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逍遥小书生》
第一章:惊魂
落寞月色近迷人,一道虹光山闪纷纷。
韩从严从睡梦中惊醒。
大段大段原本不属于他脑海中的记忆在疯狂的涌现着,不断地吞噬着他仅剩下不到一个核桃仁大的脑仁。
他怕了拍浑浊的脑袋,看着那道银白色的月光扑成而下,心底不免得一动,莫非他是穿越了?这里恰好有个人与他同名同姓叫什么韩从严?
这到是有些意外呀!
他昨夜出门陪女朋友逛街,结果走在半路上踩到了一块香蕉皮从十七层的高楼摔下去了,当场去世了。
这命运可真是捉弄人呢!他感叹了一会儿,然后就抬头打量起这周围的环境了。
古朴的书房里面挂满了书画,东边的墙上还摆着一排书架,着实是有些让他吃惊的,莫非原本这个世界的他是个书生?
他仔细地回想着脑海里面深厚的记忆层,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刚刚正要将案上的书给拿起来通读一遍呢!
就闻到了一抹香风,这风儿有点奇怪呀,闻起来不浓郁也不刺鼻,倒是有些淡淡,让人越闻越能够感到上瘾的那种。
他虽然前世去过不少的香料店,但从未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
“从严,你怎么......你怎么醒了呀?”
一声如同黄鹂般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不过略显有些奇怪的是,这语气带着些许惊讶,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一样。
“你,你是?”韩从严被这声音搅得心猿意马,甚至身体里面沉睡的野兽要苏醒了,一团团欲火在不断地燃烧着。
脑海之中,也回荡起了那声音的主人与他过往日日夜夜的缠绵岁月。
靓丽的倩影幽然飘来。
粉红色的朱唇之间流露出一双皓齿,冷漠且带有些许温柔的眼神移动了过来。
“夫君,怎么了?认不出来妾身了吗?”
如玉般的佳人,表情很古灵精怪。
韩从严忽地一阵心悸,哪怕脑海里面都是有关于这漂亮的古装佳人的美好回忆,但,时间线一接近到了昨晚上。
他浑身就不寒而栗。
这女人,这女人......这女人她她她,她不是人呐!
不!
“怎么了夫君?”她的牙齿很白很白,上下诱人红唇张合的模样,让他害怕极了,昨夜的记忆中......
他就是活活地被她给吃了心肝啊!
是时。
阴风大作,明月为乌云所笼罩,整间书屋里面就只剩一盏暗红色的蜡烛在燃烧着最后一丝光亮。
“你怎么躲着妾身呀?”
她那幽怨的小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的身躯,曼妙曲线般的身子在缓慢地贴过来,还未来得及让他移动三四步。
左边的腰上就猛然一凉,不经意间,她已经搭上了韩从严的身躯了。
透着薄薄的轻纱,那令人头脑迷离的香水味又弥漫在了他的鼻尖上,弄得他莫名地燥热了起来。
“夫君,夜深了,咱们歇息了可好呀?”娇滴滴的话语,轻柔的动作,不断地撩拔着韩从严的内心,引诱着他埋藏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他匆忙地回应着,不时地引发着她一阵阵痴痴地浪笑。
夜至中天,阴风怒号,一盏明灭不定的灯火瞬间就暗了下去。
杀猪般的叫声迭然而出。
他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自己的小腹,好像是要被一道锋利地匕首给割裂了一样。
“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
事到如今,韩从严哪里还不晓得他此时的处境呀?再不求饶,就会再死上一次呀!
“夫君,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呀?妾身跟你感情深厚得很呢,平日里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好生生地害你呢?”
她的言语很轻,可却十分地魅惑着人,一下子就让他放弃了抵抗。
可那钻心的疼痛感,是做不了假的!
“我难道又要死了吗?前世死得那么憋屈,现如今一到这里,又要被这妖怪所害了吗?不是说,穿越者都是有金手指的吗?怎么,怎么我现在要死了都没有啊?”
他满目悲凉,一脸漠然。
“夫君,夜深了,就让妾身侍奉你登入极乐吧!”她舔了舔猩红色的红唇,将已经不能动弹的韩从严按在了一旁的床榻上,随后,就掀开了他的衣物,正准备上下其手之际。
他猝然之间就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意愿,“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
“夫君......”
霎时间一道金光大作,他的脑海之中猛然响起了一道极其冷漠的声音:“恭喜宿主成功完成首次拒绝任务,奖励功法《真龙虚幻诀》!”
一瞬间,他的灵台清明了,将那些三俗的思想全都抛弃得一干二净,识海之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小人,不停地造出虚晃的各种各样的金龙投影。
忽地,他明悟了什么。
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一道锐利的寒光倾射而出,将他的好老婆可给吓了一大跳呀!
“夫君,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他冷笑了一声,对于这种想要害他性命的妖孽,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心软呢?一张手,就是刚才在识海中大成的《真龙虚幻诀》。
一道赤金色的苍龙猛然凌空而起,栩栩如生地将这黑夜照得与白昼一般,也自然也将她极其美貌的容颜给映照了出来。
云鬓花颜乱如松,迷离双眼摄人魂。
凄凄惨惨真楚楚,白皙如玉肌肤亲。
好一个千娇百媚的狐媚子,看得那刚刚灵台肃清的韩从严都差点再次动了凡心。难怪之前的韩从严至死都很心甘情愿,甚至死后一点儿怨言都没有,着实是有些令他回溯完了记忆后,目睹口呆。
莫非他是领悟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真谛?
“夫君,别这样嘛!”她不清楚韩从严到底身上发生了什么,本来今天夜里就是她继续蚕食他剩余身躯的大好时光,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重新复活了。
而召唤出如此似真似幻的神龙,难不成他死之前遇到了什么奇遇?
秀眉紧蹙,迟迟不敢上前。
“谁是你的夫君?你这个妖妇!”韩从严此时正处于恼怒的边缘呢,任她千娇百媚各种温柔,他自岿然不动。
第二章:泰来
好个妖精,竟然不畏惧那悬挂在头颅之上的金龙,缓慢地趴在了那韩从严的大腿旁,张开那诱人的红唇,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舐着他那单薄的裤脚。
一股冰凉的刺激之感,猛然地轰击着他的三叉神经。
“夫君......夫君,人家好想要嘛!”她那羞红地脸蛋早就变成了猴子的屁股一样咯,诱人的叫唤声再一次地撩拔着韩从严的内心。
作为一个后世之人,一个只局限于跟女友搂搂抱抱的纯情小男人哪里会抵御得了这种大阵仗?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好像又在蠢蠢欲动了。
“不!”
他感觉到那舌头已经变了,不是刚才那么软糯了,反而像是,一把钢刀,在割裂着他的小腿部分,同时还在不断地攀岩而上。
这下就可难为死他咯!
意志都沉沦下去了,眼神似乎又要陷入迷茫的状态。
“夫君,夫君,妾身好想,好想被你安慰嘛!”她的叫声越来越放浪了,似乎他又要沉沦在这该死的温柔之中了。
“不!我拒绝!”
他咬了咬舌尖,这才再次地恢复过来神志,将她的娇躯给一把推开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拒绝任务,获得“驱魔剑”一次使用机会!”
“叮!由于宿主的内心十分煎熬,完成任务的奖励提升,恭喜宿主获得“破天斩魔剑”一次使用机会!”
刹那间,一把赤黄色的龙纹金剑从他的头上猛然坠落。
“轰!”地一声,晃动了整个书房,将那本就不坚固的地砖砸得粉碎。
“啊!”
她神色大变,那把剑上有股天然的力量在压制着她的修为,将她千年的道行瞬间就压缩掉了一半。
“好奇妙!”
韩从严将那把破天斩魔剑握持在了手中,一股浩然正气马上就在他的身体里面游走着,不断地修复着他身躯的筋脉和刚刚被妖气侵蚀掉了的身体皮肉。
他不晓得自己是来到了什么样的世界,毕竟在“他”十九岁之前的记忆之中,这里就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古代人类社会。
没想到呀,昨夜“他”的妻子,“他”的结发妻子竟然会变成一个妖怪,吃掉“他”的心肝,这真的是令重生的韩从严料想不到。
莫非这里是仙侠的世界?
他每一次挥舞着手中的破天斩魔剑,都会让瘫坐在他面前的妖孽气色变弱上一筹,好像这把剑能够压制着那妖孽的力量。
“夫君,夫君,你就饶了妾身吧!妾身从你十岁大的时候就照顾你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行行好,饶了妾身吧!”
妖精就是妖精,在跪地求饶的时候,还在扭着那杨柳般的羸弱身躯,一双摄人心魂的眸子是那般的灵动异常。
企图再次诱惑着他。
这哪里能够让早已经是惊弓之鸟的他再次心软呀?
恨不得直接杀死她呢!
“不!我拒绝!”
他刚刚说完,脑海里面又来了一道提示音,把他都给弄懵逼了,咋回事啊?这什么鬼系统,怎么会在不停地奖励?
“叮,恭喜宿主完成拒绝任务,随机增加宿主任一属性。”
“叮,恭喜宿主魅力等级晋级成功,达到b级!”
一道烂漫的粉红色的光幕从韩从严的头顶飘落,在那妖孽的眨眼瞬间,韩从严的容貌竟然变了不少!
以前皮肤略显油腻的他,竟然在短短一瞬间就变得白嫩了起来,一双浓眉大眼,也变得细致精巧了,更别说以前那股腐朽的书呆子气息了。
现在俨然变换成了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青感。
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从以前的颓废读书人演变成了精神小伙,确实是有些令她惊讶的,毕竟她在这些年里面,可没少萃取他身上的精华呀!
“夫君,你就饶了妾身嘛!妾身知道错了!”她水汪汪的眼睛里面充满着欲望的轮廓,将那虚幻的魅惑重新照进在了现实之中。
香风阵阵。
可惜他偏偏就不吃这一套,破天斩魔剑快速斩落,翱翔在半空中的金龙也不敢示弱地呼啸而来。
若不是她拥有着千年道行,说不准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韩从严,老娘记住你了!你是第一个让老娘耗费了这么多心血还未害死的男人!”她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瞬间就妖化了,本来是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打扮,一下子就变成了阴狠的怪物,脸如土狗,四肢娇柔的躯干化作强长有力的爪子,从他的重剑之下,瞬间移动而去,撞破了窗户,瞬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他正欲想要追过去,就发现自己的气力已经不支了,整个身躯都在晃动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他这一斩,就已经将他自己给榨干了一样。
精疲力尽地瘫坐在了地上好一会儿,这才缓了口气。
“好家伙!看来还是这幅身躯太弱了。平日里面读书都读傻了吧?一点儿都不晓得运动和锻炼!”
他有些愤愤不平。
毕竟今晚上那个妖怪跑了,而且还是极其不甘心的跑了,她会不会在某天夜里面,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直接吃掉他啊?
一种忌惮的复杂心情瞬间就蔓延在了他的脑海中。
对了!
他是有系统的男人,怕什么呢?
“系统,在吗?系统,你还在吗?”他呼喊了好几遍,冥想了好久,那高冷的系统竟然都不鸟他。
实在是让他摸不到头脑,咋回事啊?这系统的激活条件是什么呀?
眼瞅着那东方都有些发白的迹象了。
可他呢?还没有跟系统接上话啊!
“莫非,是我拒绝了某人的请求,就能够获得奖励了?”他仔细的捉摸着,好像有是这个道理啊!
三次都是他拒绝了那妖孽的请求,才获得了系统的奖励。
莫非只要有人对他发出请求,他拒绝了之后,就能够获得奖励了吗?
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着,想着竟然熬不住身体昨夜的过度劳累,竟然昏睡了过去,直到晌午时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三章:学伴
这可把他从睡梦中给惊醒了!
昨夜的刺激,前天晚上的死亡记忆,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精神来。
他摇了摇头,缓了缓精神,将凌乱的衣物重新地穿戴整齐,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才将那不停响动的门给打开。
“从严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可晓得,你吓死我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人居然是一个颜色靓丽的青春少女。
这让他大吃一惊。
啥情况呀?
不是说古代的女孩子很少出门吗?怎么一下子他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来叫门呢?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会儿。
这才想起来,原来的他在这里还有一个养家糊口的职业呢!那就是替陈家大少爷陈东背书,写字,是他的陪同读书的随从之一。
虽然身份低微,但也因为陈家家大业大,是整个济州府首屈一指的世家,所以在陈家干活的工资可不低。
一月起步就好几两白银,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呀!
再加上那陈家大少爷平日里为人豪爽,哪怕有些好吃懒做,可一旦兴致起来就会大肆厚赏,一出手,没有个百把两碎银子,那还叫陈家大少吗?
这来人呀,是陈大少陈东的贴身丫鬟,名叫小翠,人长得倒挺标志的,就是风评不好,平日里将陈东给迷惑得不知所以,疏远了其他的姐妹们。
以至于就会被她们平日里面嚼着舌头根子,一直说着坏话。
但她为人倒很随和,一点儿都没有架子,尤其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嵌在话语之中。
着实是有些让他感到诧异的。
“抱歉!抱歉!是在下疏忽了,竟然睡过了头,让小翠姑娘误了时辰,实在是罪过,罪过呀!”
他双手抱拳,不停地歉意道。
“嘻嘻嘻,从严哥哥,你怎么今天跟奴家说话不脸红了呢?还有呀,你好像变帅了一点点诶!”
她的那双皓月般的眼睛弯成了一条月牙缝,柔和地笑容伴随着春日里柔软的风,吹拂在了他的心头上。
有些暖洋洋的感觉。
抚慰了他昨晚受到了极大恐惧的心灵。
“哈哈哈,男大十八变嘛!倒是小翠姑娘多日不见,也越发的焕发荣光了,不晓得最近大少爷可否一亲芳泽了呀?”
他凭借着和小翠的过往记忆,轻易地判定出来这小翠是一个性格外向,极其开朗的女孩子,所以跟她讲话,自然是不用藏着掖着,也不必担心会因为那句玩笑话说过头了,把她给气倒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魅力等级提升了的缘故,那小翠的眼神看着他越来越有些异样了,甚至越到了后面越有些惨绿地且闪烁不停的光芒。
“从严哥哥学坏了呢!”
她气鼓鼓地嘟起了小嘴,害羞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说起来正事:“从严哥哥呀,明天晚上的新春诗词大赏就要靠你来镇住场子咯!”
“什么?”
韩从严一脸漠然,他的记忆里面怎么从来没有出现过“诗词大赏”的影响呀,难不成他有段记忆遗失了吗?
不可能啊!
“从严哥哥,你忘记了吗?上个月那济州府北的公孙龙了吗?他那个家伙上门闹事的时候,少爷可是答应了要跟他进行诗词大赏的赌斗呢!”
她笑语盈盈,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暗香悄然地袭来。
他想了想,上个月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
其实这什么“新春诗词大赏”,无非就是那陈家大少爷陈东喜欢济州府刘郡守家的女儿,刘淑仪而特意弄出来的一场才子佳人之间的风花雪月聚会。
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统的诗词大赏,所以关注度很低,前些日子若不是那陈东的情敌公孙家族的公孙龙上门挑衅。
陈大少爷哪里会至于如此怄气?答应了他的赌约,也就是双方各自派下一人,前来赌斗诗词,输了的人就退出追求刘淑仪的队伍。
此话一出,马上整个济州府都掀起了一阵风雨,大量的豪门子弟都参与了进来,使得这场本来不怎么出名的个人诗词大赏,变成了一个备受全府瞩目的大型赌斗现场。
最最关键的是,日期定在了三月初三的傍晚,也就是明天的傍晚。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就好咯!既然从严哥哥还记得,那就走吧!今晚上睡在陈家府邸里面,好生跟少爷商议一下明天该怎么对付那公孙龙等人的杀招吧!”
小翠急急忙忙地拉着韩从严的大手,将他给拽到了陈家大院之中。
都不给他丝毫考虑的机会。
好在这里已经有了很多的候选人了,不只是他一个人要等待挑选,这就让他如释重负了!
毕竟嘛!
前世只是一个普通的中文系的文科生,他哪里会在作词作诗这方面胜过这里的人呀?他又不是什么神仙。
输了也好,反正大少爷又不会开掉他的陪读职业。
而且今晚住在这里,谅那跟在他身旁九年的妖孽媳妇是不会轻举妄动地来袭击他的!
“少爷!韩学伴来了!”
“哈哈哈!韩大伴,你可真的是让本大少好等呀!”
坐在大院正中主席台上的那看起来十分欠揍的纵跨少年还能有谁呀?不是那陈家大少爷陈东还能有谁?
不过他虽然是世家大少爷,但也生得俊朗神异,与众不同,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富家大少,肥胖异常的那种。
“少爷,韩某也是有苦说不得啊!昨夜家里那不知事的乡下娘们实在是太过于彪悍了,苦了韩某一宿,天明时分才睡下,所以耽误了时辰,还请少爷责罚!”
这个韩从严倒是有些随机应变的能力,一番话说得那陈东忍不住乐呵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面陪着他一同读书的韩从严,竟然也是一个惧内的人!倒是有让他感到好奇了!
毕竟韩从严在他看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呀,只要此人有理,谁都敢怼呀!
三天前,不就是他怼了自己的老爹,导致他陈家的老头子下不来台,硬生生地憋着一口闷气,将他给赶出去了吗?
今个,咋生出一副惧内的软弱模样了呢?有趣,真的是有趣的紧呐!
第四章:作诗
“从严呀,家有悍妻休掉便是,何苦受那婆娘的气呢?”陈大少倒是很体恤下人,不过就是他现在的一脸晒笑让人感觉不爽。
本来是安慰人的话,咋从他陈东的嘴巴里出来就变了味呢?
话过三巡,韩从严都是唯唯诺诺的,这让今天的陈大少心情那叫异常地舒畅,这个书呆子,终于不像往日那般像先生一样约束他了。
“还请大少爷赎罪!”
“从严,你只是迟到又不是爽约,赎什么罪呀,先站在一旁,等候安排吧!”陈东对韩从严的态度还是蛮好的。
他这个大少爷,还真的是宅心仁厚。
或许真正的贵族大少都是那种谦谦有礼的君子,而非是那种暴发户的莽撞,一上来就咋呼的像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吗?
“诺!”
韩从严笑了笑,这大少爷还行,不算太坑,陪他读书的工作目前看来还不错。
陈东拍了拍手,很快这群毛遂自荐的读书人就开始准备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咯!
小翠跟一众侍女站在一旁,偷偷地笑着。
这群穷酸书生哪里会懂得说话的艺术呀?
平日里都是家里人打下手,他们只不过是读死书,学死知识罢了,一到大场合需要考察人口语交际能力的时候。
就变得很木呐。
一个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敢拥簇上前。
不过,矮子里面总有高个子嘛!
很快,就有一个长得一表人才的麻子脸的家伙,跃跃欲试地站了出来。
“陈公子好,各位姑娘们好!”
他谦谦有礼,丝毫不乱阵脚,看那其身形也像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读书人,但就可惜了他脸上多了一些褶皱的麻子。
这才坏了人对他的第一印象。
韩从严站在他们这群人的身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颇有些滑稽的闹剧。
“嗯!你就是刘叔推荐过来的李秀才吗?”
“是的!鄙人正是那城东的李书华!”
“嗯!本少爷久仰你的大名了,听说你五岁就会写诗词了?”陈东眯着眼睛,一双手搭在了身旁的侍女身上。
“不错!”
这李书华倒是不谦虚。
不仅仅不谦虚,还不晓得人情世故,估计是读书读傻了,被大少爷夸上一句,腿就抖起来了,这等浮躁的性格。
哪里是什么读书人呐?
“那你即兴写十首春天的诗词吧!七言绝句即可!”
他停顿了一会儿,就开始考察这李书华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
这李书华中看不中用啊,使劲地挠头抓耳,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其他的书生也是亦然。
他们死读书可以,即兴创作,那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们的水平也就最多只是一个秀才,有的呀,秀才都是靠关系堆出来的。
哪里有什么真才实学呀!
否则以正常秀才的水平,早就张口就来了!
“哈哈哈!”
