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傀弃》 一.乱世痞才(上) http://.biquxs.info/

“我靠!老王他没给钱就跑了!”一少年狂追于一狂奔青衣男子之后,怒然大喊。 “顾子浔你个混蛋,不说只给五十块灵石的嘛,怎么还狮子大开口。”青衣男子狂奔,一身青衣在乱尘中飘飘然,双腿如同蹬着风,移动速度极快。他时不时擦汗,发现自己根本没得到回话。 在这喧闹繁华的街道市场,两个人在你追我赶,不时打翻摊铺的商物,得来一阵咒骂。 青衣男子感觉有些不对,一回头便看见一张鬼脸就在他身后,嘴角上扬,露着痞笑。 “杨清,你跑啊!”少年笑道,压抚着飞舞的墨色长衣,脸角还有几处淤泥,乱糟糟的青发被粗糙的麻布扎起,一双异眸闪着阴险之色,配上嘴角的邪笑和那俊俏的容貌,就是一个乱市小人。 “我去,你怎么跑得那么快,我的乘风腿竟然比不上你,我好歹也是炼气二段的武者啊。”杨清知道眼前这位叫做顾子浔的少年到现在并未习武,而且对这些事有些逃避与恶厌,所以想故意捅他伤处。 顾子浔没有什么变动,只是依旧迈大自己的步伐,并且坏笑着一直端详着他。 杨清一脸的疑惑,他转着头与顾子浔对视着,总感觉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位顾小爷又要折腾了。”“内小子被顾小爷看上了,可惜。”…… “顾小爷!这保护费用十斤猪肉抵了行吗,给兄弟们开开荤。”一猪肉摊的大叔见顾子浔来了,有些顾忌,也是处熟了,也没什么见外,便对顾子浔喊到。 “三叔,等我收了钱来拿。”顾子浔头也不动的回道。 三叔摸了摸头,叹道:“这小子。” “三,二,一。”顾子浔依旧与杨清对视,这杨清也是对自己极度的自信,竟然回头不看路的跑。但一听顾子浔倒数,脸色一变,难不成这小子还有什么绝招? “必杀!走路不看路必死之术!”顾子浔喊道。 杨清一回头就眼前一黑,四肢朝天的摔了过来。杨清心中暗骂,你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顾子浔一跃踩住杨清的身子,大气道:“跑啊,再跑啊,加上之前的,一共一百五十块灵石,别少了,老王已经带着人来了。” 杨清也是自信过头了,现在后背泛痛,内心十分复杂。他大喊“你起来,我们真真确确地打一场。”杨清心虚,他发现自己一个炼气二段的武者在力气上竟然比不过顾子浔。不管怎么说,炼气期的人可是比普通人强很多啊,可自己怎么也抬不起顾子浔的腿,便打算他一抬腿就跑。 顾子浔一副天地奈我何的嚣张样子,仰天道:“去你的吧,你个武者还欺负我呢,不可能。” “顾爷,我来了!” 听到了远处的人声,顾子浔更加得意了,“老王来了,你看着办。” 杨清心想,我一个武者,本就天资欠缺,后天觉悟,来到这齐梁国的首都,是来寻一份真缘,希望得到造化,可一来到这街市就被耻辱一番,怎么过得去。 杨清心中怒火燃烧,突然右手出拳,直击顾子浔大腿。可以说是历史重演了,自信总不是什么好事。 顾子浔觉得大腿一阵剧痛,便被打退到地上,还不忘喊一声“你个卑鄙小人!”。 杨清皱着眉头,念道:“我卑鄙?呵,都害我使出了崩山拳,你小子有一套。” 顾子浔勉勉强强站了起来,双手捂着大腿,脸上完全显示出疼痛难忍的样子,还嘴欠道“你们武者的绝招为什么都那么愚蠢,什么崩山啊,裂天啊的啊。” 街道两边的铺主都笑道:“这小子可真欠揍,都这时候还不肯闭嘴。”但他们也十分奇怪,他们这地方武者是很多,但真正厉害的顾子浔也有自知之明,不去招惹。只是拿一些弱者开刀,这次怎么阴沟里面翻船了。 顾子浔撩了撩头发,看着杨清,迅速出拳。杨清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人竟然还能出手? 顾子浔心中骂道,疼死小爷了,杨清你个天杀的,第一次见面我就吃了瘪,除了巡检队的,我还没被打过。 顾子浔拳头与杨清拳头相碰撞,杨清大惊,自己只占了一点上风。 而顾子浔只想哭爹喊娘了,他内心喊道,要不是怕自己名声败露,才不和你对拳呢! “顾爷,接剑。” 顾子浔心中大喜,“王泉你可慢死了,小爷疼死了”顺手接过一把长剑,剑光闪闪。 王泉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带着小弟进来,发现顾子浔早已大打出手,毫不留情。 “两百块,毫不含糊。”顾子浔到现在想的还是钱。 众人呲笑,觉得这个魔头仗着自己天生的强大体质,在这市场上什么偷鸡摸狗,井市害人之事不做,到如今竟混出了名堂,还有了自己小弟。当然也有人对他怀恨在心。更有人觉得十五岁的孩子在这市井之地坏了前途。 顾子浔剑出带芒,一套套耍的有模有样,劈,砍,提,砸,抡。杨清懵了,自己是遇到了什么神人,不练武气,也不练玄气,怎么能与自己平分秋色? 杨清觉得自己面子大跌,怒吼道“白原气!”双手顿时冒出浑浊的白气环绕,抵挡着挥舞的剑。 王泉顿时也拿出长剑,带着小弟猛然上前,他知道这人连武气都用了,顾子浔肯定打不过,便上去帮忙。 “让一下让一下!”远处几人穿着飞鱼服,手握长刀,开辟着一条道路。 顾子浔叫着“张头子来了,走了王泉。”说后几人便上去抬起伤势变重的顾子浔。他心中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遭此毒手,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啊。 杨清见势,很想一拳打向顾子浔,但是抑制住了自己,收手离开。 杨清要是知道顾子浔心中的话,可能一拳就收不住了,这小子是天生的欠揍体质没差了。 顾子浔被几个穿着粗布补衣的人抬走,走时还笑道“嘻嘻,让他跑咯。” 顾子浔长了一副不错的皮囊,只不过皮肤略黑,衣着较为寒酸。但是还是有摊主对他有几分欣赏,毕竟谁叫自己不争气,看人只能低上几分,把自己黄花大闺女找个好人家,顾子浔也许是个人选。 但此时憋笑的他,只想着赶紧回去养伤,如果知道可能气死,毕竟他们的女儿各个虎背熊腰,面目狰狞,说不定他都打不过,而且自己有那么“优秀”。 只不过面前突现的白衣人挡住了去路,不明所以,但来势汹汹。 /前期基调较慢,请大家慢慢期待。/ 一.乱市痞才(中) http://.biquxs.info/

白衣人器宇不凡,如同一棵玉树不俗地立着。他一身白衣拖地,但仔细一看,白衣上浮现一层不明显的黄光,如同护体神光一般。他一副趾高气昂,仰着雪白的下颚,藐视着顾子浔。 顾子浔觉得眼前这个雪肤玉脂般的男子实在是欠,而且给他一种性别错乱的感觉。 “喏,拿着。”他开口,声音很冷淡,在顾子浔耳中如惊雷一般炸开,他大脑瞬间刺痛无比。但看那男子毫无波动。 他心想,筑基后期武者,你竟然用精神炸我,靠,当小爷那么多年白混了…… 顾子浔挤出笑容,“麻烦大人了。”他知道自己与筑基期的差距,中间横跨炼气,锻体两期,而自己不过只是一个皮糙肉厚了点的凡人,除了低三下四的屈服,真的招惹上了,人家几招便取人性命了。 顾子浔盯着信封上的白色凶禽,简单的勾勒,但也显现出了此兽的蛮荒之气。 他脸色发黑,心中先是震惊,然后便开始慌张。他让人放他下来,毕竟在人家面前,自己被架着就是在低看人家一眼,也就是在找打。 他伸出修长的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信封。脸上满是不惑,甚至能感出几分仇恨。 嗯? 白衣人见顾子浔的脏手轻触到了自己的袖口,眼中满是不屑,面色深沉,怒喊:“滚!你还敢碰我。” 他一脚迅速甩出,猛地踢向顾子浔的小腹,可以看出,他以一种极其厌恶的态度对待着顾子浔这种市井之蛙。 自己本就是十大名宗的弟子,不过二十三岁就达到筑基后期,并且受重金被一位大人物邀请,得到不少好处,才勉强做一次跑腿。对于顾子浔这种没有修为的家伙,一副天之骄子的样子毫不含糊的暴露出来,连一点点另他不满的事他都会大打出手。 这一脚他已经下的轻了,但顾子浔还是横飞出去,重重地砸险一家卖药物的货店外的药架。 顾子浔一开始精神就被重创,结果他还变本加厉,这一次吼的时候加上了精神波动。他已经能感到自己耳中有液体流动。而受了那一脚后,他只觉得小腹像是被屠刀砍下,五脏六腑像被搅烂了一样,那种疼痛另顾子浔没空咒骂他,倒在地上静静抱住自己,蜷缩在一起,疼的不停颤抖,脸色血色尽褪,嘴唇泛白,身上十分狼狈不堪。他不停咳血,头靠在地面上,大脑差点停止思考。 白衣人有些紧张,因为要是把人打死他就有事了。但他还是慢步到顾子浔的面前,轻蔑道:“别被打死了,至少你现在不能死。” 白衣人有些顾忌,他觉得自己这一脚没有完全控制住,普通人一般接过就直接惨死,可他…… 王泉带着人跑去抬起顾子浔,他十分愤怒,但看顾子浔的眼神,他并没有做出什么。 药铺店主叹道:“小家伙,少闯祸啊……”他见白衣人乘飞剑离去,这才赶忙来查看顾子浔伤情。毕竟要是白衣人心情不好,一拳打死他也是无人可拦的。 王泉叫弟兄吧顾子浔抬到一张木板上,急切地喊到:“顾小爷,您撑住啊,都是我实力不济才……”随后他又一脸焦急地问道:“齐老,顾小爷他?” 齐钧他一看,内脏出了不少血,而且双耳短暂失聪。他一头黑线,另王泉更加感到内疚和愤怒。 顾子浔早在王泉抬他的时候就昏了过去,只能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金色气体在包裹着内脏…… 齐钧先给顾子浔服了一颗凡阶下段的丹药,对伤口有修复和增强气血的功能。 他皱着眉头,喊道:“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周围早就围着一大群人,他们都十分惊奇,顾子浔这是招惹了哪位大人物,随便找个打手就有如此实力。但看齐老脸色不好,便开始散场。 齐钧在北市伍街还是小有威望的,毕竟他是一个中阶炼药师,还有着锻体五期的实力,主要人家主修炼药,对炼气这一方面就淡淡而过,但实力在北市还是不弱的。主要还是他心地善良,开店多年来童叟无欺,有着不错的名声。 齐钧拿出捡起的信封,十分严肃道:“怎么招惹了皇室的人?” 齐钧背对着王泉,王泉顿时束手无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子浔从小在北市长大,虽然有些蛮不讲理和痞气,但是是在北市一群人眼中慢慢长大的,他一向尺寸把握的很好,从不惹大事,但是就在这尺度中无恶不作,还是有不少人对他怀恨在心。 但这信封上的白禽明明就是齐梁皇室的印章。他怎会惹上如此大的麻烦。 这时一个妙龄少女飞速跑来,因为她听见自己家的店铺被砸了,便连忙从齐梁学府跑了回来,要狠狠地教训一下“歹徒”。 “爷爷!人呢,我来了。”少女轻灵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恼怒。 少女长着一副不错的美人胚子,白嫩的肌肤,一双暗黄的大眼睛闪着光芒,简单的黄色短裙衬出了她的活力与朝气,让人感觉很容易亲近,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鸢澄,你矜持一点,你这样大大咧咧的谁取你?”齐钧看见自己孙女一副男儿本色的样子,不禁担心。 齐鸢澄撅着小嘴,双手叉腰,扭头道:“以后有顾哥哥娶我……” 当她看见熟悉的身影时,小脸泛红,有些难以相信,有整个人有些空白,葱白的双手捂住俏脸,支支吾吾道:“顾……子浔,不是这样……” 王泉顿时笑出了声,他知道齐鸢澄胆大外向,做事直来直往,平时街坊邻居对她都欢言相待,而且清秀脱俗的外貌与朝气澎湃的自身,受到了不少少年的青睐,还有一点原因是她十五岁习武两年已经到达炼气七期了,这是十分难得的天赋。 齐老爷子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不错的丫头怎么就看上了顾子浔一个小混混。 “你们……笑什么?”她悄脸红霞遮容,顿时增加了几分可爱。 她仔细一看,“顾哥哥你怎么了?”她有些心急,发现顾子浔昏沉后,她匆忙跑到顾子浔的身旁,柳眉紧凑,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甚至比王泉还要着急几分。王泉顿时觉得……羞愧。 齐钧有一点无语,“丫头你都不问爷爷怎么样?” 齐鸢澄翻了个白眼,回应道:“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肯定没事呗。”清脆而轻柔的声音另齐老爷子生气不来,主要是她是齐钧唯一的孙女自幼便跟着他在北市生活,本来他只打算让孙女继承衣钵。但女孩哪有喜欢炼药的,去习武后被认为是少见的天才,这倒是让齐钧有几分骄傲的。 齐鸢澄掏出药盒,把一颗通体乳白的药丸放入顾子浔的口中。 齐钧有些心疼,心中大喊败家!这月辉丹可是他费劲心力炼出的唯一一颗,功效十分之大,如名一般,可受皎月之柔光而自愈,可以锻体润骨,加快身体对真气的炼换,并且在养伤强血方面也有不小作用。 “这可是一颗灵阶中段的灵药,澄儿你。” 齐钧不止是心疼啊,他自己可只是给了一颗凡阶下段的药丸,功效很低。这一对比,死死地体现了他的吝啬啊。 “灵药怎么了?能救人就行。”齐鸢澄义正言辞道。 她双手合十,心中十分难受。毕竟她能看出这伤十分的重。她同时心中怒火燃烧,但冷静地想出自己改变没有一敌之力。 她回想起小时候爷爷炼丹时只有顾子浔带着她去到处疯,想起自己因为父母之事而难过时顾子浔的轻声安慰,想起自己没有习武时受到欺负顾子浔的英勇作为…… 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王泉在椅子上一旁坐着,羡慕着这一对青梅竹马,同时在想怎么回答老爷子的问题。在北市,明明混的是作恶之道,但这对孙女对他们却是实在不错,但……真的能说吗? “王泉,你过来。”齐钧喊道。 王泉缓慢起身,他知道,这种平稳的生活不能多过了。 /今天一更,看情况,有可能会二更。/ 一.乱市痞才(下) http://.biquxs.info/

王泉跟着齐老爷子走进店铺的地下炼药室。他们之前气氛很沉默,没有任何动静,连脚步声都轻的出奇。 王泉心中凌乱如麻,他不知道应不应该交代自己与顾子浔的事,这种生活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已经改变不了了,但可能会联害他人。 他们走进了炼药室,正中是一尊黄铜大鼎,上面刻了一条飞舞的五爪圣龙,祥云环身,尊相瑞吉,并且散发着一丝神威。而龙爪前的一颗血红宝珠则是拖起了整个大局,威武无比。四周有许多药架和药罐。 王泉第一眼看见这尊瑞龙之鼎就满面惊愕之色。 “大人……你是?”王泉知道,这尊鼎本是属于齐梁皇室的,貌似被进送给了乾罗国主,王泉本是齐梁皇室服从,自然有幸见过几眼。而眼前的这位没想到相处了那么久,竟是一位大能。 “我就是齐钧。”齐钧身上暴出淡淡的气息,紫墨的气体有规律地围绕在他的身边,气海上有淡红的霞云遮罩,十分绚烂。 王泉再次被惊到,准确说是惊呆了。因为齐钧把自己的修为完全暴露——进举期中期。 这与他锻体境界相差多少呢?炼气为初始境,后为锻体,两期突破各需九期,之上为筑基,筑足根基,再上为霞宇,可动霞夕之力以来修炼,然后才为进举。进举之后便为灵丹,将炼就自己的本命灵丹。 所以齐钧已经即将练聚灵丹了。 王泉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暴露自己的修为了。因为相差甚大,对方有绝对的把握在他逆反的时候绝杀。 王泉这下下定了决心,这话绝对不能说。 “我看你在筑基圆满了,半脚进入巅峰,为何隐藏修为呢?虚伪。”齐钧冷冷地说道。 面对齐钧的话,王泉只想说您装了多少年?我虚伪?那也打不过你啊。您是大头,您装吧。王泉想到,他会不会对自己和顾子浔不利,顿时眼神锐利了起来。 “顾子浔,是七皇子吧。”齐钧开口,同时龙鼎下火光突然变旺,映照着王泉已经不能再震惊的面容。 王泉双手握拳,眼眸一股狠气盯着齐钧。齐钧不以为然,但看此势,嘴角微笑“猜测的不错。”他双手放至背后,不为所动。 “这信我不用拆也知道内容。”齐钧把信扔给王泉,并让他放松,他绝没有胜算。 王泉知道如此,只能照做,但肌肉紧绷,口鼻间淡气进出,要是有什么大变故,他就拼了老命,所以一直保持蓄势待发。 王泉用褐色衣袖擦了擦汗,这鬼地方真热,他这样想。 他打开了信封,读过后脸色又有变化,他觉得今天是演了一出变脸。惊恐嘛?慌张嘛?心灰意冷吗? 齐钧再次开口“齐梁皇帝即将驾崩,对吧,应该是招他回去听从遗嘱对吧。你不用惊讶为什么会找顾子浔。”齐钧一字一句道,王泉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相信能反打了,因为对方对于自己一清二楚。 关键时候齐钧停下,摸了摸自己的白髯,继续淡道“因为顾天神回来了。” 这一句话令王泉炸耳,他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像凝视着死神,头上细汗密布。 顾天神,齐梁三皇子,十九岁便达到霞宇期,被称为齐梁大梁,绝世天才。也是…… 王泉想到这里心中怒气便爆出,双眼杀气泄露,下定死心的眼神一时使齐钧也有些恍惚。 “我是来与你们结盟的。”齐钧笑道,眼神令人猜谜不透。 “嗯?”王泉有些不明所以,而且还带着几分猜忌。 “齐梁如今昏庸无比,你也不是没有经历,我们东方怎能让如此败子再有立足之地呢?我是乾罗国的。打算乘此之大好之势,一举推翻齐梁。”齐钧气昂仰首道,一身大气与深深的雾纱,实在让人忌惮他身后的实力,说出这种野心庞然的话,必定是不凡之辈。 王泉现在十分后悔为什么接触如此一个魔头,而且还装得天衣无缝,现在才发现。他眉头紧锁,已经无所可施了。 “所以我们打算借祝早一辈反抗齐梁之力。所以,你的回答?”齐钧身上紫气腾腾,就是表示你不同意就死! 王泉怎么能同意呢,所以已经打算背水一战了。 “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而且你死了,顾子浔怎么办?”齐钧已经有所把握,不怕王泉不妥协。毕竟齐梁还是有实力的,逆反势力越大越好,最好和齐梁有仇恨的。更加好控制。 王泉一听提到顾子浔,就更加为难了,脑中回想起那优美而凄惨的女声“泉叔,一定要帮我保护好浔儿。” 他把自己青年的人面画皮扯了下了,露出中年人的苍老面容,也有少许白发。 他叹息连连,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抓扯着头发,丝丝白发被扯断,他现在快疯了,一面是守护的孩子,一面是自己的族人。 “别这样,我们获胜的几率很大,可以说,必胜!”齐钧坚定道,希望王泉给予自愿的回答。 王泉现在只能想,七皇子必然不能有事,可……说不定就能推翻那个混蛋齐梁呢? “我们加入。” …… 此时齐鸢澄一脸不愿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她透过缝隙看见了发生的一切。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她的大眼睛满是迷茫。“这都是什么啊……”她喃道,有些哽咽。 她现在已经混乱无比了,她觉得爷爷可能太过自信了,并没有发现她的窥视。 炼药室内,齐钧道“我们可能会损失顾子浔,他必须作为一个媒介,深入齐梁,我们才能有更大的几率与齐梁王决一死战。” “不行!!!” …… 齐鸢澄听到这就如梦初醒,决定带着顾子浔离开。她之前也看过爷爷与其他人会面,但没有说得那么仔细,但她情急之下就想到了,顾子浔他们绝对是炮灰!而且爷爷的这个计划十分的危险,根本没有那么保险。她实在没有想到,她的爷爷竟然有如此野心,可能受人指使,但依旧胆大。 她带上了包裹,背起顾子浔就跑走,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击拳声,十分震耳。 齐鸢澄也不知道能去哪,但是肯定要跑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找人与王泉或他的族人会面,只能如此。 齐鸢澄背着顾子浔一路西去,西面,一座大森林。 看见顾子浔移动了,几道黑影随之消失。 /二更,三更可能性不大。/ 二.回忆(上) http://.biquxs.info/

