剑取出和收回了,几乎就是可以达到收放自如了,这让他有些激动不已。 既然灵剑已成,莫道干脆就给这剑取一个名字吧,因为有五种属性,莫道就给它起了一个五色混真剑的名字。 这次炼剑,莫道突然对六合拳有了一丝感悟,当即就把灵剑收入元灵里,然后盘腿而坐,进入识海去修炼六合拳了。 这一次莫道很快就领悟了第三式的真谛,没过多久,他就可以熟练的使出这第三式了,他还想再修炼后面的几式,只是现在的修为并不能支持他继续修炼后面的功法。 想到这里,莫道就退出了识海,他右手一挥,灵剑就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上,莫道拿着灵剑,朝着一旁的地上劈了下去,一道巨大的剑芒一下子从灵剑上爆出。 轰的一声,大地被莫道这一剑劈出了一道长长的的沟壑,这一剑比之前的南宫师兄,也差不了多少,莫道没想到自己这一剑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看来这把剑果然不同凡响,能让你的攻击得到加持。”婕拉对着莫道赞赏了一句,“你是说我这一剑这么强,全是因为这五色混真剑的原因?”莫道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婕拉点了点头,对着莫道一笑:“要不然,你还以为是自己的实力增加了?”听了婕拉的话,莫道突然有些脸红,毕竟凭自己的实力,确实不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莫道拿着灵剑开始观察了起来,他想研究一下,这灵剑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居然能让自己的攻击变强。 就在莫道沉思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婕拉在叫自己,连忙回过神来,“有人来了。”婕拉有些紧张的说道,莫道连忙朝着周围释放出了神识,一队人正追着一只野兔朝这边跑来。 “走,过去看看。”莫道对着婕拉说道,说着两个人就朝着那队人的方向走了过去,没走多远,莫道就看见一只浑身黑毛的野兔,蹦跳着蹿了过来。 这野兔极为奇怪,虽然浑身黑毛,但是眼睛周围却是有一圈白毛,而且这个速度也比普通的野兔,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不是莫道凭借神识去感知,他根本就看不清这野兔的样子。 那野兔如同一道黑光,唰的一下就从莫道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随后莫道就看见一群人追了过来,为首的人正是段长安,段长安看见前面有人就直接停了下来。 “是你?”段长安看着莫道一眼,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又对着莫道问道:“你不是和白女侠一起,白女侠她人呢?” “不知道,我突然被传送走了,师姐也不知道去哪了。”莫道想起白洁,也是有些担忧,不知道白洁有没有从魈雄那里逃脱。 “传送?这是什么意思?”段长安一脸不解的问道,看来他还没有经历过,这迷踪林里的异象,所以对这传送并不知晓。 “段大侠,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莫道对着段长安问了一句,段长安看向莫道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他也是刚来这里两天,接触的这些人也都没来过这里,所以他怎么可能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不就是一个海上的小岛吗?”带着一丝不解,段长安发出了心里的疑问,莫道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笑:“说是海岛倒也没错,只是这里其实一个封印之地。” “封印之地?”听到这四个字后,段长安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浓重了,旋即他又对着莫道,问了一句:“不知道这封印之地从何说起?” 莫道微微一笑,对着段长安解释道:“这林子叫做迷踪林,里面确实奇珍异兽不在少数,可是这里被被人给封印了起来,也许是封印的力量减弱了,所以会被玉虚宫的人发现。” “这迷踪林现在异象四起,因为封印的阵法不稳定,所以偶尔会把人从一个地方,突然变到另一个地方,这就叫做传送,现在就是不知道,玉虚宫要找的灵兽到底是什么。”莫道又说了一句。 段长安想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了一副短小的卷轴,然后徐徐展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只胖胖的刺猬样的灵兽,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背上没有刺猬那种刺。 “这个东西,玉虚宫的人叫做树灵,我们在这找了两天,也没有见到这东西的身影。”段长安对着莫道说了一句。 “树灵?我也没见过这种灵兽。”莫道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知道,不过它不叫树灵,而叫做地獭,是这林子里的一种野兽,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婕拉突然插嘴道。 “地獭?”所有人都重复了一句,“这位是?”段长安指着婕拉问了一句,“这是我在林子偶然遇到的朋友,叫做婕拉。”莫道笑着介绍了一句,不过却并没有点破婕拉的身份。 不知道为什么,段长安看向婕拉的眼神突然多了一分怪异,“对了,段大侠,你们既然是来捉地獭的,为什么要追那只野兔啊?” “我们为什么追那只野兔,纯粹是因为那野兔的速度太快了,我觉得好奇,就带着他们追过来了,却没想到会这里碰到你。”段长安有些感叹的说道。 “先不说这些了,咱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段长安说着就要往前走,“段大侠,我觉得就这么盲目的走下去,也未必能找到地獭。”莫道想了想说道。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才能找到地獭呢?”段长安反问了莫道一句,“这个要问她了。”莫道微微一笑,同时指了指婕拉。 “我不会帮你们捉任何这里面的灵兽的,相反,如果谁敢对它们下手,我也不会放过这个人的。”婕拉的语气变得冰冷了起来,同时身上的气势也一下子凛冽了起来。 见到婕拉这个样子,段长安一行人也都纷纷把手按在武器上面,似乎婕拉一旦有什么动作,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莫道连忙站在中间,对婕拉和段长安说道:“你们都冷静一下,段大侠先把兵器放下,婕拉,你也冷静一下,都听我说几句。” “你闭嘴!”婕拉瞪了莫道一眼,冷冷的说道,此时的婕拉和之前相差的太多了,看着她的脸上布满了寒意,莫道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这时候段长安突然哈哈大笑:“这位女侠,我不知道捉一只小小的灵兽,怎么就得罪你了?你以为这林子是你家的,你说不让捉地獭,我就要听你的?” 听了段长安的话,莫道有些无语的想到,这迷踪林还真是婕拉家的,毕竟她的这里的守护者,刚刚忘了这茬,早知道就不在她的面前提捉灵兽的事了。 婕拉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眼前的段长安突然身影模糊了一下,其余的人也都一样,身影开始模糊了起来,“怎么回事?”段长安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然后就和其他人一起,消失在莫道的眼前。 亲眼目睹一群大活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莫道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传送的了,也不知道白洁师姐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危险。 见段长安一行人都突然消失了,婕拉脸上的阴冷才一点一点消失了,“我是这片森林的守护者,所以,我不能看着林子里的灵兽被他们抓捕。”婕拉对着莫道坚定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想去抓他们吧?”莫道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我只是想给林子里所有的灵兽都发出警告,让他们都躲起来,不要被这些入侵者发现。”婕拉说着就要朝着远方走去。 初入灵空 28.再遇魈雄 http://.biquxs.info/ “不是,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婕拉,你倒是等等我啊!”莫道连忙向前追了上去,“莫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婕拉有些不解的问道。 按照婕拉的想法,莫道应该去找他的朋友的,而不是去跟着自己,毕竟两个人的立场不一样。 “我当然是跟着你去给灵兽发信号啊?”莫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着婕拉笑着说道,“你不是应该去找你的朋友吗,跟着我干嘛?”婕拉皱了皱眉说道。 “其实我来倒不是非要捉这地獭不可,毕竟你对我有教导之恩,我莫道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你如果选择保护这些灵兽,我就陪你一起。”莫道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整个人也十分的激动。 “不必了,你帮不上什么忙的。”婕拉说着,整个人就朝着远方奔去了,莫道也连忙朝着她的方向,追了上去,只可惜这婕拉的动作过于迅速,不过片刻,莫道就被甩开了。 莫道见追不上婕拉,就只好停了下来,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莫道干脆就坐在了地上,准备继续修炼六合拳了。 可是就在他刚进入识海,一股危机感突然油然而生,他连忙从识海里出来,然后整个人猛然弹起,朝着一旁躲了过去,他原先坐着的地方突然被砸出一个大坑。 只见一只额头上有着眼睛一样的血洞,身长五丈有余的魈雄出现在莫道的面前,看到这魈雄之后,莫道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凝重。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差点死在这魈雄的手里,此刻又见魈雄,莫道的神色自然就紧张了起来,那魈雄看见莫道躲开了自己的一击,不由得又愤怒的扑了过来。 莫道见状连忙朝着他打出了一道大气斩,莫道如今的元灵已经不是昔日的元灵可以比拟的,里面的空间也是极为的宽广,所以不会像之前那样,只不过打出一道大气斩就要耗费一半的灵气。 那魈雄看见了大气斩,连忙在空中强行改变了一下身形,然后整个人朝着莫道,继续扑了过来,莫道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连忙又朝着旁边闪了过去。 这魈雄的爪子差一点就抓到了莫道的身上,莫道这个时候就势一滚,然后又稳住身形站了起来,他冷冷的盯着魈雄,同时右手轻轻一挥,五色混真剑就出现在他的手上。 莫道掂了掂手上的剑,顿时安稳住了心神,有了这一剑在手,莫道对付魈雄的信心也就增加了不少,他把剑在胸前一横,准备迎接魈雄接下来的攻击。 魈雄见一击不中,顿时锤着胸口大吼了起来,一双眼睛也鼓的老大,整个魈都变得疯狂了起来,随后他爪子一刨地,整个身子就朝着莫道又扑了过来。 莫道有些无奈,这魈雄怎么来来回回就只会这么一招,他身子一动,朝着魈雄冲了上去,只不过他没有选择与魈雄硬拼,而是身子依旧一闪,只不过手上的灵剑,却从意想不到的方向,朝着魈雄刺了过来。 魈雄没想到这一剑会从这么刁钻的角度过来,一时躲闪不及,被莫道这一剑在胳膊上划了一个口子,还好这一剑没有砍实,要不然魈雄的这条胳膊就会被砍断了。 魈雄吃痛,怪叫了一声,随后又是朝着莫道扑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了许多,莫道眉头紧锁,这次却是不敢在冲向魈雄了。 因为他感知到魈雄这一次的速度,不是他能够轻易躲开的,想到这里,莫道干脆在身前形成了一个灵盾,然后整个人又向旁边退了几步。 虽然莫道避开魈雄大半个身子,却还是被他一爪打在胸前,好在这灵盾把这一爪给挡住了,要不然莫道肯定会被这一爪,直接开膛破肚的。 莫道则是趁机把手中的灵剑,朝着魈雄的身上砍了过去,那魈雄身形突然一变,堪堪躲过了莫道的这一剑,然后整个身子朝着一旁落了下去。 魈雄此时也开始正视莫道了,再没有之前的轻视之意,毕竟他最开始只是觉得莫道像一只小猴子,自己是可以轻易的杀掉他的,可是随着不断的战斗,他发现自己似乎太大意了。 先是被莫道躲过了自己的攻击,随后又被莫道在躲闪之间一剑划破了胳膊,而现在,自己的强力一击依旧被这个小猴子给挡住了,这让他十分的恼怒。 在魈雄的眼里,莫道这种小个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此时见莫道能和他打的不分上下,就准备开始认真起来了,只见鬼魈的血眼上突然发出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莫道只觉得,周围的场景都变成了血红色,这人莫道感觉有些意外,紧接着魈雄的身影突然消失了,而他不仅看不见魈雄的影子,甚至就连听觉也发生了异常。 莫道感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似乎都受到了影响,突然他的身上传来了一道巨大力道,莫道整个人都被这股怪力,给撞飞了出去。 就在莫道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又是一股怪力打在自己的身上,莫道被这一股怪力差点打的吐出血来,情急之下,莫道突然放出了神识,去感知周围的场景。 好在他虽然因为魈雄的原因,丧失了听觉与视觉,不过因为神识的原因,莫道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魈雄的存在。 此时的魈雄就在自己旁边,想要趁着自己失去感觉,再发出一击,莫道连忙把身子一滚,勉强躲过了魈雄的致命一击。 魈雄见莫道居然在丧失听觉和视觉的情况下,还能躲开自己的一击,不觉得有些惊讶,随后他又脚一蹬地,然后整个身子又是朝着莫道蹿了出去。 这一次,魈雄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朝着莫道就冲了过来,莫道的身子十分灵活的朝着旁边一躲,然后整个人就避开了魈雄的这一击。 魈雄的爪子伸出了一半,就被莫道挥剑给斩断了,顿时魈雄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鲜血从伤口里喷涌而出,莫道此时失去的听觉和视觉,也都一下子回来了。 他看见魈雄此刻正蹲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莫道趁着机会,朝着魈雄冲了上去,毕竟现在正是对付魈雄的大好时机,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挥出了一剑。 只可惜这鬼魈虽然疼痛难忍,反应却是极为迅速,他身子一动,就朝着莫道的一旁躲了过去,与此同时,魈雄另一只没有断的爪子,又朝着莫道抓了过来。 莫道本以为这一剑会把魈雄的头斩下来,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魈雄的反应实在是过于迅速,居然能够避开自己的一剑,更让他惊讶的是,魈雄不仅躲开了自己凌厉的一剑,还能反过来对自己打出一爪。 莫道来不及多想,连忙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灵盾,爪盾相碰发出了呲啦的一声,同时魈雄突然又把脑袋朝着莫道的头上,猛地一下子撞了过来。 虽然莫道用气盾挡了这一爪,但是魈雄用头对他发起的攻击,还是让他始料未及的,砰的一声,莫道被魈雄这一击给打的七荤八素的。 莫道的脑袋受到了撞击之后,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是晕的,不过他连忙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起来,随后身子朝着后面退了几步,与魈雄保持了一段距离。 那魈雄见一击得胜,也顾不上断手的疼痛,朝着莫道又是扑了过来,这一下,莫道都觉得有些难缠了,毕竟这魈雄就像不要命一样,只知道一味地狂攻猛击。 莫道手上的灵剑一挥,朝着魈雄的身上就刺了过来,那魈雄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后避开了莫道的这一剑,然后又是一爪抓向莫道的肚子。 莫道微微皱眉,同时肚子一缩,整个人朝着一旁连连退去,那一爪贴着衣服,差一点就把他的肚子给划破了,莫道暗叫一声好险,然后稳住了身形。 魈雄见莫道的身子这么灵活,突然停止了攻击,好像陷入了沉思一般,毕竟这么一直无脑的攻击,也不见得会对莫道造成伤害,所以他要想一些办法。 可是莫道怎么会给他思考的时间,只见莫道双手握住了灵剑,随后整个人的气势猛地暴涨了起来,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魈雄似乎也感受到一丝异样,不由得眉头一皱,做好了防御的姿势,莫道略微蓄力了一下,然后举起灵剑朝着魈雄猛地劈出了一剑。 这一剑的剑芒十分的巨大,直接把魈雄笼罩了起来,与此同时,周围的空气都被这一剑给震的直颤,发出了一声轰鸣。 魈雄知道这一剑的厉害,可是他再想逃避,却是已经晚了,干脆就双臂一抬,朝着剑芒挡了过去,想凭自己的双臂,挡住莫道这惊天一剑。 这一剑下去,魈雄就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这一剑根本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的,那一剑劈在身上,让魈雄觉得整个身子都要裂开了一样。 初入灵空 29.魈雄跪败 http://.biquxs.info/ 不过好在魈雄的身体极为强悍,所以这一剑并没有真的把他劈成两半,只是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个见骨深的大口子,魈雄的身子也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 莫道劈出这一剑后,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这一剑把他的灵气都耗尽了一样,莫道没想到刚刚出剑的瞬间,他手上的灵剑会拼命从他的身体里汲取灵气。 要不是莫道剑出的快,他还真就被这一剑榨干了灵气,魈雄此刻痛的大叫了起来,同时看莫道的眼神也有些忌惮,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之前没有招惹这个煞星,恐怕自己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莫道这边正在恢复灵气,但是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魈雄,而魈雄这边也萌生了退意,不敢轻易对莫道再发起攻击了,一人一魈就这么对峙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白光朝着莫道蹿了过来,与此同时,又有几道白光,也从四周蹿了出来。 莫道感知到这些白光都是鬼魈之后,不由得眉头一皱,他连忙身子朝着旁边闪了过去,躲开了第一只鬼魈的攻击,随后身子又不停的闪转腾挪,躲开其他鬼魈的攻击。 魈雄看见这些鬼魈之后,顿时心中大喜,整个身子也朝着莫道蹿了过来,然后伸出剩下的那只爪子,朝着莫道抓了过来,而那些扑空的鬼魈,也都照着莫道又扑了过来。 莫道见这些鬼魈逼得急,干脆就把身子猛地拔起,然后朝着一旁的树上跳了过去,那几个鬼魈又一下子扑了个空,魈雄则是在空中变换了一下身形,朝着莫道的方向又扑了过去。 这一爪带着劲风朝着莫道抓了过来,莫道扬了扬手中的剑,然后做出了防御的姿势,那魈雄离得老远看见莫道的动作,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毕竟刚才的一剑给魈雄的心里已经造成了阴影,现在再看见莫道手中的剑,都会不由自主的害怕,莫道对着魈雄就是一挥剑,那魈雄还在半空中,就被这一剑吓了一跳,连忙朝着地上跳了过去。 可是就在魈雄落地之后,他发现莫道这一剑并没有剑气打过来,莫道对着他哈哈一笑,像是在嘲讽魈雄一样,魈雄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不由得大吼了起来。 其余的鬼魈听见魈雄的吼叫,都朝着树上的莫道扑了过来,“来的好!”莫道朗声说道,同时手上的剑舞了一个剑花,朝着扑过来的鬼魈刺了出去。 莫道的剑极为诡异,那几个鬼魈刚扑了过来,就被莫道一刺一挑,一刺一挑,给打到了两边,这些鬼魈一个一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每一只鬼魈的脖子上,都有一个食指粗细的窟窿,从这窟窿里有血水不停的涌出,那些鬼魈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随后从嘴里又吐出来一些白色的泡沫。 本来还想着去和莫道拼死一战的魈雄,一下子又怂了,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考虑要不要先溜走,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报复,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莫道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魈雄看见莫道跳了下来,小心脏也跟着跳了一下,就在莫道朝着他走过来时,魈雄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地上,眼睛里也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莫道给搞懵了,他不知道这个魈雄又在搞什么名堂,所以他也停下了脚步,盯着魈雄看他想干什么。 魈雄看见莫道停下了脚步,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莫道不过来杀他,那就还有商量的余地,“别杀我!别杀我!”魈雄连忙对莫道哀求道。 看到魈雄这个反应,莫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刚来的时候,这魈雄还一副他是老大的样子,结果现在却怂的不成样子,魈雄心里也是憋屈,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废物现在突然变的这么强。 “我也不是弑杀之人,你走吧,回去之后对了告诉这林子里的灵兽,都赶紧躲起来吧。”莫道对着魈雄冷冷的说道,魈雄听了莫道的话,不由得一愣。 “你不是为了这里的灵兽来的,怎么还让他们藏起来?”魈雄一脸疑惑的问道,“以前是为了捉地獭来的,不过现在不是了,别问那么多了,赶紧走吧。”莫道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魈雄看着莫道的背影,突然陷入了沉思,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莫道可没功夫去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去找白洁,然后再决定之后怎么办。 可是这迷踪林里,错综复杂,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莫道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林子里面乱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去哪。 就在莫道乱转的时候,突然又遇到了一队人,莫道之前见过那个领头的,好像黄巾教的人,不过莫道和黄巾教没有什么瓜葛,所以并不知道这人到底在黄巾教里是什么职位。 那个领队的对莫道还有些印象,毕竟白洁可是点名要带他上岛的,不过他并没有看得起莫道,在他的眼里,莫道不过就是一个后天武者。 莫道看见这队人后,也没有说什么,就直接打算离开,毕竟他又不认识人家,也不好贸然去打招呼,可是那领对的看见莫道直接走过去,就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这领队的人,在黄巾教里也算是个人物,平时里飞扬跋扈惯了,如今被一个后辈无视,他自然就不能忍了,于是他就朝着莫道走了过去。 其余的人也连忙跟着他走了过去,莫道虽然没有回头,但已经感知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站住!”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莫道的身后传了过来。 “怎么,找我有事吗?”莫道有些不解的转过头来,同时也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叫住他,所以带着疑惑朝着领队之人问了一句。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莫道想看白痴一眼看了那个领队之人一眼,然后有些无语的说道,这些人叫住自己,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吧。 “哎哟呵,这是安平辰,安大侠,你居然不认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一个胖子突然走上前来,对着莫道指着鼻子就开骂。 那安平辰听见有人介绍自己,不由得也挺直了腰板,一副神气自得的样子,莫道听了这胖子的话,不禁有些无语,这是什么大侠啊,一副自傲的样子,也不知道有什么资本。 这时候胖子身后又出来一个汉子,对着莫道也是指着鼻子就开骂:“安大侠的名号你都不知道,还敢出来混江湖?赶紧回家去掏粪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就连安平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哪里有一点大侠该有的样子,这让莫道顿时有些恼怒了,这个什么安大侠,明显就是一个欺名盗世之徒。 “我想问问这个所谓的安大侠到底做了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吹捧,而我又是怎么得罪你们了,又让你们这样贬低我。”莫道的脸色有些阴冷了起来。 那之前说莫道的胖子,顿时语塞,他对这个安平辰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单纯听说他的实力在先天后期之上,所以才选了他的队伍。 “安大侠劫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总之各种善事做尽,所以称之为大侠不为过吧。”那胖子也不知道安平辰干没干过这些事,就都胡说了出来,毕竟这年轻人也不知道安平辰。 “胖子,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你了,那个叫坏事做尽,还有,劫富济贫,那请问他劫了哪家的商贾?”莫道微笑着问了胖子一句。 那胖子听到莫道这么问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了,顿时脸就憋成了猪肝色:“你,你小子别在这伶牙俐齿了,总之安大侠就是大侠,你这个小瘪三赶紧跪下,给安大侠磕头认错!” “就是,安大侠成名已久,还用像你这个垃圾证明什么吗?”胖子旁边的大汉也连忙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在他看来,莫道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安平辰则是先天高手,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抓准这个机会,去巴结安平辰。 “就因为他成名已久,所以他就是大侠了,他这种人都能成为大侠,那我真要对大侠这两个字,重新理解一下了!”莫道说着朝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气势磅礴而出。 离得最近的胖子第一个感受到这股威压,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同时看莫道的眼神也有些变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发出这么恐怖的气势。 他身后的汉子显然也感受到这股威压了,不过他的实力比胖子要强上不少,所以并没有像胖子那么狼狈,同时他也有些瞧不起这个胖子了,居然被人家一句话,给吓退了几步。 于是这汉子就走了上来,然后对着莫道说道:“既然你这么不尊重安大侠,那我就要替安大侠好好教训一下你!”说完这汉子就朝着莫道冲了过来。 初入灵空 30.败任官兆 http://.biquxs.info/ 莫道见这汉子冲了过来,不由得眉头一皱,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用灵剑去攻击,而是选择了他最常用的拳头,毕竟这汉子虽然可恶了一点,但是罪不至死。 那汉子本以为会很轻松的解决莫道,却没想到他打过来的一拳,居然被莫道很轻易的躲了过去,这让他有些挂不住面子了。 “你就这点本事?还是赶紧回去,别丢人现眼了!”莫道说着从侧面打出了一拳,那汉子见状连忙身子向后一仰,勉强躲过了这一拳,不过他还是被拳风擦了个边。 这拳风虽然只是从他的胸口擦过,但是这汉子身前的衣服,却早已经破了个大洞,就凭莫道这一拳的威力,汉子就不得不正视起莫道来了。 只见这汉子朝着旁边退了两步,和莫道拉开了距离,然后汉子连忙一运气,整个人浑身上下的肌肉,都一点一点的鼓了起来,就连太阳穴也鼓了起来。 “没想到你也是个横练高手,看样子也得有个后天后期的水平了。”莫道嘴上说的很轻松,这人汉子觉得莫道是在轻视自己,虽然莫道却是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小子,你今天死定了,我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你,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了,啊哈哈哈!”汉子状若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胖子看见这汉子这样,就知道他要尽全力了,不由得开始同情起了莫道,他仿佛已经看到莫道被汉子砸成肉泥的样子了,不由得摇着头叹了口气。 “你确定能杀我?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没这个本事呢?”莫道的话轻飘飘的,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就连胖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毕竟在这些人的眼中,莫道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既然是废物,那还怎么和汉子这个横练高手去斗,而且这汉子也并不是光靠肉体强悍,体内的真气也是丝毫不弱于肉体的。 那汉子大吼了一声,双眼也变得通红,不知道是被莫道气的,还是因为什么,接下来他就朝着莫道撞了过去,没错,不是冲过去,是撞过去。 对于汉子这样的横练高手,自然是瞧不起莫道这种看起来干瘦的年轻人的,所以他有自信,只要自己这一撞撞到莫道,就直接能把莫道给撞个半死。 莫道看见汉子这种打法,不禁有些意外,毕竟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拿身体做武器的,这要是自己拿出灵剑,那这告诉撞过来的汉子不就自己撞在刀上了。 不过虽然莫道这么想了一下,但是他却并不打算用长剑,相反,他也想对着汉子撞过去,来试试这汉子到底能有多强悍,所以他把身上的肌肉一紧,朝着汉子迎了上去。 其余的人包括汉子在内,看见莫道这个举动都有些意外,他们想过莫道会用拳,会躲避,可是没想到莫道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反击,毕竟这在他们看来,无异于是在以卵击石。 那汉子也是心中一喜,莫道自己撞了上来,那再加上自己的冲击力,这莫道恐怕就必死无疑了,想到这里,汉子不由得更加得意了起来。 可惜他还没有得意多久,两个人就撞在了一起,这一撞不要紧,莫道感觉汉子的身上就像一堵墙一样,十分的坚固,而汉子的脸色却直接变了,原本的得意也早已消失不见。 汉子感觉自己似乎撞上了一座小山,整个人似乎都要被冲击力给震的粉碎,要不是他有真气护体,恐怕这一下他就会直接被震碎五脏六腑。 胖子还在等莫道被撞成肉泥,却发现汉子直接被莫道给撞飞了回来,整个人重重的落在他的面前,胖子连忙上去一看,这汉子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看见这一幕,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虽然汉子在他们当中实力算不了上等,但是也是中等水平的,可是却用自己的最强一击,都没有撼动对方,还被人用同样的方式给打了回来。 莫道指了指其余的人,然后有些张狂的说道:“你们谁还想找死,就一起上吧!”话音刚落,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那群人顿时就炸开了锅。 “哼,既然你这么狂妄,那就让我任官兆见识一下你的威风!”说完,就从人群里走出了一个有些清秀的书生,这书生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 只不过书生手里的折扇,并不是普通的折扇,而是百炼玄铁为骨,玉蚕丝做扇面,整把铁扇做工精良,可以说是刀枪不入,火烧不着。 “任官兆?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莫道一脸平静的说道,然后还若无其事的掏了一下耳朵,在莫道的眼里,这个叫任官兆的还是不够看。 任官兆见自己被轻视了,虽然心里大怒,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向来喜欢笑里藏刀,平时也不会把自己的心里表现在脸上,所以他有个绰号,就笑面书生。 和任官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也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比起任官兆这种伪君子,也是不遑多让。 任官兆对着莫道一笑:“不认识没关系,马上我就让你认识认识我!”任官兆的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朝着莫道打了过来。 莫道看见任官兆朝着自己打来,连忙朝着他的身上打出一拳,这一拳带着罡风,直接迎上了打过来的任官兆,任官兆见莫道用拳头来打自己的铁扇,不由得阴恻恻的一笑。 随后这任官兆对着铁扇一抖,这铁扇就嗖的一声,朝着莫道射出了一枚钢钉,莫道就像再有预料一样,钢钉刚从扇子里飞了出来,莫道的身子就微微一变。 钢钉飞到莫道的身边,刚好从他的身边飞了过去,这倒让任官兆有些诧异了,他这一向无往不利的暗器,居然被人这么轻易的就躲开了。 就在莫道躲开这枚钢钉之后,任官兆的铁扇也打了过来,莫道这一拳正好和铁扇撞在了一拳,顿时一震轰鸣声传了出来,任官兆感觉自己的手上似乎遇到了一股巨力,他连忙稳住身形,继续朝前面用力抗衡。 两个人的攻击就这么僵持了起来,谁也不肯后退一步,任官兆靠着真气苦苦支持,而莫道则是靠着一身蛮力。 要知道莫道之前都是靠外家功夫讨生活的,可以说在力道方面,先天之下都鲜有敌手,莫道这边虽然很轻松,任官兆这边可就不好过了。 任官兆充其量就是个后天大圆满,离先天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想要和莫道抗衡,就算靠着真气不断的支持,也是十分困难的。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天,倒不是说莫道不如任官兆,只是他并没有用全力罢了,那任官兆用多强的劲道,他也就用多强的力道。 安平辰这边的人,可就不高兴了,先是那汉子被人一击撞飞,现在连后天大圆满的任官兆,也似乎和莫道僵持不下,这就让他们觉得有些打脸了。 “你不会就这点本事吧。”莫道对着任官兆笑了笑,然后打趣了他一句,听了莫道的这句话,任官兆的脸上都变红了,他现在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这个年轻人这么厉害,他肯定不会贸然出手的。 可是现在已经轮不到任官兆后悔了,他现在已经上来了,而且还是在这焦灼着,进不去,退下来还比较难为情,他只能在这拖延时间,希望莫道会自己退去。 可是事实证明,任官兆这是想到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眼前的年轻人并没有丝毫的退意,反倒是自己有些撑不住了,体内的真气也几乎要枯竭了。 莫道看这任官兆也不过如此,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猛地发力,拳头朝着任官兆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道,那任官兆就一下子被击飞了出去,整个人也和之前的汉子一样,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莫道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这个任官兆居然也这么弱,“还有谁要过来试试吗?”莫道说着朝着这些人又走进了一步。 而那些人里,除了安平辰都往后退了一布,他们不是傻子,既然任官兆这个后天大圆满的武者都不是莫道的对手,那他们上去也只会是自取其辱。 “怎么,你们都怕了他?”安平辰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阴冷,身后的这些人都不敢再说话了,毕竟谁也不想当第一个出头的,没人想去触莫道这个眉头。 “一群饭桶,一个人打不过,一群人难道还打不过吗?”安平辰对着这些人怒问了一句,身后的人听了安平辰的话,顿时心神一震,对啊,一个人不是莫道的对手,可是一群人呢? 不过这些人的心里,也都开始有些鄙夷起安平辰了,毕竟他在外边的名号可是大侠,现在却要做这种以多欺少的事情,只是他们不敢对安平辰说什么,只能朝着莫道扑了上去。 初入灵空 31.斗安平辰 http://.biquxs.info/ 莫道看着这群人扑了上来,虽然眉头一皱,却是并不怕他们,毕竟这些人虽然多,但也不过是一群后天武者罢了,先天剑修他莫道都杀过,还会怕这些后天武者? 想到这里,莫道就双手比了个招式,然后等着这些人冲过来,莫道正好可以用这些人,来试试他的六合拳,当先一人朝着莫道就是一拳砸来。 这人的实力也是后天大圆满,所以这一拳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觑,莫道却是没有躲避,反倒是身子一动,朝着这一拳迎了上来,莫道的身子如同鬼魅一般,这个人突然就失去了莫道的身影。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莫道的拳头已经如同流星一样,砸在了他的脸上,砰的一声,这人就被莫道给砸飞了出去,这人直接撞翻了三四个人,才停住了身形,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第二个人的攻击也到了莫道的眼前,莫道身子微微一动,又是从侧面打出了一拳,这一拳带着恐怖的气息,这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也和之前的人一样,被轰飞了出去。 后面的人看到莫道一拳打飞一个后天大圆满的武者,都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他们可不想步这几个人的后尘,所以都尽量想避开莫道。 莫道却是不想给这些人一点机会,他脚下一动,然后朝着这些人就冲了上去,那些人看见莫道冲了上来,都连忙四散而逃,根本没有一点斗志了。 只有几个后天大圆满的武者,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功夫,莫道的眼前就只有三四个人了,莫道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一个后天大圆满的武者就是一拳。 说也奇怪,这个后天大圆满的武者看见莫道这一拳,这好像看见了非常恐怖的东西一样,居然连抵抗都忘了,直接就被莫道这一拳给打穿了胸口。 随后从被打穿的位置,这个人又开始爆炸开来,顿时血肉横飞,场面十分的惨不忍睹,旁边的两个后天大圆满的武者,当时就被吓破胆了,直接对着莫道就跪了下来。 莫道没有理会他们,走过去一脚一个,把他们踢飞了出去,说实话,莫道并没有想要杀他们,只是之前的那个后天大圆满的武者,太不争气了,居然没有用真气护体。 “大侠,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他的!”旁边的一个黑脸汉子,对着莫道哭丧着脸说道,莫道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刚落,那个黑脸汉子就倒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只是他连落地,都没有看清自己是怎么飞出去的,毕竟莫道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安平辰此时的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了,毕竟他手下这些后天武者,居然加一块都不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对手,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要知道安平辰在黄巾教,可不是不是小头领那么简单,他可是四大法王中雷电法王安南的儿子,先不说自己的实力,光凭这个名头,也不是一个年轻人能够欺负的。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安平辰的语气有些冰冷,整个人都在极力的掩盖他的怒气,“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你要是觉得能打过我,就直接过来吧。” 莫道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毕竟先天高手都不是好惹的,谁知道这个安平辰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底牌呢。 “好,那我就让看看我的手段!”安平辰说着就如同流星一般,朝着莫道冲了过来,这速度比之魈雄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对于莫道来说,这速度还是差了一些。 莫道右脚朝着前面一踏,同时身子如同松柏一样挺直,他现在不光肌肉绷紧了,而且还用灵气在面前形成了一个灵盾。 那安平辰看见莫道身边,突然多了一层五彩的薄雾,不由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就朝着莫道砸来了一拳,这一拳带着破空声,速度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不过虽然安平辰这一拳极快,但是莫道还是身形一动,朝着安平辰迎了上去,毕竟安平辰现在的气势这么猛,自己一旦退缩,就只有挨打和躲避的份了。 那安平辰见莫道迎了上来,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本来想着先给莫道一个下马威,然后在趁势对着莫道一顿狂攻猛击,打莫道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这莫道却是不上当,居然直接迎上了安平辰的攻击,两人的拳在半空中对上了,两拳相碰,瞬间发出了一阵轰鸣,周围的空气也被这一击震的嗡嗡直响。 旁边的树也被两人攻击产生的余波,给震的沙沙作响,这是对上了一拳,安平辰的脸上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因为他感觉拳头上,他不是莫道的对手。 既然知道对拳对不过莫道,安平辰干脆就收了拳,然后整个人在地上脚步一动,朝着身后退了几步,想和莫道保持一段距离。 可是莫道看见安平辰往后退,却又朝着安平辰追了上来,与此同时对着安平辰,一拳一拳的砸了过来,每一拳都带着极为恐怖的威势,让安平辰有些心惊胆战。 安平辰连忙对着莫道,拍出数掌,顿时拳掌相对,空气里又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对轰。 好在安平辰的内力深厚,所以才没有被莫道轻易的击败,只是这莫道的攻击却是一拳比一拳凶猛,也一拳比一拳要势大力沉,让他有些应对不暇。 越打安平辰越是愤怒,毕竟和一个年轻人打这么久,都没有打赢,他的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莫道并不知道这安平辰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不停的挥拳。 随着莫道出拳速度的增加,安平辰终于有些顶不住了,他连忙身形不停的变换,然后朝着莫道猛地打出了一拳,这一拳安平辰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饶是莫道,也被这一拳震退了一步。 安平辰趁机朝后也退了几步,和莫道保持了一段距离,与此同时,安平辰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符纸,这是他黄巾教特有的符纸,在战斗之前贴在身上,能让自己的实力提升一大截。 安平辰连忙把这符纸贴在了额头之上,顿时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一样,他感觉自己实力比之前要提升了不少,力量速度也都不是之前能够比拟的。 这符纸叫做力符,不过安平辰这一张是三等力符,力符分等级,一共分了十二等,本来以他的实力还有资历,都不够使用这三等力符的,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份,所以才能破格使用三等力符。 莫道看见安平辰往额头上贴了一张符纸,就知道他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了,不过莫道却是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毕竟这安平辰之前的实力在那里,再强也不会强到哪去。 安平辰贴完力符之后,就从腰间抽出一截钢鞭,看来这就是他的武器了,他拿着钢鞭,冷冷的看着莫道:“小子,现在跪下了舔一下我的鞋子,我还是可以饶你一命的。” “这句话我也送给你,不过我不用你舔鞋子,因为我嫌你脏。”莫道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从元灵里拿出了灵剑,这个时候如果不借助灵剑,恐怕就不好办了。 安平辰发现莫道的手上突然出现一把五色的剑,不由得有些惊讶:“你这剑是从哪里拿出来的,我怎么没有看清?”他还以为莫道是因为动作太快,所以他才没看到莫道从哪里拿的剑。 莫道却是没有理会安平辰的话,而是拿着灵剑对着安平辰一指:“少说废话,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还有,你贴上那个符纸,好像僵尸。” “伶牙俐齿的小东西,给我去死!”安平辰终于忍不住了,顿时暴怒了起来,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气势也一下子暴涨了起来,他整个人拿着钢鞭就朝着莫道打了过来。 莫道眉头一皱,整个人朝后退了一步,他不想直接硬抗安平辰的这一击,而退上这一步,刚好让他能够将安平辰的力道卸掉一些。 安平辰的钢鞭带着破空声打了下来,莫道连忙把手中的灵剑举了起来,剑鞭相遇顿时发出了啪的一声,与此同时空气里也出现了一声炸响。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起来,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安平辰的气势十分磅礴,而莫道这边也是丝毫不让,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都是震惊不已。 毕竟这种高手对决,可不是他们平时能看到的,这种对决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学习的机会,说不准谁就看他们打斗,有了启发,从而境界突破了呢。 莫道根本不知道周围的人心里怎么想的,他只知道安平辰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毕竟安平辰现在的内力十分雄浑,不是他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 就在这时候,安平辰突然把钢鞭朝前一推,莫道的脚步被逼退了半步,随后安平辰又朝着莫道踢出了一脚,莫道不提防,被这一脚直接踢飞了出去。 莫道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安平辰阴险,然后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好远,然后整个人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初入灵空 32.除恶务尽! http://.biquxs.info/ 安平辰没有给莫道反应的机会,在莫道被打飞出去的同时,他也一提气,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着莫道又冲了过去,同时手上的钢鞭也朝着莫道的头砸了下来。 莫道根本来不及站起来,干脆就在地上就势一滚,勉强躲过了安平辰的一鞭,不过整个人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安平辰见莫道还有余力躲避,不由得皱了皱眉。 只见安平辰又对着莫道甩出一鞭,也不知道这钢鞭上有什么机关,那钢鞭的中间突然咔哒一声,脱出了一截,然后脱出的一截钢鞭就朝着莫道砸了过来。 这两截钢鞭通过锁链连着,竟是深长了有一臂远,莫道虽然尽力想要躲避,可是这钢鞭来的太突然了,他只好在身前形成了一个灵盾,想要阻挡一下这钢鞭的势头。 却见安平辰拿着钢鞭一转,那钢鞭就如同一条灵蛇,朝着莫道就咬了过来,这钢鞭砸在灵盾上,没有一丝的停留,又朝着莫道打了过来,莫道虽然竭力躲避,但还是被一鞭打在了肩膀上。 这钢鞭上还带着一股真气,直接把莫道的肩膀给打出了一个大坑,莫道忍着剧痛,左手化掌朝着钢鞭猛地一抓,然后右手灵剑朝着两截钢鞭之间的锁链砍了下去。 安平辰哪里会给莫道这个机会,右手朝着后面猛地一拉,那钢鞭就直接从莫道的手中倒飞了回去,虽然这钢鞭没有被莫道砍断,但是莫道的灵剑还是砍在钢鞭的头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记。 莫道感觉自己的肩膀似乎被砸碎了一样,一股剧痛感让他忍不住喊出声来,可是莫道硬是忍着没有喊出声,与此同时,他又催动灵气去修复受伤的肩膀。 安平辰的钢鞭回去之后,又咔哒一声合二为一,然后他又抡着钢鞭朝着莫道打了过来,莫道翻身而起,与此同时朝着安平辰,打出了一道大气斩,这大气斩呼啸着来到安平辰的面前,想要把他给劈成两半。 安平辰没见过这种攻击,不由得一愣,不过他还是反应了过来,朝着大气斩就挥出了一鞭,顿时啪的一声巨响,钢鞭和大气斩就打到了一起。 虽然莫道的大气斩威力已经很大了,可是还是被安平辰一鞭给打了个粉碎,趁着这个功夫,莫道把手中灵剑握紧,然后朝着冲过来的安平辰猛地挥出一剑。 这一剑犹如长虹贯日一般,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带着巨大的剑芒劈向了安平辰,安平辰微微一愣,不过手上的钢鞭去势不减,依旧朝着莫道砸了过来。 只可惜这一次莫道的剑势过猛,安平辰的钢鞭还没有碰到灵剑,一股巨大的威压就朝着他扑面而来,他连忙对着钢鞭灌注了一道真气上去,然后继续朝着灵剑迎了上来。 轰隆隆,一阵轰鸣声从剑鞭相交的地方,瞬间炸响,周围的草木都被这一剑之威,给摧残尽了,整个气浪持续了好久,这里才又恢复了宁静。 “咳!”安平辰的身子一个不稳,整个人差点没跪在地上,与此同时,他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整个人不停的抖动了起来,额头上的符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安平辰把钢鞭拄在地上,这才避免自己因为体力不支,而跪倒在地,刚才莫道的一剑给他的冲击太大了,虽然在力符的加持下,他勉强抗下了这一剑,但是力符却在这一击里,直接消耗掉了。 力符消失之后,安平辰感受到了力符提升实力之后的后果,那就是体力被透支,导致他现在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半跪在地上,不听的喘着粗气。 莫道这边也不好过,上一次他就是一剑差点把身体里的灵气都耗尽了,这一次莫道依旧是被灵剑吸取了七八成的灵气,毕竟他还没有时间去练习灵剑的使用。 虽然没有像安平辰一样,不停的喘着粗气,但是他的身体却是有些动弹不得了,毕竟是一瞬间失去这么多灵气的,对莫道来说还是有些副作用的。 莫道看着半跪在地上,像狗一样不停的喘着粗气的安平辰,发出了一声冷笑:“怎么样,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吗,只能像只野狗一样,跪在我的面前!” 安平辰没有理会莫道的话,只是在那里拼命的恢复着真气,他看出来莫道因为这一剑,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只要他能够比莫道先恢复体力,那他就有机会反败为胜。 莫道看见安平辰没有理他,知道安平辰也在恢复体力,虽然自己不能动,但是莫道可以控制体内的灵气,去对安平辰发起攻击,想到这里,莫道就对着安平辰打出了一道气讪。 安平辰想要去躲避,可是他刚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去躲避,就被这一道气讪给打在了身上,虽然这一道气讪威力有限,但是安平辰实在是太虚弱了,这一道气讪打在他身上,他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莫道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试着动了动脖子,然后又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身子能动了,莫道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继续用灵气去修复受伤的肩膀。 虽然他的元灵里灵气不多,但是修复这受伤的肩膀,还是勉强能供得上的,木属性的灵气拥有治疗的能力,只要把木属性的灵气引导到受伤的地方,灵气就会自动去修复。 莫道觉得身体恢复了一部分,就拿着灵剑,朝着安平辰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斩草除根,除恶务尽,莫道是不会给安平辰留一丝机会的,毕竟这种人如果留他一命,以后肯定少不了报复。 安平辰此时倒在地上,却是在疯狂的恢复真气,刚才的气讪虽然把他打倒了,可是威力实在太弱,并不能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他发觉莫道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别怪我。”莫道叹息着说道,同时举起了手上的灵剑,然后朝着安平辰的脖子,猛地劈了下来,灵剑就像死神的镰刀一样,朝着安平辰就砍了过来。 原本一动不动的安平辰却突然蹿了起来,他不仅躲过了莫道的这一剑,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对着莫道的脖子就掐了上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莫道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股巨大的力道朝着莫道的脖子上,狠狠地掐了上去,虽然莫道肉身强悍,可是脖子始终还是一个薄弱之处,被安平辰这么一掐,他瞬间就感觉喘不过气了。 “给我死吧,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年轻一辈的你算是第一人!”安平辰发出了疯狂的喊叫,被一个废物打成了这个样子,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所以,无论如何,莫道必须死! 莫道感觉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眼睛也开始发黑了,他感觉思维都要停止了一样,手上的灵剑也早就掉在了地上,他现在只能用手去掰安平辰的双手。 就在莫道陷入绝望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求生欲给了他灵感,他想到自己虽然被掐住了脖子,手也使不上力了,但是他还有灵气可以用啊。 想到这里,莫道就连忙从元灵里调动灵气,把灵气化为一道短箭,朝着安平辰的胸口刺了上去,安平辰还沉浸在要掐死莫道疯狂之中,根本就没想到莫道会有这一手。 短箭毫无阻力的插进了安平辰的胸口,原本还在疯狂咒骂的安平辰,突然停止了说话,眼睛也瞪的大大的,充满了不敢相信之意,他不知道这一箭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毕竟莫道的双手都在自己的手腕上,可是这一箭到底是从哪来的?安平辰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莫道,然后掐着莫道的双手,也突然松开了。 安平辰一把推开了莫道,然后朝着胸口摸了过去,莫道的灵气短箭,早已经把他的胸口给洞穿了,安平辰的胸口上突然就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你,你的双手都在上面,是怎么对我发起攻击的!”安平辰捂着胸口,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实在是想不通莫道这一箭是从何而来的。 莫道此时哪有功夫理他,整个人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眼前也终于恢复明亮,他感觉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回来。 安平辰虽然捂住了胸口的伤口,但由于这是一个贯通伤,所以鲜血从他后背上的伤口,汩汩的涌了出来,就像一条小溪一样,随着鲜血不停的流出,安平辰的脸上也逐渐变得苍白。 扑通一声,安平辰重重的倒了下去,看起来像是昏死了过去,不过胸口的起伏却是越来越弱了,明显是进气多出气少了,莫道看见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道终于恢复了正常,而地上的安平辰的胸口,早已不再起伏了,看样子像是死透了。 初入灵空 33.斩草除根 http://.biquxs.info/ 莫道对着安平辰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就朝着一个方向继续走了下去,之前的那些后天武者,早就已经四散而逃了,所以现在就只剩安平辰躺在冰冷的地上。 这时候一声清脆的鸟鸣突然在这林间响了起来,莫道朝着那鸟鸣叫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一只浑身洁白如雪的鸟雀,站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开始不停的鸣叫。 “你在那里叫什么呢?”莫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对一只鸟去说话,那白鸟没有回答莫道的话,依旧是不停的在叫着,莫道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傻,居然以为这只鸟会回答自己的话。 就在莫道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感觉一道劲风朝着自己的后背袭了过来,莫道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神识却已经捕捉到身后的情况,原本应该倒地而死的安平辰,居然出现在莫道的身后。 莫道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但还是迅速做出了反应,他身子朝着旁边突然一闪,就躲开了安平辰的这一鞭,安平辰现在十分的郁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偷袭,都会失败。 “你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莫道看着扑了个空的安平辰,有些惊讶的问道,“让你失望了,我的心脏长在另一边!”安平辰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狠。 “这倒是有点意思,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活着不好吗?非要过来找死!”莫道的语气突然冰冷了起来,这安平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已经让莫道有些烦了。 “我承认你很厉害,不过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杀了你!”安平辰说着就朝着莫道冲了过来,与此同时手上的钢鞭对着莫道,就直接刺了过来。 “无聊!”莫道说着身子一闪,同时朝着安平辰的胸口就是一拳,安平辰躲闪不及,被这一拳直接打退了几步,不过他一稳住身形之后,就又朝着莫道打了过来。 莫道看见安平辰这不要命的打法,不禁摇了摇头,那安平辰拿着钢鞭对着莫道一挑,想要把莫道开肠破肚,莫道的身子突然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转去,安平辰这一鞭就落了个空。 安平辰见这一鞭落空了,又把钢鞭一拨,朝着莫道转过来的地方又是一扫,这一鞭极为凌厉,莫道感觉安平辰这一鞭仿佛用了千钧之力,莫道没有硬拼,而是身子一矮躲过了这一鞭。 呼啦一声,莫道身后两人环抱的大树,被这一鞭给拦腰截断了,顿时那树干就哗啦啦的砸在了地上,原本站在树上看热闹的白鸟,就扑腾着翅膀,朝着远方飞走了。 安平辰见这一鞭又落空了,不禁有些恼怒,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再出手,莫道的拳头已经朝着他的面门打了过来,安平辰连忙身形不停的变换,这才勉强躲过了这一拳。 莫道见一拳未中,另一拳又是打了过去,那安平辰连忙举起钢鞭砸了过来,这一鞭的威力过于强悍,莫道不敢硬接,只能拳势一变,擦着钢鞭砸向了安平辰。 安平辰虽然还想尽力躲闪,可是还是被这一拳给打中了胸口,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砸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那大树被安平辰这么一撞,差点就被撞断了。 莫道看着安平辰爬了起来,就朝着他走了过去,他不理解这个安平辰,明明和自己没什么冲突,为什么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价值,讲真的,是活着他不好吗? 安平辰的样子十分吓人,脸上胸口都布满了血迹,他拿钢鞭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怎么?还想杀我?”莫道轻叹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无奈,看向安平辰的眼神里,也带着一点不屑。 安平辰并不答话,大吼了一声又冲了过来,此时的他早已忘了再用什么阴招,直接拿着钢鞭,用最无脑的方式,朝着莫道挥了下去。 只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已经不及之前的三分之一了,莫道很轻松的躲开了他的一鞭,然后右手一勾拳打了过去,砰的一声,一股滚热的液体,泼洒了出来,把这地上染的红白相间。 轰的一声,安平辰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股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活过来的机会了,莫道在安平辰的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离开了。 那只白鸟,此时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莫道发现这树林里静悄悄的,所有的灵兽似乎都躲了起来,看样子婕拉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去提醒这些灵兽。 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白洁师姐,莫道又走了一圈,他发现自己居然在这林子里迷路了,这让他有些郁闷,想了想,莫道决定在这些树干上刻下一个圆形的记号,这样就能知道哪里是自己走过的了。 莫道一路走一路在树干上画着标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莫道突然又在前面的一棵树上,发现了自己之前做的标记,“我该不会是迷路了吧?”莫道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周围的几棵树居然都有标记,真是活见鬼了,莫道一脸郁闷的说道,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估计自己会先饿死在这里吧。 莫道停下了脚步,既然迷路了,那干脆就沿着一个方向,直接劈出一条路吧,想到了这里,莫道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出灵剑,他双手握住了灵剑,略一聚力,然后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就劈出了一剑。 这一剑劈出,巨大的剑芒朝着前面劈了下去,顿时前方一里开外的地方,都被这一剑给夷为平地了,莫道满意的把灵剑收回了元灵,然后朝着前面继续走了下去。 莫道沿着这条自己开的路走到了头,然后又朝着前方又劈下一剑,如此反复,莫道终于从这片林子里走了出来,只不过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惊讶。 前面居然就是海面,莫道根本不可能从这海里离开的,莫道想了一下,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劈出了一剑,他打算换个方向再走下去,刚走了没多久,他的神识就感应到前面有人在打斗。 莫道走了过去,发现白洁居然在前面,“师姐!”莫道有些惊喜的喊了一句,白洁没有回头,手上的双月闪朝着前面的怪物打了过去。 那怪物长的有点像狼,仔细看还有那么几分人样,手上的爪子也极为锋利,呲嘴獠牙的,看见双月闪打了过来,就用爪子去挡,这爪子不光锋利,还极为结实,居然能挡下白洁的双月闪。 莫道见师姐和这狼人打在了一处,就提着剑过去帮忙了,那狼人见莫道朝着他刺了过来,前面还有白洁的攻击,连忙朝着旁边蹿了过去。 莫道这一剑刺了个空,要不是他反应的快,这一剑就刺向了白洁,白洁看见狼人躲了过去,连忙把手上的双月闪转换方向,朝着狼人那边砍了过去。 那狼人见白洁的来势汹涌,连忙又拿着爪子挡住了双月闪,白洁趁势把双月闪一沉,把狼人朝着地上压了下去,一旁的莫道趁机对着狼人又刺來了一剑。 这一剑直接从狼人的后胸穿了过去,原本还在抵挡白洁双月闪的爪子,也突然无力的垂了下去,白洁的双月闪直接就把这狼人的头给切了下来。 那狼头滴溜溜的跌落在地上,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莫道,莫道连忙把灵剑一收,那狼身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师姐,你怎么和这狼人打起来了?”莫道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当时发现你和魈雄都不见了,就到处找你,结果在这林子里迷路了,就碰到这个东西,它想杀我,我自然就和它打了起来。”白洁的语气里,依旧是听不出一丝的感情。 莫道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刚刚在这里也迷路了,这林子也太诡异了。”“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被野兽给咬死了。”白洁突然关心的问了一句。 莫道就把这两天遇到的事都说了一遍,只不过把遇到婕拉的事情给简化了,并没有把婕拉给自己灌顶的事告诉白洁,毕竟自己和白洁除了这次,之前也没有任何交集。 “你居然把安平辰给杀了?”白洁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却突然多了一丝诧异,毕竟安平辰可不是后天武者,连她都没有把握能击杀安平辰,可是莫道居然把安平辰给击杀了。 “当然是真的了,要不然我去带你看看他的尸体?”莫道听了莫道的话,连忙解释了一句,白洁摇了摇头:“那就不必了,不过,你记住了,以后一定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 “为什么不能和别人说?”莫道有些疑惑的问道,“安平辰是黄巾教里安长老的儿子,如果被安长老知道了,你杀了他的儿子,恐怕全黄巾教,都会把你当做敌人。”白洁冷冷的说道。 初入灵空 34.暴力开路 http://.biquxs.info/ “原来如此,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莫道对着白洁问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去找那个灵兽。”白洁像看白痴一样看了莫道一眼。 “可是这林子这么大,我们去哪找一只小小的灵兽啊?”“这不是你该操心的。”白洁说完就直接往林子里走了过去,也不管身后的莫道了。 莫道见白洁直接就走了,也连忙追了上来,“师姐,你和张姑娘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你不像是玉虚宫的啊。”莫道终于把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无可奉告。”白洁从嘴里挤出了这几个字,语气里依旧不带一丝感情,“要不要这么冷冰冰的啊?”莫道哭丧着脸说道,这白洁就是一个冷美人啊。 白洁没有理他,继续朝着前面走了过去,这时候一声长啸由远及近传了过来,“是毒王关状。”白洁突然皱了皱眉,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对关状的到来有些担忧。 “他来了你为什么皱眉?”莫道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个人我看不透,很危险。”白洁丢下这句话,就朝着前面奔了过去,莫道摇了摇头,脚上一动也追了上去。 这毒王关状带着一个中年人奔了过来,“原来是白女侠啊,想不到在这里林子里还能相遇。”关状停下了脚步,对着白洁微微一笑。 “白洁见过关老前辈,不知关老前辈有没有发现那树灵的踪影?”白洁对着关状行了个礼,随后也是一笑,试探着问了一句。 关状朗声一笑:“这林子这么大,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树灵,倒是你们两个,这两天可有线索?”关状自然不是傻子,白洁在试探他,可他怎么可能把线索告诉白洁。 “关老前辈都没有发现树灵的踪影,我一个晚辈又哪有能力去找到树灵。”“既然我们都没有什么发现,要不干脆一起携手,找到树灵赏金你我各一半怎么样?”关状对着白洁说道。 “还是算了吧,这林子这么大,分开找概率会大一点。”白洁笑着拒绝了关状的提议,心里却是冷哼了一声,这老狐狸是想和白洁一起,有危险就把白洁推出去,要是找到了树灵,关状绝对会把自己给杀掉的。 白洁自然不是傻子,既然看穿了关状心里所想,那她自然不会去给关状卖命,“哎,白女侠,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我二人合作,遇到危险自然容易解决,否则就算你找到了树灵,没命回去不是没用吗。”关状眯着眼睛说道。 看着关状这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白洁不禁有些犹豫了,听关状这话里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和他合作,恐怕这关状就会杀了自己,想到这里白洁就有些举棋不定了。 “白女侠怎么不答话了?”关状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他知道白洁听出来自己的意思了,以白洁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关状这种老毒物的对手,所以他自信这白洁一定会答应他的。 果然,白洁没有过多的纠结,就对着关状点了点头:“既然前辈愿意带晚辈一起,那晚辈自然是求之不得,如果追到树灵,那赏金白洁绝不多要,关老前辈看着给就行了。” 关状满意的说道:“白女侠果然爽快,老夫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说了赏金五五分,自然不会少了你的,白女侠尽管放心。” 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那树灵就在眼前一样,莫道不禁有些无语,而关状身旁的中年人,则是站在关状旁边一言不发,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 “既然我们已经结盟,那关老前辈有什么线索,就不要藏着掖着了。”白洁对着关状微微一笑,然后等着关状说话,关状摇了摇头:“白女侠,老夫这边找了几天,确实什么收获都没有。” 白洁看关状的表情,不像作假,“那关老前辈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去找那树灵呢?”“这个自然是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走下去了。”关状理所当然说道。 “在此之前,我就是这么走的,可是并没有发现那树灵的踪迹。”“白女侠,虽然老夫这两天没有任何收获,但是老夫有一面五毒镜,这一里之内只要有活物,镜子就会有感应。”关状说着拿出了一面镜子。 这镜子不过巴掌大小,通体乌黑发亮,背面雕着蜈蚣等五毒,关状打开了镜子,只见镜子上面浮现着一团黑气,让人看不清镜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这五毒镜是老夫偶然间得到的,老夫的一身毒功都是从这五毒镜里悟出来的。”说话间,关状的脸上尽是傲然之色,无论是机遇还是悟性,都值得他自傲。 “既然前辈有此神器,那我们现在就继续前进吧。”白洁对着关状说道,说实话,就连莫道听了关状的话后,也开始嫉妒关状的运气了,毕竟这关状在江湖立名,凭的就是一身毒术。 “好,白女侠,那我们就动身吧。”关状说着就朝着远方奔了过去,不过速度却也不是太快,毕竟还要等后面的三个人呢,白洁在前莫道和中年人在后也跟了上来。 这关状的身法好生诡异,任凭白洁三人怎么加速,都和关状差上那么一点,这关状似乎是故意的,白洁他们加速,关状就加速,白洁他们如果慢了,关状就也慢上一些。 一路上那中年人却是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跟着几个人向前面奔去,也不知道又赶了多远的路,关状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白洁三人也停下了脚步。 “关老前辈有什么发现吗?”白洁走到关状的身边问道,“白女侠,老夫感觉有些不对,咱们走了这么远,不应该一个活物都遇不到啊。”关状眉头一皱,一脸疑惑的说道。 “会不会我们这一路一直都在转圈?”莫道突然开口道,关状听了莫道的话,点了点头道:“不错,老夫也是这么觉得的,恐怕我们在这里迷路了。” “可是我们一直都朝着一个方向走的,怎么会迷路?”白洁有些不解的问道,“白女侠,这林子里充满了鬼怪,迷路也是正常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破了这迷局。”关状一捋胡须说道。 “这个简单。”莫道微微一笑,他之前就是在这里迷路的,还以为跟着关状就不会迷路,没想到这个关状也这么不靠谱,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莫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白洁听莫道有办法,连忙问道,“办法就是朝着一个方向劈出一剑,或者是用别的方法,一次性把一条线上的树木都给毁了,然后沿着这条路走,就肯定不会迷路。”莫道微微一笑。 听了莫道的话,旁边三个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神仙操作,“莫道,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白洁惊讶的说道,就连关状都也有些意外。 毕竟哪个正常人会想到这么清奇的办法,莫道无奈的说道:“这片林子有些古怪,所有的树都差不多,想要不迷路,我还真想不到别的办法。” 关状和白洁对视了一眼,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不如就试一试莫道的办法,虽然破坏力有点大了,不过如果能有效果,就也还可以接受。 现在有关状在,开路这种活就轮不到莫道了,只见关状一站稳,略一提气,随后他双手朝着前面一拍,顿时一股磅礴的真气就破体而出。 眼前一条线上的树木,都被关状打出来的真气给摧毁了,顿时树枝泥土四散而飞,过了半晌,关状才收回了双掌,眼前就出现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莫道不禁有些惊讶,这关状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体内的真气居然这么雄厚,关状收功之后,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着莫道微微一笑:“不知这样可以了吗?” “可,可以。”莫道结结巴巴的说道,关状这一掌可比自己的一剑威力大多了,就连白洁也不由得发出惊叹:“想不到关老前辈的内力居然如此雄厚,真让晚辈佩服不已。” “哈哈,也就是老夫多活了几年罢了,白女侠年轻有为,日后必将比老夫要强啊!”关状哈哈一笑,对着白洁也恭维了几句,白洁连忙也客套了几句。 初入灵空 35.林中金鳞 http://.biquxs.info/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从远处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鸣叫,关状听见这鸣叫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他手上的五毒镜,并没有一点提示。 那也就是说,这个鸣叫声是从一里以外传出来的,“走,我们过去看看。”关状一马当先朝着鸣叫声的方向奔了过去,白洁三人也都跟了上去。 约莫走了两三里路,关状就看见一只通体幽蓝的大鸟,这只大鸟的身上中了一支箭,伤口处满是鲜血,似乎是刚中箭没多久,大鸟的头上还有一撮红毛。 “这是树灵吗?”一旁的中年人突然开口问道,关状摇了摇头:“这不过是一只怪鸟罢了,我们走吧。”“等一下!”白洁突然叫住了关状,然后朝着大鸟走了过去。 白洁走到大鸟身前,然后仔细的看了一眼它的伤口,这一箭扎在了大鸟的翅膀上,所以这大鸟才会倒在这里,白洁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大鸟的羽毛,然后用手把那支箭给拔了出来。 大鸟顿时就痛叫了一声,一声凄厉的鸣叫响彻云霄,“别叫了!”白洁说完拿出了一块白布条,把大鸟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白洁才和关状他们离开了。 莫道看见这一幕,对白洁又多了一分了解,一行人又回到了那条真气所开的路上,然后走了一段时间,终于走到了尽头,关状没说什么,直接又是一掌开出一条路来。 一行人又沿着这条路走了起来,刚走了没多远,关状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对着几人说道:“附近有东西,都四处找找看看!” 白洁和中年人听了这话,都直接朝着周围散去了,只有莫道一动不动,“你怎么不去看看?”关状眉头一皱,对着莫道问了一句。 莫道此时已经用神识发现了关状口中的东西,那是剑船上的一个大侠,和一个女人在那里行苟且之事,也不知道其余的人都去哪里了,会只剩他们两个。 听见关状问自己,莫道就也朝着旁边走了过去,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神识这种事,不过他并没有向那两个人的方向过去,因为他感应到那个中年人走了过去。 莫道就在这周围随便的走了走,打算等那个中年人发现那两个人再回去,就在他漫无目的走着的时候,莫道的神识却突然锁定了一个目标。 这是一个圆滚滚的灵兽,鼻子尖尖的,四肢却是十分的短小,背上有着黑白相间的毛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眼睛旁边还有一圈黑毛。 这,不就是一直要找的地獭吗?莫道突然想到了这里,就朝着地獭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那地獭此时正捧着一只不知名的果子,在哪咔嚓咔嚓的啃着,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唰的一下子,莫道就一把把地獭抓在了手里,地獭被莫道抓住后,顿时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快放开我!”地獭不停的挣扎着,“哦?你还会说话?”莫道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要干什么,赶紧放开我!”地獭又开始挣扎了起来,“我抓你是想告诉你,这林子里有许多像我一样的人,想要抓你,赶紧跑吧。”莫道对着地獭嘱咐了一句,然后就放开了它。 地獭在地上一滚,然后对着莫道说道:“你不是来抓我的?”莫道摇了摇头:“快走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抓你的,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我叫贝贝,后会有期啦。”贝贝对着莫道挥了挥手,然后屁股一扭,朝着地下就遁去了,莫道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直了,这地獭居然还能遁地? 还没等莫道多想,白洁的身影就出现在莫道的身边了:“怎么,不忍心抓它,所以把它放走了?”听见白洁的声音,莫道这才回过头来。 “你都看见了?”莫道没有否认,他也不想去骗白洁,“我也是刚来,只不过看见那树灵的一道影子。”白洁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道,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我倒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发现它的?”白洁朝着莫道走近了一步,缓缓的说道,莫道耸了耸肩:“我就是随便转转,没想到就发现了这东西。” “就这么简单?”白洁眉毛一挑,“就这么简单。”莫道的眼睛直接盯住了白洁,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一丝迟疑,白洁见莫道面不改色,眼神也充满了坚定,就没有再说什么。 “回吧。”莫道想了想说道,“那就回吧。”白洁说着就往回走了,两个走了没多远,就听见那个中年人的声音了,白洁连忙加快了脚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白洁走了过去,看见眼前的一幕之后,不由得眉头一皱,眼前一男一女就赤条条的,藏在两棵大树的后面,那个中年人则是朝着那个女人那,不停的瞄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男人大着胆子问道,“你也是来捉灵兽的吧。”白洁先开口了,那男人因为没穿衣服,之前也不敢抬头,现在听到白洁说话,连忙看了过去。 “白女侠?没错,我也是来捉树灵的,我叫金鳞,玉虚宫的弟子,之前咱们见过的。”男人连忙自报家门,同时又拿着眼睛在白洁身上扫来扫去。 “金鳞岂是池中物,这名字倒是不错。”莫道点了点头说道,“快把衣服穿起来吧,不嫌丢脸。”白洁对着金鳞啐了一口,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莫道朝那女人身上扫了一眼,没胸没屁股的,也不知道金鳞怎么会看上这块案板,他摇了摇头,也跟着白洁离开了,只剩下那个中年人还没有走。 “你谁啊,怎么不跟他们走?”金鳞见中年人没有走,反而还眼睛在女人身上乱扫,不由得来了脾气,“我是侯胧涛,我这就走,这就走。”侯胧涛陪着笑说道。 金鳞瞪了侯胧涛一眼:“那你还不赶紧走?”“嘿嘿,这就走,这就走。”侯胧涛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女人身上挪开,然后才迈开步伐往回走去。 “鳞哥,现在怎么办啊?”见侯胧涛走了,那女人一下子扑了上来,啪的一声,金鳞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然后恶狠狠的说道:“换身衣服跟我走,今天真他娘的晦气!” 那女人捂着发红的脸,却不敢有一句怨言,眼睛里噙着泪水,就转过头去草地上拿起衣服,开始换衣服了,金鳞虽然不爽,却也还是换好衣服,带着女人朝着前面走去了。 金鳞朝着白洁几人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没走多远,就看见关状四人站在那里聊天,金鳞连忙走了过去,对着关状就是行了个礼:“晚辈金鳞,见过关老前辈!” 关状朝着金鳞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原来是金小侠啊,不错不错。”候胧涛看见那女人穿上了衣服,却是别有一番韵味,不由得朝着她的身上又扫了一眼。 “诸葛春,还不快见过关老前辈?”金鳞瞪了诸葛春一眼说道,那诸葛春慌忙就对关状行了一个大礼,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快起来,看起来!”关状连忙把金鳞扶了起来。 “你是哪派的弟子啊?”关状关切的问了一句,候胧涛也竖起耳朵去听,“回老前辈的话,春儿并不是哪派的弟子,只是,只是金公子的丫鬟。”诸葛春小心翼翼的说道。 “丫鬟?”关状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金鳞来这里还会带个丫鬟,“好了,关老前辈,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就不打扰金公子了。”白洁冷冷的说道,打扰二字也咬的很重。 “白女侠,既然遇到了金少侠,那就不如一起吧。”“多谢关老前辈照顾!”白洁还没说话,金鳞对着关状就开始拜谢,白洁的嘴张开了一半,又默默的闭上了。 关状带着五人沿着之前的路,又继续朝前走去,只有莫道和白洁知道,可能他们不会再遇到地獭了,现在只能跟着关状,等有机会再想办法逃跑。 一路上金鳞的眼睛都瞄着白洁的身上,不过碍于关状在前面,所以金鳞才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也没有说什么孟浪之话。 就这么走了快小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路上除了见到几头狼,别的活物再没见着,眼见天色已黑,大家就停下了脚步,准备休息了。 “诸位,现在天色已黑,大家都找些枯枝来,点个火堆吧。”白洁对着几人提议道,“白女侠说的没错,那我们就各自去找枯枝吧,老夫去周围再看看,能不能打两只野兽打打牙祭。”关状说完就进了林子。 “莫道,走吧。”白洁对莫道招呼了一句,莫道就连忙跟着白洁进了林子,候胧涛也朝着林子里走了进去,这边金鳞对着诸葛春嘱咐了一句,就也去林子里找枯枝了。 只留下诸葛春一个人在原地,周围黑漆漆的,诸葛春就蹲在原地,瑟瑟发抖,虽然心里害怕,可是她也只能在这里等金鳞他们回来,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影蹿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她。 初入灵空 36.要吃兔兔 http://.biquxs.info/ “救命,救命啊!”诸葛春惊叫了起来,一双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随后将她一把拖入了树林,诸葛春的脚因为不停的挣扎,在地上蹬出了好多的小坑。 等到白洁和莫道回来的时候,早已没了诸葛春的身影,不多时,金鳞也抱着树枝走了回来,一看见只有白洁两人,他不由得心头一紧,随后问道:“春儿呢?她人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去找树枝了吧,我们回来就没看见。”莫道耸了耸肩说道,“不可能,我让她在这里等我,再说了,她平时就胆小,不能自己去这林子里面的。”金鳞的声音有些焦急了起来。 虽然诸葛春只是一个丫鬟,平时金鳞对她也不好,想干嘛就干嘛,动不动还会打她,但是金鳞平时的日常都要靠诸葛春照顾,没了诸葛春金鳞自然有些着急。 “再等等吧,兴许一会就回来了。”白洁对着金鳞说道,虽然她对金鳞没什么好感,可是对诸葛春还是有一些同情的,从诸葛春的表现来看,她就知道这姑娘在金鳞那里地位极低。 “对,等关老前辈他们回来,再做计议吧。”莫道也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听了两人的话,金鳞虽然着急,可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蹲下来开始摆弄枯枝。 莫道也蹲了下来,把枯枝堆在一起,白洁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那火折子就燃烧了起来,白洁把火折子往枯枝上一点,瞬间一团火焰就蹿了起来。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金鳞一脸沮丧的抱怨道,“急什么,可能走的远一些了,回来迟了也是正常。”白洁对着金鳞说道。 “对了,白女侠,那个候胧涛你熟悉吗?”金鳞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着白洁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干什么?”白洁眉头一皱,对着金鳞问道。 “白女侠有所不知,之前在树林里,我就看他对春儿不怀好意,眼睛一直盯着春儿的身上看,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他把春儿掳走的。”金鳞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白洁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好色。”金鳞听了白洁这话,顿时有些无语,什么叫跟我一样好色,我这是正常的需要好不好啊,又没有和别人家的姑娘发生什么。 金鳞听见白洁的话后,就不再说话了,几个人又等了好一会,关状才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两只野兔,莫道仔细看去,似乎就是段长安之前追的那种野兔。 “都过来帮忙,把这两个小东西烤了,老夫再去抓两只过来。”那两只野兔早已被拧断了脖子,死的不能再死了,关状把两只野兔往地上一掷,就要朝林子里继续走去。 “关老前辈,请等一下。”金鳞连忙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关状面前,关状眉头一皱:“有事吗?金小侠。”“关老前辈,春儿不见了!”金鳞哭丧着脸说道。 “那还不赶紧去找?”关状突然喝道,金鳞听了关状的话,连忙就要朝着林子里走去,这时候候胧涛突然带着诸葛春走了出来,诸葛春的衣衫不整,脸上也带着抓痕。 “春儿,你去哪了,这脸上是怎么弄的?”金鳞连忙跑过去问道,诸葛春只是瑟瑟发抖,却不敢说什么,怯懦的站在金鳞的身旁。 “候胧涛,你把春儿怎么了?”金鳞的声音突然阴冷了起来,“我?呵呵,我不过是看见她要被狼吃掉了,所以救了她一命。”候胧涛摆了摆手说道,脸上充满了得意之色。 “那春儿的脸上怎么会有抓痕?”金鳞根本不相信金鳞的话,又继续追问道,“我说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有狼要抓她了,自然是狼抓的了。”候胧涛冷哼了一声,然后又朝着诸葛春邪笑了一声。 诸葛春看见候胧涛这一眼,吓得缩回了脖子,不敢看候胧涛一眼,似乎候胧涛就是魔鬼一样,“春儿,你快说,那个混蛋到底把你怎么了?”金鳞一把抱住诸葛春问道。 “候大哥,他,他没把我怎么样。”诸葛春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金鳞还想追问她,可是候胧涛则是一步走了上来:“金公子,差不多得了吧。” “好了,金小侠,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关状对着金鳞说了一句,听到关状发话了,金鳞也只好忍下来,这候胧涛怎么说也是关状的人,自己也只好就这么算了。 关状说完就朝着林子里走了进去,关状一走,金鳞就一把上去揪住了候胧涛的领子:“候胧涛,你以后给我小心一点,有机会老子一定弄死你!” “怎么,金公子是在威胁侯某人?”候胧涛突然玩味的一笑,“就是威胁你怎么了,一个后天武者,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金鳞一脸嚣张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诸葛春却是拉住了金鳞:“公子,不要为难他了。”金鳞回过头瞪了诸葛春一眼:“你给我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诸葛春被金鳞一瞪,也不敢再说话了。 “金公子,我劝你赶紧放开我,要不然关老前辈回来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候胧涛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似乎并没有把金鳞的威胁放在心上。 金鳞又对着候胧涛威胁了几句,然后才放开了候胧涛的领子,朝着旁边走了过去,只不过边走还边骂候胧涛不要脸。 一边的白洁和莫道,则是早已经把野兔给拔干净毛,然后放到火上烤了起来,金鳞闻得香味,也凑了过来,对着白洁说道:“白女侠,你这手艺真不错啊。” “有屁快放!”白洁一脸不悦的说道,金鳞嘿嘿一笑:“白女侠,一会烤好了,能不能分我一块?”白洁瞪了他一眼:“等关老前辈回来再说。” 听了白洁的话,金鳞也就不言语了,莫道看见金鳞这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不傻,从诸葛春的反应和脸上来看,候胧涛多半是对诸葛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不过莫道也懒的去管他们的事,依旧去烤野兔去了,不过说实话,这野兔还真香,要是再撒上一些辣椒粉,调料之类的,味道就更香了。 两个人又烤了一会野兔,关状就又提着几只野兔赶了回来,一闻到野兔的香味,关状不由得也猛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直接就朝着白洁走了过来。 白洁连忙把一只考好的野兔,递给了关状,关状接过野兔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一股香味直接钻进了他的鼻孔,关状不住的点头,嘱咐白洁把剩下的野兔和大家分了。 关状一口咬在了野兔的身上,这野兔虽然肥,但是油都已经被烤干了,吃起来并没有什么油腻的感觉,除了没有盐味,这野兔肉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白洁把诸葛春叫了过来,然后把莫道手里的野兔递给了她,“春儿,拿去吃吧。”白洁笑着对诸葛春说道,然后又瞪了金鳞一眼,转过头又给地上的野兔拔毛去了。 莫道也在一旁,处理另外一只野兔,候胧涛也有样学样,在旁边给剩下的一只野兔拔毛,莫道看了一眼候胧涛,眉头不禁一皱,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个候胧涛绝不简单。 具体是哪不简单,莫道倒是还真说不出来,这候胧涛虽然一副后天武者的样子,但是面对金鳞这种先天高手,却丝毫不怯场,这不是他该有的表现。 再者说来,从一开始,这候胧涛就直接奔到了关状这里,也是不符合常理,按理来说,都应该去风老还有段长安,这些大侠的队伍里,而不是去跟着关状这个老毒物。 不过莫道也没想太多,只能以后多注意这家伙了,很快莫道手里的野兔就烤好了,莫道连忙把手里的野兔递给白洁,白洁却是一把推开了莫道的手。 “你先吃吧,我的也快好了。”莫道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确定不尝尝我烤得?”莫道有些得意的说道,烤这野兔的时候,莫道在火里悄悄的加了一丝灵气进去。 这灵气烤出来的东西,都会比正常的要香上百倍,“怎么,一只野兔,同样的火,你还能烤出什么特别的来?”白洁突然一笑,对着莫道问了一句。 “这是自然,要不然每家饭馆的菜,用的材料都一样,为什么做出来的味道,却是天差地别?”莫道微微一笑,然后撕了一块兔肉递到了白洁的嘴边。 “这能一样吗,每家的食材可能一样,但是调料的多少,放的时机,火候的掌握,也都不一样,再看咱们眼前,我们俩烤得应该没什么区别吧。”白洁说着接过了兔肉,尝了一口。 就是这一口,白洁的眼睛都直了,饶是她向来镇定,此时吃到这么美味的兔肉,也是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居然不顾形象,朝着莫道的手上又撕了一块兔肉下来。 一旁的金鳞看着白洁的样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倒不是说他想吃这兔肉,只是单纯因为白洁咽了咽口水,虽然隔着面纱,但是丝毫掩盖不住白洁美艳的气息。 初入灵空 37.溪边老树 http://.biquxs.info/ 莫道看着白洁的样子,也不由得微微一笑,毕竟和白洁在一起这几天,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白洁这么吃东西,而且白洁之前一直给他的感觉,都是非常高冷的,如今看见白洁像小孩子一样的吃相,自然就会觉得好笑。 白洁则是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吃干净手上的兔肉,又朝着莫道的手上去抓,“师姐慢点吃,别噎着。”莫道对着白洁微微一笑,白洁瞪了他一眼:“怕我噎着,那还不赶紧给我找水去。” “师姐,我这去哪给你找水啊?”莫道一脸为难的说道,“自己想办法去。”白洁对着莫道冷哼一声,又开始继续开始和手上的兔肉作斗争了,莫道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上的烤兔递给了白洁,然后就去给白洁找水去了。 莫道进了林子,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他用神识感知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小溪之类的,他只能又朝着远处走了过去,为了防止迷路,莫道每走一会都会朝着来时的路看上一眼,与此同时用神识牢牢记住之前的路。 就这么一点一点,渐渐走的越来越远,莫道在这林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虽然知道这附近有海,可是现在让他找到那片海,却是有些为难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离海边有多远了,这林子里只能偶然间听到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地上依旧是时不时就能看见几块骸骨,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白天飘忽不定的阴影,在晚上看来更是瘆人,莫道虽然有神识能感应到周围,但是还是感觉心里有些发毛,这不怪他胆小,正常人在这种地方,也都会有些不安的。 此时的夜空里还有着几点星光,一轮明月从树枝间落下斑斑驳驳的月光,让这片林子里显得格外的清幽,莫道就这么走在这条清幽的路上,心里却是始终七上八下的,颇不宁静,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就这么又走了好一阵,莫道突然感应到前面似乎有一条小溪,莫道连忙朝着那条小溪走了过去,溪水在这夜色里显得格外的静谧,上面还有一座不大的木桥,莫道没想到在这林子里还会看见小溪,不禁有些欣喜。 莫道突然想到,就算自己找来了水,也没办法把这溪水盛回去啊,总不能拿手去舀吧,那估计回去之后,这水也剩不了多少了,想到了这里,莫道就开始犯愁了,他在这溪边就开始找了起来,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盛水的东西。 附近除了一些树,就只剩下一座桥了,莫道走到桥边,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拆桥这个念头,毕竟为了喝一口水去毁了一座桥,有点太过分了,可是他还能怎么办呢? 莫道又开始发起了愁来,他坐在了一棵树的边上,开始发起了愁来,就在这时候,一片巴掌大的树叶,从树上飘了下来,落在了莫道的肩膀上,莫道突然灵机一动,要不干脆把这棵树砍了,然后做一个木杯出来。 想到了这里,莫道说干就干,手上灵剑一挥,朝着大树就砍了过去,“等一下!”一声急促的呼喊声叫住了莫道,也把他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明明用神识没有感应到周围有东西,怎么还会有说话声传出来? “谁在说话?”莫道停下了手中的剑,然后屏气凝神的听着周围的动静,这时候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年轻人,别着急,我是你面前的树灵。”树灵?莫道感觉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对了,玉虚宫的人就管地獭叫树灵来着。 “你会说话?”莫道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树居然能够说话,“咳咳,虽然我没有千年古树该有的高度,但是我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几千年了,会说点话也是应该把。”老树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莫道有些无语,别人家的千年古树,都是老老实实的当柴火的,哪有一个话这么多的,莫道绕着这老树走了一圈,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既然能说话,那你的嘴在哪里啊?我怎么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老树被莫道问的有些无语,它对着莫道说道:“我只是能说话而已,要是长嘴了,那就到了化形期了,我又不是老妖怪,只是一棵老树罢了。”莫道有些无奈的想到,会说话的树还不能叫妖怪吗? “算了,我不和你说这么多了,就像找个东西盛水就这么难吗?”莫道无奈的就要走开,就在这个时候,老树突然叫住了他:“你要砍了我只是为了做个喝水的东西?”“对呀,要不然我砍你干嘛,大晚上闲的要盖房子?”莫道有些无语的说道。 他才没有那闲工夫呢,莫道觉得无语,老树更觉得委屈,自己就在这安安静静的睡觉,居然有人要来砍它,而且还是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老树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就为了这个,犯不着过来砍我,把手伸出来。” 莫道听了老树的话连忙把手伸了出来,这时候老树把树枝一抖,一个用树叶树枝做的杯子,就从树上掉了下来,莫道接过这个树叶做的杯子,不由得感觉有些惊讶,“这树叶做的杯子只能盛水,你赶快去吧。” 听了老树的话,莫道道了声谢就要走,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走了回来,老树见莫道去而复返,不禁有些纳闷,还以为莫道要回过头来砍它,吓得老树一缩脖子,然后对着莫道开口道:“不是给你杯子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莫道对着老树微微一笑:“你先别紧张,我不是要来砍你的,只不过是想顺便问你一个问题。”听了莫道这句话,老树才连忙松了一口气,它可不想就这么被人砍了,虽然他已经活了几千年了,但是他还没活够呢。 “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林子里怎么走能出去?”莫道想了想对老树说道,老树听了莫道这句话,心里顿时一阵无语,它对着莫道说道:“你一个长腿的问我一个不长腿的,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莫道觉得老树说的也有道理,只怪他平时偷看的书里,有这种问老树路的情节,所以他才会去问老树路的,现在想想那些问树路的情节,还真是白痴到极点,想到这里,莫道就准备去溪边取水。 就在莫道刚转过身的时候,老树却是叫住了他:“年轻人等一下。”莫道有些无语的转过了头,却听到老树嘟囔了一句什么,好像是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真心急,话不听完就要走。 “怎么了,难道你知道这里的路?”莫道有些期待的问道,谁知道老树却是回了一句它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把我叫回来干嘛,莫道在心里咒骂了老树一句,却听到老树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这老树发出的笑声让莫道一阵发毛,他白了老树一眼,也不知道老树能不能看见,老树则是对着莫道笑着说道:“年轻人,走近一点,对,然后把手伸出来。”莫道不知道老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依言把手伸了出来。 啪嗒一声,一捆羊皮纸样的东西,就从树上掉在了莫道的手里,莫道不禁有些疑惑:“这个是什么东西?”老树又是嘿嘿一笑,对着莫道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出去的路,但是我在之前捡到过一份地图,我留着也没用呀,干脆就送你吧。” 这是地图?莫道突然感觉惊喜来的太突然了,连忙对着老树道了声谢,然后就要朝着林子里走去了,毕竟这种好消息,他一定要第一个告诉白洁的,不过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关状知道,要不然,自己就没办法逃跑了。 想到这里,莫道就打算好好谋划一下了,自己如何利用这份地图逃跑,到底是直接记下地图,然后伺机逃跑,还是用这地图做点文章,去算计关状呢,莫道不禁有些纠结了起来。 就在莫道纠结的时候,老树的声音又在莫道的背后响了起来,莫道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来,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老树就开口了:“年轻人,你怎么每次都这么着急呢,水不打了吗?” 听了老树的提醒,莫道才发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差点把给白洁打水这件事给忘了,莫道对着老树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朝着小溪那边去舀水了,舀好了水,莫道就赶紧往回走去。 这一路上,原本有些瘆人的小路,在莫道看来也变的欢喜了起来,他想了想决定把这卷地图给烧掉,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回去也不和白洁说,省得隔墙有耳,万一被关状听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莫道就把地图拿了出来,看完之后,就用火属性灵气打出的火焰,把它烧成了灰烬,做完这一切,他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往回走去,这林子里晚上特别容易迷路,好在莫道之前特别留意了一下,所以现在才没有迷路。 初入灵空 38.迷雾重重 http://.biquxs.info/ 回来之后,莫道就看见白洁几人已经都吃饱了,白洁在哪里捂着肚子,看起来也撑的够呛,她看见莫道回来了,连忙说道:“莫道,水找回来没有,渴死我了。”莫道嘴上答应着,然后快步朝着白洁走了过来,把水递给了她。 白洁接过了水,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一旁的几个人看见白洁喝水,都跟着直咽口水,金鳞凑过来说道:“白女侠,能不能分我一口水喝喝?”白洁喝完了水瞪了他一眼:“想喝自己找去。”说完她又把杯子递给了莫道。 金鳞讨了个没趣,就又退了回来,倒是关状也觉得口渴,可是碍于面子,他也不好去白洁那里讨水吃,就嘱咐侯胧涛去给他找水喝,侯胧涛就这点好,听了关状的话,什么也不说就直接进了林子,半分怨言都没有。 那边金鳞看见关状派人去找水,连忙对着诸葛春嘱咐了一句,随后自己也去林子里找水了,莫道摇了摇头,开始吃那只莫道给他留的一只烤兔,虽然没有自己烤的好吃,但是味道也不错了。 金鳞这一走,诸葛春就一下子失落了起来,虽然金鳞对自己不是很好,但是在这荒郊野林里,也只有金鳞一个人能够依靠了,莫道就这么自顾自的吃着烤兔,突然听见了诸葛春这边,传来了一声极为细小的啜泣声。 莫道把头转过去一看,却发现诸葛春在那边掩面哭泣,这让他有些不解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诸葛春要背着金鳞哭泣,白洁终归是心善,听不了几声哭泣,就朝着诸葛春这边走了过去,她对着诸葛春笑着问道:“妹子,告诉姐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可是诸葛春却是连连摇头,任凭白洁怎么问她,她都是一句话都不说,这让莫道在一旁看着有些火大,莫道干脆放下了手中的兔肉,走到了诸葛春的旁边,他对着诸葛春就是厉声问到:“我说你这女人,别人好心关心你,你却是什么都不说,这让别人怎么帮你?” 诸葛春被莫道这一说,顿时哭的更厉害了,白洁连忙对着莫道的胳膊上捣了一下,然后对着莫道说道:“不会哄女孩子,你就闭上嘴,吃你的烤兔!”听到白洁发火,莫道连忙吐了吐舌头,又退了回去,他可不想诸葛春还没哄好,自己又把白洁给惹了。 诸葛春看见莫道被骂,连忙对着白洁说道:“姐姐,不要怪莫公子了,莫公子也是一片好心,春儿是知道的。”“好了,咱们姐俩先不说他了,之前你在这里失踪到底去哪里了?”白洁对着诸葛春问道。 “白姐姐,春儿求求你了,不要再问了可以吗?”诸葛春突然一把抱住了白洁,原本低声的啜泣也变得放声大哭,那声音让人听了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白洁听见诸葛春哭的厉害,连忙把诸葛春抱在了怀里。 白洁见诸葛春这个样子,也就没有再去问她什么,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肯定对诸葛春造成了特别大的伤害,此时最好的安慰,也就是默默地聆听了,诸葛春扑在白洁的怀里哭了好一会,终于止住了哭声。 白洁见诸葛春不哭了,这才对着她说道:“妹妹,有什么委屈就和姐姐说,金鳞做不到的,姐姐能做,他不敢惹得人,姐姐帮你教训。”关状听了白洁的话,也是走了过来,对着诸葛春微微一笑:“是啊,春儿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和老夫说便是,老夫自当会为你做主的。” 关状这一番话说的莫道都十分敬佩,可是那诸葛春依旧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一句话,这就让莫道有些不解了,毕竟关状在这里已经是最厉害的了,可是这诸葛春却还是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就让人感觉奇怪了。 白洁见诸葛春不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家不说话,她总不能硬逼人家吧,就在白洁无奈的时候,莫道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这诸葛春忌讳之人,会是关状呢,要不然诸葛春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敢说。 最让莫道感觉不解的是,诸葛春之前是和侯胧涛一起回来的,可又是怎么和关状扯上关系的呢,会不会是关状回来的时候,发现候胧涛对诸葛春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莫道连忙晃了晃脑袋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莫道悄悄看了关状一眼,却没有发现关状有什么异样,也不知道是自己猜错了,还是说关状藏的太深了。 “算了,师姐,既然春儿姑娘不愿意说,你也就别问了。”说着莫道给白洁递了一个眼神,白洁自然看见了莫道的小动作,安慰了诸葛春几句,就又走了回来。 接下来几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就等着金鳞和候胧涛回来,可是他们左等右等,也不见候胧涛和金鳞的影子,这让四个人都有些着急了起来。 “白女侠,金小侠和胧涛到现在还没回来,不如你就和我出去找一找他们吧。”关状对着白洁说道,“那好,莫道,跟我一起去找他们吧。”白洁点了点头,对着莫道说道。 “就让他在这里照顾诸葛姑娘吧,你和老夫去就可以了。”关状微微一笑说道,莫道听了关状的话,总感觉关状别有深意,倒是白洁没有发现关状的意思,当时就要和关状走。 “这样吧,干脆我们四个一起找吧,有春儿姑娘,找金小侠也能好找一点。”莫道说着就站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关状说道。 关状盯着莫道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最后才有些不情愿的说道:“那就走吧,这林子里野兽多,诸葛姑娘一会可要小心点,当心别被野兽吃掉。” 说完,关状就朝着林子里大步走去,白洁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诸葛春就快步跟上了关状,看见这一幕,莫道对心中的想法又确定了三分,恐怕这诸葛春的事,关状逃不了干系。 莫道见诸葛春跟着关状走了,就连忙拉住了白洁,然后小声说道:“师姐,这关状有些不对劲,我怀疑他和诸葛春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白洁听了莫道的话,不禁有些惊讶,莫道这句话让她也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是,诸葛春忌惮关状,所以无论我们怎么问她,她都咬紧牙不说,而关状暗示了她一句,她就连忙跟着关状走了。”白洁把自己的猜想和莫道说了一遍,莫道听了连连点头。 “没错,之前关状回来的也很晚,我们都以为他是去捉野兔了,可是仔细想想,凭他的身手捉几只野兔,应该不会用那么久,而且第二次他去捉野兔,也明显没有上次时间那么长了。”莫道开始一条一条的分析关状的可疑之处。 “可是关状到底对诸葛春做了什么呢,能让一个小姑娘这么害怕?”白洁有些不解的问道,莫道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神识已经感应到了,此时此刻正发生在诸葛春身上的事情,莫道摇了摇头,对着白洁说道:“师姐,听我的别问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赶紧走吧。” “去哪?”白洁有些疑惑的问道,“去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风老他们吧,凭我们两个,恐怕不会是关状的对手。”莫道叹了口气说道,白洁听了莫道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她虽然对关状有所怀疑,可是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她也没想过现在逃走。 白洁想了想,对着莫道说道:“现在就要走吗,会不会被关状发现?”莫道笑了一下:“师姐,我已经知道这岛上的地图了,你跟着我走就行了,除非再被传送走。”“什么?你居然找到了这里的地图,真的假的啊?”白洁不敢相信的问道。 毕竟莫道一直和白洁在一起,要说莫道找到了这林子里的地图,她自然是不相信的,莫道笑着把遇到古树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说实话,要不是亲身经历,莫道也不会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师姐,听我的,咱们趁早走吧,要不然就不好走了。”莫道苦口婆心的说道,白洁有些心疼诸葛春,可是如果真的是关状,她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只有先找到风老他们再说。 “走吧,莫道,就听你的,先找风老他们吧。”白洁有些无奈的叹道,然后就要和莫道往前走,就在这个时候,莫道却突然拦住了她,同时开始警惕了起来。 白洁看到莫道这样,不禁有些疑惑,她的实力比莫道要高,按理说莫道应该不会比自己先发现危险的,可是她还是没有说什么,也像莫道一样,开始观察起周围来。 莫道刚刚只是感应到周围有人在靠近,可是速度太快了,他并没有看清这个人,只不过这个人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而是从他们的前面一闪而过。 莫道这才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人打上一仗,那可就有点划不来了,见那个人影只是路过,莫道就对白洁摆了摆手,表示虚惊一场,可就在这时,莫道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他不由得眉头一皱。 初入灵空 39.何为天道? http://.biquxs.info/ “师姐,刚才好像是侯胧涛过去了,他一个后天武者,速度居然和先天武者一样快。”莫道对着白洁说道,“你说什么,侯胧涛?不行,咱们得过去看看。”白洁说着就要过去。 莫道听见白洁要回去,有些疑惑的问道:“过去看看,咱们不走了?”白洁点了点头,对着莫道说道:“回去看看再说,如果侯胧涛隐藏了实力的话,恐怕金鳞他们跟着他们俩,也会有危险的。”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有危险?”莫道有些不理解的问道,“咱们如果就这么走了,关状肯定以为是诸葛春跟咱们说什么了,你说他会不会为难诸葛春,只要诸葛春出了事,金鳞也同样逃不掉的。”白洁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和莫道说了一遍。 听了白洁的话,莫道陷入了沉思,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想到了这里,莫道就对着白洁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一时半会我们应该都不会有危险的。”白洁点了点头,带着莫道就往回走了。 两个人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周围绕了一圈,莫道一直在用神识感应着关状那边,看见关状和侯胧涛对诸葛春做的事后,莫道愤怒的一拳砸向旁边的老树,关状和侯胧涛此时都在卖力的运动着,一旁的诸葛春则是满脸泪痕,真是两树梨花压海棠,身下海棠诸葛春啊。 就在莫道愤愤不平的时候,金鳞这小子居然好死不死的回来了,哼着小曲就走了过来,莫道感应到金鳞的身影,不由得眉头一皱,恐怕这次要出事了,他连忙拉了一下白洁的衣角:“师姐,不好了,金鳞回来了,而且朝着关状那边过去了!” 白洁听到莫道的话后,不由得一惊,拉着莫道就要去关状那里,莫道连忙拦住了白洁,对她说道:“师姐,你先冷静一下!”白洁一把扯开莫道的手:“你给我让开!”莫道见白洁坚持要过去,干脆一把抱住了她。 “师姐,金鳞这时候已经过去了,咱们现在去只能是送死,还是赶紧离开,去找风老吧。”莫道在白洁的耳边劝道,要是白洁非要一意孤行,那他们两个就只能死在关状的手里了,毕竟关状是先天大圆满的高手,就算白洁是先天后期,再加上一个莫道,依然不是人家的对手。 好在白洁冷静了一下后,就想明白了,也不再提去找关状了,莫道见白洁冷静了下来,又对着白洁继续说道:“师姐,咱们现在走是最好的时机,你就别再犹豫了,等找到了风老,再和她们算账不迟。” 白洁木讷的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一条活路了,她虽然是一代侠女,可是又不是傻子,这种送死的事情,她还是不会去做的,“那我们现在去找风老吧,走吧。”白洁叹息着说道,莫道见说服了白洁,连忙带着白洁朝着关状反方向走去。 莫道结合自己对地图的记忆,与周围环境的分析,在脑海里形成了一副新的地图,也就是说,他把原本画在羊皮纸上的地图,在头脑里立体化了,这样对于一些林中的场景,他都能和地图上的相对应了。 如果是之前,莫道肯定不会这么快就记住地图的,更不可能把地图理解的这么透彻,不过吃了玲珑七窍之后,莫道就像是开了七窍一样,学什么记什么,或者说是理解什么,速度都变得特别快,他现在就仿佛整座林子都在他的脑海一样。 白洁发现莫道在林子里轻车熟路,就好像在这里走过无数次一样,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莫道,你之前来过这里面吗?”莫道听见白洁这么问自己,也有些意外:“师姐,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啊,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就是问问,你第一次来这里,为什么对这里的路这么熟?”白洁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莫道听白洁这么问,才知道是自己对路太熟悉,才让白洁产生了怀疑,他边走边解释了一句:“师姐,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那地图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了,所以这里的路,我自然都知道了。” 听见莫道这么说,白洁也没有再多问莫道什么,只是就默默的跟在莫道身后,如果不是张美玲和自己说了什么,她也不会这么相信莫道的,说实话,白洁很难理解张美玲为什么会喜欢上莫道,莫道给她的感觉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张美玲的身份在玉虚宫,是何其显贵,而莫道呢,白洁之前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毕竟能入她法眼的,至少得是先天以上的,而莫道那个铁血拳师的绰号,也不过就是在市井里流传罢了,根本上不了台面,这也就是莫道之前听说玉虚宫找自己,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原因。 莫道只是在前面带路,根本就不知道白洁自己在后面想什么呢,他现在想的就是尽量离关状远一点,然后想办法找到风老他们,只有风老才有可能庇护住他们两个,如果关状知道莫道他们把他的事往出说,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就这么一直逃亡了一晚上,莫道也没有发现关状过来追他们,这倒让他们感觉有些意外,两个人找了一条溪水边,打算坐下来歇歇脚,这溪水应该和莫道遇见老树的,是同一条小溪,莫道拿着老树给的杯子舀了一杯水,递给了白洁。 白洁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又把杯子放在旁边说道:“莫道,你说咱们就这么走,能遇到风老他们吗?”其实能不能遇到风老,莫道在心里也没有数,毕竟这林子里这么大,想找一个人多不容易啊。 莫道摇了摇头对着白洁说道:“师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咱们到底能不能遇到风老,而且如果我们一直在这里的话,还有可能遇到关状台面。”莫道这番话说的倒是实在,白洁听了之后顿时开始沉默不语。 白洁知道莫道说的是对的,在这林子里,找到一个人,确实太难了,更何况这林子里还有传送的情况,一切都是未知数,有可能他们正找着风老,关状就突然传送过来了,那到时候两个人可就欲哭无泪了。 不过好在那个倒霉的传送,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莫道在溪边坐了下来,这小溪里的水清澈见底,莫道随手捡了一块小石头,朝着和里丢了进去,那石头在水面上弹了几下,才掉进了小溪里,白洁从来没见过有人在水里打水漂,觉得有趣。 “师姐,你要不要来试试?”莫道说着递给了白洁一块小石头,白洁对着莫道问道:“你刚刚是怎么弄得,能教教我吗?”莫道听白洁要学打水漂,不禁有些惊讶:“师姐,这个叫打水漂,你没玩过吗?我小时候经常在河边玩这个的。” 白洁摇了摇头:“我可没有你那么美好的童年,从我小时候,我师父就一直教我修炼,还有杀人,她说想成为一代大侠,就要有超乎常人的心智,这第一点,就要从杀戮开始训练。”白洁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问师父,为什么做大侠要从杀戮开始,师父说,只有不被杀戮蒙蔽了双眼,才能在侠者之路上走的更远。” 莫道听了白洁的话,不禁摇了摇头:“我的师父也和我说过,何为侠者,侠者不是为了正义去杀戮,也不是为了侠义之道去伤天害理,他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顺应天道,方为侠者。”白洁听了莫道的话,仿佛明白了什么。 “好一个顺应天道,可是何为天道呢?”白洁眉毛一挑,对着莫道问道,莫道被白洁的一句话给问住了,师父只和他说过这一句,他平时也没有细想过,至于何为天道,他更是不知道了,可能他觉得对的,那就是他眼中的天道吧。 白洁见莫道没有说话,然后微微一笑:“可能每个人眼中的天道都不一样吧,就像我们两个,师父不一样,所传授的道义也不一样,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的本质都是一个侠字。”说话间白洁右手一抖,那块石头就脱手而出,在水面上打出了好几个水花。 莫道没想到白洁只是看了自己打水漂一眼,就已经学会了,白洁对着莫道微微一笑:“别想太多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坚持你的道义就好了。”莫道听见白洁这么说,摇了摇头:“我想的倒不是这个,我只是想起了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你这是想家了吗?”白洁有些疑惑的问道,莫道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白洁说道:“我父母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不要我了,是我师父把我捡回来的,师父说我是天生焚煞之脉,不能修炼,就教会我外家拳法,让我用来谋生自保。” “焚煞之脉?”白洁听了不禁有些惊讶,毕竟这焚煞之脉不能修炼,那和废人还有什么区别,莫道叹了口气:“其实焚煞之脉我都已经习惯了,骂我废物的孩子,在我长大之后,也都不敢再骂我了,我用努力去告诉他们,就算我不能修炼,我也是先天之下第一人。” 作者的话:帮老友推一本书《剑尊传奇》,书写的不错,值得一看。 简介:【诛仙—仙侠情缘再现,是人如何?是妖又如何?为爱而战,为爱而生,血染苍穹,诛仙式再续前世情缘,为你成就一代传奇万族臣服,必看的奇幻仙侠】 仙,正道侠士;妖,为祸苍生,邪恶魔道。然,妖有好妖,人有坏人,正与邪只不过是世人的看法。 若君相邀,此生必相随,天涯海角,为君伴舞! 初入灵空 40.吊睛白虎 http://.biquxs.info/ 白洁听了莫道的话,更加有些不解了:“既然如此,那你还叹什么气?”莫道苦笑了一声:“师父把我赶出来了,给了我一块牌子,说让我用它去找我家人的线索,这怎么可能吗?大齐帝国疆域辽阔,想要找一个人,比登天还难。” 听了莫道的话,白洁点了点头,这大齐帝国先抛开不谈,单是在这新京城里想找一个人,都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还是几乎线索全无的人,光靠一块牌子找人,谈何容易,除非这牌子是某个大家族的令牌。 “算了,先不去想这么多了,这水里有一些小鱼,不如我抓几条上来烤着吃吧。”莫道对着白洁说道,白洁点了点头:“也好,跑了一晚上了,我也确实有些饿了,你在这里抓鱼吧,我去那边洗漱一下。”说完白洁就朝着一边走了过去。 莫道本想跳进水里抓鱼,可是这一跳进去,那身上岂不是就要湿了,所以他就有些犹豫了,莫道在这岸边转了一会,突然又看到了一棵老树,莫道走到了老树的边上,轻轻的拍了拍树干,还好这次的树没有说话。 要是在遇到一棵成精的老树,那可就邪了门了,莫道拿出了灵剑,选好了一直略微粗壮的树干,唰的一声就把它砍了下来,看到这支树干,莫道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会只要他把这支树干的一头削尖了,就可以用这个来扎鱼了。 很快,一支木矛就做出来了,莫道走到了水边,看了一眼水里的鱼,他挑了一只最大的鱼,然后一下子扎了上去,对于捉鱼这种小事,莫道可是从小就开始做了,所以他有自信一下就能扎到那条最大的鱼。 很快,莫道就把一条大鱼捉了上来,然后放到了岸边,虽说是大鱼,可是也没有大道哪里去,只不过是相比于其它鱼来说,算是一条大鱼罢了,莫道又走到溪水旁,对着另一条鱼又下了毒手,就这么过了不一会,岸边已经堆了四五条鱼。 莫道想了想,差不多也够吃了,就开始去找枯树枝,准备点火烤鱼了,再说白洁这边,刚梳洗完回来,就看见地上放了四五条鱼,不禁莞尔一笑,想不到这莫道居然什么都会,这才不大会儿功夫,他就抓了好几条鱼。 莫道这边拾了一些枯枝,就准备往回走,突然一只吊睛白虎突然窜了出来,莫道虽然有所察觉,可是还是被这只白虎给吓了一跳,这白虎比莫道要高出不少,嘴边的胡须也特别的长,随着白虎的呼吸上下浮动, 眼见白虎向莫道走了过来,莫道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这家伙想要吃了自己不成,想到这里莫道就把枯枝丢到了地上,同时拿出了灵剑,严阵以待,毕竟这白虎也不是等闲之辈,自己如果不小心,难免会被这白虎给伤到的。 白虎并没有直接扑过来,只是朝着莫道一点点走了过来,似乎边过来边观察的反应,白虎见莫道的手上突然出现一柄长剑,不由得吃了一惊,它的脚步也一下子停了下来,似乎是想搞清楚,莫道手里的剑是从哪里出来的。 可是白虎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莫道手里的剑是从哪里出来的,毕竟从元灵里取剑,在外人看来就和凭空出现一样,莫道见白虎不动,也不知道它是何意,他也一动不动,在那里和白虎对视,一人一虎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 终于还是白虎先熬不住了,它发出了一声虎啸,朝着莫道就扑了过来,莫道见白虎来势凶猛,连忙把身子朝着旁边一躲,与此同时,右手灵剑朝着白虎划了过来,那白虎没想到莫道的动作这么快,一下子就扑了个空,与此同时,莫道的剑也吵着它划了过来。 唰的一声,白虎的肚皮被莫道这一剑给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好在白虎躲避的及时,这一剑才没有把它的肚子给破开,白虎吃痛哀叫了一声,看向莫道的眼神也满是愤怒,它的尾巴在地上不停的扫来扫去,似乎在宣泄它的愤怒。 莫道则是拿着灵剑,继续虎视眈眈的盯着白虎,他想看看自己不用灵术,能不能是这个大家伙的对手,这一次白虎又开始观察起莫道来,似乎想看出莫道的破绽,一人一虎又陷入了僵局,只不过白虎这边毕竟受了伤,总归是在劣势的。 白虎盯了莫道一会,然后又和之前一样,朝着莫道扑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它提前做好了准备,眼睛也死死地盯住了莫道手里的剑,莫道看见白虎这一次的速度慢了一些,知道白虎是因为带伤的原因,不过莫道没有轻敌,依旧是朝着一旁闪了过去。 那白虎似乎是知道莫道会躲避一样,在莫道的身子移动的瞬间,白虎在空中也跟着动了,只见白虎的身子在空中朝着莫道那边一倒,然后爪子朝着莫道的脸上就抓了过来,莫道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聪明,而且速度也突然加快了。 莫道见白虎来势迅猛,整个人也在一瞬间做出了反应,这个时候再想挥剑已经来不及了,莫道只能身子强行一矮,勉强躲过了这一抓,那白虎的爪子就贴着莫道的脑袋上擦了过去,莫道见躲过了白虎的一击,身子则是下盘超前一滑,上身朝后一仰,手里的灵剑就朝着白虎的肚子上刺了进去。 那白虎中了一剑,顿时发出了雷鸣般的吼叫声,然后那庞大的身躯在从莫道头顶扑过之后,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莫道不给白虎反应的机会,纵身一跃来到了白虎的面前,右手一挥灵剑,就朝着白虎的头上砍了下来。 那白虎虽然受了重伤,可是还是能感觉到脑后生风,强大的求生欲让它硬生生的在地上一滚,勉强躲开了莫道的这一剑,莫道见白虎躲开了自己的一剑,不禁有些意外,他干脆就没有再对白虎发动攻击。 那白虎躲开了莫道这一剑后,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朝着林子里就跑了过去,可是还没跑几步,白虎就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灰尘,莫道看着白虎倒地的身影,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捡起了地上的枯枝,然后朝着来时的路,又走了回去。 莫道没有管身后的白虎,因为从他那一剑插进它的肚子开始,莫道就知道它活不了了,回到了溪水边上,莫道发现白洁已经生起火了,他有些尴尬的把枯枝放在一旁,白洁笑了笑:“莫道,你这是去种树了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师姐,这不是碰到一只白虎,所以耽搁了一会,种树可就有点夸张了。”莫道对着白洁说道,然后又把和白虎打斗的经过和白洁说了一遍,白洁听了点了点头:“行了,火我已经生好了,你过去烤鱼吧,不知道这次烤的鱼有没有上次的烤兔好吃。” 说完白洁就递给了莫道一串生鱼,莫道接过生鱼放在火堆里烤了起来,然后对着白洁说道:“师姐,你就放心吧,我烤的鱼绝对好吃。”白洁瞪了莫道一眼,嗔笑着说道:“就你油嘴滑舌,看着点鱼,一会烤糊了。” 莫道嘿嘿一笑:“放心吧,师姐,我就是不看它,这鱼也不能糊,反而还会特别的香。”白洁看了莫道一眼,摇了摇头:“你脑袋后面也没有眼睛,怎么可能不看它。”“师姐,你还别不信,要不然咱们打个赌怎么样?”莫道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想赌什么?”白洁对着莫道一笑,“就赌你脸上的面纱吧,和你在一起这么几天,我都没看过你的真实面目呢。”莫道也对着白洁说道,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毕竟白洁这种光凭气质就吸引人的女人,莫道怎么可能不心动。 没想到白洁听了莫道这句话,却是摇了摇头:“这我不能答应你,你还是换个要求吧。”莫道听了白洁的话,有些失望:“师姐,为什么我不能看见你的真面目啊?”白洁微微一笑:“除了我身边的人,看过我的脸的人,都死了。” 虽然白洁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莫道却感觉不寒而栗,毕竟任谁说出这句话,听的人都会忍不住缩一缩脖子,本来莫道还想再劝说几句的,可是现在他直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师姐,邀我说你这么漂亮,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莫道边烤鱼边说道。 “你又没见过我,你怎么知道我漂亮呢,说不准我就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呢。”白洁的笑容突然收敛了起来,莫道感觉空气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起来,他连忙对着莫道说道:“师姐单凭气质就已经碾压普通女人数倍了,怎么可能会是丑八怪呢。” 白洁摇了摇头:“气质又有什么用呢,终归都是外物罢了。”莫道就不再接话了,安安静静的烤鱼去了,他感觉自己和白洁有点格格不入,很快莫道就把鱼烤完了,他递给了白洁一条,白洁接过烤鱼,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这鱼一入口,白洁就感觉比之前吃过的烤鱼,要好吃不知道多少倍。 初入灵空 41.围战风老 http://.biquxs.info/ 莫道看见白洁不住地点头,就知道白洁吃的很过瘾了,不过片刻,一条烤鱼就被白洁吃了个精光,然后一双嫩白的玉手就朝着莫道伸了过来,莫道连忙递给白洁一条烤鱼,看见白洁吃的这么开心,莫道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不吃吗?”白洁有些疑惑的问道,莫道笑了笑:“我不是怕你不够吃吗。”白洁白了莫道一眼:“你敢取笑我?”莫道连忙摆了摆手,对着白洁说道:“这个可不敢,就是单纯怕你不够吃而已。” 莫道拿起了一串烤鱼,也放在嘴边撕了一块,白洁看见莫道也开始吃烤鱼了,这才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吃完了烤鱼,把火熄灭了,然后就开始继续赶路了,两个人又走了好远,“师姐,再走个半天,咱们就能出去了。”莫道有些激动的说道。 “唉,也不知道诸葛春怎么样了。”白洁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没有找到风老,那咱们就只能先走了。”莫道对着白洁说道,白洁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跟着莫道往前面走,就在这个时候,莫道突然感觉前面有人在打斗。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莫道就想避开,可是他突然发现里面的人里,居然有风老,“师姐,风老在前面,我们赶紧过去吧!”白洁一听风老在前面,不禁面色一喜,“那还不快带我过去!”白洁对着莫道催促了一句,莫道连忙带着白洁往过走。 在莫道和白洁走近了之后,他们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幕,此时的风老被几十号人给围了起来,地上还有着几十具尸体,为首的一人莫道还有一点印象,好像是叫竹叶青,是水镜盟的人,莫道不知道这竹叶青为什么会去找风老的麻烦。 要知道风老可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要知道他在先天大圆满已经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先天之下几乎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的,竹叶青看起来也得六十左右了,不过虽然已经六十左右了,但是须发皆黑,只是脸上的褶子暴露了他的年龄。 竹叶青的身后是两个拿笛子的弟子,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弟子,风老此时面色阴沉,手上的铁拐上也带着鲜血,他对着竹叶青叹了口气:“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竹叶青对着风老哈哈一笑:“风老,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确实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有人要买你的命,对不住咯。” 竹叶青说完就一招手,身后的两个弟子就直接蹿了出来,风老眉毛一挑,整个人却是丝毫没有动,对于两个先天后期的娃娃,他还没放在眼里,就在这时,竹叶青也突然动了,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随后他就如同一条毒蛇一样,朝着风老攻了过去。 直到此时,风老的脸色才变了一变,他右手朝着前面一挥,铁拐瞬间释放出一股雄厚的真气,向冲过来的三人扫了过去,那竹叶青似乎早有准备,那匕首朝着前面轻轻的一划,一招以力破巧,直接就破开了风老的这一道真气。 那两个弟子也趁机靠近了竹叶青,从那道被竹叶青破开的口子里,冲了过去,风老见自己的一击被人破开了,不由得眉头一皱,他连忙左手一抬,朝着那两个弟子打出了一掌,那两个弟子灵活的像泥鳅一样,身子一滑就躲过了风老的一掌。 莫道在一旁看的清楚,这竹叶青三人的身法都十分怪异,完全看不出什么来路,就连白洁也是微微皱眉,她虽然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功夫也不在少数,可是也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种身法,倒是在战圈里的风老,略一沉吟,就知道这身法是从何而来了。 竹叶青三人的身法,正是当年自己的一个老友,在和自己切磋之后,钻研出来专门对付自己的身法,只是没想到会被眼前几个小辈使了出来,“竹叶青,我问你,你这身法是从何而来的?”风老边应付他们的攻击,边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竹叶青边拿着匕首刺向风老,边对着风老邪魅的一笑:“风老,这身法是哪来的,你应该最清楚吧。”风老躲过了竹叶青的一击,然后对着竹叶青说道:“不可能,他早都死了,怎么会把这身法传给别人。” 风老的脸色此时变的十分难看,因为这身法就是针对他的,虽然风老的实力比竹叶青要强,但是这竹叶青三人凭借这套身法,却能和风老打的不分上下,周围的弟子则是没有一个上前的,毕竟高手之间的对决,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白洁见风老被三个人围攻,就想要上去帮助,莫道却是拦住了她:“师姐,再观望一会吧,现在上去我怕插不上手啊。”白洁听了莫道的话,也犹豫了一下,确实现在几个人打的难分难解,如果贸然进入战团,恐怕会被误伤。 “那就再等一会吧。”白洁听了莫道的话,继续站在旁边观战,莫道之所以不让白洁出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觉得这风老的脸色有一些怪异,这脸上似乎有一些愧疚之色,再联系到他之前和竹叶青的对话,更让莫道有些怀疑了。 “风老,你当年做的事情,现在还记得吗?”竹叶青看着风老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风老的脸色巨变,竹叶青提起了当年,那也就代表着他知道自己当年做的事,可是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啊,这竹叶青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风老愣神的时候,竹叶青的匕首又一次刺了过来,刺啦一声,风老的衣服上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风老连忙又拍出了一掌,想要把竹叶青给隔开,可是仓促之间的掌力不够,竹叶青左手一推,就挡下了风老的一掌。 与此同时,那两个拿笛子的弟子又从一旁攻了过来,风老连忙身子一转,躲开了这两个弟子的攻击,那竹叶青嘿嘿一笑:“风老,你不会真的不记得你做过的事情了,要不要我来提醒你一下啊?” 风老听见竹叶青的话,顿时大怒,对着竹叶青就是一拐:“给我闭嘴!”这一拐极为凌厉,把风老的怒气都打了出来,竹叶青见风老发怒,冷笑了一声,随后身子向后连退了几步,躲开了风老的一击。 “看来风老还是记得自己做过的事啊。”竹叶青对着风老邪笑了一声,说完竹叶青又朝着风老攻了过来,风老眉头一皱,朝着旁边的两人拍出了一掌,随后又对着竹叶青打出一拐,竹叶青知道厉害,并没有硬拼,而是身子一滑躲过了这一击。 “师姐,时机差不多到了,这风老似乎已经被激怒了,再不上去恐怕他就要落入下风了。”莫道对着白洁说道,“再等一等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而且他们提到的事情,似乎和风老当年的老友有关。”白洁对着莫道说道。 莫道听到白洁的话后,有些疑惑的问:“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洁对着莫道说道:“十年之前,风老的老友大岳宗师叶答,死在了一次意外里,听他们几个这么说恐怕事出有因啊,这叶答也未必是因为意外而死的。” “师姐,你怀疑这叶答的死,是和风老有关?”莫道突然说道,白洁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是风老杀了叶答,那今天的事,我们就最好不要管了。”莫道听了白洁的话,就没有再说什么。 风老和竹叶青三人依旧打的难分难解,只是竹叶青不停的在风老旁边,刺激着风老,虽然风老身经百战,不应该被轻易被人激怒,可是十年前的事,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一个阴影,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才会卡在先天大圆满这么多年,始终没有突破。 随着战局的推进,莫道和白洁也差不多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这风老的老友叶答,平时总和风老切磋,因为钻研出一套针对他的身法,让风老感受到了危机,于是风老就设计杀掉了叶答,与此同时,风老还把叶答的死伪装成了意外。 说起来也是可笑,先天大圆满的高手死于意外,当时居然还有人相信,“师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局势这么混乱,再想去找风老帮忙,恐怕也不现实了。 “先离开这里吧,知道了风老和关状两个人的秘密,还是小心为上吧,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白洁叹了口气说道,莫道点了点头,的确,现在风老指不上了,只能先离开再说。 莫道带着白洁就离开了这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离开海岛,要是被关状给追上了,可就要倒大霉了,正所谓越忙越乱,莫道没跑多远,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 “两位这是要往哪里跑?”一个略带痞气的声音传了过来,莫道仔细一看,眼前的人正是侯胧涛,他不由得眉头一皱:“侯胧涛,你怎么会在这里?” 侯胧涛怪笑了一声:“我在这里当然是为了你们啊,这一路可让我好找啊,要不是我提前在你身上留了气味,可没那么容易找到你。” 初入灵空 42.先天圆满? http://.biquxs.info/ 听了侯胧涛的话,莫道微微一愣,他不明白侯胧涛到底什么时候,在他的身上做的手脚,白洁上前一步说道:“侯胧涛,你到底想干什么?” 侯胧涛哈哈一笑:“白女侠,本来还想着让你去探路什么的,可是你这么不识抬举,居然自己跑了,那我今天就只能辣手摧花了。” “你一个后天武者也敢在我面前说大话?”白洁冷哼了一声,“白女侠,谁跟你说我是后天武者了?”侯胧涛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白洁。 听了侯胧涛的话,白洁的心咯噔了一下,如果侯胧涛隐藏实力的话,恐怕今天就不好走了,毕竟白洁的实力就摆在明面上,如果侯胧涛没那两把刷子,也不敢一个人来拦路的。 “侯胧涛,你坏事做尽,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们,改天我们也会来找你的!”莫道对着侯胧涛义正言辞的说道,侯胧涛看着莫道一笑:“你一个废物也敢和我这么说话,找死!” 侯胧涛话音未落,右手就对着莫道拍出一掌,这一掌速度极快,若是一般的后天武者肯定没法避开,莫道则是没想躲避,直接右手化掌,迎上去一掌,轰的一声,两掌相对发出了一串轰鸣声。 空气都被这一掌给带动了,莫道和侯胧涛都各自退了半步,“你也是先天大圆满?”莫道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声,毕竟侯胧涛也就四十出头,就已经是先天大圆满了,不能不让莫道惊叹。 侯胧涛则是小心的看了莫道一眼,虽然他这一掌只用了五成功力,但是莫道却能和自己的这一掌,打成了平手,实力自然也不能小觑,“没想到你也隐藏了实力啊。”侯胧涛玩味的一笑。 莫道冷哼了一声:“不是我隐藏实力,是在是你自己太弱,所以才看不透我的实力。”毕竟莫道修的是灵术,实力划分与普通修炼者都不一样,所以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后天武者罢了。 侯胧涛听见莫道嘲讽自己弱,当时脸上就变了颜色,他右手在腰上一摸,一截铁链就出现在手上,铁链的一端挂着一截双刃枪头,侯胧涛拿着铁链就朝着莫道打了过来,这铁链在侯胧涛的手里舞的生风,莫道见侯胧涛来势凶猛,连忙取出灵剑迎了上去。 莫道手上的灵剑和铁链的枪头碰在一起之后,发出了铿锵之声,白洁见状也右手一抖,一道白练朝着侯胧涛的背上打了过去,既然侯胧涛是先天大圆满,那么白洁自然得帮莫道了。 侯胧涛正和莫道对抗,忽听脑后生风,就知道白洁在后面偷袭他了,连忙身子一侧,让开了莫道的这一剑,与此同时也避开了白洁的一击,白洁的白练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空中拐了个弯,又朝着侯胧涛追了上来。 眼见白练就要打到侯胧涛,侯胧涛的身子却在半空中一滞,与此同时他朝着白练就是一抓,顿时一股真气从手上化作利爪,朝着白练就抓了过来,莫道对着侯胧涛打出了一道气溟,侯胧涛如果想要抓住白练,就必须硬抗莫道的一击。 侯胧涛只是思索了片刻,就做出了决定,他去势不减,朝着白练继续抓了过去,与此同时身上的真气汇聚在右手上,一挥铁链朝着莫道的气溟打了过来,两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过,白洁的白练就被侯胧涛给抓了个粉碎。 莫道的这一道气溟和铁链碰撞之后,只不过对峙了片刻,就被侯胧涛的真气给轰散了,他现在不过是太始期,和侯胧涛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他见一击不成,又朝着侯胧涛砍出来一剑,侯胧涛此时稳住了身形,手上铁链一挽,一道无与伦比的真气呼啸着打了过去。 见侯胧涛这一链来势凶猛,莫道连忙朝后退去,与此同时那剑去挡侯胧涛的铁链,一旁的白洁见白练被侯胧涛抓碎,从腰间抽出来一条玉笛,然后放在嘴边,开始缓缓的吹奏。 随着白洁的玉笛在嘴边微动,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开始波动了,莫道只觉得一声天籁,从玉笛中飘散开来,四周的树叶都跟着笛声翩翩起舞,发出沙沙的声音,和莫道不同,侯胧涛听到的可就不是什么仙乐了。 侯胧涛只觉得头上一阵疼痛,整个人的攻势瞬间就停了下来,莫道还沉浸在白洁的笛声里,他在这笛声里,仿佛听见了高山流水的声音,又仿佛听到了白鸟齐鸣,只可惜莫道听到的意境,侯胧涛却完全感受不到。 莫道失神了片刻,就缓了过来,他提着灵剑就朝着侯胧涛刺了过去,侯胧涛虽然头上一阵剧痛,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有剑朝着他刺了过来,他忍着头上剧痛,朝着莫道甩出了一链。 仓促间甩出的一链,虽然威力不及平时,但也足够挡住莫道的一剑了,剑链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和鸣,与白洁的笛声交相呼应,周围的树叶也跟着不停的颤动。 这时候,突然从远方飞来一群黄鸟,黄鸟似乎是听闻笛声,所以直接朝着白洁飞了过来,这些黄鸟零零散散的,落在了白洁的周围,似乎在跟着笛声,翩翩起舞。 莫道和侯胧涛还在硬拼,剑链相交造成的气浪,掀起了一阵尘土,顿时一阵黄土把两个人包围在了里面,一阵清脆的金属声过后,黄土才渐渐随风散去,莫道和侯胧涛的身影渐渐露了出来。 侯胧涛此时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垂了下去,整个人显得痛苦无比,而莫道这边,则是一手拄着剑,半跪在地上,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见莫道的肚子上,还带着一丝血迹。 就在刚刚一会的功夫,两人又对轰了不知道多少下,最终莫道的一剑挑断了侯胧涛的手筋,而侯胧涛的铁链也一下洞穿了莫道的小腹,那正是丹田所在的地方,莫道只感觉丹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就瘪了。 周围的黄鸟见两人从黄土中显现出来,居然都惊叫着四散飞走了,白洁也收起来笛子,朝着莫道赶了过来,毕竟莫道现在的样子,很明显是受了重伤。 白洁过来一看,发现莫道伤的居然是丹田,不由得眉头一皱,丹田被废,虽然和焚煞之脉不一样,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了真气,也就不能修炼了。 莫道感应了一下丹田的情况,虽然被侯胧涛一链打破,但是用灵气去修复的话,也不是不能修复,只不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罢了,他倒不是很担心,毕竟他也不靠真气。 侯胧涛虽然被挑了手筋,但是他毕竟是先天大圆满的高手,自然有他的办法去应对,只见侯胧涛一运真气,那原本被挑断的手筋,居然开始一点一点的长在了一起,侯胧涛看向莫道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变的阴狠了起来。 看着侯胧涛的眼神,莫道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对战斗从来无所畏惧,要不然当时也不会有铁血拳师这个绰号,既然这侯胧涛这么厉害,他决定还是试试六合拳吧。 莫道超前走了一步,收起了灵剑,对着侯胧涛比了一个嘲讽的手势:“你过来啊!”侯胧涛听到莫道的大喝,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莫道丹田被毁,还能有这么强的战意。 侯胧涛露出了一抹冷笑:“你丹田都被我毁了,还拿什么和我斗?”莫道却是微微一笑:“我向来不靠真气,丹田有无对我来说,无关痛痒。”莫道说着就身形一动,朝着侯胧涛就冲了过去。 “该死的家伙!”侯胧涛低呼了一声,他本来还想先把手筋给接上,没想到莫道居然不要命的冲了上来,这让他有心恼火,毕竟手筋如果接不上,他的实力就会大大减弱,只有左手能战的感觉可不好。 莫道不知道侯胧涛在想什么,手上拳头一扬,随后就朝着侯胧涛的脸上砸过去,侯胧涛脸色一变,连忙用真气护体与此同时,他身子朝着边上侧去,想要避开莫道的这一拳,侯胧涛左手化爪,又朝着莫道的胸口抓了过去。 可惜这六合拳并非俗式,侯胧涛虽然尽力躲避,还是被这一拳给擦了个边,侯胧涛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力量涌入了身体里,顿时五种奇异的感觉遍布了全身,让侯胧涛心里暗暗吃惊。 莫道也不好过,他既然想要打到侯胧涛,自然就也会被侯胧涛一爪,给打在胸口,好在莫道提前在胸口准备了灵盾,所以他只是被打退了几步,并没有被这一抓给抓破胸口。 两个人一触即分,并没有太多停留,侯胧涛稳住了身形,然后开始抵抗六合拳带来的伤害,他先是整个人如同在炉子里一样,浑身火热难耐,可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一股力量,让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开始躁动了起来。 前两种感觉还没消,又有几种奇异的感觉袭了上来,虽然侯胧涛是先天大圆满,可是莫道的拳法太过诡异了,所以连侯胧涛都中招了,莫道看见侯胧涛身上一阵阴一阵阳的,就知道自己的一拳有了效果。 初入灵空 43.以多欺少 http://.biquxs.info/ 趁他病要他命,莫道身形一动,又朝着侯胧涛打了过来,这一次莫道直接用了六合拳的第二式,想要一击毙命,可是侯胧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中了莫道一拳,但是他还是有余力去应对莫道的攻击。 莫道的拳头刚到侯胧涛的身边,侯胧涛就把身子一闪,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掌风,朝着莫道的身上袭了过来,莫道的拳头虽然落空了,但是却又在空中变了一个方向,又继续朝着侯胧涛打了过来。 侯胧涛没想到莫道的反应这么快,下意识胳膊挡了一下,顿时一股巨力袭来,要不是他已经是先天大圆满,恐怕莫道这一拳就能把他轰成碎片,侯胧涛虽然挡下了这一拳,但是还是感觉气血翻涌。 连退了四五步,侯胧涛才稳住了身形,略微一滞,他就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他之所以会喷出黑血,是因为刚刚气血翻涌,逆行进了心脉,才会导致血液因倒置而变黑,侯胧涛吃了一个暗亏,心里暗自震惊。 这莫道的表现太让人吃惊了,一拳之下不仅力道奇大,而且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侯胧涛顿时萌生了退意,虽然他是先天大圆满,可是也是刚到没多久,境界还没那么稳固,对于先天大圆满的功法,也没有太多的了解。 如果莫道现在面对的是关状,那他绝对是毫无胜算,侯胧涛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先战术撤退吧,犯不着和莫道这种疯子死磕,再说了,旁边还有一个白洁,现在自己又受了伤,打起来肯定是输多赢少的。 想到这里,侯胧涛就做了一个攻击的姿势,然后等莫道防御的时候,他就脚底抹油开溜了,看见侯胧涛直接跑了,莫道和白洁的惊掉了下巴,在他们眼里,侯胧涛毕竟是先天大圆满,怎么也不会轻易逃走啊。 就在莫道愣神的功夫,白洁叫住了他:“莫道,别愣着了,赶紧去追他!”“哦哦,好的师姐!”莫道说完就脚一蹬地,朝着侯胧涛的方向追了上去,白洁也不迟疑,跟着莫道也追了过去。 毕竟现在放他走,那就等于放他去给关状报信了,如果关状知道他们俩逃出去了,肯定就会立刻出岛抓他们的,侯胧涛现在受了伤,所以速度并不快,莫道很容易就追上来了。 “侯胧涛,多行不义必自毙,快快停下来受死吧!”莫道对着侯胧涛的背影喊道,侯胧涛则是没有理会莫道,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停下来让莫道打,而且他还时不时朝后面打出一掌,借此来阻拦莫道的追击。 莫道跟在侯胧涛的身后十分的郁闷,虽然马上就要追上侯胧涛了,可是侯胧涛的攻击,他又不得不去应对,这么一来,他的速度也被迫减慢了。 见自己追不上侯胧涛,莫道干脆就不追了,他脚步一滞,停住了步伐,身后赶来的白洁,见莫道不追侯胧涛,不由得有些疑惑。 “莫道,你怎么不追他了?”“一时半会怕是追不上他,可是再追下去,我怕碰到关状,那可就危险了。”莫道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莫道说的没有错,再这么追下去,很有可能会遇到关状,白洁并非犹豫之人,权衡利弊之后,就直接对莫道说道:“那咱们还是先从这海岛上离开吧。” 听了白洁的话,莫道略一点头,就带着白洁朝着海岛的入口走去,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好一会,终于来到了海岛的入口,此时这里只有一些玉虚宫的弟子。 为首的玉虚宫弟子叫南宫炎,和白洁算是有些相熟,白洁朝着南宫炎走了过去,对着南宫炎说道:“炎师弟,我们想从这岛上离开,不知能否送我们离开?” “白师姐要离开这里?”南宫炎有些惊讶的问道,白洁点了点头,“白师姐,不是师弟我不送你们,是洪长老有令,所有人都不能擅自离岛。”南宫炎有些为难的说道。 “哦?洪长老这是何意,我等是前来捉妖的,为何要把我们困在这海岛上?”白洁的语气变的冰冷了起来,“对不住了师姐,洪长老的命令,南宫炎只能执行!”南宫炎一脸严肃的说道。 “南宫炎,你要非阻拦我们不可,那我就只能不客气了。”白洁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玉虚宫的做法,已经彻底惹怒了她。 南宫炎冷笑一声,然后拔出剑来:“我劝白师姐还是聪明一点,不要与我玉虚宫为敌。”“南宫炎,虽然你玉虚宫是正统,但我白莲教也并不怕你!”白洁说着就朝着南宫炎打了过来。 南宫炎没想到白洁会说动手就动手,连忙拿着剑劈了过去,笛剑相交顿时一阵火花迸溅,南宫炎和白洁同为先天后期,这一击下去,两个人都各退了一步。 很明显,白洁和南宫炎谁也没占到便宜,南宫炎冷笑了一声:“白师姐,还是乖乖回岛里去吧,在这里的弟子可不止我一个。”南宫炎说完,身后的玉虚宫弟子也都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你们玉虚宫自诩正统之教,今天居然还要以多欺少,就算我白洁今天死在这里,也非要和你们较量一下!”白洁声如洪雷,整个人的气势也暴涨了起来。 “把她围起来,要是他们再敢动手,格杀勿论!”南宫炎对着旁边的玉虚宫弟子吩咐道,莫道看了白洁一眼,然后悄悄的拉了一下白洁的衣角:“师姐,犯不上把命搭上吧。” 白洁瞪了莫道一眼:“莫道,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怕死,还是不是个爷们!”莫道被人怀疑了性别,不由得嫩脸一红:“师姐,我是不是爷们,你还没数吗?” “滚!”白洁有些无语的骂了莫道一句,南宫炎看着两人谈笑风生,不由得眉头一皱,他们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白师姐还打算走吗?”南宫炎嘴角一抽。 “走,当然走了,谁不走谁不是爷们!”白洁说完看了莫道一眼,得,白洁都这么说了,莫道还能再说一个不字吗,再说了,无论怎么样,男人都不能说自己不行。 “对,必须走,谁不走谁不是爷们!”莫道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不过看到这些玉虚宫弟子杀人的眼神,莫道又把脖子缩了回去,开玩笑,这么多先天期的玉虚宫弟子,莫道哪里还能再硬气的起来。 “那就别愣着了!”白洁说完就是身子一动,拿着玉笛朝着南宫炎打了过去,莫道也不含糊,直接一道大气斩扫向一旁的玉虚宫弟子,与此同时,莫道右手一动,灵剑瞬间出手。 那些玉虚宫的弟子见大气斩打了过来,都连忙提剑应对,大气斩威力虽然大,但是由于波及的人太多,所以威力也分散了起来,被这些玉虚宫的弟子很轻易的挡住了。 只不过这些弟子刚挡住大气斩,莫道的灵剑就已经来到了面前,“对不起了。”莫道说着就挥出了灵剑,眼前的玉虚宫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莫道的一剑戳进了胸口。 莫道右手一转,旋转了一下,把灵剑从这个弟子的胸口拔了出来,顿时一股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莫道没有管这个弟子,又朝着另一个打过来的弟子,打出了一拳。 虽然莫道这一拳极快,但是这弟子的反应也不慢,他只不过微微一侧身,就躲开了莫道的一拳,与此同时手上的宝剑直接刺向了莫道的喉咙,这一剑的凌厉让莫道都感觉汗毛一紧。 剑快,莫道的反应更快,一面灵盾瞬间在他的面前形成,与此同时,莫道的身子一晃,硬是朝后连连退了几步,那一剑刺破灵盾,朝着莫道的喉咙继续逼来,只是威力要比最初小了许多。 一旁的白洁则是朝着南宫炎,一笛一笛的攻了过来,南宫炎见白洁攻的急,手里的长剑舞的密不透风,挡下了白洁的攻击,两个人就这么一个一味猛攻,一个拼命死守。 莫道见剑势凌厉,脚在地上站稳,身子向后猛地一仰,堪堪躲过了这一剑,与此同时莫道的右脚也突然踢出,直接一脚踢向冲过来的玉虚宫弟子,扑叽一声,莫道这一脚就踢到了他的两腿中间。 “嗷!”那玉虚宫弟子顿时惨叫了一声,眼泪鼻涕一股脑的滚了下来,莫道的这一脚不可以说不狠毒,就连莫道都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惊喜,他出脚的时候,只是想着一脚把他踢开而已。 随着一声惨叫,那个玉虚宫弟子的裆下流出了黄红相间的液体,紧接着他脸色涨红,整个人像大虾一样弓了起来,缓缓的蹲了下去,莫道摇了摇头没有管他,继续朝着其他人打了过去。 初入灵空 44.香消玉殒 http://.biquxs.info/ 眼见围过来的弟子越来越多,莫道渐渐有点疲于应对了,一柄柄长剑朝着莫道又一次刺了过来,这一次莫道没有避开,被四柄长剑同时刺中了腹部,疼,钻心的疼,莫道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被搅烂了。 莫道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喊出来,与此同时,从莫道的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气,把周围的人都震开了,莫道把灵剑收回了体内,他又一用力,肚子上的灵剑也被他给震飞了。 “你们,都得死!”莫道的眼睛变得一片赤红,而他肚子上的伤口,也有灵气疯狂的涌了过去,开始对莫道的伤口进行修复,壮士百战虽死不惜,古人千伤而犹战,莫道更有何惧! 莫道右手化拳,朝着最近的一个玉虚宫弟子打了过去,那个弟子连忙举剑来迎,只是他这一剑,在气势上就输莫道一分,剑气在碰到莫道的拳头后,居然直接被击散了。 “不好!”这个玉虚宫的弟子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就被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一点一点给轰成了碎末,那飞剑更是最先被莫道的一拳打成了碎片,顿时剑片和那弟子的碎肉飞了漫天。 虽然这个弟子不过是先天中期,但是他被一拳轰成渣的一幕,还是把其他玉虚宫的弟子给惊呆了,莫道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眼睛里都是杀意,连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其余的玉虚宫弟子犹豫了一下,战战兢兢的朝着莫道又打了过来,无数道剑气像狂风暴雨一般,朝着莫道倾泻而来,恐怖的战意也朝着莫道压了过来。 莫道只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下去,而此时肚子上的伤口,原本已经恢复了许多,此时由于这股剑意,差一点又要崩开,莫道的左脚微微点地,整个人轻飘飘的越了出去。 身子冲出去一半,莫道的拳头又挥了起来,与此同时,他把全身的气势都聚集在拳头之上,这一拳凝聚了莫道身体里大部分的灵气,随着这一拳的打出,周围的空气开始震动了起来。 轰隆隆,巨大的破空声响彻海岛,就连旁边打斗的白洁和南宫炎,都暂时停止了打斗,看向了莫道,毕竟这一拳之威,就连南宫炎这样的先天后期高手,都为之心悸。 甚至南宫炎觉得,就算是自己,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也不敢保证能接下莫道的这一拳,他看向莫道的眼神多了一分疑惑,更多了一份惧意。 疑惑的自然上莫道的实力,恐惧的自然也是莫道这一拳的威力,毕竟江湖这么大,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年轻人,单纯凭拳头就有这么大的威力确实,莫道实在上太年轻了,年轻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像莫道这个年纪的,如果有这种修为,多半都是一些大家子弟,依靠丹药硬堆出来的,但是这种子弟,南宫炎不可能没有耳闻,只不过他从来没听说过有靠拳头出名的。 莫道不知道南宫炎怎么想的,换句话说,他也没时间去考虑什么,出拳,和拳头打到人,中间的间隔极短,也就是一念之间,磅礴的威压直接把所有阻拦者,都碾压摧毁了。 无论上那些狂暴而来的剑气,还是那些玉虚宫的弟子,都因为莫道的这一拳而不复存在了,伴随着这一切出现的,还有地上那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周围活下来的几个玉虚宫弟子,也被拳风给震飞了。 莫道打出这惊天一拳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半跪了下来,他的身体也一下子又陷入了僵直,短时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不过其余几个玉虚宫的弟子,还是没有人敢靠过来。 毕竟刚刚莫道的表现实在是太恐怖了,南宫炎此刻也没有再与白洁打斗,毕竟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了,那些玉虚宫的弟子里,也不乏有先天后期的,可是还是扛不住莫道的一拳。 不过南宫炎只是停了片刻,就又朝着白洁打了过来,白洁担心莫道的安危,仓促间被南宫炎一剑刺中了胳膊,不过好在白洁抽身还算及时,这一剑并没有把她的胳膊刺穿, 莫道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只觉得自己失去了意识,在恢复意识之后,他就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浑身疼痛无比,最重要的是,他还动不了了。 不过看见眼前的这个大坑,莫道似乎就明白了什么,毕竟他现在全身最疼的地方,就是他的拳头,也幸亏莫道的拳头够硬,要不然刚刚那一拳,怕是他的拳头都会承受不住。 一旁的玉虚宫弟子,发现莫道似乎并不能动,就朝着莫道试探着走了过来,莫道看着这些逐渐逼近的剑修,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个时候他只能等着挨揍了。 那几个玉虚宫的剑修,见莫道一直没有反应,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当先的一个剑修,干脆就祭出飞剑,朝着莫道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莫道心念一动,从身体里瞬间窜出一团灵气,朝着地上冲了过去,而莫道则借着反作用力,整个人直接像一旁弹了出去。 那飞剑就擦着边从莫道的后背劈了下去,顿时一道几丈深的裂沟就出现在了地上,刚刚用飞剑的弟子,见莫道居然用这种方式躲开了自己的一击,不由得有些惊讶。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出,莫道确实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那个玉虚宫的弟子看了莫道一眼,就又朝着莫道劈出来一剑,不过这一次莫道没有选择躲避。 倒不是说莫道不想躲,而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灵气了,眼看着这一道剑气劈了过来,莫道就准备硬扛了,就在莫道等死的时候,一个柔弱的身影挡在了莫道的面前。 轰的一声,那道剑气被白洁硬生生挡住了,紧接着白洁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师姐!”莫道挣扎着喊了出来。 白洁的身上被那一剑划出了一道大口子,莫道能看见白洁伤口处的皮肉都翻了起来,白洁脸上的面纱,也因为这一剑一分为二,露出了白洁洁白无暇的面庞。 果然白洁的气质没有骗人,白洁面纱下的面容,清纯无比,只可惜这张脸被那一剑,也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就连白洁的鼻梁也被劈成了两半。 莫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跑到了白洁的身边,一把抱住了白洁:“师姐,你不能有事啊!”白洁看着莫道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胸口的起伏也渐渐的消失了。 “师姐!”莫道仰着头大喊了一声,然后一脸怒意的看着这些玉虚宫的弟子,他把白洁放到了地上,想要站起来替师姐报仇,可是,刚刚跑过来已经用光了他最后的力气,现在的他根本站不起来。 周围的玉虚宫弟子看见白洁死了,都朝着莫道靠了过来,南宫炎冷冷的说道:“既然他已经动不了了,那就打断筋脉,丢下海喂鱼吧。”那几个玉虚宫弟子听令,就朝着莫道就走了过来。 莫道瞪着南宫炎,似乎想要靠眼睛把他杀死,南宫炎冷笑了一声:“杀了我这么多弟子,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惨的!”莫道刚要说什么,一个弟子就给了他一脚,好在莫道的外家功夫到位,这一脚对于他无关痛痒。 “哟呵,骨头还挺硬啊,罗师弟,咱们给他加点劲!”一个黑瘦的玉虚宫弟子阴恻恻的说道,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折磨莫道,莫道都是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的盯着南宫炎。 这些玉虚宫弟子打了半晌,也终于打累了,此时的莫道,筋脉俱断,直接被他们丢进了海里,一入海,一股刺骨的寒意钻进了莫道的体内,莫道眉头一皱,连忙把水属性的灵气释放了出来,来让自己能在这海水里存活。 水属性的灵气直接护住了莫道的口鼻,让他能够在水里呼吸,与此同时,莫道还可以把海水转化成灵气,来对元灵进行补充。 与此同时,莫道还调动身体里的灵气,去修复他受伤的筋脉,毕竟他虽然活下来了,但是手脚都不能动,如过不是靠水属性的灵气,他就会直接沉到海底。 过了好长的时间,莫道才恢复了体内的灵气,与此同时,莫道的筋脉与丹田也都修复好了,这灵气实在是太过神奇了。 莫道见自己已经恢复了,就直接浮出了海面,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朝着海岛游了过去,这些人杀了白洁师姐,他要让他们偿命。 南宫炎此时正带玉虚宫的弟子收拾残局,至于白洁的尸体,也被他丢进了海里,玉虚宫死了这么多弟子,洪长老回来一定少不了训斥他。 就在南宫炎打扫完战场,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远处的海面上,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游了过来,而且他再定睛一看,好像是一个人。 初入灵空 45.僧隐了空! http://.biquxs.info/ 随着人影越来越近,南宫炎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是,是他?”南宫炎一脸惊恐的说道,“不可能,他明明被打断了筋脉,怎么可能还活着!”然而莫道不仅活着,此刻还上了海岛,走到了南宫炎的面前。 “南宫炎,你杀了白洁师姐,我要你血债血偿!”莫道说完就拿出灵剑,随后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暴涨了起来,南宫炎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连忙拿出了飞剑:“你要干什么?” 莫道没有答话,他拿剑的手缓缓地抬起,嘴边似乎在念叨着什么,紧接着,莫道手里的剑就向着南宫炎劈了过来,磅礴的灵气汇聚成一道剑意,瞬间就把南宫炎笼罩了起来。 南宫炎面色一凝,手中的飞剑也飞了出去,迎上了莫道的一剑,只是在莫道的面前,南宫炎这一剑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样,不堪一击,飞剑遇到灵剑后,没支撑多久,就被灵剑给轰成了碎片。 紧接着磅礴的剑意如同山岳一样,压向了南宫炎,这一刻,南宫炎想要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灵剑剑意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狼藉,周围几个玉虚宫的弟子,也被这剑意给绞杀了。 莫道收回了手中的灵剑,然后朝着海边的大船上走了过去,此时的大船上空无一人,莫道在一旁找到一艘备用的小船,他解下了绳子,然后跳上了小船,看了一眼身后的海岛,莫道摇了摇头,开始划走了小船。 白洁的死让莫道的心里十分难受,他划着船回到了岸上,三味学堂他现在是不能去了,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先回来了,南宫炎他们的死,以后就会直接算到自己头上的。 想了想,莫道觉得还是先找个地方暂避风头,而法门寺就是最好的去处,毕竟自己上次为了他们剃发,也算是半个法门寺弟子吧,想到了这里,莫道就朝着法门寺走了过去。 一路上莫道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被玉虚宫的人发现,不过,很明显是他想多了,一路上那么多人,谁会去看他一个路人甲啊,来到了法门寺,莫道发现寺门口的弟子已经换人了,莫道说明了来意,就有小和尚去里面禀报了。 很快那个小和尚就回来了,和小和尚一起的,还有元慧和尚,“莫施主,你怎么来了?”元慧一脸惊喜的说道,莫道叹了口气:“唉,进去再说吧。” “那行,莫施主请。”元慧说着就把莫道带进了禅房,天宏方丈此时正在念佛,听说莫道来了,连忙起身迎接:“莫施主来了,快里面请!”“方丈客气了,莫道今天来,实在是又遇到难处了。”莫道一脸尴尬的说道。 “坐下说吧,法门寺愿意为莫施主分忧。”天宏方丈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大师这么说,那莫道就把事情和方丈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吧。”莫道边坐下边说道。 “愿闻其详。”天宏方丈不动声色的说道,随即对着几个弟子一摆手,那几个小和尚就下去了,“我前几天和玉虚宫的人上了一座海岛,可是在海岛上发生了许多事情。”莫道接着把这两天遇到的事,和天宏方丈都说了一遍。 天宏方丈听了莫道的话,不由得白眉一挑:“有这种事?”莫道点了点头,“看来这玉虚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天宏方丈叹息着说道,随后他又对莫道说道:“莫施主,玉虚宫应该不会怀疑到你头上的至于关状,也应该先找白女侠的麻烦。” 天宏方丈想了想,又说道;“白女侠如今又已经去了,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你头上的,毕竟你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这样吧,莫施主,你就在我这里先待一段时间吧。” “那就多谢天宏方丈了!”莫道连忙感激的说道,“莫施主,倒是我法门寺应该谢谢你啊,要不是那上次舍命相救,恐怕法门寺今天,也只剩我们几个老和尚了。”天宏方丈有些激动的说道。 “大师替我疗伤,我替贵寺出头也是应该的,以后还想和法门寺交好呢。”莫道微微一笑,他现在得罪了玉虚宫,找一个靠山也是应该的,“莫施主放心,以后法门寺就是莫施主的最可靠的盟友!”天宏方丈大笑着说道。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天宏方丈这才让元慧带着莫道去客房休息,还是之前的那个客房,只不过地上的坑,已经被填好了,莫道对元慧道了声谢,就把门关上了,看着熟悉的屋子,莫道不由得叹了口气。 莫道盘膝而坐,然后就进入了识海,既然现在无事可做,不如就继续练习六合拳吧,这一次莫道不过用了片刻,就把六合拳的第三式悟了出来,想了想,自己平时灵剑用的比较多,就开始练六合剑法了。 说来奇怪,别的剑法都是几十式打底,可是这六合剑法,却只有六式,不知道为什么,这六合剑法倒是比六合拳简单一些,虽然每一式都比较复杂,但是莫道也都能理解。 莫道不知道在识海里修炼了多久,终于把前三式六合剑法给学会了,就在他还要学习第四式的时候,他的神识突然感应到元慧来了,莫道连忙回过神来,过去给元慧开了门。 “莫施主,方丈让我请您去用膳。”元慧双手合十说道,莫道还了一个礼,然后跟着元慧去吃饭了,寺庙里的菜品虽多,可是过于清淡,而且素到离谱,吃惯了荤腥的莫道,觉得自己吃的很不舒服。 可是这是人家的地方,他也不好去说什么,毕竟你在这里吵吵着要吃肉,还不得被一群和尚轰出来,就在一帮和尚吃饭的时候,一个小和尚突然从外表跑了过来, “方丈,了空师祖回来了!”小和尚满脸欣喜的说道,僧隐了空?莫道突然眼前一亮,有生之年,能看见这传说中的人物,也是不枉此生了,只听一声大笑从远处传来,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在法门寺里嗡嗡回响,良久不绝。 莫道朝着外边一看,只见一个身躯庞大,身披大红加沙的老和尚走了过来,他合掌高喧一声佛号,天宏方丈连忙迎了上去:“弟子天宏见过了空师祖!”“弟子见过了空师祖!”法门寺里响起了一片呼声。 了空一摆手,然后就有弟子给他拉过来一张凳子,了空直接坐了下来:“之前的事我听说了,查出来那个黑衣人是何门何派的吗?”“师祖,那黑衣人实在诡异,用的武器和功法都看不出来历。”天宏方丈面色一红。 “也罢,有画像没有?”了空缓缓地说道,“元慧,把那黑衣人的画像给师祖拿过来。”天宏方丈对着元慧吩咐道,元慧连忙去拿画像了,“对了,师祖,这位是莫道,莫施主,上一次就是莫施主出头,替我们挡过一劫。”天宏方丈一指莫道,对着了空说道。 