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之二次人生》 第一章 程序 “地表水受光热蒸发，成为气体形成暖流，继而形成风......蒸汽到高空形成云......遇冷凝结成雨雪，摩擦产生雷电......” “南北极冰山压力稳定底壳，冰川融化改变海底压力影响底壳和海底板块运动......” “臭氧层、大气层、海洋水、生态起到地球温度的维持作用......” “因人类食用生肉导致动物病毒在人类传播......” “臭氧层破坏、全球气候变暖、生态链破坏......引发地球灾难天气......” 一个程序员独自躲在自己的房间喃喃自语着，没日没夜地查阅资料编写程序，花费了多年的时间，希望将人类活动与地球各类灾难的进程与演变通过大量数据编程制作而成的模型，融入到一款新的游戏中，以此带给游戏世界一个最真实的自然环境。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垃圾食品，泡面的盒子、薯片的袋子、半瓶半瓶的矿泉水水瓶，用过的纸巾更是散落一地。 “喂，褚军，哥几个都很久没碰面了，出来玩呗，我们在网吧等你。” “没时间，我正忙着呢。” “再忙也要放松放松，出来一起打打游戏，你神王的威名可是很久没有出现了啊，我们都等着你来带带我们呢。” “你们玩吧，我就不来了。” “你无不无聊啊，一天到晚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你们玩游戏，我做游戏，你说谁比较无聊。” “哎，不管你了，我们开打了......doublekill，再跑啊......你个傻缺不是刚偷袭我吗，哈哈哈......现在躺地上了吧，再给你几枪......再喷个漆......那就先不和你聊了，改天空了一定要来带我们啊。” “呵呵，真是恶趣味。” 褚军挂掉电话，手指继续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 “我们公司这款新游戏要是做成了，谁还来玩你们那些。”褚军自言自语道。 白天，褚军穿得西装革履的到游戏公司打卡上班，因为脑子里全是程序，话也越来越少，每天都是自顾自走到角落里的办公桌打开电脑。即使中午吃饭短暂的休息时间，也不再和同事们一起打游戏。 游戏公司正开发一款新游戏，一款足以改变游戏界历史的大型网游。而褚军是游戏公司的一名不起眼的程序员，每天上班就是完成公司分派给小组，小组再分派给他的日常编程任务。同事塞给他的一些额外的编程任务他也从不拒绝，他并不在意加班，对他来说无非就是在公司编程或是在家里编程。 除了公司日常的编程任务外，他和自己上级领导何经理也聊过了自己独自研究编写的有关在游戏中自主形成气候灾难的程序，希望能取代原来计划的人为编写气候灾难，提高游戏可玩性。何经理也答应他等他程序初步成型就和公司高层申请。 因此，褚军这些年把全部的时间都花在和这个游戏有关的程序编写上。他自己本身也相当看好这个游戏，希望当这个游戏面世的时候，自己也能以对游戏有杰出贡献的程序员之一，满怀荣耀地与游戏开发团队站在一处，以此也能告诉他的朋友们，当他们虚度光阴的时候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带着这份信念，褚军放弃了一切其他的娱乐活动。 “褚军。”房间外传来敲门声和他女友的声音。 褚军编写的程序正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开了门。 女友拿了一些袋子走进房间，袋子里面装有面包和牛奶。 “什么味，这么难闻？”褚军女友看着一桌子的垃圾食品和一地的垃圾。“你不会开窗通通风吗？” “怕外面吵。”褚军继续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前。 “大周末的，搞得屋子那么黑，再加上......再这样下去邻居都要报警了......”女友捏了捏鼻子，拉开窗帘帮他打扫桌上和地上的垃圾。 他只管自己继续敲击键盘。 “怎么老吃这些垃圾食品，看你都吃成什么样了，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又不是你妈，大学毕业自从进了这破公司，这些年都把你变成什么样了......你妹妹都说很久没见你回家了。” 褚军在大学的时候也算是校草，计算机系，在校成绩相当出色，又是个游戏高手，备受同学的关注，可进了这家游戏公司没多久便一头扎进了游戏编程，独自租了一间房连大学的女友都开始不管不顾了，别说自己的妹妹，连自己老家的父母都很少联系了。 “哎呀，你要打扫房间你就打扫，别嚷嚷，没看我正忙着嘛。” “你忙你忙，你天天忙，都忙了多少年了，忙出点什么了？跟了你那么多年，现在尽给你当保姆了！” “游戏就快要成功了，我要赶紧在游戏发布之前把这个程序做好，不然到时候发布会上可就没有我站的地了。” “行，你要站的地，不如你就和你的游戏过吧。” “你不知道，这个游戏可以改变整个世界......” “游戏能不能改变世界我不知道，反正你是被改变得面目全非了。” “我和你说，这个程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让我安静一会......” “给你买吃的，帮你打扫，你倒好，反过来嫌我吵了是吗？” “哎呀，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架。” “是我要和你吵的吗？” “哎，烦死了。” “我烦是吧，好，我走，你一个人去安静吧。” “走吧走吧，拜拜。” 褚军女友摔了门站在门外，还期望着褚军能开门来哄哄她，可近年来从来没有等来褚军再一次开门。 女友也终究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冷漠对待。 “我们分手吧？”隔着门，褚军女友喊了一句。 许久，门内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而褚军早已拉上窗帘，继续沉浸在他的虚拟世界，并没有在意这个将要从他现实世界离开的女孩。 昏暗的房间又一次只剩下褚军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 窗外乌云密布，在暴风雨来临前，褚军还能享受片刻的宁静。 第二章 发布会 dysandgentleman，我们公司隆重向大家介绍人类游戏史上的又一个新的里程碑——《二次人生》。 在《二次人生》中，你可以体验一场你所期望的人生。你可以设定你所创建角色的年龄大小以及生存环境，通过与最顶尖技术的ai以及与真人玩家互动，享受游戏世界带给你的另一种生活。 游戏将给游戏者的大脑带来超过24000倍的时间流速，也就是现实世界8小时的时间，在游戏世界里面将可以体验22年。 下面介绍几个主要游戏的规则： 1、在创建人物的时候，得到与失去是成正比的，也就是说如果你想要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会越多。 2、如果在游戏中死亡，玩家将会自动登出游戏。 3、在游戏中不可以以任何形式告知ai或其他真人玩家自己的玩家身份，以免扰乱游戏中世界的秩序，一经发现将被公司列入黑名单，不得再次进入游戏。 4、进入游戏世界1小时内，也就是游戏世界中大约3年的时间，大脑受到时间倍速的影响，将处于短暂失忆状态，随后会慢慢恢复现实中的记忆。但时间加速对大脑不会有其他任何副作用。 5、游戏世界也有游戏世界的法律法规，玩家进入游戏后也将受到相应的限制，如有犯法的行为也同样将在游戏中受到惩罚。 6、游戏一旦进入，无法随意登出和再登入。 7、游戏结束后，会通过游戏内部世界的公共监控录制到的画面对外公布，但玩家的视角在没有得到玩家的同意下不会对外进行公布，游戏内部玩家的形象也是根据玩家要求自动生成，与本人形象毫无关系，玩家可以放心地在游戏内享受另一次人生，不会造成任何泄露隐私的问题。 游戏将暂时定于每周六北京时间晚上11点开启服务器，玩家可以在公司指定地点，在工作人员的安排和监测下进入游戏。 有任何疑问或者问题都可以通过游戏公司的联系方式与工作人员取得联系，此时此刻，游戏正式开始接受报名登记。” 发布会的展台上，公司的高管及主要人员在媒体的闪光灯下为游戏设备进行了剪彩仪式，这也是褚军呕心沥血，多年来梦寐以求的高光时刻。剪彩完毕，公司高管接受了记者的诸多疑问，褚军也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所有的问题一一作了解答。即使不是专业人士也很容易听得出，褚军的回答比那些透过话筒传出来的声音更加专业，也更加充满着激情。 提问结束后，褚军转过身，听着身后大屏幕依然传出的掌声与喝彩声。他闭上眼睛，仿佛身临其境般的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荣耀，然而在发布会的舞台上，早就没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等再次睁开眼，褚军露出了笑容，他走到广场中间的喷泉水池边，将从大门边折下的一片树叶轻轻放在喷泉的水面上，看着叶片在水池中随着波浪上下摇曳，而他就只是傻傻地看着叶片笑着。 “哥哥，你在看什么那么高兴？”边上走上来一个小男孩，顺着褚军的目光也瞧见了水中的那片叶子。 褚军并没有搭理他。 “看我的......”小男孩见褚军没有理睬自己，有些生气，愤愤地轻声嘀咕了一句，伸手拍起了水花。 水花溅到了叶片上，最终将叶片打沉到了水底。 褚军没能阻止身边这个小男孩的恶作剧，但也见不得这个小男孩高兴地手舞足蹈。他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小男孩，并伸手推了他。 “哎哟......”小男孩应声倒地。声音也引来了小男孩的妈妈。 “你一个大人，怎么欺负一个孩子？还要不要脸？” 如果来的是小男孩的爸爸，褚军恨不得与他也干上一架，只可惜是个女人，褚军回过头继续看着水里的叶子。 “你这个人，是有毛病吧？”小男孩的妈妈见推自己的男子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只是盯着水池看，她扶起自己儿子，拍拍孩子身上的灰尘，“你以后离陌生人远一点，特别是这种人，神经病一样的。”说着赶紧带着孩子离开了。 褚军冷冷一笑，把手伸进水里想要去捞那片叶子，奈何水太深。他将整个手臂都伸了进去，依旧够不到水中的叶片，也不知道手和叶片之间的距离究竟还有多远。他蹲下捡起了水池边上的石子，朝着叶片的方向丢了下去，石子在水池中溅起了水花，摇摇晃晃最终压在了叶片的上面。 他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游戏公司大楼的大屏幕，游戏发布会已经结束，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他看了很多年的公司介绍，公司大门口仍旧挤满了记者和保安。 此时此刻，褚军怕是连想要再次进入公司总部都已经无法实现了。 游戏一经发布，轰动了全球。即使玩一场游戏价格不菲，报名游戏的玩家排队登记也已经超过了一年的时间。 大家怀揣着各种目的，希望能在游戏世界中一一实现。对理想的追求、对金钱的渴望、对现实的不满......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将伴随着玩家们与ai高度吻合的拟人人性编织在一起，这将会创造出一个怎么样的新世界？玩家又是否最终能在游戏世界中得偿所愿？ 周六晚上，第一批公测玩家在熟知游戏规则的前提下签下协议，提前两小时来到了游戏公司在全球范围内指定的场所，在工作人员安排下服用了辅助药物，带上游戏设备以及监测设备，躺在舒适的床上准备登入游戏。 登入前玩家将设定自己准备好的数据：登入游戏后的年龄，描述生存环境、家庭环境、社会关系等重要信息，等待游戏系统的综合匹配。随后将在23时整同时登入游戏。 在开启游戏前不到一小时的时间，玩家们有互相攀谈着以缓解各自兴奋、期盼、紧张的情绪的，也有始终保持沉默心里默背进入游戏后整体计划的......在倒数计时归零的那一刻，首批玩家的大脑同时被电流激活，瞬间感觉眼前一片空白，犹如穿越了一次生死，来到了游戏世界...... 第三章 领养 “请再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户口簿及证明文件”。 “郑鼎豪，40岁，未婚......”吴警官略带诧异的眼光翻阅了一遍对面这位中年男子递上的资料，并不时抬眼打量着他。“材料没问题，我可以给你开具领养证明，然后到孤儿院办理，办完再到这里来登记户口。但是......还是想问一下，按照你的条件，为什么想要领养一个孩子？不打算结婚吗？” 郑鼎豪点了点头，随后微微笑了起来，“吴警官，既然材料都没有问题，我想这就是我的私人问题了吧，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既然你做好了决定，那我也不多问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再来找我”。吴警官皱了皱眉头，转身将开好的证明文件交给郑鼎豪。 “非常感谢您的帮忙”，郑鼎豪接过文件，起身与吴警官握了握手，急匆匆的就离开了。吴警官呆呆的看着这个男子离去的背影。 “喂，发什么呆？”她身边的同事拍了拍她。 “哦，没事，我就想不通了，条件这么好，人也长的不错，怎么就不结婚要领养一个孩子呢？” “管他呢，有钱人就是能作妖呗，谁说的清楚家里到底什么情况，走我们吃饭去吧。”同事看了看时间。 “也对，走吧。” 郑鼎豪出门坐上奔驰车，嘱咐司机老刘去孤儿院，随后打开吴警官开给他的证明文件，又从皮夹里取出一张照片，是一个6岁、模样俊俏的小男孩。郑鼎豪心想：这个男孩是自己选择的，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健康快乐的成长。 窗外，此时正值春季，花开的很美，阳光也很温暖。 司机将车停稳：“郑总，我们到了。” 郑鼎豪拍了拍老刘的肩膀：“老刘，以后叫我郑先生吧，特别是在孩子面前。” 司机被拍的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好的。”后视镜里的郑鼎豪看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慈祥，是一种很难在刚满40岁的男子身上看到的慈祥。 郑鼎豪来到大厅时，孤儿院的赵院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身边那个模样俊俏的男孩微微侧身躲在刘院长身后。 赵院长平日总是面带微笑，对待这些孩子们都非常好。经常买一些小零食、小玩具分给这些他们，孩子们也和赵院长最亲。 赵院长见郑鼎豪进门，赶紧上前与他握手打招呼：“郑先生，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孤儿院的资助，大大改善了我们孤儿院的生活条件，我代表我们孤儿院全体员工及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再次对您表达真诚的谢意。”说着赵院长弯腰鞠了一躬。 郑鼎豪赶紧扶起赵院长：“您太客气了，孩子们在您这里都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这些资助算不了什么。”郑鼎豪打量了一下躲在赵院长身后的男孩，男孩子还是半侧着身体，只露出一个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子，虽然之前见过很多次，但这次男孩心里也清楚，眼前这个男子要将自己带走了，虽然说之前对他的印象并不差，但是想到要离开赵院长，离开孤儿院跟着他开始新的生活，心里总还是有些不舍与害怕。 赵院长转身蹲下，抚摸着男孩的头：“别怕，小惜凡，这个是郑叔叔啊，你也见过很多次啦，不是一直说很喜欢郑叔叔吗，郑叔叔这次来带你回家了。”赵院长把惜凡的手交到郑鼎豪手中。 郑鼎豪也蹲下握着小惜凡的手，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他的眼睛，也看着小惜凡眼中的自己和身后大厅的门。郑鼎豪能感觉得到小惜凡对自己的些许害怕，也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对外面世界的无限憧憬。郑鼎豪起身：“走，郑叔叔先带你到外面玩一会怎么样？”听到说只是先在外面玩一会，小惜凡当然是愿意的，毕竟之前郑鼎豪也常来带他们这些小孩在院子里面玩耍，何况这次能到外面去玩。郑鼎豪拉着小惜凡的手，与赵院长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走出了大厅的大门。小惜凡一边跟着郑鼎豪的脚步，一边回头看了看赵院长。赵院长点点头轻声说：“去吧，小惜凡。” 太阳渐渐落下，等郑鼎豪再次带着小惜凡回到孤儿院与赵院长打招呼已经是傍晚，小惜凡骑在郑鼎豪的脖子上，手上拿着刚买的小玩具，见到赵院长示意要下来。随后跑到赵院长身边，眼角含着泪水给了赵院长一个大大的拥抱。赵院长也蹲下身抱住了小惜凡，时间定格了几秒钟，而这短短的几秒钟，赵院长脑中也浮现出不少惜凡幼时的画面：和一桌小孩一起饭，惜凡总是乖巧地不剩一粒米饭；在小教室里面学习数数，学习写字，惜凡也是最快学会的；打扫房间，惜凡也是最勤快的；甚至空闲的时候，惜凡会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帮自己捶捶肩。在赵院长看来，惜凡是孤儿院最贴心的小孩。 赵院长轻轻拍了拍小惜凡的后背，随后小惜凡转身爬到郑鼎豪的脖子上与赵院长挥手告别。郑鼎豪也与赵院长握手道别。这次小惜凡依然回头看了看赵院长，但却没有了害怕，留下的只有憧憬。 实话说，赵院长打心里是佩服郑鼎豪的，无论是从身价还是品行都无可挑剔了，但也没想到小惜凡能这么快适应这个男子，毕竟也是自己带了好多年的孩子，多少是不舍的。 郑鼎豪走到车边上，老刘已经等候多时。没等老刘开口，郑鼎豪先开口介绍：“小惜凡，这位是刘叔叔，这是小惜凡，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哦。”“郑.....”老刘想起之前郑鼎豪嘱咐的话“郑先生，您放心，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刘叔叔好”小惜凡低头轻声叫到。 “我们先去吃饭吧”郑鼎豪摸着小惜凡的头：“老刘，去我们之前订好的饭店，今天也晚了，后面还有什么手续，我们明天再办吧！” “好的，郑先生”老刘看了眼后视镜，小惜凡已经靠着郑鼎豪睡着了，心想定是玩累了，看到郑鼎豪对着后视镜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老刘缓缓起步，朝着饭店方向开去。 第四章 暑假 “您好，您是之前咨询过我们的项天妈妈吧，这位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数学老师——王老师，王老师之前在市重点小学任教......”接待的小林老师一边指着教室里面上课的看上去40来岁模样的，颇有激情的男子说到。 “行，麻烦把王老师的简历和介绍拿给我看一下，还有，40多岁为什么不继续在学校任教呢？”项天妈妈没等小林老师说完边打量着王老师边问道。 “王老师的介绍我给您拿过来，至于为什么不在学校教应该是家里的原因吧。”小林老师显的有些尴尬。 “家庭原因？是因为学校里面给的工资不够吗？对不起，我只是想侧面了解一些老师的家庭环境和个人品格。”项天妈妈尖锐得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请您放心，王老师上课确实很好，很受家长和小朋友喜欢，您先喝杯水。”小林老师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为了缓和下气氛，小林老师给项天妈妈和项天倒了两杯水递过去。 “行吧，先安排试听，上课时间我们也要再协调下，我们家项天时间排的很满，如果试听效果好，时间又对得上我们就在这里报班，这是我的电话，你们安排好了试听时间通知我。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带着项天走向大门。 项天跟着妈妈一言不发。项天妈妈打开遮阳伞，没走几步阵阵热浪就将母子俩的额头逼出了汗，项天妈妈低头看了看项天：“去给你买个冷饮，然后看完下一家，我们就回家吃饭。”项天用手抹掉额头的汗水，高兴地点了点头。平时在家里妈妈是不允许吃冷饮的，说对身体不好，难得今天妈妈主动说买冷饮。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上小学了，趁暑假多学点，将来上小学能轻松很多，你可要好好学，不要辜负妈妈。”项天妈妈看儿子高兴，趁机嘱咐到。 项天想着马上能吃到冷饮根本没听到妈妈的嘱咐，何况补习在项天的世界里也不陌生，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学习罢了。 “妈想再给你报个英语，可以在开学前再提升一下，其它的我看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课上完，在家里再练习下应该就没问题，我们项天本来就是最聪明的，对吧......”项天妈妈拉着项天的手，颇感骄傲。 在幼儿园，项天确实是各方面最出色的孩子，一方面孩子确实也聪明，另一方面妈妈在孩子的教育上没少花功夫，从3岁开始就开始了各种学习和补习之路。语数外相关的自不用说，钢琴、游泳、画画，连射击这种冷门的项目都不放过，就希望将来高考可以加个分。项天倒也是都学得有模有样，在各培训学习班上也都表现的比较出挑。这也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项天妈妈给他继续报班的决心。 报完英语班已经过了12点，项天也显的有些疲惫，母子俩开车进小区刚好碰到同小区同幼儿园的陈乐乐母女，乐乐妈妈上前打招呼：“项天妈妈，那么热的天你们去哪玩啦？” 项天妈妈有些不乐意，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人盯着问自己的行程安排，随意回答到：“没去哪玩，给他报了两个班”。 乐乐妈妈笑了笑：“你们家项天就是优秀，幼儿园里就数你们家最棒了，马上要上小学，如果能和你们家继续做同学就最好了。” 能和好孩子做朋友当然家长也比较放心，这点项天妈妈也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但项天妈妈也了解乐乐妈妈这样积极和自己拉关系也不完全因为自己的儿子。在幼儿园里谁都知道除了项天就是项天妈妈在家长活动日里最出挑。免费安排茶水、点心，排节目，占尽了风头。连幼儿园的老师都对项天妈妈特别客气。幼儿园其它孩子的家长更是希望能交上这样的朋友，想着家庭条件肯定不错，又有能力，对自己孩子将来的成长、生活总有帮助——至少不吃亏。 “是啊是啊，俩孩子一直玩的很好，能在一起上小学最好了。”项天妈妈也尴尬地笑了，但其实早就安排好了最好的私立小学，这是乐乐家里花心思也进不了的全市数一数二的名牌私立小学。 项天也许是因为疲惫了，依旧一声不响的跟着妈妈，乐乐却好几次逗他想要一起玩一会儿。乐乐妈妈问道：“乐乐你要不要和项天玩一会儿？”项天虽然疲惫，还是抬眼看看妈妈，妈妈却没有看项天：“下次吧，他爸爸刚来电话说家里做好饭等我们回去。”说着嘱咐项天和乐乐母女俩告别。 乐乐还趴在项天车窗边上逗他，乐乐妈妈好不容易把乐乐从车上扒下来：“项天要回去吃饭啦，快别闹了，下来，我们也要出去吃饭啦，你爸爸今天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生鱼片。快和项天还有项天妈妈说再见。” “项天拜拜。”；乐乐一蹦一跳跟着妈妈走出小区。 “妈妈，我也想吃寿司。”项天有些胆怯。 “生鱼片，生的东西要少吃，不卫生，家里烧的最好了，爸爸烧了你最爱吃的虾。”项天妈妈安慰到。 项天没吭声，看着窗外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叶只留下些许小圆点，在树荫下不那么晒，但也有些压抑。 进门，项天爸爸穿着围兜，正把烧好的菜捧到桌上，见老婆儿子回来了赶紧接过老婆手里的包：“今天累了吧，赶紧吃饭”。 项天妈妈换上拖鞋，把项天和自己的鞋子整齐的放在鞋架上，嘱咐项天先去洗手，进屋看了看桌上的虾转头问老公：“今天虾抽沙筋了吗？” 项天爸爸边捧来剩下的菜边答：“抽啦，放心吃吧。”虽然项天妈妈每次吃虾的时候都要问，但项天爸爸还是很耐心的回答她。 “你别嫌我烦哦，不抽吃了对项天身体不好。”项天妈妈知道自己多问了解释道。 “怎么会嫌你。”说着项天爸爸傻笑起来。 突然，项天妈妈的手机响了，是早上的小林老师打来的电话，告诉项天妈妈试听时间已经安排好，下午就可以去试听。 项天妈妈挂了电话转过头看着项天：“快吃，小林老师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试听，一会去一趟，顺便把后面上课的时间也定下来。”边说边给项天剥了虾。 “哦”。项天无奈地坐在妈妈边上，拿起筷子低头吃着碗里的虾。 第五章 开学 “仔仔、小羽，今天第一天上学，别迟到了，准备出门了。”小羽爸爸在屋外喊话。 小羽拎着两个书包，走在仔仔前面，急匆匆推开了门，用一只脚顶住门好让仔仔出去。两人走到爸爸车旁，爸爸笑到：“你这孩子，虽说是姐姐也不用连书包都要帮弟弟拿啊。” 车里早已经开好了空调，刚入秋的天气还是相当炎热的，小羽帮仔仔擦了擦汗，给仔仔一个耳机，姐弟俩一人一个耳机听着同一首歌。 “你们姐弟俩也是没谁了，关系好到好像爸爸都不理了啊。”小羽爸爸故意表现的有些吃醋。 虽说只有7岁，这个做姐姐的显示出了相当高的天赋，在同龄的孩子中，姐姐博览群书，知识量的积累连一个成年人都有点望尘莫及。最关键的是，姐姐对这个弟弟算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几乎是无时无刻粘在一起，即使是看书也要陪在弟弟边上。在家里弟弟和姐姐的关系也是最好的，连父母都不得不佩服姐姐带弟弟的本领。 小羽爸爸见他们听的入迷也就不多说话，笑着开着车往学校方向去了，在爸爸眼中，姐姐和弟弟关系好，姐姐照顾弟弟其实也是家庭幸福的一种表现，自然不会真的和他们吃醋。 到了学校，小羽爸爸停好车，把姐弟送到校门口，姐姐拦住了爸爸说：“爸爸，你先回去吧，我们自己可以上去，都读书了，我们要学会独立了。” 小羽爸爸先是一惊：“你确定你们没问题吗？ “当然。” 小羽爸爸转念一想，毕竟在学校里，那么多老师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孩子想要独立一些也不是坏事。 爸爸摸摸俩孩子的头：“好，那你们自己小心一些，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老师说。” “哎呀知道啦。”小羽有些不耐烦的回答，说着拉着弟弟的手就进了校门。 小羽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和弟弟的教室，给弟弟找到了教室中间的位置，放下书包。自己则坐在弟弟的后面。 第一天上学起得早，弟弟还有些困意趴在桌上休息，姐姐环顾着四周，看着一个一个走进教室的新同学。 “小羽，你也在这个学校？” 小羽转头一看，是惜凡已经站在身边和她打招呼。 这时班上的同学的目光也被声音吸引过来，打量着这个白净，俊俏的男孩。 惜凡放下书包，坐在了小羽边上。 “小羽你怎么没有报个点私好点的私立小学，我听幼儿园顾老师说你应该可以试试看好点的私立，后来没去吗？” “没去，这不可以和弟弟一个学校也挺好，你怎么也没去呢？” “爸说没必要，在哪一样读，何况这个学校也不错。” 这时教室里走进一个身材高大、胖胖的男孩，一路大摇大摆地撞到两侧的桌子，眼神扫视着整个教室，教室里同学们纷纷议论着这个粗鲁的男生，但又不敢与他有眼神的交汇，生怕会走到自己身旁坐下。 大个子走到仔仔边上，冲着仔仔拍拍桌子。 “喂，你小子来睡觉还是来上学的，给我起来，后面睡去，这里我要坐。” 仔仔虽然也没有睡着，但被突然的拍打声吓了一跳，没敢做声，继续保持装睡状态。 大个子见这个男孩没有理他，面子有些挂不住，一屁股坐下并用他宽大的身体故意把仔仔挤到边上，险些让仔仔摔倒。 “这下清醒了吧！”大个子笑道，“可以到后边去了吧，嗯？” 仔仔踉跄一下站直了，看了看姐姐准备往后走，姐姐一把拉住了他站了起来。 惜凡想去拉小羽，但没来得及，小羽已经一步走到仔仔跟前，把仔仔护在身后。