齐鸢澄心情十分复杂,她真是因为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自己所作所为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可她也是个还不大的年少的女孩啊,她不想去管那么多繁琐而至关重要的事,她只想过着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生活,什么双国暗争,有些谈之过早了。 她背着顾子浔穿过了一层层树木构成的屏障,也听见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兽吼,心中依旧荡起一阵阵涟漪。 她看见顾子浔俊美的脸庞,想起自己和他打败一个锻体一期的小混混时,顾子浔完全靠得自己,踩在小混混的背上,扬起骄傲的下巴,完全一副天下乃我何的滋味,加上他的幽邪一笑,就形成了无比自傲的情景。 当时齐鸢澄昂着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热光,顺口来了一句“顾哥哥啊,以后我嫁给你好不好啊?” “开玩笑,别说是你,天上仙我都……”顾子浔一下就意识到不对,发现齐鸢澄一头黑线地望着他,眼神早已满布着愤怒。 “澄儿啊,做人要有志向,你顾哥我估计没啥指望了,我会给你物色一个好家伙,至少能在咱北市能混下去啊。”顾子浔一本正经的说到,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哪里配得上人家啊。 “哥。。。” 两天后…… 顾子浔如同进入了一个金色的密封世界,他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这金色在修补他身体的时候,也在不停的自我生长,令顾子浔无比为难。 顾子浔已经感觉可以睁开眼了。 入目的光线十分刺眼,顾子浔一手遮着阳光,一边眯着眼打量。 这……啥啊? 顾子浔十分茫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而且周围都是山石,自己是在岩洞里无误,可……自己不是在北市吗? 他被人贩子买了?他觉得有些荒谬,之前顶多自己卖别人,怎么自己也落入他人之手了呢。因果啊,报复啊。 他下了地,发现周围没什么动静,几声鸟鸣是引他瞩目的了,因为好像自己是在森林里啊。 他发现身上除了令人龇牙咧嘴的疼痛之外,气血也旺盛了不少。 “该死的,就知道仗着修为欺负小爷了。” 顾子浔出了洞口,发现除了参天大树之外就只有成堆的树丛了,连路径都十分稀少。他当然不知道这是齐鸢澄的故意之为,她在完成自己认为应该无恙的掩盖之后,便要完成自己的事,不得不做的事,因为齐梁要变天了。 他坐在洞口,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寂静与惬意了,抛下一起原来如此之舒畅。右手抚摸着母亲为自己编织的白色手巾,上面的青雀活灵活现,与鲜花相呼相应,别有一番韵味。顾子浔把此巾与身上佩剑以及一卷发带都视为稀宝,时不时就拿出摆弄,但自己对手巾静静发呆的时候太多了,而且太频繁,也太伤人。他喜欢回忆母亲的容颜,每次朦朦胧胧的面庞都让他泪光满面,心中无比刺痛,母亲啊,到底在哪呢。他摸摸看着手巾,又想起了母亲,自己也笑道“来北市有多久了啊,认识澄儿和齐老爷子又有多久了啊。”他呆呆地看着手巾,十分入迷,头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过去…… 我宁愿此生不成皇子,宁愿舍弃一身神气,只是又能惋惜什么呢。顾子浔怔怔地盘坐,回忆时眼角闪着泪滴。 皇室皇子,是一个多么尊贵的身份,象征的权利与势力,可能以后成为一国之主都是尚且可说的。 他一出生,身上便有着浓厚的真气护体,无比稚嫩可爱的脸庞与磅礴的大道运气,让齐梁之王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看望自己的天资子嗣。 “帝王啊!天生神气啊!”那个苍老的接生婆声音颤抖无比,难以平息。 面前这个龙蟒加身,面如刀削,傲气凛然的中年男子神情微动,黑墨色的发丝飘荡在他的眼前,他双手握拳,大笑道“好啊!好啊!哈哈哈……” 三年过去了 当年那个稚嫩的怀中婴儿已经开始蹒跚学步和喃喃自语了,而且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十分招人喜爱。 “皇子您慢点!”奴人见他步伐不稳急忙上前搀扶。他们并没有在意这是几皇子,因为天生神气绕体的他被认为是天赐之子,拥有天生的优势与无上的前途,而且帝王也吩咐务必要找看好小皇子,他们哪里干怠慢啊。 一位美妇坐在不远处的远杉木椅上,美貌绝容的面孔上满是尊贵之相,儒雅庄严却带着宠溺。她一只手托着俏脸,虽为人母,但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可谓是花开之盛时,一生之美如花一般肆放,特别是淡蓝的眼眸十分好看,柔和而有些深邃。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全是眼前这位小福星带来的。 “娘亲~抱~”娇滴滴的声音和扑闪的双眼令人无法抗拒,她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腿上,笑道“浔儿,你以后想干什么啊。” “我以后想要保护父王和娘亲!”他挥舞了自己糯软的小白拳头,一副可爱的模样。 “父王可不需要你保护哦。” “父王很厉害吗?”他抬头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娘亲,那脸上自然的微笑和眼神中的骄傲仿佛告诉了他,很强! 她穿着古典的墨绿长袍,修身而不嫌庸俗,自身的气质顿时完美显露,头上的金钗镶嵌了靓眼的蓝宝石,与她的项链相辅相成,尊贵无比的形象象征了她在后宫的地位。 “浔儿,你马上六岁了哦,要比其他小朋友提前去测量体质哦”软柔的声音十分悦耳,在她的耳畔回荡。 “因为我比父王还要强!对吧。”他自信的的样子有几分威风,但还是太小了。 “对对,浔儿最强了!” 三年后 “不!!!”惨烈的声音很难想象出自一个人之口,如同用了全身的力气嘶喊,十分凄惨的女声如今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加油!/ 二.回忆(中) http://.biquxs.info/

那声痛心的惨叫刺破了顾子浔的耳膜,他但是已经懵懵懂懂了,看见平时注重礼仪并且端庄典雅的母亲此时却跪下拉着那名男子,男子一身龙袍伴身,黄色的衣袖一挥,一尺金光浮现,顿时把她打出几米。 那男子面无喜色,刚毅的面庞沧桑难挡,但霸气与尊贵之相丝毫不差,龙形真气在他的周围环绕,但气息十分不稳,时不时震出波纹,仿佛撕裂时空,龙吟穿耳。他冷冷地看着还在哭泣的她,剑眉星目中现出一丝无奈,脸角微微抽搐,身上的龙袍在罡气下略有漂浮。 顾子浔心痛地看着母亲,两只大眼恶狠狠地盯着那男子,辉煌高贵的皇殿中如同龙虎争霸,顾子浔身上的气息丝毫不弱于那名男子。男子盯着顾子浔,顾子浔心中无比恐惧,小小年纪便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是谁?为什么对母亲这样?他想杀我? 顾子浔身上灿金光芒大涨,他感觉有一股庞大的力量想冲出身体,此时他也觉得五脏六腑无比疼痛。 一位老妪慢慢走向男子,她半蹲行礼,恭敬道:“陛下,此子乃神体,完全凌驾与那些拥有神之眷顾的人,是完完全全的神体啊!”老妪激动地说道,带着一丝惋惜。 男子十分敏锐地察觉,老妪又道:“正是因为神体,所以他天生收到压制,身体会源源不断地孕育神之真气,但以凡人的肉体根本不可抑制住浓郁纯洁的神力,更别说以气海运出。” “哦?所以呢。”男子淡淡一笑开口。 “此乃一毁天灭地的容器,若有一天神力张驰不住,必定引出天地大祸。而且这是本源的问题,毫无根治之法。”老妪有些惋惜到,但男子此时表情十分难看。 “这可要苦了皇妃呀……”老妪盯着顾子浔之母,眼神中如同有一头随时可以爆发的恶狼,无比凶狠,脸上的长皱与斑纹非常刺眼。 顾子浔的母亲面无血色,此时她已经接近昏迷,指甲深深进入肉里,渗出血丝,双唇是如此的惨白。 “天麟,这是你的孩子啊!” “彦儿啊,我为了国家,不得不做。”顾天麟凄笑,本威严的身姿显现出一丝柔情,双眸之间英气昂然。 “天麟,不能!”王洛彦此时已经不顾一切的大哭起来,泪水难止,划过脸庞无比令人心疼,她十分的苦涩,蓝色的眸子闪着泪光。 顾子浔早已没了意识,金眸圣光飞射,身上的无上之力丝毫不肯停下,疯狂地啃噬着他的身体。 “以神体之精肉养滋自身。”顾天麟右手一推,一条金龙从天而化,缠绕与手臂,吸取天地之气后暴出丝毫不弱于神体的光芒,把顾子浔练练逼退十几步。黄金之气从他身体里喷涌而出,化为棱盾,勉强挡住了龙气,却瞬间粉碎。 宫殿里龙吟升天,柱梁之上的龙雕都神气活现,宫上金云遮天,隐约有着龙声雷鸣,大日临天,尊皇浮现。 “呵,小子。”他只手抱起已经昏迷的顾子浔和刚刚被没挡住的龙气冲昏的王洛彦,顿时消失,留下震撼的气息,无影无踪…… 这个男人配得上自己的母亲么!顾子浔在昏沉之时的唯一念头。 就是这个可恨的男人,总有一天我要取你性命啊! 二.回忆(下) http://.biquxs.info/

“母亲呢?”顾子浔被颠簸所震醒,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母亲的安危。可他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一旁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好似凶神恶煞。 “你还我母亲!”他举起小拳头一股脑打向那男子,男子好像也难以想到面前的小娃娃会突然大打出手,毫无顾忌是,实在出乎意料了。 “啪!”男子脸上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他吃痛地叫了一声。 “这小娃娃拳头怎么那么硬实。”男子哭笑不得,刚才一下着实不轻不重,但与顾子浔实在不符。 “老王你没事吧。”赶马的人听见后面有不小声响,拉开遮布,却见顾子浔顶着粉雕玉琢的小脸气呼呼的站在老王身上出拳。 “噗。”那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虽然相貌仅仅是清秀,但是身上自有一种柔情。 顾子浔听见了清脆的女声,转头一看,也是难以想象如此柔和的姐姐为何会赶马,所以就被吸引了。 “小娃娃!敢欺负我王泉。”王泉两只大手有劲地抓住了顾子浔,牢牢地锁住不放。 顾子浔一见不好,便用尽了力气想要挣脱,他喊道“别碰我娘亲给我做的衣服!”还不停敲打他的双手。 “王泉你还是放下少爷吧。”少女笑道,柔和的五官搭配的巧中有妙,虽不至于祸国殃民,但是柔情似水,这轻轻一笑,十分动人。 “姐姐,你长得很好看诶。”顾子浔望着女子,有些愣愣的。 “不过比我娘亲还差了点。”顾子浔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王泉捧腹大笑,看着脸一边白一边青的少女。 “是是是,我怎么比得上姑姑。”少女瞪着顾子浔,不屑地说道。 “姐姐你叫什么。”顾子浔闪着大眼睛,十分可爱地看着她。 “王月儿。”少女用马鞭抽打着马儿,淡蓝的长裙飘逸在风中,她缕着发丝,神态专注。 “月儿姐姐,你以后嫁给我好么?”顾子浔一本正经说道,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之情。 “哈?”王泉有些目瞪口呆,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好。”王月儿并没有任何动容,让小小年纪的顾子浔有些难受。 “哈哈哈哈哈!”王泉再次大笑,有些不注意形象了,十分难堪。 “小月亮,怎么了,你弟弟多喜欢你啊。”王泉打趣地说道。 “王叔你够了,老大不小的了。”王月儿翻了他们两大大的白眼,心中有些波澜。 “什么东西,有人要娶我们小月亮?”突然一声刺耳的话传来。顾子浔好奇地掀开一旁窗布,发现自己身处荒山野岭之中,周围密林环绕,杂草丛生,根本没有任何辨识度。 “这是在哪啊,对了,你们是谁,还我娘亲,你们诱拐我!”顾子浔发现不好,有些生气与无奈,他一看有那么多人,根本逃不走,更何况去找母亲呢。 “小子才发现自己被‘拐’了啊。”一名光头大汉说道,一身棕色猎衣,一把大刀身后所负。 “放心吧。你没事的。”王泉说道,有几分苍劲的脸庞竟然温柔了起来,但眼睛里闪过了异样的光烁。 “还挺顺利啊,把小少爷带出来以后没什么动静啊。”一名随从忽然说道。 “老魏,你看看到哪了。”王泉哄着顾子浔,向光头大汉说道。 “西齐森林,不对啊,异兽的踪迹一点没有啊。”魏成安说道,有些警惕与不安。 “别大惊小怪的了。”王泉释然道,显然和顾子浔玩得不亦乐乎。 “就你这实力也只能坐车里了啊,老王。”王月儿讽刺道,不留任何情面。 “你不就比我高一点么,而且我都一把骨头了,天资不佳啊。”王泉叹道,挠了挠头。 “一点?我都已经筑基后期了,某人却有炼气七段。”王月儿淡淡说道,她自己年龄不大,天资聪慧,在这一方面确实有所实力。 “你!”王泉有些不满。 “啊!”突然马车后面传来哀嚎,有人被杀了。 “保护好少爷!”王月儿一跃而起,抽出佩剑飞过马车,王泉一把接过手来,勉勉强强才控制住马车,避其颠簸。 王泉心里十分忐忑,除了他一个中年人,所有年轻力壮的小伙至少都是筑基期的,竟然被一下毙命,属实有些不安。 “果然啊,殿下三个月依旧没出手。”那名杀手便是宫殿里的老妪,她此时手握一条桃木杖,令人惊奇的是,她竟然浮在半空,脚下青气托起,面色凶狠。 “风玄师?”王月儿惊问。 “不错,小姑娘有点眼光啊,你们王家可真是胆大包天,敢私自运走皇子。”老妪训话道,并在身前聚集起一股青色的气流,蓄势待发。 “你们往前去!”王月儿大喊道,手中剑锋一指,刺向老妪。 “风起,化刃!”老妪念道,面前的青色转变为三道青色短刃,飞向王月儿。 三.生死(上) http://.biquxs.info/