很明显,天宏方丈是想把莫道介绍给了空认识,莫道连忙朝着了空走了过来:“莫道见过了空大师,此前就听过大师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老衲不过是多活了几十年罢了,大师两个字,可是担不起啊。”了空一捋胡须说道,“师祖,画像拿来了。”元慧捧着画像走了进来。 了空右手凌空一抓,那画像直接就到了他的手上,他展开了画像一看,不由得眉头一紧:“这两个武器倒是很少有人会用,天宏,你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和我再说一下。” 天宏方丈点了点头,然后把那天的情况,和了空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你是说这个黑衣人提到了罗五洲?”了空的音调突然高了半分,天宏方丈点了点头:“没错,黑衣人似乎与罗五洲有冤仇,所以才牵连到我法门寺。” “看来要想找到这个人,就要从罗五洲的身上找起,只是这罗五洲最近的行踪,你可知道?”“弟子不知,这罗五洲多半是改了名号,所以弟子派人找了多日,并无半点线索。”天宏方丈叹息道。 “这个先不提,对了,你是说天泰都挡不住他一掌?”了空有些惊讶的说道,天宏方丈羞愧的叹了口气:“唉,就连天信师弟也挡不住。”了空便不再言语,又继续看那画像。 过了半晌,了空才开口道:“先不谈这个,这段日子江湖上各大派都出现了神秘的白练,我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师祖,我们法门寺也收到了。”天宏方丈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练。 了空接过白练一看,这白练长三尺,宽两尺,前面写着两个大大的红字“偿命”,笔势浑宏有力,犹如苍龙出海一般,白练下面写着几句简短却张狂的话: 白练突至,大限将至;三月之内,屠尽武林;朱笔加戮,天道索命。 这几句话的后面,署名受害人三个字,只是不知道这受害人到底是何人,“师祖可知这白练是何意?”天宏方丈试着问了一句,了空则是摇了摇头:“看着意思,是想与整个武林为敌,不过到底是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初入灵空 46.落魄书生 http://.biquxs.info/ “天宏,这两天在周围多派点弟子,有什么情况好提前想办法应对。”“天宏谨遵师祖法谕!”天宏方丈双手合十说道,了空点了点头,随后又嘱咐天宏方丈几句,然后就直接离开了法门寺。 莫道吃完饭后,天宏方丈把他叫到了禅房里:“莫施主,这段日子法门寺恐怕不太平,还请多加小心!”“方丈放心,莫道自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这白练到底是何人送来的?”莫道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这张贴白练之人身手极为诡异,连守门弟子都没有发现这白练是何时张贴的。”天宏方丈摇头叹息着,“那现在就只能留意一下,看看门口有没有朱砂写的戮字了。”莫道想了想说道。 “莫施主,现在叫你过来,是有事相求。”天宏方丈面露难色,“方丈有事但说无妨。”“唉,说来惭愧,虽然我已经皈依佛门数十载,但是还有世俗之事难以放下。”天宏方丈又是一声叹息。 天宏方丈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莫道:“莫施主,如果法门寺逃不过这一劫,还请把这封信,交到一个叫温灵的女孩手里。” “不知这温灵和方丈是什么关系?”莫道试探着问了一句,“唉,一个世俗的牵挂罢了,当年我犯的错,才有了她,后来听说她母亲病死了,我再去寻找,已经找不到她了。”天宏方丈一脸的感慨。 “这是方丈的女儿?”莫道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德高望重的老方丈,居然还有个女儿,天宏方丈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让莫施主见笑了,小女的耳后有一个梅花形的胎记,还请莫施主到时候多多留心。” “方丈尽管放心,这件事莫道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至于法门寺最近的劫难,想必也会迎刃而解的。”莫道对着天宏方丈劝了几句,两人又闲谈了片刻,莫道就回了房间。 回了房间之后,莫道又开始练习六合剑法了,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莫道终于把这一套剑法都练会了,而此时的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莫道走出了客房,打算出去找口水喝,却突然听见有和尚喊叫的声音,莫道发现是从寺门那里发出的,就连忙跑了过去,迎面跑过来的是看门的小和尚,莫道连忙拦住了他:“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跑什么?” 小和尚一脸焦急:“门口出现朱砂写的戮字了!”说完小和尚就喊叫着往寺里面跑了,听小和尚这么说,莫道也顾不得找水喝了,连忙朝着寺门口跑了过去,果不其然,那寺门口的墙上,有一个大大的红圈,圈里面写着一个杀气腾腾的戮字。 看来那白练上的话,要成真了,恐怕天宏方丈也有不详的预感了,毕竟事情不严重是话,了空也不会特意跑回来一趟的,想到了这里,莫道也连忙往寺里走去了。 到了禅房里,莫道发现几乎所有法门寺的和尚都在,天宏方丈嘱咐弟子在寺周围散去,一旦有可疑人接近,立刻向寺里报告,“莫施主,你要不先离开法门寺吧。”天宏方丈对着莫道叹息着说道。 “方丈此话何意,莫道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莫道大义凛然的说道,“老衲并无此意,只是不想连累施主罢了,还有,昨日交给施主的信,还希望施主能送到呢。”天宏方丈继续说道。 “方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弃法门寺而去的。”天宏方丈见莫道说的坚决,摇头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施主只能自求多福了,只是敝寺叛徒惹出来的祸端,如果连累施主,老衲总觉得过意不去。” 莫道朗声笑道:“方丈尽管宽心,莫道自己选择的路,绝不会怪罪别人。”“唉,莫施主侠肝义胆,老衲着实佩服啊!”天宏方丈连连感叹,两个人又聊了没几句,就有弟子跑了进来。 “元觉,怎么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天宏方丈一脸严肃的问道,“回禀方丈,有人闯了上来。”元觉老老实实的答道,“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天宏方丈一捋胡须问道,“看样子像是一个书生。”元觉想了想说道。 “书生?”莫道和天宏方丈同时说道,“这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书生?”莫道自言自语了一句,“那个书生说他能替法门寺挡住这次劫难。”元觉继续说道,“什么,快把人请进来!”天宏方丈连忙说道。 说完,天宏方丈就带着莫道走了出去,快走到寺门口的时候,莫道就看见一个穿着穷酸的书生,袖子里揣着一个卷轴走了进来,旁边是几个法门寺的弟子,那书生约摸五十左右,长衫飘飘,神态十分的悠闲。 那书生见到天宏方丈,拱手向群僧做了个揖,哈哈大笑道:“落魄书生穷困潦倒一辈子,到哪里都不受欢迎,想不到来到这大名鼎鼎的法门寺,居然有这么多人列队相迎,今天大概可以赚个大钱了。” 听到落魄书生这番话,天宏方丈顿时眉头一皱,其余几个天字辈的老和尚,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这书生话里甚是蹊跷,不知何意,天宏方丈慌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尊姓大名,这敝寺门口的白练,上面自称受害人的,不会就是施主吧。” 落魄书生听了天宏方丈的话,不由得纵声大笑:“在下姓比名干,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怪爹娘生了这么一个豆渣头脑的儿子,却偏要叫他读书,这不,读了几十年的书,仍然一窍不通,现在弄得功不成,名不就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落魄一生。” 这落魄书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比某只能靠卖字画,讨口饭吃,往日与人无冤,近日与人无仇,所以那受害人三个字,落魄书生可着实担不起。” 天宏方丈面色突然缓和了一些,对着落魄书生微微一笑:“施主太过客气了,出家人四大皆空,哪里有银钱来买施主的字画啊,如果比施主是为这件事来的,那恕贫僧无暇接待了。” 落魄书生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随后对着天宏方丈说道:“大和尚别这么小气,比某虽然落魄一生,靠着卖字画讨生活,可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过别人的眼色。” 话说到此处,落魄书生略一停顿,环视了一周,然后眼神逼到天宏方丈的脸上,继续对着天宏方丈说道:“我落魄书生不愿千里来到贵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瞧得起你大和尚,要不然,就算是打发八抬大轿来请书生我,还要看我也没有雅兴呢!” 法门寺在武林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被落魄书生这么说,所有的和尚眼神里,都燃起了一丝怒火,天宏方丈德高望重,道行深厚,更是很少有人这么和他说话,当他听了落魄书生的冷言傲语后,也是微微有些恼火。 只是天宏方丈的涵养功夫,已经炉火纯青,虽然有了怒意,却被他压制了起来,并没有当时发作,还是对着落魄书生一笑:“施主,此话是否有些狂妄了,我法门寺虽不是什么大寺,但在信京城里,也还有一席之地!” 落魄书生则是摇了摇头:“比某没有瞧不起贵寺的意思,只是我这字画虽然不是上品字画,可是对于贵寺来说,这话却是价值非凡,倒是要看大和尚你识不识货了。” 天宏方丈面色一寒:“贫僧一心向佛,对这字画很少研究,所以自然难辨好坏。”这时一旁的一个天字辈和尚,见落魄书生不是那个寻仇之人,也就不希望师兄与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多费口舌,于是对着天宏方丈合十道:“师兄,买不买他的字画,还请早作决定,以免耽误商议正事。” 那落魄书生当时一笑:“大和尚此言差矣,比某的话就是正事。”天宏方丈略一思索:“施主,既然你远道而来,求售字画,若敝寺不购一幅,不但有负盛情,还会被说成是贫僧吝啬,就随便留下一幅字画,略表贫僧一点心意吧。” 落魄书生当即一晃右肘,从衣袖里晃出一轴画卷,然后对着天宏方丈笑道:“我要卖给贵寺的,就是这幅画,虽然不是出自大家之手,可是对于贵寺最为实用,用处也是大得很呢。” 落魄书生话音刚落,他就把右手高高举起,将画轴舒展开来,只见上面画着一个面容淳朴,身穿长衫的年老书生,站在一扇木门外,旁边还有一头老黄牛,双眼朝着远处望去,眉宇间尽显忧愁,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莫道看了一眼那幅画,画中之人酷似现在的落魄书生,只是比落魄书生稍微年轻一些,天宏方丈觉得这幅画对于法门寺毫无用处,不过为了打发落魄书生,他还是开口问道:“画倒算是一幅好画,只是不知道施主要卖多少银子?” 初入灵空 请假条 http://.biquxs.info/ 月底休息一天,明天继续,国际惯例,评论区五个读者催更加更一章,一直都没有人催,是不是怕我累到,爱你们,么么哒! 《灵破天荒》初入灵空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灵破天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初入灵空 47.以经易画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小心的把画卷了起来,任然放回袖中,他目光扫视法门寺前后殿舍,缓缓说道:“贵寺的房屋,合计起来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才能建筑的起来。” 天宏方丈见落魄书生答非所问,不由得有些奇怪,“不知施主打听本寺的建筑价值,所为何事?”不料落魄书生却是没有回答,反而说道:“对了,还有贵寺几千位僧侣的性命,又价值几何?” 天宏方丈听了落魄书生的话,不由得心头一惊,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寒意:“阿弥陀佛,施主莫非想要敝寺的财产,和三千弟子的性命相等的银钱,来买你这幅画吗?”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继而点了点头:“大和尚倒是聪明,猜的八九不离十。”莫道听了落魄书生这话,不由得急了:“前辈,你这话说的就有些狂妄了,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画,还想卖出天价?” 院里的其他和尚听到落魄书生说出这话,脸上也都浮起怒容,冷冷的注视着落魄书生,若非法门寺规矩森严,掌门方丈又在此,他们早就动手驱逐落魄书生了。 天宏方丈此刻也忍不住气了,语气冰冷的对着落魄书生道:“施主,如果今天是想来我法门寺敲诈,恐怕是打错了主意。” 听了天宏方丈的话,落魄书生倒是没什么反应:“大和尚,书生我今天来,倒是未必存敲诈之心。”“既然如此,那施主的一幅画,要买本寺的财产和三千弟子的性命,又是何意?”天宏方丈长眉一扬说道。 落魄书生目光一凌,冷笑了一声,对着天宏方丈反问道:“大和尚,我且问你,这幅画如果能保贵寺的基业和三千僧侣的性命,那这幅画该当什么价值?” 听了落魄书生的话,包括莫道在内,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天宏方丈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施主,虽然本寺最近出了一张吓人的白练,可未见不能对付那挂白练之人,难道没有施主的这幅画,本寺就要土崩瓦解不成?” “看来大和尚还是不知道这危机的严重性,也罢,那书生今日就当没来过这里,大和尚多多保重。”说罢,落魄书生转身就要走,“施主且留步。”天宏方丈突然叫住了落魄书生。 落魄书生眉头一皱:“大和尚这是何意?”“施主这画,真的能替本寺挡过这一劫?”天宏方丈试探着说道,虽然他对落魄书生有所怀疑,可是见落魄书生走的干净利落,对落魄书生的话就有了几分相信。 “大和尚尽管放心,比某就在这里,若是挡不住这一劫,那比某岂不是也要葬送在这里?”落魄书生朗声说道,天宏方丈一想,落魄书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开口说道:“施主这幅画,纵然能替本寺挡过这一浩劫,可是本寺也出不起这画的卖价。” 落魄书生低头略一沉吟后,看着天宏方丈说道:“也罢,大和尚这番话倒是实在,既然如此,如果诚心想买这幅画挡灾,在下倒是有便宜的交易办法。”“不知是何办法?”天宏方丈眉毛一挑问道。 “拿贵寺的四十二章达摩经法来换,在下愿意结这一次香火之缘。”落魄书生微微一笑,“施主有所不知,这达摩经法是法门寺镇寺之宝,如果只是和施主交换一幅画,恐怕愧对法门寺的历代掌门方丈。”天宏方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站在一旁的天泰老和尚也冷哼一声:“施主若是想以这一幅画来蒙骗本寺镇寺之宝,恐怕是打错了念头,施主少在老衲等面前故弄玄虚,说一些兜圈子的话,如果你是那悬挂白练之人,或是奉命而来,不如开门见山。” 天泰老和尚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施主一味的题外做文章,纠缠不清,那就休怪出家人要下逐客令了。”落魄书生冷笑连连,随即说道:“在下虽然落魄,还从未被人赶过,大和尚买不买绝不勉强,只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在这里大喊大叫,岂不失了身份。”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突然两个小和尚引着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进来,只见这对青年男女都穿着青衫,两人腰间还悬了一口宝刀,看衣服上的花纹,应该是天刀阁的弟子。 两个小和尚来到天宏方丈的面前,合掌躬身说道:“天刀阁副阁主柳欢命两位弟子前来求见,弟子未及请示,自行引导上来,还望掌门方丈恕罪。” “你们先下去吧。”天宏方丈一挥手,随即看向了这两位天刀阁的弟子,倒是郎才女貌,那一对天刀阁的弟子连忙对着天宏方丈行了个礼,对着天宏方丈说道:“晚辈洁贞子与师妹洁清子奉师命前来,拜见天宏方丈!” “两位快快起来,不知柳阁主进来可好?”“回方丈的话,家师最近身体倒还好,只是天刀阁最近遇到一些麻烦,这是家师让我送来的书信。”洁贞子说着递给天宏方丈一封书信。 天宏方丈立即拆开信一看,不由得眉头紧锁了起来,这信上所说之事,正是怪异白练之事,天刀阁各大坛口,也都收到了古怪白练,上面所写的与法门寺收到的白练一样,搞得天刀阁人心惶惶的。 莫道朝着洁清子看去,这洁清子目光如水,披着青娟披风,一张瓜子脸,配着一张樱桃小口,端正的瑶鼻,秀美的柳眉下,一瞬个秋水般的眸子,再加上那纤细的身躯,愈发显得秀艳绝俗,好似广寒仙子,下谪凡尘。 那洁贞子见莫道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师妹,不由得心生恼怒,不过却并没有发作,只是狠狠的瞪了莫道一眼,莫道却是像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一样,继续盯着洁清子看去。 那天宏方丈收好书信,对着洁贞子说道:“看来天刀阁也收到这古怪白练了,实不相瞒,我法门寺也收到了白练,而且门外还有朱砂写的戮字。”天宏方丈叹了口气。 “连法门寺也收到了白练?”洁贞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天宏方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顿时一片安静,这时候落魄书生突然开口了,打破了这宁静:“大和尚想好没有,到底换不换这救寺画?” “施主先请客房休息一下,我与寺内长老商议一番,在给施主答复。”天宏方丈略一沉吟说道,“好,大和尚请便。”落魄书生点点头说道,很快就有一个知客僧引着落魄书生去了客房。 “两位也请跟老衲来吧,咱们去禅房商议一下。”天宏方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带着洁贞子师兄妹去了禅房,莫道也跟着他们进去了,落座之后,天宏方丈先开口了:“各位,如今这白练已至,我法门寺门口又出现朱笔写的戮字,看样子这一劫恐怕是难逃了。” “方丈发现,我二人愿为法门寺分忧解难。”洁贞子抱拳说道,天宏方丈却是摇了摇头:“老衲知道二位都是少年侠士,只是这眼前之危,怕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昨晚师祖了空回来,特意叮嘱我等要严加防范。” 那洁贞子一惊:“了空前辈昨晚归来了,那了空前辈现在何处,我二人理应拜见。”天宏方丈摇了摇头:“师祖和我等都未想到这戮字来的这么快,所以师祖昨日就已经离开,去寻这悬挂白练之人了。” 天宏方丈和洁贞子师兄妹又聊了半晌,突然一个小和尚浑身是血的闯了进来:“掌门方丈不好了,那个蒙面人又来了!”所有人都脸色一变,洁贞子两个不知道蒙面人的厉害,可是莫道确实硬抗过蒙面人一击,对于蒙面人的实力还是有所忌惮的。 出了禅房,来到寺院里,莫道就看见几个天字辈的老和尚围着一个蒙面人,只是这蒙面人似乎和之前的不是一个人,因为身材要比之前是蒙面人,高上那么几分,而且体型似乎也要庞大一点,莫道能看出来这点,其余的和尚也都能看出来。 这蒙面人也拿着那两件奇怪兵刃,左手一柄玉拍,右手一杆怪笔,“看来阁下就是悬挂白练之人了?”天宏方丈看着周围倒地的众僧,对着蒙面人说道,蒙面人并不答话,只是略一点头,算是答应了天宏方丈的问题。 只见蒙面人拿着怪笔在玉拍上写道:你们秃驴寺是一个一个送死,还是一起上来送死? 天宏方丈冷哼一声:“阁下未免太过狂妄了,天宏不才,愿意一试阁下的高招。”莫道一把拉住了天宏方丈:“方丈,还是让莫道先试一试吧。”“莫施主,你不能上!”天宏方丈一脸决然的说道。 “无妨,方丈尽管放心,莫道自有分寸。”说着莫道就大步走了过去,那蒙面人看了一眼莫道,有些奇怪,毕竟莫道现在头皮上长着一层短短的头发,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法门寺的和尚。 “来吧,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莫道淡淡的说道,蒙面人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莫道就点出了一笔,这一笔笔势凌厉,天宏方丈看了一眼这一笔,目光不由得一闪,他一眼就看出这一笔的厉害,连忙出言提醒:“莫施主小心!” 莫道自然知道这一笔的厉害,比之前的蒙面人要厉害了几分,莫道连忙右手一挥,拿着灵剑迎了上去,笔剑相交,一股雄浑的气势激发了出来,周围的僧侣都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避开这溢出的气势。 初入灵空 48.以画退敌 http://.biquxs.info/ 此时,就连天宏方丈也被逼的退后了一步,莫道只觉得剑尖上传来了一股极为古怪的力道,自己的剑就好像砍在棉花堆里一样,根本就用不上一点力气,两个人就这么焦灼了半晌,最后还是莫道后退了半步。 莫道只觉得那股奇怪的真气钻进了自己的体内,这种感觉如同奇经八脉都有蚂蚁在啃咬一样,蒙面人收回笔,就在那冷冷的看着莫道,周围的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蒙面人和莫道就像两尊雕像一样,都一动不动,但是没有人先开口,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突然,莫道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然后开始抽搐不止,众僧连忙过去把莫道扶了起来。 “莫施主,莫施主!”天宏方丈连忙对莫道喊道,莫道的脸色一变,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莫道的身子猛地一抖,只见莫道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他盯着蒙面人看了一眼,突然咧嘴一笑:“也不过如此吗。” 蒙面人看见莫道又恢复如初,不由得心里有些惊讶,毕竟刚才他可是用了六成功力的,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硬扛了下来,他在拍上写道:那再试试我这一招。 莫道冷冷的看着蒙面人,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只见蒙面人身形一动,随后又是一笔点了过来,莫道这次可不敢硬接了,连忙身子一转,想要躲开这一笔,与此同时,莫道在身前形成了一面灵盾。 唰的一声,这一笔在面对的面前点过,虽然没有点在莫道的身上,但是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而莫道也被笔风刮到,直接倒飞了出去,天宏方丈的脸色直接黑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对着蒙面人说道:“老衲不量力,想亲自主持法门寺的护寺大阵,一试施主超凡入圣的功夫。” 蒙面人点了点头,书道:好,我就等你们排好护寺大阵,再动手就是了。 天宏方丈正要挥手发动阵势,落魄书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提出了警示:“大和尚,你这护寺大阵固然威力强大,但是要是挡不住,这法门寺全体上下几千条人命,可就全都没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天宏方丈高喧佛号说道,落魄书生冷笑了一声:“大和尚,何必自怨自艾,你只要答应拿达摩经给我,这法门寺就还有救。”天宏方丈略一沉默,忽然怒瞪了他一眼,好像想将落魄书生吞下去一样。 天宏方丈的眼神,看的落魄书生心中直冒寒意,连退数步道:“在下只是为了贵寺百年基业着想,大和尚如若自愿毁灭,也只好有你来决定,何必对在下怒目而视呢?” 天宏方丈不理落魄书生的话,转而看向了蒙面人,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老衲愿负叛徒罗五洲失教之责,是杀是剐,但凭施主处置,但请放过法门寺一众佛门弟子。” 蒙面人疾书答道:江湖一切是非,皆由你们惹起,不杀尽你们这些为恶之辈,难以对苍天,现在你既再三恳求,我只得网开一面,让法门寺保存,智、悟两代弟子废除武功,专心清修向佛。天、元两辈和尚却要集体自杀。同时将寺内一切武学记载的经典书籍,全部拿出来,当场焚毁。 蓦地,寺院里喧起一陈惊天动地的佛号,只见四周的和尚,都怒愤填胸,齐声喝道:“我们皆是佛门弟子,愿为保存祖师的基业,不想舍弃肉身护法,宁愿受兵解,也不愿受此侮辱。” 蒙面人听了众僧侣的怒喝,神态却是非常镇定,好似不惊不慌无动于哀,提笔再书道:老秃头,时限已到,若愿意接受我所提出的条件,就赶快传谕全寺弟子,令天、元及智、悟,站成两行,好集体自杀及废除武功。 天宏方丈高喧一声佛号,叹道:“法门寺自启建至今,数百年来尚未遭遇到像今天的情势,老衲……”话音未落,突闻蒙面人一声哑嘶,左手玉拍猛然一招“风扫落叶”直向天宏方丈拍出,右手金笔一挥,笔毛洒出无数的血点,如骤雨一般洒落到一边站立的群僧头上。 蒙面人笔内洒出的血点,劲道奇猛无比,范围又广,群僧虽早已戒备,无奈来势迅猛,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听得一片响彻云霄的惨叫,五、六十个智觉两代的弟子,已当场中毒汁倒地,这个蒙面人洒出的血点,比先前那个蒙面人洒出的血色毒水激猛数倍,先前蒙面人的毒水,不过是灼伤皮肤而已,但中了这蒙面人的血点,却有性命之忧。 天宏方丈虽在说话,仍不忽略戒备,见蒙面人挥拍攻来,立即旋身出掌,连续击出两掌,他攻出的掌力,可说是奇猛绝伦,却仍然抵挡不住蒙面人玉拍的力道。 两股刚猛的力道,一经接实,天宏方丈当场被震退三、四步,而蒙面人连身子动也未动一下,一举左手怪拍,向天宏方丈一欺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待老方丈惊慌退避时,他却中途改为横跃,金笔挥洒血点,玉拍喷出烈火,分别向两边的寺僧喷射而出。 天宏方丈心头一骇,猛然运起功力,一掌向喷出的烈火拍去,想将烈火扑灭,哪知烈火被他的掌风一催,火势更烈,又是一阵骇人心魄的惨呼,数十个元、智、悟三代的弟子,已遭到了火烧之危险。 那些被烈火烧伤的寺僧,个个都奇痛难忍,整个空气充斥腥味臭气,让人闻了都忍不住想吐,法门寺的和尚,为保存佛门圣地,前仆后继向蒙面人猛攻上来,而蒙面人笔内洒出的血点和追魂拍喷出的烈火,也源源不绝,尚未接近蒙面人的身边,都先受伤。 眨眼之间,法门寺的僧侣,就死伤了不少,尸体横陈,惨不忍睹,这一幕惨绝人寰的悲切护法殉难精神,真可以泣鬼神而动天地,莫道向那些中了血点至死的和尚一望,只见光头上都有小小的洞孔。在不断地冒出鲜血,也不禁为蒙面人这残忍的手段而心酸。 天宏方丈目睹弟子纷纷赴难,心中大感悲痛,跃身到了落魄书生面前,叹息了一声,合十说道:“比施主,老钠愿意以达摩经交换画像,请施主上体苍天好生之德,设法遏止蒙面人的残酷行为吧!” 落魄书生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听了天宏方丈之言,右手一伸,冷冷地说道:“拿来,我立即展开画像为你退敌。”天宏方丈急道:“达摩经在藏经阁,如今情势危急,来不及去取,老衲出家人,决不说谎话,退敌之后,一定拿来面交施主。” 落魄书生摇摇头道:“在下生平就因太过听信人言,以至于吃了不少亏,再也不肯上当了。”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惨叫,把落魄书生的话声打断,转眼一望,广场上又有数十个和尚受伤,天宏方丈抑止心中的悲痛,迫切的恳求,道:“施主,相信老衲吧,你看这是多么悲惨、残酷、情急的局面!” 落魄书生视若无睹,毫无怜悯之心,仍然冷冷地说道:“他们的伤亡,都是你这老和尚一念之差,所造成的恶果,若你先前一口答应,把达摩经拿出交换,哪会发出如此悲伤的后果,你一手造下这般罪过,永生不能正果。” 天宏方丈点点头,叹道:“老衲自知无德无能,遇事不能果断,以致造成敝寺有始以来未有的浩劫,望施主为佛门修积善缘,答应老衲所求吧。”落魄书生沉吟了一下,又郑重的问了一句:“老和尚真不反悔?” 天宏方丈点点头,毅然答道:“老衲决不食言。”落魄书生于是从衣袖内,取出一轴画卷,右手提着画轴上端,小心翼翼地展开,然后把画像向着蒙面人,朗声叫道:“历浩,住手!” 蒙面人闻有人呼叫他的名字,不由一楞,双手立刻缓下攻势,放眼一望,目光接触到画像。忽然凶光尽敛,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蒙面黑布潮湿一片。他抬起脚步,缓缀地向前两步,猛然朝画像跪倒,连连叩头。 蒙面人朝画像恭敬的拜了九拜,然后站起身来,又仔细地看了画像一眼,嘴唇蠕蠕而动,好似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将玉拍缓移向胸前乎放,两眼泪汪汪的提笔写了:“爸爸,孩儿……”就停下笔,将头埋在胸前,泪落如雨。 在场之人看他这等的悲伤,也不禁暗感同情,突闻蒙面人哑嘶哭泣一声,身子腾空跃起三丈多高,呼的一声,掠过寺门,如一只大蝙蝠,飞掠出去。 落魄书生吁了一口冷气,从容收卷起画像,递到天宏方丈手中,道:“老和尚,在下这幅画像的功效如何?该值得与贵寺达摩经,交换使用参阅的价值吧,蒙面人目的尚未达到斩尽杀绝的愿望,还不知他何时重来,赶快收藏起来。” 初入灵空 49.狗肉之争 http://.biquxs.info/ 天宏方丈接过手中的画轴怔怔的出神,似正在沉思一个难解的问题,未及回答落魄书生的话,也未及把画轴揣人袈裟之中。 突然眼前掠过一条黑影,等待他惊觉之时,手中的画卷已被这突然从身后掠过的人影,于众僧侣都在怔神之际抢走,他怒喝一声,拔身就追。 可是那人影去势如电,眨眼工夫,就消失不见了,天宏方丈追了半天,也没有追上,知道无法追到,只得另派师弟搜寻附近。 莫道和落魄书生随天宏方丈追了一阵,突然看见天宏方丈回来,就知道他未追到夺画之人,落魄书生不由着急道:“这幅面关系整个武林人的性命,这该怎么办?” 天宏方丈叹了口气答道:“我们暂且回寺,待老衲略做安排善后,立即启程,天涯海角,也得追回这幅画像。”魄书生摇摇头,道:“这人来无影去无踪,要想追回画像,谈何容易啊。” 天宏方丈答道:“抢夺画像的人,定然是武林中成名人物,只要细心查访,不难查出线索。”落魄书生忽然想起达摩经尚未到手,不由苦着脸说道:“画像是在大和尚手中失落,但已解救了贵寺一场大劫,想必大和尚不会反悔诺言吧!” 天宏方丈答道:“达摩经固为敝寺之宝,老衲既有交换画像使用,参阅的诺言在先,自然不会失言,施主但请放心好了。” 话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一个疑问,一顿之后,继续地说道:“那幅画像必是蒙面人的至亲肖像了,但不知施主何曾得来,能否见告其详。” 落魄书生略一沉吟之后,抬头答道:“在下有一位忘年之交的老哥哥,夜半个月前,打发一个人送来这幅画像,和一封书信,我当时拆开书信一看,里面并附有天、地、玄、黄四个锦袋。” 落魄书生把信递给天宏方丈,信中大意略为: 武林之中,将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当事人会采取杀一儆百的手段,法门寺恐遭其难,余欲消解此浩劫,但要先入深山采取奇药,无法分身去到法门寺,亲解其危。 思得这幅画像,能挡灾救难,故着人送来,希速持往法门寺退敌,但必须要以达摩达摩经交换使用、参阅为条件。 信内所附天、地、玄、黄四个锦囊密袋,分别注明拆观时日偈语,不到时候,切勿拆阅,以免泄露天机。 天宏方丈疑团顿解,又对着落魄书生问道:“不知那四个锦囊密袋,上面注明的是什么偈语?” 落魄书生说了一遍,天宏大师听他说的很是玄妙,一时之间,也不知何意,长长的叹息了三声,然后说道:“施主的老友,定是一位胸罗玄机的武林前辈,想必能救回这一场武林浩劫。” 两人边说边走,已到了寺门口,天宏大师站住身形,放眼一望,只见寺里上尸体横陈,惨不忍睹,眉头一皱,高喧一声佛号,道:“众弟子赶快把殉难的肉身先行礼葬之后,再行超度。” 法门寺的僧侣众多,纷纷扛起伤亡僧侣的尸首,背到停尸寮安置,眨眼之间,寺院里的的血痕疮迹,已经洗刷得干干净净。 落魄书生见法门寺的和尚,训练有素,分别工作有条不紊,忖道:难怪法门寺受武林的尊重,原来个个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啊。 天宏方丈目睹广场清理干净之后,带着悲痛的心情,和落魄书生三人一同向一座偏院走去,三人走至偏院门口,天宏方丈突然说道:“两位施主,请入里面稍坐待茶。” 莫道抬头一望,见门额上悬着一块木匾,写着接待院三字,便缓步走入,三人走进接待院分宾主坐下,小和尚献过茶。 天宏方丈吩咐身侧两个弟子,道:“你们两人即去‘藏经楼’谕知天慧、天慈两位师叔,速将达摩经送到接待院来。”两个元字辈的弟子,合十应了一声“是”,转身飞奔而去。 三人静坐了片刻,突见两个去“藏经阁”传谕的弟子,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向天宏方丈躬身,禀道: “启禀掌门恩师,天慧、天慈两位师叔,奉谕将达摩经,从藏经阁取出,不幸遭潜伏楼外的贼人抢去,现在两位师叔已经赶贼人去了!” 天宏方丈来不及询问详情,立即纵身出门,身形一晃,跃上屋脊,向藏经楼疾奔而去。 落魄书生猜不透他们葫芦内卖的是什么药,他怕天宏老和尚借故避不而见,也立即尾随老和尚的身后追去,直向藏经阁奔去。 只有莫道一人,坐在房间里等他们回来,过了好长时间,天宏方丈才和落魄书生回到这接待院。 “两位找回达摩经没有?”莫道起身问道,天宏方丈摇了摇头:“那贼人轻功过人,老衲并未追上。”落魄书生此刻脸上也露出一抹怒意。 “比施主,老衲每日启程,找回达摩经献给施主。”天宏方丈一脸诚恳的说道,落魄书生摇了摇头:“大和尚的话,在下难以信服。” 天宏方丈面色一凝:“那比施主意欲何为?”落魄书生想了想:“明日书生我和大和尚你一起,去找寻那达摩经,不知大和尚是否愿意?” “这老衲自然是愿意的,莫施主,老衲明日要和比施主去找那达摩经,就无暇照顾施主了。”天宏方丈双手合十道,“承蒙方丈照顾,莫道愿随二位一起。”莫道抱了抱拳道。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什么人?”天宏方丈问道,“天宏大师,是洁贞子与师妹。”“两位快请进!”天宏方丈连忙起身打开了房门。 两人落座之后,天宏方丈把明日欲寻达摩经一事,告诉了洁贞子两个,不想他二人也愿意随天宏方丈去寻达摩经,顺便去找寻那画像。 天宏方丈略一思索,叹息道:“那就辛苦三位少侠了!”“方丈客气了!”莫道三人连忙答道。 又聊了好一阵,莫道才回房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不亮,莫道就跟着天宏方丈几人,离开了法门寺,临行前,天宏方丈嘱咐天泰大师管理法门寺,等待了空师祖的归来,同时防范可能再来的蒙面人。 一行人出了法门寺,走了大约两三个时辰,落魄书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其余的人见他停下脚步,也都停了下来,天宏方丈疑惑道:“施主突然停下,是—”不等天宏方丈把话说完,落魄书生打断了他:“这一早上都没东西,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也好再赶路。” “也好,这附近有家酒楼,那几位就随我过去吧。”天宏方丈说着就朝一家叫迎宾楼的酒楼走了过去,莫道几人也跟了上去,天宏方丈为表地主之谊,虽然不吃荤,却特意要了几道可口的大菜,还要了两壶上等的好酒,自己则是要了一道素菜,和一壶茶水。 落魄书生见有好酒,直接倒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莫道和洁贞子则是没有落魄书生的酒量,倒完酒只是轻轻饮了一口,这边落魄书生觉得一杯酒不尽兴,干脆把酒壶提起来,顷刻间一壶酒下肚了。 一桌人看见这一幕,都惊的目瞪口呆,一壶高粱酒下肚,落魄书生不禁豪兴大发,纵声大笑道:“老和尚不知有没有雅兴,以茶代酒,和在下拼上一番,看看是我先醉倒,还是你老和尚的罗汉肚不行?” 天宏方丈一心都在达摩经上,哪有心思与他赌酒,但又怕驳了落魄书生的兴致,勉强笑道:“老衲倒不相信施主有如此海量。”落魄书生哈哈一笑:“几十年前的一个大雪天,我和老哥哥喝了几十斤上等烧酒不算,还吃了一只三十多斤的大母狗。” 天宏方丈听了落魄书生的话,连忙双手合十,露出一副怜悯之相,高喧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落魄书生则是耸了耸肩,对着天宏方丈道:“不吃狗肉,算不了和尚,狗肉不仅肉香味美,而且还是上等的滋补之品,活佛济颠,之所以被称为活佛,就是因为吃狗肉的缘故。” 洁清子听了落魄书生的话,只觉得一阵恶心,啐了一口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所以狗是一种极脏的东西,老前辈能吃得下去,倒真是好胃口啊。” 落魄书生转眼看向洁清子,朗声一笑:“姑娘,你以为人是一种很干净的东西吗?”“难道不是吗?”洁清子小脸气的微红,“非也,非也,尤其是你们女人,更不干净。”落魄书生微微一笑。 洁清子听了落魄书生的话,顿时恼了:“哼,我们女人再不干净,也比你们这些吃狗肉的人,要干净千倍,万倍!”“师妹不要动怒,老前辈只是无心之谈。”洁贞子劝了师妹一句。 “姑娘是认为狗肉很脏吗?”落魄书生微微一笑,洁清子点了点头:“不错,而且正人君子绝不吃狗肉。”“看来姑娘长得倒美,书读得倒是不多!”落魄书生说话间又是一杯酒下肚。 洁清子微微一愣,随即嗔怒道:“老前辈凭什么这么说?”“马牛羊,鸡犬豕,人所食。”落魄书生缓缓说道,“哈哈,既然你自称书生,怎么连三字经都背错了,把人所饲背成了人所食,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洁清子忍不住嘲笑道。 初入灵空 50.楼下有请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则是一笑,强词夺理道:“我且问姑娘,这人饲养这些,不是为了杀了吃,还为了什么?”洁清子道:“饲鸡屎为了报晓,养犬是为了看家,喂牛是为了耕地,养马是为了拉车,谁说都是杀了吃的啊。” 天宏方丈听两人争辩的有趣,不由得哈哈一笑:“一个歪才,一个正雪学,彼此都有些道理,这场争辩到此为止吧,老衲还要和比施主较量茶酒呢。” 落魄书生自然也是佩服洁清子的口齿伶俐,见天宏方丈出来打圆场,也就借坡下驴了,对着小二一招手:“伙计,快搬一大壶高粱酒,还有一大壶茶来!” 天宏方丈见落魄书生高兴,就把自己肚子里的疑问提了出来,试探着问道:“施主,老衲看你的相貌,酷似那张画上的人,如果略加修饰,也能以假乱真,现在画卷丢失,要不施主—” 落魄书生听了天宏方丈的话,心中暗自一哆嗦,连忙打断了老和尚的话:“大和尚的意思,是让我乔装打扮,来冒充者画卷上的人,来阻止这场武林浩劫,是也不是?” “不错,老衲正有此意。”天宏方丈一捋胡须说道,“不成,不成,如果被蒙面人识破,我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他的一拳,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落魄书生连连摇头。 “就冒充个一两次,也不打紧吧,而且他极为敬重画上之人,看到不敢仔细看你,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认出来的。”天宏方丈继续劝说道。 一旁的洁清子却是冷哼了一声:“想不到前辈活了几十年,胆子却越活越小了,真是让人替你害臊。”“师妹少说几句。”洁贞子连忙对师妹说道。 “无妨,无妨,俗语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我冒此生命危险,不知道武林中人要出个什么价钱?”落魄书生微微一笑说道。 天宏方丈一看有门,连忙问道:“不知施主想要什么价钱?”落魄书生突然正色道:“比某一生穷困潦倒,要我出一次面,阻止他一次杀孽,少说也要一万两银子。” 天宏方丈听落魄书生狮子大开口,不由得一惊:“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可是施主要的钱也未免有些太多了吧,恐怕难以筹齐,如果施主有急需,另当别论,可如果只是为了救穷,不知能否减少一些?” 落魄书生摇头道:“比某无儿无女,又没有老母要养,一生胸无大志,所好之物只有这杯中之物,谈不上急需。”天宏方丈一下子怔住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洁清子见天宏方丈作难,微微一笑道:“掌门方丈不必担心,比老前辈侠义心肠,不过是说笑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会真要那么多银子才肯出手。”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对着洁清子说道:“洁姑娘,就不要给老朽我带高帽子了,老朽受尽穷的苦楚,想当年老朽年轻时,门庭若市,高宾满坐,挥金如土,毫不吝啬。” “巨大祖业,被人吃光花光,以至落得无以为生,在凉亭上结草鞋糊口,过去一般吃我喝我的朋友,竟然都装作不认识我,因此我无日不想翻身,想要恢复过去的光景,在这太好机会,不弄一笔钱,岂不可惜。” 洁姑娘年纪很轻,又是出身富贵之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穷,因此不大相信他说的话,一个武林中人,更不会为了穷受苦,哦了一声,道:“老前辈真的是为了穷……” 话未说完,忽然听到楼下有人高声喊道:“姑娘,楼下雅座内有个客人,有请姑娘。” 洁清子转脸向楼梯口一望,只见叫喊的是店小二,左臂抱着一个酒坛,右手提把大茶壶,踏着沉重的脚步,吃力的向她走来,又重复的说道:“下面雅座,有一个客人,请姑娘下去。” 落魄书生猛然一掌击在桌上,只闻“砰”的一声,震翻了满桌碗盏,汤菜进流,同时大喝一声,道:“放你的狗屁,洁姑娘又不是陪酒女,客人怎么可以随便叫她下去。” 店小二酒坛和茶壶,还没有放下,吃惊之下,打了一个哆嗦,酒坛,茶壶,“蓬!蓬!”落在楼板上,坛碎壶破,流的满楼都是酒水。 他恐怕酒水漏下楼去,情急计生,赶忙倒地一滚,将酒水吸到身上,湿淋淋的站起来,陪笑说道:“老爷子,请原谅小的嘴巴说快了,下面有一个客人请这位姑娘谈话。” 落魄书生是有意借题发挥,挖苦洁姑娘的,他那里是真的生店小二的气,见店小二陪礼,心中虽然没有气,表面仍气愤愤的说道:“看你这个摸样,吃这行饭至少有几年了,连说话都不会,该打屁股。” 洁清子心里很是明白,知道先前争辩时使他难堪,借故施以报复,可是落魄书生做的样子,又像是为自己生气,只好把气憋在肚里,看着落魄书生冷哼了一声。 洁贞子见店小二浑身湿淋淋的,像只落汤鸡,站在一旁被落魄书生责骂,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很和蔼的问道:“伙计,是什么样的客人,请我师妹下楼谈话,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熟人。” 店小二余悸犹存,听他这一问,很谨慎的说道:“公子,那个客人用黑布蒙面,全身看不出一点皮肤,说不出什么模样。请公子想想看,是不是熟人。” 天宏方丈等人,听店小二这一说,除落魄书生外,都不禁骇了一跳,由脚底冒上一股寒气,直透脑门,洁姑娘突然挺身站起,向店小二说道:“伙计,走!快引我去见那个客人。” 洁贞子见师妹要冒险单独赴会,不禁大为着急,赶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道:“师妹,去不得!”洁姑娘秀眉一扬,嗔道:“为什么去不得?” 洁贞子一向知道师妹的倔强个性,但此时不能任其冒险。连忙劝道:“蒙面人声言要杀绝武林人物,他武功高深,手段残酷,约你单独说话,定非善意。” 洁姑娘一抛衣袖答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就是他真要杀我,我也未见得怕他。” 天宏方丈也从旁劝道:“女施主,令师兄说的不错,还是不去的好,蒙面人的武功,老朽是领教过的,确是当今武林中一等的高手。” 落魄书生干了一怀酒,大笑说道:“老和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武功洁姑娘或许不及老和尚远甚,但洁姑娘美如天仙,哈哈,倒是无往不利。” 洁姑娘美目含惺地瞪了落魄书生一眼,“呸”了一声,不听她师兄和天宏方丈的劝告,奔了下楼去,洁贞子见师妹冒险奔下楼去,哪放心得下,急忙离席,追了下去。 待追到楼梯下时,已不见师妹,猛一转眼,却见一个蒙面人从大门口扑了进来,洁贞子一惊后退了一步,那蒙面人身形快得出奇,一飘身扑近洁贞子的面前,发出一声轻脆喝声,道:“站住。” 洁贞子这时与蒙面人相距咫尺,尤其是白日,把蒙面人的外表身形看的非常清楚,似是第一次去少林寺的那一个,只见对方身材娇小,虽然头部都蒙着黑布,看不出真正面貌,但是蒙面黑布的三个洞孔中,却现出了雪白的皓齿和一对清澈的明眸,再也掩饰不了女子独特的姿态。 洁贞子目光一低,对方那黑布靴中翘起的脚尖赫然在目,他呼了一口冷气,暗道:这该不会是失踪多年的世妹?心中突然一阵莫名的喜悦,大胆地欺前一步,含笑说道:“芙妹,你怎么扮这等模样啊!” 蒙面人骤然一伸手,把洁贞子右腕脉门扣住,力道奇大,一对清澈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洁贞子顿时面变色,心里一跳,嗫嚅了一阵,勉强地吐出—声:“你—”蒙面人突然转头,向店堂内唤道:“快替我们找一个雅座。” 店小二迎了上来,一看又是一个蒙面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心中暗感奇怪,定了定神,躬身一揖,道:“两位客官,请随我来吧。” 洁贞子被扣住脉门身不由己,与蒙面人并排跟着店小二走进后院,左边一间雅座,蒙面人向四周看了看,点点头,道:“伙计,时候还早,我们先谈谈,你去做你的,我们要酒菜时,自会招呼你。” 店小二在这店里工作了好几年,很懂得客人的心理,听蒙面人这一说,知道他们借这雅座或许要商谈些什么?便应声退出,把门帘放下。 天宏方丈在洁贞子奔下楼去时,也跟随飘动庞大的身躯,纵到了楼梯口,低头一望,见洁贞子的右手脉门,被一个身材纤瘦的蒙面人扣住,不由大吃一惊,正想下楼梯去援救,哪知脚步尚未抬起,突觉肩膀被一只劲力奇大的手掌按住。 同时听到落魄书生轻笑一声,道:“大和尚,别替他们担忧,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场赌赛!” 天宏方丈眉头一皱,转过脸来,惶急地说道:“赌赛之事,随时都可奉陪,现下洁贞子被蒙面人制住,危险万分,施主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落魄书生笑了笑,把老和尚拉回席上坐落,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慢吞吞地说道:“老和尚,你放心座下喝茶吧,若是他们师兄兄妹,有了什么不测?我落魄书生愿以这副穷骨头偿命。” 初入灵空 51.杯酒了情 http://.biquxs.info/ 天宏方丈听他说得如此有把握,也只得半信半疑的坐下,但仍关心的问道:“比施主,你何以见得两个蒙面人,不会杀害他们师兄妹呢?”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是说过吗?洁姑娘貌美如花,又生有一张利嘴,有此条件,万无一失,至于洁贞子,蒙面人没有直接杀他,肯定不是想要他的命,所以大和尚尽管放心。” 天宏方丈听他说的这等肯定,才深信不疑,点点头道:“不过蒙面人来的蹊跷,我们更应该去看看。”落魄书生喝干面前杯子里的酒,提起酒壶道:“大和尚既然想去看看,只好奉陪。” 这时纤小的蒙面人和洁贞子已同进后堂雅座,天宏方丈刚下楼梯口,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向二人躬身一揖,道:“老方丈你们同来的公子和姑娘都在后面雅座,分别在同两个蒙面客人说话,吩咐小的不要打扰,不知老方丈是否要进去。” 天宏方丈轻轻喧了一声佛号,合十说道:“那位小施主在第几号雅座。”店小二见老和尚宝像庄严,十分恭敬地说道:“就在后院的第三号,请随小的来吧。”说完,转身向后院就走。 刚一抬脚步,落魄书生抢前一步,抬手抓住店小二的臂膀,细声说道:“伙计,不必了,不听招呼,你们店内的人不管任何人,都不要进后院去。” 店小二转头望了落魄书生一眼,吃惊的点点头,道:“小的遵照老爷子吩咐就是。”带着沉重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天宏方丈和落魄书生轻蹑脚步,走进隔室,眼贴壁缝,偷眼一望,但见他们两人对面坐着,突然洁贞子说道:“芙妹,你又何苦如此呢?” 那个蒙面人圆睁两只眼睛,嗔道:“好好的坐着,不要高声,听我问话,我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若有半字虚伪,我立即要你的命。”她说的声音很细,但真气充沛,语音清脆。 洁贞子吓了一个哆嗦,苦着脸答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无不坦诚相告。”蒙面人冷冷地一笑,轻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妖精,是你的什么人?”说话时,纤瘦的身躯,微微颤抖,显出她的心情十分激动。 洁贞子虽然知道她有了嫉妒之心,但他是老实人,据实相告道:“她是我的师妹。”蒙面人又逼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学艺,同在师门有多少年了。” 洁贞子道:“在天刀阁学艺,同在师门将近十年了。”蒙面人听了这话,低下头来,沉吟道:“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是多么长的岁月。” 洁贞子望着蒙面人那失去殊特的举动,心里又惊又喜,忍不住问道:“芙妹!可以允许我问你一句话吗?”纤小蒙面人突然一抬头,左手玉拍对准了洁贞子的胸前轻斥一声:“不许你问!” 洁贞子见她凶横无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冷哼了一声,答道:“你这样对付我,难道不嫌有点过份吗?”纤小蒙面人冷笑一声,斥道:“你不服气是吗?那么,就不妨动手试试看!” 彼此心情激动,但他们心中都存有顾忌,出声却很细,不敢高声喝骂,一个人不怕你涵养再高,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也不免要爆发,洁贞子猛然挺身,右掌猛地拍出。 双方如此接近,洁贞子这突然一掌,极难躲闪,蒙面人的功夫再高,亦非受伤不可,看得隔室偷窥的天宏方丈和落魄书生,心情立即紧张起来。 洁贞子的动作虽快,而蒙面人比他更快,仅见臂影一晃,洁贞子发掌的右腕脉门,已被对方扣住,纤小的蒙面人冷笑一声,道:“你动一动,我即时把你这条臂废了。” 洁贞子猛一咬牙,左掌往下一切,欲将蒙面人的右臀切断,彼此同归于尽,但闻蒙面人冷笑声中,扣住洁贞子右腕脉门的右手使劲一带,竟将洁贞子的整个身体带离了座位,随势打了一个旋转。 洁贞子左掌切下的猛劲,一时收势不及,在身子旋转的当儿正好击在桌子边缘,只闻“蓬”的一声,把桌子击毁一角,这时,洁贞子变成了背向蒙面人,而蒙面人掉转了玉拍,用拍柄抵住洁贞子的“志堂穴”方始松去右手。 蒙面人冷笑道:“乖乖的听我问话,你想再动一动,休怪我狠心下杀手。”洁贞子也报一声冷笑,道:“你一再恃技凌人,难道毫无以往之情吗?” 纤小蒙面人嘿嘿两声冷笑,但这冷笑声,带有一点哽咽的滋味,显然被洁贞子那句含有情意的话语所感动。但冷笑一声,蒙面人又怒声斥道:“已往怎么样?” 洁贞子气极答道:“以往青梅竹马,芙妹妹你很喜欢我。”纤小蒙面人轻哼一声,道:“你还没有把黄芙置诸脑后。”蒙面人的余音特别的拉长,使洁贞子想起了往事,沉痛的答道:“虽然分别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 “我们那院外的池塘边,留下我们捉小鱼的脚印,后院的草地上,留下我们捉选藏,双双滚倒的身形,我挨了妈妈的打,你曾用小手偷偷抚摸过我的伤处,我家里杀鸡,我知道你最喜吃鸡腿,也偷偷地给你送去。” “你妈妈还曾说,你们俩小真像一对,唉好景不常,哪知你竟会被强盗劫走,此后我便成了孤独的孩子,时时去我们游戏之处,想从你留下的足迹,找回一丝想念的安慰,直到如今,我仍想走遍天涯海角,寻访你的踪迹,料不到在法门寺居然会用这种方式见面。” 纤小蒙面人听到此处,忍不住发出呜咽之声,洁贞子蓦觉抵在背后“志堂穴”的拍柄,渐渐松了开,转头一望,发觉蒙面人的双眼中流着泪水,虽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也可猜出她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啊! 洁贞子突然转过身来,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张开两臀抱住黄芙的双肩,轻轻地抚慰道:“芙妹,别难过啦!伯父伯母都健在,你赶快回家去吧,也好安慰双亲的悲伤!”黄芙猛然转身,摔脱了洁贞子的双手,娇斥一声,道:“放尊重点。” 洁贞子脸上一红,又急急地说道:“自昨夜法门寺一见,我看出是你,那时我是多么高兴,不料你竟忽然而去,我又感觉失之交臂,茫茫人海,今后不易相见,想不到你今日就来找我,可见芙妹犹未忘青梅竹马的情。” 黄芙在洁贞子绯红的脸上一望,冷冷地道:“我不相信你真的还没有把我忘记?”洁贞子听她说话,虽然是冷冷的,但语气却已缓和,双目相触,只见她那对清澈的双眼里,还闪跃着晶亮的泪光,立即起誓,道:“我若遗忘了芙妹,会被乱刀分尸。” 黄芙摇摇头,道:“发誓即是欺人自欺之言,如何能证明你这话是出自肺腑。”洁贞子急道:“难道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才能相信吗?” 黄芙淡淡地说道:“那倒用不着剖心示志。”洁贞子追问一句,道:“那么,要怎样才相信我呢?”黄芙圆睁着一对清澈的眼睛,望着洁贞子缓缓地说道:“这很简单,只要你把你的师妹杀了。” 洁贞子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当时心头一阵震颤,不禁退后一步,怔了怔神道:“芙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芙不假思索,淡淡说道:“我你虽有青梅竹马之情,但那时候我们都在幼稚年龄,彼此都不大懂事,可是你和师抹同师习艺十年,相处的时间,远较我们长,不用一说,感情也比我们深厚得多了。” 洁贞子未曾想到她嫉炉心如此之重,而且心会如此狠毒,叹息一声,正容答道:“我和师妹虽然相处甚久,感情不错,但我的心中却永远保留着你的倩影,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黄芙低哼一声,道:“男女同师学艺,又一起闯荡江湖,没有情!谁相信?你这话只能骗你自己,可骗不了我。” 洁贞子仰首望着屋顶,无可奈何的说道:“信与不信只好由你,但我爱你之心,惟天可表,若要我杀死师妹,请恕难遵命。” 黄芙凄凉的一笑,道:“我早就知道你骗人,有貌美如花的师妹陪伴学艺,同游江湖,那还能把我黄芙放在心上,何况我—” 她说到“何况我”三字之后,忽然拖着低微的呜咽之声,说不下去了!洁贞子感慨地道:“芙妹既然不肯相信我的话,我也不愿多作解释,真金不怕火,日久见人心。” 黄芙一收呜咽之声,双目射出两道闪闪的冷电,钦窥洁贞子的内心,同时开口轻喝,道:“那些全是废话,你杀不杀她,肯定的答复一句。” 洁贞子见她趋近疯狂,语失人性,斩钉截铁的答道:“办不到。”这句话给黄芙一个极大的刺激,身子颤抖了一阵之后,气愤愤的说道:“若不是看在你我通家之好的情份,立刻叫你溅血当场,今后不管你和我为仇为友,我决不放过你师妹的性命!” 洁贞子也愤然说道:“你若动了她一根头发,我纵然武功不如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也不会饶恕你的。” 黄芙冷森森地一声轻笑,笑声中含着悲伤、怒愤、杀意,令人听了心寒,笑罢说道:“你对她如此深情义重,真使我欣佩不已,既然已见人心,多谈无益,今天我请你喝一杯‘了情酒’,已往之情,从此了断。” 初入灵空 52.黑布之下 http://.biquxs.info/ 洁贞子听了这话,久埋心底的一种希冀,和见面时的满腔热忱,完全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失望,遗憾和愤怒,最后她痛苦地答道:“这一杯‘了情酒’我一定奉陪,但在未喝之前,我先问你,为何要跑到法门寺去,无缘无故的造下无边的杀孽。” 黄芙黛眉一扬,道:“你们天刀阁也难逃劫运,你问我为何要造下杀孽,其中缘由无可奉告,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洁贞子再想问她的师门,黄芙突然拍掌招呼店小二,只好把说在口边的话忍住。 隔室内的落魄书生听到此处,摇了摇头,附到天宏方丈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和尚,没有可听的了,走吧。”天宏方丈点点头,脸上笼罩着一层惊惶之色,轻移脚步,向室外走去。 两人走出房来,同时吁了一口气,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我说有惊无险,没有错吧,这回老和尚可放心了,我们还是赌茶喝酒吧。” 天宏方丈低声说道:“慢着,我们去看看那位女施主,和另外一个蒙面人的情形如何?” 落魄书生摇摇手低声道:“去不得,那个蒙面人的武功,比这个蒙面人要高得多了,我们的脚步再轻,恐怕也逃不了他的耳朵,你老和尚如果不信,不妨单独试试,我这条老命,还想留着多喝几年老酒哩。” 他轻轻的摇动一下酒壶,竟是空空的,敢情是早被他喝完了,天宏方丈轻声说道:“酒,等会儿老衲请你喝个痛快,现在非陪老衲去瞧瞧不可。” 落魄书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低声说道:“我看在酒的份上,只好舍命奉陪了。”两人轻蹑脚步,穿过井院,小心翼翼的向右边雅座走去,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洁姑娘和高大蒙面人所坐的雅座,隔壁的房间,还没有客人,而且落魄书生事先又和店小一打了招呼,所以店小二也没有跟来侍候。 两人走人房中,眼睛转向板缝一望,清清楚楚的望见蒙面人的正面全貌,而洁姑娘背向他们,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高大蒙面人手中端着酒怀,当两人的眼睛望过去时,忽见他突然把酒杯放下,黑巾上的眼孔放射出两道灼灼的异光,向他们望来。 看来他们两人的举动,像是被他觉察到了,两个人不禁心底直冒寒气,天宏方丈在吃惊之余,转眼望着落魄书生,似是向他讨教主意。 落魄书生的老哥哥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预先就算计到要发生很多的变化,自然指示了很多应变的办法,如果遇到危机之时,教他冒充蒙面人的父亲,就可化险为夷。 他们这时想退不得,只好临机应变,装着进来吃饭的客人,捏着鼻子,装腔叫道:“你们这破店,不想做我们的生意吗?怎的不来个伙计招呼?” 店小二在外面答道:“客官,对不起的很,敝店三个伙计,一个出去收账,一个去送菜,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刚侍候左边客人开了菜单,我送去厨房,立刻就来。” 两人会心的笑了一下,故意移响凳子落坐,但不猛再向板缝窥望了,片刻之后,店小二走了进来,向两人躬身一揖,道:“客官,是要把……” 落魄书生急忙摇手示意,而后装哑声说道:“伙计,有什么下酒的菜?”店小二也是吃码头饭的,哪里还不懂落魄书生之意思,立时高声报出一大堆菜名。 “烧鸡、炸鱼脊、红烧海参、糖醋排骨、爆肚片――”落魄书生接着说道:“好了,好了,先来一只烧鸡,两壶上等高梁酒。” 他们装的虽像,却逃不过蒙面人的耳目,但他此时不愿采取行动,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洁姑娘心细如发,落魄书生这般装腔,已被她听了出来谁在隔壁说话。 洁清子突然胆子壮了起来,提高声音,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奇怪,既然叫我来说话,为什么只管自己吃喝,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若没有话说,我就要告辞了。” 蒙面人用右手食指,沾了一点酒汁,在桌上写道:“稍等毋躁,酒足菜饱,再说不迟。” 洁姑娘冷哼一声,道:“我和你既不相识,又无纠葛,谁愿意等你。”说完之后,她立即起身离坐,转身就要走。 蒙面人动作如电,一伸手臀手指已抵住洁姑娘的“肩井穴”只要微一用劲,她非受制不可。 洁姑娘毫不畏惧,右掌一抬,猛向蒙面人的右臂切下,行动也是快似电光石火,哪知她右掌还没有碰到对方的左臂,只觉自己的肩头一麻,浑身功力顿失,递出的右掌,也跟着垂了下来。 只见蒙面人的手臂轻轻往回一带,洁姑娘身不由己地坐落原位,而且全身麻木的感觉,也忽然消失。 蒙面人这一露身手,洁姑娘就知道他的武功,远胜自己,不由心里暗生骇意,望着蒙面人出神,只见蒙面人又沾酒在桌上写道:“你再任性妄动,休怪我伤你的性命。” 洁姑娘个性倔强,宁死不屈,见了桌上书写之言,立刻娇声叱道:“你认为女流之辈,都是贪生怕死的吗?你如再恃技凌人,姑娘愿溅血当场!” 蒙面人又写道:“诚心请你来吃,何必不识抬举?”洁姑娘冷哼一声,道:“谁要你请客。” 蒙面人续写道:“若想活命,就乖乖的坐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等吃饱了我们再谈不迟。” 洁姑娘看他那对眼睛灼灼逼人,怒喝一声,道:“我要挖下你那对眼睛,泡酒喝。”蒙面人再写道:“你想要,我也不吝啬。” 写着,端起酒怀,一仰脖子,如长鲸吸水般,喝得点滴不剩,他缓缓的放下酒怀,提起酒壶,又斟满了一杯,这才拿来一只鸡腿,慢慢地啃起来。 洁姑娘看他故意做作,愤怒到了极点,大声骂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蒙面人把鸡腿交到左手,右手食指再蘸了一些酒写道:“说我是人吗?我已不像人了,鬼吗?还没有死呢。” 洁姑娘实在气极了,骂道:“那么,是个畜牲。”蒙面人再写道:“差不了多少!” 洁姑娘这等刻毒的骂法,任谁也忍受不了,蒙面人却毫无怒意,还自认与畜牲差不了多少。这就叫个性倔强的洁姑娘,也不禁对蒙面人感到奇怪,佼目怔怔地望着桌上未干的字迹,暗自忖道:这人真是有点邪门歪道。 心念一转,怒气渐消,反而生起好奇之心,转而去问他的身世,道:“看你写的这一手好字,像是读了不少书的人,身体长的也很魁伟,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鬼样?” 她略一停顿,又道:“可否把你的蒙面黑巾除下,让我也好知道你的真面目?蒙面人不待她说完,又蘸酒写道:“我若取下蒙面黑布,怕你看了会直接吓死!” 洁姑娘道:“我不信,你是大麻脸?”蒙面人摇摇头,洁姑娘又道:“那是阴阳脸、雷公脸?”蒙面人又写道:“猜得有点接近了!” 洁姑娘道:“你脸上长满毛,很难看是吗?”蒙面人点点头,望了洁姑娘一眼,写道:“别再多问,赶快吃喝,以免耽搁你进鬼门关的时间。” 洁姑娘冷笑一声,道:“人生一百岁,也不免一死,你这话吓唬不倒我。”蒙面人写道:“你既然不怕死,又何不做个饱死鬼呢?” 洁姑娘哼声说道:“这等的酒莱,不合我的口味。”蒙面人又写道:“你要吃什么?请说吧。” 洁姑娘出了一个难题回答道:“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心肝!”蒙面人咧嘴哑嘶一笑,写道:“你等着,我立即给你取来。” 双掌一按桌面,身子凌空飞起,呼的一声,从桌面上掠过,快如飞鸟,穿帘而出,眨眼到了室外。 洁姑娘见他突然跃了出去,心中打了一个哆嗦,赶忙追到门口探望,见他向对面雅座冲了进去,心中虽然稍安,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望着对面怔神不住,心中暗自想道:这人的手段毒辣,什么歹毒的事,都做得出来,这样突然出去,可能就要发生事端。 好在天宏方丈他们来了隔室,她正想转身凑近板壁,问老和尚她师兄是否还在楼上等着,刚一转身,忽然门帘一动,掠过一条黑影,回首一望,见蒙面人手中提了两个布包跃了进来。 蒙面人将布包往桌上一放,右手食指对着布包一划,洁姑娘的眼睛,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布包打开后,赫然是一条血淋淋的大腿,和一副心肝。 任是洁姑娘胆子多大,这一下也禁不住大骇起来,手脚随后微微发颤,蒙面人将那只血淋淋的人腿,倒提起来,对着一只空茶杯,将人腿上的鲜血滴人茶杯之中。 片刻之间点满了一茶杯,然后将人腿放在人肝一起,右手食指藏了一点鲜血,在桌面上写道:“这个倒霉的家伙,替了那个小子的命。” 初入灵空 53.新京九恶 http://.biquxs.info/ 洁姑娘忽然想起师兄没有随天宏方丈来隔室,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惊恐地问道:“你指的那个小子是谁啊?” 蒙面人咧嘴一笑,又蘸酒写道:“听你问这一句话,就知道你在关心何人,我所指的也就是他。” 他写完之后,双掌速拍三声,只听远远传来店小二的声音道:“来了!来了!”店小二走进室来,还来不及问话,猛然看见桌上摆着一只大腿,和一付心肝,只瞎得浑身发抖,目瞪口呆,脸无人色。 蒙面人看了他一眼,在桌上写了十二个大字:“生炒心肝、红烧大腿!愈快愈好。”店小二不识字,不知蒙面人在桌上写些什么?一双眼睛望着洁姑娘。 洁姑娘仔细一看那条大腿,不是同行四人之中的大腿,也就放了心,她原本胆大,一吓之后,立即恢复常态,见店小二的目光视着自己,她已会意,向店小二说道:“叫你拿去生炒心肝,红烧大腿,动作要……” 店小二本来已经吓破了胆,还没听完姑娘的话,两腿已经站立不住,身子向后一仰,“蓬”的一声,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落魄书生见隔室有了响声,怕洁姑娘遭了蒙面人的毒手,赶忙提高声音说道:“大和尚,你们法门寺桃李满天下,在下有一件事,不借千里来拜托,不知能否帮忙。” 他突然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把蒙面人的心神吸引住,停止行凶,天宏方丈虽不知道落魄书生突然说这话的深意,只好顾着他的口气,答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不必客气,有什么事请说,只要老衲能力所及,无不乐为!” 落魄书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在下的独生子,十年前由一位老成可靠的家仆,送他去考试,那知一去之后,就渺无消息。” 天宏方丈接口问道:“令郎那时几岁了?”落魄书生说道:“犬子甚是聪明,九岁在县试就名列前茅,次年正逢省试,本不想送他去应试,但受朋友一再的鼓励,而且在下又是数代书香之家,也不愿耽搁孩子的功名。” “本想亲自送他去考试,因在下那时身体不适,考期又已逼近,不得已只只好差一位老成可靠的家仆,护送犬子去应试。” 天宏方丈道:“是不是令郎赴省时带得很多的银子,护送的家仆见财起意,在途中把令郎谋害了。” 落魄书生摇摇头,道:“我那家仆不但老实可靠,并且他有家有室,都依赖在下过活,住在我家里,绝不会见财起意,谋害犬子。” 说此,他略一停顿,又继续说道:“经在下多方打听,查出犬子系落人强盗之手,当时并不曾丧身,而家仆为保护小主人却遭了毒手。” 天宏方丈道:“令郎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落魄书生道:“犬子名叫历浩,身得面目清秀……” 蒙面人和洁姑娘两人,好似被隔壁的谈话声所吸引,都在默默地倾听,双方敌对的气氛消淡了许多。 当蒙面人听到“历浩”这个名字时,心头猛然一醒,宛如突遭巨锥一声,目光顿时黯然,低下头来,仿佛陷人痛苦沉思之中。 洁姑娘也为落魄书生说出他儿子的名字而感到意外,她满腹狐疑地想道: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难免没有,他所说的该不会是我的表哥吧? “伙计……”一个响如焦雷的喊叫,震断了她的思绪,接着又听一个先前在楼上侍候过的店小二的声音答道:“来啦,来啦,客官有何吩咐?” 那如雷震般的话声,又接着响起道:“你知道新京九义中的九爷,定的是那一间雅座,现在他人在何处?” “噢,原来是大爷驾临,请恕小的怠慢,九爷定的雅座就在后面左首三号,他人也在房内,请随小的来吧!” 突然一声惊叫,接着一声暴雷般的怒喝道:“是谁大胆杀害九爷的,快说、快说!”“王八蛋,你再不说,大爷就给你一掌,先抵我九弟的命!” 依然是没有答声,“你敢装死?”“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你把店小二摔得昏倒地下。”一阵错杂的脚步声,渐渐迫近雅座。 “各位兄弟,我们的老九被人杀了!缺腿开膛,死的好不凄惨!”“是谁杀的?”另一个声音说道。 洁姑娘听到此处,心里明白蒙面人取来的人腿及人肝的来源,趁蒙面人的脸朝向板壁,怔怔出神之际,灵机一动,转身一个跃步,纵出了雅座的房门。 目光触处,首先看见店小二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是死是活,不得而知,他的两旁站立着七八个劲装大汉,个个身高腰粗,满脸横肉,其中一个长得一脸短髭,双目闪耀凶光,状如恶煞,骇人之极。 洁姑娘不及向他们打听来历,手指房门,道:“就是房内的蒙面人杀的!”她最后一个字尚未落声,蒙面人已经纵出房来,右手例提人腿,猛向她的后背砸来。 洁姑娘发觉背后劲风袭身,惊得赶忙横步闪避,同时锵的一声,反手撤下背后长剑,急使一招“白蛇吐信”,剑尖散开一蓬寒星,向蒙面人分心刺出。 蒙面人一挥人腿,带起一阵猛烈的劲风,将她的长剑震开,连她的身子也吃劲风一逼,倒退丈外,“姑娘闪开,让大爷宰这没头脸的小子!” 那满脸短髭的壮汉,悲痛地怒喝之后,人也向蒙面人渐渐欺去,脚步所踏之处,地上现出寸许深的脚印,双臂也起了一阵格格怪响,十指其张如蒲扇,两目射出愤恨的火焰。 洁姑娘看得心里一骇,想道:这一下凶神遇到恶煞,不知谁死谁活?“小子拿命来!”一声悲抢的怒喝,那自称大爷的恶煞,已挥掌发出奇猛的力道,向蒙面人撞去。 蒙面人不避不退,一抡右手所提人腿,扫出一股雄猛无比的劲道,向击来的掌风猛劲迎了上去,“蓬”的一声,双方掌力在空中一接,发出震天一响,顿时地动屋晃,震起满空尘土,良久难辨眼前景物。 尘土散落之后,那个恶煞似的壮汉,跌坐在地上,口边短髭沾着鲜血,胸前地上也吐了一堆,目光迟呆,脸色惨白。 蒙面人站立原地,依看手提人腿,目光倾注重伤壮汉,裂开嘴巴,似是非常得意的样子。 其他七个大汉也被蒙面人以人腿抡出的奇猛力道,震离了原站位置,好像心灵受创似的,呆呆的立在一旁。 半晌,才有两个大汉跃到跌坐地上受伤的壮汉身边低头问道:“大哥,看你的伤势不轻,赶快服一粒‘安命神丹’,以免――” 那个短髭壮汉,右手食指,指了一挥腰间口袋,没有开口,显然内伤沉重,连说话的气息都没有了! 右边那个大汉,慌忙躬腰下去,伸手探人要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白瓷药瓶,打开瓶塞,倾了两粒出来,塞入他的大哥口中。 这种“安命神丹”,医治内伤十分有效,只要受伤之人尚有一口气在,服下之后,就能于短时间内复原。 但蒙面人功力奇异,短髭壮汉用涎液把丹丸咽人肚中,立即有一般奇香冲鼻,他暗自调运气息,加速神丹发挥效能,但运气一试,只觉身上血液逆流,神丹不像往日服下有效了! 他知道生命已经绝望,迸出最后一口气,道:“盟弟,这蒙面人的功力奇异,我服下安命神丹,仍不管用,你们,要替我和九弟报仇啊!否则,我死,不,不,瞑目。” 遗言交代了之后,张口喷出一股紫血,身子向后一仰,两脚一伸,便赴黄泉路上找他的九弟去了! 其余七个大汉,眼看盟兄惨死,齐声大喝,道:“我们合力杀了这畜牲,替大哥和九弟报仇。” 他们喝声一起,七人同时闪动身躯,掣出兵刃,一齐向蒙面人围攻上去。 蒙面人在法门寺见到父亲的画像,以为父亲打发人访寻,他故此立即遁身走开,刚才听隔室一僧一俗的谈话,年老人说话的声响,虽不像自己父亲的口音,乡音却浓。 但他老人家可能出外多年,到处访寻自己,随风异俗,兼之心情郁闷,声音变了也不一定,不然不会把自己身世摸的这等清楚。 若真是父亲来到这里,惊动他老人家出来,认清自己,我这等的狼狈,岂可和父亲相见,不但自己羞煞,父亲也会会活活的气死。 心念刚定,只见七人围了上来,候然将右手握着的人腿和左手提着的人肝,立即对准先前扑到的两人掷去,接着提了一口真气,身子腾空投起,飞上屋脊,直向西南方穿房越脊,疾驰而去。 七人见他纵上屋顶,跟着七人追赶蒙面人,洁姑娘也想追去,天宏方丈冲出门外,跃至洁姑娘身前,合掌说道:“洁姑娘,这新京九恶,是江湖中败类,无恶不作,施主不能跟着他们追去,他们不管胜负和女施主都不利。” 洁姑娘黛眉一扬道:“在贵派门口,难道他们还敢作恶不成。”天宏方丈道:“这九人不但个个身负绝艺,而且最近听说他们拜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做盟主,真是气焰万丈。” 初入灵空 54.老而不老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站在门口,偷眼一望,见蒙面人已经走了,他一手提着酒壶,走出房来,接着天宏方丈的话声问道:“新京九恶是何等样的人,值得老和尚称赞,替他们宣传。” 天宏方丈道:“施主有所不知,这新京九恶,心狠手辣,阴阴狡诈,兼而有之,这个被蒙面人震死的大汉,是九恶之首,叫大头蛇花融,老二两头蛇周泰,老三地煞星崇俊,老四白花蛇冯毅,老五地头蛇萧沾,老六扁头蛇肖添,老七四脚蛇孙飒,老八天煞星郭北,老九丑八怪卢顺。” 洁姑娘很不屑的说道:“这九恶也没有什么惊人的本事,连老大都经不起人家一击,听名号或许可怕,武艺实不足为奇。” 天宏方丈道:“洁姑娘没有和蒙面人交过手,不知他的功力到了何等的境界,若已和他交手,就知道老衲不是替九恶吹嘘的了。” 洁姑娘一撇嘴道:“刚才蒙面人偷袭一招,劲道虽然很猛烈,但也不是方丈形容的天上少有,地下绝无的那么厉害。” 天宏大师见洁姑娘年轻气盛,不想和她强辩,点点头顺着她的口气,说道:“老衲没有和九恶交过手,只听江湖上的传说,或许所传不实,也不一定。” 落魄书生大笑一声,道:“老和尚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一个领袖武林的人物,他们所拜的盟主,绝不会比老和尚的威望更高,有什么值得盛气凌人的。” 天宏大师摇摇头,道:“比施主,别给老衲戴高帽子啦,老衲是落发修行的和尚,这种的高帽子,绝戴不稳啊。” 天宏方丈微微一停,又道:“若传言不虚,他们拜的盟主,委实是个了不起的老魔头。” 洁姑娘冷笑一声,很不以为然的说道:“当今武林中的人物,我恩师对我说得很清楚,就没有听说过,还有比大师更了不得的人物,恐怕是方丈被蒙面人闹的胆寒下,见了井绳也当作是蛇啦。” 她不知轻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心中毫不考虑,这几句话有褒有损,若换了别人,确实忍受不下,好在天宏方丈是一位道行深厚的老和尚,而且知道姑娘年轻气盛,所以听到耳中,毫不以为意。 落魄书生提起酒壶,口对着壶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阵,用左手一拭沾在嘴唇的酒啧,用怀疑的口吻道:“难过当今江湖,还有比我哥哥年纪更大更厉害的人物不成?” 天宏大师道:“施主的老哥哥,不知是哪位隐世埋名的老前辈,老衲无法下结论,谁厉害谁年纪高?” 洁姑娘格格娇笑一阵,注目一望落魄书生,道:“看你这付样子和你的性格,倒是很相称,但听你说话。”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摸摸胸口,说道:“姑娘这一句话,真说到我的心眼了,我有书生之名,而无书生之实。一点也不假。” 洁姑娘一扬黛眉,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哥哥就哥哥,怎么还要加个老字,这是多么的俗气难听啊!” 落魄书生点点头,连连说道:“对,对,姑娘有所不知,我那忘年之交的哥哥,至少要大我五六十岁,若不加上一个老字,虽然好听,却是不恭。” 洁姑娘冷笑一声,问道:“你今年有多少岁了?”落魄书生道:“今年已是天命之年了。”洁姑娘间道:“听你这样说,你老哥哥不是有一百多岁了?” 落魄书生又点点头,道:“我老哥哥今年多少岁,我弄不清,看他初次和我见面论交时,年龄至少已有八九十岁了,我和他相交已三十年,每年见到他都是一付老样子,根本不现苍老。” “尤其他不管风雪大寒天,总是那么一件单长衫,一双赤脚,那一件长衫,五十年来,我就没有见他换过,老是那个样子,既不沾一点油腻,也不起一点皱纹。” 洁姑娘微傲一笑,说道:“你这话太过其实啦,人不见老,或许他养生有道,但一件衣服,再好的质料,也经不起五十年的岁月啊。” 天宏方丈道:“比施主倒不是夸大之说,这事很有可能,因为一些山野奇人,对自己的东西很是爱惜。” 洁姑娘摇摇头道:“你们就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肯相信,换洗的衣服多,每件轮流穿,或许不容易破,只有一件衣服都能穿上五十年不破?” 落魄书生岔开话题道:“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们不必作这无谓争论,倒是请老和尚说说,他们拜的盟主是谁?” 天宏方丈道:“听说是在数十年前大闹江湖的天邪。”落魄书生道:“天邪不是禁锢起来了吗?怎么又会在江湖出现呢?” 天宏方丈点点头道:“施主说的不错,那时天邪大闹江湖,被一位奇人禁锢,约期是一个半甲子,事隔多年,恐怕是满期了。” 洁姑娘笑道:“禁锢九十年,就是重现江湖,已成了老头子了。那有什么可怕的。” 落魄书生的个性很是怪,什么事都无所谓,但只恨人家说他老不行,洁姑娘这一说,正是犯了他的忌讳,正色说道:“姜是老的辣,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敢说年老的人不行。” “有什么本事试试不就知道了?”“悉听尊便。”落魄书生微微一笑,从容的说道,似乎根本不在乎洁清子一样。 落魄书生虽未拜过师,但他老哥哥是八隐之一的费平涛,每年见面一次传他一套武功,虽然只教一套武功,仍是武术中最上乘之学。 洁姑娘长剑卷出一片寒芒刺向落魄书生,落魄书生下身不动上身微微一侧,长剑贴衣袖刺过,洁姑娘心头一震,收势后退一步,怔怔的望着落魄书生失神。 但闻落魄书生大笑一声,缓缓说道:“姑娘,不妨尽其所学试试,我绝不还手。” 这两句话只气得洁姑娘跳了起来,说声“看剑!”一招“迎风斩草”欺身挥剑猛进,天宏方丈连忙出声阻止道:“洁姑娘不得无礼。” 洁清子倏然收势,正容答道:“是他自恃武功欺人,那能怪得我来!” 落魄书生长眉一扬,道:“你这样倔强的个性,好在是遇到我,若是换作别人,今天少不了要受一场好好的教训。” 就在洁清子还要说话的时候,莫道突然从楼上走了下来:“两位这个时候就别吵了,那两个蒙面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天宏方丈也说道:“是啊,洁姑娘,你师兄被另一个蒙面人挟持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洁清子一听到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师,我师兄真的被蒙面人挟持了?”落魄书生应道:“姑娘你下楼之后,你师兄直接也跟了下来,他刚下来,就被一个突然闪进来的蒙面人给拖到对面的房里了,我和大和尚悄悄进入隔壁。” “我们偷听了蒙面人与你师兄的谈话,方知那蒙面人居然是你师兄的世妹,他们分别多年,彼此之间在言语上有了误会,但是,看样子是青梅竹马,也不至于翻脸冲突,倒是我们怕你有危险,就过来了。”落魄书生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被吓晕的店小二也醒了,听这几个人在说话,慌忙起身,站过来说道:“那个身材纤小的蒙面人要了酒菜,可是还没有炒好,就付了钱和那位公子离开了,临走时他们说不要炒了,他们不会回来吃了。” 洁清子听了这话,顿时眉头一皱,不禁心中一酸,暗暗想到:师兄和我一同学艺十年,想不到见到他世妹之后,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走了,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只觉得空虚、失望,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眨了一下,随后流出两行伤心的泪珠。 莫道见洁清子突然哭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落魄书生也暗自想到:洁姑娘刚才那样倔强,现在一听说师兄走了,居然伤心落泪,女人的心真是变幻莫测,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不该寻她开心。 可是任凭落魄书生再老练,也没有猜到洁姑娘伤心的原因,天宏方丈看洁清子这样,叹了口气道:“洁姑娘,请放心吧,想必令兄不会有危险的,我们现在立刻追上去吧。” 天宏方丈虽然历经事故,可是怎么会明白洁姑娘伤心落泪的原因,她并不是因为担心师兄的安危,而是伤心师兄太过无情,见到了世妹居然把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说是多情的洁姑娘,就是随便换一个女人,也承受不了这种无情的打击。 洁姑娘突然抬起头来,有些凄凉的答道:“方丈,生死有命,是他的事,管他呢,我们不必追了。”莫道却是听出了洁清子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洁姑娘,就是我们不去追他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啊。” “几位有事请便,我要独自回天刀阁,把所见之事,尽数告知家师。”洁清子淡淡的说道,天宏方丈和落魄书生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初入灵空 55.虎去狗吠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听了洁姑娘这几句话,心中泛起一阵感慨,暗暗想道:女人就是女人,不怕你武功练到出神人化,个性倔强到什么程度,总是离不开男人。 独闯江湖,一旦离开了男人,她的心便脆弱了,就是死呀活呀的,突然大门口传来一阵吆喝之声道:“蒙面大盗在哪里?不要让他跑了啦。” 吆喝声中,跟着有十几名行捕模样的差人,闯了进来,落魄书生见了这些行捕,不禁暗自好笑,暗道:“虎去狗吠,这群饭桶倒真会虚张声势。” 为首一个捕头,抢先进去,见法门寺方丈也站在院中,赶忙上前一揖,道:“老禅师何时光临,恕本官未能迎接,请勿怪罪啊。” 天宏方丈合掌当胸,念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无德无能,怎敢当施主说迎接的话。” 捕头拱手笑道:“方丈威名远扬,想不到今天有两个不知死活的蒙面大盗,敢在光天化日,在名满天下的法门寺附近,犯下了两条人命大案。” 洁姑娘见行捕向天宏方丈倾谈,不禁暗自好笑,暗道:这个行捕好汉骨头,为何不说蒙面人竟敢在京城之内杀人,反说在名满天下的法门寺。 天宏方丈道:“这两个蒙人,不是平常的蒙面大盗,而且他在这里杀的人,也不是善良之辈,施主想要将犯人缉拿归案,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行捕听天宏方丈这一说,顺水推舟的接着说道:“老禅师既然查明他们是武林中,互相寻仇械斗至死,那么,本差就据实回去禀报。” 他话说完,转脸一望店主,又神气傲然大声喝道:“掌柜的,你听到老禅师说的话没有?这杀死人的蒙面人,不是普通的一般强盗,是他们互相寻仇凶杀,这等江湖人械斗之事,既无苦主报案,就算你倒点霉,赔上两付棺材,把打死的人殓埋了事。” 店主听了,赶忙作揖道:“只要上差不把命案牵连小店,已感激不尽,贴点银子买棺材殓埋,算不了什么!” 落魄书生见那捕头对命案这等马虎了事,不觉暗叹忖道:看他们平时对付一般安分守纪的老百姓,倒是神气十足,见了这等人命大事,竟然仅凭老和尚一句话,就把两条人命大案,草草了结! 天宏方丈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伸手递给店主道:“老衲和两位施主,在贵号吃了一些酒菜,这锭银子,不知够不够付账?请施主收下吧。” 店主躬身一揖,摇摇头,道:“今天不是老禅师在敝店,恐怕要遭倾家荡产之难,此恩此德,感激不尽,吃这一点酒菜算得了什么?老禅师请把银子收起来吧。” 天宏方丈见店主执意不肯收受,也就不再勉强,立即告辞转身,与落魄书生等人向店外走去。 这时,店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眼见天宏方丈等四人走了出来,齐声高呼,道:“法门寺的活佛来了,蒙面大盗逃不了啦。” 余音未绝,只听一个老百姓惊讶的叫道:“蒙面人!蒙面人!”抬头一望,只见高大的那个蒙面人翻房越脊而来,只吓得围看热闹的老百姓屁滚尿流连爬带滚的各自逃命,顿时一片大乱。 天宏方丈也吃惊的失去了镇定,怔怔地站在门口,抬头望着蒙面人疾速而来的身形失神,一时间他也不知所措。 那十几个行捕,都把天宏方丈当成了护身符,一看老和尚也惊的失了魂,吓得他们个个都浑身打颤,纷纷躲到天宏方丈的背后去,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落魄书生纵身大笑,道:“老和尚,那蒙面人转来拆你的台啦。”天宏方丈被老百姓尊称为活佛,蒙面人的去而复返,不但是拆老和尚的台,简直是要老和尚的命,灭法门寺的威望。 他听落魄书生这一说,更是手足无措,暗道:我若不迎上去缉拿他,如何对得起这些虔诚的百姓,但我迎上去,不但缉拿不到蒙面人,恐怕还要险遭不测。 情急智生,想拉着落魄书生一同迎上前去,但转眼一望落魄书生,只见他也是愁眉苦脸的低头望着洁姑娘怔神,心中又是大吃一惊。 一向笑脸常开,诙谐不拘的落魄书生,突然愁眉苦脸起来,任你老和尚见多识广,也猜不出是何原因来。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已来到对面的房顶上,但他突然站定身形,注目向落魄书生和洁姑娘望来。 但见他那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骤然流下了泪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任何人也不容易猜透。 只见,蒙面人在拍上疾书,右手一举,但见拍上写道:“快回家去吧!”竖拍一晃,右脚在屋瓦上猛烈一顿,转身疾驰而去。 蒙面人刚一转身,中原七恶也跟着追来。蒙面人并不把七恶放在眼中,他放开身形,向南疾奔,连望都不向七恶望一眼。 那些行捕见蒙面人走了之后,更是对天宏方丈恭敬了,捕头一定要老和尚吃饭后再走不可。 天宏方丈再三婉拒,才就此作罢,落魄书生见捕头没有把自己看在眼中,放声笑道:“老和尚,我和洁姑娘今天沾你的光了。” 天宏方丈高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今天若不是施主在场,不但老衲要遭劫,这汝州城内,也不知要闹出多少人命。” 那些行捕先前根本没有把落魄书生看在眼里,听老和尚这一说,才转眼向他一望,但见他那等褴褛模样,还以为是老和尚虚怀若谷,故意向他客气,那等自傲自大的目光,虽然收敛一些,但仍然未把落魄书生重视。 落魄书生知道这些狐假虎威的鹰爪子,他临机应变,装成一副愁眉苦脸,望着洁姑娘露出长辈体念晚辈的慈祥表情,蒙面人冲了下来,天宏方丈和那些行捕都会遭殇。 蒙面人的去而复返,是想找洁姑娘仔细的盘问一下,他虽认定洁姑娘是他的表妹,但洁姑娘小时候的语音和面貌,都完全变了,只能瞧出一点轮廓。 最使他怀疑而不敢肯定的,还是他断定师妹是大家闺秀,不会出来学武,出乖露丑,尤其落魄书生在隔室伪扮他父亲说话,未提到洁姑娘同到外面来找他。 但他看到落魄书生站到洁姑娘身前,满脸露出痛苦相,对洁姑娘关怀,突然心中如闪电般泛起中个念头,天下不会有这等巧的事吧。 心念一转,再也没有勇气纵下屋来,只好站住身形,写了五个字相示落魄书生和洁姑娘,便转身而去。 “方丈,那蒙面人如今被九恶追去,我们不如过去看看。”洁清子突然说道,天宏方丈点了点头,四个人加快脚步,向城外蒙面人的方向奔去。 疾驰约有两三个时辰,便到了卧龙山区的边缘,卧龙山位于新京南部,为新京四大山脉之一,峰峦起伏,连绵不绝此时林木苍郁。 四人一进卧龙山区,立即开始疾奔,大约二个时辰,已进入卧龙山深处,他们一心想追上蒙面人,在万山幽壑间,仍然如飞驰电掣般飞奔。 突然,疾驰到一处形势险要的谷口时,天宏方丈倏然放慢脚步,打量一下前面的形势之后,转头一望洁清子。 他缓缓的说道:“这附近都无人家居住,必须越过这卧龙山脉,才能有人家,女施主千金之躯,不知能不能忍受得了这等辛劳?” 洁姑娘微微一笑,道:“我们奉命前去贵寺下书,还不是为了抄走捷径,经过这山脉,这点路径,算不得什么辛苦。”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接着对着洁清子缓缓的说道:“洁姑娘,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洁姑娘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能听不懂他这话的用意,冷哼一声答道:“来去都是走的同一条路,哪有什么此时彼时的分别?”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虽然同是一条路,但是时间不同,心情有异。”洁姑娘呸了一声,道:“有什么不同的心情?” 落魄书生笑道:“唷!姑娘玲珑透顶,又何必要我指出来,使你伤心呢?”洁姑娘满脸不愉之色,嗔道:“我不明白,你说吧。” 落魄书生笑道:“我一生虽然没有尝试过女人的温情,却也能体会到各种滋味,姑娘和令师兄多年相处,不说是年轻男女,就是看破红尘的老和尚,也不免有情,令师兄不辞而去,所以――。” 天宏方丈接着,说道:“阿弥陀佛,比施主已是半百的人了,怎么还和洁姑娘打趣啊!”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道:“在这荒无人烟之地,说几句笑话,振奋精神,不比闷着赶路有趣吗?” 洁姑娘的芳心,本来已难过到了极点,经落魄书生这一说,心中的悲愤更是无法抑止,猛然一咬银牙,娇躯一晃。 她抢在天宏方丈的前面,展开“喜燕登枝”的绝顶轻身术,有如电光石火般,连头也不回望一下,向前急驰而去。 初入灵空 56.以一敌七 http://.biquxs.info/ 天宏方丈回头看了落魄书生一眼,然后摇头说道:“比施主,这个玩笑可开的不小,若她因此一怒而去,老衲如何向她师尊交代啊?”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老和尚别埋怨啦,若不是我这几句笑话,她恐怕走还上十里八里路,两条腿就会软了下来,要到何时走到呢?” 天宏方丈默然无语,于是四人一紧脚劲,尾随姑娘身后疾追上去,大约奔驰了一二十里路,洁姑娘突然收住奔势,失声叫道:“咦!蒙面人?” 莫道顺着她注视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蒙面人向右边深谷中飞扑下去,距离蒙面人身后四五丈之处,跟着窜起七条身影,紧随蒙面人追下深谷。 落魄书生道:“走,我们跟过去看看。”说完,他一晃身形,当先跃了过去,莫道几人也跟了过去。 四人扑近深谷,掩蔽着身形,探头下望,只见这道深谷,三面高峰环绕,峭壁陡立,任你有绝顶的轻功,也难飞越那三面陡立的峭壁。 再俯首一瞧,但三面陡立的峭壁间,是一个约四五十亩许宽的深谷,地形像个布袋,谷口很窄,若一个人堵住谷口,任何人也别想从这个谷口逃出去。 这深谷之中,遍地崖石,寸草不生,莫道轻声说道:“看这新京七恶的起落身法,武功定然不及蒙面人,恐怕一个也难逃劫运。” 洁姑娘冷哼,道:“作恶多端,死不足惜。”突然,谷中传来一声大喝道:“我们活捉这家伙,回去活祭大哥和九弟。” 四人放眼望去,只见七恶分列四周,个个蓄势待发,将蒙面人紧紧的围困在中央,蒙面人却非常镇定,圆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扫视七人一眼。 蒙面人咧嘴一笑,举起怪笔在玉拍上写道:“你们大哥九弟,早在鬼门关等候,你们想怎么死,赶紧自己选择,最好是各自砸崖自绝,若要我动手,那就不会给你们留下全尸了!” 老二两头蛇周泰,看过玉拍上写的字后,大喝一声,道:“你好大的口气,也不打听打听,新京九义是何等人物,不说你这无名之辈,就是法门寺的掌门大师,见了我们也要说几句好听的话。” 蒙面人翻过拍面又写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人物?今天你们见了我,就算见到了阎王,休想活着出谷。” 老三地煞星崇俊怒喝一声,道:“大话吓不住人,看看是谁不能活着出去。”手中铁尺猛然一招“白蛇出洞”,直向蒙面人当胸点去。 蒙面人微一侧身,让过当胸点到的铁尺,又在拍面上疾写道:“你们不肯自绝,那就一齐上来受死!” 地煞星冷哼一声,铁尺一招“横扫五岳”,卷起一阵劲风,拦腰扫去,蒙面人的身子倏然拔起三丈多高,轻呼的一声,从他的头顶掠过,纵出七恶的围困。 两头蛇见三弟连攻两招,均未得势,身躯一晃,长剑一招“白蛇吐信”,闪闪寒光,疾刺蒙面人的背心。 蒙面人好似不觉,剑尖将近背心,不闪不避,仍然挥笔疾书,两头蛇冷笑一声,把刺出的剑势,暗中加劲,把全身的功力运到右臂,企图一剑把蒙面人刺个透明窟窿。 莫道看到这里,不禁替蒙面人捏了一把汗,心里想到,这一剑非把蒙面人刺个对穿不可。 只见蒙面人身后一串火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而两头蛇的剑头已经折断,身子被震退一丈多远,跌了一个四脚朝天,再也爬不起来。 天宏大师心头一惊,忖道:我们法门寺的铁布衫功夫,称绝武林,若和蒙面人相比,简直差得太远啦。 蒙面人倏然旋转身躯,把玉拍竖了起来,只见拍上写着:“怎么样?你们究竟是自绝,还是要我动手,仍然由你们自己选择,这就是下场。” 这时,六个人都被蒙面人奇绝的功力震住,彼此瞪着眼睛互望,谁也不敢出声也不敢再抢先进击,毕竟现在上去,只是白白送死。 落魄书生向天宏方丈轻声,问道:“老和尚,蒙面人的铁布衫功夫,可以和你们法门寺的铁布衫相比吗?” 天宏大师道:“不但可以相比,功力的深厚,强过敝派远甚。”谁也不知道蒙面人身上比常人多了一层厚皮,不怕点穴,不畏刀剑。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洁姑娘,只见她用剑挥割地下的茅草,连看都不向深谷中看一眼,不知道她割下茅草是什么用途。 落魄书生低声问道:“姑娘,看你忙得满头大汗的,割下茅草有什么用啊?”莫道见了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洁清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洁姑娘忿然说道:“我要报被蒙面人侮辱轻视之仇。”落魄书生微微一惊,道:“你受到他什么侮辱轻视?” 洁姑娘这次却是不再回答,落魄书生想了想,又问道:“你割下这茅草,就能报得了仇吗!” 洁姑娘咬牙道:“我在这谷口放一把火,蒙面人和七恶插翅也飞不出这布袋谷去。”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姑娘,别打如意算盘啦,还是休息休息留点精力,等看完七恶了账之后,也好起程。” 洁姑娘瞪了他一眼,忿然道:“错过这个机会,我被他侮辱轻视之仇,就永远报不了啦。” 天宏方丈见姑娘的天真稚气,也不禁暗暗好笑,说道:“洁姑娘你打错主意啦,布袋谷这等的宽阔,就是卧龙山脉的所有的茅草,全都割来,也难烧得死蒙面人啊!” 洁姑娘道:“纵然不能把他们烧死,总可以把他们困在谷中,让他们几天不进饮食,活活地饿死。” 落魄书生一哂道:“始娘主意虽笨,但精神可嘉,只怕蒙面人未曾饿死,而姑娘倒要先累死了!” 洁姑娘冷哼一声,很不高兴地说道:“我累死与你何干?谁要你管我的闲事?” 落魄书生哂道:“这才是好心没得好报,就是蒙面人被火势困在谷中,他有的是人肉可吃,几天也饿不死他,但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割得多少草,保持谷口火势不熄?” 洁姑娘冷冷地答道:“你以为我除放火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成?” 落魄书生道:“姑娘的聪明机智,我落魄 书生那能及得上,但愿闻其办法!” 洁姑娘道:“只要火势把他困住,我就可从峰顶抛下巨石,把他击死。” 落魄书生轻声笑道:“姑娘这等高见,若下面是一条笨牛,倒是很妙,可惜蒙面人身负绝世武功,恐怕不会如姑娘的希望吧!” 洁姑娘心高气傲,她心中决定的事,别人劝也无用,只听她冷哼一声,又道:“不如我的希望又与你何干?谁要你多饶舌?” 天宏方丈怕他们两人拌嘴起来,赶忙说道:“比施主,让她去吧,她的主意就是不中,对我们倒是有益无害。” 落魄书生道:“老和尚,你想错啦,图谋不成,对我是有害而无益。”洁姑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怕死,就赶快走,谁也没有留你在这里啊?” 蓦地,谷中又传来一声大喝,道:“四弟,赶快把信鸽放出去,我们合力堵住这谷口,只要我们盟主赶到,怕他身上包铁,也承受不起我们盟主半招掌力。” 老四白花蛇冯毅听三哥叫放信鸽,赶忙将背上的网兜解下。一展网兜,将白鸽捉住,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手指,用血写了卧龙山布袋谷六个字,绑在腿上,一松手振翅飞去。 蒙面人的双臂猛地向下一振,身子冲天而起,快得简直像只鹰隼,追上了讯鸽,右掌一伸,讯鸽便落入他的掌中,一同飘落地来。 蒙面人施展出这一手绝顶的轻功及引接掌力,不仅看得七恶心震,也看得隐蔽一旁的天宏方丈等人为之一怔,蒙面人于落地后,又提笔在怪拍上写道:“你们盟主是谁?离此地有多远?若过于路远,我无时间久等。” 地煞星崇俊看了拍上的字,涨大了胆答道:“我们盟主乃是数十年前威震江湖的天邪,你若是怕死,就干脆把信鸽捏死,我们六个拜把弟兄,纵然不是你的敌手,也要和你一拼死活!” 微微一停,他又道:“我们盟主约定今日午时之前,一定赶到迎宾楼,我们本来派九弟先去定酒席,给我们盟主接风,然后一同起到法门寺报复他被禁锢几十年之仇。” 蒙面人听了左臂一晃,信鸽腾空飞去,他再翻拍写道:“我不怕什么天邪地邪,就让你们多活两三个时辰,好让你们的盟主前来,领你们一同进鬼门关。” 天宏方丈听地煞星崇俊说,天邪要与他们向本寺寻仇,禁不住大吃一惊,脸上即刻罩上一层愁容。 他暗暗想道:昨夜遭两个蒙面人来寺一闹,伤亡了上百名弟子,若今天再经天邪前去寻仇,那本派祖师亲创的基业,非毁于一旦不可! 初入灵空 57.天邪到来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望着天宏方丈的愁苦面容,轻笑一声,问道:“老和尚,天邪在几十年前是何人所禁锢?现在为什么要向贵派寻仇报复,使你害怕得面皮变色?”。 接着落魄书生又旧话重提,调侃天宏方丈道:“老和尚,你真是年纪愈大胆子愈小,你们法门寺拥有三千名和尚,其中不乏高手,天邪强煞也只是一个人,怕他做什么?” 天定方丈叹了口气道:“人多顶什么用,难道施主忘了蒙面人昨夜大闹敝寺的事了吗?” 落魄书生同意地点头,道:“老和尚倒也说得是,蒙面人已将七恶求援的信鸽放了,一会天邪必然来到,我们见机行事吧,假若天邪得手,我们就现身和他决一死战。” 洁姑娘道:“蒙面人武功并不比方丈及令师兄弟强,只是贵寺顾虑太多,又一向平安无事,一旦遇事便惊惶失措,所以给蒙面人有乘之机,蒙面人心怀巨念,一举一动,都以死相拼,所谓‘一人舍死,万夫莫故’。” 话刚说完,突然看见东北方有两条人影,向他们藏身之地,如闪电般疾驰而来,莫道禁不住惊诧地咦了一声,道:“看,那疾驰而来的两条人影,其中是否有天邪?” 天宏方丈放眼一望,神情一阵紧张,及至人影来到十丈之外时,方才松了一口气,此时来人的身貌他已看清楚,原来是碧水教掌教的两位师弟,黄三楼和黄四楼,于是摇头答道:“不是天邪。” 话未说完,两人已经来到近前,天宏方丈赶忙现身招呼,道:“两位从何处赶来,请暂且到这边来避一下。” 黄三楼师兄弟听有人招呼,赶忙收势停步,见是法门寺掌门天宏方丈,当即上前稽首道:“贫道师兄弟两人,奉掌门师兄之命,去贵派和大师商讨对付张贴素绢白练之人。” “哪知走到一半,听当地的人说起,两个蒙面人,犯下两条人命案,大师已率三位施主,跟踪追赶,故此转道向南赶来,刚才在谷外见到这里,有信鸽飞出,猜测谷内定有武林人物,便顺道奔来看看,想不到大师正在此处,真是巧极了。” 天宏方丈替落魄书生介绍道:“这位是比施主比干,人称落魄书生,道兄没有见过面吧。”黄三楼和黄四楼同时向落魄书生一稽首。 黄三楼先开口道:“久闻比施主乃是江湖中文武兼修的侠士,贫道和师弟能有机缘拜识,真是――” 落魄书生不待黄三楼话毕,轻声笑道:“岂敢,岂敢,落魄书生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斗鸦。那能谈得上文武兼修。” 黄三楼转眼一望洁姑娘,只见她累得浑身香汗淋漓,乃向两人问道:“那位女施主,是比大侠的高足?” 落魄书生摇摇头,天宏方丈接口答道:“这位姑娘是洁清子,天刀阁阁主的徒弟。” 洁姑娘此时一心要实现她的想法,仅抬头望了两个老道一眼,又低下头去,一股劲的割取茅草。 黄三楼噢了一声,向天宏方丈打听蒙面人的来历道:“这犯下两条人命案的两个蒙面人,大师已知道他的来历吗?” 天宏方丈点点头,伸手指向深谷中,道:“这谷中的蒙面人,就是其中之一。” 黄三楼师兄弟注目一望谷中,但见蒙面人盘坐谷底一方巨石上,闭目调息如老僧入定,毫无举动,对面并排坐着六个大汉,怒目圆睁,注视着蒙面人。 他们师兄弟见谷中的情形大惑不解,黄三楼首先开口问道:“大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宏方丈答道:“这个蒙面人即是张悬白练的人,他不但武功奇诡,而且性情古怪,他若是要动手杀死面前的六个人,不过举手投足罢了,但他要等六人的大援到达时,才肯动手一网打尽。” 黄四楼诧异地接口问道:“那六人所等待的大援,大帅知道是何许人物?” 天宏方丈道:“不知他们何时尊数十年前曾经轰动武林的天邪为盟主,所等的大援,就是天邪。” 黄三楼听了心头一震,脸上即时变了色,骇然问道:“这人又在新京出观,这样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武林劫数难逃。” 黄四楼也惊骇地道:“蒙面人既然敢和天邪作对,他的武功恐怕在当今武林中,再难找出第二人了。” 天宏方丈答道:“现在还不敢断言,等会儿待信鸽把天邪带到,双方拼斗之后,才能判出高下。” 黄三楼又忧愁地道:“这两人都对武林各派不利,最好是功力悉敌,拼个同归于尽,否则……” 落魄书生笑声接道:“天下没有这等如意的算盘,两人之中若能除去一个,也算是武林之中不幸的大幸了。” 天宏方丈道:“这个机会对我们相当有利,天邪一到,两人势必有一场惊险的拼斗,结果不是同归于尽,就是一死一伤,我们以逸待劳,乘机将未死的一个除去,武林各派从此无忧了。” 落魄书生哂然道:“老和尚,你今年几十岁啦,怎么还这等的天真?这蒙面人我们未必对付的了。” 突然,一只信鸽由北方疾飞而来,跟着传来一声凄厉地长啸,声音尖锐、刺耳,听得各人都骇然心颤。 举目一望,只见一条人影已危立对面峰顶,仅向谷底略一打量,立即腾空扑下,泻落之势,快如流星,惊骇之至。 五人的目光,都被这人从千尺高峰泻下的惊险镜头所吸,心中都在揣测这人必是天邪了。 洁姑娘那么骄傲的心性,也不禁惊诧地低叫了一声。“呀!这是一种什么轻功?”天宏方丈也不自觉地出声,道:“好快的身法。” 落魄书生在骇目之下,也不得不变了嘻笑的常态,胸头急邃地起伏,在为盘坐谷底大石的蒙面人暗暗担忧。 黄三楼师兄弟不相信人会学成飞鸟般的轻功,就他和师兄弟惊诧怀疑间,飞泻而下的人,在距离地面十丈高空使了个鹞子大翻身,飘然落到谷底六个大汉之处。 六个大汉立即起立迎了过来,一齐跪下哭诉道:“盟主,我们栽了,大哥、二哥、九弟都被这蒙面家伙杀了,请盟主为他们报仇。” 天宏方丈等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谷底,见六个大汉对来人跪称盟主,当然是名震武林的天邪无疑。 只见他满头白发,有如刚从牢狱中放出来的囚犯,一尺多长的白髯拂胸,左手拿着一根黄竹杖,身穿一件宽大的长褂,而身子瘦同枯枝,实和外衣不相称。 天那一扬神目,威芒电射,向六人的脸上瞥一下道:“你们合九人之力,对付不了一个蒙面小子,简直丢尽了老夫的脸,真是没出息,还不赶快站起来。” 六个大汉磕了一个头,诺诺连声地站了起来,分列在天邪左右,然后直勾勾的盯着蒙面人。 天邪以不屑一视的目光,看着盘坐巨石上的蒙面人,冷笑一声,这一笑像冷得如冰窟内吹出的寒气,令人闻之打颤不已,笑声过后,又冷冷地道:“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夫天邪手下的人是可欺的吗?” 蒙面人缓缓站起身子,两个眼孔里寒光如电射出,针对着天邪的眼光看来,双肩一晃,身子如轻絮飘下巨石,落地毫无声息,神态镇定之极。 蒙面人双手抬起笔拍写道:“凡是武林人物,不论黑自两道,奇人异功,我要个个杀尽诛绝,那管你天邪地邪!” 天邪冷冷笑道:“嘿!嘿!小子,好狂妄的口气,莫非你是近来出现江湖,张悬素绢白练的自称受害人?” 蒙面人翻过怪拍,又举笔书道:“不错,你既然赶上了死期,要怎样的死法,我一定成全你就是。” 天邪自从横行江湖以来就只有他对人家说过这等的话,从来没有人对他敢如此轻视,目光瞥了怪拍上所书的字,气极反而狂笑,笑声如同山崩地裂,令人震耳欲聋。 天邪笑声一落,冷声喝道:“小子,你有多大的能耐,敢夸此大口。”话毕,干枯如柴的手臂,已缓缓地抬起,抬到平胸之际,双臂骨节发出格格地怪响,已是凝聚了全身功力,欲一举而毙蒙面人于掌下。 这紧张的情势,看得隐蔽偷看的五个高手,心中直跳,天邪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把凝聚功力,抬起的双臂又放了下来。 蒙面人咧嘴一笑,从容不迫地举笔书道:“我的能耐,罄竹难书,问问你的喽罗,我杀他们兄弟三人的功力,能不能置你于死地?” 天邪横行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从蒙面人那对逼人的目光,和镇静的神态,就已测出对方的内功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心里在猜测蒙面人可能的来历。 因此双掌欲发而止,看了怪拍的字,转脸一望地煞星崇俊道:“你们大哥二哥和九弟,究竟是怎样被他击毙的?” 地煞星崇俊把大哥二哥和九弟三人的先后惨死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 天邪听了,心感惊诧,忖道:这人的脸貌,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咧嘴一笑时,露出来的洁白又长的牙齿,岁数并不大,况且他只是用笔代语,始终不说一句话,想是一个哑巴,那来的如此本领呢? 他想要六人试试对方身手,看对方是何出身来历,立即大喝一声,道:“你等先用老夫传授的‘接力掌法’,和他对两招试试。” 初入灵空 58.谷底恶斗 http://.biquxs.info/ 六恶有了靠山在旁,胆子一下子也大了起来,听天邪这一喝,立即开始行动,地煞星崇俊在前,其他五人依次序站成一条直线,距离都是相隔半步。 他们把全身功力暗运于右臂,抵在前面一人的后背上,最前面的一人,自后面五人结合的功力,输送他身上后,顿时红光满面,目神充足。 蒙面人看了他们的行动,就立刻领悟这所谓的“接力掌法”,他似胸有成竹地咧嘴一笑,提笔写道:“只凭他们的功力,恐怕还不济事,最好是你这老不死的也接了上来,免得我多费手脚,就凭这一掌论胜败。” 天邪本人就算是骄傲的人了,但蒙面人的骄傲自大,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天邪看见怪拍的书示,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再也不考虑对方是何来历,厉声喝道:“臭小子,别这等目中无人,你先接他们这一掌试试。” 崇俊同时大喝一声,道:“预备!”后面五人闻声,加紧一送功力,崇俊双掌猛力向外一推,两股“接力”掌力,如怒涛汹涌而出,掌风宛同狂飙怒啸,夹排山倒海之势,向蒙面人胸前涌到! 天邪传授中原九恶的这套接力掌,是为专门对付硬拼掌力的,六恶的功力原本不弱,这一联合集于一人身上发出,威力之猛,劲道之大,真是无与伦比。 伏在谷口的天宏方丈等人,都是当今武林中的一等一高手,谁也没有看过这等猛烈的掌势,当下看得目瞪日呆,吃惊不已! 洁姑娘却在一旁冷笑一声道:“这种接力掌,真是其笨如牛。”她出道不久,哪里知道其中的奥妙 这种“接力掌”演熟之后,不管前后左右,均可对敌,而且最前面主持发掌的人,在四面应敌时,跺起连环步法,宛若龙腾虎跃,不仅行动快速,而且还能扰乱敌人的视钱,使对方有头晕眼花的感觉。 蒙面人眼看六恶集中的奇猛力道撞来,不慌不忙,把金笔和玉拍往腰间一插,左手迎着撞到的掌风。 他左手划了一个圆圈,往左一带,将击来的掌劲,引向左边撞去,右手掌心一翻一吐,打出一道强烈的掌风,直撞六恶为首的胸脯。 先闻“蓬”的一声,六人击出的接力掌劲,被蒙面人引拨到左边崖石,只见崖石被威猛的掌力,震塌了一大片,碎石向着两边横飞。 蒙面人右手击出的一掌,力道虽不比六人的威猛,却是乘虚还击,六恶却未料到敌人在应接己方掌力的同时,居然有余力用另一只手发掌突击。 未待使出连环步法,掌风已经撞上身来,接着闷哼一声,六恶一齐向后倒去,如同带鱼衔尾,一个接一个,仰翻地下一动不动。 天邪见蒙面人竞有这等深厚功力,心中甚感惊骇,赶忙举起手中黄竹杖,接着向六人的穴道一个一个点去。 说也奇怪,六恶受伤仰翻不动的身体,经过他的竹杖一点之后,居然比灵药还有神效,随即舒展四肢,个个滚身爬起,像是不会受伤一样。 蒙面人裂嘴一笑,拿取玉拍和金笔写道:“别白费心了,就算你有点穴医伤的本领,也救不了他六人的性命,最多仅能活半盏热茶时间。” 天邪看了看玉拍上的字,冷哼了一声,似是不信蒙面人拍上所写的话,随口向六恶喝道:“你们运气试试,有何反应?老夫不信医不好。” 他以为六恶定会照他的话运气,哪知六恶人虽然爬了起来,却站在原地,仍是目瞪口张,如同泥塑木雕一般,连他的说话,也好似没有听到。 天邪被气得大喝一声,道:“你们听到没有!”话声未落,忽地六恶果然如蒙面人拍上书示,一个接一个的又倒了下去。 天邪虽是一个不可一世的魔头,但见了此等情景,也不禁大惊失色,看着倒在地上的六恶,怔神不已! 蒙面人张口哑嘶了一声,写道:“你有什么惊人的绝艺,赶快施展出来,我一起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天邪在江湖上横行一辈子,那曾见过他人这等颜色,当下把他气得面色铁青,两眼冒火,大喝一声,道:“小子你就接老夫两招试试。” 天邪说完,右手黄竹杖倏然点出一招“乱石穿空”,杖头抖起一黄光,分点蒙面的上盘各大穴道。 蒙面人身上就像包着铁皮似的,眼见竹杖点来仍是不闪不避,待杖头点到身边时,微微晃动,只见杖头一滑而过,溜向一旁,而蒙面人的脚却分毫未曾移动。 天邪因一招落空,恼羞成怒,猛喝一声,展开身法,一连点出六杖,杖杖点向蒙面人身上的要穴,出手如电,挟带锐啸风声。 这六杖点击不仅迅速绝伦,而且用足了劲道,一般武林人物受不起一仗,不说点中穴道,就是那股凌厉的杖风,也足以置人于死地。 但蒙面人却始终不慌不忙,只见他竹杖点到身上的刹那前,身子稍微一侧,眨眼之间六杖都从他身边滑过,一杖也未点中。 天邪活了一百多岁,见过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对敌的经验和阅历,不用说是非常丰富,他见蒙面人从容避过六杖,那种镇定的样子,就知今天逢上了有生以来的劲敌。 天邪赶忙收敛轻敌之心,竹杖忽然一慢,脸色也变得沉重得起来,黄三楼见蒙面人有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奇奥的武学,心里大惊。 莫道也叹道:“这蒙面人如果没有其他制服的办法,仅凭武功与他对敌,恐怕当今各大门派都无此能耐,这场劫数看来是无法消弥的了!” 天宏方丈听了,也黯然伤神道:“是啊!昨夜假使没有比施主那幅人像图,阻止了蒙面人的屠杀,不仅贫僧早登极乐,恐伯法门寺的基业也要毁于蒙面人的手下。”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老和尚,不要认为灾劫已过,可知那张图像,已被人抢走,若蒙面人再度到你们的和尚庙去,那时老和尚登不登极乐,还不敢说呢!” 天宏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就是要登极乐,也非拉施主一同不可。”此时天邪已施展出他独创的八八六十四招黄竹杖法,绕着蒙面人,连续的点出。 看来比先前缓慢了些,而劲道却比先前更加劲猛,杖杖相连点出,有如瀑布倒泻,绵绵不绝。 蒙面人始终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身子转来转去,或是左侧右晃,或是缩身纵高翻身,霎时避过了四十多招,他竟未还击一招。 天邢眼看自己独创的六十四招黄竹杖法,施展了四十八招,仍奈何蒙面人不得,突然住手,厉声问道:“小子你为何不动手还击?” 蒙面人咧嘴一笑,写道:“我不动手则罢,若是一出手,你就要走上黄泉路,我让你尽展所学,死得心甘情愿。” 天邪见他让自己攻了四五十招,连一根毫毛都未伤,不禁心中大感骇异,暗道:我这套杖法,在没有被神僧了空禁锢之前,就扬名江湖,这几十年来我又下了不少的功夫,难道我真的年纪大了,功力退了不成。 心念一落,立即转身向右边崖壁走去,蒙面人迅速地横跨两步,挡在他的面前,平拍书写骂道:“此谷已是你的葬身之地,难道你还想走得了吗?” 天邪放声大笑,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怕过谁来,不见真章,老夫绝不离开此深谷。” 蒙面人又写道:“谅你也离不开。”向左跨了一步,让他走过去,天邪走至离崖壁八尺之处,站住脚步,蓄势一杖点向崖壁,只闻“轰”的一声,崖壁却毫无损伤。 他目光楞楞地凝视杖点之处,颓然叹道:“我真的老了,不中用啦,这样看来,禁锢九十年的仇恨,真要随我这几根老骨头,永埋地下了!” 望着悬崖怔了一阵神,又暗自问道:我点出的力道并不小呀!崖壁竟然毫无损伤的?他脚步缓缓定近崖壁,伸出向竹杖所点之处一摸。 天邪突然喜上眉梢,豪气大发,大笑一声,道:“我哪里是老了,以我这等功力,不但可以雪九十年禁锢之仇,还可威震江湖,领袖武林!” 竹杖所点之处,现出有箩筐那么大的一个圆圈,经手一摸,岩粉纷纷顺手掉落,他试用竹杖往点成岩粉的岩壁里一插,三尺来长的竹杖,就似插入沙堆里一般,没有用一点劲,完全部没入。 经过这一试验,天邪确定自己的功力有进无退,不由的精神大振,倏然一转身躯,身形猛地拔起,呼的一声,掠空飞到蒙面人的面前落下。 天邪大喝一声,道:“小子,你是谁人的门下,今年几岁,竟然功力堪与老夫抗衡?”蒙面人瞧了天邪一眼,挥笔疾书。 玉拍上写道:“出身年龄无可奉告,既然明自我的功力,就痛痛快快的自绝了吧,免得临死前再白耗气力。” 天邪看完了玉拍上的字后,气得胸前白髯根根翘了起来,一声大喝,一扬右掌,猛然劈出。 这一掌是他气极而发,用出毕生的功力,掌劲如狂飙骤起,万马奔腾般,向蒙面人身上撞来。 初入灵空 59.天邪落败 http://.biquxs.info/ 蒙面人镇定如常,在奇猛的掌风撞到时,倏然横跨出去,堪堪避过,即从容提笔写道:“快把压箱底的本事,尽量施展出来,不到要你死的时候,我绝不还手,你放心攻击就是。” 天邪这一掌,势道之强猛,看得伏在谷口的五人,无不暗暗惊骇,洁姑娘虽痛恨蒙面人的羞辱,但也不觉替蒙面人捏把冷汗。 不想蒙面人竟轻而易举地避过,当下又变了一种心情,除可惜未打到他外,更产生了对他的武功起了嫉妒。 洁姑娘暗骂一声,道:“这个死鬼,不知从那儿学来这一身惊人的武功?”莫道却是摇了摇头,看样子天邪也不是蒙面人的对手。 天邪因一击不中,又遭对方侮辱,气得七孔生烟,暴喝一声,放手攻击。 他此刻心无顾忌,既然蒙面人已表明态度,绝不还手,故掌劈、拳击、指戳,着着向蒙面人的周身要害大穴招呼。 攻势一经展开,威势之猛,真似狂风海啸,一招紧似一招,绵绵不绝,而且掌力掌风,愈攻愈强,招术愈打愈奇。 天邪这一番快攻,少说在一百招以上,初时还能分出两人的身形,后来竟变成二团滚滚黑影,再经被掌风震扬的沙石,迷漫空际,连二团黑影也模糊不清了。 在谷口偷窥的六人,心情也随这惊险的搏斗,而愈加沉重,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半晌,莫道轻声叹息,自言自语道:“我遇到过不知多少高人,也见过不知若干次拼斗,却没有见过像这等激烈的场面!” 天宏方丈也感慨不已,暗道:法门寺虽具有多种武林绝学,每一代出色的弟子也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出人头地,练有本门各种绝学的,实在还是有限,若和他们这等奇诡的武功相比,委实差得太远,这样看来,不过徒具虚名而已。 落魄书生见天宏方丈,满面颓然神情,就知他心中有所感触,瞥了他一眼,笑道:“老和尚,不要泄气,没有到性命相关的时候,当然难看出自己功力深厚,若真到性命真拼之时,打起来也不会比他们逊色。” 不久,迷漫空际的沙石尘土,渐渐地下沉稀薄了,天邪和蒙面人的身形已停止搏斗相对坐在谷底,各自闭目调息,大概双方的功力,都已消耗过甚。 黄三楼突然长身站了起来,道:“大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他们两人精疲力竭的时候,我们冲下深谷去,把两人一同除掉,倒可挽救一场武林浩劫。” 天宏方丈心中甚感为难,若不就此机会,把两人毁了,今后武林道,不知要被这两人闹成什么样子,何况天邪声言还要去法门寺导仇。 但是乘人之危,又非他身为出家人及一派之尊所愿为,天宏方丈心中犹豫不决,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落魄书生向洁姑娘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洁姑娘,这是好机会,想要冲下去出口怨气吗?” 洁姑娘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落魄书生的脸色,就知道他说话的含意,回瞪了一眼,冷笑道:“我纵然不能出心中这口怨气,但也不愿做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黄三楼听出落魄书生及洁姑娘间的问答,有意在对他嘲笑,不禁又羞又怒,也冷笑答道:“姑娘这番说话,倒显得我心地有欠光明磊落,既然贵派不怕他们两人侵扰,难道敝派就束手无策。” 天宏大师见双方针锋相对,而且洁姑娘的个性又非常倔强,怕在这时候吵将起来,惊动了谷底两个恶魔,于大家的生命都有威胁。 想到这里他赶忙劝说道:“两位不必争论,他们两人不分胜负,决不会罢手,何必先自乱章法,招致危险?” 洁姑娘又向黄三楼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久闻贵派的‘连环剑法’天下无敌,区区一个蒙面人,自然不足畏惧。” 黄三楼见姑娘的说话,刻薄尖酸到极点,忍不住脸色一变,低哼一声,道:“碧水教向以剑术著称,贫道自不量力,倒要向姑娘领教几招试试。”一摆手中长剑,大有立刻动手之势。 洁姑娘很不屑地瞧了黄三楼一眼,也冷哼一声,答道:“如果道长有意赐教,姑娘当舍命奉陪。” 黄三楼虽然道力高深,修养有素,但也无法忍受洁姑娘再三出言轻视,身形一晃,飘落洁清子身前,喝道:“贫道倒要先瞧瞧你凭何绝学,敢肆意挑衅?” 洁姑娘的身子也缓缓地移前一步,一摆手中长剑,冷冷地答道:“蒙道长瞧得起本姑娘,最好你们师兄弟一齐动手吧。” 黄三楼长眉一扬,怒道:“姑娘好大的口气,就是你的师尊,也不敢如此对我们兄弟。” 气极之下,顾不得尊卑身份,长剑一挥,先行动手,一招“疾风落叶”振起一点寒光,罩向洁姑娘的身上。 洁姑娘一振剑身,招使“落英缤纷”,洒出一片剑花,硬把罩身的一片寒光,逼了开去,黄三楼决心教训她一顿,不待她发动还功,尽速抢占先机,连续攻出六剑。 这六剑快速无比,都是碧水派“连环剑法”中的狠招,威势凌厉异常,剑光澈艳,令人眼花缭乱。 洁姑娘生性高傲,那把黄三楼放在眼下,一声冷笑,伏魔剑法应手使出,幻起一片星光剑影,浮云无岸,霎时把六剑尽数封架开去。 黄三楼觉出洁姑娘出手不凡,剑光凌厉生风,功力不逊于己,而且出手剑招奥妙绝伦,不由暗暗心惊。 于是尽弃轻敌之念,抖擞精神,再想抢攻,落魄书生突然跃了过来,正色说道:“大家不想想,我们目下所处的是什么环境,还容得自相作意气之争吗?” “尤其道兄几十岁的人了,竟和她一个小始娘一般见识,不怕别人见笑吗?我落魄书生这几句不足轻重的话,若道兄听得入耳,就请暂时停手。” “等大家逃出眼前劫难之后,易选择一个地点,不管谁向谁讨教,我落魄书生倒愿意瞧瞧两派的功夫。” 这一席话,说得不但语气很重,而且言正词严,叫黄三楼听到耳中,比掴耳光还要难受,可是又不便翻脸。 黄三楼苦笑了一下,愧然答道:“承蒙比大侠指教,贫道终身难忘。”话毕怏怏退回原处。 落魄书生听他这两句话,语带双关,暗道:你这牛鼻子若要记我落魄书生之仇,简直是自讨苦吃,我不在你这老道的鼻子上,穿根绳子当中牵,我也不姓比。 洁姑娘不但不感激落魄书生的排解,反而很不高兴地瞧了他一眼,埋怨地道:“多嘴老鸡婆!” 落魄书生见两面不讨好,心中也不禁有气,突然伸手在自己的脸上,左右掴了一个巴掌,道:“嘴巴痒该打。” 洁姑娘被他这怪异的举动看得忍不住噗哧一笑,问道:“老公公痛不痛,这是何苦啊。” 落魄书生知道姑娘的性格十分倔强,先表面不高兴,是为争自己的面子,而她这两句话中,却对他又好像有点关心。 他尴尬地一皱眉头,道:“打在我脸上,痛在我心上,谁要你多嘴来问我,其实面颊很痛,你甜嘴甜舌的叫‘老公公’,我心里一甜,就不痛了。” 洁姑娘嘴巴一撇,道:“我真是多嘴。”也学落魄书生的样子,伸出玉掌,也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两巴掌,而后怏怏地坐了下来。 天宏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道:“比施主,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快过来吧,那两个仇敌调息一阵,又快复原啦。”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学着黄三楼的口气,道:“老和尚这番教训,不管对不对,落魄书生两脚不撑大门,绝不会忘记。” 天宏大师见这局面,火药味很重,时时刻刻,都有自相残杀的可能,希望见到天邪和蒙面人早些决一胜负,也好赶快离开这里。 莫道向深谷中一望,两人都站了起来,只见蒙面人又在玉拍上写道:“还有什么绝着没有?” 天邪看了看写在拍上的字,略一思索,道:“有是有,但我不想再与你打下去了。” 蒙面人写道:“你甘心认输了。”天邪道缓缓的说道:“在武功上,我绝不输你,不信我们就再交换几掌试试。” 蒙面人写道:“你若和我对掌,我只三招,就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你自己考虑,愿死在我的掌下,还是自绝的好。” 天邪道:“这是你的规矩吗?”蒙面人点点头写道:“不错,是我自己定的,对人交手只限三招。就要置对方于死地。” 天邪道:“我为了要证实我的话,在武功掌力上不弱于你,我们两人各向崖壁击一掌试试看,可以吗?”蒙面人想了想,又点点头,然后写道:“行。” 两人走近崖壁,各自运劲向悬崖击了一掌,但被掌力震碎的幅圆和深浅,挖开一看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的力道大。 天邪说道:“如何,我说的不假吧。”蒙面人写道:“既然知道武功你我相等,但为什么又甘愿服输,使我不解。” 初入灵空 60.沉实稳健 http://.biquxs.info/ 天邪道:“你胜我的是四个字。”蒙面人写道:“四个什么字?”天邪道:“沉实稳健。”微微一停,他又道:“我输给你的也是四个字。” 蒙面人厉道:“又是四个什么字?”天邪道:“心浮气燥。”蒙面人写道:“你既是明白个中道理,又为何不在‘沉着稳健’上求胜呢?” “唉……”天邪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沉着稳健四字,不是人人可以做得到的,我在这四个字上,暗中不知下过多少工夫,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学艺是靠聪明有恒,那没有什么困难,沉着稳健一半是个人修为。” 蒙面人写道:“我见你一大把年龄,不便过份相逼,既是甘败服输,就自己动手废除武功,留你一条老命,愿意不愿意?” 天邪先是脸色一阵骤变,既而又恢复原态,淡淡地答道:“老夫素有硬汉之称,既然甘愿认输,自然任凭处置,反正已有这把年纪了,再苟且活下去,也是索然无味。 “但老夫一生没有向人低过一次头,请求过一件事,今天破例向你请求一次,望能成全老夫。”天邪缓缓说道。 蒙面人写道:“请说,只要不碍事,无不答允。”天邪道:“老夫被法门寺了空和尚,禁锢九十年,这个仇恨未报。” 蒙面人写通:“是不是容你报仇之后,再废除武功?”天邪点点头,道:“就是这个请求。”蒙面人写道:“多少时间为限。” 天邪心中略一琢磨,忖道:我如果能顺利取到那柄“天残剑”不怕你武功再奇奥,也能把你制于死地。 心念一转,说道:“这里到法门寺,来回不过四百余里,相信六个时辰就可往返,以十二个时辰为限,到时老夫一定转来这里,当你的面前废除武功。” 他口说到法门寺,心中却想去觅取盛传武林的意形剑。蒙面人信以为真写道:“九十年是很长的岁月,了空和尚不一定还活着。” 天邪道:“就是了空死了,老夫也要把法门寺当今的长老和尚杀上十人以消仇!” 天宏方丈听得心头一颤,合掌呐呐祈祷,道:“蒙面施主,祈你慈悲,不要答应他的请求!” 落魄书生笑道:“老和尚,这是干吗?就是蒙面人答应他的请求,难道你法门寺的和尚,都是被捆了手脚的不成。” 但见蒙面人写道:“你这是帮我做事,我答应你,但不管你能不能达到目的,必须依限回来,我在此等候。” 天邪点点头,道:“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向不食言。”蒙面人写道:“好,一言为定,你就快走吧。” 天邪拱手一叩礼,立即旋身,直向谷口疾驰而来,天宏方丈见蒙面人答应了他,竟然失了往日的镇定,只急得手足无措。 他又想立即转回去,又想就地阻击,脸上起了数次变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落魄书生笑道:“老和尚,别紧张,我们先动手阻击,万一阻击不住,再作打算不迟。” 天宏方丈经落魄书生这一壮胆,豪气油然而生,点点头,道:“施主说的不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洁姑娘娇笑一声,道:“刚才你们笑我笨,我若放一把火,他们就出不了谷口,虽不能致他们的死命,但至少可以耽搁拦他们些时间。给大师有充裕的准备。” 天宏方丈道:“洁姑娘,赶快去点燃起来吧。”洁姑娘在地上拾了一把干草,转身跃到刚才堆草之处敲燃火折子点着火势,待着燃烧起来之后,立刻掷到草堆上去。 她计划周到,上面堆的都是干燥的树枝茅草,霎时噼噼啪啪燃烧起来。 洁姑娘乘势挥出两掌,掌风助长火威,若大的一堆茅草顿成燎原,烈焰腾空,烟雾弥漫,整个谷口变为一片火海。 落魄书生见她放起火来之后,向天宏大师一挥手,道:“老和尚,我们赶快去监视,若天邪冲过火势,跃出谷口,我们就势动手阻击,免得在这里先受蒙面人的威胁。” 天宏方丈道:“火势不加柴草,燃烧不了多久,就会熄灭了。”洁姑娘道:“你们走吧,这里由我负责。” 天宏方丈点点头,道:“这里首当其冲,洁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老衲放心不下。” 落魄书生见天宏方丈顾虑姑娘的安危,突然改变主意,道:“好,我们就伏在此,看看动静再说。” 话声甫落,只闻一响云霄厉啸,放眼一望,天邪己到谷口。 但见他奔至火堆边,略一端详,立即拔身腾空,沿着他们伏身的对面悬崖绝壁揉身而上,那种轻灵的身法,晃如猿猴一般,快得无与伦比。 落魄书生突然一挺身,挥手说道:“老和尚,我们赶快绕过对面去阻击,若让他爬上崖背,恐怕追不上他了!”身形一曲,当先跃去。 天宏方丈见落魄书生这等热心,心中甚是感激,也立刻尾随他的身后跃去。 莫道自然不能见危不顾,也跟着两人向前疾驰,他们四人刚绕到深谷的那一边山脚,恰好和天邪碰个正着。 天邪几人横身阻住去路,突然收住前扑的势子,指着天宏方丈冷冷的问道:“你是哪个和尚庙的秃头?”他没想到在此遇到他们,以为也是夺剑而来。 天宏方丈欺前一步,合掌当胸答道:“老衲法名天宏,当今法门寺掌门。”天邪脸色一沉,又冷冷的问道:“了空秃头在哪?”天宏方丈道:“无可奉告。” 天邪双眉一扬,目光如电,逼视着天宏大师,厉声喝道:“老夫和人有一项约定,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访了空秃头,只好割下法门寺当今十个长老的头抵罪,你既然先来送死,就赶快自己把头割下,免得老夫动手。” 天宏方文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和敞师祖有什么恩怨,应该找他当面了结。却不能妄杀无辜。”天邪大喝一声,问道:“你割不割下头来?” 天宏方丈听他言词咄咄逼人,虽是心头冒火,毕竟是一派掌门人风度,暂时按捺住火气,喧了声佛号,道:“尊驾这等狂妄自大,贫僧只有勉力周旋,结局如何?恐怕不会如你想像。” 天邪一沉脸色,怒道:“老夫言出必践,敢不听老夫之言,是多找罪受。” 站在一侧的落魄书生和黄三楼师兄弟,还有莫道,见他气势凌人,也不禁冒火,落魄书生首先冷笑一声,道: “天宏老和尚,可不是小孩子,你想用大话逼人把头割下,那有这么容易的事。” 天邪冷哼一声,道:“要我动手之后,才肯把头割下,是也不是?” 天宏方丈忍不住气道:“有意见识名震江湖的天邪,究竟有何绝技,敢大言不惭!” 天邪暴喝一声,道:“好个不知好歹的秃头,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右掌一扬,劈了过去。 他功力深厚,虽是轻描淡写的击出,但掌势十分强猛。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道,直撞过来。 天宏方丈见撞来的力道,甚是猛烈,本不想硬接,但因身为法门寺一派掌门之尊,若不敢硬接一掌,当着碧水教师兄弟面前,今后法门寺威名,将要扫地。 心念如电闪过,右掌一扬,硬把猛烈的一掌接下。 天邪这一掌,劲道之奇猛,黄三楼师兄弟暗暗心惊,但见天宏大师挥掌硬自接下,又不觉暗暗钦佩,忖道:法门寺的劈空掌力,界然是名不虚传,不傀受武林各派尊崇。 落魄书生仔细看两人对击的掌势,老和尚虽接下了一掌,但觉很感吃力,他暗道:老和尚功力虽甚深厚,但和天邪相比,却逊色不少,这样看来,恐难接下他十招,就要落败。 天邪冷哼一声道:“老夫过去在江湖上闯荡时,就很少有人敢硬接老夫的掌势,如今老夫又埋头苦练了九十年,秃头竟然能硬我一掌,倒是难能可贵之至。” 落魄书生纵声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当今武林之中,人材辈出,你们那老而不死的一辈,算得了什么?不但有人能接下你的掌势,还有人让你攻上几百招不还手呢?” 这几句话,无异一把利刀刺痛了天邪的心,顿时脸色骤变怒声喝道:“你敢胡说八道,当面羞辱老夫?” 落魄书生淡淡一笑,道:“这是事实呀!那蒙面人还在谷中,怎说我胡说八道哩!” 天邪再也难忍羞辱,喝声:“你接老夫一掌试试。”右臂一晃,运足浑身功力,掌心平胸,缓缓推出。 这一掌是他平生功力所聚,威势比第一掌要猛烈一倍以上,掌势出手,劲风呼啸,直向落魄书生当胸撞去。 落魄书生身形一晃,向左横跨五步,让过一击笑道:“老不死的,不要心燥,你和老和尚打完之后,我落魄书生一定要讨教的。” 天邪正欲挥掌再攻,听他这一说,不禁心头一震,把扬起的掌势放下,忖道:老夫数十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人心倒是大大的变了,个个的心地都是如此狡诈阴险,好像都知道老夫心情浮燥,专找我的弱点进攻,人心可怕啊! 落魄书生见他突然停手不攻,又哈哈大笑一声,道:“你这老不死的若想凭几手老功法,再想重在江湖上立名扬威,那是打错了主意,你的那一套武学,已经不中用了啊!” 初入灵空 61.混斗天邪 http://.biquxs.info/ 天邪看他尽情地用话词,刺激自己的心性,忽然想起刚才败在蒙面人手上的沉痛教训,当下强自克制冲激。 他在心里暗道:我不能再上他的当,刚才心浮气燥,落得在十二个时辰将要废除武功,若再浮燥进攻,让他们有机可乘,几十年禁锢之仇,岂不是真要随这几根老骨头,永埋地下了! 此念一生,立刻镇定了下来,淡淡地一笑,道:“别这等狡猾,老夫不会上你的当。”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怒道:“你究竟动手不动手,若不想两根老头丢在这荒山野岭,就赶紧转回深谷,履行诺言,自行废除武功,留下一条要死不活的老命,再吃上几年老米饭。” 天邪性情本来就很暴燥,是刚才吃了大亏,受了教训,才强自克制,经落魄书生连番讽刺,又忍不住旧性复发,大喝一声,右掌一晃,一招“狂风冲波”,疾向落魄书生斜肩劈下。 天宏大师抢上一步,站在落魄书生前面,双掌向上一扬,把天邪发出排山倒海的掌架开,道:“老施主,你要找的对象是贫僧的师祖,贫僧自不量力,愿以法门寺掌门的身份,代敝师伯祖接你几招试试。” 天邪怒喝一声,道:“谁先谁后都是一样,反正你们在场的人,一个人也休想活着离开!”话毕,双掌运足真力,平胸连续推出。 天宏大师接了他两掌,见他的掌势劲猛力沉,心中暗自惊骇,他强自运气,把生平功力暗运两臂,一见天邪双掌推到,立时双掌往外一推,又硬接了一招。 这一招虽然勉强接了下来,但是双方的功力,已很显明区分出了深浅,天宏方丈脚步一浮,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个大步。 天邪仍站在原处,脚下没有移动分毫,只双肩微微晃了一晃。 落魄书生吁了一口气,暗自忖道:老和尚若一味的和他硬架硬接,恐怕接不上五招,就非当场受伤不可。 天邪一扬双眉,大喝一声,道:“你若能再接下老夫这一掌,不但放你们四人逃生,了空和尚的恩怨,也从此一笔勾销。”运足全力,倏然击出。 这一掌是赌注的一击,天邪把一生的功力,都聚集在这一击之上,威势非同凡响,掌势推出,呼啸而来,激猛的劲风,吹得四周茅草树木,齐根掀起,飘向空际。 天宏方丈虽是惊愕天邪的掌力威势,但抱定一死挽救众生之心,不闪不避,双掌平胸疾速推出。 但觉那疾猛逼来的力道,重如山岳,压顶撞来,自己推出的掌力,不但抵挡不住,反而汇和天邪击出的力道,回撞到自己的身上。 一声闷哼起处,只见天宏方丈庞大的身躯,被那强猛的掌力震得腾空飞起,抛出一丈之外,才跌坐地上。 天邪一掌把天宏方丈震了出去之后,乘势跃身挥掌向落魄书生攻来。 黄三楼师兄弟,有意露一下他们本派剑术,双双仗剑欺前,挡在落魄书生前面,双剑同时向前指,抖出一片耀目剑花,硬把天邪击出的掌势封架回去。 黄三楼微微一笑,道:“贫道师兄弟,也想领教几招绝学。” 天邪冷哼一声,忽道:“你们两个牛鼻子,就是联手攻击,也难接我十招,还是自己把头颅割下,免得老夫多费手脚。” 落魄书生见他们师兄弟,抢先出手,知道他们有意炫耀,毫不以为意,立即转身向天宏方丈面前跃去。 只见天宏方丈面色灰白,双目紧闭,知他受伤不轻,赶忙俯身下去右掌抵在他的“命门穴”,问道:“老和尚,怎么样了?会不会登极乐世界。” 天宏方丈微睁双目,长吁了一口气,喷出一口鲜血,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死不了,请施主放心。” 蓦地,谷口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叫,天宏大师闻得心头一震,猛地又喷了一口鲜血。 落魄书生微微一惊之后,又笑声说道:“老和尚这一下,大概真要走上西天的道路了,没有被掌力震死,恐怕要被这惊叫声吓死。” 天宏方丈有气无力地低声答道:“施主在这种情形下,犹风趣妙生,实使老衲佩服。还是快去看看洁姑娘吧,不知是否遭了蒙面人的毒手?” 落魄书生一缩抵在天宏方丈“命门穴”的手,道:“这时我赶去也救不了她,若把蒙面人引来,我们就注定死命了,老和尚还是赶紧运气调息疗伤吧,死不了还得有架好打哩。” 转眼一望黄三楼师兄弟,只见两人手中两支长剑,有如蛟龙飞舞,剑光中刺出点点寒星,晃似瑞雪飘飞,银河星泻,不觉暗自钦佩道:“碧水教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他们师兄弟这等托大。” 但见天邪挥动手中黄竹杖,幻起一片杖影,黄光闪闪,与剑光纠成一团,不时响起叮叮当当之声。 黄三楼师兄弟手中的长剑,都是削铁如泥的无上利刃,就是不能把天邪手中的黄竹杖削断,反而被黄竹杖碰了开去。 落魄书生浑身是胆,不知道什么叫怕,但也看得心头微微起惊,忖道:这老不死的,内功真练到能化气成钢的境界了啊。 黄三楼突然大喝一声,师兄弟两人的剑法同时骤变,刹那之间,连续各自攻了八剑。 这八剑都是碧水派连环剑法中的绝招,剑势威猛绝命,迅速无比。 但见天邪挥动黄竹杖,轻轻松松的把十六剑完全对架开去,连脚下都没有被逼移动一下。 黄四楼怒喝一声,展开身法,疾速抢攻,眨眼之间,单独连续攻了四剑。 黄三楼较师弟沉稳,见师弟动了怒火,在大敌当前之时,激怒出手,那是最容易招上杀身的危险,赶忙轻咳一声,说道:“师弟沉着应敌,不可燥急。” 黄四楼一经师兄提醒,赶忙收敛心神,剑势忽然缓慢,由抢住先机的快攻,易为守势。 天邪突然大喝一声,道:“你们两个牛鼻子,也想在‘沉着稳健’四字上胜我吗?那还早的很哩。”挥动黄竹杖,打出一阵抢攻招式。 他展开快攻之后,只见杖影翻飞,杖风呼啸,杖杖相连,绵绵不绝的攻出。 黄三楼见他展开反击后,杖势凌厉绝伦,不禁大感惊骇,忖道:我合师弟之力,仍不能取胜,岂不要伤损本派的威望? 此念一动,不觉激起好胜之心,向黄四楼招呼一声,道:“留神配合出手。”即时施展“连环六十八剑”中最利害的三招从左攻击。 黄四楼配合师兄从右攻出,这六剑的威势锐不可当,而且精奥无匹,每一剑都能虚实并用,随机变化制敌。 岂知当前这个魔头,不是平常之辈,在他一生之中,哪种厉害的剑术没有见过,尤其阅历经验,更有超人的卓识。 只见他手中黄竹杖左遮右拦,或扫或点,或架或迎,毫不费劲的把黄三楼师兄弟一轮锐厉攻势化解,然后猛喝一声,道:“老夫要割你们的头颅了!”一道黄光带起一条人影,猛向黄三楼的剑光中冲去。 动作如电,身法轻灵,但见他竹杖一扬,只闻“叮当”一声,黄三楼手中的长剑,被震的飞向半空,腕骨也被震脱臼了。 黄四楼见师兄遇险,跃身一剑,猛向天邪背后刺去,这一剑他意在救人,把全身功力都运聚到右手剑上,长剑带起嘶嘶剑啸,威势奇猛惊人。 天邪震飞黄三楼手中长剑之后,右手箕张,疾向黄三楼头上抓去,想把他的头颅活生生的扭了下来。 但觉身后剑风袭到,倏然旋身一招“力封天门”,竹杖往上一扬,硬把黄四楼威猛的剑势挡开。 黄四楼手中长剑,虽未被震脱手,但右臂已麻木不能动弹,似乎骨节也脱了臼,身子也随着向右旋转,正好背向老魔头。 天邪狞笑一声,左手疾伸,向黄四楼后脑抓去,黄四楼虽觉劲风袭到后脑,但闪让己感不及,只得双目一闭,准备羽化登仙。 蓦地,只闻落魄书生大喝一声,道:“老不死的,别先得意,落魄书生还有一套没有施展哩。”猛地一拳,直向天邪老魔击去。 天邪若不撒手不闪过,他那颗头颅就是铁皮包的,非被落魄书生这一拳,击得脑汁四溢不可。 他顾不得再伤黄四楼,赶忙一缩手,向后疾退两步,倏然一侧身,圆睁电目,注视着落魄书生。 落魄书生说道:“看看我这一拳。”呼的一声,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他这一拳势道之强,简直骇人听闻,就是天邪那等深厚宏功力,也不禁暗吃一惊,眼见拳势来到,也不敢硬接,慌忙闪身让过。 落魄书生又是一声大笑,道:“老不死的,有意谦让吗?” 天邪见他的拳有点怪道,忖道:看他的拳势,好像是龙虎拳,心念一转,大喝一声,道:“你是不是老樵子的徒弟。” 落魄书生笑道:“我没有拜过师,老樵子是何许人?我也不认识,本人这套拳,是我老哥哥的真传,你瞧得上眼吗?” 初入灵空 62.龙虎拳法 http://.biquxs.info/ 天邪点点头,道:“还过得去,不失老樵子的真传。”落魄书生纵声一笑,道:“岂止得到真传,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天邪本是一肚子火,见他如此自拉自唱,也忍道:“老夫活了一百多岁,今天初次遇到你这个自吹自擂的人,真好厚的脸皮!” 落魄书生淡淡的说道:“你笑我落魄书生的脸皮厚,可是比不上你的厚,我一生还没有向人低过头,也没向人家求过一件事,抱着头可断,血可流的主意,绝不向人家低声下气。” 顿了顿,落魄书生继续说道:“而你活了一百多岁了,竟会向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哀哀求情,这不但是厚脸皮,简直是丢尽了你十八代祖宗的丑。” 他存心要再度激起天邪大发雷霆,这一席连说带骂的话,莫说心高气傲的老魔头忍受不了,就是普通的人听了,也难克制心中怒火。 天邪听了只气得额头上青筋如蚯蚓爬行,飘胸长髯竖起一尺高,怒喝一声,道:“你敢骂我祖宗。” 落魄书生头一扬,冷冷答道:“骂了你又怎样?”天邪被气得钢牙挫得格咬格吱乱响,愤恨地喝道:“老夫要你的命。” 落魄书生右手提拳,向空中一晃缓缓的说道:“等着瞧吧,谁要了谁的命?” 天邪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就是老樵子也不敢如此对老夫放肆,老夫倒要试试你有什么真章实学,”右掌猛运功力,迅速拍出一掌。 落魄书生横身跃开两步,哈哈大笑,道:“本人胸罗万象,上及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十八般武艺件件皆精,你有什么老古董,尽其所有施展就是。” 天邪见他只闪让而不接招,同时满口自吹法螺,微微一怔,忖道:这人真个油滑难惹,老夫倒不可大意,着了他的道儿。 于是,强制压制怒火,喝道:“老夫看你除了狡诈阴险、自吹自擂之外,没有一点真章实学。” 落魄书生哈哈一阵大笑,道:“就凭我这一套本事,便无往而不利,老不死的,你若不想被废除武功,就拜我为师,保管蒙面人不敢惹你。” 天邪大喝一声,道:“老夫心中最恨的。就是你这等吹牛的人。”落魄书生淡淡地答道:“老不死的你若不肯拜我为师,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天邪突然抬头一望天色,只见太阳快要西落,心头一震,暗道:该死,我又着了他的道儿啦,他一味的和我胡扯,定是存心耽搁我的时间。 心念一转,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身子正待腾空拔起,骤觉书生猛地一拳击来,他把势子收住,右掌呼的一招“闭门谢客”,迎着落魄书生击来的拳势劈出。 这一掌是在气忿之中出手,而且见拳势击来奇猛,不得不全力迎击,拳风掌力接实只闻“轰然”一声,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 落魄书生定了定神运气一试,只觉全身血脉畅通无阻,放声笑道:“老不死的,我这拳头上的功力如何?不是自吹自擂的吧。” 天邪接了他这一拳之后,心中轻敌之念顿消,暗道:老樵子的一套龙虎拳,若是倾囊传授了他,对搏起来,真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落魄书生见天宏方丈那等雄浑的掌力,仍然不能把老魔头的势子震动分毫,自己一拳竟能把他震退一步,心中暗自诧异。 落魄书生暗道:我老哥这一套龙虎拳,想不到竟有这等的威力,当时他要将全套一百五十式传授给我,但我只想学龙拳五十式玩玩,真后悔啊。 我若把虎拳五十式和龙虎融合的五十式,都完全学会,那是多好啊,今天倒可和他拼一场惊天动地的搏斗。 天邪微微一怔神。冷哼一声,道:“老夫和老樵子曾在九嶷山打了两天两夜,不分胜负,凭你也敢夸此大话!”话声未落,人己欺身而上,展开他独创的“涛浪掌法”,挥掌连续劈出。 他这套“涛浪掌法”,实有惊涛骇浪的威势,所拍出底疾猛的掌风,一波接一波,轰轰汹汹地向对方涌去。 落魄书生不想和他硬拼,只一味的闪避,但天邪这套“涛浪掌法”,若对方不用掌力反击回去,惊涛骇浪般的威势,如旋涡滚滚卷来。 除非你有特殊的步法趋避,不然,任你身法如何敏捷,也难避让得开,因此不到十招,落魄书生巳被逼得手忙脚乱,气喘喘吁吁了。 天宏方丈和黄三楼师兄,坐在五六丈运外,闭目运气调息,突闻掌风呼啸,不绝于耳,睁目一望,发觉落魄书生手足无措,自己又受伤不能继续接战,不禁暗叹一声,闭目等死。 空山寂寞,对几人的生命危险,没有人寄以同情的伤感,只有悬挂天空的星星一闪闪地,好像在对他们四人发出了惨列的悲悼。 天邪突然发出了一声嘿嘿地冷笑,阴森凑厉,闻之令人汗毛倒竖,浑身哆嗦,恐怖之极,笑罢说道:“还不跪下受死,更待何时?” 落魄书生大笑一声道:“不见得你能要了我的命。”说完他潜运全身功力,呼的击出一拳。 他击出这一拳之后,脚下也随着拳势变化成龙行步法,这套拳法,妙就妙在拳式与步法配合运用。 但见旋涡一般掌风,被他这一拳迎撞回去。 天邪心头一震,暗道:老夫耗了不少真力,他只一拳,就将猛烈掌劲撞回来,这样看来,老夫非要被他这种沉着应战的策略,弄得灰头灰脸不可,倒不如先下毒手,毁了他,也好完成老夫的心头之恨。 恶念一生,他拔下黄竹杖,立即展开制敌先机的快攻,落魄书生手无寸铁,仍然以龙拳对敌,打到四十八拳的时候,已感后力不继,身法不如先前的灵便,渐渐缓慢了下来。 天宏方丈等人,许久不见动静,倏然睁目一望,见状不禁猛吃一惊,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一跃而起。 黄三楼师兄弟,腕骨脱了臼,已自接上,一挥手中长剑围了上去,准备合力一拼,莫道也拿出灵剑,准备进攻。 落魄书生见他们有联合出击之意,笑道:“在我和人对招之时,不喜人家援手,三位有意死拼,等我上黄泉道路之后,你们再拼命不迟。” 落魄书生说完,右臂一扬,又击出一拳,天宏方丈高喧一声佛号,道:“在这生死存亡千钧一发之际,比施主何必逞能”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世上的事情,很难做到两全其美,我老哥哥传授我拳法的时候,很慎重的告诫我,若有人认出来,这套拳是他传授时,不管对手如何的厉害,宁死不许呼叫求援,纵有人动援手,也要阻止。” “不然,就自己退出战圈,以保持我自哥哥索来独打独斗的一几作风,和他们的传统。”落魄书生继续说道。 莫道仔细一看他的步法,移动时井井有序,一丝不乱,已经站不稳脚步,天宏方丈和黄三楼师兄弟,同时一声厉喝,向天邪围攻过去。 天邪见三人围了上来,也不顾身上是否被震伤,一拎竹杖,倏然一招“横扫千军”,疾猛的杖风,把三人震退一丈以外。 天宏方丈已经受伤很重,本不宜出手,只是求生之念驱使着他,鼓起余勇,企图一击成功,纵然同归于尽,也可挽救九个师弟的劫数。 岂知老魔头的武功,已入化境,虽被落魄书生震退五六步,仍然能即时出手,天安方丈负内伤之身,哪能经得起这猛烈的一击,当下被震出丈外翻倒地上,久久未再见他爬起。 黄三楼师兄弟虽然先前受的内伤不重,但两人的腕骨刚刚接上不久,使不上劲,无法架开猛烈撞到的杖风,幸亏闪避得快,仅胸头被竹杖风扫了一下,也被扫得变手捧胸口,面色恢白。 落魄书生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功亏一篑,劫运难逃。”说罢落魄书生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天邪抡起毕生功力的杖劲,把三人震退之后,运气一试,只觉身上血脉,微有一点阻碍,但还不致有生命的危险,黄竹杖猛力在地下一敲,击起地下泥土飞扬。 莫道见状,手上灵剑一挥,朝着天邪攻了过来,天邪并不在意,手上黄竹杖一挑,正好挡住了莫道的一剑。 “小娃子,你还是回去再修炼几年吧。”天邪说着就要把莫道的灵剑给挑飞,莫道眉毛一扬,冷哼一声:“就是死我也要死的光明磊落。” 两人又是几十招过去,天邪到底是老怪物,莫道一时大意,被一杖打飞了出去,随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生死未卜。 天邪双日怒睁,两道电光,逼视落魄书生一眼,大喝一声,道:“你也赶快把头割下来交给老夫,免得老夫动手。” 落魄书生视死归如,哈哈大笑,对着天邪说道:“你说的好轻松,头是人身最重要的部份,割下来就吃不成饭了,不干!不干!” 初入灵空 63.气绝身亡 http://.biquxs.info/ 天邪怒目圆睁,一步一步的向落魄书生靠过去,那种凶恶之状,令人望而胆寒。他走到落魄书生的面前停步,狞笑一声道:“难道要尝尝老夫活生生扭下来的痛苦不成。” 落魄书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待天邪说华,忽地仰脸大笑道:“技不如人,悉听尊便。” 天邪又欺上一步,离落魄书生仅仅五尺左右,但见落魄书生面不改色,仍然是满面笑容,而笑脸中像蕴含着凛冽不可侵犯的威仪。 天邪本待举起之手,见他那等态势,突然又垂了下来,忖道:这人可能笑里藏刀,倒得小心,不能陷人他谋算之中。 突然又欺前一步,这时两人已是面对面而立,只要一举手,就能置对方于死地。 落魄书生尽其生平功力打出最后一拳之后,真气耗尽,就是抢住先机出手,恐怕也难把对方击退,如其一击不中,倒不如含笑等死。 天邪被他那等凛冽之气震惊,很久也不敢动手,但闻落魄书生大笑一声,道:“老不死的,怎么不动手啊?” 天邪听他的笑声,没有刚才宏亮,正待举手用指向落魄书生颈项划去,蓦闻一声沉喝道:“住手。” 这声沉喝就响在天邪的背后,声音有如暮鼓晨钟,震得山谷嗡嗡回响,良久不绝。 天邪陡然转脸一望,只见一个身躯庞大,身披大红装袈裟的老和尚。听他放声大笑道:“好啊,老夫踏破铁鞋无处觅,你这秃头竟然知趣,送到老夫面前来了。” 这个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正是八隐之中的僧隐了空和尚,他合掌高喧一声佛号喝道:“当年我们互相订定的诺言,你还记不记得?” 天邪冷笑一声,道:“是你这秃头不守诺言,当时我们约定,只要老夫禁满九十年,两人都不死,你秃头要等在八卦山九黎洞口,让我攻击三招,你为何到期躲避不去,企图逃避一死,你还有何话可说,赶快把秃头割下,以雪老夫禁铜九十年的仇恨。” 了空怒喝一声,道:“你简直在胡说八道,谁不守约,你在九黎洞仟悔,满了九十年没有?你自己仔细想想。” 天邪冷笑一声,道:“九十年只有多没有少,老夫过一天在石壁上划一道痕,老夫划到三万二千三百条痕之后。就每天在洞口望一次,但没有见你这秃头,老夫一直划满了三万二千四百道痕才离开九黎洞,老夫当时还以为你这老秃头,已经升天了呢!” 了空和尚道:“老衲如升了天,你四季粮食从何而来,你该想想看?” 天邪道:“天有不测的风云,人有旦夕的祸福,在我想来,以为秃头送了最后一次粮食给老夫之后,就登了极乐。” 了空道:“老衲再问你一句,有三十多次,老衲送去的粮食,比普通要多一个月之需,你知不知道。” 天邢点点头道:“有的。” 了空又逼问一句道:“你知道老衲多送去一月之需,是甚么原因吗?” 天邪摇摇头道:“老夫不知是甚么用意?” 了空道:“当年打赌斗技,不管谁打败都要在几九黎洞坐满一甲子半(九十年),约定并不是三万二千四百天,你说是也不是。” 天邪点点头道:“大月三十天,小月二十几天,合起来一年绝不满三百六十天,我已经坐满了三万二千四百天,难道还不满几十年吗?” 了空道:“九十年之中有三十多个闰月,你是故作不知呢,还是真的不知道?” 天邪心头一震,暗道:我倒把闰月忘记了,对很多次接到秃头送去的粮食,恰好是多一个月份的,难怪秃头早二月又送了约有五个月的粮食去。 当时老夫还骂他,禁期只几天就满了,还送那样多的粮食干啥。心念一转,摇摇头,道:“洞中无甲子,老夫忘记闰月算计在内。” 了空道:“当年约定若毁了诺言,如何处置,你该不会忘记吧。” 天邪被老和尚问的心中大冒怒火,霍然抡起竹杖一招“横扫千军”,横扫了空腰际,势急力猛,如被扫着,身子非断为两截不可。 了空早有戒备,见天邪手一动,连忙右脚后撤半步,疲伸左手向扫到腰间的竹杖抓去,堪堪抓个正着,老和尚淡谈说道:“九十年的苦练,长进还是不多。” 天邪见了空把竹杖抓住,潜运浑身功力于右臂,使劲一挫腰,想把竹杖争夺回来,那知用尽力道,犹如蜻蜒撼石柱,连摇动都没有摇动一下。 了空微微一笑,道:“你若想把竹杖夺回,我们倒不如再打上一赌。” 天邪听了心头一震,暗道:上次打赌,老夫输了他,已将一生幸福岁月,葬送在九黎洞,不知老秃头这次再打赌,要以什么作赌注? 天邪心念一落,怒声喝道:“老夫可没有活两百岁的岁命,打什么赌?用什么作赌注,你说吧。” 了空和尚一扬白眉,道:“这根竹杖,你若从老衲手中夺了回去,就是你能暗中运劲,把竹杖折断,也算你胜,就恢复你的自由,老衲自挖双眼。” 微微一停,了空又道:“若你夺不回去,把你炼制的‘紫红镇伤丹’,拿几颗出来分送给受伤之人,转回九黎洞,今生不得再在江湖上走动。” 天邪听了,不觉精神一振,暗道:老夫夺不回竹杖,难道运气把竹杖折断也不可吗?秃头啊,秃头!你也太蔑视老夫了。双眉一扬,冷冷说道:“这是你老秃头口中说出来的话,可怨不得老夫无情啊。” 了空和尚微微一笑,道:“老衲佛门中人,哪能打诳语,打赌开始吧。” 天邪冷哼一声,立即运气,只见两人浑身肌肉内陷,四脚渐渐地向地下陷人。 莫道看此情景,心中暗感惊骇,伸手轻轻向天邪背后的衣服一摸,手指触及之处,晃似摸在钢板之上。 他移动脚步,绕到了空的背后,他想摸摸试试,但手伸到距了空袈裟五六寸之处,好像被一道无形钢墙堵住一般,竟然伸不过去,不禁后退数步忖道:这样看来,老和尚的功力,要比老魔头的高上一筹了。 片刻之后,只见天邪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如泉涌一般,一颗接一颗随着胸前的白髯流下,转眼一望了空,头上虽有微微的热气冒起,却未见到汗珠。 两人坚持一了一刻时间之久,只闻了空老和尚大喝一声,道:“还不松手,难道是想死在当场不成。” 放眼一望,但见天邪咬牙怒目,仍图最后的挣扎,企图能将竹杖折断,两人又坚持了片刻,只见天邪的一对目光,威芒渐渐地敛去,好似油灯干枯,失去了光明。 刹那间,天邪两只失神的眼睛,眨了一眨,便紧闭起来,手一松竹杖,身子虽然因两脚陷人泥土很深,钉住没有倒下去,但见他好似真气消耗殆尽,笔直地干枯气绝。 了空和尚一掷夺过来的黄竹杖,长长地叹息一声,道:“禁过九十年,一百多岁的人了,倔强的个性仍然改不过来,唉……”叹声一落,立即转身向天宏方丈走去。 这时,天宏大师巳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看师祖走了过来,仍然想强忍伤势的痛苦,跪下行本门中之大礼。 了空大和尚突然伸出右手按住他的肩头,道:“你是本派掌门人,而且又身负重伤,不必行礼了。”停了一停,他又问道:“你的伤势很重么?” 天宏方丈急喘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弟子……伤的很重,恐怕不……”话未完,气已接不上来,双目缓缓的闭上。 了空大和尚一缩按在天宏大师肩头上的右掌,抵住他背后的“命门穴”,道:“快运气一试。” 天宏大师只觉一股热流,透人体内,依言运气一试,只觉行血至身上重要穴道之处,却停滞不能通过,说道:“不能行血过穴,弟子恐要……” 了空大和尚急截停他的话,道:“只要有一口气在,老衲还能挽回来你的生命。” 说完,转眼一望落魄书生,道:“施主,烦你去搜搜天邪的身上,看带着有‘紫红镇伤丹’没有?” 落魄书生听他叫自己去搜天邪的身,心中甚感作难,暗道:我生长富有的家庭中,虽然家产被我变卖光了,落魄在凉亭上编结草鞋糊口,但我还能安贫乐道,没有动过邪念,他要我搜人家的身,固然不是搜取他人的钱财,据为已有,可是搜身两字听来,实有大犯我生平之忌。 急切之间,他难决定,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搜天邪的身,只怔怔地想得出神。 僧隐了空见多识广,一看他的装束和神情,就知他是一个墨守成规,食古不化的书生,于是微微一笑,道:“施主既然有碍难之处,不愿搜他的身,也就作罢,其实吞服‘紫红镇阳丹’,也不过帮助老衲易于治疗他的内伤而已。”言毕,他陡然一指点向天宏大师的头顶“百会穴”。 落魄书生却是暗暗咒骂道:你这老秃头倒是有意找我为难,既然不要服那劳什子的伤丹也可治疗,又何必要我去搜人家的身子呢。 初入灵空 64.了空疗伤 http://.biquxs.info/ 天宏方丈的百会穴,被了空一指,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动,只觉一般热流,从顶门直透下来。 僧隐了空又再以迅速的手法,在天宏大师的“后顶穴”上点了一下,立即缩手道:“赶快咳嗽一声,将淤血嗽出。”天宏大师遵示咳嗽一声,只见他吐了一口紫黑色的淤血出来。 僧隐了空吁了一口气,放眼一望落魄书生和莫道:“两位施主,老衲立即要替他疗伤,但最忌人惊扰,想请施主担任防护之责,不知施主肯不肯负这重任。” 落魄书生放声笑道:“义不容辞。”莫道也应了一声,僧隐了空微弯庞大的身躯,忽又抬头向落魄书生望了一眼,又道:“若有人闯来,无论何人,都得挡驾回去。” 落愧书生微微一笑,淡淡地的说道:“放心吧,落魄书生一双拳头,还能和人对上几招。” 僧隐了空立时以疾快的手法,从天宏大师的“后顶穴”一路点将下去。 眨眼之间,已将天宏大师督脉的四十五大穴顺序点到。 落魄书生站在一侧,见他出指快速自如,认穴准确,力道均匀,点这四十五大穴,竞用了四十五种不同的手法,不觉暗暗钦服,忖道:这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绝学啊! 于是,他望着了空老和尚的点穴动作,神驰目眩,张口结舌,莫道看见老和尚的动作,也是不由得点头称赞。 督脉穴点完,了空盘坐地下,闭目调息一阵,突然又跃起,向天宏方丈说道:“身上有任何痛苦,都必须忍住,发生了惊险,也不可睁目出声。”天宏方丈点点头,没有答话。 了空正待伸手点其任脉的三十五大穴,手刚刚伸出突然又缩了回去,静神倾听,见他那种神情,好似发现了有人闯来。 莫道放眼四望,但见四野寂静,连一中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心中甚感纳闷,暗道:他的耳朵难道能听到很远的声音不成。 了空大师突然转身向黄三楼走了过去,道:“你的伤势如何,碍事么?” 黄三楼刚才虽被震的血翻气涌,但经调息一阵之后,身上感觉舒适了不少。 他见了空和尚走了过来,虽然以前不认识,但看老和尚的那种高雅的风度,和刚才听他在和天邪谈话,就知道是一位得道高僧,他赶忙挺身站起,稽首一礼,道:“贫道伤势不大碍事,再经一番调息,就可复原。” 了空大师探手怀中一摸,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揭开瓶塞,倾六颗丹丸出来,道:“这是老衲练成的大力神丹,对医治伤势固无宏效,服下一两颗,立刻精神百倍。”说着,把丹丸送给他两颗。 黄三楼接过丹丸,立即放入口内,用口液咽下肚中,转瞬之间,只觉一股清香袭了上来,果然精神大振,乃忙又稽首一礼,道:“多谢老前辈的恩赐。” 了空微微一笑,道:“不必谢了,赶快坐下调息,一会还要仗道兄的大力帮忙。” 落魄书生听他这样一说,付道:你这老和尚,这等的吝啬,也算得是出家人吗?用不着人家,还不肯把这种提神大力神丹给人家服用? 老和尚走到了清贞子面前,低头一望,只见黄四楼双目紧闭,伤势似较黄三楼严重,忙伸右掌按住他的“百会穴”道:“赶快把心中淤血吐出,老衲助你行血一周天,那就不碍事了。” 黄四楼只觉一股热气,从顶门直透丹田,立刻用力咳嗽一声,张口吐出一口紫黑淤血,刚才胸中好似压着一块巨石,经吐出这口淤血后,胸中的压力顿消。 再运气一试,只觉全身血液畅通无阻,面色立转红润,了空缩回手,道:“血气畅通了么?” 黄四楼正待跃身站起行礼,了空右掌一按他的肩头,左掌伸到他的面前,道:“不要动,赶快服下两颗丹药再运气调息。” 黄四楼只好盘坐不动,接过丹丸吞下,闭目运气调息,了空转身一晃,忽地到了落魄书生面前,手掌一伸,微微一笑,道:“施主,觉得老衲吝啬是么?” 落魄书生心头一震,暗道:怪啦,我心中所想的事,老和尚怎么会知道的呢?他惊怔一下,笑道:“落魄书生先前确有此感觉。” 了空道:“这也难怪施主,请服下这两颗丹丸,再听老衲解说如何?” 落魄书生接过丹丸,拿在手中微微一笑,道:“无功不受禄,受禄必有功,吃下这两颗丹丸,纵然不死,也得流一身大汗,我说的对吗?” 了空点点道:“施主说的不错,但施主却不知我这丹丸,来的多么不容易,老衲耗费了多少年的工夫,花费多少心血,只炼制了八颗丹丸,老衲自己始终没有舍得服下一颗。” 落魄书生道:“大师送给我们服了,不觉可惜吗?”了空摇摇头,道:“老衲心中虽感痛惜,但是出于无奈,若不舍弃这几颗丹丸,恐怕我们这几人的生命,都会葬送在这荒山野玲之上。”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施主赶快把丹丸服下,运气调息一阵,以便发挥效力。”落魄书生把丹丸放人口中咽下,然后笑道:“这两颗丹丸,又不是护命神丹,怎么能保住我们的生命呢?” 了空道:“施主不必多疑,效果如何,等一会便知。”说完,身子打了一个凯旋,脚一点地,飘身到了莫道面前,“大师,我就不用丹药了。”莫道对着了空说道。 听了莫道的话,了空则是摇了摇头:“施主,还是服下这丹丸吧。”莫道推辞不了,只好接过丹药服下了,丹药一入腹中,莫道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感觉袭来,四肢百骸都通畅了,浑身的力气像使不完一样。 随后了空来到天宏方丈身边,疾伸指头点了天宏方丈任脉各大要穴,这一次比上次的手法还要快速有劲,只见他手臂随着点出之势频频颤抖! 这等的点穴手法,确实叹为观止,虽然快似闪电,但着指之处,竞无分毫偏差。 了空大师点穴疗伤的手指,不断的游走,一口气点完天宏方文的任脉三十五大穴。 落魄书生服下了空和尚的大力神丸,经过一阵调息之后,疲倦顿消,精神百倍,而气足力壮。 落魄书生向前一跃,来到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前,一拳向树身击去,只声“轰”然一声,那株大树应声折断倒下,他骇然疾退数步,暗道:这丹丸若早给我服下,可能天邪己被我的拳头击得骨碎!也用不着你大和尚费事了。 转眼一望了空和尚,只觉他闪动着的手指,继续疾点天宏方文的神维脉穴,这次的手法又与前不同,他点完天宏方丈神维脉血二十五大穴后,光头上己见汗水。 落魄书生吁了一口气,又忖道:怪,他点穴冶伤竟要费这么大的内力,刚才他和天邪斗气功时,倒没有见他出汗,难怪他说施展点穴疗伤时,最忌人惊扰,这时不说前来高手,就是普通的武林人物,也可以一掌把他击毙。 蓦地,一连串的长啸,由远而近,循声一望,只见八个人影如风驰电掣般奔来,转眼之间,已来到了他们的近前。 那八个人奔至离落魄书生一丈之前,突然站住身形。定神一望,只见为首一人身材瘦小,尖头长颈,嘴巴阔如腕口,面色宛如白纸,一对眼睛却似铜铃,那副尊容,再穿上一件白色长衫,真像厉鬼,难看已极。 随后七个人,身上穿的也是白色长衫,且每人头上都戴着一顶很高而又洁白的帽子,且各有不同,七人之中,就有六个是怪模怪样的,年纪都在四十至五十之间,背上备背着希奇古怪的兵器,个个眼神如电,一看就知全都具有深厚的内功。 末尾一人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面貌秀美绝伦,这么一个绝色的姑娘,和七个怪模怪样的人走在一起,实在有点令人想不通个中缘由。 黄三楼师兄弟,突然双双仗剑跃了上去,放眼一扫视,原来这八个怪模怪样的人,竟是鄂中八鬼,但不知八鬼之中的百毒姑娘江清为何未来,竟然补充了中个这么标致而又年轻的姑娘。 略一打量,黄三楼冷冷地问道:“你们鄂中八鬼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怨魂始终缠在一起的吗?今日怎么少了百毒娘子未来到呢?” 为首一人就是八鬼老大吊颈鬼段德,他狞笑一声,喝道:“你瞎了眼珠,我们不是齐齐整整八个人站在这儿么?” 黄三楼怒喝一声:道:“你敢开口就骂人,贫道要教训你了。”一振手中长剑直刺过去。 他这一剑出手迅速而且劲道也十分奇猛,寒光一闪,剑锋发出了嘶嘶之声,他心中暗感奇怪,觉得自己并未用出全力,何以会有这等奇猛的力道,这样看来,了空和尚的大力神丹,确实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 吊颈鬼段德自恃功力雄厚,并未把敌人放在心里,及见剑锋卷起凌厉的寒光疾射而至,闪让已是不及,赶忙身子向后一仰,施展铁板桥的绝顶功夫,背脊距地仅只五寸,他以为伤不到他了。 岂知眼前的黄三楼乃是名震江湖有数的高手,刺出的剑势不收,右脚向前疾踏一步就势一招“项庄刺虎”,对着段德的肚子猛刺下去。 吊颈鬼段德见黄三楼乘势攻来,两手反撑地下,右腿倏然施展—招“猴王踢斗”,猛踢黄三楼握剑右腕。 他应变快,黄三楼剑势变化更快,刺出的剑势仍然不撤,右手一招“流云似箭”,猛然向他翘起的小腿切下。 初入灵空 65.颚中八鬼 http://.biquxs.info/ 吊颈鬼也不愧是一个武林顶尖高手,临危不乱,倏然收腿,身子贴地打了一个翻滚,惊觉虽快,动作也够敏捷,剑锋虽未能把他的肚子刺伤,但右边肋下却被剑锋刺了一个半寸来深的剑口。 吊颈鬼跃身站起,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赶快动手,别让他们跑了。” 鄂中八鬼听大哥叫动手,齐喝一声,各出兵刃,一窝蜂似的向三人围攻上来。 鄂中八鬼原来是赴天邪之约的,得悉天邪在布袋谷,立即专程赶来,他们赶到布袋谷,正是天邪和了空较内功,真气估竭而死之时。 了空正在用内功替天宏方丈疗伤之时,黄三楼和段德一言不合,动手打了起来。 段德右边肋骨,被黄三楼刺了一剑,愤怒已极,立即招呼七个盟弟妹向三人围攻。 落魄书生等三人,都是身负绝技,名震武林的高手,尤其服下了空和尚的“大力神丹”后,功力倍增,岂惧八鬼群打群殴。 黄三楼一把剑舞得风雨不透,对付段德、倪二红,皮长衫三鬼的围攻,不但不感觉吃力,反而占尽了上风。 斜视师弟黄四楼方面,只见师弟手中长剑,如蛟龙飞舞,招招争取上游,心中更觉轻松,攻出的招势,更是威猛绝伦。 倪二红也非弱者,凭手中一根纯纲棒,在武林道上,闯荡数十年,很少逢过敌手,今夜以兄弟三人功力,围攻一个道人,都不能抢到上风,内心一阵羞忿,激起他拼命之心,大喝一声,横抡一棒扫去。 这一棒用了他毕生的功力扫去,威势非同小可,棒势出手,卷起一陈呼啸之声,直扫敌方腰际,黄三楼也不敢硬挡锐锋,仰身倒翻一丈多远,让过这激猛的一棒。 倪二红一招得手,乘势抢攻,立时施展他赖以名江湖的绝艺“手磨一十八式棒法”,只见棒影如山,呼呼生风。 段德一条软鞭,也有三四十年的火候,威势并不在倪二红纯钢棒之下,但他右肋下巳被刺伤,虽然已经用布带裹住伤口,可是一经用力,鲜血又汩汩流出。 这样一来,他却不敢放手力攻,只能乘虚进击,巧攻巧打,但黄三楼却不得不分神应付。 皮长衫的长剑配合倪二红的棒法攻出,招式奇异,三尺霜锋,卷起片片寒光,着着刺向黄三楼的要害,四人战到惊险之处,只见夜色中寒光闪闪,鞭影如山,棒风呼啸。 三鬼存了拼命之心后,招势威力大增,黄三楼仗奇奥的剑术对付三个绿林高手的围攻,虽不致落败,但一时之间,要想取胜却也不是易事。 黄三楼在百忙中,窥视圈外,只见莫道和落魄书生,对付双刀夹攻,仍然打得有声有色,不由心中发起急来,心神一分,招势略慢,段德趁势一招“青藤缠树”,疾向黄三楼的长剑卷去。 他这一招是乘虚进击,恰到好处,他冒着剑伤冒血的危险,用了毕生功力扫出,威势奇猛无比。 黄三楼眼见软鞭带起呼啸之声卷到,疾展一招“迎风斩草”,想将软鞭削断,那细软鞭柔刃无比,不但未能把它削断,长剑反被软鞭绞住,一招失算,全盘皆输,立刻陷于危险境地。 倪二红抓住机会,纯钢棒猛施一招“灵蛇出洞”,点向黄三楼的“太阳穴”。 皮长衫长剑一招“横扫千军”向他的双腿扫到,简直是上下同时袭到。 黄三楼长剑被段德的软鞭绞住,再想撤招已至不及,眼看头上脚下,两般兵刃一齐攻到,他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立时运集全力真气于右臂,长剑一震一弹,段德的软鞭被震飞起五六尺高。 他凭藉这一弹的力量,身子随着腾空拔起,就势旋空一招“落英缤纷”,寒林的剑气,向三鬼当头罩下。 倪二红和皮长衫眼见得手,却没有想到黄三楼应变这等的快捷,同时为之愕然,就在他们三人一怔神之际,黄三楼的长剑,沥出万点寒星,凌空劈下。 皮长衫慌忙中举剑一招“野火烧天”,只听“咔嚓”一声,火星四溅,皮长衫的长剑,被削成两段,剑头掉落,只剩下半截。 黄三楼趁势剑锋一沉,当头劈下,寒光一闪,皮长衫头顶毛发,连皮削去一大块,只吓的他亡魂离体,两腿一软,跌坐地上。 段德和倪二红眼见盟弟遇险,奋不顾身的一齐出手,才把黄三楼的凌厉剑势挡住救了皮长衫一命,皮长衫坐在地上定了定神,又挺身站起,朝着落魄书生打去。 黄四楼见师兄遇险,心头大吃一惊,险些吃了大亏,四鬼席传雍趁他怔神当儿,大喝一声,鬼头刀一招“推波逐浪”猛劈他的右臂。 五鬼史退和六鬼时不千,一个使三节棍,一个用黄铜拐,前后同时朝着莫道夹击过来。 黄四楼不愧是武林中的高手,就在生死俄顷之间,向右横跨三步,堪堪避过,极其侥幸,他转头一望,见师兄扳回劣势,暗中叫了一声,道:好险呀,差一点就铸成大错! 四鬼席传雍见他跳出围困,一晃鬼头刀,又欺身攻去,黄四楼上了一次当,吃了一场虚惊之后,心神比先前定了,他见四鬼欺身攻来,抱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疾展一招“开门迎客”,长剑迎而刺出去。 这一招势疾力猛,剑尖未到,寒芒已似霜风扑面,席传雍又是欺身攻击,那能避让得开这奇速的剑势,只闻“嗤”的一声,席传雍的左眼,给黄四楼一剑挑了出来,黄四楼正想就势一招“金龙摆尾”,把他的头削落结果他的一命。 黄四楼转眼一望,但见师兄也得了手,不知何时,段德的一条左臂被师兄削落,先前他们师兄弟两人,都是以一对多,这当儿,段德和席传雍已负重伤退出战围,压力锐减,稳操胜券,最有趣的还是落魄书生,他边战边退,一直向了空那边退去。 这时,僧隐了空不但集中心神精力替天宏大师疗伤,而且他用这种内功点穴疗伤,是最耗真力的。尤其怕人家惊扰,稍微不慎,就要前功尽乐,走火人魔。 好在了空和尚的镇静修为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不论是在他身侧打斗,就是刀剑架在他的颈项上,也无动于衷,落魄书生退到他的身边以后,故意露出破绽,打出拳势劲力也自行减弱。 饿死鬼卜欲,身子瘦得只有一张皮包骨头,活似一具髅骼,但是,这人鬼头鬼脑,阴险无比,他见落魄书生露了败像,拳势也失去了威力,倏然抢攻一招,逼退落魄书生两步疾转身形,腾空跃起,猛向了空和尚身后扑过去。 但见了空和尚满头大汗,眼不后顾,以为有便宜可捡,长剑一扬,疾劈而下,落魄书生是有意向了空开个玩笑,他见卜欲抽身偷袭了空时,猛然向皮长衫击出一拳。 这一拳他用了有八成功力,拳势出手之后,威势非同小可,拳劲如排山倒海般,直扑过去,皮长衫作梦也没有想到,他击出的拳势,竟有这等惊人威力,正想举剑迎架,但猛烈的拳劲,迅速非凡,闷哼一声,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震飞出一丈多远,才跌落地下。 落魄书生身形霍然纵起,好似流星一般,未见他移步作势,就到了卜欲身后,没有带一点声息,陡然大喝一声,道:“转头过来。”卜欲心头一惊,立即收招向后一望,落魄书生双掌一扬,拍!拍!两声,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两个耳光。 落魄书生出手之快,有如电光石火,卜欲刚转过头,还未把他看清,就被打的眼冒金星,急切之间,也忘记了还击,卜梦中略一怔神,身形疾转,正待扬剑扫去,就在他转身之际,落魄书生倏然一指猛点他的“命门穴”,当即倒地身死。 百花鬼女米苏,拔剑攻落魄书生两招之后,就退出了战圈,站在一侧,两只秋水般的眼睛,不断地溜来溜去,她见七鬼受伤,不但不惊慌忿怒,反而暗中高兴似的。 她见落魄书生把卜欲点死当场,脸上立时泛起笑意,她的玉貌,本来就很美,这一笑更显得妩眉无比。 了空大师在惊险之中,将天宏大师的重伤治疗痊愈,但他的真气,也消耗过甚,好得他武功已入化境,功力精湛,闭目调息片刻,已经缓缓站起身来,目视天宏方丈道:“你运气试试看,行血还有阻碍没有?” 天宏方丈运气一试,只觉血脉畅通无阻,不但伤势痊愈,真气好像比以前还要充沛,超忙拜伏,道:“谢师祖救命之恩,弟子的伤势完全好了。” 了空点点头伸手扶起他来,注目扫视,周围三处打斗,高喧一声佛号,道:“各位施主请停手吧。”黄三楼师兄弟,听了空叫住手,立即向后跃退,八鬼一死四伤。已无斗志,正好趁机下台。 落魄书生纵身大笑,道:“大师这等宏量,落魄书生敬佩之至。”了空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施主以性命作儿戏的大胆玩笑,老衲更是佩服。” 初入灵空 66.血海深仇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笑道:“落魄书生挡他们不住,就是引他们到峰下去斗,也难逃劫运,大师身负绝艺,刀临头上又有什么可怕的。” 了空道:“施主故意引他们到老衲面前来,而且要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才肯出手,若不是老衲沉着,真要前功尽弃,走火人魔啦。” 黄三楼颔首道:“这八鬼个个可恶,若不是老前辈叫住手,贫道真不愿把他们放过。” 了空道:“他们依仗天邪作护身符,现在天邪己死,谅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为恶了。” 天宏方丈合掌问道:“昨夜有两个蒙面人,到本派法门寺寻事,武功很是不错,不知是哪位老前辈的门下,师祖查出没有?” 了空说道:“老衲目前也没有确实弄清楚,你们要好好的应付,以免铸成大错。”说此,微微一顿又道;“这里有不少高手来夺宝剑,你们要提高警觉。”说毕身子突然拔起二丈多高,呼的一声,从黄三楼师兄弟头上掠过,一起一落,庞大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黄三楼看得心头一震,暗道:八隐的武功,真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了! 蓦地,数声惨叫由前面五六丈远的地方传出,四人立时跃身循追了过去。 但见段德等六人都躺在地下,除段德还能说话外,其余五鬼躺着一动不动,大概已气绝身死。 段德强忍心中痛苦,翻身坐了起来,咬牙怒目指着百花鬼女米苏喝道:“你好狠的心,我生不能要你的命,死了变鬼也不能饶过你。” 百花鬼女阴森森的一声冷笑,道:“我含羞忍辱,和你们混在一起,所为的就希望有这么一天,今天能亲手把你杀死,也好安慰我双亲在九泉之下。” 段德双手按着胸,喝道:“我瞎了眼睛,死有应得,在我临死之前,想知道你的身世。” 百花鬼女微微一笑,道:“十二年前你们这批畜牲,把黄坡东门吕家庄,吕秀才一家十八口完全杀死,所有的财物金银劫走,有这回事吗?” 八鬼真是为了劫财,而杀人灭口吗?那绝不是这样简单的事,但吕明珠当时年纪太小,还不知道今中底细,事后主使她报仇的人,也未将内在情形全细告诉她,目前还是一个不解之谜。 段德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八妹米银花十年前收养的孤女,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吕家的女儿,她大概也是你害死的了。” 米苏点点头,道:“我吕明珠为了报父兄血海深仇,用尽干方百计,化名米苏,拜她为师,岂能怪我狠下毒手。” 段德两眼一翻,身子向后一仰,两脚一伸,竟然直接去了。 原来吕明珠扶着席传雍走在最后面,右手一扬,用满天飞雨手法,甩出一把“花蕊银针”,这种花蕊银针很是很是霸道,击出去并没有破空之声,百花鬼女练这手花蕊银针功夫,暗中不知吃过多少苦头。 在三丈之内,无不命中,而且花蕊银针,可以深人肌肤之内,随血循环刺破心脏而死。 百花鬼女看他们六人都死了之后,望空拜了下去,哭道:“爸爸、妈妈,阴灵有知,女儿吕明珠忍辱含羞,今夜总算手刃了灭门的仇人,女儿为了报灭门之仇,把清白之身沾了鬼气,再也无颜偷生人世,爸爸、妈妈,女儿就要到两位老人家面前来了。” 说完,将剑往自己的颈子上一横,就要自刎呢!落魄书生眼明手快,顺手折了一段树枝,倏然掷出。身子也同时跃起,直向百花鬼女身前跃去。 只闻“叮当”一声,百花鬼女手中的长剑,被树枝震去四五尺远,跌落地下。 落魄书生大出一声,道:“姑娘大仇已报,何苦要自刎呢?” 吕明殊抬头望了一眼,很悲伤的哭道:“孤女身世清白,为守报灭门的大仇,混身盗匪之中,博得一身恶名,那还有颜面偷生人世。” 右掌一扬,又要自击“天灵穴”自绝。 落魄书生右手疾伸,将她的手腕抓住,道:“出污泥而不染,人家钦佩还来不及,哪还有人耻笑于你。” 这时,天宏方丈和黄三楼师兄弟都已走了过来。 天宏方丈合掌念了一声佛,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想开一点罢。” 吕明珠哭道:“孤女全家被害,天涯茫茫,何处是归宿。活在世上飘零无依,倒不如追随父母于九泉。” 黄三楼微微一笑道:“姑娘想错啦,为人宁可世上挨,不可地下埋,你若怕以后无依,就拜在比大侠名下,做个义女吧。” 天宏方丈大笑一声,道:“好极,好极。” 落魄书生笑道:“道长和大师是不是有意拿我的开心,我穷得上无片瓦,下无寸士,在凉亭子上编结草鞋为生,那能收得起一个义女。” 吕明珠赶忙跪下磕头,道:“只要身世清白,就是再穷再苦何妨,干爹编织草鞋,女儿替人家洗衣服,也是心甘情愿,万望老前辈予以收留,感恩不尽。” 落魄书生只笑的合不拢口,笑罢说道:“姑娘的想法,倒合了我落魄书生的心愿!但凭你这几句话,就是你不愿拜我做干爹,也要强收你做干女儿不可。” 天宏方丈笑道:“老衲虽然皈依我佛,但在四方都去化过缘,阅人千万,就没有见过这等事,先前不肯收,现在又要强收。” 吕明珠叩了三个头,叫了一声干爹。 落魄书生把她扶了起来,笑道:“好了,好了,以后我一定要给你找个穷干女婿。” 吕明珠羞答答的说道:“干爹的吩咐,义女无不遵命。” 黄三楼笑道:“吃喜酒可别忘记请贫道啦。” 天宏方丈道:“这是以后的事,我们还是赶快去找洁姑娘吧。” 他们回到布袋谷口一望,火势虽然未灭,但洁清子己不知去向,放眼查看深谷,蒙面人也失去了踪影。 天宏方丈心头一震,道:“洁姑娘恐怕遭了蒙面人的毒手了。” 落魄书生道:“我们沿着深谷四周搜寻看看,有没有她的匕首,如果没有她的匕首,那就是她先走了。” 天宏方丈道:“洁姑娘个性很倔强,她先走了也说不定。” 黄三楼眉头一皱,道:“刚才我们听到一声惊叫,是不是蒙面人把洁姑娘掷到大火之中烧化了。” 莫道的鼻子轻轻地耸了耸,道:“若是抛人火中烧死,一定有一股焦臭的味道,这儿并无异味。” 黄四楼道:“闻到惊叫声,已有一个时辰之久了,这等猛烈的大火,不说个人,就是一条大水牛,也给烧化啦,那还有焦臭的味道留着呢!” 落魄书生道:“不管她是否被掷下烈火中烧死,我也得尽人事搜寻一番,两位道兄有紧要事,那就请便。” 黄四楼听他下逐容令,心中很不高兴,但看在他刚才伸手抢救的份上,只好勉强忍受着道:“贫道师兄弟,不过是猜测而已,并不反对比兄的意见。” 他们沿着深谷从南面排搜过去,刚搜至西边密林边缘,只闻密林中隐隐传来一阵皮鞭抽打之声。 这片树林很是茂密,站在森林边缘,不易看到里面的情景,五人倾耳一听,闻到一声娇叱,道:“像你这等‘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欢!’的薄情郎,只鞭打你一阵,实在是太便宜了。” 话声一落,接着又是一阵“啪…啪…啪”的鞭答之声,但是令人奇怪,鞭笞的声音是那么沉重,可见下手不轻,为何始终听不到有人哼叫一声呢? 鞭笞的声音停止了,传出来的声音是个悲伤女子的诉说:“我从无欺人之心,负人之念,人生的酷刑,为什么要降到我的头上,残酷的不是这世界,却是你这薄情人,多少年来,多少个晚上,我独自停立于峰岭寒风之中,希望…呜呜…呜呜…。” 听说到此,竟啜泣起来,泣声悲伤,令人闻之鼻酸。 天宏方丈虽是出家人,但听到那如深闺哀怨,杜鹃泣血低泣声,也不禁心酸而暗念一声:“阿弥陀佛。” 百花女轻轻地拉了一下落魄书生的衣袖,道:“干爹,树林中一定是一对旧识的情侣,女的感伤,男的薄情,我们要不要进树林内去看看?” 落魄书生点点头,身形一晃,当先向树林里跃去。 几人也跟随他的身后跃去,窜入林中一看,并没有见到女人,只有一个男子双手被绑着,悬空吊在一株大树上,双脚离地。 落魄书生跃过去一看,吊在树上的竟是洁贞子,赶忙把他解了下来一看,只见他被打得皮破血流,浑身鞭伤累累,落魄书生看他这副狼狈可怜相,不由笑着打趣道:“我说,这是谁的无情鞭,把你打得这副样子?” 洁贞子心中又怨怒,又羞惭,见了落魄书生,有苦难言,半晌,俊脸一红,苦笑一声,道:“冤枉挨一顿打,真是倒楣到极点!” 天宏方丈眉毛一皱,问道:“是不是和小侠在临汝迎宾馆谈话的那个蒙面人?” 洁贞子点点头道:“正是那个蒙面人。” 落魄书生纵声笑道:“我说,玩火不打紧,当心被火烧死,女人打翻了醋坛,就有你消受的。” 百花女娇羞的一笑,道:“干爹,别说笑啦,这位小侠已被打的够痛苦了!” 初入灵空 67.耳鬓厮磨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哈哈一阵大笑,道:“珠儿别自作多情,你若再卷人旋涡,不但他吃不消,你也一样的痛苦。” 百花女被说得粉脸绯红,赶忙把头低下,一扭身腰撒娇地说道:“不来了!干爹就是爱说笑,义女……”底下的话,极不好再说了。 天宏方丈听落魄书生说话很风趣,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问道:“还能走动吗?” 洁贞子点点头,道:“一点皮肉之伤,晚辈尚承受得起。” 阳光被横陈的枝叶遮住,树底下很阴湿。一般腐烂树叶的霉味,冲人鼻内,令人感到有些头晕脑胀,他们不得不赶快离开森林。 风从树梢吹过,树叶便发出轻细的软语,恍似小夫妇躲在树叶中喁喁情话。 树影婆娑,由叶缝里漏下来淡淡月光,在枝叶铺得厚厚的地上,印成一片美丽的图案。 他们边走边欣赏着,走出树林,已到了深谷的西面,放眼远眺,万山起伏,脚下尽是奇峰怪石。 他们几人都身具绝顶的轻身功夫,虽在这危岩峭壁上行走,并不感觉吃力。 疾行一阵,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悬崖上面,蓦闻一声轻微的冷哼,由崖下传上来,这哼声在深夜岑静山崖响起听得分外清楚,几人俱觉诧异不已! 抬头一望,除了百花女外,都猛然吃了一大惊,只见离崖顶约莫五六十丈下面有一块突出崖石上,蒙面人和洁清子均在那里。 蒙面人面对洁清子盘坐在靠里面的一边,而洁清子却危立在崖边,下临千丈深谷,此时若是蒙面人一举手,洁清子将被逼下千丈深谷,跌成粉身碎骨。 几人一齐伏在崖顶,向下窥视,各人心脏猛跳,怀着不同的紧张情绪…… 蒙面人仍旧不出话,仍举笑在玉拍写字代言道:“你是好好人家的姑娘,为什么要离开家庭,出来学武艺呢?” 洁清子冷哼一声,道:“这是我私人的事,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你过问。” 蒙面人写道:“不是我要问你的事,只觉你的思想错误,替你惋惜罢了!” 洁清子淡淡地管道:“人各有志,用不着你惋惜。” 蒙面人写道:“你抛弃家庭出来学武,想必有企图……” 洁清子道:“我一个闺阁少女,离家学艺,吃尽千辛万苦,若不是有企图,难道是发疯!” 蒙面人写道:“我倒要想明白你出来学艺的企图,但不知能否坦诚相告?” 洁清子缓缓地答道:“坦诚相告并无不可,但你得先把蒙面黑布去掉,让我看看你面目再说。” 蒙面人写道:“我先前已经告诉过你,我的面目羞于见人,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洁清子道:“那么,你盘问我这些事,究竟是何用意?” 蒙面人写道:“事不关心莫开口,既然问你,就是有原因存在。” 洁清子被蒙面人掳来此地,逼他站立于丈危崖边缘,心中虽是怒恨到极点,但武功不及蒙面人甚远,就是想存拼死之心,也不可能。 她只有心中急愤而已,她见蒙面人紧紧地盘问,略一思忖,答道:“若是把我出来学艺的原因,对你说了,你是不是答应放我走?” 蒙面人点点头写道:“只要你说得坦白无隐,我当然可以放你走。” 洁清子低头沉思一阵,微喟了一声,抬头答道:“我有一位表兄,十年前晋省考试,一去不返,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系通家之好,而且我和表兄有婚……” 说此她微微一停又道:“而且我表哥跟我父亲研读三年的书,有耳鬓厮磨之情,我出家学艺,就是为便利寻找他的下落。” 蒙面人望了她一眼,写道:“那时你们两人都年纪很小,事隔十年,难道还不会忘记?” 洁清子道:“既有婚姻之议,岂可视同儿戏?不说十年,就是一百年,我也绝对忘不了。” 蒙面人写道:“假使你的那位表兄已经死了呢?” 洁清子干脆的说道:“生是历家人,死是历家鬼,他确实是死了,我就守他一辈子。” 蒙面人听得这话,脸巾微微地一阵颤动,似是为洁清子的坚贞守节的意志所感动,低下头去。 