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唤仙缘》 第1章 坟丘异类 月入中天,美景如画,荒野坟丘之处,却出现许多异类,狐首人身,人身狐尾,皆全是,五大仙门的狐门子孙,其三两成群,游走赏花,坐卧戏闹,气氛,端的是融洽温馨。 然摆放贡品的青石之上,却无有贡品,而是坐有一位,衣服华丽的贵妇人。 其端庄秀丽,美貌绝伦,黄纱衣裙裹身,一双凤目,流露出慈祥怜爱。 身两侧,红绿衣裳的俏女娃相伴,更显其家世显赫,辈高位尊。 “喂!雪儿!睡在土坟边儿处的那个男娃,可是拾日前,八里沟,搭救过你的那个人类?”坐于神仙石上的贵妇人,眼望身前丈远的坟茔处,。 一白色衣裙的少女,停止踢毽子,立即从坟茔后转岀,行至贵妇人身前,抓住贵夫人的衣袖:“奶奶!是呢!只是今日看到这个小哥哥,觉得他,比救雪儿那日,脸色更加苍白,整个人更加落魄了呢!” “嗯!不打紧!观此娃面相,生命线,通过地缺,他决然不是位短命之人。 而此子福运线,也将通畅无阻,大富大贵将伴随一生,一飞冲天,成为人上人。” “哦!是啊!小哥哥居然这么好的命,这真是心善,天地庇护,善积福广呢!”名唤雪儿的女孩,扭过头,瞥了一眼坟头处睡觉的男孩,脸露惊喜。 “你呀!祸福天赐,起于业因,这段因果,都是你前世割舍不断,才牵连到今世的。 好好把握,切记,不可陷入的太深。.”贵妇人,滔滔不绝,谆谆教诲。 “知道 ,奶奶,您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女孩拉着贵妇人的手臂,不住的摇晃。 “好好好,我放心。你真要毁了道基,你可不要哭鼻子?”石上的贵妇人,眼望少女,脸露慈祥,神情上,全然是袒护关爱。 “雪儿姐!踢毽子,该你了?”坟茔处,传来叫声。 “哦!我这就过去。”女孩一俯身,“嗞!”在贵妇人脸上亲了一口,便蹦跳而去。 “唉!这丫头。”贵妇人,脸现娇嗔,没好气的数落一句。 “老祖宗 !雪儿姐天资卓越,遇此孽缘,仙路,该不会,止此吧?” 贵妇人左首的绿衣少女,心觉惋惜,便开口询问。 “这倒很难说,修仙,俢的是心,心空,仙路才能长远。 天统三界,贵在全都能和平相处,我妖类,与人族共处一世,寄身在人族膝下,自然要遵循大汉天子制定的法则。 恩施,如同再造,你等!切不可,知恩不报,以怨报德,如果忘恩负义,那是要遭天谴的,厄运会永远缠身,难有出头之日。” “哦!是呀!莲儿清楚了。”妇人左首,叫莲儿的绿衣女孩,听的是俏脸变色,站立昂首,而神情严肃。 “老祖宗!我看那小娃骨格惊奇,相貌端庄,倒似是个正人君子,不知祖母您!能否看出,此子将来业绩如何?他是否能步入仙道?”贵妇人右侧的红衣少女,眼望坟包之处,又止不住的开口询问。 “唉!我也曾,偷窥观察此子许久,但终未能看出端倪,每次用意念神识观察 ,全都被一张透明的幕墙,阻隔。 看来此子皆非寻常之辈,将来造诣说不定能超过我等。 世间三界共存,奇人异士众多,蛇蝎心肠之士,也并不在少数,你等将来遇到此人,需权衡利弊,万不得已,决不要与他交恶,以防引火烧身,断了道基。” “云儿清楚了,谢谢祖母教诲!” 阳光照在秃头山山顶,使坟丘周围也异常温暖起来,陆宝儿伸了一下懒腰,便手扶着坟包站起身来。 昨天傍晚,流浪到此地,饥渴难耐,便信步去山脚下寻些野果,来满足呐喊的肠胃。 可喜的是,白白的条石之上,有大户人家摆的贡品 ,陆宝儿喜出望外,一阵风卷残云,把石上,摆的贡品,吃了个精光,摸摸肚皮,心满意足。 肚子里有货,顿时觉得世间一切美好,夕阳当头,温暖舒适,便在一山草稀少的坟头处躺了下来,不想睁开眼,便到了天亮。 陆宝,是个孤儿,刚刚年满十二岁,只清楚自己姓陆,记得小时候爹娘曾称呼自己陆玄、宝儿。 其次,记忆中只清楚,华夏之地,旱灾连年,又逢瘟疫,自己随父母逃荒。 路边、田野,到处遇到的,几乎都是死人尸骨,裸露暴天,惨不忍睹。 父母死于瘟疫,只剩自己被瘟神抛弃,苟延残喘,艰熬度日。 陆宝儿爬起身,巡视了一下四周,见坟头处,被自己压倒的山草,不觉有些愧疚,忙鞠躬叩首:“愚货宝儿,露宿府前,弄乱了堂口,无法还情,取一把仙土,覆于宝顶之上。”边说边走至贡品石旁,弯腰抓起一把泥土,洒在昨晚躺着的坟头之上。 “嘿嘿!娘说死人为大,裸露覆土,见骨掩埋,今日总算没疏忽过去,虽借他安息之地住宿一晚,但也算还了他的人情。” 正得意之间,忽闻说话声音;“莲姐,你看坟茔处,那个小娃,倒是有意思的很,对着那个土包,行礼!迂腐至深,祖母倒是看走了眼?” “不然!云儿妹!异类之心,我辈难视,人世间的诸多事宜,我辈不懂,兴许他冲着坟包行礼,居住的主人,却能感知意念,心领神会呢!” 陆宝儿忽闻其声,忙举目望向声音之处,荒野坟丘,除了树木荆棘山草,再无它物!摇摇头,迈步奔向山间小路。 忽然两只雪白的小狐狸,在陆宝儿眼前丈许处现身,蹦跳戏闹,好不快乐! 陆宝儿忙止步观望,直看到它们,慢慢淡出视线。 陆宝儿羡慕的轻声哀叹:“唉!我一人孤苦伶仃,靠施舍度日,终日随太阳行走,与月亮作伴,倒不如这山中的小狐狸成双成对,活得逍遥自在。” 羡慕之中,忽然记起,拾天前自己在一个山谷中救治的一个小狐狸,不由思绪回转:“嘿嘿!记起那天,那个皮毛雪白的小狐狸,是被猎人下的铁夹夹住了双腿,当时我看它眼中荧光闪闪,知道它疼痛难熬,便把它解救了出来,而且,还用红心草,给它敷了药。 记得它临走之时,还在俺手背上,亲了一口呢! 现今,时隔多日,也不知它的腿,是否完好如初?” 陆宝儿心中回想,脚步微动,一枝荆条从脚边弹起,蹦到脸上,顿时思绪断开,不由摸了摸小脸:“唉!世间苍生皆福祸并行,想当初我父母在世,我也曾逍遥快活,幸福满满。如今虽生活坎坷,将来也非终身落魄乞讨。 兴许将来,也能遇贵转命,有那整日吃大鱼大肉的一天。” 陆宝儿抿了抿嘴唇:“嘿嘿!”一笑,便迈动脚步,头也不回的,奔上了山外的小路。 第2章 挑夫 太阳西斜,陆宝儿仍在山路上行走 ,肚子无食,腹中饥饿,不由四处张望,希望能尽快找到吃食。 可荒山野岭,除了枯黄的山草、棘刺丛、便是满山遍野的石头,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陆宝儿边走边掐着肚子:“这他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走了大半天,竟还没走出这个山圈 ,这要是晚上住在这里,还不让狼吃了?” 正一筹莫展之时,肚子却一阵“咕咕………”乱叫,顿时痛的蹲在地上。 “他妈的,没吃却要拉,拉完,岂不是更饿?”没办法,只好提着裤子,一步步扭到路边。 蹲下身体,尽情的放茅,畅快之中,突然发现,眼前十丈开外,有个像狗一样的家伙正在慢慢靠近自己,不由心中一哆嗦。 “乖乖!狼呢!” 陆宝儿深知,这野狼,凶残成性,甚是不好对付。当下左手摸了块碎石,草草擦了擦屁股,右手便在身边的草丛中一阵乱摸,希望摸到个石块,或木棍之类的东西,用来防身。 但眼睛却不敢移开,怕一慌乱,手足无措中,那恶狼便会趁机扑上来。 还好手中摸到一根,比自己手腕略细的木棍,手中有了依仗,不由胆气上升,赶忙系好裤子,站直身体。 “哼!想吃俺的肉,得先问问,俺手中这根棍子,它答不答应?”棍棒,手中挥舞,数丈远外的狼,不再向前,慢慢后退。陆宝儿见之,心花怒放,甚是得意,瞥了一眼手中的棍棒,顿时圆脸拉成了长脸,气的差点吐血。 “乖乖!怎是一根野麻的躯干呀? 混账王八蛋,哪个家伙,把枝头上的麻果取走,把干枯的野麻躯干,扔在草丛中?这可害苦俺了。” 心中憋屈,但此时丢弃,再寻求它物,明显不现实。 陆宝儿,只得拿其滥竽充数,没好气的,轻挥棍子,向路中央接近。 “真是霉运到家了,这个身死存亡之际,老天怎么还跟我开玩笑?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真它娘的应了那句老话,麻秸杆儿打狼,两头害怕。 说也奇怪,自从陆宝儿拿了这根干枯的麻秸杆儿后,那野狼根本就不在往前跨跃一步。 陆宝儿见狼不在上前 ,胆子便逐渐大了起来,为壮大声势,连喊带叫,棍棒翻飞,使尽浑身解数。 “啪!”高兴过度,一棒砸在路边的龙槐树上,顿时心中的高兴劲儿,一扫而光:“完了,这根顺手的麻秸秆,终是不堪重负呢!完犊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沮丧,偷瞄了一眼野狼。 “嘿嘿!人家正饶有兴趣的,坐着看大戏呢!” 再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棍棒,完好如初:“嘻嘻!宝贝,居然没断呢!”顿时喜出望外。 “呯!” “嗷……”突如其来的声音,陆宝儿抬起头 。 “咦!这狼,怎无缘无故的躺倒,哀嚎?”上前两步,才看清,狼的额头,已然塌陷,明显是被硬物击中,正口鼻流血,哆嗦着,逐渐不再动弹。 “这、这是搞的哪一岀,这,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陆宝儿心中诧异,手挠着头发,观望留意四周。 微风拂动树梢,除了看到听到,树叶摇摆,哗哗作响,再难看到他人摄入,窃听到其它声音。 正困惑之中,忽然见到一位,挑着箩筐的大汉,急步而来,来人身材魁梧,步伐稳健。 相貌倒不是很出奇,但他挑着的箩筐和肩上的扁担,陆宝儿却是看傻了眼。 那对箩筐宽大敦实,用料全是山中新鲜的荆条。陆宝儿估计,就是自己站在筐里面,也顶多露个脑袋。 而那个扁担,更是粗的出奇,没有一尺也有八寸,树皮全新,根本是刚砍伐没几天的老榆树,惊讶之中,一时便愣在当场。 “师傅,这次咱可有肉吃了,您看,地上这只大狗多大 ,差不多能炖一锅肉呢!”挑担的大汉,放下扁担,弯腰两手扶着膝盖,看着地上死去的狼尸,两眼放光,那副兴奋的神情,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 “嗯!还算凑合 ,个头是不小,只是瘦了些,弄点骨头啃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儿。”一圆滚滚的头颅从最后面的那只箩筐中伸岀来,面孔白净,眼眉弯弯,双瞳幽黑,鼻挺嘴方,不说话先笑,好一副勾魂的丹凤眼。 “咦!师傅 !是个母的,您看我们是不是太残忍?它大白天的外出寻食,说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它家中的儿女,正等米下锅呢?”大汉蹲在地上,手扒了着狼尸,一副自责的心态。 “你既然同情它,那就吃你的肉好了,反正我乔三,什么肉都吃过,还没吃过人肉呢?”大筐里露出的头颅,小嘴儿一咧,干脆把脑袋架在箩筐上,眼含笑意,直直的看着蹲在地上拨弄狼尸的大汉。 “不成不成!俺大虎的肉是臭的,就是给您炖了,您也吃不下,再说,我是您最得意的大弟子,以后散叶还得靠我呢!您说是也不是?”大汉连连摆手,一副害怕的姿态。 “虎儿,快快把血放了,先把它装到箩筐里,等我们赶到有人烟的地方,寻些盐巴跟调料,把它煮熟再吃,”筐里的人儿,没好气的叮嘱。 “我就说嘛,师傅怎忍心吃虎儿的肉。 说真的师傅,铺子里的那些厨师,做出的东西根本就难以下咽,和您做出的东西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处在狼尸旁的壮汉,赶忙恭维。 “哼!你以为你师傅玉面厨神的名号是大风刮来的?那是几十年来的不断积累,开拓创新,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地位。 不是吹,咱老乔一口大铁锅炒天下,凭的是真本事。 就是一泡屎,经过我乔三公子的加工,那些儒雅之辈吃了以后,也得赞不绝口。”筐中人 ,被夸赞的,眉飞色舞,对自己的厨艺,信心满满, “就是!师傅 !您被世人誉为玉面厨神,厨艺,自是了得。哪是那些凡人,能比的。 师傅 !不如咱就在此处,把这只大狗炖吃了算了,反正也快到晚饭时间 ,再说,把它清理掉,虎儿从中也省些脚力不是?”给狼尸放完血,壮汉又一脸询问的,望向架在箩筐沿上的头颅。 “你这呆子,真以为你师傅是神仙,这里一没酒,二无油,三无调料,怎能弄出可口的佳肴? 再说,太阳马上就要落山,难到你让为师,露宿在这荒郊野地不成? 赶快走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箩筐中的人儿,终于拉下脸,壮汉即刻没了下文,赶忙把狼尸装进筐中。 陆宝儿见大汉打理死去的狼尸,知道是这粗壮的汉子,救了自己,忙凑到身前,弯腰上去施礼。 “陆宝儿,谢谢大叔救命之恩。” “得得得,俺刚年满十八岁,还没娶上媳妇,称俺大叔,可是有些过了? 你真要谢,就谢谢箩筐里面那位,在这世上,他的辈分极大。”说完大汉冲身后的箩筐一努嘴。 陆宝儿迈步来到筐前,不由一愣,一位体态丰满,脸白如玉的大头娃娃,正坐在箩筐中,一脸笑意,正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 岁数应与自己相仿,尴尬之下,嘴中像塞了棉花:“陆宝儿谢,大、大叔搭救之恩。”拜谢之中,陆宝儿忽然想到,刚才壮汉告知,筐中人辈分极大,窘迫之中,又赶紧加了个大字。 “嗯!有趣有趣儿,你这个娃娃倒是有意思的很,很有个性,和俺乔三倒是很投脾气。 不错!虽说那只大狗,是被于大虎踢石块击中至死,但间接的说 ,你拜谢我也没有错。 你既然称呼我为大大叔,那岂不是我的辈分,赶上了当今皇室的太祖爷。 你既然这么可心,我一个大人,却也不能占你这小孩子便宜。”说完一扭脸儿:“虎儿,捎这小家伙一程,看他身单力薄的,要走出这座大山,还不知得到什么时候?” “成呢!”那于大虎嘴中答应,右手一探,一把抓住陆宝儿的臂膀,挥臂一甩,陆宝儿便一下到了筐中,脚底光滑,忙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正站在一口铁锅之上,锅口朝下,那只死去的野狼就在脚边。 那名叫于大虎的壮汉,挑起一对大筐,健步如飞,陆宝儿手扶筐沿,站在筐中,不住的赞叹 :“呵呵!好快!这飞毛腿的脚力,快的离奇,这速度,比那奔驰的野马,一点都不逊色吧?” 第3章 乔三少 太阳归隐,夜幕降临,掌灯时分,陆宝儿,终于看到了朦朦胧胧的山口。 逐渐的接近,依稀的看到,山口的山脚下,有篝火闪烁,陆宝儿忙回头,伸手指给挑担的大虎看:“虎哥!看!哪里?好像有人呢?” “哦!是呢!”于大虎也面露喜色,转过头,告之筐里的乔三:“师傅!前面山脚下有火光呢!估计那里有人?” “嗯!有人便到那里落脚,不过灾荒年头,人更加贪婪好杀,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别让人家装进去。”箩筐中的乔三,鬼魅的一笑,赶忙叮嘱。 “嘿嘿!您放心,这个俺清楚。”大虎抿嘴笑了笑,便迈开大步,瞬间,便赶到了篝火之处。 “哦!原来这是一间破旧的山神庙场,满地的碎石泥土,无有房顶,也无有山神老爷 。”陆宝儿站在筐中,篝火之处,倒是看的真切。 火堆,微弱的将要熄灭,距火堆一米多远,山草上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背靠山石,身边三个大人,一个孩子,正围在身边,掉泪哭泣。 “师傅!好可怜,这些人可能是逃荒到此的难民?” “唉!我看到了, 你就别得瑟了?还不快扶我一把,先让我出了这憋死人的鸟笼子?”筐里的乔三,见大虎只顾自己得瑟,忙大声提醒。 “哦!是是。”大虎忙过来搀扶。 乔三出了大筐,四肢一晃,一阵骨骼爆响之后,顿时身材,便长了一尺多长。 “乖乖!这是什么功夫?身体居然能够伸缩?”陆宝儿被乔三惊人的一幕,弄得目瞪口呆,顿时看傻了眼, 一时便忘了爬出大筐。 “虎儿!清扫一块儿地方,留我们下榻用。 顺便把筐里的死狼拆解了,放在火堆上,下锅煮了。我发现倒塌的石墙外,有个水潭,那里有水。 我前去看看,看是否能帮上些忙。” 乔三边说,边迈动脚步,径直走向庙堂火堆处的人群。 刚刚跨岀几步,便不由一皱眉,但转瞬之间,脸孔就恢复正常。 “朋友!有什么难处?乔三看看,是否能帮的上忙?”乔三满脸堆笑,眼神中透着关切。 围在妇人身边的几人,忽然听到声音 ,忙全都转过头 来。 左首趴着的是一位青年,面孔蜡黄,身材高挑,微微有点小黑胡。 中间蹲在地上的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圆脸大嘴,身型肥大。 女人绿裙裹身,杏眼樱桃口,脸上微微有点雀斑,男童站在身边,眼只是撇了一下,便扭过头,不再搭理。 青年人直起身,“母亲病危, 命在旦夕! 老父、贱内与我,心中起急,苦无良策,正暗自伤心!” “唉!世间亲、莫过父母,身前孝、重如泰山,吾至此、力举你恩,可信君、展术医人?”乔三眼眸含笑,话中透露询问。 “前辈既懂医术,要医老母, 犬子感激不尽,荆凡代全家老小,先拜谢前辈!”那荆姓青年,听乔三说懂医术,要施术救人, 忙鞠躬行礼。 “怎么那位大大叔还懂医术?”蹲在篝火旁的陆宝儿,心中诧异,忙转脸望向手剥狼皮的大虎。 “俺师傅不光厨艺好,医术也是顶呱呱。 三月前,俺吃地里的野菜中了毒,命都没了多半条,是师傅路过,妙手回春救了俺的性命,从此俺于大虎,决心一辈子跟着他,伺候他,直到他死!” “哦!如此看来你倒是福缘不浅,值得祝贺。”陆宝儿,心中苦涩,冲之手剥狼皮的壮汉,强颜一笑,低头,便又拿起一根枯枝,放到篝火上。 那大虎蹲在地上,狼尸,扒皮开膛,全凭两只手,根本不用箩筐里的刀具。 连撕带掰,手劲儿大得出奇,边撕,边把肉骨往锅里的水里放。 那个狼头,一手攥住上颚,一手攥着下颚,眼眉微动,稍一用力,那狼头便一分为二。 陆宝儿见其如此麻利,不由小眼瞪得溜圆,一副佩服的神态。 火堆处几人,一阵寒暄之后,乔三来到老妪身边:“老姐姐!可否伸出手臂?让乔某摸一摸脉搏?” 声音,还没落地,乔三刚刚俯下身体,手还没碰触到老妪手臂,那老妪脸上忽然显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一张口,一柄小剑从口中射出,直奔向乔三的面门。 危机时刻,乔三,似是早有防备,立即缩头, 下蹲。 动作快的离奇,细小的剑,从头顶飞过。 不待老妪再次发难,乔三两掌推出:“砰!”,老妪半躺着的身体,腾空而起,直直撞向其身后的石壁;“噗!”脑破血流,显见是不能活了。 而那乔三也借势前冲 ,一下脱离了其他几人的掌控范围。 乔三站在其他几人对面,脸色苍白,胸口一阵剧痛,知道是擅自调动真气的后果。 大敌当前,只好装作镇定,眼望对面成三角之势的四人,丹凤眼一瞪:“诸位!真好阴险的计谋,我乔三并未与你等结怨,费这么大的周章,到底是为什么?想杀我,也得给个理由吧?” “哼哼!理由是有,但是你知道又如何?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死人,要怪,你只能怪幕后的那个凶手。 我五毒门也是受人之托,实在没有办法?”对面女人身边的娃娃,突然往前跨岀一步,露出一张满脸褶子的大脸。 这哪是什么孩童,分明是一个身材矮小不折不扣的侏儒。 “现在你应该看清楚了我是谁?我便是五毒门的副门主,慕容长天。”矮小的侏儒,不屑的神情流露。 “慕容长天?这家伙的名号,倒是听说过。这个矮子,人称遁地魔童,又称三步阎罗。 遁地魔童是形容其身法鬼魅,速度惊人。 三步阎罗,是指他用毒手段高明,毒发至死,迈不过三步。 按理说,我乔三,并未与他结怨,倒底是什么人?处心积虑,唆使他,要加害于我。”乔三不动声色,眼神犀利的盯着慕容长天几人,心,则反复推敲。 “可惜我,以身试药,丹田中的真气,不能调动,不然,这种货色,抬手,便灭了他。” 慕容长天,见眼前的对手,似乎有所忌惮,“哼哼!”冷笑了两声,又道:“阁下不光厨艺好,且武功心智都已达到上乘,我慕容长天,倒是看走了眼。 本尊自信计谋严谨,无有漏洞,可乔三公子又是如何能看破了其中的端倪呢?” “哼!慕容门主这种把戏 ,骗骗三岁的小孩子还行,所设之局,漏洞百出,乔三实在是,难以启齿! 自一脚踏入你们的落脚之地,便闻出一股女人胭脂的香味,要知道乞讨之人,穷的光腚,连裤子都穿不上 ,又那能拿得岀铜钱,来买香水? 俺乔三虽年过五旬,但注容有术,自信与二十左右的青年面容不相上下,称呼前辈,不是认识,便是清楚我的年龄。 而你慕容门主,虽当时没猜出你的身份,但你撇眼之间 ,眼神中杀气外露,怜悯伤痛却一丝都无。 似你等这些脑残自做聪明之徒,顽岀的伎俩,又怎能瞒过你乔三爷的慧眼。” 语音刚落,便一声呵斥;“虎儿退后!”双掌直击向火上的铁锅。 “呯!”锅飞汤肉扬,灰起炭火飘,空中交织在一块,热气弥漫,顿时场中哀嚎连声。 掌落,盘蛇剑出,一招剑扫群魔,剑式展开。 “轰!”水气还没散尽,尘土又扬,那长脸青年,与白衣女子,还在水汽之中哀嚎,长剑却已从胸前一划而过。 那粗壮大汉 ,正被热汤浇的四处乱躲,忽闻惨叫,才知乔三已经发难,忙撤身后退。 但剑势虽尽,剑气却异常的彪悍,自乔三脚下,直划向慕容长天所立之地,剑气画弧,沟深三尺,土石横飞,绝对是乔三的杀手锏。 粗壮大汉,躲闪不及,“啊……”便也做了剑下之鬼。 “靠!这么厉害。”慕容长天,见剑气浩大,忙纵身一跃,跳到对面的坡地之上。 虽手从身上摸出一物,抛上天空,顿时一团白粉,飘散开来,粉尘、烟雾,顿时把这一片区域笼罩。 乔三剑式刚尽,便收剑撤身,根本不看这一剑的成效。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速速离去。 退至大虎身旁,两手前伸 ,抓住大虎,陆宝儿二人衣领,便强行运气提起。 “哇!”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大虎见师傅受伤,忙想转身搀扶,可乔三口中鲜血还没落地,身形已然跃起,几个起落,三人便失了踪影。 尘土落尽,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一个侏儒,领着数十人,来到此地。 第4章 寻医 乔三强提真气,心中气血翻腾,奔行十余里,终是一口鲜血喷岀,眼睛一黑,一跤摔倒。 于大虎忙爬至乔三身前,满脸恐慌:“师傅!师傅醒醒,师傅醒醒,你可别吓唬虎儿?” “唉!我、我还死不了,快、快走,寻个安全僻静之地?”乔三神情萎靡,强打精神。 于大虎两眼含泪,忙把师傅,置于背上,抹了把眼泪,便迈开脚步。 奔行数十丈,忽然想起还有一个陆宝儿,忙转回身,又奔至陆宝儿身边,伸开右臂,张开手指,去抓。 心情烦乱,且夜间,看的又不甚清楚,觉得抓牢,便迈动脚步。 “哦、哦!脖子?”陆宝儿心中憋屈,“你这憨货,捉哪不好,非捉住脖子?” 话难以说出,气憋的难受,两只手,拼了命的,去掰大虎的手指。 “哦!对不住呢!”大虎终有所觉察,冲之歉意的一笑,忙松手,抓住了陆宝儿的臂膀。 三更时分,大虎终于在一块荒芜地块,农夫歇息的窝棚处落了脚。 于大虎停住脚步,松开手。陆宝儿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再也不想起来。 这一路,大虎连提带拖,陆宝儿早已忍到极限,但苦于被人提着,难以挣脱。 大虎把乔三,放靠在土墙上 ,见其两眼紧闭,气息微弱,不由两眼含泪。 “虎哥,乔大叔!如今伤势严重,咱们是不是得请个郎中?”陆宝儿坐在地上,连忙提醒。 “嗯!我也想到了! 可是、可是离开他,我又实是放心不下?”大虎一脸紧张,嘴中讲着话,目光却总停留在乔三身上。 “哦!这个好办,你看着他?我去寻郎中好了。”情急之下,坐地的陆宝儿,手撑着地面,站起。 “哟!奇怪!兄弟快过来?你看他的手掌,肿胀的离奇?”照看乔三的大虎,突然发现乔三手掌端倪,忙招呼陆宝儿。 陆宝儿凑上前去,可不,那乔三两手发青,手掌变厚,显然是中毒了。 忙加以提醒:“别、别怕!虎哥!快用刀戳破他的手,赶快把毒,放出来。” “嗯!”大虎依话去做,立刻找来刀,划破乔三手掌,一滴滴黑血流出,落在地上。 “虎哥!我们再挤挤。”黑血流尽,鲜红的血液流出,陆宝儿仍是不放心,督促同伴,又附加片刻。 停了手,陆宝儿又在乔三手掌破口处,嘴吸了几口,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唉!乔叔!这眉头紧锁的,好像不全是中毒的迹象,还是赶紧请郎中好了。”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爬起身。 “虎哥,照顾好乔叔,我去请郎中。” “哦!也好,那你可快去快回。”大虎倒是没有反驳,督促了一句,又蹲在乔三身边。 陆宝儿出了土窝棚,辨了下方向,径直朝西方行去。 山口处惊险的一幕,陆宝儿对乔三印象颇深,命悬一线,仍不愿舍弃同伴,这种重情重义的英雄好汉,世间少有,既然他拿自己当兄弟,自己日后便视他为亲人。 锣响四更天,天未明,但月光如水,地上景物,仍依稀可见。 穿过一片芦苇塘,展现眼前的是一狭窄的小路,路宽不过三尺,两边田野,是长高一尺多,干旱枯死的禾苗,小路蔓延委婉,一眼望不到尽头。 陆宝儿心急如焚,说是走,实在是飞奔。 奔走中,忽然隐隐约约发现,小路尽头拐角之处,有光亮闪耀,于是脚步加快,大步奔到近前。 “哦!原来亮光,是从这间茅草屋,窗中透出来的。”陆宝儿满心欢喜,忙奔到门前敲门。 “有人吗?深夜打扰,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望爷叔不要责怪,见小的一面?” “吱嘎!”门从里面打开,一位七八岁的女童,显露出身形。 “小哥哥!有事么?”声音甜美,女孩敞开门扇,水灵灵的大眼,透露岀询问。 “叔爷!可在家?”陆宝儿,赶忙开口搭讪。 “在,在屋中喝茶。”女孩开口回答。 “哦!”陆宝儿双膝弯曲,“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恳请爷叔帮忙,小的给您磕头了。” “咚咚……”有声,声音 ,惊动了茶几处喝茶的一对夫妻。 二人赶忙站起身,走到门外,拉起地上的陆宝儿。 “贤侄!你这又是何必?有话屋里说,干嘛跪在门外?”男子,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亲切。 “是啊!地上凉,得注意点身体。”女子妩媚动人,轻挥手指,弹去陆宝儿身上的泥土。二人簇拥着,把陆宝儿,让进屋。 双方分宾主落座,陆宝儿开了口:“不瞒叔婶,深夜打扰您二位,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小的家人病危,急需郎中救治,小的上门打扰,实是不知,去何处寻找郎中?”陆宝儿话说完,一串泪珠,滚下。 那青年男子,听后,知其原因,哈哈一笑:“我当是何事?让贤侄如此心中焦虑。 原来是寻郎中?这个好办,你要说别的事情,我皇甫青云,还真的帮不上忙,要说找郎中,我还直碰巧认识一位,他叫范宏,是一位有名的神医,他的医术颇深,有回春之术。 而且我们之间,渊源甚深,让他前往,你可如意?” “如意!如意!神医?那感情太好了。爷!他家在何处?姓甚名谁?家离这多远?哪个方向?”郎中有了出处,陆宝儿不由满心欢喜,忙打听郎中的住所。 “离此不远,拾里外灵山脚下有个妙春堂,他便住在那里。”皇甫青云,话落转头,看向身边的妻子:“婉君,我看就让雪儿陪他走一趟好了。天黑,且他路途又不甚熟悉?” “一切都听相公的。”端着茶盅的女主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了。 陆宝儿心中畅快 ,连鞠躬带点头,被女孩拉着,走出茅草屋。 求医有了着落,陆宝儿可谓是心花怒放。 腿急步大,可谓是精神头十足。 “雪儿妹妹,还是我背你好了?你人小衣长,走这坑洼不平的土路,实是难为了你。” “不、不!宝儿哥!我坚持的住呢!不信你看我的脚力,比你一点都不慢呢!”话落,那雪儿竟弯下腰,一路小跑,转瞬间,便奔出数十丈。 “嘿嘿!慢点, 别摔着?”心中感激,眼望数丈远的女孩,心中忽然萌发,一丝爱慕:“唉!人生中,要是有个这样的小妹妹,该多好!可惜爹娘死的早,只抛下俺,独一个。” 身影追逐,不长的时间,就到了灵山脚下。 山下的坡地上,房舍,鳞次栉比。灯光闪烁,整个山坡,人声嘈杂。 “怪呢!这华夏之地,饥荒瘟疫横行,哪里都是鬼气森森。 可此处,却大半夜的灯火通明,人气旺盛,这倒是奇怪?”陆宝儿百思不得其解,边挠着头,边追逐雪儿的身影。 “到了,宝儿哥,就是这里。”雪儿终于停下脚步。 陆宝儿到了近前,展现眼前的,是一偌大的宅院,厅堂门口挂着妙手回春,四字牌匾,许多年龄不一,衣服杂乱的病患者,进进出出。 “嘻嘻!不辱其名,这医馆,还真是门庭若市。”见此场景,陆宝儿终于长舒一口气。 “范爷爷!雪儿看你来了?在家没?”声音甜润,清晰带有魔力,渗透力极强。 进出医馆的人,都被声音惊动,忍不住扭过头,看过来。 “在、在,哈哈!雪儿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怎跑到我妙春堂来了?”一鹤发童颜的老者,迈着方步,走出门来。 “想您了呗!今天不但我来了,还带来了一位朋友。” “带来了一位朋友?那还等什么?让进屋呀?”老者满面笑容,见到雪儿,似是很高兴。 “怕、怕冲撞了您。他、他是请您,给他的家人,去看病的。”雪儿,手指着陆宝儿,说明原由。 “嘿嘿!看病?怎寻到我范宏的回春堂来了,阴阳相隔,我去,不大符合规则吧!”老者,摊开两个手掌,苦笑的摇摇头。 “您呐!都什么年代了,还忌讳这些? 这可是救人那?再说!是上天指使,人家求的您! 您总不能,推托不去医治,那样可是有损阴德的?”雪儿一顿数落,范郎中,听的直抓头发。 “哦!说的也是,医者,本就是为患者服务的,破次例,破次例。 范进!快把车准备好? 范从!准备银针草药?你二人,与老夫一同出诊。” 时间不长,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庭院正中,金车厢,金饰件,金马鞍,就连车辕内的大红马,都闪着金光。 陆宝儿心中好奇,心到:“真是奇了怪了,世间竟有如此奢侈之人,这种排场,估计和皇宫里的皇帝有的一拼吧!” 车轮转动,陆宝儿爬进车厢,感受着权贵人的待遇,其兴奋的程度,完全不亚于攀吃上一顿,满汉全席。 “雪儿姑娘,皇甫兄最近可在家?三年一别,老夫真有点想念他?” “嘻嘻!他呀!昨夜子时,才与我们相聚。也不知忙些什么?这不,我与宝哥岀门,他也隐去了。”雪儿撇着嘴,脸露不快。 “你呀!他是个仙家,棘手的事,不比我少,你多体谅他。” 坐于车厢中的范郎中,微笑着呵护老友。 “嗯!听您的话,就饶恕他了。” 二人车内畅谈,陆宝儿却插不上嘴,脸冲着车窗,望着窗外。 “嗯!这车!坐着,就是舒服 。 就像当年,坐在俺家的土炕上一搬。 稳稳当当,根本感觉不到车子颠簸。 看来!有钱了,俺也得弄上一辆,坐着,又舒服,又体面,还能观光看风景。”心中盘算着,陆宝儿,眼睛却始终瞥向车窗外。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停下,停下!到达地方了。”陆宝儿忙招呼赶车的范进,止住马车。 “嘿嘿!真是快呢!去的时间,满打满算,差不多,也就一炷半香的时间,可回转,好像一泡尿,还没尿完,便到了。”陆宝儿搀扶着范郎中,下了马车,带路,奔向土窝棚。 “宝儿哥哥,我就不进去了,晚了娘不放心,这有一小袋米,是我临出门时,娘让我捎给你的。”雪儿忽闪着大眼睛,把一小袋米,递到陆宝儿手中。 “好好!”伯母真是心细,俺正为没有粮食,发愁呢! 雪儿,回家传个口信,给婶子带个好,说!我谢谢她?” 话没说完,见雪儿,人已远去,陆宝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领着范郎中三人,进了土窝棚。 第5章 医病 “唉!五脏受损,元气枯竭,能支持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范宏一脸严肃,眼从乔三身上移开。 “郎中!我师父可还有救?”大虎听范郎中一席话,心中没底,忙插话询问。 “这五脏受损,实是凶险,但好在不会致命,顶多落个脑瘫身残。 我是个郎中,自然不可能让他达到那一步。 真正烦人的,是那掌中之毒,虽然你们放血,处理了毒素,但此毒依附力极强,驱除未净,毒性蔓延,仍然会危及生命。”范宏话说完,便扭头,告之下人:“范进!架锅熬药。” “哦!是是。” 范进忙从地边,搬来几块石头,架起药锅,点着了火。 “三钱天麻,七钱何首乌,五钱二花……” 叮嘱好下人,范宏便自顾自,在窝棚外踱起步来。 大虎整颗心都在乔三身上,范郎中对自己说的话,听得模棱两可。 见范宏爱搭不理,一个人独自在窝棚外不停的踱步,不由心中起急,又从药锅旁直起身,面向范郎中,伸着脖子再问:“先生!这毒可否能解?” 那范宏思绪被人打断,不由脸现寒霜,语气冰冷:“他所中之毒,刁钻顽固,要想根治,最好从下药之人手里,求来解药?” 大虎一听此言,顿时哑口无言,又无力的蹲在地上。 “郎中的职责,是治病救人,你以为!每个郎中都是神仙么? 治病,讲究对症下药,知其理,下其药。盲目,会要人命的?”范宏神情冰冷,说话,根本不留情面。 范宏见大虎,没有反驳,又再次开口:“老夫闻这气味儿,知是虫毒无疑,但这虫毒实是难解!下毒之人,计量手法各有所不同,所以带给人的伤害,也不尽相同。 此毒,乃虫毒与百毒王碧尴蛇的毒素,混调而成,剂量弄不清楚,又那敢冒失的给人施药? 陆宝儿见范郎中,思绪被打断,心中窝火,忙强装笑脸:“嘻嘻!您老,被世人欲为神医!心智医术都达到顶峰,这常人无法解决的病理,您不一定,无有办法? 铜与金,品像相近,但都用做于饰件,但铜遇火则融,而金却光芒显露,相质双赢。 面像终蒙蔽不了本质,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陆宝儿始终站在乔三身边,对这范郎中一言一行,全都看在眼里,范郎中对于大虎说的话,也一句不漏的听在耳中。 陆宝儿自信那范郎中,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是有真本事的医者,自信对治疗乔三所中之毒,有一定的见解、手段。 再说郎中,也是凡人,下药!全凭经验感知,病理,仔细斟酌,对症下药 ,才能起到药到病除。 乔叔,掌中之毒,差不多已过去了五个时辰,实是不能再拖了。 久了,毒性扩散,谁知是否还有办法救治? 心中气急,只好陪笑圆场,让范郎中不再纠结,反感之事。 “唉!其实,老夫也琢磨过,这根治的方法,寻下药之人,求解药,是最好最快的方法,但隔阂以生,解药恐怕已成为一种奢望。 我范宏,只能另求途径了。 银针,配过穴输气疗法,堪称上上之选,驱除毒素,不需一时三刻时间。 可老夫不懂功夫,此法终也难施。 老夫只能先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再慢慢想方法,驱除毒素。 能够治愈,可能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他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全靠他的意志力生命线长断了。 如此耗费时间精力,又没把握的治疗手段,老夫实在是纠结的难以启齿。”范宏一脸无奈,斜眼望着陆宝儿。 于大虎陆宝儿二人,见范郎中神色庄重,知道说的全是实话。 三人相继沉默,窝棚外便再无人作声。 约摸有半盏茶的时间,陆宝儿打断了沉默:“唉!乔叔仇家追寻,恐怕熬不到康复那一天,就已经被人杀死了! 康复越快,他生还几率越高,不知世间有没有奇珍灵草,要是有,便太好了。”陆宝儿心中气急。无来由的冒出一句浮想联翩的空话。 那范郎中听闻此言,脑中灵光一闪,顿时两眼眯成了一条线。 眼望陆宝儿轻轻的咳嗽一声:“咳咳!听你所说,我到想起一株药草,能立解此毒,只是此灵草太过珍贵,世上难寻,不知说出来,你等是否有机缘能够寻到?”范宏满脸堆笑,不错眼珠的盯着陆宝儿。 陆宝儿于大虎二人两眼放光,静静的聆听。 “听好!那就是九叶还魂草,师傅的医书上,曾有记载。 按书中描述,此草奇特异常,每长岀一片叶子,毒性便增加一成,九片叶时毒性最强。 九叶长成,叶片呈暗红色时,这个时候,它的毒素才逐渐消除,从根本上改变性质。 待等还魂草叶片成殷红色时,它才称之为是世间灵药,驱毒养神,补脑益气,总之妙处多多。”说到最后,那范郎中眉飞色舞,额下的胡须,颤抖个不停,就如同他自己亲身感受过一般。 “范郎中,这九叶还魂草,长什么样?需到何处去寻?”陆宝儿于大虎二人,心中兴奋,忙追问药草的出处,及形状。 “哦!长什么样?说实话,我也没看到过。但师傅药书上,曾有描述。 此草喜阴,生长在极阴之处。 没成熟时,形状像锯齿草,但叶子成圆形,叶片分三层分布,每层只长三片叶子,碧绿带有光泽。” 成熟时,叶片殷红,宝顶会开一朵,小花。 至于花的颜色,嘿嘿!书上并没有描述。总之,这九叶还魂草,浑身都是宝。” 范郎中话说完,二小便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范宏看在眼里,嘴一撇:“你俩也别抱多大希望,这一切都是书中描述,很早以前,就有人外岀寻找,但时隔这么多年,仍没听到有人寻到此草的信息?” “不付出,哪能有成果,艰难肯定存在的。 万一凑巧,寻到一株,那不是还了咱们的心愿。”陆宝儿眼望着范郎中,不服气的说道。 “嗯!如此说那就有劳你们了,灵药是否寻到 ,老夫都会尽心,尽责!”范宏话说完,挥手让随从范从,从医箱中取出银针。 撩袖捏针,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根根银针扎在乔三整条手臂之上,针尾晃动,似小小的荧光虫,蠕动散发着光亮。 针起,点点黑血,从施针的孔洞中流出。收针、净手,范宏直起身:“时候不早了,老夫也该回去了!” 那范宏话刚落地,便急匆匆领着仆人出了土窝棚。 陆宝儿忙送至门外,“先生!真是对不住,医药的费用,只能拖欠一段时日。” “唉!你既然是皇甫家的朋友,那诊费又如何能收。 古人言 ,多个朋友多条路,看公子你的面相,将来必定是声名显赫之辈,如果公子不嫌弃,称我一声老哥如何?” 陆宝儿受宠若惊,心道:“你那么大的岁数,还和我一个叫花子称兄道弟,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但当着满头白发,范郎中的面,又不好反驳,只好微笑着改口,叫起了大哥。 “小兄弟!记住,寻那九叶还魂草,得到极阴之地去寻。” “范大哥,什么地方,属于极阴之地?”陆宝儿心中疑惑,忙开口询问。 “世间万物,皆分阴阳,月亮、太阳、各代表阴、阳。 生者属阳,死者属阴,如乱葬岗、万人坑之类,都阴气厚重,属于阴地,要寻那灵草,要有耐力信心,当然也有一部分你自己的运气、机缘!” 话落,扭头冲窝棚里的乔三一努嘴:“当然,这也与他的寿命相关。” “老爷!车马已备好,咱们可以上路了?”范进面无表情,开口相告。 “嗯!时间不早了,老哥便先回去了。 老哥九龙村有个后人,名叫范林,他秉性还算忠厚,如果兄弟日后路过那里,可到家中坐坐。”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陆宝儿手中。 “这是范家的信物,你拿此去,他们绝不会冷漠你的。” 话落,范宏爬进车厢,一道金光闪过,车子和人便无了踪影。 陆宝儿转身进入土窝棚,见乔三神色自然,似是在熟睡,当下不敢打扰,步履放轻,慢慢退岀土窝棚。 大虎正在绝收的庄稼地里熬粥,粥锅用凹凸的石板制成,米粒翻滚,饭香四溢。 “嗯!好香呢!虎哥,你不愧是玉面厨神的徒弟,这米粒儿熬的像珍珠,好看至极,馋的俺直流哈喇子!”陆宝儿围着石锅直转,两眼直直的望着石锅里的米粥。 “唉!这徒弟当的也确是窝囊,这厨房四宝,一个都没有带出来,想起来,甚是丢人。” “虎哥!没了,便没了,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再打制一套就是,别往心里去。”陆宝儿见大虎失了厨房四宝,耿耿于怀,忙加以安慰。 “兄弟!趁师傅没醒,这头一锅便赏给你了,反正米还有,俺等第二锅再吃。” 大虎用木棍在石锅里一阵搅和 ;“好了!兄弟可以下口了!”大虎一声令下,陆宝儿也不推辞,自顾自的坐在石锅旁,尽情的喝起粥来。 “虎哥!喝完粥,俺便去寻那灵草了,乔大叔就交给你了? 你可伺候好了,别等灵草寻回来,乔大叔有什么闪失,真要是那样,俺可不答应?” 陆宝儿抹了抹嘴巴,直直腰,望了眼土窝棚,便径直向西行去。 第6章 中毒 “唉!找这九叶还魂草,该去哪里呢?范郎中倒是说过,去阴地,埋葬死人的地方。 可天下之大,乱葬岗,坟地,多的无数,总不能,个个跑遍吧!”陆宝儿,出了土窝棚,边走边琢磨,该奔向何处? “唉!还是问问,雪儿的父母吧! 他(她)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定清楚,极阴的所在。 心中拿定主意,便直奔雪儿家而来。 穿过芦苇丛,奔上了田间小路。 可走到小路尽头,仍没见到,半点茅草屋的影子。 心中纳闷,忙审视走过的路面:“没错呀!昨夜脚印仍清晰可见 ,正是这条三尺来宽的小路呀! 可未何?雪儿家的房子,不在了呢?明明是在这里的呀!唉!真是奇了怪了。” 心中的盘算落空,只好爬到土坡上,嘹望远方村镇: “可、可附近,也没有村落呀! 还是沿着这条小路,走好了。 灵山脚下人多,到那里,再找人问问” 快步奔下土坡,又沿着昨夜的足迹前行。 不知不觉到了灵山脚下,眉头又皱了起来:“这、这,房屋处,怎变成了处处坟堆?人呢?人怎么都不见了?”陆宝儿手揪着头发,看着偌大的山坡,疑惑不解。 只得沿着山路,继续前行,一颗心沉到谷底。 “哦!转过弯去,应该看到三棵粗壮的老松树了,到了那里,便到了范郎中的医馆,但愿那里,一切如旧,没什么变数了!” 待走到三棵粗大的古树前,陆宝儿再次傻了眼。 “这里哪有什么宅院、医馆?明显是一处墓葬陵嘛!” 一丈多高的牌楼神圣使人肃穆。古松树旁,矗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功德碑。 碑静,而古树上的松枝摇动,唰唰作响。 自己对这三棵古松印象极深,昨夜自己与雪儿,曾牵手怀抱古树,丈量过树的粗细,可今日古树依然耸立,宅院医馆却变成死人安息的场所,这种变化甚是让陆宝儿匪夷所思。 陆宝儿眼望古松树旁的功德碑,心中震惊,当今能立此碑者,都是朝廷认定,做过特大业绩的有功人士。 得此殊荣,那可了不得,国家重视的程度,足可以暴富三代,让家门显赫。 功德碑上,记录的全是死者生前做过的事迹,碑上篆刻的文字,也都是由朝廷直接经手,声势之大,不可想象。 陆宝儿心中好奇,便迈步来到石碑之处。 “哦!死者名叫范宏,生前曾在齐国做过御医,后来始皇帝一统天下,便隐于市井,做了个普普通通的郎中。 因医术高超,名声远扬 ,后来被朝廷重视,御封为神医。” 越往下看,心中越是惊讶,后面雕刻的,是死者生前坐车出诊的情景。 车辆、马匹、人物,雕刻的出神入化,全都用金粉上色,更显主人身份高贵,地位超凡。 越往下看 ,陆宝儿越感觉脊背发凉。 “难道、难道昨夜请回去的是个鬼?”神情紧张,脑袋发晕,忙伸手扶住面前的功道碑。 “难道中邪了?不能啊?太阳升起老高,现在已是白天。 况且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陆宝儿心中困惑,手扶墓碑,沉默不语。 “哦!兴许是中毒了,昨夜我曾经给乔大叔吸过毒。 那范郎中曾说过,那毒依附力极强,难道说,又吸附在了我的身上?” 想到此,两串泪珠淌下:“完了,我要死了! 嗯嗯…… 这中了毒,这九叶还魂草,还如何去寻? 嗯嗯……大虎哥,一定以为我,背信弃义,偷偷溜走了。 嗯嗯……我、我不要,让人戳我脊梁骨,不要让人,说我背信弃义。 嗯嗯……我死!也要死在寻找药草的途中。” 陆宝儿,抹了一把眼泪,手扶着功德碑,慢慢站起身来,一点点,挪到古松树旁的官道上。 “啪!……\"鞭声入耳,一声比一声清晰,陆宝儿被鞭声惊动,忙抬起头,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官道上,势头迅猛,车速惊人。 陆宝儿忙向路边闪避。 “扑通!”陆宝儿被一块石头绊倒。 眼看马车就到眼前,陆宝儿想要爬起闪躲,已来不及,忙就地翻滚,来了个狮子滚绣球,就地十八滚,希望避开,车轮的碾压。 可陆宝儿,虽说反应够快,但翻滚,仍是比不上马车的车轮。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条长鞭,从车辕上甩出,鞭绳弯曲,迎向陆宝儿滚动的身体。 “咝!”一声轻响,陆宝儿被鞭绳围绕,带起,似陀螺,旋转着抛向路边的地面。 陆宝儿毫无意识,任人摆布,脚刚着地,因意识模糊,两脚,根本难支撑身体,身子一软,便再次歪倒。 “咦!这娃娃,怎如此的不堪?”车辕上的车夫,心中恼火,纵身,从车辕上跳下,一把抓住陆宝儿的肩膀,往路边一提。 马车贴着身体,飞驰而过。老者蜻蜓点水,飞身一跃,又坐到车辕上,勒住马的缰绳,“吁吁……” 马车停下,老者再次跳下,走到陆宝儿身边:“咦!这娃娃面容如此臃肿,莫不是吃东西中了毒?”心中酸楚,忙伸手指,搭上陆宝儿手腕。 “不好,气血停滞,毒已侵蚀心脏,这、这到了临死的边缘。” 灰袍老者,迅捷的伸手,连点陆宝儿百会、神庭、心俞……几大要穴,不由分说,把陆宝儿按坐在地,伸左掌摁在心俞穴上,不动声色的 ,行起功来。 一个时辰之后,陆宝儿慢慢睁开双眼,觉得脸上褶皱,手,伸向脸颊。 ” “不要乱动,吾正给你,运动驱毒?” 声音来自身后,陆宝儿只好放弃,抹汗的打算。 一个时辰之后,又听到背后之人嘟囔:“老夫这拂云掌,掌力雄厚,按理说,这么长时间,足可以把毒逼出来。可为何?见效甚微?” “呵呵!外公,这次糗大了吧!您天天吹嘘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物,掌法、剑术、轻功,天下第一。 可如今连这么点的小病都看不好?真是丢死人了。” 陆宝儿,听到声音,扬起脸,看向马车。 车厢门被推开,一个女孩,跳了下来。 女孩粉裙红鞋,杏眼圆脸,约有七八岁年纪,蹦蹦跳跳的来到灰衣老者面前。 “你这小丫头净说风凉话,你外公可没说,医术也是天下第一。 今日只不过是碰巧撞上,你外公管管闲事而已!”灰衣老者被挖苦的脸红,忙找借口辩解。 “我可是听说过,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光武功好,医术也是顶呱呱,爹说过,他就曾遇到过一位高人,能医白骨,掌开碑。 只不过时间长了,婷儿忘记了他的姓名?”女孩杏眼圆睁,一副认真的神态。 “唉!我知道,你爹说的那个老家伙,叫什么、什么乾坤老人!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当下,不还得看你外公的手段不是。”灰衣老者,摇头晃脑,一脸得意。 “我、我……”陆宝儿挣扎着 ,想起身,给恩人施礼。 “不可!你摔倒于地,实乃老朽之过,应该道歉施礼的,该是我尚某人?”老者忙伸手上前阻止。 “看小友面相,应该是一位诚实可信之人,在下尚秋水,并非歹人 。 今日带孙女路过此地,与小友相遇,实是缘分,察小友身体,像是中了奇毒,现下也无有旁人,不知小友可否吐露实情,诉说一下这中毒的经过?” “经过?”陆宝儿清楚,此人也和乔三一样,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当下,敞开心扉:“爷!……”陆宝儿只好说出,乔三与人相斗,受人暗算中毒,牵连自己的全部经过。 “哦!如此说,你确是中了慕容长天的七煞粉,据说此毒粉无色无味,毒性霸道 ,依附性极强,难怪老夫动用毕生功力,依然见效甚微。 当今能解此毒者,估计也只有乾坤老人了。 但乾坤老人,行为飘渺,居住在天山一带,看来小友要迅速赶至天山一趟,寻他为你解毒!” “没时间了 ,目前我还不能去寻那乾坤老人,乔大叔正等待药草续命呢!我得赶到那极阴之地,去寻找药草?” “唉!有时执着,倒也并非好事,你一介孩童,被诚信约束,实是可怜!”尚秋水见陆宝儿决心已定,便只好放弃劝阻的念头。 “尚爷爷可清楚,那极阴之地,到底是什么所在? 极阴之地?那里阴气厚重,对我们活人身体影响极大,你去那里干什么?寻药草? 据我所知,千里之外,有个卧盘山,山脚有一亡魂谷,当年始皇帝焚书坑儒时,此处曾用于掩埋场,因死的人多,阴气厚重。 那里是否便是你找的那个极阴之地,只有你自己亲自验证后,才有结果,至于别处,我便不知?现下,也只能帮你这么多!” “那便谢谢尚爷爷了!”陆宝儿满心欢喜,忙收拾行囊,准备赶路。 第7章 传艺 “唉!那亡魂谷,上千里的路程,你一介孩童,靠两条腿,如何能走的到? 罢了!相遇便是缘,该我尚秋水人生中,有你这位小朋友。 上车吧!我载你一程。” 尚秋水,终被陆宝儿的执着打动,跃身,跳上车辕,开口催促。 听此话,陆宝儿喜出望外,忙鞠躬答谢:“那可太好了,谢谢尚爷爷呢!” 陆宝儿忙奔向车厢。 宝儿哥哥,快些!我拉你?”女孩爬上马车,伸出小手。 “谢谢妹妹,我真是没用呢!” “啪、啪!”鞭声响起,车轮又开始转动 。 三日后的午时,马车终于在官道与小路相交的岔路口停下。尚秋水跳下马车,掀起车帘:“小友,就到这里吧!眼前这条岔路,便直接通往卧盘山,余下的拾几里路程,就全靠你自己了。” “行了,这短短的十几里路程,我自己能走,谢谢尚爷爷了!”陆宝儿爬出车厢,一脸的喜悦。 “宝儿哥哥,这只玉镯,你收着。 师爷说,它能驱邪挡灾,也不知真的假的,你戴上?”车厢内的女孩,撸下左手的玉镯,上半身探岀车厢,手举着玉镯,递向陆宝儿。 “不不,婷儿妹妹,我不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自己收着吧!”陆宝儿忙躲闪推辞,死活不肯接受。 “给你呀!拿着,拿着呀?你?”杨婷儿急的香泪滚滚,差些,便掉下泪来。 “这只玉镯,你且收着便是 ,她师爷说能驱邪挡灾,兴许便真的管用。 婷儿出于一片真心,你过分的推辞,反而会伤了她的心。” 尚秋水见陆宝儿一再推脱,忙开口相劝。“好吧!那便谢谢妹妹了。”陆宝儿无奈之下,只得接过婷儿的玉镯。 陆宝儿眼眶湿润:“这尚爷爷,婷儿,对俺,真是太好了! 俺一个要饭的乞丐,何德何能,让你爷孙怜爱? 尚爷爷!闲暇之余,给我运功驱毒,教我打坐。 烦闷,思念爹娘的时候,婷儿给俺,唱歌跳舞。此情,俺铭记于心,日后,若是能够出人头地,俺一定要好好报答你们。”陆宝儿。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 当然,这一切尚秋水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陆宝儿,在世的时日不多。 尽量满足他的心愿。 做为一个年长的老者,他深知生命的可贵。不愿看到,一位饱受人间疾苦,受尽折磨,无依无靠的娃娃,被老天无情的摧残抹杀。 尚秋水,本是牟山长生观,观主独行怪,向问天的师弟,整日道观中忙碌,很少下山。此次也是因为女婿受伤,不得已下的牟山虎头峰。 可来到女儿家中,屁股还没有坐热,师兄便差人千里传讯,要自己速速赶回宗门,商议大事! 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外孙女又往回返, 机缘巧合,遇到毒发视力模糊的陆宝儿。 如今亡魂谷近在咫尺,自己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尚秋水,眼望晃晃悠悠,风吹欲倒的孩童,心中酸楚:“小友,等等!” 车厢内,翻岀行囊,找出一柄短剑,拿至陆宝儿身边。 “这把短剑,名曰善缘,乃是我六十岁生日的时候,铸剑门好友,白石道人当做贺礼送给我的。 剑名的含义,我不用说,你也应该清楚。 多年来,此剑除了拿岀欣赏便是玩耍,却没怎么真正用过。 今日把它赠送给你。 此剑在你手中,你千万要善待它,善缘、善缘,接善续缘,行善积德,剑才能随你久远。 此剑剑身虽短 ,但剑刃却是异常的锋利,能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这柄短剑,最适和贴身近战,你拿上它入谷涉险,手上也有所依仗。” 尚秋水一套长篇大论,陆宝儿听的连连点头。 “现在,老夫便传你一套剑法!你要用心铭记!” 说完一拉剑身,短剑剑身外露,顿时,寒光四射,冷气逼人,尚秋水抚摸剑身,眼望着陆宝儿,“这落叶剑法,讲究的是灵活巧妙,运用时要心意相通,结合奇妙的招数,才能一击奏效。 看好了 ,第一招(闻风而动),屈膝蹲身,人似陀螺,剑提胸前。 这一招主要是自保 ,突变身形,使对手茫然间不知所措。 要清楚偷袭间,你全身展露,则目标太大。 降低身形,可减少袭击范围,剑列中首,可上下自保,同时,转动间寻找机会,遇到时机,要递剑跟进。 这一招也是考验你的大脑应变能力,及眼力。尚秋水屈膝弓身,剑随人动,忽然间,起身挺剑直刺。 陆宝儿两眼直愣愣地看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第二招(摘桃献礼)剑尖偏上,直刺双眼。 如果第一招无有机会,便跃身发难,突刺双眼,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闪避,就会露出破绽,短剑灵巧多变,此时正好是大创对手的有利时机。 这一招乃是虚招,给第三招创造机会,当然对手不加防备,演变成实招也有可能。 第三招(银河倒卷)……。 尚秋水苦口婆心,一边示范,一名讲明剑法的真谛。 待第拾招使完,便把短剑递给陆宝儿, “现在,你按我传你的招式,使将一遍,我看看,你到底能记住几成?” 陆宝儿接过短剑,微一沉吟儿,便驱剑迈腿,按记忆施展,虽说气喘吁吁,但有模有样,看的尚秋水两眼发直。 心道,“这小家伙真是个人才。过目不忘,记忆力超凡,比老夫门中的那些草包徒弟可强的太多了! 若不是,不看好你的生命前景,老夫倒可,把你收做为弟子。” 尚秋水越看,越是伤心,暗骂老天,太是无情,把这么好的人才,蓄意抛弃抹杀。 待陆宝儿演示完,尚秋水激动的山羊胡直颤:“嗯!好好!虽说你耍的剑 ,有气无力,不太连贯,但形意上却大经相同,掌握纯熟,入谷保身,应该没问题。” 尚秋水如释重负,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西斜,取岀一个馍馍,递到陆宝儿手里。“拿着,入谷多加留意,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谢谢您!您放心,我会小心的。”陆宝儿,把食物揣进怀里,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臃肿的小脸,愣是挤出一丝笑容。 “唉!恨只恨,观中出了事情,师兄急召,尚某不得不赶回道观,不然倒可陪你走一遭,快些寻得那灵草。你好速速,去天山,寻找那乾坤老人。 可老天,实在是无情,非要你孤身一人涉险,老夫也是全无办法。 最后,老夫再唠叨一回,不被死神约束,你才能,有时间,畅所欲为,寻找那灵草?” “啪!”鞭声响,车轱辘,又开始转动。 “宝儿哥,在那亡魂谷中,你千万注意安全?事了之后,一定要到牟山虎头峰找我?”杨婷儿,头!探出车窗,不停的叮嘱。 “婷儿妹妹,你放心,有了机会,我一定到虎头峰,去看你的。” 车子远去,陆宝儿只得回转身,拖着,病歪歪的身体,一步步,向大山挪动。 第8章 身陷土地庙 中秋已过,天逐渐转凉,山区,风也多了起来,干燥的地表,一缕缕尘土,被风儿漩起,抛到空中,漩进庄外,小路旁,无人光顾的土地庙中。 “哗……”怎么那么巧?尘土,居然倾洒在庙中,泥塑的,土地爷身上。” “哕哕!真是烦人,刚拿起卷宗,就弄了一身的尘土。” 地界巡察司!司主,张福德,“啪!”笔!扔向桌案:“哼!定是人界的府邸,房子破了。 真是的,难道现在的世人,不敬神尊老?还是生活窘迫,难以生存了?” 张富德,手扶着桌案,顿了顿,一甩袍袖,没好气的站起身,气鼓鼓的,出了巡察司衙门。 □□□□□□ 人世,汉中郡,所属的一所村庄外,紧挨着小路的土地庙中,大老鼠,正站在泥槊的土地爷身上,不厌其烦的吹拂着,土地爷身上的尘土。 “唉!这讨厌的风,爷的金身,刚刚吹拂干净,一缕尘土,又洒在爷的身上,这、这又得继续忙活一阵了。” “唰!”土地庙庙前,空间波动,张富德,显露出身形。 “唉!怨不得,近些年,事事不顺心, 原来这门庭破落的,真是难以想象。” 张福德,从没有门扇的门洞中,察觉到,自己的雕像 ,年久失修,绚丽的衣服,已失了本色,甚至身体有的部位,泥胎已裸露了出来。 瓦檐脱臼,脊梁已变形,地上,从门洞漩进的土,比铜钱还厚。心中酸楚 ,端的是 ,心情沉重。 “嘻嘻!爷来了呢!”大老鼠,连滚带爬,从神像上滑下。 “爷!您可好长时间,没光顾,此处的居所了 ,此次您回来,还不在家多待几天?”见到日思夜想的爷,光顾家中,大老鼠,异常的兴奋。身体刚刚站稳,便用神念,与之交流。 “多待几天?有闲暇的时间嘛?”张富得瞥了一眼大个的老鼠,话题一转:“就近生活可还如意?” “如意?您也看到了,近些年,瘟疫横行,灾荒连连,这世间人,实是疾苦,就连我!您的邻居,日子都窘迫呢!” 提到痛处,大老鼠,立即垂下头去,先前的兴奋劲,一扫而光。 “是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搬来,与我做邻居,哪有那么多好处?我香火不济,你日子,也自然拮据。”张福德心中好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身前的鼠佬,赌气的把脸,扭到一边。 “您说的对及!我可是感受颇深呢! 但日子,虽然艰辛,可您这金身,我可是天天关照的,没蒙上一丝灰尘呢!”大老鼠,见眼前的这位官爷,一脸不放光,赶忙献殷勤。 “什、什么?你这货,怎竟睁眼说瞎话? 看我这一身尘土,你又怎么解释? 这便是,没蒙上一丝灰尘么?”恼怒的冥界巡察司司主,张富德!没好气的,望向肥胖的鼠佬。 “真是的?懒到什么程度?难道就不知,弄个门?”张福德脸现冰霜,毫不留情,一顿数落。 鼠佬,耷拉着脑袋,低着头,委屈的,赶紧用神念,与之交流。 “爷!这不是人家日子窘迫吗!人家也得生存,也得外出寻找食物不是? 怪!只怪这讨厌的风,风儿肆孽,俺也没有办法嘛!” “哼!你总有的说词?发福了!肚子比上次来时,又大了不少。” “嘿嘿!爷!您可真会说笑?您看看,肚儿是大!但,一捏一大把,光是皮呢! 可不似您?上界任命了土地,享受人间烟火,地界又掌管着巡察司。 活路广,吃喝不愁,逍遥快活。”肥大的鼠佬,说着便宜话,赌得面前的土地爷,脑火的瞪起眼睛:“呸!你这个老鼠精,是挖苦,还是赞赏?若看我张富德眼红,这讨厌的差事,可让你,来做两天? 真是的,烦!都烦死了,你这货!还净说风凉话? 你以为,这巡查司司主,就这么好当?告诉你!整天介忙得!屁股都闲不住。大事小事,都要找你。” “嘿嘿!您别生气嘛!人家心中也有苦衷的,难道您,您就没留意?周围的树皮,都被人类啃干净了? 嘿嘿!凡是能吃能用的,都被人类搜刮走了。 我若是总待在庙中,让人类捕捉到,还不给红烧了吃?”肥胖的老鼠,耷拉着脑袋,与身前的土地爷交流,可谓是毕恭毕敬,谨慎小心。 “呵呵!说的也是。 这灾荒年头,估计你的晚辈,让我们人类,霍霍的不少吧?” “可不是咋的!但这又有什么办法?人类主宰这个界面,他们不同类相残,已是万幸了。” “嗯!这倒是句实话。” “爷!我知道您很忙,我身为五仙家之一的灰老,也想给世上人做点实事,可境界太浅,不敢露面呢!”鼠佬,见身前的爷,脸上有了笑容,谨慎的心,慢慢放下。 “好了?你就别诉苦了。说实话,总让我相助,其实,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这样吧!先看你表现,我若是看着如意,便助你突破到化形期。”话落,张福德扭过脸庞,望向曲折,长长的山路,看了两眼,扭过头,冲之大老鼠,鬼魅的一笑:“灰佬!你的机会来了,好好对待这位小哥。” 迈腿,两手一撕虚空,人!立刻便无了踪影。 “呵呵!这就走了?我的爷!人家都等您几十年了,来了,也不知赏赐俺一下?”大老鼠,目送土地爷去远,心情无比的失落。 “哦!好好的对他?又说给谁听?难道真有人 ,会光顾这简陋的土地庙?”土地庙前的大老鼠,两腿直立,伸着脖子向庙主人所望的方向,瞄了两眼:“鸟都没有一只呢?”好笑的摇摇头,挪动两条短腿,慢悠悠的,离土地庙而去。 看山 跑死马,十余里的路途,陆宝儿走到天黑,仍在路上蠕动。 夜静,月下盘起双腿,按照尚秋水示范的方法,吸气,进入丹田 ,尝试运功驱毒。 可,天不随人愿,仍是空坐整夜,气难聚,驱毒无望。 心中憋屈,咬牙爬起,继续向大山蠕动。 次日申时,身体难支,终于摔倒在路边的土地庙前。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半盏茶的时间,小路上终于走来一位,矮小的生物。短腿,晃晃悠悠奔土地庙而来,边走,边气鼓鼓的发着牢骚。 “哼!这黄仙灵儿,实是多事,黄澄澄的谷子,俺刚吃了两口,就把俺给撵了出来。 当年求丹的场景,难道忘了?不是俺说动了张爷!益神丹,你也配?”来者正是居住在土地庙中的鼠佬,走至庙前,不由一怔:“咦!这里怎么躺着一个娃娃?凄惨哪!心软,俺就怕遇到这种场景。” 大老鼠,走到孩童身前,看了两眼:“哦!嘴唇还在蠕动 ,还有救!只是不知这娃娃说些什么?”凑到陆宝儿嘴边,揣摩挖掘所吐露的话语, “嗯!兴许是,想他爹娘了呢!”扭头看四下里无人,便展开神念,与之勾通:“别叫了,你爹娘不在这里,兴许随仙人走了。” “仙人?是不是,爹娘随仙人去,便不再咳嗽了呢?” “是啊!他们得到了神仙怜爱,治病去了!” “哦!那就好!爹娘的病,我一直耿耿于怀。 这下好了,我可以放心了!” “你呀!放心个啥?你可要,坚强的活下去,不久的将来,你们一家人,就会团聚的。” 一颗妖丹,从大老鼠口中吐出,飘着,飞进陆宝儿嘴里。 第9章 变顾 内丹,入了男娃肚腹,温养了半盏茶的时间,陆宝儿的身体机能,慢慢恢复,揪心的鼠佬,终于长出一口气:“哦……,好了,终于把你从死神处,拉了回来。”张口驱动内丹,回归本元。 “呼!”米粒稍大的妖丹,从陆宝口中飘出,旋转着,飞向神情有些萎靡的鼠佬。 “哗……”一道强大的神识,横扫过来。萎靡的鼠佬,顿时失去意识,瘫软在地 。 米粒大小的妖丹,顿时不受控制 ,向下跌落。 “嘿嘿!有福呢!此地!居然有一只成了气候的老鼠? 哈哈!不错!既得了内丹,又解了馋。 真不辜负我,这些日子的清苦。” 得意的笑声,逐渐迫近。 神识不再干扰大脑,逐渐恢复意识的鼠佬,全然不顾忌身体的不适,咬牙驱动内丹,回归丹田。 “呼!”向下跌落的妖丹,再次攀升,飞向萎靡不振的鼠佬。 “哟嚯!抢我的东西,我可不答应?”剑光耀眼,一位瘦弱干巴巴的红袍老者,忽然御剑,落到土地庙房顶上。 伸手一招,妖丹,“唰!”的变了轨迹,直向斜上方,土地庙房顶的红袍老者飘去。 “不错!借助这妖丹,晋升筑基期有望。这下,那几个师弟,不嫉妒才怪?” 一脸得意的红袍老者,手托着妖丹,一脸兴奋。 “呵呵! 道友好乐观呢?不知这鼠佬,哪里得罪了你?”声音似炸雷,突兀的响在耳边。 强大的威压,扑将过来,红袍老者,脸!顿时就变了颜色,先前傲慢的神情,一扫而光。 手中的妖丹,也顺手指,滑落下来。 土地庙前,一片寂静。 空间波动,一位身材矮小,似侏儒的妖修,突兀的在土地庙前,显露出身形。 “凄凉乱世,人类与妖族,本就缺少和睦通融。 鼠佬!尚存一丝怜悯之心。 惜救人族弱小,天地欣慰!我白乐天也感到一丝骄傲。 尔!丧心病狂,弃仁义道德而不顾,行龌龊无耻之事,令白某不齿!哼哼!愧疚否?”矮小似侏儒的妖修,眼神冰冷,浑身上下都透着杀气。 红袍老者哆了哆嗦,在妖族前辈的威压下,体如筛糠,不得已跪下,请求饶恕:“前辈!是我利益熏心,蒙蔽了心智。 望前辈,饶恕在下的无知? 诸葛仁!发誓!若日后对妖族有二心,难渡雷劫,不得好死。 “哦!这么大的重誓? 好!姑且信你一回。 何况此处,乃是上仙张富德,张爷的府邸 ,不怕你反悔。”话落,白乐天大袖挥舞,立刻便隐去了身形。 威压消失,红袍老者,诸葛仁!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瞥了一眼,仍没从威压中脱困的鼠佬,咬牙御剑而去。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被屡次伤害的鼠佬,终于再次睁开眼睛:“唉!还好,幸亏这白门的白乐天,解了围。”憋屈的鼠佬 ,悔恨的心,终有所收敛。 内丹,乃是多年来,清修的成果,集元气,精血,于一身。失了内丹,就等于失了生命。 人族修士,强抢豪夺,鼠佬已得到反噬。妖族的大佬白乐天,威压光顾,鼠佬又雪上加霜。内丹虽说近在咫尺,但身虚气短,鼠佬牵拉着眼皮,却是无能为力? “哦……”躺在地上,仰起头的男孩,腿一蹬:“噗!”一口鲜血喷出,星星点点的血滴,落到元丹上。 兴许是元丹上,注入了精血,无力的鼠佬,居然轻快的扬起头来。 “呼!”内丹入了肚腹。 鼠佬仰头,望向天空:“爷!该做的,我都做了,余下的,就交给老天吧!” 鼠佬神色萎靡,再不愿在庙外停留,晃晃悠悠,入了自己的洞府。 鼠佬施救,妖丹遏制了,陆宝儿五脏六腑的毒素蔓延,身体机能,慢慢恢复,无神的大眼,逐渐有了光泽。 “哦……,我、我躺在这里做甚?起来!乔大叔,还在等待灵草续命呢!”陆宝儿挣扎着慢慢爬起,抬起头。 恰在此时,人族修士诸葛仁的威压光顾,陆宝儿,如遭雷击!气血翻腾,刚刚支撑起的身体,又软绵绵的向下塌陷,“哇!”一口鲜血喷出,刚刚诞生的求生理念,被不知怜悯的人族大佬,无辜的践踏。 雪上加霜,妖族的大佬白乐天,威压又再次光顾。陆宝儿终于不再煎熬,生活的艰辛。放弃了人生中该有的追求,不再执拗的去履行未达成的承诺。 香消玉殒,天真无邪的少年,躺在冰凉的小路上,两串泪珠从眼角处滑落。 “咔嚓!响晴的天,突然传来雷声,刹那间,乌云密布,雷雨交加,躺地的孩童,浑然不知,雨水把他浸泡,只专注的遨游太空,寻找他的爹娘。 “娘!爹!你们在那里呀? 你们的宝儿想你们呀!”声嘶力竭,哭声响彻天际。 “娃儿,别哭了?有什么难事,说给你梦姥姥听,姥姥我给你做主。”突兀的声音响在耳边,啼哭的娃娃,立刻止住哭声,四下里望了望,不由皱起眉头:“怪呢!没人呀!谁人,跟我说话?” “唉!除了我,还有谁?当然是我老婆子,梦姥姥了!”陆宝儿,此时听得清晰,声音,确实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发出的。当下,情绪完全失控,哭着道:“姥姥!我想娘呢!” “嗯!那你就默念三声梦姥姥呀!我便来帮你了。” “哦!”梦姥姥!我想娘呢!……” “嘿嘿!这就对了吗!你这不就看见姥姥了。”苍老浑厚的声音,响在耳边。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妪,突兀的在陆宝儿身前,显露出身形。 “跟姥姥回家,先把这小脸洗洗。” “砰!”陆宝儿臂膀,被老妪抓住,陆宝儿整个人腾空,被拉拽着,飞翔而去。 “就是这里了,崖边有个山泉,好好冲洗冲洗身体,挺俊的小伙,非要全身弄得脏兮兮的。” ”老妪的提醒,陆宝儿此时才发觉,浑身上下,有一层,深褐色的污垢。嗅之,头晕目眩,“哇!”差点便呕吐起来。 待洗漱干净,陆宝儿来到崖上,老妪身边。不由对眼前的景象折服:“咦!这是什么地方?满处都是花。” “喜欢吧!这是姥姥我,经常留恋的地方,人称拜月台,又名静心崖。” “静心崖?” “嗯!姥姥我伤心的地方,你还小,不便说给你听。” “哦!这悬崖这么陡峭,姥姥!您住在这里,您一定是仙人吧?” “仙人? 哦! 当然是呀!老仙人了。” “我要见娘,和爹。” “见你娘?你爹? 哦!这个好办,跟姥姥走。 姥姥满足你的要求。” “砰!”一把抓住陆宝儿的手臂,老妪一步跨出,便遁入云层中。 第10章 入阴 大雨倾盆,雷声不断,劈雷,一点点迫近土地庙。 雨水,水位不断增高,土地庙周围,荒芜的农田、小路,一一被雨水覆盖。 一条尺余长的千足蜈蚣,踏水,奔向土地庙而来。 千足蜈蚣,左触须,以及左眼,左半个脑袋,已成焦糊状。看受创的程度,显见是雷击,闪电焚烧所至。 蜈蚣焦头烂额,踩着水,拼命奔逃。 “咔嚓!”天空中,一道雷电,透过雨帘,直击向,水中拼命奔逃的千足精灵。 “吱嘎!”千足蜈蚣后半截身体,被雷火,火球击中。 千足虫,虽缩短了半个身躯,仍是水中一个翻滚,急忙沉入水底,又一次,借水遁,逃脱了性命。 但陆地昆虫,在水里,根本不是它的强项。 闭气,水底坚持了十几息,呼吸困难,蜈蚣只得上浮。 “砰!”机缘巧合,一下撞到,浸泡在水里,将要被雨水淹没的陆宝儿后背之上。 憋屈的千足虫,“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雨水,挣扎着,顺着陆宝儿后背,爬上左肩,在陆宝儿左胸位置,露出头来。 此时陆宝儿的天魂,正被老妪拉拽着,遨游在太空中。 草滩溪水,一一从脚下掠过。 经过一片茂密的林海,一座古朴楼阁式建筑,呈现在眼前。 红墙绿瓦,花岗岩白色条石铺的甬路,人进人出,很是热闹。 “姥姥!这些人,聚在这里,做什么?”陆宝儿,心中诧异,扬头,看向拉着自己手臂的老妪。 “这还用问?此处是轮回司,他们来在这里,当然是准备等着,转世投胎的。” “投胎? 哼!真是的,人家好端端的,干嘛把人家,带来这里?”陆宝儿,心中反感,埋怨这个梦姥姥,没弄清自己的用意。 “你嘟囔什么?”老妪低下头,一张满脸褶子的老脸,透露出询问。 “没、没什么!”陆宝儿看了一眼老妪,到嘴的话,终是没有说岀来。 “好在这里待着,姥姥给你求个赦许。”老妪看了一眼身边的娃,迈步奔向气宇轩昂的楼宇。 “哦!”陆宝儿小声应答着,眼睛却望向它处。 “秀儿姑娘!我此次回了趟娘家,遇到一个小娃,见他孤苦伶仃,便把他拉拽了来。” “好哇!带他到户籍院,找个好人家。”书案上,正在审批案宗的少女,放下竹简,抬起头,一脸笑容的望向,来到身边的老妪。 “不、不!秀儿姑娘!之所以把他带到您这里来,是希望您通融一下,让他看一眼他的爹娘?”老妪满脸赔笑,赶忙说明,来此的原因。 “哦!让他看一眼他的亲人?成呀!梦婆婆!您手指一下,我看一眼这个小娃。”少女直起身。 “嗯!”,老妪一脸喜色,跨前一步,来到窗台处,伸出右手:“咦!人呢?人哪去了?”拉拽来的娃儿不见了踪影,满脸褶子的老妪,顿时慌了神,风一样奔出厅堂。 “这么长时间,跑哪去了? 唉!真是让人,不省心呢!”左顾右盼,哪里又有陆宝儿的身影? “这、这也就放个屁的功夫,这娃,怎、怎么不见了?”老妪急得直跳脚,一张老脸,不断的抽搐。 窗前,等待的少女,捂嘴偷笑:“嘻嘻!您哪!也别太动肝火,小孩子家,又哪里呆的住。 我看!定是等的不耐烦,溜达着闲逛去了。” 少女一习话,老妪顿时茅塞顿开:“嗯!姑娘说的在理,这娃娃定是随着人群,跟着投胎去了。”少女无意的提醒,老妪居然想到陆宝儿,跟着人群,投胎上来? “嘻嘻!婆婆!这怎么可能?我这轮回司,衙差都是拿着我的书涵,领人,到户籍院去分配的。 您带来的这位小娃,没有我的手谕,如何能离开的了这里? 梦婆婆!莫急!待秀儿看看。” 书案旁的少女,止住笑,从桌案旁,一步跨出,便到了楼下的空地上。肥大的衣袖轻抚,身前朦朦胧胧的雾气,立刻消散,远处的景色,清晰,尽收眼底。 “我的天,梦婆婆!您拉来的,是不是衣衫上带血的小娃?” “是呀!是呀!”老妪赶忙回答。 “他窜到我的聚魂树上去了?” “聚魂树?” “嗯!是呀!这聚魂树,可是我地界的镇界之宝。 树上结的果子,是专为大命数者,贤孝之辈,续命所需的,这果子可是珍贵异常。”少女边说,边迈动脚步,直奔向陆宝儿栖身的果树。 “哦!如此说,老婆子我,可闯下大祸了。 这个小冤家。”老妪脸如猪肝,忙在后面紧追,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完了?他、他,吃了六枚果子了,没救了!”头前的少女,眼望着树上的娃娃,肖容失色。 “姑娘!这是为何?”老妪听得少女话音,似乎很紧张,忙开口追问。 “唉!梦婆婆!这聚魂果,虽能聚集魂魄 ,但一般人,只能吃下一枚,而且还需借助无根之水服用,才能化解灵果,灼热的果肉焚烧。 他、他居然吃了六枚灵果了,就是有无根之水服用,身体也承受不住灼热的烧烤呀! 完了,快躲一躲,马上他,他便会暴体而亡了。” 少女刚刚奔到树下,忙叮嘱赶到身边的老妪,退后躲内。 树上的娃,第六枚果子吃完,手又摸向,树杈上的第七枚果子。 老妪躲在数丈远,心存诧异,不解的望向身边,直皱眉头的少女:“姑娘!好像有些反常呢!这小家伙,第七枚果子,都快吃完了,怎么还是,还活蹦乱跳的呀?” “是啊!确实怪呢?他怎么会没事呢?”一脸焦急的少女,目不转睛的,盯着树上的男孩。 “小鬼头!还不下来,树上的果子可不能乱吃?吃了,肚子会放炮的。”老妪望着树上的孩童,两眼冒火。 “俺饿嘛!又没有东西吃。”陆宝儿边说,边扬起手,又去抓枝杈上的第八枚红透了的果子。 “小祖宗!别吃了,俺是厨饭房的大厨,做了一锅汤呢!管你饱。”老妪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 “哦!”树上的娃娃,应声答应,但摸到的果子,仍是揪了下来。 “唉!真是让人不省心。”望着从树上溜下来的娃娃,老妪脸如猪肝,伸手去捉。 “唰!”忽然孩童周身,泛起红光,灼热的气浪,迫的少女老妪,不住的后退。 待二女站在舒适区域,再看孩童,陆宝儿,已没了踪影。 “秀儿姑娘!人没了,您看?” “嘻嘻!不打紧!天呈异象,由俺看来,此娃,定是位大命运之人呢!” “大命运之人?姑娘!您这又是如何看岀来的呢!” “您想啊!这聚魂树乃是由六丁六甲,看守,他来此,这十二神只,却都有事不在树边,是问,是巧合,还是天意?恐怕这也只有道祖清楚了。 再说,他真要是阳寿以满,为何巡察司,不去抓人?而是绕一个大弯,由您领着来到我的轮回司。 这,您不觉得奇怪吗? 而且!到了此处,抛开了亲情杂念,直奔聚魂树,一股脑,竟然吃了七枚灵果之多,居然无恙。” 少女一习话,老妪连连点头:“嘿嘿!姑娘说的是,老婆子我,听了您的话,顿时茅塞顿开。看来这娃娃,真是个大命运之人呢!” “嗯!应该是。”少女微笑着点头附和。 “唉!上次沉尸地,就冒失了一回,此次,此次又荒唐了一回,损失了灵果,老婆子我,可真是有罪 。”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老妪羞愧的冲着少女跪下。 “唉!您这又是何必?起来吧!恕您无罪。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您的命运线,与他们粘连在一起,该有的经历,您躲也躲不掉。 秀儿到觉得,这两件事对您来说,兴许都不是坏事呢!” 少女眉眼含笑,跪在地上的老妪,见之少女没有责怪,才敢从地上起来。 “唉!姑娘!是我愧对您,给我的这份差事。 但事已至此,老婆子便自罚吧!承诺百年内,专心待在轮回司,百年内,不再踏入家门一步。” 老妪目送秀儿姑娘去远,望了一眼浩瀚的天空,无奈的老妪,沮丧的垂下头去。 第11章 吝啬的贪吃娃 蜈蚣水底憋的难受,上浮,一下撞到浸泡在水里的陆宝儿后背。 憋屈的蜈蚣,顿时喝了两口雨水,挣扎着,顺着陆宝儿后背,从左肩,爬上陆宝儿左胸,仰头,吮吸着新鲜空气, “咔嚓!”雨帘上方的天空,银弧乍现,霹雷光顾。 上天降下的雷火,直落向刚刚探岀头的蜈蚣头顶。 光幕炸开,覆盖小路的雨水“咕嘟咕嘟……”冒开了水泡。 浸泡在水里的陆宝儿,也难逃幸免,被滚烫的雨水,烫得浑身通红。 好在,整个人都浸在水里,只有额头的几根发丝外露,被炽热的雷火烧焦。 “咳咳……”浸泡在水中的娃,终于有了动静,翻身吐出,口腔中被呛的雨水。 “热、热呀!”陆宝儿浑身燥热,挣扎着爬起,在滚烫的雨水中,抬起头。 但不去顾虑水中水的温度,而是急忙去扯上身的衣服。 上衣扯掉,身体仍是感受不到舒适。“热、还是热呀!”焦躁的,整个人在水中翻滚。 “渴,喝呢!”身体水分被蒸发,渴得难受。“我、我要渴水。” “咕咚咚……”陆宝儿,也不顾及身边雨水的浑浊,竟然趴在水中,大口的喝起雨水来。 “嗯!舒服。” 喝了一顿雨水,身体的灼热感消失。 但舒服了片刻,身体灼热,又再次加剧。 “热、还是热呀!”陆宝儿只得,又趴在水里,继续喝那雨水。 也不知趴在积水的地上,喝了多少次雨水 ?总之,自己所处的小路,已露出原有的真容。 也不知这路面,是常年干旱,雨水渗透的快,还是全都入了自己的肚腹。 总之,陆宝儿全然没有时间考虑 。 说也奇怪,路面上的积水枯干,身体被烈火焚烧的灼热感,也已消失了。 陆宝儿坐在路面上,肚子一阵乱叫,虚托的身体,又叫起饿来。 “饿呀!馍馍,我要吃馍?装馍的上衣,离身体丈远,力不从心,陆宝儿只得爬移过去。 手触碰到一物,瞥了一眼,是肉质昆虫,已成焦糊状,抓起,送到嘴中。 “咔咔……” “嘻嘻!好香呢!”待把手中似蜈蚣的肉干消化完,头脑才逐渐清晰。 手摸着头,揣摩刚刚吃下的,手持之物。 “天,我的天!刚刚吃下的,好像是一只蜈蚣呢!”忙伸右手手指,去抠嘴巴:“哇、哇……”手抠着嘴,可又哪里吐得出来? “完了,这肚子真成收容所了,好像不光是那该死的蜈蚣?这路上的积水,好像我也喝了不少。”想起脏兮兮的雨水,吃下的蜈蚣,又觉得有些好笑:“靠天吃饭的吗!这都是上天赏赐的,当然不能浪费。”看了一眼天空:“雨到是停了,可天还没亮,干脆就在这路边小土地庙,与土地爷做会儿伴儿好了。”趟水过了路边的沟渠,陆宝儿便直奔土地庙而来。 “哦!这土地爷,日子也够简朴的,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呢!嘿嘿!咱们两位倒是有缘,一个穷困潦倒,一位穷的光腚,居然会聚在一起。 哈哈哈……”进了土地庙的门洞,陆宝儿一眼见到土地爷的尊容,不由好笑。 “嘻嘻!看你这模样,年岁,不知比我大了多少?我是来借宿的,这礼,我可不能落下。”陆宝儿嬉笑着,跪在地上。 “老人家承让,借您贵体一用,休息一会儿。” 礼过,就势靠在泥塑的雕像上,闭起眼睛。 此时,洞中的鼠佬,正为擅自离开娃娃,而感到内疚。 “唉!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虽说按照爷的意愿,救了娃! 可他又牵连到,新的伤势,我顾及自己,是不是不够人道? 张爷不断的教诲,要我结善缘,行人事。我顾全自己,至他而不顾,是不是太过无情,过于残忍呀! 何况!大雨滔天,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洞中的鼠佬,辗转反侧,最后终是决定,到洞外看看。 “哦!天保佑,娃儿无事。”望着靠在爷身上的娃,鼠佬才放下心来。 “唉哟喂!这娃!衣兜里,还揣着食物呢?”耗费元力,肚子饿着的鼠佬,一眼瞥见背靠土地爷身上的男孩,衣兜里的半块馍。 不由心喜,一下窜到男孩身上。 尖尖的脑袋,扎进男孩衣服口袋中。 “啪!”一只小手,抽打过来。 老鼠,顿时被拨打在地,连滚带爬,遁入庙外草丛中。 “不要脸!偷人家东西?”恼怒的声音,从男孩口中说出。背靠泥塑雕像的孩童,突然睁眼。 “哼!小气鬼,人家为了你,命都快没了多半条,你倒好,吃你一口东西,居然打人家。”鼠佬,心中恼火,蹦着高,不住的在庙外发着牢骚。 “这块馍,还是尚爷爷,留给我的呢?你吃了,算怎么回事?”陆宝儿看看手中的馍,又瞥瞥门外。 “唉!这旱灾连年,有口粮食吃,实属不易。罢了,你这么大个子,赏你一口吧!” 馍上掰下一块,扔出门外。 “嘻嘻!这就对了吗!”鼠佬马上追逐食之。 “唉!这山谷中,也不知有没有九叶还魂草,我中毒,时日不多,要是有个向导便好了。”陆宝儿,把食物揣进怀里,又想到此行的正事上来。 心中伤感,不由又靠在泥塑的雕像上。 郁闷中,忽然头一阵刺痛:“啊哟!”一股信息,突兀的进到脑中:“小爷,莫要为俗事伤心,你说的这个山谷,可是离我家甚近,我很是了解,里面凶险无数,可绝不能独自一个人,擅自进入的?” “谁人阴我?”陆宝儿,头扎的般疼,哪还顾的考虑脑中传来的信息。立刻手扶着泥塑的雕像站起身来。 “乖乖!无门的门口 ,站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呢! 尖嘴,白毛,屁股上,还蒙了一块灰布!那副憨态?哎哟喂!真把人笑死。”见到曾经被自己教训过的大老鼠,陆玄看着有趣,脸上,顿时就浮现出笑容。 “嘻嘻!你围着这布不错,但虽能遮风挡寒,但不好看,颜色有些单一,要是鲜艳一点,便好了。” 手摸向老鼠身上围着的灰布。 “哦!你、你又阴我?”头,又是一阵刺痛,一条信息又来到脑中。 “这衣服是我灰门,祖辈传下的信物,它象征着身份高贵,拥有它,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好了啦,说话不能好好说嘛,干嘛总是阴我? 人家只是在这里休息休息,不要总是害人家?”陆宝儿心中恼火,怪鼠佬使用了神念。 “好了,怕了你了!这亡魂谷,尽管希望渺茫,再凶险,我也得去求证一下,因为,我没多少时间了。”边说便站起身 不善的眼光,望向挡在门口的鼠佬。 大老鼠见此,只得闪身躲开,让开路。陆宝儿大摇大摆,迈步出了土地庙。 “唉!事情怎演变到这种程度,还是联系其它几家长老吧!让它们,也庇护一下这位小爷。劳心事,可不能,让我灰佬一位仙家承担了。”鼠老劝阻无效,只得起身,去寻求其它几大仙家帮忙。 第12章 黄鼠狼哭丧 天空露出鱼肚白,陆宝儿终于站在亡魂谷的谷口。 眼望膝盖高,稀疏的山草刺丛 ,不由长出一口气:“哼!这个鬼地方,说的那么邪乎 ?也没什么呀!不就是土坎石堆多一些吗!” 手拿短剑,在身边的老榆树上,砍下一截树枝,经过整理,做成木棍,拿在手中,做为手杖,向谷中深处挺进。 入谷百十丈,隐隐约约听到:“吱、吱喔……”婴儿的啼哭声。 心中疑惑,立刻便止足,立耳倾听。 “怪呢!这谷中怎有小朋友的哭声? 不应该呀?这山谷两侧的大山,高耸入云,光照稀少,要是赶上洪涝年头,极易发生山体滑坡。这谷中,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难道说是邪物作祟? 嗯!兴许呢!这里是埋葬死人的山谷,定是邪魅之物,在吓唬俺! 哼!小爷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管你什么东西?只要阻碍我寻求灵草 ,定斩不饶。” 陆宝儿握着善缘短剑的手,“唰!”的一招,银河倒卷,剑从身前,右前方,向左划弧三百六十度。剑光所过之处,草尖树枝,纷纷坠落。 见证了,善缘短剑的锋利。 陆宝儿正处少年,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何况当下,生命,正与时间赛跑,区区鬼魅之物,又如何吓得倒他。 不明生物的哭嚎,陆宝儿根本不放在心上,迈开脚步,大步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摸去。 大概行了三十几丈,来到一石堆之上,往下一看,突然见坡下土地之上,圈围着一群毛色各异的黄鼠狼,低首直立,站在原地,不停地吱吱乱叫,陆宝儿数了数:“好家伙,大概得有六七十只呢! 这是在嚎丧,还是在开家族会议?” 突兀的发现,陆宝儿撇了撇嘴,来到右首山草密集之地,弯腰,看起热闹来。 “真是奇葩,这群黄大仙,各个后腿直立,腰系草绳,全都垂拉上肢,目视前方?这倒是怪呢!”陆宝儿,待顺着黄大仙的目光看去,这才看清,原来一众黄大仙,身前丈远的地方,有一个土坡,一只皮毛半白的黄鼠狼,趴在土坡上,一动不动,四周蚊蝇飞舞,显见已死了若干个时辰。 “嘿嘿!好嘛!原来正赶上人家嚎丧? 这要是前去打扰,实在是没有礼貌。”陆宝儿心存怜悯,当下便转回头,想绕过此地。 可脚一动,一块碗口大的石头,“咕噜噜……”从坡顶滚下。 “唰!”一众黄大仙,全都扭过头来。 “乖乖!终是引起了它们的注意。 嘿嘿!对不住呢!走错地方了,你们继续!”陆宝儿,见惊动了人家,只得站直身体,冲石坡底下的一众黄大仙,腼腆的一笑,赶紧转过身体。 可转身,没走两步,忽然!头,似被针扎一下,手刚摸上头顶 ,一条信息却突兀的出现在脑中。 陆宝儿心中窝火,立刻又扭过头去,望向一众黄大仙。 “谁?谁人阴我?混账王八蛋,给我站出来?” 一众黄大仙,仍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陆宝儿。 陆宝儿见自己的话,像对牛弹琴,火压了压,捋了捋,传入脑中的信息 。 “哼!问我是谁?俺当然是武功盖世,一代大侠陆宝儿了。 不,陆宝儿,是俺的小名,俺叫陆玄。 陆宝儿,只有俺爹娘可以叫。 “借问您一句,您是否是灰佬,要我五仙门帮扶的对象?” “唉哟!又来了! 你问的这些,我又哪里清楚? 灰老是什么玩意儿?我可是不认识。俺是入谷,挖掘药材的。”陆宝儿,心中恼火,一脸的不快。 可火气还没发泄,头一痛,又一道信息传入脑中。 “与您沟通的, 是我。 我用的是神念,与您交流,并无恶意,您只管讲明进谷的目的,我只是确认一下,您是否是灰佬所说的进谷寻药草之人?” “乖乖!原来是队列之前,皮毛雪白的这只黄鼠狼。是这家伙搞的鬼!”见其黄大仙队列之前的白毛异类,凝视自己,陆宝儿确信与自己交流的,是这只黄大仙无疑。 当下只好主动的,说明来意:“不错,俺正是进谷寻药草之人,你打听我此行的根底,做什么?” 陆宝儿,神情冰冷,怒视着,皮毛雪白的黄大仙。 “如此说!那便是贵人到了。 大人!我叫灵儿,也是灰门灰佬,狐门雪仙子的朋友。”那只皮毛雪白的黄鼠狼,两眼放光,后腿直立,冲陆宝儿好一顿折腾。 “好了,好了,我实是怕你了!你的用意,你干脆一股脑,全说出来。” 陆宝儿十分忌惮,这种交流方式,但苦于想不到别的交流方法,只好无奈的催促此精灵,把肚中的话,一次说清。 那黄仙灵儿,似乎懂得,陆宝儿的用意,当下便转过头,冲一众黄大仙,低声:“吱、吱吱!”吟叫几声。 于是,一众黄鼠狼,迅速把陆宝儿围成一圈,解下草绳,后腿直立,环抱前肢低首,学人的模样,对着陆宝儿,三鞠躬。 其各个神态恭敬,有模有样。 “唉!别别!你们行哪家子礼节,我一个未长大的人类,何德何能,受你等礼宜。 我只是一个过路客,寻完药草,便会即刻离去,什么也不能留给你们。 更何况,不会长久居住此地,为尔等庇护。” 那黄仙灵儿,并不理会,陆宝儿话中透露的无奈,直起腰身,又面冲陆宝儿:“大人的行踪,几日前雪仙子就有所透露,说大人会到此,要小的好生接待。 关于您要找的药草,小奴已经打听出一些门道,您需要的九叶还魂草,确实在这亡魂谷中。 只是荒草刺丛,不知还隐藏着什么仙家? 为安全起见,还请大人移步,速到张富德,张公馆中。 详细的事宜,到了张公馆,再与您细谈。” 陆宝儿弄清其话中含意,满心欢喜:“哦!你已然打听出了药草的门道,那可太好了!” 陆宝儿根本不考虑,那黄仙灵儿,透露的信息,是否属实,只是一味的催促,要那黄仙灵儿快快领路。 顿时哭丧的队伍,马上换了气氛,妖兽人,浩浩荡荡,急匆匆的向谷中深处开拔。 陆宝儿尾随那皮毛雪白的黄鼠狼,步履稳健,一脸笑意,全然不顾及危险。 而那黄灵儿,见陆宝儿跟了上来,便上前领路,不时的回头望上一眼,看看是否把客人丢下。 见陆宝儿跟的甚紧,便放心的放快脚步。 七转八绕,那黄仙灵儿终于在一处空旷的土坡处停住脚步。转回头望了一眼陆宝儿,便独自离开兽群,至陆宝儿身左丈许之地,吸气鼓腮,冲着朦朦胧胧的杂草荆丛,张嘴转头一吹,“呼……”瘴气消散,枯枝烂叶四散奔逃,土石离去。 两扇紧闭的石门,呈现在眼前。 陆宝儿见此情景,眉头微皱,心道:“难道这就是那张富德的府地?这明明是一处墓地嘛!难道这群黄大仙,是鸠占鹊巢?”心中不满,脸上便显露出来。 那黄灵儿仿佛能察言观色,陆宝儿刚沉下脸,它便又采用神念留言之法。 “大人一定还蒙在鼓里,这一切都是雪仙子的吩咐,她说您老人家身份高贵,不能步入我五仙家的洞府,那样会贬低您的身份 ,有损您的仙体。 她叫我等,找一风水极佳的场所,用来给您接风,灵儿想了许久,终于在这风水极佳之地,给您物色到一处好宅院。 虽说这里,许久无人住,但经过奴才等一些精心清理打扫,现在里面干净的很。” 陆宝儿心中好笑:“再干净,那也是人家的府邸,无人住,便鸠占鹊巢?”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妥。 陆宝儿耷拉着一副苦瓜脸,脸上呈现不快。 “这您到可放心,关于小奴占用的这间石室,我已和张土地协商好了,经过他老人家的同意,才敢在此处为您接风洗尘!” 清楚了人家的本意,陆宝儿便哑口无言。 忽然!两只皮毛油亮的黄鼠狼,从地上蹿起,直扑到石门上的俯首衔环上。 衔环直径将有一尺,正好与那抓住门环的两只黄鼠狼身躯相匹配。 两只黄鼠狼四脚掌抓牢,便同时弓身一荡,顿时门环转起。 这一切陆宝儿看在眼中,不由暗暗称奇,“看来这世上不光人类聪明,这动物心智也并不输给人类。” 陆宝儿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两个黄鼠狼,左手门环上的往左转,右手门环上的往右转,同时发力,同时收力,当转完九圈之后,只听“轰隆!”一声,两扇厚重的石门,便应声而开。 那黄灵儿转过头,看了一眼陆宝儿,点了一下头,便率先迈动脚步。 陆宝儿心中好笑,“有意思,我堂堂一介人类,竟被动物哄的团团转,这要传播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但仔细一想,“不相信又如何?自己孤家寡人,如今能指的上的,也就是这些四条腿的动物。 但愿这黄仙灵儿没有糊弄我,它所做的一切,也全部都是出自于真心。 唉!是福不是祸,希望快快寻到那株灵草,了却我的心愿。” 抬头在看那皮毛雪白的黄鼠狼 ,以与自己拉下了一定的距离,当下只好放弃一切杂念,迈动脚步,便紧随那黄仙灵儿走入石室。 第13章 座上宾 陆宝儿,一跨进石门,展现眼前的是一硕大亮洁的汉白玉长方形石桌,石桌长,足有七尺,宽四尺有余,两边各摆放一石凳,石凳古朴典雅,造型奇特,显见全是就地取材,挪用的墓中东西。 陆宝儿仔细的审视了一遍石室,石室长有三丈,宽二丈五,高足有丈余,石室干爽通风,毫无半点 ,阴暗潮湿的迹象。 石室收拾的干净利落,墓墙边 ,全用屏风遮挡,根本看不出这是墓葬陵里的一间石室。 一队黄鼠狼,三只一组,组组成三角形,全都后腿直立,一组一物,或前肢扶捧装满水果的果盘,或交叉抬着装满酒水的酒翁、水壶、果品,依次,一组组来到石桌处,摆上应摆之物。 总之,凡是预备的,全都摆上桌面,声势之浩大,全然不输给富甲一方的朝廷大臣,款待宾朋时准备的家宴。 片刻时间,台面上便琳琅满目,再无空隙。 果品散发着芳香,诱人心肺。 陆宝儿径直走到石桌处,也不客气,竟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呵呵!准备的还挺齐全,只是不知这些东西,能不能吃?” 陆宝儿瞥了一眼黄仙灵儿,话中透露着询问。 “哦!这些水果,都是小的亲自把关,食用绝对没有问题,而且它们的采摘时间,还没有超过二个时辰,新鲜的很。 只有这茶叶、酒水,路途稍远!是从百里外,富贵人家的家中采购的,路上延迟了一些时间,到现在差不多已有三个时辰了。” 陆宝儿回味完,脑中的信息,清楚桌上摆的东西能吃,当下也不计较物品是否干净卫生,拿起一个酥梨 ,便直接啃了一口:“嗯!酥脆香甜,好吃。” 那黄仙灵儿,见陆宝儿毫无忌讳,完全信任自己,不由心花怒放,完全抛弃了严谨与小心。 “吱、吱哇。”黄仙灵儿,呵退左右,独自来到石凳旁,一跃身,便蹿上石凳。 “大人尽管享用,此地物产丰厚,水果多的是,临行前,小的再多给您准备几颗,留做路上解渴之用。” 那黄仙灵儿,站在石凳上,审视了一遍桌面,看陆宝儿眼前的铜碗,碗中空旷无物,不由便晃了一下头,凝视起桌面上的铜壶来。 说也奇怪,转眼间,那铜壶晃晃悠悠,起于桌面半尺,至陆宝儿左首摆放铜碗之处,壶身前倾,顿时一股黄澄橙的茶水流淌岀来,茶香四溢,钻入鼻孔,诱人心肺。 眨眼的功夫,铜碗中茶水过半,黄仙灵儿见陆宝儿眼瞪得溜圆,忙驱动神识,让铜壶落向桌面。 “大人见笑,桌面宽大,小的跳上去给您倒茶,实是不雅!只好用刚学成的驱物之术 ,给您倒茶!” “此法确实稀奇 ,只是不知这种法门儿,是从何处学来?学成这种功夫,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陆宝儿心生好奇,一时忘了追问灵草的出处,倒为了这奇妙的驱物之术大感兴趣。 “您说这仙法?说来话长,究其根由,还要从人皇、华夏之祖轩辕黄帝说起 。 当年轩辕黄帝,叱咤风云,曾战胜炎帝、蚩尤,一统华夏各族。 我等异类,随人皇开辟疆土,重整河山之时,没少给人族岀力,尤其是我胡黄白柳灰五大仙门,效力最多。 后来,五大仙门里,胡族中的一位长辈,战果累累,被人皇看重,赐名皇甫浩天,并加官进爵,赏地千倾。 从此胡族中,皇甫浩天这脉分支,扶摇直上,受万人敬仰。连整个胡族也跟着沾光,身份地位,也都略高于我四门。 而我五大仙门,从此也算真正的依靠了朝廷。沾染上了黄甫家族的光,被人皇重视。 据已故的前辈透露,那时华夏之地,国泰民安,妖族与人类相处,融洽温馨,日子过得甚是安宁。 后轩辕皇帝弃世升天,临行时赐皇甫浩天仙法,要五大仙门,习术,为人族出力。 从那时起,我五门便有了学习仙法的机会。” “嘿嘿!人皇实是仁慈!你等一介兽类,他仍能,关怀备至,值得众生敬仰!” “说的是呀!可时隔千年,仙法!我五门辈辈相传,却无一支,如皇甫浩天那样!能享誉华夏。 一辈不如一辈,蠢笨之徒,层出不穷。 至如今,竟没有一位,能修行到通神境的强者。 当下也只有那皇甫雪儿的奶奶,皇甫青云的母亲,皇甫燕修行最高,到地阶化丹境后期。 小的天生愚钝,修行二甲子之多,也堪堪将到通灵境中期。” “这法门这么难学?” 陆宝儿弄明白,修行到这步田地,大约得用一百多年的功夫,不由暗暗伸舌,心道:“人的寿命才只有百年,修习那仙书上的东西,那不是一辈子也学不好?” 既然奢求无望,便不去纠缠,话题又回到灵草上来。 “闲话接过去,现在你该说清楚,那灵草的出处?” “这山谷共长七九之数,大约有六十多里。 先前我五大家,共居此处,只是百前年,皇甫一门及灰老二家纷纷搬走。 现如今谷中,除了我黄氐一门,便只有山谷中部会法术的道士,及山谷尽头的柳家和白家居住于此!” 那黄仙灵儿,身体直立,勾通之中,神态恭敬。 “那山谷中部的方士,大人遇见且要当心,此人不但仙法高明,且手段蛮多,能洞察千米内鸟鸣虫动的姿态,甚至会踏剑飞行,驱剑伤敌。 也是由此,那二家邻居,才不得已搬出的。” “如此说,那个会法术的方士,在此隐居年份也不少了?” “大约有百余年了,那时灵儿年岁还小,据长辈说,此人虽然强悍,但不好杀,几家相处一起,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有人类强者居住在此,我们异类总是内心忐忑,心中恐慌。也就是那个时候,那二家才相继搬走的。 虽说有人类隐居在此,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是否也是为了那九叶还魂草,便不得而知?” “哎!自揽下这个差事,我就清楚,此行,一定困难重重,如果那人族方士,真是为那九叶还魂草而来,却也无法?我陆宝儿,只能面对。” 陆宝儿心中苦涩,清楚自己已没有退路,只能破釜沉舟,拼命一搏,如果得到药草,那是老天眷顾,得不到也是 命中注定,怨不得别人!”陆宝儿嘴里啃着酥梨,心中却想着心事。 那黄仙灵儿,见陆宝儿眼盯着盘中的水果,自顾自的吃着,并没有再次采用神识沟通之法,它清楚,此法,这位大人讨厌以及,何况现在这位大人正想着心事,它只好在一旁垂立,不再打扰。 待陆宝儿收回眼光,神情恢复正常,便又继续用神念勾通:“山谷深处的柳家,也仍然不好惹! 自柳老别世,它的子女,便无了约束,近些年更是蛮横霸道,横竖不讲理,实是难以沟通。 而那灵草就生长在柳府洞内的洞壁之上,那里阴气浓厚,淫秽之物奇多,大人进入,一定要格外小心?” 陆宝儿弄清那黄仙灵儿在脑中的进言,心便再也静不下来,随手抓起两个酥梨,口中含糊的说道:“嗯!陆某记住你的此次付岀,日后 如果转运改命,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话说完,便转身,出了石室。 那黄仙灵儿,见陆宝儿岀了石室,忙冲石室外:吱吱!”大叫了几声。 片刻的功夫,黄鼠狼聚成一队,浩浩荡荡.,尾随陆宝儿而去。 第14章 谷中精灵 “嘿嘿!俺正发愁,这九叶还魂草,该到何处去寻? 偏偏在这里,遇到这群黄大仙。 不但它们指认了灵草的位置,还毛遂自荐的,甘愿给俺当向导。 嘻嘻!这得什么样的人格魅力,让这群黄大仙,甘愿为我服务? 俺不就是一个靠天吃饭的小乞丐吗!与这群黄大仙,根本没有交集,何德何能,得到它们的青睐? 人家施恩!俺可得好好记着。 将来,出人头地,可不能忘了这群心地善良的兽类。”陆宝儿走在一众黄大仙身后,心中感叹,庆幸自己,没有走弯路。 “乔大叔,尚爷爷,雪儿一家人,都是我的贵人。 对了!还有那范宏范郎中,带路的这个黄仙灵儿,也得算上。 还有,还有土地庙遇到的大老鼠。 虽说那货,让人讨厌,但梦里梦外,好像跟它都有牵连,似乎,俺受过它的恩呢!” 陆宝儿闷头遐想间,忽然!头一疼,一道信息,传入脑中:“大人!再往前,便踏入了,人族修士的领地,小的与他不熟,没有交集?” “哦!既然这样,你等便回去吧! 反正,路线我已清楚。区区几十里路,我还能够胜任。” 陆宝儿望着,站立土坡石头上的精灵,微笑着,冲其摆摆手,示意黄仙灵儿一行,不必再领路。 那黄仙灵儿,两腿直立的站在山石上,目送陆宝儿去远,才带队离开。 没有了异类领路,陆宝儿,可谓是举步艰难,走了一段路,遇到一个深坑,又得绕回来。浓密过头的野草,带刺的灌木丛,蓬松的烂叶堆,蛇虫毒蚁,都是必不可少的前进障碍。 推搡闪躲,眼观六路,缓慢的前行。 爬上碎石堆,手中木棍,刚刚拨拉开身前的野草,忽然发现,身前石堆下,数丈远的,荆丛山草晃动,忙止足俯视观看。 “哦!原来,来了个大头娃。 唉哟喂!长得好丑呢!周身脏兮兮的,居然没穿衣服?腰中,只围了张兽皮。 嘴巴倒是挺大,眼睛?眼睛被发丝蒙着,看不清呢!”评头论足,陆宝儿觉的,靠近的怪物,长的稀奇。 “哎呦!不好呢!这货!莫不是在此居住的方士?” 小脸,顿时就阴沉下来。 “哼!这地方也不是你家的,你能住在这里,俺就不能涉足这片区域? 想驱逐俺,做梦呢!”心中来气,脸现不屑,怒视着逐渐靠近的陌生来客。 “哇喔!”来到碎石堆下的丑娃,晃头大叫一声,伸开双臂,直扑向碎石堆。 “哼!干架!难道俺还怕你不成?” 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孩童的天性,陆宝儿,顿时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啐啐!手心上,吐了两口,口水,两个手掌搓了搓,伸开两个臂膀,直冲下碎石堆。 扣住对方的肩膀:“嘿、嘿!”的发力,要把对方扳倒。 “嘻嘻!”奔过来的矮娃,似乎对这样的打斗,很是心仪,眼眸含笑,学样,使样。 也是“哼、哈!”的叫喊个不停,居然与陆宝儿,配合的天衣无缝。 比劲,转动,侧滑、顶头。二小伎俩全施。身周围,灌木杂草,皆被踏平。 “唉哟喂!这货!居然放不倒呢?”僵持不下,陆宝儿,不由心中气急。 但陆宝儿总算不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大少爷,从小养成一副铁打的身板,力气心智都异于常人,不然,又怎能活到今天? 又兜转了两圈,陆宝儿就清楚,这矮娃空有蛮力,而无有技巧。心中有底,不由打斗,变成了玩闹。 “呯!”那矮娃被一跤放倒。 “哎呦喂!我的天?我救活的这个小娃,原来这么大力气呀? 居然,能把谷中的阴生子放倒。 张爷!倒是好眼力,一眼就能够看透,此娃的不凡。”土坎上偷窥两个孩童摔跤的鼠佬,饶有兴致的,偷看两个孩童摔跤。 “咦!黄门的,黄仙灵儿呢?哪去了?怎不见她的身影? 莫不是忌惮谷中的人族方士,回避了?” “要真是那样,可不够意思,协助娃,取得灵草,可是五门协商好了的。” 半路溜号?算怎么回事?”鼠佬心中不满,鄙视的眼神,立即便显露出来。 矮童,被陆宝儿一跤放倒,陆宝儿刚刚喘了一口气,那矮童“噌”的一下,又从地上,一跃而起,张开双臂,又扑了上来。 “好嘛!不识趣,你尽管上来?”陆宝儿牛劲儿上涌,伸开双臂,二人又继续搂抱在一起。 一个,二个,三个,……陆宝儿不清楚,把那矮童摔了多少个跟头?陆宝儿心中都有些愧疚,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大欺小,自己总觉得赢得不太体面。 可那矮童,就像得了魔症,跌倒根本不知道疼痛,只管义无反顾的爬起,冲上,一个劲儿的加入比斗。 “完、完了!这不是上山龙,遇上下山虎了吗?这阴生子,这一闹,这小公子,可如何脱身,这九叶还魂草,该如何去寻?”偷看孩童摔跤的鼠佬,心中气急,正憋闷中,“呜呜……”风中带着一丝哀怨,悲痛的哭声传来。 土坎上,偷窃孩童摔跤的鼠佬,听之,心中惶恐,连滚带爬,下了土坡,奔向丈远外,一棵老树下的,枯枝烂叶堆。 “唉!管闲事干嘛?待在张爷的土地庙中,多好。” 到之,撅起屁股,头,一下扎入烂叶堆里。 冷风吹来,陆宝儿全身一紧,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戾气临身:“怪呢!凉风一吹,身上感觉舒适才对,怎有一种,浑身发冷,失落痛哭的感觉? 不好,一定有邪物作祟。”心中警觉,双臂发力,立刻与矮娃,就调换了位置。 但效率低下,隐隐约约,还是从风声中,窃听到一丝凄厉沙哑的哭喊声。 声音中带有绝望、无助、怨恨、悲伤 。 哭声,具有一股魔力,能渗透人心,诱人身心崩溃,求死轻生。 陆宝儿尽管屏蔽此根源,不去往这方面上想,但仍是见效甚微,受之蛊惑。 眼看就要身心崩溃,突然!抓住臂膀的手,忽然松开,矮娃忽然弃陆宝儿而去。 “哇哦……”矮娃长长的一声尖叫,像婴儿的啼哭,又像野兽的嚎叫,强大的音波冲散了戾气、哭声,使陆宝儿神智,顿时恢复如初。 摔跤场地,一片寂静,只有陆宝儿与矮娃踩踏过的山草刺丛,歪歪斜斜的在向老天哀求,诉苦。 该走的,不该听到的,都已消失,陆宝儿欣慰的一笑:“终是走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又继续前行。 “哎哟喂!我的天?爷!你走向这里做甚?这烂叶子下面,吉凶难测呀?弄不好,会搭上性命的。” 鼠佬心中埋怨,暗怪陆宝儿,行路,不过脑子,走这危险的路段。 “咔嚓!”鼠佬!所处的烂叶堆,整个下陷。” “呸!乌鸦嘴,丧气的话,一说就灵。” 鼠佬!忙借力脚下的枯枝,弓身弹起,奔向,没波及到的地面。 “砰!”一下撞倒,仰身翻倒 ,向下坠落的孩童屁股上。 “唉哟喂!这下好了,原来落难的,居然还有我老人家。” “扑通!”一股土烟,从塌陷的,竖井, 井口冒出。 第15章 灰家盗贼 陆宝儿,坠落到井底,顿时成了个土人,不住的呻吟。 “唉哟哟!好痛,好痛呀……”陆宝儿只感觉,浑身都散了架,眼冒金星,浑身没有一处不疼。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心情,逐渐平稳,陆宝儿晃了晃肩膀,上肢无事。又蠕动蠕动下肢,疼得直呲牙:“唉哟!乖乖!这大胯、脚腕子,简直,手摸不得?”陆宝儿只好背靠井壁,坐下,用手揉捏。 “唉!这眼,长脚后跟上去了,这么大的窟窿,居然没发现? 还好,只是拉筋崴了脚,碰撞了胯骨。” 陆宝儿心中懊恼,瞥了一眼,井底常年沉淀 ,积累的淤土,自嘲的一笑:“嘿嘿!还好,近年来,干旱少雨,不然,霉运叠加,真是难以想象 。” 井,成圆锥状,下大上小,坐在井底,只能看到上面碗口大的天。 虽说井壁粗糙,陆宝儿估计,但凭自己的身手,想上去,难比登天。 “唉!这下好了,我上都上不去,更别提寻灵草救人了。”陆宝儿心中懊恼,靠在井壁上,不住的叹气,泪珠,在眼眶中滚动。 但心里清楚!抱怨、哭喊,根本于事无补。 当下,首要的,是挖掘出思路,琢磨出,逃离竖井的方法。 肚子,咕噜噜一阵乱叫,才想起,一整天,只吃了些水果,还没吃食物。 伸手,从衣兜里,掏出这几日,囤积下的,一个馍馍,张嘴,咬了两口。 “不能吃了,几时能出去,还不知道呢!”余下的馍,又塞进兜里。 “唉!天也黑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井底的孩童,身心疲惫,背靠井壁,闭上眼睛。 “啊……啐!”鼠佬!从土中探出头,啐岀一口泥土。 “真是惨呢!唉!差些被这熟睡的爷,砸死!”晃晃悠悠,从土中爬出。 仰头,朝井口,望了望;“劳什子的,这么高?看来!得好好在这井底,憋屈几天了。” 鼻子动了动,突然嗅到食物的香味,忙蠕动身体,挪到熟睡的孩童身前。 “嘿嘿!真是没想到,这娃衣兜里,揣着的馍,还在呀! 这下好了,恢复身体机能,有指望了。” 头,扎进孩童衣兜里,啃吃起,孩童预留的馍馍来。 “好了,不能太贪心,爷!也要生存。”鼠佬!咬了两口馍,便从孩童的身上滑下。 太阳爬上山顶,阳光再次照射进,陆宝儿坠落的竖井中。 无助的孩童,仍然无计可施,坐在井底。 “唉!难呢!如此下去,可是不妙?”掏出余下的馍,刚要享用,忽然一怔:“咦!怎少了这么多? 哼!定是被老鼠偷吃了。 该死的贼!捕捉住你,定要你好看。”心中来气,陆宝儿,不舍得咬了一口馍,撕下一小块,放置身前。余下的,又揣进兜里。 收心静气,陆宝儿手持续缘短剑,蓄势待发,静等!灰家盗贼的出现。 静等了一个多时辰,偷盗食物的贼,仍没有光顾! 陆宝儿心中来气,摸了摸身前的诱饵。 “该死的贼!一点儿都不知趣儿?食物赏给你了,却不领情。” 心中烦闷,仰头望了望,数丈高的竖井井口:“这竖井,是如何也上不去的,得抓紧时间,另求途径才对。” “另求途径?做梦吧?这竖井,乃是当年居住的居民,挖的水井。 前不挨,四不靠,土质特别的松软。依我看,你只能,终老在此了。” 鼠佬!怨气正无处发泄,见熟睡的娃,醒转!想入非非,不由调侃。 “你!偷吃馍馍的贼!原来,你藏在烂叶子底下,看我不揍扁你!” 鼠佬无意的传输了一条信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被陆宝儿目光捕捉到。 陆宝儿,当下目力可是极佳,虽说是处于黑暗的井底,但用心,眼睛一扫,就发现了鼠佬,藏身的所在。 抓起一根枯枝,抡臂膀,猛抽下去。 “啪!” “别、别!您还来真的?”鼠佬!匆忙跳起,跃到井底的另一侧。 “想跑?没门。”陆宝儿一肚子邪火,正愁没处发泄,遇到倒霉的鼠佬,哪肯轻易的放过。 鼠佬被追打的,上蹿下跳,最后,钻入烂叶中,没了踪影。 “哼!躲起来,就没事了?想得美。” “噌!”陆宝儿一下蹿到鼠佬隐匿之处,“咔嚓!咔嚓!”一阵乱踩,枯枝烂叶,踩的稀碎。 “踩死你!踩死你!看你还,偷吃人东西不?” “双手 扒开 烂叶,浮土。 “咦!怎么会没有呢?这家伙,跑哪儿去了?”烂叶浮土,掘得干净,两块硕大的毛石,显露出来。 “完了,这鼠佬定是从这石缝中,溜走了?”瞥见石块间,衔接错开的缝隙,陆宝儿心中沮丧。 “嘿嘿!爷、爷!搬开石头,快进来!这里头,有乾坤呢!”让人兴奋的信息,又印入陆宝儿脑中。 “哦!真的假的,你不会糊弄我吧?” “糊弄你?我可不似您,不分青红皂白的,要鞭打人家?这里面宽敞的很,地方很大呢!”鼠佬催促的信息,再次呈现在陆宝儿脑中。 “哦!是啊!若你说的属实,便饶了你!” 听说石头里,有乾坤,陆宝儿不由来了兴趣。端详了一通石头,挠挠头,便着手清理,石头周边的泥土。 “嗯!差不多了。”伸出两只小手,掐住石头:“岀、出来。” 三四百斤重的石头,立刻离了原位,生生被硬拽拉了上来。 “嘿嘿!里面果真是空的呢!”一股潮湿的空气,从石头孔洞中涌出,扑到脸上。陆宝儿神情一喜,忙又去抠第二块石头。 “岀、岀来?”第二块石头,又被拽拉了上来,抛到一边。 “嘿嘿!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所在?”撅起屁股,头探进窟窿;“不、不好?”上身刚刚进入,才发觉窟窿,离窟窿下的地面还有米高。但重心偏下,退回去很难。 “该死的鼠佬! 怎不之前,知会俺一声?摔破了脑袋,定跟你没完?”陆宝儿,只得憋屈的抱住头,翻折了下去。 身体落到了实处,陆宝儿“唰唰……”活动了下胳膊腿儿,发觉无恙,才直起身,边走,边巡视起,整间石室来。 “嘿嘿!这么大面积,不会是储存东西的地窖吧? 地面,全是光滑的石头砌筑的,倒挺讲究。 这么大工程 ,得花不少钱吧?” 到了拐角处,刚刚露岀头,一眼望到数丈远,对面石墙上,光源映射出的人影,陆宝儿赶忙屈膝弓身,蹲在地上。 “乖乖!原来这里,还住着人呢?” 第16章 洞中奇缘(1) 陆宝儿隐身许久,躲了约莫有半炷香的时间,倾听那亮光之处,寂静的出奇。 陆宝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壮起胆子,直起身,一步步向亮光之处挪去。 待站在光源下,不由好笑:“嘻嘻!怨不得,看着的人影,始终不动,原来是一具骷髅呢!”心中有底,陆宝儿的胆子,一下便大了起来。摸摸墙壁,踢踢脚下的地面,仰头看看石室的屋顶。 “哎呦喂!这镶嵌在屋顶上的珠子,可是不少,这么多?” 伸开臂膀,手指起来:“一个,两个,三个…… 好嘛!共九颗呢! 但石室最宽敞处,石榻上方的这颗珠子,最亮。 余下的嘛!相互辉映,人站在里面,就像进入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陆宝儿站在珠下,完全陶醉在美轮美奂的珠光中。 “这整间石室,大致呈弧形,我所站之地,与先前我跌落之处,起伏最大 。跌落之处,是这个石室地面最洼陷之地,处在拐角尾端,怨不得没有光源。”陆宝儿,待看得真切,如梦初醒,对石室的整体结构,大感好奇。 “哦!原来这间石室,是由天然溶洞改造而成。砌筑的毛石,只不过是,起些点缀加固作用。” 陆宝儿来到石室最宽敞之处,望着地面上凸起的石榻。 心中惊讶:“这么重的石板,是人为弄进来的嘛?这得多大的力气? ”石榻长一丈有余,宽不下七尺,厚度,超过拾寸,平稳的镶嵌在地面上。 借着朦胧的珠光,石榻上端坐的骷髅,更显得阴森恐怖,尽管陆宝儿胆大,但窄一见到,仍感觉两腿打颤,脊背发凉 。 枯骨右侧 ,紧贴洞壁之处,还摆放一毛石搭成的石桌,腿脚是两块细长的毛石,台面是一块乳白色的石板。 石板厚度足有七寸,大体成长方形,长约四尺,宽不过尺半。 奇异的石桌,并不出奇,岀奇的是石桌上摆放的两种物件。 一件是四方竹制成的竹简,用金线串联,足有三十几片之多。 另一件是一玉制的玉瓶,比普通玉瓶略大,有玉制盖子封闭。 陆宝儿目光停留在石桌旁的枯骨上,就没有离开过。 “这方士皮肉已经烂没,只剩骨架,不知死了多长时间?不知是否便是那黄仙灵儿所说的,在谷中隐居的人族修士?”心中猜想,便认真审视。 可从一具枯骨上,很难做岀判断,死者便是黄仙灵儿,所提到的谷中居住的方士。 但看其所穿道袍,却信死者,是一个修道的方士无疑。 “咦!他身上这件外衣,至今不腐,倒很是稀奇!难不成这件衣服,是一件宝物?”端详半天,倒对骷髅身上的衣服,产生了兴趣。 陆宝儿心中羡慕,恨不得马上冲上去,直接从骷髅身上,把衣服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但扒死人的衣服.,有损阴德,陆宝儿尽管心中火热,但受理智的约束,最终还是没有采取行动。 审视中,忽然心中萌发一丝敬仰,陆宝儿茫然若失,无来由的双腿屈膝,竟直接往地上跪去。 “叮当!”手腕上的玉镯,突然从手腕上脱落,清脆的声响,一下把意识模糊中的陆宝儿惊醒。 “咦?我这是怎么了?心情如此的压抑,竟对一具骷髅,产生了敬仰之心,如此心态,似是超出常理?”陆宝儿弯腰拾起地上的玉镯,自嘲的笑笑,重把玉镯戴在手腕上。 状态失常,并没有过多的去留意,眼光这才落到石桌桌面,摆放的两种物件上。 心中好奇,一伸手,拿过石桌上的玉瓶,打开盖子,一股奇异的芳香钻进鼻孔,陆宝儿用鼻子嗅了嗅;“哟!好香呢!” 一嗅之下,顿感全身舒坦。 心中窃喜,便伸长脖子,向玉瓶中望去。 玉瓶底部,滚躺着两颗圆滚滚的丹丸。 红彤彤,个头不大,像圆滚滚的葡萄。 陆宝儿看后,两眼放光,清楚这东西吃了,能驱毒养颜,增寿壮骨。 当下,小心翼翼的倒转瓶身,把那两颗偏红色的丹丸,倒在手心之中:“嗯!圆滚滚的,确实可爱,像两粒葡萄呢!这下好了,我中的毒,终可以去除了。” 但吧唧吧唧嘴,端详了一通,红彤彤的丹丸,终是没有送进嘴里,而是小心翼翼的,把丹丸重新装进玉瓶内,小心的揣进兜里。 理智告诉他,这丹丸,可不能乱吃,谁知死者炼制的是什么丹药?一不小心吞下,中毒!那可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的。 “陆宝儿收好玉瓶,眼睛又瞥向石台上的竹简。 “嘿嘿!这东西,也是我的了!” 心中得意,见石榻的另一端,摆放个石枕,忙走过去,爬上石榻,躺到石枕上。 翘起二郎腿:伸手拿过,榻边石台上的竹简。 “我的天?四方竹做的呢!金线串连,足有三十几片呢!”打开,举在眼前:“乱糟糟的,刻的都是些什么呀? 这字,也太丑了!”端详了半天,大概清楚,这是死者,生前练功时,记载的心得笔记。 看了几片,眼皮打架,“嗯……嗯……”腿一伸,进入了梦乡。 “舒服吧!” “嗯!就是这石榻,有点硬,躺着有点儿凉。” 回答完问话,陆宝儿心中一惊:“乖乖!这个石室,没有人呢!难道我,与鬼魂对话?”陆宝儿急忙翻身坐起。 突然发现,身前站着一位灰衣方士,其面带微笑,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唉哟喂!我真是太放肆了,居然占了他的床?这下好了!死者的魂魄,找上门来了?” 陆宝儿赶忙下了石榻,嬉皮笑脸的冲面前的灰衣方士道:“嘿嘿!对不住您呢!困了,打了个盹儿。 您莫着急,俺这就挪个地方。” “莫要拘谨,小哥!你尽管躺着便是。这么长的石榻,地方够用。 何况!我功关在既,根本没时间,享受这石枕。”陆宝儿身前的灰衣方士,连连摆手,示意陆宝儿,不要拘谨。 “哦!我、我看!我还是挪挪地方,比较好。” 打扰了人家清静,陆宝儿心中愧疚!何况自己,对上的还是一介鬼魂。陆宝儿头一低,急匆匆,离开了石榻。 “别急呀!我这有一套修仙功法,难道,你没有兴趣?” “修仙功法?传给我吗?”话,透露着询问,陆宝儿仍没有停住脚步。 “唉!我骗你小孩子做甚! 你学了,从此能逆天改命,不再受人歧视。而且能飞天遁地,长生不老,学不学?” 强大的诱惑力,陆宝儿终是,停住脚步,扭过头来。 