风呼啸刮过,带起落叶,却锋利无比。 “分芒剑法,分光!”王月儿利剑一出,变为四点金光激射而出,挡住了两道风刃,却被击中了左肩,鲜血流出,滑至左臂。 “月儿姐姐!”顾子浔在马车里大喊,离得本来就不远,而且顾子浔眼目浮光,视力很好,一眼就看见王月儿负伤了。 “高阶地玄师么。”王月儿道。 “没错啊,换成武者的话,应该进入霞宇了。”老妪冷笑道,“小姑娘,不要打任何念头了,我还带了玄器,我不可能没有任何把握就出手的啊” 王月儿本是有几分胜率,但一听对面有玄器在身,就十分难办。 “上!”老妪一看四周的随从要动手,便下达命令。数十道身影窜出,短刃持手,迅速出击。几名反应慢的已经被砍伤了。 “王泉你不出手么!”顾子浔一看那么多人打了起来,便问道。 “首先我没实力,是个老家伙,而且她肯定带了不止那么多人,肯定得带你迅速撤离啊。”王泉卖力地驾驶着马车飞速移动,马鸣与马蹄与地面的拍打频频不断,灰尘飞扬。 “可是月儿姐姐怎么办啊!”顾子浔焦急道,他看见血就想起了母亲,便开始小声哭了起来。 王泉叹息,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 “小姑娘有点本事啊。”老妪笑道,丝毫没有压力。 “分芒剑法,收一。”王月儿并没有理她,只是加快了进攻频率,她在想,只要找到一点点破绽,近身即可,便是机会。 手中剑芒突然变深,凌利了起来,王月儿如同仙女一般,好似轻舞,抚剑夺步,不停躲避风的侵袭。 “分芒剑法,剑步!”王月儿大肆运转气海,发挥自己的所有实力,她并不想丧命于此,但她必须保证顾子浔的安全。 王月儿身形似箭,剑步如风,飞快的冲向了老妪。 老妪有些担心了,“风聚,圆挡!”在王月儿即将劈到她身上之时,风突然聚合挡住了蓄力一击。 “呵啊!”王月儿一呵,左手结印打出,一掌没有任何征兆地出击,王月儿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不错。风吐!”老妪怀中的小镜子突然冒出青光,一阵狂风吹过,硬是把王月儿推出十步才停。 “玉雨指!”王月儿左手由掌化指,顿时打出了铺天盖地势般的光击,竟让老妪有几分吃力。 老妪突然眼目寥亮,令王月儿心有顾及,忽然飘去十几步,裙摆动人浮舞,黑发长悬,如此迷人。 周边打的刀剑乱舞,火光四射,显然是顾子浔一方占了上风。 顾子浔此时和王泉悄悄躲在远处观望,要不是这个活祖宗的手掐拳打,活活让王泉受够了罪,他才不停下让顾子浔送死呢。 “好了,快点结束吧,风转,如龙!”老妪大喊道,四处的风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汇聚到了一起,再猛地出击,青光大现,风声呼耳。 “玉雨指!剑悟!”王月儿以剑为指,动用了自己目前最为强劲的体术。剑如有神,形似天女,她极快地出剑,好似分光的升华,范围更广了,而且剑光寒气逼人! 噗! 血花四射,如同花瓣一样凄若惨雪,烂若云霞,洒落在地。 “月儿姐姐!”顾子浔大叫,眼中泪花流落,声音嘶哑。 “魏叔?”王月儿看见刺破自己的短刃,盯着出手的魏成安,有些不明所以和心疼,因为从小魏成安对她关爱有加,如同亲叔。 “小月亮,对不住了。”魏成安奸笑着,没有一丝自责。 “说了我不会没有任何准备。” /凌晨三更,咱们这一章是分开写的,不算一大章/ 三.生死(中) http://.biquxs.info/

王月儿的双眸里早已充满了难以置信,泪光闪烁,她实在不敢想象平时对自己呵护无比的魏叔竟露出如此一番的丑恶嘴脸。 “魏叔,月儿不信啊!”王月儿的嘴角流出血滴,声音颤抖而痛苦。平时里都是魏成安服侍着王月儿,魏成安是她爷爷所收养的孤儿,自从她出世以后,就尽心尽力地陪伴着她。 “小月亮啊,没办法啊,家主实在是吝啬呢。”魏成安此时嘴角上咧,笑得十分得意,他丝毫不在意王月儿对自己的情感。毕竟老妪给予自己的可是五百灵玉石,只是潜伏在王家,却能逍遥自在几年,而且最近王月儿的爷爷对他好似心存芥蒂,有几分不信任和抵触,没给什么好脸色。他自身性格高傲,竟被当服从驱使,怎能如意? “凌云镜。”老妪拿出那墨玉宝镜,打出几道墨青长光,把王月儿重重地打在了不远的树干上。 王月儿此时早已对死亡不恐惧,也并没有对自己天资所逝而惋惜,脑海里只是浮现了魏成安憨厚的脸庞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幕幕如同走马花灯一般,重现于脑海…… 王月儿眼中光芒渐失,神韵随着抽搐的嘴角流出的缕缕鲜血一并消逝。 “王家天才,就此陨落了。”老妪毫无情感地说到,冷冷地盯着眼前一袭染血长裙,不沾凡尘的女子,发丝荡漾,有几缕与血液凝聚。老妪拔出短刃,一道光横劈而过魏成安的脖颈,血花喷射,他猛然捂住刀痕,却止不住血的流出。 “你?唔,额……”魏成安睁着滚圆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望着那名老妪,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与自责,然后倒下,血流如注。 “月儿!!!”眼前的事发生的突然,随从见此,全部呼声而出,乱了手脚,逐个被眼前的杀手毙命。 落叶一去,道上横尸挡路,血染红土,树叶的擦响与清脆的鸟鸣丝毫没有发现变故。 “啊啊啊啊啊!”顾子浔大叫道,他哭红了双眼,大眼睛里血丝密布,十分令人心疼。 “月儿。”王泉也哽咽,泪流满面,只能匆忙地用衣袖擦干,他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顾子浔。 老妪淡然道“去抓那小子,虽然他以是废人,但不应自留后患。”说罢就一人乘风离去,还把面容变化为一名老年男子,留下青烟。 “走。”数十名男子互相对头,准备去拦截顾子浔。 “别走了。”一阵诡异的紫烟从草丛中弥漫开来,顿时笼罩了一小片森林,杀气森然,令人首颈一凉。 紫烟散去,多了数十道尸体,但却已经腐烂不堪,丝毫看不出生前模样,各个面色痛哭,四肢不协调的摆放,仿佛受尽了人生之苦。 血腥开始飘散,尸体只能等待野兽的啃食,周围的饿兽眼冒红光,獠牙放光,但尸群中少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老王,月儿姐姐死了啊!”顾子浔娇嫩的声音里带着哭涩,他也无法想象刚刚的仙女姐姐就突然死于刀光剑影之下,他也知道都是因为自己才发生如此惨烈之事。 “啊啊啊!可恶的顾天麟!”王泉失声大喊,内心早以怒气冲天。 顾子浔此时还以为是那老妪下的狠手,沉浸在自责与痛苦的他也没有注意那个名字,只是哭声更了。 “浔儿,你要为月儿姐姐报仇!”王泉说道,加快了抽鞭的速度,马也吃痛,撒开四足奋力奔跑。 “呜。。。王泉,我们去哪?”顾子浔哽咽道,一边用手擦抹眼角的泪痕和鼻涕。 王泉冷静一想,她肯定以为我们跑出了齐梁,所以我们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咬死她。王泉狠道“我们回城!” /今日四更/ 三.生死(下) http://.biquxs.info/

“哒哒哒!” 马蹄声滔滔不绝,震得尘土飞扬,一名中年男子目光坚毅,驾驭着马车,向远处飞奔…… 三年已过…… “老王,盘他!”一个年已一十的少年手持长剑,笨拙地追打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叫到“你个小东西,有种让你那随从退后,我们两过过招!”他虽然说道,但还是拔腿就跑 “哼,你做梦!”少年飞奔不停,周围的摊位依旧招呼着自己的生意,也只有几名新客还一脸稀奇的看着眼前一幕。 “这小子,仗着自己的阿伯真的是横霸一方。”一个女子笑道,看着那名面容俊秀的青发少年,虽然很小,但嘴角的痞小竟有几分迷人。 “是啊,咱们北市本来就不卖修行者的东西,来了个筑基期高手,怎么会有所阻碍呢。只不过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当土匪啊。”老头一手侍弄着自己的陶器,一手摸着白髯,自然一笑。 “少爷!你逮着他,我来了!”王泉脚尖触地,飞速赶来。 中年男子一看王泉来了,顿时就停下,害得顾子浔一头撞向他,捂着鼻尖叫疼。 “屠老三,跑啊。”顾子浔疼的含泪,指着屠老三愤愤道,小小的模样无比滑稽。 “顾小爷,就三十五个灵石。”屠老三无奈地掏着口袋,有点哭涩。 顾子浔毫不客气的收进自己的口袋,傲然道“以后小爷保你!” 屠老三挤出一个苦笑,翻了个白眼道“好啊,以后记得来买肉。”说完就走了。王泉赶来看着顾子浔一脸得意,不禁想到三年前刚来北市的不堪,没想到他会那么快适应,不过当土匪实在有损大雅。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欣慰地笑了。 王泉带着顾子浔回去时各个铺主脸色都有所改变,避讳着他们两。顾子浔依旧天真地看着他们,笑得灿烂无比。王泉也憨实地陪在身边,实在不敢让人相信他们是北市有名的大匪。 他们走出了所有人的目光,走到了北市不远的树林里。 树林里树木伟密,光线仍然毫不收遮,一束束撒在了一间木屋上。 “哼哼哼~”顾子浔哼着小调,双手扶靠着后脑勺,后仰大步大步的往前走着,惬意缠身,阳光照面。 “喂喂喂你去摘野菜啊。”王泉埋怨道,手中还掌斧劈柴,一头大汗。 “好好好,我现在去。”顾子浔还在耍着剑,然后就把剑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这是王月儿的另一把佩剑,顾子浔视为珍宝。 他拿起木弓自己念叨“我要吃肉。”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他极速窜梭在树林中,时不时手脚并用,翻树过藤,身法惊人。这是他自己在王泉的训导下不修炼任何武籍的纯速度,就是要达到极致。 他闭目养神,双耳仔细聆听着四周的动静,而自身如同与树木融为一体,这种奇异美妙的感觉顾子浔时常可以感受到,随意也十分去享受。 “沙沙。”顾子浔仔细一听,有动静,而且体积不小,类似猿猴,但挺声音应该力气不大。顾子浔自认有一搏之力。 他半俯前行,一步步都谨慎缺声,生怕惊动了猎物。他的心跳声都已经可以听见,双眼亮光,猴肉第一次吃! “去死吧猴子!”顾子浔一跃而起,拉弓搭箭,弓满半弦,顾子浔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准备一击毙命。 “啊!”刺穿耳膜的清脆叫声不来自顾子浔,顾子浔一听不是野兽,连忙收弓,一脸警惕。半蹲身并且右手放在了右腿的刀鞘上,左臂做出格挡的样子。大眼睛闪着寒光,眉头紧锁,他知道这片树林不常有人,可能会是什么修行之人。 顾子浔有一些楞。 一个浓眉大眼的女孩蹲在地上,她的琼鼻和脸上都是淤泥,白皙的皮肤满是灰尘和落叶,黄色的长裙上脏乱无比,她转头看着顾子浔,两只小手还在翻着树丛。 “你你你,你是谁?”女孩喊道,声音悦耳,而且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我是顾小爷,你是北市的么?”顾子浔收起半出的小刀,拍了拍自身的尘土,昂头挺胸道。 “你就是那个无比凶残的顾子浔?”女孩有些害怕地问到,还往后退了几步。 顾子浔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无比凶残,自己顶多力气大了点,跑得快了点。 “听谁说的,荒唐!”顾子浔小大人的模样一下把小女孩逗笑了。小女孩咧嘴笑的时候动人心弦,让他想起了王月儿的柔和。 突然远处草丛一晃,顾子浔眉目一扫,右手持弓左手顺势一箭而出,快如疾风。 “哗!” “中了!”顾子浔欣喜道,赶忙跑去一看,一手抓起。 兔子? 一只灰色的长毛兔左前腿被一箭穿透,此时还在不停抽搐,想要逃出生天。 “啊!我的兔兔!兔兔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杀她!”小女孩一看见兔子就在此大喊。 “兔兔那么可爱不就是吃的么?”顾子浔不明所以地回答。 “哇!”小女孩嚎啕大哭起来,整个树林都在震动。 /五更了/ 四.抉择(上) http://.biquxs.info/

顾子浔一脸无辜以及不知所措,他道“小妹妹,你别哭了,我带你吃好不好?”顾子浔认为天下为吃可治愈人心,所以便真心地提出来他自认为充满诱惑的条件。 “哇!你不许吃!”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泪涕纵流,哪有一丝文雅的模样,而且一哭,脸上的泥土都混在了一起,竟还有几分可爱与滑稽,令顾子浔忍俊不禁。 “噗。。。” 他忍不住了,“你的脸。。。好好笑啊”顾子浔捂着肚子,没有良心的大笑起来。 “喂喂喂!我让你去摘个野菜,你怎么在里和小姑娘一哭一笑啊,你这个脑子,女孩不得被你气死!”王泉换了一身粗布衣,发觉一段时间顾子浔还没有回来,而且这个方向还有不小动静,就来打探打探,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出。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顾子浔真的是不会哄女孩子。 “诶,王叔,你看我的兔子!”顾子浔一脸得意,大眼睛里闪着金色星星,提起自己的猎物,还不忘高傲的昂起下巴。他完全忽略了还在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嗯?可以啊,你竟然……喂?!”王泉还没说完便脸色大惊,多情的小姑娘前一秒还在抹眼泪,下一秒就一拳打向顾子浔的下巴,速度还很快。 “啊!”顾子浔真好还仰着下巴,一下被打翻了过去,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四脚朝天,眼冒金星了。 小女孩拔出箭头,抱紧了灰兔,凶狠狠地盯着顾子浔,还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王泉惊讶的是她的拳上竟有微光浮现。 “叫你吃兔子,打死你!”小姑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好似比刚刚的顾子浔还傲然几分。 王泉暗暗道,真是一对活宝啊。 “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啊。”王泉问道,并且露出自己憨厚的脸庞和人畜无害的笑容,顿时收获了小女孩的真心。 “我叫齐鸢澄,是齐钧的孙女。”齐鸢澄呆呆地回答道。 “小澄啊,你不怕叔叔拐走你么?”王泉打趣地问道,却又坦然一笑。 “不怕哦,我已经锻体七段了。”齐鸢澄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眼中有几分不开心。 什么?锻体七段,那么小?王泉有些吃惊,想了想自己是什么时候才到的锻体七段,然后面布黑线,有些怨天尤人。 “老王你竟然不管我了!”顾子浔灰溜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不满,目光有几分凌厉,盯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小女孩。 顾子浔拿起口袋里的布,仔细地把她脸上的淤泥擦了干净,然后齐鸢澄露出了红润的俏脸,然后又是一拳,气势又盛几分。 “啊!”顾子浔又被打翻,他有些茫然与恼火,瞬间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刚准备发狠,“你你你,为什么要碰我!”齐鸢澄脸上微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本来如此。 “我要和你单挑!”顾子浔眉头紧皱,大眼睛满满的不解,右手准备拔出短刃。 “小伙子,算了吧,你连炼气三段都没有,还和澄儿单挑,找打么。”一名老者缓缓走来,带给顾子浔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他的右手不收控制,好像麻痹了一样。 顾子浔面露难色,用尽全力地去挣脱,可是如同萤火皓月之别,根本毫无作用。 “您是?”见老者对顾子浔不善,王泉立马打探,如果他再不放手,不论差距,必须大打出手了 “爷爷!”齐鸢澄笑得十分可爱,在遮掩的阳光下显得更加有活力,她跑向那名老者。老者也立即笑颜相待,“你怎么又瞎跑啊。”虽然是责备,但他的语气里只有满满的宠溺与关怀。 “下次不会了。”齐鸢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此时真在舒适抖动的灰兔子。 “齐老,您是卖灵药的么?”王泉看他大势以收,便也不再绷着一根弦了。 “你个小丫头,怎么什么都说啊。”齐钧没好气地巧了巧齐鸢澄的小额头,而齐鸢澄则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令人喜爱。 “在下齐钧,有何需求可来老朽这里虚贝买灵药。”齐钧面无表情,并没有打算长留,拉起齐鸢澄的手就大步离开。 “你以后再敢吃兔子我就打你!”齐鸢澄回头恐吓道。 这下顾子浔可没有好果子吃,喃喃道“哼,我就吃。”他目送齐鸢澄离开了树林,留下娇小的身影。 “走啦,干嘛呢,你可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啊,不是还有月儿姐姐么?”王泉斜眼看着顾子浔一张不舍的脸,有些想笑。 “那当然是我月儿姐姐更好啦。”说完顾子浔捡起地上被齐鸢澄拔下的箭,收拾了一下,便和王泉回去了。 到了木门前,王泉伸手道“野菜呢?”顾子浔心想坏了,跑了兔子还忘挖野菜了。 “你饿着吧!”王泉进屋,顺手把门关上,“我现在再跑一趟!”顾子浔放下弓箭,跑回了树林里…… 三年后。 “姑奶奶,能不能别跑了,你又玩这出,和齐爷爷商量了么?”青发少年早已拖了稚气,脸庞五官更加有型,面如玉雕,特别是那双大眼,好似有种特殊的魔力,吸引人使其入迷。仔细一看,一瞳为淡蓝,一瞳为淡绿,如同天云幻风,蓝眸清澈入湖底,绿眸淡然腾青天。配上他松垮的长袍,实在像一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可事实更可怕。他现在可是北市六大匪首,恶名远扬。明明品性不好,却靠着脸蛋吸引着许多人。然后开始敲诈! “我当然没说啊。”女声还是如此悦耳,只不过更加清丽脱俗。她身着紫色短裙,曼妙的身姿动人,年龄不大却已经开始有模有样了。长发扎起,眼睛是十分透彻的暗黄色,鼻梁翘挺,红唇叼着糖棍,现在齐鸢澄也十分的混世了。因为常常齐鸢澄和顾子浔一起去扰乱市序,因此顾子浔受了不少训。顾子浔暗暗怨道不是我带她干的啊! /六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四.抉择(中) http://.biquxs.info/