洁清子见有机可乘,欺前一步,右手疾伸想一把抓落他的蒙面黑巾,她以为这下蒙面人的庐山真面目非暴露不可。 谁知她快蒙面人比她更快,只一扬右手她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劲力,阻止了她的动作,脚步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 蒙面人身形一长,立了起来,把写在玉拍上的字,映在她的眼前,只见拍上写道:“你说的人就是没有死,这一辈子恐怕也难见着他了!” 洁清子目怔怔地望着追魂拍上的字句,脑际间如闪电似的掠起一个念头!莫非他就是……否则,别人的事他何必答的这么肯定?难道他己变了…… 一对秋水般清澈的眼睛,望着蒙面人上下仔细地打量,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丝特征,但她失望了。 蒙面人除了眼睛和一付整洁的牙齿可以被人看见外,全身都被遮掩,那能找得一丝童年时所能记怀的特徽呢?纵然他露出面貌,经过了这多年的变化,也叫人无从辨识。 尤其蒙面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孩子,纵然天资超人,聪明绝顶,在这短短的十年中,也绝难学到如此高深的武功,而且他世代书香的子弟,不会弃文学武啊! 但她对于蒙面人写在追魂拍上的两句话,仍感觉非常怀疑,于是反问道:“他如果不活在世上的话,你可以肯定我见不到他了呢?” 蒙面人听了,似是一怔,翻拍写道:“我见过你表兄的面,他被人害得很惨,决定今世不想见到他的表妹了!” 说到这里,突然又翻转迫魂拍继续写道:“不过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偶然巧合的事也很少,我见过的那位历浩究竟是不是姑娘的表兄,实难确定!我说的话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洁清子心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突然旋转身躯,面向深谷,哭诉道:“历浩啊历浩,在这空山寂寂,毒蛇猛兽环伺之中,你能知道有一人,立身虎口,为你流泪,为你悲伤吗?啊!少华,她为你忍受了世人不可忍受的羞辱,痛苦……历浩啊!历浩,她在期待你,盼望你早日回到她的身边,你就是被人挖去了眼睛,割去了舌头,她会使你得到安慰,快乐啊!少华,她日间思念着你,夜里梦着你,纵然你不能给他一个美丽的希望,难道你不能在她梦中留下一丝什么吗……” 蒙面人突然拔身而起,猛向深谷扑了下去。 洁清子和伏身在崖上偷看的落魄书生等人,都不禁同时大吃一惊。 放眼向深谷中一望,深不见底,眨眼之间,就看不到蒙面人的影踪。 洁清子发出一声,哀痛的叫声,娇躯突然纵起,就在她想跟着蒙面人,扑下千丈深谷时,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大叫道:“师妹……”跟着一条人影从崖顶上扑了下来。 洁清子猛然收住身形抬眼一望,发觉扑下来的是她的师兄——洁贞子,她跳崖殉情的心志已坚,娇躯又疾速跃起。 洁贞子倏然悬空一掌,将师妹纵起身子逼落原处,人也跟着飘落在她身旁,道:“师妹也想跟着蒙面人葬身深壑不成?” 洁清子不见他还好,见了他心中之气更大,尤其他这一句话问得她无名火起,欺前一步,双掌同时扬起,狠狠掴了洁贞子两个耳光。 洁贞子刚才被他的世妹吊起,挨了一阵冤枉的无情鞭子,怒气犹未消,现在又无缘无故地挨了两记耳光,如风扇火,顿时怒火三千丈,大喝一声,道:“师妹,你这等对待师兄,难道我真怕你不成?”扬手就欲上前动手。 洁清子冷哼一声,道:“你见了你的世妹,那还能记得起我,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叫我师妹。”右掌一扬,直向洁贞子当胸劈去。 洁贞子身形一晃,让过掌势,呼的一掌,击向洁清子的肩头。 两人心中都两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一旦动起手来,谁也不肯让谁,竟然忘却彼此是师兄妹,在这弹丸之地打得激烈之极。 莫道见他们两个动了真火,万一失足落下深谷,岂不要造成大错,厉喝一声,道:“你们当真的不要命了么,想你们师尊,在武林中也算得上一代武学宗师,我不相信他会教你们自相残杀的弟子来。” 洁贞子听得心中打了一个冷颤,猛然惊醒,忙将掌势倏然收回。 但是这块突崖上,很是狭小,闪让不开不硬封硬架,就得挺身挨掌,只好咬紧牙根,承受他师妹猛狠的一击。 洁清子见掌势倏回,心头一震,赶忙也将击出的力道卸去,但她是连人带招并进的劲道虽然卸去,可是手掌仍然接到洁贞子的胸上。 手掌触处,只觉得潮湿的黏手,收回手掌一看,竟是沾黏的紫血,心头一骇,急促地问道:“你身上那来的血,把衣服掀开来让我看看。” 洁贞子忙把被服解了开来,露出身上一条条的伤痕。 初入灵空 68.活人祭剑 http://.biquxs.info/ 洁清子看得先是一惊,而后又冷冷地道:“你身上的伤痕,是不是因为碰到了多年不见的世妹,快乐得忘了形,失足滚下山麓,被藤刺锐石划伤的?” 这话听得洁贞子啼笑皆非,叹了口气道:“师妹不要再讽刺我了,这那里是滚伤的,乃是她对我下的毒手。” “谁听你的鬼话,你和她见了面之后,惟恐我妨害你们畅诉离情,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她那能忍心把你打成这等摸样?” 洁贞子又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师妹,别误会了,我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洁清子又冷冷地叹声疑问:“难道她对你变了心不成?” 洁贞子听她这一问,倒被问得征住了,急切之间,却不如如何应答,心想世妹对我倒并没有变心,不过是怀疑我移情别恋,打翻了醋缸罢了……但这话怎么能对她说…… 但他又不肯说谎,只好摇摇头,支晤地道:“倒不是变了心,而是发生了误会。” “呸!谁听你的鬼话!”洁清子说了这句话,立即施展壁虎游墙功,背向右边崖壁一贴,手脚齐动,游下崖顶。 天宏方丈念了一声拂,道:“洁清子,老衲早在这儿准备支援你,对于崖下发生的事,一目了然,也许蒙面人被你的一番泣诉感动,所以纵下谷去走了!” 落魄书生哈哈一笑,道:“若不是洁清子有这么一套,换作任何人也难逃过此劫。” 洁贞子一皱眉道:“这等峻脸的深谷,蒙面人飞身跃下,纵有绝顶的轻功,也非受伤不可,这机会倒不可错过。” 百花女缓缓地走至洁清子身边,裣衽一礼,道:“姐姐,你好危险啊,你先前那种举动,吓得小妹现在还心跳不止!” 洁清子望着百花女,怔了一阵,见她不仅人长得美,而且态度大方,不由惺惺相惜,还了一礼,微笑问道:“你贵姓芳名,今年几岁了。” 落魄书生抢先答道:“她叫吕明珠,是我新收的义女。” 百花女娇笑一声,道:“干爹,我今年十七岁啦,怎么不告诉姐姐呢?” 天宏方丈此时正在注意观察地形,忽发现左边的崖壁,没有此处脚下来得陡峭,于是打断了三人的说话,建议道:“走!我们由左边跃下去看看。” 他们费了有半个时辰之久,才从左边斜倾的危崖走落谷底。 这是个峡谷,两面峭壁对立,满谷生长着一人高的荒草,经晚风一吹,草波如浪涛发出嚷嚷之声,崖高谷深,月光不透,令人有阴森森之感。 几人的目力都强,在暗影中仍能辨别,这谷的形势,是曲曲折折,向浙川方面延伸。 他们现在身临之地,离蒙面人扑下的谷底,相距有两三里路,七人展开草上飞行的轻功,向蒙面人扑下之处,疾驰过去。 但见蒙面人跃下之处,荒草被踏折了很多,草上留有鲜红的血迹,一块蒙面黑巾也被撕破掉落草上。 再仔细地查看附近,好似发生过一番激烈的打头现象,但除此方圆三四丈内,荒草被踏折外,其余的地方,又没有发现一点痕迹。 洁清子用剑尖挑起蒙面黑布,仔细辨认,并不是要挟她说话那个蒙面人头上的黑巾,于是绝望哀痛又回转到一线难以捉摸的希望。 七人站在被残踏的草地上怔了一阵神,猜不出是什么一回事,终于天宏方丈招呼着众人同向谷口跃奔出去。 沿着深谷的草地,奔驰了约莫顿饭时间,忽见面前横堵着一道峭壁。 天宏方丈首先住脚,向那一道横堵峭壁上查看路径,路径没有看见,却发现左面崖下,有一两丈左右高及宽大的大崖洞,洞额上面横刻着“波若洞”,三个大字。笔划细而深,好像是武林中人施展金刚指功刻成的。 他发现了这个名称奇怪的石洞后,便回头对其他几人道:“这个石洞十分古怪,不知是不是透过这座悬崖,发果能通的话,倒是一条捷径。” 洁贞子的首先答道:“不管通不通,我们不妨入洞试试,蒙面人在此出没,可能藏身这洞内,趁他摔伤之际,我们正好把他除掉。”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进洞看看倒是可以,但愿蒙面人不在这崖洞内,不然,我们这几个生不同时,死倒同穴了。” 天宏方丈听了暗自吃了一惊,本想提议转身,另觅追路,既而一想,若能借机会将蒙面人除掉,到可挽救武林一场浩劫。 莫道见天宏大师怔怔地想得出神,微微一笑,道:“生死有命,纵然蒙面人在洞内,也未必就束手待毙。” 洁清子的心理却有不同的想法,她却希望能再到蒙面人于是说道:“蒙面人武功确实高深,但我们有这么多的高手,未见得就怕他。” 落魄书生放声笑道:“洁清子,我知道你很想再见到他,但你一个人想见他,倒是不碍事,若你怂恿我们一同进洞,一旦见了蒙面人,你能负起大家的生命安全责任吗?” 天宏方丈听他们说话,都含着火药味,赶忙说道:“有比施主在场,纵然蒙面人在洞内,也是有惊无险。”话毕,当先跃入洞内。 初入洞时,还可看到一线斜入洞的月光,到达二三丈深之后,便漆黑一片,但他们七人没练有一双锐厉的目光,略一停身,又继续前进。 脚步经地之处,觉得洞内十分干燥,但洞腹入内,曲曲折折,有的地方很高,可容人昂首直入,而有的地方却很矮,须得弯腰而进。 转弯抹角地走了约有一顿饭工夫,突觉洞内时有水点落下,滴在头颈上,寒冷得令人打颤,脚底觉得有些溜滑,踏上去好像有一层厚厚的青苔,若是不会武功的人,一定会滑倒。 落魄书生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中了鬼新娘的鬼菌毒?” 纯阳道长道:“贫道查看他们的呼吸都很正常,只是沉睡不醒,因鬼新娘培植的鬼菌,相当歹毒,任你功力深厚,就算不死,也要沉睡一天天才能自动醒转。” 落魄书生道:“听道长这样说,除了等候他们自动醒来之外,是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救醒他们的了!” 纯阳道长道:“若贫道所闻之言不错,只有等候他们自动醒来,舍此别无他法!”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袖里乾坤,笑声问道:“云兄既然知道鬼新娘一柄‘意形剑’,为何我们刚才都未见她使用?” 袖里乾坤云灏然道:“这柄意形剑在武林中盛传很久,确是一支无上的刹刀,品质虽不如莫邪、干将,但和人交锋时,发生的威力,倒要胜过莫邪干将。” 落魄书生听得有些怀疑,问道:“宝剑讲究的是品质,品质既然不好,如何能发生威力?落魄书生有点不明白,倒要请教其详。” 袖里乾坤道:“据传说一百年之前,武林中出了一位怪杰,年纪不到三十岁,就威震武林,他一身擅长各门各派的武学绝技!……” 落魄书生听到这儿,心中又生疑窦,截住他的话,问道:“他年纪这么轻,那能学到这样多的,一个门派收了他做门徒,另一个也不会再收他啊?” 云灏然道:“这位怪杰倒不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门徒,他只跟随一位老武师学了两年武功,就入江湖闯荡,但他天赋异禀,聪明绝伦,只要和你交过一次手,就能把你的招式完全学去,所以不到几年就窃取了各门各派的武学。” 落魄书生连声赞道:“奇才,奇才。” 云灏然继续说道:“他在江湖上闯荡十年,已成了武林中第一把好手,但名高招忌,树大招风,结果这位怪玉,竟败在一位奇女子的‘风雷剑’下。” “这并不是他的武功不如那位奇女子,实在是风雷剑的威力太大,每出一招一式,都象风雷并发,逼得他不得不甘拜下风。从此之后,他发誓要炼一柄比风雷剑还要强宝剑。” “翌年春天,他在贵州云雾山灵光洞,发现一堆万年寒铁,他就在这灵光洞中架炉炼剑,整整地炼了一年,剑是炼成了,可是和普通的剑并无差异,于是又放回炉内重炼。” “再过一年,见炉火还是没有转青,知道剑仍未炼好,突然他想起了古人炼剑要用生人祭炼,方能成功,但这荒山野谷,那有什么人来往,自己又不能离开……” 纯阳道长插嘴问道:“是不是他殉剑了?” 云灏然点点头,道:“不错,他砍断了自己双腿之后,已不能行动,纵然把剑炼成,又如何能和人交锋相斗呢?于是一气之下,便跳入炉中殉剑了。” 落魄书生问道:“那么,这柄剑怎么又会落到鬼新娘的手中呢?” 云灏然道:“这位怪杰殉剑之后,炉火立时纯青,当时并无人发现,但每年到了他殉剑的那一天,灵光洞就冲起一道很高的剑光,这冲霄的剑光,被云雾观的皆了道姑发现,她寻至灵光洞,得到了这把剑,并发现石壁上金刚指功,刻着那位怪杰炼剑的经过。” “于是皆了道姑录下遗言,转刻剑叶上,以后皆了道姑仗此剑行侠江湖,除去不少的江湖败类,听说她收了一个徒弟便隐居此洞,从此不再到江湖上游动,皆了道姑把此洞取名为‘波若洞’。” 初入灵空 69.地人双邪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听他把意形剑的来历说过之后,又问道:“鬼新娘的秘笈图,又是从那里得来的呢?” ????云灏然道:“世上的人,不管贫穷富贵,人人都想长生不老,听说在五百年前,有一对恩爱夫妻,家财万贯,应有尽有,真是享尽了人间幸福。” ????纯阳道长接口问:“纵然生活富贵,顶多也不过享受数十年岁月,没有什么可羡慕的啊?” ????云灏然点点头,道:“他们夫妻也想到了这点,便离家到处搜买‘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灵丹妙药。”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世上那里会真有长生不老的仙丹?这一来定然有不少游方道士,和江湖郎中得了发财的机会了!” ????云灏然道:“比兄说的不错,他们夫妻吃遍了游方道士,及江湖郎中配制的灵丹,但一点也不见效,夫妻两人还是一年衰老下去。” ????纯阳道长道:“只有我们武林中吐纳之法,倒是能延长人的生命。” ????云灏然道:“后来他们夫妻遇到一位异人,传授了他们吐纳之法,及阴阳调合之法,并进修练,果然产生了不可思议的神效。” ????落魄书生大笑,道:“阴阳如何调合?老兄懂得吗?” ????云灏然摇摇头,道:“我没有见过那本‘长生不老’的秘笈,不敢妄猜,老兄以后有机会得到那本秘笈时,便知如何阴阳调合了。” ????纯阳道长虽是出家人,谈到这种人间乐事,也感到兴趣,于是笑声接口道:“那对夫妻录下的‘长生不老’秘笈,怕恐也离不开夫妻床第。” ????云灏然笑了笑答道:“要男女合籍双修,才能修到长生不老,顾名思议,当然不出道兄猜测。” ????落魄书生道:“这份秘笈流传有多少时候了?难道还未被人寻得么?” ????云灏然道:“那对夫妻将修长生不老的心得秘法,录成一本秘笈,命名为‘长生不老’秘笈,内用蜡封后再用一个铁盒盛装,把它沉在佛岭的龙深池底。” “这对夫妻还绘了一幅藏笈图,说明藏笈的位置取笈的方法,这幅图流传至今,已二百余年了,凡是世人都想得到这部长生不老的秘笈,听说武林中人为了这张藏笈图,不知死伤多少人的生命。” “在数十年前,这幅藏笈图,落在一个绿林人物手中,但这个绿林高手,却失了踪,外面的武林人物,追寻了很久,也没有下落。” ????纯阳道长道:“那个武林高手,得到藏笈图之后,可能按图索骥,依法把长生不老秘笈取得,觅见潜修去。” ????云灏然摇摇头,道:“这部长生不老秘笈,仍然存在龙潭池,不依照图上说明的方法去取,任你有高不可思议的武功,即是看见了那个铁盒,也拿不上来。” ????纯阳道长叹息一声,道:“这样看来人生对长生不老的欲望,比名利还要庄重了?” ????落魄书大笑一声,道:“人身艳福,只是一时之乐,久了会令人生厌,名利也不过是眼云烟,依我之见,倒是长生不老,静观世事之变化,却可一新耳目,刺激人心,比那一成不变的豪华、醉生、梦死的生活,一时的宣赫的荣耀,还要富人生的意义。” ????他话刚刚说完,忽然有一阵很细而又清晰的谈话声,传入耳内,倾耳一听,发觉由崖洞的南端传进来一阵谈话的声音,而且愈来愈近。 听得其中一人说道:“靖哥哥,天邪已自行离开了九黎洞,而且收纳了不少的绿林豪杰,企图东山再起,可能是得到藏笈图和意形剑在这波若洞的消息,若是与我们同时赶了来,我们还是让他呢?还是不让呢?” ????另一人答道:“芙妹这两样宝物,如被他捷足先得,没话说,只好和过去一样。称他一声大哥,悉听支配,若是我们先得到手,嘿嘿!他只有倒转来听我们支配了,我们得到了两件宝物,便可镇慑武林,谁敢逆命,就斩谁的脑袋。” ????这一阵传来的话声,被几人听了,都心头起了骇颤,仿佛死亡之神重又降临,注定他们今日要见阎王了。 ????落魄书生却不屑地冷笑一声,道:“这对狗男女的口气,倒是不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中,两位可知道吗?” ????云灏然皱起眉头说道:“听他们彼此称呼和谈话的口气,好似数十年前在武林中盛传很久的四大邪魔头。” ????纯阳道长也脸现惊容,道:“四个魔头虽已数十年不在江湖出现,但他们的名号,却无人不知。”顿了顿他又道:“不错,来人正是传说中的地邪杨靖,和人邪纪晓芙两个男女魔头。” ????云灏然长长的叹息一声,道:“阎王注定你三更死,决不能让你活到五更天,先前碰到蒙面人,几乎了账,现在又碰上了两个老魔头来夺宝,我们绝难逃过此劫了。”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别长他的志气,灭自己的成风,我落魄书生生平就不怕邪,倒要见见这两个男女邪魔。” ????不是云灏然胆小怕死,实在江湖传说四邪的手段太毒辣,武功太过奇特,不由你不闻名气馁沮寒。 落魄书生的豪气,仍然提不起他的勇气,叹了口气,道:“比兄,大概你未听过四邪的传闻吧?数十年前这四个老鬼的武功,就练到出神入化之境了,而且心狠手辣,恶毒无比,老一辈的武林人物,死在他们四邪手中的,不知多少,把江湖闹得天翻地覆,人鬼皆愁,何况又经过这些年的修练!” ????落魄书生耸耸肩,冷笑一声,道:“落魄书生虽然见闻不广,武艺不精,象天邪那等利害的人物,也能和他对上几十招,不见得就束手无策,闭目等死。” ????纯阳道长在江湖闯荡数十年,就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听他大言不惭,不自禁的注目间他仔细一打量,看不出身怀绝技来,轻蔑地一笑,道:“施主和天邪在什么地方打过架,这倒是一件震荡江湖,了不起的奇闻啊。” ????落魄书生见他话带讥讽,根本不不信他和天邪恶斗之事,乃傲然一笑,道:“名不见传的人,和天邪打一架,也难令人相信,那天邪和了空拼了一场气功,当场真气衰竭而死,这该是惊震天江湖的骇斗罢?” ????云灏然听得吃了一惊,问道:“天邪已经死了?”话声未绝,只闻地邪和人邪的谈话声音,已来至不远处,落魄书生迎上前去,大喝一声,道:“什么人?敢到此洞窥探,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地邪与人邪蓦听一声大喝,也是吃了一惊,突然站在身形,放眼一望,见是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年书生。不由哈哈一阵大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阻我的去路,找死。” ????云灏然和纯阳道长见地邪眼中暴射出来的凶光,灼灼逼人,不禁骇然一惊,暗道:看他的目中射出这等逼人的威芒,内功定然巳臻超凡人圣的境界了,恐怕今夜凶多吉少了…… ????落魄书生一身傲骨,那肯当面示弱,放声大笑道:“我是什么东西,你大可不必过问,你们再欺前一步,我这拳头就不客气了。”说完,扬起拳头,晃了一晃。 ????地邪冷一声,一抬右掌,平胸轻轻地推出,看他出掌虽然轻描淡写,好象没有用力似的,但落魄书生已觉有一股疾猛的暗劲,猛的撞过来。 ????但落魄书生浑阻,那管地邪的掌势厉害,手臂一抬,猛然击出一拳,硬将地邪撞来的掌力挡了回去。 ????他这拳击出,信心培增,更是有恃无恐,哈哈大笑,道:“掌力倒还是雄浑,够资格叫地邪了。” ????两位掌门人见落魄书生打出的拳劲,能将地邪激猛的掌力挡回,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神态仍感轻松,不觉暗暗惊奇,想下到他竟有此浑厚功力? ????地邪被落魄书生一拳逼回掌风,暗自惊诧不已,心想:这不老不小的一辈武林中人,竞还有人能硬挡我一拳,倒是怪事了。 ????心念一转,右掌暗运了七成功力,倏然又推出一掌。这一掌运用平生功力,势道之强,简直骇人听闻。 ???落魄书生早已把全身真力暗运于右臂,未待地邪掌力拢身,猛然又打出一拳。 ????两股力道在中途一碰,“蓬”的一声,紧跟着一阵轰隆如崩山地裂之声和一声惊叫,把两位掌门人惊骇得面无人色,各自向后疾退数步,只见沙石弥漫全洞,急切之间,看不见落魄书生是否被地邪猛力的掌风击毙当场。 云灏然和纯阳道长定了定神,注目一望,只见洞顶的崖石,被两人激起拳劲掌力,震落了一大块。落魄书生仍然挺立当场,神采飞扬。 ????纯阳道长见他硬接地邪两掌之后,刚才对他轻视之心,一扫而光,反对他衷心的警佩了,向落魄书生拱手一揖,赞道:“仁兄,的确是真人不露像,云某着实佩服!佩服!” ????落魄书生淡淡地一笑,道:“客气,客气,比某侥幸接了他两招,恐怕来人不会是四个邪魔一流之人物吧?” ????纯阳道长知道他是有意报复适才轻视之心,一皱眉头,尴尬地道:“看对方出手的掌力,是地邪无疑。” 初入灵空 70.宝剑显威 http://.biquxs.info/ ?云灏然一看震落的石块,已把洞底堵塞了半人高,突然想起了阻敌之计,连忙说道:“比兄,真若再和他硬接两掌,这个洞底就要被石块完全墙塞不通,两个邪魔却无法有所作为了。” ????地邪和人邪见洞顶崖石被激起的力道,震得纷纷堕落,也急忙向后退了四五步。 ????定神一望,发现洞底被坠落的崖块阻止通行,目望人邪很觉后悔地说道:“刚才没有硬冲过去,我们竞上了他的当了。” ????人邪一看空隙,还能用燕子穿梁的轻功冲过,答道:“我们施展轻功跃过去。”说完,作势欲纵。 ????地邪伸手一拦,道:“芙妹,不可造次,我看那个落魄鬼的拳势,有些来历。” ????如果不是地邪看出落魄书生拳势,是出自樵隐的真传,让人邪跃身半月形洞内,这些人的命运如何,又很难预料了。 ????落魄书生听了云灏然的说话,灵机一动,笑道:“好办法!干脆再向洞顶击上几掌,让击落的岩石,把这洞全绪死,也好挡他们一阵,待众人醒来。” ????他说做就做,猛的一拳向崖顶击去。 ????又是轰隆一声,坠一大堆岩石。 ????两位掌门人和莫道见他这办法很妙,也跟着运足生平功力,挥掌向崖顶猛击,一时间轰隆之声震耳不绝,崖石成块不断坠落。 ????刹那间洞口堵得紧紧的,连鸟也飞不过来,纯阳道长微微一笑,道:“贫道闯汤江湖数十年,倒没见过用这种阻敌的办法啊。” ????躺在地下的八个人,那知道有这连串的惊险。 ????落魄书生一看洞口堵得水泄不通,哈哈大笑,道:“这笨主意,例是不错。” ????袖里乾坤道:“比兄,不要乐观太早,我们还得小心……” ????话未说完,只听轰的一声大震,但见堵塞洞口的石堆,如黄河决堤一般,滚滚向他们这边坍落下来。 ????纯阳道长骇然一惊,道:“不好!快!他们就要乘势冲过来了。” ????落魄书生大笑道:“这种别开生面的打斗,倒也有意思。” ????于是四人集中力量,各尽生平功力,发掌向洞顶崖石乱劈,岩石虽然急骤的隧落,但两邪推动落下崖石的掌力,也是激猛无比。 ????崖石坠落得急,向他们这边滚动势子也速,但见地上的落石堆愈多,而洞顶也越来越高了! ????他们三人一边挥动拳掌,震落崖石,一边向后缓退。 ????这样坚持了约有顿饭光景,眼看快要退到了天宏方丈等人身前。 ????纯阳道长倏然大惊,嚷道:“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了,地下沉睡的八个人,便要被滚过来的崖石活埋啦。” ????说话间,心神一分,掌势无疑缓慢,那边推过来的崖石更急。 ????神里乾坤连忙提出警告道:“道兄,这分神不得,若能支持一段时间,他们醒来一二人,我们就不怕了。” ????这种用掌力推动崖石阻敌,是最耗真力的,落魄书生突然收势站立,摇摇头,道:“我吃不消啦,希望几位能尽力支持。”说完,转身把地下躺着的八个人,迅速地拖到一边去。 ????几人本已再难支持,见他退后,心中顿生怯意,浑身功力,再也用不上劲来,发出的掌力,必然软弱。 ????只闻两声震耳欲聋的大喝,地邪和人邪一同由岩堆的空隙跃入。两对切光闪烁的怪眼,狠狠地注视三人,口里发出阴森森的怪笑,裹令人汗毛倒竖。 ????落魄书生自从赌气离家之后,已到中年了还是孑然身,在凉亭上编结草鞋糊口,所以他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死!对他也没有什么可怕。 ????一个人对死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值得可怕呢? ????他把几个沉睡不醒的人,移到一边之后,突然挺身目视地邪,哈哈一声大笑,道:“你那个凶样子吓不住比某人,我们不如再打上一架试试。” ????地邪冷哼一声,道:“好啊,你就接招吧。”右手一扬,向他当胸击到。 ????他这一击,用了八成以上的功力,存心一掌把落魄书生击劈,掌势奇强,无与伦比,逼来的力道,有如泰山压顶。 ????落魄书生一看形势,绝不允许闪让,心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好猛运功力,拼命硬接一招。 ????他的内功真力,本与地邪相差远甚,先才因地邪一时轻敌,被他挥拳挡住了两掌,还难分出轩辕,经过一阵挥拳击石之后,真气枯竭,那还能再接得住地邪猛烈一掌。 ????拳掌砰然相触,但见落魄书生的身子,已被震得蹬蹬蹬后退了三步,还未站稳,而地邪的第二掌,又疾速攻到。 ????袖里乾坤和纯阳道长,此时因利害相共,见落魄书生身陷险境,同时大喝一声,双剑齐出,两股凌厉的剑光,硬将地邪抢攻的掌势逼退。 ????地邪眼看两道寒芒从左右夹劈过来,赶忙将击出的攻势收回,疾退两步,双掌齐扬,右掌斜击云灏然,左掌向掌纯阳道长。 ????两个掌门人,见他以一双肉掌接招,心中便坦然多了,云灏然暗道:你地邪的功力纵然再高,想凭一双肉掌,招架我们两人的长剑恐怕未必讨得便宜。 ????心念一落,大喝一声,道:“道兄,我们若双剑联手,都不能胜人家一双肉掌,以后就无面目见人啦。”立刻展开剑法,招招抢攻。 纯阳道长见多识广,已听出他话中的含意,答道:“双剑联手均不能胜人,不说今后无面目见人,就是今夜也不容许我们逃出这个崖洞。”说话之间,已连续刺出了三剑。 ????地邪冷哼一声,喝道:“你们就是存心拼命,也是休想逃生。”他虽然凭一双肉掌,但对两股如蛟龙飞腾,威猛凌厉的剑势,完全没有看在眼中。 ????只见他一双肉掌,忽劈忽抓,忽点忽拦,任你两人的剑势威猛,奇招百出,也休想刺到他的衣角。有时两人不但不敢直指他的身边,反而见他五指向剑上抓来,就得赶忙撤招变势。 ????两人各自抢攻了八剑,都未能把地邪逼退一步,两人心中暗自惊骇,连眼也不敢旁顾一下,集中心神,才能勉强支持一时不败。 ????落魄书生被震退三步之后,略一运气,只觉血翻气涌,正想坐下调息,忽听到一声娇叱,注目一望,只见人邪连人带掌向他扑来。 ????他知道今夜难逃劫运,不甘闭目等死,咬紧牙关,运聚一口真气,拚着一死,想硬接一掌。 ????莫道拿着鬼新娘掉下来的剑,接着一道耀眼剑光迎向疾扑面至的人邪,人邪见剑光夺目,寒气贬肌,骇然一惊,赶忙收势后退。 ????莫道一剑骇退人邪,拯救了落魄书生的性命,也一收剑势,落在他的身旁,略一顿,他又挥动手中的剑,舞起一切威猛的剑影,猛向纪晓芙身上罩去。 ????人邪纪晓芙就后退之势,翻腕拨下背上的长剑,舞起一切绵密的剑形,护住身体。 ????猛然见对方剑光中,幻化起一个威猛的人影,向自己当头罩下,看得心里骇颤,连忙倒纵退避,只觉头顶一寒,满头白发已被削得一根不留,幸得她轻功卓绝,又见机早避,不然人头已经落地了。 ????她连连躲闪,见对方的剑光未再追来,惊魂稍定,伸手一摸头顶,已变成光秃秃的尼姑,不禁冷汗与伤心之眼泪同时流下,暗道:我纪晓芙横行江湖数十年,几时受过这等耻辱。 ???莫道转眼一望地邪和两位掌门人,只见两位掌门人,此时已被空手赤拳的地邪,逼得气喘手缓,步步后退,眼看两人就要丧命在他的掌下。 莫道宝剑一扬,寒芒暴长,霎时剑光中,聚集成一个人影,地邪立刻想起意形剑来,一种贪婪的心,遮掩了他的畏惧,乃舍下两人,转身去迎剑光,施“分光捉影”的手法,企图夺取莫道的宝剑。 ????立在洞口的人邪,见地邪不知宝剑的厉害,竟迎身向前夺剑,不由大吃一惊,出口警告道:“靖哥哥!当心他手上拿的是‘意形剑’。” ????地邪答道:“芙妹,你放……” ????心字还未出口,骤觉左臂一凉,一条左臂齐肩被削落地下,断臂处血涌如泉,痛澈心肺。 ????他功力深厚,虽然断去一条左臂,神情仍然镇定如常,急举右手,点了左臂穴道,止住流血,但他夺剑之心未死,强忍疼痛,旋身弹腿,猛向莫道当胸赐去,右手一招“猛虎扑羊”,直劈莫道当头,其势疾如电光石火。 莫道振腕迎着地邪踢来的腿一铰,只闻“咋喳”一声,地邪的一条右腿,又活生生地被剑光斩落。 ????莫道上身向后一仰,避过地邪疾猛的一掌,宝剑一扬,一团奇猛无比的剑影,又疾速地向地邪身上罩来。 ????人邪见丈夫眨眼之间,断去一手一腿,痛急之下,顾不得危险,猛施一招“野火烧天”,硬将莫道逼退数步。 ????她立即抓起地邪右腿,往背上一负,就拨腿向外飞驰而去。 ????这刹那间的变化,直看得纯阳道长得袖里乾坤怔怔出神,两位掌门人,见两邪败走之后,才感叹了二声,朝着莫道道了声谢。 初入灵空 71.阴沟翻船 http://.biquxs.info/ “这是意形剑?”袖里乾坤突然问道,落魄书生点了点头:“若非意形剑,怎有如此威势。”纯阳道长突然跃身向前,就想去抢意形剑。 ????落魄书生蓦然大喝一声,道:“牛鼻子,你敢存贪心。”猛然一拳击过去。 ????纯阳道长利欲熏心,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知利害,想将宝物据为己有,猛觉疾猛的拳风,如排山倒海股当胸撞到,赶忙横跨一步让过,一扬宝剑,一招“天地交泰”,猛削落魄书生的右腕。 ????但见剑势出手,毫无一点威力,他以为自己力道尚未运足,于是,急将浑身真力,凝集于右臂,力透剑身,再度振腕刺出,仍然如故。 ????此刻,落魄书生也已发怒,一举不中,第二拳又出,动作敏捷,拳风凌厉已极。 ????纯阳道长被拳风逼退一步,恼羞成怒,潜运生平功力于右腕,突展一招“长虹贯日”直刺过去。 ????招式出手,仍是挡不住对方,落魄书生,大喝一声,道:“今天倒要向你这等见利忘义之徒讨教讨教。”立即展开龙拳五十式抢攻,转眼间打出五拳,逼得纯阳老道又连退了五步。 ???袖里乾坤见他们两人动了真火,唯恐有了伤亡,身形一晃,抢到中间,双臂一招“左右开弓”奇猛掌力,把两人同时震开,道:“两位请停手!” “是纯阳一时起了贪心,对不住了!”纯阳道人黑着脸说道,袖里乾坤赶紧又打圆场道:“彼此一场误会,不必再说,我们还是等他们醒来赶紧离开此地,免得夜长梦多。” ????等众人醒来,天宏方丈带着大家走出波若洞,洞外是一条畸岖的山路,干回百转,两边伸下来的草木,刮得衣服沙沙作响。 ????深遂骇人的幽壑,奇形怪状的峋石,均阻阻碍了他们十一人的奔势,飞快地从他们脚下向后溜过。 ????疾行一阵,落魄书生突然大声嚷道:“老和尚,你们前面走吧,我肚子里的酒虫造反了,我要先找个山居人家,弄点酒喝喝,才能继续赶路。” ????天宏大师放慢脚步,回头一望,说道:“各位恐怕都已肚饿了,我们一同找个山居人家买些杂粮充饥之后再也好。” ????放眼一望,只见前面的山腰里,有一缕炊烟弱弱升起,立即加紧劲向山腰疾跃下去。 ????到达山腰一看,那里有三楼草屋,屋门敞开,门外两边挂着各种兽皮,被太阳晒得蒸发出来的奇腥,令人闻之作呕。 天宏方丈当先走至屋门外,双手合十高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妇人,背上背着一个两岁大的小孩,闻声在屋内出现,看见门口站着十来个各样的男女老少,惊骇得欲出又退。 ????天宏方丈合掌当胸,合十说道:“女施主,不要害怕,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想向女施主讨一顿饭充饥。” ????那个妇人听老和尚说话温和,一脸慈祥之色,知道不是凶恶之辈,这才摇摇头,道:“说来真可怜,我们三个月没有见过一筒米了,那来的饭施舍给活佛啊。” ????落魄书生上前一步,道:“米没有,杂粮总是有的了,我们绝不白吃你的。”??他这两句话,声音比较大一点,妇人背上背的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 ????妇人身子摇了一摇,伸手向背后拍了拍,道:“小福,别害伯,他们是好人。” ????背上的母亲这一说,倒也乖,便没再哭了,妇人于是又答道:“我们家里什么杂粮也没有,只有半升煮熟豆子,活佛们实在是饿的话,我就端出来让你们吃。” ????众人都是侠义中人,听她说得这般苦,那还忍心吃她煮的豆子。 ????洁清子从怀中摸出一锭很子,走人门内,说道:“大嫂,你家里这般苦,真是可怜!我这里有一锭银子,送给你买米吧。”说着,将银子递到妇人手中。 ????妇人在这荒山之中,哪里见过白花花的银子,她望着洁姑娘手中的银子,怔了怔神,摇摇头,道:“谢谢姑娘的好意,无缘无故怎么好接受你的银子,我们一家三日,全靠小福爸爸捕些野兽,把皮晒干,拿到浙川去换些粮食油盐回来过活,这里到浙川有上百里的路程,去一趟很不容易,经常都是一个月去一次,你们来的不凑巧,正逢我们粮食吃光的时候,所以拿不出一点东西来招待你们。” ????洁姑娘把银子交到她的手里,道:“大嫂,这点小意思,就不必客气啦,快收下吧。” ????落魄书生仰脸大笑一声,感慨地道:“想不到世上也有比我落魄书生还穷苦的人。” ????众人正要转身离去,蓦见一个壮健的大汉,手拿钢叉,肩上背着一只百多斤重的野猪,从山脚下走了上来。 ????百花女纵手指向山脚下对妇人向道:“你快出来看看,那上山的大汉是不是你丈夫……” ????妇人走出屋门外,举目俯望,立刻面露喜色,说道:“不错,正是我小福的爸爸。”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有得吃的了。” ????那个大汉健步如飞,瞬眼间已定至山腰,一看自己门外站着十多个人,有和尚有道士,有年老书生,再加上疾服劲装的青年男女,不由心里大起惊惶,连忙把野猪放下,怔怔地望着众人出神。 ????天宏方丈合掌当胸,把来意向他说明,大汉听了,方敛起惊疑之色,躬身让客道:“请屋内坐,在下好久未发过利市,今天恰好猎着一头大野猪,诸位来到舍下,米饭拿不出款待客人,野猪肉倒是足够诸位吃个饱。” ????说着,把众引进茅屋内坐下,立即吩咐妻子烧了一锅开水,准备烫野猪的毛。 ????洁贞子微微一笑道:“用不着烧水了,我们的剑锋利无比。” ????大汉笑道:“很好,很好,就请小兄弟帮忙吧。” ????洁贞子起身向门外走去,拨剑出鞘,左手持剑叶,在野猪身上唰唰地刮毛,片刻时间,就将野猪的毛刮得干干净净。 ????然后由大汉捧了一个热气蒸腾的大瓦钵,放在桌上。 ????野猪味道虽然很美,但煮的火候不到,皮肉还是十分坚韧,百花女接着一块,咬了一口,那里咬得动,不觉望肉叹道:“这野猪肉还没有煮熟,咬不动呵!” ????洁姑娘娇笑一声,道:“肉是熟了,但肉皮很坚刃,要想咬动,那就得暗运内功,不然就是咬上两三个时辰,也不容易咬烂。” ????这话说得十分风趣,引得哄堂大笑起来。 ????云灏然笑罢说道:“老朽闯了数十年的江湖,今天才听到吃猪肉要用内功的话,妙论,妙论。” ????天宏方丈不吃荤,女主人盛了一碗煮熟了的豆子给他吃,听他们这一说,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刚好含了一口豆子在嘴上嚼,这一笑打紧,几粒豆子竟从口鼻两处喷了出来,众人见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落魄书生大声嚷道:“野猪肉吃得倒是过瘾,就是缺少酒,真是美中不足,大熬风景。” ????大汉突然想起自己尚酝了一缸红薯酒,未曾开坛,微微一笑,道:“荒山野猪,美酒佳酝,有钱也无法沾得,在下平时也喜爱杯中物,月前酝了一缸红薯酒,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道:“有乳便是娘,不管什么酒?有喝的就成。” ????大汉转身向厨房内走去,片刻捧了一个洒罐出来。 ????物以稀为贵,红薯酒虽不是什么好酒,但在这荒山野岭,能闻到酒昧,也就聊胜于无了。 ????众人一降大笑过后,都狼吞虎咽的放肆大嚼。 ????众人的肚子均饿得够了,吃起来倒也觉得有味。 ????突然,只听“蓬”的一声,注目一望,但见天宏方丈翻倒地下,众人都不禁大吃一惊,正欲抓住大汉追问原因。 ????接着百花女和洁清子、洁贞子三人,也同时晕迷了过去。 ????云灏然猛地一掀桌子,大喝一声,就要来抓大汉。 ????落魄书生忙不迭地抢住那罐红薯酒道:“险些连我的命根也给砸碎了。” ????大汉向后疾退两步,摇着双手道:“你老别误会。” ????云灏然大起舌头,怒道:“你,你弄的什么鬼!”鬼字模糊出口,轰然一声,便摔倒地上。 ????纯阳道长等人,正想拨剑,手腕刚抬,也同时仰翘下去,莫道此时也倒在桌子上,不过只是装的罢了。 ????落魄书生是一个酒鬼,没有酒不管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觉乏味,他中毒最轻尚能支持,众人的生死好似与他无关,捧着酒坛,一昧狂饮。 ????天宏大师因不吃野猪肉,他那碗豆子内,下的迷魂药最重,因此当先晕倒地下。 ????落魄书生抱着那坛红薯酒边喝边说:“你就是在这酒坛内下了剧烈的毒药,我也要喝个精光。” ????大汉见只剩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年书生便放胆大笑道:“绝未下毒手,他们的晕倒,可能是中了山煞。” ????落魄书生身摇脚晃,道:“放屁,我们是怎么样的人物?你不下毒谋害,什么煞――”双手一扬酒坛猛向大汉飞去。 ????大汉一个闪让不及,酒坛碰到他的肩头砰砰的一声,酒坛碰得粉碎,溅得他浑身都是红薯酒糟。 ????他愤怒异常,转身奔入内屋,拿了一把大刀出来,见落魄书生也中毒倒了下去,不由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邪门道,吃了我祖传的迷魂药,而不晕迷。” 初入灵空 72.青囊神术 http://.biquxs.info/ 汉子手中大刀一扬,向落魄书生拦腰砍落,想把他一刀砍成两段,以报刚才被挨了一酒坛之恨。 ????大汉下的迷魂药,是用来迷野兽的,无嗅无味,任何人也嗅不出味道来,尤其众人见他长像老诚,大家都没有怀疑他会暗中害人,真是阴沟里翻船,八十老娘绷在孩儿手中。 ????哪知大刀刚要砍下,忽然自己的妻子不由大忽喝道:“你这是干吗?” ????妇人没有立即放手,仍然紧紧地抱着他的身腰,答道:“文才,这些都是好人,你不可随便杀人。” ????刘文才怒睁环眼,道:“好人,我不信世界上真正的有好人,谁不讲利害,谁不自私。” ????那妇人一松双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她丈夫面前一晃,道: ????“这个老和尚向我化斋,我说我家里一颖米都没有,那里有饭施舍,另一位姑娘立时拿了一锭银子送给我,难道这等慷慨的人,还不是好人吗?” ????刘文才怒喝一声,道:“呸!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娶了你这么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这区区的一锭银子,你就心满意足了吗?” ????他的妻子说道:“人家和我们无怨无仇,又何苦要把他们的性命结果呢?” ????刘文才听得心一震,忖道:是啊,我和人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狠心杀了他们,不过是为了想劫他们身上的钱财而已…… ????心念一转,便掉过话锋道:“月娥,我们住在这荒山野森,终日与毒蛇猛兽为伍,时时刻刻都有丧身毒蛇猛兽口中的可能,我想杀了他们,把他们身上的钱财搜光,把房子放一把火烧了,我和你远走高飞,找一个环境好的地方,建筑一栋堂皇的房子,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不比在这儿吃苦好得多吗?” ????月娥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富贵由命,发财由天,你昧良心害了人家,难道不怕将来身受恶果报应?俗话说,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也不不惊,我们住在荒山野拎,虽然生活清苦,但是逍遥自在,何苦谋财害命,日夜心惊胆跳!” ????这大汉叫刘文才,本是一个老实勤俭的人,那知他是为了近两三个月来运气不佳,受不了穷困的煎熬,动了见财起意之心。 ????他今天猎着一头大野猪,心中本来很高兴,欢欢喜喜背回家来。 ????但是到了家门口,一看站着十几个形形色色、带刀佩剑的人,心中立即生了怨心,暗道:我刘文才好久都没发过利市了,今天刚好猎着一头大野猪,就跑来一群饿鬼,他一气便在野猪肉中下了迷魂药,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 ????刘文才听了妻子仍劝告.忽有所悟,抛弃手中大刀,一把抱住他的妻子,疯狂了似的在房中又跳又笑,道:“我们结婚十多年,只知道你是一个温顾的女人,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这等的知礼明义,我刘文才有这么一个贤良妻子,纵然是苦死,穷死,我也心满意足了。” ????月娥背上负的小福,只吓的哇哇大哭,她赶忙说道:“文才,快放我下来!” ????刘文才道:“月娥,救醒他们之后,他们能宽恕我们吗?” ????月娥点点头,道:“我看他们都是好人,绝不会计较你的过错,一定能原谅你的。” ????刘文才跑到厨房里,端了一盆冷水出来,先将两个姑娘喷醒。 ????洁姑娘蓦觉头上一阵清凉,当下清醒过来,挺身淹起一望,但见众人笔直的躺卧地下,立即翻腕拔剑矫躯一晃,用剑抵住刘文才的胸口喝道:“你用迷药毒害我低是何居心?快说。” ????刘文才只吓的浑身哆嗦,目望他的妻子口里埋怨道:“都是你这扫把星,我说他们醒来之后,不会饶怒我,你却说他们是好人了不会记仇。” ????月娥上前一步向洁姑娘一福,道:“这位妹妹请你宽恕他一时之错吧。” ????洁姑娘星目一圆,娇喝一声,道:“你们等居心不良之辈,姑娘饶恕了你们,无异是旅虎归山。”暗中一用劲,就要刺进刘文才的胸膛。 ????这时百花女也清醒站了起来,她一看义父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由大惊,立刻拔下背上的长剑,指着妇人喝道:“你们用什么毒药,暗害了我干爹他们?” ????那妇人仍是非常镇定,微微一笑,道:“小妹妹,你干爹他们等一下很会醒转过来,请暂时息怒,且听我解说。” ????百花女撤回长剑,忽睁一对星目,气愤的道:“你说。” ????妇人转眼一望洁姑娘,但见她风目怒睁,剑尖紧紧抵住丈夫的胸口,已把他吓得浑身哆嗦,面色铁青,连忙说道:“文才,不要害怕,他们都是好人,不会杀你的。” ????刘文才哭丧着脸孔,答道:“她的剑抵在我的胸口,我只要一咳嗽,剑尖就会刺下进去,她还不会杀我?” ????洁姑娘突然把剑收回,冷哼一声,道:“杀了你,也怕污了我的宝剑。” ????刘文才见她撤去了剑,赶忙躲到妻子的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吁出一声。 ????妇人又继续地说道:“我们本来是老老实实的猎户人家,我们住在这儿已经有三代了,这种迷魂药是祖传下来,用来混合食物迷野兽的。” ????百花女怒喝一声,道:“我们又不是野兽。”洁姑娘听她这一说,竟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妇人道:“近来我们运气不佳,一两月来都没有猎着一头值钱的野兽,我小福的爸爸,一时糊涂,竞想谋财害命。” ????洁姑娘道:“是大嫂深阴大义,劝阻了他是不是?” ????妇人点点头,答道:“谋财害命,乃是有伤天良的事,所以,我要他把你们救醒。” ????洁姑娘道:“大嫂的天性,真是非常慈善,就看在你的面上,饶恕了他,快把我们的同伴救醒。” ????刘文才见姑娘答应宽恕他了,一颗吊起的心,才跃落下,赶忙端着水盆,将大家喷醒。 ????众人清醒站起宛如做了一场恶梦,听洁姑娘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方知性命已从鬼门关里被救了回来。 ????天宏大师合掌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道:“那里是善哉?简直是无妄之灾。” ????落魄书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探手人怀,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送给刘文才,道:“落魄书生一生在穷字上打滚,饱尝个中滋味,我老哥哥送了我三锭银子,我现在慷他人之慨,分送你一锭,你有这么一位贤良的妻子,应该安平乐道,心满意足了。” ????刘文才羞愧满脸,向众人作了一个环揖,道:“各位大侠饶了我的过错,以后当改过自新,再也不敢存心害人了。” ????众人受了一场虚惊,好在肚子已经饱了,便离开猎户之家赶路。 ????他们刚刚走出一箭之地,正想展开轻身术,蓦听妇人大声叫道:“姑娘,请你们等一等,我有一点东西送给你啦。” ????洁姑娘忙转头一望,见妇人连叫带奔的从后追来,听他说有点东西送自己,还以为是腊兽肉之类的东西,挥手说道:“大嫂,你们留着自己吃吧,不要客气啦。” ????妇人边跑边说道:“我送给你的是本书,吃不得的啊,我们留着也没有用,你们这里有位老先生,他一定知道书的用途。” ????洁姑娘和落魄书生听她说是一本书,立即停步转身,一看妇人右手拿一个小布包,已到了两人近前,洁姑娘问道:“大嫂,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妇人跑至两人身前,站定身形,双手捧着那个布包,送到洁姑姨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十年前正当六月里,一天中午,天气忽然大变,乌云遮天,狂风暴雨骤降,雷声隆隆,电光闪闪,好不吓人……” ????洁姑娘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道:“这本书和下雨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被大风刮来的不成?” ????妇人摇摇头,接着说道:“就在这个时候,忽见一个白发老人从山峰上疾奔而来,正跑在我们的茅屋门口,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通日光,从天空一划而下。” ????洁姑娘又问道:“那人被雷击毙了,是不是?” ????妇人点点头,又道:“是的,那位白发老人应声倒在我们的门槛上,头在屋内,脚在屋外。” ????说此,略一停顿,又道:“我们见白发老人气绝,将书留下。这本书我们保存有十年,我们夫妇又都不识字,留着无用,只好转送给姑娘吧。” ????洁始娘接过那个布包,立即打开来一看,只见封面上写着四个篆字“青囊神术”。 ????这时,天宏方丈等人都转身走了过来,一直没有插嘴,静静的听他们谈话,洁姑娘接过布包,各人都愕着一对神目,向洁姑娘手中望来。 一见书面的题字,都不禁心生惊骇,面色骤变。天宏方丈合掌念道:“阿弥陀佛,这不是赛华陀东方源施主的医书吗?” ????纯阳道长也感慨地说道:“这么一位神医,想不到竟会遭雷击毙啊!” ????袖里乾坤长长的叹息一声,道:“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命千年。” ????其余的人,无不同声感叹。 ????洁姑娘翻开一看,只见上面记载的,都是从来未听闻的医术。 ????落魄书生目光锐厉,而且他又紧靠洁姑娘身侧站立,他目光一触上面记载,赶忙转眼一望,示意她收下。 初入灵空 73.商讨对策 http://.biquxs.info/ 洁姑娘是何等聪明之人,一见他示意,立即重新包好,微微一笑,道:“大嫂,谢谢你的赠送,我不客气了。” ????妇人笑道:“小妹子,你送一锭有用的银子给我,我送你一本无用的书,公平交易,还客气什么啊?” ????她小心翼翼地将书包好,背在背上,立刻告辞,随众人继续赶路,又走了没多远,突然看见一处集市,一行人走了过去,迎面看见一家名叫“进至发”的客栈,天宏方丈站住身形,观望不前。 ????落魄书生闪身向前,直入客栈,高声嚷道:“伙计,贵号兼卖酒菜不?”他好酒如命,住宿倒在其次,故引先问店小二卖不卖酒菜。 ????店小二见一大群客人,走进店来,赶忙迎了上来,躬身一揖,道:“敝号前厅是酒馆,后院才是客栈,吃喝住宿均很方便,客官,请进吧!” ????落魄书生听说是两便的客栈,正合他的心意,哈哈大笑道:“好极,好极。”转脸一望,一挥手直向客栈内走去。 ????店小二接着这群客人,心中又喜又耽心,暗自忖道:这群不相称的客人,定非平常人物,侍候得好,倒可得到一笔丰厚的小费,若侍候不当,却有苦受的。 ????心念一转,慌忙含笑说道:“客官,要住店还是吃饭。” ????落魄书生道:“就是住店,也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啊,要二间上房,赶快搬些酒菜来。” ????店小二诺诺连声,抢到前面领路,导引众人走入后面独院。 ????这个独院,三房一厅,布置雅洁,尤其院内花木稀疏,疲劳的身子,走进这等雅洁的房子来,只觉一阵轻松,劳困顿消。 ????落魄书生一看这间独院,既可吃酒又可休息,倒也便利,转眼向店小二道:“伙计,我们就要这间吧,赶快去整治一桌上等酒菜来。” ????店小二听了吩咐,立即转身出去,片刻之后,洒菜一齐搬了进来。 ????落魄书生见了酒菜,口水就流了下来,不等店小二摆好,大笑一声,道:“请!”提过酒壶,就当先自酌自饮起来。 ????天宏方丈见店小二将酒菜摆好之后,问店小二说道:“伙计,你先出去,要添酒添菜时,我们再叫你。” ????店小二听老和尚这么说,心中暗感高兴,当即转身出房去了。 ????纯阳道长等人见店小二走出房去之后,大家互视了一眼,便和天宏方丈讨论那幅素绢白练的事。 ????天宏方丈道:“各位都见过那个手拿怪笔,玉拍写字的蒙面人,可知他是谁?” ????纯阳道长和春明道长等人,齐声答道:“尚不知他的来历。” ????天宏方丈叹口气,道:“他就是张贴告白的人。” ????此话一出,纯阳道长等,心顿都起了骇颤,他们均险些送命在那蒙面人手中,闻之如何不惊惶。 ????天宏方丈眉头一皱,又继续道:“这人的武功,为贫僧生平见的高手,不怕各位见笑,蒙面人那夜突然闯人敝寺,本派虽然早有戒备,也遭到了有史以来未有过的重大伤亡。若不是申施主的图像退敌,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四个掌门人和黄三楼师兄弟,都听得面色骤变,忖道:其他的门派,不用说是耸耸可危了。 ????袖里乾坤愁云满面,说道:“蒙面人既然公开向我们各派为敌,他的本领固然厉害,但我们也得相商一个对策,阻止他的杀孽才是。” ????纯阳道长接着说道:“贫道意欲公推天宏方丈出名,广邀武林大门派,联手起来对付蒙面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袖里乾坤道:“我赞成纯阳道兄的意见,公推天宏大师出名柬邀各大门派,目前在这里的,那不须再柬。” ????天宏方丈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承两位道长推重,老衲义不容辞,那我们先去最近的流云山吧。”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无异议,立即停止谈论,一看桌上的酒菜,被落魄书生吃喝的只剩下不多了。 ????袖里乾坤立即招店小二,吩咐重新来一桌丰富的酒菜,大家畅饮一番。 ????落魄书生哈哈一笑,道:“我大大的占便宜啦。” ????袖里乾坤也有惊人的酒量,接着笑道:“比兄,你如果有豪兴,我们来较量较量。” ????落魄书生已有了五六成酒意,那经得起云灏然的挑战,把酒壶提了起来,替各人斟了一轮酒,端起酒杯,道:“我先敬各位一杯,再舍命奉陪云兄。” ????大家共同干了一杯之后,两人便开始比拼,真是酒逢知己干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都有惊人的酒量,酒到杯干,眨眼之间,便各自喝了十大杯。 洁清子则是和百花女先回了房间,洁贞子又不便即时告退,怀着满腹的心事,虽经强制抑住,但仍不能安静下来,故此愁眉苦脸,神色很是中安。 ????落魄书生向他望了一眼笑道:“你不想休息,不必闲坐着,就和我们拼几怀,凑凑热闹。” ????洁贞子谣摇头,道:“晚辈不胜酒力,不敢奉陪,替各位前辈持壶斟酒,倒还可胜任。” ????落魄书生笑道:“你不喝酒,倒用不着你替我们持壶,我看你师妹一路走来,就未开口说话,对你仍然有气,你还是向她跪下陪个小心,免得明天再遭她的白眼。” ????洁贞子俊眼一红,道:“老前辈,别取笑啦。”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洁清子的房门,并未紧闭,笑道:“我说的话乃是天经地义之言,绝不是有意取笑,你看她的房门都没有关上,不是等你等谁?” ????洁贞子转眼一望,果见房门虚掩,立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探头向房内一望,他轻推开房门,移身进去,细声叫道:“师妹,睡着没有?” ????喊了一声,不听有人回答,以为她一路劳顿,已经睡着了,便在门旁一张椅上落坐,闭目休息。 ????突然,房上传来几声咪咪的声音,此起彼落,好似不是一只猫儿的叫声,落魄书生在厅内大声笑问道:“道兄,你听那是猫叫还是人叫?” ????春明道长答道:“是两只猫在叫春。” ????落魄书生笑道:“猫儿叫春,道兄心中有何感想?” ????春明道长已经有了九成醉意,感慨地随口吟道:“猫春叫猫叫春,听它愈叫愈精神,老僧亦有猫儿意,不敢人前道一声。” ????落魄书生突然回头向天宏方丈大喝一声,道:“喂,老和尚,你听见了春明道兄吟的诗没有?” ????天宏方文坐着闭目养息,还未入定,听他这一叫唤,立即高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洁姑娘和百花女听得很清楚,忽闻窗户“哧”的声轻响,两女同时转眼一望,只见窗户上糊的白纸,破了一个小孔。 ????突然传来,笃、笃、笃三声清晰的更声,知道时候不早,二女便闭目养息,不再谈话。 ????洁姑娘刚刚闭上眼睛,陡闻叮当一声,响声就在自己身前,不禁骇然一惊。 ????睁目一望,只见一枚一寸五分长短,锋利无比的钢刺和一片屋瓦落在床前。 ????百花女也被这突然的响声,骇得心头一跳,赶忙睁眼一望,见洁姑娘的身边,有一根雪亮的钢刺和一片屋瓦,不禁掠呼一声,道:“姐姐,有人偷袭。”立即跃身窗户推开,跃了出去。 ????洁姑娘正望钢刺和屋瓦怔神,听她这一叫,才惊醒转来,紧随百花女的身后,穿出窗外。 ????放眼一扫视,突见一条黑影,纵上左边房脊,二女彼此打了一个手势,纵过旷地,窜上房屋,跟尾追去。 ????两女追过一重较高的房脊,忽见前面多出了一条人影,越过城墙而逃。 ????两个小姑娘,艺高胆大,那肯就此放过,也立刻越墙疾追。 ????洁贞子也被这叮当之声惊醒,赶忙起身问道:“师妹,什么事情?” ????他是一个老诚的青年,不敢立即掀开掩隔的床单查看究竟,待两女相继穿窗而出,方才掀开床单,不禁大吃一惊,正欲随后追出,天宏方丈等人都闻惊闯了进来。 ????天宏方丈大师一看床上的瓦片和钢刺跌落在一处,抬头一望,但见屋顶和窗纸,都破了一个洞,暗道:看这情形两件东西,并非一人所发,其中定有原因。 ????心念一转,脚下一弹,庞大的身躯,穿窗出去,身子一晃,跃过圹地纵上对面屋顶,众人也陆续跟踪追来。 ????众人越上街房时,正发现二女越墙而去,立即展开轻功,尾随二女身后退去。 ????两女追到城外,已经距离前面两条人影很远了,她们两人眼看追不上,本想转身回客栈。 ????回头一望,发现众人都已跟踪追来,当下胆子一壮,又跃身向前追去。 ????转身之间,已追出数十里去,但前面两条人影,身法快的出奇,早已追失了人的身影,洁清子突然停了下来,哭泣起来。 ?????落魄书生忽然纵声大笑,道:“蒙面人既然是你的表哥,你不赶紧追去,却站在这里哭泣,岂不把相认的机会失之交臂吗?” ????洁姑娘忽被他这一句话提醒,立时停止哭泣,施展轻功,向她表哥隐去的方向追去。 初入灵空 74.荒冢鬼火 http://.biquxs.info/ 天宏方丈这一路走来,都在暗中注意落魄书生的言行,听他这一说,疑云更深,忖道:这人的举动,诚令老衲难以猜透,难道他真是受人所托,而确实不知蒙面人的实情么?不然,他与洁姑娘不会不认识,就是他们假装得这么自然,一点破洞都瞧不出来。 ????看他站在那儿怔神,其余的人同声说道:“大师,我们随洁姑娘追去吧,现在这个不说话的蒙面人露了身世,就容易查出他的来龙去脉,以及被害的情形了。” ????天宏方丈高喧了一声佛号,道:“好啊,若能借洁姑娘和蒙面人的关系,阻止杀孽,倒是武林中之幸。” ????越过了这一片大森林,前面便是汉水,沿江而上乃是出县,这一带山势异常峻险,若不是身怀绝顶的轻功,真不容飞驰疾奔。 ????众人展开踏叶飞行的轻身术后,就似十一只掠空飞的蝙蝠,登峰渡涧,一连翻越了三四重山头,虽说众人的轻功都已臻上乘,但两个蒙面人的轻功,比众人还要高一筹,几重山头一翻,已失去了蒙面人的身影。 ????天宏方丈猛然提气,庞大的身躯凌空飞起,几个起落,就登上一座高峰,停身四顾,忽然发观对面的山腰中,掠起两条人影,如两缕轻烟凌空飘飞,身法快得出奇。 ????他转身一望见众人都陆续跃了上来,两腿一弹,猛向对峰扑去。 ????这一发现,不管两条黑影,是否为先前两个蒙面人,展开身形疾追。 ????只见前两条黑影,疾弛起来,身子不动,脚不沾地,如两团黑影向前飞驰,洁姑娘看那两条影疾奔奔的身法,甚是奇怪,向并身而进的百花女低声说道:“妹妹,我看前面的两条黑影,飞奔的身法有些奇怪,轻功就是入了化境,也不会象那样飘荡的前进,一定是鬼而不是人。” ????百花女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听完她的话,答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任你轻功再高,绝不会手足四肢不动,象两块黑云凌空瓢飞。” ????众人奔上对面峰顶,先前的两条人影,已然消失,突见眼前竟是一片斜倾的荒冢。 ????从坟冢中闪耀起团团光磷,贴着地面游动,百花女看了那些飘忽无定的光球,骇然叫道:“鬼火!鬼火!” ????这些在荒冢间飘忽无定的光球,光度忽强忽弱,颜色碧绿,更给这荒山坟丘增添了几分阴森和恐怖。 ???除了洁贞子师兄妹和莫道外,都是久闯江湖的高手,对这神秘的光球,倒还是初次见到。天宏方丈突然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道:“坡下这片凄凉的荒冢,甚是蹊跷,莫非是?” ????话声未落,忽见荒冢的尽头,黑压压的一片树榴上,红光一闪一灭,接连亮了十一下。 ????春明道长看那红亮的讯号,正是如我们的人数,道:“大师猜的不错,峰下确潜藏着武林人物,说不定对我们有所举动!” ????蓦地—— ????荒冢左边的深谷中,隐隐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听得众人更是不寒而栗。 ????心悸间,忽地右边谷底又传来一阵叫声,声音更是悲惨凄凉,使周围阴森的景象,更加浓了恐怖的气氛。????云灏然正欲拨腿跃过去,察看是什么杂猫狗叫,而被天宏方丈阻住,道: ????“道兄,这是有人故布疑阵,我们须得镇静心神,慌张不得。” ????洁姑娘乃是名门中的闺女,虽在武当山学了一身武艺,那里见过这等恐怖的场面,情不自禁的依偎在洁贞子怀中,骇然说道:“咦!这个鬼地方,简直要把人活活的吓死……” ????洁贞子单臂搂住了他的师妹细腰,道:“师妹别怕!” ????百花女转眼一望干爹,但见他眉头紧皱,好似心中悬着一件重大难解的心事,她本想询问,又怕扰了他的凝思,只望着干爹失神。 ????落魄书生皱了一阵眉头之后,忽然心神有所悟似的,朗声大笑,道:“我真是被烈酒冲昏了脑袋啦。” ?稀落的星光,从黑的云层里透射出来,是那么的微弱,荒冢中的磷火飘忽不定,是那样的神秘,凄厉的悲嚎,从两边深谷中传来,此起彼落,又是那样令人心惊。 ????这一片荒冢在深夜之中,本已够恐怖的,再加上磷火,惨嚎,更加深了阴森恐怖的气氛。 ????落魄书生一声朗笑,好似给众人增加一份胆量,减去战栗的心神,振奋起无畏的情绪。 ????百花女一听她干爹的朗笑,急接口问道:“干爹,你发现什么了?” ????落魄书生道:“珠儿,你数数看,这片荒家的绿色火球,是不是八十一个?” ????百花女圆睁星目,顺手一算,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八十一个。” ????落魄书生立即探手入怀,拿出他老哥哥送给他的四个密袋,将天袋捡了出来,其余的三个,仍然揣入怀中,拆开天袋一看,只见里面一块白绢,上面有数行小子: ????“一宅严紧机关密,二坪之内多瘴气,三个别墅现魔鬼,四大庄中有奇人,善善恶恶藏隐讳,形形色色要注意,多杀不如感化好,天心仁口无忌。” ????落魄书生看完之后,哈哈大笑,道:“老哥哥啊,老哥哥,为什么不能干脆教我仗义除害,倒要我少造杀孽,忘年之交说话还要兜圈子,这不是多余的吗?” ????众人围了上来,看了锦囊之言,除去洁贞子师妹和百花女还有莫道,不知道一宅二坪三别墅四大庄所指何处之外,其余的人对这些地方,都早有耳闻。 但没有把这地方放在眼中,眼看八隐之一的樵隐,都不敢存轻视之心,各位掌门人,也不禁心生惊疑。 ????天宏方丈暗叹一声,忖道:这样看来,蒙面人对老衲的责备,并不是无的放矢,本派占武林领导的地位,却没有负起除暴安良的责任,让这些江湖败类日益壮大,为害江湖,真使老衲愧疚良多。 ????突然坡下那片叠叠的荒冢中,又传来一声令人心颤的惊叫声。 ????这惊叫的声响,洁贞子听得十分耳熟,当下心头一震,暗道:莫非她遇了什么危险…… ????心念刚生,不顾隐伏危机,即向发生之处跃去。 ????洁姑娘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师兄你想去哪儿?” ????洁贞子一晃手臂,摔脱开她抓着的手,道:“听那惊叫之声,好像是我世妹遇着危险了。” ????洁姑娘听了此话,心中突然焚起一般无名的醋火,冷笑一声,道:“啊,我倒忘记你的世妹了,快去吧,她万一遭了不幸,我可担待不起。”娇躯一转背过身去。 ????洁贞子见师妹这等不近情理,一赌气,立即腾身向荒家中扑去。 ????落魄书生拱手向众人作了一个揖,道:“各位请便,我落魄书生今夜要见识见识这荒冢中,潜伏的是些什么邪魔?” ????天宏大师合掌还礼,道:“既然这是江湖邪道潜藏之地,除暴安良,乃是我等应尽之责,老衲等岂肯置身事外。” ????春明道长等人亦均同声附和。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莫道:“把意形剑交给我,我要试试这神剑的威力。” ????莫道倒腕摘下意形剑上前一步,双手呈上。 ????落魄书生接过宝剑,虚空刺出一剑,只见寒光闪耀中,勾出一个人影,一现即隐。 ????落魄书生一经试出宝剑的威力,便豪气大发,仗剑当先向肉荒冢中奔去。 ????刚奔到荒冢的附近,只见乱坟堆中钻出来四个鬼魅似的怪人,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落魄书生止步一望,只见四个怪人,全穿着长袍马褂,头戴红顶白帽,脚穿白袂布履,眼睛深陷,颧骨高耸,面色惨白,舌头吐出来五六寸长,十指锐如利抓,根根指甲都有五六寸之长,那般怪摸样,真是坟墓中钻出来的幽灵,端的恐怖骇人。 ????落魄书生不信邪,尤其眼光锐厉,一看就知是假装吓人的,冷哼一声,道:“装模做样,吓不住人。”宝剑一晃,一道逼人的寒光闪过,已将四人的假舌头一齐削落。 ????四个幽灵般的怪物,舌头被削,知道对方武艺高强,手中又是把无上的利刃,身形一晃,各自疾退五步,其中一个厉鬼喝道:“朋友,你这样的横蛮,在我们阴宅势力范围之内,恐怕――”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说话,接着说道:“我们只把你们舌削落,未把你们的头颅斩下,已算客气了。” ????说话之际,他又扬手一招“风速叶飙”,只见一道寒光闪处,再看那四个怪人头上的红帽顶,又全被削落。 ????四个怪人惊惶间一缩头,纷纷倒纵几步,放眼向众人扫视一遍,只见个个神目如电,威势逼人,知道今夜来的都不是普通武林的人物,连忙改变语气。 他们连忙说道:“此处乃是本教后山重地,严禁行人通过,如各位不是有意找本阴阳教圣地找碴子的,就请绕道过去好了。”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道:“京城重地,尚敢跑马,此等荒山野冢之处,倒不容我通行,真是岂有此理,我偏要闯闯试试。” ????先前答答话的人,也冷笑冷声,道:“既然不听善言劝告,就让你尝尝这‘鬼火阵’的厉害吧。” ????这边四个掌门人,只知阴阳教主阴阳老怪陆平涛的武功十分奇诡,是最难惹的邪魔,却不知道他还懂得布阵,当对方说出“鬼火阵”三个字时,彼此都暗暗吃惊,互相望了一眼。 初入灵空 75.鬼火怪阵 http://.biquxs.info/ ??那边为首一人见对方众人听了鬼火阵,都面现惊疑之色,乃得意地哈哈一笑,继续说道:“诸位不相信在下之言,定要从荒冢闯过,在下等也不拦阻,不过入阵之人,今世休想活着出去。” ????落魄书生一扬宝剑道:“你这话能吓得了谁?” ????那为首怪人冷笑一声,又道:“刚才有两个蒙面人,也是蛮不讲理,不肯听在下的劝告,反而声言要杀绝武林中人……” ????洁姑娘猛然一惊,不等他话说完,接着问道:“两个蒙面人,是不是陷入阵中,被你们教主抓获了?” ????为首怪人又一变态度,傲然答道:“现在虽未发出抓获的讯号,但离鬼门关近了。” ????洁姑娘心念表兄的安危,也不管鬼火阵如何厉害,娇躯一扭,首先向那片阴森的荒冢跃去。 ????那四个怪人见她冲入鬼火阵,也不出手阻拦,只是发出冷笑,其中一人冷笑了一声后,提高声音说道:“各位是不是追赶两个蒙面人而来。” ????天宏大师合掌答道:“老衲等人,正是追赶蒙面人到此。” ????这四个怪人是阴阳老怪手下,负责巡守荒冢的四鬼,为首一人叫东魈金中元,第二个西魅于可成,第三个南魍徐荣华,最后一个北魉冷少奇。 ????东魈金中元阴笑一声,道:“两个蒙面人,已身陷鬼火绝阵,必死无疑,如各位想亲眼一见两人的死状,不妨随在下到本宅稍坐片刻,当可如愿。” ????落魄书生冷哼一声,道:“比某人不会中你的计。”说毕,左手一带百花女,拔身跃起,跟随洁姑娘之后,窜入鬼火阵中。 ????这时,天宏方丈对落魄书生的来历,又加深了一层怀疑,其余的人对他的举动,也感到莫测高深,都睁着一对神目,望着落魄书生消失的身影怔神。 ????东魈金中元见众人均未跟随落魄书生入阵,似非同道之人,心中便另有打算,于是拱手道:“各位如为蒙面人寻仇而来,那么请随在下进宅。” ????天宏方丈等人来追赶蒙面人的目的,是想查出他的底细,好联合对付他的挑战,现在蒙面人已被困鬼火阵,若能借阴阳老怪之力除掉,倒可消弱武林的一场浩劫。 ????他们心中一喜,倒未考虑对方邀他们入宅的用意,也不考虚蒙面人是否真的被困在鬼火阵中,便同时点点头,跟随四鬼而去,若不是落魄书生暗察出四鬼的奸计,他们都要送命在阴宅之中。 ????落魄书生带着百花女一起一落,就是三四丈远,这时,洁姑娘正遭伏在鬼火阵中的阻击手围攻。 ????都是武林中的高手,而且配合恰到好处,任你剑术独步武林,也不容易前进一步。 ????落魄书生脚才着地,蓦闻一声大喝,从乱坟堆中钻出十几个贼人,又把他父女俩困在核心。 ????百花女娇躯一转,背向义父,振腕一剑刺出,星点剑芒,向蜂涌围攻而来的贼人头上洒下。 ????当前两个贼人见她出手的剑势凌厉无比,心头一震,各自向后疾退三步。 ????落魄书生朗笑一声,提高声音说道:“洁姑娘不要惊慌,沉着应敌。”右臂一抬猛然劈出一剑,寒光过处,两道血柱跟着冲了起来。 ????首先攻过来的两个贼人,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便身首离开了,其他的贼人见此威势,不禁暗生惊骇,疾忙向后跃退。 ????洁姑娘蓦闻落魄书生在身后招呼,胆子一壮,剑使一招“凤凰点首”,这一招势疾力沉,直向前面一个贼人当胸刺人。 ????这一剑劲道甩得太猛,剑锋透过那人的背后,她剑未及抽出,忽见左右贼人,齐举兵刃,挟雷霆万钩之势,同时攻来,眼看她就要丧命在围攻敌人的手下! ????“好不要脸的恶贼,仗人多势众,欺侮我姐姐……” ????百花女从小遭恶人之陷害,见到了恶人,就恨之切骨,左手暗扣一把花蕊银针,右手长剑一招“迎风破浪”,连人带剑向围攻洁姑娘右面的贼人扑去,左手花蕊银针,疾打左面的贼人。 ????右面那人贼人,见她来势凶猛,剑光凌厉,顾不得伤人,只好改招变势先自救。 ????左面那个贼人倒未觉察百花女的花蕊银针,他的打虎棒刚要砸到姑娘的头上时,骤觉眼睛卷入了灰尘,当时痛澈心肺,同时,手臂一麻,功力顿失,打虎捧立即堕落地下,人也跟着向后倒去。 ????洁姑娘一招用劲过猛,几遇险境,忽见两个贼人一退一倒,当下猛扬右腿向中剑的贼人肚腹踢去,就势把剑抽出,虽说已经脱险,但身上不免惊出冷汗,对吕姑娘的及时援救,暗暗心怀感激。 ????右面那个贼人,眼看两个兄弟,一个死于剑下,一个不知中了什么暗器倒地,不禁怒火万丈,一举铁尺,猛向长剑挡去。 ????但闻一阵金铁相触之声,火星四溅,吕姑娘攻出的一剑,竞被他的铁尺荡开。 ????吕姑娘不待对方出手反击,娇喝一声,振腕一剑,直刺过去。 ????那个贼人身子微微一侧,一扬铁尺,猛然一招“狂风暴雨”,带起一般奇猛的劲风,向吕姑娘当头砸下。 ????两人接上手之后,就各展所学,眨眼之间,互攻了三招。 ????洁姑娘略一怔神,怒叱一声,身形疾转,正想和吕姑娘联手,把使铁尺的贼人置于死地。 ????蓦闻一声嘿嘿的冷笑,从乱坟堆中钻出一个怪物来,未见如何作势,身子一晃,飘然落到洁姑娘的面前,一对灼灼的眼光,略一扫视,猛喝一声,道:“好毒辣的手段,出手就制人于死命,我夜狼西子明倒要……” ????洁姑娘不等他说完,长剑一招“石破天惊”,猛刺过去。 ????这个贼人早年在绿林道上,就闯出万儿,人称夜狼西子明,武功非泛泛之辈,见洁姑娘剑势刺到胸前,身子巧妙的一闪,剑锋贴身刺空。 ????洁姑娘刺出的剑势未收,右脚向前踏上一步,剑化“横扫双柱”削对方双腿。 ????夜狼西子明身子向后疾退一步,正想扬掌劈出。 ????但洁姑娘不让他有还手的机会,一招剑势之后,就连续抢攻,一招紧接一招。 ????西子明掌势还未扬起,洁姑娘凌厉的剑势,又疾猛刺到。任你西子明身怀绝技,但也被洁姑娘的快速抢攻,闹的手忙脚乱,频临险境。 ????忽然一声大喝,起自洁姑娘的右边,她侧目一望,但见一片寒光,快若电闪袭来,赶忙横跨,让过这一招奇猛的偷袭。 ????那突然偷袭的贼人,一招把洁姑娘逼退之后,身形一晃,扬刀劈来,单刀舞起一片白光,猛向洁姑娘劈下。洁姑娘一扬右腕,宝剑疾出,封任了劈来的单刀,而左边破空的掌风又已袭到,不用瞧望,她即知是夜狼西子明配合夹攻,立刻剑化“八方风雨”,身子一转,猛削西子明的铁叉。 ????洁姑娘独战两个贼人,再也不敢大意,左挡右招,严守门户。 ????百花女和使用铁尺的贼人对搏,本已占到了上风,但就在她快要得手之际,突然又增援了一个对手来,初时还能勉强支持,但打到三十招之后,已感内力不继,粉脸上已见了汗珠,微感气喘。 ????落魄书生出手解了洁姑娘的危险后,就未再行出手,他站在一个坟堆上,放眼四望,查看形势。 ????只见这荒冢之中,阴霾四合,鬼气森森,任目光如何锐厉,也难看三丈以外的景物,不禁心里暗暗惊诧。 ????回头一望吕姑娘,只见她被二个贼人,逼的手忙脚乱,眼看就要丧命在敌人手中,他举剑跳落坟堆,扬手二招“飞絮落英”,一团剑光卷起一个威猛的人影,疾向夹攻百花女的二个贼人,当头罩下。 ????但见寒光敛处,两个贼人的头颅,一齐滚落尘埃。 ????夹攻洁姑娘的两个贼人,见落魄书生出手一招,就削落两个兄弟的头颅,尤其看剑光奇尽,不知是一把什么剑,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心头一骇,夜狼西子明赶忙吹了一声口哨,向后疾退,只见他二人身形一晃,钻入乱坟之中隐没。 ????洁姑娘娇喝一声,就欲仗剑追去。 ????落魄书生大声叫道:“洁姑娘,这片荒冢中,处处是陷阱,不可造次。” ????洁姑娘刚才闯入阵时,心怀表兄安危,及至被敌人阻击,拼命激斗,倒未看出鬼火阵的情景。 ????她听落魄书生出声招呼,忙收住前扑之势,注目一望,只见阴霾四合,隐闻悲惨的号声,不禁暗自打了一个哆嗦,转身望着落魄书生怔神。 ????落魄书生见她那失神的模样,知道她心里惊骇,微微一笑,道:“洁姑娘,不必害怕,我们虽已困入阵中,但只要沉着应付,必能化险为夷。” 初入灵空 76.老叫花子 http://.biquxs.info/ ???洁姑娘吁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老前辈,这是什么阵啊,怎的如此阴森恐怖?” ????她突然对落魄书生这等的客气,倒使落魄书生受宠若惊,大笑一声,道:“我也分辨不出什么阵势,但不管他千变万化,总离不了阴阳八卦,九宫奇门……” ????话声未绝,忽见前面冲起一道火光。接着传来一阵吆喝声。 ?落魄书生右手一招,道:“你们两人紧随我的身后,照着我的步法前进,不可分心。” ????说毕,他试探着,向前踏进五步,二女紧随他的身后,跟进五步。 ????他们身子刚刚移动,只见那黑黝黝的树林中,光亮突然疾速闪动,似是发出紧急讯号。 ????落魄书生心中甚是镇定,向前踏进五步之后,立刻站定身形,再仔细打量形势。 ????忽然向右横跨三步,又停住身形,注目四顾。 ????二女看他这等小心谨慎,不敢大意,也不敢问他,只好跟着他的步法前进。 ????凌厉的号声,愈来愈恐怖,那树上的讯号,也愈来意紧张。二女那会见过这等恐怖的场合,只吓的冷汗直流。 ????落魄书生一看前面有一堆丈来高的骷髅骨,发出绿色的磷光,随着轻轻的晚风飘动,他忽然憬悟,吁了一口气、道:“在阵外所见的绿色火光,原来是骷髅中闪出来的磷火,这有什么奇异的。” ????这时,他已经看出这荒冢中,是按奇门之数布置,胆子一壮,立即踏步前进。 ????他刚刚绕过五堆骷髅骨,忽觉情景大变,前面人影幢幢,鬼声啾啾,向他们迎面缓缓走来。 ????二女见那些人影缓缓移动,身子一点也不晃动,活似鬼影,不禁浑身哆嗦起来,银牙咬的格格作响。 ????落魄书生朗笑一声,振腕一剑,猛向迎面而来的人影扫去,剑光到处,发出嗦嗦之声,那些人影应声倒下,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些草人。 ????两女见是草人,不由胆子一壮,一种好奇心驱使,忘记了落魄书生的吩咐,抢先跃进,斩杀草人。 ????她们好像竞赛似的,身法愈来愈快,落魄书生正在思索阴宅布置这鬼火阵的人,在这阵中伪装这么多的草人,是何用意,一时间忽略了二女的举动,没有出声阻止。 ????二女正在兴高采烈之际,骤觉地势下沉,惊叫一声:“不好!”但已双双陷落阱下。落魄书生听到了二女惊叫之声后,猛吃一惊,转身跃去抢救,已经不及,向二女失足之处,低头一望,只觉陷阱深不见底。 ????他心里一慌,急切之间,也想不出搭救二女的方法,只得面对陷阱大声叫道:“珠儿,珠儿。” ????连叫了数声,都没有回音,再叫洁姑娘也是不应,这一下把一个万事毫不介意的落魄书生,也急得门六神无主了。 ????正在他怔望陷阱失神之际,蓦闻身后响起一声大笑,道:“阁下也想跳下去喂毒蛇猛兽吗?可惜你的身体太瘦了啊。” ????落魄书生猛一回头,但见背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人,而此人身穿白色大褂,足着草履,一头蓬乱头发,满脸油腻,腰间束着一条草绳,身后背着一个葫芦,形状像个老叫化子。 此时正咧嘴嘻笑,他心想这人无声无息的到了自己的身后,武功倒是不弱,但其装束,却不像是阴宅的人,乃冷笑一声,答道:“我落魄书生纵然没有玩蛇的本领,但也不见得就会葬身毒蛇口中。” ????老叫化子哈哈大笑,道:“阁下既然不怕,那么不妨跳下去试试。” ????落魄书生天生就有一幅傲骨,本有下去救人之心,再被老叫化子拿话一激,那还忍受得住,当下一晃身形就要向陷阱内跳。 ????那老叫化子料不到对方真个会往陷阱内跳,惊慌之下,伸手抓住他的肩膊,往回一拉,笑道:“别赌气啦,跳下去喂毒蛇猛兽,倒不如喝老叫化子的毒酒而死,比较痛快啊。” ????落魄书生本想挣脱,往陷阱内跳,忽听到酒字,顿时万事皆忘,旋转身子,哈哈大笑,道:“好啊,落魄书生一生别无所好,只有酒是我的第二生命,能被毒洒毒死,倒死得其所了。” ????说时,右手一伸,又续道:“拿来!” ????老叫化子把背上的酒葫芦解下,捧在手中,笑道:“阁下真不怕被毒酒毒死?” ????落魄书生踏前两步,顺手夺过葫芦,道:“一醉解千愁,毒死见阎王,一了百了。”拔开瓶塞,捧到嘴边,如长鲸吸水一般咕噜咕噜猛饮。 ????那只酒葫芦至少可盛十来斤酒,他一口气喝下了一半,仍然不肯把它放下。 ????老叫化子见他有这等酒量,心中暗暗惊奇,忖道:我老化子的酒量,也不小了,以他这般豪饮来看,今天倒是棋逢敌手了。于是生怕一葫芦酒全被落魄书生喝完,连忙伸手抢过酒葫芦。 他连忙说道:“阁下要做酒鬼,也得有个伴啊!”说完,捧起葫芦送到自己的口边,咕噜!咕噜!一口气把余下的酒,喝个点滴不留。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就是毒死也值得。” ????老叫化把酒喝光之后,注目向落魄书生仔细打量了一下,笑道:“老叫化若是老眼没有花,阁下定是衡阳道上玉泉亭里,编结草鞋的落魄书生。” ????落魄书生诧异地点头,道:“落落魄书生眼拙,大名如何称呼?” ????老叫化道:“我穷要饭的,那来什么大名,不过要了几十年的饭,游遍了大江南北,却见得不少江湖人物。阁下曾送过我一双……” ????落魄书生猛然想了起来,连忙拱手笑道:“噢……原来阁下就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丐侠范淡,范大侠!真是久违了!久违了!” ????老叫化浪得意咧嘴一笑,还了一揖,说道:“老叫化浪得虚名,怎敢当大侠二字,那一年路过玉泉亭,,承蒙阁下慨赠一双草鞋,多年仍然念念不忘,想不到在此不期而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落魄书生突然一拍脑袋,连连说道:“该死!该死!” ????范淡不知他发了什么急症疯,随即问道:“什么事呀?” ????落魄书生叹息一声,道:“我落魄书生庞大的家产,一生的事业,都断送在黄汤里,一误再误,我听说有酒,竟将二女的生死也都忘记了。” ????范淡笑道:“急什么劲,她们命中该死,就是你跟着跳下去,也不一定救得了她们,如果她们命不该绝,自能逢凶化吉。” ????落魄书生放声大笑道:“稀奇稀奇!老叫化子也谈起因果来了。” ????范淡道:“不是我信口开河,你仔细地想想看,她们坠下去这么久了,急有什么用呢?”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我看你好像胸有成竹,大概熟悉这里的机关陷阱吧。” ????范淡微微一笑,道:“老叫化垂涎这里主人蓄着两条奇毒无比的青线蛇,想偷来换壶酒喝,哪知来了三天三晚,也未得手,今天晚上,我伏守在暗道的入口处,想偷窥这开放暗门的方法,但见一个纤小的人从阴宅出来,非常慌张。” “那纤小的人走出来之后,放眼一扫视,立即放腿向坡上疾奔,我见她鬼鬼祟祟,暗中有蹊跷,便尾随她的身后退去,但见那个纤小的人影,奔至坡上,隐身一株树下不动,眼睛注视着前面,一瞬不瞬,似是等候一个人。” “我想看出她秘密,也在离她二丈多远的地方隐藏起来,片刻,只见两个蒙面人由峰上跑下斜坡,那个隐身树下的人影,见两个蒙面人来到,便立即暗击三掌连络,彼此以暗号连络后,由纤小的人影,引着一个蒙面人,转身向人阴宅的暗道走去,后面的一个蒙面人,却向左边飘身下去。” ????落魄书生听得甚是惊讶,暗道:这阴宅是什么样的人物主持呢?我老哥哥暗中并未说清楚,难道蒙面人是来破阴宅的不成? ????心念一转,立即问道:“后来怎样?” ????范淡叹息一声,道:“说来惭愧,我追是追了,但那个纤小的人影和蒙面人身法奇快,老叫化又被一个贼人缠住,以致慢了一步。” ????落魄书生问道:“除了两个蒙面人,入了荒冢之外,还发现其他的人没有?阴宅伏守荒冢之人,发现了蒙面人吗?” ????范淡摇摇头道:“没有发现其他的人,进入荒冢,那作内线的纤小人影,似是非常机警,而且地势又熟悉,倒未被阻宅优守的人发觉。” ????落魄书生晃晃脑袋笑道:“老叫化子,今夜有热闹可瞧,你既然知道人阴宅的暗门,我们进去凑凑热闹吧。” ????范淡点点头道:“只要阁下不怕死,老叫化当舍命奉陪。” ????落魄书生朗笑一声,道:“好!你我志不同,道相会,彼此都是穷酸,就请带路吧。” ????范淡对这一片荒冢摸得很是清楚了,他导引落魄书生左弯右拐的走了下去,而后来到了一座高如小山般的坟墓之前。 ????但见这座高大的坟前,左右各有一个丈许高的石翁,相对面立,表面斑剥不平,好似经过长久的雨蚀日晒所致。 ????坟前中央立了一块墓碑,高约七八尺,宽有三尺以上,墓碑的神坛上,安置了一张石制的圆桌。 ????老叫化先走上乎坛,手指石桌,道:“这就是入地底的门户。” ????落魄书生将石桌四周,上下仔细地察看一番,却未发现一点开启的痕迹,也看不出何处是机关按钮。 ????他忽然灵机一动,跃到左边,仔细观察石翁的周身,发现肚腹有一个脐眼,有拳头一般大,他伸出五指,扣住石翁的肚脐往右一扳。 ????但他并没有使多大力量,那石翁就自动转了一圈,复原不动。 ?石翁刚刚停止转动,接着一阵轧轧之声,那个大圆石桌,竟自动的移了开来。 ????只见石桌原来的位置,是一个陡斜的入口,一步步的石级向下斜伸。 ????这意外的发现,两人精神顿时一振,毫不考虑的沿着石阶走下洞底隧道。 ????但见隧道的两壁,都是用青石砌成拱形,平滑干燥,工程浩大。 初入灵空 77.阴宅 http://.biquxs.info/ ????两人刚刚沿石级走下隧道,突闻一阵轧轧之声,起自头顶,仰首一望,外面的圆石桌,又自动回复了原位,把入口之处堵死。 ????接着顶上亮起一盏绿色的玻璃灯,光亮闪耀,照得石洞两三丈之内通明,看那玻璃灯闪出的光亮很强,绝不是蜡烛油灯的光亮,可能是夜明殊一类的殊光。 ????落魄书生见隧道不但工程浩大,由这石桌自动堵死看来,这其中的机关陷阱,真有不可思议的巧妙,于是目望范淡笑道:“老叫化,看这情形,你我两副骨头,要埋在这隧道里了。” ????老叫化也含笑答道:“我们这对穷鬼,无儿无女,若是死在外面定然抛尸露骨,真能葬身这隧道之中倒是死得其所了。”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老叫化说的对,活着也是穷苦孤独,死了倒有伴了,值得!值得!” ????他们艺高胆大,在这等步步危机的地底,两人仍是朗声谈笑自若,挺身直进,毫不在意。 ????这条隧道甚是干燥,没有一点阴湿气味,每隔三四丈远,就点着一盏绿色的玻璃,表面看来却无一丝阴森恐惧的气氛。 ????转了两个弯,走进一道石门,形势大变。原来是一间地下室,横直有二丈四五宽,壁上珠光闪闪,四周都置有楠木的靠椅,油漆如新,中间一张大理石的方桌。 ????桌上摇着四个大菜盘,两把酒壶,不过已被人吃得杯盘狼藉。 ????只见酒壶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拾起一看,纸条上写着两行不同的字迹,前面一行写着:“吃过此宴,好见阎王。” ????后面一行写着三个硕红字:“不见得!” ????落魄书生见了那三个硕红字,失声叫道:“咦!他已经先入了这地下室来了。” ????老叫化见他神色有异,惊疑的问道:“你说的他是谁啊?” ????落魄书生淡淡地答道:“蒙面人。” ????老叫化不知道蒙面人是张贴布告,声扬要杀绝武林中人,自称受害人的蒙面人,他并不惊奇,微微一笑,道:“我看他的身法异常敏捷,武功不在我们两个穷鬼之下,但不晓得他竟然知道这机关陷阱,难道他有蓝图,那纤小人影是内应么?” ????落魄书生沉思片刻,也想不出个中道理,他看见桌上的两把酒壶,将他的思潮打断,竟然又忘记了一切,他抛去纸条,提起酒壶,摇了摇,毫无响声,脸现失望的神色,道:“老叫化我们一脚来迟,酒已被人吃光啦,可惜啊!可惜。” ????老叫化笑道:“赶阎王宴也得要有福气,像你我这对穷鬼,那有这等的福份,你放心罢!穷罪还有得受啦!” ????两人站在室中,谈了一阵,放眼向四周一望,但见石室的中央,有一道石门虚掩着斗大三个金字“阎王殿”,门边赫然又写着两行不同的字迹,左边是:“阎王有请。”右边写的是:“敬陪未座。” ????落魄书生硕红字迹,断定是蒙面人所写无疑,忖道:莫非他熟悉这地道之中的机关陷阱?…… ????心念正起,手已推门而入,里面也是一间地下室,但见此室十分宽大,正中一张长约八尺,高有三尺的书案,案前牛头马面二鬼,分列左右,手握钢叉,十分威武。 案上一对红烛发出惨绿的光芒,照得全室一片阴森,好不怕人,室后中央高坐一尊红脸虬髯,头戴乎天冠,身塑滚龙袍的神像,大概是所谓的阎王爷了。身后右侧,肃立着一位头戴乌纱,身穿蓝袍,左手拿着生死簿,右手拿着一枝笔的判宫。 ????低头一看地下,袖箭落满一地,落魄书生吁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有人先入,把机关破坏,我们真要见阎王啦。” ????老叫化朗笑一声,道:“阎王请的是有钱人,那会请我们这对穷鬼。” ????越过这间幽暗不明的阎王殿,出门又是一条地道,沿着地道拐了两个弯,又见一个石门虚掩着,门额上写着:“高矮肥瘦,均所欢迎。” ????下面也添了八个红字:“毒蛇猛兽,吓不倒人。” ????落魄书生刚把石门推开,猛然一阵腥气扑鼻,两人捏着鼻子,冲前进去一看,骇然后退了一步。 ????原来在石室内黑暗的一角,有两个手持宝剑的少女,正被无数的毒蛇困住,已是手忙脚乱,危在瞬息了。 ????落魄书生一看被毒蛇困住的正是义女和洁姑娘,本想跃身过去,但见那些毒死伤满地,杀不胜杀,回头大声叫道:“老叫化赶快把这些毒蛇驱走,救两个姑娘出险。” ????老叫化微微一笑,道:“这两位姑娘,就是由上面失足坠入陷阱的吗?”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是的。” ????老叫化朗笑一声,道:“我刚才说:一个人生死是有一定的,这一下你大概相信山人之言不谬了吧。” ????落魄书生见二女情势危殆,急急催促道:“快把毒蛇驱走,有话等会再说。” ????老叫化抢上两步,突然张口大笑,笑得地动土落,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杖在地上有节拍地敲,但听他的笑声,却与平常大笑不同,仔细听来,好似也有节秦。 ????说也奇怪,那些毒蛇听了他这有节奏的笑声,随即昂首嘘嘘鸣叫,转身争先恐后的钻入壁洞之中。 ????瞬息之间,无数的毒蛇,均已钻入壁洞,只有两条青线蛇,昂首不动。 ????老叫化赶忙把背上的口袋解下,拉开袋口,蹲身下去,口中喃喃有词的念了一遍,那两条青线蛇,便向口袋中钻了进去。 ????落魄书生喟然一叹,道:“落魄书生一生不信邪,今天见了老叫化伏蛇的能耐,叫我不能不信了。” ????二女见毒蛇退走之后,惊魂方定,看见落魄书生和一个叫化老人立寝室内,当下胆子一壮,双双跃了过来。 ????百花女跃到落魄书生身边,叫了一声“干爹”,身子投入了落魄书生的怀中,心头仍然在跳,嗫嚅说道:“干爹,好……好……多的蛇,我……和……洁……姐……姐……杀……的手都软了,但愈杀愈多,你们若迟来一步,珠儿和洁组姐就是不被毒蛇咬死,也会被这些无数的毒蛇吓死。” ????落魄书生把她的身子扶正,说道:“我一时大意,倒教你们吃了一场虚惊,快谢过范伯伯。” ????两女同时向老叫化一福,齐声说道:“多谢范伯伯……” ????老叫化仰脸哈哈大笑,截住她们的话,道:“穷酸,你有这如花似玉的女儿,还口口声声说孤独,你欺骗化子,又指使她们来这一套俗礼,使化子难堪,你的言行,化子以后要打折扣呀!” ????说时,双手连摆动,又道:“免了,免了。” ????洁姑娘站定身躯,定了定神,银牙咬得吱吱价响,愤怒地说道:“这阴宅主人,布下机关陷阱害人,不把他乱剑分尸,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声刚落,惊听右边响起一除轻微的叫声,二女惊魂甫定的心神,立即吓得粉脸变色,汗毛倒竖,浑身发抖。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很镇静的转眼向发声处一望。只见一块同石壁一样的幕布,他们刚进来时,没有注意察看,现在仔细一看,发现幕布上写着八个大字:“掀开幕布,算你有种。” ????那八个大字下面也披人添写了一行红小字,写的是:“举手之动,何畏之有。” ????洁姑娘看了那一行红小字,不禁失声叫道:“咦,这字迹很像我表哥写的啊,难道他已经来过这地下室了。”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若不是他先进入这地下室,我们不但救不了你们,恐怕早就见了阎王啦。” ????说完,顺手一挥意形剑,只闻“哗啦”一声响,布幕已应剑坠落,赫然展出一椿令人猜想不到的奇事。 ????“呀!”吕明殊不禁惊诧的叫了一声。 ????“哼。”洁姑娘气得粉脸失色,愤然地冷哼。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虽然见闻广博,也未见过这种奇事,只望着幕内怔神。 ????洁姑娘望着幕内生了一阵子气。猛一跺脚,就欲转身向前跃去。 ????势子刚起,百花女突然把她拉住,道:“姐姐,这暗室内步步是陷阱,随便行动不得,免再陷险境。” ????原来那块幕布之后,此时正拥抱着两人,一个是洁贞子,另一个是女蒙面人,洁姑娘因见师兄和他世妹拥抱在一起,所以心中禁不住怒火高烧,当她欲走而被百花女拉住,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照理这一对拥抱的男女,在幕布毁落后,应该惊醒,但奇怪的是:仿佛如同未见有人似的的,仍旧缠绵悱测,卿卿我我,只见女蒙面人凤洁贞双臂揽住洁贞子的头颈,柔声说道:“你真的仍然如小时候那般爱我吗?” ????洁贞子好似喝了过量的醇酒,双颊通红,大起舌头,答道:“贞妹,你不要再离开我,我永远爱你。”声音甚是微弱,好像神虚气亏到极点的情景。 ????洁姑娘听得好似利剑割心,一晃手中宝剑欲将两人刺死。 ????百花女眼明手快,赶忙伸手拉住她的左手,道:“姐姐,忍耐些?别意气用事,铸成大错。” ??洁姑娘连忙收势,然后转过身了子,背向他们,不过呼吸很是急促,看起来确是气愤已极。 初入灵空 78.醋意盎然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十分的微弱,猜想他们两人一定是中了毒,他猛然跃了过去,想将二人提起来,刚窜到两人身前,骤觉一股怪味,由墙内冲了出来,令人头晕脑胀。 ????他赶忙纵身向后跃退,与此同时,落魄书生口中连连叫道:“这真是怪事!怪事啊!” ????老叫化见他神色紧张,不由得惊疑地问道:“我说穷书生,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落魄书生不理他的问话,定了定神,猛地一扬剑,向墙壁挥去,没想到,这墙壁也是幕布伪装的,剑光过处,幕布应声落地。 ????幕布被他削下,他注目一望,赫然又是一惊,只见两头形状如马,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的怪兽,向他们嘘嘘的吐气,落魄书生扬手一剑,疾向两头怪兽扫去。 ????那两头怪兽,好似知道有人暗算一般,马首一缩,霍然腾空跃起,张牙舞爪的向四人扑来。 ????百花女赶忙一拉洁姑娘,然后对她说道:“姐姐赶快后退,怕是有什么危险。” 洁姑娘心中非常的气,她气师兄这么多年来,没有给她一点温情,一见到了世妹就这般亲热,想到这儿,正欲放声大哭,突觉百花女呼叫,转头一望,不禁猛吃一惊,赶忙就势向后跃退。 ????落魄书生见两头怪兽疾猛扑来,疾速刺出一剑,猛刺右边那怪头兽肚腹,想要将那怪物一剑刺穿。 ????老叫化眼睛一眯,也同时点出一杖,他见两头怪兽凶猛,这一杖用了生平之力点出。 ????两人出手,都快似电光石火,尤其落魄书生手中的意形剑,更加是威力惊人,不说是猛兽,就是成名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也难闪让得开。 ????只闻“蓬!蓬!”两声,右边的一头怪兽,肚破肠流,落地身死,左边的一头,也被老叫化一杖点晕,落地不起, ????“老叫化走遍了大江南北,边荒之地,但就没见过这种怪兽。”老叫花子摇头晃脑的说道,他虽见多识广,也没见过此等凶兽。 ????落魄书生道:“这种怪兽,据山海经所截,名叫做‘狡’,专食虎豹,凶猛无比,口吐毒气,中者神智晕迷。” ????女人的心是善变的,洁姑娘见这地下室,机关陷阱这等的千变万化,令人莫测,她的一颗心又转念师哥的危安上去了,于是莫名的醋劲也就消了不少。 ????洁贞子和蒙面女拥抱倒卧地下,对这剧烈的变化,好似不觉一般,只听洁贞子说道:“这是一般什么气味,难闻得很啊。” ????蒙面女凤洁贞答道:“我闻到这股气味之后,只觉浑身元力、晕晕沉沉的难过极了。” ????她们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微弱,像是已到了垂死的边缘。 ????落魄书生见了这种情景,也是束手无策,转眼一望老叫化,道:“我看他们两人是中了这两头怪兽吐出来的毒气,已入半晕迷状态。老叫化有救他们的方法吗?” ????老叫化微微一笑,道:“我身上带了一种定神丹,不知管不管用。” ????落魄书生道:“不管用不管用,先给他们每人服下两颗试试看。” ????老叫化从破褂内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拔开瓶塞,倒了四颗丹丸于手中,向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我化子生平最怕的,就是男女拥抱,你叫我上刀山下油锅,我绝不会皱眉,若要把他们两人分开来,老脸虽厚,却没有这份勇气呢!” ????落魄书生笑道:“想不到你这到处乱钻的老叫化,还有这等的禁忌!”说着,跃到洁贞子他们倒卧之处,一手一个提将起来。 ????老叫化见他将两人分开之后,跟着跃过去,伸手接住洁贞子,扶着他盘坐地下,把两颗定神丹,塞入他的口中,左掌抵住他的人中穴,助他运气行血,使药力早些发挥功效。 ????落魄书生从老化子手中接过两颗丹丸,也用同样的手法给蒙面女凤洁贞服下。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清醒过来,洁贞子睁眼看见师妹,不禁俊脸一阵羞红,他急忙起身向老化子躬身一揖,道:“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思,晚辈感激不尽。” ????蒙面女清醒之后,睁眼一望,只见眼前多了两位年老之人,和两个貌美绝伦的姑娘,回忆刚才和世兄双双失足坠下这暗室中,两人经过一阵拥抱之后,使失去了知觉,心中让感觉有点含羞。 ????但她有黑巾蒙着面,看不出她的表情。 ????洁姑娘向她望了一眼,呸了一声,即背转身去,眼睛望着石壁。 ????蒙面女和洁姑娘四目相触,只见洁姑娘长长的睫毛中,蒙一对黑白分明的星眸,闪着逼人的神光,鼻梁挺秀,白白的双颊,吹弹得破,樱桃的小嘴红得像火,迷人的笑靥,简直可以点燃男人的心火。 ????她心中暗自忖道:我在未遭难之前,虽不及她的美丽,但也不会比她差多少,现在已落得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世兄虽然一再的表明心志,可是爱美是人类的天性,世兄岂能例外…… ????想念及此,转眼一望洁贞子,只见他一对眼睛,盯在洁姑娘的背后,一瞬不瞬。 ????这就惹起她心中的醋火,突然一扬双掌,狠狠的打了洁贞子两个耳光。 ????洁贞子见她这等的不讲理,一声不响就揍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实在有伤自尊心,那能忍受得了,怒喝一声,道:“贱人”右掌疾扬,一招“推波逐浪”,猛击凤洁贞的胸头。 ????这一掌是怒极而发,掌势出手,威势非同小可,一股猛烈的掌风,如排山倒海一般,疾撞过去。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见他们突然动手打起来,真是莫名其妙。 ????洁姑娘虽然满肚子的不高兴,见蒙面女动手就打师兄的脸光,心中忿忿不平,冷哼一声,骂道:“泼妇!” ????凤洁贞听她骂泼妇,心中之气就更大了,双掌左右开弓,右掌硬封洁贞子劈来的掌势,左掌直击洁姑娘当胸。 ????她的功力,远比他们师兄妹高,尤其女人起了怒火之后,恨不得把夺爱之人击毙。劲道之强,洁贞子和洁姑娘都接不下来! ????洁贞子见她击出的掌力奇猛,掌势未近身,暗劲已经撞了过来,心头一震,赶忙把劈出掌势收回,横跨两步,同时大声叫道:“师妹快退,这贱人出手狠毒。” ????洁姑娘却不知道凤洁贞的厉害,而且她心骄气傲,眼看猛烈的掌势击到,她不闪不避,想硬自接她一招。 ????落魄书生在法门寺见她和老和尚对过掌,知她功力浑厚,若让洁姑娘接下她这一掌不死也得重伤,赶忙抢前一步,疾展一招“平分秋色”,右掌的暗劲,直逼凤洁贞的左手,左掌的暗劲,硬把洁姑娘娇躯逼退两步,纵声大笑,道:“你们真是要为情拼命吗?” 洁姑娘粉脸一红,就势向后再退两步,站定身形,圆睁一对秋水般眼睛,盯着凤洁贞似是气怒已极。 ????凤洁贞听世兄骂自己贱人,而对洁姑娘叫的却无比亲热甜蜜,这气就更大了,身子一晃,双掌一扬,猛向洁贞子扑去。 ????老叫化见她动了真火,这地下室又狭窄,若让他们再打下去,势必要闹得不可收拾,不知如何劝解才好,只好挺身挡在洁贞子的面前,大笑一声,道:“都是自己人,又何必意气用事,非拼命不可呢?” ????凤洁贞见老叫化挡在洁贞子面前,赶忙收势后退两步,脚下正好踏在一个暗钮上,只听“哗啦”一声,突然一阵冷风,由上面吹袭下来。 ????抬头一望,只见地下室上面的伪装,自动的裂了开来,这一阵冷风,将她气晕的头脑,吹的清醒过来,她圆睁一对神目,向室内溜了一转,眼睛落在落魄书生身上,停着不动。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姑娘,你世兄是一个老实人,他吃的痛苦已经不少了,你就饶了他吧。” ????她听落魄书生这样一说,暗道:是啊,我一再的逼他,尤其是当着众人打他,未免伤了他的自尊心。 ????眼睛突然转向洁姑娘娇叱一声,道:“你这个狐狸精小心就是,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一身臭皮,活活的剥了下来。” ????洁姑娘翻腕拔剑,就想和她拼命,落魄书生眼见情势刚缓和下来,这一来又要挑起战端,赶忙跃到洁姑娘身前,把她的剑夺下,喝道:“你是干吗?” ????凤洁贞见落魄书生对自己有救命之思,只好趁风收帆,猛然拔身跃起,直向室外射了出去,她的身子刚刚窜了出去,那自动裂开的洞口,又立即合上,恢复原状。 ????落魄书生见蒙面女人自行走了之后,吁了一口冷气,道:“洁姑娘,你真不知轻重,这蒙面女的武功,你没见过她施展,今天若激起她的真火,我们这五个人,一个也别想逃出她的手下。” ????洁姑娘听他责备自己,心中十分委屈,但落魄书生救过自己两三次性命,不便出言相撞,只好埋下头不答。 ????落魄书生转眼向洁贞子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洁贞子,我有点不理解,你是怎么落下来的啊?” ????洁贞子含羞说道:“我跃进阵中,并未受到阻击,在阵内横冲直闯了一阵,见她正在追击一个敌人,我随后退来,忽觉脚下踏空,身子急速下沉。”说此,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在往下说。 他们五人缓缓转身走出这间腥气恶心的地下室,沿着地道走去,所经过之处,机关埋伏,都已经被人破坏无遗。 ????老叫化突然怪叫一声,道:“啊!怪哉!怪哉!这么精巧的机关陷阱,都被人破坏,埋伏也完全清除,却见不到一点打斗迹像,这深入暗室的人,不但精通土板之举,而且武功也到了不可思议之境了。” ????落魄书生回头一望,道:“老叫化,别大惊小怪,来人就是精通土板之学,也不能如入无人之境,若我猜想不错,不是内应的人熟悉机关陷阱,就是持有蓝图。” ????老叫化点点头,道:“你这猜想很对,老叫化相信。” ????洁姑娘在迎宾楼听过落魄书生说,他有个儿子叫历浩,晋省就学失踪,但他本人姓比,怎么他儿子会姓历,真是奇怪,他说的历浩,是不是她的表兄,很想向他问个清楚。 仔细看他的像貌,和历浩父亲的像貌相似,但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在迎宾楼和落魄书生口角之后,岂肯低头向他请教,一直闷在心里。 ????自从入了这荒冢之后,落魄书生处处舍命援救自己,对落魄书生不满之心,一变为敬佩感激起来。 ????她见落魄书生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就想提出心中的疑问相询,但落魄书生先开口,她在等老叫化说完之后,接着问道:“比伯伯,你在迎宾楼所说的历浩,是不是新京黎南人氏。” 初入灵空 79.阴阳老怪 http://.biquxs.info/ 落魄书生听她突然叫起伯伯来,很感觉意外,但珠儿叫她姐姐,她叫自己伯伯,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她是一位眼高过顶的姑娘,这就难得了,他模棱两可的答道:“是不是黎南人,我可不大清楚,姑娘问我这话是甚么意思啊?” ????洁姑娘道;“老前辈说的历浩,若是黎南人,那么他就是我的表兄,不知老前辈晓不晓得我表哥被何人害得不能以目见人,而且又不知道从那儿学来一身惊人的绝技。” ????落魄书生回头一望洁姑娘,笑道:“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些问题我也不清楚,现在你已经知道蒙面人,就是你所要找的表哥了,再见面时,你揭开他的蒙面黑巾看看,就知道了啦!” ????洁姑娘道:“下次我见了他,非把他的蒙面黑巾揭下来看看不可。” ????突然,一阵喳喳的声音,由前面隐隐隐传来,空气中还夹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仔细一听,声音甚是复杂,似是很多的动物,在啃嚼食物。 ????落魄书生脚下加快,循声疾步走去,蓦见一群豺狼,关在隧道左铁栅内,正在啃嚼死人的尸首,血腥味扑鼻欲呕。 ????抬头一望,只见铁栏上,悬挂了二木牌,写道:“豺狼当道,尸骨无存。” ????另外添写了四个血红的字:“犁庭扫穴,金刚之身。” ????他们站在铁栏边看了一阵,见抛进铁栏的尸首,有三四十岁之多,所穿的服色,和在荒冢中所见的人完全相同,定是阴宅的罗喽无疑。 ????那些人恐怕都没有死,是被人点了穴道之后,抛进去的。 ????只见被豺狼啃死的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洁姑娘和百花女看了这种情形,就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这惨绝人性的场面。 ????百花女伸手一拉落魄书生的衣袖,道:“干爹,这场面太残酷了,我们快走吧。” ????洁贞子这一路来,受的委屈太大了,他一直没有说话,他站在铁栅跟前,见一头豺狼咬的那个人,不断地惨叫,人类的同情心,油然而生,他猛然举剑向那头豺狼刺去。 ????但有一道铁栏隔住,没有把那头豺狼刺到,只吓得铁栏内豺狼乱窜。 ????那些没有被豺狼咬死的人,闭目就等着死神的降临,尝受这被豺狼啃噬的惨刑。 ????豺狼惊得乱窜之后,踏得那些闭目等死的人,不住的叫唤,一片惊呼之声,闻之令人起了不安的震颤。 ????老叫化子眉头一皱,道:“这些豺狼实在害人不浅,我们得想个法子,把它杀死才好。” ????落魄书生点头笑道:“老叫化子慈悲心肠啦,杀这些猛兽,倒不如杀阴宅的人。” ????洁姑娘突然睁开眼睛说道:“阴宅的人处心积虑,布下这陷阱害人,固然可恶该杀,但这些豺狼留下也是大害。” ????落魄书生突然一举意形剑,舞起了一团威猛剑影,猛向铁栏卷去,只闻千片惊人的嚎叫,剑光过处,那些豺狼不是肚破肠流,就是断头流血。 ????他手中的意形剑不停地挥动,嚎声也是不绝于耳。 ????仅片刻之间,那数以百计的豺狼,被杀的一头不留,兽血人血参合从铁栏内流了出来,真是血流成河,腥气充满隧道。 ????落魄书生将豺狼斩杀之后,又领先沿着地道继续前进,这隧道曲曲折折,但所有的机关陷阱,悉遭破坏,他们一路走去,倒不必担心,很顺利的通过。 ????走了一阵,隧道突然有了忿道,抬头一望,只见墙壁上写着,右走断魂窟,左走大罗殿。 ????以字义来解说,左右隧道都是绝路,若是走入蒙面人所走的一条隧道,倒可不用担心机关陷阱,但蒙面人无分身之术,岂能将两条隧道的机关陷阱,全都加以破坏。 ????落魄书生站定身形,略一琢磨,便向左走去,大约是走了五六丈远,拐了一个弯,只见石门上写道:“阴宅阵地非请莫入。” ????他暗骂一声:“狗屁。”便推门而入。 ????走入石门便是一间华丽的地下室,室中的装饰,没有一样不是贵重而又堂皇的,这儿的通风设备,比先前经过之处,还要完善讲究,虽是地下室,空气的流畅,却不次于普通房屋。 ????越过这间华丽的地下室,经过一段很短的隧道,悬着一块帘布,绣着温柔乡三个大字。 ????落魄书生走过去,掀开帘布一看,里面是一条顺坡而下的隧道,两边是一间连一间的地下室,房门上低垂绣着有不同的花样的帘幔。 但都非常精致美观,右边地下室的门额上,都悬着一块黄金闪闪金牌,金牌上刻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等字样。 左边房上悬的是洁白的银牌,上面也刻有“子都”、“潘安”、“宋玉”、“卫邦”等代表男性的字样。 ????老叫化和落魄书生都是见多识广之人,看了那些题字后,就知道阴阳老怪所玩的是什么花样子。 ????他们经过那些房口之时,房内散出浓厚的胭脂香粉气息。 ????洁贞子和二女随在落魄书生的身后走去,远看都不敢向房内一看,怕看到里面的无边春色难以为情。 ????老叫化走最后,他偷眼向左边帘缝内一望,把他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只见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年轻秀逸的少年,打扮得不伦不类,真是怪样百出。 ????落魄书生刚走到悬有“羞花”字样的房门口,蓦地门帘一掀,只见一根纸捻,向他眼前疾射而来,心头猛然一惊,但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接住,打开纸捻一看。 只见上面写道:“阴宅大部机关陷阱,都由十妹作为内应,导引蒙面人予以破坏,据传报已破至断魂窟,你们同来之人,现困大罗殿,火速去救援。” ????这个向落魄书生等示警的人,正是那作内应纤小人影结拜的异性姐妹九女人,她以为落魄书生和天宏方丈等人,也都是赶来破阴宅的人,故而示警。 ????落魄书生看完之后,转眼向房内一望,只见门帘低垂,一点声息无有,暗道:这阴宅的机关,布置得真有巧夺天工之妙,但这示警的人和十妹是什么人呢?倒叫人坠入五里雾中。 ????他刚想抬脚向前走去,突然又射来一张折叠成方块形的纸,即忙接住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简单的出入图。 ????走在后面的四人,见这突然的变化,都不禁暗自吃惊,但看过之后,大家松了一口气,老叫化向落魄书生附耳轻声说道:“快走,迟则生变。” ????落魄书生点点头,没有答话,立即放腿按着图中指示一道路,向前疾奔。 ????由这温柔乡到大罗殿,尽是倾斜向下的梯级石阶,这一路并无机关陷阱设备,平时通往岔道的门,均是被十妹的授意,私自打开的。 ????走完梯级石阶,便是一条宽敞曲折的隧道。转过几道弯,忽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道:“各位若能听在下一言,不但可以消弥浩劫,并且保证今后武林中太平无事。” ????他们一听,不由全是一怔,落魄书生抢前一步,走至隧道的尽头,只见一道铁闸,悬在隧道上面,人要躬身才能进去。 ????他先伸颈向内一探望,只见一间很宽敞的地下室,左首有一半月形,两尺来高的台子,一个五六十岁,面皮白析无须,男不像男,女不似女,阴阳怪气的老人。 ????高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满脸露出得意的神色,一对锐厉慑人的目光,射出两道威芒,注视台前两边坐的天宏方丈等人,溜来溜去,似乎是等待他们的答复。 ????他的身侧左右站着八个佩剑的大汉,个个圆睁凶目,台子的对面和左右两边,也各站着八个大汉,所带的兵器却不一样。 ????阴阳老怪对面的八个大汉,是一列的三节铜棍,闪闪黄黄,气派不凡。 左边八人手中持的是寒光耀眼的大刀,个个精神抖擞,虎视耽耽的注视着天宏大师等人,只要他们稍动一下,就要将天宏大师等人置于死地。 ????右边所站的都是年青的汉子,他们所持的是长矛枪,枪尖磨得雪亮,枪头上系了个红绳,真是四面埋伏,八面威风。 ????天宏方丈等人坐在阴阳老怪的对面,每人面前,都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有茶有酒,还有一只肥嫩的烧鸭,但都完整未动。 ????他们听了阴阳老怪的话后,个个面色疑重,互相观望,半晌也没有人开口答话。 ????那阴阳怪气的人,又是一声哈哈大笑,震得地动椅摇,笑罢说道:“各位不肯答话,是不想听在下的话了。”说道此处,他微微一停。 旋即又道:“蒙面人的武功,各位是知道的了,若我把蒙面人放了出来,各位能逃出他的手下吗?孰轻孰重,请你们各位思量思量,在下绝不强人所难。” ????洁姑娘听说蒙面人被俘,而且刚才那场虚惊,仍然记恨在心,一看老妖怪高居太师椅上,料定他是阴宅主人无疑,就欲抢身向前。 ????落魄书生赶忙拦住她,轻声说道:“别冲动,大胆妄为,个人生命事小――” ????话声未毕,又听阴阳老怪说道:“各位想明白没有?让你们考虑的时间,已不多了!” ????落魄书生突然放声大笑,道:“片言可解武林劫运,难道各位都听不入耳吗?怪事!怪事!”说完,他身子微躬,走入大罗殿。 ????高坐太师椅上的阴阳老怪,见落魄书生等人,从温柔乡的地道中走了进来,心中猛然大惊,得意的神色,立即变得惊惶不安。 ????落魄书生等五人,从地道中走入大罗殿,竟然未能得到报警的消息,不说阴阳老怪惊愕,就是站在四周的四排壮汉,也暗暗惊骇,面露恐惧之色。 初入灵空 80.武林盟主 http://.biquxs.info/ 站在阴阳老怪两侧的十六个大汉,个个圆睁怒目,拨剑出鞘,就欲向五人面前冲过去。 ????阴阳老怪心中虽暗生惊栗,但表面仍强作镇定,见身前十六个大金刚,想立即动手,赶忙以目示意,不要冲动,接着哈哈大笑,道:“五位既然赶上这个人生难得的机会,倒是幸运之至,请坐,请坐。” ????他不等落魄书生答话,转眼一望站在他左边的一个吩咐道:“你进温柔乡看看,十位夫人休息了没有?我立刻就来。” ????那个大汉向他面前横跨一步,躬身一揖,道:“遵命!”立即转身,放开大步,向落魄书生等人进来的地道走了进去。 ????落魄书生领着四人,直向前面空位走去。 ????天宏方丈等人转眼一望,见是落魄书生突然来到,不由胆量陡壮,个个面现喜容。 ????落魄书生捡了一个空位坐下之后,朗笑一声,道:“落魄书生一向所期待的,就是希望赶上人生最后的归宿的道路,可是,可是―” ????阴阳老怪听他的答话,便料到对方已经悟透自己说话的含意,当下心里暗暗骂道:你这几根穷骨头,若能逃出我这暗室,就算你有福。 ????于是接着他的话声,说道: ????“阁下或许时来运转,交上了你所期待的命运了,也未以知。” ????落魄书生仰脸一阵大笑,道:“但愿如此。” ????他们两人针锋相对,随时都有立即动手之可能,大家心情都非常紧张,暗暗运功戒备。 ????阴阳老怪见落魄书生等人进来,没有得到示警,就很感诧异,他派去侦察的大汉铁金刚别家宝,去了这么久,又未见转来,他心中更感不安,坐在太师椅上,就似坐在针毡上一般。 ????他表面虽然镇定,但掩饰不了他内心的紧张神情,天宏方丈等人,眼光是何等的锐厉,哪有看不出之理。 ????众人见他心神不定,这阴宅似是有了严重的变化,但大家都耽心他存下同归于尽之心,那真不容易逃出这地下室去。 ????尤其他们进入这地下室之后,已见他把入口的大门紧闭起来,就是冲破入口的大门,也不容易冲出那长有半里的隧道去。 ????落魄书生和老化子神色都异常镇定,老叫化见各人面前,都摆着酒菜,他一拍桌子,大声嚷道:“赶丧事,老叫化当然够不上和各派掌门人的待遇,但我们就要一同进鬼门关了,你这做主人的,应该要一视同仁才是,为甚么厚此而薄彼,不请我们吃人生最后的一怀酒啊。” ????环视四周的大汉,见老叫化猛拍桌子,统统扬起兵刃就要围攻上来。 ????但见阴阳老怪眼光向各人一扫视,便又站定身形,可是各人的眼中,都含着愤怒的火焰,逼视着老叫化和落魄书生。 ????阴阳老怪早知丐侠是最难惹的人物,他要挟各位掌门的目的,是想要各位掌门答应拜他为武林盟主,以后听他的调遣。 并无意置备人于死地,所以老叫化大发雷霆,厉言指责,他并不生气,哈哈一笑,道:“范大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说此他突然住口,转向右首的一人喝道:“快去吩咐厨房,再来五份酒菜。” ????那大汉答了一声:“是!”转身走下台子,转向左边,一按壁上暗钮,只听一声“唾唾”之声,壁上自动的裂开一扇门来。 ????片刻之间,大汉身后跟着走出来五个秀美的姑娘,每人托着一个盘子,直向各人面前走来。 ????那个大汉站在门口,等五个姑娘把酒菜,送到各人面前转身出去之后,仍然把暗门闭上,才走回原来的位置站着。 ????这一对穷鬼,见了酒菜,正好抓到痒处,捧着酒壶就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阴阳老怪又派花金刚焦百南到温柔乡去侦察,也是一去不回,心中之不安,比烙铁烙心还要难受,但他功力深厚,表面仍然镇定如常。 ????落魄书生捧着酒壶,如长鲸吸水一般,一口气喝下半壶,他缓绥放下酒壶,朗笑一声道:“阁下片言能息武林纷争,他们掌门人听不入耳,落魄书生倒愿闻其详。” ????老叫化赶忙把酒壶放下,举手大声嚷道:“不成,不成,如果武林中人都听他的话,从此以后,武林中太平无事,无一人随心而为,我老叫化没有热闹可赶,岂不活活要饿死。” ????众人听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心中暗暗吃惊,忖道:今夜有他们两人在此,一场生死的搏斗,是避免不了的了。 ????阴阳老怪冷笑一声,道:“蒙面人声言杀绝武林中人,并非虚言,他人单势孤,虽不足轻重,但不把他除去,也是武林中的一大威胁。” ????洁姑娘听他说要把蒙面人铲除,呸了一声,道:“不害躁,你自己都难保,还敢胡吹。” ????站在阴阳老怪左边的石金刚严化模,猛喝一声,道:“你这黄毛丫头,敢出言不逊,骂我们教主,简直是不想活了。” ????洁姑娘冷哼一声,道:“我骂了他,你敢对我怎么样?” ????严化横那还能忍受得下,身形一晃,就欲向洁姑娘扑去。 ????阴阳老怪见洁姑娘美的如天女下凡,他心中早就动了洁姑娘的念头,他赶忙把石金刚喝住,道:“慢着。” ????石金刚听教主叫转去,连大气都不敢哼,乖乖的走向原处站着。 ????阴阳老怪不但不生气,反而向她陪笑,道:“姑娘,别和他一般见识。” ????众人知道他的阴险,暗中都替洁姑娘担心。 ????落魄书生笑一声,道:“你说得不错,难道你能把蒙面人制服吗?” ????阴阳老怪点点头,道:“制服一个蒙面人,那算得了一回事,但真正威胁武林的,倒不是蒙面人,而是胖和尚他们。” ????几个掌门人和洁贞子师兄弟,听他这一说,都不禁暗中大吃一惊。 ????天宏方丈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听到他们有什么不利武林的举动吗?” ????阴阳老怪心中虽感不安,但表面却装着自我得意的神色,晃晃肩头,笑道:“胖和尚弄了个什么百门派,里面都是当今江湖中各大门派武功出众的弟子,因不满掌门人的作为,赌气出走。” “他们相见之后,臭味相投,便结为生死之交,互相交换各门派不传的秘技,取各派之长,独创一种奇特的武功,定名‘九九归源’,不但破各派的武功易如反掌,而且成为当今武林中一种高不可测的武学。” ????各派掌门人及洁贞子师兄,都听得心中暗自哆嗦,而这种事与莫道又没什么关系,所以莫道只能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却好似不闻,只愿吃喝,两人口中油腻腻的,那等怪像,真是滑稽极了。 ????二女见他们两人那种饿相,用手蒙着嘴巴,暗暗好笑。 ????阴阳老怪看天宏方丈等人,面现惊讶不安之色,又继续说道:“他们在蒙面人没有贴出布告之前,效有意发功攻势,一鼓作气,想把武林各门各派消灭,独霸武林。” ????落魄书生把自己面前酒菜,吃完之后,仍然感觉不够过瘾,把二女面前摆的一齐搬了过来,吃得精光,放声大笑道:“我们暂时不淡百门派之事,只要你能把我们追随的那个家面人,擒来给我看看,我们一切听你的就是。” ????阴阳老怪哈哈大笑一声,向天宏方丈等人问道:“各位都同意吗?” ????老叫化首先举手嚷道:“老叫化同意。”各派掌门人及洁贞子师兄弟等人,却不像他们二个玩世不恭的人一样,就是信口答应,即使到必要时他们可隐迹埋名,永不过问江山是非,不了了之。 ????但他们身为一派掌门人的身份,那就不同了,一言一行,都足影响本门本派的声誉威望,不能不慎重考虑。 ????万一蒙面人真被他利用陷阱机关擒住,后果就不堪设想,兹事体大,谁也不敢立即答应。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天宏方丈朗笑一声,道:“他若真的将蒙面人擒住,倒是武林中的大幸,就恐怕没有擒住,害得要尊他为武林盟主还要大啊。” ????天宏方丈见多识广,体会的能力当然也很强,尤其他们知道落魄书主做事不糊涂,他一语双关的话,那有听不懂之理,他合掌当胸,高喧一声佛号,道:“施主如果真把蒙面人擒住,老衲为了挽救武林浩劫,愿同意比施主的意见。” ????话声一落,其他四派掌门人和洁贞子师兄弟,也齐声附和。 ????老叫化把啃完的鸡腿骨,往地下一抛,只闻铿铿之声,低头一望,但见那根鸡腿骨,一半插入地上的铁板之中,心头一震,暗骂一声,道:老贼真可恶,这地下也暗设了陷阱。 ????心念一转,摆头晃脑的说道:“我老叫化要升天啦,我们这两个不足轻声的穷酸,答应尊他为盟主,也还罢了,想不到你们都是当今江湖的掌门人,竟然也肯尊他为盟主,完了,一切都完了。” ????众人知道他说的虽诙谐,话中却寓讽刺之意,听了各自蓦然一笑,目光转向阴阳老怪的脸上。 ????洁姑娘不是在温柔乡“羞花”房门口,看到了那暗中示警的纸条,这时她真会不顾一切,仗剑直扑阴阳老怪,和他拚命了。 ????她虽然不相信表哥会被他擒住,但心中仍似小鹿打撞一般的不安。 ????在这等场合之中,洁贞子和百花女却没有说话的机会,只好静静听他们说。 ????阴阳老怪听他们都愿意尊他为武林盟主,得意地哈哈大笑,笑声落后,又一沉脸色道:“各位不后悔吗?” ????落魄书生仰脸放声大笑,声音宏亮震得这大罗殿嗡嗡回鸣,笑罢说道:“喏,你也不放眼瞧瞧,这些是甚等样的人物,说话那有不算之理,你还是把蒙面人押解到这里来,好让我们看看他的真面目,把他当场杀死也好消弭一场武林浩劫,使大家安心啊。” 初入灵空 81.情况有变 http://.biquxs.info/ ????阴阳老怪虽然得到伏守机关处的人,以传音入秘传报,早已知道蒙面人,由荒冢的暗门,深人阴宅,连破好几道机关陷阱,但他还不知道第十房名誉夫人,背叛了他,盗取阴宅的蓝图,作了奸应。 而且蒙面人只破了几道简单的机关陷阱,蒙面人到了断魂窟之后,就未再得报传报,以为蒙面人被困断魂窟了。 ????他抬眼望着守在对面手、握三节黄铜的八个大汉,吩咐道:“你们快去断魂窟,将蒙面火捆来,给大家验明正身,然后就地戳杀,消除武林威胁。” ????阴阳老怪自我得意的放声大笑,笑罢,转眼注视站在他左侧的白面金刚任东源,道:“你快去厨房传谕,通夜整治酒席,为各位大侠洗尘。”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今夜是各派拜我为武林盟主的大喜日子,也应该大肆庆祝一番啊。” ????他自我陶醉的自吹自播,更增加各派的掌门人的惊惶不安。 这么广大堂皇的大罗殿,布置得是那么的神秘阴森恐怖,更加深了紧张的气氛,在殿内虽然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但胸中似压了一块重铅,透不过气来。 ????众人目注八个大汉出去的遂道口,心情随着时间越来越紧张不安,若是凭武功拼生死,你一招我一式,谁也不会感到恐惧。 这种打赌之事,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阴宅这般的神秘,机关陷阱又是如此的奥妙莫测。 ????蒙面人纵有万夫莫敌之勇,究竟是一个人,但他闯入遂道,恐怕也难逃过机关陷阱的埋伏。 ????天宏方丈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去,转眼一望落魄书生,只见他神态自然,拿着一只鸡腿骨,慢惺惺的啃嚼。 对于眼前的凶险,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老方丈皱着眉头,低声问道:“比施主,你见到蒙面人进入阴宅来没有?” ????落魄书生点点头,毫不经意地答道:“蒙面人不但进入阴宅,并且破坏了不少的机关陷阱,只有你老和尚不知道罢了。” ????天宏方丈又问道:“这阴宅的陷阱机关,巧夺天工,蒙面人武功果然再高强,恐怕也难破得完,若是被他用机关陷阱擒住,打睹输给他,真是前门去虎,后门入狼,后果真不堪想像啊。”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俗语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是神秘莫测的机关陷阱,蒙面人是否被机关陷住,我不敢肯定地说,是苍天要降灾于武林中人,谁也没有回天之术挽救得了。” ????天宏方丈听他的口气,说得非常轻松,于是自己紧张的心情,也跟随着平复,继续问道:“施主和丐侠,是在什么地方相遇的啊!”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施主不是闯入了鬼火阵吗?尔后是不是被阴宅的人迎接来的。” ????“像我这样的穷鬼,教主那会派人来迎接?但却料想不到横冲乱闯,会碰上了你们,同遭此劫。” ????落魄书生随后又加了一句:“法门寺一向首居武林,今日要居邪教之下,问题不简单。” ????落魄书生这几句话,虽是随口而出,听在老方丈的耳内,却非常刺耳,但老和尚修为很高,却不为意,眉头微微一皱,忖道:他们既然能闯过遂道的机关陷阱,来到这大罗殿,蒙面人绝不会被人所擒,但蒙面人不被机关陷阱所擒,将来也是武林中一大祸害,世事真难做到两全其美啊。 ????想至此,不禁暗叹了一声,默念了中佛号,转眼扫视,但见众人都瞪着八个大汉出去的遂道口发愣。 ????阴阳老怪见八弟子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不见转来,刚刚安定了心情,又复转为紧张起来。 ????在他的心中想来,阴宅的机关陷阱,没有建设的蓝图,就是鲁班复生,也不一定能破得了,除非本教有人出卖自己,里应外合,任你蒙面人武功盖世,也非陷入机关,束手被擒不可。 ????事情就有这么巧,蒙面人不仅得到了阴宅机关设造的蓝图,而且还有里应外合的高手,这是阴阳老怪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突然,只见大罗殿内的灯光,一闪一减,阴阳老怪的脸上突然现出了惊慌的神色。 ????这正是阴宅事先规定的讯号,没有到非常危急之时,是不用这种讯号的,如今突然打出紧急的讯号,不是蒙面人又破了重要机关,就是本教有了背叛之人,他那得不惊慌失色! ????他想起身去阻拦截击,又恐天宏方丈等人乘机破机关逃走,若不亲自前去阻击,本教的机关陷阱,又怕毁于一旦。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突听左侧的暗门轰隆一声,自动的裂开,接着走出一个满头白发,骨瘦磷峋的老者,身如飘风似的走至台前站定。 他向阴阳老怪拱手一揖,道:“十夫人背叛了教主,并且偷盗了本宅的蓝图,里应外合,引来一个蒙面人,连续破坏了本宅的机关陷阱,特来报知教主。” ????阴宅老怪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七窍生烟,不等来人再说话,立即挺身站起,猛的一脚踏在机关陷阱的暗钮上,殿内灯光倏然熄减,跟着殿内发出一阵惊叫之声。 ????片刻,灯光复明,只见莫道等人的身子都沉人地下,露着一个头在外面,地下的钢扳,刚好把颈子箍住,动弹不得。 ????阴阳老怪哈哈一笑:道:“各位暂时受点委曲,陆某现在有要紧事待办,马上就转来,不情之处,少待再向各位谢罪。” ????说毕跃去,刚跃到地道的门口,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道:“站住,你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不觉得可耻么?好在我眼快脚紧,尚未上你这老怪物的当!” ????阴阴老怪物吃了一惊,转头一望,大觉奇怪地忖道:怎么老怪物会逃出我的暗算,真是有点邪门道。 ????于是装得很沉着地嘿嘿一声冷笑,道:“你能逃出我的枷锁陷阱,真算得上是一位武林高手,现在暂时屈驾在大罗殿内休息休息,待老夫将蒙面人擒住后,再转来奉陪大驾喝一杯。” ????说完,向后疾退两步,一按机钮,隆隆之声,即从四面传来,刹那间大罗殿的暗室门,已经紧闭了起来,而阴阳老怪也在隆隆声中,消失了身影。 ????大罗殿内仅留下了八个大汉和先前入殿禀报的白发老人,分列殿角,看守被困的众人。 ????老叫化一抡打狗捧,向遂道铁门猛敲了一下,他这一棒用尽了生平功力,至少有千斤的神力,但撞在铁门上,却似蜻蜓撼石柱般,徒然露出当的一声巨响,那遂道门竟连一点凹印的痕迹也没有,由此可知铁门的坚固了。 ????就在老叫化用打狗棒,撞了一下铁门之后,忽然他的背后有人冷笑一声,道:“你闲着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不妨印证几招试试。” ????老叫化转过身来一看,原来这冷笑说话的人,生貌一张马脸,两道八字眉,斜在三角眼上,配上一张歪嘴,尤其那短厚的嘴唇皮,盖不住牙齿,露出一排疏稀长短不齐的黑牙,那付尊容,说怎么丑,就有怎么丑。 ????老叫化看了对方这副相貌,不由也冷笑道:“我老叫化学的是一套打狗的功夫,阁下想必是江湖成各的高手,想要找我比剑,还不知成与不成啊!” ??那歪嘴大汉怒喝一声道:“别多逞口舌,请亮家伙吧。”说吧他就做了一个防御的姿势,冷冷的看着老叫化。 老叫花子一扬手中打狗棒,笑道:“喀,这就是要饭的打狗棒,我要了一生的饭,没有被疯狗咬过一口,就全仗它的帮忙。” ????刚才进来报讯的白发老者,站在一侧,听老叫化自道字号,就知他是大名鼎鼎,名播江湖的丐侠,他连忙向歪嘴招呼道:“胡三,眼前这位是丐侠,你得小心侍候。” ????胡歪嘴点点头道:把手中大刀一扬,喝声“接招”一道寒光,迳向老叫化劈来。 ????老叫化切身一让,口里大声嚷道:“哟,这不是闹着玩的,你的刀刺进了我的胸口,我这条老命不是完蛋了吗?” ????说着,打狗棒一接,也未见他怎样使劲,却已将胡歪嘴的刀势,封了开去。 ????被机关枷锁陷住的众人,真不知他如何逃出陷阱,未陷身枷锁之中。 ????但见他和人动手过招,仍然是那么轻松滑稽,性情倒和落魄书生相近,怪不得他们两人一见如故。 莫道此时却是没有避开,也中了招,在一旁看着老叫花子,落魄书生虽然陷身枷锁之中,仍然不失诙谐,哈哈大笑道:“老叫化,这一下该你大显身手啦,你若挡他不住,穷伙计也爱莫能助了。” ????老叫花哈哈大笑,道:“请放心吧,你们安安静静的息着,老叫化打疯狗,还有独到的本事。” ????胡歪嘴和老叫化一经动上手后,便觉得对方的棒风,如怒涛狂浪般卷来,赶忙施展本身刀法拒敌,不敢小视大意。 ????老叫化见胡歪嘴使出的刀法,异常凌厉,立即展开打狗棒法,从容不迫的见招解招,见式破式,同时口里嚷道:“老叫化这根打狗棒,虽不管用,但疯狗咬我,也准不如愿!” ????胡歪嘴连攻数招,都未奏功,不禁又气又怒,立即展开快速的枪攻,一连劈出三绝招。 ????这三招都是一气呵成,大刀寒光打闪,快如电光石火,疾如流星泻地,着着劈向老叫化上中下三处要害。 ????老叫化右手打狗捧一幌,也连续递出三招,打狗棒出手招式,看来平庸,而内中却招招蕴有绝着,轻描淡写地已将对方凌厉猛攻的招式,封架开去。 ????胡歪嘴疾攻了三招,又未能得逞,猛然退后三步,脑中正盘算毒计的当儿,忽闻叫化朗声大笑,道:“老叫化生平讲究的,就是公平二字,你攻了我八招,现在我还你八招啦,我们两人,就凭这十六招论输赢,要知后面的人,还多着呢,我们不要尽占着毛坑不拉屎,叫人家闲着手痒心急。” ????胡歪嘴冷笑一声,道:“好,你就进招吧。” ????老叫化欺身一招“上下交征”骤变“飞锤撞钟”,这两招好似一个动作,棒影好似猛击胡歪嘴的当头,和扫向双腿,陡然又见捧影直向当胸疾点而来。 ????招势的迅速,简直快似闪电,而且劲道的奇猛,晃如排山倒海般撞到。 ????老叫花子只用两招就逼的胡歪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化解,手中大刀上封下挡,脚步连连地后退。 ????老叫化得势不让人,忽然大声喝道:“你若是接下我这一招,老叫化就甘愿认输。”说时慢,出手快,打狗棒猛施一招“上天入地”,看来好似棒影当头劈下,而实际捧势急转直下,猛点对方肚腹。 ????胡歪嘴正举刀封架,不料对方捧势疾然点向肚腹,想再变势那还可能,老叫化的打狗棒,已戮进胡歪嘴的肚腹。只闻一声凌厉惨叫,那胡歪嘴的肚皮早已戳破了一个窟窿,当场肚破肠流,倒地而死。 初入灵空 82.一场激斗 http://.biquxs.info/ 留在大罗殿看守众人的其余七个大汉,眼见胡歪嘴洞腹惨死,都不由得大怒,互相对视一下,一齐向老叫化围攻上去。 ????那被陷在机关中的众人,见此情形,都替老叫化暗暗捏把冷汗,老叫化纵然本领高强,也是双拳难敌众手,何况七个大汉都非庸手。 ????莫道被陷枷扣住,只气得脸色一变,他见老叫化一棒将那丑恶无比的贼人戳死,心中之气,消了不少,又见贼人蜂涌围攻了上去,不由大声叫道:“老前辈,这些人手段卑鄙极了,最好统统把他们戳死。” ????老叫化正举起打狗捧,准备迎敌时,那站在一旁的白发老者,忽然跃到他的面前,先一挥手阻止七个大汉扑上,对老叫化冷冷地道:“阁下乃是名播江湖的大侠,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不觉得手段太过毒辣吗?” ????老叫化冷冷的笑一声,道:“打架无好话,相打无好手,阁下若不服气不妨上来,使点毒辣的手段对付我这老叫化,叫化子死了,绝不恨。”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道:“好,就让你识得我飞天鼠广文基的厉害。” ????老叫化朗笑一声,笑道:“老叫化真是被疯狗吠晕了头,连称雄绿林的飞天鼠,站在眼前这么久尚不知道,岂不该死!岂不该死!” ????飞天鼠广文基被讽刺得老脸起了一阵红热,伸手一按腰间的扣环,解下一条五六尺长的软鞭,顺势一抖,喝道:“废话少说,你先接我几招试试。”鞭随话出,一招“古树盘根”鞭头猛向老叫化的双腿卷来。 ????老叫化闪身避过,大声嚷道:“老要饭平生只会打疯狗,但以打疯狗的几招棒式,要和你这位绿林中鼎鼎有名的飞天鼠过招,真还不知成不成哩。”话声未落,打狗棒已经抡起一招“力劈天门”,向飞天鼠当头咂下。 ????飞天鼠广文基刚才见过他棒戳胡歪嘴的超凡功力,若被那势如破竹压下的棒头击中,脑袋非当场开花不可,慌忙收回扫空的钢鞭,缩头向横纵出一步,想避过一棒。 ????那知老叫化这一招是虚招,棒影在他头上一闪,倏地变为“横扫千军”疾向飞天鼠双腿扫去。 ????飞天鼠纵起身子,还未着地,那还能闪让得老叫化这疾如石火的棒势,拍的一声,捧头已敲着他,立刻断了腿骨,只见他哼了一声,当场扑倒地下,动弹不得了! ????落魄书生看他眨眼之间,就制倒了两个凶狠的敌人,不由纵声一笑,道:“穷伙计,卖点力把这几只疯狗,全给我揍翻,我们若死不了,烹来下酒,咧是不可多得的好菜。” ????天宏大师等人被陷阱枷锁扣住颈子之后,知道难以挣脱,个个心中把脱险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老叫化的身上。 ????云灏然见老叫化谈笑间,已打倒两个强敌,不由兴奋地喊道:“范大侠,这阴宅的贼崽子,狡猾极了,个个该杀,不可稍存姑息之念。” ????那余下的七个大汉,眼看本教巡逻总管广文基和头目胡歪嘴,命丧老叫化的棒下,不禁大怒齐喝一声,扬刀向老叫化发动群攻。 ????这时大罗殿内刀光闪闪,老叫化便被圈入一片刀光交织的光幕之中。 ????好个老叫化身处险境,一点也不畏惧,反而纵声大笑,道:“这群疯狗好凶啊,我若被咬死,喂,穷伙计,你和大家都别想活啦!” ????一抡打狗棒,舞起一圈棒影,只闻一阵铿锵金锨交鸣之声,七把寒光产闪的大刀,全被封架开去。 ????七个大汉的虎口,均被老叫化劲猛绝伦的棒风,震的发麻,各自后退一步,心神兀自怔怔不定。 ????老叫化也收了棒势,望着七个大汉挤挤眼,哈哈大笑,“我老叫化有数十年的打狗经验,不管任何凶恶的疯狗,只要我一扬棒势,就得夹着尾巴开溜。” ????七个大汉听他将自己比作疯狗,羞念之下,激起了拼命之心,又齐喝一声,扬刀围攻上去。 ????他们存了拼命的决心后,攻势较前更加猛狠,只见寒光闪闪,刀风呼呼,将老叫化困在当中。 ????老叫化这时也不敢大意了,赶忙一抡打狗棒,速展一招“八方风雨”,这一棒用了他平生功力,威势大得吓人,但闻捧风带起了一阵呼啸之声。 ????那七个大汉见棒风如排山倒海卷到,那敢硬挡锐锋,一齐收势疾退。 ????老叫化正想乘势抢攻,将七个大汉分别击毙,不料心念刚动,灯光突然熄减,殿内要时成了一片漆黑,他虽然身怀绝世的武功,但遇着这疾骤的变化,也不禁大吃一惊,急提气点脚,随机应变,以免蹈入众人覆辙。 ????可是灯光一熄复亮,放眼一望,只见七个大汉刀已入鞘,都退到台子的左边,并排站着。 ????这一着把老叫化弄得莫名其妙,于是大喝一声道:“贼胚,你们到底弄些什么玄虚?” ????站在左边的一个大汉,凶眉一扬,道:“你神气什么?若不是教主传谕我们不得失礼、你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老叫化冷笑了一声,然后对他们缓缓的道:“你们若不按动机关,把被围的人放了,也休想完整着身子离开!” ????那七个大汉也答以一声冷笑,而其中一中大汉摇摇头,道;“这里的机关,除了本教主知道外,就是我们也出不去,阁下这个念头还是打消吧!等待我们主人回来再说。” ????老叫化一抡打狗捧,在那七人眼前一闪,怒道:“你们敢在老叫化面前撤谎,我把你们一个一个劈得粉身碎骨。” ?那先说话的大汉,眉毛一挑,然后冷笑一声道:“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我们说不知道,就不知道,那个撒谎骗你,你把我们七人劈死,也是枉然!” ????老叫化迟疑了一下,却是不信道:“你这话骗得了谁?我先给你一棒试试,看你知道不知道。” 老叫花子说完,右手一扬打狗棒,直接向那人当胸点去,想要置他死地。 ????那人疾退一步,怒道:“你这等无礼,简直逼人大甚,比如说你是个男人,我偏要你生个孩子,你办得到吗?”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忍不住好笑起来。 ????老叫化察言观色,知他所说不假,他侧身一跃,纵上了台子,仔细一看,只见阴阳老怪刚才脚踏之处,嵌了一颗绿色的宝珠,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脚踏了下去。 ????骤闻一阵轧轧之声,大罗殿顶上的钢板,迅速的压将下来,把大家吓得大声怪叫。 ????老叫化这个冒失鬼,他忽然举起打狗棒一撑,想把压下来的钢板撑住,但是那压一下来的重量,何上万斤,凭他手臂之力,哪能撑得住它! ????他忽然情急智生,立即盘腿坐在桌子下,将打狗棒横搁在大腿上,从上压下的钢板,被桌子顶住静止不动了。 ????落魄书生见他自己搬石头砸脚,也忍不住大声笑道:“穷伙计,这一下你不嫌太冒失了吗?” ????那七个大汉自钢板压下时,早已大惊失色,跌卧地上,见桌子承住了压下的钢板,方呼了一口气,缓缓爬起,一齐拔出寒光闪闪的大刀,向老叫化身前爬去,想报复被辱之仇。 ????这上面的地面上除了一片荒冢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建筑物来,沿着谷口的山坡地下,却建筑一坐工程浩大、鬼斧神工、布满陷阱的阴宅。 ????建筑这座阴宅的人,并非是阴阳老怪,乃是他的师父千面脸段千龙。 ????千面脸闯荡江湖,独行独往,心狠手辣,积案如山,黑白两道,都树下了深仇大恨,只因人行踪忽,不易找到他居留之处,故此未曾遭到杀身之祸。 ????他自知难逃仇家的报复,恰因四十岁那年,被两位隐侠遇上,经过一场惨烈的激战,险些丧命在两位隐侠的手中,因他机警,终于免脱。 ????从此之后,他便选择了这荒僻的谷口,隐蔽起来,不惜以重金聘请了山东巧匠赛鲁班筑造这所阴宅。 ????千面脸建筑这座阴宅的动机,是想仗恃阴宅的机关陷阱,预防强敌前来寻仇,以保他的性命安全。 ????但宅设计精巧,机关陷阱繁复,工程浩大,积年累月,经过二十个寒暑,才告竣工。 ????当阴宅完工之时,千面脸又怕参与建筑的工匠走漏消息,乃毒杀了赛鲁班及许多工人。 ????他以为从此高枕无忧,安享余年,可是天不假寿,他竟然患了不治的奇症:头顶长了一个毒瘤,瘤破之后,流血而死。 ????阴阳老怪自师父死后,他继承这座巧夺天工,独具匠心的阴宅,他却不是籍阴宅的机关陷阱保护自己的性命,是想利用这巧妙的机关陷阱,要挟各门各派尊他为武林盟主为所欲为,他还扩建了一座别开生面的温柔乡。 ????他暗中又罗致了不少绿林怪杰作他的羽翼,势力渐渐茁大,而今已不可轻视了。 ????他学得左道旁门的采补之术,不顾伤天害理,派他的羽翼,暗中掳劫不少国色天姿的少女及年青英俊的少年,供他采阴取阳,想保持长生不老。 ????阴阳老怪为了满足私欲,不知害死了多少青年男女,他的恶名,江湖之中虽有耳闻,但他外善内恶,而且每做一件坏事,均能做到天衣无缝,不至被人抓住把柄,令人兴师问罪无名,故此他太平无事,安享其乐。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就在半年之前,有一位初出江湖的侠女,闻悉阴宅诸般恶迹,便单峰只剑夜探阴宅。 这位初涉江湖的女侠,虽具侠骨热肠之心,但因年青识浅,江湖经验阅历不深,只凭一腔热血,竟不察阴宅的厉害,她一入阴宅,即被擒住。 ????所幸她生就一付国色天香之姿,面且她又聪明机警,能临机应变,她夜入阴宅的动机,并未被教主识破。 初入灵空 83.里应外合 http://.biquxs.info/ 阴阳老怪见这位女侠,美如天女下凡,阴宅里所有的美女都不及她的美丽,于是便想命她为第十房夫人。 ????只是这位女侠心怀惊人的大志,当时一口答应做他的夫人,可是她另行编了一套谎言,说是她从小许愿,要满十九岁之后才能出嫁,不然就难偕老,但差几个月就满十九岁了,希望教主能等她九个月才同房。 ????阴阳老怪在心里暗想,到了嘴边的肉还怕你飞上天,不要说等九个月,就是再等一年又有什么关系,当时便正式命她为十房名誉夫人,等同房后才把名誉取消。 ????这位十房名誉夫人,名叫解语花,是天山了清神尼的高徒,她的武功尽得了清的真传而且聪道冷俐。 阴阳老怪封她为十房名誉夫人后,解语花使出浑身解放,尽力奉承阴阳老怪,但只仅防最后一道防线,不被突破,这样一来,弄得阴阳老怪六神无主,心痒难熬。 ????正所谓,愈难得到东西,愈感觉得好,这么一来,阴阳老怪竟然把她敬为天仙,百依百顺,诸凡阴宅重大的事情都与她商量,连阴宅的蓝图,也交她保管。 ????当然他们各有用心,一个是籍奉承来掩饰,一个是想收买芳心,早日达到欲望。 ????解语花进人阴宅,取得阴阳老怪的爱心后,就把阴宅的一切情形弄得非常清楚,阴宅的陷阱,真有骇人听闻的奥妙,势力也非常庞大。 她本想行刺阴阳老怪,心中一转念,觉得不妥,就算把阴阳老怪刺死,也难将阴阳教瓦解,所以未采此行动。 ????就在半个月前,阴阳老怪又派羽翼掳来一个绝色少女,解语花暗中打听这位少女的身世,她叫白雪梅,是一位卸任抚台的女儿。 ????解语花暗中一琢磨,心思她父亲曾经做过抚台,若能藉她父亲的势力,引来官兵,定可把阴阳教剿灭,便籍词向阴阳老怪道: ????“我素蒙教主的宠爱,无以为报,心感不安,妾身有一位师妹,不但武功机智过人,而且美如天仙谪凡,贱妾想邀她前来,共侍教主。” ????阴阳老怪信以为真,于是就满口答应,并且还选择几件珍物给她带去,作为聘礼,解语花走出阴宅之后,便直奔白家庄。 ????这时,白家庄的白老爷和夫人,正急得像热锅的蚂蚁团团乱转,白夫人痛失爱女,哭得死去活来。 ????解语花当时把来意说明,并告诉白夫人,白姑娘安然无意,速谋营救之策,并将阴宅情形大略的说了一通。 ????白老爷听了,急切之间,想不出营救爱女的主意,若报官府派官兵进剿,势将发生搏斗,爱女的性命必然难保,但是除此之外,却别无良策。 ????就在白老爷焦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下人走了过来,告诉白老爷,外甥女孟碧玉来了。 ????白老爷闻报,愁眉深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忖道:璧玉来了,雪梅有救啦!于是立刻吩咐家人快请。 ????不片刻,家人陪闻一个气质高贵,客颜绝美的年轻姑娘,轻步走人厅来。 ????解语花自以为芳容绝世,但见了这位姑娘之后,也觉逊色,不由一对巧目注视她发愣。 ????那姑娘向白老爷行了礼之后,也看见了解语花,因她以前在舅父家中,未曾过这样一位标致的姑娘,不由的问道:“舅父,这位姑娘?” ????白老爷立刻替他们两人互相介绍,并将解语花的来意和爱女的下落,及阴宅的大概情形述了一遍。 ????孟碧玉微微一笑,两片红红的樱唇间,露出上下两排编贝似的皓齿,粉白红润的嫩脸儿上立现两个酒窝,发出银玲儿般的声音道:“解女侠热心忱人,小妹实感钦佩。” ????解语花也微微一笑,笑道:“我虽有一腔热血,可是力不从心,不知姑娘有什么高策,能救令表妹脱虎口?” ????孟碧玉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女侠是否愿意全力协助呢?” ????解语花听了孟碧玉的话,连忙点点头,然后说道:“只要我能力所及,无不尽力相助。” ????孟碧玉立即走了过来,向解语花福了一福,道:“小妹先向女侠道谢相助之意。” ????解语花见她走过来时,身如飘风,就知此女的武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不由更是敬佩,赶忙还礼,道:“快别这么客气啦!薄命女那能当受得起啊!” ????孟碧玉客气一番后,立刻正色说道:“如此,请姐姐立即赶回阴宅,暗中连络几个有血性的人做内应,将阴宅建筑蓝图取在手中,四天之后的戌时,你在荒冢的南面相候,如发现有蒙面人前来,暗击三掌为号,那蒙面人便是前来破阴宅陷阱救人的,但姐姐不可有误。” ????解语花点点头道:“我一定照小妹的吩咐做到,绝不有误。” ????四天过后的一个晚上,解语花依时潜出阴宅,到荒冢的南面斜坡上等候蒙面人前来,夜凉如水,月色暗淡,荒冢尽头的几株小树,像鬼一样站着,晚风吹着树枝沙沙作响。 ????解语花站在一棵树下,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不住地东瞧西望。 忽见两条黑影,自峰顶如电光般射来,她待两条黑影驰近时,仔细一看,俱是一样打扮的蒙面人,不过前面一个比较高大些,她迟疑了片刻,终于轻轻地击了三掌。 ????奔在前头的一个蒙面人,果然回击了三掌,于是解语花迎了上去,那蒙面人一挥手,示意她引路,不必出声,动作机警之极。 ????解语花掉转娇躯,引着两个蒙面人直向阴宅暗道口定去,她走近阴宅通往荒家的遂道口,一扭石翁仲,石桌便自动移开。 ????她转头一望,只见后面那个娇小蒙面人,竟没有随后跟来,于是低声问道:“她为何不……” ????这个蒙面人不等她问完,立即挥手示意,叫她禁声,解语花将阴宅原始建造蓝图交给蒙面人,便先领路进入遂道。 ????她对于阴宅地底机关陷阱,都早已摸熟了,蒙面人随着她不费吹灰之力,便破去了许多机关,深入遂道。 ????蒙面人身法快如闪电,防守机关暗卡的人,尚未发现来敌,便被蒙面人制住。 ????解语花事先曾连络了防守总机关传报讯息的人,今晚且闻声响,勿向教主传报,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蒙面人一口气连续破坏了好几道暗卡机关,轻易地深人地底总机关暗卡。 ????举凡百事,冥冥中都注定了的,若不是天宏方丈等人随后退了来,牵住了阴阳老怪,蒙面人纵有机关蓝图,也未必如此容易得手。 ????解语花刚刚进人断魂窟时,落魄书生和老叫化等人,也随后跟了进来,前后相差不过数丈之远。 ????落魄书生他们走的是经温柔乡向大罗殿的遂道,没有设置机关陷阱,平常这条路是封闭的,但被解语花暗中连络内应,临时把它打开,如果这条路未被事先打开,落魄书生等人,便会走入断魂窟,正好追上蒙面人和解语花。 ????这断魂窟比以前所经过的几道暗卡,还要惊险,这条暗道,也是阴宅全部机关陷阱最重要之处。?解语花和蒙面人沿着遂道走了约有四五丈远,便见形势与先前经过的地方,完全不同,四壁光滑如镜,黄光耀跟难睁,原来四壁均系铜板所镶。 ????蒙面人进人断魂窟前,首先看见一扇虚掩的石门额上横写着“断魂窟”三字,右边书着一具死状惨怖的人象。 ????蒙面人略一端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右腿一抬,就欲踏了进去。 ????解语花眼疾手快,赶紧抓住蒙面人的手臂,道:“别忙,先用掌力把门打开着看里面的机关会不会转动。” ????于是蒙面人把脚又缩回,一扬右掌,向虚掩的石门劈去,“伊呀”一声,石门被他的掌风劈了开来。 ????蒙面人停了一停,见里面并无动静,又想举步欲入,解语花阻止道:“再用掌力,击在入屋踏脚之处试试看。” ????蒙面人依照她的话,又扬掌击去,这一掌他暗中加了一成功力,掌力击在入屋踏脚之处,突闻一声轧轧之声,断魂窟内两侧的厚铜板忽然合拢来,蒙面人不由暗吃一惊,心想:好险呀!我若贸然一脚踏了进去,岂不被两边合拢的铜板榨成肉酱吗? ????解语花抢前一步,站在房门口,探头向里面一望,只见对面的壁上,嵌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珠宝,她探手入怀,拿出一个铁莲子,扬腕猛向那颗发光珠宝打去,果然机关控制枢纽,就在那珠宝上,当铁莲子打中时,即闻一阵“轧轧”之声,那合拢来的铜板,又自动地分了开来。 ????蒙面人取了蓝图出来,和解语花共同研究了一下,知道机关已破,便放胆走入了断魂窟,抬头左右一看,两边铜壁完好无损,不由暗叹设计巧妙。 ????解语花正拾步前行,突闻一声大喝,传自右边墙壁之内,她与蒙面人俱吃一惊,立刻停步不前。 忽然右壁铜板壁徐徐裂开,露出一扇门来,一个身材矮胖结实的汉子,闪了出来,圆睁双目,望着两人,道:“夫人引外人进入这里,破坏断魂窟的机关,不知是何用意,若教主责问下来,叫在下如何回答?” ????蒙面人不待解语花回答,倏然一扬玉拍,猛向那矮胖汉子拍去,那汉子倒也十分机警,身子疾速向左边一闪,随即隐入门内,突然门内一声响,冲出两条铁牛,向两人猛的撞过来。 ????解语花大吃一惊,赶忙闪身向侧一让,蒙面人连忙把兵刃插人腰际,两臂暗运神力,伸手抓住两条铁牛的角,猛力一极一推,无意中扭转铁牛的后退的枢纽。 ????两条铁牛再经蒙面人千钧神力一推,同时向后倒退,屁股撞在铜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那厚厚的铜壁,竟被铁牛撞破了一个大洞。 ????恰巧那矮胖子正躲在铜壁后面,同时被铁牛撞得骨肉粉碎,死于非命。 ????解语花目赌蒙面人有此神力,不由赞美了声:“好大的气力!”她见断魂窟的机关陷阱已经完全破坏了,便招呼蒙面人一同继续前进。 ????她虽然多次走过这条弯弯曲曲的遂道,但是以前是随阴阳老怪同行的,与现在的情形不同,故此仍处处小心行走。 ????蒙面人身经重重机关之后,也知道它的厉害,并不是依恃武功可以轻率而进,于是也小心翼翼地随着解语花身后前进。 ????解语花暗暗佩服蒙面人的卓越武功和机智勇猛,几次与他说话,而蒙面人只是咧嘴一笑,未见开口回答。 ????她那里知蒙面人有说不出话的痛苦,却以为他是轻视自己陷身贼窟,而不愿和自己交谈,不由心中一阵酸楚,暗暗弹落几滴珠泪。 初入灵空 84.异况突生 http://.biquxs.info/ ?大约过了片刻,前面就是一条蜿蜒下斜起道,一眼望去约有八九丈长,两面也是光滑的铜壁,人口之处,门额上刻着“粉身坡”三个大字。 ????蒙面人咧嘴一笑,身形一晃,就向下面跃去,他身法捷如闪电,解语花想要拦阻,已来不及,只急得她的金莲在地下乱躁。 ????蒙面人跃下“粉身坡”,脚刚着地,却闻“铿锵”一阵大响,坡顶的铜板自动裂开,接着堕下两个大铁滚筒来,向他的身后,轰隆轰隆的疾滚下来。 ????他急忙转身,望见那铁滚筒已滚至身边,要想再向下跃腾避让,已经是不能够了,而且又不知道坡下是何形势。 忽地他情急智生,猛然施展千斤坠的神功,把地下的铜板,踏陷了下去,站稳后两手一伸,将滚下来的铁筒用力撑住。 ????蒙面人这种惊人的神力,看得站在上面的解语花目瞪口呆,不禁怀疑他是天神化身,要不然怎么能有如此巨力。 ????她怔了怔神之后,望着下面叫道:“妹妹,妹妹,你怎么啦!”解语花此时还把蒙面人当作孟璧玉,故而叫他妹妹。 ????蒙面人口不能言,而耳能听,他忽听解语花呼叫妹妹,以为来了什么人,但转头一看,并没有别的人来,同时看出她似是对自己呼叫,心里感觉奇怪,为什么她要把自己当成女人看!情急之人,发出几声嘶哑。 ????解语花不知道他是哑巴,听到他连声嘶哑,以为蒙面人被滚铁筒压伤了,当下急得心头乱跳,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蒙面人用物将铁滚筒撑住后,觉得铁滚筒愈压沉重愈,暗道:完啦。 ????他仰头一看,这铁筒塞住了整个通道,上面离坡顶仅有二三寸的空间,他心想,我纵有缩骨之术,也不能将全身缩小到二三寸大,看来这次要难逃劫运了。 ????他正在为生命忧虑之际,忽地粉身坡下传来两声冷笑,道:“好小子,你有多大的气力,能支撑得住铁滚筒,不被它辗成肉泥才怪。” ????蒙面人转眼一望,只见两个满脸短髭的凶恶大汉,神气十足,得意非常的望着他冷笑。 ????站在右边那个凶恶大汉,仰脸一望,道:“大哥,用暗器送他归天算了。” ????右边那人摇摇头道:“这样人太便宜了他,我看别理他,让他死前多吃点苦头吧!” ????左边那个凶恶大汉,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是,我们两兄弟先去安全室喝酒,等一会再来收拾吧!” ????说完,又是两声冷笑,身子闪了两闪,便双双消失。 ????解语花心里非常着急,又提高嗓子叫了两声妹妹,而底下蒙面人的回答仍是一声嘶哑。 ????她暗自叹道:“我真是急糊涂啦!分明她用手撑住了铁滚筒,已至志声嘶力竭了。” ????情急之下,立即伸手去按暗钮,她救人心切,未加思索,那知又按错了一个暗钮,只听轰隆一声,又滚下一个铁滚筒来。 ????解语花正想再伸伸手去按另一个暗钮时,猛见后面遂道中,奔来了八个大汉。 ????这八个大汉还不知道解语花已经背叛,当先那个大汉奔到的面前,躬身说道:“在下等兄弟八人,奉教主之命,来擒蒙面人到大罗殿大去处死,但走到断魂窟一看,机关陷阱都已被人破坏,而且看守机关的兄弟,也都伤亡,想必夫人也是闻警而来,不知发现蒙面人没有?” ????解语花见了来人,先是心中一阵悚然,但听他说话,尚未发觉自己背叛,又暗道了一声:“好险!” ????于是解语花乘机对来人说道:“蒙面人我见到了,你们赶快去禀报教主,就说蒙面人已命丧粉身坡了。” ??那个大汉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遵命!”说罢大汉躬身一礼,然后反身招呼其余七个同伴,向来路飞奔而去。 ????解语花知道八个大汉,是教主阴阳老怪的心腹,哪容他们禀报教主,就当八个大汉转身起,她探手入怀,扣了一把铁莲子,对准八个大汉的要穴,用极快的手法,猛力打出。 八个大汉哪里知道,变生骤然之间,同时发出一声惊叫,然后立刻倒地身亡,他们死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解语花将八个大汉击倒之后,慌心转动接动机纽,她虽按动机关,将三个铁滚筒扣住,不会向下滚动,但她看不见坡下的蒙面人,也无法越过铁滚筒下去。 只得出声问道:“妹妹,你被铁滚筒伤了没有,我已经将铁筒用机关扣住了,你赶快滚到坡下躲避吧!” ????蒙面人惊觉铁滚筒的压力一轻,又听解语花这一说,知道机关已破,而又一下子就把撑住的双手放了。 ????他先徐徐收回一手,果然铁滚筒没跟着压下,于是才放心把手松开,他高兴得哑嘶了一声,也可说是代替了对解语花的回答。 ????解语花弄不清楚他是怎么一回事,又出声问道:“你能走吗?” ????但听到的声音,仍是一声哑嘶,解语花又道:“我要按动机关,让铁滚筒滚下去啦!” ????说完,倾耳静听下面的回音,但没有听到哑嘶的声音了,解语花正想伸手按动机关,让铁筒滚中去,忽听到坡下传来一陈猛烈的铜板撞震声,不由心头一震,停住了手不敢按下。 ????原来蒙面人跃到下坡,见下面是一间方室,除斜坡口外,三面都是光滑的铜板,没有出路。 ????他忘记了取出蓝图探求机关的所在,一时气愤,挥手向那光滑如镜的钢板,发掌乱劈一阵。 ????那防守粉身坡的两个贼人,正躲在暗室内,猜拳行令,吃得十分快乐,忽衣猛烈震动声所惊,打开室门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蒙面人并未被滚筒压死,竞自含怒地站在方室之中,发掌猛铜壁。 ????两个大汉带着几分醉意道:“你,你是人是鬼!” ????蒙面人听到声音,向两边一看,发现暗门里站着两人,乃运力于左臂,猛力发出一掌向那两人打去。 ????他的掌力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不说两人承受不起这猛烈的一掌,就是阴阳老怪,也难挡他一击。 只听连续两声闷哼,两人已被他的掌劲,震得头骨分裂,脑汁四溢而死。 ????蒙面人击毙两人之后,随即跃进了暗室,于是发出一声哑嘶,他的意思是想告诉解语花说:“你这时可以按动机关,放落铁滚筒了。” ????解语花站在坡上面,倾耳静听下面的动静,一直等到发觉蒙面人回答了哑嘶之后,才敢伸手按动机关,于是铁滚简离钩滚落 隧道内响起一阵“轰隆!”“轰隆!”的震耳巨响,那两个铁滚筒一直滚到蒙面人所走的暗室之外,忽然地下铜板一跳,使两个铁滚筒先后滚入了地底,回复原位。 ????蒙面人站在暗室内,看着室外的变化,他见铁滚筒落地底后,又连续发出两声巨响,那翻大地下的铜板,又翘了过来恢复原状,不由暗自忖道:阴宅机关陷阱,真是巧夺天工。 ????解语花在铁滚筒落地后,也跃了下来,看见蒙面人无患,才放落一颗悬着的心,问道:“妹妹,你是怎样阻住铁滚筒的,我真替你急死啦。” ????蒙面人咧嘴一笑,笑后做了一个手势。 ????解语花是何等的精明人,发现他笑时不似女人应有的姿态,不由诧异地问道:“你,你是男人!” ????蒙面人点了点头,解语花回想那天和怀姑娘商量破阴宅,她只说届时有蒙面人前来,并未和她说明蒙面人是谁?难怪屡次叫他妹妹,他总不答应,原来不是孟姑娘,于是向蒙面人问道:“孟姑娘是你的妻子或是?” ????蒙面人摇摇头,双手从腰际取出笔拍,写道;“她是我的师姐。” ????解语花见他不说话,只是在笔拍上写字代话,就疑心也是个哑巴,于是做了个哑巴样子,所以相试问。 ????蒙面人点点头,想起了被人陷害的伤心往事,不禁双目浮现泪光。 ????解语花这一问,不料引起了蒙面人的伤心,立深暗自责备,不该指破他的隐衷,使他难过,但是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 ????蒙面人又提笔写道:“走吧,赶紧将这阴宅的机关破了,免得夜长梦多。” ????解语花点点头,从蒙面人身上要回蓝图,两人展开看了一阵,认清机关的位置和暗纽,又继续前进。 越向前走,机关越是惊险,变化也愈惊险,走出方室门,便是一条平坦横直的隧道。 ????解语花刚刚踏出隧道口,一个中年妇人,气急败坏的迎来,向她轻声说道:“教主一连派了两个人到温柔乡察看,都被九妹用计诱杀了,九妹恐怕教主未见回禀,要亲自来查看,那就糟了,所以九妹要我偷偷赶来,问十妹怎样处理那些珠宝黄金银两?” ????解语花低头沉吟道:“想法掩藏起来,待破完最后一道机关时处理。” ????中年妇人点点头,转身走入一条狭窄的隧道中。 ????见蒙面人望着那离去的中年妇人背影,似有所思,便一笑道:“现在不及介绍,快走,待大功告成了再说。” ????于是两人循着地道走去,前进不及一丈远,惊见两乘华丽无马拖拉的香车,自动的向两人迎面并驶而来。 ????蒙面人见那华丽的香车,会自动的行走,心里大为奇怪,不觉禁步观望。 ????解语花轻声向蒙面人道:“这两乘华丽的香车,装有自动轮子,里面坐着两个绝色美女,她们不大会武功,但会施放迷魂粉,我不想杀死她们,待我来打发她们。” ????她怕蒙面人突下杀手,置二女于死地,故此先向蒙面人招呼。 ????那两乘华丽的香车,离两人约有一丈七八远时,向前滚动的轮子,渐渐缓慢下来,垂遮的车帘,缓缓地向上卷了起来。 ????蒙面人的目光向车内扫了一下,看见车内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姑娘,估计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生就了一个娇艳的容貌,无论怒笑,都觉抚媚醉人。 ????尤其二女四只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睛,向蒙面人频送秋波,若他是个登徒子,早就被二女那频频含笑的娇态,把魂魄勾去了。 ????好在这位蒙面人是个鲁男人,对于眼前美色,根本无动于衷。 ????解语花向二女矫叱道:“二娟,赶快收敛起放荡的行为,立即转回房内洗去手上的迷魂粉,换上素装,准备返家。” 初入灵空 85.死里逃生 http://.biquxs.info/ 二女听得心头一震,一收脸上妩媚的娇态,大娟跳下华丽的香车,向解语花一福,惊讶地问道:“这阴宅不是我们的家吗?回到那里去啊?” ????“这那里是我们的家,是杀人的魔窟。”解语花答,小媚也跳下车来,以惊疑的眼光,注视着解语花,问道:“夫人!你也要离开这里?” ????解语花点点头,道:“我把这阴宅害人的机关破坏之后,和教主算清血债,当然也要离开这个害人的魔窟。” ????二娟同声说道:“我们没有家可归啊!出去就没饭吃,怎么办呢?”“二娟,你们不要为生活发愁,我巳经替你们安排了以后生活之需。” ????二娟同时摇摇头,道:“这里很好,有吃有穿,我们不要离开。”说完,二娟娇躯一晃,挥手就想弹出迷魂粉,将解语花和蒙面人迷倒。 ????解语花怒喝一声,道:“你们想找死!”手掌一扬,掌势还未出手,蒙面人的动作比她还快,金笔一挥,两满血点,分别洒在二娟的“灵台穴”,当场倒下。 ????解语花感概地叹息一声,道:“金钱,虚荣,不知诱惑了多少纯洁的少女啊。” ????再向前进,便是孽龙沟的绝毒陷阱,这条孽龙沟,有二丈多宽,五六丈深,下面蓄养着千条凶猛无比的怪蟒,身上的鳞甲,坚强无比,刀剑难入,而且能喷毒气伤人,怪蟒一闻生人气息,便会冲上来噬人。 ????平时通往两端的门,都是紧闭着,阴宅发生了警讯,才把两端的门打开,但派有人将小动物防守两端,如发现怪蟒冲上来时,使将小动物抛下去,引诱怪蟒返回孽龙沟,免得误伤本宅的人。 ????解语花知孽龙沟的机关陷阱厉害,对蒙面人说了一个大概,蒙面人毫不介意地裂嘴一笑,抢先一步,直向孽龙沟扑了过去。 ????蒙面人的脚刚踏到孽龙沟边,他忽然觉得一股腥味迎面扑来,这血腥味让他不禁打了一个恶呕,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突然,两声吱吱的怪叫响起,沟里探出一个斗大的蛇头来,张开血盆大口,吐出血红的火舌,疾向蒙面人冲来。 ????蒙面人眉头一皱,左手一扬玉拍,按动弹簧,一阵猛速绝伦的烈火,直向怪蟒口内喷了进去。 ????只见那蟒头一翻,便直接落了下去,紧接着沟底响起一阵翻滚的声音,同时冲上来一阵焦臭味。 ????不久,又是三声怪叫,潜伏沟底的其余三条怪蟒,又冲了出来,凶猛之势,简直令人骇胆皆裂,解语花站在蒙面人身后,看那怪蟒凶猛的形状,银牙咬得吱吱响。 ????蒙面人追魂拍内喷出来的烈火,不说是怪蟒,就是金刚之身,也必遭到焚火,但他所怕的,就是怪蟒口中喷来的毒气,无法抵挡。 ??不过这一层解语花事先告诉了他,所以暗中早有戒备,他待三条怪蟒的头刚刚伸出沟来,便按动拍簧,连续喷出三阵烈火。都从怪蟒口中喷射进去,于是三条怪蟒发出三声怪叫,陆续翻入沟底。 ????沟中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声势好不怕人!蒙面人走至沟边,低头一看,只见四条被烈火烧伤的怪蟒,在沟内乱翻乱滚,那轰隆轰隆的声音,就是怪蟒撞在沟壁上发出的,而且两边沟壁也被撞的崩坍下来。 ????他看了一阵,一抖金笔,又洒下一些血点,把四条怪蟒的眼睛统统洒瞎,四条怪蟒眼睛受伤,痛得更是翻滚不止。 ????他想这四条怪蟒受此重创,定然难以再活了,于是放眼观察沟对面的形势,是否可以越沟而进!忽地背后响起一阵轧轧怪声,转身一看,左边隧道的铜壁上,突然慢慢地裂开,那轧轧怪声,即由裂缝中传出。 ????铜壁裂成了一扇门便不动了,轧轧的怪声也突然中止,解语花看见了这扇壁门,脸色陡然大变,急忙倒退几步,靠近了蒙面人的身边。 ????蒙面人见她见了那扇壁门如此害怕,不知门内藏着什么厉害的怪物,一紧手中血笔和玉拍,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璧门,准备应付不测,等待片刻之后,门内发出两声冷笑,跟着跃出两个白发遮面,身穿白色长衫的人来。 ????两人身瘦如枯竹,十指漆黑似墨,指上蓄着尺多长的指甲,光亮亮的宛同十支利剑。这一副可怕的怪相,再阴森森地冷笑,活像两具古墓里出来的僵尸,看得人不寒而栗。 ????解语花当两人从壁门里出来时,便告诉蒙面人道:“左边的叫叫白袍药官言建宏,右边的活僵尸崔文才,两人同一师门,都练成了沸水焚山的火焰掌,尤其那十只指甲更是厉害,一抓着人身,便是五个深窟窿,我们得小心应付。” ????蒙面人听了他的话后,方明白她刚才望着那扇壁门,脸孔变色的原因,乃以笔写道:“火焰掌不足为虑。” ????那边白袍药官言建宏,先见解语花紧靠立在蒙面人的身旁,就起了疑心,及听她的话,不由嘿嘿的冷笑了一声,道:“我说阴宅池底机关会轻易被人破坏,却原来是你十夫人私通外敌,做的勾当,现在既被我师只弟揭穿,说不得有你好受的了!” ????解语花想点醒两人弃邪归正,于是忍着气道:“两位的武功,就当今武林中说,已算得上第一流人物,倘能弃邪归正,定受武林人物的尊敬。” ????“狗屁!”白袍药官言建宏一声喝。而后续道:“我想怎样就怎样,不知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解语花答道:“除暴安良,扶弱济贫,热心公益,舍身救人,就叫做正,劫掠财物,助强斗弱,为害妇女,就叫做邪。” ????“嘿嘿!”活僵尸冷笑一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的倒是好听,恐怕做的事。却见不得人。” ????解语花忍不住气,喝道:“难道你们师兄弟,堂堂七尺之躯,只会替人守蟒洞,依赖教主生活吗?” ????言建宏也喝道:“你这婊子婆娘,不知自己吃的穿的是怎么来的,反而说起我们师兄弟来。” ????活僵尸接着喝道:“小婊子,你嫁人找老公,是不是为吃饭穿衣,我们兄弟协助教主,与你嫁人有什么区别?” ????蒙面人听这两个丑怪的人说话如此粗野,心里就有一肚子气,他待对方把话说完,立即以笔在追魂拍上写道:“你们要想活命,赶快自己废去武功,滚出阴宅。”等字,举起来给他两人看。 ????两个丑怪,斗大的字,识不得一担,不知拍上写的是什么意思,目光一扫追魂拍,喝道:“小子!你在拍上鬼画符是什么意思?” ????解语花因为蒙面人不会说话,便念给两个丑怪听。 ????两人听了,只气得三尸神暴乱,七窍里生烟,怒声喝道:“好个杂种,你要大爷自己废去武功,简直是他妈的一派胡说,看大爷先叫你见阎王。” ????怒声甫落,便双双跃来,同时双掌一错,分别向解语花和蒙面人击出两掌。 ????刹时,这隧道内狂焰骤起,火焰掌果然名符其实,四股凶猛的火焰,随着两怪的掌势呼呼扑出,分别向解语花和蒙面人身上射去。 ????蒙面人深怕解语花伤在奇热掌焰之下,跃身挡在她的身前,同时迎着四股掌焰来势,猛挥迫魂拍,打出一阵奇猛的劲风,将扑来掌焰反扑回去。 ????作梦也未曾想到,蒙面人竟有这等深厚的功力,尤其返撞回来的势子,比他们拍出去掌力,还要猛速,一个闪让不及,满头白发连鬓眉,都被熏焦,头皮面脸,也熏得焦黑,身上穿的洁白长衫,也焦烂脱落,只露出一身黑皮色的峋嶙躯壳。 ????解语花见了这等模相,脸上一阵热躁,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蒙面人拍出拍风敌住了火焰掌之后,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他左手指一按追魂拍柄上的卡簧,立刻喷出一阵烈火,匣子拍出一股奇热的烈火,经拍风一逼,刹那卷到双怪的身上。 这地道竟无法闪避,只烧得他二人惨嗥狂跳,但只叫跳了片刻,使倒地惨毙,两个身体烧成蜷曲像两股弯曲的黑炭,发出一股焦臭的气味,两个丑怪平日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却未想到会死得如此之惨。 ????蒙面人在双怪烧死之后,转身望望沟内,四条怪蟒也已经死了,口里嘶哑了一声,当先越过了孽龙沟。 ????解语花听到了蹦声,也随后从过沟去,抢上一步说道:“这儿快近大罗殿了,机关陷阱更多,还是让我走在前面吧!” ????话声甫落,猛见前面黑影两闪,奔出了两个大汉,解语花一抬玉手正待发掌时,那知两个大汉在一丈开外,忽地伏在地上,齐声说道:“在下两人和守护美人坞这处机关地道的兄弟们都愿改邪归正,听候夫人的支配。” ????解语花一抬玉手,命两个大汉起来,道:“教主恶贯满盈,报应在即,两位弃邪归正,不失为英雄,请转告有关人等待我和蒙面人待破了美人坞机关,然后你们再到大罗殿来,听候发落。” ????说毕,一招手与蒙面人越过大汉把守之处,向前疾进,这美人坞,真是别有天地,坞外有一层天然的岩石,作为屏障,越过岩石再往下走,便是一个广阔堂皇的大庭。 四周是平整的岩石,开了十二个门,里面十二间石室,每间里面都住着一个绝色的美女,个个能歌善舞,均为阴宅老怪劫而来教练娱乐的,所以把此处取名美人坞。 初入灵空 86.铜墙铁壁 http://.biquxs.info/ 两人到了大庭之中,即闻一阵阵美妙的歌声,隐隐地从石室的门里传出来,遂而停步倾注细听,那歌声似是具有一种吸力,把二人听得人了迷。 ????蓦地,十二扉石门起了一连串的轻响,便缓缓地移开,十二个绝色的少女载歌载舞地步出石室,她们一律仅披了一件粉红色的罗衣,薄如蝉翼,隐隐可见美妙之处,阵阵香风,随舞姿飘散了开来,霎时郁馥四溢,舞影翩翩。 ????蒙面人和解语花被这迷人的歌声,绝妙的舞姿,及浓厚的香气所迷,好像饮了大量的醇酒一般,有点心神飘荡,几乎无法把持。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哈哈大笑,如雷贯耳,震得两人忽然惊醒过来,继闻有人喝道:“老夫还以为你这蒙面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领,原来入了我这美人坞,也一样魂飘魄散。” ????解语花被喝声骇得急靠到蒙面人的身旁,口里颤声地道:“这是教主的声音!” ????蒙面人定了定神,放眼四顾,那有阴阳老怪的影子? ????他心里正在诧异时,突然听到一声轰隆大响,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不仅看不见十二个妖艳的女子,就连歌声也突然消失。 ????他闭了一下眼睛,待目力能适应暗中视物时,眼刚睁开,只见四周突被光滑如镜的铜壁围住,那原来的十二扇石门,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想必是被自上罩落的钢壁所隔离。 ????蒙面人奋起两臂千钧神力,猛向铜壁上击了两掌,只击出砰砰两声脆响,而未见铜壁毁坏分毫。 ????解语花因过分惊悸而一时疏忽,竟与蒙面人一同被困入美人坞铜壁机关中,她知道里面没有开启的暗纽,不由急得长叹一声道:“百密一疏,功亏一篑,莫非恶魔不该亡吗?” ????蒙面人一击无功,正低头沉思出围之计,又听到铜板之外传来一声冷笑声道:“我陆某人瞎了眼,对你这贱货太痴心了,受了你多少愚弄,现在不把你羞辱个够而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解语花这时被困住了身子,横竖不要命了,心情反而没有起先那么害怕,她听到阴阳老怪的说话,也回声叱道:“你不必得意,纵然我死在此地,变下鬼也要向你索命!” ????“一个时辰之后,就有你消受的了!”铜壁外传来老怪的阴笑和回答,但说到最未一句话时,声音细得几乎听不到了。 ?解语花猜想:大概阴阳老怪离了美人坞,转回大罗殿去了,她知道阴阳老怪阴险恶毒,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死!她并不怕,却怕死前受污辱。 于是她的心情又焦急而紧张起来,更禁不住热泪夺眶面出,喉咙里也发出硬咽之声。 蒙面人看她非常悲伤,便在拍上写了几句安慰她的话道:“人的生死,前世注定,只要我们良心无愧,纯洁无瑕,死又何足怕呢?” ????解语花摇摇头,道:“我不是为怕死而悲伤,而是一时大意,救不了白姑娘,还害了你一条性命。” ????蒙面人又写道:“你这样侠胆仁心,确实令人敬佩,或许能得天佑,切不可心慌意乱,仔细想想着,还有脱困的办法没有?” ????解语花见了他写在拍上劝慰之话后的悲伤的心情,又稍安定了一些,沉吟有顷,忽然抬头道:“有了!有了!我身边带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你的力气比我大,拿去试试看,能不能破铜壁而出。”说着从腰际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来。 ????蒙面人一见这剑即知不是凡品,连忙取过,飘身跃到钢壁边,动起神功,力透剑锋,振腕向铜壁刺去。 “慢来,等我先瞧瞧看,哪儿是出去的方向,而后针对出口动手,免得浪费力气。” ????她摸出阴宅地底建筑蓝图,幌燃火焰,打开了仔细地察看一遍,对方蒙面人道:“向右移半步,有一条狭窄的隧道,能通往水牢及温柔乡,若能将那里的铜壁削破,我们就能脱困了。” ????蒙面人听着,脚向右边移动半部,猛力一剑刺出,只闻察的一声,进出一阵火星,宝剑已经贯通铜壁。 ????他回头望了解语花一眼,咧嘴一笑,表示她的宝剑威力,果然不凡。 ????然后再运起神功,奋力把宝剑一绞,但听得嚓嚓连声,小片铜板当当落地,不消片刻,竟把寸厚的铜壁,剁开一尺深宽的一个洞。 ????蒙面人对着那片阻碍出口的铜板连续三次力绞,便开展了一个二尺高的洞,两人于是钻出去。 ????解语花转忧为喜,笑声说道:“兄弟,快将这块岩石,用力震碎,里面便是一间石室。” ????蒙面人将宝剑还给解语花,暗运功于掌心,猛然击出一掌,只闻“蓬然”一声大震,当面那块岩石,竟已震成粉碎,石粉坍落一地。 ????一阵凉风从石室内袭了过来,吹得两人精神为之一振,蒙面人当先跨过碎石,走人石室,解语花随后也跃了进去。 ????这石室有一丈三尺深,右边一张化妆台上,摆着胭脂香粉等物,左边一张精致的大床上,铺着一床绣花被,当中凸起一堆不停抖动。 ????蒙面人纵了过去,伸手掀开被头,只见一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姑嫂,吓得蜷成一团,花容失色,浑身战悚。 ????蒙面人最看不过这种女人,手掌一抬,就欲将她一掌击毙,解语花急忙喊道:“兄弟!饶了她吧,她们是一群可怜的女人,被逼行事,并不是本心愿意害人的。” ????蒙面人一收掌势后退一步,转身望看着解语花,点了点头,解语花走到床前,柔声叫道:“婵燕,你还不赶快起来谢过饶命之恩。” ????这歌妓原已骇得闭起了眼睛,现在听到十夫人的唤叫,定了定神,超忙爬下床来,趴在蒙面人身前,道:“感谢好汉饶命!” ????解语花见她说话颤抖,知是惊骇过度,不由怜惜地扶她起来道:“你不要害怕,赶快收拾衣物,通知其他十一个姑娘,一齐到羞花房中,听候发落。” ????婵燕答声:“遵命!”转身疾去通知其他歌妓,解语花由石室内打开暗门,和蒙面人走入一条暗道,直向水牢走去。 ????这一路没有阻拦,步行迅速,片刻就到了水中,阴宅设置这座水牢,并不是想将人溺死水牢里,而是要微罚那些不肯俯首听命的武林人物,所以被禁闭水中里的人,不过是吃点苦头而已,倒无性命之虞。 所谓水牢,只不是一个小小的方池,四壁都是手臂粗细的铁柱围着,水中间,有一个莲花屋,仅可坐一个人,而且只能盘坐上面,连变换姿势都不可能。 ????白姑娘被关在水牢七八天,面容惨白的像一张白纸,上半身躺在莲花屋上,下半身完全泡在水里,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阴阳老怪也真作孽,为了得到他的邪欲,把一个娇生惯养,绝顶秀丽的姑娘,挫磨得死不能死,活不能活,手段残酷到极点。 ????蒙面人先扭落铁锁,打开铁门,脚还未踏入水牢,忽听一声暴喝:“站住!”起自身后,他急旋身一望,一个身穿灰色长衫,手握长剑的白发老者,已举剑向他猛刺过来。 ????解语花抢上一步,一扬手中宝剑,叱道:“你死在眼前,还想替教主守牢,快放下兵器,听我的发落,尚可留得性命!” ????那老得闻言,霍地收回长剑,一对灼灼的目光,望着解语花,怔神不已。 ????解语花接着说道:“时间不多,快作决定。” ????长衫老者最后答道:“既是夫人要救这位姑娘,我退避他处,故作不知就是。”说完,立即转疾奔而去。 ????蒙面人跃到水牢面,看了看半浸水中的白姑娘,已经奄奄一息,不由把他难住了,心想:男女受授不亲,这一下叫我如何是好? ????他心里念着男女受授不亲,等了半晌之后,忽地忆起圣人有言:嫂溺!叔授之以手,便不再犹豫,伸手捥起白姑娘,纵出水牢。 ????白姑娘虽然气若游丝,但心中十分清楚,知道有人抱她出牢,却不知是谁抱她,她想从那抱她的人怀里挣扎下来,可是力不从心,休想动得一下! ????解语花见白姑呼吸微弱,生命危在瞬息,连忙接了过来,向蒙面人一招手,即飞快地奔到温柔乡,来至羞花室门口,方吁了一口气道:“兄弟,劳你替在门口守护,不容许任何人入房骚扰,白姑娘性命危险,非得费运用本身真元之气,输入她的体内,无法挽救。” ????蒙面人点了点头,转身站在房门口,替她守护。 ????这羞花室乃是阴阳老怪九房夫人的香闺,她原来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痛恨阴阳老怪以卑鄙的手段占有了她,可是没有力量反抗,只好逆来顺受,忍辱偷生。 ????她被劫来阴宅,已有一年了,心里很想念父母,自解语花进人阴宅之后,两人一见如故,就结为异姓姐妹,解语花暗中传授了她一些防身的武艺。 ????仅练了半年的时间,确能对付一般普通的武林人物。 ????解语花由白家庄归来后,就将情形告诉了她,要她暗中多连络几个可靠的知心人,准备到时同作内应。 ????解语花不负所望,她暗中联络了第三第五第七等三房夫人,她们生活过得像宫女,但思家之心却很切。所以容易受诱惑。 ????解语花要她们在阴阳老怪被来人缠住时,负责收集阴宅的金银珠宝,集中到室内来,以便做遣散人员之用,免得被人乘机盗走。 所以她们在解语花引人破去地底机关时,一面暗暗窥伺阴阳老怪的行动,一面分头将三处藏宝室内的珠宝银子黄金都搬来房中,静等解语花的成功消息。 ????当落魄书生经由温柔乡时,毫无阴拦地通过,并得到一个女人的示警,即是第九房夫人花荷所为。 ????解语花抱着白始娘进入房内,花荷又惊又喜,迎上来道:“妹妹,机关都破了没有?我们又害怕,又替你担心,真急得透不过气来啦!” ????解语花和她细述情形,将白姑娘抱到床上放下,直起腰来,淡谈的问道:“珠宝金银都集中了没有?” ????花荷答道:“收集了不少,但险些出了纰漏。” ????解语花跃到床上,取了一颗药丸塞入自己嘴内,嚼烂了以口喂给白姑娘服下,一面为她按摩,活动血脉,行散药力,一面向花荷问道:“出了什么纰漏?” ????花荷站在床边答道:“我恰好把最后一包珠宝,提来房中,那老怪派铁金纲别家宝来温柔乡察看,我前脚入房,他随后一声不响跟了进来。他见房中堆着许多金银珠宝,一对乌眼珠贪婪地望了望,道:‘这些金银珠宝是教主命九夫人搬来房内的吗?’” 初入灵空 87.美人一计 http://.biquxs.info/ “姐姐,你如何回答?”解语花焦急地问。 ????花荷道:“我急切间,无法措词回答,迫不得已,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招呼他坐下。” ????解语花微微一笑,道:“姐姐……你施展迷魂术,把他迷昏了是吗?” ????“妹妹,别笑我啦,我也是急得无法可施,才出此下策。”花荷说时,粉脸已是绯红了。 ????解语花问道:“那么,以后怎样了?” ????花荷含羞地回答:“我把他软住,我便,便……” ????“便什么呀?快说呀!我们姐妹俩,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呢?” ????“我便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花荷往下说道:“他贪婪地望着我,于是我说:教主今夜本来轮到我,恰巧又来了许多贵容,空守闺房,感到寂寞难耐,使去藏宝房,想选几颗宝珠来玩。” “但我选了好久,也没有中意的,心中更是烦乱,学着守节寡妇长夜难过,在房中撤铜钱,摸铜钱,消耗精力断了欲念的办法,把珠宝全都搬了来,想不到你来了,你能陪我解解闷吗? ????铁金刚被我的手在肩膀上按摩了几下,浑身都软了,他受宠若惊的笑道:夫人若不责怪在下粗鲁,擅闯闺房,只要夫人高兴,不论何时,都可抽身前来陪伴夫人。 ????我见计得逞,立即使出浑身解数,向他大施狐迷,捧住他的头,他的面颊吻了一下。 ????铁金刚本来就是一个年青色鬼,那经得起我这火辣辣的一阵撩拨,他两臂一张,竟把我抱在怀中。” ????解语花听到这里,不由为她着急道:“姐姐,你被他污辱了吗?” ????花荷摇摇头道:“当时,我也很着急,忽然眉头一蹙,计上心来,眼睛望着房门,装着十分吃惊的样子,失声叫道:呀!我们房门还没有关呢?这时若来个人看见,那就不得了啦!说着从他的怀里挣脱了下来。 ????铁金刚那时已经昏了头,再也顾不得危险了,他断然说道:只要夫人肯行方便,就是教主亲自前来,我也不怕他。 ????我故作慎重的说道:若是我们这种暖昧的事外泄,你能带我离开这阴宅,终身爱我吗? ????铁金刚发誓答道:我若是中途变了心,遗弃了你,就乱刀分尸。 ????他说毕,又伸抱,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没有关门,趁他放手之后,我即溜到门边,掀开门帘,那知探头向门外一望,果然老怪又派来了一人,我连忙缩了头,望了望铁金刚,嘴巴朝外呶了一呶。 ????他见我如此做作,心里也有点慌张,即忙奔出房去……” ????解语花问道:“来人是谁?” ????花荷答道:“来人是花金刚焦言南。” ????解语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闪身在门后窥看,他见铁金刚从我房中跃了出来,似是吃了一惊问道:‘大哥,教主叫你来温柔乡查看动静,你怎么躲入九夫人的房中?你发观外人闯进这里来没有?’ ????‘这里并没有外人闯人。’ ????花金刚冷笑了一声道:‘既是没有外人闯入,怎么不转去向教主禀报?’ ????铁金刚正向我求欢之际,被花金刚前来破坏了好事,心里已是不快,现在听花金刚语带讥责,便怒声答道:‘哼!你打着教主的旗帜竟然责备起我来了。’ ????花金刚见他这等托大的样子,也冷笑答道:‘你不必大声对我说,兄弟是奉命而来,你擅闯九夫人的闺房,可知犯了什么罪?’????他知道擅闯夫人的闺房,定受教主酷刑处死,情急之下,一抬手,猛向花金刚劈出一掌。 ????花金刚不料他会突然发难,在毫无预防下,胸头着实地接了一掌,闷哼了一声,口里喷出一股血浆,即倒地而死。 ????铁金刚把花金刚一掌打死后,把尸骨拖入房中,往床铺下面一抛,拍拍手向我笑道:‘夫人,这一下你该相信了我吧,为了表示诚心爱你,我将义弟也一掌击毙了。’ ????说毕,伸手一把将我搂入怀里,那带钢刺的嘴唇,就在我脸上亲个不停。” ??解语花着急地道:“姐姐,以后你如何应付,难道真被他……” ????花荷粉脸又是一阵红热,低下头说道:“他在我的脸上吻了一阵,突然把我放在床上,向我要求―”说此,脸上红得更厉害,低下头都法出口了。 ????解语花急急问道:“莫非姐姐受了委屈,这都是小妹的过失。” ????花荷猛然抬起头来,呸了一声道:“你不要胡猜,姐姐焉肯把身子断送在这个贼人的手里?” ????解语花双手在白姑娘身上不停地游动,正按摩得吃紧时,听花荷这一说、不由心里一愧问道:“姐姐,那你?” ????花荷见解语花这等的惊惶,娇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别替我躁急,我还能沉得住气,不会被他扰乱了劳心。” ????解语花又急接口说道:“我替你着急死了,姐姐却在笑,究竟怎么样,快说呀!” ????花荷又是叹哧一笑,说道:“这些事你好像听得很起劲,是么?” ????解语花听了,正色说道:“姐姐,你可别误会,因为我关心你失身那厮,所以才这样着急地追问。” ????花荷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厮将我抱上床,就动手解我的衣钮,我当时的确吃了一惊,情急之下,忽生一计。” ????“什么山人山计,能阻止那凶猛的色狼。” ????“你别岔,让我说呀!” ????解语花催着说道:“好,快说,快说,别再卖关子了。” ????花荷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我向里边一滚,避开了那厮的双手,爬起来指着床底下说:这床底下有死人,而且这外室的床是老妈妈睡的,我害怕得很,在这样恐怖地方,成其好事,那不会发生快乐,我们到室内去吧,那厮听了我的话,倒不再逼迫我了。” ????解语花吁了一口气道:“真有你的,他肯吗?” ????花荷道:“那厮仍然急猴似的连声催我,快!快!” ????解语花神秘的一笑,道:“姐姐是不喜欢他,若是姐姐的心爱人,恐怕……” ????花荷一赌气,说:“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我不说了。” ????解语花微微一笑,道:“别难为情吧,食色性也,其实我心里……” ????“你心里怎么样,为什么不说了呢?” ????解语花冷冷地笑了笑,没有再说。 ????花荷停了一停,又继续说道:“我见他退开床边,心神稍定,抛给他一个媚眼,向他说:急什么呀,到口的肥肉,还怕飞了去不成。” ????解语花接口说道:“大概他听了姐姐的话后,像是吃了定心丸啦。” ????花荷点点头,道:“我跳下床来,整了整衣衫,使转身向内室走,那厮也紧跟了进来,我顺于把门一关,转身又在那厮脸上吻了一吻,他顺手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话说至此,心头好像又紧张起来,呼不出气,话声突然顿住。 ????解语花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在白姑娘身上游动的两只手,也自动的停止了,心中起伏不定,浑身的血液,涨得她的脸通红,阴阳老怪曾经也对她这样拥抱过,那时心里既是害怕,心情又有些荡漾,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要命!姐姐是过来人,能把持得住吗?” ????花荷一吐唾沫,道:“你嘴里放的是屁,心里想的也是邪念,姐姐纵然是当过乐趣的人,但也得看时候、看对象啊。” ????解语花含羞一笑,道:“好,算我放屁,请往下说吧。” ????“他抱着向床边走去,快到床边时,我一拧身便倒卧床上,我一手解衣钮,一手偷偷在枕头底下取出妹妹送给我的那把匕首,眼睛却向他抛媚限。这时铁金钢那对贪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射出两道如火馅的光芒,双臂一张,就向我扑了过来。” ????解语花紧张得睁着秋水似的眼神,望着花荷,不住的喘气。 ????花荷又继续,说道:“我趁他宽衣褪裤之际,对着他的腰眼要害,猛地一刀戮了进去,左手顺势向他一推,‘哎唷’一声,那厮翻下床去。” ????解语花吁了一声,道:“当时死了没有?” ????花荷道:“那贼跃身起来,圆睁双目,举起拳头,大喝一声,就想向我击来,但他这一运劲,创口上鲜血如泉水涌出,拳头未击下,便倒地身死了。” ????突然一声“哎哟”,两人不觉吃了一惊。转眼一望,见是白姑娘醒转来,但见她犹未睁开双眼,口里喃喃地道:“妈妈,女儿这一生见不到你的面啦,妈妈,就算没生我这个女儿吧。” ????解语花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喊道:“白姑娘,白姑娘醒来!” ????白姑娘听到唤声,徐徐的睁眼向左右一望,不由惊诧得咦了一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到了这个地方来呢?莫非到了阴间了?” ????解语花跳下床,望着白姑娘微微一笑,道:“白姑娘,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没有死,赶快定定神,我们马上就要送你回家啦。” ????