一只脚踩在大个子身边的凳子上使劲拍了下这个大个子。 “哪里来的小流氓？在学校你也敢撒野？” 大个子一惊，抬头一看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心生爱慕，但被这么个女生说自己是小流氓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老子不打女生，一边去。”大个子昂着头，伸手指着小羽。 小羽一把抓住大个子的手指，使劲一掰，痛得大个子哇哇直叫。 “别跟我老子老子的叫，你才几岁？” 大个子抽出手指，站了起来，比小羽高出大半个头，又伸出手准备按住小羽的肩膀。 小羽一把挡开大个子的手，顺势一推，大个子被脚下凳子扳了一下退了两步。 小羽自己也后退了半步，心想：这大个子要推动他还真不容易。生怕大个子再还击，故意虚张声势到：“还敢动手了？我空手道也学了两年，要不再动个试试？” 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小羽确实硬逼着父母给自己报了空手道的班学了两年，但毕竟男生力气大，大个子又是班上看着最壮的，真打起来小羽心里也没底。 大个子被这么一推，这么一说，心里有些虚，但又不甘心就这么退缩了，站那死死盯着小羽。 “你可以了啊，坐哪老师来了会安排，也不是想坐哪就做哪，我也不拦着你坐这，你也别欺负我弟弟，怎么样？”小羽见大个子暂时没有动，怕他憋着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给个台阶缓和一下。 大个子见小羽有意和解，何况确实也不知道小羽几斤几两，暂且顺台阶下也不吃亏。 “好男不和女斗。”大个子摆好桌子。 “我就坐这，你们随意吧。” 小羽把弟弟拉到座位边上：“你就坐这，怕什么？有姐在！”惜凡递了张纸巾给小羽，小羽擦干净凳子看了大个子一眼，大个子也斜眼看了小羽一眼，不再做声。 班上同学被这一幕都惊到了，看一个女孩子制服了他们眼中的恶霸，都投来了钦佩的目光。惜凡更是在后面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大个子表面不动声色了，心里却还是不高兴的，暗自嘀咕着：咱们走着瞧。 老师总是能在事情解决完了及时出现，看着教室里面异样的氛围也有些纳闷，但是毕竟开学第一天，对新来的孩子们也不了解，缓缓走上讲台，开始了传统的致欢迎词和自我介绍。 从老师的介绍中，小羽知道了这个老师姓蒋，一个40岁不到，衣着花枝招展，说话不拖沓的女人，也深知在未来的若干年里面，蒋老师是在这个班上权利最大的人，为了让弟弟能顺顺利利、舒舒服服的过完这几年，和蒋老师搞好关系必不可少。 “既然同学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我们暂时就这么安排，一周以后我们会重新调整位置，希望同学们可以友好相处，在新的环境里找到好朋友，共同进步。”蒋老师说完继续介绍学校的一些规章制度及课程安排等等。 班上同学关注的则是大个子和小羽姐弟之间的动作及表情：大个子斜着嘴笑着看着小羽，仔仔则悄悄回过头无奈地看看姐姐，小羽安慰仔仔：“没事，没事。”，随后瞪大眼睛也盯着大个子。 另外还有惜凡侧着脸微微笑着。 “对了小羽，只知道你叫小羽，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惜凡问到。 “朱亚男，你呢，全名是什么？” “我叫郑惜凡，那你弟弟叫什么呢？” “他叫朱成，你叫他仔仔好了，反正等18岁了我要给他改名字。” “改名字？仔仔和你们爸妈能同意吗？”惜凡有些纳闷。 “嗯，我和他已经说好了，他说都听我的，何况18岁可以自己改。”小羽自豪地点点头。 第六章 转校生 “呀——吗达修一小九九——哦哦”。 教室里面走进来一个带着墨镜唱着歌，一身牛仔服的小男孩，一手翘起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另一只手把太阳眼镜往下面拨一下和班上同学们打招呼。 跟进来的是这个班的班主任黄老师，黄老师皱皱眉头站定了和同学们介绍：“这个是我们班上新转来的同学，名字叫梅烦恼。”黄老师再次看了一眼名册，确定就是这个名字。 班上已经传出各种奇葩的笑声，还有同学在下面叫到：“不高兴，不高兴......” “安静，梅烦恼同学将会是这个班的代理班长，希望接下来同学们能好好相处。”黄老师摸着梅烦恼的头发微笑着说到。 “我不做，谁爱做谁做，反正我不做。”梅烦恼向前走了一步继续说，“我就是来看看全市数一数二的私立有多了不起。” 黄老师又皱了皱眉，随后笑着说：“来，你先坐这里吧。”说着把梅烦恼带到一个男生身边坐下，并对这个男生再次嘱咐到：“项天，这位以后就是你的同桌，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项天看着黄老师点点头，随后转头看了眼身边这个像是个明星样的男孩，心想：这学校怎么会容许这样的孩子进来，难道读书也很好？ 黄老师走出教室门，电话响起来，黄老师赶紧接起电话：“梅烦恼爸爸您好呀，您放心，他的同桌按照您的要求是班上学习最好的孩子......嗯嗯......您放心好了，我们会安排妥当，就是他不乐意做代理班长.....”。 “随他吧，辛苦了。”电话那头梅烦恼爸爸说着挂了电话。 教室里面来了这么个另类的孩子，老师又不在，自然要掀起一些风浪。吵吵闹闹地头都恨不得长到梅烦恼边上问长问短。 “梅烦恼，你怎么戴个太阳眼镜来的？你眼睛不好吗？” “梅烦恼，你这打扮真酷。” “梅烦恼，你有个兄弟叫不高兴吗？” “项天，你终于有同桌了。” “不高兴的兄弟叫没头脑，看个电视都能记错名字的小屁孩话那么多，我就是来玩玩，你们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梅烦恼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便不再搭理他们。 “你不也是小孩吗，装什么装.....” “就是，就是！” “你们别吵了，不能对新来的同学友好一点吗？一会老师就来了。”项天声音很轻，轻到只有梅烦恼听得见。 黄老师打完电话走进教室，教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项天和梅烦恼，暂时相安无事，她也就放心下来。 “同学们注意了，今天语数外都有考试，希望大家能仔细一些，考出好的成绩。” 下课后，梅烦恼主动和项天搭话表示感谢上课前项天帮忙阻止了一下班上的嘲讽：“你叫项天？你可以叫我梅兄，以后我罩着你。” 项天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到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平时都这么穿吗？” “平时？没准不一定，看心情。打游戏的时候就穿睡衣，玩的时候就穿运动服。哦对，玩音乐的时候就穿嘻哈装，不过我最喜欢的是美声，叫起来比较刺激。”梅烦恼有些骄傲地扬扬脖子。 项天不做声，在他的世界里基本就是学习和与将来高考有关的所谓兴趣爱好，梅烦恼所说的游戏、玩音乐之类的更是想都不敢想。何况在这个年纪哪懂什么玩音乐、什么叫美声，项天对梅烦恼的经历心存怀疑。 “来，叫声哥！”梅烦恼勾住项天的脖子。 “哥......”项天无奈地叫到。 放学了，家长们的车在学校外面排着长队。老师带着孩子们排队走进操场准备安排家长一对一接孩子。一辆宾利直直地开进了校门，车上下来了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在孩子堆中找了一会。 “少爷，你爸爸叫我来接你。”这个中年男子走到梅烦恼跟前。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会回去的。” “你穿这么点要着凉的啊，这......梅总.....哦不，你爸爸说.....” “这什么这，叫你先回去就先回去，哪这么墨迹。”梅烦恼急着说，像是怕在同学们面前丢了脸面，叹了一口气搓搓手：“他就管好他的公司，我能管好我自己。” 别说同学们，就连班主任都被这样一番对话惊得目瞪口呆。 项天妈妈也已经早早的在校门口等着了，见到老师带着孩子们出来，也迎了上去。 “黄老师您好，项天今天表现怎么样？”项天妈妈上前找黄老师攀谈。 “项天表现还是很好的，今天来了个新的同学，是项天的同桌叫梅烦恼。希望他们以后能和睦相处。” “当然当然......梅烦恼......哪个梅？”项天妈妈突然问到。 “梅花的梅。” “那他的爸爸就是那个.....！”项天妈妈有些激动。 黄老师点头笑笑不说话。 项天妈妈面色凝重起来。 对于项天妈妈这样的人来说，调查学校背景和基本信息是她一定不会错过的事情。梅烦恼的爸爸——知名企业家，梅氏集团董事长，也是这个私立学校的校董之一，在学校里面说话很有分量，可以这么说，一句话就能影响整个学校的决定。项天作为他的同桌，接下来的相处会非常复杂。往好了说，关系好自然将来能更上一层楼。往差了说，这样的同学哪里得罪得起，何况是同桌，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岂不是要耽误项天的学习。 项天妈妈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竭尽全力也是为了项天的成长铺平道路。教师出身的她深知学校的那些潜规则。如今虽然辞职做了全职太太，但学校老师、学生、家长以及管理层之间的那些微妙关系她不会那么快就忘掉。曾经也是一定程度上不愿意与之为伍而毅然辞掉了工作。如今面对这样的同桌，不经紧张起来。 “妈妈，这是我的新同桌，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项天的叫唤声叫醒了陷入沉思的母亲。 项天妈妈回过神，项天和梅烦恼已经拉着手站在她面前，像是已然成为了好朋友。准确的说，是梅烦恼拉着项天来认识一下他新朋友的妈妈。 项天妈妈还担忧着刚心里想的事情，又不敢马上就得罪了梅董的儿子，有些尴尬：“你好，今天谁来接你呀？” “没人来接我，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和项天玩会？”梅烦恼拉着项天问到。 “今天......恐怕不行，项天晚上还有兴趣课要上，要不改天请你来玩好吗？”项天妈妈没有想清楚如何处理和梅烦恼以及他家里的关系，只能暂时搪塞一下。 “这样啊，那下次吧。”梅烦恼有些无趣。 “胡师傅，来来来，我们回去吧。”梅烦恼招呼司机过来，“项天，那我们明天见了。” 车子缓缓开出校门，梅烦恼和项天挥手告别，项天妈妈也和梅烦恼挥手告了别。 “项天妈妈，你和梅烦恼他们家认识啊？”黄老师走上前来热情地问项天妈妈。 “不认识啊，可能俩孩子处的好吧。”项天妈妈缓过神来故作镇定。 “哦，是这样啊，那就好，相处的好就好，那以后麻烦他们如果玩得好，项天妈妈你也多看着点哦。”黄老师特意嘱咐一句。 “当然，当然。” 两个人点点头，相视一笑。 梅烦恼坐在车后排哼着歌，胡师傅从后视镜看了眼他问到：“少爷，今天过的好吗，看上去心情不错哦？” “嗯，今天交了个朋友，人不错，老师好像挺看重他的，应该成绩不错吧。”梅烦恼漫不经心地回答到。 “那很好啊，在学校里有个伴，读书好的话平时也可以多交流交流，你爸爸也放心。”胡师傅开着车，略侧着脸。 “呵呵，我爸他就算了，主要这孩子人还不错，学校里有个好孩子做朋友吧......好给我打打掩护，这点很重要。”梅烦恼看了一眼后视镜与胡师傅眼神对视了一下。 项天妈妈一反往常的絮絮叨叨，一路开车沉默不语，项天坐在副驾驶不时偷偷看看妈妈，心里有些不安。虽然妈妈絮叨也有些烦人，但和妈妈聊起学校的事情项天心里是高兴的。今天车里这么凝重的氛围让项天有些不自在，他摸着自己的手指和妈妈主动搭话：“妈妈，梅烦恼今天穿的真怪，对吧？” 妈妈“嗯”了一下继续开车，继续思考着项天和自己接下去要走的路。 项天回头看着窗外，在窗上用手指画了个笑脸，透过笑脸，项天发现街上似乎多了几家书店。 第七章 小团体 对于与仔仔无关的人和事，小羽基本没心思去管，那个大个子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也基本了解了小羽的习惯，只要不去牵扯到仔仔，任凭他在班上作威作福，再也没了阻碍。起初对小羽敬佩的同学们有的依旧围在仔仔和小羽身边讨个庇护伞，有的则转投大个子身边与其沆瀣一气，免得再遭罪。 班上还有第三股势力，那么几个爱搬弄是非、打小报告、唯恐天下不乱，但表面又显得柔弱的小孩。每到下课，三个小团队自然的就能围在一起。 在小报告的帮助下，老师能及时的制止一些小摩擦。如因为三八线造成的臂力游戏、因为橡皮削造成的橡皮大战、因为乱写黑板造成的粉笔头大战等等。刚开学的时候，老师自信能通过教导、惩罚来控制态势的发展，后来也就难免要找找家长的麻烦了。 仔仔平时不声不响，遇到事情了也不会多解释几句，该怎么就怎么。姐姐自然是要帮她出头，摊仔仔身上的事情，做姐姐的一力承担下来。有时惜凡也会帮着顶下。大个子那边自然是大个子要挨罚，因为太招摇老师也不会放过他。还有就是躲在老师身后的那几个孩子，为首的便是换位后仔仔的同桌——姚思文。大个子因为个子高，坐到了最后一排，小羽依旧坐在仔仔身后。每次班上大事小事，姚思文总是跑的最勤快的，除了班上爱闹腾的男孩子，估计就属她鞋底最薄了。班上的同学们都不怎么喜欢她，但也不敢招惹她，怕她添油加醋的往老师那说。 没事的时候也爱找点事出来，生怕没有存在感。 有一次学校发了新书，正巧仔仔那本书书角上有一点点破损，姚思文故意提高了嗓门：“仔仔，你看你的书有点破了，我的这本好，和你换吧。” 仔仔起初都还没看见书是有点破的，更不会想要换书那么麻烦，便答到：“不用不用。” 姚思文根本没有等仔仔回答，已经一把夺过书放在了自己的书包里，把自己这本给了仔仔。 这一动静很快就引起了老师的注意，老师细问下当然就表扬了姚思文同学。这么爱多管闲事的姚思文挖空心思也就是想在将来选班长的时候能受到老师的青睐。 姚思文家庭条件相当不错，在这个班里，除了隐形富豪惜凡爸爸外，应该算是条件最好的。家里就一个女儿，平时吃的玩的从来不愁，但就是不同意家里养宠物，姚思文自从在宠物店看到一只蓝猫后就心心念念想要一只，家里爸妈曾承诺她能当上班长便满足她一个心愿。她便心想着，能当上班长就能有一只蓝猫。 班主任蒋老师教的是英语，说话总爱夹杂几个英语单词，这点和办公楼里的白领有点像。每次看到姚思文来报告情况总是心里忍不住要说一句“歇特”，虽然蒋老师也不怎么喜欢姚思文，但“歇特”倒不是针对她的，只是针对即将失去的宝贵休息时间。 老师对于姚思文这样的孩子也是又爱又恨。一般情况下班主任老师对孩子的家庭背景在开学之初就已经调查清楚了，该家访的、该加微信的那些个流程和套路也都走过了。对于姚思文的愿望后来也有所耳闻。家庭条件的优越，也是蒋老师一次又一次容忍了姚思文的小报告，毕竟班上有事情原本也不能不管。有个通风报信的总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事。比起休息，职业生涯的稳定蒋老师是更为看重的。 姚思文在老师一次又一次的“帮助”下，也渐渐有了狐假虎威的架势。所以在班上能最终形成“三足鼎立”的态势。 “今天数学课我们来做一题思考题”。乐老师笑咪咪地站到讲台上，随后在黑板上刷刷地写了起来。 乐老师——班上的数学老师，年级里面带了两个班级的数学，是个30出头，衣着朴素，做事情风风火火的老师。 黑板上写到：一个笼子里，关着小鸡和小兔子，它们头加起来一共有10个，脚加起来一共有28只，请问笼子里面有多少只鸡？有多少只兔子？ 乐老师双手撑着讲台：“同学们，这题叫做鸡兔同笼，这个类型的题目常作为附加题或最后的大题，希望大家要掌握一下，接下来我来讲一下这题的解题思路，最后我会请小朋友们告诉我答案是多少。”乐老师转身在黑板上继续写了起来。 小羽给仔仔悄悄递了一张小纸条。这个举动马上被仔仔边上的姚思文发现了。姚思文伸手拦了一下，纸头掉在了地上。 “呀，朱亚男，你的纸头掉了，是要给仔仔的吗？”姚思文故意提高嗓门，抢先捡了纸条拿在手里抖了几下。 乐老师闻声转过头，见小羽正伸手去抢这张纸，姚思文则故意将纸藏在身后。 “安静，上课的时候有问题举手。”乐老师皱了皱眉头走下讲台。 “上课的时候在玩什么东西，给我没收。”乐老师伸手让姚思文交出手上的纸条。 姚思文双手递上已经被她捏成团的纸条，随后冲小羽得意的笑了笑。像是抓住了小羽什么把柄似的高兴了好一会儿。 在班上，小羽的各科成绩都是最好的，姚思文心里清楚，班长的候选人当中，小羽是最大的竞争对手。能尽量抹黑小羽对将来竞选班长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乐老师接过纸团，看了一眼小羽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小羽成绩好，老师一般对成绩好的孩子总是特别宽容一下。转身继续上课，继续讲鸡兔同笼的解题思路。 “好了，解题思路已经告诉大家了，现在希望大家思考一下，谁能给我答案？”乐老师扫视了一下全班，“姚思文，你来试试？” 姚思文在班上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毕竟冲了班长去成绩自然不会拉下，一年级的内容又着实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可是这次，姚思文由于还沉浸在刚才胜利的喜悦中，对后面的讲解没有仔细听，站起来不知所措。 “上课就上课不要开小差，不要过分关注别的事情。”乐老师笑笑。 “朱亚男？你来试试？” 小羽站了起来，大声回答到：“鸡有6只，兔子有4只。” “完全正确，很好，请坐。”乐老师伸手示意小羽坐下，随后表情严肃的看了一眼姚思文，“你也坐下吧。” “数学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学科，我会在接下来的课程中给大家讲各种类型的题目，希望大家能通过对这些题型的了解做到举一反三，掌握数学的规律。另外数学是一门需要大家付出热情地学科，只有当你全身心投入进去研究，你才会发现数学的乐趣。”乐老师下意识的看了看姚思文和小羽。 这次的惨败使姚思文捏紧了拳头，气的恨不得当场跺脚。心里怕是骂了小羽一百遍：死小羽，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丑，你给我记着。 惜凡虽然不是小羽的同桌了，但坐在隔壁一排依然是在小羽的身边，只是每个月要有一周离小羽和仔仔比较远。惜凡微笑着给小羽竖了一下大拇指。 下课了，乐老师招呼小羽和姚思文过去，把俩人叫到身边，先是微笑地看了一会儿俩人，随后语重心长地说到：“朱亚男、姚思文，你们是班上的好孩子，要给班上树立好的榜样，上课就要有上课的样子，学习就是要学，上课不认真怎么学呢？以后不可以在上课的时候玩纸条了哦。” “嗯！”小羽点点头。 “可是......”姚思文还想要辩解。 “这次我就不告诉你们蒋老师了。”乐老师摸了摸两个人的头，转身离开了。 这下姚思文也无从辩解了，转头瞪了小羽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坐在最后一排的大个子两人对视了一眼。 小羽根本就不在乎姚思文怎么样，也不是特别在意乐老师说什么，摇摇头然后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姐姐，你没事吧，你刚给我什么东西啊？”仔仔转过头问姐姐。 “没什么，你别管了，已经没用了。”姐姐笑着捏了捏弟弟的鼻子说。 乐老师走进办公室，蒋老师例行公事一般走过来问到：“乐老师，今天这群孩子没事儿吧？” “没事，今天都挺好的。”乐老师遵守了自己的承诺没有把递纸条这件小事告诉他们的班主任。被蒋老师这么一问，乐老师倒是想起来还有这么张纸条。乐老师打开纸条，上面写着：鸡6兔4 乐老师把纸放在桌上，抬了抬眉毛，随后笑着点点头。 第八章 请吃甜点 经过整晚的独自思考，项天妈妈决定找个机会会会这个梅总的儿子梅烦恼。 能取出这样的名字，项天妈妈打心眼里是有些看不起这个梅总的，尽管生意做得大，但似乎文化程度也有些太低了，难不成真是传说中的煤老板？没读过书靠一些机遇就发家致富了？在项天的描述中，项天妈妈也觉得梅总的这个儿子有点像是不良少年，只是觉得现在的富二代在小学一年级就能那么浪也是有些出乎意料。既然是同桌，避无可避，对儿子的学习以及在学校的生活到底是助力还是阻力，必须亲自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果不其然，放学的时候，梅烦恼又是勾着项天的肩膀，高高兴兴地走到项天妈妈面前。 “项天妈妈，项天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情吗？”梅烦恼事先问过项天今天晚上并没有什么课程，故意这样问项天妈妈。项天在一旁有些紧张，生怕妈妈为了不让他们玩说谎，这样得罪了同桌又免不了麻烦。 “今天没事啊，梅烦恼，你们是同桌，以后也要互相照顾，要不今天阿姨请你们吃点东西去吧，然后你们再玩？”项天妈妈殷勤地说。 项天一听也就放心了，但妈妈的态度让项天有些竖起汗毛的感觉。 “那太好了，阿姨，我知道这里有一家不错的甜品店，距离这里不远，要不就去那家吧。”梅烦恼激动地说。 “好啊，你带路。”项天妈妈答应到。 项天妈妈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梅烦恼急切地一个劲往前带路。项天则是乖乖地跟在妈妈身旁。 “慢点，小心车！” “红灯，别闯！” “小心点，别撞到人了哦！” ...... 一路上梅烦恼和项天因为太过于兴奋而有些忘乎所以被项天妈妈说了n多次。最后都差点跟着小跑起来。项天妈妈也是不敢松手的，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自己可担待不起。 梅烦恼在一家完全不像是甜品店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阿姨，就这。”梅烦恼指了指店门，上面写着某某会所。 项天妈妈谋划了一晚上第一次该请梅烦恼吃些什么好，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孩子带到了会所。 项天妈妈正犹豫着如何是好，梅烦恼已经拉着项天走到了大门口，门口的招待给开了门，热情地打招呼：“梅少爷，快请进，今天带了朋友一起来啊。” 项天妈妈恍然大悟，这里定是梅烦恼常来的地方，亦或是梅总常带他来的地方。 既然儿子都已经被请进去了，项天妈妈也如同骑在老虎背上下不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项天家里虽然不算有多少富裕，但妈妈这边世代受高等教育，家里外公外婆也都是政府的要员。爸爸这边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总体家境算是殷实。可毕竟会所这种地方是没来过的。 见梅烦恼像是回到家似的放肆地玩闹，项天妈妈则显的有些拘谨，像是一个刚上班的新员工跟在主管身后一般唯唯诺诺。 梅烦恼找了靠窗位置坐下，招呼服务员：“老样子。”随后拉着项天坐在他的身边。 项天妈妈坐在了他们的对面。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的装修竟是如此富丽堂皇。挑空的大堂，大盏的水晶吊灯，两旁弧形的楼梯上雕刻着镂空鎏金的花纹，大堂中间抬高的舞台上放着崭新的三角钢琴，就连桌上摆放的喝水的杯子都是雕花且光泽度极好的水晶杯。 服务员拿来了三本菜单分别交到三个人的手上。 舞台上走上一位身穿礼服的漂亮的女孩，在三角钢琴前坐下，随后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阿姨，你想听什么......莫扎特的还是贝多芬的？”梅烦恼为了讨好项天妈妈，特地向项天妈妈靠过去问。 “莫......莫扎特的吧。” 梅烦恼向台上的女孩抛了个媚眼，“莫扎特的随意。” “项天我和你说过我最喜欢的就是古典音乐和歌剧了吧？” 音乐响起。 莫扎特也好，贝多芬也好，项天妈妈也只是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至于音乐如何，她根本就不懂，所以选谁根本没什么区别。 项天妈妈赶紧打开菜单好缓解一下内心的波澜，不曾想却被另一阵波涛淹没。 在项天妈妈的认知当中，就算是好一些的甜品店，点个蛋糕加杯饮料，人均基本也就一百多的样子。但翻开菜单，里面的价格着实让项天妈妈吓了一跳。哪怕是一块小小的蛋糕都要好几百，也没有什么优惠点的套餐可选。 项天妈妈给项天和自己狠狠心一人点了一杯饮料加一块小蛋糕，心想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在小孩子面前丢了颜面，要是自己带项天来这种地方，估计立马就站起来走人了。 “你们点那么少够吃吗？”梅烦恼快速翻了一遍菜单，“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服务员在一旁弯着腰迅速记录下梅烦恼的需求，数着有六七样餐品。 “这些都是这里比较好吃的东西，阿姨、项天你们都尝尝，不够可以再加。”梅烦恼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看着项天妈妈有些得意。 加上项天母子点的已经有十多样餐品，项天妈妈虽不至于付不起，但确实有些后悔请梅烦恼吃这一顿“大餐”。只能故作镇定地在对面陪笑。毕竟是自己要请梅烦恼吃甜品，怎么样也不能在小孩子面前露了怯。 项天毕竟是小孩子对这些无感，和梅烦恼有说有笑。 项天妈妈不经意间看到桌上的牌子，角落处写着：外加15%服务费，更让她偷偷皱了皱眉头，恨不得推翻之前所有的决定，时间能回到放学之前。可是来都来了，也管不了15%还是20%。反正这顿“大餐”总是会过去的，如同明天的太阳依然会升起。大不了接下来的这个月的开销重新规划。但既然破费在所难免，怎么也要让这顿值回票价。思考了一晚上的问题，总是希望能得到明确的答案。 项天妈妈停下手中银制的勺子，定眼看着梅烦恼。 “梅烦恼，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呀？”显然，对项天妈妈而言这个问题关乎梅烦恼家庭的文化修养，对于项天的朋友或者是同桌而言是项天妈妈最关心的问题之一。 “没谁，我自己” 第九章 满分 “啊？你自己？名字不是你爸爸或者妈妈起的吗？” “我爸妈啊，原来起了个什么我都忘记了，我自己要求后来登记的时候改的，我就想要这辈子开开心心没烦恼。” “你自己改的？你这么小自己还能改名字啊？” “怎么不能，反正后来就帮我改好了，改的时候好像是有点麻烦，要......” 项天妈妈也没在意梅烦恼解释如何如何改成，心想反正有钱人改个名字总是有办法的。至少这么土的名字是小孩子自己想的，仅代表孩子目前的文化素养还不成熟。 “梅烦恼，看你这么清闲，平时有学什么课外的课程吗？” “学校的作业我都懒得做，怎么可能学课外的课程。” “那你爸妈不会监督你学习吗？” “他们忙着赚钱，哪有空来管我，反正这样也正和我意，学校的这些都简单的很，其它的也没什么兴趣，就是对音乐有点兴趣。” “那不是也可以报个班正规学习学习吗？” “哎呀，你们大人就是报班报班，怎么都要讲究正规学，都正规学了哪里还叫兴趣爱好？何况现在就是应该享受童年不是？” 项天妈妈自认为老练，以前教导学生也有一些心得，听自己爸妈教导下属也总结了不少经验，但对梅烦恼的论调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 有些道理？不，项天妈妈肯定是不能认同的，不然对项天之前的教导，自己付出的种种岂不可笑。 只是在这个氛围下，项天妈妈也不想和一个孩子过多的争论教育问题。或许对面坐着的是梅烦恼的爸爸或妈妈，在同等的立场下，项天妈妈会更有激情也更有自信一些。 项天妈妈点点头，原本想就这样换个话题算了，没成想项天居然两眼放光，似乎有种崇拜梅烦恼的感觉。 “嗯，有自己的想法是好的，但学生吧，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现在的学习不仅仅是为了长大以后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能有独立面对这个世界的底气和勇气。即使将来不依靠父母也能继续追求自己的理想。” 项天妈妈知道梅烦恼衣食无忧，要想从生活条件上说服他是不可能的，只能从理想的角度出发，试图去说服他。何况总得说些什么以免项天被梅发恼的论调带偏了。 “长大以后的事情......不用考虑......嗯，是暂时不用考虑吧，哈哈哈”梅烦恼并不在意。 “妈妈，你不知道，梅烦恼的成绩可好啦，你别看他这样，他各科成绩都很好的，昨天的考试他和我一样语数外都是满分。”项天怕妈妈说话太重了，误会没烦恼，赶紧打断妈妈。 “什么？”项天妈妈难以置信，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孩子居然和自己儿子一样考了满分，“你们这次有几个同学满分呢？” 项天妈妈心想，可能这次的考试比较简单。 “就我和梅烦恼。”项天有些骄傲，声音也响了起来。骄傲的原因有三点：一、为自己考的好骄傲，当然这个已经习惯了不重要。二、为自己新交的朋友考出好成绩骄傲，这点也有些许牵强。三、为第一次让能让妈妈如此惊讶，并且让妈妈如此惊讶的人是自己的朋友而骄傲。 项天妈妈无法理解，全市数一数二的私立学校出的卷子绝对不是玩玩那么简单。这点全班只有两个孩子考满分就证明了一切。那么自己如此辛勤的培养项天，到头来一个自己看来如此散漫、如此三观不正的孩子都能轻易追上项天吗？ 项天妈妈有些怀疑。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天才？还是...... 总之今天有太多的意外和打击。让项天妈妈没有了再继续发问的力气。就随他们玩闹去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趁着梅烦恼拉着项天一同去洗手的时机，项天妈妈起身准备去买单。 “服务员，可以刷卡吧？” “您好，不需要买单的。今天的消费都记在梅少爷爸爸梅总的帐上。”服务员微笑着拒绝。 “这怎么可以，我一个大人还能让小孩子请客不成？”项天妈妈上前一步拿出包里的银行卡。 “真的不需要买单，梅少爷带来的朋友，是不可以让您买单的。”服务员往后退了一步，依然面带微笑。 “这绝对不可以的，不管到哪里都没有一个大人带着孩子用餐，需要孩子付钱的道理。”项天妈妈继续向前一步，有些着急。比起欠这么个人情不如让自己破费来的痛快。何况今天如果是梅烦恼请了，就等于是让不认识的梅总请了，将来总是要碰面的，如何是好。 “阿姨，真的不用付钱。”梅烦恼和项天已经上完了洗手间跑了过来。没烦恼笑着拉住了项天妈妈。 “是的是的，梅少爷带来的客人我们都是记在梅总的账上。这是梅总交代过的，如果让他的客人买了单，估计梅总是要开除我了。” 梅烦恼给服务员使劲使了个眼色，示意服务员话多了。 项天妈妈马上反应过来，这家店大概有梅烦恼爸爸的股份或者就是梅烦恼爸爸开的。 这下也没什么好争了，人家自己的店只能先欠下这个人情了。想着实在不行将来给梅烦恼买个什么礼物来还礼吧。反正请吃饭是怕了。 走出会所，天色已经晚了，梅烦恼家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你们能来。”梅烦恼上车前和项天母子挥手道别。 “谢谢你请我们吃东西。”项天还沉浸在刚才难得的玩乐中。 项天妈妈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司机有些尴尬。 胡师傅给梅烦恼开了车门，随后和项天妈妈微笑打了招呼便开车驶离了。 “妈妈我就说梅烦恼是个有意思的人吧？” 项天妈妈没有回答。仿佛今天的经历让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项天妈妈再一次不知道如何处理项天与梅烦恼，自己与梅家的关系。只是拉着项天往自己的车走去。 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项天妈妈走着，思考着，惊讶、不解、失落、担忧，以至于不能像以前那样很好的关注到项天头上也结起了水珠。 一个小孩子如何能成熟到像大人一样交朋友？ 他又是如何能像项天一样考出满分？ 天才和努力真的是能互相替代的？是他过分天才，还是自己白费了努力？ 将来的相处如何能掌握主动？ 这些问题在项天妈妈脑中萦绕。 “项天，妈妈不干涉你交朋友，但是朋友间的友谊，朋友间的互帮互助也是要注意分寸的，有时候你看似帮助了朋友，其实确是害了他。这点你一定要搞清楚。”项天妈妈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 “妈妈，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并没有给他看我的试卷啊。何况......” “你没给他看，你能确定他没有看吗？” “那倒是没注意，我就管我自己做卷子。” “所以，下次注意些。” “好。” 第十章 家长会通知 期末将近，正式踏上高考之路的学生们迎来了第一个期末考试。 在很多家长和孩子的眼中，高考几乎是学习生涯的终点，也是人生知识积累的最高峰。除了语数外，物理、化学、地理、政治、历史，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要放到古代，各个都是治国之能人，放到战国时期，说能左右战局都不为过。 小学、初中、高中，如果看做是一整段人生，那小学则是人生当中的青少年时期。第一次期末考试更是如同婴儿第一次开口叫爸妈，是做父母的极为重视的、对孩子教育付出的第一次检验。叫爸妈能证明自己的孩子不是个哑巴，而考出好的成绩则是能证明自己的孩子不是个傻子。所以大部分家长对于这第一次的期末考试都拼尽了全力。老师更是希望通过这次考试来炫耀一下自己的教学技巧，在班上也能给孩子的优劣排个号。 如何能让老师的需求与家长的诉求达成一致？ 开个家长会就能解决问题。 需要解决的问题除了让家长重视考试外还有很多，比如为选班长做准备，比如为选各科课代表做准备，再比如老师能了解哪些家长是积极配合老师的，家长也能了解哪些老师是看重自己小孩的等等。 上课前，蒋老师给全班同学发下了开家长会的通知。并在班级的群里也同时发了通知。并要求所有的家长必须准时出席，而且只能是父母不可由家里的老人代替。 要知道，现在做父母的也都很不容易，能真正做到父母有一方能全职照顾孩子的并不多，家里多数是要爷爷辈帮着照顾的。有的则是由保姆帮着照顾。但对老师来说，由爷爷辈或保姆代替来开家长会完全没有意义。他们无法为孩子做任何决定，老师也无法从他们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家长会出现了附加通知。 乐老师今年是转校来做这个学校数学老师的头一年。一心想要在这个学校里面做出点成绩。在班上基本能做到一视同仁，也从不偏袒哪个家里条件出挑的学生。平日对孩子的学习生活也非常关注，是个受孩子们喜欢的好老师。但由于性格大大咧咧，说话耿直，有问题都是直来直去不怕得罪人，办公室的老师都对她有些意见。 乐老师正为期末考试后的一场数学竞赛筹备着，希望借着这次家长会，将数学竞赛的通知，以及自己对学生的选拔提升方案与家长们一同探讨一番。 这件事情蒋老师事先并不知情，后来也是从午休时间姚思文告其它同学没有好好休息的状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开始倒也不怎么在意，反正乐老师她忙活她的，自己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只顾着把心思花在打扮和迎合校长办公室上，将来有望能升个年级组组长当然就更好了。 办公室里的那些老师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蒋老师。平时老抬着个头，除了领导看不上任何人，趾高气扬的样子自然是不会受到其他老师的喜爱。但相对于一个敢当众得罪自己的老师而言，蒋老师这种又不怎么爱管闲事的老师还算是能接受的。 蒋老师复印了一份乐老师发下的通知，放在自己的桌上，本打算也就备个案。没想到竟引起了轩然大波。 别班的数学林老师来蒋老师办公桌上拿一份家长会的通知，注意到了这份东西。 “蒋老师，这也是家长会的通知？” “哦，这个啊，是我们班乐老师发的通知，想在班上选一些数学尖子生的吧。” “哟，乐老师这又是要搞哪一出啊？” “是啊，我也是刚知道的。” “什么？她没和你讨论过吗？” 这时候，坐蒋老师对面的秦老师也来凑热闹。 “啊？你事先不知道啊，这不合适吧。”说着和林老师对了一眼。 “是啊，怎么说你才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怎么可以不和你商量一下呢。”林老师也明白了秦老师的用意。两人开始一唱一和离间起了蒋老师和乐老师之间的关系。 而蒋老师呢，也对乐老师曾指责她对孩子惩罚过于严厉而耿耿于怀，被林老师和秦老师这么一挑事，顿时也感觉到自己班主任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我看啊，这个家长会倒是要让乐老师成为主角咯。” “就是就是啊。” 蒋老师一只手托着额头，皱了皱眉头被她们这么说也觉得有些丢脸。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蒋老师走到自己班教室门口，教室里面三五成群围着聊天，蒋老师隐约也听到有人商量数学竞赛的事情。握了握拳头，使劲在教室门上拍了几下。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把刚才乐老师发的通知都先交上来，姚思文，你来收一下。” “啊？”姚思文也有些惊讶。 “啊什么啊，叫你收你就收，全部回到座位上，把通知传上来。”蒋老师有些着急。 “哦，好的” 班上的同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班主任这么说了，照做就是了，只有小羽在交上去之前仔细浏览了一遍通知的内容，大致内容是：想要在家长会结束后，让有兴趣的家长能留一下讨论一下具体事项。 很快，通知就全部收到了蒋老师的手中。 “还有，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和乐老师说，家长会结束，谁都不许留下。”蒋老师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霸道了，但被权利冲昏头脑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何况办公室的老师们应该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接着蒋老师拿着这些通知回到办公室，往桌上一甩。如同胜利凯旋一般扫了一眼办公室其他老师。 林老师和秦老师纷纷竖起大拇指对蒋老师的勇气表示了认可和赞扬。 “这件事情，先不要和乐老师多说，我自会处理。” “懂的懂的。”林老师和秦老师依旧对视一眼，同时做了一个封口的姿势。 蒋老师心想：哼，这下看你还能作什么妖。 教室里等到蒋老师离开也瞬间炸开了锅。有没心没肺继续之前玩闹的、有觉得乐老师可怜的、有觉得蒋老师霸气的、也有讨论着家长会最后要不要留下的。 “怎么办，你告诉你爸爸妈妈吗？乐老师可是一直很照顾你啊！”惜凡跑到小羽面前。 照顾小羽这点是没错的，毕竟小羽继上次鸡兔同笼后多次展现了在数学方面的才华。老师对读书好的孩子更宽容、更喜爱一些是常态。 “我也不知道。”小羽内心是矛盾的，她深知这定是蒋老师与乐老师之间的战争。乐老师对自己不错，但蒋老师毕竟是班主任，得罪班主任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弟弟仔仔会受到排挤，所以小羽无法马上做出决定。 “你决定了告诉我，反正你说我也说，你不说我也不说。” “我劝你们俩还是别告诉爸爸妈妈比较好，要不然蒋老师问起来看你们怎么办。”姚思文站起来指着小羽。 “切，怎么？你又要告诉老师了，反正我又没说要告诉他们。” 乐老师回到办公室，办公室虽然已经安静下来，但别的老师看乐老师的眼神总是有些异样的。乐老师心里还在想着家长会的事情，并没有留意到。她坐回自己桌子后，便打开电脑，继续忙着她的文案。 蒋老师、林老师和秦老师则又是相视而笑。 学校办公室里面的争斗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可以说一定程度上学校的办公室和公司白领办公室没多大的区别。权利总是能让人忘乎所以。越是有权利的人越是害怕会失去，越是接近权利的人越是想要得到。而那些与权利无缘的人则会通过选择站队来保全自己也顺便隔岸观火丰富一下生活。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之徒怂恿着争斗的升级，同时留有一丝好运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期待。真正付出努力工作的新人们却往往受人排挤，我行我素排除万难，待媳妇熬成婆了，也不知道几个还能坚持自己的本心，又有几个最终与之同流合污了。 至少目前，乐老师还是那个努力工作，受大多数孩子们喜爱的好老师。 第十一章 家长会 家长会如期举行。 家长们也都如约而至，没有人会在第一次家长会的时候就通过迟到的方式来引起老师的注意。 蒋老师主持家长会，安排家长们按照自己孩子的座位坐下。 为了家长会，蒋老师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虽然平时穿衣一周基本也不会重样的，但天气转凉使蒋老师的衣着更显华丽。抹了口红，烫了头发，但小小的眼睛、高高的颧骨和大大的嘴巴，怎么看也与漂亮没什么缘分。可谁又能拦的住她的自信呢！ 蒋老师按照流程大致介绍了班里的总体学习情况，讲了第一次期末考试的重要性，也表扬了班上学习比较好的几个同学，有朱亚男，姚思文，郑惜凡等等。随后请了数学老师乐老师来就数学课的情况做了汇报。 乐老师不紧不慢地逐一点评了每一个孩子的学习情况，这点让台下的家长都非常意外，感觉精神都好了许多，乐老师的略带幽默的讲话也让家长们一改之前沉闷的氛围，不乏出现了开怀大笑的声音。有些家长也拿出了笔记记录了一些老师对自己孩子的评价，以及接下去数学课的计划和要求。 蒋老师坐在最后排确是如坐针毡，傻子也看的出家长对自己和对乐老师讲话的态度对比有多鲜明。怕是在家长心目中乐老师才是他们的班主任了。 紧接着家长会很自然的就进入到了家长提问的环节，而让蒋老师忍无可忍的是家长们似乎也很自然的就忽略了自己这个班主任的存在，只有坐在姚思文位置上的那位妈妈偶尔会尴尬的回头看看蒋老师，似乎是恨不得到后面陪蒋老师坐坐。 没过多久蒋老师就站了起来，走到讲台边上，轻轻咳了一下。 “乐老师后面还有些事情，接下来由其它科目的老师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有什么问题大家也可以直接问我。” 蒋老师对着乐老师露出迷一般的笑容，像是在暗示什么。 乐老师被蒋老师这么一提醒，想起确实后面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点头向蒋老师道谢并和家长道别后就回办公室做准备去了。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蒋老师也故作热情，想挽回一些作为班主任的形象。 大家却都默不作声了。 “请问蒋老师什么时候选班长？选班长的标准是什么？是由学生选还是由老师直接指派的呢？”坐在姚思文位置上的妈妈突然发问。 “这位家长很积极啊，能把班长作为目标很好。班长的标准，怎么说呢，首先要学习好，不能调皮，其次要配合老师的工作安排......第一次学期的班长，由于同学们互相都不是很了解，是由我根据大家的综合能力指定的。” 姚思文妈妈心里一乐，自己女儿学习好，要说配合老师工作吧自己肯定不会落于人后。 蒋老师也很清楚姚思文妈妈的心思，之前多次家访也明确了解了姚思文妈妈的“意思”。 而姚思文妈妈故意这么在班上问一问吧，一方面缓解了蒋老师的尴尬境地，也算是送了个人情。另一方面，也向其它家长表明了想让自己女儿做班长的强烈愿望。 蒋老师记姚思文妈妈的这情，冲她点头笑笑。 但在班上，论成绩还有小羽比姚思文成绩好，况且小羽又没有犯过什么事，是姚思文强劲的竞争对手。在蒋老师心里，小羽做班长可能反倒班上的事情会少一些，也省的有人鸡毛当令箭让自己更加不得安宁。 家长会在其它科目老师简单的汇报介绍后就结束了，蒋老师在最后一位老师讲完后便迫不及待要求家长们快速离开了教室。等到乐老师再一次带着材料走进教室时，班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蒋老师还在教室门口。 “蒋老师，家长们人呢？” “都回去了吧。” “不是通知了说后面还有一个数学竞赛的动员会吗？” “不清楚，可能是附加通知，不是学校通知的，家长都没当一回事吧。” 说着蒋老师转身离开了。 蒋老师一直等在那，倒像是特地和乐老师说上这么几句。意在告诫乐老师她的通知不是学校的行为，要乐老师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但又不想把事情赤裸裸地说破，好彼此留些颜面。 乐老师走进教室，将材料放在讲台上，独自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发呆。自己准备了好多个夜晚的材料，就这么付诸东流。错过了报名时间，一切也就都来不及了。何况细想蒋老师的话，想要再另外开一场家长会应该是不可能的了。她也很清楚这个事情当中，肯定也有蒋老师横插一脚。 乐老师心里觉得委屈，无奈，事已至此，也只能拿起材料，收拾心情，回家睡觉吧。 “乐老师。” 刚走到门口，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叫她。定神一看，是小羽。身后还有......是惜凡和一个中年男子。 “乐老师您好，我是郑惜凡的爸爸，我叫郑鼎豪。” “惜凡爸爸你好，小羽、惜凡你们怎么来了？”乐老师很是疑惑，对整件事都很是疑惑。 “哦，乐老师，我儿子说他想来参加家长会，我就带他一起来了。” “可，刚才没看到惜凡啊，还有小羽，你是怎么来的？” “小羽是惜凡让我带她一起来的，她们都是特地想来参加您的家长会的。惜凡和我说有个数学竞赛想来参加，小羽是我们出发前来找的惜凡，所以就一起带来了，刚才他们都在操场上等着的。” “特地来参加我的家长会......”乐老师很是激动，激动地都险些流眼泪。 “快快，先进教室吧”乐老师一边带着他们再一次走进教室，一边偷偷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如果委屈不足以让人落泪，那么当有人能理解你的委屈又能坚定站在你这边时，眼泪就不再那么能忍得住了。 乐老师虽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也有欠妥当的地方，没与班主任事先商量就发了通知确实有越权之嫌，但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乐老师，听说马上有个数学竞赛，您看惜凡和小羽可以参加吗？” “我心里最好的人选就是惜凡和小羽了。原本还有其他几个孩子，现在看起来，他们两个是最合适的。”乐老师拿出准备了好几个夜晚的资料，递给惜凡爸爸和小羽。 “我会给他们安排一些练习题，有时间就在家里练习，有任何问题尽管来问我，数学竞赛我就给他们俩先报名吧。” “好的，谢谢乐老师，您费心了”。郑鼎豪接过资料。 “不不，谢谢你们能来。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们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见。”乐老师握了握郑鼎豪的手，蹲下身抚摸了惜凡与小羽可爱的脸蛋。站起转身，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看着乐老师就这么走了，惜凡想要走上去再解释一下，被郑鼎豪和小羽拉住了，两人同时摇摇头。 “小羽，刚才没有问，你爸爸呢？”郑鼎豪也带着小羽和惜凡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 “我告诉爸爸叫他别来，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为什么？” “我自己来是我个人行为，如果爸爸也来了，这个事情就会牵扯到仔仔，我不想给仔仔惹麻烦，但如果我也不来，自己心里过不去。” 惜凡心里有些高兴，不想给仔仔惹麻烦却来麻烦了他和自己爸爸。说明小羽还是把自己当朋友的。 而郑鼎豪原本也是劝惜凡不要多事，好好享受自己的学生时代。但惜凡第一次坚定地求爸爸帮忙，况且郑鼎豪也从惜凡那得知乐老师是个好老师，如果放任不管，可能对乐老师教育生涯中会留下阴影。最终也就答应了惜凡的请求。 而对于小羽的回答，郑鼎豪打心里佩服。 就这样，乐老师组织的原本打算鼓励学生参加数学竞赛，激励学生对数学兴趣的家长会，倒成了两个孩子鼓励自己，激励自己更积极投入接下来的教育事业的家长会。 第二天。 蒋老师冷冷地走进教室。 “昨天后来乐老师的家长会听说有人来了？谁来了？站起来。” 蒋老师将目光停留在惜凡和小羽那一块。 许久没人站起来。 “行，别以为不站起来我就不知道，既然不敢站起来，希望你们以后就不要多事。” 蒋老师心里确定了班长的人选，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班长的人选，首先要读书好，不调皮，最重要的是能配合老师的工作安排。 惜凡回想昨天爸爸最后和他说：如果明天老师问起来，别和老师正面冲突。交给他来办。 郑鼎豪认为这些事情不应该让这么小的孩子来承担。 而小羽则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过多牵扯惜凡，如果自己冲动站起来，蒋老师定要逼问她还有谁一起，只要不站起来，顶多背个敢做不敢当的坏名声，蒋老师也暂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所以，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第十二章 家庭聚会 期末成绩出来了。 项天家里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要去外公外婆家里一起庆祝。 不仅在项天妈妈眼中，即使是在外公外婆眼中，项天都是他们接触过的孩子中最棒的。对于这次的考试成绩，他们都从未有任何怀疑。 在外公外婆的单位里，他们也常因为有个出色外孙而倍感骄傲，项天也经常成为他们单位平日得闲开启一张报纸一杯茶的工作模式时聊天的焦点人物之一。外公外婆在家里烧了一桌子的菜，就等着他们的明星登场。 项天妈妈在学校门口第一个接到了自己的儿子。 “儿子，今天考试结果如何？” “两科100，数学99。” “嗯，还不错，下次要仔细点听到吗？” “嗯，知道了。” “走吧，你外公外婆都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项天爸爸已经在外公家帮忙一起准备餐具了。看到项天母子进了屋，外公第一个迎了上去。 “我们的小祖宗回来啦，快快进屋，洗手准备吃饭了。” “外公外婆好，我马上就去洗手。”项天进门换了鞋洗了手，妈妈把鞋子整齐的放到鞋架上。 “项天啊，你看今天全是你爱吃的，有虾、有红烧肉，快来趁热吃。”外婆赶紧帮项天拉开椅子，“今天考试怎么样？” “那还用问，肯定是满分最高分。对吧。”外公语带自豪，铿锵有力。 “嗯......这次数学有点粗心了，99分，不过语文和英语都是满分。”项天有些尴尬，但这个成绩虽不完美，但也不至于到害怕被骂的地步。 “哦，数学粗心了啊，99分也还过得去。”外公像是被啪啪打脸，显然失去了刚才的气势。 “小孩子嘛，粗心在所难免，下次仔细些就好啦。”外婆来打了圆场。 “是啊，我也和他说过了，下次仔细些就行。”项天妈妈附和到。 “那其他同学考的怎么样？第一名没问题吧？”外公吸取了教训，这次不敢继续提高嗓门了。 “嗯......有一个考了三个满分的，就是上次请妈妈和我吃甜品的梅烦恼。”项天看了妈妈一眼，“我就说梅烦恼成绩很好的。” “什么？”家里几乎异口同声。 项天外公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楼下黑色的车辆，然后拉上了窗帘。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考试有哪个孩子超过项天的，连并列的都极少，这点幼儿园以及小区的邻居们都公认项天的学霸地位。 家里三个大人互相对视几眼，刚才的热烈氛围眼看就要降到冰点。 只有爸爸从厨房赶紧出来打了圆场。 “哦？梅同学不错啊，有个竞争伙伴了啊儿子？”项天爸爸故意有些嬉皮笑脸，想缓和一下气氛。 谁知不缓和也就罢了。 外公坐下了，这次并没抢着坐在项天身边，而是坐在了距离项天较远的桌头的位置。双手握拳，摆在下巴上。 “项天啊，你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成就是怎么来的吗？”外公声音有些低沉。大家也都找了位置坐下。 “我们小的时候，你的太公太婆都对我们是非常严格的。我们家世代都是高官，从小在教育上面是一丝一毫都不会马虎。我们当时想要维持家里的荣耀，也都是拼了命的努力。在这个社会当中，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想要别人都能记住你，拥戴你，你就必须永远都是做最棒的那一个。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都是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如果不注意，掉下去也是很快的。” 项天妈妈和外婆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外公点头。 “项天啊，你在外公的心目中是最棒的，在外公的单位里面，你也是我的骄傲。这次因为粗心考了99分，也因为粗心丢了第一名，有第一次就难免有第二次、第三次，人也会随着次数增多慢慢失去那骨子冲劲，没了冲劲，人就容易堕落，一旦堕落就很难再回到原来的位置了。这个问题上一定要引起重视。” “是是，爸您说的对，菜凉了，大家要不先吃饭？”项天爸爸一边应和丈人的话，一边再一次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我们再说说粗心，看似一次粗心不要紧，但造航天飞机能不能粗心？以前打仗安排作战方案能不能粗心？人动手术能不能粗心？因为粗心造成很严重后果的事情还少吗？项天，你可不要太小看粗心这个毛病了。” “项天，外公和你说话呢，听到了吗？”项天妈妈看项天低着头，并没有做声，便推了他一下。 “知道了，外公，我以后一定改。” “好，改了就还是我们的好孩子。我说完了。来，吃饭吧。” “项天，外公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妈妈也是这个意思。你可不要让我们再失望了。” “知道了，妈妈。” “来，先喝一碗汤。”项天外婆拿起勺子给项天盛了一碗。 饭桌上再次沉默起来。 原本觉得一次粗心并无大碍的项天妈妈和外公，在得知因为粗心而丢了第一名后，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一分事小，但跑了第一名对他们而言可不是小事。 没了第一名，外公在单位里面这次怎么和其它同事交代？改天到了办公室，其它同事问起项天的学习情况，自己如何还能扬高了头，夸赞一番自己外孙，又如何能够自信地对当下的社会教育问题高谈阔论一番。 而项天妈妈，原本来一直坚信之前梅烦恼考出满分有作弊嫌疑，还因为这个事情教导过项天。这次人家可是考的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好。对梅烦恼的怀疑不攻自破，自己反倒有些恼羞成怒了。 一家人就这样吃着饭，再也没人开口说话。这倒也符合了家里的规矩——聊天就是聊天，吃饭就是吃饭。 吃完饭，项天妈妈压抑着的情绪也无处发泄，早早地就想要回自己家了。虽然表面迎合着项天的外公，但对这种上纲上线的说法也有些反感。这是对自己付出极大的不肯定。 项天爸爸也想早些回去，想着如何开导这母子二人。 项天就更不用说了，如今的氛围让他无法感受到温暖，也无法让他原本就忧郁的脸上再挂上欢颜，而之前的赞扬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觉得肉麻起来。 于是，三个人没有留恋，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回到车上，项天妈妈竟然有些哽咽。 “你知道妈妈......为了你花了多少心思......你外公外婆都是要强的人......妈妈顶了多少压力......你可再也不能这样了。” “好了好了，老婆，也不是多大的事，毕竟是孩子，别给他那么大的压力了。