韩从严或许是被他们一个个苦恼不已的表情给弄得回想到了他以前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那种迷茫到极点的错愕吧?
我是谁,我在哪里?怎么会有这种反人类的问题?
所以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好家伙!
此时有声胜无声,一声好似轰雷震!
一下子就把这群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你这个书童,你笑什么?”李书华认为这韩从严是笑他的,所以马上就怒目相视。
“没笑什么!我刚才只是想起了一件趣事,所以忍不住嗤笑了起来!”韩从严倒是想要笑死,他这个人,有什么心事是搁不住心里的。
基本上都写在面上。
所以心机不深,以至于很多人都愿意和他交朋友。
“哦?什么有趣的事情?”
小翠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好像是在欣赏什么美不胜收的景物一样。
“哈哈,不可说,不可说!”
韩从严故意地捉弄着这小翠,谁叫这小丫头片子长得水灵呢?
不捉弄一番,哪里对得起他老绅士的称号。
谁年少读书的时候,没睡过懒觉被老师捉弄的呀?
反正,他是有的。
然而当年被老师定义成“造大粪机器”的他,却在若干年后成功地考取了大学;然而在若干年前,被老师称赞天才的其他人,却一个个名落孙山。
不晓得是时也,还是命也!
他回想起过往岁月,欢乐和苦痛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面交织着。
“你这书童不知好歹!人家翠儿姑娘问你话呢!你就这般的敷衍?”这李书华一脸麻子也就算了,还像一个狗一般的模样去讨好小翠。
着实是丢了男人的尊严!
或许,就只有这种男人才是最让女孩子不喜的吧?
他睁大了那双俗不可耐,毫无光泽的眼睛,满脸横肉地看着他,好像是韩从严欠了他许多钱财一般。
小翠轻轻捻起翠绿色的襦裙,粉嫩的小嘴唇闭合在了一起,小脸白惨惨的,颇有些闷闷不乐的感觉。
其他书生一个个幸灾乐祸的。
尤其是那济北县的王生,他就喜欢看到这种热闹了!
“从严哥哥,你就告诉人家好不好呀!别吊着人家的胃口了!”她倒是不受那舔狗的影响,对韩从严还是一如既往地那般的客气。
桥豆麻袋,
好像......
好像他这份在陈家的工作也是小翠帮他找的。
小翠认识他的婆娘!
不对,不对!
他的脑海里面忽然浮现出了小翠跟他那个妖怪婆娘是旧识的记忆。
不会吧!
他的脸色一苦,天呐!
他这是离开了虎穴,又进入了狼穴啊!
韩从严马上就从小翠的身旁抽身离开了,然后急忙拒绝道:“不!我拒绝!”
“叮!恭喜宿主完成拒绝任务,获得《青莲诗集》!”
“青莲?那不是青莲剑仙李白吗?”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小翠竟然丝毫不顾忌女孩子家家的羞涩,竟然像只小奶狗一样扑在了他的身旁。
这下!
可就让他难受咯!
先不说那陈大少的诧异,就连她的那些姐妹们都很难以理解小翠为什么要这样。
虽然韩从严目前看起来很帅,但是......但是帅好像是真的能够当饭吃呀!
她们刚才没怎么正眼看韩从严,现在仔细一看,马上就忍不住芳心暗许。
“不嘛!你就说出来嘛!”
他呼吸着小翠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幽香,不断地缠扰着他的鼻尖,让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啊!
软玉在怀,岂能不心乱如麻?
“拒绝!我拒绝!”
他的脑海中一片眩晕,好在他关键时刻把持住了自己,没有陷入小翠的温柔。
第五章:可笑
“叮!恭喜宿主完成拒绝任务,获得五立方空间戒指一枚!”
“叮!由于宿主内心十分煎熬,完成任务的奖励提升,恭喜宿主获得十立方空间龙须戒指一枚!”
他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面多了一枚翡翠龙纹状的戒指,惊讶地睁开了嘴巴,都不晓得该怎么合拢缝了!
天呐!
这到底是那一路神仙在玩他心态呀?
他的内心哀嚎着:“大神!大爷!您就行行好吧!别玩我了!我拒绝别人都是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在浪啊!您可就饶了小子吧!”
“从严哥哥,你要是再不说,信不信我去告诉宁儿姐姐,你在外面有婆娘了!嘿嘿嘿!”小翠笑起来很好看。
一双月牙般缝隙的小眼睛里面透露出了一点点零星的光泽,站在一旁的李书华眼睛都看直咯!
他一介书生。
虽然平日里面只会寻章摘句,做一些下流的诗歌陶冶情操。
但他毕竟是一个文化人嘛!
哪怕年岁有些颇大,即将要到而立之年,可这又并不能剥夺人家欣赏美好事物的权利呀!
你瞧瞧,他那宽厚且发黑的大嘴唇,此时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
一滴滴的垂涎唾液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噗嗤!”
小翠身后的陈大少爷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李书华呀,真的是不知好歹,在主人家里面做客都能够尽显猪哥相,那要是明晚他去见了大场面。
岂不是要兽欲狂涨,双眼充血,最后硬生生地血脉喷张而死?
不行!
看来这几天找来的歪瓜裂枣都没有他的陪读书童靠谱,哪怕他的脾气有点倔,但是跟了陈东这么久以来,不论是写诗词也好,还是做文章也罢,他的态度都挺好的。
而且还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
陈东仔细想了想,就已经内定了韩从严为明晚代替他上阵写诗的选手了。
可惜呀!
陈大少算对了一次,但算错了一世呀!
以前那个老实巴交的韩从严已经没了,在前天晚上没的,死的时候,眼睛很空洞,被开膛破腹了,心肝都没留下来。
现在的韩从严不仅仅不老实巴交,还胆小如鼠,偷鸡耍滑的很,能够摸鱼就摸鱼,从来也不想着什么道义廉耻。
“宁儿?”
小翠说完,韩从严的整个身躯肉眼可见地颤抖了!
是的!
他不会忘记那个贱人的名字,那个吃了他心肝的贱人婆娘,不就是叫安宁吗?
好家伙,这小翠姑娘果然不正常。
恰好,小翠的眼睛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黑不溜秋的眼睛珠子转了转,似乎又有了什么坏主意一样。
“好吧!我说!”
他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咯!
“我说这人是辣鸡!配不上读书人的称号!我之所以笑,是笑他不学无术,不知可谓!”他那轻快的声音并不小。
在场的人每一个人都听见了。
“呦呵,小子,你只不过是一个读书的书童,有什么资格笑李某这个堂堂正正有秀才功名在身上的秀才?”
李书华的这句话是很有底气和份量的。
不错,他是秀才不假。而且还是官府认可,朝廷批准的合格秀才,这个身份是实打实的,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真才实学。
至少人家有那个功名在身。
这年头,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就是天生比别人挨上一头!
韩从严很忧伤!
人家说话中气那么足,还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狗屁不通的秀才?
而他,啥都不是!
就只是一个童生,而且还是一个儒童!
是的!
只有通过了县试、府试两场考核的学子才能被称作童生,成为童生方有资格参加院试,成绩佼佼者才能成为秀才。
他还没有参加过考试呢!
他目前的身份很尴尬,就是一个陪读的书童,至于在科举上面的起点是最低的,是一个儒童!
可是看这李书华嚣张的模样,他又心里恨得牙痒痒。
前有狼,后有虎。
只不过这只虎是纸老虎。
既然小翠跟那贼婆娘安宁是熟识,那他就要跟她的日后接触要保持住一个度,要有意无意地疏远她。
否则万一这小翠也是一个妖魔。
岂不是会害掉他的老命啊?
“抱歉,韩某不是在耻笑你一人,而是耻笑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在我的眼里,除去功名之外,都不过是一文不值的腐儒罢了!谈何读书人?”
韩从严趁着他现在胆子肥,直接将小翠的扑过来的手给丢到了一旁,随后走到了众人的中央,胸有成竹地看着他们。
一双如墨般闪闪发亮的眸子里面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好胆!”
李书华勃然大怒,他的身后不少同窗也是义愤填膺。
“这是哪家来得书童,竟然如此大言不惭!”王生看不过去了,当下就从众人之间走了出来!
他虽然样貌极佳,有一两丝帅哥的潜质。
可唯独那一双眼睛下面黑色眼袋颇重,像是夜间劳累过度,纵欲无度,亏空了精血所致。
“就是!王山兄!你也是正儿八经的秀才,你来说句公道话,我们凭什么被他这个小小的书童污蔑?”
济北县的王生,姓王,名河,字山。
年纪轻轻就考取了秀才功名,但却一直卡在秀才上,未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此苦恼不已,夜夜纵情声色。
也不知道是啥时候烙下的病根了,一到夜间就要起夜数十次,不然睡不踏实,尿意频繁。
韩从严大囧。
这小翠坑他啊!
他回过头去,发现小翠对他挤眉弄眼,表情十分地滑稽。
好呀!
这个女娃娃,是存心知道他面皮薄是吧?故意在此时一反常态地贴着他,就是想要让他跟这群人杠起来,然后用才华吊打他们是不是?
他脸色暗暗发苦。
这可如何是好啊!
肚子里面没有货呀!
不过,他现在有了一本李太白的诗集,说不准可以利用这本诗集来应对,可是,可是这个时代科举制都这么完备了。
估计李太白都已经作古好几百年了,他的诗词早就世人皆知了。
“年轻人,好自为之!肚子里面没有墨水,就别在这里好高骛远,信口开河!”好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秀才,真的是又老又矮又挫!
站在这里,开口就是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让那韩从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第六章:发怒
作为一名老绅士,韩从严自然是不会跟这位老年人一般见识,他肚子里面的确是没有什么墨水。
至于那以前的记忆存货再多,他也不理解呀!
需要时间来消化。
只不过,能够给他的时间着实是不多的,他刚刚死里逃生不久,还没到达一个安稳的位置呢,他哪里有空来得及处理脑子里面那些知识呢?
“老先生说笑了!韩某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样做人,就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了!”他本来是打算生闷气的。
但转念一想,勾践说过的话,马上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越王勾践曾经说过,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身怀凶器,怎么能够轻易妄为?
跟一些臭男人生气呢?
“你!”这老头子是当地有名的教书匠,虽然年迈,但真实实力还是有的,不似李书华等人是真正的草包。
“欸!沈先生是三草书屋的教书先生,跟这个没见识的书童怄气什么?”李书华对这老头子倒是客气的很。
或许,是因为这老头子的妻弟地同窗是济北县的县令吧?
当然,这背后的弯弯道道还是很深厚的,远不如这表面上看起来的简单。
“喂!你这嚣张的书童,可敢与我们斗上一斗?好教得你心服口服?”
李书华表面上倒是客气,虽然语气不怎么恰当,但是嘛,这姿态该有的还是有的,这般邀请,想来是一个有所傲骨的读书人都不会拒绝的。
但很可惜!
韩从严不会作诗,也不会对对子,平日里面除了背诵了一些名人诗词外,都没有怎么大量理解过。
更别说作那些文言文的文章了,他只能略观其大义,写起来手就抽筋咯!
“不好意思!我拒绝!”
说也奇怪!
他这一次拒绝,竟然没有激发系统的奖励任务,这就让他很不爽了,怎么回事?莫非这系统也是一个老色批?
只对女孩子生效,不对男人生效?
“真造孽啊!”他的心猛地一阵抽搐,一脸痛苦的表情,实在是太难受了。
“哈哈哈!这书童怂了!瞧见没,这书童怂了!”
李书华得意至极!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才不可一世的韩从严会怂得这么快。
果然是不咬人的狗喜欢大叫,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书华兄,哈哈哈,这书童,雷声大,雨点小,我还认为他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就是一个乌龟王八蛋!”
王山也跟在一旁附和着,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三言两语地明面上挖苦着。
弄得韩从严里外不是人,他的面色现在极其难看。
陈大少的脸当下就拉了下来!
毕竟这打狗要看主人的,他们如此挤兑他的书童,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当下,就带着三分怒气道:“尔等可以走了!明天的诗会本少爷注意已定,让从严上!”
好家伙!
别说他们的表情是有多少诧异了,一个个像是见鬼了一样,瞪大了一双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那本来想要躲在拐角的韩从严都给吓愣住了!
“我的个乖乖!这大少爷要搞什么幺蛾子?我都这么给他丢脸了,还让我替他上?不是吧?这一定的是幻觉!是幻觉!”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还给陈大少丢了那么大的面子,竟然陈大少还让他上?他真的是弄不明白状况呀!
“陈公子,你这是为何啊?”
李书华大大地不解,一双眼睛闪烁着极其不解的目光。
仿佛刚才他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是啊,陈大公子,您刚才是说错了吧?”
“陈公子,你可不要拿我们来开涮呀!”
......
这群人,其实是被挑剩下的。
在那公孙龙有备而来之下,陈东只不过是仓促应战罢了,岂知周围几百里的有名的读书人都被公孙龙用重金给收买走了。
特地留下来一些歪瓜裂枣来恶心他陈东的。
若不是实在是找不到人了,他会让这群草包过来吗?
“本大少说什么就说什么!既然决定了让韩从严参加那就让他参加,大不了,这郡守之女,我陈某人不娶也罢!”
陈东一脸狞笑,丝毫不把这群穷酸秀才放在眼里。
今天他们可真的是让他气死了!
他的书童再不好,再猖狂,那是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这群外人来管教,当着他的面,训斥他的人。
好威风啊!
倒是小翠好像是料定了今天的结局一般,在一旁跟着身旁的小红,小绿“吃吃”地笑着,笑的时候,还不忘一直给韩从严递小眼神。
“唉!哥这该死的魅力呀!”
韩从严脑袋疼。
如果这个小翠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凡人,他说不定还会考虑一二,可万一她也是一个妖精,他哪里敢跟她深入交流呀?
君子藏器于身,那凶器虽然强大,但终究是柔软之物,哪里能够抵挡住妖精的穷追猛打呀?说不定,战不三合,就败下阵来了。
“你!”
这些个秀才一个个眼睛不大,胆子倒不小,他们虽然没什么钱财,但架不住他们有的是傲骨啊!
他们认为他们穷的缘故,不过是君子固穷罢了。
若是他们不做君子,做那伪君子,说不定此时也是一个富家翁。
可惜,他们只是活在了自己的美梦之中。
“好一个陈家大公子!今日李某倒是见到了!等明日晚上,我等再相聚!”
既然主人不欢迎他们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赖着不走了。
不过他们心中可憋着一口气呢!这不,李书华就打算先行离去,不过他的走之前还放下了这样的一句狠话。
很显然是不打算给陈大少一点台阶下了。
“好!本大少很期待与你的再次见面!”陈东攥紧了拳头,青筋猛然暴起,若不是他之前将人打得半死不活的恶性事迹摆在哪里,他此时早就锤得这李书华都直不起腰来了!
一个破秀才,敢在他面前如此造次!真当他陈家是菜市场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李兄,等等我!”
“李兄,慢走一步,明晚我等同去!”
......
这些个人呀,一个个拥簇着那胆大的李书华,跟在他的后面离开了陈府。
半响,陈东这才缓过来劲,横着眼睛看了下小翠,随后就起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第七章:蹊跷
其他的人也都向着小翠投向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然后就悻悻然地离开了这里。
还没热闹起来的院落马上就陷入了冷清。
韩从严不晓得该怎么办,他人生地不熟,虽然空有记忆,但有时候这记忆并不好使。
更别说这里还是一个妖魔纵横的仙侠世界。
他向来胆小惯了,遇到事情就会怂的那种普通人的性格。
那晚要不是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爆发出了自己的小宇宙。说不准还跟平常一样,让他的妖精婆娘给吃咯!
“从严哥哥,你刚才为什么不作诗呢?你为什么文采那么好的一个人,别畏手畏脚的嘛!要对自己有自信嘛!”
小翠笑呵呵地说着话,一双会说话的眸子里面尽是温柔。
她平日里面打扮的也不多,所以大部分见人的时候都是很清纯的一个女孩子模样。
然而。
韩从严在前世见过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妖艳,就连他的前世女友都不能免俗,每月在化妆上面花得钱都赶上他一个月的生活开支了。
好在他家里底子很殷实,不在乎那点钱的花销。
倒是这一世的家庭背景,让他有些难以开怀。
父母十年前就将他给留在了家中,后来还安排了一个女妖精回来做他的童养媳,结果呢?他们两个一去就没有再回来过了。
以至于他想要考科举,都没有人愿意给他做担保人。
他的妖精老婆安宁在吃了他的心肝之前,对他的态度那绝对是没得说,百依百顺,平日里面的吃食都是她早早地准备好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发生大前天晚上那档子事情,安宁就是一个贤妻,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贤妻。
结果万万没想到,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是打算吃掉他的。
不过,眼下,韩从严倒是有些打算。
既来之,则安之。
科举是一条很不错的选择之路,而且也是他眼下所能走的道路,至于其他的路就太过于繁杂了。
例如修仙,算了吧,这种东西靠着是根骨和有贵人相助。
做和尚?算了吧,他做和尚是静不下来心的,哪里能够天天读诵经文呀?而且正经的和尚还不能吃荤。
这里的荤,并非单指的是荤菜,而是带有刺激气味的食物。
这对他一个喜欢吃大蒜这类食材的人来讲,岂不是要杀了他呀?
其他的不是门槛太高,就是自己接受不了。
商人在这个时代肯定是被打压的,所以他首先就排除了从商的可能性。
唉!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前世他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虽然所学习的东西与这个时代完全没有太大的关联,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能保持学习习惯了。
“从严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还在为人家刚才故意让你出丑的事情生闷气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啊?”
韩从严本在思考着人生大事呢,被小翠这么一闹,思想就又被拉回到了现实。
弄得他并没有深层次地想下去,不过要走读书考科举的总路线还是定了下来。
“好坏!人家跟你说话呢!”
小翠气得半死!
这个韩从严跟她讲话竟然还发呆,这怎么能够让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所能受得了呢?当下就红了半张脸,带着五分娇羞的模样半醉着。
可惜,韩从严由于死而复生的大变动,导致灵魂挤压,损失了大半的记忆,小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的缘故就这么被他给遗忘掉了。
以至于,他现在只能挠了挠头,来应对小翠的好意。
他并不懂,哪里看不出来小翠的举措包含着什么意图吗?
“抱歉,小翠姑娘!韩某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优秀,韩某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童而已!哪里有什么文采能够写出打动人的文字来呢?”
他并不想跟小翠接触的太深。
一来是怕安宁,二来是怕小翠。
至于什么陈大公子的事情,他就不害怕了,小翠是他的贴身丫鬟怎么了?只要小翠是个正常人,他都敢截胡。
绿了大少爷又如何?
说不准这陈家大少爷还是一个绿帽侠呢!绿帽一戴,谁也不爱的那种。
“从严哥哥,小翠知道你一肚子里面都是才华!你只是不自信而已!小翠会一直支持你的!请你不要自己放弃自己好吗?”
小翠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她明白韩从严为什么会这么的自卑,因为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她都在场,跟他一同经历过的。
这般真诚的恳求,他自然是难以拒绝。
可一想起安宁,他就慌了神。
“不!我拒绝!”
他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内心有种撕裂的疼痛感瞬间就蔓延而出,疼得他泪水都快要夺目而出了。
“从严哥哥,你......你还是走不出当年的事情呀!”小翠从怀里掏出那把带有梅花香气的手帕擦拭着他眼眶里面充盈着的泪水,满目柔情地看着他。
“叮!恭喜宿主完成拒绝任务,获得诗词大礼包一份!”
“叮!由于宿主的内心十分煎熬,且发出请求者的内心十分悔恨,完成任务的奖励加倍提升,恭喜宿主获得《精通诗词》一本,《经学大成》一本,获得诗仙附体机会使用一次!”
这两番系统提示,可把他给雷坏了。
啥回事?
发出请求者的内心十分悔恨?小翠说他走不出当年的事情?
一下子,韩从严的脑袋有些接受不了这两句信息量比较大的语句,看起来,他的记忆是消失了不少。
否则不会在他这么努力回想的时候,都回想不起来啊!