第17章 洞中奇缘(2) “嘻嘻!学,这么好的事,谁不想学? 可是,您不是拿我打趣吧? 您要知道,我是一个乞丐,身无分文,根本拿不出东西,孝敬您。”陆宝儿根本不信,这种好事,能轮到自己 ,撇撇嘴,又转过头去,迈动脚步。 “哎呦喂!你想哪去了,本君看上的,是你的人品,和资质。这与你的身份何干?”灰衣方士,忙加以挽留。 “哦!是呀!可惜晚了,如今,我已拜入牟山长生观,尚秋水的门下,已是他的门人了。”陆宝儿,只回头故作惋惜的,瞥了一眼灰衣方士,仍未停下脚步。 “你呀!俗世的功夫,怎能与我要传授你的仙术相比,它们有质的区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不是看你聪慧可人,谁会愿意,把这么好的仙术,传给你?” “可人家与您,非亲非故呀,您干嘛,执意的,选定了人家? 难道说,您有什么企图,有什么事,有求于我?”迈动脚步的孩童,终是无奈的停住脚步,回转头。 “嘿嘿!你小子,果然心智通透。 不瞒你!本君!确实有些私心。 百年前,老夫游历的时候,在世间留下一段孽缘,始终魂牵梦绕,难以忘怀! 以至跨境之时,形成孽障。 故此希望你,体谅我心,在阳世中,替我关照她们母子一二。” “哦!这个条件,倒不算苛刻。”陆宝儿,脸露笑容。 “哦!如此说!你是愿意,帮这个忙了?” “嘿嘿!人行善举, 有好报呢!能办到的,俺陆玄,自然义不容辞。” “好!爽快!以久的牵挂,我终于可以放下了。”灰衣方士,见陆玄有所心动,不由惊喜。 “但,您可别,高兴的太早,告诉您!俺身单力薄,有可能,对不上线呢!”陆宝儿见对方,心花怒放,忙又泼了盆冷水。 “呵呵!你这个娃!话说的通透,好!我喜欢。 你既然肯帮我,了却凡事,我自然给你添加一些,保命,运筹帷幄的筹码。 我们缘分一场,传授你一套剑法如何?”灰衣方士,边说边伸手一抓。 顿时,丈远处陆宝儿腰中的续缘短剑,一下便到了,灰衣方士的手中。 “你?好吧!表演剑技是吧?你耍耍看!俺陆玄看看!你耍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值不值得学?”剑已被人抽走,陆宝儿只得,顺坡下驴 ,顺着人家铺的道,走下去。 “嘿嘿!鬼精灵一个,还留着这手? 看好了,这第一招吗!叫叠浪追魂……” 剑虽人动,气浪叠加,眨眼间,陆宝儿,身前气浪翻滚,陆宝儿根本看不清,施剑之人的身形,剑气迫人,不得已,退到石室的边缘。 “呵呵!好好,这套剑法,我要学。” 灰衣方士,眉开眼笑 ,“唰!”的便刹住身形:“嘻嘻!没骗你吧!” “嗯!”陆宝儿连连点头。” “给你演示的,只是仙技中,不入流的东西,看把你高兴的。真正的修仙绝学,不入师门,你又如何能学的到。” 灰衣方士,撇着嘴,微笑着,望着陆宝儿。 “什、什么?这套剑法,这么厉害?还不入流?”陆宝儿,瞪着一双大眼,根本不信。 “哼!这有什么好质疑的,我在施展一下针技,你就清楚了。” 话落,灰衣方士的手掌一晃,九枚银针,便捏在手中。 屈指连弹,银芒闪动,迅疾!奔向三丈外的石壁,悄无声息,洞穿而过。 回转,环绕孩童之身,快儿,不见冷风袭。慢儿,逆向行,跳跃着,重又一一落入,张开手掌的灰衣方士手中。 陆宝儿,忙奔到石室的石壁处,趴着,闭起一只眼睛向孔洞瞄望:“射透了,石头射透了,我看见了光呢! 真是奇葩,这石壁上的孔洞,就似个梅花呢! 这针 ,真是太霸道了。 快教我?这针技?” “嘿嘿!既如此,还不跪下叩头。”一脸微笑的灰衣方士,笑嘻嘻的望着,天真无邪的孩童。 “咚咚咚!”磕头有声,陆宝儿头磕完,扬头望向,一脸得意的灰衣方士:“师尊!人家,头磕完了,可您的名讳,徒儿还不知道呢?” “哈哈!说的也是,告诉你,为师姓叶,名叫叶天林,乃是逍遥门的弟子。” “逍遥门?门中都教些什么仙法,师尊!您快说说?”陆宝儿连忙催促。 “当然!教的是仙术了。” “仙术?”陆宝儿瞪大眼,面露喜色。 “嗯!你入了我的门,门中传授的东西,也自然要一一传给你。 看!你看到我手中这颗珠子没?”叶天林,说着说着,忽然手掌一晃,一颗亮晶晶,杏子大小的珠子,捏在手中。 “它名为,储物珠,乃是门中颁发的储物器介,用来盛放我们方士的杂物的。 你别看它个头小,但里面的空间,很大呢!本道人全部的家当,都在珠子内。”叶天林,手拿着珠子,在陆宝儿眼前晃了晃。 “当然!这颗珠子,目前,还不能现世,因为你刚入门,泄露了此珠的行径,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的。何况将来,它还是你认祖归宗的信物,不可遗失。 当下为师,只能把它,封印在你的玉镯里。以后,你的修为到了金丹期,才可动用珠子里的东西,让珠子现世。” “哦!需要等到那么久?”陆宝儿听此言,气便卸了一半。 “你呀!真正的重点,为师还没说,你叹气个什么劲儿。”叶天林此话一出,陆宝儿,又端正了一下坐姿,聚精会神的听下去。 “为师!要传授你,本门的修仙功法,混元功。 这套修仙功法,属于玄级级别。 但如今,师尊!只能口述,你且听好了,……” “哦!这么神奇?” “当然!为什么?人都称,修仙,乃是逆天而行呢! 最后,嘱咐你一句,房舍之外,我用气罩,圈养了一条灵蛇,你可收为己用。关于它的信息 ,在竹简的,最后三个竹片中。” 话落,姓叶的方士,满脸含笑,屈指直接把珠子,弹向陆宝儿,手腕上的玉镯。 “好好修炼,将来光大门楣,可全靠你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宝儿才从睡梦中醒来;“哟!好奇怪的梦,梦太过真实,仿佛俺,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翻身,在石榻上坐起,看向手腕上的玉镯:“咦!有个亮点呢!”莫非说睡梦中的情景,是真的? 陆玄,可是俺的大名,还是爹!给起的呢!他说,玄字,意义深远,玄机无限。 爹娘,只有俺!这么一个后人,视若珍宝,又常称呼俺,宝儿!” 回味与亲人相聚的场景,不由泪染衣襟。 “爹!娘!你们在哪!你们的宝儿,想你们呢!” 第18章 洞中奇缘(3) “哎哟喂!我的爷!您就别哭了? 哭有什么用?您能指望您的爹娘,来这里看您? 老大不小了的,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如今,该考虑的,是如何出去?这偌大的屋子,我可是看过,没有门呢!”鼠佬不知何时,站到了石榻上,面冲陆宝儿,向其传输来一条信息。 “没有门?这怎么可能,石榻上的这位前辈,难不成,不见阳光?终日生活在这地下。 再说,这石室中,不长粮食吧?没有食物,他吃什么?此处,没感觉到憋闷,定是有门洞的。 只是、只是恐怕已故的这位爷,把岀口蒙蔽了,我们没有发现而已?”陆宝儿望着鼠佬,滔滔不绝,阐述自己的观点。 鼠佬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类。 心中纳闷:“我的天,这么重要的事情,爷!居然不心急?一个劲的,磨叽什么?” 它根本不懂得人类语言,传输信息,也只是察言观色。 倾听了一会,鼠佬神念传输来一条,与石室门径不着边际的一条信息。 “爷!您的爹娘,应该不在这个世上了,你别抱多大的希望。 土地庙前,您昏倒的时候,我可是留意过,方圆三五里地,可是没有人影的。 当时,我出于怜悯,诓骗您!您的爹娘,随仙人去了。而且还用元丹,温养了您的身体。” 脑中的信息,再次被陆宝儿全部解析,陆宝儿顿时愣在当场,土地庙中,前前后后奇怪的梦境,陆宝儿记忆犹新,又哪里不清楚,梦中父母随仙人医病之事。 正暗自奇怪,身上所中之毒,居然偃旗息鼓,不再发作了。一头雾水之时,鼠佬透露了搭救的经过。 这才清楚,石榻上的大老鼠,实是自己,该感谢的对象。 陆宝儿愣了愣,终是再次开口:“你虽说对我有恩,但你杜撰编出来的谎话,也是不对。” “嘿嘿!谎话? 您觉得当下争论这个,还有意义吗? 重要的是,如今您不受毒素侵扰,有了叱咤风云的资本。” “哼!别捡好听的说,我问你,适才,你躲那么远,干嘛?” “干嘛?这是您,人族修士的洞府,我掺和个什么劲? 况且,您在此,我自然要本分一些。” “嗯!还挺知趣,好了,我原谅你了。 此处!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只寻到两颗丹丸,若不介意,便赏给你一颗。” 陆宝儿心中,很是感激,伸手入怀,掏出玉瓶,倒转瓶身,倒出一粒丹丸,“给!”扬手抛了过去。 “培元丹!谢爷呢!”鼠佬!忙追逐,迎上!张口吞下。 “唉!也不怕毒死。” 陆宝儿心中担心,观望了一阵,坐于石榻上消化药力的鼠佬。见其坐于榻上,消化丹丸药力,端的是,泰然自若,又哪里有半分,焦虑中毒的迹象。 “但愿老天爷,保佑这鼠佬,脱胎换骨,能够进上一层。” 愧疚的心,终有所收敛。目光又望向石榻上的骷髅上来。 “师尊!我与您在这石室中相遇,实属是,偌大的缘分,您在此坐的时间也不短了,该躺下歇歇了。” 望着石榻上端坐的森森白骨,梦中叶天林的身影,仿佛就在身前,双腿弯曲,曲膝向骷髅跪去。 “哗啦啦……”,端坐垂首的骷髅,忽然上身前倾,从石榻上摔下,脑颈分家,胳膊腿,四分五裂。 “唉!这?难道说,我触碰到了尸骨?还是弯曲身体时,有所震动?” 心中疑惑,满心的酸楚自责。 “罢了,就在石榻前,掘个坑算了。” 陆宝儿立刻亮岀续缘短剑,地上一阵挖掘,地上的石头,堆放在一边,时间不长,一个三尺多长的墓葬坑,便清理出来。 “好了,整理一下尸骨吧!”散乱的叶天林尸骨,被陆宝儿,一一摆放在坑中。 土填平,又填成坟包状。 “嘿嘿!还缺个墓碑。”扫了一眼,整间石室,最后目光落到,毛石搭建的茶几上。 毛石上的石板掀下 ,几个翻跃,就到了坟头之处。 陆宝儿把石板栽稳立直,从地上拿过短剑,执剑在手,才清楚肚里无货,墓文,不知该如何刻写。 “难呢!”思忖片刻,剑尖贴上石碑,握剑的手发力,石粉淌下,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迹,便在石板上呈现岀来:“叶师千古,徒儿陆玄立,于x年x月x日。” “嘻嘻!遵循什么狗屁框框,填上名字即可。 嘿嘿!虽说字刻得丑点,但这里又没人看到。”陆宝儿,心中满意,这才联想到鼠佬,先前担忧之事,整间石室,没发现门户。 提着短剑,自石榻之处,沿着墙壁开始摸索,敲敲打打,兜转了一圈,回到原地,不由皱起眉头:“不应该呀?怎么没有门呢?” 心中纳闷,思索着梦中叶天林的一言一行。 “呵呵!叶师曾说过,这石室外圈养了一条灵蛇 ,门户绝对是有的。 而且曾手指过,灵蛇圈养的位置。”忽然的想起,焦躁的心,突然像开了一道天窗。 忙走过去:“我的天,原来正是师尊展现玄针射石之地。” 审视了一阵似梅花的针孔,用剑!撬动毛石,时间不长,毛石脱离了墙体,一个勉强能钻出的孔洞,显露出来。 “咦!这是什么玩意儿?”滚动的石头上,镶嵌了一个通红的玉佩,伸手抠下,“也没什么特别嘛!”正要收纳起来。突然!红色玉佩一暗,脑中突兀的显现几个大字,《惊世醒剑录》,随之,滔滔不绝的文字,在脑中一一显现出来。 “哎哟喂!我的天?宝贝呀!” 笑嘻嘻,揣进兜里,撅着屁股,向石洞外爬去。 刚刚钻进上身,忽然停下,笑嘻嘻的道:“不成不成,墙壁上的珠子,已无了用处,不能白白浪费在这里?” 又退回身体,短剑插入石缝,攀爬到屋顶,珠子一一抠下,这才心满意足,出了石室。 “嘿嘿!从此俺陆大宝,也步入了有钱人一族。” 钻出石室,四下里望了望,只有身下,有珠光辉映,其余的方向朦胧黑喑,定了定神,只好慢慢向身下区域蠕动。 蠕动尺远,心中惊讶:“好家伙,原来我这脚下,是一石头台阶呢!” 向下蠕动,“叮咚……” 水滴,滴入水潭之声,逐渐清晰。泉水叮咚,从台阶下传来,清脆悦耳。 “嘿嘿!有水呢!下去灌两口,这两日,实是把小爷,渴的够呛!”蠕动双腿,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向下移动。 第19章 洞中奇缘(4) 台阶共九九之数,受常年水气的侵蚀,越向下,越是光滑。 “慢、慢些,可别再挨摔了,我可没那么多好运? 在这大山的肚子里,一旦受伤,可就直接被判了死刑,只能乖乖等死了。 比叶师尊还惨,不管怎么说,他还有徒弟,给他收尸。 而我,恐怕常年都待在这里了,骨头,也得被水气,侵蚀没了。”陆宝儿小心翼翼,每踏下一个台阶,都要用手摸一摸,感之,那里光滑 ,哪里下脚。站稳,抓牢,身体还肯蠕动。 边挪行,边听着泉水的叮咚声。声音带着快乐,带着希望,泉水叮咚,动人心弦。 手扶着,石阶边缘的洞壁,清楚的看到,一颗颗明珠,镶嵌在岩壁洞顶,使洞中一切景物,基本上都能,展现在眼底。 洞顶下垂的钟乳石,参差不齐,珠光映射下,颜色绚丽,美轮美奂 。 甚至在水分充足的洞壁底部,稀疏的还能够看到,生长着许多绿色植被,形态各异,翠绿别致,让人看了,心旷神怡,如临仙境。 陆宝儿顺石阶而下,喜悦的眼神,左顾右盼,泉水叮咚,滴水成溪,溪水重合,水波荡漾,一直流向洞穴的深处。 小心谨慎,不知不觉,脚踩到了平坦之地。 “好了,先弄口水喝,这几日,实是渴的够呛。”心中兴奋,直奔向溪流。 “咚!”身体受阻,一下被反弹回来。 “乖乖!这是怎么了?似是撞到皮囊呢?可看着,也没什么呀!”陆宝儿审视所撞的区域,心中困惑,刚刚直起身体,眼睛余晖突兀的发现,一线绿光,直射向自己,忙抬脚去踢:“什么鬼玩意儿,也敢来欺负老子?” “呯!”脚就像踢中了皮球,再次反弹回来,身子歪斜,差点摔倒。 “中邪了,这是中邪了。”事与愿违,陆宝儿憋屈以及。 但过了拾几息,又止不住的好笑:“哎呦!不是呢!这明明是师尊设的气罩嘛!旨在困住灵蛇呢!嘿嘿!没想俺也着了道。” 转头再看,射向自己的灵蛇 。 “嘻嘻!这货也吃瘪了,手指粗的小东西,还挺厉害。 咦!爬走了?” 陆宝儿眼看着气罩内的精灵,在地上滚了滚,快速的游爬向滴水的钟乳石。 钟乳石旁,盘爬着一条藤蔓,藤蔓翠绿,叶子鲜亮,而小蛇,爬上绿色植被,缠绕在那条翠绿的藤蔓之上。 “ 哦!鬼东西,倒是找了个能隐身的所在。 蛇的皮色与翠绿藤蔓颜色接近,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陆宝儿心中感叹,暗中佩服。 “咦!那藤蔓上,好像还接挂着果实呢!碧绿碧绿的,像没长熟的呆瓜,如此好物,不吃倒是有点可惜了。”陆宝儿看到食物,不由勾起食欲,闹心难受。 亮岀续缘短剑,向气罩,好一顿劈砍:“破、破破……”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终于停手作罢。 “乖乖!韧性十足,看来,得提升一下体能才行。” 坐地喘了几口粗气,便掏出玉佩,感悟其中的剑法。 “幻剑消魂,逍遥门玄级乙等功法…… 哦!这不就是师尊给俺演示的那套剑法嘛! 嗯!没有人指导,还是先学这,不入流的剑法好了。”心中打定主意,便沉淀玉佩中,剑术的描述,半日之后,觉得弄懂弄通。 便握剑在手,在台阶旁演示起来。 沉心静气,“唰!”随手一招,叠浪追魂。 剑光耀眼,但其它迹象,一丝全无。 “唰唰!”不断的重复,几乎脱力,身旁的草叶,叶子都没撼动一下。 “乖乖!就这么难学?”坐在台阶上,思忖一阵,觉得应该在内劲上下功夫。 “唉!看来,提高内力,才是首选,陆宝儿不清楚什么是,真气,自己摸索,便尝试梦中叶天林传授的,行气之法,坐地静心,安心提升修为。 斗转星移,一日复一日,喝了,崖壁上,舔一舔长期水气侵蚀的石头,饿了,吃些石头上的青苔。 一晃拾几天,陆宝儿终于窃取到剑技中,的一丝真谛。 叠浪追魂,居然能激发出,第一道剑浪。 “嘿嘿!有所成呢!不知现在的手段,能否撼动师尊设下的气罩。” 心中兴奋。握着续缘短剑,来到气罩处:“呯,呯……”十几息的时间之后,“哗~”气罩破碎。 灵蛇跃起发难,“呯!”陆宝儿,挥剑来了一招横扫千军,“啪”的一声,小蛇一下被拍飞。 “哼!小东西,跟我斗,你还嫩点。 告诉你,如今这里,是我的地盘,是龙你得盘着 ,我主宰这个地方。”陆宝儿,撇着嘴,站在石上,眼望着用剑拍飞,落地的小蛇。 “咦!躺在那里,居然一动不动?该不是岀手太重,死翘翘了吧?”心生疑问,便站起身,走至小蛇身前,屈膝张开手掌,用刚刚积攒岀的一点真气给其推血过宫。 “唉!你可不能死,师尊以拿你许诺了我,你未立功勋,日后,还得发扬光大呢!” 十几息的时间之后,说也奇怪,那条绿色的小蛇,竟慢慢舒展开身体,睁开眼睛,两眼直直地注视着身旁的人类。 “嘻嘻!看着我干嘛,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可爱?”话落,陆宝儿自嘲的笑笑:“嘻嘻!倒是忘了,你是冷血动物,我说的话,你根本不懂。” 转脸看向,不远处,结着呆瓜的绿色植物,刚想迈腿,突然想到,梦中叶天林对驯养灵蛇的描述 。 “嘿嘿!差些忘了,师尊曾说过,竹简的后三片中,有与灵蛇沟通的方法,这大好时机,干嘛不看看?” 取岀竹简,立刻就沉入了进去。 “哦!按竹简上的记载,这灵蛇应该是什么,螣王阎罗。 据竹简中的描述,此蛇是两种凶蛇交配的产物,灵智极高,而且毒性比百毒王碧尴蛇,毒素还要霸道,咬之死亡在瞬间。 据说,它只靠吸取精血露珠为生,从不生吞活物。而且身体长得很慢,能活上千年。 五百年,头上可能才会长出一只角,两只角长成,便能呼风唤雨,叱咤天空,再过千年,便可以蜕变成人形。 描述是如此,至于它有没有那种造化,却很难说? 看它头上的模样,肉角还不太明显,按竹简上的描述,应该还处在百岁左右。” 见小蛇已恢复了生机,陆宝儿便收手坐到一边,与蛇对视,不再岀声。 见蛇完全没有了芥蒂,便伸岀中指,一口咬破,顺势把手指伸到萎靡的蛇头之上,与蛇眼对视,默念咒语。 片刻工夫,滴落的血珠,已融进了蛇的脑体。 “嗯!如今你与我已经命运相连 ,我再不可能欺负于你,天下之大 ,我们祸福相依,同甘共苦,彼此再不分你我!” 那灵蛇似乎感受到了陆宝儿的心意,扬起蛇头,在陆宝儿的手臂上蹭了蹭。 陆宝儿心中兴奋,索性伸手抓起地上的小蛇,直接把它放在膝盖之上,静气,又进入到修炼状态。 第20章 梦中奇缘(5) 时间一点点的延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坐地的陆宝儿,突然感觉,丹田中似乎有一丝真气流转,不由惊喜的睁开眼睛。 “嘻嘻!应该是气海积累到了一丝真气了!看来这些日子的辛苦,没有白费。”心中惊喜,立即又沉浸在修行中。 “嚓、嚓……”灵蛇 ,头不断的在陆宝儿手腕上摩擦,陆宝儿不得已,终于停止了修行。 陆宝儿睁开眼,蛇儿,也停止了摩擦,扬着蛇头,与陆宝儿对视。 “嘻嘻!你饿?巧了,我也饿了,现在咱们这就去寻找吃的东西。” 陆宝儿抓起灵蛇 ,小心翼翼的放到肩膀上。转头审视了一遍身边区域,径直走向泉水汇集的溪流。 “好了 ,这里有鱼。”陆宝儿,肩膀上驮着灵蛇,在崖壁尽头的水潭处,停住脚步。 水潭中游动的鱼有大有小,大的甚至有二三斤重。 灵蛇,蛇头,触碰了一下陆宝儿脖颈,陆宝儿扭头瞥了一眼灵蛇:“哦!你看中了这条?”手指指向水中,游动的一条胡子鲇。见灵蛇没有非意,持剑跃身,剑尖入水,迅捷的一挑 ,一个活蹦乱跳,三斤多大,长着胡须的胡子鲇,飞出水面。 双脚站定,落向地面的鱼,一把抓住。 “给。”鱼抛到地下,灵蛇两眼放光,慢慢的从陆宝儿肩膀上爬下,在鱼的下颚处,咬了一口,吮吸了拾几息,便重又爬上陆宝儿肩膀。 “好家伙,这就饱了?瞥了一眼蛇咬过的鱼 ,鱼已变成黑色。 “我的天,这小家伙,还真是另类,估计没有什么活物,能从它的嘴下逃生。” 眼望崖下溪水蓄积的水潭,心中兴奋,“唉!谁曾想绞尽脑汁挖掘的洞穴岀口,就在这溶洞尾端的水潭下。 崖壁处的这个水潭,与山外深潭相连。看来,天不绝我,此间的际遇,纯属是梦唤仙缘无疑。” 陆宝儿心花怒放,能出去,如何不开心。 回转身,走向被绿色植被,缠绕滴水的石乳处,陆宝儿停住脚步:“哎呦喂!好美呢!这大自然鬼斧神工,在这溶洞中,居然还能看到这种美景。 漂亮的钟乳石,不停的滴落着透明的液体,清澈的水珠,滴落在石乳下一块有凹陷的石头上,水纹荡漾,一圈,套着一圈,反反复复,从不间断。 凹陷的石头,溢出的泉水,又贴着石面,渗淌到地面。 一株秧苗,从岩石底部,地面上伸展出来,攀爬环抱上,凹陷的岩石。 藤蔓一圈,挨着一圈,间隔有序,围爬石头,有十几圈。 藤蔓翠绿,粗下有如手指,叶子鲜亮,且有光泽。 藤蔓下端,吊着一个碧绿的果实,似乎像个呆瓜,但整株植物 ,果实只结有一个。 陆宝儿手摸着,绿色植被结的果实,不住的撇嘴。 “我的天!这东西,长的怎么像葫芦呢!?先前定是叶子挡着,没看清楚。 也有可能,俺脑子里,总惦记着吃,忽略了它的形状。 唉!这样也好,拿它做个盛水的用具罢,反正俺,正缺少个水囊呢!” 陆宝儿心中打定主意,从腰中拽出续缘短剑,挥剑,斩断葫芦藤,把葫芦里的葫芦籽,取出。 瞥了一眼,滴淌的泉水,估计葫芦要装满水,至少得半个时辰。 便手持葫芦,趴在凹陷的石头上,张口“咕嘟咕嘟……”一阵狂饮。 “哦、好爽,真痛快。 这泉水甚是甘甜,而且清凉,好好喝呢!” 喝着舒坦,直起身,“嗯……”打上来个饱嗝,又俯下身灌了几口。这才把葫芦,放在凹陷的石头上,接那石乳上,不停滴淌的泉水。 习坐于地,闭起眼睛。 一个大周天,又一个大周天 ,肚子饥饿,终于醒转。眼望着,眼前翠绿的植被,直舔嘴唇。 “唉!这些天,整日的啃食那些青苔,不但吃不饱?还很是倒胃口。 干脆,这葫芦秧苗,也别留着了,吃了吧!”拽拉秧苗,葫芦藤,葫芦叶,不大的功夫,全都不见踪影,全入了陆宝儿的肚腹。 “嗯!还好,勉强凑了个半饱。” 站在凹陷的石头前,伸长脖子,往葫芦里一看:“乖乖!葫芦底,还没盖过来呢?我的天,水都去了哪里?不会偷偷蒸发了吧?” 只好,又坐于地上,再次修行。 日复一日,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宝儿突然感觉:“呼”的一下,真气流动,畅通无阻。惊喜的,再次睁开眼睛:“嗯!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任督二脉打通了,嘻嘻!可喜可贺,将来,俺的进展会更快。” 心中得意,又联想到现在的实力上来。 “嘿嘿!也不知现在的内力,达到何种水准?是否能与一些高手对决?” 地上抓起一块碎石,屈指弹岀,“呼!”碎石,挟带着风声,直射向三丈远处的石壁。 “嚓!”一声轻响,石子便没了动静。 “嗯!听这声响,石子应该没掉落地上,难不成镶嵌在石头上不成?”陆宝儿心中疑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待走到近前,心中惊讶:“嘿嘿!真的呢!石子真的镶嵌在石头上呢!” 伸岀食指,测量了一下。 “入石深度,足足有二寸呢!”陆宝儿心喜的,一蹦老高:“我的天,俺居然这么厉害,弹块碎石,都能镶嵌在石头上。 这要是日后,再去乞讨,主家再放狗咬我,俺便可用石头招呼它。定叫那恶狗,哇哇乱叫,逃之夭夭。” 陆宝儿心中得意,望着镶嵌在崖壁上的碎石,欣赏了一阵,突然又觉得,自己太过满足,没有志向。撇了撇嘴,眯起眼睛:“嗯!以如今的身手,俺怎么还想着日后去要饭? 难道给人当个护院,做个保镖,不是更香嘛?凭本事吃饭,谁人还敢再瞧不起我?” 陆宝儿发觉,自己的内力,大的离谱,心中兴奋,完全沉浸在日后美好的生活中。 走到葫芦处,不由又一脸惊讶:“乖乖!水,葫芦已盛满。滴落的水珠在水面荡漾,涟漪不断,而水,却并不外溢。 怪哉!稀奇,难道这个葫芦,不是凡品,是个宝贝不成?”陆宝儿一下来了兴致 ,围着葫芦不停的审视。 一个时辰够足,陆宝儿终觉得葫芦,装满了泉水,盛水的葫芦,被陆宝儿封上盖子,这才走到溶洞尾端,溪水蓄聚的崖下水潭处,入水,无了踪影。 第21章 不速之客 “哗……”山外的深潭,潭水晃动,陆玄的头颅,从潭水水面中露出。 “哦!还是外面好啊!在洞里,真是憋闷死了。” 陆玄游到潭边,手拽住树上垂下来的松枝,跃身窜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我的天,都快到了中午?这无缘无故的,又耽搁了十多天的时间。看来,得抓紧时间赶路了。”陆玄检查了一遍身上的物品,便迈动脚步。 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沟坎峭壁上,陡坡之下,荆棘丛中,到处可见已成熟了的野果,果实遍布,大小不一,到处都能闻到各种野果的清香。 “嗯!翻过这片涝洼地,前方区域,应该属于那白家的掌控范围。目的地接近,我可不能掉以轻心,得加倍小心。” 陆玄,虽说脚下留意,但如今身怀绝技,速度,何止比先前提高一倍, “唰、唰……”身后,草叶响声急促,回转头,只见,风吹一线,草叶两分。过之草直,叶片舒展,又归于平静。 “嗯!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仙家路过。但只是不知?是那门仙家,从此路过?是柳门还是白门,御风而不显露身形,可见道行高深。”陆玄目光追随御风精灵许久,脖颈一凉,才回转过头,看向肩膀上的精灵。 “谁让你贪睡,过路的仙家,已经过去了,看不到了?” 灵蛇盘坐陆玄肩头,仍然目视远方。 走了一段路程,陆玄暗暗称奇;“好家伙!自从这货待在身上,身边的丈许之地,蛇虫鼠蚁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大个的动物,也躲得远远的。如此的震慑恐吓,可见这家伙的气场是多么的强大。”心中窃喜,不由伸手摸了摸肩头上的灵蛇。 灵蛇仍保持高傲的姿态,既不排斥,也不摆出亲昵的姿态,只是一如既往的扬着蛇头,望向远方。 踏入一望无际的涝洼地,浮萍暗坑增多,简直迈不开腿。 每迈一步,陆玄都得不停的探试脚边蓬松渲软的泥土,一不留神,怕是要身陷其内,去体会那泥泞之乐了!” 心中气急,但又不得不谨慎小心,怕一脚疏忽,又重蹈覆辙。 “哦!奇怪?这荒野泥泞之地,白骨却异常的多了起来,难道,到了尚爷爷所说的 ,始皇帝焚书坑儒之地。 可那不是在柳家之地吗?这里,刚属于山谷的中部,位置不对呀?” 思索中,忽然有声音入耳;“稀奇呀!常年无人涉足的山谷,今日居然有人类来此造访!确是超出俺白福的预料。”童音稚嫩,带着一丝沙哑,清晰的闯入耳朵里。 陆玄心中惊讶,回转头。 嘿嘿!我当是谁?原来是与我摔跤的丑娃。” 丑娃,骑在米来长的一根棍子上,头上戴着骷髅头,正御风骑棍,从自己头顶,招摇而过。 “丑东西!这世界真是奇葩,时隔三日,便得另眼看人,先前还露腚光身,是个遍地游走的地游神,如今再次遇到,这货居然能驱物飞行,傲游四方了。” 陆玄心中来气, 不知这矮娃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混得风生水起,让人羡慕。 愤愤之中,忽然左脚下陷,想拔起甚是艰难;“哟?难拔脚呢!”用力抬腿,脚拔出。 “呵呵!原来左脚鞋子前端,钻进了一个骷髅头张开的大嘴里。” 看后,不由心中好笑:前辈!您真是有才,您这亲昵的姿态,太过奇葩!如此亲近,实让陆某笑掉大牙!” 笑过,不由便腿上加力;“落、落……”可连甩了几次腿,那骷髅头衔接的稳稳当当,根本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 “好嘛!这是黏上我了。 老兄!这玩笑可开不得,我事情紧急,可没多少时间,在此处逗留,你真要有夙愿未了,该去找那些身高体壮的大人,找我一个小孩子做甚?我又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话落,抬腿又甩了甩。可那骷髅头,仍衔得紧紧的,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 “世间因果循环,冥冥中自有主宰,它找上你 ,兴许有它的理由 吧? 也许你是芸芸众生中的守护神,有庇护监管的权力。 我看,应该是现下时机未到,你的能力,还未显现出来而已!”陆玄身前数丈远处的芦苇丛中,突然传出矮娃的声音。 “得了吧!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其衔接的原由,没弄清楚,便亦为求取,那不是太过莽撞? 况且,承诺亦不是儿戏,是要赋予行动的,你要知道,我命运坎坷,能活到几时都不清楚,哪有时间去料理这不相干的琐事。 人世间无头绪的因果太多,孰是孰非自己都弄不清楚,一介外人,又哪能胡乱扰乱人世间的康宁。 何况间隔的年代又相当久远,就是应承下来,也不见得让其随心所愿。”陆玄听着来气,便加以反驳。 “世间又有多少事物,是一成不变的,只要你无愧于本心,他便能了却夙愿,安心投胎了,这么好的业绩!你不接纳,太对不起老天给你的这一副皮囊了?”矮娃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道理我懂,可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年少力微,能替其完成夙愿,也得若干年以后,最起码我得有那个能力?”陆玄被气得肝火直冒,只得一次次摆着道理。 “既如此,大人这肺腑之言,你且先记着?”声音似带着命令的口吻,又或是在忠告。 陆玄没好气的笑笑,心道:“管你与它说什么?只要不纠缠我,便好。”见丑娃,不再纠缠自己,抬脚又想踢甩,可抬脚轻松,才发现衔在鞋上的骷髅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落。 “我的天!这么玄乎? 难道我直是这骷髅头,要托付的所在?” 陆玄想了想:“这怎么可能?一个太阳底下,展放若干年的骷髅头,那还有什么夙愿?说不定原主,不知投胎多少世了?庸人自扰,庸人自扰罢了。 无聊!想这些费脑的问题干嘛?总之,那些都是后话,当下主要该做的,便是寻找到药草,尽快赶到乔大叔身边!”心中拿定主意,便专心赶路。 第22章 妖修白福(上) “呵呵!原来这使坏的做蛹者,就藏在这里?” 陆玄走入芦苇丛,发现矮娃正萎靡的,坐在芦苇丛中心处的一块大石上,低头闭着眼睛,双手耷拉着。 心中来气,愤愤然:“哼!外表看着挺憨厚,谁知内心这么龌龊,我又没奈着你,干嘛屎盆子往我身上扣?”话落,脸又扭向石上坐着的丑娃:“稀罕什么东西不好,偏偏喜好这骷髅头,是觉得刺激,还是好玩?” 陆玄心中气愤,望着矮小的丑娃,突然瞥见丑娃煞白无神的脸,顿时心中,又生出一丝怜悯。 “唉!难道说,你是没有玩具玩所至?”陆玄手 挠了挠头发。 “说的也是,他是个阴生子,身世比我还惨。”陆玄心中酸楚,又有些同情。 “小友来此,是游历还是访友?”突兀的信息传入脑中,陆玄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的,你嘴巴坏掉了?好端端的,干嘛用这让人讨厌的神念与我交流?”陆玄眼瞥向丑娃,见其神情呆滞,确信脑中的信息,并不是丑娃传来的,皱眉恼火的,眼睛又移向它处。 “这周围,数十丈,老鼠都没一只呢!难道说,传输信息的是位大能?身处我神识感知之外?”一筹莫展间,忽然见丑娃身边的骷髅头突然翘起,露出一个,刺猬的头。 “你就不要四下搜索了,我在死者的头骨之内。我乃是一位妖仙,你称呼我为白福即可。 我平常很少与人类接触,今日遇到你,也是和你有缘。见你聪慧睿智,通情达理,岀于欣赏,才肯现身,与你攀谈。” 刺猬毛刺雪白,比自己常见的刺猬要大,尖尖的鼻子,红红的肚皮。 “嘿嘿!好啊!无聊之时,唠唠嗑,放松一下心情,实是一件美事呢!”陆玄根本不反驳,立刻应允。 清楚,这位妖仙,本事绝对在自己之上,它都能挟持一个人类,驱物飞行数十里,可见道行高深,是个有真本事的主,不结怨,见机行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友,为何涉入此谷?”突如其来的信息,又入脑中。 “小的一位长辈,中了奇毒,郎中吩咐,需此谷仙草,方能治愈! 故此,爬山涉水,来谷中探求。”陆宝儿忙说明来意。 “哦!看不出小友,还是一个热心厚道之辈。”雪白的刺猬,站在骷髅头旁,目不转睛的,眼盯着陆玄。 “我可没有前辈您想的那么高尚? 陆某只知,施恩,如同再造,心中无愧,活得,才能洒脱。” “嗯!看来,小友确是一位赫达明事理之人,倒是值得白某结交。 感问小友,名讳如何称呼?”毛刺白亮的刺猬,两眼泛光,看得出,它异常的兴奋。 “嘿嘿!小子陆玄。”陆玄咧嘴一笑。 “哦!恕白福怠慢。”那站立皮刺雪白的刺猬,忽然左前肢,冲石上轻轻的一挥。 “唰!”水壶水碗,立即呈现在石上,两个木椅,也落于大石两侧,平稳就如同人摆的一般。 陆玄顿时就瞪大眼:“我的天,这白毛的刺猬,还有这一手,难道说,他也有储物珠不成?”心中疑惑,但身处高阶妖修身边,也只好故作拘谨,装出一副恭敬好奇的姿态。 “白福不善用茶,只能暂用泉水代替一下,望小友体谅。”那毛刺雪白的刺猬,见陆玄神态拘谨,便又用神念,沟通。 陆玄端正了一下坐姿,故作腼腆的笑笑;“哎呦喂!您太客气了,此地,能喝上水,已是奢望。 前辈仙法高明,不知仙路始于何处?” “实不相瞒,仙路起于本家,但炼器制药,摄学于邻家人族的叶仙师。 距双甲子前三年,叶仙师定居此地,老祖宗便没少带我,前去光顾叶仙师的住所。他们两位,相见甚欢,特是谈的来,交情日渐深厚,而我也竟随老祖,前去打扰,一来二去,我也与叶仙师混个脸熟。自此,修行上,便多次得到过叶仙师的指点。 只是后来,有一次叶仙师游历回来,说突破遇到瓶颈,需闭关一段时间。固此闭门不出,寻找突破的契机。 至今已足百年,却仍没看到叶仙师,走出过住所。” 脑中的信息,陆玄明了,心中暗自思忖:“叶仙师!它说的定然是师尊,想不到这位叶师,原来交友甚广,居然还结交了一位妖族朋友。 如此说,我倒不必过于拘谨了,我囊中羞涩,能否,从它这里,搜刮一些东西出来?”陆玄心中暗笑,精致的算盘,便打到妖修白福身上来。 陆玄对人类与妖仙交朋友,根本没有非议,因为他也受过妖仙的恩施。 清楚了这妖仙与自家师尊认识,一下放肆起来,又是给妖仙白福倒水,又是恭维捧臭脚,总之,热呼的非常,就像常年未见的师见弟一般。 “清楚了您的描述,我可是清楚,咱们可不是外人,亲师兄弟呢!不瞒您,您认识的这个叶师,是我的师尊呢! 小的数日前,曾落入到了叶仙师的洞府,他以驾鹤西去。梦中叶师传授了我仙法,我便入了他这一门。” “哦!是呀!如此说,我们还真算是师兄弟。 师弟!我能听到叶师的信息,师兄我实是心安了。 这点,我也曾预料过,百年之间,没看到过叶师的身影,也有所猜测,只是闭关期间,忌讳打扰,顾此没前去探望。 师祖没游历之时,也曾透露过,说叶师太注重孽缘,可能是他晋级金丹期的最大障碍,果不其然,一语言中,叶仙师终被孽缘所困。”妖仙白福,欣喜中,带着伤感。 “人若无情,便是行尸走肉。叶师他注重感情,可以理解,只是断送了大好前程,着实让人可惜。” 陆玄心中故作伤感,边说边两眼挤出两滴眼泪来。 “一个修仙者要想跨越的更远,就要有坚定的理念,不为世俗干扰,不然枉费一切心机,终是要步入轮回。 修仙就是与天抗衡,打破长久轮回的法则,亦称之为修仙,踏上此路,亦无法回头。” 自称白福的刺猬,传递完此信息,便坐于椅上,闭起眼睛。 陆玄望了一眼妖仙白福,也不吱声,低头,专心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第23章 妖仙白福(下) “嗯!您的见解,很实用,我受益匪浅。 白师兄!我们既然有此渊源,日后,可得多亲多近。”陆玄见这刚刚认识的妖仙白福 ,承认了自己与之的师承关系,不由欣喜。 “那是自然,我们都得过叶师的好处,算是出自同门,日后多亲多近,加深同门友情!” 妖仙白福目视着陆玄,信息又再次传入陆玄脑中。 “嗯!师兄说的对及,陆玄涉世未深,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对这仙法,实是仰慕。 功法,修仙常识,禁忌,一窍不通,我实是个菜鸟,师兄您可得多加指点,帮扶。” “指点谈不上,修行上能帮的,师兄我自不会吝啬。 你睿智聪明,日后说不定,俺白福兴许还要沾你的光呢!” “嘿嘿!师兄您放心,师弟若能飞黄腾达,您的关照,俺一定不会忘记。”陆玄心喜的,赶忙双手抱拳 ,表示感谢。 “哦!好,这些都是后话,我们先不谈它。 看你身上,这好东西可真不少?西域灵玉制作的玉瓶,灵智极高的灵宠,驱邪避凶的玉镯,掺入雪精石的短剑,种种都不是凡品。 你如此的行经,不加以检点,若要是被居心叵测的修士发现,哪还有你的命在?” “师兄!可我,又能藏到哪里?我身上除了这衣服上的口袋,实没有其它能收纳这些东西的物件了?陆玄两手一摊,一脸无奈, “你既然收敛了师尊的尸骨,难道那储物戒指之类的物件,你就没有发现?”一道信息,又进入陆玄脑中。 ”我机缘巧合,坠入师尊洞府,看到的只是叶仙师的一具尸骸,而在尸骸旁边,发现的只有一个玉瓶,和一捆他练功时记录下的竹简,其余他的物品,实是没有看到。 尸骸旁的玉瓶,里面只装有一粒丹药,我估计,那储物珠之类的东西,应该给他的妻子,或他的家人了吧?”陆玄掐掐剪剪,瞎话不断,又哪肯说实话。 “你也不要太伤心,出于同门情谊,关照你一下,也是应该。 这样吧!师弟,俺送给你个储物袋。” 妖仙白福,面向陆玄,张口:“唰!”一片榆树叶形状大小的物件,忽然从口中射出,悬浮在大石之上。其纹理清晰,翠绿别致,不细看,绝对会认为是一片新长成的榆树叶子。 “这储物袋,乃是我白门曾祖当年所炼,现下我已闲置在身,你若是需要,到可把它赠赐于你!” “那感情好,陆玄便谢谢师兄了。”陆玄满心欢喜 ,忙伸手接过。 “它的空间虽不算太广,但对于你一个刚刚摄学仙法的人族修士来说,其容量应该已足够用了。 最起码,你的宠物和物品有了个较充足的活动存放空间。带在身上既稳妥又保险,又能屏蔽一般险恶人士的窃探。” “如此让师兄割爱了!” 陆玄心中满意,手捧着储物袋,内心兴奋;“师兄!您那位老祖宗,有如此本事,境界一定很高吧?” “老祖宗已至地阶化丹境中期,相当于你们人族修士的金丹中期。当前能与之匹敌的,少之甚少,可以说在修仙界,地位举足轻重,实属于货真价实的强者。” “好家伙!原来这个称做白福的刺猬师兄,靠山竟这么硬,它的老祖宗,境界竟如此之高,简直出乎想象! 看来,自己认的这位妖仙师兄,实是认着了,以后遇到棘手的事情,到可把它的老祖宗搬出来,撑撑场面!”心中打着小九九,脸上却乐开了花。 “师弟!你曾言,先前曾中了毒,能否伸出手臂,让愚兄看看?”神念再次感知到,陆玄忙把手伸了出来。 “嗯!白门的鼠佬,确是没有说谎,你身上的毒,如今已感应不到,但为了却你此行的夙愿,师兄我,再送你一瓶解毒丹,可解你朋友,所中之毒。 另外,师弟!你一人在世上飘遥,炼丹你也应该尝试,丹药,可助推境界。丹炉也一并赠送给你吧! 关于丹技 ,我涉猎的少,不能帮你,只能靠你自己,感悟摸索。”妖仙白福传输信息之后,口中又吐出两个小巧之物。 “哦!谢师见了!””陆玄喜滋滋的一把抓过悬浮在身前的丹炉玉瓶,立刻收入储物袋中。 “师兄!这矮娃如此的呆滞,是否精神上有了问题?”此行事以了,陆玄便把心思,放到了旁边坐着的呆傻大头娃身上。 “哦!没有,他乃是人将死之时,坠地的弃婴。受天地灵气及污邪之气的双重温养,身上带有一股戾气而已。秉性颠狂,嗜血成性,我控制了他的神智,给其施了法。” “哦!可有什么好方法,能够医治他?” “这就是再次等你的原因,我们必须去一趟柳门滋养他的栖息之地。” “等我?这是为何?” “你有所不知,妖族和人类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双方相互间不能干涉歧视,那生育出大头娃的邪灵,总体来说生前是个人类,我一介妖修,怎能违背祖训,破了规矩。 况且,邪灵所处的地方,归仙门柳家管辖,门户间,也只有两家首脑才有资格协商。 我境界低微,柳家又哪里去得?只能等。等心怀若谷的贤良人士来此,全权料理此事!” “哦!如此说,我能够胜任?” “嗯!应该能,师弟吉贵之相,去了,一定能圆满解决此事。” “嘿嘿!师兄既然如此信我,那咱们就到谷中深处的柳家走一遭,反正大头和我一样,无父无母,甚是可怜。若能真正的帮助到他,那再好不过。”解毒丹到手,陆玄便再不想在此处停留。只想快些把大头娃的事办妥,好尽快返回,救助乔三。 其次这九叶还魂草,实是个谜,也想亲自验证一下,看看世间灵草,是否存在。何况目的地,近在咫尺,若是放弃,又怕终身落下遗憾。 皮毛雪白的刺猬,一咕噜身,离座蹦到了地上,前肢一摆,地上放的物品,刹那间消失。晃脑跃身一蹦,又直接隐入在骷髅头内,矮娃呲牙一笑,伸手又把骷髅头,重新扣在头上。 “师兄如今的境界,已到何种地步?” “按你们人类的境界来说,应该处于筑基初期。”神念涌之,矮娃忽然拿起先前使用过的药杵,一下骑在上面。 “呵呵!第一次呢!”陆玄迈腿,跟着骑上,脸现欢喜:“ 好呢!俺也跟着拉拉风,享受一下天上飞的感觉。” 药杵迅疾如风,似一片叶舟,直飞向山谷深处。 第24章 求生 “ 这法器真好,既快捷,又拉风!”陆玄心中羡慕,唏嘘出声。 “只是太耗费元力,不能用灵石驱动?”矮娃开口相告。 “灵石?长什么样?”陆玄连忙催促。 “具体颜色难以判断,总之,其内蕴含着一定灵气。这东西,对我等修士可是宝贝,……” 矮娃神智完全被妖仙白福控中,嘴中说着话,手仍然紧紧抓着药杵。 但真正驱动药杵的,陆玄清楚,是自己的妖仙师兄白福。 “哦!灵石原来蕴含灵力。”陆玄骑在药杵上,心中惊讶。 药杵悄无声息的,降落在一较平坦的土坡之上。 “此间植被之上,漂浮着一丝死气,想来山谷尽头的这片区域,应该是我们要寻觅的极阴所在。”矮娃面无表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边的陆玄听。 “嗯!师兄说的极是,看前方这片区域,幽静渗人,瘴气氤氲,咫尺间难辨身形,而且霉臭味特别浓郁,似乎比以往经过的路段要浓。 如此毫无生气的区域,实是与孕育出怨灵的阴煞之地相符。” “确实,此前那些区域,环境气候,也与谷中其它地段,也没什么两样,造成如今的环境差异,都要归结于你们人类始皇帝的焚书坑儒。 百年前,始皇帝为清除异己,做了许多不切实际的蠢事,焚书坑儒,便是其残酷手段之一。 美丽的山谷,沦落为杀人的刑场,几百条鲜活的生命断送于此,因怨气过重,怕外泄危及社稷,便让能人异士设计了这风水局,堆筑起这百丈高的土丘、石堆。使千万个阴魂难以投胎,世世受柳氏家族的压制,以至环境受到破坏,怨气横生,越演越烈,造就了现今这鸟雀生灵难以生存的死地。” “哦!怨不得此地植被萎靡枯萎,林木稀疏,原来这始作俑者,都是我们始皇帝干的好事。” “此时悲愤又如何?若师弟将来有能力,一定要破了这风水之局,还谷中生灵一片净土?” “嗯!这个师弟记下了!”妖仙白福心中愤恨,借助矮娃的嘴,把心愿说出。 “师弟!前方区域,已属柳氏家族的管辖范围,我到此,以是极限,实不能在往前跨跃一步了? 灭杀怨灵,就全凭师弟的智慧和手段了!”话音落地,那矮娃头顶上的骷髅头,竟直接飘下,落到戳在地上的药杵之上,药杵飞起,片刻功夫,御杵的妖仙白福,便不见踪影。 “嗯呐!”矮娃突然像着了魔,大叫一声,蹦起老高,晃头直扎入茂密的荆棘丛中。 “这刚刚脱离了控制,便恢复了魔性,这货真得下力量好好管管。” 陆玄初始窄一看到,矮娃这副憨傻的模样,倒也觉得有些可爱,傻乎乎,很是招人待见。但如今其势若癫狂,看之背影,又不住的皱眉。 “咦!这货为何停住了脚步?难道感应到了怨灵的哭泣召唤声? 说也可怜,他打小无人爱,又如何,拿他与正常人相比?不具备野性,还是真的有问题。 灭其孕生之源,他必定悲孤伤感,路长漫漫,实是让人揪心难受!只是你过于魔化,不驱除怨灵,俺又如何心安? 尔脱离邪魅之物侵扰,通情懂礼,留在身边,倒是个很好的伴。” 思绪刚刚淡漠,就听到,“呼呼……”风声震耳,自远至近,从弱到强,尘土、碎石,枯枝烂叶,随风飘起,飘至空中,久旋不下,雷声响起,眼前的天、瞬间就暗了下来。 “娘的!这是什么邪物?声势如此之大,腥气临近,陆玄忙持剑护住周身,剑划长虹,“吱吱吱……”铁甲之声连响不断,连串的火星映透岀一条一尺多粗的精灵,似蛇,带着红冠,漆黑的身体。 “乖乖!原来是条大蟒蛇!”心中震撼,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终不是自己的风格。 “世间流传,当年的武将赵奢曾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俺就斗一斗这飞龙,看一看究竟鹿死谁手!”陆玄气沉丹田,手持续缘短剑。 人、妖决斗,草木横飞,吱吱声响,不绝于耳。 “娘的!这家伙太强,这把短剑,根本奈何不了它?”唯一的依仗不能发挥效率,拼斗中的胜算便大打折扣。 “唉!真是急昏了头,剑,不能刺破它的身体,干脆就招呼它的头部双眼。” 剑光涌动,剑剑不离蛇头。 尚秋水的剑招使完,叠浪追魂剑招又继续上演。 银光闪过,点点红光仍然不能撼动庞大的凶物。 陆玄久拿不下,心急如焚。 蟒蛇,“咝咝……”拍打着蛇信,势如疯狂,摇头摆尾;“咔嚓!”尺余粗的老榆树,被其用尾巴扫中,从半截折断。 陆玄偶遇奇遇,得天地灵果,千足虫之缘,力气异于常人,但仍奈何不了猛蛇。初始,意气风发,精神抖擞。 可好景不长,内力渐渐枯竭,兴奋的表情,逐渐回落。 蛇头再至身前,“吱……”剑落人翻,陆玄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软在地。 懊恼、怨恨、绝望占据了整个心田。 “嗖!”脖领微动,一条细小的绿色精灵,从陆玄衣领处弹岀,快捷的如同闪电,直射向欺到近前的大蛇蛇头。 “嗡!”气流颤动,庞大的身躯螺旋式的一扭,闪电般窜至陆玄左侧,半扬上躯,虎视眈眈的审视,与自己对抗的细小精灵。 陆玄心如止水,对命运看得无比透彻,人的一生,有所得,有所失,那都是命数,是上天注定。 天要如此,灭我性命,我一介乞儿又如何能挣脱? 活着无愧本心,便足矣! 灵蛇半立于陆玄肩头之上,“嘶嘶”的舌信之声,不绝于耳,暴戾的气息笼罩在陆玄周围。 “嗡!”腥风绕体,大蛇身躯转动,扬着蛇头,俯视围绕,核桃般的大眼中尽是鄙视。 兜转了两圈,见处在自己淫威下的两个弱小,已低首收心,便弓身上冲,摇头摆尾,直上云霄。 风逐渐恢复初始状,灰尘落尽,天空又逐渐晴朗,阳光又再次重温整个山谷。 陆玄手杵着短剑,慢慢站起身。 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太阳,自嘲的一笑;“嘿嘿!老天待我不薄,我还能再次看到太阳呢!”神情萎靡,下意识的,慢慢往前蠕动双脚。 可刚跨两步,“唉呀!”左脚陷入泥土中,身体下沉:“轰隆……”身周围泥土跟之坠落坍塌。 粉尘飘扬,地面之上,便再无陆玄的身影。 第25章 落入蛇窟 “咳咳!”陆玄神情萎靡,元气枯竭,实是在无力气挣扎。 光线一点点暗淡,陆玄慢慢闭上眼睛。 “唉!天生薄命,总祈求上天仁慈,可现实相差甚远,到头来,又能改变什么?” 心灰意冷,“咳……”一口鲜血带出,胸痛灰心沮丧。 “从此不问世事也好,长眠于此,去和家人团聚,其乐融融也!” “吱喳……”蛇信声响起,脖领处的小蛇,忽然扬立半身,望向身前地下 ,陆玄强打精神,好奇把眼睁开一条线。 身前三尺外,一条浅绿色小蛇立于土包之上,半立上身,打着蛇信。 乍一看,以为是自己眼花,地上的小蛇,是自己梦幻产生的。 可盯视一阵,才看清,它比自己的灵宠颜色稍暗,其它身体特征,简直一模一样。 灵宠跃下肩膀,两条精灵,缠绕打闹,游戏在一起。 “唉!我是不是太过悲观,还没到绝望之处,便萎靡不振,这好像不是我风风格。”张口呼出一口浊气,闭眼默运玄功,希望积累出一丝真气,走出困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玄突然感觉气海中有真气流转,不由心喜。 驱动意识,尝试调动刚刚积累的元气 ,试探着,把储物袋中的玉瓶取出,把里面那枚培元丹送入嘴里。 玉瓶缓慢的从储物袋中飞出,盖子脱落,瓶身倾斜,一枚偏红似葡萄的丹丸,滚入嘴里。 “哦……上天对我不簿,我要坚强的活下去。” 默运玄功,慢慢的消化灵丹药力。 一个时辰之后,居然能坐起身,心中喜悦,收心、坐好。忽感觉屁股下有物,手抠出:“咦!原来是一枚,杏子大小的青珠。”珠子青芒闪闪,寒气袭人,握在手中,舒心神爽。 内心安慰,身体后仰借靠 ,“咔嚓!”靠物脆响歪塌,一下仰翻于地。爬起青珠映照,原所坐之物,是一盘卧的蛇躯,自己正端坐其正中。 蛇头骨,及大部分躯骨已被自己及石土压碎,但从土石没有涉及到的骨骼上,还是可以看岀,此蛇活时,绝对有大瓮般粗细,身长绝对超过拾丈。 “好嘛!原来是落入一蛇王的居所,愿不得蛇类干扰极少,原来是敬者远之。 那这青珠,定是它修练岀的元丹,如此说,自己恢复如此之快,全然是借助了这蛇王的内丹。 “嘿嘿!感谢上天,让我得此机遇。” 内心窃喜,一滴泪珠,悄然从眼眶中流出。 心渐渐平复,神情又回归自然,青珠置于两掌之间,一点点的稳定心神。 太阳光射进坍塌的洞穴中,陆玄满脸喜悦的睁开眼:“嘻嘻!想不到身体恢复如此之快,力气也增添不少。这修仙功法,实是玄妙。”心中兴奋,青珠送到唇边;“嗯呐!”高兴的亲了一口。 青珠直对阳光,眯眼欣赏:“嗯?这晶莹剔透的珠子,似乎周围有一个气场,它的外围,好像有一圈汽流在围绕青珠转动 ,越接近青珠,气场好像越强? 难道这游动的气流,莫不是白师兄所提的灵气? 要真是那样,这颗珠子用处可是极大。”清楚了蛇珠的好处,更是爱不释手。 “吱嘎”蛇信响,悠荡的灵宠,忽然现身,上蹿直射向青珠,环抱围绕,吸附在珠子上,再不肯动弹。 “呵!这个家伙到是识货,知道这是个宝贝,看这环抱的架势,分明是想占为己有,也罢!就让你玩上一会。” 伸手从身上取出储物袋,把青珠灵蛇一同纳入储物袋中,当手拿葫芦的时候,心中一动:“难道那个妖仙师兄,真没看岀此物的不凡?可当寸它只认证了自己身上的其它几种物件,这个葫芦却不曾提起。 唯一的解释,就是它怕自己多心,拿其它普通之物,借以提醒指点。 看来其心肠火热,真心愿意认我这位人族师弟。” 收拾好储物袋,看了一眼地下蛇王的尸骸:“我误入你的起居之所,毁了你留世的真身,但这乃都是天意,绝非我的过错。 至于你的元丹,俗话说,有缘者得之,元丹在于我手,日后我定会眷顾你的子孙,为它们主持公道!”对碎烂不堪的蛇骨,一阵夸夸其谈,也不清楚那个死了多少年的蛇王,在阴间听懂听不懂?总之,一套长篇大论之后,心里的愧疚顿减,窃取的珠子也成了理所当然。 “气血尽复!该搜寻那怨灵的衍生之地了!”拍拍身上的浮土,站起身;“哟!真是意想不到,原来追逐的憨货也在此处!”无意的一瞥,却发现距自己数拾丈处,洞壁边缘处的一尊石兽顶上,趴伏着一个弱小的孩童,大头,长臂短腿,毛发银白,正是自己尾随的那个矮娃。 “嗯!修行仙技,好像神识也有所延展,拾多丈远的距离,却全能感触认知。 看那矮娃的状态,似伤的很严重,趴伏着一动不动,像完全失去了生命。 记得那蛇精扑到身前时,好象它也被波及到了,象是被蛇尾拍飞,具体身体严重不严重 ,当时,我也无心顾忌。事后,也没有再看到它的身影。 现在它出现在此处,无疑问,它身处之地,定是那怨灵的老巢!”心中打定主意,脚步便一步一步,慢慢向洞壁边缘处的石兽逼进。 边走,边展开神识,探查身边区域,以防被蛇类,不干净的东西,偷袭打扰。 “哦!洞穴四通八达,根本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宽、可通过两辆马车,高、人不触顶,惨白的人骨镶嵌在泥土中,看着凄惨,不忍直视。 穴中蛇不多,估计都去寻食,晒太阳去了。 只有石头雕刻的石兽之处,隐匿着几条大蛇,其中便有与自己恶斗的那条黑鳞巨蜧。” 视之,咬牙切齿,火撞顶梁。 “哼!现在我恢复了力气,又有你们老祖的内丹在手,实是再想与你们斗上一斗”陆玄杀气外露,逐渐接近潜伏在洞府中的蟒蛇。 说也奇怪,自陆玄手拿着蛇珠,靠近石兽,几条大蛇都相继慢慢缩进洞穴中,就连先前与自己恶斗的那条尺余粗黑鳞巨蜧,也慢慢缩进洞府,不再露头。 “稀奇!这石兽距洞壁丈远,不知那些个术士为何把它放进在蛇窟里,难道是让蛇群欣赏?还是另有用意?娘的,搞不懂! 这石兽高足过丈,看着到像真的一样,张着大嘴,呈前扑状,似是正在吞吃食物,可见这造型,甚是奇特,意义深远。 这石兽背生羽翼,身形如老虎,头尾雕刻又似龙形,还长有两只角,看这模样,应该是镇邪神兽貔貅无疑! 据说,这貔貅神兽,凶狠无比,特别贪吃,无物不吞。 尤其是对邪灵阴魂之类,无比喜爱,历来有吸阴魂,化太岁之说。 可见这始皇帝却实是对死去的亡魂忌惮,怕怨气泛滥,外泄危及社稷。 按理说这貔貅,是一种瑞兽,为何我感觉它周身带有一种邪气,与我跟矮娃摔跤那次,所感知的意念及其相符,难道说要寻觅的怨灵是它? “ 唉!这貔貅在此潜伏若干年,整日与死人尸骨作伴,不被阴气浸蚀了才是怪事!伸掌提元气,直接便往貔貅肚子上印去。 “轰!”真气涌入,硕大的石兽,竟异常的轻微颤抖起来,其内的一股怨念,势若疯狂,烦躁不安,在貔貅体内,游走跳跃,不甘心被绞杀。 愤怒、委屈、哀求、怨恨,几种内在信息,都陆陆续续呈现在陆玄脑中。 掌力不停的渗透,随着时间的延续,貔貅体内的怨念,像有生命般,慢慢退缩 ,一点点居然逐渐消失了? “乖乖!真它娘的邪乎!本想一劳永逸,永绝后患,谁成想,枉费心机,让其逃之夭夭?” 第26章 九叶还魂草 陆玄撤回手掌,满脑门的黑线,对忽然消失的怨念,一筹莫展 。 “稀奇!难道说,人的一口怨气,竟这般邪性?能感知到危险,清除隐藏? 那不是具有了活人的智慧,成了有意识的生命体。 这怎么可能?没这么邪性吧?这个问题太深奥,我反正是不懂?”心中无奈,气愤非常。 忽然又想起掌击貔貅之时,感知到的信息。 “那个横死的女人,实话说,也实是凄苦,千里寻夫,挺着个大肚子,着实可怜! 怪就怪这孟凡君,一介儒生,生生与方士之流侯生、卢生为伍,迎合始皇帝需求,寻什么长生不老药?? 以至卷入漩涡,让怀揣六甲的老婆,横死在这让人毛骨悚然的邪阴之地。” 望了眼身前的貔貅;“事隔多年,你心中的那口怨气,也应该终结,总之这是阳世之地,你一介阴魂,实是不应该再侍在人世! 关于你的骨血,我定会想尽方法,让其改变本质,恢复人性,以解你尘世绝望时,无助意识里的一丝悲愤。” 心存怜悯,抬头看了一眼,貔貅羽翼上的那个大头娃娃:“你呀!你虽说是个魔物,但具备了人形,估计你母亲生前,也不希望你如此,也希望你光宗耀祖,做个正常人。” “咔、咔 、哗啦啦……”雕刻的貔貅暴响,开裂、坍塌、坠落。 “唉!实是想抹除貔貅躯体上怨灵的怨念,谁成想,这雕刻的石料太差,根本就不堪重负! 这倒也好,去除了一个隐患,总之,它已被怨气入侵,留着终归也是个祸害!” 惋惜之中,见自己追寻的那个大头娃娃,正在随其坠落的碎石滑落,忙跃身伸臂一把抓住,借势向后一带,“嗖!”一声轻响,人已到丈外。 回头再看那石头雕刻的貔貅,已经碎成了石粉,碎的根本不能再碎了。 “ 哟!尊体消融,貔貅后的情景,倒是出乎想象,既有人类的 骨头,又有蛇及动物的尸骸,散乱成堆,多的差不多都要聚于丈高了,看了之后,实是让人惊讶揪心。 想必这丈高的骨堆,都是岀自这怨主的遗子,矮娃之手!”嘴中磨叽着,心里却有些责怪! “哟?这折断的老榆树树根,竟延展到了貔貅矗立之处,难不成这横死的女人,临死时怨念寄生在了老榆树之上? 要是那样,貔貅驱体上的诸般问题也就明了了! 看来貔貅只不过是怨灵其中的一个寄生宿主。 那怨灵的第二宿主,应该是头顶七尺处,老榆树根茎边上的这株七寸九叶花草了。 这株花草,实是不简单,许多植物的根茎,都是从它的跟前穿过。 老榆树的根茎,也不例外,也几乎全是歪扭着,到九叶草跟前,才向外延展。 这株花草,对周边一定的植物把控力很强,这九叶还魂草,实是不简单!”心中好奇,神识扫过。 “簌簌……”荷叶似的叶片 ,似乎受到惊吓,圆圆的叶片,竟马上颤抖起来,陆玄忽然感觉一丝哀怨的情绪萌发,赶紧撤回了神识。 “娘的!这么邪乎,居然又摆了我一道!”心中气愤,屈指连弹;“噔、噔、噔!”奇草周边三寸处,外露的根茎,全部折断。 无主体连接的根茎,便立即枯萎干瘪,瞬间便变了形状。 “呵!立竿见影,总算出口恶气!” 再次看向根茎处的奇草时,震颤已经涉及到了九叶草的躯干,周身颤抖,就像是个具有生命力的婴孩,委屈哭泣,甩动着稚嫩的胳膊腿,让人看了,揪心难受。 陆玄望着这茎干带刺,中间粗,顶着个蚕豆花苞似的怪物,心中兴奋,手痒难熬,但叶片刚成浅红色,还不到成熟采摘的时候 ,只好强耐着性子,静静的在旁边观望。 “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叶片刚刚浅红,要等蜕变成红色,实不知得等多长时间 。 况且,它的供氧系统已被我破坏,要等到成熟,恐怕更是遥遥无期! 时间紧迫,我可不能把时间白白浪费这里!”心中焦急,眉头紧锁。 “哎!你的供氧系统,被我破坏,出于内疚,我就补偿些泉水给你!”心中无奈,只好取出身上的玉瓶,打开封盖,对准那枝叶颤抖的灵草,一弹瓶底;“嗖!”一条白色的匹链,从瓶口射出,直射向颤抖的九叶草,隐没入其躯干周围的土层中。 说也奇怪,几息的时间之后,那株九叶草便慢慢停止颤抖,叶片舒展,茎干挺直,顶上的花苞也慢慢放大 ,直至葡萄大小。 “咝咝……”响声不断。 “哦!”这是经不住诱惑,要来分一杯羹呀!” 听身后的蛇慢慢围拢,不但心中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心却踏实下来。 这三条蛇,自己在接近镇邪神兽貔貅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当时它们都死在此处,自己就已经怀疑 ,清楚此处肯定有什么心仪的东西吸引着它们,虽说它们退入洞中,对老祖的内丹,有些忌讳。但能否经得住诱惑?卷土重来,自己却拿捏不准?自己只能留意,小心谨慎些。 三条蟒蛇,都有尺粗,其中就有,与自己恶斗的那条黑鳞巨蜧。 另两条,一个身体墨绿,长着红冠,冠高三寸,殷虹如血,正是世间罕见的百毒王碧虺。 另一条颜色血红,长有双头 ,头无冠,却长一肉角,是善于飞行的赤煞邪神朱螭。 这三种蛇,世间少见,还是从闲散道人竹简里,描述蛇类宠物图谱中才认识到的。 三蛇从三个方位 ,圈围而来,不靠近,却在丈远外“吱喳!吱喳!”的打着蛇信,在周边徘徊。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 洞壁上的灵草,竟真的慢慢改变了颜色 ,叶片血红,花苞敞开,一黄色的五角小花显露出来。 随着小花绽放,一股奇异的芳香,也随之散放开来,香气提神醒脑,总之吸入口中,无比的舒服。 “唿!唿唿!”黑鳞巨蜧在左,赤神朱螣在中,毒王碧尴在右,三蛇相继扬起上身,仰头直射向洞壁处的灵草。 快!快得不可思议。 陆玄暗骂:“娘的,哄抢吗?好处我也有份,最起码小爷也出力了!”伸掌分别印向最前头的赤神朱螣,和毒王碧尴。 那两蛇仿佛怕别人先得了实惠,粗大的蛇头一扭,让过致命之处,身躯仍前冲扑向灵草。 陆玄双掌从蛇颈处擦过,抽掌刚想反扑,黑鳞巨蜧忽然发难,曲颈撞向身边的朱螣,朱螣被撞,涉及到了身边的碧尴。 碧尴避头摇尾,可苦了陆玄,此时正身陷碧尴身体里的他,只好暂时放弃争抢灵草的念头,先顾性命,赶紧跃身从碧尴圈着的身体空隙中跳出。 “娘的,这几个冷血的家伙,实是可恨!生生把我给挤了出来。”心中恼火,觉得灵草再得无望。 “嘭!”三蛇蛇头外分,一青衣老者突然站立在洞壁处的九叶奇花之下。 破锣嗓子,不出声先运气:“嗯、嗯……,多亏张某人来的及时,不然这等了近千年的灵草,要失之交臂,拱手送给冷血的畜生了。”来人一身便装,纱衣布履,一团白气环绕,走路无声无息,身形飘忽不定,岀奇的诡异。 陆玄抬头望了眼洞壁,九叶还魂草还在,不由:“嘘……”的出了一口长气。 第27章 始末由来 “哟!怨不得这养魂草,成熟提前了一百五十年,原来是给其灌输了隐月洞中的泉水! 好、好!”老者手拿灵草,一脸的兴奋。 “这人实是不简单,连我给花草,浇灌的什么水,都清楚!”陆玄心中警觉,细观察此人的境界,但除了能隐隐约约发现老者身周围的一团白气之外,却什么也觉察不出来。 心中纳闷,忙开口寻问:“前辈来此,求及这灵草,也是用于驱毒调和身体么?” “哦!当然,驱毒倒不需要,老朽只是用它,来巩固培元魂魄!” “如此说,这灵草,对您相当重要,便没有施舍瓜分的余地了?” “噢!我可没说,把它拥为己有,有道是,来者有份! 这聚集了好几位仙家,这株灵草,我怎能独吞? 况且,此草吸取了三华玄气,不同的部位,得不同体质的仙家服用。 本君只需要灵草的玄阴部分,它的其它之处,对我作用不大。 我们各求所需,根本就没有冲突,我张富德,怎能浪费天主赏赐下的资源,自身独享! 那不是违背了天道,破坏了灵物赏分的法则。” 陆玄心中高兴,没想到希望还在,紧张的神情,立马便舒展开来。 “实不相瞒,小的有一位朋友中了毒,世俗间无奈,只得另寻途径,来到这山谷,求这株灵草!” “哦!小娃刚刚跨入炼气二层,境界还没来得及稳固,却步入这险地,与人求药,到实是个热血的汉子,张某人佩服!” “我斗胆问您一句,这灵草怎么还区分玄阴、玄阳部分?看着颜色形状,叶片几乎相同呀!” “哈哈!你这样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你可知这九叶养魂草珍贵在何处?” “我怎么知道?这点还请您多多相告!” “好吧!既然有缘,我便把此草的根由,全说与你听! 这养魂草,本是阴沉木上 ,发霉的菌类,本不易成活,是因为,它生长的条件特别苛刻,需要的条件,难以符合。 阴暗,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地方,而且四季如春,还得属于是阴地,阴风环绕,阴沉木上,才能产生霉菌。 此时的霉菌,并不具备生命,需常年的阴体生物,生气长期陪伴,灵智才能唤醒。 而生长过程中,还需处在灵气旺盛之处,长期滋润,才会展旺生机,成长,散叶开花。 故此它下三株叶片适宜纯阴体阴界人服用,因阴寒极至。 而中三株叶片,阴寒次之,适宜体阴者或妖服。 最上三片叶,至顶花,才最适合纯阳体世俗中人,……” “哦!原来如此,多谢您的忠告!” “天意也!妄心机者疾,无己私利者得!”老者仰天长叹,取下九叶草中间的三片红叶,手掌轻扬,三蛇一口吞掉,相继离去。 老者后面的话,陆玄听得一头雾水,沉思了许久,终是理不出个头绪,忙抬头,又止不住再次开口。 “您就别卖关子了,小的天资愚笨,(妄心机者疾,无己私利者得!)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望您说的透彻一些?” “好吧!缘份天定,该着你得此奇宝,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便打消你的疑惑,向你倾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不满你说,我乃是三千年前的一具魂魄,因机缘,摄学到仙界仙法。 但要想摆脱天地束缚,不入轮回,必须得到合体期,才能无所顾忌。我差整整一个境界,仍需要外力加持。 顾此在蓬莱仙岛,求得一节大禹治水时的阴沉木,希望能得仙草巩固魂魄。便放入天玄洞中 ,也就是今日的蛇窟。 五百年前,五仙家在此落户,倒也本分,并不曾打仙草的主意。 只是后来俗世中的皇帝利用了这块土地,从中请来一位性叶的人间道友,镇阴气定阴阳。 他为迎合好友的心意,便在这天玄洞中,放入了这镇邪神兽貔貅。 但造化弄人,始作俑者,却被天道抛弃,福缘却留给了后人。 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顺其自然,才符合天理。” “原来这蛇窟洞中的千年蛇王,也是这叶仙师的好友,看来这次,实是不虚此行,这诸般好处,却让我得到了。”此时的陆宝儿,满心欢喜。 “你能来此,也是天意,这余下的灵草部分,就送给你吧!要记住,善缘结善果,因果永循环。”老者怅然离去。 “谢谢您,我绝不辜负您的期望”辞别了老者,拿了灵草,抱起大头娃,一跃身,便出了蛇王洞。 步大腿急,半盏茶的时间,便在一棵三尺来粗的大枣树旁停住脚步。 枣树下,红枣满地, 圆滚滚 ,就似树下编织出一块红宝石地毯 ,太阳一照,红彤彤,亮晶晶。 拾余个小刺猬,在上面奔爬、翻滚,敛取、收纳。 枣树丈远之处,三足丹炉架于石上,旁边大小三个刺猬正在其周边忙碌。 药香诱人,受其吸引,陆玄便迈步走至近前。 “白师兄!偌大的阵仗,是在炼丹嘛?” “嗯!我准备突破到中期,备急用之需。” 信息传入陆玄脑中,陆玄一脸喜悦;“那师弟先提前祝贺师兄,进境顺畅!”一伸手从身上摸岀一片鲜红的植物躯干,递至其身前。 “此乃还魂草躯干的中段,对您有用,蛇王洞中所得,取其敬献师兄,略表师弟的一点敬意!” “此宝天地难寻,能得其此段,乃是偌大的缘分,师弟之礼,实是厚重了些!” “你我兄弟,肝胆相照,区区一块药草根经,算得了什么! 对了!师兄,你看这大头娃娃,实是让人揪心,半死不活的,完全像没了魂魄?”陆玄,一颗心都沉到谷底。 “怨灵与他牵连太深,怨灵的消融,它自是要受到牵连,况且头颅遭到撞击,气血有些受阻!” 信息传入脑中,陆玄,紧锁的眉头终于放开:“哦!无生命之忧,便好! 说起来,它也实是可怜,师兄!从今往后,我想把他长期带在身边。” “命由天定,师弟!他常伴你身边,兴许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一切随缘吧!” 掌灯时分,陆玄以走在回转的路上,边走边审视身旁的大头娃;“这小子,光腚露身,一副凶相,实是不能让它这样显露在人前,必须得想个办法,拿钱给它弄身衣服。” 想到钱,小脸顿时便没了光泽,曲鼻咧嘴,一下没了精神。 “妈的!本想怀揣异宝,已是富甲天下的有钱人,可细一琢磨,那些东西,全是见不得人的俗物。 没想我陆玄如今步入仙途,仍兜口朝下,依然还是个穷鬼。” 第28章 忍气吞声 陆玄,日夜兼程,归心似箭,完全不顾疲惫。 这一日午时,终于赶到一处人气较旺的村寨。 村寨依官道而建,约三十几户人家。虽房屋院墙破落,但老远,便能听到鸡鸣狗吠之声,老远,便能闻到房舍中飘出的饭香。 “吃、吃!”丑娃手指着路边的饭馆,蹦着高,冲陆玄跳起脚。 “嗯!我也有些饿了,这些日子总跟水果野菜打交道,实是乏味,走!今日咱也换换胃口,吃点大厨做的饭菜。”陆玄点点头,心道:“这丑娃跟着我,怎么也得让他,接触一下世俗上的东西,慢慢诱导吗!他总有转变的那一天。 想吃咱就吃,如今咱陆大宝,身上又不是没有值钱货,一颗珠子,怎么说,也能够换一顿饭钱。” 矮娃见陆玄点头,神情像打了鸡血,立即便眉开眼笑,如风般,冲向拾丈远外的饭馆。 “呵呵!这货经不住肉香的诱惑,馋得撒丫子了。”陆玄心觉好笑,撇了撇嘴。 铺面门口,竹杆之上,挂有一口做饭抛弃过的破铁锅,陆玄清楚,此用意,是饭铺招揽生意用的幌子。 饭堂内,摆放有四张粗木腿长方形木制方桌,三桌已坐了人。 最里靠窗的,坐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年岁已过三旬。男人身材消瘦,水蛇腰,三角眼,左脸有一道三寸来长的疤痕,黑袄绿裤,短小穿在身上,极不协调。 女人身材中等,腰粗的离奇,肉眼泡,小眼睛,一身粉红色衣裤。描眉擦粉,妖艳的不得了,就像个肉球成精。 两人相对而坐,吃相不敢恭维,狼吞虎咽,不时还把头凑在一起,说两句悄悄话。 居中靠窗而坐的,是一对母女,女孩十来岁,眉清目秀,身旁的妇人,年过四旬,风韵犹存。 二人衣服亮丽,显见出自富裕人家。 身旁站立二女一男,从衣着上看,应是此母女家里的家奴。 紧挨着门口坐着的,是一位七旬左右的老者,一身麻衣,嘴叼着一杆两尺来长的旱烟袋,正喷云吐雾,一脸享受的样子,显见他也是在等待,饭铺主人的吃食。 眼晴扫过,正要跨入饭厅旁的厨房,突然听到厨饭房传出:“放下?若是敢动锅里的肉,老子宰了你。”紧接着,“砰~咚~”响声不断。 “我的天,干起来了? 唉!丑娃呀!丑娃。你桌子处,等一会不成吗?干嘛那么心急?” 陆玄迈腿,进了厨房的门:“哈哈!好家伙,厨饭房,正上演肉食抢夺大战呢!” 矮娃上蹿下跳,正躲闪着铺子主人,与两个伙计的围追堵截。 刀勺铲翻飞,劲风呼呼,但仍阻挡不了锅里的牛肉变少,锅台上,案板上,房梁上,到处可见大头娃的身影。 总之,整间屋子里,矮娃的身影无处不在。 铺子主人、伙计,两眼通红,眼神中满是愤怒憎恨。 最后一块骨头矮娃从锅中拿起,啃了两口,扭头看到进屋的大哥大,陆玄。冲其“嘿嘿!”歉意的一笑,便反手把骨头丢向一脸愤怒的掌柜。 “咚!”骨头一下落到一脸横肉的掌柜头顶。“唉哟!我、我?”掌柜的手摸向头:“流、流血了。快、快下死手,给我砍、砍死他?”店掌柜,恼羞成怒,哆嗦着伸手,指向大头娃。 “爷、爷!息怒。这损失我给,别打了?”陆玄话还没说完,掌柜手里的铲子,便抡圆了,劈头砸了下来。 “唉!这是连解释的话,都不愿听了?”见铲子临身,陆玄赶忙歪头,闪身跳至一旁。 “爷、爷!请息怒 ,消消气,我这位兄弟,实是不懂人情世故,造成的损失,我定会加倍赔给您?” “陪、陪你娘的大头鬼!骆驼、徐坤,你俩给、给、给我砍死这两个混账东西!”掌柜的急了眼,见不能得手,忙招呼两个伙计,往死里揍。 恶风嗖嗖,胖瘦伙计,顿时下了死手。刀勺铲齐飞,不住的朝着二小身上招呼。 “砸了俺、俺爷的招牌,你、你以为岀、岀几个钱,就、就能了事,太、太天真了。”瘦高个儿的仆人,边挥舞着手中的菜刀,边气鼓鼓的数落。 “啰、啰嗦什么?骆驼!招呼着!”胖身躯,名叫徐坤的仆人,大勺碰触不到刁钻的二小,竟迁怒于同伴。 铲、勺、刀,不间断的挥下,陆玄牵拉着一副苦瓜脸:“完了!这可怎么办?这架势,是不死不休啊!”陆玄急得直搓手掌。 向人家赔礼,人家又不听,动手,自己又理亏,只好不停的躲、躲、躲。 冷清的街上,一点点热闹起来,时间不长,人就围成一圈。 “这两个乞儿,倒是不凡,挨打都找到了躲避的规律。” “是呀!真是奇才 ,两个孩子,到现在,居然连肉皮都没破呢!” “嘻嘻!这王富贵,平常小气的不得了,吝啬的很,平常一毛都舍不得拔,此次遇到这两个吃白食的乞儿,这次,恐怕心疼的得要吐血。” “这才好呢!所谓,命由天定,这王富贵,黑心钱没少赚,此年,应该是他破财的年份。” “嘿嘿!兴许吧!这样解恨的场合,可是不多,我们得好好看看。” “嘻嘻!就是。” 看热闹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语,取笑议论,交头接耳。 陆玄满脸通红,巴不得地上岀现条裂缝,赶紧的钻进去,躲一躲,省得在人前,丢人现眼。 三个大人,更是尴尬到了极致,诈唬半天,却连二小的一丝寒毛,都未能碰触到,尽管眼睛血红,却个个气得,气喘吁吁,脚步踉跄。 “摆了,这灾荒年头,何苦为难两个乞儿? 吃了便吃了,肉钱老朽待会一并算给你! 肚子饿了,先弄点米粥锅巴之类的吃食?”声音炸响,一位嘴叼烟袋的高个老人,突兀的站在饭馆干架掌柜的几人中间。 那高个的王掌柜,此时才想起,铺子里还有客人未用膳! “娘、娘的!把这俩货看好 ,完了事,扒皮抽筋,做锅好汤,让大伙尝尝。” “哗……”看热闹的人群,哄堂大笑,撇嘴的撇嘴,扭脸的扭脸,嘲笑声不绝于耳。 陆玄,见有人打了圆场,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向手拿着烟袋的高个老人,说声谢谢。忽然感觉后背的衣服,被人拽了一下,忙转过头:“你!你这是何意?” 身后拽衣服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 女孩清秀靓丽,脸带微笑。陆玄清楚,这女娃正是饭铺中,等待用膳的客人。 视其眼,便清楚,人家毫无恶意,但铜钱,塞进自己衣兜,自己不明所以,便开口询问。 “唉!我的小哥哥!还不快走,你真以为你们,惹得起这些个大人?”说着话,冲陆玄一笑,摆摆手,悄然离去。 陆玄摇摇头,拉起大头娃的手,快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太阳落山之时,陆玄赶至与乔三、大虎,分手时的窝棚处。 可窝棚处,空旷无人,陆玄不由得又心急如焚,急的直跳脚:“说好了的么!怎么不见了呢?难道他们遭遇了不测?还是躲藏到了它处?时间太久了,都怨我?”心中抱怨,正一筹莫展之时,一道尖细低微的话语声入耳:“陆兄弟!陆兄弟!这边来,这边?” 转过脸去,拾丈外,茂密的蒿草之下,半蹲着一个人,细看,不是于大虎又是何人? 其神色淡定,陆玄看后,心中稍安。 “虎哥!乔叔人在哪里?” 于大虎审视周围一圈,确信周围没人,便开口道:“嘿嘿!我是采纳了范郎中的建议,又重新搬到一个新的隐匿之所呢!你走的那一晚,便赋予行动了。” “哦!吓我一跳。”陆玄如梦初醒。 三人七拐八绕,最后居然来到灵山脚下,三棵老松旁。 “我的天,虎、虎哥,你们不是躲在范郎中的墓室里吧?陆玄心中暗笑:“我的天,这到是稳妥,还是这个鬼佬,想的周全。” 第29章 肝胆相照 “虎哥!乔大叔近况如何?” “哎!不死不活的,还能怎样。 但可喜的是,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对了,灵草可曾寻来?”大虎忽然停住脚步,扭头询问。 “这你且放心,灵草已取回。”陆玄满脸笑容。 “真他妈神了,那个范朗中,要我今日酉时,到窝棚之处等你,说有惊喜给我,原来竟是真的。”大虎高兴的一蹦老高,陆玄看得出,他过于兴奋。 陆玄心中暗笑,心想:“他这算哪门子神?那是因为,他是一个有道行的鬼,不知你清楚了他的身份之后,你是否还笑的岀来。” 蒿草扒开,坟头上,显岀一拳头大小的孔洞,陆玄清楚,这洞是被鬼做法了。 因为洞的周边,有一层黑气环绕,其实洞口大很多,这也是自己摄入到修仙之后,才有所察觉。 入了坟穴,里面并不觉得黑暗,因为墓室里,正南方,守墓兽朱雀嘴里含着一颗明珠,借着珠光,墓室全貌一收眼底。 墓室不大,也就丈多方圆的地方,棺椁摆放在正中,呈西北东南走向。 靠石椁旁,平铺着一层干草,乔三平躺其上。 人,虽比自己离去之时,脸色有些好转,但仍能看出,脸上环绕一层黑气。 心在滴血,迈步走至乔三身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入乔三口中。 “虎哥!乔叔治愈在即,你看我俩各守一处如何?” “嗯!近些日子,虽说相安无事,但总是提心吊胆,睡不安稳。 兄弟到来,俺大虎实是高兴,我们各守一处,那是再好不过。” “这便是九叶还魂草的叶片,你交给范郎中。”陆玄不忍在此打扰熟睡中的乔三,与大虎交换意见之后,便出了墓穴。 夜静风起,草叶摆动,星月隐没,陆玄来到古松之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这几日,只顾赶路,实是没时间巩固境界。 如今有闲暇的时间,该静下心,调理一下身体了。” “我、我,去转转。”大头娃,结结巴巴,脸转向陆玄,手指向身后的山峰。 “嗯!去吧!天亮之前回来。”陆玄点下头,叮嘱一句,便坐下,静心,进入修炼状态。 小雨淅淅,润湿一切裸露在地表的植被,松枝下垂,颗颗水珠,从松枝上,悄无声息的依次滚落。 距树下人尺许,水珠却又被陆玄周身的气场,蒸发消融。 水珠反反复复,少年的身体,逐渐被水雾笼罩,雾中人神态祥和,完完全全与大自然的美景融为了一体。 “皇甫老弟,此次去南荒,就这么急么?”雨幕下,二道人影,向三棵老树旁的墓葬陵走来,说话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身灰衣,正是给乔三医病的范宏范郎中,其一改往日的高冷,冷漠的面孔,居然透露出一分敬重。 “唉!再过十年,便到了南荒百年开启一次的弟子试练期,我被家族推荐,担任此次的护队长老,任重道远,又哪敢懈怠?故此我需做一些,事前的准备工作。”回答的是范宏身边的,一位俊秀青年,其举止洒脱,不是那皇甫青云,又是何人? 二人相见甚欢,对雨水的侵扰,视若无睹,衣袖飘飘,顺着山脚下的山路,奔至三棵老松而来。 “霞光润天庭,眉宇浩运生,侠义寒衫客,福落众生灵。”皇甫青云,停住脚步,望着数丈远,树下坐着的娃娃,心中感慨。 “嗯!此子,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尚且如此,可见他,宅心仁厚 ,实是众生之福。”范宏对好友的见解,大是赞同,望了一眼居所,转头冲好友笑笑:“嘿嘿!不能再闲聊了,老朽我,还有正事要做,皇甫老弟!你要不要,到寒舍坐坐?” “你忙,我也忙,我看我们双方,就别相互叨扰了。”皇甫青云抱了抱拳,迈腿隐没在雨幕中。 “嘿嘿!说的也是。”范宏无奈的笑笑,摇摇头,也走向自己的住所。人影暗淡,一点点,范宏模糊的身影,也消失在陵寝之处。 雨停风拂面,古松树下的少年,睁开眼,一晚上的坐禅,少年终于巩固了境界,心中牵挂,又惦记起墓室中的那位病人来。 乔三倚靠棺椁,脸上黑气已去,但强行调动气血,终是伤害了五脏六腑,尽管有专人精心呵护,但身体机能仍处于脆弱期。 但倔强的性格仍在,乔三强支撑起半个身体,迎接他这辈子唯一交心的朋友。 “乔大叔,快、快躺下!”陆玄赶忙阻止。 “不、不,兄弟!你、你就让我靠着,与你说说话,你说好不?”乔三摆摆手。 “那怎么成,您大病初愈,气虚的很,根本不是逞强的时候?”陆玄赶紧伸手阻止。 “没、没事!我躺了这么长时间,着实躺累了,靠着坐会,会感觉舒服一点。”乔三面带笑容,眼神中透着感激。 “嗯!现在身体上,您感觉还哪里不舒服?”陡玄,拉着乔三的手,关心的询问。 “好了,静养一段时间,就应该能痊愈了,本想这次老命走到了尽头,谁成想 ,偏偏遇到了兄弟你?”乔三一脸感激的望着陆玄。 “乔叔!您跟我客气什么?我乃一介小辈,照顾您乃是我的本份。”陆玄眼望着乔三,眼眸带笑。 “哎!这称呼得改改,乔三庆幸遇到了小兄弟你,兄弟你力挽狂澜,不辞辛苦,救了老哥一命。 不瞒你说,老哥我这大半辈子,没交过一个真正的朋友,能够遇到你,是老哥的福气,往后我们就兄弟相论,就别在一口一个乔叔了?”乔三伸出右手,在陆玄,握着自己左手的手背上,拍了拍。 “只要您愿意,一切由您,总之称呼老哥,要比那句大大叔,叫起来顺耳。”陆玄望着乔三的眼睛抿嘴一笑。 “哈哈!有趣,投缘、投缘!这还叫兄弟嘛!诙谐可乐,我听着甚是受用。”乔三也被陆玄感染,微微塌陷的身体,又往上挺了挺。 “虎哥!你拿这串铜钱,去村镇上买点肉食,给我大哥补补身体?” “哦!好。”于大虎接过铜钱,正要迈腿,乔三冲之摆摆手:“对了,虎儿! 弄些酒来,我要和我兄弟喝两口。” “哦!成呢!” 大虎应声而去。 “兄弟!你扶我一把,咱们去到外面唠唠,别在这里影响情绪。 况且!我在此处,已打扰了他多日,他也应该烦了。”乔三指了指身边的棺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嗯!说的是,陆玄只是笑笑,搀扶着乔三,走到古松树下。 “师傅!宝儿兄弟!来了,来了。”大虎拎着一葫芦酒,手托着油布包,兴冲冲奔来。 “我的天 ,虎哥这么快?”陈玄心中惊讶。 “嘿嘿!路上正赶上三位路人,打牙祭,便把铜钱抛下,把牛肉,拎了来。”大虎一阵傻笑,说明了原因。 “哼!你呀!总是冲了吧唧!还好,这次把钱留下了,下次,给人家个好脸,知道不?”乔三,没好气的叮嘱一句,便抓起酒葫芦,张口咕嘟嘟,往嘴中灌了几口。 “啧、啧…… 醇香甘甜,细咂么,有一种粘舌黏糊的感觉,好酒,劲足香味久远。 兄弟,快尝尝!” 陆玄接过酒葫芦,学样也是咕嘟一大口,呲牙咧嘴:“嗯!确实是好喝。”陆玄顺杆子往上爬 ,心道:“这些个大人们,也真是服了,辣辣的,这东西有什么好?要喝,还不如喝泉水。” “嗯!要是我那疯师兄在,那便好了,来两句歪文,边喝边拽,岂不是更有趣儿? 可惜他不在身边,而老哥我,对儒家的那些东西,接触的甚少,不然倒可给兄弟你,来上两句,解解闷儿。”乔三,昔日中豪爽的神情,又浮现在脸庞。 微风袭面,矮娃的身影,突然乍现。 见之油布上的牛肉,一把抓起,跃身一窜,一下便到了老松树的树杈上。 手拿酒葫芦的乔三,看着乔陆两人喝酒的于大虎,都是一愣,惊讶的望向树上。 “唉!实是对不住,树上这位,是我的弟弟,他无父无母,疏于管教,你们可不要责怪?”陆玄红着脸,赶忙解释。 “是呀!他也是个苦命人呀?要不要他坐在这里,喝口酒?”乔三眉开眼笑 ,陆玄看的出,乔三的话,出于真心。 “不要了吧!我这个弟弟 ,还不太懂人情世故,他有的吃,便满足了。”陆玄,赶忙摆手。 嗯!兄弟,你有一个伴儿,甚好! 本来我还牵肠挂肚,心系你过于孤独。此番,愚兄我实是放心了些。 不瞒你说,我此行实是去东莱郡祭祖,着实是路途遥远,最不放心的便是你。”说着话,伸手入怀,摸出一包东西,摆在陆玄面前。 “临行前,为兄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包东西里面,有一铜制本门令符和一捆竹简。 令符,是我草丹门中的信物,不瞒你,我乔三乃是草丹门的门主。 竹简,里面记载的,是老兄我家中祖传的剑技。 权当纪念,一并送给你。 说好了,有空可到草丹门来玩哟?” “这您且放心,我一个乞丐,溜达着便去了,先说好,您那精湛的厨艺,可得露一露,别再拿着现成买的肉食糊弄我,那可说不过去。” “哈哈!自然、自然。” 太阳西斜,清静的官道之上,出现两个身影,前面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潇洒、灵动,浑身散发着朝气,此子正是陆玄。 身后丈远,跟着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的大头娃娃,走路晃晃悠悠,看看这,看看那?一切都充满好奇, 憨憨的,特招人喜爱。 大头娃,有了个名字,名日陆重,陆玄所起。 重,偶意重生,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第30章 高家寨 这几天,高家寨甚是热闹,因为头人,高员外家出了大事,高员外己满十岁的独生女,燕儿不见了。 高员外姓高,名叫高天远,因年轻时武艺岀众,被汉中郡郡守看中,被纳在身边,做了护卫。 后来,因官场不如意,便辞了差事,解甲归田,重回了田园生活。 本来日子过得还算顺心,但因膝下无子,人前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略低了一等。 在高天远四十岁那年,喜得一女,取名飞燕。老两口如获至宝,疼爱有加。 高天远一生中,酷爱武学,造诣很深。 对习武有着浓厚的兴趣,空闲时,总愿拉着下人,一块到练武场去,打打拳,踢踢腿,耍耍兵器。 女儿飞燕,对琴棋书画没有半点兴趣,但时常看到爹爹舞枪抡棒,倒觉得好玩 。 每当高夫人一不在身边,她便总是跑到练武场去,找爹爹玩耍。 时间长了,一般简单的招式,倒也能,耍得似模似样。 二老见教导女儿做淑女无望,便只好在当地,给女儿找了位出名的武师,来教导她健身习武。 希望女儿长大成人后,能做个巾帼英雄,建功立业,能光大门楣。 眨眼的光景,飞燕已满十岁,出落得亭亭玉立,秀气可人。 看着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女儿,高天远夫妇,喜笑颜开,心中甚是满足。 高夫人更是觉得这个女儿,是上天神仙,赐送给高家的。 便时常带着飞燕到神庙之处,去跪拜还愿。 愿还了,心安理得,日子过得到也充实。 但天有不测风云,此次高夫人拜神还愿,却搭进了半条性命。 头两天,正逢黄道吉日,母女又外岀还愿。 可等到回家的时候,高夫人却发现女儿飞燕,失去了踪影。 高夫人,心急如焚 ,当下,赶忙派仆人四处搜寻,可直到太阳落山,飞燕仍是渺无音讯。 高夫人心中自责,捶胸顿足,肝肠寸断,当日就哭昏厥几回,是仆人们连劝带拉,费尽千辛万苦,才强行把她抬回府里。 音信传到高府,全府顿时就乱了套,高天远,如遭雷劈,差点就乱了分寸,但总算他在官府做过事,懂得些找人的流程方法。 半炷香的时间之后,便把找人的流程安排完。 一面打通官府,请求官府帮忙寻找。另一面赏赐村上的居民,帮忙四处打探寻觅。 一切安排妥当,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二日时间过去,依然没有女儿的音讯,高天远实是在也等不下去了。 想静静心,好好揣摩揣摩,女儿到底去了哪里? 可老婆,想念女儿,整日哭哭啼啼,使高天远烦躁无比,心烦意乱。 三更锣响,实在在屋中坐不住,便出了厅堂。 晃晃悠悠,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练武场上。 烦闷的贴着摆放刀剑的架子,坐到地上。 “唉!这么点的孩子,又能去到哪里?”高天远靠在兵器架上,仰头,两串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员外!燕儿还没有消息?”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风风火火来到练武场。 高天远揉揉眼睛,看清了来人,声泪俱下。 “姜涛!你可来了,你的徒弟,我的女儿,燕儿丢了。”高天远见到身前的青年,就如同四五岁的孩童,见到亲生母亲一般,奔过来,拉着青年的手,抽泣起来。 “员外!您哭,能解决什么问题?静下心,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地方遗漏没找?” 青年人给高天远抹了一把眼泪,忙加以提示。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呢!没有呀! 嗯嗯嗯……”高天远回答完,哽噎着哭了起来。 “这样吧!我马上传信宗门,让我的师兄,带人帮忙找找,我们双管齐下,我就不信,一个活脱脱的人,能在世间蒸发了?”姜涛气愤填膺,暗怪高天远,过于疏忽。 “哦!姜师傅,有你师兄弟出手,那是再好不过。 你们观中人,人脉广,朋友也多,有你们帮忙,说不定燕儿兴许能找到呢!”高天远一把鼻涕一把泪,兴奋的两手抓住姜涛的手:“姜师傅,虽说艳儿是我的女儿,可也是你的徒弟呀? 你们江湖人称,师徒如父子,我们乃是一家人啊! 帮忙找燕儿的事,可就全托付给你了! 老哥我,年老痴呆,可是连半点辙都没有了。”说完泪洒衣襟,又是一阵哭泣。 “您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找燕儿的事,总之,这汉中郡的土,不翻遍了,我绝不罢休,一定把燕儿给您找出来。”姜涛大步走出了练武场。 “好、好,那就拜托老弟你了。 燕儿岀了事,你那个嫂子,整日以泪洗面,再不找到,恐怕她能否活下去,还两说着呢?”高天远抹了把眼泪,跌跌撞撞,匆匆奔向上房堂屋。 厅堂内,女人的哭声,并没有停止,高天远劝解不住,受其感染,便也放声,陪着老婆大哭起来。 清晨寂静无风,街上行人稀少,沙哑悲泣的音符,渗传高家寨周边房舍,感情深厚附近的居民,也跟其伤心难过。 渐渐的,高宅外的人逐渐增多,议论声悲泣声不绝于耳。 陆玄也止步在高宅外的街巷上。 无助的哭声,吸引了他的好奇,倾听询问,才清楚啼哭之人,啼哭的原由。 “嘻嘻!稀奇,拜个神,竟然把女儿拜丢了,这老两口,真是奇葩。” 揺摇头,竟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前走去。 “这心无杂念,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又到了午饭时间,可钱昨日已被虎哥花光,只好另求途径想办法了!”心中想着主意,而手却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 “嗯?看来还得只望珠子了,人活着就为了一口吃食,能换钱,就是珠子的价值。最起码能堂堂正正进馆子,正经八本的去享受,总比搭头搭脸去乞讨要饭要强。” 想到此,微微的眯了一下眼,便再不去纠结没钱时的酸苦。辨了下方向,便直奔向,升起炊烟的村镇。 陆玄虽然离去,可高家寨内,依然热闹。 哭声不但没有终止,反而越演越烈,人泣鸟悲,整个高家寨,完全沉浸在悲痛、哀叹的气氛里。 第31章 义愤填膺 “ 呵呵!这生意还挺红火。”陆玄见村庄街道旁,茅草棚下,四张高腿方桌,桌桌全坐满了人,食客吃喝尽兴,不由心喜的凑上前来。 路边,铁锅水花翻滚,肉香四溢,牛头牛皮摆在一边,显见,锅里正在炖着牛肉。 肉香味扑鼻,矮娃馋得从嘴角直往下淌口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身旁的老大:“ 哥!我要吃?” “嗯!俺也哦了,咱们也坐那儿去啃!” 三桌已不能容人,只有一桌只坐二人,而且自己还认识,正是昨天,兄弟俩被人群殴,饭馆里面的另两位食客。脸有疤痕的男人,和肥胖女子。 脸有疤痕的男子,眼都在手上的骨头上,二小到了身边,根本就没有察觉。 “大叔,借个地方,挤一挤?” 疤痕男人斜眼看了看陆玄,没有吱声,继续啃着自己的骨头。 “大侄子,坐这儿。”肥胖的女子开了口,起身,坐到脸有疤痕男人,同一条长木凳上。 陆玄儿冲其微笑着点了下头:“谢了!” “走、快走,这不是要饭的地方?别骚扰各位爷吃饭。”正在给食客上炊饼的伙计,恰好此时来到陆玄的桌前。 “你这是怎么招呼客人的呢? 怎么门缝里看人? 陆某吃了你家的东西,自然会付你饭钱的。”陆玄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身前的伙计,眼睛瞪圆。 “哦!有钱,有钱便是财神爷。 请问,你俩吃点什么?”伙计见陆玄兄弟,衣服破烂,仍不相信,身边的两兄弟,是有钱的主。 态度虽说改了过来 ,但眼神中仍是流露出不信。 “哼!普天之下,都归王土,我等都是大汉的子民,不歧视才是做人的准则。 十斤牛肉,再来两碗白米饭。”陆玄恼火的瞪了伙计一眼,犀利的眼神,顿时就让伙计改变了口吻。 “好好!吃的,这就上来。最近逃荒的人屡增不减,这长安城周边,乞丐甚多,吃白食的人,不在少数,有些火气,爷别见怪,别见怪!”伙计忙下去准备。 “两个小哥,这是要到哪里去?”对面的女人 笑嘻嘻的搭讪。 “哦!俺要到牟山去一趟。” “哟!那可远的很,据我所知,牟山属于东莱郡管,远的很,离此可不下千里呢!” “哦!千里?原来牟山也在东莱郡,那不是乔大叔去的地方吗? 真笨!我的话也太值钱了,要是和他们一同走,该多好?”陆玄心中憋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食物上桌,二小便再不言语,尽情的享受。 “爷!赏点吃的吧!我会做工,烧火、刷碗,我都能干,只要给我妹妹、弟弟一口饭吃就行了?”尖细突兀的女孩声音,传入食客的耳中,顿时几桌人,目光都涌向熬肉的铁锅之处。 说话的女孩儿也就十三四岁,破烂的上衣,只围住胸口。下身衣服刚刚掩盖住膝盖,脸色焦黄,散发,两眼无神。 身后跟着两个乞儿,一女一男。 女孩七八岁,模样相近,应该是大的女孩妹妹。 男孩最小,应该不满五岁,虽穿着破烂,但憨憨的表情,看着却有些喜性,特招人待见。 “滚滚滚!离这远远的,别影响我这的客人吃食。”正在铁锅旁翻肉的胖掌柜,见男童已凑到锅前,恼怒的,抬腿向男童屁股上踢去。 “ 啪!”脚踢中男孩屁股。 男孩一下被踢倒,小脸戳在地上:“嗯嗯……”便哭了起来。声音让人听着揪心,看着可怜。 顿时整个草棚中,议论声四起,有关心的、有看热闹的,各尽所言,热闹非凡。 “孩子还这么小,怎能使这么大的力气?”胖女人离坐,快步奔向男孩。 “婶看看,踢得可曾严重?” 陆玄火撞头顶,人世的不公,很是反感,自己也是乞丐中的一员,感觉欺负这个小娃娃,就是欺负了自己。 胖掌柜一脸邪笑,见岁数略小的女孩,仍围在肉锅旁边,再次发狠,又抬起大脚。 “可恶!” “呼!”一块牛的腿骨,忽然斜刺里射出,快,快的离奇,不偏不倚正撞到胖掌柜的大脚丫子上,胖掌柜疼的仰身摔倒:“哎呦呦!好痛,哪个混账王八蛋,阴我?” 胖掌柜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哀嚎翻滚。 其戏剧化的一幕,顿时饭客之中,议论喧嚷声四起。 “嘻嘻!有热闹看了。” “吃你的,别磨叽,管好你的嘴。” “哎!咎由自取,怎能对付这么小的娃子。”胖女人岀奇的热呼,快步奔到男孩身边。 “你家大人呢?怎忍心把你姐三抛到街上?”胖女人一脸关心。 “娘!得病死了,爹也从军去了远方……”身边岁数大的女孩,把男孩搂在怀里,眼泪如珍珠般的淌下。 “唉!可怜的孩子,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游荡乞讨,何时是个头? 这样吧!正巧王掌柜在这,他的药铺里正缺人,我跟他说说,你们能否到他的药铺里做点事,钱不钱的不说,最起码,你们姐三能混个温饱。” “那谢谢您了!”岁数大的女孩,“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略小的女孩,也凑过来,跪下。 两个岁数大的女孩,感激的连磕头带鞠躬。 见此情景,陆玄稍稍松了一口气,见身旁的吃货,不再向先前那么尽兴,便赌气的领着自家兄弟,扬长而去。 陆玄走在街上,踢人的一幕,始终在脑中徘徊,冷酷野兽般的人性,深深触动了他。 受人歧视,挨打挨骂,他自身尝了个遍,反感、厌恶、憎恨,占据了 整个心田。 心情低落,郁闷烦心,突然,眼前聚拢的一堆人,引起了陆玄的注意。 待走到近前,才清楚,原来众人围观的,是有人正在上演皮影大戏。 “嘿嘿!这皮影戏,还是小时候,听爹说的呢! 皮影戏,很是有趣,活跃在帝都一带,纱布做景,皮制假人手舞,喜性传神,好看有趣。”出于好奇,便凑上前去。 “嗯!真好看!艺人上演的,应该是当今大将军卫青击败匈奴单于之事。” 人越聚越多,陆玄站于人群之中,耳朵异常灵敏,尽管人群中掌声零乱,议论声嘈杂,但仍能尽享,艺术的完美快乐。心情愉悦,感叹钦佩。 看的正兴之时,忽听身左侧,有人议论独叶草之事,便立即收心,立耳倾听。 “近日刘兄,你去了哪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嘿嘿!去了趟太乙山,弄几株,年份高的独叶草回来,准备筑基之用。” “是呀!这独叶草,花蕊可是筑基丹六种材料中其中的一种,筑基丹的材料,你都准备齐全了?” 声音,逐渐模糊,最后声音,如石沉大海。 “筑基丹?嘿嘿!俺正发愁,筑基丹需用的药草,到何处去寻呢!干脆,去一趟太乙山好了,看看这独叶草长什么样?提前准备准备,也不是什么坏事。” 分了心,戏便不再入迷,陆玄勉强看了会,静不下心来,索性拉着大头娃,转身离去。 第32章 人贩子 “王掌柜!您这饭,可吃好?”胖乎乎的女人,见脸有疤痕的瘦高个三角眼男子,慢腾腾走出窝棚,忙上前拦住。 “嗯!吃好了,你拦住本掌柜,有事吗?”三角眼男人咧着嘴,笑嘻嘻的望着身前,拦住自己的肥胖女人。 “听说您铺子,还缺人,您行行好,可不可以,发发善心,让这女娃子,到您的铺子里去做事?”胖女人,忙上前搭讪。 “是缺个捣药、熬药的,她、她能行吗?那个活很累,而且很枯燥。”疤痕脸男人,脸现质疑。 “俺大丫不怕累,您聘用了俺,就是俺的造化,俺不要钱,您能赏口饭吃就行。” “那怎么行?付出就要有回报,皇城脚下,谁又敢欺负弱小。 这样吧,你们真要去,每月便给你五枚通宝,外带着管她们姐弟吃住。”三角眼男子满脸堆笑,喜滋滋的望着满脸希望,个子高挑的女孩。 “这下好了,你们终于有了归宿,再不用在外,受人白眼,受人歧视了。”胖女人用手捋了捋胸脯,两眼放光。 “我的铺子离此不远,大姐你领他们先走,我先到官府递办个文书,给她们确立个身份。”话落。三角眼男子便大步离去。 “不瞒你们姐三,我儿大力也在他那个铺子里当学徒,一晃三年了,很受王掌柜的器重。”胖女人,一脸喜色,兴冲冲,缓解着气氛。当着三个孩子的面,不停的炫耀自己的儿子。 “你的岁数,和我儿子岁数差不多,他能干,你也一定能行。 不懂的,可以先问他!”胖女人,望着个子稍高的女孩,夸夸其谈,一副关心的神态。 “您放心,我会的。”高个的女孩,一脸感激。喜悦中,眼眶里,尽是泪水。 邻近街头,仍不见胖女人止住脚步,高个女孩心中困惑,不由得开口寻问:“大婶! 铺子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就在前面。”说罢,一手一个,抓住男孩和矮个女孩的手腕 ,拉扯着快步奔向街头处的一个矮房。 “吱溜”一声,一扇小门被推开,三个孩子儿被拉扯着走入一窄小的院落,院内西北角堆放着一堆树枝杂草,以及十几只硕大的木箱 ,除此一无所有。 坐北朝南有三间土房,破落的很难再经得住几场雨雪。窗户破布遮盖,只露少许的亮光。 “怪呀?大婶!这是您所说的药铺吗? 这不纯属是一个住人的屋子吗 !” 高个的女孩,诧异的四下打量,很是错愕。 “咣当”一声,门被后进来之人推开,门栓又从里面插上,一个瘦高挑的三角眼男人走进院落,他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还哼哼着当地小曲:(怀胎十月):“开月初,爬凤床、性劲浓,阴阳和,孕生灵。始二月,怀胎幸,不善食,喜酸物,家人宠。胎三月……”边唱,还不时的把头晃动,看得出,他很是得意兴奋。 几人走进屋中,屋中土墙皮脱落,尽显石头的本色,屋中霉味儿熏鼻,靠窗的位置盘了一个大土炕,炕上堆满许多干草和几件破旧的衣服。 “不错不错,这些天收成还行,等这批货换成了钱,得好好到馆子里大吃一顿,这些天可把老子馋坏了!”三角眼男人边说着话边去搂旁边胖女人的腰,嘴也不住的往胖女人的脸上蹭来蹭去。 “别别!你王三儿这个老色鬼,一天到晚除去吃,就是黏糊人,你就没看到这有三个小家伙正在看着我们吗?要做爱也不挑挑时候,等货出了手,我们还怕没有时间风流?”胖女人边说边挣扎出王三的怀抱,扭捏的转身闪到一边。 王三哈哈一笑,扭头望了眼屋中的三个孩子;“对、对,这还有三位可爱的小娃娃呢!” ”大叔,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开始正式上工吧?”高个儿的女孩儿说完话,便伸手去拉身旁的弟弟妹妹。 “别走啊?不是说好了吗,让你们住在这里了嘛! 我是个善人,说话算数。你们那么可怜,我怎么不心动?”王三上前拦住三个孩子的去路。 两个小的,也发现问题,借机要从三角眼男子身边溜走。 突然,拳打脚踢,骂声传来。 “狗娘养的,你们可不能走,你们走了,老子拿什么去逛窑子?又拿什么去下馆子?”王三眉毛一立,顿时就凶相毕露,三个孩子顿时就给放翻在地。 “妈的!进了这个门,命运便由老子做主,你们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王三一脸奸笑,随手从门后拿出三根绳子,连打带摁的把三个娃儿捆了起来。 胖女人满脸堆笑, 眼望着正在捆绑孩子的王三:“三哥!算这三个小鸡仔儿,咱们己凑够一手之数了,应我的好处也该给我了吧?”她边说着话,便找出几块破布,走至三个孩子跟前,用力的塞进了三个孩子的嘴里。 “宝贝,别着急,等这批货换成了钱,三哥我保证你的那一份,一文都不会少。” “是了,三哥!最近我的眼皮老跳,心总是不踏实 ,不如近日赶紧跟陈大爷联系一下,让他赶紧把这批货运走,省得夜长梦多,别出什么意外?” “哎!你怕什么?那陈大爷那么大的势力,在这汉中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活阎罗陈满的名号,那货跺跺脚,大地都得颤一下 ,谁活腻歪了,敢找他的麻烦? 况且这买卖又不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只是给陈老大当下人,帮他办事而已。 听说陈老大,陈满的妹妹,最近又勾搭上一个大门派的亲传弟子,叫什么吴飞,他的师傅是门中的一位长老, 地位很高 ,对那个吴飞很是宠爱。 有那么些个大人物罩着,我们又怕什么?”王三撇着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唉!话是如此,三哥你道眼通天,什么人都认得,朋友多,路子也广,哪像我孤苦伶仃一个可怜的妇道人家,一个靠山都没有?”胖女人长吁短叹,脸现哀愁。 “你也不要太伤心,你那死鬼丈夫,己驾鹤西游半年有余,家里又没有后人,总之以后你就是老子的人。 往后只管跟着老子享福,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只要是靠山不倒,我们便有银子花,馆子上。” 胖女人长出一口气,“唉!俺那口子活着的时候,对三哥你日子上也没少接济,如今他从军死在外地,走的倒是清闲,只可惜撂下我一妇道人家。 还好三哥你是个厚道人,肯收留我。”说完愣是挤出几滴眼泪。 “唉!这世道没钱要活下去,真他妈很难,要不是遇上陈家的二爷陈林,给我指出这条明路,要弄些钱,还真是不容易? 要像以前那样本本份份的过日子,要发财,不知它娘的,得等到何年马月呢?”王三儿一边说着话,一边提起捆绑好的三个孩子,相继抛到隔壁的屋子里。 胖女人忙从院落里搬进三个木箱,二人七手八脚把三个娃儿塞进木箱之中。 木箱内,三个孩子蜷缩着,串串眼泪从脸颊流下,滴在木箱中,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第33章 人贩子的猎物 这几日大丫儿 生不如死,她整日窝在箱子中动弹不得,受的罪,常人无法想象。 身体上的折磨倒是能够忍受,但精神上,却完全崩溃。 希望成了泡影,而且还连累了妹妹弟弟。 欲哭,难以出声,悔恨,绝望,冲击着她幼小脆弱的心田。 她们姐三,是王三儿猎取来的,是三个拿来挣钱的筹码。 夜色正浓,木箱中的大丫困意难熬,刚闭眼,又被“乒、乓!”的响声惊醒,木箱一个个,被人抬着放在一个停着的马车上。 大丫儿明白,箱子里全是她的难友,和她一样被人贩了裸抢骗诱来的孩子。 “啪!”马鞭的一声炸响,车子慢慢的向前驶去。 冷风嗖嗖,遮挡木箱的黑布,被风吹起,风从吹起的黑布空隙中钻入,使大丫冻得机灵灵打个冷颤,团着的身体缩得更紧。 风声夹杂着的话语,印在耳中,“二爷,这次小弟可上了心,弄到的全是一些一流好货色,这次货出了手,大爷和您可得多赏赐点给小的哟?” “那是自然,只要是你的货够劲,钱多的能砸死你!” 一阵笑声之后,路上又一切归于平静,只能倾听到马儿的嘶鸣声,和车轱辘与土地的摩擦声。 许久,许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木箱盖被打开,一丝亮光,透了进来。 大丫无力的儿睁开双眼,审视着这陌生的地方,此处像是一个废弃的庙场,杂草丛生,残墙断壁,凄凉的无法想象。 “妈的,再看!老子把你们的眼珠挖出来。 把你们弄来,是让你们去享福的,别他妈不知好歹。”三角眼男子一脸凶相,冲着木箱内,大声的威胁着。 “好了,王三你就别费什么口舌了 ,快点让那些小崽子们,吃点东西,然后马上上路,夜长气寒,他(她)们可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昼夜兼程。” 说话的是一个矮子,约有三十几岁的年龄。 矮子快步走到马车旁。其一脸横肉,秃头没戴帽子,肥嘟嘟的手掌上,提着一个小布袋。 “是,二爷说的是。”三角眼男子赶紧装出一副笑脸,麻利的接过矮子手中的布袋 。 走到大丫儿面前 ,伸手从布袋中掏出一个漆黑棒硬的炊饼来,拽下堵嘴布,一拔一送简直快得不可思议,熟练的像是干了多年的老手。 大丫儿刚想换口气,一块棒硬的炊饼就堵上了她的嘴。 为了活下去,大丫儿张大嘴巴用力的咬了下去 。 “啪嗒”一声,棒硬的炊饼从嘴边滑落,掉进箱子中。 大丫儿一阵失望,刚要开口说话,快!简直太快,一块破布瞬间,就堵上了她的嘴 ,箱盖再次盖上,箱子又恢复原样,大丫儿又重新蜷缩在木箱内。 箱子关闭的那一刻,依稀看到旁边箱子里还关着一个女孩,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却看不清楚,因为她只看到了一个头,一个戴着发卡,女孩儿的脑袋。 车轱辘慢慢的又转动起来,“二爷,这次您亲自压阵,我心里可踏实多了。”那是三角眼男人讨好的话语。 “哼,他妈的 ,要不着近日风声太紧,老大又怎能派老子出来,受他妈这份窝囊罪!”说完顿了顿又道:“似乎这贼老天也和老子过不去,毛毛细雨下起个没完 ,害得老子日夜兼程也没能走出几里路。 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真他娘的腻味人。” “嘻嘻!二爷洪福齐天,这样的天,路上的人才少,此行注定一帆风顺。 您忘了风调雨顺这个词,放到现在,再贴切不过。”王三一脸媚笑,忙接过话茬。 “哗哗……”雨势加强,大水珠一下砸上光头,矮胖子一缩脖:“这、这他娘叫风调雨顺?你小子,不许再胡说?” “爷、爷,谁曾想,这老天翻脸比翻书还快。”王三牵拉着脸,脸望向矮壮汉子,脸上呈现恭维:”您消消气,等到了泉州,小人一定请您下馆子,到那最好的怡香苑,让您去摸摸女人的屁股,好好让您乐呵乐呵!” “哼!你小子总算有点孝心 , 难得二爷我一直关照着你,废话少说,我们赶紧抓紧时间赶路。”鞭声震耳,奇怪的马车渐渐从视线中消失。 大丫儿团困在狭窄的木箱内,心里懊恼以及,哀伤、绝望,串串泪珠从眼角滴下。 雨越下越大,土路上车辙渐深,夜色笼罩,蠕动的马车,渐渐失去踪影。 天亮了,太阳露了头,一陡峭的土坡下,马车停了下来。 秃头的矮子,憋屈的从马车上跳下;“妈的,这鬼坡这么陡 ,车子可怎么上去?” 秃头望着光滑陡峭的土坡,抓耳挠腮,急的直搓手掌;“你他妈一路上净整些没用的鬼话,坡陡土滑,马车难上,也不提前提醒老子一声,这下可好,现在要退回去,重新改道得他妈多耽误十几天的脚程!” 王三儿心中暗骂;“妈的,这些日子,你把老子使唤得像犁地的畜生,一天到晚累的腰酸腿疼 ,哪有心思再想那些坡陡坡缓的破事,再说,谁曾想这老天,雨下起个没完? 你这贼秃倒是清闲,就知道整天没事的当大爷,如今坡陡土滑,车子上不去,又全怪在老子头上,难道你他妈的,就没有一点责任? 妈的!要不是如今老子口袋里缺钱,谁他妈乐意大冷天的出来,跟你这混蛋一块受这窝囊罪!” 但当着秃头陈林的面,又不敢发牢骚,不满的情绪,也只能暂时的闷在肚里。 见秃头一脸怒气,赶忙凑到矮子面前, 点头哈腰装出一副笑脸;“怨我、怨我!二爷,您别生气,这次遇到您,我也是高兴过了头,恕我一时大意。” 王三说着话,看了眼身旁的马车,心想车子己到此处,再翻回去,另求其它的路径,还真是憋屈。 王三望着陡峭的土坡,左思右想,三角眼一阵乱转,沉思半晌,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容来;“嗯!二爷,办法倒也有一个,只不过是咱爷俩得费点力气。”话落,便望着车上的木箱不再言语。 “你他妈就别卖关子了 ,什么时候还他妈打哑谜!有话就说,有屁快放。”秃头见王三故作神秘,有些不耐烦。 “二爷!咱依次把那些小崽子一个个弄上坡去,再重新装箱上路如何?” “哼!我就知你他妈没什么好办法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真不知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跑到这里来受罪受苦。”秃头实是没辙,也只能依照王三的办法,依次俩人把车上的木箱卸下,娃儿木箱重新拉上土坡 。 “二爷,您坐在这路边歇会儿,俺去赶车?” “嗯!小心些!”秃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爷!快来,马脑袋丢了一个。” “混账东西,没事逗什么乐子,逗二爷开心嘛?”秃头一脸怒气,连滑带滚 ,迅速冲下土坡。 “咦!他娘的,这驾车的辕马,脑袋真的丢了?”二人呲牙咧嘴,顿时就没了主意。 第34章 借剑杀人 陆玄意外听到了独叶草的信息,立即便打消了去牟山的念头。 去牟山,只不过是自己中毒的时候,得到了尚秋水爷孙的照顾,去的目地,纯属于感恩。 而独叶草 ,可关乎着他自己的梦想,这一生的追求。 关乎着将来,他自己的地位尊严,是否能,挤入仙人行列。 筑基丹,乃是每个修士,跨不过去的坎,陆玄自己,怎么能够放弃。 踏上了寻药草的土路。 白天专心赶路,夜晚,则静坐修行。 “嘎吱嘎吱……”马车负重,车轱辘与地面的摩擦声,终使陆玄停止了修炼。 “我的天,这小雨兮兮的黑夜,怎么来了一辆负重的马车?深更半夜的,这是要到哪里去?” 待陆玄睁开眼 ,看后,不由一愣:“呵呵!原来是贩卖人口的马车,这可活该你们倒霉。”陆玄牙咬的咯咯响。 数拾丈外的土路上,一辆拉着木箱的马车,自己认识的几个孩童,几乎都囚禁在木箱内。而坐于车上,赶车的,恰巧是自己认识的那位疤脸男人。 陆玄慢慢攥紧拳头,正要起身,发泄心中的怨恨,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嘿嘿!莫急,让我这个弟弟出手,从中找点乐子。”点指大头娃。 “喂!你过来,别趴那看了。” “哦!哥!挨着地滚的是什么玩意儿?”大头娃,见老大发话,忙凑过来,指向数丈远,停下的马车。 “嘿嘿!告诉你,地上滚动的叫马车,车辕上架车的活物叫马。 清楚不?”陆玄相告之后,话没有停顿,紧接着一努嘴:“去!上前把那车拆了。” “哦”!大头娃,心中欢喜,兴冲冲而去 “哼!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定让你等好看。”陆玄一脸坏笑,眼望大头娃去远,看起热闹来。 马车停于土坡下,车辕上的两人,一阵交头接耳,之后便搬运起木箱来。 大头娃隐于马车旁的石头后,不善的大眼 ,紧盯着驾车的辕马,口水直流。 “唉哟喂!我的天,这个大头,难道又饿了不成?怎么不错眼珠的盯着辕马?不会是领悟错了吧?”陆玄心中后悔,只怪自己没解释清楚。 但大头已潜伏在马车旁,陆玄也只得咧咧嘴,由着事态发展。 最后一个箱子,被两个人贩子抬走,大头娃终难忍肉食的诱惑,丈远便纵身跃起,直奔马头。 双手拢住了马头,便双手用力,螺旋式的一扭:“咔嚓!”动作快的离奇,眨眼间,马头落,人影一闪,大头便没了踪迹。 片刻,手拎着马头的大头,便出现在陆玄身前。 “嘿嘿!哥,好有嚼头呢!呐!你吃?”大头,递过马头。 “唉!算了。 陆重,你弄死的是活生生的生命,它跟你无仇。往后,人还是动物,只要不伤害你,你都不要伤害人家,懂不?”陆玄没有伸手去接递过来的马头,而是无奈的叮嘱了两句。 “哦!嘿嘿!”大头娃,见身边的大哥,垂头丧气,并没有责怪,不由又“嘿嘿”一笑,又啃起马头来。 “好了!别啃了 ?给你个差事,去!把马车上的那些个木箱子,都给我拆了。” “哦!”大头娃见自己的老大脸色难看,知是自己做了错事,赶忙抛弃马头,立即冲向数丈远外的木箱。 “记住,别伤了箱子里的人?”嘱咐之中,忽见远处人影闪动:“嘿嘿!又来了管闲事的高手,这下可有热闹看了。”陆玄一脸邪笑,耐着性子,一屁股,又坐在大石上,重新看起热闹来。 “好嘛!这次真它娘的没咒念了,这到底是什么畜生干的?如此缺德。”秃头一脸怒气,恨的直咬牙。 “缺德!还缺得过你,清除贩卖人口,大赚不义之财。”突兀的声音,来自身后拾丈远外。 “娘的,什么人?”马车旁的两个人贩子,忙扭头望向身后。 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出现在视线中,一身青衣,神韵吓人,手握长剑。 “娘的,怕什么,来什么。这位杀神,今日怎的岀现在了这里?”秃头困惑的望着逐步靠近的青衣人,眉头紧锁。 “这杨天宇,一把青锋剑,尽得他的师傅真传,手使的出神入化,江湖上的名气很大。而目轻功造诣也颇深 ,素有陆地飞鹰之名。 今日自己撞上,看来是凶多吉少。”秃头定了定神,目光四顾:“乖乖!还好,他的那个婆姨不在,这倒是一件幸事。”秃头紧绷的神经,终有所放松。 杨天宇天性善良,耿直忠厚。而他的妻子尚小云,则心细精明,很难通融。一般强盗恶人,很难在她的手底下逃脱。江湖上人送她绰号,追命花阎罗。 见此,秃头心中稍安。正思量着,如何脱身,化干戈为玉帛。 忽然,一旁的同伴,竟抢先开了口:“喂!你他娘的谁呀?敢挡俺爷们的去路。 难道你不知,站在你三爷身边的,是响当当的武术大家陈林陈二爷? 在陈二爷面前撒野,是不是活腻歪了?” 王三见来人兜出老底儿,一副蔑视的心态,不由心中来气,顾不上再看秃子的脸色 ,便凶相毕露的叫嚣起来。 秃头心里一阵懊恼,飞起一脚,踹在王三的屁股上。王三没有防备,“啊!”的一声,被秃头踹了个狗吃屎。 “你他娘的,胡说什么?这是鸳鸯双剑中的杨大侠,赶快赔礼道歉,不然老子活剥了你!” 秃头心中懊恼,这个该死的蠢货,自己刚刚为开脱琢磨出一点办法, 被这个家伙一搅和,又忘了个一干二净。 心头火起,联想到杨天宇的妻子,可能很快便来到此地,心中气急,神情便异常的紧张,越紧张,说话越结巴:“哦、哦杨兄, 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我们兄弟大概六七年没见了吧?” 秃头满脸堆笑,双手抱拳。 “呸!你秃头陈林拉什么近乎? 我们是一类人吗?你这种货色,怎配和爷我称兄道弟。 你是什么东西, 你心里没数吗?” “杨兄!说话不要那么刻薄,做事不要太绝情。 我们虽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但凭心而论,还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吧! 周济弱小,让她们换一个环境去享福,又何尝不是一件助人为乐的好事。 再说,帮扶弱小,不是我们习武之人的宗旨吗? 何况!我与你三大剑门,渊源甚深。 我妹夫吴飞,乃神剑门的弟子,虽与你不属同宗,但同源,我们亲近还来不及,何必闹得跟仇人似的?” “呸!混账东西,贩卖人口,赚黑心钱,还要自圆其说,真是可耻。 难道自圆其说,就能放过你,真是痴人说梦。 况且!你那妹夫,道心沦丧,居然与你这等人结亲,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如果今日,本人遇到他,见他也做这丧尽天良的勾当,本大爷也绝不饶恕他? 至于你!恐怕得先走一步,提前到阎王那儿,报到了。” 声落,青衣人竟手握长剑,如风般扑下。 “哼哼!如此的狂妄,难道你陈爷还怕你不成?” 秃头陈林,一脸怒气,见不能善了,便直奔向车厢之处,伸手去拔车厢夹层中的刀。 剑!来势快捷,眨眼就到了身边,秃头陈林心中惶恐,咚咚咚!赶忙躲闪,错身四五步,本以为能躲过这犀利逼人的一剑,但那杨天宇的长剑,却如附骨之躯,追寻而来,惊恐中,忽见身旁,刚刚从地上爬起的王三,忙一把抓住,往身前一带 。 “啊!”一声惨叫,王三应声而倒。秃头陈林脸现冷漠,清楚那个三角眼的王三,已遭到不测。 牙一咬,迅速从马车的夹层中拽出一把柳叶单刀 ,回手就是一招(力劈华山),刀直劈杨天宇面门。 