顾子浔不情愿问道“去哪?你可别瞎跑了,上次我差点被老爷子打死!”当然顾子浔夸张了,他真心是比较关心齐鸢澄的安全,她基本上次次都是推着他一起去齐梁大森林外圈,是不是还冒死跑到中圈去探索几番。 “吃烧鸡啊。”齐鸢澄对于顾子浔的手上功夫是十分放心的,每次见到顾子浔就想到了一只香喷喷的烧鸡,不禁流出口水。 “哇,你要死啊,你看看你的嘴角。”顾子浔一脸无奈地排斥,表示心中十分困惑。 “你你你!”齐鸢澄赶紧拿起衣袖打算抹干净,脸上一红。 “别了!”顾子浔拿出自己的手巾,小心地给她擦拭了一下,然后猛然后退,两手一挡。 齐鸢澄柳眉一倒,不满道“干嘛啊,我不就打了你几次么。”看顾子浔如此害怕,自己也是突然难忍一笑。 “你都炼气三段了,你几拳我可能会出事!”顾子浔没好气说道,转瞬之间,他们已经走出了北市。 “我们去西市吃吧。”顾子浔表示自己强烈抗拒去森林里作死,每次都是遇见至少人阶上段以上的,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遇见玄阶的猛兽。他自己是毫无抵抗能力的,齐鸢澄至少还能自报名,而每次自己却只能灰头土脸,衣衫破褛,令他难堪。 “不好!我想吃你做的”齐鸢澄也是一脸不情愿,拉住顾子浔的手臂,摇了摇。 “好啊好啊,我们去西市买一只。”顾子浔抓了抓头,习惯性地打望了一下四周。虽然他身体里的神气被压缩之后不再冲出,但也以为这他是神弃之子,这不是天生不能运用真气,而是神的天罚。而顾子浔也就和王泉学一些基础的,强固自身的,本来自己就身强体壮,学一些纯锻炼肉体的对他来说也是唯一办法。但王泉告诉他,还有可能。 就是不去做武者和玄师,换一个职业,比如符师,或者本锻者,都是可以的,不过无法运用气海所转换真气的职业所要的唯一资本就是————天赋。 而天赋更是难得,就算有天赋,也不能保证有所大成,更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可以运转气海,男女老少,妇孺皆可,只不过也是天赋的差距。但像顾子浔这种完全没有气海的就比较麻烦。 顾子浔也问过王泉,气海是什么。王泉说气海是人身之根,可化万灵与天地之真气为己用,是人与天地的联系,为暗墨色。不过到霞宇期,可以吸天地霞夕,聚于气海之上,颜色是有异样,可以加快修行与感悟。而更加遥远深奥的顾子浔也明智跟他没什么大关系。 但顾子浔知道武者可习气决,把真气以不同的形状运用而出而也会外加气决的属性。 玄师所感悟的是天地之玄真气,就是本有属性真气,可以调控与吸收,主要有风,火,地,水,雷,黑暗,光明等属性。 还有关于地形的,他知道齐梁国只是东方夏元大陆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家,而西方还有很多国家,用着不同的语言与文字,好像还把玄气称为魔法。 顾子浔知道自己本身的情况,但还是积极地学习,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而且他还小,也没想那么多。 “不要,我们去森林里好不好,我觉得森林里鸡好吃,我们去森林可好。”齐鸢澄伸着脑袋,痴痴地看着顾子浔,眼神里满是向往之情。 顾子浔难言道“不好啊,我不去。”说着还默默往远走了几步,并且拢住了袍尾,时时刻刻打算逃跑,眼神里是瞒不住的胆怯。 齐鸢澄阴森森地说道“你跑的过我么。要是你敢跑,我就敢用乾变气把你打一顿。” 顾子浔释然一笑,他早已猜到了结局,他也知道齐鸢澄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但油然而生的自卑自负令他对此十分排斥,不知道应不应该离她远点。 齐鸢澄拦着他进入了森林,顾子浔自然发现了几个不善的身影,心中有了些警觉。 “发现了?”齐鸢澄侧眼看着顾子浔,轻声问道。“嗯,死性不改啊。”顾子浔哭涩地笑了笑。 森林里依旧是旷野较少,树木盘天,茂密遮光,鸟鸣兽吼,完全是一个原始森林的样子。 “白羽鸡的味道我觉得是最好的。”顾子浔喃喃道,并且手持背上之弓,弓满箭齐,他三指握住箭羽,右眼蓝眸大放光芒,好似锁定了猎物。 齐鸢澄此时有些不知所云,她瞪大了眼睛,却除了绿油油的一片抹彩,丝毫没发现鸡的踪迹。她眉头紧凑,美眸扫视着,寻找着,葱长的白手平放额头之上,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咻!” 箭飞射而出,如同游蛇,冷芒逼人,箭羽冥冥发响。 “呃啊!” 齐鸢澄有些吃惊,美鄂微开,白皙的修长手指捂在嘴前,有些出乎意料,星眸中暗黄光辉忽隐忽现。 顾子浔刚才忽然转身,一箭射向后方,箭准准打在了一名红发男子的衣袖上,并且钉在了树上。他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眼色十分不合,面色铁青地看着顾子浔。 “少爷。”声旁三个仆人见自家少爷遇袭,赶忙上来关照。 “顾小虫,你看来只会跟着齐小姐了!”红发少年很不屑,挥了挥衣袖,握紧了拳头,身上一股蛮燥之气而生。 “五十步笑百步,你也是不知害臊了。”顾子浔知道对面男子叫江冽,炼气一段,江家大少爷,祖传的火荒气,极其蛮横的一种气决。 齐鸢澄早就知道这个男子不知羞耻地缠着自己,而顾子浔也知道,但她不知道顾子浔今天这么就突然出手,唐突无比。 “出手!”红发男子一声呵道,三人迅速一掌拍出,原地留下气流。 “你敢!”齐鸢澄挡在顾子浔身前,手上白气绕指,变幻莫测。 “你也只会躲在女人身后了,顾小虫。”红发男子嘲讽笑道,显然对顾子浔特别厌恶,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齐鸢澄看上了他呢。 突然顾子浔脑子一空白。 对啊,自己只会躲在女人后面。如果不是自己的没用,母亲怎么会有此番罪受;如果不是自己懦弱,王月儿怎么会被人惨害;如果不是自己的胆怯,齐鸢澄现在也不会被死缠烂打。 顾子浔眼神瞬间变得杀气腾腾,轻轻皱眉,下一秒就一脚踏出,如雷电一闪,他就冲到齐鸢澄的面前,并且右手按在第一个随从的肩上,一跃而过,然后双手抓住他的右臂,左脚一蹬,那个人在空中腾起然后落地。 “什么?”那个人并没有受伤,只是不肯相信自己怎么会被一个毫无气力的人摔倒,在少爷面前丢了脸。 江冽满脸通红,怒气上头,全身红光暴涨,气势节节高升。“火荒气!” 他一拳掏出,红色的光影如同熊熊燃烧的怒火,抛下一切地砸向顾子浔。 “乾变气!”齐鸢澄双掌相抵,挡白光触碰红炎,齐鸢澄已经一掌打到了江冽的前胸,逼退了他。 “好啊,好啊,不愧是我江冽看上的女人。”江冽一变抚胸,一边豪爽地笑着。 “你才屁点大,就你的女人了?”顾子浔针锋相对,觉得眼前的江冽幼稚无比。 江冽此时怒发冲冠,“你闭嘴!”,他右手扣爪蓄力,“火狮冲!”,他双腿马步一扎,肌肉紧绷,右手借腰力一冲,一头火红的狂狮飞出,直冲顾子浔。 顾子浔与三人周旋,他没有气海,腹部只有金色神气。所以只能用技巧与三人去去来来,以柔克刚。他笔伐轻盈,出掌只为卸力,三人只有锻体六段,顿时对顾子浔做不出什么威胁。 “千机变,剑舞!”齐鸢澄从顾子浔那里默契地接住短刃,以气御剑,短刃骤然间飞舞起来,剑光闪眼,劈向火狮。 短刃随白光在奔腾的火狮身上窜梭,一次次减弱了火狮,最后火狮化为几缕红光消散,只剩余下狮吼缭耳。 顾子浔振振地看着变化多端的乾元气,有些入迷,在想,自己要是也有气海该多好,可是他无数次问过王泉,不可能啊。 一仆从趁虚而入,手握短剑刺向顾子浔,然而顾子浔却丝毫没有发觉危机。 “不!” /七更了/ 四.抉择(下) http://.biquxs.info/

短刃闪着寒光,十分骇人,猛然出现,持着的仆人心中大喜,自认为自己出于江家大族,觉得小小的人命不值一提,更别说是一个废人,还不如帮他解脱呢,说不定还能获得少爷的奖赏。想着,嘴角就奸诈的表情上扬,面目狰狞,眼如狼眸,血光大现。 齐鸢澄发现后也顾不上与江冽僵持了,因为顾子浔明显没有一抵之力,虽然他肉体不凡,但没有修行的他根本不可能挡住这夺命冷器。 她妙身一转,就飘到了顾子浔的身后,全身大运气海,身上的白光更盛了。双手控在短刃之上,但对方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能跟在少爷身边肯定就有一定实力了,而且锻体炼气期的差距是最小的,几段之差完全有一拼之力,在锻体和炼气靠得就是外力。 顾子浔见短剑仅仅迟缓了几下就猛然刺向齐鸢澄。那名仆人也难以卸力,满面苍白,他知道要是伤了齐小姐自己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啊。 顾子浔大叫不甘,凭什么每次自己都要被人护在身后?为什么自己出生就被天神抛弃?为什么自己周围的那么多人都要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自己不顾性命?我不甘心啊!我就算没有气海,也不会弱于他人,我定要闯出一番,天神,你看看是你抛弃我,还是我抛弃你! 他双手一张,搂住齐鸢澄的柳腰,然后两人便互换了位置。齐鸢澄没有想到自己会真正的奋不顾身,也没有想到顾子浔会自己挡住。 顾子浔一颤,短刃已经没入后背,血流染衣。他一脚蹬去,那仆人见顾子浔中剑松了口气,随即便双手一挡,倒是后退了几步。 “顾子浔!”齐鸢澄慌张地为顾子浔检查伤情,发现剑刃入体,顾子浔已经昏昏沉沉了,嘴角也开始吐血。 齐鸢澄眼角落泪,十分凄然。她红着眼看着江冽,而江冽看见齐鸢澄去为顾子浔挡剑时心中也是一凉。但如此一景,他便心中暗笑,双手护持,站在齐鸢澄面前,冷笑道“他还算个男人。” 齐鸢澄哭着喊道“他算不算男人管你什么事,你以后不要在缠着我了,别以为你是王家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现在给我滚。”齐鸢澄自从与齐钧回去后,在枯燥无味的修行与爷爷强压下的炼丹,她常常去找顾子浔排泄,而顾子浔就算被打的鼻青眼肿也丝毫没有抱怨。三年时间里,齐鸢澄觉得只有和顾子浔在外面谈笑风生,大吃大喝,钓鱼摸虾的时候自己才发现从小在爷爷的训斥与苦练下自己拥有的童年也可以很快乐。 江冽听后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好!我看看他能活到什么时候!”说完就拂袖一走。 “澄儿”…… 顾子浔突然一醒,回忆顿然停下。洞口附近有人,动静很大。 他用发带扎住头发,这个墨色发带上有一块破碎的圆玉佩,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出一只鸟雀。这是齐鸢澄送给他的,他一直都舍不得带,但他现在十分释然。他撩起发丝,系起发带,就拿起同体雪白的佩剑,悄悄地潜入森林。 对方敢进入森林外圈,绝不是像他一样的愚蠢之辈,必定修为在身,所以只能他先下手为强。 顾子浔如同灵猴一般迅速攀爬上树,在树杆上观望。 他发现了两伙人,一伙人身着黑袍,面目看不太清楚,但是身上的杀气绝对是杀戮所一点点积累的,令人远远就不寒而栗 另一伙人穿着形形色色的布衣,人数居多。顾子浔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树梢,发现自己已经快接近中圈了,他暗自叹道,这澄儿,可真会跑啊,这个地方我都没来过,不过如此隐蔽,怎么会突然找上两波人呢? 顾子浔心怀疑意,但还是没有贸然行动。突然布衣人队中传来“少爷,我们来接你了!”声音不大,但在异常寂静的中圈边缘,鸟兽皆少。他仔细打量,发现了熟悉的身影。是王泉!顾子浔惊喜,可是四名黑袍男子也发现了声音,开始向王泉那里飞速移动。 王泉是母亲的老仆人了,那些人应该是王家的,如此说来王泉一定是收到了澄儿报的信。而另一方顾子浔也能想到了,肯定是顾天神派的,虽然我天资已废,但是他还是在尽心尽力地想除掉我,摆平一切的阻碍么。眼睛里一只蚂蚁也容不下,可真是谨慎啊! 顾子浔在树木间快速向王泉那移动,可是黑衣人实在是比他快多了。 顾子浔一看王家人还没有发现隐藏的危机,便喊道“老王小心有人!”声音迅速穿进王泉耳中,那队人纷纷拿出长剑宽刀,一个个精神集中,四处张望,各个都肌肉涨起,顾子浔一看,至少都是炼气五段的,心中稍稍安稳,黑袍头领便一拳打去,拳风惊人,阻挡的树木顿时化为几段炸开,一名年轻人双刀一砍,重重地劈在了那只拳头上,拳头却安然无恙,只有显眼的痕迹罢了。 坏了,至少也是筑基巅峰了,真气运用的炉火纯青,就连王泉也十分难对付。 顾子浔一跃下树,打了几个滚卸力之后,张口大喊“老王快走,别硬抗!”他双腿一弯,脚尖触地,然后立即发力,全身不敢松懈,发挥了所有的力气跑路。 “小子你跑的真快,兄弟们先走,不要恋战!”王泉招呼着王家人离开,黑袍人见王家人不少,自己只带了三个人,便带紫光离开,速度惊人。 顾子浔跑到了小木屋,气喘吁吁地坐在木凳上,双手托着上身,双腿乏力,酸痛无比。他大口吸气,一会儿就见到了王泉以及不少人。 “怎么回事?”顾子浔抬头问到,汗从白皙的脸庞上缓缓留下,眼神复杂。 “齐钧是乾罗国的卧底,为了就是逆反大齐梁的政权。”王泉回答道。 “顾天麟那个王八蛋真的要驾崩么,而且顾天神还在,还有皇室禁军,我觉得不妥。”顾子浔仔细想了一下,他对顾天麟印象不深,但他知道顾天麟高深莫测,怎么会那么快就驾崩?而且顾天神本身就修为很高,天赋异禀,自身就很难对付,何况上次找来的白衣男子就差点让他死了,实力更是惊人,而且肯定不止这一个帮手。 “我们只能相信齐家,毕竟是乾罗国的大族,应该有些实力,他肯定得到了国主的帮助,你以为他们来北市为了什么?”王泉安排他们一些人休息,一些警备,并且回答顾子浔。 “难道这将近十年来就为了此次谋反?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呢?”顾子浔有些不解,他认为自己这个没有权力的假名皇子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对,暗等十年,就为今朝。”顾子浔开始瑟瑟发抖,他才发现那个又时候轻责自己的爷爷竟然还有如此身份,那澄儿…… “不过经过我与他的慎重谈论,也觉得唐突开战十分不妥,所以需要少爷您的决定,是否加入。”王泉严肃地说道,让顾子浔都有点认不出他来。 顾子浔感觉有很大压力,他觉得一个决定便是铁马纷争,尸血横野。而自己一个普通人,一个抉择真的那么重要么?他发现最近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同时发现,此时大脑有些涨痛,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任由手指深深的抓扯发根。 /突然觉得这个节奏挺快的啊,感谢大家的支持,喜欢的话收藏一下/ 五.探穴(上) http://.biquxs.info/

顾子浔拍了拍王泉的肩膀,淡淡地说了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去,进退不得。”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透过遮挡的树叶仰望天空。 “他是在逼我啊。”顾子浔叹道,一个名存实亡的皇子,真的没什么作用了。 “泉叔,明天我要去皇宫一趟,他既然想见我,我就去看看,反正我也没什么顾及。”顾子浔想看看到底找他有什么事。 “这……”王泉颤颤巍巍地看着顾子浔,心中一阵酸涩,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个无力的少年身上有多大的一座山。 “告诉齐钧,我们无条件支持他,而且给予他各方面帮助,但让他最好别暴露我的身份,我不喜欢这样。”顾子浔一意已决,他要深入虎穴探深浅。 ——第二日—— 顾子浔穿着一身青白短衫,润玉腰配,布绸鹿皮靴,乱遭的青发扎了起来,整体十分清爽。 顾子浔手攥着信帖,轻快的步伐使他在人群中敏捷地窜梭,他余光瞥着四周,观察到有几个筑基的修士在尾随。 他并没有慌张,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后路,尽管他认为顾天神和那个老皇帝不会给太难看的脸上,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好的。 “元霄门么。”顾子浔来到了一块空旷这地,凶象毕露的看门雄狮雕刻的无比传神,青灰色的狮背上反着微光。 “诶,青玉壁,皇宫真是奢侈呢。”顾子浔对家事国政都懒得操心,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北市上除了地痞流氓和商贩游人,一个个乞怜生存的穷人可是一个接一个地慢慢倒在肮脏和泥泞的街道上,甚至没有人去管理尸体,大多是被流浪野狗残食罢了。 “顾天麟你个混蛋,到底这几年在干什么,弄得齐梁成这副模样,不止齐钧他们吧,其他的国家也都在虎视眈眈地观望这齐梁啊,你不仅不适合做父亲,还是个昏君啊。”顾子浔从自己观察世人的一言一行以及自己旁听的风流闲语,处处不在显露着这个国家的根源腐败。 顾子浔慢慢走向宫门,门前几个重甲武装的守卫持起长矛,冷言道:“出事你的身份。” 顾子浔从包里利索地拿出信函,然后大步走进宫殿里。 几个护卫互相疑惑,一人道:“这是皇子?” 顾子浔漫步走在石片铺作的长路上,带着几分惬意,陶醉在古典庄严的房屋中。 金瓦赤木,镂雕鸟兽,玉石尊瓷,他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屋子,在别人眼里可能觉得他没什么眼界,但是顾子浔此刻就沉迷在这个木制建筑中。 “啊,熟悉而陌生的鸟鸣,听起来还是奇怪。”顾子浔依旧不急不慌,他赏花阅水,也在拼命地找着好似失去的碎片。 忽然一个人影闪显,没有任何声响,像一个鬼魂,长蓬遮身,连正面直对的顾子浔都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是清楚而感到畏惧地听到“太子喊您了。” 然后就随着风的轨迹消失了。 那是什么?武者还是玄师?怎么会那么诡异,顾天神的手下么?那自己的后手算什么,可能和他交手根本不过几招,就自身难保了。 顾子浔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幼稚,他觉得这种由内而生的恐惧在戏弄着他,他已经不认为自己能有什么价值了,可能也听不到什么有理的消息,而最能肯定的,不侧重于先皇驾崩了,而是顾天神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新皇。 五.探穴(下) http://.biquxs.info/