白姑娘听说没有死,立刻要送她回家,放眼注视了解语花和花荷一阵,又望了望四周的环境,方始相信自己确已得救。 她连忙侧身坐起,向两人问道:“两位姐姐,是不是你们救了我的性命?” ????解语花点了点头,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白姑娘吃力地下了床,双膝向地下一跪,道:“谢谢姐姐救命之恩。” ????解语花连忙把她扶起,道:“快起来,外面有人等着,送你回家去呢。” ????白姑娘颤巍巍地站起身子问道:“是甚么人送我回家去啊?” ????解语花道:“等一会你自然会知道。”微微一停,又道:“但那人送你到大罗殿时,你若看见有人打架,便大叫一声‘住手’你敢叫吗?” ????白姑娘道:“我敢叫,大不了是一死。” ????解语花点点头,道:“好,那么走吧!”说着,拉了白姑娘一只手,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蒙面人守在门外,瞪着两眼东瞧瞧西望望,倒未再发现有阴宅的人到来惊扰,他见解语花拉着一个少女出来,知道白姑娘恢复神智,便拿笔在拍上写道:“这里没事了,我就要带她走啦。” ????白姑娘见了蒙面人那种鬼魅似的装束,不由有点害怕起来,身子嗦嗦地发抖,脸孔被骇得变了色。 初入灵空 88.借刀杀人 http://.biquxs.info/ ?解语花捏紧了白姑娘的手道:“不要怕,这位是你孟表姊的师弟,他就是把你从水牢里救出来的人。” ????白姑娘听她这么一说,才恢复了面色,停止了抖索,转向蒙面人福了一福,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蒙面人播摇头,又举笔在拍上写道:“你能走吗?” ????白姑娘点点头道:“慢慢地走,尚可以支持。” ????蒙面人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心想我师姊料事如神,早有安排,要我交交给那个蒙面人送她返家,不然,这白姑娘如此软弱,我又不能背她,不知要多少天,方能送独到家里哩! ????七夫人双玉霞从通大罗殿的那端遂道,气急败坏地疾奔而来,她见了解语花等人便边跑边叫道:“十妹,快……快……老魔鬼和他们打起架来了!” ????解语花望了蒙面人一眼,道:“兄弟,那老魔鬼头的本事厉害得很,恐怕不是那些僧道所能对付的,你赶快先去把他制服,免得死伤多人,我随后就来。” ????蒙面人点点头,一伸右手,带起白姑娘,拔腿向大罗殿奔去。 ????再说,阴阳老怪听了巡逻总管广文基的禀报,只气得七窍生烟,他将机关发动,把众人陷住之后,走出大罗殿,直向美人坞往蒙面人和解语花迎头扑去。 ????但他赶到孽龙沟时,见蒙面人手中玉拍内喷出来的烈火,厉害无比,不敢立时现身阻击。 ????他隐身暗处,仔细地看蒙面人,所擅长的是什么武功,好想办法对付。 ????不见蒙面人施展还好,一见他和言建宏师兄弟对那一掌,简直把他吓得怔住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言建宏师兄弟的火焰掌,那是独门武功,就是自己练的阴阳掌,也难把他们击出的力道,反撞回去,将自己熏伤。 ????阴阳老怪一看这等情势,知道不利用陷阱机关,绝不容易把蒙面人制服,心中暗自忖道:怪不得各派掌门人,都对他无可奈何,原来是这等的厉害的一个小子。 ????心念一转,立即转身,授意沿途防守机关暗卡的兄弟,不要阻击,假意背叛他,配合解语花行动,使解语花放松警觉心,好利用美人坞的一道机关暗卡,困住蒙面人和解语花。 ????他这个计划,倒是收效了,但他没有想到,蒙面人竟然能破坏寸许的铜板,逃出美人坞。 ????阴阳老怪是一个老谋深算,狡猾无比之辈,并不是不想当时把蒙面人擒下,押解大罗殿当众处死,一举两得。 ????但他见蒙面人武功高不可测,若用武功去擒蒙面人,无异是赶羊入虎口,有死无生。 ????为了安全,万无一失,他暗中想出一个绝毒无比之计,吩咐十个弟子,赶快搬了干柴堆在钢板后面燃烧。 ????美人坞机关落下之后,又无通风设备,烈火一烧,熏得铜板发热,不到半个时辰,解语花和蒙面人非活活闷死不可。 ????阴阳老怪自我得意地向大罗殿疾驰转去,但走近大罗殿的遂道一望,只见众人都已脱困,和几个看守的弟子打了起来。 他不知道是何人按动机关放了他们,心头一惊站住怔神,原来老叫化误按机关,大罗殿上的铜板压了下来,刚好被桌子承住,没有将他们压成肉酱。 ????留在大罗殿监视众人,剩下来的七个人,见他的打狗棒不能施展,以为有机可一乘,为想替广文基两人报仇,立时拔刀出鞘,向老叫化身前爬去,想制他于死地。 ????老叫化见七个贼人,想打落水狗,哈哈大笑一声,喝道:“老叫化虽然矮了一节,也还不至于被疯狗咬伤。” ????双掌猛力向后一拂,他虽然坐在地下发掌,但他存心想七个贼头吃点苦头,用了生平功力击出,声势奇快绝伦,掌势出手,卷起呼啸之声,直向七人撞击。 ????说巧真是巧到极点,他的掌力余劲,撞在壁上的机关暗钮,只闻一阵“隆隆”之声,罩在头上的铜板,立即上升,回复原状。 ????众人被陷下去的身子,也随着起来,扣在颈上的枷锁,也自动的松了开来。 ????洁姑娘吃了一次暗亏,她那种的火爆性情,那还能忍得下,翻腕拔下背上的宝剑,娇躯一晃,就向七个人停身之处,扑了过去,一声不响的就交手杀起来。 ????天宏方丈和几个掌门人及洁贞子师兄弟等人,知道陷人之罪,不是他们七个人,未有上前动手。 ????落魄书生怕他们打不过人家,便跟着走过去,站在一侧监视。 ????老叫化见落魄书生走了过来,哈哈大笑一声,道:“天下父母心,一点也没说错,生怕干女儿打人家不过,便走过来作后盾支援。” ????落魄书生也纵声大笑说道:“老叫化,我收了一个干女儿,不要嫉妒,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干儿子,干脆我们结一对穷亲家。” ????老叫化连忙摇头嚷道:“不成!不成!你这穷鬼酒量大得吓人,你三天两日借故来看你的干女儿,其实是找酒喝,我老叫化那能供应得起。” ????落魄书生笑道:“若你真的收了干儿子,那你有福啦,酒来张口,就只怕你这穷鬼,享不到几天清福,就见阎王啦。” ????阴阳老怪在门口站了一会,听两个怪物胡扯,怕兄弟们吃亏,便接动机关,走入大罗殿猛喝一声,道:“我叫你们不可失礼,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擅自和来宾打起来。” ????三对撕杀的人,听他一喝叫,都各向后跃退,一齐转眼向他望去,但见他身后跟进来不少的人,立即分散四周站立。 ????七人之中有一个人抢上一步,向阴阳老怪躬身一揖,道:“并不是我们兄弟先动手。” ????说此,停了一停,又道:“广巡逻总管事,和我们胡大哥,都被老化子揍翻了。” ????阴阳老怪冷哼一声,道:“被人揍翻,是怪自己学艺不精,你还有脸说,赶快把尸首拖出去。”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向阴阳老怪淡淡的说道:“蒙面人抓到没有?请押解来给我们看看,也好向阳阴教主庆祝,高呼三声盟主万岁啊。” ????阴阳老怪听他这一说,高兴的心花怒放,哈哈大笑一阵道:“别急,半个时辰内,一定押解到来,让大家瞧瞧清楚,我陆某人做事,一向说到做到,绝不信口开河,大言欺人。” ????天宏大师等人见他说的话这么逼真,个个心中如小鹿打撞,暗道:糟啦,我做下这等的糊涂事,如何对得起本门的师兄弟和众弟子。 ????老叫化一扬手中打狗棒,朗笑一声,嚷道:“在未宣誓拜盟之前,老叫化有意讨教几招绝学。” ????阴阳老怪见他耀武扬威,神气十足,暗道:这种目中无人之辈,若不杀杀他的威风,给他点苦头吃吃,真不知天高地厚。 他傲然一笑,道:“范兄有意赐教,我再藏拙,那就不够做主人之道了,就请亮招吧!”说完,晃身向前一大步,一对逼人的眼光,注视对方。 ????老叫化右臂一伸向前,将打狗棒往背上一插,就欲蓄势发掌,只觉眼前人影一晃,落晚书生抢先向前放声大笑,嚷道:“不成,不成,我们有约在先,黄泉大道只有一条,并无岔道,用不着套交情,找人事关系。” ????云灏然见他们两人鬼扯,立即使剑纵身过去,抱剑一揖,道:“两位不必争先,还是让在下领教陆教主几招绝学吧。” ????落魄书生就势向后退了两步,一拉老叫化,道:“穷伙计,你我不讲情可以,但掌门人的面子,却不能不给啊。” ????老叫化仍然埋怨的嚷道:“就是你这穷伙计捣蛋,又要迟一步才能去阎王面前报到了。” ????就在云灏然跃身向前之际,阴阳老怪身后也跃出一人,转身向阴阳老怪躬身一揖,道:“教主,让我先接这掌门人几招试试看。” ????阴阳老怪一看是矮金刚鲍三奇,点点头道:“也好!” ????云灏然放眼一望,只见那人方脸阔嘴,八字胡,满口黄牙,五短身材,他心中很不高兴,暗道:我是一派之掌门人,竟然叫一个无名小卒来接我的招,这等的瞧不起我。 ????心念未完,只见那个大汉转身过来,抢前两步,拔剑出鞘,大笑说道:“请!我鲍三奇敬陪掌门人走几招。”、 ????云灏然心中本不高兴,见他这等托大,气就更大了,冷笑一声“接招”,突然一招“飞絮落英”,万道寒光,向鲍三奇当头罩下。 ????矮金刚见他的剑势凌厉绝伦,忙闪身一让,疾使一招“狂风卷澜”,猛削云灏然的双脚。 ????云灏然猛喝一声,身子突然拔起,悬空一招“天女散花”,一团凌厉的寒光,将矮金刚浑身罩住。 ????鲍三奇和云灏然一经动手,便觉对方的剑势威猛,不敢小观大意,施展本身剑术,沉着应敌。 ????云灏然一连抢攻了两招,虽将对方逼落下风,但未能将对方制于死地,心中一阵羞念,立即下了狠心,身子落地之后,立即展开快速的抢攻,一连刺出三招。 ????这三招乃是他独创的剑法,一气呵成,威势大得吓人,长剑如电光石火,疾如流星泻地。 初入灵空 89.讨教讨教 http://.biquxs.info/ 矮金刚的身法的也甚敏捷,虽然闪让了两招,最后的一招“玉带围腰”,却无法闪让得开,眼看就要拦腰两截,骤闻猛喝一声,一股寒芒,从云灏然的右臂猛然削下。 ????云灏然自保要紧,不敢再伤矮金刚,扫出的剑势,迅速撤回,右脚后退一步,身形一倒,疾演一招“八方风雨”,猛扫偷袭敌人的双腿。 ????那人没想到云灏然的剑势变化得这么快,蓦觉剑势劈空,凌厉的剑芒,已扫至双脚,惊呼之声,还没叫出一口,只觉双腿一凉,身子与双腿已分了家,倒卧血泊之中了。 ????矮金刚鲍三奇惊魂稍定,只见快嘴金刚步新陆,为抢救自己,而伤在云灏然剑下,不禁怒火冲顶,一扬手中长剑连人带剑猛扑过去。 ????云灏然身子一闪,让过猛速的冲势,就势一招“风扫残叶”,长剑卷起一片寒芒,直扫鲍三奇的腰际,只听一声凄厉的的嗥叫,剑光敛处,鲍三奇拦腰斩成两节。 ????就在矮金刚惨死倒下之际,大罗殿内霎时引起一阵骚动,阴宅站在四周之人,就欲跃身向前围攻云灏然。 ????天宏方丈等人,也严加戒备,眼看一场混战,即将展开。 ????阴阳老怪随身两个护卫,一伤一死,面上没有露一点惋惜的神色,甚至连眉头也未皱一下,只冷哼一声,道:“云兄,好一个名门正派的掌门人,真个心狠手辣,如今陆某人要向你领教几招绝学了。” ????云灏然仰脸哈哈一阵大笑,道:“陆教主若肯以绝技赐招,就是横尸当场,也是我云某人平生感到最荣幸之事了。” ????阴阳老怪是何等精明能干之徒,云灏然一语双关的话,那还听不懂,暗道:我刚才倒是糊涂了,没有将鲍三奇的身份地位介绍,他怀凝我轻视他,随便以一个无名之辈与他接招,其实老鲍在本教的地位也不低啊。 ????“云兄,可别误会,就请赐招吧。” ????云灏然见他赤手空拳,他是一派掌门之尊,也只好还剑入鞘,突然大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双手平胸而出,一股猛速无匹的掌力,疾向阴阳老怪身上撞去。 ????阴阳老怪早巳蓄势,忽觉奇猛疾速的掌力撞来,冷笑一声,挥掌一接,两股潜力互撞,丈余内激荡起逼人的劲风。 ????这一掌接实之后,立时看出功力的强弱来,阴阳老怪只是双肩微微一晃,站在原地未动。 ????云灏然却被震退了两步,脸上立时泛起一阵羞红,他虽知功力不及阴阳老怪的深厚,但他仍图侥幸,一掌挣回面子,暗运平生功力,猛喝一声:“教主果然不错,再接我这掌。” ????右掌随掌声击出,这一掌是他扬名江湖的干元气功所聚的劈空掌风,力道奇猛绝伦。 ????阴阳老怪见他存了拼命之心,也不敢大过轻视,右掌猛然推出,这一掌接实之后,两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云灏然已被震的血动气浮,无法再出手抢攻。 ????阴阳老怪却无其事一般,忽然泛起一个念头,如闪电般掠过,暗道:我若不以杀鸡敬猴的手段,制他于死命,其他的人还不知我陆某人的厉害,并且今后如何服众。 ????突然大喝一声,道:“你也接我一掌试试。”右掌一扬,用了十成功力击出,他练的阴阳掌力,能刚能柔,既可硬打硬接,又能以柔化刚。 ????这一掌,他存心要将云灏然击毙,刚柔并济,威势非同凡响。 ????落魄书生早就看出云灏然,为了面子问题,强忍着血气浮动,未肯退下,眼看阴阳老怪掌势击出,若不出手挡他一招,云灏然定要横尸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跃身向前,抢身在云灏然前面,猛然击出一掌,只闻“蓬”的一声,阴阳老怪不住的连连后退,落魄书生也退两步,方才站稳。 ????阴阳老怪随身警卫的十六金刚,目前只有十大金刚在场了,一看教主后退,二个大汉赶忙向前扶抉,其余的八大金刚,一齐拔剑向落魄书生围攻上来。 ????落魄书生见他们仗剑围攻上来,一抽意形剑,舞起一团威武的人影,只见围攻上来的八大金刚的头颅就似滚绣球一般,纷纷滚落。 ????阴阳老怪虽被落魄书生的拳风,震得连连后退,但他功力深厚,并没受伤。 ????但见落魄书生手中那把剑舞出来的剑影特别,知道是一柄名贵的宝剑,他怕落魄书生等蒙面人押解到来时,仗剑毁约,猛然大喝一声,道:“众弟兄,赶快围上去,将这持剑伤人的落魄书生先行宰了。” ????只闻一阵震耳欲聋的齐喝声,兵器震动声,大罗殿内所有的崽贼子,纷纷向落魄书生扑去。 ????老叫化将打狗棒握在手中,朗声一笑,嚷道:“穷伙计,这群疯狗有得我们打的了。”他身随声动,立即抢先跃到台上。 ????落魄书生一扬手中意形剑,舞起一团威猛的剑影,喝道:“你们想找死。”他随老叫化之后,跃上台子。 莫道也连忙上前助战,群贼一看舞出的剑影威猛绝伦,森森剑气,浸体透肤,谁也不敢扑近身去。 ????天宏方丈等人,也纷纷的向落魄书生左右靠了过去,阴阳老怪一时疏忽,没有抢先跃上台上,心中暗生恐骇,忖道:本想仗机关陷阱制敌取胜,想不到这两个怪物,竞这等的精明。捷足控制机关,看来今夜不下毒手制他们于死地是不行了,可惜错过了一次良好的机会啊。 ????这时,心中最感愤怒的,要属洁清子和百花女了。 ????洁清子因阴阳老怪,一再的狂言大语,说蒙面人被他用机关困住,她恨不得一剑将阴阳老怪剁成肉酱,才能雪心头之恨。 ????她听老怪物传谕众贼崽子围攻落魄书生,一扬手中长剑,就向围攻上的贼人迎了上去。 ????洁贞子见师妹突然发动,心头一骇,怕她有失,立即跟着她的身后暗中保护。 ????百花女一看贼人向干爹围攻上来,也不顾危险,右手暗扣一把花蕊银针,猛然抖手向蜂涌围上的贼人,用“满天花雨”的手法打出。 ????一只闻一声惨嚎,当时有六七个贼人中了百花女的花蕊银针倒地而死。 ????这样一来,大罗殿内顿时一片混乱,阴森森的大罗殿刹那间,布满了刀光剑影,寒气贬人,掌风呼呼,惨声频频,形成一幅惊人凄惨的局面。 ????阴阳老怪这个老谋深算的怪物,他没有料到会造成这等混乱的局面,他本想利用机关陷阱,但一看两个怪物抢先控制了机关所在,失去了先机。 但他心中仍然不慌,自己还拥有一定能制胜的独门暗器,“断魂毒雾弹”,可置众人于死地。 一看这等混乱的局面,自己的断魂毒雾弹,也英雄无用武之地,若打出断魂毒弹,不分敌我,都要同归于尽。 ????在混乱中,只闻一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受伤倒地之人是谁,也难看得出来,除了得手者,知道死的人是哪一方的人外,谁也不敢分神去望,可见双方拼斗之激烈了。 ????黄三楼兄弟两人,也想在这等众人集中的场面,出出风头,师兄弟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就仗剑向阴阳老怪猛扑过去。 ????但阴阳老怪身侧站着的四大金刚见他们师兄弟扑了过来,立即迎着猛斗起来。 ????黄三楼师兄弟,虽被四人围攻,但他们功力深厚,剑术凌厉,以二对四,还能稍占上风。 ????阴阳老怪眼见四个弟子就要落败,他乘隙向黄三楼的身后,猛击一掌。 ????黄三楼忽觉身后掌风袭来,闪让已是不及,只好暗运真气全身,挺臂硬接一掌。 ????那知阴阳老怪的掌力雄厚绝伦,竟然破了黄三楼的全身神功,将黄三楼击成重伤,当场口吐鲜血倒地。 ????黄四楼见师弟被阴阳老怪击伤倒地,不禁怒火万丈,他不顾师弟的伤势已如何,立即展开剑法,猛向阴阳老怪冲去。 ????但四个金刚一齐展开本身剑法,把他围困当中,任你剑法厉害,也难冲破四人的围困。 ????不久,各人的脚踩在地上,感觉有点湿滑,心里都明白是死人流出来的鲜血,但目光却不暇低头去看。 ????阴阳老怪站在一边,不住的放眼四顾,但见落魄书生高站台上,他手中的剑,不舞则罢,只要一舞动,就卷起一个威猛人影,中者立时断头喷血,猛不可当。 ????他心狠手辣,暗自忖道:老夫若能把这落魄书生的宝剑夺在手中,那还惧蒙面人武功厉害,而且能仗此宝剑威震武林,不比藉机关要挟的强? ????念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丢一个断魂毒雾弹,将大罗殿的人,不管敌我,一齐置于死地。立即探手入怀,掏出两颗断魂毒雾弹,正想扬手打出。 ????蓦闻一声哑断,接着一声娇叱,“你们统统给我停手。”声如黄莺出谷,历久犹有余,就在众人闷声不响,一味拚斗,杀得眼红性起之际,突闻这哑嘶和娇声,无不猛然一惊,都情不自禁的收势后退一步,转眼向发声之处望去。 ????忽见温柔乡到大罗殿的入口处,铁栅突然打了开来,只见蒙面人扶着一个绝色的少女走了进来。 阴宅的人和天宏方丈等,都为之大惊,因为蒙面人的出现,不仅对阴宅的人不利,同样也对天宏方丈等各派武林人物不利。 ????于是,双方的目光,都集中到蒙面人的身上。各人都将兵刃握得紧紧的,严加戒备。 ????阴阳老怪正想打出独门暗器“断魂毒雾弹”,将全室的人,无论敌我双方,都置死于断魂毒雾弹之下。 ????但见蒙面人走了进来,惊骇的浑身起了痉挛,汗如泉涌,捏在手上的断魂毒雾弹,也险些被他捏破。 ????蒙面人不但破了美人坞的铜板逃出,还将水牢中的白姑娘也救了出来,任你阴阳老怪武功雄厚,有超人的定力,也不能不暗生惊骇。 阴阳老怪暗道:除了解语花这个贼货之外,本宅另有背叛我的人么,但其他的人,没有蓝图不会启动机关,也无法救他出来啊。 ????这时,大罗殿内有如死一般的沉寂,但沉寂里充满了死定的恐怖。 ????洁清子看见了蒙面人,反而欣喜若狂,口里不觉喊了一声:“表哥啊!”娇叱一晃,就向表面人疾跃过去。 ????蒙面人一扬右手金笔,向洁清子“肩井穴”点去,洁清子跃去的本意,想乘蒙面人不备之际,揭去他的蒙面黑巾,要他即时一同返家。 ????她那里会料到蒙面人突然向她下毒手,突觉“肩共穴”一麻,身子便向后仰去。 ????蒙面人将金笔速交左手,右臂一伸已挟住了洁清子的娇身,然后轻轻地让她躺在他后面的地上。 初入灵空 90.混斗阴阳 http://.biquxs.info/ ????蒙面人这举动,看在落魄书生的眼里,知道他非但无意置洁清子死地,而且还把她放在他身后地下,想到她的安全,暗暗地点点头,不去为她担心。 ????天宏方丈等人,不知蒙面人的心意,见他一出手,就将洁清子点倒,并放身后地上,动作敏捷利落,真是武林中罕见的手法,不由心中又增加了一分恐慑。 ????蒙面人突然提笔在怪拍上写了一行字,举起来对众人遥遥相示,只见写道:“统统站着不许动,听候我发落。” ????阴阳老怪定了定神,右手一扬,手中捏着的断魂毒雾弹,猛然向蒙面人掷去。 ????蒙面人惊见一物带起破空之声,疾速向自己面前飞来,玉拍一晃,对着飞来之物猛地拍出一拍。 ????阴阳老怪见蒙面人对着“断魂毒雾弹”拍去,心中暗暗高兴,暗暗想道:这一下看你还能逃出断魂毒雾弹下不? ????但见那颗断魂毒雾弹被蒙面人拍落地下,并未爆炸,阴阳老怪不禁暗生惊骇,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这蒙面人会邪术不成? ????略一转念,又探手入怀,手指触到断魂毒露弹,不禁吃了一惊,暗叫一声,糟啦,天亡我也。 ????原来他这毒门暗器断魂毒雾弹,最忌潮湿,他怀中带的,都被冷汗潮湿,刚才打出的那一颗,也被手心的冷汗潮湿,尤其落在地上,那地上流满了鲜血,这时凝成了紫黑的血浆,晃似血水豆腐一般轻轻的,潮湿的断魂毒雾弹,落在血地上,哪会爆炸。 ????阴阳老怪眼看自己仗恃制胜的机关陷阱和厉害无比的断魂毒雾弹,都成了幻梦,把一切的罪过,都迁怒到蒙面人和解语花身上,暗骂一声,道:这个贱货害了我,若不将她乱剑分尸,死也不瞑目。 ????白姑娘是惊弓之鸟,见阴阳老怪突然用物掷来,吓得浑身只是不住的颤抖。 ????蒙面人见她就似节米糠一般乱抖,银牙咬得吱吱作响,赶忙对着她写道:“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白姑娘看了蒙面人怪拍上的字,立刻停止抖索,脸上现出坚毅凛然之色。 ????这大罗殿的气氛,本已极端的紧张,再加上蒙面人的突然出现,气氛更紧张得令人窒息。 ????蒙面人忽然再书,竖拍相示:“阴阳教主快站出来。”他竖拍一晃,只见全殿没有一点动静。 ????白姑娘一看他拍上写的,再转眼一望阴阳老怪,只见他眼睛望着落魄书生手中的宝剑,一瞬不瞬。 ????她突然壮起胆来,照蒙面人拍上写的话,大叫一声:“阴阳老怪快站出来。” ????阴阳老怪听到娇叱,猛然一转脸,看到追魂拍上写的字迹,冷哼一声,沉步向蒙面人走去。 ????白姑娘被阴阳老怪吓破了胆,虽有蒙面人在面前保护,余悸犹存,但见他走了过来,又吓得两腿一软坐倒地上,顿时粉面铁青。 ????阴阳老怪向蒙面人走去,表面镇静,若无其事,而暗中潜运功力,贯注于双臂。 ????走至蒙面人前面丈许之处,忽地暴喝一声,身形猛然跃起,双掌同时击出。 ????他这两掌,乃聚集了生平的功力击出,势道之强,非同凡响,只见他掌势出手,突然卷起两股疾猛的掌风,势如排山倒海般,向蒙面人身上撞去。 ????蒙面人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阴险心术,当阴阳老怪双臂一动,他已闪身白姑娘面前,左手追魂拍一晃,立刻将袭到身前的凌厉掌风,引向左侧撞去。 同时一晃右手金笔,突然洒出一串血红的血球,直向阴阳老怪的“灵屋穴”袭来。 ????阴阳老怪以为彼此相离丈许,只有他的凌厉猛烈的掌风可制蒙面人于死地,对方手中短兵刃,也无法伤到他。 ????那知蒙面人的功力,还胜于他,尤其金笔内洒出的血红水点,恍若铁弹一般,不但势道奇猛,数量又多,那里还能及时躲开。 ????阴阳老怪惊觉“灵屋穴”一麻,暗自打了一个哆嗦,顿时手软腿酸,一跤跌坐地上,试行运气跃起,不料全身功力消失。 ????这还是其次,片刻之后,骤觉身上血液逆流,竟同发病一样,浑身冷得嗦嗦抖个不已,额头冷汗如雨点滚落。 在阴宅的众弟兄,眼看教主受伤跃坐地上,猛喝一声,向蒙面人蜂涌攻来,突然,只闻一声清脆的娇喝,道:“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也不是?” ????阴宅的众弟兄,骤听这一声娇喝,一齐止步,放眼望去,只见蒙面人身侧,多了一位绿衣少妇。 ????这位绿衣少妇,正是背叛教主的十房名誉夫人解语花,不由心里又是一阵愤怒,但见蒙面人慑人的神光,逼视他们,不禁心中冒上一股寒意,大家都不敢向前。 ????阴宅众弟兄的行列中,突然跃出一人,大喝一声,手指指着解语花责骂,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妖妇,好狠毒的心,竟然不念教主对你的厚爱,勾引外人,将阴宅机关陷阱破坏,杀伤本宅兄弟不下百人,教主被击重伤,我恨不能把你生吞活割。” ????解语花一看指骂她的人,竟是黑面金刚安义成,她听了并不动气,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你基于义愤指骂我,我并不动气,但你也是父母所生,应该体念父母的辛劳,生下儿女,提娇怀抱,只怕他不能长寿。” “哪一个没有兄弟妹妹,像手足一样的亲近,但阴阳老怪为了自己的私欲,不念人家活生生的拆散痛苦,掳劫来供他采阴取阳,人家若不肯失节,就制人于死地,你仔细的想想,他这种的行为,应不应该?有没有天良?你助他为虐,不觉得有过吗?” ????黑金刚听得语塞,低下头半晌答不出话来,忽然抬头,说道:“教主行为不当,固然遭报,但本宅机关陷阱,全遭破坏,兄弟死伤累累,这该怎么说?” ????解语花仍是一笑,冷冷地答道:“机关陷阱害人不浅,应该破坏,那些助纣为虐的人,死有余辜。” ????又见一人越众向前,气势汹汹的手指解语花骂道:“你这蛇蝎女人,简直是在放屁,人家的性命就是性命,难道我们兄弟的性命,就不是人命不成?你别仗着这个蒙面杂种的武功高强,乱放臭屁,你乖乖的跪在教主面前,接受本教门规的戒条,乱刀分尸的极刑。” ????蒙面人听他骂自己杂种,神目一圆,射出两道威芒,注视那人一眼,金笔一扬,就欲洒出血点,将那人处死。 ????那人见蒙面人眼睛向他注视,不禁暗自打了一个哆嗦。 ????解语花见指骂她的人,是两面金刚东国瑞,在她数月来的观察,这人性情暴躁却很直爽,只是他生性愚笨,辨不出好坏,向蒙面人摇摇手。 他娇笑一声,道:“不错,同样是人的性命,但你冷静的仔细想想看,祸首是何人,阴阳老怪平日所行所为,是不是有背人道?” ????两面金刚东国瑞低头暗自忖道:教主想长生不老,到处掳劫青年男女,采阴取阳,确实害死了不少的人,仔细想来,教主的行为也真是不应该。 ????突然抬头说道:“教主作恶多端,死有应得,但兄弟们死的却太不值得了。” ????解语花见他口气软了下来,接着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他们不助教主为虐,凭良心做人,那会遭报呢?” ????两人都被她说的无话可答,低下了头,好似自己过去的行为,于心也有愧。????解语花又继续说道:“你们若能痛改前非,尚可留下一条活命,如果执迷不悟,地下躺着的尸首,就是好的榜样!” ????阴阳教的弟兄们,听她这样一说,都低下头去沉思,殿内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哼气。 天宏大师等人见了这突然的变化.个个都忘记了本身的危险,目楞楞地望着蒙面人和解语花,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解语花又继续问道:“你们想好了没有,愿意留下活命,还是想维护阴阳教的基业,助教主继续为害江湖?” ????一个人的为恶为善,本在一念之间,并非他的本意要为恶,但作歹的原因,多半是受环境的逼迫,或是为了贪图势利,迷惑了本性,以至挺而走险。 ????一旦到了生死关头时,便会良心发现,觉悟自己的不当行为。 ????他们经过仔细一想,觉得解语花的话说得不错,以教主平日所为,确实是有伤天良违背人道。 ????忽然,一个大汉,从人群中,跃出来,右手一举说道:“我愿听夫人的话,从此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接着响起了一片附和的声音,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此地不投降者死!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解语花向那人望了一眼,见是红面金刚公羊龙,然后放眼一扫视,说道:“你们既然肯听我的劝,回家做一个良民,但得要废除武功,你们同不同意。” ????红面金刚公羊龙点点答道:“瓦钵不离井口破,既然想做一个安份守已的人,留下武功有什么用?我愿意废除武功.从此退出江湖。” ????其他的人听他愿意废除武功,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解语花严肃的脸上,到此刻微现一丝笑容,于是点点头道:“好,你们先将手上兵刃扔了,依次序一个一个的走过来,接受废除武功。” ????“叮当!叮当!”大殿内响起兵器抛落的声音,红面金刚首先走到解语花面前,去接受废除武功。 ????解语花然心有所感,忍不住秀目内泪水夺眶而出,跟着发出哽咽的啜泣声。 ????红面金刚走到她面前,站定身形,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不必为我们废除武功难过,我不但不惋惜我的武功,反而心中感觉非常的愉快,昧着良心做事,心中总算不安。从今之后,我要做个安份守已的人。” ????解语花突然收泪说道:“我不是悲伤你们废除武功而流泪,只是感觉我的能力不足,没有达成不流血而使阴阳老怪放下屠刀。” ????落魄书生望了天宏方丈一眼,轻声说道:“老和尚,她的心肠恐怕不亚于你们出家人的慈悲吧。” ????天宏方丈点点头,没有答话,他一对眼睛,却望着黄四楼替他师兄疗伤。 ????但见黄四楼满头大汗,黄三楼紧闭的双目,仍然未动一下,只好走过去,以内功协助黄四楼替黄三楼疗治内伤。 ????红面金刚道:“夫人这等舍身救人之烈举,真应该立碑褒扬。” ????解语花叹息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觉得人生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尤其我是女儿之身,既不作流芳百世之想,也不作遗臭万年之事,如其和草木同朽不如做些善举,积点阴德,能求此生于问心无愧。” ????蒙面人听得心中,起了一阵感慨,眼睛眨了一眨,忖道:我在法门寺,造下的杀孽太重啊!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位女侠良心敦厚,若皈依佛门,当能修成正果。” ????老叫化道:“穷伙计,别说儒腐的话啦,不做和尚尼姑,难道就不能升天吗?” 初入灵空 91.大势已去 http://.biquxs.info/ ????解语花继续说道:“我已经将阴宅得来的不义之财,全部拿了出来,准备分给大家,各自回到家里买上几亩薄田,自耕自食,好好的成一份家业,结婚生子,延续后代,总比在此作恶害人,要心平快乐,各位不必为了废除武功而难过。” ????落魄书生听了连连点头:“倘然我们也得分一份财物,倒愿废除武功,免得再落泊江湖了!” ????老叫化摇摇头道:“你我不是阴阳教的人,没有资格享受这个优待,别胡思乱想啦,穷罪还得叫你我去受呢!” ????那些等待废除武功的人,听说可得足够成家立业的钱财,愁苦的脸上,立即现出笑容,一下齐声道:“多谢夫人的恩赐,大思大德,没齿难忘。” ????解语花赶忙摇手,道:“你们快请站起来,废除你们的武功,并非我的本意,而且我和各位一样,也不能逃过废除武功的命运。” ????大家诧异地站了起来,一齐问道:“夫人为何自己也要废除武功?” ????解语花道:“我能目睹恶人遭了恶报,余愿已足,这次陷身阴宅,虽能保持清白,但受了很大的委屈,尤其觉得江湖处处是阴险狡诈,倒不如找个清静小庵,皈依佛门,诚心仟侮,了此一生,留得武功,徒乱清心,有什么用处?” ????说此,转眼一望蒙面人,道:“就请你动手,先将我的武功废了吧。” ????蒙面人平拍写道:“这里的事还未了,先从他们废起。” ????解语花点点头,道:“随你的意吧。” ????蒙面人忽然举笔,在红面金刚的“腰眼穴”上,轻轻一点,只见他的身子稍为颤抖了一下,苦练得来的本领,就在身子一抖间,功力从此不能运聚,和不会武功的平常人一样。 ????解语花见他的武功废了后,从地道内,拿出一个布包,里面尽是珠宝金银,她掂了掂,交到红面金刚手中,道:“这足够你一生的用度,可不要乱用。” ????红面金刚接过布包,含笑点点头,道了一声“谢”,便转身走出大罗殿。 ????刚才指骂她的黑面金刚安义成和两面金刚东国瑞,接着走上前来,一齐大喝一声,道:“快给老子把武功废了。” ????蒙面人见他们两个性情豪爽,倒也有意思,咧嘴一笑,身子微微一闪,金笔连续挥动,两人同时遭了废除武功的命运。 ????他们武功废除之后,立即转身定去,解语花两手各拿一个布包叫道:“慢走!” ????两人头也不回,一齐说了一声,道:“那些既是不义之财,老子不要。”连头也不回一下,走出大罗殿去。 ????其余的人继续走了上去,接受蒙面人废除武功,解语花一看七、九两姨,忙着撕被单包裹金银珠宝,道:“快!快!” ????眨眼之间,都已废除武功,走出了大罗殿,这时只有剩下落魄书生等人站在屋子上。 ????黄三楼虽然清醒过来,但伤势严重,不调养一段时间,却不能复原。 ????云灏然内伤却不重,经过一阵调息之后,浮动的气血,已平复下来。 ????天宏方丈见阴宅的人,都接受废除武功之后,继续走出大罗殿去。 ????他们虽觉得解语花做得很对,但是继之一想,若是蒙面人亦以同样的办法对付他们,不禁心中又忐忑起来。 ????这大罗殿很是宽敞,阴宅建筑在地下,又是尸体横陈,血液满地,加上蒙面人的威胁真是阴森恐怖到了极点。 ????蒙面人的一对光芒,突然射向天宏方丈等人,他们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但他们都有深厚的武功,略一定神,又是回复了镇静,大家都暗中加以戒备,准备和蒙面人决一死战。 ????落魄书生却侧转脸去,和老叫化闲扯,心情很是轻松。 ????解语花把阴宅的人,全打发走了,方轻移莲步,走至阴阳老怪之面前,脸上露出来一声冷笑。 ????阳阳老怪真未料到解语花会如此的无情,眼看她走到身边,恨不得一掌劈死她泄恨。 ????但是武功已失,身子不能动弹,只有怒目圆睁,切齿冷哼。 ????解语花伸手从身上缓缓地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巴首,望着阴阳老怪叱道:“刚才是你当众侮辱我,现在是我挖你的心,我以往劝你要凭良心做人,你却当做耳边风,没有料到有今天的报应吧。” ????阴阳老怪咬牙骂道:“只怪我瞎了眼睛,对你这蛇蝎心肠的臭婊子痴心,受了你的甜言蜜语之蒙骗,没有把你糟塌至死,实在便宜了你。” ????解语花冷笑一声,忿怒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阴沉,娇叱一声,道:“我解语花是何等样的人,岂肯失去清白之身,但所受的委屈,我终身就难忘了。” ????阴阳老怪愤然地接着喝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我落在你的手上,没说的。要怎样随你的便,我皱皱眉,也不是个好汉。” ????解语花星目一睁,射出两道寒芒,冷笑的说道:“你残害了多少善良的人,这一笔账,今天我要为他们与你总算了。” ????“哼!”阴阳老怪怒视着解语花,没有再说话。 ????解语花继续说道:“你采阴取阳,害死了多少年轻男女,我现在要挖你一双眼睛,该不会让你叫冤吧。” ????阴阳老怪脸色气得铁青,浑身战抖,双目凸出,说不出一句话来,解语花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猛地一抬右手,食、中二指,伸得笔直,就向阴阳老怪的双眼插去。 ????惊闻一声清脆的声音,由身后传来,道:“且慢动手。”话落人到。 ????她转眼一望,见是五、七、九三侍妾,解语花娇笑一声,道:“三位姐姐,要来替他说情么?” ????七侍妾冷哼一声,道:“替他说情,没有这么的好事,他的一对色眼,应该由我来挖他的。” ?解语花身子往右移了半步,微微一笑,对着花荷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就交给你了。” ????九妾花荷抢上一步,娇叱一声,道:“你用手挖过我的―”说此,粉脸一红,自己也觉不好意思起来,右手食、中两指猛然插进了阴阳老怪双眼中,往外一拔,将阴阳老怪的一双眼睛,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五、七两位待妾,见九妹的手指插向阴阳老怪双眼之际,赶忙掉转头去。 ????阴阳老怪真算得了是一个武林的袅雄,黑道里的硬汉,一对眼睛活生生的被人挖了出来,连哼也未哼出一声,这种情形把天宏方丈等人看得有点骇然心惊。 ????花荷把他双眼挖出之后,往侧横跨一步,转眼一望五侍妾,道:“五姐,看你的啦。” ????五侍妾见阴阳老怪眼眶之中,鲜血汩汩流了出来,形状可怕极了,她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我不想……” ????花荷不等话完,接着说道:“我们被他害苦了,大家闺秀之身,被他奸污不算,还要―”说此,抬头一望,见屋上站着十多个男人,再也说不出口。 ????五侍妾想起往事,怒气立即冲了上来,猛然一咬牙,从九妹手中,夺过匕首,在阴阳老怪两个耳上一划,两只耳朵,又血淋淋地齐根削落。 ????七侍妾见阴阳老怪那种形状惨极了,本不忍心向他再下手,但想到被掳劫来的时候,自己不肯失身,被他关进水牢,折磨的九死一生,以后被他尽肆凌辱,想着他那种种的残酷手段,不禁大怒,银牙一咬,抢过五侍妾手中的匕首猛然一剑从阴阳老怪右肩砍下。 ????只听“卡嚓”一声,阴阳老怪一条右臂又与身子分了家。 ????五、七、九三个侍妾,分别报了仇后,突然抱头痛哭起来,如泣如诉,哭的非常悲哀。 ????解语花也忍不住流泪说道:“三位姐姐不要难过啦,怪我们命运不好。”她说了这二句话之后,也放声大哭起来。 ????九侍妾花荷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心中似是非常的悲伤,她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说道:“我们本来都是清白的闺女,被他害的残花败柳,落得如此下场,后半生的日子叫我们怎么活下去啊!” ????三个妾侍,都是一样的命运,听她这一说,哭的更是悲伤。 ????活着在大罗殿内,还未离开之人,见她们哭成一团,和听了花荷的数语,无不暗洒同情之泪。 ????解语花强自克制哭声,说道:“命运如此,各人先回家见过家人,团聚些日,不能安身,只好找个风景秀丽的名山,建一座尼姑庵,终身礼佛,以修来世,我已留下足够了的金银财宝,这一生不会再缺少用度。”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姐姐,你们带起金银财宝先走吧,我随后就来找你们。” ????三个侍妾只好强忍大哭点了点头,转身向隧道口把预先准备的包裹背上,先行出了大罗殿。 ????阴宅虽然瓦解冰消,但大罗殿紧张的气氛,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愈来愈是紧张。 ????蒙面人目视三个妻侍出了大罗殿之后,锐厉的目光,突然向天宏方丈等人望来。 ????他们十来个高手,除了两个穷鬼对生死和声誉没有看在眼中,未想觉可怕外,其余的人见蒙面人放眼望来,都不禁暗自打了一个哆嗦。 初入灵空 92.无力回天 http://.biquxs.info/ ?蒙面人突然平拍写字相示:“你们自己废除武功,走出大罗殿去吧。” ????老叫化看了之后,放声大笑,嚷道:“我们自动废除武功,你有多少珠宝银两给我们。” ????蒙面人写道:“我不当场置你们于死地,已够对你们客气的了,还想要珠宝银两,别作梦。” ????老化叫哈哈大笑,嚷道:“老化叫跑遍大江南北,边荒野岭,倒未见过你这等狂妄的怪物。” ????蒙面人咧嘴一笑,正想欺身过去,解语花摇摇头,道:“让我把这害人不浅的魔王制死,废除了武功走出大罗殿之后,你再和他们动手吧。” ????蒙面人低头一看白姑娘,只吓的缩成一团,点中头,把身形稳住,继续看解语花诉说老怪的罪恶。 ????解语花愤然喝道:“你利用机关陷阱杀多少武林正义豪杰,我现在割你一块肉下来,算是活祭冤死的孤魂。” ????说着,匕首一扬,寒光过处,阴阳老怪的大腿上,连裤管和肉去了一块。 ????阴阳老怪这时已痛晕过去,失去知觉,无声无息的任由解语花宰割。 ????落魄书生别有用心,他的一对眼睛,不看解语花向阴阳老怪用刑,却暗自望着蒙面人后面躺着的洁姑娘。 ????但见她的身体已在微动,知道蒙面人先前出手点洁姑娘的穴道时,使用的手法不重,看情形洁姑娘会暗中自行运功解开穴道。 ????解语花见阴阳老怪躺着一动不动,满身委屈的怨气,顿时消失,使用的手一探他的呼吸,只觉游丝一息了。 ????她正想一剑结果阴阳老怪的性命,惊闻一阵凌厉的喊叫,道:“表哥,我为你万里跋涉,我为你餐风宿雨,指望能找到你,完成我的一片心愿,那知你如此绝情,见面不肯招认,我这一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请你干脆一掌把我劈死吧。” ????解语花闻声转眼一望,只见躺在蒙面人身后的姑娘,已侧过身来双臂抱着蒙面人的一只右腿,白姑娘却双手蒙着脸,缩成一团,似是吓得不敢睁着。 ????蒙面人没有想到洁姑娘会自行解开穴道,但觉她把自己的腿抱住,而且说得那么悲伤,不忍心再下手点她的穴道。 突然将手中两件怪兵刃,插人腰间,身子一弯将白姑娘提将起来,挟在腋下,右脚暗中运劲一抬,拔腿直向阴宅的门口跃去,走出大罗殿的隧道,疾驰而去。 ????解语花也不愿再刺杀阴阳老怪,随后追了去,她一边追,一边说道:“这里的事,还没有了哪!我还有话和你说,并且你也不能抛弃你表妹而走。” ????天宏方丈等人见蒙面人突然走来,心头压着的一块重铅,即时移开来,骤听解语花叫说:这里的事未了,他们以为解语花叫他转来对付他们,立即随着解语花身后追去,想将解语花抓住,问个明白。 ????百花女的一对眼睛,自从洁姑娘被蒙面人点了穴道之后,就始终盯着她,很少转视,心中虽然悬挂洁姑娘的安危,只有着急的份,但不敢过去救她。眼看蒙面人走了,赶忙跃了过去,将洁姑娘抱了起来,随众人身后边走边问道:“妹妹,你受了伤没有?” ????洁贞子见百花女先将师抹抱起,也紧跟夜她的身后,问道:“师妹,你……”话声未落,只听洁姑娘又叫道:“表哥,你真狠心啊!” ????眨眼之间,就追到了阴宅之外,只见阴宅的出口,是一间庙宇,前面有两株高大的白杨树。 ????蒙面人来到白杨树下,突然由树后又闪出来一个身材织小的蒙面人,这蒙面人便将白姑娘交给那个蒙面人,那蒙面人背了白姑娘,便展开夜行术,它奔而去,转瞬之间,两条黑影,便在蒙蒙的晨雾之中消失。 ????解语花眼看着两个蒙面人的身影消失,知道无法追及,只好停下身来,吁了一口气,方觉心头轻松了些,正欲回转大罗殿,却与天宏方丈等人碰个正着,她虽明白这一伙人也是来破阴宅的,但弄不清楚是些什么人物。不由看得一怔,随着停住了脚步。 ????落魄书生见她失神的模样,知道她心中存了怀疑,抢了一步,大笑一声,道:“女侠觉得我们出现阴宅,很是突然么?” ????解语花赶忙向众人一福,点点头微笑道:“不错,有这个感觉。” ????落魄书生当即把来意大略说了一遍,解语花听了,心中的疑团顿失,含笑道:“若不是各位凑巧赶上,牵住老魔头,这阴宅真还不容易破!” ????落魄书生接着说道:“比某有一件事,想向女侠请教,不知能否见告一二。” ????解语花道:“老前辈有什么事情请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无不坦诚奉告。” ????落魄书生放声大笑.说道:“蒙面人被人陷害,迁怒所有的武林人物,但不知女侠如何同他联合起来,里应外合,破了阴阳教总舵机关陷阱。” ????这个问题也是天宏方丈等人所急欲知道的,一经落魄书生提问,于是大家的目光都一齐集中到解语花的脸上,静待她的答复。 ????但解语花的回答,使他们都失望,只见她摇着头道:“我以前并不认识他,也未和他见过面。”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露出不信的面色道:“女侠这话,恐怕言不由衷吧。” ????解语花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赶忙把如何想拯救白姑娘,如何在白姑娘的家会到孟璧玉女侠,如何商量破阴宅的计议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恍然明白,她先前说的并非假话,但落魄书生所问的那个问题,于是仍然是个大谜,还是茫然难解。 ????这时百花女已将洁姑娘放下坐在地上,洁贞子蹲在他师妹的旁边,只是怔神,说不出一句话来。 ????洁姑娘并没有受伤,只是精神受了刺激,又因一时气急,晕了过去,此刻经荒野晨风一吹,便醒了过来,而口里仍喃喃地喊着:“表哥,表哥……” ????突然她从地上立了起来,也不和众人招呼一声,转身向荒山奔去,口里仍断断续续地呼叫着表哥。 ????洁贞子见师妹发疯了,也不敢追去拦阻,只急得搓手顿足,连声叹息。 ????百花女追了上去,抓住洁姑娘的手臂道:“姐姐,他不知走到那里去了,你这样盲无目标的追也难追着他。” ????洁姑娘右臂一晃,想挣脱百花女抓着的手,但没有挣得脱,转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百花女双手搭在洁姑娘肩头上,摇着她的肩膀说道:“姐姐,别伤心,将来总可以找到他的。” ????落魄书生突然从背后走了过来,道:“珠儿,你洁姐姐受了很大的刺激,让她大哭一阵,也许要好得多。” ????洁姑娘这一放声大哭,好似黄河决了堤,一泻千里,愈哭声音愈大,百花女站在她的身后,也禁不住暗暗的啜泣起来。 ????落魄书生回头一望天宏方丈,道:“老和尚,解女侠虽然也不知道蒙面人的以往经过来历,但是我们由这条线索,日后不难慢慢查一个水落石出。” ????天宏方丈正你脸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出神之际,忽然听得落魄书生呼唤,才转眼望着他摇头,道:“老衲听解女侠所说,那孟姑娘的行踪,也很神秘,恐不容易查得出来,但先前听阴阳老怪曾经说起,那百门派有意挑畔,并且浩劫也是由百门派惹起来的,因此老衲想去天刀阁,然后立即去联合各派,同时将各派的叛徒擒获,就地以门规治罪,只要抓住了胖罗汉等人,不怕他不说出陷害蒙面人的经过。”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好!那未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但是老和尚,你可别忘了三个月的限期啊!” ????天宏方丈合拿念了一声佛号,道:“请施主尽管放心,老衲立即传谕本派所有各寺院的主持,分头查访,在三个月限期之内,一定亲手把经典交给施主就是。” ????话声甫落,黄四楼上前向天宏方丈打了一个稽首,道:“贫道师兄伤势很重,在短时间内,恐怕难于复原,贫道现在拟先护送师弟回山疗养,因为路头遥远,往返费时不能即时通知本派掌门师兄和各派掌门人共商大计,不如请掌门方丈,决定一个日期,待贫道回山后再和掌门人师兄弟率领众弟子,准时赶到混合派的总坛,和各派会合。” ????天宏方丈,略一思索,然后答道:“好吧,今日是五月五日,就决定六月十五那一天,在法门寺聚会,一齐赴百门派总坛。” ????黄四楼点点头,道:“若无改变,届期一定赶到,贫道就此告辞。”说完,向众人一个环揖,转身背起师兄黄三楼,展开身形,疾奔而去。 ????洁姑娘大哭一阵之后,积在心中的闷气,尽情发泄了出来,心头倒感觉舒畅了不少,方止住了哭泣,定了定神,忽觉身后有啜泣之声,转头一望,见啜泣的是吕姑娘,不由惊讶地问道:“妹妹,你怎么啦?” ????百花女顺手一抹眼上的眼泪,摇摇头,答道:“我很好,没有怎么样!” ????洁贞子见师妹心神安定了,立即走过去,道:“师妹,你……”话声还未出口,洁姑娘剑眉一扬,叱道:“我又没有死,你大惊小怪的叫什么?” 初入灵空 93.血债血偿 http://.biquxs.info/ ????洁贞子仍然很温顺的微微一笑,说道:“各派掌门人,现在要到我们天刀阁和师父商讨大事。” ????洁姑娘冷漠的答道:“各位都有轻身术,用不着我去找轿子抬他们,要去自己不会走吗?” ????洁贞子碰了这个钉子,真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好摇摇头,转身向天宏方丈走去。 ????洁姑娘拉着百花女的手,道:“妹妹,我们先走吧。” ????百花女摇摇头,道:“我干爹不去天刀阁,我要随他人家去追踪蒙面人。” ????洁姑娘听她提起蒙面人,不觉又是一阵悲伤,顿时失望,嫉妒,离别,千般痛苦,一齐拥上心头。 ????她圆睁一双星目,望着百花女嘴唇嚅嚅而动,似是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百花女和洁姑娘相处虽然时间甚短,却有深厚的感情,眼看就要分别,心中都有深藏着说不出的离别痛苦。 ????尤其百花女温柔多情,她那对秋水般的眼睛,也望着洁姑娘,怔了一阵怔,才勉强地道:“姐姐,想不到人生竟然有这么多的痛苦,我们这一次分别了,不知几时才能再见面啊。” ????虽然是淡淡的几句话,却流露着深厚的感情,两女两眼相对,泪珠儿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落魄书生是个饱经沧桑,受尽了人情冷落的人,见了二女这般难舍难分,也不禁摇摇头,叹息道:“唉!年轻人到底富于情感,她们相处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分不开了,我们这些麻木不仁的老不朽,说声走掉转屁股就走,尤其是看破红尘的老和尚,更不知道什么人情味,我舍命陪他走了几天,临别了一句感谢话也没有,真正是可恨啊可恨。” ????天宏方丈被他说的啼笑皆非,无以回答,惟有合掌连声高念“阿弥陀佛”。 ????老化叫听了却放声大笑道:“你这落魄书生真是没出息透了,既是如此儿女情长,就该坐在家里纳福,何必出来跑江湖……” ????解语花见二女不愿分别,心中也泛起了无限的感慨,她在阴宅内度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其中也有不少知心的姐妹,但就没有她们两人的感情来得深挚。 ????她想着想着,眼泪不禁顺颊而下。 ????老叫化突然大声嚷道:“怎么啦,大家都不舍得离开这里了,是也不是?” ????落魄书生向老叫化问道:“穷伙计,你随老和尚去赶势热闹,还是和我落魄书生去闯虎口。” ????老化叫哈哈大笑一阵后,又嚷道:“谁高兴同和尚道士走在一起,一天没有喝酒,老叫化就要饿死,跟他们走,我这条老命,不白白送在他们手上才怪呢!” ????解语花转向阴宅一望,只见一条庞大的人影,在阴宅后面的荒冢间一现,即疾奔而去。 ????她不禁心头一震,失声叫道:“咦!什么人?”话落身起,立即展开轻身术,向那条人影去的方向疾追。 ????落魄书生怕她借故摆脱,紧随她的身后奔去。 ????她追上荒冢,那条庞大的人影,旱已消失不见,不由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人到底是谁呢?” ????天宏方丈等人也随后追上来,放眼一望,只见朝霞初上,旭日照耀满山,幻出一片美丽,层交织的色彩来。 ????他合掌向落魄书生和老叫化,说道:“老衲等人,就此告辞,施主若能访出蒙面人的师父是谁,请给老衲送一个信吧。”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老和尚,请放心,三个月之内,一定再到贵寺就是。” ????天宏方丈知道他话中含意,点点头,道:“到时一定候教,绝不会令施主失望。” ????转向各位掌门人说道:“我们走吧。”话毕,首先跃去。 ????洁姑娘见天宏方丈等人离去,突然踌躇起来,不知道是随天宏方丈回天刀阁,还是跟落魄书生去追表哥好,只望着天宏方丈等人的背影怔神。 ????洁贞子站在一旁,提醒她道:“师妹,我们还是回天刀阁去吧。” ????洁姑娘银牙一咬,也不回答她师兄的话,身影猛地拔起一跃,跃出数丈之远,尾追天宏方丈等人而去,洁贞子摇了摇头,也起步随后急追。 ????百花女望着洁姑娘的背影,愣愣地站着,两个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瞬不瞬。 ????落魄书生送天宏方丈等人去后,方回头向解语花说道:“解女侠,你能陪我们到白家庄走一趟吗?” ????解语花点点头,道:“可以的,只是我这里的事情未了,阴宅还未完全破坏,阴阳老怪也还未制于死地。” ????落魄书生道:“我们帮你把阴宅完全破坏,再走也不迟!” ????四人正想转身,走回阴宅,只见天宏方丈的方向,突现两条人影,向他们停身之处疾驰而来。 ????放眼仔细一望,见是洁姑娘和洁贞子,但不知他们师兄妹,为何又重新转来。 ????百花女赶忙迎了上去,高声叫道:“姐姐!姐姐!” ????落魄书生见他们奔至身前,微微一笑,问道:“洁姑娘,你们师兄妹重新转来,有什么事吗?” ????洁姑娘脸一红,含羞说道:“我想跟老前辈去找我表哥。” ????落魄书生虽然是几十岁的人了,但他人老心不老,欢喜找人开心,微微一笑,道:“你表哥几次和你碰面,都不肯和你相认,可能他另外有知心的女人了。” ????洁姑娘听了他这半真半假的话,眼眶立即挂上两颗眼泪,她强抑住心中的悲伤,道:“只要我表哥肯认我,他就是真有心爱的女友,我也不――” ????百花女见她高高兴兴的转回来,干爹一番戏言,又引她悲伤起来,说道:“姐姐,我干爹是和你说着玩的,别听他的话吧。” ????老化叫哈哈大笑,道:“穷伙计,你真作孽。” 解语花见洁姑娘对表哥这么痴心,她也非常同情,但想到怀姑娘能叫她表哥来破阴宅,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同常的关系,暗暗替洁姑娘担心。 ????她怕洁姑娘又大哭了起来,引得自己的心情慌乱,转身说道:“请各位随我来吧!” ????她走在头前带路,走至荒冢人口的暗门一看,暗门已了开来,她知道那条人影,是由这儿出去的了。 ????他们略为一打量,便鱼贯走入地道,只觉地道腥气鼻,令人恶心。 ????片刻,就到了温柔乡门口,突闻一阵悲哭之声,她忙加快脚步,走进温柔乡的华室一看,只见美人坞的十二个歌女在房中抱头痛哭。 ????解语花带怒责道:“刚才叫你们来,又不即时赶来,现在不走,呆在这哭什么?” ????蝉燕突然站了起来,向解语花一福,道:“我们十二妹妹,没有一人身上有一个铜钱,叫我们么走啊!” ????解语花很诧异的问道:“你们没有见九姐姐?” ????蝉燕道:“我们来迟一步,她已经走了。” ????解语花刚才虽然分配她们金银,但她们没有即时赶来,分配她们的银两,九妹可能带走了,她立即把阴阳老怪送给她的几件珍宝,拿出来送给她们道:“这几件是值钱的珍宝,你们去找县城所在的珠宝店换了,平均分配,带返家去,也可过一辈子的生活。” ????婵燕代表接了过去,间解语花裣衽一礼,道:“谢谢十夫人!” ????她们十二个歌女,欢欢喜喜的离开了阴宅。 ????解语花导先,走至温柔乡一看,房门都敞开着,已无一人。 ????老叫化见了那些香艳的字样,只气得他七窍生烟,一抡打狗棒,运起神力将那些房门一一捣毁。 ????他们将温柔乡捣毁之后,直向大罗殷走去。 ????解语花左脚刚刚踏进大罗殿,只听她失声叫道:“呀!” 解语花左脚刚踏进大罗殿,只见殿内的珠光都已隐没,不知是被人取走或是破坏,里面一片漆黑,忽然一阵阵阴森森的冷气,卷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同时,头顶骤觉被物轻轻的击了一下,故此惊得失声叫了出来。 ????落魄书生抢前一步,问道:“解女侠,什么事?” ????解语花定了定神,一摸头顶,乃是一片积尘,不禁暗自失笑,摇摇头,道:“没有事,是一片积尘掉落到头上罢了!” ????说着,当先走入大罗殿。注目一扫视,不禁又是一惊,咦了一声,道:“奇怪,这个老魔头,怎么不在了!” ????老叫化也感觉惊奇,说道:“他的武功已经消失,伤势又重,谅他也逃不出这阴宅去。” ????老叫化刚刚说毕,解语花忽闻一声低弱的呻吟,由一张桌底下传来,她一幌娇躯,跃过去一看,又是大吃一惊! ????但见受伤未曾气绝的大汉,右眼已活生生的被人挖了去。 ????这情形出现在解语花的眼前,不觉地全身一阵骇颤,仿佛逃走的阴阳老怪,将来要向她索命似的,一对杏眼愣愣地看着失去双睁而未绝气的汉子失神。 ????落魄书生看她那等惊惶落魄的模样,心中暗自纳闷,忍不住问道:“解女侠,你在这人的身上,发现了什么惊骇之事。” ????解语花听到落魄书生的问话,方收回心神,随即叹息了一声,道:“只怪我一时疏忽,没有把他一剑刺死,如今留下了无穷的后患。” ????默然跟在众人身后的洁贞子,听了此话,心里着实不大明白,抢上两步,问道:“难道他已经逃出了阴宅,我们不妨再搜搜看。” ????解语花略一抬头,脸上罩满了忧愁神色,望着洁贞子摇头,道:“不用搜啦,他已被人救走了。” ????老叫化眉头一蹙,用怀疑的口吻,问道:“解姑娘,这阴宅里的人,死的死了,没有死的也废了武功,改邪归正了,还有什么人将他救走呢?” ????解语花答道:“这是我一念仁慈,想不到竟留下大患,我见大姨娘为人很厚道,年纪也很大了,所以没有为难她,在发生此事时,就先告诉她,武林中来了大批高手,阴宅恐怕难于保全,叫她带了大批珠宝,暂时逃出阴宅,避避风头,而且暗中还派了三姨,名为护送,其实是暗中监视,从暗道潜出阴宅,哪知她会再潜回来,把老魔头救走。” ????落魄书生听得心头顿起疑心,眉头一皱,道:“你对她说阴宅难保,叫她逃出暂避惊,就算她肯相信你的话,这等重大的事,她焉得不通知阴阳老怪,不过,奇怪,你又怎么知道是她救走的呢?” 《灵破天荒》来源: 初入灵空 94.各奔东西 http://.biquxs.info/ “大姨娘和阴阳老怪是结发夫妻,但两人的心,却是背道而驰,大姨娘存心厚道,阴阳老怪却无法无天,大背人道,大姨娘累次劝他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大姨娘无可奈何,一气之下,便不过问阴阳老怪之事。” “在‘悛容殿’终年闭门礼佛,听说已有七八年,没和阴阳老怪见过面了,我自从陷身阴宅后,便时常和她谈谈佛理,故此我们相处很好。” “大姨娘不但武功很好,尤其深通青囊之术,我见这人的右眼被挖去,所以料定是大姨姨娘潜返阴宅,她挖去这人的右眼,给阴阳老怪补上,然后救他出去,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哦……”落魄书生疑心顿失,仰脸哈哈大笑,道:“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夜夫妻海样深’,不满丈夫的行为,但夫妻恩情,还是深埋心中,疾风劲草,这才是算得一个地地道道的好老婆。” ????说此,微微一停,放眼一望三女,又朗笑说道:“你们以后嫁丈夫,也该好好的相夫教子,别只管吃醋啊!” ????三女被他说得粉脸通红,个个低下头去。 ????这阴宅工程浩大,要想彻底破坏,以他们几人的力量来说,实是不可能。 ????解语花知道老魔头被大姨娘救走之后,于是也不再去搜索了,便导引落魄书生等人走出阴宅地道,疾奔白家庄。 ???几人奔至白家庄远远望见一座朱楼,耸立在一个优雅的园林里面,四周一派绿树修竹。 ????这时,朱楼内灯火通明,显示出喜气洋洋的气象,大概是蒙面人己将白姑娘送到了白家庄内,正在庆祝阖家团圆。 ????解语花已经来过一次,在前引导几人,直奔庄门。 ????看守大门的家仆,原先已认识解语花,立刻迎了出来,此时主人白雪梅的父亲白节民,恰好送客到大门口,一望见解语花,当时心中的喜悦,那就不用说了,赶忙迎接上来,向解语花等人,拱手笑道:“老夫人正想派人访寻女侠,想不到女侠已偕同贵友驾临寒舍,失迎,失迎。” ????落魄书生见他这等说法,心里暗自好笑道:若不是你的爱女被劫,人家舍命相救,恐怕抚台大人的臭架子,摆得高高在上,未必能如此客气呢。 ????解语花还了一福,微微一笑道:“白老爷找我,不知有什么事?难道令媛还未返家吗?” ????白节民连忙摇头:“小女承蒙女侠暗中照顾,才得免遭毒手,如今已安然返家,此恩此德,老夫岂忘怀,想请女侠来敝舍小住几日,以报万一。” ????解语花笑道:“你老人家不必客气啦,我不过是跑了一下子腿,真正营救令援的,还是令侄女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们突然来府上打扰,乃是为了一桩疑问,要想向你老人家请教。” ????“哦!”白节民诧异地应了一声,侧身一旁,一摆手道:“这不是谈话之处,请各位先进寒舍用茶再说吧。” ????于是转身导引几人直向内院客厅走去,沿廊侍候仆役,均纷纷行礼。 ????这时,白府客厅里面,坐着不少的男女贵妇,忽见白老爷导引几个陌生男女进来,均避入偏厅内室。 ????老叫化目睹白府厅堂,摆设如此堂皇富丽,忖道:今天若不是解语花同来,仅是我们一对穷鬼,要想堂皇进这卸任抚台的大门,真还不容易呢? ????白节民引他们进人客厅落坐,解语花即为落魄书生等五人介绍,并将前来的意思,简略的向白节民说明。 ????白节民素来对山野奇人异士,就很敬佩,听解语花介绍之后,心中更觉高兴,哈哈大笑,道:“难得,难得!若不是为舍女之事,打发车轿相迎,各位恐怕未必肯屈临寒舍。” ????说毕,向侍候仆人一挥手,吩咐即刻摆席。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却没有想到这个卸职的抚台,竟是这样一个开放的人,也立刻改变了初面时的印象,落魄书生听说摆席,知道可以饱醉一餐,不由咧嘴一笑道:“客气,客气,我们贸然来贵府惊扰,实感汗颜。” ????白节民摇摇头,道:“说那里话来,我们初次见面,几位大侠也许不知道我的性情,许多人都把文武分得很清,但我却不敢苟同,我认为一个文官,要想把份内的事情做好,必须要具武人豪爽豁达不拘的风度,才能做到亲民爱民,若只是高高在上,不接近一般平民,那能体察到民疾,老夫之言,不知两位大侠以为然否。” ????两个穷鬼听了心中暗暗敬佩,他们以为一般官吏,都是贪墨之辈,那知其中也有开明睿智之士。 ????落魄书生忙点头笑道:“高论,高论,在下敬佩之至。” ????双方谈话间,酒席已经摆上,于是白节民即起身将众人让入席。 ????白节民有两房夫人,仅生了雪梅这个女儿,大家对她的珍爱,由此可想而知,因解语花从虎口中,将其爱女救出,这一番感激,岂是笔墨所能形容万一。 ????两位夫人,为了表示敬意,让人备下酒菜,酒筵上尽是山珍海味,样样可口。 ????同时,白节民想出别开生面的敬酒方法.他招集所有的家人,不论老女老幼,夫人仆侍,由他开始敬起,依次向几位男女侠士,不管酒量如何,各敬三大杯。 ????这样一来,不但白府的家人,醉倒不少,就是三女和洁贞子,也喝过了量。 ????只有两个穷酸,正中下怀,暗暗欢喜,不论谁敬,都是酒到杯干。 ????几个年轻男女侠,只被灌的晕头转向,先行退席,由没有喝醉的男女仆役分别侍候,到后院休息。 这时,大厅内只留下了白节民陪同两个穷酸,继续饮酒。 ????白节民笑道:“比兄先别自夸,我虽非酒鬼,自量酒力不弱,尤其今天我特别高兴,比往年金榜题名时,还有过之而不及,没有较量之前,还不知谁胜谁负呢?总之,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在下和范兄,不敢有违雅意,但在拼杯之前,我们得先向白兄请教一事再喝如何?” ????白节民点点头道,道:“好!好!什么事情请说吧?” ????落魄书生道:“我们到府上来打扰,是想请问白兄外侄女孟姑娘的住址,我们有事欲向今外侄女请教,不知白兄能否见告?” ????白节民道:“舍妹夫家离我这儿,倒不甚远,但我那个外侄女,却经常不住在家里,不知各位来访她,有什么事情?” ????落魄书生道:“那天在府上和解女侠相商营救令援的,乃是白兄外侄女,而到阴宅救令媛的人,却是另外的两个蒙面人,但这两个蒙面人,一个是洁姑娘的表兄,一个是洁贞子的世妹,他们都是八九年前失踪的,经多年寻找,最近才发现他们的行踪,但他们经常以黑相象面,见了亲人,也不肯相认,不知他为何流落外面,不愿返家?故此想找令外孙侄,打听,打听。” ????白节民听了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声,道:“啊!原来是如此,听比兄这一说,倒是无独有偶的第三宗奇事了,我那侄女,也是不肯住在家中。” ????老叫化见他们停杯谈话,他毫不吝啬的把一盘整只的油炸鸡,端到自己时面前,一旁听他们谈话,一旁大快朵颐,忽听白节民说第三宗奇事时,突然问道:“是一件什么样的奇事啊?” ????白节民道:“我那外侄女,也是从小失了踪,十几年之后,才自行返家的。” ????落魄书生听得甚感惊诧,也连忙追问了一句:“令外侄女是甚么情况下失踪的呢?” ????白节民沉思有顷,才抬头说道:“我那外侄女从小体弱多病,遍请名医诊治,也诊察不出病源来,什么样名贵的补品神丸,都服用过,但愈服药,身体也愈弱,眼看就要被死神招去。” “舍妹夫妇束手无策,便听信一般善男信女之言,带她去神女庙,烧香许愿,身体就会健康起来,舍妹看药石无效,也只好尽尽人事,便备了纸钱,齐戒沐浴之后,抱着爱女,虚心往神女庙烧香礼佛。” “就在她们跪拜求铸之际,突然一阵狂风扑来,灰尘满面,蔽不见日,舍妹当时被这突然袭来的狂风吓晕过去,待她醒来,身旁跪的爱女,却不知去向,遍找无着,问庵里的主持,也说未见,舍妹还以为是被狂风卷走,便哭了回家,以后派人去神女庙附近,寻找尸骨,也未发现一点痕迹。。” ????落魄书生一边听他说,一边暗道:难道当时有一个专门抢劫童男女的邪教不成,不然他们为什么都在八九年之前失踪呢? ????于是接着问道:“令外侄女难道也被人劫走的不成?” ????白节民摇摇头,道:“我那外孙女当时是不是被人家劫走,以后没有听她说,但她十岁之后乍行回到家中,不但病势痊愈,长的亭亭玉立,而且学了一身很好的武艺。” ????落魄书生又问道:“她在那一座名山学艺?白兄听她说过吗?” ????白节民点点头,道:“我曾听舍妹说过,她在雷首山。” ????落魄书生突然站起身子,向白节民拱手一揖,道:“打扰啦,我们就此告辞。” ????白节民赶忙起身,拦住去路道:“比兄,你这么急干吗?现在已经夜深了,急也不在这半宵的时间,快请坐下,我们还没有较酒量呢!” ????落魄书生道:“在下因有急事在身,不便奉陪,来日方长,今后叨扰的机会还多。” ????白节民道:“今夜说什么也不让你们去,敝地就紧临雷首山脉,长达数百里,我虽然听说外侄女住在九幽峰,但九幽峰在什么位置,我虽是本地人,没有去过也不知在什么地方!” “听传说这九幽峰,终日云雾笼罩,高峻险绝,平常的人,不说到峰顶,就是到山腰,都不敢上去,而且听说九幽峰毒蛇猛兽,山精,野人,应有尽有,去九幽峰的人,只要上了山腰,不是被毒蛇猛兽咬死,就是被山精野人吞噬。” “我虽不敢苟同本地人的传说,但众口一词,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各位虽然都是武艺绝伦不怕什么山精野人,奈何防不胜防。而且人地生疏,深夜入山,连找个问路的人也没有,何不先在舍下委屈半宵,我明日替各位找一个熟悉道路的人替各位带路,岂不方便得多吗?” ????两个穷酸听他说的神乎其神,不禁暗自好笑,落魄书生见他诚意相留,倒不好坚持要走,想了一想,问道:“白兄的令妹夫妇,去过九幽峰探望过姑娘没有?” ????白节民点点头,道:“上去过的,我那外侄女,为了便利她父母上九幽峰去,特地送了一块四方的五色布,拿着这块五色布,走至山腰一晃,很快的就有人下峰来迎接。” “这一次舍女被人所劫,我那妹夫还去了一次,叫外侄女下山来营救舍女,但是那块五色布,当时被人收了回去之后,外侄女和他亲自同下山,就没有再给我妹夫了,不然,我立即派人到我妹夫那儿取来借给各位一用。” 初入灵空 95.拜访白家 http://.biquxs.info/ ????老叫化突然站起身子,眯起一对醉熏熏的眼睛道:“我们还是趁洒醉,酒醉赶路吧。” ????落魄书生笑道:“白兄,你的盛意,我们只好留在下次再叨拢了。” ????这时,解语花等四人,经白府仆人以解酒参汤,给他们每人喝下一碗之后,都已清醒过来,重新回转大厅。 ????洁姑娘心情最急,她清醒之后,就走回客厅向落魄书生问道:“伯伯,你问清楚孟姑娘的住地没有?” ????落魄书生点点头,疑惑地问道:“洁姑娘,你怎么突然对我客气起来呀!问是是问清楚了,能不能找到,就很难说。” ????洁姑娘柳眉一扬,道:“我叫一声伯伯,不算什么客气啊!只要知道了地名,没有找不到的,我们就此快走吧。” ????白节民见各位去意甚坚,知道无法挽留,只好吩咐夫人,挑选几样不同的名贵礼物,分赠几人,表示拯救女儿的谢意。 ????几人都是侠义道中人,哪肯接受他的馈赠,只有老叫化盛了一葫芦汾酒带走。 ????白家庄到了九幽峰,不过百余里,以几人的轻身术,不消一个时辰工夫,便已到达。 ????但他们不知九幽峰,在雷首山的什么地方。若不是他们刚巧在中途碰到一个上九幽峰的夜行人,真还不容易找到九幽峰呢! ????就在他们深入雷首山二三十里路之际,老叫化偶一回头,忽见一条黑影,远远地跟踪在他们的后面。 ????老叫化赶忙向落魄书生轻声说道:“我看那条人影的轻身术,不比我们差,我们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 ????落魄书生点点头,没有答话,一看左边身旁有一片高及可人的乱草,于是右手一挥,就当先向乱草中跳去。 ????他们刚刚窜入乱草之中,把身形藏好,后面追来的人影,也巳到达,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那条人影来至他们隐身之处,突然把向前疾速的势子收住,站定身形,圆睁一对电目,向乱草中一扫索,似是发现了他们隐蔽之处。 ????落魄书生不禁暗暗吃惊,忖道:难道他发现我们了? ????洁姑娘一看是她的表哥蒙面人,就欲跃身出去,但被落魄书生一把拉住,并示意禁声。 ????随后跟踪来的人影,不知他们到九幽峰来的目的,没有中途狙击。 ????解语花认清是蒙面人后,也想跳出来招呼,但她经验比较丰富,见两位老前辈没有行动,便不敢贸然出声。 ????洁贞子和百花女一见是蒙面人,心中就似小鹿打撞一般乱跳,害怕他会突然出手。 ????但蒙面人站住身形,目光向草堆中扫一眼之后,又立即展开身形,向前面急奔而去。 ????落魄书生见他走的很远之后,方才跃出乱草,道:“蒙面人突然在此出现,倒猜不出是何原因?” ????老叫化轻知一声,道:“穷伙计,你真是穷糊涂了,他破了阴宅救出白姑娘,当然要回到九幽峰告诉孟姑娘。”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叫化子说的倒有理,但不知他和孟姑娘是什么关系?” ????老叫一撇嘴唇,道:“你这人真是一个草包,怪不得落魄一辈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你念的什么书?”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你别只顾损人,你没说出其中道理之前,我是不肯接受的。” ????老叫化道:“我骂你还觉得太轻了,应该骂得厉害一点才对,你想想看一个那么标致的姑娘,不说叫蒙面人那么的年轻小伙子去做事,不会推辞,就是叫我老叫化,我也――” ????落魄书生摆摆手,接着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老叫化这随口胡说倒不打紧,却把个有心人,如饮酸醋,气得浑身起颤。 ????解语花道:“孟姑娘和蒙面人是师兄妹啊,老前辈别误会了。” ????落魄书生一看蒙面人,已去得很远了,怕失去了线索,立即展开了身形,向前跃去。 ????蒙面人这时疾奔的势子,好像缓慢下来,而且不断的回头张望。 ????落魄书生等人远远的跟在他后面,藏藏躲躲的,若不是蒙面人势子缓慢下来,他们真还赶不上。 ????这时夜风指南,树叶籁籁作响,满山都被浓雾罩住,穷尽目力,也只能看见七八丈以内的景物。 ????他们一行几人,随着蒙面人身后,小心翼翼从羊肠小道绕行上山,耳闻足下溪水雷鸣,断崖裂壁,稍不留心,便要坠入深谷。 ????低头一望,隐约可看出来,下面是一条两丈多宽的急流,水势汹汹,急流冲在大石上,激起数尺高的水花,令人触目惊心。 ????山溪的对岸,又是一道高峰阻路,只见蒙面人越过溪涧,展开壁虎功,直向峭壁游升上去。 ????他们几人站在这边岸上,见蒙面爬越峭壁的身法,捷如灵猿,不由个个咋舌不已。 ????蒙面人登上峭壁之后,他们几人才越过溪涧,也向对岸峭璧猱升上去。 ????他们攀上这百丈高的悬崖后,只见个个汗流浃背,尤其是洁贞子兄妹,百花女,解语花等四人,更是气喘吁吁了。 ????几人在崖背上稍憩一会儿,然后越过一座小的山峰,那座高插云霄的九幽峰,已遥遥在望了。 ????他们发现蒙面人直向九幽峰顶疾奔,快得象一缕轻烟,眨眼之间,已奔上了峰腰。于是也各施展轻功身法,急起直追,生怕追失了前面的目标。 ????这座九幽峰高竣奇险,上到半腰之际,只觉山风劲厉,吹得云雾翻腾不已。 ????云雾中隐约可见树木,奇怪的是那些树木都是枫树,树身粗可合抱,估计树龄至少约在百年以上。 ????落魄书生奔至峰腰,发觉这一片枫树栽植有异,缓下脚步,仔细一察看,不觉恍然大悟,忖道:原来此处竟以枫树排植了先天奇门八卦阵,怪不得白节民说得那样吓人。 ????他看出峰腰的阵势后,立即告诉同行的五人注意,由他在前领路,顺着阵势向峰顶奔去。 ????大约疾行半个时辰之久,才到峰顶,见有九个尖尖高耸入云的岩石,尼奄岩壁之下。 ????这峰顶是一个灯盏形,四周高中间底,就在中间的盆地上,搭盖九间异常精致,别具风格,相隔的距离彼此相同,每一个庵堂顶上,都竖了一根很大的竹子,九根竹子的顶端,都用铜丝相连起来,急切之间,却难猜出其中用意。 ????落魄书生仰首一望,发现距离九幽宫一里左右的山腰,有一个竹楼,不知竹楼住的是什么人? ????他正在猜测间,蓦见正中的竹楼楼上,忽然射出一道灯光直照到停身之处。几人知道行踪已露,不由均吃了一惊,但这道灯光仅是向他们停身之处射照了一下,旋即隐入竹楼内。 ????灯光刚刚隐没,突闻身后起了破空异声,众人回头一望,猛见一个庞大的黑影从一个崖顶上,向他们飞扑下来。 ????几人纵然个个身怀绝技,因不知向他们飞扑下来的是什么东西,都不免惊惶失措,分头窜避。 ????浓雾笼罩下的九幽峰,本来就有些神奇,因蒙面人的出神入化,武功高深莫测,更增加了这九幽峰的神秘气氛。 ????不要说是突然听到异声和见到那庞大的黑影,就是闻到极轻微的风吹草动之声,也使敏感的神经起了不安的震颤。 ????几人分头窜避一旁,都赶忙把兵刃紧握手巾,严加戒备。 ????落魄书生将意形剑一扬,正想念三声炼剑人的姓名,猛一抬头,见那庞大的黑影,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而是一只奇大的寒号鸟,由山崖掠过他们的头顶,飞向左旁峰下。 ????几人吃了这一场虚惊,不禁相顾哑然失笑,暗咒那只寒号鸟太捉弄人了。 ????于是大家跟步走进竹楼外,将身形隐蔽来,暗中向竹楼内探望,只见竹楼窗户洞开,楼内灯光明亮,景物一目了然。 ????竹楼靠窗的一面壁上,悬挂着着一张书画,画上圈圈点点,横线之上,注有符号,看不出是一张地图,或是什么乐谱? ????图的下面摆着一张条桌,桌上有一面大铜镜,灯光一照射,正好反射到他们停身之处。 ????但他们的身形,都隐蔽起来,倒没有被反射的灯光照着。 ????一个身着黑色衣裙,背影婀娜的年轻姑娘面对铜镜坐着,正好背向几人,她的桌子上摆着一本书,那年轻姑娘正在埋头看着,好似心中被书本的文字吸引住了。 ????蒙面人手握金笔和迫魂拍毕挺的站在姑娘身后,蒙面人见她全神贯注在书中,不便惊扰,始终静静的站在她的背后。 ????只静听那年轻姑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心中好似有难以抑住的感伤,蒙面人突然平拍疾书相示。 ????他的玉拍虽竖立的在少女身后,但经铜镜一反应追魂拍上写的字迹,正好由铜镜反映出来,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蒙面人的追魂拍上,写道:“师父!天快亮了,你还没有休息。” ????那姑娘猛然一抬头,眼向铜镜一望,黛眉一扬,薄嗔道:“我曾对你说过不少的次数啦,怎么又是这样的称呼!” ????声音清脆宛转,有如黄莺出谷,但见铜镜上反射出来一张秀丽甜媚的面孔,胸前微微突起,尖峰高耸,一对清澈如秋水的眼睛,射在铜镜上,一瞬不瞬。 ????面上有两个酒涡,不时深深浅浅地旋动,美极了,也甜极了她这雅淡的风致,洁姑娘那等的绝世美人,见了她也自叹弗如。 ????蒙面人赶忙把竖起的玉拍平放下来,重又写道:“师姐,下次不敢违命啦。” ????年轻姑娘一皱,淡淡的说道:“师姐就是师姐,又是什么不敢违命啦,被人看了去,不成了笑话,还以为我这师姐向师弟摆威风呢!” ????落魄书生听得心中一愣,暗道,听她说话的口气,倒好像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听,若我料想不错,这少女不仅武功极高,而且惊觉和机警也胜于常人。 初入灵空 96.竹楼夜谈 http://.biquxs.info/ 洁姑娘窥见竹楼上的那一蓦情景,不禁一股醋味涌上心头,暗暗咬紧了银牙,粉颈也变了色,低声说道:“呸!好会撤娇的狐狸精,我表哥不肯和我见面相识,也不肯回家,原来是被你这狐狸精把他缠住了!” ????当下里她恨不得纵上竹楼去,将那黑衣年轻姑娘一剑刺死,方才称心,可是身心正待起势,却为落魄书生一把拉住,低声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洁姑娘,你还是忍耐一点吧。” ????又见蒙面人继续写道:“师姐,我这次下山,竟然遭遇了想不到的困难。” ????黑衣年轻姑娘淡淡的问道:“你碰到了武林中最厉害的高手,打不过人家是不是?” ????落魄书生突然想起一人,转眼一望解语花,轻声问道:“解女侠,那端坐桌前的姑娘,是不是你所说的孟碧玉?” ????解语花点点头,笑道:“不错,就是她。” ????说此,大家重又注目向楼上望去,只见蒙面人疾书一阵,又把拍子竖起来,反映到铜镜上,拍上写着:“师门的武功,武林无敌。” ????孟碧玉又问道:“那么师弟手中的两件兵器,不及人家的厉害吗?” ????蒙面人点点头,又写道:“师姐苦心替我设计的两件兵器,不但威力无比,而且还可以写话代替言语,简直是好极了。” ????孟碧玉微微一笑,问道:“那么你遭遇到什么困难呢?” ????蒙面人写道:“我依照师妹的计划,先行贴出告白,然后再到林少寺去,我拚命将那武功高深的和尚制服,轰动整个武林,却想不到就在那些老和尚要和我拚命的时候,大功将要告成之际,突然一位年老的人,手持家父的画像,叫我的名字,要我住手。” ????孟碧玉和蒙面人说了这么多的话,头就没有转动一下,她一对圆圆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时望在铜镜上,一时视线移到那幅画上。 ????她见了铜镜上反映的字后,又淡淡的问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持了你父亲的画像?” ????蒙面人平拍写道:“是一个清瘦模样的年老书生,面貌很像我的父亲,且年纪好像比我父亲大些,而且身体也比我父亲瘦得多。” ????孟碧玉突然低首沉思,片刻之后,才抬头说道:“我记得在所读书中,读过这么一段:‘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你父亲那时见你很聪明,心中很快乐,而且饮食又好,又不操劳身体当然胖,但你离家后就没有再通消息,你父亲的心情那会和像在家时一样?这时恐怕也忧愁得消瘦了,显得很年老了。” ????“难道那位年老书生真是我父亲吗?但令我很感怀疑,若那年者书生就是我父亲,又何必多此一举,再带着他老人家的一幅画像呢?而且我父亲不会武功,我看那位年老书生武功还不错。” “尤其我被害之后,面目姓名都随我被害而隐没,除了师父和代师传授武艺的师姐,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外,没有其他的人知道,他从那里打听出来的呢?这真是咄咄怪事了” ?此时隐身石后窥瞻的众人,心情都异常的紧张,眼睛都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竹楼内,只有老叫化一人,手捧着酒葫芦,一口一口的喝,嘴里轻轻地连声赞道:“好酒,好酒。”??落魄书生本来精神全集中注意竹楼的动静,一听到“好酒”两字,立即引发了他的酒隐。偷偷地跃了过去,伸手将酒葫芦抢了过来,满心想分一点杀杀酒虫。 ????那知葫芦抢到手,竟是轻轻的,他知道不对,又握着葫芦头摇了摇,没有听到一点酒在葫芦内振动的声响,不禁大失所望,向老叫化愤然道:“你这等自私的人,还能和你交朋友吗?去你的。” ????说着,右手一扬,那双空酒葫芦,像弹丸似的被抛下了九幽峰。 ????老叫化未料到落魄书生没有喝到酒,会生这么大的气,欲伸手去接已经来不及了,不由也怒目两眼,责声说道:“想不到你这个穷伙计,年纪这样一大把了,火气还这等的大,嘴这样的馋,动不动就生气!竟把我的心肝宝贝抛下峰去,如果破了,不拿你的脑袋来赔我,那才怪哩!” ????落魄书生接着冷哼一声,道:“我生平所嗜好的,就是一个酒字,你打我骂我,我绝不生气,但你有酒不要我喝,比挖了我的祖坟,还要恨你气你,只抛了你的酒葫芦,没有动手揍你,就算对你客气了,我也不要交你这种朋友了,快给我滚吧。” ????老叫化听了此话之后,淡谈一笑,说:“你一生所好的是酒,我老叫化也是嗜酒如命,尤其这酒葫芦,就是我的第二生命,我若找不到这只酒葫芦,看不把你的脑袋瓜摘了下来!” ????说着,身形一飘,便向九幽峰下跃去,寻找他的洒葫芦去了。 ????落魄书生见他离去,心才气平,转眼望向竹楼,只见孟碧玉轻启樱唇,说道:“师弟,你在想什么啊?” ????蒙面人把心中所想的话,写在玉拍上,对着铜镜竖起来,给师姐看。 ????孟碧玉看了之后,眉目间现出神秘的一笑,问道:“据你这么说,当然不是你父亲了,那年老书生或许是你的叔伯之辈也未可知。” ????蒙面人低下了头沉思,心想曾听父亲说过,我有一个叔父,年轻的时候,喜欢结交朋友,在祖父去世不久,兄弟便分了家,叔父自主门户之后,更加放荡形骸。 他家中终日高朋满座,给朋友吃了喝了不算,还要索去几文才走,因此叔父分得的家产,不到三五年,就卖得精光,我父亲虽也曾劝过他,忠言逆耳,他不但塞耳不听,兄弟因此反目。 叔父个性很强,他将产业卖光之后,也不向父亲求助,竟自改姓换名,亡命他乡,从此杳无音讯,如今那位年老书生的貌相,与父亲十分相像,难道他是我的叔父不成?然而他几十年,一直就没有回家,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他把父亲从前对他说的事,在心里想了一遍,然后又扬笔写道:“我想起来了,家父有一个胞弟,兄弟貌相相似,但他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中,我们家里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又那能知道我的姓名呢?” ????“是不是那位年老书生,妨碍你的行动呢?”孟碧玉道,蒙面人摇摇头又写道:“那人的行动,使我不甚了解,他好像有时非常同情我,但却阻止我的杀人。” ????孟碧玉看完铜镜上反映的字后,淡淡的说道:“你觉得他这种举动有点奇怪吗?我认为对你的行动,并没有多大的阻碍。” ????蒙面人圆睁着眼睛,凝视在铜镜上反映出来的那秀丽面孔,心里反复想着近日来的遭遇。 ????孟碧玉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姑娘,一看他的神色,已料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由微微一笑,道:“你心中有什么事?不妨说罢,尽对着镜子望什么?” ????蒙面人又举笔写道:“我有一位表妹,她本是一位大家闺秀,想不到也离开家庭,去武当山学了多年武艺,现在下山到处寻找我,而且与那位年老书生竟在一起,怪我一时受情感的冲动,无意中,把我的身世给泄露了。” ????孟碧玉看了镜中反映的字,不但不感觉惊奇,反而神态很镇定的笑道:“她对你一往情深,而且又是青梅竹马,相遇之后值得庆喜,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蒙面人又写道:“我见了那位年老书生和表妹,心中不知怎的会时常发生矛盾,而且又生自卑感,每下了决心不再见他们,但遇着他们时,又禁不住要偷偷的跟踪他们。” ????孟碧玉一哂道:“人为万物之灵,也最富感情,你这等不平常的心情乃是出于自然的现象,亦是人之常情。” ????蒙面人又写道:“他们两人妨碍我不能按计划行动,并且增加了我内心无限的痛苦。” ????孟碧玉道:“你为了要还你本来的面目,只有尽量抑控感情的冲动,以后尽量避免和他们见面就是。” ????蒙面人听了此话,犹豫有顷,继续写道:“师姐,我这次下山,精神上受的威胁很大,和师妹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倒不觉得怎么,但一下山去走动,眼所见和耳所闻,世界上就找不到一个人再同我一样不幸,我只觉得零丁孤苦,不敢见人。” ????孟碧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你内心的痛苦,我岂有不知道,凡事逆来顺受,惟有用最大的忍耐力,才能解除此种深埋心底的苦痛。” ????蒙面人微微一摇头,又写道:“师姐,我有点忍受不住,想到一个人迹罕见的清静地方,度过这一生,今世不想再见人!” ????孟碧玉秀眉一蹙,微嗔道:“人不能脱群而独生,世界上那有这么清静的地方啊……” ????蒙面人写道:“我想是有的。” ????孟碧玉道:“什么地方?你写出来给我看看。” ????蒙面人突然眼蕴泪水写道:“离开这个万恶的人世,不是见不到人了吗?” ????孟碧玉见到此字,不由秀目现出怒意,责备他道:“你竟会如此没出息,本想让历氏一脉,世代善良,源远流长,应该绵绵不绝才对,传至你这一代,怎可断绝?” “你如作那种想法,你不但不孝,而是历氏门中的大罪人,为了痛苦而逃避责任,你能对得起你的祖先吗?再说,你父亲终日依阁盼望,你能忍心不顾,而怨世轻生吗?” ????落魄书生听了,心中顿时起了无限惭愧与感慨,不由叹道:“惭愧啊惭愧!听她这一责备蒙面人,我落魄书生岂非也是个不孝的罪人!” ????洁姑娘听了此话,方才也生无限感慨,由不得对孟碧玉起了敬佩之心,先前涌上心头那股醋意,此刻也化为乌有。 ????解语花和百花女都是饱痛苦的过来人,对蒙面人的不幸,也由衷地起了同情心,而为他不住暗暗叹息。 初入灵空 97.面巾之下 http://.biquxs.info/ ????蒙面人受了师姊一翻责骂之后,忍不住泪夺眼而出,湿透了那方蒙面黑巾,于是咬牙又写道:“师姊,我的想法错误,但是我将来不知能否恢复本来面目呢?” ????孟碧玉淡淡的答道:“听师父说,只要能得到‘达摩经’、‘长生不老秘笈’及‘青囊神术’,三本秘笈,与那两条千载难遇、百年以上的毒蛇头,就可恢复你本来的面目,还有时运来临,遇上神医。” ????说此,她微微一停,又道:“‘达摩经’虽是法门寺镇山之宝,求之倒不难,但比较困难的,就是‘长生不老秘笈’和‘青囊神术’,因为‘青囊神术’已经失了踪许多年,师父暗中打听了很久,迳无下落。” “而‘长生不老’的藏笈图,也一时不易寻得,尤其那百年以上的两条毒蛇头,更不容易得到,非是百年毒蛇难寻,但难就难在两条毒蛇互相吞食,大毒蛇将小毒蛇吞下肚中后,待两条毒蛇头并齐时,砍了下来,方才有效,你想这是多么难得遇上的事啊!不过除这秘方外,还有一个希望,若访到东方源神医的传徒也有希望。” ????蒙面人听她说得如此困难,又感觉自己恢复本来面目的希望已经幻灭,忍不住又是一阵落泪。 ????隐在石塔后窥听的男女五人,虽不知蒙面人被害情形,以及身体受到怎样的损害程度。但听孟碧玉说恢复本来面目要如此困难,也不禁为蒙面人暗掉同情之泪。 ????洁姑娘猛然想想从尺牛山猎户家那个妇人手中得到的一本书来,心说那不就是“青囊神术”吗?还好我尚藏在身边未曾丢失,我把此书拿出来给表兄,岂不减少了他一层困难吗? ????她想到此处,心里一喜,就想出口而呼叫,那知落魄书生目光两用,随时在留意她的举动,一见她眉稍带喜,意欲出声,就知她为了何事,连忙一打手势,阻止了她说话,并先低声笑道:“洁姑娘,想不到那位猎户妇人送你的那本书,竟对你表哥有如此的用途哩!” ??洁姑娘目看镜中反映出蒙面人先后所写的字后对落魄书生的真正身也起了猜疑,弄不清楚落魄书生是真的受了他老哥之托,还是出走多年而杳无音讯的表舅,她开口问道:“老前辈,你老人家真是姓比吗?” ????落魄书生听她突然有此一问,当下里脸色微微一变,但短促间又恢复了正常,笑道:“当然。” ????洁姑娘不由进一步追问道:“老前辈,比干恐怕是你老人家的化名吧。可否见告老前辈的真实姓名?”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又轻摇了摇头,道;“数十年来,人人都叫我比干,另外有没有姓名,连我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姑娘,你突然追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洁姑娘道:“我在家里带常听我爸爸说起,我有一位小表舅,最喜欢喝酒,人也最诙谐,但我那小表舅出门很多年了,杳无消息,他的性情和老前辈,倒很相象,尤其你长得和大表舅的相貌一模一样,故此冒昧一问。”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嗯,原来如此,姑娘的小表舅,出门之后就杳无消息,恐怕――”说此,仿佛另想起了什么心事似的,突然语顿。 ????洁姑娘见他坚不承认,也无可奈何,猛转头中望竹楼上,只见表哥背身低首,双目不住地抽动,似在悲伤地哭泣,一时情不自禁也呜咽出声起来。 忽然竹楼内那黑衣姑娘又向蒙面人劝慰,道:“师弟,你也不必难过,更不要怕困难,俗语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尽最大的努力,或许能达到你的愿望。” ????蒙面人举拍又写道:“人生能有几何?就算能把你说的各种东西样样找到,大好春色已逝,恢复本来的面目又有何益?” ????孟碧玉又安慰道:“你不要气妥,还是依照师父的吩咐,耐心去做吧,或许有奇遇也难预知。” ????蒙面人摇摇头,再写道:“师姊,请你转禀师父,我从今以后不想再下出去了。” ????孟碧玉听了不由惊诧地问道:“你自己的事,你不努力,这个话我不敢替你向师父去说。” ????蒙面人疾写道:“既是要找这四样东西,师父为什么要我贴出告白,向武林中去寻衅呢?这其中原因,我实在不大明白。” ????孟碧玉道:“陷害你的人是百门派胖罗汉骆明远他们,这百门派是各大门派的叛徒所组合,百门派为害江湖为时甚久,各大门派却置之不闻,找各大门派,并非无的放矢。” “绿林邪教本是个个该诛,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凡事都有源,你惊动武林,武林各派便会聚集,寻找根源,无风不起浪,波浪一起,隐藏水底的东西便被掀起来,软求不如计求,这是师父的苦心,你知道吗?” ????蒙面人平拍疾书,道:“我得到师姊的指示后,到阴宅中,去救令表妹出阴宅,虽不负所命,但我受了那个姓解的女侠很大的感动。” ????孟碧玉听得柳眉一竖,微嗔道:“你受了她什么感动啊?” ????蒙面人书道:“那解女侠,心地光明,慈悲为怀,且表现了救人救世的大志,而我适得其反。这一次到法门寺,大开杀戒,杀人不少,自见这位解女侠,我很感后悔,若再到各门派去厮杀,岂不多造孽?” ????孟碧玉摇摇头,又复叹息道:“师父并没有要你大开杀戒,只是要你大肆骚扰一番,遇上可恶之徒,废了他的武功。” ????蒙面人又写道:“我声扬要杀绝武林中人,我不杀他们,他们要杀我呀!再说武林中人,人人把武功视同生命,宁愿擒着被杀,也不肯被废除武功,这办法怎能行得通呢?” ????孟碧玉听了此话,粉脸罩起一层迟疑之色,道:“你年轻验浅,执行师父替你安排的计划起来,当然有很多困难,你必须冷静,遇事深思,当机立断,当杀之人则杀!” ????蒙面人写着答道:“我生在知书达礼之家,杀人之事,我实在难下手。” ????孟碧玉听他说来说去,还是表示不愿意再下山,不由面色一变,沉声喝道:“你愿不愿意下山,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想师父也不会勉强你,但你仔细想想看,你被残害得不能见人,自己不下山报仇,谁替你去报仇啊!” ????蒙面人仍坚持已见,写道:“我情愿把这深恨,永远跟我埋在地下,也不愿下山去了。” ????孟碧玉拂袖而起,说道:“你这弱老的思想,能忍固然是好事,但要认清事实。在我看来,你简直是一个大不孝的人,你父亲含辛如苦,抚育长大,若是你寿天而亡,乃是天不假你寿,如今你好好的活着,而不能和父母相见,又不能为你历氏门中传宗接代,岂是做人子之道。” ????蒙面人听了他师姊这番苛责,忍不住又眼泪离眶而去。 ????洁姑娘看他此种伤心情景,几度想出声叫唤,但都被落魄书生所暗示阻止。?她见孟姑娘对表哥责以孝道词色,不禁由衷地起了敬心,先前满腹的妒嫉,此刻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同时对表哥见面不肯相认的举动,也予以谅解。 ????雾,笼罩着几幽峰,似乎也填塞了整个宇宙,这时,他们几人的头发上,都结了不少亮晶晶的露珠,身上的衣服也被露水浸湿,微觉有点凉意。 ????忽然此时由对面的石尖上传来一阵破空怪声,把聚精会神目窥竹楼,偷听黑衣少女说话的落魄书生等人,都吃了一惊。 ????大家不约而同的猛然一抬头,发现一个黑影,掠空而过,到了头顶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巨鸟,翅蹬在竹楼顶头的铜丝上。然后展翅一拍,呼的一声,掠空飞下峰去。 ????就在这时,竹楼上的灯火,也忽然熄灭,接着楼内传出来一阵“铮钲”瑟弦弹劲之声,音韵悦耳之极。 ????落魄书生被这阵柔美的瑟声所吸引,抬头望着那已经关闭了的楼窗,心里暗赞道:这瑟音弹得好极了。 ????紧接着瑟声,传出来一阵少女的歌声,音韵婉转,仿佛新莺出谷,又象乳燕归巢,参和瑟音五律,缓、急、高、低,动听之极,也柔美至极。 ????落魄书生等人的心脉,也跟着这歌声起落,听到悲伤处,不禁落下同情之泪。 ????在这深夜的荒冈绝顶,本来已凄凉,加之听到这一阵悲哀的歌声,更格外的凄凉,三女竟忍不住频频举袖揩拭眼泪。 ????瑟声渐渐由低而高,歌声也随着转哀沉,?惭惭地越唱越高,那清脆的嗓音,晃似一线铜丝,抛入天际。 ????唱到了极高的地方,尚能迥环转折,几转之后,又高一层,恍如由泰山的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到傲来峰削壁千仞,以为上与天通。 ????但翻到傲来峰去,等见到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之之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 ????她的歌声唱到极高的三四叠之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驰骋其千回百拆的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半山腰里盘旋穿插。 ????周匝数遍后,却愈唱愈低,但声音仍然很清晰,一句一字,都听得清楚。 ??????歌声随着她心中的气愤,好像人心爆发,冲天飞起,眩比着千百道怒气,弥天盖地而上,顿时如暴雨倾盆,令人无法忍受。 连这一向滑稽诙谐,玩世不恭的落魄书生,也不禁呼吸急促,双目泣湿,三女和许青松更是忍受不住眼睛里的泪水,竟随歌声簌簌而下。 ????一会儿,唱声由高而沉,突然,瑟声遂然停止,忽闻空中嘎嘎的叫了两声,使人迷于歌瑟之声的几人,猛然惊醒,抬头一望,只见大鹏去而复返,在空中盘旋了一匝后仍降落在石塔之上。 ????几人正见巨鸟飞回而感吃惊的当儿,忽闻竹楼上呀的一声,启开了楼窗,方待注目望时,已见一条织小的人影,由竹楼上腾空扑落。 ????那人影快如闪电,眨眼即掠过几人身旁而去,几人只闻到一阵香风,还未看清来人是谁,突觉脑后被人用手按了一下,立即一同瘫倒地上,昏昏沉沉地睡去,在睡梦中犹听到那如怨如诉的歌瑟之声,而那条人影于分别拍了几人睡穴之后,便飞身跃落峰去。 ????浓雾弥漫了山峰,一片混沌,宛如天地未开,看着是静止的绵絮一般,这时却不停的翻腾着,汹涌升腾。 初入灵空 98.荷包失踪 http://.biquxs.info/ 太阳从雾隙里出来一片淡黄,好像含羞似的,立即又消声匿迹,九幽蜂的雾,一直没有消散的动静。仅有了曙光能见数丈以外的景物,这情景敢是翌晨了。 ????这时,崖石的下面,躺着落魄书生等人,似都已迷迷糊糊失去了知觉,沉沉的入了睡乡,静静的躺着。 ????老叫化背着一只酒葫芦,右手执着打狗棒,一摇一摆的向九幽峰攀登上来。口里嚷道:“穷伙计,别生气啦,老化子怕得罪了你这位穷朋友,在峰下摸了一夜,想不到你这落魄书生运气还好,竟有兔崽子送了一葫芦酒来。” ????他上了峰顶一看,只觉冷清清的,死一样的沉寂,竹楼上的窗户也紧紧的闭着。 ????略一打量,便向昨晨停身的崖石塔下走去,注目一望,只见落魄书生等人,都躺在地下,宛如死了一般。 ????老叫化大吃一惊,赶忙抢步上前,弯下腰去伸手一探落魄书生的鼻息,但觉呼吸均匀,并非发生了意外,而是沉沉地睡着了。再细察竟是被人点了睡穴。 ????他右掌一挥,狠狠的在落魄书生的后颈拍了一掌,把落魄书生的睡穴解开,待他醒来时,方才喝道:“我老叫化为你去找酒,你却在这里睡春秋大觉,真舒服啊!” ????落魄书生惊醒时,如作了一场凄凉的梦,跃身起来一望,只见老叫化站在眼前,正待询问时,忽觉后颈隐隐作痛,伸手一摸,竟肿起一大块,皮面上仿佛尚有五道指印,不由怒道:“我睡得好好的,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揍人?” ????老叫化哈哈地大笑了一阵,笑过之后方缓缓地道:“你这个糊涂蛋,我还觉得太轻了,就是扭掉了你的脖子也不为过。” ????落魄书生眼睛圆睁,喝道:“我什么地方糊涂,你如说不出一个道理来,定要加倍报复。” ????老叫化又纵声大笑,道:“糊涂虫啊,糊涂虫,你先去看看他们众人,为什么到现在尚未醒来。” 落魄书生转身察看其他人,竟全被点了穴,所以仍沉睡未醒,这才明白自己是着了道儿,但老叫花子不该解穴时,打肿了他的脖子,心里未免仍是不快。 ????老叫化笑道:“这把你们点了睡穴的人,看情形,并无恶意,不然,你们这几人就不死,也变成了废人了啊。” ????落魄书生听得悚然一惊,喝道:“你不要在我面前弄鬼,到底是回什么事,快些说出来听听!” ????老叫化哈哈一笑,接住了他的话继续说道:“我怕你这个穷朋友真的和我绝交,我在山坡下找到了酒葫芦之后,就想找一个山居人家,沽一壶酒来送你喝,免得你再生老化子的气,但我跑遍这九幽峰,也没找到一处山居人家。” ????落魄书生一听他说未找到酒,忘了询问正题,反而叹息一声,道:“真倒楣,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连酒都找不到一点。” ????老叫化嚷道:“你别急呀!听我说下去,你还不算倒楣。” ????落魄书生是一个老精灵鬼,听他一说,便已料到酒已取来,身形一晃,闪到老叫化的背后,夺下他背上的酒葫芦,拿在手中摇了一摇,只觉沉甸甸的,忙拨瓶口塞,送到嘴边,如长鲸吸水般猛饮。 ????他一口气把一葫芦酒喝得精光,不存点滴,然后将酒葫芦抛还给老叫化,一竖大姆指,道:“够朋友,够朋友。” ????老叫化哈哈大笑,道:“不怕你落魄书生绝顶聪明,居然也有上当的。” ????落魄书生道:“上什么当?” ????老叫化笑道:“你觉得酒味如何?” ????落魄书生嘴巴呷呷,发觉留在口中的酒气,好像有点不正常,于是道:“这酒味有点不正常,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老叫化放声大笑,道:“这葫芦酒倒是上等的汾酒,来得也很怪。” ????落魄书生喝道:“别兜圈子说话,要说就直接了当的说,惹我冒了火,先还你两个耳光。” ????老叫化道:“我跑到南面的峰下,只见来了五个夜行人,前面那一个白发老贼,身后背着一只沉重的大葫芦,我正想打他的主意,心念刚动,只见这峰顶扑下一只大鹏,阻止五人向前疾行,那五个家伙见飞禽欺人,大发凶威,他们一边向前扑进,一边用暗器射击大鹏。” ????落魄书生忽有所悟,忙答道:“哦!原来那只大鹏翅膀向钢丝一扇,直向峰下扑去,竟是发现了敌人示警啊。” ????老叫化往下继续说道:“那大鹏像是一只通灵巨鸟,但那五个上峰的夜行人,也不是等闲闲之辈,他却断不住他们。” ????落书生道:“你出手帮了大鹏的忙,是也不是。” ????老叫化摇摇头,道:“我正在考虑之际,突见一条人影,如流星泻地般,直射下峰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竹楼内的蒙面人。” ????落魄书生问道:“那五个夜行人,是甚么样的人物,你看清楚了没有?” ????老叫化点点头,道:“那五个该死的家伙,是蒙山的五枭,他们正好赶上忌辰,把命送到这九幽峰下。” ????落魄书生道:“他们来送死,与这一个葫芦酒又有什么相干呢?” ????老叫化道:“话要从头说起,饮水须要思源。” ????落魄书生听得不耐烦地说:“你快长话短说吧。” ????老叫化继续说道:“蒙山五袅不知何时拜了阴阳老怪做把兄,他们赶到阴宅探望老怪,正好阴宅冰销瓦解,这才知道把兄遭了难,又不知从那里探听的消息,晓得破阴宅的人在九幽峰,于是连夜赶来想替把兄报仇。” “蒙面人扑到峰下后,截住了他们,要他们自行废除武功回去,但五袅豪气万丈,那把一个蒙面人放在眼下,又自恃人多势众,立刻发动围攻。” “五枭的武功那是蒙面人的敌手,何况空中还有一只灵鹏相助,未几个回合,五袅中三个当场被蒙面人击毙,两个眼睛被大鹏挖出了来,蒙面人和大鹏刚把五枭解决。” “又从峰顶如电射似的扑下一条织小的人影,向蒙面人一挥手,两人便一同向南方疾驰而去,我待两人去远,方现身出来,解下那死老袅背后的酒葫芦,拨开塞子.闻了闻倒是满满的一大葫芦上等的汾酒。” “我一边喝,一边目注峰上,以为你们会追下峰来,待我把一葫芦酒喝了大半之后,也未见你们下来。我看葫芦里的酒,只剩下少许了,怕你看到只剩这点酒要生气,赶忙把喝进肚子里的酒,用内功逼了出来,灌回葫芦内。” ????落魄书生听到此话,肚里立起呕心,他尚忍受得住,若换了别人,早就呕吐出来了,他想纵然是从老叫化的肚里吐出来的洒,总比没得喝总要好些。 于是他装得若无其事的淡淡一笑道:“老叫化,算你狠,你存心要作弄我,我记住了,总有一天要找你报仇的,莫说是你喝下去重吐出来,就是尿出来的,你道我听了此话就会在肚里作怪吗?” ????老叫化哈哈笑道:“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叫化等着你报仇,这事暂且放开不说,你领着几人,来这峰顶睡觉,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们还有命吗?纵然自以为死得其所,须如他们几人的性命,岂不被你所误,做鬼也要找你索命啦。” ????落魄书生的脸皮纵然是有五寸厚,听了这一番话,脸也不禁红一阵,连忙喝道:“老叫化你别得理不让人,你打肿了我的脖子,难道还不够我的教训吗?” ????老叫化稍稍一笑,道:“只要你知道,我就不说了,你们究竟是怎样被人点了睡穴的,说给我听听看。” ????话声一落,忽见洁姑娘突然跃身站起来。她先一摸怀中的“青囊神术”,竟然不翼而飞,不禁失声叫道:“咦!我的‘青囊神术’不在了啊!” ????落魄书生见她被点睡穴未解.而能睡来,不觉为之愕然,接着莫道几人也相继跃身起立,这才明白点穴人,手下留了分寸,可以到时自动解穴而醒,于是笑问洁姑娘道:“你仔细想想看,是什么时候遗失的?” ????洁姑娘道:“就是当我看到一条人影掠身而过时遗失的。”说着,不自觉伸手一摸怀中,忽觉得手触到一物,不禁又是一惊,取出一看,竟是一只玉瓒。 ????再细看玉瓒上刻着八个细如针头的小字“此物珍贵,妥为保存”。 ????她看看这八个字,不由有点惊愕,偶一翻转玉瓒,又发现背面也有八个字:“青囊神术,代为保管。” ????落魄书生在她拿出玉瓒时,眼睛也凑了过去,看清这十六个字后,才知“青囊神术”一书系为竹楼内的黑衣少女取去,且转给洁姑娘一只玉瓒,于是便放了心,不过他仍不明白,孟碧玉姑娘怎么会知道她身上怀有“青囊神术”呢?这倒是奇怪了! 洁姑娘知道青囊神术是送玉簪的人取了去,而这送玉簪的人想是孟姑娘,定然为救她表兄而为,也就不再担心了,孟姑娘为什么要送自己一只玉簪,想不远是何原因,不由眼睛望着那只玉簪出神。 ????解语花、百花女、洁贞子,都跟着过去看洁姑娘手中的玉簪,纷纷揣测。 ????莫道突然一摸自己怀中,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只金锁,只见金锁的正面,刻着“长命富贵”四个字,翻转背后一看,竟然也刻着“金锁荷包后福无穷”九个细小的字。 再一看腰间意形剑,剑把上的荷包早已不见,莫道略一思索,猜想那长生不老秘籍,就在荷包之中,已明白孟碧玉是以玉簪金锁换取“青囊神术”和“长生不老蒙秘图”。 莫道猛一抬头,忽然发现竹楼上的窗户侧边,贴着一张白纸,于是招呼大家上前去看,只见白纸上写道:“敝师闭门静修,贵去驾临荒峰,未免破例接待,实感愧疚,敬祈宽怨,弱女与师弟不别请谅。” ????落魄书生眉头一皱,叹息一声,道:“徒劳无功,人家已贴出逐客令,我们还是走吧。” ????走字一出口,便率先奔下山去,老叫化一挥手,也率同众人跟着下峰。 ????他们几条人影如雷电射般,穿过浓雾,扑下九幽峰。 ????到了蜂腰才见浓雾慢慢地移运着,如同“神女”伸出纤舒玉手,一层层地挽起手万里轻绢,隐隐绰绰地露出森蛮的绿叶,红嫣的山花。 ????落魄书生同老叫化等人一口气奔出雷首山,来到一个小镇上,放缓下脚步,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数十年来,我虽然靠编草鞋度日,倒也乐得清闲自在想不到我那位忘年之交的老哥哥,交了给我这么一趟苦差事,真把我累得够瞧了,到了锁内非找家酒店痛快的醉一醉不可。” ????老叫化也接口道:“穷伙计,你说得对,人生两脚匆匆走,为的是吃饭穿农,穿对我无关紧要,烟却是不可一日少缺。” ????落魄书生就走在最前头,眼望见一家老乡亲的店号,门外飘扬着酒帘,连忙急行几步,一头钻进门去。 初入灵空 99.席间一谈 http://.biquxs.info/ ??这时尚是清晨,店里的伙计,还在忙着擦拭桌椅,尚无客人来往。 ????一个店伙计一脚踏凳子上,一脚站在地下,面前桌上摆了一篮子碗碟杯筷,手上拿着一块白巾,正在擦拭碗碟,发现有主顾上门,赶忙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迎了上去,笑道:“客官这么早,请到后面桌位上先坐下用茶。” ????老叫化也偕同洁贞子等几人走进店来,口里嚷道:“我们不论老幼,谁想做东就上位。” ????落魄书生笑道:“听你老化子这么说,乌龟王八有钱,也可以坐上席了。” ????此话一出听得三女和洁贞子等蒙着嘴巴大笑。 ????老叫化身形一晃,来到上席抢先坐下,道:“你们慢吞吞的不肯坐上位,我老叫化就破例做一次东吧。” ????落魄书生放声大笑道:“你既自承做东,那我落魄书生就要叫酒点菜了。” 老叫化道:“我老叫化既存心请客,当然就不怕客人吃喝,穷朋友这是破天荒难遇的机会,你要好好的准备醉一餐,免得过后怪我没有诚意。” ????不久,伙计照着所点酒莱,很快地就一样一样的端了上来。 ????解语花首先举杯,向众人敬了一杯酒后,突然起身告辞道:“这次得诸位大侠助力,才能完我弱女的心愿,不胜感激之至,弱女尚因与三个患难姐妹相约,不得巳先行告辞。” ????落魄书生微微一欠身,道:“别客气啦,女侠陪我们走了不少的路程,我落魄书生平生所敬佩的,就是你这副侠骨热肠,以后如有差遣,只要带句口讯,我落魄书生定不辞奔劳。” ????老叫化忽从怀中掏出一块乌黑发亮,银圆大小的乌金牌子,晃了一晃,道:“我老叫化生平敬重的,是象解女侠这样仁心侠义的人老叫化觉得阴宅虽破,但祸根未除,深为女侠的后患而担忧这块金牌虽说不上是护身灵符,但多少还能有点用处,不管女侠以后定到什么地方?拿出这块牌子一亮,就有人暗中保护,老叫化一生穷途了倒,身无他物,只好把我以性命换来的一点意思相赠。” ????解语花急忙摇手道:“弱女承老前辈相助,得脱虎口,已是终身术感,怎还敢受老前辈的赠物。” ????老叫化放声大笑:“你不用推辞,老叫化心中决定的事,只要是对人有益那就绝不更改。”说完,突然单腿一跪,双手捧着那块乌金圆脾,恭恭敬敬地送到解语花面前。 ????洁贞子和百花女江湖阅历都不深,看不出老叫化手里捧的乌金牌是何来历,见老叫化突然如理恭敬地转赠,不禁有些意外。 ????落魄书生毕竟有点见闻,他见老叫化赠牌,竟如此慎重,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块牌子可能是丐帮的奖章信物,不知老叫化何以要如此慎重? 但武林中很少听闻将本派信物传给外派之人,这倒猜不透这个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解语花见此情景,真是拒接两难,眼怔怔地望着那决乌黑发亮的牌子,不知所措。 ????老叫化因她不接奖牌,仍双手捧着牌子单腿跪在地上,上现出一般虔诚严肃之色。 ????落魄书生见双方现出那等窘态,连忙说道:“老叫化既是看重了解女侠,你就不得拂逆了他一片好意,且收下了吗,免得他收不回颜面,老是跪着,耽误了我喝酒的时间。” ????解女侠无奈躬身一辑,双手接过牌子,反复仔细一看,只见牌子的两面,都雕刻着一个蓬头散发的人像,牌子的上端,穿着一根香棍粗细的红丝绒,不禁暗暗吃惊,忖道:看这金牌实在不是寻常之物。 ????她想至此,精神不由紧张,接取金牌的右手不禁起颤,一时仍委决不下是受是辞。 ????老叫化在她接过牌去时,面现喜色,然后起来,又复正色道:“本门弟子虽然不少,但经我多年的考察,众弟子们都能遵守本门戒规,行道江湖,但还找不出一个能教我看重的人,那些弟子,不是忠厚有余,就是智勇不足。” “像解女侠这样智勇兼具,而仁心厚重者,实是罕见,我老叫化已至垂暮之年天精力已感不继,一旦两眼一闭,此章万一落在坏人手中,不但危害江湖,也损本帮褒善的美德,老叫化转赠女侠行侠感觉力不足时,可利用此章,向丐帮求助,本帮认章不认人。” ????解语花听他说的既委婉又恳切,再也不便推辞拒绝,但心中感到非常恐惧,半晌方才答道:“老前辈对弱女这般器重,使我无法推卸,但我年轻识浅,武功修为有限,恐怕不足发挥此章的功用,万一有了差错,岂不影响本门声誉。” ????老叫化道:“武功就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若心术不正,只有自损心地光明磊落,行事不偏不歪,就是武功不济,亦能承担大任。” ????解语花无可奈何之下,点头答道:“老前辈金石之言,当铭刻肺腑,但贵帮的工夫,我一招一式也不会,就凭这块金牌发号施令,本门弟子只认信物不认人倒无话可说,异派的人,却不能相信,若有人从中挑起。” ????老叫化听了这话,立即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叫给落魄书生,道:“穷伙计,这是我的全部家产,够不够付这席酒菜的帐乃是你们四个人的事了,我不奉陪啦。”说完,右手一挥,和解语花一同出店去了,落魄书生等人,送两人走了之后,仍回席上落座。 再说蒙面人这边,他取走青囊神术和长生不老秘籍,就回了幼年时离别的故乡,他忽然看见自己从前任过的偌大的一所庭院,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堆瓦砾,而且残雄中,还冒出丝丝轻烟,夜风吹来鼻孔中犹闻到一股臭味道。 ????这片宽敞的平地,在三天之前,还峙立着一栋气派雄伟高耸的屋子,现在却变成了一雄堆废埂,过去的雄姿,竟然成了触目惊心的凄凉。 ????河水仍然像带一般的,绕着这个地方,远远杂乱罗立时山峰,也仍然依旧。只是过去习习的秋风,眼前听来,恍似鸣鸣的悲鸣,悬接高空的明月,也仿佛在这片废墟的顶上,罩着一层暗淡的阴影。 ????四周的修竹枝木,尽都折断,草地枯萎,呈现出一幅悲惨的画面,蒙面人历浩看见这片废墟,面上已湿染了血泪。 ????历浩一生的悲惨遭遇,已是够惨痛的了,眼前这片凄凉的景象,更给他一个无情的严重打击。 ????一个美丽的家园,如今变成了一堆瓦砾,不禁心中燃烧起一团怒火,烧得他心碎肝裂,热血沸腾,当下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忽然在此时,废墟堆后,跃出来两条人影,如电光石火般向他猛扑过来,双双扬掌向他倒地身体猛劈下去。 ????眼看历浩就要惨死在两人猛烈的毒掌下,蓦地由斜刺里袭来一阵疾猛无比的劲道,竟将两条人影劈落的劲风撞开。 ????暗袭历浩的两个人,只觉手掌一阵麻木,击出的力道顿时消失,不由心头顿时一震,惊愕的收势后退。 ????待站定身形一望,只见一个纤小的蒙面人,默默地站在七八尺之外,一对乌亮的眸子,闪耀着灼灼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逼视。 ????两个暗袭历浩的贼人,看清楚来人是一个纤小的蒙面人后,相互一煞眼,一声大喝,同时出手,右边的一个贼人,连人带掌扑向纤小的蒙面人。 ????左边的一个,乘机发掌,猛劈晕倒地上的历浩,欲将他毙于掌下。 ????这两个贼人,不暗运功力,还不大觉得,这一暗运功力只觉得臂功力顿失,血脉步速的逆流,方知先前已受了内伤,不由自主得又各自连退了两步,现出一付苦与恨交织的脸色。 ????那纤小的蒙面人,于此时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接着一声娇叱道:“好狠毒的心,放火烧了人家的屋还不放手,竟要暗算人家的性命。” ????说时,双目寒光暴射,大步向两人面前走去。 ????两个暗算历浩的贼人,见纤小的蒙面人欺身过来,自知不能抵抗,彼此一打招呼,脚底抹油,转身开溜。 纤小的蒙面人见两人逃跑,却并未追击,只冷笑一声道:“看你们能不能逃过一劫?” ????此时,两个贼人已吓破了胆,跑得急如丧家的犬,连头都不回,哪能再听到说话。 ????没跑多远,两个人被前面一条河水所阻,跑在前面的一个,忽觉脚下一滑,身子猛向河中扑去。 ????后面的一个伸手去拉,不但未将前面的人拉住,反而双腿一软,一同扑通跌落水中。 ????这条河流,水势湍急,两贼落水之前已身受重伤,落水之后那里还能挣得起来,遂随急流直冲下去。 ????两贼被罗布的河石撞得头破血流,沉没水底,这也是作恶多端应得的恶果。 ????纤小蒙面人遥见两贼随河水飘去之后,走至历浩的身边一拾腿,轻轻地在他的“灵台穴”上用脚尖踢了一下,不待他醒来,立即拔腿向西南疾驰而去。 ????历浩先前因气急攻心,一口于痰堵塞在心头,以致晕迷过去。 ????现经突然现身的纤小蒙面人一踢,墙塞心头的于痰,忽地吐了出来,立即清醒,猛然一跃而起。 ????适才的一幕惊险经过,他全然不知,定了定神,放眼一望这凄凉的景象,又不禁泪水如泉涌出。 ????但看这现场情形,绝不像慎失火自焚,必然是为人纵火焚毁,暗自忖道:“我历家诗礼传家,与人无怨无仇,谁这等狠心放火焚毁我他的攻居呢?” ????猜测间,他不自禁的移动脚步,绕着废墟察看。 初入灵空 100.疑团重重 http://.biquxs.info/ 历浩仔细地察看一周,又寻不出被什么人纵火的蛛丝马迹,于是又暗自忖道:“我何不向附近人家查问一下呢?” ????抑住心头的悲伤,立刻闪身向南方疾走。 ????离他家半里之遥是郭大伯的家,在幼年回忆中,方向道路仍然记忆犹新,以他的轻功步法,不消片刻,已奔至郭大伯居处。 ????穿过竹叶,蓦见床上的窗口内,追出一丝灯光,知道郭大伯还未入睡,他定进门前,正欲举手敲门,忽然心中如闪电般泛起了一个念头,忖道:“我这等的装扮,就是把郭大伯叫起,深更半夜,突见我这人鬼难辨的怪物,简直会把他吓死。” ????这一转念,不由有点踌躇起来,于是轻蹑脚步,缓缓的窗前掩身过去。 ????才掩近窗前,蓦听房内散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道:“阿三的妈,你睡着了吗?”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答道:“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历老爷夫妇,去进香之后,家中就遭强贼,我的心中就一直在跳,这五六天来,我都没有好好地睡一下,一闭上眼睛,就作恶梦,吓得我要死。” ????历浩一听妇人的话声,好似记忆中的郭大伯和郭大妈夫妻的声音,于是并住呼吸,倾耳静听。 ????但听郭大伯又是一声叹息道:“真是‘天有不测的风云,人有旦夕的祸福’,历老爷那么一个厚道的好人,竟然连遭大变…” ????郭大妈接着说道:“是阿,那些强盗这等狠心,真该千刀万剁,雷打火侥。” ????郭大伯继续说道:“历浩那个孩子,不但聪明,而且可爱,我们本乡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都说历老爷为人厚道,才生下这样一个好孩子,想不到晋省之后,就杳无消息,他们夫妇只急的险些疯了。” ????郭大妈叹了一口气道:“在十天之前,我去看过他们,听说历浩那个孩子,已经有了下落,想不到又遭此大祸。” ????郭大伯吁了一声,惊愕地问通:“这消息确实吗?” ????郭大妈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历大嫂亲口告诉我,月前来了一个自发老人,问他们有无一个叫历浩的儿子。” ????郭大伯急急的说道:“这白发老人来的有些蹊跷!” ????郭大妈有点生气的说道:“你就是喜欢胡猜,听历大嫂说,那白发老人来的目的是为讨取历老爷的书象,要到一荒山里,把失踪多年的历浩招回来。” ????郭大伯一声冷笑,接着一阵咳嗽之后,说道:“那个白发老人,分明是个盗首祸魁,他未来索取历老的画像,是想照画像抓人。” ????郭大妈听他猜的有几分理由,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你猜得对,我就不说啦。” ????郭大伯自言自语道:“不错,我猜想的绝对不会错。” ????但郭大妈听历大嫂说,那个白发老人貌相很慈祥,绝不是坏人,听他这样肯定的说,又闭口辨道:“你别这等肯定,那白发老人,听说有一百多岁了,定起路来,就像飞的一样快,若是坏人,那能活到这等人的年纪。” ????郭大伯又冷哼一声道:“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郭大妈呸了一声道:“你快七十岁了,也没有死,大概你也是人间的祸害了。” ????郭大伯被老婆顶的气晕了头,连连说道:“那么他是个活神仙,是个活神仙。” ????郭大妈缓缓说道:“那位白发老人,若不是神仙,他怎么知道老爷有个儿子叫历浩呢?天涯海角,人海茫茫,又怎么能查出历浩在荒山之中呢?” ????郭大伯听她这等的强调夺理说,不由冷笑一声道:“听你这么说,他们的房子也是神仙放火烧掉的。” ????郭大妈毅然答道:“谁说不是。” ????郭伯气得嘿嘿两声冷笑,没有答话。 ????郭大妈问道:“你笑我说的不对是吗?” ????郭大伯仍然嘿嘿冷笑道:“我笑你老糊涂,听说历老爷和夫人在进香途中是被盗掳去,然后强盗再来将他们房屋烧掉,你偏偏要说神仙鬼话。” ????郭大妈气忿地说道:“你才是真正的糊涂,我们这三姓庄,周围数十里,不论男女老小,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历家焚毁后,突然来了一个和尚,捧着一个斗大的木鱼,绕着我们三姓庄,边走边唱道‘阿弥陀佛观世响,偏爱世间为善人,历家积德已圆满,佛法超度上天庭。’这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郭大伯听得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可恨阿,可悲,历老爷夫妇明明是彼人掳劫了去,仆人全被惨杀,还说是―” ????郭大妈气忿忿地接口说道:“你发什么疯,你不相信,我就不说了,你不相信,将来总要打入地狱。” ????郭大伯愤然说道:“我将来就是遭不了信神的报恩,也不敢苟同你这无知愚妇的意见。” ????郭大妈呸了一声道:“你不相信,我没有强迫你相信,为什么动我骂我,我是愚妇,你为什么要娶我” ????郭大伯一声冷哼道:“对你说话,还不是等于对牛弹琴,我没精神再和你饶舌,睡吧。” ????房中突然没了声音,历浩拾眼一望天色,时至二更将近,在窗前站了片刻,未再听到郭大伯夫妻说话的声音。 ????知道他们老夫妻斗完气自各睡了,立即转身向院外走去。 ????他这时心乱如麻,对于父母失踪,家园被毁,一时陷入茫然之中,他边走边自猜测,忽然心有所悟,愤然说道:“这一定是法门寺和尚弄的鬼,那些秃头怕我再去杀他们,所以把我的父母掳劫去作人质,放火烧了我的家,这明明是报复我烧法门寺大门之仇,他们打着活人救世的招牌,欺骗善男信女,暗中却无恶不作,我不将那些秃头,个个诛绝问不把他们的和尚庙夷为平地,暂不能罢休。” ????历浩返回那堆废墟,暗弹了一阵悲伤的眼泪,跪倒在地上,拜了三拜,喃喃的祈祷道:“我来没有备办香烛,三牲祭品,供在你们阴灵之前,我从小和你们生长在一起,我们名虽主仆,但情胜妹妹兄弟叔伯,因我的不肖,却给你们带来了惨亡,葬身火窟之中,尸骨无存,我纵然在你们罗难之面前,穿心自绝,也不能卸去我满身的罪孽,我的躯壳虽然像死了一般,但我还有一颗给你们报仇的决心,总有一天我要用仇人的肝脑来祭奠你们的灵魂,你们的家人,我会照顾他们,你们死后有知,可以瞑目了。” ????他祈祷完毕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但觉蒙面黑巾和胸前的衣服,番都湿了,那是他祈祷时,被流下来的眼泪所渗湿的。 ????就在要离去的当儿,突听到左近竹林内有人发出断断续续的说话道:“酒,酒是英雄,财,财是胆,我何老五只要喝了酒,别说到这里烧死人的地方来,挖财宝,就是叫我去杀…杀人,我也不怕。” ????历浩愕然一惊,心想这是什么人?半夜三更还在这竹林中。 ????忽又听另一个口吃人答道:“五哥,我,我们这次掘到了金银珠宝,嘿嘿,我先要娶漂亮的老婆,快乐,快乐。” ????那个被称五哥的人,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道:“黑牛,你这个愿望一定能达到,历家数代做官,财产又多不可数计,必然存有不少的珠宝,而且变生仓促,男女仆人又没有一个活着逃走。” ????历浩仔细分辨说话人声音,好似儿时见过的何家庄两个乱恩头,暗道:“这两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仍是本性不改,今夜我例要好好的整治他们一顿。” ????两人说话的声音,愈来愈近,他赶忙把身形隐起来,拢目向发声之处一望,但见两个乱崽头巴穿过竹林,各人肩上荷着一把锄头,定到瓦砾边,仔细的勘察方向。 ????但见那个黑牛伸手指着瓦砾问道:“五哥,你以前到过历家院子没有?” ????那何老五点点头道:“五哥,你以前到过历家院子没有?” ????那何老五点点头道:“我只进入过一次,那是进去抬历老夫人的灵柩。” ????黑牛道:“我想贵重珠宝,一定是藏在历老爷的卧房中地下,你仔细的想想看,他们的卧房在什么地方,就向那个地方地手挖掘,免得白费力气。” ????何老五点点头道:“你真精明能干,在我的记忆中,他们的卧房,大概是在左边的厢房内靠南。” ????两人商定计划之后,便向左边瓦堆中走了过去。 ????黑暗中又慎重地问了一句道:“五哥,你没有记错吧?” ????何老五播摇头道:“别怀疑啦,黄汤我虽多灌了几杯,还未醉糊涂,快动土挖吧,时间不早了。” ????黑牛不再犹豫,取下锄头,就动手挖掘起来。 ????两人财迷心窍,这一动手,就似拼命一般,左一锄头,右一锄头的乱挖,只片刻工夫,两人头上都冒了汗。 ???突然只见黑暗中惊叫一声道:“咦!死人。” ????说时,不禁倒退了一步,怔怔地望着被他用锄头掘出的一具尸体,脸孔骇然失色。 ????那具尸首在谈谈的月光照射下,只见头颅已碎,身子披烧成似一段弯曲的焦炭,形状惨不忍睹。 ?何老五听得心头一颤,直起腰来,手扶锄头柄,急急地问道:“是一具男尸或是女尸,你能看得出来吗?” ????黑牛吁了一口冷气,定了定神,答道:“死状这样的惨,哪还能辨认得出来。” ????何老五胆子比较大,提着锄头,走了过来,弯腰一看,突然喜极若狂地笑道:“是一具女尸,腕上还带了一个金手镯。” ????说着,伸手去拾起那女尸腕上的金镯,不料刚一弯下去猛觉背上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不由一惊,霍然挺起腰来,叫道:“有鬼!有鬼!” 初入灵空 101.身世来由 http://.biquxs.info/ ???何老五感惊疑之际,忽见黑牛啰嗦地惊呼,也不禁吓得浑身冷汗直冒。 ????但他又不愿放弃这个发财的机会,拍了拍胸部,双手紧握锄头柄,大喝一声道:“黑牛不要怕,管他妈的是活鬼死鬼,我一锄头不死它?” ????他强着镇定,举目一望,果见前面站着一个黑影,立即一紧手中的锄头柄,咳嗽一声,欲抬腿向黑牛身边走去。 ????哪知他的两条腿,一点也不听他的使唤,好似生了根,竟然拔不起来。 ????但见那条黑影像幽灵似的,缓缓地向两人立身之处飘了过来。 ????何老五一看那黑影的行动,竟无声音,出深信是活鬼无疑,立即抛去手中的锄头,抢了几步,拉着黑牛的手,转身向后逃跑。 ????大约跑了二三丈远,猛一抬头,吓然又见一个黑影挡住去路。 ????这时,何老五和黑牛两人,已被吓得双腿如缚上千斤重铅,再也走不动了,不由两腿一软,头脑一阵晕眩,当即跌倒地上。 ????俗语说,鬼吓人,吓不死人,人吓人,才吓死人,任你何老五胆子大,身处这等恐怖的地方,也不禁吓破了胆。 ????历浩见两人被自己施展轻功吓倒,口里不住的吐白沫,知道他们在一时间不会醒来,遂纵到他们俩挖掘之处,低头一看那具尸着,也无法辨承出来尸首是谁。 ????但他看尸首腕上带了金手镯,可能是母亲的贴身侍女,又不禁心头涌起一阵悲酸,目睹那具惨死的女尸,忍不住虎目掉泪。 ????忽然一阵晚风袭来,吹得他打了一个冷额,这才收住眼泪,强抑住心头的悲伤,暗自忖道:“这些男女家仆,被火焚死,压在瓦砾之下,一经风吹面淋,难免不暴尸露骸,他们死得已够悲惨了,若再听任暴尸露骨,岂不更凄惨吗?我索性把他们的尸体,统统找出来一齐掩埋了。” ????他抬眼看了看风向,但见吹的是轻微的西北风,立即身形一晃,跃到西北角,运起本身的惊天旋地掌力,双掌连续的向废墟中轻轻推去。 ????只见那废墟上的瓦砾泥土,突然向空中卷外起来,边卷边旋,边旋边大,恍似一坐巨塔,向空中渐渐的升上去。 ????愈升愈高,片刻之间,把卷起的泥土,冲上了云霄之中向远远的地双散落。 ????历浩修然收住掌势,放眼一望,只见废墟均匀被掌风卷走,压在下面的尸首,全露了出来。 ????仔细一查点,一共三十二具,也分辨不出是男女老幼,个个如焦炭一般,忖道:“若是把他们埋在此处,这里岂不是墓地,将来我若能恢复本来面目,回来重建家园,如何再迁移,不如将他们埋到附近那片竹林内去吧,我倘然侥幸恢复本来面目,再把他们移动别处。” ????主意一定,猛看拔身跃起,呼的一声,跃至竹林边,运起“惊天旋地掌力”,向地上猛烈击了四掌,只见泥土沥沥地向四周旋了下来。 ????掌力的中心点,却变成了一个七八尺深坑。 ????历浩用掌力把深坑击成之后,转身回来,但看见那些尸首,不禁皱起眉头,暗道:“这么多的尸首,怎么样运过去埋葬呢?” ????忽然灵机一动,又暗运掌力,轻轻地向横陈在地上的尸首推去。 ????只见那些尸首,经他的掌力一推,腾空飞了起来,直向深坑落去。 不过片刻工夫,二十二具尸首,都被他用掌力送落深坑之中。 ????然后又挥动手掌震起泥土,将尸首掩埋起来。 ????“尸首虽然埋了,恐怕还有不怕死的人来挖掘,我得要想个办法,使村民不敢来这里搬动一草一木才好。” ????沉思片刻,他突然想起三姓宗祠的门前广场中,有一对巨大曲旗竿大夹石,可以借来一用,就立即拔腿向三姓祠堂扑去。 ????他经过何老五和黑中两人身前着,只觉何老五的身子,微微的抽动了一下。 ????历浩生怕两人清醒之后逃走,乃将右脚一拾,轻轻的用脚尖点了何老五及黑中的晕觉穴。 ????历家大院离三姓宗祠,不过三里路远,哪消片刻,就到了三姓宗祠门前。 ????注目一望,只见祠堂门里看,里面冷清清的毫无一点声息。 ????但一看那对夹竿大石,依然屺立场中,每一个夹竿石,都有七八尺来高,二尺左右宽,二尺多厚。 ????他一个箭步,跃到一个夹竿石前,猛的一把抱住,使劲往上一拔,那根夹竿石,竟然给他拔了出来。 ????历浩顺势把拔出来的夹竿石,负在背上,举步试了试,虽觉沉重,但还能胜任。 ????于是放开脚步,负着夹竿石转回来。 ????行至半途,忽见一个左手抱着松油火把,右手拿着铁锹右手斜提一只鱼篓的大汉,迎面走了过来。 ????历浩想避开那个大汉,但背上负着千斤以上的大石,已经来不及闪让,只好迎了去。 ????那个举着松油火把的大汉,原来是一个要到水田里捉泥鳅的人。 ????猛然一抬头,一眼看见一个怪人,抗着一个大石,向他走来。 ????不禁大吃一惊,抛下手中火把和铁钳,转身就跑,他一边跑,一边惊呼,道:“吊颈鬼!吊颈鬼!” ????这个捕鱼的大汉,平时听人说的故事,说是吊颈鬼,身上常带着绳子和抗着横梁,经常在夜间出来找替身。 ????历浩听他这呼叫,不禁暗自好笑,他负着大石,一直向被焚的家院定了回来。 ????来至院前的旷地上,身子一挺,卸下石柱,经他卸下,放落地上,深深的陷入泥土中。 ????他双手抱着石柱用力向下旋了几旋,石柱又入泥土一尺多深。 ????松了手一看,石柱虽未倒下,但不稳当,微微吐了一口气,扶正石碑,纵身跃到石柱顶上,施展千斤坠的神力,身子往下一沉。 ????只觉那根石柱渐沥的陷下去,低头一看,那个石碑入土已有四五尺深,他站在上面晃了晃,自觉稳如泰山,这才跃了下来。 ????立即脱下手套,暗运功力于右手石指,用大力神指功在石柱上写道:“观世音菩萨座前,大力金刚神,奉谕在此护守,乡民人等,不得前来侵犯,否则处死,初犯何老五等,各割一耳以示惩戒。” ????历浩写完之后,从头看了一遍,才转向何老五两人面前走去。 ????放眼一看两人,口中仍然吐着白沫,修然一抬脚,踢在何老五“气海穴”上,但听何老五吁了一声,清醒转来正想爬起,忽使耳朵一热凉,又痛晕过去。 ????历浩于举手投足之间,就用笔将两人的耳朵划了下来何老五和黑牛两人,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人发现,已是奄奄一息了。 ????他们两人经过了这次惊吓,和削去一只耳朵之后,养息了半个月之久,身体才告复原,从此再也不敢动邪念了。 ????尤其他们忆起当时恐怖的情形,余悸犹存,乡下人大都害怕,经他们两人绘声绘影,加油加醋的一说,谁也不敢动掘的念头,胆小的村人,连白天都不敢经过那里。 ????这三姓庄附近十多里双圆,不下有二三千户人家,不信邪的人,虽然也有,是事情太过离奇,传说纷纷,不由不信。 三姓宗橱门前的夹竿大石,非几十个年轻力大的壮汉,休想移动一步,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下,一夜之间,移至历家门前的广场上,竖了起来,而且还刻着惊人的警句,非是神仙,谁又将石柱移动呢? ????再说历浩怀着无限喜悦的心情,回家暗看父母,不想到家中,竟然遭了惨绝人寰的遽变。他将夹石竿竖好,刻下警语之后,眼泪又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抬头一望,只见月光暗淡,四周倍凄凉,正待举步离去时,忽然听到一声凄厉刺耳的夜枭悲鸣。 ????历浩也不禁发出一声悲抑的嘶声,拖着沉重的脚步,身子一晃一晃地隐没于夜雾中。 ????他本是书香世家子弟,天赋绝顶聪明,十岁就饱读诗书,而且本性善良,若不是胖罗汉对他加以残害,羞于不能以真面目见人,真是教他杀一只鸡,恐怕也下不了手。 ????他自破了阴宅之后,受了解语花侠心热肠和舍身救人的义举所感动,深悔在法门寺的杀孽太重,本想返回九幽峰,情愿理恨终身,也不想再下江湖。 ????哪知这番回家省亲,竟遭到这样的惨状,不由又燃起了心头怒火,对武林中人的痰恨,和报仇的心理,更是变本加厉。 ????雷首山九幽峰九宫庵主持妙玉,在八九年前云游四方,在黎南天后庵,见一个剪经贼,带了一只人猿卷缩殿角,那人猿不住的流泪。 ????妙玉做完晚课,发现那只人猿有人的手趾,注目一望,人猿立即向她跪下,并且用指头在地下写下五个中:“请神尼救我”。 ????妙玉虽然是有道的尼姑,也未见过人猿会写字的怪事! ????看过地下写着五个字,笔力如刀,写得颇工整有神,不是读书士子,绝对写不出这等好书法,一只人猿再有灵性,教的人如何有方,也教不出人猿能写出美妙的书法! ????妙玉正想得出神的当儿,那个剪径贼突然跃身向妙玉出招攻击。 ????剪径贼不出招攻击,妙玉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人猿为什么会写字?剪径贼这一攻击,妙玉立即意会到,会写字的人猿,原本是人,身上的人猿皮是人为的原因,出家修行的妙玉不能视而不救。 初入灵空 102.误食灵龟 http://.biquxs.info/ ??剪径贼武功很高,妙玉原本是武林世家的女儿,因婚姻受了阻碍,一气之下,在九宫庵削发为尼,师父本是九宫门的领袖,九宫剑法为江湖一绝,妙玉身具家学,又全得九宫剑法的真传,剪径贼当然不是妙玉的敌手,只三招就将剪径贼打成重伤。 ????妙玉打伤剪径贼后,带着人猿临走之际,说道:“人猿是贫尼救的,与这‘天后庵’无关,贫尼出家不想多造孽,你伤势养好之后,要找贫尼就到雪首山上九宫庵去找。” ????妙玉带人猿返回九宫庵,剪径贼倒没有前来报仇,可是人猿却给妙玉常来很大的烦恼! ????人猿是公的,九宫庵却是尼姑,人猿本来是人,是恶人把他当作实验,蒙上一层人猿皮,实在值得人可怜,既然救回庵来,又不能不管,也不能放走他让他自生自灭。 ????想送他回家,但是人猿什么事都可以写话交谈,就是不肯说他的出生家庭,原因是他怕见亲生父母。 ????如果蒙着山猿皮返家,父母就是不活活气死,传扬出去,历家也无法在地方立足,所以他死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家世来。 ????妙玉无可奈何,只好交给带发修行的孟碧玉,孟姑娘从小患了难治之症,也是她救上山来治好时的。 ????孟碧玉起先将历浩当作人猿打发自己的寂寞,将自己所学到的武功,从头教给人猿,人猿一学就会。 ????孟碧玉很多次恳请师父收历浩为徒,她的师父告诉她,九宫庵是尼姑庵,所有的出家弟子,都是女的,哪能收一个蒙人猿皮的男弟子。 ????孟碧玉又特请师父收历浩子寄名弟子,妙玉仍是不肯破例。 ????妙玉道:“玉儿你现在没有落发出家,你将你所学的功夫,传授给他,他肯用功学习,足够他受用了。” ????孟碧玉问道:“师父他身上蒙的人猿皮,将来能够剥去吗?” ????妙玉道:“为师救了他,当然也想恢复他本来人生,也曾多方打听,据说:只有神医东方源有奇术可以将他蒙上的人猿皮剥去,可是神医东方源,多中未在江湖上露脸了,生死不明,神医祖传的医书‘青囊神术’也未见流传。” ????孟碧玉又问道:“除了神医东方源,还有其他的名医没有?” ????妙玉道:“还有一位医中圣手是苏仙公的后裔,隐居何处打听不到,为师的已托人去天山询问一位神尼,或许她知道苏大夫的隐居所在。” ????孟碧玉不但关怀师弟的前途,而且希望能找出恢复本来面目的各种方法,不甚其烦的再问道:“除了找名医之外,师父,还有其他的办法?使历浩恢复本来面目吗?弟子看他非常可怜!” ????妙玉放眼注视爱徒,笑笑说道:“用不着你说,师父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很年轻,又是一个读书的士子,为师站在人道的立场,心情和像一样,希望他康复,不但你我师徒有这般心意,还有几位隐居江湖的奇人,也在暗中为他奔走。虽然有不少的方法,都不一定有效?” ????孟碧玉急急问道:“什[孤城读书]么方法?” ????妙玉道:“法门寺的‘达摩经’照法修炼,有洗体伐骨之效,能不能脱皮,就难说了,玉虚宫的‘太极神功录’据说修炼成功,也有脱胎换骨之功能,还有什么秘方?蛇中最毒的蛇,蛇吞蛇待两条蛇头并齐时,剁下蛇头,渗其他的药服下,可使策上的人猿皮掐死,自行脱落,这种事自盘古开天地,也没有见过,谁又知道有效没有效呢?” ????孟碧玉不禁为历浩暗流眼泪。 ????妙玉见她的神情,说道:“玉儿,为师很了解,历浩原本是一个读书识礼的善良少年,虽然遭遇不幸,是值得同情的,但是你要自我约束。” ????孟碧玉道:“弟子,只觉得他很可怜。” ????妙玉微微笑道:“同情就是感情的开始,尤其年轻人感情容易冲动,不说他是一个遗受苦难的田礼少年人,好多人爱动物如猎犬,爱的一同自己的性命,试想酷爱到了那等程度,什么不可为它牺牲呢?” ????孟碧玉把头埋在胸前,没有说话。 ????妙玉问道:“你教他武功,他的心得如何?” ????孟碧玉管道:“历浩好学,也很聪明,进步很快。” ????历浩一天下午,习练轻功,独自一人在峻险的山间奔驰,不知不觉已至夕阳西下,夜雾刹那之间,笼罩了么个山峰。 ????尤其晚风习习,颇感寒冷,历浩奔至深谷,已黑暗的不能见物了,再也无法返回竹楼,只好在这深谷等到翌晨,再寻归途。 ????历浩身上带子火折,深谷中多的枯枝,也有上突下峭的浅崖涧,找了一些枯枝在崖洞下烧了一雄火,既可御寒也可以壮胆。 ????一边烤火一边暗忖:我能不能恢复本来面目?完全由命不由人,但是我必须加倍的努力把武功学好,才能抱切身之仇。 ????报了仇不说恢复本来面目,纵死也无憾了。 ????返来复去思索,愈想心中愈乱,坐在火边身上不觉冷,肚子却饿的叽叽叫。 ????突然一只洗澡盆大的乌龟,一步一步的爬到火堆边停住。 ????历浩向乌龟瞧了瞧,心道:你也是四灵之一,我想你不会同类相残呢! ????乌龟突然把头伸了出来,历浩把手指伸出着乌龟,心道:“你和我一样感觉饥饿吗?” ????乌龟霍然一伸头,口一张,咬住了历浩的手指,历浩使劲拔,乌龟咬着他的手指就是不放,左手握拳攻击乌龟的背,乌龟咬着他的手指向里缩,力量不小。 ????历浩忽然想起小时候听大人说,人的手指被乌龟咬住,不闻雷声乌龟是不放的。 ????乌龟咬着他的手指,感觉愈咬愈紧,而且很痛。 ????历浩恼火起来,心道:“你能咬我难道我不会咬你。” ????他低下头去,把乌龟的长颈咬住。 ????历浩肚子很娥,口中咬着乌龟颈,肚子便发出叫声,要牙齿施力咬,在无形中乌龟颈被历浩咬破,乌龟血流入他的口中顾咽喉而下,落入肚里。 ????不一会儿,乌龟咬住历浩的手指松了,乌龟挣扎的力量也没有了,它体内的血全部到历浩的肚子里,登时感觉一身发热,精神振奋,便在谷中练起武功来,感觉和平时不同,一身的劲好像使不尽似的,拳击崖石,脚踢山堆,背撞大树他一撞即折。 ????历浩无意吸了乌龟血,好像中毒发狂似的,折腾了大半夜他深身才感觉舒适一些,火还没熄,找了一些枯枝添上去,火势又熊熊的燃烧起来,将瘫痪了的乌龟,撕开边烤边吃,虽然缺盐调味,但肚子空空的,吃起来还是很香。 ????天色大亮,一只硕大乌龟,能吃的都入了他的肚。 ????忽然,一阵阵柔美嘹亮的声音传来:“历浩,你在那里呀?历浩,你在那里呀!” ????历浩赶忙循声飞腾过去,感觉身轻脚健。 ????孟碧玉见了他平安无事,心中平静下来,埋怨道:“你一夜不回去,害我着急的不能入睡。” ????历浩裂嘴笑着,用手势比划一番。 ????孟碧玉道:“以后不能跑远,这岳荒大山,很容易迷路。” ????历浩无意中吸了千年龟血,吃了龟肉,体力大增。 ????身体也特别的强壮,练武功必须首培植体力,身壮力强,是练武的根基。 ????孟碧玉见这既无师弟之名,徒弟也无名,但是功夫却是自己教的,妙玉救了他,只是同情他,让他寄居在庵外的竹楼内。 ????孟碧玉当初教他武功,是一时好玩和兴趣,想不到竟然进步神速,比自己更加浑厚,感觉他不能说话,却写得一手好字,便日思夜想,特别给历浩设计两件兵器,可以写话在拍上和人交谈。 ????一天,妙玉考验了历浩的武功,很感惊奇,除了壁玉教他之外,他还能在原有的招式中改进创新,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实,下山后能结交几个好友相助,绝对可以报切身之恨了。 ????妙玉考验过历浩的武功后,便对碧玉道:“凭历浩的武功,可以到江湖上去历练,恢复本来面目,也必须他多在江湖上结缘,才有希望,你好好的替他安排,选个去日,打发历浩下山吧。” ????孟碧玉听了师父的话,立即想起凤洁贞师妹一张娇美的脸,十一二岁时被火烧伤,也无法见人,于是说道:“历浩若有缘巧遇名医,能恢复本来面目,那么洁贞师妹的脸也可以容恢复美丽,叫师妹下山,暗中跟踪历浩,以便照应如何?” ????妙玉谈淡说道:“也好,一切由你替他们计划安排。” ????孟碧玉也给凤洁贞制了一套和历浩一般的兵器,暗想下山后,该如何行动? ????第一步就是要引起武林大风波,使江湖上的人物注意,引出一些江湖人出来。 ????法门寺的“迦陵经”、玉虚宫的“太极神功录”秘签,都要设法拿到手。 ????孟碧玉想到一件事便记在日记簿上。 ????这天,江湖四隐的樵隐突然来访妙玉,妙玉恰好闭关坐禅,由碧玉接待。 ????壁玉的祖父和樵隐是至交,樵隐把孟碧玉当作侄孙女,所以一见面,无话不谈。 ????谈到了历浩的事,樵隐又惊又喜,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樵隐有一位忘年之交的老弟落魄书生,他喜欢落魄书生的豪爽,同时彼此都好杯中物,所以为忘年好友。 ????落魄书生虽然落魄他乡,但是对家中的事念念不忘,时时暗中托人打若胞兄的情形,侄儿历浩晋省失踪,便拜托老哥哥樵隐打听,所以樵隐听到历浩很震惊。 ????樵隐对孟碧玉的计划很赞成,向孟碧玉说明自己已经知道历浩的底细,便告辞下山,急急去找落魄书生,要落魄书生持着历浩父亲的画像,预先赶到法门寺。 ????樵隐知道硬求法门寺的经典,那是绝对办不到的,只有迂回战术,硬求软取,或许可以取到。 ????历浩对孟碧玉感激很深,只要是孟碧玉的主意,无不听聪,他自己也知道,要泄切身之恨,手段必须要狠,不动手则罢,动上手就不能爱惜自己的性命,必须以死相拼,所以只一战,就轰动武林。 ????樵隐下山的时候,孟碧玉当面拜托他,暗中散发白练,以便惊动武林注意。 ????武林中各门派一向是自扫门前雪,孟碧玉这么做,可使武林人物惊怒,也可以唤醒武林人物追寻祸害,群起消灭武林败类,维护善良。 ????历浩从小就听说法门寺的和尚武功天下无敌,在法门寺和老和尚对击取胜,始终感觉怀疑。 ????法门寺的和尚练武功,从不间断,对击自己能取胜,绝不是自己的武功比法门寺的和尚高,其中必有原因? ????许许多多的事,历浩都是懵懂,是否能满足自己的所求,更是渺茫,所以,他不想再下山。 初入灵空 103.迷雾渐深 http://.biquxs.info/ ??孟碧玉逼历浩重下江湖,是另有用心的,历浩虽然被人陷害失去了人生意义,但他终究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年轻,绝顶聪明的少年。 师姐弟二人将近十年的朝夕相处,孟姑娘深埋心底的青春之扉,竟然给历浩的善良本性和聪明敲开了,这次返家暗探父母,竟然受了他的牵连遭到毁家的惨祸,忏悔了的心,又激起了他的仇杀。 ????历浩赶过围绕家园的林木后,抬头一望天色,但见五更快要过去,黎明将近,立即展开身形,放腿疾奔。 ????疾行片刻,只见前面林木苍苍之中,隐现一座古色香的砖造房屋,这正是郭姑娘的家中。 ??历浩走近这座屋宇之际,突然站定身形,心中暗自讨道:“郭表叔待我很好,并且又是我的启蒙恩师,我在这里度过三年的岁月,我既然经过这里,倒应该偷偷看望表叔一下,他老人家身体是不是还健康。” ????立即向树林中走去,刚定进树林边绝,突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由郭家的院墙内传来。 ????历浩猛地吃了一惊,身形修然拔起,直向树梢纵去。放眼一望,但见大门前的广场中,有八个人分作四对,正在作殊死的拼斗。 ????急切之间,谁好谁坏分辨不出来,尤其他们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来打斗,更是百思莫解。 ????仔细一看八个拼斗的大汉,各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似是拼斗得很久了。 ????忽听左边二人之中,一个手持虎叉的大汉,猛喝一声道:“好小子,你再接我三招。”说完,招式连环攻击,一连攻出三招。 ????这三招威势奇猛绝伦,连环而进,虎叉卷起一片呼啸之声,直逼对面持剑的汉子。 ????那持剑大汉子,剑势早就呈现零乱的现象,那还能阻挡得住这急猛的攻势,第一招“叉柴投火”,横跨两步让开,第二招“叉虎归天”也侥幸避过。 ????但见持剑大汉身子还未站稳,第三招“叉石填海”,已迫近腰身,闪躲封架都已来不及,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只好闭目等死。 ????历浩隐身树梢,圆睁神目,注视场中的打斗,他见持剑的汉子吃紧,心道:“表叔的庭院,是一片清静之地,不能让它染上血腥之气。” ????于是,打了一段树枝,运起腕力,猛然向持虎叉的大汉虎口射去。 ????只闻“叮当”一声,接着一声:“哎哟!”虎叉一下子落地,持剑的汉子忽闻响声,睁目一望,见虎叉不但未能刺到自己,反而坠落地上,心中暗生惊骇,转眼一望自己的三位同伴,都已打到了存亡关头,所以无暇解救自己的危险。 ????这时,持虎叉的大汉,也惊的浑身冒冷汗,以他自己的功力来说,这一叉的劲道,至少也有四百斤以上的功力,就是威力奇猛的暗器,把手中的叉震断,也不会脱手落地。 ????但虎叉未断,却被震脱出手,而且虎口辣辣生病,由此看来,这用暗器震落自己虎叉的人,一定是一位武功绝顶的高手。 ????他低头一看,震落自己虎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暗器,不看尤可,这一看更是惊的他连魂魄都出了窍,震落自己虎叉的暗器,竟然是一段手指粗细的树枝。 ????注目一扫视,只觉在场诸人,绝没有这等深厚的功力能用树枝震落自己的虎叉,但除了兵器震动之声,四外静寂,尤其这院墙内,甚是宽。 ,离有树木的地方,至少在十丈以外,使在这么运用树枝震落自己虎叉的,当今武林自信还没这等内功高深的人物,他站在那儿竟然想的出神。 ????持剑的汉子,见对手没有兵刃,又站在那儿怔神,猛地扬剑,直向那人当胸刺去。 ????他才出手,忽闻一声,破空之声急袭而来,心中暗自一惊,正欲收势,只听“锵铿”一声,虎口一麻,手中长剑,竟然飞出七八尺之外。 ????放眼一望,震落自己长剑的,赫然又是一节树枝,折痕尤新,似是刚刚折下不久,一节细枝,能有这样的威力,来人功力实在惊人,恐怕恩师的内功,也不及这人。 ????这时,另外拚搏的三对,见这突然的变化,也各自停手向后跃退,六对眼睛,一齐向两人望来。 ????历浩见他们停手之后,左右分列两排,右边的四人,一列灰色裹身劲装,左边四人穿的都是黑色疾服。 ????震落虎叉的大汉,上前两步,俯身拾起虎叉,左手一挥道:“兄弟们,走!” ????走字一出口,身躯修然腾空跃起二丈多高,呼的一声,直向围墙外落去。 ????站在左边的三个人,目送他们跃出墙外,也不阻拦但见他们四个人却没有离开郭家的意思。 ????震落长剑那个汉子,见他们四个人跃出墙外之后,这才缓缓的把长剑拾这来,脸色难看已极。 ????历浩见四个大汉正向他隐身的树下奔过去,灵机一动,忖道:“这四个人我暂时留下他们再说。” ????心念一转,赶忙折了四段树枝,手腕一扬,四段树枝如电光石火,分别向四个人的“分水穴”疾射过去。 ????那四个大汉不说没有防备,就算他们事先有了戒备,也躲闪不了历浩这势疾、劲大又准确的打穴手法。 ????只闻四声闷哼,一齐倒了下去。 ????历浩见他们躺下之后,身形暴起,呼的一声,直向对面房脊上落去,脚尖在屋瓦一点,身子又腾起一丈高,猛向门前广场扑了下去。 ????他的身法快如流星泄坠,轻似飞絮落地。 ????站在广场中的四个汉子,只见一团黑影从头顶掠过,还未来得及治头瞧望,眼前便赫然站着一个高大的蒙面人。 ????他们一看历浩的装束,正是传说中大闹法门寺,张贴布告,杀绝武林中人的蒙面人无疑,不自禁的一齐路限的向后退,面色吓的立时变成铁青。 ????历浩飘落地上之后,即刻取下腰间的金笔和追魂拍,哑嘶一声,疾书相示道:“不要动,乖乖的站着听我的问话。” ????那四个汉子突然听他这一声哑嘶,更深信他是传说中,要杀绝武林中人的蒙面人无疑。 ????这无疑是判了他们的死刑,押解至刑场执刑,历浩正是执刑的刽子手,只吓的四个汉子浑身抖颤。上牙咬下牙,格格地响。 ????他们每人都有一身武功,何以见了蒙面人,就这等的害怕呢? ????原来历浩大闹法门寺,大破阴宅的消息,已传遍了武林,尤其是传播消息的人,绘声绘影的一说,把蒙面人形容得比阎王还要凶狠,比厉鬼还要可怕,在无形之中,心内早存了一种无名的恐怖,故此见了蒙面人,就等于看到了死神。 ????刚才被震落长剑的汉子,定了定神,壮起胆子,抬头一看追魂拍上写的话后,惊惶的说道:“有什么话要问我们,请说吧。” ????历浩平拍写道:“你们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打架。” ????这四个手持长剑的汉子,原来是天刀阁的门派,洁清子的师兄,他们奉了师命前来。 ????洁清子和洁贞子虽还没有回去天刀阁,但他们的师尊已听到消息,蒙面人正是洁清子的表兄。 ????尤其是听说蒙面人的武功,高不可测,法门寺那么多的高手,都被蒙面人闹得不可收拾,连镇山之宝,都拿来作交换退敌条件,由此可见蒙面人的厉害。 ????天刀阁的实力,不及法门寺,若蒙面人真的找来天刀阁问罪,真还没法子抵御,所以他灵机一动,立即派他们四人前来,邀请洁清子的父亲,到天刀阁去做挡箭牌。 ????为首的汉子看了他的写话后,答道:“我们是奉师伯之命来请郭老爷的,来到郭家,见他们四人要放火烧郭老爷的房屋,我们便和他们打了起来。” ????历浩听得心头一震,忖道:“我郭表叔家中,也有人来放火烧他的房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平拍写道:“你们的师伯是谁?请郭老爷干什么?” ????林有雄不便把请郭老爷去天刀阁的意思告诉他,含糊的答道:“我们师伯是天刀阁的掌门人,请郭老爷去做什么?我们师伯没有告诉我们,恕我不知道。” ????历浩是绝顶聪明的人,能举一反三,汉子虽然不肯直说,他心中也已明白,翻拍疾书,相示道:“洁清子是不是你们的师妹?” ????林有雄点点头道:“洁清子是我们师父的寄名女弟子。” ????历浩本想问他洁清子回去天刀阁没有,心中一想,只觉不妥,立即以套问的口气,写话问道:“你们师伯为什么不让她回来请呢?” ????汉子摇摇头道:“我郭师妹因她另有事情去了,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回天刀阁。” ????历浩的话问到这里,突然心中泛起一个不详的念头,暗自忖道:“郭表叔家里的人,是睡熟了,还是听到打斗的声音害怕,不敢出来?” ????他闪动身躯,向里一望,只见大门敞开,屋内黑黝黝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无,立时转回身来,疾书道:“你快叫两个师弟,进屋内查看,有意外没有?” ????汉子点点头,转眼一望两位师弟道:“你们两人进去看看吧。” ????那两人同时点点头,齐声答道:“好!”话声一落,随即转身向大门口跃去。 ????片刻之间,只见两人慌慌张张的带了一个仆妇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那个仆妇手中提着一个包裹,边定边哆嗦,嘴唇皮吓的变了紫色,一张还不难看的脸,也变成了死色。 ????两人将仆妇夹到历浩面前,放了下来,一个汉子首先向历浩抱拳,说道:“郭家的人,不知到那里去了,我们兄弟查遍了各处,只见着这个仆妇,在房内打开箱箧,摸寻财物,看她的行动,好像是趁火打劫。” ????历浩听得心中大吃一凉,仔细一看那这仆妇模样的人,并不认识,平拍疾书道:“你问她郭老爷他们那里去了。” 初入灵空 104.一路追踪 http://.biquxs.info/ 那汉子依照历浩写的话,向妇人问道:“郭老爷到那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 ????仆妇摸样的人,只吓得上牙咬下牙,哪还回答出话来。 ????为首的汉子轻声向她道:“别害怕快说吧。” ????仆妇模样的人,强自定了定神,口里吐出来几个字:“他们被掳去了!” ????历浩听得心头打了一个抖颤,怒火立即冲上头顶,浑身血脉沸腾,平拍疾书道:“快问他郭老爷什么时候被什么样的人掳去的?” ????这个仆妇摸样的人,胆子倒不小,但她存心不良,想趁机席卷潜逃心里有愧,怕事情揭穿了,就是眼前的人不杀他,郭老爷返来,也会把她送官府究办,故此地害怕得非常厉害。 ????站在她四周的天刀阁师兄弟,一再的安慰她说,那妇人才强自抑制心中的惊慌,说道:“就是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来了二个凶恶的人,从屋顶跃身进到房里,把我们主人夫妇叫起来,一句话也不说,两个高大的人,一个背一个,跳上屋顶就跑了。” ????蒙面人咧嘴一笑,平拍写道:“问她郭少爷到那里去了。” ????那汉子向妇人问道:“你家少爷在家吗?” ????仆妇答道:“郭少爷带了两个书董,去上清寺用功读书还没有回家来。” ????汉子又继续问道:“你包裹里面包的是什么?” ????仆妇听他这一问,又吓的答不出话采。 ????汉子俯下身去,打开她的包裹一看,里面包的,尽是一些贵重的首饰,他眼睛一圆,怒视妇人一眼喝道:“你趁主人罹难之际,搜劫主人的财物卷逃,你这等不忠不义的仆妇,真是该杀!” ????妇人听得只是不住哆嗦,爬在地上磕头说道:“老爷饶了我的命吧,这些首饰我还给主人,我还给主人。” ????历浩见仆妇那等模样,非常的可怜,平拍写道:“她既是知道错误,就饶了她的命,你们四人,我本来要将你们四人的武功废了,暂时饶了你们,但是你们留下三人在此保护郭家的庭院,一人回去复命,郭老爷没有返家之前,不许离开。” ????汉子看完他始上写的说,点点头道:“这是我们郭师妹的家,我们应该有保护之责,遵命就是。” ????蒙面人走了之后,他们各自吁了一口气,讨道:这条命今夜算是拣了回来的。 ????历浩飞落院墙外,脚尖一点地,直向四人躺卧之处跃身过去,但已不见了四人的踪迹,心头一愕,忖道:“我打穴的法不轻,就算他们内功深厚,能暗运功力,自解穴道,但决没有这样快,一定暗中有人将他们四人救走。” ????立即腾身跃上树梢,放眼四望,只见西南面的土山脚下,有五条人影,正向山上疾奔而去。 ????历浩拔起身形,尾随那五条人影疾追。 ????一起一落就是数丈远,只几个起落,就到了西南面的土山脚下。 ????停身注目一望,那五个在前面奔驰的人影,已隐入森林之中消失不见。 ????但这座土山周围不过五、六里路远,而且土山的四周,平原的水田,割了稻谷之后,都翻过来,拔得平的水蓄得满满的,一眼望去,晃似一面大镜子。 ????历浩腾身纵上树梢,展开路叶飞行的轻身术,跃至土山顶,立在一株最高的松树顶上,放眼四顾,阡陌之上,并未见夜行人。 ????虽是在月夜,但他的目光自从饮了千年龟血后,非常锐厉,能看出数里之外的一草一木,打量了一阵暗自忖道:“这五个人,一定还隐身在这片树林内,绝没有逃定。”身随念动,展开身形沿着这座土山,一面搜查,一面监视五人逃遁。 ????才搜过几株树木,忽听一阵细微的说话声,由一株树底下传来。 ????历浩轻轻的循声掩身过去,拢目向下一望,但见五个大汉围坐在树底下吸旱烟。 ????他想在五人谈话的口气中,听出一点端倪来,当时并未惊动他们。 ????只听刚才被他震落虎叉的那个大汉说道:“他妈的,我赛阎罗萧墙,闯荡江湖一二十年了,真还没有碰过这样丢人的事。” ????坐在他左边的那人,接口答道:“人暗我明,被人打穴道,这不能算丢脸,若一招一式,栽在人家手上,才算丢人到家。” ????历浩听得心中暗暗好笑,讨道:“等一下我倒要试试看,你手底有些什么绝艺。” ????坐在赛阎罗萧墙左边那一个大汉,把一袋旱烟一口吸气完,在地上敲掉烟灰,捏了一点烟丝,塞进烟斗里,顺手递给赛阎罗道:“三哥,你先吃口烟,清醒一下脑筋,看看事情怎么办?” ????赛阎罗接过烟杆,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堡主和副堡主,派我们兄弟来,可以捷足先得,想不到天刀阁四个鬼弟子,从中捣蛋,真他妈的没有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宰了。” ????说完,引燃纸捻,将烟斗放在嘴上,猛吸了一口旱烟,一边敲灰,又一边说道:“看天色快要亮了,我看还是隐身这里,养息一会,到了晚上再动手吧。” ????另外四人听他这么说,都没有什么意见,个个把眼睛闭上,神情显得甚是疲倦。 ????赛阎罗吸了四袋烟,将纸捻捏灭,放回火折子内,把旱烟袋和火榴子,盛入百宝囊中,也闭目养伸。 ????历浩仰首一望寥落的辰星,忖道:天即将大亮,看这样子,是听不出什么端倪来了,干跪下去逼他们说出郭表叔的下落来,再打主意。 ????突然哑嘶一声,随着声音飘落地上。 ????五人蓦闻一声哑嘶,猛然吃了一惊,纷纷站起身来,睁目一望,见是传说中大闹法门寺的蒙面人模样的人,不自禁的一齐跑跟后退。 ????历浩轻飘飘的坠落五人面前,晃似竹叶落地,一点轻微的声音也没有,不是预先哑嘶一声,惊醒五人,他跃落下去,那五个人真还没有感觉他呢? ????他飘落地下之后,立即平拍疾书,相示道:“一齐向我下跪。”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他们只听得传说蒙面人的模样的厉害,却没有见过其人,只见了他这个模样,有点像传说中的蒙面人,直似小鸡见了老鹰,连一动都不敢动,看了他的字后,就乖乖的跪了下去。 ????历浩见他们跪下去之后,咧嘴一笑,又平拍疾书,但他还没有把说的话写好,只闻赛阎罗大喝一声道:“兄弟,别着了他的道。”猛然跃起,拔下背上的虎又谈然一招“叉虎归天”,直向历浩腰间又去。 ????历浩惊觉劲风袭来,猛然一抬头,向后微调半步,身子一面,一招“魁星点斗”,笔头正好点上虎叉。 ????虽是轻描淡写的一点,力道却大的出奇。???赛阎罗只觉虎口一麻,虎又不由自主的脱手飞上树梢,人也被带的侧转身去。 ????历浩刚震飞赛阎罗的虎叉,左、右、身后,单刀,飞绳,铁挝,三节棍,一齐攻到身边,逼进身边的四般兵刃,统统被荡了开去。 ????他将玉拍一翻,又重新写话:“好,就让你把平生功夫,亮出来之后,我再叫你们跪下听我问话。” ????赛阎罗萧墙,刚才见他咧嘴一笑,以为其中有假,故此立即跃身动手,但未见他如何作势,就将自己的虎叉震飞,身形一定。 四人的兵刃被他旋起的劲风,荡了开去,心中暗暗惊骇,望着拍上写的字,忖道:“真是传言不虚啊,这样看来,今天真是碰到死神了。” ????他们五个人,被历浩的绝世武功惊的三魂七魄全出了窍,只瞪着眼,楞楞的望着他怔神。 ????历浩见他们泥塑木雕的呆站着,平拍疾书一阵,嘶哑一声,将拍竖起相示。 ????五人忽听一声哑嘶,不自禁耳吓退了两步,放眼一望,只见他拍上写道:“你们若不想亮亮本身绝技,就跪下听我说话,不然,你们就要血溅当场。” ????刚才坐在赛阎罗右边的名叫长嘴乌鸦廖不化,却有点不信邪,猛地一抖手中粗如小孩随手臂的软绳,带起呼啸之声,突然卷向历浩腰际。 ????历浩见飞绳卷来,不闪不让,暗运神功护身,让软绳将身子卷住。 ????长嘴乌鸦廖不化,却有点不信邪,猛地一抖手。 ????他这一拉不但未能将历浩拉倒,自己反而摔了一蹬,爬起来一看,缠在历浩身上的两圈软绳,如柔肠般寸寸断去,只惊得他浑身冒冷汗。 他暗道:“这人练的是什么武功啊?我这根飞绳,乃是千年葛藤绞起来的,刀剑都斩它不断,他却能用内功挣断,简直是怪事!” ????经他这一试之后,谁也不敢再动手,只瞪着眼睛望着蒙面人怔神。 ????历浩又是一声哑嘶,还未平拍写话,他们五人已乖乖的跪了下去,他平拍疾书道:“你们是那一个门派的人,掳劫郭老爷,是不是想劫财。” ????赛阎罗道:“我们是庐山断魂谷危家堡的,我们堡主派我们兄弟来,请郭老先生到敝堡小住,请勿误会。” ????历浩平拍疾书道:“请客哪有夜间,带刀带剑来请的!” ????赛阎罗虽然知道眼前这位蒙面人,就是张贴告白,要杀绝武林人,大闹法门寺的蒙面人,但他仍然装做不知道。 他缓缓说道:“最近江湖上贴出一张告白,声扬要杀绝武林中人,敝堡堡主,怕遭到无幸,特地恭请郭老爷去本堡。” ????历浩不等他说完,哑嘶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声,疾书问道:“郭老爷是一位年念很高的读书人,你们堡主掳劫他去,他能替你们挡灾吗?” ????赛阎罗点点头道:“闻说贴告白的人,是郭老爷的表侄,以郭老爷和贴告白人的亲戚机系,或许能阻止一场杀劫。” ????历浩听得甚感奇怪,暗道:我和郭家的亲戚关系,他们是何处打听来的,难道是我郭表妹说出来的不成。 ????心中略一转念,又平拍写话问道:“这消息你们堡主从那里得来。” ????赛阎罗转眼一望,跪在自己左右的四个师弟,但见他们都一齐努嘴,意思是说,要他老老实实的说了。 初入灵空 105.蓝衫少年 http://.biquxs.info/ 他于是说道:“我们堡主和祝家坪名人谱祝坪主相交莫逆,团祝坪主的弟子无影神爷何少恩,得到了一张画像,这张画像也能阻止贴告白的杀孽,我们堡主想照样给一张,但名人谱怕画像愈来愈多,被贴告白的人识破,失去阻敌的效用,祝坪主叫我们堡主赶快派人来请郭老爷去,比画像退敌还有效。” 历浩听得暗暗吃惊,忖道:这名人谱想是有点邪门道,这样快,就将我的关系摸清楚了,真不愧是名人之谱了,这秘密给我拆穿,你们想利用我父亲的画像,和我的亲戚阻止我的行动,那是白费心机了。 他怒从胆边生,杀机遂起,赛阎罗等五个人,没有办法看出蒙面人容怒的神色。 他们还以为坦诚说了出来,蒙面人会原谅他们,饶了他们自行离去,谁知死神已在他们面前,导引他们赴鬼门关的道路上去。 赛阎罗等纵有五个生死的兄弟,又哪里是蒙面人的敌手? 蒙面人哑嘶一声,平拍厉道:“站起来,我给你一个公平求生的机会,你们有什么本领,联手对我施展,谁死谁生,凭技艺优劣,死而无怨。” 赛阎罗五兄看完蒙面人拍上写下的话后,不禁激起五人拼命的决心,互相交目一视,霍然挺身站立,随即拔兵刃在手。 赛阎罗怒视蒙面人喝问道:“你要我们兄弟联手或是单打独斗?” 蒙面人咧嘴一笑,反拍急书道:“没有时间和你们单打独斗,我若收拾不了你们五个没有名藉的跑腿小卒,岂能说得上杀绝武林人物。” 赛阎罗见他拍上写的,蔑讽自己兄弟五人为跑腿小卒,自己兄弟虽不是武林中顶尖人物,但在也不是无名之辈。 五兄弟联手曾在蛇山,杀死横行长江中游颇负盛名的“长江豪侠”海大富。 海大富水陆功夫都是显扬武林的,仅凭他祖传的刃法,在长江中游闯出了万儿,横行无忌,不少的武林成名人物,丧生在他的凌厉刀法下。 名震南方的“杨氏”镖局,镖头剑神杨介人,以他独得的剑法,行道二十多年,走遍大江南北,激战过各地武林高手,未曾败过阵,所以获得了剑神的雅号。 却因一趟私镖,开罪了海大富,两人约定在龟山敌斗,因杨介人年高气衰,临战了近二百回合,最后被海大富一招“南雁回旋”将杨介人的大好头颅削去一大半,当场死亡,海大富的威名从此大噪。 赛阎罗五兄弟游览武汉胜景,在黄鹤楼大品大曲佳酿,酒后失言,惹恼了海大富,就在蛇山联手和海大富激斗。 此时的海大富不但年高,面且是一个老色徒。 钱与势是跟随人的名望而来,人有了名,钱财滚滚面来,有了钱与势,就是所谓的“荣华富贵”。 人到了此境界,要什么就有什么,随心所欲,尤其人不好酒色的实在太少,武林黑派人物好酒贪色的,海大富就是此中君子。 萧墙兄弟联手战死海大富,不是赛阎罗兄弟的武功了得,而是海大富年高力衰,又为酒色所累。 萧墙不细察此中道理,还以为自己兄弟们武功了不起。 萧墙冷笑一声道:“嘿!嘿我们兄弟固然是为人跑腿,在武林中也不是无名之辈,曾联手杀死一代刀王海大富,武林中谁也不敢轻视我们兄弟。” 蒙面人平拍急书道:“得意便是失意之因,杀别人就是自己被杀的预兆,时间可贵,快展开绝艺抢攻,我发招你们就没有命了!” 萧墙兄弟交目一望,立即移动了身子,将蒙面人包围在核心,各自施展所学,以及最利害的招术,攻击蒙面人的要害。 蒙面人身上的要穴,以普通点人穴道的手法,施展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普通的刀剑,也不易伤他。 尤其他的功夫是名师传授,他的天赋特高,他志在报仇泄恨,日夜的苦练,凡是享誉武林的独特武功,他都练到了家。 萧墙兄弟身子一动,蒙面人便洞察他们的武功深浅,谁的身手较好。 蒙面人见萧墙功夫比其他四人殷实,便决定先打发他去见阎王。 蒙面人把拍和笔插在腰间,恰好萧墙挥力劈来,蒙面人长臂一伸,疾抓萧墙的刀叶。 萧墙见蒙面人不闪避自己凌厉的刀势,伸臂硬夺自己的刀,心中黯然一惊,想变换招式,已至不及,刀身已被蒙面人牢牢抓住,想撤刀保命也来不及了。 蒙面人手脚很敏捷,右手抓住萧墙大刀的刹那,同时踢出一脚,劲力之大,挥腿之准确迅速,征武林中可以说是少见! 只听“蓬”的一声,萧墙高大的身躯,被蒙面人踢得腾空飞起,向后飞去,撞在一株合抱的古松干上,撞的破头骨碎,当场死亡。 萧墙兄弟素有联合制欲的默契,赛阎罗发招,其余的人立即从蒙面人左右身后,同时发招攻击。 左面侧攻的人,出招劈他的肩头。从右侧攻击的人,削蒙面人的大腿。在蒙面人背后的人出剑忿刺后心。 三人的招势几乎是同时出手,而且都凌厉成猛至极。还有一人手握暗器,严秘监视蒙面人窜高退出兄弟们的围困。 蒙面人究竟怎样避开左右身后,三件临身的刀锋呢?其实会者不难,不会者就不敢夸豪语了,功夫好的人在千军万马之中,一样能避过无数的兵刃攻击,反置人于死地。 蒙面人抓住萧墙的刀叶,挥腿的刹刹那,腰身前倾,脸部几乎与膝盖相贴,这样不仅避开身后的疾刺,同时也闪过左右的攻击,说险也够险,说妙也是妙到极点,刀锋只差分毫没有刺中蒙面人。 蒙面人踢飞当面的萧墙,单脚尖着地,身子疾旋,转过身来,两臂如电光石火平伸,抓住左右两人的眉头一合一分。 合时不但以左右两人的身子,拒挡当面那人对自己的猛刺,也将左右两人的头互相猛地撞去,“砰”的一声撞的头破血流。 两手一分,暗中使劲,将左右两人的手臂,活生生的抓了下来。 只听两人惊呼一声,都是向天下倒下,仰卧血泊中死去,蒙面人握住两人的手臂,作为兵器,向后面持剑的人攻去。 使一招“雷轰头顶”,用死人的手臂,在持剑人的头顶上击破一个大洞,鲜血喷起数尺高,持剑的人只向后跑了数步就倒地身死了。 手握暗镖在一边监视支援的人,眼看蒙面人只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自己的四位兄弟置于死地,惊得连握在手中的暗镖也打不出手,旋身拔腿就跑。 蒙面人哑嘶一声,随后追去。 突然,从树下闪出一人,面对蒙面人喝道:“站住!别赶尽杀绝.留下一个报信的人,也好让人家知道死者仇人是谁?” 蒙面人急速收住前扑身势,扬目一望,见突然现身拦阻的人是一个面目英俊的少年,穿一袭蓝衫大褂,白布袜福字履。 上下打量之后,取下腰间的怪拍和金笔,厉声问道:“阁下高姓大名?” 蓝衫少年见他写在拍上的行书,有王义之的伸韵,一定练习过王义之的行草书,微微一笑道:“阁下是一位文武全才,为何要扮蒙面盗?” 蒙面人反过拍来又疾书,问道:“所答非问,有意回避,则各行各道。”身形一挫,就欲拔身越过少年前行。 蓝衫少年举手一摆道:“且慢!在下非有回避,是专程来找阁下的。” 蒙面人又翻拍急书道:“阁下既然专程来找我,为什么又不肯将姓氏赐告呢?” 蓝衫少年笑道:“通姓名的话,就必须彼此交换,你说是不是?” 蒙面人点点头反拍书道:“理当如此。” 篮衫少年道:“你黑布蒙住面,是不想别人认识你的‘庐山真面目’,那么阁下的大名更是不想让人知道了?” 蒙面人迟疑一下,点点头没有再写话。 蓝衫少年道:“在下不把贱名奉告,不是有意回避,其实是避免增加阁下的窘态。” 蒙面人又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辞。 蓝衫少年又道:“阁下的书法很好,当是我读书士子辈中人,我想我们读圣贤书,所重视的是‘诚信’二字。” 蒙面人听他说完,咧嘴一笑,点点头没有写话。 蓝衫人又继续说道:“阁下是读书士子,当然是知诗识礼的,阁下蒙面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绝不会违背圣贤大义,作惊世骇俗之举。” 蒙面人长长的叹一声。又表示同意他的说辞。 蓝衫少年微笑问道:“杀绝武林的告示,是阁下所为吗?”蒙面人点头作答。 蓝衫少年摇头道:“阁下此举,有欠思考,非我士子辈的作法,其中不妥不妥,矛盾矛盾,笑话笑话,不知是阁下想的或是别人向阁下建议的?” 蒙面人平拍急书道:“请阁下指点其中得失。” 蓝衫少年架势一摆,微笑道:“俗语说人上有人,天上有天,意思是高峰还有高峰,世窜是无止境的。” 蒙面人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见。 蓝衫少年道:“我也属武林中一份子,学艺不情,天下之大,奇才之多,不可胜数,我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我想和你交换几招,看你能不能置我于死地,就是证实你的告白不妥!” 蒙面人圆睁一对厉目注视他,犹豫不决。 蓝衫少年笑道:“据我所知,我的武学修养既是家学,加上奇遇,勤奋的揣摩,略有一点心得,但是在武林排品来说,我仅是末流的武术小伙子罢了。” 蒙面人沉思片刻,平拍写道:“好,我领教你几招。” 蓝衫少年笑道:“不必客气,请赐招吧。” 蒙面人见他空手,于是将笔和拍插在腰间,行了一个比武的常礼,立即发展攻击。 蓝衫少年见蒙面人击出的掌劲,颇具威力。自己站的是八卦接图的震位,左脚一挪,便移到了离位,轻巧的避开了蒙面人的掌力。 蒙面人连续击出了三招,只见蓝衫少年不是挪左腿就是移右脚,身子总是在兑离震的位上,眉头一皱,立即收掌不攻。 初入灵空 106.义结金兰 http://.biquxs.info/ 蓝衫少年笑问道:“你为何收势不攻呀?” ????蒙面人把拍取在手上,平拍急书道:“你闪避我的攻势,好像是‘文王八卦’方式?” ????蓝衫少年笑笑问道:“你学过八卦?” ????蒙面人点点头。 ????蓝衫少年道:“我刚才挪动的步法,与文王八卦的方位略有不同。” ????蒙面人平拍写话问道:“什么地方不同?” ????蓝衣少年答道:“你问的是‘文王八卦’方位,我移动的是‘伏义八卦’方位。” ????蒙面人平拍写道:“我只学过文王八卦,没有学过伏义八卦,在八卦方面我要逊你一筹了。” ????蓝衫少年道:“伏义与文王的八卦位置稍有不同,次序也略有不同,经书又不同,经书,戴九复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释家只以一三七几居四正表弱德……” ????蒙面人不等他说完,平拍写道:“八卦之学,我甘拜下风。” ????蓝衫少年道:“八卦仰则观于天,俯则观法子地,观鸟兽之文与地宣。近取满身,远取诺物,于是示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为之博。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你是知道的。” ????蒙面人点点头。 ????蓝衫少年又道:“各朝的文官武将都随身佩剑,身不离剑久之便有其心得,这是自然的道理,我根据这浅显的道理,感觉我国的武术是由远古传下来的。” ????蒙面人点点头,平拍急书,问道:“古人喜爱随身佩剑,在历史的文物上是有其证据的,但佩剑的目的何在呢?” ????蓝衫少年眉头一皱,沉思片刻道:“我学识浅陋,提不出历史的根据,仅凭我自己意识,回答你这个问题,对不对,只作一个共同研究的提示。” ????蒙面人反拍书道:“请说,不要客气。” ????蓝衫少年说道:“混沌初开,蛮荒遍野,人类稀少,为害人类的野兽甚多。处处都能遭到野兽的侵袭,随身带剑,不但可以增加自己的服于,也可防阵野兽的侵袭。” “人类不断的繁衍,野兽作了人的主要食物,渐渐的减少,有的甚至于灭种,人类外行,遇上野兽侵袭的事,也随之减少,一般人除非人深山工作,佩剑的人就不多了。” “我们人类不断繁衍是前人不断的以毅力与天斗,与侵害人类的疾病斗,与猛兽毒虫斗,所以才有今天的昌大繁荣。” “我们要怀念前人的辛苦奋斗,不应该互相仇杀,共同为后世发扬光大,创造人类更大更多的幸福,这是我辈的责任,你以为然否?” ????蒙面人又点了点头。 ????蓝衫少年见蒙面人的厉目渐渐的收敛,继续说道:“武功一道,是强身强种国的根源,但是也有不法之徒,仗恃武功,作非法之务,欺压善良,仅是其中的一小撮罢了。” ????蒙田人厉目一扬,平拍写道:“我就是受了这一小撮武林人的害,使我饮身不能见人,现在连我的亲生父母已失踪,我的家人也为这一小撮败类杀死,祖居烧毁。” ????稍顿,他又反拍疾书道,“我生长在世代书香,慈善人之家,与人家早日无怨,近日无仇,那些败类将我整得实在太惨了!” ????蓝衫少年见他激怒,于是以同情的语气道:“阁下所蒙受无名之害,在下非常同情,至于你本身遭受的祸害,我还不清楚,但见贼人对你家所施的残酷手段,稍具正义感的人,都不能忍受。” ????蒙面人吁了一口气,反拍疾书的:“贼人对我施加的残酷,阁下再聪明也想不到,我也耻于对你说明,我只怨我的命运不好,天神之不公,为什么要我遭受旷古闻所未闻的冷酷摧残。” ????蓝衫少年问道:“你的仇人察出来没有?” ????蒙面人写话答道:“我师姐已经告诉我了。” ????蓝衫少年皱眉说道:“我有一个不解的疑问,想向阁下请教,不知道该不该问?” ????蒙面人反拍书话写道:“请问,我能答则答,不能回答则请见谅。” ????蓝衫少年问道:“阁下既然知道了仇人是谁?为什么不直接找仇人报复,又要大绕圈子,残杀无幸,以阁下善良的本性来衡量,大有违背常理,其中一定有原因?” ????蒙面人平拍疾书道:“报仇了事,在我的本意来说,报也可不报也可,既是身受其害,就是把仇人杀光,我还是受了害,多杀人于事无补,是我师姐定下的计策,要我这么做的。” ????蓝衫少年点点头道:“令师姐是有计划的,但是令师姐事先将整个计划提出和你商讨过没有?” ????蒙面人和蓝衫少年说得很投机,有问必答,书答道:“有的。” ????蓝衫少年又问道:“你没有斟酌考虑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且放手去做了后,挽转就不容易了,尤其你告示一出,各门各派,为了保全生存,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你,你纵有惊天动地的本事,也准应付各大门派的联手围攻。” ????蒙面人点头疾书道:“因为我师姐对我太好,她悉心指点我武功,再三勉励我振作,不要自暴自弃,她为我恢复本来人生,默默的奔走了两年的时间,向名医请教,搜集各种资料。” ????微顿,反拍又疾书道:“我师姐为了我的事,曾经去过法门寺,想面求长老借‘达摩经’参阅,不但未能见到长老和尚,连法门寺的门都不许进。师姐若不是怕师父责备,当时就大闹法门寺了。” ????蓝衫少年看完蒙面人写的话道:“令师姐所拟的计划多少含有一点报复的心意,阁下大闹法门寺有所借口,事情还未扩大到不可收拾,将计划更正,还未晚也。” ????蒙面人写道:“我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虽有满腔激怒,真要下杀手,我心中还是感觉很痛苦。” ????蓝衫少年道:“我们读圣贤书的人,所称的是一个‘理’字。理是千古不可移的。持理到处可行,你说是吗?” ????蒙面人平拍写道:“是的。不讲理横行霸道,迟早是要道毁灭的。” ????蓝衫少年微微一笑道:“阁下的不幸,在下非常的同情,我辈血气方刚的少年,有扶弱济贫的热血,在下想与阁下结为生死之交的兄弟,作阁下的臂助,继而彰明武德,不知阁下肯下顾否?” ????蒙面人沉思片刻,书话答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阁下见闻广傅,不期之遇,乃为我生平的荣幸。只是我非人非兽之身,耻于高攀。” ????蓝衫少年道:“结拜不拘贤愚,外表更不足论了,只要志同道合,异品情谊犹胜于同胞骨肉。” ????蒙面人反拍写道:“此时的我,实在耻于见人,逸论和阁下结为金兰之交,只是阁下一番诚意,使我感动,尤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若今日失之交臂,终身会感到遗憾,承蒙不弃,在下只好厚颜高攀了。” ????蓝衫少年看完他写的话,既委婉而又具情谊,笑道:“承蒙阁下不弃,我高兴极了,我们就此撮土为香互拜吧。” ????互拜之后,历浩感到很高兴,裂嘴大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半晌才又平拍写道:“你我结义为兄弟,座序齿称呼,我是乙丑年八月初三日子时生。” ????蓝衫少年笑道:“你我同庚,今年都是二十岁,我忝长你一个月,我是七月初五日寅时生,我是兄长。” ??二人互换姓名,蓝衫少年叫做高云祥,说话间,高云祥突然顿住,转头一望,惊告历浩道:“义弟,小心,有人来了!” ????他话声甫落,只听左边树梢上“哗啦”一声,两个纤细的人影,先后向他的立身之处扑下来! ????历浩和高云祥都练有一身好武功,虽然发现有人冲刺而下,但是神色自然,没有现出紧张形态。 ????高云祥沉喝一声道:“什么人?功夫很帅啊!” ????历浩眼力强,已看清楚先行疾射而下时身影,是师姐孟碧玉,哑嘶一声,平拍疾书道:“是我师姐。” ????孟碧玉轻身功夫很好,落地无声,脚着地上身没有摇动,望了望高云祥,见他神采飞扬,身材修伟,五官端正,微微一笑,转过注视历浩问道:“师弟,你们是幼年时的同窗吗?” ????历浩摇摇头,平拍写道:“他是高云祥,是我刚结拜的义兄。” ????孟碧玉笑道:“师弟,你很具眼光,高先生一表人才,若是,我没有失眼,高先生定是文武双全。” ????高云祥笑道:“师姐,我要被你夸奖的汗颜啦!” ????随后飘落的是女蒙面人凤洁贞,她站在孟碧玉后面,放眼向高云祥一望,附耳孟碧玉悄声说道:“孟姐,你感觉他们两人结拜是诚意的吗?” ????孟碧玉悄声答道:“我看高某人是一位正人君子,不会有诈,历浩师弟江湖经验虽然缺少,但做事不含糊。” ????凤洁贞又悄声道:“历师弟只身闯江湖人单势孤,结一知心臂助,是很好的事。” ????孟碧玉点点头向高云祥一望,见他的目光也向自己射来,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孟碧玉问道:“你是专程来这里,或是无意经过此地?” ????高云祥笑笑答道:“我得悉百门派势力广布,我暗中调查了十几日,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昨夜我在客栈探得有人要来此地做案,我在客栈小息一下,未钉上贼人,人地生疏,路道不熟,夜间又无人可问,瞎走瞎碰,在南面山林尽头,撞上五个夜行人,看他们鬼鬼祟祟,一言不合,他们仗人多,欺侮一个徒手少年……” ????孟碧玉急急问道:“最后怎么样了?” ????高云祥微笑道:“欺侮人者,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去狱接受刑法啦。” ????孟碧玉又含笑问道:“你们结拜过异姓妹妹没有?” ????高云祥摇摇头道:“没有?” ????孟碧玉笑道:“你们读了圣贤书的人,都是孔夫子的门徒。” ????高云祥笑道:“师姐,我如果领悟不错,你这话别有含意。” ????孟碧玉含笑道:“你的反应敏捷,敬佩,敬佩。” ????历浩平拍写话问道:“义兄,我师姐话中的含意是什么?” ????高云祥笑答道:“一般人说先圣对女性有偏见,师姐说我们是圣人的门徒,有其师必有其徒,当然你我对女性也有偏见啊。” 初入灵空 107.谋划甚远 http://.biquxs.info/ ??历浩反拍写道:“师姐,别多疑,义兄不会对女性存偏见的。” ????孟碧玉微笑道:“他只和兄弟拜把,却不和异性结拜,这就是证明他歧视女性。” ????高云祥笑道:“师姐,你如果愿意和我结拜为异性姐弟的话,我是梦寐以求的事。”微顿,他又补充一句:“我家阳盛阴衰,只有兄弟没有姐妹。” ????历浩平拍写道:“我觉得很好。” ????孟碧玉回头一望,道:“要结拜吗?我们在场四人就一同结拜,我近日暗中探防,黑白两道的人物都在严秘监视你,我们必须要组合一股坚实的力量。” ????历浩点点头道,写道:“师姐,你我再结拜有抵触吗?” ????孟碧玉答道:“没有抵触,你没有入师门,我传你武功,也没有教你拜师,称呼随便叫都可以。” ????凤洁贞道:“此地没有香烛纸钱,我们赶到镇上去卖物事便利,行过结拜的仪式后,我们还有很多的大事商讨。” ????历浩平拍书道:“不必去镇上,就照我刚才和义兄结拜的形式进行结拜就是。” ????孟碧玉问道:“你们是撮土为香吗?” ????历浩点了点头,于是几人撮土为香,互相结拜。 ????历浩眼眼望着师姐,平拍写道:“告示一布,弄巧成拙,无异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碧玉道:“你害怕吗?” ????历浩摇头写道:“师妹,你想我遭遇如此的痛苦,还会怕死吗?只是恼达不到师姐对我的期望,负师姐对我的一片苦心。” ????孟碧玉道:“先前的计划,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我恨各大门派都是表面标榜仁义道德,实际却生一点侠义救人之心,我想向他胡闹一番,教训、教训他们,事后我也感觉不妥,所以邀请凤妹赶来支援你。” ????高云祥道:“我们现在是不同生共同死的结义兄弟妹妹了,患难以共,从今而后的行动,请义姐吩咐吧。” ????孟碧玉道:“我感觉胡师弟恢复本来面目,有很好的预兆,消失多年的‘青囊神术’竟然出现在他表妹身上,不知道她从那里得来的?” ????历浩写说问道:“师姐见到了吗?” ????孟碧玉道:“我已从她身上取来,交给师父保管了,迦陵经刚要到手,却彼人趁机夺走了,要访察到夺得的人,真不容易呢?” ????孟碧玉神秘的一笑道:“夺走‘边陵经’的人,我已知道是谁?其实他没有能力在少林和尚手中,把迦陵经夺定,是老和尚有意放水的。” ????凤洁贞恨恨的骂了一声:“可恶!” ????高云祥微微一笑,道:“我猜想不错,秃头不是放水,而是假祸,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 ????孟碧玉听他说出这番话,惊道:“啊!我还未想到秃头的用心,义弟这么说,那个老和尚的确是这番用心。” ????历浩写话道:“师姐和义兄所说,我听不明白,说清楚一点给我听吧。” ????孟碧玉道:“乘机抢夺经典的人,是百门派人去的,武功很平常,我在暗中窥视,那个贼人从老和尚手中夺定经典,只是举着之间的刹那,和尚怔了怔神,才投身追赶,也未尽全力猛追。” “我暗中追踪夺经的贼人,离开法门寺很远了,追上贼人,仅交乎两招,贼人就死在我的剑下,事后我仔细一想,和尚的放水,可能是要借百门派的手,先对付我们,让我们先和百门派杀得两败俱伤,法门寺再一举将我们和百门派残灭,其中可能还有阴谋,一时却难猜到。” ????历浩写道:“也好,我和百门派的账二笔作一次结。” ????孟碧玉望着高云祥微笑道:“我是大姐,你要听我吩咐,不反对吧!” ????高云祥笑道:“有时反对,有时不反对。” ????凤洁贞道:“二哥答的话是不负责的话。” ????高云祥笑道:“四妹说我不负责任,以后走着瞧,目前辩论无益,就请大姐吩咐。” ????孟碧玉道:“三弟的不幸,目前二弟还不了解,也不想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进行复仇,恢复本来面目,次序行动由我来安排,决定与否?由你作最后的决定,你所担负的是什么脚色,我不便说明,你自己明白就是。” ????高云祥笑道:“狗头师爷,其实大姐指定也是应当,事关重大,我不能推卸责任。” ????孟碧玉点点头,道:“很好,我获得的消息,法门寺的主持,以及其他们派的掌门人都赶往天刀阁,我们必须赶去天刀阁,软求也好,硬夺也好,非将天刀阁的‘伐毛洗髓’的秘笈,借来不可。” ????高云祥道:“不必和他们反脸,他们慷借我们参阅,当然披此不伤和气,是件好事,他们若不肯,我他就利用洁姑娘,唆使她设法偷出来。” ????凤洁贞道:“对,洁姑娘对我们三哥情深似海,不说教他去偷秘笈,就是教她为三哥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历浩平拍写道:“不能这么做,我宁可死也不愿负人太多。” ????孟碧玉对事情未逼到眼前,不想和他争辩,转眼望着高云祥,道:“我们的行动是分散呢,还是集合一起?请二弟斟酌。” ????高云祥道:“去天刀阁的道路上,我们是白老鼠过街,不但人人喊打,还有暗算我们的人,分散行动危险性很大。” ????孟碧玉道:“三弟和四妹白天行动很惹人注目,二弟有什么办法替他们掩饰一下。” ????高云祥道:“在天色还未大明前,我们赶到镇上去,先找一家客栈休息,我去买两三丈布,你是会女红的,做两件披风给三弟和四妹,我设法买四匹马代步,沿途必须小心,提高警觉,预防遭贼人的暗算。” ????凤洁贞点头,道:“很好。” ????孟碧玉道:“事不宜迟,我们就走吧,三弟引路。” ????历浩点点头,两支脚好像插在地上,转眼望着被烧毁的家园,双眼不断地眨,眼泪像晨露,不住的下滴。 ????高云祥伸手在他肩上一拍,感触有异,赶忙缩回手,忖道他身上穿有护身皮衣吗?心念一转道:“三弟,我们是男子汉,要提得起放得下,家破人亡固然令人伤心,但是要坚强起来,别人不择手段对付我们我们以其手段对付他。” ????历浩迟疑了一下,写道:“能办得到吗?” ????高云祥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有决心没有办不到,三弟原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然而现在学到一身顶尖的武功,这就是事实明证。” ????历浩点点头抑住悲伤,手一挥,放开大步,向邻水镇当先疾驰前进。 ????邻水镇是通道要镇,南来北往的商旅很多。 ????他们一行四人奔至邻水镇时,天色已经大亮,各行各业的店铺都开门做生意了。 ????历浩和凤洁贞不禁令人注意恐惧,进入“福兴”客栈,老板伙计都惊惶的张口结舌,行动不自然。 ????在店中休息的客人,也都以惊奇的眼光注视他们,人人的心中也在暗自嘀咕,感觉一个英俊少年书生和一个豆蔻年华娇艳无比的少女,和两个蒙面大盗混在一起,太不相称,纷纷整装结算,急急离店而去。 ????孟碧玉等四人进入福兴客栈后,要了一间上房,不一会儿,店小二端来新泡热茶,他们嚷非常口渴,大家抢着喝茶。 ????入店时店里的主人和伙计,对他们四人都存着恐惧的心。 ????入店后交涉什么事都由高云祥出面,高云祥知诗识体,待人彬彬有礼,恐惧的心渐沥消失。 ????高云祥喝了一杯热茶之后,好似中了邪,在房内乱蹦乱跳,连床铺也掀了起来。 ????凤洁贞看他的举动有异,悄悄向孟碧玉问道:“二哥,他怎么啦?茶里有毒吗?我没有感觉啊。” ????孟碧玉眉头一皱,摇摇头笑道:“二弟,不似中毒,他可能在庙里作过庙童,观察出这房内有邪气,作为驱邪。” ????高云祥掀开床铺跳了一阵,面露稍笑,将床铺恢复原状,笑道:“这房内的邪气,给我作法驱除了,你们安心睡觉休息,我出去买布买马。” ????孟碧玉微笑问道:“二弟,你身上有足够买马的银子吗?” ????高云祥笑道:“这里是我的家门口,银子不足就赊账,我想这点面子还有的。” ????微顿,又笑笑问道:“大姐喜欢什么毛色的马?” ????孟碧玉微笑注视他,道:“二弟,你猜猜看?” ????高云祥抬手抓了抓耳后,笑道:“大姐,一定喜欢纯白色的坐骑。” ????孟碧玉笑道:“二弟,真有点道术,一猜就中。” ????高云祥道:“凡事只要多观察一下,便可猜到八九了,大姐久居深山,一到入冬,目力所及,无不是银色世界,久染之后便会产生好感。尤其白色表示纯洁,大姐在山中举目所触,都是青山白水,自然的景象,曾未沾染上了五花八门的怪气,心里是纯洁的,所以喜欢白色。” ????