扬天宇一声冷笑 :“哼!好胆。”身体不退反进,长剑递进,身体避过要害之处,一招(银蛇摆尾),剑尖从秃头陈林的刀式缝隙中钻出,直奔秃头的小腹、软肋胸口 。 秃头陈林不敢怠慢,连忙收臂翻腕施展出(横扫千军)这一招,这一招,不求伤人,只求自保。 在挥刀的同时,左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物,扔向杨天宇。 黄色的粉尘扬起的同时,秃头陈林也是:“啊!”的一声尖叫,小腹处两处血洞,鲜血外流。 “娘的,这暗中使诈,代价也太大了。”秃头陈林两眼冒火,疼得直吸凉气。 咬着牙,不去审视自己的伤口,而是手拿着柳叶单刀,注视着三丈远外的杨天宇。 杨天宇见秃头陈林左手入怀,清楚其肯定要耍什么阴谋手段,当下不敢拖大,撤剑回身,忙向身后跳跃。 跃出三丈开外,才脱离毒粉烟尘笼罩范围,望着眼前丈远外的毒烟,杨天宇心中暗骂:“这个阴险奸诈的畜生,下三滥的伎俩信手拈来,看来平时不知坑杀了多少好人义士,如此奸诈之辈,今日绝不能放过他。”望着秃头陈林胸前衣襟之上的两点血红,心觉可惜,可惜自己退的太快,没能及时结果他的狗命,以至让这个畜生,仍有喘息之机。 呼吸中,突然感觉气短胸闷,浑身无力,才清除药粉霸道,已中了毒。 当下长剑杵地,不动声色,暗运玄功抵触。 秃头陈林见杨天宇似是中了毒,圆滚滚的胖脸上,眉毛终之舒展,胆子一点点的大了起来,狞笑一声:“哼哼!记住,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手持长刀,便一步步逼向杨天宇。 杨天宇双眼冒火,眼角闪过一丝狠辣:“哼!那你就试试看。”虎眼圆睁,强行持长剑迎上。 秃头陈林,脸显得意,兴奋中,突然背后,一股大力加持,稳健的步伐,改为飞奔,前冲的势头迅猛,自己完全不能把控。 眨眼间,便迎上亮闪闪的剑尖:“不、啊……”剑尖入体,透过后背。 “咣当!”刀坠于地,而秃头陈林,两眼仍困惑迷茫,满脸的不甘之色,诡异的异象,终是想不明白。 剑从秃头陈林胸膛处拔出,尸身倒地。秃头一反常态的举动,求死的做法,杨天宇不明白? 但他虽然困惑,但眼前的他,不想去深究,因为目前他应该抢先做的,是赶紧放出烟火,让其他人火速赶到这里。 烟火,在死马身旁燃起,杨天宇终因体力不支,一跤摔倒在地。 好在意识还算清醒,忙就地坐好,收敛心神,提气运功,驱毒恢复元气。 片刻,呼哨声四起,杨天宇所坐之处,便有多人前来造访。 第35章 侠骨柔情 大头娃抓住木箱的两个边框,两膀用力:“呀……”顿时边框与木箱主体分开。 “哦、嘻嘻!”大头娃见到裸露出来的娃娃,眉开眼笑。拽去堵嘴布,扯断了绳索。 “嗯、嗯嗯……”无了约束的男童,顿时哭出声来。大头娃陆重,一脸质疑,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刚刚被自己解救出来的男童。 男童约有五六岁,正是大丫的弟弟狗儿。 狗儿虽说委屈的哭泣,但眼睛却始终停留在大头娃陆重的脸上。 片刻,哭声止,狗儿抹了一把眼泪,竟冲大头娃“嘿嘿!”一笑。 大头娃一蹦老高,带血的大嘴竟然咧开:“哈哈!弟弟。”一拉狗儿的手腕,二小便晃着膀子,大步离去。 而其余的木箱,大头娃便不再理会。 午时,雨终于停了,太阳露了出来。泥泞的土坡之上,燃起了火堆。大丫姐弟三人,跪在地上:“大丫、二丫、狗儿,谢谢爷,搭救之恩。”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是做甚?”一身黑衣的姜涛,忙伸手去拉大丫姐弟。 大丫两眼含泪,此一番挫折,她可谓是刻骨铭心。爹娘不在身边,她乃是弟弟妹妹的希望,主心骨。 差一点酿成大祸,她如何不伤心。 还好,多亏好心人相救,姐三才脱离了苦海。 可恩如问报?大丫心一横:“爷!如您不嫌弃,奴婢愿意伺候您一辈子。”话入姜涛耳朵,姜涛顿时就蹦了起来:“你、你!小小年纪,胡说什么?还不赶快起来?” “爷如果不答应,奴家决不起来。 奴家能够报恩的,只有这身子。” 大丫两眼含泪,一脸祈求的望着身前的恩人。 “唉!使不得,你如此做,让我日后如何做人?我干的,本就是不图回报,行侠仗义的勾当。 救你,根本不图什么回报。”姜涛急得直搓手,但不管他如何解释,地上的大丫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二丫狗儿,见姐姐如此,也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姜涛,抓耳挠腮,一时为想不到办法,而发愁。 “唉!这女娃,怎的这么固执?”旁边相劝的高家仆人高顺, 也不住的搓着手。 “哦!要不你们结为异姓兄妹如何?” 高顺的一句话,姜涛心里像开了一扇窗:“嗯!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家里只有我一根独苗,若我做你们的哥哥,你们可愿意?”姜涛眼望跪地的大丫姐弟,笑嘻嘻的询问。 “哥哥!哥……”大丫像一下找到了亲人,一把抱住姜涛的大腿,“哇!”的哭了起来。 二丫狗儿,见姐姐,控制不住情绪 ,也抹泪抽泣。 众人相劝,大丫止住哭声,抹了一把眼间,脸看向姜涛: “哥在上,我们姐弟,给哥哥见礼。”话落,三娃面冲姜涛,每人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嘻嘻!弟、妹快起来。”姜涛眉开眼笑。 “你们既然身无大碍,便到燕儿那去吃点东西。 记住!这几日你们姐三要多运动,虽说我给你们服了师门的百络丹,但丹药只能缓解肢体僵硬,并不能解决脾虚胃寒等症状。” 身旁的高家仆人高顺,也随机附和:“姜爷说的在理,你们姐仨得活动活动,不然落下病根,可是不好。” “嗯!我们记住了。”姐弟三人赶忙点头。 五人相互簇拥着,直奔三丈远外的火堆。 “燕儿!快看 ,你师傅又给你拉来了三位朋友?” 三丈远外,火堆旁的高天远,手指向远处的众人,满脸带笑,一副赔罪的姿态。 “我不要!我不要!嗯嗯嗯……”高天远身边的女孩,不住地啼哭。 “好羞啊!这么大了,还爱哭鼻子。”姜涛撇着个嘴。到至女孩身边,即刻扮了个鬼脸:“狼来了!” “师傅、你!”女孩拳头捶向姜涛的胸口,姜涛满脸堆笑,眼神里满是慈爱,兴奋的神情里,完全看不到半点责怪的成份。 “对了,姜师傅!杨大侠可脱离了危险?”高天远忽然想到了杨天宇。 “嘻嘻!他呀,早脱离了危险,他正跟陆少侠聊的火热,估计早把我们抛到了一边。”姜涛满脸带笑,面冲向高天远。 “哦!那就好。”高天远终是松了一口气。 但话落,又觉得还是当面谢谢杨天宇比较好。 抬起头,便再次看向姜涛:“我还是亲自看他一眼吧!这样,我比较安心。 姜师傅!要不我们前去看看?”高家仆人高顺,也跟着附和。 “嗯!那好吧!我们就一同看看师兄。”姜涛爽快的答应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呗!”一旁的高顺连忙督促。 “走!”众人忙挪动脚步,浩浩荡荡,一行人簇拥着高飞燕,便直往泥泞的土坡下走来。 杨天宇坐在马车上,神情自然,正与一少年聊天。见几位好友走了上来,赶忙起身迎接。 “我没事,不要大惊小怪。” 众人围上前,你一句,我一语,相继问候。 “唉!说起来,我们该感谢的,是我身边的这位陆少侠。” 说完,杨天宇一拉陆玄的手腕:“这次多亏了陆兄弟,关键时刻出手,救了我一命,而且还赋予我一颗解毒丹。真正解救这些孩童危机的,是他!我们都欠他一份恩情。” “哦!是啊!陆少侠,那真得谢谢你了。”高天远首当其冲,上前抓住陆玄的手腕,不住的摇晃,感激的两眼垂泪。 “好人呀!”刘顺也伸出双手,与陆玄握了握。 “兄弟!真谢谢你了。”姜涛,心存感激。众人把陆玄围在中间,不住口的感谢。 炙热的情谊,使陆玄激动不已。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邋遢哥哥。”看清楚了来人,燕儿便直接就撇了嘴。 “你这个家伙,藏得好深,明明会武功,非要装大瓣蒜,挨人家打,却不还手,如此能忍,我算是服你了。”燕儿嘴不饶人,一看是霸王庄自己赠钱的那个邋遢鬼,不由压抑的心情,顿时放开。心情舒畅,立即脸上就呈现岀了笑容。 “大小姐!我哪会什么武功,只不过是要饭,挨打躲出了经验。 对了,燕儿妹妹,你裹得跟大粽子似的,难道是怕冷嘛?”陆玄见其挖苦自己,不由孩童天真的性格展露,换了个口吻,又回敬回来。 “哼!不要你管。”燕儿听着来气,不由气得脸扭到一边。 但火辣的性格,又能忍多久?瞬间就采取了行动,转回脸庞,杏眼圆睁,抬手冲着陆玄,就是一记左勾拳。 小拳头,自下而上,直奔陆玄的脑袋。 “别!”陆玄懊恼无比,知是自己刚才的话,引起了她的不满:“乖乖!这个小妮子够泼辣的,一点都不实闹?”但人家的拳头已临近面门,只好做做样子。 拳头触碰到头皮的刹那,便大叫一声:“唉呦!”便歪斜倒地。 其一干众人,像看大戏一般,只顾微笑,却不言语。 拳头就似触碰到棉花上,燕儿清楚,这个邋遢哥哥使诈,反震力,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心中来气,不侍陆玄爬起,便懊恼的伸脚,又去踢陆玄的小腿。 “啊!断了,断了,大粽子妹妹,饶命、饶命。”眼望着泼辣的少女,陆玄不住的哀求。 “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都服软了,大小姐快住手吧!”杨天宇无奈的摇摇头,一脸愧疚。 “就是,大哥哥都求饶了,放过他吧!”姜涛一脸微笑,在一旁敷衍劝阻。 “哼!你们合伙欺负我?”哇呜,珠泪又再次滚落,梨花带雨,花枝乱颤。 此一番啼哭,揪心摄心弦,撼动侠骨心,但长翁不见行,旁杵慈眉笑。 几息时间之后,高天远终是不再忍受女儿啼哭的煎熬,望了一眼众人:“这些日子她受到的伤害不小,哭出来,她心里,兴许会痛快一些。”话落,望向众人。 见众人,只是微笑,都看向陆玄,而不接话茬,尴尬的笑了笑:“嘿嘿!”抹了一把眼泪,便再不言语。 “哎!还以为燕儿妹妹,是个女侠,原来是个爱哭鬼,真是没想到?”陆玄撇嘴脸扭到一边。 “你!你再气我,我、我便真的不理你了!”被套了几件衣服的燕儿,终是扭回头止住了悲声,眼中含泪,但神情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陆玄见之,心中一丝涟漪闪过:“唉!她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纯洁善良。我、我这个混蛋,怎么如此的不知趣。 此番挫折,她以伤害的够深,我为何还要往伤口上撒盐?”一滴同情泪,从眼角滴落,一伸手,抓住燕儿的手腕:“这次是我错了,你放心,日后你邋遢哥哥,绝不会再消遣你,别人也不成!”语气诚恳,后半句的口气更是浓重。以至正与少年对面的高顺,见之眼神,竟机灵灵抖个哆嗦。 “这娃眼神犀利,看来绝不是个善主,又望了一眼他身边的大头娃:“乖乖老子,这哪是一般的孩童?长得奇形怪状,纯纯脆脆的魔物一个。”见之缩了缩脖,不自觉的往姜涛身边靠了靠。 陆玄的赔礼道歉,燕儿终是破涕为笑。” “好了,这才对吗!女侠就应该有女侠的风范。”姜涛望了一眼燕儿,拉起地上的陆玄,给其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回头,面向了杨天宇:“对了、师兄!我听说你身上带着伤,严不严重?”姜涛一脸关切。 顿时,在场众人的眼睛,却一下都转到身边的杨天宇身上来。 第36章 侠肝义胆 “咦!你们都看我干嘛?一点小伤而已,不至于那么担心吧?”杨天宇转脸看向众人,微笑着摊开两个手掌。 “不至于?那你把膀子亮开,我们大伙看看?”姜涛不依不饶,上前拉住杨天宇的手臂。 “就是呢!杨爷!解开看看,不就清楚了。”高家的仆人高顺也应声附和。 “好好好,你们要看,就让你们看看,真的没事。”杨天宇执拗不过,只好脱了外衣,露出肩头上的伤口。 伤口细长,似是鞭伤,肩头敷了药,用白布包裹,但从裹布边缘裸露的皮肤看,红肿还没有消退,应该伤的不轻。 “师兄!说说,这是何人所为? 哼!挑衅,挑到我长生观来了。”姜涛看后,拉下脸,开口询问。 “唉!说了,你等也不信,动手的,是一个小孩子。”杨天宇,赶忙说明原因。 “小孩子?这怎么可能,怎么说你也是一位习武十多年的高手,怎么会析在小孩子手中,我不信?”姜涛一脸质疑,不眨眼珠的,盯着杨天宇。 “是真的,我还骗你们不成? 当时我和你嫂子小云,路过李家营子,见庄门前有人比斗,便凑上前去。 见那个使鞭的小姑娘,鞭法凌厉,所使的鞭招,居然跟我的一个故人,鞭招有些相似,便凑上前去,询问师承出处? 你猜怎么着?我刚说岀姓名,那女娃便沉下脸,一反常态,大骂什么淫贼、恶棍、强盗之词。挥鞭往我身上招呼 你想!我一个大人,又怎么能,跟小孩子家一般见识。 躲闪避让,但最终还是着了道。” “淫贼?呵呵!师兄,你不是又欠下什么鸳鸯债了吧?”姜涛听后,觉的有趣,便联想到男女亲昵上来。 “你!你想哪儿去了,我、我是那种人吗? 再说,你嫂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牙尖嘴利,我哪有那个胆儿?”杨天宇争执的脸红脖子粗,头上的青筋直冒。 “哼!由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信。 这种事跟谁,谁不闷在肚里,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愿说,就算了。”姜涛撇着嘴,目光又看向马车旁新搭起的窝棚处。 “对了师兄,窝棚里的那个娃娃,可脱离了危险?” “唉!我用乾坤医圣的独门手法,以帮他理气疏通了血脉。目前来看,他这条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提到窝棚里的娃娃,杨天宇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愁云。 “哦!那就好,他无事,我就放心了。”姜涛长出一口气,担忧的脸上,终是露出笑容。 “虽说刘家的娃儿,已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的身体虚弱,急需要调理。 现下我们也只得,继续往北,在双槐营子 落脚补充给养了。 待调理好刘家娃儿的身体,我们再回返,一一把这些孩子送回家。” 杨天宇心思缜密,阐述自己的观点。 “嗯!是这个理,我们搜寻经过之处,荒芜的几乎没看到过村庄,也只能向北,先赶赴到双槐营子了。”姜涛很是赞同师兄的建议。 但一想到刘家娃儿,心思又勾到乾坤医圣上来,心道:“那位乾坤老人,可是神仙级别的人物,活在世上,已经若干年,根本不知他活了多大岁数。 武功医道,堪称世上第一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师兄,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想到此,又止不住的开口询问:“师兄!据说那乾坤老人,性情古怪,从来不与世上人来往 ,不知他这独门施救的手法,您又是怎么学来的呢?” “哦!我当时路过葫芦谷,因误食了谷中的野果,身中奇毒,命悬一线之时,是路过的乾坤老人救了我。 至于所学的独门手法,是他施救时,我眼见心记,偷学的呗!”说到此处,杨天宇的头,“唰”的扭到一边,神情古怪,脸就像一块红布。 杨天宇性格直爽,没什么心计,同门之中,口碑很高,年长的年少的都愿与他亲近,师兄弟之间相处得格外融洽,在师弟师妹眼中,他就是大哥哥、大靠山。 高飞燕在旁边杵了许久,始终没有插话的机会,此时终于按捺不住个性,一把抓住了杨天宇的大手;“杨叔叔!杨叔叔!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你快快告诉我,等我遇到她,我替你出气。”高飞燕圆瞪着两眼,紧紧的握着小拳头。 “好了燕儿妹妹,这些琐事,杨叔叔会处理好的,再说还有你师傅姜大哥不是?”陆玄赶忙劝导缠着杨天宇的高飞燕,生怕她一不小心,拉扯牵动了杨天宇肩上的鞭伤。 “唉!天又阴了下来,咱们,还是走吧!我去备车。”姜涛,雷厉风行 ,边说,边走向马车。 “师弟!我就不跟随去双槐营子了,我打算去一趟四平镇,摸一摸这黑心团伙人贩子的老巢。查清了根底,好禀告宗门,铲除这些祸患!”杨天宇,突然提出异议。 “师兄!你鞭伤未愈,能行吗?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姜涛转回头,一脸关切的又再次询问。 “你呀!我又不是去干架,是去搜集证据!放心吧,没事的。”杨天宇,话音未落,人已转过身体,施展轻功,蜻蜓点水,几个起落,人,便无了踪影。 “杨大侠,高风亮节,实是让人钦佩。”陆玄望着杨天宇的背影,暗自佩服。 “陆兄弟!可否同路?”姜涛转过身,望向陆玄。 “哦!确是同路,怎么?您!有什么交代?”陆玄赶忙询问。 “唉!陆兄弟,您想哪去了,我是说,您可愿意乘坐我们的马车?” 姜涛脸上透着坦诚,陆玄看后,“嘿嘿”一笑:“我说姜大哥, 不挤嘛?” “唉!一车的娃娃,占不了多大地方,我们相见甚晚,愚兄倒是希望,我们兄弟多聚聚。” 姜涛诚心邀请,其余的众人,也一脸微笑的望着陆玄。 “哦、那好!既如此,我可是打扰了。 告诉你们,我坐车的瘾,可是很大呢!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话落,也不矫情,笑嘻嘻的直接就钻进了马车车厢。 “咯吱、咯吱……”车轱辘又开始在地面上转动,车里坐满了人,车辕里的马,已换成了大红马。持鞭的赶车人,也换成了黑衣侠士姜涛。 第37章 张疯子 雨后小路,光滑难走,姜涛很是小心,尽量让车辕里的红马走在小路的中间。 日头偏西,姜涛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打量了一眼现下马车所处的位置,估计此处离自己和师兄杨天宇几人设定的落脚之处,还有十几里之遥。如果路上不出什么意外,不耽搁的话,天黑之前应该能够赶到那里。 陆玄背靠车厢,眼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孔,最后目光落在车厢正中,一个俊俏的青年人身上。 此人身材匀称,穿着整洁,一身光滑亮丽的衣服,很是吸引眼球,无疑问,他出自富贵人家。 青年人怀里揽着一个小孩儿,孩子被一宽大的皮袄裹着,异常的严实。 陆玄从小孩露在外面的头部,便能看出,青年人怀中的娃,是个男孩,岁数应在四五岁左右。 小男孩侧躺在青年人的怀里,打着呼噜,不时还抖动一下身体。 青年人闭着两只眼睛,两腿护盘而坐,两只胳膊搂得紧紧的,盘着的坐姿,一动不动。 陆玄明白,这就是至亲之人,爱的表现。 “他就是杨叔叔救治的那个小弟弟,抱着他睡觉的叔叔,是他的爸爸。”燕儿见陆玄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厢中间的那对父子,便开口相告。 陆玄儿扭过头,冲着燕儿微微一笑,点点头。 “邋遢哥哥!你姓什么?” “哦!你说我呀,鄙人姓陆,你称呼我宝儿哥哥就可以。” “你是和我师父他们一块来的嘛?”燕儿一脸好奇,水灵灵的大眼,望着眼前的邋遢哥哥。 “不、不是!嗯?你师傅?”陆玄一愣,直直的看向高燕儿。 “就是外面赶车的那个人!” “哦!你是说姜大哥,刚刚认识而已。” “宝儿哥哥,你身边的这个大头弟弟好萌呢!”燕儿见大丫的弟弟狗儿,正与大头娃唠嗑,两人神神秘秘,举止逗趣,开口询问身边的陆玄。 ”他呀!看着老实,坏的很。”陆玄望了一眼大头娃陆重,撇了下嘴,心道:“他老实?你们是没看到他发疯而已。若是看到,还不惊掉下巴。”可头还没有转过来,大丫姐俩与燕儿,便已凑上前,围上了大头娃陆重。 说也奇怪,大头娃娃一反常态,大大的脑袋来回晃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现喜色,看得岀他很是开心。 “宝儿弟弟,他叫什么?”大丫拉着大头娃的手,扭头看向陆玄。 “哦!他叫陆重,我的弟弟。”陆玄被逼的没辙,但又不愿意透露出大头娃的身世,不得已,编造了一句谎话。 话落了地,不由心中骂娘:“娘的!被人挤得到这个份上,也真的是没谁了。 祖宗要是知道我认了这种人当弟弟,还不气死。 再说,矮娃这岁数,做我爷爷都合适了,把他称呼为弟弟,实是有些荒唐。” 但转念一想,普天之下,都以肩膀头论弟兄,自己个子比他高,做他大哥也合情合理。 陶醉了一会儿,又心中暗笑:“乖乖,这是什么心态?竟想占人家便宜。” “老爷!小姐有了玩伴,心情欢快了许多?”说话的,是高家的佣人高顺,他坐在车厢门口左侧,见高天远眼望着女儿,眼角不时有泪水流岀,心中发酸,忙转移话题。 “嗯!但愿她从阴影中走出来。”高天远擦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 “呼、呼呼……”呼噜声响起,车门右侧的胡须大汉已睡熟,他两手互揣,宝剑揽怀,盘腿而坐,睡得香甜。 陆玄清楚,他也是一个真正的大侠,和杨大哥姜大哥一样,是个热血的汉子,也是为解救燕儿一行人而来。 但他的姓名,自己并不清楚,因为他在事发之地,始终待在帐篷中,与漂亮的青年人在一起,照顾年龄最小的弟弟,以此便不知名姓。 “吁……!”姜涛一声吆喝,马车顿时就停了下来。 高天远打开车厢窗帘,陆玄透过空隙 ,清晰的看到,前方拾几米处,出现了一个一瘸一拐的老人,一身麻布外衣,毡帽扣头,元宝口的布鞋沾满泥土,手里杵着一根比拇指略粗的竹竿,正一步一歪身子,慢条斯理的在小路上行走。 “老伯能否让下道?叫小的车马过去?”姜涛坐在车上,一脸焦急,诚恳的冲着前方的老者一抱拳。 老者止住身形,回头望了眼身后的马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声轻叹:“唉!人老了,腿脚却是大不如从前了。”边说话,边把竹竿儿前伸,竿头借力一撑,两脚便离地尺高,横横的往右一荡,一下就到了路边。 “驾!”一声吆喝,马车缓缓从老人身边驶过。 瘸腿人让路的功夫,高天远看的可是一清二楚,他深知这个老人身怀绝技,定是一位武林奇人,至于他为什么一个腿脚残疾的老人,出现在这人迹罕见的小路上,便想不明白。 车子行驶到老者近前,高天远冲着老人微微一笑,“老哥可愿与我等共乘一车,以省些脚力之苦?”说完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让岀一块能坐人的地方来。 “嗯!愿意,愿意,如此美事,哪有拒绝的道理。 既然老弟如此可怜小老儿,张某便不矫情了,便搭一次顺风车吧!”说完,那瘸腿老人根本不等马车停稳,便把那残疾的左腿抬了起来 ,冲向车厢内的空隙处,而老者右手手里的竹竿便在地下轻轻的一撑,忽的一下,一个大活人便稳稳的从地上飞起,一下便坐在了距他已有六七尺外,高天远让出的那块车厢空地上。 而那手里的竹竿也唰的一下,由先前的丈许长,一下就缩短到尺许长短,整个上车的过程,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做的是潇洒自如,干净利落。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腿脚残疾的老人。 高天远看得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嘻嘻!这根棍子是家里小辈给我打造的,说什么我腿脚不好,路上有个依仗,兄台见笑了。”老者见高天远,直直的望着自己,脸一红,嘻嘻一笑。 “哪里,哪里!刚才实是小老儿走了神,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高天远赶忙掩盖丑态。 “老哥,您这是要到哪里去?身边怎不跟个后生?” “唉!不瞒老弟,我身边实是跟着过后生,只是天不作美,下了几场雨,年轻人性急,抛下我便先行了,现在也不知她们两个身在何处,只清楚她们会在双槐营子等我。 你看,我是不是很可怜?”瘸腿老人,两手一摊,端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高天远“嘻嘻!”一笑,心道:“就你这腿脚,你那些个后辈也真忍心,把你一个残疾人,扔在荒郊野外? 她们如此的做法,你却不以为然。真不知你是真的诙谐,还是装出来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忙转移话题,话风一转:“说起来还真巧,我们也准备到前面的双槐营子去落个脚。 看来与老哥你,还真是有缘,说了半天,老哥你到底是哪路大神?可否告知一下,您的姓名?”高天远脸带微笑,半开着玩笑。 “唉!大神那是不敢当,小老儿姓张,云锦山上有几亩薄田,小辈们倒也还算孝顺,就是整天窝在山上无所事事,很是郁闷。至于名字嘛,小老儿活了一大把年纪,名字实是早已忘了。 对了,彩云那丫头总管我叫疯师兄,我看,你也叫我张疯子好了,这个名字好记,而且好听,对对,我就叫张疯子。”说到此处,姓张的瘸腿老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答复,兴奋的,竟然在车上“啪啪……”的鼓起掌来。 第38章 疯子的施舍 “对对对,我就叫张疯子呢!”瘸腿的老人,兴奋的居然直接鼓起掌来。 “噗嗤……”车厢内的众人,全都忍耐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大头娃,不明所以,拾了一会,转头看看这位,看看那位,最后眼光落到,被众人笑声惊醒的刘家娃儿身上。 “嘿嘿!弟弟。”爬挤过去,从陆玄赏穿的衣兜里,掏出一个硕大的山参来,递向刘家娃儿:“你吃?” “哗……”一众眼球吸引过来。 “我、我,我的天?这参这么大个子,比我还要老,宝贝、宝贝呀!”张疯子,屁股刚刚坐稳,大头娃惊人的一幕,立即又站起。 “咚!”脑袋撞上车厢厢顶。 “老哥,悠着点,可别撞坏头。”高天远,赶忙拉住张疯子的衣袖,让他蹲下。 旁边的大人小孩,捂嘴的捂嘴,偷笑的偷笑,总之,全都没笑出声来。 “嘿嘿!太过激动,高兴过了头,各位见笑了,见笑了。”张疯子弓着腰,冲车厢内的众人一抱拳。 当眼睛回转落到,手拿人参的刘家孩童身上时,张疯子,便又惊呼一声:“唉哟!这、这娃子,命不久矣呀!”张疯子犯了疯病,居然直言不讳,好好的娃儿,命不久矣。 话音落地,车厢内的众人,便撇嘴的撇嘴,皱眉的皱眉。都把质疑的目光,望向张疯子。 “张兄!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可有根据?”高天远,听着来气,一把拉住张疯子的胳膊。心道:“人家好端端的,干嘛咒人家?车上的人都清楚,刘家娃儿有病,可人家杨大侠,杨天宇岀手了呀!” “不信拉倒,难道我这么大岁数,还骗你们不成?”张疯子气鼓鼓的坐下,不屑的眼光扫向车厢内的众人。 “张爷没有说错,刘家弟弟,实是命在旦夕。天庭之上圈围着一团死气,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 “哗……”车厢中的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刘家娃儿脸上。 “看不出呢!” “哪有呀?”众说纷纭,目光又全移到陆玄身上来。 “我虽然不懂医术,但真没骗大家,在小子看来,刘家弟弟,只不过是被一口气吊着而已,气衰之时,生命便到了尽头。” “哗……”车厢内一片骚乱 ,大人孩童,瞪眼的瞪眼,挠头的挠头,目光又重落刘家娃儿身上。 刘云天抱着孩子,赶忙挪到张疯子面前。 “张爷!求求您,快给秋生看看。” “哼!这回相信了吧?看透的又不止我一个。 还好被老头子我撞上,不然这娃子,还真是危险。”张疯子一改不着调的口吻,伸手探摸刘家孩童的脉搏。 “嗯……,心脉衰竭,五脏到了崩溃的边缘,实是被一口气吊着,可、可这种以气吊养心脏的方法,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师徒几人清楚,是谁懂得如此手段?可没有我师门的救心丸,心脏又能维持多久?唉!差些,便毁掉了我师门的声誉。”张疯子直了直腰,伸脖子咽了一口唾沫,手摸向衣兜口袋,一枚杏子大小,黑漆漆的丹丸,被他掏了出来。 “唉!这祖传的丹药,只剩这一颗了,本来师尊,是要我把这颗丹丸交给师弟,留他,修复五脏之用。可师弟概不接受,家中馈赠之物。 与其总在兜里揣着,倒不如,行行善事,做一次主。”丹丸,塞入刘家娃儿口中,手,抵在刘家娃儿后背。便不岀声,再次输气,温养刘家娃儿内脏。 车上的众人 ,大眼瞪小眼儿,静静的看着张疯子耍宝。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张疯子终于停手医治,扭头看向刘云天:“说说:你这做父亲的,是如何虐待的娃儿?” 刘云天被戳到了痛处,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结结巴巴:“他、他、他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哭哭啼啼。以至后来的话语,根本无人听清楚。 话语被哭声代替,张疯子直挠头皮。 “唉!此事说来话长,张老哥!你听我唠叨几句,……”高天远见刘云天情绪失控,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当然,杨天宇离开众人,去访贼人老巢的事,也全盘托出。 “哦!你说的此人,便是先前给娃医治之人?”张疯子,瞪着两只眼睛,望着高天远。 “是是,却是张天宇张大侠。”高天远连连点头 好小子,你等着,我这就去揪你,非扇你个满脸花,看你还敢不敢,草菅人命,败坏我无极门的名声。” 话落,转脸又望向刘云天:“此娃体质太弱,坐车颠簸,实对他恢复身体无益,奉劝你,还是就近找一落脚之地,静养调理较好。说着话,又看向刘家娃儿手中的人参:“有这大宝贝,甚好,我在给你开些搭配的草药,连续服食一个月,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娃儿。”话落,喘了喘气,面向刘云天:“咳咳!这丹方,听好了……” 然后,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口袋。 瓶瓶罐罐、大包小包,全堆在刘云天面前,说了几句饮用的方法,便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高老弟,在双槐营子,如遇到我师妹吕彩云儿那丫头,就说我临时有点事,要到远处去看一个朋友,就不要在双槐营子等我了。”话落,转头跳跃式的离去,其速度之快,全然不亚于杨天宇施展的轻功,蜻蜓点水。 陆玄儿怅然若失,对如此诙谐热心的前辈,充满敬意,可天不逢时,还没来得及畅谈,他便匆匆离去。 “缘分天定,有缘,终还有相见之日。”闭眼定心,一切闲云,便又都抛在了脑后。 双槐营,先前本是官府的一个驿站而已,后来到了始皇帝天下一统,驿站慢慢的被官府遗弃,因它特殊的地理位置,紧邻太白山,则有经商头脑的客商、常在此收敛山货,慢慢的,此处定居住户,逐渐增多。 到汉武帝建元三年,此处已全然改变了形态,形成了一个超过千余户的大村镇。 双槐营庄西头,有两棵古槐,无人知道它们的年龄 ,在形成庄园之前,就已经生长在那里,则这两棵古槐,便成了村庄的景标,这也是人们称呼双槐营的由来。 马林住在庄子西头,因先前从军时当过些年千户长,有些积蓄,因头脑灵活,便在路边开了车店,虽说生意不算大大,但也衣食无忧。 马林膝下只有一子 ,取名长生,现已娶妻成家,接管了全部买卖。 马林虽说整日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但习武好动的性格仍在,平时除了打点生意,闲暇之余,也练练拳脚 ,遇到一些心仪的后生,便纳入门前,传授一些格斗厮杀,马上步下的本事。 马林性格豪爽,秉性正直,杨天宇、姜涛等人,也曾在马家车店里落过脚,相互间,看着顺眼,便情谊深厚。这也是此次在此落脚的主要原因。 掌灯时分,马车驶进马家车店,姜涛把马匹交给店小二,安顿好众人,便直奔马家车店后院而来。 后院是马林一家人的起居场所,前院与后院只隔了一道石头矮墙,矮墙中间没有门,只留了一个门洞。 姜涛刚刚走入门洞,后院房门的门帘挑开,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已走岀门来。 “咦!姜老弟,你可来的正是时候,老爷子现在,正在屋里念的你呢! 说你这几年不知去了哪里,把他这个叔叔忘了?”中年人拳头直捶姜涛胸腹,一副兴奋嬉闹的神情。 ”我们爷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呢!他老人家刚一想我,我便感知到了,故此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奔过来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姜涛见到中年人,更是兴奋,搂抱亲热,全然不输给,多年未见,交心的朋友。 “是呀!我的好弟弟,那就别磨叽了,赶快进屋吧!给他们个惊喜。” 兄弟俩搂抱着,走向北院居室。 第39章 马家车店 客厅内,烛火明亮,烟雾缭绕。 姜涛环视厅内:“哟!人还不少,男女老少都有,形态各异,氛围似乎很喜庆。” “贤侄!快坐这里来?这里挨着火盆儿,暖和一点。“门口太师椅上,一魁梧的六旬老者站起身。 ”嘻嘻!还是马伯伯好,心里总惦记着我。”姜涛满脸欢喜,径直走到老者身边。 “哟!朋友还不少呢!马伯伯!您快给涛儿介绍一下,别失了礼数?” “哦、好好!你看我,只顾我们叔侄之间客套了,竟忘了引荐。 其实也没有别人,来的只是我的师兄、师侄,及一些亲朋好友。” 老者正是马家车店的主人马林。其满脸带笑,一把拉起姜涛的胳膊,面向众人:“这位是牟山独行怪,向问天的徒弟,陆地飞鹰扬天宇的师弟,我马林真正交心的朋友,姜涛。” 说到此处,望了一眼自己左首边站着的几位年轻人:“当然,这几个家伙就不用介绍了吧?你都认得,我的几位徒弟,洪宽、冯亮、大牛和栓柱。” 姜涛扭过身,见洪宽四人,一反常态,站的规规矩矩, 不觉有些好笑,咧嘴伸岀拇指,对四人晃了晃。 “姜师兄好。”四人羞愧的脸颊绯红,相继一抱拳。 马林转过头,冲坐在自己右边的一位吸烟老者深深一鞠躬:“这位是我的师兄郑天毫,郑家堡的堡主。 提起师兄的名讳,你可能没多少印象,但他江湖上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陆地游神、阳世判官。 在当年,你师父向问天曾在郑家堡落过脚,和师兄一起探讨过武学上的招式、心法。就连你师兄扬天宇,也没少得到过师兄的指点传授。 论辈份,你称呼他一声老伯,不为过吧?” 姜涛睁大眼,直直的看着那个正在吸咽的老者:“什、什么?他就是世间名声传的沸沸扬扬的阳世判官,看貌相,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上了年岁的老人,黑衣黑裤,穿着一双麻布布鞋,脸上皱纹堆积累累,额下胡须已经斑白。”姜涛怎么想,都联想不到那个闭着眼正在吸烟的老者,是江湖上名声响亮的陆地游神,阳世判官。 做为长生观,铁剑门,望月峰峰主向问天的得意门徒,陆地游神阳世判官这个名号怎么能没听说过? 在望月峰上,向问天没少给门下弟子,讲述江湖中的奇闻异事,姜涛曾记得,曾经有一次师父便提到阳世判官这个名字 ,当时对阳世判官这个称号,自己感到稀奇,便用心听得仔细。 师傅说:如今江湖中真正能让他佩服尊重的不超过九人,阳世判官郑天毫算其中一个,此人不但轻功了得,踏雪无痕,而且他的一对乾坤日月双环也威震武林,响彻宇内。 郑天毫性格暴烈,嫉恶如仇,一些歹人强盗,闻名丧胆,若让他撞见,下手从不离活口,故此又有阳世判官之说。 想到此处,姜涛便一脸恭敬、径直走到老者身前:“郑伯伯好,因姜涛与您相识甚晚,故失了礼数,望您不要见怪。”说完冲着老者深施一礼。 郑天毫慌忙的放下正吸得飘着滚滚烟雾的大烟袋,站起身一脸的愧疚:“贤侄儿快快坐下,我们又不是外人,整那些个俗礼做什么?你大老远而来,身体一定很疲惫,外面天气寒,先坐下喝口茶暖暖身子。” 说完便张罗下人续茶倒水,顺手从旁边拽过一把椅子,示意姜涛坐下,姜涛连忙感谢,心里很是温暖。 “要不先来两口烟解解乏,这东西可提神儿了,像做神仙似的!” 郑天毫见姜涛彬彬有礼,看着很是顺眼,便抓过那杆铜杆铜锅的大烟袋,直直的递了过来。姜涛连忙摆手,表示难以接受。 马林看着这如孩童般热乎过头的师兄,“嘻嘻!”一笑,也不言语。伸手一指郑天毫身后站着穿黑色衣服的中年人说到:“这乃是我的师侄儿,师兄的大弟子记昆,人称追魂鬼手,你别看他面像似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但他的一身功夫可是了得,已尽得师兄的真传,就连我这个师叔不展开全力,也不敢说能够全胜于他。” 记昆见师叔介绍到自己,忙面向姜涛微微一笑,两手一抱拳。 姜涛赶忙的还了一礼,冷眼观望了一下这个叫记昆的中年人,此人面色发黄,瘦小枯干,一脸的病态,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一脸褶子,但无有胡须。 但展现在他脸上的是弱不禁风老实憨厚,根本就难以想象他是个武术大家。 姜涛深知,此人功夫了得,估计自己就是对上他,也难有胜算。 不说别的,单说他那手臂、手掌,又长又大,跟他的身体,根本不成比例,手指又细又长,烛光下泛着青光,似乎只有骨头没有肉。 姜涛深知这是练功练的,没有吃苦和毅力,很难练到那种程度。 再说从一进屋,自己就留意这个站在厅堂上模样古怪的人,发现他自始至终,都坚守如一,保持原来的姿势。这说明他的马步很稳,基本功很扎实。 “挨着师兄坐着的两个孩子,是我师兄的孙子孙女,郑云、郑霞。” 姜涛寻着马林的眼光看去,两个孩子男孩略大。 男孩约有十来岁的样子,穿一身黑色衣服,面容英俊,身材修长。 两手放在腋下,往那一坐,规规矩矩,一本正经,就似个小大人。 当他看到江涛眼光看过来,便站起身弯腰施了一礼:“姜叔叔好。”声音清脆,看的出他家教严谨,很懂礼数。 女孩约有七八岁左右,圆圆的脸庞,白白的皮肤,穿一身绿色衣裳,五官端正,如粉雕玉琢般美丽非常。 她坐在椅子上,两只小手反抓着椅背,两只脚前后晃动,踢得椅子砰砰作响,头也左右摇摆个不停,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 望着这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姜涛打心眼里喜欢。 兴许是受孩子天真活泼的感染,不知为什么?便产生一丝搞怪的心理,不自然的往前跨一步,面冲女孩,伸手往脸上一抹,眼皮便聊了上去,一只搞怪的马猴脸便呈现出来:“嗷!”一声狼叫,便从姜涛口中发出。 小女孩“嘻嘻!”一笑,立马停止晃动,蹦起伸手便向姜涛的脸上摸去。 姜涛赶忙一闪身,一下退到郑天毫身后,一缩脖:“嘿嘿!没摸着。”声音滑稽,神态也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哗……”满堂大笑。但女孩终是窜到了姜涛身前,抓住姜涛的大手:“大哥哥!杨叔叔呢?杨叔叔怎么没来?”小女孩不经意的一问,便勾起了姜涛的心事,顿时,欢喜的面孔,立即带出几分惆怅。 “唉!”一声长叹,姜涛便把此次聚集杨天宇众人下山寻找孩子,及孩子丢失及相救的整个过程讲了出来。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都静静的倾听。 “可恶!”郑天毫气呼呼的站起:“啪!”一掌击在茶几上 ,其老脸通红,额下的胡须乱颤。 姜涛望着这嫉恶如仇的老人,心中火热。 许久,站着的郑天毫才长出一口气,“哦……”但脸上的表情仍冷若寒霜,可怕的吓人。 屋里一片寂静,似乎人人都不愿意去招惹这个脾气暴躁的老人。 姜涛两眼直直的望着茶几上的茶壶水碗,很惊讶这位老人的功夫。 茶壶、水碗,在一击之下,蹦起尺高,却不歪斜,甚是落向茶几面平稳,水碗里的水,也不见晃动。 蹦起,又悄无声息的落下,这种控物发力的功夫,姜涛深知自己就是再练上十年,也达不到这种水准。 “现在这些孩童又在哪里?可和你一同来到店中,”马林关切的问道。 “以和我一同来到车店,现正在前院店房休息。” “哦!那怎么成?那些孩子身心受到摧残,正需要关心和照顾。他们住在前院店房,太冷清了些。 长生!你告诉一下你媳妇雪梅,把东大屋重新整理一下,让孩子们住进来,这样家里的女眷,也好照顾。 顺便告诉一声后厨刘叔,晚上的饭多弄点,再多添几个菜,我要和姜贤侄大伙好好喝喝。” “好、好!”长生连忙答应 ,快步走出厅堂。 “师、师伯!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该说不该说?”马林身旁,细高个的洪宽,见郑天毫面色有些平缓,便凑过来,低声问道。 “你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成何体统!”郑天豪一脸的不高兴,不耐烦的答道。 “师伯!明天是师傅的六十大寿,弟子们想办得火热些,可头脑笨拙,又想不出好的办法。 弟子们只会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我们商议着,搞个演练节目,展示一下我们门内高深的武动,让师傅和您宽慰一下心情。顺便也请您和师傅给指点一下,让弟子们的功夫再长进一层,您看弟子们的这个提议,可行得通?”说完两眼直直的望着郑天毫。 “嗯!也好,老头子我正愁有火发不出,看看你们这群小辈演练,倒也合适。 只是比试不可拼命斗狠,有仇,伺机报复。” 说完顿了一下:“那就在店前空地上,圈一个地方,记住不要太张扬。” 洪宽两眼放亮,再不愿在这位师伯身前多呆,高声答应一句:“得勒!”一溜风便跑出了厅堂。 第40章 比武 自己的建议,被接纳。洪宽满心欢喜,早忘记了郑天豪的嘱咐。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只破锣,差人绕着庄子敲了一圈。 “锵、锵锵……大家注意了!今晚庄西头马家车店门口,有功夫表演,长枪对双刀,空手入白刃,有愿意看热闹的,吃完晚饭到店门口观看……” 店门外,洪宽见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不由沾沾自喜,胸脯拔得老高:“冯师弟,木桩上也把红绳系上,这样吉利。 牛师弟,你笨手笨脚的,去平整场地,钉木桩的活,让拴住来干。”洪宽指手划脚,督促几位师弟放快手脚,加快圈场的进度。 地上钉下几根木桩,用红绳串起来,一块有百十平米的演武场地,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虽说演武场地,与看客之间只隔了一根红绳,但这也就起一个警示作用,刀剑无眼,人人都清楚,谁又会不顾性命靠得太近? 马林见场地已然圈好,不愿再耽搁下去 ,便冲着郑天毫微微一欠身:“师兄!要不您给讲两句,说一下定场的规矩,我一介大老粗,肚子里确实没有多少墨水。” “嗯!好吧。”郑天毫见推辞也没有什么意义,便磕的磕的烟袋,站起身来:“大伙静一静,静一静!让小老儿先讲两句。 明日是我师弟的生日,弟子们圈了个场子,想展示一下所学的功夫,给师傅庆生,生日上添个彩。 大伙看个热闹,我与师弟也顺便给他们指点一二。 当然,此次演练,不针对任何人!演示只限于门内弟子,并不是比武比赛,争名次抢状元。 若那位同仁、前辈,对后人的招式身法 ,有不同的见解和意见,可直接到后面找我和我的师弟。 小老儿和师弟一定洗耳恭听,真心请教。”说完,向着四周的人群,深深的鞠了一躬。 郑天毫佝偻着身子,一脸严肃,见众人没有非议,便挥挥手,示意演武正式开始。 时间不长,一位虎头虎脑,十七八岁的青年,腼腆的走进串起红绳的演武场中。 “嘻嘻!大伙好,我叫拴柱,是我师傅的四徒弟,我先耍一下双刀,来开个场。” 话落,从背后拽出双刀,往左一跨步,便刀法展开。 刀影闪动,寒光四起,离红绳比较近的看客,只觉得寒气袭人,直打冷战,不由连连后退,使红绳三尺外在无人影。 马林望着这最小的弟子,脸显喜色。 这个徒弟天分很高,入门时间不长,但武艺精进,直追他们的大师兄洪宽,况且,不好大喜功,脚踏实地。 郑天毫更是看的入了神。他乃是武学大家,眼力强于旁人。场上这个娃子身法快捷,招式老到,双刀在手如若无物,其很是高兴。 要清楚每柄单刀都在十斤上下,这娃儿舞动如风,如银龙飞舞。可见这小子臂力过人,内功深厚。 这么小就有这么好的内力,长大了还了得? 掌握刀法的精髓不说,况且还使双刀,更是可喜可贺。 这要是在军中,这小子可以,以一敌百,看来师弟在军营中的这几年,倒是没有白混。 郑天毫看着使刀的栓柱,越看越爱,暗暗为师弟收了这么个好门生,而窃窃心喜。 姜涛更是暗暗心惊,早知道马林有一个弟子使用双刀,只是几次路宿店中,都被凡事缠身,没能好好交流一下、今日一见大开眼界,见栓柱刀法纯熟,劈、削、砍、砸,无不迅猛神妙,与自己刀法走的是另一个路子。自己以灵话、多变见长,而栓柱更注重沉稳,以意驱刀,以刀为心,身刀合一,刀法使将出来如飓风暴雨,气势惊人。 看来今日来的太巧了,正赶上马伯伯生日,一旦错过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往后再想碰到,还不知是猴年马月。 那马林久经杀场,对临阵厮杀,自有独特的想法见解,看来日后还得多多请教马伯伯,吸纳一些精华在里面,让自己的刀技再上一层楼。 拴柱演练完刀法,气不长出,提刀站到一旁。顿时看台中响起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洪宽、冯亮、大牛三人轮番上场,也各演练了长枪、单刀、双锤,及拳脚功夫。 姜涛眼望着演练场地,心却还在栓柱刚才那场双刀演示中,细心的琢磨回味刀招的奥妙,对再次上场人员的功夫演练,并没有太多的留意。 “姜兄弟!要不你们哥俩也登登场?展露几招功夫给大伙看看?助助兴,凑个热闹?” 姜涛听到声音这才看到洪宽己来到自己和胡天寿面前。 胡天寿见洪宽一副哀求的样子,不由看着姜涛:“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皮。 “胡大哥!洪兄既然邀请,我们就不要卖关子了,要不你先上去比划比划,反正也没有旁人,我先到店房看看刘云天的儿子,稍会在上去凑个热闹。” 胡天寿知道姜涛一颗心都在那些可怜的孩子身上,便再不多言,提着长剑便径直走入场中。 此时场中正好空暇,冯亮几人见胡天寿进入场内,不由满心欢喜,欢快的闪到一边。胡天寿也不客气,当下亮开门户 ,一招划破长空,剑法便源源不断的施展出来。 胡天寿外表看就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子,不修边幅 ,整天嘻嘻哈哈,无有心计的样子。 当一拿起兵刃,整个人便脱胎换骨,像换了一个人。眼神犀利,手法干净利落 ,辗转腾挪,灵活的似猿猴,粗壮的身躯根本显不出笨拙。 胡天寿是杨天宇、姜涛,师叔尚秋水门下的师弟。三人感情深厚,交情自是别人无法相比的。 姜涛的师叔,也就是杨天宇的岳父老泰山尚秋水,人称追风剑客。他集缠丝手、登云步、行云剑法三大绝学于一身,论名声还要在独行怪向问天之上。 他门下的弟子从外表看,哪里又能看得出功夫的深浅? 此次杨天宇救人心切,正赶上胡天寿送婷儿回家,便一同把他也拉了出来。 剑招涌动,演武场上的地面上,被剑气划出道道沟痕,红绳也相继被剑气切断,红绳外的看客缩着脖子,渐渐离开红绳丈远,才定下心来。 洪宽心中诧异,这胡兄原来有这么好的身手,剑法这般厉害 ,到是自己看走了眼。 见看客中喊好声不断,便按耐不住冲动的性子,从旁边兵器架子上取下一杆长枪,冲着胡天寿大喊一声:“胡兄!小心了。”声落,枪头一摆,便闯入场中。 胡天寿正在兴头上,见有人加入,不由得连声高叫:“好、好,有个对手,打起来才痛快!” 场面越发激烈,掌声却渐渐稀疏下来,众人被精彩的打斗,吸引住了目光,越精彩看的越认真,恐怕一时疏忽,便遗漏下精彩的场面。 时间一分一分的拉长,洪宽逐渐气力难支。心中懊恼,后悔自己不该上场凑这个热闹。 可提枪加入了比斗,又怎可没分出输赢,就灰溜溜的下去。 如今浑身是汗,气力难支,这可如何是好?左思右想,犀利的的枪招便乱了起来。 胡天寿见洪宽破绽渐渐增多,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清楚自己是太认真了些。 总之自己是客人,玄彬夺主,不是聪明人的做法,这一点自己还是清楚的。 想到此处,剑招便缓慢了许多,甚至手中的剑也颤抖起来,使人觉得他也已到了气力难支之状。 洪宽满脸苦涩,全身骨节都在疼,一咬牙准备弃枪下场,可恰在此时,那长剑却悄无声息的递到胸前,不得已只好攒足力气,怀抱长枪用力往上一磕:“铛!”长剑高高飞起,带着风声,越过众人头顶,直奔向二十米外的大槐树。 “我的妈呀!……”围观的众人无不捂住脑袋缩着脖子,直直的看着长剑飞行的轨迹,直看到剑插入树干,才怯怯的转头。 “好啊!洪兄威武。” “洪大哥天生神力。” “洪兄弟,武艺高强。” 人声嘈杂,赞美声一片。 洪宽满脸喜色,不清楚刚才自己竭尽全力的那一下,到底使了多大力气,把胡天寿的那把长剑崩飞那么远? 总之,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已成为焦点人物,成为人们赞美的对象。 “嘻嘻!这帮家伙真是猪脑子,竟然看不出人家是有意把剑抛出去的。 那使枪的家伙更是有趣儿,人家礼让,自己却不清楚?还洋洋得意的一副胜利者姿态,嘿嘿!真好笑,真好玩。” 忽然清脆的女娃声音,从古槐树上传来,声音清脆,似百灵鸟在唱歌,优美动听,声音让人回味无穷,享受非常。 第41章 叶欣儿 “呵呵!师兄!朋友来了,咱们可别托大,要不,我去看看?”听到女童嘲笑的声音,马林脸红的看向郑天毫。 “嗯!是不能失了礼数,师弟!去吧!”郑天毫,知道轻重,哪敢在托大,立刻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马林离了座,抓起一盏气死风灯,风风火火,直奔大槐树而来。 夜黑,朦朦胧胧的大槐树上,难以探到人的身影。 马林离大槐树数丈,便和颜悦色,冲大槐树拱手言道:“朋友来此,马某居然疏忽过去,着实是怠慢了。是小老儿昏庸,还望朋友不要计较。” “嘻嘻!计较什么?俺有没有迁怒于你? 老头,我问你,有东西吃吗?”大槐树上,再次传出,女童的声音。 “有、有,小老儿开的是车店,怎能没有东西吃。”马林赶忙回答。 “哦!有东西吃甚好,放心,欣儿,会给你钱的。” 女孩的声音,透着兴奋。 “嘿嘿!钱不钱的单说,这夜寒天冷的,仙子,还请移步到观看台,舒舒服服的,享用些茶水糕点吧!” 马林,毕恭毕敬,神情举止,透着小心。 “呵呵!有东西吃就好,姨佬!您看?” 女孩询问的声音,似乎是在请示身边的大人。 “唉!咱们等到了这个时辰,您师伯仍是没到。想来他一定是,又独自逍遥去了。 罢了!既然人家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便拉下脸,讨碗茶水喝吧!” 声落,黑漆漆的大槐树树梢之上,飘下两道身影。 马林站在树下,不由惊讶的瞳孔放大:“乖乖,落地如同柳絮,这是神仙吧?” 不敢置信,擦了擦眼睛,赶忙一躬到地,伸岀手:“二位仙子请?” 头前女子,淡黄色的罗裙,柳眉杏眼,额头上一颗美人痣,楚楚动人。外观上看,应该处在桃李之年。 其身后的,是个女孩,六七岁年纪,一身红衣,丹凤眼,灵动有神,手中拎着一个小包。 马林引领二人,走向观武台。 刚跨出两步,忽然想起,胡天寿抛扎在树身上的长剑,忙停住:“哦!剑?” 话没落地,就见淡黄色衣裙的女子,转过身,伸手冲丈远的树身,屈指轻弹:“叮咛!”铁剑嗡鸣着窜出树干,翻滚着跌落下来。 “哦,好呢!”女孩忙奔过去,抢至大槐树近前,伸手臂轻轻的一抄,那把成年人使用的铁剑,便立该到了女孩手中。 “唰!”随手耍了一个剑花,小嘴一撇:“这把剑看着还可以,只是份量太轻 ,比我那把龙骨鞭,重量仍是差些。” “什、什么?这把剑还轻?这剑可是用泰山中的玄铁,打造的。单不说它的锋利程度,论分量,它就比同体积的剑,要重上二三倍。这剑至少有三十五六斤重。也就是这胡少侠使得,换做旁人?恐怕拿着都感觉吃力。 唉……,我是不是听错了? 人老了,不服不行哟!”马林惊讶的望着手拿铁剑的女孩,一脸的不可置信,言谈举止上,更是恭维多礼。 “大哥哥!给你剑。 你那丢包的功夫,真是了得,让人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一下子,便把剑抛得那么高?那么远?插入树身那么深?本事,简直大的不要不要的,太牛掰了呢!”女孩一眼望到,来到身边,来拿剑的胡天寿,咧开小嘴,开口调侃。 “小妹妹,你就别挖苦我了。”胡天寿羞的大脸通红,赶忙接过女孩手中的剑。 “嘿嘿!大哥哥,这个本事,有机会,你可得教教欣儿哦?”女孩睁着大眼,一脸古怪的,望着,匆匆逃去的胡天寿。 “哦!成、成。”胡天寿匆忙的答应。 “呯!”正与跟随而来的洪宽,撞个满怀,不侍说话,洪宽便率先开了口。 “胡兄!您心胸宽广,仁慈礼让,洪宽心领了。”洪宽一躬倒地。 “哦!其实你我水平接近,只是你先演了两场,耗费了太多的内力,吃了连续干仗的亏。”胡天寿咧着大嘴,不住的自圆谎话。 “哼!大胡子哥哥!你圆什么谎?他那是功底不深厚,内力不足所致。平常不好好练功,丢人都是他自找的。 娘说了,武功的基础,就像房子的地基,不牢固,坍塌是早晚的事儿,内力不足,招式就是个花架子。”红衣女孩,一顿的数落,一旁的洪宽,听得是大脸通红,低着头,一声不发。 “哼!你什么都知道,莫非功夫很厉害?”郑天豪的孙女,郑霞。不知什么时候,离了观看席,也凑到马林一行人身边来。 听红衣少女,话语中讥笑的成分居多,不由心中来气。斜着眼睛,不屑的开了口。 “哼!俺功夫厉害不厉害,你不需要知道。”红衣少女,怒视着郑霞,眼睛瞪得溜圆。 “哼!要想知道谁厉害,那还不容易,现下场子空着,你敢不敢上场,与我比划比划?”郑霞眼神犀利,咄咄逼人。完全是一副干架的姿态。 “哎呦喂!干架?就你?”红衣少女撇了一下嘴,跨前两步,来到郑霞身前:“好,你的挑战,我接受了。但先说好,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哼!谁哭鼻子还说不定呢!那得见证后才清楚。”郑霞拍了拍胸脯,转头大步奔向演武场。 “唉!欣儿!比试点到即可,玩一会儿,就算了,你可不要太认真?”黄色衣裙的女子,见身边的后辈,眼露祈求,忙嘱咐相告。旁边的郑天毫,一脸的微笑,少有的矜持沉稳。 “唉!姨姥!这个叶欣儿清楚。绝不会像上次对付付心人,那样。” 看热闹的人群,见两个孩子登场,顿时觉得稀奇有趣,便呼啦一下子,又围了上来。 场上一红一绿,两位女娃甚是惹眼,个头一边高,年岁也差不多一边大,模样俊俏,往那儿一戳,就像潭水里的两朵荷花,耀眼非常。 身形闪动,更是吸引眼球,红绿穿梭,就像两只颜色不同的蝴蝶,在场中翩翩起舞,姿势优美,夺人眼球。 陆玄儿处在人群中,认真的看了几场,觉得除了使剑的胡天寿有些真本事之外,其他的人太过稀松平常。 他本意是想,从演武竞技中,吸取些精髓,能够己用。 可意外产生,比武停了下来。顿时一脸的沮丧。懊恼间,忽见两位女童登场,不由又来了兴致。 二女场中穿梭,飘忽不定,闪转腾挪。 出拳、踢腿 ,每个动作都异常的精妙,陆玄心中窃喜,心神,又完全融入到二女展示的身法招数上来。 “爷爷!看来小妹要胜人家,简直是痴人说梦,打了这么半天,连人家衣角都没触碰到呢! 您快想想办法?不然妹妹,可真要败了?”郑云一脸焦急,担心的提醒。 “嘿嘿!她受点挫折有什么不好?她骄横跋扈惯了,我可是受够了。”郑天毫撇着个嘴。其实他早就看明白,霞儿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红衣女孩,似是在玩耍,你不动她不动,你进一招,她便回敬一下,而且身法相同,招式相似,显见她全是一副打闹的心态。 但郑天毫不吱声,郑云也只得,把气闷在肚里,“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叶欣儿,始终一副嬉戏的神态,仿佛是小孩在玩过家家,不急不躁,满脸的笑容。 她的身法,郑天毫也暗暗佩服,知这叶欣儿,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步法,身形!奥妙到极致。拳脚临身,毫发间,她轻轻的一扭,便化险为夷。 端的是巧妙非常,就连自己这老古董见此,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郑天豪心里清楚,若是真打实斗,霞儿恐怕一两招,就要落败,以致打这么长的时间,只是那叫欣儿的女孩,童心大开,玩性正浓。 “唉!怨不得吕仙子提醒,不要这红衣女孩太认真,原来这娃的功夫,居然这般强? 这女孩到底出自何门?为什么看这武功路数,特么的生疏。” 郑天豪老脸木讷的面有表情,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嗯!师弟这几年倒是收心不少,清楚量衡长短,结交下这些奇人,可谓是可喜可贺。”心中畅快,又把心放在场中,见孙女,明显有体力不支之状,很快便要山洪暴发,站起冲身边众人自嘲的一笑:“嘿嘿!我看,就让她们止此吧?”身边的众人冲其“嘻嘻”一笑,郑天毫便扭过脸,冲之演武场,高声咳嗽一声:“咳!可以了,你俩娃儿退下吧!”话落,招呼自己的孙女,回到自己身边。 陆玄正看得有趣,沉浸在二女的游戏中。 忽然听到有人叫停!诧异的目光,盯着场中离去的两位少女。 “喂!醒醒?醒醒? 有什么好看的,就她那两下子,本姑娘也会。 不敢动手,只会跑来跑去,真是丢死个人了。”燕儿见陆玄儿眼盯着台上,以为对场上的红衣少女,爱慕崇拜,不由醋意大发。 “这位姐姐!丢不丢人,比试过才清楚,你如果真厉害,敢不敢上场,与小妹比试一番?” 那叶欣儿玩性未尽,见有人指责自己,便脸带微笑,转过身,望向对面观看人群中的燕儿,搭言激将。 “哼!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俺还怕你不成?”燕儿说完话,一拉身旁陆玄儿的衣袖:“先说好!我们两人一起上,你不介意吧?” “什、什么?”陆玄儿扭过头,看向高燕儿,气的,头上的青筋直冒,好像没背过气去。 但众人的眼光望过来,陆玄运了运气,终是没有吱声。 心中懊恼:“这算怎么回事?我招谁惹谁了,你自己应下的差事,分量不够,凭什么要搭上我?” 可燕儿手拉着自己的衣袖,大话说出,众人的目光都聚拢在燕儿,与自己身上,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一步三摇,傻兮兮的随着燕儿,步入演武场。 仿佛孩子的比试,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陆玄二人上得场来,将要疏散的人群,竟“呼啦”一下,一窝蜂似的又围了上来。 顿时演练场四周,人头涌动,挤搡连连。 第42章 现炒现卖 陆玄眼望着,台上比自己略低一头的两个小妹妹,心中抱怨:“燕儿呀!燕儿。 我比你们俩个,高出一头,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你拉上我,去对付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妹妹,让我如何心安? 我也只能,装作不会武功,出出蛮力了。 真正的实力,是决不能外露的。” 燕儿来到场上,冲欣儿说声:“看好了!”便直接伸腿,发了难。 跃身,连环腿踢向少女欣儿,这乃是她最得意的佳作,此腿法,岀自望月峰独行怪向问天,她的师爷! 招式霸道凌厉,集蹬、扫、挑、弹、撩、踹等等招式,共三十六式,乃铁剑门不外传之秘宝,可见她师父是多么的疼她。 叶欣儿,高兴的小嘴真嚷嚷:“呵呵!好,这招还凑合,只是出腿太慢,似没吃饭,无力气一般? 哟!就这几招腿法呀?不成!不成!不够刺激,继续拿岀点实际的。”欣儿口中说着话,身形却如同鬼魅,闪转腾挪,快的离奇。凌厉的招式,一一被她躲过,不但不紧张,反而嬉笑连连。 高燕儿,被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但如何努力,仍碰不到欣儿的半点衣角。 陆玄眼见燕儿香汗淋漓,再不加入战团,恐怕燕儿的怒火,会移泄到自己身上。 “唉!”长叹一声,便拉开架式:“咳咳!欣儿妹妹,你既然如此厉害,那宝儿哥哥,也来凑个热闹,看看二比一,你是否还能接的住?” 话说完,便一个通天炮使将出来。 此拳,正是先前,高燕儿赏赐给他的,如今却是易了个主,把这一招拳,全盘赏给了叶欣儿。 “哦!好、好呀!有大哥哥加入,欣儿喜欢,人多了,这比斗才够刺激呢!” 叶欣儿扭身躲闪,陆玄拳空,赶忙化掌,横扫千军,笨拙的又反压回来,此招正是郑霞曾所使的。 坐在观礼台上的郑天豪不由瞪大眼睛:“呵呵!这小男孩,使用的这一招,不是我家的绝学,横扫千军嘛?难道他?台上看了一遍,便融会贯通了?”心中疑惑的瞪大眼睛,便认真的,又看了下去。 三娃,拳脚相加,在演武场上,不停的穿梭。 陆玄,笨拙的招式,反反复复 ,半盏茶的时间之内,陆玄身上,便被叶欣儿着乎了拾几下。 拳脚落在身上,陆玄毫不在意,大白板,演绎的淋漓尽致。 装样子,就要装到底,尽管自己不断的挨揍,终需还要继续的演下去。 陆玄斜眼看了下身边的同伴,见其脸青眼鼓,知她以势如拼命。 “唉!演了这许多时间,敷衍的应该差不多了吧? 该适当的回敬这叶欣儿一下子了。 这叶欣儿,招式身法,实是玄妙,但跟我比起来,仍是天上地下。 既然天赐良机,就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想到此,敷衍的念头顿去,笨拙的招式,逐渐演化向完美,挨打的次数逐渐减少。 叶欣儿,对陆玄所使用的招式,本就不屑一顾,见其被自己击的兴起,潜力大发,不由心血来潮,大为欣喜。 陆玄见招拆招,虽愚笨蛮力的招式居多,但斗志昂扬,精气神十足。 初始打斗中,郑霞使用的几招功夫,被他一一搬上台面。到后来,三个女孩,郑霞、燕儿、叶欣儿,三女使用过的招式,便依次照单全半,演绎的淋漓尽致,尽管招式身法生疏笨拙,但逐渐转变比斗中的地位。 三个孩子,你一拳,我一腿,在场中游斗不停,欣儿脸现喜色,像今日这样畅快的打斗,时机很少。 她出于武林世家,终日都在家人的督促下度日,与同龄人接触甚少,今日天赐良机,有玩伴相陪,自是满心欢喜,随心所愿。 欣儿东一拳,西一脚,玩得甚是尽兴,见场中的这个小哥哥,竟然效仿起自己的招式来,不由更激起了她天真好玩的性格,不由柳眉笑弯成了弯月,打斗比试,便主动演变成了同门切磋。 先前燕儿是主角,慢慢的演变成配角,成了黄花鱼溜边儿的一员。 玩的兴起,欣儿眼乐得只剩下一条线,心中兴奋,步伐招式渐渐越来越凌厉。 “大哥哥!你要小心了?欣儿要出全力了呢!”小嘴儿咯咯的娇笑连连。 陆玄儿见对手一副得意的神态,撇嘴无语的翻翻白眼,心道:“小妮子!真以为我怕你不成,只是逼至如此,陪你们玩玩。”但心虽有所想,却不说出来。 “嗯?小心的是你吧?你等所使用的那些招式,我可是差不多已经摸索透彻了。 奉劝一下,还是你自己小心些儿为妙!”活音落地,神情更是专注,使用的招式,凌厉霸道,既似先前三女娃所使用的招式,且又略有所不同。 二小这一叫劲,顿时看客中,喊好声四起。 “好啊!” “这才够刺激。” “嘻嘻!这是打急眼了呢!” “咦?这小男孩,怎会使我铁剑门的绝技? 奇了!没听说,哪位师叔有这样一位弟子呀?难道他真是模仿我初学,临阵发挥的? 不可能? 临阵看了几眼招式、身法,便铭记于心,且交手几个回合,就摸索出其精髓要领,世间哪有这种人物? 况且!他使用的招式,好像还掺杂了其另外两位女孩所使用的功夫。 招式身法,娴熟飘逸,造诣过深于三女,简直是宗师及人物。”胡天寿,望着场中游斗的陆玄,疑惑不解。 郑天豪心中更是充满迷惑,根本不信,陆玄会把自己师门的招式,发扬光大,运用的如此般巧妙! 更不信!用自己的招式,与那个厉害的小女娃较技,能立于不败之地。 “嘿嘿!原来不是我,师门绝学,难登大雅之堂,而是我渗透的少,没能窃探到招式中的真谛。”郑天毫心中感激、欣慰、兴奋于一身, 清楚这个男童,实是练武奇才,甚至都有想法,要把其留在身边,纳入门墙,做个关门的老弟子。 而他身边的客人,更是尴尬,不时的还皱一皱眉头。 她吕彩云,自是清楚,本门绝技的难学,叶欣儿习武,自出娘胎,便开始习武。 三辈武学奇人的传授,造诣远远超出同龄人。欣儿的功夫,出类拔萃,师门中的绝学,已尽得精髓,只是内力,临敌经验,还欠些火候。 与一些年长成年的武林人士动手,虽不敢说完胜,但斗成平手,全身而退,绝对不成问题。 虽说后天因素,起到及至,但欣儿天分,也居同龄人之首,聪明伶俐,能举一反三。 可跟其身边男童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 这男娃,不但记忆力超凡,而且心思通透,能把其三门杂学功夫,融合其一起,组合成新的,适合自己所用的武技,去除糟糠,吸取精髓。如此聪慧之人,实是天才中的天才。 自师尊之父,昙花一现以来,华夏之地,再没出现过大智慧大气运之人,可如今,天睁眼,华夏终有人才岀,真是天怜华夏。 愿此子,披荆斩棘,将来能给华夏族人,撑起一片天。 陆玄脚步灵动,身形潇洒,踢腿,出掌之中,尽显帅气,看得几位武学大家,两眼发直,不住的赞叹。 时间不断延续,燕儿脚步有些凌乱,欣儿虽不见气喘,估计也该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唉!如此地步,可不能再逞强了,我真气充沛,就是斗上一夜,身体仍不会疲倦。 而她们?又如何能和我比。 她们如此长时间的消耗体力,她们的身体,又如何能吃得消? 不成!得立即终止这场打斗。” 第43章 较技 陆玄焦虑之中,忽然尖细的声音入耳:“哎呦喂!我的天,这个庄子,还真是稀奇?整庄人,半夜三更的不睡觉,都跑这路边看热闹来了。”声音带着嘲讽,听说话的声音,显然是位青年人。 “师弟!你没看到人家,用红绳圈围着场子吗!那是在比武,好不。”搭话的人,说话瓮声瓮气,明显底气十足。” “哦!师兄!师弟! 你们看?场上比划的,怎么尽是些年幼的娃娃,庄子里那些会功夫的大人那?都跑哪去了。” 话音尖细,媚劲十足,明显又是位女子。 站在官道旁,围看孩童较技的人群,忽然被身后的声音惊动,“哗……”的全都转过头来。 三位陌生人,出现在眼前。 左首走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青年人,个头稍高,扫帚眉,桃花眼,眼窝深陷,坍塌的鼻梁四方口,腰里挎着长剑,边走边东张西望。 中间的是一个胖子,胖子年岁应在四十上下,长的肥头大耳,肚大腰圆,满脸的络腮胡须,额头堆满皱纹,酒糟鼻子,三角眼 ,一脸的横肉,满嘴的大黄牙,手里拿着一捆竹简。 女人站在右首,身穿浅绿色衣裙,个头儿中等,手拿着长剑,岁数约有三十上下,描眉擦粉,妖艳妩媚,只是脸孔有些稍长,把本来漂亮的五官,略微分配的有些不太协调,走起路来屁股扭来扭去,似怡香院里的老鸨,风骚劲儿十足。 洪宽心情低落,正独自一人在场外徘徊,突然看到三位陌生人到此,而且身上都带着家伙。清楚这三人,都是练武的行家。 当下不敢怠慢,忙迎上前:“啊哟!几位前辈来得正好,现在店里的小辈们,正在为家师庄民,上演节目。 若几位前辈有闲心雅致,可到前面观看台小坐,边喝茶,边欣赏节目如何?”洪宽满脸堆笑,眼神中透露着诚恳。 “哦!我们爷们,正有些口喝,你小子倒是有心了。”青年人瞥了一眼身边的胖子:“师兄!您看呢?” “嗯!这劳心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大黑夜的,干脆咱就在此坐坐吧!”胖汉两个三角眼一翻,点头应吮。 马林、郑天毫见又有客人到来,忙欠身离座,请客人坐在主席位,挨着淡黄色衣裙的吕氏女子坐下,茶水糕点,又重新换上。 胖子端着茶碗,瞥了一眼演武场上的几个娃娃:“真是的!既然是马爷生日,让一些小孩子,到台上蹦的什么?这不是扫兴吗?” “嘿嘿!熊爷!是这么回事,……”马林见胖子提出非议,赶忙送上笑脸,上前解释,边说边让徒弟洪宽,把演武场上的三个娃唤下。 陆玄倒是求之不得,岀了演武场,便独自走到大槐树下。 瘦高个的青年见胖子闷闷不乐,便笑嘻嘻的站起,脸冲向身旁的胖汉:“师兄!现在场子冷清着,要不,师弟上去,先露两手? 活跃一下场子?” “嗯!也好,这几天都他妈的无聊死了,除了赶路,便是暗中查访。 吴飞师弟!你上场演示演示我神剑门的功夫,让这山沟里的土人们,也开开眼,长长见识,看看什么叫真功夫? 给我神剑门扬扬名。” “得令!”吴飞脸现喜色,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喝光了碗里的茶水。便一步三摇,径直走入演练场中。 场中站定,吴飞双手抱拳:“诸位,我是神剑门的吴飞,路过贵宝地,正赶上,马家车店马爷的生日,想给生日添点彩,上场演示一下功夫。” 吴飞一阵夸夸其谈,最后亮出长剑,身形一晃,便剑法展开。 收势,“啪啪……”马林带头鼓起掌来。 吴飞眉开眼笑,待掌声消失,伸着脖子,又向周围看客叫嚣。“我说诸位,有没有武术同仁?有,便上场比划一下子,助兴的时候,甘愿当缩头乌龟,那不是有损自己的名声嘛!” 吴飞,说话不加检点,顿时一个粗壮的汉子,便走入场中。 “呵呵!吴爷说的是,俺大牛上场,与您过两招。” 此人正是马林的三徒弟,称为大牛的汉子。 大牛性格憨厚 ,长得粗胳膊粗腿,身体强壮。 此时见场子,也实是冷清,师兄又忙着照顾客人,便起身,想活跃活跃气氛。 大牛,本名牛承志,这个名字,还是店掌柜,马林所起。 牛承志忠厚老实,做事勤恳本分,爹娘过世的早 ,是马林把他一手拉扯成人,爷儿俩感情深厚,马林把他视为己出。 牛承志从小就在马家车店容身,早已融入马氏血脉中。 豪爽的性格,且为人忠厚,在双槐营周边,人气很高。 店中的客人,也常愿找他帮忙,时间长了,一些与他特熟的客人朋友,在与他交谈中,亲近的、甚是直呼其姓,牛兄!牛兄弟。 慢慢的,牛成志这个名号,慢慢被人淡忘,大牛这个别名,到传将开来! 牛承志走入场中,双手一抱拳:“师兄请了!小弟天生愚钝,只会些粗浅的简单招式。 交手时,还望师兄手下留手?” “放心!你我一没仇,二没恨,过手,只为活活场子。 动手的时候,愚兄自会手下留情的。 “哦!那就好。”大牛喜出望外。 “嘻嘻!既然师弟空手,那我们就动动拳脚!”吴飞见大牛空手,嘻嘻一笑,便把剑放在一边,就地拉开架式。 “来喽。”大牛纵身跃起,拳头奔向吴飞面门。 “来的好。”吴飞闪身躲过。 二人拳脚相加,你来我往,顿时便战在一起。 牛承志面相上看,虽有些呆傻,但有一股犟劲。清楚天赋不如人,暗地里练功吃的苦,比别人的几倍还多!基本功扎实,马步沉稳。 一伸上手,便显而易见,牛承志游走缠绕,身体异常的灵活,根本不像一位粗壮笨拙的憨汉。 吴飞不想时间斗得太长,怕有损自己的名声,三二招之后,便拳风一变,师传绝技;(旋风十八跌)便使将出来。 此拳法,乃神剑门太上长老熊达所创。 吴飞是熊达弟子,吴飞自然是尽得精髓。 旋风十八跌)以快着称,游走中寻找机会。 吴飞绝技展开,大牛终感觉有点吃力,他所学的,是刚猛的路子,以稳准狠着称。对上快的(旋风十八跌)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砰!”脚踢中牛承志屁股,其一个踉跄,身体晃了晃,并没有倒下。 半炷香的时间,比斗仍在继续,吴飞翻着白眼,对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一筹莫展。 久战不下,吴飞暗觉脸上无光,扫帚眉拧成疙瘩。 无奈之下,只好设了个假象,待牛承志拳到胸前之时,假装躲避,失了手,曲右腿,左脚前滑,身体后仰。 牛承志不知是计,以为这位仙门的朋友,身体滑倒,便收拳伸手去扶。 吴飞见对手门户大开,心中喜悦:“呼……”一个回旋踢便使了出来。 脚奔向牛承志肚子,牛承志心中大骇,急扭身闪避,肚子是让过去了,“呯!”左肋骨仍是被吴飞右脚扫中。 “啊……”牛承志踉跄着倒在地上,浑身哆嗦,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淌下,场下一片哗然。 第44章 冯亮 洪宽师兄弟,忙上场,把受伤的牛承志抬岀演武场。 马林几个弟子中,栓柱沉默寡言,不善交际,洪宽又太过张扬,只有冯亮与大牛关系最好。 牛承志与吴飞比斗中,冯亮正在师父旁边照顾客人,虽说忙碌不停,但眼睛仍留意着,演武场上的变化。 冯亮见师弟牛承志被吴飞踢伤,脸现不满,恨吴飞下手太狠,抓起钢刀,大步奔向演武场。 “呵呵!这样还刺激吗!谁、谁还上来?”吴飞一脸得意,正再次冲周边观看的人群叫嚣。忽然见一个瘦汉,手拿单刀走入场中。 忙左手叉腰,开口一脸邪笑的询问:“这位朋友?你是否,也想和吴某比试比试? 你要知道,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功夫不成,是要受伤,遭人取笑的!” “兄台尽管放心,切磋本就有胜有负,落败也并不丢人,堂堂正正的比试,败了又何妨!”冯亮面无表情,语言冰冷。 冯亮习武的年份,仅次于洪宽,至今习武已有十年之久,虽然功夫不如大师兄,但却在二位师弟之上, 冯亮体型比较消瘦,不喜欢较重的兵器,平时对刀类很是喜爱,固此马林综合他的臂力,托人帮他打造一把厚背刀,重十三斤九两,冯亮平生很是喜爱,平常很少使用,今日演示功夫,自然要带在身上。 吴飞鄙视狂妄气氛稍多,两人话不投机,当场便动起手来,吴飞见冯亮刀式凌厉,不敢托大,小心的应对着,二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没分出输赢,冯亮心中急躁,刀式加紧,恨不得一刀把吴飞劈翻在地。 可要战胜那吴飞又谈何容易,三大剑门,乃是习武的圣地,神剑门又居首位,历代都涌现过许多出类拔萃的用剑高手,每个招式,历代祖师都倾出过心血汗水。 神剑门走出来的人物,又哪里是浪得虚名之辈。 况且吴飞的师尊,乃是神剑门的太上长老,是长门云中子的亲师弟,名叫熊达,一生沉迷于剑术,功夫高得吓人。 他教出的弟子,又怎能是碌碌平庸之辈。 做为神剑门的弟子,名声地位看的比什么都重。吴飞心中清楚,神剑门以剑术闻名,主攻的便是剑术,如果今日输在兵刃上 ,那以后在门派中难以立足容身,师傅的宠幸,也将沦为泡影。 故此只能赢不能输,所以比试中很是小心。 两人斗了十几个回合,吴飞已对冯亮的刀招路数,摸索的透彻。 便再不想浪费时间!剑招一变,(幻云十三剑),便使了出来,此套剑法讲究沉稳多变,剑势惊人。 吴飞沉淀了七八年之久,小有成效,视为自己压箱底的保命剑法。 吴飞突然改变策略,改守为攻,出招迅疾,而且招式阴狠,使冯亮渐感吃力,应接不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冯亮手忙脚乱,险象丛生。 一个没注意,剑尖儿便从持刀的右臂膀根处划过。 “啊!”一声惨叫,持刀的臂膀便被卸了下来。 “嗡……”人群骚动,顿时看热闹的人群就炸了窝。 “完了完了,胳膊掉了一个。” “是啊!是啊!不是说好了吗!只是比试,不动真格的呀?” “哼哼!管他呢!有热闹看,就好。” 场外,讽刺的,嘲笑的,指责的,议论声不断。 “师弟坚持住。”洪宽恼火的瞥了一眼,站在身边得意洋洋的吴飞,迅捷的差人把疼得昏迷的冯亮,抬下演练场,马上找郎中,给其治伤止血。 吴飞连胜两场,心中得意,不由脸上带出狂妄自大的神态,迈着四方步,走到场子的边缘,手扶着木桩,面向看热闹的人群,双手一抱拳:“各位看客朋友!我乃神剑门的吴飞,与师兄、师姐闲游来到此地。 巧逢贵庄马家车店,马爷生日。为助助兴,添些彩头,吴某登场,展露些仙门真功夫,希望朋友们喜欢。 现在场子冷清,寂寞的让人难耐,如哪位同仁有兴趣,可登场与小弟比划一二 ,取长补短嘛! 当然,向刚才那俩货一样的,就不要逞强上场了。 以免我失手,又消掉了胳膊腿。人人见了可怜难受,悔恨都来不及。” 胡天寿心中有气;“你这哪里是人话,比试就应该点到即止,兵刃更应拿捏分寸。为脸面,全然不顾后果,可真给剑门中人丢脸。 你既然知道,今日是马掌柜的生日,更不应该,肆无忌惮,伤了人家的徒弟。得寸进尺,在场上还能自圆其说,真是恬不知耻。” 胡天寿气得要命,正要登场,教训一下这吴飞,突然西北角人群中有人喊叫:“记某人,来与少侠切磋几招?”一位穿着粗布衣服的庄稼汉,已分开人群,大步的走入场中。 第45章 火撞顶梁 吴飞见来人瘦小枯干,赤手空拳,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 不由心中好笑:“这双槐营子,还真竟出奇葩,竟出这许多另类,艺不成,却豪气冲天,不畏生死。 他娘的!这都什么人?”嘴一撇:“哦!你要与我比斗? 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儿戏,弄不好会短胳膊,缺腿?” “哦!这个我清楚。 少侠乃剑门弟子,不切磋一下,我记昆会感到很遗憾。 与我比斗,您尽管放开,我丢掉胳膊腿,都是自找的,保证不抱怨您!”一脸憨厚的庄稼汉,毫不畏惧生死。 “耶呵!他娘的,够狠。 好!冲你这句话,爷跟你比斗。”吴飞眼神犀利,一脸的不屑。 眼珠转了转,心想:“拳脚并不是我的强项,我可不能在这小河沟里翻船?要比就比兵刃,最起码我主攻的是剑术。沉淀了十几年,该展露展露根底了。 娘的!就让这些山野猛汉,开开眼?见识见识小爷真正的实力。” 打好主意,一拉剑身:“呛!”长剑出鞘,脸看向来人:“阁下用什么兵刃?” “哦!我记昆平常不爱动兵刃,万不得已,只动用一下护手刀。”说完从腋下取出一对黑的发亮,酷似手套的物件来。 此物套在手上,能曲能弯,活动自如。只是这形如手套的怪兵刃,是用金属制成,乌黑发亮,也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其指尖处都有一二寸来长的弯钩,尖尖的向下弯曲,特别锋利。 吴飞清楚,能使用这种特殊兵刃的人,都是武林中的奇葩,有特殊的才华本领,专门研究特殊的手段对敌,全是些不好对付的主 。 当下再不言语,长剑前伸,直刺记昆的胸口。 记昆可不比先前上场的两人,他人称追魂鬼手,身法招式如同鬼魅,护手钩在黑天使用,更是阴森恐怖,飘忽不定。 吴飞心中烦躁,那记昆身法太快,根本确定不清方向,剑法便没有了主攻目标。 只好先护住其身,立于不败之地。在寻找机会,伺机发难。 可那记昆是何等样人,身法快得离谱。像雷前的闪电,围绕吴飞转了十几圈之后,忽然如影子般贴近吴飞的身体,右掌前伸,去击吴飞的长剑,左掌回拍去击吴飞的肩头,长剑飞起,飞岀丈多远,直落到场子的边缘处,而那吴飞本人也被手掌击得向前连奔好几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那记昆人称追魂鬼手,掌上的功夫有多强?只有他自己清楚。师叔的寿辰不宜见血,这吴飞又是客人,自己怎能泄私愤,不计后果。 记昆见吴飞,被自己击倒在地,心生愧疚。快步走到场子的边缘,拾起那把被自己拍落的长剑,走向吴飞。 离其三尺,记昆弯腰满脸笑容:“吴爷承让,请接剑。 吴飞一只手掌撑在地上,正要起来,见记昆来此,顿时脸现恨意,伸手入怀:“嗖!”三点银光从吴飞手中飞出,直射向弯腰递剑的记昆。 “狗贼、好胆!”虽说郑天毫坐在西北角观看席中,陪同客人喝茶看表演,但一颗心总系在台上,那吴飞心狠手辣,自己早就看着不顺眼,只想上去给他一巴掌,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畜生。 可身边还坐着几位客人,郑天毫只能暂时强压心头的怒火,强忍着心中的闷气。 见徒弟上场,心更加悬了起来,记昆的功夫自己倒是了解,可使诈斗心眼,哪又比得过这位心胸狭窄,名叫吴飞的小人。 见场上已分出胜负,双方已罢手,郑天毫才长出一口气。 可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奇变又起,那吴飞却丧心病狂,不顾廉耻,趁人不备,扔出三柄暗器来。 如此卑劣行为,郑天毫怒吼一声:“真是好胆?”跃身奔向演武场。 可身法虽快,却非一步之遥,腿脚仍比不过抛出的暗器,身在半空,一只脚还没踏到演练场的边缘,记昆躲闪不及,左肩膀便被暗器射中,扑通摔倒,便不见爬起。 郑天毫两眼冒火,清楚暗器有毒。急火攻心,身形一晃,险些没一头栽倒。 突然,眼前人影晃动,一个粗壮的汉子己抢先一步,奔上演练场,径直来到记昆身边,弯腰伸开手臂,两手一抄,便把记昆抱在怀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线中。 郑天毫两眼垂泪,并不与胡天寿搭话。与胡天寿错身的刹那,气势攀升,迅猛的如同雄狮,直扑向,刚刚站起的吴飞。 “ 耶呵!娘的,谁要是敢动我师弟一根汗毛,我便血洗此地。”胖汉得意间,忽见身旁的老者,飞身跃上演武场。不由懊恼的圆脸拉长,狠话顺口吐出。惊得旁边的众人,脸上变色,心中惶恐。 胆小的,便已悄然的离去。 胖汉话落,身形一晃,也跃身奔向演武场。其虽说肉多膘肥,看着笨拙,但真施展开身形,比那郑天毫,却一点都不逊色。同来的绿衣女郎,也紧随其后。 看热闹的众人,望着这凶神恶煞般的一对恶人,心中叫苦,暗恨自己不该来看这个热闹。 第46章 冲突 姜涛来到后院,走进刘云天父子的房间, 秋生正依偎在父亲的怀里,两只大眼荧光闪闪,似乎刚哭完。 姜涛脸显关切,忙追问刘云天:“刘兄弟!秋生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完,凑到秋生面前:“好侄子!快告诉姜叔叔,哪里不舒服?叔叔好找人给你医治?” “唉!姜大哥 !他不肯吃药,嫌药太苦,我连哄带劝,好容易他才把药,喝下去一小半。 这剩余的,我怎么劝,他就是不喝。”刘云天把药碗端到姜涛面前,递给姜涛看。 姜涛低头一看,可不,碗里药液还剩不少,大多半药液还没服下。 “大侄子!这可不像咱男子汉的作风? 你杨叔叔!肩头被鞭子抽的肉破血流,连眉毛都不曾眨一下,怎么?咱们吃个药,跟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这可不好,咱们男人顶天立地,不惧生死,怎么能让这点儿药吓住? 我相信,我侄子,也是一位真汉子,大英雄。 来!拿出点实际的,让你爹看看?我侄儿是英雄,还是狗熊?”说完端起药碗,递到秋生面前。 兴许是姜涛一番话起了作用,秋生果然爽快的把嘴凑到药碗碗口处,一口气,咕咚咕咚,居然全部灌下。 两个大人脸扭向一边,暗地里偷笑,看来光哄是不行的,什么都得讲点策略。 二大一小,有说有笑 ,正在闲聊 ,突然外面一阵大乱 ;“让一让,让一让,快快腾个屋子?” 姜涛连忙起身出了屋子,见栓柱、洪宽,抬着大牛,匆匆而来,忙手指向厅堂:“快!这里这里。” 三人把大牛安顿好,找郎中的找郎中,护理的护理。 可一个病人还没护理完,冯亮又被抬了进来,而且还是外伤,失了右臂,血流不止。 马林俯身在冯亮身边,一边偷偷的抹眼泪,一边滔滔不绝的劝导冯亮,给其打气鼓励。 “亮儿,你要坚强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喜欢用刀嘛!师傅可以传授你左手刀法,绝对不逊色右手用刀。” 马林知道,这个断臂的徒弟,自尊心太强,太爱面子,断了持刀的膀臂,就等于断送了他傲笑江湖的资本,断送了习武的动力,对武学的追求。 此时冯亮心情低落,正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恐怕会一时想不开,会寻了短见。 马林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子,一个受了内伤,一个被斩掉手臂。火撞顶梁,拳头攥的嘎嘎响,本想冲出去杀了那个狠心的狂妄之徒,可又担心弟子的情绪、伤势。只得强装笑颜,摆出一副长者的模样,去开导去鼓励二人。 姜涛心中暗恨:“是什么人?如此不顾江湖道义,把人伤成这样!”越想越气愤,便悄悄的拿起自己的双刀,快步的出了厅堂。 姜涛刚出前院店门,就听到郑天毫撕心裂肺的大叫,“狗贼,好胆!”心中惊讶,知场上又生祸端。 举步中,突见师兄胡天寿至此:“咦!胡师兄,这?” “唉!废话少说,快、快去定场!”胡天寿一脸焦急,不耐烦的回复一句话,便抱着人,头也不回的大步进了店房。 姜涛心头火起,忙施展宗门绝技,轻功蜻蜓点水,纵身跃起,直扑向插着木桩的演武场。 记昆被暗器射中,生死未卜,郑天毫火撞顶梁,一肚子邪火,在与胡天寿错身的刹那,以气贯双掌,直扑向刚要站直身体的吴飞。 吴飞刚刚站直身体,一口气还没喘匀,一道人影已然临身。 惊吓当中,身体突然被人生生的一扯,身子一斜,便向左歪去。 郑天毫心中憋屈,见有人阻挠,肝火直冒,掌仍追逐其身。 “啪!郑天毫伸出的胳膊,被救肋吴飞之人,手拿拂了一下,郑天毫仍不管不顾,掌击向吴飞。” “啊!”一声惨叫,吴飞腋下胯骨被郑天毫手掌击中。吴飞就像一滩烂泥,立即便瘫软在地。 待郑天毫抬起手臂,其瘫软在地的吴飞,已被拉拽之人抱走。 抱走吴飞之人,是个肥胖的老者。灰袍,秃脑顶,腋下挎着长剑,扫帚眉,斗鸡眼,满脸的凶相。 “唰、唰唰!”人影晃动,又有三个人,相继现身演武场中。 首先到场地的是吴飞的两个同伴,胖子和那个妖艳女子。两人一现身演武场上,便立即在郑天毫与秃顶老者之间站立,拉开架式,亮出兵刃,面对着郑天毫,筑成一道人造的肉墙。 姜涛紧随其后,一现身,便站立在郑天毫身边,亮出双刀,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 郑天毫静观场中的变化,目光紧盯着那个忙于救走吴飞的那位肥胖老者,注目之余,才感觉左手手臂有些发麻,手掌发疼。 郑天毫清楚,那个灰袍秃顶的老者内力浑厚,功夫了得,定是神剑门里名声显赫之辈。 刚才自己火撞顶梁,硬强的发难,击岀一掌,使那个老者,不得不先顾忌吴飞的死活,迅捷的去拉动吴飞的身体,使自己占了个便宜,重创了那个狂徒。 现在场上的平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人家以三敌二,看来是场硬仗,一场生死厮杀马上就要上演。 郑天毫人称阳世判官,嫉恶如仇,性如烈火,当下悄无声息的把毕生功力灌输于双掌之上,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第47章 异变突起 .  那个抱走吴飞的老者,把吴飞放到平坦之地,对场中的几人视若无物,自顾自的从身上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丸药,塞进吴飞的嘴里,看着他的气色渐渐恢复正常,才把吴飞上身衣服纽扣解开,在腋下胯骨掌力接触之处,用手抚摸良久,边摸边紧锁眉头,摇头不止,一张老脸布满寒霜,脸孔越拉越长:“哼!心肠真是够狠,下此重手,且全然没把神剑门放在眼中。 既然活着嫌命长,那老夫只好成全你们?”目露凶光,转过身,两掌摊开,径直的走向郑天毫姜涛。 “嘻嘻,姨姥!这次要有好戏看了!”观看台处的红衣女娃,手中拿着糕点,一脸的兴奋。 “可恶!天下竟怎有此等护短蛮横之人。 登场!也不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凭一己之见,便大动肝火,这也太蛮横不理智了。”淡黄色衣裙的女子,柳眉倒竖,端的是气愤非常。 秃头的老者,往前迈出两步,便掌提胸前,秃头一晃,如老鹰扑食般,挥掌扑向郑天毫。 郑天毫两眼一瞪,挥掌上前。 “砰!”郑天豪被浑厚的掌力,迫岀丈远,脚触碰到圈场的木桩 ,才止住了身形。 但心中虽惊骇,却不气馁,提气,又再次扑上。 可刚迈出一步,便急忙止住身形,一脸的错愕。 “咦!这?怎么可能?吕仙子不是在八仙桌旁喝茶嘛!怎、怎的来到了演武场中?” 郑天毫疑惑不解,望了一眼丈外凶神恶煞般的秃头老者,见其也是一脸的错愕。 秃头老者心中愤恨,脸现不满之色。刚才闯入场中的女子,自己在挥掌之中,便已然察觉。其身法之快,一点都不逊色于自己。 没办法,只得撤掌拼全力,先对付这个用意不明的女人。 自己虽说与她只对了一掌,两人各退后一步,但自己明白,此女是在闯入三人之间,一口气依次分别向三人出手 的,而且用了不同程度的掌力,可见此女功夫心计都属一流,看来徒弟的仇要报恐怕是有些难了? 秃头老者心中愤恨,眉毛挑了挑,满是堆满皱纹的老脸如变色龙,由紫变青,出青变红,反复交错,两只斗鸡眼翻来转去,权衡许久,最终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一口怒气,怅然道:“仙子这是何意?为何要阻挡熊达熊某人!” “熊老出手前,可曾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凭一己之见,便妄下定论,下杀手!是否有些不太理智?” 熊氏老者嘴角一撇;“哼!不理智!徒弟都被人杀了,再去理会那些所谓的狗屁因果原由,岂不是愚蠢至极? 何况!那些不切实际的俗礼,又哪能还老夫一个活蹦乱跳的弟子? 老夫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本是天经地义的法则。 我熊达给弟子讨公道,要说礼法,合情合礼,又那里有不合规矩之说?” “世间因果循环,你弟子有错在先,以致招来杀身之祸,说白了,乃是他咎由自取! 先不说,初始登场,与他较技的两人,战败受伤,怨他们学艺不精,头脑发热,不自量力。 可后来登场的那位小友,竞技中留手理让,顾其脸面,换来的却是他偷袭暗害的下场。 这种名利熏心,心胸狭窄之辈,死不足惜,连畜生都不如! 这种货色,你这个师傅,坦护眷恋,真是可以! 是别有用心,还是有意的袒护纵容?” 第48章 吕彩云 “哼!你这是什么逻辑,打斗中偷袭暗算,这本是拼斗中该有的手段,只要对手没倒下,竞技就没有终止。 拼斗之中,手段尽出,生死各由天命,凭本事赢人,这本是神剑门千年不变的铁律。 在我神剑门,弟子千万,论功夫定地位,按地位享资源,突出的人才能受到门内更多的赏赐,也能够受到门内更多长老们的青睐。 现实是残酷的,江湖险恶,恩怨情仇,处世才知道人世间的凶险狡诈,培养弟子,从实战出发,在绝径中求生存,丢掉怜悯情感,使弟子眼中只有敌人,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生死厮杀,能激发出人的潜质智慧,活到最后的人才,才称得其上,是天才。 只有天才,可能将来才能成为强者,只有强者,才能活得长远,才能光大神剑门。” “真是奇葩的想法,看来神剑门气数将尽,没落只是早晚的事了,可叹祖师齐天的一番心血? 想当年,神剑门是学剑的圣地,自祖师齐天开教以来,便能人倍出,侠义之辈层出不穷,现如今,神剑门门风散乱,不法之徒,心胸肮脏之辈,却数不胜数,不知你等将来入土之后,有何脸面,去见那创派的祖师齐天?” “哼!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儒家的思想,深入骨髓,此举乃华夏之耻。 神剑门的事,还不劳你费心,倒是你执意的要与我神剑门作对,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难道你就不清楚,与神剑门作对,是什么后果?” “后果?你也太高看你神剑门了,虽说你神剑门如今江湖地位很高,已跻身到一流大派行列,但这对于我雾灵山入云峰吕彩云而言,神剑门!却还并未放在心上。 天下理字当先,谁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能够越过一个理字,路是众人踩出来的,事情对错自有明理之人去审视,去维护。 我吕彩云,生平最看不惯飞扬跋扈、蛮不讲理之人,既然此次路过遇上了,也只好停下来管管闲事。 你执意要为你那无耻的弟子报仇,话再多说也无益,有时候用武力解决问题,倒是可省下许多时间。 现在夜已至子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就在此处立个口头契约如何? 用功夫说话,谁的功夫强,谁掌控这里的生杀大权,你如果在比斗中把我赢了,这里的人你任杀任剐,我吕彩云绝没二话,如果你输了,带着你的弟子速速离去,这里你便永远不许再踏入一步。 条件已经摆明,你可敢应付我的条件?与我斗上几合?”吕彩云杏眼圆睁,不善的盯着熊达。 熊达满腔的怒火,原来此女来自雾灵山,是借着山中那酒中仙吕重的威望来震慑自己。 哼!自己是什么人?神剑门的太上长老,仅次于掌门云中子的太上皇,实力名望一点都不逊色你的哥哥酒鬼吕重。一介缩小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杀了你,那酒鬼吕重又奈我如何? 熊达一阵的冷笑,得意之中,一眼看到吕彩云腰上挂的玉箫 ,不由一愣:“箫,她居然随身带着箫?”忽然想到刚才这个女子好像曾说过叫、叫什么吕彩云。 不由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底气,又莫名其妙的放掉。 第49章 剑箫对峙 “唉!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碰上她了呢?”熊达憋屈的冲着吕彩云,“嗯、嗯……”的直运气。 熊达眼珠转动,心道:“据听说,此女,幼小便拜到乾坤老人门下。 这乾坤老人,可是世上公认的武学第一人, 不光功夫,天下第一,炼丹制药,也大有摄入。 这吕彩云,是乾坤老人的门徒,动手!可是有些棘手。”熊达眼鼓鼓着,瞪着吕彩云,思忖着对策。 眼光瞥到横眉冷目的郑天毫,不由心中发狠:“哼哼!态达呀!熊达,你又不是无名之辈,神剑门的太上长老,区区一个乾坤老人,怕他做甚?何况又没对上过。 再说,自己潜心研习的剑法,不就是针对强者一流么? 当年牟山之辱,你可没有忘怀。 今日可正是重新立威的时候呀!”熊达斗鸡眼乱转,眼露凶光,伸手摸了摸左肩上尚秋水给遗留下的疤痕,神情上闪过一丝狠辣。 “嘡、嘡嘡!”子时锣响,熊达沉浸在愤恨中的思绪,逐渐放开。收敛了一下心神:“哦!到是忘了?如今宗门正为雄霸江湖做准备,正在拉拢人材,这吕彩云倒是不二的人选。 她的哥哥,那个酒鬼吕重,身边狐朋狗友众多,竟是些奇人异士 ,号召力极强 ,若能拉拢过来,辅助宗门,何愁大事不成。”熊达逐渐消除悲愤之气,端出一副笑脸:“嘻嘻!仙子非要说,以功夫定输赢,但也可行。 只是,老夫总年长了些,有些以大欺小呀! 要知道,艺!造诣不同,结果可能会不尽人意?” “是嘛!熊老好像言重了,虽说我稚嫩得言语有些轻狂,但其性情所至,实难更改。 有道是,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又怎么能反悔。 彩云虽浑浑噩噩消遣了大半生,但唯独对剑技痴迷,遇到您,可谓欣喜若狂。 熊老不要有所顾及,路是彩云选岀来的,斗败,我毫无怨言。受伤受辱,只怪我学艺不精。” 熊达不住的翻着白眼,见吕彩云,心意已决,用质疑的口吻问道:“那仙子用何兵刃?” “哦!最近这十几年,接触琴棋书画,到是略多!所使的兵刃,早不知抛弃遗失在了何处? 称手的兵刃,到还真是没有。 兵刀?我就用身上的玉箫吧!”吕彩云,从腰上把佩戴的玉箫取下,在熊达眼前晃了晃。 “好嘛!好狂妄的口吻?自大的心态,比老夫有过之而不及。 你要作死,却也怨不得我? 将来!遇到那个什么乾坤老人,我也能自圆其说!” 大脸拉长,熊达心中发狠,手中长剑抖动,直接岀手,刺向吕彩云胸口。 熊达一岀手,便是神剑门的三大绝技之一,(风云变幻)剑法,出手不留余地,旨在速战速决,以免时间长了,有损自己至高无上的名声。 剑气纵横,三丈外都能感受得到剑气的犀利。 郑天豪、姜涛二人,不得已退到场外,眼望演武场内,内心纠结无比,满是愧疚之心。心中装的,全是牵挂与担心。 吴飞也被两个同伴抬到了安全地带,两伙人相互对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但双方都暂时保持着克制,清除两位权威人士,以立下契约,用功夫说话。 作为小辈,徒弟,只能站脚助威,静等场中变化。 郑天豪心中释然,清楚吕、熊两人的决斗,意义深远。 这种场合,自己万万不能插手,江湖上的一些规矩、忌讳,自己还是懂的。 此时心急的,只能在场子边缘处搓着手,不停的转圈儿徘徊。 肥胖的熊鹏,耳听着师弟的哀嚎,眼望郑天豪两眼冒火:“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是挑事儿的罪魁祸首,师弟受伤,叔父必定会惩戒责罚。师妹荷花与自己难脱其责,这口恶气如何能出得来? 唯今之计,只能等! 等场中形势好转,叔父大获全胜之时,与师妹一同发难,趁机解决掉这个,讨人闲的老匹夫。” 吕彩云身处在剑网中,随剑游走,清楚面对之人,是剑门的太上长老,所以,一动上手,便格外的小心。 三大剑门,(神剑门、铁剑门、铸剑堂),三门中,又以神剑门名声最响。身处在剑网中,虽危险,但收益绝对多多 ,这一点她很是清楚。 她如今的武功造诣,比她师兄,疯道人张道陵,师弟草丹门门主叶枫(乔三少),超越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其功夫,只有她门内人清楚,旁人又怎么知晓?何况吕彩云,不好名利,又隐没于人后。 今岀现在此,也是受师兄之托,护送师弟的后人,去东莱郡祭祖。 转脸的功夫,熊达(风云变幻)剑法,已施展了大多半。 熊达眼望剑光中,泰然自若的倩影,气不打一处来。 “娘的!难道是我的武功退步了,还是这女的功夫太强? 我隐居门中,十几载,专心研习剑术,其成就,都敢说,已列入到了宗师行列。 可到头来,拿手的剑技,却难奈何一位不显名,不露水的小女子。 这究其是何原因?真是弄不懂。” 如此下去,恐怕情况不妙!如要战败,受伤是小,这张老脸,是如何也不能在人前示人了?” 熊达想到此,一面剑招加紧,一面搜肠刮肚,急切琢磨应对之策。 “唉!不然动用一次(幻剑销魂)那套剑法如何? 可现如今,这套剑法的第一招叠浪追魂,我可是刚刚挖掘出三分真谛。剑浪九道中,也只能勉强激发出两道 剑浪。 想来对付这狂妄的女人,应该足够了。” (幻剑销魂)这套剑法,本是出自《惊世省剑录》剑典里。 《惊世醒剑录》里,记载着三部尖端玄妙的剑法武学。(幻剑销魂)只是剑典里靠前的,最简单易学的一部剑典。 但即是如此,江湖中人,仍认为(幻剑销魂)这套剑法,是至高无上的武学。 《惊世醒剑录》出自江湖一位奇人之手,其自称闲散居士。 闲散居士,他下仙山,游历于世俗,生子传下了仙技。 在当时,江湖轰动一时,人人都想,拜入他的门下,学仙技,做仙人。 闲散居士名声,响彻华夏之后,却销声匿迹,江湖中失去了音信。 江湖传言,其已找到了传人,重回仙山。 又有人说;他已被歹人陷害,死于它乡。 江湖传言纷纭,是真是假,局外人,没人能说得清楚。 事已过百年,闲散居士,传道的事迹,仍被有心人谈论。 熊达所得到的(幻剑销魂)这套剑法,本是徒儿吴飞拜师时,敬献给他的拜师礼物。 虽是人为抄袭的复制残本,但熊达仍清楚此物的贵重。 精心研习,下的功夫,只有他自己清楚。 从而,也激发了他,整部宝典的占有欲。 加大深度的到吴飞所住之地,探查、搜寻。 但多日的精心打探,熊达虽没能打探到《惊世醒剑录》宝典的下落,但另一部武学宝典却浮出水面,可喜的音迅,惊呆了熊达。 原来那闲散居士,是身携两部宝典下的仙山。 一、《惊世醒剑录》 ,另一部,则是修行宝典《混元神功》,习其《混元神功》之上的武学,据说可以上天入地,成为仙人。 熊达师徒四人,也是因此,出的宗门。 事不凑巧,却在此地,产生事端。使本不该现世的绝技,竟提前展露出来。 熊达咬牙瞪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聚全身功力,运用于持剑的手臂之上,长剑递出,大吼一声:“杀!” 锋利的剑尖之上,忽然涌现岀,三寸来长的剑芒,亮闪闪,摄人魂魄。 吕彩云见此情景,清楚这熊老又使绝学,虽眼中有些惊讶,但心中,却是处波不惊,毫无慌张之色。 熊达所使的叠浪追魂这一式,剑气摧成的剑浪,共有九种变化。 一道比一道强 ,越靠后,越耗费内力。 叠浪追魂这招剑法,讲究以意驱剑,剑式根本无有章法可寻。 长剑自左斜划而来,缓慢飘忽,剑芒游动,第一层剑浪催成。 其所向披靡,直直刺向吕彩云小腹。 剑芒划过的场地,沟痕过尺。全场的木桩绳索,涉及到的,逐个变成齑粉。 银箫挥动,气团现,两股浩瀚的气团相撞:“呯!”劲气四射,土石横飞,气死风灯之下的,两位斗士,在激起的尘土中隐没。 熊达旨在速战速决,无法视物的情况之下,“呼……”回旋剑第二道剑浪,又叠加生成,剑芒五寸,剑气迫人,剑芒白光,映射的人睁不开眼。熊达虽胸中气血翻腾,但仍不顾及后果。 第50章 一石定乾坤 吕彩云巧妙的破解了第一道剑浪。 目击者认为,她轻描淡写,似乎功夫很高! 实不然,其中的门道,只有她自己清楚。 因为熊达所使的(幻剑销魂)剑法,乃是她师门之技。 剑招出自她师尊祖辈之手,她深得精髓,又会怎能不认识。 吕彩云本想一睹神剑门之绝技,谁成想,熊达居然把她师门之技搬了出来。 叠浪追魂这招剑法,最犀利之精髓,还是后面几道剑浪。 吕彩云不知,这熊性之人,偷学理解了多少? 吕彩云虽掌握此招剑法,但不愿泄露师门底细,只是被动在守,要看看这神剑门太上长老,有几斤几两? 见招拆招,神态自若。 吕彩云内力,比熊达略高,一攻一守,却拉平成势均力敌,众人看了,倒也觉的有趣。 熊达第二道剑浪临身,吕彩云不加思索,玉箫箫头的银芒突的比之前暴长三偣。 熊达脸露奸笑,心道:“嘿嘿!这第二道剑浪,可比第一道剑浪,要霸道拾倍。 你想如先前那般谈笑风生,那你是脑子进水了?自大的不要命了。” 得意间,“呼……”脑后风声不善,忙缩梗藏头:“嗡……”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擦着头皮,飞驰而过,跃过脑顶,直撞向手中发力的长剑。 “呯!”一声爆响,石粉铁剑的残渣乱飞。 “唉哟!好疼。” “什么这是?哦!流血了。” 演武场靠前的看客,哀嚎连连,哭爹骂娘。 粉尘落尽,剑碎石消,指责声四起。 熊达已然瘫软在地,口吐鲜血,气滞昏迷。 吕彩云,也有所波及,强大的反震力,也使她口中发甜,摇晃着坐于地。 两拨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各护其主。 叶欣儿,奔入场中,抱住吕彩云:“咦佬!您不要紧吧?”泪珠淌下,显见已伤心到极致。 坐于大槐树下的少年,脸色铁青,叉着腰:“混账王八蛋,想清静修行一会,都不成? 非要弄得叮 咚乱响,让人,不得安宁。”陆玄脸露寒霜,扫了一眼,热闹的人群,转身,向店房走去。 店房内,冯宽的外伤,已得到解决,而大牛,仍躺在床上,呻吟。 纪昆也仍是不省人事,郎中与马家车店的掌柜马林,正无情打采,站在纪昆床前默默的落泪。 “马爷!莫要伤心,我这里有解毒丹,应该能解纪叔之毒。”陆玄听旁边大屋有人呻吟,便入的门来,见郎中一个劲摇头,马林落泪,便知根由。 “小哥!你、你说什么?”马林不敢置信的扭过头,看向陆玄。 “唉!我说!我有解毒丹。”陆忘手掌一晃,顿时一枚丹丸便捏在手里,走前两步,解毒丹便送入纪昆嘴里。 “解毒丹,好好。”马林,抹了一把眼泪,见少年把丹丸送入纪昆口中,便与郎中戳在纪昆床边,观看纪昆神情。 说也奇怪,十几息的时间之后,纪昆确是,慢慢睁开眼睛。 许久不说话的郎中,“哦……”长出一口气:“纪爷的命,是保过来了。”马林转头看向陆玄,眼里满是感激。 “对了,牛哥,为什么总是不停的呻吟?” “唉!他左肋骨骨折,已给他按摩敷了药,说起来,这位兄弟的伤,不容乐观。 肋骨损伤,有可能伤及心脏、肺脏,肝脏胰腺。从他吐血的情形看,恐怕是凶多吉少。” 面容消瘦胡须花白的郎中,话落,沮丧的低下头。 “这么严重?”陆玄,质疑的望了郎中一眼,恼火的扭过头,神识审视牛承志的左肋骨。看后,伸岀右掌,抵在大牛的左肋骨之上。 此举,郎中马林,一脸木讷,错愕的望着眉头紧锁的少年。 呻吟声逐渐消失,牛承志的眼眶中滚落一滴泪水。 陆玄直起身,收回手掌。 “嗯!他应该无恙了。”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马林郎中听。 马林与郎中,奔到大牛的床前,见其出气均匀,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知其,已脱离了危险,二人转头再寻给其输气调理的少年,才发现热心的少年,已然悄然离去。 阳光透进窗户,陆玄儿仍躺在土炕上,感受着家的温暖。 “宝儿大哥!宝儿大哥!快起来?快起来? 陆玄转过脸:“咦!狗儿与大头娃,一改先前邋遢的模样,一身干净的衣裤套在身上,合身且无有补丁,一双方口鞋有些大,但还算跟脚,且还是全新的,小脸儿也洗得白里透红,就像两个瓷娃娃一般。” 二小正站立在炕沿边上,满脸得意的望着自己。 “呵!发达了,你俩哪里整来的这身行头?跟俩阔少爷似的!” “嘻嘻!……”大头娃一个劲儿的傻笑,一张嘴根本蹦不出半个字来。 到是狗儿畅快的多:“宝儿大哥!我找到爹了,从此我狗儿也是个有家的孩子了,再不是野孩子了呢!” “哦、是啊!那可得恭喜你。”陆玄为狗儿姐弟感到高兴,一翻身,坐直了身体。 “宝哥!你看我这身衣服多漂亮?” “嗯!好看,还挺合身的嘛。”陆玄羡慕的不行。 “弟弟!咱爹不是让你叫陆爷去饭堂去吃饭吗?你在屋里和陆爷唠叨个什么?还不快点儿,在晚点粥都要凉了?”门帘一动,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进得门来,面容清秀,大眼迷人,赫然是狗儿的大姐,那个叫大丫儿的少女。 “是、是是!爹是要我来叫宝儿哥哥去吃饭的!”狗儿小脸儿通红,手抓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看着陆玄儿。 “嘻嘻!弟弟总是不着调,陆爷不要见怪?”大丫腼腆的小脸通红,羞愧的低着头。 “我的天?我的好姐姐!不要爷、爷的叫好不,你这样叫,我可是会折寿的。 你真要看得起我,就叫我宝儿弟弟。世上,我没什么亲人。”陆玄心中憋屈,抱怨大丫,说话不加检点。 “那怎么成?爷恩重如山,如同再造。小的,怎能不知深浅,去占爷您的便宜?”大丫低着头,话语坚硬。 “你! 你再如此,咱们姐弟都没得做了,我们形同末路,从此,互不往来。” “这、这怎么行!”大丫眼角含泪,妥协的道:“好、好吧!从此,我们便姐弟相称。”大丫脸上,涌现出一丝惊喜,眼眶中淌下一串泪水来。 陆玄儿出了饭堂,见一群人正向车马放置之处走去,不知何故,忙跟了上去。 走到马车停放之处,见到燕儿的父亲高天远也站在人群当中,忙凑上前,小声询问:“高爷!是谁要走嘛?” “哦!秋生的父亲执意要走,店主苦留不下,只好大伙商议着,由胡大侠胡天寿去护送一程。” 听此言,陆玄立便起了离去的念头,忙不迭的插上一句:“高爷!他们可曾路过太乙山?” “哎!那不是一个路径,秋生爷俩奔东,而太乙山,还得继续向北,估摸着还不下几百里路呢! 贤侄!难道你要去那里?那里凶险的很,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 陆玄抿嘴一笑,并未支声,心道:“狗儿姐弟已有了好的归宿,我还留在此处做甚?” 挂念着大头娃,迈步走出店门。 店门外,燕儿几个女玩伴正在踢毽子,狗儿大头娃,两人却趴在一块大石上,饶有兴趣的看着。 狗儿给数着数:“一个、二个、三个,五个、拾个,八个。” “错了、错了,才跳完六个,怎么又说成八个了?”燕儿忙止住身形,面对狗儿不满的说道。 “这个小笨蛋,跟你说了多少回?五个之后才是八个、十个。”大丫赶紧给狗儿指证。 “不对、不对,四弄哪去了?莫非让你们给吃了?四个之后是五,五之后才能轮到六呢?”二丫,也不甘示弱,倾诉自己的学问。 三个女娃你一言我一语,面对狗儿好一番轰炸。 狗儿趴在大石上,羞愧得脸孔贴在大石上,手舞足蹈,端的是怪相连连。 大头娃一个劲儿的傻笑,二小丑态百出,洋相出尽。 “宝儿哥哥,你给评个理,八个之后是九,九个之后应该是十,十之后是十一才对吧?”燕儿一眼看到来到身前的陆玄,忙拉帮手,来证明自己的学识。 陆玄儿哈哈一笑:“你数的数很对!刚才我在路上,正好看到你们这一局比赛,刚才你停下的时候,正好踢了拾下。而大丫姐姐与二丫妹妹,也正好踢了八个、五个,故此!狗儿兄弟数的数,也算对!” 一听自己蒙着了,狗儿顿时从石头上滑下身来,一脸的得意。忙走到陆玄儿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宝儿大哥!你尝尝,这糖可甜呢!是我娘偷偷塞给我的。” 三个女娃,顿时一下就蹦到狗儿身边,翻兜摸口袋,闹得个不亦乐乎。 第51章 兄弟情 三个女娃顿时一下就蹦到狗儿身边,翻兜摸口袋,闹得是不亦乐乎。就连陆玄儿刚刚到手的一块糖,没注意,也叫燕儿抢去了。 燕儿嘴里含着糖,仍然不住手的在狗儿身上摸索:“你个小屁孩儿,有了爹娘,连姐姐都不认识了? 有了糖,竟敢便宜给外人? 说、哪里还有?” “没有了?没有了?”狗儿边说,边赶紧把手里的一块糖,塞进嘴里,吭吭哧哧,无论燕儿再怎么审问,这回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肯再吱声。 “哦!对了,宝儿哥!下场之后,你去了哪里? 害得人家,人群里一顿好找,觉都没睡安稳呢!”燕儿忽闪着一双大眼,脸突然转向陆玄。 “我!我又能去到哪里?你拉着人家干架,人家被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还累的虚脱,当然是找地方,休息去了。” 陆玄被问的语塞,只好找借口搪塞。 “是呀!俺姐俩,也跟着找了,宝哥你真可以,去休息,也不知会一声,害得俺姐,直抹眼泪呢!”二丫不依不饶,小脸也面冲陆玄,发起飙来。 “二丫!别理他?他只考虑他自己,根本不把我们放在心上。”燕儿瞥了一眼陆玄,一拉二丫的臂膀,二女便同时转过头去。 陆玄一脸尴尬。 心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说不搭理,就不搭理了。 难道我说错了嘛?挨打可是有目共睹的,围观的人可都看到了。” 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陆玄儿也只得抿嘴笑笑,不再岀声。 “嘿嘿!也别说,昨晚叶欣儿那个家伙,功夫也确实是棒,居然和宝哥我俩,打成了平手。 最可乐的,还是宝哥,被那小妮子揍的,居然动了肝火,脸急的,挨打都不知道疼。” 燕儿眼望着大丫姐妹,手指陆玄,给大丫姐妹看。 “就是!竟装大半蒜,不退缩,也不服输,这种勇气,真是可嘉!”大丫也帮衬取笑,转头冲燕儿、二丫一挤眼,伸出拇指。 顿时身旁的两个女孩,也拇指全伸,开始配合。默契的撇嘴,共同捂嘴嬉笑。 听之,陆玄不以为然的扭过头去:“哼!由你们怎么说,你们开心就好。” “哦!我听说,叶欣儿,她的那个什么姨佬,很厉害,武功很高,而且还会吹箫呢! 要是能够拜到她的门下,那可是太好了!”燕儿两眼放光,一副渴望崇拜的模样。 “哼!那可不容易,人家可是隐世的高人,行踪飘忽不定,下次能否来到这里,还说不定呢?”大丫眼望着燕儿,泼着冷水。 “说不定,下次还能再次遇上她们呢!缘分这东西,可说不准?说不定哪天又碰上了,真的被她纳入门墙,你们姐俩可别羡慕?”燕儿眼眸含笑,全然一副打趣的嘴脸。 “俺可不敢想呢!还是待在家里好,又快活又自在,整天有白米饭吃,新衣服穿。”二丫,突然插上一句。 “嘻嘻!二丫你想的太美了,当公主虽然好,但只能待在家里,处处受限制,你是不知道,生活该有多枯燥? 反正我高飞燕儿是领教过了,处处受限制,一点自由都没有。” “是呀!”二丫疑惑的瞪大眼。 大丫站在一旁,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今后自己姐弟三人,再不用过那逃荒乞讨的生活了。 店中的马掌柜膝下无后,已然收留了自己姐弟三人,从此姐弟三人生活有了保障,人身有了依靠,有了自己真真正正的家。 三个女娃儿嬉闹着,全然没把身边的狗儿与陆玄兄弟儿放在眼里。 “对了,昨夜来此的几位客人,还在店中么?”陆玄转过头,看向燕儿大丫姐妹。 “客人?人家昨夜,就都走了呢!不知哪个坏种,把石头扔入演武场中,把人家砸的,吐血的吐血,昏迷的昏迷,我跟大丫姐俩,要不是离的冤,连我们都要波及到了呢!”燕儿,被问的火起,嘴撅着,看向陆玄。 “坏种?石头扔入场中? 嘿嘿!还有这破事?”陆玄尴尬的笑笑,脸红的扭过头去。 “宝儿哥哥!要不咱三到房后那片空地,去砸老虎如何?”狗儿见陆玄儿,一脸尴尬,忙笑嘻嘻找个理由解围。 陆玄儿顺着狗儿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店房外一处闲置的空地,平坦而且干净,正是昨晚店里圈围的比斗场地。 沟壑已然填平,木桩已然拔去,甚至墙底的碎石砖瓦,今天也不见踪迹。 “好啊!砸老虎,我可是很在行的呢!”陆玄边说,边双手拉住狗儿与大头娃的小手,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第52章 冤家路窄 高天远归家心切,老早的,便辞别马家一干众人,毅然踏上回返之程。 一路上,姜涛与高天远父女,三人坐于车上,安乐悠闲,倒也有说有笑。 虽说刚刚入冬,但此地界,气温较暖,昼、夜温度都高于5度。 对于体格健壮的年轻人来说,区区寒意,并不大理会。 可高天远父女,奢侈的生活过惯,怎忍受得了早晚寒气的侵蚀。 为舒适身体,便弄个火盆,放于车上。 姜涛与其父女,围坐在火盆旁,共论述住在马家车店中的趣事见闻。 姜涛本也随其畅言欢笑,但担忧之心犹在,清楚自己身单力薄,照顾着这主仆三人,实是有些牵强。 