是夜,陈府灯火通明。
陈东坐在书房里面待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的他心烦意乱的很,明天晚上就要诗词大赏了,他的陪读学伴韩从严能靠谱吗?
“吱呀!”一声,红色燃烧的蜡烛的烛光忽然明灭不定了。
“小翠啊!你这么晚来什么?”
他的面容有些古怪,这个小翠,明面上是他的贴身丫鬟,可实际上呢?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从属关系。
小翠的来历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三年前,父亲经商回来,把她给带回来的,让她暂时寄住在陈家的罢了。后来,是她自己好生生地想要为那韩从严讨要份工作,这才做起了他明面上的贴身丫鬟。
背地里,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亲切,甚至还有些生疏。
第八章:宴会
闲云潭影日悠悠,流逝光阴怎堪留?
转眼间,就到了次日旁晚。
华灯初上的时候。
而此时的韩从严正刚刚从美梦中苏醒过来呢,他昨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生怕小翠或者安宁悄无声息地过来,将他给再次生吞活剥了。
人嘛,怕死是一种本性。
尤其是死过一次的韩从严,那就更怕了。
漱了漱口,还未用过晚膳,就被小翠急急忙忙地给拉到了这济州府的莲花画舫来了。
当他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这个时代的人也太会玩了吧?
竟然学那曹孟德,用连锁将一大片江面上的画舫船只给连在了一起,四周点起红色的大灯笼,搁在湖心中央。
如果只是一般的搁置,他还不会为之惊讶。
只是那排列组合,好像是呈现九宫八卦的分布,搁在最中心的位置,搭建了一处莲花台,上面有着一柄旗杆,上面书写着“昨日黄花归去,今日新人又来”这样的一句诗词。
韩从严感觉有些蹊跷,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但小翠是个急性子的丫头。
再加上她的力气很大,不是韩从严这样的弱不禁风的读书人所能抵抗的。
一会儿工夫。
他就被带到了湖心正中。
恰逢天空一轮血月出现,映照在了他的身上,像是在吸取他身上的力量一般,一下子他就变得软弱不堪了。
浑身都使不上劲。
等等。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安宁!
身着大红色衣袍的安宁就站在他的斜对面,冲他妩媚地笑了笑,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这可把他给吓坏了。
“呼呼!”他吐着一口粗气,还未缓过神来。
就感觉到肩旁一疼。
吓得他大叫了起来。
“救命啊!”
“谁再喊救命?”
“是谁在喊救命?”
一瞬间,所有来参加这场诗词宴会的人都愣神了,一个个疑惑地看向了韩从严,不坏好意地询问着身旁的人。
故意让站在他身后的陈家大少爷难堪。
只见他气极反笑道:“韩从严,你鬼哭狼嚎的,是要发什么神经?”
“少爷?”
韩从严这才如梦初醒,刚才的安宁是故意浮现,出来恐吓他一番的,看来这个婆娘对他还是有想法的。
他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小心了。
“好了,今晚你小子给本少爷给力点!要是给本少爷搞砸咯,今晚回去,本少爷就让你卷铺盖滚蛋!”
陈东的心情很郁闷。
不是今天晚上才郁闷的,而是昨晚小翠上门如此对待他,让他都差点跪下来保证了。这一切的缘故,不还是她想让韩从严上吗?
真不晓得这个韩从严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这个与他本来就素不相识的小翠如此死心塌地为了他而卖命。
实在是太诡异了。
“啊?从严明白,今晚一定让大少爷抱得美人归!”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平缓了一大口气,这才将他刚才那阵慌乱的神情给平缓下来。
明月初升,整个烟火人间已经陷入了黑暗的完全笼罩了。
此刻,万里无云,星光迭起,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来来往往,有数百人相拥于此。
正北方向,一片松柏林郁郁葱葱,倒影在水底,与那夜色水乳交融,浑然一体,黑影闪动,十分瘆人。
很快,一阵香风吹起。
星光烂漫而起,时辰一到,宴会的帷幕徐徐拉开。
这次由济州府第一富豪之家陈家与那城北公孙家所联合举办的赏春诗会,在陈大少跟公孙二少爷的握手之下,正式开始了。
由于这次的诗会与以往风花雪月的诗词唱和略有不同,所以来得女孩子也是格外的多。尤其是在西北方向一座花红团绿的画舫之中,可带着不少济州府的广为人知的美人呢!
如本次诗会的起因,不就是因为那郡守之女,刘淑仪吗?
“姐姐,你觉得这次是陈家大少会赢,还是公孙二少会赢呐?”
一面容姣好的女郎此时正坐在望月楼阁旁,孤星暗许一丝银光扑撒在了她的身上,与披着淡薄纱衣的美妙曲线自然地融为了一体。
身旁的女子口舌倒是不少,但她却丝毫没有多少反应,面对这无意义的提问,她也只是面色茫然地回应个“不晓得!”。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晓得,还是表面上的不晓得。
自始至终,她都为自己的美貌所烦恼。
“人生在世,物不可超乎于极,做人以中庸度之。”是她最近几天读韩馥所写的一本劝谏书中的一句话。
也是她最近常常在烦恼的时候,回想起来,用以安慰自己的话。
“姐姐,两个男人为了你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为何闷闷不乐呢?不应该开心吗?”绿衣女子有所不解。
她身为郡守家的小女儿,自幼出生以来,就是含着金钥匙的。
所以,在她的世界里面,越值得别人追捧的,就说明是越值得别人的喜爱,如果有人这么对待她,她肯定是非常亢奋且高兴的。
而不是跟她姐姐这样,唉声叹气的,不知所措。
“淑贤,你还小,你不懂!这两个男人对我都没安好心的!一个是本地富商,想靠着姻亲关系靠上爹爹!一个是强龙过境,想要靠着跟我联姻,逼得爹爹与他合作......”
刘淑仪说着说着,那极其美艳的脸蛋一下子就沾满了两行清泪,一直在她的脸上滑落而下,甚至有些凌乱不堪,打乱了她精心调制过的装扮。
“姐姐,你想得太多了!他们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呀?”
淑贤年纪尚幼,不过十三岁,远不如她这位十六岁的姐姐见多识广。毕竟在生她之际,刘郡守的从政之路并非是如现在这般一帆风顺,而是经历诸多坎坷,这也一连串地影响到了年幼的她。
等家庭安顿下来的时候,淑贤不过是三四岁的小娃娃,根本就不记得多少事情了。
“欸!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那陈家大少不学无术,就算他是真心实意,也非托付之人。至于那公孙龙,满眼淫邪,不晓得在外面兴风作浪,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皆非良配呀!”
刘淑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否则以她的学识,考个秀才,岂不是轻而易举?哪里用得着在这里受那两个男人的气呢?
第九章:不忿
公孙龙坐在对面的船头处,身上披着一件淡绿色的大褂子,似乎是用来抵御夜间的寒冷用的。但,很多时候,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至少这大褂子的外壳上,有着不少粒子粒的针孔,若是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了,说不定要会眩晕在当场。
远处,风声不断。
夜色也越来越黑沉了。
“宴无好宴。”
韩从严忍不住地小声嘀咕着,场面上的人迟迟不肯欢声笑语,就说明这个氛围就有问题了,毕竟这么大的诗词集会。
怎么地也会要有些吵吵闹闹的声音吧?
欢声笑语没有,有的就只是肃穆和说不尽的庄重。
这哪里像是一个诗会,分明就像是班主任开班会的时候那种场景嘛!
“从严哥哥,别慌!有小翠在这里呢!”
小翠不请自来,她此时又不晓得从哪里换了一身装束,浑身穿着紫色的罗裙,纤细的小腿迈开,露出两抹流苏在空气中随风舞动着。
“这是谁家的姑娘,好生俊俏!”
韩从严还没打算接话呢,就坐在他身旁凉亭里面的一位白衣少年欣然起身,忍不住地对着小翠赞道。
小翠的容貌,搁在整个济州府是数一数二的,一点儿不比那郡守之女刘淑仪差,甚至在某些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谢公子夸奖!不过奴家自己是什么容貌,还是略微知晓一二的,当不得公子如此赞赏!”
小翠的眼睛真的好像会说话一样,里面闪烁着极其灵动的光。
看得那白衣少年一愣,心中大喜:好一个俊俏的丫头,长得眉清目秀,清纯可爱,最难得的是那一抹灵气,真的是人间少有的狐媚子呀!若是本少爷有如此佳人相伴余生,岂不美哉?
“从严哥哥,放宽心,小翠可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子呢!”
这小翠已经在言语上委婉地拒绝了那白衣少年郎君的好意,只是他一时间鬼迷心窍了,竟然还对她有所妄念。
此刻,小翠靠近了韩从严的身子,一双雪白的小手握住了韩从严那双紧张地早已流出汗水的大手,嬉笑的眼神瞧了他一眼,随后从怀里面抽出那粉嫩色的手帕,霎时间,周围的空气都被这少女特有的香气所感染了,莫名地香喷喷了起来。
“呼!”
少年郎一点儿也不晓得礼节,居然当着他两个人的面,大口呼吸了起来,这下可惹怒了她,本来极其柔和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凌厉了起来。
这眼神,就好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住了一般。
韩从严本来刚刚准备开口的,但是一看到小翠这个模样,马上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现在的他,已经在心中确信小翠是一个妖精了。
一个表面上对他极好的妖精,但背地里面藏着什么勾当,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
又没有燕赤霞那样的大侠前来帮助他度过难关。
“姑娘真的是好香呀!”他的那宽大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双不晓得往哪里看的眼睛已经沾满了淫邪。
其实,他本来是没有多少邪念的,只是打算上来跟这位姑娘认识一下,可没想到,他近来细看之后,身体里面沉睡的野兽竟然苏醒了。
一下子就影响到了他的整个神经思路。
“你这登徒子!敢当着本姑娘的面,如此调戏我,你当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小翠的脸上怒容迭起。
但眉宇之中又暗含笑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韩从严将这可疑之处,看在了眼里,也放置在了心中。
“嘿嘿!本公子看上了你,那是你的福气!”
“呸!”
小翠不满地喷了他一头口水,彻底将他身体里面一直处于睡眠状态的洪水猛兽给激怒了过来!
他当下就被欲望迷住了双眼,一双大手企图抓住小翠,嘴里面还在怒喝着:“你这小娘子可真是没有什么教养,泼辣得紧!不过今天碰上了你张小爷我,也让你这头母老虎给乖乖地变成病猫!”
好家伙,这人可真的是不顾自己的形象了。
在这里这么多人面前,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一下子就将本应该沉浸的场面给激活了过来。已经有不少人自诩正义之辈看不惯了。
“住手!快住手!你这个家伙!”
小翠的叫声很凄惨、可怜,但是她的闪躲的速度异常之快,就连自己的毛发,衣物都没有被他给碰到过。
好像,他一直在触摸着空气一般。
“有蹊跷!”
这是韩从严的第一反应,但他身为一个男人,还是猜到了小翠故意这么做的原因,正准备上前拉住他呢!
就听到别人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住手!在本公子面前,竟然还有你这个淫棍胡作非为!”
忽地!
从画舫的另一侧,一位头戴金冠的少年男子已经拔出了腰间那柄华丽的银白色佩剑,一跃而起,踏着半点黑夜的星辰,扑了过来。
“噗通”一声。
那正欲对小翠不轨的白衣少年郎,被他一脚就踹进了湖水之中。
瞬间那白衣少年如同酒醒一般,迷茫地看着自己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回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莫名的羞耻,将衣物穿戴整齐,直接从湖水中心,游到了对面,原路返回而去。
只是这路有些不对劲啊,他来得时候,路边可没有什么石狮子,也没有一座大宅院呀。这些异变,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韩从严的神经。
于是乎,韩从严正想要张开嘴唇,提醒那人一二,可还未张开之际,就被小翠的那张气鼓鼓的小脸给挡住了,一双责备的小眼神里面充满的愤慨。
好像是在怪罪她的从严哥哥刚才为什么不挺身而出救她一样。
“姑娘没事吧!”
那站在小翠身后的男子,不像是寻常的公子哥,他虽然身穿黑紫色的常服,但左臂却悬挂着一处太极八卦的标志。
这被细心的韩从严发现到了。
“莫非他是道人弟子?是修行中人?”他心里暗暗地想着,如果寻找一个法术精湛,实力高深的道人,说不准还真的能够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当然,这只是他的心里打算,如果那安宁不来害他,小翠也不害他,那么这般和谐相处下去,又不是不能接受,只是稍微心里不好受一点罢了。
第十章:藏拙
小翠微微抬起颔首,回眸一笑,顾盼生辉。
一瞬间,那持剑男子竟然痴了起来。
正是:博得回眸舒一笑,凭他见惯也魂痴。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事!”
“啊?姑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男子擦了擦头上流下来的尴尬汗珠,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好像他刚才差点就因为小翠稳不住道心,而被欲望迷失了双眼一般。
“这公子如此慌张,倒是有点意思!”小翠捂住嘴巴轻轻一笑,随后又回到了韩从严的身旁,用那香气凌人的手绢,擦拭着他手中的汗迹。
“小翠,刚才是我不对,没有及时站出来保护你!”韩从严赔着笑,说话的语气也很柔弱,虽是平淡,但也有些真情实意流露出来。
“从严哥哥,你刚才好怂呀!人家可是差点被他给遭了毒手呢!”
她脸带羞红一片,杏花小眼咄咄逼人,大有不满的意思。
好在,这是公众场合,她也不好继续埋怨下去,嘟着个嘴巴在一旁暗暗地陪伴着她眼里面那看似长不大的韩从严。
其实,韩从严已经是两世为人了,心理年龄早就跟他的相貌不符合了,他现在的一切外表,不过是伪装罢了。
毕竟动物处在危险的环境面前,可都是通过减少吸引异性繁殖交配来伪装自己无能的。
他是人,人是高级动物,避免不了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星沉如水。
公孙家的二少爷公孙龙冷眼看着这些人对小翠的容貌身姿的议论,舔舐了自己的下嘴唇,然后畅所欲言道:“诸位,今晚上是诗词集会,怎么诸位不作些诗词来风花水月呢?反倒是在这里议论人家女娃娃作甚?”
他看起来还不错,翩翩有礼,目不斜视,不仅仅行为上是一个正人君子,那俊朗的神态下更有君子之风。
他从画舫的那边走到了中央莲花台处,带着些许笑意地冲着韩从严点了点头,好像他是在示好一般。
这搁在其他人的眼里,都是极其意外的,因为他们都知道韩从严的身份。
只不过......只不过是陈家的一个陪读书生,一个低微的书童罢了。
“公孙兄,今晚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诗词宴会,你看看这些平日里面喜欢做诗唱和的书生们都龟缩在一旁呢!”
陈东见公孙龙接近了韩从严,自然也就从一旁的凉亭之中站了出来。
毕竟,今晚可是他们的约定生效之时呀!
若是等下连韩从严也被这个无耻的公孙龙给收买了,他岂不是无计可施了?坐看郡守之女投入了他的怀抱?
“是呀!该进入正题了!”
公孙龙磨蹭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随后捏了捏,发出了些许骨头连动的声音,“嘎啦”地清脆响声的确是有些令人害怕。
他到底有什么底牌,如此自信地让他的书童准备应战呢?
明明他留下了一个草包秀才李书华,他再不济也应该会用他的。
可怎么会没有用呢?
难不成,这书童真的是有些本事的吗?
“嗯!那就来吧!”
陈东猛地将手伸出,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忍不住一疼,嘴角轻微开裂,挤出些许苦涩。
“好!”
他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声好,乍然之下,就与陈东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个暴力的陈家大公子,虽然学习不咋地,但是天生神力,力气是真的大,饶是他这种硬汉都被他刚才的随意一拍,差点就震得五脏六腑位移了。
“砰砰砰!”
鞭炮在这个时候,被人点了起来,响了一阵。
两人对视了良久,各自眼光一闪,恨意顿时弥漫。
韩从严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其他的人也是如此,陈家大少陈东跟公孙家的二少爷从小就结下了梁子,而且还是不小的梁子。
公孙家以前并不是这济州府的,是最近二十年才搬迁而来的。
当时,他们家看中了陈家对面的宅院,花了大力气买了下来,最后却因为公孙龙与陈东的矛盾不得已被迫搬走了。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深仇大恨,陈东跟他都心知肚明。
所以才会如此默契地争夺这同一个女人。
“三月初三,是为鬼节,但春色将近,又是暮春,不知陈大少有何人相助,能够赢本少的?”
公孙龙比试之前还想确定一下陈东的派遣人员,为的就是避免出现意外,他好歹也有应对之举措。
“哦?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的回答了,帮助我的人就是身旁的这位,我的陪读大伴韩从严!”
他说话的声音略显的中气不足。
的确,韩从严是有真才实学的,他也相信以他的水平考取个秀才差不多,但韩从严生性懦弱,胆小。
他真的能够在这种大场合下作出来什么惊艳之词吗?
黑色的眼眸里面闪过了几丝慌乱,但却很快地被公孙龙给捕捉到了,他心中释然一笑,看来这陈大少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呀。
“韩从严?”
他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带着一丝不敢确定的语气。
身旁的狗腿子,早就啼笑皆非地合不拢嘴了。
韩从严是何许人也?
他们这些济州府的本地人还不了解吗?那是一个十九岁连一场考试都没有考过的书呆子,若不是陪着陈家大少爷读书,说不定,他已经被饿死了!
“瞧瞧!果然是韩从严!陈家大少爷不行了呀,之前如果求着本秀才,说不定我还能够给他充充面门,现在嘛!说不定输到裤衩子都没地方穿咯!”
李书华听到了公孙龙的惊喜声,一下子就飘飘然起来了,在一旁详细地将昨日陈家选拔参赛人选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什么韩从严就是一个口头上厉害的二傻子了?什么他就只会说大话了,没有什么真本事了!什么他是一个怂蛋了,一逼迫他就怂了之类的话语。
他每多说一句,陈家大少爷的脸色就越难看一分,连带着小翠都有些慌乱,反倒是他们一直担心抵抗心理压力不强的韩从严,此时却依旧如同刚来那般的镇定,稳如老狗。
李书华说罢,王山就在一旁接着讲述。
由这几位当事人这么稍稍一提,广大读书的士子对那韩从严基本上不抱上什么希望了,本来还认为他是暗中藏拙的。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脓包一个,看来这次陈大少是输定了呀!
第十一章:赌斗
韩从严并没有接话。
也没有气愤不已。
更没有什么失态之举。
他很平静,一点儿没有慌乱的样子,让身旁的小翠倒是有些惊讶。
她抬起圆润的额头,还正准备打算安慰他来着。
没想到,他竟然心平气和的。
“是的!就是我韩从严!”
本来陈东正欲开口的,但没想到,被他给抢白了。
他哪里来的自信?
陈东惊愕不已。
“是吗?”公孙龙饶有兴趣地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今晚的比试规则由你韩从严来定如何?这样,外人就不会说我公孙龙以大欺小了!”
杀人诛心!
“唰”地一下,陈大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若不是无奈之举,他身为堂堂陈家大少,岂能让自己的书童替着自己出战?
“不好意思,韩某专治各种不服,至于公孙二少爷所说的规则由韩某来定,恐怕也抬太瞧不起韩某人了!”
韩从严说话不急不慢,不卑不亢,似乎早就有所准备,对答如流。
既张狂,但又不失礼数。
让在场的人俱是瞪大的眼睛,面面相觑,不知这韩从严到底有何底气,竟然僭越答话,还如此大话。
“好啊!好啊!那就依着韩从严你所说的话来吧!”
公孙龙冷笑了一声,他扭过去那帅气的脸庞,拍了拍手,很快身后就走过了三位读书人打扮的书生。
他们一个个红唇白牙,书生模样,头戴纶巾,颇有儒雅之风。
“二公子!”
三人纷纷见了个礼,随后颇有些心高气傲地看着韩从严。
想来他们身为读书之人,有着功名在身,自然是瞧不起比自己身份要低上几个台阶的书童。
文人相轻,自古已有。
“嗯!”公孙龙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满眼含笑地看着韩从严道:“韩从严,本公子的规则很简单,你只需要跟这三位中的任意一位比试,作出一首春天的诗来,随后再由秀芳画舫上的姑娘们评定,谁好谁坏,如何?”