孟碧玉微笑道:“二弟,你去吧,到前面对店小二说,给我们送些早点进来。” ????高云祥转眼一望,见历浩垂头坐在床前椅上,向孟碧玉吸了一下嘴,示意孟碧玉去安慰他,便闪身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早餐送了进来,是稀饭,拌稀饭的菜肴有卤猪肉、碱蛋、酸菜、花生米,倒是很合吃稀饭的胃口。 ????在吃早饭的时候,孟碧玉以师姐兼师父的身份,以大义和命运的理论开导历浩,必须要振作。 ????高云祥从早上出去,直到下午申时初才挟着两匹布返来,一进房门就大声说:“今天我们不能启程赶路呀!” ????孟碧玉站起来,伸手接过布匹,问道:“为什么呢?” ????高云祥道:“这镇上买不到好马,我赶到平石,才买到四匹比较强壮可骑的马,大姐的白马倒是不错,为了配一幅鞍瞪,我托人打一幅银鞍,所以今天不能行程,银鞍要明天才能赶制完毕。” ????孟碧玉低头一看手上接着的布,笑笑说道:“这布的颜色不否,质料也是上等的。做两件披风,那里羽得着这许多的布。” ????高云祥道:“这布买来做披风用不完,大姐和三妹做身衣服,作为换洗,总不能天天穿着身上那一件呀!这青蓝色的布里面,还有两文多上等白绸,给妹妹做衣服的。” ????孟碧玉见二弟想的周到,内心很是感激,笑笑说道:“二弟,你辛苦啦,去休息一会儿吧!” ????高云祥一摸口袋,道:“针线我也就便买来了,只是缺少一把剪刀。” ????孟碧玉在山中学艺,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师父和师弟冬夏的衣裳也是出自她的巧手,立即动手剪裁。 ????凤洁贞也会女红,一裁一缝,两件披风,不到半个时辰就做好了。 初入灵空 108.古怪侍女 http://.biquxs.info/ 高云祥站起身,道:“今天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想赶程也不行,我去吩咐店主,给我们整治几样可口的菜,两壶好酒,好好的庆祝一番。” ????说完,正要出去,忽见一个十七八岁,下女打扮的少女在门口窥视。 ????高云祥笑笑问道:“小妹,你来找人吗?我们这房里有四个人,你进来看要找的那一个?” ????下女打扮的少女先是神秘兮兮的,见有人注见她立时改变的模样,娇艳的一笑,道:“我是刚来的使女,老板吩咐我来问客人,晚餐是开包伙食,或是客人另外点菜?” ????“你很机伶聪明。”高云祥往门边一站,笑笑说道:“进来吧,我对你说。” ????下女打扮的使女,点头走进去,高云祥待她跨入门限时,右脚向前一伸,存心试试她会不会武功。 ????若是会武功的人,必然有机警的反应,下女打扮的使女,反应敏捷,逐觉高云祥腿一动,立即回到原来的地方。 高云祥笑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下女反问道:“少爷,你怎么知道奴家不是本地人?” ????高云祥微微一笑,道:“是本地人,谁家姑娘学过武艺我都知道,姑娘机警伶俐,一定学过武功。” ????假扮的下女微笑道:“少爷聪明过人,的确不是本地人,家住江北。随父到处卖艺,来到此地,父亲突然旧疾复发,现寄居一位慈善人家中,药金无着,奴婢不得已,来此工作,以劳力换取一点药金,为父治病。” ????高云祥笑道:“失散,失敬!姑娘原来还是一位孝女。” ????假扮的下女含笑,道:“说不上什么孝,父女相依为命,父亲有病,为父出力是为人子女应当做的。” ????高云祥点点头,道:“你去告诉老板,给我预备好酒两壶,弄好了送来里。” ????假扮的下女点点头,两手下垂,右掌向左一贴,向高云祥福了福,道:“好的。” ????说着,挺身移步,定出他们的房间去。 ????孟碧玉见假扮下女去了之后,轻声道:“由此推测,我们是被人盯上了。” ????高云祥点头,道:“这样来盯我们,其笨如牛,我们以后到处都会受到狙击,用不着恐慌。” ????历浩在桌上写道:“找他们真还不容易,自动来送死,对我们太便利了。” ????凤沽贞道:“从现在起,我们处处都得提高警觉,免得着人的暗算。” ????孟碧玉点头,道:“四妹,我绘三弟缝的披缝好了,你自己的披风呢?” ????凤洁贞道:“晚饭前一定可以缝好。” ????孟碧玉叫历浩站起来,把披风给他披上,披风是带罩头的,将罩头罩上,前后看了看,叫道:“二弟,你来看看,有那些地方不妥当?” ????高云祥仔细看了一遍,道:“很好。只是头上少一顶斗笠,我立即买两顶斗笠回来,戴上斗笠一定很威风。” ????孟碧玉微笑道:“二弟,咱们四个人结义,你是最吃亏的一个。” ????“能者多劳。”高云祥微微一笑。 ????凤洁贞道:“二哥,你虽然自夸多能,但是我们都不便出去办事,你多能不多能,都非你去办不可。” ????高云祥把斗笠买回来,已是开晚餐的时候。 ????送第一道菜来的是假装的下女,高云祥观察她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怀疑那盘白切鸡,少女暗中下了毒。 ????拿起一只鸡腿,对假装下女笑道:“姑娘,一向最敬佩的就是有孝心的人,你很有孝心,我原以为敬,请你吃一只鸡腿,表示我对你的敬意,请姑娘不要拒绝。” ????假装的下女展开笑脸,摇摇头,道:“奴婢是侍候客人的人,那敢受客人的赏赐,客人请吧,奴家还要去端菜。”说着,举步向外面走。 ????孟碧玉叫道:“姑娘,别忙,我们还要喝酒,菜慢些上来不要紧。” ????说着,从二弟手中把鸡腿接过来,移步到下女面前,笑道:“我二哥是男子,你不好意思接受,我是妹妹,妹子也很敬重你的为人,不要客气吧,请接受我对妹妹的一点敬意。” ????假装下女感觉客人识破了自己的阴谋,想推却绝对推却不了,暗道:我有解药怕什么?我接受他赐的鸡腿吃下去,他们不会再怀疑我暗中下毒。 ????她心中一定,笑笑说道:“姐姐一片诚意,奴家再不接受,就是不受抬举了。”伸手接过鸡腿就往口中送去。 ????高云祥手臂一探,把假装下女手中的鸡腿夺过来,顺手掷出门外,正好有一只狗站在门外,见一只香香的鸡腿落在按上跳过去张口咬住,摇着尾巴,到对面屋搪下,开始吃鸡腿。 ????鸡腿肉下了肚,鸡骨头还没有啃完,那只贪吃的狗,跳起来狂吠两声,例翻地上,两眼翻白,当即死去。 ????高云祥望着假装的下女,笑笑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假装下女很会应变,故作惊讶,道:“啊!奴家太大意了,刚才老板吩咐奴婢,把鼠的药置放庄藏物室,我拿过毒鼠药忘记洗手了,好危险呀!若不是少爷生奴婢的气,奴家没命啦。” ????高云祥笑道:“我们是人不是老鼠,快把毒药拿出来给我看,我绝不难为你。” ????假装下女插摇头,道:“奴婢不敢欺骗,奴婢身上没有毒药。” ????凤洁贞道:“你不肯自动拿出来,我们会搜你的身。”随声一掌,拍在下女的“气户穴”上。 ????下女娇躯一向后仰,凤洁贞伸臂将要倒下的下女挟住,转眼望着高云祥,问道:“二哥,怎么处置她?” ????高云祥答道:“再点她的‘太乙穴’,将她放到床上去,搜搜看,她身上藏有什么秘密没有?” ????凤洁贞照二哥的指示,在下女的身上搜出两个药瓶,一个药瓶盛的是水药,另一个盛的是药末,在她的大腿上还搜出一把匕首,另有一块圆形的铜牌,阳面刻的是飞龙,阴面刻了一女甲二字。 ????把从女身上搜的东西,交给高云祥道:“二哥,你仔细看看,哪一瓶是毒药?” ????高云祥伸手接过道:“很明显药水是毒药,药末是解药,这药水非常的毒,来自百门派,这假装的下女是百门派的暗算我的无疑。” ????孟碧玉秀眉一皱,问道:“这铜牌表示是什么呢?” ????高云祥答道:“据我所知,百门派是九大门派的叛徒所组成,派内的个分坛,各坛吸各坛的弟子,人多复杂,不易辨认,九坛分龙、狮、虎、豹、狼、蛇、猴、鸡、兔,这个姑娘是龙坛的第一弟子,甲代表一。” ????历浩点点头,平拍写道:“有道理,二哥分析正确。” ????“这是一家黑店!要不要把这事揭穿?” ????高云祥摇头道:“把被子将姑娘盖起来,我们当作不知,喝酒不吃菜就是,等会儿另有店小二来再仔细盘问。” ????孟碧玉道:“酒中可有毒,先试试看。”从头上拔下一只银簪,伸入酒壶内,取出一看,银暨未变颜色,酒内倒未下毒。 ????高云祥笑道:“我们有解药在手,酒中有毒,也不用害怕了。” ????不一会儿一个店小二送来一盘沙肚片,放眼一望,没有见到刚来的少女在房内招呼客人,暗道:奇怪呀,她去那儿了? ????高云祥见店小二的眼睛东瞧西望,问道:“伙计,你找什么东西?” ????店小二道:“我们老板打发一个新来的小妹,侍候客人,许久去厨房端菜,也不在这里,太不尽职了。” ????高云祥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店小二摇播头答道:“她今天刚来的,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高云祥又问道:“什么人介绍她来你店里工作的?” ????店小二摇头答道:“没有人介绍,她来得有些偶然,今天早晨贵客们入店后,我们老板打发一个伙计去一间杂货店,叫杂货店的老板送油盘豆豉醋及海味来,那位伙计去了很久也没有返来,却来了刚才送酒和鸡到客人房里的那个小妹,她自称说是那位伙计今天约定去相亲,托她来帮忙一两天,我们老板没有追问她,既是伙计栈来的替工,使叫她下来了。” ????高云祥微微一笑,道:“你们伙计不是去相亲,可能是被送入黑房子。” ????孟碧玉接口说道:“送进黑房不见天日,借这机会休息休息,也不是坏事,只怕他见阎王去啦。” ????店小二听了,惊道:“容官,你们讲的话我不懂,我的伙计有危险吗?” ????高云祥道:“不要紧张,去找到你们的伙计,就知道是死是活了?” ????店小二转身要去对老板说,孟碧玉叫道:“伙计,将这盘白切鸡端回去。” ????店伙计回转身道:“白切鸡是我们店里大师傅最拿手的好菜,客官不吃,是不对胃口吗?” ????高云祥微微一笑道:“我们吃了这盘白切鸡,你们老板要倒大霉呀,贴我四副棺材事小,衙门的官老爷来验尸,你们老板就得破产啦。” ????店小一笑道:“客官,不要说笑话,出门人讨的是吉利。” ????“笑话?”孟碧玉伸手指着对面屋搪下被毒死的狗,道:“谁和你说笑话,那条狗只吃了一只鸡腿,就躺在那里不动了,你去瞧瞧吧。” ????店小二端起白切鸡,大步面前跑去,大声嚷道:“老板,老板,不得了呀,店里出了祸事啦!” ????老板听到伙计的叫唤,迎了上来喝道:“小成,你发疯吗,胡闹些什么?” ????店小二急急说道:“不知谁在这盘白切鸡上掺了害药,店里一条狗吃了一只鸡腿被毒死了,来替工的那个姑娘也不知道去了那儿?” ????老板听他这么说,登时面色变得紧张,张大眼睛注视店小二手上端的白切鸡,呐呐地道:“有,有这等的事,谁下的毒去叫大师傅来。” 初入灵空 109.周围火起 http://.biquxs.info/ ??大师傅已闻声赶来,疑惑地问道:“这白切鸡是我亲手做的,鸡是临时杀的,用具我都拿开水烫过,是绝对洁净的,哪里会有毒?” ????老板沉思一会,道:“我明白了,问题不出在厨房,是我大意,相信那个姑嫂说是阿毛的堂妹,来代阿毛的工,我没有仔细问她,就答应她留在店里工作,那个姑娘可能是谋财害命,幸而被客人识破,不然,后果真是不得了呀!” ????店小二道:“阿毛可能还有危险哩。” ????老板吩咐道:“大师傅,快去杀两只鸡,一只送给上房的客人,另一只我拿去拜土地公,保佑阿毛平安。” ????大师傅道:“今天的怪事若不是神明保佑,我们都脱不了关系,我也要跟老板去,给肉菩萨多磕几个头。” ????老板急急走到上房,向高云祥等人解释,求他们原谅。 ????高云祥道:“我们不怪你,最好快去把贵店的伙计找回来。” ????老板点头答道:“是的,我一面着人去找,一面拜菩萨,求神明保佑阿毛的平安。” ????高云祥道:“好吧,你去忙你的,我们这里没有事。” ????老板向他们四人作了无数躬,才退身出去。 ????高云祥见老板走远之后,道:“这事情本来是因我们兄弟妹妹而起,反叫老板来向们赔尽小心,真是过意不去。” ????孟碧玉叹息一声,道:“作恶的人实在可恨,诚实敦厚的老百姓却非常可怜,不论出了什么祸事,只知道拜菩萨。” ????高云祥也长叹一声,道:“唉!你想除了拜菩萨求心灵上的平安外,他们又能作些什么呢?” ????晚饭后,大地的一切,在黑暗笼罩之下,都已静寂了,但是非法之徒,黑暗降临,却是他们活动的开始,黑暗是作恶者的掩蔽。 ????高云祥知道仇人派杀手来暗中下毒未成,绝不会罢手,入夜之后,一定会施更利害的手段,不置他们死地不会罢休。 ????他虽然很感疲倦却不敢入睡,只坐在床上更息,耳朵却静静的倾听外面的动静。 ????刚刚打过三更,只听房外有轻微的脚步声音,还有柴草扔在地上声音。 ????那上房是独立的一栋房屋,距前面店铺有一个院子,筑有围墙与外界隔离,脚步声,柴草扔地声,四面都有,接着房顶也有。 ????高云祥和历浩住一间房间,历浩也以打坐养神,只见他眼睛闪闪的神情,想必也听到外面的声音,高云祥向他附耳,道:“三弟,我下床去察看一下,不来叫你千万不要采取行动。” ????历浩想教他去通知大姐和四妹,可是口中说不出来,写话黑夜又看不见,仿拾手指了指对面房间。 ????易这附耳轻声,道:“大姐和四妹,我会去叫醒她们。”说着,移身下床。 ????他搬开床铺眺了一阵,发觉床底下有通道。 ????南方和北方的床铺不一样,北方是炕,北方天气寒冷,入冬之后,夜晚睡觉,要在炕下燃煤,将炕烧暖,才能入睡,不然冻得你睡不着觉。 南方的床,只用两只条凳,上面架木板,冬天在木板上加铺一层稻草,稻草上面垫铺棉被,就很暖和了,夏天将棉草拿掉,在木板上铺一张竹席却非常凉爽。 ????高云祥下床钻到床底下,取出从假扮下女身上提出的匕首,把泥土拔去一层,下面现出木板盖,撬开木板盖,一股霉气冲了出来,只冲得他头晕晕的,赶忙把头转开。 ????停了一停,他脱下衣服,问地道内晃了晃,摸索走入地道,取出火榴打燃一照,地道很宽,转身出来,取了蜡烛再下去,执触前进察看,地道很干燥,只是霉味很重,察看方向,地道是屋后延伸出去的,地道内没有藏物件。 ????高云祥直定到尽头出口,见上面也是用木板盖的,伸手敲了敲,木板上面还掩有泥地,听声音的反应,木板上盖沟泥土不厚,估计施掌力可以将上面盖的泥土和木板掀开! ????察看清理之后,迅速反身转来,把烛吹灭,先到孟碧玉和凤洁贞的房间,发现她们两人也已警觉,刚到房间门口,听她们悄悄开门出来。 ????孟碧玉将房门一开。忽见房门外立着一个黑影,猛然一愕,以严厉的口气轻声问道:“什么人?” ????高云祥轻声答道:“大姐,是我。” ????孟碧玉轻声问道:“二弟也警觉了,很好。三弟呢?” ????高云祥答道:“三弟在房里,不要紧张,悄悄跟我来。” ????孟碧玉道:“我察觉敌人预备了柴草,要把我们活活烧死在这里,敌人的心真狠毒!” ????高云祥道:“大姐,有我这狗头军师在,敌人是白费心机了。” ????孟碧玉道:“我们从哪里冲出去。” ????高云祥道:“硬拼颇费气力不划算,等贼人放火烧起来,我们从容出去攻他一个措手不及,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好教他们知道我们的利害。” ????孟碧玉问道:“二弟有什么妙计。” ????说话的工夫,已到了高云祥住的房间,历浩已沉不住气了,走下床来,急得在房内走来走去,好在房外青蛙叫的声音很大,掩了他在房内走的声音,贼人未能听见,以为他们四人尚在作美梦呢? ????历浩见大妹和四妹同二哥一同进来,转急为喜,可是口里说不出话来,只有裂嘴笑。 ????这时,房屋四周已放起火来,传进来一片爆裂声,高云祥道:“四妹,快去把你们房中的蜡烛取来。” ????情势非常紧张,凤洁贞来了及多问,只好急急地转身把蜡烛取来。 ????高云祥掀开床铺,道:“我们从这地道出去,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攻贼人一个措手不及,绝对有斩获。”说着,当先走下地道,将打火石打燃,把将自己持的烛燃起来,又道:“四妹,快把你取来的蜡烛也点燃吧。” ????孟碧玉很感惊讶地问道:“二弟,你怎么知道这客房有地道呢?” ????高云祥道:“强抢据掠的强盗土匪来历各地都有,县衙中连强大的自卫力也没有,只有少数的几名看大门的差人,县大爷的安全依赖城墙,以及集中的民众力量。” “黎民百名聚族而居,可以发挥同仇敌忾精神,对小股土匪可队自卫,强大的土匪就难以抵御了。人民为了保住生命财产,稍微富有的人家,家中装夹壁,通地道,挖地窖,是很普通的事,所以我进入这里就满屋子的乱蹦乱眺,试探地下虚实。” ????孟碧玉疑惑地问道:“二弟,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知道的比我多得很多!” ????高云祥道:“平时要多读书,书是前人智慧的累积,对后人的启示很大,次要留心时下的动态,以加分析,每一件事对我们都有启示的作用。”说此,突然惊呼一声。 ????孟碧玉等人一时也想不起来,他忘记了什么大事,只见他急急转身回房,连问也来不及,只怔神地望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夜地道口。 ????这时,屋子里热气大增,空气稀薄,浓烟也从缝隙中透进来,呼吸大感困难。 ????高云祥在地道口就听到衰息的救命声音,飞步抢入房内,将被点了穴道不能行动的姑娘挟腋下返身回回来。 ????凤洁贞见二哥腋挟着一人,当时醒悟,恨恨说道:“二哥,这么的害人精,让她烧死不是好吗?为什么冒险去救她出来?” ????高云祥笑道:“世上的事物,每一物都有其利用的价值,只要我们善于利用,何况是一个白肤细肉,婀娜多姿的姑娘呢?” ????孟碧玉听他说话很有风趣,禁不住笑道:“二弟,你是喜欢吃人肉的齐桓公转世的话,这妖精的白肤撤肉,的确是上好的美食。” ????高云祥摇摇头道:“不谈这些了,我们出去杀他一个痛快淋漓吧。” ????他们四人之中最苦闷的是历浩,憋着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夜里又不能写话,听二哥说出去杀一个痛快,满腹的郁闷,化作强大的力量,运势一掌向上击去,只听轰然一声,一阵泥沙随着新鲜空气透入洞内,溅得四人身上罩满了泥沙。 ????但是,新鲜的空气也给他们一阵舒畅的感受,身体顿一轻,精神力量随之而生。 ????历浩是蒙住头脸的,身子一晃,落在身上的泥沙都被抖落,探头出一望,熊熊道火光照耀大地,数丈内的景物一目了然,只见一个光头僧装,身体高大,手持一摄金光闪闪禅杖,满脸血红的和尚,在那里又跳又嚷:“有鬼!有鬼!” ????原来地道的出口,是一个坟墓,竖了一假墓墓碑,假墓距房屋有五六文距商,屋后是一块慌地,乱草丛生。 ????光头和尚正站在墓前严密的监视,蓦然一声巨响,坟墓爆裂,里面的棺材飞起来,破裂的棺材板,砸在他的光头上。 好在他练有一身登峰造极的武功,一只蚊子触及他,立时就有反应自然运用功力抵御,不至受伤,若是普通武林人物,不被砸死也被砸得血流而亡。 ????这和尚虽然没有被震碎的棺材碎片砸伤,也吓得他心胆皆裂,血液加速的流动,好在这和尚武功高,略一定神,就恢复镇静,张眼一望,只见尘土弥漫中,射出两只如电的巨日,却看不到面貌,分不出是人是妖怪或是野狼。 ????目光触及之下,任光头和尚武功盖世,也不禁惊得直打颤,暗道:这墓内的死尸只向前不退后,老僧一向不信邪,今夜偏偏碰上僵尸,难道是我骆明远真的报应临头了不成? 洛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初入灵空 110.酒肉和尚 http://.biquxs.info/ ?历浩探头目光触及老和尚后,没有急时跃身出去,思绪返回到十余年前,历浩当时被恶人抓住,抢去身上的钱财,老仆金大叔向他们跪下恳求,饶了历浩的生命。 ????有一个狠心的贼人,扬起手中寒光耀眼的大刀一挥,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声,老仆的头被砍去了,一般鲜血冒起很高,只吓得双手蒙住眼睛,两脚一软,站立不住晕例地上。 ????历浩清醒转来,已是深晚时候了,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四周有没有人,大气也不敢吭,阴森森的似是人间传说的地狱?历浩死了吗?怎么不见老仆金大叔? ????突然听到老鼠在历浩身周传来传去的声音,当初听到时还以为是中头马面判官锁人的声音,等听清楚时才明白是老鼠在跑动,历浩想假使父母知道历浩一个人躺在黑暗恐怖之中,父母会痛不欲生。 ????黑暗渐渐的消退,黎明缓缓的来临,四周的景物隐约可以看见,原来历浩躺在一张条凳上,先前历浩害怕不改动,眼睛能见物之后,胆子壮了不少,历浩微微挣扎,感觉历浩的身子是绑夜凳上,转眼一望,屋顶是茅草盖的,周围是竹子墙壁。 ????天明之后,才走进两个佩刀,面目狰狞的大汉,见他们要把历浩宰了作为他们的佳肴,他们将历浩丢在地上历浩一动也不动,闭上眼睛,随便他们宰割。 ????突然,哗啦一声,一桶水浇在历浩的身上,打了了一个寒战,被淋得满头满脸都是水,连眼眼也张不开,只觉有人脱历浩身上的衣服。 ????待头上的水渍流下之后,张开眼睛一望,刚才架历浩进来的两个恶汉不见了,脱历浩身上衣服的两个粗手大脚的妇人。 ????这两个妇人举动很粗鲁,言语也很丑俗,一个妇人把扭干水渍的衣服,将历浩的头脸擦干净,嘟起她失去光润的嘴唇,在历浩的脸上亲了亲,道:“好一张甜嫩可爱的脸貌,挺逗人喜爱的。” ????另一个妇人褪下历浩裤子,粗声大气的笑道:“你这个小鬼吓得连宝贝都缩得没有了,要变一个姑娘啦。” ????这两个妇人把历浩的身子洗干净后,其中一个妇人把历浩抱起来,一边走边在历浩身上亲嘴,只听她说:“雪肤嫩肉,是谁家养的好孩子?” ????她把历浩抱到一间装饰很富丽的房子里,放一张柔钦的大床上躺下,她对历浩说:“孩子你顺从他一些,可以保住性命,你若逆那魔鬼,他就会杀了你烧烤下酒。” ????不一会儿,历浩一生不能忘的羞辱,就是这个秃头和尚的惠赐。 ????他走进来,卸下他身上的袈裟,浑身赤裸棵的,那副毛茸茸的肥胖身躯,要多丑就有多丑! ????他要历浩亲他的疗子,历浩年纪虽然还稚,但是读了不少圣贤书,历浩岂能屈从,为偷生而违背圣人的大义、教训。 ????这秃头见历浩不从,狠揍历浩一阵之后,穿好衣裤,披上袈裟出去了,没有人再来理会历浩。到了中午,抱历浩入房的那个妇人瑞来一大碗白米饭,有一大块花肉,饭上还浇了汤,五花肉在家中历浩是不吃的,这时肚子非常的饿了,历浩接过碗,感觉汤饭和五花肉很好吃。 ????那个妇人见历浩天真无邪,望着历浩不住的眨眼,不知她怎么的突然淌中泪水来,她轻轻拍着历浩的肩道:“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为什么落在魔鬼的手上,那魔鬼要把你,要把你……”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拿起碗急急走出房去。 ????中午左右一个大汉将历浩抱到一间,安放屠桌的房子里,将历浩身上戳了一指,历浩登时失去了知觉,待历浩醒来,也不知道昏迷多久,只觉浑身不自在,而且不能动,微动一下,就痛得比牙裂嘴。 ????历浩清醒后,喂历浩吃的是第一次送饭给历浩的妇人对历浩说:“那班鬼实在狠毒,毁灭了你,又怕你死去,还拿高丽参熬稀饭给历浩吃,不知道他的用心何在?”说着,她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躺了多少时间,等历浩们能起行动,已是非人非兽之身子了。 ????俗语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历浩切齿,道:“今天我不啃你的肉,饮你的血,也难雪心头之恨!” ????历浩身形一动,猛然窜起二章多高,向中间秃头站立之处飞去。 ????秃头骆明远见一个黑影从裂开的坟墓中飞出来,只辨出一双巨目却看不见脸,深信是鬼魅或僵尸无疑,任他胆大武功高,也不禁猛然一愕,赶忙舞起金光闪闪禅杖,如山洪般的喝一声,道:“咄!我这酒肉和尚一向不怕鬼!” ????他口里说不怕鬼,禅杖却先舞起来,这就是胆虚的自然表现。 ????历浩身悬空中,扣动机关,将藏在玉拍内的血红毒汁,对着秃头喷射出去。 ????历浩拍内的毒汁虽然密如雨点向骆明远身上喷射飞,可是骆明一禅杖光影,就似一团圆圆的金光,将他全身罩住,泼水不入,竟然无法伤害他。 ????酒肉和尚骆明远尚不明白他双是妖是人?尤其见喷射出来的雾气,有血腥气味,以为是妖怪,不敢有意,舞动的掸杖愈舞愈急,不但金光像一团金色彩云盘绕在骆明远的周围,而且风声呼呼,袭得地上尘埃飘扬蔽空。 ????历浩飘落地上,立即以火攻,历浩拍内喷火势仍然是攻不进去。 ????两种利器虽然伤不到骆明远,可是又喷出水又喷出的火势的,骆明远更疑惑历浩是妖魔鬼怪,胆怯的心理渐渐的加浓。 ????骆明远无法制伏历浩,山洪般的大声喝道,“兄弟们赶快过来帮忙,将这鬼魅妖怪制住。” ????这时,房屋的火焰已腾腾的燃烧起来,火势象浪涛一般,一波高过一波,向天空冲上去。 ????在四周负责监视的贼人,见房里没有人冲出来,以为房内的人都被烧死了,不约而同的向坛主这里汇合,逐听坛主呼呀鬼能妖怪,都不禁止步不动,暗自打哆嗦。????孟碧玉和高云祥、凤洁贞尚隐身在地道口,暗中观察形势,以便接应历浩,凤洁贞见骆明远的兄弟不少,向孟碧玉说道:“大姐,我先出去将那些贼崽子打发,免得碍手碍脚。” ????高云祥抢先说道:“四妹,饶人处且饶人,若对手不堪一击,先点他们的穴道制住,等后再发落。” ????“好的。”凤洁贞应了一声,腾身窜起,像一只夜蝙蝠,扑至站在那里发愣的贼人面前飘落,她娇细瘦长,藏住面只露出一对巨目,活像一个鬼影。 ????鬼是人们最感恐惧的幽灵,就是武功高强的人也存有恐惧的观念,尤其刚才在无形中发生鬼怪似的怪事,先攻入贼人的心中,再看到凤洁贞鬼魅似的形象,那有不害怕的。 这些人纷纷惊叫:“鬼!鬼!快逃!快逃!”各自拔腿就跑,那有心理会坛主吩咐,一个人的心也不能自乱,一乱便总体被瓦解了。 ????凤洁贞轻功很好,那些贼人在心荒意乱逃走中,神不收舍,那能选出她的纤指下,片刻之间,一一在她纤指下躺卧地上。 ????历浩见仇人的武功比寻常,师姐精心设计的两般利器,都不能伤仇人的皮毛,又见环伺的贼人不少,心中暗感忧虑。 ????酒肉和尚的金禅是长兵刃,历浩的两种利器,不能作为兵刃使用,不得已用掌力攻击。 ????武功之道,互相攻击,就似棋士对弈,棋高一着,一步一步逼进,直逼的你退无可退,固死为止。 ????酒肉和尚骆明远武功比历浩强,使的又是长兵器,但酒肉和尚吃亏的是受了妖鬼之疑惑,心中暗存恐怖,不敢放手抢攻,一味的自卫。 ????自卫是很吃力的,自古以来,在战场防守自卫,成功的例子很少,有天助和外援例外,天助是气候的逐变,外援是援兵从防守外,内外夹攻。 酒肉和尚招呼兄弟围困妖怪,没想到突然又出一个娇细瘦长的妖魔鬼怪,刹那之间,兄弟们的魂魄都被妖坚摄去,一个接一个不知人事倒下去,更感惊惶,不敢向历浩抢攻。 ????凤洁贞将贼人制伏之后,立即转身向三哥切齿之恨的仇人夹攻,她的两件利器和历浩的利器相同,当然无法攻入酒肉和尚骆调运舞超的光圈。 ????骆明远见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话,更疑惑两个蒙面人是活鬼,不然就是一对阴阳妖怪,暗道:人世之间,真是有鬼吗?我的目的已达到,和鬼缠斗无益,我走避这两个活鬼,看这对阴阳妖怎么向我纠缠。 ???他心念一动,金禅杖向地上一撞,借力跃起三丈高,向前飞扑。 ????历浩和凤洁贞见切齿之恨的仇人身形窜起,知道他要逃走,两件利器同时攻了上去,一人喷火一人喷毒汁。 ????酒肉和尚骆明远武功的确非凡,悬空身躯,依然能舞动禅杖,化解毒汁和火势,庞大身躯,以最快的速度跃落地上,暗道:这对阴阳妖头够利害,酒肉和尚今夜要倒运了。 初入灵空 111危机重重 http://.biquxs.info/ 历浩凤洁贞把他逼落地上,不等他再度窜起,立时展开抢攻。 酒肉和尚骆明远鬼妖鬼固然恐惧,但是被缠得过紧,想走避也走避不了,山洪般的大喝一声道:“死就死吧,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怕,我酒肉和尚活了百余年,醇酒佳肴美色,所涉猎的都超过我的应得,我就和你们这对阴阳妖鬼拼了!”抡起金弹杖,向历浩展开猛烈的攻势,抡、棒、点、扫、戳每一种招式,威力都威猛无比。 历浩无法化解酒肉和尚的凌厉攻势,只有闪避,身法很矮捷,飘忽不定,俨似鬼影。 酒肉和尚骆明远一招“金牌撞钟”,金掸杖如金蛇飞窜,疾点历浩当胸,去势之疾,不可思议。 历浩身形一缩,修长的身躯,刹时缩成三寸钉,一阵带有劲风的光阴,从头顶掠过去。 历浩借缩身之势拍出一招“疾风握草”,攻他的双腿,掌劲也不弱。 酒肉和尚双腿一弹,庞大的身躯拔高五六尺,金禅杖一招“金牌顶”从上猛往下砸。 历浩仰地疾滚,同时举笔一挥,洒出笔管的毒汁,紧急一个翻身挺起身子,又极动机簌,喷火攻他身上。 酒肉和尚骆明远金禅杖撑地,一手握住金禅杖尖端,一手伯出一掌,威猛的掌劲,将近身和血腥的毒汁逼落,握住金掸杖尖端的手臂,暗自运劲,一曲一伸,拨起掸杖,庞大的身躯,腾空飞起,飘落两三丈外,又想窜逃,暗道:这两个是妖鬼无疑,若是人的伪装,身法没有这等的轻灵,没有听说有人真正遇上妖鬼,我骆明远碰上了,走吧,沾了鬼气,不会有平安日子好过。 历浩和凤洁贞哪能让仇人逃脱,不持骆明远两次腾身,又从左右利器攻了上来。 骆明远无法逃脱两人的纠缠,气得哇哇大叫道:“咄!咄!咄!两个妖鬼我与你们有什么仇人有什么冤,不肯放过我。” 历浩只咬了咬牙,凤洁贞先是怒气滇胸,想痛骂他一阵,但她是伶俐绝顶的人,暗道:“他把我们认作鬼魅,对他心中的压力不小?不能尽力发挥他的高超武功,我一开口说话,他认定我是人伪装的,他心中的阴影和恐惧便一扫而空,他全力以上乘武功攻击我们,我和三哥无法抵住。” 骆明远见他们不答话,仍然一味哑攻,心中又气又怒,又惶惧恐怖,功力更是发挥不出来,只能自卫,无法击倒对方。 历浩和凤洁贞仗恃的是同样两件利器,伤害不了他,拳、掌、腿功,要近身攻击,才能发挥威力,可是骆明远的金禅杖是长兵器,招式又精练威猛,无法欺近他,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凤洁贞暗道:这恶魔人高块大,武功高强,金禅杖又威猛,我们无法近身,只有攻他的双腿,心念一转,立即仰卧地上,向骆明远滚过去。 骆明远刚挥出一杖逼退欺身攻进的历浩,据觉身后的火势从下向上喷到身上,袈裟已着火,倒地下滚,暗自运气,加速滚动,向凤洁贞身上滚压过去。 凤洁贞见仇人庞大的身躯滚来,突然施展泥嫩眺,两腿一举,背脊使劲挺,娇驱像一条泥鳅,悬空跃起一丈多高。 骆明远大喝一声道:“和尚要打活鬼了!”金掸杖如电光石火般,向身子悬空的凤洁贞,猛疾点到。 凤洁贞年轻,功力火候不深,战斗的经验也缺少,暗道:完啦!我要含恨终身了。 骆明远金弹杖刚要点到风涪贞身子的刹那,忽听“锤锵”一声,一颗石子,呼的一声,又急又猛,不偏不斜,正好击中金禅杖,其势劲疾,将金禅杖击的偏开。 骆明远握的虎口,微微感觉有些发麻,暗道:“弹石之徒,手劲不弱!”庞大的身躯一挺,随即站身起来,放眼一扫视,竟然又出现一个窈窕的女鬼,忖道:这儿是一个鬼窟不成,不然那来这么多的鬼魅。 蓦然现身救援凤洁贞的蒙面人,是孟碧玉临时将面孔蒙上的,高云祥见酒肉和尚举动,不能尽情施展,料定他可能畏惧鬼魂,高云祥向孟碧玉道:“大姐,三弟和四妹不是恶贼的对手,我们准备现身支援。” 孟碧玉道:“我先出去。” 高云祥损失道:“别忙,先将脸蒙上,让恶魔分辨不出是人是鬼?可有先声夺人的功效。” 孟碧玉立即取布将脸蒙起来,高云祥道:“还有一件事要注意。”孟碧玉问道:“什么事?” 高云祥道:“不能开口说话,联络用手势,若说话扮妖鬼之事就泄底啦。” 孟碧玉点头道:“知道了。” 高云祥道:“不要畏惧恶贼武功高,我做好伪装,立即现身围攻酒肉和尚。” 酒肉和尚被头魂的阴影笼罩,当初一味想选出鬼魂的纠缠,平生所学武功,使不出六成,所以不能伤害历浩和凤洁贞。 骆明远命兄弟堆积柴草,放火烧房屋,当初燃烧起来时,客栈里的伙计,都闻警起来来,准备救火,但是被监视的贼人警告,只好放弃灭火势之愿,集中人力,预防火势漫蔓到前院。 这间客室是孤零的平房,建筑简陋,片刻之间己烧尽倒塌,只有粱往还在燃烧。 酒肉和尚骆明远,抬头一望天色,讨道:鬼魂妖怪,天亮前就会隐去,现在距黎明不远,一时对我无可奈何。 孟碧玉是使用宝剑的,尤其她的宝剑是属上品,寒光耀炫目迷。她一现身,就展开师门九宫幻影剑法,虚虚实实,向骆明远抢攻。 酒肉和尚先是避闪,察看她的剑术,是出于何门何派?观察了好几招,都辨不出孟碧玉的师门,暗道:这是鬼影子剑法,难道她真是女鬼吗?可是她使用的剑,却是一柄上好的宝剑,难道鬼也会使用真剑? 历浩和凤洁贞展开剑法抢攻,立即配合师姐,从左右夹攻。 骆明远被逼得怒火上升,大喝一声道:“不管你们是人是鬼,让你们知道我骆明远的厉害!” 法门寺的七十二种武艺,骆明远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施展开来,好似山洪暴发,实在威猛骇人。 片刻之间,孟碧玉和二弟和四妹,都被骆明远神出鬼没的金禅杖,逼得节节后退。 孟碧玉暗算道:“凭我们三人的功力,真还对付不了恶魔,二弟怎么还不现身呢?” 高云祥向假装下女的吓唬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假装下女张开黑白分明的美目,望着高云祥,妖艳的粉脸上,显霹出生死淡然的神情,冷冷地道:“死吗,心有不安,活吗?也没有浓厚的兴趣?” 高云祥眼睛眨了一眨,问道:“姑娘,身负重任未了是吗?”假装下女注视他一眼:“你不愚蠢!” 高云祥淡淡一笑道:“你有心愿未了而能力又达不到,是不是?” 下女又冷冷的答道:“我说嘛,你不算愚笨。” 高云祥道:“不算愚笨,便是聪明对不对?” 下女冷漠道:“谁说你聪明,不害燥。” 高云祥道:“我不精明,早作了你毒药下的牺牲品了。” 下女道:“人总是要死的,早死迟死也没有什么分别?” 高云祥道:“我们四人之中,哪个与你有冤仇?” 下女答道:“都没有。” 高云祥疑惑道:“既然没有仇,你为什么要暗中下毒害我们呢?” 下女冷答道:“一个武林高手要死,当然要几个倒霉鬼垫背。” 高云祥道:“你说武林高手要死是谁?” 下女道:“你不配问我!” 高云祥道:“我就不问你,你已经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想难为你。” 下女冷若冰霜地抢先说道:“不到天亮,你们都得见阎王,有什么好商量的。” 高云祥笑笑道:“未必吧。” 下女道:“凭嘴硬能逃出武林魔鬼的手去吗?” 高云祥道:“你说是你们的坛主?” 下女道:“明是我的坛主。” 高云祥问道:“那么暗呢?” 下女道:“是我的杀父仇人。” 高云祥道:“我和你商量的,就是对付你的仇人。” 下女道:“我虽然对你冷淡,却是恩怨分明,房屋燃烧时,你冒险救我出来,我不忍心看你死在恶鬼手中。” 高云祥道:“武功高是取性之道,计谋也是取胜之策。” 下女道:“不错。” 高云祥又道:“要想收获,就必须冒险。” 下女沉思片刻道:“愿洗耳恭听你的高策。” 高云祥注视她道:“你言语不俗,出身绝非普通人家。” 下女问道:“你的家世如何?” 高云祥一笑:“忝列儒林世家。” 下女道:“我的家世比你们的家世要添上两个字。” 高云祥道:“儒林官宦世家。” 下女道:“受之无愧。” 高云祥问道:“你和我那武林恶魔是怎样结仇的呢?” 下女美目一扬道:“你不应该在此时问我,利用我施什么计策就快说,再延续你会铸成大错。” 高云祥笑道:“你同意和我合作了。” 下女冷冷地问道:“你肯相信一个被掳的杀手是话吗?” 高云祥道:“我诚愿作垫背。” 下女红红的樱唇一撇道:“你也太贱视自己的生命了。” 高云祥笑道:“我的生命由你掌握,生死全在你,我只求你告诉你的芳名,这是我的心愿。” 下女想了想道:“杨亦菲。” “好,我记住了。”高云祥取一块白布,将她的娇躯先完全裹起来,然后穿孔让眼和鼻,嘴露出来,自己也蒙上面,用一条布将杨亦菲背在背上,好似母亲背孩子,一切妥当之后道:“和恶魔拼斗时,千万不要说话。” 杨亦菲淡淡地道:“听你的。” 高云祥又道:“我和他对招时,你用暗器打他,有暗器吗?” 杨亦菲答道:“我会练成两种暗器,一种是‘天雨散花’的绣花钟,一种是‘满天飞雨’的浸毒铁砂子。” 高云祥问道:“你身上有这两种暗器吗?” 杨亦菲道:“藏在我左右衣袖内,未被那个姑娘搜到。” 高云祥点头道:“好,酒肉和尚骆明远武功高强,是不可否认的事。但是我们两人结为一体,出招时有四肢手,教他防不胜防。” 杨亦菲嗔道:“谁和你结为一体了,说话不要拖泥带水,惹怒了我,小心我在你的天灵穴上猛击一掌。” 高云祥道:“好吧,算我说错了,在拼斗时生命攸关,不可使性。” 杨亦菲道:“我是大小姐婢气,俗语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敢向你保证不使性。” 高云祥淡淡地道:“我们生死相共,你自己衡量好了。” 杨亦菲右手食指抵仗高云祥的命门灾上,嗔道:“谁和你生死相共,你再胡说八道,我一指戳如你的脑袋。” 初入灵空 112.家有三宝 http://.biquxs.info/ 高云祥道:“我不说话就是,事到而今只好听天由命。” 杨亦菲嗔道:“不行,我要你说话你不说,我也要你死。” 高云祥道:“做人应该要言而有信,你刚才不是答应‘听我的’吗?” 杨亦菲道:“我不是对你说过吗?我是大小姐,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高云祥吁了一口气道:“唉!大小组,我听你的行不行?” 杨亦菲哧一笑道:“应该如此,快去,我料定她们的处境,已经到了生死边缘。” 孟碧玉和历浩及凤洁贞围攻酒肉和尚骆明远,当初骆明远技虚宴妖鬼迷惑,浑身功力不能得心座手施展,数度遭险,激发了怒气。 笼罩心灵的虚妄一扫而空,招式使出来,真是威猛无比,数丈之内,都在金色光影笼罩之了,孟碧玉等三人根本就无法拢近。 历浩志在雪恨报仇,不顾危险,纵是和仇人同归于尽,也在所不错,卧地滚入光圈,自己的招式未攻击,却被骆明远的金禅杖挑起来,飞向半天云中。 孟碧玉不禁失声惊叫道:“三弟完啦。” 凤洁贞赶忙飞身过去,张臂接住三面下跌的身子,问道:“三哥,你怎么样了?” 好在在历浩身上的皮厚,内部未曾受伤,他不能说话,只摇了摇头。 凤洁贞松了一口气道:“好危险啊!这恶魔真厉害,不可再冒险抢攻!” 孟碧玉失声一叫,便泄了底,三人的生命,立即面临死的边缘。 酒肉和尚骆明远,猛声哈哈大笑道:“我被你们迷惑了,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我要取你们的命啦!” 话声一落,金弹杖一挥,一道劲疾的金影,攻向孟碧玉。 孟碧玉见他向自己攻来,赶忙闪避,没有还招攻击余地。 酒肉和尚骆明远舞起金掸杖急急向孟碧玉进攻,口里也说道:“你这女鬼的身材不错,老和尚要瞧瞧你的面貌,长得俏不俏?”说着,手中的金掸杖一缩一伸,一股疾劲,直向孟碧玉的头上挥去,只见孟碧玉的蒙头黑巾,片片的飞去。 孟碧玉只吓得娇躯猛战,暗道:这恶魔的武功,高得不可思议,他存心取我的性命,仅这一招,我的头便四分五裂了。 骆明远哈哈大笑道:“好一张艳丽的瓜子脸,白中透红,指能弹出血,真是我见犹怜,把你击毙,无疑是暴捡天物,你这一辈子就陪伴我老和尚吧,你要什么老和尚给什么?” 孟碧玉气得纷脸尽血,发一招“风卷残雪”,连人带剑向恶魔下盘劈斩。 骆明远轻轻一举金禅杖,挡开劈近身的剑势,左臂疾探,五指箕张,如电光石火向壁玉香肩挥下。 凤洁贞见大姐危急,奋不顾身,飞跃过去,右手笔猛然一甩,密如雨的血红毒计,激射骆明远庞大面庞。 骆明远嗅到血腥昧,知道是一种激烈的液汁,伸出的手赶忙缩回,宽大的僧衣袖一挥,毒汁一点一滴,都被衣袖卷飞。 孟碧玉在四妹支援之下,脱出恶魔虎爪,又跃身攻了一招“凤凰展翅”,剑锋卷起一道寒芒,从骆明远的左肩拖曳而下。 骆明远身子一侧,反手抓孟碧玉的剑叶,就在这时,历浩缓了一口气后,运气一试,血流顺畅,没有什么阻碍,身形一挫,腾空窜起两三丈高,使劲一挥本领醮毒汁的笔,毒汁就像骤雨一般,从骆明远头顶落下。 骆明远一振金禅杖,舞起一团金圈,大声喝道:“你们这三个鬼东西,一点雕虫小技,也来招惹老僧真是自不量力,看我取你们的命吧!” “前浪推后退,英雄出少年,你这秃头老啦,谁取谁的命还不知道呢?”循声望去,隐约之中,看见一个怪异的人影激射而来,话声一落,怪异的人影,已出现在面前,这怪异的人影便是背负史雅直的高云祥。 孟碧玉见他背上负一个人,心中很感惊讶,提醒他道:“二弟,恶魔不可轻视,你背上负一个人,行动不便。千万要小心。” 高云祥笑道:“哈哈哈!大姐,你不知道其中的妙用,等着瞧吧?” 骆明远见他背上负一个人来和自己拼斗,尤其听他开口叫美艳如花的姑娘姐,看姑娘不过二十岁友右,他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暗道:“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尤其行止乖张,让人啼笑皆非。” 高云祥立定身形,将缠在臂上的软鞭一抖,他这软鞭有一丈多长,鞭上有倒钩,高云祥笑道:“酒肉和尚,今天是我和你争名的生死战,你若被我当场打死,或被我擒住,哈!哈!哈!你在武林中的享誉,就由我代替了,你后向我攻击或是我先向你发招,你说吧!” 骆明远注视他喝道:“小子,你够狡猾,我后攻击你先发招,反说复说都是你先发招,还问老僧干什么?” “好!”高云祥一抖软鞭,突然又收住势问道:“我们计招数为输赢,还是拼死为止,也由你酒肉和决尚决定。” 骆明远放眼一扫视道:“你们已现身出来,连你背上负的一共是五个鬼魅似的东西,你们联手向我发招攻击,不管你们发多少招,但是我向你们一个递招,攻也好,守也好,手臂一动,就算一招,加起来满一百招,你不死我在武林中的享誉就让给你。” 高云祥笑道:“你这酒肉和尚固然是一个不仁不义的怪物,但是我相信你言出必践。” 骆明远冷哼一声道:“少废话,赶快发招。” 高云祥一抖软鞭,先向上一挥,手臂弯回左胸前,劲贯右臂,就势向外一甩,呼的一声,长鞭向骆明远拦腰卷到。 骆明远见他发鞭的姿势优美而且凌厉,暗忖:这小子倒是名家的徒弟。 鞭势扫到身边,只竖金禅杖轻轻一挡,鞭身固然被挡住,不能进身,但鞭是软的,鞭尾余功未衰却绕过金弹杖,倒钧钩了酒肉和尚的袈裟和内穿的僧衣,没有觉察。 高云祥猛然一缩抽鞭换招,忽听“嘶!嘶!”两长声,骆明远身上的袈裟和僧衣,都被软鞭倒钩钩破,扯下一大幅,一抽一抖,软鞭弹起来,接在倒钩上的裂缝和僧衣破布,被弹起飞上天空。 骆明远自横行江湖以来,从没有受过这样的难堪,不禁激起他的杀性,抡起掸杖,施展绝妙的招式,疯狂的向高云祥疾攻。 高云祥的软鞭是要保持相当的距离,才能发挥威力,相距太近,却施展不开来。 骆明远是武术名家,各种兵器的性能无不了然,霍然抢身前进,就是逼迫高云祥的软鞭无法施展,互相搏斗,靠武功高强之外,还得要讲机智,才能克敌制胜,他抡棒一扫,呼的一声,金弹杖未到身,凌厉的劲风袭到高云祥的身上。 高云祥无法挥甩软鞭去缠金禅杖,只好拖拖软鞭,以八卦前后的次序向后退避,由两仪的阳,退倒四象的少阴,连衣角也没有被骆明远疾厉的杖风扫到。 就在这紧张要命的时刻,负在背上的杨亦菲却向他说道:“喂,你将来要不要娶妾?” 高云祥很不高兴的答道:“在生命交关的刹那,你怎么向我问这不相干的问题。” 杨亦菲使性道:“你不回答我,就蒙住使你的眼睛。”真是说到做到,双掌环抱,将高云祥的眼睛蒙住,真是以性命来作儿戏。 骆明远一招没有击中高云祥,立即演变一招“飞锤撞钟”金禅杖如电光石火之痰,撞向高云祥的胸部。 高云祥双眼被蒙住,很不好受,喝道:“快放手,不然我们两人都要惨死在酒内和尚的金禅杖下了。”口中说着话,耳朵倾听杖风,脚下移动,由少阴退到离位。 骆明远这一杖想要把高云祥撞的骨架七八歪,五脏碎成浆泥,杖势一出手,又虚点了一招,并见他轻而易举的避了开去,而且眼睛给背上负着的人蒙住。 骆明远大喝一声道:“王八小子,你们玩什么玄虚?”随着话声,又是一招“力士破鼎”这一招既疾又威猛无比,若被击中,杨亦菲和高云祥都要被击成肉酱。 高云祥不管酒肉和尚杖势如何急猛,根本不去想它,他从离三移到兑二又移到干一,再踏进四象的太阳。 骆明远一口气向他连玫五招,都没有伤到高云祥的毫发,对手在自己的对面,但是招式击出,对手幻影移了位,骆明远要攻击他,又必须转身,等你招势对他击出,他又轻捷的闪避了。 杨亦菲蒙着他眼睛的手,没有放开,说道:“你说过的,我们两人生死一体,你不回答我的问话,我就不放手!” 高云祥由四像太阳,又回到两仪的阳,横一大步又到了两极的阴,说道:“我老婆都还没有娶,又如何说得下娶妾呢?” 杨亦菲道:“你如果有娶妾之念,我就在你太阳穴击一掌。” 高云祥不悦道:“你又不是我的老婆,娶不要妾与你都无关,你生死不顾,却管我娶不娶妾,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亦菲道:“娶妾的男人害自己也害别人,所以到痛恨娶妾的男人!” 易选脚下不停,由两仪的阴踏到四象的太阴,问道:“你有什么感受?” 杨亦菲道:“我父亲娶妾,害得家彼人亡。” 高云祥问道:“你爸爸娶的小老婆很年轻美丽是不是?” 杨亦菲嗔道:“你真是一条笨牛,这还要问吗?我曾经过一个地方,听那儿的人说:‘家中有三宝,旱田,破絮,丑媳妇’,这意思你明白吗?” 高云祥一边闪避酒肉和尚的猛攻,一边答道:“我明白,旱田卖不出去,破絮不能押当,丑媳妇没有人打她的主意,很安全,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 孟碧玉及历浩,凤洁贞要上来助战,杨亦菲以目示意,叫他们不要动,他们对高云祥了解也不深刻,在和强敌赌生死时,还要教人用手蒙住双眼,究竟是何意思,猜他不道,见高云祥没有危险,也只好等着瞧,到危急财再扑身解救。 杨亦菲道:“你该知道了,我爸爸娶的小老婆美是不美?” 初入灵空 113.合二为一 http://.biquxs.info/ ???高云祥眼睛被蒙住,虽然可以听音辨位,闪避敌人的攻击,但感受很不适应,杨亦菲在临危之际,将自己的双眼蒙住,是自己自作聪明上了她的当,或者她另有计谋,引骆明远上勾,自己无法判断。 高云祥想将杨亦菲抛开,但是有布条绑住在两个身体,杨亦菲的手脚又紧抱住自己,既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有认了,说道:“你爸爸的小老婆被这个酒肉和尚发现了,夺美将你的家父害死了是不是?” ????杨亦菲道:“可以说是引狼入室,我爸爸娶小老婆,不是求嗣延续杨家香火,娶小姨的心愿,纯是贪恋美色,那小姨不是小家璧玉,而是风尘中的女人,生育当然困难。” “她想在我们杨家立住脚,惟一的希望就是生一儿半女,所以到各寺庙求神拜佛,还聘请江湖术士来家里作法调整风水,不知道什么人介绍这个恶魔到我家作法邪。” “我小姨的绝世美色,诱惑了这恶魔的色念,一天晚上,这恶魔潜入这家,强逼小姨和他成其好事,小姨不从,激发他的兽性,杀死小姨,我父亲和哥哥被惊动,起身察看,也丧身在这恶魔的无情刀下,这恶魔一不做二不休,搜取我家贵重财物,放一把火将我家烧为平地。” ????高云祥问道:“你怎么逃出恶魔毒手的?” ????杨亦菲道:“我想是神明佑护。” ????高云祥又道:“你怎么投入魔龙鬼门下的。” ????杨亦菲道:“一个人立志要报,锲而不舍,当然能想出种种方法,找出门路伪装投靠他,只是这恶贼武功特高,又很机灵,想刺杀他根本不可能。” ????高云祥又问道:“你投在他门下有多久了?” ????杨亦菲答道:“我父亲被他杀害那年,我十一岁,次年我伪装小乞丐被恶魔收留,我今年十八岁,投在他门下整整七年了。” ????高云祥套问道:“这个恶魔六亲不认的,你长得亭亭玉立,风采多姿,他不觎觊你吗?” ????姑娘们都喜欢人家赞美,杨亦菲听高云祥夸她风采多姿,心中觉得甜美的感受,娇躯晃了一晃道:“不重礼教禽兽心性的人,不觎觊美色,那是欺人之谈,我认他为义祖父,表面对他很孝敬,内心却时刻惊觉戒备,不容他有可乘之机,他也诚心待我,悉心教我武功,我入门虽晚,却将我列为大弟子。” ????高云祥转变话题问道:“恶魔攻我多少招了?你默记没有?” ????杨亦菲道:“已经攻过三个招了。” ????高云祥又问道:“他向我义姐和义弟妹攻击没有?” ????杨亦菲道:“我示意他们不要过来,他也没有去攻击他们。” ????高云祥不悦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将我的眼睛蒙位,教我挨打,又阻止我的朋友上前助阵。” ????杨亦菲问道:“你不高兴我这么做吗?” ????高云祥道:“我当然不高兴”。 ????杨亦菲道:“现在我不和你废话,你如果完全了解恶魔的武功,就会明白我这样做有道理。” ????高云祥道:“麻烦你解释。” ????杨亦菲道:“她们上来助玫,无意是送死,你会谈魂步,恶魔一时奈何不了你,让他自耗精力,我蒙住你的眼睛,是有意激怒他,你想他是名满武林的恶魔,就是当今侠道领袖人物,对他也不敢轻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背上负一个人,又被人蒙住眼,他对你仍然无可奈何?把他气个半死不说,终场我们杀他不了,今日的情况宣扬开来,而后他还有脸面在武林中称雄吗?”????高云祥道:“你说的道理,我不想驳你,但是你说我是乳泉未干的小子,你又是什么?” ????杨亦菲道:“你是小子,我当然是小子的妈妈。” ????高云祥吐了一唾沫道:“呸!不害燥!快放开手。” ????杨亦菲也生气道:“你急什么?让他气红眼,才有方法对付他。” ????高云祥问道:“他哪一门武功最厉害,你是知道的。” ????杨亦菲道:“我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高云祥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杨亦菲道:“别人料他胖和尚,他根本就不胖,你看他的身子肥肿,只是比别人多一层皮。” ????高云祥惊道:“他有两层皮?” ????杨亦菲道:“早年他杀死一个高大的和尚,将皮剥下来,用特配的药水浸去皮内含的脂肪,晾干就成了柔软的皮,然后在皮上加涂人工造的脂肪线,便与人生的皮肤无异,外皮坚韧,普通的刀剑不入,何况他还练就各种硬功,能伤害他的部位,只有眼睛和拉臭屎的眼。” ????高云祥道:“我来激怒他,你伺机用暗器打他要害。” ????杨亦菲道:“试试看,不一定能中?” ????高云祥提高声音道:“秃头,你以为你的武功天下无敌吗?我看也不过尔尔,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子,背上还负一个人,眼睛也被蒙住了,让你进攻,我不还手,你连攻了我三十多招,也没有伤我一存毫发,你算哪一门子英雄?” ????酒肉和尚骆明远心中非常的气怒,可是事实如此,不容否认,说道:“今日我放过你们……” ????高云祥抢先道:“你真是恬不知耻,你的死期就在目前,还死要面子!口不服气,羞也不羞?不如向我们跪下,还可以让你自尽,留个全尸。” ????骆明远本来就是急性子的人,不然不会背叛法门寺,走上邪道,危害人间,哪能忍得下高云祥的毒骂,枪起弹杖,疯狂似的向高云祥猛攻,周围数丈之内,都笼罩着金光闪闪的杖影和劲风。 ????这时,杨亦菲巳把蒙住高云祥的手放开,左右暗握毒针,左手饱握一把浸毒铁沙子,待机出手,猛打恶魔。 ????骆明远身材很高大,高云祥也修长,以高度来比较两人不差上下,背上负的杨亦菲,却高过骆明远一尺多,从上打下,只要骆明远一仰头,打他的双眼,照理说是有七八分的准确性。 ????杨亦菲向孟碧玉等人招手,示意他们围攻骆明远。 ????高云祥踏着八封次序的步法,转到太极的位置,一抖软鞭,也发出凌厉威猛的招势,杖声呼呼,软鞭唰唰,血红毒计如骤雨洒落,猛然的火拚,真是便日月无光,河山变色。 ????激斗了片刻,骆明远身上的袈裟,僧衣,完全飞走,赤着上身,毒汁洒到他的身上,不生一点效用。 ????历浩和凤洁贞不禁生了疑心,以为毒汁配制时间过久,失去了效用,他们那里知道,骆明远身上有一张奇特人皮护身,所以火攻他也是若无其事。 ????孟碧玉见他赤背,别人攻他背后,他好似不觉,不加防护,腾身跃起,使劲向他背上刺了一剑,只觉他的背后,一股奇大的力道,将孟碧玉的娇躯,弹出五六丈远,落地之后,喷出一口鲜血,晕昏过去。 ????历浩眼看师姐受重伤倒地,预料凶多吉少,自己抱定一死以殉师姐,拾起师姐落在地上的宝剑,空跃起,连人带剑,向骆明远背上使劲猛刺。 剑身都弯了,仍然刺进毫厘,骆明远一鼓气,又将历浩弹出数丈之外,但是历浩也有一层皮护身,落地之后,只感血翻气涌,伤势不重。 ????凤洁贞见大姐和三哥都受了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活,她将从杨亦菲身上搜的匕首,当作飞刀,运起全身功力,向酒肉和尚背上掷去。 ????这一束匕首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刃,只听“哧”的一声,竟然插入酒两和尚背脊骨神道和灵台穴的中间,上一分或下一分,都刺伤了要穴,骆明远就是死不了,也不能继续战斗。 ????酒肉和尚虽然不怕软鞭勾伤身体,却忌被缠住而不能自如抢攻,最气的是不认高云祥定什么鬼步法,明明见他在自己的对面,招势攻出。 他鬼影子似的,又到了自己的后边,软鞭唰唰的向腿上卷到,虽然伤他不到,却是很大的威胁,大喝一声,问道:“臭小子,你移动的像八卦方位,可是又不像,究竟是什么步法?” 高云祥哈哈大笑,道:“臭和尚你胸无点墨,我告诉你,你也休想学到。” ????软鞭随说话之间抖出,“唰”的中声,盘卷酒肉和尚的双腿。 ????酒肉和尚又气又怒,见软鞭扫到,身子一弹,腾空跃起一丈多高,悬空挥杖,向高云祥当头击下,杖势一扬,震超的啸声即起,好不威猛惊人。 ????杨亦菲听得金弹杖震超的啸声,吓得赶忙横肘,遮住高云祥的双眼。 ????高云祥虽然年轻拼斗的场数不多,经验不丰,尤其对一等一的高手生死搏斗,压根儿不会有过,以基本的武功来说,高云祥战动力比酒差和尚差得甚远。 ????但是高云祥禀赋高,有超人的机智,理解力强,善于运用伏八卦方转和次序,退进自如,左右挪步,灵活轻巧,若敌人从对面向你攻击,你如果后退,武功不比对手高,绝对无法摆脱对手的抢攻。 ????如果你善于八卦位步法,只要横移中大步,便脱出对手掘势罩之外,敌人再要攻你,就得侧身,攻你的招势无形缓慢下来。 对手若是两人,向你左右攻来,比如你站的是太极位置,便向前的四象阴阳之间,冲前一大步,便卸脱左右故人的攻击。 ????高云祥深解八卦方位和次序,只要辨出敌人的方位,便是蒙上眼睛也能闪避敌人的猛攻,高云祥突觉眼睛视线被遮住,不慌不忙,由干位闪到异位,怒道:“秃头向我拼命了,在这生死关头,你伸臂遮住我的视力,你不想活了吗?” ????杨亦菲以很细的声音答道:“魔鬼的招式,威猛得很,我害怕!” ????高云祥道:“你遮住我的视线,你就不害怕了吗?” ????杨亦菲道:“我和你生死一斗,你不害怕,我也不害怕。” ????高云祥气得冷哼一声,道:“胡说。” ????杨亦菲将横在高云祥眼前的手肘垂下,道:“我实话对你说,我是想蒙住我的眼睛等死,却慌慌张张把你的视线遮住,我太过紧张才有此错误,不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高云祥冷冷的说道:“女人就是女人,难登大雅之堂。” ????杨亦菲听了气得抬起粉拳,在高云祥擂鼓似的锤,好在掌心握着毒针毒砂,不敢使劲,撒娇道:“骂我便骂我,为什么把我们女人都骂了,生你的母亲是不是女人?我不依你!” ????高云祥道:“生命要紧,别再使大小姐脾气,我向称认错好不好?”一抖软鞭,向酒肉和尚反击一招,去势之疾,无以比拟。 ????世界千千万万的事,是不可以道理解释的,在不迷信的人来说,说是巧合,迷信的人却说暗中有鬼神。 初入灵空 114.毒砂入眼 http://.biquxs.info/ 高云祥的软鞭挥出去,虽然没有卷到酒肉和尚的身子,鞭尾却砸中插在酒肉和尚背上的匕首柄端,力道不强,匕首还是深入了一些。 刚才酒肉和尚没有把插在背上的匕首拨下,一是不关痛痒,再就是无暇理会,却没有想到为了这柄匕首,造成终身的遗憾。 ????这柄匕首,是他早年强夺人家的爱妻,把那美娘子的丈夫杀死,从美娘子丈夫身上夺得。 ????那个美娘子对丈夫的恩爱很深,有“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生为恩爱夫妻,死同为鬼魂的深厚感情,她见情深似海的丈夫倘卧血泊中气绝后,当即咬碎自己的舌头毙命。 ????骆明远夺得这柄匕首,当初也视为珍品收藏,未能和那美娘子丈亲芳泽,却留下一番懊恼,两年前将这柄匕首取出来,送给杨亦菲作为防身利器。 ????此时匕首已深入酒肉和尚的背脊骨,身子一动,便有疼痛之威,不能再置之不理,抡起金禅杖,一招“秃陀撞钟”,直点高云祥的心窝,左手反向背后去拨匕,臂短不及,须挺胸仰脸才能抓到匕首柄。 ????高云祥好像预先料定他要反臂拨匕首,不再闪避,只偏身避其正锋,挥动软鞭,像一条龙蛇似的,鞭尾如电光石火,疾向酒肉和尚颈项缠到。 ????酒肉和尚并不畏高云祥的软鞭,可是不能不避一下,只好就势再向后仰。 ????杨亦菲玉掌握毒砂毒汁,好久都没有找到机会,握得掌心发汗,心中紧的不得了,眼看杀父仇人,仰起脸来,双眼睁得老大,芳心中好不欢喜,默铸道:“爸爸,英明在天之灵,暗助女儿给大家报仇吧!” ????她在默祷中运劲于双臂,双臂一抬,居高打下,距离又不远,哪有打不中的,杨亦菲毒砂一出手,便急急紧拉高云祥,道:“快退!” ????酒肉和尚一生杀死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残害过多少的良家妇人,终于报应临头,只听他山洪般尖吼一声,道:“臭小子,想不到我骆明远和尚,横行江湖数十年,没有逢过多少敌手,今日竟着了你这小鬼的道,你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右臂一扬,从背上拨下匕首,向高云祥掷来,他武功高,臀力惊人,尤其怒极出手,去势无伦比。 ????跟看匕首,要穿过高云祥的胸部,突然横过来一根竹杖,向上一挑“当”一声匕首飞上半空,高云祥闻声,才由狂喜变为惊恐,赶忙急退数步,放眼一望,见抢救自己性命的竟是一个老叫化,暗道:好险!不是这位老前辈,出现得凑巧,及时抢救,我正赶上鬼门关啦。 ????酒肉和尚双眼虽然中了毒矽和毒针,刹那之间,还不致毒发丧命,一身顶尖的功夫,一时也不致消失,抡起金禅疯狂猛扫猛劈,挡者立即粉身碎骨。 ????抢救高云祥生命的正是老叫化和解语花及时赶到现场。 ????老叫化和解语花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的呢? ????那天在酒店,老叫化和穷书生等人分手之后,带着解语花一远行程,一远指点解语花的武功。 ????他怕弟子无窜丧生在蒙面人手中,所以急急赶来,丐帮的消息很灵通,蒙面人走到那里,都有传报,追到了胡家庄,见胡家大院烧为平地,留下一片满目疮痍的景象。????老叫化察看一番,见历浩新树立的石碑,叹息一声道:“唉!是什么人狠心烧毁家人的祖居,难道人家的祖居与你也有仇吗?实在太残忍!” ????解语花在乱瓦堆中,看脚印犹新,说道:“师父,弟子察看这地上留下的脚印,蒙面人离开此地,为时不久,依弟子看,他的家,因被无情的火烧掉之后,更会激怒他残杀无辜,我们赶快追他去吧!” ????老叫化道:“我们师徒追上他,也无法阻止他的残杀,我已经向弟子传下话,请穷书生和莫道他们赶来,计算时间,今夜可能会赶到这里,我们等他们一下吧!” ????初更时候,穷书生和莫道他们果然来到了。 ????穷书生的确是离家多年久无音讯,他心胸虽然豁达,但见世代的祖居遭了无妄之灾,心中泛起无限的感伤,。 ????老叫化说道:“酒友!睹此情景,我老叫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安慰才好?” ????穷书生道:“说什么好听的话,也是废话一大篇,你徒子徒孙一大群,帮我查出祸首,这仇我非报不可” ????老叫化道:“绝不袖手旁观。” ????穷书生道:“够朋友,够义气,我先谢了,你们先走吧,我要弄些纸烛祭祷一下,随后追赶你们。” ????老叫化和解语花离开胡家大院,见沿途都留下暗记,追踪蒙面人历浩的去处,不用打听询问,便可寻到。 ???老叫化和解语花跃上山脊,便看见一片火光冲天,两人赶到之后,没有立时现身,隐身左边的树林内暗窥。 ????老叫化是认识酒肉和尚骆明远的,暗自吁了一口气,轻声道:“秃头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解语花接受老叫化以生命换来的奖章,拜老叫化作干爷,以便多接触丐帮的成名人物,多结人缘,老叫化见她处事稳重,乐意将一身所学传授给她,解语花晒道:“那个高大的和尚,是法门寺的吗?” ????老叫化道:“你不认识他?那秃头就是作恶江湖,武功盖世的酒肉和尚。” ????解语花黯然一愕,道:“和那个恶魔火拼的人又是什么人呢?他背上还负着一个人呢?难道他的武功比恶魔更强吗?” ????老叫化摇摇头,道:“那个蒙着面,他背上负的人也蒙住面,无法辨认,一时也猜不出是哪一派的人物!” ????解语花放眼一扫视,道:“地上躺卧不少的人,看情形他们挤斗不少的时间,两个蒙面人都在现场,坐着不动,是坐观虎斗吗?” ????老叫化道:“情形好像是如此。” ????解语花道:“背上负着人的那位,步法很怪异,恶魔急攻缓攻,无论施什么招式?就是伤不到他,他施软鞭,也不还招,真有些怪?” ????老叫化自言自语,道:“施软鞭,步法怪异?” ????忽然回头,注视解语花问道:“酒肉和尚,是武林中顶尖的人物,黑白两道都畏惧他,若对手是武林成名人物,不会冒险背上负一人和他火拼,你说是不是?” ????解语花道:“据徒儿猜想,背上负人的蒙面人,不是隐居的武林侠士,就是初出道的少年侠士,成名武林的人物不会以三人的性命作儿戏?”老叫化点头道:“经你提示,我便摸着一些眉目了,隐居的武林侠士,据我所知,玩世不恭的,除我师叔外,没有其他的前辈,但是我师叔三年前巳归位了,我想一定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少年。” ????解语花道:“可能是少年,少年人行为乖张,做事都不考虑后果,任性好奇而作。” ????老叫化惊讶一声,道:“哦!我想起来了,背上负人的蒙面人,是老叫化一位好友的公子,他家学渊源,数代研究易理,颇有心得,那位公子使的也是软鞭。” ????解语花问道:“那位公子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老叫化答道:“他的名字叫高云祥。” ????解语花叹息一声,道:“真是少年心性,太过胆大妄为了。” ????老叫化断定是高云祥后,移动脚步渐渐的靠过去,因此才救了高云祥和杨亦菲的性命。 ????高云祥自量一死无法解救,见匕首被人挑飞半空,定神一望,不禁喜极叫道:“范伯伯,你老人家来得正是时候,不然世侄没命啦。” ????老叫化沉声喝道:“所有的人,快退到左边森林中去,老叫化来挡他两招。” ????凤洁贞见情况逐变,挺身托起孟碧玉抢先奔入森林中,历浩也随后跟去。 ????高云祥叫道:“范伯伯,这恶魔武功非常利害,侄儿帮忙伯伯抵挡他。” ????老叫化道:“秃头不但武功绝世,而且狠毒无比,你要小心了。” ????高云祥道:“恶魔双眼瞎了我不怕他。” ????酒肉和尚骆明远猛喝一声,道:“我就是双眼瞎了,也要将你们这一群王八崽子宰了。” ????金禅杖左一杖右一杖,金先闪闪的杖影,笼罩着老叫化和高云祥。 ????解语花跃身挺剑,想刺酒肉和尚的穴道。 ????高云祥赶忙叫道:“姐姐,不可冒险,他身上刀剑不入。” ????解语花猛然一愕,收势后退。 ????杨亦菲不敢说话,伸手向解语花一招,又指着落在地上的匕首,比了一个手势,拜托她拾起来,交给自己。 ????解语花会意,将匕首拾起来,从高云祥的后面,跃起身两手轻捏匕首,匕首柄向外,递给杨亦菲。 ????杨亦菲接过匕首,将绑在两人身上的布条次断,跃落地上,疾向后奔,没有奔上三步倾倒在地上,原来她的腿绑了不少时,有些麻痹,她爬起来又跑,身躯播摇晃晃的。 ????解语花赶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提着她向前飞奔,问道:“你受了伤吗?” ????杨亦菲摇摇头,道:“没有,我双腿麻痹,放我着地,不要再跑了。” ????解语花将她放下问道:“你害怕吗?”接着又说道:“那个和尚的武功真厉害,也怪不得你害怕。” ????杨亦菲道:“那个老叫化是侠义道的老前辈,那个少年是仗义勇为的热血男之两人合力都不是和尚的敌手,我要设法救他们两人。” ????解语花道:“我们两人上前去助战。” ????杨亦菲直摇摇头,道:“我们上去也帮不了忙,武功一道,你是知道的仗人多,反碍手脚,徒增伤亡。” 初入灵空 115.倒吊树上 http://.biquxs.info/ 解语花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救他们脱险呢?”杨亦菲道:“你不必焦急,我自有救他们的方法,姐姐快过去助他阻挡一阵。” ????解语花无法了解她的用意,见师父和高云祥边战边向森林中退,两人都险象环生,只好扑身过去。 ????杨亦菲道:“姐姐,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接近恶魔!” ????解语花对这个蒙面人,一忽儿冷,一忽又热,无法弄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只好听她的话,距离洒肉和尚远远的,用锋厉的金银镖打酒肉和尚。 每一枚镖都打中酒肉和尚,可是都伤不了他,坠落地上,解语花无计可施,怔怔的注视师父。 ????老叫化究竟是成名人物,武功虽然不及酒肉和尚的雄厚,可是酒肉和尚双眼都中了毒镖,眼睛不能张开视物,又得暗中运用内功抵住毒性漫蔓全身,招势的威猛却打了些折扣,抢攻在敏捷上也稍逊不少,所以老叫化和高云祥只有惊无险。 ????令人无可奈何的是酒肉和尚,身子各部位刀剑不入,他不但练成金钟罩,铁布衫的护身功夫,外面还穿着一件刀剑不入的人皮衣。 ????老叫化观准了一个机会,腾身跃起,运起毕生功力,猛然一杖向酒肉和尚背后的“神道穴”点去,只听“砰”的一声,酒肉和尚高大约身躯只施晃了下,老叫化却被反震得坠落地上。 ????解语花黯然一愕,立即扑身去抢攻,刚接近师父的身体,酒肉和尚旋身飞杖扫来,杖势未至,凌厉的杖劲巳袭得站不住脚,解语花很机警,就地躺下,搂住老叫化的身子向外疾滚。 ????酒肉和尚听得滚动的声音,跨步抡杖下击,就在这时,只听呼的一声,一条软鞭卷到脚上,酒肉和尚就地立身不动。 ????高云祥挥出一鞭,卷佐酒肉和尚的腿,想使劲将和尚拉倒,却似蜻蜓憾石柱,一动也不动,心中不甚惊骇。 ????在对方拉扯的劲力未卸之前,骆明远武功再高,也不敢抬腿移动身子,腿一抬势必要被对方绊倒。 ????这不但是生死搏斗,也是机智的互斗,谁的机智高,谁的理解强,谁就占胜算。 ????高云祥功力因年龄所限,尚未练到登峰造极,机智却是天赋独厚,感觉自己的软鞭梢,缠住了酒肉和尚的小腿,软鞭上的倒勾,互相扣佐,软鞭抽不回来,以自己的功力又绊不例如泰山股屹立的酒肉和尚,在这等情况之下,高云祥只有弃鞭疾退。 ????酒肉和尚武功能练到当武林无故,在机智上也不弱于高云祥,不过的是眼睛中了毒针毒砂,不能视物,终于在斗智这一回合上落了下风。 ????在意识上感觉缠在小脚上的软鞭松了,以为高云祥弃了鞭,腿一举想跨步追击在地上滚动的敌人。 ????高云祥所等待的就是他举腿的刹那,酒肉和尚要抬腿移动身子,势不要卸去稳身不动的千斤坠功力,吐气放轻上身,就在这时,高云祥敏捷使劲拉动软鞭。 ????酒肉和尚举步向前,必然的道理是身子向前,自己的腿子不但受阻,不能自然配合上身,反被拉得向后,武功再高也非摔跤不可,“噗哧”一声,狠狠的倒伏地上。 ?高云祥用智摔倒了酒肉和尚,老叫化师徒才脱离危险,要不是高云祥机智超人,老叫化师徒的命,是死是活就无法预料了。 ????解语花刚刚挺身站起,放眼一望,失声叫道:“啊呀!高云祥陷入危险了,糟啦!糟啦!” ????老叫化挺身站起,叹息一声,道:“这老魔头真是厉害,怪不得人人谈他变色,魔头眼睛不能见物,老叫化还无计置他于死地,怎么可以在江湖上稳雄叫字号?” ????酒肉和尚被绊倒后,翻身压住软鞭,猛一吸气,向高云祥急滚过去。 ????高云祥见情势危急,不弃鞭不行,放去软鞭,腾身跃起,抓住一枝垂下的树枝,身子一个翻身,便落在树梢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暗道:“唉!好险,这酒肉和尚真是一个怪物,有金刚不坏之身,如何才能将他制伏,急时真还想不出妙法。” ????酒肉和尚听得“哗啦”,一声响,料定高云祥跃上树梢,恨恨的忖道:“我和尚今日着了这无名小子的道,一再受他愚弄,不将这无名小子碎身万段,死不瞑目?” ????霍然翻身站起,两腿一弹,庞大的身躯,跃起五六丈高,金禅杖猛力一扫,一缕闪闪金光,绕着树帽一转,“哗啦!哗啦!”之声,响不绝耳,一株枝叶浓密的大树,刹之间变成了孤零零的树干,枝叶被他一杖扫落。 ????酒肉和尚没有听到高云祥的动静,也没有听到他死亡前的惨叫,立在削去的树干上,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以为躲到树上就能逃出我金禅杖下吗?酒肉和尚就不配当酒肉和尚了。” ????高云祥见他腾身跃起,便急急的溜下树来,他轻功好没有发出响声,跟着又跃上另一株树,酒肉和尚话声一落,接着放声大笑,道:“哈!哈!和尚,你老了不中用啦,我小子武功虽然不及你的强,智慧却胜你多多,我明知道你发话是投石问路,我不回答你的话,你也不知道我在那里?小爷就是不怕你,小爷以聪明的机智,足足胜你笨牛一般的武功。” ????酒肉和尚听了高云祥这番话,气得心里发烧,头上冒火,认定发声方向,立时腾身飞跃,身子飞起一文多高,突然由空中坠了下来。 ????老叫花子等人见他反坠下来,在星光暗淡之下,看不真切,以为他毒发力不从心,欢喜得个个拍掌大笑,七嘴八舌,道:“酒肉和尚,你从今以后不能喝酒也吃不成了!”? 酒肉和尚不是毒发力不从心,原来是高云祥的软鞭两端缠在他的脚上,倒钩互相扣住,甩不掉,急切间没有解下,仍然连在他的腿肘上。 他跃上树梢,软鞭便缠在一根很粗,细枝和叶被他削落的树干上,他一腾身,便被软鞭施了回来,倒挂在树上,上不沾天,下不着地,悬空荡来荡去。 ????高云祥这条软鞭是采野蜇丝和金丝渗合制成,既柔软又不易崩断,就是宝刃也削它不断。 ????酒肉和尚倒悬空中荡了一阵,身子垂直一动也不动了。 ????凤洁贞想定过去踢他几脚,平息心头的怒气。 ????高云祥赶忙跃下树来,横身拦阻,道:“四妹,这和尚没有死,不能去!” ????凤洁贞不相信,道:“没有死怎么不动呢?” ????高云祥放眼仔细一瞧,道:“气绝的人嘴唇是发黑的你看他的嘴唇红润润的,他是装死,诓人去送命的。” ????凤洁贞仔细一望,见酒肉和尚的嘴唇,的确是江湖润的,叹息一声,道:“唉,好险呀!我若是冒冒失失靠近恶魔,我还有命吗?” ????高云祥问道:“大姐和三弟怎么样了?” ????凤洁贞道:“大姐受伤虽然不轻,但是她带有师门的特效伤药,服下之后巳不碍事了。” ????高云祥道:“我想大姐需要运功调息,四妹最好不要离开她,以防万一。” ????凤洁贞点点头,问道:“二哥,你背上负的那个人,是不是暗下毒药,想要害我们性命的那个姑娘?” ????高云祥点头答道:“是的。” ????凤洁贞吃惊道:“她不是这魔鬼的门下吗?” ????高云祥又点头答道:“是的。” ????“呵呀!”凤洁贞惊呼一声,道:“二哥,你不是在玩命吗?” ????高云祥笑笑道:“四妹,不要紧张,二哥不会糊涂黑白不分,她叫杨亦菲,是望族的千金,她化身投在酒肉和尚门下,是想报杀父之仇。” ????凤洁贞道:“大姐,三哥和我都为你瞎担心了。” ????高云祥道:“酒肉和尚眼睛被毒汁毒砂打中,就是杨亦菲出手打的暗镖,若不是她提醒我,酒肉各尚穿有人皮护身衣,刀剑不入,我因此暗中提高警觉,不然,不死也活不成了,总之,若不是她,我们四兄妹,对无法逃命。” ????凤洁贞问道:“怎么不见她的人呢?” ????高云祥道:“我去换她。” ????杨亦菲把解语花支开后,悄悄走到被凤洁贞点了穴,躺卧地上同门师弟的所在,忖道:“我和这几个人相处有数年之久,说实在的他们一都不错,我只是表面应付他们,虽为同门,但各有图谋,我知道这几个师弟,对师父恩少恨多,他们这几个人素以鬼手邢在良为首,我先拍醒他,试探他的口气看看? ????邢在良穴道给拍活后,翻身坐起,放眼一望,见杨亦菲坐在自己面前,惊讶一声,道:“师姐,是你!” ????杨亦菲眉毛斜扬着,淡淡地答道:“不是我,你被点的穴道,能自运功冲开吗?” ????邢在良点头道:“是,听说师姐失手被俘,怎么样逃出敌手的?” ????杨亦菲冷冷地答道:“我是活人不是死人。” ????邢在良放眼一扫视,见柯飞雄等兄弟,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赶忙说道:“师姐,请你高抬贵手,将柯飞雄等兄弟彼点的穴道拍活吧。” ????杨亦菲道:“急什么,他们的穴道解了,醒来后大吵大嚷的,引来强敌,大家还有命吗?” ????邢在良道:“究竟是师姐想的周到。”他微顿问道:“师父呢?他老人家也制服不了蒙面人吗?” 杨亦菲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父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人,他平常什么人都瞧不起,本派的弟兄对他也是貌合神离,谁的心中对他都只有恨,而无敬重之意。” ????邢在良道:“我不是恭维师姐,师姐所说的确是公平之话,老实说我们兄弟很早就想远定高飞,但是,内心畏惧他的残酷,只好忍耐,不敢采取行动。” ????杨亦菲道:“我知道众师兄弟都积压着满腹痛苦,忍字是为人处世的要诀,可是忍而不能再忍时,对人的伤害必能更大。” ????邢在良道:“不错,我们兄弟早就想各师父摊牌,一泄积压心头的怨气,只是找不到有利的机会,不敢妄动。” ????杨亦菲问道:“邢师弟,你们真有反叛之心吗?” ????邢在良道:“我们知道师姐平时处处袒护我们,我自信对师姐坦诚说出我们的心愿,师姐也不曾出卖我们。” 初入灵空 116.和尚被擒 http://.biquxs.info/ ????杨亦菲叹息一声,道:“唉!我的心又何尝不是与你们一般想法,你们看得出来,师父对我好,是另有所图,我对师父的恭顺,也不是切于衷心,是一种防御的策略。” ????邢在良面现笑容,道:“师姐既然有心要离开师父,这时是最难得的机会,我们一同走吧!” ????杨亦菲秀眉一皱,道:“邢师兄,不要怪我直说吧!你是有勇无谋,师父不死,我们逃到海角天涯,也好比是孙悟空一个跟斗,能翻十万八千里,却翻不过如来佛的手掌。” ????邢在良点点头,道:“师姐说的不错,我是有勇无煤的粗鲁汉,唉!何时才能除掉紧压我们心头的一块重铅,复我自由自在的身呢?” ????杨亦菲道:“你也不用叹气,机会是来到了,就是看你们有不有决心?” ????邢在良头一扬道:“师姐,请你相信我们,绝对以性命换起自由之身。” ????杨亦菲道:“师父的双眼中了蒙面人的毒汁不能见物。” ????邢在良跳起来道:“太妙了,师组,请你赶快报活兄弟们的穴道,我们立即采取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杨亦菲直挺身站起,将被点了穴道的兄弟一一拍醒,道:“邢师兄,你们好好的计划一番,只许成功,千万不可失败,我先走一步,看看情势的转变,再告诉你们新的消息。” ????邢在良和其他兄弟围成一圈,轻声讨论,老三夏欣人道:“除掉师父,我是誓死不反悔,但是事成之后,若是要师姐为首,我反对女人压在我们男人头上。” ????邢在良笑笑说道:“你们哪一位兄弟,对师姐有意思,我们大家尽力促成好事。” ????夏欣人摇头道:“不行,无论那一位兄弟拼上她,其余之兄弟都要落在她淫威之下,一辈子抬不起头。” ????老四马上达冷冷地一笑,伸出手掌,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夏欣人道:“我赞成老四的高见,平时我观察师姐,她心地却光明,我们是浪子成性,一天没有酒肉美色,浑身不自在,教我们守什么仁义道德,穷中今的,简直是活不如死。” ????邢在良道:“师姐的事放在以后讨论,当务之急是先除去师父。” ????酒肉和尚虽然倒吊在树上,老叫化和高云祥等人,都不敢靠过去,也想不出制服他的方法,只隐身在树林内,一边休息一边等他毒发身死。 ????但是酒肉和尚武功练到登峰造极,除敏感的眼睛容易受伤外,其他部位是百毒不侵,他倒吊树上,一动不动,双眼流出黑色的血液,像雨点般下滴。 ????老叫化和解语花隐身在酒肉和尚的对面,见他逼出眼肉的毒血,猛吃一惊道:“真是天助恶魔,反祸为福,他倒吊运功逼出眼睛内的毒,比盘坐运功逼毒,还要事半功倍。” ????解语花面现惊惶之色,道:“他眼睛上的毒若被逼出后能见物,我们真难选出他的魔掌?” ????老叫化倾耳听听,放眼望望,道:“我那个世侄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的人呢?这个孩子从小就有鬼灵精的雅号,他或许能想出办法,制服这个恶魔。” ????解语花道:“高少侠刚才背上负着的那个姑娘,她说有方法制服恶魔,怎么也不见她的动静?” ????杨亦菲离开邢在良等师兄弟,走到树林里面,坐在一株松树下,以传音入秘,叫道:“公公,公公!我有秘密要凛告公公。” ????不一会儿,听到酒肉和尚骆明远回话,道:“我的乖宜儿,有什么秘密快说。” ????杨亦菲道:“邢师弟等人商议要背叛公公,公公要注意。” ????骆明远道:“他们不背叛我,也活不成,我刚才要他们上前助战,他们怕死拔腿开溜,这等怕死之徒,留他们何用?” ????杨亦菲道:“邢师弟等人在背叛公公之前,可能会施出歹毒的主意,对公公不利。” ????骆明远道:“他们也会作怪,那真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样啦?” ????杨亦菲道:“我出手不利,被蒙面人识破受制,还未脱离险境。” ????骆明远道:“我被传言误了你,以为蒙面人有上天人地的功夫,我和他动手过招,感觉他的功夫有限的很,手中一笔一拍却是伤人的利器,若是他武功不济,就不会放你去冒险了,我逼出眼睛内的毒后,把他们全都宰了,你高兴吗?” ????杨亦菲道:“我恐怕见不到公公了。” ????骆明远道:“他们动你一根头发,我就要他们一条命相抵。” ????杨亦菲道:“邢师弟他们来了,公公小心不要中他们的计。” ????邢在良师兄弟等人走入树林,见师父倒吊在一株高大的秃树杈上,个个都欢欣鼓舞,转眼一望,却没有看到杨亦菲,暗道:“人呢?” ????杨亦菲呐呐自语道:“邢师弟,我们有多年的同门之谊,我出卖你们在同门道义上本不应该,请你们不要怪我。” ????邢在良定近师父面前,故意问道:“师父,你怎么啦?” ????骆明远装作昏死过去。 ????邢在良霍然拨下判官笔,对准师父的鼻孔猛刺。 ????骆明远听风辩器,与明眼所见一样,那会让他刺着,手一臂一拉,左手按在邢在良的肩头上,左手箕张,抓住他的头顶一扭,将邢在良的肩头活活的扭了下来。 ????隐身在暗中的人,个个看得心惊胆战,咒他手段残忍。 ????夏欣人等师兄弟,各拨出兵器,向师父身上招呼。 ????骆明远垂下的头向上一扬,双掌向左右一分,强烈的掌劲,震得近身的二人腾空飞上半天空中,坠地丧生。 ????马上达却比较有心计,腾身上树,人立在秃干上,他所施用的暗器,是五寸长的飞刀,索知师父浑身刀剑不入,便以飞刀打师父的后眼,后眼是软的,劲力运不到,也无人皮防护,尤其骆明远臀部向上,马上达连续打出五把飞刀,但是只有一把飞刀扎进骆明远的后眼内。 ????凭骆明远还是铁打钢铸的身体,五寸长两指宽的飞刀,深入他后眼内,也禁不住叫出声来。 ????这骆明远武功高、耐力强,右手立起倚在树干上的金神杖,左手暗使劲在树干上一按,庞大的身躯悬空向上弹起,像是表演荡秋千的绝技,不同的是一般人荡秋千,脚踏秋千板上,两手握紧秋千绳,他却是一条软鞭缠住一脚。 ????马上达应变敏捷,见倒吊的师父反身飞起,立即腾身朝背间的树榴飞跃,起势够疾的了,仍然未能选出骆阴远的金禅杖下。 ????骆明远倒吊的身躯,倒翻上去时,与马上达飞腾本来是相背的,骆明远武功再高,也无法挥杖发掌还击相背选定的敌人,但也听得风声,循声把金禅头反掷出去,势疾无以伦比,“呼”的一声,弹杖正撞中马上达的后脑,当即脑碎,脑汁血肉横飞惨死。 ????骆明远力尽倒坠下来,仍倒吊着,但是气竭晕了过去,荡了一阵,便静止不动了。 ????历浩本来在师姐身边,护她行气运功疗伤,眼见切身的仇人倒吊着一动不动,金禅丈又掷杀人未能收回,暗道,此时不报仇尚待何时,跃身扑去。 ????高云祥怕酒肉和尚装死诱人,怕三弟中仇人的计,赶忙上前拦阻,道:“三弟,小心,这恶魔狡猾的很!” ????历浩写道:“他的金禅杖招势威猛,我的反应掌发挥不出,现在他没有了金禅杖,我要试试反应掌的效力。” ????高云祥护着三弟小心翼真的从树干的背后,接近骆明远,躲在树林静听,并未听到骆明远的呼吸声,暗道:这恶魔不是装死就是晕过去了。 ????回头向历浩附耳说道:“这恶魔中有人皮护身衣,刀剑不入,要制服他只可用智取。” ????历浩点点头,同意二哥的意见。 ????高云祥道:“恶魔两手下垂,你从左我从右,转过去每人擒他一只手,行动要一致。” ????历浩仍然点头答应。 ????高云祥做了一个手势后,即着做了一个猫捕老鼠的姿势。 ????历浩照他的姿势做好准备。 ????高云祥一举手,两人分从树干后扑过来,毫不费力的每人抓住骆明远一只手。 ????骆明远苏醒过来,已无力气挣扎,喝道:“放我下来!” ????高云祥和历浩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敢放,又不能分身上树解紧缠征树上的软鞭,转头一望,见老叫化从树林中探头出来,提高声音叫道:“范伯伯,快过来帮忙。” ????老叫化和解语花一同飞扑过来,老叫化作势要跃上解软鞭。 ????高云祥赶忙说道:“伯伯,别忙解软鞭,这人的武功高强,诡计多端,而且穿有刀剑不入的人皮护身衣,先剥下他的人皮护身衣,点了他的穴道,再解缠在树上的软鞭,比较妥当。” ????骆明远怒喝问道:“是谁告诉你我穿了人皮护身衣?” ????易这道:“一个人作恶事太多,再秘密也难逃公道的天眼。” ????老叫化对骆明远穿有人皮护身衣,并不知情,仔细一看,急时也难分辨假皮或是他身上的真皮,只见左旁腋下,有长长一条像刀伤的疤痕,穿有细线,赶忙取过解语花手中的剑,用剑尖把细线挑断,人皮随断线裂开。 ????老叫化叹息一声,道:“唉!若不是老叫化亲眼所见,绝不相信人间有这样的杰作。” ????骆明远突然大叫一声,道:“快放我下来,我要拉屎。” ???老叫化一时无法剥下他紧贴身穿的皮衣,怒道:“你要拉自管拉吧,谁也没有阻止你!” ????费了不少的功夫,仍然剥不下来,因为,脚上缠有软鞭,抓住他的只手也不敢放松,老叫化在拨开人皮衣,露出肌肤的“中俞穴”点了一指,立即跃上树去,将缠在树干上的软鞭解下来。 ????高云祥和历浩各腾出一只手,托佐他的臀部,将他放在地上。 ????历浩腰身一挺,身子一晃,右臂痪伸,抢夺解语花手中的宝剑。 ????解语花遂退一步,长剑一扬,随势一待“分花拂柳”,凌厉的剑锋,卷起一片寒光,如闪电似的朝历浩的肩头劈下。 ????历浩闪身避过剑锋,右掌一翻,击出一招“推石境壑”掌势一发,劲风随起,直逼解语花的当胸。 ????解语花侧身闪避:臂向外一挥,一招“疾风偃草”,剑锋横扫历浩的双腿。 ????历浩倒纵一步,迅速取下插在腰间的笔拍,就势一挥,洒出两点似毒液,向解语花当头落下。 初入灵空 117.他乡故交 http://.biquxs.info/ 老叫化见情势危急,先运起乎生功力,凭空击出一掌:才开口叫道:“快落地向后急滚!” 高云祥也赶忙叫道:“三弟,都是自己人,不可认真,快住手!” 历浩平拍写道:“我是想借她的剑,刺杀仇人。” 解语花没有被毒汁洒中,是老叫化即时劈出强猛一掌,将历浩洒出的毒汁震飞,她又机密滚得快,才没有受伤,爬起来仍然气得美目冒火。 高云祥向她笑笑,解释道:“姐姐,我三弟有口难言,他夺你的剑是想借你的宝剑,刺杀酒肉和尚,对妹姐并无恶意,请妹妹息怒。” 解语花听高云祥解释后,把剑倒转,递给历浩。 高云祥播摇头,道:“三弟,你的仇人目前还不能杀他,我们要把他带到天刀阁,要他当着各大门派之掌门人,说出残害你的经过,才会同情你,满足你的所求。” 历浩听了二哥的话,抱拳向解语花深深一揖,表示失礼赔罪。 一场误会的风波平息后,高云祥才把骆明远身上穿的人皮衣脱下来。 骆明远虽然年龄很高,因他饮食好,善于保养,浑身皮肤仍然晰白。 骆明远双眼中的毒砂毒针及残毒,倒吊的时候已经运功逼出来,但是一只眼球已破坏却不能复明。 最痛苦是扎入后眼的飞刀,没有机会运功逼出,只胀得他冷汗淋漓,咬牙道:“你们要杀我就赶快下手,不杀我就迅速取出扎入我后眼的飞刀。” 老叫化冷哼一声,道:“扎入你后眼的飞刀,又不是我们干的,关我们什么屁事!” 骆明远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叫化冷冷地道:“穷要饭的。” 骆明远道:“老叫化,你做做好事吧。” 老叫化道:“谁不知我是老叫化,用得着你来叫,做做好事老叫化每月都要向人说上数十遍,这话不是别人对我说的。” 骆明远连气带胀痛,又昏了过去。 高云祥问道:“范伯伯,你老身上带有刀伤药没有?” 老叫化问道:“什么人受了伤?” 高云祥笑笑道:“愚侄想将扎入这恶魔后眼的飞刀拔出来,拔出来后若不敷上刀伤药止血,恐怕要流血而死。” 老叫化道:“这个魔鬼一生杀死不知多少无辜,残害多少烈女节妇,别管他的,让他多受一些痛苦,绝不为过。” 话声再落,只听一个人大声叫道:“穷朋友,你看见什么热闹没有?” 老叫化也以响亮的声音,答道:“老叫化今晚大开眼界了,穷书生,你错过机会了,可惜啊!” 穷书生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是孩童心性,喜叫赶热闹,跟人说故事,急急说道:“什么开眼界的事,快说给我听听。” 老叫化道:“坏徒弟打恶师父,恶师傅厉害,坏徒弟都没有用。恶师傅倒吊树上,几个坏徒弟,仍然打不过恶师傅,一个接一个赶上鬼门关。” 穷书生问道:“师父是谁?武功好却教出不成材的徒弟。” 老叫化道:“为师的是谁?我不能先告诉你,怕你胆小鬼听了他的名,吓破了胆。” 穷书生哈哈大笑道:“穷人的命,比富家的大都贱。你我都沾上一个穷子,有什么好怕的。” 话声甫落,人巳飘落在老化子面前,目光一触地上躺着,身子冒冷汗的骆明远问道:“这人是谁?” 老叫化眉头一扬,惊问道:“不认识他?” 穷书生放眼仔细打量一阵,仍然摇掇头,道:“此君可能是富贵中人,与我穷书生缘吝一面。” 老叫化道:“你真是井底之鞋,竟然不识轰动当今武林的酒肉和尚骆明远。” 穷书生伸手指指着老叫化的鼻子,道:“老叫化,我不是小孩子,别拿酒肉和尚的大名来吓唬我,我穷书生别的不行,识人的本事大得很,我只要见过他一面,他死了化成灰,尚能认识吧。” 老叫化道:“听你的口气,你是见过酒肉和尚的了。” 穷书生点点头,道:“他曾经向我买过一双草鞋,丢下一锭银子就走,我要找他的钱,叫他不理,追也追不上他,得了那笔意外之钱,我当时高兴还做东,请你们的驼子和拐子兄弟,喝了几壶。” 老叫化道:“你再仔细看看。” 穷书生再从头看到脚,道:“酒肉和尚身子比这人粗,也比这人高一二分,皮肤没有这人的白晰,老叫化,不要受人骗闹笑话,你的老脸可丢不起呵!” 老叫化从高云祥手中取过人皮衣一抖,道:“你的眼睛还没有老花,这是酒肉和尚的宝贝。他穿上这人皮衣服,就和你说的形状相似了。” 穷书生伸手挽起人皮衣一看,惊道:“这是一件宝衣啊!制成这件人皮衣,过程不简单,要从生人身上活活生生的剥下来,用数十种药物混合浸制,再晒再浸,经过几个寒暑后,还得埋在终年不化的雪山顶上!” 老叫化笑道:“穷鬼,别胡吹了,你如果知道革制人皮衣,你就是当今的富翁不是穷鬼了……” 穷书生双眼一瞪,道:“穷叫化,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君子爱人以德,岂可为了铜臭害人命,我穷书生别无长处,却能坚守君子的本分,不作非分之怨。” 老叫化看了一眼莫道,对着落魄书生道:“好了,好了,老叫化箩筐小的字,识得一担,我辨你不过,怎么不见天刀阁的两个弟子呢?” 穷书生微笑道:“老叫化,你也是从少年时代过来的人,你没有遇上过美丽的姑娘,瞎子小姐你该碰过的,你回忆一下少年遇到异性的情景吧。” 老叫化摇摇头,道:“少年时代的憧憬,我一点记不得了。” 穷书生道:“少年男女在一起,他们的话可多啦!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会疲倦,也感觉未尽怠,若是抄录下来,盖直是一部巨著:‘情话大观’,我听他们两个小鬼有话有笑的,便拨脚飞奔,和莫小侠先来到这里。” 突然,森林内传来一阵兵刃交锋之声,高云祥焕然一愕,道:“什么人在森林内搏斗?” “打的大概是醋架吧,我怕闻酸溜溜的气,小侠快去做个和事佬。”落魄书生笑道。 老叫化望着穷书生疑惑地问道:“你不认识高云祥世侄吗?” 穷书生向高云祥打量一番问道:“你是何处人氏?” 高云祥供手向穷书生一揖作答,“呵呀!”穷书生惊呼一声,道:“你就高百川的臭小子!看拳!”说着,击出一拳,直向高云祥胸部擂到。 高云祥见他说得好好的,突然动手,以为他是试试自己功夫,只好闪避。 穷书生见他闪躲,身法轻捷,却一招比一招凶猛,而且每一拳都是向高云祥身上要害招呼。 高云祥一连闪避了他好几招,见他发招凌厉威猛,似是拚命,不像是试招,不再避让挨打,也发招攻击。 拳来掌去,打得很猛烈。 老叫化看得莫名其妙,见他们一老一少拼命相搏,大喝一声,道:“住手!”挺身上来,站在两人的中间,双掌左右开弓,将两人逼开。 侧脸注视穷书生,问道:“你和高世侄结有什么仇恨?” 穷书生道:“父债子还,我接了他父亲的拳头、耳光,当然向他儿子索还。” 老叫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穷书生答道:“小时候,他父亲和我一同在西山学馆读书,两人睡一张床,他父亲从小会武功,动不动就揍我。我不会武功,不说打他不过,连避都避不开?不是鼻子被他打出血来,就是嘴巴被他打歪。” 老叫化笑道:“原来如此,老叫化感觉老高那时揍你的拳头,还是太轻了一些?” 穷书生眼睛眨了眨,问道:“老叫化,你怎么知道?” 老叫化道:“老高当时揍得你很重,你今日的武功就非三脚猫的把式,只会鼻子喷气,喷气吓不跑对方,只好逃。” 穷书生笑笑道:“你说得对,老高若把我揍得狠些,我一定记恨在心,非把武功学好狠狠的报复他,因为不重,只好得过且过,不以为仇了。” 高云祥听了忍不住噗哧一笑。 穷书生赐道:“小子,你笑我的武功不及你的老子吗?见面我就狠狠和他打一架,看看先倒在地上求饶。” 高云祥连连作揖,道:“恕晚辈放肆,只觉得老前辈心田磊落,忍不住失笑。” 穷书生道:“你老子那时学了武功,读书却笨得像牛,背诵书,对对子,却没有一次不挨老师的教训,不是前脑长角,就是后脑生包,你老子‘独角牛’的绰号,就是接老师的教训得来的,你感觉为你老子光荣吗?” 老叫化笑道:“你损他的老子就当面损是了,为什么又损他的儿子呢?” 穷书生道:“他老子的笑话多了!简直把同窗的肠子就笑断了,背也笑驼了。一天晚饭后,我和他出去散步,一块指路碑上刻着,‘泰山石敢当’。他念:‘泰川右取堂’,老师教他背诵论语:他将,曾子曰,涌成:曹子曰,卿大夫诵成乡大夫,还有季康子读作李麻子,总之,天天有他的笑语。” 高云祥笑道:“晚辈也听家父说过,家父早年志在武功,读书只是应景,天南念成地北,没有一天不挨先生打,让同学笑。” 穷书生笑道:“你这孩子倒比令尊聪明,你这么一说,有更大的笑语我也不便再说,见了你这位世侄与你老子当年的模样差不多,回忆起小时同窗往事,有恨也有其可趣,刚才的触发,请世侄不要放在心里。” 高云祥笑道:“小侄不敢,以后还请世叔多指教。” 穷书生道:“你快去瞧瞧吧。” 高云祥循着兵刃交锋传来的声音,展开身形扑过去,见二弟和四妹分开两对厮杀。 大姐和杨姑娘却相对坐在一株树下交谈,赶忙提高声音叫道:“三弟,四妹,快住手!” 历浩和洁姑娘既有深厚的青梅竹马情感,虽然离别十凡年,互相爱慕之情,没有因长时间的分别而消失。 但是也有各自猜忌之心,有情必有猜忌,猜忌是男女情感的产物。在长久的分别中,各有不同的遭遇。 一旦见了面,又不能面对拥抱细述,喜悦化成猜忌,由猜忌变怨恨?可是情丝牢牢地系佐两人的心,情丝是无形之物,剪不断,解不掉。 初入灵空 118.误会解除 http://.biquxs.info/ ????历浩被陷害的无法见人,更不敢面对小时的情人细诉别后衷情。 ????而洁姑娘呢?日夜盼望的是想着历浩那张白皙带红润,俊俏的脸和有情的眼神,所以一碰面,就要揭历浩的面罩。 ????这是历浩最忌的,除了师父师姐看过他的脸外,没有第三人看过。 ????他不是故作神秘,而是不能以面目见人。 ????洁姑娘不了解小时候的情人别后的悲痛遭遇,历浩也没有勇气将悲痛经过,一五一十的坦白告诉小时有婚约默契的洁姑娘,在情不得已之下,只有以武力拒绝洁姑娘的心愿。 ????历浩听得二哥的呼叫声,猛力击出一掌,逼退洁姑娘,同时自己也后退了两步。 ????洁姑娘也收了招,双手抱住剑柄,剑尖插在地上,身体好像受了伤,支持不住,埋着头,娇躯不住的抽动。 ????高云祥走过去轻声问道:“姑娘受伤了吗?” ????洁姑娘摇摇头没有答话,伤感的眼泪簌簌的下滴,落地有声。 ????高云祥道:“姑娘,你有什么痛苦,请告诉我,和你过招的蒙面人是在下结义的三弟,我会尽力为你们化解所有的怨恨。” ????郭姑浪断断续续说道:“我的心很乱,真的生不如死。” ????高云祥向她安慰道:“姑娘,心胸放开一点,不论遇到什么艰难痛苦的事,只要我们能够冷静,没有不可解的。” ????洁姑娘点点头问道:“你和他结盟有多久了?” ????高云祥道:“只要相知,言语投和,不论结交多久,情感是牢固的,真实互信的的。” ????洁姑娘抑住内心的感伤,招手拭去脸上的泪痕,挺身说道:“历浩是家父的门生,我和他从小在一起就读,双方的家长对我和他,有婚约的默契,他人很聪明,十二岁就学有所成,家父和他的父亲都鼓励他另拜指点,就便参加来年考试。那时我虽然年幼,可是依依不舍之心,和成年的人也没什么分别。不幸的是起程后不久,传来令人可怕的消息,说他在途中遇上强盗,老仆当场死亡,他生死不明?我听到这不幸的消息后,日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性情大大的变了,整天不开口说一句话,身体日渐衰弱,断而吐血。” ????高云祥问道:“以后的情形呢?” ????洁姑娘接着说道:“我们乡间有一家跌打损伤接骨院,是天刀阁弟子的开的,他说能治五痨七伤,奇难杂症,父母便送我去给他医治,医了一个月也没有起色,仅能稳住病情不再恶化而已,那位院长和我家有一点远亲关系,他征得我父母的同意,带我到天刀阁医治。到了天刀阁除服药身外,每日早起打拳,不到十日病情有改善,一月之后,身体完全复完。” ????高云祥又问道:“姑娘身体好了之后,便在天刀阁拜师学艺了吗?” ????洁姑娘道:“在治病期间,和师兄谈起,他告诉我到天刀阁学武功的目的,是为一位受害的表妹很仇,我听到‘报仇’二字,竟提醒我为他复仇的意愿,决心在天刀阁拜师学艺。” ????高云祥再问道:“姑娘这次下山是艺成出师,和令师兄行义江湖,顺便查访仇人,成是奉师命下山另有任务?” ????洁姑娘复道:“艺成出师还有两门武功未获通过,还须一年才行,这次下山是奉师父之命,打听扬言杀绝武林人物的狂徒来历出身。” ????高云祥点点头,疑惑地问道:“姑娘从什么地方看出蒙面人的迹象,就是姑娘小时候的情侣呢?” ????洁姑娘道:“我在法门寺见到一位老年书生,持一帧我大表舅的画像,我大表舅就是历浩的父亲。他见了那帧画像就流泪而逃,当即引起我的疑惑,以后他见了我,不但不杀我反而回避我。” “还有一次,他把我掳到一个惊险的悬崖边,问了我很多的话,从此我肯定他就是我朝思暮想的他了。晚夜我追回老家,看了他在烧毁的祖居基地上,竖立石碑,我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他贷真价实是我日思慕想的历浩表兄。” “但是我想揭去他的面罩看个真切,他不但回避而且还气忿忿的出狠招攻击我。你想我吃苦多年,都是为了他,他竟然见了我不相认也罢,还要杀我,我的心愿都成了泡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高云祥撤微一笑,道:“姑娘,我听了你这席话,完全了解你和历浩是一对有情有义,海枯石烂而情不变的少年情侣。” ????洁姑娘淡淡地道:“未必?” ????高云祥问道:“洁姑娘,你知道历浩所遭遇的残酷痛苦吗?” ????洁姑娘道:“他又不肯对人说,谁会知道他受了什么痛苦?” ????高云祥道:“他所承担的残酷,实在有难言之苦。” ????洁姑娘道:“他坦白告诉我,让我替他分担一些,不是很好吗?” ????高云祥道:“以我的观察,在这个时候,姑娘最好不要知道历浩的残酷遭遇。” ????洁姑娘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高云祥道:“多一个人知道他的残酷遭遇,就多增加他一分痛苦。” ????洁姑娘冷冷地道:“你说的话不尽情理,我不以为然。” ????高云祥道:“我不愿和姑娘多作无谓的辩论.我仅提示姑娘一点,请姑娘自己慢慢的体念。” “譬如:一个有良知的大家闺秀,一时糊涂,做下不可告人之事,知道的人愈多对她的压力就愈大,到最后只有被无情的议论逼的自杀。” “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受了别人的欺侮,他可以大声疾呼,希望别人同情他,所以我们要把事情分析明白,有些事可以让人知道,有些事不能让人知道,我劝姑娘不可主观太深。” ????洁姑娘淡淡地说道:“没有关系,他另有所爱的人,我和他以往的情谊,一刀两断就是了。” ????高云祥微微一笑,道:“这是姑娘的猜忌,也是误会的症结。我虽然和历浩等人结为义兄妹,但是我也不了解他的实际遭遇。” “我他结义的目的,是想接近他,劝导他不要激动,不要乱杀无辜,据我判断目前的历浩不但没有其他的异性喜爱他,若是知道他的残酷遭遇,连盲女、跛女也不会下嫁他。” ????洁姑娘听了他这番话后,美目眨了眨,道:“我看见一个很娇艳美丽的姑娘,对他的感情很不错,他们虽是以师姐师弟称呼,但情感却超越师姐弟之外。” ????高云祥笑道:“姑娘,这是你心爱历浩所产生的幻想,孟姑娘是我们结拜的大姐,也是传授历浩武艺的师父,大姐爱护历浩,完全出于同情之心,绝对不牵涉男女爱情在内。” ????洁姑娘心中的死结,听了高云祥的解释,渐渐的松开来,秀眉一级,问道:“历浩既然没有其他心爱的异性,为什么拒绝我接近他呢?” ????高云祥道:“不是他拒绝姑娘向他接近,而是姑娘逼他拒绝。” ????洁姑娘摇摇头,道:“我不懂你这番话所指是什么意思?请你说明一点好吗?” ????高云祥道:“历浩承受的重大痛苦,就是无法以他的真面目见人,姑娘却偏偏要揭他的面罩来看,这不是姑娘逼他拒绝的吗?” ????洁姑娘道:“我们离别十几年了,当然想看看他的面貌,是不是变得老成了,眼睛是不是仍然和小时一样,大大的黑白分明?” ????高云祥道:“姑娘的想法乃是常情,他又何尝不想和姑娘拥抱亲热呢?只是历浩有苦说不出来呀!姑娘应体谅体谅他,不要从妒嫉方面去猜想。” “相爱时避免问他别后情形,免得引起他的伤感,姑娘想知道历浩所受的重大痛苦,不妨从侧边去打听。” ????洁姑娘点点头微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宝贵意见。” ????高云祥道:“姑娘坐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向你招手再过去,姑娘若肯遵守我绘你的建议,以后就不会再起风波了。” ????洁姑娘打从心底里泛起一片喜悦,展开笑容,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高云祥走到历浩身边,附耳说了一会,历浩连连的点头,高云祥转身过来,举手向洁姑娘连连招手。 ????洁姑娘见高云祥向她招手,猛然挺身站起,拨身飞扑,玉臂一张,就想护住历浩。 ????历浩不但后退,还蓄势准备发掌攻击。 ????高云祥赶忙向当中一站,迎着洁姑娘笑道:“姑娘,你真是一位天真热情的大小姐,他无法接受你的热情拥抱,片刻之间,就忘记我对你说的话了吗?” ????洁姑娘娇艳的面上,突然泛起失望的神情,道:“不掀他的面罩,向他拥抱也不可以吗?” ????高云祥摇摇头,道:“不说拥抱就是碰到他的身体,也不会原谅你。” ????洁姑娘道:“好,我记住了,以后我和他保持距离就是。” ????历浩点点头,向洁姑娘咧嘴一笑,平拍写道:“洁姑娘,我了解你关心我,我有千言万语,但是有难言之苦,请你原谅。” ????洁姑娘看完他写在玉拍的字后,点头说道:“哥哥,我听了他的解释,知道哥哥承受非常的痛苦,我……”话声未完,眼泪就似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高云祥向她安慰道:“洁姑娘,坚强承受眼前的痛苦吧,静待未来的幸福降临。” ????洁姑娘点头道:“只有如此,一切听候上天的安排。” 初入灵空 119.大战之后 http://.biquxs.info/ ???孟碧玉受伤后,高云祥无暇照顾她,这时情势已经缓和,只好过去向孟碧玉问候,笑笑说道:“大姐,这一战真是奉幸运了,若不是杨姑娘揭露骆明远的秘密,我们今夜非全军覆灭不可!。” ????孟碧玉微笑道:“我们化险为夷,一是上天的佑助,才会有奇遇,再就是二弟和杨姑娘承担了全部惊险,我们受伤后才能脱险,当时我的伤势不轻,经服药运功调息后,已完全复元了。” ????高云祥笑道:“大姐伤势无碍,我就放心了。” ????孟碧玉挺身站起,向高云祥使了一个眼色,道:“今夜我们能全身离开这里,完全是杨姑娘所赐,杨姑娘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妹妹,为了报父仇,委身待贼,所受的委屈很大,她又挽救了我们的危难,二弟,你好好的安慰她吧。”说着,缓缓地向前走去。 ????高云祥点点头,低头一看,见杨姑娘垂下头坐在地上,手上拿了一根枯枝,在地上画图。于是在她的对面坐下,含笑问道:“杨姑娘,大仇已报,还有什么心事吗?” ????杨姑娘淡淡地说道:“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有智慧有灵感有欲望,那能没有心事?” ????高云祥点头笑道:“杨姑娘,我诚恳的希望你把我当作一个知心的人,把你的心事说出来,我或多或少可以提供你一点参考的意见。” ????杨姑娘道:“我不知何去何从?” ????高云祥道:“你不是有家、有母亲、有弟弟吗?” ????杨亦菲说道:“母亲、弟弟,是我时常想念的,那个家小时是我的家,现在我长大了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高云祥暗道,俗语说:“女心向外”言之不虚。一经长大就恩嫁丈夫。 ????心念一转,说道:“杨姑娘,你忍受人生不能忍的痛苦,为父报了杀身之仇,你应该回家去告诉你的母亲,好让母亲知道你的心思如愿以偿,平安回家,一则骨肉欢聚,再则庆幸大仇已报。” ????杨亦菲道:“妈妈不主张我报仇。她说爸爸的惨死是自己招的,怨得了谁?只是哥哥陪上一命,太过冤枉。” “我是悄悄离家的,妈妈早以为我亡故了,随时间的冲淡,妈妈不会再思念我,我只想做心里愿意做的事,不想别人为我赞扬,所以我不想急急回家向母亲邀功。” ????高云祥道:“杨姑娘,你如果不想回家,和我们结伴同行,消灭为害人间的百门派,需要你的地方还多呢。” ????杨亦菲不等他把话说完,挺身站起,拨步飞奔,连头也不回一下。 ????高云祥见她突然生气而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放眼望着她瘦细的背影怔了怔神,立即扑身追去,叫道:“杨姑娘,杨娘姑……” ????杨亦菲不理他的唤呼,一直向林外疾驰。 ????高云祥轻功比她高,快要追及她的刹那,施展燕子穿梁的轻身功夫,身子跃起二丈多高,呼的一声,从杨姑娘头顶飞越,轻飘飘的落在杨姑娘面前。 他两臂张开,拦住她的去路,笑道:“杨姑娘,你这么生气,我不明白说错什么话开罪你?我心中会难过一辈子,你要定必须说明我得罪你的原因。” ????杨亦菲一声不响,腾身飞踢,以左前右进的连环腿法,向高云祥当胸如电光石火的连环赐到。 ????高云祥侧身让开她的攻势,同时算定她落地的位置,抢前一步,左臂从她背后仲过去,迅速挽住她的柳腰,左臂环在她的胸前,低头注视她娇美如花的脸,笑道:“你跑不了。” ????杨亦菲樱唇一嘟,道:“死不要脸,快放开我,我就要你―” ????高云祥笑笑道:“要我怎么样?怎么不说呢?”说着,嘴唇向杨亦菲的樱唇贴近。 ????杨亦菲的脉搏突然加速,咬紧银牙,道:“要你死!” ????高云祥注视她娇眉的脸,笑道:“我得罪了你,你要我死我闭上眼睛,让你怎么处置吧。” ????说着,闭上眼睛又道:“先才你不下手,这时恐怕你力不从心了。” ????杨亦菲娇艳的面上泛起一阵红润,像一朵晨绽的桃花绝美极了,眼睛半睁半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力不从心?” ????高云祥笑笑答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只是言语不投机生我的气,这气已消了,你手脚都发软无力,又那里会狠得下心杀我?” ????杨亦菲半闭眼说道:“不要得理不让人,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埋葬的!” ????高云祥笑着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相信你将来会把我埋在你的怀中。” ????杨亦菲霍然挣扎站起娇躯起两个粉拳,在高云祥的胸部猛掌,嗔道:“坏死了!打死你,打死你!” ????高云祥挺胸让她揍丁一阵,道:“别把拳头打痛了,我们谈正经的吧。” ????杨亦菲收举侧转娇躯,低头说道:“你这个人只知道扬名江湖,要别人替你卖命,长得又高又俊,像一围马粪面上光,里面却是一色糠,不懂一点情爱。” ????高云祥笑道:“算我是一个木头人吧,可是木头人的好处,木头人你可以拿在手上玩,由你摆布,不是很好吗,我还有什么地方不好?请你告诉我。” ????杨亦菲道:“无情无义,过河拆桥。” ????高云祥眉头一蹙,道:“此话从何说起?我是这种人吗?” ????杨亦菲道:“你要我和你同生共死,将我负在你的背上,和敌人拼命,我没有反抗,一切听你的倘若你彼人一掌打死,难道我还能活吗?” ????高云祥笑着,伸手摈在她的香肩上,道:“还有说的没有?” ????“有!”杨亦菲继续说道:“你叫我和你合作对付强敌。我用尽了心思,忠诚和你合作,将当今武林中最强人物打瞎,难道不是诚心和你合作?是虚情假意吗?” ????高云祥道:“我什么时候说你虚情假意了?” ????杨亦菲道:“你明明知道女心向外,还再三地劝我回家,回家之后不免要找婆家,乡下人心胸狭窄,若知道我在强盗土匪窝寄身多年,谁又相信我出污泥而不染?” “不说没有人认我作老婆,就是闲言闲语,也会活活把我骂死,你不同情反逼我离开你,你这种用意行为,不是明显的表现了无情无义,过河拆桥吗?” ????她微顿又道:“男子大丈夫,一诺千金!” ????高云祥当时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她至清至理的诉说出来,并且连骂带损,禁不住脸红起来,注视她半晌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杨亦菲摇头注视高云祥,以胜利自居的姿态,绽开笑容,问道:“我说错了吗?” ????高云祥摇摇头,道:“君无戏言。” ????杨亦菲冷笑,道:“别自抬身价!” ????高云祥道:“君无戏言固然指皇帝而言,皇帝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是人民的榜样,我套用这句话并无不当。” ????杨亦菲微笑道:“你不逼我走了?” ????高云祥点头道:“亦菲,你这么美丽娇艳,人见人爱,我也是人,天也赋予我爱美之心呀!” ????杨亦菲道:“听你这么委婉的道来,你喜欢我是出于人性的爱美之心,可是其中有很大的阻碍是吗?已经完婚或是另有知心的异性?” ????高云祥道:“没有完婚及没有知心的女朋友,我是为人之子,若和异性定情,必须先禀告父母。” ????杨亦菲道:“为人之子应该如此,令尊大人将来不答应你我结为夫妻,我并不怨怪,我只怨自己的命运不好,唯德不修。” ????高云祥两臂一张,搂住她的娇躯,面颊贴面颊,道:“亦菲,你这豁达的心境,我衷心的佩服,从现在起我们不再分开。” ????杨亦菲道:“我的脾气很坏,你今日说得这等的肯定,将来你会后悔的。” ????高云祥放开她笑道:“你不怕我揍,尽管使坏。” ????杨亦菲咯咯娇笑,道:“很好,我们一天打上一两架,可以创出不少的怪招,从年轻打到老,法门寺七十二种武术,也没有我们的厉害。” ????高云祥道:“有一事我必须事先向你说明。” ????杨亦菲道:“你说吧!我这人是非分明,只要有理,我都会依你的。” ????高云祥笑道:“我国的传统一向以男人为自尊,你当然要听我的。” ????杨亦菲呸了一声,道:“你想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休想。” ????高云祥端正脸色,道:“那一男一女蒙面人,在他们的蒙面罩内,掩藏着非常大的痛苦,他们是我的结盟弟妹,请你留心言语,不要刺伤他们。他们是可怜而痛苦的人,须要别人的体谅和安慰。” ????杨亦菲点点头,道:“他们不幸的遭遇,刚才大姐隐约和我提了一些,在这方面我比你了解的多了。” “一个五官不正有缺陷或有愧心的人,最怕别人瞧他,我就有这个心意,寄身贼窟时,上街买东西,别人看我一眼,我就怀疑别人的心中在骂我贼姑娘,年轻的女贼婆,真想刺他一剑。” ????高云祥抬头一看天色,道:“天快要大亮了,我们转去把未了的事处理完了离开这里。” ????他们两人手牵手,连蹦带跳,转身回到现场,孟碧玉正在企足瞧望。见他们两人带笑容转来,招呼道:“你们去了这么久?也未见转来,简直把我急坏了。” ????“大姐,对不起。”高云祥定到孟碧玉身边附耳问道:“洁贞子和四妹好像打成一片了,是大姐替他们撮合的吗?” ????孟碧玉摇摇头,道:“不是我作和事佬,是洁姑娘把你告诉她的话,转告洁贞子,我也从中劝了四妹一番,他们才交谈起来。” 初入灵空 120.押送上路 http://.biquxs.info/ 高云祥笑道:“这就好了。我们无形中增加将近一倍的实力,替江湖除害,添了不少信心。” 杨亦菲道:“我也要掩饰本来的真面目。” 高云祥道:“酒肉和尚被我们制伏了,你还怕什么?” 杨亦菲摇摇头,道:“我不是怕他,掩饰我的本来面目,对我们今后的行动非常有利。” 高云祥道:“有什么利?请你先说出来听听。” 杨亦菲道:“百门派在大江南北都分设分坛布有眼线,联络的暗语和手势识别的暗记,我都知道,各地的分坛的兄弟,大部分我也见过,我掩饰了本来面目,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们岂不是有利。” 孟碧玉点点头,微微笑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杨妹妹你喜欢如何的掩饰,你大概说说,我马上替你做虚装。” 杨亦菲转眼一望高云祥,道:“你刚把我全身用布裹起来,又不碍行动,倒是很脱俗。” 孟碧玉立刻把负夜背上的包袱解下,取出她喜爱的白绸,笑道:“我把妹妹化装成‘白蛇精’吧!” 杨亦菲点头笑道:“姐姐既聪明又美丽,最好把我化装成许仙,你是白蛇精。” 孟碧玉伸手在她的自傲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嘟起樱唇道:“妹妹不怕嚼烂舌头!你是白蛇精化身,却把我形容白蛇精。” 高云祥等人返身回到酒肉和尚躺卧之处,只听骆明远大声叫道:“哎唷!胀死我了,拉又拉不出来。”只见他满身冒着冷汗。 老叫化见高云祥走来,立即站起来,伸手指着高云祥,喝道:“你这个小鬼可好!教老叫化在这里守人犯,你却去和姑娘们谈情,我一夜没有喝酒,简直把我馋死了!” 高云祥被他指说的俊脸红的像一只苹果,赶忙探手怀中取出两个大元宝,双手捧呈,道:“世伯,对不起。这点银子请你老拿去和世叔打酒喝。” 老叫化探手抓超银子揣入胸前,反手抓佐穷书生的手,道:“穷朋友,走!万事莫如喝酒乐。” 穷书生和他并行奔驰数十丈远之后,叫道:“别忙,我忘记交待那小子了。” 老叫化止步问道:“什么事?” 穷书生道:“坏人本来应该整的,只能适可而止,要杀就杀,不杀就应该把扎入骆明远肚门内的飞刀取出来,我怕他们都是少年心性,以好奇心为乐,做出违背人道的事来。” 老叫化道:“你又不懂医术,对他们说有什么用?” 穷书生道:“我知道一个秘方,不用开了膛破,误吞入肚里的针,可以使它拉出来。” 老叫化道:“以骆明远的高深武功,只要解开他被点的穴道,施展气功也可逼出来。” 穷书生飞速跑去,片刻之间便转身回来,去镇上找酒喝去了。 百花女向解语花叫道:“我们跟义父去?还是……” 解语花抢先答道:“跟两位老人家去。” 骆明远眼睛不能视物,当然无法分清在周围的是什么样的人,是听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娃娃腔就是女儿调,暗道:我落在这些小鬼手中,活罪有得受了。 孟碧玉向高云祥问道:“我们要把这浑和尚带到天刀阁,怎么样带着他走呢?” 高云祥沉思片刻,道:“找两个大麻布袋,将他盛入麻袋里,把他绑在马背上,我们的人分作前后,若是遇到强敌,先将他刺死再和敌人死战。” 高云祥带洁贞子先到落宿的客栈,见大门敞开着,走进去一看,客人都已走光了。老板和店里的人,正在商量如何去报告。 老板见高云祥走入店内,吃惊道:“客官,你昨夜没有被烧死?” 高云祥笑道:“房屋起火的刹那,我正出去小解,所以没有被烧死,我去追踪放火的贼人,才知道是江湖上的败类,因为我们挡了贼人的财路,贼人存心报复。” 老板问道:“客官的朋友还好吧。” 易这微笑道:“托福。” 老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高云祥道:“我转来的原因,是向老板道歉,再就是昨夜的事情由我们而起,不能让老板遭受无妄之灾,我赔偿你二百两银子,请老板自己买材料雇工重建吧。”说着,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交给老板。 老板张开两只眼睛注视高云祥一瞬不瞬,也没有伸手接银票,心中暗想:自我开客栈以来,发生了大小事故不知有多少?受到的损失也难以估计,从来没有碰到今天的事,这才是真正的侠义人物。 高云祥笑道:“老板,你认为这银票是假的,或是来路不明而不敢收下?” 老板赶忙摇手道:“不,不!在下不敢从邪的方面去想。只觉得少爷太体谅我们做买卖的人了,世间侠义遂的人也不少,老朽今天才真正见到侠义人物。” 高云祥把银票放在老板的手上,道:“你也不必去报官,惹来更多的麻烦,同时可以放心,再不会有贼人来贵号惹是生非。” 老板连连点头,道:“谢谢,谢谢!” 高云祥走出客栈,去买马的地方,除昨天买妥的五匹马外,另外再买了几匹和洁贞子一同带了返回原地。 走在半途,洁贞子突然想起盛人的麻布袋没有买,叫道:“高兄,你先转去,我返去买麻布袋。” 高云祥道:“快去快回吧。” 洁贞子返回街上买了两只盛人的麻布袋,见麻布袋店的隔壁是一间铁匠铺,走进去问道:“老板,贵号有现成的铁链卖没有?” 这时,铁匠铺的老板刚起来,炉子还没生火,摇摇头道:“我们这里铁链没有销路,客人需要的话要定打。” 微顿又问道:“客人要铁链作什么用途?昨日我收买废铁,买进来一条旧铁链,不知道容官不可以将就用。”说着,指着门后的一雄废铁。 洁贞子转眼一看,铁链很粗,要起来一大堆,问道:“虽然粗一点,可以将就用,老板要多少钱才卖?” 铁匠师父道:“我是作废铁买进来的,也不想赚容官的大钱,给我一两五钱银子吧!” 洁贞子听他说话很和气,掏出两个一两重的银银,道:“今天老板还没有开始做生意,讨个吉利去吧,我给二两银子,不必回找,铁链我买回了。” 铁匠师父笑着伸手接过银子,问道:“客官,住在什么地方?这铁链很重,要不要雇个板车给容官送去。” 洁贞子笑笑道:“别看我身子不粗,蛮力还有一点,不必老板顾车送。”说着,弯伸手抓起铁链向上一提,左着挽起下端举起来,向背后一圈,将铁链盘绕在颈上,转身出门,一跃跨上马背,抖绳疾驰。 铁匠师父见他肩上盘着一条重近二百斤的铁链,还能腾身上马,暗道:这个少年一定是个会家子,不然没有伶俐的身子。 洁贞子正驰至街口,只见师妹疾驰而来,刹那之间,就到了近前,叫道:“师妹,你是赶来找我的吗?” 洁姑娘答道:“是的,你肩上盘的是铁链吗?” 洁贞子答道:“是的。” 洁清子道:“你既想到买铁链了,倒不必再转去镇上。”话着,勒转马首,双骑返回树林中。 高云祥听骆明远一忽见叫肚胀要拉屎,一忽儿又叫要喝水,喝道:“秃头,你整别人的时候,何曾想到别人承受的痛苦?” 骆明远道:“我以前没有想到,后眼上插入一把刀,会如此的不好受,不然我就把你的爸爸抓来,在他后眼上扎进一柄刀,消遣、消遣。” 高云祥怒道:“你死在目前,还想占你小爷的便宜。很好!很好!” 酒肉和尚道:“我一生就是以毒辣的手段消遣人为乐,现在受人制,手脚等于死了,眼睛看不见了,但是气还未绝,口还能说话,没有办法只有用口消遣人了。” 洁贞子道:“你不怕死?” 骆明远道:“死不会比肚门内扎入一柄刀难受。”说着,叫了一声:“哎哟,胀死我呀!” 历浩跃身狠狠踢了他两脚,制了他的穴道,合作将铁链锁在他双腿上,身子大上麻袋,袋口锁紧,将麻布袋牢驼在马背上。 高云祥举手一挥,道:“我们走吧。” 杨亦菲走到一匹枣色的马边,正要跃峰上马,手臂忽然被人挽住,回头一望,见是孟碧玉,笑笑问道:“玉姐,有什么话上道后再叙吧。” 孟碧玉笑道:“你骑那匹白马吧。” 杨亦菲摇摇头,道:“姐姐,我老实对你说,那匹白马的确雄壮,骑在道上奔驰,很受人注目,只是我素来不喜欢白色。” 孟碧玉慎重的问一句,道:“当真。” 杨亦菲道:“口是心非的话我不会在姐姐面前说的。” 孟碧玉道:“你真是言词如心的诚实人,我佩服二哥别具慧眼,初见面之下就能识破妹妹。” 他们几位男女青年骑着马,洁浩荡荡的出了树林。 洁姑娘抬头望见被烧的客房,还在冒着轻烟,忽间爆出屋里的火花,叹息一声,道:“唉!可恶的贼人!心狠手辣,教规规矩矩做生意的人,平自遭受回禄,无故受到严重的损失。” 洁贞子道:“客栈老板烧了旧房,换来新屋,他不但没有受损失,可能从中还有钱可赚,碰到高兄这么的好人,多年的旧客栈,全部烧了他都感到高兴呢。” 洁姑娘嗔道:“你胡说些什么?但听不懂?快说清楚一点。” 洁贞子提高声音,道:“高兄刚才去客栈,赔了他二百两银子。” 别人听了洁贞子的话,倒没有什么感觉,历浩却有很大的反应,暗道:这事二哥做得很对,但是事情的起因完全由我,叫二哥来贴钱,我于心何忍?但是现在我又没有钱,怎么办呢? 对了!我应该先向他说明,这笔银子我将来要归还他,我家的房屋被侥了,田地烧不掉,我只要不死,所有权还是属于我的,二百两银子我还可以张罗。 历浩心念一转,便驱马上前,可是他叫不出声音,在马上也无法交谈,只好挥手示意高云祥下马。 高云祥见他的手势,却会错了意,以为叫他策马疾驰,他一抖蛮绳,两腿一夹马肚,坐骑四蹄翻飞,泼刺的奔驰。 不能说声的哑巴,性情特别的急,历浩叫高云祥下马,高云祥反而疾驰,心中更是气急,策马追上去,同时在玉拍上,写道:“二哥,请住!下马,我有紧要的话对你说。” 初入灵空 121.遭遇拦路 http://.biquxs.info/ ???玉拍上的字小,疾驰又疾,高云祥根本就看不见,依然向前奔驰,历浩气急了,忘记血红的墨汁含有剧毒,沾在人的皮肤上立即侵入体内,使人晕迷,他把玉拍对着高云祥的后颈一挥,写在拍上的红色墨汁未干,恰好洒中在高云祥的后颈。 ????高云祥忽觉被虱虫叮了一口,反手一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竟然从马上摔下来,当时晕了过去。 ????这意外的事件,吓坏了历浩,也急坏了其他的人,纷纷勒马跃下来,七嘴八舌,道:“怎么啦!” ????“快!快二弟中了贼人的暗算!” ????“谨防恶贼被劫定!” ????历浩却在玉拍上疾书道:“师妹,二哥中了我的墨汁毒,请师姐快绘二哥服解药。” ????孟碧玉来不及问历浩的原故,赶忙掏出药瓶,拔出瓶塞,倾了两粒在掌心上,叫道:“亦菲妹,快过来帮忙!” ????杨亦菲一个纵步跃过去,问道:“我如何做快说!” ????孟碧玉道:“你双手使劲捧紧他的面颊,使他的口张开。” ????杨亦菲照他的吩咐做,放入高云祥的口张开,把手掌上的解药丸,放入高云祥的口腔人,说道:“放手,捏他的鼻子。” ????高云祥鼻子披捏住不能吸气,空气便由口中进去。 ????只听“咕”的一声,药丸咽下肚子中,杨亦菲玉掌贴在高云祥的腹部上轻轻的一按。 ????孟碧玉见投入高云祥口中的药丸吞了下去,挺身站起,放眼注视历浩,责道:“你在发什么神经!无缘无故向二哥下毒手?” ????历浩低头在拍上写道:“我错了。”接着将高云祥赔了客栈二百两银子,自己的事反故二哥冒险破费,心中很是惭愧,想向二哥说明将来我还他。 ????孟碧玉嗔道:“好了!不要再写,我完全明白了以后不能胡来!” ????历浩反拍写道:“是。” ????高云祥吞下解药,不一会便清醒过来,张眼一望,见杨亦菲蹲在自己的身前,揉着自己的腹部,赶忙耸身坐起来,问道:“骆明远被劫走没有?” ????杨亦菲露出洁白的贝齿,道:“紧张什么?根本没有贼人来。” ????高云祥道:“你笑我自己摔下马来的?” ????杨亦菲道:“我脸上被蒙得紧紧的,你怎么知道我笑你呀?” ????高云祥道:“你不笑我想看你洁白整齐又细小的美丽玉齿,就没有这眼福了。” ????杨亦菲樱唇一嘟,道:“刚脱逃过一劫,就胡说起来,不害臊!” ????高云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亦菲道:“我肚子饿扁了,赶快起来上马入镇吃饭,到时你自然明白。” ????历浩走到高云祥面前,垂下头平拍写道:“二哥,请原谅我。” ????高云祥笑道:“三弟,不要介意,大家苦战一夜,肚饿虚火上升,赶快上马,入镇填饱肚子再说。” ????他们在镇上吃过早饭,继续赶程,上道后不久,便发现钉梢的人物,疾行约三十余里,行至一个山谷口,高云祥勒住坐骑,回头说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吧。” ????杨亦菲跃下马来,定到高云祥的面前,附耳问道:“你发现到可疑的人物没有?” ????高云祥道:“注意到了,但分不出是哪一道的人物?” ????杨亦菲附耳轻声说道:“正邪两道人物都有,正道人物有衡山派和丐帮的,邪道人物是百门派狮坛的人物,我观察到他们在谷中可能有埋伏,会向我们动手。” ????高云祥道:“行走江湖,打架好比吃饭,每天都不可少。” ????话声甫落,孟碧玉走过来,笑笑说道:“二弟、亦菲,你们不讨厌我,冲散你俩说体己话吧。” ????杨亦菲侧身探手便向她脸上抓来,同时说道:“大妹,我对你足很尊重的,但是你说话无礼,我便要动蛮了。” ????孟碧玉知道她是作势吓人的,缩身低头,身子不退,反进,两臂一张,抱佐她的纤腰,咯咯娇笑,道:“你敢动蛮,我就将你这柳腰扭折。” 高云祥放声笑道:“你们别闹啦,商量正事要紧” ????孟碧玉道:“你接着她。”说着,挺腰双手一推,杨亦菲的修长娇躯向高云祥倒飞过去。 ????高云祥张开双臂,将她飞过来的娇躯搂在怀中,道:“亦菲,我们来讨论一下,去天刀阁定水路还是走旱路?” ????杨亦菲道:“天刀阁在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你问我真是问道于盲了。” ????孟碧玉接着问道:“水路如何走?陆路又如何去?” ????高云祥道:“从水路去,二天的路程,可到天刀阁。” ????孟碧玉眉头一皱,道:“怕晕船,听你说这路程远得很呢?逆江而上若遇到打头风,船不能动,简直急死人。” ????杨亦菲道:“坐船我也感觉不好玩。” ????高云祥道:“从陆路去天刀阁,从这里到石门比较好走,山岭不险,从石门到天刀阁,沿途都是峻险的山道。” ????杨亦菲道:“山岭亦崇高,风景亦秀丽,好玩得很,我主张走山路。” ????孟碧玉道:“多测览风景,有富人生的意义,登上高峰,俯瞰山色,农家炊烟枭枭,人生能得几次见?我也同意从旱路走。” ????高云祥点点头,道:“若无特殊事故发生,就决定走陆路吧。” ????孟碧玉道:“我们带着骆明远行程,一路之上难免有纠缠,一旦发生事故,怎样对敌?何人看守他,事先应该分配,免得陷敌紊乱。” ????高云祥当即指定莫道和孟碧玉看守骆明远,其余的人分别对敌,看守的人应该注意打斗情形,谁有危险,立即支援。 ????他们决定了行走的道路及陷敌的分配,立即上马继续前进。 ????这道山谷很是峻险,狭隘处只能容一骑驰过,对面来的人必须站立一旁相让,两边是如削的悬崖,仰脸望不到崖顶,有些地方像隧道,上窄下宽风很大,夏凉冬热,行商视为畏途。 ????若绕道而行,要多行一天的路程,不少的商卖贪捷径,多被剪径的土匪强盗劫去财物,甚而丧命,沿谷白骨累累,令人心惊胆颤。 ????高云祥一马当先,莫道垫后,深入狭谷未及一里路,忽听前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爆破巨响,震得地动山播。 崖上的碎石泥土,如冰雹骤降,密不能视物,人可以缩身躲在崖壁凹陷之处,马匹欲无法躲过,被碎石打得“净!净!”嘶叫。 ????坠石稍敛,莫道潜伏向前察看,见前面通路被炸裂的巨细崖石熔塞,人固然可以冒险飞越过去,马匹却无法越过。 ????莫道转身返来,想退出狭谷,再作区处。入口处邃然又传来一声巨响!震落的碎石和泥土,却比第一声巨响少多了。这一声巨响之后,不用说道路也被阻塞了。 ????停了片刻,从远远传来话声,道:“你们想活命,就赶快把我们的龙头老大送出来,不然将你们统统烧死在这‘绝命谷’中。” ????莫道提高声音,道:“有你们龙头老大陪我们丧生‘绝门谷’,我们死而无怨。” ????说完话,莫道向后传话道:“我们暂时放弃坐骑,抢着骆明远,跟我来!不要紧张。” ????洁贞子道:“魔鬼由我一个人来抗,你们准备厮杀。” ????接着,对方又废话道:“你们进退无路,两边的崖顶上,我们堆积了足可烧化你们骨路的柴草,你们想以我们龙头老大的生死作要挟,简直是摸错了门。” ????莫道道:“你们讲狠,我们并不害怕若讲条件,我们当然不能轻易放弃操在手中的王牌。” ????对方问道:“你们想怎么样?把条件开出来。” ????莫道道:“你们将阻塞的谷口弄通,人质我们到‘谷上’交给你们。” ????对方骂道:“小子,你的算盘打得太精了吧!” ????莫道道:“是你教我开的条件嘛!讲价由我,还价由你。” ????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的确布置下天罗地网。 ????悬崖上两边峰顶有大量的引火大柴草外,还有爆炸物,这种爆炸物是用炸药盛在竹简内,装上信管,虽是粗裂之物,也可以炸伤人命。出入的谷口除炸石阻塞外,还积有干草掐柴及爆炸物和人员严密防守。 ????外人看来,在这样严密困守之下,除非孙悟空有七十二变方法,休想选出绝命谷去,身有绝顶武功的人,看法又不一样了,他可以施展绝高的轻功飞扑出去,使防守的人措手不及,所苦的是崖谷狭窄,身手施展不开。 ????莫道从隙缝中看清外边的大略情形,暗叹一声,忖道:英雄无用武之地,奈何? ????对方答话道:“你们由一人负我们龙头老大出来,保证不伤他毫发。” ????莫道转身仔细观察崖壁上方,暗道:施壁虎功爬上崖顶,在我们被困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到,只是在大白天,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监视人的耳目,成功的机会太少,只得缓和对方,慢慢设法,于是说道:“你把你们龙头老大的身价估得太低!” ????对方怒道:“你胡说八道!” ????莫道道:“我们被困的人都是无名小卒,要我们其中一人换你们的龙头老大,岂不是贬低你们龙头老大的身价,拾高我们的身价吗?” ????沉默了片刻,对方问道:“小子,我告诉你!想据我们龙头老大来要挟,你却是作白日梦!” ????莫道道:“何谓要挟?你们龙头老大,是当今武林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手,你说是不是?” ????对方接道:“不错。”莫道又道:“他著作有武术专辑,你知道吗?”对方答道:“有的。”莫道又问道:“你知道他的著作放在何处吗?”对方答道:“不知道。” ????莫道又道:“你们的龙头老大,一生喜欢酒色之外,他还有什么所爱好,你知道吗?”?对方答道:“不大清楚。” ????莫道道:“骆明远生平所搜罗的奇珍异物,无奇不有。”对方问道:“小子,这消息你从那里打听来的?” 初入灵空 122.言语交锋 http://.biquxs.info/ ??莫道道:“只有你这条笨牛不知道,当今武林中人没人不知,无人不晓。”对方喝道:“别想用利来诱惑,我不会上你的钩。” ????莫道放声哈哈大笑,道:“你不贪财,我敬佩你是条硬汉,可是你定错路,可惜啊!可惜!” ????对方问道:“我走错什么路?你说!”莫道道:“俗语说:‘瓦钵不离井口破’,你不贪财为什么要干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不是走错路吗?”对方被高云祥说中了语病,没有立即答话。 ????莫道接着说道:“你仔细的想一想,骆明远若是不贪酒色,不爱珍奇异宝,出家之后为什么要作叛徒?” ????对方改变话题问道:“你们把我们的龙头大哥整得怎么样了?” ???莫道道:“骆明远手着的武功专辑,和我藏宝的所在,在他未告诉我们之前,既不能整死他,也不能教他好受就是。” ????对方道:“千万不可将他整死。”莫道问道:“你想分杯羹吗?”对方道:“我要知道我们龙头大哥的生死,才能和你谈进一步的条件。” ????莫道道:“好,你倾耳听他的声音。”孟碧玉听莫道和敌人胡扯的头头是道,轻声问道:“莫道,酒肉和尚的秘密,你从那里听来的。” ????莫道微笑道:“是从情理中猜想,临时编造的。”?孟碧玉道:“和敌人所谈的话,虽然是临时编造的,却很合情理,不说对方相信,就是传扬出去,武林中也没有人不相信。” ????莫道转眼望着洁贞子,道:“洁兄,快将酒肉和尚解下来。”骆明远被解下马背去了麻袋,及被点的穴道解了之后,嚷道:“闷死我了!” ????莫道将酒肉和尚送到洞口,提高声音,道:“喂!朋友,你要向你们龙头老大说什么话?就快说!” ????对方问道:“大哥,我是老二师福全,你现在怎么样啦?” ????骆明远闻了不少的时间,穴道解了后,肛门又痛又胀,神智些迷迷糊糊的,只听他大声嚷道:“我要疴屎!我要疴屎呀!” ????师福全听是骆明远的声音,他嚷什么却未听清楚,于是闻道:“大哥,你要什么呀?” ????莫道代答道:“他说要吃饭,要喝酒。” ????师福全连声答道:“好,好!我教人去拿饭拿酒来。” ????莫道叫道:“尸不全,没有假吧?你们龙头老大是我们手下之囚,我们该好好地谈一下吧。” ????师福全怒道:“狗杂种,你叫我什么?” ????莫道道:“你的姓名是你自己报的,我叫你尸不全不对吗?” ????师福全忽喝道:“狗杂种,你才是尸不全。” ????莫道道:“叫一声尸不全,未必就真的尸不全,我们仍还是谈正经的吧。” ????师福全问道:“狗杂种,你敢和我两人面对面私下谈吗?” ????莫道笑道:“你也太蔑视人了,在什么地方私下谈?说吧。” ????师福全道:“你既然不怕我,难道我又怕了你不成?我就是打开通道,放你们出来,也不怕你们飞上天!” ????莫道道:“你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我们是无名小子,若是传扬开来,说尸不全怕了刚出道的小伙子,你还有什么面子在江湖上称名叫号的。” ????师福全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武功也高,性情又急!行事鲁怒无常,自己拟订的计划,转眼又将它推翻,喝道:“狗杂种,不要用激将法,我就打开通道,让你们出来,瞧瞧你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臭小子?” ????莫道说道:“我告诉你,我们不是狗杂种,也不是臭小子,我们是一群血气方刚有正义感,除暴安良,不怕邪恶的小英雄,你如果有胆不怕死,就赶快打开通道。” ????师福全放声笑道:“哈……哈……哈!什么小英雄!我看你们是狗熊!” ????莫道说道:“我看你才是狗熊,一见人穿得破,乱张口兹牙狂吠,丢一个肉包子给你吃,你却乞怜摆尾,反反复复,一会儿说和我私下谈判,一会儿又说打开通道让我出去,始终不见你的行动!你的一言一行,连妇道人家都不如。” ????忽听师福全大声喝道:“兄弟们,把通道打开,让他们那些小东西出来受死。” ????其中一个弟子说道:“分坛主,打开通道让他们出来,无异是放虎出栅。” ????师福全道:“他们是虎吗?简直是壮别人的志气。” ????那个弟子又道:“总坛主何等的功夫……” ????师福全最恼怒的是当自己的面,称赞别人的武功好,沉喝一声,道:“住口,快动手打开通道!我在江湖上行走了二十多年,未曾栽个筋斗,难道还怕几个小子不成。” ????他的手下素知他的个性猛烈,不敢再多说,操起家伙,撬动大块崖石,移至侧边,片刻之间,已将障碍清楚,防守的人也退出谷外开豁了地。 ????高云祥见出口透入光线,立即以特别的手法,点了骆明远的重要穴道,能走而不能说话。 ????孟碧玉感觉点了他的穴道,还是不大妥当,又给他殿下两粒毒丸,半个时辰后药性发作时,全身瘫痪不能动,不服解药,在十二个时辰内即死亡。 ????忽听师福全沉喝一声,道:“快给我滚出来!” ????高云祥牵着坐骑,从容的当先走出谷口,放眼一望,见一个背负大刀,身矮体健,臂长腿短,满脸刺猖,眼突厚唇的中年人,放下辔绳,拱手问道:“阁下是尸不全吗?” ????师福全放眼向高云祥仔细打量后,仰脸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不管从那儿看,都看不上眼!哄哄娘儿们,还有一点天生的本钱,讲侠义打抱不平,就承不起别人的一拳头了。” ????高云祥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敢在江湖上行走,必定有其所长,我们不作无谓的品评。你说:我们是私下谈合作,或是打一场架,胜者带走骆明远,败者趁早赴西天极乐。” ????师福全放眼一望,喝道:“有种!我两人到那小山坡上去决斗” ????说着,拔腿向左边的山坡奔驰,身法很敏捷,只数起落,就跃上山坡,回头一望,没有看到高云祥随后跟来,以为上了当。 ????高云祥的轻功有鬼影飘忽之奇,后发先至,从一橡树梢跃落,笑道:“尸不全,你多疑了,在下岂是失信之辈。”????师福全听得声音,霍然旋身蓄视,睁眼怒视,喝道:“少在老夫面前卖弄,轻功好,拳术未必高。” ????高云祥淡淡地说道:“不见真章,还不知谁好谁坏呢?” ????师福全抑住心头的气忿,放眼四顾后,问道:“你我合作,怎样合作法?” ????高云祥微微一笑,问道:“你想出卖你们龙头老大吗?” ????师福全道:“老实说,喜欢唱高调的人,口里说不爱财,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打弄钱的主意。” ????高云祥笑道:“你这人还不失诚实,你的意思是要骆明远所秘藏的奇珍异宝!” ????师福全点点头,道:“我们老大武功的确是了不起,你们年轻人所喜欢的是高超的武术,老夫成全你的心愿。” ????高云祥摇摇头,道:“你错了!” ????师福全凝视他问道:“老夫一向观察人微,年轻人很少有重视金钱的,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却需要钱养者,对武林秘笈,什么绝招,想练也练不来了。” ????高云祥道:“钱多,用之不当,足可害身。武功用之不善,却毒害人命,我的意思是将武林巨著送回法门寺,钱拿来救济贫穷。” ????师福全怔了怔神,道:“我不赞成!” ????高云祥道:“骆明远生死操在我们手中,他个人的秘密也在我们掌握之中,你不赞成也是不成。” ????师福全忽道:“好,你这小子过河拆桥,我宰不了你!”说着,双掌一分,向高云祥当胸拍去。 ????高云祥弹身窜起,身悬空中,挥腿踢师福全的双眼,瞩道:“我们就以武功决胜负,解决事端吧。” ????师福全感觉掌势击空,来不及收势变招,凌厉的劲风巴袭上眼前,赶忙蹲身,就势向前窜出一丈多远,暗道:这个小子身手续捷,不可轻视。 ????旋身反手拔刀,“链锵”一声,刀身出鞘,映起一片白光,喝道:“老夫这柄‘青银刀’来至西方的红毛国,曾砍去华山派全真子的头,其他武林高手断头在这刀下的,更是难数,你想保命,将我们的龙头老大好好的交给我,我不为难你们,不然,这宝刀不信砍不下你的狗头!” ????高云祥身子在空中一扭,向前飘落地上,迅速旋身解下软鞭一挥,呼的一声,鞭梢往师福全头上掠过,劲风格他的包头巾刮飞。 高云祥笑道:“我这条软鞭来至南海的蓬莱仙岛,一挥扫群妖,再挥扫群魔,三挥定乾坤,远的不说,昨夜缠住当今武林第一人的腿,他就束手被擒,试问你能逃出这鞭之下吗?” ????师福全感觉斗智、斗口、斗技,都占不到上风,气忿之极,挥刀枪功,一刀“西风狂雨”卷起一片寒星,从右向左斜劈而下,刀势又快又猛。 高云祥软鞭一举,软鞭像长虹一般,拱在头顶,鞭端垂下,从左向右一挥,鞭影笼罩住全身,泼水不入。 ?师福全见对方鞭尾后起先至,若不撤招收势,则未伤人而先自伤,赶忙抽招后退。 ????高云祥得理不让人,鞭长宜旁攻制敌,近身却施展不开,怯敌制于己,顺势一挥“鞭扫群魔”,呼的一声,鞭梢如电光石火,向师福全拦腰扫至。 初入灵空 123.山口混战 http://.biquxs.info/ ?师福全是天刀阁的叛徒,武功相当高强,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造诣,见鞭势来得猛速,后退绝对躲避不了,赶忙横卧地上,以滚避刀法,进击高云祥,变招反击之速,令人咋舌。 ????高云祥软鞭未撤回,师福全已滚到近前,立即施展不开,运起轻功,腾空跃起二丈多高,反手一鞭,以鞭作棒下击,应变之疾,反击之捷,也是难以想像的招式。 ????师福全眼观四方耳听八面,逮觉猛速的鞭风下袭,巳临近身体,两腿一缩,脚跟在地上一撑,身体像一支标枪横射出去一丈多远。 ????高云祥见他应变敏捷,躲避巧妙,不可思议,不禁叫道:“好!不傀是武术名家。” ????随着叫声的刹那,软鞭变为旋扫,悬在空中的身躯,藉软鞭盘绕的引力,身子螺旋着地,全身彼鞭影护住,对手也无法乘机枪攻。 ????师福全也佩服他见招拆招,防护严密,无隙可攻,喝问道:“小子,你是何人门下?小小年纪竟然练到如此纯熟的鞭法。” ????高云祥道:“投师学艺,是投石问路,真要练到出神入化,对故应付裕如,还得靠自己的天赋,加以勤练,自我细心体会。” ????师福全放声笑道:“哈哈,小子,你所说和我的思想不谋而合。” ????高云祥突发一招“飞龙戏珠”,软鞭是由后挥向前,临空下击,去势疚逾电光石火。 ????师福全见他手势一动,便预测到破解之法,挥刀上劈。 ????高云祥握鞭的手臂一缩一圈,变为“横扫群魔”,换式之捷出于师福全预料之外。 ????师福全审其鞭锋是从左扫向有,两腿一曲一伸,身子向左冲天而起,腾上一株数丈高的松树上,感觉单打独斗不易举胜,撮唇吹了一声口哨,即着又长啸三声,这是他招集喽罗的信号。 ????高云祥见他跃上树梢,不敢施软鞭追击,鞭上有倒钩,万一倒钩钩在树枝上,急切挣不脱,弃鞭是尴尬的事,迅速收取软鞭,沉声喝道:“尸不全,我以双掌在树梢和你施宝刀相搏,你年纪比我长一倍多,我应该敬老尊贤,让你一些,你不必手下留情。” 话声一落,他腾身向树梢扑上去,他这席话乍听好像是情理中之言,略一回昧,却是轻视之中还深含讽刺。 ????师福全是久历江湖的魔头,那会不懂他这席话的意思,发出信号,没有喽罗前来,真是又急又气,怒喝一声道:“小子,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你家居何处,快说!以便老夫遣人通知你的家人前来收你的尸。”说话当中,一招“天空飘云”在日光之下,映起一片闪光,迎着高云祥飞腾上树悬在空中的身躯疾劈。 ????高云祥的轻功实在练得不错,脚尖未沾树只,凌厉的寒芒已逼腾,赶忙身子向后一仰,两脚尖一并,夹住一根细枝,身子倒垂在树校下,肚腹一挺,背向上供,反手抓住树枝。 ????就在这刹之间,师福全一刀劈了下来,“哗啦”一响,枝叶纷纷坠落。 ????高云祥左手抓住树校一荡,右手抓住另一根树校,恰好避过他这惊险万分的一招。 ????师福全在这树帽上,高云祥吊在树枝下,师福全用脚移动身躯,高云祥用手转移位置,觑了一个空隙,翻上一根粗枝,坐在树干上,仰脸注视师福全,见他飘身到了自己停身左方,双臂贯注劲力,双掌向前一推,喝道:“老贼!你下去吧。” ????只听“哒”的一声,连枝带叶,腾空飞起,半边的枝叶,给他一掌击飞。 ????师福全机警性高,只觉着脚的树茎,不坠反向上弹,遽感不妥,腾身飞落树帽的另一边,暗道:“这个小鬼不但功夫练得好,机警也过人,是个非常难对付的鬼东西。” ????高云祥挺身站在一根粗枝上,对着师福全又拍出一掌,族叶被猛烈的掌力,震得飞向师福全,枝叶夹断校,像是杂乱无数的暗镖。 ????师福全劈出一招“狂飘扫落叶”,射至胸部以上部位的枝叶,全被劈落,一撅树枝,偏向下射中他的大腿,虽未刺入大腿内,却刺中他左腿“梁丘穴”。 他感觉右腿一麻,险些坠落树下,单腿立在枝干上,伸手拍活穴道,沉声喝问道:“小子,杀绝武林人物的告示,是你干的吗?” ????高云祥道:“老贼,幸好你没有遇上他,不然你就在阎王前,接受审判啦。” ????师福全听得黯然一愕,道:“他的武功比你高?” ????高云祥道:“他大闹法门寺,想必你早有耳闻,我和他相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师福全喝道:“别故意夸大唬人,我不相信一个年轻人能练到惊天动地之武功?” ????高云祥道:“信不信由你?你只要碰上他,就是你的劫数到了。” ????师福全问道:“是刚才和你定在一起的蒙面人吗?” ????高云祥道:“若不是我将你引开,你已经跪在你亡故的父母前忏悔了。” ????师福全突然惊呼一声,道:“今日不能再和你决一死战,八月十五日我在桐柏山寒泉坞候教。” ????高云祥问道:“桐柏山是你们混合派的总舵所在吗?” ????师福全道:“你去的时候别忘记负一袋盐去。” ????高云祥眉头一皱,略一沉思,笑道:“我明白了,不必费心,我死后不需作腊肉腌,桐柏山不小,弃尸之处虽多,不会污染你们总舵,我倒是希望你们自备干柴。” ????师福全道:“寒泉坞险无比,无人敢深入,尤其集天下所有的毒蛇猛兽,我们死了后,不用焚尸,不到三日,不管多少尸首,都会被猛兽毒蛇啃光。” ????高云祥道:“好极了,我正想搜集天下的毒蛇,研制一种克制人体不治之症的灵丹妙药。请八月十五日我去给你送终。” ????师福全拔身,向谷口扑去,只跃下山坡,便收势不前进,倾耳听了听,跃上一株树梢观察,放眼一望,只见自己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暗道:“那两个蒙面人真厉害!和我决斗的小子没有骗我,将来我也要放他一马。” ????历浩当初下山,痛恨人心之险恶,师妹又主张他大开杀戮,以便惊动武林,便于完成恢复他人生的目的,但是受高云祥感动后,不想再施杀手,所以和贼人初见面,并未立即动手。 ????是一个风流的贼人,自恃人多势众,卑鄙下流成性,见到有姿色的女性,便丑态百出,下三滥的话,说个不休,继而向孟碧玉动手动脚,招致杀身之祸。 ????历浩本想喝住他的无耻,但是发不出声音,便一掌将他逼开。 ????那个家伙还不知道死神降临,立即挥动双斧,喝道:“你也不问一问我‘鬼斧毕忠诚’有什么来头!一声不响就动手,真是找死!” ????两手一举,双斧如电光石火,分向历浩双肩砍下。 ????历浩身子一侧,左手往后一引,右臂运劲,猛然一掌,正好击中鬼虎毕忠诚的“气户穴”。 ????一个人罹死亡之惨祸,往往是大意轻敌所导致,身怀绝技的高手,一招便俯地吐血死亡,不是历浩的武功高,而是鬼斧毕忠诚的劫数尽了。 ????一扑一引,身子必然向前倾,大大意不备之下,那能承受得起落实的一掌,只闷哼一声,向前栽了两步,便俯伏地上,从此一动也不能再动了。 ????其余的喽罗眼见到坛主被蒙面人一掌击毙,吆喝一声,纷纷挥起兵刃,群起围攻历浩。 ????洁贞子和洁清子见贼人以多为胜,也挥剑上前要助历浩杀敌。 ????孟碧玉赶忙拦阻,道:“他们结拜兄妹两人,足可打发贼人上西天,我们小心看住魔头,免得误中毒液。” ????杨亦菲却别有用心,毕忠诚倒地死亡后,立即过去攫他的身上,在他身上搜到一个被鲜血浸湿的小包,顺手在他身上擦了擦,便揣入怀中,挺身一看,见从山上俯冲下来十几个贼人,赶忙叫道:“大姐,注意!有人偷袭!” ????孟碧玉和洁贞子师兄妹二人,各挥剑迎敌,杨亦菲也飞跃过去,她认识贼人,那些人却认不出她来,每个贼人武功她都了如指掌,掌劈足踢,刹那间就给她打伤数人。 ????围攻历浩和凤洁贞的贼人,个个凶猛无比,恨不得一招将敌人摆平,却不知道历浩和凤洁贞笔毛上醺的毒汁毒液厉害。 轻轻一甩,毒计像骤雨似的,三丈之内选不脱中毒的劫运,刹那之间,十几个贼人一扫倒地晕倒过去。 ????以笔当作杀人利器,自古有之,方法却不同,古人写文章痛低奸臣,入骨三分,将笔醺毒,挥洒敌人,霸道无比,却是别开生面。 笔管粗长,置藏毒汁很丰,平时笔毛套上半撅较极的笔筒,倒接身上,毒计不会流出来,用时拔出笔帽一挥,便可以置人于死地。 ????贼人腿长的,大限未到的,溜了几个,其余的贼人死的死伤的伤,都摆平在地上。 ????孟碧玉转眼一望,见自己的人只有洁贞子师兄姐受了一点轻伤,却不见了骆明远,惊呼一声,道:“糟呀!骆明远不见了!” ????莫道等人定神放眼一扫视,只见铁链横在地上不见人影。 ????杨亦菲道:“你们不是给他服了毒药吗?仔细看看死人堆里,有没有他晕迷的身子。” ????众人仔细一看,都未看见骆明的影子。 ????孟碧玉叫道:“赶快分头找!他不会走得太远。” ????莫道等人忙着寻找骆明远的时候,师福全纵下树来,以最快的身法,飞跃出来,挽起毕忠诚的尸体,向山坡疾驰而去。 ????高云祥悄悄的跟踪他,只见他跃至峰顶,隐秘所在,将毕忠诚尸体放在地上,挺起上身,放眼扫视之后,才伸手握住毕忠诚的手腕,感觉手都冰凉了,已死亡无疑。 师福全赶忙解开他的腰带,浑身搜了一个仔细,却没有搜到片纸只字,只有一个金元宝,他将金元宝揣入自己的怀中,又解散毕忠诚的头发,脱掉他的靴袜搜查,仍然一无所获暗道:“怎么会没有呢?这就怪了?” 初入灵空 124.和尚逃脱 http://.biquxs.info/ ????高云祥现身笑道:“尸不全,发死人财,见者有分。” ????师福全黯然一愕,拔刀在手,喝道:“你这人怎么这等无赖!纠缠不清,我已经约了你决斗的日期,你就应该到时赴约,不必再向我纠缠。” ????高云祥道:“我不是跟踪你,我是要那一惧死尸。” ????师福全道:“你要死尸,你就拖走吧!” ????高云祥摇摇头道:“现在我不要了。” ????师福全怒道:“你简直是无理取闹,我真怕你不成?” ????高云祥道:“你搜过了的尸身,我没有替他掩埋的义务,你要提前解决问题,我也不反对。” ????师福全怒道:“我的师兄曝尸,喂狼狗,也用不着别人来掩埋。”一赌气,使劲向尸体挥了一腿,尸体腾空飞起,坠落万丈深崖下去。 ????高云祥放声哈哈笑道:“尸不全,你这脾气发的大错而特错。” ????师福全暴睁两只大眼注视高云祥问道:“我那里错了?” ????高云祥道:“他怀有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不是?” ????师福全怒道:“我不是三岁小孩,别想套我的话。” ????高云祥又问道:“你没有搜到对吗?” ????师福全道:“你失望了。” ????高云祥道:“你要搜的东西,我取得也没有什么用,为什么会失望,我猜想你要搜的东西,对你非常重要,对死者也是视为无上的至宝,他当然会慎重的藏起来。” ????师福全冷冷说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吗?” ????高云祥道:“我说你脾气发错了就是错了,你不认账,我也懒得指点你。再见了!”说着,转身下峰。 ????师福全超忙跃身闪到他的面前,拱手道:“我一生缺亏的,就是改不掉的火爆脾气。” ????高云祥道:“你认错了!” ????师福全道:“我何尝不知道,一个人的脾气过于暴躁,是最不好的,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高云祥道:“既然是最重要的东西,他当然要妥藏,你想一个久在江湖上走动,难免要打斗,震动身体,他绝不会揣在口袋里,也不会不随身携带。” ????师福全眉头一皱,道:“他全身我都搜遍了,没有呀!” ????高云祥道:“他一定将重要的东西缝在衣服夹层里。” ????师福全忽然呼出声音:“啊呀!”低头一望,便腾身跃下深谷。 ????高云祥向下一望,咋了咋舌,暗道:这么深的深谷他也敢冒险跳下去,可见他的轻功非常好,还有,他想得到的东西很重要。 ????他正要转身下峰,忽见孟碧玉单人走上峰顶来,赶忙举手叫道:“你是上来找我的吗?” ????孟碧玉赶忙答道:“大魔头乘隙跑了,我是分头来找他的。” ????高云祥听了大吃一惊,飞身扑下去,道:“快!快!叫他们不要找了!” ????孟碧玉道:“大魔头有伤,眼睛失明,又给他服了毒药,点了他的穴道,他还能跑得远吗?” ????高云祥道:“大姐,你们太冒险了,要找他不该分头找,骆明远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他在重重受制之下能逃,他的武功就没有完全丧失,我们的人无论那一个找到他,都不是他的敌手,岂不危险吗?” ????孟碧玉道:“我倒没有想到,快叫他们转来。” ????高云祥居高放开喉咙大叫,孟碧玉也提高声音,她的声音虽清脆柔美,却传达不远。 ????高云祥一连叫了两遍,杨亦菲当先转来,历浩和洁清子也随后来到,莫道还有洁贞子和凤洁贞却迟迟不见到来。 ????大家又分散开来呼叫,仍然没有回响,于是集中起来,边挽边呼叫,找遍了山谷所在也没有见到他们二人的影子。????高云祥等人未见有打斗的痕迹,都怀疑凤洁贞和洁贞子被人挟持或追敌人去了! ????但是身有重伤,眼睛失明,服下毒药的骆明远,是自己脱逃或贼人乘隙暗中救走的呢? ????一个身负绝世武功的人,解穴、驱除体内的毒当然都有他的秘法,若真的不能动,又哪能称得上绝世武功? ????骆明远最感痛苦的是扎入肛门的飞刀,胀痛的非常难受。 ????穴道被点一时又无法施内功逼出飞刀,肚胀要拉屎,因飞刀阻塞,又拉不出来,只胀得他一再的晕迷。 ????在他们双方打斗的时候,他施展缩骨功,卸去绑在身上的绳索和锁在腿上的铁链,在地上打着翻滚,那儿正好是一道斜坡。 ????斜坡下面是一处积水的池泽,烂泥很深,浮泥上面长着乱草,人误入泥沼,立即就会沉下去。 ????骆明远滚入泥沼中,身子缓缓的沉下去,猛然上面长着,忖道:天真要绝我不成?刚逃出敌困,又陷入泥淖。 ????心急刚在转动的刹那,忽觉腰部被枕住,身子不再下沉,伸手一摸忱住腰间之物,意识是一根巨木,松树沉入水中,许久也不腐坏。 ????骆阴远一手撑住横在泥沼的巨松树干,移动身子坐在树干上,两腿拿着下树干一拨,只觉下面空空,还不知道泥沼有多深。 ????有此奇遇,骆明远死里逢生,精神大振,他沿着横在泽中的松树干,向对岸爬过去。 ????到了尽头,伸手一摸,忽觉树根盘错,暗道:这株树原是生长在山坡上的,山洪暴发土崩,树身随山洪汇落池中,池泽不宽,树干便架在池泽两边,由此腽测我已经到了对面山坡。 ????骆明远小心的立在树干上,缓缓挺身站赵,腰还没挺直,感觉头已露出泥沼外。 ????把手伸上一摸,感觉长满了芦苇,他呼吸到新鲜空气,立时感觉舒畅。 ????天然的芦苇遮住,不易被人发现,顿然生气蓬勃,当即盘坐在翘起的树根上,运功驱毒,逼出扎入肛门的飞刀,心中发誓言,道:“我骆明远不死,不信报不了这奇耻大辱,只是我一件人皮护身衣被他们剥走了,夺回来恐怕不容易?” ????高云祥生性冷静聪明,将人集合一起,以免势单力孤,他们这一群小伙子中,谁也不是骆明远的对手,单独遇上,绝难逃命,这是孟碧玉等人未曾想到的。 ????高云祥仔细观察地上,但见地上的草被踏得七零八落,有一处的草,却逆着斜坡偃伏下去,回头望着孟碧玉笑笑,道:“大姐,你仔细看看这地上的草,有什么不同?” ????“二弟,看样子他是从这里滚下去的无疑。” ????高云祥点点头,道:“小心,我们下去察看一下,便知究竟了。” ????他们一同扑下池泽边,忽然一阵山风袭来,池泽中的水草起伏不定,孟碧玉耸身作势跃下池泽。 孟碧玉找到一个拳头大的崖石,使劲向池泽投下去,如石沉大海,她伸了伸舌头,回头注视高云祥。 ????高云祥道:“刚才一阵山风袭下来,草劲未倔伏而池中的水草起伏不定,足见水草是浮生的。” “再就是骆明远滚下去的地方,只显现出微微的裂缝,由此也可以水草是浮生的,他滚下去,庞大的身躯没有压坏的痕迹,他的身子沉下去之后,被压沉的水草又渐渐的浮起来,恢复原状。” ????孟碧玉秀眉一皱,道:“这么说,骆明远去水晶宫当差去了啊?” ????高云祥迟钝了一下道:“很难说得定,他落下池沼时,若是服下的毒药,药性发作昏迷,就逃不了劫数,若是他清醒能控制药性不发作,以他高超的武功,是不会被淹死的。” ????历浩平拍写道:“过那边去察看一下。” ????高云祥道:“三弟,我知道你没有亲手戮死切身的仇人,心中存着的怨气,是难消除的。” ????历浩写道:“虽然杀死武林中的恶人,但是我和二哥结盟后,受二哥的感动,心中已经平服多了。惟一的是逆来顺受,报复只是多造杀孽,于己无益。” ????高云祥点点头,道:“骆明远若是死了,三弟也算报了仇,假使没有死,我们布下天罗地网,还是要将他逮住活剥。” ????孟碧玉道:“但愿他死了,免得再危害人间。” ????高云祥笑道:“大姐,你这一句话,足可反映你们女性心地善良仁慈。” ????杨亦菲道:“骆明远生死未证实之前,我们要时刻提警觉,绝不可疏忽。” ????高云祥点点头道:“是的,我们去追四妹他们吧。” ????经过这一场的打斗,到达木丛,已是中午了,这是乡间小镇,只有一家伙铺。 ????孟碧玉当先下马走入,店里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胸前系着围裙,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迎将出来,含笑问道:“你们是五个人二女是不是?” ????孟碧玉点头道:“是的。” ????那位妇人向孟碧玉仔细打量一阵,面带笑容又问道:“你这位妹子是性孟吗?” ????孟碧玉点头答道:“是的,刚才有人在贵店歇脚,留下话要对我说吗?” ????妇人道:“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清楚,怕把话传错,我去别人家借来纸笔,请他把话写在纸上,小妹自己看吧。”说着,将手中持着的纸条递给孟碧玉。 ????又道:“我们是乡下人,祖上三代也没有识字的。” ????孟碧玉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写的是:“我们发现敌人数骑并行,其中一骑二人并骑,不知是否是骆明远?追踪数里,恰好遇到两位老人家,请跟来,四妹凤洁贞留上。” ????看完之后,递给高云祥,问道:“二弟,你看我们是立即赶路还是吃饱再追他们去?” ????高云祥向妇人问道:“大嫂,有现成的饭菜没有?” ????那妇人摇头道:“我们这里来往的客人不多,先做好怕卖不掉赔本,都是客人来了后,要煮几升米饭,临时洗米下锅,中午热客人也要休息休息,耽不了多大的时间。” ????孟碧玉掏出数钱碎银子,交给妇人道:“大嫂,麻烦你了,我们有非常要紧的事赶路,来不及吃饭了。” ????妇人伸出放有银子的手掌,道:“你们不吃饭为什么要给我钱?” ????孟碧玉道:“小意思,请大嫂收下吧。” ????妇人道:“这么热的天气饿着胜子赶路,生水喝多了要发沙的,不好,那边有糯米粽子卖,我去帮你们买些粽子来,边吃边赶路吧。” ????孟碧玉看她是小脚,等她把粽子买回来,恐怕比煮一顿饭的时间还要长些,于是说道:“那里有粽子卖,请大嫂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买就好了,不必麻烦大嫂啦。” ???妇人道:“出街口的在手第二家,门口悬挂上很大的假粽子作招牌的就是。” ????孟碧玉道:“多谢了。”转身出门,大家跃上马背,放辔前进。 ????高云祥定在最前面,眼睛瞧着左方,远远望见屋檐下悬接着两个假棕字,赶上前下马买了一大串粽子,分给每人五个,边行边吃,肚子饿了倒也吃得开心。 ????驰至近晚,沿途没有发现碍眼的事,驰入街口,便见一个店小二从店内出来,招呼道:“客官,请住店吧,本店宽敞舒适,招待周到,宿膳费又算得便宜。” ????高云祥这勒紧马绳,放眼向里一望,只见老叫化和穷书生对坐在堂中间一张桌上喝酒,却未见到其余的人,跃下马背,道:“把我们的牲口溜溜,买两斗黄豆,一斗米糠,加二两盐,一斤烧酒搅拌,另找些新鲜的草料,分饲牲口。” 说着,当先走入店内,孟碧玉等人鱼贯进去,老叫化道:“好,你们都来了。” 初入灵空 125.战家兄弟 http://.biquxs.info/ ????高云祥问道:“世伯,三位小侠,不是和二位老人家一道追赶贼人的吗?怎么不见他们两人呀!” ????穷书生道:“你不用燥急,等一会儿他们就会转来的。” ????老叫化转眼望了望孟碧玉等人,道:“你们知道这里伙铺的规矩吗?” ????孟碧玉播摇头,道:“我是初到此地,不问乡俗是不知道的。” ????老叫化道:“我和穷书生只喝酒不吃饭,解女侠和百花女却吃饱休息去了,你们七个少年人先吃饭不喝酒。” ????杨亦菲微笑道:“你老人家绕着圈子骂我们啦。” ????老叫化道:“姑娘,你想到哪里去啦?” ????杨亦菲笑道:“我们光吃饭,不变成饭桶了吗?饭桶是骂人之词啦!” ????老叫化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怪不得姑娘误会,我是说你们七个年轻人要吃几升米,就吩咐店家给你们煮几升来,算账的时候,算米算柴火钱,饭吃不完,你要带走或送给店家,随你的意思。” ????孟碧玉问道:“那么菜呢?” ????老叫化道:“你们想吃什么莱,自己去买、切、洗、炒都是自理,店家是算客人的柴火钱。” ????孟碧玉笑道:“店家卖菜不好吗?为什么开店铺?” ????高云祥道:“自己想吃什么口味,就做什么口味的菜,自己动手也比店家弄的干净,这不是很好吗?” ????孟碧玉道:“说的也是,的确,有时看店家弄莱,手也不洗,菜摘也不摘,更不抖一下,从盆子捞起来就切炒,脏东西都未洗掉,真是不敢动筷呢!” ????杨亦菲举手一拉孟碧玉的手臂,道:“我们买菜去,我会做两样很好吃的莱。” ????孟碧玉问道:“你会做什么菜?” ????杨亦菲道:“我会炒油菜心和冬笋炒肉片。” ????孟碧玉禁不住噗哧一笑,杨亦菲道:“姐姐笑我不会炒吗?” ????孟碧玉道:“我没有口福。” ????杨亦菲仍然未体会,说道:“姐姐认为我是说着玩的吗?” ????高云祥附在杨亦菲耳边轻声,说道:“你会炒菜,要买得到材料才能炒呀?现在是什么时节?哪来的油菜心和冬笋?” ????好在杨亦菲面上包着布,看不出她的脸红,但是感觉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高云祥用手肘撞了她一下,道:“你要表演一下炒菜的功夫,喏!他们买菜回来啦。” ????杨亦菲道:“好,我去做来,教你们尝尝,一定赞不绝口。” ????老叫化道:“杨姑娘,菜炒好了,先送来给我们下酒。” ????杨亦菲笑道:“阿伯,炒给你老下酒的菜,我不洗也不放盐,你敢吃吗?” ????老叫化道:“眼不见为净,我老叫化胃口特别好,吃了一辈子的脏东西,从未呕过,也没有生过大病。” ????穷书生本来喜欢说话的,这时好像心事重重,低头喝酒,不说话也不偏视。 ????莫道坐在对面的桌上,历浩的眼睛却始终盯在穷书生身上,好几次都想站起来向穷书生招呼,却提不起勇气,挺身一站又复坐下。 ????高云祥笑笑说道:“世伯世叔,你们喝的酒特别香醇,世侄平时虽然不喝酒,但是嗅到这浓厚的香味,倒是想喝一二怀。” ????老叫化道:“既然不喝酒,还是不喝的好。”顿一顿又道:“这酒来自泸水,你想远自二千余里外来的酒,那有不香的。” ????高云祥伸手便去夺壶,老叫化挥手按住酒壶,道:“世侄,我们两个老穷鬼,明日就要朝去西域的道上进发了。” ????高云祥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办吗?” ????老叫化淡淡说道:“游玩、游玩罢了.” ????高云祥微笑道:“世伯,普天下都可以去,世叔和世伯行道却有些不同,行远程却不大方便,两位老人家想作远游,世侄倒愿诚心赞助。” ????老叫化道:“你只知道老叫化到处可以讨饭充饥,西域之地也是难行,有人替穷书生安排,老叫化每日陪他饮酒罢了。” ????高云祥转眼注视穷书生叫道:“世叔,你老在西域有好朋友,有机会的话请给我介绍,将来世侄也想去西域看看那儿的风土人情,以长见识。” ????穷书生道:“我以编草鞋为生,哪能结交得西域的朋友,不要听你世伯胡扯。” ????老叫化怒道:“你说我胡扯,叫店小二来问问看,是不是有人替你安排沿途住食,既有人给安排住宿,去西域玩玩有什么困难?” ????高云祥疑惑地问道:“世叔竟有这么忠诚的朋友?” ????穷书生道:“我也莫名其妙,老叫化和我走至镇口,这家的店小二就向我问是不是编草鞋的穷书生,我当然答应是。”说此,端起酒杯喝了个杯底向天,抢过酒缸,斟满了一杯。 ????老叫化道:“以后怎么样?再说出来给这小子听吧。” ????穷书生接着说道:“店小二把我们二人让人店来坐下立即送上当地有钱也买不到的名酒,和预先做好美味可口的菜。” ????高云祥微微一笑道:“一看板鸭和火腿的颜色,就知道是道地货,不过酒是不是好酒?我要品尝后才能分辨真伪。” ????老叫化道:“你这小鬼可恶极了!既不喝酒偏要分享别人的所爱,告诉你,不管你怎么用心,我们不会上你的当,请你喝这名酒。” ??穷书生道:“我现在虽然穷,年青时却不穷,全国名酒喝的不少,真伪骗不了我。” ????高云祥笑道:“两位老前辈真吝啬,就不肯让世侄尝尝美酒?” ????老叫化怒道:“小子,你胡说些什么?事情要分辨清楚?你要我们帮你打架,赔掉老命也不吝啬,但要夺我们的所爱,任你们怎么说也是不行。” ????杨亦菲端着一个热气蒸蒸的盘子,从里面定出来,说道:“你们别争论啦!请品尝我的拿手的‘麻婆豆腐’吧。” ????老叫化拿起羹匙,舀了一匙送入口中,笑道:“不错!不错!你真是一位既美丽又聪明的姑娘,是一位贤淑的内助。” ????他说着,抬手一掌,拍在高云祥的肩上,又道:“小子,你的福祚不薄呀。” ????杨亦菲听他这么一说,表面虽然害羞,芳心却乐得心开怒放,嗔道:“阿伯,你以我来开心,以后再也不炒菜给你老吃啦。” ????突然,两个身着劲装,背负兵刃的大汉,跨入店铺,大声答道:“姑娘,炒菜给我吃吧。” ????杨亦菲转头一望,认出他们两人是骆明远的心腹弟子,绰号叫做长江双煞,老大叫双刀战萧,老二叫双笔战笛,是一对胞胎兄弟,武功不差。 杨亦菲不敢回答话,怕他们听出声音来,匆匆转身定回后面厨房。 ????长江双煞一向横行惯了,不说是厨房,就是人家的闺房,也照闯不误,有人阻拦,就动手杀人,心狠手辣,不杀得鸡犬不留决不罢手。 他们财物的洗劫更是不留一物,他们兄弟紧随杨亦菲的身后,闯入厨房,见正在厨房弄菜的孟碧玉和洁清子,立即暴露弱肉强食的野蛮性。 ????战萧探手去摸孟碧玉,同时嘻嘻笑道:“姑娘看起来很会生孩子,给我生一个小宝宝好不好呀?” ????孟碧玉正好将炒好的溜肉片,从锅里铲到盘子里,顺手对战萧面上一拨,叱道:“你先尝尝姑娘炒的菜吧!” ????战萧做梦也没有想到伙盖里的一个炒菜姑娘,竟是一位武林中的武术好手,事先连心理上的防备也没有,被泼的满脸满头的溜肉片。 ????溜肉片是裹黄粉炒的,黄粉粘性很强,刚起锅热度很高,沾在他的脸上,摇头也摆不掉,伸手去摸,溜肉片便沾在手上。 这豆腐吃的真够味了,烫得他哇哇大叫道:“你竟敢算计老子!”他抬腿挥出一脚,踢孟碧玉的下身要害。 ????孟碧玉双足未动,腹部向后一缩捞住战萧的脚后跟,向前一送,叱道:“瞎了你的狗眼!姑娘是你侮辱的么?” ????战萧向后一仰,背贴灶门倒下,灶火正熊,火舌从灶口冒出,正好烧燃他背上的衣服。 ????这家伙虽然脸上被烫得不成人样,背后衣服又着火,烫得比脸上更痛,但他还是咬紧关,臂部一扭,卧在地上滚离灶口。 ????孟碧玉恼恨他仗势欺人,侮辱女性,迎着滚过来身子,使劲一脚,将战萧的身子赐得腾空飞起来。 ????战萧身上的火势,本要被滚熄,可是身子飞起来的刹那,被风一袭,火势立即扩大,悬在空中时像一团火球。 ????“噗通”一声,战萧跌在灶上,屁股坐在炒菜锅上,菜锅上炒过菜后,放了一瓢水洗锅,烧开之后,无人理会,灶内的火未熄,锅里的水烧得翻滚,只烫得他惨嚎一声。 ????老二本是跟随在他后面的,但是他们交手敏捷招式连在一起,也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无法出手支援。 但见大哥跌落热锅上,赶忙欺前,将大哥从锅里拉出来,放置一边,问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战萧已经晕迷,只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浑身已痛得痉挛不能动了。 ????战笛道:“大哥,你忍耐着,你如果能活下去,我要那个狠毒的姑娘终身陪伴你,你死我叫他陪葬你。”说着,转身抽出双笔,扑向孟碧玉。 ????孟碧玉早巳握剑在手待攻,见他扑过来,疾展一招“指槐骂桑”刃锋直指战笛的胸窝,剑出如电光石火。 ????战笛见剑锋猛刺到胸前,双笔交叉向上一扬,架开刺近身的剑势。 ????孟碧玉刺出的一招,本是虚中藏宝,见机制敌防身,察觉对方有备,剑刺中途,立即变招,“横劈双柱”,剑锋斜劈,要斩断对方的双腿。 ????战笛见对方剑术凌厉,不敢大意,两腿一弹,身子腾空窜起,一笔插入横梁上,身子吊在空中,厨房不高又窄隘,闪避不及,他借笔插在横梁上的微力,双腿一挥,猛踢孟碧玉的双眼。 ????孟碧玉娇躯一缩疾旋一招“剑花护顶”,这一招两种作用,既削贼人的双腿又防止贼人翻身向下扑击。 ????战笛感觉插在梁上的笔下坠,对方的剑势又向双腿削到,身子一仰,脚尖向上,“哗啦”一声,屋瓦破了一个洞。 他双脚接在承瓦木上,身子倒转,双笔同时出招,左取孟碧玉的“太阳穴”右取咽喉,变招极快。 ????孟碧玉为地形所限,身后是切菜台,向后不能退,左边是灶,右边是碗柜,都无法闪身避让,只有向前。 ????但是向前窜出,必须低头俯身,那么背部就卖给贼人了,孟碧玉疾刺出一招“长虹贯日”,对方如果不收招招势,只有两人同归于尽。 ????就在她剑招出手的刹那,只见两根正在燃烧的木才,呼呼的带着火势,飞向倒挂屋顶下的贼人脸上。 ????战笛实际也不愿和孟碧玉同归于尽,招发中途,他觉对方剑锋,对自己咽喉急刺而出,赶忙变招防身,他变招之时,也是洁姑娘掷出正在燃烧柴头的刹那,双笔疾点,将射至双眼的柴头点落。 ????孟碧玉乘机窜出死角,转移有利的位置和洁姑娘并排而立,她俩人有以二对一拼斗的默契。 ????蓦地,战笛惊叫一声,从上面倒栽下来,“砰”的一声,一颗头撞在地上,只撞得他眼冒金星发晕,半晌也爬不起来。 初入灵空 126.套取秘密 http://.biquxs.info/ ??孟碧玉不知他是骆明远的狗腿子,无意打落水狗,乘人之危,没有将他刺死,只怔征注视他,暗道:什么人在屋顶全暗助我们? ????洁姑娘感觉厨房散出一般浓厚的焦味,转眼一望,只觉饭锅冒出浓烟,焦得不能再吃。心中一气,提起那个饭锅,向战笛投掷过去,嗔道:“都是你们无理取阔,弄得我们饭也吃不成,让你吃个饱吧!” ????战笛从上面例栽下来时,双笔插入地上还未拔出来,热锅未至,热气熏人,双手一举,迎着腾空飞来的饭锅推去。 ????只是头被撞晕,尚未恢复,劲力不能完全使出来,击出的掌力仅是平常的二三成左右,当然掌劲无法震飞猛速而至的饭锅。 双掌触在饭锅上,烫得他变鬼叫!双掌赶忙后缩,饭锅落在他的双腿上,又烫得他叫娘喊爹! ????孟碧玉伸手一拉洁姑娘的衣袖,道:“我们出去吧!真是碰到大头鬼,忙了半天也得不到一口饭吃。” ????洁姑娘和孟碧玉转身走了二三步,忽听娇柔的声音,叫道:“好啊!打死人就走,有这等的便宜吗?” ????孟碧玉回头一望,见是杨亦菲,并且含笑向自己使眼色,她的衣服已换,恢复本来面目,猜想她另有所图,于是答道:“若是不服气,今夜在后面山林内决一死战。” ????杨亦菲挥手道:“死约会不见不散。” ????孟碧玉走回前厅,悄悄对高云祥说道:“百门派主要的人物都赶来了,我们如何应付?你要好好的安排一下。”“杨姑娘呢?” ????孟碧玉答道:“我想她会从贼人口中套取重要的消息。”高云祥道:“等杨姑娘转来再说,我们不明敌人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好计划的。” ????杨姑娘走入店铺的后面,立即从后门出去,翻上厨房的顶,监视战萧兄弟,窜房逃出,暗道:他们逃走之后,再追他们探取消息就不容易了。 ????心念一定,便蹲在屋檐上,偷听下面打斗的情形,忽听屋瓦“哗啦”一声,破了一个洞,以为战萧兄弟破屋逃出,登时紧张起来,掀起一叠瓦片在手,准备袭击。 ????屋瓦破洞之后,并无人窜上屋搪,从破洞口仔细一望,两只脚接在承瓦板上,脚心向天,是一双男人的大脚,不用多思,便料定是战家兄弟之一无疑。 ????杨亦菲拿起一块压瓦的方砖,使劲插下去,不但插上要穴,连脚拇指都被查碎了。 ????贼人坠下去后,她立即下房,在房里换过服装,才从容的走入厨房。 ????战笛抬头一望,见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总坛主的心爱的孙女,赶忙招呼道:“杨小姐,你来得正好,迟来了一步,我们兄弟就没有啦!” ????杨亦菲故作惊讶,道:“是战叔叔,你们怎么会翻在两个少女的手上?” ????战笛摇摇头,道:“别说了!算我们倒大霉吧。” ????杨亦菲一看紧闭双目的战萧,惊惶道:“啊呀!战大叔受伤不轻呀!” ????战笛道:“赶快看看我大哥有没有救了?” ????杨亦菲道:“蒙面人就在前厅,刚才的两个姑娘,即是蒙面人的伙伴,听说总舵主都吃了蒙面人的大亏,他们兄弟也太莽撞了。” ????战笛摇摇头道:“别提啦!个性不能改又有什么办法?” ????杨亦菲道:“大叔伤势不轻,必须赶紧救治,但是此地不能久停,二叔,你负着他,我引你们到后面山上去,再设法救他吧!” ????战笛摇摇头,咬着牙忍住自己的脚痛,抓住他的大哥的两手,侧身微蹲将大哥的身躯反倒背后,驼起来向后面疾去。 伙铺后面是一片稻田,约行半里左右才到山边,平时只需片刻就到了,现在战笛身上有伤,到达山边已是臭血淋淋了。 ????杨亦菲早坐在一株大树下等候着,一赶忙说道:“喏!这稻草是我经过稻田时顺便带来的,已经铺陈好了,快把大叔放在稻草上面吧。” ????战笛将大哥放下后,屁股一扭,便坐在侧边呼呼的喘着气。 ????杨亦菲细察战萧的伤势,道:“大叔有内伤,又烧伤和严重的烫伤,我身上的药是内伤和刀伤药,没有烧伤和烫伤的药,怎么办呢?” ????战笛摇摇头,道:“一时到那里去找烫伤药,听天由命吧。” ????杨亦菲眉头一皱,道:“我听人家说,被烧伤和烫伤的人,奇热攻心,需要清凉的药剂来缓和,我想田里的烂泥是凉性,敷在他烧伤和烫伤之处,可能会减少一些痛苦。” ????战笛道:“死马当活马医,姑娘你看着办吧,我也无能为力了。” ????杨亦菲捧了一些烂泥,敷在战萧的伤处,她本来是找他们开心的,但烂泥敷在伤处不久,战萧醒了过来,张口叫道:“水!” ????战笛霍然身站起,拔腿向田里奔去,爬在烂泥田中,被烫伤的两只手,插入烂泥之中,剧痛登时缓和不少。 ????杨亦菲抬头一望,见田埂边弃置着一个掏大粪的瓢,走过去拾起来,搞了一瓢田里的脏水转来,就像浇菜似的给战萧喝。 ????战萧咕嘟,将一大粪瓢脏水喝了一个干净,张眼一看,有气无力说道:“侄女,是你救了我,我弟弟呢?” ????杨亦菲答道:“二叔也受了烫伤,比大叔稍为轻一些罢了,等一会回来啦。”她又问道:“大叔的伤觉得怎么样?” ????战萧道:“我不死在刀剑之下,而死在烧伤之下,算是死不瞑目。”说着,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杨亦菲从身上掏出了三个药瓶,托在掌心,暗道:这红色的药丸给他眼下去两粒,只须半个时辰,江湖道上便少了一个恶魔,先除去一个算一个吧。 ????战萧忽然又睁开失神的眼睛,道:“姑娘,我口袋里有止痛药,麻烦你取出来,给我服下两粒吧。” ????杨亦菲摸到他的口袋,只觉鼓鼓的,除了药瓶之外,还有一个布包,解开一看,竟然是一包价值连城的珠宝,顺手包好,给他服下两粒毒药。 ????不到片刻,战萧大叫一声,两脚一伸,竟然一命呜呼了。 ????战笛听到惨叫声,转身跑回来,问道:“我大哥死了?” ????杨亦菲道:“可能是痛晕过去?” ????战笛眼睛红红的,问道:“我大哥对姑娘说了什么话没有?” ????杨亦菲将一包珠宝交给他,道:“你哥哥要我将这小布包交给你。” ????战笛淌下眼泪,伸手接着小布包道:“我大哥竟然比我先走了。” ????杨亦菲道:“二叔,不要难过,一些外伤,以大叔深厚的武功,还能抗拒得了,不足伤他的性命,恐怕是暂时晕过去。” ????战笛拾手臂拭去脸上的泪痕问道:“我大哥对姑娘还说过什么没有?” ????杨亦菲道:“大叔要你把这次从沙市到此地的重要经过说给我所,要我禀报总坛主。” ????战笛道:“总坛主交待我们的任务,我们从沙市就追踪,经水路到这里,货主防守严秘。都没有下手的机会。” ????杨亦菲问道:“是暗镖吗?” ????战笛点点头,道:“是的。” ????杨亦菲又问道:“护镖的是哪一个镖局的镖头?” ????战笛答道:“是货主私人顾请的武林高手,我兄弟和护镖的人交过手,武功很高。” ????杨亦菲道:“是什么样的货色?你摸到可靠的消息没有?” ????战笛道:“是一小箱古代的艺术珍宝,仅其中一件玉雕的飞马,价值就连城,无法估计?” ????杨亦菲问道:“货主要到什么地方去?” ????战笛道:“送到西域,交给一个外国的商人,价款是一千万两黄金。” ????杨亦菲道:“国宝怎么可以卖给外国的商人呢?” ????战笛道:“坛主的目的不是阻止商人出卖,而是要据为己有。” ????杨亦菲点点头,道:“货主今夜落在什么地方?” ????战笛道:“沿途都有人接应,不落店,住宿的地方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不是寺庙,就是地方的大富人家。” ????杨亦菲问道:“今夜落足的地方他们摸清楚没有?” ????战笛答道:“在这镇的西南有一处隐秘的小山谷,谷中有一个双坡堡,原来是一户殷实的农家,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那对双胞胎长大之后,都入仕做了州牧,以后改为双牧堡,是我们从当地人口中打听到的情形。” ????杨亦菲问道:“你们和总坛主取得联络没有?” ????战笛道:“我们接到总坛主的指示,总坛主已提前来到,顺便办一件事,办完了会提前一二天赶到罗家渡,下手藏下来。” ????杨亦菲听了暗自忖道:他所谓就便办的事,就是洗劫历、郭两家,很不凑巧,历、郭两家的主要人都不在家,家中夫人使女,又无人知道珍宝财物藏在何处?他气忿之下将历家一把火化为灰烬。 ????凑巧风传以武林作对的蒙面人,就是头目,他要我扮装下女,暗中下毒谋杀蒙面人等,转念之后问道:“你们这两天和总坛主取得联络没有?” 战笛摇摇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飞鸽传信就取不到联系,不知道坛主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 ????杨亦菲道:“不要紧我可以和坛主取得上联络,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一些吃的来,顺便找家药店问问看,能不能买到烫伤的药膏?” ????战笛道:“多谢姑娘了。”杨亦菲返回客栈,将重要的消息告诉高云祥。 初入灵空 127.黑白娃娃 http://.biquxs.info/ 高云祥先行吩咐历浩和凤洁贞去监视战笛,这样做含有暗中保护他的作用,也预防连环性的跟踪,这一着倒是做对了,蒙面人和凤洁贞若是迟到一步,杨亦菲放的长线就断了,凭白损失了一包到手的名贵珠宝。 高云祥听了杨亦菲的叙述后,立即和老叫化、穷书生还有莫道讨论事情的真实性。 老叫化道:“双牧堡双堡主,是老叫化的旧友,为人豪爽正直,我想他不会介入一宗走私的违法买卖,不然就是给人蒙蔽利用了。”穷书生道:“那双堡主既然是你老叫化的故交老友,就更好办了,堂而皇的去拜访他,事情不就结了。就是没有收获,不花钱的酒少不得是有喝的。” 老叫化道:“对,我们就去双牧堡。” 杨亦菲道:“我刚才没有下手取战笛的性命,想利用他引路,现在我就去打发他去追赶他的胞兄。”暗暗念道:正刑的人临刑前,都要给他喝一大碗酒,饭也要让他咆饱,我还是照习俗吧。 于是,预备了一壶酒,一大碗白米饭,一大块肥猪肉,她是孩子的心性,临死前让战笛开开心。 利用灯盏上少许的桐油,刮了一些锅灰,作为烫伤的药膏,找了一根鸭毛搅匀,放在一个篮子里,匆匆从后门走去。 刚走过山边的刹那,便听到金铁交鸣的声音,飞步前行。 但见战笛张着两睛躺在那里,显得一幅紧张而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杨亦菲走到战笛的身前站定,放眼扫视一遍,才蹲下娇躯,将篮子放在地上,问道:“二叔,你先喝酒或是先吃饭?” 战笛道:“我的双手都痛得不能端碗举筷。” 杨亦菲道:“治烫伤的药我是向药房买来了,管不管用就不知道,我先给你敷药止痛吧!” 战笛伸出双手道:“谢谢杨侄女了。” 杨亦菲给他双手涂上桐油调的锅灰后,微笑道:“二叔,你这双手原是血腥的手,现在变成墨手了,有什么感想没有?” “黑是昏暗不明的象征,或许我从此之后,走入黑暗世界。” 杨亦菲道:“大叔和二叔过去都很爱我,常常给我一些喜爱的东西,这份情意好像是有血海深仇的人一样,牢牢记在心中不忘,二叔不能端碗举筷,由侄女来喂二叔吃吧。” 战笛肚子实在很饿了,酒饭肉落入他的肚里,很觉好受,增加不少的生气,但是好景不多,刹那之间,肚子里起了巨大的变化,只痛得冷汗直流,问道:“杨侄女,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酒?” 杨亦菲挺身跃开,蓄势戒备,娇笑道:“断肠酒。” 战笛痛得在地上打翻滚,想站也站不起来。怒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杨亦菲道:“你们兄弟是杀我父亲和哥哥的帮凶!你们兄弟杀人多少?这么死去,是很便宜的事啊。” 战笛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两脚一伸,即着七孔出血,一生数不完的罪恶,也就不了而了之。 杨亦菲见战笛身子僵直不动之后,怕他装死作最后的一声,先腾身向他头部踢了一腿,没有反应,才搜察他的身上。 将主要有价值的东西一齐搜出来收下,这才去找历浩和凤洁贞。 但听到那互相打斗,金钱交鸣的声音,忽远忽近,杨亦菲听刀剑交鸣,心中疑惑起来,暗道:胡、凤两人使的是伤人利器,并非刀剑,打斗的人绝不是他们两人。 蓦地,“刷”一声,一橛树枝,从她的面前横射过去,杨亦菲黯然一愕,转眼一望,又是一橛树枝从树上射出来,正好落在她的面前。 这一橛技树有尺来长,而且剥去了枝皮,杨亦菲拾起一看,见枝上写了:“请上树来”四中字。 杨亦菲知道是凤洁贞向她招呼,毫不犹豫的向左边松树上纵跃上去,转身道:“是凤姐姐吗?” “是的。”凤洁贞叫道,“杨妹妹,快过这边来看。” 杨亦菲穿过枝丫,接近凤洁贞的身边,放眼一望,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和两个白发的老年人,分开两对拼斗。 两个少年使的是和两个老年人施用的是刀。真是刀光,剑影,彼来此往,杀的猛烈快捷,无以伦比。 杨亦菲惊讶一声道:“哎哟!两个少年的剑法好俊啦!” 凤洁贞道:“两个老年人的刀法也是江湖上了不起的高手呀!” 杨亦菲仔细看了片刻,想了想道:“使刀的两个白发老人,好像是岷江双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凤洁贞道:“岷江双义可能是追踪战家兄弟来的。” 岷江双义古方、古义,他们的快刀绝艺,在武林中称为一绝,古方、古义在江湖上行道,非常豪爽,向不恃凌人。眼见不平,也不贪生怕死,济急解围,更不吝啬,颇为同道称颂。 刘园“鸿业镖局”镖头巫鸿业,是古方古义的外孙,在一个月前保了一次暗镖,却连船和镖货都被战家兄弟抢劫去了。 古方、古义得到外孙失镖的消息,飞船赶到,战家兄弟受骆明远调遣,追劫一批珍贵无比的艺术古玩离开南下。 古方古义马不停蹄随后追踪,经过山边,听到里边有打斗的声音传到耳中,老兄弟两人循声察看。 见是两个少年入夜比剑,剑术之精微,在武林中乃是不多见,他们兄弟两人暗惑奇怪,疑道:“看这两个娃娃儿,两龄才不过十二三岁,小小年纪,竟有一如此精妙的剑法,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两个娃娃一白一黑,高矮相等,消瘦的身材。 白娃娃向黑娃娃攻了一沼“疾风劲草”,剑势之疾,招式之巧,就是当今武林高手,也不易躲避。 黑娃娃两膝向前一弯,身子像一故冲天炮,笔直向空中射上去,身子越过树梢时,霍然一个悬空斛斗,脚上头下舞起一蓬剑花,从天空疾泄而下,凌厉的剑风卷着枝叶“哗啦!哗啦!”的落下,一保高逾数丈的松树,半边枝叶被劲疾的剑风削飞。 白娃娃遽觉劲风凌空骤降,不但不避,反而竖剑一招“怒剑冲天”,迎着飞泻而下的剑光上刺。 只听“当”的一声,两剑一上一下相交,激起一阵寒星散开。 黑娃娃就剑势相交的刹那,持剑的手臂一缩一伸,身子向后飞落地上。疾速一招“枯杨生华”,剑光一闪,寒芒疾射,直奔白娃娃的当胸。 白娃娃左挪一步,迅速一招“门前自扫”,凌厉的剑光—闪,封闭对方刺出的剑锋。 古义见这一对娃娃不是在比剑,简直是在拼命,忍不住道:“喂!你们两个娃娃有深仇大恨吗?” 黑娃娃道:“阿公!你这话从何说起?” 古义首.“你们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拼命的狠招!没有仇恨,为什么施展要命的绝招呢?” 白娃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真干就没有进步。” 古义点点头道:“有见地。” 古方问道:“娃儿,你们练多少时间的剑法了?” 黑娃娃答道:“我们两人从六岁开始练剑比招,已有七年的时间了。” 古方又问道:“你们不是兄弟?” 白娃娃答道:“以前不是,现在是。” 古义问道:“你们是师兄弟,你们的师父是怎么称呼?” 黑娃娃答道:“我们没有师父,也不是师兄弟,是两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孤儿。” 古方疑惑地问道:“你们没有师父,施展的上乘剑法,是怎么学到的呀?” 白娃娃叫道:“阿公!小心!我回答你老人家。”身随话起,剑随身动,一招“劳燕分飞”,剑锋指向古义,中途变势,凌厉回刺古方太阳穴。 古方黯然一愕,偏头避开剑锋,喝道:“娃儿!你闹啥名堂呀?” 白娃娃剑势一震,剑演一招“流星飞坠”,剑锋从古方头顶斜劈而下,其疾无比,嘻嘻笑道:“阿公,我不闹啥名堂,只是回答你老人家的问题。” 说着他连续出招抢攻,一招比一招快速凶猛,古方被逼得非拔刀护身不可,只守不攻仍然险象环生,不得不出招攻击。 一老一少,杀得剑气腾腾,刀光闪闪,只见刀光剑影不见人影。 黑娃娃也跃身向古义发招攻击,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凌厉无比的狠招,古义也是和古方一样,不得不施出本领抵敌。 白发黄童,分作两对厮杀,杀得星月无光,周围树木枝叶横飞。 古方、古义两个成名的老江湖,被两个娃娃闹得汗流浃背,不下杀手吗?时遇险招,下杀手吗?对方是乳臭未干的娃娃儿,又无冤无仇。 古方喝道:“住手!我有话说。” 白娃娃道:“阿公!你有话待我回答了你老人家的问题再说吧。” 说着,转身霍然一招“指天被日”,剑光一闪,直刺黑娃娃的背心。 黑娃娃身子遽然一缩,白娃娃的剑锋若不撤势,便从他的头须刺过去,招式过老,自己便陷入险境。 白娃娃剑发中途,突然收招,同时后退一大步。 黑娃娃缩身就地一旋,一招“横扫千军”,剑光如闪电,斜斩白娃娃的双腿。 古义就此收势退出战场,注视两个娃娃的拼斗。 白娃娃提高声音叫道:“阿公!你们仔细看,我们两个娃娃儿,施展刚才阿公对付我们的招式搏斗,对是不对?请阿公指教。” 古方、古义放眼注视他们的攻守,所施出的招式确是自己刚才使出来对付他们的招式。 两个人都大吃一惊,天底下那有这等聪明的孩子,在决战中还能完成全记住别人的一招一式,谁能相信呀! 初入灵空 128.奇也怪也 http://.biquxs.info/ 古义道:“这两个娃娃不到五十岁,天下的武功没有不会的。” ????黑白两个娃娃都能将对对方向他们攻击防守的招式,一一使出来,苦待时间演练,不如对方亲自传授,他们两人演毕之后,双双叫道:“阿公!我们的功夫就是这样学来的。” ????黑白两个娃娃内功虽不深厚,可是他们年幼,有天生的活力,招势劲道不猛,却灵活无比,巧能补内力之不足,所以虽然是花架子,也可以和成名的武林高手抗冲。 ????古义问道:“娃娃!你们两个真是流浪儿吗?” ????黑娃娃点头答道:“我只知道有妈妈,爸爸却未见过,我问妈妈爸爸姓什么?现在那里?妈妈也说不出来。” ????古义又问道:“你妈妈现在那里?” ????黑娃娃答道:“早死了啦。” ????古方问道:“你们两人不是兄弟,又是怎么相识在一起的呢?” ????白娃娃答道:“我只有爸爸没有妈妈,爸爸带着我无法工作,家里又没有什么?我只记得有一间到处通风的茅草屋。” ????古方追问道:“你的家就在这附近吗?” ????白娃娃摇摇头道:“爸爸带我住在茅草屋里,饿了找不到东西吃,就让我到处要饭,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碰到了黑娃娃的妈妈,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黑娃娃道:“我还记得头一天相见,是一个狂风骤雨的下午,彼此进入一个荒庙里避雨。开始交谈之后,我的妈妈和白娃娃的爸爸都流泪了。” ????白娃娃接着说道:“对了!就从那次躲雨之后,我们就一同住在那里,我爸爸上山拾柴担到有村落的人家处去卖,妈妈就在破庙里打扫,我们人就在附近玩,以后挨饿的日子就少了。” ????黑娃娃道:“我也记起来不少事,那破庙经母亲打扫,锤锤补补,下雨不漏了,又清洁没有蜘蛛网,菩萨也放光了,我妈妈还天天敬神烧香。” ????白娃娃接着说:“我爸爸有时砍两担柴,上午一担,下午一担,上街去一卖,回来时有米有莱,有油、有盐。” ????黑娃娃又说道:“以后我和他常常到庙后山上去摘野菜,捉小鸟,有一天看见一个墓穴,那洞里藏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蛇,好吓人!” ????古方道:“蛇是有毒的,会咬人的,人被蛇咬一口,人就会死的,你们不害怕吗?” ????白娃娃道:“我叫父亲去看,他说不是蛇,蛇会逃走,那墓洞里是鳝鱼,鳝鱼可以吃,但是大人不敢吃。” ????黑娃娃道:“鳝鱼好吃的很。” ????古义问道:“你吃过吗?” ????黑我娃点头道:“我和白娃娃常常在墓穴附近,拾桔柴烧一堆火,抓大条的鳝着烧烤来吃,味道真香。” ????白娃娃接着说道:“我记得有一天,一条很大的鳝鱼,从墓穴跃上来,在地上打滚,我们两人都促不住它。拾起一根租树枝,捶了好多棒,才将那条大鳝鱼捶死。烤熟了特别的香,我们两人都吃得很饱很饱,一顿还是没有把那条大鳝鱼吃完,吃饱又去山上摘野果,晚边转回来,才把那条鱼分吃完的。” ????古方问道:“你们晓不晓得古庙在什么地方?” ????黑娃娃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在古庙住了很短的时间,我们没有下过山,也很少有外人去。” ????古义问道:“你母亲怎么死去的,你记得吗?” ?黑娃娃听古义问起母亲死亡的原因,禁不住淌下伤心的眼泪,答道:“听说是患黄胆病死的。” ????古义转问白娃娃,道:“你的爸爸呢?”????白娃娃答道:“他娘死后不久,我爸爸也患了和他妈妈同样的病死了。” ????古方问道:“你们二人哪一个大?” ????白娃娃答道:“听大人说,我们是同年同月生的,黑娃娃大我十天。” ????古义问道:“你们父母先继死去之后,你们就离开了山神庙吗?” ????白娃娃点头答道:“父母死后,我们找不到东西吃,就下山讨饭,吃饱了就打架玩,哪里天黑就在哪里睡,有时晚上很凉,我们就打架抵寒,天亮后就跑去要饭,吃饱了就赛跑,我们无家,不管东西南北,只要有路,我们就走。” ????