胡天寿去送刘云天父子,小兄弟陆玄,人家有自己的事要办,掺和进来,人家完全是为顺路。 本说好!需等胡师兄回来,一同回返。 可员外执意回家,记挂老伴,一个劲生磨硬泡,自夸也是武术行家,安全上请众好友放心。 没法,自己只得陪其主仆三人上路,步入回返之程。 “老爷!您和姜大侠在车内,可做稳当了些? 现下已到手刃人贩子的斜坡之处,地势凶险,坡陡峭不平。”高顺坐于车辕处,赶着马车,忙在车外提醒。 “嘎吱吱!嘎吱吱!……”车子左摇右摆,不情愿的向前行驶着。 车里几个人东倒西歪,前仆后仰、龇牙咧嘴,怨声不断。 高天远紧紧拽着固定车厢门的门把手,而燕儿却紧紧拉住高天远的衣袖。 “咣当!”一声,车子一颠簸,车厢中的火盆一倾斜,眼看盆里的火种,就要翻到车厢底板上,姜涛眼明手快,忽然身子前倾,伸双手一把把它扶正。 当时盆中的火种遇到新鲜的空气流动,显有明火之状,当时危机时刻,也不知这位姜大侠是否感觉得到烫手。 可姜涛刚刚扶正火盆,还没来得及离手,车子一歪斜,“咔嚓!”一声脆响,车子一下便侧翻于地。 也算姜涛功夫深厚,借势用火盆当兵器,直撞马车车厢。 “砰!”的一声,车厢左侧上的木板被撞的支离破碎,姜涛手持火盆,一下窜出车厢外,其高天远父女,也随后相继,从倾斜的车厢破洞中滚了出来。 姜涛从地上一跃而起,丢弃火盆,伸手拉起了身抱高飞燕的高天远。 此时的高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车前,不停的查看:“老爷!车轱辘坏了一个,看来车子已不能行走了?” 高天远几人走到车前,仔细端详,原来马车是真正的完蛋了。 不但车厢坏了,右边轱辘还坏了一个。 轱辘镶嵌的木板,已四分五裂,连固定的铁钉、铁夹板也已脱落变形。 高天远眉头紧皱,审视了许久,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车子已难以修复,我们只能靠两条腿走了? 如今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驿站上了,等家里高飞他们得到消息,赶到了这里估计最快也得五六天的时间。”高天远,心中沮丧。 “员外,您也不要太灰心,我们熬过这段人烟稀疏的地带,到有人居住的村镇,再重置一辆马车,也不是不可以。”姜涛见高天远一脸沮丧,忙安慰打气。 高天远主仆二人不住的点头,清楚如今这步田地,不走又如何?总不能待在这里静等援兵吧! 几人收拾好马车上的东西,把应用的必须品,放到马背上,其余不紧要的东西,就地抛掉。 姜涛则牵着马匹走在前头,身后紧跟的是高天远,他紧拉着自己的女儿高飞燕。高顺翻车时腿受了伤,自己寻个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在最后。 太阳西斜,东北风仍不停的刮,几个人在路上不敢停歇,恐怕一停留,身上仅存的一点热气便会荡然无存。虽说一路走,磕磕绊绊,崴脚腿疼,但都坚持着,咬着牙。 “唉呦!”燕儿一头扑倒在地上,高天远忙回转身,一把把她拉起。 “怎么了?” “我脚崴了。”燕儿两眼含泪,眼泪在眼圈直转。 “姜兄弟、姜兄弟? 等等、等等?燕儿脚受伤了?”高天远连忙大声呼唤。 还好,姜涛在临行时,置办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草药、药粉。 给燕儿揉捏之后,敷上些药粉,燕儿脸色有了一些好转,可是在让燕儿走路,却不现实了。高天远只好牵着马走到头里,姜涛则背着燕儿走在后面。 路上泥土虽然干硬,但镶嵌在上面的两条车辙却依然难过。 磕磕绊绊,慢的如同蜗牛。 “踏、踏踏……”马蹄声由远而近,自南往北迎面来了一伙骑着马的行人。 来到近前才看清,这一行人共有四骑,且马上之人一胖三瘦,个个面容不善,且腰里都挎着兵刃。 高天远忙将马匹带到路的旁边,姜涛则招呼高顺也赶紧给其让道。 头首骑白马的是个胖子,正手拿皮鞭似有挥舞之状,但看到姜涛的手摸着腰里挎着的兵刃,一皱眉,一声呼哨,一行四人便默不作声,缓缓向前行去。 刚才马上几个人的音容笑貌姜涛看得是一清二楚,这几个人绝非善类。 为了安全起见,忙督促主仆二人赶快前行,希望在天黑之前尽快赶到宽阔地带,有人烟的地方。 “刘胖子!刚才遇到的那几个肥羊,我们为什么不动手?”胖子身后,紧随骑黑马的瘦子不满的说道。 “嘿嘿!齐兄弟!大哥可是让我们接应二哥,目前人还没碰上,我们最好先不要生事、惹事,何况刚才那个青年你也看到了,绝不是个善茬,要动手也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第三骑士,骑灰马的汉子,忙打趣取笑。 “就是,黄爷说的在理,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与二爷会合,未与二爷会合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头前骑白马的胖子撇着嘴,不屑的说道。 “啊!这里有一个废弃的马车,车厢上的图案怎么和我们二爷上次坐的那辆马车车厢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莫非二爷已经来到了这里?可是车在,那人呢?”齐姓汉子,忽然一眼瞥到路边抛弃的马车,忙大声嚷嚷。 “真不愿黄爷说你!你他妈真是猪脑子,车都坏成这个样子,说明什么?说明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二爷已改乘别的工具,坐别的车走了。 第二种,是被别人杀害,车子丢弃在此。”胖子满脸的抱怨,不满的说道。 “对了,刚才那几个人,肯定就是凶手,我可是看到了人群中还有个小孩子?”骑在最后的马上之人,面色蜡黄,枯瘦的脸孔,长得持像个猴孙。 “嗯!还是猴兄弟看的仔细,我们不要打草惊蛇,一面通知老大,一边暗中盯着,吃饱喝足之后,等到夜深人静,悄悄的做它一票,……” 掌灯时分,风渐渐停息 ,姜涛见高天远主仆,实在是走的辛苦,不得已便在一土坎之下,商议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料草食物卸下,打理下榻的场所,喂好马匹,生火,造饭,进餐。 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燕儿头烫的厉害,高飞燕发起了高烧。 屋漏,偏逢连夜雨,高天远差点就没了主意。 还好在店内时,马林让郎中,依个给每个娃娃都把了脉搏,准备了一些备用调理的药品。 燕儿体质较好,活泼好动,虽说当时没有服用,但体贴入微的高天远,仍把郎中给女儿开的草药带在身上。 现今,燕儿身体不适,高天远总算有了依仗。 和姜涛斟酌商议之后,便按其郎中,开的病理处方,开始配药,煎熬草药。 熬好!劝燕儿服下。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心才稍安。 高天远终归上了岁数,劳累难熬,一番精心的劳顿之后,便拽着马缰绳,屈身坐在燕儿身边,打起了盹儿。 高顺,肚子难受,出去放茅,长时间蹲下,不见起来。 守在下榻处,守夜的,便只剩姜涛独自一人。 “嗯、嗯!这大便,实是难拉,大肠头都拉出来了,屎包里的货就是不出来?娘的!难道是在店中吃了脏东西,喝水坏了肚子? 可也没吃什么脏烂的东西,没喝什么生水呀?怎的如此难泄?不能起来?”五丈外,三尺高的荒草丛中,高顺蹲在那里,正在努力的放茅。 长时间的下蹲,使得他不停的摇头晃脑,挪动着屁股,恼怒的不行。 “簌簌……”草叶声响,吸引了高顺的注意,伸长脖子不住的审视。 忽然发现,枯草缝隙中闪烁着刀剑的光亮,高顺顿时便警觉起来。 “姜爷!注意?有贼人到此。”声落,下句话还没酝酿出:“咔嚓!”声响,高顺头颅滚落,身子便倒于草丛中。 “砰!”燃烧的柴火,被人一脚踢飞,接着声音传出:“高爷!贼人来了,带燕儿快走! 这里我来断后。”音落,兵刃撞击声响起。 高天远,朦胧之中,听到来了贼人,急睁眼,一脸惶恐。但茫然稍纵即逝,急转身,迅疾的把女儿置于马背之上,紧接着上马,挥鞭连续,打马狂奔。 身后,兵器声渐远,但马嘶人叫声渐近,高天远叫苦不迭,清楚以有贼人追来,当下不敢回头,只顾狂甩马鞭,任其自行狂奔。 第53章 林荫道 午时 ,厅堂内,推杯换盏,意深情厚,气氛温馨。 陆玄端着酒碗,望向满头白发一脸沧桑的马林:“马伯伯!这碗酒我喝了!”一扬脖,酒入了肚。 一口浊气吐出,望了一眼大牛几个师兄弟:“各位兄长,相聚虽短 ,但情深意厚。 这酒喝完,我兄弟俩,也决定离开此地。 这段时光,我会永远珍藏在心底。” “那怎么成?兄弟!我们斗酒还没分出输赢!走?不成、不成?”洪宽站起,依次又把酒,全部倒满。 “嘿嘿!陆兄弟,可惜你大牛哥,这段期间不能喝酒,不然,我们兄弟,到可把盏三天,喝个一醉方休。”大牛,脸现恭敬,眼神中透着感激。 “嘿嘿!大牛哥!你别急呀! 喝酒的时日方长,你等我从太乙山回来,咱们不醉不休。 不把马伯伯的酒喝干,我陆玄绝不离开马家车店。”话落看向马林:“马伯伯!成否?”陆玄看向马林。 陆玄自进了这双槐营子,一晃就是十几天,该走的全走了,伤者也能下地活动。高天远父女早晨离开马家车店,陆玄终是再次提出辞行。 “那贤侄你可得说话算数。 好吧!你真要走,就等你长生哥送郎中回来,让他送送你。 马林总算答应下来,不再挽留。陆玄心中火热,内心很是温暖。 太阳西下,马长生与陆玄出了双槐营。出于关心,马氏父子给陆玄兄弟,配备了一匹枣红马,陆玄千恩万谢。马氏父子的热心,陆玄深受感动。 “长生哥!真是难为你了?店中那么忙,马伯伯还让你护送我俩一程,如此烦劳你,我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哥哥嘛!送弟弟一程,也是应该的,反正我也无事。 到是姜涛那家伙可恶!说好了,等胡兄弟回来,却背着我偷偷的跑了。”马长生骑在马上,撇着个嘴。 “嘻嘻!还不是高爷软磨硬泡,说服了店中的各位朋友。” “唉!他身单力孤,怎能让人放心?”马长生话落,便寂静的再无声音。 “嗖!”马身上,受约束的大头娃,纵身跃到了地上。 “哦!看不出你的兄弟,功夫居然这般好?”马长生,望着跃下马背的大头娃,心中惊讶。 “那是自然,我们兄弟如果真没两下子,又如何敢四处逍遥。”陆玄望了眼大头娃,抿嘴一笑,随后又转过头来,望向马长生:“对了!长生哥,据马伯伯讲,最近这林阴道,很是邪乎,时常有行人死在林中,如此蹊跷,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林阴道,道宽不足一丈,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森林,绵延不下百里,衔接到山腰,阴森的很。 以前!虽说人行其中,有些渗人,但还算太平。 但最近这一个月,怪事实在是离谱。 行人,无缘无故,死在林中,实是邪性。 就是有人敢走,也是成群结队,独个的人,是绝对不敢走这条捷径的。” “哦!这林荫道,还真是有些蹊跷?” 二人边说边聊,话语很是投机,不知不觉中,便已接近茂密的林海。 大头娃,自从和老大步入这花花世界,开心的不得了,生活滋润,有吃有喝,还有朋友陪着玩,很是开心。 下了马,便游荡赏景。 边走边玩,跟在马后,大脑袋东张西望,完全沉浸在欢乐中。 “长生哥!此地如此的诡秘,难道失踪人的家属,就没有报过官嘛?”陆玄又开口询问 “唉!林海这么大,林中浩瀚无边,一般人到了林海深处,很难找到回去的路。 官府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半途而废!” “哦,实然!大自然神秘的很,每一处区域,都有它独特的特点秉性。许多未知的东西,人类感知不到,不是代表没有,而是真实存在的。” 陆玄说到此处,忽然扯紧了马的缰绳:“奇怪!我怎好似听到,有襁褓中婴儿的啼哭声? 忧怨瘆人,扰人神智? 可此路萧条,林海茂密,前方林中何来的婴儿啼哭?”陆玄坐于马上,展开神识 。搜索中,却不住的摇头。 茂密的林海,纵深百里,其神识有限,哪能一窥究竟。 茫然中,大头娃忽然一头扎入林中。 “哦!这个憨货,定然也发现了林中怪异。”陆玄心中欣慰。 “呜、呜……林中襁褓中的婴孩,突然声音加大。 马长生顿感心中酸楚:“咦、怪呢!这声音,甚是摄人心神,我看,咱们还是堵上耳朵的好。” 马长生赶忙从身上掏出手绢,从中一扯,一半递向陆玄,另一半去堵自己的耳朵。 可马上的陆玄,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从马背上,直跃入林中,身形一晃,也无了踪影。 马长生匪夷所思,只得下了马,展开身形,尾随而去。 “咦!陆兄弟,陆重兄弟哪去了?”马长生,眼盯着手扶树干,皱眉的陆玄,开口询问。 可话音刚落地,忽然尖细的声音入耳:“大、大头鬼,受死!” 马长生心系大头娃的安危,几步窜至陆玄身前,快步紧赶。 陆玄满脸带笑,对这位热心的汉子,无比欣赏,心中火热,便也相继加快脚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高个头戴方巾的青年,身形瘦弱,脸孔发黄,左腿残疾,右手杵着一根木杖,左手拿着一杆旗幡,正一蹦一跳的,尾追着大头娃。 大头娃,势如疯狂,上蹿下跳,游走于林木中。 “哦!老弟!这追赶大头兄弟的杵杖青年,你可看出是什么路数?” “这到不曾看明白,从他手中拿着的物件看,反正不像是什么好人? 但让人稀奇的是,大头娃所追之动物,估计你也没见过?” “哦?是吗!”马长生紧追片刻,才看清,原来大头娃,正在追撵一个尺高的奇形怪物,像猫科里的猞猁,但头上长有弯曲的双角,能站立行走,一身稀疏的黄毛,弹跳力惊人,速度极快。 “哦!稀奇,陆兄弟!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也说不准!但大头那家伙,行事,总是异于常人,天生耐力超人,而且有一副好鼻子。对好奇之事物,无比青睐。 如我们想要弄清楚怪物的根底,也只有等我们先捕捉到了再说。” “嗯!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这怪物速度惊人,而且还时隐时现,真它娘的鬼魅,莫非是个妖物?” “嗯!看其特征形象,倒实是与世间生存的兽类有些区别?” 陆玄话语声刚刚落地。忽然发现,持幡跳跃中的杵杖青年,已转身回头。 只见其嚣张的神色,逐渐演变成愤怒,撇着嘴,满脸的不可一世。 “哼!尔等也是来送死的嘛?搭上那个大头鬼,你们正好凑足整七之数,不知是你们倒霉,还是我吝啬鬼,终于熬出头了!”挥动手中长幡扑上,竟然舍弃先前追踪的目标。 马长生嘻嘻一笑:“呵呵!见面先不客套几句,怎么一照面,驴脸便拉下来了?”话落,一伸手从腰间,拽出牛皮软鞭,手一抖,长鞭便撞向骑到近前的长幡。 “哦!原来还是个练家子。娘的!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又如何?不一定还要做我幡下之鬼。” 皮鞭与长幡接触的刹那,幡头晃动,马长生顿感魂不守舍,脑中空虚。 还好,长幡的幡头被皮鞭鞭梢扫中,幡头掉落,长幡受损,马长生顿感头脑忽然一清。 “哟!还挺邪乎,果然是歪门邪道。”马长生心神合一,专注的不敢分神。皮鞭抖动,又一袭卷土重来。 “哼!爷修炼的,乃是正宗的修仙功法,尔不识货,真乃瞎眼! 如此藐视小爷,真是不知死活,既如此,就让你真正见识一下逍遥门的手段。” 陆玄正在审视,地上瘸腿青年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物品,忽然听到逍遥门三个字,顿时精神一振,心道:“逍遥门?真是巧了,梦中,叶仙师就曾提到过逍遥门。难到他们所提的逍遥门,是同一个门派? 看这腿有残疾的青年做派,实以证明,这逍遥门也不是什么好的门派。 “哗啦啦、……”丧魂幡忽然节奏感加强,而杵杖的黄脸青年,蛤蟆嘴,也开始蠕动。 阴风起, 淡淡黑雾,夹杂着哭嚎,慢慢聚拢在丧魂幡上空,瘸腿青年,脸现坏笑:开口“疾!” 但音调还没有拉开,忽然劲风扑面, 丧魂幡被外力推动,脱手,长幡却直撞向其身体。 杵杖青年心中惊骇,不知所措中,忙下意识的撤身后退。 丧魂幡却如同附骨之蛆,竟贴身追来:“我的奶奶!莫不是该死的老仙,已然到场?” 瘸腿青年,被幡迫得,大惊失色,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权威人士到此。 自信这外力催动的劲风,绝非普通人所为。 长眼皮耷拉下来,身形不住的后退,当错过身边一棵一米多粗的老松树时,以迅即扭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蹦跳飞逃而去。 “他娘的!这货是什么作风?大话吹得呜嚷呜嚷的,原来是在撑门面,造声势。” “可不,逃走前不吹夸两句,那是多么的丢人,没面子!” “嘻嘻、……” “哈哈、……” 二人一唱一和,对视一笑。 陆玄见杵杖之人,忽然使用阴招,怕马长生吃亏,忙暗中出掌。 但事情起因没有弄明白,怎能忍心妄下杀手? 何况弄不好,可能还有损同门之宜! 本想挫挫他的锐气,捕捉后,问一下逍遥门中的事物。 可谁知,这家伙胆小如鼠,贼滑的很,逃跑的功夫,却堪称一流。 心觉好笑,才和马长生一唱一和,消遣起那个杵杖的青年人来。 腿残疾的青年,遗留在树林中的物件共有三种,一个是他使用的丧魂幡。 一个是倒地的黑漆漆三足丹炉,陆玄走到其旁,划了划了丹炉倒地的残渣,闻了闻,一曲鼻摇摇头。 最后一件,是兽皮制作的袋子,里面有市面上流通的方眼铜钱,和十几种药草。 “长生哥!这袋子里的东西归你,其余的,就让小弟收纳起来吧?” “嗯!这袋里这么多钱,我劝兄弟你,还是带在身上好?” “唉!我临出门,马伯伯以给了我通宝,在占有算怎么回事。”话落,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铜钱,展示给马长生看,马长生见此,只得把钱,揣在身上。 “哟!只怪我们兄弟得瑟了,大头兄弟,到底追到了哪里?”马长生忽然想到了大头娃,忙又四下寻视。 第54章 啼魂兽 大头娃本被丹炉中散发的气味吸引,入林发现异兽,与瘸腿青年。 对于异兽的好奇,想凑前抓捕,但瘸腿青年,恼怒之中动了手,抓斗中,踢翻了三足丹炉。 异兽.蹿蹦跳跃,时隐时无,大头娃本就力不从心,身后又有强者追逐,时间一长,本有放弃的打算。 但同伴现身,又增加了底气。追逐的心,又重新萌发。 异兽虽说行踪鬼魅飘忽不定,但大头娃嗅觉灵敏。闻其身上的气味,大体能辨别出怪物逃逸的方向。 陆玄、马长生二人,倾尽全力,寻影追踪。 距大头娃身后丈远时,马长生,迅即从腰中拽出牛皮软鞭。紧步跃身,手甩:“啪!”声音似炸雷,鞭梢直奔向矮娃身左侧丈远处的树干。 “呜呜!”啼哭声从丈高的树身上传来,一个满身黄毛头上长角的小兽现身老树的树杈之上。音止落,接着便又无了踪影。 马长生晃了一下头:“这东西真它娘的古怪,叫跟哭似的,我这五大三粗的壮汉,差点招架不住。娘的!这家伙不好对付,现下不知又隐匿到哪里?”马长生心中恼怒,转头留意四方。 “嗯!确实有些棘手。”陆玄也怔了怔。 二人审视一遍周边区域。忽然,陆玄纵身一跃,一下跃至左侧三丈外的一棵老松之下,挥手臂:“啪!”一掌印在树身之上。 树不摇,叶不动。此举马长生一脸好奇。 “哟!击打树身做甚?难道他发现了异兽行踪?” 心虽疑惑,但对其的轻身功夫,却赞叹有佳:“不错!一跃能到三丈之地,实属少见。估计就是爹、师伯,也难做到。与他相比,逊色的根本不是一丁半点。”马长生眼瞪得溜圆,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 诧异之中,忽然眼瞥到晃动树身上的怪物,不由欣喜。 “尔终于现身了!”音落,鞭扬:“啪!”紧抱树木的怪物,随鞭响声落地。 大头娃两眼血红,扬起两只怪异的手爪,迅捷的飞扑过去。 “慢着!你这憨货,狂躁的让人揪心。 上次你,拧下马头,饶了你。此次,不允!”陆玄脸现寒霜,不善的盯视着大头娃。. 严厉的训斥话语,大头娃听到后,终是刹住了身形。 “哦、呢、呢个!”撅着个嘴,转过头。 老大火一般的眼神,看在眼中,大头娃眼珠转了转,扭过头,脸转向了一边。 “陆玄兄弟!你可看出来,这小东西到底属于什么路数?”马长生见陆玄蹲在小兽旁边,蛮好奇的凑过来询问。 “我?说实话,也还没弄明白。但观它的做派,叫声跟哭似的,估计应该是涉及神魂之类的异兽! 好在它还属于幼小时期,还不是很彪悍。 否则!别说捉住它,我们听其音吼,能否挣脱岀其音摄的困境,都很难说?” “嗯!看着倒是萌萌的,如能把它收纳在身边,该多好? 陆兄弟!你尝试尝试,看能不能把它驯服! 如能成功,是不是又多了个随从。”马长生忽然想到,这二小过于势单力薄,不由心系起其的安危来。 此时,倒是真的希望,这异兽能被陆玄驯化。 “嗯!马大哥说的倒也在理。”陆玄听其言,便坐地静思。搅动脑汁,搜寻降服的办法。 马长生见其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微微一笑。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撇了眼,静躺于地的小兽,见其颈部至腿腕处的鞭痕,已往外渗血,不由心中有些愧疚,无奈的摇摇头,自责的将脸扭向了一边。 陆玄沉思了片刻,懊恼的终还是摇了摇头。 目光又移到地上的小兽身上:“嗯?”眉头皱起,怜悯的手伸向腰间。一植物中段的躯干,握在手里。 捏开兽嘴,麻利的塞进小兽的嘴里。 陆玄拿岀叶片的一霎那,马长生顿感一股香气扑鼻,全身舒坦无比,忙转过身,但红光稍纵即逝,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大头娃,势若疯狂,对常年陪伴身边的灵草叶片,自是认的,纵身直扑。出于什么目的?无人清楚。 但陆玄手法太快,尽管他赋予了行动,仍无法得手。 大头娃不善的盯着他的老大,运着气,在地上直蹦高。出于忌惮,仍没敢过分的造次。 那小兽缓缓睁开眼睛,先是惊讶的要起身逃跑,但晃了一下头,又虚脱的瘫软在地。 待口中的东西咽下,慢慢、……两眼放光,竟晃晃悠悠站起,一头扎入陆玄怀里,扬起毛茸茸的大嘴,伸出舌头:“唰!”竟舔了一下陆玄的脸颊。 “哟!这小兽还懂得感恩道德,真是服了!”马长生满脸笑容,小兽恢复了生机,他自是高兴。 可笑容在脸上还没绽放,那小兽忽然挣脱陆玄身体,一晃身,便又凭空消失了。 “哎!可惜、可惜!它竟然又走掉了。”马长生跺着脚,不住的叹气。 “走掉就走掉吧!兴许是我与它的缘份不够,如今还难拥有这世间罕见的奇物!”陆玄一脸沮丧,无奈的摊开手。 大头娃曲着鼻子,左闻右嗅,不住的转动着大脑袋。 突然,一皱眉头,转身奔入身后林中。 马长生欣喜的两眼放光:“兄弟!你那弟弟好像又发现了小兽的行踪,我们追过去,那小兽兴许还能捕到。” “哎!马大哥!那怪物吃了我给的灵草,身体机能已发生了变化。你以为大头兄弟,还能如从前,能感知到小兽的气味?这次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如没猜错,此次他搜寻的是另外一种动物。 我们快走,不然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这怎么可能?”马长生一脸疑惑。但见陆玄以转身回转,忙又焦虑的开口:“陆兄弟!陆重还没有回来,等等!再等一等?”连喊几声,前面的少年才转过头,停住脚步。 “哎、长生哥!不用等了,这货已经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马长生一脸质疑。 揣摩之中,还没等马长生弄明白其话的含义,一声兽吼,便传到耳边。 “嗷、……”熊吼声入耳,马长生不由一愣:“娘的!这大头兄弟,怎把这货勾引来了?这家伙可是不好惹,皮糙肉厚,而且力大无穷。 平常就是猎人们围捕它,也得三五十人, 而且胜算较少。”当下又重新拽出牛皮软鞭,提前做好了准备。 草叶动,树晃枝杈摇,大头娃似一阵风,眨眼便到了陆玄身后,随其而来的是一头约丈高的黑熊,头大体粗,吼叫着站立直奔而来,所遇挡路的树木,“呯、哗!”全被它用大掌,蹂躏的晃动腰折。 陆玄白了一眼身后的大头娃,没好气的数落了一句:“真是惹祸的祖宗,你惹它干什么?” 但麻烦已到眼前,埋怨其手足,又有何用? 身聚先天真气,无形的气场身外三尺凝聚。 闻其丈远黑熊的气味,知是吃了人的腐肉无疑。不愿其挨得太近,便对视黑熊双眼,手指着眼前的一株同根姊妹树道:“树为界,过之,毙掌下!”声落,一掌拍向右首,直径约二尺粗的姊妹树树干。 “啪!”树晃动,从掌击处折断,斜躺倒,拦截黑熊前进之路。 树木挡路,陆玄话落,人便已离去。 暴躁的黑熊,止于折倒的松树前,吼叫呐喊,人无音,后也终怏怏离去。 震慑黑熊的一幕,马长生是实实被震撼到了。 “我的天呀!这娃娃功夫居然这般强!比那什么剑门的太上长老,和吕前辈,也不遑多让吧!估计可能,其掌力还在他(她)们之上! 掌断古松,这得多大的力气?”舌头伸出老长,惊讶的几乎合不上嘴。还好,自己走在最后,尴尬的脸面无人看到。 “原来这小娃功夫竟然这般强。早已超出了常理,练到这种境界,难道他从娘胎里就开始了修炼?”此时的马长生,满腹质疑,确信陆玄,决然是位返老还童的武林前辈。 日落西山,陆玄等走岀树林,眼望路两边不浩瀚的林海,陆玄住的劝阻,希望马长生早些回去。 “长生哥!你与马伯伯的这份热心,陆玄记在心底,店中几个哥哥伤势还没有恢复,马伯伯身边最需要人,回去替我向马伯伯问个好,来日方长,日后小弟一定会再次光顾马家车店!” “嗯!既如此,一路保重,那为兄就送到此了 ,希望你有时间,一定常来,马家车店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嗯!你放心!陆玄一定会再次光顾马家车店的。”陆玄言语中透着诚恳,护送的马长生,终被劝说回转。 阴林道上,陆玄走在前头,边走边审视着周边环境,感觉此处虽阴凉,但空气新鲜,僻静且灵气充沛,特适合修行中人修炼。 大头娃走在最后,虽感觉这个大哥,管得太宽,有些不近人情。 但联想到,自跟上他,日子过得顺心顺意,伙食也有所改善,不由不满的情绪,慢慢淡忘,整颗心又都回到兴奋享受上来。 日落天黑,陆玄终打消继续前行的念头,选一处较平缓的树木稀少之地,放出灵蛇,定心的坐地修炼起来。 (真不知我的底气在哪?评论区一个屁都没有,真没心情再写下去了!) 第55章 再相逢 入夜,林中格外瘆人,虫鸣、兽吼,更增添几分恐怖气息。 陆玄习坐路旁一棵古松之下,收敛心神,进入修行中。 大头娃无了约束,则放飞自我,四处游荡。 “啪!”马鞭声入耳,马儿嘶叫,马蹄声,渐近。声响传入林中游荡的大头娃耳中。 大头娃陆重,抛掉刚刚挖掘到的一株丹参,转身,奔向声音之处。 高天远见贼人穷追不舍,心中叫苦,不停的打马飞奔 。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林海,看到后,紧张的心,又燃起希望。 希望一望无际的林海,能隐匿脱身,甩脱贼人。 大头娃赶至近前,见有马儿奔来,兴奋的手舞足蹈:“呵呵!有肉吃呢!”不停的吧唧着嘴巴! 待马儿靠近,大头娃才看清,骑在马上之人,居然是熟人。 “姐!”大头娃笑嘻嘻的纵身跃起,一下拽住了马头的马笼头。 驰骋中的快马,一下被勒住,无法动弹。 这下可苦了高天远父女俩,没有防备,“唉呀!”双双从马上摔下。 还好高天远在马背上,搂抱着女儿,以至高燕儿跌落马下,没有被摔伤。 高天远怀抱爱女,从地上爬起,一眼看到,凑到身边的大头娃,不由脸露惊喜:“喂!重儿!你怎在这里?你哥哥呢?” “哦!他?那呢!”大头娃咧着大嘴,手指向林荫道深处。 高天远顺其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心中顿时燃起希望。抱起女儿,直奔向陆玄修行之处。 “嗖!一柄飞刀,斜刺里飞来。 高天远忽闻恶风不善,哪敢再继续奔行,急忙刹住身体,躲避。 “噗!”飞刀掠过高天远的肩膀,扎在眼前尺远的松树上,刀身乱颤:“嗡嗡!”响个不停。 “奶奶的!跑什么跑、就你这速度,还能跑过老子的飞刀?”刘胖子坐在马上,一脸得意。 高天远心中闪过一丝绝望,“完了!如此地步,破釜沉舟吧!”牙一咬,把女儿推向大头娃陆重:“重儿,把她速速带到你哥身边。” 转身,丁字步一站,拦住了打马飞奔而来的贼人。 “奶奶的,胖兄!这老家伙的马,可真快?老子差一点,就要放弃了。” “哒哒哒……”马蹄声渐近,又一匹快马,奔了过来。 胖子见猴脸之人赶到,忙大声招呼:“猴兄弟!你快拦住那两个小的?” “放心 ,跑不掉,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猴脸之人,嬉笑着,打马追逐而去。 “挨千刀的,魔鬼!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们根本不是人?”高天远跺了一下脚,扭脸瞥向身后的两个娃娃。 见怀抱女儿的陆重,听到后面有人驱马追赶,居然停下,转过身。 高天远忙扯着嗓子大喊:“重儿,跑啊?还愣着,干什么?” “唉哟!老东西,没有马,他们又能跑到哪里?你个老东西,别枉费心机了,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怎么死吧!”胖子说着话,挥刀砍下,刀直奔高天远头颅。 高天远忙施展岀师门绝技,空手入白刃。 见刀已来到头顶,便拧身旁跨,闪身出右掌,直印胖子的小腹。 “呵呵!这老棺材瓤子,还真有两下五八超。”胖子柳叶单刀落空,恼火的胖脸拉长。 “奶奶的!胖爷再耍几刀,看看你这个老棺材瓤子,还能不能躲开?”胖子刀招加紧,刀光闪烁,招招不离高天远头颅。 高天远虽说年迈,但功夫并不弱,何况练功持之以恒,多年并不曾撂下。 可憋屈的是,急于回家,没带上一件称手的兵刃,以至空手对白刃 ,有些牵强。 刘胖子,刀法精湛,想三五下,解决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也根本不现实。 坏就坏在,高天远有个拖油瓶在身边,牵挂女儿,功夫上,便大打折扣。 险象丛生,几次差点便伤于刀下。 “咔嚓!” “咴咴……”马儿嘶叫着,“咚!”一跤摔倒。 “啊……”猴脸之人,撕心裂肺的嚎叫,也随之传来。 惊的对战的.胖子与高天远,都转过头来。 高天远,见二小戳在一旁无恙。不由心安。 而胖子见同伴,栽倒在马肚子下,不由心中来气,差点气的吐血。 “猴子!你他娘的真是没用,快起来,杀、杀了这两个小的。” 抱怨之中,忽然见倒地的马儿,浑身哆嗦,才知马腿被人踢断。 眼望着一脸坏笑的大头娃,机灵灵打个冷战:“天、天杀的,原来这忽然冒出的男娃,居然是个魔物。” 猴脸之人,从马肚子下爬出,啐了一口泥土:“混账王八羔子,看不出你人小,蔫损坏。居然敢消遣老子。 好!先把你脖颈上的大圆球,先卸下来,老子先踢两脚。”猴脸之人一脸怒火,持剑直扑向大头娃。 大头娃形如鬼魅,身形一晃,又失了踪影,可燕儿仍呆愣愣站立当场。 猴脸之人长剑走空,正懊恼的出不来气,忽然见傻兮兮的女娃,仍杵在原地。 不由,“嘿嘿!”一阵冷笑,长剑便直奔向燕儿的头颅。 高天远,欲喊无机,只好不顾自身的性命,拼命跃身,上前搭救。 刀至脖颈,高天远仍视若无物,性命攸关之时,“啪!”高天远后背被人推搡,噔噔噔,身子前冲,奔行数十步,一跤摔倒。 爬起,眼中银光闪闪,再次转过身,奔向爱女站立之处:“燕儿、燕儿……”跌跌撞撞,泣不成声。 跑了几步,忽然愣住:“呵呵!燕儿无事,原来是陆小友到了。”高兴的两腿发软,扑通一下,居然坐到地上:“嗯、嗯……”的抽泣起来 陆玄静坐于松树之下,不肯舍弃绝佳的修炼机会。 一周天,又运行一周天,“呼……”境界终于松动,步入到了炼气三层,心中窃喜,兴奋中,想起了林中游荡的大头娃,神识扫之,不由脸现寒霜,起身才赶至身处危险,满脸绝望的高天远身边。 胖子,被一脚踢中屁股,待爬起从惶恐中挣脱出来,便奔向不远处的弯刀:“刀、刀? 哦!乖乖老子,什么人居然敢阴我?”胖子抓刀在手,又硬气起来。但对付身前的少年,感觉不是对手。哆了哆嗦,点指猴脸之人:“猴子!咱们一起上,先对付这个管闲事的小子。” 猴脸之人,长剑扎在地上,两手手握着剑柄,一言不发,呆若木鸡,站着一动不动,像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 “嘿嘿!对付我?大言不惭,难道你还想再来个狗吃屎?”燕儿身边的少年,捂嘴偷笑。 “奶奶的!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说是个奶毛未退的娃儿,倒是有几分尿性!”话落地,胖子抢至猴脸之人身边:“猴子!看你他娘的那副熊样?”手一推,“扑通!”一声,猴脸之人一下倒地。 “这、这?”胖汉脸色煞白,此时才发觉,同伴已被震碎了心脉,已气绝身亡 。 胖子挥舞半截短刀,直扑向狂妄的少年。 “呯!”刀落人移,胖子再次屁股着力:“啊!”鬼叫一声,庞大的身躯飞起,身不由己,直撞向三丈远外,一棵三尺粗的老松。 “啪!”万朵桃花开。 躺地,便在也不见起来。 “燕、燕儿!”高天远眼中含泪,此时,才恢复理智,奔过来,见女儿浑身发抖,脸,便再次望向陆玄。 “贤侄!你、你看?”泪水淌下。下蹲,手捧脸颊,居然又抽泣起来。 第56章 古道热肠 高天远 ,一生无所求,只盼一家人平平安安。 可造化弄人,女儿的失踪,差点断送了老两口的生活前景。 自女儿失踪之日,便饱受煎熬,终日以泪洗面。 天见人怜,天差正义之士行,救女儿脱离苦海。 阴云散尽,父女团聚,定心回返,恶梦再现。 幸仙童现世,又得见光明。 心情放松,多日里把控的情绪,终于决堤。 燕儿两眼含泪,默默地看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父亲。 “唉!您这是何苦呢!这么大的岁数,也不怕哭坏了身体。”陆玄摇摇头,径直走到燕儿身边,给燕儿擦了一把眼泪。 “哟!这妹子的头,好烫?”手触碰到燕儿的脸颊,才发觉这小妮子正在发着高烧。 心中气急,忙冲蹲在地上落泪的高天远大喊:“高爷!高爷!先收敛一下情绪?你女儿正发着高烧呢! 快想想办法,给她医治才行呀!” “哦!”高天远如梦方醒,忙止住悲声,手擦了把眼泪, 摸向女儿的头:“嗯!实是烧得厉害。 陆贤侄!燕儿头烧的这么烫,你可有什么好方法医治?” “唉!我又不是郎中,下药看病,那是郎中的事。我是个门外汉 ,怎会懂得医病? 如今之际,也只好回转,速速返回马家车店才是!”陆玄,憋屈的没辙,只得出此下策。 “可此处距马家车店,有三十几里路呢! 奔走时间太长,会不会使燕儿的病情加重?”高天远,提出质疑。 “可、可又有什么方法? 此地荒林野地,村落稀少,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怎能尽快找到郎中?”陆玄心急如焚,阐明自己的观点。 “唉!悔恨当初,不听老掌柜相劝,要多住两日便好了。 如今处在这荒林野地,遇到这棘手的事情,真让人愁死了。”高天远跺着脚,手不住地挠着头发。 “事已至此,您着急又有什么用?我们马上回返,兴许妹妹的病情不会恶化。”话落地,陆玄便动手,清理现场,掩埋尸体。 “哦!好。”高天远深受感动,擦了一把眼泪,应承一声,便急匆匆转过身体,直奔向先前父女所骑的骏马。 奔出丈远,望到了马背上驮着的布袋,不由心喜,兴奋的转过头大叫:“嘻嘻!贤侄?贤侄?有救了!有救了! 袋里有,在店中时,郎中给燕儿开的药。 我、我过于一时紧张,竟、竟然把它给忘了。” 赶到近前,摸索了一遍马身上半空瘪的布袋,不由一脸哭相,连眼泪都滚了出来:“我真是该死?完了,完了! 鞭马奔逃中,郎中给配的药,竟然全遗失丢了?”高天远心中懊悔,边跺着脚,边用手猛抽自己的脸颊。 陆玄又气又恨,心道:“真有你的!郎中给配好的药,你竟然给弄丢了,难到不知道,你女儿正发着高烧嘛? 这到好,刚刚被你激起来的一点希望,瞬间又破灭了。 唉!说你什么好!怎如此的不着调。” 心中责怪,但眼看着这发髻斑白,落泪的老人,又觉得他太过可怜。 “别哭了,您也不怕燕儿听着难受? 药丢了就丢了。只要人平安,比什么都强。 您再想想,郎中给配的药,您可还记得? 共有几种药草?都是什么?药量多少?您可说得上来?” “哦、哦!我好好想想。 昨天我还熬过?”高天远忙手摸着头,两眼迷糊着,搜寻着脑中的记忆。 陆玄知其年岁已大,有些糊涂。当下不敢打扰,目视思考着的老人,静静等待。 高天远思考一会儿,畅快的挥下手:“没错!燕儿的药,共有四种。 一种是本地产的何首乌,还有臭儿参,后两种是……。” “那就好!如此希望还在。”陆玄两眼放光。 “可此处,异常的羞涩,知道药草的名字又如何?”我们又没有草药?”高天远抹了一把眼泪。 “这您倒不须多虑了! 此地,珍稀药草多多,只要能对的上号,那就不用回返,穷折腾了。”陆玄倒是不以为然。 “哦! 可有了药草,熬药的器具,还没有着落,那不是,仍然无济于事?”高天远,仍是哭丧着脸,不看好眼前的情形。 陆玄没有接话,而是手伸向腰间:“咚!”一物抛到地上,高天远扭脸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口九寸大的三足黑漆漆小鼎,顿时脸现惊讶:“陆爷!您身上居然还带着这东西? 嗯!好、好!”高天远,顿时眉开眼笑,大头娃此时却觉得好奇,笑嘻嘻的凑到跟前。 “喂!拿你衣袋里的东西全掏出来?” “呐、吃、吃!” “吃你个大头鬼!你的朋友有病,需要你兜里的药草医治,懂吗?” “哦!”大头娃脸现惊喜,忙伸手掏出衣袋里的全部药草。 高天远帮着选好了药材,激动的两眼放光:“这下好了,燕儿有救了。” “您老别高兴的太早,这干透的药草和新鲜的药草,药效可不一样,剂量我尽量少放些,您站在旁边,可得把眼睛瞪圆了,把好关?” “嗯!好、好,那是自然!” 药草入鼎,二人倾尽全力,细微、用心的观察。 高天远立在药鼎旁,看着鼎中的药草,心中欣慰,庆幸遇到这样一位热心的少年,阳光帅气,而且功夫又好。 “哎!这要是我的儿子该多好?又聪明,又仁义,心肠也热! 老了,对我们夫妻俩,一定没错,肯定孝敬有加。 可惜、可惜!今生无这个福分!” 一味的联想,终于脸颊一片殷红,至后来,羞愧的低下头。 陆玄把他唤醒,认证鼎中草药熬的程度,高天远才回过神儿来。 陆玄第一次熬药,很是认真,根本不顾及旁边之人走神的心态。 二人相互配合,时间不长,药、终于熬成。 “嗯!可以了!”高天远点头肯定。 滗出药渣子,一大碗药汁端到高燕儿面前。 “这药太苦,我不想喝!”燕儿,头扭向一边。 “ 哟!我说大小姐,嫌药太苦? 真是服了你了! 你先前不是口口声声,称呼什么?女侠、女强人! 原来,原来都是假的,是做样子,在糊弄人,给别人看?” 高飞燕脸红的像个红苹果。 白了一眼,身前脸带嘲讽的男孩,伸手一把夺过药碗,毫不迟疑,张嘴全部灌下。 “慢点喝,别烫着?”高天远,满脸笑容,对女儿的爽快,大感宽心。 “嘻嘻!这才有点像侠女的风范。”陆玄捂嘴一笑。 高天远见女儿把药喝完,满心欢喜,忙从马背上半空瘪的布袋里,掏出剩下的几个干膜,放在未熄灭的火堆处,熏烤。 大头娃,煞有介事的围在旁边,帮忙添火忙碌着。 陆玄见高飞燕一碗药液下了肚,心中稍安。 但观其行气,滞缓、仍不是那么流畅,知其烧还未退,仍在身受煎熬。 索性让燕儿坐下,便行起理气通穴之术。 高天远见此光景,更不敢打扰,玉米馍反复烧烤,金黄色,火燎成焦糊,大头娃一个劲儿的咧嘴,但无人发声吃,也只好强忍着,不断的叹气。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太阳偏西,陆玄收手站起身来,取出一件衣服,披在熟睡的燕儿身上。 望了眼等待有些焦急的马天远二人:脸露微笑:“好了,燕妹以经无事,只是理气时间长了些。” “哦!你干的是正事,耗费点时间怕什么?只是、只是,好好的几个馍馍,却让我给烤焦了! 你劳累了半天,实是拿不出好的东西,来招待你?” “焦了?一定有嚼头,快给我一块。” 高天远一脸羞涩,忙伸手递过一块烤焦的馍馍。 “高伯伯!目前您可有什么想法?怎样回去,您心中可有打算?” 一语言中高天远的心事,高天远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望了眼旁边不远处的女儿:“唉!事到如今,只好凭天由命了。 贼人无处不在,我和女儿实是再不敢涉足风险了。 唯今之计,也只好暂时跟着你,求庇护保身,先游荡一阵子。 等寻到驿站之后,再想方法,给家里捎个平安信,等到家人赶来,再往返了。” “哦!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只是我行之路,会与贵府,渐行渐远,不知您可否想过?” “只要燕儿平安,晚些回家,又算得了什么?只当是出来历练了。 何况驿站能往来信息,能互告平安。”高天远临危之时,遇到救星,危险未过,怎敢擅自离去! 陆玄见这位高爷已拿定主意,只好与其围在炭火处,不惜余力的,与其同啃着那棒硬的馍馍。 第57章 如愿所长 “嗯!好吃。”馍馍糊硬,但陆玄却吃的津津有味儿,狂嚼细品,一脸享受的模样。 高天远看在眼中,自责内疚的心态慢慢消除。 回头望了眼身旁的大头萌娃,见其吃相更是无法恭维,三口两口,腮帮鼓动,一块四寸来长的馍馍就此消失,那吃相,就如同五六天没吃东西般! 高天远口咬一口馍馍,望了眼熟睡中的女儿,此时才想起,食物应该给女儿留一块。 可馍馍分散于其三人手中,实实在没有多余的。 见陆玄兄弟吃的正欢,苦笑着摇摇头,手中的馍馍再不肯咬吞一口。 “爹!”熟睡的燕儿醒转。 高天远忽然像打了鸡血,立即神情焕发,迅捷的站起身:“燕儿!你醒了,感觉如何?是否还如从前那般气喘、头痛、浑身发冷?” “这倒不!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肚子有些饿,想吃东西!” “哦!那很好,这里有馍馍,先咬两口儿垫垫底儿。”高天远忙抢身到女儿身边,伸手递过。 “什么呀?这是!” “这是高伯伯发明的,火烤金香馍。 酥脆有嚼头,细品,甜香诱人。 此物,堪称天下极品!”一旁习坐于地的陆玄,忙接话夸赞。 “嘻嘻!有那么好吃吗?”燕儿忙把爹爹塞在手里的馍馍,送进嘴里。 “嗯!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太硬了,不好啃?” “哦!燕儿,你小点儿口,不要咬太多?”高天远见女儿,有心情吃东西,不由满心欢喜,虽清楚此食物,不大适宜刚刚病愈的女儿,但身处这山林野地,能有一口纯粮馍馍吃,实已经算是奢侈了。 “慢点吃?大小姐! 这金香馍,你口中多嚼两遍,照顾照顾肠胃! 不然再次触动肠胃,你可别哭鼻子掉眼泪?”陆玄突然 ,一本正经,关心起大粽子妹妹来。 “你、坏宝哥! 你要噎死我呀?哪有人吃东西时,和人打岔?”燕儿被陆玄气的直喘粗气,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透露出责怪。 “得、得!我的好妹妹,我说错了还不成?。 刚才那句话,我收回!您先喝口水,先润润嗓子?” 话落,一个翠绿色的葫芦便举到燕儿眼前。 燕儿接过葫芦,里面清澈的泉水诱人,责怪的心顿减,神情有所好转,张嘴,“咕嘟咕嘟”一顿狂饮。 “哦!看在你施舍泉水的份上,本女侠便不与你计较了!”葫芦递给陆玄,抹嘴展颜一笑。 这一切,高天远看在眼中,无比的激动。 “这陆公子,宅心仁厚,心思细腻。 遇见他,实是我父女之福!” 抹了一下眼睛,悲怨的情绪,顿时一扫而光。 “高伯伯!如今牵挂已去,倒不如我们赶紧起程,早了还兴许,遇村庄投宿,讨碗米粥喝? 晚了!可要露宿在这荒林野地了!” “嗯!我们顺山道而行,兴许天黑前能找到住处。”高天远点头同意。 四人便急急忙忙的,牵马上路。 四马中,鬃毛;一白、一枣红、一黄、一灰色。 除腿残、枣红马外,三键马,已被老幼三人骑。 红马腿疾、陆玄牵之。几个人休息的时候,以给其医治包裹了伤腿。 三匹好马在前,陆玄拉起瘸马,跟在最后。 瘸马步行缓慢,陆玄牵行,过三十丈,索性弃了马缰绳,任其自己跟行。 红马有时痛,斜身贴近陆玄身体,陆玄不忌讳,便伸手扶,行虽缓慢,但也没落后太远。 酉时鸡归巢时,大头娃,高燕儿,忽然闻到飘逸的香味,便止马不前,静等身后二人。 二小神情激动,像打了鸡血,满脸的兴奋,连催带喊,语声连连。 “老、老大!前、前面那里,可能有、有吃的东西?”大头娃兴奋的五官抽搐, 脸望向身后的陆玄,手指向西北方向。 高燕儿更是神情焕发,一改疲惫忧郁的心情,眼露光彩,不断催促身后七丈远外的父亲高天远:“爹!您快点? 快点走不成吗? 前面可能有村庄呢!” 高天远!听闻前面有村庄,不由精神焕发,兴奋的眉开眼笑,打马飞奔,再不迁就队尾之人。 拍马疾驰,刹那间便与前面二小骑士并行。 “哦!那里? 那个方向? 你们确信不是在说笑?”高天远脸露惊喜,兴奋的望着女儿与大头娃。 “唉!您好好用鼻子嗅嗅,这么浓的香味,难道您就没闻出来?”燕儿苦笑连声,手指着身前西北方向。 “香味!你爹我最近肝火太盛,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鼻子早已失灵,哪还能嗅出什么气味儿?”高天远嘴说着,仍是用鼻子嗅了嗅。 “嗯!确实有香味儿呢!好、好!有你们两个能人,关键时刻,不负众望,理当给你们俩个大记一功呢!”边说边扬鞭打马,向女儿手指的方向冲去。 冲岀十余丈,绕过一个山包,一偌大的村庄,呈现在眼前。 山庄紧临山脚。七口大蒸锅,架在山脚的石头上。锅底火苗窜动,锅上热气弥漫,肉香味飘扬,直钻鼻孔。 锅后丈远,搭建了一个长大的席棚。席棚里,十几张硕大的圆形高腿儿木桌,摆放在内。 木桌周围,人们正在闲谈。 但桌上无物,显见酒席还没正式开始。 高天远心中装着事儿,目光四处游荡。忽然见一青年,走向自己身边的柴垛,忙大步上前:“小哥!本家这么大的排场,难道是在办喜事嘛?” “哦!世叔所言及是,今日是我刘家祖翁百岁寿辰,家人在此正给其祝寿庆生。您若还有其它问题,还请到棚内去问问闲坐的家主。”话落回眸一笑 ,便抱捆柴禾,自顾自的离去。 高天远脸现惊喜,喜滋滋的望向身后的陆玄:“贤侄!我已经问好了,此地刘仙翁过生日,我等终可以沾沾喜气,讨碗喜酒喝了?” “嗯!那感情好。 只是我们与人家素未平生,不知此举,是否会遭到人家嫌弃? 我乞讨六七年 ,可是!只清楚,吃白食,是要遭人谴责谩骂的。 真要再让人挖苦,我这张脸是如何也挂不住了?”陆玄斜眼瞥着身前的老人,一脸庄重,话语声到最后,已是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唉!只要我们礼表有佳,谁人又会嫌弃怨恨谩骂,何况今日又是个大喜的日子!” “既如此,您可有什么好方法?”陆玄见其说的恳切,忙追跟上一句。 “唉!可惜我衣兜空空,无物可献,真的要凭两片嘴,前去套近乎,乞白食,还真是有点底气不足?” “铜钱我倒是有几枚,只是不知这些铜钱,是否能顺人家的意?” 高天远,一眼望到陆玄手里的铜钱,惊异不已,兴奋的连连点头:“哦!够了、够了 !有这些便够了。”边说边张开手指,一把抓起陆玄手中的铜钱,大步向棚子中的石桌走去。 “各位朋友!汉中郡高天远今有幸路过此地,得知老仙翁寿辰,做为晚辈,愿献上一份孝心,祝老仙翁,福寿康宁。 通宝虽不多,但晚辈们真心实意,略表一下我等的孝心。” 说完,取出刚刚收纳来的铜钱,捧在手心,弯腰举起:“哪位朋友!可借足,跟主家知会一声,告知高氏一行人,也愿涉此,来沾沾喜气!” “哦!朋友真乃贤良之士,守礼行孝之人,此举,实让刘鹏汗颜! 君此一番诚意,刘鹏一定转告家主。”一位身披大氅的五旬老者,一脸喜色的接过高天远手中的铜钱。 “如此,刘兄受累了!”高天远眉开眼笑,忙双手抱拳,表示感谢。 “应该的!应该的!俺本仙翁次子,有诚信礼孝之士前来添岁,俺替家父族人高兴!那又有受累一说。 传信,本乃应该份内之事也!” “那么,吾高天远谢过!”高天远忙又抱拳,其两眼放光,开心的不得了。 “哦!刚才您说,您来自汉中郡,姓高,名为高天远。借问一声,您可跟终南山火云子,闻天刚学过艺?” “哦!那是家师!您打听他老人家名讳做什么?”高天远一脸质疑。 称作刘鹏之人,听闻此言,忙跨前两步,弯腰行礼:“师兄在上,师弟刘鹏给您见礼了!” 高天远忙闪身搀扶。 “家主不可、不可!小老儿何德何能,能受您一礼? 师门之事,当不得儿戏,其中原由,还请家主明示?” 二人手挽手坐到桌旁,刘鹏诉说其缘由。 高天远才知道,这称其高鹏的主家,实属于自己真的师弟。 高天远入门较早,对后入门的师弟刘鹏,自是无交际可言。 刘鹏入门较晚,但师门的诸多事宜,师傅已倾囊传授。 当然!与师门相关的师兄弟,闻天刚自然也是告知清楚。 希望其能与未见过面的师兄,有交际,能把支脉延展壮大。 今日偶遇,双方自是高兴,只是最高兴的,还属于沾光的三位小辈。 第58章 变故 心愿达成,饭桌上,菜肴!高天远爷四个,来者不拒。 坐其高天远身边的刘鹏,贝其师兄一行人,吃的火热,不由满脸带笑,把自己面前的菜肴,一个个移到高天远几人面前来。 高天远,囧得老脸通红,不好意思的,冲身边师弟笑笑:“嘿嘿!这饭菜很对俺们胃口,故此忘形了些。” “唉、师兄!这办的是喜宴,不尽兴,如何对得住,大办酒席的初衷。” “嗯!师弟说的在理。”高天远听师弟如此说,哪肯再装斯文,立即又加入到争抢菜肴的行列中。 其滑稽的吃相,完全不输给,身边的三个小辈。 陆玄眼眸含笑,吃席宴,且不受人歧视,乃是历年来,梦寐以求的幻想。 但年纪摆放在那里,肆无忌惮,总觉得,会让人嘲笑。 心仪的菜肴,竹筷夹起,送入嘴中,扫视了一眼周边众人,见其各个吃相不敢恭维。 向矮娃、飞燕之流,多如牛毛,人,根本不在少数。 心觉好笑:“嘿嘿!我太做作了,原来!众人都是如此。” 旁边的桌子,聚围着十几个人,桌子的正位上,坐着一位貌似六旬的老者,黑绸缎的衣服,宽领大袖,扫帚眉,三角眼,头上的发髻,如同墨染,黑的发亮。 身周围,围坐着一群,年龄不一,老、中、幼,各年龄段的晚辈。有男有女,全都锦衣华服,亮丽非凡。 想来!此人应该是今日的寿星老,百岁老人刘顺了。 围其身边的后辈,个个笑容如花,献宝敬菜,恭维撒娇。 正位上的老人,眉宇间,透露着满足自豪。 桌上的菜肴,抢得干净! 高天远一行人,终被人引领,入一闲置的耳房内休息。 此番饭桌上的一顿造作,除陆玄外,一老二少,很快进入梦乡。 陆玄坐在临时搭建的木床上,心逐渐归于平静,进入修炼状态。 卯时,后院刘家家主居住的房舍内,突然传来哭声,陆玄平息下的心,终又开始活跃起来。 “唉!造化弄人,看来要在此处,多逗留些时日了。” 哭声,使高天远三人,也睁开眼,一脸木讷的起了床。 门帘被掀开,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推门走了进来。 柳眉凤眼,阿娜多姿,精美的让人不敢直视,一身白色的孝服,更显其美的脱俗,眼带忧愁,让人怜悯心疼,此女哪是人世间的产物,根本是天上降下的仙女,艳压群芳。 高飞燕自认美貌绝伦,不输给任何人,但站在刘鹏女儿面前,仍认为自己逊色。 “刘鹏之女,刘楚萱叩见伯伯、兄姐!”言落,掀衣裙跪在地上。 高天远忙伸手搀扶:“侄女请起! 闻府中哭泣悲痛,借问一句,是不是府中老仙翁过世?” “不瞒伯父!祖爷亡,全族人悲,父灵前尽孝,差孺娃送音讯。 父言:伯父急,可先行离去。 若愿与父聚,需再等他一个时辰,他才有空隙脱身,与伯父谈。” “哦!既如此,那高某便在此,静等他一个时辰。 告诉你的父亲,要他专心尽孝,不要劳烦它事,他的朋友,会静心在这里等候。”说完,打发走了刘楚萱。 此时才想起,自己疏忽了另外一位主客,忙扭过头歉意的一笑:“嘻嘻!我太过武断了,总觉得此种情况之下,先行离去,有些不大人道?” “嗯!您的做法很对,从您的关系上论,我们也不算外人,现在离去,实是不太理智!”陆玄也觉得,高天远的做法很对,回答完高天远的问话,腼腆的又冲其笑了笑。 意见达成,高天远终于定下心来。 陆玄能采纳高天远的建议,实则考虑的是孝道问题,清楚孝比天大,此种时机,绝不可以先行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刘鹏入的门来,礼议过后,便与师兄坐在屋内的土炕上,谈论起一些门派中的趣事,及各自近年来的业绩。 当然,老爷子宴后,高兴过度,忽然离世,及家中纷乱,使人担忧的后事,刘鹏也毫不保留的一一道了出来。 刘鹏视同门师兄高天远,为致亲,也确在情理之中。 谈的兴起,刘鹏便把受父亲,家族的冷落,及和弟、侄儿的不和,也一并倒岀。 “我辈兄弟一共三人,长兄刘昆,兄弟刘安,俺排二刘鹏。 兄!膝下二男一女,大侄儿刘楚峰,二侄儿刘楚平,侄女刘楚琪。 弟!只有一儿,名日楚宏。 而我,只有两女,大女儿已出阁,名日楚云,小女儿楚萱。 元光三年,长兄亡,侄儿楚峰撑其家业。 因其乃是家族长孙,父亲对其疼爱有加,灌出一些不可取的弊病,吃喝嫖赌在他身上,屡见不鲜。 但好在。老父活着,训斥把关,日子倒也安宁。 弟刘安虽不善言辞,但心计颇重,看不惯侄子的所作所为,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老爹活着还好,表面上还能过得去,如今撒手人寰,恐怕这家族实是要动荡不消停一段时间了! 目前,虽然在一起商议老人的丧事,但其实家族中,各股势力,目前都在打点拉拢族中贤重之人,都在为重新竟选家主做准备,祠堂成了拌嘴的场所,跪拜家祖,也只是敷衍其行。 唉!我做为家族次子,见其府内纷乱,却拿不出一个更好的方法,着实无奈!” 高天远一行人,闻此言,便沉默不语,陆玄更是闭眼默不作声。 此间的闹剧,虽让人唏嘘 ,但是,这是人家的家事,前因后果,自己并不清楚,过分的掺入进来,并不是明智之举。 高天远听其刘鹏的一番言论,倒觉得这个刘顺,死得可怜。 活着时,前呼后拥,儿孙满堂,快活的不可一世。 可死后,不孝儿女内斗!为利益不顾撕破脸皮,各持己见。纷乱的的祭拜场所,成了内乱繁衍的场所,此番的闹剧,实是让人唏嘘! 不知这位过世的刘祖老,在下面,是否会感觉的到,堵心难受。 望了一眼屋顶,俨然决定,应该抓紧时间,去悼祭一下去世的老太爷,总之自己是个晚辈。 当然!前去悼祭,也顺便给师弟长长脸! 关于离行之事,也只好暂缓再议了。 陆玄一脸平静,根本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但刘鹏琐事缠身,将要离去之时,陆玄终是抱拳施礼,要其振作节哀,多多保重身体。 第59章 灵前吊孝 刘鹏走后时间不长,高天远一行人,便由刘家的仆人,领往刘家祠堂。 祠堂离高天远等居住之所,并不算太远,往北,穿过三层院落,便到了。 刘家祠堂乃五间正房,坐北朝南。 墙体砌筑的主要材料,都是山上的毛石。 毛石大小均匀,外露面,平整光滑。 祠堂前面满明,尺多粗的柏木柱,上顶房梁,柱高不下丈五。 人还没入厅堂,燃烧的纸钱、松脂香烛气味,已渗入口鼻。 嚓、嚓!有节奏感的声响,也断断续续传进几位前来吊孝者的耳中。 高天远几人一脸的质疑,个个曲着鼻子,紧锁眉头。 祠堂内的尸体还没有入棺,摆放在祠堂的正中。 灵床乃是木制床板,上躺尸身七尺,被一块青灰色麻布遮盖。 尸身头前部,放有一黑红色高腿八仙桌。桌上,陶土烧制的米瓮里,有一拳头粗的松脂木香烛,正冒着白烟,泛着红光。 其地下,三足大鼎,热气烤人,显见,悼念之人,寄哀思,烧阴钱,了烧不间断。 灵床两侧三尺外,地上两排人跪陪,男女各一方。 细一数,跪陪拜者竟不下三四十人之多,服饰全以素白为主,老幼皆有。 但男、女间,悲喜不一,面相上,很难判断出,其对死者,谁有真感情? 一彩衣花服,行为怪异的男子,正为尸身做法,他手持招魂帆,三步一跳,五步冲尸身一挥帆,神态滑稽,嘴一张一合,唱念着咒语。 陆玄自走进祠堂,便留意灵床边,彩衣跳仙的做作。 虽用心倾听其口中的言语,但其言语口形,实乃另类? 拾几息的时间,仍糟逼难懂,不得不放弃,安心观其耍宝。 高天远走到灵床处,和老人的后辈女眷,打了声招呼:“吾一行,乃是二公子刘鹏的挚友,今前来吊孝……” 其围跪鼎旁,烧阴钱的女眷,听其乃是府中亲朋,忙点燃了阴钱。 高天远便跪地行礼。 此时他身后的陆玄,见其孝礼规矩完美,便按记于心,准备随后效仿模拟。 高天远礼毕,闪身退到一旁。陆玄屈腿正要跪拜,忽然眼光余晖发觉身前灵床处,似有模糊的身影蠕动,好奇之下,便立足凝目一瞥。 “嗡!”不善的神识,随其后临身,陆玄顿感觉如透明人一般,整个人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当下惶恐,脑中一片空白,完全被不明的神识惊吓到,深陷其不能自拔。 “咔嚓!”一声脆响,灵床破碎,尸体坠地。惊吓到了祠堂内一众宾主。 顿时!灵堂内众人迷茫的转头,全部望向发出声响的停尸之处。 其停尸床板,四分五裂,尸身滚落一旁,遮尸布压在了尸体的身下,偌大岁数的刘家家主刘顺,整个尸身展露在众人眼前。 其祠堂内,刹那间,喧哗声四起,热闹非凡。 陆玄此时,心神已恢复如初。知其自己一时大意,疏忽了礼数。 但望之落地碎裂7寸多厚的实柏木床板、木凳,却又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细一沉思,便清楚了事情原由。知其肯定是暗中的阴间修士做了手脚。 可人死后,一了百了,什么样的仇?使他还对死后的尸体,还存有着蹂躏疯狂的报复!不懂? 此时!祠堂上,其死者的子孙,叫嚷着围聚在尸体周围,商议着补救之法。其死者的两个孝子,刘鹏、刘安,早已跪爬至尸体处,抱身扶脑,垂泪忏悔。 刘鹏双手把刘顺上半个身体揽入怀中,哽咽着摇动哭喊:“爹!儿子不是人,让您遭罪了? 生前您为了这个家,坎坷劳顿一生,走了!还让您遭此罪受,……”摇摆晃动,声音凄厉。 渐渐的,祠堂内喧哗之声慢慢终止,哭泣消极的情绪,又再次逐渐占满整个祠堂的肃穆空间。 陆玄则也被这声嘶力竭的真情哭声感动。站立观望,怜悯的泪珠,一颗一颗的落到地上。 “嗯?其身体好像发生了变化?”质疑当中,心生警觉,注目凝视。 确实!那刘顺的胸口已有了轻微的起伏。“噗!”一块半寸来长的鸡骨头,从其嘴中喷出,直射向半空。 “哟!难道是哽噎至死?”在看那个尸身,其神情慢慢恢复了意识,全身竟一点点的轻微颤动起来。 “哟!活了。“陆玄心中兴奋,目光便再不愿从刘顺身上移开。 “嗯、嗯……”耷拉着的头,慢慢扬起。面孔逐渐红润。嘴一张一合,话虽不太清晰,但显见,刘顺已恢复生机。 “哟!祖爷活了!” “爹爹!” “老祖!” “刘仙翁!” 称呼各异,祠堂内其家眷、子孙、亲朋,全部奔向刘鹏怀里的刘顺。 “哦!我好像戳的不是地方。”陆玄腼腆的一笑,赶紧迈腿挪到了高天远身边。 身后的二小,也相继挪身,跟随至他的身后。 几人临来之时,高天远便吩咐过,到了去世的老人身边,要行孝礼,神色要严谨!三人无有非议,便一同前来。 如今,吊孝施礼以免,以换了另一种氛围。陆玄身后的燕儿,自是沾沾自喜,她清楚,吊孝施礼,好比是一帮正常人围观一个做戏的傻子,难堪的让人厌恶。礼不虚施,她自是欣喜若狂。 她身后的大头娃,本就是来看热闹的,他并不懂得什么叫羞耻难堪,所以表情始终木讷,看不出悲喜。 总之!他一切以老大为楷模,行事听其言,做样子学其行。 三小立于高天远身后,像看大戏般,神情专注的盯着喧哗的人群。 高天远也被这出人意料的变化弄得啼笑皆非。既欣喜师弟的老爹重生,又斥责其老者的子孙,太过马虎。 “哼!这刘府行事,实是让人好笑!老祖气阻,竟无人觉察? 难道平常,对老人体贴入微,都是假的? 盲目的下决定,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何况还是家里的主事之人。 看来!实是家族内部中产生了矛盾,心照不宣,只顾自身利益,老家主只是个摆设。 可惜这个老人,还蒙在鼓里,大享和睦的子孙之福。 此一番做作,招人反感不说,受人取笑,是绝对肯定的了。” 高天远眯着眼,暗中嘲笑。 “徐福、徐仙师!这爷爷复活,是否是你的杰作?”一位四十多岁,穿黑衣服的壮汉,一脸笑容,望向灵床处的彩衣跳仙。 “哦、楚平少爷! 的确、的确是我的杰作。 我费尽心思,不惜余力的做法,就是让祖爷重生。”名叫徐福的彩衣男子,脸现微笑,眼神中透着得意。 “二弟!你看爷爷?怎、怎好像有些智障、呆傻。 眼神愣愣的!哦、哦!你看?怎哈喇子都流出来了。”黑衣男子旁边,眼窝深陷的瘦弱白衣男子,忽然发现端倪。 “咦!确实不对劲?”黑衣汉子,望向刚刚恢复生机的老者,眉头紧皱。 二人这一番议论,身边名叫徐福的彩衣跳仙,顿时睁大眼,再次望向刚刚恢复生机的刘顺。 ”喂!我说二位少爷,不瞒你们,祖爷三魂七魄中,少了神魂。 神魂主导人的神智,却之形如呆偶。他虽恢复了生机,实乃,木讷无有理智。 本来一帆风顺,想召齐完魂魄,在助力要他清醒。 谁知魂魄没有聚齐,却偏偏有人出来作梗,让老太爷跌落在地。 唉!坠地惊吓走了神魂。完美的事,事半功倍?甚是让人惋惜!”被称为徐福的跳仙,一脸无奈,摊开两个手掌。 “哦!谁人如此可恨?仙师你可知是谁?”眼窝深陷的白衣汉子一脸怒气。 “哎、楚峰少爷!还能有谁?”瞥了一眼正在看热闹的高天远几人,脸露苦笑。 “娘的!真是可恶,不良用心,到底要做什么?”身穿黑衣的刘楚平,一脸怒气 ,眼盯着高天远一行人,拳头攥的咯咯响。 “二爷!还用问,肯定……” “不许胡说,赶紧打住。 此事,已超岀了常理,我们需认真斟酌。 其床板损坏,根本不是普通人,习武者所为。 应该是异者,或仙道中人。 出于什么目的,当下我们并不清楚? 好在老祖已经复活,有疾先找郎中医治。其它的事,以后再议!”刘鹏转过头,脸露寒霜,一语中的。 身旁的几人,点头含笑,连连承认其说的在理。 连陆玄都不住的赞叹。这刘鹏刘二爷,在外熏陶见识的多,懂的权衡利弊。 如今的华夏之地,习武修仙者成风,能人无数。若不谨言慎行,很有可能被大能者听到,给全府带来灭顶之灾。 群龙无首中,能说出此一番言论,显见有长者之风,家主之才。 可祠堂内自己遇到的事情,实是难以启齿。 清楚事情没弄明白之前,最好不要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因为面对的是一位强大的阴间修仙者!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所在。 第60章 扑簌迷离 “哼!真是好笑,你刘家老祖,吞噬鸡骨头,休克痴呆。 你们后辈,该找的是郎中,听跳大神的瞎侃,真是没有脑子。”陆玄撇着嘴,望着刘家家主刘顺的一众后辈,脸显不屑。 灵床处,见到冥修的一幕 ,陆玄自是清楚,这位刘家家主刘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死了,仍然还被人家找上门。 但,不关乎自己的事,陆玄,不愿声张,冒冒失失,指出捣毁灵床的凶手,势必会引火烧身。 陆玄望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彩衣跳仙,感觉无比的厌恶。 愤愤的转过头,无心再在祠堂内逗留。一个人出了祠堂,溜达到街上。 街上,寂静无人,只有几只麻雀,落在路边的树枝上,叽喳叫个不停。 放心挥手:“去!”一声恐吓,麻雀展翅高飞。 “唉!看来这造访的阴界修士,早已离去,这黑锅,我是背定了。”心中来气,沮丧的靠至在路边的一株小树上。 “咦!什么东西?”闷闷不乐中,一道白光,诡异的从街道深处的树荫下飞来,似游鱼,鬼魅,快的离奇。直奔向自己。 “哟呵!什么鬼玩意儿?”陆玄忙闪躲,本能的避到树后。 但白光中的物件,却像长着眼睛,转弯跳跃着,又尾随直追而来。 “乖乖!这么邪乎?” 挥掌阻挡,异物受阻,飞来速度缓慢。才看清,白光中游鱼似的物件,原来是一朵纯净洁白的五角小花,花白的渗人,花蕊成浅黄色,人观之压仰消沉,带来的香味儿,更是追魂。 摄入香味,人不能自拔,完全沉浸到悲哀之中。 “不好?这花,甚是邪门。”陆玄没有防备,吸入一口香气,忽感身体有些异样,忙闭气,又再次挥掌。 刹那间,气旋流动,把其花的香气、奇花阻隔在身三尺外,同时便开口:“前辈!如此给脸,到实是让人好奇?吾自知与您无仇,何必作弄小辈,挑衅人?有心盘谈,就现身一见,何必隐于旁,偷瞧观望?”玄花一现,陆玄便展开神识,以大体确定了挑衅之阴界修士的具体位置。 “哦!果然是我辈中人,看这运用的灵力,应该还未突破到练气中期。 是我过于谨慎了些! 但人小,胆量超人,神韵透着磊落,倒是可托付之人。 可喜可贺,今日终能了却多年来的魔障,专注的,定心潜修了。”隐匿的冥修终于现身。倒背着手,飘逸而来,自言自语。看神情,完全没有恶意。 “您此处等我,难道有什么托付之事?” “嗯!不错,但你先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您请讲?” “尔出自何门? 来此何干? 与刘府有何渊源?”身形模糊的冥修,在距陆玄身前九尺处站定,眼神犀利,话语冰冷。 陆玄凝视注目,不是祠堂灵床处,发现的那位阴界修士,又是何人? “俺乃陆玄! 偶遇传道的修士,得其欣赏,赐传了仙法。至于他的名讳,他走南闯北,飘忽不定,临行时,他只透露说姓叶。 至于门派,他到透露过 ,他来自逍遥门。 而我来此!也只是路过,同伴偶遇朋友而已,才在此逗留。 祠堂吊孝,窃探到您的尊容,实属无奈。 希望您!别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小的。” “哈哈!乳娃行事,到是简短直接。 不曲意逢迎,到实属少见。 人间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恐怕你的命运,是要受我牵连了。” “这是为何?”陆玄疑惑不解。 “为何?我能感知你是位修士,那老鬼荆成又如何不知,你不是凡人。你想,他会饶了你嘛?” “饶了我?”陆玄质疑的,望向眼前的冥修。 “唉!你境界尚浅,他的假死,是装出来的。”话落,冥修手掌轻抚!陆玄眼前漂浮的小花,顿时消失。 而手掌激起的气旋,旋转幻化成一道透明,能屏蔽身影声音的幕墙。 “好了!说来话长,……” “哦!原来您名叫卫天安!曾与荆成,也就是刘府这位刘家家主刘顺,同在大将军卫青手下,做过侍卫。”陆玄,听得仔细,清楚了来此冥修死前的经历。 “对头,一次意外的巧遇,我二人巧得一部修仙功法,手抄本的(混元神功)。” “这是天赐机缘嘛!您二位的福分可是不浅。”陆玄眼望着身前的冥修,心中羡慕。 “福份?催命符还差不多?那阴险小人荆成,为独享宝书,酒水中下毒,害我归西,我魂魄浑浑噩噩,将要涣散之时,是我师尊,冥界巡查司司主张福德,张爷,重聚了我的瑰魂,并传授我冥界仙法,并叮嘱我,去巡查司衙门任职。 但离世前的怨念缠身,我终日生活在仇怨中,难以自拔。 前去报复,可那阴险的小人荆成,却改变了相貌命格,隐匿的,查无信息。 但天网恢恢,他假死,烧阴钱,终是,暴露了他的行踪。原来他已改名刘顺,隐匿在了这大山之中。 上任之前,想了却仇怨,可偏偏又碰到你这个二调子,恼怒之中,掌击向老鬼,老鬼却运用灵力,塌陷身体,捣毁了灵床,嫁祸于我。” 卫天安,心中愤恨。 “哦!原来如此,这个荆成,实是狡诈,只是这老家伙捣毁了灵床,他的那些个无脑晚辈,恐怕会迁怒到我的身上了。 我是有口难辩,这清白,恐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陆玄,心中酸楚,烦躁的低下头。 “哼!你想置身事外,可能吗?那个老鬼,绝不会放过你? 他心狠手辣,已然猜疑到了你的身份。你想浑水摸鱼,蒙骗过关,简直是痴心妄想。”冥修卫天安眼望着陆玄,一阵冷笑。 “唉!娘的,好好的,又卷入泥潭里来了。 看来!在此逗留,实在是不够理智。”陆玄心中憋屈,靠在树上,烦闷的眯起双眼:“想不明白,这荆成,为何要假死呢? 这荆成境界,根本不低于这冥修卫天安,演这场闹剧,旨在何意?真的是为对付这位鬼修?还是另有隐情,出于其它的目的?” 陆玄揣摩中,突然又听到: “书,落到卑贱的小人手里,我卫天安,心中不甘。 这也是我在此,逗留,不愿离去的原因。” “唉!您在这里等我,就为这个?可我境界低下,并不能为您做些什么?”陆玄,一脸无奈,阐明自己的观点。 “我怨恨难平,等你,实是要诉说一下,心中的怨气。 因为一个时辰之后,我必须要到巡查司衙门,去报到。 当然,你若真能,拿回宝典,也是你的福气。 ” 卫天安吐露出心声,瞥了一眼身边的陆玄,见其木讷的没有表情,不由又话带嘲讽:“放心,你现在暂且平安。他烦心事未了,不会尽快的对你下手,但你也不要庆幸,他要杀你!也只是早晚的事。 你应该抓紧时间,提高实力,才有翻盘的可能。” 话落,卫天安望了一眼天空:“可时间这么短,这实力,你小子,又如何提升得上去? 唉?难道说这都是天意?”话落,影消,阴风划过,街上便再无此冥人的踪迹。 树荫下,便只剩陆玄一人。 “奶奶的!这事,原来这么曲折?”陆玄撇着个嘴,低着头,不停的在路中间踱步。 午时临近,祠堂内的众人,便三三两两的岀来,走到街上。 路中央徘徊的陆玄,只好把行径改在路边。街上的行人,见其行为怪异,皱眉撇嘴的望了一眼,便自顾自的个个摇头而去。 当然也有人把他看为得了魔怔,向高天远的爱女燕儿:“宝哥!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郎中?” “什、什么?请郎中?哪儿的话,我又没病! 不用,不用。”陆玄没好气的摇摇头,抓了抓头发。 “嘻嘻!我看宝哥,是有事缠身,心中烦躁。独自在外,思索呢!”声音甜美,陆玄抬起头,原来是刘楚萱。 其正与高天远一行人,来到眼前。 燕儿、萱儿,一唱一和,使陆玄烦躁的心,终有所收敛。 “嘿嘿!还是萱妹说的对头,陆某,实是被一些琐事困扰。” “宝哥!现已到吃饭时间,你肚子饿不?萱儿瞪着一双大眼,笑嘻嘻的询问。 “萱姐!别理他,他禁饿的很,我们走我们的。”燕儿拉拽着刘楚萱的衣袖,二女嬉笑着,转头,大步离去。 “我、我!我禁饿?谁说的?等等我?”陆玄咧了咧嘴,赶忙放快脚步,追逐前面一行人。 第61章 怄气的饭局 “哟!今日,人多了这么多?座无虚席。”陆玄进得席棚,眼睛扫了一眼,一脸的苦笑。 径直走向萱儿、大头娃所坐的圆桌:“唉!陆重,往里挤挤,给哥让岀个地方?” “哦、好、好!”大头娃瞥了陆玄一眼,长木凳上,往里挪了挪屁股。 “贤侄!坐这里来?”高天远在邻桌,挥起手。 “哦!不必了,这里朋友多,挤挤算了。”陆玄瞥了一眼高天远,便转过头,不再搭理。 “唉!贤侄!师兄让你过来,你就别端架子了,过来呀?”搀扶着刘顺的刘鹏,见高天远一脸尴尬,忙看向陆玄,再次邀请。 “不不,小子一介儿仆,不能跟府中的大爷们坐在一起?这里挺好。”陆玄冲刘鹏点下头,仍是无动于衷。 “你!你这娃子,都这么大个子了,怎如此不听话?别忌惮,快过来!挨着刘叔。”刘鹏扶着刘顺坐下,便走过来,到邻桌陆玄身边。 “唉!好吧!”陆玄一万个不情愿,磨磨蹭蹭,随刘鹏坐到高天远身边。 刘家主辈们的一番虚假客套之后,菜肴一道道,便端上桌面。 陆玄眼角余挥扫了扫,围坐此桌之人,共拾三位,主座仍然是痴捏呆傻的家主刘顺,两旁相陪伺候的,是两位五旬开外的女人,想来一定是刘顺的妻妾或儿媳。紧挨其女子两边坐下的,是刘鹏、刘安 ,自己夹在刘鹏与高天远的中间。 往下围坐的食客,岁数比较年轻,应该是刘氏族中较占影响的晚辈。 菜肴上桌,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推杯换盏,礼让谦和,气氛融洽的让人羡慕。 “高伯!楚平敬您一杯,您来到此处,没能享受得到亲朋的待遇,望谅解?”刘楚平站起身,走到高天远身边,持酒壶,给高天远把酒倒满。 “二公子言重了,我们能聚在一起,都是托刘祖爷之福,这都是缘份。过分的话不说,来!大家共同举杯,情份都在这酒里!”高天远见推脱不掉,只好举杯走走形式。 “高伯!我也敬您一杯,我乃家里的长孙,疏忽都是我的过错,招待不周,请您原谅?”挨着高天远的刘楚峰也从座位上站起,接过其弟递过来的酒壶。 二人一阵寒暄之后,高天远又是一杯烈酒进肚。此间亲热的场面,与祠堂内的场景,截然不同。 陆玄强颜欢笑,敷衍其行!心却在骂娘:“混账王八蛋,人家好端端的坐在哪里,非要把人家揪过来,坐在恶魔的眼皮底下,这还让人吃席不?”眼瞥向邻桌的众小,见其全吃的火热,不由羡慕的 眼睛直冒蓝光。 “贤侄!动筷呀!别干戳着?”刘鹏见陆玄眼望着邻桌发呆,忙转过头告劝。 “哦!是是。”陆玄一脸羞涩,忙伸出筷子。 “一个大小伙子,不要那么拘谨,放开些,就如同到你们高府中一样。”刘鹏完全把陆玄当成了师兄的儿仆。 陆玄一个劲的点头 ,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 “爷爷!若飞代爹爹敬高爷及身边的陆哥一杯,您看可行嘛?”刘顺左首,挨着女眷坐着的刘安身边,站起一位身材高挑,八九岁的少年。 其看着身边,正端着酒碗的刘安,一脸恭敬。 “哦!好。 但你高爷爷身边坐着的,那不能叫哥哥,要叫陆叔。”刘安站起身,脸冲向高天远、陆玄。 “此子乃刘楚宏之子若飞!我刘安的孙儿。 其崇拜有本事的高人,今他愿替外出办事的父亲,敬高爷、陆贤侄一杯。 此举,实也在情理之中。 望高爷、陆贤侄,能赏个脸。”这刘安言语和善,面部表情透着慈祥稳重,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有心计的老人。 陆玄见身旁的高天远已然站起,哪敢再继续坐下去。 忙手扶桌沿儿,站起身,冲刘安一拱手:”三爷!这怎么使得,小的身份低微,万万不可让若飞少爷屈尊。 能坐在此桌,已是爷们仁慈厚爱了。” “贤侄! 你就不要客套了。 他既有诚意,执意敬酒,你便让他随了心愿! 此间,皆大欢喜,不要再谈什么主仆之分,他乃我侄儿的骨血,在这里你属长辈,完全不用拘谨。”刘鹏见陆玄过于守礼,忙开口相劝。 “好吧!小的不善饮酒,就用清水代替好了。”陆玄见推脱不掉,只好应承下来。 “那、那,陆叔真的不能饮酒嘛?”刘若飞提着酒壶,一脸质疑。 “嗯!对这东西,没有兴趣,辣哄哄的。”陆玄腼腆的一笑。 高天远听后,看了陆玄一眼,心道:“你是不想喝?喝起来,谁又喝得过你? 先前我是不知道 ,在马家车店中,可是领教过了。一干人众,差不多都喝趴下了,最后只有你,跟没事人一样,那么大的酒量,居然说,不善饮酒,也就是糊弄糊弄刘家人。” “哦!也好,你没沾过酒,就随你意!”刘鹏倒是爽快,点头答应。 刘若飞点了点头,就给高天远的酒杯注满。粗大的铜壶,刘若飞又从仆人手中接过。 提起!但并不见他迈腿前来,间隔三尺多远的距离,却把铜壶举过头顶倾倒:“哗……”一道水线从壶嘴中射出,射向陆玄眼前的海碗。 碗中水花翻腾,却不外溅,碗中注入的泉水,距碗口平不到一手指,细小的水龙退缩回壶内,不再现身。 观其桌面,一如从前,无有水渍。 陆玄站立观之,眼瞪得溜圆。 刘若飞收势坐定。几息间,陆玄才装作从惊讶中醒来。 眼望着碗中的泉水,连声称赞:“妙!神技,少爷心意,我领了。”端起水碗,一扬脖,一口气,下去半碗。 “嘿嘿!爽。”陆玄放下水碗,脸带微笑,心里,却在骂娘。 围聚此桌之人,神态各异,有鄙视、有得意、有惊讶,甚至有些人自始至终都神态如一。 像主座上的老太爷,痴捏呆傻癫笑如初,对桌上的一幕,眼角连扫都不扫一眼。 “我也敬陆爷一杯,喜庆祖爷重获新生。 当然也有些遗憾,我没尽到职责。”刘楚平下首的徐福徐仙师,也立座站起,接过铜壶。 “仙师这是何必?小的何德何能,敢劳动您的大驾?”陆玄忙又站起身来。 “嘻嘻!远来是客嘛!俺也是山下庄人,守理孝道乃是传统 ,哪能不守规矩。俺也不善饮酒,借水联络联络感情,表表心意。”说着话,便走上前来。 到了高天远身边,冲其“嘻嘻!”一笑: “高爷,可把您跨过去了啊!您可不要见怪,您喝的是酒。” “哦!没关系,徐爷的好意,高某心领了。”高天远坐在座位上抱了抱拳。 徐福又把脸转向陆玄:“爷!日后咱们可得多亲多近。”举起水壶。又把陆玄身前的大碗倒满。 寒暄过后,陆玄一扬脖,一碗水,又倒进肚里。 “爽快!陆爷却是个直爽之人。”徐福,也把碗里的水喝光,抹了一下嘴巴:“陆爷既然这么爽快,那祠堂床板碎裂的当口,你是否感知到了什么端倪?我见您曾经愣过神,不知是什么原因?可否讲岀来,让大伙听听?” 此话一岀,一众看客的眼神,都聚拢在了陆玄身上。 “哦!你问这个,当时我将要行拜礼的时候,突然感觉祖爷身体之上,有青光晃动,心里起了一丝疑惑恐惧心理。 瞪眼细看,却又发现什么都无? 猜想,定是祖爷,眷恋家中的人和事,魂魄不忍离开。” “感知力到是超凡?这潜意识中的感受,可否说明白一些?”徐福撇着个嘴,小眼睛瞪得溜圆,不错眼珠的盯着陆玄。 “哼、王八蛋!净想套爷的话?恐怕爷说出实话,会吓死尔等?”陆玄心中闪过一丝鄙视。”但面相上,仍显出一副诚恳认真的神态。 “说起来,这都是早些年,吃野莱种下的苦果,中毒留下的后遗症。眼睛异于常人而已。” 听陆玄如此说,彩衣华服的跳仙,一脸兴奋,毛插上一句:“哦!你还真有这奇遇?” “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兴许是仙师你,孤陋寡闻,接触的少而已!” “嗯!如此说,是上天庇护刘府,祖爷,命不该绝? 但他老人家,浑浑噩噩,异于常人,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应该找位尖端的医者,给祖爷看看。小的是无能为力了。” 徐福一脸郑重,扬脸扫了一眼桌上的众人,拱了拱手,便退席离去。 桌周围的众人,顿时便鸦雀无声。 许久,许久,刘安才开了口:“二哥!我看老爹,非一两日能够康复,咱刘家得赶紧物色一个能管事的人,不然楚峰这混子,无心管家的做派,这家业还不败光了?” “嗯!你说的倒也在理,现在全府一团糟,爹身体又不好,府中确实需要一位辅佐楚峰之人。”刘鹏话语落地,望了一眼,一脸怒气的侄子楚峰:“楚峰!你意如何?” “哼!有人看不惯我的作风,那到没什么?是分适合,全凭二叔定论,反正爹死了,您为大,别人眼红,哼哼!还迈不过您这个坎?” “唉!你也不必消沉,为家族中的事,何必闹得不愉快,说白了,还不都是为了刘家?”刘鹏三分数落七分和稀泥。话落,你一句,我一句,围坐的众人,兴趣又回到推荐辅助人上来。 陆玄心中暗骂:“娘的!这帮人什么心态?你们老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身体好的很!你们竟然要选什么家主?我看你们不是脑袋烧糊涂了,便是精神上有问题?”听着来气,便找个原因,也退席离座,出了席棚。 第62章 闲逛 “哼!真是憋屈,好端端的,非要俺跟一群无脑的人吃饭。 虚情假意,根本是鸿门宴。 唉!真是可惜了那一桌子好菜。” 陆玄饭没能吃的尽兴,懊恼的心里窝火,走在街上,仍气鼓鼓的发着牢骚。 “哟!玄哥!你这是气的哪一出,饭没吃好,回头我再让厨房房的下人们,再给你弄一桌,你看可好?萱儿突然从街的拐角处转出。 “哦!不用了! 萱妹!你们三个怎待在这里?”陆玄,眼望着燕儿大头娃萱儿,眼神中透露出询问。 “哼!还不是等你?萱姐怕你与府中的那些个大人们坐在一起,脸薄吃不好。 不放心,故非要叫大头弟弟与我,在此处等你,看一看你吃席宴后的德性?” 燕儿撇着嘴,眼神中流露出嘲讽。 “嘿嘿!还是萱妹心疼人, 想着她宝哥。 但我这个人,脸皮厚,又哪有吃不好的道理。你们看看!肚子吃的溜圆,正懊恼吃多了呢!” “哼?你这个家伙”,圆滑的很,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燕儿不信的撇起嘴。 “既然这样,燕妹,我们就在街上溜达溜达,让宝哥,消化消化食?”刘楚萱,一脸坏笑,冲旁边的同伴燕儿使个眼色,二女便对视一笑,蹦跳而去。 大头娃望了陆玄一眼,见其手抓着头发,脸现苦笑,冲其“嘿嘿”一笑,也追逐二女而去。 “好你个小妮子,竟敢如此消遣我,你给我等着。”但陆玄咧了咧嘴,最终仍是尾随三小而去。 “燕妹!这条街,是山下庄的主街,街上主要的店铺,都是做销售药材生意的。 山中珍稀的药草,铺子里几乎都有。”刘楚萱搂着燕儿肩肩膀,诉说着街上铺子的特色。 “是啊!萱姐!你看,(丰宁药铺)呢!”燕儿手指着身前路边,丈远处幌旗上的草字。 “嗯!这便是我家的产业,屯及销售,销路很红火呢!”萱儿兴冲冲的回答。 “是吗!那咱可得进去看看!”二女进了铺子,随后陆玄兄弟也一一走入。 此时乃申时,药铺买卖很萧条,,里面看不到人。 “药材还真不少,许多俺还是第一次认识呢!”陆玄进了药铺,一眼望到展台上琳琅满目的药材,不由惊讶岀声。 “好好看看,多认识些,日后给你一个伙计当当。”燕儿见陆玄走走停停,间歇看个不停,忙上前打趣。 “伙计?好好!你说话,可得算数,不许诓人?”陆玄抬起头,脸冲燕儿,笑嘻嘻急忙督促确认。 “不诓不诓,伙计归你。萱姐干管账的账房先生。 大头弟弟嘛!嗯!给他个杵药的差事做做。 总之你们三位,我都雇了。”高燕儿,脸冲萱儿陆玄兄弟,指指点点,话落笑的前仰后合。 “哎呦喂!笑死我了,我的好妹妹,用我们三个,你也不怕你的铺子赔死,恐怕你连人,都要倒贴给人家。”燕儿身旁的萱儿,听后,便拿燕儿打趣。 “这叫做,有福同享,有罪同受吗!”燕儿忽闪着大眼睛,借杆往上爬。 大头娃满脸含笑,似乎很热衷这个差事。 陆玄抿嘴笑了笑,自顾自的闲逛起来。 “玄哥!这鸟巢兰,又唤作还阳丹,很实用呢!若是有意,我便让店里的伙计拿给你。”一旁的刘楚萱,见陆玄在摆放的鸟巢兰处停下脚步,忙开口搭讪。 “唉!不用了,你玄哥囊中羞涩,还是算了吧!” “没事!这铺子是刘家的产业,钱不是问题。” “刘家?原来这是你们家开的? 来此,你与刘伯已经照顾的不少了 ,再享受超凡的待遇 ,那怎么成。” “萱姐!别理他,这家伙拽的很,别搭理他哦?”燕儿撅着小嘴,拉起萱儿的手,又往前走去。 陆玄没好气的,瞥了二女一眼,仍继续关注着展柜里的药材。 “咦!这是独叶草,年份足有七十年之多,这老鬼不是涉猎到修仙了吗?干嘛把筑基丹用的材料 ,摆放在这里?”陆玄看到展柜中的独叶草,质疑的停住脚步。 “哦!这是当年爷爷寄存在此的,很是珍贵。 其药效如何?萱儿也是不知? 此草,当下家族铺子中,仅只有此颗。 玄哥要是心怡?我回家与父亲爷爷说说,把它转赠于你。”萱儿突然来到陆玄身边,再次相告关照。 “别别!我要它做甚?只是觉得把一棵草摆放在展柜正中,有些另类,心中质疑而已。” 陆玄以清楚刘家家主的身份,哪敢再奢望,他筑基需用的药草。老鬼刘顺把它放在此处,打的什么心思,谁又知晓? 虽然心中炙热,但怎么说,这烫手的灵草,也没有小命重要。 陆玄既已清楚,此物是刘顺所放,哪还有心情在此处再逗留。 “奶奶的,别在这里耗着了,赶紧走吧!别引起那老家伙的注意。”装模作样的,又继续审视了其它几种药草之后,便毅然扭头,身体转向了门口。 刘楚萱见其已扭转了身形,知道已有了离去的念头,心中有些失落,但从其的眼神眉宇间,仍是看出了一丝端倪。 “唉!宝哥眼神中,流露着小心无奈,难道他察觉出了什么危险? 如今家族动荡飘摇,府中各股势力,都在网络拉拢人才,高伯伯是我家的贵宾,我决不可慢待他们。”刘楚萱心思通透,清楚父亲这一脉分支,与他人格格不入,高天远是家父的师兄,能帮自家的,只有陆玄一行人。 “玄哥!前面拐个弯,就到朱家老店了,那里平常聚集的人很多,热闹的很,有做小买卖的,算命的、说书的,总之五花八门,热闹极了,我们要不要到那里看看?”刘楚萱见陆玄无精打采,走路东张西望,忙上前搭话。 “嗯!难得今日有萱妹当向导,我们好好转转!反正回去吃晚饭还早。” “别!趁天还没黑,我们不如去山脚采些野果吃,该有多好?”燕儿忽然心血来潮。 “你这个猪脑子,这都什么季节?什么时候了还有野果? 再说就是干透了的,也早被人采摘走了,还能轮到你?”萱儿听着来气,便伸手去刮燕儿的鼻子。 “嘻嘻!别、别,人家不就是说说吗?你看你,还当真了?”燕儿忙躲闪,跑到一边。 “哼!山、山脚下有什么好玩的,要去就去山上。那、那里!有好吃的东西。”大头娃也忽然心血来潮。 “看看!连大头弟弟都有此想法。萱姐!如何?想入非非的不止我一个吧?” “两个白痴,两个大吃货,真是服了你们。”萱儿没好气的扭过头。 朱家饭铺门口,冷冷清清。还有五六位坐石闲聊的人,铺子左首,距门丈远的墙角处,还有一位摆杂货的摊子,其摊周围,无人光顾。摊子的主人,白发老者,正心不在焉的盯视着摊上的物品,看得出,很是闹心。 铺子右首的石墙下,则还有一位单衣裹身坐着的中年人,他脚旁地上平铺着一块尺方的黑布,黑布中间刺绣着八卦图,其上放置着一个尺宽的六角玉盘,显见此主是一位算命占卜的相师。 几个人见铺面门口有人摆摊,而且物品还挺繁多,不由都心血来潮,兴奋的围了上去。 第63章 怪异的摊主 路尽头挨着坡地之处,却有一不大的摊位。 几块堆积在一起的石头之上,铺着一块肮脏的麻布,上面物品繁杂,有农猎户抛弃的破旧铁器,奇异颜色各类的石块,红粉状的沙土,发黑发黄的木块,动物的骨骼。 甚至摊子边缘处,还摆放着几种,奇异的花草。 总之异类繁多,五颜六色,甚是吸人眼球。 一满头白发的老翁,盘腿闭目坐于摊后石头上。 “呵呵!五花八门,奇异另类,可是不少。” 陆玄至摊前,拿起一块血红色亮晶晶的石头。 “哟?这是什么石头?颜色如此艳丽?” “好像是鸡血石呢!此石置放于水瓮之内,甚是吸睛,且水也非常的好喝,故此地的居民,很是喜欢这种石头。”摊后之人眼合未支声,倒是身旁的萱儿,立马给了介绍。 “哦!这块我要了。”陆玄边说边看向摊后坐着的摊主。 老人瞄了一眼,睁开蓬松的睡眼:“天到这个时候刚开张,你是头一位买主,图个吉利,给三文钱好了。” “哦!”陆玄笑嘻嘻,眼望向萱儿。 “嘻嘻!给。”萱儿递过铜钱。 “咦!这块石头怎跟鸡蛋似的,好怪呢! 萱姐,快过来?”燕儿在旁边摊位上喊叫。 “是么?真的假的?”萱儿兴奋的奔了过去。 “真的呢!像鸡蛋不说,还像饭桌上吃的肉丸子呢?”萱儿此话一出,竟让身边的大头娃直咽口水。 “哎呦喂!我说两位大小姐,你们俩可真是有才,怎什么东西,都能跟吃扯上关系?这怎么是肉丸子呢?充其量也就是个能踢滚动的石球而已,而且是个不太圆的石头彩球。 可惜质地坚硬,有些重,不知你们两位的脚,能否承受的了?”陆玄探头望了望,二女摆弄的石头,心觉好笑,忙搭话调侃。 “哼!不要你管。萱姐!我们买下它,带回去,见证一下,看是否能踢得动,踢得远?”陆玄开了句玩笑,燕儿倒当真起来。 “嗯!就依你所说,我们买下它,带回去,踢踢,我反正是许久没踢毽子了。”两个女孩给陆玄做了个鬼脸,便转过头搭讪摊主。 “爷!这多少钱?” “你俩也给三枚铜钱好了。”萱儿递过铜钱,果真买下。 陆玄转到摊子另一边,被摊面上另一种物件吸引。 “咦!这是什么木头?为什么如此诡异?”当陆玄神识碰触到那发黑的木块时,却感觉其内部有一种物质,会阻挡排斥自己的神识,其诡异的程度,足以让人产生质疑。心中纳闷,不由好奇的出声。 “这乃是雷击过的香槐木,电击使其内部产生了异变! 其先前无外力干涉之时,此木香味,不光能驱除蚊蝇,而且放在居室内,香气能把人催眠,让人很快进入梦乡。 只是如今,被雷击过,其内部已发生了变化,已无了让人青睐的香味儿。 但摆放在家中,驱邪镇阴仍有一定的作用。” “哦!真的假的,你老,不是在说笑吧?”雁儿嘴一撇,完全不信摊主的说辞。 “哼老朽其因以告,吾梦境未脱,需入!尔等若是无购买之意,还请吾等,速速离去。”坐于石头上的老人,心中恼怒,一句话说完,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嘿嘿!”陆玄一脸尴尬,腼腆的一笑。 “哦!这位老爷爷真是可以?做个买卖,还这么拽,难道就不怕东西卖不出去?”燕儿嘴撇的能挂住瓢,老人的话,从内心里感到反感。 “呦呵!小娃娃,东西卖出卖不出,不关你的事,我的东西,我做主。 想卖就卖,不想卖,便睡觉,你不愤又如何?还不是看着眼馋,干着急,没有办法?” “唉!您那!真把人气死。”燕儿赌气的便不再搭理 “嘿嘿!老爷爷说话可真逗,脾气秉性,居然跟我等娃娃性情接近,怨不得世上的大人们都说,老小孩、小小孩,今日一见,还果真如此! 看来您却已返老还童,至少到了古稀之年了.”陆玄儿见其古怪的离谱,为了不影响氛围,忙借机话引它处。 “古稀之年?哼!俺陈德双甲子有拾,把你父母与你年记岁数加起来,都不见得有老夫大? 什么地方,不受人尊敬?也就是你等这些个娃娃,让老朽没辙,打不得,骂不得,还敢与我挑衅,敢对老朽吹胡子瞪眼。” “哦!如此说,称呼您为祖爷,是天经地义的了。 祖爷您消消气,您那么大的岁数,何必跟我等娃娃们一般见识! 有道是,气由心生,生气会更使人恼怒,控制不住情绪。”陆玄冲着老人,满脸陪笑。 “嗯!你这个娃娃倒懂得些礼数,虽圆滑,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若看不上这香槐木?还请你等速速离去,老朽年岁已大,已经经不起你等这些小辈们消遣了?” “ 俺、俺要这个?”忽然一旁表情木讷的大头娃开了口。 陆玄顺其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一,半石化的动物角骨,几乎呈三角状,有尺长,其颜色纯白,其角骨到底是什么动物头上的?却难以定论。 “娘的!这货眼光真好,其骨密度实在太高,便是现下自己的神识,也不能完全穿透! 不知自己那把短剑,与其对上,是否也能削得断? 唉!谁让自己只顾观察那些漂亮奇异的东西。宝物失之交臂,实是让人惋惜。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自私,怎么说这矮娃,都是自己最亲近之人,他得宝如此,又与自己有什么不同?” 想到此,越发的心中兴奋,忙转脸再次望向闭眼的老翁。 “不好意思?祖爷!这兽骨有主了,望您说岀交换的价格?” 听此言,刚刚喘过气的高燕儿,没好气的瞪了眼陆玄兄、弟俩,心中气愤:“你,你们,真是要气死我不是,看你两个选中的东西,都是什么呀?”燕儿气的眼中冒火,无奈的跺了跺脚,脸扭到一边。 摊后坐石闭目的老人,再次睁开眼,用奇怪怀疑的目光,向陆玄手指的方向望了望。 “这角骨,三贯铜钱。” “三贯铜钱?一块大骨头,竟这么贵?”燕儿嘴撇的似能拴住一条驴,嘴里嘟囔着,脸孔却以转向矮娃:“该说你什么好?好的东西不喜欢,非喜欢骨头?其不但肮脏,而且还特别的渗人?其大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难道都是些浆糊?” “唉!可惜我没带那么多钱,要不,我回家去取?”萱儿看向陆玄。 “我看算了吧!天已经黑了,明天再买好了。”陆玄一习话,大头娃,在地上直蹦高。 三人移动脚步,大头娃仍是看着摊面上自己心仪的那块骨头,不肯离去。 “你走不走?明天再买不成吗?”陆玄的威逼之下,大头娃撅着个嘴,极不情愿的坠在陆玄身后。 第64章 街上卦师 “哟!这就回去了?别?萱姐!在转转成不?”高燕儿见陆玄刘楚萱儿走向回家的路,忙停住脚步,开口哀求。 “唉!真有你的,街上都没人了,还赖在这里作甚?” “?!萱姐,你看?那个算命先生不是还在么!”燕儿停住脚步,转过头!手指向身后不远处的石墙下。 几位同伴,忙扭头,望向石墙之处,可不,一脸土灰色的算命先生仍在,只不过现如今是背靠着石墙,站在阴影下。 “哦!阴爷还在呀?”刘楚萱望了一眼,燕儿手指的石墙处,展颜一笑。 “这个阴爷,名叫阴环,有趣的很! 他平日可是少见来到这里,显见这阵子他生活窘迫到了极致。 此人整年蜗居在半阳坡坟场内,从不外出,他平日就是给人看看坟,来维持生活。实在日子难熬,才抛头露面,岀外给人看看相,算算命 ,瞧瞧阴阳宅,糊弄口吃食。” “哦!看他那副神情,显见这一整天生意都不好?”燕儿神情上透着可怜,语气带着关心。 “嘿嘿!这还用说?现在街上已无了人,如果他要有辙,此时还赖在这里?”萱儿忙加以证实。 “先生快给算算?我家广丰早晨去的山上采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是何其原因?真是急死了。”一个年过四旬的女子,忽然快步奔到相师的卦摊前。 算命的先生,忽然来了买卖,几位闲逛无事的娃娃,看到后,竟全都来了兴致,其高兴劲,根本不亚于那位算命先生。妇人话落,几个儿娃,便一窝蜂似的涌了上去。 “嗯!大嫂,别着急,说清楚些,你给谁算命?”声音低沉,带着颤音。靠墙站着的相师,慢慢佝偻下身子。端姿拿架 ,显见是有买卖上门,来了精神。只是其衣不遮体,缩食四肢有些筛糠,肢体完全不与自己做作的形象符合。 “哦、当然是我的老伴,家里的主事之人谢广丰了。”音落,顿时现场一片肃静,因一众听客,其心思却都转在相师将要演讲的一套长篇大论上来。气喘无声,专注的耳立眼睛瞪圆。 “咳咳!所谓命也,乃是人说的气运。 气运的好坏,关乎人一生的富贵贫穷,寿命长短。 命格之运势,相学上又称其为运道。 其运道五花八门,有与生俱来,自带不变的运势。 有能粘连广浩之运的运势, 有仰合天道法则,能自身建树撼动魂魄的运势。总之命理好坏,与生俱来,由天定,万物皆受天道约束。” “先生说的这么玄奥,俺是一句也听不懂,谢氏红霞急的要命,您赶快话入正题,酬劳方面,您且放心,贱内已经带来了。”前来算命的中年妇人,白白胖胖的脸一红,一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大块锅巴,伸手递到相师面前。 “哦!大嫂别急,话要一句一句的说,饭要一口口的吃嘛!”相师脸显喜色,伸手接过递过来的食物,看了一眼,咽了下口水:“嗯、嘻嘻!”自嘲的一笑,便迅速的把锅巴揣入怀中,腼腆的看向一脸急切的妇人。 “观尔额骨高突,耳大且圆,眉宇之间兴盛纹赫达通畅。嫂妇人这面相,实乃是旺夫福贵命无疑,满满的夫妻相,兄定沾你福运不少!”话落,在上衣口袋里一阵乱摸,时间不长,抠出三枚油光锃亮的铜钱来。 “嘻嘻!这里有宝钱三枚,你双手握捧,摇一摇,然后放落我脚旁的卦盘上,我再给大哥占卜个吉凶。” “嗯!”妇人接过铜钱。 “哦、大嫂!你占卜不要冲这个方向,应该冲北面山上,大哥去的方向,默念惦记着不归的大哥,……”告诫完,顿了顿,又加上一句;“记住,心诚则灵哟!” “哦!俺懂了。” “叮、叮叮,哗啦啦。”碰撞的铜钱,洒落卦盘中,清脆的让人兴奋。 几个半大的孩子,离奇的不眨眼珠,紧盯着眼前的一幕,眼睛都不敢眨。 也不知妇人到底把铜钱向卦盘里抛洒了几次,燕儿实在等得有些不耐烦,慢慢的便扬起头,撇起了小嘴:“唉!这铜钱占卜,等的实是难受,也不知使用这铜钱占卜,是否算得准?刚才听其相师的一番话,倒觉得挺玄妙?”燕儿满脑子的疑惑,猜疑之中,冷眼偷瞄身旁的几位同伴,见其陆玄萱儿二人心思,都在鼓弄铜钱的妇人身上,自己的话不但无人接茬,甚至连头都没有转一下。只有大头娃,转头对自己腼腆的一笑,但又迅疾的转过头,再次去看热闹。 无人接话茬,自觉无趣,燕儿便尴尬的又再次收心,耐着性子,又儿继续看下去。 “嗯!综上之卦象,乃为雷地豫卦,大嫂放心!大哥一切安好,马上就回来了,……”看着地上自己画的那些个道道,性阴的相师眉宇之间透着一丝得意。搓搓手,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众看客,自嘲的:“嘿嘿!”一笑伸手从腰中取岀还有些温热的锅巴,毫不避讳的直接送进嘴里,啃了起来。 “先生说的这么笼统,能否,再推断一下,他到底几时到家?”一旁的妇人,耐不住性子,又急忙追问。 “哦、嗯!这可说不准,按卦上说,有速归的意思,应、应该不出半个时辰吧! 大嫂,别、别急,俺的挂很准的。 ”性阴的相师,说话结结巴巴,干噎的直伸脖子瞪眼,晃动脑袋。妇人见状,也不好再打扰,只得转身,便要离去。 “狗儿娘!你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快些回家,烧炕准备晚饭?”话音如洪钟般,嗡声嗡起。一位膀大腰圆,身高八尺的粗壮大汉,此时便映入眼帘。 “哦!老天保佑,你可回来了?大清早的顶着星星出门,天黑了才回来。”妇人喜极而悲,高兴地抹了把眼泪。 “唉!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今日高兴,喝了点酒。 狗儿娘!别生气?今日喜神值班,刚采了药材就出手了。 你猜!这药材我卖给了谁?” “我哪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一介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一步,哪能猜得准?”妇人言语温和,神情上带着嗔怪。 “是庄东头的大户人家,刘府的三公子,刘楚宏。”大汉一脸兴奋,高兴的,眉飞色舞。 “哦、好!那通宝也肯定给了?”妇人连忙追问。 “那是自然,不但给了,还多给了俺一吊铜钱。”妇人听后,高兴的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好、好呢!”女人高兴得,上前拉住壮汉的手臂。二人依偎着,慢慢淡出视线。 “嗯!收摊。”算命先生阴环,春风得意,语气中透着兴奋。 “?!真是神了。” “不可思议!”夸赞的话,出自一众看客之口。 陆玄也暗暗吃惊,心道:“原来这铜钱占卜,竟然这么准!看来这看相占卜,也并非是蒙骗人的伎俩,实是有它的可取之处。 若自己能摄学得一二,兴许将来也能派得上用场。”思前想后,总觉得学的多,没有害处,所谓艺不压身嘛。 “叔叔莫走?给俺也算一卦,俺有大把的铜钱呢!”燕儿见相师,收摊准备离去,不由起急,挡在身前。 “唉!太晚了,小妹妹,明日可好?”收拾完行囊的相师,见女娃挡路,忙开口推脱。 “真的有通宝给你!”燕儿话落,伸手从萱儿衣兜里摸岀七枚铜钱来,直接塞到相师的手里。 “这、好吧!看在你一片诚心,就送你两句。”近在咫尺的相师,微眯着两眼,神经兮兮审视了一遍身前女孩的小脸,张口日:“玄门枝上仙,伴主下凡间。尝尽人间苦,童赐果续缘。” “不懂?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相师的话,燕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见相师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忙不解的追问。 “嘻嘻!笨蛋,他这是夸你呢!说你命好。”萱儿忙插话解释。 “嗯!何止是夸奖,这女娃的命,简直大福大贵,好到了极致。”相师深情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便转头大跨步的离去。 “这次心满意足了吧?走吧,这回街上,可就剩我们几位夜游神了?”萱儿见街上唯一的一位大人,已然离去,忙加以催促。 “别扯了,他那些话,好像恭维多一些,说不定是看在我的铜钱份上,有意在夸奖,根本当不得真。”燕儿,根本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好的命,脸一绷,忙加以辩驳。 “唉!随你怎么想,总之自己偷着乐去吧!”陆玄嘻笑的声音,.渐行渐远,陆玄一行人,也慢慢隐没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第65章 别无选择 “高伯伯!先喝碗水,解解酒?”陆玄端着水碗,走到高天远身边。 “哦!谢谢。” 高天远接过水碗,冲身前的少年点点头。 “高伯伯!其刘家选家主一事,可有眉目?” “唉!还不是各个欲望其自己人胜岀,乱哄哄的无有头绪。”高天远爽快的喝完碗里的清水,放下水碗,无奈的出声。 “看来这刘氏家族的子孙,实实是让人不省心?”陆玄,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可不是吗!嚷嚷半天,也无有头绪。后来还是师弟拿了个主意,用文武统考,从家族后辈中,选出辅助楚峰之人,才圆满解决。” “哦!那刘爷,萱儿一家,是否被踢出局?”陆玄关切的又再次询问。 “那倒不至于,此次商议决定,只要是有正宗血缘关系的刘家后辈,都可竞选,其包括未结婚未出阁的子女。 当然!师弟的次女萱儿也在其内。” “哦!那统考又是怎么个考法?” “先文后武,日期定在下月初一。”高天远边说,边用手锤锤头。 “如此说,那还剩余十余日时间,看来!我们只好在此处多逗留些时日了?陆玄话落,仰起头,看向屋顶。 “唉!没办法,刘家动荡之时,我们就此离去,好像不太仗义。”话落,高天远自顾自爬挪到土炕上,躺下!闭上了眼睛。 “唉!还是去看看那匹腿骨折的红马吧!” 陆玄心中憋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高天远,便自顾自走出房间。 “小爷!这晚上不在屋里休息,来到这马棚做甚?” 马棚中正在填充饲料的仆人,惊讶的开口询问。 “睡不着啊!出来走走。” ”嘿嘿!这山中,夜里凉,爷可得多穿件衣服?”戴着毡帽儿的高个仆人,眼望少年,穿着单衣,笑嘻嘻的提醒。 ”没事,谢谢! 其实你对我不用那么客气,我和你一样,同是地位卑贱的下等人,在此,只是沾上了刘鹏、刘二爷的光。” “不管怎说,爷等都是刘家的宾客,地位与爷们相等,我一介奴仆,哪有不尊重的道理。” “嘿嘿!那随你好了。”陆玄见其执拗的像头牛,自顾自的走向马棚中,拴着红马的那个石槽。 红马的伤腿,已敢沾地,正不倦的用嘴巴翻弄着草料,吃节料草底下的细食,见其少年来到身边,扬头欢快的摇动一下鬃毛,“咴儿、咴……”叫了几声。 “嗯!再换一次药,静养一段时间,你的腿,便应该没事了。”蹲下,伸手解下束缚马腿的木板,拿出提前预备的膏药,重新敷在伤患处。 “它见到您,异常的兴奋,看得出您平常对它很是体贴。” “哦!这你也能看出?” “当然,它眼中充满着感激,依赖。一个久跟牲畜打交道的马夫,这一点还是能够看透的。 不瞒您说,俺自幼给主家放羊放牛,整整拾五个年头,前年又差来喂马。”马夫滔滔不绝,讲述自己喂放牲畜的经历。 “哟!不简单呢!你比我可强多了,对这些可爱的牲畜,我几乎完全没有接触过?” “它们的心中,渴望的是温饱,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你对它好,他便依赖你,信任你。” “哦!说的在理,我若是把它赠送于你,你是否能够接纳,照顾好它?” “爷!您就不要取笑小的了,世上哪有如此的好事?君爷带来的骏马,个个都是世上少有的良驹,怎么说,一匹马也得百贯铜钱以上,如此稀罕的宝马,您如何又舍得赠送给别人?” 陆玄听此话,一脸笑容,但全然不接话茬,只顾专注的自顾自审视着吃料的马儿,便再默不吱声。 此时的陆玄,心中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清楚,别人又如何能猜得出来? 其沉思之中,忽然感觉,旁边站立,拨动马料的仆人,竟无缘无故的抖动了一下。 心思电转,猜测可能是受到了外力侵蚀。 果不其然,一道强大的神识,随既临身,但只停留片刻时间,便移往它处,但陆玄只感觉其在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狂跳的心,始终无法平复。 “哼哼!老东西,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定了定心神,望了一眼填充马料的瘦仆人,打了声招呼,便迈步奔向寝室。 “宝哥!这大晚上的,你跑到了哪里?出外溜达,怎不事先和人知会一声?”燕儿的声音,在陆玄身前,丈远处的居室门外传来。( “哦!原来是燕儿妹妹,你不是住在你萱姐那了吗?什么事,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这里,找我?” “哼!怎么?难道我们就不能来嘛?”萱儿的声音,忽然从屋里传来。 “哦!应该来!应该来!朋友嘛,相互看望,理应相互走动。”陆玄赶忙改换了口吻。 “得了吧!竟说些冠冕堂皇的假话,燕妹我俩不在身边,你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 ”刘萱儿,走出门,叉腰站在门口,撇着嘴,根本不相信陆玄的一番敷衍之词。 “那、那有?闲来无事,与人聊会儿天。” “你真是闲的!快点吧?萱姐有事找你,你就不要在外面磨叽了?”高燕儿满脸急切,不满的望着磨磨蹭蹭的少年。 “哦!那就请两位大小姐,赶紧让个道?谈论事情,总不能在门外吧?”陆玄一脸嘻笑,率先进了屋。 “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刘萱儿,见陆玄看向自己,忙凑上前搭讪。 “这次竞选家主,已经过了众议,准备在年轻一代的翘楚中推荐。 竞选家主,需文武兼备。文考定在下月初一,武考定在下月拾伍。” “初一?拾伍?这不是说,要在此处过年?唉!真是的,看来年前的这月余时间是要白瞎了?”听刘萱儿的一席话,陆玄心里发苦,这倒不是为独叶草着急 ,而是如履薄冰的日子不好过。 “注意听萱姐讲?”燕儿,见这位傻的冒泡的大哥哥,心不在焉,忙手捅之提醒,要他集中精力。 萱儿见此,捂嘴扑哧一笑;“嗯、嗯!家族规定,统考之前,可允许温习研讨。这期间府中一切事宜,可能都放在培养帮衬人才上,我虽是一介女流,却也在其竞选之中。” “哦!这是个好事嘛,华夏之地,又不鄙视女性,虽掌权的多是男人,但不代表女性,无有能力。若萱妹脱颖而出,不是给女性树立一个好的典范嘛。”陆玄一套长篇大论,高飞燕听后,两眼放光,专注的审视着陆玄,这次完全不为陆玄打断萱儿的演讲而恼火。 刘萱儿听其言,也是低头一笑,但笑容只在脸上停留了几息时间,便抬起头,又步入正题。 “虽我有幸参加了竞选,但我并不热衷这个家主,因其勾心斗角的场面看惯,实不愿参与这权利之争。 但我要让人见证我刘楚萱的实力,让人知道,女人什么地方也不输给男人。 所以我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 陆玄、燕儿听后,脸露邪笑,默契的对视,同伸出拇指。 “你、你俩,坏死了!”刘萱儿小脸一红,欠身双手一推身前的两位玩伴。 陆玄、高燕儿,嬉笑间根本没有防备,忽然间被推得仰倒,害得刘萱儿一下扑倒在陆玄的怀中。 窘的萱儿,小脸就如同一块红布。 好在陆玄身体像弹簧,刹那间又恢复初坐时的模样,尴尬的场面,维持的时间不是太久。 只是燕儿茫然无措中,没有看到其二人的窘相。 她匆忙的坐直身,依然一如既往的,陪衬着二人傻笑。 “嗯、嗯!想来你们无事?我又没有陪读,便、便做主给你们也报了名?”刘萱儿小脸通红,话说到最后,感觉自己都听不到了。害得高燕儿一脸质疑,看着其这位闺蜜,不住的摇头。 “好啊!这个愿望我期盼了好久了,自幼正逢瘟疫天旱之年,只跟念几天私塾的父亲,学认了几个大字,没机会进入学堂,很是懊恼? 现在有此机会,实是高兴的不得了! 恐怕、恐怕!今晚要乐得失眠了。”陆玄喜悦发自内心,手抓着两位女孩的手臂,却茫然不知?不住的摇晃,害得二女脸红的脸红,傻笑的傻笑。 “哦、萱妹!大头近况如何?怎么连饭堂上都不曾遇到?” “他呀?现如今,正与我的外甥,丘雨儿打的火热,吃睡都在一起,零食兜里不断,那还有心情,到饭堂吃饭?” “哦!那就好,那家伙贼猾的很,能治住他的,也只有美食。” “既如此,我俩就不打扰你了,记住明早辰时,我到这里找你,一起去学堂。 记住!不要失约哟?”萱儿话说完,一把捉住燕儿的手腕,如风般,迅速的逃去。 第66章 丘雨儿 旭日东升,刘萱儿率众来到陆玄的住处。 “玄哥!这一宿睡得可安宁?”带队的刘萱儿,见屋中的主人,已迎在门口,便兴奋的老远打上了招呼。 “哎!激动!一宿没睡呢!” “哦!俺也大半宿没睡,猜想那位教书的先生,到底长什么样?脾气怪不怪?学堂里,到底有多少人去复读? 折腾了一晚上呢!”萱儿身旁的燕儿,兴奋的出声。 “哦!这个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多学点东西,淑女一些。” “你!”一副卫生眼球看过来,陆玄一扭脸,抿嘴:“嘻嘻!”一笑。 “好了!看你们两位高兴的,待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学堂里的那个冷板凳,可不是那么好坐的,其不但坐着枯燥无味,且还得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一坐一天,连中午饭,都得在学堂里面吃。”萱儿见自己的伙伴兴趣高涨,不由嬉笑着打趣。 “确实,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都是脾气古怪的主,训人如家常便饭,动不动便板子伺候! 我薛萍儿可是领教过,你们几位可得做好准备,到时别挨训,挨打哭鼻子?”萱儿身边,一个个子矮小的女孩,也脸带微笑,打着哈哈。 “嗯!俺表妹说的是,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怕挨打,赶紧退出,还来得及。”刘萱儿异常的兴奋,看得出,她的表情,也是消遣的成分居多。 “教书先生!俺又不是没见过,怕他做甚?”燕儿嘴一撇,她倒是不以为然。 “哦!那板子多长?有多重?打在身上一定很疼吧?”陆玄一脸坏笑,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咧着嘴,脸冲着萱儿,眼角却瞥向萱儿身边的两个男娃。 “哼!谁人敢打我?我便拆了他的骨头!”大头娃身边,头扎冲天辫的六七岁男童,挥舞着小拳头,一脸的不屑。 “雨儿!收敛一下你的小脾气,这次你如果再捅娄子,别怪我以后再不带着你玩了?”萱儿脸一绷,怒视身边的外甥。 “哎!不就是说说吗?别、别!小姨!人家是说着玩儿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俺保证,到了学堂,决不捣乱便是。”小男孩一改傲慢的嘴脸,伸手拉住了刘萱儿的衣袖,不住的摇晃。 “嘻嘻!这家伙与大头娃勾肩搭背,绝对不是好货。 搓挫他们的锐气!课堂上看他们,还敢不敢捣乱。”陆玄见其被训斥的傲慢神态收敛,又望了一眼其身边的大头娃,见其也是被萱儿震慑到。不由心中好笑,脸扭向一边,神情甚是得意。“ “好了,既然全都愿意去,那我们出发!”刘萱儿泼了一盆冷水之后,扫了一眼众人,便小拳头一挥,率先迈动脚步。 “学堂设立在昨日酒席处的席棚内,俺爹说!那里清静,不会干扰到别人?” “嗯!那里紧邻大山,很是清静呢!”陆玄不由很是赞赏。 丘雨儿坠在队伍最后,撅着个嘴,不断脚踢路面上的石子,来发泄心中的怨气。 “咦!兔、兔儿!”坠在刘萱儿身边的薛萍儿。忽然手指向眼前的草丛。 “兔子?在哪?”萱儿燕儿忙抬起头。 “哦!真的呢!”顿时,一众眼球吸引过去。 “嗡!”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块,被丘雨儿右脚一脚踢飞,似流星,快的离奇,直射向十丈外的枯草丛。 “呯!”一只灰色皮毛的兔子被石块激起,有一米多高。 “咦!有趣,这小弟弟倒是个另类,眼力脚力都是出奇的好。这么小,便有如此手段,还真是没想到?”心中赞叹,暗自佩服。 “嗯!好、好。”大头娃嘴中嘟囔,人已放开两腿,如风般的奔向了草丛。 弯腰拾起石块一击至死的野兔,“嗯!热呢!”冲着脖颈之处,一口咬下。 “嘻嘻!原来这小魔王,还有这般身手,不错,还真是没想到呢!”燕儿看着丘雨儿,不住的赞赏。 待大头娃转过身,见到其满嘴是血的一幕。不由沉下脸, 不住的数落:“你、恶心不,那是生的?” “嘻嘻!好了好了,你就别责怪他了,大头弟弟 !快擦擦嘴,再磨蹭会儿,上课就迟到了。”刘萱儿见大家嬉笑的当口,大头娃除了兔儿的毛皮以外,肉跟骨头已啃了个精光,也只的连连摆手,催促大伙尽快上路,奔向学堂。 陆玄甚是尴尬,恼火的望了自己的这个弟弟一眼,心道:“你呀!真是丢死人,我都跟你受牵挂。” 一路上,抱怨、取笑、挖苦,顿时大头娃身边的几位顽伴,好一番轰炸。而大头娃,只是咧着腥臭的大嘴,不住的傻笑。 萱儿一行人来到草稝,陆玄用目光扫视一遍,见其棚内,已放有,三十几张木桌,每张桌子之后,都摆有长条形木凳。每个区域都坐着人,看得出都是为进修而来。刘萱儿一入草堂,几乎所有的学客,都与其打了招呼,显见其在族中,口碑不错。 众人一阵寒暄之后,两声锣响,随后,一位肥胖个子不高的教书先生,腰里别着戒尺,手拿着竹筒,迈着四方步,一步三瑶的走进草棚。 “诸位娃娃,静一静、静一静!课堂上不允许喧哗,懂吗?尔们的时间不长,抓紧学东西才是主要! 吾乃孟幻,字远之,汉中郡人士,现任当朝的国学职教。 刘鹏、刘爷邀请吾至此,任此督教学长。 吾绝不保留囊中知识,也望诸位小辈,用心多学吾传授的知识。”席棚内,顿时喧哗声顿减,但窃窃私语,仍在底下延续。 “怎么?难道做为一个孔孟圣人的门徒,就这么不检点,尔为学东西而来,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这不是一泡鸟屎,坏了一锅汤吗?”肥胖的教书先生,见其自己的忠告,被当作耳旁风,不由心头火起,拽出腰间的戒尺,直冲向小声喧哗的课桌。 “你二人站起来,把手伸开,放在桌面上?” “干、干嘛?有、有东西吃吗?” “大头哥?看这货,凶巴巴的模样,可能是要打我们呢!”大头娃身边,扭晃眼露鄙视的丘雨儿,连忙提醒。 “打、打我,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事?”大头娃嘴一撇,一副完全不信的姿态。 “听到没有?把手伸开,放在桌面上!” “放又如何?就你这粗笨的呆样,真打的着丘爷手掌?”丘雨儿嘴一撇,直接把手掌伸到桌面上,大头娃依葫芦画瓢,撅着个嘴,也把手放到桌面上。 “真是气死了,不知好歹的两个娃儿。”姓孟的教书先生两眼冒火,见其二小已把手伸到桌面上,眼一瞪,戒尺便如风般的拍下:“啪!” “嘻嘻!”没、没打着。 “大头哥!这货实没力气,跟没吃饭一般?” “嗯!同、同感!” “啪、啪、……”戒尺如雨点般的拍下,直落到桌面上,平放着的两人手掌之处,往复不断,惊的一众学子,伸舌瞪眼,脊椎沟直冒凉气。 但茅草棚内,也有几位明眼人,像刘若飞陆玄等。 那位丘雨儿是何许人也?刘若飞可是清楚。这位小少爷,一身惊人的功夫在身,一介凡人挥动的戒尺,又如何能击中他的手掌? 他乃出自当世有名望的贵族家庭,其父亲乃是国家领兵的所在,乃是禁卫军的首领,武功盖世,权力滔天。 他幼小便已涉入到武学,天赋过人,且又天生神力,其家族很是宠爱。 他来到自己的家族中,仍是宠儿,那些个长辈仰仗巴结都来不及,哪里又会训斥管教。 所以刘若飞坐在一旁,只是看着热闹,并不发声。 萱儿气得两眼冒火,起身正待开口训教时,只听一声脆响,击在桌面上的戒尺折断。 “嘻嘻!这下好了,你的板子折断,这下可怎么出气哟?”丘雨儿一阵的坏笑。 “就、就是!惩、惩罚不到我们了,你敲打的是、是这个木桌子,哈哈!”