“有什么彩头?”
韩从严似乎并不在意公孙龙说的规则。
或许,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吧。
他总是这么胸有成竹,与刚才的他,显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小翠的一双美目里面流连着异样的光彩,似乎是为韩从严此时的变化而感到开心。
“彩头?”
公孙龙一副异样的眼睛盯着韩从严的脸看了半响,这才从震惊的边缘回过神来。这韩从严到底是有什么底气,敢问他彩头的?
“对,就是彩头!没有彩头,韩某人可没有什么动力写诗!”他笑了笑,一点儿都不着急,看着那三个人的目光也是比较柔和。
没有想要争斗的感觉。
“韩从严是傻了吧?”
李书华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愣的人,他难道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万一他输了的话,陈大少不仅仅要被迫退出追求刘淑仪的队伍,还要赔上一大笔钱呢!
除非,他有必胜的决心。
否则,一切都是他自找苦吃!
“韩从严是谁?”站在画舫另一头的姑娘们,是第一次见男人们的撕逼,所以显得十分地兴奋。
“他就是韩从严公子吗?”
还未过一盏茶的时间,这些姑娘们就已经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她们本来是瞧不起韩从严这个书童身份的,但架不住远远地睹了一眼后感觉到了他的魅力。
好像,长得还不赖呀!
“淑仪姐姐,你觉得这个书童能够赢得了济州府的三大才子吗?”一旁的几个莺莺燕燕的嘈杂声迭起。
忽然来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让那眼眶微红的刘淑仪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公孙龙,觉得他太过于强势了。而且家里的背景也挺复杂的,如果嫁给了他。
后面的事情万一发生了什么变化,那将是不可设想的。
“或许可以吧!”她看了眼韩从严,心中油然而生出了一种好感,脸色不免一阵羞红,周遭看着她脸色红晕的姑娘们,还认为她是害羞了呢!
一个个啼笑皆非着。
陈东张了张嘴,本来想要劝阻韩从严的,但未开出口,就被小翠一道凌厉的眼神给打断了。
“好!既然你韩从严要彩头!那就给你彩头!”
公孙龙将腰间佩戴的玉佩解付了下来,对着韩从严极其癫狂地笑着道:“你若是赢了,这块玉佩就送你了!你若是输了,你就为我公孙家当牛做马十年如何?”
好一个豪赌!
这彩头,实在是太诱惑人了。
整个济州府,谁不知道公孙家二少爷腰间佩戴的玉佩是当年下山降魔除妖的宝山道人所赠?据说此玉佩拥有宝山道人的炼化之气。
凡人佩戴,诸邪莫侵。
乃是出了名的凡间至宝呀,多少有钱的老爷,多少达官贵人都想要得到这块玉佩,但奈何这是属于公孙家的二少爷的,他们就算有钱有权也强取不得。
不过,输了,就要为奴十年。
这代价不可不谓不大!
韩从严并不知道玉佩的价值,所以他并没有直接的答应下来,反而一脸平静地说:“公孙二少爷这也太看不起韩某人了吧?一块玉佩就想要作彩头?”
“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若是赢了,你不仅仅将玉佩解付与我,就连你自己都要来我这里做我的一个月书童如何?”
韩从严似笑非笑,一下子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你!”
“你好大的胆子!二少爷也是你这种卑贱的人能够做彩头的?”
公孙龙面色铁青,他身为二少爷不好直接骂娘,那样有些失了礼数,但他身旁的人不代表就不能说了。
议论声纷纷而起,说得韩从严有多大胆一样。
“怎么?公孙家的二少爷,这点胆量都没有吗?这么怕输给我一个书童?”韩从严步步紧逼,得寸进尺,口气也不再平缓了。
“好大的口气!既然你韩从严敢,那本少爷也就敢!如你所愿!输了,本少做你的书童一月!”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
韩从严喜出望外,看来今晚是他的成名翻身之战了。
这群人都认为他不行,那就狠狠地让这群人得到些许教训吧!
“从严哥哥,你刚才好自信呀!好帅!嘿嘿嘿!”
小翠笑得十分开心,两只眼睛儿眯成了月牙缝,笑起来的时候粉红色的酒窝都裸露了出来,很是可爱。
第十二章:龙女
韩从严笑了笑,没有多大的过激反应。
小翠是很漂亮,也挺温柔,在外人眼里,对他的确是很不错,但他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请吧!”
公孙龙请他挑选对手了。
但他依旧如同一颗松树站在哪里,丝毫没有多大的反应。
“怎么?你怎么不选了呢?”
“选?”
他的脸色浮现出些许异样,随后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上下闭合道:“就这三个歪瓜裂枣,土鸡瓦狗,还值得让韩某人来挑选吗?一起上吧!”
“什么!”
“韩从严,你好嚣张!”
“放肆!我可是举人之身,你竟然如此瞧不起我!”
......
韩从严如此嚣张的言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要知道公孙龙身旁的几人身份可不低啊,三个都是举人身份,他们之所以对公孙龙客气,不还是因为公孙龙家的背景强硬吗?
不然,他们鸟都不会鸟公孙龙。
眼下,一个小小的书童,居然在他们面前狺狺狂吠,怎能不让他们这些心高气傲之徒气愤不已呢?
“好有个性的年轻人!”
远处,画舫船上,一群姿态可人的黄花大姑娘们刚刚听到韩从严的大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耻笑他呢。
就被一处突然窜出来的黑影给吓了一跳。
“啊!”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
“娘!娘!”
“喂喂喂,诸位姐姐们叫喊什么呀!”那黑影刚刚浮现出他的真身,当场就有女孩子被吓混过去的。
“你是谁?”
刘淑仪不愧是郡守之女,见过大风大浪,早就不是一般的普通女子那样,遇见事情除了求救就毫无抵抗了。
“我是谁?啧啧啧!你这么迫不及待地问我的名字作甚?莫非,是你这美人喜欢上我了?”那道黑影就着不太明亮的月色站在了她的面前。
“呸!无耻!”
“哈哈哈!我就是这么无耻了!你奈我何?”
烛光初现,黑影那宽大的衣袍下,没有四肢,满张老脸如同枯木一般干燥,上面还掉下了些许泥巴,浑身漫溢一股恶臭味,极其瘆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
画舫上面发生的声响,很快就将莲花台中心正在处于剑拔弩张的人们的注意力调转了过去。
这一看可真的是要命啊!
美若天仙的郡守之女,身着薄丝,被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逼迫到了船头,眼看着就要跳进河里面去了。
就在此时,陈大少动了!
是的!
向来就以勇猛著称的陈大少不要命地飞奔而去,仅仅用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就跑上了画舫,将那刘淑仪护在身后。
额头上青筋暴起,对着那怪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英雄救美吗?”
那怪物被一阵击打过后,不仅仅浑身毫发无损,甚至还有些部位增强了力量,出现了类似于蛇皮上的鳞甲一样。
四肢猛然出现,只是这四肢并非是人的四肢,而是类似于爬行动物的四肢,除了一对龙角外,这矮胖的怪物跟飞在天空上的龙差不了多少。
“滚!怪物!”
陈东的心情最近很不好,谁都知道书童比试是不靠谱的,哪怕小翠一直强调她的从严哥哥很厉害!
但是有没有真才实学,他陈东还不知道吗?
韩从严的本事最多到秀才,秀才是很了不起了,至少在他的眼里算了不起的了,但是与举人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怪物?老子可是这里的湖泊水神!你一介凡人,竟然被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称呼为怪物!我看你是作死吧!”
他张开了腥臭的大嘴巴子,伸出了那根血红的舌头。
“少爷小心!”
小翠瞳孔一缩,马上惊叫道。
不过可惜的是,太晚了,还未等到他反应过来,就被那妖怪给缠扰住了咽喉。
“不!啊~”
年轻力壮的陈东,竟然不堪一击,此时的他已经被他缠扰住的舌头给拎了起来,就像是小鸡被老鹰抓起来一样。
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窒息感,充斥在了他的全身,一下子,他就感觉到了呼吸困难,甚至有种想要昏过去的感觉。
“哈哈哈!在我龙游的面前,竟然说老子是怪物!我看,你才是怪物!”就在他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
本来昏暗的月色瞬间变得一亮,一道凌厉的剑气飘荡而来。
“剑仙?”
他眼睛猛地睁开,血滴子滴落在了那把剑上。
“罄~~”
墨玉般的宝剑上发出了一股侵蚀的味道,不过很快就被一袭白袍所覆盖了,暗香扑鼻,在场的人闻了之后,竟然不出意外地都昏睡了过去。
唯独,唯独只有那韩从严没有睡,依旧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前这神奇的一幕。
“龙游,你该走了!凡人的地界,你待久了会受业障加身的!”
一道极其穿透的神圣洗礼一般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回荡而起了。
“你!”
“怎么?你一头蛟龙,敢在本公主面前说三道四?”
那女子从空中徐徐降落而来。
伴着微风,带着严厉的目光刷了下来,洁白无瑕的裙摆,披挂在身上的蚕丝薄纱是那样的轻澈,迷人。
“好!好,我走!”
那妖怪犹豫了一番,心中一阵计较,见那女子作势要打,马上就将那陈东扔在了一旁,随后跳入了湖中,消失不见了。
她微微舒展眉头,一双晶莹剔透的小手,极其优雅地结出了淡绿色的印记,隔空打在了陈东的身上,这才将其身上的妖气,受到的损伤一并清除了一番。
“这个龙游,看来不能放纵他了!得找个机会向父王禀报一番!”她如此念叨,一不小心回头了一下。
却发现有一个凡人竟然没有被她的迷香所迷倒,反而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妙处,极其失礼。
她顿时羞涩异常。
“小生失礼了,还请姑娘恕罪!适才,小生见姑娘从天而降,如同遗世独立的仙子一般,美艳动人,清纯可人,一眼回顾,小生不由得魂痴了一下,还请姑娘绕过小生失礼则个!”
韩从严知道,她不是人。
因为她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听到了。
“本公主”、“蛟龙”这几个词汇让他情不自禁地就发生了联想,也因此猜出了她的大概身份,极其有可能是用龙女,而且还是善良的,友好的那种。
一想到自己身边的危险处境,此时不抱上大腿逃离,更待何时呢?
“哈哈哈,你这书生倒是有趣!你闻了本公主的香,竟然没有晕过去,看来你的体质非凡呀!”
她轻轻抿了抿性感的红唇,随后带着三分善意地打趣道。
第十三章:安宁
“小生惶恐!”
韩从严是一个聪明人,已然两世为人的他,自然是知道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此时他若是高呼求救。
虽然能够让这龙女出手相助一时,但一世呢?
那妖精不除,他终究是难以睡上一个安稳觉,弄得他现在昼夜颠倒的作息十分地难受,好像又过上了早晚班的日子。
“惶恐?你为什么惶恐?”她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眼韩从严,马上就感觉到了此人浑身弥漫着的一股冲天妖气。
但很奇怪的是,这妖气对他很柔和,一点儿都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
这就让她这位高贵的龙女产生了好奇心,到底是什么妖怪要对他这么好呢?莫非是多情的狐妖?
对,或者也不对。
狐妖之中,良善之辈很少,大部分的狐妖都是以美色诱人,然后吸取,压榨凡人的阳气来洗精伐髓,提升自己的修为。
甚至还有一些公狐狸们,变化成美貌的女子,榨取男人们的同情,往往是这种狐狸最会害人,不仅仅吸取阳气,还吸人血脉,吃人皮肉,也是妖族中最为卑劣的行为,被万妖唾弃,且看不起的。
“小生这里不便说话,姑娘可否带我去安全之所,容后再议?”韩从严想了想,然后一脸正色地道。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部肌肉,生怕她不肯同意。
然而就在此时,小翠的身体动了动,动作很轻微,韩从严并没有发现。
但却不能瞒过她呀!
她似笑非笑地道:“你放心吧,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罢,笑语盈盈地架起那把墨绿色的长剑,消失在了无尽夜空之中,让那韩从严站在一旁懊恼不已。
他明明说得都那么隐晦了,只想跟她找一处安全的位置再相商一二,怎么她就听不明白呢?就这么将他给搁置在了这里了?
不是吧?
还没轮到他感慨一二呢!
忽然背后一阵阴风刮起,让他害怕极了,他忍不住地猛回头想看,不是那安宁还有谁?吓得他当下就浑身发抖了。
“夫君,你怎么害怕起妾身了?”
她那眼眶红红的,小脸粉嫩的,鼻子酸酸的,泪水哗啦啦的,一脸憔悴,暗象愁郁,可怜极了。
让本来就不打算跟她有什么瓜葛的韩从严都免不了心里颤抖。
当然,他知道这是韩从严原本的意识在作怪。
可是,再怎么作怪,如果安宁此时不是这幅模样太过于楚楚动人,他会被影响到心神吗?
“你走吧!”
他有些无奈,现在的他没有什么法宝和功法镇得住她。
她又有前科,吃过他的心肝。
所以,疏远、远离她,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夫君,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已经知道你的好了!别赶妾身走,好不好嘛?”她睁大了那双哭泣过的小眼睛。
那哀求的眼神,是真的让人心碎啊!
盈盈泪光如初雪,带有丹心带有情。
佳人娇声暗暗啼,宛如忍字头上刀。
“走吧!你我夫妻一场,现在缘分已尽,那些年你对我的好,我会偿还给你的!”韩从严极其不忍心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现在是为了不激怒这妖怪。
如果他有击溃妖怪的实力,他早就灭了他丫的了,根本不会在这里叽叽歪歪的,弄得他有多圣母一样。
奈何实力不够,只能在这里装孙子。
“夫君,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地抛弃妾身吗?”
她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好像只要他狠心拒绝,下一秒她就会暴起,随后将他给吃掉的那种感觉。
韩从严可不是被吓大的,但却容易被吓死。
“这......”
他犹豫了一会儿,可就在他犹豫的瞬间,那妖怪的爪子已经生长了出来,似乎她的杀心已起了。
慌乱之中,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小翠!”
他看到了身旁晕倒在地上的小翠,马上就急中生智了,这个小翠不也好像是妖怪吗?那就以毒攻毒吧!
反正老子不死,就是王道,管她是什么妖怪!
“安宁,你收手吧!我的心里和心外都已经住进了一个女孩子了!她就是小翠!而你,早就在开肠破肚的时候,被我所厌恶了!”
他淡淡一笑,面色平静,说话的声音也很真诚。
“不!”
“安宁,我不会骗你的!你走吧!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恩爱一场,南柯一梦,犹如昨日。我这辈子不会忘记你的,愿你也不会忘记我!”
韩从严现在打的就是感情牌了。
毕竟他现在除了感情牌可以打出来外,其他的牌都不好使了。
“夫君!小翠哪里有妾身好了?妾身求求你了,只要你回到妾身的身边,我们还回到那一晚之前的关系好不好?夫君?”
她又变回了正常模样,那俊俏的容貌,极品的微胖身材,特有的少妇气质,这还不诱惑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俗男人吗?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他的血液在加速的流淌,他的情感火热喷出,他的欲望越发高涨,他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夫君,人家保证,保证一辈子对你好!真的,如果人家做不到,人家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怎么样?”
她的眼睛里面闪烁的光泽很真诚。
真诚到韩从严差点就信了。
好在关键时候,他的脚裸一疼,好像是谁揪了一下他的脚一样,马上厉声地拒绝道:“不!我拒绝你的好意!我的心很小,只能住下一个女人,她就是小翠!懂吗?”
“叮!恭喜宿主完成拒绝任务,获得任意一处特长提升!”
“叮!恭喜宿主提升了书法能力,目前等级为书法大家!”
此时的奖励,对韩从严来说,有和没有是一样的。
他现在急切需要修炼的功法,然后将这些个想要害他的妖孽都给灭了,多好?一劳永逸呀!
“妾身懂了!”
安宁并没有被拒绝后的恼羞成怒,她只是很可怜,很卑微,很落寞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好像真的是韩从严欠了她很多很多恩情一样。
“渣男吗?”
他不由得摇了摇头,笑了笑,刚刚缓了一口气,还没过多久,月至中天,大家就都又醒转了过来。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群人根本就不记得了之前发生了什么,就连陈东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躺在地上。
他对一旁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刘淑仪“嘿嘿”地傻笑了一会儿,这一幕搁在韩从严里面,无疑是一个舔狗。
心中默叹一声,随后同情地看了看陈家大少。
毕竟舔狗嘛,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第十四章:张狂
“好了,陈东!你就别在淑仪小姐面前装傻充愣了!”
公孙龙一脸地不岔,他对刘淑仪,可是势在必得的!而且今晚上,就能够让陈东滚出追求淑仪的道路上。
别提他有多迫不及待了!
“公孙龙!”
陈东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众所周知陈家大少爷的脾气很爆,而且就喜欢打架,沉迷于武术拳法之中不可自拔。
谁惹恼了他,估计要被他给打得半死咯!
“你们别磨磨唧唧的了!要来赶紧来!韩某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韩从严挖了挖鼻孔,随后弹出一抹褐色的物质。
不偏不倚,刚刚好弹到了公孙龙的衣服上。
把他给气得浑身发抖!
这书童,好生猖狂!好不要命!
众女愕然,她们十分惊奇这韩从严明明是一个相貌姣好的美男子,为何当众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
莫非,莫非帅气的容颜下,隐藏不住一颗狂野的心?
小翠也是他的身旁痴痴地笑着,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就在韩从严在安宁表明所谓的心迹之后,她看向韩从严的眼神里面多出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情感。
好像是爱情,又好像是痴心。
“如你所愿,来吧!”
公孙龙气得从身旁抽出一把小刀,将那处沾到的衣物直接割下仍在了一旁。
随后三大才子登场了。
“在下济州府举人王平!”
“在下......”
“好了!你们别自报家门了!在韩某人眼里,你们都是废物,没必要让韩某知晓尔等的姓名,怕污了韩某人的耳朵!”
韩从严赫然大笑,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们的身份,也不在意他们滔天的权势。
上一辈子唯唯诺诺,这辈子,他已经不再想隐忍下去了。
既然安宁不会再伤害他,小翠也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异样反应,他凭什么不高调起来?人生在世,区区百年而已!
活得不够爽快,那活着有什么意义?
“你!好狂妄的小子,你......”
“抱歉,韩某说错了!”
韩从严冷冷一笑,面不改色,一点儿都没有知错的意思,“我不应该是说你们三个是废物,是草包!我应该说的是在场的诸位读书人都是草包!在韩某人眼里都是不堪一击的饭桶!”
“韩从严!你放屁!”
“韩从严,你就嘚瑟吧!你有什么真才实学?”
“一个小小的书童,就敢在我们面前如此放肆?”
“书童!你这是再玩火!”
......
一个个骂骂咧咧的模样,让韩从严很享受这个过程。
人不轻狂枉少年!
你们越骂我,我就越高兴,我气死你们!
念及此处,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站在那里,笑着吟诵了一首诗词:“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好胆!”
王举人脸色一暗,这韩从严的诗词闻所未闻,一听就知晓他是即兴所作,前来辱骂他们是无用书生的!
其他人也面色发红,气愤不已。
但细细品来,这首诗词,确实写得挺好,没有什么辱骂的字眼,却达到了同等的效果,不可不谓之妙哉!
刘淑仪听罢诗词,先是一惊,然后仔细地想了想,推敲了一番,一张俏脸忍不住一红,倒是觉得那韩从严很有趣来。
小翠闪烁着激动的眼神,似乎在宣泄着她那一颗激动的心,
陈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的书童竟然随便作出一首令在场书生哑口无言的诗词来,着实是令他吓了一跳。
更别说那公孙龙、李书华之流了,一个个目瞪口呆。
“淑仪,我瞧这个韩公子倒是不错!”
“可惜身份低了点,否则还真的是一个良婿呢!”