顾子浔沉稳地走着,他发现了皇宫的阔大,但是一路上宫廷之人十分少,连丫鬟工人都难寻几人,这令他有几分不安。 那是……什么 顾子浔怔怔地盯着远方的武台,两旁兵架上寒光难敛,石台从上方看是一个被檀木围起的圆,而石台上那些比武留下的痕迹,像是流动在他的脑海中一样,肆意地妄想勾出什么,熟悉的感觉从脚尖往上侵袭,顾子浔忍不住的热泪流落在地上,留下了多年以来属于自己的新印迹。 我究竟是想到了什么? 他半跪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面目狰狞,他是一头被锁住了的凶狠野兽,只是怎么也出不来了。 他无声的哭诉着,支支吾吾地模糊不清,顾子浔此刻感觉头里的一切像是被压制到现在即将被唤醒,痛不欲生地使他不停抽搐。 “喂喂喂,你可别死了啊。”远处轻轻地飘来讥讽,白衣男子依旧一副高傲自据的样子,烦躁地看着抱头怪样的顾子浔,“你给我走快点啊。” 顾子浔好似痛苦减弱了几分,挣扎渐渐轻了,他缓缓抬起头,双眸中的淡蓝和澄青在日光下显得那样高贵尊艳,含着金光渗透进入白衣男子的元神。 白衣男子惊恐万状,他第一次遇见如此可怕的威压,不是滔滔大海,而是两把至高无上的圣剑,直指向他,他的呼吸和心跳顿时失常,膝盖稍微弯曲,双目失神。 “你是怎么了?” 带有慰问的语气在他耳中无比刺痛,他一把抓住顾子浔,猛然一跃,轻巧地踏在了刚刚脱手出鞘的飞剑之上。 顾子浔刚刚的眼神直接威慑灵魂,但他只是笑笑,“这样,也好……” “这是飞去主殿么?”顾子浔在半空中新奇地仰视着地面的王宫群殿掠过眼梢,在空中他感觉十分舒畅。 “呵呵,你到地方不就知道了么。”白衣男子斜视着他,眼光幽暗,让顾子浔感到几分排斥,来自直觉的呻吟,他可能会出事。 顾子浔看见了不远处的大殿,昏暗的人影模糊不清,但他浑身汗毛竖立,开始了挣脱。 “别乱动!”白衣男子在低空直接甩手把顾子浔扔飞出去,直直地砸落在地面上。 “咚!” 顾子浔感觉到自己的肋骨直接摔断了几根,痛感直接冲击大脑,嘴角流出了黑血。 “啊……”顾子浔两眼昏花,神志不清,青色的乱发散在地面上,发尖染着暗红的鲜血,手臂无力地摊在胸前,手掌还颤颤地张合,想要抓住什么啊,那时候顾子浔也没有想过。 但他嗅到了袭背的煞寒和死亡。 啊,自己也太没用了…… 顾子浔的痛觉已经麻痹,他挣扎的转动身子,看见了一个清秀而凌利的身影,淡金的长袍拖地,冷艳的双眸眼角如月,湛蓝的眼眸像是平静的深潭,透露着阴暗的杀机。古铜色的肌肤闪着金光,衣物没有遮住的几处体现出他身材的修长。金色的长发像光辉一样洒落在地,和顾天麟完全无异。腰间配着一把长剑,流苏以及红玛瑙令他尊贵无比。 “顾天神?”顾子浔艰难地发声,嗓子像是火烧了一样,广阔而富丽堂皇的大殿仿佛牢笼一般死死的困着他。 “别来无恙啊,小弟弟。”顾天神的声音平淡的如同凡人,与他飘飘欲仙的模样很是不符。 “大人,人已经送到了。”白衣男子恭敬地单膝触地,双手合十拱道。 “罗沧,你做的很好,我会向师傅提及你的功劳,最好会送你一部灵阶的武籍。”顾天神嘴角带着微笑道。 “谢大人。”罗沧暗笑,倒是十分欣喜。 顾天神轻轻走向顾子浔,而顾子浔只能晕昏地看着,他多半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小子。”不远处光辉耀眼的九龙椅上那高大伟岸如真龙一般的人,在盯着他。 “顾天麟,顾天神……”顾子浔想起自己小时候的遭遇,母亲的下落不明和月儿姐姐的死,一幕幕短暂地浮现,消失,浮现,消失…… “哈哈哈哈哈!”顾天麟的身躯好似在收缩一般,慢慢蠕动,渐渐地变得矮小苍老…… “是你?”顾子浔看着面前的人越来越清晰,一眼认出她是小时候追杀他的那个老妪。 顾子浔猛然发现,顾天麟根本没有驾崩,整个王朝都可能控制在面前的两个人手中,而顾天麟和母亲则在干什么?全都消失了么?顾天神披星戴月的样子可以看出背后应该有不小的势力。 所以他们可能对于谋反这件事根本就毫不关心。 那对他们来说自己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本章完/ 六.神斩(上) http://.biquxs.info/

顾子浔盯着老妪,玩世不恭地硬朗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妪歪着头,先是一愣,然后面部带动所以皱纹大笑:“我可爱的小皇子啊,你认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呢?” 自己没有任何的修为以及武力,背后更不用说有什么大势力,乾罗王朝派来的势力根本不足挂齿,不知道齐钧是否有所隐藏,但对于顾天神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麻烦,而自己名存实亡的皇子之名更是废号一个。自己一个空有神力,没有神躯的废人……等等……神力? 顾子浔瞳孔急剧收缩,他瞪大双眸狠视着老妪,嘴角的血迹和灰尘十分不雅,可能在老妪眼里他都不如跳梁小丑罢了。 “你……要杀了我?”顾子浔问道。 在自己心里已经清楚答案的同时,他发现了死亡已经并不可怕了,他想发挥自己最后的一切,至少能做到一点点称得上是复仇的行为。 “喂喂喂,不要想着拼死一搏了,你今天是无法完全爆发出神力,但也是神力最微弱,最不稳定的时候。哈哈哈,你应该忘记了吧,今天可是神斩啊!”老妪蹒跚地走过顾子浔,看向阴暗云覆的天空以及感受着极不稳定的真气,她笑了,又笑了…… 八年一斩,今天是第三斩啊…… 顾天神没有顾及什么,只是坐上了龙椅,骨节明显的手轻拖脸颊,如鹰眸一般的双眼目光不曾从顾子浔身上离开,而身上的淡金色真气时而浮现,他在兴奋啊。 神斩……到底是什么? 顾子浔听见了呼啸的风声,但更纯厚。 深金色的气旋把他从地面上托起,慢慢汇聚,慢慢变得壮大。 “罗沧!古仁良!祭阵!”老妪大吼,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成色尚好的梨花木棍,棍端还镶嵌了三颗青色宝石。 罗沧单手掐剑势,飞剑御风而起,环着青光分成了六把,呈剑阵围住半空中的顾子浔,随后青光大盛,六把剑之间好似冥冥之中有着联系。 长蓬男子化虚影推出黑光,也循着深金气流滑动,还闪烁的妖异的符文,暴露着冲天的黑色煞气。 老妪凭空取出一张古老陈旧的枯黄卷轴,直接扔向顾子浔,毫不犹豫。 这可是星移大法的残缺卷轴,不管怎么说,调出神力应该绰绰有余,然后再融合体内蕴含神力的血液,给神儿服下,成为玄丹强者指日可待,说不定还能成为化虚境的大人物,直接保我齐梁! 顾子浔此时感觉到了脑海中的……无比充实。 神斩了么。 那个灵动而令人感到温馨的身影,那份默默陪伴不离不弃的执着,那对他无比关爱以及亲近的人,他怎么就忘了啊! 顾子浔脑子里爆发出的全部是与王月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他发现了自己是如此的独特出众,在所以的孩童里,他是最遭到嫌弃的孩子,因为被深深的嫉妒。除了母亲的呵护和她的陪伴,他接受的只能是其他王妃以及皇室人员的嗤之以鼻和极度嫌弃。 他是一个人的,独自摘花,独自采草,独自走在折缓的小桥上,独自看着别人愉快的模样。 齐梁学院是开在王宫的顶级学府,齐梁的顶尖人才大多都从此地而出。 顾子浔在此更是感受到了自己不能被欺负,只能被躲避的不知所措。他做错了什么么。 王月儿是母亲的亲戚,王家的少女,从小练得一身好剑法。正是她不同于他人的偏见,让幼小的顾子浔感到了童年的温暖。 比武台上的次次切磋顾子浔没有赢过,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幼小,而是王月儿的天赋异于凡人,才被族里特意送到齐梁学院学习。 与他交流的只有王月儿,那是多么温柔的笑容? 而那道凄惨的哭样又怎么是她? 八岁那年,他尝试到了自己命运的一道巨沟————神斩 这是直接对顾子浔造成巨大伤害的自保行为,排出过足的神力。但对顾子浔来说就是生死关上踏长歌,潇潇洒洒走一会。 这一斩,不知是生是死。 顾子浔的记忆被零零散散的斩碎,而自身肉体也受到了重创,足足像裹尸一样躺了半年才痊愈,但失忆是难以接受后遗症。 顾子浔忘记了王月儿的事,在八岁神斩那天,他看见了痛心的哭泣……而现在才想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月儿!”顾子浔不知道为什么回想起来,但他十分清楚的是王月儿为了保护自己已经交出了宝贵的生命,都是因为这个面前的老妪,他必须要复仇,绝对不能死;而他还有第二次不知结果的神斩要面对。 顾子浔柔和的抚摸着腰间的佩剑,为什么王月儿不用这把剑,为什么他对这把剑情有独钟。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剑啊,只是被王月儿一直保存了起来。 顾子浔忍受着浑身的伤痛,在空中艰难的浮动,他知道……神斩要来了。 /本章完/ 六.神斩(中) http://.biquxs.info/

顾子浔感到了呼吸的困难,还有肌肉的酸疼和骨头的裂痛,如同一股能量在疯狂挤压和冲涨他。他感觉到了嗓子的干燥,但勉勉强强的呼吸中带着血腥味和淡淡的金气。 “好熟悉啊,啊哈哈哈!” 该死的神啊,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么?等我撑下后,你不仅得把我的记忆还给我,我还要你百倍奉还! “噗!”顾子浔吐出一口血液,金色纹路细小地密布在滴滴血液中,远观只是淡金浮光。血液被狂风刮散,满满变成了一滴滴难以细查的血滴,整个宫殿变得金光徐照,顾子浔看起来想被束缚在了金色圆罩里。 顾子浔的六感渐渐迷失,身上毛孔张开,一张一合,冒出浅浅的热气和金色浓液。不一会就覆盖在他的全身,像一尊大罗金仙。 “罗沧!给我把范围缩小,等一会重头戏就来了,不能让这换出来的神血流失一点点!”老妪狂叫,心中欣喜若狂,这可是整个大陆都史无前例的神血啊,绝对用来练锻金刚神体都不是痴人说梦! 罗沧双眸放光,单手二指并拢成剑,青色浮光顿时附着在了他的右手,随机罗沧大喝,动用全身来缩小玄阵。 顾天神在椅子上默默观望着,嘴角不注意的微扬,晃了晃左手,露出自己的翠血碧玉镯,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喝!”老妪乘风而起,扎起的白发在空中毫无顾及地狂舞,然后她也露出了十分得意的表情。 一个白玉长颈瓶被老妪托在手上,她双眼微闭,眼皮轻颤,忽隐忽现的瞳孔放出刺眼青光。 “地阶下等宝器?大手笔啊。”声音从黑篷中传来,好似有些惊诧。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对面前的顾子浔动用阵法,但自己只好任命。但是这地阶宝器在齐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更何况是这个空间玄力的储存宝器。 天空中的云慢慢转变为金色,一片金闪闪的云群,此时都在迸发着缕缕刺人双目的金光。顿时王宫上方像是金色的大海一样,并且带着深金色的惊雷闪电。 “轰!”雷声痛彻人耳,惊人的响声像是波澜一样有规律的一起一伏地炸醒一切。 “这?”老妪昂头,看着屋顶,脸色有了不小变化。 “影响太大了,把他带到空旷的地方,古仁良,去拦着王泉,本不想引人注目的,但既然会来就一并解决掉!”老妪用青色玄气拖动金色尊像,引向宫外。 “嗯?”王泉此时在木屋旁猛地抬起头来,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他不知道顾子浔有没有察觉,但是这神斩不应该是现在啊,明明应该推后几天的。 麻烦了! 王泉一下转过身来大喊“都给我去传消息,去皇宫!不去者重罚!”他顺手拿起长剑,极速冲向城内,随后零零散散几十人的黑潮漫向王城。 “爷爷!”齐鸢澄无比焦急,拼命地拉扯着自己爷爷的袖尾。而齐钧则面露难色,缓缓地梳理着自己的白须。 “这一步错是步步错啊,没想到齐梁直接内战了起来,不过,是单方面的碾压罢了。可惜了啊,没想到他那么没用啊……”齐钧面道岸然地站在围栏边,在小楼上远远地看着王宫,白袍银发在风中飘动,更添加了几分仙道韵骨。 “走吧”齐钧转过身来,双手搭在背后,毫不理会齐鸢澄,然后走向楼内。 “爷爷!”齐鸢澄急了,她清楚地了解到顾子浔出大事了,可能是关乎性命的生死大事。都怪自己,都怪爷爷,都怪乾罗王朝,如没有她的到来,顾子浔是否可以安安全全地度过一生。为什么自己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么无能为力。 齐钧看着泪光闪烁的齐鸢澄,笑道“快点啊,再不去你的顾哥哥就出事了。”他也明了,如果这次自己不去救顾子浔,那自己这孙女说什么也会使劲浑身解数去捣乱,就算自己拦住,也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干啥傻事。更何况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就算没有攻占,那也得至少带回去什么有利的资料。 齐鸢澄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大大的双眼在水光下显得更加闪闪靓人。 “呃,好!”齐鸢澄连忙跑了出去,双手掩住衣角,是在风中奔跑的少女。 顾子浔的头脑中充斥这两种颜色,青色和蓝色互补相干,却相互交融,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像太极一样。 顾子浔想起来自己阅读的古籍,自己迅速地记住了这个图象,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深深吸引住了。 “要死了……”顾子浔停止了思考,他是多么难受啊,但是到头来,他只感到苦涩与孤独,以及深深的悔恨。 “啧啧啧。”古仁良默默地浮在空中,扫视着王宫城门外的一切,人鸟杂绝,喧声朝天。他已经在入举境中期了,可以动用气海里的浑元煞气来御气腾空,而双眸的远视因为武籍能见度和可视距离都十分可观,在同一境界可以说是不同于人。 他俯视着地上的所有活物,把注意力放在人的身上,虽说这个王泉是王家的人,但是落魄的王家怎么能和皇室相比,更何况自己还有靠山,所以应该可以采集肉体来炼制煞气,他这样想着。 “嗯?”古仁良感觉到了一丝紫气,然后就两眼一黑。 “少爷!”王泉手持长剑,长剑上血染剑锋,衣衫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守卫的,但他眼中的血丝无比震慑人心。 他十分了解神斩,也知道神斩的后果和对顾子浔的伤害,更别说现在连他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嗯?”在护法的老妪睁开双眼,暗叹:这古仁良连王泉都拦不住么?不应该吧,双方境界差距很大,难不成还有帮手? “罗梓!”老妪又喊道。 一个身穿藏蓝长衣的俊秀青年提着长枪从远处飞奔而来,地面或是房梁处处只要落过双脚全部龟裂,一道道裂纹延伸。 “去把王泉给我拦住,时候到了,可不能被打扰!”老妪大喊。 青年一瞬身就离开了,留下了龟裂的地面以及震荡的波动。 “来了!”老妪仰首观摩着上方云雾和雷电交织而成的金色大闸刀。 这令人窒息的感觉! /本章完/ /武者境界:锻体,练气,筑基,霞宇,入举,灵丹,塑身,浸元,金丹,化虚,化神,大乘,仙神/ /物品等级:凡阶,灵阶,玄阶,地阶,天阶,仙阶,神阶/ /其它职业以后补充/ 六.神斩 (下) http://.biquxs.info/