二小轮番的取笑,课桌旁的国学职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俩,别闹了? 先生!对不住, 这两位是我的弟弟,礼仪不是太懂,还请您原谅?” “你、你!作为他们的兄长,有辅导教育的权利,其他们的无知,与、与你有直接关系!”岀不来气的国学执教,忽然看到陆玄站起身来道歉,顿时两眼瞪圆,戒尺指向陆玄,心中的邪火,终找到了宣泄口。 “嗯!却实。 我看,现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全是挑逗、开心。 学!肯定是学不进去了,倒不如我先把他们俩个,带离开这里,待他们玩心收敛,嘱咐训教之后,在来此学读,您看可行否?” “随你的意好了!他们的秉性,实是恶劣。 如不领教进门,什么也学不进去。”国学执教,反感到了极致,实不愿在与这顽劣孩童怄气。 “好!既如此,俺便立该把他们俩个带离开这里!” “玄哥!他俩可是惹祸的精,你可把他们看好了?” “那是自然,放学时,绝对让你看到他们的身影。” “嗯!不要离得太远?” “知道!”话落离位,冲二小一招手! 两个课堂上捣乱的娃娃,一脸得意,喜滋滋的随陆玄走岀席棚。 第67章 练气中期 “老、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大头娃刚刚出了席棚,便止不住的询问。 “哎!还能去哪儿? 四处游荡呗?”陆玄一脸无奈。 “那我们上山如何?我可是心仪许久了,可俺娘、小姨极力反对,俺、俺真是气死了!”丘雨儿急忙凑到陆玄跟前,呈现一副哀求的模样。 “山、山上可是好玩的很,那里好吃的,多、多的肯定数不过来? 老、老大!怎样?”大头娃连忙帮腔。二小仰着头,看向一脸毫无表情的陆玄。 “好吧!但你们要保证,我们只在最近的这个山上玩。不能过远的深入,不然放学时间不能赶到学堂,萱姐怪罪!我可担负不起?” “惬!别提她好不?就这屁点小事,丘、丘爷还能忽悠人,说话不算数?” “哼!话不挑不明,以防话说了不认账,咱就此立个字据。”说完陆玄眼光一扫,见左侧三丈处,有一块巨石,便迈步走至跟前,伸右臂用手一抹,大石粗糙的表皮脱落,露出一幅青白色平整的石面来,伸食指迅捷的勾画岀几个大字。 “辰时始,卯时归,立据者,陆玄,”字清晰,字迹入石二寸,轻描淡写,见其二人跟至近前,便闪身,用手,指向自己刻字的大石。 “哟!你这位老大,到有两把刷子,字印石这么深!到、到是有点真本事。”丘雨儿走到近前,眼瞪着石上刻下的大字,好奇的出神。 “嗯!俺、俺老大,确实有不俗的本领,这、这只是小儿科。”大头娃自豪的咧开大嘴:“嘻嘻!”一笑。 “惬!俺也露上一手,这点小伎俩,俺、俺也能行!”丘雨儿晃着膀子,撇着嘴,不屑的伸岀食指,在石上一阵乱画。 指尖所过之处,石硝纷飞,沟平坎儿削,哪有什么字体,石面上呈现的乃是一凹陷进去的湖泊。 陆玄抿着嘴,不好意思乐出声来,心道:“这个小家伙,萌的很,加以调教,到堪称可用之材。” 丘雨儿停手,陆玄便手指向大头娃:“陆重你过来!你也在雨儿划的后面,立下个字据?” 大头娃走至近前,看后,一脸难色,心里暗自琢磨:“天?真是难为人,你俩标新各异,各展露手段,俺、俺、……”茫然之中,脑中忽发灵感,便也伸岀食指,在丘雨儿石上所划的后面,留字。 但不是画、抹,而是用锋利的指甲勾挑,虽不成文字,但间歇有致,蝌蚪三三两两,竟也呈现石上,入石一寸有余,惊得丘雨儿,不住的翻着白眼儿,斜视着眼前的兄弟俩。 陆玄却是深知大头娃的底细,清楚他天生异丙,手指、指甲与常人不同,锋利且又坚韧。 “嗯!俺、俺也写好了。”大头娃终于收手,一脸的得意,其留下的杰作也甚是不俗。 “嗯!有此依据,便够了!言行守诺,这才不失大男人的本性。 好了!我们就此上山,但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两兄弟不可分开。 雨儿在前,重儿居中,吾乃断后。”不等声音落地,二小已俯下身体,一溜小跑的,冲向山脚。 三小追逐,时间不长,便呈现在半山腰,此时的阳光已爬上山顶,绚丽的阳光,把阴暗的多半大山区域,都照得明朗。 陆玄来到山顶,二小却不见踪影,因其嫌弃他太过古板,二人已早早脱离,独自去游荡。 “嗯!此处感觉灵气充沛,朝阳透风,不如就在此处修炼打坐!”拿定主意,便坐下,慢慢进入修炼状态。 时间不断的延续,渐渐的,一股微弱的气团,在陆玄身外三尺处凝聚,禅坐的少年,忽然伸出手掌,在其身周围旋转一圈:“呼!”身周围的气团,受到影响, 跟随其手掌运动,顿时整个人都被旋转的气场包围,快而且越来越浓密。 渐渐的,禅坐之人便被强大的气场包围。 “疾”!气团中,人影挥臂急呼,加大的气团,撞向眼前丈远的崖壁。 “轰隆隆……”陡峭的崖壁顿时坍塌,惊的禅坐之人,瞪大了双眼。 “哦!终于到了炼气中期。”喜悦飞上眉梢,但禅坐之人并没有起身,仍继续收心入定,又逐渐进入到了修炼状态。 慢慢的,雾气中的少年又再被气团笼罩。 太阳西斜,修炼的少年,终于睁开眼:“嗯终于稳固了境界。”心中兴奋,忽然感觉,一股异味儿呛鼻。 “嗯?好臭!”忙用鼻子嗅了嗅,才知异味来自自身身体,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审视了一遍周边环境,不觉眉开眼笑,立即便消失了身形。 时间不长,一位清秀的少年出现在一块陡峭的岩石之上。 目光往下游览了一番,便懊恼的连连出声:“这两个憨货,真是惹祸的妖精。”人影晃动,几息时间,其便出现在一个山洞前。 “大头哥!我们把这几个小狗带回去,驯养一番,你看可好?” “嗯!大了在吃,其身上的肉,好的很,很有嚼头。” “哦!是吗?可惜太小,这么点的东西,还不够咱俩打牙祭!” “那、那我们先养着,你看如何?” “嗯!这个主意很好,咱就这么办。”声音自山崖下的洞穴中传出。 陆玄走至洞穴之外,没好气的训斥一句:“我说两位热心人,我们该回去了,再晚我们可要耽误了与萱姐她们相会的时刻?” “嘻嘻!老、老大、正宗的小乳猪呢!” “大头哥!不、不是,那是小狗?两个娃娃一脸污泥的从洞穴中探出头颅。” “快把这些狼崽子抛弃?不然它们的长辈来了,对你俩可是不客气?” “嘻嘻!管它什么?反正我丘雨儿,就是不放手,我要把它们带回家养着。” “嗯!老大,大了再吃,反、反而更好。”话还没有说完,狼崽子的嚎叫,引来了其的长辈。 “你们这两个蠢货?”话没有说完,陆玄便侧身反踢:“嗷!”洞穴外的山草一阵的晃动,声音逐渐远去。 “快走 ?你俩就别磨叽了?” “嗯!老、老大,我抛弃了便是。”大头娃话说完,松开手上的幼狼,转身而去。 可丘雨儿一手捉着一个狼崽子就是不肯松手。 “哼!你真要把它们提回家?难道你就不知道后果? 其后果有多么严重?你可清楚? 它可能使群狼血洗了村寨,不但家畜,恐怕村里的人也要会遭到袭击!听我的话,快把它放掉。”强大的气势压迫之下,丘雨儿撇了下小嘴,最终还是不舍的放开了手抓两匹小狼的手掌。 草棚外刘萱儿已等了一段时间,见到了陆玄三人的身影,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中午午饭时间没有见到陆玄三人,就有些担心,好在高燕儿一再的保证,不然可能会弃课外出寻找。 三人到来,刘萱儿一见到陆玄眉宇之间 透出的灵秀,竟意外的痴了迷,忘记了数落。倒是燕儿,不满的发着牢骚,责怪着一众兄弟。 “你们三兄弟,真是让人急死了,如此的行为不检点,真是让人气愤……” “好了!既然他们没有失约,这事就算了,下回注意就是。” “什么?还有下次?萱姐你可真心大,他们的留号,课堂上先生讲下的东西,我可什么都没有记住?” “哟!到底是谁劝我来着?说什么放心,要宽容,原来最不放心的是你?” “萱姐!你?”二女互相的打闹数落,让旁边的一个女孩,三个男娃,不住的摇头。 第68章 挖苦 “玄哥!说说?这一天你们都去了哪里?有什么可乐的。” 正闷头赶路的陆玄,忽然听到身旁刘萱儿的问话,不由满脸笑容的抬起头:“哦、可乐的?当然有!但为了顾全某些人的颜面,还是不说的好?” “不,说说吗?这一天太过无聊,讲一下,让大家高兴高兴?”刘萱儿见陆玄欲言又止,心里抓狂的难受,受欲望的驱使,竟在地上跳起了脚。 “好了、好了!你就别蹦的了!我说还不成吗?”话落,回头望了眼身后:“说也可乐,我这两个弟弟,突发奇想,竟拿狼崽子,当宠物,竟想带回家饲养,你们说可乐不?” “是吗?那怎么成?那东西是养不熟的。”听此话萱儿直接便撇起了嘴。 “何止养不熟,那东西弄到家里,很可能给村里带来灾祸呢!”薛萍儿瞪着两个大眼,满脸怨气的望向身后。 交头接耳的二小,见薛萍儿眼光望过来,竟全都知趣的低下头,闷头专心赶路。 “我到很期盼呢!雨儿!那小狼长什么样?萌不萌?是否跟小狗长得一样?” 燕儿倒是不反感丘雨儿大头娃的做法,兴冲冲的拉住身旁丘雨儿的衣袖,连忙追问。 “哦!就、就是小狗吗!”燕儿的话,勾起丘雨儿的兴趣,可笑容,脸上还没绽放三息时间,却发现两个小姨不善的目光正望过来,忙收敛笑容,迅即一甩胳膊,挣脱掉燕儿的束缚,再次低下头,不再言语。 “好妹子!求你了,你可别再逗他好不?雨儿执拗的很,及爱冲动,做事不爱过脑,愚笨的不要不要的。” “萱姐!瞧你说的,就跟雨儿多么不知事似的?依我看来,他聪明善良,心地很好呢! 善待小动物,就是例子。” “唉!真让你给气死!”萱儿见燕儿皮笑肉不笑的打趣,儿,没好气的,脸扭向一边。 “嘻嘻!要说这二位善良,没别的用意?那倒不好说?但要说他们聪明,我倒是真信!因为今天,我倒是真正领悟到了,两位小朋友的不凡。”燕儿打趣,说二小聪明。陆玄听到后,忽然想到大石上留字的情景来。 “哦!是么?可否说清楚些?是什么原因,他们值得你青睐?”陆玄的话,萱儿听后,顿觉稀奇,忙督促陆玄,说明白些。 “说出来,你们也会感叹其两位小朋友的不凡。 石面上留字;一个笔走龙蛇,若干个字,能连贯一气呵成,石面上呈现岀一片洼地,你们服不服?” “服!” “哟!是嘛!” “谁有这般本事,真是天才耶!”几个女孩听后,兴奋的讥笑赞叹。 “另一位,字体在石面上,到是能呈现的间接有序,但文字像蝌蚪,天外文子,脱俗的不敢想象? 其二小的杰作,堪称博大精深,我、我反正是才疏学浅,无法揣摩出其的真谛!” “哦!如此的杰作,作品放在何处?还在不在?有时间我们也去观摩观摩,去欣赏一下这二位天才的手笔?”燕儿好奇心,被整个激起,竟有了想前去观摩的心态。 “嗯!可以,有时间我会带你们前去看看。” “哦、好呢!” “三个女娃,异口同声,连喊带跳,甚是兴奋。 “哼!想得美。”三个女娃的抓狂,彻底深深刺痛了丘雨儿的心。 丘雨儿铁青着脸,眼望其一干人鄙视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 “萱妹!雨儿的家人,是否也如他那么懒散有趣?”陆玄眼眸很笑,扭脸望向身边的萱儿,莫名其妙的问出一句不着边儿的话来。 “那可不?他的父母善文好武,勤奋的出奇,乃是人间的翘楚,怎会如他那般,爱冲动,愚笨的不爱动脑。 也不知将来他长大后有什么资本,用来管家?”刘萱儿瞥了一眼坠在队伍后面的小外甥,没好气的岀声抱怨。 “管家还是次要的,带兵打仗我看就算了吧!没文化,到头来充其量也就是兵营中的猛汉一个,除了打打杀杀,别的一无是处!”薛萍儿一脸气愤,恨的直撇嘴。 “唉!实话说,雨儿这个年龄,正是童心未眠的时候,顽皮本在情理之中,我们过分的苛刻他们,是不是有点过了?”陆玄见二小情绪低落,显然触到了痛处。想到自己,这几年才有所顿悟,不由又觉得,这样挖苦,又有点不近人情。 “嗯!其实,我也对那些之乎者也类的四书五经不感兴趣,在家里,也没少被数落,还好,逼的紧,学进了一点东西。”高燕儿也自嘲的脸红岀声。 “可雨儿刁蛮成性,根本不听劝阻,怎会如你那般懂事?”薛萍儿眼望着高燕儿,不住的叹气。 “薛姨!别看不起人好不?俺真要塌下心来,并不比你们差!”丘雨儿被数落的,终是扬起头,不再沉默。 “得了吧!你这话好像说的早了,学堂的门还没进呢,谁知你是不是在敷衍人?”薛萍儿撇着嘴,一脸鄙视。 \"萍儿妹妹,别生气?其实这家伙聪明着呢!我倒是真的有些期待,看雨儿是信口开河,还是真的有所作为。 我们拭目以待。”刘萱儿眼眸很笑,瞥了一眼身后的丘雨儿,与表妹一唱一合,配合默契。 “哎!这家伙太过顽劣,还是不信的好?” “哼!”萍儿的一番不相信言论,丘雨儿听后反感得肝火直冒,但虚无的自圆其说,只会让牙尖嘴利的薛姨更加挖苦。 无奈之下,只好冷哼一声,气鼓鼓的,冲地上的石子运气。 大头娃,初始时还有点幸灾乐祸,但后来细听观察其陆玄等人的言语脸色,清楚褒贬的人,也包括自己。最后也只得默不作声的耷拉着脑袋,低头随行。 “呼!”一块鹅卵石大小的石块从地上飞起,跃过陆玄等人的头顶,直射向远方。 “雨儿!你、你要干什么?”不善的眼光一道道射过来。 丘雨儿低着个头,只顾踢着地上的石子,对几个女孩儿的指责训斥,脸都不抬一下。 “哎!真是惹祸的妖精?”陆玄见石块迅猛的飞向路上的行人,忙甩臂轻挥。 石块儿距路上行人丈远时,意外的拐了个小弯儿,歪斜着从最后面的路人,身后米远掠过。 其惊吓到的,恰巧是学堂的国学执教孟幻。 其一步三摇,迈着四方步,正不紧不慢的在路上行走,其不善的风声,惊得直缩脖子。 “咚!”一声脆响,石块儿撞到路边的树上,弹跳落地。 “哦!好险。” “你这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路上有人吗?”几个女孩抱怨指责的声音相继传来。 “无可救药,此子实是得好好管教。”席棚内的国学职教,慢慢的回过神,低头望了眼落地的石头,后怕的摸了摸脑袋,气愤的指责数落。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喧哗数落终于过去,刘萱儿一行人,终开始再次向前蠕动。 “唉!雨儿虽说桀骜不驯,但总体来说,他年龄尚小,并不能证明什么?兴许将来,恶习改掉,成就能够超过我等,也说不定呢!”陆玄发自心底的感叹,顿时招来讥讽、欣慰,不同的目光。陆玄腼腆的笑了笑,并没言语,而是仍然迈着大步,自顾自的前行。 第二天早晨,席棚学舍内,顽皮的二位学子,再次坐在课桌上,其谈笑风生,完全不顾廉耻。 两声锣响,矮个的国学职教又再次进入席棚,其一脸严肃,眼神如昨日般的冰冷,扫视其座位上的一众学客,微微点头。 满意的从身上取岀一捆竹简:“今日我们便学学五经中的《礼记》。” “咳、咳……”轻咳一阵,便滔滔不绝,讲述起一套学舍内学客们,似懂非懂的长篇大论来。 午后,两声锣响,顽皮的二位学子,已再次离座溜号,刘萱儿清楚,其自己这个外甥,放荡不羁,能好好坚持半日,已实属不易。但其好动惹祸的性格,实是让人担心?忐忑情急坐立不安之时,忽见陆玄的目光望过来,清楚其的用意,便欣慰的的点了点头。 陆玄悄然退出校舍,跟踪监视两位逃学学子,见其二小已来到昨日的刻字大石之处,便已大致猜测到了一二。 “嘻嘻!大头哥哥!我们抹除掉这些字迹,她们便再不会嘲笑我们了?” “那、那是!昨日,尴、尴尬的要命,被人损的,真是脸红,……”大头娃,少见的脸红,其头垂得低低的。 陆玄见其二小抹除掉了昨日遗留下的字迹,不由好笑的连连摇头:“嘻嘻!非是无可救药,还懂得些廉耻! 看来,此种人,需循序渐进,慢慢诱导才是。”审视了一眼周边环境,便慢慢隐匿在附近的山石中。 第69章 坟场求教 短暂的复读时日,逐渐画上句号。 其刘府的少辈,废寝忘食,终于熬到文学统考家族检阅的日子。 文学考场,设定在刘家祠堂内,其神圣肃穆,希望集于一身。吸引着每位关心等待看结果的人。当然,不乏一些族外的外姓人 ,如陆玄同来的伙伴,高天远父女,也热衷于此间的热闹。 这其间,只有陆玄,不为所动,因其只牵挂自身的处境,实无心参与其中,去等待,去凑热闹。 早早的,便拉着白马,来到街上,漫无目地的闲逛。 “嗯?现下无事,倒不如到半阳坡坟场处走一遭,看看那位,十几日未见的阴环阴相师?”闲逛之中,突然起了去坟场的念头。 此时节,已入腊月,气寒天冷,街上路面浅坑浮冰不断,雪白绚丽,脚踩之上,“咔咔”作响。 陆玄牵着红马,脚踏之,乐不思蜀:“嘻嘻!浅坑现浮冰,脚踩响连声,彩珠冲天起,四散早投生。 嘻嘻!好稀奇的自然景观。”心中兴奋,不知不觉中,沿着小路,已来到了坟场的外围。 展开神识,边走边留意坟场里的区域。可左顾右盼,其看坟人的住所,终没有映入眼帘。 “哟!真是奇了?这阴环阴相师到底住在何处?难道萱儿所说有误,或这位阴相师,已搬离了此处,不再揽看坟这个差事?”希望的人没有看到,不由沮丧的连连摇头。 “哟!好漂亮的小兔子?”身前丈远枯草下,忽然闪出一只短小的精灵。长长的耳朵,雪白的皮毛,红红的眼睛,蹦跳着,左顾右盼,其动作,甚是滑稽诱人。 陆玄看到它的刹那,它也发现了陌生的来客。其立直身体,耷拉着上肢,也认真的打量着这位,外来之客。但只凝视了片刻时间,便蹦跳着转身离去。 “可惜、可惜,发什么愣?若捕获,该多好?最起码有个取乐的宠物。”心中唏嘘,撇着个嘴,眼望着其慢慢隐没在枯草丛中的精灵。 “咳咳!谁大早晨的扰人清梦?难道就不知,这是块逝者的安息之地,过分的喧哗,会招惹逝者,反感怨恨的?”声音微弱,带着一丝甚怒,来自于身右侧。 陆玄扭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大小不等,十几个坟头。而说话人的踪影,眼光却始终没有捕捉到? 诧异、好奇,便迈动脚步,直追溯声音传岀的方向。 “咳咳!笨蛋,把眼睁大些?我在这里!”其一位面色焦黄,发髻蓬乱的老者,伏趴在土坟的窟窿中,扬着头,一脸的怒意。 “啧啧!奇葩,阴相师!您怎么住在这里?”陆玄好奇的,两手叉腰,喜滋滋的望着,待在洞口的阴环。 “哦!他奶奶的,不住在这里,还、还能去那?小子,竟说废话,快、快拉我一把?”阴环被拉出土洞。 其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哦!这个娃娃,好、好像,还认识?” “当然认识,交际过吗!” “嗯!有些印象,但我们好像交情并不深,你来此寻我作甚?” “当然是请教学些占卜相面方面的知识?”陆玄脸露笑容,喜滋滋地望着眼前发髻蓬乱的老者。 “哦!学占卜? 此乃不入流的东西,学它作甚?” “防患于未然,让生存多一条出路嘛!” “嘻嘻!想的还挺长远。 只是!你可知其是怎样的学问?” “为人解忧,帮人解惑吗!” “哼!太天真,骗人的伎俩而已。 那都是一些好吃懒做的闲汉,为生存想出来的求食之道而已。 其目的,乃是享别人成果,不愿劳作,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学问。 听我的劝,快些离去,学点有用的东西?” “嘻嘻!您这推脱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据我所知,这相面占卜,好像繁衍了上千年,其传承不灭,延续至今,难道您不觉得,其很是耐人寻味,不简单么? 您几句搪塞的话,就想把我敷衍过去,哪有这般容易?”陆玄瞥了一眼身边的老人,扭头:“嘻嘻!”一笑,一脚踢飞脚下如杏子般大小的石子。 “嗖!”石子携带着风声远去,陆玄再次扭过头:“况且!前朝有例为证,西周宰相,姜公姜子牙,懂阴阳,知未来,成就武王一统,您又如何解释? 想来,是您怕我,如同那些肤浅的俗人般,拿占卜相面之玄学,用来蒙骗世人,用来骗财吧?” “嘻嘻!随你怎么想,反正你自己认可就好,又无人与你理论?”阴环撇了撇嘴,尴尬的冲其笑了笑。 “嗯!反正我为了生活无一技可以借鉴,这相面占卜,何不是最好的选择?”少年喜滋滋的,望着面无表情的老者。 “哦!你这娃儿倒是很有个性,与世间那些俗人,的确有些不同?”阴环根本不信这么点的娃娃,会懂得这么多的大道理。 盯了眼身前的少年,终耐不住寂寞,又再次开口:“要说这浩瀚宇宙,也实是玄妙无穷,确是早已超出了人的思维认知。 占卜相面,其实也是道法玄学的一种,只是太过于深奥,一般人,不愿过多的浪费时间去感悟罢了。 若能更深层次的渗透,的确可以未卜先知,辨阴阳,避灾祸。”阴环说到此,眼神微变,竟眯起双眼,仰首望天,其为何神情如此异变,陆玄确是不懂。 阴环眼望天空,约三四息的时间之后,其神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头转向了陆玄,又再次开口:“唉!当然,需得到那个境界。 观你天资异丙,逆天纹明显,显见,确是我辈五弊三缺修道之人的命格。 只是如今天下,能人异士繁多,你为何不拜个有名望之人,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 要知道,我可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懒汉,何德何能做人家的师长?” “嘻嘻! 眼缘呗,顺眼!且有一股亲近感,如此便够了,难道还需什么特殊的理由?” “嗯!理由并不是很充分,但你话中意,细思!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确实!初始的印象很重要,眼是心中之苗,有些内在的东西,第一眼,确是能够捕捉感受得到。 只是你可想过,拜我为师,将来是否会影响到你的地位和名望?” “嗯?这小辈到不曾想过,但名望与地位都是过眼云烟,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小辈自不会沉浮于名利之中。 所为一生宝贵的东西,是人追求的梦想。 小辈自知师与至亲同怜,都是关爱之人 ,日后,自会如父母般敬师守礼,不做弃师,违背伦理之辈。” “好!悦目三千,尔到是一位睿智懂礼的知事之辈。 可事过境迁,要放在早些年,我便会毫无顾虑的收下你。只是天意弄人,我已没有了做师傅的资格。 咳咳!听我的劝还是快快离去吧。我不适合做你的老师。”说完,便自顾自的倚靠在坟旁的一株老榆树上,闭目养神,便再不言语。 “吱吱!”白兔忽然现身在老者身旁,垂立,忽闪着两个耳朵。 “白灵!那红心草可曾寻到?”老者阴皇,忽然睁眼,嘴边的胡须乱颤,神情异常的紧张。 诡异的一句话,使一旁观望的少年,迅即瞪大了双眼。 白兔诡异的,来到老者身前,用头蹭了蹭老者的手臂,便俨然的卧下。 “唉!好、好!蒙骗了自己大半年的时间,梦其实,早、早就应该醒了,此地便是个特备的药园,这许多年内,不断的挖掘,这药草,其实也该吃干净了? 天意如此,看来这时日,应该是熬到头了。”话落,阴环沮丧的垂下头,其面容枯萎,眼神透着无奈与无助。 其泪珠滚面,显见是伤心到了极致。 陆玄见其忽变异样,清楚一定是遇到了难处。但究其是何原因,使他如此颓丧,却是不知? 当下大惑不解,只是专注的在旁观看。 “咳、咳咳!如此的解脱,倒也绝非憾事,只是仇不能得雪,终有些遗憾!咳咳……”一阵咳嗽之后,阴环便闭眼,再无动静。 “唉!人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实在太多,谁想?一位与世隔绝的老人,也有苦恼缠身? 可见老天还是公平的,喜怒哀乐,会均摊到每个人身上,只是有个先来后到而已。”一阵胡思乱想之后,见背靠老榆树的老人实在可怜,不由升起了怜悯之心:“哦!刚他寻问红心草,不知他,到底得了什么怪病?红心草自己倒是有一株,因为自己自小便清楚,红心草是治外伤的良药。所以时时留意着,看到便挖掘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可这位阴相师,好像并不是外伤?他寻求红心草何用?”皱了下眉头,还是从怀中掏出药草,递到背靠榆树的阴环面前:“前辈!小的这里倒是有一株红心草,不知是否是你所需?” 背靠老榆树的老人,忽然把眼睛睁开,陆玄看得出其很是兴奋,但其脸上的光泽,只在脸上停留了片刻时间,便迅速在脸上隐去。 “嘻嘻!是红心草无疑,但年份差了些,而且并不是老夫寻求的那种药草?” “哦!难道说这红心草,还分种类?” “是的,红心草,也分三个等级;一、着不到阳光之处的红心草,要比阳光充足之处采摘到的红心草药效要好。 二,同区域的药草,年份高的居上。 三,药草中心宝叶赤红的,为上上品,其下次之。 而你手中的,虽相色堪佳,但并不是阴凉之地产的,对老夫作用并不大。” “哦!还有此一说?” “嗯!老夫衰老之躯,骗你何干?”话落,又无力的闭上双眼,重新靠在了老榆树上。 第70章 异兽再现 先生既然身体不适,那小辈,就不打扰了? 关于红心草一事,小辈会加以辅助,祝您尽快度过眼前的危难。”话落,便毅然的转身,牵马离去。 “哦!事情成与否,你这份心意,老夫都心领了。 但你应关心的是,你自身的安危。 你五行缺水,近年属于龙入浅滩,诸般事不顺利。 且最近有灾祸降临,应少去人烟稀少之地,谨记!”背靠大树的老人,缓慢的睁开眼,悲天悯人的吐露出一番话,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少年牵马走出了十数丈,听到老者的劝告,茫然的回过头,望了一眼,远处背靠榆树闭目养神的老人,皱了下眉头:“灾祸?还不是那刘顺老鬼,看我不顺眼!”望了一眼炊烟飘荡的村庄,一脸愤恨,拉马出了坟场。 “嘻嘻!宝哥!萱姐得了第一名呢!”陆玄前脚,刚迈进院门,高燕儿便兴冲冲的奔过来,宣告着喜讯。 “你这快嘴八哥,那就第一名呢?并列好不?总在人前张扬,叫人多难为情?”一旁的刘楚萱,忙上前去捂高燕儿的嘴。 “嘻嘻!怕什么萱姐?你这是凭实力得来的,别人眼红,又有什么用?”高燕儿推开刘萱儿的小手,歪斜着身子辩驳。 “就是!这统考足足有四五十号人,能够拔头筹,可实不简单呢!”萱儿身旁的薛萍儿,也张口恭维。 “咦!这文考有这么多人?”陆玄暗觉奇怪,补习班自己可是亲身光顾的。 把自己一类陪读生加一块,充其量也就三十几个人而已!难道此次文学大考,陪读生也参与了? “你别一脸的质疑好不?这四五十号人的人数,乃是萱姐说的,那还能有假!”燕儿见陆玄皱着眉头,知其又钻了牛角尖,忙不屑的嘲讽。 刘萱儿见诸多目光望向自己,脸一红:“那、那是楚宏哥岀的主意,他、他说眼界要放开些,不要把眼光局限在家族族人竟选这个框框上。 要吸取族外,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来参加家族内的文武统考。 成绩优异者,可纳入家族中,让其为家族效力。” “哦!这想法倒很独特,看来这刘楚宏,到是个有远见不凡的聪明人。”刘萱儿一席话,陆玄听后,暗暗敬佩刘楚宏的才智心胸。 “惬!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高飞燕见其一副傻兮兮的模样,看着来气,斜眼给了一句。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赞叹人家两句,你便不依不饶的挖苦打击。”陆玄听后,心里窝火。张口想要与高燕儿理论!可高燕儿,却扭转头,与身边的刘萱儿又重新搭上了话:“嘻嘻!萱姐,如今无事,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宽宽心?” “哦!好呀!现在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从此再不想为这无来由的琐事烦心了。”刘萱儿一改腼腆好静的作风,“嘻嘻”一笑,晃了晃头,竟爽快直接的答应了。 “哦!难道这武考,萱妹便不想参加了?”刘萱儿的回答,陆玄顿感疑惑,好奇中 ,忙转脸询问。 “我一介女流,该争的已经争到了,至于武考竞选家主一事,是那些男孩子的事,我一介女流,终归要走上相夫教子这一条路。 现在,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再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好呢!终于解脱了,这下可有充足的时间出去玩了!”高燕儿异常的兴奋,听其不参与武考,高兴的竟然:“啪啪!”鼓起了掌。 “萱姐!要不吃过午饭,我们出去爬山如何?这几日坐那个四条腿的木凳,难受的要命,屁股都磨出老茧了?”高燕儿,终于抓住了机会,鼓动刘萱儿出去爬山。 “好呢!爬山好,山上有鸟窝,坚果,有……。”一个娃娃的头,忽然从高燕儿的腋下钻出,兴冲冲的望着刘萱儿。 其不是那位淘气鬼丘雨儿,又是何人? “得了吧?我知道你憋的难受?早就按捺不住了。 但先说好,爬山不准入林中太深,否则跑丢了,找不到家,可别哭鼻子?”刘萱儿耐不住其他几人的蛊惑,终于默允,答应下来。 一番准备之后,几个儿娃,便来至山脚下。 “好了,你二位勇士在两侧,萱妹、燕妹、萍姐居中,我则后面断后,我们现在开始爬山?”陆玄拍了拍,丘雨儿的肩膀,开始下了命令。 此时已入腊月,枯草灌木萧条,落叶垂落覆盖着整个山体坡面,脚踩之上,光滑难以稳住身形。攀爬必手牵拽之枯草灌木,或手拉古柏垂下的枝条,借于辅力,足踩实,身稳才能爬行。 高燕儿气喘如牛,手抓着柏树的树枝,指着身旁一块裸露出草面的一块大石:“萱、萱姐!这里有、有一块大石,歇会好嘛?好、好累!不成呀?气喘的难受,实、实在顶不住了。”话落,一屁股坐在大石上,大口的喘气。 “如何?知道苦头了吧?你以为山、山那么好爬?这、这是最费体力的活。”话落,刘萱儿便也一屁股坐在大石上。 “嘻嘻!你俩还嘴喊着爬山,怎么?刚这么高,就盯不住了?”过其二人头顶丈远的薛萍儿,忙转回头挖苦。 “嘻嘻!萍妹,你也下来歇歇,别和那些男孩子比?”萱儿脸红的忙敷衍劝阻。 “就是,萍儿妹妹!这大石平坦的很,坐着很舒服呢!” “唉!”薛萍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慢慢退下,加入到休整行列中。 三女喘息停留间,丘雨儿、大头娃、陆玄,却已爬上了半山腰。 大头娃一路领先,不停的伸手招呼:“丘、丘兄弟!快、快些?” “哦!最大极限,最大极限了。 娘的!大、大、大头哥!你的脚、脚力,原来这么好,有机会,可得好好教教我?” 二小一唱一和,到后来,并在一起,拉拽同行。 “娘的,这小哥俩倒是默契,臭味相投,感情还挺深厚?”陆玄看在眼中,不由羡慕的撇嘴。 登至山顶,二小瞥了一眼身后的陆玄,小声嘟囔了两句,便慢慢俯下身体,隐于枯草丛中。 “哟!小样,还想甩掉我? 那有那般容易! 遂不知,我以在你们身上,留下了印记。好在,现在我有要事在身,实没时间搭理你俩?”冲其二小隐匿的方向努了下嘴,转身辩了辩方向,便也一俯身,隐匿在丛林中。 “这地界真是怪,阴坡阳坡都转到了,别说红心草,连普通的一棵绿色植物都看不到? 萱妹夸夸其谈,把此山说的天花乱坠,吹的简直为神山,可、可,哎!”陆玄两手空空,不停的抱怨。 “嗯?我是不是太蠢?都什么季节了?山上哪里还有绿色的植物? 哎!还是到那些个洞中避风避寒之处转转吧?”无奈之中,忽然省悟,忙站定,审视周边地貌。 “嗯?怪哉!”突然眼瞥到,西北方,一朵红云,飘飘荡荡的向自己所站的山峰处飘来,聚睛仔细一看,那是什么红色的云彩,而是一双人抬的红色小轿。其轿,殷红似血,格外的醒目。 而抬轿之人,更是稀奇,皆穿红衣,与红轿颜色匹配近同,行于半空松柏树之上,奇萉、鬼魅,让人质疑心惊。 “奇葩!这偏僻之地,怪事倒是不少,如没猜错,应该是与自己一样,同属方士之流。”想到此,忽然心一沉,忙把身体隐于树后。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才缓慢的探出头。其树梢之上的过客,已失了踪影。 定了定心神,抬头又重新扫视周边的区域:“嘻嘻!这山中洞穴奇多,倒是个玩捉迷藏的好去处。 嗯?”神识中,忽然草丛中发现了一道白色身影,赫然是前些时,树林中遇到的那种能吸食魂魄的怪兽:“稀奇!难不成是空中过客饲养的宠物,出外在此处觅食?”抬头扫视了一眼天空,便蹑手蹑脚,躬身钻进柏树林中。 蹑足刚刚跟进丈余,“呜呜!”不善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小兽已扭转头,停住脚步,呲牙咧嘴,怒视着正在逐步靠近的少年。 “嘻嘻!脾气还挺大?好吧!你既然反感,俺便不上前,去凑这个热闹了!” 话落,两手一摊,不好意思的冲其笑了笑,立即蹲在地上,不再蠕动。 “哎!可惜不是自己先前救过的那个小兽,要是,便好了。 那小兽,一身黄毛,而这只,纯白似雪,漂亮以及。 哟嚯!悬崖下除了灌木枯草,可什么都没有,这货如此慢慢悠悠,追寻到崖边,却是为何? 难道崖边有什么虚幻的鬼物在吸引着它?”眼睛盯视着前方,心里不停的在揣摩猜测。 “嗖!”小兽忽然纵身跃起,突来的变故,使陆玄的眼睛一下放大。可小兽离地尺许,却突然的隐匿了身形。 陆玄一脸失望,恼火到了极致,脏话连连,无奈的站起身:“混蛋,王八蛋!真它娘的圆滑,好端端的你隐什么身?不清楚你身后,还有一位好奇,无所事事的小祖宗嘛。”抬头眼望其纵身跳跃的方向:“这崖处洞穴颇多,到底遁入了哪个洞穴?”展开神识,感i受气流涌动的痕迹。 “嗯!这货可能窜进了距崖顶一人来高的这个窟窿里。”嘴角闪过一丝不屑,心道:“娘的,本来我不想凑这个热闹,可你行为实在诡异气人,不跟进,实在是出不来这口闷气!”提起脚尖点地,便凭空原地拔起,直直的射向三丈来高,崖顶处的那个尺多粗的窟窿。 第71章 穴塌洞现 陆玄身体凌空拔起,距山崖中间的洞穴丈高,便已提掌运气,以防不时之需。 至洞口,毫不迟疑,缩身而进。 其洞穴宽不足三尺,身体只能爬行。 初始还好,洞穴较为平坦,但距洞口丈远之时,洞穴却向下延伸,倾斜的厉害,使挪爬的少年,不住的抱怨骂娘:“娘的!怎么想的,非要趟这趟浑水,这可好 ,大闸蟹入水,根本刹不住车。 遭罪、遭罪,好端端的,钻什么窟窿? 吁、吁吁……”还好,大头朝下,下溜了一段时间,洞中的地势,终又平坦。而且洞穴也逐渐宽敞起来,陆玄站在洞的正中,勉强的也能直起头来。 “唉!好了,总算熬出头了,乖乖,真是遭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洞穴这么深,洞里住着的,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生物,不然?怎么有这么大的腥臭味儿?”其受好奇欲的驱使,根本不顾入洞的风险,满脑子的求知欲。 “乖乖 !原来是个蛇洞。真是该死,追逐它做什么?”慢慢的靠近,才看清,远处盘成一团的生物,原来是条大蛇。 “唉!身已至此,退又不能退,看来只好面对了。”陆玄心中无奈,忙伸手,摸向腰部:“咦!短剑不是在手里嘛?”看到手中的短剑利刃,不由马上来了精神,胆量也顿时飙升到了一个新的等级。 有底气的加持,一改维维诺诺的姿态,脸上慢慢有了笑容,脚步也异常迈得铿锵有力起来。 “嘻嘻!潜意识里终归有些害怕而已,不然这短剑,如何到的手中,怎事先没有察觉?” 蛇有尺粗,浅绿色的蛇皮,长有红冠,蛇身共盘成七圈,蛇头居中。看模样,应该是一条碧尴毒蛇。 值得庆幸的是,蛇呆的异常老实,而且头上的红冠也已经垂搭,显见是那个能吸魂的小兽,给做了手脚。 “娘的!细想起来,这能吸食魂魄的小兽,还真是厉害,厉害的让人后怕。 看来,日后行事需谨慎一些,不要盲目的再脑瓜一热,就不管不顾了?”用脚踹了踹脚边的蛇尸,却信已然死透,不由又咂了咂舌:“啧啧!好大条。 可惜没时间拖回去,不然!弄回去炖顿蛇肉吃,岂不美哉! 啧啧!绝对比自己逃荒要饭时,逮到的那些个小蛇吃的过瘾。”联想到昔日的蛇餐,不由又舔了舔嘴唇。 “不、不?不要往那上想,蛇窟中,我可是曾对它的老祖,许下承诺过誓言,发誓这一世要照顾好它的子孙后辈。现在!此蛇暴尸在外,应该找土,把它掩埋! 环视了一下四周,哪里又有活土?郁闷无奈中,忽然想起那好吸食魂魄的吃货:“咦!这里没有其它的洞口了?那小兽又能逃遁到了哪里?”此时的陆玄,才清楚疏忽掉了一个关键情节,追踪的主要目标不见了。 心中疑惑,细心的重新检查每一处区域。 “咦!原来这洞的拐角处,有个老鼠洞。洞不算太大,和田鼠的洞差不多?显见那个异类,吸食魂魄的小兽,可能就是借此处逃遁走的。”心中来气,便伸指轻弹:“轰隆……”洞顶的泥土塌陷,声势之浩大,竟然连之坍塌二丈有余。 尘土泥沙,飞惯着整个蛇洞,陆玄赶紧飞身,退到蛇洞窄爬之处,贴紧洞壁,合眼闭气,心道:“完了完了 !这次要埋葬在山腹中了? 唉!刚才还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不再冲动,可放的屁,臭味还没有散净,便、便又开始反悔了?如此的作派,终是尝到苦果了。”泪珠滚面,自责的脸上掉下泪来。 拾几息的时间之后,浮土终不再掉落,少年劫后余生,不由又庆幸乐观起来。 “嘻嘻!好险!差之丈远,便被涉及到活埋了,看来老天对我不薄,我可得好好活着。 娘的!谁承想?手指轻弹一下,也能酿此大祸? 本想把鼠洞洞口开大些,查看一下究竟。 可这洞中的土层,实是松软,不堪重负。”低下头,闭起眼睛,沉静了一会,又再次睁眼开口:“看来,还是得赶紧找一位名正言顺的师傅,最起码,能指点修行,借力使力方面,也能给个提示。”短暂的少许时间,少年终又从恐惧的阴影中走出来。 “嘻嘻!此次的失手,到与那蛇王的承诺,对上了线。 误打误撞,掩埋了它子孙的尸首,想来!从它身上窃取到的好处,它也不会在意了吧!”少年忘乎所以,浮想联翩。 得意之中,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蛇洞塌陷的区域:“咦!有趣,怎么还和上面的洞连上了?有才,出乎意料。”一瞥之下,竟然兴奋的赞不绝口,暗赞自己的手段。 几步奔至塌陷之处,端详其刚刚暴露出来的新洞。 新展现岀来的洞穴,与蛇洞交汇之处,土壤不相差米远,如此的距离,掌力再小,仍能引起坍塌。又搭上此山地的土质松软,水分极大。 陆玄查看之,这裸露出的洞穴,仍是向下延伸着。但洞穴宽,却是喜人,超过一米,比刚才塌陷的洞穴最宽处,还超出尺余。 虽潜在的危险仍在,通到哪里?并不知晓。但最起码,不用爬行。 心中窃喜,搭着受好奇心的驱使,看后,竟直接钻入与蛇洞交汇的新洞。 “嗯!现在倒不着急出洞,往下探探,看有无收获!”好奇心驱使,便直进入向下倾斜的洞穴中。 摸索着前行十几丈,拐了个弯儿,地势逐渐趋于平坦,向下倾斜不大,脸上却能感受到凉风的侵袭。如此有自然风的光顾,陆玄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渐渐的,一丝微弱的亮光,展现在眼底,失落的情绪,顿时又有所萌发:“唉!忙活了半天,屁点的收获都没有,真他娘的憋屈。 而且,唉!还他娘的差点丢掉老命。”心中不是滋味,沮丧的连连摇头。 望着眼前的光亮,忽然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庆幸,庆幸自己劫后余生,还能看到太阳,还能履行先前的承诺。 洞快到尽头,出路已被溢出的泉水掩盖,而且越往前,脚下的水越深,至洞口处,水几乎充实到了洞顶。 原来发出光亮的,是水。 “嗯!其外肯定是个水潭无疑,要想出去,必须潜水才行。”心中考虑好了方法,便来到水边,审视着水侵蚀到的区域。 “咦!这水边这一处洞壁,怎与其它处有些不同?朦朦胧胧的?”心中好奇,便走至左侧的洞壁处,用手摸了摸:“哦!还真是奇怪?莫不是此处被人做了手脚?”想到此,对那可疑之处:“叭!”的一掌击下。掌落,光影一闪,一个三尺宽的门洞随声音消失显现出来。 “哦!果真另有乾坤,莫不是我有神识加持,还真看不出此处的端倪?”脸上撇过一丝不屑,便一步跨进门洞中。 洞十分窄小,只有卧席之地,空间小的可怜。地上,只有一蒿草编织的蒲团,看模样很干净,应该有人常来光顾此处。 心中来了兴致,便反复巡视起来,希望得到什么好处。 还好,在洞口处,铺地的一快巨石下,抽出一件蛇蜕的皮包裹的东西:“乖乖!藏得够隐蔽的?若是一般人,就是进了洞,也是空手而归,可是偏偏遇上了我,没法子,石头确实够大,没点力气还真是搬不起来?” 把抽出的东西展开,原来里面有两卷丝织绢布。一件是几乎透明的纱衣,皱了皱眉头,随后收纳起来。满心欢喜,又把第二件丝织绢布打开,顿时眼前一亮:“哦、好嘛!原来是世人传得沸沸扬扬的修仙功法,手抄本的(混元神功)。”陆玄清秀的小脸之上,终于露出笑容:“嘻嘻!遭了这些个罪,也终于值了。 有机会看看,这手抄本的功法,到底和叶师传授的功法,是否一样?”看后,满心欢喜,毫不吝啬的纳入储物袋中。“哼!不知那位刘家老祖,发现东西不见后,有何感想?兴许是急的跳脚,破口大骂,还是气晕过去? 嘻嘻!好爽。”心中得意,猜想着那位背信弃义的伪君子,东西不见后的可笑嘴脸。 陆玄见再无其它之物可以留恋,便退出洞穴,直接潜入水中。 第72章 兑现承诺 “咔嚓!”薄冰被顶起,一个孩童的头颅,冒出水面。 “咦!好巧,曾是前些天,光顾洗身体的那个水潭。 没想到,洞中兜了半天,竟从此潭岀来了。” “嘿嘿!没想到的事太多,娃娃!你可知此处有人等你?”突兀的声音,忽然从水潭上的峭壁处传岀,一位身穿红衣,头戴红帽,脚穿红鞋,不足五尺高的长脸娃娃,岀现在三丈高的峭壁之上。 其脸虽长,五官却是极小。脸仰视落日,神情懒散,如红透了的南瓜般,斜靠在一株尺粗的古柏树上。 左手手指放在嘴中吸嗦,右手则垂放着,任由那个吸食魂魄的小兽叼着手指荡着秋千。 这一幕看在眼中,水中的少年,不由暗吸了一口冷气,清楚可能遇到了麻烦,稍有不慎,可能便会有性命之忧。 “前辈的意思,小辈不懂?且小辈好像与您没有交恶吧? 您此一番话,是何用意?在此等我,又是为何?”陆玄一脸好奇,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心中的不满。 “好奇呗!那又有什么原因?况且我吸血鬼,上心的是资源。且只要遇到心仪的东西,总渴望得到。 而你,据须弥兽传来的信息,你确定是位修士无疑。 俺不来此地等你,又能去往哪里?”红衣男人,慢慢的低下头,望向刚刚爬上岸的少年。 “哦!还是个肥羊,居然身上还佩戴着妖族的储物袋!年龄虽小?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 嘻嘻!来着了,看来这寻觅须弥兽的这个差事,还是有些福利可图的! 好吧!念你年龄不大,修行不易,快快把身上的宝物都呈上来,省得你甲二爷动手!” “前辈竟说笑话,小辈身上何来的宝物?就是有,也是小辈凭本事寻来的,您上来,便大言不惭的索取,是否有些无理取闹?”陆玄见其,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不由大为反感。 “哟呵!还敢与爷讲理?那好,那就凭本事索取!”话落,直起身,一脚踢开身边的小兽,抬胳膊,屈指轻弹:“嗖!”一束黄光直射向陆玄。 陆玄心中惊骇,知飞来的是利器。虽然有些慌乱,但其也已是步入炼气中期的修士,性命攸关之时,本能的亮出短剑,幻剑销魂剑法展开,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眼神。剑法已然纯熟,今时正待试练其锋芒,其身法之快,剑招之强,自忖能避让挡得一时。 “咦!这好像是本门的剑法,他娘的!真是奇了,这小孩子怎么会使用?”红衣修士,顿时就瞪大眼:“这小子不会是,哪个师叔的门下吧?”四下里望了望,静悄悄,没有声音。 “不成,得速战速决,残害同门,可是死罪。” 红衣修士吸血鬼,心中发狠,手指连点,小剑如流星,快的超乎想象。短剑虽然锋利,但境界悬殊,陆玄又如何能与之匹敌?而少年不信邪,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嗡!”红衣人的木剑终与陆玄的短剑碰撞一下,但震颤并未掉落,颤抖间,又再次被红衣人驱起。 “哼哼!有意思。”红衣人,一脸邪笑,脸立即耷拉下来,屈指在空中又继续连点。 利器忽的转了一个圈,携带着风声,又直射向躲避的少年。 利器转弯的刹那,陆玄终于看清,袭向自己的是一个二寸来长的小剑,其剑身散着黄光,其上有诸多看不懂的梵文。 喘息之间,小剑又已射向胸口。其此次更是快急,本能的旁闪,左手提掌,全方位护住身体要害。 可掌剑拦截的瞬间,小剑却从其缝隙中穿过,直奔左腹。 “哦!中了。”少年一脸苦笑,顿觉得全身脱力,手中的剑也渐感的握不住。 “嘿嘿!娃娃,这你可怪不得我,我们这些个五弊三缺的修道之人,凭的是实力,看重的是资源。怪只怪你境界低微,身上有让人炙热的宝物。”紫柏树下的红衣人,见一击得手,高兴的眉开眼笑。话音落地,大脸忽然拉长,手指再次催动小剑。 “嗡!”透过少年左腹的小剑,至陆玄身后丈远,再次回转。 突然,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陆玄身前显现,其身穿灰衣,身材修长,举手投足中,都透着强者的气势。其手掌轻挥,一团浅淡的白光,忽然扬向红衣人所站之处。“咦!这、这是什么东西?红衣人忙收小剑,后退逃遁。其大脸懊恼,脸憋得像猪肝,满心的后怕。 “娘的!原来这小子身上,竟然有寄宿的魂主!”可话没落地,便感到身前十丈之外的草坦上,空气颤抖,清楚又来了道上的人。 “娘的!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如此憋屈。 待来人,到了眼前,红衣修士。眉眼含笑:“呵呵!原来是位与我境界相当的老鬼。 小心些,兴许有些划算。”红衣修士吸血鬼脸上划过一丝狡诈,毫不迟疑,直接便迎了上去。 陆玄被小剑所创,心已沉到了谷底,但被求生的欲望驱使,仍努力的不让自己倒下,可左腋下剑孔处,似有一股魔力,阻止着真气的运转,而且还快速的蔓延全身,麻痹着周身的神经,没迈两步,便身软歪倒,滚入了结了冰的深潭中。 ****** 夜,已然降临,零零散散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山坡上,落在薄薄的水潭冰面上。黑夜更加快捷的笼罩了整个山谷。 陆玄沉入潭底,仰面蜷缩着 。一丝意识,仍支配着大脑,想活命,必须自救!手缓缓摸向腰间,抓觉有物,便直往口中送来,其此一番操作,都是在意识模糊中做岀来的。 具体往嘴中塞进的是何物?恐怕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 “爷、爷!醒一醒,您可曾记得您的承诺?” “唉!睡个觉都不得安宁?”陆玄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咦!你是何人?怎我脑中无有印象?”面前是一位瘦的皮包骨的青年人,其一身破衣,眼中噙着泪花,一副祈求的神情。 “爷!难道您忘了?沉尸地的承诺。 您不是说过,有能力的时候,可以帮我完成夙愿吗?” “哦、哦!想起来了,当时被逼无奈,却是放了两句臭话,可、可我?”陆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穿的破破烂烂的青年,心里那个后悔:“娘的!这些日子,真是走了辈子,不是被人赶到潭中,就是遇见了鬼。”嘴里运着气,竟然一时无话。 “爷!您的话可否对象?不是在敷衍我吧?”一身破衣的汉子,圆瞪着两个大眼,脸露质疑。 “哦!小的,不?本爷何时说过谎话?说!你有何冤屈?有何夙愿?说出听听,本爷如能做得到,自然会履行承诺,替你完成心愿。” “嘻嘻!爷果真是性情刚正不阿的真君子。 春芳实则是放心不下家中的老母,胞妹。她二人一瞎一瘸,实是让人牵挂。 我深陷葬尸地,不能尽孝,实是伤心愧疚。”身形模糊的阴魂,讲明缘由。 “哦!如此的条件,并不苛刻,按理说,这点小事,你自己就能办到,可为何偏偏向我求助?”陆玄挠着脑袋,拉下脸质问。 “嘻嘻!爷不知?这衙门内的官人,甚是不好通融,何况我一介外乡人,又身无分文,没有您的助力,是万万不能完成心愿的。”阴魂哭丧着脸,诉说着心中的无奈。 “嗯!这个承诺我兑现。反正现下无所事事,就陪你走一遭,顺便散散心,开开眼。 这阵子,实是不顺心,走背字。”陆玄懒散的爬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一株大树下,撒起了尿。 “咦!这地方,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这不是先前遇到大头娃的那处沉尸地么? 娘的!不对?有些怪!我记得我可是离开了这里,怎睡醒了一觉,又回到了原来,来过的地方? 掐了下手指:“呀!好痛!转回头,往后看了一眼:“呢吗!求助的东西还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陆玄系好了裤子,不情愿的扭回到路边:“哦!你既然执意的要到家中看看,那也可。 只是先说好?途中若被官门中人阻路,不通融 ,你可别指望我?因为我与他们没有交际,说不上话?” “哦!这个您倒不需担心,只要您跟着去,便肯定能通畅无阻。 绝对无人敢阻路。” “哟呵!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嘛? 我有几斤几两,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既然你那么信服我,那咱就出发吧!” 第73章 通幽河 爷!自我一见到您,就觉得你特别亲近。这种亲近感,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 怎么说呢!就像见到家中的长辈一般?”称叫春芳的阴魂,走在陆玄身后,唯唯诺诺,有一句无一句的搭讪着。 “呵呵!我这个人面善么,所以你看着亲近。”心道:“可别,人鬼殊途,现在我已经时运不济,倒霉透顶了。若再长时间的与你亲近,那还不雪上加霜,永无翻身时日了?” “爷!我乃幽州人士,我们家,紧邻九龙山。 九龙山,山峰,有十几座呢!由低到高,山势很是雄伟壮观。 传说,当年龙王违背天意,二郎真君授玉帝驱使,拿赶神鞭把其一家老小镇压于此,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一串山峰。” “那是传说,这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我们村叫九龙村,村西头还有个二郎庙呢!年幼的时候,我经常去那里玩,还在庙里撒过尿,庙旁有个水塘,水塘里的鱼可肥了。” “哦!九龙村?二郎庙?名字听起来,倒是很新颖,挺诱惑人的,赶紧赶路,我倒是期望早点看到这二郎庙,九龙山呢!” 话落,陆玄抬头望了眼天空,天空灰蒙蒙的,根本看不到半点太阳,而且月亮也无踪无影。具体是白天黑夜,根本闹不清楚。 “呢吗!时间难以推测,这是入了阴间了吧?”陆玄望向路边,“嘿嘿!最近总是瞎猜疑,植被满山遍野,郁郁葱葱,与平常所见,根本没什么区别吗!” 转头了望,远处居住的房屋,屋顶,飘着清白的炊烟。食物的香气,不时的也随风飘入鼻孔中。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有说有笑、车穿梭,马蹄鸣,往来不断。看着与往常 ,也没什么区别。 “爷!前面可能便是通幽河了,我们过去,可是要花船钱的!这过河的坐船钱,俺春芳可是没有?” “嘿嘿!这个好说,咱们有通宝?”话落,陆玄一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铜钱来。 身后跟随的阴魂春芳,满脸喜色,高兴的满脸是泪:“爷!快揣起来,别让人看到,省得被人打劫?” “打劫?谁人有这个胆?敢抢劫我陆大爷的东西?”陆玄嘴撇的能挂住一个瓢,一脸的不屑。但稍后便意识到,自己有些狂妄,忙敷衍其形,尴尬的又笑笑:“嘿嘿!也是,露财嘛,终是不好,会招人眼红,让人惦记的。那好!本爷便先把它揣起来。” 一人一鬼,有说有笑,逐渐接近河边。 “咦!这河水,怎殷红如血,平静无波,这是河嘛?”陆玄来到河边,一脸的好奇惊讶。 “爷!那是您眼中看到的,我看到的可是再普通不过,与寻常所见的河流一样。 怪的是,这河,波涛汹涌,凶险的很呢!”阴魂春芳,惊的是,连连后退。 “哦!是吗!竟有如此区别?”陆玄忙睁大眼睛,展开神识,再次捕捉感受此河的玄机。 可河水仍然是红色,河面也如刚才看到般的平静无波。 怪的是,远处河面上空,潜伏着若干个肆虐风暴,其各占一处,鬼魅异常。 其圈子中,风势之强,完全能把河面上的任何行驶舟船掀翻,其鬼魅强大程度,完全超乎想象。 但风暴只在河的上空盘旋,竟然干扰不到河水。”陆玄一脸好奇,喜滋滋的蹲在河边,察看着河面上空,怪异的景象。 “爷!咱爷俩来此,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为什么这通幽河,河面上周边,却看不到半点人影?” “莫急!不是来了吗?”陆玄站起身,兴冲冲的指着远方上游的河面。 一红色的小舟,晃晃悠悠,慢慢出现在视线中,船是红色的,而船上的摆渡人,穿的衣服也是红色。 近前,才看清摆渡之人,是位上了年岁的老人。其头戴斗笠,面皮褶皱,眉白腰弯,手中老茧厚硬,显见他在这个河上摆渡,已有了些年头了。 “二位!要到哪里去?” “幽州九龙山区域,逢仙谷。” “哦!处在河中下游的交汇路段,路途比较远,不知二位,可否带足了船钱?”听明了陆玄要去的方向,船上的老翁,忙张口索要起坐船的费用来。 “哦!费用肯定不少您的,请问船家,共需多少铜钱?当然是我们两个人的费用。” “铜钱?听着倒是稀奇,老夫收惯了幽冥石,至于铜钱,还是第一次听说。看在你的面子上,便破一次例。 铜钱多少到没个定数,多多益善,一文钱,一文的保险金。 当然,钱多,坐着也舒坦,且安全还快捷。 出多少钱,是你们自己的事,俺可没权利过问你们的私事?”老者手扶着摆渡的船桨,不以为然的开口相告。 “哦!”陆玄取出上衣口袋里的铜钱,伸手递上,心道:“幽冥石,那是什么东西?” 但老者说铜钱可用,便再不纠结:“老者说的倒也在理,所谓无利不起早,人家图个什么?他多挣钱,自己图个舒服,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买卖。”本能的把手中的全部铜钱,都递向了手扶着船桨的老人。 “嗯!费用勉强是够了,但只是你自己的船钱,至于他?”老人用嘴一努陆玄身后的阴魂春芳:“他需用另一种支配方式,支付船钱?” “哦!我二人还有所不同?”听此话,陆玄下意识的缩回手。 “当然!这是通幽河历届船主定下的规矩。 幽冥船,只载乘仙界、人界、冥界,三界有缘之人,他未入轮回,只是一介游魂,何德何能敢坐我的船?我让他支付些船钱,说实在的,也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已。 不然这船,他是万万上不得的。就是强硬的上去,一会到了河的中央,他也要被河上方凶狠的怨灵撕碎。 何况!若被阴司之主冥王知道,我还要担负一定的责任。说实在的,就你支付的那点坐船费用,也只是将将刚够给老朽压惊而已!” “哦!那是小辈唐突了,请问他的船钱,又怎么个付法?” “刺破中指,把血滴入到河中,河中的水,他看成是红色即可。” “哦!竟如此奇葩?” “当然,万物皆有主宰,这河也不例外,不同的人,会享受不同的待遇。” “那、那这铜钱,只好全算我的船费了。” “嗯!你把钱扔在河里,便可以上船了。” “嘻嘻!还有如此操作。”陆玄笑嘻嘻的把钱扔进河中,迈步走向小船。 一见船舱没底,不由心惊:“我的天,这是船么?怎么没底,居然能看到鲜红的河水。” 疑惑的进了船舱,身稳的却如同站在陆地上一般,不但不会下沉,而且、而且还感受不到船的晃动。 坐在船帮上,就如同坐在陆地的大石上一般。 “船家?这河里的水,已然变成殷红色了,我、我可以上船了吗?”阴魂春芳,一脸喜色,看向摆渡人。 “当然!你现在可以安心的上船了。但你要记住,三日内你必须到你附近所在的衙门报到!不然,你连鬼都做不成。 因为你坐了通幽河的船,阴司之主,已经感应到了你的诚意,承认了你在冥界中的身份。” “那真谢谢您了,俺十八岁离家 ,始终过着非人类的生活,而死又难入轮回,无法解脱。 真、真是老天开眼,神仙爷爷们可怜俺。”自称春芳的阴魂,不住的感谢恭维。 “天分三界,因果轮回,此生受的罪,何尝不是前世造的孽。一心向善,将来说不定,你便能脱离苦难的枷锁,在哪一界?哪一世?也许能过上体面如意的生活。”年迈的船夫,边划船,边开导神情有些低落的阴魂春芳。 “嗯!老人家说的在理。”陆玄不住的点头。陆玄与阴魂,对面而坐,与船夫,推心置腹,好一顿交谈 ,不知不觉中,船已慢慢的停下靠了岸。 “此处,便已是你等,要说的地界。船至此,已到了终点,你二位下船吧!” “哦!这便到了?”陆玄一脸疑惑的下了船。可天仍然灰蒙蒙,而所要寻觅的高山却不见踪影。 陆玄满脑子的疑惑,忙回头望向船夫:“老人家?不对呀?你是否弄错了地点?此处哪有什么山峰?这不是一片沼泽的洼地吗?” “嘿嘿!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在把眼睛瞪大些?再好好的看看?”船夫话说完,便伸手用力一推。 “别、别!您这是?……” 潭底的陆玄,身体意外的蠕动了一下。 从中可以肯定,他还活着。 可能他蠕动的目的,就是证明他还活着。 因为他深陷在水潭中,可能意识到凶险,怕被鱼啃食。蠕动证明他不是鱼食,是个活人。 当然,蠕动具体是什么目的?这还需要问他自己! 且陆玄蠕动一次之后,却又无了动静,这便又是个谜? 距陆玄三尺远,有一龟洞。 其洞内,龟如磨盘,见有生物落此,忙游爬岀洞,至陆玄身前环绕。 时间不长,潭水水中霸主,鱼蟹轮番上阵,初始甚是小心,全远离大龟,在大龟陆玄三丈外环绕。 时间不长,有些挑衅胆大者,却越界欺身要张口啃食陆玄身体,却被龟王轮番撕咬驱逐。 时间不断延续,潭底逐渐冷清,只有大龟潜伏于水底,在潭底逗留。 时间长了,实觉得无趣,大龟便用头触懒人陆玄,要与其玩耍。说也给力,潭水中的人类,竟然有了反应。老龟甚是兴奋,竟然在陆玄嘴边,吹起泡泡来。反复许久,这口含水草的人类,就只是动了那一次,便再也置之不理。 无奈之下,老龟只好懒洋洋的,又重新在潭底陆玄身边游荡。 第74章 鬼市(1) “别、别推我?别推? 陆玄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待站直身体,抬起头:“咦!人呢?摆渡的老人,那去了? 通幽河!通幽河,怎也不见了? 奇怪!这好端端的,怎全都凭空消失了呢?”陆玄眨巴着大眼睛,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坠入进云中雾里。”细一琢磨:“可不是嘛!此行,本就是被鬼忽悠,去做荒唐事的。” 憋屈的走到一株枯树后,去小解:“嘘……,娘的!最近这肝火太盛,有尿却尿不出来?而且这左腋下,也跟着添堵,疼的厉害!甚是不舒服。”陆玄咬着牙,没好气的,重新系好裤子,扭脸望向身后:“咦!乖乖!这阴魂春芳哪去了?莫不是,也去方便,拉臭臭了不成?”话落,陆玄又觉得好笑。 嘿嘿!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个鬼吃过东西?拉过臭臭呢?” 一阵调侃唏嘘之后,十几息的时间,仍见不到阴魂春芳出现,不由心中气急,忙伸着脖子四下察看。 “咦!不对呢?这太阳,什么时候升到了头顶?怎脑中没有印象? 怪哉!真是邪乎,天灰蒙蒙的,浑浊模糊,死气沉沉,转瞬间,怎一切都变了,奇葩!”陆玄察觉到所处世界之怪异,眉头皱成了疙瘩,疑惑不解。 “爷!您去了哪里?让俺这通好找?还以为您私自离去,抛弃了小的呢!”阴魂春芳,突然从土丘后转岀。 “抛弃?亏你想得出来,俺内急,内急懂不?俺只是找地方,方便一下。撒泡尿而已,瞧你!急的那个德行?”陆玄没好气的数落一通。 “嘿嘿!” “别乐了?你那张脸,己够渗人的了,这一乐,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再让你给吓着?”陆玄没好气的拉下脸,吓的阴魂春芳,哆啦哆嗦,头几乎垂到胸口。 “嗯!这天空虽说灰蒙蒙的,但好在那高耸入云的九龙山,依稀的还能够看到,我们有参照物可寻,费一些脚力,日夜兼程,应该在三日前,能够赶到你的家里。” “嗯!一切听爷的 ,俺以被回家的兴奋冲昏了头脑,脑中一片空白,除了牵挂与担心 ,脑中什么都没有了。”阴魂春芳,满脸欢喜的扬起头。 “那就别愣着了,走呗!”陆玄一挥手,便迈动脚步。 “爷!太阳快要落山了,您是否,先弄一口吃食?” “不用!边走边说嘛,找到更好,找不到,就只好饿肚子了。” “爷!您真够意思,那个白爷,实没有说错,您确是位守信用之人。” “哦!还用它说,俺是什么秉性,难道俺自己还不清楚。”心道:“他娘的!不去又有什么办法?都被你挤得到这个份上,那还有回旋的余地。 怕!俺是不怕,反正自己这些年,以看透了生死。只是,这趟差事,若日后让人家挖掘出来,自己做这离奇荒唐之事,还不让人笑掉大牙,称自己白痴。”陆玄牵拉个苦瓜脸,步大腿急。 “爷!您看那小路边三三两两的人群?是否有些奇怪?” “嗯!看他(她)们,那专注赶路急匆匆的模样,确是有些稀奇?” “那、那,爷!要不您在路边等等,我前去打探打探?” “嗯!快些,咱可没有多少剩余的时间?” “知道!” 时间不长,身边的同伴,便满脸欢喜的跑回来:“爷!我打听好了,原来他们要到集市上去,不如我们也跟去凑个热闹,顺便、顺便,也给俺娘俺妹,捎点东西,您说成不?” “唉!说你什么好? 你忘了!你只有三日时间,时间紧迫,我们哪有时间,去逛集市?” “爷!就绕个道嘛!又耽搁不了您,多长时间,值的您动起反感嘛?” “可、可我们当下,几时到达目的地,都不清楚?无辜的浪费时间,你是否太幼稚了?” “您别急眼成不?”阴魂春芳,走在陆玄身后,哆了哆嗦:“人家,不、不就是说说嘛!您兜里无钱?直说便是。”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真以为爷是为钱纠结?爷只是怕耽搁时间而已! 好!你既然执意要去,那咱就绕个道,从集市中穿过。若真的碰到你心仪的东西?便买下来,总可以了吧!”陆玄被逼无奈,终于无条件的妥协。 但心中却在骂娘:“狗日的,还将我一军? 实在话,自己实是蠢的要命,怎把那钱都扔到了河里,留几枚也好啊!当下,也只好用其它的东西置换了。” 人、鬼,一前一后,尊卑分的明显,只是高者在后,矮者在前,二者行走在路上,极不协调,让人唏嘘好笑。 集市,处在山坡下的路旁,其路两边摊位,有的,已经开始卖东西。陆玄望了一眼,摊面上的物品,五花八门,东西倒挺齐全。可兜里无钱,却无兴趣前去观看。仰着个头,却装做视而不见,只顾默默的,闷着头赶路。 “爷!那人手里的那件凤头钗不错,我也想买一件,送给俺娘? 我、我离家太久,以,以很久没见到过她了?”话恳求说的实是可怜。 “哦!”陆玄无奈的停住脚步,转过头。见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实是不忍在找托词刺激他。 可兜里实是无货,站定,脸上则是有些尴尬。 “哟呵!小兄弟看上了这只钗嘛? 我刚买下,没什么其它用处,只是觉得好看。 若你想要,便送给你,做个顺水人情。”女子装饰用品的摊位前,一个胖墩墩的男人,忽然手举着亮晶晶的凤头钗,望向陆玄身边的春芳。 “爷!您看?”春芳喜滋滋的望向身边的少年。 “嗯!人家既然有此心意,那你就收下它。 但要记住,问一问人家的名讳?以后有机会,好报答人家。” “哦!这个俺懂。” “嘻嘻!还好!说起来也不算背到哪去,尴尬的时候,竟然还有人给擦屁股?”陆玄欣慰的长长出了一口气。 春芳接过凤头钗,感激的冲着身前的胖男人,一躬到地:“爷!太谢谢您了,借问一声,您名讳如何称呼?” “唉!鸡毛点的小钱,打听那么详细做什么?要说名讳,俺只知俺叫旺财,至于姓什么?早就已经忘记了。” “哦!旺、旺财爷,真、真的感激,谢谢您。” “没什么!谁没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见到人危难之时,帮一把,拉一下,总比袖手旁观要好吧! 最起码,帮助人,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身皮囊。” 胖男人的话,陆玄觉得说的在理,心道:“乖乖!想不到,这贫瘠之地,竟然也有这种高尚豁达之人,看来居住的区域不分好坏,贫瘠的大山深处,仍不乏心肠好的好心人。”心中赞叹,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首饰摊前的胖男人。 可谁知道,这一瞥,又觉得这个胖男人有些眼熟,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无奈之下,只好转过头,又迈动脚步。 “爷、爷?这里有手指长弯弯的小瓜呢!妹妹甚是喜爰这种东西,只是这里的瓜是红色的,晶莹剔透,颜色太艳,不清楚能吃不能吃?” “笨蛋,既然摊主把它摆出来,它就能吃,不然卖它做甚?”陆玄见阴魂,又打起瓜的主意,不耐烦的又再次挖苦。 “哦!要不?咱弄两根?这瓜肯定不俗,平常我妹妹可喜爱吃这类东西了呢?”手拿着凤头钗的阴魂春芳,突然发现摊上的弯瓜,忙赶紧叫住前面的陆玄。 “哦!你既然中意上了,那还等什么?赶紧买下来呗?趁着周济过你的贵人,还没有离开?”陆玄话说完,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还在女子首饰摊位旁,还没离去的胖男人。 哪知那位胖男人,此时也恰巧把眼光转过来,望向自己。 四目相对,陆玄不好意思的冲其尴尬的一笑:“嘿嘿!”便迈腿赶忙朝前走去。”身后的同伴春芳,则脸望着女子化妆品摊铺旁的胖男人,一个劲儿的傻笑:“嘿嘿!爷!还得劳烦您,让您破费。” “哦!没什么,几个小钱而已!而且这钱,已在兜里揣了好几天?今日,终究派上了用场。”胖男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来到弯瓜的摊子前,伸手掏出几枚铜钱,顺手抛到瓜摊的摊面上。 瓜已到手,阴魂春芳,似是心满意足,走路便再也不那么磨磨蹭蹭东张西望。倒是陆玄,有一搭无一搭的瞥向路边的摊子处,其二位异类,前后对比,甚是让人唏嘘。 第75章 鬼市(2) “咦!真巧,您老怎也在这大集上卖东西?”无意之中,陆玄竟然发现道边的摊位处,站着个熟人。 所谓的熟人,赫然是前些天,傍晚光顾过的,卖小物件称作陈德的老人。 摊位上的东西,依然没有变化,唯一有所变化的是,陈德穿的衣服。 他今日穿的,竟是一身全灰色的衣裤,身体仍如从前那般硬朗。 “哦!原来是小兄弟,确实太巧了。 来,摊位上看看,随便拿两件。” “那怎么成?您那么大的岁数,弄来这些东西不易,怎能无缘无故的施舍,便宜给旁人?”嘴中说着话,身体仍是凑到摊位前,摆弄着摊子上的物品。 “咦!这摊上的小物件,还挺别致?”送给阴魂春芳凤头钗的胖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凑到摊子前。 “哦!好巧,您也喜欢独特的小物件?”陆玄开口搭讪。 “嗯!确实,闲时无事,实是喜爱玩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这不,漫无目的的闲逛 ,溜达着,又来到了这里!”胖男人,笑嘻嘻的回答。 “那您可是来着了,摊子上的货很全,您好好选选,应该能选到您心仪的物品。”陆玄眉眼带笑,兴冲冲的给推荐着摊上的物品。人往旁边让了让,手中仍是握着先前大头娃心仪的那根石化兽角。 “嗯!就这件吧!”胖男人伸手拿起一块木头。赫然是上次,在摊位上,陆玄曾经询问过的那块雷击木。 “哟!这家伙,倒是很有眼力,一下子相中了那块雷击木。”陆玄私底下心中有些沮丧,暗恨自己囊中羞涩,若是有足够的铜钱,自己也不至于顾虑太多,放弃与其失之交臂了。 见胖男人对雷击木炙热的表情,强装出一副笑脸:“嘻嘻!我没说错吧!这老爷子的铺面上,实是有一些正儿八经的好东西。”望了一眼手中的石化兽角毅然的放下,转身便要离去。 “陈老!算账吧?您加带着把这位小爷选中的这块尖石,也一并算上,一共多少通宝?”胖男人,财大气粗,一手摸向怀中,一手指向将要离去的陆玄。 “这?”陆玄疑惑的扭回头。 “您这是九枚铜钱,至于这块角石,若小兄弟喜欢,我陈某人便送给他,尖石是不收钱的。” “不、不,哪能白占您的便宜,您开这个先例可不好?到头来,老爷子您,还不施舍得,只剩个裤头?”陆玄赶忙,走至近前挥手搭讪。话落,引起周围一片笑声。 “嘻嘻!施舍?那我们还不喝西北风。” “嘻嘻!这娃娃说的有趣,我爱听。” “哼哼!施舍的只剩个裤头,怎么想的?”嘻笑声过去,摊子旁的胖男人旺财,却挺着个大肚子,再次开口:“嘻嘻!说的是,怎么能白占您的便宜?你那么大的岁数,做点买卖也不容易。 况且!我身上的通宝,也充足。 替他付了,也不见得他日后一定不还我?”胖男人大方的出奇,使陆玄两眼放光,喜滋滋的陪衬着,劝说其改变主意。 陈德被说的无语,只好两手一摊:“好吧!那老夫就拉个长脸,这块尖石也算九枚铜钱,如何?” 陈德“嘻嘻!”一笑。 “嗯!您这就对了吗? 共计十八文铜钱,对不? 都在这里,您且收好了?”胖男人眉开眼笑,递过铜钱,看得出很是兴奋。 兽角重新回到陆玄手中,其感激的点头哈腰,不断的保证,日后一定偿还其援手之情。 心仪的物件到手,在没心思留恋其它的物件。 一人一鬼,心安理得的上路,终于不再像先前那般左顾右盼。其各得所需,喜形于色。 “抓住那个胖子?其乃是个骗子?” “逮住他 ,那货不是个东西?给我的钱,竟然是假的!” 身后,声音嘈杂。陆玄好奇的转过身。 原来,数十人正在群殴一位身材肥胖之人。其众人围成圈,个个神情激愤。 近前,才看清,原来被数落,被殴打的,竟然是替自己付账的旺财。 其老实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被唾骂殴打,老实的出奇,竟然不作声? “钱是假的,怎么可能?钱怎会是假的呢?”陆玄口中正在唠叨,忽然劲风扑面,空间颤动 ,集市中央的地上,竟突然现岀一队红衣人。 其个个身穿官衣,手里拿着兵器枷锁,凶神恶煞般,扑向集市上的人群。 “嗡!”人流涌动。 “跑啊? 阴司衙门的人来啦!……” 圈围殴打旺财的众人,竟忽啦的一下,也随即散开。 集市上,顿时狼藉一片,奔逃喊叫声四起。 阴魂春芳见状,忙躲在陆玄身后,怕被波及到,被抓走。 “你躲!又有什么用?那些个大爷,个个修为高的离谱,你躲到娘胎里,他们都能把你揪出来。听我的话,我们不如站在这路边,边看热闹,边等他们过来寻问,既能解释此行的原因,又能避免一场祸事,如此一举两得,该多好。” “爷这主意,实是高明,但俺、俺还是避一下稳妥。”阴魂春芳根本不听陆玄忽悠,隐在陆玄身后,就是不肯现形。 “哼!人言,人小鬼大,你年龄又不大,为何胆子,这般小?”褒贬的话出口,阴魂,仍不回答。无趣之下,自顾自的站在路边,看着热闹。 “咦!这胖男人,实属于另类,衙差现身的时候,他处在最后,可转瞬间,却超过了众人,如此的脚力,倒是少见?”正觉稀奇之时,突听:“砰!”的一声爆响,那个旺财,竟被无缘无故的被反弹了回来,还没等起身,便被衙差,把其摁住,戴上了刑具,弄走了。 “哟呵!可惜了! 这阴间的差人,手段倒是不差,比及阳间的差人有过之而不及。”感叹之中,忽然一道声音入耳:“尔不在阳间好好修行,跑到这虚拟空间作甚?”音落,一熟悉的身影,突兀的显现在眼前。赫然是刘府丧礼上,遇见的那位冥人修士,卫天安。 “嘻嘻!护身符到了,你小子还躲什么?快出来?” 随手一拉身后的冤魂,春芳直接被揪了出来,其忐忑的要命,浑身哆嗦。 陆玄虽与这个冥人修士卫天安,交情并不深 ,但曾经在刘府祠堂外有过交集。清楚其怨念颇深,心机很重。 但自己与他无仇,自信他不会伤害到自己。 窘迫之时,遇到一位无仇的熟人,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阴魂,哆了哆嗦,爬跪至卫天安脚下,叩头如鸡啄米。卫天安则视而不见,根本没有半分搭理的意思。 “嘿嘿!这阴魂春芳是我的主顾,不好意思,受人之托,诚信驱使,许诺无奈,没办法?……”陆玄忙倾诉事情的原因。 “你的意思,涉入阴间,就为它,一介将要涣散的游魂?”卫天安撇着嘴,一脸嘲讽。 “可许诺的事,终要兑现不是,不然,又与那个伪君子荆成又有何区别?” 陆玄话说的通透,卫天安并没有反驳。 卫天安瞥了一眼跪在身前的阴魂,手臂一挥,一股强劲的劲风略过,阴魂被推搡出去丈远,怯怯的立在一旁,不敢蠕动。 “前辈!刚您提到虚拟空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虚拟空间,乃是处在人界与冥界之间的区域,也可称为隔界岭。 因其独特的空间位置,不受两界法则的约束,故此一些悠荡不愿受管制的冤魂怨鬼,常借宿此区域作祟。 当然,有利也有弊,在此区域,一些修士的修为,也要被压制,但普通的鬼魂,不会受到影响。” “哦!如此便懂了。”陆玄心道:“愿不得来此,感觉怪怪的,原来不是真的阳间,是接近阴阳两世的虚拟空间。那么这太阳,景物的异样,便好理解了。 这天下间,竟有如此奇异的地方?真是稀奇。”感慨中,忽然又联想到,那位肥胖的旺财:“嗯!由此不难想象,这胖嘟嘟的旺财,肯定也是一位,有超凡能力,不俗的修士?” 第76章 笨人呆鸟 “卫前辈!再借问您一句话,此处!离那九龙山逢仙谷,到底还有多远?” “哦!应该至少不下三千里吧!” “那么远?可昨日坐船的时候,看着近在咫尺 ,走了差不多一整天的路程,怎么还有这么远?您、您是否弄错了?”陆玄听到其回答,神情顿时有些失落。 “你呀!所谓看山跑死马,这里乃是虚拟空间,路程,不能用阳间的目测尺度,来判断。 我整日的在这巡查司衙门当差,这距离上,又怎么会弄错?” “哦!那我倒是多虑了!看来,得抓紧时间赶路了。 通幽河船主说,这阴魂春芳,必须在三日内 ,赶到衙门报到。 不然,它便会灰飞烟灭,连做鬼都做不成!” “哦!我看悬?恐怕你等再如何努力,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不去的好!” “为什么?说说您的理由。” “唉!这还需要理由嘛?这不明摆着的道理。”卫天安一撇嘴,嘲讽道:“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没有脑子?”话落,瞥了一眼三丈远外的阴魂:“它离家已超过五百年 !它的家乡早已今非昔比,你们此去,又如何能寻得到它的亲人? 这五百年间,时间虽不算很长,但对于阳世的人来说,最起码投胎经历了七八世,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朝代的更替 ,它的亲人早已步入了轮回。 试问!你等此一番前去,又能寻得到什么?收获得到什么? 哼哼!盲目的浪费时间而以,不如听我的劝,就此作罢,各回其所,不要再枉费心机,再做什么所谓的,续情尽孝的傻事了。” “哦!还真是。 我、我竟然忽略了年月的更替,冒冒失失的应承了这趟差事,真是太蠢了。”卫天安的一席话,陆玄恍然醒悟,清楚自己想的太简单,暗恨自己没过脑子,荒唐的干了件不着边际的傻事。 阴魂春芳,则站在三丈远外,一脸关心的,望着二人的对话,心情紧张。当看到卫天安嘲讽的笑容与陆玄尴尬的表情,猜想可能回家探母无望 ,竟然伤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沮丧,不停的抽泣起来。 虽然听不到声音,看不到眼泪,但从它的神情上,仍能留意出,它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 “卫爷!我承认,我是蠢傻的过了头,可、可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放弃,实是觉得又太可惜了些! 这个阴魂,在阳间,已被折磨得够深,而死后再带着一丝遗憾投胎,好像有点太残忍,太不近人情了! 您在衙门当差,懂得多,经得多,难道,您不能给想个办法,满足一下它的欲望。 让它安心的投胎,不好嘛?”陆玄也有些伤感,心道:“都到此种地步了,放弃实在是可惜? 可自己老独一个,在这阴间,又没有指望的人,不借助这卫前辈,又指望谁?” “唉!你求我,又有何用?所谓天道轮回,兴许是它到此间,便以给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世人皆拿命数定人生,逐不知祸牵九世,福现一世的道理。 命!并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左右的了得。”话落,卫天安不经意的转头瞥了一眼远处的游魂春芳:“唉!它着实可怜,可我,何尝不是如此。 诚信于人,到头来,还不是仍给别人下毒至死。 不也是身怀满腔热血,化成一丝怨念怀疑人生吗?”想到此,忽然感觉,自己的命运,好像与地上抽泣的游魂,命运有些相似之处。 不由又忍不住再次开口:“嗯!也不是全无希望,那九龙山逢仙谷,却也由俺通幽府巡查司管。它若执意的要打听家人的去向,可向巡查司,司主大人打听一下。 若他心情好,可能会透露一些它家人的信息给你们!”说到此,竟回头扫视了一眼身后。其见周围拘捕之事,差不多完结,便转身迈动了脚步。 “卫爷!那巡查司,司主大人府邸,又到何处去寻?”陆玄赶忙追问。 “头前三席地,垂柳坡处寻。呆鸟食仙果,府老叙旧情。”人渐行渐远,声音也由清脆到模糊。至后来,小的可怜,连陆玄听得最后都赌气的直骂娘:“乖乖!什么人性? 有那么急吗? 不能说清楚了再走,打哑谜,到底算怎么回事?”但人已远去,估计去追,也已追不上了。 但好歹来说,以给了个提示,希望还在。 陆玄站在路边,反复推敲着:“头前三席地?三席地?娘的!什么意思嘛?这头一句就说错了?应该说!三顷地,三亩地,三分地。为什么非是三席地呢?这肯定脑子不灵光,笨坏了。 三席地,三、三,哎!我懂了,原来他娘的,笨的是我!猫腻在这。三席地不就是三丈地嘛!格老子的,当两天官,学会拽文嚼字,卖关子了。”陆玄没好气的数落了一通。 “爷!您也别太往心里去,说不定,那个爷很忙呢?都怪俺春芳的命不好,天要如此,谁又拧得过。” “可、我实是看那个家伙窝火,还好,我连挖苦带挤的,那家伙终于吐出点实用的东西。”陆玄赌气的冲其翻了翻白眼。 “嗯呢!这第二句话嘛,垂柳坡处寻,应该说的是景物。”陆玄白了一眼阴魂春芳,便立即低下头,又沉入到思索当中。 “哦、哦!确实有些难度。”陆玄手抓着头发,脑袋转动,观察着周围的景物。 “他奶奶的,妥了!原来如此。”身前三丈远处,阴魂春芳沮丧所坐之处,乃是个三尺多高的碎石堆,石堆下,其携带的弯瓜,一根滑之坡底,正被一灰褐色的鸟啄食。其鸟胆量极大,竟不畏惧身旁的阴魂,其站在碎石堆下一株七寸高的绿色植被枝干上,吃的尽兴,其就似一个呆傻的鸟一般,根本不惧怕身前的鬼魂。 这棵绿色的植物,古怪的稀奇,竟不像此处的其它植被,萧条无有生气。 此枝条蓬松,叶子舒展垂于地,似一株小柳树一般。 见此,陆玄一脸兴奋,大步跨至阴魂春芳所坐之处。 “爷!可猜到了话中含义?”阴环听得声响,兴奋的扬起头。突然见到鸟儿在吃自己的弯瓜,忙用手去赶:“去、去去!”鸟异常的胆大,见有手指伸来,竟放弃地上的瓜,直奔手指啄来。吓的阴魂春芳:“嗖!”的一缩手掌:“哟!好厉害 ,爷!它还要咬我呢!”春芳眼望着胆大的鸟,畏惧的连忙岀声喧嚷。 “笨蛋!那是因为你身体逐渐的虚化,已被它藐视了,它又怎会的怕你?”口中搭讪着,伸出右腿,“嗖!”一脚踢出,直奔向那个啄食弯瓜的呆鸟。 “噗!”鸟一脚被踢爆,红光乍现,炫耀的红光,使陆玄与阴魂春芳急忙闭上眼睛。 待眼睛睁开,所立之处,已完全被一个崭新未知的,新的空间覆盖,天灰蒙蒙的,无有太阳,但绿草如茵 ,微风扑面,一套简朴的四合院院落,则坐卧在绿色的花草丛中。 “石头房,石头墙,石头脊,石头梁 ,块块石板房脊坐,棵棵花草围院墙。好别致的四合院院落,如此脱俗,将来我要也拥有这样一套房子!”看到眼前的情景,陆玄赞叹的岀声。 “爷!这是官老爷的住所么?怎我感觉,和以前我家的房子差不多呢!” “胡说!差远了?你家有这样的房子? 你把眼睛睁大些,这可全是方方正正,光滑的大红石头砌盖的,无有木头。 不,木头很少,窗户是木头做的!”陆玄暗恨这个家伙没见识,忙找岀证据,挖苦打趣。 “爷!石门开着呢!有个佣人正在打扫院落?” “嗯!可能是巡查司的老爷在家,咱赶快进去问问?”陆玄在此处见到了人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容,忙奔到门前。 “爷!借问一声,此处宅院,是否是巡查司,司主老爷的府邸?” “哦!是的,有何贵干? 打听我家老爷名讳做什么?”正在扫院子的仆人,忙停住打扫,杵着扫帚,转过身来。 “哦!涉及到棘手的问题,恕我不能明示。 俺乃受了巡查司衙差,卫天安卫爷的驱使,有要事须亲自面见大人!”陆玄见仆人,心不在焉,怕敷衍搪塞。耍了个心眼。一件平常求助帮忙的事,便被他说成是理所当然的公事。 “哦!刚刚出门,不巧!说是要回老家看看。” “什、什么?老爷回老家了?这、这!他没说几时回来?”听到仆人的回答,陆玄急得跳脚,待仆人话落,赶忙的又再次追问。 “爷!我们扑空了不成?” 陆玄懊恼的,根本不愿回答身边阴魂的话,眼光只盯着身前的仆人。 “这可说不准,老爷居无定所,此处宅院,也许几个月来一次,也许几百年来一次,俺只是这府中管清洁的佣人,又如何知道老爷几时回来?” “你、你!再问您一句,这里可有什么能通往他老宅的交通工具?”陆玄见府中的佣人,又拿起扫帚,急忙又赶快开口。 “交通工具,没有?因为此地老爷来的极少,没有增没那些还需要维修的传送阵。 再说,预备那些玩意做什么?还得花时间去维修。 屁远的距离,眨眼便到了,那还需要什么交通工具?” “哟呵!您不是说笑吧?有这么近?” “你瞧,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仆人话说完,把扫帚伸开,一努嘴:“喂?你俩真要没有本事前往,那就往一块儿聚聚,让我送你俩一程。”话落,见一人一鬼已站在一起,便扬起扫帚,大喊一声:“走!” “噗!”阵风掠过石门,打扰造访的两人,便随风消失。 “咔嚓!”石门随即被关闭,简朴的四合院院落,也跟着凭空蒸发不见踪影。 天依然还是朦朦胧胧的,月亮依然依靠在树梢上,地上的景物没变,仍然是满地狼藉,怨鬼幽灵涉足的,那个虚拟空间。 第77章 异界熟客 “爷!受不住呢!要散架了。” “你它娘的,躲在我身后,那波及到你了?这罪,全让俺一个人包了。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咦!怎脚落在了实处? 安稳的异常。” 陆玄忽然感觉脚踩到了地面,不由一脸疑疑,四下望了望:“呵呵!不会是到阳间了吧?” 月光如镜,山地峰峦,特么的熟悉。陆玄心中窃喜,高兴中,忽然看到眼前一座宅院,宏伟壮观,不由心喜道:“乖乖!终于回到了该来的世界。这下终于找到了一处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扭头冲身后的幽魂一招手:“走,过去!看看是否便是那巡查司,司主大人的府邸?” 大门半掩着,而幽魂仍老远的站立,不肯往前挪动一步。 “他娘的,就知道你胆小,俺自己进!” 来到门前,不由疑惑的愣住:“咦!这门环,怎么这么的眼熟。这、这,唉!原来又到了那个亡魂谷,黄仙灵儿的管辖区域。好吗!绕了一个圈,又回来了,依然还是跟鬼打交道。” “谁在门外喧哗?” “哦!是、是我。 借问一句,这处宅院,是否是巡察司府主张老爷的住所?” “哦,对呀! “是,便好了。”陆玄喜出望外,急忙跨进门,奔向说话的声音之处。 “咦!您、您老不就是蛇窟中遇到的那位张福德,张前辈嘛?” “嗯!是我,找我何干?不是又有了什么企图,要搜刮我吧?”张福德,停止了给树剪枝,回过头。 “嘻嘻!瞧您说的,俺前来,是寻求帮助的,可不是来奢求什么宝贝的。” “哦!寻求帮助?那我是看走眼了。说来听听,寻求什么帮助?紧要么? 若是在我能力所及,范畴之内的事,定然没二话。” “也不是什么大事,此次与我同来的主顾,年久未归家,想咨询一下家里的亲人状况。说起来,他还是您的子民呢!是在您庇护之下的。”陆玄边说边提起木桶,给花浇水。 “呵呵!我的子民,那更得义不容辞。说说!他姓甚名谁?在巡查司哪个州郡衙门当差?” “当差?您扯哪去了。 沉尸地,蛇窟外的沉尸地,您清楚不? 拜托您的,便是其内的一介幽魂。他叫余春芳,幽州人士,便是他?”陆玄怪老者装疯卖傻。但有求于人,只好耐着性子,说明雇主身份,随之,冲门外一努嘴。 “沉尸地?余春芳?就是门外那个瘦弱的幽魂吧?” “对头!” “唉!娃儿,你来错地方了,你应该去轮回司秀儿处,来到我这巡查司做甚?秀儿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正在给花树修剪的老者,无奈的摇起头。 “轮回司?秀儿?听着倒是耳熟,可我人生地不熟的,去了那里,一介小儿,还不让人给轰出来。 此界我只有您一位熟人,能只得上的,也只有您。” “呵呵!你这是吃定我了。” “嘿嘿!没办法。”陆玄咧嘴一笑。 “娘的,自从干上了巡查司司主的这个差事,忙的连放个屁的时间都没有。忙里偷闲,想舒缓一下心情,谁知他娘的刚进门,便又被人找上门,要我管闲事,为他去擦屁股。 更可气的是,居然还有人,要我帮一下这个白痴。真是奇了怪了,不知这位白痴,到底有什么好?冲动爱占小便宜不说,还爱装个斯文。蛇窟中的镇邪石兽貔貅,本来呆的好好的,他非要去捣毁它,给你平空多添许多烦恼。 唉!劳神的命呢!” “嘿嘿!您想不劳神可不成,小孩子家阅历少,想的简单,您就包容一下呗!日后,我这爱冲动的秉性,定然改改,这您且放宽心。”陆玄赶忙跨前一步,挺胸抬头保证。 “哦!真的假的,你不是在敷衍我吧?要知道,诚信于人很重要,誓言不可乱发,违背是要遭到唾弃雷劈的。” “放心,大丈夫一言九鼎,俺这么大了,怎又能说话不算话。”陆玄被挤得的一脸庄重,生怕老者不信,放下木桶,又挥了挥拳头。 “嗯!守信用便好。 说起来,这人族皇帝的做法也实是荒唐。搞什么不好,非要搞出个沉尸地出来,不但活埋了那许多儒士,而且还禁锢了其的魂魄,把好端端的一块地,弄的死气沉沉,根本不适宜生灵繁衍。 你小子虽说脑袋瓜子发热,做事猛壮了些,但最起码,使阴霾之地,回归了自然,禁锢的冤魂得以解脱,实话讲,倒也算干了件正事。 摆了,看你这满脸愁容的傻样,此次就帮你一回,下不为例哟!”修剪花树的老者,没好气的瞪了陆玄一眼,便放下刀剪。在仆人端着的盆里洗了把手,便脸冲东方,手臂轻拂:“秀儿!把焚书坑儒时,牵扯被埋葬的幽州余春芳的至亲之人,资料查一下,送过来。” 话落,便接过仆人送过来的茶碗,坐在花亭中,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陆玄满心欢喜,忙上前,说着好话,溜须拍马。 “我就知道您老人家,刀子嘴,豆腐心。小的有飞黄腾达的时候,一定不会忘了您。” “嗯!有此心意便好,我倒是期待那一天。” 十几息的时间之后,空间一阵波动,张富德伸手一探,一泛着金光的绢轴,便出现在手中。 “嗯!他的母亲,死后落在徐州,以投胎七次入了畜生道。 她的妹妹,此生也是第七次轮回,投胎离幽州不远,嫁给一性范的郎中,膝下有一儿一女,日子过的倒也安乐。 而立之年后,福寿有些变化。——这、这字迹有些模糊,便拿不准呢?”活落,重新把绢轴抛向空中。一道金光闪过,绢轴隐没消失,无了踪影。 “好了,你赶快领他去投胎吧!信件中,他的状况,我已告知了秀儿,她会在十里外阴山处派人迎接你等。 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你可满意?” “嗯!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如此俺就告辞了,得赶紧让他前去投胎。 谢谢您!” “哦!不,回来?等等?”陆玄奔到门外,疑惑的扭过头,心道:“这一惊一乍的,您有话,为什么不一下说清楚,不知道现在时间紧迫,春芳要赶到轮回司投胎报到嘛?” 可人家既然让停了步,肯定就有原因 ,所以一脸好奇的回头看向老者,静静等其话语。 “唉!你的同伴,若半个时辰不入轮回,便身魂俱消了。若再去那轮回司办证重新投胎,已来不及了。 只好我破个先例,让他带记忆投胎,这一世,只好让他投胎在这通幽管辖的区域内了。 唉!是对是错,也管不了这许多了。总之,是受了你小子的牵连。他奶奶的,竟连我也不放过,真是的。”话落,手臂轻挥,一道白光,直掠过门外幽魂所立之处。 白光过后,阴魂春芳已无了踪影。 “嘿嘿!我就知道,您心眼儿好。”多余的话,口中还没有说出:“咣当!”一声,大门紧闭。显见这位巡查司司主大人,已恼火到了极致,实不愿再看见他。 陆玄站在幽魂余春芳所立之处,紧绷的心终于放下。 还好,承诺依然兑现,烦躁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望着眼前的夜空,感觉还是这阳间好,空气新鲜,景物真实。 肚子忽然咕噜噜一阵乱叫,才想起这一整天都还没有进食,捂住肚子的瞬间,忽然发现地上有一节弯瓜。 “哦!还有点能填肚子的东西,可惜只有一根?那根被那只呆鸟啄坏了,幽魂春芳嫌弃,抛弃在了荒野。”顺手拾起幽魂春芳遗弃的弯瓜,找一块干净的青石坐下,张口咬了一口:“哟!我的天,苦涩涩的。” “这瓜如何?很苦吧?”一个孩童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咦!是谁在说话?”环顾四周,周边静悄悄,无人回答。 “唉!肯定是神经错乱,听错了。”张口,又把弯瓜送进嘴里。 “嘿嘿!这瓜不熟呢!”一个胖乎乎的娃娃忽然出现在陆玄眼前。 “怎会不熟?你是在嫉妒人家吃食吧?可惜只有这一根,不能给你。”陆玄望着眼前胖嘟嘟的娃娃,不屑一顾的回答。 “嘿嘿!我家的瓜,我还不清楚嘛!不熟时,瓜有些苦,你咬了两口,难道没感觉出来?”胖嘟嘟的娃娃,笑嘻嘻的望着,啃食旁瓜的陆玄。 “嗯!确实,头一口已感觉出来了,但肚子饿的厉害,没办法!瓜虽苦,但却聊胜于无。最起码吃下,能扛饿,缓缓气力不是。”陆玄张口又要啃食,忽然肠胃丝啦啦一阵疼痛,下意识的赶忙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看来你说的对,生瓜还是不食的好。” 第78章 桃花潭水 “嘿嘿!我没说错吧?劝你,你又不听,这下好了,终于吃到苦头了吧?“胖娃娃眼望着手捂着肚子的陆玄,嘴角上翘,甚是有些得意。但听到陆玄,有一搭无一搭的吸气嘬牙声,觉得他又有些可怜,心中过意不去,忙又再次开口:“你肚子难受,我劝你还是溜达溜达比较好? 我昨天咬了一口弯瓜,便是整整的溜达一整天呢?”胖嘟嘟的娃娃,站在陆玄身边,不住的给出着主意。 “嗯!你说的对。” 陆玄慢慢的提臀:“不成、不成呢?这肚子实是闹腾的厉害。 “噗、噗噗!”陆玄后门大开,臭气熏天。 “嘻嘻!不好意思,朋友你,离得远些?省得熏到你!”陆玄腼腆的笑了笑。 “哦!臭些俺倒是不怕。只是,此处没有郎中,而是让人气急?”胖嘟嘟的娃娃,不住的扭转着身体,一副着急的神情。 “兴许,愣一小会儿,便、便会过去了?这瓜,又、又没有吃多少?”陆玄左手掐着腰 ,挥着右手,忙解释劝说。 “奇怪?吃了这瓜,左腋下好像疼痛减弱了,像虫爬,甚是怪异,一抽一抽的。 按理说,这红红的小弯瓜就咬了两口,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药力吧?”陆玄一脑门的虚汗,眉头聚成了疙瘩。 “哦!我差点忘了,我身上有一颗圆丹,要不你含会,兴许能止止痛?”胖嘟嘟的娃娃,说着话,忽然俯下身体,对着陆玄的嘴:“噗!”的吐出一圆圆珠子,直送入陆玄口中。 “你、什么东西?”话没说完,圆滚滚的东西,随着说话的喉结滚动,竟咕噜的一下,咽到肚中。 “嗯、呢!坏了,恐怕无法还你了?” “为何?”胖娃娃两手叉着小腰,俯身追问? “到肚里了呗!”听此话,胖娃娃的小脸顿时刷白:“你、你!唉!说你什么好,本是见你可怜,你,你却吞吃了我的珠子?这下完了?”话落,一脸失望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别、别怕?我会还你的?说!那珠子长什么样?可否能用别的东西替代?”陆玄手掐着左腋慢慢直起身,终于感觉闯了祸。心中愧疚,忙安慰着,说着宽心的话。 “没用的?那珠子是无法替代的!呜、呜呜……”胖娃娃坐在地上,眼泪直流,无论陆玄如何劝说,终是不起作用。 “唉!这下好了,这屁股,可如何擦?阴魂的事,刚刚解决,这又摊上了吞吃人家珠子的事儿。 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我、我真是倒霉到家了!”陆玄懊恼的又再次蹲在地上,烦心到了极致,眼望着地上哭泣的娃娃,一筹莫展。 时间就这样的延续,一炷香的时间,二炷香的时间,三炷香的时间,两个娃娃仍这样的僵持着……。 潭水依然的平静,落水的少年身体依然仰卧着,蜷缩着双腿。 潭底的巨龟,此时也不和潭底的懒人玩耍。而是躲到一边,距少年五尺外待歇,缩着头和四肢,只露着一个硕大的龟壳,呈现在潭底。 突然,潭底仰首的少年,弯曲的两条腿慢慢伸直,嘴意外的张了张:“呼啦!”一口潭水入口,“咳!”又是一口潭水喷出,少年被水呛的睁开眼。 但眼睛睁开的刹那间,便感觉到五官的不适,本能的慢慢爬起,坐直了身体。 闭气,调动浑身的真气,想以此来抵制潭水的侵袭。 说来也怪,丹田中的真气,竟然隐隐约约有了一丝能调动的迹象。少年直了直上身,脸上划过一丝笑容。 时间不断的延续,气海中的真气,慢慢的调动,聚集、流动旋转起来。 旋转的气团逐步增强,洗刷着浑身的经络。身周围的潭水,慢慢被排挤出体外三尺。强大的真气旋流,逐步演化成一道透明流动的幕墙。其甚是霸道,死死的把潭水与陆玄身体隔开。 陆玄脸色慢慢的,由苍白转向红润。 “嗯?”一丝异感,终引起了少年的注意。皱起眉头,驱动神识,扫向了腹部。 原来肚中,有一杏核大小的青色圆珠,其正在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包裹着,在不停的旋转。随着时间的延续, 青珠携带的光泽慢慢的隐退。见此,陆玄忙驱动真气:“噗!”一颗杏核大小的珠子,从口中吐出,其虽然光泽黯淡,但仍散发着特有的芳香。 珠子悬浮在眼前,耀眼的旋转着。眼前的怪异,陆玄审视揣摩一通之后,忙展开神识,环顾了一下水中的区域。 “哗!”潭水泛滥,水波荡漾,水中的生物顿时骚乱起来,其体型稍大的鱼类,更是横冲直撞,其搅动潭水的程度,完全不亚于水中大型霸主食物的争抢,地位的拼杀。 “哦!对不起?俺不是有意的惊扰各位。”陆玄尴尬的笑了笑,赶忙收回神识。 此时才发现,距身边五尺远的巨龟,有些异样。 伸手入怀,取下一片九叶还魂草花的花瓣,挥臂轻抛,其花瓣正撞向悬浮的青珠:“唰!”二者相抱,旋转着,徐徐射向潭底丈远处倦歇着懒惰的老龟。 老龟,头和肢体整个蜷缩在龟壳内,其外表,根本不像是一个活着的水潭霸主。其懒惰的就像是位年迈的老人,被岁月磨光了年华,以进入到垂死之年。 但九叶还魂草花苞的花瓣儿与青珠,临近身体的刹那,异象终是引起了它的注意。 缓慢的伸出头,张开硕大的大嘴:“唰!”水纹晃动,青珠、花瓣,即刻失去了踪影。而老龟的整个头又重新慢慢缩入体内,又如先前般,继续静静的,待歇在潭底。 陆玄正要再次行功,温养身体,突然发现,大腿膝盖处,地上的半截弯瓜,不由一怔:“咦!这,这难道是我曾经食用过的苦涩瓜?” 弯瓜长度,有成人手指大小,形状,就似乡下人种的黄瓜。 但其整体殷红,带有光泽,瓜顶部,咬食短缺处,正露现着,洁白清香的珠液,闻之,提神醒脑,让人兴奋,陆玄见其动心。弯腰伸手,竟一下抓到手里:“唰!”不加迟疑的舔了一口。 “嘿嘿!真是作死的节奏,梦中疼的不死不活的,难道竟然忘了?”可入口清甜,滋味美的不行,又受不住诱惑:“嗯呢!刚才意识模糊中,都、都没毒倒我?现在意识恢复,真气能够调动,想来再吃起来应该不会有问题。”想到此,毫不犹豫的又来了一小口:“好甜呢!这是世上最好吃的瓜了!”兴奋的望了弯瓜一眼:“嘻嘻!不能再吃了,我前后的几口,已经下去了一多半了,再吃,恐怕便要咬到手指头了?”意犹未尽,便巡视起瓜的出处来。 原来,结下弯瓜的是一水生植物。它长在,自己头顶三尺处的潭壁岩石缝隙中。其藤蔓通体碧绿,但却只有两条外伸的躯干,没有叶子。 躯干扁而平,有节,节与节之间相继三、四寸。节儿周围长有一圈透明的尖刺,刺长寸许,红弯果长在躯干的顶端。 此生植物,二条躯干各接一果。其靠近自己躯干上的那个小瓜,基本已被自己挥霍完。而另外一条藤蔓上的,红色小瓜,顶部也有寸许,被啃食过。想来应是那个胖娃娃所说的,是它自己,老龟的杰作。 留意完,瓜的出处。又望向自己手中剩余寸许长的弯瓜,撇了撇嘴:“嗯!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能再这样的挥霍了,这种东西世间稀少,生长的不易,吃了半根,便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 所谓有缘者得之,我只是碰巧了,落到了水潭中 ,赶上了个口福。 那潭中的老龟,不知守护了多少年?我已经欠它多多,情分已不能弥补,哪能再灭着良心,独自占有。”说完,又看了看手中吃剩下的寸许弯瓜:“这些,也不能再吃了,那个阴环,精神萎靡,好像得了什么怪病。这个东西提神醒脑,应该拿回去,让他长长精神。”想到此,小心翼翼的把吃剩下的半节瓜,收纳起来。 仰头看了眼,深蓝的潭水,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腹之处:“嗯!伤处还有些疼,肉还没有长好,想来在这潭底,还得静养一段时间。如今也不知大头与燕儿他(她)们现在怎样了?”想到此,两眼直直的对着对面的潭壁,发了一会儿神。 “唉!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音落,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79章 心照不宣 “师兄!您也别太上心里去?这陆贤侄,听您所说,也练过功夫,应该不会在山中遇到什么危险,兴许进入了大山深处,也说不定? 这两日我女婿,要从此处路过,与您正好顺路,我让他护送您一程,你看可好?”灵堂内,刘鹏手扶着棺椁,不住的劝说。 “唉!也只能如此了!按理说,寻了这几日,寻不到人,也应该有点消息,为什么却凭空消失了呢?这几日实是烦心的很,家里的糟妻,又卧榻在床,这心里,实是一点缝也没有了。”望着眼前的灵柩,不觉落下两滴泪来。 话还要从六日前说起,陆玄失踪的那日,刘府的老太爷也跟着不见了,寻觅的过程中,居然在水潭处不远的草坦上,发现了老太爷刘顺的龙头拐杖,和一小堆火燃过的灰烬。 据问当时还停留在山脚,没离去的娃娃说,她们只看到了,一团鬼火,其离得太远,且当时正飘着雪花,天暗看得便不那么清晰。 刘顺的失踪,人不见人,死不见尸,刘府的少辈,寻找持续了五六天,最终毫无结果。最后便确信,老太爷实是遭到了不测。 便放下了族中的一切事情,抓紧,给老太爷准备办理丧事来。 恰巧在这个时候,驿站中,传来了高天远家中的消息。老伴儿思女,卧病在榻。 本来心不在焉的高天远,就有点想家。这一下,更勾起了,马上回家的念头。 可身边没有亲近能护送的人,他如何又赶回转?郁闷不乐之中,他的师弟刘鹏给拿了个主意。虽说时间不敢确定,但终归是个希望,何况安全上妥妥的让人放心。 此时的高天远,心情才有了一些好转。兴奋之中,老脸上竟意外的滚落下两滴眼泪。 至于那个陆玄,高天远清楚,这个陆玄鬼精灵的很,功夫高的出奇。 自打自己一开始说在这里落脚,他就有些反感。此次一定是借着爬山的机会,钻入森林中,去办他自己的事去了。 全族人,悲声一片,但也有两个另类,完全不关心,期间的热闹。专心的琢磨自己的事。这两位便是丘雨儿与大头娃陆重。 “大头哥!现在小姨她们,看的不紧,不如我们溜出去 ,看看我们的那些小宠物如何?” “嗯!好、好呢!这、这老大不在身边,心中别扭 ,山上溜达 ,嗯呐、好。”二人意见达成,趁人不注意,便偷偷摸摸溜出了刘府。 刘萱儿与高燕儿,这两个姐妹花,这几日甚是不开心!时常的闷在屋里,偷偷的掉眼泪。尽管表妹萍儿与姐姐楚云如何劝说,二人悲伤的情绪,仍是不能扭转。有时这二位甚是互抱痛哭,一发的不可收拾。 高燕儿的哭,倒能够好理解,她与陆玄接触的时间长,况且此次爬山她也是主谋。哭,可能是由于精神上压力过重,心中有些自责愧疚。 而刘萱儿的伤心,实是让人猜疑不透。陆玄的失踪,与她爷爷的失踪,同处在一起,有没有关联不清楚,她为谁而难过,是无人能说清楚的? 按照当地的风俗,老人过世是有讲究的,膝下三辈人,自咽气的那一天开始,尸体只能在家中停留三日,膝下后辈多,超过三辈,则以此类加。 这刘家老祖刘顺,膝下已有四辈。从消失那天说起,在府中,接受的子孙后辈拜别时日,也只还剩六日时间。 确切的说,是这死鬼刘顺的鬼魂,只能在阳间再停留六日 。 其刘鹏乃是家里的主事之人,这两日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时间去管女儿的事。 夜幕降临 ,黑夜慢慢的笼罩了整个山村。 祠堂中,人已逐渐的退去,只有刘鹏和他的胞弟刘安和先前在府内,刘顺假死之时,请的阴阳先生,彩衣华服的跳仙徐仙师,及他找来的朋友,四人同守在棺柩之处。 刘鹏异常的伤感,其老爹操劳一生,至死连一具完美的尸体都没有留下,做儿子的到最后只能给弄个衣冠冢。如此的不尽孝道,如何能不心痛,不伤心? 其低着头,望着三足大鼎里,纸钱的灰烬,不住的抹着眼泪。 其弟则围着棺椁,不停的踱步,有时用手摸摸棺椁,有时停下看看,总之心中想的什么?无人清楚。 而那位爱蹦跳的徐仙师,却恭恭敬敬的,伺候着他的朋友。 距棺椁七尸远,正对门处,祠堂的贡桌排位下,放有一八仙桌,桌旁盘腿坐着一位体形硕大,身穿红衣,发髻别顶的方脸道士。其八字眉,菱角口,正两眼微眯的,端着茶盏,旁若无人的,在喝着茶。 “叔!您此次从远道而来,路过家门口,还不好好在家里多呆些时日?顺便传侄儿一些,实用的仙法?” “唉!福儿,你处在这俗世,学那些仙法无益,学了反而会,招人眼红,会害了你。 我先前传你的那些东西,你都消化掉了?” “您的嘱咐,我时刻记在心里,哪能当做耳旁风?” “嗯!其实那些东西你要是弄透,这俗世中,便以能畅通无阻了。 那些深奥的东西,虽说是玄妙?但入门极难,若无有灵根,想都别想。这也便是为叔不传你,不把你推荐给恩师的原因?”方脸道士,放下茶盅,瞥了一眼身边的彩衣跳仙。 “可、可?我们是至亲叔侄,为什么我无有灵根呢?难道我爹他,他不是?” “不许胡说?灵根这东西,万里挑一,甚至更苛刻,十几辈儿都不可能出来一位修仙者,我这辈岀来一位,已是破天荒,祖坟冒青烟了。” “我、我不是着急嘛?总想年轻时有些建树。” “心急则不达,什么都需付出努力,我传你的那些东西,真的全部掌握了嘛?” “嗯!多多少少知晓一些?”被称作徐福的彩衣跳仙,忙陪着笑脸应酬。看了一眼度到身边的刘安,突然眼皮一转,想起一件事来,忙压低声音,低头面向喝茶的道士:“叔!这刘府,前些时间出现了一件怪事?” “哦!说来听听?” “嗯!前些日子,这死去的刘老爷子,就曾炸了一回尸,停尸床碎裂,身体落地。 我可是仔细的留意过,那床板与支床的木凳,可都是上好的柏木,而且这刘家,财力殷实,那木头厚的几乎都有巴掌厚 ,木头如此的厚实,为何还会碎裂?您说这是不是可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导自演而已!以他的心计,做这些,简直是小菜一碟,其目的,只不过是想逃避眼前的危机。”如此的答复,徐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可、可。刘家这位老祖,如今不是真的归天了吧?” “哼哼!暗度陈仓而已,箭以发,弦响势其露,逃逸不隐其身何为?”方脸道士,话落,眼角闪过一丝怨毒。 “哦!福儿有些明白了。”徐福用手挠了挠头,尴尬的一笑。见叔父的茶盅里没有了茶水,赶忙提起茶壶,又主动的把茶水蓄上。 “咦!”徐福忽然看到,坐着喝茶的叔父,眼却没有看着茶盏,而是望向了门外。心中怀疑,便也把脸,移向了祠堂紧闭的大门。 “没什么呀?门还好好的关着,叔父这一举动,这是为何? 莫不是、莫不是?”脸一下子刷白,一步跨到左手端着茶杯的道士身后。 道士也不言语,伸出右手,手腕画弧,屈指连弹,竟连弹有六七下之多。 见此!徐福更是不解?祠堂外不是小路嘛,如此冲那个方向做作,这是为何?难道外面,外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有鬼,也不可能有这许多吧?”但当着叔父的面,又不敢张口询问?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在旁边傻笑观看着。 见叔父,活动完手指,竟慢慢闭上了眼睛,想到门口看看,可大半夜的没个人陪同,又有些胆小,转头又看看那两位主家。 一位坐在烧纸钱的大鼎旁打盹儿,一位早靠在棺椁上进入了梦乡,心中恐惧的要命,便躲在叔父身后,哆了哆嗦,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吱嘎、嘎!”门意外的被推开,徐福吓的急忙一哆嗦,抬头一看:“哦!原来是风,风吹的,门扇晃动。 可、可这位二叔,却、却不见了踪影!”此时才发觉八仙桌处喝茶的叔父,不知何时离去的 ? 但从门敞开的空隙处,可以看到,天色已然渐亮,这才懒散的挪动了一下身体,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第80章 隔岸观火 “二爷!您快醒醒,您快到祠堂外看看,巷口处,死了六、七只狼呢?”刘鹏睡得正香,正梦见自己的老爹,站在祠堂门口,向自己招手,自己张口刚要回答,便被仆人连喊带叫的叫醒。 “哦!是吗?”擦了下眼屎,便跌跌撞撞的,随仆人出了门 。 徐福见这刘府的二爷,被下人叫岀了祠堂,也只好尾随其后,跟了岀去。 可不,街道雪地上,歪躺着八具狼的尸体,其身体已经僵硬,死的时候距现在,最少已有三个时辰了。 刘鹏看着躺在雪地上的狼尸,好奇的连连摇头:“奇怪?这夜里也没听到个什么声响?怎出现了如此的一幕,这无缘无故的死了八只狼,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嘻嘻!爷!考虑那些做什么?总而言之,府中人畜无有伤害 ,这就是好事吗!有狼肉上门,应该高兴啊?”身边的徐福,边打趣边凑到跟前,扒了扒了狼头,望了一眼狼头上被击穿的小孔,一丝得意展现在眉头。 此话一出来,顿时便有人上来帮腔:“就是,二爷!这两日府中忙得不可开交,饭食上也没弄什么荤腥儿,这几只死狼,不正好改善改善伙食嘛?弄到后厨整理一下,不是挺好的嘛!” “对呀!这狼的个头这么大,要不吃,不是白瞎了嘛?” “嗯、嗯!说的在理,楚峰!去把那些个仆人们喊来,把这些狼尸,弄到厨房去?”刘鹏被大伙说的连连点头,挥手示意刚刚来到身边的大侄子楚峰,去通知下人。 这两日,刘鹏实是烦恼过了头,只顾打理自个老爹的事,对于那些暴毙的死狼,根本无心思去挖掘追查? 祠堂内,除了亲朋前来悼孝,倒也没什么事。徐福进了祠堂,左右看看,见无有什么可吩咐的事,便随即溜出了门。 这几日,亲堂叔的到来,徐福可谓是站不住脚,心思都在家里。 家族中老一辈儿的人,就只有他父亲徐德老两口与他的叔父徐化。 叔父徐化,是徐福父亲徐德一手带大的。叔侄间,年龄只相差三岁。 徐化这个叔叔,自小聪慧天生力大,徐福很是钦佩。 徐福幼小之时,没少在这位叔父的肩膀上尿尿,叔侄间感情很深。 徐福五岁那年,徐化被路过的异人,收纳为徒,便离了家。 徐福拾八岁那年,徐化回来过一次,传授徐福一些混世养家的本领,至今又有贰拾个年头了,徐福朝思暮想,终又盼到了希望看到的家人。 进了门,兄弟俩正在唠嗑,徐福只好到厨饭房去帮忙,顺便偷听一些兄弟间的谈话。 “老二此番来,还不多住些时日?你年龄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正巧咱们西院老王家,淑萍儿那丫头还没有找婆家,我让你嫂子跟老王头婆娘说说,给你们撮合撮合?” “哥,这您倒不必为我劳神,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的是一个缘分,再说我入道尚浅,根基还没有打牢,那能先考虑这些俗事?” “唉!不知那些个方士,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花花绿绿的世界不喜欢,竟一门心思,去探讨什么不死之术。 这俗世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还有女人玩,修什么道呀? 长寿、哼!当今皇帝,不也是新近归天了嘛?所谓长生不老,反正我是不信。” “嘻嘻!”徐化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并不回答。 忽然 ,门帘一动,白影一闪 ,一白色的小兽,突然现身在徐化的肩膀上。 其就像家养的宠物猫咪,乖巧灵敏。让正滔滔不绝,大费口舌的徐德,不得不止住嘴巴 ,去留意这个稀有的怪物。 “二弟!这东西是何物?似猫非猫,头上还长着角?” “哥!这是须弥兽, 乃是我师尊所养,这小家伙,您别看着好萌,凶的很呢!” 话还没说完,那小兽站定之后,竟转头冲徐化:“吱呜!”低吼一声,便隐身消失了! 而那正与徐德交谈的徐化,也忽的一下站起,一步迈出,便一下到了门外。 “哦!这风风雨雨的,屁股还没有坐热,便被这什么?须什么兽的,给勾走了?” “爹!那叫须弥兽 ,据二叔私底下透露,那小东西是他恩师所养。彪悍以极,能吸食魂魄,厉害着呢!”徐福见叔父已去,忙凑至徐德跟前,炫耀自己耳闻得来的信息。 “那、那你二叔,学的行当,应该是与阴曹地府,相关吧? 如要是那样的话,真、真是白瞎了!可惜、可惜了他这个人材?” “爹,你想哪去了?人家修习的是仙技,仙法!仙人你懂不?就是世间流传的那种,修炼能与天地同寿,摘星星,换月亮的功夫?” 别扯了?世间哪有那样的功夫?要是有,也是皇帝老子的事,那样的美事,哪能轮到咱们这些个俗人?” “您看!我就知道您不信,您可知二叔的师尊多大岁数?七百岁之多,那是金丹期的存在。金丹期,能耐大的很呢!能日行千里,杀人于无形。 不信吧?可活生生的现实,如今他的师傅就在我们山下庄,半阳坡坟场处。” “哦!有这等事?” “您瞧!我就知道您不信?可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我二叔亲口告诉我的,怎能有假。 他们如今在此处停留,是因为他的师尊突破在即,要炼几炉丹药?” “哦!丹药,莫不就是仙丹嘛?” “当然!所以这次我得好好的求求二叔,要让他给我们父子俩,弄上两枚,以备不时之需。” “哦!成嘛?” “瞧您?东西还没到手,您却先说泄气的话,况且他们在此处停留,又决非一两日?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您可别乱说?”说完趴到徐德的耳边,小声嘟囔道:“我二叔有两位师弟,前后折在咱们这个地界上了,他的师尊大为恼火,正督促他彻查此事呢!”话到此,徐福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太多,忙闭住嘴巴,坐回到原座位上去。心道:“不成?这话不能,全吐露给老爷子听,这老爷子嘴直口快,糊涂的很!平常就爱嚼耳根子,全告诉他?说不定不出几个时辰,满庄的人都知道了。”心中想着后怕,便端起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一碗接着一碗,不大的功夫,水壶里的水,便喝了个一干二净。 “唉!不如到坟场处转转?怎么说这下葬的地块,自己也应该先看看,把握把握。 若能让刘家人满意,还能敲上它一笔?弄点操心钱。顺便还能过过眼瘾,看一看那个孟仙师如何炼丹?”心中想着美事,便悄悄的溜出家门。 半阳坡坟场,的确有人在炼丹。但只是在东山坡的山脚下,不是葬人的地块。 而且看那山脚下,正在炼丹的炉火,好像炼丹已然接近了尾声,火逐渐有熄灭的趋势。 心中有些遗憾,但好在丹炉还在,炼丹的人还没有走,还能听到些余音。 徐福在距山脚下练丹的场地十丈远处,便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他清楚,那些个修道之人,脾气古怪的很,最忌讳别人打扰偷看。 所以只在葬人的宽阔地块上溜达,装作勘察,选下葬阴地的模样,走走停停,不时拿出罗盘,在地上比划摆弄一通。 让人以为,他是个专业的风水先生,正在为人挑选下葬的阴地。 其神经,确是绷得紧,心思全在山脚下的炼丹场地上。 竖着耳朵,倾听山脚下,炼丹之处的一言一笑。 第81章 续命丹果 “唉!他奶奶的,这炉又出了一颗中等升华丹,概率太低,气死我了,又白瞎了一炉药草。”说话的是,丹炉旁的红衣人,其身材中等,面容消瘦 ,头发卷卷着。徐福猜测这位可能就是二叔的师傅孟春雨。 “师叔!您这左一炉右一炉的,一连炼制了七炉丹药,每一炉,竟然都出一枚半成品升华丹,您这丹阁丹师,造诣可真是高呢! 如此尽同,同出一辙,不知您?是有意还是无意再挥霍做作,就跟这灵草不要钱似的?”声音来自丹炉后,丈远的碎石堆处,听声音不是那个看坟人阴环,又是何人? “胡说,你以为这些灵草都是大风刮来的?那可是花了俺差不多,两年的积蓄。好容易才准备齐全。谁知他娘的,今日不知是出门没看黄历 ,还是受到你这倒霉蛋牵连?总之,今日甚是不理想,极其让人失望。”红衣人眼神关注着三足药鼎,嘴中发着牢骚。 “如此的稀有,您为何还挥霍的不知心疼?”碎石堆处的阴环,没好气地又嘲讽一句。话落,又再次开口,接着道:“您这功夫,到也没算白费?最起码,您练出的丹,您没看上眼,却一股脑的,全便宜给了师侄。师侄倒是有福,临死之时竟然有人照顾,而且还不费余力的给送到了嘴里。” “嘿嘿!师叔仁慈嘛,你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同门师叔,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只是,您这仁慈,好像专横霸道了些?根本不考虑人家的感受,只图自个高兴。” “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就是让你充当了会试丹的药人嘛?又耽误不了你多长的投胎时间。 瞧你鼻子不是鼻子,脸子不是脸子的,这么好的皮囊不用,不是白瞎了嘛? 再说!