站在刘淑仪身旁的女子也不简单,一个是通判家的小女儿,一是本地有名的布商胡府家的闺女。
这三女站在一起,好似月中仙子,一同降临凡尘。
美则美矣,但却有一点儿不好,一个个心高气傲的很,对凡夫俗子,一点儿都瞧不上眼。
现如今对那大出风头的韩从严另眼相待,若是他知道了,说不定可以拿出去吹上那么个一年半载了。
不过他的身份实在是低微了。
童生未满,一介儒童。
除非是真的有才,作出一首传唱千古的诗词来,否则难以靠着目前的身份娶上一位美娇娘。
“快点吧!韩某等的很不耐烦了!还是说,你们就只有这个水平呢?”
韩从严胸有成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群人会对他感到诧异,所以不缓不慢地吐出这看似平淡的话语,其实在他们心中掀起了千层浪。
“韩从严,今天是迎春!你写首以春为题的诗词,若是好,我们就心服口服!”王举人看似粗鲁,实则恶毒至极。
这韩从严写出一首,他们直接抵制不就行了?管他好不好?
到时候,他们再写出一首来,大家都说好,你又能奈他何?
正所谓,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是吗?那韩某人就不客气了!”
韩从严心中大喜。
这不是省去了斗诗的环节吗?不是让他一个人冠压诸人吗?
当下,他直接将诗仙附体的使用一次机会给用掉了,随后把一旁的文房四宝摆好,使出他那书法大家级别的书法技艺。
在脑海里面不断地搜寻着什么写着春天的千古名句,一时之间诗仙的作用发挥的淋漓尽致,起笔落墨,浑然天成。
表情凝重,时而舒缓,似乎人笔合一,相忘于外物。
男孩子什么时候最帅?
当然是认真工作的时候。
当下,他眉毛轻微皱起,笔尖宛如游龙,伴随着明月辉光,显得肌肤白皙如雪,鼻梁高挺如尺。
“装模作样!”李书华哪里甘心被那韩从严辱骂?自当与周围诸人又在百般诋毁此时正在认真创作的韩从严。
“哈哈哈!”
众人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似乎是在翘首以待,看那韩从严到底能够作出什么样子的诗词来。
更有甚者,对其指手画脚,脸色异常红润,似乎是在等待着韩从严的笑话出来。
公孙龙与陈东却在这个时候,坐在了桌子旁,两人互相对视着,一双青筋暴起的拳头,此时正在缓缓地松开。
小翠站在一旁,不断地为着两人添加着茶水,那美目不停地绕着韩从严打转,一时之间,竟然连水满了出来都不晓得,实在是耽于其中了。
第十五章:惊呆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对于韩从严来说,无异于此,他的记忆经过一夜的整肃,已经知晓这个时代是没有唐代的,自司马室八王之乱后,天降猛男,匡扶正义。
西晋瞬间蒸发,大周随之代立。
大周立国三百余年,为大隋取代,大隋匆匆,留下科举制等一系列流传后世的制度,马上就着急地跟秦朝相提并论享国之日久。
大隋灭,本该是大唐的。
结果意外频发,李世民夺位之际,被雷击,进而不知而亡,大唐内乱,本该在高祖平叛下重归一统,奈何高祖一连损失三子,被气呕血不醒。
部将作乱,世家暗涌。
值此之际,本朝太祖挺身而出,他就是秦始皇长子扶苏留在人间的遗孤之后,带着些许老秦人重新,举起棍棒一顶,重新将天下统一起来,国号“大夏”!
现如今,已历九世,代代明君,享国一百五六十年矣,现如今正值第十世皇帝在朝,较之先帝,不复以往之明,昏庸无能,好色无度,乃至妖孽群生。
韩从严坐在莲花台中心之处,已然对这方世界全面了解。
现在没有李白,也没有杜甫,更没有崔护,更别说两宋的苏辛了。
他越想越想笑。
上辈子的不如意,这辈子他岂能重新体验,当下在众人的目光集聚之下,红光满面,喜不自胜,笔走龙蛇。
“韩公子,如此自信?”
“莫非韩从严有所准备?”
“他提前作弊了?”
这些个人,平日里面哪里能够见得别人的好呀?
再加上韩从严以前的身份和事迹都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就能够打听得到,若是他能够写出什么千古名句,大家不早就知道了吗?
“好了!诸位,请看吧!”
韩从严笑得很妖艳,此时他有诗仙附体,什么诗词他都信手拈来,不会出现一点儿纰漏,做一个文抄公,是很羞耻的。
但奈何,这个世界都没有他们那些人,是自己写的,还是他人作的,这些重要吗?
恐怕都不重要吧?
“什么?这才一盏茶的时间啊!”
李书华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平生写诗最快也要三个时辰,更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作诗谈何容易?
那些个举人脸色发紫。
他们作诗,作一首高水平,高质量的诗词,用时起步就要一个时辰,而那韩从严,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童!
用了一盏茶时间写好了,还流露出极其自信的笑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早就打好了腹稿?
于是乎,带着这么一个疑问,他们一个个地拥簇到了那张纸上,只见那字,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那笔风,强劲有力,宛如苍龙点水。
非浸淫此道十几年不能有如此功力,而且还需要天资,没有天资浸淫也不过勉强小成,单单此书法,就让这些人心服口服了。
哪怕诗词再水,有这幅好字的衬托,也会提升好几个档次。
然而,就当他们细细品味这首诗词时,好几个跟韩从严不对付的人,脸都变得煞白了,尼玛这诗词是人能够写出来的?
刘淑仪等人派过来的丫鬟,也是在众人的围观之下,挤进了一抹小脑袋,将那纸上的诗词用那空谷般的声响朗诵而出。
只听黄鹂诉说,只叹文字巧妙,桃花朵朵,人间痴情。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此诗一吟诵,公孙龙的脸色低沉如水!
他虽然不是什么念书的人,但并不代表他跟陈大少一样,声色犬马。他平日里面也饱读诗书,对那诗词格律也算有所涉猎。
此诗一出,他就已然明白,今晚的赌斗他输了。
那些个小姐们,听罢此诗,眼睛都快酥掉了,一双双明媚如风的眸子一刻也不舍得从陈从严帅气的容貌上偏离。
这一幕,搁在了李书华等人的眼中,岂能如意?
当下,马上就有人高呼不公道:“好你个韩从严,你竟然早早地作弊了,用一盏茶的时间,能够写出如此精致的诗词乎?”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书童,你怎么可能写出如此精妙绝伦之诗?”
好家伙!
那王举人,张举人等人,平日里面也是个心胸豁达之辈,今天也不知怎个,竟然一股怒意冲上了头,也跟着这群人后面瞎起哄了。
“我王平好歹也是一个举人,生平作诗也有三四十首,但每写一首,都是劳心费神了好久,才能写出,可以说,作诗是呕心沥血,那有你这般轻巧?”
王平的脸色凝重,所说的话的确是一个事实。
写诗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李白那样一气呵成,毕竟人家是诗仙,而他们就只是庸人。
否则也不会难倒在考试上,一直停留在举人的阶段了。
更不会为了些许外放的机会,而舔着这公孙家的二少爷了,一点儿文人风骨都没有,实在是下贱!
韩从严心中对王平等人蔑视不已,但面上已经带着微笑。
人生在世,都是演戏,都是伪装。
你不妨碍到我,我自然会给你留点面子;你若是无趣找事,那就别怪我让你无地自容!
“韩从严,你笑什么?如此堂而皇之地在众位读书人面前作弊,你好意思吗?你!”那张举人的话如同尖刀一样。
步步紧逼。
韩从严只是笑着摇头。
“怎么?这年头无耻的人到学会傻笑了?你以为你傻笑就能够躲过我们这些人的眼睛吗?”
“韩从严,我们不服!”
“韩从严,你这个无耻的书童,你休想在我们面前招摇撞骗,那诗不是你写的!”
......
这些人的态度,让韩从严不由得笑得更欢了。
似乎自古以来,有本事的人才不会去理会别人的质疑,而没本事的人才会与那群人说三道四。
天下乌鸦都是黑的,你自己也是黑的,没有什么白不白的,你越想解释,其实只不过是越描越黑罢了。
他知道,所以就等这群人都将自己的不满给发泄出来呢!
“既然你们不信,那韩某随口就吟出几首诗词吧,若是还不信,那韩某人就无话可说咯!因为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韩从严扫了他们一眼,随后嘴巴像是加特林机枪一样,将他诗仙能力加持下的所有关于春天的著名诗词都在他脑中远转,一口气就说出了五首。
唬得这群人的眼睛珠子都快要掉在了地上。
第十六章:溺水
小翠看向韩从严那双冒着红心的小眼睛里面尽是柔情和崇拜。
她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他如此自信过了,毕竟一直卑微的他隐藏了很多自己的实力,如今一朝爆发出来。
世人皆是震惊。
“韩公子如今还只是一个儒童?”
很快,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家的二小姐赵芸就从画舫上径直走了过来,但见她云鬓花颜,乌纱绛袍,淡紫色的罗裳披拂,曼妙曲线,诱人稚音,着实是美妙至极。
众人本来就是对韩从严口占五首出春天的绝妙诗词惊讶不已了,本来还想要上去诘难韩从严的人一下子就变怂了。
或许,人与人的天分是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于诗词之道就是这么的牛逼吧?
反正他们想要继续质疑都没胆子继续质疑下去了,刚才韩从严随口报出来的五首诗词,他们还正在细细回味呢!
什么“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什么“野火吹不进,春风吹又生”等等绝妙佳句就足够让他们三日不知肉味了。
哪里会继续上前自讨没趣。
倒是那王举人跟张举人乃至于挑头的李书华颜面大失,现在缩成一团,藏在人群之中,不敢抬头说话了。
“不错!”
美人在前,他自然是含笑回应。
儒童的确是很卑微,但他这个人却不卑微,回应的中气十足,一点儿也不知羞。想必是应了那句老话,颜厚者,不知耻也!
“果真如此!”她的眼睛一亮,随后面部肌肉带有些欢快地抖动了起来,“韩公子如此大才,为何不走科举考试,反而到那陈家侍奉陈大少这个窝囊废岂不是太屈才了吗?”
娇艳如面,明媚如风。
捻指言笑,自来自熟。
让韩从严心中生出一丝不悦,他与此女无缘无故,为何要前来好言相劝?莫非是挑拨离间不成?
是了,陈东回去虽然欣喜获胜,但跟他的感情肯定是要疏远了一些。
“抱歉了小姐,人各有志,忍把浮名,换来低吟浅唱?一切于我如浮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科举状元也罢,儒童也好,本质上都是等价的!”
韩从严不急不慌,将脑海里面的大道理通通说了一遍。
至于他会不会去做,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只是用来应付这个美女的好奇罢了,果然不愧是范仲淹和柳三变的名句,这番一拿出来,把这眼前佳人震撼的一愣一愣的。
“韩公子的心胸宽广无比,包容天下之事!”刘淑仪在一旁那暗暗赞叹不已,只是她不晓得,有时候,不能光看一个人说的,还要看一个人做的。
“真有古之君子风也!”
“姐姐,人家倒是觉得这韩从严不错,不如你以后帮我撮合一下,让我多多了解一下他的为人如何?”
好家伙,涉世未深的刘淑贤此时已经有些意动了。
果然自古美女爱才子,这些个本来矜持无比的大家闺秀,都忍不住一阵风骚想要将自己的些许爱慕示意而出了。
波涛汹涌如同这湖水一般,在翻滚不已,数袭黑影也随之溢出。
画舫忽地抖动。
那赵家二小姐本想要继续诉说的,奈何这船摇晃的着实厉害,让她都有些胸闷气短,甚至有种恶心之感,想要将日里摄取的事物都要呕吐出来了。
如此情况下,韩从严如何不知道她是晕船?
当下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将自己的那双略显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背部,试着缓解她的晕眩程度。
奈何这船底之下有东西故意在晃动,岂能让这船上的人舒适起来?
本来小翠是想要出手的,但一看见那韩从严对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动手动脚,瞬间就气愤不已,独自一人倚在船杆处,也不管他的死活,更不顾这几处画舫了。
“轰”地一声,啪嚓一下。
站立不稳的赵芸眼看就要摔下去了。
“姑娘小心!”
本来准备打算撒手的韩从严,冷不防地脚底打滑了,是的!是他的脚底打滑了,本来他都撒手了的!
这姑娘的死活他都准备不管了。
可这倒霉的运气来了,他想要躲避都避不开啊!
竟然一把将她给推了上去,自己却滑入了湖底。
“噗通”一声,随后连个水花都没有冒出来了。
“韩从严!韩公子!”
赵芸一双感动到泪水哗啦啦流淌的眼睛里面充满着感激,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所感动。
是的!
从来没有那一个男人接近她不是为了她的家事的,而这个韩从严就不一样。
他不认识她,更别说知道她家的背景了。
一面就舍身相救,而且还那么帅,才华还那么横溢,虽然眼下的身份很低,但是他的理想抱负是极其高远的。
只待贵人相助一二,他必将是如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一飞冲天呐!
“韩从严!”
陈东等人俱是一愣,随后赶紧派遣人员进行打捞。
下人们战战栗栗地用渔网,小船进行的搜寻着。
说也奇怪,自从韩从严掉落而下后,大大小小的画舫一下子就停止了晃动,水面也变得极其平静了。
三月初三,阴气极重。
这夜已经过半,月明星稀,一片哀戚的模样。
“傻瓜!”
小翠忍不住地嗔怒着,但是韩从严已经掉入了水中,她也不好不施救吧?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好施救,只得跟在众下人身后,一同打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只见那东方渐渐有发白的迹象了,远处回府城的方向,一座枯草建造的草房子倒是有些奇怪。
这个时候竟然闪烁着妖艳的紫光,徐徐地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块莫名出现的界碑。
“韩从严呢?”
陈东怒不可遏地看着一群垂头丧气的下人们,马上就厉声喝问道。
“少爷!我们未曾发现严哥儿,夜太黑了,我们根本就不晓得严哥儿是不是被水给冲走了呀!”
这群下人们的说词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韩从严的身材并不是很胖,反倒是有些瘦弱,掉入水中,极易有可能被流动的湖水给一起携带而走。
“废物!一群废物!”
陈东的脸上青筋再次暴起了,这是他今晚第三次暴起了,这些天他都很烦躁,乃至于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些劳累不堪了。
可怜那小翠,苦苦搜寻,却什么东西都搜寻不到,好像韩从严已然是从湖水中蒸发了一样。
第十七章:阎罗
“咳咳咳!”
韩从严从一处昏暗无光的岩石旁悠悠地苏醒而来。
还未来得及打量着四周的建筑,他就嗅到一股酸臭且腐烂的味道,这种味道有种异常的恶心,让他想要吐出来,却又只能吐一些黄水,缓解了些许头晕。
这里的建筑很单调,采取的材料也是浑浊色的岩石,导致这里的采光很不足,他将头晕给控制了下来,还未走上几步。
就浑身乏力地摔倒在了地上,疼痛感从大腿内侧传到了他的神经中枢,又免不了一阵目眩。
“都已经快要开始考试了,李举人,你怎么还在这里趴着?”
很快,外面就跑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但他们此时的眼神里面却充满了急切和关怀,他们这么一询问。
让韩从严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李举人?举人?
他不是一个儒童吗?
“什么?”
“哎呀!举人老爷,您就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了!快去吧!再晚,就要误了时辰咯!”那面色白嫩的为首汉子的态度倒是很恭敬。
不似他身后的人,长得太凶巴巴的了,哪怕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但也让韩从严有些不喜。
“好,你们先带我去吧!”
他强行镇定了下来,马上就呼出了一口浊气,然后在这群人搀扶下,十分顺畅地走进了一处庄严的宫殿。
这宫殿修建得倒是有些器宇不凡。
只是。
只是从里到外透露着一股怪异,让韩从严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为什么摔进了湖里面,就直接到了这里来呢?
他还未曾考虑清楚,就被一道严厉的声音给震了一下。
“本王今日开诚布公,在这里监督尔等科考,是希望尔等考出个真正水平来,尔等可不要交头接耳,妄图作弊,若有被发现者,就地格杀!”
“谢大王!”
这些个读书人,看起来打扮都与正常的读书人差不了多少,就是面色很惨白,好像是刚死去不久一样。
分发座位。
韩从严被分到了最后一排,他唯一与这些人不同的是,他面色红润的很,浑身生气博然,没有一点儿暮气。
让那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将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是有些一头雾水,这明明是阴间的科举考试。
他一个阳间的人怎么跑过来了?
莫非是六道轮回之人?
当下,他就起身走到了韩从严的身旁,还未开口询问,就被韩从严答卷上那一手好字给吸引住了。
是的!
他好像自从五百多年前那王羲之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字了!
当然,这字还是有些不足的。
很呆板,缺少一丝神韵。如果加入一丝神韵,绝对能够成为传世名作。
一瞬间,他马上就流露出了些许喜爱的情感。
这人长得倒显得很威严,不过看起来挺和蔼的,不算太过于凶狠,韩从严冷不防地瞟到了他一眼后,也将没说什么。
低下了头,仔细做着答卷。
不得不说,这答卷上的问题都很简单,不算很难。
儒家的问了前三道,法家的问了中间两道,最后三道则是源自于《九章算术》,这些题目对于普通的读书人来讲是很困难的。
但对于韩从严,一个积攒了十几年读书功底的人来说,此时正好是他融会贯通那些杂乱无章记忆的最好时刻!
对于记忆里面的读书理解和经句摘抄,他早已经是信手拈来了。
当下,洋洋洒洒地在这人的面前,将答卷上面白皙的空余部位全部写好了,着实是有些令他惊讶不已。
“此人究竟是谁?如此博学多才?”他趁着韩从严写完,就将那试卷拿了起来,随意地扫了一眼。
一下子就被韩从严的学识所打动了。
尤其是第二道题的“观圣人所感”,他用了五个排比,突出了他的心中所想,随后又在最后一段直抒胸臆,点明了忠心主旨,提出了那一句千古名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一句出来,马上就让他惊喜不已。
是的!
有如此志向之人,若是为他阴司所用,岂不是能让阴司从此远离仇恨,变成教化的圣地呢?阴暗不再,功德备至,岂不美哉?
还未细想一二,韩从严就冷冷一笑,因为他发现了这里的诡异之处了。
这里没有生气。
他呼吸的时候,都会被一股阴暗潮湿的气流逼得他鼻子短暂地失灵,发霉的气味不断地缠扰着。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活人,在这里待久了,肯定是会疯掉的。
因为氧气不充分!
这里的氧气太少了,就好像人在沙漠里面能够待上好几天,这里也有几块小的绿洲,如果水都喝完了,他还能够活多久呢?
估计还没几天就要死了吧?
时辰到,停笔。
诸位考生陆续地要离去,轮到韩从严的时候,他还未来得及抬脚,就被一道强有力的臂膀给拉住了手腕。
“你是活人,怎么来到阴司?”
这是一道极其严厉的声音,从刚才翻阅他试卷的中年人的嘴里发出来的,不过这声音并没有太多的叱责,反而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关切意味。
这就让韩从严摸不着头脑了,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把他弄过来的吗?怎么好生生地无端问起了他来?
于是乎,他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说罢。
那人的面色瞬间就变得铁青。
好家伙!
这是有人企图通过替代,来逃过科举,达到返回阳间以求不死的效果呀!
“好了!本王知道了!”
他很快就将气色给调整了过来,然后用极其歉意的眼神看着韩从严道:“抱歉了!下面人办事,一时疏忽了,让你受惊了!”
“没事!不知道这位大王,可否放小生回去?”
“阁下就没有留在这里的意思吗?本王封为你十殿判官,掌管阴司审判大权如何?”这中年人的表情凝重,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的凌厉,不像是作假的。
只是,这阴司十殿判官,有什么用呢?
终日如老鼠一样,躲在地底,见不到阳光,多难受?
虽然在这阴司威风,但终究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追求的目标。
娇妻美妾,她们不香吗?
修仙长生,它们不香吗?
韩从年想了片刻,果断地就打算婉拒这位阎王婉拒,毕竟听他的口气,不是阎王的身份,那就是阎罗天子咯。
他婉拒的时候称呼谨慎一点比较好,否则得罪了这位,他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咯!
抱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不想在重蹈上本书的覆辙了,谁说坚持就一定成功?