黑娃娃接着说道:“我们看见有人打架,就跟去看,看多了便学上不少的招术。” ????古方问道:“你们的剑是从那里弄来的?” ????黑娃娃答道:“是从被人打死的好汉身边拾来的。” ????古义问道:“你们佩了剑要饭方便吗?” ????黑娃娃道:“白天,我们用破布包起来,别人看不见。” ????古义笑笑问道:“你们两人跟我们兄弟去,好不好呀!” ????黑、白两个娃娃,同时摇摇头,道:“不,我们到处看看玩玩,将来长大了,我们要为国家出力。” ????古方竖起大拇指,笑道:“有志气!” ????古义探怀掏出一个金元宝,递给面前的白娃娃,道:“我也是出远门的人,身上带的钱不多,这点小意思请小兄弟收下,买件衣服穿。” ????古方接口道:“你们兄弟假使有一天游玩到岷江,就说找方义堡方家兄弟,便会有人导引你们去的,我们两个老兄弟当热诚欢迎你们两位小兄弟。” ????白娃娃插摇头,道:“钱,我们根本派不上用场,阿公既是出远门的人,不知道那一天返家,还是阿公留下来用吧!” ????黑娃娃笑道:“听说岷江是好地方,我们一定会去的。” ????古义看这两个小娃非常可爱,诚心要结交一方,把金元宝揣回怀中,道:“我也会烧叫化子鸡,我去买几只鸡来,就在这里烧,今夜和你们兄弟结为忘年之交如何?” ????白娃娃笑道:“说到吃叫化子鸡,我们倒是很喜欢。” ????蓦地,“哗啦”一声,从树上飘下两个人,古方古义黯然一惊,放眼一望,见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姑娘和一个蒙面人,心中不禁哆嗦,兄弟互相一使眼色,一步一步的后退。 ????从树上飘下来的人,当然是杨亦菲和凤洁贞。 ????杨亦菲飘落地上之后,向黑、白兄弟笑道:“喂!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去看打架?” ????黑、白两人同时点头,答道:“要!要!” ????杨亦菲招手道:“要看打架就跟我们走,保证你们看得很过瘾。”说着,向凤洁贞一挥手,转身便走。 ????黑、白两个娃娃向古家老兄弟挥挥手,便跟随杨亦菲的身后走去。 ????古义叫道:“小兄弟,你们不是答应我们在这里吃叫化子鸡吗?” ????黑娃娃答道:“阿公,你先买来烧吧,我们看完打架立即转来。” ????古方向古义身侧横进一步,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细声道:“小心点,那个蒙面人恐怕是江湖上盛传乱杀武林人物的魔鬼?” ????古义点点头,道:“两个娃娃被那个姑娘诱去了,不是很危险吗?” ????古方道:“我们暗中跟去,若见两个娃娃有危险,不管救不救得了,挤掉老命也是死有其所了。” ????古义道:“应当如此,我们兄弟行侠半生,断不能贪生见死不救。” ????于是跟杨亦菲等人后面走去。 ????杨亦菲等人刚定到山的边缘,忽见莫道和洁贞子、洁清子匆匆走来,举手招呼问道:“你们几个,是来找我们的吗?” ????洁清子立定身道:“高兄和两位老前辈决定,马上去打探一下,你所探得的消息是否确实?” ????杨亦菲问道:“高云祥他们先走了吗?” ????洁清子道:“在山口等候。” ????杨亦菲道:“你俩作老马吗?” ????洁清子转身拔步道:“菲妹,你真会骂人,我们也不知道‘双牧堡’在那里?如何作得上识途老马?” ????双牧堡在一个深邃的山谷中,形势险要,风景特致,入口处像一个人的大腿张开,两边岭脊直伸,中间是连缩的稻田,阡陌纵横,愈入探谷愈窄,两山对峙下是一条溪流,山水清澈,奇石星布。 ????援水的左边是千道悬崖,很峻险,有一道从天上下泻的瀑布,浪花点点,千奇百怪,景致宜人,右边山脊林木翁郁,连接起伏不定的山岭,一望无垠。 ????瀑布之下有一深潭,潭水清澈,其深难测,进入双牧堡的道路,仅通至水潭为止,陆路是吊桥,水路是船只。 ????老叫化等人从入口处向双牧堡定,各自心中都提高警觉,今黑云层很厚,伸手不见五指,走墨黑的夜路,行危险的道路,行危险的道路,人是敌是友的堡寨探险,纵有一身武功,心中也不兔有些忐忑之感。 ????他们一行老少男女十一人,由高云祥和历浩导前,老叫化殿后,深入了二三里路,没有人拦阻击,也没有什么卡子的设施,越是沉寂越令人心闷。 ??突然,山坡之上,一连放了十一个冲天炮竹,震破了大地的沉寂,冲上云际的焰火分为两种颜色,先是四救红色接着七枚蓝色,停了片刻,又放了两枚红色的火焰。 ????对火焰的枚数和颜色的分别,江湖经验不丰富的少年男女,一时是无法了解的,只意味是发现有人探堡示警。 ????老叫化略一沉思,伸手一拍定在前面的穷书生肩头,轻声道:“穷鬼!我们有几个人?人家早就摸清楚啦。” ????穷书生道:“我们在大路上鱼贯而进,人家在暗中数,几个男几个女,还能躲得过人家的夜眼吗?” ????老叫化道:“是还有一个预感。” ????穷书生问道:“什么预感?” ????老叫化道:“螂螳捕蝉,黄雀在后。” ????穷书生道:“你是说我们之后,有人在跟踪?” ????老叫化道:“最后的两枝红色火焰,是表示我们的身后,还有两个人。” ????穷书生止步说道:“我们两个穷鬼,权充一下剪径的强徒如何?” ????老叫化道:“好,我们就埋伏下来吧。” ????穷书生道:“剪径得手,先得作君子协定。” ????老叫化道:“你说吧。” ????穷书生道:“抢到酒归我,金银财宝归你,分给你的穷徒子徒孙。” ????老叫化道:“穷鬼,你想歪啦,最后小心你的老命。” ????他们两人庆即藏人草丛之中,仅片刻之间,便听到轻微快速的脚步声,来到近前。 ????老叫化沉喝一声,道:“站住,有酒有金银财宝留下来:让你们过去。” ????后面而来的是古方古义兄弟,听得声音好像是熟人,一时想不起来,放开夜眼一望,放声笑道:“哈!哈!哈!侠义署名的丐帮长老,竟然也想过富贵生活,作起剪经强徒来啦!” ???转载请注明出处: 初入灵空 129.双牧堡主 http://.biquxs.info/ ?老叫化也认出古方古义来了,惊讶道:“阿呀呀,真倒霉,初展贵手,就撞上你们这对老鬼,没有什么好说的?有钱拿些出来,发个利市吧。” ????古方笑笑问道:“要多少?” ????老叫化道:“当然是多多益善,没有吗?够卖壶酒喝也行。” ????古方笑道:“要饭的终究是要饭的,容易满足的很,要喝酒明日我请客就是。” ????穷书生探头一望,又缩身草丛中。 ????古义笑笑问道:“范兄,你还有一位帮手躲在草丛中,请他出来吧。” ????老叫化道:“在凉亭纤履的穷书生,我想你们兄弟是认识的。” ????古义大喝一声,道:“穷书生,给我滚出来,老账该算一算。” ????老叫化惊疑地问道:“你们之间有过节?” ????古义道:“十年前我向他买过一双草鞋,他敲诈了我一点银子也罢,故意跟老子过不去,害得老子一双脚板流了不少的血。” ????穷书生霍然从草丛中跃出来,道:“算账就算账,我穷书生还怕了你不成!” ????老叫化道:“咱们都是老交情,什么事不能解决?何必动怒呢?” ????穷书生道:“穷朋友,我说给你听,你评断评断,我什么地方对不起?” ????老叫化道:“你说,我一定作个公公正正的和事佬。” ????穷书生道:“老古指定要的那双草鞋,是别人指定我编织的,是预备登冰山穿的,我也对老古说过的,而且我要他一两狠子的价钱,我请他喝了一顿酒,那顿酒足足花了一锭银子。” ????老叫化放眼注视古义问道:“穷书生说的实在吗?” ????古义点点头:“他的记忆力不错,现在说的与当年的情形一样。” ????老叫化道:“那么是古兄错怪他了。” ????古义道:“他虽然慷慨请我喝酒,我一杯也未喝到,一片肉也未曾尝。” ????老叫化眉头一皱,问道:“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古义道:“一开始他就和我化拳,他老是输拳,输一拳喝一杯酒,吃一大块肉,他一连输了五十拳,喝了五十大杯酒,酒摊子上的肉被他吃得光光的,我只瞪着眼瞧着他喝酒吃肉。” ????老叫化哈哈笑道:“古兄,你作了傻子,亏你还好意思提出来说呢?当时他连输数拳,你心里就应该明白他是故意输拳的了。” ????古义道:“我当时赢了拳还很得意,自甘咽饶涎看他喝酒吃肉,是我糊涂没啥话好说,空着肚子走路,还再三向他道谢。” ????老叫化谈谈说道:“礼当如此。” ????古义道:“我气不过的是他在草鞋里,爽编了很多锋利的铁钉,我穿上草鞋,走了两三步,脚板被刺成蜂巢,流了不少血,三日也无法赶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巨盗跑了。” ????穷书生道:“我不是告诉你,人家是作登冰山穿的吗,草鞋内是爽编了不少的平头铁钉是防止登冰山溜滑功用的,你脚板被刺出血,只怪你穿反了,这又怪得谁来?”????老叫化笑道:“这是一件有趣的事,古兄还好意思记仇吗?” ????穷书生冷冷地道:“他要记仇报复,我也不怕,如果他反以友为仇,我穷书生妙招多得很,要整他当街脱裤子,也只是略展小计罢了。” ????老叫化道:“古兄,说正经的吧,贵昆仲怎么在这里出现?” ????古义把追踪战兄弟夺回暗镖的事说了一遍。 ????老叫化道:“好极了,我们不谋而合,走到对付百门派的一条道上啦。” ????穷书生脾气急也很爽快,问道:“古老儿,你跟老子的帐是现在算,还是留在以后算,赶快作决定,免得为了我们的事,误了娃娃们的大事。” ????老叫化道:“他们已经深入险地了,我们快追去吧!” ????烟火不断的在墨黑的夜空爆发闪耀,若是以所放的焰火代表探堡人数,则随后又来了探堡的人。 ????老叫化等人追上高云祥之后,搜寻潭边一艘渡船也没有,吊桥的桥墩上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道:“吊桥已坏,施工修复中。” ????“堡主吝啬,有意拒客,老叫化,你想入堡讨饭,恐怕不成啦。”说着,抬头放眼一望,但见灯光此隐彼现,默数正是九九之数,赶忙取出锦囊拆阅,只见写道:“此去有奇遇,勿失交臂,谨慎从事。” ????老叫化道:“豪富人家好像死了人似的,终日关着门,向他讨一匙残汤,叫破喉咙也无人开门,碰到为富不乞的,只有入夜后光顾,不告而取。” ????话声一落,只见一个修长的人影,呼的一声,从众人的头顶过去,“哗啦”一声,那人影落在水潭,对岸放出一连串的焰火,平着水面射到站在水潭上的人身边爆发。 这才看清楚,那人身材修长,手中持着一支黑黝黝的长板,每一只脚板下,绑着一块薄薄的木板,手中的棍在水中一划,如飞的向前飘去,那人手掌一挥,射到他面前的焰火,不是转向就是落水中暴会,这一幕是黑夜中一幅最美观的景致。 ????在潭水中企图闯入牧堡的神秘人,被激射而至的火焰逼得在潭中蛇行,不能强逼登岸,只好登上左边的崔壁,游升上了山脊。 ????双牧堡前面是宽敞的深潭,三面环山怪石罗布,峻险无比,无路可登攀,从山峰下来没有出神入化的轻功,就得粉身碎骨。 中间一块很宽的马蹄形平地,双牧堡建在平地中央,房屋以又以六十四卦次序排列,太极在前,是一栋很难伟的圆形祠堂,可以摆下一百五桌筵席。 建筑物的平地中的是奇花异草,也是以伏义八卦方位毕划的,每一个卦位上都分栽着季,花,堡的周围,每季都有鲜花开放,顺六十四卦反六十四卦相叠,误入花区,不懂八卦学的人,休想再走出来。 ????这水潭如果是偷渡,以老叫化等人的轻功,有一捆枯枝,一边抛一边借浮在水面的枯枝飞行,是可以偷渡成功的,若遭遇到阻击,就得作海龙王的上宾了。 ????老叫化站在对岸,一时没了主意,有的出点子,砍树为筏,有的说返镇上去找门板。 ????众人正在犹豫不决之际,一条巨型的渡船,破浪驶来,船上悬吊两盏孔明灯,船头站着两表紧身劲装大汉,不用问这两个大汉,水、陆两途功夫都不是弱者。 ????船上两个大汉,离岸还有七八文远,便吩咐水手将船减慢,距岸约三文远左右,拱手问道:“何方朋友夜临敝堡,有何指教?” ????老叫化抱拳拱手还礼,道:“老叫化范淡和几位好朋友,路过贵地,特来向双堡主讨一顿酒喝。” ????船头的大汉惊讶一声,道:“啊呀!原来是范世伯光临,怠慢怠慢!”说着,吩咐水手划船靠岸。 ????老叫化等人鱼贯上了船,两个大汉跳上岸,旋转身来,双手按住船头,两腿在岸上使劲一顶,渡船倒向潭中激射,跟着转头向堡中飞驰。 ????船头两个大汉先行放了两枚焰火报信,船摆岸时,双牧堡的祠堂亮起风灯,祠堂门口当中站立两位白发红颜,长髯垂胸,精神矍铄的老者,大门两边分列着二十四个精神抖擞的劲装大汉,左边十二人持刀,右边十二人持剑。 ????船一靠岸,两个大汉先行跳上岸,分列两边,抱拳拱手含笑说:“范长老及各位贵宾请上岸,敝堡主和副堡主在堡前恭候多时了。” ????范老叫化先当跳上岸,跟着是穷书生古方古义等,一跃上岸。 ????上岸后中间是一条平坦而又清洁的石路,两边栽着万年松,松顶尖尖的,高矮相等,很是美观,万年树后是花圃规划很是特别。 ????双家堡祠距潭边约半里左右,沿途两边树梢悬有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昼,年轻的少年侠士,还未过这种气派,都暗赞双牧堡名不虚传。 主人、宾客快接近时,主人驱步前迎,访客飞步上前,双方都抱拳拱手,展开热诚笑容,互道来而鲁莽,迎接不周的客套话。 ????穷书生家声不错,也是望族,附近邻县,彼此是久闻的,不要介绍,一提起名,大家心中就有数了。 ????古方、古义和双牧堡主双汉杰,副堡主双汉文,都是老相识,双牧堡正副堡主,一向好游览,交游广天下,曾作过古方兄弟的上宾,双牧堡正副堡主,蓦见他们兄弟光临,又惊讶又喜悦。 ????高云祥也是望族后侨,他虽然没有到过双牧堡,可是双堡主和副堡主与他父亲交情深厚,每年新春都要到易家作客,不用说是相识的了,高云祥抢上前,行过拜见长辈之礼,道:“双伯伯、双叔叔,好。” ????双汉杰笑道:“高世侄也来了,很好,我立刻派人去叫你们的世兄世妹来接待你们这几位晚辈。” ????互相客套一番后,由双堡主导前,副堡主殿后,引导众人走入牧堡祠堂。 ????祠堂内灯光辉煌,祠堂门额上悬着一块金字愿额,“双氏宗祠”字写得很好,古扑而有劲,另悬着不少直的横的各式匾额。 直的匾额是族人在朝中做官的头衔,横的是族人中“进士”一类的匾额很小,长形的匾额有气派,在的官位也不小。 ????走入祠堂大门,两边是接待室,中间是一大庭院,向里是戏台,两边是长形的厢房,接着庭院是一间大厅,供族人办喜事宴客的处所,后面才是供先祖神位,祭把的所在,祠雕梁画栋,真是巧夺天工。 初入灵空 130.互相客套 http://.biquxs.info/ ???双汉杰邀老叫化等四位年高的人,进入左边的接待室落座叙旧。 ????高云祥等一伙年轻男女却由年轻一辈的堡中执事,导入右边接待室饮茶。 ????双汉杰刚导引老叫化等人接待室,他的三名才女随后连来,立即吩咐道:“双英、双梦文,你们兄妹去左厢房代父接待高云祥世侄,和他的一般少年男女朋友,双梦学你赶快返家去,吩咐厨下备酒肴。” ????双梦文兄妹应了一声,道:“是!”拜见过各位长辈后,立即转身出去。 ????老叫化笑道:“有酒喝,老叫化真是抓到痒处,只是夜深了,弄得阁府不宁,有些过意不去。” ????双堡主笑道:“在坐都是老交情,相聚却是不容易,各位光临寒堡,喝盏茶就走,说得过去吗?” ????穷书生笑道:“客套便是虚伪,我们又没有什么急事,我很想尝尝贵堡的佳酿。” ????双堡主持堡丁献过茶后,向古义兄弟笑笑问道:“贵昆仲一向授徒很忙,而且在氓江一带,事务也不少?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非贵昆仲双双南下,又和老叫化等人同行,究竟发生什么重大的事?” ????古义答道:“和老叫化他们是巧遇,在入贵堡的路上才碰上的。” ????古方严肃的说道:“彼此既是旧友,当然要坦诚相告。” ????双堡主笑道:“若需要在下出力,站在朋友的立场,义不容辞。” ????古方便将代外甥追寻失镖的事说了一遍,道:“现在战氏兄弟,倒是失了踪。” ????老叫化笑道:“战家兄弟吗?这一辈子在阳间,你们兄弟是找不到他们了。” ????古方惊问道:“他们兄弟死了?” ????老叫化道:“他们兄弟在一个多时辰前,在镇上阴沟里翻了船,一代恶霸翻在不经名传的小姑娘手里。” ????双堡主道:“不是阴海里翻船,而是报应临头。” ????突然,一个巡夜的堡丁。面带惊惶之色,匆匆跑进来,票报道:“启禀堡主,巡视后山的堡丁双福、双禄受重伤死亡,前面也闯进来强敌。” ????双堡主猛然一愕,道:“平地起风波,是何来由?” ????副堡主双汉文霍然挺身站起,道:“堡主,你款待贵宾,我去应付。”说着,闪身跃了出去,刚进来报惊的堡丁,也随后出去。 ????紧接着四方八面,传来惊讯。 ????双牧堡总管事匆匆进来请示,问道:“堡主,要擂鼓集合全堡壮丁吗?” ????双堡主摇摇头,道:“不必!你去通知副堡主,来人不管是那一条道上的,都以来宾的礼仪,迎接入堡。” ????总管事双发应道:“是!”立即闪身跃出去。 ????双堡主放眼注视老叫化,道:“范兄,你我是多年的交情了,我今夜是被蒙在鼓里了的人,你们一定是有所为而来,请你站在老交情上,坦诚的告诉我吧!” ????老叫化问道:“双兄,你真不知情?” ????双堡主道:“范兄,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我一生没有不可告人的事。” ????老叫化将杨亦菲从战氏兄弟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道:“是传闻,其中恐怕有蹊跷?故此顺便拜访老友探探消息。” ????双堡主听了老叫化的话后,惊讶一声,道:“本堡为人出卖了,这是嫁祸的大阴谋。” ????古义道:“我们在南下途中,也听闻这则消息,有好几处武林世家,武道馆被袭,弄得莫名其妙,死伤惨重。”?双堡主带着沉重的心情,道:“本堡自先建立迄今,已三百余年,在下是第八代堡主,历代以文武兼重,以侠义行道,为了增广见识,每一代都派遣堡上稳重的弟子到江湖上行走,所以难免开罪武林朋友,其实有什么不平之处,可以正大光明的来本堡问罪,本堡绝对有公平交代,不会存私袒护,以嫁祸的阴谋来报复,其手段未免太卑鄙了。” ????老叫化对双堡主的为人,甚有敬重,知道他不会撒谎,接着说道:“是谁玩出来的阴谋,实在可恶之极!” ????穷书生本来是闭着双眼在静听他们的谈话,突然除开眼睛说道:“玩这阴谋把戏的人,有两种可能的人物,一是玩世不恭的武林人物,作出来的恶作剧,不过能玩出这一招的,必定有两把刷子才行。” ????古义接着说道:“不错,他必须亮相,而且要有能力护卫伪称的红货,战家双贼兄弟,一身武功在当今武林中,不是弱者,从抄市追踪到这里,就未逮到怀假货的正点子,由此可见武功机智,仍在战家兄弟之上。” ????古方道:“这阴谋据我推想,可能是想借此诱出仇人,报仇雪恨。” ????传报惊讯的信号炮,分从远近传来,双堡主霍然挺身站起来,道:“暂时失陪,有贵宾入堡,我要出去迎接。” ????老叫化道:“彼此是老朋友啦,不必客气,堡主请。”“堡主请。”双堡主从接待室闪出来,正好碰上他的儿女,从外面走进来,悄悄的嘱咐一番便急急跃出大门外。 ??这时堡中的执事都闻讯自动赶来,双堡主接着客人,不管是哪一道的人物,打过招呼后,便由执事导入大厅献茶。 ????双英小姐和双梦文、梦学兄弟,走入接待室,高云祥赶忙站起,抱拳拱手,先行报了姓名并介绍同行的人。 ????双家兄弟及妹子,见他们一群人,有蒙面人,有人将身子裹住,只露出眼睛,鼻子、口,有些怪怪的,但是年轻人都喜欢神秘,喜欢装模作样,所以见怪不怪,双家兄弟各自报了姓名后,倒是一见如故。 ????双小姐是双牧堡第一美女,肌肤嫩白,脸貌姣姣,身材修长,笑容可掬。 ????高云祥很潇洒英俊,两人四目相触,各人的心中都是一震。 ????双英柔柔一笑,道:“高伯伯我是见过很多次了,高兄很像令尊。” ????高云祥含笑道:“每年家父来贵堡拜访世伯,我都想随家父来观光,可是家父说我文也不成武也不行,一定要我在家读书练武,慕名久矣,今日才赏心愿。” ????双英笑道:“高兄不是专程来的,我知道。” ????高云祥笑道:“是的,我不是专程来,若是专程来,我会带很多土产送给世妹。” ????双英道:“我不喜欢你带土产来送给我,我心里念念不忘的是想到衡山畅游。” ????高云祥道:“世妹的心愿一定能达到,将来我一定尽地主之谊,作世妹的向导。” ????双英笑道:“高世兄说过的话,可不能赖啊!” ????高云祥道:“衡山固然天下闻名,贵堡的风景也别有天地,世妹世兄可以引导我们参观一下吗?” ????双梦文和孟碧玉也有英雄美女相见如故的感觉,赶忙答道:“各位难得到敝堡一游,请!我引各位去走走。” ????其他人在房里没有什么话好谈,尤其历浩有口不能言,更是沉闷,听少主人说导引他们出去参观,都一齐站起来,由梦文引导向外面走去。 ????双牧堡沿山边是一条环堡的宽敞石板路,靠山边是花圃,前面介绍过,是八卦形,分栽着四季的花,走出大门便嗅到清馨的花香,各人都感觉很爽快。 ????双梦文向孟碧玉指指点点的告诉她,走入花圃,若是被迷路,如何走才能出来,深奥的九宫之学,孟碧玉一时也不懂,只是点头。 ????双英和高云祥挨挨撞撞的,有说有笑,好似一对热恋的情人。 ????双梦学却向杨亦菲询问她的家世和师门,杨亦菲却天南地北的胡乱一篇。 ????最苦闷的要算历浩和洁清子,他们有数不尽的言语想说,却无法交涉,只默默地走在后面。 ????凤洁贞心情苦闷,青梅竹马之情虽未忘,但是情绪不佳,遭遇不幸之后,对世事情爱着得很冷淡,不愿多说话,洁贞子说一句问一声,她只点头和摇头来回答。 ????夏夜的天气,乌云忽聚忽散,乌云风散之后,满天星星闪闪,双收堡周围的高山峰崖峻岭,远远望去一山比一山高,绵绵不绝,最高处好像是一个巨人的头。 ????森林翁郁,风景如画,自然造物之美,真是不可思议。 ????双梦文突然站住身形,伸手指着左边的高峰,说:“那边的风景更美,我们老祖宗,就葬在那边,我听祖父说,我们的老祖宗,还有一个传怪的故事呢?” ????听说故事,大家都感兴奋起来,杨亦菲最喜欢听别人讲故事,赶忙说道:“双少爷,快些说给我们听。” ????双梦文道:“我祖父对我说,我们的老祖宗,是由江南移民来到这里的,选择这里定居下来,开路垦亩。在老祖宗四十岁时就有三男二女,他活动九十岁才寿终,已是儿孙满堂了,老祖母的寿更高活一百零九岁,才无疾而终。” ????杨亦菲道:“古人自耕自食,思想单纯,只要年年丰收,心情是快乐的,所以古人的岁命都比现在的人高,我追溯过家谱,我的老祖母有活到一百八十岁的。” ????高云祥笑笑道:“亦菲,别胡吹牛啦,还是听少堡主说故事吧!” ????双梦文接着说道:“老祖宗的寿穴,择在那边的山坡上,据地理先生说,是一块好地,地形是:‘美人梳妆’,地穴择地,选甲子日出丧,未时下葬,美人梳妆,要油润发,如果下葬时突然下雨。便是葬中了穴脉,以后子孙便会大富大贵,假使下葬时有人带着铁锅,从下面的官道经过,却富贵双全无疑。” ????杨亦菲笑笑问道:“结果应了地理师的预言没有?” ????双梦文笑道:“完全应了,午时,天空便聚起乌云,愈聚愈浓,未时大雨倾盆而下,忽见一个挑锅卖的商人,恰好经过下面官道,那人没有戴斗笠,雨下大了,即将挑着的大锅盖在头上当头上当斗笼遮雨,那地理师说:见人带铁锅是加冠的兆头,果然应了地理师的预言,老祖宗的孙子,一文一武都做到州牧,以后就命名‘双牧堡’。” ????高云祥道:“天下多多少少的巧合事,是无法理解的,那地理师能够预树天时,也就不错了,而巧事又聚在一起,也是促他成名发财的太好运道。” ????双梦文道:“不错,那地理师就在东乡,他有二十房夫人后代很繁盛,财富也不少,李家庄是本邑最大的村庄,有上千户的人家,都是那地理师的后代。” ????杨亦菲抬头望着最高的峰上,恍似有一点黑影,从峰顶坠将下来,愈下黑点愈大,伸手一指,道:“那是什么,你们快看!” ????她这么一指一嚷,数对限隋都睁着,循着她手指的天空望去,这时目标较刚才大了很多,似是一只大鹏鸟向下扑。 ????高云祥的目光锐利,说道:“不是大鹏鸟,是一个人,吊在一株树下,从峰顶坠下。” 初入灵空 131.怪事连连 http://.biquxs.info/ ??杨亦菲道:“真是古怪,挑铁锅卖的人戴铁锅遮雨,从峰顶下降的恐怕是樵夫,他却利用树尾作降落伞呢?” ????高云祥黯然一愕,道:“少堡主,从峰顶下降的人,武功一定了不起,要不要蔚成一道千古难得一见的怪观。” ????树被火焰烧后,燃放火焰的人,先后停止,都抬头放服注视空中的浓烟和火光,在空中打着翻滚。 ????杨亦菲道:“那人武功再高也不用害怕啦,已经化为灰烬哩!” ????话声一落,忽听西南角传来一阵震天价响的大笑声,道:“哈!哈!哈!双牧堡的火焰炮,的确名不虚传,利害利害,可是我酒肉和尚,有无边的道法,再利害的火焰炮,也阻止不了我入堡。” ????高云祥等人听得清晰的话声都不禁猛然吃十一惊,手一挥循声飞扑过去。 ????酒肉和尚骆明远逃脱之后,第一步是用气功逼出肚内的毒药,再将扎在肚门内的飞刀用气功逼出来,服下特效的止痛伤药后,仅片刻的时间,痛苦完全消除。 ????他的眼睛一个失明,中铁毒砂的眼睛还能见物,只是有些模糊,骆明远的武功高,不断的锻炼,浑身的筋骨,像是铜打铁铸的坚强,也没有受内伤,稍微调息,体力完全恢复。 ????骆明远本来是要到预定的地方去等候,劫夺怪珍异宝,但是想到一件人皮宝衣,被几个小鬼剥走,实在气不过,这也是他一生最大的失败,自我发誓,宁可不要怪珍异宝,也要将宝衣夺回,将几个后生小子抓到,喝他们的鲜血;生吞他们的心,才能消除心中的怒气。 ????于是随后追来,假使不是杨亦菲用计谋将战家兄弟置之死地,那么他们便聚在一起了,双家堡就更加热闹了! ????骆明远本来是要从前面闯入双牧堡的,感觉时间尚早,并且想侦察一下双牧堡周围,有什么陷阱设施没有,于是昙花一现,在阻拦之下,向山峰飞越上去。 ????双牧堡周围山峰,委实很高,而且是上突下削的悬崖,轻功再高也无法攀越。 ????骆明远本想返回前面入堡,忽然看见一株菌状降落伞,例是妙绝,于是挟了一根结实又长的葛藤,一端绑在树枝上,一端系在身上,又将自己又长又宽大的僧裤脱下来,将两只裤管系紧,套在头上,作万全的准备,假使树帽发生问题,便利用裤管贯满风,可以减缓下坠的速度,减少着地的危险性。 ????一切计划准备妥当之后,一掌削断树帽,骆明远力大无穷,将树帽举在手中玩弄一会,走至悬崩边缘,低头一看,只见薄云飘飘,整个双牧堡好像铺盖了一层薄绢。 ????骆明远抬起头来,暗自运功,运上神力,沉喝一声,将树梢斜斜送上天空,他的脊力雄浑无比,这一抛出去,树梢远离悬崩数尺十丈之远,力尽树帽平平的下降。 他接着一个纵身跃离悬崩,树帽与他的身子有葛藤连住,身子下坠快速,树帽宽大枝叶茂,阻力大,下降之势缓慢,他双手挽着葛藤,猱身到树帽下,掌握往树帽下降的平衡。 ????骆明远的杰作被高云祥等人发现,双牧堡少堡主向他发射火焰炮时,感觉火焰炮的威力很大,暗道:下面向我发射的火焰炮再激烈一些,这柄天然的降落伞,一定会着火,我便会遭遇到生命的危险! ????立即将树帽弄的翻转来,人在上面,并且可以控制树帽下坠的平衡,赶忙将系在身上的葛藤解掉,树帽被火焰引发着火时,他已跃离树帽。 他借裤子涨风的浮力,平安降落地上,然而众人都聚精会神注视飘浮在空中的一团巨火,又有浓烟掩住,所以未发现他降落地面,还以为他被焚死了。 ????双堡主有擒拿入堡人的妙计,所以成竹在胸,大大方方的迎接来人入堡,免得徒增伤亡。 ????骆明远一落地,双牧堡的总管事,随后将他迎入双家祠款待,骆明远经过之处,都是左弯右拐,七转八向的怪道路,而且听到杀猪宰羊的惨嚎声,暗道:这双牧堡有些怪异,我得处处小心,不然又要着人之道。 ????双少堡主等人赶到发声的地点,骆明远已随双总管事万全走了。 ????双梦文兄妹导引高云祥等人返回祠堂,只见大厅上坐了不少人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高大光头的骆明远,另外是四个不相称的怪模怪样的人,一个驼背,歪嘴的人,他的驼背上再加上背包,就显得特别的高了。 和驼背并肩而坐的是一个织布梭的头,头顶和下额责是尖尖的,鼻子特长又高,人很瘦,身材却很高,和驼子并肩坐在那里,要比驼子高两尺,年纪不过三十上下,眼神却很精锐。 ????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实在不相称,他们的对面坐的是一老一少的女人,老的是白发如银,眼皮低垂,手上拿着二路念珠,打皱的嘴唇皮嗡嗡而动。 老太婆身侧坐的是一个少女,年纪只有十三岁,皮肤白皙,面貌很均匀,是一个小美人,小姑娘的身旁倚着一根龙响拐杖,黑黝黝的,长有六七尺。 ????老叫化、穷书生、古义、古方,却坐在大厅左边的第一席,每人面前一杯茶,还在冒着热气。 ????他们的左边桌上也坐着四个壮汉,四个人都是凶恶的面孔,衣服没有扣,腰间系着一根英雄带,胸部敞开来,黑刺刺的毛,露在外面,晃似荒山中的野人。 ????骆明远在右边,独据一桌,左边上方的桌上坐着一僧一道,年龄都在五十以上,两人正在品茶。 ????高云祥他们刚跨入大厅,骆明远霍然一按桌缘,就想向高云祥飞扑过去。 ????白发如银的老婆,眼皮垂着未动,身子也是端端坐着一未动,只手一扬,一颗念珠如流星似的向骆明远飞去,轻叱道:“双牧堡的规矩,向来是不许任何人在堡内动武的!” ????骆明远见念珠打来劲道怪猛,而且害怕是掌心雷一般的暗器,不敢伸手接,闪身避开那念珠击在墙壁上,墙砖披击碎,激起的碎砂,反射到骆明远的身上,微感刺痛,念珠深深陷入墙内。 ????骆明远怒喝道:“老妖婆,你是哪一门子,要你来多管闲事了。” ????白发如银的老太婆,冷冷地说道:“老娘为什么要管,你去问堡主好了。” ????双堡主正从外面迎宾进来,引进来的是一对半百以上的夫妇,双堡主招呼那对夫妇落座后,转身走到老太婆面前,深深作了一揖,道:“姑奶奶,你老人家到后面去休息吧,一些晚辈儿媳孙女,很思慕你老人家!” ????老婆婆道:“这些冤魂不散的,我走到那里还是紧缠着,你能打发得了吗?” ????双堡主道:“我以地主之谊,款待他们,谁也不能违背本堡的堡规,谁想在本堡撒野,就休想活着出去。” ????老太婆道:“这岂不破坏先人传下来的堡规了吗?” ????双堡主道:“朋友不尊重我们的堡规,也是无无可奈何的事。” ????老太婆道:“事情由我引来的,还是由我来说明罢。” ????说着,挺身站起来,两眼一张射出两道精芒,扫视一眼,道:“在座各位,除了几个少年人外,都是成名的英雄,江湖经验也很丰富,恐怕对我这个老婆子还是陌生得很吧。” ????众人齐声,道:“不错!” ????老太婆道:“你们对我陌生,找对你们也是同样的陌生。” ????众人又齐声,道:“当然啦!” ????骆明远沉声道:“我们对你老妖婆陌生,但是对怪珍异宝不陌生。” ????老太婆也不看他继续说道:“这双家堡是我的娘家,现在的堡主,是老婆子父亲的玄孙,我十五岁随父亲到天山采药,我孩子气很重,乱跳乱叫,撞到雪崩,坠下悬崖,父亲以为我被雪埋了,壑谷又深,父亲找了三五天找不到我的形踪,便含泪返了。” ????有人好怪地问道:“天山长年冰雪,人迹罕到,阿婆是怎么样生还的?” ????老太婆道:“我知道这是你们想知道的事,说来也是怪迹,不相信的人,还以为我在弄玄虚骗人,事实俱在,我说出来信不信由你们?” ????众人齐声,道:“请说,神怪的故事,人人都喜欢听。” ????老太婆道:“当时碰到雪崩,我也吓晕过去了,我清醒过来,只觉空山寂寂,我大声叫父亲,叫破喉咙也没有反应,月光映着白雪,周固的景物可以看见,知道是夜晚了,绝对没有人来找我,肚子很饿,东瞧瞧西望望,看看有没有野生的果子,忽见山坡上有一切光,忽隐忽现,隐约看见一个尺寸高的小孩在那里蹦跳,我双腿很酸,费了不少的力气,才走上山坡,可是光没有,孩之也不见人。” ????双堡主把茶端起来,送给她笑道:“姑奶奶,喝口茶润润喉吧!” ????老太婆接着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时,我也站立不稳,双手按着地坐下来,一看地上没有冰雪,我很奇怪,用手在地上挖,越挖越深,终于给我挖出来一个人形的大红薯,我在衣服上拭了拭,咬了一口,只觉苦苦的,味道不太好,不像我们南方的红薯爽脆略有甜味,本想吐掉,可是肚子饿得很,闭着眼睛嚼,嚼了一阵味便甘了,咕嘟一声,咽下肚去,不久肚子不觉得饿了,并且手脚也不觉得酸痛了,本想把那个咬过一口的红薯抛想到掉山谷中找不到吃的,不管它好吃不好吃,总可以充饥,我便揣入怀中,第二天在谷中盼望了一天,也没有见父亲来找我,没有办法,想爬也爬不上峰顶,饿了我就咬一口红薯充饥,那红薯真能抵机,只小小咬一口,整天也不会再饿。” ????骆明远大喝一声,道:“老婆婆,那不是红薯,而是可遇不可求的万年人参。” ????老太婆仍然没有理会他的无礼,接着说道:“我将仗着那个红薯在谷中熬过了五六天,眼睛望穿了,也盼不到父亲来找我,红薯也给我吃完了,心想怎么办,我一定要埋骨在那里了。” ????众人齐声问道:“老太太,你吃完了红薯,身体是不是感觉很轻捷?” 初入灵空 132.神尼奇遇 http://.biquxs.info/ ?老太婆点点头道:“可是周围峰崖,又高又陡峭,身体再轻巧也爬不上去啊,有一天我睡醒来,我的身边多了一个白发老人,我睁眼看见那个白发老人,心中既害怕对她又有亲情感,我立即翻身起来也跪下叩了好几个头,问她是不是从天上降临的神仙?” ????她含笑问我:“是怎么来到这谷中的人?” ????我告诉她是碰到雪崩坠下来的,她又问我:“坠下来有几天了?” ????我告诉她:“实在的天数记不起来了,大概有七日左右吧!” ????她又问我饿了吃的什么? ????我告诉她无意中挖到一个大红薯,就吃那个红薯抵饥过了这么几天。 ????她伸手拍拍我的肩头,含笑道:“孩子,是你的天大造化,你吃的不是红薯,是千载难得的万年人参,我为那枚人参,花费了不少岁月。都求不得,想不到你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是天数吧。” ????我又向她磕头,道:“老奶奶,你能救我出险吗?” ????她叹息一声,道:“唉我是发过誓的人,终身不见其他的人,不幸被人发现,便将他置于死地!” ????我听了她这样说,心中很害怕,可是她不救我出险,我也无法脱险,一咬牙暗道:“我是死定的了,你杀就杀吧,一刀横过脖子死的比饿死要好得多。” ????她停顿了一下,抚着我的头,又道:“上天还佑你得到万年人参,我若杀了你岂不是与天作对,说不对只好毁誓了。” ????老太太救我出险后,她又引我满山找寻父亲,一连找了几天,仍然找不到父亲,以后我便拜她为师,才知道她是天山神尼。 ????众人听得天山神尼,都不禁黯然一懔,天山神尼剑法盖天下,为人冷酷,听到武林中的前辈说,无论武功如何高强,都难挡她拜剑。 ????老叫化问道:“令师还在人间吗?” ????姥姥摇摇头,道:“再过二个月的今天是她老人家的百年忌辰,我要为恩师大大的庆祝一番,只是一动一举,都需要花钱,各位是知道的。 ????‘折罗尼庵’位居人迹罕到之处,又没有出产,恩师在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生活的,恩师羽化后,我每十年归宁一次,就靠侄孙辈的丰赠,快近百年了,都是这么过的。” ????双堡主道:“姑奶奶是我们家堡惟一的长辈,孝敬是应该的,只是路途太远,后辈都是凡夫俗子,每人都有家累,不能按时送去,我们心中惭愧的很,同时也思念得紧。” ????姥姥指着驼背和纤梭脸,道:“平时的供品和日用物,都是他们兄弟送去,他们兄弟在数个月前,挖得两支百年人参,买给一个广东商人,那个商人另外购了几件怪珍异宝,托他们兄弟送到广州,只要安全送到‘五羊城’酬劳一千两黄金,他们兄弟不敢承担重任,找老尼帮忙,老尼慨允随他们南行,原因有二,第一,他们兄弟平时照顾折罗尼庵大多,出家人也不能抛开义气。第二,我归宁之期本来尚须等二年,但因庆祝恩师百年忌辰,需要开销,所以就便提前归宁,向侄孙们打油钱了。” ????众人听她说明经过,这才知道江湖所传,并非谣惑人。 ????老神尼转眼望着骆明远,道:“老神尼虽远蛮荒,但对中原的武林道上人物及有所闻,有谣传一首:西方神尼双公,中原和尚骆明远,神尼静修不问事,和尚欠劲酒蓝欢,武林造诣所有长,期能相通分弱强。”????骆明远哈哈大笑道:“争武功天下第一,和尚不感兴趣。” ????老神尼微笑道:“百年人参和怪珍异宝,是有兴趣的了。” ????骆明远道:“不错。” ????老神尼道:“但须先分武功高下。” ????骆明远道:“和尚为了尊重双家堡的堡规,老妖婆只要离开双家堡,和尚随时去取。” ????老神尼道:“除了这一件事外,另外还有一件事,老尼也要代人出头向和尚讨个公道。” ????骆明远道:“只要是有关我的事,不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和尚也不要赖。” ????神尼伸手一指坐在身侧的小姑娘,道:“这个小姑娘是昆明‘远威镖局’死里逃生段镖头段武的骨血,你不陌生罢?” ????骆明远道:“我记得非常清楚,十三年前我亲手杀了远威镖局,镖头、镖师男女大小总共三十六口,这个姑娘那时生下来还未满月,没有杀她,将她扔在尿桶里,没有被淹死,算她长命。” ????众人听他亲口说出残酷无人道的事,还感觉自我得意,都愤怒不已。 ????老神尼道:“你既然记得,那么如何结算呢?” ????骆明远道:“悉听尊便,我一生接触过的女人,奇珍异宝不少,不管她多么的美丽贵重,只是一时的喜爱,并不将它视为已有,人生都是要死的,试想,世上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所以兴趣来时取来玩玩,兴趣消失弃掷一边。” ????老神尼问道:“你劫走‘远威镖局’的珍宝呢?” ????骆明远道:“都在桐柏山,老妖婆若能保住这趟奇珍,当然是你胜利,由你自己去取,老妖婆保不住怪珍异宝,也就不必返天山了,代人取宝也不必费神啦!” ????说着,站起身来,一个纵身,越过桌子,落在井院中。 ????双堡主沉喝一声,道:“放鞭炮送客。” ????话声一落,屋檐上、大门口、过道上,都响起“哗哗啪啪”的炮竹声,震耳欲聋。 ????骆明远心中的预感是双牧堡不会让他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但是无法知道施什么手段来阻拦自己,从大门出去怕碰上陷阱,所以在大院中停了一下,才纵身向屋上飞越,身子刚冲上屋檐,嗅到一股火药味,只觉头一晕,身不由己的从屋榴上滚下庭院中,一丛花树压得折花断枝。 ????原来鞭炮火药之中掺有途晕香药,随着鞭炮的爆炸,风散开来,任你轻功再高,也无法躲避从四面八方飘来的迷魂香。 ????骆明远从屋搪上摔下来,神智未失,只是四肢无力,想动也无法动,只眼睁睁的躺着。 ????双堡主率领四个堡丁定到他的身边,道:“双牧堡不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所在。” ????骆明远冷哼一声,道:“卑鄙!” ????双堡主笑道:“你一生所为是光明磊落吗?” ????骆明远怒道:“你想把我怎么样吧!” ????双堡主道:“我老姑姑与你有决斗的约会,如果我将你宰了,别人就会说我我老姑姑的技术不如你” ????骆明远道:“到时候你将知道了,双牧堡恐怕要变平牧堡。” ????一个堡丁拾腿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怒道:“你是什么东西?” ????双堡主道:“将他扔到潭里去,叫他自己滚吧!” ????四个堡丁同时应了一声“是”一个人抓一只腿,像抬死猪一般,向外面走去,定到水潭边叫了一声:“一二三,抛!” ????高速的抛出去,“砰”的一声,落在水中。 ????高云祥听堡主吩咐堡丁将骆明远丢到水潭中去,挺身站起,道:“走!我们打落水狗去!” ????双梦文跟着站起来,道:“好,跟我来!”由他导走秘路出去,埋伏在要道口。 ????再说骆明远被堡丁扔入水潭中后,药力立即消失,四肢活动如常,有高深武功的人,泅水也是能事,他泅到岸边上了,回头一望,恨恨的骂道:“我有一口气在,就得将你的臭堡夷为平地。” ????垂着头怏怏地向前走。暗道:我横行江湖已达一甲子半,一向得心应手,近来老是栽跟斗,真的是霉运当头了吗? ????他正在懊恼时运不济的当儿,忽听一声沉响,说:“站住!”跟着,两边的草从中,响起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出现十来个年青小伙子。 ????骆明远站住身势,放眼一扫视,心中又气又是愤怒,怒喝道:“你们找死!” ????莫道笑笑道:“有落水狗不打,岂不遗憾!” ????骆明远冷冷地道:“我正要找你们!” ????莫道冷声道:“我也正要找你。” ????骆明远怒喝道:“你找我寻死是不是?” ????莫道微微一笑道:“扎入你肚门的飞刀若是拉不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方,使飞刀拉出来,吞下绣花针也有效。” ????他微顿又道:“用木灰烧成炭,熬一锅稀饭,把木炭灰掺入稀饭内搅均匀喝下去,绣花针便裹在木炭灰里拉出来。” ????骆阴远怒道:“要你这臭小子来管闲事。” ????莫道笑道:“是你叫我滚的,以后你不可找我!” ????骆明远忽然想到自己的人皮宝衣,就在他们的手中,和神尼的决斗,胜负在人皮宝衣上,喝道:“不行,人皮宝衣还给我。” ????“老和尚,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等的天真,你抢劫别人多少宝贝,你还给人家没有?” ????骆明远一举手,五指簸张,手脊一探,疾如星火的猛抓莫道前心。 ????莫道横移一步,避过他的抓势,双掌一挫,正想还击他一掌,忽然,人影一闪,历浩抢先向骆明远击出一掌,高云祥也从侧面向骆明远拳掌腿并施,快速的抢攻。 ????骆阴远哼一声,道:“你们这些臭小子,也想打落水狗,把我酒肉和尚也太低估了。” ????话说之间,一记裂碑掌,将历浩的掌势逼回,并将他震退了好几步,反见一掌,“划地绝交”,将高云祥的攻势封住。 ????历浩虽被他震退两步,却没有受伤,抢身又出掌攻击。 ????孟碧玉和洁清子,见历浩不是骆明远的对手,怕他在激怒之下,狠下拼命之心,同时挥剑向骆阴远攻击。 ????骆明远武功固然高中可测,但是在众人围攻之下,要想制某人于死地,势必要冒险出击,说不定自己也要受伤,神尼与他有约,此时不宜冒险,他以掌劈腿扫,强劲的掌风腿劲,将高云祥等人远远的逼开去,一挫腰身子就要窜超,呼的一声,向众人顶头飞掠而过。 ????他身子腾空的刹那,是历浩和凤洁贞洒毒的好机会,两人同时挥笔向他洒去。 初入灵空 133.一场激战 http://.biquxs.info/ ????骆明远武功的确不同凡响,双手就似大鹏的两只翅膀,同时能在悬空之中,击出猛烈的掌劲,将毒液理飞去无影无踪,轻巧的落在数丈之外,毫发未伤。 ????蓦地,寒光一闪,两柄剑分从左右刺到,剑势之疾,无数比拟。 ????骆明远黯然一愕,速退一步,挽目左右一瞥,只见两个身材瘦矮,头上蒙着黑布的人影,沉喝一声,道:“你们是人是鬼?” ????两个蒙面细小的人同声答道:“我们是小鬼。” ????两柄剑又从左右如电光石火刺出,招式巧妙,能攻能守,剑锋所指是人身的要害。 ????骆明远怒道道:“你们是小鬼也敢来消遣老僧?”说着,腿扫右边的一个。 ?两个蒙面小鬼,非常敏捷的高了,一个攻前一个攻后,在前攻击使的是一招“疾风偃草”,横劈骆明远的大腿,后面夹攻的那一个,使出的一待是“剑劈双分”,剑光从骆阴远背后如流星下泄。 ????骆明远觉得蒙面侏儒,有些怪异,剑法凌厉,配合很抄,只是火候尚嫌不足,手指一伸,弹开前面那人的剑势,同时躬身向前踏出半步,霍然旋身劈出一掌,喝道:“你们两个侏儒,剑法不错,在中原没有声说过有你仍这样的人物,从那里来的?快说!” 两个蒙面人同声答道:“我们不是侏儒,假使我们的年龄有你十分之一大,恐怕还要比你高大,我们不是外来的人。” ????他们两人一边说话,一面抢攻,剑法变化迅速,招式是五花八门,狠辣极了,看不出是那一派的传统剑法。 ????骆明远惊疑道:“怪哉,中原有你们这样的人物?你们攻我和我有什么怨仇?” ????两人很爽快的答道:“没有?” ????两个蒙面人跳跃灵活敏捷,招势火辣,一招一势,都足取骆明远的性命。 ????骆明远以雄浑的掌力逼退他们,他们立即一个跃空扑刺,一个盆地扫劈,使骆明远怒不可遏,喝道:“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两个蒙面人一般语气,答道:“没有?” ????骆明远又怒问道:“你们以性命和我相拼是什么意思?” ????两个蒙面人同声道:“听说你的武功高,所以找你来喂招,考验我们的所学。” ????骆明远听了只气得七孔冒烟,暗道:我真是霉运临头了,这种的怪事也到我的鬼上来,怒喝道:“你们不怕死吗?” ????两人还是同样的语气,答道:“不见真章,就学不到高深的武艺,听人说:‘人生的一点一滴成就,都是辛苦冒险得来的’,怕死我们就不学武艺了。” ????骆明远忿怒道:“好!我就成全你们两人。”立即施展凌厉的掌风震得片片飞去,竟然是一黑一白的两个年轻娃娃。 ????两个娃娃并不畏缩,交换扑刺,黑娃娃跃空扑刺,白娃娃择地进攻,黑娃娃落地,白娃娃傅窜空,配合得紧切,腾、跃、跳、挪。 小孩子天性敏捷灵活,这两个无父无母的异性兄弟,从小就似野人,在山中旷野,溪涧,跳跃惯了,无意中学到武功之后,便自然而然融会了,等于学上了最好的轻功。 ????黑、白两个娃娃也展开快速的剑法,敏捷的腾挪,忽闪忽避忽进击,章法不乱,真是一场龙争虎斗。????骆明远使了不少绝招,都不能制两个娃娃于死地,心想这等缠斗,无利可言,展开攻势,一连击出数掌,将两个娃娃逼退,一腾身跃出数文之外,向前疾驰。 ????黑、白两个娃娃也有些累了,没有去追他,感觉这场搏斗,学到了不少妙招,内心很快乐。 ????骆明远站住身形,放眼一望,见是双牧堡少堡主兄弟妹三人,站成品字形,拦住去路,各人虽然配了剑,却未亮剑,腰间系着一根火绳。 他略一端详,怒喝道:“你们要来送死,我不成全你们,天也不容我。”说着,双掌一扬,对站在前面的双梦文击出一掌,忿怒中出手,其劲道之大可想而知。 ????双梦文赶忙闪身避开,在闪让中,燃起一枚火焰,嗤!嗤!的射向路明远,双梦学和双英也同时骆明远放射火焰。 ????骆明远在双牧堡受了严重的教训,弄得灰头顶脸,嗅到火药味,便有杯弓蛇影之感,立即转身飞驰。 ????双梦文兄弟妹随后连续的向骆明远背后放射火焰,骆明远飞驰得疾,火焰的速度更快,一枚接一枚的射到他身上爆除开来,好在他身上的衣服是湿的,没有着火,可是背上炸得辣辣地痛,光头上也挨了好几个焰火。 ????骆明远头也不回看,向前飞驰,突然脚下被绊脚绳。 ????骆明远被绊倒之后,莫道等人一齐现身出来,看见骆明远的光头上,后脑都是火药印,双梦文被声哈哈大笑道:“你这和尚头好在没有毛,不然也被烧光了。” ????历浩见了这个切齿仇人,恨不得割他的喉儒饮他的血,剖他的胸,吞他的心,只是义兄一再地说,现在不能要他的命,只得抬腿踢他出气。 ????骆明远手臂一探,抓住他的脚后跟,向外一抛,将历浩抛出很远去。 ????洁姑娘和孟碧玉同时惊呼出声,赶忙跃身去救历浩。 ????高云祥向骆明堡笑笑,道:“老和尚,说武功我们比你差得多,但是我们人小鬼大,缠上了你,出够你瞧得了!” ????骆明远霍然挺身,一探臂将高云祥挟在腋下,脚下使劲一踢,牢固的绊脚绳系在树上的两端,都被他的神力崩断,套住脚上的绳索却未脱去,两端都有八九尺长。 ????洁贞子、孟碧玉等人见高云祥不小心落在贼人手中,一时急得只瞪眼,纷纷挥动兵刃来救。 ????骆明远腿一扫,套在脚下的绊脚绳,变成软鞭,威力很强,听听呼呼声风,洁贞子,孟碧玉等人被逼地急急后退。 ????高云祥被控得筋骨要断拆的疼痛,说道:“你想不想收回你的人皮宝农?” ????骆明远冷冷地道:“凭你也想据有它!” ????高云祥本来将人皮宝衣改成了背心,背心已经穿在身上,头和手脚部,不到必要时可以不穿,说道:“那么你就不要把我扼死了。” ????骆明远怕他弄鬼乘机偷袭,匆匆一指点了他的“气会穴”,逼退众小鬼后,拖着绊脚绳飞驰。 ????高云祥身子一颤,手脚便垂直不动,感觉呼气不顺,心中很是气闷,奔驰了一阵,身体忽觉舒畅,暗自一运劲,穴道已无阻碍。 ????骆阴远在慌忙中点他的穴道,没有感觉出来高云祥身上穿了人皮宝衣,下手虽然不轻,可是有人皮宝衣隔着,功力就大大的减弱了。 ????在疾驰震动之后,高云祥这被点的穴道,便自行通了,暗道:这个酒肉和尚,武功高又机警,我想要暗中制伏他脱身,必须要谨慎小心,侍机下手。 ????骆阴远轻功高,奔驰风速,可是他腋下挟了一个人,脚下有绊脚绳未脱掉,行动多少要受些影响! ????黑、白两兄弟,人小敏捷,转瞬之间便追上了骆明远。 ????黑娃娃腾身窜起二丈多高,施一招“飞龙天降”,一圈一圈的寒芒,向骆明远罩下。 ????骆明远举腿一挥,脚上缠着的绊绳,喇的一声,疾向空中飘扬,与黑娃娃的剑锋相碰,“嗤”的一声,绊脚绳被削去一段。 ????白娃娃却盘地进攻,疾发一招“狂疯卷叶”削骆明远的腿肘,剑招出手,寒光暴起。 ????骆明远抬脚一扫,绊脚绳反成了破招的兵刃,唰的一声,卷起一阵啸风,又将白娃娃的剑锋逼开。 ????这时,双少堡主兄弟妹,以及历浩等人都已赶到,可是投鼠忌器,都不知如何下手救高云祥脱险。 ????黑、白两个娃娃将骆明远脚上的绊脚绳削短之后,削灭不少的威力,两个娃娃一向默契惯了,配合攻击很密切,迅速转动抢攻。 ????高云祥感觉机会来临,暗中计算如何下手,才能一举成功,安全脱逃骆明远的控制,他是面向外,要点骆明远的穴道,必须将手反绕转来,眼睛看不见穴道的位置。 好在他的手臂搂住自己,可以凭臆觉判断的穴道所在,趁他集中精神对付黑、白兄弟急攻的刹那,暗自运劲力于食指,在骆明远手臂的“曲池穴”部位狠狠戳了一指。 ????高云祥这一指点出,竟然得手了,只觉骆明远挟住自己的手一松,自己身子下坠。 ????高云祥手掌在骆明远的腿上一按,身子远远的弹开去,落地立即抱身站起。 ????杨亦菲赶忙飒身接近他,问道:“你受伤没有?” ????高云祥摇摇头,道:“没有。”吸了一口气,立即挫掌向骆明远攻击。 ????骆明远真是霉运透顶,高云祥在他腿上按实一掌,竟然伤了“优冤穴”,就在这刹那之间,白娃娃矮身横扫一剑,骆明远闪避不及,僧袍后摆被扫掉,左腿肘也被剑尖划破,鲜血汩汩的由伤口外流。 ????这一来倒激起骆明远无比的忿怒,疯狂的向高云祥等人展开狂风暴雨的反击,双掌连连的击出,不说被他掌力击中非死无疑,就是被他掌风边缘扫着,也非受伤不可。 ????高云祥沉喝一声,道:“大家散开,离他远一点。”“想逃,没有这么容易!” ????高云祥道:“谁逃了,今日让你老和尚尝尝我的!七星掌。”说话中双掌连连的拍出,快速无比。 ????骆明远眉头一皱,问道:“你是江湖上所传的‘施财仗义的七星公子’吗?”击出一招“门前扫雪”化解他的攻势。 ????高云祥道:“区区在下,褒誉承当不起,老和尚,今夜你是落水狗,非挨打不可!”双脚移动,两掌绵绵出击。 ????骆明远怒道:“就凭你这小子的鸡毛蒜皮功夫,也敢在老和尚面夸耀!也太目中无人。”双掌一扬,掌势刚超,激起的掌风就如壶滚沸的水,不停的的激出。 初入灵空 134.打落水狗 http://.biquxs.info/ 高云祥见情势不妥赶忙收招挪步腾身,飞身一招“天神降魔”从上击下。 骆明远立身不动,点出一指“一气冲天”,一缕指劲,直逼高云祥的当胸。 高云祥翻身落地,身子一旋,劈出一招“旋转乾坤”掌劈骆明远的双腿。 骆明远抬腿一缩一挥,“脚踢北斗”,腿上的绊绳,几乎扫中高云祥的下愕。 高云祥黯然一愕,翻身闪避,随即劈出之招“人力胜天”双掌一推,劲力奇猛,直撞过去。 骆明远双掌攻出一招“你来我往”,两人的掌劲,中途互碰,掌力相撞,“蓬”的一声,立即分出强弱,高云祥被震迟两步,骆明远站在原地却一动未动。 胜者未能全胜,败者也未全败,高云祥年轻力壮,精力源源而来,吸了一口气,又抢步向前,展开快速的抢攻。 骆明远沉喝一声,道:“臭小子,你的看家本领,也不过尔尔,你瞧老衲的吧,你若能接下我十招,我的一件人皮宝衣就此相赠与你。” 高云祥停止攻击,管道:“君子一言为定。” 骆明远立即展开掌腿攻击,击出的一掌一腿,固然都是无比的劲力,可是高云祥精于伏八卦的巧妙运应,不说十招,就是二十招也内不了高云祥的毫发。 骆明远见识广博,又是特出的人物,早年也涉猎过易学,只觉易学过于深奥,包罗万象,他是好酒又好色的五花和尚,当然静不下心来研究,所以弃而未学。 眼看一连攻了六七招,都给高云祥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暗道:我若收拾不了这小子,我的一世英名就完唯,不但要敛迹江湖,恐怕躲在桐柏山也无宁日哩。 八卦之学,不外左移右挪,侧退偏进,其中最深的含义,还不外冷静沉着,我给他一个胡打乱攻,拢乱他的情绪。 骆明远立即展开闪电式的攻击,左劈一掌,右踢一腿,直捣一拳,横击一掌。 这样一来,高云祥被逼的手忙脚乱,险象环生,若是和他换掌,内力火候高云祥都不及酒肉和尚,高云祥被逼得手忙脚乱,大声叫道:“死和尚,你说十掌,现在已超过啦!” 骆明远道:“人皮宝衣你不是拿去了吗?我们再打是势不两力的拼斗。” 高云祥道:“死和尚不讲理。” 骆明远道:“什么理?什么法?都是弱者的自我安慰,历代的一场战争,有哪一战是合理的。”说着,跃身一掌,以八成功击出,将高云祥笼罩在威猛的掌劲中。 高云祥在威猛无比的强劲掌力笼罩下,被逼的退无可退,闪无可闪,只有尽全力和他拼一掌,不用说这一掌对击之后,就算不碎身当场,这一生从此也元所为了。 就在这生死关头,忽听“呼”的一声,一根绳套,如电光石火的凌空飞来,将骆明远的颈项套住,向后猛力一拉,骆明远的强劲掌力,立即消失于无形。 骆明远回头一望,见是黑、白两个娃娃的杰作,转身就追击。 黑、白两个娃娃也转身飞奔。 这两个小鬼精灵无比,诡计多端,他们先将套绳系在树干上,转身跑的时候,已将套绳扔掉了。 骆明远急于抓住两个小鬼,套住颈上的绳子来不及解掉,他的眼力模糊,人影看得真切,落在地上的绳子,却看不清楚。 黑、白两个娃娃奔了七、八丈远,便止步回转身来,道:“来!来!老和尚,我们再和你斗一场。” 骆明远本来一边除项上的套绳一边追赶,见两个小儿目中无人,也顾不得解套绳,跃身剂追,只跃出一大步,“冬”一声,骆明远翻身摔倒地上,套绳勒得他几乎闭了气。 黑、白两个娃娃见他仰翻地上,大笑一阵,便绕过去拉蝇子,感觉绳子系在大树上似的,使尽气力拉不动,高声叫道:“我们套住了大猪了,快来帮忙宰了吧。” 骆明远想除下颈上套绳在两个小鬼拉扯之中,一时解不下来,怒喝道:“小鬼头,你们真正可恶,把老僧当成猪,老衲不抓住你们活吞,也忍不下这口气。” 白娃娃道:“你是酒肉好色的和尚,强捻硬夺,比毒蛇还可恶,见蛇不打三分罪。这是古人说的,你知不知道?” 高云祥等人先后抢身过去,想制伏和尚,仍然是不可处?双梦文探臂去捉骆明远的脚,骆明远腿一伸,蹋得双梦文翻了两个跟斗。 双英道:“将他的手脚砍了,教他生不如死。” 骆明远喝道:“你们也说这等话!” 双英跃身举剑向他挥去,骆明远反手一掌,将双英震得连翻跟斗。 骆明远怀有一身绝艺,当代武林的成名人物,谁也不是他的敌手,做梦也未曾想到,竟会再三的栽在小伙子手中,他自己也不禁啼笑皆非。 骆明远喝道:“小子们,我就让绳子套住脖子,任由你们拉绳子也好,放暗器也好,施什么兵刃也好,一齐向我攻击,看你们能不能伤得了我?” 历浩等十几个男女,每人的眼睛都是溜来溜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共同的希望,看谁能想出好的主意来攻击他。 高云祥望着孟碧玉问道:“大姐,死和尚考验我们的功夫啦,怎么办?” 孟碧玉道:“三弟和与四妹与他有切身之仇,叫他们两人先攻击他吧,然后使剑的人联手以剑合攻他,施暗器的人,以暗器打击他,这样不会自乱章法,也不会误伤自己的人。” 高云祥笑道:“好!三弟、四妹,你们先出手吧。这是你们雪怨恨的大好机会。但是要谨慎小心。” 历浩和凤洁贞立即以毒针和喷火攻击酒肉和尚。 高云祥从中帮忙将绳子拉着,企图将他颈上的活结紧收,他呼吸困难。 但见骆明运用这气功,绳索无法收紧,高云祥也无可奈何。 骆明远折了两支核叶,插在领口,头一摆动,两支枝叶像螺旋似的急转,从头顶喷下的毒液,很远即被旋动的劲风吹散,喷去的火其火势反被他旋动的劲风吹的倒卷。 从左右攻他,骆明远的掌劲其猛无比,向他洒去的毒汁都被他强烈的掌风震得反飘回来。 历浩想以“感应掌”来取胜,两人的掌势一举,立即被酒肉和尚识破,真是名副其实的班门弄斧了。 历浩和凤洁贞使出浑身解数也伤不了仇人,心中既懊恼又痛恨。 孟碧玉和洁姑娘、洁贞子见历浩和凤洁贞攻击一阵无功,立即互相递了一眼,抢身震剑分三面向骆明远递招。 骆明远见他们三人一出招,便认出他们三人的师门,笑道:“你们的剑法比你们师父还差的远,就是你们的师父联手对付我,他们也自感见拙,你们真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他说着,一连分别击出三掌,强猛的掌风,震得三人连连倒翻斛斗。 双梦文兄弟妹接着以火箭攻击骆明远,刚放射两杖火焰,忽听一声娇叱道:“住手!你们这点玩意伤得了他吗?”声落人现。 高云祥听“住手”二字发自很远,转眼便到了近前,暗道:好快的身法?是什么人? 骆明远抬头一望,见眼前站着一个颇具风韵的半百女人,注视有顷,认不出来是哪儿来的?愣了一愣,道:“你?” 风韵别致的姑娘,微微一笑,道:“我怎么样?” 骆明远双目仍然逼视她道:“你!你!” 风韵别致的徐娘,也以锐利的目光逼视老和尚,仍然微笑,道:“我特地来赴约的呀!” 骆明远疑惑地问道:“你何时和老衲会过约?” 风韵别致的半百女人,还是微笑,道:“老和尚,你快死啦!老尼为你惋惜。” 骆明远惊道:“你是老妖婆!” 神尼道:“上了年纪的人,害上了健忘症,必死无疑。” 骆明远道:“老婆婆!刚才见你老态龙钟,现在的你是风韵犹存的徐娘,你修成狐狸之术吗?” 神尼道:“千年老人参,若无驻颜的实效,就无人冒着生命跋山涉水去找啦。” 骆明远道:“你刚才是假扮的?” 神尼道:“沿途风霜,尘土蒙面,休息饮食之后,洗修饰换了衣服,当然显得容光焕发啦。” 骆明远道:“在气质上老衲已输你老婆婆一招啦。” 老神尼道:“你是真人不露相。” 骆明远问道:“我想要的东西带来没有?” 老神尼道:“我先行一步,他们随后就倒,胜负尚不可预料?老尼败了,他们能逃出你的手下吗?恐怕连双牧堡你也要洗劫一番呢?” 骆明远道:“老婆婆心里明白得很。” 老神尼道:“条件是相对的。” 骆明远道:“老婆婆,你说吧,我虽然是百门派的首脑,下辖有九个坛,我身兼一坛主,已算瓦解了,其余的八坛,分据各地,我也不管他们的事,他们却把我当作一株遮荫的树。” 老神尼道:“你也不要为他们开脱,我胜了你也不会去找他们,自有他的的掌门人去清除叛逆,不过有件事,你必须交代。” 骆明远道:“你说吧。”神尼道:“你劫走‘远威镖局’的那笔镖物,应该还苦主后裔。”骆明远点点头答应了。 神尼又道:“还有五年前你从净慈庵抢走的八宝瓶,也要交还回来。” 他们这一僧一尼是当代的两位奇人,年龄都超过百余岁,武功修为,也到了极限,在对话之际,已暗中较量特殊的功夫了,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转瞬一下。 高云祥等十几个少年男女,站在一边,静静地听他们对话,无异是替他们戒备外来的惊扰。 只见奇僧奇尼,同时坐下,也不再对话,四日张扬对望,各自聚神逼视对方,骆明远一只眼失阴,眼球却如旧。 神尼幼年得天孤厚,无意中挖灰了千年人参,接掌庵主后,一心潜修,精力充沛,神凝气足,射出的精芒,令人气夺。 骆明远固然天赋独厚,练就了所不能练的武功,只是贪恋酒色,身具特殊武艺的人,平时是不会感觉贪酒好色有什么不对劲的?但是遇上了半斤八两的对手较量功夫,必须使出潜在的精力,相较之下,就体念到神志不能归一了。 相视不到半时辰,骆明远双眼皮倦得有些模糊,眼皮不住的眨,再过片刻,眼泪也出现了。 初入灵空 135.寻找神医 http://.biquxs.info/ ?????神尼的一双厉目,伊似婴儿的眼睛,黑白分明,晶晶发亮,逼视对方一瞬不瞬,她缓缓的拾起双手,在胸前交错。 ????骆明远身子突然向右一倾,侧卧地上,猛然一个滚身,企图和老尼同归于尽。 ????神尼双掌向外一推,强烈的掌风,将骆明远滚过来的,身子震飞三丈多的,“噗哧”一声,落在地上,半晌才爬起来。 ????神尼缓缓站起来,慢步定近骆明远身前,问道:“贫尼向神僧提的事,意下如何?” ????骆明远霍然挺身站起,答道:“东西老衲未带在身下,八月十五日老衲在桐柏山候驾。”话声一落,也不等神尼答语,跃身疾驰而去。 ????历浩飞身想拦住他,神尼道:“施主,由他去罢。”历浩恨得跳脚,嘶!嘶!呼着心中的怒气,眼睛暴起红丝,继而流泪。 ?神尼走到他的面前,安慰他道:“吉人自有天相,骆明远能毁了你,却不能医治你,杀了他对你也无大益,离此地不远,隐居三位神医,是苏仙公的后商,或许他能使你恢复健康的人生。” ????历浩一拍写道:“凡是隐居世事的君子,都是怪癖,晚辈就是找到他不肯给我医,又怎么办呢?” ????神尼探手怀中,取出一只锦盒,递给历浩,道:“你若见了那位神医,他不肯给你医治,你就把锦盒取出来交给他,他收了这锦盒,再棘手的医疗问题也不会推辞,是否能如你的心愿,那就要你的造化了,从今以后,不要再抱怨人,乱杀无辜,好好记住贫尼的话。” ????历浩点点头,当即向神尼跪下叩谢。 ????高云祥等人也纷纷向神尼施礼,只有莫道一人傻傻的站着。 ????神尼道:“不必多礼。,你们行侠江湖,不可动辄杀人!以德服人,服者五体投地。以残暴慑人,不但口服心不服,反而埋下无穷后祸。” ????高云祥等人齐声,道:“谨遵金玉良言。” ????神尼慧眼注视黑白两个娃娃,感觉他们的貌相非常的端正,跟神精锐,非等闲的孩子,笑笑道:“天山有一种独持剑,中原的人是不会的,你们两个娃娃儿想不想学?” ????黑、白两个娃娃仰脸注视神尼,问道:“神仙姑姑,你肯教我们吗?” ????神尼道:“教你们是可以,不过你们要随我到天山后才能数。” ????黑、白两个娃娃问道:“在南方不能教吗?” ????神尼道:“剑术是可以教,练的人无法登峰造极,天山寒冷,穿上毛衣毛裤,仍然冻得手脚麻木,在手脚都不灵便之下,剑法能练到快速无比,到南方来当然可以称雄了。” ????黑、白两个娃娃当即答道:“好,我们跟神仙姑姑去。” ????神尼举手向高云祥等人一挥,道:“你们去吧,相见一场,也算有缘,贫尼无所赠,只奉献你们一言,现在江湖是多事之秋,遇事要冷静。” ????高云祥等人向她拜别,转身便走。 ????双梦文兄弟妹,对这些少年朋友,有些依依不舍。 ????双英对高云祥更有一种特殊的留恋。 ????送了一程,双梦文把盛火焰的袋子解下来,道:“送客千里终有一别,没有什么相赠,我这一袋火焰送给高兄,在路上放着玩玩。” ????高云祥伸手接着,笑道:“我从小就喜欢玩炮竹,本想方双兄讨些来玩,又不好开口。双兄好像窥透我的心意,谢谢,谢谢。” ????双梦学也格自己的一袋火焰送给洁贞子,道:“明年的七月七日,我们这里放些火花树,欢迎洁兄来参观。” ????洁贞子道:“我没有出师,身不由己,到时我向师父禀明,如果恩准,我一定来和双兄相聚狂欢。” ????双英一手挽着杨亦菲,一手握着孟碧玉,道:“孟姐姐、杨妹妹,我很羡慕你们。” ????孟碧玉惊讶,道:“双妹,你这话从那儿说起,我们有什么好,值得你羡慕的。” ????双英道:“姐姐,你们不知道我在家里闷死了。每日见面的人,不是伯伯叔叔便是哥哥弟弟,一句知心的话也谈不上。你们在江湖上走动,心里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怎么不教人羡慕呀。” ????杨亦菲道:“欢迎姐姐参加我们的行列。对了!姐姐会不会做菜?” ????双英道:“菜,我是会做的,不过,恐怕你们吃不下。” ????杨亦菲道:“我们很随便,谁也不会挑食。” ????双英低下头,道:“我不论做什么菜,都要掺辣椒。” ????杨亦菲道:“正合我的胃口,我很喜欢吃辣的,走!别再回家了,闯荡江湖,不过是游山玩水,好玩的很,我跟你学做菜。” ????双英道:“我这样子怎么能走啦?再说,我没有禀告父母也不能跟你们走呀?” ????双堡主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递给她一个包袱,道:“英儿,我和你妈商量过了,让你随众位姐妹们到江湖上走走,增加一些见识,包袱是你妈给你收拾的。” ???双梦文兄弟也要跟妹妹去,双堡主道:“你们姑姑要带你们兄弟去天山,可不能耽搁。”说着,挥手和各位男女小侠告别,带着两个儿子转身回去。 ????高云祥等人返回镇上客栈,打坐调息一阵,天色已明,结付了费用,立即起程。 ????走出镇口,忽听一阵争吵之声,转身一望,见是老叫化和穷书生。 ????他们争论的原因是,打赌赛跑,谁输了谁付中午的酒账。 ????穷书生要猜拳赎输赢,老叫化却要赛跑,各持己见,争端不休。 ????百花女和解语花却坐在路边草地上穷笑。 ????高云祥跃下马走前去,向两个老人家作了一揖,笑道:“两位老人家不必争论啦,中午的酒钱晚辈来付账。” “你们先走吧,我们两个还有事呢。”老叫花子哈哈一笑,就和落魄书生离开了。 其余几人就朝着山区奔去,山脉锦互,深入山区之后,连人烟都难得见到。 ????杨亦菲和双英两个姑娘,都感觉腿酸脚痛口又渴,杨亦菲叹声说道:“唉!这岳岳大山,谁来这里荒凉的深山振建道观尼庵?” ????高云祥道:“有名的道点寺院,都是建在高山峻岭之中,愈是深山峻岭,愈是隐人逸士喜爱之地。”说着,跃身纵上一栋古树顶放眼四望。 ????他放眼四望,只见前面的山上草地上,好似有中在啃草,山坡下有一个溪涧,山峰岩石高耸,石隙中长有常绿从木,岩石的形状,伊似宝塔,天然美观,风景特佳,暗道:那边山峰没有道观寺院,也有也居人家。 ??高云祥下来笑笑说道:“三弟吉人天相,那有找不到神医之理,我断定就在这附近,我们一同去找吧。” ????众人行了一程,山路渐渐的开展,有中的蹄印,也有猪的蹄印,上到山腰,形势开旷,天然的石塔拔地而起,周围是平地,树木繁茂,溪边修竹青青。 ??茂林中,一条三尺左右宽的石板路,向林中延伸,看来一定有奇人异土幽居在深林中,突见路边一棵高耸的蒙树上,刻着四个“行人止步”的大字。 ????孟碧玉站住身形,放眼向树木一望,隐约看见了房舍,回头向高云祥问道:“怎么办?这里的主人不欢迎陌生的人呢!” ????高云祥道:“不处他欢迎不欢迎陌生人,不见这里的主人,我们是绝对不会罢休!先礼后兵吧。” ????孟碧玉道:“就是这个主意,你们男人嗓子粗,你就大声叫吧。” ????高云祥提高声音叫道:“喂!我们是从远道前来,专程拜访这里主人的。请出来一人答话吧。” ????话声未落,从树林中闪出来两个三十二岁童子,头上裹着青巾,身穿青布长衫,脚登厚底福字履,两人高矮相等面貌清秀,含着笑容,对人很恭敬客气,先抱拳向高云祥等人作了一揖,问道:“各位远途跋涉辛苦了,找我们主人有什么事吗?” ????高云祥还了一礼问道:“你们三人是苏山公的后裔吗?是不是操悬壶济世祖业?” ????右边的那童子答道:“我们主人是不是苏仙公的子孙,不大清楚,医理是深知道的。” ????高云祥道:“我们有一位兄弟,患了奇症,普通的大夫无法医治,由一位武林前辈,指引我们来找神医医治。” ????两个童子互相望了一眼,左边那个童子笑笑答道:“好,你们站在这里稍候片刻,我转来再引你们进去。” ????说完,转身向里面走进去,不一会儿,手中执着一叠树叶,急急地走出来,送给高云祥等每人一片树叶,道:“请各位把树叶插在胸前的衣襟上,千万小心,不要让我给各位的树叶遗落。” ????那童子道:“我们‘惠安’居庐周围裁的都是药物草木,早晚的风向不同,有时散发奇香,有时散发怪昧,闻之令人欲呕,这树叶的味,有综合的作用。” ????高云祥道:“谢谢了,请指引路吧。” ????两个童子把高云祥等人人客舍,献了茶,道:“世上的人无论什么人,各有各的怪癖,我们师父虽然医术精勘,举世无匹,仍然是血肉之躯,同样也有怪癖,同时近日他老人家,情绪非常不好。” ????高云祥问道:“听你之言,是对我们有所遵理。” ????童子点头道:“不错,我们师父终年关在实验室里,足不出户,平时有人来求药治病,我们代为探脉,就详细病情闻、问、切详实之后,写在纸上递进去,师父会将药配好,从小洞里送出去。” ????孟碧玉问道:“若病人需要动手术怎么办呢?” ????童子答道:“需要动手术然病太少!非动手术不可,就必须想设法把我师父诓出来,病人当面求他。” ????高云祥笑笑答道:“两位小弟弟能帮我的忙吗?” ????两个童子同时摇头,道:“我们师兄弟无能为力。” ????孟碧玉问道:“我们可以强行进去求令师吗?” ????右边的一个童子,微笑答道:“曾经有很厉害的武林人物前来,想就师父掳去替他制造毒药,人还未接近实验室,便一个接一个的就倒地上。” ????左边那个童子,笑道:“各位请喝茶,我们这里的茶是药茶,喝了能生津提神体轻眼明,是我师父精心研制的。” ????杨亦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茶汁入口,芬芳清爽说道:“好茶,你们没有茶叶中弄鬼吧。” ????右边的童子道:“各位是远道来找我们师父治病的,我们的茶盛济世的为什么要在茶水中暗施毒药害人呢?” ????左边那个童子道:“我们如果没有诚心迎接你们进来,你们的人都会倒在地上了,又何须我们下毒呢” ????杨亦菲道:“我是说着玩的,两位不要生气。” ????两个童子同时说道:“我们已实相告,你们是否能见到我们师父,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高云祥站起身道:“多谢两位小兄弟。” ????孟碧玉道:“怎么办?要找的大夫是找到了,如何诓他走出来,请大家一齐想想吧。” ???转载请注明出处: 初入灵空 136.群起围攻 http://.biquxs.info/ ????莫道沉思片刻。道:“不论什么样的人,都脱离不了喜、怒、哀、惧、爱、恶、欲。我们先出去察看环境,然后从这七个字去下功夫诱他。” ????莫道和孟碧玉一同出去,观察惠安居庐形势,但见惠安居庐占地很宽,屋舍都是用整根木料组合为墙的,树皮也未剥去,连屋瓦也是树皮盖的,令人有天然美的感受。 ????周围不是什么花圃,而是规划整齐的乐园。接近树林之处,栽的木料药本,其次是草科药圃。靠近后面的石塔岩下是一片储水池,分开很多格,饲养的无疑是各种水族动物,也是入药用的。 ????莫道和孟碧玉察看形势返回客舍,孟碧玉道:“怎么样惊动神医和我们见面?事不宜迟,愈快愈好!” ????莫道说道:“一个终见埋头在研究室的人,心情是枯寂的,我们在广场上舞剑啦,跳跃啦,或许会引起他同乐的喜悦心情,走出来和我们共同欢畅。” ????双英道:“对!我们就出去跳跃欢畅吧。” ????他们这些人都是有活力的少年男女,狂欢起来,又唱又叫的声震遐迩。 ????药庐内的男女老幼,都被惊动定出来观看,也有少年男女参加高云祥他们的行列高唱狂舞的。 ????闹得各位少年精疲力尽,声嘶汗流,但是就不见神医出来,很感失望。 ????略一停顿,莫道便施展“怒”字诀,大家吆喝,挥动兵刃,扬起火焰,要杀人要放火,七嘴八舌,都是激怒无比的言词。 ????药庐有工人有男女老仆,纷纷躲避,怕莫道等人发狂之后,冲人屋内乱杀无幸。 ????发了半天之威,这怒字诀仍然无效。 ????莫道等人互望了一眼,立即改变“哀”宇诀,先是跪在广场上哀求,恳请大发慈悲,哀怜病人的痛苦,高抬贵手,施展神术,为患者医治。 ????哀求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于是哭泣。 ????说哭,女人是最会哭的,孟碧玉、杨亦菲、双英,都有满腹的委屈,先是假哭,然后是真的哭起来,边哭边诉,突得天昏地暗,草木同悲,药宅的男女老幼,无不一洒同情之泪,神医仍然无运于衷。 ????这神医难道是铁石心肠的人,接情理来说,一个学医的人,是以救世救人为本,具有仁慈之心的,难道他不在家?继而以恐惧来要协也是不成。于是以恶毒的言辞来谩骂,所有的恶毒词句都骂尽了,神医还是置而不闻。 ????人有所欲,所欲亦是所好,有些爱财如命,有的好色,有的嗜酒,有的喜爱蒙董字画,欲者包括过广,他们便以利来诱惑神医,大声叫唤,把病人医好之后,送他多少黄金白银,珍珠异宝,多少好酒,名人字画若干?叫了半天,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莫道说道:“我们闹了老半天,搞得精疲力尽,还是不能移动神医的心,人的七情经施展了六情,虽然未能尽情发挥,也尽到意了。 只有一个爱字未试,如何来运用,我们返回客舍休息休息,仔细研究一下如何来施为最后的爱字诀吧。” ????返回客舍,大家抢着喝茶止渴,神医特制的茶,是恢复疲劳最佳的饮料,一杯茶入肚,精神立即焕发,于是坐下讨论,如何来进行爱字的攻势????莫道突然说道:“神医的住宅叫‘惠安居庐’。简单的解释就是嘉惠平安,惠爱别人身体健康安泰。” ????孟碧玉道:“惠有偿赐之义,有柔顺之义。如果三弟在他的实验室外,求他惠赐医治,或许有望,可是三弟口不能言,无言传达心意。” ????高云祥道:“我权充三弟去求他。” ????孟碧玉摇摇头,道:“不成!你是身体健康的人,他是神医,就知道你有病没有病?”急在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各自闭目沉思。 ????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响起一阵矫滴滴的声音,道:“大姐、二哥,我已把神医请来了,请二姐把三哥的不幸告详神医吧。” ????高云祥和孟碧玉听了凤洁贞的话声,立即挺身站起,抬头一望,只见一位五十来岁,面貌慈祥的中年人,头戴青帽,身穿绸长袍,脚穿白袜白底福字履,满面红光,精神充沛,随在许小侠的身后走入客舍。 ???他们赶忙施礼,道:“对不起,多多打扰了。” ????神医笑笑道:“你们天真可爱,我年青的时候也喜欢闹恶作剧,哪一位是病人?” ????孟碧玉向神医福了一福,凑在神医身边,叽叽咕咕的说着,神医听得不住的皱眉头,对加诸于人的残酷,也表气忿。 ????神医听孟碧玉说完之后,道:“在五年前碰到这种事,我也是束手无策,好在近年来按照家传的医术,不断的作实验,获得一些心得。不过能否恢复受害人的本来面目,医术是一回事,还得视受害者的祖德和他本人的造化了。” ????高云祥笑下:“请多多费神。” ????神医道:“各位都是热血的少年,也是明礼的后起之秀,我先得向各位申明,行医的心念,是减少患者的痛苦,长命百岁,说实在的只能医病,不能活命,不幸有什么差错,请各位不要见怪。” ????高云祥道:“当然!行医的人心肠是最好的,我们是相信得你的。” ????孟碧玉道:“我们无意得到东万源医的一部‘青囊神术’。” ????神医问道:“你们在那里得到的?他是我的师伯,东方源师伯的医术,是跟我祖父学的。他天赋高,成就惊人。” ????郭姑娘抢先将农妇赠书的经过说了一片,神医听了叹息一声,道:“唉!人的生死真不可预测?病魔奈他不得,竟的死在雷神之下。” ????孟碧玉把“青裹神术”取出来交给他,神医接在手仔细看了看,见字迹的确是师伯的手笔,情不自禁地眼红而泪下。 ????历浩持着神尼交给他的锦盒,向孟碧玉一望,孟碧玉会意,当即代历浩把锦盒的来由,向神医说明白。 ????神医接着锦盒,悲伤的神色,立即展露笑容道:“锦盒内是很名贵的药,好,请随我来,看你们的造化吧。” ????孟碧玉问道:“治疗的期间大概要多少时间?” ????神医道:“姓历的患者时间较长,大约要半个月内,姓凤的患者比较简单,有五天的时间,她就可以除去面罩和各位相见了。” ????孟碧玉道:“请神多费心吧,我们就在这里等候。” ????神医将历浩和凤洁贞带到他的医室,先察看两人的脉搏,都很正常,将历浩引入静室,道:“你从现在起,不能进饮食,水也要克制少饮,我明日此时给你试行动手术。” ????这位神医动手术,一向不需要人帮忙,他从静室出来,向凤洁贞笑笑问道:“姑娘,开刀削皮你害怕不害怕?” ????洁贞道:“我自从学会武功后,就是以剑刺入我的心也不会感觉害怕。” ????神医道:“好,你向右躺下,我还你一张娇艳的面孔。” ????洁贞掀掉自己的面罩,向手术台上一躺,闭上眼睛,任由神医施为。 ????神医取了三支银针,扎入洁贞身上的麻穴,甩手按着她的嘴唇,问道:“痛不痛?” ????洁贞摇头。 ????神医加劲捏,又问道:“痛不痛?” ????洁贞仍然摇头。 ????神医举起手术刀,很敏捷地将蒙在脸上的猴子皮剥下来,又在她的大腿上剥下两片皮,补在面上敷上药,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取出银针,道:“姑娘,你起来回客舍去吧,需要换药我会找你,你不必来找我。” ????凤洁贞返回客舍,大家都为她高兴,洁贞子更是高兴的舞蹈起来。 次日得到传出的医报,情形乐观,时间一时一刻的流逝,不知不觉已过去七日。 神医出来说效果很好,只是病人的面皮,需要借别人的大腿皮肤移植,才能掩饰疤痕,其余部分有疤痕却无妨。 洁清子立即答应,愿意将自己大腿上的皮移植到表哥的面上。 到了第八日的晚上,神医从手术室出来,一直走至客舍,向高云祥等人贺恭笑道:“恭贺各位,手术很成功,明日早上他便可离开医室和各位相见。” 高云祥向他拜谢道:“义弟再生之德,完全是神医所踢,我等永铭在心。” 神医道:“学医的心意,就是为人解除痛苦,但是能否如愿,医术固然重要,也还要患者的平日造福了。” 众人辞别神医,去了天刀阁,天宏方丈此时正在天刀阁,与此同时,各大门派的掌门也都在此。 众人商决之后,决定分三路攻击百门派,八月十五,桐柏山汇合。 八月十五,各大派在桐柏山汇合,以玉虚宫长老为首,开始对百门派发起总攻。 众人人到达百门派总坛前的广场时,贼人都聚集在广场上,人数不少,刀光剑影闪闪,气势不小,一场残酷血战,即将展开。 ????百门派总坛之内,有总管堂、刑堂、审议堂,总管堂的极势最大,堂主是神手圣医晏卜。 ????天宏方丈站在广场中央,放眼一扫视,向晏卜合掌问道:“贵帮的帮主,怎么不出来见去?” 骆明远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走至广场中央站住,抬头向总坛的屋脊一望,大声道:“来吧,所有的恩恩怨怨,今夜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 ?????天宏方丈向骆明远合十,开门见山地问道:“本寺藏经阁的经典,是不是你盗来了。” ????骆明远冷冷地道:“不错,你这混蛋的和尚早该察觉,我没有经典的启示,我天赋再高,也学不到全部的少林功夫。” ????天宏方丈问道:“你将经典毁了没有?” 初入灵空 137.恶徒身死 http://.biquxs.info/ ????骆明远沉声,道:“我为什么要将先人心血毁掉?不但未毁反而加注,你有本事胜过我,便可全部收回去。” ????天宏方丈听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经典未毁,忧的是武功不及叛徒,战胜他是不可能的,战不过他就取不回经典。 天宏方丈道:“你本是老衲的师辈,但是六根未净,背叛我佛,若不是盗出来本寺的经典老衲也管不了你 ????天宏方丈说完,就朝着骆明远扑了过来,天宏方丈的真实功夫,不及骆明远纯厚,只是骆明远一使劲,眼睛感觉有些痛,也不敢使出全力。 ??莫道等人也开始发起攻击,一时间刀剑飞扬,杀声四起,很快百门派就被一扫而平,只剩骆明远等人了。 ????高云祥大笑说道:“酒肉和尚,大势已去,你门是自绝吧。” ????骆明远沉声喝道:“兄弟们快去把我的金禅杖拿出来!” ????骆明远接过弟子拿来的金弹杖,喝问道:“谁先上来受死!” ????天宏方丈从弟子手中接过戒刀,立即展开生死搏斗。 ????这一战真是打得河山变色,日月无光,在场的人个个看得惊心动魄。 ????骆明远以实力抢攻,天宏方丈悉尽全力小心应付。 ????骆明远技艺固然比天宏方丈雄厚,不能取胜的原因是他一使劲眼睛就剧痛,威力因此大减。 ????两个庞大的身影在广场上飘来飘去,快得只见影子分辨不出谁是谁,偶而兵器相碰,激出的声音,震破夜空,围声嗡嗡,久久不绝。 ????任你眼力如何的好,也看不出他们两人出的是什么招式? ????只能看见人影盘旋,或在空中或在地上,兵器激荡出来的劲风如霜刃,触肤欲裂。 ????最终天宏方丈还是不敌骆明远,被一杖击毙,倒在地上,骆明远冷笑一声:“老秃驴已死,还有谁敢上来试招?” 黄三楼师兄弟对视一眼,持剑冲了上来,历浩和洁贞子两个也一起攻上,骆明远不退反进,迎了上去。 莫道和其他人也对其余几个坛主发起攻击,这一场恶斗持续到天明,除了玉虚宫的几位长老外,还有莫道和武功高强的掌门活着了。 历浩兄妹几人都悉数战死,杨亦菲则是侥幸活了下来,莫道看着地上满是鲜血,不由得叹了口气。 “亦菲,战事已毕,我们走吧?”莫道看着杨亦菲,叹了口气说道,杨亦菲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夜黑星稀,两个人就这么下了桐柏山。 两株高可参天的古槐树,遮住了一座半塌古庙的部份山墙,阴影使这座半塌古墙,显得越发阴森。 秋风秋雨,天地间一片萧煞凄凉!入夜,月隐,人静,只有高插在古庙墙头上的那七盏灯笼,随风摇曳。 灯笼排列如同北斗七星,虽然谈不到如何明亮,却能使人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这座古庙的部份轮廓。 这时,直对古庙那条深草坪没人腰的泥泞小径上,传来了单调但极沉稳的步声,越来越近,突然,从两株古槐树的巨干后面,闪出两名大汉。 左边那名大汉,浓眉一挑,沉声对小径上喝道:“来人停步报名!”小径上有人答了话:“莫道,夜行遇雨,遥见此处灯光――” 来人正是莫道和杨亦菲,莫道话还没有说完,右边那名大汉,已接口叱道:“这条路今夜不通,回去!” 大汉的叱喝声,十分严厉,莫道却似没有听到,步履未停,仍然朝前走着,左边大汉,急又喝令“停步”,并且大踏步迎了上去,拦住莫道两人。 左边大汉,上下打量了杨亦菲几眼,然后说道:“你们的耳朵聋了,告诉过你们,这条路今夜不通,听不到吗?” 莫道眉头一皱,指向古庙右侧的大路道:“路还通呀!再说我们也没想赶路,是要避避风雨,这庙―” 右边的大汉,嘿嘿一笑道:“听明白,今夜大爷们在这路上有公事办,所以不准通行!” 左边那名大汉,接上一句道:“我们是江湖道上的绿林朋友,你要是还没活够,现在趁早从什么地方来,回什么地方去!” 莫道沉声道:“要是我不呢?”右边大汉狞笑一声道:“要不,你就别想活着!”话声中,这名大汉扬起了右掌,就待切下!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凉长啸,啸声起时,听来尚遥隔数里。 老庄闻声色变,惊慌失措地急声对左边大汉道:“三爷就要到了,要是看见这两个人在,岂不是要坏事?老田你快说,这件事可该怎么办?” “我说你们两个,识趣的话还是快快离开。”老田皱着眉说道,“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我不要面子的吗?”莫道不屑的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庄说完整个人如同一直豹子,扑向了莫道,老田则是没有动,自己的老兄弟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老田要是知道莫道两个从哪里回来,就不会这么淡定了,骆明远莫道都敢较量一下,更何况是他们两个无名小卒了。 莫道看见老庄扑了过来,身子一侧,朝着他的面门打出一拳,老庄没在意,直接迎了一拳上来,两拳相对,老庄不禁脸色大变。 还没等老庄有所反应,他就觉得一股巨力把自己轰飞了出去,莫道收拳站定,冷冷的看着老田。 老田不禁皱了皱眉,老庄的实力不在他之下,如今却被一个年轻后生一拳击飞,他的脸上流下来冷汗,整个人也如筛糠一般,不住的抖动。 “这路,我们能过了吗?”莫道平静的问道,老田声音颤抖的说道:“能,能,二位请过!”莫道没有说什么,拉着杨亦菲就离开了。 老田叫田耕九,老庄叫庄泉生,他俩在这片地带,也算得是够份量的人物,可是没想到会在一个年轻人手里栽跟头。 田耕九扶起了庄泉生,庄泉生却突然肃立,神色极为恭顺地对着老田身后道:“属下迎接三爷。” 三爷,身材修长,一张马脸,鹰鼻,鹞眼,八字眉,白净脸,脸上冷冰冰阴森森没有半点热和气,难惹难缠。 今夜八成是事情办得顺手而愉快,所以那张马脸尽管还是拉得极长,却有一丝丝人气,因此对田耕九背对他,也没称呼他“三爷”,更没有施礼,竟未降罪,只是用那对鹞眼扫了田耕九一眼,就这样,也几乎吓出田耕九的胆汁来。 田耕九急忙躬身道:“属,属下给三爷您请安。”三爷阴森森地嗯了一声,挥手道:“大殿可都打扫干净了,大爷就要来啦!” 庄泉生和田耕九,慌不选的恭应说已打扫好了,三爷微微一点头,扬掌击灭了墙上那七星北斗灯,庄、田二人推开门,恭候三爷进入。 三爷将走过门槛时,突然止步说道:“东西可全准备好了?”庄泉生低声下气的答道:“全准备好了,黄矮子就到。” 三爷哼了一声道:“他要有福气,最好比大爷早到!”说着,自顾自地大踏步走进那半坍的正殿。 庄泉生伺候这位三爷有年,在三爷性子好的时候,算得上是三爷的亲信,因此现在他悄悄的跟进了正殿。殿内漆黑,伸手难见五指,岂料三爷竟能在暗中视物,那时鹞眼闪着碧芒。 三爷一扫正殿道:“很好,原来你们早就打扫干净了。”庄泉生嘻嘻地一笑道:“属下岂敢偷懒。” 三爷嗯了一声道:“这里事了回去以后,我会记得提升你和田耕九的。”庄泉生立刻恭敬地一礼道:“谢三爷栽培,事情是不是已经办妥了?” 三爷今夜心情好,竟答了话道:“这活冤家着了道儿,如今―”话没说完,已经想起来不该和属下谈此事,遂沉声道:“还不到外面去候着大爷!” 庙外己传来田耕九的话声:“大爷有谕,亮灯!”庄泉生高应一声,正殿内亮起了灯笼火把! 没听见人声,却传来了整齐而沉稳的步声,人数众多,黑鸦鸦一大片,鱼贯悄静地进了这半塌的正殿。 最前面的那个人,黑衣,虎靴,白发,目射寒光,他横扫了整个正殿一眼,向肃立一旁迎接他的三爷道:“老三,你传令下去,严守各通路,不得任人往来!” 三爷嗯了一声,目光在一干属下中点视三次,有三名彪悍的汉子,离队而出,走向庙外守于三条通路之上。 庄泉生端正过当中那张椅子,老者虎步而前,威凛无伦地坐下,他刚刚坐定,立即挥手扬声喝道:“把那位好朋友抬上来!” 谕令一下,一阵铁索拖地的哗啦哗啦声传来。 两名壮汉,半抬半扶地挟进来一个技头散发的素衫少年!噗通一声,两外壮汉将少年扔摔正殿地上! 少年早已昏迷,人事不省,所以摔得虽重却没有出声,少年身上,紧紧捆绑着一条粗如拇指的牛筋长绳,外面还加上了一道纯钢铁索,这情形像是对付钦命重犯! 白发老者那两迎寒芒闪射的目光,一扫殿上道:“多加几支亮子,等候着‘南霸天’和他手下!”三爷亲自应声,亲自动手,刹那,正殿各处都插上了灯笼火把和亮子油松,殿内已光明如同白昼。 灯明火亮下,方始看清老者和他所率属下的模样,老者六旬不到,一张大白脸,两道残断浓眉,眼眶深陷,双目阴谲,时时闪出诡诈残酷的光芒! 老者左边,站着一人,文士打扮,背插一支“铁笔”,笔长约有二尺六七,笔杆上,还卷统着些东西。 这人身穿蓝色长衫,看他的嘴脸,一望即知绝非读书种子,年约四十,眼角嘴边,时时无故跷动,一张紫脸,看着心黑手辣,是老者的二盟弟。 老者右边,站着三爷,三爷此时马脸闪着光辉,紧抿着嘴唇,那份小人得志的样子,令人恶心? 余下是十七名精悍壮汉,包括先前守在庙前古槐后的庄泉生和田耕九,再加上外面三人,足有二十人,自老者以次,皆闭口不语,像是等着什么。 不多时,庙外传来扬喝之声:“什么人,火速通名?”接着这句喝问,传到一阵笑声,然后有人答了话:“老朽‘郝甫’,特来拜见‘胡老大’!” 初入灵空 138.南北二霸 http://.biquxs.info/ 正殿上端坐着的白脸老者,浓残眉一挑,吐声道:“胡梦熊早已恭候多时,郝老大请!”胡梦熊话声不高,但远在庙外十丈的郝甫,及他那些手下,却都听得清楚分明。 郝甫更是立即接了话:“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你我分手不到半年,没想到胡老大你已练成了‘九冥通玄功’,可喜可贺!” 郝甫的声调更低,如同好友对坐般答问,但身在庙中正殿上的胡梦熊和手下们,却如闻春雷,有些震耳! 在胡梦熊左侧侍立的二爷,这时以真气传声道:“大哥,还是迎接这老儿一次吧!反正他今夜有来无回!” 胡梦熊头一点,扬声道:“南霸郝老大已到了,尔等随老夫出迎!”话声乍止,殿前已传来嘹亮的答对道:“这怎敢当,怎敢当,郝甫冒失,就此告进了!” 随着这句话,殿内突旋劲风,吹得殿中各处灯摇烛摆窗动门响,面正殿门口地方,已出现了个魁梧之人,一张黑锅脸,两条扫威眉,豹环眼,发如白银成丝,盘束顶上,好不威风! 胡梦熊哈哈笑着:“还是郝大哥你成,威风不减当年!”郝甫一抱拳,目光却罩定昏卧地上的少年,道:“那里的话,胡老大你生擒了这活冤家,今后这片道上,是你胡老大的天下了?” 胡梦熊一声哈哈,郝甫一声呵呵,手接手,肩平肩,他俩竟把臂而行,不分上下宾主地双双坐于正中。胡梦熊坐定之后,道:“郝老大,你那些好兄弟呢?” 郝甫含笑道:“小弟当了半辈子‘南霸天’焉敢不懂规矩,所以吩咐他们,在庙外远处候着!” 胡梦熊把头一摇,正色道:“郝老大,你我在这地面,一南一北分治,相亲相近从不相犯,但也未曾开诚携手过,如今冤家被擒,大患已去,正是共商大计之时!” 话锋一落,不等郝甫接口,目光一扫二爷道:“二弟你亲自去一趟,奉请郝老大的好兄弟们进来,就说我请大家共商要事!” 郝甫没有接话,也没有表示意见,目送二爷出了庙,刹时,二爷回来了,阴谲的目光一扫郝甫道:“郝爷,你这可是太见外了!” 胡梦熊浓残眉一皱,道:“老二,这话怎么讲?”二爷还没接话,郝甫已开了口:“这里是胡老大你的地面,郝甫接约,怎敢错失半步,因此在前途中,已严嘱他们就地等待,不许妄进了!” 胡梦熊说道:“郝老大,这就难怪我范二弟说你太见外了,你实在是―”郝甫突然手指地上的少年,接口道:“胡老大若果有隆情,诚意携手,等处治完了这个人,小弟召唤他们前来叩拜贺安就是!” 胡梦熊却把头一摇道:“这冤家已是阶下之囚,有小弟和你郝老大在,解决他容易得很,贵属今夜是卫护郝老大你来的,而老大你来,又是接到小弟约而至,凄风苦雨中,使贵属相候路侧,小弟岂不失礼,说不得只好叫我二弟三弟一齐去请了。” 胡梦熊立即对了两位盟弟示意,郝甫却也不再坚持笑道:“那就敬烦二爷和三爷两位了。” 范老二范祟,许老三许忠,早已由胡老大话中会了心意,再听郝甫这样一说,自是马上动身。 当范崇和许忠跨过正殿门槛时,郝甫突然又说道:“烦两位对鄙属说,是我召令他们前来共坐的。” 范祟一笑道:“这当然,郝爷你放心就是。”胡梦熊在范、许二人定后,一指地上昏卧的少年道:“一共封了他的四处经脉,如今他身中蟒毒,又服下了小弟独门迷药,穴道被封,再加以中筋铁索紧绑。” 郝甫眉头一皱,道:“不瞒胡老大你说了,小弟总觉这件事有些蹊跷,因之内心十分不安!” 胡梦熊浓残眉一挑,冷冷地轻哼了一声,对侍立一旁的庄泉生道:“给他服下解药,扶他坐在老夫的对面!” 解药服下不久,少年已自昏沉中醒来,人坐在郝、胡对面,相距只有数尺,在明灯亮火下,郝甫看得分明,没有错,正是那个恨之入骨的活冤家! 少年四处经脉被封,人虽醒来,除可启目视物耳听人言外,却难挪动,不过那一身伤痛却有了感觉! 郝甫目注少年久久不瞬,仍恐看错,起身下位,缓蹬到少年面前,再作打量,胡梦熊这时笑一声道:“郝老大,看过了没有?” 郝甫自始至终,对眼前这位被擒的少年存在着疑念,此时却不能不承认,胡老大所擒到的这个人,并没有错。 “人嘛是他本人,没易容,也没戴面具,除非天下还有和他一模一样的第二个人,否则是不会有错的,不过小弟总觉得在气质体魄上,他变了!” 胡梦熊拍手道:“高明,郝老大你真高明,不错,他文弱多了,但是郝老大不要忘记,他中毒于先,又被迷药所制了很久,再加上寒热未去,穴道被封,换了谁,也不会有那种刚强劲!” 这话有理,郝甫不由点了点头。胡梦熊却接着说道:“郝老大请归坐,小弟有件东西要请老大你过目!”郝甫闻言转身,边回座边道: “是件什么东西?”胡梦熊探手囊中,郝甫攸忽止步目射寒光,暗中已将功力提聚双臂之上,准备应付突临的变故! 胡梦熊看在眼中故作未见,缓缓抽出手来,脸上带着极端得意的微笑,缓缓摊开手掌道:“请看!”郝甫目光一瞥胡梦熊掌中之物,神色立变,惊呼一声道:“啊!‘月魄追魂’!” 胡梦熊笑了,哈哈连声,道:“这是小弟在他被擒之后,亲自从他囊中搜出来的信物!” 郝甫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道:“胡老大,小弟算服了你!”这话,虽然言不由衷,但是郝甫至今未敢放落的悬心,现在却实在真的放落了。 别的能做,人不能假,再加上这“月魄追魂”是冤家他寸步不离之物,更是没错! 这时,胡梦熊突然得意地一笑,掂着掌中之物道:“总算今天看清楚了他这件东西,什么‘月魄追魂’哼!只是半块不值分文的铜钱罢了?” 这半月铜钱虽说它是铜钱,但绝非赤、青铜所铸,因为它精光四射,不是铜质,但也不类黄金! 目光接触到的一面,整面满是纵横的奇特花纹,看上去花纹杂乱无章,任凭是谁,也无法看出这花纹的意义! 另一面,郝甫无法看到,于是他对胡梦熊一笑道:“胡老大,请将此钱翻转来看看如何?” 胡梦熊报之一笑,道:“有何不可!”将这半月形的古钱,翻了个身儿。 这一面,更怪!上面都是些奇特的东西,象文字,但又只有一笔两笔而不能成字,谁也无法把这些零散的笔划组成字体! 当然,它只是象字的笔划而巳,也许根本就不是字,看清上面一切之后,郝甫一摇头道:“小弟奇怪,这个东西怎会被称为‘月魄追魂’呢?“ 胡梦熊哼了一声,接口道:“说来可恼而又可恨,只因这个冤头,每次出现,手中总在把玩此物,此物象极‘半月’所以有了‘月魄’之名!” “而江湖朋以们,凡遇上这冤家,皆难逃死,这就是‘月魄追魂’的由来!” 郝甫眉头深锁,道:“月魄追魂,难怪小弟的手下,迭次遭遇不幸了!”说着,郝甫目光一瞥那杖“月魄追魂”。 他又道:“请教胡老大,这半块怪钱,可还别有作用?”胡梦熊闻言,心头突然一凛,诡诈地一笑道:“不该还另有作用吧?” 郝甫瞥了胡梦熊一眼道:“那他对此物,寸步不离,又是什么缘故??”胡梦熊道:“也许是个纪念东西?” 话虽是这样说,胡梦熊却在话声中,十分慎重地将怪钱安置囊中,并且,还隔囊摸拭了一下。 郝甫故作未见,但已心中有数。胡梦熊适时话题一变,道:“郝老大,事到如今了,小弟觉得你我二人是应该开诚地谈一谈了!” 胡梦熊嘻嘻一笑。道:“郝老大,咱们是直说无隐地谈呢,抑或只捡能谈的话呢?” 郝甫打个哈哈道:“怎么都成,小弟听胡老大你的!”胡梦熊手指坐于对面人虽醒来却难挪动的少年书生道:“咱们办完一件再一件,还是先了断他如何?” 胡梦熊奸巧地一笑道:“小弟对郝老大你,用不着欺瞒什么,这次侥天之幸擒住对方,说实话,手段不够磊落光明。” 郝甫作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来,接口道:“话不能这样说,力不敌则智取,古有明训!”胡梦熊呵呵两声道:“好说,这是你郝老大捧我!” 郝甫正色摇头道:“胡老大可别多心,譬如楚汉之争,谁都知道,论义气说英雄,是楚霸王,但刘邦终成大业那却是事实了!现在他处你的阶下囚!” 胡梦熊怎么会听不出这话的用意,故作不解道:“不管这些了,反正一句话,这冤家如今是落在小弟的手中,要他死,要他活,或要他怎么样,小弟能作全主!” 郝甫头一点说道:“你老大尽管直说!”胡梦熊眼角一斜,道:“这巴彦地界,说小不小,说大可也不算大,一江一河把南北划分得十分清楚!俗话说得好,一山不能容二虎,我胡梦熊和你郝老大却就好比山头上的两只虎,咱们迟早会有一天,为得失坏了江湖义气!” 初入灵空 139.针锋相对 http://.biquxs.info/ 郝甫冷静至极,点头说道:“胡老大看事深远,令小弟佩服!”胡梦熊淡淡一笑道:“在这冤家没被擒前,我们还有联手协力的必要。如今,这必要已经不存在了!” 郝甫只嗯了一声,没有接话。胡梦熊又扫了郝甫一眼,道:“不过你我二人,都在巴彦道上混了多年,若说要谁罢手隐退,也不可能。” 郝甫这次接口道:“英雄之见同,小弟也是这样觉得?”胡梦熊嗯了声,道:“郝老大,你说咱们两个人之间,是谁该隐退呢?” 郝甫接口道:“胡老大,有话但说无妨。”胡梦熊嗯了一声道:“那好,小弟之意,隐退者并非毫无所得,得进者亦非独占江湖,如此是够公平的了。” 胡梦熊说出了心中的话道:“小弟是想,以万两白银为基数,进者每年赠银万两与退者,此约有生之日不得悔改!” 郝甫神色一正道: “好办法,退者有现成的利益可得,进者也有以对友,错非是你胡老大,换上任何一个人,也想不出如此公平的办法来!” 胡梦熊闻言,十分自得地说道:“不瞒郝老大你说,从这个冤家被擒那时开始,我就想这个办法了!” 郝甫“哦”了一声,冷静地看了胡梦能一眼,道:“胡老大,小弟现在将你提的这个办法,出乎自愿地修正修正,小弟对于隐退的一方,愿意年付白银两万两,并且愿意明定期限,以五十年为期,如何!” 现在胡梦熊方始听出,前面郝甫所讲过的那些话并非夸赞,而是嘲讽,于是他恼了,怒火陡升三千丈,冷哼出声! 郝甫更冷静道:“你老大就收我的那两万两白银好了!”胡梦能也露骨地作了表示道:“小弟从未考虑过退隐的事!” 郝甫明知这话的用意,仍装糊涂,道:“这也好办,当有一天,你老大愿意考虑时,请随时通知小弟,小弟并且另赠优厚的附带条件!” 他俩唇枪舌剑,一来一往,无形中已现露出功力的高低,郝甫,南霸天,他阴谲而沉稳! 胡梦熊,北霸天,却容易动火,不够沉着,郝甫的这番话,惹得胡梦熊发了威道:“郝老大,对隐退的这件事,我抱歉!” 他也等于是告诉郝甫,他心目中早已认定隐退的该是对方!可是郝甫却不理会,自顾自地接着所谓附条道:“附带的条件,是你胡老大总寨地区百里之内,仍然划归于你老大自理,凡你老大的人,都可以永远相守不散!再者,有了财路,不论多大,只要这财路已经踏进你的界限,小弟立即放弃,不再闻问!” 胡梦熊冷玲地盯了郝甫一眼,嘿嘿笑了,道:“郝老大,你好意思和我胡梦熊开这种玩笑?!” 郝甫正色道:“决非玩笑,小弟言出则信随!”胡梦熊哼了一声道:“谢啦,这办法我胡梦熊在十年前,对付古家堡就用过了,百里一个死圈,进不得,出不能,迟早被歼,你老大好歹毒!郝老大,你太过份了!” 郝甫也不示弱,道:“胡老大,阁下呢?”这时,身被筋绳索横捆坚绑的素衫少年,突然在位子呻吟出声,挣扎着又睁开了那对无神的双目,喊着:“渴,我要喝水。” 少年喊渴,他胡梦熊恢复了机警,压制下怒火,若无其事地对郝甫一笑,道:“郝老大,咱们定法不是法,好在你我两家的事好谈,不必忙在一时,你老大可认为对?” 郝甫既敢单身犯险赴会,自是早有了妥当的安排,所以他能沉得住气,于是也对胡梦熊一笑道:“当然,小弟不是一再说嘛!一切都听你老大的!” 胡梦熊借此下台,手指素衫少年道:“郝老大,这冤家他渴了,怎么样,可愿意先问问他?何不称赏他盏茶喝。” 胡梦熊嘿嘿的笑了,道:“应该!应该!”于是他目光一扫侍立于旁的田耕九,道:“给他盏茶喝!” 田耕九应了一声是,他早就准备了茶水,立刻大步走到素衫少年的面前,当真给少年灌喝下肚! 胡梦熊想拦已迟,不由怒骂道:“连话都听不懂,滚下去!”其实,田耕九并非不知道胡梦熊的意思,是要以这盏茶,象猫爪下的耗子一样,将素衫少年戏弄个够! 但当田耕九端起这盏茶,走近素衫少年面前时,却以假作真,给少年灌喝下去。 素衫少年,已被病魔苦缠多日,又经过胡梦熊那霸道的独门迷药所伤,醒转来,已是奄奄一息了。 幸而迷药解的早,又经田耕九给他灌喝下一盏温茶,才算勉强提住精神,支持着没倒下去,胡梦熊此时喝退田耕九,人已离座大步到了素衫少年的面前。 他明白,素衫少年穴道被封,绝无举手之力,所以落得大方,从容地用手托起素衫少年的下巴! 素衫少年虽已早醒,却难挪动,再加上身体虚弱,无力抬头,下巴被胡梦熊托住,才勉强睁了睁眼。 胡梦熊伸手解开了素衫少年一处穴道,使素衫少年可以挪动头部,便于回话,其实,在解药服下之后不久,素衫少年已经醒了,好像因为精神体力两不能支,仍有些个昏沉罢了。 但他对胡、郝二人的答话,却句句入耳听得清楚,已料到事情的十之七八,他知道自己碰上了一对杀人的魔王,把他错当了另一个人! 那另外的一个人,和他长的太像,并且身旁也有那么一枚“月魄钱”太像或有可能,天下人多,兴许有模样儿活像的两个人,但那“月魄钱”,天下却只有两枚,而这两枚月魄钱,却是由一枚浑圆的怪钱一分为二变来的。 文弱书生而奔波万里,来到巴彦,就为了要找另外有这个钱的那个人! 刚刚踏上巴彦地区,就被人误认,两个杀人魔王就是把自己误当了另外那一位,何不将假作真,或可从这两个杀人魔王身上,找出线索,见到那要见的人! 别看素衫少年头脑昏沉,身体虚弱,骨酸筋疼,但想及这件事后,却来了精神,突然怒目注视着胡梦熊!胡梦熊竟然不由自己地暴退了两步! 郝甫在位上冷眼旁观,心中一动,走下位来,素衫少年的目光,由胡梦熊身上移向了郝甫。 他和少年眼光相互对看,刹那之后,少年已觉无力支持,终于又阖上了眼睑,郝甫双目一皱,两步跨到了少年身旁,和胡梦熊成了平肩而立。 胡梦熊正觉奇怪,郝甫已开口道:“胡老大,擒这冤家的时候,可曾动过手?可曾先破了他这身功力?” 胡梦熊冷哼一声道:“郝老大你这可是诚心说风凉话,我早就告诉过你老大了,是以计擒住他的!” 郝甫没有接话,却伸手以三指搭在素衫少年腕脉之上,约有半盏热茶转凉的时候,郝甫收手而退。 胡梦熊看着奇怪,才待询问原因,郝甫却以目示意,当先走向大殿黑暗的角落,胡梦熊跟随过去。 郝甫声调沉重而严肃地首先说道:“胡老大,令二、三两位盟弟,去了这久时间,怎地还没有回来!” 胡梦熊也正觉奇怪,道:“这要怪你老大的贵属们,离庙太远!”郝甫正色摇头道:“胡老大,有件事我说出去后,别当是我故作惊人之语,只怕小弟属下和你老大的两位盟弟,再也不会回来了!” 胡梦熊闻言知意,大惊道:“郝老大有何所见?”郝甫低声道:“胡老大,这次你上了那个冤家的大当,错擒了个替身。” 话没说完,胡梦熊已不服地接口道:“笑话,人不错,身上又有那个‘月魄追魂’怪钱。” 郝老急急接上话:“听着,胡老大,人要不一样,怎能配是‘替身’至于那个钱,我相信是真的,只不过是那冤家安排的陷井而已!” 胡梦熊仍不相信,道:“这怎见得?”郝甫低声道:“你老大何不试试所擒的人,看他是不是位身怀奇技和上乘功力的高手?” 胡梦熊没接话,大踏步到了素衫少年的身前,伸手出指,搭向少年腕脉,一试之下,胡梦熊神色陡变! 他猛地一咬牙,扬掌砸向素衫少年的天灵!郝甫闪身而到,架住了胡梦熊的右掌,道:“杀个替身何用?此时若不快走―” 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了宏亮震耳的钟声!钟声越响越快,声调越来越响!如天崩,似地裂,震得人心恍惚,魂魄欲飞! 郝甫瞥了胡梦熊一眼,急声道:“此庙早已塌废,巨钟已有十年没响过了,胡老大,怨我失陪!” 一声“失陪”,郝甫穿后殿坍破的空际,飞身而去!胡梦熊心惊神慌下,挥手传令,道:“火速熄灭灯火,由四面分逃!” 灯火熄了,破败的正殿,又成了一片漆黑!灯灭的刹那,人影分散飞射,各自夺路!片刻之后,正殿上已经没了人踪,除掉那被捆绑椅上不能挪动的素衫少年外全跑光了。 郝甫一口气穿过古庙前的杂草丛,才左转疾射向里余外的那片树林,林中,有他埋伏好的十名高手。 他刚刚近树林边沿,突有所见,倏忽止步!定睛看时,林边一排大树高而粗的斜坡上,正垂吊着他那十名号称为“无敌十杰”的亲信手下! 他用不着多看几限,就知道那是一具具尸体了,这手段和这份杀人的干净利落,除那“月魄追魂”外,再无别人! 他连发狠和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没有,立即转身来,向远处那片平地上飞纵逃去,他聪明,逃向毫无遮拦的平地。 假如“月魄追魄”仍在附近,或来追他,在这片平地上,难隐踪迹,至少他能看到敌手,不致于遭遇暗算! 他非常幸运,没人追他,他明白这是沾了胡梦熊的光,“月魄追魂”正在对付北霸天,因此分身乏术! 不过有件事情却闷存在心中,他没看到胡梦熊那位拜弟的尸体,这是他想不通的事情,其实他若从古刹逃出时,经由庙前遁身的话,就会看到范、许二人的下场,还要惨过他的那些手下了。 一具具尸体,横躺竖歪在古刹门前,范、许二人,死状尤惨,被人活生生扭断了脖颈颈骨,头歪垂在手旁! 在这些尸体内,有一具并非死尸,只不过是失去了那身功力,和被击昏倒地上,他是那田耕九! 初入灵空 140.古刹凶神 http://.biquxs.info/ 钟声早就停了,因此古刹内外静的怕人!突然,从古刹门前石阶上,传来了沉稳的步声,步声由石阶而近,越过了正殿前院,到达殿门口而止! 步声停止,一条狭长的影子已映进股中,影子移动,步声重起,这人已到了正殿的当中。 看不清这人的面目,但这人那闪射着精光的两道眼神,在黑暗中越发现得威凌和怕人,那两道神光,先扫向捆绑着少年书生的椅子,椅子已空无人在,地上却堆那断索和碎绳! 这人冷哼一声,精光移向供台上的神像,冷冷地说道:“胡梦熊,是你自己来,抑或是要我过去请你?”没人答话,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供台上静悄悄! 这人又哼了一声,道:“这没有用的,胡梦熊,我自从以‘月魄追瑰’行道巴彦以来,从没妄自判断过任何一件没有把握的事,你存不得侥幸!” 话声中,只见这人遥往神像伸出了右手,猛地一甩! 供台上的神像,随这一掌而碎裂倒坍,一条人影自神像后面,疾射向殿后破墙空隙处逃下! 月魄追魂嘿嘿一笑,身形微转,人已堵在那破墙空隙前面,逃遁的人影,起身虽快仍慢了一步! 胡梦熊起身快,但“月魄追魂”技艺功力高过他太多,恰好堵上了逃路,胡梦熊沉身斜步,想转个方向,面前人影又是一闪,“月魄追魂”寒着那张俊脸,又迎在了前面! 胡梦熊长叹一声,右手又缓缓扬起,轻轻落下,这时,胡梦熊突触灵机,欲要说什么。 月魄追魂冷冷的说道:“你若是要交代身后的事情,就开口,否则闭嘴!” 胡梦熊眼珠一转,道:“你不能杀我!”“月魄追魂”不屑地扫了胡梦熊一眼,又扬起右掌! 胡梦熊马上开口道:“我用一件东西,和一个消息换一次不死!”“月魄追魂”剑眉一挑,道:“什么东西?什么消息!” 胡梦熊道:“你想不想知道,另外有一个极像你的人。”“住口,胡言狂语!”月魄追魂不待胡梦熊把话说完,已接口怒斥! 胡梦熊傻了,他和郝甫,都曾认定那素衫的少年书生,是“月魄追魂”的替身,在自己设谋追踪这替身而终于生擒时,不知正是中了“月魄追魂”的“移花接木”之计。 但是现在,“月魄追魂”却明明指自己胡说,“月魄追魂”固然对自己这种人物,出手绝不留情,但更向无虚言,他说自己是胡说,就足以证明素衫少年不是他的替身。 事情是澄清了,胡梦熊反而更加“糊涂”了,月魄追魂这时冷冷地又开口道:“胡梦熊,你这消息促使你死得早些,不过你所说的那件东西。” 话没说完,胡梦熊已接口道:“对对,东西,东西,我几乎忘了!”说着,胡梦熊探手囊中,摸取那枚半月形铜钱,铜钱取出,却并不立刻给“月魄追魂”,道:“关于我这件东西,必须先换你一个承认。” “月魄追魂”冷哼一声道:“杀了你后照样能够拿到这件东西!”说着,右手已第三次扬了起来,就要击下! 胡梦熊不能不马上摊开右掌,道:“你看这是什么?”月魄追魂目光一瞥胡梦熊掌中之物,神色倏变! 胡梦熊老奸巨滑,看出形色,慌不选又紧握右掌道:“东西在这儿。”话没说完,“月魄追魂”已沉静地接口道:“把这半个铜钱给我,再答我几个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胡梦熊急忙道:“这话是真?”“月魄追魂”哼了一声,道:“先把铜钱交出来!”胡梦熊这次并未迟疑,把钱交给了“月魄追魂”。“ 月魄追魂”接过这枚“半月”铜钱,立刻道:“把灯点照上!”胡梦熊乖乖地听话,点起了盏灯笼。 适时,正殿外突然传来异声,接着,田耕九扶着尚未倒塌的殿门框,一身懒散无力地走了进来。 殿内有了这盏灯笼,彼此看得清楚,田耕九首先惊呼一声:“啊!是……是你?”月魄追魂对田耕九一笑,道:“不错,是我!” 胡梦熊一楞,转对田耕九道:“你认得他?”田耕九尚未开口,“月魄追魂”已代替道:“今夜在你还没来的时候,我见过这位田朋友,后来郝甫到了,我离开了一会儿,去找他那无恶不作的手下,接着我又碰上了你那两个拜弟,然后钟声突鸣,我去看了看。” 胡梦熊闻言恍然,田耕九暗呼侥幸,谁能相信,看来文弱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书生会就是“月魄追魂”。 “月魄追魂”话声儿一顿,又冷下脸来,他自始至终,没动左手,原来左掌内握住另一“半个月”铜钱。 胡梦熊明白,这是“月魄追魂”的习惯,左手永远把弄着那半枚怪钱,对敌办事,他一支手足矣! 此时,两“半个月”钱,合在了一处成一浑圆!胡梦熊冷眼旁观,“月魄追魂”十分激动,不由提心吊胆起来。 突然,“月魄追魂”将钱收了起来道:“这钱你那里得来的?”胡梦熊实话实说,“月魄追魂”不禁暗自诲恨! “月魄追魂”当然知道那素紫衫少年是谁,他曾日夜地悬念过素衫少年,那知今夜一时大意,只顾先将南霸天羽翼歼除,没有到这古殿内一探,他目光一瞪胡梦熊,道:“人呢?” 胡梦熊头一低道:“被人救走了,那时候我只当是你救走他的!”“月魄追魂”恍然说道:“在钟声响后!”胡梦熊点头不迭。 “月魄追魂”扫了地上断索碎绳一眼,道:“那人是什么打扮,手中可有宝刃!”胡梦熊苦笑一声道:“说实话,我没敢探头出来看!” “月魄追魂”笑一声道:“堂堂北霸天?”胡梦熊脸一红,道:“谁也怕死!”“月魄追魂”哼了一声,突改话题道:“对你一干手下来说你是发施令号的人吗?” 胡梦熊这次答话很深,道:“当然。”“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只怕未必吧?”胡梦熊楞了楞,道:“我的事我当然明白,我的手下当然听我的命令,怎说未必呢?” “月魄追魂”哼了一声,道:“你从前见过我?”胡梦熊头一摇道:“没有,这是第一次。” “月魄追魂”再次冷哼一声道:“那你怎敢断定,我是谁?讲!”胡梦熊语塞,神色也陡地一变! 胡梦熊心念转处,头一抬道:“那‘半月’钱……”话没说完,“月魄追魂”已接口叱斥道:“胡梦熊,我劝你最好实话实答,不错,我一向有把玩此钱的习惯,不过在一年前,听到有关此钱的传闻后,我改了!” 胡梦熊头又低了下去,“月魄追魂”此时目光一扫田耕九,接着说道:“刚才我故意在你手下人面前出现,他仍认不得我,你明白?” 不错,胡梦熊心理十分明白,他不但明白“月魄追魂”说这句话的原因,更明白对方为何迟迟不杀自己!可是他不能也不敢表示“明白”。 “月魄追魂”恼了,当然会要他的命,他不愿意死,若是在“说出实情”和“死”之间,能叫他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 “月魄追魂”高明处,就在这里,传闻中,此人杀人如麻,眼都不眨,诚然,但那只是他杀恶除毒的一面。 另外,他也有仁慈宽怨的德格,只是一定要分什么事,更要看对什么人,这准绳,无人能够左右! 月魄追魂他略加思索,和缓地说道:“你不能讲?”胡梦熊点头道:“你可以杀了我!”“月魄追魂”淡然一笑,道:“胡梦熊,今夜对你的处置,十分简单,你只要把此庙里里外外,全点上灯笼火把,使光亮能普照清楚庙内各处,你就可以走了!” 如此处治,使胡梦熊疑在梦中,瞪目绪舌楞在当地,“月魄追魂”又是一笑,道:“怎么,没听明白?”胡梦熊摇摇头,眨眨眼,仍难相信。 “月魄追魂”微吁出声道:“传闻多失真实,不错,我对极恶之徒,一向下手绝辣,你也是极恶中的一个,但是刚才有件事,救了你自己。”胡梦熊诧然道: “哪件事?”“月魄追魂”道:“是一句话,你说你宁愿选择‘死’,也不肯实话实说我问你的事情!”胡梦熊更傻了,不自主地说道:“我只是在想―” “月魄追魂”接口道:“一个能想到妻儿生命宁赴死难的人,我相信他仍有良知,能够改悔,所以不杀你!” 胡梦熊又垂下了头,心神正在交战,刹那之后,他霍地扬脸对“月魄追魂”注视,接着说道:“我……”他只说出个“我”字来,就被“月魄追魂”挥手阻止。 他一愣,“月魄追魂”却正色说道:“我不再问你从前那个问题了,所以你不必在激动下,置妻儿性命不顾!” 胡梦熊似欲有言,但目光却扫向旁立的田耕九,月魄追魂微微一笑,又道:“我说过不再问你的事,就算你现在讲了,我也不听,至于你这位田姓部下,你大可放心,我相信他不会把今夜的事,告诉别人!” 田耕九急忙接话道:“当家的,属下发誓―”胡梦熊手一摆道:“老田,从现在起,不再谈这些事吧,你功力已失,该趁天还没亮,早些远逃,离开此处。” 田耕九有些疑迟,“月魄追魂”点着头道:“你们胡当家的话不错,早走早好,可以赶快回去一趟,取些银子,备匹马,另谋生活!” 田耕九想了想,终于头一低,一言不发地去了,“月魄追魂”目送田耕九的影子越过了残墙,然后回头对胡梦熊道:“你该点燃灯火了!”胡梦熊如言而行。 在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这座半塌古庙,已成了光明世界,到处遍插灯火,“月魄追魂”在满意之后,不容胡梦熊开口,挥手道:“你走吧,见到你那主子,可以实话实说,只要隐瞒起你自己的心事就行,至于今后你下场如何,端赖你自己的作为了!” 胡梦熊向前几步,低声道:“救走那书生的人,我看到了背影,劲装,蒙头,不像个男子!”“月魄追魂”一笑,又挥手道:“好,多谢你。” 胡梦熊看看“月魄追魂”,“月魄追魂”却寒着一张脸,神色威凌,胡梦熊头一低,叹口气,转身走了。 再说莫道这边,在巴彦镇上,找了一个叫马家客栈的,先住下了,两个人打算暂住几日,然后再回新京。 初入灵空 141.觥筹交错 http://.biquxs.info/ 一座富丽华贵的大厅,正中的八仙桌上,接着银盏金匙象牙筷,只有两副,看来稍待用饭的人也是两位。 果然一男一女,在四名劲衣中年人陪同下,踱进大厅,适时那女子柔美轻抬,手一挥,向四名中年人道: “你们退下,唤‘轻云’这丫头出来斟酒。”四名中年人退下,一名翠衣女婢,步履娇娜而轻巧地进了大厅。 此时,那一男一女已然入座,翠衣女婢正赶上斟酒,男的正是月魄追魂,女的看来二十出头,美到使人有一见难忘的魅力,瞥目偶见,也会终生不忘。 这女人是巴彦有名的女矿主,印天蓝,一身宝石蓝衣,鬓间云丝,斜插一朵杏黄玫瑰,襟上也有一朵,不过这却是用整体黄色宝石雕刻而成。 轻云,这名翠衣女婢,斟满酒,退到了印天蓝的身后,星眸闪射出奇异的光采,印天蓝柔荑轻握银盏,嫣然一笑对月魄追魂道:“公子请尽这一盏酒。” 月魄追魂冷着一张脸,端起银盏,仰颈而干,印天蓝媚目斜眺,娇笑出声道:“我该陪饮。” 于是她也一饮而尽,接着转对轻云道:“斟酒,吩咐上菜!”轻云轻轻拍了几下手掌,厅门开处,四名美女,各捧盘菜鱼贯而上,一次又一次次,菜樱满了一桌。 轻云再提金壶,更斟美酒,然后依旧站于印天蓝身后右侧,那双星眸,竟一瞬不瞬地盯在月魄追魂的银盏上。 印天蓝长睫一眨,道:“公子请再尽一杯,然后该谈一谈正经事了。”月魄追魂冷冷的嗯了一声,左手端起银盏! 突然,他看到轻云星眸中,闪射着希冀而激动的光芒,他暗自一凛,继之恍然,神目末转,心念已动,道:“姑娘,再下十分焦急,要先知道……” 说道这里,他极为自然地放下了手中银盏,但那双神目,却在暗中注意着轻云,果然,轻云见他放下了银盏,神色恨然若有所失。 他暗自颔首,心中已有了数目,印天蓝这时接话道:“公子,我先前就说过了,这席酒饭用过以后,我们开始来谈正经事,公子当代英雄,应该是提得起也放得下的!” 月魄追魂笑了笑,似乎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取那象牙筷子,那知手脚微抖,将一双牙筷碰落地上。 印天蓝吩咐轻云重换一双,就在她微顾轻云的刹那,月魄追魂已施展出“心佛静挪”神功,调换了酒盏。 轻云取来牙筷,月魄追魂首先致谢,接着捧盏敬向印天蓝道:“姑娘,就先干了这杯,开始用饭可好?” 这在印天蓝说来,自然是好,立即含笑举盏,各自干杯,那轻云在月魄追魂酒罢后,不待吩咐,已将金壶银盏收起端走。 这举动,更使月魄追魂心头雪亮,酒过用饭,饭后换茶,茶间,宾主谈起正事,首先是月魄追魂开口,道:“姑娘,你有什么条件?” 印天蓝一声娇笑:“难道公子还没想明白?”月魄追魂剑眉一挑,道:“再下不惯猜测女孩子的心中事!”印天蓝朱唇一损,道: “就算是这样好了,那我告诉你,不论郝甫抑或是胡梦熊,他们全要听我的。” 月魄追魂冷冷地说道:“这我已经知道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在发现古刹留字之后,如约坦然而来了。” 印天蓝嗯了一声道:“公子你爽快,那我也爽快些说,我一共有三个条件,公子必须答应,才能够换取令弟的平安!” 月魄追魂心头一凛,道:“你指那个素衫文弱的少年,是我兄弟?”印天蓝长睫一颤,瞥了月魄追魂一眼,道:“大概错不了!” 月魄追魂哈哈一笑,道:“姑娘,这何以见得?”印天蓝嘴角掠过一丝微笑道:“公子府上是蓬莱,他也是,公子身旁有枚寸步不离的‘半月’古钱,他也有,他远自故乡,万里奔波,目的就是来找公子,还有件极巧的事,公子姓祝,他姓祝。” 月魄追魂突然哼了一声,接口道:“再下的姓氏,无人知晓,再下的故里,更非蓬莱,至于那‘半月’古钱,我能有,不敢保证别人就不能有,另外还有件极不巧的事,再下三房一子,无兄,无弟,也无姐妹!” 印天蓝嫣然一笑道:“这样说来,是我弄错了?”月魄追魂冷冷一笑道:“反正错的不是再下!”印天蓝噗地一笑道:“那我岂不是弄巧成拙?” 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不错,你太自作聪明了!”印天蓝神色一怔,道:“既然那素衫的少年,并非公子兄弟,公子却不惜犯险遵约来这作甚?” 月魄追魂也正色道:“来找罪魁祸首!”印天蓝咯咯一笑道:“那公子可算找对了地方!”她话锋一顿,媚眼儿在月魄追魂身上一瞟,又道:“现在公子找到了我,可能请教一声,要怎样发落我呢?” 月魄追魂冷冷地站了起来,道:“姑娘,你该交代清楚那些可怜异乡客的下落!”印大蓝黛眉微蹙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魄追魂哼了一声道:“姑娘不懂?”印天蓝摇摇头,以诧然而又有疑的眼光看着对方,月魄追魂目注印天蓝,一瞬不瞬,神色威凌。印天蓝不由移开了眼神,道:“公子究竟何指?” 月魄追魂哼了一声,道:“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直到现在仍未停止。”话没说完,印天蓝已接口道:“到底是什么事嘛?” 月魄追魂目射寒光,道:“姑娘的矿场中,这多年来,可有已到时限恢复了自由的工人?” 印天蓝顿首道:“当然有喽,他们做满了约定卖身的年限,又想再来赚些钱,所以就留在场内。”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都留下了?” 印天蓝道:“谁说的,有不少人在期满后,领取了五年或十年的存蓄工资,发财还家了。”月魄追魂怒哼出声道:“姑娘,据再下所知,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离开过巴彦。” 印天蓝黛眉一挑道:“他们愿意落户巴彦的话,谁又管得着?” 月魄追魂字字沉声道:“姑娘矫作得真像,实话告诉姑娘,这些可怜的异乡人,在卖身期满,携带着五年或十年当牛当马为奴换得的银子,一心想回家园,夫妻团聚,父子相会,哪知在离开场以后,就断无消息,离奇失踪了!” 印天蓝闻言一惊,道:“公子是说,他们并非落户巴彦,而且从此失踪!”月魄追魂嗯了一声道:“不错,第一次事情是在十几年前,当时没人注意,可是近两三年来,失踪的人日多,于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话没说完,印天蓝已接口道:“公子就是有心人?”月魄追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神色凝重地说道:“也许姑娘不了解东乡人的性格和品德,他们多半是一生没有作过亏心事的好人,责任心重,说一不二!” 印天蓝微一蹙眉,道:“近十几年来巴彦能够有现在这般繁荣,该归功这些佣工才对。”月魄追魂似乎有些诧然地扫了她一眼,道:“姑娘这是由衷之言?” 印天蓝正色道:“当然,先父在日,也这样说过。”月魄追魂剑眉一挑道:“既然这样,再下就要直问姑娘一句话了,姑娘何忍对这些可怜人痛下杀手!” 印天蓝霍地起座,沉叱道:“公子,你这句话指着什么说的?”月魄追魂冷冷地说道:“指着这千百名下落不明,或许是早已惨遭不幸,埋骨于冰雪白山黑水间的佣工而言!” 印天蓝恼了,手指月魄追魂道:“我这是道地的生意商号!”月魄追魂怒哼了一声道:“南北两霸天,是如假包换的绿林巨盗!” 印天蓝星眸怒射煞光道:“也许,不过他们绝对不敢做这种事!”月魄追魂道:“也许。但是有人他敢!” 印天蓝沉声追问:“谁?是谁?你说个清楚?”月魄追魂道:“胡梦熊和郝甫听谁的话行事,那个人就是我所指的!”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我。”月魄追魂道:“不错,所以今天我找到这里!”印天蓝嗤之以鼻,道:“大言不惭,别忘记,若是我不故意在古刹留字约你前来,你现在不会坐在这里的!” 月魄追魂一笑道:“我不会坐在这里是真,但若说你不留字,我就找不到这里来,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印天蓝才要接话,月魄追魂在目光横扫了她一眼之后,突又说道:“我对令尊生前的事,很清楚!” 印天蓝笑一声道:“先父一生事迹,在巴彦一地中非秘密,你知道,和其他的人知道,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分别!” 月魄追魂此时微微一笑,道:“令尊艺出‘天山’一门?”印天蓝哼了一声接口道:“哪个不知?”月魄追魂依然微笑着说道:“他是‘天山冰叟’的大弟子,一身技艺功力和剑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印天蓝玲冷地说道:“不劳谬绩!”月魄追魂神色突然一怔,道:“但他却未能接替‘天山’一派掌门之位,何也?”印天蓝心头猛地一凛,强捺着激动道:“老人家志不在此。” 月魄追魂哼了一声道:“尽管他志不在‘天山’掌门之位,然则对恩师惨死的事,也无动于哀不思报仇吗?” 印天蓝闻言,如道雷般楞傻在一旁,瞪着眼说不出话,!月魄追魂看到印天蓝的这个表情,已有些不忍,故意头一低,不再看她。 可是话却没停,又道:“令尊的作为,我不敢批评,但是若想由交结绿林朋友,进而侦得恩师死因和谁是凶手的话,那就谬之千里了!” 印天蓝此时咬了咬下唇,嘲讽地说道:“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岂料月魄追魂竟顿首微笑着说道:“这句话我可以坦然承认,对令尊生前的事情,我若说一句狂言大语,恐怕知道的还比令尊本身要多了一些!” 初入灵空 142.酒桌交锋 http://.biquxs.info/ 印天蓝冷笑起来,道:“这倒透着新鲜。”月魄追魂仍旧面带笑容道。“你不信吧?”印天蓝反问一句:“你说我能信吗?” 月魄追魂道:“我要是你的话,就会信。”印天蓝轻蔑地说道:“那真可惜,可惜你不是我。” 月魄追魂不加分辩,道:“我是三年前,到巴彦来的,原因是堂叔及二舅,在说好的归期内没有回去。”印天蓝从这句话内,发现了破绽,接口道:“令尊令叔也是卖身的佣奴?” “佣奴”这两个字,是印天蓝有心挖苦月魄追魂。哪知月魄追魂,却不以堂叔身为“佣奴”为耻,道:“不错,寒家贫困,堂叔及二舅,在十四年前,一道前来,到达此地后,曾有银两书信托族中父老带回,临行时及来信中,俱皆言明十年后必定返乡,自此就断无消息。” 印天蓝很快地接口道:“所以你就由东乡来了?”月魄追魂默然一笑道:“不,我就由家乡来了!”印天蓝仍不算完,道:“不是山东乡?”“不是!” “不是蓬莱?”“不是!”“你不姓郭”“不姓郭。”“那你姓什么?哪里人?”月魄追魂笑出声来,道:“现在不说。”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大丈夫磊落光明,假如你连自己的姓氏家乡都不敢向人说明,其余的话谁还敢相信呢?” 月魄追魂面色突然一沉,道:“信不信由你。”印天蓝头一摇道:“看来我们是都找错了目标。”她话声一顿,瞟了月魄追魂一眼,接着又道:“你请吧,临行我有句话嘱咐你,今后请不要和郝、胡二人手下为难,你该知道,他们是秉承我的命令办事。” 月魄追魂沉声接口道:“譬如郝甫手下四煞,血洗‘白石小树’又像胡梦熊两个盟弟,横霸‘连江’码头,惨杀‘公记船行’等这种勾当,都是你下的命令?” 印天蓝沉斥道: “胡说!”月魄追魂冷哼了一声道:“你回答我?”印天蓝道:“你该知道他们因为什么才受我令派行事,你更该明白,他们替我办什么事!” 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不错,这些事情我明白,你以重金,请他们将大批货物运送过甘地,可是你却并不知道,他们仍然干着杀人越货的残忍勾当!” 印天蓝一楞,道:“你有证据?拿出来!”月魄追魂道:“当然有!”月魄追魂才待答话,厅门被人推开,进来了一位三旬左右,乍看上去相当英俊的中年人! 印天蓝瞥目看清来者,黛眉一皱道:“有事?”中年人笑着说道:“蓝妹,没有事就不准我来?”此人话声一顿,目光一扫月魄追魂,问印天蓝道:“此人是谁?” 印天蓝不高兴地说道:“我的客人!”月魄追魂这时竟也问道:“这人是谁?”印天蓝不能不答话,说道:“他是……” 中年人接上口道:“我姓马,字凤阳,阁下是?”月魄追魂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马场主,失敬失敬。”马凤阳一笑道:“好说,阁下贵姓?”月魄追魂道:“落拓书生,羞提姓氏。” 马凤阳双目光华一闪,脸上掠过一丝残酷狰狞的冷笑,这种冷笑,使人印象深刻,进而不觉地发生警惕之心。 在这一丝残酷狰狞的冷笑后,随即传出令人更觉寒冷的话声:“朋友,你连个名号都没有吗?”月魄追魂冷冷扫了马凤阳一眼,转对印天蓝道:“难不是你们两家矿场,已经合并了!” 但印天蓝不理睬月魄追魂,却对马凤阳道:“这里是我的待客堂,请你自重!”马凤阳作出关怀的神态,道:“蓝妹你听我说,我已知道了这个人的来意,所以才……” 印天蓝声调一扬,道:“他是我请来的客人,如今正在谈着一件只能由他或我才能解决的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懂得?”马凤阳颔首道:“这我懂,但是……” 印天蓝脸色一沉,手指厅门道:“你懂就好,那就请暂时离开这里。”马凤阳双眉一挑,道:“不,我必须陪你!” 印天蓝火了,道:“你别不识趣!”月魄追魂此时一笑,道:“两位不必为了我来争论,再说马场主来得正巧,在我来说,是十分欢迎。” 马凤阳目光斜一过印天蓝身上,哼了一声道:“恐怕未必欢迎我吧?”月魄追魂仍含笑意道:“不瞒马场主说,我拜访完了印姑娘,就准备去见场主的,如今场主不请而至,我自是十分欢迎。” 马凤阳哦了一声向印天蓝道:“蓝妹听到没有,这样一来,我可以暂时借你这间会客厅堂,和这朋友一谈了吧?” 印天蓝没有答话,只皱皱眉,马凤阳故作未见,向月魄追魂道:“朋友,你准备找我姓马的干什么?”月魄追魂道:“问几句话!” 马凤阳冷哼两声道:“你很自信,莫非认为姓马的应该有话必答,会告诉你?”月魄追魂道:“恰好是不,我希望你拒绝答复!” 马凤阳一楞,道:“你这人很怪,说吧,想问什么?”月魄追魂道:“外传你是已故老印记主人,‘飞鹏’印盖世的弟子,确否?” 马凤阳冷冷地说道:“不错,怎么样?”月魄追魂淡淡一笑道:“印场主故世已有七年,传闻你是带艺投师?” 马凤阳接口道:“很对,九年前,为了双方矿山问题,相约会谈,十分佩服老人的德格和武技,遂以弟子―” 月魄追魂不待马凤阳说下去,又问道:“又据说,印场主死前年余,你曾聘媒议婚?” 马凤阳哈哈一笑道:“大概传说不太清楚,再不就是你没听明白,我与现在的印场主,成婚已有六年!” 月魄追魂报之极淡的一笑道:“这点我清楚,不清楚的是,印老场主死前半月,曾有悔婚之意。” 马凤阳抑色随变,吡道:你敢挑唆离间胡说八道!”印天蓝也由接口道:“你是听谁说的?”月魄追魂对印天蓝微微一笑,不作答复。 马凤阳沉不住气,接着又说道:“你要给我个明确的答复,否则?”月魄追魂头一抬,目光如电注视着马凤阳道:“否则怎么样?” 马凤阳嘿嘿两声,那股残酷凉薄而狰狞的冷笑,又自他嘴角眉尖掠过,这也等于回答了月魄追魂! 马凤阳的嘴脸,使旁立的印天蓝芳心暗凛,她十分纳罕,相认已久夫妻多年的人,在这一刹那,怎会变了? 不错,变了!变得竟加陌生般从未见过的人 ,那神情,那嘴脸,那令人寒透骨中的笑意,怎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这人自然并不陌生,更不对的是,这种令人窒息的冷笑,也不陌生,她见过,但却想不起在何处! 印天蓝的神情,使马凤阳暗生警意,迅即换了另一种嘴脸,有些老实堪怜的神色,这种神色,印天蓝看在眼中,温慰在心怀。 这才是她认定的马凤阳,自己终身的依靠。,但那先前的暗影,却煞是作怪,竟绕行脑海心田,无法抹掉,她摇摇头,像要甩脱掉那丝寒凛的阴影。 此时,马凤阳话声又起:“朋友,你知道我们不会对你怎样,不过你这种不当的话语,实在使人无法缄默!”月魄追魂暗中冷哼着,表面却坦然地说道:“传闻也许失真,我原向场主致歉。” 马凤阳摇摇头,苦笑一声道:“算了算了,过去了不再谈它就好。”话声一顿,更见诚恳地又道:“朋友问了不少事和话,我还没有请教一声,这是为什么?” 月魄追魂摇摇头道:“场主慷慨,不再追究过去了的事情,但是有些人,却必须挖好死人的棺木,找寻过去!” 马凤阳心田一凛,这话他懂,但他不能承认懂,固之作煞费心思的神情,楞怔地看着月魄追魂。 月魄追魂也正双目凝神直盯着他,印天蓝竟也星眸神射,扫向他的身上,马凤阳只有装糊涂,问道:“朋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月魄追魂目光一扫印天蓝道:“请问印姑娘吧!”印天蓝不待马凤阳开口,黛眉一锁说道:“凤阳,近几年来,你那农矿山方面,不会没有满期离开的工人吧!” 马凤阳坦然答道:“有,当然有,可以说每隔十天半月,都有满期离开的工人,有时十个八个,有时多到五六十人。” 他话锋一停,以诧疑的眼光看了看印天蓝和月魄追魂,又道:“怎么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印天蓝低沉地说道:“人家指责说,那些业已满期身怀巨款的佣工,并没有回家。” 马凤阳一笑,接口道:“这也难怪,当年一片朴直的巴彦城镇,如今是多繁华,他们久困矿山,乍见那种气象,自会流恋忘返。” 印天蓝摇摇头道:“人家却说,大批满期的佣工,不但没有回家,并且也没在巴彦各镇居留,而是失踪了!”马凤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这怎么会?” 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这是事实,怎么不会!”马凤阳皱着眉头,摇着脑袋道:“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句话说完了之后,他似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事情,立刻以诚恳的态度,怀疑的语句问月魄追魂道:“朋友,你既然敢这样武断此事,那一定是有证据的?” 月魄追魂目光直盯住马凤阳,一瞬不瞬,对马凤阳的这句“巧妙”问话,不由暗中冷笑,他用“武断”这两个字来形容此事的可疑,最后更直接了当地问月魄追魂要证据。 此人之难缠难惹刁滑都可想见了!不过月魄追魂早有成竹,立即回答道:“我早说过,有证据!”马凤阳暗自惊心,但事迫如箭搭弓弦,不得不发,硬着头皮,作出欣然之态道:“那太好了,请朋友指示个明白!” 初入灵空 143.敌意微露 http://.biquxs.info/ 月魄追魂冷冷的扫了印天蓝一眼,然后对她道:“这件事,印娘姑也知道。”马凤阳则是“哦”了一声,对印天蓝对道:“蓝妹,是吗?” 印天蓝黛眉微蹙道:“人家家里的尊长,曾为佣工,和家人相约回里的时期,至期并未返乡,所以―” 马凤阳不待印天蓝把话说完,已接口向月魄追魂道:“这就是朋友你所说的证据?”月魄追魂“嗯”了一声道:“莫非这不是证据?” 马凤阳豪放地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点着头道: “不怕朋友你听了生气,说实话,这无法当作证据,巴彦如此大,天下这样宽,一两个人若是突发了游兴,走走名山,逛逛河川,事属平常。” 月魄追魂冷哼了一声道:“也许,但总难一去四年杳无音信吧!”马凤阳道:“当然是不该这样久的,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事,出门在外,保不定遭上什么怪事突变。” 月魄追魂低沉地接口道:“马场主说的不错,是经验谈,家叔和舅公,和那千百佣工,就是遇上了突变的怪事,才下落不明!” 马凤阳不能自打嘴巴,于是颔首道:“这也许有此可能。”月魄追魂冷哼了一声道:“他们究竟会遇上什么变故呢?马场主?”马凤阳摇摇头道:“这就很难推测了!” 月魄追魂声调一扬,道:“不难,若想通了其中的一件事,就能非常容易地发现他们失踪的原因,和究竟碰上了什么变故?” 马凤阳心中又是一凛,不由问道:“哦,那就要烦朋友指教了。”月魄追魂冷冷地说道:“我打听过,以五年期满的佣工,是月入五两银子,年得六十两正,五年期满,连应得利息,共三百六十两纹银,除押约的当日,场方先付一年计六十两纹银作工奴之安家日用外,余银满期日一次付清,这规矩可对?” 印天蓝和马凤阳,不约而同地点着头道:“不错,是这样规矩。”月魄追魂目光如同一柄利刃,扫过马凤阳和印天蓝,道:“我又打听过,去年一年,五年级工期满的佣工,计有五百七十名,计算起他们的总收入,是纹银十七万一千两正!” 说到这里,月魄追魂故意停下话来,以奇特的眼光,扫视着印天蓝和马凤阳,马凤阳紧皱着眉头,印天蓝是眨动着睫毛,似有所悟。 月魄追魂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十七万一千两白银,就是这群可怜佣工,遭遇变故的因素,被人谋害惨杀!”马凤阳没接话,印天蓝却惊叫出声道:“居然是这样!” 月魄追魂似乎明白印天蓝要说些什么,“嗯”了一声道:“我和姑娘有共同的想法,凶手是南北二霸那两伙人。”马凤阳开了口,道:“要是这样,那太好办了,蓝妹火速派人去找来郝甫和胡梦熊,三头六面,问他们个青红皂白水落石出!” 月魄追魂哈哈地笑了,笑声如同春雷,震得人心寒胆战!笑声乍停,他话声已起,道:“好主意,只是可惜!”马凤阳故作不解,道:“可惜什么?” 月魄追魂道:“一无苦主,二无见证,三无尸体,四无凶器,只凭我所说的这点事实,他们就会承认吗?马凤阳心中暗自得意而笑,表面上却愁苦着一张脸道:“要是这么讲,那可就没有办法了!” 月魄追魂冷冷一笑:“不,办法是有的!”“哦?”马凤阳有些惊心不安了!印天蓝追问不迭道:“你说,还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月魄追魂道:“首先请印场主明确地作个决定!”印天蓝双睫一眨道:“可是自即日起,和郝、胡等人,断绝东伙关系?” 马凤阳眉头一皱道:“朋友且慢,印、马两场,所以和郝、胡等交结的原因,是为了……” 月魄追魂接口道:“我知道,那算不得理由!”印天蓝适时有了决定,道:“好,我答应你?”月魄追魂淡然一笑道:“我先向姑娘致谢,另外我还有个声明,今后哪家矿场,再和郝、胡勾结,我就拿他当作主谋凶手对待!” 印天蓝闻言,只是微蹙蛾眉,马凤阳却哼了一声道:“朋友,你这是威胁?”月魄追魂正色道:“我不管马场主你怎么想。” 马凤阳道:“朋友你不能不讲理?试想印、马两家,和他们往来多年,一期变脸,就视同陌路,这总说不过去吧?” 月魄追魂冷冷地说道:“这没是什么说不过去的,除非有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秘密,生怕就此决绝,引起无穷后患,否则不该再有顾虑!” 马凤阳仍要答话,印天蓝已开口道:“我说过答应你这件事了,那就是决定,不过今天已来不及办,明朝我会通知他们!” 马凤阳急声对印天蓝道:“蓝妹,这件事要仔细考虑才对,别忘了,咱们还有近五万两白银的货物,如今仍在郝、胡的手中存着!”印天蓝沉着粉脸道:“是又怎么样?” 马凤阳道:“难道不怕他们一朝翻脸,挟货而遁!”印天蓝哼了一声:“他们敢!”马凤阳唉了一声道:“蓝妹,假如你这位朋友,指罚他们的那件事是实在的话,试想他们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全敢作,其他更敢了。” 印天蓝星眸陡射寒光,道:“那就叫他们作作看!”马凤阳看了月魄追魂一眼,道:“蓝妹,何不换个办法,渐渐和他们断绝呢?” 印天蓝笑一声道:“凤阳,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虽然是个女流,作事却干脆利落,我的意念已决,你最好不必再多说什么!” 马凤阳作出个无奈的表情,道:“好,不过我必须警告你一声,今后对他们要加意防马了,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印天蓝轻蔑哼了一声,没有接话,月魄追魂微微一笑,对印天蓝道:“姑娘,马场主和你是一家人,他这些也是好意,小心点总胜过大意。” 印天蓝冷冷地说道:“不劳挂心!”月魄追魂依然微笑着说道:“好,既然姑娘胸有成竹,在下自然不便多事,只是如今郝、胡问题业经解决,姑娘所扣押的无辜,是否应该释放了呢?” 印天蓝尚未答话,马凤阳已开口道:“蓝妹,什么无辜?”印天蓝没有理他,转对月魄追魂道:“可以,不过在释放此人以前,有几句话要向你说明,这人在万里奔波,不计风雨下,早已染病,古刹被擒前,又遭到封穴之苦,所以现在他很难挪动!” 月魄追魂心急于内,淡然的神色权现于外,道:“伤势如何?”印天蓝瞟了他一眼,道: “是病,不是伤!” 月魄追魂一笑,印天蓝接着又道:“现在已无大碍,但他体质索弱,恐怕要有十天八天的静养,才能复原。” 月魄追魂点点头道:“人在哪里?”印天蓝道:“在我的别庄中。”月魄追魂道: “何时能将这人交给在下?”印天蓝嫣然一笑道:“此人既非你的家人,又非朋友。”月魄追魂接口道:“不错,但此人以弱质书生,能不远万里奔波而来,必怀情事,在下义不容辞,要问个明白,或能帮他个忙。” 印天蓝又一笑道:“算你会讲话。”声调一顿,印天蓝沉思刹那,接着说道:“这样吧,此间事情,根本不必我来过问,现在我就带你去,把人交给你如何?等我换了衣服。” 说着,印天蓝转身就走,马凤阳适时相拦道:“蓝妹,留步!”印天蓝停步道:“有事?”马凤阳道:“我想是蓝妹忘了,今夜约好商量佣工工资的事情,蓝妹若去了别庄?” 印天蓝摸口说道:“你作主好了,是一样的。”印天蓝柳腰微摆,姗娜而去。 马凤阳对着印天蓝的背影,冷哼出声,那残酷凉狰狞的冷笑,又极为自然地现露在眼角嘴边,月魄追魂看在眼中,记于心上。 也许是马凤阳突生警兆,迅即恢复了平静,看看月魄追魂,脸上很想做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他冷哼了一声,骂出一句“贱婆娘!” 过了片刻,印天蓝已更衣而出,她换了一身黄,鬓间襟前,花饰改作蓝色,美俊俏绝!印天蓝已吩咐人备了车,和月魄追魂微一客套,出厅登车驰去。 “马家老店”,在巴彦远近闻名,时常宾客常满,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家店,干净,物美价廉。 只是今天从东跨院的客人一到,店主马千里就没闲着了,一直在忙前忙后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些客人这么重视。 现在刚刚稍停下来,马千里就关照店伙,他也暂住东院了,概不见客让伙计好好打点店里。 还有就是不召唤人,谁也不准进去,伙计虽然不知道原因,却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客人是一大早来的,现在中午头了,悄静无声,其实,马千里端坐在堂屋太师椅上。 他双目注视着堂屋门,神态肃穆而严紧,偶而会瞥目向左暗间棉帘一看,但很快地就又注视着前方,这动作令人奇怪。 这时,左暗间传出了话声,声音娇柔,竟是女子。那娇柔的声音说:“瞧你,你这是何苦,唉,何苦?” 另一个声音,低弱无力,却十分激动,道:“晓梅,我终于见到了你。”娇声接口道:“别说话,你病这么重,现在刚刚能开口,有话等这几天再说吧。” 低弱的声音,接了话说道:“不,我要说,我好想你,我忍不住了,我也不明白怎么能走到此地,不过我自信,会见着你。” 娇声吁叹了一下,又接口道:“瞧,你又不听话了吧,我不许你再说话,你再说半个字,我就走,走得更远,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你信不信?” 低弱的声音笑了,笑虽勉强,但却极甜,道:“你还是这样不讲理。”“从现在起,我真的不许你开口了!”“唉!好容易见到你,我有千言万语―”“我就知道你不听话,别生气,我要逼你睡上一会儿了。”“我不想困,只想看着你,看着你” 初入灵空 144.公孙公子 http://.biquxs.info/ 左暗间内,静了下来,棉帘一挑,走出来了那月魄追魂,马千里霍地起身,恭敬地问道:“公孙公子他?”月魄追魂微吁一声道: “他不听话,我只好点他睡穴,让他休息。” 马千里点了点头,目光向月魄追魂脸上一转,道:“姑娘你……”月魄追魂双目一瞪,“算了,他突然追来这里,我这身份已难掩饰,” 马千里倏忽住口,接着诚惶的说道:“小的一时忘记” 月魄追魂突然双眉一蹙,道:“你忙去吧,顺便做两样可口的菜,一碗浓浓的人参乌骨鸡汤,我忘了,在房里吃东西是不准的,那。” 马千里红了脖子,接口道:“姑娘你要也这么说,我可急了,若没有姑娘,那还有我马千里的命在?” 月魄追魂又是一笑,道:“好了,我逗你的,就这么说定啦。”马千里又应声是,退出了跨院。 从中午后,马千里就没闲着,天刚黑,鸡汤正好,马千里亲下厨房,爆炒羊肚丝,葱白火烤中,做好了这香煞一店旅客的菜,再打开了“佛手香花露”好酒。 那冬菇素鱼,麻油薰海带,更是无上妙品,然后马千里挽着食盒,他走出了厨房,转向通往后面东跨院的巷道。 马千里进了东跨院,立刻回身急扣上了那个“月圆门”,月魄追魂已推开堂屋木门走出,含笑道:“辛苦你了。” 马千里提起食盒,大步进屋,手忙脚快,刹将那酒菜摆好,手一垂恭恭敬敬地说道:“公孙大侠快请……” 话没说完,左暗间棉帘挑处,素衫少年已走了出来,素衫少年公孙启,脸上的病态已失,看着马千里,剑眉一挑道:“马老大,你真要看得起我公孙启,就直呼大名,要不叫我一声老弟若再称一声太侠,恕我不敢高攀了。” 马千里慌了手脚,一个劲地回头看那月魄追魂,月魄追魂不由娇笑着说道:“看我有什么用。我也正预备这样对你说呢,干脆,你叫我郭三弟,称呼他老二,你当大哥!” 马千里双手直摇道:“这小的死也不敢!”公孙启寒着一张脸道:“那么好办,在下告辞就是,马掌柜可莫要轻生!”他 说要走,还真就走,这可急坏了马千里,慌不迭道:“好好好,怎么说怎么好,千万别走。” 公孙启笑了,月魄追魂也笑了,他们两个人挤挤眼,马千里恍然大悟上了当,但他无话好说,只有连连摇头。 左暗间内,静了下来,棉帘一挑,走出来了那月魄追魂,马千里霍地起身,恭敬地问道:“公孙公子他?”月魄追魂微吁一声道: “他不听话,我只好点他睡穴,让他休息。” 马千里点了点头,目光向月魄追魂脸上一转,道:“姑娘你……”月魄追魂双目一瞪,“算了,他突然追来这里,我这身份已难掩饰,” 马千里倏忽住口,接着诚惶的说道:“小的一时忘记” 月魄追魂突然双眉一蹙,道:“你忙去吧,顺便做两样可口的菜,一碗浓浓的人参乌骨鸡汤,我忘了,在房里吃东西是不准的,那。” 马千里红了脖子,接口道:“姑娘你要也这么说,我可急了,若没有姑娘,那还有我马千里的命在?” 月魄追魂又是一笑,道:“好了,我逗你的,就这么说定啦。”马千里又应声是,退出了跨院。 从中午后,马千里就没闲着,天刚黑,鸡汤正好,马千里亲下厨房,爆炒羊肚丝,葱白火烤中,做好了这香煞一店旅客的菜,再打开了“佛手香花露”好酒。 那冬菇素鱼,麻油薰海带,更是无上妙品,然后马千里挽着食盒,他走出了厨房,转向通往后面东跨院的巷道。 马千里进了东跨院,立刻回身急扣上了那个“月圆门”,月魄追魂已推开堂屋木门走出,含笑道:“辛苦你了。” 马千里提起食盒,大步进屋,手忙脚快,刹将那酒菜摆好,手一垂恭恭敬敬地说道:“公孙大侠快请……” 话没说完,左暗间棉帘挑处,素衫少年已走了出来,素衫少年公孙启,脸上的病态已失,看着马千里,剑眉一挑道:“马老大,你真要看得起我公孙启,就直呼大名,要不叫我一声老弟若再称一声太侠,恕我不敢高攀了。” 马千里慌了手脚,一个劲地回头看那月魄追魂,月魄追魂不由娇笑着说道:“看我有什么用。我也正预备这样对你说呢,干脆,你叫我郭三弟,称呼他老二,你当大哥!” 马千里双手直摇道:“这小的死也不敢!”公孙启寒着一张脸道:“那么好办,在下告辞就是,马掌柜可莫要轻生!”他 说要走,还真就走,这可急坏了马千里,慌不迭道:“好好好,怎么说怎么好,千万别走。” 公孙启笑了,月魄追魂也笑了,他们两个人挤挤眼,马千里恍然大悟上了当,但他无话好说,只有连连摇头。 入座,三人边谈边饮,东路院外,突然传来店小二高昂话声:“喂喂喂!我说过小店没有这么个人,你可怎么还往里闯呀?” 马千里停了筷子,一双浓眉紧紧的皱起。这时,话声又起,是个女人的腔调道:“你不认得我?” 店小二声调仍然很高道:“认识你也没有用呀,没这个人就是没这个人。”话没有说完,又有个密亮的嗓音接上话:“你小子可把眼珠子睁大点,我们印场主是何等身价,别说是你小子,就是你干老子马千里,也不敢对我们场主这样说话!” 马千里虎的站起,大步往外就走,院外印天蓝已向手下怒斥道:“你们给我滚到店外去,快!”话声一落即起,这次又转对了店小二,道:“我打听得很清楚,这人住在你家跨院,这样办好不,你替我进去问一声,就说我印天蓝来拜,人家愿见我就进去,人家说个不字,我扭头就走如何?” 堂屋中的月魄追魂,这时扫了公孙启一眼道:“启哥你说。”公孙启一笑,接口道:“你该请人家进来的。” 月魄追魂开口一笑,对正好已走到门口的马千里道:“那就麻烦马大哥代为肃客吧。”公孙启头一摇,道:“不,人家是冲着你来的,你该去接。” 月魄追魂瞟了公孙启一眼,又一笑道:“你的想法我明白,接就接,反正都是女儿身,到最后也不过是闹场笑话,我才不怕呢!” 说着,她果然闪身起座,快步而出,马千里值此机会,紧行几步到了公孙启身边,低声道: “公孙老弟,你当真再也不施展那身盖世无双的奇技了!” 公孙启笑一声道:“不错。”马千里浓眉一皱道:“可是巴彦小地方,姑娘一个人再能干,本领再大,怕也是独力难支,老弟你怎能忍心看她的笑话?” 公孙启星眸一辉道:“马大哥,莫非巴彦道上,还真有功力技艺过她的人?我相信她应付得了!” 马千里犹豫了刹那道:“这难说,就拿印天蓝讲吧,功力够深,据说她生平还没碰上过对手,还有那马凤阳,十有八九是身怀奇技!” “老弟有所不知,我奉姑娘谕示,暗中侦访失踪佣工事已很久,发觉幕后人物非只歹毒刁滑,更具罕见的智力和身手。” 话正说到这里,印天蓝在月魄追魂陪同下,已步入堂屋,马千里立即住口,并且作恭敬的样子走向一旁。 印天蓝扫了马千里一眼,冷冷地一笑道:“原来马掌柜也在。”马千里也笑着,对印天蓝拱手道:“老没见印场主照顾小号了,您老好?” 印天蓝目光一扫桌上的残酒菜肴,哼了一声:“马掌柜,如今客房中能摆酒宴了?”马千里头一摇道:“不能。”印天蓝黛眉一挑,手指桌上酒菜道:“那这是?” 马千里冷冷地接口道:“这不同,客人有病。”印天蓝又哼了一声,转对公孙启道:“还认得我吗?” 公孙启扶桌站起,笑道:“荒郊古刹,在下不幸落入一些恶徒手中,蒙女英雄相救,昨夜方自女英雄府上分手,怎会不识呢?” 印天蓝一笑,回顾月魄追魂一眼后,又转对公孙启道:“你身体复原得真快!”公孙启从容而答:“托女英雄福。” 印天蓝突然身躯斜退,目光在公孙启和月魄追魂脸上,紧迫地看看,月魄追魂微微一笑道: “印场主,你看我们像兄弟吗?” 印天蓝被月魄追魂讲透心事,笑了,道:“大概是错了。”月魄追魂肃敬印天蓝入座后,自己坐于公孙启对面,才答道:“大概本来是错了,在下早有声明,并无兄弟,这位公子复姓公孙,远来巴彦的目的,却和在下相同。” 话没说完,印天蓝已接口道:“那好极了,我突来拜望公子,是为了释疑,明午我就回山,想请公子到我那矿场作客几天,顺便可以调查一下有关失踪佣工的事,既然公孙公子也为寻访亲人而来,我希望也能答应。” 月魄追魂接口道:“这是印场主个人的意思?”印天蓝一笑道:“你好聪明,今天凤阳来了,他认为这件事我们应该有所澄清,否则谣传太多,将使佣工裹步。” 公孙启剑眉一挑道:“印场主现在来了,马场主呢?”印天蓝坦然地说道:“他回山了,说该叫人准备一下接待事宜,再说山上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必须早早地预备才行。” 说到这里,印天蓝对月魄追魂嫣然一笑,又道:“大侠客你该明白,月魄追魂是何等人物,不是轻宜能路到作客啊?” 月魄追魂神色一正道:“场主有这大把握,月魄追魂一请必到?!”印天蓝尚未开口,公孙启哈哈一笑道:“晓弟真笨,就因为如此,马场主才请印场主亲自驾临,那自是有十成把握的事!” 印天蓝也许外貌聪智,内心忠厚,没能听得出来公孙启话中有话,也许她被另外一件事情,引开了思路,所以她接话道: “公子你称呼谁‘小弟’?”她将“晓”字,误听认作了“小”。 月魄追魂郭晓梅,并非须眉,是位道道地地的娇娇姑娘,但因从小被家人、亲友视若男儿,又穿惯右襟扣的男儿衣衫,外人是难以分别的。 当着印天蓝,公孙启不能以“晓梅”相称,改作“晓弟”,印天蓝误听,公孙启正好将错就错,道:“难道印场主还不知道,她是舍弟公孙眉?” 印天蓝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道:“他姓公孙?”公孙启禀了一声道:“这没有错,不信马掌柜就是证人!” 马千里老江湖,立刻道:“公孙公子是甘凉世家,老朽昔日在甘原落魄,若非公孙公子昆仲相扶,焉有今日。” 他手向桌上的残酒剩莱一指,又道:“所以才能破例。”印天蓝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郭晓梅却白了公孙启一眼,公孙启故作未见,对印天蓝道:“本来如此。” 印天蓝却眉微皱,似是自语般说:“公孙梅,梅?该是个女人名字嘛?”她又将“眉”字,误作了“梅”。 初入灵空 145.准备出发 http://.biquxs.info/ 公孙启若无其事地点头道:“不错,舍弟生来多病,老人家从俗,生怕舍弟太娇,永远长不大,改个女儿名字,据说好养些。” 晓梅鼓起了小腮帮,狠狠地瞪着公孙启,马千里看在眼中,笑不敢笑,硬蹩在脸上,状极滑稽。 印天蓝瞥目看见,心中掠过了一丝疑云。公孙启竟哈哈一笑道:“别气,晓弟,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并且强过我这个作哥哥的,只瞧你在巴彦闯出来的威名,足证不虚,对于幼年间事,偶而一提,何伤大雅,这值不得生气的。” 晓梅闻言更气了,可是印天蓝心头的那丝疑云,却被公孙启这几句话,驱散天际,无影无踪,并且她手掩擅口,笑了出来。 马千里如今再也忍不住了,也哈哈地大声笑着,晓梅手指着公孙启,才待开口,公孙启已抢先道:“闲话到此为止,晓弟,人家是来奉请你的,去不去总该给人家个话吧?” 晓梅心里有气,头一摇道:“不去!”印天蓝一楞,公孙启却道:“以我看,你是该去的。” 晓梅好容易有了使公孙启为难的机会,怎肯放过,道:“要去你去!”公孙启一笑道:“我怎么能去,第一,人家是专诚请你,在情在理,作哥哥的代表不了弟弟,第二,我手无缚鸡之力,万一应了那‘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的古话,我岂不是死路一条,你就这样狠心?” 印天蓝慌不迭正色说道:“公孙公子这是什么话,我印天蓝虽系女子,生平待人磊落光明。” 话未说完,公孙启“唉”了一声道:“印场主你真笨,我这是对舍弟用的激将法,你这么一声明,完了,全功尽弃!” 印天蓝脸红了,转向晓梅道:“你当真拒绝我诚意的邀请?”晓梅目光一扫公孙启,有了主意,道:“场主也请家兄?” 印天蓝不明所以:“当然该一道奉请。”晓梅头一摇道:“他去我就不去!”公孙启立刻摆手道: “不,印场主,在下一向是惟舍弟之令从事,他说不叫我去,我就只好不去,事情就如此说定了。” 晓梅习惯上对公孙启一向不让,因之接话道:“怕你不听!”印天蓝又一笑,道:“难道我讲个情都不行?” 公孙启接话道:“说实在的,在下身体尚未复原,山上气候酷寒,怕我这单薄的身体抗不住,舍弟是好心,印场主该明白的。”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事情已不用再讲,遂作决定,印天蓝立刻告辞,为了礼貌,晓梅和马千里送行,公孙启以身体不支为借口留下。 晓梅和印天蓝跨出门去,公孙启这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姑娘,提着布包,走进了里面一间客房,这姑娘模样很是俊俏,举止行为,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杨亦菲,公孙启一见杨亦菲,就惊为天人,他托马千里去打探这姑娘的身份。 马千里应了一声,就去打探杨亦菲的身份,再说杨亦菲这边,莫道的神念早已经探查到,马千里与公孙启的谈话,所以直接走了出来。 “阁下是想要打探我女伴的信息?”莫道眉头一皱,对着公孙启质问道,公孙启微微一愣,不知道莫道是怎么知道的。 “阁下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公孙启皱眉道,莫道看了一眼公孙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啊,阁下不要误会,在下不知道那姑娘还有男伴,实属冒昧,还望阁下海涵。”莫道见公孙启彬彬有礼,不像坏人,所以眉头舒展开来。 “在下莫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哦,在下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启字,要不进屋说吧。”公孙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个人进了屋,公孙启说了来巴彦的缘由,听得莫道眉头直皱:“还有这等事情?”公孙启正待答话,晓梅回来了。 马千里识趣留在帐房间,晓梅迈步进了房间,“这位是莫道公子,也住在这客栈里。”公孙启对着晓梅说道。 “这是,这是晓弟。”公孙启犹豫了一下说道,“怕是晓妹吧。”莫道轻笑了一声,晓梅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莫道见状连忙说道:“二位别误会,这男子本该有喉结的,可是我看这位并没有,所以有此推断。” 听莫道这么说,晓梅这才收起了杀机,“哈哈,想不到莫公子如此心细。”公孙启突然哈哈大笑。 晓梅犹豫了一下道:“明天我随印天蓝去长白山,你呢?”公孙启道:“你坚决不让我去,又问我干什么?” 晓梅一笑,道:“你这样作,想证明些什么?”公孙启低头未答,晓梅接着说道:“你就眼看着大恶之徒,日日残杀无辜而无动于衷!我不相信,这会是‘云老人’授业时的愿望!” 公孙启长叹一声道:“一个杀师的……”晓梅沉声叱道:“住口,杀师的不是你,你只是上了当!” 公孙启苦笑一声道:“这没两样,若不是我冒失,他老人家又怎会气血逆行惨死,我两手血腥未干,曾立重誓,除非―” 晓梅接口道:“你能证明,那个暗以奇毒的诡谋,算计了老人之度,又诱你上当致老人惨死的凶手,不是此间隐于幕后的巨恶?” 晓梅哼了声又道:“马凤阳有座豪宅,我相信里面有不少值得一看的东西,为了那些惨遭不孝的无辜,我该去看一看!” 公孙启微吁一声道:“晓梅,你这不是有心难为我吗?”晓梅正色道:“怎么,你不去?”公孙启长叹一声又道:“再说你也证明不了他就是?” 晓梅肃色道:“不错,所以我要找,找出证据来!”公孙启道:“很好,当证据齐全,证明这人就是那个人的时候,不用你催,我就会将他生擒,给恩师他老人家复仇!” 晓梅沉声道:“谁替你去找这证据?我?哼!你自己作什么?你该多想一想了。”公孙启漫谈应道:“我正在想。” 晓梅轻压在公孙启膝头的柔荑,缓摇了几下道:“启哥,我并不是逼你自毁誓言,更不是为了单纯的矿工事故,说实在的话,你一向是相信我的‘特殊’感觉。” 公孙启的头愧然低着,接口道:“也许你的感觉很对,此间隐于幕后的元凶,也就是背后设谋叫我上当的冤家,不过我也有个想法。” 晓梅接口道:“你的想法我懂,你要在确定某些线索或证据后,才愿意亲自侦查下去,因为督言在耳,虽然你也承认那留言太迂腐。” 公孙启突然抬头,肃色道:“晓梅,我自始至终,认为那誓言没有半点错失!”晓梅道: “好,就算这样!又如何呢?” 公孙启道:“我已答应你去查这些事,不过我会十分小心,在决不违誓并考虑好中间步骤之后下手,相信恩师在天之灵,会佑我福我。” 晓梅忍不住问道:“难道你这次来巴彦,并非经过小心考虑?”公孙启知道晓梅所指何事,道:“这次是使人想不到的意外。” 晓梅眸在公孙启脸上掠过,道:“你该相信,人之一生,不知道会碰上多少次想不到的意外,若再有一次那时你该怎么办呢?” 公孙启语塞,垂首无言,晓梅有些哀怨而气恼了,冷冷地说道:“我不勉强你。” 公孙启接口道:“晓梅,这三四年来,我知道苦了你,我不能去犯险履难侦查元凶,又不能违誓施展半点武技,要没有你,我己死过多少次了,我不能说你是应该的,但是我也不能否认,当立誓的那刹那,我就因为你可依靠。” 说到这里,他又幽幽一声长叹道:“当然,我是太自私了。”晓梅此时觉得,再说什么都多余了,所以她只微微叹息一声。 公孙启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抚在她的肩头,道:“晓梅,我会想个办法去探探马凤阳此地的豪宅,并且保证不会有危险。” 晓梅勉强地笑了笑:“算了,那话算我没说,我们还是照从前的老样子,你有什么行动,在事前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就行。”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迷呢?”莫道突然说道,公孙启微微一笑:“没什么。”“你们要去什么矿场,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一起,兴许能帮上什么忙。”莫道笑着说道。 “那再好不过了。”晓梅笑着说道,说定以后,莫道就回了房间,把明天去矿场的事和杨亦菲说了。 杨亦菲本是侠女,自然同意了,两人吃过晚饭,就熄灯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印天蓝已率人到达,公孙启仍以身体索弱为借口,谢绝了邀请,于是晓梅和印天蓝,还有莫道两人,在马千里及公孙启相送下,登程而去。 不知道印天蓝是存着什么心意,她随行的手下人,并没有和她们一路,而是先一步当作了头站。 这情形看在送行的公孙启眼中,不觉有些好笑,在东跨院前堂屋内,马千里郑重地对公孙启道:“老弟,我是直肠子的粗人,不明白老弟你是为了什么,发誓不再施展武技本领,不过我却知道姑娘此番去,是单人犯险。” 公孙启知道解说无用,笑了笑接口道:“她作客先走,我是暗中侦查后行,不过有莫公子在我也放心。” 初入灵空 146.暂时休整 http://.biquxs.info/ 山道上,几个人缓缓前行,马上人谈笑风生,印天蓝娇笑连声,一带丝缰,超越过了“月魄追魂”晓梅姑娘。 这位不让髯眉的女场主,怎知道马旁铁骑上的人儿乃凤非凰,催骏马,瞟着那俊美的贵客,欣然作态。 晓梅,故作柳下惠,心细铁石,不解风情,竟玉腕暗坐劲力,勒紧些马缰,使坐骑越发留后。 印天蓝为之气结,回头娇嗔道:“照这样走,哪一天才能走到?”晓梅不慌不忙说:“总该越走越近,不会到不了吧?前站路远路近,和我们快慢何关?”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我一个人的公子爷,你也不抬头看看天,这是什么时候了,离前面那站还有三十里路,不快点怎么成?不趁早到站,今夜你想露宿?” 晓梅哦了一声道:“我当是什么大事,这算得了什么,何况天卢地枕,曲肱而卧,听风涛声,数云空星,岂非雅事?” 印天蓝噗哧一声笑了,道:“对,再有场大雪,盖你个严丝合缝,那就是天卢地枕雪为冢,连棺木都可以省了,岂非最好?” 晓梅气印天蓝那“雪冢”和“棺木”四个字,接话道:“好虽好却非最好,最好是天卢地枕雪为冢,一埋两个知心人!” 两个“知心人”,说者是出言嘲讽调侃,听者却“他心别会”,所以印天蓝羞红了脸,低垂下头。 山野无人,答对话声不低,使一个隐身暗处监视她们的人,几乎气死,这人藏身一株古松上,松下拴着一匹玉龙宝驹。 时已接近夕阳西下,山区夜临早,若果如晓梅这般缓缓乘骑踱步,傍黑前是休想能到“乱石岭”那一大站了。 卷云横布,逐渐低垂,看来一场大雪午夜前就会洒落,晓梅和印天蓝,已路过小山环去,古松上的监视者,飞身马上,猛抖丝缰驰去。 转过山环后的晓梅,紧扣铁骑,马如欢龙腾奔,抢过印天蓝,投影儿地向山路前方飞驰,疾似电掣,印天蓝笑了,一声清啸,催马追去,刹那远去。 莫道两人也跟了上去,几个人赶到“乱石岭”站,竟在傍黑以前,“乱石岭”是座秃山头,非但不见一株树木,草棘也不见多,到处是一堆堆石头,一块块巨岩,石色雪白,零乱不堪因而得名。 “乱石岭”站,够大,不过却不是镇,更不是站,而是由印家独资兴建的一处中途站,以利转运和歇息。 印天蓝几人催马驰进城外棚门时,也已看到马极上的那匹玉龙驹,印天蓝黛眉倏忽一挑,脸上有了不悦之色。 站上役工,迎了上来,印天蓝飞身下马,第一句话就直问:“马场主在?”役工受嘱附,接话道:“在,马场主刚来。” 印天蓝哼了一声,晓梅调侃的说道:“真体贴。”印天蓝白了晓梅一眼,状若未闻,道: “公子请!”晓梅大大方方的一笑,当先向那排巨木建成的房子走去。 印天蓝伸手相拦,并对役工道:“接到前站传来的消息没有?”役工知道印天蓝是问什么,答道:“场主的小楼早收拾好了。” 印天蓝一点头道:“拴好马后,就送吃食来,吩咐下去,不论是谁,没我的话,或我没有召请,都不许去小楼,明白?” 役工应了一声是后,道:“马场主说―”印天蓝手一摆,接口道:“别忘了这是我的转运站,除了我之外,任凭是谁也没权在我的地方喝来呼去地下令!” 晓梅报以微笑道:“场主,能给在下个静些的单间歇足,已很够了。”印天蓝接口道:“山中简陋,只有我那小楼,还勉强可以待客,也算清静,几位去看看就知道了,来,请随我来。” 莫道几人随着印天蓝转向那排木楼后面。后面,距前面本屋约七八丈远,有座称得起是美仑美奂的巧小木楼,雕檐镂栋画粱玉廊,就算是在锦州,也不多见。 晓梅身为女子,此时不由忘情地赞道:“好美!”印天蓝闻言,却感欣慰,笑道:“总算不太屈辱公子。” 晓梅只含笑摇头,并没有接话,正往前走,心头忽生警兆,暗自一笑!故意的像才想起某件事来似地道:“马场主在楼上?” 印天蓝在晓梅身侧微前止步,闻言回头欲答,那知面色倏变,扬声向晓梅身后不远地方问道:“你来干什么?” 晓梅乍作不解而回顾,身后两丈外,马凤阳也尾随而至,马凤阳的脸上,无法掩饰他心头的愤怒,竟没答话,大步而近。 晓梅几人停步相待,哪知马凤阳谁也没理,自晓梅和印天蓝身旁走过,旁若无人地直到小楼前。 平日,马凤阳也不会如此,就算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动作,印天蓝最多是冷哼一声,不理踩他,也转身他往。 今天不然了,当着晓梅的面,印天蓝放不下这个面子,不由怒火突升,在一声冷哼后,紧接着喝道:“马凤阳你到那里去?!” 马凤阳这时已拾阶要想登楼,耳边听到印天蓝的怒喝声,两道剑眉一挑,霍地回声道:“上楼!” 印天蓝在怒喝发问后,人已越步到小楼外那玉栏梯前,一听马凤阳答了“上楼”这两个字,她更加恼了。 首先冷呼一声道:“上楼?上哪座楼?”马凤阳目光一扫远立数丈的晓梅,只见晓梅正面带欣然的微笑,不由越发狠怨不自一处涌上心头。 于是他也冷哼一声,道:“怪,这里还有哪座楼可上?”印天蓝银牙微咬,道:“这要问你了!”哑谜儿不能再打。他淡然道:“我就要上这座楼。” 印天蓝话干意冷,道:“抱歉,你不能上去!”马凤阳当印天蓝怒声喝问时,已知会有此变,闻言故作慌奇的神色说道:“这为什么?” 这时晓梅已缓步踱到二人身边,她故作不知二人已经吵起来,微笑着对马凤阳一拱手道:“马场主好。” 马凤阳气恼不自一处来,怒瞪了晓梅一眼,理也没理,接着以冰冷无情的语调对印天蓝道:“你的意思可是要我离开?!” 印天蓝黛眉一扬道:“最好你能自重!”马凤阳手颤抖了,脸色变作死人一样,看看晓梅,再瞧瞧印天蓝,突然嘿嘿的狞笑起来! 印天蓝怒火烧到了心底,沉声道:“笑什么?!”马凤阳蓦地收回扶在玉栏杆的手,一转身,大踏步闪过了印天蓝和晓梅,向来处走去!走未过丈,倏忽转身,对晓梅说道:“马某有话对你说,如何?” 晓梅假做不解道:“马场主有何见教,请说就是!”马凤阳道:“你可能现在随马某去个地方一谈?”晓梅有意地一皱眉头道:“在此地不能说?”马凤阳嗯了一声道:“莫非堂堂‘月魄追魂’如此胆小?!”晓梅早想摸一摸马凤阳功力和技艺的深浅,苦无机会。 她闻言不气也带着三分气,嗤笑一声道:“马场主,你这话不嫌过分的莫名其炒,我作客即场主府上,一举一动当守客道,不能被人耻笑为无理而狂妄之徒!” 马凤阳正要开口,印天蓝寒着一张粉脸已转向马凤阳道:“我真要被你给羞死了,你不会不懂人家公孙公子这句话吧,我再告诉你一遍,请自重,别替我丢人啦,请吧!” 马凤阳怒目注视着印天蓝,恨声道:“你!你好!”印天蓝冷嗤一声道:“你若能现在走,我会觉得更好!”马凤阳猛一跺脚,道: “天蓝,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到马家的矿场了,噢?!” 印天蓝自然懂得马凤阳此话的含意,不由羞上加气,气中带恼,黛眉一挑,扬声说道:“不去有什么紧要?”马凤阳怒声道:“你口口声声要我自重,你莫非不该也自重些,好好地想想,他是谁?你又是谁?!” 印天蓝答得妙,说道:“不劳费心提醒,我明白。”马凤阳道:“明白就好,请别再任性叫我难堪,把客人安置好之后,去木屋的那间内室,我们好好地谈谈,我希望你能三思。” 印天蓝一笑道:“不必三思,这问题没有那么复杂。”马凤阳瞠目道:“这话是怎么讲?”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公孙公子本来和你我索不相识,是为了谣言,误会我矿场有谋夺佣工积财而害命的事情。” 晓梅连忙接话道:“印场主,这话太严重了。”印天蓝扫了晓梅一眼,道:“公子,虽然没有直指此事,但言语中也有疑念,为失踪的千百佣奴工,为我老印记的声誉,我都不能不澄清此事!” 莫道赞道:“凭场主的胸襟,就足能愧煞须眉!”印天蓝一笑道:“这是我应该作的事情!”话声儿一顿。 她转对马凤阳道:“为了这个缘故我才暗自决定,古人说,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问,瓜田不纳履,架下不整冠,所以自离开,就没有独自行动!” 晓梅微呼一声道:“如此作人可见磊落光明!”马凤阳忍不住说道:“小楼中有客室,你这作法自然不错,只是我既然来了,难道就不该以半个主人的身份相陪!”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时间地点两不宜,你这半个主人的身份,要看合不合适拿出来用,记住,这不是家里!” 印天蓝明知马凤阳业已恼恨自己,只因当着晓梅,不便再闹下去,才压住怒火顺台阶下来,表示罢争,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马凤阳强颜为笑,道:“好,我去木屋休息,天亮后再一道上路好了。” 说完,他对着晓梅硬绷绷地一点头,大步去了。印天蓝在目送马凤阳转过木屋,方始换了笑容,向晓梅和莫道两个微笑着肃让登楼,到了楼上的客厅。 踏上楼头,是室廊,一排着三个门户。印天蓝指着第一道:“这是客房,中间是进入客厅的门,里面那间是我的卧室,客房和我那卧室通客厅,都有一道内门,楼上就是三间房,大小一样。” 说话间,印天蓝已推开了客厅的门,道:“请进。”晓梅一笑,坦步进了客厅,客厅占地约两丈五六,成正方形。 初入灵空 147.屋里谈话 http://.biquxs.info/ 不用多问,另外那间客房和印天蓝的卧室,也是这般大小,晓梅目光瞥处,看到客厅左右果有两道内门,通往客房和卧室,于是故意地微笑着点一点头。 印天蓝看在眼中,道:“公子有何开心的事?”晓梅一笑道:“设计这三间屋子的人,可有心意。” 这话听来十分平常,但却使印天蓝粉脸泛上了红霞。她没置可否,道:“公子随便坐,我告退片刻,去去就来。” 晓梅颔首,目送印天蓝由内门进了卧室。刹那,印天蓝换了身洁净衣服出来,大方而又客气地首先开口问道:“几位可要沐浴?” 莫道几人笑道:“天寒,一路又无尘土,洗把脸就行。”印天蓝一指客房内门道:“几位请吧。” 莫道几人进了客居,果然百物齐全,洗过脸再回到客厅,莫道和杨亦菲则是去了卧室,不打扰晓梅两人谈话,客厅桌上,已摆好了美味佳肴。吃着喝着谈着,宾主十分欢恰。 饭后侍仆换上香茗退下,晓梅笑问道:“有件事不知当问否?”印天蓝道:“公子放心,我虽是女流,但却敢说生平无不可告人之事,任凭公子要问什么,我都可以答复。” 晓梅又一笑道:“我看马场主这个人,很难亲近!”印天蓝黛眉微蹙道:“公子可是没了话题?” 晓梅爽朗的一笑道:“场主担待则可,我问多了!同样是一个人,在场主来说,因为太熟悉了谈得无味,但在我来说,却嫌知道得太少了些!” 印天蓝道:“对他,有必要多知道么?”晓梅神态更加严肃道:“有这个必要。”印天蓝哦了一声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晓梅道:“不瞒场主说,那些失踪已久生死不明的奴工,十之六七是在马家矿场工作的,我不能放弃探索。” 印天蓝黛眉紧锁一处道:“凤阳这个人虽然狂傲和冷酷些,但我却深信,他绝对不会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 晓梅话直说道:“印场主别怪罪,我直到现在,在我的心目中,印场主你的嫌疑还没有洗净,何况马场主!” 印天蓝一笑道:“公子直爽,正是英雄本色,不过我是没作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所以才特请公子勘查矿场!” 晓梅称谢道:“这是场主光明处,我实在感谢,也因如此,我才只说场主的嫌疑还没有洗净,这话场主该懂。” 印天蓝噗哧一笑道:“懂懂,我不但该懂,并且还该知情感谢,对不?”晓梅也报之一笑道:“场主说笑话了。” 印天蓝头一摇道:“不不,是实话,巴彦地区,哪个不知‘月魄追魂’的厉害,惹了他,你就休想能够安生。” 晓梅哈哈两声道:“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呢?”印天蓝噗哧一笑道:“说实话,公子,你像神龙般的作为,的确令人羡慕,如今彼此已相识而熟悉,可能再深谈谈?宜请公子改个称呼。” 晓梅故作不解道:“那我直呼为姑娘?”印天蓝接口道:“不,叫我天蓝最好。”晓梅摇头道:“不恰当。” 印天蓝略加沉思道:“叫我声大妹好么,如何?”晓梅一笑道:“好是好,你又如何称呼我呢?”印天蓝道:“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妹就是大妹,哥就是小哥,你要是不生气的话,我就叫你‘小哥’可好?” 晓梅应声道:“有意思,大妹对小哥,有趣得很。”由是他们的称呼,一改而为小哥和大妹了。 这位娇滴滴的大妹开口道:“小哥,大哥他?”晓梅一楞道:“大哥?哪个大哥?马大哥?”印天蓝摇头道:“我是说令兄公孙君。” 晓梅哦了一声道:“他怎么样?他的习武如何?”印天蓝道:“同胞兄弟,你虽如虎豹,他却弱不禁风,你似乎应该想办法,否则他那个文弱样儿可配不上你。那就最好请他回去,离开巴彦。” 晓梅这次真的一呆,道:“这是为了什么?”印天蓝黛眉一蹙道:“忘了南北二霸天的事啦?”晓梅恍然,道:“我想不会再出事了。” 印天蓝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忧虑之色道:“小心些总好。”晓梅没有接话,不过她却由衷地感激印天蓝的关怀。 于是晓梅有意低下头去,引印天蓝多说些话。果然印天蓝又开口道:“若非小哥突然查问失踪佣工之事,我也没有留心,现在我曾暗中探查过,的确有失踪的事,并且发现,幕后那主使人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令兄毫无功力,而小哥你又追查这件事情不舍,所以我怕有什么会对令兄不利。” 晓梅皱眉道:“大妹,巴彦道上谁最历害呢?”印天蓝想了想道:“这难说,壁如我和凤阳就能算得上最厉害的人物,另外悦宾栈主人也不含乎!” 谈及“悦宾栈”,使晓梅暗自惊心,燕南楼和神婆夫妇隐身其中,晓梅知之甚详,不料印天蓝却也知道。 想到这里,晓梅有心问道:“哦,那人叫什么名字?”印天蓝道:“姓燕,叫燕南楼。”晓梅道: “大妹怎知他是个厉害人物?”印天蓝道:“我本不知,是凤阳告诉我的!”又是马凤阳,晓梅对这位马场主,更存了心。 趁着马凤阳不在,印天蓝毫无心机时,晓梅又问道:“马场主可有私心?”印天蓝道:“因为他是场主,自然有几个得力助手,恐怕不敢结党。” 晓梅噗哧一笑道:“我的好大妹,恐怕是你太天真了吧!”印天蓝想了想道:“凤阳说,燕南楼这人一身功力,恐怕还会高过我和凤阳,并且有万贯家财,却苦守着那家客栈,想来必有所为!” 晓梅不得作出微微有些疑心的样子,道:“没有其他可疑地方了么?”印天蓝摇头道:“凤阳只对我说过这几句话,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晓梅哦了一声道:“马场主是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些的?”印天蓝道:“就在那天我从马家老店回去后。” 晓梅心里有数,故意点一点头,道:“照这样说,此人的是有些可疑,我会暗中多注意他的。” 晓梅有心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道:“真是不该闲谈了,在马上奔驰了一整天,早就累了。” 印天蓝瞟了晓梅一眼,道:“你累,我可不累。”“你要在矿场住几天?”晓梅一笑道: “这话说得奇怪,大妹是主人。” 印天蓝接话很快,道:“客随主便!”晓梅恍悟中一圈套,急忙笑着道:“虽说常理如此,那也要看这客人的时间。” 印天蓝哦了一声道:“小哥你没有时间?”晓梅故意一皱眉头道:“大妹你该知道,家兄身体素弱,前些日子又受了些惊吓,一个人留在锦州我放心不下。” 印天蓝脑海中电旋般闪过一个意念,突然站起,笑对晓梅道:“小哥恕罪,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忘记吩咐下去,必须现在就告诉手下一下,你坐着,我马上就可以回来。” 说着,印天蓝已像朵彩云般飘出了客厅,晓梅自始自终,对印天蓝监防之中,印天蓝这种突出意外的行动,自然使晓梅加深了警惕和疑念。 晓梅在印天蓝走后,曾仔细思忖过种种可能,但是一个要想猜出另一个人的心事,岂是容易的! 最后,晓梅又自冷静下来,好在她自己深信凭这身技艺和功力,只要能不解防,纵有意外亦无所惧。 印天蓝果然在刹那间,就回来了,满面笑容,那种笑,看在晓梅眼中,不只神密,并且诡谲。 不过晓梅却没有发问,反而是印天蓝在坐下之后,一笑说道:“小哥,你不问我刚才干什么去的么?”晓梅淡淡地说道:“有这个必要么?” 印天蓝调皮地问道:“小哥你说呢?不问也好,在不久的将来,小哥就会知道。”晓梅心中疑云更浓,只哦了一声道:“这样也好。” 既然不再提及这件事,话题目是转向其他,印天蓝乖巧地说道:“小哥,你想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 晓梅加了谨慎,接口道:“调查?调查什么?”心里这样想,表面上是神色不露,更紧锁起双眉道:“难,第一要大妹诚恳地帮忙,第二要大妹肯把多年来场内精细的账目给我看过。” 印天蓝接口道:“这都不是问题!”晓梅摇头道:“这件件都是问题。”印天蓝道:“我曾作过保证,凡是需要我的地方,我绝对尽全力帮助,只要小哥说明白要我如何就成!” 晓梅哦了一声道:“那好,到矿场再商量就是。”晓梅结束了这个话题后,有心试探地说道:“大妹,我有个预感,马场主那儿必然会感到阻难。” 印天蓝星眸一闪道:“小哥是说,凤阳他不会合作?”晓梅含蓄地一笑道:“只看刚刚马场主那种态度,就足以证明他对我有了成见,要他合作恐怕是不可能的。”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你不用管,我会安排!”晓梅摇头道:“不,我不愿意贤夫妇为此争执!”印天蓝没有接话,她自然熟悉马凤阳的性格,十有八九是不会答应晓梅去他那场内调查事实的。 不过印天蓝认为自己可以劝说成功,因为这是唯一的释疑机会,否则事成僵局,更会导致“月魄追魂”加深误会! 当然印天蓝也没有十成把握,要不她早就接话了,晓梅料到如此笑道:“好在马场主还没有声明拒绝,也许我是杞人忧天!” 印天蓝扫了晓梅一眼道:“若是他拒绝呢?”晓梅反问道:“大妹你说那时候我该如何?”印天蓝虽说对晓梅生出异样情感,但凤阳总是自己的丈夫,所以在晓梅反问她之后,立刻答道:“凤阳个性极强,还是让我先和他商量商量。” 话未说完,楼门外传来了话声道:“场主,场主。”印天蓝话锋顿住,问道:“是谁?进来!” 初入灵空 148.挑拨离间 http://.biquxs.info/ 楼门开处,进来了了一名工役,恭敬地对印天蓝道:“场主,马场主叫属下来烦恼场主,说有要事商量。” 此时马凤阳叫人前来,很使印天蓝恼火,不过正好刚才谈到的事情难以解决,如今去一趟反而是十分合适。 于是印天蓝先挥手叫这名工役回去,接着她略整衣衫,笑着对晓梅道:“我就回来。”晓梅现在着实有些累了,道:“大妹请便,我正好该休息了。” 印天蓝黛眉一皱道:“可别睡,你答应陪我聊天的!”晓梅笑了笑,没开口,印天蓝也微微一笑而去。 印天蓝走后,晓梅就去了客房,和莫道两个又聊了一会,三个人聊的还是比较投机的。 印天蓝到了木屋中左端的隔间中,没气带上了三分气,尤其是瞥目看到马凤阳正扬杯狂饮着烈酒,立刻哼了一声道:“夜半三更,放着觉不睡,喝的哪门子酒?” 马凤阳脸已被烈酒冲得红红的,眼里也布着红丝,冷冷地看了印天蓝一眼,也哼了一声说道:“放着觉不睡!是谁放着觉不睡来,你也不睁眼看看床上?” 印天蓝目光一扫床上,棉被已散乱,枕上有个凹痕,黛眉一挑道:“既然你已睡了,又叫人请我来干什么?” 马凤阳没有答话,又斟满了一壶酒,仰颈而干!印天蓝火了,一扭头,转身就走!马凤阳在印天蓝即将推门出去的刹那,才冷冷地说道:“蓝妹,我有正经事告诉你。” 印天蓝霍地又转回身来,怒冲冲地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招则来,挥即去,问你话爱答不理,怎么啦,莫不成我还吃着你们马家的饭?” 马凤阳霍地站起,两腮上的横肉,紧盯着牙切齿而不停地颤动,两只眼射着毒辣狠凶的怒火,紧盯着印天蓝! 印天蓝嗤笑一声道:“做出这个样子要吓煞谁?”马凤阳压下了怒火道:“你能坐上一会儿听我说?蓝妹,那人睡了?” 那人,自然是指晓梅,印天蓝黛眉一挑道:“请我来就为了问这句话?”马凤阳冷笑道:“问到他只是顺便,我刚刚才获得了消息,所以才请你来商量。” 印天蓝道:“发生了什么事?”马凤阳恨声道:“有人在深夜中,潜进我们的宅子搜索一番!”印天蓝闻言一楞道:“怎会有这种事?是谁?” 马凤阳嘿嘿两声道:“一共去了九个人,分为三队,是由悦宾栈的燕南楼和帐房黄天爵,及马千里三个人为首!”印天蓝啊了一声道:“有这种事?” 马凤阳冷笑一声道:“不但有这种事,并且还有更使你感觉到意外的事呢,你可知道是谁在幕后发动这次深夜搜索的?” 印天蓝黛眉一挑道:“是谁?”马凤阳嘿嘿狞笑着道:“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目前。”印天蓝神色陡变,道:“你说什么?我看你是无的放矢!” 马凤阳冷冷地瞥了印天蓝一眼,道:“另外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说出来恐怕你更不会相信了,上次被你救的那个素衫书生,你曾经告诉我说叫什么名字来的?” 印天蓝道:“那是公孙梅的老兄弟,公孙启!”马凤阳哈哈大笑道:“不错,叫公孙启,可是我的场主,公孙启并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是目前中原武林的第一高手!” 印天蓝沉声叱道:“满口胡言!”马凤阳并不反驳,道:“还有,公孙启上无兄,下无弟,‘月魄追魂’自然不会是他的胞弟!” 印天蓝越发不信道:“这一点当然奇怪,不过我却相信他们必有用意!我看你是被人家戏弄得昏了头!” 印天蓝呸了一声道:“你说公孙启是中原武林第一高手,我问你,他被擒时一身是伤,是病,几乎死去,这总不假吧?” 马凤阳颔首道:“这不假,可是……”印天蓝接口道:“既然不假,该作何解释?”马凤阳无法答这个问题,于是紧皱起了眉头。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何况‘月魄追魂’一路和我同行,就算真的有人潜进过宅中,那却是燕南楼领率,又与公孙兄弟何干?” 马凤阳急得冒火,道:“这是事实,有确证的事实!”印天蓝双手一推道:“好,把证据给我看看!”马凤阳有证据,并且还是十分可靠的人证,不过这人证他却不能指出来让印天蓝知道。 突然,印天蓝想起来一个问题,神色一正道:“你究竟是存的什么心,说这些胡话?实情,如今说这些都是实情,哪来的消息?” 马凤阳蓦地探手囊中,取出一支半寸长三分粗细的小巧钢管,往桌子上一拍,牙一咬,怒声说道:“你自己看!” 印天蓝并没有去取,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马凤阳道:“是信鸽腿上带的信简!”印天蓝哦了一声道:“信鸽?哪来的信鸽?” 马凤阳见已至此,索性把脸一板,道:“是我所养的信鸽,共计十二只,能飞数万里而不会迷失,宅中,矿场山区,及各中途站上,都有它的‘信塔’。” 印天蓝骇然地看着马凤阳道:“我这中途站也有?”马凤阳冷冷地说道:“若没有的话,又哪来的消息?”他心中激动至极,压下怒火道:“凡是属于我们的地方都有!” 印天蓝猛地一拍桌案,喝问道:“马凤阳,你太过份了。”马凤阳既然已经说出了机密,冷冷的说道:“我不明白过份了些什么?” 印天蓝道:“你不明白?哼,你把我当成了什么?难道我的生意是属于你的?”马凤阳淡谈地说道:“话可以反过来说,你若不愿意属于我,那就算我的生意属于你好了,这有什么关系?” 印天蓝火冒三千丈,道:“没有关系?你的生意是你的生意,由你作主,我的生意是由我作主,你在我的地方设置鸽塔,竟不在事前和我商量,是存着什么心?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凤阳道:“很简单,你太忙了,我有时会十天半月见不到你,若有什么事情发生,鸽塔可以很快地传递到消息。”印天蓝道:“这是说你存心监视我了?” 马凤阳一笑道:“难听,何不往好的地方想想?”印天蓝星眸射着怒火,冷哼一声道:“举一反三,难怪别人说你心术不正,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请你立刻离开我这个地方,我不愿意再看到你!” 话罢,转身而去。马凤阳先是一楞,继之脸上的青筋暴出,接着双目射出阴狠的毒光,咬着牙,对着印天蓝的背影狞笑连声! 印天蓝火到了极顶,她到了外面,立刻传谕道:“击动警钟,召‘印虎’来见我!” 工役闻命即动,刹那钟声连响,孔石岭站上的上上下下二十四个人,无不闻声疾出,排立整齐! 为首一名三旬大汉,跨步而前,对印天蓝施礼道:“场主有何吩咐?”印天蓝沉声道:“印虎,我刚刚听说,这路上设有鸽塔,可是真的?” 印虎恭敬地答道:“不错,是马场主吩咐装设的!”印天蓝哼了一声道:“马场主凭什么吩咐到你?” 这话说来不动听,马凤阳既然是印天蓝的丈夫,他有什么事交待告诉印虎,印虎能够拒绝不作么?可是印天蓝现在这样责问下来,印虎却不敢如此申诉。 他只好把头一低,以很低的声音说道:“属下错了。”印天蓝哼了一声道:“立刻毁去鸽塔,从今天起,大小事全凭老印记的竹令行事,没有竹令,不论是谁下令你们,皆可拒绝!” 印虎应一声是,印天蓝挥手道:“先毁鸽塔!”印虎转身要走,木屋的门突然猛被推开。 马凤阳当门而立,怒目瞪印天蓝,嘿嘿地冷笑着说道:“印天蓝,我劝你遇事三思,这不只是毁去鸽塔!” 印天蓝怒声道: “不是毁了鸽塔,还毁了什么?”马凤阳一字字威胁地说道;“也等于毁了一切!”印天蓝嗤笑一声道:“在你私建鸽塔时,就已经毁了一切!” 马凤阳猛一跺脚道:“好,算你够狠,姓马的走了。你从现在起,你最好多加小心,寄语那‘月魄追魂’和公孙启,他们已经是姓马的死敌了!” 话声中,他拉起坐骑的缰绳,飞身上马而去。印天蓝心中突然觉得十分空虚,是恨,是悔,难以分清,她半倾之后,方始能转身缓慢地回到小楼。 客厅中已经没有了晓梅的影子,她本想要喊起晓梅来问个明白,但懒懒的,懒得想事,微吁一声,拖着步子踱回卧房,合衣躺在床上。 黎明,她和几人又踏上了行程,途中休息时,她仍然不想探问心中所疑的事,反而是晓梅在喝了口水之后,半水袋递给她道:“一路上你一言不发,可是有心事?马场主呢?” 印天蓝看着晓梅,喝了一口水道:“别管他,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希望你能够实话实说!” 晓梅心头一动,道:“那好呀,你尽管问吧。”印天蓝点点头道:“你认不认识燕南楼?”晓梅心中又是一动,道:“奇怪,你怎么突然问我这种话?” 印天蓝道:“别管,你真是公孙启的弟弟?”晓梅笑笑道:“这还能假么?”印天蓝黛眉一皱道:“那他真连一点武技不懂?”晓梅又是一笑道:“他性不近武,勉强不得。” 印天蓝想了想道:“昨夜我得到了个消息,有人深夜潜进了马场主锦州的宅子,据说内中就有那燕南楼。”晓梅闻言不由心头一凛,接口道:“有这种事?” 印天蓝冷眼盯着晓梅道:“听说是令兄在幕后策动。”晓梅不能不暗敬印天蓝的消息灵通,进而也知道公孙启在自己走后,果然曾有行动,并且是失败了。 ???转载请注明出处: 初入灵空 149.当局者迷 http://.biquxs.info/ 晓梅自然不能承认,当下答道:“大妹信么?”印天蓝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错,可是我总觉得他怪怪的。”晓梅不懂了道:“家兄怪怪的?他什么地方怪呀?” 印天蓝又摇了摇头,没有答话,晓梅心念一动,又道:“这些话大概都是马场主告诉你的,可对?”印天蓝苦笑了笑,仍然没有答话。 晓梅微吁一声道:“看来我已经给贤夫妇增添了麻烦。”印天蓝看了晓梅一眼,仍然没有开口。晓梅突然说道:“大妹,我认为现在不去贵场的好!” 印天蓝一楞道:“不去?为什么?”晓梅一笑道:“马场主既然已经对我生嫌,大妹若再坚持要我作客贵场,那不更使马场主不快,所以找……”印天蓝接口道:“这是我和他的事,小哥不必管!” 晓梅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印天蓝星眸一转道:“莫非小哥不查失踪矿工们的事了?”晓梅正色道:“当然要查,并且我会不避万难来查!” 印天蓝哦了一声道:“这就是了,走吧。”莫道几人和印天蓝又继续了行程,不过晓梅却在思忖不解,她奇怪印天蓝究竟是不是娇作,抑或是当真坦诚。 蓦地一阵山风,晓梅鼻端嗅到了浓雾,不由皱起眉头!印天蓝星眸色变,抬头看了看天道:“几位,要下大雪了,赶不到前站啦,必须立刻拢个能避风雪的地方。” 晓梅道:“你路熟,我们跟着你!”印天蓝咽了一声,打马疾驰而前!几人紧随其后,此时恰是登山路,迎头风劲,几乎令人窒息,铁骑不前,印天蓝头一扭道:“劲风已起,不能再前了,咱们右边走,不远处有个山洞。” 晓梅逆风难张口,遂不答话只是点首示意,果然,印天蓝话罢,拨马右行,约箭远到达一座天然的山洞,几人下马,拨开结草进了洞中。 这山洞,洞口就高有丈余,洞中曲折盘拐,竟不知有扎许深远,洞外,藤盘草结,将洞口遮掩得十分严密,莫道乍进洞中,立即释放神念。 莫道瞥向印天蓝道:“天蓝姑娘,这山洞好大呀?”印天蓝一笑道:“莫公子真够聪明,这山洞岔路无数,像蛛网一般,传说可通山后,但是却没有人敢试探!” 莫道故意笑道:“想必姑娘早试过了!”印天蓝瞟了莫道一眼,调皮地说道:“不告诉你!” 这四个字,又勾起莫道的疑念——她不告诉我,说时看似调皮,其实也许暗藏祸心,我要谨慎! 正想着,印天蓝又道:“公子可能猜出,原先这座山洞是个什么所在?”晓梅早已注意到洞中的一切,此时故作猜测道: “这山洞绝非天然生成,因为处处有斧凿的痕迹,姑娘又说此洞极深极广,岔路无数,莫非本来是座矿坑?” 印天蓝噗哧一笑道:“猜到牛角尖里去了!”莫道头一摇说道:“那就难了,不过我却敢说,这座山洞绝非天然所成,并且是经很多人合力开凿出来的!” 印天蓝星眸连连转动道:“怎么见得呢?”莫道一指石壁道:“凿石开路,另有一套学问,每个工人,有他自己不同的手法与习惯,或下而上,或左而右。” 印天蓝已接口道:“这有什么关系?”莫道说道:“关系大了,此洞开凿出来的壁墙,非但是不平整,并且杂乱无章,一望即知是很多人同时动手的!” 印天蓝微呼一声道:“我算服了你啦,这正是当年敌军攻击要塞时,开凿山洞隐藏兵马的所在。” 莫道闻着急忙接口道:“这就是那有名的‘神兵洞’?”印天蓝头一点道:“我从小就常在这‘神兵洞’内玩儿,当然非常熟悉,不过有些地方,却是始终没有走过。” 莫道哦了一声道:“这话应该如何解释?”印天蓝星眸一睁道:“你想不出来?”莫道摇摇头。 印天蓝才接着道:“小时候是跟着大人来,有几条甬道,都有碑记,说明十分危险,所以大人们从不带我进去,后来大了,已成习惯。” 莫道哦了一声道:“你不会没兴起过一试的心意吧?”印天蓝看看莫道,突然全身一抖,似乎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莫道在眼里,不由十分奇怪。 印天蓝在全身一抖后,叹了口气道:“我试探过!”莫道忙急问道:“怎么样?”印天蓝头一摇道:“发生了事情,这事情使我一生难忘!” 莫道啊了一声道:“难道当真有鬼有怪?”印天蓝低下了头,幽幽说起那段往事—— 那时,印天蓝正二九年华,那年,正是马凤阳带艺投师,当了印老英雄的弟子,而印天蓝自小就和霍家公子有婚嫁的约定。 霍家公子为完婚来到印家,印天蓝和霍家公子,是青梅竹马时玩伴,但十年前分别,至今才又相会,因此二老有心先使他们交游几月。事情就发生在他俩共出共进两个多月之后,这天,印天蓝、霍家公子、马凤阳一道出外狩猎。 