你吃下这半成品的升华丹,丹毒虽会让你痛苦一些,但最起码,丹药的有效成分,能助推你血脉的活力,又能让你多撑了三五日的时间。 如此的好处,别人那有这口福?不是都便宜给你了嘛! 你、你他娘的却,却仍要挖苦我?真、真是气死我了。”红衣道士,骂着骂着,竟然直接跳起脚来,看得出,其很是生气。 “嘻嘻!瞧瞧,您还急眼了不是?您何苦跟一个将死之人怄气呢!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值得您出手,灵丹妙药,并不能改变我些什么?只能延长些苟延残喘的时间而已!” “他娘的!你还想改变些什么?聚魂强魄,目前我丹上的造诣,还没达到那个水准? 能让你多活几日的时间,已是上天垂怜了! 一介穷鬼,得便宜还卖乖,你可知这六七颗中等续命丹,拿到集市上去卖,实惠是多大?你根本不敢想象。 何况!让你延长些时日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你还能去俗世中,畅谈、潇洒一回。行行那男女之间欢爱的人事。”疯道人一脸嬉笑。 “您可真会取笑人?这上等的升华丹你练不出来,勾画笑料,您到能信手拈来! 我是什么德性的人,您还不清楚?没心没肺,又无心男女之间的恩爱。” “呸!无可救药,人生不能放飞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终日活在自卑的阴影里,有什么出息?看来我那几颗续命丹,算是白瞎了!” “嗯!细琢磨,您说的兴许也有一定的道理,我这一生,确实有些窝囊。”石堆后的阴环忽然感到一丝落寞。 “乖乖表子,你懂得就好,得了你师叔的实惠,将来可不能忘记?”话落屈指一弹,那红衣人手中的丹丸,又直射向丈远外的石堆。 “啊、嗯呢!”石堆处人,呻吟一声。 “哦 !好、好!又到了肚里。”红衣人见丹药又入了阴环的肚。竟兴奋的直接拍起手来:“好呢!啪、啪啪!”其表情,就像兴奋中的娃娃,让人唏嘘好笑。 “哟呵?这位仙师,真是个另类,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不时的在地上蹦的。”徐福觉得红衣仙师,甚是可乐。便停下身,不再走动,专注的不眨眼珠的留意观看起来。 “哼!您美吧!您炼丹炼的,人人都称呼您为丹痴,您自个试丹,都试成了这副德行?还想拉上我?难道不惜余力的,还想弄岀两个会蹦哒的大蛤蟆来嘛?” “哼!蛤蟆有什么不好?最起码的天天有肉吃,那向你?穷得叮当响,连命都他娘的顾不过来?”话落,袍袖一佛,收起丹炉:“再说,丹痴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痴迷、痴心、痴呆,呸、呸呸!怎么把痴呆这两个字说出来了?真是乌鸦嘴!看来确是脑子有问题了!”说完,一身红衣的道人挠了挠头。 “如何!师侄没说错吧?”石堆后的阴环,又忽然打趣。 “哼!如此的可恶,抓住了爷的把柄,还想取笑我,咦!”那红衣修士,突然止住话语,眼望正前方的空间。 徐福睁大眼,也随着红衣人的目光望去:“可这孟仙师身前,也没什么呀?他身前的空间静悄悄的,根本没什么异样,他发什么呆呢?”心中疑惑,便不眨眼珠的,紧盯着山坡下的红衣人。 可红衣上,发呆不超过三息的时间,便竟然抬腿,迈向空中。其诡异的身形只是一晃,便立即无了踪影。 如此的一幕,徐福看的是目瞪口呆,竟傻傻的愣在了那里:“咦!就这样消失了?无踪迹可寻?不愧是金丹级强者。” □□□□□□ 水潭底,陆玄再次睁开眼,其心中甚是兴奋,左腋下的伤口已完全愈合,真气运转,已能畅通无阻。 但仍没有离去的念头,依然坐在潭底,潜心的修行。 时间不断的延续,日复一日,潭底,一人一龟就这样僵持着,默契的就如同多年的老友,相敬如宾。 当陆玄再次睁开眼,已又是一个白天:“嗯!连番突破,已到了炼气六层,想来,对付那个红衣丑鬼,应该不像先前那般憋屈。现在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环视一眼水中的区域,心中无比感激:“唉!落入水族的领地,不被当做鱼食,已是万幸了。何况!还亨受到了人家家族中的灵物仙果。在继续打扰,这心里,着实是愧疚得无地自容。”望了一眼丈远外的老龟,其九叶还魂草的花瓣已经被它炼化,它身体内的元丹,以比先前在自己腹内丹田中时,胖了一圈, 而且光泽神韵,也比先前,有过之而不及。清楚它因祸得福,又往上进了一层。 心中高兴,但觉得对其那份付出,自己所做的,仍差得太远:“唉!我所能弥补的,也就是那妖族白师兄,曾经留给我的那套妖族功法,只不知是否适合它?”取出拿在手中思量。 “唉!管它呢!仙缘天定,它是否能入仙门,入道修行,也只能靠它自己。 自己仁至义尽,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何况自己的身上,已再拿不出最好的东西来弥补它了。”想到此,感激愧疚的目光望向老龟。 而此时的老龟,也恰巧刚伸出头,睁着两个杏子似的大眼,正巧望过来。 “嗯!这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忙展开神识,与其勾通:“你听着,我传你一套修仙功法,你仔细揣摩,当然根据你自身的体质,循序渐进,稳扎稳打,不要急躁,……” 说来也怪,老龟居然温存的就像孩子听大人教诲一般,安静的,眼珠连动都不动一下。 十几息的时间之后,陆玄神识从老龟头上撤岀,身形一晃,陆玄便冲出冰面,一丝阳光照在脸上:“嗯!还是活着好,能感受得到阳光的温暖。”笑容又重新浮现在脸庞。望了望天空,天已过午,自忖到刘府蹭饭,已过了时辰。撇了一下嘴,便转身迈步,直奔半阳坡坟场而来。 “咦!这阴爷,倒是好雅致,竟到山脚下,晒起太阳来了?”陆玄下了山道,一眼望见,山脚下大石上的阴环,不由喜上眉梢,直接奔了过去。 “阴爷?您这怡然自得的靠仰姿式,真让人羡慕,暖和嘛?” “哦!暖和,初始有些憋屈,慢慢的,感觉这样待着也挺好。”阴环见陆玄到来,伤感的神情,终是有所扭转,不自然的笑了笑。 “呐!给您这个?”陆玄伸手入怀,掏出半截弯瓜。 “咦!这、这是?” “水潭中搜刮来的小瓜,可惜吃下去了一半,您若不嫌脏,就吃下去,垫垫肚子。” “嘿嘿!你小子!这、这乃是唤神瓜,也可称开元果。”阴环终于看清了陆玄手中之物。兴奋的竟手扶着大石一下坐起,一脸炙热的一把抓起递到身前的半节弯瓜:“嘻嘻!小娃你真好,竟然知道老夫所需。” “嘿嘿!您快吃下,兴许它对您身上的顽疾,有用呢!” “嗯!有用! 简直是雪中送炭,太有用了。”话还没落地,那半截弯瓜便到了腹中。 “老爷子!瞧你那吃相,真是笑死了?” “哦!难看嘛?激动不是。”话落,阴环伸了伸脖:“唉!总算吞下一剂能平息肚中疼痛的药草,那个可恶痴呆的家伙,把肚子鼓弄的好疼,将死之人都不放过?”话落闭上眼睛,自顾自的在大石上,行起了吐纳功夫。陆玄垂手旁边,只是微笑。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阴环气色终有所回转,脸色逐渐红润,一双泪珠从两只眼角处滑落。陆玄清楚其甚是激动,也暗自为他心喜。 “嘻嘻!天不弃我。看来我阴环仙路未断,仍有破障进取的机会,……” 陶醉了一会,终发现了身前还站着个少年:“嗯!好,这么稀缺的灵果,都能?施舍,可见你心地善良,宅心仁厚。话不多说,你既然这么大度,俺也应放开一些,你不是惦学占卜一类的知识吗?好!俺也对线,传给你。”阴环捋了捋肚子,一撅屁股:“噗!”浊气外泄。腼腆的笑了笑。 “真的嘛?”陆玄听其吐露的话,满心欢喜,有些不敢置信。 “那还能有假,快快跪地叩头,拜认师傅?” 第82章 坟场拜师 “咚咚咚!”陆玄三个响头,落地有声。心道:“俺礼以过,看您,是装傻,还是动真格的?” “嗯、好好!天见人怜,我阴环,终也能做了师傅。 嘿嘿!” 阴环平摊着两只手掌,喜滋滋的望着地上的少年。 “阴爷!这头已磕完,还要做什么?” “还做什么?还做什么?哦!转过身,面冲西北方向,给宗门里的长辈们也磕几个头,让师祖们,保佑你,得到他们的庇护!”阴环两眼放光,看得出其异常的兴奋。 “哦!好。”陆玄听其有宗门师祖庇护,便欣喜的再不迟疑,依话再次跪在地上。 “哼!他娘的,俺在门中,不受人待见,连老爹、哦!你的师爷,也不多看俺一眼呢! 如今,俺也做起了师傅,娘的老子!看谁日后还不知廉耻的敢挖苦取笑俺。 嘿嘿!” “师尊!师爷的本事大嘛?” “大嘛?那是元婴初期的所在,你说大不大?阵法方面他是门中的鼻祖,谁人能及?” “哦!”听到回答,陆玄满心欢喜,心道:“原来师祖的本事,才足够大!强过了妖族白福的先祖,居然还懂得阵法。谁曾想,这位貌似懒惰的家伙,原来竟是位屈膝俗世的修仙者,这个师傅,可算拜着了!”陆玄满心欢喜,高兴的眉开眼笑。 虽说自己已涉略到仙法,但只是一人独善其中,完全不能凭借外力加持,而且荒谬的梦中仙师传承,外界终也不会被认可信服。 如今有了真正的宗门依靠,自是开心的不得了。 心中兴奋,又好奇起所入的宗门来,不等阴环吐露,意耐不住性子,直接开了口:“师尊!那我们的门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我们的门派? 哦!听好了? 我们的宗门,便是响彻宇内的俢仙门派,逍、遥、门。” “逍遥门?哦、好。”陆玄屈鼻一笑,心道:“好巧,梦里梦外都是这个门派,自己倒真是与逍遥门有缘。” “唉!高兴吧? “嗯!是的,俺好兴奋呢!” “哼!你小子,也别高兴的太早? 这修仙,可不同于武林中人习武,其难度,可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容易,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你是否是可造之躯,我可是不清楚? 要知道,修仙可还要讲究个灵根,若你不具备那个体质,恐怕日后连筑基都成问提,更别提什么羽化成仙了。” “什么?修仙还要具备灵根?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嘿嘿!你不清楚的事太多,慢慢接触便好了。”阴环撇嘴一笑,但心中却是暗自嘀咕:“唉!可惜测灵根的器介,只有门内才有,如今,也只能看这小子的自身造化了?”望着少年愣了一会神,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一块似心状,手心大小的浅青色玉佩来。 “嘿嘿!小子,独特吧!别看它其貌不扬,但潜在的作用大得很呢? 其不但是门派出入的信物,其仙学的功法,也寄存在内。 当然,要想观摩功法,需得注入灵力才行。可惜!我现在身体不佳,根本不能驱动神识,让玄功显形。当下也只能口传亲授了。 这玉佩中,有我阵玄堂,至高无上的结界幻阵绝学,和两种门内修仙功法。 法阵绝学,自不需多说,乃是每个阵玄堂弟子的必修课。它涉及广泛,及衍、困、杀、行、蔽……于一身,渗透之,能日跨万里,设结界分阴阳,知吉凶未来。 修习的功法,则是以自身的潜质而定。其一 ,玄级乙等功法(混元功),普通入门第子所修习的。 其二是玄级甲等功法(龙玄功),乃是属门内高级第子,既内门第子所修行的,也是我,曾经修习过的。” “哦!师尊您提到的功法,玄儿到想起一事,我在寻红心草的时候,曾在一洞穴中,得到两件奇物,其中便有这混元功秘籍。这秘籍我看了看,与我前些日子梦中仙师传输的一样。可为什么?修炼起来,感觉虚而不实,境界浮夸。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陆玄滔滔不绝,讲述自己修炼发现的端倪。 “哦!还有这事?”阴环望着眼前的少年,一脸质疑。 “您看看?”陆玄话落,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蛇皮包裹的物件来。 在阴环面前展开。原来里面包裹的赫然是一卷丝织绢布,和一件透明纱衣。 阴环首先拿起那透明的纱衣,一脸邪笑:“徒儿,不是你杀人越货吧?” “唉!我哪有那个实力?这两件东西异常的难得,不是偷窃,又如何有受创落潭之说。” “嘿嘿!你可知这透明的纱衣是何物?” “徒儿哪里清楚?” “此乃是丹阁,祖传的三宝之一,避火纱衣,丹阁的老祖,最器重那丹痴,嘻嘻!没想到那痴师兄,把它给了心仪的徒弟。谁想他的徒弟身死道消,这避火纱衣却落到了你的手里。 好!疯师叔折腾了我大半日,这仇终于报了。” 话落,阴环又伸手拿起了那卷手抄的武功秘籍绢布,打开看了看:“ 卑鄙!此乃有心人,给做了手脚,不照学也罢!”扬手便抛在了地上。 听此,陆玄气的差点没背过气,两个眼睛瞪得溜圆:“这、这个狗娘养的,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糊弄小爷!真、真不是个东西。” “唉!生这气做甚,这世上阴险的人太多?哪计较的过来。你原先修习的功法,不学便是。 你既然摄入到了修仙,便有了神识,其这个玉佩你好好保管,到省了为师一些传教之力。 对于玉佩中的功法,你要琢磨再三,虽然甲乙两种功法虽相差一级,但潜在的深奥层次可是天壤之别,若选错,一定会困扰神智,影响心情的。想清楚这两种功法,你选择哪种? 虽说这甲等功法,高深一些,但兼容性广,对以后你步入筑基,选择高阶的功法,余地会广些。若你有那个实力,我还是希望你学这(龙玄功)。 “嗯!就照师尊的意图办。” “既如此,我便把俢行(龙玄功)的功法口诀法门,传述于你。 这龙玄功,其又可称之为真龙九变。 龙指的是气海中玄奥的真气,每跨越一个小层次 ,其真气便有质的改变,依次为真龙现世、环游四海、破茧出关、神龙吸水、幻影无形、一飞冲天、翻云覆雨,神龙化形、翱翔九天,……。 以上便是我的见解,和你修行中,需要记住的口诀要领 。当然,我希望你有所成就,最起码能给我长长脸,门派中争得一席之地。”话落,尴尬的冲其笑了笑,便懒散的又靠在石堆之上,闭起了眼睛。其表情,完全是一副放松,如释重负的神态。 “嗯!师尊,我记下了。现在徒弟,还有一个问题,想咨询您?” “哦!请讲。” “小境界之间,实力差的悬殊吗?” “嗯!同境界之间,拼斗,讲究的是智慧、手段、法器。 异境界间,境界高的居上,几乎碾压低境界修士,但也不完全。 现实中,低级修士,也有反杀略高一层修士的可能,但人材得太过逆天,可惜现在修仙界,这种天才级别的修士甚少。” “哦!” 初始,陆玄听后,一脸失望。到后来,神情才有所好转,小手攥了攥拳头,咬了咬牙。 “咦!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有应付不了的仇人?”靠在石堆上的阴环,突然睁开眼,一脸质疑。 “嗯!徒儿要防范的,正是那刘府的主事之人,刘家老祖。” “你说的可是,上次与你同来的那个小妞,她的爷爷,老鬼刘顺?” “嗯!小的忌惮的正是此人。” “你、你怎么招惹到了那样的存在?他,他可是进入到了炼气后期。” “师尊!你也应该是一位修仙者吧!怎么?难道也惧怕此人?” “唉!一言难尽,要放在百年之前,本真人实是不鸟他,但自受叶林那鸟人陷害之后,便苟延残喘的活着,别说实力荡然无存,就维持这老命,也几乎耗费了我将一生的精元,现在你的师尊,就是废物一个。”话落,愧疚的竟然直接低下头,淌下了一串眼泪。 “师尊!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好难受的,目前徒儿还没有对上他,鹿死谁手还不清楚,徒儿就不信,俺就一点胜算没有?”陆玄一脸傲气,不服输的性格,展露无疑。 阴环慢慢抬起头,“我是恨我无用,不能为我的门徒遮风挡雨,心中愧疚。 这个师傅,当的不称职,关键的时候,却不能为你撑腰!” “您放心,弟子怎会拿生命开玩笑,若无有胜算,徒儿自然会是防范着他,不会给他诛杀的机会?” “嘻嘻!你清楚便好,只要有命在,就有翻盘的机会,当下不仅要抓紧提高实力,阵玄堂的幻阵绝学,更应下功夫渗透,将来它能辅助你逃生避难,总之其玄妙无穷,你会感激备至。”话到此,阴环自嘲的面红耳赤。 “这就对了嘛,师尊指引了明路,徒儿依令照办,先潜行修行便是。” “嗯!如此甚好,俺可不希望,门徒沦为笑柄,成为人家议论的笑料。”阴环,眼望着徒弟,脸上充满希望。 “嘿嘿!这您到请放心,徒儿,绝不辜负您的期望,一定会给您长脸的。” 第83章 意外的收获 “嗯!观你面相,实是大富大贵之命格。 可惜,你步入了仙途,又哪里会一帆风顺。 对了,在说说这醒神瓜,它乃是修仙界,人人炙热渴望得到的宝贝,其排名在药草排行榜前十,仅次于依附在阴沉木上的九叶奇花。其珍贵程度,堪称世间极品。 食之,能巩固魂魄,对五官也有开拓进展之效用。 你先前命中缺水,而如今五行益满,应是受了潭水中精灵的好处?” 阴环眼望着身前的徒弟,目光中流露出怜爱关心。 “您说的对,徒儿确是得了那潭水中老龟的恩惠。”陆玄点头承认。 “嗯!人逢拾世,唯一不变的,便是本性。你本性善良,绝非一世。 那深潭中的老龟,前世肯定受过你的恩惠,不然何其倾心护你,于周全。 可见,你积善缘广,才得此造化。”阴环眼望着陆玄,一阵夸夸其谈。话落,忽然感觉,自己也好像受过人家的恩惠,老脸一红,顿时又说出另一番话来:“娘的!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既然拜我为师,我总得有所表示才对。 所谓,一步近,两步远。罢了!为了让你保身,一些保命的物件,也应该赐给你。” 阴环言落,便跌跌撞撞,奔至右侧丈远的山崖处,挥臂一拂崖下的刺丛,顿时刺丛歪斜,硕大的一块岩石裸露出来。 阴环伸脚一踢,“砰!”石头底部,紧贴着地面的凹陷之处,塌陷,一个尺余粗的门洞显现出来。 “嘿嘿!好家伙,怪不得师尊能活至如今,原来这师爷屏蔽神识的绝学,这么逆天?”陆玄看的出神,心中感叹。 不大的功夫,阴环手抱着一个木盒,岀现在洞口。 “小子,还愣在那里做甚?还不拽你师尊一把。” “哦!我高兴过了头,倒疏忽了您的身体?”陆玄忙走过去,把阴环,拉拽了出来。 师徒二人,在一块大石上坐下,阴环打开木盒,有两件物品呈现在陆玄眼前。一团肉色没袖子的马甲,和一团写满字迹的绢布。 “小子,失望吧!” “这有什么好失望的,徒儿还不是和您一样,穷的光腚,增添一件衣服,又有什么不好?” 陆玄清楚,这阴师是一位修仙者,他如何会珍惜一件普通的衣服? 无疑问,这阴师保存的衣服,根本就不是凡品。 “嘿嘿!这件衣服,是一件能屏蔽神识的宝衣,穿上它,你就是一位普通人,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再也难窥探到你的境界。” “是啊!这件衣服,这么逆天?”陆玄眼望着肉色没袖子的上衣,脸现惊喜。 “当然,这件衣服,乃是由天外寒铁,塞外四级灵草隐蕾花的躯干,东海三级妖兽红锦鲤鱼鳞片,溶合淬炼而成。 我真气尽失,早已沦为废人。穿在身上,也属鸡肋。自与那叶厮缠斗之后,便脱下,许久没有触碰过它了。 此衣乃门中魁宝,也是我阵玄堂四宝之一,其贵重程度,你根本无法想象。它乃我临岀宗门,要游历之时,你师爷所赠。 穿用,需滴血注入灵力,激发才行。 你穿上,滴血之后,万不能把其上我的一滴魂迹抹除,否则,门派不能感应到你我师徒关系,会认为你夺宝杀人,会派高阶修士,岀外寻你,把你击杀。” “哦!原来如此。”陆玄听后,伸了伸舌头。 “至于这团写上字的绢布,乃是我近些年,赊借附近居民物品的账簿,也一并赐给你,所谓父债子还,师徒也应是如此。 好了,总算了却了一桩心病,是该好好弄坛酒,乐呵乐呵了。”话落,阴环把木盒推向陆玄。 “哦!师尊!你这样破费,弟子多难为情!” “哼!你小子别整这些没用的,这件衣服,可不是给你,只是由你目前保管而已!” “嘻嘻!那还不是一样。”陆玄伸手去拿盒子里的宝衣。 “咦!这衣服,对我,怎有一股排斥感?师尊!这是为何?”陆玄手,刚刚触碰到衣服,面色一变,手马上又缩了回来。 “哦!可能嘛?”阴魂忙瞪大两眼,直望向陆玄的手臂。 “你、你,莫非你这镯子,也有魂力加持?”阴环瞪大眼,眼望向陆玄。 “镯子?哦哦!原来猫腻,实是在镯子上。” 陆玄终于明白,拿取衣物,被排斥的原因。便把误入洞穴,梦中遇仙师,储物珠寄存镯子中的情节,一一吐露岀来。 “哦!是呀!原来这叶天林,已经翘辫子了。 好好,苍天饶过谁?看来这摄魂针侵体之仇,不用报了。” 阴环激动的,额下胡须乱颤,两眼含泪,过了几息的时间,又道:“可惜!这音信终究是来的迟了些,但、但也不算太晚。 徒儿!此人用心险恶,其目的,只是为将来夺舍而已! 你应趁着他魂魄微弱,尽快抹除玉镯中,储物珠上的魂迹,不能养虎为患,懂吗?” “嗯! 徒儿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呢!谁知是人家设计的圈套,还好师尊提醒的早。”陆玄小脸变色,牙咬得咯咯响,眼望着身前的师尊阴环,心中感激。 “师尊!不知那九叶还魂草,能否治愈您受伤的魂魄?” “什什么?九叶还魂草?其能起死回生,养魂续命,能治腐朽之躯。区区吾身之疾,治愈当然没问题。 难道!你身上还有那东西?”阴环回答完陆玄的问话,不眨眼珠的,盯着一脸微笑的少年。 “嘿嘿!当然有了,只是这九叶还魂草,底部的三片叶子已被人家大能取走,中段,他也送给了有缘分的仙家,只有上面部分,他赏给了我。 呐!这就是仙草剩余的那片花瓣。”陆玄边说,边取岀九叶还魂草花瓣,递向阴环。 “嘿嘿!有救了,有救了。”阴环双手哆了哆嗦,从弟子手中接过还魂草的叶片。 “哦!差些忘了,我身上的葫芦中还有些泉水,让它充当个药引子。”陆玄又拿出葫芦。 “什么?葫芦,泉水。” “哦!师尊!这两种稀奇之物,也是在那叶贼的洞府中寻到的,这泉水清澈甘甜,喝一口可提神呢!那个葫芦更是稀奇,水满而不外溢,你说神奇不?” “哦!好好,我有些明白了,那葫芦,应该是我的葫芦籽,开花结的果实。 嘿嘿!一言难尽哪!也就是因这葫芦籽,我二人才大打的出手! 想当年,我与他本是同门好友,同时外出历练,在美山瓦罐岭古战场,得到的此物。 当时我们各有收获,他得到的是一瓶上等的培元丹,而我得到的则是一粒先天葫芦籽。 他占有欲超强,想独吞两份宝物,其打着观赏的用心,诱骗我取出仙天葫芦籽。 看我毫无防备,便起了夺宝杀人的念头。摄魂针暗下杀手,我避让不及,手臂上终是着了道,施展了血隐大法,才逃过一劫。 但他没想到的是,其实我早以在葫芦籽上下了毒。 那本是玄阴草,与阴坡红心草的结晶,根本无药可解。 哈哈!解气、解气。”话说到此处,阴环一脸得意。 “师尊!再借问你一句?您刚才所说的红心草,到底还有何用处?为何让您如此的炙热。”陆玄见这位阴师,好像对红心草情有独钟,不解的,又开口询问。 “唉!那红心草,所生长的区域不同,药效也不尽相同。 常在阳光下生长的红心草,适合于治疗外伤。阴暗潮湿不见阳光地方的红心草,比较娇嫩,适合稳固魂魄。 你师尊被那摄魂针所伤,虽刺中的是手臂,但真正受影响的是身上的魂魄。” “哦!我懂了!”陆玄心道:“原来,自己的这位师尊也并非善类,其用心完全不输给,给自己下套的那个梦中仙长叶天林。 阴师心计严谨,也非善良之辈。 但转念一想,他能活过百年,怎可能是个碌碌平庸之辈,一定也是位人间的翘楚,智慧满星的天才。 其并没有伤害到自己,况且,防人的底线并没有错。想到此,毫无顾虑的直接把葫芦,塞到了阴环手中。 “唉!泉水,为师实是需要一些,但这葫芦,乃是天意赐你,我哪敢在奢求?”倒岀一些泉水,葫芦又递向少年。 稀珍救命叶片在手,阴环再也不愿在此处停留,转身的刹那,又迅疾的扭回头,再次叮嘱:“关于那刘家祖老,我劝你还是千万不要与他正面冲突,最好先躲避在我的洞府内,提升一下境界,顺便研究研究你师祖的奇门法阵绝学。 总之,摄入的多,生存就多一丝希望。” “嗯!那您?” “嘿嘿!这你倒不需为我劳神,我自有隐匿的去处。”话落阴环深情的看了徒弟一眼 ,便转头跌跌撞撞的离去。 “呵呵!这样就走了? 好吧!先想方法,去除手镯中储物珠上的魂迹,在研学师门的法阵。”陆玄望了一眼,逐渐隐没在枯草丛中的恩师背影,低头迅疾的便遁入阴环的洞府中。 第84章 剔除隐患 “真是的,先前镯子戴在手上,还觉得亮丽。 如今,阴师一语点破,这这镯子,是决不能,再让其在手腕上逍遥了。” 陆玄右手摸向左手手腕上的玉镯。 “咦!先前还能松动,此时有了摘下的念头,镯子居然生了根,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奶奶的!那就把你打碎。” 陆玄右手中指弯曲,弹向左手手腕上的玉镯。 “娃儿!你如此绝情?难道就不念往日的师徒之情?” 一道信息,突兀的传输进陆玄脑中,蒲团上的少年,诧异的一皱眉,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玉镯。 玉镯上暗淡的污点正慢慢消融,一道模糊的人影飘落陆玄左首处,其被一团淡淡的黑雾包裹,身高约七尺,看不到面部轮廓。 陆玄见之,立即沉下脸,面现嘲讽,回敬道:“师徒之情?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师尊?一门心思,欲求夺舍,包藏祸心。传人家虚假不实用的东西,还恬不知耻,让我念师徒之情?呸!龌龊的小人。” “你太幼稚了,怎能听阴师弟一面之词? 阴师弟,说我惦记他的先天葫芦籽,可我的培元丹,他又如何不心热? 这乃是我们俩人之间的私事,与娃娃你,又有何干? 对你,我可是关怀备至,实是出自真心。 你说我,欲求夺舍,包藏祸心?根由何在? 你忘了,你在水潭边,被红衣人追杀,我冒着魂魄破散的危险,护你周全,说白了,还不是为师,顾念师徒之情。 你入我门,我也没逼迫你,你三个头磕在地上,天可见证。传授了你功法,也许诺,你境界升到金丹期的时候,可使用储物珠中的东西。说白了,还不是怕你,境界不够,惹祸上身。要你,快速提高境界修为,能够自保。此决策,又哪里错了?” “你、你不要再狡辩了,总之,你此种行径,就是让人怀疑?”陆玄,瞪着眼,一脸不屑。 “真是榆木疙瘩的脑袋,我本意是想督促监督你修行,谁曾想,你误解会这么深?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你我接触甚少,你有所防备,也在所难免。 这样吧!储物珠中,你心仪的东西,可以拿去,但储物珠上,我的魂迹,你万万不可抹除。因为,你抹除我的魂迹,宗门会派高级修士,外岀寻你,把你诛杀,我不希望你落个弑师的罪名。” 角落里的魂魄,意念不断的被陆玄捕捉到。 其佝偻着身子,低着头,在淡淡的雾气里,陆玄很难察觉到他的恨意。陆玄哪里知道,此时的寄宿魂主,正在沮丧的生闷气:“乖乖老子,俺本想借肋玉镯的吸附力,吸取这娃的真元,巩固魂魄不灭,可谁知?这点期望,也成泡影。这阴环实是可恶,教唆娃儿与我对立。 唉!可叹精心策划的布局,趋向于无望。难道这就是天意,要我永远磨灭在这个世间?” “嗯!如此也好,俺,确实得过你的恩惠。 你这个老师,小的自认还是承认的。 储物珠,便随你愿,俺放弃就是。”陆玄见其已然妥协,哪又有不同意的道理。 陆玄亲眼见证了寄宿魂魄的存在强大,哪敢再放任其逍遥。 这可关乎着自己的小命,一个疏忽,可能真的便给夺舍了。 “叮铃!”手指轻弹。一声脆响,手腕上的玉镯,碎裂坠地,储物珠滚落于地。 少年如卸重负,长出一口气:“嗯……好了!这个隐患,终于去除掉了。”但脸上仍不见笑容,神经依然绷得紧紧的。运转真气,查探身体是否正常。 一注香的时间之后,陆玄脸上才露出笑容,驱物术运用,九枚玄针、针技宝典、火符,丹炉、玉精石等逐个收了起来。 陆玄每拿一件,山洞角落处的阴魄,便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虽然观察不到神情,但显见触动了其肝火。只是洞中央的少年,根本不屑一顾。 “奶奶的,一件东西也不给老夫留下,你可真是够狠。 玉晶石、玉晶石,这可是上品呢!此乃是俺最后温养魂魄的筹码。 你、你,你小子也、也不加思索的给顺走了。 唉!”模糊的魂魄,不住的叹气。 “咦!乔映雪?难道这刻在发簪上名字的人,便是您要我帮衬的对象?”陆玄最后又从储物珠中取出一枚女人梳理头发时用到的发簪。 “嗯!没错。她乃是我在东莱郡遇到的红颜知己,清纯秀丽,端庄可人,可惜不能长久的厮守。” “哦!东莱郡、乔迎雪?”陆玄心中一动,忽然联想到前些日子,遇到的,回家祭祖的乔三,乔三少。 “这倒是巧了,这个阴险狡诈的师尊,他的女人也姓乔。 如没记错的话,这乔大哥也是要到东莱郡去祭祖,可惜当时他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细问?” 陆玄心中感到遗憾,但错过了,就无法挽回。自知纠结无果,尴尬的笑了笑:“嘿嘿!怎会这么巧,世上姓乔的人那么多,怎么就能证明,乔大哥,就是他要俺寻觅的后人?” “她的父亲名叫乔天,当年在东莱郡做郡首,你可寻着这条线索,前去查询她家人的下落。”又一道信息被阹玄捕捉到。 “哦!如此便简易多了。”陆玄,不由一脸惊喜。 “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我出入宗门的那块玉佩,及随身常用的冰魄寒剑,也交到了映雪手里,现如今可能在我的子孙手里。” “子孙?你可知他(她)们的名字?”陆玄,又赶忙追问。 “记忆中,只知有一儿,名叫叶开。” “哦!如此便好办多了,该拿的俺都拿了。您既然能信守承诺,俺也会尽徒弟的职责。”扭头瞥了一眼旁边的魂魄,取出阴环留下的玉佩,感学一阵其上的阵法知识。便以储物珠为中心,摆了一个简易的聚灵阵:“您可在其内养身,小的以摆了个聚灵阵,可保您魂魄不灭。等俺凑齐材料,便来此为您重塑身魂。”见其入了聚灵阵,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山洞,封闭了洞口。 第85章 殃及池鱼 夜静天黑:“嗷~”狼嚎声划过夜空,此时山下庄的人,才感觉出异常,一盏盏气死风灯亮了起来。 狼嚎人喊,恐吓、谩骂、哭声,此起彼伏,整个山下庄,四下里都处在惊恐无助的绝望气氛中。 天空逐渐发白,胆大的住户男人,才敢走出门户,拿着刀剑,呼唤左邻右舍,出外巡视。狼已然消失,但院里的牲畜无一幸免,甚至敞门的住户,也遭到了血洗,其中就包括徐福的老爹徐德,其给儿子留门,哪曾想徐福一夜未归,又在刘府祠堂,滞留了一晚。给了狼机会, 使徐德稀里糊涂,无有感觉,便步入了黄泉之路。 庄中人,怨声载道,矛头直指向刘府!刘鹏此刻才想起追查狼袭击村庄的起因,过问前天晚上狼弃尸村路的来历。 “二爷!您追究那些死狼有什么用?关键的是,你要问一下,那些畜生,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来到庄中?”徐福眼中含泪,心烦的指责。 “就是啊!从前可没有这个先例,狼可是从来不进村子的。” “嗯!先前也没有狼伤人的事啊?为何如今如此的凶狠,咬死人并不食肉,其行为可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你们刘府,吃了狼肉之后,这狼才开始折腾,况且昨晚那几只狼也是死在你刘府祠堂外,与你刘家脱离不了关系?你等总得给众人一个满意的解释吧?” “就是!一定是你们刘府招惹到的狼?”一句句质疑的问话,使刘鹏哑口无言,欲答无词。 “ 诸位、诸位!听我说两句,你们要相信我家二叔,他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前提是,得追查追查原因吧!你们如此的吵闹,又如何能解决问题?真要是我刘家,迫使狼来袭扰村庄,我刘家自会承担一切责任。大家的损失,我刘家,自然会弥补。”个子高挑的刘楚宏,见二叔被逼的无言以答,忙站出解释,安慰众人。 刘楚宏此一番说词 ,刘鹏暗暗感激,双手抱拳,也不住的说着好话。众人见刘府的头人,以应允肯出血,便一一的散去 。 “二叔!我这就带一些猎户,到庄周围巡视一番,查看一下狼入庄的路径。 明日便是出丧之日,您就在祠堂内,好好静静心吧!一切有我。”话落,刘楚宏大步的离开祠堂。 “二爷!我也得先回家中一趟,老爹仙去,我做儿子的怎么说也得料理一下。你放心,明日祖爷上路,我不会耽误时辰的。”徐福见刘家以答复了众人的请求,哪有心思再逗留下去。当下两手一摊,哭丧着脸,抹了一把眼泪,便告别回转。要去家中打理一下自己父亲的丧事。 “好!到柜上,取些钱粮,告诉他们,是我的口谕。”刘鹏望了一眼徐福,心中很是愧疚。 “哦!好。二爷!您倒是费心了。”徐福满眼含笑,跌跌撞撞,便直奔刘府内宅而去。 夜静天黑,狼又来骚扰村庄。庄民此次有了前车之鉴,家家闭户关门,院落到处点燃着气死风灯。就连刘家的祠堂,也加派了人员看守,虽说这一夜 ,人畜没多大的伤害,但山下庄众人,终是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刘楚宏倒是查探到了狼袭击村庄的起因,是姐夫家的外甥,丘雨儿把狼崽带进了村里。但狼,无缘无故的死在祠堂外,却是个谜?想从小外甥丘雨儿处下手查询?可咋日以随他的父亲禁卫军统领丘雷远行了,其中,还包括妹子刘楚萱,二叔师兄的一行人,而且还带走了狼的几个幼崽。如此的结果,只能把苦果,独自咽在肚里。 山下庄从此,便日渐萧条,不少庄民,以受不了狼的袭扰,逐渐搬出了山下庄。 而半阳坡坟场处的坡地上,则逐渐增添了不少住户,只是房子建的稀奇,主要的建筑都建在了地下。地面上只露个土包。而且居住之人,也从不外出,不善交际,只图清静。 “咦!几日不见,这坟场中又添人进口了?”陆玄出了洞穴,便闲逛起来,见坟场上又添了诸多新坟,不由好奇的出声 。神识扫之,竟不下三十几座之多。 纳闷之中,忽然看到,一位熟客,腋下夹着一卷黄纸 ,慢悠悠的走向坟场。其正是先前祠堂内,跳大神的仙客徐福。 “哟!徐大仙,你好雅兴,来这里作甚?是给谁烧纸呀?” “废话!你说给谁?不是俺爹,还能有谁?”徐福低垂着头,不加思索,顺口而出。当抬头看清问话的,是不远处的陆玄时,不由心中来气,立即便绷起脸:“哼!小娃,你不在刘府嚎丧,跑到这里做甚?”徐福边问话,边挪到身边的一棵老榆树树后,解开裤子,爽快的撒起尿来。 “哦!嚎丧?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俺是看坟人,看坟懂嘛?再说,刘府有何鸟事,与我何干。” “难道你真的不清楚,刘府现在都闹翻了天。 再说,这里是有主顾的,你看什么坟?”徐福撇着个嘴,勒紧裤子。 “哦!你大概不知 ,如今看坟的这个差事 ,已轮到我了。” “哼!任性不知事的小儿,你倒是快活,一下消失了二十几天,你的心,可真够大的。刘府寻你,都惊动了官府,你却跟无事人似的?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徐福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丈远外的少年,自顾自的,走向旁边一座矮小的新坟。蹲下,掏出火石。 第86章 坟场还情 “嚓、嚓嚓……” 费力,而火星乱窜,但并不能点燃纸钱。徐福恼怒,不由私底下暗骂:“真它娘活见鬼了,这四下里,连个风丝都没有,为何如此难点?” “嘻嘻!旁边有东西给你吹风呢!点燃才怪?”听此话,徐福忽的站起身,忙四下巡视,四下静悄悄,半个鬼影也无。 心中恼怒,望向丈远外的陆玄,见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王八蛋!没教养的娃子。”再次蹲下,继续摆弄火石。 “嚓、嚓嚓!”拾几下之后,火仍是未燃起,不由肝火直冒:“娘老子的,头七怕你上路无钱打点,想给你送几个钱,谁知你不识抬举,意拿老子打趣!”抛下火石,站起,抬脚踢向那未燃的纸钱。 “哎哟!”脚扬的过了头,竟一下仰倒在坟头上,怎么那么巧?其后脑海正磕在,压坟头纸的石头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啊哟喊痛。 但摸之被磕处,清楚后脑海上,只磕了一个小包。但侥幸的是,没有被磕破 “嘻嘻!滋味如何?要不要再骂两句?”陆玄站在一旁,不住的将着火。 “我骂你个祖、祖宗,王八羔子,起什么哄!你、你?”四目相对,徐福机灵灵一哆嗦:“乖乖!这娃儿的眼神,怎如此的犀利,凌厉的吓人。就如同站在叔父身旁一般。不懂,看来这小子不是善类,还是少招惹的好!无奈的叹口气,低下头,反复揉捏着后脑海处的大包。 “嘻嘻!你可能还不知晓,你老爹正在你身后望着你呢!你一言一行,他可都看在眼里,你害怕不?” “哼?俺可不是吓大的。”话虽强硬,但仍忍不住回过头,向身后望了一眼。 身后空荡荡的,丈方圆之地,都是枯草,哪里又有半个鬼影? 但心里发毛,自知刚才踢的那一脚,力度并不大,而且是望着纸钱踢的,如何踢不准?扬起的腿现在仍不得劲。 “难、难道,真的有鬼在作弄?”越想越害怕,起忙迈腿退离坟头丈远,再不敢靠前。 陆玄说的,并不是瞎话,而是真的有异物在徐福身边。 目前的少年,自吃了潭中的灵果之后,视力有质的突破,白天黑夜都能看到鬼魅的东西。 他初始说到的,火石点不着纸钱,有东西故意的吹风,但其说的,并不是人的魂魄,而是具有些实力的仙家,是黄灵儿一脉 ,乃是个有道行的黄大仙。 但实力比黄灵儿弱不少,但以能隐形。目前的陆玄,根本就不把它放在眼中,其举手之间,便能够灭杀它。 清楚它没有恶意,只是如同小孩子般,来开个玩笑。所以,在旁边看着热闹,并不说破。 第二次指证的,的确是徐福的老爹徐德,只是脖颈处往下淌血,看着甚是可怜。有心帮衬,但他的儿子甚是让少年反感,才说出实话,恐吓他一番。 见徐福被吓得魂不守舍,不由心中有些愧疚。这徐德曾对师尊有恩,在世时没少周济过钱粮,关于铜钱这一项,一次次前后累加,竟不下百十枚。 可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 ,实是觉得老天不公,对他太过残忍。 可自己无能为力,正踌躇间,忽然一道意念临身:“爷!小的到想帮帮脖颈上流血的可怜人,不知他那个后辈是否愿意?”陆玄大为心喜,清楚旁边那个观摩的精灵,起了恻隐之心。 “哦!你想帮它?当然可行!所谓无利不起早,你可有什么条件?”意念传输过去。 “条件倒是不大,小的只想在人世中求得一席之地,履行先祖曾经许诺过的誓言。” “嗯!你这个条件倒也不过分,但你千万要记住,做事不能三心二意,要持之以恒,香火才能久远。” “嗯!晴儿一定不辜负爷的关照。”其自称晴儿的黄大仙,出现在坟场中,其并非偶然,实际上,它是来要债的,其债主并不是陆玄,而是他的师尊阴环。 阴环早些年,初到半阳坡坟场时,身体不适,只靠人施舍度日。从中欠下了不少钱粮 。 曾经就向这个黄大仙求助过。黄大仙当时要风得风,要水得水,如意安宁,便周济了他。 如今,它被主家抛弃,穷困潦倒,便想到了往日阴环的承诺,便来到坟场中,求要先前的食粮。 谁曾想,在此处却遇见了熟人,母亲出丧那日见到过的大人。清楚自己时来运转,一定会得到爷的关照,所以哪又有害怕之说,便有了与徐福开玩笑的一幕。 陆玄眼眸含笑,看向徐福:“徐仙师!您也不必害怕,您又没做过亏心事,怕鬼做甚!何况您也没招惹到它们,它们只是,与您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有些过了吧!”徐福,脑袋晃动的如同拨浪鼓,根本不信陆玄的鬼话。 “你老爹脖子在淌血,是狼给咬的吧” “哦!是啊,这,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倒不须劳神,总之,你恐怕得破费一些,拿钱给你爹,派去一个郎中。” “胡闹,这阴间阳世人又如何去得?”徐福瞪了一下眼,随后又有些明白:“嗯,到也可行,只是,那些纸糊的郎中不知可否管用?”徐福不置可否,脸转向陆玄。 “您真是有才,可叹您这位懂风水,能窃叹到阴阴宅院玄机的仙客,那纸糊的郎中,如何能治徐爷的病? 好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看着老爷子可怜,便给你找个郎中。”话落,伸手一招:“晴儿,你过来。” 无来由的一句话,让徐福心中发毛,忙向四周望了望,四周仍安静的出奇,吓得他,一个箭步窜到陆玄身后。 “怕什么?我给你找的郎中,又不是鬼 ,乃是仙家 ,它见你孝顺,肯为你出力,又不图求你什么,只图求初一十五得一炷香火。” “哦!还有这好事?” “当然,你若接纳这份好事,生活无忧,什么为难的事,都有仙家为你出头。” “哦!只要能长本事,让一方人信服,其它的事又算什么?”徐福满心欢喜,心道:“此等事,早有耳闻,正烦轮不到自己头上,如今主顾上门,哪有不接纳的道理。” “但你要知道,友善才能长远,多做善事,福寿才能并行,前题是不能行恶害人。” “俺徐福 ,除了嘴快心直,会些骗人之外,自信还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此算定了,俺许诺它,家有它一席地,每日有它一炷香。 “好!够爽快。去,把你给你爹送来的那些纸钱点燃,让它赶紧下去休息,不要在这里遭罪了。” 徐福半信半疑,哆哆嗦嗦的来到他爹的坟前,取出火石 ,再次打火。“嚓!”火星引燃草纸钱,片刻引燃全部。 徐福满心欢喜 ,边用木棍划拉着纸屑,边与陆玄套近呼。 “小兄弟 ,日后有何打算?还准备,待在这山下庄吗?” “哦!山下庄只是暂时落脚,这里的事一了,便准备离开此地。” “哦!陆兄弟可知晓,你的主家以回返?” “哦!这倒不知?” “嘻嘻!最近这山下庄发生了许多事,此庄已名存实亡,没有多少人家了,就连庄里的大户也搬走了不少。 比如向那第一大户刘家,自刘祖爷与你消失的那一日之后,庄里便屡遭不测,常有狼来袭扰,闹的人心惶惶,偌大的刘府,分家的分家,搬走的搬走。其现在只有刘鹏与刘楚宏叔侄还住在府里。内眷,也以去亲戚家避难。曾经门庭若市的刘府,如今也只剩宅院,冷落的无人光顾了。” “哦!原来这短暂的月来天,竟发生这许多事,这倒是没有想到?”听此话,陆玄也暗觉心惊,心道:“看来这五弊三缺,修道之人的命格,就是苦! 老天根本不容忍粘连其身的人能得到什么幸福,只要与其相关,带来的则往往是苦难与折磨。” 第87章 穷思竭虑 “爷!晴儿离开的正是刘府,那位刘家老祖,亨受香火甚是怪异?不笑纳,香魂飘逸显八彩, 迟慢不一,显见是香火了生魂,未死之状。” “哦?是吗?这倒是有些意思了,此乃是诈死之相,可惜被家中的辅仙捕捉到。 本来我就有些怀疑,他心机那么重,怎那么容易就简简单单的挂了?这下更确信了我的猜测,他果然还活着。” 那晴儿见自己的神念,被大人感知后,大人甚是动容 ,清楚已确信了自己,不由满心欢喜,暗暗为自己的进言而高兴。 “徐爷!偌大的刘府崩溃瓦解,刘家老祖,可找到了尸体?” “尸体,找个鸟?只在黑龙潭外的草坦上,发现了刘顺的拐杖,其四外搜寻六七天,最后才断定无生还的可能。”徐福撇着个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哦!既如此,其有那拐杖作证,这刘家老祖,不会真的仙游了吧?”话落,装作一脸天真的模样,傻傻的望向将要离去的徐福。 “哎!这哪里知道?说不准,对了,那天在水潭处,还发现了一堆火燃过的灰。 距刘家几位少辈推论,像是人燃烧过的,也是在此基础上,判定的刘顺仙去。 是否之中有蹊跷,估计也只有问那刘顺本人了?”徐福道岀原由,其脸上透露岀一丝奸笑,撇了一下嘴,转过头:“嘻嘻!区区暗度陈仓之计,也就满满事不关己的路人摆了?”自言自语,扬长而去。 “哟嚯!这徐大爷倒是个明眼人,竟有如此的洞察力 ,没看岀来?”徐福最后声音尽管放得极低,但没想到还是被陆玄捕捉到。 望了一眼,远去的徐福一行,努了努嘴。 “娘姥姥的,这段期间,压抑的很,夹着尾巴做人,做了这么久,是时间,该离开这里了。”一想到将要离开此处,神情便异常的兴奋,可当一望到眼前的坟头,苦瓜脸,便又耷拉下来,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阴环欠下的一屁股债,还没有还清。 不由一丝无奈又浮上眉间:“嘻嘻!真是好笑,头些天不用钱的时候,一摸口袋,这铜钱便能掏出一串两串,可如今,用钱了!它娘的,这财神爷却掉转了屁股,一个大子儿也舍不得施舍了,自己又回到了从前,穷的光腚,这叫什么事?” 边走边琢磨,自忖赖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出去弄几个钱,把师傅的账还清再说,因为自己有自己的事,怎么能永远的赖在这里。 此地,能求的也就是那刘顺的二儿子刘鹏了,虽说自己与他爹不对付,但一码归一码,自己感觉,这老东西的二儿子,还算人道,没那些个花花肠子。最起码自己在他府中做客,没拿自己当外人看。 先到那里落个脚,看能不能求得一些铜钱? 再说,自己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总得给人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 。 主意打定,便迈腿,直奔山下庄而来。 第88章 山魈 “两位兄台!府中的刘二爷,可在府中?”陆玄来到刘府,见厨饭房有声响,便推门询问。 “哦!到庄子周围,看捕狼的夹子去了,”厨饭房的厨师,话落,转过头看向门口。不看则可,一看来人,顿时就起了肝火。 “咦、你不就是那个,走丢的高爷儿仆嘛?这些日子,溜到了哪里? 把府中闹得鸡飞狗跳的,逛腻了,又想着回来。难道,你拿这里,当做店铺不成?”洗着蔬菜的胖仆人,看清了来人,立刻站起身,满脸火气的训斥。 “嗯?你说什么?听不清?”少年指指耳朵, 便撒丫子,逃之夭夭。 山坡上,查看狼夹的刘鹏一行人,此时正与狼对视。 体型硕大,土灰色的狼王,呲着牙,居群狼中心。 狼王怒视着,七丈远的人类,其眼圈胡须,四足毛色都成纯白,其不但体型硕大,背上,还骑着一个怪物,五短的身材,像个猢狲,细看又有些不像,大脸,上尖下圆,耳朵尖耸,两眼赤红,獠牙裸露,瓜尖而长,一身的黑毛。 灰狼看了一眼,被狼夹夹住,刘鹏几人打死的狼.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嗷……”声音悲凉哀嚎,群狼狼嚎声四起。 声落,灰狼带头,扑向人群。 刀剑挥动,硕大的光圈,洒向围拢的狼群。 “嗷……啊……”人、兽互有倒地。 一个照面,狼群退后七丈,切断了刘鹏一行人回庄的路。 “娘的,好邪性?” “可不,看这阵仗,还懂得运用战略。” “哼!几个畜生,又能猖狂到哪里去?” “众人满脸的不屑,口呼着白气,喘息着怒视着群狼,不自觉的相互间靠了靠。 迈腿才清楚,地上已有三只死狼,但同伴也有两位,命丧在了狼口。一位便是屠狼的王凯,另一位则是刘鹏的远方侄子刘三钱。 其二位倒在地上,刘三钱,还能看到头颅,其脖颈处,喉管已被咬断,头与身体还连着少许的皮肉,腹腔中的血,正在外喷。而王凯则以无了头颅。 “妈哟!好凶残?” “这些畜生真是可恶。” “哎!我们围成圈,千万不要有空隙,否则一旦被狼攻破,后果更是不敢想象。”刘鹏心里有些后怕,赶紧提醒。 自己总共才九个人,短暂的接触便挂了两位,如此下去,这还了得。人越少,斗志越低,此处离庄子又远,搬救兵肯定不现实,减少最大的伤亡,才有拼杀化解危机的可能。 刘鹏望着眼前的灰狼,后怕的要命,刚才他就站在王凯的左首,其挥剑之时,被那王凯肘部撞了一下腰,身子倾斜正好与那头灰狼相对,好在自己功夫不弱,生生的一扭,躲过了危险,但王凯则整个的暴露的灰狼面前。 见王凯死状悲惨,满心的愧疚,但却又有些好奇:“这、这,他虽然死于狼口,这人头也不能,这么快便无影无踪了吧?”疑惑间,忽闻头顶:“咔嚓、咔嚓……”声响怪异,仰头上望。 “乖乖!这家伙速度好快,什么时候,这畜生跳到了树上?”刘鹏看到了树上的怪物,疑惑连连。 原来六七米高的古柏树上,坐着一个怪物,其一手抓着人的头颅,一手从其的孔洞中,抠出肉块,正源源不断的往嘴里送。其享受连连,不断的吧唧嘴。 “它奶奶的,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山魈?可这副模样又有些不像,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对付群狼,本就胜算不大,再加上这凶神恶煞般的怪物,恐怕今日是一场恶战。”刘鹏见此,心情沉重。 “二伯父!这阵仗好奇怪,这圈围的狼,好像有意图般,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呢?”身旁的侄子刘楚宏,两眼微眯,似乎也有所察觉。 “可不,这些畜生实是狡诈,不恋战搞偷袭,有意耗费我们的精力,如此下去,可是不妙?” “确实,狡诈的邪乎,居然懂得运用战术。特别是头顶上这貌似山魈的家伙,好邪乎!刚才灰狼袭击王凯的时候,我挥剑劈砍,它居然不惧,持大骨头,磕开了我的剑,还趁机抢走了王凯的头颅。 娘的,到现在我的手臂,还有些发麻,使不上力道。说完瞟了一眼头顶。 “嗯!这邪物是超出常理,我们需加倍小心。 楚宏、王伦,你们两个防范头顶的怪物?我们几位对付群狼?”话音还没落地,远处的灰狼:“嗷!”的一声,已率领狼群,扑向了人群。 刘鹏持剑迎上,可剑刚举起,忽闻头顶风声不善,一物忽然砸向脑袋。忙撤身后退:“什么东西?” “呯!”一个人头,掉落于地,其头盖骨已然开裂,眼、鼻耳之五官,已成空洞,看这发髻,却信是王凯的无疑。惊恐中,一只大鸟,飘至身前,刘鹏忙持剑递近。怪物后退,其王凯的胞弟王伦,则不依不饶,俯冲追击。 刘鹏想劝说,不要迫得太紧,可看清却脸孔刷白,原来那王伦哪是穷追猛打?不依不饶?而又是,被那山魈捉住了脑袋。 见此,忙持剑前去营救。剑递至怪物胸前,就见那模似山魈的怪物,臂膀一晃,抓住王伦的头一拉一扯,“嚓!”剑从王伦脖颈处划过。见此,刘鹏眼前发黑,差点撒手扔掉手中的剑。 但总算他临危不乱,关键时刻,心智还保持清醒,牙一咬,剑再次跟进。 可那满身黑毛的怪物,已然离地蹦起,重又骑到那闯入人群中的灰狼背上。 其爪子上仍拎着一个人头,细一看不是王伦的又是何人的? 其骑在狼背上,边撇嘴,边 抠人头上的眼球吃,其满脸的不屑,全然不把凶险当做一回事。 刘鹏数了数,又折损了二位,其这次不光王伦外,还折掉一年轻的后生顺子。 这顺子,年方十八,老柳家就这一根独苗,他父亲枊青与自己要好,下这捕狼夹人手不够,老友便把儿子,送派过来,人家本是一份好意,可如今,这人情债该如何还?刘鹏两眼含泪。 “嗷……”灰狼再次嚎叫,其张开的大口血红,滴滴血珠,从狼口中坠地。 两次较量当中,它的队伍,已死了五位部下,它眼望着人群,愤怒的站在狼群前,呲牙低吼,看得岀其对眼前这几个人,怨恨到了极致。 它身上的怪物,则悠闲的骑在头狼身上,不为所动。专注的啃着自己猎取来的人头果实,其享受连连,不停的吧唧嘴,甚有意犹未尽,大有纵身扑下的可能。 “咦!场场面怎演变的如此惨烈?”一道声音,忽然来自拾丈处山脚下的坡地,其声音稚嫩 ,听起来,应是个娃子。 其刘鹏一行人,听到声音,要哭的架势都有。娃娃来此做什么?添乱,多搭一条性命呀! 众人听到声音,不但没感觉到高兴,反而反感沮丧的更加绝望。 第89章 告诫 狼王冲刘鹏一行人,“嗷……”呲牙一声嚎叫,便带队直冲了过来。 “哼哼!不就是不死不休嘛!好好!这狼王,和它背上的魔鬼,归我了。“刘鹏递剑跟进,跃身冲向狼王及它背上的山魈。 “叽哇!”灰狼背上的山魈,面露喜色,一下把人头,抛于地,眼望着刘鹏,一脸的炙热。 “唰!”狼背上的山魈,纵身一跃,从狼背上窜起,伸着两只利爪,直扑向刘鹏。 刘鹏,清楚最让人忌惮的,便是这狼背上的魔鬼山魈。 自知这货能否除掉,关乎众人是否活着回村。自己以身涉险,清楚自己,是众人的主心骨,关键时,必须鼓舞斗志。 山魈獠牙裸露 ,大嘴张开,竟有几分不屑,身扭如蛇,竟一下躲过奔向头颅的剑。 刘鹏心中好奇:“哟!我的天,这货闪转腾挪的功夫倒是不差,扭头晃背间,便脱逃了我的掌控。”心中发狠,不等剑招变老,便硬生生施展出了第二招回旋斩,剑奔向了,山魈肋骨、小腹。 “哦……”刘鹏忽然与怪物目光相碰,刘鹏顿时像失了魂,两眼发直。 山魈见剑滞缓,面露喜色,呲着两个獠牙,忽伸鬼爪,从剑网中脱出,直扑向刘鹏的脑袋。 “二伯!“楚宏见二伯父有危险,持剑来救,身体刚刚跃起,山魈身后狼王,张着大口,便扑了上来。“叮咛!”长剑被狼爪拍落,腥臭的气息,扑到脸上。楚宏心中绝望:“完了。” “呯!”红光乍现,狼王飞起,劲风四射,狂飙的劲风,波及之处,难看到人和狼的身影。 “哼!干上瘾来了,俺弹你一个脑奔,可服气?”一位少年,站在落地的狼王处,脸,冷若寒霜。 刘鹏如同沙包一般,飞撞在一人身上,待那人把他扶起,听到呼唤之声,其神情才慢慢清醒。 木讷的望了一眼呼叫之人,原来正是侄儿楚宏。 爷俩扭头望向受挫之处。 一位少年,翩翩而来。“呵呵!二爷,一向可好。”其脸露微笑,不知那寻觅刘鹏,前来借钱还账的陆玄,又是何人。 “陆、陆贤侄……”刘鹏,哽咽出声,泪珠滚下,干张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众人被推搡出去数丈,畏惧忐忑的簌簌发抖。听刘鹏出声,才慢慢扭过头来。 狼王瘫软的,躺于地,其口吐着鲜血,不断的抽搐。狼群退聚众人身后数十丈,骚动哀嚎,却是不敢上前。 至于狼身上的山魈,则是不见踪影。 刘鹏抹了一把眼泪:“哦!陆、陆贤侄!你、你可岀现了,可、可想坏了小老。”其尽管强压制着心情,但仍激动的语无伦次,泪珠滚面。 “嘻嘻!伯父上心了。俺实是愧疚,对不起刘府,也对不起关爱玄儿的人。”少年展眸一笑,言语中带有感激。 众人看得真切,才慢慢从地上爬起。 “哦!真是陆少爷。”众人呼啦一下,便全都涌上前来。 “哦!原来你就是家人及高爷常常惦记的那位陆兄弟? 此番救命之恩,真得好好的谢谢你呢!” 刘楚宏及众人,此时才清楚搭救自己的少年,便是把府中闹得鸡飞狗跳的高爷儿仆。 他虽把府中人,折腾的半死,但好在,危难之时,他出了手,救下了自己这一干人众。出于感激,个个满脸陪笑,倒是出自真心。 “嘿嘿!实是对不住,小的师尊急招,不得已离府一些时日,不得已!”话已说明,谁敢质疑,这娃的功夫高得离奇,高攀还来不及,何况救了众人性命。 “爷真是及时雨,您再晚来片刻, 恐怕我等便归于狼口了?”谢广丰一脸的后怕。 “可不,简直是再生父母,大救星。”一脸麻子的刘海,也感激的两眼垂泪。 众人经历了生死,齐围上前,好一番感激。 灰狼趴于地,不停的抽搐。它虽是个主宰一方的精灵,但死神来临的那一刻,仍感到了恐慌。身前的山魈,过于狂妄,当场便被击得化为血雾。 少年的强大,它虽然感到了恐慌,但这些人类,屠杀了自己的子孙,仇深似海,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绝望中 ,它只求一死,用鲜血祭奠那死去的同族后辈。 带着一丝绝望,张着腥臭的大嘴,仍咬向刘楚宏的咽喉。 陆玄弹指间,狼王一丝愤恨悲哀不甘的眼神,终使少年留了手,起了怜悯之心。 其想法有三。一:它乃为狼首。狼若无了狼王约束,人狼大战,便不止不休。 二:修行的大门,它已经打开,尝试到了强大长生的乐趣。 不然哪能活了上百年,而不灭。它一定遇到过奇遇。老天都眷恋着它,自己怎么有资格,决定它的生死? 三:事情的起因乃是由人类引起,过于牵扯到动物身上,违反自然界生存的法则。 自己经历过生死,清楚生命的可贵。每个精灵都有自己的宿命,决定生死的是老天,而不是自己。 所以收指化掌,挥手臂,一掌把它扇飞。出手时,留了余地。不然又焉有它的命在。 山魈凶残恶毒。眼神中透露着邪魅,自己清楚,这山魈魂魄易主,已被怨灵附体。 其附在它身上的,到底是什么邪物,自己当下也是搞不清楚。 但断定不是什么善类。因此弹指间便毫不留情,身魂一起抹杀。 少年脸朝向垂死的灰狼:“尔过于杀戮,才有此劫。 事情的起因,虽是我人类引起。 但冤有头,债有主,一两个人的无知,迁怒到整族的人类身上,有点过了!”陆玄驱动神念,与灰狼勾通。 灰狼躺在地上,两眼噙出两滴泪水。其是否体会到少年的良苦用心,谁又说得清楚。 “唉!要说那山魈还真是邪门,居然能迷惑神智,要不是贤侄出手,今日还真的归于狼口了?”此时刘鹏才想到刚才,拼斗时,情景的后怕。 “我就说吗!那王凯兄弟,是咱们这有名的猎户,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挂了,原来是受了邪物的干扰。”强子心中不是滋味,暗暗为王凯兄弟惋惜。 “还好,陆爷来的及时,不然!真是不敢想象。”谢广丰也暗暗心惊。 “就是,想着后怕。”你一言,我一语。众人相互间议论着。强子忽然想到狼群。忙伸长了脖子,向狼群望去,不看则可,一看诧异的连连伸手,指向远方:“快看,狼群已然退去,各位爷叔,我们是否追上去,把它们杀个干净?”话落,其余几人,都扭过头,望向蠕动的狼群。 持刀的持刀,拿剑的拿剑,其各个脸孔,都转向陆玄,看他的反应。 “几位爷,看着我做什么?所谓天有好生之德,狼袭扰村落,也是事出有因,其原由,不用说大家也清楚,是我们有错在先,抓偷了狼崽,以至狼进村寻觅,赔上了性命,庄子才有此劫。 防范,总不是办法,和谐相处才是根本。 况且防范着过日子,终也不是长久之计。” “嗯!陆爷这话说的在理,俺强子佩服。” “唉!佩服有个鸟用,这些狼又无法沟通?倒不如杀个干净,一劳永逸。”谢广丰无奈的撇着嘴。 “这个大伙到可放心,狼进村袭扰的事,日后不会再发生。 因为我已经警告过了,相信它们,日后会收敛行为,不会再来打扰了。 但前题是,你们也不要去挑衅,不然,重蹈覆辙,可是再无办法?”话落,笑嘻嘻的的望向众人。 顿时,异样的目光,一道道望过来。 “这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居然有与动物沟通的能力? 如此安宁也好,倒省得整日提心吊胆,防范这些狼了?”以刘鹏为首的众人,最后终于,全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对了,贤侄!师兄已回返,你是否要追逐师兄一行?”刘鹏忽然想到师兄的叮嘱。 “哦!眼前还有些要事,需料理一番。与他们相继,倒是不急。”陆玄脸现微笑。 “哦!也好,萱儿也在其内,都在她姐夫的军中,有禁卫军护送,这你倒可放心。” “哦!如此甚好,倒是了却了许多牵挂。 对了,俺还有一事需要二爷帮忙?”陆玄话落,脸色潮红,尴尬的瞪着两个大眼,直直的看着刘鹏。 “哦!有什么难事,贤侄尽管说?” “嘻嘻!难倒不难,只是得让您破费一些。”说完一块肮脏的绢布,递交到刘鹏手中。 “咦!这是何物?”刘楚宏也凑到跟前。 “哦!原来是块赊借的账薄。”看后,爷俩心中发苦,若还清上面的钱粮账目,估计现在的刘府,几乎得倾家荡产。爷俩:“唉!”长叹一声,又望向少年,可人早已离去,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刘鹏,刘楚宏相视一笑:“好吗!跑的还挺快。”爷俩只有把苦水咽到肚里,其委屈,也只能默默地忍受。 第90章 偶遇 陆玄丢下账簿,根本不等刘家人答复,便逃之夭夭。 其快步如飞,转瞬间就隐没在半山腰的山林中。 “嘻嘻!没办法,实在是没辙,不然哪能麻烦朋友。 这点小钱,对于刘家人,九牛一毛,根本不是个事。”陆玄话语中,全然是一副人家肯施舍,会帮助的口吻。 但小脸布满红霞,却透着羞愧。 山高林密,草坦覆霜雪,踩踏光滑,不由少年又联想到御剑飞行上来。 “不成,得尽快提升境界,到了练气后期,便不用这么憋屈了,最起码能御剑飞行。 整日里靠这两条腿,还不把人累死。 再说,遇事逃命,靠这两条腿,又能跑多远。”脑中想着心事,攀爬的速度顿时便减缓下来。 “若飞!你如今的境界,可进入到了炼气中期?”突兀的声音入耳,虽小,却仍被陆玄捕捉到。 “咦!乖乖,这阴暗寒冷的大山深处,刘安爷孙,怎的来到了这里?” 心中疑惑,忙蹑手蹑脚,爬向发出声音之处的山崖。 “哦!爷爷,靠丹药加持如今已到了炼气四层。”声音娇嫩,不是那刘安的孙儿刘若飞,又是何人? “乖乖!这小子,真是个天才,小小的年纪,居然修到了炼气中期。”陆玄趴在崖下的大石后,一脸的不可置信。 “哦!好,好好的修炼,不要懈怠。”这是刘鹏胞弟,刘安的声音。听得出,其语气很是关心。 “嗯!爷爷,那高爷的儿仆陆玄,找到了嘛?”声音稚嫩,是刘若飞的声音。 “目前,那小子,还没有消息。” “哦!他又能去到哪里?” “这谁又知晓?总之,关于他的事,家族自会处理。这倒不需你为他劳神。当下,你只管提升你的实力便可。”刘安,语重心长的告诫。 “嗯!飞儿知道了。” “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徐仙师徐福的二叔徐化,也是一位修仙者。看那日他在祠堂中的手段,境界也应该不低于炼气中期才对。” “哦!难道您说的是祠堂内的那位红衣道人?” “对!你要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者掌控一切。 在你太爷爷没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好好的待在这崖上的洞穴中提升修为,将来好一飞冲天。” “嗯!这个若飞清楚,我定不辜负太爷爷与您的期望。专注静心,好好的提升修为。” “嗯!那就好,我这一脉的的期望,可就全只靠你了。”刘安话里带笑,言语中透着希望。间歇拾几息的时间之后,刘安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若此次,你太爷爷如意,我刘家便会与修仙宗门攀上关系。从此地位攀升,在这汉中郡地界,或整个华夏,便会抬起头,成为让人仰望的所在。” “哦!”娇嫩的童声落地,便再无声音传出。 时间不长,陡峭的山崖下,闪出一道人影,形如鬼魅,快的离奇,陆玄藏在大石后,目睹此人迅捷的身法,不由诧异的瞪大眼:“乖乖!原来这刘安也入了仙道,境界虽浅,但看这身法,势必也以达到了练气二层无疑。 他娘的!行为够严谨的,差点便被他们蒙骗过去。”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心中却在骂娘。 从刘安又联想到刘顺的其余子孙。 “乖乖!这刘顺的儿孙,不会全都摄学到仙法了吧?”念头刚刚萌生,随即便又摇头:“也不尽然,这老鬼刘顺,心思细腻,应该是量人而授。 他那次子刘鹏刘二爷,应该就没能摄学到仙法。 他久在江湖,与江湖人感情甚深,江湖气很浓,性格外向,如此招眼的仙技,刘安绝不可能传授给他。 何况刚才观他与狼拼杀,身体机能协调能力太差,根本不像是修习过仙术之人。运用的内力,也不是俺所使用的灵力。” 心中肯定,不由又为其惋惜:“唉!刘二爷生性豪爽,平易近人,没摄学到仙技,真是太可惜了。”纠结惋惜,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不满。 “嗷……”低沉的狼嚎声入耳,陆玄困惑的扭头向狼嚎声之处看了一眼,随后转过头!“唉!我这是怎的了,劳烦这些琐事做什么? 仙路漫长,这刘伯,只不过是我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而已,纠结人家的命运,是否太荒唐有些不太明智?”尴尬的“哈哈!”一笑,消极情绪一扫而光,心思又回到崖上洞中的刘若飞上来。 “哼!你小子,好自为之,不要昧着良心做事,否则?让俺抓住把柄,便……”挥了挥拳头,悻悻的离去。 “哦、还有,红衣服的方士,水潭处要置我于死地的红衣丑鬼。 丑鬼、莫不是刘安所说的徐化,徐仙师的叔父。 好!这个名字,俺记住了……” “鸣鸣……”低沉的狼嚎声再次入耳,陆玄诧异的停住脚步:“咦!这声音凄凉无助,过于伤感,莫非那个狼王,一命呜呼了? 不能吧?俺可是留了手,掌力只发挥三成。 难道?难道最近改修了功法,实力增强了?” 心中质疑,困惑的不住摇头。 “唉!纠结这些做甚?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好奇心驱使,陆玄立既转身,奔向狼嚎声之处。 “呵呵!挺警觉嘛!”身前数十丈远,狼群觉察到了有人迫近,骚动嚎叫,迅捷的避开,看得出其很是忌惮这个少年。 “嘻嘻!风水轮流转嘛!想不到时间不长,这地位,来了个大反转。 如今,俺也成了让你们忌惮的所在。”心中得意,越发的迈大步伐。 跨出十余丈,终发现了卧躺在山脚下,乱草丛中的老狼。 其眼神滞白,浑身抽搐,嘴里不断的吐着血沫。 “好嘛!怎这种状态?不会要死翘翘吧?”心中愧疚,快步走至老狼身前蹲下。 “哦!出气多,进气少,马上就要死翘翘了。肋骨伤了五根,肝肺受损。”神识扫过之后,眉头紧锁,静思片刻,终是一咬牙,从身上摸出最后一段九叶还魂草顶部的躯干来:“乖乖!谁曾想这最后预留的躯干,也保不住呢!”心疼的,手握紧紧的。最后一咬牙,极不情愿的把其塞进了老狼的嘴里。 手掌催动,至阳的灵草躯干慢慢消融。 “唉!此乃是我最大的努力,能否活下来,那便是你的造化了。”灵气涌动于狼的周身,舒筋活血,温养肋骨,神情专注。其用心就似在照顾襁褓中的婴孩儿。 丈远外的狼群,仿佛清楚陆玄的用意,不再彷徨,慢慢逐渐的以其为中心,围成一圈,坐立观望。 夜幕降临,月亮悄悄爬上树梢,充当医者的少年,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嘿嘿!好了,终于把你从死神处拉了回来。 俺酿的苦果,终于吞噬掉了。”望着老狼质疑兴奋的目光,慢慢撤回手掌,直起疲惫的身体。扬头望了望天空:“看来今晚,要在此露宿了。”神情透着无奈,下意识的望了眼狼群,又觉得在此下榻,不太稳妥:”这里恶臭味,太过浓郁,还是挪换一个地方比较好。”抬头望了一眼山顶,迈腿便移动脚步。 第91章 反杀 天空露出鱼肚白,山脚古松之下的少年睁开眼:“可喜可贺,静修了这一夜,炼气后期的门槛,终于有所松动。”心中高兴:“看来筹备筑基丹的材料,刻不容缓,可不能再拖了。” 站起身,便要迈腿:“咦!这?” 陆玄忽然发现,遥远的山脚,飘来一朵红云,迅疾无比,快的离奇,诡异,奇特。 “是红衣方士。”陆玄看清之后,神情就像打了鸡血,兴奋的不得了。 可盯视几眼,又有些沮丧:“唉!可惜,可惜此人不是水潭处伤害俺的那个恶人。”当下再无心情关注。迈腿,心思又回到赶路筹备筑基丹,药草上来。 “哼!真是的,一个男人穿什么衣服不好,非要穿红衣?男不男,女不女的,什么做派!”脸现嘲讽,神情上透着厌恶。 迈了几步,对红衣大汉驱剑飞行如奔命,又觉得其行为有些怪异,立即又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嗯!确实像是在逃命,此人神色萎靡,好像是受了伤。 可谁人有这个本事,能伤他?莫非伤他之人,也是位修仙的方士? 不成,俺境界低下,可决不能与这种高阶修士起冲突。”心中掂量着自己的份量,立即便躲到大石后。 但受好奇心的驱使,少年仍忍不住想窃探一番。歪身刚刚探出半个头:“呼!”恶风不善,直扑面门,石后的娃娃赶忙下蹲锁梗藏头,避让开头颅。 劲风略过,少年恼怒的抬起头:“混账!什么鬼东西?想偷袭小爷嘛?”陆玄目光四盼,察探空气流动走向,短剑持在手中。 “哦!娘的,又是那白毛玩隐身的小兽。” 陆玄恨的咬牙,持短剑跃身,追向丈远处的悬崖。 悬崖上,一只小兽站在崖顶,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追来的少年,其眼露凶光,似乎很恼怒这个幼小的人类。 其正是陆玄在水潭处看到的那个白毛小兽,须弥兽。 “嘿嘿!小朋友,何必跟兽类一般见识。听徐某一句劝,赶快离开这里,晚了,可无有命呢!”陆玄急忙止住身形,回头望向身后。 一身穿红衣的粗壮大汉,御剑而来,其发髻别顶,神情萎靡,左肩有鲜血渗出。但一脸笑意,看得出,关心乃出自于心底。 陆玄见其没有恶意,赶忙抱拳作揖:“哦!谢谢徐爷。” 徐化站在剑上,扬了扬手,头也没回。转瞬间就已越过了山脊,而山崖上的小兽,也随其扬手,而消失不见。 目送徐化去远,少年刚刚转过身体,就见遥远的天边,又来了一位御剑飞行的方士。 其一身白衣,发髻披散着,面色蜡黄,瘦高的身材。观其气势,境界也与姓徐的大汉相仿。 “哼!来的好快,看来是避开不掉了。”没好气的踱到大石后,装成普通人拾柴的样子。 “说也奇怪,今日居然一下子看到了两位修仙的方士。 只是不方便用神让探察一下此人的境界,在其强大的威压之下,陆玄清楚此人境界决对高于自己。 “嘿嘿!不知俺对上他,是否能有胜算?”心中虽是痒痒的,但自知,不是同境界,还是不要冒失的好。一不小心,便会神魂俱消,连做鬼都做不成。 “小娃?可看到一位粗壮受伤的红衣大汉?” “哦!小子只顾砍柴,什么红衣黑衣汉子,倒是没有留意过。”陆玄无奈的摊开两个手掌,一脸内疚的神态。 “哼!”白衣人沮丧的扭过头,御剑又继续前行。转头的瞬间,扬手丢岀一耀眼的火球,抛向大石后的陆玄。 “哟!下杀手呢!”大石后的少年, 懊恼的便弓身一窜,一下窜出丈远。而那火球就像俱有灵性,如附骨之蛆,竟随其身后漂移。 双脚着地,火球追随至身后。无法难借衣袂风势,才坠地自燃起来。 少年心有余悸的低头望了一眼:“好险!”心中来气,手轻扬,几点寒星,射向御剑飞行的白衣道人。 寒星如电,迅捷无比。 “咦!”剑上之人飞行中,忽然察觉出身后异样,忙袍袖后拂:“叮、叮咛!”银针被袍袖拂中,飞落它处。 “哟!没想到,这小崽子,也是仙门中人,这倒是没想到。”白衣方士一跃身跳下长剑,手掌轻扬,“唰……”三枚铜钱离手,奔赴少年。 “畜生!终于拉下脸了。”陆玄不敢怠慢,右手忙持剑迎向铜钱。挥左手再次驱动,被白衣修士拂飞的银针,银针再次聚拢,寒星又奔向白衣修士。 “叮、叮咛!”铜钱被短剑击中,并不掉落,侧滑翻滚,仍一如既往的奔赴少年身体要害。 铜钱前赴后继,少年闪避的同时,依次抛出全部家当,意于在此一搏,去赌输赢。 “哼哼!零碎还不少,居然还有个石化的兽角,穷途末路,跟谢爷斗,你还不够资格。”姓谢的白衣方士,满脸的鄙视,左臂拂飞临身的三枚银针,右手点向空中漂浮着的长剑。 “嗡!”长剑一颤,突然转了半个圈,像有了灵性,势如奔马,直撞向丈远外呼啸而来旋转携带风雷之声的石化兽角。 “叮咛!”长剑与兽角相撞,剑竟被兽角引的斜飞,脱离掌控。而兽角,则也被迫的向地面旋转坠落。 “呵呵!还有这妙用?这石角不俗。”姓谢的白衣方士见此,倒觉得有几分好笑,手指再点长剑:“嗡!”长剑泛起幽幽白光,再次奔赴少年。 白衣方士一脸的不屑,得意中突然瞥见少年,脸上乍现的鬼魅微笑。不由心惊,疑惑中,突然见三点萤光已然附身:“不好!真他娘的阴险,原来银针,隐匿在石化兽角之后,这银针,才是杀手锏。”慌忙的躲避,横移躲闪,但仍是被一枚银针射中。 银针射入眉心,定住神魂。 “啊……”一声哀嚎,白衣方士哆嗦着仰面摔倒。 长剑、三枚铜钱,瞬间没有了灵力支撑,徐徐的坠落地面。 少年持着短剑,快步奔到倒地的谢氏方士处,挥剑:“咔嚓!”斩下头颅:“哼!得瑟呀!猪狗不如的东西。”甩手一幽兰的火球,从手指尖处滚落尸身之上:“哼!礼尚往来嘛!这你可怪不得我狠,这叫做做自作孽不可活。” 转身去拾坠落的物品。 待手摸向剑柄之时,忽然感觉整个天都暗了下来,疑惑的抬起头:“啊!好大的鸟。” “唰!”恶风不善,大鸟的喙,直袭向头顶,心中惊骇,急忙塌身低头拧腰转身,左掌上冲,意在先护住头颅。 “咚!”手臂一震。 “乖乖!这大鸟的喙,也真够坚硬,居然没断呢!” “呼……”身子忽然被提起,“哎呦喂,衣服被大鸟利爪勾到了,看来这次,真能感受在天上飞了。” 第92章 逆境余生 “嘿嘿!真它娘的像在天上飞,只是、只是被这扁毛畜生提着,有点受凌辱欺凌的感觉。 奶奶的,真以为俺好欺负。”陆玄被大鸟,爪子抓住衣服,身体被吊起,心中恼火。持缴获来的长剑,挥臂冲着大鸟的腿爪,“唰!”的就是一剑。 “呼……”大鸟松爪避开长剑,抛弃猎物,展翅高飞。 空中落\/几片羽毛,落降下来。 “混账王八蛋,逃的还真快。”陆玄恼怒的直喘粗气,身处半空,只得顺势,向下坠落,虽如今境界,已是炼气后期,能御剑飞行。 可从没驾驭过飞剑,如何敢寿陵失步,因小失大,处于被动。 坠落中,还没来得及换口气,大鸟便又俯冲下来,锐利的长喙,便再奔脑袋。 “我的娘呢!好快的速度,”忙左脚一踹右脚的脚踝,横着向下方急射。 “好一个扁毛畜生,真它娘的好狠。差一点,便避之不过呢!”舞动长剑,护住周身,以防大鸟再次突袭,同时留意身下落脚之处。 “哟!这石头后,有个洞穴,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全力以赴,身如箭羽,直射向斜下方,石后的洞穴。 入洞,掌击身后的洞顶:“呯!” “哗啦啦……”尘土飞扬,洞穴坍塌,延续十余丈,陆玄紧抢身形,不住的后怕。“真真是的,庆幸这洞,纵深深远,否则,真是要被埋在土中了。”听声音渐远,止足转回头: “唉!老天保佑,又逃过一劫,嘿嘿!看来,这逃生的手段,真是捉襟见肘,看来,师门的密法,遁地术,师祖的阵法绝学,得下一番苦心了。” 陆玄,望了眼坍塌封闭了的洞口,心中沮丧,不住的骂娘:“龟儿子,真是凶险,俺没死剑下,却差点死于贼鸟鸟口。 这畜生,翅膀展开足足过丈,看着像雕,头上却长着鹿角,婴儿一样的啼哭,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难道说,这是宗门玉佩中描述的远古蛊雕? 不能吧!记载只是个传说,难道真的有这玩意儿? 哼!兴许吧!玉佩中记载的,可全是宗门大能,所见略闻,绝不能毫无根据 。据记载,这蛊雕,特喜爱吃人的脑浆,凶残成性,骨头都不剩下。” 陆玄浑身酸软,察觉不到危险,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嚓……”腋下的衣服一动,一条小蛇,突兀的探出头来,伸着舌头,慢慢露出身体。 “哟呵!这贪睡的货,终于醒了,居然不顾及我老人家的安危,关键时候掉链子,真是可恶!”圆瞪着眼睛,与小蛇对视。 小蛇吐着蛇信,对主人的训斥,根本置之不理,一如既往的爬上陆玄手臂。 “哦!头上以长出,寸来长的角来。 无疑问,这肯定是得了你老祖的实惠,进入到通灵期了。” 恼怒的神情,逐渐演变为欣慰:“哼!这下也好,沟通更是便利,随时都可召唤你出来。” 望了一眼眼前四通八达曲折狭长的洞穴,不由皱了皱眉,手触灵蛇蛇头:“去,活动活动筋骨,四处查看一番? 看此洞,是否有通向外面的路径?” 神念沟通,灵蛇迅疾的滑下肩膀,眨眼间便消失在视线中。 “现在无所事事,倒不如把那倒霉蛋的东西,拿出来,观摩观摩。”心情愉悦的少年,顿时把储物珠里的物品,一一摆放在地上。 功法玉佩,半瓶开元丹,三个木盒? “哦!这木盒,居然有禁制存在。”神识洞穿,原来里面是炼制筑基丹的材料。 “嘿嘿!魔玄花、赤血参、蛇衔草,收获颇丰呢!”见之,心花怒放。 放下灵物,拿起储物珠反复的看了两眼,便坐直身体,珠子置于双掌中间,开始炼化,抹除储物珠上的魂迹。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珠子上,血红的一丝血迹隐没消失,坐地的少年,脸上才露出喜色。 “嘿嘿!现在这储物珠,终于归我了。” 喜悦中,忽然想起一事:“哦!差点忘了,抹除珠子上的魂迹,他师承中的长辈,定会感应的到的! 为了稳妥,现下,还是给俺的师爷磕几个头吧!让他庇护一下俺。”雷厉风行,立即跪下,磨磨唧唧,冲着西北方向,磕了几个头。 头磕完,咧嘴一笑:“嘿嘿!好了,管用不管用,先涂个心安。” 灵蛇游爬而来,与陆玄对视。 “哦!这洞穴能通到外面,好。” 读心术,感知之后,少年顿感惊讶:“天都黑了,时辰早过了酉时,不能再耽搁了,得尽快赶到太乙山,否则这灵草别让他人捷足先登。”挖掘灵草,心急如焚,如何肯在洞中多待。 灵蛇在前,陆玄跟随在后,心情愉悦,根本不忌讳灵蛇所带的路是否难走。但跟行一段路,虽努力前行,却逐渐拉开距离。 爬行一段路,洞穴窄小的可怜,少年憋屈的连连叫苦:“我的娘,我可没有你那么苗条,你带的这路,是人走的么?”可灵蛇带来了希望,又不愿放弃。剑戟劈砍,虽说速度缓慢,却乐此不疲。 一阵折腾之后,洞逐渐的又宽敞起来,收起长剑,暗自感叹:“师尊说,这《惊世醒剑录》中的剑法,虽说,粗浅属于末流,但没被人染指,仍可习用。”陆玄一边剑掘扩大洞穴,方便通行,一边思索剑典中的一些弊病。 “这短剑,仍然比不了宗门中的法器,如今有了这冰魄寒剑, 威力,何止比先前增加数倍,虽说冒失了些,但,收获也是不俗 ,这个洞穴中,腐臭味难闻,简直熏死人呢?” 皱起眉头,目光似盼:“嗯!看这洞中遗留的毛发,该不是山魈身上脱下的吧?莫非这里是那山魈的洞府?”揣摩了一阵,最后胸有成竹的点点头:“是山魈的洞府。 还好,昨日收拾掉了它,不然它又得祸害更多的生灵。 而目想要在这窄小的洞穴中,面对收拾掉它,还真是很难呢!” 第93章 诸葛仁 大千世界,有喜就有悲。此时远在千里外的逍遥门内,监管门人魂迹牌位的值士长老萧远山,正坐在大殿中闭目养神。 “啪!”一声脆响,诧异的扬起头:“哎!又陨落了一位。 最近这鉴灵堂,也他娘的不消停,隔三差五的便总有门人祭天。今天更是稀奇,没出两个时辰,居然又有两位弟子陨落。 咦!谢辉?与一个时时晨前陨落的弟子,好像同出一门,似是外事堂执事掌老苏连海的弟子。唉!真是时运不济呢!”从身边货架上拾取一块空缺的竹牌,用手随意的画了画,便抛于空中。 执事大殿内,一身黑衣的苏连海,正坐在殿中查看宗门丹药灵物分配事宜,突然一块竹牌悬浮在眼前。 苏连海忙伸开手臂,一把抓过。看后,脸色大变:“又陨落了一位,这是要赶尽杀绝呀!”眼盯着竹牌心烦意乱,最后一咬牙,手中的竹牌被捏成齑粉。一迈腿,便破空离了执事殿。 陆玄逃逸一个多时辰,又有两位修士驱剑而来,衣服一黑一黄,一壮一瘦。 稍矮穿黄衣服,瘦弱的修士在前,其一脸担忧之色,显见很是紧张。 而另一位,则是一身黑衣,身体略高,神情却自然的多。此人恰巧是陆玄落脚在山下庄时,山下庄刘府的祖翁刘顺。 “诸葛师兄!你也不要太心焦,总之事已至此,谢师兄已经追下去了,他比我们也就早走一个多时辰,不可能岀什么意外。 怎么说,他也是炼气九层的修士,对比他同境界的徐化,应该不会那么菜吧?”矮汉身边的刘顺,见其心急如焚,一脸的担忧之色,不由开导劝说。 “哎!他菜倒是不菜,只是谢师弟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是他的短板。平常师尊把他宠溺坏了,真正轮到生死搏杀,他还真是让人担忧呢?” “说起来,这事也怨我,这徐化跟我有仇,他此行便是为追杀我而来,幸亏蒋轩师兄在场。 唉!要不是其有个难缠的小兽,我二人也不会被动的手足无挫。虽说我刺了他一剑,但蒋师兄仍是惨遭了毒手。”刘顺一副内疚的神态,居然动情的滚下两滴眼泪。” “哎!那小兽叫须弥兽,乃是宗门丹阁,丹痴疯道人的宠物。那小东西很伶俐,神出鬼没,难缠的很,能吸食魂魄,是个异兽。你二人遇到,吃亏也在所难免。 遗憾的是,我与谢师弟都去了坊市,以至蒋师弟无端陨落。”瘦高个的诸葛道人,满脸的自责。 话落顿了顿又道:“如今一个蒋师弟身死道消,我已难辞其咎,这谢师弟,是万万不能在有事的了。” “这谢师兄,脾气也真是火爆,与我们相聚,我刚说明蒋师弟死于徐化之手,他便火撞顶梁,要我与你知会一声,立马就追下去了。” “这你哪里知道,谢师弟与蒋师弟关系密切,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听你说蒋师弟陨落,他又哪能静的下心来。”被称之为诸葛道人的修士,嘴中说着话,真气却不断催动着脚下的长剑,看的出其很是心焦。 剑如流星,剑上的诸葛仁,心急如焚,目光不住的左顾右盼。 “咦!崖处为何有焚烧过的痕迹,莫不是……”诸葛仁皱了皱眉,迅捷的收了长剑,落于地。 “哦!看情景时间不长,此处,石头不但熏得漆黑,而且还有一丝余热,看这情景,却然是焚烧过的尸骸堆无疑。 诸葛师兄!这、不见得就是谢师兄陨落了吧?”刘顺也收了飞剑,凑到跟前。 “是否是谢师弟陨落,目前还难以判断,但显见这是同道中人所为。我们只能从我们认识的人当中着手,寻到谢师弟与徐化之中一人,才能得出结论。”被称之为诸葛道人的修士,手捻着胡须,眉头紧锁。 “可、可这二人,比我们先一步而去,我们又到哪里去寻?”刘顺搓着两个手掌,一脸焦急之色。 “这确是有些棘手,但也不是毫无头绪,据你所说,你曾刺了徐化一剑,这话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这还能有假,要不是那个凶狠的小兽出现,我那一剑,可能就要了他的命。” “嗯!你可知你用的是什么剑?” “这我哪里知晓,还望师兄明示。” “你用的飞剑,乃是蒋轩师弟的,剑身的主要材料乃是用的寒潭铁母。此铁母出自玉龙山的一处冰窟,其质地坚硬,受常年寒气侵蚀。师尊也是一次外出游历,偶然得到的。 剑一共打造了四把,赋与叶天林叶师兄我们四人。 此剑不但锋利质地坚硬,而且剑身仍携带着本性寒毒。 此寒毒极其霸道,入肌肤,半炷香的时间经脉受损,一炷香的时间,便是神丹妙药也救不了了。 当年试剑,可是验证过了,疯道人对此毒炙热钻研了许久,最后不了了之,悻悻的放下。” “哦!这等厉害,若真是如此,那个凶手,肯定是逃不远,必定躲在附近。”听诸葛道人如此说,刘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嗯!应该是这样。何况谢晖师弟与我,是一同出的山门,他绝不会独自一个人离去的,自然要与我们会合。我们就近寻找,应该能有所收获。”诸葛仁胸有成竹,微眯着两眼,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既如此,那我们就别戳着了,开始搜寻吧!总之,疑惑不解除,就不能心安。”刘顺急不可耐,忙开口催促。 徐化与陆玄错身,便召回小兽,要它前去搬救兵,请师尊来此,化解危机。 自己虽吃了去寒毒的独门解药,但奔逃中,药效甚微,只得御剑飞向山谷,先驱毒再做打算。 一个时辰之后,臂膀终能够活动,欣喜间,一道强大的神识临身,知是仇人到了,只得站起身,做好拼杀的准备。 “徐师弟,你真是够狠,我两位师弟,与你有何仇怨,你非要置他们于死地?”诸葛仁止住飞剑,跃身跳下地来。 “仇怨?他等还不是沾了那刘顺的光,为虎作伥。” “为虎作猖也罢,滥杀无辜也好,总之你心肠是够狠。” “哼哼!善恶到头终有报,徐化此次,你是插翅也难逃了。”刘顺也突然落下飞剑,快步奔来。 “混账东西,奸诈恶毒的小人。”徐化见到仇人,再不愿去辩解,掷岀飞剑,直射向刚刚到此的仇人。 “师弟退后。”诸葛仁忙上前抵住徐化的飞剑,示意刘顺退后。 至此,“叮咛”声,不绝于耳。 第94章 打群架 “嘿嘿!这山魈洞,是铁能通到外面的了。”陆玄边走,边望向洞的深处,心中兴奋,庆幸自己,终于能逃离洞穴。 “咦!洞的外面,似乎有打斗的声音呢!”洞中的陆玄,忽然止足,听到一丝兵器的撞击声,忙聚精会神,倾听下去。 嗯!真的呢!洞的外面,真的有人在厮杀。 完了完了,提着的心,刚刚放下,偏偏又遇到这事? 看来这就是命呢!倒霉时,根本挣脱不出,厄运烦恼。” 陆玄,恼怒的,冲远处出口处愣了一会神,毅然挥手收了灵蛇。一咬牙,蹑手蹑脚,爬挪向洞口。 “慢、轻、轻些,可千万不能惊冲动外面的那些王八蛋。 俺陆大宝,憋屈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慢、慢些,哦!好了,终于熬出头了。”少年小心翼翼挪到洞口,迅捷的贴于洞壁之上,从洞口蒿草碎石的缝隙中向外偷看:“俺先看看,到底是那几个王八蛋,在此寻仇厮杀? 呵呵!真是没想到,居然看到还个熟人,这后背对着俺的老狗,不正是刘家老祖刘顺嘛! 这老小子,不是去访仙客,拉关系找靠山去了嘛! 怎、怎么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了这里?” 陆玄,潜伏在洞口,陷入沉思中。 哦!一定是这刘顺,随心所愿,心想事成了。 龟儿子,还真是厉害。”随玄撇了一下嘴,又目光扫向其他人。 “咦!这刘顺身旁瘦弱的修士,应该就是他结交的仙门中人吧! 此人境界可是不低,透露的气息,可比折损在俺手里姓谢的方士,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対面的红衣徐爷,凶多吉少,不久就要落败了。 哼!真是的,这帮家伙,因何结怨的,居然结怨这么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陆玄潜伏在洞口,对洞外面打斗的人,评头论足。 “嘻嘻!诸葛师兄,您不愧是先祖的亲传弟子,剑使的出神入化,这大脸猫,恐怕是难支撑几何了。”刘顺一边看着大戏,一边恭维拍马。 “哼!你还会什么?除了阿谀奉承,就是诈尸装死,呸!真不是个东西。”陆玄见刘顺,站在旁边,溜须拍马,不由心中来气,小声嘟囔。 “啊嘞、啊嘞!娘的,谁在骂我?”刘顺正有些得意忘形,突然喷嚏大发,眼泪鼻涕横流,甩头抹脸,忙得不亦乐乎。甩头之中,忽然发现身后洞穴口处的孩童,不由诧异的瞪大眼:”娃儿,你怎的来到了这里?莫非,也想趟这趟浑水?” “哼!谁愿管你等的琐事,背信弃义的小人,演戏的行家。”陆玄见已被发现,索性直起身,出言挖苦。 “哟呵?牙尖嘴利的小儿,怎如此的不知尊重人?俺自信刘家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恶语伤人?”刘顺被说的恼怒,立刻拉下脸。 “尊重?你也配? 自私自利的小人,昧着良心做事,杀人越货,不要脸,心里明白,装糊涂。”陆玄指指点点,眼神犀利。 “哼!不要信口雌黄,乱说,会遭到雷劈的。”刘顺被说的,瞪眼老脸拉长。 “乱说?俺有被害人指证。尔为独亨宝书,下药害死卫天安,是也不是?” “哟呵!你这个娃娃,小嘴巴巴的,倒是很有意思,见了我等,居然不害怕,还敢指责怒斥,有种。”正与徐化厮杀的诸葛仁,见眼前的少年,刚正不阿,语言犀利。大是赞赏,不由饶有兴趣的扭过头搭讪起来。 “诸葛师兄!这娃子可不是善类,据先前据我观察,他也已步入仙途,肯定也是仙门中人。”刘顺见其同伴,对刚刚现身的娃娃大为赞赏,忙开口告诫。 “哦!是嘛,此娃娃看着极其普通,难道说,他的身上有遮蔽神识的宝物?” “嗯!那还用说,肯定的呢! 他现在似是个普通人,绝对是他的师尊,重新把他包裹起来了,不然为何前后判若两人,如此的骄横。”刘顺面冲着诸葛道人,滔滔不绝,阐明自己的观点。 话落,扭过头,皮笑肉不笑的又冲着陆玄道:“仇怨这东西,你小孩子家不懂,毛还太嫩。 他杀了仙门弟子,任他逍遥,哪里还有天理。 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己造的孽,怨不得旁人。”刘顺夸夸其谈。 “省点唾沫吧!闪开,不要挡我的路。”陆玄很其阴险狡诈,恼怒的就要离去。话落,三枚银针,悬浮在身前。 “嘻嘻!这是真的,难道娃娃你,也要掺和进来?请问你投的是哪个门派?谁的弟子?叫什么名字?这可不是儿戏,本事不成,可是要搭上性命的。”诸葛仁,讥笑的,忙阻挡,拦在陆玄身前。 “哼!你问这个,这俺可是知道,俺也是逍遥门弟子,既然你等堵住了道,那俺便称称几斤几两,看看在你等师兄的手上,俺试试俺的功夫,到底能有几斤几两?”边说边驱动银针,射向诸葛仁。 “哟嚯!还真是同门小师弟呢!好,师兄弟间切磋最好不过,放心愚兄自有分寸。 徐化,你这个帮手,胆到是够大,只是分量还欠缺些,不如唤出你师尊丹痴疯道人的那个小兽,你们一同上,如何?”矮个的诸葛道人,心血来潮,见少年加入战团,不但不反感,反而兴趣高涨。 徐化翻了翻白眼,目前他已是弩弩之末,哪又有余力回答。 诸葛仁是宗门中,炼气期实力靠前的弟子,大圆满已经维持多年。 迟迟没有筑基,是因为他感觉自己资质太差,属于四属性伪灵根,必须沉淀够足,才可筑基。 徐化清楚,这位诸葛仁师兄,勤奋好学,肯吃苦,努力超出别人的三倍还多。久在世中磨练,早已是个人精,才智心计都属一流,自己修行年份尚浅,焉能与他匹敌? 在说这娃娃也是不知趣,不赶快逃生,凑什么热闹? 自己现在已渐感不支,哪能再有余力去照顾他人? 也就是这位诸葛师兄,顾念同门之情,念及往日入丹阁求丹的份上,迟迟没有下杀手,否则以他的身手,自己早已落败,命入黄泉了。当下唯一的指望,是希望师尊快快来此,解决危机。 “嘻嘻!既然两个打一个,那我也别闲着了,一对一,比较公平吧?”刘顺嘻嘻一笑,根本不再看矮个的诸葛道人脸色,挥剑也加入战团。 第95章 袒护 陆玄一察觉到有刘家老祖岀现,就清楚这场厮杀不死不休,徐氏大汉屡屡遇险,便有了相助之意。 他深知,此战诸葛仁修为最高,若要想解除危机,必须突破诸葛仁这一关。 可刚刚加入战团,想缠住诸葛仁,给其徐化,一丝逃生的希望,是多么艰难。而刘家老祖刘顺,此时也恰巧掺和进来,这倒好,胜算依旧一边倒,天平仍偏向豪横的一方。 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先前的打算,先对付刘顺。 “娃儿,真佩服你的勇气,居然还敢抱抱不平。”刘顺撇着个嘴,眼神中透着嘲讽。 “还不是你等恃强凌弱,人家看着不顺眼,才掺和进来。还有脸说别人,真是的。” “我知道,你有宗门仙长撑腰,可那又怎样?俺又不惧怕他们,俺刘顺,不、俺荆成如今也有靠山,宗门中也有仰仗的所在, 你招惹到我,我依然敢杀你。 “嗖!”飞剑长驱直入,撞向奔来的银针。 “哟!这家伙倒是豁得出去。”前车之鉴,玄针只得避开。 “哼哼!”刘顺,一脸狞笑,得意间突见对方手持一物,看后不由好笑:“哟!这是什么东西,是石头还是骨头?真有你的。” “呯!”石化兽角,撞上长剑,长剑居然被撞得斜飞出去。 御剑的刘顺,惊恐中随手又抛出一柄黄色小剑来。 “哟!两寸长的木剑?这、这不是水潭处遇到的那个吸血鬼,使用的木剑嘛,这家伙倒是个人物,原来自己一心要报复的丑鬼,居然死于他手。”看到木剑,陆玄的心,顿时舒展开,杀气顿时收敛了不少。 “唰!”一道强大的绅识,突然横扫了过来,在场的几人,手足无措,全都机灵灵打个冷战,惶恐的六神无主。 “哦!原来杀我徒儿的是个娃子。”声音怨毒,一瘦高的黑衣道人,突兀的出现在拼斗场地。 来人正是逍遥门的执事长老苏连海。苏连海微眯两眼,垂着两只手,阴沉着脸,气息外露,凶神恶煞般的走向一脸茫然的少年。 诸葛仁看清来人慌忙跪倒:“师尊!” 刘顺,也凑上前赶忙跪倒。而苏连海一脸寒霜,居然连眼角都不扫二人一眼。 陆玄被威压压制的,佝偻着身体,气血翻腾,根本无法动弹。深知凭空出现的老者,定然是顾忌的死者师长,虽说心中气愤,但无可奈何,只得不停的翻着白眼儿。 “小小年纪,心如此狠辣,倒是少见。说,你要怎么个死法?” “哼!生死由你等大修士掌控,我一介蝼蚁,有的选择嘛?” “哟!牙尖嘴利的小儿,你还真是有种。”苏连海气得胡须乱颤,扬起手掌。 “师兄慢着?师弟有话说。”声音有些尖细,但渗透力极强,恼怒的执事长老诧异的停住手掌,望向声音之处。 一位头发卷卷一身红衣的疯癫道人突兀的出现在场中。一步三摇,怀抱着一只洁白的小兽。 “唉!师兄!你这是做什么?怎么管起小辈儿的纷争来?” “丹疯子,你不在门中研究你的丹药,来到这里作甚?”苏连海语气冰冷,眼神中透着询问。 “唉!还不是被人邀请,充当保护伞的。”孟春雨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身旁的徐化,开口道:“掌门口谕,要我嘱咐您,不要泄私愤,要理智行事。” “泄私愤?理智?说的轻巧,死的又不是他的门人?”谢连顺懊恼的瞪着眼,一脸愤怒。 “师兄!您这叫什么话?扯到掌门身上做甚? 这本身就是你的错,你应该清楚,宗门有一条铁律,同等境界之门人结怨,可武力解决,但不允许师长参与,他等生死各由天命。这条禁令延续了上千年,从没人破除过。 怎么到了您这儿,就改了黄历?难道您希望,因为这些小孩子家,破了门规,导致大家群殴嘛? 真是的,我的门人也无端陨落,我何尝又不是痛心疾首。 宗门内可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咱们,有元婴期化神期老祖们看着事态的发展。我们可不能干傻事。 这逍遥门,千年来,平淡无奇,没出过什么人材,您与众多长老,可谓是求才若渴,心思都扑在了子辈身上,盼的不就是门派兴旺嘛! 此娃凌驾于俗子之上,不正是天意在眷顾宗门嘛!您如此执迷不悟,又与宗门的对头有甚区别? “哦!差些忘了,您兴许还不清楚,此子诚心跪拜道祖,门中长辈已经接纳,以是正适门人了。日后大家放弃隔阂才是,不要因为此事,再引起纷争。 再说,历练这关都通不过去,根本就是个庸才,还留恋其做甚。您膝下又不是没有心仪的后生,像诸葛师侄这样的,荆成?唉!难开口呢!这个刘顺好像也得了您后辈叶天林叶师侄的恩惠,与您大有瓜葛,应也属于您的儿徒才对。”话落,瞥了一眼,身边的刘顺。 刘顺见孟春雨眼光扫过来,恼火的回瞪一眼,便立刻又低下头去,显见他已认祖归宗,被苏连海接纳。 邋遢的红衣道人,说着便宜话,根本不在意身边鄙视的眼神,他只专注,身边一脸茫然金丹大圆满的师兄。不但不惧怕,反而还变本加厉,不断的数落,挖掘着其的丑闻丑事,一篇接着一篇,简直不断章。 “现在!消失许久的阴师侄,突然冒出来,难道您就不希望?从他弟子口中,套出点叶天林,叶师侄的信息?阴、叶二 人,可是一同外出游 历,隐于凡尘中的。 叶师侄,可是您最心仪,最器重的弟子,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他好像是您世上唯一的骨血。” “你?”一身黑衣的苏连海,脸气的煞白,虽说恼怒,但无言以对,无奈的垂下头。 此时的陆玄,身魂不再受到约束,气血一点点的顺畅起来,能开口的刹那,晃了晃头,日:“哼!杀我?你们可知道,你们提到的叶天林,他也乃是我的师尊。”此话一出,顿时惊呆了场中所有众人。 孟春雨,更是诧异的瞪大眼睛。 苏连海则目不转睛的,盯视着眼前的娃娃,心绪翻滚,杀意逐渐隐退,最后一跺脚,便破空离去。 第96章 挂名弟子 “娘的,居然有这么大的瓜,娃儿,快说说!你这些师傅,到底是怎么寻来的?”陆玄亮出家底,孟春雨对其如何拜的两位便宜师傅,无比好奇,向其抛出一颗护神丹,又像小孩子般急切的催促。 “梦中、坟场,清楚不? 唉!说出来,您也不信,为何俺心血来潮,要拜他们? 说实在的,俺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陆玄把护神丹塞进嘴里,结巴的说道。 “瞧瞧,你小子还卖关子了不是。 好了,这篇先接过去,先说说你小子的身价。 说!你身上的这些惹眼东西,都是哪里寻来的? 杀人越货,还是偷盗抢劫。 身上,怎有我丹阁的避火纱衣?” “这、这还得问问荆、不?刘顺。”陆玄急忙扭过头,但转过脸,忽然看到要指证的人已悄然离去,不由诧异的瞪大眼:“这,这老小子溜得倒快,至于嘛?” “哦!你是找诸葛仁一行吧?他们已然离去了。”孟春雨见陆玄咬着牙,扭过头,瞪起眼睛,不由心中好笑,忙打趣相告。 “哦!知道了!不瞒您,这避火纱衣,俺实是从刘顺藏匿之处,顺来的。 他把这避火纱衣,藏在水潭处的山洞中,俺、俺无意察觉到的。 而且俺,还被与您穿同样衣服的一个道人,打落深潭。”陆玄手指着身上的避火纱衣,诉说当时的情景。 “哦!事后呢!”孟春雨不依不饶,非要刨根问底。 “事、事后,俺命不该绝,误食了水中灵果,才得以康复。” “哦!怨不得你那个阴师尊不见了踪影,那肯定是吃了你送去的宝贝弯瓜,自己消化去了,我说的对否?” “嘿嘿!对对,这您都清楚,他确实是吃了我的半截弯瓜。” “哼!这家伙倒是有福。 对了,你既然偶遇认识了阴环,那谢连顺的后人叶天林,你多少也了解一些吧?” “嗯!说起来,俺实是得了他的恩惠,只是如今他不愿投胎,又尚缺生魂,俺只能先用聚灵阵,温养他的魂魄。 待时机成熟,俺寻齐重塑身魂的材料,再让他重现世间。” “好!他等倒是有福。”陆玄一席话,孟春雨听后,很是钦佩,赞赏他人,遇到一位心仪好的弟子,心中有些落寞,顿了顿,又抬起头,看向陆玄:“喂!我说小哥,话又说回来,你身上的这避火纱衣,你终归是要还回来?”孟春雨拉下一副苦瓜脸,望向陆玄,脸露严肃。 “嘿嘿!俺、俺又不是杀人越货,这纱衣,又不是偷盗抢劫来的。不是不还,只是,如今还回去,还不是时候嘛!”陆玄低垂着头,说话吭吭哧哧,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嗡嗡声。 “哼!先穿着也可以,但总得有个说辞,掩众人之口,你必须成为丹阁弟子,做我的门下。” “这、这怎么成,人家已经拜过师了,而且已有了两位。”陆玄眨巴着两个大眼睛,无奈的抬起头,望向孟春雨。 “挂个名,总可以了吧!” “哦!挂名?这样也行?”少年眯起眼睛,心道:“就这么简单? 反正俺以拜了两个便宜师傅,多一位,也糗不到哪里去。 再说,师傅多,学的也多,日后进了宗门,也挨不了欺负。”想到此,立刻便跪在地上:“师尊在上,弟子给师尊叩头。” 孟春雨乐的两眼放光,高兴的一把拉起陆玄,娃儿快起来,快起来。 “哦!那这位徐爷,便是师兄吧?”陆玄站起身,脸看向孟春雨,手指向徐化。 “嗯!那些愚蠢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如今老夫门下,就只有他了。”孟春雨冲陆玄咧咧嘴。 “那师弟,给师兄见礼。”陆玄躬身倒地.。 “师弟,就别整这些俗套了。”徐化心情愉悦,师尊又收弟子,壮大自己这一脉的分支,心中异常的兴奋。 师兄弟闲聊之中,又聊到家事。 “师弟!你既然在山下庄住了这么长时间,可否认识徐福父子?” “哦!不但认识,而且还是熟人,只是徐老爷子已过世,倒是让人惋惜。” “什、什么?兄长已不在人世?” “嗯!你也不要太难过,……”狼袭击村庄,徐德被咬死的事,陆玄一一道出。 当然,推荐仙家给徐福的事,也毫不保留的告诉了徐化。 “唉!既如此,俺倒是了却了牵挂。 师弟,谢谢你对徐家的照顾,我这有两颗筑基丹,便送你一颗。”徐化伸手入怀,掏出一颗丹药。 “师兄!那怎么成?”陆玄连连推脱,虽看着眼红,但深知,这筑基丹可不比它物,筑基丹可关乎着,自己能否筑基,步入仙途。 “好了好了!娃儿,你就别假惺惺的了?他要你收,你就收下。说白了,这东西还不是你师尊我自己练的。 只是这筑基丹有效的成分与丹毒对半开,比之宗门,分配下来的筑基丹差些。”孟春雨见陆玄一个劲儿推辞,忙搭言,撇嘴打圆场。 “哦!”陆玄勉强接过筑基丹。心道:“对半开?莫不是说,吃了这丹药,同时也中了毒。 唉!看来,这些便宜师傅,都是不咋地。” 孟春雨似乎看透了陆玄的心思,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猴崽子,别不知趣,这东西紧缺的很,别人可是求之不得。”说着话,从身上摸出一个玉瓶,抛到陆玄手里:“这乃是一瓶解毒丹,送给你,可以了吧!” 见其一脸不放光的模样,没好气的又拉下脸:“这可是上等的丹药,我可没糊弄你。”话落,一迈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嘿嘿!师尊总是风风火火的,但他最拿手的丹药,确实是这解毒丹。”徐化,确是眉开眼笑。 “哦!是啊。”听徐化如此说,陆玄赶忙把解毒丹揣了起来。 “他就是这个习性,炼丹痴迷,要不怎么人称丹痴呢!” “丹痴?嗯!疯疯癫癫的,这个名号倒挺适合他。” “可不!师尊的秉性,你慢慢接触就了解了。 对了,我这里有一卷帛书,乃是我丹阁弟子,记载丹方,药草的物件,你熟悉借鉴一下。”徐化边说边取出帛书,递向陆玄。 “哦,好好,谢谢师兄了。”陆玄脸露惊喜,赶忙接过来。 “师弟!我们有幸相聚,乃是莫大的缘分,按理说,我们应该多聚聚。 可师尊来时,须弥兽曾透露过信息,说它曾在十里亭发现了那位瘸腿小师弟的行踪,我想前去看看。” 徐化话落,陆玄忽然想到一人,不由咧嘴一笑:“嘿嘿!师兄,你提到的,是否是手持丧魂幡,左腿有残疾,自称叫吝啬鬼的青年?” “哦!是啊!他,你也认识? 此人,确实被师弟们称呼叫吝啬鬼,记得当时他对这个名子,很是认可。因为他无父无母,生活很拮据,到手的钱根本舍不得花。” “哦!师兄!那你可要拉他一把,入邪道,不可取。”听徐化透露了此人身份信息,陆玄,顿时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唉说白了,还不是那两位不成文的师弟,暗地里教的一些招魂下降头的西,以致遭到师尊怪罪,训斥难忍,他才偷偷溜走的。” “哦!死的那两位师兄,也实在不是东西,师弟我也曾经差点死于那吸血鬼之手。”陆玄听着,心中来气,牙咬的咯咯响。 “好了,如今总算查明原因,心术不正的二位师弟,终于为自身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师弟!不提他们了,你还要在此逗留下去吗?要不要与我一同回宗门?”徐化眼望着陆玄,眼神中透露着询问。 “师兄!我想把眼前的琐事,料理一下,回宗门,还需等待一些时日。 况且,太乙山就在眼前,师弟也想碰碰运气。哪有到宝山,空手而回的道理。”陆玄脸露微笑,诉说自己的想法。 “嗯!既如此,师弟保重。”徐化冲陆玄抱了抱拳,便独自御剑而去。 第97章 鬼魂情未了 唉! 这一整天,除去与人拼命,便是提心吊胆,还好,梦师即刻出现,才化干戈为玉帛,再不用担惊害怕了。”陆玄,靠在一株老松之上,回味着一天的精力。 “反正现下无事,倒不如到就近的村镇转转,购买一些药草,尝试一下炼丹。”陆玄,被孟春雨纳入门墙,有了记载药草的帛书,便打起了炼丹的念头。 陆玄心中盘算好,便顺着山路,向有人烟的镇子走来。 丁家集正处于官道的十字路口,临官道的街上,几乎都是买卖店铺,出售药材、杂物、书籍,可谓是五花八门。 “呵呵!好地方,人还不少呢!”陆玄走在山路上,老远,便看到会市上,人头攒动。 “嘿嘿!好好转转,看看有没有,炼制益神丹的药草。”溜达,留意,陆玄一一从铺面走过。 “咦!你这兽皮酒囊从哪里来?”陆玄忽然在一个杂货铺面摊位前停住脚步。 “哪里来?当然是砍柴的樵夫放在此处售卖的。”掌柜的赶忙回答。 “哦!”陆玄点了一下头,刚要问话,忽然听到:“林峰师兄!你摆弄了半天,这株红心草,你到底要,还是不要?”摊位前,年少的女孩,一脸焦急,望向身边,摆弄药草的同伴。 “师妹!这株红心草,品相倒是堪称上上选,只是携带腥煞之气,有些可惜。” “是啊!那还要它干嘛!”清秀的少女,恼怒的跺了下脚。 “嗯!这红心草,也不算紧缺之物,那咱们再转转。”一身白衣,剑眉朗目的男青年,忙拉住女孩的手,徐徐向前走去。” 见此,陆玄不由心喜,再不愿在卖杂物的摊位上停留,急忙转身,大步奔向红心草的摊位。 “爷!这盛酒的皮囊,您别拿走啊?” 摊位上的主人,终于开了口。 “哦!对不起,这酒囊我买了,此物多少通宝?”陆玄忙收敛心神,应付眼前的尴尬。 “此物,偶然山中所得,您付五枚铜钱好了。” “哦!”陆玄忙掏出五文铜钱扔到铺面上,抓起鼓鼓囊囊的皮囊,大步离去。 “爷!欢迎光顾呢!摊位上的药草,极其新鲜,哮喘醒脑,治顽疾的山珍几乎俺都搜罗在此。”膀大腰圆药材铺子的摊主,一脸渴望。 “嗯!这颗红心草,如何定价?” “哦!拾枚通宝便可。”肥胖的摊主,为赶快出手而心焦,又怕买卖拉黄。 “哦、咚!”珠子,兑换的碎银,扔出一块,抛到铺板上。 “嘻嘻!爷!您这么大的手笔,小的如何找得开?”肥胖的摊主,满脸为难之色,抓起锭银,抬起头。 “咦!人呢?怎眨眼间,人就没了踪影?”胖掌柜疑惑的朝四下里望了望,挠挠头,赶忙把银子,揣进怀里。 “师侄!这凡市中,发现什么稀奇古怪 好玩的东西没有?”一位身穿黄色道袍的老者,从对面走来,与停留在红心草摊位上的一男一女撞了个碰头。 “嘻嘻!白师叔,散散心而已,这凡世的东西,我们修仙之人又哪能看得上?”个子高挑被女子称呼林峰的青年,红着脸,摊开两个手掌。 “嗯,师叔!你还别说,还真发现一枚能巩固魂魄的药草。”个子稍矮的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开口插了话。 “哦,是啊!巩固魂魄的药草?说来听听?是哪种药草。”黄色道袍的老者,脸露,笑嘻嘻,望向身前的两个后辈。 “当然是红心草了,只是、只是沾染了阴煞之气,有些可惜了。”少女鼓鼓着大眼,一脸惋惜的神态。 “红心草,本身就是灵药中的异类,不同年份不同区域,药效不尽相同。阴煞之地的红心草,更加珍贵,与醒心莲花,诡刺藤、九叶还魂花的花蕊、一同配制,能重塑魂魄。 其可贵之处,虽不及另三种药草珍贵,但入药,仍不可欠缺。”年长的老者,两眼泛光,不错眼珠的望着,身前的两位小辈。 “哦!是嘛,师兄!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少女满脸喜色,望着身边的青年,一脸焦急。 “对对!赶紧过去看看!兴许药草还在。”被称为林峰的男孩,一拍脑袋,赶忙迈动脚步。 “嘿嘿!不凑巧,那颗红心草,已被人买走了。”摊主,眉眼含笑,手扶着摊布,一副愧疚的神态。 “他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女孩一脸焦急。 “唉!当时心都在钱上,真没留意人的长相,实在是对不住,确实没看清。”摊主不好意思的,连番拱手。 “好了,凡事讲个缘分 。 林峰!萍儿!不要往心里去,日后碰到好的药草,不要错过就是了。”年长的道人,望了一眼垂头丧气的两个后辈,叮嘱两句,便自顾自的迈腿离去。 陆玄,得到了心仪之物,根本不想在会市上多待,立即便悄然离去。转过山脚,把盛酒的皮囊抛在地上。 “喂!鬼佬!出来吧!山坳里没人,说说你为何痴迷这个酒囊?你不知你已过世了嘛?怎么说,这也是活人的世界,你一介魂魄,不赶快投胎,赖在阳世做甚? ”山坳中,陆玄一脸寒霜,盯视着会市中,被迫买下的皮制酒囊。 “呜呜…… 爷!饶恕小的无知吧!小的实是挂念儿子,才寄宿于这酒袋上,……。” “既如此,倒也可怜,我问你,你与你的儿子,分开多长时间,他去的哪里,你又何时入的这大涧沟?” “咋天晚上而已。 大雪封山,喜儿为添补食物,早早的上了山。我年迈之人挂念,思儿心切,便腰揣着酒袋入了山,可泪干,梦难圆,腹空失足,跌落那溪水中,……” “唉!好了,我上山一趟,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找到你儿子,消除你的执念。”阴魂的可怜,激发了少年一丝善心,陆玄扬头望了眼,绵延起伏的山峦,便迈动脚步。 阴魂哆了哆嗦,跪地如鸡啄米般,不停地叩头。 天逐渐暗了下来,片片雪花落在刚刚展露的山石植被上,草坦山石,重新又披上银装。 第98章 另类的酒友 “我说吕爷,这大山周围的猎户,我可是领你几乎走了个遍,山后黄老三处,若是还寻不到你需要的药草,我可是没辙了。” 山道上,一位腰裹兽皮,肩上搭着布袋的瘦弱汉子,一脸愧疚的,望向身边一位腰里系着葫芦的壮汉。 “嘿嘿!总之,是你沈大官人许诺我了的,不兑现,可有损你沈大官人的名声。”壮汉咧嘴一笑,全然一副,吃定瘦汉的神情。 “呵呵!还吃定我了?好好,不成,我在想其它的方法。”名叫沈浪的瘦汉,“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身边的同伴。 “对了沈浪,你袋子里,可还有吃的食物,俺吕重肚子饿了,要吃点东西。”壮汉,停住脚步,望向身前的瘦汉。 “嘿嘿!真是的,你这一提醒,我也觉得饿了。 我居然忘了,我们还是早上吃的东西。” 肩上搭着布带的汉子,尴尬的笑笑,便取下肩上的布袋,抛在身边的石头上,从布袋中,抓出一块肉干: “嗯!往年来此,收敛山货,都是满载而归。这次可好,别说这麝香,连及其普通经常看到的手儿参、天麻、黄精都没碰到,真是邪门?”沈浪啃着肉干,一脸哭丧相。 “世间哪那么些如意,总之猎户处寻不到,俺吕重便上山亲自去淘,总不能朋友有求,不尽心尽力。”吕重眼望着大山,嘴里嚼着肉干,眉头挤到一块。 “嘻嘻!瞧你说的,猎户处寻不到,再想别的办法,总之,我的承诺,怎会打水漂?同行处,挖掘一下就是。”沈浪说到此,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满。忙又补充一句:“若、若是再不尽人意,只好走你的路了。” 沈浪深知吕重需要的药草,都是稀珍。自己的那些同仁,收到的干货,都有一定的主家,说不定早已换成了银钱通宝。想到此,嬉笑的脸又布满一丝愁容。 “去,不要烦老子。”一旁的同伴,忽然转头挥手,脸色严肃。 沈浪疑惑的转过头,看后才知,原来同伴吕重,是为盘旋而来的旋风发飙。 旋风在山路中间盘旋,古怪离奇,被吕重,呵斥之后,既不退缩也不离去。惹的吕重,心头火起,拿起葫芦,仰头大口的灌了一口酒,鼓嘴冲其一口喷出:“噗……”风儿裹着烈酒,直射向三丈处的旋风。 “呼……”浮雪飘舞,眼前一片银白。 “狗日的,来扫爷的兴,莫不是活腻味了。”吕重鼓鼓着嘴,一脸气愤。 “哦!吕爷还懂得降服之术,倒是稀奇。”吃着肉干的沈浪,见旋风不见踪影,眉开眼笑,大为赞赏。 “涉猎广而已,又有什么稀奇。”壮汉吕重,仰起头,自顾自的又饮了一口酒。 “咦!黄老三,你哆了哆嗦,躲到树后作甚?俺正要到你家中,求些希珍的药草呢!”沈浪突然发现,浮雪飘落之后,树后哆了哆嗦的黄老三。 “哦、哦!俺找喜儿呢!他早晨入的山,还没归呢!”树后的黄老三,转出身形,低垂着头,表情木讷。 “真是的,天都快黑了,你不在家中等守,跑出来做甚?”沈浪极其执拗,很是反感。 “既来之,先喝口酒暖暖身子嘛!”吕重阴沉着脸,葫芦递向黄老三。 “哦!好、好。不瞒二位爷,我对这东西,心仪的很。”黄老三伸手接过酒葫芦,喝水似的灌了几口,“嗯!够劲。不瞒二位爷,小时候家里开过酒铺,就是那时候上的瘾。逃荒那几年,可是憋的够呛,还好酿酒的方子,俺还记得,定居在此,便尝试着自己酿酒。”黄老三抹了一下嘴巴,一脸享受的模样。 “什、什么?你自己酿酒?真的假的?到你处,你可不能吝啬,得尝尝你的家酿?”坐于石上的沈浪,顿感稀奇,惊讶的站起身。 “这倒不需到家中,小老儿是个酒鬼,酒囊整日随身带着。”话落伸手入怀,从怀中摸出一个硕大的兽皮酒囊来:“嘻嘻!爷,尝尝?这包谷酒,酿造的水准,可是独特,不但滋味纯正,入口甘甜,且许多人都曾夸赞过好呢! 但劲头,也是实足,冲的很,没三两神砂,还是少喝为妙。” “哦!是嘛。”吕重急不可耐,连忙抢过盛酒的皮袋,仰头咕咚咚灌了几口:“嗯!确是好喝,俺吕重尝遍天下美酒,唯独这包谷酒,让人青睐,堪称极品,醇香味诱人。看来求沈大抠门儿这一行,还真是来着了。” 沈浪被说的脸红,抢过酒葫芦:“吕爷!你这叫什么话,就跟我多吝啬一样?我身上虽有几个钱,但那都是办正事用的。你来此,还不是我吃喝住照单全包。真是的,见了酒,比见我这兄弟还亲,真是服了你。”沈浪见好友吕重挖苦自己,不由心中来气。 “哎哟喂!荒山野岭的,二位爷不惧严寒,居然在这里饮酒,倒是好雅兴。”山谷中,突然走出一位少年,清秀俊朗,背上,背着一个后生。 “呵呵!娃子赶的倒是时候,只是不知会饮酒否?”吕重见又来了人,很是兴奋。 “嘿嘿!酒是沾过,只是这对嘴吹,却是没尝试过。”陆玄望着一脸炙热的吕重,咧嘴一笑。 “既如此,那便过来凑个热闹,反正酒鬼不嫌弃人多,人越多,他反而越兴奋。”沈浪听其能够饮酒,也是格外兴奋。 “能凑到一起就是有缘,来一口,先驱驱寒气。”吕重递过盛酒的皮囊。 陆玄接过酒袋,张口灌了两口:“嗯!入口甘甜,纯香持久,实是独特。” “哦!对了,刚才娃儿你说我二人独饮,明明三位,怎如此说?难道漏掉一位,也不清楚嘛?”沈浪兴奋之中,忽然想起少年刚才说过的话,不由一脸质疑,望向身旁的黄三。 可看后,诧异的站起身:“咦!黄老三,人呢?去了哪里?” “嘿嘿!他呀!呐!喜儿身边,手捂着脑袋,哭泣的魂魄,莫不就是。”陆玄眼眸含笑,开口告之。 “魂魄?这怎么可能?”沈浪如坠入云中雾里。望向陆玄身后,躺在地上的青年身边。 “没有啊!喜儿身边,除了一根木棍之外,一无所有。”沈浪看后,眉头紧锁。 而身边的吕重,却头也不抬,专注的只顾喝着自己的酒。 “哦!差些忘了,你缘分不够,又怎能看到鬼魂?”话落,陆玄手指轻弹:“嚓!”一幽蓝的火球,悬浮在喜儿的头顶。 “哦!真、真是。”一道模糊,哆了哆嗦的人影,在喜儿身边显现出来,沈浪仔细审视,不是那黄老三又是何人?”沈浪,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倒是吕重瞥了一眼,喜儿身边的鬼魂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管他是人是鬼,能与我喝酒便好。”抓起胶囊,扬脖又灌了两口。 “娃儿,你如何称呼?”沈浪愣了愣神,神情终恢复如初。 “哦!俺叫陆玄,闲逛至此,崖下偶遇喜儿,便背带回来。”陆玄简单明了,道出,救下喜儿的经过。 “哦!如此说倒是巧了,寻觅的一家人在此,倒是少了很多脚力。 喜儿,家中可有手儿参,麝香之类的珍惜药草。”沈浪心中惊喜,看向躺在地上的青年。 “沈爷!麝鹿俺还真捕过一头,手儿参天麻家中也有些。”背靠石头的喜儿,勉强的挺了挺上身,伸于抹了一把眼泪,开口道。 “哦!既是如此,真是可喜可贺了。”沈浪听后,眉眼放光,一脸欣喜的望向正在喝着酒的吕重。 “好好!如此说,乔三兄弟叮嘱的解毒丹药材,终于不用发愁了。”一旁的吕重,长舒一口气,满脸的兴奋。 “乔三?吕爷说的,莫不是草丹门门主乔三少?”陆玄忽然眉头一皱,开口询问。 “咦!你认识乔公乔爷?”吕重一脸质疑。 “嗯!不满吕爷,小的曾经,得过乔爷庇护,受过他的恩惠。”陆玄脸露微笑,眼神中透露出感激。 “哦!如此说,还真是有缘,他曾提到过一位贤良的少年,原来居然是阁下。”吕重就像看到稀世的宝贝一样,不错眼珠的盯视着陆玄。 “贤良倒是谈不上,做人要知道感恩。”陆玄话落,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玉瓶来。 “这是解毒丹?”您且捎回去,送与乔公,助他行善缘,结善果,此丹丸,可解世俗中的顽毒。” “好好,如此可喜可贺,这从中又可节省许多时间,众兄弟,康复有望。 小兄弟,你可要什么报酬?” “报酬?喜儿如今孤苦伶仃,吕爷沈爷与他乃是熟客,能关照一下便好了。”陆玄,脸看向吕重。 “这算什么祈求,娃儿你放心,这一切都包在我的头上,我把他带回雾灵山,要他做俺的传人如何?”吕重张着大嘴,笑容可掬。 “你呀!这得人家愿意才成,兴许愿意跟我经商呢!”沈浪也含笑打趣。 “如此说,您二位能够关照,实是太好了。 喜儿哥!逢年过节,给你爹多烧点纸,他的执念会慢慢淡忘,专心投胎。 有缘,天公作美,我们仍有相见的时日。 沈爷!吕爷!陆某还有要事在身,就在此别过了。”陆玄话落,抱了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真是的,年纪轻轻,武功造诣竟如此之高,真是少见。”沈浪直望到少年背影消失,才转过头来。见吕重已背起地上的喜儿,赶忙抓起地上的布袋,抢步上前,前面引路。 第99章 捷足先登 “嘿嘿!