黄金色的铡刀的刀刃部分由纯金的闪电组成,时不时闪现着惊人的电弧,霹雳声如同神明奏乐,神圣不可侵犯,庄严至上,同时爆发着稀世难见的威压,压迫着天下众生。 铡刀上还呈现两只圣兽的模样,一只是洁白无瑕的黑纹四翼白虎,一只是墨青如玉的方鳞五爪青龙。 二兽神形具现,若如真兽降世,傲视万物的虎目龙眼一直注视着顾子浔。它们好似在真龙虎斗,互不相让,轻轻一动都震彻云霄,青光与蓝光遮盖天空,泼洒着双色神光。 “吼!”铡刀在天空中划过,留下金色残影和零散的雷电,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缓缓张开,猛得劈向顾子浔。 “快走!”老妪这才料大事不好,这次神斩不知为何像是真神掌控,不论是气场还是威力,都是翻天覆地的巨大改变,这一下绝对不是她和几人能承受的。 顾子浔身上辉光大涨,光芒不亚于圣兽铡刀,周围的真气像是被压缩一样,顿时被顾子浔吸收殆尽,不留一丝残剩。 “唰!!!”铡刀一瞬间就已经降临到宫殿之上,耀眼的光芒和强烈的闪电所爆发的无上威力令老妪心头一紧,现在连玄气都运用不了,如何逃走? “哗!!!” “少爷!”王泉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直直地站立着,痛苦地大嚎,但被雷声完全覆盖下去。 铡刀狠狠地劈了下去,感觉天地间被劈裂一般,以顾子浔为中心的巨变飞射出道道粗如千米巨树般的电击,像是灵动而残暴的金黄游蛇,毫不留情的轰炸着一切。 但是像打雷不下雨一样,仅仅只有势无力,铺天盖地的冲击到头来像是虚假的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伤害,像是作势一般,十分诡异。令以为上神发怒而惩罚人间的城民突然一愣,更不用说近在咫尺的三人了,罗沧当时撒腿就跑,脸色哭丧吓人,心里只想着保住小命。而老妪则是冲向了顾天神的方向,先要拼尽全力地护住他的周全。但最令人诧异的是坐在龙椅上面不改色,冷漠中带着讥讽的笑容的顾天神,他丝毫没有惊慌,只是理了理自己的长发。 “神儿啊,你没事吧!”老妪惊慌失措,急急忙忙地跑向顾天神,面容中蕴含着满满的侥幸,心里想着天不灭我齐梁,天不灭我齐梁! “奶奶,你的衣服很脏。”顾天神淡淡道,先是微眯双眸打量了老妪,然后斜视直接盯着罗沧,令他万分难堪。 顾子浔此时如同,上身赤露,精干的身躯上肌肉紧绷,青筋如蛟龙而起,双手和胸前还残留着金色浓液,但此时像是金身护体一般。他的双眸是深不见底的,闪着能看透一切的光辉,长发乱舞在空中,如同魔神的他硬生生的用双臂挡住了铡刀,还呲出了火花。 “这是……”老妪一脸惊讶地看着,神光辉煌的顾子浔身上好似有龙气缠绕,气压一圈圈荡漾开来。天空中出现了异象,龙虎交融,化为光柱注入铡刀之中,同时铡刀金光大盛,威力极速上升,顾子浔吃力地扛着,但是也在被逼压,双臂间的距离愈发靠近,感觉要把顾子浔活生生横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顾子浔大叫,惊动整座城池,地面都在晃动,刺人耳膜。 “快,这好像对我们没有伤害,不能让他挺过去,把神血和神髓取下!”老妪大喊,然后四面八方又冲出了几十名武者,大多数都稍稍一愣,但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此时齐钧和齐鸢澄也带着自己的下属赶到,此时他的关注点不在于这逆天的景象,而是这几十名武者大多是霞宇期,最低不过筑基圆满,而甚至还有几名入举初期的。 齐钧此时浑身冷汗,这顾天神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么大的势力,快递上他们乾罗王朝三分之一的军力了。他颤抖地往后退了退,但是齐鸢澄抓住了他的手。 “行吧,趁此时局势大乱,所有人上!”齐钧一声令下,后方的武者和玄师统统冲了上去。 “这就是逆反势力么?乾罗么。”顾天神临危不乱地坐着,还是悠闲自得,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无比冷静沉稳的心态,真的是不到二十的孩子应该拥有的吗? 老妪并没有搭理王泉和齐钧,之间齐钧后方突发惨叫,枪芒如蛟龙出水,干净利索,但是多面突破,枪枪威力不减。 “嗯?”齐钧皱了皱眉头,随后喊到“李奎!去帮忙。”立即一名手持双面青兽白银大锤的猛将冲了过去,踏击地面的声势真如一头荒野猛兽。 而齐钧也没有闲着,在不停观探顾子浔现状的同时,还不断与老妪交手,他双手一推,就是两道白色的真气打出,仔细一看与齐鸢澄的真气区别就在于深厚,如果说齐鸢澄的真气是一片水洼,那齐钧的真气就是一个水塘,不论在范围和纯厚的程度上都胜于齐鸢澄。 “乾变气?你是乾罗王室的人?”老妪出声,在打出青刃的同时不断躲避。 齐钧没有回答,而是拿出鼎来,双手一挥,大喝道“乾龙如火!”纯白的火焰从鼎中喷涌而出,像一条熊熊燃烧白龙,吼叫着冲向老妪,并且亮出锋芒毕露的利爪。 虽然我已经达到了地阶上等玄师,应该是入举境,但应付他还是有几分吃力。老妪想着,拿出来一个黑色葫芦,立马打开木塞,随即喷出了一道道深青飓风,抵挡着白色火龙。 场面杂乱了起来,众人都在打斗,溅出鲜血已是此起彼伏,像是血花灿烂,飘洒在空中,凄惨地印在地上,陪伴着的是倒地的尸体。 王泉此时也大打出手,但由于修为太低,只能时不时帮一下忙,完全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是他心急如焚的心情绝对是这里最强烈的。如果顾子浔出了事,他不知道应该怎么交代,而眼前的局势实在太乱了,他此时想着,要是不踏着一趟浑水该多好,但还是得顾子浔平平安安的。 “真是麻烦呢。”顾天神站了起来,但是在这混乱的局面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顾天神伸出右手,一股金气突然显现,然后化为了一把长刀。他握住了刀柄,然后如同鬼魅一般穿梭进人群,所到之处,尸体横倒。 “这小子竟然是霞宇期巅峰,差一点就入举了?”齐钧惊呼,没想到这个顾天神真如传闻一般天赋异禀,修为竟如此之高,不到二十就倒入举期,说不定可以炼出金丹。 “哼哼,你在看哪呢?”老妪在空中留下痕迹,飞向了齐钧,一眨眼功夫,老妪的右手呈爪状抓去,在半空中划出了墨绿色气刃劈落而下。 没想到这老家伙玄气了得,身法和近攻也有所威慑。 齐钧用右掌拍打鼎盖,然后疯狂的注入真气,直接把鼎打出,飞鼎似白色流星直击老妪,但是被老妪瞬身躲掉。 “嘿嘿嘿,吃我一爪!”老妪笑着,再次抓向齐钧,这一次她的速度直接加至极限。 “你入阵法,却还浑然不知。”齐钧的青丝中掺杂着几缕白发,此时神色舒缓的他再次摸起来胡须。 老妪脸色煞白,他发现之前齐钧打出的真气此时都化为了符纸,悄无声息地布在了她的四周,而刚刚飞出的鼎直接触动符阵。 “小弟对符术倒是有所研究,这个倒是能封你一会了。”齐钧飘去下方支援,而老妪则被符阵中的白气缠身,牢牢锁住。 齐鸢澄此时还在躲着,她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子浔的一举一动,心里默念道别出事别出事,精致的小脸上流着香汗,一脸着急的模样更令人喜爱。 “咔!” 一身清脆的声音,之身被截为两段,金血飞天。 /本章完/ 七.失去 (上) http://.biquxs.info/

顾子浔的身躯刚刚显得如圣魔下凡,不可一世,与天神铡刀拼的不可开交,当顾子浔被注入无限希望的时候,当顾子浔勇而抵抗命运的时候,现实毫不留情地出手了。 顾子浔被直接腰斩成了两半,上半身与下半身直接分离飞出,金色的神血如爆炸一般溅开,在地面上染出了一朵孤艳不甘的金光耀眼的花。这朵花是顾子浔孤注一掷的结果,它映照了顾子浔好似短暂的一生,磨难重重,在最后才放肆盛开,却又凋零,但这朵地面上的花,才刚刚绽放出一丝光彩…… “少爷!”“顾子浔!”“顾哥哥!”…… 最后这一刻,他听到了不少撕心裂肺的呐喊,他听见了声音,这种被需要的声音,这种能让他感到温暖的声音,这种让他觉得有存在意义的声音。 他之前体会到人间的世事无常,冷暖常变,无人问津。那种身上背负的诅咒是罪恶的,不被接受的,令人厌恶的,让人远离的,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消失不见,就连对自己重要的人都要被消灭,就连最后的价值不过移花接木,促进别人的进步。 他在反抗,奋力反抗,拼命疯狂,他知道之前死亡的感觉都只是虚假的,他还有仇要报,他既然被神抛弃,那他就还要去找神评理。 但是在负隅顽抗之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渺小,和死亡。 他……真心地笑了,……终于摆脱这令人唾弃的命运了。 铡刀在劈开顾子浔之后,从刀刃出现了缺口,然后出现了裂纹,愈发细长,慢慢蔓延到整个刀身。 青龙和白虎顿时怒吼大叫,天地失色,万物颤栗。 它们的颜色越来越黯淡,也在挣脱着铡刀的枷锁,因为裂纹已经开始在它们身上迅速蔓延。 顾子浔的尸体中忽然闪出一道蓝光,幻化为一条四爪青龙,与铡刀上的倒是有几分相似,但是在气势与体型上还是有天壤之别。 弱小的青龙在它面前没有任何慌张的反应,而且那种高高在上的锋锐眼神甚至还略胜五爪青龙。 “真是的都成这样了,不过还不算太烂……”小青龙喃喃道。 它张开龙嘴,把顾子浔han入口中,划破了虚空,钻了进去…… ————————/湖边/———————— 一名全身裸露的黑发少年躺在湖边,肌肤白皙如玉,身材修长,静静地趴在湖边,大部分身子没入水中,而脸微微陷入沙中。黑发被湖水浸湿,盖在他的脸上,一来一回的波动拖动着发丝轻轻摇动,周围被青山环绕,湖岸的正对面被湖水开辟出一块缺口,是看不见边际的地平线。 日光舒适地洒落在大地上,湖中波光粼粼,起伏不定的湖面折射着光束,像是耀眼的珍珠一般使人入迷,同时也照耀着湖,悠闲的游鱼目前还没有发现岸边的入侵着,还时不时狠狠摆动鱼尾,突然加速,窜去远方。 “诶?这怎么有个小哥?”一个赤足的青年头顶草帽,加宽的草帽挡住了大片日光,只留下了一双充满疑惑的双眼和沙滩上的黑影。他右手反手托着装满鱼的渔网,左手挑着鱼竿,架在左肩,连忙放下双手的杂物跑向黑发少年。 蹲下的时候他用上身仅有的一件绿色短外套擦了擦手,然后扶起了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道“这小哥长得真清秀呢。”他系紧了腰带,把黑发少年拖在背后,然后艰难的拾起渔具,走向远处的树林。后方的浅浅脚印,印着朝阳。 “阿母我回来了!”青年走到了一个木屋旁,这是一个破旧的木屋,屋顶的木板是杂乱无章的搭在一起,被潮水影响的木质房壁明显颜色泛深,虽然地基被柱子架起,隔离地面,但是青苔依旧长在边缘。 “杨旸哥哥!”穿着红棕长衫的少女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一双杏眼神采飞扬,明亮清澈地如同刚刚高光般的湖面。她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抓住杨旸的衣角,扬起头来,甜甜地笑道:“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啊?” 杨旸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红彤彤的很健康。 “这是啥?”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杨旸的背后,惊呼“小姐姐好好看!像是一条优美的海豚!” 杨旸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但没在意什么,眉头挤在一起,苦涩问道“那我呢?” 小姑娘先是逗了他一下,眼珠咕噜噜地转,然后开怀大笑:“像只海龟!” “杨钰你个小混蛋!”杨旸大呼其名,这小妮子还真是随口就说。但是背后的少年真的是面容儒雅,五官柔和,眼睫毛边还挂着露珠,眼角的泪痣被水点过想一颗黑珍珠一般。 “等等,小姐姐?”杨旸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难不成这是个女孩子?他的双脸瞬间黑里透红,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女性触碰的那么近。 在杨旸的一番确认后,他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样失望,眼前是个男子。 “杨旸回来了”屋中穿来了虚弱的女声。 “对,打了不少鱼呢,几星期的大收获,晚上咱们喝鱼汤。”杨旸一脸不爽地命令杨钰进屋,杨旸只好气鼓鼓地走了。随后杨旸把鱼和用具处理和摆放了一下,为黑发少年简单地穿上了一身粗布衣,就干事去了…… ——/傍晚/—— 杨钰还在与沙滩相连的小路上玩耍时,发现身前的影子突然变大了,好似也感受不到阳光的照射然后她便回头。 “啊!” “咋了!”此时还在杀鱼的杨旸拿着沾满鱼血的短刀就从木屋后冲了出来。 “他他他……”杨钰看着面前的少年,黑发遮面,依稀的黑眸闪着幽光。 “你醒了?”杨旸疲惫问道,顺手还用围裙前的毛巾擦了擦刀上的血。 “怎么了?”屋中问道。 “没事,是那家伙醒了,杨钰这臭丫头大呼小叫而已。”杨旸回答道。 “你没事么?”杨钰问道少年。 “呃……”杨旸杀了那么多鱼,晒干,腌制,储存,一下午赶了一大堆事,都没见这小丫头问候一句,竟然问起外人来了。 “没事……”少年的声音十分清澈优雅,像一股清风抚过耳畔。 “就连声音都像海豚一样诶。”杨钰在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令杨旸十分不满。 杨旸上前拉住杨钰,问道“你是谁啊,我还救了你呢,别对我妹妹做什么。” “哥,你干什么?”杨钰被杨旸挡在身后,隐约看见了刀光的晃动。 “我……叫……”少年低头看着地面,沉默思考。 “啊?”杨旸有些猜疑了,护住了杨钰,手抓紧了短刀。 “月。”少年的回答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干净脆落。 /本章完/ /故事渐渐开始了主线!/ 七.失去 (中) http://.biquxs.info/

“你从哪里来的?”杨旸又问道,他显然对眼前这个被他救的人不太放心,还是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只记得……月。”少年的声音开始颤抖,他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可是零零碎碎地拼插,到头来也只记得“月”。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字是代表什么,有何含义。但他的潜意识都告诉他,这是无比重要的。 “月,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了么?”杨钰好奇地探出了脑袋,十分不满被哥哥挡住像护羊羔一般的行为。 “我不太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之前的记忆,像是一片空白一样。”月转头透过稀疏的叶远远地望着湖泊,如墨渲染一样的双眸有着吸力,带走了的是碧水青山的淡雅,抒发出来的却是晚秋落叶般的惆怅与落寞。 杨旸挺直了身板,死死地盯着月,过了一会,他也只好去干自己本分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月救下,而以后的事他也完全没有想好。他用小刀轻轻地在鱼肚上划动,一道血口渐渐撑大,腥臭的鱼血清晰地映出杨旸朴质的瞟视,那颗滚烫发热的渔家人洒脱而大胆的内心,一直指引着他。 晚上,沙地上渐渐降温,空气寒冷,遥远依稀可辨的星辰点缀着乌黑的画布,而最得意的那一笔莫过于皎洁明亮的月牙。 “月。”杨旸照顾过母亲和妹妹后,走到了正在沙滩上双手护膝地看着月亮的月。 “嗯。”月的回答简洁,他像是不想被打扰,漫不经心地回话,全神贯注地看着月亮。 “你怎么那么喜欢月亮啊,你都看很长时间了。”杨旸坐在了月的旁边,理了理自己的围裙。他稍稍歪着头,看着璀璨的月光落在月的一双星眸上。 “因为,我只记得月了。”月没有看着杨旸,只是痴痴地盯着天空中的残缺的圆镜。而杨旸也默默地坐在一旁,无声无言。 稀疏的云缓缓地盖过月牙,月光瞬间昏暗了许多,这是的月转头看着杨旸,“谢谢,你能这样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真的很难得。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杨旸听完后,觉得之前自己的猜忌有点过分了,便笑着说“这里是乾罗王朝最北端的伦阳湖,你知道乾罗王朝么?” “顾哥哥!”月脑子里突然一响,一声可怜而悲痛欲绝的呼喊给了月重重一击。他好像能勉勉强强触摸到记忆的轨迹,但是也仅仅是扑朔迷离罢了。 那是什么声音,那么熟悉。 “你怎么了?”杨旸好奇的问道,一直面不改色的月显露出不安的神色,令他不解。 “没事。”月微微笑道。 “你知道武者和玄师么,他们明明已经是元夏洲最常见的职业,可是我连气海都没有,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真气,这一辈子也只能在这里捕鱼了。”在隐隐月光的渲染下,杨旸把自己的心声都讲述了出来,他感觉到现在月的存在使人十分安心。 月只是摇了摇头,“我虽然不清楚你说的武者玄师,但是我知道自己也没有气海。”“啊?”杨旸一脸吃惊地望着月,他至始至终都感受到月身上一种不可触及的神秘色彩,但没想到月在这个世界也是个弱者。“那你知道除了武者和玄师两个大系之外,还有许多职业么。” 月侥有兴趣道“不大清楚。”杨旸看见月一脸无知的模样,和自己对他的印象差别太大,端正了身子。 “除了武者和玄师之外,还有炼体师,符师,傀儡师等等。但是略有人知晓的也只有这三种。但是这三种职业都有一个极大的通病——需要极高的天赋。这也是他们人数稀少的重要原因。除了我们这些凡人之外,那些武者玄师也都有想去学习的人,可都在天赋这一关被刷下。但是我啊,特别喜欢雕刻。小时候唯一敢想的就是做一个傀儡师。但……遥不可及。”说着,杨旸拿出了一把小刻刀,在手指间灵动地跃动,刀片触目惊心地划动可就是碰不到他的皮肤。 “跟我来。”杨旸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走向树林。 月朦朦胧胧地看着他,随即也起身跟上…… 杨旸把粗布掀开,潮湿的空气中掺杂着浓浓的铁锈和机油味。那是一个鹰形傀儡,羽翼是由铁片连接,流线形的身躯上刻画着类似羽毛的图案,每一个关节出都是铁球联动,在鹰傀的每一个关节上都暗藏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月好奇地打量眼前的木鹰,是不是轻轻地敲打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放在这里几年了,有时候来加一点机油润滑,但是湖边太潮湿了啊。”杨旸指着关节处的盒子,“这些是放置灵石的地方,然后刻画一个回路灵阵,这个傀儡就可以动了。这应该算是一个灵傀了,你知道灵傀的概念么?” 月静静地听着杨旸讲解,“傀儡师是由制作的傀儡来分别层次的,如果你只会做一些小机关,是根本谈不上傀儡师的。首先最重要的就是灵盒的多少,灵盒越少,说明傀儡师掌控的能力就越强我还记得父亲说过,100~51个灵盒只能算是初阶傀儡师,50~41是中阶傀儡师,40~31就可以称为高阶傀儡师了。只要少于31个,就是质的变化,凡灵傀儡师了。然后详细的我也不太记得了。”杨旸津津有味地讲述道。月粗略地数了一下,应该是82个灵盒。虽然数量十分多,但是灵盒都不大,分布的也不是太密集。 “你的父亲是一个初阶傀儡师么。”月问道,他看见杨旸的眼中有几分不甘和倔强。 “对,但是他去世了。”杨旸哽咽道,“他真的非常好……”“对不起啊。对了,你没有足够的灵石么?驱动不了这只鹰?” “这是一个原因,但根本原因是它的回路灵阵出现了残缺。而我根本没有这个本事去刻画和修理。”杨旸把头撇向一遍,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回路灵阵也可以显现出一个傀儡师的能力吧。”月找到了一丝头绪。 “没错,同阶傀儡师的傀儡之间,除了灵盒的差距还有就是回路灵阵的强弱了,回路灵阵也分普通、精品、珍惜、上等、极品五个等级。”杨旸的声音愈发微弱。 “傀儡师么……”月的眼中有了高光。 /本章完/ 七.失去 (下) http://.biquxs.info/