我们回家再说。”项天爸爸递上纸巾，突然半开玩笑地说了句，“老婆，我觉得有辆车跟着我们来着。” 项天和项天妈妈都回头看了一眼，随后项天妈妈给了自己老公一个白眼。 项天坐在后排一声不吭。他虽然优秀，但也并不是每次考试都是满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项天妈妈接过纸巾，叹了口气，擦了擦鼻子，摇摇头。 她觉得憋屈，无法接受一个请他们吃甜点的小孩在成绩上也超过儿子，那她的自尊心还剩下什么。 她也觉得委屈，这顿饭，本应该是为项天也为自己庆功的，结果变成了自己父亲数落自己儿子的家庭会议。这也让项天妈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被项天外公数落时候的场景。本以为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自己成了家，儿子又争气，却还是难逃自己童年时的阴影。 项天沉默了半天，突然问了一句：“妈妈，外公说的上流社会是什么？” 项天妈妈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使自己可以稍微平静一些。 “上流社会，就是在上流社会里的家庭无论是社会地位、社会资源还是经济条件、受教育程度，都比一般的要强出许多、高出许多的家庭。你可以这样衣食无忧地生活，就是你的所有长辈们世代努力的结果，所以你要努力守住这份荣耀，懂了吗？” 听到项天和她提上流社会，说着说着心情又无法平静了。 “之前我听梅烦恼也说自己家是在上流社会......那到底......” “闭嘴！从今天开始，和梅烦恼保持距离。还有，不许再有一次考试考不过他。”项天妈妈突然激动起来。 “他请我们吃的饭，妈妈会还的！” “老婆你怎么了，别吓着孩子了，控制一下你的情绪。”项天爸爸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老婆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会对着孩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项天被妈妈这么一说，不敢再说话。只是开始害怕自己的粗心让妈妈开始不喜欢自己。 项天妈妈被项天爸爸这么拦了一下，也如同被泼了一身的凉水，有些清醒过来。觉得说话确实重了，但也没打算就此向儿子道歉，毕竟想要自己儿子和梅烦恼这个狂妄的小子争一争的决心算是就此坚定地立下了。 自己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父亲说的上流社会，也坚信自己家庭是处在上流社会中。那梅烦恼所说的上流社会又是怎么样的？请自己吃饭的经历怕只是冰山一角。 想不明白不如暂时不想，但不管怎么样，在学习成绩上，项天绝对不能输了。 第十三章 家长开放日(一) 小羽学校的考试成绩也出来了。 这次的考试， 小羽满分第一名。 姚思文落后一分第二名。 惜凡又落后了一分第三名。 仔仔发挥马马虎虎，在班上中等位置。 虽然这次考试班级的平均分在年级里面是第一名，但这次蒋老师却不怎么高兴。一走进教室，便冲到姚思文桌边上。 “姚思文，你知道你这次考了多少？” “蒋老师，我还不知道呢。” “299。” 姚思文有些高兴，这个成绩对她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她的父母并没有非考满分不可的要求。 “很高兴是吧？”蒋老师看着姚思文乐呵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朱亚男多少分？” “不知道，多少分啊？” “满分！你自己想想吧。” 蒋老师也全然不顾班上其他同学已经很莫名的看着她，看着她训一个考了299分的学生，像是在训自己的孩子。但言语间又不像是独宠这个孩子，更像是恨铁不成钢的些许失望。其实也不是非姚思文不可，但凡谁能考得与小羽持平，蒋老师都会立马跑到面前当着全班的面大肆表扬一番。只是目前姚思文可能性最大，况且敌人的敌人不是更容易成为“朋友”吗。 蒋老师知道，班长的人选虽然她有绝对的发言权，小羽在班上的人缘好，成绩又好。如果硬要选姚思文，别人会说她太过偏袒。有偏袒家境好的学生之嫌的话，选年级组长总是会有阻力的。何况明知小羽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孩子之一，奈何成绩过硬，没有办法借机数落一番着实有些无奈。在选班长这个事情上，必须再想点办法，能更顺理成章的断了小羽做班长的可能性。 考试考完，接下来是全校最为热闹的家长开放日。 每年的家长开放日，学校总是要每个班级自己组织一些活动，班主任也可以提前向学校预约一些场地作为活动使用。 今年的家长开放日，蒋老师借了操场的一角，打算好好花些功夫。 蒋老师制定了活动内容和游戏规则。 游戏一：三人四足，孩子与父母三人站成一排，绑住两人之间相邻的两条腿。随后，进行跑步比赛。 游戏二：角色扮演，抽选蒋老师事先准备的角色及场景进行角色扮演游戏。 活动日当天，家长们根据班主任的指示很早就都来到了操场。30多个学生，60多个家长。原本只需要一位家长陪同的家长开放日，这次蒋老师硬是要求父母尽量都来。既然班主任开了口，家长们能来的也就都尽量安排时间出席，本来就都是为了孩子。 游戏开始之前，家长们也没闲着。有些在家长会上已经认识的三五成群攀谈着。有的家长会来不及认识，事后才知道家境的也硬凑进去插插话做做自我介绍。同学们都不喜欢的姚思文同学，家长们倒是和姚思文的爸爸热络的很，姚思文的妈妈则是站在蒋老师的身边微笑着夸赞她今天的衣服如何得体，不时的还轻轻拍拍蒋老师的肩膀。 小羽一家和惜凡一家经过家长会的事情走得比较近，这次活动他们也是相互交流了孩子教育上的心得。 惜凡爸爸看的出，小羽很出色，但家里父母更寄希望于弟弟仔仔。 也因此明白为什么家长会的时候会听小羽的让她自己前来。 而小羽父母则觉得在对惜凡的教育中，惜凡爸爸更为宽松和放任自流。惜凡平日爱玩什么，看什么书，学什么课外兴趣都由惜凡自己说了算。只是对惜凡的人品、教养方面要求比较高。 蒋老师听着姚思文妈妈的赞扬，眼里却盯着小羽和惜凡两家，对他们如此和谐的相处冷冷的笑着。这也让一旁的姚思文妈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少可笑。 “好了，今天的家长活动日感谢各位家长都能来参加。我也感受到了各位家长的热情与为了孩子的付出。希望在未来的五年里，我们老师和家长能像今天这样积极配合，共同把我们的孩子教育成才。”蒋老师上前一步，拍了拍手，“接下来我们今天的活动正式开始。” 家长们也都安静下来，招呼一旁玩闹的孩子们过来排好了队。 “正如通知上所说，今天第一个节目是以家庭为单位的三人四足跑步比赛。我们将分组进行比赛。”蒋老师取出准备好的绳子，将班上的孩子和家长分成了六组，“今天比赛的冠军，我还给大家准备了小奖品哦。” 先是小组比赛，然后小组的冠军再进行一次决赛。比赛大致就是这么进行的。 但， 这次的比赛有两组是例外的。 那就是小羽家和惜凡家。 小羽家因为小羽和弟弟是一个班的，因此加上父母有四个人，按照老师的要求需要将四人绑在一起进行比赛。而惜凡家，老师则以对比赛不公平为理由想要剥夺了他们参加比赛的权利。 蒋老师可谓是用心良苦，这样既能打压小羽的自以为是，又能严厉地警告了惜凡和他的爸爸。 看着惜凡的失落，郑鼎豪尝试着与老师商量。 “蒋老师您好，您看孩子也非常想和大家一起来进行这个游戏，如果您觉得我们只有两个人对比赛有不公平的地方，我们就重在参与，不拿奖，您看可以吗？” “就是啊，玩就一起玩啊，重在参与，拿奖什么无所谓的啊。”边上也有其他家长帮惜凡家说话，对于老师的这个决定也觉得有些过分了，难得活动日大家聚在一起，何必硬要孤立一个家庭呢。 蒋老师见惜凡爸爸已经来求情，心里也开心了不少，何况不拿奖也算是对他们的些许惩罚，也就同意了。 虽然比赛是能参加了，但是惜凡高兴不起来。郑鼎豪对自己照顾有加，可以说是比一般的父亲更加称职。但蒋老师的话让惜凡第一次感受到没有妈妈的缺失和遗憾。任凭郑鼎豪如何想给惜凡一个家，没有母爱的温暖，家庭始终是不健全的。 比赛开始了，小羽一家和大个子一家排在了第一组。 第十四章 家长开放日(二) 单打独斗，大个子对小羽的空手道有些畏惧，但在这种跑步比赛中，这一家大个子人高腿长的本来就占些便宜，何况小羽家四人绑在一起难度更是大了许多。 小羽的性子也是不甘示弱的，比赛一开始便拉着弟弟和爸爸往前跑了起来。跑得还有模有样，一家人丝毫没有乱了节奏。 家长活动日通知发下后，小羽便在家里硬拉着父母和弟弟一起练习了这个游戏，也料到了活动日当天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四人一起跑竟也不落后大个子家多少。 这让苦心策划游戏的蒋老师也非常惊讶。在一旁拼命喊着加油。这看似鼓励整组的加油声，实则暗示着大个子别输了比赛。 比赛前，蒋老师把大个子叫到身边。 “马明同学，你这次考试考得不好，但老师相信你体育总应该不会让老师失望吧，老师相信你是有体育天赋的，不然白长这么高啦。”秉持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观念，蒋老师把小羽一家和大个子一家安排在同一组并对大个子给予厚望。 大个子与老师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蒋老师是在为自己加油。在这么有利的条件下岂能再输给小羽？ 大个子示意自己的爸爸妈妈加把劲，渐渐距离拉开了些。 天生的优势，加上人为的劣势，小羽一家终究是无能为力。原本游戏而已，输也就输了。在大个子快到终点的时候，回过头朝着小羽大喊：“来追我呀，你和朱成都太弱了！” 家长们都当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也有笑着给小羽一家加油的。但小羽的自尊心有些上头，护弟弟的心也有些急了，拉开步子就要往前冲。奈何弟弟被大个子这么一叫有些胆怯，没有跟上步子。一家四口就这么接连摔倒在地上。 大个子冲到了终点回头哈哈大笑起来。 蒋老师也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边上其他家长赶紧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小羽一家，询问是否有受伤。小羽皱了皱眉，从地上爬起来，随后扶起弟弟。 “仔仔，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都怪姐姐太冲动了。” “姐姐我没事。” “是啊，小羽，你太冲动了啊，不要那么容易受别人挑衅啊。”爸爸妈妈也过来拍拍仔仔身上的灰尘。 好在一家都没有受伤，但比赛终究是落了最后一名。 “这组第一名是马明一家，朱成和朱亚男一家原本也很有希望，只是太冲动了些啊。”蒋老师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宣布了比赛结果。 小羽有些扭到了脚，惜凡赶紧跑过去把小羽扶到了边上。 “我没事。”小羽翘着脚，眼里却是打量着仔仔，看有没有哪里摔疼了或是摔破了。 其他家长也纷纷凑过来表示关心。 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凑在一起庆祝。 比赛继续进行，惜凡对这样的比赛早已没了兴趣，等轮到他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和爸爸一起走了个过场。不温不火的跑在中间位置完成了比赛。 最终大个子一家以绝对优势顺利拿到了冠军，蒋老师亲自送上了准备好的奖品。第一个游戏结束，蒋老师为自己的计划卓有成效而沾沾自喜。只是家长会那件事情的余气仍然未消，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行下一个游戏了。 第一场活动，蒋老师尝到了甜头。利用自己的权利，给曾经不听从她安排的孩子和家长一个下马威。 在第二场活动中，蒋老师计划让姚思文奠定班长人选。她认为在角色扮演的活动中，如果姚思文能表现出色，那么下学期选她做班长，家长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蒋老师精心准备了5个场景及对应的若干个角色并放在一个纸箱中，被选到的同学自由组队，在箱子中随机抽选其中一个场景，然后各自安排好角色短暂的进行分工的准备，即兴表演。 当然想要达到目的，真的如游戏规则表面上说的当然是无法确保的。唯一能确保成功的，便是作弊。进行暗箱操作。 毕竟道具的制作，场景的设定都是蒋老师独自完成的，抽到的场景也是由蒋老师当众宣读。想要让谁抽到什么，只要蒋老师有心，简直易如反掌。 为了确保成功，蒋老师事先已经将场景内容泄露给了姚思文，给姚思文安排了竞选班长最好的场景以及代理班长的角色，并给予了指导。只要姚思文能按照蒋老师说的表演，定能让家长们认可姚思文同学将会是一个好的班长人选。 场景中，由大个子扮做一个调皮的学生，在图书馆大声说话。而姚思文则作为代理班长阻拦他并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姚思文为了她的猫，对这场即兴演出多次进行了排练，从台词到表情，乃至眼神都仔细琢磨过。 大个子与姚思文的联手，再次证明了敌人的敌人确实可以是“朋友”的，也证明了“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小人要是计较起来，真的是没完没了。 由于蒋老师对开放日做足了准备，活动的进行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开始第二场活动的时候，不少其它班的活动已经结束。操场上也陆续来了不少家长老师凑热闹。乐老师也打算下班回家之前来看看自己班上的孩子们。 蒋老师宣布角色扮演游戏开始，点名要求姚思文同学第一个上来抽卡片。 “蒋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校门口有人找你，好像是你老公带着孩子来的，你赶快去一下。”边上一位老师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蒋老师一听是自己孩子来了，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没来得及多想，赶紧放下手中的箱子跑了出去。跑到校门口，果然是老公和自己的儿子来了，赶紧上前。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了？” “你看啊，今天儿子放学早，硬要说来学校接你下班啊，我就问了问门卫你在不在，谁知道就把你叫来了。” 看到儿子没事，也就放心了。但回过神来一想：糟了。 “你们等一会儿，我还没下班。”边说边往操场跑去。 操场自己班的方向围了不少人，中间位置有些吵闹。 乐老师手里拿着抽卡的箱子，而姚思文手里拿着本应该不属于她的卡片。 第十五章 家长开放日(三) “我不演，这个我不演。”姚思文有些气急败坏，拒绝演手中卡片所指定的场景及角色。 边上的家长都对姚思文突然的激动情绪感到莫名，都在一旁安慰她。 “姚思文，没事的，就是即兴表演，抽到什么都一样的，尽力就好啊。”有不明原委的家长笑着安慰。 “我就是不演，我要演班长。”姚思文显然已经有些口不择言。 见到蒋老师走过来，上前一把抱住了蒋老师。 “蒋老师，说好的我演班长的。” 姚思文心心念念的蓝猫，而蓝猫早已与班长画上了等号，而班长又与这次表演的表现息息相关。付出了时间精力排练的姚思文已经无法坦然接受另外一个场景另外一个角色进行即兴表演了。 “什么说好的班长啊？你怎么啦姚思文，你想当班长我知道，可是现在抽到什么角色你就先想想怎么演啊，冷静一下。”蒋老师很是尴尬，一边推开姚思文，一边想方设法让姚思文清醒过来。 “蒋老师，你说让我配合姚思文演......”大个子不合时宜的上来解释到。大个子爸爸妈妈是知道这个事情的，奈何傻大个直挺挺的闯进来插话，等大个子爸爸冲上来拦的时候，大个子话已经说出了半句。 俗话说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蒋老师选择战友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场景。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虽然大部分家长、老师对整件事情仍然是云里雾里，但蒋老师试图作弊的行为已经昭然若揭。 蒋老师一把夺过乐老师手中的卡片箱，恶狠狠地瞪了乐老师一眼，心想：又是你，乐老师。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当场和乐老师翻脸吵架。 姚思文见蒋老师也无意帮自己，瞬间放声大哭起来。 “乐老师，你是故意的吧。”姚思文妈妈见自己女儿作弊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又不想得罪班主任，只能把矛盾指向这位只是碰巧帮忙抽了个卡片的乐老师，“是你故意给我们家闺女这么难演的角色是吧？我们哪里得罪你了，就算姚思文家长会的事情打了小报告，你也不至于这样欺负孩子吧？” 姚思文的爸爸是公司的老总，平日里姚思文妈妈没事就往公司跑，享受惯了下属对她唯命是从的态度，今天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乐老师被姚思文妈妈这么一说，也彻底明白了家长会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心里也气，但毕竟是孩子，何况当着那么多家长的面如何能和家长吵起来。乐老师选择了回避，转身离开。 “心虚了吧？就是你搞得鬼，让我们孩子哭成这样，你就等着被开除吧。”姚思文妈妈放下了狠话。转头和老公说：“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追究到底。”说着抱起姚思文挤出人群。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让开。”姚思文爸爸在前边给他开道，“这件事情我们绝对要为女儿讨个说法。” 难道姚思文父母不知道吗？讨个说法？只是一个失败者落荒而逃时常用的伎俩吧。就如同打架打输了也要边逃边说一句“你给我等着，我叫人”一般。这样可以显得自己还留有后招，在逃的时候不那么丢人。 蒋老师也破罐子破摔了，在一旁应和着说：“乐老师，到底怎么回事，你回来说清楚。” 恐怕蒋老师也已经停止了思考，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穿帮镜头，也只能硬着找补一些颜面。 “今天的活动就到这吧，大家就先回家吧。这件事下周一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答复。”蒋老师强颜欢笑回头说了一句，便追着乐老师去了。 怕是电视剧看多了，蒋老师也学会了这套推托之词。希望为自己能争取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件事，凭着自己和副校长的关系以及姚思文的家境，想着最终要赶走乐老师也不是没有机会。 家长们依然留在操场上，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是没有那么快就会散场的，之前家长会的事情也议论开了。但事情已经过去，仿佛乐老师当时的热情如今也只是家长的谈资。 家长们对蒋老师的评价褒贬不一，毕竟还是班主任，在没弄清楚事情原委前仍然选择了信任。对乐老师的评价也是好坏参半，虽然乐老师受孩子们爱戴，但家长还是要考虑谁才是在班上接触孩子最多的老师。甚至一些家长对于乐老师因为家长会的事情，今天故意来搅个局的想法也是有的。 时间久了，家长们也就散了，惜凡和小羽有些担心乐老师，讨论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情况，如果校长责问起来也能给乐老师做个证。 “爸爸，你去哪里了，刚才怎么找不到你。”惜凡看郑鼎豪从操场另一边走过来，急着走上前去，“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啊？乐老师会不会有事啊？” “爸刚去打了个电话，不要太担心，公道自在人心。”郑鼎豪蹲下摸了摸惜凡的头。 “喂，郑总啊，您好您好，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需要效劳的？”潘校长接起电话，开玩笑到：“惜凡在我这里还好吧，没受什么委屈吧？” “哪里的话，惜凡还要托你照顾。” 郑鼎豪和潘校长是故交，也因此将惜凡放在这个学校里。 “今天来电话和你说个事情，惜凡班上的乐老师和班主任有点矛盾。我接触过，乐老师是位称职负责的好老师，如果有什么事情，希望能调查清楚，秉公处理。” “什么事情，那么严重，要你亲自来打招呼啊？”潘校长继续调侃郑鼎豪。 在潘校长眼中，郑鼎豪是不爱多管闲事的。 电话那端没有声音。 “行行行，我知道了。到底什么事情......” “潘校长，乐老师今天太过分了？”蒋老师已经出现在了校长室门口。先说话的却是推门进来的是副校长。 “你有事先忙，别忘了我说的。”郑鼎豪听出潘校长那边有动静，便先挂了电话。 第十六章 败露 郑鼎豪的嘱咐，潘校长是非常上心的。一方面，在学校的初期的筹备上，郑鼎豪帮了他不少的忙。另一方面，对于副校长与蒋老师的事情也早有所耳闻。不少老师都在背地里对他们的事情指指点点，但要上升到开除或者是通报批评又不至于，因此也就搁置着。潘校长也清楚长此以往对学校的声誉总是不好的。 这次副校长主动为蒋老师说话，本身就让潘校长有些反感。 “潘校长，听说这次乐老师又搞事情啦，我知道乐老师平日里说话就不顾场合得罪不少老师，这次居然当着那么多老师家长的面搞事情，一定要严惩啊。”副校长走到潘校长桌前，恶人先告状。 说是恶人吧，其实倒也不是说的副校长，他根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是蒋老师哭着先去找他告了状。 蒋老师跟在身后，委屈地哭着，并不时偷偷看看潘校长。 “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潘校长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今天开放日，蒋老师好意安排游戏......” “你怎么那么清楚？你也在现场？”潘校长打断了副校长。 “那倒是没有......” “还是让蒋老师自己说吧。” 蒋老师抽泣着，擦着眼泪。所有的表现无非就是为了博取一些同情，奈何潘校长不吃这一套。 “潘校长，我今天......安排了活动，目的是想要让孩子们开心，让家长们的也看到我们学校对孩子的......关注，好让老师和家长的关系更融洽。乐老师非但不帮忙，还打乱了游戏环节的安排，导致......游戏做不下去，家长和孩子也都很不高兴......”蒋老师避重就轻，歪曲事实讲述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 “听说之前家长会你和乐老师有些不愉快是吗？”潘校长继续问。学校的事情，大大小小潘校长都是清楚地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应该让老师们自己解决，自己毕竟不是这些老师的家长，不能老师之间闹点脾气自己也要出面去协调。但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也要深挖出来搞搞清楚。 “潘校长，之前那个家长会也是......”副校长又想要帮着说话被潘校长一个眼神阻止了。 “潘校长，之前家长会，乐老师没有经过学校，也没有和我讨论，擅自就发通知要开数学竞赛的动员大会，我怕给学校惹麻烦，就先把通知收上来，想要讨论清楚再另发通知。” “后来讨论了吗，我怎么听说到家长会的那天乐老师都不知道通知被你收上去的事情？” “没......没来得及。” 蒋老师心想：为什么潘校长对这个事情如此清楚，难道那两个小子已经把这个事情捅到校长这里了。 “没来得及，你就没打算和乐老师和平解决这个问题。”潘校长嗓门有些提高了，“去把乐老师给我找来，既然这样了，就把事情说说清楚。” “我这就去。”副校长听了蒋老师的一面之词，家长会的事情他也自认为确实是乐老师不在理，主动去找了乐老师。 “你先坐吧，等乐老师来了再说。”潘校长说了一句便不再搭理蒋老师。自己看着桌上的文件。 虽然惜凡爸爸安慰了惜凡和小羽，但小羽并不知道他已经和潘校长打过了招呼，依然不放心，跟着乐老师一同走到了潘校长办公室门口。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副校长拦住了小羽。 “潘校长，刚才的事情我想给乐老师做个证。”小羽理直气壮。面对两位校长在场丝毫没有畏惧。 “同学，你们老师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你先回去，如果有疑问我亲自来找你。”有同学想要来为乐老师作证，也充分说明了乐老师是无辜的，但潘校长也不愿意在处理自己学校老师的时候有孩子在场，毕竟怎么说这也不是光彩的事情，没有最终做出决定之前，传出去总是不好的。 副校长关上了门，小羽则等在门外面。 “乐老师，来请坐，你先说说吧。”潘校长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让乐老师坐在单人沙发上。 副校长和蒋老师一同坐在旁边双人的沙发上。 “潘校长，之前的家长会，我有责任。我看中班上几个孩子数学上很有天赋，想着动员大家参加数学竞赛也能提一提对数学的兴趣，但没有经过蒋老师和校方就发了通知，忽略了蒋老师的感受。这件事情上我做的不合规，确实欠妥当。” 蒋老师在一旁不做声，依旧扮着可怜委屈的样子。 副校长倒是有些得意，乐老师主动承认了错误，而且与他本想要说的并无二致。 对于乐老师的坦诚，潘校长心里还是满意的，原本想要就越权这个问题先批评一番乐老师，现在看来也没有太大的必要了。 “嗯，下次做事情注意一下流程，不过你为孩子着想倒也没错。”潘校长看了一眼蒋老师和副校长。 蒋老师抬头看了眼潘校长，随后转头着急的看着副校长。 蒋老师明白，在这一整串事情当中，唯一能对自己有利的便是乐老师越权这个问题。如今潘校长竟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唯一武器的弹夹给卸了。 副校长明白蒋老师的用意。但既然潘校长已经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继续追究越权这个问题。 “所以你今天就做小动作来报复蒋老师？”副校长赶紧进入下一个话题。 蒋老师失望的低下头，显然副校长并不真正明白她的用意，她原本是想要副校长继续追究乐老师越权这个问题好让后面的事情的处理对她更有利一些。 “报复？今天我下班早就想去看看孩子们，碰巧蒋老师被别人叫走了我就帮忙抽了个卡，可是姚思文死活不同意，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想当众把事情闹大，就先离开了。报复这词说的有点过分了吧。”看着副校长不明事理帮着蒋老师说话，乐老师也有些生气。 “照你这么说你是无辜的？蒋老师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喽？你确定不是惹了事逃跑？”副校长仗着自己是副校长，继续给乐老师施压。 因为他依然觉得如果乐老师是无辜的，蒋老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岂不可笑？ “好了，都少说两句，注意自己的言辞。”潘校长见蒋老师和乐老师都各执一词，而副校长的逼问显然已经有失风范，继续下去也只会无休止的争吵。 “去看看门口的孩子走了没有，我还是问问她情况吧”潘校长认为既然大家都不承认，与其向在场的家长寻求答案，不如先问问孩子，至少这样学校还能保留一些颜面。自己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去询问郑鼎豪，这样也显得自己无能。 副校长打开门，小羽就站在门口。 小羽被叫进了办公室，蒋老师却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蒋老师明白小羽也清楚自己曾经打压过她，先不谈事情真相，小羽也绝不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小羽的出现只会让自己更下不了台，唯一能做的只有逃避。