乔大叔 ,筹集解毒丹的材料,定是医治中毒之人。这下好了,我送去这解毒丹,可解一时之需。我此举,也间接的帮了乔叔一下。”陆玄走在山路上,心情愉悦,寒风侵身,仍是,感觉不到寒冷。 “呜呜……”山顶忽然传来狼嚎声。 陆玄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山顶。 一头灰狼,正俯视山下,冲自己嚎叫。 “呵呵!这狼王,恢复的好快,看这神情,眼眶中,居然噙着泪水。 嘻嘻!凶残的本性,却懂得感恩,不得了,没有枉费俺割舍还魂草的用心。”心中感到一丝欣慰,正要迈腿,突然发现,山顶上忽然走下七只狼来,个个狼嘴中衔物。 “怪呢!难道说,它们此举,是来感恩的?” 狼一一来到陆玄身前,放下口中衔叼之物,陆玄见之,满心欢喜:“乖乖!居然是晶莹剔透的灵石呢! 这狼在哪里寻到的这东西? 这灵石,用处可大呢!”陆玄满心欢喜,一一收纳起来。 “嗷、嗷呜……” 狼,一声惨叫,陆玄忙扭过头:“畜生,找打。”掷岀长剑,直射向捕捉狼的硕大蛊雕。 “哗……”树枝携带着蛊雕的几片羽毛坠落,飞禽忌惮临身的飞剑,借着树木的掩护,逃向,数丈高的悬崖。 “哼!躲到了峭壁之上,就以为稳妥了,想得美。”少年奔到崖下。 “不成,我上了崖,这个畜生又借机逃走,那不是功亏一篑。” 陆玄心中懊恼,见狼血,狼的毛发不停的坠落崖下,心中不是滋味。望向距离峭壁七丈远丈粗冷杉的枝杈:“嗯!借力这冷杉,倒是可行,剑有了回旋的余地,它便没的跑了。” 雷厉风行,纵身一跃,一下便到了七丈远的树下,纵身拔起,二十几丈高的老树,一下就窜到了树冠之上。 “咦!不错,原来这大鸟,老巢居然建在这树冠之上。”陆玄见之树冠之上鸟巢中的两个硕大的鸟蛋,不由欣喜。正要弓身去拿,“呼……”恶风不善,峭壁顶上的蛊雕忽然俯冲下来,翅膀收缩,如离弦之箭。 “哦!好家伙,这副凶样,还挺吓人呢! 但如今俺脚蹬实处,手拿利器,在这枝杈茂密的冷杉之上,难道还怕你不成。” “呯……哗……”枝叶羽毛,纷纷坠落。 “叭哒!”蛊雕,坠落于地。 “嘿嘿!毛都没了,没法凶了吧!地上好好反省反省。”眼睛还没有从地上的蛊雕身上移开,“唰……”又一只蛊雕从远处树梢之上,俯冲下来。 “哟嚯!又飞来一只,这只更大,翅展开,差不多有二丈呢!这定然是地上这位的老公。” 陆玄长剑划弧,圆圆的光幕展开,硕大的蛊雕,羽毛又纷纷飘落。 时间不长 ,“叭哒”一声,又一只没毛的大鸟,从空中坠落于地。 “翼丰翱天无敌鸟,无毛坠地土狗鸡。嘿嘿!这次,看你们俩,还如何威风。 嘿嘿!雌雄大鸟,都折损在我的手里。” 弯腰揣起两个鸟蛋,脚下借力,身体一跃,便到了峭壁之上。 “唉!这狼半个身子都没了,真是凄惨。”心中不是滋味,手指轻弹,一朵幽蓝的火苗,射向狼尸。 火苗窜动,映之覆雪的峭壁五彩斑斓。 “咦!这山石,怎泛着白光!这是下了禁止呢! 嘻嘻!如此怕人光顾,莫不是,这遮掩之处,是个山洞,洞中有稀奇的宝贝?”少年顿时就来了精神。 眼睛的犀利,可是异于常人,这要归结于潭中,啃食幻仙灵果的缘故。 放出灵蛇,“喂!四周留意些,有人类光顾这片区域,赶快通知我?俺要办点正事。”神念勾通完灵蛇,陆玄拳脚并施,“咚、咚”的专心破起禁制来。 半盏茶时间的不懈努力,“噗!”的一声闷响,禁制终于不复存在,迫不及待的少年,弯腰钻入洞穴中。 “好家伙,这里面根本就是冰的世界,冰锥、冰塔、冰台,晶莹剔透,景象万千。 哦!这最里面,倒是温暖,看不到寒冰了。 咦!这里面居然有几十株独叶草呢!高的几乎都到了膝盖,淡绿色的小花刚刚绽放,巧呢!来的正是时候,估计年份应该超过百年,稀珍呢!”立刻蹲在地上,取出短剑,一阵忙碌,把够年份的独叶草一一挖掘出,收入囊中。 “好了,这是有心人寄存在这里的,等待就是花蕾开放,快溜,可别被人撞上。”估摸着已过了子时,少年再不愿在此处停留,喜滋滋的奔到洞口,纵身一跃,便到了冷杉的树下,望了一眼地上扇动肉翅,冲着自己不停鸣叫的两只蛊雕:“嘻嘻!满眼的怨毒,记恨我又有什公用,又耐何我不得。”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幕中。 夜幕散尽,太阳露出地平线,一老二少三位方士出现在峭壁之下。 “白师叔!就是这里了,我和萍儿把灵草移栽到了洞里,并且下了禁旨,今日独叶草花蕾就该绽放了。” 黄袍老者,阴沉着脸,并不回答,纵身一跃,便到了十多丈高的峭壁之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失了先机,年份满足的灵草,以失之交臂了。” “是嘛?”峭壁下的少女萍儿,也纵身窜上峭壁。 “唉!又白欢喜一场,俺林峰真是没用。”年轻的男子,也纵身跃到女孩身旁。 “唉!宗主差遣我随你等出来,本身就是关照和搜罗一些灵草,来补门中之需。可我过于心急,精力分散于其他区域,造成了这不必要的损失。若你等相告之时,派人在此盯守便好了。” “是我等没用,畅游之心泛滥,没加以重视,又那是您的错。”女孩撅着小嘴,一脸内疚的神态。 被称作白师叔的黄袍道人低垂着头,扫了一眼冷杉巨树下,头骨断裂的两只蛊雕:“唉!难道我太玄门,要走向没落了不成,奇珍异宝是讲究缘分的,自责根本没用。还是到别的地方转转吧!兴许还有希望。” 第100章 灵草之争 “嘿嘿!可喜可贺,望月台上坐了一宿,俺终于突破到炼气后期了。”陆玄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看来,得抓紧时间,去搜寻鬼刺藤地灵芝了。”陆玄心中有了打算,爬起身,还未有所行动,突然听到,“叮、叮咛……”刀剑的撞击声,不由一皱眉:“咦!我的天,莫非这崖下,有人拚斗? 好好,干仗好呢!嘿嘿!有热闹可看。”陆玄立即便放轻脚步,蠕动到崖边,探头向下一看:“我的天,别看热闹了,下去援手吧!诸葛老头,与老鬼刘顺,处境不妙呢!” 山崖下,两伙人正在拼命厮杀,其中就有与陆玄有过一面之缘的诸葛仁,和刘顺。 与二人拼命的三个陌生面孔,一个练气八层,两个接近练气大圆满。诸葛仁虽说在同境界中乃为翘楚,但与两位实力接近炼气大圆满的对手缠斗,终是连遇险招,难有胜算。 而刘顺与之相斗的方士,则全都是炼气七层,两人境界相同,乃是棋逢对手,一时半会儿难看出端倪。 “嘿嘿!三对二,有点欺负人呢!”陆玄下了陡峭的悬崖,便笑嘻嘻的凑到干仗的几人身前嘲讽。 拚斗双方,都扭过头来。刘顺看清了来人。顿时就来了精神:“陆玄!快、快帮帮诸葛师兄,那两个家伙不好对付?” “哦!知道。”陆玄漫不经心的回答一句,便大摇大摆的走向脑门见汗的诸葛仁。 “嘿嘿!李浩天,好像不尽你意呢!我这方又添了帮手。不如这独叶草,我们平分如何?”诸葛仁见来了帮手,眉开眼笑,笑嘻嘻的,冲与自己拼杀,瘦弱的黑衣修士讨价还价。 “哼!添了个娃娃,就想平分,想得美呢!”黑衣瘦汉嘴一撇,冲身旁的同伴一努嘴:“汪师弟!去,新来的娃娃,交给你了,我们速战速决。” “好,那我们就加把力,解决掉,这三个不要脸的家伙。”一脸胡须,姓汪的圆脸壮汉,听后,一脸狞笑,伸指点向被诸葛仁冰魄寒剑,撞击斜飞的量天尺。 “嗡!”量天尺斜次里兜了一个弯,裹挟着乌光,奔向刚踏入场地的陆玄。 “哟嚯!这么急?又不是赶着投胎?”陆玄开着玩笑,但心中却是不敢怠慢,忙丢出石化兽角,去挡奔向自己的量天尺。 “叮咛!”兽角击的旋转着回返,而量天尺也余力已尽,向下坠落。 “哟嚯!居然能接住我一击,不错,看你,激发出的灵力,无疑问,小娃你,势必也进入到了炼气后期。”姓汪的胡须大汉,一脸不屑,眼神中虽流露出嘲讽。但心中,实是小心谨慎。 “呵呵!手段还不少,后面居然还跟着一根飞针呢!”汪氏大汉,嬉笑中,突然发现近身的银针,忙避让,移步挥掌,拍击银针。 “唉!看来这角后藏针的方法,也不灵了。”陆玄心中哀叹,只得玄针回转,环绕其身,再次寻找机会。 “哼!娃儿,看着平平,还真不是善类。”姓汪的修士,圆脸拉长,手指再点尺身:“嗡……”量天尺一颤,周身散发出乌芒,去势更急。 陆玄见之,心一沉,哪里不知,这圆脸大汉,此次以是动了全力,其周身散发的气息,何止比先前大了一倍,暴戾的气息,三丈远外的少年,都感受到了压抑。 “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七层对圆满,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差之悬殊。”但拉下了脸,又哪有回旋的余地,石化兽角不敢硬抗,只得利用其特殊的形态,巧妙的撞搡、引领。此一来,圆脸大汉,甚是憋屈,一面驱动量天尺,一面还要防范银针的偷袭。 一旁的诸葛仁,初始还挺惊喜,但姓汪的圆脸大汉露出实力,才觉得不妙,想抽身援助,可被李浩天缠住,只得心中发狠,专心对付李浩天。 如此一来,干仗成了拉锯战,一时半会,难分出输赢。 “呵呵!巧呢!没想到此处,居然还能看到,够年份的独叶草。 好!尔等确实知趣,让我太玄门也能分一杯羹。”突兀的声音,让拼斗的几人 ,惊讶的扭过头,这才发觉,此地又来了,求独叶草之人。 “哼!痴人说梦,怎么着,你就要分一杯羹? 这灵草,我师兄弟三人,足足守盼了三日,那有你等的份。”李浩天纵身跃到崖边,冲之黄袍老者瞪着眼。 “哼!李浩天,你守了三日,我和刘师弟七日前就盯上了,等的就是今天,你们要独揽,又哪里有天理?”诸葛仁脸带嘲讽,迈着四方步,也凑到崖下,凹陷进去的灵草根前。 “真是不知羞耻,世间哪有你等这许多混蛋。”一脸胡须,圆脸姓汪的修士,手持量天尺,满脸怒气的,也奔向崖下。 “混账!你怎如此的不知检点,俺白云天也是你骂的。”黄袍老者,被骂的火起,手掌轻扬:“呼……”掌风强劲,“咚咚咚……叭叽。”丈远姓汪的大汉,被红袍老者推搡的踉踉跄跄后退,“噗通!”一下,一屁股摔倒。 “王八蛋!老东西,以大欺小吗?诸葛道兄,你我双方齐上,剁了这老鬼,此处的灵草,大家平分。”姓汪的汉子转头扫了一眼身边众人,率先持着量天尺,奔向黄袍老者白云天。 “嗖……唰……”恶风不善,六个人全部持兵刃出手。 剑、轰天锤,石化兽角,等等兵刃,齐往黄衣老者身上招呼。 “哟嚯!小崽子们,胆,真是够壮,竟敢挑衅白爷的底线。”黄袍老者,一脸怒气,游走于光幕中,屈指连弹:“叮咛……”声不绝于耳,六个人手中的兵刃,相继离手,奔向它处。 “哼!真是狗胆包天,谁给你们的底气?再不知好歹,杀无赦。”黄袍老者,颔下的胡须乱颤,显见是动了真怒。 “咦!白师叔!发现灵草了吗?”一对少男少女,忽然出现在老者身后。 “嗯!就在崖下里面凹陷之处。”黄袍老者瞥了一眼来人,又望向几个跃跃欲试的小辈。 “天有好生之德,本真人不跟你等小辈们一般见识。但见者有份,是历来的规矩。 既然没入个人腰包,就应该平分。真是的,当今三大修仙门派,后辈怎越发的不懂规矩?” 身周围,横眉冷目的几个小辈,各自拾起自己的兵刃,重新凑到黄袍老者身边,把其围了起来。瞪眼的瞪眼,咬牙的咬牙。但没人敢越雷池一步,都清楚,这黄衣老者乃是筑基期的存在,挑衅,根本占不到便宜。 圆脸的汪氏汉子,拾起自己的量天尺,满脸恨意。本意是想先借机除掉这个老者,可在场的几人各个猴精,又哪里会出全力,只是全都做样子。 陆玄三人更是贼鬼,渔翁得利的伎俩,人人都清楚,又哪能被人算计在内 。 “好了,既然你们都不吱声,那就是赞成一三分。 林峰!你二人把我们那一份挖走。”黄袍老者一脸凶相,阴沉着脸。 身周围一众小辈,伸脖子的伸脖子,瞪眼的瞪眼,望着灵草被一一挖走,唉声叹气,但却无人敢上前争抢,去挑衅黄袍老者的底线。 “此事,我回宗门,一定禀告宗主,要他给你等师长捎个口信,弟子都是怎么带的?成何体统?居然敢群殴起俺这太玄门长老来。 哼!若不是俺念在三门交际联盟的份上,又焉有你们的命在。” “师叔!不负使命,我们那一份,已经挖掘完了。”林峰二人挖掘完灵草,来到黄袍老者身边。 “嗯!好。”黄袍老者手臂一挥,便悻悻的离去。 “李兄?”诸葛仁冲李浩天,吱呼一声,二人便相继飞身扑向崖下。控掘自己那份灵草。 陆玄汪氏大汉四人,相互对视,互防对方偷袭,杀人越货。 诸葛仁挖掘完灵草,冲其刘陆二人一挥手,便率先御剑而去,刘顺陆玄二人相视一笑,动身便尾随追去。 背风的山坳内,逍遥门的三个后辈坐在一起。诸葛仁把应得的独叶草,一一摊在地上:“唉!愧疚呢!弄成这种局面,真是丢人,好端端的让人分去大多半,我这个师兄,真是没有面子。” “这就不错呢!诸葛师兄,俺刘某实是沾了你的光,没有你陪伴,恐怕连一株灵草也弄不到呢!”刘顺也蹲在地上,帮其分摊着灵草。 “唉!灵物本身就是稀少,又哪有不争抢的道理,那两拨人还不是与我们一样,气得鼓鼓的。”站着的少年,眉眼含笑,喜滋滋的,望着地上忙碌的两位长辈。 “嗯!陆师侄这话说出来,我这闷气,一下疏散了不少。确实那两帮家伙气的够呛,特别是那剑宗蓬莱仙岛的三位,估计得气得吐血,足足看守了三日,最后只得三分之一。”诸葛仁说到兴处,眉开眼笑。 “好了,共贰拾颗够年份的独叶草,花蕾已然绽放,我收取六颗,其余的你二人平分。” “师叔的好意,师侄心领了,我那份你俩也平分了吧!” “哦!这是为何?难道说陆师侄,已然拥有?”诸葛仁诧异的瞪大眼,一脸疑惑的望着一脸羞涩的少年。 刘顺也一脸好奇,扬起头。 “嗯,的确是。”陆玄微笑点头,毫无忌讳地默许。 “既如此,你那份就我俩平分,当然,此次你也尽了力,怎能毫无表示? 这样吧!我这有一块乌金铁母,乃是升级飞剑的材料,便送给你,权当补偿。”活络取岀,递向陆玄。 “哦,好呢! 这东西我可是期盼了许久, 正愁找不到门路,师叔真是雪中送炭,谢了。”陆玄满心欢喜,高兴的接过提升飞剑的材料。 “唉!师侄这么客套做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说我也是个长辈,怎能占你的便宜?”诸葛仁收好药草,转头四下望了望,忽然压低声音:“嘘……听我说,我在封神台北面的鬼哭崖下捡了块灵石,你们说稀奇不?” “灵石?在崖下捡的?您拿岀,我看看。”陆玄忽然想到狼叼来的那些灵石,不由心中一动。 “你瞧,这还能有假。”诸葛仁边说边掏出灵石,递到陆玄手里。顿时陆玄两眼放光,面露喜色:“嘿嘿!看来这鬼哭崖下,有灵石矿也说不定,诸葛师叔,不如我们前去勘探一番,您看如何?” “嗯!我也确有此意。”诸葛仁面上带笑,冲着两人一挥手,便率先,隐没在丛林中。 第101章 矿脉之争 山脚,一棵冷杉树下,李浩天,把独叶草,摆放在石头上:“呐!都在此了,共贰十棵。欧阳师弟,汪师弟,你二人看看怎么个分法?”李浩天两手一摊,全然一副和颜悦色商量的口吻。 “嗯!依俺汪峰看来,李师兄八株,我7株,欧阳师弟,刚刚步入炼气后期,吃点亏,拿走五株灵草好了。”汪峰倒是爽快,李浩天刚刚征求意见,汪峰便跳出来,倾诉自己的想法。 “这怎么成?临出宗门时,师尊可是叮嘱过我,要我照顾你等,我可不能搞特殊。”李浩天惺惺作态,其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唉!就依汪师兄所说 ,我欧阴春,拿五株好了。”与刘顺相斗的炼气七层修士,一脸的沮丧。 “唉!欧阳师弟,你也不要太灰心,你分的灵草虽是不多,但你的境界,刚刚进入炼气后期,日后有的是机会。不似汪峰与我,筑基迫在眉睫。”李浩天,见欧阳春脸色不爽,忙开口劝导。 “哼!说白了,还不是那诸葛仁不是个东西,死活硬泡,非要分一杯羹,以至最后,那太玄门,也掺和进来,多一半灵草拱手让人。唉!这口气,俺汪峰如何能咽得下。”汪峰,眼瞪的溜圆,冲着逍遥门三位弟子离去的方向,不住的运气。 “师弟!计较这些做什么?你们往愚兄身边凑凑,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欧阳春汪峰,忙贴近李浩天身体。 “你们可认识狸力这种动物?”李浩天,一脸神秘,低声的看向两位同伴。 “嗯!藏书阁中,我倒是偶然翻到过,那玩意儿长得像猪,叫声如狗吠,四个脚掌像鸡爪,獠牙外露,善于打洞挖土。 咦!师兄!你问这东西做甚?史书上只有记载,世间并没有发现过呀?”汪峰一脸好奇,不错眼珠的盯着李浩天。 “哼哼!没有发现并不等于没有,不瞒二位,在这太乙山上,我恰巧看到了。”李浩天一脸神秘,压低了声音:“我在鬼哭崖上,搜寻不到灵草,正在心烦,郁闷中,发现一奇形怪物从崖下经过,速度真快,根本没法形容,当时也是好奇,推敲了许久,才认定那是传说中的狸力。追踪进了坊市的一家客店。打听之后才明白,店中只住了一位姓白的仙客,不是那太玄宗的白真人又是何人?” “嗯!实是蹊跷,那东西入山做什么?难道是挖窟窿盗洞?”汪峰眼望着李浩天,不住的猜测。 “嗯!确实,准确的来说,是在搬运灵石,这也是我跟踪几次,才察觉到的。” “哦!原来世间真有此兽,居然没想到这太玄门的白真人,把其驯养成了挖掘搬运财宝的灵宠。 值得高兴!我们得想想办法,弄出几块灵石,一方面补充耗费所需,二来吗?扫扫那家伙的兴,顺带着出口恶气。”欧阳春汪峰顿时就来了精神,欣喜的咧嘴眯起眼睛,先前的沮丧,荡然无存。 □□□□□□ “就是这里了,大家留意一下。”诸葛仁扫了一眼陆玄二人,便自顾自的摸索起石壁来。 “师叔,这里有禁止呢?”陆玄在崖下忽然发现端倪,忙挥手招呼诸葛仁刘顺二人。 “确实!是被有心人下了禁旨。”诸葛仁飞身跃到峭壁下,手摸着石壁,两眼放光。 刘顺陆玄,脸带微笑,兴奋的蠢蠢欲动。 “慢着,这矿脉的事,可关乎着宗门兴旺,猛撞不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禁止,应该是那太玄宗筑基真人白春所下,他一定是回昆仑山,去宗门请门内大能定夺这矿脉的事了。 而我等,也应该第一时间报告给宗门,不能让这太玄宗独享。”诸葛仁一脸奸笑,看得出很是开心。说完伸手入怀,取出一块泛着金光的符箓来。 “嘻嘻!这是师尊临走之时交给我的传音符,要我照看你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即发通知他。还好,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话落,符箓注入灵力,被抛向空中,泛着霞光便消失不见。诸葛仁身边的两人,好奇的好奇,惊喜的惊喜。 陆玄格外开心,感受到了宗门关心呵护的温暖:“师叔!我们开始吧!”陆玄急不可耐。 “嗯!”三人再无顾忌,各操兵刃,开始破起禁制来。 “哟嚯!真他娘的冤家路窄,哪里都能碰到你们。”李浩天突然现身在鬼哭崖上,望着崖下的三人,恼怒的不出好气。 “真是的,阴魂不散呢!”汪峰也是心中不满,瞪起眼睛,与欧阳春相继御剑来到崖顶。 “嘻嘻!真是的,这是灵石矿脉,又不是一星半点,生哪门的气,你三人还不下来,把这禁制破了,一起得些实惠?”诸葛仁没好气的冲崖上招呼,李浩天见以至此,只得招呼两位师弟,下崖参加战团。 “呯、咚……”劈砍砸撞,六人不惜余力。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哗……”禁制终于不复存在。六个人欣喜若狂,逐个钻入崖下直径三尺来宽的洞中。诸葛仁在前,李浩天次之,刘顺陆玄坠在最后。洞岔口很多,显见狸力挖掘搬运次数不少。入洞的几人各寻路径,自找挖掘之地。 诸葛仁眉眼含笑:“嘻嘻!好浓的灵气,这太乙山,不愧是神山,要不姜公怎在此封神,清微教主怎在此成仙呢!原来此地奇珍异宝若干,连这岩石,也他娘的是异类。”入的洞来,诸葛仁不住的感叹。 “哼!区区一座大能道场,也值得你兴奋,真是的。 此处又如何比得了俺的蓬莱仙岛。俺蓬莱仙岛乃是道祖传道之地,岛上仙草无数,醒神草、玉髓芝、奇异果等等,随处可见。晶莹剔透的灵石,大海落潮后,每次海滩上都能够见到。 与仙岛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诸葛仁夸夸其谈,李浩天听着别扭,撇着嘴拿话讥讽。 “哼!懒得理你。”诸葛仁赌气的再不吱声,专注的开采挖掘起灵石来。 李浩天没有了斗嘴的对象,也只好默不作声的干起自己的事来。 陆玄虽最后一个入的洞,但禁止打开的刹那,便展开了神识,接近洞尾的偏北方向,很是心仪。 那里虽然灵气稀疏,灵石较少,但此处镶嵌的灵石蕴含的灵力非凡,稳定浓郁。陆玄因潭底吃过灵果,酝酿了特殊的身体机能,有着一副,超乎常人的阴阳眼。 别人不曾光顾此岔段,陆玄很是欣喜。长短剑齐施,挖掘迅捷,稀疏的灵石拾几息便扫净一空。 “嘻嘻!见好就收,可不能贪得无厌,给那些家伙做嫁衣。”弯腰便奔向矿洞外。 “嗯!师侄确是明智,清除贪心的隐患。 好!既如此,我们便速速离开这里。”少年经过诸葛仁所挖掘的坑洞时,正被诸葛仁捕捉到。诸葛仁见其满面春风,由衷的高兴,脸便扭向身旁的坑洞,展开神念,提醒之:“刘师弟,速退。” 刘顺立既停手挖掘灵石,快步奔赴洞外。 “可惜了,这东西可是难得,恐怕这日后再难遇到了呢!”刘顺奔到洞外,眼望着诸葛仁,一脸的不甘之色。 “唉!这东西虽然稀缺,但也招人眼红,深陷久已,谁保证会不会招来灾祸。我们乃是沾借别人的光,可不能贪得无厌。 再说,这矿脉,日后又不是不会遇到,何苦纠结一时得失。”诸葛仁撇着嘴,不耐烦的冲其同伴唠叨两句,便转过头,望向踏上飞剑的陆玄。 “诸葛师叔说的及是,该放弃便放弃,凡事不能太执着,我等境界垫底,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诸葛仁的话,陆玄倒是赞同,回眸一笑,便御剑如流星,率先离开了鬼哭崖。 侍三人相继离开之后的片刻,三派掌门的身影,陆续出现在鬼哭崖上,一阵勘探商讨争论之后,三家各占一处矿脉,当然,先到者优先。太玄宗占了个大头,其次逍遥门、蓬莱仙岛也各占一处。 数年光景,太乙山有灵石矿脉之事,传遍了修仙界。自此,来太乙山光顾的方士,不计其数。封神台周边,被挖掘的面目全非,多出许多偌大的深坑来,原由只有那些清修的方士清楚。随着朝代的不断更替,太白山有灵石矿脉之事,慢慢被人淡忘,遗留下的深坑,也成为太乙山奇葩的景点之一,后人认之为,是第四纪古冰川源动创下的奇迹。 第102章 雪山惊魂 陆玄御剑在前,似电光雷火,正行如奔命,忽然眼前空间波动。 “咦!这灵蛇,怎急匆匆回转,莫不是?” 陆玄诧异的皱起眉头,扬手臂空中一晃,身前空间中的涟漪消失,一条绿色的精灵已隐匿在衣袖中。 “哦!原来前面有人蹲守。”陆玄急忙转过头,扯着嗓子大喊:“诸葛师叔!前面有人蹲守,速退!”转头呼喊的当口,剑已调转了方向,先一步逃之。 “乖乖!这娃儿倒是警觉。”百丈外的山腰处,传出人声。随之现身十几位人影。 其中左首的一位炼气九层矮个修士,御剑便追向陆玄。 “娃儿,把灵草放下,可饶你性命?”声音似炸雷,响在陆玄耳边。 “那怎么成,人家辛辛苦苦得来的灵草,干嘛给你?你又不是人家的长辈子孙。”陆玄撇着嘴,不断给冰魄玄剑蓄力,剑如流星,快的离奇,山峦湖泊,一闪即逝。 “好小子,如此不听劝,老子倒要看看,你的灵力,到底能支持多久?”陆玄身后的矮个修士,心中恼怒,牙咬的咯咯响。 “嘿嘿!支持多久?那你就拭目以待吧!”陆玄手握着灵石,不断的蓄助灵力。一块块灵石消耗,陆玄根本不珍惜。但时间长了,又感到一丝憋屈,“娘的姥姥,我是不是太过窝囊?”想搏上一搏,可联想到太乙山与汪宏的一战,境界低下根本没有胜算,不由立马又打消了拼杀的念头,专心的拼命狂逃。 雾气弥漫,一座雪山,突兀的横挡在身前,陆玄毫不迟疑,御剑直接闹入。 衣袖中的灵蛇一阵躁动,陆玄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怎到了这雾气弥漫的大山区域,这灵蛇却不安稳起来?莫非这座山中,有什么值得它忌惮的所在?”神识扫之,咧嘴笑道:“哼!寂静的,鸟都难见到一只呢!植被倒是生长的茂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眨眼间,已接近山体,忽然见一位老者从藤蔓中走岀,翩翩而来,眼看要撞上,忙呼喊:“前辈!快躲?”伸手臂推搡,“咚!”老者消失,只看到数不清的藤蔓枝条晃动,随风摇曳。 “怪呢!难道说见鬼了不成?”心中觉得古怪,忽然一只藤蔓缠住脚踝。 “这这,不妙!难道这藤蔓,是食人藤不成?”陆玄心中一惊,踢腿,但挣脱不掉,只得拿出石化兽角敲打,说也奇怪,石化兽角,刚刚碰触到藤蔓,那藤蔓便立刻收缩退去。陆玄腾出脚,忙驱剑奔向山体。 略过数十丈,忽然觉得,身处的区域,特别怪异,“不好,入了这山,感觉天空,极不真实,难道说入了法阵不成?” 飞剑在天空盘旋,左冲右突,“咚、咚……”四处碰壁。 “咦!冰魄寒剑受阻,似乎撞到一张透明有弹性的光幕墙上。 坏了坏了,这山体,全被阵法笼罩了呢!” 陆玄,心急如焚,更加肆无忌惮,认定的虚空,山体、树木、藤蔓枝条,一个劲的劈砍,清楚以入锁魂阵。 锁魂阵,乃属高级法阵,不光摆阵之人,得懂得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类的运转法则,而且还需元婴期以上彪悍的灵力驱动。 利用的是自然景物,根本无踪迹可寻。大阵启动之后,靠的是自然界的灵气支撑,法阵能运转若干年,除非遭到人为的破坏,才能终止运转。 陆玄入阵,触动了大阵的中枢神经,阵眼发生变化,想冲出大阵,又谈何容易?尽管陆玄掌剑齐施,山体树木,无端的损坏,但法阵仍固若金汤,难以破损。 陆玄脸如猪肝,一肚子的邪火正无处发泄,忽然什么东西勾住了脚踝,低头一看,原来是地面上裸露的半截藤蔓根系,心中来气,拽着道:“岀来?” 拉拽中,陆玄心中一惊:“咦!难道这东西还有意识?是在与我交流?”拽住藤蔓,细心的感受。 “俺乃先天遗留的魂藤,停手、停手吧!”感受到的信息微弱,陆玄仍扯着不放手。 “胡扯,先天遗留之魂藤?骗傻子还差不多,先前我怎没听说过?” “确实是魂藤,只是我一介修士,入了它本体,以致它产生了意识,改变了它生存繁衍的方式。” “我猜就有猫腻,那好,说出你的由来,本体在何处?可知这山中的法阵,阵眼在何处?告知,还则罢了。 否则!不随我意,把你依赖的根系全部拽岀,暴晒在太阳底下。”陆玄得知罪魁祸首的由来,根本不肯放过。 “唉!悬崖边上,你腰斩盘拧着的藤树,便是我的本体。也是法阵的中枢。” “呵呵!原来法阵的中枢是悬崖边削掉冠首的粗藤。”陆玄见其知趣的吐露实情,不由紧绷的心终于放开。 “唉!苟延残喘,倚附在这先天仅存的魂藤老树身上,已五百余年了” “这么久?”陆玄手握着裸露的藤蔓,一脸质疑。 “这都要拜托那蓬莱仙岛的鬼道人,与他一战,伤了元气,肉身被毁,魂魄只能附于这魂藤树上,借其吸食精元,温魂养魄,苟延残喘。” “鬼道人?与你发生了冲突?” 这鬼道人,乃是鬼卒入道。入仙途,走捷径,对炉鼎甚是着迷,初始双修齐力,倒也安稳。后来越发的往邪道上发展。修仙界三大宗门愤恨共诛之。恰巧在这无人涉足的不归山中,我发现了他,便偷偷的布置下了这锁魂阵,以防他逃脱。 与他一番生死搏杀之后,他虽然死于我手,但我也被那魔头毁了元婴,寄生在这魂藤本体上。” “哦!原来如此。借问你一句,你出自哪个门派?姓甚名谁?如此落得这般田地,总得留个名字吧?”陆玄得寸进尺,要寄生在魂树上的糟糠魂魄,诉说先前的门派。 “俺乃丁鹏,乃逍遥门的元婴后期修士。” “哦!原来是同门长辈,失敬失敬。”陆玄忙抱拳鞠躬。 “你是我门中的小辈? 哦!这倒是出乎意料,宗门怎竟选些呆傻冲动的主,只顾自个逍遥,全然不顾及门派的前途兴旺。” “哼!什么话?我闯的祸,还不是你寄生的这个妖藤树太过嗜血,否则我怎会出手,断你希望。 如今这鬼道人,尸骨也变成一堆黄土,这法阵也该是它功德圆满的时候了。”陆玄撇清责任,全我是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态。 “可那鬼道人精通养尸之道,如何让尸体不腐,乃是他专攻的强项。生前吸食了那么多的精元气血,稍微过点脑子,就应该清楚,他定然会起尸的。 这锁魂阵,针对的是魂魄,至刚至阳。可克制一切邪秽之物,遏制冤魂怨鬼的诞生。 你误闯到这不归山中,破了这大阵的中枢,毁了我仰仗依赖的生存根本,可谓错上加错,太过愚蠢。 大阵遭到破坏,被魂藤树迫害过的生灵,冤魂怨鬼,压抑许久的怨气稍后就要爆发岀来,会四处祸害生灵,会缠上你,让你终生不得安宁。 你可要小心了。” “这么严重,有什么补救之法?”陆玄暗怪自己太过冒失,忙请求解决之法。 “没有,祸是你自己闯的,苦果也应该你自己尝。” “哼!既如此,我只好豁出去了。总之,我光明正大,才不怕那些东西呢!”陆玄胸脯一拨,立显几分尿性。 “嗯!好,有骨气。 如今的宗门,还是那李长庚执掌么?” “哦!这个,俺不知?俺入门尚浅,只是宗门阵玄堂的一位低级弟子,对门中的琐事,还不是很清楚。”提到门中事物,陆玄摇摇头 “哦!原来你是阵玄堂的弟子,那你可认识阵玄堂金丹期修士阴正?” “阴正是谁,俺的确是不清楚。且直呼长者的名字是忌讳的,恕小辈无礼,有些让你失望。”陆玄,瞪大眼,摇摇头。 “哼!看不透你还懂得些忌讳。 你可知我是谁?” “当然知道,丁鹏嘛!”陆玄没好气的回敬回去。 “俺也出于阵玄堂,阴正是我的门生,李长庚是我的师侄。” “什么?阴正是你的门生?” 阴正、阴环都出自阵玄堂,而且都姓阴。怎么这么巧,难道魂魄附于魂藤老树上的修士丁鹏,是师祖?”想到此,手握着藤蔓,单膝跪地:“巧呢!俺乃是阵玄堂阴环的门生,后辈见过老祖。”陆玄恭恭敬敬单膝跪地磕了三个头。 “嗯?什么?老祖? 原来毁掉大阵中枢神经的,居然是我这一脉的后人。 天呢!你这是搞的哪一出?看我不顺眼,直接抹杀就是了。何苦在我弥留之际,伤口上再次撒上一把盐,让我临走之时还夹带着牵挂?” “老祖不要悲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唉!摆了,这都是命呢! 如此也好,寄生在这魂藤树上,不入轮回,本身就违背天理。狂我修道那么多年,却没能领悟到道的真谛。 好在也算没白来一世,临死见证了,传承能够延续,也该心安了。 娃儿!现在趁我有一息尚存,传授你一些阵法的感悟,日后你好借鉴……” “哦!”陆玄忙收拢心神,手紧紧的抓着藤蔓。 “我的感悟也就这么多,日后还需你慢慢领悟,摸索。 入门多久了?” “满打满算,快半年了。” “什、什么?半年,入门才这么几天?” “嗯!要按先前梦中,仙师传授时算起,应该满一年了,只是梦归梦,算不得数。 拜了阴师,见到了真人,拜了门中老祖,才能算正适仙门弟子。” “哦!有主见,从这点看,倒是个有原则的人。 只是尔资历尚浅,一些关键的东西,还需要门中长辈传授,劝你还是尽快赶趁宗门比较好。” “归宗门?小辈还需等待一段时间,因为俺还缺一副药草地灵芝。” “哦!地灵芝?难道你在准备筑基?” “嗯!”少年乖巧的回答。 “好,清楚未雨绸缪的道理。 确实修仙资源,稀缺的可怜。筑基丹,虽说所需的药草,极其普通。但常年采摘,早已接近枯竭。不加以上心,势必耽误大好的年华,有可能,悔恨终生。 你要知道,步入筑基,才算正式修仙,才能有一步登天的契机。 好了,速速离开这里吧!这里不适合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陆玄再看手中裸露的藤蔓,似乎失了生气,沮丧的放到地上,掘土把它埋了起来。 第103章 邂逅尸魔 “咦!不能吧!魂藤老树,被摧毁,又没伤到根系,难道老祖的魂魄,真的会跟着嗝屁着凉?树根给予补养,难道真的,就救不活?” 取出数块灵石,以腰斩的老树为中心,摆了个聚灵阵。看之满意,又伸掌贴于树身,灵力加持,又注入灵力。 三个时辰之后,感觉魂藤老树已有了一丝生机,便收了手。 “老祖!晚辈能做的,也就这些。将来我境界到了一定程度,会助您脱离魂藤老树本体。”唠叨了两句,也不管寄生在魂藤树上的魂魄,是否体会得到,便转身离去。 可刚刚迈岀几步,周身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鼻子“咻咻”嗅了嗅:“不对,这风里似乎夹杂着一丝腥臭味,怪呢!难不成那个死去的鬼道人,产生了尸变? 不能吧!这锁魂阵刚刚被我破坏几个时辰,它便诈尸登场了,难道真如师祖所说,这鬼道人的尸身,属于另类?会发生尸变?”想到此,陆玄顿时警觉起来。 “我的天!来了。 真他娘的晦气,先前挨了一顿数落,此次怕是得迫得动手了。”心中无奈,干脆坐于地,静看尸魔,到底是怎么个嗜血法。 “嗯!据听说,僵尸这这东西极难对付。 尸分魔魃、飞尸、游尸、跳尸、唤尸、诈尸共六种。 尸体口含怨气,停尸时受猫狗触碰,会产生尸变,会坐站,但不具备攻击性,这时的尸体,好放倒,人称之为诈尸。 受过猫类触碰的尸体,若在受地脉戾气的滋润,会再次尸变,成为唤尸,此时尸体仍不会移动,但会驱魂或差遣异类,至曾经的生活之处,呼唤祸害家人。 若再次让其发展下去,尸身会长出白毛,夜晚会起尸蹦跳嗜血,这时候的尸,叫跳尸。 再发展,尸则不惧阳光,具有一定的灵智,且身硬如铁,刀剑难伤,随月气季节移动。此时的尸,称为游尸。 游尸若灵智全开,便能识道知五行,懂阴阳,会修行,能飞行。日转千里,喜食魂魄,又名飞尸。 飞尸度过雷劫,便是魔魃,能撼天裂地,推山填海。这些都只是听说,可从没见过。 今日到是来着了。呵呵!拼吧!小心些,可不能让它咬着。”陆玄哭丧着脸,眼望着不速之客,看着它蹦跳着,一点点凑到身前。 僵尸高六尸,想来这鬼道人生前个子较高。一身浓密的白毛,头箍金箍,正中镶嵌殷红的玛瑙石。看不到生前穿的衣服,也看不到被那丁鹏重创时的伤痕。尸体肌肤都被浓密的白毛包裹。隐隐约约到能够看到嗜血的红眼珠,及森白长长的尖尖指甲。 僵尸距离陆玄三丈远,佝偻着身子转起了圈,留意起这个人类儿来。 “哼!尸变倒是不可怕,只要不是那鬼道人复活就成。”心中有了一丝庆幸,胆子便大了起来。 “喂!有什么好看的,我的血好臭,走吧!莫在观察了,好瘆人。”陆玄努着嘴,似是在调戏,又似是在告诫。 “呼……”腥风扑面,腥臭的僵尸,终不再徘徊,蹦起蹿了过来。 “给脸不要脸。” “唰……”少年突然从地上跃起,手中突兀的多了一柄长剑,剑招叠浪追魂相继展开,剑芒奔放,洒满身前区域,尸魔完完全全身陷在剑网中。剑芒所向披靡,涉及到的树木山石,石块碎裂,树木躺倒,剑气席卷过的区域,顿时起了一层幽蓝的薄雾,望之生畏,让人胆寒。 陆玄所使的,正是叶天林洞府中,挖掘到的,玉佩里(惊世省剑录)典籍中《幻剑销魂》里的一式。气势庞大,威势惊人,陆玄已掌握成熟,在一炼气后期的修士手中展开,试想.,该有多大的威力!何况手中使用的乃是冰魄玄铁剑。 而疯狂嗜血的尸魔,只是被剑气迫的滚出数丈,身上竟“叮咛咛……”掠过一串串火花,居然安然无恙。 “哟嚯!这么厉害?哼!惹不起,俺便不跟你玩了。”在尸魔被剑浪迫退的档口,陆玄纵身跃上飞剑,御剑便溜之大吉。 “吱嘎嘎……”尸魔嘴中,发岀非人类之语,挣脱剑浪束缚的刹那,见猎物借机逃遁,不由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嗖!”身子拔起,蹦跳着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其势之快,居然比御剑飞行的陆玄,一点都不逊色。一个起跳便是七八丈高,十几丈远。所挡的树木山石,被它推削的分崩离析,很难阻挡住它的身体。 甚至有几次尸魔落到粗大的云杉树杈上,再次拔高,几乎都超过云杉树冠,甚至要触及到陆玄御剑的高度。 “呵呵!不得了,这东西居然会借力跳跃,这要是灵智全开,我恐怕更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不成,得赶紧想个办法,这东西,不会力竭,我可比不了它,长久下去,吃亏的是我。” 陆玄心中清楚,这个尸魔,极其嗜血,是万万不能把它引领向人类的居住区。 否则,会祸害更多的生灵。 心中发苦,自己能领引的,也只有这人迹罕见的雪山。 踌躇中,忽然见一人形怪物,挡在前面,有四五丈高,面黑色,周身布满黄毛,足反踵,红眼狼耳,脸带微笑,手持枝杈剥的干净,粗大直直的一段树干,手中挥舞,拦截在山脚之处。 “乖乖!这又是什么鬼?山精嘛?响晴白日的,怎竟遇见这种东西?”赶忙御剑则转向半山腰。 “王八蛋!这可如何是好,围追堵截,可莫要追了?”陆玄心中憋屈,牙齿咬的咯咯响。 “咦!俺心中,怎生出一股恐惧感,心悸的要命。莫非前面真的有危险?” 陆玄御剑刚刚接近半山腰,忽然内心一股惧意萌发出来。 勉强又深入了五六丈,避开的心理更强。 恐惧之心加剧,只得惶恐的迅捷御剑调转方向,转向另一方向的山脚。 眼看与尸魔的距离拉长,忽然再次看到挥舞树枝的怪物,不由懊恼的连连摇头:“唉!这下好了,这山中的精怪,是真的盯上我了。 好,既然你来凑这个热闹,我也别留手了,银针出手,直奔向精怪的眼睛。 “哦豁!”精怪似乎知道厉害,忙大步斜迈,一下闪开拾余丈。 见此,陆玄忙借机御剑而过。 可此番一折腾,尸魔又追进少许。 “娘的!这是不死不休呢!” 御剑狂奔,与其越拉越远,刚要松口气。忽见前方有一大汉挡路,定睛一看,不知那山精是谁? “乖乖!这东西速度这么快?莫非会隐身术不成?赶到我前面,我怎么一点都没发觉?”自知以与其结仇,哪肯在靠近它。离其十余丈远,便御剑回转方向,又奔向原路上来。 “呵呵!有意思,先前被方士追赶,现在被魔物追撵,这是要累死我呢!”牢骚归牢骚,但手抓灵石,速度不减。 反复的,再入山腰林中深处。恐惧的同时,回头发现,僵尸、山怪,也是大有惧意,都不敢深入的踏足。 “娘的!不能再折腾了,我可没那个精力。”手摸向腋下,一片九叶还魂草的花瓣,扔进嘴里,硬着头皮,御剑冲向茂密的林海。 在半山腰处的云杉树荫下收了飞剑,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不肯起来。 第104章 蓄势待发 “奶奶的,真以为俺好欺负不成?俺只是,没摸清你这魔物的罩门?需静下心,思考一番。”陆玄习坐一地,撇着嘴。 “哼!说实话,这尸魔,剑难斩,倒是有些棘手?看来,需在此,斟酌暂住些时日了。” 陆玄心中明了,思忖再三:“唉!为了稳妥,还是摆设个屏蔽法阵吧!” 雷厉风行,陆玄立刻采取行动。 就近取材,在崖周围十几丈远处,摆设了一道简易的屏蔽法阵。 “唉!只能如此了!高深的实是繁琐,何况还得懂什么?狗屁的天干地支,五行之类的法则。 可这些东西,目前俺还不成熟,只是一知半解,目前还没有,摆设高级法阵的能力,只能,简单的摆个雏形。 管不管用,也只能看天意了。”仰头瞥了眼太阳,太阳还挂在头顶,大而圆,通红明亮。 陆玄坐于崖下:“嘿嘿!俺虽是憋屈,但能全身而退,老天实是对我不薄。宗门中的那两个同伴,不会也这么庆幸吧?不知,那两个家伙,当下是否挣脱了危险?”自嘲的笑笑,摇摇头。 取岀几枚灵石,布置了个聚灵阵,陆玄坐于正中,专心的恢复起元气来。 一个时辰之后,坐地的少年,欣喜的睁开两个大眼:“哈哈!亏损的元气终于补充回来了,精气神又回到了先前。有了这灵石辅助,恢复元气,还就是快。 看来那太乙山,不愧为神山,山中的灵草,多且不说,居然还有这稀缺的灵石,真是出于想象呢!”聚灵阵中,坐地的少年,脸上洋溢着笑容。 但怪异的区域,仍使陆玄心悸。“哦!差些忘了,此处区域的诡异,不得不提防。”先前的恐慌,憋屈的行径,忌惮尴尬,陆玄一脸质疑的站起身。 有九叶还魂草花瓣加持,蛊惑迫离之意淡莫,不受外来意识侵扰,陆定胆子大了许多,肆无忌惮的,四处游荡起来。 “咦!牛心草呢!”神经兮兮中,突然眼瞥见粗壮的云杉树荫下,有一株翠绿的牛心草,生长在草丛中,不由满心欢喜,屁颠屁颠的奔过去。 “呵呵!这东西可是宝贝,是炼制益神丹的主要材料呢!谁想在这人迹罕见的雪山中,居然能够看到,这株仙草,真是超出意料。 宝贝呢!”欣喜的挖掘下来,捧在手心,反复观看。 “看来身陷此处,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这荒山野岭,无人涉足。好好搜寻一番,说不定有更多的惊喜呢!”挖掘到牛心草,不由勾起,搜寻挖掘整个山峰药草的兴趣来。 入夜天黑,但陆玄目力仍是极佳,这乃借潭底水中精灵的施舍,吞噬了奇珍灵果的缘故。 左顾右盼,两眼不住的在林荫下搜寻。 “呵呵!这里也有呢!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再次挖掘下来。 如此一来,时间不长,七八株药草,便到了陆玄的手里。 “呵呵!这次是真的发了呢!”留意不断的挖掘,不到二个时辰,居然收获了几十株之多,而且种类也不尽相同,惊喜不断。 “呵呵!此处如此清静,倒不如尝试一下炼丹,如此多的药草,不练练手,实在是太可惜了。 反正求人不如求己,丹技有所成,助推力可是实足。让别人淬炼丹丸,会付出的更多,特么的吃亏。”心中打着小九九,自忖自己动手,起炉炼丹,实惠多多。 取出丹炉,放于石上。 “嗯!先从简易的益心丹 开始练手,循循渐进,先摸索摸索经验。” 陆玄按丹方上药草的配比,分类摆放好,匹配均匀。看着无错,便激发自身三昧真火,充当火种。信心满满的站在炉前,便尝试起炼丹来。 炉火跳跃,陆玄神情特么的专一,细心观察,药草的变化。 但虽然用心到极致,但失败仍使其长吁短叹,不住的摇头。 一炉、二炉、三炉……,地上的药渣逐渐增多,益心丹的材料一点点减少。天逐渐明亮,炼制益心丹的灵草挥霍干净,却一颗成品的益神丹,也没能炼制岀来。 丹炉旁的少年,哭丧着脸,眉头紧锁。 “唉!难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用心到极致,边摸索,边斟酌,仍难找到诀窍。难道说,我过于愚笨,不适宜炼丹?” 想一想,又太过武断,自嘲的笑笑:“嘿嘿!不能吧!应该是哪个环节,疏漏了,我没有察觉到而已!可控制丹火尝试了若干次,怎总是焦丹爆丹呢?”陆玄手抓着头发,不住的思考 “唉!若要是有玄级以上的丹火,火种便好了,好掌控。肯定比这自身的三味真火要强。”沮丧的神情难以形容,背靠云杉老树,一筹莫展。 “哼!最可恨的是那个丹阁的孟疯子,相见一场,一点心得,都没透露,真是太抠门了。”憋屈间,又想到了那位挂了名的师尊孟春雨。 “哼!这笔账,俺先记着,下次再碰到你,俺得好好的敲你一笔。”心中失落,怒火都撒到了孟春雨身上。 憋屈了一会,脸上又浮现出笑容:“嘻嘻!也别说,俺也有露脸的时候,燕儿受风寒那次,俺用的是那妖族白福的丹炉,便露了脸。”回想起当时,高天远钦佩感激的目光,不由得意的,又有些忘形。 但兴奋了一阵,神情又回到了现实。清楚今非昔比,先前给燕儿起炉,那是熬药。如今乃是炼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虽是换了叶天林叶师的丹炉,但找不到技巧,仍是竹篮打水,与丹无缘。 “唉!看来真如妖仙白福所说,炼丹技巧上,得自己慢慢沉淀,慢慢摸索,看来非一两日之功呢!”长舒一口气,静心的坐到了午时。 憋闷的心情疏散开,又爬起身,钻入林中续挖掘灵草,备以炼丹之需。 如此反复,挥霍完,再次入林寻觅药草。 执着牵带着希望,一点点,陆玄对这怪异的区域,有了一丝好感,说不清,道不明,兴许是药材无数的缘故,能够练手,能够倾诉自己的心声,最可贵的,是摆脱了妖魔的纠缠。 第105章 惑帝妖姬 “嘿嘿!想哪去了,此山药草无数,不趁机练练手,实在是太可惜了。”陆玄炼丹炼了一宿,无一颗成品丹,心中有些沮丧。但受坚韧不拔的性格驱使,最终炼丹,陆玄仍是要延续下去。 陆玄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废丹药渣,咧嘴一笑:“嘿嘿!慢慢摸索吧!.周边的区域,俺药草基本扫荡干净了,这次往山上找找看。” 陆玄手抠着岩石,向悬崖上攀爬。边攀爬边四处张望,怕一时疏忽,遗漏了灵草。 “唉!我的天,心中慌忌的要命,不能在往上攀登了,还是退回去吧!” 陆玄被慌恐,忏悔、避之的情绪心理折磨 ,心神不宁,急匆匆的退回到崖下。 “哦!乖乖!我这心,跳的怦怦的,还在跳呢! 真是奇了怪了,这片区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本想口含着灵草的花瓣,能解惑乱意识之症,谁曾想,这蛊惑力度居然如此之强。好容易爬了上去,又匆忙的退了回来。 唉!按理说,还魂草的花瓣,乃是至阳之物,对清心醒脑,抵触惑乱意识,极其管用。 可俺一直含在嘴里,并没有吞下,而且适才动身的时候,百会穴上也贴了一片还魂草的花瓣,应该有所抵触才对,怎突兀的不起作用了?难道说,是植被散发的物质,口鼻吸入,使俺着了道?” 陆玄思来想去,终是揣摩不出门道,最后心一横:哼!豁出去了,试试看, 俺就不信邪!甭管是什么邪物,植被,只要是阻碍我挖掘药草,便一律铲平,验证它,到底是什么邪祟。 破釜沉舟,哼哼!俺在攀登一次。”陆玄手抠岩石,再次向上攀爬,这次多了个心眼, 闭气沉心保持大脑清明,专心往陡峭的峭壁上攀爬。 “嘿嘿!见效了许多,看来,应该是一种植被,在放射一种物质。 感觉避让,恐惧的心理,没那么强了。”心中兴奋,陆玄的脸上,终于洋溢出笑容。 “可惜呢!这次连老本都搭进去了,这还魂草,留恋了许久,终快要消遣干净了。”心中失落,带着一股怨气:“奶奶的,待俺上了崖,到底看看是什么玩意在捉弄人?” 神智不再受到蒙蔽,意识能够主导,胆量自然大了起来,陆玄两眼仍是左右徘徊,不落下一处空白之地。搜寻药草的初衷,仍深刻在骨子里。 “呵呵!蛇衔草呢!这里居然也有一株,好。”忙爬过去,挖掘下来,收进行囊。 “嗯!记得那个倒霉鬼身上也有一株,就是不知他是从哪里采摘到的,估计绝对不是这雪山之上。”揣起药草的同时,又想起了那个被自己灭杀的倒霉蛋,嘲笑的神情,又再次展现出来。 “发财了,发财了,魔玄花呢!这颗药草,也是筑基的灵药。”多多益善这个道理,陆玄自是清楚。 “哦!越往上,排斥心理越强烈,甚至都他娘的有滚下去的心,真是奇了怪呢!”陆玄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登,.好奇驱使,哪肯退缩。 山顶上的灵草,不断的被发现挖掘,不但年份较高,甚至有几株药草,典籍上都没有记载过。但陆玄只要是看到,便一收入囊中,从不放过。 “咦!鬼刺藤呢!”峭壁顶部突出的石下缝隙中,伸岀几根翠绿的藤蔓,吸爬住岩石,向四外延展。三寸多长,长有一节,节上长几只触手,赤红色,似人形。打远一看,似一群没穿衣服的娃儿在爬山。 “嘻嘻!多亏爬了上来,不然要失之交臂呢!这鬼刺藤,居然长在这种地方。 哦!崖上开兰花的又是什么植物?难道就是药草排行榜第七的惑帝妖姬鬼域魔兰? 嗯!应该是,叶子圆圆的,像放小的荷叶,整株花草高不过七寸。径干扁平带有绒毛,枝干上共垂吊着三朵小花,紫色的花瓣卷曲如龙爪,黄色的花蕊交织似人形,就似花丛中坐着个黄衣仙子。风儿一吹,花朵晃动,花丛中的黄衣仙子就仿佛在荡秋千,嬉闹打趣,悠荡玩耍。 好美。 怨不得举步艰难呢!原来是这个奇花在作祟。 这花草虽小,生长的年份可是超长。据典籍中描述,这惑帝妖孽乃是寄生类植物,生长条件极其苛刻,从幼苗开花到结籽,得一甲子之多,而且一生只开一次花,花蕊绽放到孕育籽粒,根本不超过五个时辰,籽粒饱满,便开始枯萎死掉。 其枝干叶子,乃是炼制洗髓丹的主要材料,对驱除心魔,效用很高。 它的花朵,更是奇葩,炼丹入药,能有助提升境界,而且还有屏蔽遮掩境界之能。 呵呵!谁曾想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居然能得到这许多实惠。”陆玄眼望着峭壁上的灵草,心中火热,但深知,把其挖掘下来,全部保存,以自己的境界家底,根本没那个实力。 这株花草,它的花朵,很是娇贵,离了所生长的特殊区域,花很快便会凋零,失去药用价值。 而拿这灵草的花朵炼制洗髓丹,也只有那些大能炼丹宗师才有可能炼制出来,自己又哪有那个本事? 据典籍中描述,这惑帝妖姬的花朵,也可生吃,只是药效过于霸道,要承受一些痛。 但典籍中虽有所描述,可如何吃法?确实让人头疼。冒昧的食用这鬼魅的奇花,吃下是否还有命在,确实很难说?”陆玄,贴身在岩石上,一时犯了难。 “咦!惑帝妖姬旁边发黄的秧苗,又是什么药草?若隐若现的,特么的诡异。”陆玄诧异的直起上身,睁大眼睛。 哦!还结了三颗似黑豆豆的果实呢!”情急之下,哪敢再迟疑,恐怕再耽搁时间,灵物便要消失。看清之后,整个身体凌空,一下便跃到峭壁之上,迅捷的挖下带有黑豆豆果实的灵草,装入木盒,立即便打上了禁制。 “呵呵!可不能失之交臂呢!既然遇到了,哪又有放过的道理。 看来世间万物,相辅相成,特殊的环境,造就了特殊的生态。值了,憋屈了这许多天,终于回补了回来。” 第106章 超岀常理 “呵呵!天意,天意呀!俺陆大宝,真是上天垂怜, 逃命瞎撞,都能撞到惑帝妖姬鬼域魔兰上来。看来时来运转,憋屈的时代,过去了。”陆玄趴在岩石上,眼着崖项数丈远的鬼域魔兰,心情激动,喜不自禁。 “手头上的事,料理完.,俺便回宗门,看看宗门长什么样,嘿嘿!只听说宗门在首阳山,属陇西郡管辖,到时恐怕还得把阴师拉上,一起回宗门呢!” 想到阴环,又挂念起他那弱不禁风的身体来,“唉!也不知阴师,如今是否安好,身体是否康复?”陆玄一阵长吁短叹之后,目光又集中到惑帝妖姬花朵上来。 “唉!这鬼域魔兰的花朵,实是难以保存,不然给阴师捎回一朵,该有多好? 可如今,俺没别的选择,也只能遵循书籍中的描述,把它生吞了。”取出几块灵石,在鬼域魔兰旁边,匆忙的摆了一个聚灵阵。陆玄坐于正中,一脸享受的,手伸向惑帝妖姬躯干上,稍下临向身体的一朵小花。 掐下,送入口中:“嗯!似苦之莲味道相近,涩涩的,难咽呢!”小脸之上,呈现一副嫌弃的模样。 片刻的功夫,花朵入了肚腹,吞食花朵的少年,整个人便变得异常庄重起来,心神合一,龙玄功运转起来。丹田中的气海,迅速运转,化解着药力。陆玄全身心的投入到助推境界上来。 药力狂飙 ,鞭挞着陆玄周身每处神经, 陆玄五官移位,脸不住的抽搐。身周围的灵气,不断向陆玄身周围聚集靠拢。 一个时辰之后:“呼……”感觉灵台穴一清,神清气爽,气场攀升,境界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不由心中激动, 乐此不疲:“好了,不会又进一层吧?怎感觉整个身体机能,都发生了变化,开拓到了一个崭新的领域。 呵呵!莫不是,真的如书中记载,境界难以判断嘛?” 陆玄揣着一颗好奇心,俯视丹田,观看气海中的变化。 “我的天,真的哟,气场绽放,俯视丹田,如今的俺,仍还处于,炼气七层,似境界,没跨越一般。妙!这一定是开拓的丹田,被药效蒙蔽了。” 第二朵灵花又被掐下,陆玄再次扔进嘴里,入了肚。 灵气运转,陆玄仍一如既往的,借药力推动境界。 “哗……”强大的药力,比先前,何止增加一倍,五官通红,一股热气从身上散发出来:.“热、热呢!”陆玄昂着头,嚎叫着,通红的身躯,似火烤的一般。 急运玄功,消化奇花的药力。一个时辰之后,身上狂飙的燥热,趋向于平稳,“呼……”暴戾的气息散发开。 陆玄俯视观察丹田:.“哎呦喂!我的姥姥,境界,真的是被蒙蔽住了,仍是如先前那般,气海难窥探拓展,仍还处于炼气七层。 好好,如此下去也是不错,扮猪吃老虎,给人一种麻痹大意的感觉,不错、不错。 “唉!剩下的这一朵花,吞吃,不会烧坏肚子吧?可、舍弃,又有些可惜。 唉!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那不是白瞎了。”陆玄一咬牙,惑帝妖姬剩余的,顶瑞稍大的花朵,又被揪下来:“呵呵!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不能留,索性这朵花也吞下吧!” 惑帝妖姬枝干上最后最大的一朵花,再次送入口中。 “哗啦啦……咔嚓……”突然,山下碎石横飞,树木断裂声不绝于耳。专心消化药力的陆玄,疑惑的扬起头:“唉!真是阴魂不散呢!这尸佬倒是真会挑时辰,早不来晚不来,专等这个时候?”陆玄心中来气,赶忙加快玄功运转。 身周围的灵气,快速的被拉扯,被吞噬。陆玄争分夺秒,争取尽快消耗掉花朵的药力,好对战尸魔。 可至顶之上稍大的花朵,药力出奇的彪悍,粗暴的药力,仍一如既往的延续。 “啊哟!不好了!要爆呢!”药力焚烧,陆玄全然失去了理智,五官抽搐,口渴的厉害,两只手乱抓,储物袋中能吃的食物,身外能吃能抓到的野果,总之,牙能嚼得动的东西,陆玄照单全收,一股脑都填进嘴里。药力焚烧,陆玄完全失去了理智。 “咔嚓嚓……”丹田筋骼一阵爆响:“嗡……”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陆玄周身释放出来。 “哦!奶奶的,气场这么大,莫非是筑基了吧?” 第107章 焚烧尸魔 陆玄心中诧异,赶忙俯视丹田中的气海:“看不出端倪,气海仍如从前般,没有变化,嘿嘿!好鬼魅。” 陆玄丹田中,气海却仍如从前,被一团雾气包裹,只是浓的,超乎想象,就像暗夜中,天上飘荡的云,影影超超难窥探到根源。 “嘿嘿!难道说,这惑帝妖姬,真的如书上描述的一般,能隐匿遮掩境界,要真是那样,便不用纠结了。 气海拓展否,又如何,隐匿了修为,可以扮猪吃老虎嘛!把握了一定的胜算,妙、妙呢!” 陆玄兴奋的眉开眼笑,手臂轻挥:“哗啦啦……”掌风波及之处,崖上山石翻滚,“咕噜噜”一块块滚下山坡。树木折断,连根拔起,根须离了地面。 “好呢!力量大了不少,又增添了三分底气。” 发力的档口,赶忙再次留意丹田。气海已经变成金色的海洋,轻微的波动,尽收眼底。 陆玄随之收力,气海又如先前那般仍被轻薄的雾气,蒙蔽遮掩。 “嘿嘿!看来是刚才误吞筑基丹,突破到了筑基期。 这惑帝妖姬,药力还真是诡异,不用心,境界,还真是难以判断岀来。”陆玄心中兴奋,感激徐化增丹之情。 “咔嚓!” 树木折断,尸魔又从山脚蹦跳着窜了上来,陆玄咧嘴一笑:“呵呵!这尸魔还真是皮实,摔下悬崖,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既如此,干脆就把你的脑袋卸下来,没了脑袋,看你还如何认识路,如何还像狗皮膏药那样黏人,一个劲儿的蹦的。”点指盘旋着的飞剑。 “嗡!”飞剑欢快的一声嗡鸣,再次射向刚刚蹦到崖壁底下的尸魔。 此时陆玄的境界,已突破到筑基期,实力何止比先前炼气期增加了数十倍,剑光涌动:“嚓!”一声轻响,尸魔的头颅,从脖颈处应声坠落。但无头的尸体,仍是晃晃悠悠前扑。 “呵呵!奇葩,这样还不倒,真是执着。”手指轻弹:“啪!”一声清响,一朵幽蓝的火苗 在右手中指上跳跃。 “嘿嘿!看看这火烧狗头如何?”跳跃的火苗,丢向鬼道人成魔的尸身。 火苗窜动,转瞬间,鬼道人的尸骸头颅,便被烧成了一堆白灰。 “好了,烦恼尽去,该上上心,尝试炼丹了。我就不信,没人指导,我陆大室就不能炼岀极品丹。”陆玄现下兴趣高涨,全身心的,投入到炼丹中。 月隐日岀,陆玄,不断的尝试,挖掘思路,失败中寻找原因,转瞬间,又到了夏季,陆玄仍在此痴迷于炼丹。 “好了,收。”抄丹在手。 “嗯!有起色” 此炉居然有三颗中等的益神丹呢!不错,循序渐进,俺就不信,没有那孟疯子,俺陆大宝,就不能 登上丹顶?有什么呢!功夫到了,自然成而已!有什么难的。”心中得意,连着三炉,炉炉突破,最后一炉,居然真的炼出九颗上品的益神丹来。“好了,“丹有所成,是时候离去了。”收起丹炉,御剑离了悬崖峭壁。 第108章 惊喜不断 “哼!丹成!有什么难的。尸魔山精,又如何?皮囊,不还是也统统烧光。”陆玄心中得意,人站在剑上,收获满满,心中,自是高兴。 “咦!天怎么突然的暗了下来?”御剑飞行的少年,茫然的仰头,望向天空。 风儿拂面,一朵黑云飘了过来,山顶上的蒿草被风儿搡动,不停的摇曳。 “怪呢!这、这要是变天了,这山中的气候,真是多变,刚才还响晴白日的,说阴便阴了。”心中埋怨,赶忙收了飞剑,落向陡峭的悬崖。 “轰隆隆……”雷声乍现,穿过云层,耀眼的雷火,映的少年所处山体一片银白。 “唉!真是不凑巧,想离去,居然遇到这种鬼天气。”陆玄心中懊恼,脚落实处仰首向天。 “咔嚓!”一耀眼的火球,在陆玄脚边,凸岀的石上炸开,热浪肆虐,席卷周边区域。裸露凸起的山石,被雷击的不堪入目。 “我的贼老天,你就这样眷顾我?”陆玄深陷火焰之中,被雷击的张口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血雾蒸发,弥漫了整个山谷。 “嘿嘿!刚才还一脸得意,焚烧了尸魔,可转瞬间就轮到我了。”少年尴尬的笑笑,无奈的闭上双眼。 但侥幸自己还活着,清楚是突出的山石,吸收了全部雷火,自己只充当了一次导火索。 好在煎熬的时间不算太长,转瞬间,身心便得到解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睁开眼,不由的皱眉:“奇怪!这周围的草坦树木依然翠绿,根本没被雷击过,倒是这凸显的石头,没能幸免 ,有些稀奇。”烦躁焦虑,疑惑不解。 “咦!崖上这突出的山石,经过雷火的洗礼,似乎像世人传说中的獬豸。 嘿嘿!有意思。惟妙惟肖。有头有尾,背伸双翅,只是头上没有兽角,失了三分狰狞。” 心中惋惜,不由摇了摇头。 “不,它这角,可能在我这里。”陆玄心中一动,立刻,从身上摸出兽角,放置石像獬豸的失角之处。 “不错,这才像嘛!” “哗……”一道红光甬上兽角。 “咦!难道雷火还没消融?”手摸向石化的兽角,触之:“哗……”一束洁白的石粉从手心淌下。“ “这……”话还未落,整个酷似神兽獬豸的岩石,分崩离析,竟随之塌陷,落地成了洁白的一堆石粉。 “唉!可惜,白白丧失了一件宝贝。”心仪的东西不复存在,少年沮丧的蹲在地上,反复拨弄着石粉。 突然,一枚灰白色,核桃大小不起眼的石球在石粉中显露出来。“咦!怪呢!”拿到鼻子前嗅嗅:“哦!这不起眼的石球,携带一丝雷火味呢!好!也不是毫无收获。 哦!这石球上,纹理,像极了山水坡地绿坦,清晰逼直,只是缺少烟火气。 这大自然真是奇葩,巧夺天工 ,居然造物造出这种东西。好!先收起来嘛!有时间好好琢磨琢磨。 天已晴了,可不能再在这山上窝着了。”陆玄把石球,收纳进储物珠中,踏上飞剑,离了怪异的山峰。 第109章 突兀的娃 “咦!这个庄子好大,俺就在此逛逛,看有没有饭馆。说实在的,大户人家的饭菜,就是好吃。”陆玄山中,隐居了大半年之久,清冷寡淡,睡梦中都想着,进馆子,大吃一顿。 “愈合居?这家开的买卖,不是饭馆吧? 呵呵!应该是个药铺。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卖跌打损伤一类的外敷药。”陆玄站在街口,对眼前路边铺子挂着的门匾极为心热。 “喂!这个哥哥,此处不是饭馆,胜似饭馆,这里售卖的东西,兴许有你能吃的。” 声音稚嫩,陆玄听的岀,说话的是铺子里的一个男娃。 陆玄看向愈合居的门口:“哦!是么?你就这么肯定?” 一个七八岁的男娃,走出门来,齐眉发,水灵灵的大眼,男娃约七八岁的年龄。 “当然,我是郎中么!”男娃胸脯拨的老高,小脸上很是自信。 “郎中?呵呵!老弟,你刚几岁,你不是说笑吧?”男孩一本正经,陆玄听后,直摇头,根本不信。 “哼!不信拉倒,真是的,谁又有那闲心雅致,骗你?” 陆玄的一番话,男孩听了,直反感。” “哦!既如此,我便进去看看。”陆玄抿嘴一笑,便迈腿进了店铺。 “咦!你家大人呢?”陆玄进了门,见整间药铺除了小娃一人外,又哪里有别人?,忙一脸质疑的问了一句。 “大人?不知你要问的是家中哪位大人,大老爷拾几日才归家一次,拿不准几时回来。 大奶奶家中做饭,没时间来此照顾铺面。 大小姐念书,还得一段时间回来,今天轮流值日的是俺,大少爷大郎中范思哲。” “唉!我说铺子里懂药理的大人?” “哦!懂药理的大人? 看这,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娃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挺胸抬头。 “就你?好吧!既如此,大郎中,给我把把脉,看我有什么隐疾的毛病。”陆玄心中暗笑:“嘿嘿!豆丁大的娃娃,居然敢这么拽,好,那么就称称你几斤几两。”出于礼貌,陆玄伸开右臂,搭在摆放药品的柜台上,静听诊断结果。 “哦,好。”范思哲快步穿过柜台过道,走到里首,拽过一把木椅,坐其上,伸手指搭上陆玄手腕,眯起眼睛感受脉搏。 “我的天!这小弟弟有样学样,郎中看病的手段,他倒学了个齐全。”见其一本正经,陆玄只好装出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态,脸现恭敬。 “嗯!实是饮食不够检点,阳火亢盛,阴阳平衡失调,对身体不好,是该调理调理了。” “哦,既如此开点药吧?”陆玄大为赞赏,上火由饮食引起,他怎能不清楚,身处不归山这一年,陪伴自己的是山中能吃的野味,药草。 本想不吃这些东西,可此地,极其清静,根本不想挪移半步。因为,炼丹痴迷,急需揣摩出门道,不肯出山。 虽步入筑基,但闭谷也有局限性,长时间食不果腹,仍饥饿难熬。 好容易熬到夏季,便暂时放弃了炼丹,这也是决定离开不归山的主要原因。 此次入村落,实是想解解馋,因自己境界已步入筑基期,真正步入仙途。日后,吃一顿可口的佳肴,极其不容易,才产生了入村落,大吃一顿的想法。 此娃,一语点破自己身上的弊病,陆玄不由得欣喜,其伸手臂到柜台上,到有一半是真的,希望这个小弟弟,对调理身体,能出点什么好点子。 “黄连、连翘、蒲公英。煎水服茶饮。 哦!再加些穿心莲、野菊花,板蓝根,效果会更好。”范思哲手脚麻利,每种药草抓两把,都放在纸上。抓齐逐个捆绑好,最后拿一张大纸,捆了一个大包,放在柜台上。 “呵呵!不简单呢!谢了!一共多少钱?”陆玄暗自佩服,对其开的药,甚是满意,这些灵草的药理,他自是清楚。劳神之事,有草药可买,他自是乐意。 “嗯!钱嘛?昨天姐姐卖出的汤药,是拾文钱。早晨娘卖出的膏药,也是拾文钱。那便也收你拾文钱好了。”男孩一本正经,话说的通透。 “哦!好哇!你可算好了,出了门,你可没处找我呀?”陆玄嬉笑着,手摸向药包,神情上,全然是一副打趣的嘴脸。 “找你做甚?我是掌柜的,这么点小事,还做不了主!”娃娃眼神中透着自信,言谈举止,庄重自然。 “哦!好。”陆玄拿出拾枚方孔铜钱,放到柜台上。 “小弟!你又在忽悠人,还不去捣药,去干你该做的事。”声音甜美,带有磁性。 一秀美十三岁左右的少女,夹着竹简,站在铺子门口。纤细的身材,细白的皮肤,淡紫色的罗裙,脚穿皮制凉鞋,后露脚踝,前露脚趾。发怒俏脸布满红霞,多添三分姿色。 陆玄见之,心道:“这妮子长得倒是俊俏,只是太过霸道,专横了些。”撇了一下嘴,迈腿便向门外走去。 “喂!这位兄台,莫急着离去,能否让我看看你手里的这个药包?”少女微眯着两眼,神情上透露出一丝不屑。 声音传到陆玄耳朵,陆玄只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少女:“哦!你要看看,我手里的这个药包?好!可以。”陆玄脸露微笑,忙递过手中的药包。 “这药,我必须得确认一下,否则我弟弟,滥竽充数,你不是亏大了?”少女,眼神中透露一丝嘲讽,打开药包,查看药包里的药材。 “哼!人家又不是不懂医术,总看不起人家,就你能?”柜台里的娃儿终是耐不住性子,撅起了嘴。 “哼!牙尖嘴利的家伙,真以为你翻看了几篇医书,就什么都懂了。 看病可不是儿戏,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少女把药包捆绑好,重新递向陆玄:“嗯!药材没有问题,只是,您付的这拾文钱不足,还差三文钱?”女孩伸出芊芊玉手,俏眼盯看着陆玄,其神态带着三分嘲讽。 陆玄清楚,刚到的这位男娃姐姐,把自己看成了唯利是图之辈,心中虽是懊恼,但与一个小妹妹争执,有损名声。“陆玄眼珠转了转,抿嘴一笑,赶忙回答:“还差三文钱?” 心道:“坏了,铜钱不够呢!可拿什么来凑?我又有什么东西能抵消药钱的?” 陆玄顿时就皱起眉头,最后心一横:“罢了,把隐月洞中抠下的珠子,顶账充当铜钱吧!”逼的没法,陆玄只得拿出一颗珠子,放到柜台上:“给,够不?” “珠子!”少女一脸炙热,但望了一阵,最终还是从窘迫中回过神来,摆着手,望向陆玄:“这个,太过贵重,我们不能要。” 陆玄红着脸:“呵呵!那怎么成?既然能抵消药钱,就请收下。” “不、不。” 拉锯大战,立马上演。 “收下吧!你家开的是买卖,如此下去,还不赔个精光。这东西就是个玩物,钱也不用找了,全算我补偿弟弟如何?”珠子抛下,陆玄转身,是如何也不肯停下脚步。 珠子已呈现在人前,充当了药材的钱款,陆玄怎能再收回去,给人留下遗憾。 “雨儿!你脸红脖子粗的,跟客人争执什么?”门外忽然来了一位妇人,出现在门口。 “娘!您看?大哥哥钱不够,非要给这颗珠子?” “珠子? 哦!人家一定是遇到了难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可不能要。” “是啊!我是说不要的,可、这个哥哥偏要给。” “嘻嘻!是给我的好不。”范思哲如风般冲过来,一把从女孩手里,抓抢过珠子,跑到一边。 “你?”少女瞥了一眼弟弟,气得直跺小脚。 “儿子,把珠子还给人家?你爹不是常说,做人要厚道,我们行医之人,重要的是医德,这可是你太爷爷,在世时定下的规矩。” “我就不,大哥哥送给我的,又不是我强要的。 大哥哥!是不?”范思哲手握着珠子,笑嘻嘻的,眼瞥向陆玄。 “嗯!他说的没错,是我送给他的。” “姐、娘!听清没?”范思哲一脸兴奋,瞥了一眼,追到身边的母亲姐姐,冲之柜台外的陆玄努了努嘴。趁着中年妇人,愣神的当口,迅速从他母亲腋下穿过,跑出房门。 “唉!这孩子,真是让我给惯坏了。” 妇人一脸愧疚,望着奔出去的儿子,没好气的叹了口气。 “雨儿,爷既然送给了他,你就不要再纠结了。 这样吧!现在已快到了吃晚饭时间,我看就让爷留下,一起吃个饭。”妇人根本不再看女孩脸色,满心欢喜的看向陆玄:“哦!爷!留您一顿晚饭,您不介意吧!” 陆玄见之,尴尬的笑笑:“这? 哦!也好,不瞒婶子,我恰巧也是寻饭铺的,能在你家蹭上一顿饭,那是再好不过。” 陆玄见人家出自真心,便点了点头。 第110章 阴差阳错 “小爷!看您面生呢?您不是本地人吧?”妇人擦着桌子,眼望着陆玄。 “唉!我实不是本地人呢!不瞒伯母,小的家中,旱灾,又逢瘟疫,父母相继离世,我只好背井离乡,流浪乞讨。” “哦!着实可怜呢!你,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唉!居无定所,一介卑微讨饭的乞丐,又哪里有终点。走一步算一步吧!”陆玄,四处乞讨,说的倒是实话,但如今已涉入到修仙,却是不愿透露出来。 “唉!这个世道,又哪有我们穷人的活路?我们范家, 庆幸的是,雨儿她爹范寻军中当差,靠那点微薄的军饷,到没沦落到街头乞讨。 但孩子大了,靠雨儿爹,那点微薄的军中补贴,根本不够家用,我们娘三也是没辙,靠认识的几株药草,只好开了这个药铺。 饥一顿,饱一顿,凑合着,倒是没去要饭哪!” 范氏,滔滔不绝,诉说日子的艰辛。 “娘!您唠叨这些干什么?饭还吃不?”名叫雨儿的女孩,把碗筷放到桌上,瞥了一眼,滔滔不绝,哭穷的妇人。 “好好!不嘟囔了,这上了年纪,话就是多。”中年妇人,眼眸含笑,瞥了一眼陆玄,匆匆奔向厨房。 瓦盆端了上来,黄澄澄的小米粥粥盆,被范氏放到桌角。一碗热粥,端到陆玄面前。 “谢谢!”陆玄很是感激,接过粥碗。 “嘿嘿!大哥哥!你住在这里好不?我们黏在一起,省得娘和姐姐欺负我。”旁边的范思哲,突兀的冒岀一句,坐在旁边的少女雨儿,绷起小脸瞪其一眼,七八岁的娃娃,一伸舌头,立刻埋下头去。 “不不,一个人懒散惯了,人多住在一起,倒是不习惯。”陆玄放下粥碗,微笑着摇摇头。 “爷若不住在寒舍,那就带一床被子走。”范氏此举,陆玄倒是感觉到一丝温暖。 “伯母!此地归幽州管吗?”陆玄突然记起往事。想起曾托付过自己照顾家人的,范宏范神医。 “哦!归不归幽州管,我一个妇道人家倒是不清楚。反正这里归蓟县管辖。要问知详情,还要等雨儿爹爹范寻回来,问一问他? “哦!再借问您一句,这里是否是九龙村?您家族姓范的族里,是否有一位叫范林的郎中?”连串的问话,使端着饭碗的范氏,直勾勾的望着陆玄。 “对呀!这个村落就是九龙村,你所说的范林,便是范思哲的祖父。 小爷!您问这些干什么?他祖父的名字,您又怎么知晓?”范氏瞪大眼,不错眼珠的看着陆玄。 “不朽,我曾受兄长之托,要照顾范林的家人,阴差阳错,误闯到这里,看来是天意。”陆玄冲其范氏腼腆的一笑,脸露笑容。 “大哥哥!如此,你便不走了吧?”范思哲看向陆玄,一脸的惊喜。 “我走,是要走的,但我想在此地购置一些药材,最起码,要在此地逗留一两日时间。”陆玄话落,饭桌旁的范氏母女,相互对视一眼,并未吱声。 沉默了一会儿,倒是年长的范氏,先开了口:“哦!既如此,爷就住在寒舍吧!”范氏最终,还是开口让陆玄住下来。 “不了。”陆玄出了屋:“哎呦喂!我的天,误打误撞,阴差阳错,我居然来到这里。 九龙山,原来由诸多个山峰组成。矮小到壮观,还真是玄妙。”繁星点点,陆玄站在紧挨村庄的小山山头,望着东面紧邻相依逐渐高大的山峰,很是感慨。 “确实是块宝地,怨不得阴魂春芳,格外的留恋。这脚下小山周围,黄土肥沃,谷物喜人。这二山的山脚,石头多一些,却可看到各类的果树,果实累累,果香诱人。 远处高山峻岭,崖高凶险,植被茂盛,药材种类肯定繁多。”心中向往,正要迈动脚步,忽然远处山谷传来人声。 “徐师兄,这筑基丹的材料,你可筹备齐全?”声音尖细入耳。 “哪有那么容易,不瞒你说,还缺那鬼刺藤,地灵芝了。”声音粗犷,带些遗憾。 “您比我可强多了,我王山手中只有那独叶草魔玄花,这些还是去年打劫分到的。” “王师弟!你刚刚步入炼气六层,慢慢寻觅嘛,有的是时间。不像我已快接近圆满。” “师兄说的是,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吗! 对了徐师兄!咱们这附近,可有炼丹的丹师么?” “哼哼!丹师?只有东面千余里药子山上的玄灵子。” “哦!您了解他吗?” “当然。” 声音深夜传的很远,陆玄听得甚是清楚。 “哟嚯!稀奇?此地有炼丹的丹师?真的假的?”陆玄心中好奇,蹑手蹑脚,寻声音而来。 待翻过山坡,接近山谷,透过树木的空隙一看,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太乙山追逐的矮子,居然岀现在这里,真是出乎意料。”心中窃喜,但见大石上的二人相见甚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不由耐着性子,又继续听下去。 又听道:“这个玄灵子,每逢拾年开炉一次,而且不论妖修、鬼修、世俗之人,都可为其炼丹,可谓是有求必应。 “哦!那就好,如此便了却了这找人炼丹的烦恼。” “但前提是,药草不能带有血腥。”那玄灵子,懂得读心术。 “读心术?”矮子修士,不解的皱起眉头。 “说白了,只不过是察言观色,洞察心灵一说。”话落,矮了修士,“唉!”叹口气又道:“你也不用垂头丧气的,高阶修士,是难以蒙骗!但这也并非毫无办法,我等可托付别人,避开这凶险的一步。 总之,这华夏地界,丹师稀少,大门派又指望不上,只得耗费些灵草,让他人代劳。” “嗯!余师兄说的是,您这一席话,使王山茅塞顿开。但不知他上一次炼丹,是哪一年?我们还要得等多长时候? “今年距上一次开炉已满十年,若不出意外,那老鬼仍会在九月初九开炉。” 听到此,陆玄心中来气:“哼哼!花花肠子还不少,先让你等猖狂几天,待摸清你们这群人的幕后黑手,再一同算总账。” 恼怒的转回头:“哟嚯!这山脚下怎来了官差?他们入山做什么?看这架势,气势汹汹的,难道这山中有贼要抓? 唉!说来也怪,自见到这矮个方士,心里就有些担心。 总感觉诸葛仁两位会遭遇到不测。 心里话,对他们也没什么好感,但同处一门,隔阂还是应该放下。” 见其谷中又来它人,陆玄只得避开,闪退到对面山顶,在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第111章 缉拿方士 山脚下衙门的衙差,借着树木的掩护,蹑手蹑脚,在谷外,散开了身形. “诸位兄弟!据探子报,卢大人要剿杀的二位贼人,就在前方山谷中。咱们盯梢,小点动静,不要惊扰到了他们。” “哦,清楚,长史司大人。”! “放心吧!陈丰陈大人。” 夜深人静,衙门的衙差,声音小的可怜。 “嘿嘿!一群该死的家伙,也不称称自个几斤几两?打修者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勇气可嘉。”陆玄脸现嘲讽,心中觉得这些衙差,做事不过脑子,会白白搭上性命。 话没落地,谷中便再无声音传出,显见衙差的声音,已被谷中两位修士察觉. “娘的,我们莫不是被这两个家伙发现了?”手持铁锤的两个汉子,不顾劝阻,大步奔向大石上的两位方士,五拾几丈远的距离,“哗啦啦……”两件奇形怪状的链子飞锤,便从两位衙役手中掷出,抛向两位修士。 锤圆的出奇 ,就似女孩玩的绣球,但比其大,上面长满寸长的尖刺,拴在铁链上。 锤直径差不多有一尺,陆玄估计,这东西足足超过百斤,这要给人来上一下,当场就得骨断筋折,立即毙命。 “哎呦喂!我的天,这些衙差,原来这么大的力气,还真是不俗呢!”陆玄待在暗处,暗自啧舌。 “哼哼!狗东西,居然欺负到我的头上。”姓徐的矮个修士,转身扑向身左边壮汉,手一探,砰的一声,一把抓住锤头的锁链,同时右手一挥,一丝亮光,袭向左首壮汉。 “咕噜……”左手拼命拉拽铁链的壮汉,人头一下从脖颈上滚落。 “唉!好惨。看来,还是高估了这些衙差的实力,不成,别管这些衙差出于什么目的,但总的来说,他们是弱的一方,看来,我若不出手,他们一个也活不了。”看热闹的陆玄,见到血腥的一幕,却有些自责。 “呼!”右侧衙差的锤,掷出,奔向境界居于炼气六层的方士,但自称王山的方士,却不去理会锤的走向,转身向右迈岀一步,跨出丈远,与围堵衙差,碰了个面对面,衙差一脸惊慌,忙退身避让。 “呵呵!这样就让他走,不是便宜了他?”一缕灵气从山顶射下,境界居于六层的王山,全身一震,立即软倒。 矮个方土见此,知有厉害的角色光临,“哼哼!”脸现狞笑,踏上飞剑,剑起,恰巧略过对同伴下手使锤的汉子的头顶。右手伸下,奔赴使锤汉子的脖颈。 使锤的汉子,见矮个方士御剑奔向自己方向,便以面如死灰,惊恐中,忽然身不由己,身体无缘无故上升,更是肝胆俱裂,哪里不知,这是矮个方士,在针对自己。 绝望中,还没来得及喊叫:“唰!”脖子,已被人捏住。 “唉!太猖狂了。”暗处的陆玄忽然手指重又点下,一股灵气从掌指处发岀,直射向矮个方士的头颅。 矮个修士的手正要加力,忽然头颅遭到重击,手一松,猎物坠落。自己也跌落飞剑,向前扑倒。 “嗖~”一杆长枪呼啸而来,“吱嘎”射中矮个方士的胸口,其向前扑倒的身躯,被枪的惯力带的前冲, 枪颤颤悠悠,扎到一三尺粗的毛松树上。 “呵呵!这余下的,就看你这炼气八层的壮汉了。”陆玄咧着嘴,乐呵呵看起热闹来。 矮个方士,睁开迷离的双眼,“噗!”一口鲜血吐出,伸开双手,不惜余力的去拨长枪。 “哼!想让我当替罪羊,哪有那般容易。”矮个的炼气九层修士,长枪从树身上被拽下,抛向纵身而来的炼气八层军士,枪势凌厉,壮汉军士闪身,伸右掌去抓。 抓住枪杆,仍带的前冲四五步。 “呵呵!看来投掷长枪的这位爷,也菜的不要不要的。若不是我出手,恐怕也不是这矮个方土的对手。 看来,希望!只能寄托在他身后的同僚身上了。 唉!炼气圆满,对待一位垂死的九层修士,好像不大公平?”陆玄撇了一下嘴,又望向山脚之外。 离山脚数里之遥,御剑来了一位方士,其释放气息之彪悍,是位炼气大圆满的方士无疑,其差一步便要筑基了。 “呵呵!也穿着军服,好家伙,怨不得当朝军队,所向披靡。原来军中卧虎藏龙,居然还有这许多隐忍俗世的方士。” 陆玄品头论足,待在暗处。 被枪刺中的矮汉,封闭了周身穴道之后,望了一眼来人,“哼哼!”鬼魅的一笑,忽然扬起僵硬的两只手掌,奔向头顶。 “咔嚓!”声响中,头颅破碎。 “咦!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搞坏脑袋做甚?难不成,还有杀招?”自认为躲在修士神识无法察觉之地的陆玄,不错眼珠的盯看着。 正心存疑惑,一脸质疑,矮个方士的头颅处,却产生异象。 其被陆玄击碎的脑盖骨处,涌现出一团轻雾,慢慢凝聚成人形,有鼻子有眼,虽只有尺高,但杀气外露,陆玄观之,知呈现气化的人形,是矮个方士的魂魄。 魂魄成人形之后,手便摸向矮个方士的腰间。 “嘿嘿!有意思,难不成矮个方士腰带上,还藏有箭弩不成? 果不其然,气化缩小版的矮汉,摸出的,的确是一柄小弓,晶莹剔透,通体泛着红光,连羽箭也是红的。 小人面无表情的把箭搭在弦上,仰起头 ,对准处于林海上方,刚刚到场的炼气大圆满方士。 但说时迟,那时快。“嗖~”森林上方,抢先抛下一柄利器,像人手,通体黝黑,直奔向气化成形的小人儿头颅。箭 “叮咛!”箭已发,但被爪形兵刃击中,坠落。气化成型的小人,也被怪异的乒刃击的涣散。 其势不减,怪爪仍抓抱矮汉破碎的头,把破碎的头颅,彻底变得虚无。 此矮汉之身再不折腾,围观的衙差顿时把其二者围成一圈。 “唉!这弓箭一定不俗,可惜,没这个缘分。”陆玄躲在远处,恼火的抖了抖手。 后到炼气期大圆满的方士,中等身材,浓眉大眼,一身军服,猜想这定是这些衙差等待的军中千户大人卢清。 “似这等拦路抢劫的强盗,实是该杀。”炼气圆满的修土,望了一眼无头尸体,又转头望向另一位捕获到的方士:“哼哼!陈师弟,这一死一活的,都带回州郡衙门,查清两人身份,诛联九族。”军官弯腰拾起坠地的弓箭,冲一旁满脸胡须的陈丰下达指令。话落,便踏上飞剑,御剑自行离去。 “唉!矮个方士已死,可俺为什么还高兴不起来?他口口声声说,是官门中人,嫁祸于他!难道这从中,有什么猫腻。他们之间定然是认识的,出于什么目的,要如此做?” 陆玄坐于石上,不断理着思路,思考中,“吱呀~”声入耳,不内低头望向山脚。 “唉!不省心呢!惹它干什么?” 山脚下,一只黄鼠狼,萎靡于草丛中。 出于无奈,只得滑下山坡,给那灵蛇 ,擦屁股。 被咬的黄鼠狼皮毛雪白,躺在草丛中,不断的抽搐。其旁边,一毛色金黄的黄鼠狼正站其身边呻吟,看得出它很是上心。 灵蛇距二黄仙丈远,虎视眈眈扬立着蛇头。 “哼!你以为有些道行,便招惹那灵蛇?那家伙已突破了通灵期,灵智高过于你,且毒性霸道,它的同类都惹不起,何况你乎? 还好我离的不是很远,才能保你平安。” 蛇只咬中了黄鼠狼左后腿,但晓是如此,几息的时间,陆玄赶到,黄鼠狼便不再蹬腿,无了动静。 真气涌动,毒慢慢被逼岀,躺地的黄鼠狼,慢慢有了意识,身体蠕动起来。 “好了,好好静养,这里有叁枚益心丹,你资质不是很好,七日一颗丹药,能让你舒心活血更进一层。 但服药期间,专心静修,丹内杂质才能清除。” 话落,抛下自己炼制的全部丹药,便拂袖而去。 第112章 墙头上,翻跟头的老妪 “嘿嘿!我本意是想在这大山之巅,浮云之处,休息一晚。 谁承想,看大戏,看妖魔干架,居然看了整整一宿。我的天,我真是有才,居然还有这爱好。”陆玄下得山来,心中好笑,边走边发着牢骚。 “哼!这范宏,范郎中,一心的想要我,照看一下他的后辈。可人家,锦衣足食,又哪里需要我照顾。唉!省点心吧!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少与她们套近乎的好。”陆玄,生着闷气,一步步向九龙村的主街,东西走向的巷子口走来。 “爹、爹……”村子正中,东西,南北巷子交叉路口处,女孩的身影显现,五六岁的年龄,一身破衣,乱糟糟的头发,正手抹着眼泪,边走边哭泣。 “这这,大冷的天,干嘛把小妹妹一个人放到街上?”见此,刚刚步入巷子口的陆玄,无比揪心,紧跄两步,至女娃身边。 “小妹妹,你找人吗?告诉哥哥,你干嘛哭泣?”女孩,向后退缩着身体,挂满泪水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陆玄,并不回答。 “哦!小妹妹,你是不是饿呀?”陆玄蹲在地上,身上一摸索,囤积下的一个馍馍拿在手中:“给,热乎的呢!”馍馍,塞到女孩的手里。 女孩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手拿着馍馍,看了陆玄一眼,张大嘴巴咬了一口,转过身,飞快的逃去。 “嘿嘿!害羞呢!”女孩的举动,陆玄笑笑,摇摇头。 “二爷爷!二爷爷!……”突兀的青年声音,在陆玄左侧巷子中响起,农村琐事,太过平常,陆玄并未转头,专心走自己的路,初始并未留意。 “二爷爷!我打探出挺大的瓜,您要不要听听?”声音压低的无法形容,但仍然被陆玄捕捉到。 “喂!二爷爷,听说没?临村兴盛庄,出了命案,全村二百三拾口人呢!无一幸免,一夜之间全被杀死了,连家中的鸡狗都没留一只呢!” “哦!死了那么多人,是什么人干的呢?真他娘的造孽呀!”声音老态龙钟,明显这说话的,又是一位老者。 “您别急吗!我也是刚刚听说,这事,是我隔壁的二愣子,起大早到临村去卖豆腐,这是他说的。兴盛庄庄外围了许多衙差,个个手拿着家伙,根本不让进。 据说正在取证,追拿凶手呢!”青年人,诉说着听来的一切。 “哦!是嘛!柱子,小声些,这种事,可不能张扬,若嚷嚷出去,上面追究下来,是会杀头的。”老者压低声音,急忙叮嘱。 “嗯!这个我懂,不是碰到您嘛?您不是我的本家老祖宗二爷爷吗!”壮汉 话语透着恭敬。 陆玄听之,不由心惊:“兴盛庄?全村人都被屠杀干净了?这么狠!阵仗够大的,不会是官府干的吧! 哼!好残忍呢!简直是一帮畜生。” 听到庄中人议论灭庄惨案,陆玄站定:“哦……”长出一口气:“我的天,整个村子,人都被杀死了,这是为何?什么事,要屠杀全村人?难道屠庄之凶手,是昨夜那帮人干的?”心中恼火,愤怒填膺,顺街而去。 南巷尽头,土房前的院墙上,骑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面容臃肿,扭臀献媚,脸冲墙下看热闹的人群挤眉怒眼:“喂!听俺说,昨夜那些人,凶着那,整村的人呢!全都被他们杀死了,一个都没留。 阵仗够大的,整个庄子都被包围起来,也就是俺黄三姑腿脚快,没有被那帮家伙圈围住。” “哦!你说话可当真,你真的在场?”人群中有人质问。 “那是当然,我在我本家居住,已经十来年了,又怎能糊弄你这些小辈。” “嘻嘻!围的这么严实,你又怎能逃脱掉,我不信?”人群中又有人起哄。 “哼!我黄三姑是什么人,保家仙呢!本事可不是盖的,本家由穷到富,能开盐店,不都是我的帮助。” “别扯了,你的本家,开盐店的徐奉仙,没被牵扯吧!” “肉眼凡胎,懒得与你等理论,我的本家,早已携带妻小,串亲戚避难去了。” “哦!原来徐奉仙一家,遗漏了,这倒是出乎意料。” “我就说吗,黄大仙,是有法力的,可你们不信?” “就你牛,你让大仙展示展示才艺,我们就信。”人群中,忽然有人挑事,质问逼迫。 顿时,人们七嘴八舌,煽风点火,要骑在墙上的妇人,展露手段。 “这有何难,这样吧,就在墙上翻几个跟头,让儿等看看,是真是假,省得儿等不信。” 话落,墙头上的妇人微微一拧腰,“嗖”的站起身,在墙头来了个金鸡独立。单脚站在土墙上。 “好啊!大仙果真不是盖的,原来真有本事。”喊好声不断,墙头上的妇人,一时兴起,便又来了个侧空翻。 连翻七个,到了墙角,重又翻了回来。让一众看客,眼直的眼直,鼓掌的鼓墙头上的富人掌。 “如何?厉害吧!你等可有这个本事?” “没有,确实厉害,还能展示点尖端的嘛?”人群中,又有人憋坏。 “嗯!难得姑奶奶今天高兴,就在露一手?”妇人脸透着诡异,“咦!”一扭头,看向街口,嘴中连道:“就到此为止吧!仙爷来了,我得回避。” 话落,在看妇人,妩媚耍宝的劲头全无,全身哆了哆嗦,就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就蔫了。身体一颤,一下软倒在墙头上。 “仙人?就是那些修道的方士吧?骗鬼呢!我反正是不信!”看热闹的人群,撅着个嘴,一脸不信。 “再说,仙人会来到咱这个地方?管他呢!咱们就图个乐。”又有人它论。 “仙气儿没了,这倪老婆子又吹灯拔蜡了。”嬉笑声四起,却没有一人上前照顾。 “怎么着这是?看热闹吗?还不把人弄下来,抬进屋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过来。 看热闹的众人,忙上前打招呼: “黄二爷!” “二叔公!” “二伯父!” 老者挥了挥手,几个年轻人,忙上前把墙头上的女子,弄下土墙,把她抬进了屋。 “嘻嘻!还是二爷您能镇得住这帮人。”身边的柱子嘻笑道。 “什么话?还镇住?这帮家伙实是不知廉耻,愚蠢至极。人本身就有毛病,还让这黄鼠狼祸害她?”黄老二抖着山羊胡,气的不轻。 第113章 黄三姑的点子,黄老二采纳 “柱子,你快把范寻叫来,让他给倪顺这婆娘看看。”黄老二铁青着脸,发完牢骚,便背着双手,恼怒的,吩咐孙儿,去找郎中。 “唉!二爷爷,您是不是忘了,咱村的范寻,人家不是从军了吗!你该不是,让我去军中去请吧!”柱子哭丧着脸,咧着嘴,平摊开两个手掌。 “哦!对对对,真是的,俺这老头子,居然让你们这群后生,气糊涂了。”黄老二没好气的笑笑,赶忙吩咐身边的后辈:“柱子,你赶快去洼儿岭,把吏郎中找来。” “哦!好好。”柱子应声而去。 但爱好看热闹的人群,仍站立无动于衷,不肯离去,挂念着黄大仙道出的仙人。 “真是的,好戏还没看够,怎转眼,便吹灯拔蜡了。说来了仙人,在哪儿呢?真的假的?” 院外之人,眼望着街口,议论纷纷。 果然,时间不长,街口转角处,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翁和一个女孩。 看热闹的人群,见之,唉声叹气,皱眉的皱眉,上去打招呼的,打招呼。原来,来的是一对父女,年长的,是老妪的丈夫闷油瓶倪顺,和六岁的女儿秋菊。 倪顺,被人送信,得知媳妇被黄大仙折腾的够呛,急忙从主家回转,途中正碰到六岁的女儿秋菊,便拉拽着,一同奔向家中。 倪顺长吁短叹,女孩的哭声,从屋中传岀。 看热闹的人群,有的顿时被哭声感染,落泪的落泪,离去的离去。 “哎呦喂!几天没回来,村里又出了什么事?”街口转角处,突兀又出现一位满脸胡须的大汉,眼窝深陷,一脸的疲惫。看热闹的人群,见之,几乎全都上前去打招呼,其热乎的程度,就像遇到在朝中当官,久没见到的亲戚一般。 “陈爷!县衙的事,料理完了?” “嗯!完了,乡亲们都在呀!” “陈爷,现在都忙什么呢?这么忙,我可几天都没见到您了,遇到县街招人,您可知呼一声?” “没忙什么,放心!怎么说我陈丰好歹也是县衙里的长史司,县衙里招人,又怎能跨过我。”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捧臭脚的用心,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时忘了老妪念叨的仙人。 “二爷爷!你让我请的吏郎中,人家出诊了。”去邻村寻郎中的柱子,突然回转,门外,正碰到观望的黄老二。 “唉!出诊了,怎么这么不凑巧。看来,只有去一趟城里了。” 黄老二话音还没落地,忽然听到:“二爷、二爷爷!“醒了醒了,二爷!醒了呢!秋菊的娘醒了。”黄老二听此,满脸褶子的老脸,顿时又呈现出笑容:“哦!醒了便好,但愿不是回光返照。这倪家大侄媳妇,身上可不止一种病,这个大家伙都清楚。她本来就是下不了床的,经这黄鼠狼一闹,实是把她,折腾的够呛,但愿老天,保佑这一家苦命人。” “娘?娘?,菊儿有馍馍,你起来,你吃? 呜呜……”女孩推搡着床榻上的娘亲,泪珠滚下。其身边众人,都受其气氛感染,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嘻嘻!有意思,看你们这一众苦瓜脸,真是好玩,发哪门子的愁呢!去除疾病,甚是简单,何苦愁眉苦脸的。 仙爷过去了,俺又可逍遥快活了。”病榻上的老妪,突然翻身坐起,开口道出一句人话来。 屋中的众人,顿时睁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女人。 黄老二充满褶子的大脸,顿时耷拉下来:“你你!你这厮,不是个东西,她那么虚弱,你非要折磨她?她好欺负不是?说!你这位保家仙,躲在哪里?敢不敢告诉我们。” “哼!我才不傻呢!告诉你们做甚?让你们修理我一顿? 实话说,我与她有缘。十年前,我就找上过她,要她出马,从中了去她身上的疾病,我只享受一束香火便是。 可她听从旁人建议,死活不肯。”床上坐起的老妪,一脸邪笑,眼珠乱转。 “哦!如今你的本家无辜的受牵连,你又想到了她?”黄老二,撇着个嘴,语气充满讥讽。 “对呀!只要她应允我的条件,便让她少灾多福,寿长久远,难道这还不够吗?”床榻上的老妪,话说的理直气壮。 “哦!真的假的?你有这个手段,久病的顽疾呢?也能治愈?”黄老二,圆睁着小眼,赶忙质问。 “治愈?暂时我倒是没有这个本事,但从庄子离去的仙爷,却是可以。”床上的老妪 ,慢慢从床上站起,扭动着身体,望向西方,开口道。 “你是说?从咱们庄里离去的?”黄老二连忙质问。 顿时屋中人窃窃私语:“真是奇了怪了,仙人,在咱们庄?” “难道说是那位在县衙当差的陈丰?他虽说狗仗人势,但功夫可是不浅!” “呸!他?” “打住、打住,街门子浅,别传入人家耳朵!”屋里的气氛,顿时冷清。 黄老二心中烦乱,望着老妪,轻咳一声道:“咳!你对也好,错也罢,咱先不提!按辈分来说,如今黄家我为大,你!现今,你也沾带黄姓。 黄家兄弟排行,我居二,没有弟、妹。你乃黄三姑,排三,你应该尊我一声哥,才对!我说的对不?” “对!这样说,也不为过,有道是出门三辈小,俺初来乍到,还真需要有人照顾呢!既然您有这个意思,我便称呼您一声二哥,也可以。”谁曾想附在老妪身上的黄三姑,听了人类黄老二的主意,居然顺坡下驴,应允了。 黄老二这一招,使屋中人啼笑皆非,但细一想,这无非就是想从黄大仙口中套个话。故此,无人取笑,而是全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看他要问些什么? “嗯!这还像个样子。老三,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的仙爷,到底指的是谁?是谁值得你尊重,把你吓成这个屌样。” “嘻嘻! 二哥!恕我无礼,我吐露了爷的行踪,已是犯了忌讳了,哪能再多言,那样会减寿断了道基的。” “哼哼!是我让你说的,你怕什么!减寿减我的寿,如何? 道基这东西,我不懂。总之他要怪罪下来,一切由我承担。 说!这位仙爷长什么样?从哪里走的?多大岁数?他干嘛让你噤若寒蝉?”黄老二,言谈举止,就像个兄长,旁边的众人,都用质疑的眼光,望着眼前的这两个另类。 “您这不是难为我吗?”床上的老妪,闭了一会眼睛,无奈的开口:“长得很年轻,从咱村子东西方向的主街,过去的。若二哥速速去请,兴许还来得及。” 老妪话语一岀,柱子一拍大腿,面冲众人道:“大伙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黄老二听此,连忙催促:“柱子,快快去追,不,去请,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我请回来。” 黄老二一脸焦急,忙吩咐孙儿黄锁柱去追。 “嗯!” 柱子奔出院门,黄老二又急匆匆的追出来,边小跑边喘气道:“哦、哦,多说好话,懂不?别管想什么辙,务必、务必把人给我追回来。” “知道!”柱子边跑边回答,人,逐渐淡出视线。 第114章 怪异的仙客(1) “呵呵!还好,终于撵上了。”柱子一路小跑,跑到村西南北走向的官道上,左右看了看,道上空荡荡的,又哪里有人? “天呀!人呢?完了,仙人,向那个方向走了?”柱子左看右看,最后心一横,一跺脚,向南奔去。 奔岀数十丈,又忽然刹住身形:“不成,仙人若走的不是这个方向,那不是错过了?”眉头皱成了疙瘩 ,五官挤到一块,手揪着头发,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位兄台,你为何在马路上蹦的,有什么急事吗?”声音传入柱子耳朵,柱子惊喜的一蹦老高,迅捷的转过身,“有人呢!”放开两腿,又往北奔跑 ,不下三里地,才看到路中间,站着一位少年。 “嘿嘿!终于看到人了。”跑到陆玄身旁,气喘吁吁的道:“小、小兄弟,刚刚是你跟我说话嘛?” “呵呵!见你急不择路,便问一下,有问题吗?”陆玄眼神中透着询问。 “唉!你、你想那去了,我是在撵一位仙人,倪婶病危,需、需仙人医治。”柱子结结巴巴,倒岀心急火燎的用心。 “哦!原来是这么档子事儿,你倪婶有病,快去请郎中啊?快去,别在这浪费功夫了。”话落,陆玄转过身,重新迈动脚步。 “唉!这、这……”柱子向路的前方望去,空荡荡的,看出老远,除了眼前路中间走着的少年,又哪里有人? “啪啪……”的打脸,懊恼以及。 “完了,这一耽搁,这仙人,一定是错过了。”柱子心中懊悔,目光从少年身上移开,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心头一亮:“是了,我真是蠢,相距这么远的距离,他能看到我的神情,不是仙人又是何人?” 忙再次奔过去,边跑边喊:“爷、爷!留步,还希望您移驾,前去救人。” “唉!跟你说了,我不是什么仙人,只是视力好而已,你在如此耽搁时间,你那倪婶,是真的没救了。还不快走,去寻郎中。”陆玄被灭庄惨案困扰,心中憋闷,走路,脚力并没放开。倪家处,传出的喧哗声,哭声。他自是听得清楚,但普天之下,这种场景,他是司空见惯了的,一介毫无缚鸡之力的乞丐,又如何有能力救人于水火。 心中虽是酸楚,但自己没涉略过医学,根本不会给人治病。 “爷!您就别推脱了,保家仙黄三姑给了提示,它说仙人,及其年轻,不是您,又是何人?您宅心仁厚,有治病的手段,乐善好施,还是走吧!晚了,倪婶,就真的危险了呢!”柱子一脸焦急,手拉着陆玄的衣袖,开口催促。 “嘿嘿!”陆玄撇了撇嘴,心道:“仙人?我刚摄学仙法几天,怎么就成了仙人了。 仙人能够叱咤宇宙,摘星换月。而我,最基本的法术都没掌握多少,更别提叱咤宇宙,摘星换月了。 是不是仙人,暂且不说,说我能够看病,纯属胡扯! 近日来,我是遇到了些机缘,懂得了一些药草的药理,可那是炼丹应用的知识,与治病给人配药,根本挨不上。 充当郎中,还不是草菅人命,我一生还不生活在悔恨之中。” 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拉着衣?的憨汉:“你说我是仙人,你可看清楚,我粗衣裹身,发髻腰带上,根本无佩戴靓丽的饰品,妥妥的一位乞丐嘛,真要拉我去,你可别后悔。” “嘿嘿!您去了便好,再说,仙人长什么样,我又没看到过。依我看,仙人,就是您了。”黄老二的嫡系子孙,黄锁柱,手拉着陆玄的衣袖,久久不肯放手。 “你?这样你会失去最宝贵的医治时间,懂吗?倪婶耽搁了病情,你可别后悔?”陆玄很其太过执拗,赌气的拉下脸。 “嘿嘿!您就别再狡辩了,肯定的说,您就是黄大仙提示到的仙人。 黄大仙很灵的哟!除非您不想去,不想治病救人?”柱子,话说到此,又觉得太干,冲了些。一皱眉头,口吻又拿回来。 “再说,人家好容易有了个在村里人面前展现的机会,您可不能拖后腿,让我难堪?” “还展现?难道说,你向来不善与人交际?” “也不能这么说,我家开了个铁匠铺,我接触的人少,平时只跟爹和佣人倪叔相处,很是内向,庄里人议论,都说我呆傻,您说我气愤不气愤!您可不能不给我面子,让我难做人?”柱子见陆玄一脸邪笑,羞愧的低下头。 “好了,腼腆的哥哥!听你的,跟你去一趟。 但先说好,我去了,是给自己澄清,我不是什么仙人郎中,去了只是蹭顿饭吃。给倪婶看病,那仍然是资深郎中事。”陆玄见时间在耽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点头应允。 “嘿嘿!这就对了嘛!放心,您去了,一切由您,您只要跟我回去就成。”柱子心道:“您去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谁还管其他的。看病的事,自有我二爷爷黄家族长与您交涉,根本不关我的事。” 陆玄见其神情古怪,哪里不知心中所想。 撇着嘴道:你也不要洋洋自得,我无所作为,村中长者怪罪下来,你也难辞其咎,最起码是你把我拽去的,人家拿棍棒轰我的时候,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放心,谁敢呢!您可是仙?”一只手掌堵上了柱子的嘴。 “打住,这个称呼我可不爱听,仙人这个名词,可不能乱用,我可担当不起,何况我是个乞丐。”陆玄收回手掌,赶忙告诫。 “瞧您说的?如今大汉是有王法的社会,谁人又敢歧视于人。”柱子扬起头,腰杆拔得笔直。 “但愿如此。哦!对了,我问你?你那个二大爷,脾气好嘛?”陆玄手拉住锁柱的胳膊。 “脾气是暴躁了点,但心不坏。咦!您问这个干什么?”锁柱扭过头,手挠了挠头发。 “干什么?情况不妙,溜贝!难道还真的等着挨揍?”陆玄望了一眼身旁的憨汉,努嘴直接扭过脸去。 “嘻嘻!您要说我这个二爷,脾气确实爆,小时候没少挨他揍,就是现在,我在他身边,我还有些发怵呢! 但一码归一码,别的我一无是处,但抗揍,在这九龙村,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发起飙来,我会站在您前面,挡下所有攻击。”柱子挤了挤眼,“嘿嘿!”一笑,紧攥陆玄衣袖的手,也随之放开。 “呵呵!好,我先谢了。”陆玄没好气的笑笑,心中可是窝火,心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平白无故的,又揽下一桩破事儿,而且还是被人硬拉着,去充当郎中。 这黄大仙,也着实可恨。我又没招惹你,干嘛在村里人面前,泄露我的行踪。是炫耀你的道行?还是有意的要亲近我? 我真的有治病救人的本事,也就罢了!可对治病救人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是一无所知,空白的很。 唉!既然推脱不掉,只好走一遭,跟去看看,看看到底能不能帮上个忙。” 第115章 怪异的仙客(2) “爷!这个九龙村依山傍水,风景可是不错,您还不在此多滞留几天,四下逛逛?”柱子心愿达成,边走边跟陆玄搭讪。 “真有你的,我一介乞丐,哪有那份闲情雅致? 收收心吧!我劝你,步子还是加快比较好?”陆玄,撇了一下嘴,随之摇摇头。 “嘿嘿!为什么?”柱子狡黠的一笑,心道:“嘻嘻!比我还急,还说自己是不相干的蹭饭之人?” “唉!别往歪处想,难道你就没听到哭声?”陆玄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身边的憨汉。 “哭声?”柱子忙停住脚步,竖起耳朵。 “不好!有人嘟囔着倪婶已经死了,而这哭的人,正是倪叔的女儿秋菊呢!”柱子三步并作两步,再不愿跟陆玄攀谈,快步奔向南街街尾的倪家院落。 倪顺的草屋,屋中乱作一团,有人哭泣,有人掉泪,有人忙着整理老人过世用的衣服。 “娘!你醒醒?醒醒啊?呜呜……” “唉!看不得这种场面,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走了,这倪顺,拉扯着这么小的孩子,这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可不是咋的,尽管先前倪婶,瘫病在床,但总算是一家子人,这人走了,算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家,愣是让黄大仙折腾成这样?唉!真让人揪心。” “这倪婶多好的人,虽然不能下床,但不糊涂,大事小事求到她,痛快的很。要是真走了,我这心里还真的不好受呢!” “谁说不是?真让人气急,这锁柱怎么还没到?仙人到底请来没请来?” 倪家亲近之人,心急如焚。黄老二内心更是焦急,不时的到院外街上看看,看看请来的仙人到没到。 “唉!柱子出去快半个时辰了,仍看不到踪影,撵不上就赶紧回来,在想别的办法。这野老婆等汉子的,这不是让人起急吗?”黄老二站在倪顺的院落门口,望眼欲穿。 焦急中,忽然见自己的孙儿柱子,飞快的跑来,忙招手呼唤:“小子,你!让你去请的仙人呢?” 柱子,恍若未闻,只说了句,二、二爷爷!倪婶真的走了?”根本不停留,一阵风冲进屋里。 “你、你这个混小子,人没请到,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黄老二,希望成了泡影,气得额下的山羊胡乱颤,拐棍在地上“咚咚”的直敲。要转身的瞬间,一眼看到已到了身前的小乞丐陆玄,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娃娃,你就别掺和了,滚的远远的,这里不欢迎你。”气鼓鼓的进了屋。 柱子冲进屋中,奔到倪顺老婆的床前,拉住倪顺媳妇的手:“婶、婶!你睁开眼,看看!我是柱子呀! 呜呜……”屋中,顿时又添嚎丧之人。 如此一来,屋中的气氛低下,哭声不止。 “哎呦喂!我的天,这人还没死呢!你们怎么嚎起丧来了?” 床榻里首,一位少年,拉着倪顺老婆的右手,脸先质疑,不解的望向床榻外首,一众落泪的宾客。 此时,屋中的众人,才发觉屋中突兀的多了个人。 “这个娃子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有察觉?” “不清楚,应该是请来的仙人吧?” “仙人?这怎么可能,他那么小,兴许是倪家的亲戚。进来,我们没有留意。” “这、唉!柱子不是在身边吗!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柱子!你请的仙人呢?”柱子旁边之人,开口质问。 “呐!床里边这位,就是了。”柱子愣了一下神,抹了一把眼泪,手一指。 顿时,一众眼球望过来。 “别别!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仙人,也不会看病,是这小哥哥,强把我拽来的。”陆玄扭过头,望向脸挂眼泪,还没从悲痛中走出的锁柱,随之努了努嘴。 黄老二拄着拐杖,气鼓鼓的走进屋:“混小子,我要你请的人呢?” 柱子撅着嘴,一指身对面的少年:“呐!不是说了吗!就他。” “你!你个混小子,让你去撵仙人,你拉来个乞丐,算怎么回事?”黄老二望着,一身旧衣,洗的发白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但话落,又觉得哪里不对。 “怪呢!这娃娃,我明明没看到他走进院落,怎无缘无故的抢在我前面,进了屋?”黄老二拄着拐杖,眼望着眼前的陆玄,不住的皱眉。 屋里,几乎都是村中人,都深知这位老人脾气火爆,他不言语,谁又愿意去招惹。 “哦!真的呢!我家娘子,手腕确实感到了脉搏。”床榻边的倪顺,握住妻子的手腕,脸显惊喜。 “嗯!是我老头子有眼无珠,误拿仙爷,当成了乞丐,该死,该死。”黄老二,手杵着拐杖,面冲陆玄,弯着腰不住的鞠躬。 “唉!我真的不是什么仙爷,不信,我拿出证据,给你们看看。”话落,陆玄垂着的手,忽然抬起,手中突兀的多了个碗口有瑕疵的泥胎大黑碗。 “这?原来真是个吃百家饭的乞丐。” “可不是么!连吃饭的碗,都随身带着,此子又怎么会是仙人。” “我就说嘛,仙人怎么会来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我看还是赶紧想辙,找郎中吧!倪家嫂子刚刚有了知觉,再耽误时间,就真的就没救了。”众说纷纭,黄老二被吵的头大,多动症的脑袋抖个不停,开口咳嗽一声:“咳咳!别吵吵了,待我问问,我这个妹子。” 杵着拐杖,来到床榻前,手一指床上的女人:“三妹!来的这个娃,可是你要我们找的仙人?” 音沉大海,床榻上的病人,仍是没有动静,仍如从前般,闭着眼,熟睡。 “三妹,二哥问你话呢!你赶快回答?”病榻上的人,仍是没有动静。 “唉!难道说,这黄大仙,又躲清静去了? 无聊!我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相信黄鼠狼的鬼话。”话落,黄老二,又仔细的盯视了陆玄几眼,“人长得倒挺精神,但看这娃拿着个大碗,神态全然一副拘谨的样子,又不像在开玩笑。” 扬头望了一眼病榻上生命垂危的老妪,不由有一种被嘲讽糊弄的感觉,心中冒火。但请来的这位爷,是孙儿强拉来的,是否如他自己所说,是个乞丐,谁又哪里清楚? 一肚子邪火强往下压了压,青着脸再次开口:“乡下人,见识短,你可别怪罪,求到您,还希望您援手,救救这倪家婆子。” “家伙式儿都亮出来了,您怎么还是不相信。 都说了,我不是仙人,您怎么就不信呢! 您可是清楚,这九龙村,繁华康宁,又紧临官道,街上,外乡人屡见不鲜,似我这般年记的幼小乞丐,更是经常出现在街头巷尾。以这黄大仙简练借人口的提示,又如何能判断出,我便是您要找的仙人。” 陆玄见黄老二一干人众,都用诧异的眼光望着自己,顿了顿又道:“它有没有道出,你们要找的仙人,是御剑飞行,还是骑马奔行,穿的是靓丽的仙衣,还是穿的似我这般乞丐服。 他路过倪家,是顺着街巷往哪个方向走的,向南还是向北,向东还是往西,可告之明白? 单凭年岁相仿,断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位仙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我确是疏忽问了,可这位黄三姑自吐露仙人能治倪顺老婆子的病后,又销声匿迹了,几时冒出来,还真的不清楚。混蛋王八蛋,真是坑死我了。”黄老二被问的语塞,难以回答,可又无法去求证,心中气愤,便张口骂娘。 “娘!俺娘睁眼了。嘻嘻!”趴在母亲身上哭泣的女娃娃,突然惊喜的脸露笑容。 “二叔!这倪嫂兴许心疼家人,舍不得走。还是听从这少年的话,赶紧再去请个郎中吧!”照看老妪的一位中年妇人,扭过头,望向一筹莫展的黄老二。 “嗯!是这个理,既然附近没有郎中,那便去城里,城里的郎中医术高,定能治好倪老婆子的病。 黄老二,垂丧的神情换发,招手自己的孙儿柱子:“小子你再走一趟,去一趟城里,再给你倪婶,找来一个郎中。” “二爷爷!您,您太抬举我了,城里,哪有郎中,我又哪里清楚。”柱子,哭丧着脸,低垂着头。 “蠢货,难道就不能动动脑子,把刚从城里回来的陈丰拉上。”黄老二没好气的数落。 “好好,谢谢您提醒。”柱子“嘻嘻”一笑,迈腿离去。 “二叔!咱村范寻虽然不在家中,他的女儿思雨,据听说一些小病也能够医治,为了给城里的郎中争取些时间,我们不如把她先找来,给倪嫂看看?”女人见黄老二长吁短叹,忙拿话引导。 “嗯!也好,黄成家的,这里人手少,你就亲自跑一趟吧!把范家那小妮子找来。”黄老二,心中窝火,无奈之下,只得另派人手,叫侄媳妇儿,到范家去求范思雨。 “您能给我个差事吗?看病,我虽然不会,但帮忙跑腿还是可以的。”陆玄凑上前,强装笑脸。 “你就别添乱了,一边待着去。”黄老二,拉着个脸,先前的恭维一扫而光。 “嘻嘻!呆着倒无所谓,只要不把我轰走就成,晚上住宿吃饭还没着落呢?”陆玄找了个没趣,只得自嘲的笑笑,独自出屋退到院中一棵桃树下。 “小哥哥!你坐这个?”一位六七岁的女孩,怀里抱着个木凳,来到陆玄身前。 “哦!你叫菊儿是不,看你这个小脸,哭的跟大黄猫似的,放心,有哥哥在,你娘会没事的。”替少女抹了一把眼泪,陆玄拿过女娃递过来的小板凳,便一屁股坐于树下。 第116章 怪异的仙客(3) “哦!思雨来了,快快进屋。”黄老二心急如焚中,突然见到与近侄黄成媳妇一起走来的范家妮子,不由眉开眼笑,阴沉如水的老脸,愣是挤出一丝笑容来。 “嗯!二爷爷。”少女冲之腼腆的一笑,点了下头,便跟随黄成媳妇走向屋中。 “呵呵!范家的女儿来了,看她的表情,似乎很自信呢!”陆玄坐在桃树下的小板凳上,目送范思雨,走进屋中。 “你们都出去,别都扎在屋里。”黄老二为了女孩更好的行医,直接往屋外撵人。 人退的干净,黄老二自己也随手带上了屋门。偌大的屋子,只剩范思雨与倪顺父女,及床上的病人。 “哎呦!没看出来,这妮子,还真是可以,操针认穴,如行云流水,居然能一气呵成,不错。 不简单呢!我倒是小看了她。”陆玄坐于树下,一颗心都在女孩手上的银针上。 “捻针缓慢,似是过于拘谨,底气不足。 咦!皱眉是何故,难道棘手,没有信心?” “啪叽!”一个桃子,在树身轻微的晃动中掉落,落在陆玄身旁。 “秋菊!接着。”陆玄弯腰拾起,抛向身边的小女孩。 “咚!”桃子落到倪家女孩肚子上。 “嘿嘿!大哥哥!你吃?”小秋菊,手抓住桃子,兴冲冲的递到陆玄眼前。 “哦!好,哥咬一口,成不?”陆玄,挑逗的眼光望过来。 “嘻嘻!好呢!”桃子送到嘴边。 “咔嚓!”陆玄张嘴咬了一口:“嗯!很甜呢!”一探身,把菊儿抱放到腿上:“好了,桃子,哥已吃过了,剩下的,都归你了。” 秋菊骑坐在陆玄腿上,整个人,晃了晃,上身贴近陆玄身体,故作神秘的道:“哥!那大黑碗,我没告诉人家哟!” 秋菊话一岀口,装腔作势的陆玄,脸腾一下子红了起来。 “好好!菊儿做的对,没有拆穿哥哥的把戏。”陆玄心道:“好么!本想找个家伙式,坐实乞丐的身份,谁承想借用倪家的大黑碗,还是被这个小丫头发现了。 按理说,大黑碗,我可是用光晕遮盖了的,居然没瞒住这个小丫头。唉!羞死了。”陆玄无地自容中,屋中突然传出范思雨的声音:“好了!大娘暂时无碍,倪伯!您还是尽快去请资深的郎中吧!我医术止此,估计大娘应该能熬到今夜子时。过之,恐怕无力回天了。” “啊!就争取这么点时间?”门外的黄老二,听到屋中女孩如此说,急忙推开屋门,一脸的沮丧。 “嗯!大娘心衰久疾,脑有岀血。这些都是让人棘手的病,我接触的少,不敢乱下药,只能行针,固气保元,给她争取些时间。估计若过了子夜,便危险已!” “唉!难道说,她过了今夜,真的就无力回天了?”黄老二急忙插上一句。 “嗯!可能?”范思雨低垂着头,脸红的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走出屋门。到了庭院中央,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定了定神,忽然眼瞥到桃树下的陆玄,脸顿时呈现责怪!“哼!娘都念的死了,你到逍遥?自顾自的跑到这里来 ,来看热闹。”范思雨小嘴鼓鼓着,恼怒的跺了一下小脚,气呼呼的扬长而去。 送出的几人,都被女孩无来由的举动怔住,望望树下的少年,又望望,出了大门的范家女儿,皱眉的皱眉,摇头的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懂女孩发怒的原因所在。 “唉!支持到子时,可子时到现在,还有三个时辰呀!给菊儿娘,就争取这点时间,她熬得到吗?”听范家妮子如此说,黄老二心里不是滋味。一筹莫展中,院中树下的陆玄,却开了口:“二爷爷!您莫听范家那小妮子胡说,倪婶命长的很。超过百岁也说不定。你们九龙村的人,将来都要沾她的光呢!”黄老二瞥了一眼树下的少年,心中来气,耐不住性子,开口道:“哼!你小子,就不要给我宽心丸吃了,你所说的话,无外乎是让人心里舒坦些。 现在急也着了,倪家婆子,是否能熬到子时,谁也说不准,听天由命吧!”黄老二一肚子邪火,唠叨完,便杵着拐棍,走向屋中。 黄老二进了屋,冲坐在屋中角落处的倪顺道:“倪家侄子!你看说话就到了吃中饭时间,这里又不能缺了人手,干脆趁着城里的郎中没到的这段空闲时间,你装备点饭菜,让大伙先填填肚子好了?” “嗯!二叔!是,是这个理。”倪顺点了下头,便走出屋门。 黄成的老婆,目送倪顺腋下夹着盆,走出院落,忙凑到黄老二面前,小声道:“二叔,倪家兄弟,夹着盆出去了,估计是到邻居家,去借粮。” “是啊!他日子,窘迫到了这个程度?”黄老二,皱起眉头,心中感到一丝愧疚。 “嗯!别提这些了,您也别自责,我家里粮食还算充足,干脆,我到家里取些好了。”黄成的媳妇,边说边风风火火的走出倪家。 倪家房脊上的烟囱,冒出了炊烟,时间不长,一盆黄澄澄的黄米饭 ,端放在倪家院中摆放的方桌上。 “呵呵!有吃的东西呢!”陆玄见此,赶忙凑过去:“嗯!香、香呢!许久没吃到过这黄澄澄的香米饭了。”陆玄搓着手,眼望着饭盆,不断的吧唧嘴。 “黄成媳妇,给他盛上一碗,让他吃 ,吃饱些,看他这吧唧嘴的样子,估计这娃,几天没吃上东西了。”黄老二看着请来的娃,一脸失望。但人是自己让请的,也只好装腔作势,顺水送个人情。 旁边众人,见此也不好说什么,也都一一走向桌子处。 “饱、饱了,嘿嘿!又蹭吃了一顿。 人吗!就得互相帮扶,我虽然什么忙也没帮上,但我会祈祷啊!保佑九龙村康宁,不受血光之灾,这总可以了吧!”陆玄吃饱喝足,在众人的白眼下,走出倪家。 “唉!话又说回来,倪婶的病,也着实让人揪心,本来她就身残体弱,又让这黄鼠狼一折腾,几乎要了她的老命。 还好我赶到的及时,疏理了她内关、膻中几处要穴,不然,她早死翘翘了,能够苏醒,哼!还不是我老人家的功劳。 唉!可惜俺对医道,一窍不通,不然充充仙人,又如何不可。” 庄西头的二郎庙,紧挨着官道。年久破落,只剩个庙场,余留下西面尺高的残墙。 残墙,紧挨着水坑,棱角磨得光秃。虽矮,但处于耕作的田间地头。 耕种的农户,劳累时坐坐,倒也尽显它的价值。 陆玄把头搭在残墙上,懒散的伸着两条腿。午后气温甚是炎热,庙场周围,根本看不到人。 “叽叽~”声声兽语,突兀的从高高的苞米地中传出。 陆玄睁开眼,眼神划过一丝狠辣,望了眼不远处的精灵,开口道:“尔还算知事,懂得负荆请罪。 你的后辈过于招摇,实是招人恨。但念在你虔诚懂礼的份上,此次便饶了它,日后好好管教你的儿女。 但犯错就要惩罚,我要它久居倪家,专属倪家三代暴富,可行么?” 遥远的苞米地里,前后趴着的白、黄两只黄鼠狼,前爪抱头,头如鸡啄米。 “嗯!不回答,就当尔等默许了。好了,去吧!” “唰、唰!”两只黄鼠狼,如释重负,迅速离去。 “唉!许久没有享受太阳浴了,温暖,每个关节,都特别的舒服,要是能长久享受这种待遇,该有多好?”陆玄就像个八爪鱼,背靠着矮墙,全身心的松弛着。 第117章 窃看医书 “叭哒!”一颗雨点砸中陆玄的脑袋。 “哎呦!下雨了吗?”陆玄坐直身体,仰头看了看天:“嘿嘿!云彩雨,不打紧,城里的郎中,赶路不会受到影响。”心中释然, 爬起身,朝着范思雨家的方向,望了望:“还是,去一趟范家好了,范家的妮子,一脸抱怨,看来她的母亲,真的牵挂呢!” 十几息的时间之后,陆玄出现在范家的药铺门外。 望里扫了一眼:“咦!铺子中怎范思哲儿一个人?他的姐姐呢!那去了?按理说,这月底,可是学堂不上课,放假的时间。”心中诧异,陆玄便推开铺子门:“思哲!这铺子就你一个人嘛!你姐呢?” “不知道?从倪家回来,她就到这看了一眼,然后便走了。 兴许她到书房看书去了吧!”坐在柜台里,摆弄药材的范思哲,话末了,爆了一个大瓜。 “看书?你姐姐这么奇葩,放假都不休息,还在学习。”范思哲听后,钦佩的五体投地。 “不不,她是看医书呢!”范思哲抬起头,纠正陆玄的猜测。 “哦!原来如此。思哲,你家书,很多吧!”陆玄弄清了范家妮子的用意,便有搭无搭的问了一句。 “哦!我家的书,反正比狗儿家的多,我家两个书架上都是书,他家一个放书的架子都没有,只有一本书。”范思哲说到此处,自豪的脸上露出笑容。 “一本书?有意思。但一般的家庭,能有一本书就算不错了。可不像你范家,几代从医,积攒下来的心得,写成书,恐怕都能摆满整个书柜了。”陆玄心中感叹,深知范家底蕴,该是多么的深厚。 “可那些书,一本关于炼丹的也没有,都是摆设!”范思哲突兀的一句话,让陆玄瞪大眼。 “呵呵!炼丹?这你也懂?” “当然!我爹爹在军中就是做这个的呢!”话说完,范思哲左右望了望,故作神秘的走到陆玄跟前:“爹说这个不许张扬,可不能传出去,传出,是要杀头的。” “哦!