狗屁不通,不适合这一行就是不适合这一行。
这书写得我也感觉辣鸡得不得了,写得什么鬼玩意?
文采没有,文笔没有,故事的流畅也没有,全靠一个人在哪里歪歪。
想什么呢?
想什么读者呢?
都是在想屁吃!
搬砖吧,这小说,我暂时告一段落了。
《聊斋逍遥小书生》抱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聊斋逍遥小书生》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十八章:阴司
阴气弥漫,大有铺天盖地之势。
黑紫色炫彩映照下的宫殿中,尽是一片黑暗。
“大王,小生只是普普通通的儒童罢了,如今能够以举人的身份来此考试已经是高攀了!哪里做得了那阎王的宝座?处理这阴司的审判?”
他从自己的能力不足方面来婉拒,无疑是很聪明的做法。
“阁下过谦了!”
这身着暗金色红袍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很不满意他的婉拒,毕竟一个写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人,会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吗?
雄心抱负,这一句,就足以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作为一个帝王,一个权势的掌控者,是最为迫切需要人才的。
阴司的发展越来越没落了,追究起来,还不是某些有心人在这里捣乱?他也排查了不少人,但始终都没有办法找到罪魁祸首。
以至于良善之辈饱受磨难,奸猾之徒流离人间。
“大王,可否放小生一条生路?待到小生体验人间百年后,再来大王效劳如何?”
韩从严用着那破旧的衣襟擦拭了些许额头上的冷汗,随后苟着言笑地看着他,希望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凶狠的人能够放过他。
但很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怎么?为本王效劳很不如愿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一股威严“唰”地一下压得韩从严差点就呼吸不过来气了。
这股威严气场,可不是普通的气场,而是来自尸山血海的杀气,无边无际的煞气,两种本来就相伴而生的气质混杂在了一起,怎么能够让他这个普通的凡人胆战心惊呢?
差点就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那些个读书读惯了的腐儒,而是一个帝王,一个对权势操控不亚于人间皇帝的独裁者!
“可是......”
“可是什么?嗯?”
他的脸拉得老长,不自觉地抬起那长袍里面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弥漫在了他的心头,他咬住了牙齿,这才忍住。
“可是小生已经在人间有了妻妾,若是贸然离去,岂不是辜负了佳人?”他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还有些道理。
但是搁在他的眼中,一点儿都没有丝毫作用!
“本王身为阎罗天子,活了五千多年,倒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对权势不什么热衷的,反倒对呼之即来的美人念念不亡。果然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这鸟人,真的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呀!”
他显然是被韩从严给逗笑了。
面上虽然笑着,但说话的口气反倒是有些不尊敬人了。
“阎罗天子!”
韩从严的脸色变得极其古怪,他的猜想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站在他眼前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掌管阴司的阎罗王!
也称阎罗天子,喜好无度,嗜杀如命。
好在以前的韩从严涉猎过不少有关于阴司、地府方面的记载资料,否则今日他要是莽撞了一些,早就魂飞魄散咯。
黑紫色的宫阙,仿佛在此刻变得更加黑沉了,渗透在了他皮肤表面上。
似乎是想要吸取他体内源源不断的生机似的。
不过,很快就有一股黯然无华的香味飘散了出来,将这吞噬生气的死亡力量给驱散了开来,让那阎罗王极为不悦。
面色一紧,冷冷地道:“锦瑟,你怎么来了?”
“大王,您许久都未曾离开这里,让妾身在寝宫之中真的是一顿好苦等呀!”
这来人,倒是一个尤物。
长得年轻漂亮的很,十六七八的模样,粉嫩的紧,一对修长的玉手纤细如玉,伴着不快不慢的优雅脚步缓缓地出现在了韩从严的面前。
硕大无华,朴实如常。
宽松衣袍,云瑶闪烁。
那瓜子脸上嵌着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般的眸子,轻轻地一睁开,勾起了人的畅想。
“哦?是吗?本王多日前就想要临幸于你,怎么前些日子你倒是一个贞洁烈妇的模样抵死不从呢?现在想起了本王的好了?”
阎罗王很吃味的。
是的,他吃醋了。
没想到身为地府的大帝,他竟然在尤物的面前却换了一副模样,很是让韩从严惊喜的。
看来神仙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嘛!
除了神仙有些许法力外,其他的时候跟普通的凡人好像真的没啥区别了吧?
“大王,妾身前几日还不是没想明白嘛?”
好一个狐媚子,天生尤物啊!
韩从严在一旁低头听到了这等颤声,心都快要酥掉了!若是与此女发生些许羞羞的事情,恐怕做鬼也风流吧?
不过,色是刮骨刀。
他韩从严毕竟是被自己的妖精老婆吃过一次心肝,此时已经不敢在动这等色心了,还未想入非非,就被他给及时叫停了。
“哈哈哈!美人,先回到后殿里面歇息吧!本王处理完这里的事情马上就来!”阎罗王被这名唤为“锦瑟”的女子勾起了兴趣,连带着笑容都变得愉悦极了。
“嗯呐!那妾身就在池子里面等待着大王一起洗鸳鸯浴咯!”她俏皮一笑,一双摄入心魂的眸子冷不防地盯了一眼韩从严。
刚刚抬起头的他,就只对视了一眼,就感觉自己浑身如同飘浮在了云端之上了。这不是普通的眼神,这是蕴含法力的媚术!
好强!
韩从严强作镇定,这才免于当众出丑,否则他就要作出一副猪哥相了。
此女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阎罗王的面前对他施展媚术?
“好好好!”
阎罗王拍了一下她的香肩,将她给送出了这里,随后一个健步,就跨越了空间距离,瞬间就拦住了想要趁机溜走的韩从严。
“怎么?你想要跑?”阎罗王的脸色大变,哪里之前对待妹子的半点笑容?一副冰冷的模样,好像韩从严欠了他钱不还似的。
“大王!小生实在是不可以啊!”
韩从严哪里答应?
十殿的判官,他当个屁!以他的才能做个读书人已经是极限了,还做判官?说不定连麾下的小鬼都斗不过呢!
“好啊!你一个凡人潜入阴司,本王已经既往不咎了,没想到你还要忤逆本王,若是搁在别人,本王早就杀死了!本王怜惜你的才华,这才想让你做个判官,辅佐本王。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得寸进尺,还想让本王等你百年,还不如现在就弄死你!”
“啊!”
阎罗王掐住了他的脖子,随着时间的推移。
眼看着那洁净的大手之上喷涌而出的死气蔓延在了韩从严的身躯上,由上及下地渲染着,大口大口地吞噬着他仅剩下来的些许生气。
第十九章:帝姬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意不愿意留在阴司,辅佐本王?”阎罗王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只要这韩从严说出任何一个“不”字。
他就会将韩从严给当成格杀掉的。
“不!我拒绝!”
韩从严依旧是那么的嘴硬。
“叮!恭喜宿主完成拒绝任务!奖励宿主一枚‘酆都大帝帝姬’召唤令一枚,用完即销毁,请慎重使用。”
“酆都大帝帝姬的召唤令?”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酆都大帝不是掌管整个地府的吗?
使用了召唤令,将他的女儿给召唤过来,岂不是能够让阎罗王撒手吗?
于是乎,他当机立断使用了。
猛地神威暴涨。
唬得那阎罗王急忙撒手。
“怎么回事?”
地府之中,黑紫色的死亡气息不断地蔓延在了韩从严的身上,无尽的力量在不停地充斥着他的四周,似乎是要将周围的仅剩下来的生气抽干似的。
阎罗王瞳孔大睁,他现在完全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这韩从严究竟是要捣鼓出些许什么鬼名堂。
淡蓝色的绸子从黑暗处延展而下,煞白得如同死人一般惨白的脸蛋带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飘浮而出。
如果不是韩从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说不准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给吓死了。
“呼!”
轻轻一吹,香风阵阵。
白色煞气弥漫在了他的眼前。
“原来是帝姬降临!小王恭候远迎了!”
阎罗王的态度马上就变了,从张狂到不可一世,马上变得温顺地如同一条狗一样,伏在了地上。
“嗯!”
她的容貌,韩从严看不清楚。
他的凡俗的眼睛自然是窥探不破煞气的笼罩。
阎罗王也看不清楚,但是他能够感应出来气息。
“退下吧,这个人吾保下来了!”
“诺!”
阎罗王如蒙大赦,他早就听说过酆都帝姬的大名了,秉性极其乖张,她的每一次降临据说都带着极其凶残的杀伐。
这一次,没有造成生灵涂炭,就已经谢天谢地咯。
至于韩从严,他也不想了。
阴司损失一个人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得罪了她,说不定阴司今天就要被拆毁了。
很快,他就退出了大殿。
留下了她与韩从严独处。
“你是怎么将沉睡中的吾给唤出来的?”她并没有解散凶狠的煞气,反倒是加强了这种煞气的蔓延。
“我......”
韩从严本来还是想对待如流的,但他刚刚开口,就被她给抢白了。
“算了!这都是些许小事!你既然能够将吾从沉睡中的长眠中唤醒,说明你与吾有缘!”她的话里有话。
让他有些无语,这年头,套近乎能不能换种方式呀?
有缘?
有什么缘分?要不是性命攸关,谁会召唤出来一个不稳定的人呢?
“你在说什么?”
此时的他并不害怕。
或许,跟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子交流是能够缓解自己内心的惊恐的,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去看恐怖电影的时候要带上女票了。
原来并不是让女票害怕,而是在让自己变得更有男子汉气概呀!
“哈哈哈!吾说得恐怕你听不懂,是了!你现在也听不懂!算了,带你离开这里吧!以后小心一点,别为了一个女孩子就坠落到了这里!”
她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一道黑紫色的光芒闪过,带着他回到了济州府,还未过一会儿,她就消失不见了。
一点点如同繁星般的黑紫色光芒汇聚成了一把并不是太长的宝剑,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
他有些没搞懂这酆都帝姬的意思。
一脸纳闷地看着手中的这把有剑鞘配套的宝剑,中心处刻有“玄”的字样,一股刺人心神的寒意从这把剑上传了出来。
让他免不了一阵颤抖。
寒风吹拂,未几,夜幕拉开。
看样子,这已经是第二天夜里面了。
画舫旁,早就没有人的踪迹了。
四处完全被黑暗所笼罩。
酆都帝姬,似乎是一个很冷的女人,只不过这个女人还挺好的,不算太可怕,也没有一上来就对他怎么样。
送他回到了画舫前,还留下一句叮咛,倒是有些意思。
他向前走了走,还未走到岸边,就看到了一处熟悉的身影。
只是今晚,她的衣服不一样了。
洁白胜雪,纯净得如白纸一般,随着月光的映照之下,越发地觉得她是从月宫下走下来的白衣仙女了。
不过,与她的名字可不怎么符合。
毕竟小翠嘛,听起来,就会在脑海中想起身穿翠绿色服饰的女孩子嘛!
“从严哥哥,你吓死了人家了!人家还认为你真的死掉了呢!”她说着,泛着些许泪花,可怜兮兮的模样,让韩从严忍不住地食指大动。
是的!
她这般的娇小可爱,楚楚动人,怎么能够让她伤心失意呢?
“没事了!我没事了!”
韩从严从正面将她给抱住了,还未过上一会儿,他怀中的黑紫色短剑就发出了异样的炫彩夺目的光芒。
“好热!”
小翠的神情一下就变得了,她有一丝恐惧地看着韩从严!
是的!
那把短剑不是凡俗之物,具有镇压一切妖邪的功能。
韩从严身上佩戴了此物,哪里能够被什么妖怪近身呢?
饶是小翠,都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好在,这把剑是有自我意识的,很快就没有了反应,被韩从严给收进了空间戒指之中,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
韩从严已经完全确信了小翠不是人......
但她看起来没有多大的恶意,而且对他也挺关照的,不像是坏的妖精,所以他也就没打算正面戳破小翠。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何必去揭开各自的伪装呢?
快快乐乐的活着,就是最大的了不起了。
“好了!我把剑收起来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带有些坏坏地笑了笑。
“从严哥哥,你好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哼哼!从严哥哥,你这么说,小翠可就不开心咯!小翠可不想我的从严哥哥从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变成一个大坏蛋呢!”
她闪烁着明亮的小眼睛,一闪一闪的光泽,很迷人。
容貌姣好,瓜子美人脸上,五官精致,皮肤白嫩。
就连韩从严这种见惯了风花水月的人,也不免在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怦然心动,最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的气味很香很香。
而且这种香味并不是很浓郁,但也不淡,就是那种刚刚好的边界,闻起来能够让人陶醉在这其中。
第二十章:真相
人怕出名猪怕壮。
自从昨夜跟着小翠回到陈府之后,就有些零零散散的丫鬟呀,下人呀,对着他指指点点的。
有的人嬉笑着,有的人议论着。
似乎韩从严在昨晚大放异彩之后,那些个平日里面轻视他的人,一个个露出了友好的笑脸,赔着不是。
他都一笑了之。
无他,心底无私天地宽,人间烦扰都自找。
以前的他不过是寂寂无名的小人物罢了,这些人不知道他,不晓得他能够未来能不能发迹,所以轻视、挖苦,不是人之常情吗?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知。
这何尝不是一种辛酸?
他漠然地躺在了床上,待到黎明时分,他才幽幽地醒转过来,只是他睡眼朦胧之中竟然感觉到了一处柔软的身躯靠在了他的身旁。
等等!
他的床上有人!
他瞳孔猛然张开,随后看向了身旁,那张脸,他很熟悉。
不是安宁是谁?
她怎么又来了?
她不累吗?
“安宁!你醒醒!安宁!”韩从严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叫醒这个曾经吞食过他心肝的妖精老婆。
“夫君!”
她醒来第一眼,就看看到有些心急的韩从严,一时之间喜不自胜,将他给拥簇在了怀中,像是母亲安慰孩子一样的抚摸着他的臂膀。
“夫君,你就原谅妾身嘛!”
“好了!我原谅你了!你就别来黏着我了,好吗?”
这个女人,不搭理吧,她偏偏就缠着他。
搭理吧!
关键是她还变着法子来缠着他!
真的是很烦。
还不如直接说原谅她了呢!万一激怒了她,做出了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就不是他现在好好活着了!
年轻人,趁着年轻,就好好活着。
这是他的想法!
死过了一次,啊呸,是死过了两次的他,是打死不会死第三次了。
高调的活着,高调的健康活着,是他目前的信念!
“嗯!夫君,你真好!”
安宁的容貌是绝佳的,气质也挺好,性格也很柔和,此时此刻,文文静静的她,真的很难与那一夜吞食他心肝的妖精对上号。
可,现实难不成就是如此荒诞不经的吗?
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
“你保证不再害我了?”他还是谨慎地先问了这样一句话,倒不是他不相信她目前的状态。但凡是先打上一针预防是明智的。
当然,这是什么样子的针,就另当别论了。
“嗯呐!”
她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着他道:“夫君,那件事不是你想得那样!是陆判那个家伙哄骗了妾身,把你差点给害死了!还好夫君有了什么神仙际遇,否则夫君死了,妾身也会随着你一起共赴黄泉的!”
韩从严有些不信,毕竟那一夜,他的安宁是那么的放浪。
而且当他苏醒的时候,她还想要继续故技重施呢!
“那我醒转过来的时候,你这个败家娘们为什么还那么发骚,还想要吃我的心肝?”他这句话一出口。
安宁的小脸就忍不住一红。
是的!
她那天晚上情不自禁地就被她的宝贝夫君给激怒了,然后就故意地想要恐吓他一番的,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面懦弱不堪的夫君竟然那么强大。
弄出了一把金黄色的大宝剑,把她差点都给击伤咯!
“怎么了?”
他摸了摸安宁发烫的额头,认为是屋子内太过于闷热了,于是乎就打算将紧闭的窗子给打开。
还没等到他下床。
就被身后的安宁给用力地抱住了。
软玉在后,让他有些来了兴致。
“夫君,既然你原谅了妾身,那妾身也就跟你明说了吧!”
“其实呀,在三年前的时候,你就说过,要变得聪明起来,要能够换掉自己的那颗软弱不堪的心就好了,换成比干的那颗七窍玲珑心,多好呀......”
“然后,妾身就寻找了很多办法,都没有什么头绪。然后嘛,就在上个月前,妾身外出务农的时候,偶遇了阴司的陆判,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名字叫朱尔旦,据说他就是换心成功的......”
“然后妾身就擅作主张,想要给夫君你一个惊喜,没想到,陆判那厮竟然哄骗了妾身,方法根本就不对,害得夫君差点就,差点就......”
她将前因后果都诉说了一遍。
韩从严这才听明白了个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他拒绝小翠、安宁、阎王,就能够获得系统的任务奖励了。
两个字,真心!
只有真心的请求,他拒绝了,才会有奖励。
也就是说,这些人对待他都是真心的。
真心的想要发出的请求,后面的事情就在发出者的观念之中将会势必发生的,而不是真心的待他好,这是两个概念。
如果此时一个妖精想要吃掉韩从严,他真心的发出了请求,韩从严拒绝,也是可以触发任务的。
“我明白了!安宁,是夫君错怪你了!”
韩从严再联想了他之前的记忆,果然这个名叫安宁的女妖精,对他是全心全意的,日子平素过得清苦,但她却没有丝毫怨言。
这样的女人,才是糟糠之妻。
“夫君,是怪妾身自己呀!还有妾身虽然是一个妖怪,但妾身从来没有害过人,那夜说得都是吓唬夫君的!夫君,你不要误会,妾身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那样的人呀?”
韩从严歪着嘴,坏笑着,现如今,他哪里不明白了?安宁就是一个外表端庄文静,内心狂野闷骚的女孩子!
嘿嘿嘿!
这样的女孩子好啊,对外人冷漠,对自己热情,多好?
“夫君,妾身从来没有碰触过除了你以外的其他男人,妾身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哭丧着一张脸,情绪有些激动。
这个坏蛋夫君,太坏了!非要逼迫人家说出这么羞羞的话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说罢,“唰”地整张白皙的小脸直接被绯红色渲染了,直接红到了耳朵根部,让韩从严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一夜的引诱他还触目惊心呢!
以至于现在的身子都有些意动了,一团沉睡了好几夜的野兽从他的小腹之中四散开来,他回转过身子,将那安宁抱在怀里,还未来得及进入下一步举措呢!
就听到门被推开来了的声音。
“好啊!从严哥哥,你昨晚上怎么对人家说的?现在又跟安宁姐姐亲热了起来,你这心变得也太快了吧?”
小翠那娇滴滴的不满声,如同惊雷一般,将这两个正欲想要做羞羞事情的鸳鸯给吓了一大跳。
完结感言
草草完结,告别网文。以前觉得写小说是快乐,现在觉得写小说是煎熬。
写了这么久,这本书的追读就六个,其中两个是我自己的小号。唉,无可奈何,告别网文了。
《聊斋逍遥小书生》完结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聊斋逍遥小书生》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十一章:头绪
暮春。
总是伤感的。
韩从严也不例外,此时的他端着碗正在吃饭呢,冷不防就被身旁的两个女孩子的冷战弄得毫无食欲了。
好呀!
以前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现在弄得这么胆战心惊的,实在是匪夷所思呀!
他扒拉几口饭,就匆匆忙忙地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看着远处陈家花园里面的万花凋零的一片凄凉模样。
着实忍不住地跟着伤感了起来。
春天要结束了,花儿凋零是常事,夏天将要来临了,一个对于他老绅士来说,最友好的季节要降临了。
不过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并不怎么爱出门。
除了诗会上,就是灯会上才能看到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了。
他忍不住叹出了一口浊气。
家中还有两个女妖精呢!
“夫君,别生气了!妾身错了!”
过了一会儿,安宁就走了出来,她大大方方的模样,让韩从严觉得事情变得有些严重了,看起来,她是跟小翠谈妥了呀!
“怎么了?”
“夫君,妾身可不是妒妇,既然你喜欢小翠,妾身自然也就接纳她做了妹妹咯!”安宁似笑非笑,很大度的模样。
让韩从严忍不住打颤了一下。
这是真的吗?