之后被开除也好，辞职也罢，至少现在不想在这个孩子面前失了身份。 “这......潘校长你看蒋老师这委屈的......哎......”副校长叹着气，转身也出了办公室，“我去看看，别闹出什么事情来。” 小羽站到了乐老师身边，安慰着乐老师。乐老师则有些生气，认为孩子不应该卷到老师之间的纷争中。小羽一路跟来的时候，乐老师也曾多次阻止小羽。见蒋老师和副校长都走了，乐老师也想让小羽先回去。 “乐老师，我知道你护孩子，但教育不单单是要挡在孩子前面，也要能站在孩子后面。孩子早晚要学会独立和承担。” 潘校长的这句话，许多年后小羽仍然记忆犹新。 在小羽的讲述下，潘校长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让乐老师和小羽先回了家。 副校长在校园的后操场安慰着蒋老师，也商量着接下来如何处理。 天色渐暗，学校的学生、家长和老师都陆续回家了，蒋老师的老公和孩子也等得有些着急，在与门卫老师商量后，走进学校朝着蒋老师办公室找了过去。 副校长开导着蒋老师，也搂着蒋老师，答应蒋老师这件事情定会想办法帮她解决。 蒋老师则认为副校长一直以来确实为自己做了不少工作，虽在学校里面光明正大这么搂搂抱抱不好，但想着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也就半推半就让副校长这么搂着自己。 电话响起，蒋老师拿出手机，是老公打来的，但刚想接对方却已经挂断了。 蒋老师一回头，看见了那对父子。父亲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孩子拦在了身后。 第十七章 期末评语 蒋老师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 想来也是讽刺。搞关系、走捷径，不在教育上花心思却还一心想要往上爬，结果却是因为自己老公和孩子的突然出现而断送了前程与幸福。 可是，即使没有他们的出现，即使姚思文能表演成功最终成为班长，即使一切都能如她所愿，她所做的一切就都能一笔勾销不为人知了吗？她能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成为年级组组长后从此悬崖勒马，成为一名好的教师了吗？ 答应是否定的。她只会在她认定的道路上越陷越深。副校长、校长，乃至教育局局长，她想要走的路恐怕还很远。通过不当手段尝到权利滋味的人，只会运用手上的权利再去谋取更多的权利。 副校长从此也安分了不少，他和蒋老师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大，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他们怎么样了，但成人的世界并非如同孩子之间的感情那么纯粹，喜欢就是喜欢，好感就是好感，互相帮助就是互相帮助。潘校长对副校长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惩戒，但也让副校长好自为之。 为了保住自己副校长的位置，他也不再和蒋老师有联系，每天只是丢了魂似的低头完成自己任务，对他背后的指指点点也无力再去阻止与狡辩。他期待着什么时候这阵风能刮过，亦或是学校的教师班子能换新。 学期结束前，孩子们收到了各自的学生手册，离开学校前的蒋老师为孩子们写好了这学期的评语。 蒋老师对小羽的评价是： 聪明，班级里是大姐大一样的人物，尤其对自己的弟弟关怀备至。学习成绩出色，在数学上很有天赋。但学生就应该把学习始终放在第一位，学习是无止境的，在学习的道路上可以追求不断突破自己，但不可以骄傲自满。如果把好管闲事的心思收一收，将来也能在学习上有更好的成就。 对惜凡的评价是： 孩子长得挺帅气，学习成绩好，在班上的人缘也不错，是个好苗子。在未来的成长道路上要进一步加强是非观念，独立思考能力，不可人云亦云，管不该管的事情，传不该传的消息。 对姚思文的评价是： 成绩优秀，处事细心，有责任感。平日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人的事情帮着做，是老师的好帮手。希望在未来的学习道路上再接再厉，成为班上好的榜样。 对大个子的评价是： 男孩子有些调皮，成绩有待提高。但对平日的学习生活充满热情，为人仗义，能很好的完成老师交给的任务。在体育方面有很强的天赋，希望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发挥天赋的同时也注意文化课的学习与提高。 姚思文和大个子看到各自的评语当然是非常满意的，毕竟蒋老师曾经也承诺过他们会在他们的期末评语中尽量往好了写。 但相反小羽和惜凡的评语就不那么漂亮，虽然她们的优点老师也实在没办法全部忽略不计，但欲加之罪自然也是要浓墨重彩地明确点出来。好在当时蒋老师还不知道，他们俩的评语也许是就家长会风波后对他们最后的报复。不然蒋老师说不定就要硬生生的抹掉他们所有的优点了。 小羽没有让自己的爸爸参加家长会的决定，最终还是改变不了蒋老师对仔仔的记恨，在对仔仔评语的最后也有那么一句：即使身边有个保护自己的姐姐，自己也要学会独立，学会分辨是非。小羽爸爸妈妈也因此批评了小羽，责怪她不应该去过多牵扯进老师之间的斗争。小羽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看弟弟评语上有那么一句，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却并不后悔。 小羽认为保护弟弟是没错，但做人最起码的是非观念不能混，道德底线不能丢。明知道事情是错的，不及时指出或制止岂不成了别人的帮凶。在对弟弟的教育中，虽不希望弟弟去涉险，但至少自己能以身作则，在弟弟的成长过程中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也盼望着弟弟长大成人能成为一个正直、阳光、快乐的男孩。 郑鼎豪看着惜凡的评语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惜凡成绩的优秀他本来就知道，他和小羽走的比较近他也清楚，对于蒋老师在评语中的报复性的评价他也可以预料。 他表扬了惜凡，也肯定了他一个学期的努力。对于后半段负面的评价，郑鼎豪也并没有打算动用他的关系去改变什么。在他的世界里，在成人的世界里，很多正确的决定也会遭到各方的质疑与抨击，甚至是抹黑。如果遇到这些反面的声音都要动用关系，动用非正常手段去强制改变过来，最终也只会适得其反。一旦别人知道类似作弊等不正当的行为，原本坦诚、善良、正直，所有正面的初心也就荡然无存，这时候为了舆论的最终胜利就会再去制造证据，制造谎言。 郑鼎豪希望惜凡至少现在能顺其自然、保留初心、坚定信念、健康快乐地成长。 一学期已经结束，潘校长也要另外给惜凡他们班指派一名班主任，之前的蒋老师是副校长强烈推荐的，这次选班主任的事情上，潘校长承诺家长们亲力亲为挑选最好的老师担任，以此来平息这场风波。若再有什么差池，郑鼎豪那边无法交代，对班上其他孩子和家长也无法交代。 冬天来了，孩子们期盼的寒假也来了，蒋老师的离开并没有在孩子的心目中造成太大的影响。对于有的家长来说也不过就是白破费了一场。没有人会再留恋一名有失师德的老师，也没有人会去同情一位出了轨的女人。也许她会换一个城市继续踏入别人的生活，也许她会洗心革面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也许......谁知道呢。 候鸟会南飞，人也喜欢去暖和一些的地方过冬，这个冬天也是如此。条件好一些的家庭计划了出国，条件普通一些的家庭计划着出城。 小羽家、惜凡家、项天家、梅烦恼家也各自有个各自的安排。 第十八章 梅太太的请求 项天父母这个寒假原来是计划着要去泰国旅游，顺便在那边过完年回来，可由于项天这次考试成绩不理想，为了对他有所惩罚，决定取消这次泰国之旅，改成了国内游。 项天一家准备了去香港玩一圈，顺便也购购物，回程的时候顺道转到珠海再玩几天。 为了这次的出行，项天妈妈忙前忙后做足了准备。订机票、订酒店、安排行程、买各类出行必备的用品。两周14天，336个小时，虽不至于要精确到每一分钟，但也把计划做到了按小时计算。把事情尽量安排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是项天妈妈一贯的处事方式。 晚上正和项天爸爸一起打包行李，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项天妈妈吗？”电话那头说话的是一位声音有些嗲的女性。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哦，我是梅烦恼的妈妈，听梅烦恼说在学校里一直和你们家项天关系最好，不知道明天你们是否有空？我和梅烦恼爸爸想请你们一家吃个饭。” “你们太客气了，那怎么好意思......明天......我问问项天爸爸哦......” 项天妈妈用手挡住话筒。 “老公，梅烦恼家明天说要请我们吃饭。” “啊？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明天你什么时候下班？” “大概6点吧。” 项天妈妈一边问着项天爸爸，一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疑问。 梅烦恼一家要请我们吃饭是为什么？ 难道上次梅烦恼请我们吃了甜品他们知道了？ 是想让我们回请一次的意思？ 是怕我们走太近了？ 还是想和我们交好？ ...... 原本一向自信的她在碰到梅烦恼的事情上面总是有些没有底气，这也是她不怎么愿意项天和他走太近的原因。既觉得麻烦，也怕弄丢了自己的傲气。 可既然梅烦恼妈妈主动邀请，哪怕饭桌上可能会出现什么不愉快，请回一顿饭也是应该，之后的事情看情况再说吧。 “我们明天晚上6点半以后可以的，你看我们约在什么时候。” “那我们就约在晚上7点，地址我发给你。” “好的。” “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项天妈妈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打开手机一看，果不其然，约的地址正是上次梅烦恼带去的地方。项天妈妈心想着：如果买单不成，总也要想办法还了人情才好。 “项天啊，明天准备一下，梅烦恼爸爸妈妈要请我们一家吃饭，就是去上次去过的那家店。”项天妈妈和项天打了个招呼便钻进自己屋里去了。 上次随便吃点点心就花了那么多钱，要吃顿晚饭还不是要更贵。一定要换饭店又显得自己小气。总得送点什么合适的礼才行。 思来想去，好在自己爸爸妈妈平日里送他们礼的人也不少，只能明天去爸妈那挑一些合适的晚上带过去。 第二天晚上，项天爸爸妈妈带着项天，拎了两盒酒和一些高档的滋补品，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会所。还没进门，梅烦恼已经从大厅冲到了大门口来迎接。 “项天，告诉你个好消息......” 梅烦恼妈妈也跟上来迎接了项天一家，也拦住了梅烦恼。 “项天爸爸妈妈，项天快请进来。” 说着把项天一家招呼到了二楼的包房。 项天妈妈打量了一番走在前边的这个女人，30不到的样子，很漂亮，衣着简约但非常显气质，手上戴着的是铂金镶钻的手表，隐约看出应该是pp的样子。 沿着环状的楼梯慢慢走到二楼，项天妈妈再一次感受到了会所的高档品味，同时也隐约感觉自己正随着梅烦恼的妈妈一起进入了梅烦恼所谓的上流社会。 包房并非像普通酒店那样有压抑感，非常宽敞明亮，成套的红木桌椅一看就价格不菲。 “非常不好意思，原来是梅烦恼爸爸提议请你们一家一起来吃饭的，可是他临时有事情，去了迪拜开会，今天一早就飞了。”梅烦恼妈妈有些不好意思，请了客人主人却缺席了。 “哦，没关系的，这一点点小意思，感谢你们请我们吃饭。”项天妈妈说着和项天爸爸一起递上了自己带来的礼物。 “谢谢你们，不用那么客气的，其实这次请你们吃饭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梅烦恼妈妈推托了一下后接过礼物，招呼服务员上菜，“不急，我们一会边吃边聊。” 不情之请？项天妈妈脑中又飞快转动起来。可惜这次卡壳了，实在是想不到梅家有什么事情要麻烦自己的。 四五个服务员陆续上了一桌的菜。梅烦恼妈妈示意与项天一家一起碰个杯。 梅烦恼在一旁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一直给项天使着眼色。 项天则待在自己座位上，不敢有什么作为，生怕又惹了妈妈不高兴连香港都去不成。 “项天爸爸妈妈，其实，这次请你们来，是想麻烦你们帮我们带两周梅烦恼，因为我和他爸爸要一起去迪拜，这次公司有紧急的事情实在不方便带上他，他爸爸先行了一步，我明后天与他会和。孩子和我们说在班上他和项天你们家关系最好，所以就想拜托你们，不知道方不方便？” 项天妈妈和项天爸爸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发现今天这饭局简直就是鸿门宴。拒绝吧，在人家的地盘，人家请吃的饭着实不好意思。答应吧，香港那边机票酒店都定好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泡汤。 项天本身是不抵触和梅烦恼玩，但努力了一学期，好不容易能出趟远门放松放松，如果因为梅烦恼去不成，他也是无法接受的。他也被梅烦恼妈妈的话惊得坐直了起来，看着妈妈。 “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如果实在不方便也没关系，我们再另外想办法。”梅烦恼妈妈看出项天一家都有些犹豫，说罢转头无奈的看看梅烦恼。 这下就轮到梅烦恼着急了，也坐挺起来哀求地看着项天妈妈。 “主要是因为我们计划着全家一起去香港，机票和酒店都定好了......”项天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着。 “哦，是这样啊......”梅烦恼妈妈再次转头看看梅烦恼。 梅烦恼则使劲给妈妈使眼色。 “那你看，能不能带上梅烦恼......一起去......”梅烦恼妈妈也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奈何之前答应了梅烦恼让他和项天家待上两周。不然也绝不会大动干戈请项天一家吃饭，还低声下气去拜托项天妈妈。 事已至此，既然梅烦恼妈妈都如此请求，再拒绝怕是日后不好再相见了。项天妈妈觉得梅烦恼妈妈能这样拜托自己定是有什么实在不方便的地方。 “好吧，那我们就带上梅烦恼一起，我回去重新安排一下。”项天妈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随后也微笑点点头。 “bravo！”梅烦恼高兴地大叫起来，身体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冲到项天身边抱住了项天。 梅烦恼妈妈也热情地和项天爸爸妈妈碰了杯表示感谢。 “太麻烦你们了，你们这次定了具体计划吗？”梅烦恼妈妈挪了挪椅子靠近项天妈妈一些。 “嗯......计划是在那边过年然后到珠海转一圈再回来。”项天妈妈有些尴尬，“不知道这样你家孩子行不行哦？” “他没问题，他肯定是高兴的很。”梅烦恼妈妈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样，这次出行的计划就按照你们之前制定的来，费用和出行问题全部我来解决，正好香港我们也有公司，我安排一辆车负责接待你们。” “那怎么行。”项天妈妈连忙摇手。这样一来岂不是这人情越欠越离谱了。 “怎么不行，你们帮忙照顾我们孩子，总不能还要让你们再破费吧，何况这些是我们力所能及的小忙，你就不要推脱了，不然我们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梅烦恼妈妈使劲握了握项天妈妈的手。 被梅烦恼妈妈这么一握，项天妈妈也不再推脱，微笑着点点头。 “这样，我让助理明天和你们联系，把行程安排确定一下。”梅烦恼妈妈见事情圆满解决，赶快招呼项天一家吃菜，“梅烦恼，别闹了，快让项天吃点东西，都饿了吧。” 项天妈妈觉得原本带上梅烦恼两周吧也算是能还了人情，可这样一来却又感觉受了梅家的恩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有些喜悦与期待。 饭后送走了项天一家，梅烦恼妈妈看了一眼儿子，很是高兴。 “怎么样，事情办成了高兴了吧？” “怎么？妈难道你不高兴吗？” “你这孩子......胡师傅，把少爷送回去，然后送我去梅总那。” 第十九章 梅少爷的家 梅烦恼家住市里颇有名气的别墅区。进到房子要穿过三道门，进第一道门是硕大的花园，有园丁专门负责打理。沿着两旁种满梧桐的小道，可以进到第二道门，在假山和喷泉后面便是三层楼高的屋子。 “梅烦恼，你自己早点休息，不要调皮知道吗？”胡师傅把车停在屋前，梅烦恼妈妈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 梅烦恼进了屋，同样是挑空设计、大的水晶吊灯、欧式的高档家具以及迎上来打招呼的服务员......哦不，是管家和佣人。 梅烦恼简单打了招呼，坐了电梯上到了自己房间所在的二楼。 每次回到家，虽然有管家和佣人作伴，但却是最孤单的地方。他也很清楚刚才离开的这个女人是去找自己爸爸和他们的女儿。偌大的家对他而言却像是监牢，所以梅烦恼不喜欢回家。 和项天同桌的一学期，还是比较快乐的，虽然能感觉到项天妈妈给他的压力大，但项天读书好，为人也正直、善良，对于他的吊儿郎当和不拘小节也都能一笑而过。因此请求了爸爸出面能让自己住在项天家几天。而他爸爸则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现在的老婆。说是梅烦恼的请求，其实也正中了他后妈的下怀。这次计划去迪拜旅游能甩掉自己老公前妻的孩子当然最好不过了。所以就有了晚上那场出类拔萃的表演。简直让项天一家都觉得梅烦恼有个多么好的妈妈。 梅烦恼其实也不在意，毕竟父亲觉得对不起他，在金钱上对自己从不吝啬，能办到的事情也都尽力促成。只不过把其余的爱都给了现在的老婆和他们的女儿。而梅烦恼的后妈倒也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在抢占了老公大部分的爱后对梅烦恼也表现出一定的关怀和容忍。但这些并不能称之为“爱”。 梅烦恼从小过着不愁吃喝玩乐的生活，但却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爱，亲生母亲过世得早，他也已经不怎么记得什么是母爱了。身边存在的无非就是两种人，表面上溜须拍马说他好但背地里却恨不得赶他出家门的亲戚，和表面上指责他不务正业、不求上进但背地里为他筹谋的亲戚。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他觉得只要有钱，就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能没有烦恼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和他们一起去迪拜也没什么兴趣。没有父母的爱，就找管家、找佣人、找园丁、找小伙伴玩，反正爸爸给他银行卡让他刷，愿意围着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玩完了心里总是空空的。 梅烦恼到家便给项天打了电话。 “喂，阿姨，你们到家啦，项天呢？” “哦，是梅烦恼啊，你稍等我去叫他。”项天妈妈赶紧把项天叫来。 “喂，梅烦恼，那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一定要有事情才能打电话吗，我就是激动想找你聊聊天。” “聊天？聊什么？” “你这人，怎么那么没意思，当然聊聊去香港干什么啊！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啊，原来都是我妈在安排的。” “切......我想去澳门，听说澳门赌场很好玩。” “什么是赌场......” “就是可以赌钱的地方。” “赌钱的地方，我们小孩能去吗？” “不知道，正常应该不能，我让爸安排安排，嘿嘿。” “你怎么对赌钱有兴趣？” “没玩过，好奇罢了。你难道不好奇吗？” “嗯......好奇是好奇，但是妈妈不会同意的吧。” “啊，那多没意思。” ...... 梅烦恼和项天聊着天，时而躺着翘着腿，时而趴着，聊到兴奋得地方也会在床上蹦几下。 项天则就那么站着。 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项天妈妈喊项天洗澡睡觉了，梅烦恼才挂了电话。但心思仍然沉浸在聊天的喜悦和对旅行的美好幻想中。 “怎么来得这么晚？”梅总见自己老婆到了办公室。 “老公啊，你也真是，说好请人吃饭自己倒放鸽子了，好在今天事情圆满解决啦，就是他们要去香港旅游，梅烦恼着急，我没来得及和你商量就让他一起跟去啦！”梅烦恼的后妈走到自己老公跟前，心里暗自高兴，“宝贝女儿，我们要去迪拜啦！” “什么？他们要去香港？你也不和我商量？” “我都安排好啦，他们计划去香港过年然后去珠海，你不是香港有公司吗，我和他们说安排司机接待，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啦。”梅烦恼后妈搂着梅总安慰道，“不过费用上我也答应他们会由你这个梅总承担哦，毕竟是帮咱们带儿子，对吧。” 梅总其实也不是真的抵触带上梅烦恼一起去迪拜，只不过梅烦恼自己也不想去，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瞎胡闹了，但在没有和项天一家有过接触的情况下就把儿子交给他们一起带出城总还是有些担心的。 “好吧，你既然答应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叫人安排妥当点。” “是是是，梅总，我们快吃饭去吧，我都没吃饱！” “好好好，老婆。乖女儿想吃什么夜宵，爸爸带你们去吃。” “我想吃披萨。” “好，我们这就去吃披萨。” 梅总让女儿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勾着现任的老婆离开办公室。 梅烦恼的后妈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硬要逼走梅烦恼不可能，就算成功也只会是两败俱伤。让梅总看到自己的大度，这样才会没有后顾之忧，才会放下戒心对自己和女儿更好。从这个角度来看，至少目前她是非常成功的。同时在经济上支持梅烦恼，也让他成为了纨绔子弟，没有积极进取的上进心，也没有对将来必会出现的家产之争的紧迫感。而自己只要能花心思教育自己的女儿，就算不再为梅家添个男丁，也能在梅家立于不败之地。 梅烦恼的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爷，给您送来了今天晚上的牛奶和点心。”管家在门外敲了门。 “钟叔，我今天不饿。” “少爷，这是老爷和太太嘱咐的每天都要给您备下的。” “行行，拿进来吧。”梅烦恼开了门。 钟叔把推车推进来，把盘子放在桌上转身。 “今天晚了，一会就不打扰少爷休息了，明天我来取。” “好。” “少爷，今天看着您好像挺高兴的样子，有什么好事吗？” “嗯，过几天要和项天一起去香港玩。” “就是你之前说的你的同桌吗？” “对的，就是他。” “真好，少爷能有朋友一起玩也不会太闷了。”钟叔捂了下嘴，觉得自己说多了。 “没事，钟叔，不用在意，早点休息吧。”梅烦恼看出了钟叔的小动作，也明白钟叔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腰。 “好的少爷，有什么事情叫我。”说着钟叔走出梅烦恼的房门，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十章 出发去香港 通过梅总公司助理与项天妈妈的沟通，基本行程和计划达成了一致。出发那天胡师傅早早地就带着梅烦恼到了项天家。 这次的旅游虽然项天妈妈之前做了周密的计划，但最终的行程已经改得面目全非。中间也有不少梅烦恼的功劳，除了赌场确实去不了让他有些遗憾外，其余的基本都随了他的心。 机票换成了头等舱，酒店换成了五星级，连原本计划打卡的茶餐厅、网红小吃店，也都换成了海景餐厅、高档酒楼。不需要浪费时间排队等候，也不需要去迁就免费的早餐。这一切在对方的再三要求下，项天妈妈最终也就妥协了，毕竟也不能苦了别人家的孩子。 项天一家准备了两个箱子和大包小包一堆，本就打算去了香港，总要买些东西回来，也好给双方父母带些礼物。而梅烦恼就带了一个小书包轻装简行，反正有卡，到了那缺什么买就是了。项天妈妈也料到了一个孩子在准备上肯定不充分，在自己准备常备物品的时候也算上了梅烦恼一份。 到了机场，头等舱自然不用跟着普通的经济舱一起排队了，走了vip通道进了候机厅。 项天家境虽然殷实不假，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老板，这次是第一次坐头等舱出行。梅烦恼拉着项天一蹦一跳走在前面，对机场的情况也是熟门熟路，项天父母则是推着行李走在后面。 头等舱的候机室不像普通候机大厅那么嘈杂，有沙发有电视，也有人递水递热毛巾。项天和梅烦恼在一旁玩着ps4，项天妈妈则背靠着沙发，环顾着这周围的一切，灯光、摆设、服务人员和形形色色同坐头等舱的富人们。到香港坐头等舱的人并不多，但他们笔挺的西装，闪眼的裙子和华贵的首饰以及悠然自得的状态让自己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与他们相比，项天妈妈更像是第一次进课堂的学生，紧张又有些激动。 头等舱在飞机的前部。与经济舱相比，头等舱座位非常宽敞，食物也可以自己随意挑选，也有相对丰富的娱乐设施，连空姐在服务的时候也是半蹲的状态。这些都打破了项天妈妈对坐飞机一贯的认知。虽然也听说坐头等舱很舒服，但不亲自体验一把又怎么能真正感受到富有带来的乐趣。 项天妈妈回想着自己父亲所说的上流社会，可自己之前连头等舱都没有尝试坐过，着实觉得有些可笑。如果这才是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那自己原本的生活方式到底上流在了哪里？是因为自己父亲对如今社会认知的不足，还是源于对士农工商排序的傲气。项天妈妈向来是不追求金钱的，但如今却也享受着金钱带来的乐趣。她一直想要把项天教育成他父亲一般的人，可如今却也与富家子弟为伴一同出游了。 两小时的飞行很快就结束了，到了香港已经是中午。 一行人优先领了自己的行李出了关，孟师傅远远地就认出了梅少爷，赶紧上前打招呼，拿行李。 孟师傅就是这次安排照顾他们一行人的助理兼司机。也是梅少爷的老熟人了。只不过之前都是梅总一家四人。 “梅少爷，项先生，项太太，项少爷，你们一路辛苦了，我们先去吃个饭然后送你们到酒店吧。”孟师傅与梅烦恼和项天一家打了招呼。 “行吧，都安排好了吗？”梅烦恼背上的包递给孟师傅。 “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叔叔阿姨，项天我们走吧。”说着又拉着项天跑到了前面。 项天父母对孟师傅的接待表示了感谢，对于下了飞机就有人接机拿行李，感觉走起路来确实觉得轻巧了许多。既然梅总那边都安排妥当，也就既来之则安之，不去想其它的了。 在海景酒店吹着海风，看着项天和梅烦恼在海边沙滩上嬉笑打闹，项天妈妈远远的也感受到了项天那似乎从未有过的快乐。没有学业、没有各种补习，原本唯唯诺诺的项天也是逐渐开始放飞自我，在沙滩上奔跑着、追逐着，竭尽全力地去玩，仿佛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又要回到自己的书桌前看书、做题。 项天妈妈害怕会伤到梅烦恼，却也不想扰了自己孩子难得的放肆。就在一旁靠着自己老公，静静地看着、担忧着。 后面几天有迪士尼和海洋公园的行程安排，吃完饭他们便去了酒店准备早些安顿下来。 梅总给他们安排了酒店的套房，可以方便他们四人住在一起，也便于照顾。 “梅少爷，终于等到您啦！你们是项先生、项太太和项少爷吧？”一进酒店大堂，经理便上前来打招呼，“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找我。”经理招呼服务员接过行李送到他们订的房间。 “梅总是我们这里的svip，他和我们打过招呼，有任何需求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们，当然费用全部会记在他的账上。”经理特地和项天父母解释到。 项天父母则有些尴尬，出行前特地去换了一些港币，看来暂时也用不上了。表示感谢后，经理亲自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 酒店顶层的套房视野非常好，可以看到大海，也正巧可以看到日落。套房有两间卧室，欧式真皮沙发、精美的摆件、墙上也挂着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油画。虽然一切都是由梅总买单，但项天妈妈也不想惹出什么麻烦来。 “你们安分一些，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海洋公园不是吗？”项天妈妈嘱咐了从海滩上疯狂得意犹未尽的俩孩子。生怕在酒店里面继续疯狂搞点什么破坏可不好交代。毕竟如果闯出点什么祸事来让梅总擦屁股是不好意思的，自己掏腰包又觉得心里没底。就如同开着别人的豪车，开得起却碰不起。 可梅烦恼哪管这些，依旧拖着项天想要继续玩一会，正盘算着来一场枕头大战。最终被项天妈妈强制分开。 “阿姨，你们大人就是麻烦，出来玩还这么放不开。”梅烦恼抱怨了一阵，也没法子，只能自己躺床上玩ps4了。 这天晚上为了让孩子们缓解一下激动地情绪，也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项天爸爸陪着梅烦恼，项天妈妈和项天一起。 可项天爸爸哪里能和梅烦恼玩到一起，简单问了几句见梅烦恼心思全在ps4的游戏世界里，自己也就看起了手机，打算等他玩累了睡着了，自己再睡。 项天也被妈妈硬逼着躺在床上，可激动地情绪还没有平复，一天的行程也并没有丝毫困意，何况时间也还早，于是看着妈妈找妈妈聊天。 “妈妈，今天玩的很高兴，我们在沙滩上比赛跑步，还用沙子搭了房子。” “嗯，妈妈看到了，难得你今天玩得欢，晚上别尿裤子了。” “不会，今天飞机上的阿姨都很漂亮呢。” “是吗？” “不过还是妈妈最漂亮。” “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呵呵......呵呵......” “傻笑！”项天妈妈也忍不住笑了笑。被儿子说漂亮，项天妈妈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孩子今天如此夸自己看来心情确实非常好。 “妈妈，我觉得梅烦恼像个大人，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也有很多玩的点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嗯......是挺有意思......但是你别被他带坏了，回去后还是要好好学习，把这两周拉下的功课都补上去知道吗？” “知道了。” ...... 项天和妈妈聊了很久，项天第一次从妈妈口中认可梅烦恼有意思，并且至少回去前并不阻止和梅烦恼一起玩。他期待着后面的行程，聊着聊着便睡着了。 “喂，前台吗，麻烦给我送一条小孩的内裤，我们的房间号是......”项天妈妈突然听到梅烦恼打电话的声音。 “梅烦恼，你等一下，阿姨带了一些新的内裤，都是洗过的，酒店拿来没洗过你也不能马上穿。”项天妈妈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拦住了梅烦恼。 “谢谢阿姨。”梅烦恼接过内裤，和前台打了招呼挂上电话，随后看着项天妈妈的背影直到她转身关上门和自己说了晚安。 第二十一章 另一个世界 吃过早饭，孟师傅开车把他们一行人送到海洋公园。香港生活节奏很快，街道上已经是人多、车多、红灯多。徐徐穿过有轨电车的老街，那种只有在电影电视里面见过的老上海模样与人们现代的交通工具、衣着融合在一起，恍如隔世。 项天妈妈原本是计划着坐一回有轨电车的。 十多度的气温，加上海风，体感稍微有点凉。孟师傅将车停好递上公园的门票：“梅少爷，项天爸爸妈妈，玩尽兴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们。” “好的，非常感谢。”项天爸爸妈妈向孟师傅道着谢，梅烦恼则拉着项天已经跑都了检票口，招呼项天爸爸妈妈快一些。进了门便拉着项天直奔上山的缆车。 海洋公园三面环海，与海边酒店的感觉也有所区别，随着高度不断上升，项天妈妈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山上是海洋馆主要建筑，在这里，项天见识了之前泡在图书馆里完全看不到的世界，各种鱼类活灵活现地在面前畅游。 在项天的世界里，除了文化课的学习，最常去的便是图书馆。妈妈希望课余也能让项天接触各类的知识。在书海里面呆久了，项天的脑中早已经有了对这个世界属于他自己的认知，可他脑中的画面与展现在面前的一切显得如此苍白、微不足道。 “妈妈，鲨鱼原来是这么游泳的。” “妈妈，好多种鱼在书上都没有见过。” “妈妈，你看这个头很大的是什么鱼？” “妈妈，你看身上有很多圆点的是什么鱼？” “妈妈......” ...... 项天妈妈又何尝不觉得惊叹，在自己父亲的教育下，也曾泡在书海里，也曾对这个世界有着各种幻想，可是当眼前的画面颠覆了她所有的想象时，又怎么顾得上对项天的问题一一作答。对于连自己都不曾经历过的事情，又如何能自信的讲给孩子听？ 而后面的海涛馆、白鸟居，项天妈妈也似乎变成了孩子，与项天和梅烦恼一起嬉笑着、与动物们互动着，体验着这不一样的世界带来的震撼与冲击。 吃完午饭，到了山下，梅烦恼拉着项天去坐过山车。 项天从来没有坐过，虽然跟着梅烦恼去了，但是心里是非常害怕的。排队期间，梅烦恼还故意吓唬项天。 “项天，你知道国外有一种过山车可以用来执行死刑的吗？只要做了这个过山车，保证一圈下来能在尖叫中死去。” “还有这种......那我们坐的这个没事吧？” “这个应该没事，但你听听上面的尖叫声多刺激？” “我们要不还是别坐了，玩别的吧。” “哈哈哈，看你胆小的。是男子汉就应该坐一把。” 梅烦恼趁机嘲笑了项天一番。 上一波的列车回来了，车上的人也陆续下了车，有意犹未尽的，也有捂着心脏的。 “你怎么啦，尿裤子了吗？” 车中间走过来一对姐弟，弟弟趴着腿往前走，可以看到裤子上已经湿了。无助的看着姐姐，眼睛里面含着泪水。 “姐姐，我再也不要玩这个了。” “哎呀，你看姐姐不是没事吗，你也该练练胆子啦。”这个姐姐扶着弟弟往外走，“我们先看看哪里有买裤子的，给你换一条吧。” “妈妈，快给仔仔买条裤子去，他尿裤子了。” “啊，儿子你没事吧？快快快，我们找个商店去。”他们的爸爸妈妈早就在下面等着了，爸爸一把抱起了弟弟。 项天目送了一家四口的离开，自己也挣脱了梅烦恼的手，快步离开了队伍。在看到这个叫仔仔的男孩尿裤子的瞬间，项天原本就害怕的内心瞬间就崩溃了，任凭梅烦恼如何叫他，他都坚决不再回头。 无奈，梅烦恼也只能跟着离开了队伍，跟上来拍了一下项天：“项天，怎么啦？被刚那个小孩吓到了吗？不至于，那是他太胆小了，其实没有那么吓人的。” 项天不吭声，就是往外走，直到走到妈妈身边。 “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啦？”项天妈妈搂住了直冲自己怀里的项天。 “有个男孩子玩得尿裤子了，项天被吓到了不敢玩。”梅烦恼追上来说。 “啊，那孩子胆子也太小了吧，项天我们不怕啊。”项天妈妈把项天往外推了推，蹲下扶着项天的肩膀说。 “妈妈，我不去，就是不要去！” “你这孩子，胆子怎么那么小，一点也不像妈妈。要告诉外公他都要笑话你啦。” “阿姨，你胆子大，要不你带我去坐一回？” “去就去，项天你看妈妈先去给你打个头阵。” 说是打头阵，其实项天妈妈自己也确实想去坐一回，弥补自己童年的缺失。项天爸爸在下面带着项天。 项天不想外公也笑话自己，但回想起刚才男孩尿裤子的场面，更害怕自己到时候更加丢脸。 “爸爸，我不想去，你们不要告诉外公行吗？” “好好，我们不告诉外公，你不想玩我们就不玩，一会玩想玩的去。” 听到爸爸答应自己，心里这才安定下来。 梅烦恼拉着项天妈妈的手，介绍着刚在一旁看到的过山车有多高、速度有多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项天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些妒忌，也恨自己胆子太小。 从过山车上下来，果然两个人和没事人一样照常拉着手嬉笑着。项天甩开爸爸的手，冲了过去也拉住了妈妈。而妈妈也很配合地放开了梅烦恼的手，蹲下搂住了项天。 “怎么啦，项天？” 项天不说话，只是含泪看着妈妈。 其他三人也似乎同时明白了项天的用意。 “好啦项天，把妈妈还给你啦。”梅烦恼半开玩笑的话正中了项天的下怀。只是缺乏母爱的梅烦恼也有些留恋项天妈妈掌心的温暖。 “我才不是那么小气，就是......”项天见心思被人看透，想找借口，一时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就是，我们项天哪里有这么小气，你们可是好朋友，不是吗？”项天妈妈起身同时拉起了两个孩子的手，打了个圆场，“走，我们去玩下一个吧。” 远处看到刚才尿裤子的男孩和她的姐姐正从一家纪念品商店出来，显然是新买了一条裤子，姐姐正给弟弟摆弄裤子的裤脚。 “小羽啊，以后还是别带弟弟玩这些危险的，天这么凉别把弟弟冻感冒了。” 第二十二章 购物 原本惜凡也和小羽他们私底下商量着一起去香港玩，但惜凡的爸爸没有同意，郑鼎豪虽然觉得小羽人是不错，但并不支持惜凡与小羽走得太近了。他只希望惜凡能少掺和是非，开开心心地过完他的童年和学生时代。 因此郑鼎豪带着惜凡去了夏威夷看座头鲸。 而小羽一家与项天他们的第二次相遇是在香港的大街上。 从海洋公园出来回到酒店天色已晚，项天妈妈对于没能坐一回有轨电车还是有些遗憾的。第二天的行程，项天妈妈婉拒了孟师傅，打算上午自己随意带着孩子们在香港逛逛，然后再去澳门。 说是随便逛逛，其实项天妈妈是想去购物的。家里人包括父母和其它大多数亲戚朋友都知道他们到香港去旅游了，自然是要给他们带些礼物回去。于是她准备到铜锣湾去逛逛，随后去sasa等小店买些小东西。 在sasa门口，听到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别以为你们说粤语我就听不懂，作为服务员，在顾客背后说坏话，不怕我投诉你吗？” “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意思，小妹妹你别生气。”说坏话的店员已经被店长拉到了一边，“这样，姐姐送你一根棒棒糖。” 项天一行人走进店，店内起争执的正是海洋公园里尿裤子的姐弟和他们的父母。 项天妈妈在一旁了解到，原来是弟弟碰倒了货架上的商品，虽然姐姐马上就帮忙拾起来放回架子上，但其中一个店员仍然用粤语对另外一个店员说了句最怕小孩子来店里胡闹。谁知小羽能听懂，这就和店员吵了起来。 对于店长给的棒棒糖，小羽丝毫不动心，坚持要说坏话的店员出来给自己弟弟道歉。 店长也拗不过孩子，毕竟顾客就是上帝，何况自己店员确实有错在先，也就嘱咐店员照做了。店员嘴上说着对不起，态度却不是那么诚恳。说罢便走到了后面的小房间去了。 店长见状再次对小羽和她弟弟表达了歉意，并坚持还是送了他们一人一根棒棒糖。 不管那店员心里怎么想，既然她道了歉，小羽的气也基本消了，接过棒棒糖剥开了包装纸递给了弟弟，继续和爸爸妈妈挑选商品。 “这小姑娘，挺厉害啊。”梅烦恼对项天使了使眼色。 谁知被小羽听见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俩立刻故作聊天避开了小羽的眼神。 项天爸爸和妈妈也开始挑选小东西想作为礼品带回去，见小羽他们也是大陆过去的说普通话，有种老乡见老乡的感觉，上前和小羽妈妈搭话。 “你女儿挺厉害的啊，多大啦，还能听得懂粤语。” “嗯，姐弟俩都刚上小学，她从小就喜欢看各种原版港剧，听粤语的歌曲，估计也就听得一知半解的吧。” “那么巧，我们家也是刚上的小学......觉得你们有些眼熟，昨天去海洋公园了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们也在海洋公园，做姐姐的挺懂事的......” 小羽爸爸妈妈显得有些尴尬，怕是仔仔尿裤子的事情也被撞见了。项天妈妈也收了嘴，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们下午打算去澳门，你们呢？”小羽爸爸扯开了话题。 “我们打算年后去......” 梅烦恼见大人们已经聊了起来，故意耍酷凑到了小羽跟前。 “刚才你挺厉害啊。” “那没什么。”小羽皱了皱眉。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羽就好。这是我弟弟仔仔。” “小羽，挺好听的名字，我叫梅烦恼，这是我兄弟项天。” “没烦恼？你名字真挺怪的。”小羽看了一眼身后的项天，眼神中透露着同情，觉得有个奇葩的兄弟应该挺可怜的。 “是吗？我觉得挺好，没有烦恼多好啊！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我们是在迪士尼过年，然后去澳门玩一圈。” “我们也打算去澳门的。” “我们做直升机去澳门，已经都安排好了，你们呢？”梅烦恼有些骄傲。 “我们做船去。” “要不要我让爸爸帮你们也安排下坐直升机？” “不需要，谢谢你。” 小羽一手拉着弟弟，一手继续翻看货架上有没有弟弟喜欢的东西。显然她对梅烦恼的搭讪没什么兴趣。 见这个老成的小姑娘不再搭理自己，也觉得没趣，就不再多问了。商店里也没什么他喜欢的东西，拖着项天要在店门口玩。 项天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小羽，正巧小羽也看了一眼项天。项天赶紧转过头跟着梅烦恼出了店门。 项天心里对小羽有了一丝“爱慕”之心，她粉嫩可爱的外貌、处事的勇敢，以及她对弟弟的呵护都有些打动了项天。反倒是梅烦恼在被小羽冷落后便不再对她表现出兴趣，只顾着和项天玩闹。 而小羽则是把心思都放在弟弟仔仔身上，对会主动搭讪的男孩子没有什么兴趣。相比梅烦恼，对和自己弟弟年龄相仿，性格也相似的项天倒是更在意一些。项天的腼腆和怯懦让她看到了弟弟仔仔的影子。小羽呵护弟弟、溺爱弟弟，但看到项天却也害怕弟弟将来也会是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这一点，小羽始终是矛盾的。 双方的父母倒是聊的甚欢，但最终他们也没有相约同行，毕竟行程本就不是项天父母自己的主意。在各自买了各自的东西后，也就分手道别了。临别时，小羽把自己的棒棒糖递给了项天。 也许是出于对弟弟同类人的爱护。 也许是对不喜欢的梅烦恼的挑衅。 也许只是纯碎觉得拿着碍事。 “不好意思，只有一根了。”小羽看了一眼梅烦恼。 这一举动让双方家长都觉得有些尴尬。 “小朋友对不起，这孩子就这坏脾气，阿姨再给你买一根。”小羽妈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小孩子都这样。”项天妈妈已经拿着钱给梅烦恼拿了一根。 这下好，反倒是梅烦恼手上有两根棒棒糖。 梅烦恼很郁闷，心想着：关我什么事情，我又不想吃棒棒糖。 项天心里却是很高兴，把棒棒糖放在了口袋里。 看着项天，梅烦恼有些反应过来了。 “哟哟哟，项天，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啦。” “没......不是。” “那要不你口袋里的棒棒糖和我的换换，你看我的两根口味都一样的，你那根好像不一样。” “也和你一样的。”项天看都没看急忙回答。手也捏住了口袋防止梅烦恼来抢。 “行行，你好好留着吧，这是你们的定情性物。” 项天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定情信物，只知道小羽送她的东西他不舍得现在就吃掉，也不愿意和别人交换。在小羽面前，怎么也要守住这根棒棒糖。 “你们小孩子，都聊些什么呢？”项天妈妈一边笑着，一边阻止了他们继续聊这个话题。她觉得孩子聊这些很是有趣，但也害怕继续聊下去，梅烦恼这孩子指不定聊成什么样了，带坏了项天可不好。更何况对方家长都还在。 “小孩子闹着玩，没事的。”小羽妈妈看了一眼小羽，赶紧微笑着回答，心里却也责怪小羽又莫名其妙生出事端。 双方家长挥手道了别，小羽妈妈便拉着小羽离开了。 项天也向小羽挥了挥手，可是小羽并没有看见。 被这么一闹，项天最终没来得及向小羽道谢，心里有些责怪梅烦恼，斜眼看着他。 梅烦恼感觉出项天有些不舍，故意逗他：“别着急啊，刚才听他们聊来着，我们和那女孩是在同一个城市的哦，也许还能再见到呢？” “真的吗？”项天看了一眼小羽家远去的身影，心里有了些许期待。 第二十三章 信物 继海洋公园后，项天一行人在迪士尼过了跨年晚会。 主题公园、卡通人物、烟花，在这个儿童的世界里，有一种能把大人也变成小孩的魔力，项天父母也跟着人群望着天空，蹦着、跳着、欢呼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种邻里街坊大人们点着大小炮仗，小孩则玩着摔炮、窜天猴，一起热热闹闹地过新年。可惜这样的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人围着桌子，各看各的手机和电视，也各自为各自的笑料开心。 回到迪士尼主题酒店，已是深夜，一行人精疲力尽但仍意犹未尽，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谈论着这一天数不胜数的开心时刻。梅烦恼和项天一家的关系也越加融洽，和项天也如同亲兄弟一般挤在项天父母的中间看着照片相互嘲笑着里面奇怪的表情和动作。 这天晚上项天和梅烦恼睡了一间。 该玩的也玩了，该买的东西也都买好了，尽兴之余也打算修整一天，随后离开香港去澳门。 项天还留着小羽给的棒棒糖，始终没舍得吃掉，迪士尼的两天，他也留了个神，一直希望能在人群中发现小羽一家的身影，好结伴而行。可他不知道的是，小羽一家并没有在跨年的时候来迪士尼。他们的计划与项天妈妈最早的计划是相似的。 项天妈妈对这件事情倒也不担心，偶尔碰到一次的陌生小女孩影响不了项天什么，何况毕竟是孩子，再疯上几天估计也就忘记了。这时候硬要去开导反而会适得其反加深了他的印象。 出发去澳门的前一天晚上，孟师傅来了电话想要和项天父母见一面。项天父母便请了孟师傅到酒店的房间来坐坐。 “孟师傅，快快请进，你这拿着大包小包的干嘛？”项天妈妈见孟师傅拿着好几个袋子、盒子进了房间。 “项先生、项太太，这些天麻烦你们照顾梅少爷，我只是来转达梅总夫妻对你们的谢意，这些礼物务必请你们收下。你们好好玩，我就不打扰了。”孟师傅说完就把袋子和盒子放在了桌上，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等等，这怎么可以......”项天妈妈大致打量了一下，“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收。” 袋子上印的logo都是些顶级的牌子，肯定价格不菲。 梅烦恼凑上来看了一眼。 “叔叔阿姨，你们就收下吧，这些没什么的，小意思而已。”转身拍了一下孟师傅：“没有给我带什么吗？” “少爷，给你和项天准备了一人一架无人机。” “嗯，这还差不多。” “不行的，这些太贵重了，麻烦您还是......”项天妈妈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些礼物。 “项先生，项太太，还请你们收下吧，不要让我为难了。何况这些都是梅总他们一再交代的，我也是职责所在，接下来还要继续麻烦您们两位。” “这.....” “你们大人就是墨迹，来来，我做主帮你们收下了。”梅烦恼看不惯大人们推托的样子，已经把袋子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拆开了包装。 “梅烦恼，你先别拆啊。”等项天妈妈回过神阻止，梅烦恼已经拆了大半。 “还是少爷厉害，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送你们去坐到澳门的直升机。”孟师傅趁着梅烦恼拆盒子，和项天父母以及项天打了招呼就径直出了门。 等项天妈妈追出去，孟师傅已经走远，想来这些礼物硬要退回给孟师傅也没什么用，赶紧打了电话给梅烦恼的妈妈。 “喂，梅烦恼妈妈您好，我是项天妈妈。” “你好啊，梅烦恼这些天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他挺乖的。” “真的假的？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乖呢，哈哈哈。” “梅烦恼妈妈，刚才孟师傅送来很多礼物，这个我们是不能收的，梅烦恼我们都挺喜欢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交给你们我们当然放心啦，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一点小意思你们就别再拒绝了，你看看包喜不喜欢，还有项天爸爸的衣服合身吗？大致按照他的身高体型给他定的。你要不收我也不好处理啦。” 梅烦恼已经在边上把包和衣服的袋子都拆开了。 里面有一个女士的皮包和一套男士的西装。 项天妈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几秒。 “项天妈妈，你就放心收下吧，照顾梅烦恼辛苦你们了，我这里还有点事情，那我就先挂了哦。”梅烦恼的后妈见电话那边一时没了动静，为了不再与项天妈妈玩推托的游戏，打算挂电话了事。 “哦，好......那您先忙。”项天妈妈听梅烦恼妈妈还有事情也不好再多纠缠，只能先收下这些礼物。 “这可怎么办？”项天妈妈看着项天爸爸没了主意。 “要不，改天买些什么礼物再还回去？” “怎么还？”项天妈妈背开梅烦恼轻声说，“你知道吗，这些东西少说十来万......” “啊？要这么贵？” “哎呀叔叔阿姨，你们就别商量了，多大点事，收下就好啦，你们呢对我好点就行啦，哈哈哈。”梅烦恼见项天爸爸妈妈还在谈论着他认为很小的一件事，故意扯开话题，“项天，项天，我们来拆无人机吧。” “你这孩子真是......”项天妈妈觉得梅烦恼说话有些无理，但又不好多说什么。 ”梅烦恼，无人机我们改天在室外玩吧，这里空间太小了点。”在酒店房间里玩无人机是她不能接受的，那岂不是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行行行，我们就先拆开看看。”梅烦恼见目的也达到了，拉着项天一起到一旁摆弄无人机去了。 项天爸爸坐在沙发上不做声，平时这些交际的事情也都是项天妈妈来伤脑筋的，这次连她都没了主意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项天妈妈看着这一堆的礼物，发愁之余竟也歪着嘴笑了一下，毕竟收到礼物本来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况是贵重的礼物。她拿起皮包轻轻抚摸着，仿佛是在抚摸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小心翼翼，这是一个她不曾想过的一流品牌的皮包，不管从皮质还是式样，她都打心里喜欢的。她把包一层一层包回去并放回袋子中。 “既然收都收了，就试试看合不合身吧。”项天妈妈起身走到项天爸爸面前，拿起西装。 项天爸爸也站了起来脱掉外套：“来，我也试一下名牌西装的感觉。”笑着示意项天妈妈给他穿上，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是是是，项先生，我来给你穿上。”项天妈妈也故意调侃了一下自己老公。“嗯，还挺合身的，看不出梅烦恼妈妈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好了好了，脱下来，我先给你收起来吧。”项天妈妈看着老公穿着西装嘚瑟，赶紧让他脱下来，怕不小心给弄脏了。 “就不能让我照照镜子什么的啊？” “行行行，你照，别说，我老公穿上西装还是蛮帅的。” 这一说把项天爸爸乐坏了，险些就碰倒了桌上的杯子。 “你小心一点啊......” 抛开要还礼的事情不说，项天爸爸妈妈都沉浸在礼物带来的喜悦中。 坐头等舱、住五星酒店、吃高档餐馆、全程司机接送，如今更是用上了世界顶级名牌，这些天已经让项天妈妈尝到了梅烦恼所谓上流社会的一丝味道，而这些礼物恰是感觉自己正一脚踏入梅烦恼所谓上流社会的信物。 第二十四章 结拜 项天一行人上了直升机后到澳门玩了一圈，梅烦恼爸爸也安排了当地的人负责接待。 由于赌场在澳门的合法化，澳门的赌场和大陆的便利店一般遍地开花，形形色色的游客和当地人都会在赌场试一试自己的运气，连买菜的大妈也会在买完菜回家之前去试试手气玩上几把。高档一些的酒店内也设有赌场。可以说赌场是澳门非常重要的标志之一。 只可惜梅烦恼和项天是去不了的，这一点即使梅总也是没办法安排了。项天爸爸妈妈自然也不会抛下两个孩子自己偷跑着去赌场。可怜梅烦恼只能在赌场外观望，却什么都看不到。 在澳门，有名的葡国菜当然是会安排吃上一顿的。而在去珠海之前，他们也给亲戚朋友都带了手信。 在珠海玩了两天，梅烦恼吵着要去深圳，说是要带项天去世界之窗领略一下各国风情。便又由珠海当地的负责人安排了深圳的行程。这回项天父母也没再说什么，反正礼也收了，也就随他闹腾了。 世界之窗有各国知名建筑的缩小版，项天一家之前没怎么出过国。在这里，他们登上了埃菲尔铁塔、穿过了凯旋门、背靠过比萨斜塔，也与狮身人和金字塔合了影。这些对项天而言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他在这里跑得很欢，连梅烦恼都被甩在了后面。 突然梅烦恼被一个陌生人撞倒。他立刻摸了自己的口袋，果然口袋里面的卡没有了。 这个陌生人撞倒梅烦恼后头也不回就跑了。 “抓小偷，快来抓小偷。” 这个陌生人也没料到一个孩子反应能如此迅速，刚倒地就意识到自己东西被偷，碰巧跑的方向上有几个成年人，怕被逮住了，惊吓之余慌不择路往项天所在的方向跑去。 项天的爸爸妈妈也闻声赶了过来，见梅烦恼正从地上爬起来，嘴上还叫着抓小偷，也马上反应过来是梅烦恼的东西被偷了。项天妈妈留下照看梅烦恼，而项天爸爸则追了上去。 “项天，那个人是小偷，小心！”梅烦恼见小偷正跑向项天，怕撞到他，使劲挥手示意他让开。 而整个过程项天都看在眼里，也知道这小偷偷了梅烦恼的东西，等小偷跑过他身边时一把就抱住了小偷的腿，但他自己也被小偷跑过来的冲力带倒在地上。 “你给我放手。”小偷恶狠狠地瞪着项天。 项天不说话，只是死命的抱住小偷的腿。 项天爸爸从后面赶了上来，周围的人也渐渐聚集过来，小偷见形势不对，一时又挣脱不开，下狠手只怕后果更严重，把偷来的卡在项天眼前晃了一下。 “算你厉害，这是你朋友的卡，还给你。”小偷把卡往边上草丛一扔。 项天拿回梅烦恼的东西心切，也就放了手去捡那张卡。 小偷则趁机逃跑了。 项天爸爸跑到项天跟前，蹲下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没事吧项天，有没有哪里疼的？” “没事爸爸，你看我把梅烦恼的卡拿回来了。” “你这孩子，还有这么勇敢的时候啊！”项天爸爸拍拍项天裤子上的灰尘。 梅烦恼和项天妈妈也赶了上来。 项天把卡交还给梅烦恼，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怎么那么傻，卡偷走我挂失就行了啊，我想让你躲远点，你倒好，是要和小偷搏命啊？”梅烦恼表面上责怪项天，心里却是感动的。 “项天，没受伤吧？以后可不许这样了！”项天妈妈也责备了项天，比起抢回东西，她更担心项天的安全。 “妈妈，我没事。” “梅烦恼，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卡？”项天妈妈见项天没什么事情便问梅烦恼。 “嗯，是的......项天，谢谢你！”梅烦恼看了一眼卡，见项天也盯着自己，上去拥抱了一下项天。 “老公，我们还是报个警吧，别给这个事情留后遗症。”项天妈妈环顾了一下四周，“估计这个小偷早就盯上梅烦恼了，不然怎么会知道他一个孩子会有卡？怕是密码都被他偷看到了。”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项天爸爸拿起电话拨了报警电话。 项天妈妈心里想着可能是梅烦恼之前有些招摇惹来的事情，但也不打算和梅烦恼说明。毕竟别人家孩子的生活方式自己也不能管太宽了，何况自己马上就要回去了，也就能把孩子交还给梅家。只要这几天别再出什么事情就好。 