阴暗风雨人难测,他们中途遇上了大雨,打算找个避雨的地方,当时马凤阳提议到神兵洞!说到这里,莫道忍不住发问道:“马场主那时也知道这座‘神兵洞’?” 印天蓝颔首道:“知道,并且曾随先父来过一次。”莫道说道:“大概那次来,也是为了避雨吧?” 印天蓝摇头道:“那倒不是,是凤阳慕神兵洞之名,可巧那时随先父到巴彦,事毕归途,他提起想着看神兵洞,先父因为顺路,又一时高兴,就带他来了一次。” 莫道哦了一声,没再接话,印天蓝又接说当年事情,马凤阳一提到神兵洞,首先洞名就先引起了霍家公子的好奇之心,几人就到了此洞。 那时他们已猎得两只野兔,又带有好酒,在马凤阳提议取柴引火烘衣下,自然而然就借火烤吃野兔。 霍家公子第一次来神兵洞,点了根火把,要各处走走,马凤阳一再警告他,遇见有碑的甬道千万不要进去,否则恐遭危险! 霍家公子笑应着,问印天蓝去不,印天蓝因衣衫全湿,其感不便,摇头没去,并在另一条甬道中,架起柴火一个人先烘烤衣服。 直到野兔已熟,香传洞中,印天蓝衣衫已干,仍然不见霍家公子回转,大家不由全焦急起来。 于是马凤阳立刻点上火把,去找霍家公子,印天蓝不放心,也要去,马凤阳遂叫印天蓝走另外一条甭道,大家分开来找,以免错失。 后来在一条甬道路上,他们两个人碰了面,互问之下,谁也没找到霍家公子,他们自不死心,遂又结队再找! 从近午的时候找起,直到黄昏,洞外面还没停,洞内霍家公子也依然无踪,马凤阳急了,不顾山路泥泞,大雨倾盆,骑马赶回矿场。 印老英雄,闻报失色,携带马灯、绳索、铁钩、食物和水袋,率领二十四名壮汉,连夜赶到洞内。 莫道突又接口道:“恐怕始终没有找到霍家公子吧?”印天蓝含悲颔首道:“遍觅此洞大小各个岔路甭道,费时旬日,最后是失望而归,霍伯父也悲伤的独自回去了。” 莫道双眉紧锁道:“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印天蓝含着怨尤地瞥了晓梅一眼道:“你认为会有么?” 莫道说道:“事隔多年,自是生死已定,不过人死留骨,总不会霍家公子当真如幽灵般消失无踪!”印天蓝吁了一声道:“但事实如此,又能奈何?” 莫道略加沉思道:“令尊等多人,以旬日时间穷搜此洞,就算没有找到霍家公子,总该有点线索发现吧?” 印天蓝道:“本来大家还不死心,是在找到某一甬道中,发现一深不见底之黑崖,崖前霍家公子的火把和那柄断剑。”莫道哦了一声道: “所以大家才颓然而罢?” 印天蓝道:“不作罢又能如何呢?”莫道说道:“那剑断了,可是霍家公子的旧物?”印天蓝颔首道:“当然,那不会有错!” 一旁的晓梅冷冷一笑道:“那剑怎会断的?”印天蓝道:“据判断,可能是他手中火把突然熄灭,致失足坠崖,他拔剑插地以图自救,结果剑断人落。” 晓梅微一拍手道:“不错,有此可能!”印天蓝才待开口,晓梅已接着说道:“这是令尊的判断?”印天蓝想了想道:“不,是凤阳首先作此判定,先父和霍伯父在经过沉思后,也认为十之八九是这样的遭遇!” 晓梅突作骛人之语道:“不可能有人阴谋算计他么?”印天蓝猛地抬头道:“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晓梅淡谈地说道:“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后,我们应该从各个方面去判断它的可能性,不论是好的或者是坏的!” 印天蓝低下头去,半晌之后,才以怀疑的口气说道:“也许小哥说的不错,可是这件事情却绝对没有被害的可能,他没有仇人,当时他又是一个人离众探幽。” 莫道接口问道:“姑娘该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古训昭?”印天蓝黛眉一挑道:“匹夫因怀壁而犯罪,而他?”莫道再次接口道:“他怀有‘明珠’!” 印天蓝愕然道:“明珠?你怎能作此判断?”杨亦菲冷哼一声道:“那是事实,可惜当局者迷!” 印天蓝越发不解道:“霍伯父也没有说过,他怀有‘明珠’?”晓梅突然说道:“大妹,明珠二字只是比方!” 印天蓝啊了一声道:“究竟何指?”晓梅哈哈一笑道:“明珠者大妹也,懂了么?” 印天蓝却没有笑,心头如遭雷击般,猛地一震!晓梅接着说道:“大妹天仙小谪人寰,老你们家财难以计较,以‘明珠’相比,恐怕还不足形容其万一呢!” 印天蓝没有接话,紧皱着黛眉,在沉思往事。往事,一幕幕在她心版地映现出来,轮转不已!久久之后,她方始长吁一声道:“不可能的!” 晓梅突然改变了语气道:“我只是偶而想及有此可能,并没有说,一定如此,当然,失足意外更有可能!” 初入灵空 150.有所怀疑 http://.biquxs.info/ 印天蓝缓缓抬头,看着几人道:“既然能想到有这种可能?必然是发现了什么?”莫道平淡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说属于霍家公子的断剑,是上中段有把手的一半,抑或是下半段有尖锋的部份呢?” 印天蓝道:“都在,就是中断成为两段。”莫道哦了一声道:“那就怪了!”话锋一顿,又道:“那无底深渊究有多宽?”印天蓝道: “三丈左右!”莫道又哦了一声,沉沉思索着没有再开口。 印天蓝知道莫道苦思此事,遂不打扰,莫道突然说道:“一时间难以沟通思路,天更黑了,夜来恐怕会冷,再说衣衫也该烤干,我们去捡柴进来好不?” 印天蓝道:“全湿了,能燃着么?”莫道一笑道:“细枝枯木,多费点事是会燃起来的。”于是几人冒雨而去,捡拾了不少枯木细枝,和粗柴,开始举火,费了很多时间,方始点燃了火堆。 洞中有火,暖意由心而生,各将外着长衫脱下,就火上烘烤着,印天蓝又在追问刚才所谈的事情。 莫道郑重地声明道:“姑娘,首先我必须声明,判断对否难负责任,不过却自信是从事实中论断,心平气和。”印天蓝道:“我相信公子。” 莫道说道:“姑娘不要多心,霍家公子十之八九,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才坠下那无底的渊崖,至于谁是凶手却不能妄言了!”印天蓝激动地说道:“公子快说可疑的地方!” 莫道说道:“要是霍家公子因火把突灭而失足,并在危急中拔剑自救,实在有些说不通,难道现成在手,粗如人臂的三尺火把,还不如一柄薄剑负担一个人的重量?” 印天蓝颔首道:“不错,当时我竟没有想到!”莫道又道:“就算拔剑自救是实,那么剑身不克负荷体重而折,也应该有一半断在崖边石内,另一半随人齐坠才是。” 印天蓝霍地站起道:“对!对!我好笨!”莫道看她一眼道:“崖宽不足四丈,敢说以霍家公子当时的技艺而论,一跃飞过是非常可能的事情,何况还曾拔剑自救呢?” 印天蓝眉深锁道:“以剑挺石之力,足可以使他借力拔起飞跃而过,公子,你判断得对极了!”莫道淡然道:“这也未必,我先前就声明过,这只是就常理论断可能和不可能的情形,不能负责对与不对!” 印天蓝道:“但事实总是事实!”莫道没有反驳她道:“不过事实中,也有无法解释的问题!” 印天蓝哦了一声道:“什么问题?”莫道说道:“问题不少,首先是谁下的手?”印天蓝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莫道话锋一顿又接说道:“你们行猎遇雨,是偶发的事故,临时决定神兵洞避雨,那谁是凶手呢?”印天蓝悟然道:“对呀!除非洞中早就隐有恶徒!” 莫道说道:“很有可能,但在后来大队人马搜此洞时,相信暗中隐身的恶徒,是很难隐藏不露出形迹来的。” 印天蓝叹息一声道:“问题越来越多!”莫道一笑道:“姑娘,事早过去啦,不必空费精神了。”印天蓝报之苦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火堆旺了,莫道几人略进食物和水,莫道突然说道:“姑娘,如今天色还早,不忙着歇息,我又没来过这座神兵洞,好不好多带几支火把,到各处走一走看看!” 印天蓝并不反对,但因有当年前鉴,在说好几个人绝对相伴而行后,方始各携两支火把,点燃其一,其一备用,相偕向洞后走去。 印天蓝走在前面止步,莫道问道:“先去哪条甬道?”印天蓝道:“公子突然提议游洞,不是想看看当年霍家公子遭遇不幸的那个深崖么?当然就先去那里。” 莫道笑道:“姑娘聪明,走吧。”印天蓝没再接话,缓步走进右侧一处甬道中,莫道紧随其后,暗中提聚功力戒备着。 走着,莫道突然和印天蓝走平了肩,但中间却相距二尺空当,印天蓝看在眼中,不由得发问道:“这有原因?” 莫道一笑道:“没有什么,防患未然罢了!”印天蓝哦了一声道:“什么患?”莫道又一笑道:“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故,不过间隔开来,若真遭到意外,至少火把不会同时熄灭!” 印天蓝听了,暗中点头,佩服莫道想得周到。走约茶光景,出了甬道口,在火把照明下,前面竟有五条分岔进路。 莫道赞叹了一声道:“真像蛛网!”印天蓝随口答道:“我们可别成了蚊蝇!”莫道一笑道:“难说,碰上个蜘蛛精。”印天蓝接口叱道:“别说吓人的胡话。” 话声中,她步向了岔路入口右数第二条,莫道自是随行,刚进这分支甬道不足两丈,面前赫然是无底绝崖,失足无救! 下面具名的是“九九老人”四字!莫道止步道:“姑娘稍待。”说着,他左手擎着火把,右手五指轻拂,将石碑的右方拂落下一块掌大石皮,以火把照着破损的地方。 印天蓝奇怪地问道:“你这是作什么?”莫道一笑道:“没什么,兴之所至罢了!”这话印天蓝自然不信,但却没有追问下去。 他们步过石碑,仍向前走,莫道看似无意,实在有心地扬袖拂向石碑下方,突然冷冷地哼一声,印天蓝越发奇怪道:“这又是作什么?” 莫道竟答非所问说道:“这石碑怕有千斤重量!”印天蓝道:“当年先父也说过这句话。”莫道哦了一声道:“果有千斤么?” 印天蓝摇头道:“没人试过,不知道!”莫道竟动了童心道:“我试上一试!”转身而回,将火把插在石碑上,双臂运力,抱向石碑,石碑被他抱起,但他立刻就松手作罢! 印天蓝赞声道:“公子好臂力!”莫道一笑,突然说道:“原来这石碑是活动的!”印天蓝道:“石碑并非开凿此洞时留石而刻,自然是活动的。” 莫道说道:“若事先不知,却难注意及此!”印天蓝听出莫道话中有话,问道:“公子有何所指?”莫道声调压低道:“霍家公子如何?” 印天蓝道:“诚实,坦爽,沉着!”莫道突出惊人之悟道:“如今我更有证据,证明当年他是遭人阴谋杀害的了!当年凿洞者图碑刻字,标明此处甬道的危险,使人一见而知,但若看不到这石碑的话。” 印天蓝不由接口道:“那自然就不知道前面有危险了!”莫道一笑道:“正是。”印天蓝星眸一转道:“是有人在事前将石碑搬开了?” 莫道没理会她,却接着说道:“譬如内中有人,先用激将之法,使霍家公子上当,答应事先不许任何人知道,作出临时决定的样子,来一探古洞,不可能么?” 印天蓝傻了道:“听公子分析,霍家公子好像真的被人谋害的,可是谁会下这种毒手呢?公子,你可是认为凤阳他可疑?” 莫道平静地说道:“除了你之外,马场主可疑的成分就大些!”印天蓝双眉深深锁住了,她在回忆当中种种经过。 莫道接着说道:“何况提议‘神兵洞’避雨的又是他,再加上他曾多余地警告霍家公子,当心甬道内的危险!” 印天蓝道:“好心示警也算多余?”莫道一笑道:“我问你,姑娘,当时马场主在作什么?”印天蓝想了想道:“他在烤只野兔。” 莫道又是一笑道:“他若真心怕霍家公子遭遇意外,就该叫你烤野兔,自己相伴霍家公子游洞,对不对?”印天蓝无言可答,不过她总难相信马凤阳如此阴险。 莫道当然看得出来道:“好了,事情发生在多年以前,今日霍家公子的尸骨已不存,我们还提这些干什么。” 印天蓝以苦笑为应,心头却遮上了一层阴影,别看莫道话是这样说,她对马凤阳有说不出究竟是为什么的厌恶和怀疑。 突然莫道记起身旁带着的一件东西,立刻试探的说道:“姑娘,究竟这沉黑的绝崖有多深?”印天蓝头一摇道:“没有人知道。” 莫道笑道:“当年没人下去过?”印天蓝头一摇道:“先父和霍伯父,都曾以火把抛入其中,直坠不停,火把没落到崖底就已熄灭,人又怎能下去?” 莫道星眸一转道:“我也好奇,到崖边看看可好?”印天蓝无可奈何,微颔着头,走在前面。 她们高擎着火把,走得又慢,因此不虑失足,当到达那无底的深渊时,印天蓝突自心底生出寒意,全身不由地一阵颤抖。 火光下,莫道看到她脸色全变了,莫道四顾,找了一块拳大的石头,扔进深渊!石头碰撞滚坠,发出怪声,久久始停。 莫道微吁一声道:“好深呀!”印天蓝脑海中,时正映现着昔日众人在此寻觅霍家公子的往事,一点一滴如在眼前,但那人何在,生死成谜。 晓梅这时探手囊中,取出一只高三寸长余宽的金盒道:“姑娘,你想不想很清楚地看这深渊之底?”印天蓝怪笑道:“当然想,可是谁有这种办法?” 晓梅说道:“我既然问你,自是有办法可想。”印天蓝瞥了莫道一眼道:“是什么办法?”晓梅不答,只说道:“有不用的汗巾么,给我一条?” 这句话,说的突如其来,竟使印天蓝粉颊泛上桃花,女孩子们所用的汗巾,因为它曾贴身收藏,拭过她们的粉颈、雪额、雪肤,又岂能给男人看到。 看到已觉可羞,想要,那太“那个”了,不过也尽多有以汗巾赠给男子的女子,并且还十之八九并非赠给自己的家人,而是那恩重情深的心上人! 就因为如此,在印天蓝心目中俊秀恰逸的晓梅,突然向自己讨要贴身的汗巾,这是何等的羞人。 初入灵空 151.初露端倪 http://.biquxs.info/ 印天蓝半羞半欣喜地,轻轻探探手,然后取出丝巾,她垂着头,悄悄给晓梅递了过去,然后一脸娇羞的看着晓梅,然后等着晓梅的反应。 不解风情反倒大煞风景的晓梅,什么时候解释不好,偏偏就在这个空当,一张脸罩着肃穆道:“你注意看,我用汗巾,紧裹上这块石头,再浇上点怪东西,一点就着,会发出熊熊火焰。” 他边说边作,几乎把印天蓝的肺都气炸了!印天蓝欲赌气拖回汗巾来,晓梅业已从身畔取出一只扁圆银瓶,将瓶中墨般液汁浇在紧裹石头的汗巾上。 顿时一般奇特的味儿冲入鼻中,印天蓝退步不迭,并很快地从右袖中,抽出另一条小些的汗巾,掩住口鼻道:“这是些什么东西,好难闻呀?” 晓梅一笑,没加说明,只伸手将汗巾包儿就火把点燃,果如晓梅所言,汗巾发出烈火,并丝丝作响。 晓梅没有看印天蓝道:“快,注意往上看。”话声中,晓梅将火把插于就地,拉着印天蓝的左臂走近深渊边沿。 晓梅将“火汗巾包儿”抛落后,又道:“可要小心点,否则万一失足,就是当年霍家公子的故事重演了。” 这话,使印天蓝怦然惊心!她俩小心地注视着那下坠迅捷的火团,因火团的光奇亮,沿途所经,狭谷山内怪壁峭岩,无不看得清楚! 终于,火团停了,相隔崖顶,约为箭远深度!晓梅开口了道:“大妹,看出了怪异的地方么?”印天蓝喁了一声道:“没想到此崖这样探法!” 晓梅一笑道:“火团未熄,大妹再清注意,火团停留的地方,并非崖底,而是崖下一段突出的石壁,可对?”印天蓝又嗯了一声这次没有话说。 晓梅语调沉重了道:“在看清之后,大妹应该明白,此崖在上面推测似乎极宽,但究其实,却越下而越窄,始止于火团停处。” 印天蓝仍没开口,只见她黛眉深锁,神情奇特,晓梅不由问道:“大妹可是在听?”印天蓝不能不开口了道:“当然在听。” 于是晓梅接着又道:“那突出来如同平台的突石,恰正将窄狭的崖谷堵住,所留空隙不足一尺,我十分奇怪。” 印天蓝接口道:“小哥不用说了,我懂!”晓梅却仍然说下去道:“若非坠落下去的东西,浑圆或细小,我无法相信有那凑巧,偏偏从尺宽空隙内直坠崖底!” 话锋一顿,晓梅突然问道:“大妹,当年那么多人来寻觅霍家公子的尸骨,总该有人想到,扔个火把到崖底下去照一照吧?”印天蓝头一低道:“照过的!” 晓梅哦了一声道:“谁扔的火把?”印天蓝道:“是马凤阳。”晓梅严肃地说道:“当时的情形什么样?”印天蓝对当年的事情,印象永生难忘。 她接话道:“那火把也许扔得太巧了,竟会从这尺宽空隙中滑过,因此我们在上面注目的人,无不只见一道火闪射入无底深渊下!” 晓梅道:“所以就没人敢下去探了?”印天蓝摆头道:“不是,有人下去过。”晓梅哦了声道:“大概又是马场主?”印天蓝瞥了晓梅一眼,点点头,没开口。 “我这里有绳子,拴在石头上,我们下去看看。”晓梅对着莫道几人说说道,说完几人把绳子拴在石头上,然后跳下去了。 到了石台上,莫道和晓梅点起一支火把,双手分举,矮身在突出的岩石上,极为仔细地检查起来。 印天蓝紧随他的身后,莫道突然问印天蓝道:“姑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在答复以前,务必仔细想想,想清楚之后再开口!霍家公子当年失踪时,是穿的什么鞋子?” 印天蓝立刻答道:“皮底快靴!”莫道哦了一声道:“记得清楚?”印天蓝道:“决不会错,!” 莫道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转头说道:“那请问马场主,当时穿的是什么鞋呢?”印天蓝话答得也快道:“是一双软底双粱福字履!”莫道道:“这也没有错?” 印天蓝颔首道:“这更不会错了,他只穿这种鞋子,多少年如一日,除了颜色变换外,不穿其他的式样!” 莫道眨眼道:“这总该有个缘故吧?”印天蓝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他和我说过,这种鞋子不但轻便,并且十分舒服,看上去大方而高贵,可能已成了嗜好。” 莫道肃色颔首道:“不错,可能是嗜好!”话锋一顿,突然长吁出声,接道:“世上多少人为而毫无线索可寻的奇怪事,往往败露在‘嗜好’这两个宇上,说来也许就是‘冥冥因果’了!” 印天蓝闻言知意,脸色陡变道:“莫公子,莫非?”莫道点点头,接口道:“这‘神兵洞’甬道内,难见天光又少人迹,所以灰尘不多,十年历积,不如洞外一月所存。” 印天蓝不解道:“小哥说这些何故?”莫道将火把照向脚下道:“大妹请向后退一步!仔细看看,你留下的脚印!” 印天蓝朝着脚下看去,发现突出的平滑岩石上,果然清晰地留有自己的脚印,这让她有了一些理解,也知道莫道的意思了,很有可能会留有之前的印记。 莫道将火把移前,人却退向石壁根旁道:“再看这里有几组脚印,这一组,是皮靴底留下来的,而那一组,却是软底男履所留!” 印天蓝以火把移照循莫道所解说指示注目,果如晓梅所说,脚印一共是两组,一组是皮底脚印,一组是软底脚印!莫道这时又道:“脚印虽然有十几个,但分别起来却就只两组,对不?” 印天蓝道:“不错!”莫道火把再移向前道:“我敢保证,在前面靠近壁根的地方,必然有个奇怪而长大的痕迹!” 印天蓝星睁一转道:“可是一个倒卧后所留下的!”莫道颔首道:“大妹真聪明。” 哪知印天蓝竟叹吁出声道:“我若真够聪明,当时就该不顾任何人的劝阻,亲自下来了!” 晓梅看了她一眼,故意问道:“你自己下来又如何?”印天蓝恨声道:“我相信会看到霍家公子倒卧在石壁旁的。” 晓梅暗自颔首,又故意问道:“何以见得?”印天蓝道:“马凤阳只有很短的时间,借口叫霍家公子回去吃烤兔肉离开我,相信他是在那个时候下的手。” 晓梅摇头道:“大妹,这个想法不通!”印天蓝道:“怎么不通?”晓梅道:“霍家公子独自持火把游洞,因为这甬道口的石碑被人事先移去,所以他才不知内情而进,对不?” 印天蓝颔首道:“应该是这样。”晓梅道:“假使这种推断不错,相信霍家公子有火把照明下,也绝对不可能看不到深渊绝崖,而失足坠下!” 印天蓝道:“这当然,他并非失足嘛!难道姓马的他不能早在此备好绳索,骗霍家公子下来,然后在下面动手么?” 晓梅早已推断出这个可能,只是她不愿自己说出,如今由印天蓝口中说出此事,就大不相同了。 不过晓梅仍有所疑道:“这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若果然如此,马场主为何不顺便把霍家公子抛下深渊之底去呢?” 印天蓝道:“大哥,你怎见得那姓马的没这样作呢?”晓梅道:“壁根下的痕迹,足证有人倒卧过!这证明霍家公子身中暗算后,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立刻被对方扶住,拖至壁根下才将他放下!” 印天蓝不相信地说道:“小哥有证据?”晓梅道:“当然有,刚才大妹没注意罢了,现在你看这里明明有个拖痕,是人的双脚跟被拖所留,对不?” 印天蓝仔细看时,立刻发现这一事实,只好点了点头。于是晓梅又道:“有这个痕迹,已足证大妹的判断不全对了!” 印天蓝没接话,在沉思不已!突然、印天蓝想通了这个问题!她银牙一咬道:“好个狠毒万恶的马凤阳!” 晓梅皱眉道:“大妹,遇事别下太早的判断!”印天蓝哼了一声道:“太早?哼,我只恨太晚了?”晓梅慰解地说道:“大妹别太激动!” 印天蓝一摇头,星眸滚下了晶泪,悲涩地说道:“马凤阳是借那机会,骗下霍家公子的,当然,他事前一定早已来这儿动查过,我敢说他并且不只到过此间两三次!” 晓梅道:“年轻人好奇心重,多来几次也没有什么。”印天蓝道:“不错,但是他却不同,他是别有居心,如今我仔细想来,极可能在那天事前他便已巧言说动了霍家公子!” 晓梅道:“大妹请别忘记,谁又能先知老天的阴雨!”印天蓝摇摇头道:“久居一地的人,多半会推演今明天气变化。” 晓梅道:“算是如此好了,但移人于壁根?” 印天蓝接口道:“我懂,他骗下霍家公子后,突下毒手,在时间上,已不允许将人推落尺宽隙缝下。” 晓梅笑道:“大妹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该知道,拖一个人到壁根旁,和推一个人到崖底下是一样要时间的!” 印天蓝道:“也许他另外还有打算,所以当时没有把人推下崖底去!” 晓梅道:“我不反对你有这个想法,不过既然如此,在我们没有找出这缘故来以前,就不能确定马场主必然是凶手!” 印天蓝果断地说道:“我会找出这个缘故来的!”晓梅颔首道:“到那时候,大妹若有用得着小兄的地方,尽管差遣。” 印天蓝摇头道:“小哥心意我谢领了,这件事纯粹是我个人私事,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心力双手去完成它!” 晓梅突然说出了惊人之语,道:“我佩服大妹这个志向,不过假如这件事情一旦要发展成另一局面时,恐怕大妹就无力阻拦天下人管天下事了!” 初入灵空 152.绝处逢生 http://.biquxs.info/ 印天蓝不禁骇然道:“另一局面?你说的是哪种局面?”莫道也沉思了起来,不知道晓梅说的是什么意思。 晓梅侧耳一听,然后对着莫道两个人说道:“有很多种,只说最近最切身的一种吧,比如现在就有人在崖上埋伏。” 印天蓝和莫道闻言有悟,蓦地抬起头,只见崖上火把闪得一闪,接着那垂下来的绳索,直接从上面落了下来! 印天蓝见状,恨满胸膛,仰面沉声喝道:“马凤阳,姑奶奶只要能走出这‘神兵洞’,发誓必把你挫骨扬灰!” 莫道急忙摆手相拦,然后走过去悄声问道:“姑娘,不知火种带着没有?”他想要将火把暂灭,以免被人发现身形。 印天蓝对着莫道一点头,示意自己带了火种,莫道见状,立刻扬掌打灭了那两支火把!火光一灭,下崖顿成一片漆黑,由上下望,自然更看不到半点影子了。 又过了好一会,莫道又低低的说道:“现在几位千万禁声,否则对方闻声知人之所在,必然阴谋来计算我们了!” 印天蓝伸手摸到了晓梅的手腕,往身前一拖,悄声道:“小哥靠近我一点,我们站到壁根去,看这恶贼还有什么毒计!” 她刚刚移立到石壁根下,头顶传来锐厉风声,闻声知物,莫道连忙带着杨亦菲靠在墙边,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响,只震几人摇摆不已! 紧随着这声震响,碎石飞扬开来,洒了几人一身,而震响久久始停,颤动仍未住止! 晓梅突然开口低声道:“大妹,上面的鼠辈,竟将那巨大石碑抛滚下来,企图砸死我们,或者将这突出的岩石击碎!” 印天蓝低语问道:“怎见得是那石碑?”晓梅道:“鼠辈不可能背着这般沉重的东西前来,因此必须利用此洞原有现成之物,非石碑而为何!” 印天蓝暗自佩服晓梅的断事,道:“对,大概是那石碑了!共有几块!”晓梅哦了一声道:“不会一样重吧?” 印天蓝道:“以‘风雷峡’口那块最重!”晓梅又哦了一声道:“比此崖入口的那块重多少?”印天蓝奇怪地反问道:“小哥怎地关心起这些来了?” 晓梅语调稍见急燥,然后快速地说道:“生死攸关,怎能不问?”印天蓝仍是莫名其妙,道:“可是你问得这些,我不懂!” 晓梅眉头一皱,微吁一声道:“此崖因有下面这片突出的岩石,我们才能在此立足,但突岩经巨碑砸击,必将从壁根折断。” 印天蓝懂了,道:“啊,我们要葬身崖底?”晓梅嗯了一声道:“崖上鼠辈,就是这个企图!”印天蓝银牙咬出声来,恨声道:“马凤阳这匹夫,我迟早要让他碎尸万段,这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晓梅接口道:“大妹断语又下早了些,崖上鼠辈,至今一言未发,怎能就凭心中成见,认定准是马场主呢?”印天蓝道:“不是他又是谁?” 晓梅一笑道:“我要知道他是谁,岂不成了神仙?”印天蓝语塞,女孩子的任性和娇嗔习性,使她不愿认错,惧又无法加以反驳,于是她哼了一声道:“你真是个怪人,此时此地,竟还能笑得出来?” 晓梅又一笑道:“这就是‘大丈夫之本色’呀。”这话听到印天蓝耳中,不由心内觉得十分舒贴。印天蓝这时正色道:“你问此洞的五块石碑,较风雷峡口那一块重若干,我没法秤量,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此洞的五块石碑,较风雷峡口那一小块小一半!” 晓梅哦了一声道:“另外可还有比此崖入口处石碑大的?”印天蓝道:“没有了!”晓梅叹气道:“如此说来,我们也许能够平安了!” 印天蓝道:“平安?哼!那块最重的石碑若抛将下来,在这种高度下,准能把这片突岩砸得粉碎!”晓梅道:“你放心,风雷峡那块石碑,没人能把它抛下来的!” 印天蓝星眸转动着说道:“我又不懂了?”晓梅一笑道:“此崖入口处那块石碑,已重逾千斤,那风雷峡口那块更大有一倍,大妹认为一个人能移动它么?” 印天蓝欣然道:“对,我瞧我有多笨!”话声中劲风啸声又起自头顶,又一声巨震响起和地动山摇时,杨亦菲一下子扑到莫道怀里,他俩已紧抱在一起! 莫道暗自好笑,杨亦菲手心出香汗,心扑通通直跳,气粗乎乎阵喘,脸蛋赤红红生春,人软绵绵的趴在莫道身上。 莫道说道:“第二次了!”杨亦菲竟似根本没有听到适才的巨响和震动般,她道:“第二次?什么第二次?” 莫道噗嗤一笑道:“难道刚才那声震响你没听到?”印天蓝羞了,头一低,脸一侧,恰好贴在莫道胸口上! 晓梅道:“首先要作万一的打算,必须想出不凭借这片突出岩石而立足的办法来,大妹你可带着匕首?”印天蓝道:“现成有一柄!” 晓梅要过了匕首,提聚真力于左腕,提布匕首之上,在石壁齐腰地方,开始挖掘,莫道用灵剑依法炮制。 约半顿饭光景,挖成了个可容两人坐藏的石洞,接着两人向旁边扩展,使此洞可容四个人。 这时劲风又自头顶响起,第三次震动巨响过去了,莫道悄悄说道:“崖上不只一个人!” 崖上传下沉喝道:“老夫知道你们没死,躲在壁根下角落里,也没有用的,老夫马上就叫你们知道厉害!” 声音停了下来,莫道尚未开口,印天蓝悄声道:“奇怪,这人不是马凤阳!”莫道低声答道:“所以我说你遇事别太早就下断语!” 印天蓝道:“可是当年霍家公子的事?”莫道不待印天蓝话罢,接口道:“那仍然要有证据!”印天蓝哼了一声道:“证据证据,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当年事情不是马凤阳干的?” 莫道一笑道:“没有,所以我才说仍须‘存疑’!”印天蓝道:“这就是了嘛,比如现在,崖上的这些鼠辈,那说话的虽然不是马凤阳,但谁能证明他不在一旁呢?” 莫道接口道:“是不是马场主主谋,自然必须存疑,不过现在崖上鼠辈中,绝没有马场主在!”印天蓝哼了一声道:“我不信你能证明此事!” 莫道说道:“我能,此事十分简单,他用不着自己来。”印天蓝想了想道:“先前我也曾指说是他在崖上,你为什么没反对呢?” 莫道说道:“当时我认为上面只有一个人,那样的话,是他的成份很大,如今既知道崖上至少有两个人,我就敢说他不会在了。”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看来你比我还清楚他嘛。”莫道感慨地说道:“但愿我是料错了这件事。” 印天蓝听出话里有话,忙道:“若你没料错呢?这也有证据吧?”莫道嗯了一声道:“有,我们现在的遭遇就是证据!” 印天蓝越发不解了,道:“话不能再说得清楚些么?”莫道说道:“我问你,你在巴彦这多年,可曾有人暗算过你?” 印天蓝懂了,道:“那敢情今天他们的目的是在暗算小哥,而我只是遭到波及,若主谋是他,他竟不惜连妻子也断送掉,自是太可怕了!” 莫道没再接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时,上面有了动静,并且有许多一堆堆黑黝黝的东西,不停地坠落下来了。 晓梅聚神细听,不由暗惊,悄对印天蓝道:“大妹,恐怕我们逃不出去了!”印天蓝也听到了这种声音,道:“有了什么变化?” 晓梅低吁一声道:“鼠辈们非常清楚崖下的形势,竟积集枯枝干柴为捆,抛落在突出的岩石上,显然要开始火攻了!” 很快大火燃了起来,在干柴枯枝燃烧时发出的“叭叭”声中,传来一声幽闷的叹息,如魅魉似幽灵,难辨其声来处! 虽然烟浓火烈爆声频,虽然生死一发心忧神急,但这声幽幽叹息,却依然瞒不过功力深厚的晓梅! 这时,有人以暗哑的声调接口道:“壁间是有门户,可以让你们进来,不过你们必顺承诺,事过境迁,不得询问我的来历和有关此间的一切!” 听说有了门户,印天蓝大喜过望,竟抢着接话道:“可以可以,就请开启门户吧!”哪知暗中这人却又说道:“我要其他人也答一句话!”莫道几人一一答应。 话刚说完,在相距她所开凿的凹洞右方约三尺的石禁上,倏忽开裂一道门户,接着那暗中人说道:“请快进来!” 莫道几人此时无暇再想,双双一跃而进!她俩双脚刚刚站稳,身后石门已自动的掩阖,石门乍掩,眼前顿成一片黑暗。 刚才几人飞跃进来的时候,因有外面的烈火闪光,不觉里面沉暗,如今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印天蓝如惊弓之鸟,本能地紧搂住了晓梅的臂膀。 杨亦菲悄声道:“我们不会刚出虎穴又入龙潭吧?”莫道尚未答话,沉暗而远远的地方,已传来话声道:“刚才可比虎穴,这里决非龙潭,只是却象地狱!” 话声中,远处现出了灯光,那是盏小灯笼,一人黑袍黑鞋,以黑巾蒙面,手持黑杖,只露出双目口鼻,缓步而来。 有了灯光,莫道几人看清了此间的一切,他们立足处,是条通道,通道狭长,宽度恰和门户相等,但两壁平滑如镜,地面也平整异常! 由这通道和两壁看来,当年工匠是费了不少心血,开凿得十分仔细,并且年限也很久远了。 灯光更近了,那黑袍人已站于丈外。 莫道首先拱手道:“阁下就是此间主人?”哪知黑袍人理也不理,道:“我带你们出去,走!” 印天蓝黛眉一蹙,道:“承蒙义助……”黑袍人手一挥,接口道:“不必言谢,走吧!”莫道心念一转,道:“相约当中诺言,但身受朋友救命之恩,岂能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话没说完,黑袍人竟哼了一声道:“够了,别忘记我们是怎样约定的!”莫道虽遭喝叱,却不气恼,道:“话是不错。” 洛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初入灵空 153.重回石室 http://.biquxs.info/ 黑袍人仍然没容莫道把话说完,沉声道:“年轻人,你可是认为我很好欺负。”莫道摇头道:“在下绝无此心,只是?” 黑袍人哼了一声,突然说道:“你是走不走,若不想走,可以开启身后那道门户再出去!”印天蓝忍不住了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的说话呢?” 黑袍人竟不答话了,霍地转过身去道:“我走了,你们愿意留在这里,只好由你们去,不过再难走出,休怪别人。”说完这句话,黑袍人不再等待,一步步地远去。 莫道几人无奈之下,彼此看了一眼,头一摇,苦笑一声,紧随着黑袍人的脚步向前行去,再不开口。 好长的通道,左转右旋走了半天,黑袍人又停下步来,冷冰冰地说道:“这里有四块厚厚的黑布,你们要自重,自己把双目包遮起来,然后可以牵着手,走在前面的人,抓住我的黑杖,快!” 印天蓝不由问道:“这是干什么?”黑袍人道:“送你们出去!”印天蓝哦了一声道: “那又何必蒙上双目?”黑袍人冷冷地笑着道:“不这样就别想我送你们出去!” 莫道尽已洞悉原因,道:“人家是不愿意让我们看明白门户,免得今后多事,我们听话吧!” 黑袍人哼了一声道:“这是你们不守信约,问三问四找出来的麻烦,请快些,我的事很多,不能久候着!” 莫道几人戴上了面巾,莫道却没有抓着黑袍人的黑杖,他有神识可以感知周围,杨亦菲抓着莫道的手,印天蓝抓着杨亦菲。 晓梅则是殿后,左手在后,又开始前行,突然,耳边响起话声,那是有人以“传音入密”的功力所发,声调熟悉,正是持杖前导的黑袍人! 黑袍人传声道:“她够可怜的。我看出她对你十分痴情,你该好好地照顾她,别多顾忌那阴狠恶毒的恶贼!” 晓梅闻声心头一怔,谁是“阴狠恶毒的恶贼”?这黑袍人又是哪一个,此处究竟是何所在? 黑袍人突然又道:“笔直前行,十步停下,即可摘落面巾!”几人摘落面巾,迅速扫视四外,都惊咦出来。 原来他们竟稀里糊涂地,又回到“神兵洞”进口处广大石厅之内,印天蓝苦笑一声道:“这简直像是作了一场恶梦!” 晓梅指着先时在角落上所燃的火堆道:“嗯,梦!看见了吧,这堆火是我们作梦前亲手所燃的,走,咱们再回到那绝崖甬道看看!” 印天蓝当然不反对,这哑谜是非解开不可的,何况她俩留在石厅中的马匹已失,包括行囊杂物也没留丝毫,这种种事端的诡谲怪异,也势必揭开不可! 于是重燃火把,双双并肩而行,走向绝崖甬道。走着,晓梅悄声道:“大妹可要当心!”印天蓝低沉而恨怒地说道:“我晓得,鼠辈们一定在!要不那黑袍蒙面的怪人也不会带我们重回石厅了!” 晓梅嗯了一声道:“我不相信他们走得如此快法!”印天蓝道:“当他们认定我们业已葬身崖下火海中时,还有什么道理逗留不去,自是越早走越好!” 晓梅头一摇道:“我的想法偏不同!”印天蓝哦了一声道:“不同,是怎样不同法?”晓梅一笑道:“和你的想法恰正相反!” 印天蓝瞠目道:“你这想法真怪。”晓梅正色道:“大妹,我敢断定,他们若不是在这‘神兵洞’中藏了起来,那就是不顾风雪急急地离此而去!” 印天蓝扑哧一声笑了,道:“瞧,你真聪明!”晓梅双眉一挑道:“大妹注意地上,看可有什么怪异的事?”印天蓝黛眉微蹙道:“没有什么怪异的事呀?” 晓梅一笑道:“他们用无法计数的干柴枯枝引发烈火,在搬动的时候。不会丝毫无遗落吧?可是现在地上?” 印天蓝恍然大悟,接口道:“对,有人打扫过了!”晓梅颔首道:“正是如此,想这‘神兵洞’是废置的一座石洞,若无其他必须理由,他们何必如此费事?他们不想留下丝毫破绽与痕迹,引人心疑!” 印天蓝似乎更聪明了,接话道:“就像当年暗算霍家公子一样!”晓梅未置可否,举高火把,低头向绝崖下探视,发现崖下仍然有火星余烬,计算了下时间,暗自点点头。 这时印天蓝突然问道:“那黑袍人?”晓梅回顾一笑道:“是个有心人,很关心你!”印天蓝一愣,道:“这话从何说?” 晓梅又一笑道:“他曾以传声对我说,要我好好的照顾你,听那口气,不但对你十分关怀.并且还该是个熟人!” 印天蓝早有所疑,闻言不由说道:“他会不会是霍?”说到这里,印天蓝自动停下话来!晓梅反问道:“你是说霍家公子?” 印天蓝微吁一声道:“不会是他的,他早就死了!这多年了,若他还活着,或者黑袍怪人就是他,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到矿场去找我呢?” 晓梅突作惊人之语道:“怎知他没去过?”印天蓝愕然道:“我再没见到过他,自然他是没去!” 晓梅一摇头道:“不一定,就算换上我是他,当意外脱险,重回矿场后,探知佳人已属别人,也会含悲而退的!” 这话对,更合乎霍家公子的习性,所以印天蓝闭口无言了,晓梅瞥了印天蓝一眼,道:“大妹,譬如说这黑袍朋友,果然是霍家公子,又假设有朝一日,揭发了当年元凶是范场主的话,大妹何去何从?” 印天蓝垂首摇头道:“我心乱得很,没想过这个问题。”晓梅别有用心地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不过总有一天要来的,必然会来,所以我想劝大妹,还是早些想想的好。” 印天蓝蓦地抬头,双眸含情地对晓梅说:“真到那天的话,范凤阳自然是我的仇家,而霍家公子形影已没,我可以另作别的打算吗?” 晓梅不傻,闻言之意,道:“这怕要看天意了!”印天蓝一路道:“这和天意有什么关系?人定胜天!” 晓梅肃色道:“不错,那也是天意!”印天蓝着实不解晓梅所指,但她却没再询问。 晓梅本是有话没能说完,才待接着说将下去,不知何故竟突兴其他意念,把话题一改说道:“大妹我们还是去矿场吗?” 印天蓝不傻,该说是十分聪明,何况晓梅这次突破话题,有点牵强,印天蓝自更看出端倪,道:“梅哥你这算什么意思?” 晓梅故作不解道:“大妹怎么突然这样问我呢?”印天蓝道:“梅哥想说的话,是去不去矿场这件事吗?这件事何必问,有什么道理不去!” 晓梅一笑道:“说的是,我问多了。”她承认问多了,顿时印天蓝再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于是在整顿妥当一切后,几人又踏上行程,虽说晓梅突改话题另有原因,但当踏上行程后,对可能再次遭遇上意外之事来说,那就必须有所防范了。 因此她边走边对印天蓝道:“大妹,我们就这样走法?”印天蓝一愣,道:“不这样走,要怎样走呢?”晓梅正色道:“马匹已失,步行虽慢,反而另有益处,只是行踪若不加掩饰,说不定中途任何一个地方,又会中人暗算。” 印天蓝对先时晓梅突改话题,坚不承认之事,仍未去怀,所以有些闷闷然,如今经晓梅提及暗算事,不由不重加考虑了。 沉思刹那后,印天蓝道:“我们可以走那条捷径!”晓梅笑了,道:“大妹当我是谁了,‘那条捷径’究竟是哪一条捷径呀?难道大妹不知道,这条路我还第一次走么?” 印天蓝也笑了,道:“你不知道最好跟我走就是了。”晓梅看了印天蓝一眼,道:“好是好,只盼别再有问题!”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我保证任何人也不会想到我们走这条捷径,何况对那群暗算我们的鼠辈来说,早认定我们死在绝崖之下了!” 晓梅嗯了一声,道:“只怕有人比我们还要聪明!”印天蓝正色道:“任他有多聪明,多狡猾,也想像不到!” 晓梅哦了一声道:“莫非这条捷径十分凶险?”印天蓝噗地一笑道:“不是凶险而是绝无人知!”晓梅道:“十之八九,范场主是知道的!” 印天蓝没有现出半丝惊意,道:“不错,除我之外只有他知道!”晓梅恍然而悟道:“大妹的心思我懂了。” 印天蓝道:“这条捷径,在山区深处,走过这条捷径一半路时,左方有一狭谷,看来谷深而险,使人望而止步,但若仗胆进去,就别有天地了!” 莫道点点头:“那我们走吧。”四人既然前行了有半盏茶,突然印天蓝止步不前,莫道不识途径,当然只有跟着停下道:“怎么回事?” 印天蓝手指不远处雪地之上道:“你们看!” 莫道说道:“是老天帮了我们的忙。”印天蓝哼了一声道:“你们可知道,那是我们在‘神兵洞’中,所丢失的宝马留下的蹄痕?” 晓梅不解道:“由何而知是那两匹马的蹄印!”印天蓝道:“凡我老印记的宝马,马蹄铁上所钉钢钉,钉尾都有个‘印’字暗记。” 晓梅一笑道:“也可能是贵场中人自此而过呀!”印天蓝哼了一声道:“你可知此处是何所在?” 晓梅摇头道:“从进入山区起,我就成了睁眼瞎子了!”印天蓝目光含威,道:“梅哥,这就是你要的证据!” 晓梅摇头道:“还早,天下事该目睹才是!”印天蓝哼了一声道:“这捷径绝无第三人知!”晓梅再次摇头道:“只恐未必,昔日令尊既然能在无心中发现这条捷径,今日就许另外有人也发现了它,所以这是不能据而认定的!“” 初入灵空 154.有所发现 http://.biquxs.info/ 印天蓝赌气道:“好,反正他们人在里面,我们进去!”晓梅却伸手拦道:“大妹且慢!虽说事不一定,但对方既然走这条捷径,足证他们有所不欲为人知,所以他们必然设有埋伏。” 印天蓝想了想道:“也对,梅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晓梅道:“首先要换换衣服!”印天蓝噗地笑出声来,道:“那儿换去?” 说着,她又娇咯咯地笑了,晓梅含笑说道:“很简单,我们所穿,都是皮衣,只要翻转过来,使白色羊毛朝外,就可以和雪色相映,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印天蓝一愣,继之道:“对,原来还是我傻!”晓梅一笑道:“大妹不傻,只是没有用心想而已!” 于是几人翻转衣衫,加了小心,印天蓝带路,进入捷径,几人脚步轻灵,踏在冰雪上面,毫无声息,只是必须提聚些许功力,方始不致滑扑摔倒。 莫道边行边道:“一路走来以这段小路最滑,奇怪!”印天蓝一笑道:“一路行来,未遇风雪,昨夕天气突变,骤然转寒,雪水成冰,冰上自然滑足,何况这是一段上行山路。” 莫道也报之一笑道:“下山时就方便了。”印天蓝不解道:“下山更难,怎说方便呢?”莫道有心作弄印天蓝道:“下山时,只要一个溜滑,岂不就可以从山顶一直滑下去,自然方便!” 几人又走了一会,准备休息,冰雪封山,无可坐处,印天蓝道:“你们饿了吧?”晓梅点点头道:“早已饿了,只是没有吃的。” 印天蓝接口道:“眼下只有抓松鼠来吃了!”在山居的人来说,不但是常事,并且认为这是美味,但在杨亦菲讲来,却是宁可饿着也不肯吃的东西。 所以她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不太饿!”印天蓝笑了,道:“生烤松鼠,好吃得很呢!”杨亦菲不要说吃,一听就已胀饱了肚皮,头直摇。 印天蓝仍然带笑道:“我身边带着盐,这是山行必备之物,等我抓到松鼠,烤好之后,包管你吃起来没有完没有够的!” 说着,印天蓝就要开始寻觅松鼠藏处,杨亦菲一把拉住了她,道:“再往前走会儿吧。”突然传来一阵烤肉香气,印天蓝更是连嗅不已! 莫道突然问道“转过山腰,似有大片平地,可对?”印天蓝道:“不错,此时正有人在火烤鹿肉!松鼠肉比这种味道香浓得多了!” 莫道突然道:“想想看,他们都是谁?”印天蓝哼了一声道:“神兵洞中暗算我们的匹夫!” 印天蓝又冷哼一声道:“老天爷该瞎了眼睛!”莫道眼珠一转,道:“咱们小心点摸过去。”印天蓝头一点,提聚功力悄然转向山腰后。 山腰后,果然有片四五十丈的盆地,那是山头久经风袭雨蚀之后,自然崩落了一段山岩,而成天然盆地,年月一久,树木自生,因此这片盆地中,巨松苍柏矗立。 莫道几人远眺那烤肉的地方,在一株古松下,围坐着四个人,为首一个苍髯老者,其余为剽悍壮汉! 一堆火,火舌高吐半尺,两端各立一“八”字支架,紧插冰雪地上,架上横一根四尺铁棍,细若“核桃”。 铁棍上,穿着一条鹿腿,一名壮汉正将铁棍转动不停,就烈火上烤着,阵阵香气由风吹送了过来。 印天蓝这时紧锁着黛眉,频频摇头,莫道看在眼中,立即会心道:“姑娘,这些人你不认识吧!”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虽不认识,只看他们也会知道这条捷径,再印证入路上处那马蹄痕迹,即必是暗算我们的匹夫!” 莫道一笑道:“还是老话,要有证据,因此我们应该想个最好的办法,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这样才好暗中侦查明白!” 印天蓝道:“莫公子有好办法?讲吧,只要有效没关系!”莫道说道:“只是委屈你的名头,按说在巴彦道上是无人不晓的,你一出去,他们立即就会认出来是谁。” 印天蓝接口道:“对,你想怎么样呢?”莫道说道:“姑娘要装病,用衣领包着头脸,一言别发,梅公子抱着你,她正好编套说词向前试他们试一试!” 印天蓝道:“可以。”晓梅遂悄声道:“恕我抱着你走了。”这在印天蓝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 晓梅在抱起印天蓝来之后,故意将脚步放重,一声声传到远处。她们转过山洞,立刻惊动了那一老三少四个人。 苍髯老者,目光盯在脚步不稳力似用尽的晓梅身上,那三名壮汉,则唬的一下站将起来。 相隔还有半箭路,所以老者低声的喝道:“坐好,别乱动!”三名壮汉好象怕极老者,闻声立刻又坐了下来。 老者目光仍然盯在晓梅身上,道:“这条路别无人知,何况现在恰是事急风紧的时候,再巧也没有这种巧事,你们给我留些心!” 三名壮汉低声应着,老者又道:“冰雪封山,路这样滑,抱着个人,这小子竟然还能往前挪步,我要用点心机试一试这小子才行。” 话声方止,晓梅抱着印天蓝已走近十五六丈之内,老者右手五指在地上一抓,抓起一块冰雪,用力一握,颊成冰弹。 此人好高明的一身内功,好深厚的“鹰爪”指力,接着,老者右掌一翻,冰弹如雪掣般打向晓梅右足尖处! 手法高,内力足,准头好,一下打个正着,只见晓梅猛一缩足呼痛,致使脚步难稳,抱着印天蓝,扑卧地上,身躯向前滑去。恰 好此处是个斜坡儿,一滑之下,晓梅和印天蓝更滑近了对方,晓梅一路溜滑间,似是常人,不停喊叫惊呼,双手将印天蓝抱个紧又紧,生怕跑掉似的,直滑出四五丈后,方才止住。 她站不起来了,像受了伤,不停地哼着,印天蓝更妙,索兴偎在晓梅怀里,装作昏迷,一声不吭! 挣扎半天,晓梅好不容易坐起,又隔片刻,才站起身来,印天蓝朱唇正当晓梅耳边,又恰背着那四个人,遂低声道:“梅哥,就凭咱们摔滑到这里而他们竟动也不动来说,已足证明绝对不是好人,等会儿我要他们好看。” 相际对方已近,晓梅只有故作焦急地俯首探视印天蓝,借这机会,悄声悄语把要说的话说出来,道:“可以,你对付那三名汉子!” 因为晓梅已经看出,四人中只那老者是个扎手的人物,印天蓝低应着,然后再作昏迷之状。晓梅抱着印天蓝,步近对方,脸上现出苦笑,老者这时开了口,冷冷地问进:“你们怎会走到这里来的?” 晓梅早就想好措辞,装作可怜的样子道:“我们就住在这里!”这句话,使老者顿改容颜,愣了半天! 半晌之后,老者才奇怪地问道:“你们就住在这里,真怪!”晓梅手指前面一座雪峰道:“我们住了三代了,就在那座山后面,这次和妹子到巴彦探亲,那知回来的时候,妹子病了。” 老者目光一扫晓梅,晓梅道:“你们可能先让我们兄妹烤烤火,吃点什么,要是有点稀的熟的,那怕是滚水,我妹子喝下去就会好一点。” 对方有酒,正在喝,所以内中一名壮汉开口道:“我们有酒。”晓梅大喜过望道:“那太好了,太好了。”壮 汉递过酒袋,晓梅用手去接,故意往下一沉,几乎把酒袋堕落地上,用力方始拿住,并且道:“这酒袋好重呀!” 老者依然注目不懈,看着晓梅给印天蓝喝酒。印天蓝一连喝了两大口酒,才呻吟出声,似极舒适。 晓梅也不客气,自己也喝了几口,才把酒袋还给大汉,晓梅道:“此处别无通路,老丈和这几位大哥,怎地会走到这里来了。” 老者冷冷地说道:“是探矿来的!”晓梅剑眉一挑道:“老丈,刚才承蒙这位大哥,慨赐美酒,此情小可感激,因此小可所见到的事,也必须向老丈说个清楚!” 老者哦了声道:“什么事?”晓梅正色道:“就是老丈探矿的这件事!”老者道:“这件事怎样?”晓梅郑重地说道:“这件事老丈必须作罢!” 老者冷哼了一声道:“作罢?是为什么?”晓梅道:“矿有矿主,山有山主,据小可所知,此处该是‘老印记’矿区,虽未开发,但物已有主,老丈岂能夺人所有?”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夫认为你弄错了,此处还不属于‘老印记’的矿区,老夫等人正是奉了马场主的谕令,来此勘察矿苗,你明白了没有?” 晓梅点点头,老者接着又道:“小伙子,你妹妹那病怎样了?”晓梅看了怀抱中的印天蓝一眼,道:“没什么,只要能回到家,吃上三五副药自会好的,只是小可和舍妹,已一天未进食物,饿得发慌!” 老者闻言一笑道:“这是要紧的事,你快些回去吧!”晓梅目光一瞥那即将烤熟的鹿腿道: “远水难解近渴,寒家远在山后,老丈此处有现成的火烤鹿腿,能否分我们一点。” 老者头一摇道:“这很抱歉,鹿腿只这一条,而我们人多。”晓梅接口道:“老丈一共才有四个人。”老者冷冷地说道:“我们是前站,后面还有不少人呢!” 晓梅哦了一声道:“勘察矿苗,必须是内行才行,有两三位已经足够了,老丈现在已有三四位在,不知后面要来的人作些什么。” 老者怒声接口道:“你不嫌闲事管得太多了?”晓梅耸肩一笑道:“老丈,鹿腿熟了吧?”老者冷哼一声道:“熟了怎么样?” 晓梅一声嘻嘻道:“老丈总不能见死不救呀,熟了的话,就请给在下兄妹一点吃,老丈放心,在下兄妹恩怨分明,必有所报的!” 老者嘿嘿冷笑着说道:“我已说得清楚,这件事办不到!”晓梅也怒目相对道:“在下刚刚也说过,我兄妹恩怨分明,老丈见死不救,很好,这年头报应快,说不定很快河东变成河西!” 老者狞声而笑,道:“哦,会有这种事?”晓梅正色地把头一点,道:“这是平常事!”老者没有答话,却对那三名壮汉打了个手式,三名壮汉似是突然一愣,继之一个接一个地借故站了起来。 晓梅看在眼中,笑在心上,明白了老者要采取行动了,于是她轻轻一碰怀中的印天蓝,印天蓝立刻会意的也轻碰回示。 接着,老者声调突转柔和,道:“老夫认为现在我们该打开天窗说些明亮话了!” 晓梅毫无惊慌之色,道:“随老丈之意,只要能分些鹿腿给在下兄妹,别说老丈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想身入地狱讲黑话,在下也奉陪!” 老者陡地变了脸,厉叱道:“小狗,你究竟来自何处?姓什么?”晓梅更不客气,道:“老儿,小爷来自巴彦!” 初入灵空 155.彼此试探 http://.biquxs.info/ 老者狞笑声中站了起来,道:“这条路除了老夫自己走外,绝无外人知晓,四外山峦,更无人家,说,你们来自何处,意图何为?” 晓梅冷冷一笑,没有答话,却将印天蓝放下,印天蓝乖巧得很,垂头而立,衣领高遮双颊,深藏着大半面孔。 然后,晓梅也一改刚才神态道:“你不是一心要问小爷们来自何处,有何企图吗?告诉你老儿,小爷来捉盗马的狗贼的!” 老者残眉一皱道:“光棍跟前夹剪,老夫更是走惯了风险江湖,见多了妖魔鬼怪,咱们大家省省心,卖什么就吆喝什么如何?” 晓梅冷哼一声道:“好得很,小爷是来捉贼,捉那黑心肠的盗马贼,那些贼不但盗马,并且还用恶毒诡计放火杀人!老者闻言色变,残眉一挑道:“你报个名姓!”晓梅嘿了一声道:“要小爷报出名姓不难,不过,小爷的规矩是报出名姓就不留活口,如今小爷还没问你们要问的话,报名还早了些!?” 话声一顿,目光在老者脸上一扫,又道:“首先小爷要问你,昨天你们到没到过‘神兵洞’?” 老者刚才已经听出端倪,如今更是料知不借,因之不由沉思未答,晓梅嘿嘿一笑,冷嘲地说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敢承认吗?” 老者难以下台,念头一转,暗自计算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另一拨高手就快来到,于是狂笑一声道:“老夫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晓梅沉声道:“昨天去过‘神兵洞’?盗过别的马没有?”老者颔首道:“那不叫盗,是拾了两匹无主儿的马?” 晓梅反而欣然微笑起来了,道:“好个‘拾’字,乘人缘索下绝崖,斩断长索,引发枯枝以火杀人,然后劫马而遁,说拾你不亏心?” 老者厉声道:“就算这是事实,又与你何干?”晓梅星眸一扫老者,道:“这个问题稍等再答复你,如今我要问你,你把那两匹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听明白,我这一问关系你的生死!” 老者明知内情,不能不答,道:“有人牵走了!”晓梅嗯了一声道:“神兵洞中堆柴引火可有你?我相信马凤阳没有去。” 老者刁滑过人,冷冷一笑道:“老夫不认识谁叫马凤阳!”晓梅知道再问也徒然。神色一正道:“乘人之危,攻人于厄,早已难恕,何况还有投柴放火的事,老儿,现在该报出名姓了!” 老者阴森地一笑道:“老夫常裴庆,你呢?”晓梅对常裴庆冷眼一扫,道:“原来你就是被江湖中人,称为‘飞天毒蝎’的常裴庆,除了你,别人也想不出那么损的主意来!” 常裴庆怒声道:“少废话,你报名?”晓梅淡然一笑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常老贼你听明白,若能实答我这个问题,我就网开一面,留你这条老命!” 常裴庆狞哼一声道: “狂言大话,吓不倒老夫的!”晓梅神色威凌,一字一字如敲金玉般道:“当你和所率手下,投柴绝崖,准备放火的时候,是什么原因,使你改变主意,要把印场主吊上崖的?” 常裴庆这次答话很快,道:“印场主是被人所累,老夫等人和她往无怨近无仇,在可能有办法开脱她的时候,自然会开脱她!” 晓梅哦了一声道:“恐怕这是别人的命令吧!”常裴庆冷笑道:“这随你猜了!”晓梅也冷笑道:“这答复并不诚实,所以你难得活命,常裴庆,你也是老江湖了,事到如今,莫非还要我报出名姓来吗?” 常裴庆虽已猜到十之八九,但他心中总存有几分侥幸之心,闻言残眉一皱故作不解地对三名装汉叱道:“有什么大惊小对的,月魄追魂又怎么样?他还唬不倒老夫!” 一名大汉接话道:“常老,他竟能从神兵洞绝崖下逃得性命,这?”常裴庆接口叱道:“住嘴,他若不是逃得活命,现在我们看到的岂不成了鬼魂,现在他又送到此处,我们正好再收拾他!” 常裴庆话声一顿,转对晓梅道:“老夫久闻你的名头了,今天算是彼此碰了头,在动手较搏以前,老夫要问问,这位是不是印场主?” 印天蓝蹩了半天的气和话,现在可得到了发泄的机会了,她一挺胸,翻下了衣领,寒着一张俏脸道:“正是我,怎么样?” 常裴庆一双鹞眼上下打量着印天蓝,鼻孔内哼出一声冷气,道:“老夫虽说来巴彦还没多久,可是已经听人说起过你和马场主夫妇,唉!老夫真替马凤阳抱屈,哼!” 印天蓝火了,怒声道:“恶贼自然心脏!”常裴庆接口道:“卧身在一个大男人怀里,搂之抱之能多干净?” 印天蓝只气得全身发抖,怒叱一声,进步出掌,击向常裴庆脸颊! 常裴庆成名多年,一身功力份属顶尖高手之列,印天蓝出手虽快,仍被常裴庆轻易地一闪避过! 常裴庆接着冷嗤一声道:“就凭你这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唬唬巴彦道上的朋友也许行,想跟老夫伸手还差得远呢!” 说话间印天蓝二次又扬掌击到,常裴庆冷哼着,左掌沿体穿过印天蓝的右臂,五指伸出作爪形,好万恶的常裴庆,他竟抓向了印天蓝的身前! 印天蓝功力不低,但在听到常裴庆那番脏话后,急怒之下出手,失去先机被常裴庆轻易地拔开右臂,攻进“空门”! 常裴庆狠爪胡探,羞得印天蓝面红耳赤,她躲不及,银牙一咬,狠了心肠,要一击而毙老贼! 于是她聚力右掌,倏忽又击向常裴庆的左颊。常裴庆嘿嘿一笑,道:“小娘子,别舍不得这个!”“这个”是指什么,印天蓝懂,自是越发愤恼! 常裴庆在话声中,那探出的狼爪倏忽微撤,向左上方一绷,已将印天蓝的右臂及手腕锁住,另一支手探处,探向更可恶的地方! 这老贼动作固然可恶,态度和言辞更下流,嘿嘿地怪笑着,探手时,万恶地说道:“老夫试试这妙处可妙?” 印天蓝腕腋被锁,半身酸麻,人不能动,而恶贼那探出的脏手,已近珍贵之地,竟急得眼泪流出! 莫道和杨亦菲此时躲在不远处,见两方打了起来,连忙跑了过来,这时,印天蓝突觉身子一轻,定睛处,人已脱出常裴庆的毒手,好端端地站在了晓梅的身后! 再看常裴庆,怪呼中支手高举朝天,式如猴拳,另一支手下探而前伸,若抓取物件状,滑稽至极! 人更怪了,动也不动,入定后的仙佛,也没有这样稳法,老贼面前,站着晓梅,正冷哼出声,逼视着对方。 印天蓝明白了,是晓梅在自己即将蒙辱下,出手救了自己,并将这万恶的老贼穴道封住,才出现这个景象。 思及适才险遭奇羞,印天蓝怒恨不自一处来,大步而前,手指着常裴庆的鼻子,银牙咬恨道:“老贼,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狗皮!”说着,扬手打下,却被晓梅抓住了玉腕。 晓梅说道:“大妹当真要剥他的皮!”印天蓝并没有深思,道:“难道还不应该?”晓梅一笑道:“应该,让我见识见识大妹怎样来剥人皮,动手吧。” 经此一言,印天蓝明白了,脸一红道:“大哥你坏!”晓梅又是一笑道:“人家欺侮你,我替你解围并出气,到头来你不但没有说个谢字,反而挨上了骂,看来是好人难作呀!” 印天蓝脸一臊,小蛮靴一跺,转过身去,晓梅明知印天蓝气恼的原因,却故作不解,道:“奇怪,好端端的,大妹怎么突然生起气来了?” 印天蓝嗔哼了一声道:“这要问你!”晓梅一摇头道:“这我可猜不出来了!”话一顿,语调突然一变沉喝道:“想跑以前,最好是多想想,若是自信两条狗腿能比我快,我不阻拦,你们快些跑就是!” 原来那三名壮汉,目睹常裴庆一招被制,动不能动后,又见晓梅和印天蓝只顾说笑,竟想开溜,凭他们又怎能瞒过晓梅的神目,因之晓梅提出警告。 三名大汉刚刚提起来的腿脚,被晓梅这几句话给硬压回来,晓梅头一点,又道:“不想跑最好,乖乖地等我发落。” 印天蓝此时似乎方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三个敌人,黛眉一挑,星眸往三名大汉身上一扫,道:“神兵洞中阴谋害人的,可有你们?” 适才曾将酒袋递给晓梅的大汉答道:“有是有我们,不过印场主你老圣明,我们是听令行事,不敢不遵,何况也只是搬柴引火。” 晓梅接口道:“先各自报上名姓来!”三名大汉各报名姓,答话的叫“王广”,另外两个,一个叫“费虎”,一个叫“许忠”,年龄都在三十、四十之间。 莫道盯注王广道:“刚才偶动恻隐之心,递他酒袋的是你?”王广只当晓梅对他有了好感,慌不迭颔首道:“正是小的。” 莫道嗯了一声,突然问道:“你愿意死还是想活?”这一问问傻了王广,强忍着颤栗道:“当然想活。” 莫道说道:“想活简单,痛快地告诉我,你们是那里来的,奉谁所使神兵洞害人,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 王广一呆,道:“小的们若说不知道,你老绝对不信,可是小的们却实实在在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又怎敢胡说八道乱讲一阵呢?” 莫道哦了声道:“你什么也不知道?”王广连连点着头道:“是的,小的真不知道。” 莫道叹了口气道:“这真可惜,我本想放你一条生路,那知你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死定了!” 话一顿,晓梅又问费虎:“大概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费虎尚没开口,王广已哭丧着脸喊道:“你老这不公平!”晓梅眼角一扫王广道:“怎么不公平法?” 王广强仗着胆子说道:“小的身份不高,只是个听人唤来唤去的下人,对你老问的事真不知道,不知道就非死不可,怎算公平?” 晓梅一笑道:“听起来你这话像有些道理嘛?”王广一听,认为有了生机,道:“小的是说实情。” 话没讲完,晓梅已接口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和印场主?”王广摇头道:“不知道,知道准会告诉你老。” 晓梅嗯了一声道:“其实,我和印场主也不知道。”这话王广无法接口,只有听着,晓梅接着又道:“我们往日可有仇?”王广弱弱地答道:“没,没有。” 初入灵空 156.一一讯问 http://.biquxs.info/ 晓梅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堆柴投火想烧死我们?你只为自己活命,在根本不知道是为什么以前,叫你杀人,你就杀人,要你放火,你就放火。” 王广道:“是,是的。”晓梅断喝一声道:“那我杀你是最公平的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连是非还分不清,好歹不知道,活着岂不可叹而又可怜,所以说你该死。”王广傻了,不知该如何答话才好。 晓梅这番怪论,说得印天蓝掩口笑个不停,晓梅又转向费虎道:“费虎,你大概也愿意死是不?” 费虎立刻摇手又摇头道:“不不不,小的想活,想活。”晓梅哦了一声道:“那很好,刚才我问王广的事,你告诉我!” 费虎应了一声道:“你老问的事,小的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晓梅冷冷地说道:“捡你知道的说。” 费虎说:“小的从巴彦来,是奉了这位现在不能动的常爷的吩咐?埋伏在神兵洞,待机下手。至于到哪里去,就不知道了,常爷只吩咐小的随他走,小的不敢多问。” 晓梅手一挥道:“好了,我再问你,除了这个姓常的老儿之外,你还见到什么人?他们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模样?” 费虎想了想道:“还见到过其他的两位,一位是年纪很大的白髯老者,另外一位蒙着脸,看不出年纪,他们都没提名姓。” 印天蓝接话问道:“姓常的老鬼,对那两人的态度如何?”费虎立刻答道:“对那老者和那蒙面人,都十分恭敬,尤其是对那蒙面人,简直就象小的们对他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晓梅黛眉一挑道:“那老者对蒙面人呢?”费虎又想了想道:“也很恭敬,不过老者却敢说话,而那蒙面人对老者所说的话,则在考虑一下后,或听或是摇头。” 印天蓝不由瞥目晓梅道:“看来蒙面人是最高的负责人了!”晓梅没有答话,仍对费虎道:“你好好地想想,然后再回答我最后助一个问题,在神兵洞中阴谋暗算我们的时候,那老者和蒙面人在否?” 费虎道:“那老者在,没见到蒙面人!”晓梅点点头,转向另一个叫许忠的汉子道:“我们一视同仁,也留了几个问题问你,还是那句对他们说过的老话,想要活命,最好实话实答!” 许忠在三名大汉中,长的最矮也最胖,外表看来,模样儿蠢笨并有些忠厚,其实,却是个阴险淫凶的恶徒! 王广和费虎,虽然也是恶行重大,但他们两个人,却是这一集团中名符其实专施杀人的凶手,的确是听命行事,不解内情。 许忠可不然了,他与这个集团的关系不同,尽管地位也高不及参与机密,但已算得是人物。 许忠的武技,高过王广和费虎不少,和常裴庆相当,不过他善于藏拙掩饰,使王、费等人误认他只能充个数儿罢了。 如今晓梅问及他,他貌像看来就十分忠厚,再加上有心的矫饰做作,未语之先,身颤语抖道:“是是,我懂,我懂。” 晓梅黛眉一挑,尚未开口询问,莫道已眉头一皱道:“你叫什么名字?”许忠惶恐地答道:“我姓许,叫许忠。” 莫道冷冷一笑,对晓梅道:“看他们这几个人的窝囊样儿,哼!”晓梅别有用意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他们面对那些可怜虫似的矿工时,却凶狠无比!” 许忠闻言,心头暗自一凛,立即思忖着应付的办法,晓梅话锋一转,转对许忠道:“许忠,在神兵洞中。” 许忠慌不迭地接了口道:“有我,我是奉命取柴、扫地。”晓梅嗯了一声,接话问道:“你们是从巴彦来的?”许忠颔首道:“不错,早你老一程路。” 晓梅哦了一道:“那是说,还有人盯在我们的后面了?”许忠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常爷每到一个地方,总是撇开我们三个人单独出去,回来之后,就谕令我们走,或是等!” 晓梅看看印天蓝,问许忠道:“你杀过多少人?”许忠全身一抖道:“没有,一个也没有!”晓梅怒声道:“说老实话,别当我查不出来?” 许忠哭丧着脸,手指王广和费虎道:“不信你问问他们,我们是早就藏在神兵洞内了。”晓梅哦了一声道:“怎敢断定我们一定会去?”许忠道:“这我不明白,常爷也许知道。” 晓梅嗯了一声道:“现在你们要到哪里去?”许忠道:“常爷说,前面有个站,能休息,有吃喝,并且说还有我们出乎意料之外的东西。” 晓梅黛眉紧锁道:“这地方你们从前没来过?”许忠摇头道:“没来过。”印天蓝这时说道:“甭问了,咱们找下去看看就知道。” 晓梅扫了许忠等人一眼道:“怎么样发落他们呢?”印天蓝想了想道:“放了这姓许的,其他的?” 费虎听出话儿不对,忙接口道:“印场主你们行行好,那时候我们奉令行事,又有人监视在一旁,是身不由主,现在我们问什么答什么,场主何不开恩。” 晓梅接口道:“住口,我不会杀你们的!”一听说“不杀”,费虎、王广脸上都现出了喜色! 晓梅没有开口,凌虚弹指,击中了王广和费虎的穴道,然后才说道:“我已毁了你们的功力,去吧!” 费虎和王广只要得到活命,心愿已足,立刻转身奔向旁拴的马匹,印天蓝适时喝道:“站住!” 王广和费虎,闻声停步,王广道:“场主,您难道?”印天蓝怒目而视,手指冰雪来路上道:“不准骑马,可以取些烤熟的鹿腿,带一袋酒,步行回巴彦,否则你们就干脆不用回去了!” 王广和费虎不用多说,只好割取了约一两斤重的鹿肉,拿了一皮囊酒,徒步踏着坚滑的冰雪而去。 他们业已失去武技和功力,此时更弱过常人,一小段山路,就滑倒了三次,挣扎奔爬行,摔得鼻青脸肿。 晓梅此时转对许忠道:“你过来!”许忠故作胆寒地颤抖着近前道:“我只有一身笨力气,所以才得不到重用,你老若是毁了小的手筋脚骨,那小的就只好饿死了。” 晓梅一笑道:“放心,我只是要再问几句话。”许忠高兴了,胆也大了许多道:“是是,您老吩咐。” 晓梅手指常裴庆道:“他真的没多露口风,说是要到什么就方去?”许忠摇头道:“没有,他一向对我们指颐气使,不屑多言。” 晓梅点点头道:“你一向是跟着他作事?”许忠嗯了一声道:“有几年了。”晓梅上下打量着许忠道:“从前你在哪里营生?” 许忠头一低道:“说来惭愧。在些不很正经的地方混日子。”印天蓝嫌晓梅噜嗦道:“问这些干什么,叫他快点滚多好!” 晓梅笑对印天蓝道:“别烦,我只是想多知道点事而已。”话锋一顿,又转对许忠道:“你身体很壮,虽说稍胖一点,矮一点,但总不会没有办法谋生,矿场都需要人手,你该去试试才对。” 许忠叹息一声道:“就为吃不得苦,所以才,唉!”言下他大有悔恨之意,晓梅嗯了声道:“现在能吃苦了?很好,你身边可还有银子花用?” 印天蓝皱起了黛眉,奇怪晓梅会有这么好的心情,许忠答话坦诚道:“有,还有十两金子,二十多两银子。”印天蓝闻言一惊,不由问道:“哪来这么多钱?” 许忠道:“金子全是几年来小的积存的,银子却是这次常爷所赏,我们每次事情办好,都会有几十两银子的。” 晓梅哦了一声道:“那很好,有这么多钱,已足够做点正经生意了,听明白,今后我若再发现你作恶事,是杀无赦!”许忠恭敬地说道:“是是,小的决不敢忘。希望您老二位能赏我一匹马?” 印天蓝指着一匹灰马道:“可以,就骑那一匹,快些滚!”许忠退步应声,解下马来,在解马的时候,晓梅突然掩至其后,故意举手弄出些响声,使许忠听到! 可是许忠状如未闻,像根本不知道晓梅已到身后!于是晓梅悄悄放下手臂,一闪退回。许忠牵马走约丈远,再回头,又对印天蓝和晓梅恭敬地一点头,方始匆匆地跨上马鞍。 他又回头,扬声道:“今日恩情,许忠必有一报!”话毕,叩马提缰疾驶而去。 莫道看着许忠的背影道:“你刚才是作什么?”晓梅道:“这人我总觉有些矫作,所以试了他一试!” 莫道问道:“结果如何?”晓梅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没有发觉我到了他身后,我曾故意弄出响声,他若真是武技平平,那响声是不可能听到的!” 莫道突然一笑道:“假如他武技功力够高呢?”晓梅道:“当然会听到响声!”莫道哦了一声道:“若他听到响声,却故作未曾听到?” 话没说完,晓梅接了口道:“那此人就十分可怕了,说不定正是个要紧的人物,并将会作些令人想像不到的事情来,包括给那蒙面人通消息。” 印天蓝黛眉一挑道:“追他回来!”晓梅摇头道:“不必,我已有成竹在胸,还是快些发落了常贼后动程要紧!” 晓梅此时转对常裴庆道:“我向不欺骗谁,你作恶太多,想活已难,拼却必死,当然用不着回答我的问话了,不过死和死也有不同,我相信你懂,现在我拍开你的哑穴,使你能够说话。” 常裴庆哑穴解开后,首先却是惨哼不止,这不怪他,先时那种封穴阻脉的痛苦,他的确消受不了。 另外,他还有个非先哼唉呻吟不可的原因,那是他暗自计算,从被制到现在,已到了另批高手来此的时间了! 不过如今还没看到那些高手来的影子,所以正好借真的痛楚酸苦的必然惨哼,来拖延时刻。晓梅容常裴庆呻吟十数声后道:“你只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便可免除一场本该受的酷刑,换得毫无痛苦的一死,愿意与否,快说?” 初入灵空 157.救援来袭 http://.biquxs.info/ 常裴庆强提着将散的那口气,然后忍着痛问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问题?”晓梅不答话,却是沉声说道:“你先说愿是不愿?” 常裴庆的脸上露出一抹迟疑之色,思索了一下,然后不急不慢的说道:“可是若问我不知道的,我怎能回答的出?” 晓梅点点头,微微一笑,然后接口道:“放心,我既然问你,当然是问你一定知道的问题。”常裴庆嗯嗯两声道:“好好,我愿意。” 晓梅突然问出惊人的话来道:“那你现在告诉我,这条绝少外人知道的秘径内,可是你们囚禁尚未杀害的佣奴的秘密地方?” 晓梅此言出口,不仅裴庆心头一寒,印天蓝也不自觉全身一抖,因为这条捷径,也是极端秘密的路径,所以知道的人应该很少。 虽说世上事先难估定,也这件事应该是能够计算清楚的,它只有两个人知道,从神兵洞变生,到这条秘密突现外人,那人已呼之欲出,谁呢? 印天蓝料定这个人就是马凤阳!神兵洞的事,就算真是出于马凤阳之谋,那还是可以解释为马凤阳因妒生恨,本心是在对付晓梅。 如今晓梅突然问出有关失踪佣奴的话来,常裴庆这时挣扎着抬起了头道:“你这个问题太怪了!怪到使我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晓梅眉头一皱,厉声说道:“你刚才说过,这条路没有外人知道,也说过里面别无人家,那我问你,你带着三名手下,是到什么地方去?” 常裴庆战战兢兢的说道:“只有此处才能找到食物,猎鹿。”晓梅扬掌打了常裴庆一下道:“远绕秘径十数里,放着正道上有吃的有住的不去,一定要猎鹿生烤,小孩子也不会信!” 常裴庆被这一掌,打掉了两颗牙,吐了口血苦笑道:“你们要是不信,那我也就没办法了。”说话间,常裴庆的眼珠滴溜溜直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常裴庆这个样子,莫道眉头一皱,这时候,晓梅却是微微一笑道:“你非要这样,那也没关系,我自然有办法叫你说出实话。” 就在晓梅要有动作的时候,莫道却听到有异声,他眼珠一转,立刻伏身冰上,贴耳细听,刹那之后。 他站起身来,哈哈地对着常裴庆一笑道:“我听出来了不少快马,那是你的同伴,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领能救你不死!” 莫道看了晓梅一眼,晓梅则是再次出指,一连又在常裴庆身上点了十几下,然后目光向外一扫,对印天蓝和莫道说道:“几位多加些柴在火堆上,快些撕点鹿肉吃,再喝点酒,待会有场够受的搏斗!” 莫道几人听话而行,又加了一些柴火,晓梅却施展出罕奇的功力,在火准四外迅捷地布置了个奇妙的罗网,使得尚能见物的常裴庆,看清后,竟心抖胆颤不已! 常裴庆绿林老奸,一肚皮坏水,目睹晓梅的布置,立刻明白这是十分厉害毒辣的罗网,接应自己的同伴,非上大当不可,自己只能看着他们入伏网惨死! 晓梅的功力自然是极为深厚,很快地将一切布置妥当,然后和莫道几人坐于一处,以常裴庆等人所留的皮氅,披在肩头,背对来路大吃大喝起来。 冰雪地上蹄声迅传,听来已近,人却在数里以外,当晓梅和印天蓝,吃肉喝酒有七分饱时,蹄声已如连串的雷雨,由远而近,止于二三十丈以外。 此时火堆正旺,肉香四溢,酒味随寒风散薰,情人把盏,好一幅诗中图画,九匹骏马,一字儿排列开来。 马上人个个剽悍,人人怒目,无比盯注那一双烤火的食肉、欢饮畅谈、时时发出朗朗笑声的男女背影上。 一名苍发老者,坐于正中一匹马上,看似发号施令之人,果然,老者挥手示意,剽悍大汉们纷纷下马。 老者最后飞身而下,手一挥,一个汉子会意留守,紧紧牵住了九马的皮缰,其余七名汉子,相随老者大步奔向有火地方。 他们越行越近,可是莫道几人却毫不理睬,一身穴道被锁正逆血倒流濒死的常裴庆,怒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珠子,焦急地望着越走越近的一行同伴! 他身受酷刑,仍然关心同伴!不!同伴的死活,他根中不放在心上,只因他希望自己被救,也许可以不死,所以才暗自焦急。 那个苍发老者,此时领率手下,已接近了火堆,此时再若往前五尺,就会身陷罗网,这时老者竟然挥手停步不前。 这并不是老者命大,更不是老者看出端倪,而是他在中途路上,曾经和许忠相见,知道敌人竟是幸脱大劫没死的“月魄追魂”。 老者自从来到巴彦,就听说了“月魄追魂”的英名,心有不服,早有决定,若能巧遇“月魄追魂”,必然一试身手。 不过他却经验老到,深知武林之中罕见虚名之徒,“月魄追魂”能名震巴彦,自然必有实学,如今狭路相逢,他怎敢大意,止住众人前进,是有所惧! 他止步后,一双鹞眼扫向常裴庆身上,眉头一皱,心胆一凛,他武技超群,功力深厚,看出常裴庆是气血逆流,人已无救。 武林中能以“封穴”之法,逆人气血的人,必须身具精绝奇技,并须功力超绝,才能得手应心,常裴庆既然是被人逆气封穴,那“月魄追魂”可能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扎手,因此心头一寒,格外小心了。 他沉思刹那之后,有了主意,沉声喝道:“老夫请‘月魄追魂’答话!”晓梅人没有动,头没有抬,冷冷地问道:“哪里来的东西,叫小爷有什么事?” 老者目睹晓梅轻蔑态度,残眉一挑道:“老夫要面面相对!”晓梅冷嗤出声道:“那是你的事,我喜欢烤着火坐谈!” 老头獠牙一咬道:“老夫诸葛赫,人称‘武林屠王’,相信你听说过,以老夫的声望想和你面面相对一谈,不该是过份吧?” 晓梅一听老者所报名号,霍地转头而视,只见老者面色如同苍煞吊客,雪也似的白,胖脸肥肿,眼光虚浮,果是传闻中“武林屠王”的模样。 于是心头一动,立刻得计,又转回头去道:“我不认识你!”这话说得更冷,使诸葛赫无法下台。 不过这老儿久经江湖,一笑道:“当然你不认得老夫,老夫也不认识你,不过现在情势所迫,已使我们两个人非认识不可了!” 晓梅冷哼一声道:“我没有这种想法!”诸葛赫也哼了一声道:“常裴庆是老夫的手下人,奉命先行在此准备火堆食物,如今他被你所制,所烤鹿肉被劫,你该有所交待吧?” 晓梅嘴巴里吃着鹿肉,道:“这件事你最好问他!”诸葛赫闻声大怒道:“他穴道被封,血气两逆,我怎生问法?” 晓梅噗哧一笑道:“你又不是个死人,不会解开他的穴道再问?”他压住怒火,笑了笑道:“逆穴手法,各家不同,老夫并非天人,所知难通百家,这穴道应该你解,不过你若恐惧老夫手下说不出实情,不救他也可以!” 这些话,要在晓梅没有亲身体验过神兵洞之劫前,晓梅会毫不犹豫地解开常裴庆的穴道,现在,她经验已多,不再莽撞了。 所以她只淡然耸肩一笑道:“常裴庆作恶太多,没人救他!”请葛赫闻言不只心服,并有些胆寒了,先前他只是认定晓梅功力极高,是位罕见的对手,但在心智上,却自信能胜,这是有利的条件。 如今看来,自己错了,对方和自己一样,心智功力两不低!于是诸葛赫改变了办法道:“你本心就想杀他,杀他就是,似乎不必多找借口,凡我身在绿林道的朋友,恐怕没有恶行的不多。” 晓梅冷冷地说道:“你就比他的恶行还多,还重,更早就该死,不过你却比他聪明。不掩饰自己的恶行,这可说是老姜辣!” 诸葛赫嘿嘿一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老夫今朝是死定喽?”晓梅俏皮地反问道:“你说你该不该死呀?” 诸葛赫怪笑出声道:“想杀老夫的狂妄之徒,多过江鲫河沙,几十年来,老夫只目睹那些人一个个丧命亡魂,而老夫却依然故我!” 晓梅哦了一声道:“有这种事?善恶到头总有报,只是来早与来迟,从前你的报应未到,时辰未到,今朝不论报应、时辰,全到期!” 诸葛赫冷嘲地说道:“老夫所说属实,请问谁是那拘魂之鬼?”若是晓梅承认她是,她就成了“鬼”,否认,诸葛赫自然平安,这老儿在言辞上,也想赚些便宜。 岂料晓梅一笑道:“你称为‘屠王’,当是‘天杀’恶星,只有那降魔金刚,捉妖的罗汉,在今朝索尔之魂,断尔之魄!” 诸葛赫羞恨怒恼一齐涌上心头,厉声叱道:“小狗口利,何不过来一战?”晓梅仰头饮了杯酒,竟一拍印天蓝香肩道:“大妹,这酒真不错,是么?” 印天蓝娇笑出声道:“鹿肉也香,该多饮几杯。”晓梅颔首道:“不错,不错,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大妹若有雅兴,何不歌一曲妙韵,也比耳听狂犬乱吠的声音强呀。” 印天蓝尚未接话,诸葛赫却是已经怒不可遏了,他厉声喝道:“小狗起来受死!立即围歼!”话音刚落,七名剽悍大汉,一个“武林屠王”将火堆团团围起。 诸葛赫再次挥手,这些恶徒步步前逼,晓梅臂肘一碰印天蓝,印天蓝早已会意,刚将快刀一连几斩,刀上沾住七块鹿肉! 肉炙火上,火舌两尺,顿时烤成焦黑,这时,逼来的恶徒们,已近罗网埋伏,只听得印天蓝扬声喝道:“风雪冰寒,尔等远来送命,无以为敬,吃块火烤熟肉吧!” 《灵破天荒》来源: 初入灵空 158.天罗地网 http://.biquxs.info/ 印天蓝手中割肉快刀一挥,刀锋上那七块火炙鹿肉,电掣般分向七名大汉射去,寒光继而一闪,快刀到了诸葛赫的面门! 有四名大汉被炙肉击中,连声痛呼,虽然他们都避开了头脸要紧的地方,但在印天蓝透传真力的投击下,也伤得不轻! 另外三名大汉,各以手中兵刃格落炙肉,暴喝声中扑到!投射诸葛赫的快刀,被诸葛赫顺手捞住,狞笑一声反手打向了晓梅。 印天蓝此时候忽站起,抖落皮氅,探手处“弧形金蛟剑”出鞘,晓梅更妙,身形不动,只以左掌奇准地向疾射而来的快刀玉柄一拍,快刀挟着电闪,转奔了左方一名大汉。 这大汉正挺剑而进,料不到祸从侧降,等到突见寒光,迅捷躲避,已迟了刹那,尺长利锋,直插进了小腹,撒手扔剑而扑! 诸葛赫忽吼出声,沉赐传令道:“全力扑攻!”一声令下,他自己目注晓梅,探手双肩,撇下一对奇门怪异的兵刃。 是一对如同带有小隔臂的手掌,十指形态极怪,十指尖尖,掌沿为锋快利刃,拇指内弯。 晓梅此时已站起,但她仍然披着皮氅,注目诸葛赫那对兵刃,诸葛赫开始缓步逼近,十分小心。 突然,连声冰裂和惊呼声扬起,有五名大汉,当踏上将近火堆的冰雪地上时,脚下冰雪裂碎,陷于其中! 这就是晓梅刚才作的陷阱,沟虽不深,但人若突然陷脚,必将惊心失机,这刹那间的慌张,已足丧命。 果然,印天蓝金蛟剑早已准备好,她身形一动剑虹寒光已到,连声惨号中,有三名失脚的大汉,亡魂剑下。 诸葛赫不能也不敢接应手下,晓梅既虎视于前,奇绝高手对阵,半丝大意不得,他空白忿恨而无可奈何。 所率八大高手,除留一人看守坐骑外,此时已七死其四了,印天蓝展剑得手,更不等待,娇喊道:“夜长梦多,该动手啦!” 莫道手中灵剑顺势斜刺,逼使那唯一没有失脚的大汉,猛退三步,剑尖适时收转再吐,朵朵银花又压向了另两名刚刚跃出冰泡的敌人。 莫道十分聪明,由对方避过“炙肉”的身法上已经看出这些大汉,个个都有一身极不平常的武功。 再一转念,如今是以一敌三,恐难操胜券,又由于双方先时不察,一再中伏,现在更个个警惕,人人小心,若想急切取胜,怕是毫无希望。 果然,被他逼退的那人,目睹莫道攻袭同伴,并不急于驰救,只就原地猛扬手中鬼头刀,扫砍莫道的后脑。 这办法,迫使莫道要先护自己,只有中止伤敌之心,半途收转剑锋,身形一转,刀、剑相抵,又将这名大汉震退。 可是经此刹那间的延误,另两名大汉已争得先机,分左、右扑上,正面被格退的汉子,也奋身而前,将莫道围于正中。 合攻已成,莫道却仍不惧怕,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大汉,发出了一声冷笑,这几个大汉,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莫道身形一动,手上的灵剑就朝着这些大汉砍了过去,那几个大汉都是一凛,然后拿着手上兵刃迎了上来,一瞬间刀光剑影,遍布空中。 这时候,印天蓝也攻了过来,印天蓝的剑术,十分高超,在巴彦道上,向有不二的威望,自信足可应付得了。 哪知动上手以后,印天蓝不能不暗自惊心了。三名看来有些鲁莽蠢笨的大汉,竟各怀其学,合攻之阵毫无破绽! 不但如此,这三人的内力,竟也是一等之选,印天蓝以奇特的快攻剑法,在二三十招内,再杀伤一人,那时危机自解。 所以在双方动手到第十招时,印天蓝改变了打法,以快剑奇招猛力反扑,她快对方也快,形势自然越发危险! 杨亦菲此时也在远处,伺机使用暗器,只是战斗过于激烈,一时间她也难有动作,只能看着几人混战,伺机去投掷暗器。 诸葛赫此时已和晓梅互立丈远,晓梅肩头的皮氅,也已脱下,她掌中扣剑,剑闪露光,静峙如同山岩,神态从容。 诸葛赫却以双手转动着他那一对奇门兵刃,光华闪闪,慑人心神。刹那之后,诸葛赫大步而前,一步跨过了那道冰沟,二人相距已只有七尺了,再次目立互视而不动。 诸葛赫手中那对兵刃,转动的越发快了,晓梅的神态,也渐渐由从容转为严肃,但仍不失宁静! 诸葛赫一声怪啸,全身裹着飞闪的寒光,猛地撞到!这种威势,若对方换了晓梅的话,必将神志被夺,不敢接招。 如今诸葛赫却碰上了晓梅这个对手,这声威就毫无用处了,晓梅身形不动,任由那散发着一身寒光的诸葛赫扑上,当二人即将相接时,只见晓梅长剑突起,刺入了寒光之中! 寒光这时翻腾疾掣,传出一声金铁鸣声,晓梅束发云帕突然绷断,身形猛退一步,诸葛赫却在她左侧七尺外落下! 寒光已隐,现出诸葛赫的身形,只见这老怪前胸衣衫已裂,额头满是汗水,右手所握的那支奇形兵刃的拇指已断!由双方形态上看来,适才一招相接,诸葛赫是落了下风。 晓梅虽说占了些胜数,但以云帕绷断等情势看来,毫无疑问,诸葛赫却是个十分高强的对手!此时,莫道几和三名大汉的攻守,已到了二十招。 诸葛赫的怪啸猛扑,和晓梅的扬剑相抵,都没逃过自身尚在危厄中的印天蓝的双目,她看了个心惊胆寒! 她因此微一失神,左肩后被鬼头刀划过一道口子,伤虽不重,却已破皮流血,痛得哎哟出声! 晓梅目光始终注视着诸葛赫,印天蓝一声痛呼,她听得分明,偶一瞥目,已看清印天蓝陷身危境。 她面对生平罕见的强敌,虽明知印天蓝大意失慎而危极,也不敢莽撞相救,但她心中却已有打算。 诸葛赫成名数十年,今朝一招而惨遭败退,不但胸衣裂碎,心爱的兵刃竟也残坏,惊怒恨生自心底,印天蓝的呼痛声,给了这老怪一个主意。 于是他扬声喝道:“尔等火速以全力或杀或擒,先将贱婢―”话没说完,晓梅一声清啸,身形拔起,剑气云涌攻将上去! 诸葛赫被迫中断了话锋,因为谕示手下,难免心神微分,又看出晓梅这次反攻,已施出绝技,遂不守反退,向右后方丈二外扑去!岂料却恰恰上了当,他的疾退,早在晓梅意料之中! 就在晓梅拔身而起,仗剑而攻,诸葛赫不格反避,甩身而退的当空,前失先机的印天蓝,已再次受伤!当她目睹晓梅挺剑向诸葛赫飞扑一招时,大意失慎而受伤,痛呼一声,甩剑回攻身后强敌! 另外两名大汉,看出破绽,自不犹豫,一钩一剑到了她后腰,印天蓝身形一斜,掌中剑撩处,格开一钩一剑,她恨极了那用鬼头刀的汉子,因此,剑势一转,直取此人! 当时虽只刹那之际,形势上却成了印天蓝独攻用鬼头刀的大汉,大汉顺刀相格,这次印天蓝乖巧多了,她突然抽剑,使大汉鬼头钢刀格空。 乘大汉振臂控刀未能收势的时候,她疾又出剑,撩向鬼头钢刀,因之鬼头钢刀更向上扬起! 这一来,使刀汉子的胸腹前身都成了空门,印天蓝怎会留情,手中剑闪处,已扫到这大汉的腰肋! 就在印天蓝宝剑将及大汉腰肋,而大汉躲、格已皆不及时,用钩的汉子,掌中钩已收势而回,金钩再扬,砍向印天蓝的左后肩! 金钩暴下,迟于印天蓝剑扫刹那,假如印天蓝宝剑斩杀了那用刀汉子,再想变式或躲或格那金钩,却难办到。 如果这在平日,印天蓝当然不会不躲金钩,可是现在印天蓝恨极了这用刀汉子,再说形势上也使她别无选择。 因为用刀汉子的鬼头刀,在这时也猛地硬生生地收住,接着他恶狠狠的刀锋向下,砍向印天蓝头顶! 假如印天蓝格避金钩后,势也难逃这一刀之劫,于是印天蓝银牙一咬,立刻下了坚决的意念。 她猛吸一口真气,首先封死左肩的穴道,这样就算不幸被后金钩击中,则不会因流血过多而昏迷接着,掌中剑一紧,加快了横扫之势! 这种行动,一看就知道,她是打算宁失一条左臂或肩头受攻重伤,也非把用刀的汉子毁在剑下不可。 不错,印天蓝正是这个意思,那使金钩和铁剑的两名大汉,也立刻明白了印天蓝的企图。 用剑的汉子,先时动作稍慢,如今人在金钩大汉身后,休说接应同伴,就算想仗剑攻上都来不及了。 用钩汉子,目下也只有臂腕加力,使印天蓝在杀死同伴后,也绝对逃不过惨死金钩之下的厄运! 说时迟那时快,这种种动作,在前后不容呼吸的刹那发生了,一声惨叫,印天蓝得手了,用刀汉子胸腹横开,肝肠断溢,顿时死去! 印天蓝却够乖巧,不顾鲜血喷身的肮脏,在一剑得手难逃背后金钩临体之危下,奋力扑向已死汉子的身上! 这一扑,虽没能使金钩落空,却使之由割变成了削,削开-道长五寸深两分的口子,鲜血立即涌出。 一阵奇痛,使印天蓝咬不住牙,惨号出声!一道长虹飞临,两声惨吼起处,四片残尸扑倒! 印天蓝人虽再次受伤,因已早封穴道,非但出血不多,并且没有昏迷,所以她将这突然的变化看了个清楚。 晓梅由侧而飞降,怒使绝招,将使钩用剑的两名大汉,斩杀地上!诸葛赫为避晓梅飞身下击的锋芒,挺身飞退,当突见晓梅竟横空飞临手下人头时,方知上了大当。 此时再想警告和接应手下人,已经晚了,暴怒之下,他竟提足功力,在怪叫声中,猛扑印天蓝,莫道掌中神剑一顺,身形冲拔而起,迎向飞射而来的诸葛赫扑去! 洛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初入灵空 159.审问汪成 http://.biquxs.info/ 剑气千重,寒雾旋飞,一声金铁相交的铮响连带一声冷哼和一声闯哼,同时自空中相接的剑气寒雾中传出! 接着剑气收,寒雾隐,两条人影自半空中分而坠,其一坠落于杨亦菲身侧,是莫道,另一条影子坠于斜侧,是那诸葛赫! 二人落地之后,相距是一丈四五!莫道左肩上端,衣衫已裂,印出鲜血,胸口微有起伏。 再看诸葛赫,左手所握的奇形兵刀,拇、食、中三极精钢所铸的指头,皆被斩断,左腕及肩头,不但衣衫裂碎,鲜血滴流,并已用不得力! 束发玄帕已碎裂了,左颊上还有道划伤,双目怒瞪,红丝满布,额头青筋暴起,神态狰狞,喘息出声! 晓梅看在眼中,当即一声冷哼,手中剑挑出朵朵白莲,身形随一声嘹亮啸声拔起,扑向诸葛赫! 诸葛赫明知自己内力因酒色虚耗过甚,不敌对方,但他往日所向无敌,对人生杀由心,养成了刚愎而霸扈的性子。 如今明知不敌,仍然不退,在晓梅身形高拔后,诸葛赫怒吼出声,也高拔疾射迎上,眼看二人即将在空中相遇的刹那,晓梅突然展出骇人听闻的罕绝神功。 晓梅整个人翻了个跟斗,空中翻身,算不得出奇,但若升高“云翻”,却是手绝奇技,这种身法,名为“冲天云鹞滚”,为轻功中最罕绝的一种。 诸葛赫作梦也想不到,晓梅竟会这种在他只听人说过,但始终未曾目睹过路轻功身法,自是扑了个空! 他只觉刹那前尚在对面疾射而到的人影,倏忽自空中失去了踪迹,心头不由一凛,毫不犹豫地猛将右手兵刃,脱手向身后掷去! 兵刃出手,本是武林人的大忌,但诸葛赫这次甩脱兵刃,却是一招凭经验阅历所得的杀手! 他不用多想,当面前突失晓梅身影时,立即知道晓梅使出一种奇特的身法,越过自己而到了自己身后。 他全力暴然飞起迎敌,毫无后手的准备,不要说半空旋身,就算现在叫他沉身,他也办不到! 于是他这脱手向身后甩击兵刃的一着,就是必须而历害的杀手了,他兵刃刚刚出手,突觉后脑及脊骨下达腰间,一阵奇痛。 接着从半空中像瘫软般倒摔下来,扑死地上,他那甩出的兵刃,从晓梅身侧破空飞过,钉于三丈外一株松木干上,入木尺半,威势吓人! 此时那名奉令看守马匹的大汉,看出不好,已飞身上马图逃,晓梅怎容有人逃回报信,以“穿波云燕”轻功追上,一剑将大汉斩落马下。 晓梅同莫道将恶徒扫数击毙后,立即去探视印天蓝伤势,印天蓝左后半身及一条左臂,已被鲜血染红。 晓梅首先在火堆上加些柴枝,然后从已死恶徒马鞍后取下两张毯子,劈木为架,以毯立帐,以避劲风。 最后抱扶起印天蓝,坐于火堆旁边,替她医伤,印天蓝背转过身去,宽解衣扣,露出滑凝香肩。 晓梅取出伤药,将印天蓝伤处涂遍,并用印天蓝的香巾,作为包扎之物,将伤处裹好,“我有办法可以让她的伤好的更快。”莫道在一旁突然说道。 说完,莫道来到印天蓝的身后,把手搭在印天蓝的香肩上,翠绿色的木系灵气涌出,开始治疗印天蓝的伤势。 印天蓝只觉得身体里一阵温暖,整个人也忍不住发出了舒服的呢喃之语,很快伤治好后,印天蓝重整衣衫。 她经过一场搏战后,精神体力却再难支持了,因此当重整衣衫后,她显出极为疲惫的样子,亟需休息。 不过此处虽然生着火堆,仍是难避风寒大雪,必须很快地找到个能够藏身的地方,才能安心休整。 晓梅急在心中,仍是笑在脸上道:“大妹,能支持着走吗?”印天蓝连动都不想动,可是她出生于巴彦,熟悉巴彦的天时,深知此时若不赶快找到安顿地方,入夜则危险至极,遂点点头道: “能走,必须走。”晓梅扶她上马,好在已死恶徒所留的皮氅披风等物很多,挑过了足够夜间应用的数量,几人便即刻跃上马背,双双策马而去。 他们仍是直往前行,印天蓝识途,不虑迷路,其实印天蓝此时内心的焦急,要胜过晓梅,因为印天蓝知道,沿途根本没有可供暂避风雪的地方。 她强忍着伤痛,连连驱策坐骑,疾驰不停,莫道几人催马并进,因路径不熟,只有随驰前后。 行行复行行,天色渐沉暗下来,四匹坐骑奔驰已久,也必须休息了,可是印天蓝仍然不停,急坏了晓梅。 晓梅猛提丝缰,坐骑停下,道:“大妹请停一停,我有话说。”印天蓝迎风奔驰,开不得口,点点头一紧缰绳,坐骑停下,道:“有什么话?” 晓梅剑眉一皱道:“再走下去,恐怕这几匹马就脱力了!”印天蓝瞟了晓梅一眼,道:“你当我不知道?”晓梅眨眨眼道:“知道你又为什么?” 印天蓝接口道:“你可知道,这百里地内根本就没个躲风雨的地方?”“连个山洞都没有?”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要有还用得着你问?”晓梅猛一摇头道:“我不信,有山必有洞。” 印天蓝冷冷地说道:“这就象令人相信古人那句‘有水必有鱼’一样,天下事有时可就是怪,有的泉水溪洞中,就是没有鱼!” 晓梅一笑道:“咱们不抬扛,没有就没有,不过当真没有的话,跑死这几匹马恐怕今夜也赶不到地头,必须想个办法才是。” 印天蓝也笑了笑道:“好话,有办法我会不想?”晓梅四外盼顾了一遍,道:“既然今夜根本找不到山洞以避风雪,就只好退求其次,立刻找个山环或背风的地方,支个帐篷歇息了。” 印天蓝眼睛瞟在马鞍后皮氅和毛毯上道:“这倒是个办法。”晓梅这时已看中了一个地方,道:“我们到那个地方去看看。” 印天蓝闻声注目道:“好,那块山岩或可避风。”原来在右山腿处,山壁有一处凹进去的地方,正好可避劲风。 四人策马而去,等到了该地,目光瞥处,不由大喜,那凹进去的壁根,竟然够深,不仅避风,更能避雪。 这时候,一对蒙面人物,高踞在两匹“乌云盖雪”千里宝驹的华丘皮鞍上,宝驹停蹄于横七竖八惨死的尸体间! 这地方,正是印天蓝受伤,晓梅莫道歼敌之所在,右旁那宝驹的蒙面人,双目射出了煞火,左旁的蒙面人,冷冷地哼上了一声。 他手一挥道:“你下去看看,他们伤在哪里!”右旁蒙面人,一身雪白的熊皮衣,闻言飘身下马,很仔细地一个个检查着尸体。 尸体皆已被雪平盖着,变作僵硬,看过一遍后,白衣蒙面人对马上那一套蓝锦衣的蒙面人,恭恭敬敬地先施一礼,然后才道:“师父,是剑伤!” 蓝衣蒙面人哼了一声,道:“没错了,是‘月魄追魂’干的!”白衣蒙面人应了声道:“也只有他才能毁得了‘屠叟’!” 蓝衣人又哼了声,恨恨地说道:“许忠的话不错,这条路,若不是贱婢指点,任随月魄追魂有多狠,也休想找到,都是那贱婢误事!” 白衣人低下头去,没有接话,蓝衣人话锋一顿,接着又道:“咱们追!谅那贱婢和小冤家尚未走远,何况他们是有所为而来,迟早会追上他们的,那时看老夫―” 白衣人接口道:“师父您想如何发落印天蓝?”蓝衣人嘿嘿两声道:“你认为该怎么发落她?” 白衣人半求半请地说道:“恳求师父交给弟子处置!”蓝衣人哦了一声道:“怎么,还留着她吗?” 白衣人道:“目前还不是杀这贱婢的时候。”蓝衣人再次哦了一声道:“老夫看不出来!” 白衣人道:“师父有所不知,这贱婢还保留着已死老鬼的那册奇书,和老鬼不传的奇特暗器,杀了她岂不断了线索?” 蓝衣人想了想道:“好,就饶她这一次。不过你要听明白,就算施展一切酷刑,老夫也要你尽快获得那两件东西,不能再误!” 白衣人恭应一声道:“师父放心,弟子这遭一定办好!”蓝衣人嗯了一声道:“那好,咱们快追。”白衣人飞身上马,宝驹昂扬,双双飞驰而下。 冰天雪地云空阴霾,一夜过后,几人准备继续前行,这时候身后突然奔来两匹快马,为首的人唤作崔明,崔明极为奸猾。 而在他身边的叫做汪成,一队人很快就来到莫道几人身前,崔明冷冷一笑,道:“朋友既然能深入腹地,可肯报个名姓?” 晓梅冷冷地说道:“可以,不过我名姓报出,你们就非死不可!”崔明和汪成闻言,彼此互望了一眼,没有答话。 晓梅话声一顿,淡然一笑,又道:“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可就不客气了。”晓梅虽然话语说得令人惊心,可是崔明和汪成,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物。 崔明直接一催战马,朝着晓梅冲了过来,随后一刀挥出,晓梅微微一动,直接就把崔明斩于马上。 晓梅朝着汪成逼了过去,汪成想逃,身下战马突然一惊,将他掀翻在地,汪成惊恐的说道:“你就是‘月魄追魂’!” 晓梅嗯了一声道:“是不是你看着不像?告诉你,我不是他!”汪成神智早已吓酥,连连说道:“是是是,不是他不是他。” 晓梅声调一沉,道:“谁说我不是他?我正是他!”汪成被晓梅给绕傻了,不知如何答话才好,呆楞难以出声。 晓梅暗自冷笑,道:“你想死还是想活?”汪成这遭答话很快,道:“想活,当然想活。”晓梅冷冷地说道:“想活容易,只要实答我所问的就行。” 汪成点头,晓梅目射寒光问道:“你们是怎么来的?”这话问得汪成一愣,半晌才会过意来,道:“我们有马。” 晓梅嗯了一声道:“此处相距你们的大寨多远?”汪成又是一愣,道:?“大寨?没有什么大寨呀!”晓梅哦了一声道:“也许我问错了话,告诉我,你们都在做些什么?” 汪成道:“开矿,里面是矿区!”印天蓝怒哼了一声道:“你想骗谁,这里面哪来的矿区?”汪成急忙接话道:“我说的是实话,不信可以进去看看!” 印天蓝冷嘿一声道。“你怕我们不进去!”晓梅似已听出端倪,道:“是什么矿区,谁家的矿?”汪成不加思索就回答道:“是金矿,产量很大,矿主是谁却不知道。” 印天蓝闻言一惊,道:“金矿?竟会是金矿?”汪成嗯了一声道:“不错,我们已经开采有多年了?”晓梅星眸一转,道:“你怎会不知道谁是矿主?” 汪成苦笑一声道:“我只是矿场护勇之一,身份不高。”晓梅抓住了问题中心,道:?“你是由哪里来的?谁是介绍人?” 汪成颇有些犹豫了,没能马上回答,晓梅一笑,道:“你可以放心,不管你从前作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关系,我一向言出守信,说不杀你就不会杀你!” 初入灵空 160.汪成之死 http://.biquxs.info/ 汪成放下了悬心,道:“我出身北地的‘五虎帮’,这次是经好友‘沧州三霸天’的介绍,在三年前到了巴彦,进入矿场。” 晓梅一边嗯着一边点头,道:“三霸天也在?”汪成道:“在,五虎帮的老兄弟们,也有不少人在此。” 晓梅一笑,道:“三霸天在矿场是什么身份?”汪成头一低道:“是内守卫的副领班!” 印天蓝此时也深信是有其事了,问道:“你真不知道矿主是谁?”汪成把手一摊道:“我若知道,没有不说的道理。”晓梅嗯了一声道:“那谁负责矿场,你总该知道了。”汪成苦笑着说道:“负责人就是矿主。”印天蓝沉声道:“这不一定,我问你,平日你总会听到有关负责人的话,想一想,仔细地想一想,别人怎样称呼他!” 汪成想了想道:?“三霸天曾经以‘老头子’来称呼负责人!”晓梅哦了一声,道:“你没见过这个负责人?”汪成摇头道:“见不到的,我和崔明根本进不了内守区!” 晓梅闻言恍然,点头道:“你们是守外区的?”汪成应了声是,印天蓝想起一个问题来道:“谁负责外区?” 汪成道:“是外区区主,叫‘猛罗汉’尚大空!”印天蓝神色一动,道:“此人可是曾出过家?”汪成颁首道:“不错,他头上有戒火的秃痕。” 晓梅不由向印天蓝道:“大妹见过这个姓尚的。”印天蓝斜瞟了汪成一眼,晓梅会意,遂不再追问此事。 印天蓝却盯着汪成道:“你们这矿场叫什么?”汪成道:“叫金家场!”晓梅星眸一闪,道:“这可能是你们自己的称呼吧?” 汪成头一摇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印天蓝对晓梅道:“巴彦一地够份量的矿场,从来没听说过这‘金家场’的名字。” 晓梅示意印天蓝,道:“这不关紧要。”印天蓝会意。晓梅话锋一变,对汪成道:“外区可有歇脚地方?”汪成道:?“有,有二处石屋,紧靠内区的边沿。” 印天蓝哦了一声道:“内外区的划分,可是以栅墙划分?”汪成摇头接口道:“不是,是以界碑来划分的!”晓梅接问道:“界碑和普通地界石碑一样?” 汪成犹豫了刹那,晓梅又警告他道:?“你骗不过我去的!”汪成叹息一声道:“不是想欺骗你,而是我若说出这个秘密,恐怕不但再难立足巴彦,并且会有杀身大祸。” 印天蓝冷哼一声道:“就算不说,莫非还能再回金家场?”汪成垂头无言可答,晓梅接话道:“外面有你和崔明两个人骑来的马匹,当你答复完毕我所问的事后,我准你原骑上路,平安而去!” 汪成无奈喟吁一声道:“内外区的界碑,只有我们自己人才能分清,那是一座孤冢,高丈八,宽三丈,冢前石碑色呈深黑。” 晓梅不由点着头道:“好高明的主意!”印天蓝听汪成说完,似是又有所悟冷哼了一声,晓梅听出这声冷哼是有因而发。 不过当着汪成,不便询问,只看了印天蓝一眼,微一沉思又问汪成道:“就这些事了?”汪成点头道:“我只是一个外区巡卫,职责以外的事就不知道了。” 晓梅突然接口问道:“你到‘金家场’几年了?”汪成道:“三年多些。”晓梅嗯了一声道:“始终干这外区的巡卫?”汪成摇摇头道:“不,第一年马不停蹄,从巴彦到米江跑个没完。” 晓梅笑了,如对方老朋友般说道:“这样奔波岂不太苦?”汪成苦笑一声道:“有啥法子!”晓梅代为婉惜地说道:“如今好不容易混到外区的巡衙,却又要弃之而去,你说得不错,金家场的人,是不会放过你去的!” 汪成一楞,竟难以接话,晓梅一拍汪成的肩头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能逃离这里,我就能负责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莫作逗留。” 汪成不能不信这话,问道:“我去投奔哪个人?”晓梅道:?“可以去‘悦宾栈’找燕栈主,就说是我‘月魄追魂’吩咐你去的,请燕栈主给你间干净单间等我回去!” 汪成拱手谢道:?“汪成从命!”晓梅挥手接口道:“有件事情还要请问你呢,你每年往返奔波,是干什么?”汪成道:“押货往返。” 晓梅哦了一声道:“是金子?”汪成摇头道:“不,是人参、貂皮等物。”晓梅神色突地一怔,沉声道:“是哪家矿场?” 汪成啊了一声,没了下文!晓梅冷冷地说道:“如今不说,还来得及吗?”汪成色变,竟向后缓缓退步,印天蓝冷笑着说道:“说,你跑不了的!”汪成畏惧地直摇头,期期艾艾地说道:“别逼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晓梅双眉一挑,道:“汪成,我说过当你答完话后,任你逃生,并且更替你安排好了后路,但是你若不说实话,只怕很难―” 话未说完,晓梅突生警兆,尚未来得及应变,汪成已全身一抖,面色顿时死灰,眉目紧挤一处,连连张嘴似有所言,但却没来得及出声,就扑倒地上! 变生意外,印天蓝不由失色,当看清汪成后心钉着一柄尺二匕首,方知已有强敌潜抵近处。 在汪成扑卧时,晓梅已掠身而起,扑向汪成的后方,莫道几人也跟了上去,直追出了这片茂林方始止步。 他们追空了,四外不见半个人影,印天蓝黛眉深锁,道:“这人好快!”晓梅神色怕人,一言不发,回了林中。 印天蓝竟没敢再说什么,跟在晓梅的身后,心头如怀小鹿般,七上八下的直跳,不知如何才好。 当将到达所宿古木数丈外的时候,晓梅突然停步不前,在黑暗中,印天蓝仍能看清晓梅闪闪发光的眼神,是那么凌威傲人! 晓梅目光缓缓在移动着,从地上,到树下,似是一寸一寸地在搜查,直到业已看遍十丈地区后始止。 印天蓝从晓梅的行动中,会意及一切,知道晓梅是在找寻刚刚暗算汪成那人,来时所隐伏的地方。 可是印天蓝也注意过,沿路地上,除了自己和晓梅刚才追敌时所留的脚痕外,却不见其他任何人的脚印! 这一点,至少说明了那名凶手,不是从这条路来的或逃走的!印天蓝既然都能看出这件事来,晓梅自更明白,她冷哼一声,身形再次掠起,在相距所宿古木十丈外,绕飞了一周。 印天蓝是步起步随,这一次,她俩仍然毫无所见!晓梅身形平落于地,怒哼一声自语道:“我就不信,这个匹夫能当着我的面前,暗杀了人后平安而去。” 晓梅话声自动停下,怒哼变作冷哂,右手突扬,食指凌射点向丈二以外的一株巨干中间,人也随之而到! 巨干粗有三抱,怎料却当不得晓梅的一指,只听到一声梢木断碎声响,那巨干平空碎裂出一个洞来。 晓梅想了想道:“几位请在此处等我,我点个火把下去看看,相信下面必然是一条秘密通道,可直达鼠辈巢穴!” 莫道突然说道:“这样吧,我陪你下去,也好有个照应。”晓梅点了点头,晓梅系好火把并点燃了以后,就和莫道进了树洞。 古道之上,一匹赤驹,马是万万中选一的宝马,是目下巴彦无出其右的神驹,它是属于印天蓝所有,马上人一袭素衫,鞍旁倚剑,正是公孙启。 原来多日前,他突然接到了“印天蓝”的请柬,柬是专人送到,发柬的地点是乱石岭第一大站。 这是印天蓝背着晓梅所作的安排,她是好心,不但专函催行,并嘱去人备她存于巴彦的宝马“红云”供公孙启代步! 公孙启接到达封请柬,剑眉紧锁久久难展!柬文太简单,简单到使公孙启越看越觉惊心! 曾问来人,来人一问三不知,只说奉印场主面谕而行!公孙启几经思索,认定是晓梅出了变故,印天蓝不便写明,或许更不能写明,所以才这样。 想到这里,公孙启一颗心再也安定不下了!他怕的不是印天蓝会对晓梅如何,而是那个有点神秘的马凤阳,于是在熟虑下,赴约而行。 问明路径,带妥一切,告诉了马千里,就开始出发,“红云”奔驰快似飞,这宝驹,果有“日行千里不见月,夜驰八百天不明”的脚程。 公孙启到了乱石岭站!在这一中途站上,他问出了印天蓝和晓梅那夜的经过,这经过,证明印天蓝面谕专人相邀时,晓梅并未遭遇危厄。 不过公孙启对马凤阳独住木屋,黎明即去的事,深有所惧!他只在中途地上歇了一个时辰,这还是为了坐骑,恢复精神,然后催马登程。 说来也巧,公孙启居然偶然间进了神兵洞,公孙启并没有从神兵洞正洞进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座洞府,再加上这不是必经之路。 只是“红云”飞驰中,正经晓梅和印天蓝脱困出口的对山山路,公孙启偶一瞥目,发现了奇景! 此时山径时明时暗,马行得快,突然,远远的半山腰上,寒霞一闪一闪,公孙启不由停骑留心! 是剑气,正纵横飞舞般盘旋不已!公孙启是当代无出其右的剑术家,立即看出这练剑的人,怀具不凡身手,而所使剑招,更为奇奥! 念头一转!公孙启立刻绕行过去,他停马远处,紧栓马缰,悄然探行而近,剑气未消,而周围藤枝却没有损伤,公孙启暗自频首,深服此人的功力和胸襟! 以此人真力的剑罡来说,虽金铁当之,无不立摧,今藤枝无损,非只证明已能由心展技,更是心怀仁厚德及草木! 似此高士,公孙启岂肯交臂失之!兴动念生,顿忘所以,不由举步而前!岂料舞剑之人,突然一声怒叱,人剑旋飞而到,挟风雷威压下! 初入灵空 161.黑袍怪人 http://.biquxs.info/ ?公孙启久经大敌,虽泰山崩于前脸色不改,他心神一静,面含挚诚的微笑,峙立如同山岳,一动不动! ????剑峰停于头间,面前多了个黑衣黑鞋以黑巾蒙面的人物,黑衣怪人从他只露口眼鼻的蒙面巾上,注视着公孙启。 ????公孙启仍是微笑相待,不言不动,黑衣怪人注视良久目光停在公孙启的双手之上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潜进偷窥?” 公孙启坦然问道:“阁下这话就不对了!” 黑衣怪人怒声喝问:“哪点不对!” 公孙启温和地说道:“在下夜行,偶见阁下练剑,只因性近方始静观,若阁下练剑不愿人知,就该闭室而行,既然光明正大―” 黑衣怪人接口此道:“住口,算你有理,现在你应该去了!”公孙启一笑道:“阁下剑法超绝,真力传透锋刃,剑罡可断金石,但对身畔草木不忍斩伤,似此仁厚君子,不该如此待人!” 黑衣怪人闻言微微一楞道:“你很懂剑嘛!”公孙启谦虚道:“不敢,略识皮毛耳!”黑衣怪人突又恢复了刚强道:“哼,你说我该怎样待你才对?” 公孙启正色道:“至少不该报我于千里之外!”黑衣怪人嘿嘿声道:“哪点不该?”公孙启道:“阁下留情于草木,何独非薄于人?” 黑衣怪人道:“草木供我息止,有恩无怨!”公孙启哦了一声道:“君我今初相会,有怨乎?”黑衣怪人摇头道:“现在没有,将来难说!” 公孙启肃色道:“在下可以发誓,君我纵轻一生!也非敌者!”黑衣怪人哼了声道:“就算这样,我也不想和人交往!” 公孙肩哈哈一笑道:“原来君是伤心人。”黑衣怪人叱道:?“是又怎样?告诉你,我一生幸福,个中岁月,已悄然葬送人手,岂肯再冒天下奇险和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为友!” 公孙启叹息一声道:“一人之恶,怎能报诸天下人的身上?”黑衣怪人嘿嘿狞笑道:“天下人也都是人!”公孙启道:“诚然,君亦在天下人中!” 黑衣怪人语塞,半晌之后,方始沉声说道:?“我不和你多说,你走不走?”公孙启反问道:“走如何!不走又如何?” 黑衣怪人道:“走便走,否则我要对你不客气了!”公孙启哈哈两声道:“敢问君凭什么逞凶?”黑衣怪人一扬手中剑道:“三尺龙泉!” 公孙启心头蓦地掠过一个念头,立刻道:“准能有效吗?”黑衣怪人没有答话.身形倏转,掌中剑突然对丈二以外一块大石凌虚轻轻中划,大石霍然一分为二,如遭鬼斧所斩! 公孙启赞叹出声道:“好剑法,好功力,划石自然已足,对我只怕不够!”黑衣怪人哦了一声,公孙启又接着说道:“君若不信,可以一试!” 黑衣怪人蓦地扬剑而起道:“试就试,你接我一剑!”话声中,剑起未落,公孙启突然接口道:“且慢!”黑衣怪人停剑不发道:“怕了?” 公孙启摇头含笑道:“在下何怕之有,是想起了个不伤彼此和气的试法,愿意说将出来,请阁下听一听能否可行!” 黑衣怪人冷冷地说道:“那就快讲!”公孙启道:“我们以十招而分胜负。”黑衣怪人好急的性子,接口道:“不必,三招已足!” 公孙启摆手说道:“阁下请先听在下说完,三招太少,以五招来分输赢吧。” 黑衣怪人冷笑出声道:“如你所愿。”两人剑起剑落不过四招,黑衣怪人唔的一声将宝剑归鞘,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公孙启追将上去,拦住去路道:“朋友留步!”黑衣怪人冷冷地道:“怎么,你还有事?”公孙启微笑着说道:?“有,要和朋友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黑衣怪人头一摇道:“抱歉,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公孙启正色道:“这可不一定!”黑衣怪人双眉一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启上下打量着黑衣怪人道:“在下对朋友你,有些疑问!”黑衣怪人怒哼一声道:“你听着,不要认为刚才研讨剑法,我输你一筹,你就自觉必胜出言狂妄,恼了我,仍能叫你好看!” 公孙启不理黑衣怪人:“知道在下是因何至此吗?”黑衣怪人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必要知道!” 公孙启哼了一声道:“我在找一个巨奸大恶,一个隐身暗处,惨杀了数千个无辜佣奴的凶手,夜行至此,巧见朋友你。” 黑衣怪人沉声接口道:“你当我就是那个凶徒?”公孙启淡然道:?“并不,所以才想和朋友你谈谈。” 黑衣怪人道:“若我仍然不愿意呢?”公孙启笑道:“除非你能拔剑斩杀一个不想动手的人,否则你到东,我去东,你向西,我走西,直到你答应一谈为止!” 黑衣怪人傻了,半晌之后,突然怒声道:“你好无赖!”公孙启头一摇道:“恰恰相反,无赖的该是朋友你!”黑衣怪人厉声道:“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公孙启开朗地一笑道:“别说一句,十句八句我都敢说,你论剑败了,竟想转身就走,朋友,天下可有如此便当的事?” 黑衣怪人道:“那你要如何?”公孙启道:“不如何,谈谈!”黑衣怪人道:“有什么好谈的?” 公孙启正色道:“多得很,譬如你这种‘飞龙剑法’,由何处习得?你一个人,何以隐身荒山何故?还有,你究竟是谁?” 黑衣怪人双眉跳动不已,久久之后道:“你说我施展的剑法,是‘飞龙剑法’?”公孙启颔首道:“这没有错,是数十年前,‘牧野飞龙’龙介子龙大侠的独门剑法,龙大侠一生,肝胆义气。” 说到这里,公孙启突有所悟,话锋一顿又道:“奇怪。莫非朋友你自己不知道这剑法的由来!”黑衣怪人苦笑一声道:“我若是说不知道,你能信吗?” 公孙启正色道:“任何人平生所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更未必人人能信,只要自己求得这话的诚实,不必去问别人信否。” 黑衣怪人哦了一声道:“领教了,我的确不知这剑法的来由。”公孙启沉思刹那之后道:“令师是哪一位?” 黑衣怪人再次苦笑一声道:“恕难奉告,不过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两件事,一是我授业恩师早已仙逝,二是飞龙剑法为无心中所得。” 公孙启闻言没有丝毫惊异,反而一笑道:“没出我的所料。”话锋微一停顿,又问黑衣怪人道:“朋友的名姓不愿人知?” 黑衣怪人点点头,公孙启又微然一笑道:“那么对‘牧野飞龙’龙大侠一生事迹,你也不想知道了?”黑衣怪人这次接话极快道:“正相反,我希望知道。” 公孙启嗯了一声道:“我知道的不多,你愿意听,我就告诉你,不过这样一来,你就非和我好好谈谈不可,并且可能交成朋友了。” 黑衣怪人沉思着,双目不停地在公孙启身上扫来射去,最后,黑衣怪人有了决定,手指前面道:“请随我来。”公孙启颔首代应,牵过马匹,双双走下。 ????此处是一间奇特的石室,石室内摆设简单,室为长方形,长约三丈,宽有两丈,十分敞大。 室门恰好建于长的一端,所以推门进入后,正对着另一端的尺半云台,云台上,可卧可坐,有几张毛长而软的兽皮。 ????除外,是一张古形去台书桌,桌上只有三足铜鼎。云台下,两侧除各有一只石凳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两个人坐于云台上面,古书桌上,放着两盏业已没有热气的香茗,他俩因话投机,忘记了饮用,只听到黑衣怪人一声叹息道: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此处十有八九,是龙大侠突然失踪后隐居的地方被我无心中发现。” 公孙启颔首道:“以吾兄奇遇推断,大概不会错了。”黑衣怪人慨然道:“自从我巧得龙大侠墨宝遗册,始知往昔所谓武技,仅为皮毛,因此我心中早就将龙大侠当作恩师。现在听公孙兄明当年之事,我有了个想法,应该找出那个以歹毒手段暗算了龙大侠的元凶来!” 公孙启赞道:“大丈夫当如是!”黑衣怪人谦虚地一笑,公孙启却攀着又道:“目下巴彦,就有件大事,须要吾兄这种豪侠义气的朋友来作!” ????黑衣怪人哦一声,但并没有追问下文,公孙启却不管这些,声调一低,侃侃谈及失踪佣奴之事。 黑衣怪人,不是性情种子,只缘伤心人别有怀抱,此生对情业已心细淡水,当然对其他事情,更懒得闻问。 ????也许他和公孙启,已生出英雄惺惜之意,也许他是还有其他看法,尤其对公孙启所说,曾夜探马凤阳宅子之事,十分注意。 等听清一切后,不由恨声道:“天下竟有这等丧心病狂之辈?”公孙启喟叹一声道:“天下事无奇不有,天下人嘛,唉!” ????一声“唉!”有说不完的感慨。这声“唉”更深烙入黑衣人的肺腑,他头一低,沉痛地悲涩地,接上一声叹息道:“不错,天下事唯情最坚,但那海盟、那山誓,却抵不住短暂时日的分隔,又何必还其他呢?” 话声一顿,他似是也发现自己此时此地的这一句话,并不合时合适,于是声调一变,又问道:?“公孙兄可曾有了线索?”公孙启头一摇道:?“这幕后凶手,就是马凤阳。”黑衣怪人接口道:“这何以见得?”公孙启道解释了一番。 黑衣怪人嗯了一声。再次接口道:“有道理,就算公孙兄所料仍有偏差,但离事实也不太远了,好,我反正也闲着没事,就陪公孙兄一趟!” 公孙启大喜道:“吾兄大德,深信将为世人仰敬。”黑衣怪人头一摇道:“惭愧,今朝若非得遇公孙兄,说不定我会丧神失志自怨自苦以终,此后若有小成,也是公孙兄的德爱!” 公孙启一笑道:“好了,咱们不说虚套话了,就走如何?”黑衣怪人颔首道:“可以,只是我却苦无代步!”公孙启道:“这不是问题,我这有匹马,可以两个人暂时共骑前行。” 初入灵空 162.阴山五鬼 http://.biquxs.info/ 黑衣怪人双目陡射寒光道:“那我们就此上路吧。”两人出了神兵洞,正要前行,突然感觉周围有人过来,两人连忙藏了起来。 暮霭苍茫中,五个面目狰狞,形态诡异的江湖人物,带着七分酒意,步履虚浮,一阵寒风,挟积雪冰屑,拂面吹过。 其中一个微带冷傲笑意,突然唔了一声,扑倒在雪地上,领头的是个青面老者,闻声回顾,发现一个头颅特大的,正在扶持那个扑倒的。 青面老者沉声斥道:“教你们少灌点,偏不听。”大头人接口惊呼道:“大哥,老五没醉,是中了暗算!” 青面老者一掠而回,喝问道:“伤在何处?有没有什么事?”似是发现了什么,怒喝道:“老二,老五已经没救了!” 他瞬间挺身站了起来,鹰眼中暴射煞威,左右络一顾盼,凝注一处雪岗,震声喝道:“朋友!还不现身受缚!” 他双手左右一分,示意余人散开,领先扑了过去,形貌,淡吐,这几人正是阴山五鬼,一个清朗声音响起,突从右前一株枯树后,现身走出一个青年书生。 青年书生讥讽道:“人言阴山五鬼,何等了得,今天一见,不过尔尔。”四鬼大怒反扑过来,已到近前,青面鬼王李玉,手中白骨锁心锤,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了过去。 ????锤重一百二十斤,纯钢打造,锤头铸成一骷髅形,漆以淡青,七窍深陷,乍看浑似人头枯骨,因而得名。 李玉力大无穷,白骨锁心锤头砸下,七窍破风发出鸣鸣嘘啸,有如鬼哭,愈增狰狞与恐怖,二三两鬼,对视一眼,也从左右,夹击而上。 ????二鬼鲁衡的哭丧棒,通体遍布寸许铜椎,形似蒺藜盘,亦是一件重兵器,鲁衡斜肩劈下,破空呼呼生风。 三鬼杨青的判官双笔,尺寸短,但是,笔身中空,各藏一支追魂钉,有机括控制,十步取准,百发百中,对敌之际,突出不意,实属难防。 这时笔尖向前,公孙启右侧胸腹要害,尽在追魂钉威力笼罩之下,三鬼旋身反扑,迅疾猛恶。 公孙启屹立如山,视如未见,不为所动,三鬼人到招到,三种兵器,以雷霆万钧之势,各取致命部位。 公孙启看准来势将及未及一刹,骤展佛门大挪移,间不容发,脱出李玉鲁衡两种外门兵器的重击,一晃却已逼近杨青身侧。 ????三鬼杨青虽知公孙启武功甚高,却未料到高得出于想像,等到警觉公孙启竟先找上了自己,立按机括,发出追魂钉。 殊不知公孙启就因为他在兵器中隐藏暗器,防不胜防,极是惹厌,存心要除去他,有备而来,怎能容他狡谋得逞。 追魂钉的机括,在判官笔握手处上方,按动时须将拇指上移,公孙启对于五鬼,所擅长的武功与兵器,有所了解,故闪移之际,锐利双眸即已注定杨青十指。 ????因此,杨青拇指甫动,公孙启煞手已出,寒光倏起即敛,杨青双手已齐腕被利剑斩断,但公孙启身法再快,终不及杨青移动拇指快,而斩折双腕,时间亦自有先后,拔剑出招,顺势又是自右而左。 故杨青不及按钮,左腕已先被斩断,右笔所藏追魂钉却又在先一瞬发出,幸而杨青企图保全右腕,向外移动了一下,公孙启始侥幸避去一钉之厄。 尽管如此,左臂仍被擦破一层油皮,汨汨渗出鲜血这一钉,使公孙启蓦生警惕,暗暗自责道:“对付这般穷凶极恶之徒,怎可如此托大!” 他如先将宝剑掣在手中,如何会有这次惊险,李玉一锤砸空,嘿的一声,犹想挫腕收势,他纵然臂力过人,武功已到收发出心地步,奈何锤不比刀剑轻巧,容易撤招换式。 锤头大而重,再加上他贯力下砸的力量,其势何止千钧!自然,他敢用这种笨重的兵器,自必有他的巧妙独到处,换在以往,他也没有这么失过招。 ????五鬼纵横江湖二十年,很少吃过亏,养成了他们骄狂与自大,今天,连敌人的影子还没有见到,就先倒下去一个,这种骨肉伤折般的惨痛,第一次轮到他的身上,公孙启现身讥讽,更严重的打击了他的狂妄与自尊。 ????羞恨痛怒骤然之间,集于一身,使他昏了头,除了想一锤把公孙启砸死、砸烂,脑子里再没有别的东西。 否则,公孙启不避不架,不撤剑,不出招,他就该想到,一定有后招,不会呆在那里等死。 ????李玉挫腕一压,只是卸力缀势,然后一提一抡,又扑向公孙启,就在这一瞬间,又一个拜弟杨青,也已双腕齐折,被公孙启一脚踢飞,连痛带摔,晕绝于地。 李玉双目尽红,切齿恨道:“小畜牲,你好狠!找打!”挥动白骨锁心锤,又已抡砸下去。 李玉愈怒,公孙启愈从容,他振腕出剑,避实击虚,鲁衡这时,也已抢扑过来,配合李玉,左右夹击。 ????四鬼吴禄,正要再动手,黑袍怪人突然从岗后跃出,把他截住,打在一起,骷髅鞭长十尺八寸,利于远战,配合身手游动,威力可笼罩三丈。 黑袍怪人手上用剑,不容吴禄把鞭势展开,他一接手即欺身进招,朵朵剑花,波披银浪,吞、吐、擞、放,绵密如幕。 四鬼吴禄被迫,缩长为短,横执骷髅中段,双手齐出,缠、打、崩、砸,簇长忽短,变化玄齐难测。 ?四鬼吴禄此刻所施展的短打鞭法,似乎是专为近身搏斗所研创,时如三截棍,时像链子锤,精熟狠辣,威力极强。 两个人鞭剑交挥,互争先机,打得甚是激烈。另一边,公孙启左诀右剑,以一敌二,却是以巧打,游刃有余。 ????公孙启所用的剑,乃天山镇山之宝,系师傅归隐之后,偶游北天山,于一古洞中,得前人遗留钢母一箱,托由当时制剑名家韩非子,精心炼铸。 得两剑一匕,虽非前古仙兵,却有削金断玉之利,公孙启的师傅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作绝情剑,一如所居之峰,定名为绝情峰。 ????双剑一在公孙启手,一为晓眉所用,至于那柄匕首,铸成之后,就赠予韩非子了,年久久远,迄今下落不明。 公孙启虽有锋利宝剑,对付李玉鲁衡的一锤一棒惟恐有所伤损,却不敢妄用,李玉和鲁衡,鉴于适才的失手,再也不敢把力量用猛。 ????左磕、右碰、上崩、下砸,俱是小幅度的抢甩,攻守配合,严谨异常,远比适才慎重得多了。 三个人全有戒心,全不敢把式用老,稍沾即走,近似游斗,在这种情形下,公孙启的剑轻,绰在手中,轻如无物,出招变式,运用尤见灵活自如。 相比之下,李玉和鲁衡却吃了大亏。锤棒都重,运用起来,耗损的真力也大,时间愈长,耗损愈多,历时一久,不须公孙启费事,自己就可能被自己的兵器累垮。 这道理公孙启心中雪亮,用不着冒师门重宝被伤损的危险,急于求功,故内心坦荡而平静,李玉和鲁衡也知道,快打猛攻,还绰有余力。 可是对手乃平生所遇唯一劲敌,万一快攻无效,耗力更多,稍生空隙,便要为敌所乘!岂非加速失败? 僵持不过二十多招,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公孙启身形陡然加快,绝情剑点点被被,密如骤雨,环绕李玉和鲁衡,实施佯攻,十招倒有八招是虚式。 ????二鬼以为他要施手,亦抖擞精神,展开还击,锤风、棒影,呼轰如雷,积雪亦被卷起,弥漫如雾,声威煞星吓人。 公孙启待二鬼招式展开,趁弥漫积雪掩蔽,倏又将身形稳去,以便窥察他们的夜视能力。 ????他实在太重视师门珍物,不愿有点滴伤损,故虽几次看破空隙,亦不肯冒然下手,否则早已结束战局。 黑袍怪人这边很快结束战局,然后过去帮助公孙启,很快五鬼就都倒在地上,黑袍怪人突然想起一事,对着公孙启一抱拳,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黑袍怪人离开后,公孙启就一路跟踪追寻,最终找到了在洞口等待的印天蓝和杨亦菲,很快莫道两人就从树洞里钻了出来,“这洞底出口都被人封死了,看来想知道里面的秘密,只能另外想办法。”莫道沉声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另行计较吧。”公孙启开口道,就在这时,莫道突然感觉周围有大批人过来,“不好,附近有敌人,速速准备迎敌。”莫道连忙说道。 几个人都是老江湖,听到莫道提醒,都各自拿着武器应对,只见周围的雪地上,扑过来一群白衣人,白衣人皆蒙着面,领头的是一个拿着金剑的中年人,印天蓝眉头一皱,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 倒是晓梅一眼认出,这拿金剑的中年人,就是马凤阳,“马凤阳,摘了你那围巾吧,唬的住谁啊。”晓梅冷冷的说道,印天蓝听了晓梅的话,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丈夫,马凤阳。 “马凤阳,你好狠的心啊!”印天蓝声音激动的说道,那拿金剑的人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摘下了面巾,“印天蓝,我才是你丈夫,你居然和这些野男人混在一起。”马凤阳露出狰狞的面目。 “马凤阳,你自己作恶多端,今天我们一定要找你讨个说法。”莫道说完右手一挥,手中突然出现一柄灵剑,马凤阳眼睛一眯,他没看出来莫道的剑是从哪里出来的。 “小子,你这剑是从何而来的?”“等你活下来,兴许我就会告诉你。”莫道说完身子一动,灵剑朝着马凤阳打了过来,不过,很快就有一个老头子,从马凤阳的身后跃了出来。 这老头子是马凤阳的师傅,田九阳,武功好生了得,杨亦菲自然能感觉出这老头子的不寻常,于是抽出宝剑,也跟着冲了过来,三个人斗得难分难解。 晓梅和公孙启则是也朝着马凤阳攻了过去,一时间打的天昏地暗,周围的白衣人也都围了上来,那田九阳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只不过近几年低调了一些。 莫道只觉得这田九阳是把好手,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都过,只能凭借六合剑法,去与这田九阳周旋,而杨亦菲则是一变抢攻,一面伺机而动,释放她暗器的绝活。 初入灵空 163.拨云见雾 http://.biquxs.info/ 莫道的六合剑法到底不同寻常,田九阳功夫再高,也不过是个先天前期的武者,招式用老,就被莫道逼的节节败退,本来还能逃过一劫,只可惜一时躲闪不及,中了杨亦菲的暴雪梨花针。 虽然田九阳尽量去抵挡,还是有一针直接扎进他的阳谷穴中,田九阳身子顿时一滞,不等他反应,莫道的灵剑就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伤口。 田九阳,巴彦道上一等一的高手,就此陨落,而此时的晓梅则是一时不察,中了马凤阳的一掌,这一掌奇毒无比,晓梅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凉,然后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晓梅!”公孙启看见晓梅倒飞了出去,顾不得许多,连忙身子一动,冲出包围,想要接住心爱之人,可惜马凤阳打飞晓梅之后,又朝着公孙启攻了过来。 这时候一旁的几个蒙面客也拿剑刺向公孙启,一时间公孙启落了下风,莫道和杨亦菲此时刚杀掉田九阳,杨亦菲连忙朝着晓梅跑了过去,却发现晓梅已经昏迷了。 “亦菲,你照顾晓梅,我去帮公孙公子。”莫道说完手上一动,灵剑瞬间出现在手上,他运转灵气,朝着战圈跳了进去,马凤阳见公孙启来了帮手,不由得眉头一皱。 几个人就战做一团,马凤阳的武功和公孙启不分上下,只是身边又多了几个蒙面人,所以公孙启才占了下风,此时莫道的加入,就使双方一下子陷入僵局。 马凤阳见一时间难以取胜,不由得心念一动,他暗暗站的稍远一点,准备使用暗器,霹雳流火弹,这霹雳流火弹是他从高丽人那里买来的,威力巨大。 此时的马凤阳已经打算放弃这几个手下了,所以才要使用者流火弹,只是莫道逼的过于紧迫,让他一时间难以出手,“马凤阳,你恶事做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莫道爆喝一声,运转全身灵气,朝着马凤阳劈出一剑。 马凤阳见这一剑威势过猛,也不敢硬接,身子一动,想要侧身躲避,只可惜莫道的剑芒,已经将马凤阳尽数笼罩,马凤阳此时是避无可避,直接被莫道这一剑斩掉了一条胳膊。 马凤阳突然失去一只臂膀,顿时惨叫不止,不过马凤阳到底是老江湖,强忍着疼痛把流火弹打了出来,莫道见马凤阳突生变故,连忙朝着流火弹的方向打出一道大气斩。 流火弹还没有碰到公孙启几人,就在半空中爆炸开来,幸而离晓梅还有一段距离,使得他还有时间去躲避,流火弹爆炸,火焰四溅,马凤阳离得最近,整个人一下子被大火包围了起来。 其中也有些许火苗射向莫道,不过莫道早已用灵气在身前形成一面灵盾,挡住了这些火苗,与此同时,莫道身子一稳,脚一点地,整个人嚯的一下子冲到马凤阳的身边。 马凤阳做梦也不会想到,莫道的反应居然这么快,只见莫道左手一动,一招六合掌在马凤阳的脸上拍了个结实,马凤阳先是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再然后就是西瓜破裂的声音,与西瓜汁与豆浆混合类似的液体,一齐爆射出来。 轰的一声,马凤阳直接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地上多了一些碎渣,还有四溅出来的星星点点,就此,作恶多端的马凤阳,终于被莫道除掉了,而一旁的几个蒙面客,发现马凤阳死了,也都无心恋战。 莫道结果了马凤阳之后,又朝着公孙启的方向走了过去,帮公孙启杀掉了其余几个蒙面客,恶斗结束之后,莫道和公孙启连忙向晓梅的方向跑了过去。 晓梅之前受了马凤阳一掌,此时筋脉俱断,整个人也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莫道连忙把手放在晓梅身前,开始替晓梅疗伤,公孙启焦急的看着莫道,却又一句话也不敢说。 很快莫道收回了手,“莫公子,晓梅怎么样了?”公孙启见莫道医治完,连忙问道,莫道摇了摇头:“晓梅姑娘受到的攻击过为诡异,身体筋脉皆断,我能把她从阎王那里抢回来,就已经是造化了。” 听完我的话,公孙启一下子就沉默了,他没说什么,直接把晓梅抱了起来,“你要去哪?”我连忙问道,“去求鬼手神医,如果神医也没有办法,那我就再找其余的医生。”公孙启红着眼睛说道。 “她现在需要静养,就算找神医,也得等几天再说,要是身子没恢复好,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这?”公孙启一下子就犹豫了,“先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等晓梅姑娘身体恢复好再说吧。”我缓缓地说道。 “那两位也跟我来吧,我在这附近有一所别院。”“恭敬不如从命。”说完我们就跟着公孙启去了别院,安顿好晓梅之后,我和杨亦菲就离开了。 “莫大哥,晓梅姑娘不会以后就都不能修炼了吧。”杨亦菲眨着眼问道,“不好说,其实我倒觉得,他们两个以后隐退江湖也是好的,之前晓梅保护公孙启,以后还公孙启照顾晓梅姑娘。”我看着杨亦菲说道。 “那你以后愿意保护我吗?”杨亦菲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山水有尽头,亦菲,我希望以后和你的日子,比山水还要远,你问我愿不愿意保护你,我当然愿意啊。”莫道激动的拉住了杨亦菲的双手。 一个是少男初动心,一个是少女偶怀春,气氛一下子就温馨了起来,“走,我带你去看这巴彦十里桃花。”莫道拉着杨亦菲的手,就跑出了别院。 剑山是巴彦有名的地方,最出名的是上上十里桃花林,传说是神仙斩灵兽白泽,白泽尸首所化的桃花林,山上桃花,开的极为茂盛,杨亦菲看了都不由得连声赞叹。 人间四始芳菲尽,剑山桃花始盛开,就在莫道两人感叹桃花之美的时候,突然一队白衣人走进了桃花林,莫道放出神识一看,这些白衣人应该是玉虚宫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莫道就要带着杨亦菲离开。 不料那队白衣人发现了莫道两人,为首一人是玉虚宫的大弟子元始天,而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师弟,南极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是现在的莫道所能抗衡的。 “你们要干什么?”莫道眉头一皱,“干什么,哈哈,你居然问我干什么,自然是为了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姑娘啊。”元始天微微一笑,然后摆了摆手。 那群白衣人直接朝着莫道两人逼了过来,“不想活的尽管来试试。”莫道说着右手一挥,灵剑出手,他警惕的看着这些人,只可惜这群白衣人的实力,都在先天后期,根本不是目的所能抗衡的。 很快,莫道就节节败退,而杨亦菲也被那元始天给抓住了,虽然莫道很想救杨亦菲,可是如果自己现在硬拼,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那元始天抓住杨亦菲之后,又是厉喝一声,然后带着人就离开了,根本没有再理莫道。 莫道满脸怒气的回了别院,“莫公子这是怎么了?”公孙启见莫道一身怒气,连忙问道,“匹夫欺我!抓走了亦菲!”莫道咬牙切齿的说道,“什么,杨姑娘被抓走了?我去和你救她。”公孙启拉着莫道就要走。 “不必了,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斗不过他们。”莫道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黯然之色,“那是什么人?”“玉虚宫。”莫道从嘴里吐出这三个字来。 “玉虚宫?”公孙启当即眉头一皱,这玉虚宫他自然有所耳闻,虽然说是新京城的教派,可是在巴彦也有分院,“这样吧,我去联合巴彦的江湖人士,先去这玉虚宫问上一问。”“不必了,我亲自去一趟新京城。”莫道说完就回了屋里。 现在唯一能救杨亦菲的办法,只有去新京城求张美玲,看看她会不会救杨亦菲,打定主意之后,莫道就收拾东西,然后快马加鞭赶往新京城。 到了三味学堂,莫道直接去找马南,让他替自己联系张美玲,很快张美玲就过来了,莫道见到张美玲,连忙把事情经过一说。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会是你的心上人。”“什么心上人?”莫道心虚的说道,“你就别瞒我了,看你的神色语气,我就已经猜出个大概了,这件事我会替你想办法的,只是,如今妖族来犯,杨亦菲是元始天和南极仙要献给先祖,来请先祖出山,恐怕我也很难去改变他们的主意。”张美玲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沉。 “不管结果如何,姑娘大恩,莫道没齿难忘!”莫道对着张美玲,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啧啧,为了一个人女人,居然向我这样,罢了,我会尽心的,你先去吧。”张美玲说完,就直接离去了。 莫道和马南说了几句,又飞鸽传书,把公孙启两个叫了过来,在新京城在马南的帮助下,找了一个别院住下,然后莫道就开始每天修炼,然后等候张美玲的消息。 一连过去三天,莫道功力大进,这时候,突然有人来到自己窗边,莫道神识一探,居然是韩湘子,这让他有些意外,同时怀疑是不是张美玲派过来的。 莫道走出去缓缓的说道:“你来干什么?”韩湘子没想到莫道会这么说,他摇着头说道:“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了。”韩湘子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卷书来,莫道见他取出一卷书,也不知是何用意。 初入灵空 164.忘情功法 http://.biquxs.info/ “这是我玉虚宫太上忘情功法,小姐让我交给你,凭此功法,可以救你的心上人,三日之后,你的心上人就要被进献了。”韩湘子把手中的太上忘情功法递给了莫道,“她不恨我?”莫道皱着眉问道。 韩湘子摇了摇头:“莫道,小姐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如今妖族开战之际,玉虚宫里也是一团乱麻,所以小姐抽不出身,只能托老夫过来。” 顿了顿,韩湘子又道:“除了小姐的话,老夫还有忠告给你。”“前辈但说无妨。”莫道恭敬的说道,韩湘子点了点头:“玉虚宫里,有人私自炼制人蛊,吸取功法,这是我在宫中之人打探出来的消息。” “前辈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是何用意?”莫道有些不解的问道,毕竟韩湘子也算半个玉虚宫的人,“我之所以只告诉你一人,因为那炼制人蛊之人,就是小姐的父亲,所以这之后的路该如何走,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话音一落,韩湘子就御剑而去。 等到韩湘子走了,莫道突然呆在原地,人蛊,居然是玉虚宫修炼的法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玉虚宫主固然可恶,可是他毕竟是张美玲的父亲啊,自己如果动了他,恐怕以后就无颜再面对张美玲了。 思索了半天,莫道都没有一点眉目,这时候公孙启走了过来:“莫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莫道对着公孙启一笑:“没什么,晓梅的伤怎么样了?” 公孙启摇了摇头:“还是那样,她受的伤实在是过于严重,所以只能维持现状,一时之间难有起色。”莫道看着公孙启的模样,安慰了他一句:“放心吧,晓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公孙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杨姑娘的事可有眉目,还是我等一起去玉虚宫?”莫道摇了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玉虚宫自然是要去的,不过我一人就行了,至于杨姑娘,我也有了计较。” 听到莫道如此说,公孙启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哦?难道韩湘子那边有了消息?”“公孙公子猜的不错,韩湘子刚已过来,交给我这卷功法。”莫道说着拿起那卷太上忘情功法。 “这是玉虚宫的太上忘情功法?”公孙启一脸震惊的说道,关于玉虚宫的功法,公孙启还是有所耳闻的,至于这太上忘情功法,更是如雷贯耳,所以他看见这功法,才忍不住激动的一问。 “我可以拿这卷功法,去换亦菲,不过韩湘子过来,还带了另一个消息。”莫道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这第二个消息,才是我发愁的。” 公孙启眉头一皱:“不知韩湘子带了何消息过来?”“公孙公子应该知道,玉虚宫有人用活人修炼,这活人又称作人蛊,用极为残忍的秘法,如饲养牲畜一般圈养。”莫道缓缓的说道。 “人蛊?”公孙启重复了一句,然后又道:“原来他们管这个,叫做人蛊啊。”“不错,韩湘子带来消息说,这用人蛊修炼的,就是玉虚宫的宫主,张百忍。”莫道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了这个姓名。 “你是说,玉虚宫宫主带头修炼?”公孙启这一下更惊讶了,毕竟玉虚宫一向自称名门正派,想不到宫主居然带头修炼邪法。 “韩湘子虽未提及其他人,只说了张百忍一人,可是既然这一宫之主都不正,下面又岂有不歪之力。”公孙启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莫公子所言极是,玉虚宫从上到下,都是道貌岸然之辈,不过凭我们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抗衡啊。” “这不是我要考虑的,我现在犯愁的是,张百忍的女儿张美玲,与我有旧,若是对张百忍做些什么,恐怕我以后都无法再去面对她了。”莫道的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之色。 听闻莫道如此说,公孙启也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如果这时候劝莫道放下私情,恐怕有些不近人情,可若是不管张百忍,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再惨遭张百忍的荼毒。 思来想去,公孙启还是难以开口,“公孙公子,你说我是不是优柔寡断了。”莫道自嘲的说道,公孙启听莫道这么说,连忙说道:“公子,自古万事难两全,不过无论公子作何选择,在下和晓梅都全力支持。” 听到公孙启这么说,莫道笑了一下:“公孙公子不必如此,人各有志,如若莫道的选择,有悖大义,两位也不必为了我,去背上一个骂名。” 公孙启眉毛一扬:“公子,我二人并非追名逐利之徒,公子替我们除了马凤阳,侠肝义胆,已经让我二人敬佩不已,这今后的日子,我二人誓死追随公子。” “唉,也罢,你先回去照顾晓梅吧,我一个人走走。”莫道挥挥手,公孙启一拱手,然后就离开了,莫道看着公孙启离开的方向,过了许久,才又朝着另一边走去了。 不知走了多远,莫道来到一片竹林,竹林一眼望不到边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竹林里走了过去,这林中郁郁葱葱,偶尔能听到几声鸟鸣。 突然莫道听到了笛声,顺着笛声的方向走去,莫道看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拿着笛子轻轻的吹着,女子像是没有看见莫道一样,自顾自的吹着笛子。 笛声虽然稚嫩,不过却带着一股灵性,一曲笛音吹完,女子这才放下笛子,看向了莫道,女子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来这翠竹林?”“原来这里叫翠竹林啊,在下莫道,偶然经过罢了。”莫道微微一笑。 “莫道,倒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这翠竹林一向是我的地盘,你既然来了,就得按我的规矩。”女子说完,又扬起了笛子,“不知道姑娘的规矩是?”莫道试探着说了一句,他不知道眼前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规矩倒也简单,能接下我十招,就是我花满天的朋友,如果接不下,下场无需我再多提了吧。”花满天轻笑了一声,“就这么简单?”莫道不由得一愣,她还以为花满天会让他也吹个什么笛子呢,那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花满天见莫道言语之中有轻视之意,不由得眉头一皱:“吃我一招。”话音未落,花满天的身子就如同鬼魅一般,扑向了莫道,速度之快让莫道躲闪不及。 一声闷响,莫道倒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一株竹子上,那竹子不知道的为何,突然朝着自己弯了过来,莫道没提防,被这竹子打了正着。 好在莫道外家功夫过硬,虽然吃了一个暗亏,却没有任何损伤,莫道右手朝着地上一支,整个人跃了起来,他看向花满天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再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个女子了。 虽然花满天看着柔弱,可是速度力道,都远非常人能及,花满天并没有立即攻击,而是仔细打量了莫道一番,却没有发现莫道身上有真气的影子,她不由得咦了一声:“想不到还是个横练高手。” “姑娘,请继续吧。”莫道对着花满天勾了勾手,花满天看他自信的样子,居然有些犹豫了,不过这也只是犹豫了片刻,花满天就又动了。 只见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花满天的笛子就已经来到莫道的眼前,莫道不想伤到花满天,所以并没有拿出灵剑,只是身子一侧,避开了花满天的一笛。 花满天的身子与莫道擦过,却又一瞬间回转过来,手里的长笛依旧奔着莫道的面门打去,这一下可把莫道吓了个够呛,莫道右脚化圆,身子猛地朝后面一倾斜,这才勉为其难的躲过了这一击。 “好身法。”花满天忍不住赞了一句,不过手上动作不停,长笛化作一条长龙,突然向下袭了过来,莫道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惊叹,这花满天变招实在是过于迅速。 不过也不容莫道多想,长笛直接刺向他的心口,莫道此时身子斜倾,避无可避,只能硬挨这一击,他一运灵气,在身上用灵气罩了一层气盾。 花满天的长笛直接刺在莫道的身上,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意,就在花满天得意之时,莫道突然一个起身,肚子一吸,整个人如灵蛇一般,双手抓向了花满天的双手。 如果花满天此时不收手,恐怕会被莫道所钳制,可是她如果一击得手,也有可能把莫道的肚子刺穿,犹豫片刻,花满天就做了决定,她不退反进,手上长笛一改来时之路,向上一挑,直奔莫道的脖颈。 莫道见这种情况下,花满天还能变招,不由得有些钦佩,与此同时,莫道把体内灵气蕴藏在脖颈,就等长笛刺到,花满天不知道莫道有灵气护体,所以抱着一击必中的决心。 只是花满天的这个念头,直接害她为莫道所擒,长笛离莫道半寸的时候,就再难前进一丝一毫,而莫道的双手则是直接擒住花满天的双手,莫道稍加用力,花满天的长笛就跌落在地。 而花满天整个人也顺势倒在莫道的身上,两个人就这么倒在地上,不同的是,莫道的手还死死的攥着花满天的手,花满天脸上一红:“还不松开?” 莫道听了花满天的话,连忙把手松开,花满天直接从莫道的身上跃了起来,莫道也站了起来,对着花满天一笑:“还要继续吗?” 花满天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对手。”莫道没想到花满天会这么说:“不见得吧,你变招如此之快,如果你刚刚长笛再往上一点,兴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输了就是输了,何来如果。”花满天平静的说道,“姑娘的豁达,倒是让莫道有些钦佩。”莫道一拱手,由衷的说道,“公子这是在取笑我?”花满天嫣然一笑,看的莫道有些痴了。 “岂敢岂敢,在下所说,皆为肺腑之言,不知姑娘师从何处?”“无师,亦无何处。”花满天看了莫道一眼,然后又是一笑,莫道听花满天的话,像是在打哑谜,不由得眉头一皱。 “既如此,那姑娘可是无师自通了?”“谈不上无师自通,只是这长笛陪我多年,久而久之,长笛里的一股仙气,就炼入我的体内,如果非要说个师傅,这长笛应该算半个师傅。”花满天一运真气,不远处的长笛就被卷了过来。 初入灵空 165.北上蛮荒 http://.biquxs.info/ “有趣,有趣,长笛为师实在是有趣。”莫道忍不住拍了拍手,长笛入手,花满天微微一笑:“我已经说了我的,不知公子又是何门何派?” “倒也巧了,我也从一件宝物上得到一团灵气,凭借这团灵气开始修炼。”莫道笑着看向了花满天,花满天一喜:“世事难有两相宜,你我既然如此有缘,不如结为异姓兄妹。” “如此甚好。”莫道大喜道,“既然你我二人一见如故,那也不必拘泥于形式。”花满天说完,走到一棵较为粗壮的竹子旁边,莫道也连忙跟了过来。 两个人互相通了年龄,莫道稍长几个月,“今日青竹为鉴,我花满天与莫道结为异姓兄妹,从此生死与共,如有二心,天诛地灭。”花满天说的同时,莫道也开口道:“今日青竹为鉴,我莫道与花满天结为异姓兄妹,从此生死与共,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结拜完毕,莫道就把花满天带回了别院,公孙启见莫道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不由得有些惊讶:“公子,这位是?”“哦,这位是我刚结拜的义妹,花满天。”莫道笑着介绍了一下花满天。 “这位是公孙启大侠。”莫道又一指公孙启,公孙启连忙摆手:“唉,在莫公子面前,在下怎敢称大侠,要是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公孙大哥就可以了。” 花满天也不矫情,对着公孙启叫了一声公孙大哥,公孙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几人连忙进了屋里,只见晓梅虚弱的躺在榻上,不停的咳嗽着。 “晓梅,你好点没有。”公孙启连忙跑了过去,晓梅对着公孙启勉强一笑:“我怕是不行了,咳咳,你就别跟着我操心了,有缘的话,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 “晓梅,我不许你这么说,天下之大,我一定能就好你的。”公孙启激动的说道,这时候花满天却走到晓梅的身边,然后伸手去搭晓梅的脉,晓梅想要阻止,却被公孙启拦住了:“这位是莫公子的义妹,可能懂些医术吧。” 花满天一搭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过了半晌,花满天这才收回了手,“怎么样?”公孙启连忙问道,花满天微微一笑:“姑娘怕是中了一种特殊的掌法,所以体内筋脉俱毁,还有一股邪气在蚕食她的身体。” 公孙启听她这么说,连忙问道:“那这,可有办法医治?”“公子别急,要是别人,除了打出这掌之人,恐怕难有解法。”花满天话未说完,公孙启就接话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花满天又是一笑:“公子,且听我把话说完,这别人固然没有办法,可是我身边这玉笛,可以吸收邪气,只要我把这邪气吸尽,姑娘就还有救,至于断了的筋脉,我也有法子恢复。” 公孙启本来还在担忧,一听花满天这么说,顿时面上一喜:“如果姑娘能救晓梅,公孙启下半辈子当牛做马,都在所不辞。”花满天咯咯一笑:“我可不敢让公孙大哥当牛做马,那莫大哥不得打我啊。” 公孙启听了也是哈哈一笑,然后又安慰了晓梅几句,花满天很快就用玉笛,把晓梅体内阴气吸尽,然后又用青囊之术,来对晓梅的筋脉进行医治。 莫道捉摸了一下,如果仅凭那一本功法,未必能让玉虚宫的人放了杨亦菲,拳头没有人家硬,就算把杨亦菲救出来,也保不齐玉虚宫的人再过来抢。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联合其他的势力,去抗衡玉虚宫,可是这新京城里,经过百门派一战,都已经伤了元气,想要和玉虚宫抗衡,实在是找不出一家。 思来想去,莫道决定北蛮,妖族他肯定是不能去的,毕竟一旦去了妖族,那就是与整个新京城为敌,而北蛮蛮族,也是人族的一支,只不过向来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蛮族之王泰达米尔,听说实力也和玉虚宫的宫主不相上下,而且为人豪爽,如果把张百忍炼人蛊的事情和蛮族一说,兴许能获得蛮族的支持,想到这里,莫道心里就有了计较。 莫道走进屋子,对几人说道:“几位,我要去一趟北蛮,看看能不能得到蛮王的帮助。”“你要去北蛮?”公孙启眉毛一挑,蛮族彪悍之风,他是有所耳闻的,而且蛮族向来群居,对于外来之人极为排斥。 “没错,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出路了,总不能让我去投奔妖族吧。”莫道苦笑了一声,他说的是事实,这时候投奔妖族,就算过了眼前的一劫,以后也难以再回来了。 公孙启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心里在思索这次去北蛮的可行性,“莫公子,去北蛮时间上来得及吗?”公孙启突然问道,“去的话要半天,回来半天,中间耽误一天,应该来的及,我尽量快一点。”莫道思索了一下说道。 “这样吧,你骑着我们的宝马过去,去北蛮的话,用不上半天。”“那就多谢公孙公子了,事不宜迟,我准备马上动身。”莫道对着公孙启说道。 “等一下,我马上医治完晓梅姑娘,然后和你一起去。”花满天连忙说道,“妹妹,我只有一匹马啊。”莫道无奈的说道,“你我二人已结为兄妹,共乘一匹马有何不可?”花满天大方的说道。 “那就谢过妹妹了,我和公孙公子去牵马。”莫道说着就和公孙启去牵马了,公孙启拍了拍红云,对着莫道说道:“我早年认识一个北蛮的将领,叫兀突骨,这枚半月铜钱,就是他当时赠予我的,你拿着他去找兀突骨,兴许他能帮你说说好话。” 莫道接过铜钱,对公孙启道了声谢,然后等花满天出来,二人上马,一同奔赴北蛮,时间紧迫,莫道只能尽量快一些,花满天为了不被甩下马,只能死死的搂住莫道的腰。 一连走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出新京城,红云端的飞快,真是如同一片红云,在新京城里疾驰,大约又跑了两个时辰,这才到了新京城的边境。 想过边境,需要有通关文牒,可是莫道来的急,根本不曾准备这些,守关的兵卒根本不放两人过去,迫不得已,莫道只能选择冲关,“抓稳了。”莫道对着花满天说了一句,然后抓紧了缰绳。 红云宝马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向前冲了过去,在关口猛地一跃,从守关士卒头上,如同飞一般跃了过去,那些守关士卒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要朝着莫道两人追来。 只是这红云的速度,远非一般战马可比,三五个呼吸间,就已经跑出了很远,那些守关士卒追了一阵,也不敢再追了,只能骂骂咧咧的回了关口。 莫道驾着红云,又行了很远,回头再看关口,已经是丝毫看不见了,北蛮是蛮荒之地,说是寸草不生,可能稍稍有些夸张,不过莫道如今一见,似乎也差不多了。 蛮族和别的不同,他们没有明确的边界,所在之处也不固定,天当被地当床,随处都可以落脚,而且北蛮的温度,也比新京城要低上许多。 一眼望去,看不见一处人烟,莫道两人找了一处地方停下,毕竟马需要休息一下了,给马喂了水和粮草,莫道和花满天也休息了一番。 “大哥,你说这蛮王会见我们吗?”花满天眨着眼睛问道,“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力去试试。”莫道一脸坚定的说道,“那个姑娘对你那么重要吗?”花满天若有所思的问道。 莫道点了点头:“很重要,所以,我不会看着她出事。”“哪怕是搭上你的性命?”花满天继续问道,“哪怕是搭上我的性命。”莫道点了点头。 听见莫道这么说,花满天也就不在说什么了,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坐在这片荒原上,红云吃完粮草,时不时打着响鼻,而此时的天上,夕阳也已经掩住了半个脸庞。 天边都被夕阳染成了一片火红,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火,还是云,“我们继续走吧。”莫道突然站了起来,花满天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跟着莫道上了宝马。 两人一马,在夕阳下朝着前方继续奔去,蛮族因为居无定所,所以找起来比较困难,这也是为什么,莫道会给自己一天用来耽误的时间,现在只能希望自己运气好,很快就能遇到蛮族的人。 又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夕阳此时已经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天空如同蒙了一片黑布,黑乎乎的一片,只有三两颗星星,撕开黑布钻了出来。 莫道的眼神还是十分犀利的,很快就发现远处有一簇火光,似乎是有人在那边,“大哥,我看见前面有火光,似乎是蛮族的人在那边。”花满天突然说道。 “我也看见了,那我们赶紧过去吧。”莫道说完一扯缰绳,然后催动红云朝那簇火光奔去,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两个人才离火光进了一些。 莫道看清楚,那火光的四周,正是一批穿着兽衣的蛮族人,莫道的到来,自然吸引了这些蛮族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人把他们围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蛮族人问道,“我们是新京人,来找兀突骨首领的。”莫道小心翼翼的说道,谁知道这群蛮族人是什么习惯。 那络腮胡子绕着莫道两人看了一圈,然后说道:“你们找兀突骨首领是什么事?”“哦,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和兀突骨首领有旧,所以托我们看望一下兀突骨首领。”莫道连忙说道。 “你们先下马,我带你去见兀突骨首领。”很快,莫道就见到了公孙启口中的兀突骨,浓眉大眼,外加一个八字胡,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听说你们找我?”兀突骨皱着眉问道,言语中带着一丝蛮夷的气息,“是这样的,我们的朋友公孙启,给了我们一枚铜钱。”莫道说着取出那枚半月铜钱。 初入灵空 166.事情败露 http://.biquxs.info/ 兀突骨接过铜钱,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铜钱,然后开口道:“公孙先生最近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公孙先生确实遇到一些麻烦,不过现在都已经化解了。”莫道连忙说道。 “奇怪,既然公孙先生没事,那你们来时为了什么?”“很简单,我们遇到麻烦了。”莫道坦白的说道,然后把玉虚宫抓走杨亦菲的事说了一遍。 “哦,还有这种事?”兀突骨一下就怒了,“不仅如此,玉虚宫的宫主张百忍,据说还炼制人蛊,通过吸取活人功力,来进行修炼。”莫道又说了一句。 听到这里,兀突骨的拳头一下子捏的咯咯作响,“可恶,这个张百忍真的是,道貌,道貌什么来着?”“道貌岸然。”花满天接口道。 “没错,像这种武林败类,应该人人得儿诛之!”莫道也是一腔怒火,“那你们来是想?”兀突骨看向了莫道,“我们逼不得已,想请见蛮王,请蛮王派人帮我们,诛杀玉虚宫的人渣!”莫道咬着牙说道。 “说实话,我也想帮你们,可是妖族要进犯新京城,这时候动玉虚宫,恐怕?”兀突骨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不过莫道已经知道兀突骨的意思了。 “算了,我先和蛮王说一下吧。”兀突骨说完,吩咐了一个手下:“柯必能,大王如今在哪?”“回首领的话,大王在天蚕洞,十一夫人那里。”柯必能小心翼翼的答道。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一趟大王那里。”兀突骨沉思了一下道,然后上了战马,带着莫道两人去了天蚕洞,天蚕洞离这里不远,约么半个时辰,三个人就到了天蚕洞。 洞口有一队蛮兵看守,兀突骨对那蛮兵说了几句,那蛮兵就朝着洞里跑了进去,不多时,那蛮兵就又跑了出来:“大王请您进去。”“走吧。”兀突骨一挥手,就要带着莫道两人进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蛮兵一挥钢叉,拦住了莫道:“大王只请兀突骨首领进去。”莫道收回了脚步,“那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兀突骨嘱咐了一句,然后,进了山洞。 莫道和花满天就在洞口等待,过了好一会,才有蛮兵出来:“大王请两位进去。”莫道看了一眼花满天,然后跟着那个蛮兵进了山洞。 走了没多远,山洞豁然变的宽阔,莫道抬眼一看,山洞里好不气派,该有之物一样不少,侍从婢女也多如牛毛,地下挖了一个深坑,里面装的不知是酒还是水。 那泰达米尔就在池子里泡着,旁边就是一个蛮族的女人,看样子是那个十一夫人,至于兀突骨则是坐在一边,“喂,你们两个就是新京城里来的人?”泰达米尔声如洪钟,对着莫道两人问道。 莫道连忙点头称是,这泰达米尔的身上,有着压抑不住的杀气,显得极为恐怖,而在他的身上还纹着一头斑斓猛虎,胸口上还有一片黑毛,泰达米尔又继续说道:“远方是客,来人赐座。” 很快就有侍从搬过来椅子,莫道两人道了声谢,然后缓缓落座,“你们的事,兀突骨已经说过了,这样吧,我亲自和你们去一趟新京城,如果张百忍那老东西真的炼制人蛊,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除掉他。”泰达米尔激动的说道。 莫道两人对着泰达米尔道了声谢,然后又和泰达米尔交谈了一番,莫道就跟着兀突骨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由兀突骨带着蛮族先行部队先到新京城,然后泰达米尔再带着蛮族大军过去。 其实如果没有兀突骨帮着说话,泰达米尔是不会这么轻易出军的,莫道和兀突骨带着人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新京城的边境,离边关还有一定距离,兀突骨停下了马。 “前面就是边境,我们人太多,不好一起进去,分批进吧。”兀突骨建议道,“好,就听兀突骨大哥的。”莫道对着兀突骨抱拳说道,“行,那莫兄弟两位先进去,我等自有办法。”兀突骨一答礼道。 于是莫道留了别院的地址给兀突骨,然后就像之前一样,从关卡闯了进去,也就是红云跑得快,他才没有被抓到,莫道两人回了别院。 “莫公子,北去情况如何人?”公孙启连忙上前问道,“蛮王同意发兵帮助了,我现在等兀突骨过来,然后再做计议。”“那就好,先进来吧。”公孙启把莫道两人迎了进来。 没过太久,兀突骨的人就来到别院了,“公孙老弟,我们又见面了!”兀突骨爽朗一笑,然后走过来和公孙启来了个熊抱,“是啊,这一别不知道多少年了,快请进!”公孙启热情的把兀突骨这些人接了进来。 还好这别院够大,兀突骨带的人也不是很多,落座之后,兀突骨先开口了:“大王和我约定好,他会在玉虚宫附近埋伏,如果有情况,我只要发信号,他就会带人出来。” “莫道在此多谢首领!”“唉,客套话免说了,你那小情人怕是还在玉虚宫担惊受怕,早做打算把。”兀突骨笑着说道,莫道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计划和他们一说。 “好,那就按莫兄弟的计划行事,先用那功法换出杨姑娘,如果玉虚宫的人敢追出来,那我们就让这些人有去无回!”兀突骨拍着莫道的肩膀说道。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泰达米尔应该到了,莫道就带着兀突骨还有公孙启等人,去了玉虚宫,这忘情功法肯定不能轻易交给玉虚宫的,所以莫道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些计划。 来到玉虚宫门前,却并没有玉虚宫之前的样子,玉虚宫大门紧闭,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莫道上去敲了敲门,过了好半天才有人开门,“你们找谁啊。”一个白衣青年说道。 “我们找你们宫里能管事的人。”兀突骨扯着嗓子说道,“本宫宫主与几位师兄去了界山,现在宫里只有老管家一人。”白衣青年皱着眉说道。 “你们宫主去界山干嘛?”“宫主几人去进献贡女了。”白衣青年老老实实的答道,“什么不是还没到日子吗?”“是没到日子,可是宫主接到一封信,就带着几位师兄一同去了。”白衣青年继续说道。 “什么时候走的?”“走了能有一个时辰吧。”白衣青年想了想说道,“那界山怎么走,我们找张宫主有要紧的事。”莫道连忙问道,“不必再问了,我同你们去。”张美玲突然从门里走了出来。 “姑娘,你怎么出来了?”莫道有些意外,“我怎么不能出来了,我怕你不能换回你的心上人,所以我特意让人替换了你的心上人。”张美玲话音一落,杨亦菲就从她的身后走了出来。 “亦菲!”“莫道!”两个人一下子就抱在了一起,那个白衣青年见贡女突然出现在眼前,不知道如何是好,“郑居,今天这件事,你最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要不然,当心你的脑袋。”张美玲威胁了他一句。 白衣青年连连点头,毕竟这是玉虚宫宫主的女儿,就算有天大的错误,也许撒个娇卖个萌,宫主就原谅她了,莫道拿出忘情功法,准备递给张美玲。 “那功法是假的,真的功法我已经还回去了。”张美玲一脸平静的说道,“我之前被逼无奈,才相出这么一个办法,后来事出突然,我只能先行一招,把杨姑娘换回来,好了,你们赶紧走吧。”张美玲说道。 莫道对着张美玲道了声谢,然后带着兀突骨等人准备离开,这时候,从外边围了一群人上来,为首的正是张百忍,张百忍虽然年事已高,却是修炼有道,须发皆黑,不见一点年迈之意。 “美玲,我没想到是你背叛了我,真的让为父寒心啊。”张百忍眯着眼说道,“爹,你们要把杨姑娘送去做贡女,真正让人寒心的不是女儿,而是你们。”张美玲带着哭腔说道。 “荒唐,我身为玉虚宫宫主,自然是要为新京城着想,如今强敌在外,不日就要进攻我新京城,如果不请先祖出山,当今世上,谁还能挡住十二大妖?”张百忍一脸激动的说道。 “恐怕抵御妖族是假,把先祖骗出来是真吧。”张美玲突然说道,“你说什么?”听了张美玲的话,张百忍一下就愣了,“你的那点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张美玲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让人编造妖族进攻的消息,就是为了把先祖骗出山,然后趁机吸取先祖的功力,张百忍,我真的以你为耻!”张美玲说道这里,忍不住哭出声来。 张百忍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当众戳穿自己,“南极仙,去把小姐带回去,放到幽室好生看管,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看她!”张百忍冷冷的说道。 南极仙应了一声是,然后就要过来抓张美玲,兀突骨直接上前一步:“张宫主,你未免行事太过霸道了,连自己的女儿都要这样对待!” “你是何人,敢在我玉虚宫面前指手画脚?”张百忍不知兀突骨的来历,所以出言试探,“我乃蛮王坐下左翼将军兀突骨,张宫主,听说你私下用活人练功,不知你所谓的正义是从何而来?”兀突骨义正言辞的说道。 张百忍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狠,如今这件事连蛮族都知道了,那他玉虚宫一定有内鬼,只是到底是什么人,把消息告诉他的呢,张百忍自认为做事滴水不漏,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张百忍扫视了一圈身边的几个弟子,最后又看了一眼张美玲,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因为这件事他有绝对的把握,不是女儿捅出去的,那就只剩下这几个爱徒了。 元始天和南极仙,向来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炼人蛊这件事,他们两个也有参与,所以于情于理,他们不可能自己把这件事捅出去了,那剩下的就是三弟子太上,还有四弟子昊天了。 太上一向老实,凡是都求一个稳字,平日里也是讲究清心寡欲,所以大家都戏称他为太上老,张百忍想了想,应该不是太上捅出去的,那就只可能是昊天,这个连他有时候都猜不透的弟子了。 初入灵空 167.三清大阵 http://.biquxs.info/ “昊天,是你背叛的我?”张百忍冷冷的看着昊天说道,“师尊冤枉,昊天从未做过任何违背师门,或是有损师门之事。”昊天见张百忍问到自己,慌忙答道。 张百忍见昊天如此说,又开口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昊天不敢妄猜!”昊天嘴上这么说,却是看了一眼太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张百忍自然看见这一幕,不过对于太上,他还是不太想去怀疑,可是如今到了这个局面,他也只能去问上一问了:“太上,那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太上看了一眼张百忍,然后一拂衣袖:“师尊,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您应该知道吧,现在还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听见太上这么说,张百忍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太上背叛了自己,“太上,你一向老老实实,清心寡欲,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背叛我?” “师尊,不,我现在应该叫你一声张宫主了,五十年前,函谷关口,你掳走一对夫妇,你可记得?”太上一脸严肃的说道,“五十年前的事,我又哪里记得?”张百忍不知道太上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哼,你当然不记得,你一生做的坏事,罄竹难书,所以记不得是自然,不过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你可曾想过,那对夫妇还有一个孩子,最终拜入你门下。”说到这里,太上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难道说,你就是那个孩子?”张百忍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不错,我原名李耳,你恶贯满盈,犯下累累血案,我就要把你的事情昭告天下!”太上厉声喝道。 “就凭你也敢?”张百忍眉毛一扬,又手暗暗聚集真气,太上正说到激动处,没想到张百忍会突然出招,张百忍右手拍出一掌,掌风呼啸着打来,太上根本来不及躲避,被这一掌打了个正着。 砰的一声,太上的身子被打飞了出去,而在他的心口,也出现了一个血洞,倒不是太上功力不济,只是一来张百忍属于偷袭,他来不及躲避,二来张百忍的功力实在是过于厉害。 太上盯着自己身前的血洞,再也说不出话来,张百忍残忍的一笑:“背叛我,就是这个下场。”张百忍话音刚落,他就身子一动,右手朝着太上的头颅抓去。 只见张百忍的手抓在太上头上,然后从太上的身上就溢出一道金光,通过张百忍的手,进入他的体内,“这是什么功法?”兀突骨惊讶的说道。 “这应该是九炼玄功。”公孙启自言自语道,他只是听师傅说过这些,兀突骨见张百忍当众使用邪攻,只能发出了信号,准备让蛮王现身。 信号一发出,蛮王就从暗处钻了出来,而在周围又出来不少蛮兵,“张百忍,还记得我泰达米尔吗?”泰达米尔沉声说道。 张百忍看见泰达米尔后,不禁微微一惊,他没想到居然连蛮王都混进来了,“泰达米尔,你不守着你的北蛮,来我新京城干嘛?”张百忍不悦的说道。 “本王来自然是为莫小兄弟讨回公道,为所有受你邪功而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那就是说,今天非战不可了?”张百忍突然看了一眼莫道。 “你如果跪下求饶,这一战或许可免。”泰达米尔嘲讽道,“蛮王,恐怕你还是不知道我玉虚宫的底蕴。”张百忍摇摇头道,“你有你的底蕴,我就会怕你吗?”泰达米尔丝毫不在意张百忍的话。 “那好,既然这一战不可避免,那就来吧,所有玉虚宫弟子,准备战斗,三清大阵,起!”张百忍话音一落,所有在这里的玉虚宫精英,都开始跑动起来,排成了一个三清大阵,变阵之时,也不过是几个呼吸间。 这些玉虚宫弟子如此训练有素,让莫道有些微微诧异,“蛮族的勇士们,藤甲阵!”泰达米尔也是呼喊了一声,所有蛮族将士也都布下藤甲阵。 双方一下子对峙了起来,气氛也格外的紧张,张美玲此时,又是担心父亲,又是担心莫道,父亲固然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他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父亲。 蛮王与张百忍,谁都不肯先手,毕竟先出手之人,就很容易处于被动,终于张百忍先忍不住了,对着蛮王喝道:“既然你们的藤甲阵以防御著称,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张百忍话音一落,手下弟子就都鱼贯而出,蛮王也是一声令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所有蛮族勇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盯着冲过来的玉虚宫弟子,随时准备迎战。 三清大阵奥妙非凡,能够让玉虚宫的弟子发挥出更大的潜力,位于阵中的张百忍,则是一直盯着蛮王,只要蛮王有什么动作,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应变。 只是蛮王并没有一丝要行动的意思,就在那里盯着手下人厮杀,也不看张百忍这边,这倒让张百忍有些不解,他手下几名弟子,功力都不低,只是那蛮族将领,也都个个骁勇善战,与玉虚宫的弟子不相上下。 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也很难在短时间分出胜负,莫道自然也和杨亦菲加入了战斗,至于张美玲,此时帮谁都不是,干脆就站在一边,看着两拨人打斗。 蛮族与玉虚宫打起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新京城,各大门派的掌门,都放下手头上的事,带着自己的亲信弟子赶赴玉虚宫,也不知道是去帮战,还是去凑个热闹。 毕竟玉虚宫与蛮族如果一战,那肯定是惊天动地的,所以无论是大小帮派,都想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分一杯羹,玉虚宫的弟子虽然威猛,可是这藤甲阵过于诡异。 那些蛮兵手上的藤甲,配合他们的功法与阵法,很难被玉虚宫的弟子击破,这就让这些弟子的心里,产生不满了,张百忍见弟子久攻未果,心里也是尤为焦急。 张百忍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终于找出这藤甲阵的破绽:“所有人,听我号令,使用火攻!”元始天听了师尊的话,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他右手真气一转,一团火焰就出现在手上。 元始天二话没说,就把手上的火焰丢向了蛮兵,那些藤甲都是沾了一些特殊的神油的,所以才有这么厉害的防御力,如今一沾火焰,直接就燃烧了起来。 如此一来,这些藤甲就失去了作用,不仅如此,藤甲一个燃烧起来,就会把另一个人的藤甲,也给点燃起来,很快这藤甲阵就变成了一片火海,泰达米尔看见这种情况,不禁勃然大怒。 可是泰达米尔再生气,此时也无力回天了,失去藤甲的蛮兵,战斗力大打折扣,很快就被玉虚宫的人给杀戮一光,只剩几个首领,和莫道几人在一旁顽强的抵抗了。 “泰达米尔,你的藤甲兵也不过尔尔。”张百忍嘲讽道,“那就让本王亲自会会你!”泰达米尔说完,手上重达千斤的骨刀被他拖起,然后整个人朝着张百忍砍了过来。 张百忍岂非善类,他身子不动,右手化爪朝着泰达米尔的骨刀抓了过来,泰达米尔微微一愣,毕竟他的骨刀重达千斤,张百忍居然想凭一双肉掌来抗衡,这不是瞧不起自己。 想到这里,泰达米尔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吱嘎一声,张百忍的手遇到大刀之后,并没有被直接砍断,泰达米尔忍不住咦了一声,那张百忍的手上突然涌出一股真气,硬生生的抗住了他的骨刀。 “蛮王,听说你一身铁骨,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张百忍眯着眼说道,其实要是放在从前,张百忍和蛮王,也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是这张百忍吸取活人练功,功力暴涨,所以才会如此从容。 蛮王见张百忍瞧不起自己,不禁面露凶相,看着张百忍冷冷的说道:“张百忍,你也就在这里和我逞口舌之利,具体怎么样,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莫道此时和杨亦菲一起迎战昊天,昊天虽然是张百忍的弟子可是入门时间短,所以实力上并不及元始天与南极仙那么厉害,所以莫道才能勉强与之周旋。 如果让莫道直接和元始天对上,那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周旋的余地,莫道手中灵剑舞的如飞,一直抢攻昊天身上各大要穴,而杨亦菲则是用一条软鞭,不停的进攻,配合莫道。 两个人相辅相成,倒是能和昊天斗得不相上下,昊天所修炼的是离体大法,靠的是一股子悍气,三个人一番混战,也看不出孰强孰弱。 另一边的兀突骨,与元始天对上,兀突骨是泰达米尔手下第一猛将,所以对上元始天,还是可以的,两个人都使用浑身解数,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兀突骨,快快束手就擒吧,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别在我这里丢人现眼了。”元始天冷哼了一声,然后朝着兀突骨扫了一拂尘,兀突骨只觉得一股磅礴的真气扑面而来。 “怎么样,牛鼻子,这下还口出狂言吗?”兀突骨大声吼道,元始天顿时一句话不说,他双眼突然闭上,整个人也一动不动,“怎么,牛鼻子,打不过我想要投降不成?”兀突骨嘲讽了元始天一句。 可是纵使是兀突骨嘲讽他,元始天依旧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兀突骨见元始天一动不动,也不敢乱动,谁知道这是不是元始天的陷阱呢。 不过兀突骨看了元始天一阵,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最后元始天还是忍不住动了,他提着骨棒就砸向元始天的脑袋,骨棒离元始天已经很近了,可是元始天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动作。 就连兀突骨此时都有些犹豫了,也不知道这元始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在这个时候,元始天突然动了,右手快如闪电,身子也在同时消失在原地。 还没等兀突骨反应过来,元始天的手就抓在了自己的头顶,想到之前张百忍把太上的头抓住,然后吸干他的功力,兀突骨就觉得自己心里一阵发毛,连忙身子一矮,想要避开元始天的大手。 初入灵空 168.八隐齐聚! http://.biquxs.info/ 元始天的速度实在是快的离谱,兀突骨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这一抓抓的死死的,“哈哈,给我死吧!”元始天发出一抹怪笑,然后一股吸力就传到兀突骨的头上。 随着这股吸力,兀突骨觉得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朝着元始天的身上涌了过去,可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逃脱不了这股吸力。 很快兀突骨就被元始天吸成了人干,然后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元始天陶醉的舔了舔嘴唇,然后又看向了其他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不远处窜出几个人来,莫道朝着那边看去,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师傅,而旁边的几个人,也有他认识的,比如僧隐了空。 原来莫道的师傅,就是江湖八隐之一,人称道隐莫长生,而在他旁边的妇人,虽然年过半百,却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是商隐温灵,人称温仙姑。 带着高帽的白衣老者,是落魄书生的忘年交,老樵子费平涛,一手龙虎拳,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在费平涛旁边的是渔隐,浪里黑条张顺,其实张顺的实力已经不弱了,只是平时故意隐藏了实力。 而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士隐周瑾,周瑾年纪比较轻,不过实力却也是金丹后期,农隐李川,扛着一柄锄头,头上围着一条毛巾,看样子确实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可是你如果真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那你可就吃亏了,这李川的实力,丝毫不逊色于周瑾,最后是工隐周客华,周克华一手断魂刀,曾在江湖上有着赫赫凶名。 张百忍见八个怪人过来,不由得眉毛一拧,“张百忍,你身为道家正统,居然能干出炼人蛊,用活人练功的勾当,实在败坏玉虚宫的名声。”道隐莫长生冷冷的说道。 张百忍看向了莫长生,过了半晌才开口:“想不到你个老东西还活着,怎么你们人多就能打过我不成?” “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一旁的农隐李川把锄头从肩上拿了下来,然后就朝着张百忍打了过来,张百忍见状连忙警惕了起来。 他现在对面是泰达米尔,另一边又是李川,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应对,李川一锄头下来,居然有开山之威,让张百忍不得不正视起他来。 而不远处的了空,也朝着一旁的元始天打了过来,了空身子一动,然后转瞬间就出现在元始天的面前,元始天刚刚吸收了兀突骨的功力,此时也实力大增,朝着了空就打出一掌。 两掌相对,两人各退了半步,了空虽然已经是金丹大圆满,可是没想到这元始天好生古怪,居然能和自己打个平手。 周瑾手上拿着一柄宝剑,也跳到了空的身边,和了空并肩作战,元始天见了空旁边又来了一个帮手,神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两个打一个,你们也不嫌丢人?”元始天沉声说道,“丢人?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丢人不丢人的,看我们孰强孰弱吧。”周瑾幽幽的说道。 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元始天没想到周瑾会这么说,脸上不由得更严肃了起来,说完,周瑾手上挽了个剑花,朝着元始天就打了过去。 元始天眉毛一扬,右手一动,一道拂尘就出现在他的手上,元始天手上拂尘一挑,就迎上了周瑾手中的长剑,不过拂尘被剑斩断的情景,却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周瑾的剑,被反震了回来。 周瑾站稳脚步,冷冷的看着元始天:“没想到你这邪功如此厉害,倒是我小瞧了你。”元始天不答话,手上拂尘又朝着周瑾打了过来。 见拂尘来势凶猛,周瑾也不敢硬接,连忙后退了几步,想要避开元始天的一击,元始天则是脚上一用力,朝着周瑾就逼了过来。 一旁的莫长生扬着拳头,过来帮莫道,随着他的加入,昊天一下子就落了下风,莫道手里的灵剑也越舞越快了,不多时,昊天就被莫长生一拳打死在当场。 其余的人也都纷纷加入了战圈,很快场上就只剩下张百忍和几个弟子了,周瑾一时不提防,被元始天用拂尘缠住,随后元始天大手一抓,吸干了周瑾的功力。 随着周瑾倒在地上,元始天的头发变成了赤红色,一旁的了空忍不住大惊,这时候张百忍也是瞅准机会,把蛮王给斩杀了,然后提起蛮王的尸体,就朝玉虚宫里面逃去。 李川几人连忙追了过去,可惜一时半会还是没有追上,元始天和南极仙见师傅逃了,也都乱了分寸,南极仙更是被张顺等人紧逼之下,不得已用了天魔解体大法,自爆了。 随着一声震天巨响,南极仙和离他比较近的几个人,都被炸成了碎片,顿时血肉飞溅,这其中包括公孙启和晓梅。 元始天这边也不好过,了空越战越勇,他不得已也学南极仙一样,用禁术自爆,准备和了空换命。 只可惜了空居然临战突破,所以并没有被炸死,只是重伤在地,而不远处的张美玲则是被波及炸死。现在场上还剩莫长生和莫道几人,以及重伤的了空了,其余的既然都已经惨死。 李川和温灵则是去玉虚宫里追杀张百忍了,此时的张百忍逃到一间密室,然后把蛮王的尸体放好,开始运转魔功,吸取蛮王的功力。 随着魔功的运转,很快蛮王的功力就都被张百忍吸走了,然后张百忍连忙打坐,去吸收刚刚吸取到的功力。 顿时一股磅礴的真气,充斥了张百忍的身体,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无比的通畅,周身的毛孔都忍不住打开,污泥从毛孔里一点一点的排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百忍终于睁开了眼睛,此时的他,已经功力大进,就连了空,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而他的面容,也比之前年轻了一些。 张百忍从密室里取出一柄宝剑,这宝剑上下刻有十二道铭文,是古剑长城所改炼的,威力非凡,据说使用的时候,剑气如同长城一半浩阔。手一碰到这柄宝剑,张百忍就一下子来了自信,他冲出来密室,开始寻找追杀他的李川和温灵,李川两人没想到张百忍会主动找他们,一时不察,李川被张百忍从背后一剑刺死。 还好温灵反应及时,避开了张百忍的第二剑,这时候,莫道跟着莫长生他们也追了过来,一群人就围住了张百忍,张百忍见所有人都来了,忍不住发出一抹狞笑。 莫道也不多多言,手上灵剑握紧,随后对着张百忍就劈出一剑,威力之大,发出阵阵破空之音,不过张百忍根本就不把莫道放在眼里,就是轻轻的一挥手。 可就是张百忍这轻轻一挥,莫道这一剑就直接烟消云散,而莫道本人也被这一挥,给打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如果不是莫道外家功夫强悍,这一下他早就死了。 莫长生见莫道被击飞,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挥着拳头就打了过去,张百忍丝毫不把莫长生放在眼里,直接长城宝剑一挥,剑气如虹,直接扑向了莫长生。 只一剑,莫长生就被砍为两半,然后砰砰两声,就倒在了地上,“哈哈哈哈,谁能挡我,你们是选择臣服我,还是选择死呢?”张百忍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就在所有人都心灰意冷之时,李川却突然冲了上去,了空虽然受了重伤,也拼死上前,可惜两个人都被一剑劈死,八隐只剩温灵自己,她被吓得浑身直抖。 张百忍朝着温灵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温灵连忙拿起软剑,准备迎敌,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过去,原来是婕拉过来了,“你是何人?”张百忍眉头一皱,这婕拉的身上,有一股连他都感到心悸的气息。 “我是荆棘之兴婕拉,应八隐之邀,前来助阵。”婕拉刚一落地,就看见了温灵,温灵连忙走了过去:“张百忍吸收了好多人的功力,现在其他几位都已经惨死,只剩我一人独活。” 婕拉对温灵一摆手:“那就让我结束这一切吧。”婕拉说完,手上凝聚起一团灵气,张百忍一下子后退了一步,不过他怎么可能轻易被吓到,略微犹豫了一下,他就对着婕拉,劈出了一剑。 婕拉不避不让,只是轻轻的把手中那团灵气抛了出去,张百忍的剑气被灵气包围,随后和灵气融为了一体,又朝着张百忍打了回去。 “不!”张百忍只来得及发出这一个字,随后就被这团灵气给吞噬了,灵气消散之后地上只剩一个被荆棘缠绕的尸体,尸体的脸,正是充满不甘的张百忍。 婕拉走到莫道身边,然后伸出手放在莫道的身上,一团翠绿色的灵气,渐渐包围了莫道,然后开始治愈莫道的伤势,很快莫道就恢复如初了。 大战结束,莫道和杨亦菲告别了众人,离开了残破不堪的玉虚宫,自此,玉虚宫在江湖上除名,而这正统的位置,也由现在实力还算雄厚的武当山上的上清宫接手了。 初入灵空 169.折剑武当 http://.biquxs.info/ 这武当山上有一所道观,叫上清宫,宫中有着近千名道士,规模很大,那些道士们与一般的出家人并无两样,只不过平时很少过问江湖中事。 他们在山上读经诵道,持戒清修,过着很刻苦的生活,正因为如此,才能在这乱世保存下实力。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除了三清弟子列行的功课外,还有一项更主要的工作——练剑。 每当朝日初升,上清宫宽广的庭院中,涌起了一片耀目的剑光,与朝霞相映焕采,蔚为奇观。 而武当山上的道士们把毕生的业力都奉献在剑术上,代代相传,剑术越来越精,剑招也越来霸越奇奥,能人辈出,好手如云。 这天,上清宫中刚响起炊钟,练剑的弟子们正准备用膳,在时间上说,是比较晚了一点。 可是这是武当历代祖师传下来的规矩,也可以说是经验,剑术之道,都重于养气,必须在清晨空腹之际,学剑才能专念而有所大成。 上清宫的真武大殿外,来了几个衣着不同凡的游客,本来上清宫不同于一般流俗寺观,是不接待游客参观的。 可是有些不知情的人,依然为上清宫宏伟的建筑所吸引,糊里糊涂地闯了来,这些人多半是不解武学的文士墨客,武当为了恪守出家人的本分,依然很客气地予以接待。 不过有两个特点:第一是不接受香火布施,因为武当本身有产业;第二点可很特别,登山的人不准佩剑。 那是武当开山鼻祖赵全通立下的规矩,登观的通路只有一条,半途设有解剑池、解剑亭、解剑石等等,都派有专人司守。 无论是谁,到了那儿一定要解下佩剑,交给他们代为保管,下山时发还,这类规定虽不太近情理,却很少出过差错。 因为知情的武林人士,震于武当的盛名,自动地遵规解剑,不知情的人,很少有佩剑的。 可是今天登门的五个人却很特别。 尤其是领头的一个锦装青年男子,腰间赫然挂着一柄长剑,剑鞘上缀着宝石,剑柄上镶着明珠,形式古雅,还是一口很珍贵的名剑。 这青年的外貌俊逸,气度雍容,一头长发用金箍束了起来,玉带围腰,华服烨然,一派大家公子的模样。 另外的四个人三男一女,都在中年衣着虽丽,却比那年青人差多了,明眼人可以看出是随从之流的人物。 正殿的司香值日弟子孟素不过才二十五、六年纪,却是武当第二代高手,也是武当掌门司教三两道长的首徒,更是内定的掌门继承人,心性怡淡,涵养颇深,虽然对这件事不满意,却没有流露出来。 以为这一定是下面司值的弟子疏忽,未曾注意到这一点。 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几次,所以他还是很客气地上前打了一个稽首含笑地问道:“公子光临敝观,不知有何指教?” 那年青人轻轻一笑道:“在下朱百杰,禀承父命,出外游历以广见闻,久闻武当山上有宏璇真人的手泽墨宝,特地前来瞻仰。” 孟素不觉微微一怔,淡淡地笑道:“公子恐怕弄错了,这宏璇手迹是在茅山的上清宫,与敝观观名虽同,相事却有千里之遥。” 那个名叫朱百杰的青年哦了一声才道:“那倒是在下冒失了,在下只知道上清宫中藏着宏璇手注道德经解,却不知上清宫竟有两处。” 孟素微微一笑道:“天下道观以上清为名者,不下数百处,公子若以此三字为据,恐怕要费上几年功夫,才能一一寻遍呢!” 朱百杰点点头道:“在下幸得道长指点,下次就不会跑冤枉路了,此行也不算毫无所获,贵观规模宏大,想来也是胜迹之一,不知可否容在下瞻仰一番。” 孟素见他对武当全无所知,认定他不是武林中人,乃笑笑颔首道:“天下寺观之门,永为十方信士而开,公子赐顾敝观,小道理应前驱向导,只是有一事要求公子。” 朱百杰笑道:“道长可是需要在下一表心意?纪五!取黄金五十两,作为香资。” 他身后的中年人之一立刻在袖中掏出五锭金光灿灿的元宝,放在神像前的供桌上。 孟素不禁又是一愕,深惊这青年出手之豪,黄金虽不足动他的心,可是五十两黄金却足够盖一间大殿而有余,因之转而对这青年的身分起了怀疑。 朱百杰见他没有反应,笑笑问道:“道长可是嫌太菲薄了一点?” 孟素连忙摇手道:“公子误会了,敝观寺产粗堪自足,向例不受香资,对公子慷慨盛情,敝观只有心领了,黄金敬却,小道对公子要求之事,乃是请公子将佩剑除下。” 朱百杰忽而哈哈大笑道:“道长的眼光太精了,此剑乃寒家祖传之物,千金不易,价值连城。” 孟素见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公子弄错了,小道并非想要公子之剑,皆因本观规定,游客不得佩剑登山,山下立有解剑石,依例公子在该处就应解下佩剑。” 朱百杰微作异状道:“在下登山之际,怎么没有看见?” 孟素微异道:“解剑石、解剑亭,俱在半山之处,不但设有专人司守,而且也有横匾书明,公子怎会看不见?” 朱百杰轻轻一笑道:“在下行经半山,确曾见到过一个泉池,池旁有座山亭,亭畔竖了一块石碑,不过碑上的字,却与道长所说的不符,而且亭上的匾额题字,也非如道长所言。” 孟素惊声道:“那明明是解剑亭与解剑石!”朱百杰轻笑道:“不,那上面却只有两个字,剑亭与剑石!”孟素大惊道:“这怎么可能呢?” 朱百杰笑吟吟地道:“在下略读过几天诗书,略识之无,这几个字还认得,而且总不会把三个字看成两个字吧!” 孟素脸色一变,急步向殿旁的巨钟走去,朱百杰跟在他后面笑着道:“道长答应带领在下参观贵处,怎么还不开始?” 孟素急急地道:“请公子原谅,贫道此刻有点急事待理。” 说着举手推动木槌,向钟上击去,每次两响,连击四次后,大殿中立刻充满了嗡嗡的钟声。 钟声响过之后,殿后转出三、四个年轻的道人,形色颇为诧异地问孟素道:“大师兄!还没有到换值的时候,你把底下的兄弟召上做什么?” 孟素急急地道:“有点重要的事情要问问他们。” 那几个道人莫名其妙,呆呆地望着他,片刻之后,孟素的眼光凝注着殿门外,焦急地道:“奇怪!他们怎么还不上来?” 朱百杰忽然一笑道:“原来道长鸣钟是要召唤半山的几位道长上来……” 孟素十分焦急地道:“是的,关于解剑亭与解剑石上的题字,贫道要找他们问问清楚,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百杰笑笑道:“他们恐怕一时还不上来,在下经过那里时,只见那几位道长挤在亭中呼呼大睡,高梦正甜。” 孟素神色一变道:“怎么可能呢?那儿轮值的弟子身负重责,不应怠忽职守。” 朱百杰哈哈大笑道:“也许因为贵观盛名久着,从未发生事故,那几位道长也乐得偷个闲了,春眠不觉晓,浮生偷得一梦闲,乃无穷乐事。” “大师兄!小弟下去看看。”孟素点点头,那名道人正待动身,孟素忽地脸色一沉,对另外的几个道人沉声地命令道:“麻烦各位师弟一起去一趟,将那几个人抬回来吧。” 那几个人俱是一怔,孟素又沉着脸道:“别多问了,快去!” 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去了,孟素这才将脸色转为和缓,朝朱百杰打了一个稽首,平静地道:“请公子随贫道至后殿观光。” 