不应该是两个人的冷战吗?然后是持续性的冷战吗?最后引发热战吗?
不是吧!
他能这么快体验齐人之福了吗?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夫君,妾身先回去准备今晚上吃的饭菜咯!记得晚上回家呀!”她冲着赵政笑了笑,然后带着一阵暗香就随着风儿消失在他的面前了。
“这个安宁,可真是鬼灵精怪!”
韩从严忍俊不禁地开怀大笑了起来。
不过,之前安宁所说的陆判,他倒是很耳熟,那个人不是......等等,安宁好像还提起过朱尔旦!
小翠!
等等!
这里是......
他眼睛猛地睁大了,是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来到的世界是一处修仙的凡俗世界,这里有着仙侠,有着精怪,有着恶魔等等。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他熟悉的陆判!
换心改头,谁不晓得他陆判的壮举?
只是此人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故意无端哄骗安宁,将他给弄死呢?莫非这里有蹊跷?
韩从严本来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可越想他就越感到害怕。
这个世界上的韩从严已经死了,他的魂魄会去哪里?
地府!
阴司!
对,就是那里!
看来陆判是想要让韩从严死啊!然后利用他的魂魄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他先是通过朱尔旦的成功案例,让安宁相信了他的鬼话,然后就对韩从严动手了。
“好啊!好得很啊!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是你陆判在背后搞鬼!”
韩从严咬住了牙齿。
他明白,现在的他跟陆判作对无疑是死路一条,毕竟陆判是阴司判官,能够让人换心,说明他的权力很大。
至少这换心的动作是瞒不过十殿阎王的,但他们都没有阻止他,甚至都没有足够的手段来约束他的行为。
那么这陆判究竟跟他有什么仇恨呢?非要转这么多弯弯道道弄死韩从严?
可在他的记忆中,韩从严明明就是一个读书的书痴,平日里面忙着跟陈家大少读书呢,哪里有时间去得罪陆判呢?
两个人既没有交集,也没有并集,在逻辑上,这陆判的所作所为根本就说不通啊!
他十分地疑惑。
乃至于陈大少在前面喊了他的名字好几遍,都没有将他从思考中给唤醒,非得让他亲自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才把他给带到了现实。
“怎么了?从严?”
今天的陈东心情毕竟愉悦,毕竟让那公孙龙输得心服口服了。
还自觉退出了竞争刘淑仪的队伍之中,这就让他很满意,至于他有没有履行输给韩从严的承诺,那就是韩从严的事情了。
“啊?公子好!”
韩从严有些失态,他刚才想得太入神了,一不小心就陷入了阴谋论之中了,从而被他自己吓自己了。
变得焦虑了。
“你呀,看起来是前晚上落水受惊了,魂丢了!改天你就随着本公子去问道山上求着道长赐下一道镇邪符吧!”
陈东还认为这韩从严是丢魂了呢!
好心的安慰了他一下,给了他三天假,让他这些日子好好地休养一阵子,等休养好了,再来府上跟他一起读书。
有假放,他自然是喜不自胜,拱了拱手道了个谢。
“对了,小翠那边,你可有意?本公子打算撮合你跟小翠的婚事!”陈东喜笑颜开,他的书童这么给他长脸。
他这个做公子的,不给点甜头怎么行呢?
“哈哈!这个是从严的家事了,就不劳烦大少爷挂念在心上了!”韩从严果断地这个时候回绝了陈东。
他哪里不知道陈东此时是在笼络人心?
但是他韩从严的心是那么容易交出去的吗?且不论这个陈大少在之前是怎么对待他的,就说他那天竟然对他有所不满。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局面,他竟然还有所动摇,这样的公子,可以说,日后的成就并不高,还不如他的侍婢小翠呢!
“嗯!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用,多买点吃的补补身子!”陈大少出手还是很大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就是他对待别人的方式上是欠妥的。
在韩从严的认知里面,他这样的人最终只能成为柴进,结交一大群酒肉朋友,而不能成为宋江。
在危难之际,柴进的影响力显然与宋江是一个天,一个地。
当然,宋江的权谋和算计也是韩从严所不喜的,两者相较起来,柴进的性子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现在还跟在陈东身后的原因。
“多谢少爷!从严会好好休养的!”他接过银子,然后就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当然,这么多钱,他在陈东转身离去的时候,就放进了空间戒指之中。
虽然目前他的十立方戒指里面存贮的东西很少,但这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
说不定以后,都不够用呢!
他是这么地想着,跟小翠道了个别,然后就踏出了陈府的大门,还来得及走远,就从一旁的小巷子里面见到个熟人。
淡蓝衣物素裹在身上,一双美丽的眸子充满着担忧,在那柳树叶下,习习微风中,抬起了那张精致的小脸。
乍地露出了一副激动的神情,“韩公子,太好了!你没事就真的是太好了!”
第二十二章:妖气
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哈哈,谢谢姑娘挂念!”
韩从严并不想与她的关系进一步发展,毕竟这样的怀春少女,大家闺秀,以他目前的身份,惹上了,必定是一个不好的结局。
无论是他的前世,还是他现在所处的时代。
门当户对都是很重要的。
何必奢望那些不可触及到的梦呢?
在你面前高不可攀的女神,在其他人面前或许就是一条卑微的舔狗罢了!身份不同,眼界也就不同,对待事物的态度也就不同了。
穷人的思维方式和富人的思维方式上很大程度受到各自的局限性所影响。
只有两者兼得,才能戒骄戒躁,稳扎稳打。
“不客气!应该是人家向你道谢的!”
她明媚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感激之意,似乎有种芳心将要呼之欲出的感觉。
但是,韩从严偏偏就懒得搭理她!
互相寒颤了几句话后。
就没有继续搭腔了。
韩从严一直向前走着,他现在是被大少爷给恩准了三天假,不将这济州府周围转悠转悠,他岂能够甘心?
此时的天气,极其的清新自然。
此时的环境,还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他走在不太宽敞的人为规整的土地上,有种心灵的触动。
都说人是女娲娘娘用土捏造出来的,人生于泥土,吃着来自于泥土的馈赠,然后死后又归泥土,如同落叶一样归根,给予泥土中的养分。
或许,这就是一套属于凡人最慷慨完整的一生流程吧?
人都会死的!
早死,晚死都会死,在死神面前,人人平等。
他好像是找到了什么精神的寄托,这些时日烦乱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快活了起来。
“怎么了?韩公子?怎么一言不发的了?”
她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了韩从严的身后,哪怕现在韩从严都已经走出了府城了,已经快到城郊了。
这里荒无人烟的,很少有人在农忙的时候经过。
对于一个女孩子家家来说是很危险的,万一韩从严是什么人面兽心的畜生,突然暴起发难,她的清白还能有吗?
他并没有说话,反而是看着身旁的已经快要枯萎的花朵发着呆,好像这些花儿的生或死,对他都有很大的启发一样。
“韩公子这是在找作诗的灵感吗?如果需要观看花儿的话,芸儿家倒是有不少的鲜花哦!四季常开,说不定对韩公子的作诗有很大的帮助呢!”
她一蹦一跳地,在韩从严的身旁絮絮叨叨的,活脱脱地像一个唠叨的老太婆。
韩从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并没有做出回应。
在他看来,这个富家小姐只是一时对他有些报恩的心态罢了,若是交流多了,让她误会了自己对她生出什么好感的话,那对于他而言就是灭顶之灾了。
到时候,什么老太君的考验,什么岳父岳母的刁难之类的。
最惨的是还有表哥的磨难。
咳咳!
总之要有多狗血,就有多狗血。
韩从严从来不想跨越等级发生超乎他目前地位的事情,比如此时的他,是绝不会妄议朝政的,在其位谋其事。
不在其位,就克己复礼,少管闲事。
“韩公子!你这般不说话,躲避着芸儿,是讨厌芸儿了吗?”她那粉红的眼眶旁,弥漫出了一团薄雾。
似乎韩从严再不搭话,她就要哭了。
当断则断。
韩从严冷冷地道:“我觉得你很烦!”
“烦吗?”
她有些意外,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呀,为什么韩公子举得她很烦呢?
“没事你就走吧!”
他说完,就大步流星地按照记忆中的回家路线行走了,一点儿都没有想着这个富家小姐受到了些许挫折又像之前那样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实在是让他受不了,本来想要严厉斥责她的,但还未来得及开口。
一介道人打扮的中年长须胡子的男人从一旁走了过来,十分严厉地看着他,好像他再对赵芸态度恶劣,就要将他给打死一样。
“许道长,你怎么来了呀?”
赵芸显然是认识这位道人的,听她的语气,好像这道人是她经常遇见的熟人。
“小姐,老爷已经寻了你好久了,快随贫道回家去吧!”
他虽然对韩从严一脸的严厉,但是对她又马上换了一副慈爱的面孔,这让韩从严有些摸不着头脑!
莫非,这道长将他认为是坏人了?
诱骗他家小姐的登徒浪子?
“可是......”她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韩从严,希望他能够在这个时候开口挽留住她,然后她就有借口不回家了,
但很可惜的是,此时的他就跟一块木头一样,站立着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想要挽留下她的意图。
“小姐走吧!这位公子不是好人!他浑身弥漫着妖气,如果他想要对你欲行不轨的话,贫道都未必能够抵挡得住他!”
那道人说话丝毫不避讳,哪怕韩从严站在他的面前,他都直接说出来了他的不满。
好个嚣张道人!
韩从严心中一叹,他如果真的是妖怪,说不准这道人的脑袋都被他给咬下来咯!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呀!
什么妖气太重?
安宁身上的那叫妖气吗?那叫香喷喷的香气!
小翠身上的那叫妖气吗?那叫恬静迷人的幽香!
“什么?韩公子是妖怪吗?”
赵芸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她看了一眼毫无波澜的韩从严,再看了一眼道貌岸然的道人。
一下子变得犹豫了起来。
一个是她的救命恩人,一个是她的多年敬重的长辈,她夹在中间,真的是很煎熬呀!
“小姐!别执迷不悟了!他是妖!他不是人!”
道人越来越过分了!
好像韩从严不说话,就认为他是软柿子了?竟然极其不礼貌地指着韩从严的鼻子,硬说他是妖怪!
这让他一个涵养极高的老绅士怎么忍得了?
当下直接将双手摊开,一大脚踹在了他的手指头上,疼得这位道人有些措手不及。
“你!”
“韩某人自问涵养很好,但也不是尔等宵小肆意抹黑的!”韩从严板着一张脸,很严肃地看着他。
“妖孽!休要信口雌黄,哄骗我家小姐!”
他双手结印,也不晓得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桃木剑,好像真的是要是用术法将韩从严给封印起来了。
奈何,韩从严只是一介凡人罢了。
他的术法对凡人来说,根本就造成不了一点儿伤害。
“这怎么可能!阁下是几百年道行的大妖?”
这道人有些死心眼,竟然一直固执地认为他是妖怪,让韩从严内心一阵好笑。
第二十三章:归家
“韩某是人是妖,你这个道人说了不算!”
他对这道人的态度很不友好,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是带有三分怨气的。
“还有这位赵小姐,韩某人救你是做人的本分,并没有负责照顾你的责任!希望你好自为之!韩某告辞!”
他拱了拱手,随后就潇洒离去了。
留下了一脸愕然的赵芸和发呆的道人。
这年轻人,真的是不讲武德啊!
踹了他这个中年道人一脚,就跑路了?
此时,虽是暮春,花儿凋零。
但其他的植被却是一副欣欣向荣,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绿油油地塞满在了道路的一大片,放眼望去。
宛如绿色的海洋!
韩从严在这里遨游着,走了小半个时辰的路,终于是回到了熟悉的村子。
这陈家村,本来是不接受外姓的人进入居住的。
奈何韩从严的身世太过于可怜了,父母将他遗弃在了这里,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除了会哇哇大哭之外,也不会做些活计养活自己。
于是乎,陈家村的村正就号召了这村子里边的上百户人家,轮流照顾韩从严的衣食住行,直到安宁来了之后才略有改变。
可以说,韩从严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较为体面的生活,离不开他的贤妻安宁。
不过,这熟悉的村子里面的人并非大多数都是韩从严所熟络的。
有些人,他都喊不出名字。
甚至有一部分人排挤韩从严,这也是为什么韩从严所居住的韩家是在陈家村的后山,在半山腰子上的原因。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正因为如此,韩从严才能够引发出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还未回到家。
他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想来安宁已经是在准备晚上的佳肴了。
“吱呀!”
他轻轻地推开了院子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不过,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在屋子里面忙活的女主人就有了感应,情不自禁地偷偷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忙碌着。
像是知道了他的恶趣味,又故意装作不知道一样的。
韩家并不大。
除了主卧连接着书房搁在最里面,依着山腰外,其他的如厨房和客厅都是摆在前面的。左右两侧是厕所。
为了方便如厕读书,以前的韩从严还设置了一个走廊,但因为穷困潦倒,这个走廊只做了一个雏形,只能平日里面遮挡风雨了。
至于点上蜡烛,那就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夜里出恭尤为麻烦,由于没有光亮,就只能借着月光。
韩从严还清楚地从记忆中寻找到了他在这里摔倒过好几次的惨痛回忆呢!
推开了厨房的门。
韩从严轻轻地走了进来,正如他轻轻地关上门,将一双长期埋头苦练文字的、带有老茧的双手捂住了那正在忙碌的少妇的眼睛。
“嘿嘿嘿!小娘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你男人呢?”
这沙哑的声音,似乎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啊?救命啊!救命......”
少妇有些措手不及,极为惶恐地想要高呼救命,奈何这力气比不上他的大,被他一下子就拿捏住了!
然后发出了极其猥琐的笑声:“小娘皮,长得还不错嘛!一脸闷骚的模样,是不是你家男人满足不了你这个小妖精,要本大爷来满足啊?”
“夫君!你就晓得瞎胡闹!”
这等羞羞的话题,哪里能够让这面皮薄的妇人接腔下去呢?当下就挣脱了他的挟制,躲闪到了一旁,带着一点儿埋怨的语气嗔怒道。
“哈哈!怎么了?宁儿,为夫这样胡闹,你不开心吗?生活日子都已经这么清苦了,还不许我苦中作乐呀?”
得知真相后的韩从严对安宁已经没有了恐惧之心,以至于现在满嘴油腔滑调的。
“讨厌啦!”
她忍不住一阵羞涩,拿着锅铲又回到锅前开始了炒菜。
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韩从严不免地动了他的初心。
安宁这般姣好的容貌,这般玲珑的身段。
莫说是入宫侍奉皇上,就是立在那里,都会有无数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可是她依旧是不辞辛劳地跟在他的身边,哪怕日子过得很清贫,哪怕她身上的衫衣都是旧岁做的,已经缝补了不少的补丁,但是她依旧是无怨无悔。
从来都不在他的面前絮叨家长里短,是是非非。
也从来不在他的面前攀比物质,索求无度。
这样的女人,他有什么违心的话来说,不喜爱呢?
韩从严忍不住地想入了神,他似乎感觉跟着安宁在陈家村里面厮守一辈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没必要在外面招蜂引蝶,凭空造出许多不必要的烦心事。
“夫君,饭菜好咯!可以动筷子啦!”
她将最后一个菜盛到了盘子中,端到了古朴的木桌上,随后满脸洋溢着幸福地看向了她的好夫君。
奈何,这个夫君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地站立在一旁。
也不晓得在想着什么,还不是地发出痴痴的笑容,实在是太好笑了!
这个傻瓜夫君呀!
她摇了摇挂满了红晕的脑袋,把韩从严给拉到了座位上,按压着他的笨重脑袋,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太阳穴,舒缓着他身体上的疲劳。
不得不说,安宁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韩从严很快就舒服地叫唤了出来,然后呀,抬起头冲着她笑了起来,“夫人,你的手真的是越来越巧了!”
“嘿嘿嘿!谢谢夫君的夸奖啦!”
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面尽是笑意,坐在了他的身旁,一起动起了筷子,吃起了她自己亲手做的美食。
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一共八道菜,由于家里贫穷的缘故,这八道菜里面只有一道是荤菜,带了些许山间里面捕猎到的兔子肉,其他的都是常见的青菜了。
韩从严对于吃这方面不怎么讲究,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如今的他,都不在意吃穿用,在他看来有着吃就行了,管它是不是大鱼大肉,好吃,能吃,能够填饱肚子就够了!
两人各自吃着饭,还不时地,你将菜夹上一筷子给我,我夹上一筷子给你,笑笑吃吃,吃吃笑笑的。
好不甜蜜。
似乎一切都已经重新进入了原本该行进的轨道之中,这两人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破镜重圆。
虽然在一般人看来,破镜重圆就算是和好了也会带着些许裂纹,关系也不会变得如同当初那般的亲密。
但搁在韩从严这儿,好像就不是那个道理了。
他现在跟安宁的关系不仅仅恢复到了之前那般的亲密无间,甚至还更进了一步。
或许这就是福祸相依吧?
第二十四章:陆判
天黑了,夜深了。
韩从严一番洗漱就滚进了被窝里面去了,至于他以前的好习惯,睡前读一读四书五经的优良传统,已然是被现在的他给摒弃了。
人生在世,是要读书,但不能读死书。
读书固然有益于身心健康,但总是读上那几本书,胡思乱想的,不但起不到什么正面作用,反而会损害读书的积极性,从而造成厌学心理。
当然,以上都是韩从严的个人独家见解,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夫君,你这么早爬到床上歇息干嘛?时辰还早着呢!你不先看会儿书吗?”刚刚走进书房准备给韩从严添杯茶水的安宁愣住了。
她的平日里嗜书如命的宝贝疙瘩夫君,这么今天开窍了呀?
晓得要跟人家共赴巫山了?
就早早地暖起了被窝吗?
她走进了主卧之中,虽然说话的语气带着三分责备,但仔细地听上一会儿,保准能听出些许喜悦的意味。
“书?书哪里有我的宝贝宁儿好看呀?”
韩从严的眼睛珠子一转,马上就说出了一句土味情话,安宁睁大了双眼,小脸霎时间地就红透了!
她很震惊!
因为她的夫君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今天是第一次说出令她有些感动的情话啊!
“瞎说!夫君就只晓得说些胡话来哄骗妾身!”
她嗔怒着。
一双杏花小眼搁在淡淡的烛光下,真的是别具有一番风情。
惹得那韩从严食指大动,心中一阵荡漾。
说实话,他最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并非是那种性感的、打扮得花枝乱颤的艳妇,而是清纯可人,小家碧玉的邻家女孩。
温柔如水,含情脉脉,这是他无数次做梦梦见地心中女神的大致模样。
很显然,这些在安宁的身上无一例外地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什么瞎说和哄骗?宁儿,你怎么能够这么污蔑你的夫君大人呢?”韩从严调皮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正要调笑她一顿呢!
就在此时,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阴风阵阵凉透人心,黑气缭绕遮蔽烛光。
一阵阴影闪烁而来。
“夫君大人?哈哈哈!”黑气渐渐飘散,从中走出一面目狰狞的中年汉子,但见他身披丈青绿色判官袍,衣着朱红勾玉衫,足踏青丝蚕丝靴。
左手里拿着一本《生死判》,右手执着一支泛着黑金色墨水的判官笔。
“你是什么人!”
韩从严对《生死判》这本书不熟悉,他倒是对《生死簿》很熟悉,当然,他要是知道《生死判》是阴司用来定罪的工具的话,一定不会这么轻松的。
“你是陆判!”
安宁一阵惊呼,她马上就扑了过来,扑在了韩从严的身旁,保护着他。
“嗯!难得你这个小小狐妖还认识本判官!”
他的面目虽然狰狞,但神情却不是那么的可憎。
“你来寻妾身夫君何事?先前哄骗妾身,差点让妾身害死了夫君!你这斯,还敢登门拜访?”
她愤怒地睁开了那双妖艳的双瞳,牙齿也从洁白如玉突然一下子转变了画风,伸出一道极其狭长且锋利的牙齿。
“哈哈哈!狐妖你先别动怒,你眼下这幅模样,可别吓坏了你的宝贝夫君哦!”陆判说话阴阳怪气的,似乎是意有所指。
窗外,吹起了一道寒风。
这寒风是突然而来的,也是突然而去的。
让那正准备动手的陆判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变换了好几种颜色,强行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中气略有些不足地道:“韩从严,你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说罢,他消失在了阴风之中。
可是,这好生生地突然变脸逃跑是个什么意思?