景区有摄像头，事情很快就圆满解决，他们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了。 “梅烦恼，这次谢谢你，也谢谢你的爸爸妈妈，让我能玩得这么开心。这两周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回到酒店，项天偷偷和梅烦恼说，“只可惜马上要回去了，回去不久就要开学了。” “没事，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你叫过我一声哥，今天还冒险给我抢回我的卡，哥以后带着你。”梅烦恼说着勾住项天的脖子。 “就怕我妈妈到时候不让我这么玩了。” “那可不一定......” “你们在聊什么呢？”项天妈妈很及时的敲门进了房间。 “没什么，项天说这几天很开心。”梅烦恼抢着回答，“他说马上要回去了，回去后要好好补功课。” “哦？是吗？项天还真懂事，知道要回去补功课。这次都是梅烦恼爸爸妈妈安排的，我们回去可要谢谢人家哦。”项天妈妈摸了摸项天和梅烦恼的头。 “嗯。”项天点点头。 “谢什么，阿姨，我和项天是兄弟......嗯......项天要不然我们结拜吧。”梅烦恼想了想，突然提议。 “结拜是什么？”项天有些困惑。 “小孩子，瞎胡闹，早点睡觉。”项天妈妈说着走出了房间，她不赞成小小年纪就搞这些花样，但也没有阻拦他们。 “结拜就是以后我们永远都是兄弟！来来来，你跟着我说”梅烦恼跪在床上，看着窗外：“我梅烦恼，今天在此立誓与项天结为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项天，到你了。” “好吧，我项天，今天在此立誓与梅烦恼结为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项天跟着梅烦恼一起对着窗外拜了一拜，这不怎么正式的结拜算是完成了，至少在他们心里是完成了。 “梅烦恼，我们不用两个人面对面拜一下的吗？”项天回想起电视里面看到过对拜的场景。 “想什么呢？那是拜堂成亲，难不成你想和我成亲？” “哦，是这样啊，难怪印象里面是穿红衣服。” 拜完，两人都哈哈大笑，继续玩闹起来。 项天妈妈在门外听得清楚，没有去阻止，权当是小孩子胡闹。其实她也觉得有意思，想听听孩子们结拜会说些什么，连项天爸爸想要进门看看情况也被她拦了下来。 听屋里面又响起了他们俩的嬉笑声，项天妈妈也看着项天爸爸笑出了声。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从机场出来，胡师傅已经在接机处等他们了。把项天一家送回家后，便带着梅烦恼回了家。 项天爸爸妈妈一进家门便都半躺在沙发上休息，这些天也着实把他们都累着了，要带两个孩子出远门真心是不容易的。但他们也来不及休息几天，商量着在开学之前，赶紧把带回来的那些礼物给送出去。 项天妈妈约了家里的亲戚明天一起吃个饭，正好也可以背上自己的新包。 第二十五章 家庭聚餐 饭桌上，有项天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和他们的女儿以及姨父姨妈和他们的女儿。 托外公外婆的福，舅舅在机关单位里面上班，舅妈做着不大不小的生意。姨父姨妈都是教师，分别在大学和小学任教。 要说到孩子们，目前是项天最为出色，毕竟妈妈是放弃了工作全身心投入到对项天的教育中，虽然这次项天没能考300分，但也是三个小孩中最优秀的。 舅舅的女儿上的也是私立小学，已经三年级，成绩在中上的水平。姨妈的女儿上的是公立小学，和项天同年，成绩也基本是中上水平。聚餐的惯例是要表扬一番项天，并嘱咐自己小孩以项天为榜样的。 项天妈妈把给他们带的礼物都分发了出去。 “项天，这次考试肯定第一名吧，妈妈有没有奖励你什么？”舅舅率先开启了惯例的模式。 “这次数学没考好，粗心了考了99......”项天妈妈见项天没有立刻回答，摸了摸项天的头。 “99也很好啦，那肯定班上也没有满分了。”舅舅笑道。 “他呀，这次第一名被别人抢走了，班上有个全满分的。”项天外公表现的有些不满，被项天外婆瞪了一眼，“别瞪我，我说的是事实，孩子不能一直惯着，要知耻而后勇。” “哟，我们的小偶像还有考第二名的时候啊？”姨妈阴阳怪气地说。 “你表妹这次还得了个英语故事大赛第一名呢！”舅舅一脸得意。 “看看，看看，还是我们的小孙女给爷爷争气啊，过来爷爷这。”外公一把抱起边上的小表妹。 项天爸爸妈妈一脸尴尬，只能蒙着头吃饭。 在项天妹妹们眼中，项天这次的失利犹如巨星的陨落、神话的破灭，也因为项天不再拥有第一名的光环而得意起来。 “项天，这次寒假过得怎么样啊？我爸爸给我买了个新的游戏机可好玩啦！”姨妈的女儿炫耀着他的新玩具。 “项天，你们不是去泰国的吗，玩得开心吗？”舅舅的女儿问道。 “没，我们去了香港。”项天轻声答道。 “啊，就去了香港啊，我们可是坐邮轮去了日本和韩国呢！”舅舅的女儿更显张狂，“那邮轮可大可漂亮了，里面有很多好玩好吃的。” 项天原本被捧得很高的时候也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何况刚被外公还指责了一通，只是呆坐着没有回话。 护子心切，项天妈妈也憋不住了。 “项天啊，虽然这次你粗心考的不好，但老师对你的评价都是很高的，这点还是要表扬的。” “你们不知道，这次考第一名的是他同桌，平日里项天也没少帮他补习功课，结果反倒自己粗心把第一名让给他了。”项天妈妈解释到。 周围的人，包括项天外公外婆表面都勉强应和着，但看的出都抱有怀疑和取笑的态度。 “这次寒假其实是他同桌的父母请我们到香港去的，为了感谢我们对他家孩子的照顾。坐了头等舱飞机、住的五星酒店，全程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临走还送了我们礼物。你不是还有架无人机吗？”项天妈妈说着，引导着众人看向自己的新包。 舅妈第一个认出包的品牌，也知道这个包大致的价格。 “二姐，你这个包看着做工真好。” “这个啊，也是他同桌父母送的。” “啊？他同桌的父母那么大方的吗？送那么贵的包？我还以为是你自己买的a货呢！” “他同桌爸爸就是那个梅氏集团的董事长。” “什么？就是做房地产起家的那个梅氏集团？”舅舅也有些惊讶，“难怪，出手那么大方......” “妈妈......”项天抬头看了妈妈一眼，毕竟在项天的认知中事情并不是妈妈所说的那样。第一，梅烦恼是自己成绩好。第二，去香港也不是全如妈妈所说是为了感谢他们。 “他们还给我老公送了一套西装，穿着可帅了。”项天妈妈没有理睬项天，继续说。 “这可是结交上富豪了啊！”姨妈酸酸地说。 “咳咳，钱财是身外之物，什么名牌，不就是一个包，至于吗？小时候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显然项天的外公有些生气，毕竟这与他所说的上流社会的价值观不符，“中华美德是节俭，你这一个包可以供多少穷困的孩子吃饭、上学了。真觉得有多少好看？不过就是虚荣心作祟。还头等舱、五星级，普通的就不能飞，不能住了！” 项天外公说话上纲上线惯了，大家也都耳朵听出老茧了。 项天妈妈也是第一次觉得父亲的话实在有些老套，不符合社会的现状和发展。但也不好当面顶撞他，反正自己想表达的也一股脑的都表达了。 项天舅妈平时做生意，也最多就是坐过商务舱，对头等舱的环境和服务还真是有些好奇的，私下与项天妈妈攀谈着。 姨妈则对项天妈妈的新包感兴趣，搞学术研究般的从材料到设计都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遍：“还别说，好的东西确实不一样，你看这皮质多好，做工也很细致。” “爸，他同桌父母人不错，能请我们去香港也说明他们对孩子教育问题上也是很重视的。那孩子自己本身读书也挺好，这不是和好的孩子在一起对项天也是好事啊，他们可以互帮互助。”项天爸爸见老丈人有些不高兴，赶紧打了圆场。 “嗯，这就对了，把注意力都要放在项天的学习上。”项天外公也不是真想在聚会的时候就闹得大家不愉快，给个台阶也就赶紧下来了，这也是项天外公比较喜欢项天爸爸的原因之一。 就这样项天妈妈成功的把项天学习的话题转移开了，聚会又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只是不知道这景象背后藏着多少恭维与嫉妒，又有多少表里不一的想法与计划在蠢蠢欲动。 两个孩子则是坐在项天边上询问着无人机的事情，能飞多远、能否拍摄等等，临走的时候，还和项天约好了要去他家一起玩无人机。 两位老人由项天家开车送回去。项天外公出门正巧碰见了单位同事，特地走上去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 其实项天外婆也经常就项天外公说话口不择言的习惯要说道他两句。但无奈平日里教导别人教导惯了，老爷子也常常不能控制住自己爱管教的心思。他并不觉得自己错，至少道理是没错的，他希望自己的子女以及再下一代都能够有出息，这样他也能脸上有光，在自己的同事面前也能继续成为焦点和被追捧的对象。 项天妈妈把项天外公和外婆送上楼。因为聚餐时自己父亲当面数落了自己还有些不高兴，另一方面也担心父亲还生着自己的气，没有多说话。外婆也显得有些尴尬。 送进屋准备回去的时候，外公叫住了自己女儿：“既然同桌孩子读书还不错，那还是可以多走动走动的，人家送了礼也要记得还。还有女儿啊，你也要多回家来看看你自己妈妈。” 聚餐时候大家态度的转变，再经过一路上的思考，项天外公似乎是想通了殊途同归的道理。 项天妈妈为自己爸爸能理解自己、体谅自己感到惊讶与欣喜。 “嗯。”项天妈妈转身避开了与自己妈妈对视，眼角有一些湿润。 第二天，午饭时间，项天外公的办公室里他的同事们正搬着椅子围坐在他的四周，认真地听他讲述自己女儿一家寒假旅游的故事，并投来羡慕的目光。 推崇已拥有的，抵触得不到的，这本就是一些人的生存方式罢了。 第二十六章 大个子的挑衅 新学期开学，孩子们又充满激情地在教室相聚了。 惜凡和小羽、仔仔一起谈论着寒假的生活，惜凡去夏威夷之后又去了法国，他将买的一些小礼物分给了周围比较要好的同学。给小羽带了一个爱心状的水晶挂件，给仔仔带了一套在法国迪士尼收集的金灿灿的纪念币。羡煞了旁边一大堆人。 班上来了个新老师，也是担任他们班的新的班主任陈老师。由于上学期末的事件，蒋老师被迫辞职离开了这个城市。而姚思文在自己家里的关系下，也转到了别的学校。这些事情，当然也是他们重聚时的话题之一。姚思文的离开，绝大部分的同学都表示了欢喜，一个爱打小报告的同学怎么也不会招人喜欢的。此外，大家便是偷偷谈论着还留在这个班级的大个子，对大个子比赛时候的狂妄到最后与老师的计划败露，大家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鄙视。而大个子原本身边的伙伴也只剩下两三个了。 新来的陈老师对之前的事情也是了解一二的。 “同学们，我是你们班新的班主任，我姓陈。之前你们的蒋老师因为个人原因不再继续教你们，希望在未来的学习生活中，我们可以亦师亦友，有任何学习上或者生活上的问题，我随时都欢迎大家来找我帮忙。”陈老师并不想过多提及蒋老师的事情，毕竟对孩子说太多也没有意义，只是之前的事情让陈老师会更多地留意小羽、惜凡以及大个子。 本来大个子的霸道在班上就没有什么好名声，现在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在班上更加不得人心。原本三国鼎立的局面，如今有小羽一统江山的势头。大个子心里记恨着小羽，总觉得造成如今的局面都是她的关系。 在乐老师的辅导下，小羽最终拿到了数学竞赛的第一名，也是这个学校唯一一个得奖的孩子。奖状和奖杯由乐老师带回了学校，在早晨的广播体操结束后，潘校长亲自给她颁了奖。小羽的名声也瞬间在年级乃至整个学校传开了，都传言着一年级有个天才儿童。也有其他班级的老师和同学会时不时的来小羽班看看小羽。 班上大部分同学都以小羽为荣，老师们也为自己班上有个如此出色的孩子而倍感骄傲。 一时间小羽成为了焦点。在后来班长的选举中，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一致认可小羽做他们的班长，小羽也因众人极力的举荐，不再推托。 原本小羽参加数学竞赛，一来为了给仔仔做个好的榜样，二来是应和乐老师在教学上的激情，并不对结果怎么在意。但如今在众星捧月之下，小羽也有了一种明星般的自豪感。 小羽喜欢在学校的时间，因为回到家父母总是围着仔仔，哪怕小羽成绩再优秀，父母也是更多的关心仔仔在学校学习好不好、午饭吃得好不好。在他们眼里，小羽的优秀已经习惯了，也是应该的，弟弟却是更加需要关注和关怀的。 虽然小羽也给予了弟弟所有的关心，但在家里却得不到弟弟太多的反馈。相比之下，在学校，弟弟更愿意依赖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羽在读书上突出的表现，也让周围的同学、老师对她的关注越发多了起来，甚至小羽能收到自己班上和其他班的同学给她写的小纸条、画的小卡片，她也为了应付这些事情对仔仔的关注略有减弱。 另一方面，大个子的成长也是惊人的，原本就比班上同学高出许多，如今更是进一步拉开了与其他同学身高的差距，甚至比许多高年级男同学都要高出一些。他依旧喜欢俯视着其他同学的感觉，也喜欢在力量上威胁其他同学的感觉。在平日的玩闹中，大个子结识了一些高年级中调皮捣蛋的男生。这也让他觉得是时候提升一下在自己班上的地位了。 大个子结识的高年级男生，是学校老师公认的“坏”孩子。虽还不至于有太过分霸凌其他同学的事情，但藏藏别人的课本、拉拉女生的小辫子、抢抢同学好看的橡皮之类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的。老师虽然也管，但奈何这些孩子屡教不改，家长又不怎么配合，老师的管束也只能确保他们别出什么大的乱子，至于一些小的祸事是防不胜防的。 大个子与他们的结交源于放学后常与他们一起踢球、打游戏，大个子在体育上的天赋也让他在这群人中有了一席之地。 他虽然记恨着小羽，但对于小羽的优秀他着实也是佩服的，何况之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大个子也就一直没有再去招惹她。只是偶尔下课的时候招他的那些哥们来班级门口显摆一下，试图以此来提高自己在班上的威望。 只是有一天大个子给小羽偷偷匿名写了张卡片，却发现后来被小羽揉成了纸团扔在了教室的垃圾桶中，让他铁了心要让小羽好看。 他与那几个哥们私底下商量，还是要对仔仔下手。 每周年级组都要进行各班老师及班长的讨论会议，而讨论会议基本是在放学后开始。除了被安排留下大扫除的同学，其他同学都陆续回家了。每次会议仔仔就帮着大扫除的同学一起排排桌椅什么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大个子瞄准了小羽不在仔仔身边，把仔仔骗出教室。 他回到教室，假装是回来取落下的东西，从课桌里面取出了他哥们给他准备的颜料，在经过仔仔身边时，趁机往仔仔身上涂了一些。 “啊呀，不好意思啊，朱成，我不小心把颜料擦到你身上了，你赶紧到洗手间去洗一下吧。”大个子把涂上颜料的地方拽出来给仔仔看。 仔仔看了一眼衣服，不想让姐姐担心，也就赶紧跑去了洗手间。 大个子也一路跟了过去。 刚进洗手间，大个子的那几个哥们立马进来堵住了门，大个子自己不出面，在门外给他们望风。 那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把仔仔推搡着带到洗手间的里面，三个人把仔仔围了起来。 “哟，你就是朱亚男的弟弟啊，听说你姐姐很拽啊？” 仔仔被这么一推一围，早已经吓破了胆，站着一动不动不敢做声，也不敢抬头看他们。 “问你话，你哑巴啦？”其中一个人又推了仔仔一下，把仔仔推到了墙上。 “你姐姐那么拽，怎么有个那么窝囊的弟弟？说话啊！”一群人继续逼问着，只是他们也不知道希望仔仔回答他们什么。 仔仔继续沉默着，他不敢回答，更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他回答什么。是要说自己姐姐拽，还是要说什么呢？ “你看到那边的池子了吗？你不是衣服脏吗？要不要过去洗洗？”其中一个个子相对较矮的指了指小便池。 仔仔抬眼看了一眼，心里更是害怕，身体也止不住抖了起来。 这一群没干过什么大事的小学生，即使胆子再大，也不至于真的能把仔仔推进小便池中，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其中一人把仔仔拉出来，往小便池方向拖。仔仔挣扎着，由于清洁阿姨刚拖了地，地上有些湿滑，仔仔滑倒在了地上。 他们见仔仔倒地了，心里也有些害怕，怕事情会真的闹太大不好收场。其中年龄看着最大的孩子把仔仔扶起来，掏出一张纸，塞到仔仔口袋里。 “明天你们有数学考试，考试的时候把这张纸条丢到你姐姐凳子下面，这样我们就放你走，以后也不为难你，怎么样？” 仔仔心里不愿意，知道他们是想要考试的时候陷害自己姐姐，姐姐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怎么？听不懂吗？”年龄最大的孩子往仔仔头上拍了一下，可能是仔仔的不理不睬也有些激怒了他们，他们也由原来的推搡变成了拍打。除了头部，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遭到了拍打，只是力度上不是特别重，并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这也让仔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还有，我们会有人一直盯着你，如果你告诉老师或者明天的事情做不到，你给我们走着瞧。下次不单你要倒霉，你姐姐也跑不了。” 仔仔已经害怕地停止了思考，在他们的胁迫下只能点点头。 他不认识这些高年级的同学，被放出门的时候只是见到了大个子在门口。心里觉得这个事情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朱成，你怎么了？”大个子装成来上洗手间的样子，见到仔仔出来故意问。 里面的其他人也跟出来瞪着仔仔，仔仔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快速跑回了教室。 仔仔害怕这些高年级的学生，害怕他们再找他麻烦欺负他、害怕姐姐不能一直照顾到他、也害怕姐姐打不过他们也被他们欺负。他拿出那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些九九乘法表的内容，心里觉得好笑，姐姐的数学成绩那么好，哪里还需要这种东西。 仔仔担心了一晚上，就连父母问他，他都只是回答在洗手间摔了一跤，弄脏了衣服。 小羽虽觉得古怪，但仔仔实在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多问了。 第二十七章 小羽的回击 第二天，数学考试照常进行。 仔仔侧着脸，偷偷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的大个子，正巧大个子也偷瞄着仔仔，两人目光对视，这让仔仔确定了事情肯定是大个子搞的鬼，可奈何大个子一直盯着他，他也就更不容易蒙混过关。 按照他们说的，在考试的时候，仔仔把纸团丢到了小羽的位子下面，纸团碰到了小羽的脚背，小羽弯腰去捡了纸团。 仔仔的动作有些大，周围好多同学都看见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小羽。 乐老师自然也被这骚动吸引了过去。 “小羽，怎么回事？”乐老师见小羽手中正巧有一团纸。 小羽并没有打开纸团，但她知道是前边的弟弟给他扔的，他当然是不会出卖弟弟，只能说是自己掉地上的纸。 “拿来。”乐老师是个公正的老师，自然也不会特地偏袒小羽。 小羽递上了纸条，乐老师也没有马上打开纸条，回到讲台上。 “继续考试，课后小羽到我这里来一下。” 下课后，小羽走到了乐老师身边。其它同学也都围了上去。 大个子也不例外，他怎么会错过这场他哥们帮他精心策划的闹剧。他的那些哥们也是一下课就快速跑到小羽教室外，透过后门的窗户想要看热闹。 “小羽，我知道你成绩是好的，但考试的时候你拿这个做什么？” “乐老师，这是从桌子里面掉出来的。是和数学课无关的东西啊。”小羽解释道。 “考试的时候要尽量避免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免误会知道吗？”乐老师把纸团放在讲台上。 周围的同学有轻声讨论着纸团是仔仔扔给小羽的。 大个子听到同学们的讨论，胆子也大了起来。 “乐老师，你看看纸团上是什么？她肯定说谎。”大个子知道纸团上写的是什么，为能揭穿小羽而得意起来。 “小羽怎么会说谎，她成绩那么好，需要作弊吗？”惜凡有些着急，凑上来帮小羽说话。 “那也可能是仔仔作弊呢？”大个子反问，他心想即使扳不倒小羽，仔仔作弊也能让小羽脸上蒙羞。 “确实和数学课无关，小羽你这是画的猪吗？”乐老师打开纸团乐了，“这猪倒是画得不错，有点意思啊。” “不可能，明明是乘法表......”大个子走到乐老师身后，探头去张望。 可是他看见的确实是一只猪。 昨天晚上，仔仔辗转难眠，最终还是走到小羽的床边把事情告诉了姐姐，但是他并没有说洗手间发生的一切，只是说了高年级同学让他陷害小羽，以及在洗手间外看到大个子的事情。 小羽让仔仔按照他们说的做，但是把纸上的内容改成了自己画的猪。小羽希望是能够把大个子引出来。并且在第二天数学课前，就把这个事情和乐老师说了。 看到大个子的举动，他的“罪名”也就落实了，乐老师把大个子叫到了办公室，并且在出门的时候怒视了依旧在教室后门外看热闹的高年级同学。而他们见形势不妙，拔腿就跑，瞬间就没了踪影。 虽然大个子被自己的智商出卖了，但出门前他狠狠地瞪了仔仔一眼，让仔仔有些害怕，毕竟他才是亲生经历过受欺负的人。 小羽把事情告诉了惜凡，也为惜凡站出来为她说话表示了感谢。 大个子被叫到了办公室，在乐老师和班主任的威逼利诱下，很快就把他的同伙们全都供了出来。连他们在洗手间欺负仔仔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强调了自己并没有参与洗手间的霸凌事件。 于是，这些高年级的同学一个都跑不了被记了处分。而大个子也因为这件事情被自己父母狠狠地打了一顿屁股。 由于小羽并不完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她的劝说下，乐老师和班主任陈老师暂时没有告知小羽的父母。小羽认为，事情既然已经解决，该处罚的也处罚了，就没有必要让父母再平添烦恼。 谁知第二天一早，大个子就怒气冲冲进了教室，直冲仔仔的座位走了过去。 “朱成，你害我被我爸打了，你看我不揍你！”大个子昨天晚上被他爸爸打的时候心里骂了仔仔一百遍，认定了是仔仔出卖了他们。他一手揪起了仔仔的衣领，一手抡起拳头要打仔仔。愤怒也冲昏了他的头脑，顾不上周围许多同学都看着他。 “你是不是昏头了？”小羽冲上前去想要拉开揪着弟弟的手，却发现力量上面还是有差距，并不能拽开。 大个子见小羽又来挑战自己，怒气更盛。原本要打仔仔的拳头打向了小羽。 虽然小羽躲闪了一下，但拳头依然擦到了小羽的肩膀，小羽下意识的回了大个子一个巴掌，声音响到全班都能听得见。大个子脸上立刻出现了巴掌的印子，外加一条被指甲刮到的血痕。 他这一下被打懵了，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脸，随后看了一眼发现流了血，竟然像个女孩子一样大哭着冲出了教室，跑到了班主任的跟前。 “陈老师，朱亚男打我。” “呀，都打出血了啊。”陈老师有些惊讶，“你说是谁打的你？” “就是朱亚男。”大个子说着哭着，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你说是朱亚男打了你？你一个大个子被一个女生打哭了？”乐老师知道小羽是不会闹事的，定是大个子又不知道怎么惹到小羽，也是受够了他的胡闹，昨天刚出了事情，今天又这么不消停。 大个子不理会乐老师，觉得乐老师处处帮小羽，只是哭得更大声了，要打电话给自己的爸爸。 陈老师不想把事情闹大，劝大个子冷静下来。 “马明，你先冷静一下，男子汉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不，我要打电话给爸爸。”大个子觉得陈老师也会偏袒小羽，只有当初的蒋老师才会帮他，可惜蒋老师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 陈老师也被大个子的事情闹得有些厌烦，也相信小羽是好孩子，让乐老师去班级里了解情况，自己给大个子的爸爸打了电话，也同时给小羽的爸爸打了电话。 第二十八章 警察局 班主任打的电话，家长们一般都是很在意的，刚到家的小羽爸爸立马就赶回了学校，大个子的爸爸也赶了过来。 大个子爸爸见自己儿子哭成了泪人，情绪也瞬间激动了起来，追问儿子怎么回事。 “爸爸，朱亚男打我。”大个子直奔主题，撇开了所有的前因。 “陈老师，我知道我儿子威胁朱成的事情是他不对，但朱亚男也太过分了啊，怎么可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什么威胁朱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仔仔爸爸是一脸困惑，不要说今天的事情他搞不清楚状况，连之前的事情他也是一无所知。 陈老师见也瞒不住，就和小羽爸爸说了事情的经过。只是小羽爸爸连小羽都不知道的细节都了解了大半。 小羽爸爸恨不得立刻揍一顿还哭着装委屈的大个子。但毕竟那么多老师在场也不好真和一个孩子动手。 只狠狠地说了一句：“你小孩活该！” “你再说一句试试？”大个子被打哭了，做爸爸也是心疼的，何况在自己孩子面前他护崽子的心情也是达到了最高点。大个子爸爸仗着自己也是人高马大，拽起了小羽爸爸的衣领。与大个子的动作如出一辙，不用想，肯定是家族遗传的毛病。 小羽的爸爸本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肾上腺素飙升，如今既然大个子爸爸先动了手，自己也索性不再控制情绪，一把推开了大个子爸爸，大个子爸爸立马又冲回去与小羽爸爸扭打起来。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见情况不妙，商量着要报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林老师和秦老师，眼神一对，率先拨了报警的电话。 办公室其他的老师则帮忙继续劝说两位爸爸。 乐老师回到办公室，把了解的情况告诉了陈老师。但两位爸爸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事情的原委。 不一会，警车便到达了学校。 小羽、仔仔、大个子以及他们的爸爸都被带回了警局，惜凡也硬是跟了去，说是可以作证。另外陈老师也一起去了。 到了警察局，一伙人被叫到了询问室。进门的时候惜凡碰到了之前帮他登记户口的吴警官。吴警官也一眼就认出了惜凡，觉得诧异。 “惜凡你怎么来这里了？” “吴阿姨，我是和班里的同学还有他们的爸爸一起来的。”之前吴警官就很是喜欢惜凡这个孩子，让惜凡叫自己阿姨。 惜凡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吴警官。随后也跟进了询问室。 吴警官觉得事情不小，怕惜凡把自己牵扯进去，便打电话告知了惜凡的爸爸郑鼎豪。 询问室里面吵吵嚷嚷一时也没个结果。 郑鼎豪接到电话后也很快赶了过来，局长让吴警官把惜凡从询问室里带出来并亲自接待了郑鼎豪，了解了情况。随后把他们分开进行了询问。 小羽在得知仔仔洗手间的遭遇后非常自责，怪自己没有把仔仔看好。对于那些欺负过仔仔的孩子，她心里虽然恨，但既然学校已经给出了处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在小羽和爸爸的商量下，他们本就不求钱财，但要大个子和他爸爸当面道歉。 另一边，局长亲自进了询问室，把记录本往桌上一拍。 边上的警官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局长。” “你儿子在学校的事情你都知道？”局长慢悠悠的问。 “局长您好，您说之前的事情我们已经教育过他了.......毕竟孩子还小不懂事......” “教育过他了？孩子还小？他的行为要是成年了都够判刑了！还有那些帮他的同学！小小年纪就能干出这事情，这叫霸凌！你们做家长的现在不教育，将来还得了？”局长的话让大个子爸爸瞬间就灭了气焰。 “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那您看我儿子也被打了......” “你不知道是你儿子先动的手？” “知道了，但您看这也打得太厉害了啊。” “你看看你儿子，再看看人小姑娘，你好意思吗？