月只是楞楞地观摩着眼前和他差不多高的木鹰,他无法想象此时死气沉沉的一堆木头怎么才能活动。 杨旸挠了挠头,他看月是如此的全神贯注,视线根本离不开这只傀儡,就问道“你想做傀儡师么?” 月听见后,下一瞬就转头注视着杨旸,那双漆黑的星眸透露的眼神像是一座矗立擎天的黑铁巨山,坚定不移,那种势在必得是高深莫测的。 “我……想了解一下”月回答道,他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膨胀,对这个领域和职业的无比期待促使他毫不犹豫的回道。 “好,明天再说吧。月色渐凉,回屋休息吧。”杨旸招呼着月,示意让他先回去。 “嗯。” 月的轮廓消失在杨旸的眼眶边后,他稍稍地打理和清洁了一下,还为大鹰擦拭了翼翅。再次用布盖上对于他来说的重要的遗物,然后告别。他走时还留意地回头看了几眼,不舍涌入。他苦涩地说道:“父亲,我没办法继承你的衣钵,而且母亲的病越来越重,我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杨旸的眼眶忽闪泪光,眼角泛红的他抬头看着没有月亮的夜空,感觉不到生活的希望…… 拂晓辉光刚入目帘,海浪轻轻拍打的声音掺杂着海鸟的鸣叫和榕树叶的摩擦声。整个木屋都像笼罩在睡意之中,还没有被破晓惊醒。 杨旸拿出来一个袋子,和月来到了木屋后的手工台旁,他把桌面整理干净后,从袋中取出几张白纸与一个木盒。 月端详着这和纹绣着翔天龙凤和一个笔锋锐利的“杨”字紫色小包,从这里拿出的东西已经远远地打过紫包的体积,引起了月的疑惑。 “这是六元袋,是空间玄器,可以储存不少东西,也是我父亲的遗物之一。”杨旸说着,然后利落娴熟地打开木盒,取出尺具,摆放整齐。 “学习制作傀儡,首先就是要设计傀儡。制作傀儡固然很难,但那都是在基于一张制傀图上所完成的。而想我们这种还没如门槛的人,不能使用宝具,无法快捷的制作出一幅精美的制傀图。所以我们只能用普普通通的笔墨纸砚什么的,一笔一画地描述出自己的想法与构思。”杨旸把一支笔和一把木尺以及一个印章,“这个印章是?”“这是呈天印,制傀图做好以后,需要印上呈天印,来测试是否可以制作傀儡以及品质,这倒是和回路灵阵是一个样子。不过这呈天印为何能使用,我就不大清楚了。”杨旸教导月,告诉了他简单的执笔绘图技巧后,也详细地解说了更精细的东西。 “你叫什么。”月突然问道 “哈?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嘛!”杨旸有一些恼火,没想到月连自己的姓名都记不住。 “我叫杨旸。”杨旸没好气地回答,随后立马开始了绘图。 “杨旸,你明明不是傀儡师,为什么这些东西你都知道么?”月直接问,他无法理解一个明明没有成为傀儡师的人,为什么能够知道那么多专业的机巧。 “因为父亲给了我一个玉简,里面包含着他一生的所学所闻,都有头有尾地排列好。我把这个玉简的内容都了然于心……”杨旸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嘀咕着“不知道月能不能学会那东西……” 月听到了那微若蚊呢的声音,“你在说什么?”,他看见了杨旸直接把一条直线画的弯曲扭捏的,忍不住疑问。 “你想学傀儡么,关于傀儡的一切。”杨旸郑重地说道,差一点就双手拍在月的双肩上了,那严肃的神色和毫不夸张的期望,让月一愣。“行啊。” “你发誓,我可要把父亲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月不大明白为什么杨旸对自己那么信任,以及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遮掩地告诉他,甚至把父亲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他,他不仅感到了杨旸深深的目的性,还十分地排斥。 “那算了吧,既然那么重要,我还是不要知道了。” 杨旸面部一紧,表情特别不自然,“为……为什么?”,杨旸有些慌张的模样直接暴露了他。“行了,我帮你。把详细地都告诉我。”月没有停下手上的东西,面带微笑地说道。 “啊?啊……没想到你直接就看出来了。”杨旸面色尴尬,不知道如何辩解,他放下了手中的笔和长尺,说道“其实我一直在练习父亲玉简上的雕刻法,希望能加入乾罗的恒傀分院,就算是以一个制傀助手的身份进去,我也会坚定地走进去。”杨旸看着自己的掌心,“我的父亲是被害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和母亲全都知道,是分院的长老看上了我父亲的雕刻法而直接出手,还演了一出好戏。”杨旸的声音断断续续,那种不服的哭腔使月莫名深有感触。 “我希望,你能进恒傀分院,帮我……”杨旸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他没办法停下回忆父亲对他的无比关爱,为了复仇自己没日没夜的努力,为了母亲治病而拼命赚钱。他家中的顶梁柱因为一本雕刻籍坍塌,因为小人的贪婪令父亲消失,母亲得了大病。他在寻找各种可能有用的方法,直到他遇见月。 “我知道你一定是什么大家族的弟子,从你的气质和言行,处处都透露出来。我希望你能帮我。”月内心深处像是收到了冷嘲热讽一样,但是丝毫无疑,“行吧,我帮你,至少报了救命之恩。” 杨旸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眼前这个壮如水牛一般的少年,脸上的泪痕实在太不符合。“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贵家子弟,但是我会帮你。”月只是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力,即便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有这个实力。但他必须要找一个起点,在去寻清自己的身世。 杨旸从六元袋里拿出了玉简和一颗元石,然后把元石放进玉简的内部,递给了月。 “我相信你。” 云影稀疏的夜里,月独自一人难道了树林深处的山洞里。他盘坐在冰凉的石墩上,一手轻抚下颚,一手把玩着玉简,一缕长发在他精美的面容前飘荡,有一种朦胧的美感。“所以这个东西应该怎么打开呢?”月有些束手无策,他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玉简,但是也没有询问杨旸,真是疏忽了。 在一顿折腾后,他终于打开了玉简。 盲眼雕镂法,动用元神之力,不需真气,提升自身的观察力和精准度,练至大成,完全可以盲眼在螺丝壳里做碗汤,是杨某人自行根据制傀前半生经历,取其要点,精编成此书。 哦,是杨旸父亲亲自汇编的,那还真是挺重要的。 月静静地阅读,他观阅了第一篇,发现整个雕刻法最重要的就是要灵活地运用元神之力,但这元神到底是什么? 在月完全阅读完之后,他大致理解了。元神是人的第二生命,有叫做魂魄,在人的肉体毁灭后,元神是还存活的,要么夺舍,要么以一种精神体的形式超度转世,所以人的死亡是必须要摧其元神。而元神大多是以本身缩小成金色的小人盘踞在头中,形成一种精神领域——识域。 然而在月仔细发现后,他发现自己有些不同于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元神,自己的识域中只有浩瀚的一片金色大海,无比平静,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本章完/ 八.玄墨玉 (上) http://.biquxs.info/

月静静地合上双眼,调整呼吸,耳畔清风微掠,丝丝凉意刺激着他。 识域中的海面突然波动了起来,金色的波纹慢慢伸展开来,起伏的海面波涛汹涌。然后月把荡漾不定的海浪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湍急的漩涡,漩涡边缘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与之前的放肆完全不一样,寂静的镜面忽然晃动,金色的波浪缓缓地飘在空中,流向漩涡上方,渐渐地形成了一个人形,一个窈窕柔美的清影,穿着细纱长裙,在空中轻舞。周围的浪花像是长绸,随着女子的翩翩舞动而飘摇,空灵如仙的身姿令月一懵,他感觉到了心中的刺痛,那种执念,内疚,让女子朦胧不显的身影变得如此清晰。 她是谁? 砰! 月猛然清醒,他痛苦地用手按住自己的头,他发现刚刚一小会儿像是消耗了他无比多的元神,顿时需却的痛觉从头部传遍全身。 这是使用过度么? 稍微换了一会,月狼狈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继续阅读玉简。 要用元神之力来加强自己的视觉和触觉,达到可视灰尘,能感树纹的层次。 月有些迷惑,他觉得自己完全看得见灰尘,树的纹路也能摸的真实。 他又钻研了一下,发现自己掌握了一些皮毛。 虽然再次使用元神有些刺痛,但是元神之力顺流在体内的充实感让月有了不凡的感觉。 慢慢汇聚到双眼,月把双眼闭上,随即双眸开始肿胀不适。 月瞬间睁开双眼,面前所有的事物像是拉进了一般,有着丝毫的微妙。他发现万物运动的隐隐轨迹,时间如若放慢了一些,这种奇妙的视角开启了月的新世界。 这种明察秋毫的感觉,于书中能观察细小事物的描述有几分不符啊。话说这对制傀有多大帮助? 月感觉了双眼的酸痛,便闭眼甩了甩头,像是能把酸胀感甩掉一样。一瞬之间,他的黑眸变成了青蓝两色的异瞳,在月光下幽光阴异,但转瞬即失。 清晨一早,月就去找杨旸,问他的盲眼雕镂法修炼到了第几层。 “啊?我已经修炼入门了,到头来也只是视力好了点,制傀时雕刻的把握足了点,双手倒是很稳。”杨旸一脸自豪地说道。 “那如何制傀呢?”月只是笑笑,他倒是深深地发觉了不同。 “首先你要绘出一张图纸,然后收集好材料,再雕刻,组装,修理,测试。其实最重要地就是在制傀时控制好灵盒的数量,以及回路灵阵的刻画,但是这个我目前没有学到。”杨旸看着月的无知,讲解着递给了他一个布袋,但绝不是六元袋。 “这里有绘图的工具以及一些木材,精石和墨玉倒是没有,所以活动性是肯定不好的。反正我们没办法让它动起来,雕刻起来就图个好看精致罢了,性能什么的是完全不知道。”杨旸摊了摊手,对于自己只能做一些缺少灵魂的傀儡来说,只有无奈。 月拿出图纸就画了起来,笔尖墨石划过纸张的摩擦声轻细悦耳,但频率有点快。 杨旸眉头皱了起来,他总觉得月在乱画,毕竟一个完全没有功底的他,如此快速的绘图实在说不清。 “你在乱画什么啊?”杨旸实在一头雾水,便伸出头探了探。 “这?人形傀儡?这可是最难的,你画出来也不一定会做。还有你这,和这都需要改进,根据我父亲的笔录,你这样画是动不起来的。”杨旸看见月画出来的人形傀儡有模有样,画功甚至有些精湛,但是新手还是新手,错了很多尝识。 月抬起头来,有些不开心地看着他,谁刚才才说美观就好?但是杨旸的一肚笔墨不论他有没有实践过,都是月现在需要的,他需要在一步步试错中改进自己。 “我去,你这画的有点厉害,你是见过什么高级傀儡么?”杨旸实在无法想象月是怎么第一次就画得如此,虽然一些月不知道的要点外,简直就不像一个初入门槛的傀儡师能做出来的。他第一次画出狗形傀儡就花费了三天时间,在父亲的精心指导与帮助下,那只小狗动起来的时候,他可是开心了好一会。虽然没多长时间,因为一点差错小狗就不动了,但是父亲还是夸奖了他。但月这有些超出凡人啊。 “高级傀儡?”月抽空问了一下。 “对啊,只有高级傀儡师才会尝试设计和制作人形傀儡,我和父亲都只是阅读书籍玉简了解的罢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杨旸不留意问了一句。“怎么做到?你是说画图么?把傀儡当作人啊。”月淡淡地回答道。但他是把心中傀儡的模样,复刻到元神中,再用盲眼雕镂法,增幅自己的右手,保持线条的精细。不过把傀儡当作是人也是他的心里话。 “哈?你在逗我么?傀儡用一个坏一个。明明只是一个工具,怎么还会有你这种想法?”杨旸嘲笑着月,不过对于月的默不作声,杨旸只好把冷笑咽进肚子里,当作没事人。 “好了。”半个时辰过去,对于月绘图就算能用元神还是很吃力,毕竟刚踏入一个新的领域就一鸣惊人是不太可能的。他修改了不少地方,虽说不注重性能,但月还是把雕镂法里的一些东西运用上了。 月拿起图纸对着阳光,心里有些欢喜,但还是面不改色,十分冷淡。 “不过人形傀儡都至少需要墨玉的啊,没有墨玉的传灵性,它还是一副空壳。”杨旸有些为难,虽然他嘴上说着注意美感,但是内心追求可动傀儡的执着丝毫未变。不过墨玉这种高级的东西他实在没有。 “哇,月你这画的好好看啊。”杨钰在月的背后一脸痴迷地看着,“不像哥哥,天天画老虎飞鹰的,不仅不好看,做出来的也没啥用。” “杨钰你这小家伙!”杨旸没好气地说道,但是杨旸是真的很心酸,自己的绘图技术是比月厉害几分,但是人家刚刚入门。还有“没用”这两个字就若含沙射影一般,即使他知道妹妹并无此意。自己太自卑了么。 “那我来制作一下。”月摸了摸下巴,在思索着什么。他把识域中的模型给记住了以后,连忙停下。因为半个时辰实在吃不消,疼痛感依旧,但至少比刚刚运用元神时间长了不少。 杨钰现在已经完全盯着月看了,那不可方物的容颜,杨钰彻底沉陷下去。一头黑线的杨旸看着这个疯狂的妹妹,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月,过来。”杨旸呼喊着月,又向那只鹰傀储放的山洞走去。 /本章完/ 八.玄墨玉 (中) http://.biquxs.info/