就因为窗子被吹开了吗?
韩从严若有所思,看起来,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至少这里面还藏有些许他不知道隐秘。
“夫君,别理那个陆判,他就是一个失心疯!”
变回了之前恬静模样的安宁将窗户给关了起来,可说也奇怪。
这窗子明明已经关紧了,怎么可能被一阵轻风就如此轻易地吹开了呢?都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响呀!
像是被人轻轻推开一样的。
“嗯!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歇息吧!”
韩从严点了点头,索性就搁下了满脑子的郁闷,不再想这些烦心事了,至于陆判刚才突兀降临的插曲,对他而言,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插曲罢了!
以后会发生什么,这不属于今天的他所能够掌控的。
何必操着未来的心,却毫无头绪的浪费时间呢?
佳人在怀,她不香吗?
天塌了,总有高个子会顶下来的!
“好嘞!”
安宁倒是有些被吓到了,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她倒是为她的夫君地未来感觉到了渺茫,毕竟当年发生了那档子的事情。
唉!
算了,陈年往事不想也罢!
两人如胶似漆,共诉情肠,霎时间整个卧室之中春色盎然,春风习习,春音缕缕。
而他的储物戒指里面的那把短剑,此时正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似乎陆判刚才匆忙而走,与这把剑的激烈反应有关。
阴司。
灰头土脸的陆判跪在了地上,一肚子里面的不甘在此时都憋了下去。
“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宋司命!不是小的自作主张,是那韩从严寿命当绝了啊!”
平日里叱咤阴司的陆判,竟然在此时如此卑微。
而被称呼宋司命的人,并不是一个实体的人,而是一团虚无缥缈的气团,凝聚在了他的面前,露出一张死人面孔,缓慢地发出了苍老的声音。
“韩从严的事情,归上面的人管,你不用操心了!”
“可是以前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
陆判不甘心地回了一句。
马上等待他的就是十八层地狱的酷刑!
“听话的判官才是好的判官,你既然不听话,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不死不灭宋司命,
一脚踏破魄罗天。
十八地狱狂震荡,
地府阎王如不见。
“宋司命,小人知道错了!小人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饶是这陆判如此魁梧的身形,受了那十八层地狱上百种酷刑之后,竟然变成了一团瘦骨嶙峋的黑死肉。
修整好些天,才变回了人形,只是身材大变,再也不似之前的那般魁梧威严了。
“老夫知道你不服,心不甘情不愿,明明是按照规矩办事,可为什么反而会受到刑罚是吧?”
宋司命说话的语气很淡,淡得跟水一样,但又很深沉,深沉得让人不得不凝神静气地倾听着:“陆判,你要记住!利益最大的获得者往往都是那些不讲规矩利用规矩的人,他们设置规矩并不是为了限制他们自己,而是在限制你我呀!”
第二十五章:世俗
陆判默不作声。
宋司命已经对他够意思了,上面的人要保着这韩从严,他也没办法。
搁在明眼人里面,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符合规定的。
该走的程序都走了,但有什么办法呢?
当浑浊成为常态,清白就是罪。
“你现在忍着就行了!不要讲什么规矩,规矩是死的,你我是活的,明白了吧?”宋司命其实何尝不想坚持自己的本心呢?
奈何这世上的很多事情,是由不得内心的倔强啊!
留七分聪慧用以谋生,学三分痴傻留以保命。
或许这就是他最大的智慧了吧?
圣人常说,大智若愚,大愚若智,大概说得就是这些个道理了吧?
“多谢司命!”
陆判明白宋司命的苦心,制定规则的人从来都不会遵守规则,他倒是想要做一个铁面无私的判官,奈何形势逼人啊!
有些时候,坚持内心的正道,是一件孤独的事情吧?
他现在只有忍下去,才能够活下去将当年的事情抖落出去,让整个阴司彻底地成为天底下的笑柄。
但在这之前,得有足够的证据,足够的耐心。
现实是不容许他触犯一点儿错误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是懂得。
当下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还未过上一会儿,就听到了宋司命的沉重叹息声,他明白老上司也是迫不得已啊!
一切都要靠自己,哪怕前路黑暗,也得在黑暗之中寻找出光明。
次日,东方破晓。
韩从严与那安宁抵足而眠,日出而醒。
“夫君,你怎么也醒了,莫不是刚才妾身晃动一番臂膀,将你给弄醒了?”容光焕发的她,此时正小鸟依人般地趴在他的怀里。
昨夜风雨飘扬,打湿了空气,早晨起来,闻着都有些许水雾的味道。
他呼出一口浊气,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没有呀!我的小宁儿,你咋变得这么惊诧了?夫君该干嘛就干嘛,不要这么惊奇哦!”
“切!谁稀罕你呀!”
安宁满脸羞红,气若兰息。
不得不说,这个狐妖妹子,虽然看上去落落大方,文文静静,但搁在某件事情上,那就可较真咯!
昨晚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关于阴阳大道的秘诀,没想到,这个宁儿,可真的是刨根问底呀,非要亲自实践一番,才肯罢休。
把他累得今天早上都已经挺不直腰板了。
唉!
妖精就是妖精,哪怕她是善良的、正义的,还是邪恶的,坏坏的,骨子里面就是暗暗地带着一股骚劲。
“哼哼!宁儿,你要是这么说,夫君可就不理你了!反正,夫君在外面还有小翠嘞!让你嘚瑟!哼哼!”
他弹了弹安宁的脑袋,然后就掀开了温暖的被窝,开始了穿戴衣物了。
“夫君,你就瞎说!妾身知道你喜欢小翠妹子,顺着你的心意,接纳了小翠妹子,你倒好,还在这里埋汰着人家!也太不在乎人家的感受了吧?”
她嘟起了小嘴,帮着韩从严穿好了衣物,然后还特意地将昨晚上烘干的鞋袜拿了过来,弯下了杨柳般的腰,亲手伺候着这位韩大爷穿鞋。
实在是太温柔体贴了!
韩从严真的是被她这一举措弄得有点懵,虽然记忆里面的她以前也做过很多次,甚至都已经成了早晨的一个习惯了。
但亲身体验之下,他还是心底里面最柔软的一部分被触动了。
是的!
一个女人都这么地喜欢他了,这么无私地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他了,他有什么资格说不感动呢?
何况,她还是狐妖。
有可能她跟韩从严一开始在一起是并没有所谓的爱情的,有可能只是韩从严小时候不经意间行了一件善事,救了一只狐狸。
然后狐狸得救后,就前来报恩了。
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相守,最后到相爱,并没有经过什么海枯石烂的狗血爱情,更没有什么花前月下的烂漫。
有的,就是世俗的平淡,生活的平淡。
一时之间,韩从严感慨不已,他也弯下了身躯,跟安宁处于同一视角,她有些好奇地抬起了头。
两个人四只眼睛,对视良久。
气氛在这一刻凝聚了起来,她满脸潮红,不晓得该怎么开口。
“宁儿,以后这种事情,就让夫君自己来吧!”
他将安宁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凳子上,然后自己将穿戴一半的鞋袜给整理好了。
“夫君......”
她有些惶恐,一向都如此做的夫君,怎么这些天一反常态了呀?
作为一个枕边人,她自然是心发如丝地感觉到了她的夫君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平日里面说话都是之乎者也的。
现在跟常人一般无二,这个变化倒是无所谓。
晚上睡觉前不看书了,早上起来也不让她来打理他的日常起居了,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胡思乱想着,认为韩从严是变心了,不喜欢她了......
于是乎,面容憔悴,声若哭腔。
“宁儿,你真的是一个傻女孩子!怎么,夫君不让你做这些事情,还让你不高兴了吗?”
“夫君,你是不是嫌弃妾身了?妾身是不是没有小翠妹子符合你的心意啊?”
她听完韩从严的话,心中就是一紧,晶莹剔透的泪珠都快要滴落了。
“傻丫头!夫君这是爱你呀!才不让我的好老婆做这些繁琐的事情呢!”
韩从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捏了捏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然后含情脉脉地道:“为夫自从生死关前走过之后,就已经会回想了过去,认为曾经太过于浑浑噩噩了,没有珍惜过你的好!所以,为夫打算今后的日子,你我共同扶持下去,而不是像主仆一样,服侍着我好吗?”
“啊?”
说实话,如此这般的韩从严,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她刚才是真的想要埋头痛哭了,因为除了韩从严这块儿,其他的地方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就算回到狐族,也会被长辈们瞧不起的。
毕竟,当初是她自己要决议离开狐族前来照顾韩从严的。
而且,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除了他,这个世界上好像就没有其他人值得她去珍惜了。
他是情感的寄托。
如果真的被他厌恶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眼下......她的情感变化是很快速的,好像一会儿在地狱,一会儿又登上天堂了,这种过山车般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地嚎啕大哭了。
伏在了韩从严的怀里面,嗔怒地嚷个不停,倒是让他哭笑不得,明明是他想要对她好,反而还让她哭得那么伤心。
好像,有些事情,他真的不应该去轻易改变呀!
第二十六章:登门
好不容易将安宁给安抚好了,让她喜笑颜开地去做早饭了。
韩从严这才有些难过地坐了下来。
他好后悔呀!
在这个时代,说什么前卫的思想呀?
安宁是一个好姑娘,好女孩,好老婆,她已经习惯了那样去做了,为什么要去纠正呢?让她惶恐不安的,甚至生出了不要她了的想法。
着实是有些罪过的。
她痛苦的时候,很伤心,他也很伤心。
有些事情,是世俗所限制的,他一个人是改变不了的!所以,别试图去做什么救世主,反而你想要去拯救的人,从来都没有过支持你!
“韩从严啊,韩从严!你以前有了这么个好老婆,不懂得好好珍惜,反而对她动不动就打骂的!我要是她,早就离你而去了!吃你的心肝都算是便宜了你!”
韩从严将过去的记忆都完整的回溯了一遍。
由于之前他站在事情的角度不同,所以就忽略了她的感受,现在换位思考倒是有些迟了。
安宁虽然说是狐妖,但本质上来讲还是一个人格化的女孩子呀!
她也有喜怒哀乐,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悲伤和烦恼。
哪怕她每一天都保持的笑容,可他作为一个活过一世的人,还弄不明白,有时候是强颜欢笑吗?
“夫君,你又怎么了呀?妾身感觉还是原来的夫君比较好啊,知道看书上进,哪像现在的夫君都不看书,喜好发呆了!”
安宁不满的声音又嚷嚷起来了。
这让韩从严有些头疼了,他不看书,是因为他对这些知识已经掌握熟练透了,他现在又不是之前的韩从严,只会抱着熟透了的书反复的去咀嚼。
理解能力上,两世为人的他,自然是比原来的他更胜一筹。
所以,这些书再看就真的没有必要了,除非要更换一批新的书来,否则他是丝毫提不起读书的兴趣了。
“好你个宁儿,竟然这么看待你夫君的!夫君只是觉得这些书都读得差不多了,该换一批书来看了!这才在这里想着要买什么书呢!”
他这一番解释,让安宁很满意。
是的!
安宁也是读书识字的,小时候韩从严上不起私塾,就是安宁手把手教他识字的,这一点是韩从严毋庸置疑的。
而且,她不仅仅识字,还会作文章,写诗词呢!
那文采,可丝毫不逊色一般的秀才呀!
“是了!夫君这么说,妾身就放心了!夫君日后的志向是考科举,做状元,可不能因为暂时的名利就迷住了双眼呀!”
她笑着看着韩从严,满眼都是幸福。
三月初三的那一晚,她可是隐身在一旁看了韩从严好久的,从头看到韩从严落水的,至于他写了什么诗词,是何等姿态,她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平日里面她就很了解她的夫君,自然是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那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可真是牵动了她的心,这才让她后来鼓起了勇气前来解释事情的真相。
毕竟,她在潜意识里面把诗词中的女主人公当作了自己......
“嗯!为夫明白!科举是头等大事,等后天去了陈府,为夫就去跟陈公子告个信,准备明年的童子试了!”
韩从严点了点头,反正安宁说得又不是什么错的话,他也是打算明年就正式开始走科举的道路了,毕竟在这方世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嘛!
“好!咱们去吃饭吧!”
她的脸上的笑容好像变得比以往更多了,拉着他一起去客厅吃饭了,这一天的说笑也比往日的都多了起来。
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自从这几天之后,安宁每一次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面都会闪烁着幸福的小星星。
韩从严是真的弄不明白女人的想法,他要是哪一天琢磨透了女人,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够平步青云,成为万众敬仰的教父级别的人物了。
吃罢早饭,还未运动消遣一二。
过了一个时辰,
就有人来登门拜访了。
真的是!
以前没什么名气的时候,都没几个人会前来拜访,大部分的时候,就只有小翠偶尔来一趟,其他的人?
呵呵!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知。
谁在乎你啊?
“谁啊?”
韩从严正在小院子里面晃悠呢,看着他的宁儿种着菜,可真是一番视觉享受呀,现在被人破坏了。
实在是有些不岔。
开了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前些日子与他有过些许不愉快的赵芸,这就让他不开心了。
苦瓜脸赵芸跑过来干嘛?
倒不是韩从严觉得赵芸长得丑,只是两者的身份差距太大了,若是强行地现在就熟悉了,对未来的发展并不好。
而且,目前就算他想熟悉,赵家人未必会同意他们家的宝贝千金跟一介书童来往,岂不是坏了赵家的门风?
等到时候一箩筐的是是非非都应该要来了,让他怎么能够安心地科举呢?
“你怎么来了?出去!”
他板着一张臭脸,着实是有些令姑娘心中不喜。
可惜,这一次随着她来的,还有赵家的家主赵天命!
他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小女提亲的事情。
当然,整个济州府是不晓得韩从严已经结婚了的事实,他们都认为韩从严是单身,毕竟一个书童怎么可能有老婆吗?
对吧?
用脚指头都能够想明白的,书童这个穷酸身份,有口饭吃就很不错了!还想要老婆?咋不想屁吃呢?
奈何这韩从严的身份不一般呀!
人家可不是普通的小书童。
“等等!这次不是小女胡闹前来打扰韩公子清修的!”
赵芸有些委屈地看了眼他,然后就缩在了她老头子的身后。
她可不想来找韩从严了。
毕竟他有些讨厌她。
这就让她很苦恼了,别的男人都恨不得像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缠着她,就只有韩从严这个男人很奇葩。
竟然对她的态度极其恶劣,是从来没有那一个人敢对她这样子的,从小就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她,自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根本就不会料想到有人会这么对待她。
所以,对韩从严的好奇心就更甚了。
尤其是这一次爹爹说,要招韩从严,韩公子做上门女婿的事情,更是让她惊诧不已了,毕竟韩从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书童呀!
还是说,她的父亲已经看出了韩公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才子了?这倒是让她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韩公子到底会不会接受爹爹的条件呢?她抬起那颗小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韩从严,不时地傻笑着。
第二十七章 真假赵芸(1)
这书烂尾了。新书也不会再写了,就这样!
《聊斋逍遥小书生》第二十七章 真假赵芸(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聊斋逍遥小书生》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十八章 真假赵芸(2)
此时韩从严怀里抱得只是赵芸的身体,刚那阵阴风确实灰孤附身了。
灰狐叫赤安,本来和安宁是一对在昆仑山修炼的,那日一起闭关,当赤安清醒时就不见了安宁。
灰孤心里乐啊,“好你个安宁,几百年前和你双修,你看中这小子,现在还是处子之身。现在我一定要吸了他的精元,成为狐仙,到时安宁你这个小贱人还不乖乖的跪在本大仙床上伺候。”
想必变慢慢睁开眼睛,不,是眉眼。
韩从严被赤安散发出那种迷人的芳香早以不能控,在看赵芸睁开眉眼,反复一切都静止了,大脑一片空白,唯有的意识就是想亲上去。
“啊,”两个嘴正要重叠。身后传来一声惊乎,韩从严一听是安宁的声音,吓得连忙松手,赵芸身体又重重摔在地上,赤安一看安宁来了便留下一缕精魂在赵芸身体里。主身急切飘进柳树里。
“相公,你跑到家就和这个贱人私会啊。”安宁跑到韩从严跟前,揪住韩从严耳朵生气的质问。
“娘子,啊,不。安宁你听我说。”韩从严看到安宁便不由得感到恐怖,从重生那刻看到自己被安宁挖心就留下了阴影。
这是安宁气的露出两颗利牙。
“我的乖乖,他妈的又要伤我,”韩从严心里捣鼓着。
“安宁不是你看的那样,真的,我和你说过,我喜欢的人是小翠。”
“姐姐,公子不会见谁都爱的。”小翠不知道啥时后来了,急忙扳开安宁的手,一把护住韩从严。
韩从严心中纳闷,小翠怎么也来了,不在陈家伺候。这时倒在地上上的赵芸悠悠转醒,一双眼睛在韩从严看来还是那样迷死人。
“韩公子,我这是怎么了?”赵芸抬头看着韩从严,接着她看着韩从严身边站着两个绝色美女。有开口说到:“韩公子这两位姐姐好美啊,像仙女一样。”
安宁听到赵芸这样一说,心里乐啊,“我在凡人面前成了仙女。”两颗利牙早就消失不见了,笑盈盈的望着赵芸,小翠也吃吃的笑笑着。
“相公还不把这位小姐扶起来。”狐狸都喜欢人说她好,就像黄鼠狼讨封一样。听赵芸夸她和小翠是仙女,便催着韩从严去扶赵芸。
安宁刚生韩从严的气,并没觉察赤安的出现,小翠后来也没看到其中的古怪。
韩从严急忙扶起赵芸,就往堂屋走去再也不敢看赵芸的眼睛,他怕看了又不能自控,安宁发现自己的主动还不把他吃了,还好赵芸会说话。
韩从严一行人进了堂屋,正在喝茶的赵天命一看又出现两个大美女,以为天仙,急忙跪在安宁和小翠面前。“两位仙子,请帮忙劝劝韩公子答应老夫这门亲吧。”
安宁看了一眼赵天命,并没生气,现在外面都知道韩从严是单身。就坏笑着说:“你是赵老爷吧,想成这门亲也可以,不过得委屈赵小姐给韩公子做段时间丫鬟。伺候他明年参加科举,等以后高就就迎娶赵小姐,你看怎么样?”
安宁有意这样羞辱,千金大小姐给别人做丫鬟。那年代就是把赵家扁的一文不值。可赵天命知道韩从严不一般,连声说到:“可以,可以,太感谢仙子的成全。”
小翠笑盈盈的没做声,只是觉得眼前的赵芸有啥不对。
韩从严没做声,又溜进书房,他知道唯有进了自己书房才最安全,常人能进,什么妖魔都不敢跨越半步,安宁在怎样也不能去书房造次,以前韩家请的一位得道高僧对书房设下的禁。要不是韩家落幕,也没有韩从严二世。
小翠见韩从严进了书房,就对里面说到,“韩公子,陈家大少爷叫奴婢送点吃食,我放在桌上,他叫我带话给你,等段时间要好好和他一起读书,求取明春功名。”
韩从严在书房应了一声,小翠对着安宁和赵天命父女笑了笑:“小女不打扰你们商谈,先行告退。”说完转身就走了。看着小翠转身赵芸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安宁见赵天命这样说就说到起:“那今天起就留下赵芸照顾韩公子日常起住吧,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两一起走吧,免得打扰韩公子读书。”说完就拉起赵天命,赵天命被安宁说的迷的昏头转向,过了半百的人哪里低的住貌似天仙的女子,转头对赵芸说:“芸儿,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韩公子,我和仙子先走了,过段时间来看看你。”
赵芸微微点头:“知道了爹,谢过仙子成全。”赵芸对着安宁道了万福。现在赵芸巴不得留下来,她的魂识里有赤安,巴不得安宁和赵天命赶紧离开。
“那好,赵老爷我们走吧”。安宁说着就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