朱百杰倒不禁一怔,但是神色很平静,微微一笑道:“多谢道长指引,道长请。” 孟素一言不发,默默在前引路,朱百杰朝身后四人打了一个手势,跟在他后面鱼贯而行。 穿过大殿就是一片空旷的庭院,也是武当弟子每日练剑的地方,孟素走到中心,突然止住脚步。 他回过身来,脸上已堆下一片怒色,沉着喉咙道:“公子与敝门有何过节,要开这么大的玩笑?” 朱百杰哈哈一笑道:“道长真不愧为道家子弟,尤不愧为武当掌门的继承人选,修为涵养,果然超与凡俗,处事之镇定,尤足令人钦佩,居然能忍到这个时候才发作。” 孟素呛然拔出腰下长剑,庄严地道:“大殿乃神圣之地,贫道身为三清弟子,自不能在那儿放肆冒渎圣灵,现在请公子表明身分,说明来意,使贫道便于接待。” 朱百杰微微一笑道:“在下生不改名,死不改姓,朱百杰一介书生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身分,至于来意,则更简单了,因为在下素闻武当剑法,独步武林,心响盛名,特别前来见识一番。” 孟素愤然道:“武林同好,印证所学,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公子为什么要毁却敝门解剑石亭,伤害本门弟子?” 朱百杰微笑道:“在下是来求教剑法的,当然不能空着手上山,可是贵派偏偏又有不准携剑登山的约束,在下不得已只得替贵派改改规矩,斗胆将亭石上的解字削掉了,那几位司值道长当然不答应。” 孟素怒道:“所以公子将他们杀死了!” 朱百杰摇头道:“道长言重了,在下幼禀家训,怎会随便杀伤人命,只是由我这几个跟随,制住他们的穴道而已。” 孟素朝他身后四人看了一眼,心中戒意顿深。 因为武当派在山下司值的弟子,俱是顶上之选,却被他们轻易制住,连向上告警的机会都没有,则这四个人的身手必定不凡,跟随已然如此高明,他们的主人更不必说了。 只是武林之中,剑道高手颇多,就没有听过有姓朱的这一家,看来这年青人倒是颇为扎手。 沉思有顷,他才亮剑平举,朗声道:“公子所为,实乃武当奇耻大厚,贫道身为武当弟子,不能不得罪公子了!今天只有将公子的剑留下,武当才可以对天下武林同道有所交代。” 朱百杰微微一哂,回头道:“纪五!你出去向这位道长讨教一下。” 那个中年人答应一声,解下身上的包袱交给旁边的人,跨出几步,在孟素前面。 孟素见他只叫一个从人出来,不禁有点生气,声含微怒道:“贫道乃是向公子讨教。” 朱百杰没有表示,那个叫做纪五的中年人已将目一瞪,鄙夷地道:“你也配向公子叫阵,由我来教训已经算是客气了,小道士!你出招吧!” 孟素见这中年人目中精光突盛,气度亦颇不凡,可就是出口太狂傲,因此也毫不客气地道:“武当门下,从不对空手的敌人出招。” 中年人哈哈一阵狂笑道:“小道士,我不知道你的剑练得如何,可是在眼光阅历上,你实在还应该好好地下几年功夫。” 语毕单手一扬,在腰际撤出一缕青光,迎风一抖,居然变成一柄形状怪异的长剑,剑身曲折如蛇。 初入灵空 170.三两道人 http://.biquxs.info/ 孟素看见他手中的兵器,再想到他叫纪五,不禁失声惊呼道:“灵蛇软剑,你可是千手剑客纪有德?”那中年人不耐地道:“打就打了,啰嗦些什么!” 长剑一抖,寒光罩体,孟素连忙振剑架开,一面施展本门剑法与他相搏,一面心中暗自惊疑。 千手剑客纪有德在武林中地位不低,家传灵蛇软剑上别具精招,也算得一方之豪,怎么会给人家当起随从来了? 中年人的剑法专走险路,攻招十分毒辣,孟素只得采取守势,交手近二十几合,没有回过一招。 朱百杰冷眼旁观,神情颇为悠闲,剑交二十八合之后,他才以平缓的声音招呼道:“纪五!还剩两招了!”中年人剑光更紧了,剑尖幻出千点碎影。 孟素始终沉着应付,直到第三十招上,他长剑平刺,在对方的重重剑影中透了进去,正走武当剑法中的精着“月辉撵云” 中年人急忙后退胸前已为剑风划破了分许衣衫,孟素庄容收剑,轻声道:“纪大侠得罪了!” 口气十分平和,丝毫不含讥嘲之意,那中年人却满脸通红,愧然对朱百杰一抱拳道:“属下愧负公子厚望。” 朱百杰笑着一挥手道:“不怪你!人家是下一代掌门呢,你输在求进心太切,不然也不会叫他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这时另外三个中年人都有要求出手之意。 朱百杰笑笑表示拒绝,慢慢地抽出腰下佩剑道:“人家只还手一招,就将纪五败了下来,我要是不照样给他一下,今天就是夷平了武当山,回去也交不了帐。” 那三人才束手退后了,孟素见朱百杰手中的长剑在目光中发出耀目精辉,心知定是一柄无双利器,再听见他说要在一招之内击败自己,深信此言大为可能,连忙凝神蓄势待敌。 朱百杰潇洒地一笑道:“道长不必紧张,在下手中这柄剑虽能斩金削铁,在下却不愿仗着锋利欺人,少时出手,在下只以剑叶相对。” 孟素庄然道:“公子神器虽利,贫道之剑也系精钢所铸,虽不如公子宝剑之坚,想来也不至于一击即断,公子还是请任意施为吧。” 朱百杰傲然笑道:“用不着!剑道不在器利,在下所以要使用剑叶,就是要在决斗中求其公平,而且在下只发一招,一击不中,我们五人任凭贵派如何处置。” 孟素不再答话,双目紧注对方,心中在默思对付之策。 这时广场周围,已经站满了许多道人,全是武当的弟子。 而且武当掌门司教一心道人,也在几个老年道人的簇拥下观看。 因为他们的战局即将展开,所以没有前来打扰。 朱百杰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轻喝道:“道长注意!” 剑随声出,当胸刺出一剑。 孟素稳立不动,直等剑光离身尺许,他才平剑朝上撩去,谁知朱百杰的剑势忽地改变了,跟着他的上撩的方向将剑一举,随即收剑入鞘。 孟素不禁一怔,不明白他何以就此收手了,连忙叫道:“公子何以不继续赐教?” 朱百杰微笑不语,武当掌门人三两道长已经走过去沉声喝道:“畜生!还不滚下来。” 孟素还待有所言,忽觉胸前微凉,连忙低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原来他胸前的道袍上,已被人交叉地划了一个十字,各长尺许,只是未曾伤及肌肤而已。 三两道长过来后,神容颇为黯淡,向朱百杰身后四人瞟了一眼,缓缓地道:“纪大侠!康大侠!南大侠!卜大侠!四位别来无恙,五年前九华一会,各位倒还是清容依旧。” 孟素满脸愧色地退在一旁,听见师父的话后,心中更为吃惊,除了千手剑客纪有德是方才对过手外,万想不到另外一人也是盛名一时的剑术名家。 洛阳莲花剑客康希文、七煞剑南光、天台清蒲剑卜铮,这些人都是跺脚四海颤的人物。 今天却追随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青公子朱百杰,来到武当山上生事,真不知是何用意? 再者那朱百杰的剑法也真怪,一招就划破了自己的胸衣,连他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楚。 三两道长打过招呼后,那四个人竟然不回答,神情冷漠,如若未闻,三两道长不禁有点愠色道:“贫道依礼问候,四位怎么不理呢?” 朱百杰微微一笑道:“掌门人未得在下允许,就对我的随从问话,本身先已失礼,怎能怪得他们不理睬呢!” 三两道人愕然道:“他们四位会是阁下随从?”朱百杰笑笑道:“纪五!你自己告诉他吧!” 纪有德正色道:“不错!我们四人已经投到主人门中,现在奉命追随公子出来办事,掌门人有话只管对公子说好了!” 三两道人面现惊容道:“公子的令尊是那一位高人!” 朱百杰笑笑道:“家父朱谛,世居钱塘,在下朱百杰,禀承父命,出外游历,同时也领教一下天下剑术绝艺。” 三两道人惊道:“能得四大剑客追随门下,令尊在剑道上的造诣一定是超凡入圣了。” 朱百杰微微一笑道:“超凡入圣是不敢当的,不过家父对剑术一道略有心得,比起一般欺世盗名之辈,懂得多一点而已。” “贵派以剑传世,方才领教了一下令高足的造就,觉得贵派剑技似乎与盛名不符,掌门人如果比高足高明得多,在下还想再请益一番,否则就不必费事了。” 三两道人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可是人家方才表现的那一手实在高明。 他在火候上虽然比孟素精深,然而他无法抵挡朱百杰的那一剑,默然片刻后,他才废然一叹道:“公子的确高明,贫道不想自取鞭辱。” 孟素大为着急,大声道:“师父,您不能认输,他们把解剑石与解剑亭都给毁了,还伤了我们的守值弟子。” 三两道人脸浮怒色道:“真的吗?如此说来,公子是存心来折辱武当了。” 朱百杰大笑道:“削石毁匾,是给你们徒负盛名的一个教训。” 三两道人沉声向后面招呼道:“拿剑来!” 朱百杰脸色忽转冷峻道:“在下出外之时,家父曾有指命,若是一招无法取胜,便只有诛绝对方,才算不负使命。” “掌门人若是接不了在下一招,这一场不打也罢,若是接得下一招,最好是有把握将我们五人一起杀死,否则那后果责任,可要掌门人自负。” 三两道长脸色急变,望见四周弟子们,一个个都现出愤急之容,不禁长叹,将旁边递过的长剑掷在地上道:“三两不能做武当的灭门罪人,只好认输了。” 朱百杰哈哈大笑,举手一招道:“走吧!这儿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他身后四人一言不发,追随扬长而去,当他们的身形在殿门外消失时。 三两道人的眼中忍不住滚下涔涔热泪。 孟素哭着道:“师父!难道武当的威名就这样砸掉了?”三两道人黯然摇头,他身旁的几个老道人也神色如灰。 这时候,从武当山下走上来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无比,女的绰约多姿,三两道人建立这两人,不由得有些诧异。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道和杨亦菲,“道长怎么这副模样,莫不是遭了贼了?”莫道笑着对三两道人说道。 听莫道这么说话,三两道人眉头一皱:“阁下是何人,莫不是也看我武当好欺负?” “道长此言差矣,我们两个来武当山,自然是参观的,又不是来砸观的,道长就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坐坐?”莫道笑着看向了三两道人。 三两道人犹豫了一下,不过看莫道这样子,也不像是敌人,于是就把莫道两人请了进来。 原来莫道和杨亦菲,拿着那块半月牌子,一路寻找线索,最终来到了武当山,正赶上武当山被人砸观,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三两道长安顿好莫道两人后,就沉声对孟素道:“孩子!跟我来!” 孟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怔怔地跟在三两道人身后,在三个老道人的陪同下,一直朝后山行去。 翻过重重的院落,直到一个山谷口前,孟素诧然道:“师父!这是本门的禁地,您带弟子来做什么?” 三两道人与那几个老道一言不发,朝孟素肃然地跪了下来,孟素急得也跪了下来,急叫道:“师父!各位师叔!您们这是做什么?” 三两道人庄严地说道:“孟素!不许动,请你受我们三拜,武当解剑石能否重立,全在此一举了。” 孟素不敢违拗,糊里糊涂地受了三拜,三两道人肃然起立,将孟素身上的道袍一把撕破,又将他的发髻散开了。 三两道人沉着声音道:“孟素!从此刻起,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弟子,不再是武当的弟子,可是武当的观门永远为你而开。” 孟素大感惶恐,急声道:“师父!弟子并未犯大错,你怎么将弟子逐出门墙呢?” 三两道人指着谷口道:“孟素!你不要急,听完我的解释后,你就会明白了,你知道此地何以被列为禁地吗?” 孟素摇头道:“弟子不知道,只晓得此处百年来从无人进入过,甚至于掌门人也不准进入。” 三两道人点头道:“是的!凡是武当门中之人,一律不准进谷,因此我必须将你逐出门墙,你才具有进入剑谷的资格。” 孟素还是第一次听见剑谷这个名词,不禁大为惊奇。 三两道人叹了口气道:“详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谷中埋着一个武林高手的尸体,这位高人是武当的死仇,那还是我的师祖紫虚真人掌教时所发生的事。” “那位高人在临死时,前来本门,要求一块葬身之地,而且特别声明他死了之后,他精研的一套紫电剑法,不准武当门人偷学。” “而学得他剑法之人,必须要替武当做一件事,以偿还他欠武当的人情,百年来,本门在武林中从未遭到挫折,因此没有想到这件事。” 孟素诧然道:“这人既与武当有仇,为什么又肯以后事相托呢?” 三两道人朗然道:“紫虚祖师心胸浩荡,行事正值,所以才能赢得仇人的尊敬,这个秘密,历来也只有掌门人及几个元老得知,所以历来掌门人选,都以心性为要素,也是因为这层秘密之故。” 初入灵空 171.武当禁地 http://.biquxs.info/ 孟素悟然道:“师父是想让弟子学得谷中剑法后,击败朱家?” 三两道人点头道:“这是唯一的法子了,解剑石直立半山,已有数百年历史,不能让它在我们这一代倒了下去。” 孟素考虑片刻后又道:“弟子习得剑法后,一定能敌得过朱家吗?” 三两道人黯然道:“这可未敢断言,然而依本门的剑法,无论如何是无法与朱家一争短气,武当重振声威之举,全在你的身上了。” 孟素默然片刻后,才对三两道人拜了一拜,坚毅地道:“弟子发誓竭尽全力,以期不负师父所托!” 三两道人黯然地回了他一拜,目送他的身影在谷口即将消失,不禁哽然悲呼道:“孟素,当你从谷中出来时,你已经不是武当中人了,可是你负着武当的希望与荣厚,你要多珍重啊!” 孟素的步伐顿了一顿,最后望了师父一眼,转过谷旁青葱的小树,终至整个地看不见了。 因为这后山一直列为禁地,孟素虽然在武当山长大,对此地的情形却是完全陌生的。 转过谷口之后,他只是顺着一条荒草没胫的路迹走着。 从师父的口中,他听说这地方已被封闭到百年之久。 从眼前的迹象看来,这情形也差不多,长草及腰,古树丛生,蛇鼠盘穴,荒凉已极。 可是从路迹的盘驳青石看来,这禁地也可以说是墓园。 当年的建筑倒是十分讲究,乱草杂树中,还有着一座石亭,亭下是池塘,池水已涸,上面还架着石桥。 分树拂草,循着路迹,终于叠以达了一堵墙之前,墙上有个洞门,木朽漆落,残破不堪。 洞旁有一块残朽的木牌,却是武当前代掌门人紫虚道长所留的告谕,模糊了的字迹写着:“武当弟子擅入者,必处以极刑!” 笔迹劲拔,语气严峻,孟素习惯地打了一个稽首,继而想到自己已不是武当门人,也不再是三清弟子了。 这才又战战兢兢的手推开园门,触目又是一惊,因为门后赫然是两具干枯的白骨骷髅。 骷髅的前心插着一枝生锈的长剑,从剑的款式看来显然是武当上清宫中所有,想来必是不服从令谕的门人擅入此处。 果然受到了制裁,因为长剑穿心,正是武当门中处置弟子最严厉的极刑。 可是他立刻又觉得奇怪了:“此园列入禁地,连掌门人都不许进来,那么这执法之人又是谁呢?” 怀着沉重的心事,又怀着难解的疑团,他跨进园门,同时将园门又带上,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他不是叹着脚前白骨的横遭惨死,因为他是在严格的戒中长大的,“犯戒者死”,在他认为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是在叹息自己,那园门一关,就将自己二十多年出家生活隔断,这墓园就是红尘,他已经步入尘世了。 身上还穿着内衣,内衣有朱南宫所划的剑痕,黑色的长裤,脚上还登着芒鞋,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以这种姿态,这付形状步入红尘的。 绕过白骨,他再开始打量眼前的环境,眼前只有荒草没胫,与一座摇摇欲坠的竹楼。 因为园地是一个斜坡,他正站在坡顶,楼面与脚齐,所以必须进来之后,才能看见这幢破竹楼。 他迈步向竹楼走去,这座竹楼的确是相当破敝了,微风吹过时,竹架支支作响,若不是刚好座落在山谷中,恐怕早已被风吹倒了。孟素走到竹楼前面,略一沉思,随即走到楼旁的竹林处,弯腰拔起一根长竹,以掌代刀,将上面的枝叶都削了下来。 再回到竹楼前,将它倾斜的一面撑了起来。 因为他是个很细心的人,生怕自己冒然地走进竹楼,而将它震倒了,他自己倒不怕受伤,假若那位高人的遗骸留在楼中时,岂不是要受到惊扰。 虽然枯骨无知,他倒底不愿意那么做,撑好竹楼,他才推开屋门,轻轻地走了进去,不禁又吃一惊。 因为在他的想像中,这里面一定是尘埃满地,蛛丝密布,鸟翎蝠异,一片衰败之象,谁知却大为相反。 楼中竹青编地,清洁得一尘不染。 室中陈列着床榻之属的家具,也是用竹子做的,光亮见人,尤其是竹几上还放上一个小竹篮,篮中插着一些鲜花,淡雅宜人,旁边则是一些书籍。 显然的是这屋中住着人,住着活生生的人,若说这些家具是前人所留,绝不会如此干净,那篮鲜花是一个明证,因为世上绝无经久不凋的鲜花。 静待片刻后,他朗声朝屋中招呼道:“是谁躲在这里?快点出来!”屋中全无反应,可是孟素凭着他在武当多年静练出来的灵敏感触,意识到屋中的确有着一个人。 因此他等了一下之后,又大声地道:“此处乃武当禁地,不容人窃据,你假若再不出来,贫道就休不客气了!” 虽然他已离了武当,可是习惯上仍然把自己当作出家人,一言方毕,后楼忽然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既然知道是禁地,你为什么敢闯进来?” 这分明是个女子的口音。 孟素心中一动,连忙向后楼窜过去,虽然他的武功是以剑法为正宗,但在内家心法与轻功上的造诣也颇为高明,双脚一错,即已滑到后楼,眼前黑影一闪,只见一个纤巧的身形在楼窗上翻出去。 孟素大喝一声:“鼠辈,别逃!” 身形跟着穿出楼窗,向草丛中落去时。 忽然黑影又是一闪,眼前袭来两条白白的手臂。 孟素空门习技,最基本的功夫就是临危不乱。 因此在空中双臂一搭,反朝那暗袭者的脉门上扣去。 他用的是武当独门锁穴手法,自以为十拿九稳,谁知那暗袭者的招式变化十分灵活,白臂轻恍。 居然躲开他的锁式,反往上撩,劈拍两声。 他的双颊上各吃了一掌,只打得痛澈心腑,眼前金星乱舞。 骨咚咚地跌出好几尺,才爬了起来,身前已站着一个面容俏丽的黑衣女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叉腰,一脸怒容。 孟素一生中很少见过女人,他几次面对女人的经验还是在真武殿中接待一些进香的女客。 上清宫既然是历史的古迹,总有一些贵官的眷属们前来膜拜进香,他是首座弟子,少不得要招待一番,那只是普通的应酬。 除此以外,他从未单独与一个女子相处过,尤其是年青的女子,因此一愕之下,他连挨打的事都忘了。 那女子却相当的凶,杏眼圆睁,娇声骂道:“臭道士,你私闯禁地,已经犯下了死罪,居然还敢出口伤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孟素一听对方居然反骂他私闯禁地,倒不禁愤然道:“胡说!明明是你窃据此地!” 那女子哼了一声道:“臭道士!你认识字吧!” 孟素怒声道:“贫道自幼诵经,怎么会不认识字。” 女子冷笑道:“你既然认识字,便应当认得你们祖师爷的那块禁谕,上面说些什么?” 孟素不禁一怔,想到那禁谕上只是限止武当的弟子闯入。 武当门中没有女弟子,这女子自然不算犯禁。 那女子又冷哼一声道:“你既然明白了,就该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还不赶快自寻了断,难道还等我来动手不成!” 孟素一听对方竟反客为主,倒过头来逼自己了,乃大声叫道:“贫道并非私人,乃是奉令入谷学习紫电剑法的!” 那女子闻言一怔,脸上的神情十分激动,一双眼睛不住地在他身上瞟着,已经不像方才那般杀气重重了。 孟素却因为刚才被这女子掴了两掌。知道她的武功很高,转而也认定她已将那位高人所遗的剑法武功偷学了上去。 所以更为激怒地道:“你是谁?为什么强占私地,你把那位前辈的遗骸弄到那里去了,还有他留下的剑诀呢?” 女子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道:“你既然是奉命入谷,可曾脱离教籍?” 孟素见她对这些秘密的协定十分熟悉,也不禁感到惊奇了,想了一下,才缓缓地道:“贫道在入谷之前,已由掌门师长解除道装,除去武当弟子的身分……” 那女子脸上一红,兴奋地叫道:“那么你是真的了,喂!你叫什么名字?”“贫道孟素。” 女子将眼一瞪道:“胡说!你已不是武当门人,还称什么贫道,我是问你俗家姓名叫什么?” 孟素呆了一呆,因为他从小上山,对自己的身世昧然无知,这个问题可难住他了,期期艾艾地不知如何回答。 女子有点焦急,连声催促道:“你姓什么?叫什么?这又不是不何告人之事。” 孟素困难地道:“在下自幼即由掌门师长携带上山,教养迄今,除孟素二字之外,在下不知道还有别的姓名。” 女子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眼珠转了一下道:“那你就叫孟素吧,姓孟名素,这两个字念起来也很好听,喂!你自己的意思如何?” 孟素点点头道:“可以!姓名之事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女子一瞪眼道:“怎么不重要,那是两个人的事。” 孟素诧然道:“在下的姓名与女施,与姑娘有什么关系?” 女子的脸色一红,低声道:“那以后再说,喂!我告诉你,你既然已经不是道士了,可得把那些臭口头语改一改,什么贫道施主的,都不准再挂在嘴上了,我真不懂,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出家当什么道士,弄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孟素不以为然地道:“道家学理精深,修身养性以求大道。” 女子掩着耳朵叫道:“算了!我不要听,你再要讲那番臭道理,就别想再得到恨天姑姑的剑法!” 孟素诧然道:“恨天姑姑是那一位?” 女子放下手一笑道:“恨天姑姑就是你要找的那位高人,她跟你们武当的臭道士呕了一辈子的气,想不到在她身故后九十年,才算出了这口气,武当可是遭遇到什么困难了?” 孟素万想不到这座恨园中的高人,会是一个女人,详情虽不得知。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与她必然有着很深的关系,因此长叹一声道:“武当在今日遭遇到一场空前浩劫。几乎将数百年盛誉基业彻底摧毁,但愿我能够学到那位前辈的剑法后,可以重振旧威。” 初入灵空 172.紫电剑法 http://.biquxs.info/ 女子张大了眼睛问道:“武当碰上了什么顽强的敌人了?” 孟素一叹道:“这些事慢慢再说,姑娘—” 女子连忙道:“我叫冯余恨,也叫冯怨平!” 孟素一怔道:“姑娘怎么会有两个名字?而且这两个名字?都很怪。” 女子笑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真姓名,冯是恨天姑姑的姓,你未来之先,我始终继承着恨天姑姑的悠悠长恨,所以叫做冯余恨。” “这个名字已经用了三代了,你来了之后,恨天姑姑的怨气平了,所以我该叫冯怨平,这个名字也保留了三代,终于等到了用上的时候。” 孟素莫名其妙,连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子一笑道:“你别急,我当然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的,恨天姑姑本姓冯,是你们祖师紫虚道长的表妹。” 孟素一愕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女子笑着道:“你自然不晓得,这是你们武当另一件丢人的事,当年恨天姑姑仗剑横扫武当,几乎要把上清宫夷为平地,还是紫虚道长苦苦哀求,恨天姑姑才没有那样做。” “可是她恨透了武当山的道士,发誓一定要从武当拉出一个道士来还俗,才能了却此恨,现在终于达到心愿了。” 孟素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不禁颓然长叹,女子见状一笑,故意瞪起眼睛道:“你要是听着不顺耳,现在还可以退出去。” 孟素脸色激动,片刻之后,还是摇头叹道:“我身受掌门师长苦心教诲,更蒙他寄以重望,怎能半途而废,只是请姑娘说话之时,稍微给我留点余地。” 语气虽卑,情意甚豪,女子不由微微动容,这才心平气和地说出当年一段往事,却把孟素听得入神了。 原来恨天姑姑本名冯晓莹,不但是紫虚道长的表妹,更是定亲未婚的妻子。 紫虚道长俗家姓曹,名亚索,自幼却醉心武学,与冯晓莹从小就在一起,耳鬓厮磨,情愫早生,双方的家长自然也十分赞成,遂给他们定下了亲,儿时侣伴,终身伉俪,应是天下最美满的事。 谁知曹亚索到了十六岁那一年,突然无故地失了踪。 不但他的双亲急得要命,冯晓莹也终日以泪洗面,痴心地等待他归来,一幌十年流水光阴。 曹亚索终于归来了,神容依旧,面目全非,原来他已被武当掌门青月道长看中了,收录门下以传衣钵。 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要与冯晓莹解除婚约,劝她另适良家,冯晓莹自然不肯。 可是眼泪留不住他铁石般的心肠。 曹亚索留下了无限的歉意,还是飘然地去了。 冯晓莹知道他之所以要投入武当,完全是为着剑术,一气之下,也离家出走,又过了二十年,当她挟剑登武当时,青月道长已然身故。 曹亚索继任掌门,法号紫虚,剑术也臻入化境。 冯晓莹苦劝他还俗不允,最后说僵了动起手来。 冯晓莹不是对手,可是紫虚也没有伤害她,依然在无限歉意中将她送下了山。 冯晓莹咬着牙,发愤地苦练剑法,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中,得到了一套紫电剑诀,苦练二十年,重上武当。 大家都已是鬓毛斑白的老年人了,交手之下,紫虚不敌,弃剑认输,冯晓莹不答应,一定要他还俗。 这时惹怒了武当弟子,群起而攻,冯晓莹情急之下,剑下血流成河。 紫虚眼见门下弟子伤亡惨哀,长叹一声,准备横剑自戳。 冯晓莹不忍心逼他太绝,只得罢手,可是她知道再也无法挽回曹亚索的心了。 想到数十年来,年华日逝,岁月蹉蛇,心念俱灰,遂向紫虚要了后面这块地方,准备终老其间,永不复出。 紫虚答应了,而且还帮她建了这一片庭院,将后山列为禁地,不准武当门人进内骚扰。 冯晓莹郁郁地住了几年,心中实在不甘心,所以才想出那一条协定。 她知道自己的这一套剑法比武当高明多了,武当迟早会求到她的。 因此告诉紫虚,她愿意把剑诀留在此地。 可是一定要一个武当弟子离开师门道籍,才可以学习。 而且只能代武当完成一次任务,并不得把剑法传入武当,紫虚也答应了。 由于冯晓莹从未现身江湖,外面也不知道这件事,遂成了武当的一个秘密。 冯晓莹在园中含恨以终,武当在江湖上一帆风顺,始终没有想到要动用她的剑法。 这个秘密一直保留下去,只有掌门及几个重要弟子才知道这回事,直到现在。 孟素听完她的叙述后,不禁目瞪口呆,他从小在山上长大,不解男女之间的情怀。 因此也无法判断这其中的是非曲直,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想通了。 武当自紫虚之后,所有的掌门人选,都是由山下领来的无家孤儿,大概就是为着避免这些纠纷。 女子见他怔怔发呆,不禁有点气道:“喂!你怎么一点意见都不表示?” 孟素歉然地道:“在下什么都不懂,真不知该如何表示意见。” 女子见他是真的不懂,不禁有点失望,幽幽一叹。 孟素却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道:“姑娘与冯老前辈是什么渊源呢?” 女子微微一笑道:“我可以算是他老人家的传人,也是你想学剑法的活剑诀,再者我也姓冯,算她的人也未尝不可。” 孟素一惊道:“原来冯老前辈将剑法传给姑娘了。” 女子轻轻一笑道:“恨天姑姑死了九十年了,我才多大,怎么会得到她老人家的传授呢?” 孟素困惑地道:“是啊!在下也觉得奇怪。” 女子笑笑道:“没有什么奇怪,恨天姑姑做事情很细心,她假若把剑诀留下,她死了之后,难保武当不来违约偷窃。” 孟素正容道:“武当怎么做那种鄙劣之事?” 女子一笑道:“园门有两具尸体,你又作何解释了?” 孟素脸上一红,勉强地道:“那一定是门中不屑弟子,私自入谷,武当门人甚众,总难免良莠不齐,姑娘却不可因此而轻视整个武当。” 女子轻笑道:“恨天姑姑就是为着防备这一点,所以她不将剑诀留下,在她晚年的时候,到山下抱来一个孤女,将剑法传给她,叫她留守此谷。” “等候武当前来求饶时,再将剑法转授,她替那个孤女取了两个名字,冯余恨与冯怨平,结果冯余恨连传了三代,才用得上第二个冯怨平这个名字。” 孟素喔了一声道:“那么姑娘是第三代的冯余恨了?” 女子点头道:“不错!可是从现在起,我是冯怨平,冯余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恨天姑姑可以瞑目了。” 孟素默然片刻,才对她一揖道:“冯姑娘,假若你认为在下身分不是冒认,便请将剑法见赐。” 女子含有深意地望他一眼浅笑道:“你倒不是冒充,因为你能叫出紫电剑法这个名称,恨天姑姑与紫虚道长定约时,规定他这四个字只能告诉掌门人知道。” “假若你先前不说出那个名称时,恐怕早已尝到长剑穿心的滋味了。”女子对着孟素又是一笑。 孟素不禁暗自庆幸,可是那女子脸上又是一阵红晕,支吾半天才道:“你要想学成紫电剑法,必须再答应一件事。” 孟素怔然道:“什么事?” 女子忸怩片刻,才红着脸正容道:“恨天姑姑的终身都耽误在曹亚索身上,因此她还有一个规定,就是入谷求剑法之人,必须娶冯余恨为妻,这也是对你们武当不近人情的报复。” 孟素愕然道:“这怎么行呢,假若武当派遣入谷的是个老人,姑娘也要嫁给他?” 女子庄容道:“当然!这是恨天姑姑的遗命!”孟素不禁手足无措了起来。 孟素听完那女子的话后,不禁呆呆地发起怔来,他忽地回头,欲待下楼行去。 冯怨平立刻一闪身拦住他的去路,带着一脸促狭的笑意道:“喂!你要向那里去?” 孟素低声道:“我要回到观中去。” 冯怨平轻轻一笑道:“你不想学紫电剑法了?” 孟素苦着脸道:“入禁谷学剑是我此来唯一的目的,可是我没有想到还有那么多的附带条件,我实在不能娶姑娘为妻。” 冯怨平哼了一声道:“为什么?难道我丑得不堪作你的妻室吗?” 孟素摇摇头,坦诚地道:“不!姑娘并不丑,而且还很美,可以说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冯怨平披嘴一笑道:“你在山上清修,能见到多少女子?可见你这个人不老实。” 孟素的脸上红了一下,可是他的态度还是十分从容自然,正经地道:“我在观中受掌门师尊器重,被作为大殿司香弟子,有外客来进香时,都由我来招待,因此我必需要与一些人接触,当然也要接触到一些宦门千金。” 冯怨平顽皮地笑道:“够资格上武当真武大殿来进香的人,必然都颇有身分,有身分人家的千金小姐,一定是天姿国色,难怪不把我看在眼中了。” 孟素着急地道:“不!绝没有那种事,我从小就上山习道,此心如止水,怎会有那种污浊想法,而且我也说过我所见的女子中,绝对无人能比得上姑娘。” 冯怨平将眼一瞪道:“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孟素叹了一声,才可怜兮兮地道:“我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不敢要。” 冯怨平的脸上涌出薄薄的怒色叱道:“为什么?” 孟素苦笑着摇摇头,继续想从她的身边擦过去,冯怨平双手一张,拦住他道:“你说出个道理再走!” 孟素顿了一顿,才困难地道:“姑娘一定要听,我自然可以说,只怕姑娘听得不入耳。” 冯怨平摆摆头道:“不要紧,你说好了!” 孟素想了一下道:“其实这原因也很简单,我从稍解人事之后,即已立志向前,发誓终身皈依三清,这次脱离道籍是不得已,将来还要回归师门的,假如我与姑娘结成夫妇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去了。” 初入灵空 173.结为夫妇 http://.biquxs.info/ 冯怨平咬着牙齿道:“道士并不禁娶妻生子,据我所知,他们脱下道袍后与俗家无异。” 孟素浮起一层鄙色道:“那是不入流的三清弟子,他们的道装只是哄骗村夫愚子的工具,并非一个真正的修道人。” 冯怨平哼了一声道:“真正的修道人是怎样的?” 孟素庄容道:“真正的修道人持诫虔修,讲究清净无染,一生中除了道心之外,旁无杂念。” 冯怨平冷笑一声:“你这种口吻,倒跟你那祖师爷曹亚索,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孟素不理她的揶揄,仍是正色道:“不错,凡是武当门中的弟子,都抱着这种理想。” 冯怨平将身子一侧道:“那我倒是不能再勉强你了,你请吧!” 孟素顿了一顿,还是低头走过她的身边,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可是当他走出五、六步后,冯怨平又在后面叫住他道:“喂!你等一下,我还有一句话忘了告诉你!” 孟素停下身来,回头望着她道:“姑娘有何吩咐?” 冯怨平脸色一变,冷冷地道:“这句话是恨天姥姥带给你们掌门人的,叫他集合全派的好手,准备我前去拜访,另外一句话是我附带补充的,你们最好把后事交代清楚。” 孟素一惊道:“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冯怨平脸寒如水道:“这还不清楚,你们武当若是无法挡住我手中这支剑,便只有收山关门。” 孟素更是大惊失色道:“敝门与姑娘并无冤仇。” 冯怨平冷笑道:“冤仇大了,恨天姥姥一生都耽误在曹亚索手中,后来又有两个冯长恨在此默默以终,就是为了恨天姥姥的一句约誓。” “现在你明白地拒绝我,不!应该说是恨天姥姥的要求,她不找武当弟子寻仇的约誓自然也失效了,四个女人的青春,那代价只有用血才能够偿付清楚。” 孟素急道:“那只是上一代的恩怨,他们都已作古了,这笔帐也该算了。” 冯怨平怒声道:“你倒说得轻松,恨天姥姥并没有死,曹亚索也没有死,这笔帐终须一结。” 孟素又惊又诧道:“什么!他们还没有死。” 冯怨平点点头道:“是的!他们没有死!” 孟素不信道:“那怎么可能?他们若是活着,应该都是两百岁的人,世人那有这么长的寿命?” 冯怨平冷冷一笑道:“原来你是这么算的,难怪你不懂了!” 孟素愕然道:“那是怎么算的?” 冯怨平神色一厉道:“恨天姥姥本身的骸骨已朽,可是她的怨恨并没有死,我就是她怨恨的寄托与化身,曹亚索已死了,他的无情与固执仍是留在人间,像你就是一个最好的范例。” 孟素这下算是明白了,连忙道:“那姑娘不妨继续在这儿等待下去,也许将来会有比我更适当的人选前来,那时两家的恩怨自可有个完美的解决。” 冯怨平冷笑一声道:“太迟了!恨天姥姥一生连受武当三次屈辱,她发誓在第四次受到拒绝时,必定血洗武当以泄愤,只遗憾的是她老人家等不到那个时候,现在这第四次终于来了,我也没有等下去的理由了。” 孟素的心情十分沉重,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低头向前走去。 当他的脚步跨出竹楼时,眼前人影一恍,冯怨平已经从楼窗飞了出来,横剑怒目,拦住他的去路。 孟素对她目中的杀气视若无睹,冷静地道:“姑娘是否现在就想拿贫道开剑。” 因为他决心重返师门,所以在口气中又恢复了修道人的身分。 冯怨平冷冷一笑道:“只有武当掌门才有资格在我剑下第一个丧生。” 孟素怒声道:“那姑娘拦住贫道是何用意?” 冯怨平哼了一声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孟素坚决地道:“不行!” 冯怨平笑了一下道:“很好,现在开始,你连说三声不行,我就对这件事死了心。” 孟素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不行!不行。” 才说到第二声,他就停住了,因为冯怨平突然展开手中的长剑,使出了一招剑式。 那招剑式的威力至巨,剑光只有半丈许一个圆圈。 可是她身旁两丈以内的粗竹大树,都为剑气扫及,齐腰中断,哗啦啦地倒了下来。 这种孟厉的剑式逼得孟素将到口的第三声不行硬压了回去,愕然不知所以,口张得大大的,再也发不出声音。 冯怨平收剑微笑道:“武当剑法称雄于世,但不知可挡得我一招‘龙游四海’?” 孟素神色大变,嘴唇不住地颤抖着。 冯怨平又笑着道:“在紫电四式中,这是最弱的一招,其后每一式的威力都会增强一倍!” 孟素仍是默不作声。 冯怨平却偏不放松他,似笑非笑地道:“你既是掌门的首座弟子,对于本门剑法一定相当了解,照你的估计下,武当门中有几人能当我四大剑式的连击?” 孟素想了一下道:“武当门中也许无人能挡,但是绝不会有人会被威式折屈!” 冯怨平一笑道:“你倒是个不折不扣的死硬派,好吧!只要你再说一声不行,就可以走路了!” 孟素几次要张开口,却不知怎地始终发不出声音。 而在他的眼前,只看见一片殷红,那是血!血流中他只看见无数断头残肢,那都是他的同门。 那是一场史前无例的浩劫,而这劫运的转机,却完全系于他的一念之间. “我这样回去,师父一定不会怪我的,因为他老人家一再叫我要持戒以恒,守心如玉。” “可是我能这样做吗?我能把那么多人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一点道心吗?真武至圣!我最尊崇的神,请您赐我智慧,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这一刹那间,他的心中像一只煮沸的汤镬,翻腾着千变万化的思潮。 空虚的神灵并没有给他任何启示,倒是对面的冯怨平又开口说话了:“毁亭拔碑,不过是门户之羞,只要能击倒敌人,依然可以重树声威,可是为了一念之差,使门户堕入万劫不复之境,那你可成了武当门中的千古罪人,你决定了没有?我在等着呢!” 孟素默思良久,突然跪了下来,朝真武大殿的方向连磕了一个头,再起来时,已是满脸泪痕! 冯怨平在脸上浮起一阵喜色,声音中依然是冷冰冰地道:“你到底是怎么说?” 孟素哽咽着喉咙道:“姑娘!我答应你了!” 冯怨平的声音中也流露出一丝感情:“你答应娶我为妻了?” 孟素点点头,泪水又像雨般地落下来,冯怨平却轻轻地一笑道:“光点头不行,我要你用口说出来才行。” 孟素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喑哑地道:“姑娘,你要我怎么说呢?我从来就没有学过。” 冯怨平娇羞地一笑道:“我怎么知道!难道我学过了不成。” 孟素抬手擦擦眼泪,然后才正式地再度跪下道:“三清师祖在上,弟子孟素答应娶冯姑娘为妻!这样总该行了吧?”冯怨平含吟道:“不行!你应该再说:‘今后生死与她相共,无论在何种情形下,都对她忠诚不移,毋负毋弃;如有违背,人神共弃’。” 虽然她是笑着讲这些话。 孟素却一本正经地照述了遍,使得冯怨平也笑不出来了,怔了片刻后,她也虔诚地跪在他身前庄严地道: “姥姥!弟子冯怨平,遵从您的遗命!下嫁武当门下孟素为妻,今后定当属守妇道。”说完之后,她才将孟素拉了起来,温柔地道: “孟素,现在我们是夫妇了,请你原谅刚才我对你那么凶,我是不得已,可是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做你忠顺的妻子,侍奉你,尊敬你,帮助你。” 孟素莫名其妙地道:“我们这样就算为夫妇了?” 冯怨平的脸像一抹骄阳,羞涩地道:“一般的夫妇自然还需要经过许多仪式,可是我们的情形不同,大家都指心为誓,信守不渝,我想也可以了!” 孟素睁着眼睛道:“婚姻需要有媒证。” 冯怨平庄容道:“那是世俗婚姻,我们这是不平凡的结合,青山为媒,天地为证,你认为还不够吗?” 孟素傻怔怔地道:“是的!姑娘!” 冯怨平噗嗤一笑道:“你怎么还叫我姑娘!” 孟素愕然道:“那该怎么叫呢?我总不能叫你妻子,从来也没有人那样称呼的。” 冯怨平格格娇笑道:“我没有想到会嫁了你这么一个傻丈夫!连怎么称呼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 孟素苦着脸道:“我实在是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你教教我吧!” 冯怨平转着眼珠,想了半天,才轻轻一叹道:“不能说你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夫人吧,太老气了,算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好在夫妇相处,重于互相尊敬,怎样称呼并无关系,我先叫你一声,孟素!” 孟素立刻道:“冯怨平!” 冯怨平哼了一声气道:“你一定要连姓带名都叫出来吗?”“你不是那样叫我的吗?” 冯怨平恨恨地一跺脚道:“看来我必须从头开始,教你怎样做人才行,那道士真不是人当的,把一个好好的人都变成木头了。” 她正说着,忽然看见孟素的眼中又流下连串的泪珠,倒是为之一怔,急忙道:“你又是怎么了?” 孟素悠悠一叹道:“我心里难受!” 冯怨平气得脸色一变道:“人家讨老婆都是高高兴兴的,你倒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孟素的确是一肚子委屈,因为这个妻子根本不是他想娶的,然而见到冯怨平的神色,又不敢发作出来。 他只得抑郁地擦去眼泪,轻轻地道:“你别生气,以后我一定成天都用笑脸对着你。” 冯怨平被他的低语感动了,轻轻一叹道:“孟素!不要这么说,我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你的妻子,便应该分担你的忧愁,你到底心里有什么想不开。” 孟素欲语再三,却仍是踌躇无法启唇,他思索片刻才道:“好!我告诉你,因为我也不习惯说谎,刚才我是在为自己代办处心,因为我再也无法回到那清静无为的天地中去了。” 冯怨平脸色微变,但立刻又恢复原状,轻轻地道:“孟素,那种生活对你真的是如此重要吗?” 孟素点点头道:“是的!除了那种生活外,我对其他的一无所知,因此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代替的。” 冯怨平的眼眶忽然润湿了,想了一下才幽幽地道:“孟素!你假如一定要回去的话,我可以放你回去。” 初入灵空 174.湖上偶遇 http://.biquxs.info/ 孟素连忙摇手,冯怨平却正色道:“你别担心,这是我自动愿意放你回去的,我不会再找武当的麻烦,而且也答应把那四式剑法传给你,让你去重振武当的声威。” 孟素似乎感到很意外,怔怔地道:“那你将何以对恨天姥姥交代呢?” 冯怨平咬着嘴唇道:“姥姥也许是错了,一个男人的决心是无法改变的,她假如真爱那个男人,便应该尊重他的决定,帮助他获得幸福。” 孟素想了一下又道:“那么你呢?” 冯怨平毅然道:“我在形式上已为君妇,自不能再作其他打算,这片清静的地方,足可渡我的余生了。” 孟素沉吟不语,冯怨平却慨然地道:“你放心吧!冯长恨却也不会出现了,冯怨平也只到我这一代为止,你只要让我清清净净地过下去,不再让人来打扰我,以你在武当的地位,这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孟素想了一下,忽然道:“不行!我无法叫人不来扰你,有一个人我控制不了他!” 冯怨平诧然地道:“是谁?”孟素手指鼻尖道:“我自己。”“你?” 孟素微微一叹道:“不错!就是我,你知道我是个很固执的人,我们已经成了夫妇,除了做你的丈夫之外,我不再有其他的生活可以选择了。” 冯怨平震动了一下,含泪道:“孟素!你别傻,我们刚才只是举行了一个虚套的仪式,大家的现状都没有改变,你大可追求你自己所向往的生活。” 孟素摇摇头道:“不!你错了!青山为媒,天地为证,我们在神圣下已经结为夫妇,谁也无法再改变了,除非你不承认这些媒证。” 冯怨平泣下如雨,哽咽道:“孟素,我简直不明白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孟素微笑道:“你说过夫妇是一辈子的事,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冯怨平继续流泪道:“孟素,我是真心为你好,我不希望你牺牲自己来为我。” 孟素苦笑了一下道:“我不否认这牺牲两个字,可并不是为你而牺牲,当师父把我逐出门墙时,我已注定了牺牲的命运,只是把你也拖累进来了。” 冯怨平怔然道:“孟素,我不懂你的话。” 孟素笑笑道:“因为你已经成了我的妻子,必须帮助我接受另一种生活,而我,是个很笨的人。” 冯怨平一言不发,只是抓住他的手,泪流如雨。 孟素温和地道:“你肯帮助我吗?”冯怨平一笑道:“我知道,你最需要的是紫电四大剑式是吗?” 孟素点了点头,这时候,莫道和杨亦菲突然走了进来,“你们是何人?”冯怨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孟素连忙说道:“这是刚来武当山的客人,你不要紧张。”听孟素这么说,冯怨平这才收起了剑。 “三两道长怕你有危险,这禁地他不方便进去,所以就让我们进来了。”莫道对着两人解释了一句。 然后孟素把来了之后的情况说了一下,莫道点了点头:“那就有请姑娘传授孟,孟。” 说道这里,莫道都不知道该叫孟素什么了,“就叫孟大哥吧,我虚长你们几岁,就占点便宜了。”孟素在一旁微微一笑。 “好,那就叫孟大哥好了。”杨亦菲在一旁笑着说道,“那这位,我们可就要叫一声嫂子了。”莫道对着冯怨平喊了一句。“好了,好了,那我先带着他去学剑诀,你们可以先进屋里等我们。”冯怨平说完,就拉着孟素离开了。 风光旖旎的西子湖畔,苏堤上的杨柳青翠欲滴,芙蓉花的笑颜如姣美的少女,在春风中荡漾着春意。 碧绿的湖波上泛着如蚁的轻舟,远眺着如黛青山,山也含笑,水也含笑,花也含笑,柳也含笑。 遍地的春色中,洋溢着一片笑声,浓浓地春光也在含笑,整个世界都浸沉在春的笑意中。 有一只小船,用它轻柔的双桨,划破了西湖水。 操舟的是一个绰约的少女,船头坐着一个神采俊逸的少年,他好像是沉醉在春色中,轻轻地低吟着不知名的诗句。 操桨的少女在格格的轻笑声中,故意将桨一拍湖面,水珠立刻溅湿了少年的衣裳,使他吓了一跳。 少年惊叫道:“怨平!你是怎么了?” 少女笑着道:“我是怕你被春色迷死了,所以才淋你一身冷水,叫你好清醒一下!” 少年哈哈大笑道:“怨平!你太多心了,怎么对老天也吃起醋来了,就是要迷醉,也该是昨夜而非今朝!” 少女脸上一红,笑骂道:“你要死了!什么话都说得出,给人家听见了算什么!” 少年仍是大笑道:“那有什么关系,人生得意须尽欢,温柔不住住何乡。” 少女的脸更红了,干脆收起木桨,用白白的纤手朝他身上泼水,一面还骂道:“你简直是疯了,怎么不想想从前对我说的是什么话?” 少年继续大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少女忽地脸色一沉道:“素哥,来了!” 少年也止住吟声,用眼朝后面望去,只见一艘华舫,载着七、八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郎,一个个都打扮得花团锦簇。 在那群女郎中间,坐着一个华服少年,神采飞扬,周旋于群芳之间,益发显得意兴洋溢,笑语不断。 另外在船头、船尾,还站着四个中年人,每个人都腰挂长剑,神情威猛,端立不动,像是神像一般。 轻舟上的少女低声道:“你不过才娶了一个老婆,就成了这个样子,要是像人家那样,左拥右抱,置身于绮罗丛中,怕不要狂上天上去?” 船头的少年微微一笑道:“赏美人如观名花,一枝清供谓之雅品,折了一大把狂嗅,就成了俗物,得妻如乡,就是把天下佳丽都放到我面前,也都成了朽草腐叶。” 孟素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要华舫上的人听见。 那华服少年闻言果然一怔,眼光扫到小船上,少女与少年嬉笑如故,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 华服少年看着他们,再看着身畔的那些女子,果然轻叹一声,朝船头的一个中年汉道:“纪五,把她们都送走吧!” 中年汉子应了一声,扬口打了一个呼哨,华舫后面立刻如飞地划来几只小船,那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一个个都花容失色,可是也不敢有所表示,在华服少年的连连挥手下,纷纷地跨下小船走了。 那华服少年走到船头,朝那一男一女拱手招呼道:“二位若是有兴,便请移驾敝舟一叙如何?” 船头的少年双眼向天,如若未闻,少女却轻轻地道:“喂!有人跟你打招呼!”少年这才轻轻一哼道:“我早听见了,只是懒得跟那种俗物搭腔,怨平!我们上岸去吧!” 少女微微一笑,运桨如飞,小舟如箭似的向湖岸射去,华舫立刻也像一支箭似地追上去。 当华舫靠近岸边时,那一男一女已经手携手,慢步徘徊在苏堤上的千株垂柳之间。 华服少年脸色略略阴暗了一下,随即用手向后方一挥,那四个中年汉子好似对他的手势很熟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双肩一幌,像四枝黑箭似的追了上去,拦在那一男一女的前面。 少女脸色一沉,怒声道:“你们拦着路干什么?”这时候莫道两人也走出了船舱。 仍是那中年汉子领头答道:“家主人对二位倾仪之甚,请二位屈驾留步一叙。” 少女哼了一声微笑道:“你主人可是那个像绣花枕头一般的轻浮浪子吗?我们不认识他!” 中年人怔了一怔才道:“家主人朱百杰,杭城提起朱公子,谁人不知,姑娘如此说法似乎太无礼了。” 少女笑笑道:“管他姓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中年人立刻道:“可是家主人极想与二位结纳。” 少女眉头一挑道:“我们没兴趣。” 中年人脸色一变,好像要发作的样子,可是朱百杰已赶了过来,朝中年汉子一摆手道:“纪五,让我自己来说吧。” 中年人躬身而退,少女却横起眼睛怒道:“你来说也是一样,我们不理你就不理你。” 朱百杰不动声色地道:“在下以理相请,并无失越之处,二位何拒人于各里之外?” 少女冷笑道:“我们看见你就讨厌,自然不必敷衍你,我们不是你的奴仆,就更不必听你的话。” 这时那中年大汉疾声大喝道:“混帐丫头,天下人莫不以与朱公子一结为荣,你居然敢如此。” 少女将脸一沉,也怒声道:“恐怕只有那些奴颜婢膝的奴才胚子才作如此想法,我们还没有那么下贱。” 中年汉子的脸色变成酱紫,呛然拔出腰中长剑,迎空一挥,振得剑叶铮铮急鸣,然后才怒道:“看你们刚才操舟的手法,似乎也是个会家子,江湖上只要会武的人,对剑帝朱家不会不知,你们是哪一家的?” 少女将眼珠一转,满脸露出不屑之状道:“我们哪一家都不是,武功倒是练过几年,剑也会几招,可从来没有听过剑帝这个称号,夫君!你听过没有?” 她旁边的莫道摇摇头道:“我也没听过,剑中也会有皇帝,那倒是件大奇事。” 少女哼哼冷笑道:“岂仅是大奇事,而且还是个大笑话,剑道永无止境,皇帝却是尊荣的极点,这个自称剑帝的人,一定是个狂妄无知的匹夫!” 朱百杰的脸色一变,却没有开口,还是那个中年汉子沉声道:“好!你对剑帝出言侮辱,犯了大不敬罪,按照惯例,理应凌迟处死,你拔出武器来吧!” 莫道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他不过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就会那么严重吗?看来这剑帝的律法比当今的王法还重呢!” 中年汉子沉声道:“不错!皇帝人人可当,剑帝却是古今第一人!” 莫道冷笑道:“你对剑帝如此推崇,算是他的什么人呢?” 中年汉子道:“剑帝属下家臣!” 冯怨平忽而一笑,又对孟素道:“夫君!我想那剑帝不过是会几手剑法而已,要是你能把他给打败了,这个尊号就会转到你的头上,我岂不也成了剑后吗?” 初入灵空 175.认出来了 http://.biquxs.info/ 孟素微微一笑道:“大概是这样吧,只可惜我对这个称号没多大兴趣。” 少女立刻道:“不!我对当剑后有兴趣,你替我把这个尊号争过来好不好?” 孟素满不在乎地拔出腰下长剑道:“当然好,对于你的要求我永远不会拒绝的。” 说着轻轻地一挥剑,亮了一个起式,那中年汉子已迫不及待地欺身过来,马上就想进攻,却被一声厉喝止住了,那喝声是由华服的朱百杰发出的。 中年汉子一怔道:“公子!这?” 朱百杰严厉地道:“纪五,你是人家手下败将,还是少献丑吧。” 中年汉子表示不服道:“公子,属下从未见过他们,怎会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呢?” 朱百杰轻轻一叹道:“纪五,你们这几个人的眼光实在太差了,难怪父亲不肯重用你们,这家伙已经跟你交过一次手,而且曾击败过你。” 中年汉子仍然不信,朱百杰又是一叹道:“不过这也不能太怪你,连我也被瞒过了,要不是他的起手招式,我也不会想到是他。” 中年汉子想了一下,才叫起来道:“那是武当剑法的起式‘丹凤朝阳’,原来他就是武当山上的那个小道士。” 朱百杰微微一笑道:“你终于认出来了!” 然后他含笑对那少年道:“阔别未久,道长怎样看破红尘还俗了,而且还娶了一位如花美眷,这倒是件可喜可贺之事,道长是什么时候行嘉礼的?怎么也不发个帖子,让兄弟扰上一杯喜酒呢?” 孟素被他讥讽得满脸通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百杰仍然半真半假地含笑道:“道长着上了俗装之后,想不到还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呢!与尊夫人倒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有了这么一位佳人作伴,无怪道长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孟素涨红了脸,怒声叫道:“朱百杰,你不要再油嘴了,就是为了你侮辱了武当百年盛誉,才害得我被迫脱离道籍。” 朱百杰笑笑道:“不算害你呀!假如你是为了我才脱离全真道籍的话,你该感激我才对,否则你怎么会明白尘世的生命是多么的美好?” 孟素大叫道:“你别废话了!我这次是专门来找你一斗,以恢复武当盛誉,重建解剑石亭。” 朱百杰摆摆手笑道:“故友重逢,一见面就互相厮杀是多么无聊呢,我们应该好好聚聚,同时你也该把尊夫人介绍一下,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孟素愤极叫道:“拔出你的剑来!” 朱百杰不理他的叫喊,温文地道:“你真好福气,娶得一位人间绝色妻子。” 孟素不待他的话说完,挺剑前刺,朱百杰视如未见,直到剑芒离身寸许,才伸出中指轻轻一弹剑叶,叮然微响中已将剑身弹开。 可是孟素的攻势并未受到阻遏,长剑再度掠回,电光火石般地从他的腰下挥过,微微一声轻响后,有一样东西坠落地上。 朱百杰脸色一变,急忙抽身退了三四步,眼中充满了惊诧的神情。 因为孟素那一剑恰好割断了他的腰带,将带头所系的玉块削落地上,跌碎成两片,朱百杰随行的几个大汉也一齐为之色变。 孟素一削得势,发觉自己的剑艺大有进步,神色之间,忍不住流露出得意,表面上还杂持着平静,淡淡地道:“前次在武当山上,承蒙你手下留情,没有取我性命,断带裂衣,恩怨两消,从现在开始,我不会那么客气了!” 朱百杰呆了片刻,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好极了!真想不到在短短的几个月中,阁下能有如许进境,我相信武当派中,不会再有人能指点你了,你这段时间是跟谁练功夫的?” 孟素傲然道:“这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朱百杰哼了一声道:“男子汉的行迳应该光明磊落,学功夫又不是丢脸的事,有什么可隐瞒的,除非你是跟老婆学的。” 孟素先是脸上一红,继而坦然道:“你说的不错,学功夫之事,并非不可告人,只是最后一句话有待修正,这几个月中,我的确是跟着拙荆学剑,那应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朱百杰的最后那句话,原是想激孟素说出那指点剑术之人,想不到果然会说中了,自己反而怔住了,一时噤然说不出话来。 冯怨平朝孟素深情地看了一眼,才慢慢上前,瞪着朱百杰道:“你不相信吗?” 朱百杰呐然良久,才吃吃地道:“不!不是!” 冯怨平冷笑一声道:“你别否认了,你的眼睛把你心里所想的事都说出来了。” 朱百杰又顿了一顿,才喃喃地道:“在下并非不信,只是感到意外一点。” 冯怨平哼了一声道:“有什么意外的,我们既然已经成了夫妻,互相切磋琢磨武技,乃是很自然的事。” 朱百杰的滔滔口才与潇洒的风度,到了冯怨平的面前都不知上那儿去了,结结巴巴地道:“姑娘说得很对!” 冯怨平双目一瞪道:“别叫我姑娘,我现在是有夫之妇,当不起那种称呼。” 朱百杰连忙道:“是!但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冯怨平微微一笑道:“妇人嫁夫从夫,他叫孟素,我自然也跟着姓孟。” 朱百杰换了一付肃容道:“孟夫人的渊源可以见示吗?” 冯怨平摇摇头道:“你别打听了,传我武功的人已经死了,只要你能再胜过我的丈夫,你这剑王子的身份才可以继续保持下去,否则你就得称我一声剑后。” 朱百杰怔了一怔才含笑道:“夫人要想成剑后是很容易的事。” 冯怨平笑道:“那当然了,我相信我丈夫一定可以胜过你,甚至于你的父亲,只要他击败你们父子,剑帝易主,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剑后。” 朱百杰摇摇头道:“要击败朱家是不可能的事,家父浸淫剑道数十载,搜罗天下各种剑及招式,穷毕生之研讨,直到自信可以天下无敌,才开始出道江湖,宇内各派名家,无三合之对手。” 冯怨平微笑道:“这么说来,我丈夫是一定无法胜过你们了!” 朱百杰恢复正常笑道:“这点在下绝不怀疑,不过夫人剑后之望,却是不难达到。” 冯怨平笑了一下道:“我丈夫成不了剑皇帝,我倒能成为剑后,这倒把我搅糊涂了。” 朱百杰道:“剑后之夫,自然天经地义的是剑帝,夫人冰雪聪明,应该不难领会其中之意。” 被他这反复一说,孟素也糊涂了,所以怔然没有继续进逼,静待他的下文。 冯怨平则不露声色地笑道:“我还是不明白!” 朱百杰轻咳一声道:“夫人也许是早知道了,只是要我再说一遍吧了,夫人既然想成为剑中之后,只要换个足堪在剑道中称帝的丈夫就行了。” 孟素立时愤形于色,正待发作,却被冯怨平摆摆手止住了,努力地控制住自己,鼓着嘴生闷气。 冯怨平笑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要我改嫁你的父亲,这话实在太荒唐了,给你母亲听见了,不敲扁你的脑袋才怪。” 朱百杰轻叹一声才道:“夫人是在拿我开玩笑,家母弃世已久,家父行年六十。” 冯怨平展颜笑道:“对啊!他的岁数可以当我祖父。” 朱百杰又叹道:“家父所出仅在下一人,目前已得他老人家七成真传,再过两三年,在下即将继承家父全部事业声名。” 孟素这时也明白了,厉声怒叫道:“混帐!你这种话简直就像是由畜生口中吐出一般。” 冯怨平飞快地接上口道:“绕了半天的圈子,原来你是在动这种混帐脑筋!” 朱百杰诚恳地道:“在下之言,无一不非发自肺腑!望夫人不要以儿戏视之。” 冯怨平又抢在孟素之前说话道:“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这话不是说得太鲁莽一点吗?” 朱百杰的脸上现出一片激动的红色道:“相见虽嫌略迟,但是在下的确已为夫人夺去心神。” 冯怨平含颦一笑道:“当着我丈夫的面,你说这种话,不觉得惭愧吗?” 朱百杰见她并无愠色,乃大胆地道:“在下剖露衷忱,亦为情不自己,但不知夫人?” 冯怨平一挥手道:“你自觉比我丈夫如何?” 朱百杰一瞥孟素道:“在下深信在任何一方面,都不会逊于一个还俗的出家人。” 冯怨平笑得异常娇艳地道:“你可知道在我的心目中对你作何种看法?” 朱百杰被她的笑容迷住了,忘情地道:“在下自从一见夫人芳容之后,倩影已深镂脑海,所以才冒昧相求一聚,不知夫人作何看法?” 冯怨平忽地一敛笑容,满脸堆下严霜,冷冰冰地道:“在我的眼中,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朱百杰初是一怔,继而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暗然叹道:“夫人这句话说得太残忍了。” 冯怨平寒着脸道:“你仗着你父亲一点传授,就眼空一世,更凭恃着你这张漂亮的脸蛋,自以为可以征服天下的女子,那真是做你的清秋大梦。” 朱百杰一言不发,愤然撤出腰下长剑,铁青着脸,慢慢走到孟素身前,准备与他决斗。 孟素此刻神情大振,意态飞扬,手握长剑,峙如泰岳,然而他在朱百杰的脸上却找不出一丝敌意,因此倒也无法再开口骂他了。 朱百杰沮丧地道:“孟兄,你的俗家姓名也是叫做孟素吗?” 声调十分温和,使得孟素不得不诚恳地答道:“我从小就被带到山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俗之后,只有以此为名。” 朱百杰轻轻一叹道:“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都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你有一个好妻子。” 孟素哽住了,朱百杰又道:“上次折辱武当之事,兄弟感到十分抱歉,因为那是出于家父的指命。” 初入灵空 176.斗半离去 http://.biquxs.info/ 孟素也歉然地道:“我对今天的挑战也十分抱歉,为了师门的盛誉,我必须这么做。” 朱百杰苦笑一下道:“大家都别说了,手下胜负不论,兄弟在某些方面,已经是个失败者,孟兄请赐招吧!希望孟兄能在剑上也将兄弟击败。” 孟素默然献剑,二人开始交手,剑走数招,都是略沾即退,二人的斗意都十分萧索。 冯怨平见孟素还是用武当本门的剑法应战,不禁有点急道:“夫君!你是从事一项重挽师门的声誉决斗,不是在拉交情,你为什么不施展那四大剑式呢?” 孟素困惑地道:“怨平!我使不出来,那四招都是充满杀机的剑法,我心里面没有杀意,使出来也没有用。” 朱百杰却在低着喉咙道:“孟兄请不要客气,以你现在所施展的武当剑法,万难胜过兄弟,孟兄若是还有什么精招,仍请趁早施展。” 孟素被他说得稍稍有点动火,长剑平拍,施到一半时,蓦尔将剑身一摇,立刻洒出满天剑气,如怒潮般地卷涌而出,他终于施出了四大式中的第一招——“龙游四海”。 犰犰的剑风,森森的剑气,将其余的人都逼得远远的,发出了诧然的惊呼。 朱百杰似乎没想到这一式会如此厉害,略一迟疑之后,他的口中发出一声豪壮的长啸。然后将手中的烂银辉剑舞动,在身体周围布下一层密密的剑幕。 在叮当的交鸣声中,在冲击的火花中,在惊天动地的威势下,双方终于交过了惊心动魄的第一回合。 两个人都倏然抽身,各退了三四步,目光紧紧地对瞪着,良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又过了很久,朱百杰才动容地道:“孟兄这几个月来的进境的确令人难以置信,兄弟到现在为止,已经会过方今各大名家高手,能如孟兄者,尚未见一人。” 孟素见他的态度突然变为十分谦恭,心中虽然感到有些意外,可是生性忠厚老实,立刻原谅了对方先前对他种种不礼貌之处,也是诚恳道:“你太过奖了,方才你用来对架的招式,也足堪睥睨天下。” 朱百杰微微一笑道:“孟兄下一招的威势当更为精奇锋锐,兄弟急于想见识呢。” 孟素不再答话,诚意正心,凝神聚气,把精神全部贯注到手中的长剑上,缓缓地推出第二招——“暴虎冯河”威力果然比前更盛。 朱百杰也紧张地凝视着他的动作,正在思拟着应付的方法,忽然天空传来一声清脆的爆音。 紧接着爆音之后,碧空中掠过一道彩色的光华,像一枚流星似的,拖着长长的尾巴,划下一抹彩虹。 这道光华极似逢年过节时所放的焰火,只是光影特别强烈,虽然是在白天,也亮得耀眼。 朱百杰看见那道光华之后,脸上一阵惊变,长剑连幌出五六个圈子,将孟素的剑势遏住,然后迅速地抽身退后道:“孟兄!对不起,方才家父突以彩虹令见召,一定是剑堡中发出了急事,我们之间的约斗,能否改期举行。” 说完也不等孟素的答复,用手一招那几个中年汉子,回头匆匆地急奔而去。 冯怨平一直等到看不见人影后,才扁着嘴笑了一声道:“武林中盛传这位剑王子剑术超群,风流自赏,看来只有一半是真。” 莫道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冯怨平嗤笑道:“这有什么难懂的,他只有风流自赏四个字可以当之无愧,你看他在游湖上的排场,脂拥粉簇,把整个西湖的绝色船娘都召齐了,不过据我看来,也不过尔尔。” 莫道笑了一下道:“以他的身份门弟,这样做并不过分,而且据说那些船娘都是自动前去找他的,足见他很能讨得女子倾心。” 冯怨平哼声冷笑道:“在我眼中他比粪土还贱。” 孟素在一旁微微一笑道:“他倒很看重你呢,甚至当着我的面向你表示倾慕之意。” 冯怨平白了他一眼道:“你好像对这件事很得意?” 孟素笑着点点头,冯怨平脸色一变,刚要发作,他连忙又笑着补充道:“有人对我的妻子感兴趣,足证我的妻子有着过人之处,叫我怎么会不得意呢。” 冯怨平这才转颜为笑道:“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难道你一点都不嫉妒?” 孟素笑笑道:“假如你对他表示好感,我当然会嫉妒了。” 冯怨平笑着道:“我看你对他印象好像改变了许多,甚至于有点喜欢他了。” 孟素点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是有点喜欢他,只可惜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冯怨平又白了他一眼道:“你没有听见他的话吗?” 孟素飞快地接口道:“我听见了!他对你有意思。” 冯怨平微怒道:“有人想掠夺你的妻子,你不但不生气而且还喜欢他,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孟素正色道:“我喜欢他正是为了这个原因,他看上了你,当着我的面也敢明白表示,正说明了他的心胸坦荡,而无城府,这比在暗中动坏脑筋的人好多了。” 冯怨平微微一笑道:“难怪他在对我说话时,你一声不响,也不作任何表示,我还只当你不要我了呢,假如我也喜欢他呢?” 孟素望了她一眼,只见她笑吟吟地,分不出是真是假,沉思片刻后,他才正色道:“那时我会拂袖而退,成全你所作的决定,因为我发觉他的一切条件的确比我好。” 冯怨平对这个答复似乎略感意外,怔了一怔道:“你刚才还说要找他拼命。” 孟素庄容道:“是的!那是下一次见面的事了,而且也为着另外的原因,至少我不能为了你而跟他拼命。” 冯怨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沉声道:“什么原因?” 孟素道:“为着今天找他的原因,他侮辱过武当,而我是武当的门人,为了重振师门声威。” 冯怨平怒声道:“又是武当,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你的师门,难道你不能为了我而拼命?” 孟素叹了一口气道:“怨平,你弄错了!正因为我重视你,所以才会放过他今天,这道理我很难说出来,我们不须为这件事再费神商讨了。” 冯怨平摇头道:“不行!你一定要说个明白,现在就算是我看上了他,接受了他的感情,你作何打算?” 莫道和杨亦菲在一旁,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两个人聊天,而且丝毫都说不上一句话。 孟素想了一下才道:“我会要他善待你,然后给他三年时间,三年之后,我再找他一理师门旧仇。” 冯怨平凌厉地道:“为什么要等三年呢?” 孟素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问呢?” 冯怨平冷笑道:“我当然要问个明白,因为我想知道我嫁了一个怎么样的丈夫?” 孟素痛苦地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师门重辱待雪,我一刻都不能忍耐,可是为了你,我只好忍三年,假如你真喜欢他的话,有三年时间供你们厮守也够了。” 冯怨平冷笑道:“你倒真大方!” 孟素痛苦地道:“我不是大方,在三年的等待岁月中,我一定是渡日如年,可是为了爱你,我必须受那三年的痛苦煎熬,你如真喜欢他,我应该给你时间与机会。” 冯怨平这才一缓神色道:“你这样轻易地放弃了我,心里甘愿吗?” 孟素坚定道:“离开你是我心甘情愿的,那可不是放弃,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冯怨平一转眼珠道:“这就奇怪了,你把我让给别人,却又说不是放弃,那又是什么呢?” 孟素黯然道:“那是牺牲,爱的牺牲,跟你成婚之后,我懂得了许多,当我爱一个人时,不要占有她,而是把她的幸福视作我们共同的幸福。” 冯怨平感动地摇手道:“素哥!别说下去了,我懂得你的意思了,你这样做法不是太苦自己了吗?” 孟素认真地摇头道:“不!只要你能得到幸福,即使是涩苦的眼泪,流到眼里也会是甜的。” 说着他的眼泪真的流了下来,冯怨平连忙用袖子替他拭去了,孟素激动万状,拉着她的手,两个人相对而泣,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 他们这种奇特的言行,使得湖上的游人都停住了脚,好奇地注视着,然而因为他们奇特的身份,使得大家不敢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窃窃私语着。 孟素望了一下遥远的人群,忽然奇道:“他们为什么站得那么远?” 莫道摇头笑道:“剑帝之威,远及海内,何况此地又是他剑堡所在之处,谁敢过来冒犯虎威?” 孟素仍自不解道:“那是朱百杰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剑堡中的人。” 杨亦菲一笑道:“可是你刚才击败了剑王子,人家怎能不括目相视。”孟素摇头道:“我没有打败他!” 冯怨平笑笑道:“你才发了两招,再打下去他非败不可,刚才那两招他已经无法还手了。” 孟素庄容摇头道:“你错了!他挡我那两招异当从容,足见他的武功尚不至此,而我所能只有四招,虽然后两招威力更大,但是我想不一定能胜过他。” 莫道笑着道:“不管怎么说,在朱家剑下不落败的,你尚是第一人,就此一点,你已足够自傲的了,你看看这处的那些人,他们的态度上只有尊敬。” 孟素看了一下,果见远处的人群虽然聚集了许多,却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也没有人敢用手指点一下。 看了那群人的态度,孟素不禁一笑道:“朱家号称天下第一剑,倒真是名不虚传,就看他们在杭城的地位,就可想见一般了。” 莫道冷笑一声道:“放眼武林,九大剑派都先后慑伏于朱百杰的剑下,噤若寒蝉。” 孟素一叹道:“岂仅如此,刚才那几个从人,都是名满天下的剑术名家,却甘心居于庸仆,足证朱家的剑术确有君临天下之势。” 冯怨平冷笑道:“你可是被他们的威势吓倒了。” 孟素正色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到杭城来,不就是为着要与他们一较短长吗?” 初入灵空 177.前往朱家 http://.biquxs.info/ 冯怨平笑笑道:“可是我们做了些什么?在湖上玩了两天,虽然遇到了朱百杰,结果只打了半场架,未分胜负就散了。” 孟素微愕道:“那是因为他有急事。” 冯怨平道:“他有急事我们可没有,而且你就是打败了剑王子,也不见得就能恢复武当盛誉。” 孟素莫明其妙地道:“你说该怎么办呢?” 冯怨平轻笑道:“挫败了剑帝才是真正的胜利,我也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剑后。” 孟素点点头道:“那是一定要跟朱谛见过高下的,可是他深居剑堡之中,从来就没有露过面,江湖上也只是传闻此人而已。” 冯怨平忽敛笑容道:“剑帝此生若不出剑堡,你要否也要等他一辈子。” 孟素一惊道:“你是说我们到剑堡去?” 冯怨平点点头道:“那是找到朱谛唯一的方法,除非你能把朱谛叫出来。” 莫道庄重道:“世人虽知剑堡是杭城西子湖畔的一所别庄,可是从没有人能走到它附近十里之处。” 冯怨平微笑一声道:“我也听说过了,点苍、云台、青城、西岳四大剑派的掌门曾经联裾共探剑堡,结果被人割去了耳朵,剥去了上衣,裸躺在小船上被送出来,那只能说他们的剑术太差。” 孟素正色道:“你别这么说,其他人我不知道,点苍掌门人周礼的搏龙快剑十三式的确是武林一绝,当年我恩师与他印证时,只交到第六式就停止了。” 冯怨平笑笑道:“为什么,难道武当剑法不如他的搏龙十三式。” 孟素摇摇头道:“那就很难说了,不过他们二人都明白再比下去,势必要流血伤人了,武当与点苍交谊甚笃,两人又都是掌门身分,犯不着为此结下仇隙,再说他们也不敢以整个门派的声誉作此无谓之争。” 冯怨平微微一笑道:“他们二人比你现在如何?” 孟素低头不语,冯怨平又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若是能比你现在高明,你师父也不会将你逐出门墙来学恨天四式了,他们既然不如你,周礼遭辱是意料中事,你却不应该将剑堡视作畏途。” 孟素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是应该到剑堡去。” 冯怨平兴奋地道:“你早就该如此决定了,一开始我就想这样劝你,可是你坚持要在湖上守候朱百杰,我之所以不反对,也是为了你。” 孟素道:“怎么说是为了我呢?” 冯怨平笑笑道:“这样说不公平,我应该说是为了我们,因为我知道朱家的剑术不凡,你不是定稳能取胜,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所以我陪着你在西子湖上玩个两三天,多享受一点人生。” 孟素摇头道:“现在不能去!” 冯怨平瞟他一眼道:“为什么!你还没有玩够?” 孟素摇头道:“不!这几天我根本没心情游山玩水,只是一心想找朱百杰打一场,不过刚才剑堡中发生了很重大的急事,我们既是为了要上门挑战,就不应该趁人之危!” 莫道大笑道:“你真迂腐,那件事若是能令剑堡如此震动,则一定非比寻常,我们应该去见识一下,若是那件事无关紧要,我们就不能算是乘人之危。” 孟素仍然道:“我总觉得不大妥当。” 冯怨平笑笑道:“你是武林正派出身,所以才有那些拘束,我却不受节制,你不去我就和他们去了。” 说着转身朝湖畔走去。孟素连忙追上来叫道:“怨平,你别胡闹,你怎么能去呢?”冯怨平边走边道:“为什么不能去,剑堡就是龙潭虎穴,我也不怕,凭着我手中一柄剑,我相信杀得进去,也走得出来。” 孟素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道:“你分明是在逼我走一趟。” 说着赶到她身畔,并肩而行,冯怨平笑笑道:“我倒不是存心逼你,我只好利用你对我的关切与感情,来使你振作一下,让你增加一点男子气。” 孟素苦笑着摇摇头,四人一直走到方才登岸之处,那叶小舟还系在柳树上,倒是那群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后面退去,为他们让出一条大路。 冯怨平跳上小舟,解开系索,孟素握桨在手,却不禁踌躇道:“剑堡在哪个方向?从哪里走去?” 冯怨平双手一摊道:“你这一问可是多余,我跟你同样的不清楚,你为什么不问其他的人,他们是此地的居民,应该知道的。” 孟素回头想问人时,却见他们一个个脸色大变,纷纷地走开了,而且走得很急,生怕被他抓住似的。 冯怨平不禁哼了一声道:“这些人一听见剑堡这两个字就哧成这个样子,可见朱百杰在此霸道之极。” 孟素微叹道:“这倒怪不得他们,武林之中,谁提起了朱家不是谈虎色变,何况这些不会武功的人。” 冯怨平怒道:“不问也行,翻过西子湖来,我也要找到剑堡,刚才那烟令是在西南角上,我们朝这个方向一直走去,大概错不了。” 孟素一叹道:“这一点用都没有,西北角上是苏小小坟与岳王墓,我们都到过了,何尝见过剑堡的踪迹,而且我们也打听过,人家连朱两个字都不敢提。” 冯怨平不禁一愕,这时人群慢慢踱出一个乡农打扮的老者,伛偻着腰,慢慢地走过来,操着余杭口音道:“二位上剑堡去有何贵干?” 冯怨平扫了他一眼道:“刚才跟朱百杰的一场架没打完,我们准备再打上门去。” 孟素正觉得冯怨平的措辞不当,也许会把这老农夫给吓跑了,谁知那老者反而微笑道:“妙极了!那一对父子也太狂了一点,是应该有人给他们一点教训。” 孟素不禁一愕,觉得这老者的口气颇不寻常。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但见他一片龙钟龙老态,丝毫不现异状,只以为他是个普通老头子,也许受过朱家的欺凌,才希望自己能替他出口气,因以客气地道:“请老伯伯指示一条明路。” 老者伸出青筋虬结的枯手,捋着灰白的长须道:“指路是没有用的,那地方十分隐秘,非得我带路去才行。” 孟素一皱眉头道:“那不是要牵累到老伯伯吗?” 老者嘿嘿干笑道:“没关系,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不怕他们拿我怎么样。” 孟素笑了一下道:“那就谢谢老伯伯了,老伯伯请上船来吧。” 老者笑着点点头,迈腿跨上了小舟,伸手接住木桨的扁叶道:“光带路还不行,那条小港叉的水性很特别,还得由我来划船才能进去。” 孟素自是不过意,可是那老者的手劲竟大得惊人,轻而易举地将木桨夺了过去,拨破水面,将小舟推送得如飞一般,在湖面上直驶而行。 孟素吃了一惊,船头上的莫道也吃了一惊,由于这神奇老者的惊人腕力,使得孟素的心中立刻萌起戒意,表面上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戒备的神情。 老者看在眼中,仅是微微一笑道:“几位请放心,老头子跟剑堡中的人没有丝毫关系。”听他这一说莫道倒是放了心。 因为朱家气焰万丈,凡是他们下之人莫不以此为荣,绝不会自隐身份而且剑堡中人个个衣着炫丽,也不会打扮得如此寒伧。 孟素神态改为尊敬地问道:“那么前辈一定是武林中的高手?” 老者半笑半叹地道:“老朽在当年也算是个江湖人,只是岁月不饶人,青春子弟江湖老,浪荡半生,只落得双须如云,长须如霜,到头来还得靠着种几畦蔬菜过日子,过去的那些事,不提也罢。” 孟素心中更为好奇,紧接着追问道:“前辈在闯荡江湖,用的是什么名号?”老者仍是摇着斑白的头叹道:“老朽不过是混江湖而已,哪里配用什么名号。” 孟素却诚恳地道:“以前辈的造诣,绝非泛泛之辈,再晚年纪虽轻,对武林一些前辈的英雄事迹,却多少还有点见闻,前辈何不将尊号赐知。” 老者不回答他的话,却反问他道:“你是哪一家的!” 孟素恭敬地道:“晚辈出身武当。” 老者点点头道:“我看来也像,只是你刚才对朱百杰时所用的剑法倒不像是武当的路数。” 孟素心惊于他眼光之锐利,因为自己从未使出武当的剑法,这老者却能看出自己的路数,尤其是他能看出那紫电剑法四大式不是武当剑法,足见他对各家的武功都有相当认识。 孟素态度庄敬恭声道:“前辈说得不错,再晚那两招剑法另有师承。” 老者又点点头道:“这就是了,以武当的剑法,万难与朱家一争长短,你那两手倒还行,不过想胜过朱老儿,还差得远呢,你那剑法只有两招吗?” 孟素摇头道:“不,共有四招,晚辈只使了前两招,后两招还要厉害一点。” 老者神色微动道:“共有四招,不是六招?” 孟素更是吃惊,连忙问道:“前辈识得这剑法?” 老者摇摇头道:“不认识!”语气却不十分肯定,孟素心中疑念顿生。 冯怨平却神色怪异地道:“假如是六招的话,前辈是否就认识了?” 老者横她一眼,缓缓地道:“不错,老朽有一位故人,他会一套剑法,共计六招,前两招与刚才这位少侠所施的颇为相似,只是变化不如少侠精奇。” 冯怨平想了一下,缓缓地道:“前辈那位故人一定是个女子,她那套剑法叫清霜傲梅剑。” 老者神色大变,手上的桨也停划了,连忙问道:“是的,她在哪里,你认识她?”冯怨平却淡淡地道:“她已经死了!” 老者神色一变,哑然伤感地道:“死了,她怎么死的?死在什么地方?” 冯怨平淡淡地道:“老死的!死在她应该死的地方!假如你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你就不该问那句话。” 老者的脸上肌肉不住地颤动,半晌之后,才轻轻地叹口气道:“是的!我就是那个人!我不该问那句话,只是我无法不问,她占据了我的一生,虽然只有短短一年的聚首,却留给我四十年痛苦的思念,她死了!不声不响的死了,连个名字都没有留给我。” 冯怨平神色一整道:“跟你聚首一年已经是她最大的错误,要是告诉你她的名字,她更罪无可恕了,她不该属于你!而且她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老者轻轻一叹道:“四十年的凄凉孤独,朝思暮楚,就是那梦样的一个谜就够偿付了吗?” 他凄怆的神态使冯怨平略微感动,轻轻一叹道:“对你来说也许不够,在她来说,已经付出太多了。” 老者忽而大叫道:“你跟她的口气完全是一样的,究竟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初入灵空 178.前往剑堡 http://.biquxs.info/ 莫道在旁边渐渐有点懂了,连忙插口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说上一代的冯余恨。” 冯怨平连忙叫道:“不许说!” 莫道不以为然地道:“事情已经结束了,我认为这不该再成为秘密。” 冯怨平庄重地道:“不!这件事应该还属于秘密,我答应过她的,答应她揭开秘密的时候,一定要在她指定的时候,现在还没有到。” 老者连忙问道:“要到什么时候?” 冯怨平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不能说,反正到时候我绝不使你失望,四十年都等了,你何必还斤斤计较那片刻光阴。” 老者想了一下才道:“好吧!到时候你可一定不能忘记。” 冯怨平笑道:“当然了,我是个相信天意的人,上天把这么多的巧合都安排好了,我不敢逆天行事。” 老者沉默不言,又开始动手划船,孟素忍不住道:“前辈现在总可以将名号见告了罢?” 老者哼了一声道:“少侠真是多此一问,老朽方才夺过木桨时,已经表露身分了,假如少侠对江湖人略有听闻的话,早就该明白了。” 孟素不解地道:“晚辈实在不明白。” 老者又哼了一声道:“武林之中,有几个人能由武当门下手中,轻而易举地夺下武器!” 孟素不禁一怔,暗自寻思刚才木桨被他夺去的情景。 虽然那不是武器,可见一个练武的人,无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总有着一定的姿势,那木桨的形状如剑,自然也是按照握剑的姿势。 这老者毫不费力地夺去了桨,等于是夺去了他手中剑。 以他在武当继承衣钵的掌门首徒的地位,这老者的身手的确惊人,算来算去,成名的老一辈武林名宿只有两个人能具此造诣。 一个是托塔天王吴文化,他是个身高丈许的彪形巨无霸,自然不可能是这位老者。 另一个则是驰名江南的白衣郎君崇俊,据说他是个美男子,虽则年华日老,也不应该衰迈到这种程度呀? 老者见他犹在沉吟不语,仍哼了一声薄怒道:“岁月倒底是无情的,老朽不过脱离江湖四十年,已经被人淡忘得无影无踪了。” 孟素听他又提到四十年,心中不禁一动,因为白衣郎君崇俊绝尘江湖也差不多有四十年了。 一般的年青后起之秀虽然没有见过他,却可以从上一代的前辈口中,不时地听到他的名字。 且不管是与不是,姑且猜他一猜吧,于是他一整神色道:“前辈可是驰誉江南的白衣郎君——崇大侠?” 老者哼了一声道:“你凭什么作此推定?” 孟素想想道:“从前辈刚才夺桨的手法,只有托塔天王吴大侠与江南崇大侠有此造诣,前辈的口音身材,都不可能是吴大侠,是以再下才作此想。” 老者神色微动,轻轻叹道:“还算不错,你师父还记得老朽的名字而告诉你。” 孟素却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前辈,你真的是崇大侠,这似乎太出人意外了。” 老者叹了一声道:“这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岁月不再,崇俊两个字虽然还挂在人们口边上,白衣郎君却已成为衰迈老翁了。” 孟素忍不住还是问道:“前辈!您也许无心江湖,但是为什么会弄成这付样子呢?” 崇俊叹了一声道:“旧日的声名都不想要了,旧日的打扮自然也不许再存在,因为我与故人约好,假如还有机会再见,相誓就在这西子湖上偕老以终!” 冯怨平对他可不像孟素那么客气,哼了一哼道:“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崇俊摇摇头,目中噙着泪水,凄苦一叹道:“是的!他生未卜此生休,我现在只能寄望于来生了。” 莫道见他们又要缠到那个问题上去了,连忙岔开问道:“前辈!您对于剑堡?” 崇俊等了一下,慢慢地消除了脸上的悲哀,换了一付神情道:“老朽埋名湖上,原想静静地渡此残生的,可偏偏命不由人,与朱谛做了邻居。” 孟素失声急问道:“您见过朱谛?”崇俊点点头道:“岂只见过,而且还跟他比了几手剑法。” 孟素更急道:“您与他比过剑?那胜负如何?” 崇俊感慨地摇摇头道:“朱谛不愧剑帝之尊,他的那手剑法的确无人能敌,第九招上,老朽弃剑认输,不过他并没有知道老朽是谁。” 孟素脸色不禁微变,崇俊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笑了一下道:“你放心好了!老朽并没有成为剑帝门下家臣,他居然很客气地将我送出剑堡,准许我自由自在地在湖上卜居。” 莫道想了一下道:“前辈似乎对朱谛的印象很不错。” 崇俊点点头道:“不错!他的确算得上一个人物,最难得是他的气度,令人见之心折,老朽若不是有着那一段伤心事,倒还真愿意与他相处一些时日。” 孟素与冯怨平都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可是崇俊笑笑又道:“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他有野心,他骄狂不可一世,然而人家的确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孟素更不满意了,几乎要发作出来。 崇俊却比他的反应更快,马上接下去道:“你们放心好了,我虽是在说他的好话,对他这种目空一切的作风却也同样地看不顺眼,因此我衷心希望有人能将他击败,这也是我愿意送你们去剑堡的理由。” 孟素这才对他的看法好了一点,淡淡问道:“前辈认为我们有此希望吗?” 崇俊想了一下道:“这可很难说,以我那位故人的六招剑法而言,那是绝无可能的,可是我刚才见到小哥的出手,你们的路数虽然相同,却似乎更具威力。” 冯怨平笑了一下道:“这是当然了,这套剑法实际只有四招,那个人只显示了一半的威力,而且故意将后两招分开来使,变成六招,自然不能一气呵成。” 崇俊怔了一下才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来你们似乎还有点希望,即使胜不了他,也不会败得太惨。” “老朽恭祝二位胜利成功,只要能击败他,略挫他的傲气,使他能与武林中人平易相处,那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孟素没作声,冯怨平也不响了,崇俊却兴奋地重新操桨,使小舟在湖上如飞地行驶。 一会儿湖岸又在望了。崇俊却掉舟进入一条小港,港流颇急,小舟逆水而上。 若非崇俊这种功力与操舟的技术,船是根本无法行驶的。 因为那道港弯曲折多障,有时两石突生,间隙仅容一舟擦过。 孟素见两岸颇为平坦,乃笑笑道:“前辈!我们干脆弃舟陆行。不是还快得多?” 崇俊摇摇头道:“行不通,通往剑堡只有这一条水路,在岸上永远也进不到剑堡去。” 孟素似乎不相信他的话,但也不便驳辩,听任他操舟直前。又走了一阵,崇俊忽然掉舟又驶入一道支流,较前更狭窄,不过水势却平缓多了,几经转折,一峰在望,河流由峰下一个岩洞中流出,沿高三尺许。 崇俊毫不考虑地驶舟入洞渐行渐宽,末后竟来到一处山腹之中,四处俱是通洞,仅有微光可辨,崇俊略加省视,才慎重地划向一个矮洞,那儿更低了。 他们必须伏下身子,才不至于碰到洞壁,走出半里许,眼前豁然开朗。 两岸桑树成林,青翠悦目,河流较宽,水势更平,崇俊得意地微笑道:“这才是剑堡唯一的通路,假如由旱路走,一定会被那纷汊的支流引到歧路上去。” 莫道这时也相信他的话了,轻叹一声道:“剑堡为什么要设立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呢?” 崇俊微笑道:“自然是怕人找麻烦了,朱家已经引起天下武林道的公愤,不住得隐秘一点,只怕终日扰扰永无宁时了。” 莫道冷笑道:“他们还怕人找麻烦吗?” 崇俊和缓地道:“话不是这么说,朱谛以剑帝自许,自然不怕人上门惹事,但是他们手下可用之人并不太多,他自己又不能一一亲自应付,手下人万一不慎,杀伤了人命那是他不愿的事。” 莫道又冷笑一声道:“他会不愿伤人?” 崇俊庄容道:“朱谛父子称雄武林迄今,却从未杀害过一条人命,这就是我说他好话的原因,技挟天下,自不甘雌伏,能不视人命如儿戏,足证他并不是个坏人。” 莫道这下子倒是无言可答了。 朱百杰挑选武当为第一站,之后遍挫天下各大剑派,可就没听说过有人被他杀死,最多也不过是割鼻削耳以示惩诫。 可是有几个性情较烈的江湖高手,在受到侮辱后,气愤自杀了。 论责任,朱难辞其咎,严格地说起来也只能怪那些人自己太想不开,技不如人,逞强狠斗,遭辱乃意料中事。 练武的人应该先有接受失败的胸襟,因挫而奋,重图雪耻复仇,才是英雄本色,燥急轻生,不仅与事无补,反倒含恨泉下,贻笑世人。 崇俊将舟划得很快,不一会,穿过桑林,来到一处小小的泊舟处,已经先停着几条小船,有两个乡农装束的汉子在那儿守着。 见到崇俊之后,一个汉子立刻堆笑道:“老爷子!您今天来得不巧,堡里发生了急事,堡主恐怕抽不出空来招待您。” 崇俊笑笑道:“我知道!我也是看见那信号才赶来看看的,堡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汉子怔了一怔才道:“好像是四个人来向堡主挑战,堡主刚好不在家,到碧霞洞找老和尚下棋去了,由宇文先生负责接待的。” “那批人剑法很强,六七个照面就削断宇文先生的两根手指,小姐没办法,只得一面派人去请堡主回来,一面放信号将公子召了回来,现在他们都刚到,大概还在客厅里谈话呢。” 崇俊不禁一怔道:“哦!会有这种事,那批人是什么来路?他们会找过来的?” 汉子陪笑道:“这倒不清楚,他们为头的那个人十分年青,与公子的岁数差不多,出手的也是他。” “其余三个人年纪虽大一点,还没有动过手,也不知道深浅,而且他对堡中的情形比您还熟,居然是由岸上闯进来的。” 崇俊神色又是一怔道:“这就更奇怪了,我倒得去看看明白。” 那汉子迟疑地道:“老爷子!您去是没问题,这几位朋友?” 初入灵空 179.剑帝朱谛 http://.biquxs.info/ 崇俊一挥手道:“他们是公子的朋友,公子自己来不及招呼,请我带他们进来的。” 那汉子犹有难色,崇俊却微怒道:“你放心好了!一切责任由我负。” 那汉子连忙陪笑道:“老爷子,您这么说还有什么问题呢!请吧!恕我们不能送您了,因为我们奉命在此地把守着,连热闹也赶不上看。” 崇俊挥手招呼几人登岸,循着一条石板路向前进行,孟素不住又道:“前辈!看来你常上这儿来?” 崇俊点点头道:“不错!两三个月我总会来一次,有时是找那个宇文焕聊聊天,有时则是应朱谛之邀来喝酒下棋。” 莫道一惊道:“宇文焕,您是说青虚剑客宇文焕。” 崇俊轻轻一叹道:“不错,现在他是剑堡中的西席先生,负责教导朱百杰与朱慕容的文课,他年轻曾是老朽的至交,现在面对故人,却陌不相识。” 莫道不关心他的感慨,却对宇文焕这个名字感到莫大的惊异,轻吁一声道:“青虚剑客宇文焕,武林誉之为侠中之龙,却想不到会屈身剑堡中来当私塾先生。” 崇俊笑笑道:“这有什么稀奇呢!剑帝之前,哪有他论剑的余地,除了文事之外,他有什么可教人的,剑堡中无一庸手。” 冯怨平却有意无意地道:“朱谛还有个女儿,多大了?” 崇俊一笑道:“跟朱百杰一样大,他们是双生的,朱慕容早出世一步,姐弟两模样儿像极了,论剑法也许还胜一筹,因为是个女孩子,所以没出去露面,让朱百杰出尽风头!” 冯怨平扁嘴冷笑道:“那或许还不算丑,只希望她别像朱百杰那样地轻薄成性。” 崇俊笑笑道:“朱百杰风流蕴藉,倒不能算为轻薄,他父亲管得很严。” 冯怨平冷笑道:“载妓傲啸湖上还不算轻薄?” 崇俊笑道:“那是豪杰本色,别看他玩归玩,却绝不胡闹,坐拥艳姬而一无所染,对一个年青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冯怨平生气地道:“他又不是你的儿子,要你这么偏袒他干吗,我说他轻薄是有根据的,你要不要我说出来你听听。” 孟素连忙道:“怨平!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冯怨平白他一眼冷笑道:“人家都说孪生子的性情差不多,有那么一个混帐弟弟,姐姐还会好得了那里去,说不定她会看上你呢,我不得不防着点。” 孟素苦笑一声道:“咳!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 崇俊笑道:“这一点姑娘大可放心,朱慕容庄淑稳重,而且眼高于天,目无余子,这个世界上大概还没有她能看得中的男人!” 冯怨平冷笑道:“我倒不这样想,那只是她还没有遇上一个中意的人而已。” 孟素见她越扯越远,连忙道:“好了!好了!” 崇俊也是一变神色道:“宇文焕断指,剑堡中居然被闯了进来,这件事太不寻常,我们还是赶快去看个热闹吧。” 莫道一摆头道:“不!我们是去凑热闹的,那几个人有胆子闯剑堡,身手一定不弱,说不定还是我们一个好帮手呢。” 崇俊怔了一怔,可没有接腔,埋头向前急行,不一会已翻下一道深坡,步下几十级石阶,来到一座石砌的碉楼之前。那碉楼建造得十分雄伟高大,厚木大门漆成朱红,门上奋书两个劲笔巨字——剑堡。 门敞开着,一条长约二十丈的石板路,直通大厅,厅外恭立着朱百杰的四大侍从剑手。 看见他们之后,纪有德首先一怔,马上沉下脸道:“你们来干什么?是谁带你们来的?” 话问得很不礼貌,不但引起了孟素与冯怨平的不快,连崇俊也微带怒意地道:“纪管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老夫就站在他们二位身边。” 纪有德似乎也感到有点失态,歉然地道:“老爷子,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实在是有些。” 他觉得很难解释下去,只得把脸转向孟素等几人道:“公子现在没有功夫跟你们解决问题,过一天不行吗?” 孟素的确是生气了,冷笑一声道:“纪大侠,你追随朱百杰到武当毁亭削碑,并没有给我们一天的宽限时间。” 纪有德不禁为之口结,呆了片刻才道:“那你们是非立刻解决不可了?” 孟素哼声道:“不错!” 纪有德神色一变道:“公子实在是没有空,你假如一定要坚持的话,我们四个人都可以奉陪。” 孟素冷笑一声,鄙夷地道:“就是把四位都击败了,武当的碑亭也不能在武林中重建起来。” 纪有德脸色一红,似乎想发作,但是他顿了一顿,却以平静的声音道:“孟少侠,我们自知身份低微,不配代表剑堡来与你解决问题,可是你在这个时候前来,似乎有点乘人之危。” 孟素冷笑道:“假如我不以武当门下身份呢?” 纪有德神色一庄道:“那你就是无故闯入,我们也就不怕失礼得罪了!” 他身后的康希文、南光与卜铮三人立刻也作了个戒备的神态。 冯怨平十分不耐,冷笑一声道:“废话真多,我们偏要进去,你们只要能拦得住,就不妨试试看!” 崇俊也怫然不悦地道:“老夫到此地尝闭门羹,倒是第一遭。” 说着抢在最先,就往里面闯,纪有德的手立刻按上腰间的剑把,坚决地道:“老爷子,您一定不肯担待,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得罪了。” 说时呛然一声,四柄长剑都出了鞘,崇俊冷笑一声,伸手朝前一探,纪有德横剑相阻。 然而崇俊的手法十分精妙,轻轻一翻,已经搭在他的手腕,将剑夺了过来,同时另外三柄长剑,却一起向他身上刺到。 崇俊口发闷哼,先将纪有德推开两步,接着就用那柄夺来的长剑虚空一挥,当当急响中,那三个人都被他逼退一步。 纪有德苦着脸道:“老爷子,您何苦跟我们过不去呢?” 其余三人虽然知道他们的剑术比这老家伙差得很多,可是神情仍十分坚决,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崇俊到了这个时候,倒是有点意外,因为这四个人平时对他十分恭敬,他们坚持不肯放行,必然由于职责所关,因此倒不好意思再进一步相逼了。 冯怨平却不管这一套,跟在崇俊后面催促道:“喂!老头子!你向前走呀!” 崇俊摇摇头道:“他们是真有困难,否则定然不会如此,假若我们一定要闯进去的话,势非伤人不可。” 冯怨平悍然地道:“那就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 崇俊仍是摇摇头道:“那不大好,朱谛一向对我还算客气。” 冯怨平生气地道:“你不来我来!把剑给我!”说时伸手要去拿崇俊手中的剑。 崇俊将手一缩,冯怨平却进一步改朝居中的七煞剑南光扑去,纤掌一探,似乎也要去夺他的剑。 南光由于纪有德的长剑被夺,已经谨慎多了,持剑的手朝上一抬,让了开去。 可是冯怨平的本意却并不在夺剑,手势未变,化抓为砍,结结实实地击在他的胸膛上。 匍的一声,南光的身子向后仰去,卜铮与康希文见她居然出手就伤人,再也忍不住了,双剑一撩,分从左右攻到,招势十分犀利。 冯怨平冷笑一声,两臂分错,居然用空手欺进几人的剑下空门。 康希文与卜铮所用的招式十分怪异,剑光陡转,居然补上了她进袭的空门,寒光闪闪,迎着她的手腕削下。 这次的变招却采取了适当的时间与位置,冯怨平想抽手也来不及了。 崇俊挺剑急进,也只挡住了右边的卜铮。 孟素虽然带着剑,却因为变起猝然,来不及拔剑解困,眼看着她的一条胳膊要遭殃了。 突然门中飞出一道青光,当一声,以分厘之差,击偏了康希文的长剑,总算保全了冯怨平的手。 青光坠地,叮然作响,居然也是一柄长剑,接着在门中闪出了满脸歉色的朱百杰,腰下的空鞘摇晃,显然那一剑是他掷出来解围的。 康希文先是一怔,继而恭身道:“公子。” 朱百杰挥挥手,阻止他的解释,然后才朝冯怨平一拱手道:“下属无知,差一点就伤了孟夫人,幸好没事。” 冯怨平却不肯领情,冷笑一声道:“我是料不到你这批饭桶手下还有一两手绝招,所以才大意了,要是我手中也有一枝剑,哼。” 朱百杰连忙陪笑道:“是的!这是家父传给他们的一两手应变的急招,非至不得已时,绝不使用,他们实在是太性急了。” 说时他看出冯怨平神色不豫,连忙又补充道:“当然因为夫人是空手,若是夫人也有剑,这些招式在夫人眼中也不值一笑。” 冯怨平的神色才和缓了一点,声音却还是凉冰冰的,哼了一声道:“你叫人把门,不让我们进去是什么意思?” 朱百杰目光转过崇俊与孟素的脸上,苦笑一下道:“在下此举是为防止那些不懂事的家臣乱闯,绝无对付几位之意。” 崇俊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朱百杰连忙道:“老爷子来得正好,家父正在担忧人手不够,借位来了还须要多多借重一番。”崇俊怔然道:“公子的意思是要我们帮忙?”朱百杰点点头。 冯怨平连忙道:“你别弄错了,我们不是来帮你忙的。” 朱百杰点头道:“几位的来意在下十分明白,可是目前我们最好将这些私人恩怨暂搁过一边,共同应付来敌,因为这事情影响我们大齐整个武林的威信。” 崇俊一怔道:“大齐武林威信?这话怎么说?难道那四个人是外地来的?” 朱百杰神情庄严地道:“不错!那四人中有两个是东野的扶桑剑士,一个是大秦景教的剑道高手。” 孟素也是一怔道:“这些人来做什么?” 初入灵空 180.大秦剑师 http://.biquxs.info/ 朱百杰苦笑一声道:“他们都是宫庭内的剑师,由宫内侍卫领班云骑尉方巫山率领前来。” 冯怨平急道:“谁问你这些了,我们只想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 朱百杰依然苦笑道:“他们倒不是为着家父的剑帝头衔前来兴师问罪,他们是为着家姐。” 朱百杰说着伸手作了个邀客的姿势,莫道首先就跨步进去,杨亦菲也跟着进去了,孟素与冯怨平望了一眼,也就和崇俊一起跟着进去了。 转过一道屏风,又穿过一个小客厅,来到一所宽敞的大厅之中,那儿坐着五六个人。 崇俊先向东面的一个中年男子作了一揖道:“堡主!老朽来得太冒昧了。” 那中年男人约在五旬左右,眉目清秀,神情在潇洒中带着威严,不问便知是剑皇帝朱谛了,他站起来还了一礼,带着点欣慰的笑意道: “老哥哥来得正好,兄弟正想着人到湖上去相请,又不知道老哥哥鹤驾栖停何处?” 孟素与冯怨平都忍不住对朱谛打量着,而且也暗中被他的气度所折。 崇俊说得不错,这个人的外表就有一股令人肃然起敬的威仪,的确够得上剑帝的气度。 崇俊笑了一下道:“堡主!老朽还带了几个不速之客前来,未遑先容,乞恕冒昧。” 朱百杰上来道:“父亲!您还是先请龙老爷子与几位俪坐下,等事情解决后再说吧!” 朱谛点点头道:“也好!容儿!备座!” 他身后一个青衣少女,脸貌与朱百杰十分逼肖,含着淡淡的忧色,默默地搬了三张椅子过来,请崇俊等三人坐下。 冯怨平知道她就是朱慕容,倒是对她十分注意。 朱谛等他们坐定后,才对另一边并坐的四人道:“这位龙亭老兄是在下的多年至交,虽然在江湖上并未成名,那只是龙兄的胸怀恬淡,不屑为之,其实放眼江湖,恐怕还很难找到几个人能够得上他的。” 孟素知道这龙亭二字,只是崇俊的托名而已,可是那边四人中的年青武士却淡淡地道:“龙老英雄能得到剑帝赞词,定非泛泛之辈,因此以本爵推测,龙老英雄必不会自甘淡泊,也许只是托名隐身而已。” 这一番话倒使朱谛微微一怔道:“方侍卫莫非另有高见?” 闻名知人,那青年人必是所谓大内领班云骑尉方巫山,但见他微微一笑道:“本爵虽不在江湖,可是对武林道各家高手颇有知闻,若是有机会领教几招,一定能知道老英雄出身来历。” 崇俊对他这番话的反应十分淡薄,只轻轻一笑道:“方大人这次可能会失算了,老朽少时定当请教一番。” 方巫山也毫不在乎地一笑道:“岂敢!岂敢!本爵一定奉陪,至于这几位是否也可以请堡主引见一番。” 话是指着莫道几人而说的,态度也比较认真一点,朱谛对莫道素几人全无所知,孟素站起来道:“在下孟素,这是拙荆冯怨平。” 方巫山微诧道:“年青的朋友大概不致用假名,可是在年青一代的高手中,贤伉俪似乎很少听说。” 冯怨平对他的狂傲态度反感特甚,冷笑一声道:“井底之蛙能见多少天日?” 方巫山完全不生气,哈哈大笑道:“孟夫人说得对极了,本爵一向认为目前江湖中能人,应该从不知名的人物中去找,所以本爵对贤伉俪倒是另眼看待。” 孟素不禁一怔,觉得这方巫山的眼光十分敏锐,生怕冯怨平话说多了,连忙道:“愚夫妇从未涉身江湖。这次也不过是适逢其会。” 方巫山一笑道:“孟先生太客气了,两位能得到剑帝如此器重,必非等闲,少时定当乞求赐教一番。” 冯怨平一瞪眼道:“你有多少能耐,能作此等狂言,先要向龙老爷子求教,又向我们挑战。” 方巫山微微一笑道:“本爵来此,主要目的虽在向剑帝求附姻亲,第二层目的也是向江湖上的朋友请教,以便获得一点好处。” 崇俊首先一怔道:“你是来向朱堡主求婚的?” 方巫山淡笑道:“本爵位卑职微,怎敢望列剑帝东床之选,本爵此来乃为当今皇上七殿下求姻,希望各位能大力鼎助,玉成其事。” 朱谛不待他说完,立刻道:“在下已然表明过,江湖草民,实不敢攀龙附凤。” 方巫山淡笑道:“剑帝何谦虚之甚,七殿下深知剑帝以剑自命无双,欲求坦腹东床,必欲在这方面有所表现,所以才特派本爵伴同殿下的三位受业师前来登门求亲,殿下之剑术已得此三位之长,甚有青出于蓝之势,比本爵更不知高明几许。” 朱谛沉下脸哼道:“方大人一定是自负身手,所以才登门示威,削下敝堡西席宇文先生的两指。” 方巫山哈哈大笑道:“本爵解释了很久,怎么堡主还耿耿于怀呢,本爵原无伤人之意,怎奈那宇文先生出口不逊,骂到本爵不要紧,却不该辱及殿下,本爵不得已才略施薄惩,以儆其不敬之罪,再者剑皇帝向来挟技自尊,本爵若不一现身手,只怕还得不到堡主如此优礼相待呢。” 朱谛沉着脸道:“草野之民能与皇帝世裔联姻,本是莫大之幸,可是方大人上门欺人,未免对剑堡侮辱太甚。” 方巫山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本爵虽不在江湖,可是对于江湖行事还懂得一点,我们假如不露上几手,怎能蒙得堡主如此善加款待。” 这时他旁边的几个中年人都已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尤以最靠近的一个鹰鼻狮口掷髯黄发的彪形大汉,首先哼了声,操着不太纯熟的汉语道:“方大人!多说废话没有用,他们既然敢违抗命令,干脆把他们抓起来算了。” 朱百杰闻言脸色一沉,几乎要想发作了,只是碍着他父亲在座,不敢过份放肆,倒是朱谛的态度十分平静,微微一笑道:“借问方大人,这位是谁?” 这个番邦男子的鲁莽言词,使得方巫山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微一红道:“堡主不要见怪,这位雷古老者是大秦国的宫庭剑术教师,也是景教的大祭师,大秦国的政教合一,祭师多半由贵族出任,是以对我们华夏的礼俗不太熟悉。” 那大秦剑师浓眉一皱大声道:“方大人这话似乎有些欠通,敝国与贵国虽然各处东西,但皇族的威仪都是同样的神圣,不容许受到一点冒渎,要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可以拒绝皇帝的要求,帝国的威严何在?” 方巫山对他这番狂言只是皱皱眉头,那两个东野的扶桑剑士也现出不屑的神色。 朱谛轻笑了一声道:“雷古教师到大齐来有多久了?” 雷古似乎不愿回答,方巫山抢着道:“有三年了!雷古教师原为大秦国王特使,受命前来修好邦交,因圣上倾慕他的剑术,特地将他留下传授七殿下剑法。” 朱谛笑了一下道:“雷古教师大概除了授剑之外,已经忘了他的特使身分?” 雷古将眼一瞪,大声叫道:“你说什么?” 朱谛笑道:“在下之意认为雷古老师若是还记得特使身份,至少应该对大齐的文化留点心,尤其是对于大齐的圣贤遗教书典,不可以不读,那是我们立国精神之所寄,虽贵为天子,亦不敢不遵。” 雷古大叫道:“我们负责来替王子说媒,对他们一个平民来说,这是莫大的恩荣,他们居然敢于拒绝,这就是对皇室的不敬,这就是叛逆。” 朱谛一沉脸道:“混帐!既然认定我们是叛逆,你去禀告皇上,发兵来捉拿好了。” 雷古一瞪眼叫道:“何必那么麻烦,就凭我手中一柄剑,也足够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抓起来。” 他这番举动,不仅使得朱父子等悖然震怒,就是孟素与冯怨平也觉得愤愤不平,纷纷按剑起立。 方巫山眼看着战事一触即发,乃笑笑道:“堡主!今日之事,看来难免一斗,不过请你不要误会,这决斗的题目可扯不到那么大,更兴国策无关,这权当是江湖上切磋观摩吧。” 朱谛冷笑一声道:“方大人说得太好听了,切磋观摩必须要大家情愿,如今日之情势,只怕我们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吧。” 方巫山讪讪一笑道:“本爵言尽于此,堡主要怎么想,本爵也没有办法。” 雷古已离座而起,拖在腰下的长剑长可及地,估计那长度当在五尺左右,剑叶特宽特厚,重量也相当沉,傲然地扫视一下对面道:“我们还是在手底下见真章吧。” 他已经明白地挑战了,朱谛身为主人自不能再保持缄默,可是他自己尚无意出手。 也不想叫他的儿子朱百杰出去,眼睛尽在崇俊与孟素之间流动,大概是希望他们之间一人出头应战。 孟素比较忠厚,明白朱谛的用意,起身就想出去。 冯怨平却拖了他一下道:“你急什么?我们又不是剑帝驾前的家臣,犯不着一开始就替人家卖命。” 她这声音说得很响,让朱谛脸上不禁一红。 朱百杰却走过来压低嗓子轻轻地道:“孟夫人千万不要误会,家父估计着这家伙飞扬浮燥,比较容易对付,倒是那两个扶桑剑士沉而不露,所以不想让对方知道得太多。” 冯怨平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这话跟我们说干吗?你别忘了我们也是上门来挑战的,不帮着人家打你们已经是很客气了。” 朱百杰大急道:“孟夫人!这几个人全是外来的剑手,为着整个大齐武林的威望,希望你能暂捐弃成见,不要意气用事。” 冯怨平冷笑一声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就是为顾全大体,才在这儿乖乖的坐着,当你们支持不住的时候,我们不会坐视的。” 朱百杰不敢再说话了,回头望着父亲,隐有请示之意。 崇俊轻轻地站起来道:“还是老头子下场子卖一趟老命吧。” 朱谛心中最希望的还是孟素出敌,可是见到冯怨平那种表示,也只得退而求其次了,在座上拱拱手道:“龙老哥哥!你多费心了!” 初入灵空 181.崇俊不敌 http://.biquxs.info/ 崇俊步伐龙钟地踱了出去,摇着满头白发,与神态威猛的雷古一比,简直太可怜了。 孟素微觉不忍地道:“人家那么大的岁数了,斑白老翁还要叫他从事杀伐,似乎太不人道了。” 他的声音说得很轻,只让冯怨平一人听见,冯怨平冷知一声道:“夫君!你别傻,朱谛是个大滑头,他急着想看看你的底细,你最拿手的剑法不过才四招,提前露了底,我可不敢说那后果,至少你想重振师门威誉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这番话也说得很轻,孟素果然不作声了。 崇俊张着一双空手,浅笑不笑地对雷古道:“大教师就请赐招吧!” 雷古对他那付样子就瞧不起,见他居然想以空手相搏,不禁怒叫道:“放屁!我对你这个老头子已经是太过份了。” 方巫山却凝重地道:“教师!大齐与贵国路数不同,年纪越大的人,越不可轻视,龙老先生敢以空手进招,自然有他的把握,你不必太客气了!” 这家伙年纪虽轻,见识却很渊博,在宫庭中的地位似乎也很高。 雷古居然不敢违逆他的吩咐,一摆身子拔出了长剑,顺手把剑鞘丢过一边,傲然地笑道:“老家伙!你小心了!” 长剑横抡平扫过来,挟以呼呼风响,速度轻快。 崇俊的动作也不似刚才那么衰迈了,低头缩颈,身子整个矮下了一半截,躲过他的一削,双手飞快地向他的胸前抓去。 雷古人虽笨重,反应也十分灵敏,眼看着一剑扫空,居然未等招式便满,即已抡了回来,剑锋一转,改扫为劈,向崇俊的当头砍落。 崇俊见他变招迅速,无法再施展抓式了,单腿拄地,身子弯成环形,很快地由他剑下滚了出去。 双方只作了一个接触,却已险象丛生,使旁观的人都微微色动,方巫山首先喝道:“好!老先生的武功的路子真广,居然能得南北两家之长,但不知铁铮与燕少实与老先生是什么渊源?” 崇俊不过才使了一两手,却被他高声叫破了。 崇俊滚出丈许远近,恢复直立姿势,笑道:“大人法眼如电,老朽隐藏身分倒是不易,那两个人都可以算是老朽的子侄辈,方大人不妨想想老朽是哪一家的。” 方巫山沉思不语,雷古对崇俊也不像先前那么轻视了,长剑横抱在胸前,似乎在考虑下一招该用什么招式。 朱谛微现惊容,那是对着崇俊而发的,主要是为了他说的那句话。 铁铮与燕少宾都是名满一时的武林豪雄,虽然没有正式开山立派,声势却绝不在任何门派之下。 因为这两家的门人子侄很多,多得无法算计,他们两人的武功高强,辈份最高,所以才居于领导人的地位。 然而崇俊却说他们是他的子侄辈,刚才他把两家的功力演练得如此纯熟,看来似乎不会假。 不过燕铁两家各处南北,若火水不能相容,他们两人自负更高,从未听说他们有过长辈,尤其是共同的长辈。 看来这个老朋友的身分也不简单,虽然早知道他龙亭这个名字是靠不住的,但他究竟是谁呢? 天下剑道好手他了如指掌,拳脚之门却比较生疏,因此他只有把解开心底的希望放在方巫山身上去了。 雷古沉思片刻,蓦地大喝一声,踏前数步,长剑向前推出,攻出了一着怪招。 本来以他手中这种长家伙,多半是砍削用的武器,很少采用戳刺的招式,可是这一剑他却用了刺式。 而且刺的部位也很怪,非胸非腹,这一刺是取对方腿弯中间的空隙,简直是大出剑法的常规。 崇俊也弄不清他这一刺是何用意,因此一时未作任何应变措施,实际上也无此必要,因为他那一刺并无作用。 在崇俊的判断振中,他定然会像上次一样,在中途变招的。 可是雷古那一刺全无变招之意,直到长剑在两腿的空隙中透过有两尺多深,他才浮起得意的笑容道:“老家伙!这一次我看你用什么方法能逃出我剑下。” 崇俊不禁怔住了,心想这是什么话?以现在的姿势,自己用任何方法都可以脱离他的剑势范围,而且轻易之至,对方得意些什么呢?想到这他的身子轻轻一动。 雷古的动作比他更快,跟着也是一动,剑锋向着他的相反方向移去。 崇俊的动作只要加大一点,立刻就有断腿之险,吓得他连忙又恢复原来的样子,雷古也将长剑恢复原状。 旁观的人也不禁发出一声叹息,万没想到崇俊会受困于这么一招怪式,虽然目前并无危险。 可是全身却在对方的威协之下,除非对方有意先发动伤人,那么以崇俊的身手,还可以有一丝脱困的希望。 因为空手入白刃,完全是以快对的战法,敌动我动,循其势而蹈其隙,现在却反被对方把握住了这个优势,老头子的脸上开始现出了着急的神色,额际汗珠隐隐,显示出他心中的焦色。 朱谛发出了一声轻叹道:“想不到宫廷之中,果然还有几个能人。” 方巫山轻声一笑道:“好说!好说!至少这次伴随下官前来的三位教师,还不算是庸手。” 莫道却冷笑声道:“未必见得吧!没有出手的两位不敢说,这番邦的蛮子却是不过尔尔。” 方巫山微怔一下道:“若是你处在龙老先生的地位,又当如何处理?” 莫道抬眼向天,口角带着不经意的笑容道:“世事如走棋,不着便是高手。” 此言一出,四座皆动,这句话大有道理了。 崇俊此刻无论朝那个方向移动,都无法脱过雷古的追击。 惟有站着不动,却可以因静制动,只要雷古一个不耐烦而有所动作的话,他就可以趁机抽身了。 高手动武,比修养也比智慧,撇去修养不谈单以智慧而言,冯怨平似乎高于任何一人。 雷古神色又是一变,默思片刻后,终于叹了一口气,把长剑抽了回来道:“算你厉害,我放弃这一剑了。” 这大秦剑士的行为虽然粗鲁,可是他的胸怀却十分光明,使得大家对他的印象也改变了一点。 崇俊这下子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双腿不自然地分为前后丁立,偈是怕他再来第二次。 莫道轻轻一笑道:“龙老爷子,您若是不改变战略,打下去一定会吃亏的,须知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刚才您若是一味采取主动,便不会受到那种威协了。” 方巫山立刻一笑道:“孟夫人这番见解似乎与内家武学的宗旨大相违背吧。” 大家都同意方巫山的话,因为崇俊的武功路数,多半是赴向于内,讲究的是谋定而后动。 莫道冷笑一声道:“交手如用兵,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最主要的是看对手的状况,像这位雷古教师,恐怕一味采用内家的战术,刚好就上了他的当。” 大家听完了她的话后,都为之一凛,雷古的剑法似乎专门是为了对付内家武功而设的,只有反其道而行之,才不会为他所乘。 崇俊双掌一错,立刻像一阵风似的卷上去。 本来武功之道,就是千变万化,并没有固定的章式。 而动手之间的招式,尤其讲出奇制胜,攻人之不备,为之上乘。 反过来说防守得宜,备人之不能攻,也不失为致胜之道。 雷古与崇俊交手了三十几个回合,因为他是以兵器对人家空手,心里上先有了一个准备。 崇俊好容易看准了他剑上的空隙,乘机反攻之际,他的招式立刻就变了,弄得崇俊狼狈不堪,要不是靠着多年苦练应变迅速,恐怕早已伤在对方的剑下了。 终于这其中的决窍被心机灵敏的莫道看穿了,一语道破后,崇俊如梦初醒,像他这种老经验只要明白了自己的缺点,立刻就懂得了补救的方法,所以拳风一转,反而自动地抢攻上去。 一招接一招,出拳快捷,却又留下了退步余地,只要对方稍作防御的准备,他早已抢在第二个空门上进招了。 拳发如江洋大海,波澜起伏,万千变化,拳风则波涛壮阔,生生不已,顷刻之间,已由劣势转为优势。 观战的人多半动容,奇怪的是对方三个同来的人却漠然无动于衷,好像雷古的生死胜负与他们毫无关系似的。 尤其是那两个扶桑剑士,镇定得有如两尊木像,观战片刻,干脆闭起眼睛来养神了。 片刻之后,朱谛连忙朝崇俊叫道:“龙老哥,改换拳路,千万不可冒险求进。” 崇俊这时已将雷古逼得手忙脚乱,听见朱谛的喝声后,仍是不明白他的意向。 而且刚好他一拳虚晃,引得雷古移剑来挡,露出右胸一个大空隙,机会太难得了,猛喝一声,左拳直捣进去,势子又疾又稳。 照理说雷古是万难躲过这一拳。 因为崇俊的身子也卷了进去,距离又短,同时他的右手还托住了雷古的肘拐,使他无法抽剑自保。 谁知雷古的手法快到绝顶,持剑的右手飞速地绕向自己颈后。 将剑移到左手上,寒光乍闪,向崇俊的拳上削了下来。 崇俊眼看一臂即将不保,情急之下,猛然大吼一声,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居然使雷古的身子,向后一晃,剑势歪了一点,斜斜地砍了下来,掠过崇俊的肩头,削下了一片衣服,微带着一小片血肉。 这大秦剑手倒是颇能遵守武场规矩,见崇俊受了伤并未继续进击,横剑笑喝道:“老头子,你凭着一双空手,居然能与咱家硬拼六十多招,咱家虽然胜了你,也觉得十分佩服。” 崇俊手抚着肩头伤痕,颓然地道:“阁下剑术超群,老朽心折,同时也深谢剑下留情。” 雷古哈哈大笑道:“老头子!你别客气了,咱家刚才那一剑并未留情,本来是想砍下你一条胳臂的,只是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将咱家的身子撞歪了。” 崇俊脸色一变道:“阁下不必太谦,老朽拳未及身,怎能伤你。”方巫山突然哈哈大笑道:“龙老先生!也许下官该叫你一声崇大侠。” 崇俊脸色又是一变道:“方大人不要开玩笑,怎么随便替老朽改了姓氏呢?” 初入灵空 182.雷古战败 http://.biquxs.info/ 方巫山见崇俊自己认输了,自是不便再说什么,沉默片刻后,才对朱谛道:“堡主!看来要雷古教师认输,你必须另派剑手出场了。” 朱百杰没有办法,只得朝座上的父亲摇摇头,一拍腰下的佩剑,走到雷古对面道:“大教师,在下来领教几手高招。” 雷古看了他一眼道:“好吧!咱家可没兴趣陪年青人淘气,不过不击败你,你父亲就不会出手,我们就以十招定胜负好了。” 方巫山轻轻一笑道:“雷古教师!你别说得太容易了,朱少侠的一柄剑,打遍江湖无敌手,你这十招之限未免太夸口了。” 雷古不经意地道:“那是他遇见的对手太差劲。” 朱百杰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拔出长剑,精光四射,哈哈一笑道:“大教师太客气了,十招之限,在下仍以为太多,我们各以三招为限吧。” 雷古看他的剑,微一动容道:“你使的是宝剑吗?” 朱百杰淡淡一笑道:“宝剑是谈不上,只是遇上了废铜烂铁,这柄剑还算锋利,大概一剑就可以解决了。” 雷古怔了一怔道:“是宝剑咱家也不怕,咱家这柄剑虽是生铁所铸,相信还当得起砍两下。” 朱百杰恭身献剑,然后笑道:“大教师请小心,在下要进招了。” 语毕身随剑走,剑尖抖开千百点星雨,飞罩下去,雷古大喝一声道:“来得好!” 振腕在面前布起一层剑幕,叮当的急响中,将第一招挡了过去。 朱百杰笑着又攻出一剑,竟是最俗的招式“力劈华山”雷古怔了一怔。 末后才明白他是想利用剑锋的锐利来削折自己的长剑。 当下毫不考虑地举剑迎上去,叮当声响中,剑下冒出一溜火花,四处乱洒。 雷古的态度不似方才轻松了,因为他试出这年青人的剑招凌厉不说,腕力之强并不在他之下。 同时他的颈子里也感到一阵粉末撒下,刺得皮很难受,他知道是自己长剑上被削下的铁屑,心中更为吃惊。 因为他这柄长剑,是经技师特别冶炼的合金所铸,生铁只占了极少的成分,锋利坚实,在大秦身经百战,从无一线损伤,踌躇满志,这才携至大齐。 高明的剑手毕竟沉稳得多,心中虽在痛惜剑器受损,态度却更见冷静,长剑横持,以待对方继续进招。 可是朱百杰在连攻两剑后,即已止手不攻了。 雷古静候有顷,不见对方动静,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怎么不进招了?” 朱百杰笑笑道:“我说过只要三招,便将分胜负,现在只剩下一招,我必须留在必要时使用,而且你到现在连一招都没有攻,我也必须给你机会。” 雷古不禁一怔道:“下一招你必能取胜吗?” 朱百杰笑道:“事实上我们所谓真正的进攻,只有一招,前两招只是为了替你妆点门面,你堂堂的大秦使者,宫廷教师,我一招胜了你,对你面子上太难看了。” 雷古怒声道:“放屁!小子!你简直欺人太甚。” 朱百杰沉下脸道:“大教师应该讲究些风度,出口伤人未免太不顾身分了,你既然是个学剑的,便该懂得无论交手多少招,真正决胜负的仅有一招。” 雷古被他说得脸上微红,讪然地道:“可是那一招必须经过多次试验后,才可作决定性的一击。” 朱百杰一笑道:“若是对每一个人都要经过试验后再作决定,那实在太费事了。我这一招已在其他人那里试验妥当,对你来说,只须施出便作定论。” 雷古立刻道:“很好!咱家就在等着。” 朱百杰摇摇头笑道:“不行,我是主人,在你没出手之前,我绝不能叫你弃剑而输。” 雷古这次真正被激怒了,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横撩而出,掠空有声。 朱百杰树剑架开,手不动,剑不动,身子也不动,姿态美妙,腕力沉稳,俨然名家气度。 雷古一击不中,心头戒意立深,第二剑用的是冲剑,剑若春花迎风含笑,挟着他身体的重量,撞了进来。 朱百杰仍是人立不动,等他冲到跟前,才吐气开声,一剑旁磕,将他的冲势化偏,同时还发出一声揶揄的冷笑道: “大秦名家,宫廷剑术教师,理应有许多精招赐教,怎么这两招何其庸俗之至。” 雷古站稳了脚步,脸已涨成猪肝色般的酱紫,嘴唇闭得紧紧的,心头却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似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他略停一停,终于还是忍住了。 雷古轻轻一摆手中长剑道:“年青人,咱家已经回攻过两招,现在该轮到你出手了,你不必用话挤我,咱家不会上当的。” 朱百杰微笑道:“这是什么话,大家凭本事,比剑决胜负,什么叫上当不上当的。” 雷古怒声道:“你不要以为咱家是个异邦人士,不明白你的鬼心眼儿,你的剑法与那个老头儿是一个路数,都是讲究伺敌之隙而抢先胜之计,咱家偏不叫你如愿,所以才用那种俗招进攻,留下八分的精神以自保,看你有什么方法能骗到咱家出手。” 朱百杰轻轻一笑道:“大教师!斗剑之胜负以决智为上策,假如靠比力来定高下,则未免太庸俗了。” 雷古哼了一声道:“由你怎么说,咱家都不再先出招了!你不是要在三招之内即可决定胜负吗?现在只剩下一招,咱家也想留在必要时使用。” 朱百杰无可奈何地作了一个苦笑道:“大教师这份修养实在值得人钦佩,看来我只有勉强一试了。” 说着抖手攻出一剑,直取雷古的前胸,剑招平实,毫无出奇之处,雷古两眼凝视剑尖,静待他的变化。 然而朱百杰迄无变招之意,一直到剑尖逼近雷古仅有半尺之遥。 雷古觉得再不理就不行了。 于是撩起手中长剑向上猛挑,同时将身子一侧,这一着有闪有挡,即使他的长剑来不及挑开对方的武器,身形已脱出了剑势之外。 谁知朱百杰这一着竟是刁损到了极点,长剑就伸到那个地方即停止不前。 雷古的剑挑上来,击着他的剑叶,将剑震得朝上一跳。 而朱百杰到这个时候才开始使出力气,脚下跟进一步,控制着剑势朝旁一削,剑尖贴着雷古的颈下掠过,又很快地收了回来。 雷古大惊失色,连忙跳后一步,摸摸脖子,发觉自己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朱百杰轻轻一笑道:“大教师无须紧张,今天你是朝中显贵,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你一点皮肉。” 雷古又羞又怒,大声叫道:“你想伤我也没有这么容易。” 方巫山却沉脸着道:“教师!你别再丢宫廷的脸了,人家分明是手下留情,刚才少堡主若是再把剑进前一寸,你损失的就不会是一把胡须了。” 雷古脸色一变,连忙用手朝颔下一摸,那绕颊的虬髯已被朱百杰剑刃扫剩分许长短,不禁呆了。 方巫山见他还站在场中发怔,乃又沉声道:“教师!请回来吧!”雷古哇地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直喷,显然是急怒攻心,刺激过甚所至。 可是方巫山却毫不留情地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凌空将举了起来,掷回原来的座位上,冷冷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教师犯不着为这气坏了身体。” 雷古在座位上一跳起来叫道:“咱家败得不服,刚才我若是早点放开手,不让他攻进来!” 方巫山冷笑一声道:“那你的头早掉了。” 雷古瞪着眼睛叫道:“咱家不信。” 说着抽剑要抢出来,意欲再试一次,方巫山在他背后大叫道:“站住!” 雷古站住身子回头道:“方大人,咱家非再试一下不可。” 方巫山冷笑道:“很好!那你就接这一招吧!” 身子跨前一步,长剑已出了鞘,像朱百杰一样地挺刺过来。 雷古初未及备,直至剑势逼近尺许,才一抖手震腕搭将上去,想绞开他的攻势。 方巫山轻哼一声,随着这一绞之势,剑光猛扬,但闻一声厉嗥,血光四溅。 雷古的头就被这一剑从脖子上划开,紧接着鲜血飞溅,一颗人头带着一丝不甘就直接飞了出去,而他的身子还露出一个血淋林的大动,上面还带着一丝碎肉,似乎是被那一剑造成的,紧接着方巫山又冷哼了一声。 这时候一个剑士突然站了出来,朝着方巫山比了个手势,“你要站我?报上命来。”“公羊。”公羊冷冷的说道,然后拿起手上的剑做了一个手势,紧接着朝着方巫山就是一剑。 方巫山的身子微微一动,紧接着公羊手上的剑就被夺了下来,公羊被方巫山提在手中,紧接着方巫山残忍的一笑,伸出手朝着公羊的肚子一抓,顿时五指就进入了他的肚子里,在他的肚子里一搅,直接将他的肠子给抓了出来。 顿时一截花花绿绿的肠子带着血丝就被方巫山抓在手上,而且他的肚子里胃和心肝也都暴露了出来,方巫山拿出肠子在手上一绕,然后猛地朝着外边一抓,然后公羊发出了一声惨叫,肠子就硬生生的被方巫山给拉了下来。 随着肠子被方巫山给拉断,公羊的脸上极度的扭曲,想要挣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截断在地上的肠子就那么在地上,吓得周围的人都面如土色,方巫山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而是把公羊的心肝脾肺,也都一个一个摘了出来。 “朱堡主,你剑堡还有何人能战?”方巫山冷冰冰的问道,那公羊虽然五脏六腑都被掏出,可是仍然还有一口气,方巫山又伸出手,把他的面皮一点点撕了下来,公羊已经叫不出声了,一张人脸皮就这么被撕了下来,只留下一张满是鲜红的血肉,还有两颗眼珠在不甘心的盯着方巫山。 “还不服气?”方巫山一下子就怒了,他伸出手指把公羊的两颗眼珠,一左一右的缓缓扣了出来,然后直接放到地上一踩顿时发出噗几一声,现在的公羊活脱脱就是一个古代版的弗莱迪,脸上露出狰狞的血肉,让人看见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而就在方巫山把公羊丢在地上之后,一只似猴非猴的人形怪物,直接扑到了公羊的尸体上,然后张开大嘴照着公羊的肚子啃去,怪物的双手按住尸体,又是一口扯下一大块人肉疯狂的咀嚼起来,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目光。 又嚼了一会,这个怪物又对着他身上的各个部位不断的撕咬,它的牙齿和指甲都很锋利,公羊肚子上的人肉不一会就被撕扯干净,怪物又将肠子从地上捡起来来,朝着嘴里面塞,各种内脏、猩红的血液、流着污秽的肠子都进入他的口中,很快地上就只剩下一滩血迹了。 初入灵空 183.翻脸逼反 http://.biquxs.info/ 朱谛见方巫山如此凶狠,不由得眼睛一眯,然后朝着方巫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冷哼一声:“方大人,那就让老夫去会会大人的手段把。”说完朱谛又看向了方巫山。 方巫山却是摇了摇头道:“朱堡主,今天你我二人还犯不着动手。”朱谛眉头一皱,这时候在朱谛身后又窜出一个人影,对着方巫山发出一声怒喝。 所有人都朝着这个人看去,原来是朱谛手下的霹雳火秦阳,这秦阳身长八尺,面如黑炭,凶神恶煞一般,就这么冷冷的盯着方巫山,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秦阳眉头一皱,然后拿出一柄紫金锤,一指方巫山:“兀那小子,可敢吃爷爷一锤!”方巫山见秦阳如此小瞧自己,不由得也是一声冷哼:“左旗铁塔门神秦阳,想不到如今也在朱阁主的门下当一个小卒。” “方大人用不着如此捧杀我,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秦明说着一抡紫金锤,朝着他就打了过去,方巫山也不见紧张,身子一动然后整个人朝着秦明撞了过去。 轰的一声,秦明被撞出去几丈远来,秦明没想到方巫山居然这么厉害,一下子站不起来,方巫山欺身向前,不等秦明反应,直接一把打在他的紫檀穴上,秦明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散了功力,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方巫山不等秦明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直接像提死狗一样,把秦明提了起来,紧接着伸出双指,如灵蛇一般直取秦明的双眼,“啊,啊,啊!”秦明痛苦的呻吟了起来,方巫山的双指在他的眼球旁边插了进去,然后顺着眼球往上面一剜,手指在眼球上一滑,将两个眼珠子带着血丝的就这么抠了出来。 莫道见两个眼珠子就这么在方巫山的手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方巫山未免也太过凶残了,方巫山也不管手上的秦明如何痛苦的叫着,拿着两个血淋林的眼珠子,在那里冷冷的笑着,脸上也是一副阴冷的模样。 现在的秦明,脸上多了两个阴森森的血窟窿,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方巫山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把两个眼珠子丢到那个似人非人的家伙面前,然后喝到:“猴三,赏你的。” 猴三呜咽了一声,眼睛放光的把那两个眼珠子抓了起来,然后一把放到口中,眼珠子的香气与血腥味让他的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他轻轻的咀嚼着秦明的眼珠子,如同在咀嚼什么美味的东西一般,那种清凉的感觉,让猴三一阵舒爽。 紧接着方巫山又捏住秦明的嘴巴,然后一把拽出他的舌头,在秦明嗷嚎大叫的时候,他又一把打在秦明的下巴上,咔嚓一声,可能也没有声音,秦明的舌头就被他自己给咬断了。 一截红彤彤带着血丝的肉条,就跌落在地上,猴三眼睛一亮,直接扑了过去,将那截舌头塞进了嘴里,大口的咀嚼了起来,舌头在他的嘴里如同美味的腊肉一般。 而猴三的样子已经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朱谛也是眉头一皱,然后说道:“方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就算了吧。”“朱阁主,那你这是同意让姑娘嫁给我们王子了?” “方大人,你这未免有些过分了,拿官府的威风,来强抢民女,这有点不合规矩吧。”“规矩?哼,我告诉你,宫廷就是最大的规矩,你如果不答应,我们就发兵踏平你们剑堡,不仅如此,剑堡中人,一概难逃一死。”方巫山露出了真实面孔。 此言一出,四下里一片哗然,“这,这是官逼,民反啊,官逼,民反啊!”朱谛脸色一变,忍不住连连说道,“朱阁主,你这还要造反不成?”方巫山露出一抹冷笑。 官逼,民反?哼,这是皇帝的意思,剑堡声明在外,朱谛剑帝之名也是人尽皆知,这皇帝怎么可能让他一家独大,所以方巫山虽然明面是为王子提亲,实则暗中接了皇帝的命令,为皇帝想办法除掉朱谛。 “方巫山,你就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今天你们所以宫中之人,一个都别想走了,等把你们解决了,我们就起兵造反,让皇帝老儿也知道我们江湖人的厉害,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孟素站起身来说道。 “没错,你们朝廷对于百姓的死活不管不顾,只知道增加赋税,现在还想用朝廷的威名来逼迫一个弱女子与你们什么破王子成亲,简直就是欺负我们无人,不仅如此,朝廷官员各个贪腐受贿,昏聩无能,此时不推翻你们的统治,还百姓一个公道,还待何时?”莫道也是站起身来道。 这时候,一个身材较矮的东野剑手忍不住了,慢慢地由座上站起来,操着流利的汉语道:“在下想在少堡主剑下讨教几手高招。” 方巫山轻轻一笑道:“好极了!村井先生乃扶桑无影流高手,朱少堡主为中原剑术名家,既然想要留住我们不妨先与村井先生一战。”说完他就抽身退到一边去了。 朱百杰望望对手,又望望父亲,朱谛轻轻一叹道:“事已至此,你尽力而为吧!”村井慢慢地走到厅中央,朝朱百杰一拱手道:“少堡主请赐招!” 朱百杰回了他一礼,但见他两手交叉胸前,一先一后,微握半拳,竟像是要用空手对敌的样子,不禁神色一动,刚想开口。 方巫山已抢先道:“村井先生的无影流剑法,讲究是一个快字,快得无可捉摸,因此少堡主尽管出招好了,村井先生到开始还击时,才会拔剑!” 村井点点头,傲然地道:“不错,而且无影流剑法还有一个特点,出剑的方法虽千变万化,动手之间,只有一招便决生死,少堡主出手之时,千万不可存着点到为止的心念。” 村井正色道:“这是势所必然的事,无影流剑手之佩剑,俱为掌门人所赐,受剑之时,立有诫言,不见血剑不归鞘。”朱百杰立刻打断他的话头道:“先生这话似乎太夸大了一点,假如我既不想杀死先生,也不被先生所杀呢?” 村井哈哈大笑道:“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在下学剑至今,历时三十余载,共比过十次剑,从无一次落空过。”朱百杰一怔道:“三十多年中,先生只比过十次剑,这似乎是太少了一点吧?” 村井傲然地道:“无影流乃扶桑最负盛名之剑派,可是敝派人数最少,全派除掌门人外,就只有九名弟子,以寥寥十人,能在数万名剑手中,坐享盛名,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影流剑手在比剑时的规格极严,不是成名的高手不比,不到对方够一杀的条件时不出剑,所以在下连杀十人,已经是最多的。”朱百杰想了一下道:“假如一个庸手对你拔出剑来要求你决斗时,你是比也不比?”村井怫然道:“自然不比。”朱百杰道:“假如他追着要杀死你呢?”村井怔了一怔才道:“这情形在敝国绝不会发生,无影流门下剑士都有着特别的标志,寻常武士见到那标志就躲得远远的,谁还不怕死敢上来惹麻烦。” 朱百杰又问道:“那先生剑下所杀的十人都是名重一时的高手了?”村井傲然笑道:“不错!那十人在扶桑都是很有名望的高手,可是他们在无影流的神奇剑法下,一招授首。” 朱百杰顿了一顿,举剑在手,好像在思索该如何进攻。朱谛却突然道:“百杰等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村井先生一番,你先退下来。” 朱百杰应声退后。村井莫明其妙地道:“堡主有什么话要问的?”朱谛不动声色地道:“听先生刚才的口气,好像先生愿意与小儿对手,还是看得起小儿?” 村井点点头道:“不错!少堡主的剑艺尚堪一匹。”朱谛又道:“要是一个比小儿差的对手呢?”村井断然地道:“在下无此雅兴奉陪。”朱谛微微一笑道:“那我想看看先生如何应付这件事!纪五!你进来。” 纪有德应声人厅恭身道:“堡主有何吩咐?”朱谛含笑指着村井道:“你去向村井先生讨教几招,村井先生是扶桑名家,剑艺十分高超,你只要能挡过他一招,便算是胜了。” 村井悖然大怒道:“堡主!这是什么意思?”朱谛将脸一沉道:“剑堡在中华武林圈中,盛名无出其右者,阁下不过在弹丸小国中有点成就,居然敢到此地来卖狂,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实学,纪五,拔剑攻上去!不必顾忌我不准杀人的规诫,三招之内,你无法使得对方亮出武器,你就不必再留在此地了。” 末后一句话声色俱厉,纪有德不敢违抗,身挺向前,撤出长剑拦腰削去,村井闪身躲过了,厉声大叫道:“方大人你赶快制止这个家伙,我不能忍受这种侮辱。” 方巫山却幸灾乐祸地笑笑道:“村井先生,剑帝麾下家臣也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你要是不通过这一场,恐怕无法引起他们赐教的兴趣。”他的话没有说完,纪有德已劈出第二剑,这次速度奇疾,根本不容对方有闪避的机会。 可是村井的身法尤其奇特,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一晃,居然又脱出了剑锋的威力之外。纪有德似乎也有点无法相信,肃容沉腔,正准备第三次的进攻,村井的手已按上剑把沉声道:“好剑法,剑帝门下无虚士,假如第三剑能再进一层境界,就够得上我回招的资格了。” 纪有德不明白他所谓的资格是什么意思,冷笑一声回答道:“好极了!我从来不知东野剑法有何精妙,这下子倒要好好领教一番。说着振腕,一抖剑花正想作第三次的进攻,斜里突然飞来一团青影,直扑他的门面。 纪有德吃了一惊,顾不得发招攻敌,挺出长剑去格架那团青影,剑光一绞,洒落一片碎瓷与水花。 原来那是一杯茶,被他连杯劈得粉碎。同时孟素愤然起立喝道:“纪大侠,请住手。”纪有德听他一叫,才明白那杯茶是他掷过来的,不禁含怒道:“孟素!你这是什么意思?” 初入灵空 184.山本一夫 http://.biquxs.info/ 孟素再转向朱百杰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我相信你也清楚得很。”朱百杰脸上一阵燥红,呐呐地道:“村井先生的剑法究竟如何?在下未曾亲见,不敢妄下论断。” 莫道也不理会其他直接走上前来,然后说道:“就让我来会会这个村井先生吧。”朱谛见莫道走了上来,不禁有些惊讶,莫道对着村井勾了勾手,村井一皱眉头,然后做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看见村井这个样子,莫道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直接就打出了一拳,轰的一声,村井想要躲避,却是无处躲避,只能提剑来防,碰的一声,村井的剑被莫道一拳击碎,紧接着他的脑袋也被这一拳给轰的稀烂,脑浆四溅,头盖骨也四碎开来,爆出一团血雾,血肉溅了一地。 猴三问道血腥的气味,直接就扑了过来,贪婪的吸了吸鼻子,然后伸出长长的舌头朝着村井的身体上舔去,这一下直接就舔在村井的脖颈处的伤口上,猴三的口水直流,直接将脖颈给舔的满是口水,黏糊糊湿漉漉的。 紧接着猴三又把舌头朝着村井的尸体下面舔去,将他身上的血迹都舔舐干净,这才一口咬在村井的心口,顿时一个血淋林的大洞就出现在村井的心口。 这还不算完,猴三又伸出手插进村井的胸腔,把爪子伸了进去,然后再血肉模糊的胸腔里,掏着什么,不一会,一颗心脏冒着热气被他掏了出来,猴三两眼放光,然后趁热一口咬在心脏上,直接撕下一块心脏来。 “方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怎么敢私自圈养此等邪物?”莫道皱眉道,“小兄弟,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吧,这猴三是本官在野外捡到的,据宫中的大祭司所说,是天生的阴体,只要吞噬血肉,就会不断的变强,这也是陛下所养之物。”方巫山微微一笑。 “什么,想不到当朝皇帝居然带头圈养如此邪物,看来这皇帝换个人当也罢。”莫道声音颤抖的说道,他没想到皇帝不仅荒淫无道,残暴成性,居然还会养如此歹毒之物,不推翻皇帝的统治,还等什么。 “山本,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方巫山对着山本一伸手,山本握着他的手,由他牵到场中站定,朗然发话道:“扶桑听风流剑士山本一夫候教。” 对他出场的这一番做作,使得大齐诸人都为之一怔,方巫山乃代为解释道:“山本先生乃扶桑德川将军府幕中第一流剑客,因为他双目失明,是以行动须人扶持。” 朱慕容讶然失声道:“他是个瞎子?”山本一夫微微一笑道:“不错!我自幼有目而不能视,朱小姐可是不相信?”朱慕容摇头道:“不!我只是奇怪你目不能视,如何能与人比剑?” 山本一夫大笑道:“我目盲心不盲,并不影响我学剑,而且由于目不迷色,心乃专一,学起剑来比常人更容易进步,小姐是否有意赐教一番?” 朱慕容继续摇头道:“不!我不想占一个盲人的便宜。”山本一夫笑笑道:“小姐太客气了,对盲人比剑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听风流剑派在敝国只有三个人,俱是目不能见的瞎子,可是备受朝野推崇,许为第一流剑士,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朱慕容不说话了。山本一夫等了片刻,见没有人接受他的挑战,乃又问了一声道:“各位是否认为瞎子不够资格承教?”朱百杰立刻道:“不错!胜之不武,我们的确不想占这份便宜。” 山本一夫叹了一声道:“瞎子不过目盲而已,各位却连心都盲了,方大人!看来你还得帮忙,替我证明一下,瞎子残而不废。” 方巫山略作思索,蓦地一伸手射出一点寒星,无声无息地袭向他三处大穴,去势奇疾。山本一夫轻喝一声,突然拔出肩后的长剑,迎空一挥,叮叮声中,将三点袭来的寒星封了出去,暗器尚未落地,他的长剑却已归鞘,手法快的令人无法相信。 山本一夫已微笑道:“各位看瞎子这点能耐还堪一教否?”大家都不作声,方巫山乃发出一声冷笑道:“山本先生,你还是回座上去歇歇吧!等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的,人家先是不屑一斗,现在却是不敢。” 朱百杰最是按捺不住,立刻叫道:“胡说!剑堡之中,谁会怕一个瞎子?”山本一夫笑笑道:“少堡主!你说得很雄壮,为什么不来证实一下呢?”朱百杰傲然道:“我不在乎跟你比一场,只是我不相信你是真的看不见?” 山本一夫的脸上泛起些微怒色道:“少堡主,剑人可杀而不可厚,你这番话对听风流剑士说来,是一种最严重的侮辱,因此我希望你能作个明白交代。” 朱百杰冷笑道:“你瞎得连走路都仗人牵引,却能击落袭来的暗器,这的确叫人难以相信。”山本一夫也冷笑一声道:“少堡主假如能在听风流三字上下一番思想,便无须要我多作解释了。” 朱百杰冷笑道:“听风流三字是什么意思?”山本一夫肃容道:“听风二字是我们剑法的最好说明,盲人无法以目视物,只好以耳代目,物动而生风,闻风而知影,路是不动的,我不得不借助别人指引,只要是动的东西,我立刻能辨别它的去向用意,以作应付之准备与行动。” 莫道听到此处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旁边的杨亦菲说道:“这瞎子有两把刷子,朱百杰怕是有的看了。”朱百杰笑了一下道:“听你说得这么神奇,我倒想试验一下。”山本一夫坦然道:“欢迎之至。” 朱百杰抽出长剑,蓦地一剑朝他的面前刺去。山本一夫端立不动,朱百杰的剑尖由他的耳下擦过,剑锋离他的颈项只有半寸许,山本一夫恍如未觉。 朱百杰收回了长剑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山本一夫淡淡地道:“你刺了我一剑!”朱百杰笑笑道:“那你为何没有反应?”山本一夫仍是淡淡地道:“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动作,我不值得浪费精神去应付它。” 朱百杰一怔道:“这还算是无关紧要?设若我那一剑再多移半寸,你的头就将保不了。”山本一夫笑笑道:“问题就在还差半寸,假如少堡主多加半寸,就不会那么容易收剑回去了。” 朱百杰半信半疑地道:“我倒不相信你真有这么厉害,你再接这一招试试看。”说着振腕又刺出一剑,取位与分寸仍与前一剑相同。 山本一夫依然木立不动,朱百杰在收剑时,却故意将手势一偏,锋刃向着他的脖子上倒拖回来。山本一夫蓦地两手俱动,一手拔出肩头长剑,指向朱百杰的前心,另一手却在袖中突然摸出一柄匕首,以分厘之差,架开了朱百杰的长剑。 朱百杰大惊失色,欲待退后时。山本一夫的剑尖已抵在他的胸膛上,庄容道:“少堡主以后千万别再开这种玩笑。”说完剑尖轻动,只割开朱百杰的胸前衣服,随即抽了回来,依然插回肩头的剑鞘中。 朱百杰不禁怔然道:“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山本一夫微笑道:“久闻朱家的剑术天下无双,我可不愿在那种开玩笑的俗招将你击败。”朱百杰又羞又愤,大声叫道:“好吧!看在你刚才出剑挡剑的手法,还值得我认真较量两手,你小心了。” 说完将身上的长衣脱去,紧一紧腰带,又将头上的长发盘好,足见他对这一场战斗十分慎重。山本一夫目虽盲,对于他的一举一动却了如指掌,脸上浮起一个微笑道:“多谢少堡主如此器重,瞎子有幸承教,深感殊荣。” 朱百杰整顿定当,这才手挽剑诀,作了两三个准备的姿势,然后连人带剑,像一股旋风般地卷了进去,山本一夫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托大了,老早就把肩头的长剑握着备战,另一手仍握着匕首。 朱百杰摇山倒海的第一次冲刺,一招一式,连攻了三处要害部位,处处着实,先后之差,只在眨眼之间。山本一夫用长剑封开第一剑,短匕架住第二剑,长剑兜回来,以恰到好处的速度架住第三剑,同时还将朱百杰挥退了三四步。 双方的动作都快逾闪电,旁观的人只听见一连串的急响,根本来不及看清他们的动作,第一次接触已经过去了,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好!” 朱百杰喘着气道:“听风剑士果然不同凡响,阁下若是能看得见的话,我现在就弃剑认输了。”山本一夫微笑道:“少堡主过谦了,刚才那一冲三刺,瞎子幸好没托大,预先拔出了剑,才争取到那刹那间的缓手余地,否则定然逃不过少堡主的第三剑。” 方巫山也不自然地流露出羡意道:“山本先生不论比武厮杀,向来都是对方刃剑及身,才开始拔剑应敌,事前亮剑,下官也是初见。”山本一夫微笑道:“方大人何必说得那么客气,敝人初莅官庭,向大人求教时,也是先亮剑的。” 方巫山讪然笑道:“那是先生对下官故意保留体面。”山本一夫却庄容道:“不!敝人风闻中原剑法博大精深,才自动向德川将军请求前来观摩,蒙受贵国大君优遇礼待,而且更得与方大人这般高明剑手日相切磋,敝人深感为幸,不过……” 说到这儿,他忽然住了口,使得方巫山忍不住问道:“先生为何不说了?”山本一夫轻轻的摇了一下头道:“敝人是一个瞎子,以心耳代目,说出来的话恐怕不易为诸君所能接受。” 初入灵空 185.山本胜出 http://.biquxs.info/ 方巫山立刻道:“先生但言无妨!”山本一夫顿了一顿才道:“敝人生平只解学剑,要说的自然也是这一方面的话,方大人为宫庭中第一流剑手,方才领教了朱少堡主的一式高招,想来中原在野武林剑客,也甚少出其右者。” 方巫山道:“朱堡主有剑帝之称,少堡主技出亲传,自然是独尊江湖。”山本一夫摇摇头道:“瞎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二位的剑法再精,也到不了天下无敌的境界。” 方巫山脸色微变,可没有作声,旁边的朱谛却一扬眉毛道:“山本先生以为要怎样才可以达到天下无敌之境?” 山本一夫肃容道:“这个瞎子不敢乱说,不过敝国前辈剑师说过一句话:‘剑道即人道’,敝国最高剑上宫本武藏君也说过一句话:‘剑人无争’,本着这胸襟去学剑,才可以达到天人合一,天下无敌的境界。” 朱谛默然无以为应,还是与他对垒的朱百杰哼了一声道:“你批评了人家半天,为什么不说说自己呢?” 山本一夫笑笑道:“瞎子限于先天的残缺,进境到此为止,不敢存有那种奢望,可是我听风流的剑艺,却是在朝着这一个方向努力,只可惜流传数代,还没有出现过一个真正够资格的人选。” 朱百杰冷笑道:“原来你还是在替自己标榜。”山本一夫笑笑道:“空言无益,少堡主请继续赐教吧!只是请少堡主先将盛气平一平,在激动的心情下,断难发挥到全部的功力,这是很吃亏的事。” 朱百杰神色一动,目中又涌出了怒色,可是他毕竟经过严格的训练,知道这个东野剑手所说的确含有相当道理。 所以立刻整饬心神,等了片刻,他才缓缓地举起长剑,慢慢地踏前几步,慢慢地将剑推出去。莫道见此,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还是不行,这朱百杰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朱百杰第一次冲击,他用的是快手法,快得令人来不及用眼睛去追随他的动作,这一次他却变慢了,慢得令人着急,然而旁观的人却都转为十分凝重,大家都是剑中的好手,每个人也都看出他这一剑中所含的威力。 山本一夫脚下轻动,向后退了一步,朱百杰前进一步,两人的距离不变,他推剑的威势也不变,渐渐地接近山本一夫了。 山本一夫直等到剑尖逼迫身前尺许,才伸出自己的长剑,搭在朱百杰的剑上,两剑相触,双方的态度也进入极凝重的情境。 每一个观战的人,心情也随之紧张到如一张拉满了弓,因为朱百杰那一剑包含了无穷的变化,将对方的每一处都纳入可击的范围,端的神妙无匹。 可是山本一夫搭出的那一剑却更为奇妙,它刚好封住了对手一切可攻的先机,将自己保护得十分周密。 目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数,胜负之机,全系于两人以后的变化,但是像这样的两个高手,贴得如此之近,一着变化,立判生死,无怪人们会紧张如此了。 朱百杰是站在主动场。可是他也知道遇上了绝顶的敌手,稍有不慎,立为对手所乘,因以踌躇良久,仍是想不出一着该采取的步骤,同时他也了解到山本一夫的剑纹路数,往往由静中生动。 为了保持主动,他不敢静止下来,只好微微地移动着,想在移动中找出对方的弱点,以便进攻。山本一夫也猜透了他的心思,遂将其身子随着对方的身子顶着对方的势子而移动着,始终不放弃原来的地位与姿势。 于是这两个人就像是牛车水一样,缓缓地转着圈子,朱百杰像牛,山本一夫像水车,双方的移动虽慢,其紧张的情况却似悬千钧于一发。 互相对转了十来个圈子,朱百杰终于忍不住了,蓦地手腕一振,将山本一夫推开了数尺,只手抖开剑花,幻为点点银星,袭向他的咽喉、前胸、小腹,剑身震动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 山本一夫这次不再阻挡,大喝一声,长剑迎面劈出,居然在点点银星中硬抢了进去,朱百杰大惊失色,计算着距离,发现山本一夫的剑居然可以后发而先至,连忙侧身避开。 山本一夫却伸出另一只手,两指轻剪,挟下了朱百杰系腰的一截绸带,然后微微一笑道:“少堡主!多承见让。”朱百杰愤然道:“怎么!这就算你赢了?” 山本一夫举起那径寸腰带笑道:“少堡主假如不健忘的话,应该记得瞎子的手中还有一柄匕首,假如瞎子不及时收了起来,少堡主此刻所损失的当不至是一截腰带。” 朱百杰颓然无语,当的一声手中长剑掷在地上,脸色十分难看,山本一夫的匕首长约半尺,假如握在手中,至少比手指还要长出三四寸,他只用手指就剪下自己的腰带,假如换了匕首,自己一定腹破肠流了。 想到自己卸父命出道江湖,两三年内,一枝剑下,从无十招以外的对手,今天却是第一次尝到失败的痛苦,而且还是人家故意留情,才能保全性命,一时百感交集,不知是何滋味。 朱谛满脸秋霜,厉声喝道:“畜生!还不快滚回来。”朱百杰垂头走过一边。莫道用手轻轻一触孟素的肩膀道:“你看出没有?” 孟素莫名其妙地道:“有什么可以看的?”莫道轻轻一叹道:“你真是的,假如你是朱百杰的话,刚才该用什么方法去应付?”孟素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我只要把后两式倒过来就。” 莫道连忙止住他的话道:“你别叫呀!我只是提醒你的注意,朱家的剑法虽然号称无敌,跟你一比是差了一筹,等一下你就可以替武当山出一口气,只要你能胜这个扶桑剑士,朱家的剑帝尊称自然而然地转交给你了。” 孟素尚未作任何表示,朱谛已沉下脸道:“莫小侠此刻作此狂语尚嫌过早,朱家过有我呢!”莫道故意冷笑道:“你又能比你儿子强多少!” 朱谛瞪了她一眼,走到山本一夫身前道:“犬子多承赐教。”山本一夫点点头道:“不敢当!堡主是有意赐教一两手?” 朱谛沉声道:“不错!不过请先生动手时不必再留情面,动手比剑,乃性命相搏之机,假如先生因为心存了顾忌而吃了亏,休怪在下没有提醒。” 山本一夫点点头道:“堡主请放心好了,到时候瞎子自然会有分寸的!令郎剑法虽精,然而出手之际,总还留人一步余地,是以瞎子也不好意思下杀手。” 朱谛怒道:“正因为他剑下留人余地,才招致今日失败之果。”山本一夫立刻正色道:“堡主此言差矣,种因得果,令郎所习剑法虽凶,就因为他从未杀过人,今天才得留下性命,否则瞎子在第一次交手时,就不客气了。” 朱谛阴沉地道:“此地并非禅堂,我们也不是佛门弟子,因此先生大可不必讲什么因果,在下招呼已打在前面,先生准备亮剑吧。” 山本一夫果然把长剑撤出,握在手中,神情虽然显得很稳定,可是握剑的手却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足见他心中还是相当紧张的。 朱谛见状大声笑道:“先生不是还有一柄匕首吗?为什么不一并取出来,免得一会儿措手不及。” 山本一夫庄容道:“那匕首原是敝国武士用来不得已时切腹之器,上面绝不得染有第二人之血。”朱谛嗯了一声道:“先生对小儿之时,怎么不吝使用呢?” 山本一夫肃然道:“敝人对少堡主时,心知必无流血之可能,所以才拿出来用一下,现在对着堡主此等高手,根本也用不到它,大可不必费事了。” 朱谛沉腕递出一剑,直走中锋,剑路很平实,隐含无穷杀机,山本一夫双手握剑,凝重地平击出去,目的只是在架开那一剑。 所以在啷当一声激响后,他立刻跳左两步,持剑又作了个守势。朱谛一笑道:“先生为何慎重起来?”山本一夫毫无表情道:“堡主剑中杀气逼人,瞎子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轻易回招。” 朱谛豪笑道:“这么说来,当先生回招时,必是有绝对把握杀死在下了?”山本一夫凝重地摇摇头道:“那剑不敢说,不过在下出剑回招时,已将生死付之一决,闯得过是命,闯不过只好认命。” 朱谛大喝一声道:“你还是认命吧。”剑随声出,若狂风骤至,暴雨疾降,眨眼之间,已连攻出七八招,每一招都取敌这要害,精奇绝伦。 山本一夫双目虽盲,其听风测影之能也到了不可再妙的程度,他双手舞动一柄长剑,上封下磕,都是最恰当的地位将对方阻遏回去,场中唯闻叮当之声不绝,剑刃交触的火星直冒。 孟素在旁细心地观战着,至此不禁神色飞舞,兴奋到了极顶,莫道叹了一声道:“你高兴些什么?” 孟素忘情地道:“这是我见到最精采的一次比剑,他们攻守之际,简直妙到了极点。”莫道不由得叹道:“换了你呢?”孟素摇头道:“我不行,无论攻守,我都到不了他们这火候。” 莫道又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可高兴的,假如你的剑法胜不了朱谛,武当的解剑石碑仍是无法在武林中重新树立起来。”这番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孟素的头上,把他的一团高兴都化为森森的寒气。 初入灵空 186.势均力敌 http://.biquxs.info/ 一旁的冯怨平安慰他道:“别泄气,好在你还年轻,多花点时间,总有一天会胜过他的。”这时朱谛已攻出十多招,每一招都极其奥妙诡异之能事。 然而山本一夫都能一一地挡过去,虽然他并没有回招,却证明他在剑上的造诣并不比对方差,冯怨平叹了一声道:“假如你能把这些守式都学会了,再加上恨天四式的攻招,相信朱谛一定挡不住。” 孟素怔然地道:“这些守势并无成式,完全是仗着多年的经验,临时使出来的,要到达这种境界,恐非一朝一夕之功。” 冯怨平也不说话了,专心注视着场中的变化,因为朱谛在一阵急攻之后,仍然徒劳无功,于是也不再抢着进招,擎剑凝立不动。 山本一夫等了片刻,才轻吁了一口气道:“堡主为何突然停手了?”朱谛哼了一声道:“我攻了半天,才想起你是个盲人,听风测影,再攻下去也是白费力气,要不是那两个年轻人一番谈话,我几乎还要继续上当下去。” 山本一夫微异道:“那两个年青人的谈话中并未涉及到我们的比剑。”朱谛立刻道:“怎么没有,孟少侠曾谈你的守势并无成式,完全是听到我的剑风后,才适时而作应付之策,你承认吗?” 山本一夫点头道:“这本就是事实。”朱谛冷笑道:“因此我再打下去也是白费,你是到剑刃及体之时,总能感到我的意向,预作准备。” 山本一夫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我们盲人占便宜的地方,因为我们以耳代目,感觉上总比常人灵敏得多,堡主既然想透了这个道理,现在罢手,尚不失为明智之举。” 朱谛怒声道:“胡说,朱家的赫赫盛誉,完全是在剑上建立起来的,岂容毁于一旦。”山本一夫笑笑道:“我并不能胜过堡主,因此对堡主盛誉并无所伤。” 朱谛冷笑一声道:“那我们是否就这样罢了?”山本一夫尚未作答,方巫山却道:“不行,雷古教师与寺田先生俱丧生此地,除非堡主能答应令媛与七殿下的婚事,否则下官就无法回京覆命。” 朱谛峻色道:“此事断难从命。”方巫山将手一摊道:“那堡主只有将我们一一打发上路,否则我将带军队过来,剿灭江湖黑帮,山本先生,我们出来时,贵领班曾一再相嘱,务须达成使命。” 山本一夫轻叹一声道:“堡主,敝人身不由主,不然就只有请堡主在剑下折服敝人。”朱谛脸色阴沉地道:“好吧!山本先生,敝人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容忍,可是事情逼得我无法善了,假如真有得罪的地方,希望你要担待一点了。” 山本一夫淡淡一笑道:“在下承蒙堡主赐教了二十几招,得以堂窥大齐剑法之玄秘奥妙,深感莫大之荣幸,但是在下也知道堡主并未将所习之剑中精招见颁,是以不敢动手回招。” 话说得很客气,骨子里却相当硬,意思是说假如你还有更高的招式,才值得我回手,朱谛神情突地一转而变为端庄,刷地一响,振腕劈出一剑,直取中宫,速度不算慢,但也不至于快得令人看不见,可是山本一夫却迅速地抽身连退十几步,才立定身子。 他那一剑并无任何奥妙变化,可是在这些剑道高手的眼中却只有四个字才足形容——妙不可言,这一剑的奥妙的确不是言辞形容的,平凡的一式中,含有千万种变化,蕴蓄着无以言喻的威力。 只有方巫山发出略带不满的声音道:“山本先生!你总不能就此认输了。”山本一夫轻叹道:“瞎子自知力不能以抗。” 方巫山冷笑一声道:“先生一招未回,就罢手言输,下官回到宫中,对贵领班兵冲先生该如何报告?” 山本一夫淡淡地道:“敝人自会领罪,用不到方大人代为烦心。”方巫山却哼了一声道:“山本先生,下官记得出京之日,兵卫领班曾交代过几句话,尤其是对于先生腰间那一柄短剑的用途,说得很清楚,看来兵卫先生是对下官言过其实了。” 山本一夫脸色微动问道:“兵卫对大人如何说的?”方巫山笑了一下道:“他说先生那柄短剑除了在紧急对付敌人之外,还可以用来对付自己。” 山本一夫神情一震,点头道:“不错,那柄剑传自家师,在万不得已之时,作为切腹自杀之用,大人认为情形有那么严重吗?” 方巫山冷笑一声道:“这个下官倒不知道,但是扶桑六黑社中,只有你们的黑社会规严格,先生认为要怎么样才称是万不得已之情况?” 山本一夫道:“那当然是到了必须一死的时候。”方巫山大喝一声,阻止他的话道:“先生不必再说了,据下官所知,贵国武士所以会切腹自杀,多半是为了自愧无法违成任务,才一死以谢。” 山本一夫点头道:“不错,那是武士魂的壮烈表现,方大人是否认为瞎子也有这个必要?”方巫山笑笑道:“下官不敢逼先生自杀,但是下官却知道先生尚未达成任务。” 山本一夫庄容道:“武将丧师,文臣失节,志士亡国,才需要那么做,这个任务似乎并不够那种份量。” 方巫山却换了一付厉容道:“先生以特使身分来到敝国,出宫之时,贵领班兵卫先生曾隆重交代,此行虽是私事,却与国事同重,要以国家为先,先生是否忘记了?”山本一夫默然良久,才对朱谛作了一躬道:“请堡主继续赐教!” 朱谛听他们的一番对答时,并未作任何表示,现在见方巫山只用几句话,居然把山本一夫逼得重新出来迎敌,心中倒觉微惊,原来他刚才所施的一剑,正是他穷毕生之力研究出来的精着之一。 这一剑若是遇上了识货的对手,功在不战而克,山本一夫就是一个例子,自己的剑招发出才到一半,他已知难而退了,可是真要碰上一个不知死活的对手,硬折硬拼的话,很可能吃亏的是自己! 因为这一招博大精深,已超出人体本能的极限,他虽能创出这一招,却无法发挥它的十成威力。 山本一夫若是自知不敌,那么照方巫山所说的情形,他应该切腹自尽才对,可是山本一夫居然敢鼓勇再战,足证他的能力似乎还接得下这一招,若是这扶桑剑士的修为真到了这种境界,今天这一关就不容易闯过了。 心中虽然惊恐,表面上仍然保持着他应有的平静,冷冷一笑道:“逼婚民女,居然也可以称为国家大事,方大人可真是替我们上国争威不少。” 山本一夫被说得脸上一红。方巫山却毫不在意地道:“堡主不必在言词上逞利,下官与堡主之间,是以江湖规例行事,逼婚两字,堡主未免说得太难听了,江湖争雄,以胜负定是非,堡主何不在手底下作决定呢!” 朱谛知道方巫山口舌犀利,再说下去也是没有用的,遂转而对山本一夫道:“先生请注意了!”振腕发剑,仍是原来的招式! 山本一夫凝立不动,直到剑气迫体,才举手推出一剑,剑走下方,由朱谛的脚下开始往上撩! 双方将剑势进行到十分之九处,不约而同地都停止不前,朱谛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对方,山本一夫有目不能视,可是他那呆滞的眼珠也在眼眶中不住地转动,足见他的内心也紧张到十分! 静持了很久,朱谛留招不发,口中却轻轻地道:“先生作何打算?”山本一夫也维持他的姿势道:“堡主神剑无敌,瞎子不得已,只好作最坏的打算!” 朱谛冷笑道:“在下剑上真力一发,先生恐将体无完肤!”山本一夫点点头道:“瞎子很清楚,但因此身非已所有,不敢珍惜蚁命,只得在堡主身上留点记号。” 朱谛又是一声冷笑道:“那似乎不太容易吧,我剑力发出来是全面的,连你握剑的手都在我剑力笼罩范围之内,先生此刻虽然指着在下的双腿,到时恐怕无法将招式递进来!” 山本一夫仍是平静地道:“这一点瞎子也很清楚,因此瞎子已将全付力量都集中在握剑的手掌中,堡主剑力发作之时,刚好可以摧动瞎子的体内潜力,以两个人的力量将这一柄剑弹击出去,瞎子固然粉身碎骨,堡主的一条腿至少也会受点影响!” 朱谛似乎没有想到他会使出这一手,就现势而论,这倒是绝对无法避免的事,一腿换一命,算起来也许不吃亏,损人而不利己,智者不为,所以他怔了片刻,才颓然地撤回招式! 山本一夫轻叹了一口气,举手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水,略点一下头道:“多谢堡主手下留情!” 朱谛废然一叹道:“我认为足可睥睨天下的‘擎天一式’却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形之下被化解的,这真使我不甘心!” 山本一夫肃容道:“堡主天纵神智,才能创出这种无敌的剑招,不知还有什么高招可以赐教的?” 朱谛想了一下道:“在下平生所学,共有六式最得意的剑招,那就是‘风泊一波、桃李双江,雁三飞天’,六招中以刚才那‘双江一式’最具威力,余下的五招虽然威力稍逊,却可以将本身处于安全的地位,因此算起来,那一招竟是最下乘的了。” 初入灵空 187.北安监狱 http://.biquxs.info/ 山本一夫庄敬地道:“以剑术而论,堡主那一招应属最上乘之剑法,只可惜人力有限,所以瞎子才幸免一死,瞎子仍愿意对堡主致最大的敬意。” 朱谛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宁静了,因为山本一夫已经看出他的弱点,那是人的弱点而不是剑的弱点。 那一剑若是能充分发挥威力的话,对方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自然山本一夫所采的解式也不会有用了。 可是人的体力是有限止的,以有限的人力发挥到最高的极限,最多也只能尽其威力的七成,朱谛原以为这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却不想被山本一夫轻轻地道破了。 山本一夫那对沉滞的眸子转动了一下,好像又看穿了他心中的思想,微微一笑道:“堡主请放心好了,举世之间,只有瞎子才能说出那种感觉,也只有堡主才会明了瞎子说的是什么。” 朱谛忍不住一叹,知道他在暗示愿意保持着这个秘密,乃微带感激地道:“谢谢先生,在下深憾与先生相见过晚,而且偏又在这么一个情形下相见。” 朱谛先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把剑居中推出,划开一片剑网,挟着无比的劲气罩了上去,山本一夫这次不再回守了,撩起长剑,剑尖幻出十数点银星,在重重的剑网中上下左右,分向四处冲击。 但闻一串钉钉的脆响,那是银星撞在剑网上被弹击回来的声音,山本一夫的剑招后起先发,然而竟无法冲破那重重的剑网的包围,而朱谛的剑网却越收越小了。 正当那剑网收到快要接触到山本一夫身上时,他猛地又刺出一剑,那是很奇怪的一次冲击,他放弃了身上所有要害空门,竟然把剑向攻击力量集中的顶门上撞去。 叮当一声激响后,接着一片嘶嘶轻响,山本一夫终于突出了那片剑网,飘身退至六七尺外,喘息不止,身上那件宽大的外衣,已被剑气割裂成丝丝碎缕,而肌肤却不带一点伤痕.看的人又呆住了。 朱谛攻得太妙,山本一夫脱得尤妙,虽然他在脱身时,无法保全自己的外衣,被迫身的剑气割得粉碎,但是那些剑气也只仅能及于他的外衣这上。 每一处割痕只要再进一分,就足以伤到他的肌肤,而朱谛的手下也没有留情,每一次迫击都是尽力而为,就是以那一分之差而伤不了他。 山本一夫摇身一抖,将那些布缕都摇落地上,露出瘦骨嶙刚的身体与枯瘦的双腿,扶桑剑士的衣着很简单,除了一袭外衣,就只有里腰一幅白布包及小腹,由胯下兜了回去,遮住下阴。 这个形相很狼狈,冯怨平是个已婚少妇,还比较好一点,朱慕容却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一眼。 山本一夫却毫无所谓,只是摇头叹道:“厉害!厉害!堡主乃瞎子此生所遇这最佳剑手.”朱谛听出他是真心赞美,却也忍不住脸上一红,叹了一声道:“先生说得太客气了,在下那一网虽然包围得广,却仍网不住先生。”山本一夫肃然道:“由此足见堡主心术仁慈,居然在剑式时网开一面,瞎子才幸免一死。”朱谛摇摇头叹道:“先生不必把话说得如此好听,在下那一处空隙并非故意留出来的,只是力不足以补全而已。” 山本一夫道:“天心有杀有生,任何厉害的杀招中总会有一处补不全的空门,堡主在创此剑式时,只求加强剑网之威,却并未思求补缺之道,由此已伏见天心,瞎子敬求赐教下一招。” 朱谛连施两招,心中对这个盲人剑客已起了一种莫大的敬意,因此举剑沉吟,良久不发,山本一夫静候有顷,才又启唇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堡主的下一招定当更为惊绝。” 朱谛又等了很久,才肃容道:“先生请容在下作一番交代。”山本一夫立刻道:“瞎子早知下一招交是我们生死关头,瞎子准备了很久的一式回招再也无法保留住了,胜负存亡,当凭此一决。” 朱谛点点头道:“是的,在下与先生动手很久,对先生之剑法多少也有点了解,因此不得不预先将未了之事作一番安排。”山本一夫肃然一拜道:“堡主请!” 朱谛神态黯然地对崇俊一揖道:“老哥哥,小弟一向眼拙,竟不知老哥哥是前辈英侠素衣郎君之化身,幸好小弟对老哥哥一直很尊敬,间或偶而失礼之处,也请老哥哥多多见谅。” 崇俊莫名其妙地道:“堡主何以对老朽突然客气起来了?”朱谛轻轻一叹,对着他嘱咐了一番,崇俊犹自不解,朱谛对朱百杰道:“畜生!你还站在这儿干吗,快陪崇老前辈到我指定的地方去,应该怎么做,你不再需要我多说了。” 朱百杰惨兢地道:“爹!您现在就作这个决定不是太早了一点吗?”朱谛大喝道:“畜生!时间的早晚我自己难道还不如你清楚。” 朱百杰不敢再说下去,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站起来对崇俊道:“崇老前辈!请您跟小侄走吧!”崇俊一怔道:“现在就走?” 朱谛苦笑一声道:“是的!老哥哥您先请吧!小弟与山本先生的那一招决斗,您迟早都会知道结果的,多年神交,小弟仅此一点要求,万望垂允。” 崇俊还来不及再说话,已被朱百杰拖走了。朱谛又转头对朱慕容道:“容儿!你也不必再等了,我英雄一世,不愿在你面前留下一个失败的印象,你跟方大人进京去吧。” 朱慕容神色一惨,可是她居然什么都不说,只是咬紧牙关点了点头,朱谛又对方巫山一拱手道:“方大人!小女自幼娇纵已惯,对于宫中生活礼数都不清楚,希望你多照顾她一点。” 方巫山想不到事情会这样轻易地解决了,倒是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讷讷地道:“是!是!下官一定尽力,但是堡主为何?” 朱谛肃然地道:“方大人您不必再问下去了,我只请你对剑堡门下诸人,多予优容一点。还有一件很重大之事,小女到了必要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 紧接着朱谛又对着一个下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嘱咐这个下人带着莫道先行离开,莫道不知何意,却是老老实实跟着这个下人走了。 下人名叫张赫,一身功夫也不弱,莫道跟着张赫来到北安监狱中,这监狱虽然不大,里面关押的囚犯却是不在少数,也不知道朱谛让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张赫给狱警送了点钱,那狱警就让莫道两个进去了,这狱警哪有不贪财的,放他们两个进去的时候,还特意关照了他们几句。 进了监狱之后,莫道发现,这监狱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因为里面的狱警手上拿的兵器都是他没见过的,有的拿着一个黑黢黢的长筒,还有的拿着一个短的铁筒。 张赫小声的解释了一句:“莫公子,这是枪,和我们用的长枪不一样,那个长的叫做冲锋枪,是利用火药发射子弹的一种武器,就连护体真气都能破开。” “枪?”莫道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称,“没错,那个短的叫手枪,一次只能发出一枚子弹,中间有间隔,而冲锋枪可以连着发出好多子弹。”张赫继续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狱警说道:“喂,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说着,这个狱警拿着枪指了一下莫道,听说这东西能破开护体真气,他就没敢乱动。 “哎呀,官爷,我们过来看一个人,这锭银子还请笑纳。”张赫笑眯眯的说道,不料那个狱警却是十分蛮横,啪的打了他的脸一下。 “老子堂堂制内人员,会要你这点破钱?”那个狱警冷哼了一下说道,张赫不敢顶嘴,连忙又掏出一锭金子来,递给了那个狱警。 “哼,走吧。”狱警将金子和银子揣进怀里说道,张赫陪笑着拉着莫道往里面走,莫道微微有些惊讶,可是也没有说什么,他不知道这狱警为什么会突然打人。 “唉,这狱警为什么打人?”莫道不解的问道,“现在这官员还不是都这样,贪腐受贿,已经成了风气,这皇帝都如此,下面的大臣还能好到哪去,更何况这里偏僻,也没人管的到。”张赫叹息着说道。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有官员不贪财的,无非就是贪污的多少的问题,这典狱长叫李刚,为人凶狠残暴,儿子更是个小霸王,在这里为非作歹,不可一世。”张赫继续说道。 “那就没人管他?”莫道微微一愣,“管?他爸是李刚,拿什么管啊,江湖上的人对于李刚也是怨声载道的,可是人家毕竟是朝廷官员,你能拿人家怎么办?”张赫继续说道。 “朝廷都管不了的人,我们更是管不了了,敢和他作对,那就等于是造反啊!之前发生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皇帝也没有什么作为,唉。”听张赫这么说,莫道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这么下去,岂不是朝廷想要逼人去造反,而且这李刚不过是一个典狱长,就敢如此欺压百姓与犯人,这不是当其政不办其事。 初入灵空 188.孩童泡酒 http://.biquxs.info/ 朱慕容忽然把字条往他眼前一送道:“方大人何不详细地看一下,这上面并无见不得人的秘密。” 方巫山又闹得满脸通红,退后一步讪笑道:“下官不过是一时好奇,并非有心要偷看小姐的家书。” 朱慕容冷笑一声道:“你别嘴上说得好听,这是你职责所在,不弄清楚了回宫也无法交代,因此我建议你不妨再仔细地看一遍,若是有看不懂的地方,现在也好问问清楚,过了此刻,我便不再解答了。” 给她这么一说,方巫山倒是不敢怠慢,正正经经地再看了一遍,然后才微微蹙眉道:“令尊大人语句甚明,只是他所谓壮志,不知是指何而言?” 朱慕容冷笑道:“方大人请放心好了,家父身为江湖人,志亦在江湖,绝不会招兵买马,起意造反。” 方巫山讪笑着说道:“姑娘看来是误会了,下官并不是此意,令尊在江湖上已膺剑帝之誉,盛名也到了极点,他还有什么壮志未酬呢?” 朱慕容淡淡一笑道:“燕雀安知鸿鹄志,方大人是朝廷命官,对江湖上的事何必问得这么清楚。”方巫山眨眨眼睛道:“令尊大人又说来日可虑。” 朱慕容一摆手道:“这也是江湖上的事,与大人无涉,而且时机未至,我不便宣布,等事情发生了,大人耳目聪明,一定会知道的。” 方巫山满脸疑色,耸耸肩道:“既是小姐如此说,下官自然不便再问。”朱慕容神色一整道:“你不问我,我倒要问你了,家父留书上所指的一年之期,你作何答复。”方巫山一怔道:“令尊大人想在一年之后,到宫里来将你接出去?” 朱慕容点头道:“是的,因此这一年中,我想暂留自由之身。”方巫山奸笑一声道:“小姐是想一年内暂不成婚,这个下官可无权作主。”朱慕容肃然道:“你没权我可有权,你利用江湖规矩将我逼迫入宫,自然也应该给我一个脱身的机会。” 方巫山又干笑一声道:“小姐这是何苦来呢,令尊留书上并未坚持。”朱慕容断然地道:“家父不坚持我坚持,这场婚姻是我本身的事。” 方巫山想了一下才道:“王子成婚并不是一件小事,必须等小姐熟习宫中礼节后,再经圣上赐准,与朝臣商定日期,昭告天下,绝非一年之内可告成定,因此小姐大可放心。” 朱慕容冷笑道:“你少要滑头,假如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么麻烦,你为何不敢答应我一年之期呢?”方巫山无可奈何,只有一耸肩道:“下官所说乃一般惯例,但是七殿下是个有作为的人,下官只怕他见到小姐的风采仙姿之后,一反往例,要求即刻成婚,圣上对他又百依百从,只怕也拦不住他。” 朱慕容冷笑道:“我就是防到这一手,所以把话说在前面,一年之期必须遵守,否则别怪我不讲信用,我知道宫中好手万千,我杀不了别人,可杀得了自己,你最好一回宫就对那个什么七殿下说清楚,假如他想蛮来的话,最多可以得到我的一具伏尸。” 方巫山被她这番斩金截铁的言词哧得一跳,连忙肃容道:“是!是!下官一定将小姐的意思转呈!”朱慕容冷冷地道:“反正我已把自己的决心表白过了,到时候也不怕你们翻脸!方大人!我们可以走了。” 方巫山也莫名其妙,直等她提出催促时,才从迷惘中惊觉过来,连忙点头道:“是的!下官早就想走了,只是不敢打断小姐的高论。”朱慕容轻叹道:“言者自言,听者自听,我就是说破了嘴皮,人家不相信也是枉然,算了!走吧!” 说着她已领先在前面走了。纪有德恭身一礼,哽咽地道:“小姐,您多保重。”朱慕容点点头,却什么都不说了,山本一夫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方巫山一攒眉头道:“先生能行动吗?” 山本一夫困难地移动两步道:“瞎子勉强可以走。”方巫山嗯了一声,神情上显得大是为难。山本一夫好似猜透他的心事,连忙道:“方大人不能为瞎子耽误行程,只管护送朱小姐先走好了,瞎子自己会到京中去的。” 方巫山想了一下道:“下官实在是急于回京覆命,不能相伴先生,待下官通知余杭县治,着他们准备软轿,慢慢送先生入宫吧。” 山本一夫摇摇头道:“不用!不用!瞎子走路惯了,自己会进京报到的,大人先请吧,见到敝国兵卫领班时请大人关照一声就是了。” 方巫山见朱慕容已有不耐之状,再也顾不得跟他多搭讪,遂应付一声道:“那当然了,下官这会替先生大大美言一番,先生这次功劳太大了。”说着尾随在朱慕容之后,飞速地离去了。 这时候莫道回来了,山本一夫突然道:“几位可愿带领瞎子出去吗?”莫道见他忽然要求自己等人领他出去,倒不禁为之一怔点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们自己也要出去。” 山本一夫笑了一笑道:“谢谢大侠,瞎子也不会麻烦几位太久,只要出了剑堡,瞎子自己就会走了。”说着将剑鞘的末端递了过来,莫道握在手中,就以那柄剑作为联系,牵着他向前走去。 冯怨平一言不发,倒赶在最前面带路,莫道牵着山本一夫跟在后面,一直走到他们进来时下船的地方,但见几只小船泊在河畔,却不再有人在那儿看守。 孟素一皱眉头道:“怨平!我们是由崇老前辈领路进来的,等一下到了山洞里面,水道分岔,你还记得吗?”冯怨平笑笑道:“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只要跟着流水走就是了,迟早都会走出去的。” 山本一夫却道:“既是几位对水道不太清楚,不如改由旱路出去!”莫道一怔道:“旱路?这儿只有一条通道。”山本一夫微笑道:“不见得吧!我们就是由旱路进来的。这条旱路十分隐蔽,恐怕连剑堡中的人,知道的也没有几个。” 莫道不信道:“连住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又会晓得的呢?”山本一夫轻叹道:“这一点不能不佩服那位云骑尉方巫山大人,他人虽在宫中,对于江湖上一切的动静都了如指掌,甚至于这种隐蔽的通路也瞒不过他。” 莫道怔了一怔才道:“那方巫山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山本一夫连连摇头道:“不得了!他在宫中的权势炙手可热,云骑尉的职务虽然只是皇上的侍卫,可是许多一品大臣见了他也得弯腰低头。” 莫道说道:“我不是问他的权势大小,只是问他的武功究竟如何?”山本一夫默然片刻道:“这个问题倒很难答复,因为到现在,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工夫真正到了什么程度。”莫道诧然道:“你们都没有跟他交过手吗?” 山本一夫摇头道:“交过手也没有用,他的实力简直高不可测,敝国一共派来四个人,以剑术而论,是已死的井下较差,宦中还有一个雏田伊朗与瞎子不相上下,领班兵卫功夫最高,我们四人都曾和他印证过剑术,他与井下交手时,似是靠着侥幸才胜一筹,可是跟我们交手时,也像胜得很侥幸,最后是领班兵卫请教,他又领先一着,居然也是侥幸。” 莫道诧然道:“那会有这么多的侥幸?”山本一夫翻着白眼道:“问题就在这里,假如他侥幸能胜过井下,对我们时就绝无侥幸可言,因此我说他的实力高不可测。”莫道不禁默然,冯怨平却似不服气地道:“这么说来他比我们每一个人都强了,那他今天为什么自己不出手,尽叫你们去拼命呢?” 山本一夫想了下道:“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今天的场合不同于普通印证剑法,出手即判生死,他为了隐藏实力,自然不随便出手拼命了。”冯怨平仍是不解道:“为什么?” 山本一夫叹道:“夫人也是剑中高手,怎么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高手比剑,绝不留对方活命,就是为了保留招式的精奇变化不外泄,方巫山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尽量避免出手。” 冯怨平想了一下道:“我倒不以为然,只可惜今天拙夫对井下一战,先生无法看得见。”山本一夫笑笑道:“瞎子目盲耳不盲,孟大侠的高明剑法,瞎子听得清清楚楚。” 冯怨平一惊道:“你隔得那么远也听得见?”山本一夫笑道:“瞎子出身于听风流剑派,听风知迹,正是我们这一流派的持长。” 冯怨平乃一笑道:“那先生对拙夫所用的剑招作何看法?山本一夫肃容道:“孟大侠剑下变化奇奥莫测,瞎子直到现在还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因为孟大侠那一剑,将瞎子以往的观念都推翻了,所以瞎子特别单独留下,与几位同行。” 孟素失声道:“什么?你是故意留下来的?”山本一夫点点头道:“不错,瞎子所受系皮肉之伤,丝毫不影响行动,可是我刚才故意装得很严重,为的就是不想启方巫山之疑。” “这方巫山,有一次将几个几岁的孩童捉住,然后对孩童行苟且之事,不仅如此,他还把那几个孩童,割去鼻子,剜掉眼睛,将滚烫的热油泼在孩童的背上。”山本一夫说道。 “什么?”莫道微微一愣,“方巫山实在是一大恶人,我不耻与他为伍,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山本一夫叹息着说道。 “方巫山还纠结了一帮人,对这些孩童进行惨无人道之事,他们把这些孩童,活生生泡在酒里,然后美其名曰为药酒,又叫做童养酒。”山本一夫继续说道。 初入灵空 189.林中密谈 http://.biquxs.info/ “这孩童泡酒,可是有点太不人道了。”莫道有些惊讶的说道,“何止是不人道,这方巫山连畜生都不如!”孟素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倒只是一方面,我还听说,这童养酒还被进贡到宫里,王公贵族都对此颇为喜欢,连皇上和皇后,都饮用这童养酒,据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山本一夫道。 “放屁,这酒不过是活人所泡,又没有什么药效,怎么可能有这种功效,这方巫山真的该死!”冯怨平气鼓鼓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可是这皇上都在喝,下面的人谁能阻止的了呢?”孟素叹息着说道,如今这世道,真的是乱的有些不像话。 山本一夫继续道:“方巫山抓了一个女孩,称之为母犬,他强行剥光了女孩的衣服,对着女孩的裸体发泄完兽欲后,又用皮带抽打她光着的身子,直到将女孩打得动弹不得。” “这还不算完,方巫山还叫来同僚一起,把女孩的衣服剥光,露出女孩的身体来,然后这几个男人一起,也都脱了裤子,然后拿出自己的玩意,对着女孩进行侵犯。”山本一夫叹息道。 “什么,还有这种事?”莫道惊讶的问道,“没错,这方巫山还在女人的屁股上面刻字,在女人的胸前也用特殊的染料写下他的名字,用来宣示他的主权。”山本一夫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莫道就有些瞠目结舌了,“他还在女孩的菊花附近,用一种龙阳草在上面染成了五彩色,用来满足他变态的欲望,除此之外,对于一些年纪小的孩童,他也会抓起来,然后剥光衣服,对其行禽兽之事。”山本一夫继续道。 说道这里,山本一夫开始回忆了,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他跟着方巫山等人出行,不远处是几个在水边嬉戏的女子,方巫山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 紧接着方巫山一把抓住一个女子,然后将女子搂在怀中,朝着女子就亲了上去,女子看见一张满是胡子的大嘴,惊恐不已,紧接着方巫山就亲在女子的嘴上。 这还不算完,方巫山还把手直接摸在女子的胸前,大肆揉捏了起来,旁边的几人都在哄笑,甚至于还有人去抓其他几个女子,方巫山不满足,又把手从衣服下面伸了进去,开始挠了起来。 实在是身上有些痒,他挠了挠后背,然后又顺势把手朝着下面游走,女子的身上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方巫山抓了抓自己的屁股,这才觉得不痒了,把手从裤子中伸了出来。 方巫山把女孩扑倒在地,然后开始对女孩上下其手,很快就把女孩剥了个精光,然后掏出枪来,对着女子就是一顿禽兽行径,随着女子的哭泣声,方巫山的身子一抖,然后得意的看向了女子。 提好裤子之后,方巫山居然直接把这女子给杀了,然后一行人就扬长而去了,山本一夫说到这里,已经是声音颤抖了,莫道打断了他,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冯怨平对山本一夫道:“你说要从旱路出去的,你知道走法吗?”山本一夫微笑道:“瞎子对于走过一次的路,绝不会忘记,这河岸对面,是不是有一片桑林,中间夹着几棵樱桃树?” 几人望向对岸,果见苍翠的桑林中,闪耀着一点点鲜红的艳光,正是满枝樱桃已熟,山本一夫见他们不说话,知道自己的指证没有错,遂笑笑道:“看来还是瞎子给几位引路吧!” 说着先跨上了一只小船,举手招呼几人上船,孟素与冯怨平对望一眼,在疑信参半的心情下跨到船上,山本一夫伸出剑鞘,向岸上撑去,孟素见了连忙道:“先生!等一下,那系船的绳子还没有解开。” 话还没有说完,船身已开始向对岸移去,那系索沉在水中,约莫有七八尺的余裕,另一头拴着岸上的木桩,山本一夫的动作比一个看得见的人还要准确敏捷,缆绳被船身牵引,将要扯直之际,他忽地伸手拔剑,寒光一探,绳索拦腰中断,船尾还拖着两尺来长的一截断索,划破水面,向对岸荡去! 那河流宽约五丈余,船行虽缓,也眨眼即到,孟素等几人上了岸,山本一夫跟着跳上了岸,利用双足的蹬力,将那条船又送回对岸去,几人对他这个动作正自不解,山本一夫笑笑道:“这一来免得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从那条路走的。” 孟素朝冯怨平又看了一眼,几人对他的细心,流露出由衷的佩服。山本一夫却一直朝桑林中走去,来到樱桃树下,伸手摘下一颗,放进嘴里嚼了一下,摇摇头又移到另一棵树,照样又尝了一粒樱桃。 如此一直转到第四棵,才点点头笑道:“就是这里了!”孟素莫名其妙地道:“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山本一夫道:“认路!”冯怨平怔然道:“认路跟吃樱桃有什么关系?” 山本一夫笑道:“关系大了,这桑林之中,遍布了各种机关埋伏,要不然就是阵图排列,今天进来时,方巫山就再三关照,叫我们跟着他,不要走错一步,否则陷身其中,一辈子都无法脱因,瞎子没有办法认路,只好沿途尝樱桃,辨味做记号,由此顺着酸樱桃树前进,才可以安然通行。” 孟素见那簇樱桃树共有十几株,每一株的形状都差不多,不禁怀疑道:“先生!你不会弄错吧?”山本一夫笑道:“不会!眼睛或许会弄错,瞎子舌头最可靠,这些树中只有一颗是酸口的。”说着顺着那株树向阳的方向走去,孟素跟在后面,冯怨平则夹在中间,走出十几丈远,又是一簇樱桃树阻路。 山本一夫如法泡制穿过七八丛樱桃树后,来到一片树木较稀的空地上,山本一夫停止脚步道:“好了,这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在这儿讲话,再也不怕人家偷听了。”孟素心中仍然对他保持戒备,连忙问道:“先生有何见教?” 山本一夫白眼翻了半天才道:“请大侠拔出剑来!”孟素诧异道:“做什么,难道先生有意与在下较量一场?”山本一夫满脸肃容道:“请大侠暂时不要问原因,依照瞎子所讲的做就是。” 孟素见他说得很正经,只得依照他的话,呛然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擎在手中,山本一夫又对莫道几人道:“几位,假如你们不介意,请你到一旁的树底下去等着,瞎子与孟大侠所谈之事,十分重要。” 冯怨平怫然不悦道:“我们是夫妇,再重要也不能把我撇开。”山本一夫叮然轻响中,也把自己的长剑拔出了鞘,正面向着她道:“夫人若执意不肯离去,瞎子只好用武功强迫夫人走开了。” 冯怨平怒道:“我就知道这个东洋瞎子没安着好心眼儿,你倒底在搞些什么鬼?”山本一夫嘿地喝了一声,长剑猛刺过来,由于势子太急,冯怨平来不及拔剑抵抗,逼得向后倒纵出七八步,已经退到一排桑树附近。 山本一夫却不肯放松,跟着过来又是一剑,冯怨平没办法,只好再往后纵,身子已到桑树后面去了,莫道和杨亦菲连忙跟着她过去了。 孟素见状大惊,恐怕山本一夫继续追击,连忙飞身过来,振腕刺出一剑,口中大叫道:“瞎子!你做什么?” 山本一夫回身一剑,迎住孟素的来势,将他挥退两三步,孟素还想再度进攻,却见山本一夫已经把长剑归回鞘中,显然不想再作对敌之意,孟素怔了一怔道:“你这是干什么?”边叫边向桑树后瞧去。 说也奇怪,那排桑树虽然是密密排生,每株之间也至少有两三尺的距离,树干粗不过一尺,无论如何也遮不住一个人的身体,可是冯怨平纵身退到桑树后面,居然一点影子都看不见。 孟素这一急非同小可,顾不得再去纠缠山本一夫,连忙对着树后大叫道:“怨平!怨平!你在那里。” 冯怨平全无一点回应,倒是他身后的山本一夫道:“孟大侠请尽管放心,尊夫人此刻陷身于九宫迷阵之中,不过无法行动而已,绝无其他妨碍。” 孟素心切冯怨平的安全,那里能放下心来,可是当他身子刚向树旁移动时,瞎眼的山本一夫立刻发觉了,飒的一声,倭剑又拦住了他的去路道:“孟大侠!若无瞎子指引,你不但找不到尊夫人,只怕自己也要失陷在内了,那时瞎子又无法与你取得连络,你就得一辈子在这里面摸索了!” 孟素心中又急又怒,当下将脸色一沉道:“你把我们夫妇分开,究竟是何用意?”山本一夫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瞎子不是说过了吗,瞎子有些最重要的机密,要单独与大侠商榷。” 孟素怒道:“再机密的事也不应该背着我的妻子。”山本一夫哈哈笑道:“瞎子的想法刚好与大侠相反,天下最不可靠的人,莫过于床头人。”孟素立刻怒形于色道:“你不可侮辱我的妻子!” 初入灵空 请假条 http://.biquxs.info/ 今天有其他事情耽误码字,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 《灵破天荒》初入灵空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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