“这里有一些灵石,你先把傀儡的每个部分制作出来,然后去远洋城买一点墨玉回来,如果有什么好的精石也可以买。”杨旸从山洞的深处拿出来一个木箱子,里面实在黑的可怕,沉淀的灰尘挡住了所有光线。月看不见杨旸,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杨旸会把灵石交给自己,而且根据这藏匿的地方,应该对他价值不菲。 “灵石可以买东西么?”月记得灵石明明是放置在灵盒里的驱动能源,怎么就成了货币了。 “灵石其实最大的作用就是交易了,元石,灵石,元灵石,三种货币是在大陆通用的。它们之间的代换是一百比一。这种矿石内含微弱的真气,根据真气的浓郁程度,才分出三六九等。”杨旸站起来,摸了摸身旁的巨鹰,“其实元灵石的真气储存和传导能力都比灵石强。但是低级别的傀儡根本不需要元灵石,毕竟如果每一个灵盒里都放上元灵石,傀儡会报废的。” “那……为什么会让我去买灵石呢。”月其实内心清楚,杨旸家庭处境艰难,对于自己有多少灵石这件事完全遮遮掩掩。算不上吝啬,只能说是节俭,不过此时为何大手大脚了? “是我低估了你。你需要把这个人傀做出来,然后去考核的时候可以把他展示给考官看。绝对可以加分的……”杨旸说到这里,声音弱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月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不清楚黑暗中的杨旸是非能看清。但是他觉得杨旸真的是把利益最大化,本来就非亲非故,帮你只是为了还了恩情,此事一了,就当做陌生人吧。 杨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把能想到的全部想了出来,绞尽脑汁。现在那种罪恶和莫名的兴奋突然涌入身躯,他咧开了嘴,呼吸错乱,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瞬间被灰土吞噬。 我这是怎么了?杨旸想着。 月只是感觉眼前的少年散发出令人无比厌恶的气息。 “那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我进一趟城。”月笑着摇了摇头,手伸到了布袋上,捏紧以后,又无奈地张开。这种不明所以的孤独和窒息,让他浑身难受。 几天时间,月独自一人在树林内部的一个石洞里制作着傀儡。一开始雕刻出来的东西实在难以入目,别说制作傀儡,要是照着这样的势头,组装连接都够呛。不过月经过几次尝试,慢慢理解了木头的性格。 你要顺着它走,顺着它树纹的轨迹,一点点地雕琢。月并不求精细高级,只需要能够看出轮廓就好。几天下来,月手上被木屑覆盖得微微现黄。身边摆放着斜口刀和粗口刀,一般大刀阔斧地削去木头才用的上。一般月都是右手拿着小刀,左手托起木头,嘴里抿着一把小钻子。 在使用盲眼雕镂法之后,月发现雕刻起来就会进入一种类似放空的状态,所有意识都集中在一起。双眼观察到的事物更加细致,甚至连下一步自己会出现的差错都能预判,但那种奇异的感觉只偶尔出现。修长的手指捏住一把小刀,刀片轻轻划过,沙沙的声音总带着纷纷落地的木灰。他的黑发又披洒下来,像是黑色纱帘一般,掩盖着什么秘密。但是月认真的时候,严肃的神情更是令清秀容颜散出了几分凌气。 “呼。”月把工具放回布袋里,他躺在石面上大喘一口气。总算把这傀儡的头体肢末给制造出来了。只不过这灵盒和连接处必须要用墨玉。作为转动和传导真气的枢纽,材质的坚韧和性能一定要好,所以还是得去买啊。 月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嗅到了习以为常的木香味,幽香微苦,却沁人心脾。 他随后站了起来,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不过他好像又摸到了一块木头,不过这顺滑的感觉与之前用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他拿了出来,发现这有着淡淡的紫色的长木块总是散发着一种奇香,直冲鼻腔,一开始很是刺激,越到后面月就越是沉迷。这种带着微微花味的木香,真是…… 嘶! 月发现识域中的金色大海瞬间流入全身,像是死死抓住了他的每一寸皮肤,瞬间疼醒了他。从刚刚若狂的状态下清醒,他意识到有些诡异,刚刚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明显是被下药了,要不是自己元神惊动,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这块木头有异端,杨旸难不成要对我做怎么? 月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把眼前的肢体部分在地上摆好,一个人形傀儡就初有所成了。 他把这些组件堆放好,然后走出山洞,刺眼的阳光让月下意识地抬起来手放在雪白的额头前,遮挡太阳。话说还真是三天没有回去,到只是摘了些野果吃,没怎么出来,这一下有些受不了。 月勉勉强强地接受了以后,走向杨旸的家。 月刚看见树林中难见的平地,就有一个疏影在喊道“是月么?” 这个声音是杨旸的,“是我!”,月喊道。 杨旸连忙跑来,拦住了月刀“兄弟你的傀儡做好了?” 月显然有些不习惯,然后挤兑了几下,明确毫无用处之后就没做什么。“对,差不多了。我应该可以去城里走一趟了。”月这时才想起拍了拍已经被渲染成灰色的布衣,骤然满天灰尘冲出牢笼,狠狠地捂住了他们的脸。 “不是你这到底是在哪儿,怎么那么多灰。想给你送饭,可连个地方都找不到,你不会嫌弃吧。”杨旸看着月,等待着他的回答。 月的身高比杨旸稍微高一点,不过杨旸就是住在海边的,身高和体质都比月好一点。不过此时的月十分不自然,“没有,只是喜欢一个人待着。”月冷冷地回答,他真的受不了杨旸突然的热情。 “月,你把布袋给我。你拿这个,这里面有不少灵石了。”杨旸把一个青色绸袋递给了月,随后又伸出了脑袋“把这封信送到怜雨阁的唐阙染的手中,就说你是我的朋友。怜雨阁是一个购买兵器的地方,你送过后出去找到墨玉石坊就好了。” 杨旸挠了挠后脑勺,傻傻地笑着。月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知道一种能让人痴傻的木头么。” 杨旸马上收起了笑容,“你……说的木头有很多种的啊,比如醉清杉,绿叶樟木等等”杨旸绘声绘色的说着,但是一开始的不自然太过显眼。 “这个袋子我还有用,我先拿着。没问……”“不行。”还没等月说完,杨旸就抢断了他的话,“你……这布袋太大了,不方便的。”杨旸僵僵地笑道,月眉头紧锁,目不转睛地盯着杨旸。侧漏的气势完全压过杨旸,他只好点了点头,“但其实也没啥问题。嗯。”杨旸边走路边看着脚,月已发觉到一丝不对劲了,杨旸是希望这紫木是离开自己的,那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我现在就走了,晚上之前尽力回来。”月说着走着,关于这一片的情况杨旸都和他说清楚了,应该不会迷路,可能路程有些遥远。 果不其然,正午烈日当空之时。青郁的树林中的月才看见远方的石墙。 月喘着粗气,双手抓住大腿,撑起上半身。他回头望了望,足足有十五里路,只不过路上没有耽误一点时间,一点都没有休息。 “看来我身体也不错啊,好像到了……” /本章完/ 八.玄墨玉 (下) http://.biquxs.info/

月看着远方青石砌成的高墙,一排低沉的肃杀。城墙上基本看不到巡卫的士兵,也只能偶尔看见几只飞鸟叽叽喳喳地掠过。 有一点安静呢…… 在月进入远洋城的时候,来回不歇的人流,喧闹的杂谈声交集在一起像是异兽发出的吼叫声,已经令人难以分辨了。更别说随处可见的小贩,撑起的布蓬,酒楼茶馆,简直一个比一个热闹。形形色色的人,各有特色的店铺,一片同样蔚蓝的天。 “这就是……阁楼?好……有意思。”在月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木质的小阁,没有高架的木板,直接铺在地上。月第一次见过的“楼房”就是杨旸的海边木屋,因为地形,构建也不寻常于其他房屋。但是月哪知道那么多,就算经过杨旸的描述,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新奇的东西,月直接呆呆地站在城门前。 不少路人走过都会不经意看一眼这木桩一样的人,但大多数不是对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感到可笑,而是被这个穿着麻布衣服却白皙如玉,风度不凡的男子本人给吸引了。 “咳……”月干咳了一声,他认为有必要带个面具,隐藏一下真容。他完全不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样子,何况自己是因为对这新景象感兴趣而站在原处。 月从腰包里拿出来一张布皮,上面光滑的表面擦蹭的痕迹十分明显,刻画的地图也不怎么清晰。 这…… 月收起了地图,一脸迷茫。随着一阵头疼,他只好问路。 “请问怜雨阁在哪里?”月特意找到一位白髯枯皮的老者,一身干净的布衣看起来很舒适。 “啥?小娃子?你要去怜雨阁么?买武器别去那里,太贵了。不是你能消费的起的!”老者上下扫视了一下月,看时还认真地细眯眼睛,并且理着自己的胡须。 “不是的,我去送个东西。”月笑着说,还半蹲下来,为了与老者保持一样的高度。 “小娃娃长得真不错,不会是个女娃吧。”老者看月笑了一下,扑面而来的儒雅可亲的气息让老人家仰了一下头,怔怔地说着。 看着老者眉头皱起,满面的皱纹都好似透出怀疑,月的笑容直接变得僵直。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不是啊,老爷爷,您先告诉我怜雨阁在哪里。”月依旧笑脸相待,果然明媚的笑容引来了不少目光。 “你去怜雨阁干什么?”路上一个身穿轻甲红衣的女子飒爽地走来,手里持着一把长剑,剑柄上雕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 “我……去送东西。”月看着眼前的豪爽大气的女子双手搂胸,昂着的脸上慢慢显露出一抹红晕,无可奈何地答道。 “你……把东西给我看看。”女子把剑柄对着月,示意让他看图纹。 “哦哦,这是怜雨阁的姑娘。那老头子我先走了。”老者在一旁看着,看见女子过来后,一眼就看见了显眼的图纹。 “这里……”月拿出杨旸交付给他的信,然后看着老者一大步一大步地走远,不经意地嘴角一撇。 “我看看。”女子迅速地拿过信封,拆开一阅。 “这封信应该不是给你的。”月看女子直接打开信封,有几分不满。 “嗯……杨旸……给我家小姐的。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卫,亲如手足,无妨无妨。”女子把信放了回去,一脸傲然地说道。 “你就是杨旸的小弟?我是小姐的侍卫唐栩烟,跟我来吧。先把衣服换一身,就任你如此进我怜雨阁,有失体统。”唐栩烟转过身子,在前面领路,迈步踏风,丝毫没有等月的意思。 小弟……? 月耸了耸肩,连忙赶了上去。 一路上月左右观望着新鲜的事物,眼中好似能发出星光。 时不时回头的唐栩烟看着月可笑的模样,问道:“你叫什么?” “月。”月随意地回了一句。见月都没有看着她,唐栩烟噘着嘴说:“你没有姓氏么?” “不清楚。”月还是如此答道。 唐栩烟此时想说也说不出话。走着走着,唐栩烟停了下来。 “这里是……啊。”唐栩烟真准备说什么,被左顾右盼的月撞了个满怀,还往前踏出了几步。 “你走路不看啊……”唐栩烟刚准备冒火,只见月俯视着她,绝美的容颜瞬间让她火气全消,那双漆黑如墨般的深暗眼眸更令人着迷。 “对不起啊。”月挠了挠头,低低地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唐栩烟,满是抱歉。月此时感觉就像个傻子,他发誓之后绝不露出这副不合体面的样子。 “进去,做一套衣服。”唐栩烟没好气地说道,自已倚在门口的木柱上,侠客义气满满地溢出来。 “这样不好吧,我只是个送信的,不必如此破费。”月站在门槛前,并没有踏进一步。 “诶呀诶呀,不就几个灵石么,怎么那么墨迹啊。”唐栩烟一脸不耐烦,拿剑挥了挥,让月快点进去。 月摇了摇头,虽然他对灵石这方面还没什么意识,但知道也欠了人一份情面,便抱了抱拳道“谢谢姑娘。”随后一步迈进这个名叫“妙衣坊”的门店。 唐栩烟歪了歪脑袋,柳眉倒竖,粉黛轻点的容貌此时有些恼火,晶莹润玉的小嘴轻抿。 过了不短时间,月已经一袭白衣墨带走了出来,顿时温文尔雅,俊颜高躯在小店门前像是袭来一股清风,没有丝毫高傲自居的模样,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内个,唐小姐?”月微微弯下身子,侧着脸盯着微醺的唐栩烟,放低声音悄悄喊道。 “嗯?!”唐栩烟被惊醒,猛然睁开双眼,见月离自己那么近,脸上又粉嫩了几分。 “走了哦。”月淡淡笑着,戴上了狐脸面具,遮住了大半容颜。就算只能看见下半脸,但是月全身淡雅的气质更是器宇不凡。 “好。”唐栩烟踏着碎步走在了月的前面,同时问道:“杨旸那小子还有没有其他详细的话了?” “没有了。对了唐姑娘,知道哪里能购买制傀的材料么?”月在问的时候也在观察四周有没有买傀儡材料的店铺。 “是杨旸要买的?”唐栩烟只要谈到杨旸,语气会莫名冷淡几分。 “不是,是我要买的。”月看着眼前这个英姿勃发的红衣女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我会想要远离她? “买玄墨玉和震铁石啥的?”“玄墨玉?”月听到的全是陌生的名词,有些不太能理解,本来自己就没什么记忆,只能靠汲取。 “你不是傀儡师么?玄墨玉是一种高级一点的墨玉,是一种韧性更好,传导性更强的,我也不太清楚。”唐栩烟灵敏地转过身来,双手放在背后,看着着戴狐面的月。她以为月是一个傀儡师,不过他却连这种自己都知道的尝识都不知道,好奇的心就跳动的厉害。 “你要这些东西干嘛?你应该不是傀儡师吧”唐栩烟一脸好奇。 “玄墨玉,玄墨玉,玄墨玉……”月重复地默念,再次忽略唐栩烟。 在不远处的酒楼上,一位穿着紫色长衣的少年看着下方,手中端着酒杯。刚毅的面庞上一双鹰眼冷冷地扫视,他不愉快的感觉是写在全身的。 “少爷,唐小姐带着那名少年去向怜雨阁了。”一名仆人走到少年旁边,单膝跪下,拱手汇报。 “玄墨玉?”少年摇晃着自己的酒杯,然后一口饮下。 “走。” /本章完/ 九. 怜雨 (上) http://.biquxs.info/

月已经看见了辉煌气派的阁楼,琼壁玉顶,赤棕的木柱搭出了三层,阁顶是亭形,八角如飞鸟展开翅翼。二楼和顶楼都有着独立的阁台,在柱子之间的是雕刻着风花雪月的木刻。牌匾挂在门头上,笔锋锐利的三个大字“怜雨阁”。 “这……就是怜雨阁?”月站在门前不远处,上下打量面前这个古朴雅质的阁楼,稍有几分痴醉的神情。 “对啊,怎么了,被吓着了?”唐栩烟自豪地望着月,随后飒爽一转身,手轻一打,衣尾飞起,招呼道:“进来吧。” 进楼内,发现内部更是古韵十足,三足梨木凳,木雕桃花桌,每一件经过精雕细刻如同艺品的摆饰,桌椅,都毫不紧凑地摆放,给人一种微妙的舒适感。盆景是金钱松树,放在玉嵌圆盆里,放在柜台上。柜台后还有一副千年雪松图,笔墨豪逸,给人一种昂立而不傲的视觉体验。 “栩烟,你回来了。”掌管柜台的是一位面带微笑的儒雅男子,头上带着木簪,总是一副恬笑的模样,身上的淡蓝短衫也十分素净,总体让人觉得和蔼可亲,容易接近。不过唐栩烟可不那么认为。 “你再敢喊我栩烟我就砍了你的脑袋。”唐栩烟把长剑连着剑鞘往柜台上重重一拍,惊人的响声把一旁端详兵器的人吓得一晃,有一个拿剑的差点挥到自己,顿时脸都绿了。 “栩…唐小姐,不要动怒,吓到顾客…”他可十分清楚唐栩烟的脾气,不可得寸进尺,但是偶尔喊一声还是没有问题的。他拿起唐栩烟的长剑,摆放在身后的武器架上。“唐小姐是小姐的尊称,以后喊我烟这个名号。” 唐阙染是怜雨阁的千金,固然被尊称唐小姐,而唐栩烟是唐阙染的四大贴身护卫,虽说亲如姐妹,但是平常也是被喊作名号的。四大护卫分别是烟,云,茹,雅,个个都是霞宇期的武者。而怜雨阁则是在远洋城,或者是乾罗国内都赫赫有名的兵器阁,阁主唐仞痕跟是一名塑身期强者,并且有着一手炼器的好手艺,地阶兵器还是能信手拈来的。地阶兵器在一名灵丹武者手中至少能提升一个小层次修为,若是悟得兵魂,兵意,兵灵更是有过,所以乾罗国皇帝也是对唐仞痕有礼有敬。所以怜雨阁也算是乾罗国的一个兵器基地。 “这位是…哦,我叫李生河。”李生河看着带着面具的月,自报姓名。主要是李生河看到月跟着唐栩烟有些不爽,唐栩烟明明是出去买花料,怎么带了个男人回来? 月见此,把自己的面具取下,挂在腰侧,然后答道:“月,仅有一字。” 李生河直接愣住,他从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更别说月与女人都有得一比,要是换个性别,绝对祸国殃民。但是他和唐栩烟又是什么关系? “你个家伙话怎么那么多。月,跟我去楼上。”唐栩烟给了李生河一个白眼,头也不回地走上楼。 “不过楼上不是贵宾区么?”李生河楠楠道,他也不是第一次见独自一人来的富家子弟,也没有见怪。“我不管你是那个家族的,离栩烟远一点。”李生河不知为何冷冷地对着月说了一声,但根本就没有看着正在上楼的月。 李生河有些惊讶,他惊讶于自己的脱口而出,跟惊讶于自己的不合礼仪,要是哪个真有地位的人家,可不是自己一个小掌柜可以得罪的。他抬头看向月,月不过瞥视了他一眼,踏步上楼。 李生河此时有些胆战心惊,但也只能故作冷静了。 “那个家伙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抱歉啊。”唐栩烟一脸歉意地说道,“没事,我才是冒犯了你们。”月的右手轻轻抚摸滑动着扶梯,而且微闭双眼,沉浸地感受着。“这个木料,还不错。” “诶?没想到你对这些还有点了解啊,这是我们小姐最喜欢的雪松。听说从小我们小姐就十分喜欢花花草草的,所以老爷就在这方面上花了不少功夫呢。”月听着点了点头,确实在哪都能看见松树的身影,不过杨旸是如何与这种大小姐攀上关系的? 月并没有去多想,他只是为了报一份恩情罢了,仅此而已。 走上了几层,月发现一楼以上楼层的人十分少见,而且每一把武器都用上好的精铁架摆放,甚至再上几层,根本就看不见全露而出的武器了。“烟小姐,这上面的人为何如此之少。”月开口问道。 “……因为上面都是一些贵宾区,没有阁主的准许是不能上来的,而且还需要足够的财力,才能在这里购买一件称心如意的武器。而顶楼是阁主和小姐的房间,还有一间最大的拍卖行。而下面一层就差不多都是阁主铸炼的兵器了,也有一些阁主去遗古禁区里收获的宝贝。”唐栩烟已经把整个怜雨阁都介绍了一遍,还把阁主的一些事告诉了月,唐仞痕是一名地阶炼器师。 月接着问道“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他发现唐栩烟的步伐根本就没有任何减缓的迹象,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要直接去找唐阙染。但出于礼貌,月还是问了。 “去找唐小姐啊,你这封信要亲自递给小姐。”唐栩烟说着,已经走上了顶楼。月打眼一看,发现顶楼完全是一个不同于下面的装饰,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家一样。各种精美的饰品,古朴的家具,以及用脚能踏出脆响的木板地。何况还有淡淡的幽香,像是花香,清淡而不平庸,沁人心脾。 “这里护卫好像都很少呢,你们阁主不怕有人来……”月还没有说完,唐栩烟就不悦地抢断“首先,小姐由我来护卫,是不会出差错的。而且阁主请过符师给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更不要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感招惹我们阁主。” 月一脸平淡地听着唐栩烟的连珠炮,然后再次问道:“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沿海的偏僻地方?”月有些不解的是,明明是一个如此作用之大的炼器阁,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沿海的偏僻小地方扎根深固。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唐栩烟不耐烦地看着月,柳眉轻皱,扑朔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少说点话。”唐栩烟说道。 月连忙点了点头,果然如此咄咄逼人还是唐突了。不过看着月一脸无害的样子,唐栩烟还是会心一笑,悦耳的笑声传在楼道。 “栩烟?”一个稍稍高冷的声音响起,但是冰冷的语气里却包含着关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