在这个事情上面人家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没打算告你儿子已经很不错了。赶紧去给人家道个歉，以后让你儿子安分一点别惹事情。” “是是是，我会好好教育儿子的。”大个子爸爸虽然还是心疼儿子，但冷静下来想想确实自己儿子做了过分的事情，何况局长都这么说了，再闹下去无益，总也得给局长面子。 局长把大个子和他爸爸带到了小羽的询问室。 “之前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你们，我们家孩子不懂事，我之前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冲动了，希望你们能原谅。”大个子爸爸压着大个子的头一起弯腰鞠了一躬。 “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我也冲动了。”小羽爸爸心里还是不痛快的，毕竟仔仔一个人被逼在洗手间，想想就后怕。但如今大个子和他爸爸都鞠躬道歉了，也不好再计较什么，只是警告了一句，“希望以后他们可以和睦相处。” “当然当然，大家都是同学嘛。”大个子爸爸见小羽爸爸也原谅了自己和儿子，也就安心了一些。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郑鼎豪对局长以及吴警官表达了谢意。 “改天我做东，一起吃个饭，还是要谢谢你们对我儿子的事情那么上心！” “不敢当啊，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啊。”局长与郑鼎豪握了握手，“您赶紧忙您的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郑鼎豪挥手告别了局长和吴警官，带着惜凡走出了警察局。 惜凡看到爸爸能来心里非常高兴。 “谢谢爸爸，没想到你能来。” “你都来了，我能不来吗？” “太好了，小羽他们没事就好，那个马明不是第一次欺负仔仔了。” 郑鼎豪原本想数落惜凡几句，尽掺和这些是非。但见惜凡高兴，也就不多说了。本来也就是希望惜凡能快快乐乐，如果真让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怕也开心不起来了。 回学校的路上，小羽跑到陈老师的身旁。 “陈老师，我想辞掉班长的职务。”小羽觉得自责，“因为班长的事情太过分心，怪我没能看好弟弟，才让他受了这样的委屈。” “仔仔，姐姐以后一直都看着你，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事情了。” “好。”陈老师看看小羽，小羽坚定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更何况小羽对仔仔的关怀她也是早有耳闻，如今小羽能为了仔仔放弃大多数孩子都想做的班长，着实让她佩服这个看着只有齐腰身高的小女孩。 大个子出卖了他的哥们让他在那个圈子里也混不下去，自此只能安分守己，彻底消停了。而他的那些哥们知道小羽是不好惹的，也就不再花心思了。 小羽辞掉了班长的职务，一门心思照顾弟弟，学校生活也归于了平静。 第二十九章 提前登出 “这什么破游戏，这就出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头好晕......” “这种游戏再也不要进去了......就是去渡劫的......” “这游戏，太刺激了，和真的一样，可惜死太快了。” 游戏开始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有玩家陆续从床上醒了过来。他们摘掉设备，起身坐在床上，用手摸着自己的头使劲揉搓着。显然倍速的时间对他们大脑还是造成了一些不适，在醒过来的那一刻，死亡的瞬间回忆也带给他们精神上莫大的伤害，一时无法释怀。 待心神稳定一些，工作人员已经在床边递上水和食物以缓解玩家因倍速时间给身体带来的负担。 工作人员也都惊讶8小时的游戏时间，居然有不少玩家才不到两小时就已经以游戏中死亡的方式登出了游戏，这与他们公司在游戏内测时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内测的时候，只是有个别玩家提前出了游戏，并且也没有那么早就出来的。 由于倍速时间的关系，游戏公司很难对游戏世界进行实时监控，也由于牵扯到个人隐私问题，游戏公司也承诺即使有设备记录也不会牵扯到个人生活的隐私。因此想要了解每个玩家在游戏世界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能暂时由他们自己描述并给予评价。 而大多数在这个时间登出的玩家愿意告知实际情况的却少之又少。只有个别洒脱随性的玩家愿意描述游戏中的生活。 “我设定了自己是个富豪，娶了很多小老婆，结果被人害死了......”有玩家苦笑着描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想而知，这是个还没有女朋友的男子，不然应该也不敢如此坦诚相告。 “我进游戏设定的是18岁，精力最旺盛的年龄。我去全球旅行，玩极限运动，不幸......”也有玩家虽然觉得可惜但仍然意犹未尽。 “我设定了自己拥有财富、地位以及漂亮的老婆、乖巧的子女，可匹配给我的却是一副年迈残缺的身体，这副老骨头确实撑不了多少年的......看来太过分的要求总也要付出牺牲，何况是没有经过自己努力就得来的幸福终究是很难留住啊......”倒也有明事理的人虽然对游戏结果不满，但也愿意坦然接受。 有些玩家则是闭口不谈，只说游戏太差劲，要给差评。即使工作人员再三追问原因，他们也坚决不说半个字自己的经历。这点让工作人员也非常诧异，但毕竟玩家有保持沉默及不透露隐私的权利，在公开的场合实在也无法强留这些玩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失望、沮丧、甚至是愤怒离开了营业大厅。 而在大门外，第一个玩家走出来的时候，各路记者都只以为是工作人员的进出，准备不及。第一个登出的玩家，也本就不愿意接受记者的采访，见到这架势偷偷的便溜走了。等记者们回过神来，他已经不知去向。自此，记者们便轮流站岗，紧盯着从大门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期望能在游戏跟踪报道中抢到头条新闻。 工作人员将这第一次公测的情况上报了公司高层，公司高层也对内测与公测实际情况有如此大的区别表示了疑问。 对于游戏第一天公测，公司高层都极为重视，所有市场、技术、售后等部门的负责人都在总公司会议室随时待命。 “之前游戏内测的时候，即使有玩家登出，也至少在5-6小时的时间，因为一些意外死亡导致的，这次公测怎么不到2小时就有人出来了，而且根据数据显示人数还在不断增多，这对我们后期游戏的推广势必会造成影响。”市场部的负责人王总监质疑了技术部前期内测是否存在遗漏的问题。 “游戏内测很稳定，内测的玩家对游戏整体评价都很高，游戏本身应该不会有问题。”技术部杨总监回答道。 “那问题出在哪里？”公司负责人周总问道，“不少玩家目前对游戏评价不高，对游戏体验也不满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玩家对游戏里面ai的反应不满意？” “之前内测的时候，我让我们公司的员工在体验完游戏后，对游戏的整体情况都有较为详细的描述，游戏世界的整体运作没有问题，ai仿真度也非常高。” “那会不会是我们公司员工对游戏的评价有故意抬高的可能？” “不可能，除了公司员工，我也让不少职业游戏试玩的玩家一同进入游戏，他们对游戏的评价也是非常高的，认为不同于之前的游戏，ai也具有独立的人格和不同的性格，不是普通的npc角色。” “现场的技术服务会不会出问题？” “现场的技术服务人员全部经过了设备操作培训以及对玩家服务的培训，并通过考核。这点上我认为不会出问题。”技术服务部的李总肯定地回答。 “既然现在没有结论，你们做好游戏进一步的监控和整体把控，注意引导网上舆论的风向，随时准备好后期的发布会。”周总无奈只能先叮嘱各部门做好准备。 而此时，陆续登出的玩家在记者的围堵下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游戏内部世界的情况，记者们也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写成了报道在各类大大小小的媒体上报道了游戏的进展。游戏相关的内容也被不断顶上热搜榜的第一名。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关注游戏的人群大多也是夜猫子，对于排着队准备进游戏的人来说，这些报道无疑是最好的游戏攻略。而另一群关注游戏的便是首批进入游戏的家人及朋友。毕竟《二次人生》是他们认知范围内不曾接触过的游戏类型，对家人的安全问题还是有所担心。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对有时差的国家来说，这游戏的8小时也是他们无心工作，聚在一起关注电视上、网上记者对玩家的现场采访及报道。《二次人生》犹如足球世界杯一般让全球都付诸热情，为之疯狂。 在街角处，那些提前登出游戏并且不愿意透露游戏内生活及死亡原因的玩家或是对游戏强烈不满的玩家，陆续都被陌生男子拦了下来。 第三十章 转变 自从项天父母带着梅烦恼旅游之后，每次寒暑假梅烦恼都会来找项天，不再需要梅烦恼父母出面找太多的理由。而项天妈妈也会周末的时候主动邀请梅烦恼到家里来玩。 对于甩掉一个包袱，梅烦恼的后妈打心眼里感谢项天妈妈，空闲的时候也会邀请项天妈妈一起做个美容，或者一起参加一些聚会，以此笼络在家族内斗中帮助她排除异己的帮凶。项天妈妈也逐渐开始跟着梅烦恼的妈妈进出高级的场所，衣着、首饰也逐渐不同于原来的品味和档次。 项天爸爸在一次公司的年会上，穿着新的西装极其自信的高亢演说打动了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士，也受到了自己部门及其他有合作关系的部门同事的另眼相看，连原来与他经常意见不合的人也变得收敛了许多。因此，项天爸爸也顺利在公司获得了新的岗位，收入也提升了不少。 对于这些变化，项天的外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把这些种种变化编撰成话本在办公室里面讲上一讲。随着年龄的上升，项天外公的活也是清闲了起来，如果不找点存在感，岂不是很快就要被人遗忘了。因此，他要求女儿能更多的来看望自己的母亲，多来家里走动走动，也好给自己的话本添一些素材。 女儿生活上的改变也使得自己在父亲面前变得更加自信，对比现在的生活，对于父亲的论调更加不屑一顾。而父亲也开始从原来的诸多指责，变成现在能安安静静听女儿讲她的故事。一家人从原来融洽的交流方式变成了另外一种融洽的交流方式，只是主导言论的人发生了变化。 项天虽然在生活上有了改善，也多了一个玩得来的好兄弟，但对于妈妈的变化项天并不喜欢。项天还是喜欢原来那个只爱自己，只围着自己转的妈妈。如今自己的妈妈却有一种把爱分给了自己好兄弟的感觉。可是对此，项天也无法改变什么，他害怕母爱被分走，也害怕失去一个好兄弟。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论如何都不在学习上再输给任何人——包括他的好兄弟。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妈妈心中的特殊地位不被撼动。 而项天的表现确实也是争气的，自从第一次考试落后梅烦恼一分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失误。而随着年级的上升，梅烦恼的成绩却逐渐下滑了，尤其到了六年级的时候，梅烦恼的成绩已经只有中上的水平。 “哎，现在六年级的题目怎么都那么烧脑了。”在一次数学考试后，梅烦恼挠着头对项天说。 “梅烦恼，你上课别打瞌睡了啊，你看你数学成绩都下滑的厉害了。” “别在意别在意，哈哈，我只是觉得数学一下子难起来了，随便说两句而已。”梅烦恼拍拍项天肩膀笑了笑。 “可是，你的语文和英语也都退步了啊......” “老学习学习的多没意思啊，我可是想舒舒服服享受在学校的日子，何况你学习好就行啊，学习上你罩着我，生活上我罩着你，这才是兄弟嘛！” “可是我的成绩又不能给你，到了初中怎么办，我妈可是要我去考重点初中的啊。” “啊，不是上分配的学校吗？那我得和我爸说一声，你妈打算让你上哪个？我叫我爸给我去安排安排就行了。” “你也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你爸爸安排啊，总也要自己努力一些。” “有钱不就行了，要努力干嘛，这个社会只要有钱什么事情办不了？没钱才需要努力争取，到头来还不一定能争取到！”梅烦恼似乎有些生气，话音提高了许多。 “你别生气，我也是想你好......”项天见梅烦恼有些激动，觉得自己话多了，低声解释道。 “没事，你别多想，我让我爸安排只是想和你在一个学校而已。”梅烦恼也觉得自己一时有些失控，赶紧勾着项天脖子。 他自己也明白成绩下滑得厉害，连各科老师也都依次来找过他谈话，告诫他不能再这样光啃老本。可他实在是对学习没什么兴趣，要说有兴趣的只有美声、歌剧之类的爱好。 在后来的学校活动中，梅烦恼也曾在台上演出过。可惜别说小学生不会对这些感兴趣，就连大部分的老师对他唱的也完全听不懂。何况毕竟是个小学生，稚嫩的唱腔与美声确实也融不到一起，老师们更喜欢的还是小孩子唱儿歌的样子。他在台上的激情演唱，换来的不过是学生莫名的嘘声和老师假意的赞扬。好在他也不在意别人的评价，继续着自己的音乐之路。 “妈妈，你懂歌剧和美声吗？”有一次项天也问了妈妈。 “歌剧？歌剧是西方的一种表演艺术，用唱的方式来表达语言和情感的一种戏剧形式。你怎么问这个？” “是梅烦恼，他喜欢这个，可是我一点也不懂。” “小孩子，他能真的懂什么啊，可能是一时的兴趣吧，你啊，也别太在意啦。” “妈妈你好厉害，连歌剧你都懂。” “那是，你外公以前经常要我和你舅舅、姨妈在电视里面看看歌剧的，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妈妈你看过歌剧啊，可是我都听不懂，是不是英语好了就能听懂了？” “那也不一定哦，歌剧起源于意大利的，所以大部分歌剧都是意大利语。” “哦，是这样啊。妈妈你懂的真多。” “所以要你多看书，多学习啊。” “嗯。我要成为像妈妈一样的人。” “好孩子，妈妈相信你。”项天妈妈摸摸项天的头。 项天最喜欢的就是妈妈摸自己的头，这是妈妈对自己爱的表现，也使项天感觉无比的温暖，每次都能让他忘却烦恼、忘却痛苦，也变得坚强。 “梅烦恼喜欢歌剧啊......”项天妈妈喃喃自语道。 项天妈妈心想：马上就要到梅烦恼生日了，这次生日带他去看一场歌剧倒是挺不错的选择。 第三十一章 歌剧的魅力 “胡师傅，今天晚上不用来接我，我去找项天。” “好的，少爷，那晚点你玩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再来接你。” “行。” “还是那么没礼貌！你又要去找项天了？晚上早点回来，别每次都玩得很晚。”梅烦恼爸爸拿着报纸，在梅烦恼出门前叮嘱道。 “孩子爱玩你就让他玩呗，梅烦恼啊，路上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给你爸打电话。”梅烦恼的后妈走到他爸爸身边坐下，递上一杯茶。 梅烦恼爸爸则笑着接过茶，又皱了皱眉看了梅烦恼一眼。 “听说最近读书成绩不怎么样，别光顾着玩，心思也要放在学习上，听到了吗？” “哎，知道了。” “哎呀，孩子还小，是该玩的时候，别老逼他读书，孩子都没了天性。”梅烦恼后妈继续帮着他说话。 “就你宠他。”梅烦恼爸爸笑着刮了一下他老婆的鼻子，随后把她搂在身边。 梅烦恼看不下去，趁他们秀恩爱赶紧出了门。他哪里会不知道后妈的那些心思，只不过这也正合他的心意。 项天妈妈约了梅烦恼放学了一起去看歌剧，这可是把他兴奋坏了。时间还早，嚷嚷着要胡师傅直接到项天的家里接上项天一起去学校。 项天和项天妈妈看到梅烦恼也是高兴的很。 “梅烦恼，胡师傅，赶紧进来坐坐，吃过早饭了吗？” “阿姨，我们吃过早饭了，就不进来了。” “项太太，您客气了！” “快点项天，我们早点去学校，晚上还要一起看歌剧呢。” “梅烦恼你也真是的，好像早点上学就能早点放学一样。”项天妈妈看到梅烦恼对晚上的歌剧那么在意，心里也是很高兴。 “那可不，谢谢阿姨。” “项天，那你们快去吧，路上小心。” “项太太您放心。” “就麻烦胡师傅了。” “妈妈，那我走了哦。” 梅烦恼和项天一起向项天妈妈挥手道了别，钻进了车里。 这些年来，学校的老师见项天和梅烦恼走的近、关系也好，本就特别在意他，何况项天本来成绩也非常优秀，即使他不怎么爱管闲事，依然指定了项天做班长。 而这些年来，项天虽以身作则，不曾犯过什么错误，但在其他同学眼中，他平日不怎么说话，也很少与其他同学一起玩。他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同学们对他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 有的同学觉得他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也挺好，有的则认为他太过高冷不好接近，还有的认为他只和梅烦恼玩有些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总之若不是老师的极力推荐，怕是保不住班长的位置。 班长的位置项天自己是在意的，因为这样能让妈妈高兴，但项天实在不知道如何与其他同学搞好关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其他同学找麻烦，即使哪个同学表现不好了，在老师那边他也是能不说则不说，能私底下帮忙解决的就默默地私底下解决。但项天的这些心思除了梅烦恼也没有其他同学知道了。这也是梅烦恼认定这个朋友的原因之一。在很多事情上，梅烦恼总是护着项天的。如果项天遇到什么事情或者受了欺负，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再加上梅总董事地位的加持，总算是能护着这两个孩子平平稳稳的过了几年时间。 胡师傅接梅烦恼和项天一起上学，老师和同学们也都习以为常了，不会再去过多在意那辆豪车，也不会过多关注那两个从车上下来的人。可今天梅烦恼的兴奋劲却似乎想要让每个人都知道他晚上要去看歌剧。 平日里梅烦恼也只是听听唱片，看看电视。自己的爸爸和后妈不会有时间陪他去看歌剧，他们也没有兴趣去看歌剧。要是让胡师傅陪他去他也觉得没意思。这次倒好，是项天一家邀请他去，可不是把他高兴坏了。 “黄老师，今天放学千万别拖堂，我要去看歌剧。”梅烦恼一见到班主任就跑上去说。 “看歌剧？好雅兴啊，你爸爸带你去吗？”黄老师虽也觉得梅烦恼没礼貌，但看在他那么高兴的份上也就不和他计较。 “他哪里有空，项天爸爸妈妈带我们去。” “哦？他们也都喜欢歌剧吗？” “应该是吧，我和项天妈妈聊了，她也很懂的。” “是嘛？”黄老师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看着项天。 项天不说话，对老师的惊讶他有些难为情，也有些自豪。 “行，那你今天可要表现好一点哦。”黄老师微笑着说。 “哦耶！”梅烦恼高兴地拉着项天跑进教室。 梅烦恼进教室常能给同学们带来欢乐，他总是做一些怪表情或是搞笑动作来惹同学们笑，不管同学们是真高兴还是笑话他，他都自得其乐。今天倒是特别的安分，拉着项天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也许是兴奋劲让他顾不上去搞笑，也许是怕惹事耽误晚上的行程。这让同学们反倒是觉得奇怪了。 “梅头脑，你今天怎么了？不高兴找你了吗？” “梅烦恼，你是不是生病了？” “梅烦恼，你是不是挨训啦？” “梅烦恼......” 梅烦恼没空搭理他们，沉浸在对晚上歌剧的幻想当中。 “你们别问了......梅烦恼没事，晚上我们要去看歌剧，所以他......”项天护着梅烦恼，这也让梅烦恼想起了开学第一天的情景。 “歌剧？就是上次梅烦恼唱的？也太难听了。”有同学嘲笑道。 “你又不懂歌剧。”项天觉得自己虽然也不懂歌剧，但妈妈懂，歌剧在他心里依然是一种高档的表演。 “哟，好像你懂一样！” “别理他们，项天。”梅烦恼拦住了想继续和他们争论的项天，表现得异常冷静。 正巧班主任黄老师进了教室，大家也就都安分了。 按照约定，黄老师没有拖堂，时间一到就放了学。梅烦恼顾不上排队，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拉着项天就往教室外飞奔。 “你们俩慢点。”黄老师嘱咐道。 “谢谢黄老师。”梅烦恼转头对黄老师道谢。 这可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梅烦恼和黄老师道谢。看着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梅烦恼，如今能有一件事情让他如此痴迷，黄老师也是好奇歌剧居然还有这样的魅力，让一个纨绔子弟能在学校安分一整天。 跑下楼，远远的就看见项天妈妈在学校门口等他们，他们俩更是加快了速度，直冲项天妈妈的怀抱。 在这最后的100米的距离，俩人如同跑步比赛一般都用尽了全力。 第三十二章 剧场偶遇 “姐姐，歌剧是什么？像电影一样的吗？” “歌剧就是用唱歌的形式演的戏剧，不过都是外语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剧场门口，项天和梅烦恼闻声转过头去看，像是之前香港遇到的那对姐弟，但由于过去了五年，身高和样貌都有了不小的转变。 项天打量着那个姐姐，梅烦恼则看着项天。 “项天，你不上去打招呼吗？”梅烦恼故意逗项天。 “不知道是不是，何况他们应该也不记得我们了吧。”项天依然比较胆小，不敢上前。 “小羽，仔仔，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吧。” 边上又跑来了一个男孩子，身后还有一个成年男子。 听到这个男孩子叫了他们的名字，项天和梅烦恼确信了这对姐弟就是香港遇到的，而眼前的女孩子就是当初在香港送项天棒棒糖的那个姐姐。 “小羽？还记得我们吗？”梅烦恼见项天愣在那里，主动上前找小羽攀谈。 “不认识。”小羽回头看了一眼，很干脆的回答。 “怎么能不记得呢？我们在香港见过，你还送给过他棒棒糖啊。”梅烦恼有些着急，走上一步继续说。 “哦，是你们俩啊，我还以为又有小屁孩搭讪呢。”小羽仔细打量了项天和梅烦恼，“那么多年都认不出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听到梅烦恼拿棒棒糖说事，项天脸一下子就红了，不敢看小羽，也不敢说话。 “我们来看歌剧啊，我可是狂热爱好者。你们呢？”梅烦恼说起歌剧总是有激情的。 “我们是和同学还有他爸爸一起来的，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同学，他叫郑惜凡，还有他的爸爸。”小羽指着惜凡和他爸爸介绍着，“是惜凡邀请我们一起来看的。” “项天......项天，你怎么不说话？”梅烦恼见项天仍然傻在那，赶紧把项天往小羽这边拉了过来。 “小羽，你好......我们是和我爸爸妈妈一起来的。”项天仍旧很腼腆。 “小羽，他们是谁？”看小羽向别人介绍自己，惜凡也走上前来。 “他们是......以前认识的......”小羽不想多提，怕把弟弟尿裤子的事情又被牵扯出来。 “哦，你们好。”惜凡向项天和梅烦恼打了招呼。 “项天，你听他们叫的小羽、惜凡的，挺亲热的啊。”梅烦恼转过头，在项天耳边轻声说。 项天抬头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孩子，过去五年时间，惜凡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脸部轮廓也越加鲜明，足一个小正太的模样。项天也用余光偷偷瞄着小羽，小羽也是由之前白净可爱的模样长成了如今活脱脱一个小美女。 在项天心中，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惜凡，但对他已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敌意。 “小羽，项天还留着你送他的棒棒糖呢！”梅烦恼也看出了项天的心思，凑到小羽耳边轻声说。 小羽抬眼看着项天，轻叹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梅烦恼倒是说罢笑呵呵地勾着项天的脖子，如同刚送出一份重要情报一般，有种接下来有好戏看的架势。 “刚才他和你说什么了小羽？” “你刚才和小羽说什么了梅烦恼？” 惜凡和项天同时问了小羽和梅烦恼。 “没什么。” “没什么。” 梅烦恼故意眼睛朝天，小羽则眼睛朝边上看，但同时回答了同样一句话，显得很有默契。 “时间快到了，你们还不准备进去啊？”项天爸爸和妈妈也走了过来，“你们认识？” “嗯，阿姨，他们是我们在香港碰到的姐弟俩。”梅烦恼抢着说。 “是哦，真巧，你们也来看歌剧啊？”项天妈妈回想起香港的第一次相遇，看了一眼项天。“你们爸爸妈妈带你们来的吗？” “是同学爸爸带我们来的。”小羽指了指惜凡的爸爸。 “你好，你好。”项天妈妈向惜凡身后这个衣着精致优雅的大衣，气质卓越的男子打招呼。 “你好。”惜凡爸爸面带微笑地也回了礼，“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都先进场吧。” 小羽一行人走在前面，项天一行人跟在后面进了场，项天依旧偷偷看着小羽的背影。 “你真是木头，怎么都不和小羽说说话呢？”梅烦恼看着项天的样子也为他着急。 “梅烦恼，你刚才和小羽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你可以自己去问小羽啊。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了。”梅烦恼则是继续逗着项天，“我们是兄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帮我什么？” “还不承认，你不是喜欢人家小羽吗？” “没有......”项天的脸又一下子红了。 “哦，那我一会去告诉她你不喜欢她！” “别别，不是不喜欢......”项天拦在了梅烦恼身前。 “这不就对了，你看你急的。” 项天也觉得自己中计了，不再理梅烦恼。 “好啦，和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你怎么帮啊？” “你等着瞧呗。”梅烦恼拍拍胸脯自信地说。 人群纷杂，项天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前面的兄弟俩说些什么，只顾护着他们的安全。 项天一行人在一层楼前排位置坐下，而小羽一行人在二层包厢。 歌剧开始前，项天环顾着四周，寻找小羽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找到。梅烦恼却是从进剧场的那一刻，就已经无法分心去顾及其他的事情，享受着在剧场里面的氛围。 灯光渐暗，音乐响起，众人的目光、思绪都瞬时被吸引过去，连身体也都不禁坐挺了一些。 舞台、音乐、歌声，与整个剧场融合在一起，震撼的声音在剧场回荡，艺术家的服装、表情、举止都切实的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梅烦恼的心更是一时如同在无边大海里嬉戏的鱼，无比畅快、自在，一时又如同处在风暴中的渔船，随着波涛跌宕起伏。 他其实也听不懂歌剧在唱些什么，但他提前做了功课，对整个故事的大意是了解的，何况艺术家专业的表演也能让人明白故事是在讲些什么。他自己都好奇这世上竟有一种事物能让自己如此着迷，也正因为这让他着迷的事物使他在物质生活外有了更高层次的追求。 将近两小时的歌剧，梅烦恼却始终没有走神，也忘记了饥饿。只有在中间换幕的时候，项天见梅烦恼与他妈妈偷偷说了几句话，说完梅烦恼异常高兴。 歌剧结束，众人纷纷起立鼓掌示意，待掌声渐弱，项天坐回椅子上，想着梅烦恼定然会有不舍，一方面好多陪他一会，另一方面能在站起来的人群中继续寻找小羽的身影。谁知梅烦恼却是第一个往剧场外边跑。 项天妈妈也没有拦他，只是嘱咐自己老公看好项天，自己也跟着梅烦恼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