这个我知道, 保密。”陆玄抿嘴一笑,四下望了望,又压低声音:“你爹是给皇上炼那长生不老丹的,我说对不?” “嘿嘿!大哥哥!这你也清楚。” “猜的呗。” “吱嘎!”药铺的门,被推开,一位妇人走着进来。 “咦!陆爷你回来了,正好,我包饺饺子,别走,咱一起吃。” “好好,这可让您破费了。”陆玄脸现惊喜,听说吃饺子,那肯再离去。 “思哲!到书房看看你姐,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我这水都开了,人齐了,饺子好下锅呀!” 范氏催促,陆玄忙上前搭话:“范婶!要我帮忙么?” “不用不用,你们等吃就好。”范氏面带笑容,匆匆出了药铺。 “嘿嘿!宝哥!我得去看看我姐。”范思哲蹦跳着,也尾随母亲而去。 “慢点,别摔着?这小家伙。”陆玄见其连蹦带跳,赶忙叮嘱。 “嘿嘿!吃饺子,好好,记得爹娘在世的时候,我也吃过一回,温馨让人向往,那饺子肚里,都是肉呢!一咬,噌噌的直往外窜油,真是香呢!”陆玄整个人的心思,都在享受解馋中。 忽然,厨房传来一声惊叫:“姐!”随之,哭声入耳,断断续续的话,传入耳中。 “娘、宝哥!快、快过来看看?姐姐这是怎么了?”范思哲泣不成声,声音透着焦急。 正忙着往锅里下饺子的范氏,用脚把木柴往灶里踢了踢,便匆忙的奔向后院书房处。 陆玄皱了下眉头,也忙迈动脚步,出了药铺的门。 范家,居住的主卧室,居中。前面倒座房,是范家的买卖店铺,东侧耳房,是范家的厨房,西耳房,则存放着,购置的药材,及一些闲置的用品。书房在后院,老式的建筑,古色古香的红木门窗。与其范家现在居住的房舍极其不符。 书房里,贴墙摆放着两排木制书架,陆玄进门一眼看到,撕拽衣服的女孩。 “这妮子是中毒了吧?” 范思雨上衣罗裙已经拽掉,只剩胸口处的胸衣,雪白的臂膀裸露,光着一只脚,玉足显现,正在拉拽遮胸的胸衣。 陆玄飞身上前,伸手点了范思雨的天应清明几处大穴。 脱掉上衣,飞快的裹住了范思雨的上身。 “唉!这丫头,就是不听话,越说越不让她动上面柜子里的书,她非要动!范氏一脸焦急的奔进书房,一眼看到女儿的囧态,忍不住掉下泪来:“呜呜……这下好了,我 、我的女儿啊!”范氏两腿一软,便瘫坐在地,哭爬着奔向失去理智的女儿。 “娘!你别哭?你一哭,人家也难受呢! 呜呜……”范思哲望着母亲脸上的泪水,终也忍不住,坐地哭了起来。 陆玄望着正如蜗牛般爬动的妇人,一脸焦急:“伯母!去拿解药啊?” “呜呜~ 这哪里有。” “唉!真是的,您祖辈留下来的东西,难不成是摆设不成?不能吃,又不能看,还不如跟其入土呢!省得现世害人。” “爷!这、这书架顶层,檀木箱子里的书,乃是先祖医术的结晶呢!怕、怕不良之人偷看盗取,便在书上面涂抹了一种能干扰神经的药水呀! 看书之前,必须得喝下一碗解毒茶才行,而且,看完书,还、还需用一种特制的药水洗手呀!” “这么繁琐,真是坑死人了。” “这是老一辈,造的孽呀!孩子小,高深的书,怕她(他)们看不懂,毁了名声。又搭上洗手饮茶用的药材,又特别的珍贵,孩子他爹为了稳妥,省些钱!便把这木盒锁了起来。 可、可谁曾想?这丫头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把盒子打开,翻看了绢书。 呜呜……”范氏,止不住的哭出声来。 “唉!既然是干扰神经的毒,她不至于去扯身上的衣服吧?” “那、那是因为盒中绢书上抹的毒,都是至阴的药材配制。而雨儿又是女儿身,故此才有这怪异的一幕。 呜呜…… ,我的女儿啊,是你爹娘,害了你呀!” “唉!事已至此,您哭又有何用。看来也只能动手把她中的毒,逼出来了。” “逼出来?唉!实际上,你与她?”范氏一脸羞涩,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身前的少年脸显焦急:“您还不去看看灶中的柴火?” “哦、对对!”范氏跌跌撞撞匆忙的奔出了书房。 “宝哥!”范思哲抹着眼睛,一挪一蹭的来到陆玄面前。 “嘻嘻!放心,没事的。”陆玄微笑着冲其点了下头,便收回目光,闭上眼,手按向少女后背。 硕大的书房内,寂静的再无声音。 “嗯……”范思雨睁开迷离的双眼,恢复理智的瞬间,一眼望到半敞着的胸衣,俏脸通红。 “真是羞死人了。”恼怒的把衣服往胸口拉了拉。 “这、这是?我的衣服呢?”低头四望。一眼看到身后,光着上身的陆玄,不由无名火起。 “淫贼。” “啪!”清脆的耳光,抽打的陆玄脸上。哭泣的声音响起。“呜呜……,我、我无法活了。”范思雨哭泣着奔出了书房的门。” “你!不问青红皂白,干嘛给人家一巴掌?”陆玄恼怒的瞪着这位,大脑简单的少女。 “姐姐!你?”范思哲也心中埋怨,爬起,跟着追了出去。 “真是无可理喻!唉……”陆玄转过头去。 “咦!帛书。”陆玄收回目光的同时,一眼看到地上,半敞开的书籍。 不由心喜,急忙伸手,摄到手中。 “玄针度穴,医学方面的书。”又望向绢书外层下面的一行小字,范宏于x年x月x日着。 “呵呵!真是造化弄人,人去世若干年,不但能够与他际遇,而且还能看到他写的书籍。” 心中喜悦,立即便翻开,沉浸在书中。 第118章 充当一次郎中 天到酉时,九龙村旺族,黄家的族长黄老二黄天龙,仍滞留在倪家,进进出出,眉头紧锁。 “这城里人就是架子大,生命攸关的大事,居然一点都不着急?”黄老二撇着嘴,无奈的发着牢骚。 “娃子!柱子与陈丰一同出了门,你看清楚了?” “嗯!这还能有假!我与柱子哥一块到的陈家,他们走了,我才离去的呢!”黄家一个十五六的娃,赶忙回答,边说边。拘谨的望着眼前的老人。 “嗯!去了就好,慢慢等吧!” “二爷爷!你们去请的郎中,快到了哟!现在离村子差不多还有五里的路程。”陆玄,突然出现在黄老二眼。 “哦!那就好。”黄老二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望了一眼村口方向,诧异的又扭回头,望向已靠在土墙上的少年:“咦!你这娃哪儿得来的消息?” “吃人嘴短,当然得做点力所能及,让人兴奋的事。 您以为,这无聊的事,是别人做的吗!” “嗯! 很好,我相信你,看你的眼睛,你没有撒谎.。”黄老二此时倒是明智,望了一眼陆玄,点点头,便扬着脸望向街上。 “来了,来了。”院外观望的人,喜出望外,冲屋中人连声招呼! “呼啦”一下,屋中除了不能下榻的病人外,全都奔出了屋。 “至于吗!众星捧月的一般。”陆玄站在院门边上,煞有介事的看着。 来的是一辆马车,车厢没有顶棚,车上共坐有四人。 赶车的是一位细高身材的壮年汉子。车厢里,则坐着一老三少。老者扫帚眉,长着一副大长脸,盘腿坐在车的里侧,青色的大褂盖住膝盖,脸露笑容,正与车厢内身边的陈丰攀谈。 紧挨陈丰而坐的,右边是个男娃,与范思哲年岁相仿。但过于拘谨,坐在车上双手抱着药箱,低着头。左边便是与陈斗。 “二爷!医馆的冯郎中,我可是给你请来了,没我的事了吧?” “没有没有,你辛苦了,到屋中坐坐?” “不了,最近工作繁忙,得回去补个觉。” “哦!好。”黄老二见陈丰两眼通红,知其定是工作劳累,便目送陈丰离去甚远,才转回头,赶紧迎接刚下马车的冯郎中。 “冯爷:快,快进屋中歇歇,黄成家的,泡上一壶茶,招待一下客人。” “还是让我先看看病人吧?”冯郎中,连忙摆手。 “哦!也好。” 进了东大屋,黄老二,努嘴道:“您看,就是床榻上躺着的这位。” “唉!太迟了,看这眼神呆滞,肯定是颅内出血了。” “没办法治了么?”黄老二望着坐在病榻上的冯郎中。 “按理说,这个开颅手术,我到能做。可她气血滞缓,肺脏也了了问题,心脏衰竭已到了濒危的边缘,恐怕一下刀,她便撒手人寰了。” “那么说,他生还无望?” “嗯!难说呢!就是开颅成功,恐怕她也是植物人。”冯郎中放开老妪的手,脸露无奈。 “呜呜~”病榻旁的女孩顿时哭岀声。屋中人长吁短叹,乱成一团。 “唉!这倪婶真要走了,这倪叔还不得疯了?” “可不,他(她)们俩感情很好,倪婶下不了床,倪叔端屎端尿,从没嫌弃过。秋菊大了,这日子还有点盼头。可、可如今倪婶摊上这种病,这不是挤的人没有活路吗?” “唉!难道说没有别的方法救治?与其这样唉声叹气的,倒不如在差人打听打听,难道说这方圆百里,就没有更高明的郎中了?” 黄老二在屋中踱着方步,听着屋中众人的议论,心烦的要命。最后无奈的开口:“冯爷!我看您能不能想个辙,保住她一条命,植物人也罢,只要有生命特征就成。最起码还能看到希望,您看这小妮子,伤心的要命,要不您就岀出手吧?” “唉!您的意思我懂,可她如今这种状况,咽东西都成了奢望,汤药如何咽得下去?”冯郎中一脸的无奈,长脸扭曲的无法形容。可看到一张张恳求的目光,只好长叹一声:“好吧!你等既然这么执着,我就开一副方子!但先说好,如何喂药,是你们的问题。”话落,叫人找来纸墨,“唰唰”迅捷的写了一副药方。 “嗯!我也与你等一样,心系她的安危。方子在此,就看她的造化了。” 招呼徒弟,提起药箱就往外走。 “冯郎中,等等?把诊费药钱算一下。”黄老二见人家提起药箱,才想起。请来的郎中是要诊费的。 “免了!遇到这么棘手的病例,我的老脸都没处放,哪好意思去谈钱。”向身后挥了挥手,师徒二人便上了马车。 “麻烦您了。”黄老儿,心中沮丧 ,挥手,表示谢意。 “哥哥!救救俺娘吧!”清脆的女孩声音,使黄老二回过头。倪顺的丫头,拽住自称乞儿的娃娃衣袖。 “嗯!看你小可怜的模样,哥哥便试试看,但能不能起死回生,可是个未知数?但,咱先说好,成与否,都是命。治不好,你可别抱怨哥哥?好了,是上天垂怜。去了!你们也不要悲伤,总之,人人都需走上这条不归路,只是早晚的事。” 女孩两眼含泪,拽住陆这的衣袖,并不回答。 黄老二看着心酸,“唉!”长叹一声:“菊儿她娘,到了这种状况,娃你尽管出手! 治不好,是命。我老头子保证,没人敢难为你。” “嘻嘻!二爷爷发话,俺就尝试一下。”陆玄被黄老二一行人,又拥进屋中。 “倪婶儿什么时候不能下床的?” “说来话长,秋菊这丫头落生的第二天,春兰便不听说劝,私自下地洗涮孩子的衣物,以致寒气入侵,落下了病根。当时我还记得她曾吃了本村郎中范寻的几副草药,病情有所好转。可好景不长,秋菊三岁的时候,我得了一场重病,家里生活无法支撑,春兰便卖了她娘家赔送的全部首饰,替补家用。就连身上的棉袄,也把大多数棉花撤出来,塞进我与女儿的衣服中。 唉!这个家她付出的太多,我对不起她!她真的走子,这个世上,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爹!不要这样?我不要你哭?呜呜……”揪心的女孩哭声再次传来。 “秋菊!放心,我会治好你娘的。” 陆玄一步一步走到病榻前,大脑飞快的转动:“大脑是中枢神经,最紧要的,是疏通脑中的血栓,可她心脉脆弱,稍不留神,她便会步入黄泉。当下也只能先温养心脉。保持心脏的稳定。 可她五脏六腑,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可又有什么好方法,让她转危而安呢?!” 陆玄,大脑飞快的转动,眉头紧锁。 什么方法,能保证万无一失呢?除非、除非?” 一拍脑袋:“嘿嘿!真是糊涂,身上不是还有一片九叶还魂草的花瓣么!让其含在嘴里,气化消融。不是能养元,减轻一定的风险嘛!” 冷眼旁观身后,黄老二一行人,正两眼发直,木讷的望着自己,全都是一副祈求、疑惑的目光。 “哦……”陆玄扬起头,长舒一口气。一咬牙,便伸指,点向老妪的嘴。 说来也怪,老妪居然张了口,虽说神情依旧,但旁边观看的一行人,却是皱眉的皱眉,瞪眼的瞪眼,全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灵物入口,老妪重新合上了嘴。下面的一幕,更是让一众看客惊掉了下巴! 老妪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居然悬浮在病榻上。 见之,黄老二,更是瞪大眼,简直不可思议。倪顺,他的女儿秋菊,则是泪珠滚落,眼眶湿润。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老妪身体重又挨上被褥,仰着的头,重又挨到枕头。 床榻旁的少年,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笑容。 “好了!还算如意,脑中的血栓,我终于疏通了。 但最近一段时间,她需要调养,她的身体太虚。 过几天,我会不请自来,助她康复。但却难拿捏时日,你等倒不需为我劳神。 天亮后,她会醒转,可以喂她一些水和流食。” 众人半信半疑,看看,让人欣喜的娃娃,又看向病榻上的女人。待再次回过头,施救的少年,却已无了踪影。 第119章 范寻 “秋菊!开门?开门哪?“ 天未亮,柱子背着一小袋米,便出现在倪家院门外。 “哦!来了。” 时间不长,一位清秀的小女孩,出现在院落中。 “柱子哥!你起得这么早,有事么?” “秋菊!倪婶还好吧?” “嗯!不清楚,但依菊儿看,娘会没事呢!”菊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兴奋的回答。 “唉!昨天郎中不是给开了药么?尝试喂她一下?” “喂了!可她咽不下呢!”女孩抹了一把眼泪。 “别哭?不能心急,要有耐心 。 今天我跟爹到城里,我再打听打听,看看就近还有没有好的郎中,我就不信,普天之下,就没有能治好倪婶病的郎中!” “谢谢柱子哥。” “谢什么?我又不是外人,你爹在我家打工,照顾一下你家,也是应该的。”柱子,脸露微笑,手一指,肩上的米袋:“对了,这一小袋米,是爹让我送过来的。他说倪婶,适合喝些米粥,会好得快。” “黄大大人真好,谢谢柱子哥了。”小女孩两眼含泪,冲着柱子深鞠一躬 “好了啦,你就不要客套了,米我放这里了啊!我到屋中看看婶子。”柱子把米放到灶台上,便进了屋。 “婶、婶!我来了。柱子呢!睁眼看看?”脸露笑容,声音洪亮。 床上的老妪,居然蠕动了一下嘴唇。 “哦!菊儿!动、动了耶!秋菊!快过来?过来?倪婶有了知觉。” “哦!真的么?”慢慢吞吞,坠在柱子身后的小女孩,赶忙放开两腿,把柱子拉到一边,一头扑到床上的倪氏身上:“娘、娘!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女儿,菊儿呢!” “哦……”呻吟声逐渐加大,病榻上的老妪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召唤,居然慢慢睁开双眼。 “嘻嘻!婶!认识我不?我!柱子呢!” 柱子欣喜若狂,拉着老妪的另一只手,不住的晃动。 “柱子哥!慢些?我娘怕痛。”菊儿忙去拉柱子的大手。 “秋菊!我知道。我就说么!婶婶怎会舍我们而去。 看来,你喂的药,倪婶一定是咽下点了,不然如何醒转的这么快?”柱子眼望着秋菊,狡黠的一笑。 “嘻嘻!你什么都清楚,岂不是神仙嘛!” “那是!我和神仙差不多呢!”话落,柱子,突然一拍大腿:“嘿嘿!这么好的事,我得赶紧的回家一趟,告诉爹,让他也高兴高兴。”话落偷偷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串铜钱,塞到老妪躺着的被褥下,便兴冲冲的跑出了门。 倪顺老伴,恢复知觉之事,不胫而走。一天的时间,倪家便来了不少客人。 九龙村黄氏家族的头人黄老二,午后也再来此看望。少见的脸上有了喜色,呆了一会,从袋子里掏出一贯铜钱,冲倪顺道:“大侄子!这些钱,给她补补身体,不要吝啬,钱花光了,你再知会我一声。我这老头子,能帮的,也就这些。” “谢谢二叔!”倪顺心存敬意,感激黄老二雪中送炭。 “她既然能挺过来,确实说明她福长寿远,细想起来,那吃白食的娃娃,倒有些本事。”扫了一眼屋中的众人,见没能发现那透着灵性的娃儿,不由“唉……”沮丧的长叹一声,便站起身。 “二叔!我已让孩子去筹备酒菜了,您在坐会?” “不了,中午吃多了点,得溜达溜达,年纪大了,不能不运动。”黄老二摆了摆手,迈动脚步,离了倪府。 入夜时分,军中做事的范寻终于回到家中,可刚一进门,女儿便抱着他的腿,“哇”的一声哭岀声来:“爹!女儿不想活了,呜呜……” “丫头!这是为何?这种赌气的话可不能乱说?” “唉!孩她爹,是这么回事……”范氏,范思哲的母亲急忙奔出屋,对着丈夫范寻,滔滔不绝,诉说家中发生的丑事。 边说边抹着眼泪:“可、可如今,的确是雨儿对不起人家,人家出于一片好心,她、她却岀手打了人家。” “事已至此,看来也只能招其入赘了。本来我以给雨儿选好了人家,可惜你这当母亲的就是不同意。”范寻,听了个大概,便开口抱怨。 “哼!还不是你女儿,眼高过顶,看不上人家,说人家黄锁住窝囊,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 这、这怎么全怪起我来了?”范氏眼望着丈夫,不住的掉着眼泪。 “唉!黄三泰家的柱子该多好,门当户对,人又老实。 可、好了!你们娘俩不要哭哭啼啼了,那个男孩现在他在何处?我要见一见他。”范寻心中烦闷,耐着性子,连忙追问。 “自那日起,就没看到过他,兴许是离去了吧?” “也不尽然,听你说,他话里话外,对咱家有些渊源,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去,这样吧!我近来很忙,可能数日里不能回家,你若见到他,你可传达我的用意,要他安心的住下来,如他愿意,可入赘范家。” “怎的?夫君,你刚刚到家,就要走?就不能在家多待两日?”范氐听到丈夫又要离去,不舍得赶忙追问。 “近日,军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可以回家的。 对了!家里我珍藏的盒子中,放的那枚灵丹,乃是当年太祖爷范宏传下的。 此丹乃是恩人玄灵子,解救他危难之时赏赐的。当时他没舍得服用,便让世代保存下来。 家里若再次遭到不测,可拿着它去找这玄灵子,希望他能再次援手。 我多番打听,当年赐丹的那位修士,可能是如今千里之外药子山上的慕容谨,你带着孩子去找他,只有他能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军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提心吊胆?”范氏眼望着丈夫,一脸的询问。 “唉!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涉及到地方方士拦路抢劫之事,被一些大门派的人盯上了,找上门。”范寻,被问的没辙,只好说明,离去的缘由。 “夫君!我看你还是别去了,这军中,本来就是过的刀头舔血的日子,何况那些方士,更是离奇的古怪,能点指伤人。不如我们一家连夜逃走如何?” “屁话!你以为入了这一行,想走就走,那些大人物,你躲到茅坑里,都能把你挖出来,我又能逃到哪里? 小心的度日,兴许还能多活两天,若是愚昧的逃走,分分钟会遭到灭门。”范寻眼眉犀利,望了一眼楚楚动人眼含泪水的妻女,不由心又软了下来。 “我看,你带着两个娃,还是趁夜离开家中的好,我也马上返回,省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嗯!一切听相公的。”范氏抹着眼泪不住的点头回答。 “那、那宝哥呢?”范思哲不知何时凑到父母面前。 “嘿嘿!他呀!既然能逼出你姐姐身上所中之毒,一定不是一般人!你们倒不需为他劳神,若他要是有意,自然会与你娘仨相见。”范寻抚摸着儿子的头,不住地劝说。 “好吧!就如你意,凡事不可太执着,我们娘仨在药子山等你。”范氏抹了一把眼泪,便去屋中打理随身所带的物品。 第120章 城门外的焦客 “爹!看来这城里的郎中,就是牛掰,一副药,便使倪婶恢复了知觉。”柱子来到家中,奔向铁匠铺,一把抓住,正给火炉点火的黄三泰衣袖。 “那才用说?哼!你小子现在才清楚,大城市里的人厉害。我苦口婆心,跟你说了多少回?要你去城里见见世面,锻炼锻炼。 可你!固执一根筋,非要窝在家中。”给火炉点火的黄三泰,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儿子。 “爹!人家不是舍不得雨儿么?”话落,柱子羞涩的又低下头去。 “妇人之见,女人如衣服,乃是自古的定论。你这么小就沉迷于美色,何时是个头。” “爹?”柱子被说的脸红,尴尬的扭过头去。 “啍!你五叔,你这么大的时候,城里早开了铺子,如今城里我知晓他的产业,就有七处,而且买卖还做到了军中。” “爹!五叔小时候淘气么?”柱子听黄三泰提起五叔,好奇的扬起脸打听。 “淘!淘的不要不要的,上山掏鸟脸蛋,下河沟子里摸鱼,淘的没边。跟你爷爷学打铁,你爷爷一不在身边,他就偷跑出去,没少挨你爷爷揍。” “呵呵!后来呢!” “后来?连年干旱,又跟着瘟疫流行,你爷爷离开了人世,家中窘迫,他便去了城里,到外面打拼。 谁曾想!一晃十几年,他居然靠着三脚猫的手艺,混的风生水起,开起了自己的铺子。” “嘻嘻!不简单呢!我倒是很佩服他。 “驾!”柱子坐在车辕上,手握着马鞭,眼神中,满满的钦佩。 “嗯!说真格的,他心眼活,人也精明,也该着他翻身。 此次交完货,我便让你五叔,在城里给你找个差事。你都这么大了,总不能老依偎在我与你母亲身边吧!” “哼!说白了您还不是看我整天黏在家中,无所事事,看着不顺眼?便?”坐在车辕上的柱子,满心的抱怨。正要找话回敬,忽然见到前方城门口处,聚集着一群人,不由一脸好奇的皱起眉头。 “爹!您看?” “嗯!看到了。没道理呀!城门关着为哪般?难道城里有什么事情?”车厢里的黄三泰,也一脸好奇的皱起眉头。 马车老远的停在路边。 “这位老哥!您可知晓城门为何紧闭?”黄三泰走到路边的,一位老者身旁 “嘻嘻!我也是刚到的时间不长,曾问了下里面守城门的爷,说城里正在拘捕贪赃枉法的匪类,所以延缓开城门的时间。”路边蹲着吸烟的老者,见有人问话,便扬起头,冲黄三泰无奈的笑笑。 “唉!这可如何是好?太阳都悬到了头顶,这紧闭的城门今天不会凉凉了吧?”黄三泰心急如焚,等着交货不说,关键是离县城太远,百来里的路程,起了个大早,现在堪堪赶到城门下,又遇到如此的一幕,如何不心焦。听到老者讲述,心中拔凉拔凉的,脸冲城门方向,“唉,唉……”不住的叹气。 “呵呵!没办法,谁让咱赶上了呢!大兄弟!你也不要往心里去,看来开这城门,今天是没指望了。抽完这袋烟,我是准备回去了。” 老者见向自己问话的大汉,眉头纵成疙瘩,连忙劝说。 “嘿嘿!看来也只好走您这条道了。”黄三泰冲着老者,无奈的笑笑。 但眼望着老者离去,黄三泰,仍是眼盯着城门,不动地方,心中总是盼望有奇迹发生。 说来也怪,正要下决心离去之时,城门里,忽然传出说话的声音:“你们二位,快把城门开开,我们有事出去。” 片刻,“吱呀呀……”城门慢慢敞开。 黄三泰欣喜若狂,心中说不出的兴奋。 但城门只开了一半,便不再敞开。黄三泰疑惑不解中,忽然见陈丰与几名衙差走了出来。 见到熟人,黄三泰仿佛看到一丝希望,紧抢两步,奔到陈丰跟前:“陈家兄弟!你给搭个话,我实在有急事,要进城一趟。去城西铁匠铺,找我五弟。他军中揽下的兵刃,我已打造好,今天正是上交的日子。 嘻嘻!耽误了,谁都承担不起。” “兵刃?我看看?大哥!你还有这手艺?”陈丰一脸好奇,顿时六名衙差,也跟着走向黄氏父子的马车。 “唰!”遮盖布被掀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军中对敌的兵刃,几乎都展现在眼前。 “不错,分量还不轻呢!”最为肥胖的差人抄起一把长刀。 “可惜,都是军中之物,不能据为己有。”胖子身边的矮子衙差,扭脸望了眼胖子手中的长刀,无奈的撇了撇嘴。 “呵呵!这剑,刃口也可以,比我的配剑可强多了。”刀疤脸的衙差,手摸着剑身,也眼蓝的要命。 “流星锤呢!喂?麻老七!看看?这锤的个头比你的脑袋都大,与你的家伙式儿相比如何?”一穿着官服胖的似冬瓜的侏儒,趴在车厢上,转头望向坐地脸长麻子的大汉。 “哼!大又如何?那东西,使起来极其费力。秃子熊哥,应该能行。我是驾驭不了。身上这链子飞锤,有命拎着,就不错了。” “七弟!你也不要那么悲观,干我们这行,最主要的是保持乐观的心态,你整天愁眉苦脸的,底气就输了一半,遇到棘手的案例,又如何会有胜算。”车厢旁,正观望兵刃的陈丰,无奈的扭过头,怼了坐地一蹶不振不振的手下一句。 “就是,我项云,力气没你们大,个子没你们高,不是活得好好的,正如头所说,乐观吗!不然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咦!圆月弯刀。黄三爷?这刀也岀于你手?”胖冬瓜侏儒项云一眼望到车厢角落处的一把弯刀,不由欣喜,一把抓起,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几眼,便转过头,望向身旁一脸憨笑的黄三泰。 “这刀出于铺子里,一老工匠之手,他名叫倪顺。怎么?爷!这刀有什么问题?” “问题?跟你这么说吧!这车厢中我能看上的,只有这把弯刀。 衔接的天衣无缝,身匀刃宽,坚韧有度,极品极品。” 此话一岀,呼拉一下,人都聚拢在矮冬瓜项云身边。 “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呀!这项兄,鬼灵精怪,接触的刀剑多,他说好!绝对没错。” “呵呵!确是看着顺眼,黄爷?能否给俺熊霸也打造一把。”秃头的大汉,转头望向黄三泰。 “这个好办,只要诸位爷相上了宝号的东西,送您等一柄又如何? 柱儿,记下来。还有哪位爷所要的兵刃?” “嗯!好呢!”柱子立即站直了身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第121章 祸根牵连 “各位叔伯,你们要的东西,我已一一记好,请问!几位爷,都还需要什么样的兵刃?让我们打造?”手拿纸笔的柱子,望着围拢在车旁的几名衙差,笑嘻嘻的询问。 “喂!你记上,我要一柄跟这一模一样的弯刀。”瘦高个的衙差,手抓起车厢内的一把弯刀,脸冲着靠在车厢上的黄锁枉,举刀连忙叮嘱。 “嗯!给您记下了。”柱子备注完,点头告之。 “俺要一根熟铜棍,不要太粗,手腕粗就好,但质地要光滑,但需让你铺子里那姓倪的工匠打造。”刀疤脸的衙差,也提出要求。 “行,一定让您满意。”柱子两眼放光,兴奋,此处又接了主顾的单,自己家,又有钱可赚。 “嗯!黄爷既有此意,那就给我打一把配剑,但剑身长要三尺三,宽四指,剑刃要锋利,刚口不怕好。”坐地的麻老七,终于站起来,凑到黄三泰身旁,提出要求。 “成!诸位爷,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得赶到城西铁匠铺,我兄弟那里。 城门关着,我实是心急如焚。军中需要的货,我实是不敢耽搁。”黄三泰转圈施着罗圈揖,脸露微笑。 “什么?黄三爷!你的货到底交给谁?城西靠近怡红院的那个铁匠铺么?那里有个黑金刚黄五,名叫黄百川,可是他?”胖子听了黄三泰的话,忙放下弯刀,脸看向黄三泰。 “哦!对对,他有个外号是叫黑金刚,我进城,找的就是他,他确实叫黄百川。这名字还是我爹给起的呢!住所紧挨着怡红院,开的确实是铁匠铺。说白了,他的手艺,到有一半,是跟我学的。”黄三泰见人家认识自家兄弟,高兴的眉开眼笑。 “既如此,倒有些棘手,黄爷!你是不知,你兄弟犯了案,被州郡衙门,收了监,恐怕你进了城,也是回不去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一向本分,怎、怎犯了案呢?” “这谁又知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虽然是一个娘肠子爬出来的,但分隔两地,他的秉性你又了解多少?”胖子忽然眼神变的犀利,语言也不善起来。 “我不相信,我五弟是那样的人,这里一定有误会。胖爷情况严重么?他几时能出来?”黄三泰一脸焦急。 “呵呵!几时能出来,这谁又知晓?是州郡衙门办案抓的人。跨过了县衙。我只是在衙门里,看了卷宗一眼,知晓勾上名字的,有黑金刚黄百川这个人。”胖子狡黠的一笑,摊开两只手掌,脸露无奈。 旁边的柱子,脸也变了颜色,清楚遇到了麻烦。瞪着眼睛,看看肥胖的大汉,又看看自己的父亲。 “唉!现如今,此事,瞒也瞒不住了! 黄三泰,你看这城门内外,这么多人,大概他们,也都听得明白。我看你还是屈尊,跟我们进衙门一趟比较好,也就是录个口供,事完结之后,你便可回家。这样,你既洗清了嫌疑,而我们,又不会让人指脊梁,给人落下把柄。 如何!黄三哥?”陈丰见人越聚越多,心一横,便张了口。 “事已至此,我清楚要走也走不掉了,唉!这都是命呢!”黄三泰恼恨的摇摇头,伸出两只手。 黄三泰被麻绳捆绑好,柱子也伸出两只手,眼望着戳在旁边,脸沉如水的阵丰。“陈叔!真的录完口供,就让我们回家?” “当然!柱子,这车你还赶着?”陈丰狡黠的笑笑,鞭子递给柱子。 “傻孩子,你太单纯了,你真以为我们入了大牢,还能出去,他们也就是嘴中说说。”黄三泰心在滴血,几个衙差簇拥着他上了车。 这下可好,城是进了,进了衙门,而不是城里兄弟的住所。 第122章 山中奇遇 “唉!说也奇怪,这诸葛仁刘顺,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真的被拦截的修士干掉了?” 陆玄岀了倪家,整颗心又回到惦念牵挂上来。 自昨夜在山中听到见到方士之间议论厮杀的一幕,便勾起对两位同伴的担心。清楚这是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 愤恨牵挂中,忽然听到:“锵、锵锵”三声锣响。不由得向敲锣的更夫方向望了望:“呵呵!夜都入三更了,深更半夜的,我发哪门子神经。那两个家伙,惜命的很,奸猾的出了头,说不定此时,正在别的地方逍遥呢? 蠢蛋!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这两天活得太过滋润,该好好的沉淀一下修为了。” 凤凰岭,高耸入云。陡峭的悬崖上,陆玄开掘出了一个将能容身的洞府。 陆玄坐于其中,慢慢进入修炼状态。一个大循环,又一个大循环,再次醒转的时候,天又已入夜。 “这地方不错,灵气充沛,丹田又壮大了不少。若坚持些时日,说不定有望突破筑基中期呢!”心中喜悦,高兴的出了洞府,站在崖顶。 “呵呵!乌云遮月,看来要下雨了。” “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映的山体一片银白。 “咔嚓……”炸雷接踵而至,响在耳边。 “呸呸!乌鸦嘴,晦气的话,一说就灵。”心虽抱怨,但心情正处在兴奋之中,人仍戳立在崖上。 “哗啦啦……”树枝被风拂动,雨点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 雷声滚滚,刹那间大雨倾盆。 “咦!那是什么东西?白白的,是兔儿吧!”借之闪电的光亮,突然发现山谷中来了一只尺高的精灵,洁白如玉,透明似虚幻,但形态可掬,蹦跳着又像实物。长长的耳朵,灵动异常,在蒿草中跳跃。一身白毛,红眼睛,亮晶晶,下肢站立,左前肢举着一铜金色伞状物品,看之怪异,所举之物,像更夫敲打的锣。 “嘻嘻!有意思。这小东西,居然和人一样,会持物避雨。这兔子,恐怕是成精了吧!” 声音虽小,但距离数百丈远的山谷,蹦跳逍遥的兔子,却一反常态,警觉的停止跳跃,扬起头,望向山顶崖处。 “呵呵!还很警觉,声音这么小,居然也能分辨出来。”好笑的弯下腰去,借着树冠叶子的掩护,饶有兴致的盯看着。 “咣当!”声音清脆,兔儿抛弃遮挡的雨具,转头蹦跳而去。 “哦!想跑?就你这小短腿,哪跑得过我。”当下顾不得电闪雷鸣,被雷电击中的风险,纵身跃下悬崖。 “呵呵!家伙式都抛下不要了,那好!我先替你收着。只是没有敲锣的锣锤,不然无聊的时候敲上一通,该是多好的事儿。”伸手慑取白兔抛下之物。 “咦!怎感觉轻飘飘?如若无物。此物受雷火淬炼,定然不是凡品。 ”仔细看了看,不由咂舌道:“切!手中掌控的,倒像是一层荧粉,在有规律的旋转,怪呢?” 疑惑满腹,审视中,“咔嚓!”一圆圆的火球落向奔逃的精灵。 陆玄仰起头,心中惋惜:“完了,徒劳无功呢!这宠物是白惦记了。” “唰!一袭白影,飞身从烧焦的枯草中纵起,如一朵白云,向谷中深处掠去。” “嘿嘿!还没死嘛?捕捉住还有希望。”收起兔子抛弃之物,脚下加力,如射出去的弩箭。 如影随形,紧追不舍。可尽管如何加力,两者之间的距离 ,仍不见缩短,反而有越拉越远的趋势,不由心中来气。 “乖乖!这东西受了雷击,好像又进了一层,蹿蹦跳跃,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这下可苦了我了。 心中恼火,一咬牙:“嗖!”丢出去一根玄针。 针奔向兔儿,临近兔身的刹那,兔儿忽然纵身跃起,扭头张口把针衔住。 “呢嘛!这又不是萝卜,你、你叼它做甚?”话言还未落地,一圆圆的火球又坠落在眼前,陆玄赶忙闭上眼。 “咔嚓!”雷声响过,忙睁开眼,在寻找兔儿的踪迹,却踪影全无。 “唉!没道理呀!怎凭空蒸发了呢?难道被火,烧成灰了不成?”陆玄心灰意冷,沮丧的蹲于地上。 第123章 墓中小贼 “唉!那去了呢!闭眼的功夫,兔子就不见了,难道真的被雷火击中,烧成灰了? 不能吧!刚刚那道雷火,明明落在我身前,与兔儿相距十几丈远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被炙热的雷火波及到。”陆玄绞尽脑汁,揣摸不透,想不明白,兔儿为何,凭空蒸发了。心中懊恼,蹲了一会,又站起身。再次四处搜索起 . “咦!这里有个水潭,难不成兔儿入了水,逃避了?”陆玄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不能吧!这水潭,距离雷击,我闭眼兔儿的消失之处,不下三十里,眨眼的功夫,兔儿怎能逃到这里? 嘿嘿!这怎么可能,这么远的距离,估计能做到的,恐怕只有雷火吧?”陆玄撇了撇嘴,无精打采的,“唉……”长出一口气。 但寻不到,又有些不甘心,便展开神识,扫向水中。 “咦!这水潭边缘处,有个洞呢!看着倒是很特别,似乎是人为挖掘的,还好这洞有水的路段不是太长,向上延伸三十余丈便没水了。 嘿嘿!这明显是通到了山腹中。”突兀的发现,陆玄顿时就起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嘿嘿!不管了,先探一探这洞。”陆玄兴奋的搓了搓手,“咚!”跃身,扎入水中。 “奶奶个球,溜光水滑,这罪可不是人受的。”但入了洞。”再退回去,陆玄又有些不甘心。 到了无水洞段,陆玄爬行一段路,洞中的路,到了尽头,头顶出现一块石板,陆玄手掌轻托 ,石板移开,直起身,眼前一亮:“呵呵!好美的天然溶洞,山腹中的暗河,基本把山体掏空,溶洞四通八达,钟乳石倒是美观。可这人为挖掘此洞的人,其目的,难道就是为要目睹这地下溶洞的奇特?可看着也没什么特别嘛!”疑惑满腹,步入溶洞宽广干燥之处。 “呵呵!怪呢!这山腹之中的石头真是特别,神识在这山腹之中,居然受到影响,难以延展,罢了!凭感觉摸索吧!”摇摇头,一点点的,向溶深深处探索。 “咦!这囤水的洼坑中,怎露有一只森白的,人的手骨?该不是整具尸身都压在石下吧?”心中疑惑,手掌轻拂,一股真气涌出,囤水的洼坑中,石头滚动,一具尸骸显现出来。 “我的天 ,看这头骨的塌陷,此人一定是被重物击中致死。” 尸身常年浸泡在水中,现今只剩个骨头架子。 石头被移开,人的枯骨浮动,死者胯骨处,尺粗的洞穴显露出来。 “让让?”陆玄手掌轻拂,尸骨移了位,人为挖掘的洞穴,又完全显现出来。 “嘿嘿!误打误撞,又摸到这盗洞上来。”趴下身体,不加思索的又钻了进去。 洞穴仍向上延展,爬行六七十丈,洞中爬行,却能仰起头,心中更是得意:“嗯!这洞,是到了尾端的趋势呀!”陆玄屡次钻入洞穴.,心中都积累到一丝灵感,观挖掘洞的形态,便知洞穴已到了尾端。 果不其然,爬行,没超过三丈,洞止此,便无路了。头顶上方,三尺多宽的花岗岩石板,呈现在头顶。 “起!”双掌用力,石头被移开,一座古朴典雅的,地宫建筑出现在眼前。 “呵呵!闹了半天,原来,闹入了一座墓穴,怨不得有人为的盗洞逃生甬道。 嘿嘿!既然进来了,那就四处转转。” 陆玄年幼独处,行于世间,对恐惧早已淡忘,已历练出,胆大心细的性格。遇到这稀奇古怪的墓穴,又哪有放弃错过的道理。 “此处是偏殿,祭祀的地方,主墓室应该在正东方,整个墓穴应该按八卦排列,主墓应在震位。”走走逛逛,沿甬道而行,三丈远便看到一尊石雕守护卫士,手中持兵器把守。 地面墙体,都是花岗岩的石头砌筑。墓墙壁画,描述的几乎都是战争场面,一位头戴角冠的武士,骑一匹汗血宝马,手持丈长长枪冲在最前面。 “呵呵!这头戴角冠的大佬,到底是何人?他手中的长枪不错,与昨晚那位炼气八层的蠢蛋修士,使的长枪差不多。” 走走停停,壁画吸引了兴趣。 “哦!这幅壁画却有些另类,这位头戴角冠的大佬,正冲茶几上,玉盘中的一枚丹丸咧着嘴,其神态看得出他很是兴奋。 对面坐着的这位爷,应该是个方士,此人道袍加身,神态中带着一丝嘲讽,这茶台上的丹丸,应该出自他手?哼!看着就不像好人,不看你了。”扑朔迷离,根本无踪迹可寻,陆玄看了一会,撇着嘴,放弃,又走向另一幅壁画。 “呵呵!此幅壁画确是喜庆,头戴角冠的大佬,正与一群仙人把酒言欢,其酒台前,一群宫女翩翩起舞,倒很会享受。” 心中唏嘘,转过身,刚要离去,“咦?”又回转头,望了一眼,刚刚看过的壁画。 “奇怪!旁边这位女乐师,左手怎虚空无物,观她右手,明显是握着一个锣锤嘛!左手、左手?应该拿着锣呢!锣那去了?”陆玄心中疑惑,不住的皱着眉头。 但转瞬间,便眉开眼笑:“嘿嘿!不是吧!难道我身上收着的兔儿弃物,便是这石上雕刻,宫女左手手中提着的锣?” 心中惊喜,更加确信,这锣,不是凡物。 从锣,又惦记上兔子。扫视它处,待眼光游览到一尊汉白玉仙人石像,怀抱玉如意之时,不由兴奋的跳起脚来:“啊哟!差点错过去,这玉如意雪白的把柄上,雕刻着一只兔子呢!” 立刻凑到跟前,喜滋滋的端详起来。 “哦!雕刻的惟妙惟肖,兔儿跟活的一样。这岀自谁的手?这么逼真。看这眼神,呆萌又有些狡诈。 是了,这兔子嘴上,还叼着我的夺魂银针呢!” 陆玄激动的,心顿时活跃起来:“嘿嘿!当一次贼吧!既然撞上了,就别错过了。”掌剑奇施,仙人怀抱的玉如意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被陆玄,收纳进储物珠中。 主墓室共有三根木柱支撑,其粗过丈,桐油刷底,五爪金龙绘画于柱身。金龙张牙舞爪,活灵活现。宝顶数颗宝珠镶嵌,金碧辉煌。 拾贰属性的异兽,嘴里叼着长命盏,把棺椁围在正中,但长命盏空,显见再也难以点亮。 “呵呵!够奢侈的,这里每件东西拿出去,恐怕都能盖座房子。可惜俺目前没有这个打算。”陆玄心中火热,但联想到自己现在所走的路,也只能放弃。 显 眼睛停留在棺椁上,石椁早已打开,里面盛尸的内棺棺盖,也已敞开一条缝隙,棺材里的尸体早已化为一具干尸,从所戴的角状头盔上看,死者便是墓主。但尸身右侧明显空白一处地方,看着,似乎曾经像摆放过一柄长枪。 “哦!看这长长的痕迹,想必定是他生前喜爱的一件长兵刃。 这、难不成这空余之地,摆的是昨夜炼气八层修士使的那柄长枪?难道说这位炼气八层修士,是个盗墓贼。 想着人为的挖掘通道,陆玄不由联想到盗墓贼偷盗的情景上来。但愤恨片刻,又觉得好笑:“嘿嘿!我还有脸说别人,俺陆大宝,又何尝不是,墓中偷盗的贼。 第124章 震慑(1) “哼!这做贼的嫌疑,是洗不掉了,干脆,这山腹中的石头,也顺走几块。”陆玄雷厉风行,又是一阵削砍凿砍,溶洞中怪异的石头又弄下几块,此时的陆玄,才心满意足 ,出了墓室。 夜静三更,陆玄来到倪家,再次给病榻上的倪氏,梳理了脉络。倪家父女,把其奉若上宾。 “大哥哥!你喝水。”菊儿端着大黑碗,走到陆玄面前。 “谢了。秋菊妹妹。”陆玄一脸笑容的接过大黑碗:“嘿嘿!这大黑碗跟我倒是有缘,先前我利用它,现在我又端起它,喝起水来了。” “陆公子!也就是您有这个待遇,我们夫妻俩,可还没这项殊荣呢!”倪顺看了陆玄身边的女儿一眼,冲陆玄眨眨眼。 “倪叔,怎这么说?”陆玄瞥了一眼菊儿,兴冲冲的连忙追问。 “唉!陆爷!您有所不知,这大黑碗,可是我女儿的最爱。她周岁时,我特意专门为她买的,她打小就端着它,好有感情呢!” “爹!”秋菊被说得一脸羞涩,脸红的就似个红苹果。 “哈哈……”一阵大笑之后,气氛更加温馨,倪家男主人倪顺,与陆玄,更是无话不谈。 “陆爷,您可知,我倪顺,不是九龙村本地人吗?”二人谈得兴起,倪顺,不着边的忽然冒出一句话。 “哦!您不是本地人吗?”陆玄,放下大黑碗,疑惑的问道。 “嗯!当然不是,不瞒您,我本是辽西郡且虑县人士,没逃荒之前,也是个铁匠。” “铁匠好啊!有一技之长,总比卖苦力,大白板要强,小子我,可是羡慕您不要不要的。”陆玄话出于肺腑,自知生活艰辛,会点手艺,活路会更广。 “唉!您也不要羡慕我,如今艺有所成,都要归结于我的老师。”倪顺话说完,目视窗外,自言自语的道:“唉!相隔这十余年,也不知老师身体如何?” “咦!老师?难道您有不平凡的经历?”倪顺的神情举止,陆玄看了,如坠落到云中雾里。. “唉!时间太久了,十余年了,当时,他只透露他姓田,是一位散修。他左眼眉上长着一颗红痣,个子不算太高,人很精神。 记得那是个阴雨连天的日子,我才七岁,趁着家人吃中饭的时间,溜向铁匠铺,准备学大人打铁,当时,天正下着雨,雨很大,碰到一位个子不高,身材消瘦的老人,便把他拉进铺子避雨。他坐在我旁边,看着我打铁,起了怜悯之心,要收我为徒,要我跟他学艺。 当时我人小,只知道逍遥自在,舍不得爹娘,便吭吭哧哧不肯答应,最后,他只留下了一块玉佩,传授了些炼器打铁的一些常识。”倪顺,说到此处,站起身,翻箱倒柜,找出一款玉佩来, “呐!就是它,老师说,若我愿意跟他学艺,可拿着玉佩到丹霞山去找他。 可与他分别没超过一年,想明白了,也遇到了大旱年头,地里的粮食颗粒无收,又逢瘟疫。无法生存,便与家人背井离乡逃荒来到此处。 如今女小,妻子身体又不适,续接上这段师徒之情,也只能在梦中了。”倪顺说到此处,眼眶湿润。 “唉!人生如此,又哪有这么多如意。但缘分天定,这段因果,将来兴许还能续上呢!”陆玄也暗自为倪顺,倪家主人惋惜。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的企图,是我能打造一些剑器乒刃之类的器介,陆贤侄若是有需要打造升级剑器之物件,可不要劳烦别人,小的全能够胜任。”倪顺夸夸其谈,此时,才说出重点。 “哦!好哇!既如此,我还真有一柄短剑,需要升级一下。”陆玄想起如今,那把续缘短剑,几乎派不上了用场,便立刻取岀,连带着诸葛仁赠送的乌金铁母,一同交给了倪顺。 “成、成呢!”倪顺高兴的眉开眼笑,立即接过短剑和升级短剑材料乌金铁母。 “倪叔!村口有人来了,有二十几号人呢!而且还有马车。”倪顺接过陆玄递过来的短剑和乌金铁母,突然又听到陆玄,一脸神秘的话语。倪顺立即便皱起眉头,警觉起来:“陆贤侄,深更半夜的,什么人会来此?难道是村中有人去世?外面的儿女回来奔丧?” ”倪叔!您想哪儿去了,这马车,可不止一辆,最少七八辆呢!而且我还听到铁链的撞击声。” “难道说?是、是官差来此?”倪顺话落,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煞白。 “嗯!应该是。车!也有可能是囚车。 要我看来,这九龙村,是要面临—场入监流血的惨案了。但愿别像邻村一样,真的把人,弄的人心惶惶。”倪顺心在滴血,愤恨温馨的生活,又要被无耻之人监看。 “喂!你也别睡懒觉了,给你个差事,去到对面,鸡飞狗跳的门户中,显露显露身形。” “咦? 这陆爷!话说给谁听?”倪顺见陆玄,眼望着脚下,自言自语,不由一脸疑惑,也向身前地上看去。 “乖乖!原来他在与蛇对话。”心中惊讶,顿时瞪大眼。蛇身扭动,爬过门槛,便凌空御风而去。: “好嘛!通灵御风之精灵,可是蛇中之翘楚。”心中惊骇,更确信在此小坐的少年不凡。 □□□□□□ “前面临街的这家,应该就是倪家, 给我围好,绝不能放走一人,若跑掉一个,杀无赦。” 夜深人静,声音传的很远,倪家屋内的倪顺父女自然听得清晰。 “菊儿,快到屋里?”倪顺赶忙叮嘱。 “哼!有大哥哥在,俺才不怕呢!”倪顺的女儿秋菊,撇着嘴,一步步凑到陆玄身前。 “哎呦!陆贤侄!我这丫头是黏上你了。”倪顺,只得不好意思的笑笑。 “嗯!菊儿做的对,有大哥哥在,没人敢欺负你!放心,我在此!全庄皆平安。” “呵呵!说的是呢!” 畅快的笑声,从倪家院落中传岀。 “你这厮,就像跟屁虫似的,总是黏在我身边,进屋抓人那?”院门外,秃头大汉熊霸,望了一眼身后的瘦汉罗立,没好气的数落。 “嘿嘿!人家不是刚刚上任第一天吗!要学, 懂不?” “学你爹那个球?这是抓捕人好不,婆婆妈妈的干嘛?踹门!快去踹门。”秃头拉下脸。 “哦!什么?踹门?陈头可是说过,他家里有病人,悄悄的把人带走就可,何必不要惊扰到四邻?” “你哪那么些废话,这是办案,不是平常走亲戚。”秃头熊霸见其太过迂腐,心中来气,大步走到院门前,“靠边!”一把把罗立拉开,抬起脚。 “扑通!”熊霸被一股气浪推搡,一下摔倒在地。 “操你娘!竟敢暗算老子。杀!这家人全杀光,不留一个活口。”话落,人还没爬起,身体一颤,又直挺挺的躺下。 “熊爷!没事吧?怎么了这是?”罗立眼望着熊霸摔倒,忙过来搀扶。可来到近前却是傻了眼。“我的娘呢!脑门上怎么有个孔洞?在往外淌血。 这,我的天,整个脑袋,前后贯穿呢!”罗立惊恐的全身一哆嗦,“噌”的一下,身体靠上土墙:“快、快通知长吏司大人,这里有高手隐藏。”瘦子罗立哭丧着脸,又不敢擅自离去,只得差人通知陈丰,自己则坐在路边,苦等。 “糟了!黄三爷黄三泰与柱子,今早去的城里,莫非此事与他们有关?”倪顺听到外面麻老七喊话,便联想到主家进城一事上来。 “倪叔!喝您的水,什么事,都有小侄顶着,您尽管放宽心。 “呵呵!”倪顺干笑了两声,看了女儿一眼,便闭上了嘴。 第125章 震慑(2) 黄老二上了年岁,夜里睡不着,正在院中溜达,忽然听到高高的老榆树树梢上,猫头鹰“喔、喔……”在叫,不由心中反感,用手中的拐杖,“啪啪!”的往树上敲:“去、去!深更半夜的叫唤什么?” 叫声悠然而止,黄老二望了一眼树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 “野猫鸟进宅,无事不来,难道说,这庄中,要发生什么事情?可这庄里。也没什么特别呀!难道我多心了?”黄老二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老了,早该入土了,活着也是遭罪。”杵着拐杖:“哒、哒……”进了屋中。倒了一碗水,坐在炕沿上,望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黄老二,名叫黄雄海,一生坎坷多难,出生不到一个月,父母便已离世,是兄长黄雄山,抚养长大。十七岁娶妻黎氐,生有一女。 恰逢战乱,女儿遗失,黎氏心疼爱女,不久也离开了人世。自此家中只剩黄老二一人。 黄雄山见他孤苦伶仃,便再次收留了他。他只得又依附在大自己十几岁的兄嫂身边。 如今,兄嫂已然离世,他也年岁大了,侄儿几人,依然不嫌弃他,他仍然住在祖宅,兄嫂的院落。 但自己不能为家族出一把力,黄老二仍感觉对不起兄嫂。 自己父亲这辈,兄弟姐妹,共六人,父亲行大,全都分枝散叶。 父亲这一脉,相比其它分支,财力上略显逊色。兄嫂离世,自己难脱其咎,心中耿耿于怀,坐在炕沿上,又哪里有睡意。 “咣当!”院子别着门栓的木门被人踹开,三位手持兵刃的壮汉。出现在院落门口。 “嘿嘿!看看!屋中的松油灯亮着,屋中的黄老二,还没睡?”声音尖细,自黄老二院落中传来,三位壮汉闯进院落。 “喂!黄老二?老东西你给我滚出来,别在屋里躲着了。”院中之人叫嚣,语气不善。 “什么人?大声喧哗?不知我人老了,经不起吵闹嘛!真是的,黑灯瞎火的,吵的街坊四邻都不得安宁。”黄老二瞥了一眼窗外,从炕沿上滑下,杵着拐杖,走向门口。 “老东西!你侄子摊上事儿了,今天爷请你,要你去吃几天官饭。”刀疤脸,手持钢刀,气势汹汹闯进门,挡住要出屋看看的黄老二。 “哼!去不了,腿脚不利索,有种你就给我来上一刀,跟你们走,想都别想。”黄老二,气鼓鼓的站在刀疤脸面前,气不打一处来。 “哟嚯!老东西,要不是看在一个村,陈爷的面子上,老子早?”刀疤脸的壮汉,话没说完,忽然看到提着的刀的手臂上盘着一条翠绿的小蛇,不由惊的“妈耶!”撒手抛刀。 “咣当!”钢刀落地。 “乖乖!我的妈!蛇、蛇呢!”刀疤脸的壮汉,蹦跳着从门框处,直退到墙角,吓得脸色煞白。 “蛇?哪里有蛇?你是不是眼花了?”刀疤脸身后,名叫胖奎的汉子凑过来。 “是啊!那有?我也没看到呢!”胖奎身边,矮冬瓜项云,瞪着一双小圆眼,也连忙质问。 “我真的,看见了蛇,又怎么能够骗你们?”刀疤脸被质问的直瞪眼睛。 屋中三名衙差,掀桌子翻柜子,好一阵折腾,黄老二,屋中的吃穿用品,地上比比皆是。 黄老二气得吐血,开口数落:“蛇宝,你行行好!咬、咬死这帮畜生,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吃人饭不拉人屎。” 三个衙差折腾半天,居然连蛇的影子都没找到。黄老二恼怒了一阵,也觉得有些古怪:“唉!真是乱弹琴,我这屋中,哪来的蛇呢?这土坯砌的房屋,虽然简陋,我可是居住了多半辈子了,可从来没发现过蛇。” “哪、哪去了?”刀疤脸手持钢刀,也四处寻找。 “我的娘!胖奎,在你头顶。不要动,这蛇蹊跷,而且看着它,特别的渗人,好像有了灵性。”矮冬瓜项云,与蛇对视一眼,就赶紧把目光移开,其心中狂跳,后怕的要命。 “在头顶?奶奶的,欺负到我的头上?”胖奎边说,边迅捷地挥起手掌,拍向头顶。 “不可?”矮冬瓜项云声音还没落地,胖奎人已倒地。在看胖奎,蹬腿瞪眼,口吐白沫。眨眨眼的时间的时间,人,便无了动静。 “我的娘!放个屁的功夫,人便死了。这蛇,毒怎这么厉害。”死者旁边的两位同伴,见之,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转头再找蛇儿,已然踪迹全无。 “晦气!我们先退出去再说。”矮冬瓜项云,望了刀疤脸一眼,便与同伴,拖出胖奎的尸体。 “哼! 该!一定是缺德事做多了,连天都看着不顺眼。”黄老二目送着恶魔走出屋门,心中解恨。 “他妈的,这样走,实是窝囊,不成!我得点把火,烧了这老东西的狗窝,不然,气难出来。”刀疤脸拖拽胖奎的尸体,气喘吁吁,心中窝火,岀了院门,便抛下胖奎尸体,掏出火石,又折返回来。 院子里的窝棚,是西院黄三泰给叔叔黄老二准备的柴火,刀疤脸适才闯进门,自然是留意到。再次闯入,小心谨慎了许多,蹑手蹑脚,留意着四周,慢慢奔向土窝棚。 “嚓、嚓!”火石点燃柴草。 “哼哼!出口恶气。”身还没直起,就感觉后脖颈一痛,身体前倾,一下就扑倒在柴火上。 刹那间,熊熊大火,映的周边明亮。 “救火呀?” “快来人那?” “黄家老宅着火了!” 人声嘈杂,转瞬间街巷里,就热闹非凡。 火光,把倪顺家窗户纸映得红彤彤,倪顺,站在窗户前,望向窗外:“这着火之处,好像是柱子家老宅,难不成这火,是这帮挨千刀的衙差放的?” 但偷眼观看喝茶的少年,见其泰然自若,喝着水并不动声色 。 倪烦心中感激喝茶的少年,欣慰中,弯腰,手又伸向茶壶。待提起茶壶,才发现,身边的少年,已无了踪影。 “咦!人呢!俺倒水的功夫,人,居然就离去了?身法这么快?” 黄老二家中,盛放干柴的棚子里,燃着的柴,“噼啪”作响,火光映的黄老二屋中明亮。 “嘿嘿!这样走也好,比兄嫂多活了这么多年,早应该与他们团聚了。” 黄老二手扶着门框,眼含泪水。 “是柴棚着火呢!” “还好,二爷爷居住的房子,无事。” 院门口忽然涌入一群人,有男有女,提水桶的,端盆的,直向火上招呼。 “我的妈呀!乖乖!这火里,怎还有个死人,看看!面目全非,衣服都烧没了。” “真的呢!眼睁得溜圆,好像死不瞑目呢!” “管他呢!拖岀去,深更半夜,扎在柴房,定不是什么好人。” 拖出死尸,众人齐心合力,燃起的火,最终偃旗息鼓。 “还好!没殃及到其他邻居。”陆玄站在房顶,抚摸着肩头上的灵蛇,心中欣慰。 “阁下驱蛇伤人,实是不够人道。”突兀的声音,从不远的街巷处传来。 第126章 震慑(3) “阁下驱蛇伤人,实是不够人道。”突兀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街巷处传来。 “人道?分对什么人,欺凌弱小,口是心非者,不配。”房脊上的陆玄,望向街巷中的一干人众,冷言以对。 “呵呵!好狂妄,你一个外来人,这里的一切,好像与你不相干?”街巷处,眼望房脊的陈丰,心中恼怒。 “不相干?哼哼!尔垂涎于名利,受官府唆使,残害不相干之人,诸神愤恨,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会管,这档子闲事。俺既然撞上了,又怎么让尔等胡作非为。”陆玄撇着嘴,脸露邪笑。 “你太过武断,我陈丰,虽然给朝廷效力,但自信没徇私舞弊,心仍如从前,念同村之宜。 黄三泰父子,受人牵连,我力保!收监候审,如无嫌疑,可释放。 倪顺老婆,病入膏肓,吾不辞辛苦,请郎中给其治病,不愧本心,怎能说垂涎名利?”陈丰滔滔不绝,诉说自己的功绩。 “呵呵!你找借口,开脱也没用,总之,我在此,你们的阴谋就不能得逞。抓捕无辜的人就是不对。若不是念在你有一丝良知给倪婶请郎中的份上,早把你咔嚓了,还容你活到现在。”陆玄坐在房脊上,嬉皮笑脸,俯视街巷中的一众衙差。 “你,、你如此干涉朝廷办事,难道就不怕折损在此地?”陈丰被气的拉下脸。 “既然管了这档子闲事,就不怕尔等使奸犯浑。 折损!不外乎是击杀下狱。 吾在此,疑虑未解,会暂居此地,倒要看看,尔等用何方法,铲除我这位外来客?”房脊上的娃儿,抚摸着灵蛇,脸现嘲讽。 “小爷既然要管这档子闲事,陈某也没别的选择。现下吾骑虎难下,倒不如斗胆请教一下阁下的功夫。”陈丰话落,一伸手,从部下手中,夺过一把长刀,拧腰跃起,一下蹿起丈高,脚踩到陆玄所坐的房子房檐。 “嘿嘿!就你这未开化的武者,还想上房与我较量, 实力差之远呢!根本不配与小爷我比斗。”陆玄轻舒手腕,伸指轻弹,“噗!”一丝灵气射出,直奔向陈丰刚刚踏上房檐的左腿,陈丰左腿一软,“啊……”直接摔下。 陈非欲哭无泪,自拜入天一教,三年整,倾心向道,灵丹妙药没少挥霍,但境界毫无进展。 心中憋屈,自忖可能是自己积累不足,有可能会厚积薄发。 房脊上的少年,无意中,戳到了他的痛处,陈丰心中如何不窝火。 但理智告诉他,房脊上的这个少年,乃是位修仙的强者。 信函,已然差人送岀,这个场面,也只有请来的高手来平复。 陈丰双脚刚刚落地,忽见一杆长枪呼啸而来,直射向自己刚刚跌落的房脊,见之,心中惊喜,知晓是自己搬请的援兵来到。” “方师兄!交给您了。”陈丰冲飘落到树梢之上的方圆拱了拱手。 “师弟放心,卢师兄、冯师叔随后就到,带着你的人,做你自己该做的事,这里交给愚兄我了。” 树梢之上的壮汉,中等身材,一身便衣。其神态傲慢骄横。 “哟嚯!帮手到了。可惜来的这货,也是个脓包,不够看。”房脊上的少年,笑嘻嘻,边说边用右手,抚摸着肩膀上的灵蛇,待长枪临近,探膀臂伸右手一抓,奔到身前的长枪,顿时捉住。 “嗯!这枪,实是墓中,偷盗出来的,入手温和,枪尖,尖而长,枪头还铸了九朵梅花呢!旷世铁精打造,居然偏向于玄级法器水准,不错。 只是戾气太重,带有怨念,吾不喜。”伸左手自枪头至枪尾,顺势一抹,方圆遗留枪上的印迹,一一抹除,右手掷出,“唰!”长枪扎向地面。 陈丰见所求助之人到此,如释重赦,刚刚跨出三步,忽闻头顶恶风不善,急回头:“哎呦喂!我的天?”吓的肝胆俱裂,忙下蹲缩梗藏头,好悬没尿了裤子。 枪从头顶掠过,直戳向陈丰身旁土墙,枪杆透墙而过,直隐入住户院落中。 “哼哼!若不惜命,尔便我行我素,爷便不宽容,一一送尔等归西。”言语透着威胁,恐吓成分十足。 “唉!事情,怎演变到如此程度?”陈丰慢慢直起身,心中酸楚,沮丧的瞥了一眼树上的那位爷,见其嘴角含血,正坐于树杈上,呆若木鸡。不由神情低落:“这么厉害!还是躲到一边,静观其变好了。”退到巷尾,偷偷观望起来。 “咦!方师弟怎萎靡不振?”突兀的声音,再次传入陈丰耳朵。 陈丰仰起头,二名方士御剑而来,一位乃是大师兄卢清。另一位则是冯师叔冯运昌。 卢清在前,肥头大耳的冯运昌在后。 “卢师侄!你那个师弟,不萎靡才怪,他温养多年的梅花浑铁枪被坐在房脊上的娃儿夺去,抹除了印记,受到反噬。”御剑飞行的冯运昌,肥头大耳,倒背着双手,灰色的道袍加身,全然一副长者的姿态。 “师叔!一位炼气七层的小辈,居然这般豪横?倒值得我们会一会他。您给师侄观敌料阵,我前去会一会他。”前面飞剑上的卢清,撇着嘴,一扬手,一件漆黑似鬼爪的兵刃抛向房脊上的少年。 “嘻嘻!又来俩个挑衅的家伙,后面的胖子还可以。前面这位,仍是不够看。”伸左臂虚空一抓,形似鬼爪的物件,顿时握在手中。 “哟呵!这乌黑杂八的鬼爪,比之马家车店,记爷使用的护手刀,可强得太多,爪尖锋利,关节灵活,品级居然还在那长枪之上,不错!只是这种阴险玩意,非君子所用,爷不喜。” “唰!”房脊上的少年,随手揪掉一只鬼爪,丢弃,抛扔房下。 “小王八蛋,看你还得瑟不?”卢清话还没落地,忽闻破风之声,吓的急忙从飞剑上跳下。 待定睛看去,心中恼火,袭来之物居然是自己飞爪上的一只爪钩。 “王八羔子,你?”卢清气不打一处来。话刚出口 ,又闻三股劲风,袭奔自己。风之诡异,却难以脱身,“心道,好诡异的娃儿,定是我辱骂激怒了他,要置我于死地。”心中绝望,危机关头,忽然手臂,被人 拉动,整个人快速的避开。 但晓是如此,“唉呦……”避过了头颅胸口,但左肋仍被袭来之物击中,龇牙咧嘴瞥向疼痛之处,左肋挂着爪钩。不由肝火直冒:“小畜生!爷?”卢清下面的话,还没有吐出,忽然觉醒:“别、忍忍吧!房上的娃娃,是个狠人,别再拿话激怒他,不然,恐怕我今天,会吃不了,兜着走。唉!光棍不吃眼前亏,可不能逞口舌一时之快,要了老命。”卢清赶紧闭上嘴,低下头,不再言语。 但房脊上的少年,好像专爱这一手,见对手不再说话,居然笑嘻嘻,搭讪起来:“别、别呀!不说话多闷的慌。这样吧!我再抛一次,若你能接得住,我便不难为你了,咱们的恩怨两清。”房上的陆玄,话落,再次扬手,又抛出爪勾。 卢清惊的魂飞天外,但侥幸此次不再受到约束,可左肋受创,又如何避得开? 紧要关头,忽然听到身旁的师叔嚷嚷:“小子,跑呀?” “跑,我跑个鸟?”卢清欲哭无泪,埋怨一旁的师叔只顾袖手旁观,不搭救自己。脑火中,“呯!”臀部被一只大脚踹中,“呼……”卢清整个人,被踹的,直射出去。 第127章 冯坏水 “呼……”卢清,整个人被踹的飞起,事出突然,根本在卢清想象之外。 卢清惊吓的脑血压攀升,不自觉的“啊!了一声,便似一只硕大的鸵鸟,飞扑向三丈远处,街巷里侧的一道土墙。 “不、不!”卢清绝望嚎叫的音符还未炸响,“呯!整个人便撞上了街巷里侧的土墙。 “轰隆……”土墙连着倒塌十余丈,卢清心中窝火,心道;“师、师叔,你个刘坏水,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搭救人,也就算了,居然还玩这种鬼伎俩,若不是,我胳膊护住头,脑袋还不撞戳到腔子中。”卢清,硬强的睁开眼,刚要想办法,把脑袋从墙土中拔出来,忽然听到身下有轻微的呼救声:“救、救救我。” “奇怪!难不成身下有人?”卢清脑思路刚刚想到,“哗……”一股劲风袭来,卢清身上的墙土被拂开。 卢清睁开迷离的双眼,从身下裸露出的衣服看出,原来身下之人,居然是新拜入师门的师弟陈丰。 “呵呵!失手了,力气大些了。”冯运昌嘻笑着,一步跨过来,陈卢二人,一人一颗丹药塞进嘴里。 “唉!也真是,师兄的弟子,怎尽是些脓包,一位功夫不佳,一位躲着,看热闹。都是些什么人呐?糗了吧!这就是贪恋红尘,不守心向道的后果。”冯运昌,说着便宜话,全然,对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字不提。 卢顺,慢慢缓过精气神,赌气的道:“师、师叔,您、你可真会取笑人,师侄承认太过大意,但这一身土,也还不是,拜您所赐?” “你、你!好小子,居然怪到我老人家头上来了。哼!说白了,还不是你小子笨的像头猪,躲都不会躲。 我不踹你,难道,看着你丢人现眼,被境界低微的房上小娃欺负。 啍!无可救药,我师兄,怎收了您们这些傻了吧唧的脓包。”冯运昌两眼冒火,眼盯着,慢慢从地上爬起的卢顺。 卢顺虽然心中窝火,但又怎敢招惹筑基中期的师叔冯运昌,头垂的低低的,被数落的,根本不敢言语。 冯运昌话落,脸扭到一边,不住的偷笑。 “嘿嘿!这些猴崽子,在慕容山林面前,简直不可一世!耀武扬威,根本不把我这位师叔放在眼里。今日立立威,借机修理你们一番。” 冯运昌,心中爽快,兴奋的,有意拉垮自己,不住声的埋怨:“唉! 好人难做呢!紧要关头,救了你们一命,你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还要变本加厉埋怨我?” “好了好了!谢谢师叔了!”卢顺把陈丰从地上拉起,再不愿跟这位小肚鸡肠的师叔唠叨,赶忙跪下磕头,堵住冯远昌的嘴。 “这就对了嘛!亲师侄我才肯出手,别人?哼哼!想都别想,根本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肥胖大耳的冯运昌,咧着嘴,洋洋得意。 “嗯!实话说,这房脊上的娃娃,也太过彪悍,区区炼气七层修为,居然这么逆天。 尔退后,我老人家会一会他。”冯运昌冲卢清陈丰挥了挥手,让卢清陈丰退后。 “娃儿,哪座高山修行,姓甚名谁?尊师是谁?可愿说与我听。”冯远昌胖嘟嘟的大脸,堆满笑容。 “什、什么?告诉你,俺师承何处?俺和你很熟吗?你肥胖大耳,吃的溜光水滑,非富即贵,定不是什么好人吧!” “你!娃儿,你这话很伤人自尊呢!告诉你!俺可不是什么心胸狡诈之辈,自忖,行的端走的正,没做过什么坏事。 俺虽然长得胖,但是因为家中吃的粮食殷实,吃的好喝的好,营养充足,心胸宽敞,能吃能喝,才有的这身膘。 何况!我也不是官门中人,做事,亦正亦邪,与穷凶极恶,可根本沾不上边。自小,便不愿受人管制,你的话,吾不喜。”冯运昌,胸脯拔得老高,全然是一副长者风范。 “哼!净说大话,难道说,你来此!不是助威镇场子的。”房脊上的陆玄,丢下一句,根本不信。 “嘿嘿!你如此猜疑,也对,也不对。吾憋闷多年,刚刚突破筑期中期,想出来透透风,正遇你等起纷争,便来此凑个热闹。” “既如此,胖子,你还是速速离去的好,热闹,就别凑了,这帮家伙,依靠官门势力,为非作歹,我要教训教训他们。”陆玄站在房脊上,指点冯运昌,岀言告诫。 “唉!算了吧!你惹得起他们,可惹不起他们的老师,人家的老师可是极其护短,那可是金丹期修为,听我的劝,速速离去,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冯运昌眼眸含笑,语气诚恳。 “金丹期修为,呵哟!好怕呀!我呸!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放马过来,胖子,先教训教训你!” “你?好好好,尔既然不听劝,便跟你比划比划,让你心服口服,外加上佩服。”冯远昌衣袖甩动,一道乌芒,从袖口中射出,直飞向房脊上的少年。 第128章 防御法器 冯运昌,甩掷岀自己赖以成名的大杀器,夺命锥。 锥长三寸,乌黑发亮,去势如电,奔向房脊上的少年。 “咦!这是什么鬼玩意?乌黑发亮 ,似像个毛笔,难不成你先前做过账房先生?”房脊上的娃儿,见袭来之物,怪异离奇,像极了文房四宝中的毛笔,心中好笑,便扯着嗓子挖苦。 “哼!文房四宝?娃儿,你可真会想象,这锥儿,可是不凡,它发起飙来,特么的难缠呢!”冯运昌一脸坏笑,撇着嘴。 “是呀!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胖子!这东西,抗不抗揍?”陆玄见对手,趾高气扬,对自己的法器,如此看重,心中冒坏,右手一晃,近日来炼化的石球,便托在手中。 “抗不抗揍?嘿嘿!娃儿!难不成你要拿这石球,对战我的夺命锥?”冯远昌见陆玄亮出应对的器介,翻了翻白眼,摇摇头。 “铁锥对石球,硬碰硬,足够了。” 陆玄托大,冯运昌心中来气,团缩回的手指,又再次张开。 “唰……”锥儿,被冯运昌灵气驱动,锥儿加势,奔势更疾。 “我的天,真快呢!这我可得当心。这胖子,可是筑基中期的修为。”陆玄诙谐的神情顿时收敛,面对一位筑基中期的对手,又哪敢再懒散傲慢,立刻便收拢心神,摧动石球,迎向夺命锥。 “铛!”二者相撞。夺命锥,被击的向上窜起,分裂成三瓣。 “喂!胖子?不堪一击呢!拿手的家伙式儿还有没有?要是有,就再亮出一件。”陆玄见石球得势,趾高气扬,开口调侃。 “嘿嘿!娃儿,你这石球,倒是另类,居然能磕破我的夺命锥。 但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这锥儿既然称之为夺命锥,那这锥,就有它的不凡之处。”冯运昌见房脊上的娃,兴奋的眉开眼笑,不屑的,撇了一下嘴。 “哼!你就别吹了,我又不是被吓大的,你倒说说,你散碎的法器,又是怎么个厉害法?”陆玄全然不信,捣毁的法器,又有何厉害之处。 “你瞧!这小锥模样,像不像先前,你石球撞坏的母锥?” “嗯!有些像,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陆玄瞥了一眼,空中悬浮的夺命锥三块碎残余部。 “嘿嘿!像吧!告诉你,这夺命锥,奇特就在这个地方,你把母锥撞破,小的便开始现身,一变三,苗条,且好驾驭,你可要当心了。”冯运昌趾高气扬,说着风凉话。 “唰!”夺命锥分裂翻飞出去的三瓣,在冯运昌灵力的驱使之下,忽然又掉转头,直扑向一脸得意的陆玄。 “唉哟喂!它娘的,这破锥,还真是难缠呢!”陆玄忙驱石球,再次阻拦。 陆玄手点指石球,心可在一个劲的祷告:“锥儿,行行好,可别再碎裂,分小锥了,那样俺可是吃不消。” “铛!”撞击声又响,小巧苗条的夺命锥母锥,又被击的产生异变,一变三。 “乖乖!担心什么,来什么!真的又再次翻倍,这东西如此下去,可是不妙。”房顶上的娃娃,见此,便有些畏手畏脚起来,心中有些憋屈。 “唉!这样下去,我还不落败呀!可、可,有什么好方法,能扭转这种劣势呢? 干脆,来个二皮脸,摄魂针,也派上用场吧!”陆玄被逼的没辙,只好动用,压箱底的大杀器,摄魂针。 “嗯!不错。娃儿!你身上的零碎还真不少,全使岀来,冯爷接的住。”冯运昌,嬉皮笑脸,见陆玄,又附加了法器,不但没嘲笑,反而,大度的认同理解 大小共七枚锥儿,聚拢在陆玄周围。 “劳什子的,这破锥真是黏人,如附骨之蛆,兑围着身体转转,而且还它娘的不断增多,真是要命。 哼!要是有一件防御法器,便好了。”陆玄,被逼的肝火直冒,冰魄玄剑也现人前,与石球、摄魂针,共同阻拦夺命锥,不让其临近身体。双手并用,抵挡之。 可夺命锥,来势凌厉,尽管双手驱物,仍险象环生。 “混账王八蛋,你有种。”意念驱动,储物珠里,备用的六枚玄针,又捏在手里,“去!”三道寒光,从夺命锥空隙中穿过,直射向一脸懵逼的冯运昌。 “哟嚯!爷倒是看走了眼,本想这娃以难以招架,谁知居然还有偷袭反击的能力。”冯远昌小心躲过,。 冯远昌大话说在头里,再取出其它的法器,对战娃儿,又觉得有些掉身价。憋屈的只得次次避让,如此一来,锥势顿减,显见冯运昌有了谨慎顾虑之心。 “哼!这胖乎乎的家伙,身体还挺灵活,真是不好对付。”陆玄手捻着最后的三枚玄针,是如何,再不舍得出手了。 “胖子,如何?滋味不好受吧!”陆玄终于有了喘息之机,但仍然不忘调侃。 “嘿嘿!也没什么特别嘛!几枚缝衣服的破针而已!这你也想难为老夫,不是扯那吗!”冯运昌,忙里偷闲,也拿话回敬。 “扯不扯到不是很重要,你的什么锥子,不也是一样。” “嘻嘻!不见得吧!它可是还有一枚没产生异变呢!达到满九之数,才堪称完美。” 冯运昌此话一岀,陆玄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但嘴不饶人 :“切!胖子,就你那破锥,虽是霸道,但,奈何又伤不了我。你得瑟个什么劲。 哼!不瞒你说,俺也有一件宝贝,没有亮出来呢!”话落,伸出左手,点向头顶。突然,一件怪异的物件,悬浮于头顶。 月光映射下,陆玄头顶悬浮之物,泛着金光,像乐师使用的铜锣,而又似虚无飘渺的虚幻之物,透着几分神秘。 “这、这是?”冯运昌顿时就瞪大眼,对陆玄突然展示的防御法器,痴迷充满稀奇。 “防御法器嘛!这都看不出来。哼!笨得像头猪。”陆玄的话,虽然回答的理直气壮。但心中可是没底,如若无物的物件,根本没抱多大的希望。 “铛……”母锥再一次锐变,三枚小锥。但陆玄身周围七尺,锥儿,屡屡受阻,却不能前,陆玄见之,不由得意的忘形起来。 “嘿嘿!不错,捡到宝了,这似锣的物件个头不大,可是不凡,薄大有度,质地,还特么的坚硬,锥,愣是刺不破呢!”嬉笑的神情,又浮现在脸上。 夺命锥蜕变成九枚,势强何止翻了一倍。但陆玄有护体法器在手,并不像先前那样狼狈。但想扭转局面,谈何容易,深知自己失去先机,只好以守为主,先保持不败之地。 “唉!太高估了我的实力,看来这筑基初期与中期,实力相差不小,此次是有些冒失了。”可架势已然拉开,陆玄也只好硬撑下去。 “娘的,这娃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本事逆天不说,兵器也它娘的另类,本想教训教训他,谁知却僵持不下。”冯运昌此时也是心中焦急,驱使九枚细小的夺命锥,已是自己的极限,无法再分心动用其它的进攻法器。 而对方娃娃却嬉皮笑脸,根本见不到紧张的神情,不由心中发苦。 “难道这娃娃境界,高于自己?可明明炼气七层的修为,又哪有这么逆天。 看他发岀玄针动用的灵力,显见超出炼气期修为,真是奇了,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后生。 如此下去,可是不妙!” 一旁站立观望的卢清、方圆,恨陆玄入骨,见这位冯师叔脸露愁容,也是长吁短叹,心中失望。 第129章 诙谐的娃 “靠!怨不得这里闹哄哄,原来你们在干架。”声音沙哑,一位御剑飞行的修士,踏剑而来。 卢清等一众看客扭过头,看向身后。 身后来人,身材消瘦,个子不高,苍白的脸上堆满皱纹,年龄不下一甲子。 卢清陈丰一人众看后,不认识,随即便扭过头来。 冯运昌,也回头瞥了一眼,大眼睛转了转:“娘的,又来了一位生面孔,而且还是位筑基初期的家伙,不妙呢!”退走的心思,立即萌发。 冯运昌,人长的胖,外表看着敦厚老实,嘻嘻哈哈,但人,可是不笨,见来人是生面孔,明显不是自己亲近之人,看这状况,应该与娃儿相好。 一个炼气七层的娃娃,与自己对战,都感觉有些吃力,若再有一位筑基初期修士掺合进来,跟其联手,那自己不是连退身都难,雪上加霜,离倒霉还差多远。 陆玄听到声音,就是一喜,心顿时就踏实下来,清楚分散的同伴诸葛仁到了。立刻便兴奋的扯着嗓子大喊:诸葛师叔!快过来,这胖子欺负我,你再晚到会儿,师侄就没命了呢!” 陆玄此话一岀,冯运昌,顿时就翻了翻白眼,“娃儿,那的话,我们,势均力敌好不?你这明显是玩阴的,拉帮手要修理我。”冯运昌听的来气,脸上的胖肉,不断的蠕动。 “是啊!师侄,不要怕,诸葛师叔给你撑腰,如今我以是筑?”诸葛仁见干仗之人原来是师傅后人叶天林的弟子,打心眼里高兴,惊喜的夸下海口,但瞥了一眼与陆玄对战的胖子,不由又瞪大眼,咽了下口水,“我、我的天,筑基中期的大佬。”诸葛仁立刻伸了伸舌头 ,责怪自己的话,说的太满。 好在诸葛仁,老于事顾,重新审视了一眼,与陆玄对战的胖修士冯运昌神情。 见其肥胖的修士,一副窘态,哭丧着脸,哪里不知,是被自己的师侄陆玄消遣。脸,立即便沉下,装做一脸豪横的样子;“吭!敢欺负我逍遥门的门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胖子,你可知错?” “我!”冯运昌,气得好悬没背过气去,心道:“这都什么人?你们俩一唱一合,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吗! 哼!真以为俺冯某,好欺负不成?”冯远昌银牙一咬,立刻便拉下脸,破釜沉舟的话,刚要说岀,突然听到,娃娃新来的帮手,提到什么逍遥门,恼怒的情绪顿时又收了回来;“唉……”一腔的怒气,又全部消散。 “罢了!刚来的这位爷,你别听娃儿一番说辞,这干仗,本来就是走走形式,老夫又怎会真的去欺负一个后辈。 谁对谁错,老夫自然还是分的清的。这几年,师兄膝下的弟子,过于猖狂,吾自然清楚。只是他们,不曲膝在我的门下,难以约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冯运昌,边说边收了夺命锥。 “嘿嘿!这谁又看不出来,前辈如何称呼?”诸葛仁心知肚明,见胖修士如此说,赶紧把话拉了回来,搭讪笑脸,抱了抱拳。 “老夫冯运昌,家师乃是,药子山慕容锦。人称之玄灵子。” “哦!慕容前辈,是你的恩师,既如此,这仗,还干个什么劲。我家疯师叔,与药子山慕容前辈,乃是忘年交。我,就是刚从药子山过来的。”.诸葛仁听后,忙脸带微笑,抱了抱拳。 “师叔,您到底是哪头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改变了立场,哼!你这样,我回宗门,一定让老祖们修理你。”诸葛仁与胖子亲近,陆玄看岀,立即便拉下脸,神情透露出恼怒。 “好师侄,你就别装了,你小子一肚子坏水,谁人敢招惹你!你不招惹人家,人家就感激的痛哭流涕了。”诸葛仁望着坐在房脊上的少年,岀言挖苦。 “好了!这娃诙谐是天性!爽爽嘴皮子而已!老夫又不会真正与他计较.,实话说,与他干了一仗,老夫倒清楚了自身的斤俩。 我门中的这些个后辈,自傲清高,刚刚,我已然管教过了,相信日后,骄横跋扈,会有所收敛。”冯运昌边说,边用嘴向卢清等人努了努。 间歇几秒,冯远昌又看向诸葛仁道:“对了,适才你提到,你们是逍遥门的门人,那借问一句,你提到的疯师叔,可是逍遥门丹搁中的孟春雨?”冯运昌,不愿再纠结孰是孰非,话风一转,立即便引入,另外一个话题上来。 “哦!您认识疯师叔?” 诸葛仁诧异的目光,望向冯运昌。 “唉!早些年,我曾受到过孟丹师,修行上的指导,恩不敢忘。”冯运昌神情恭敬,看得出,他尊重孟春雨,乃是出于一片真心。 “哦!居然有此渊源,告诉您,如今我那疯师叔,正在药子山,与慕容锦前辈,商议丹会之事。” 诸葛仁,听冯运昌一席话,不由惊喜,张口道出孟春雨的行踪,扫除了卢清一干人众,心中的芥蒂, “哼!不打就算了。胖子,看在孟疯子这个吝啬鬼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不跟你计较了。”陆玄心中来气,见这个诸葛仁,倒戈相向,事态完全超出自己预料,消遣冯运昌的心思,也只得收敛。 “娃儿,不得无礼,不许嘲讽孟丹师。”冯运昌听陆玄,话中的意思,显然不尊重长辈,听之来气,便出言教训。 “哼!好你个胖子,我数落他,关你屁事。”房上的娃,拉下脸。 “冯爷!您可不要掺和进来,我这师侄,乃是您尊重的孟丹师,他的徒弟呢!”诸葛仁一席话,一众听客,一时就瞪大眼,看向坐在房脊上的娃娃。 “真的假的,房上这娃,原来是孟丹师的弟子,我说怎这么逆天。”冯运昌咧嘴冲房上笑了笑,其做派,舔狗巴结的成分居多。 坐地观望的一众看客,也都扭脸看向房顶,全都默不作声,其个个心里在想什么?谁又会清楚? “诸葛老鬼,你不办正事,待在这里 做甚?”话音带着嘲讽,又一位筑基初期的黑衣方士来到了眼前。 “嘻嘻!李浩天,你不是去郡守衙门了吗?怎么也会岀现在了这里?”诸葛仁扭过头,冲刚到场的熟人,连忙开口招呼。 “这你倒不虚为我劳神,我问你,事情可有什么进展?”李浩天质问中,忽然看到诸葛仁身边的少年,狡黠的一笑:“老狗,你倒是如意,在此又捡着一个,二比一,居然完胜于我。” “呵呵!没办法,这都是命呢!”诸葛仁一脸得意,看了陆玄一眼,便扭过头看向李浩天。 “据依附宗门的修仙家族之人透露,我们描述的劫匪,曾在此地岀现过。要想弄明缘由,我们只能到此地洼儿岭走一趟,寻求枯木真人的帮助。其乃本地人,党羽众多。” “嗯!你这老狗,总算打听出点门道,韦师叔已来到丘家屯,吾前去拜见,要他前去洼儿岭洽谈,不是更好?”话落,李浩天满意的冲诸葛仁笑笑,便御剑离去。 “嘿嘿!诸葛师叔,你们倒是有缘,总能凑到一块。” “嘻嘻!没办法,命运驱使呗!”诸葛仁,皮笑肉不笑的点了下头。 “对了,诸葛师叔!丹阁的孟师叔也来到了此处?” “嗯!他如今在千里之外的药子山,与慕容锦,商讨丹会之事。”诸葛仁兴奋的相告。 “诸葛道爷!陆爷!既然师叔与贵宗门有渊源,卢某保证,关于拦路之劫匪,方士越轨无耻之行为者,若是师门门下所为,吾做为师门门下大弟子,一定秉公行事,不姑息养奸,严惩不轨之徒,给您等一个满意的答复。”卢清,终于开了窍,下决心,不丹门人中 “喂那样最好,希望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陆玄见冯运昌卢清等有了去意,忙加言告诫。 卢清手一挥,其同门中人,皆全数离去。 “呵呵!师侄,这些日子,你都待在哪里,咱也该找个地方,好好唠唠了。”诸葛仁微眯两眼,笑嘻嘻的望着陆玄。 “唉!一言难尽呢!”声音透露出无奈,房上的娃儿手一招,立刻率先踏上飞剑,飞离房顶。 第130章 道听途说 “师叔!恭喜你呀!终于筑基成功了。”陆玄瞥了一眼,御剑跟上来的诸葛仁。 “唉!还不是沾了孟师叔的光。 我们在太乙山,被拦截的时候,我巧遇师门差遣来,分配灵石矿物的孟师叔,便向他禀报了你与刘师弟,被冲散的经过。 我们沿路追踪,寻找,谁知!没寻到你们,但意外的挖掘出了,那帮劫匪的动向,一路跟踪查访,寻到此地。 我正发愁无处落脚之时,谁知此地药子山的慕容锦丹师,乃是疯师叔孟春雨,早些年结识的好友,便寄身在慕容前辈住所。 慕容前辈在疯师叔的怂恿之下,开炉给我炼制了筑基丹,嘿嘿!我才得以筑基成功。” 诸葛仁眼眸含笑,边说边得意的耸了耸肩膀。 “呵呵!可喜可贺,这么大的喜事,您可得表示一下。”陆玄瞪着两个大眼,笑嘻嘻望着身边的诸葛仁。 “表示?我又有什么能拿出手的,这样吧!就近就有一个饭馆,称之为闲人居,咱们就在那里,吃上一顿如何?” “好啊!那可让师叔您破费了。”陆玄听到去下馆子,高兴的眉开眼笑。 “破费什么?吃顿饭而已! 对了,陆师侄!这枯木真人,你可知晓底细?”诸葛仁话风一转,立刻又引到蜗居在洼儿岭枯木真人上来。 “枯木真人,我也是,刚刚听你提到的。他这个人,我怎会认识。况且我是误打误撞来到的这里,时间很短。”陆玄诧异的望了诸葛仁一眼,摇摇头。 “嗯!那草丹门,你听说没?”诸葛仁故作神秘,又说出一个门派的名字来,便望向陆玄。 “草丹门?” 陆玄皱起眉头,心道:“草丹门,那不是乔大叔执掌的门派嘛!我这个诸葛师叔,提到乔大叔的门派做什么?难不成,是有什么企图?” 诸葛仁见身旁的后辈,一脸惊讶,只得故作神秘的摇摇头,再次开口:“听那李浩天讲,这枯木真人,与草丹门,有扯不清,拉不断的关系。” “扯不清,拉不断的关系?诸葛师叔!你这话,又如何说起?”陆玄一脸质疑,眼睛瞥向诸葛仁。 “唉!看来你还真是不清楚枯木真人这个人。好好!那我就从头给你唠叨唠叨。”诸葛仁,看了一眼前方,眯起眼睛。 “这草丹门以炼丹为主,其内不乏炼丹的高手。世间跌打损伤巩固培元的丹药,多出自草丹门。其门派曾经辉煌一时,许多能人异士,都争先恐后的加入草丹门。 就是我,以前也曾动过心。” “怎的,你也曾经想拜入草丹门?” “当然,炼丹修道,脱离世俗,是每个人的梦想。” “嘻嘻!如愿否?” “唉!生不逢时,当时穷困潦倒,得了一场大病,多亏恩师苏连海到此,才救我一命。”诸葛仁,说到痛处,低下头。 “哦!原来他还有善良的一面。”陆玄倒是觉得稀奇,这苏连海,总拉着一副苦瓜脸,就跟人家欠他多少钱似的,有如此的一幕,倒是自己看走了眼。 “所以,我们对待人和事,不能以表面看本质,想了解一个人,看面相不可取。”诸葛仁看人,倒是似乎通透,见解独到。 “这些,我知晓。还是说说草丹门的事。”话题扯到教训上,陆玄很是反感。 “好!说起这草丹门,初始还算辉煌,后来不知怎的,新帮主上任,过于懒散,以致,新纳入的门人,鱼木混杂,有许多不良之辈加入。志在偷学丹艺,另起炉灶。 其内便有那枯木真人。” “枯木真人?就是我们要到洼儿岭找的那位?”陆玄听诸葛仁提到龌龊之辈枯木真人,不由直咧嘴。 “嗯!此人的底细,我也是听蓬莱仙岛的李浩天透露的。 据他的讲述,这枯木真人,先祖也曾是仙门中人,不知怎的,他居然舍近求远,拜入了蓬莱仙岛门下,甘愿做蓬莱仙岛的外门弟子。”诸葛仁说到此处,看了陆玄一眼,见其聚精会神,很是满意,又接着道:“后来因品行不端,受到宗门责罚,他便被逐出了山门,重又拜入草丹门门下。” “这又有哪里不对,人不如意的事太多,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陆玄到同情枯木真人的遭遇。 “可拜入他人门下,确实无可厚非,只是从此,无了约束,便判若两人。 草丹门门主松懈不去约束,以至一些门徒胆大妄为,坠落世俗一番弊病,无药可救。 而这枯木真人,恰巧是这一类人。他机缘巧合,又得到了鬼道人的传承,从此采阴补阳,一发不可收拾。”诸葛仁滔滔不绝,倾诉枯木真人的劣迹,话到关键之处,又提到鬼道人,陆玄心中一动:“鬼道人,我倒是有些印象。” “好么!你不显山,不露水的,知道的还真不少?这鬼道人,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诸葛仁见陆玄似乎知晓鬼道人的行径,大感意外。见其惊讶片刻,圆瞪着两只大眼,专注倾听下文,只得再次开口。 “听那李浩天讲,这鬼道人,天纵奇才,幼小离家曾拜入蓬莱仙岛门下,因不走正途,采阴补阳,被赶出山门,后来不知怎的居然消声灭迹了。” “销声匿迹?该不是被大能杀死了吧?”陆玄心道:“这鬼道人死于不归山一事,我可万万不能吐露出来,我乃丁鹏这一脉的亲传弟子,间接的得了他的恩惠,怎能背信弃义,做个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小人。 他希望寄于树身,我万万不能把他的消息透露出去,不然有可能对他的处境不利。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诸葛仁,心计过于严谨,好诙谐,花花肠子太多,还是不告诉他为好。”陆玄心知肚明,却不愿把不归山的经历吐露出来。 “这鬼道人,消声灭迹,暂且不提,再说说近年来崭露头角的枯木真人,他自得了鬼道人的传承之后,便一门心思,把鬼道人的绝学,学得通透。练丹制药,驱鬼赶尸,无所不能。境界也跳跃式的攀升,不到两甲子,居然以有金丹初期的修为。” “哦!这个家伙真是天纵奇才,居然都到了让人遥不可及的地步。”陆玄,也感觉很惊讶。 “可不是吗!其绝对是天才,这鬼道人,党羽众多,又与官方勾结,阻力一定不小。但既然敢惹我仙门中人,也是他活该倒霉,离作死不远了。”诸葛仁话中,透露出气愤,脸显鄙视,银牙紧咬。 “师叔!刘顺的下落,至今一点都没察觉到?” “唉!自太乙山下一别,我们各奔东西,查寻这些时日,他就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也不要太焦急,他很是惜命,决然,不会短命。”陆玄倒是了解刘须的底细,奸猾老道,严谨心细。 “嗯!他也曾向我透露,要宗门接纳整个刘家,甘愿让家族做宗门世俗的窗口,我已经禀报了宗主。宗是否得到了消息,采纳与否,我却是不知。”提到刘顺,诸葛仁哭丧着脸, 沉吟片刻,又道:“还是别瞎操心了,等李浩天的消息吧?” “对了,师叔!这枯木真人,他姓什么?叫什么?你可知晓?” “嘿嘿!只知他复姓慕容,其它的,他的信息,确实不知晓?”诸葛仁被问的,眼睛瞪圆,直皱眉头。 “唉!慕容锦、慕容长天,这又出来个慕容什么什么的?复姓慕容一大家子人,怎都牵连在内?”陆玄脚踏飞剑,一脸质疑的望向身边的诸葛仁。 “这哪里清楚?对了,适才你与胖子缠斗,可是丝毫不落下风呢!要不是洞察到你的修为,仍是炼气七层,还真以为你筑基成功了呢!” “人家是让着我,难道你没看出来,不然哪能缠斗这么久。” “嘿嘿!但愿你这娃说的是真的。”诸葛仁不可置信的瞥了一眼陆玄,见其眼望山谷之处,又咧着嘴,跟了一句:“喂!陆师侄!你望向山谷做甚?一群狩猎的俗人有什么可看的。” “哦!对不起师叔,我看到曾经的一位朋友。诸葛师叔!你先行一步,我要见一见她。”陆玄回眸一笑,便御剑变了方向,直落向,陡峭的悬崖。 第131章 兔儿再现 .“靠!这薛平儿,家中还真是殷实,居然能调来军队狩猎。 不错,有实力。这一年多不见,这小妮子,又长高了不少,模样也俊俏了许多。 唉!没法比呢!锦衣玉食伺候着,又没有烦恼,长不成傻大个才怪。” 崖上的娃,俯着身体,向崖下狩猎队伍中的少女凝视。 正品头论足中,突然感觉储物珠中,玉如意上雕刻的兔儿躁动,不由惊讶的咧了咧嘴:“嘿嘿!这招人喜爱的兔子,终于憋闷了呢!好好!让你透透风,出去玩会儿。” 解开储物珠的禁制,“唰!”一道白光,从陆玄眼前划过。 “不俗,还真是捡到宝了,这玉如意上的兔子成了精,不知这玉如意,有没有惊喜。嗯!这玉如意,有时间也得琢磨琢磨。”崖上的娃,心思,立即又集中在奔下山崖的兔儿上来。 山坡下的狩猎队伍,队伍正中的一位红衣少女,跺着脚,正苦苦哀求身旁的一位军官:“哥!别走吗?在转转,时间还早,会有收获的。” “唉!时间耽搁的不短了,哥筹备粮草,只是路过,哪能耽搁更长的时间。 临近这几座山峰,植被稀疏,根本没有动物光顾,我们都快狩猎二个时辰了,连个老鼠影都没有看到,我问你!你是不是舍不得哥哥离开?故意要哥哥陪陪你?”年轻的军士,一脸微笑的看着身前的少女。 “不是呢!哥!你队伍,那么大动静,早把小动物们吓跑了!小点动静,再耗费你点时间,我相信,会有收获的。”少女,苦苦相劝,眼眶中,浸出泪花。 “嗯!我看,就依萍儿的,她岁数虽小,但说的,合情合理,天黑嘛,影响视线。我们这么大动静,又能狩猎个毛?”女孩身边的老者,见女孩一脸哭相,急忙打圆场。 “唉!黎叔!您怎也相信小妹的说辞,我们圈围狩猎,动静之大,动物受到恐吓,才有捕捉猎杀的希望。而萍儿 要如此做,明显是玩的,还没尽兴嘛!不枉您是她的师傅,总偏袒着她。”年轻的军官,没好气的扭过脸,望向女孩身旁的老者。 “偏袒她?哼!你算说对了。萍儿和我可是一路的,不相信她的话,难道还信你不成?你军务繁忙,狩完猎,拍拍屁股走人了。而我,吃饭住店,还得指着她。”被称作黎叔的老者,脸冲年轻的军官,不住的挤眉努嘴,其神态,全然是一副要其忍让迁就的神态。 “嘻嘻!知道就好。”女孩望了眼身边的老者,又看向对面的青年军官。 “哥!眼前,这个山谷,我们还没 搜寻过呢!搜索完,你就走,成不?我知道你忙。” “嗯!好,就依你,说真的,此次军中,真的事务繁忙,下次哥,陪你狩猎,定让你尽兴。” “哥!快看兔子呢!” 对狩猎心中火热的红衣少女,郁闷中,一眼看到身前数十丈,半山腰处草丛中的白兔,惊喜的眉开眼笑,马背上立刻弯弓搭箭:“咚!”弓弦响,“吱……”箭带着啸声,飞翔而去。 “咦!小妹这羽箭,怎还带有声响?”少女身后,白马上的青年军官一脸诧异。 “嘿嘿!大公子,这您就不清楚了吧!这箭乃是萍儿的发明呢!她认为羽箭太过凌厉,过于霸道。不如带有声响,既起到警示仁慈效应,且箭飞行时,发出声响,又感觉特拉风。”身边姓黎的老者,忙给予解释。 “呵呵!有意思,若要是面对贼人,大奸大恶之徒呢!恐怕就多此一举了吧!” “这可又当别论,萍儿的箭,分为二种,对付贼人,她自然还有箭尾处没笛的呢!” 姓黎的老者一脸兴奋的讲述,但见年轻的军官,骑在马上,目不斜视,眼睛盯着前方,只得尴尬的笑笑,也转过头去,扬起脸。 箭在兔儿足下掠过,少女红着脸,又拽出第二支箭。 “咚~”弓弦响,箭射向兔儿屁股。 兔儿跳跃势头惊人,尽管箭势强悍,但兔儿腾身跃起,又避开来。落下时,脚却踏上箭杆,借其力逃之。 “呵呵!有意思,此精灵居然还懂得搭乘顺风车。”青年军官,见兔儿如此知晓借力,无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军官旁边姓黎的老者,却是一脸质疑,连连摇头:“不能吧!怎会连番失手?这可比仰头射雁容易的多。” 兔儿来至崖底,却少见的踌躇不前,蹦跳仰望崖顶,其形态呆萌可爱。 “唉!真是没用。”少女恼火的扬鞭催马,临近山崖,赌气的又拽出第三支箭。 “咚~” 羽箭迅捷,直奔向崖下徘徊的白兔。 箭迫近白兔身体,白兔一扭身,张口咬住箭杆,腾身跃起,一道白光直升上崖顶。 “气人呢!” 一脸羞涩的红衣女孩,从马上跃起,施展轻功蜻蜓点水,借力突起的石头,几个起落便到了崖下,拧腰纵起,手脚并用,攀崖直上。 悬崖不算太高,约三十余丈,陡峭的崖壁,光滑布满草苔,借力艰难。攀登拾七八丈,少女萍儿已香汗淋漓,叫苦不迭。咬牙又坚持拾几息,堪堪摸到崖顶的巨石,便已到弩弩之末。正懊恼乏力之时,臂膀忽然被人拉住,“嗖!”薛萍儿忽然被人提起,惊讶中,人已到崖顶。 第132章 薛萍儿(1) “嘿嘿!我这个笨人,有用吧?” “笨人?”熟悉的声音入耳,少女萍儿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当看清相助之人,不由一蹦老高,直扑过去。 “嘻嘻!宝儿哥哥,你怎在这里?” “在这里?寻一些能吃的野果呗,我一个要饭的,总得混个温饱不。” 薛萍儿瞥了眼陆玄身上沾带的树叶,撇嘴道:“哼!不说实话,你骗人?”萍儿杏眼圆睁,根本不信,陆玄的说辞。 “小笨妮!骗你做甚?山上有鸟蛋,活物特多,难道你不清楚?”陆玄边说,边掏出一个硕大的鸟蛋来。 “看看!大不大,树上鸟窝里,摸的呢!” “咦!这么大?乖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的呢!”薛萍儿一脸好奇的,接过蛊雕蛋。 “嘿嘿!这下相信了吧!”陆玄眼望着手捧蛊雕蛋惊讶的少女,一脸得意。 “嘶嘶~”,一条小蛇,打着蛇信游爬了过来。 “什么声音?”身后异响,引起了薛萍儿的注意,薛萍儿诧异的扭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翠绿的小蛇,扬着蛇头,吐着蛇信,正盯视着她。 “啊!蛇呢!”萍儿一下蹦起,扑到陆玄身上。 温香在怀,陆玄五味杂陈,故作镇静道:“别怕,这是我养的宠物,它见你我相见甚欢,也要前来掺合。 去!给它个好脸,它便会安静下来。” “真的假的,你这家伙,养什么不好,非要养条蛇。”薛萍儿一脸质疑,扭头望向地上的精灵。 “二宝!乖呢!啧啧,不要咬我。” “什、什么!二宝?你、你这妮子,怎把我的名字与它粘连在一起,是不是找揍。”陆玄伸手,刮了一下萍儿的鼻子。 “嘿嘿!就叫二宝呢!如何?”樱桃小口,“嗞!”的便在陆玄脸上亲了一口。 女孩吐气如兰,忽然的变故,陆玄大脑一片空白,红着脸,便不再言语。 待陆玄从窘迫之中醒来,再看少女萍儿,灵蛇,已被她提起,放在怀中。 “嘻嘻!宝哥!它很听话呢!”萍儿边说边伸手触摸着蛇的身体。 说来也怪,萍儿触碰蛇身,蛇不但不反感,反而用蛇头蹭了蹭薛萍儿的小手。 “嘿嘿!温顺吧!我也是看着它老实,才养了它,做个伴而已。”陆玄没话找话,话往蛇身上扯。 “哼!你这家伙,只知道自己逍遥,可苦了萱姐燕姐,你不辞而别,她们俩,眼都哭肿了。”萍儿抚摸着灵蛇,忽然拉下脸。 “哦!苦了她们?这又从何说起?我不也是满满的牵挂,夜不能寐。” “哼!鬼知道你说的话,是真还是假。”陆玄搪塞的话,薛平儿根本不信。 “真话呢!这还能有假。”陆玄被少女质疑的目光,盯的,尴尬的垂下头去。心道:“这妮子,妥妥的鬼精灵,管事婆一个。唉!虽然年岁小,还真是不好糊弄呢!” “兔儿呢?”红裙扭动,薛萍儿终于想起逃上崖的白兔,俯下身,四处张望。 “不要找了,归巢进了窝里。” “哦!你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逮住,是不是你爱看热闹,喜欢看人家出丑。”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身穿红裙的少女,眼望着陆玄,一脸嗔怒。 “这怎么可能?大小姐!你可别这么说,我是想逮住,可也得有这个本事。若是有,也不用在这崖上,发愁观望了。” 不着边际的话,少女听后,皱了皱眉,无奈的叹气道:“唉!说的也是,这兔儿实是灵巧,我竟然连番失手呢!可惜了我那支箭。” 坐在石上的陆玄,心中好笑,心道:“你来气,又怪得了谁?这货乃是精气化形,当下我没有训化,也拿它没办法,何况是你?如今它重回故里,你那支箭,恐怕也要重蹈覆辙,被那货当食物啃了。” “吁吁……” “咴咴……”崖下人喊马嘶,声音嘈杂。陆玄望了薛萍儿一眼,笑嘻嘻开口道:“好了,别纠结它的去向了,你的人已到了崖下,你是不是先下去,见见他们?” “下去?干嘛?哼!我知道了,你讨厌我,对不?是不愿看到我吧?”薛萍儿眼盯着陆玄,语气不善的回答着。 “唉!扯哪儿去了,这怎么能与讨厌不讨厌,扯上关系?” “就是嘛!不然!为何赶我走!”薛萍儿眼眶含泪,梨花带雨,小脸之上,尽是伤心难过。慢慢的转过身体,抽泣着,低头一步步向崖边走去。 “萍儿!你想哪去了?我是要你知会家人一声,让家人清楚你平安。” 话中的含义,是怕薛萍儿的家人,对萍儿有所担心牵挂。 但少女薛萍儿,恍若未闻,仍然处在伤感中,一言不发,一步步走向悬崖。 肩头上的灵蛇,似乎也感觉岀陆玄心里的情绪波动,悄然的从薛萍儿肩膀上滑下,爬向陆玄。 陆玄收了灵蛇,长叹一声:“唉!真拿你没辙。”无奈的飞身上前,奔到崖边,一把抓住薛萍儿的手腕,跃身,双双一同向崖下跳去。 第133章 薛萍儿(2) 薛萍儿梨花带雨,一步步,走到崖边。 崖下姓黎的老者,与年轻的军官,此时也恰巧弃马来到崖下,崖上薜萍儿伤心难过的一幕,黎姓老者,与年轻的军官,二人也恰好,看个正着。 “咦!这丫头怎么哭了?”崖下年轻的军官,望着崖上伤心的妹妹,心中疑惑。 薛萍儿,攀上悬崖,年轻的军官,自是看得清楚,只是薛萍儿力竭,身心崩溃的时候,陆玄拉拽薛萍儿上了悬崖,年轻的军官,确是没有察觉留意到。 薛萍儿上了崖,年轻的军合沾沾自喜,心中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庆幸自己的妹妹,功夫,有了长进。 可年轻的军官,高兴的劲头,还没消退,自己的妹妹萍儿,又梨花带雨,出现在了崖上。 年轻军官,不由又揪心起来,眉头皱成疙瘩,刚要采取行动,救援。 突然身旁的老者,大呼一声:“不好,难道萍儿要跳崖不成?”语音惊人,年轻的军官,就是一愣!迟疑的当口,黎姓老者已抢步上前,至崖下。丁字步一站,气贯全身,伸出双臂,只在薛萍儿监近地面的刹那,让其借力,受不到伤害。 可黎姓老者,刚刚摆好架势,“呼……”头顶上方,强劲的风暴砸下,黎姓老老,整个人,被强劲的风暴,迫的踉踉跄跄,连连后退,直退后数十步。 崖下土石纷飞,崖下众人,纷纷逃去,三丈方圆的崖底,顿时,皆平坦光滑。 陆玄向崖下,轻舒一掌,旨在让下坠之势,趋于平缓,因为萍儿正处在伤感之中,情绪失控,难以自拔。陆玄出于关心,不得已,才借掌力,缓解下坠之势。 “唰!”二人轻飘飘落于崖底。 “小妹。”年轻的军官,奔上前,抓住少女的肩膀,左看右看。 “哥!”薛萍儿抹了一把眼泪:“哥!那兔儿甚是伶俐,不知跑哪里去了,根本找不到。” “哦!小妹,找不到,就算了。哥筹备粮草,只是顺路,实没多少时间。而你,跟黎伯也要赶路,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分手了?” “好了,我知道你忙,都尉大人吗!时间宝贵,可不能再耽误你的时间。”薛平儿撅着嘴,语气不善的回答着。 “啊哟!生气了,小妹 ,你身边这位是谁?” “他呀!嗯呢!”薛萍儿咽了下口水,扭头看了陆玄一眼,开口道:“我在姑姑家认识的一位朋友,他叫陆玄,我宝儿哥哥。” “好啊!朋友到此,应该聚聚,好妹妹,我们还狩猎下去吗?” 青年军官话中带着询问,笑嘻嘻的望着陆玄身边的薛萍儿。 “哼!这次就饶了你。”薛萍儿话落,扭过头,看向陆玄。 “宝儿哥哥,他叫薛离,在军中当差,是薛家长子,我大哥。” 又手指薛离身边的老者:“这位是黎伯,爹的好友黎北, 爹的异姓兄弟。” “哦!都尉大人,黎伯,陆玄这厢有礼。”陆玄赶忙双手抱拳俯下身去。 “别、别,陆兄弟可别整这些俗套子,你既然是萍儿的朋友,称呼我一声大哥便可。”薛离满面含笑,上前忙挥手阻止。 “哦,不错!既然机缘巧合,遇到朋友,是该庆祝一下。天都到了中午,都尉大人这一折腾,定是耽误了不少时间,我看这狩猎到此为止。分手之前,我们不如赶往九寨沟一趟,听说那里新近开了个饭馆,叫闲人居,饭菜很是出名,老朽倒是想前去尝一尝。”话落黎北扫了一眼四周同伴,不好意思的又再次开口:”不知诸位大人,公子和小姐,可有这个雅兴?赞同老夫的想法?” “好啊!”顿时赞赏声一片。 “嗯!您这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饿了。”薛萍儿也把眼光移了过来,美丽的小脸之上,终于看到了笑容。 “我?” 陆玄张口刚要推辞,忽然想起,萍儿恼火落泪的一幕,忙到嘴的话,立即又咽了回去。但身旁众人,却不懂他欲言又止的用意,都把脸转过来。 “唉!我、我。”随玄面冲众人,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哦!没有脚力,也不打紧,那你就与萍儿同骑一匹马好了。”黎北老于世故,陆玄的尴尬,他哪里不清楚,侄女眼泪未干,肯定与这男孩有关。故此哪忍心放陆玄离去,短短的几句话,便化解了陆玄尴尬的囧态。 “嗯!实话说,我确实为脚力纠结。”陆玄转头冲黎北笑了笑。 “嗯!那便与我同乘一匹好了。”薛萍儿满脸微笑,并没有反对。 “既如此,我们便立即奔赴九寨沟闲人居。”黎北转头扫了一眼众人,便飞身上马,“驾!”一掌击在马屁股上,马儿仰头立起,“咴咴~”一声嘶叫,立刻放开四蹄,飞奔而去。 薛离等人随后也上马催动坐骑,尾随跟行,最后只剩下薛萍儿陆玄一骑。 薛萍儿也上了马背,手拉着马缰绳,带住马:“宝哥!上来呀?” “哦!好。”陆玄见他人已然离去。只剩萍儿这一骑,尴尬的笑笑,也只好答应。 “抱紧些!掉下去,我可不负责任。”薛萍儿见自己这个宝哥哥,上了马,只坐在马屁股上,不由心中来气,扭脸,相告。 “哦!是、是,我抱紧些。”陆玄笑嘻嘻,身体忙在马背上往前挪了挪,伸开双手去抱薛萍儿的腰。 “大傻子,不要箍得太紧,人家喘不过气呢!”薛萍儿,被箍得太紧,没好气的回头挖苦一句。 “哼!好你个小妮子,不抱,你非要让人家抱。抱了,你又嫌弃人家,箍得太紧。爱咋咋地,就箍了,如何?” 嗔怒的声音入耳,薛萍儿听后,居然!娇笑连连:“嘻嘻!宝哥!生气了呢!由你,由你好了呗。 ”鞭儿飞舞,马儿顿时放开四蹄,追奔而去。 “你?唉!要疯,你就疯吧!反正掉下去也有你陪垫。”陆玄搂着薛萍儿的腰,没好气的数落 转瞬的功夫,马儿到了山脚,薛离等骑的身影,便能看到。 第134章 薛萍儿(3) “对了,宝儿哥,姑姑家头两日来了人,给我家送信,说萱姐定了亲,这事,宝哥你怎么看?感觉难不难受?”薛萍儿驱马飞奔,马儿跑着跑着,薛萍儿突然想起,刘楚萱定亲一事,便一脸坏笑的扭过头来。 “喂!大小姐,你的头发扫人眼睛了,知道不知道?真是的,不好好骑马,扯起没用的来了。 萱妹定了亲,祝福她呗,她从此有了自己的小窝,有了疼她的人,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难受。”陆玄搂着薛萍儿的腰,嘴一撅,脸扭到一边。 “嘻嘻!我要听真话。”薛萍儿手握着马鞭,一脸坏笑,“啪!”又一声鞭儿响,鞭声,紧衔着薛萍儿话语之声。 “真话?哦!难道你以为我会酸楚?会难过?小妮子,想什么呢!本少爷有自知之明,清楚自个是个乞丐,懂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道理,又怎能,往那方面上去想。”陆玄撇着嘴,心道:“我一个五弊三缺的修道之人,又怎能被红尘中的婚姻绊住。别扯了!我志向远大,可不想像叶天林叶师那样,坠入爱河中,不能自拔。 “嘻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宝哥!你是癞蛤蟆吗?”马上的少女 ,一脸坏笑的,又扭过头来。 “你!小妮子!你是不是找揍?是不是屁股痒了? 好好骑马,人家是打个比方,好不。真是的!小脑袋瓜里,都装些什么呀? 哼!不许嘲笑你宝儿哥哥,萍儿!知道不?”陆玄没好气的伸岀手,“嚓!”刮了一下薛萍儿的鼻子。 话落,又装出一本正经,大人的模样,再次开口道:“萍儿,你萱姐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我与她,门不当,户不对。我又哪敢去奢望,她嫁给我。 你宝儿哥哥,出自寒门,身无片瓦,注定我与萱妹无缘。” “什么歪理,宝哥你这个大棒槌,你的脑子是被浆糊,糊住了呢! 哼!我可不要像你那样,讲什么,门当户对的。夫婿,我要自己选,若是爹娘包办,像你说的那样 ,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薛萍儿听的,一肚子邪火,在马上撅起小嘴儿。 “你呀!豆大点的妮子,说话,可别说的太满。等你长大了,涉世,清楚了人间疾苦之时,恐怕,便不会这么讲了。”陆玄嘴一撇,加以反驳。 “哼!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光考虑门当户对可不成,最起码得双方,都看着喜欢,才行。”薛萍儿,话说的通透,实是见解独到。 “呵呵!还挺有个性。好!你这话,我先记着,到时,你可别反悔,别让我逮着。”陆玄一脸坏笑,笑嘻嘻的望着薛萍儿。 “哼!到时,你指不定溜到哪里?又哪有闲心,去管人家的闲事。”薛萍儿,不以为然的,又回头冷眼,反驳了一句。 “哼!快别这么说,凡事,都有个另外,就像今日,还不是我拉你上崖,没让你出丑。”陆玄被挤的的无话,不由又把薛萍儿上崖吃力,搬了出来。 “嘿嘿!好了啦,宝儿哥哥,人家感谢你,成不。”薜萍儿,笑的眼眉弯弯,开口说着好话。 “嗯!这就对了嘛!嘴甜一些,你陆玄哥哥,定然会实心实意的关照你的。”陆玄话落,“嗯呐!”咽了下口水,又觉得,总被人称呼宝儿、宝儿的,叫着不好听。忙又上赶着的搭讪起薛萍儿来。 “哦!对了!萍儿妹妹,你别总是宝儿哥哥,宝儿哥哥的叫,听着多腻歪人,叫陆玄哥哥好嘛!我听着舒坦。” “不,我偏不!就叫宝儿哥哥,宝儿哥。”薛萍儿,根本不吃陆玄这一套,小脑袋瓜晃起。 “好好!就依你,真是的,你这小妮子,脾气怎就这么犟呢! 唉!和我小时候一样,蛮横蛮横的,特爱使小性子。”陆玄见劝导无望,只得唉声叹气作罢,不再劝导萍儿。 “嘻嘻!生气了呢!”薛萍儿,脸露笑容,回过头观望。 “没有,我是什么人?打小,受人冷落嘲笑惯了,又怎会让你给气着。”陆玄这话倒是实话,打小要饭,吃白食,被人挖苦,嘲笑,他自是司空见惯了的。 “哦!对了,我家与姑姑家,距离不下千里,你来到这里,不会有什么事吧?”薛萍儿,终于觉察岀,自己的宝儿哥哥,来此,根本不是出于偶然,眉头一皱,便再次回过头,开口询问。 “哦!不瞒你,俺来此,是有一些琐事。”陆玄深知,这小妮子,鬼灵精怪,自己至此,她早已疑惑重重,何况山下庄刘府萱儿家,她通过高天远,燕儿父女,已知晓自己有功夫在身,过于草率的圆谎瞎话,她又怎能相信。只好点点头,承认下来。 “那,要办什么事?宝儿哥哥,要不要我帮忙?”萍儿,忽闪看两个大眼,一脸关切的追问。 “不用,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些歹人,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伪君子,你宝儿哥哥我,还能应付得了,就不用麻烦你这位大小姐了。”陆玄心中火热,对这个小妹妹,很是感激。 “哼!我知道你功夫很强,也深知你不是一个真正的高家佣人。” 薛萍儿话中有话,陆玄被说的脸红,忙不迭的开口:“唉!说实话,其实我也没真想瞒着你们,但身处他乡嘛,小心总没有错。” “哼!老奸巨猾,坏宝儿哥哥。”赌气的话,从薛萍儿口中说出? “好了啦,乐一下吗?俊秀的妮子,拉着脸,多难看。”耳鬓厮磨,陆玄终于张口,在萍儿脖颈上“嗯呢!”的亲了一口。 “嘻嘻!宝儿哥哥,你好坏呢!”薛萍儿一缩脖子,娇笑连连。” “嘻嘻!宝儿哥哥!你自从留了姑咕家,家中人,都以为你让狼叼走了呢!后来姑姑家传来消息,说有人曾在半阳坡坟场看到过你,才知道你还活着。”薛萍儿,被亲了一口,脑洞大开,又联想到,去姑姑家,前后,对陆玄,传岀的音讯来。 “嘻嘻!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让人多囧啊!” “哼!知道就好!我和黎伯要到药子山去,你要不要一同去?”薛萍儿,突然透露出此行的初衷。 “药子山?你们去那里做甚?”陆玄听此,赶忙追问。 “嘻嘻!九月初九是仙师开炉炼丹的日子,爹是镇丹场的主事,我与黎伯先行去打理一下住所。怎么?你有意见?”薛萍儿见身后的陆玄,一脸质疑,忙透露出,此行的原因。 “不不,我只是听着好奇,没别的意思。听说慕容老头此次炼丹,受益的有世俗的百姓,当然需要官家来镇场,我没想到的是令尊大人也能去。”陆玄被萍儿说的无地自容,忙往慕容锦身上扯。 “他是广阳郡的郡守,他不去,谁去?” 薛萍儿,又爆出一个大瓜,陆玄急忙搭讪:“哦!原来如此,原来你爹,是广阳郡的郡守。”薛萍儿透露,陆玄才知哓,原来萍儿是广阴郡,郡守的女儿。 “干脆,你与我们结伴好了,也到药子山去,那里一定很热闹 。”薛萍儿,眼望着陆玄,一脸期待。 “嗯!好啊!我也正准备到哪个地方去呢!可是囊中羞涩,只好在这山上囤点干粮,储存一下。你若是包吃住,那再好不过。”陆玄倒是爽快,一口答应。 鞭儿扬起,“啪!”鞭声清脆,薛萍儿打马飞奔,时间不长,已加入到薛离等骑的队列中。 第135章 大冤种 九寨沟坐落于两山之间的山沟里,住户分散,房舍密集之地,大约有九处,依此得名九寨沟。 九寨沟中段宽敞之处,是唯一有官道,通往山外平原的地段。 闲人居处于中段,二层建筑,木石结构。峭檐亮脊,红柱石墙,风格古拙粗犷。 闲人居,一层大厅,紧贴东山墙处,搭建了一排简易的房舍,其盛放干柴、粮油,肉类等一些杂物,主家称之为储物间。 衔接闲人居西山墙,搭建的房舍,则是勺铲叮当响,显见是炒菜做饭,厨房之地。 薛萍儿与陆玄,一番斗嘴之后,便少见的矜持,越发淑女起来,陆玄巴不得清静。 “嗯!大头娃陆重,萍儿并没有透露。应该是萍儿的表姐刘萱儿,没有跟大头那个家伙聚在一起。 陆重,爱跟丘雨儿那小家伙黏在一块,目前应该在军中。 看来与陆重相聚的事,只能先放一放,等此处凡心的事一了,在找陆重那小子好了。” 陆玄正为大头娃之事闹心,突然耳中听到:“雨儿!雨儿!你在那里?呜呜……,这丫头哪去了?怎么我问路的当口,你人便不见了?呜呜……”这是范氏,范思哲的母亲,在哭泣。 “姐,你在哪?快回来呢!”思哲想你?”哭喊声,断断续续,沙哑透着无助。 “咦!这是范婶母子,难不成雨儿出了意外?她们娘三个,怎么来到了这里?这是要到哪里去?” 陆玄顿生疑惑,牵挂的心,萌发。马上,展开神识一扫,陆玄就清楚了个大概。 “好淫贼,猪狗不如的畜生,”陆玄心中恼怒,立即在马上一斜身,迅捷的从马上滑下,落于地,消失了身形。 “宝儿哥哥!飘着炊烟之处,应该是那闲人居了,大哥已一马当先,进了村落呢!”薛萍儿一脸喜色的,相告身后之人。 但身后静悄悄,却无人回答,薛萍儿疑惑的皱起眉头,扭过身:“咦!宝哥人呢!去了哪里?”薛萍儿目光四顾,紧咬着嘴唇,眼眶中,荧光闪闪。 闲人居,一间杂物房内,地上躺着一位妙龄少女,媚眼如花,一脸红晕,正抱着一位,三十几岁身材消瘦,塌鼻梁的男人在啃。其二位赤条条正在兴云布雨。其女孩正是那范寻的女儿范思雨。 “嗯!好好,舒服吧?风骚劲十足,俺慕容山林,今日就行行好,留下你这个小姘头。”范思雨身上的男人,一脸邪笑,得意间,忽然一道神识临身,不由一怔,皱起眉头,“乖乖!我的天,好事被人打搅了。”趴在范思雨身上的慕容山林,还未爬起,陆玄的身影已到近前,右掌伸出,击向范思雨身上的男人。“畜生!”陆玄手掌,直印向慕容山林的后背。 “哟嚯!不怕死的东西,管到爷头上来了。”范家女儿,范思雨身上的男人,慕容山林,身体一扭,如蛇般,一下避开陆玄的手掌,抬脚踢向陆玄的肚腹,其身法鬼魅,快的离奇,想要避让的陆玄,完全没能避开;“呯!”一只大脚,踢中陆玄的小腹。 “噗!”管闲事的娃娃陆玄,顿时,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手抱着肚子,不断的抽搐。 “嘿嘿!糗了吧!一位炼气期的娃子,啧啧!才炼气七层。勇气可嘉,居然管老子的闲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脸邪笑的慕容山林,飞快的穿好衣服,围着口吐鲜血的陆玄,评头论足。 “嗯、嗯!人家还要呢!”如蛇般,被下了药的少女范思雨,又扭动着身躯爬过来。 “嘿嘿!好好,待我先料理了这浑小子,在与你亲热。”慕容山林,叉着腰,笑嘻嘻的瞥了一眼,中了迷香的少女。又扭头看向陆玄,眼睛一瞪:“哼!敢管你慕容爷的好事,你算是活到头了。”慕容山林,一脸怨毒的扬着手掌,一步步走向倒地抱着肚子的少年。 突然屋门口,有人吵吵,“贼人,就在这杂物房中,快,把门堵住,不能让,贼人逃走。” “呵呵!猴崽子们,谁给你们的勇气?罢了,我老人家,可不愿意与我们这些后辈怄气。”慕容山林,眉头一皱,惨白的脸上,突兀的露出一丝邪笑,身形如电,人,直射向门口。同时,挥手掌拂向倒地的陆玄。一股大力,携带着香气,扑撞到陆玄身上。陆玄躺地的身躯一滚,一下趴倒在还处在温柔乡中的少女身上。 顿时男女亲呢!搞笑的一幕,又再次上演。 “咚咚咚……”救应的人一一闹进杂物房间,“这、这这?”黎北等众人,见此,都莫名其妙的手挠着头发,一脸愤怒,屋中人,议论纷纷。 “唉!好端端的一个女娃,就这样给糟蹋了,真是可怜。” “哼!看这小子,长的眉清目秀的,原来是个禽兽。” “丧尽天良,应该让他进猪笼,浸沉到河里。”众说纷纭,唾沫、鞋底、大脚丫子、棍棒,直往一脸邪笑去拉拽范家女儿的陆玄小脸身上招呼。 “哥!黎伯,范姨,你们别打了,宝儿不是那样的人。”薛萍儿,眼中含泪,挡在众人身前,不住的劝阻。 “萍儿,你醒醒吧!一个龌龊的乞丐,哪里值得你同情,你看他色眯眯的眼神,明显是个禽兽,此事,做定了他的为人,你袒护他,将来受伤害的,就是你。”薛离,拉着一张大脸,不断的告诫。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相信,宝哥绝不是这种的人呢!”薛萍儿不住的摇着头,根本不信众人所说。 “唉!我真是服了你,这小子事都做了,你怎么还在袒护他?”薛离心中来气,眼望着薛萍儿,不住的跺脚。 “呜呜……你、你这个挨千刀的,我看你可怜,便留你在家中,管你饱饭。你倒好,家中没有得逞,这里我们背井离乡,你如意强暴了雨儿,你真是禽兽。 呜呜……”范氏,双手齐伸,手抓着陆玄邪笑的小脸,其范氏,手指甲带着血肉丝,陆玄苍白尽毁的小脸之上,不断的往下滴血。范氏仍不依不饶,不肯停手。 “娘!呜呜……”范思哲被范氏发疯的举止惊呆,垂首落泪,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不要哇?”薛萍儿,扑倒在陆玄身上,伸手护住陆玄的头。 “哼!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这样吧!大伙听我说?听我说,别吵吵了?念在他是萍儿的朋友,年龄尚小,一百杀威棍,敲断双手双腿,抛弃丢到荒山,让他自生自灭吧!”薛离开了口,谁又敢阻拦。 薛萍儿,两眼含泪,被哥哥的人拉在一边,见范思雨被救的醒转,看着陆玄,两眼垂泪,薛萍儿便掏出硕大的蛊雕蛋来,塞到范思雨手中,“这个给你,看来你与宝哥有缘,这个蛋,就交给你吧!”声音沙哑,话落,薛萍儿便奔岀屋外。 陆玄,终不再被人唾骂,被马儿拉拽着,丢弃在,人迹罕见的山谷之中。 第136章 煎熬(1) 入夜天黑,虫儿,不再鸣叫,给了山谷中,一丝宁静。 被丢弃在山谷中,乱石堆下,雨水冲刷沟渠里的娃儿,依然没有醒转。 天,不知不觉的阴沉下来,点点水滴,坠落于地,逐渐的势大,雨势密集,润湿了山谷中的植被,土石。逐渐的,聚集的雨水形成溪流,流向陆玄所躺的沟渠中。 沟中的水,逐渐增多,一点点的自陆玄后背,蔓延到胸口,致上身整个浸在水里的陆玄嘴边。 水,渗透抿着嘴的娃娃口中,“咳咳!”不动的娃儿,居然咳嗽一声。向老天禀告,这个可怜的娃儿,他还活着。 巧已!在这紧要关头,水沟中积累的雨水,不再向上蔓延,淤堵之处的泥土,被雨滴冲打松软,水儿破堤流过,囤积的水,终于泄漏,流动起来。 好心感动天河地,上天终于不忍这位正直善良的娃儿撒手人寰,就此陨去,破天荒的,又一次给了沟渠中苦命的娃儿一线生机。 陆玄被水呛的,脑袋下意识的,向上挺了挺, 扬起下颚,使水不再流进嘴里。 沟渠中的水,加快宣泄,水位迅速回落至胸口处,一丝凉风,吹在水中娃儿的小脸之上,雨,停了下来。 山谷中,松枝草叶晃动,两只灰狼从纵深的谷中林海中走出,一步步,向陆玄所处的沟渠中走来, 处于昏迷中的娃儿,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来临。 “哦……”一口浊气涌出,被魅惑妖粉侵蚀神智的娃儿,?开眼:“呵呵!老天爷,您可真不够意思,我让人人唾骂,沦为淫贼。让我陨去就是了,还给我一次辨别的机会,这是让我澄清事实,洗白自己吗? 嘿嘿……”陆玄苍白的小脸之上,露出一丝苦笑。 “嗯!既然天意如此,我便好好活下去,手刃真凶,还我清白。”一丝恨意,展现在陆玄小脸之上。 “难已!丹田已碎,肋骨、双手双腿折断,报仇这个意念,恐怕,当下得先放一放,首要的,是该琢磨琢磨,如何从这困境中活下来。”陆玄不屈不挠的性格展现,但又如何?身如败柳,身体,难以移动。整个人,仍浸泡在雨水中,做着春秋大梦。 灰狼步伐悠闲,似是在巡查领地,走走停停,目光四顾,不时还用鼻子嗅嗅,其警觉神态严谨,逐渐向陆玄所处之地踱来。 “嗷呜……” 狼眼望沟渠中的人类,冲之不满的呲牙仰头嚎叫。 “嘿嘿!也好,能够寄于你等,一顿饱饭,我也是值了。与其一个废人,辗转反侧,为洗清冤白而活,也实在是自私了些。何况!我与你等头佬,曾经结怨,现下这副皮囊,你们就霍霍吧!”陆玄,目睹狼来到身前,尴尬的笑笑,话落,立即便闭上了眼睛。 两只灰狼到了沟渠旁,双双嚎叫一阵,一只灰狼跃下,跳在陆玄左首,略微凸起的坎坡上,张着大嘴,裸露尖尖的牙齿,“唰!”奔向陆玄的脖颈。 “快、快些,痛快一点,别等我反悔。晚了,我、我?”不屈于人的性格,展现。但豪气奔放之时,忽然醒悟,清楚其自身,太过渺小,意识到,掌管生死的,是老天,而不是自己。不由得又无奈的笑笑:“呵呵!我想多了。” 等了十几息的时间,只闻到狼口中的腥臭味,并不见狼儿撕咬自己,不由又一脸疑惑的睁开眼睛:“喂!多好的肉食,下口吧!放心,肆无忌惮的,我绝不会抵抗的。” “呜……”狼儿冲其低吼一声,像伤心,又似是像难过。总之神态怪异,全然没把狼的野性呈现岀来。而是扭过头去,纵身,从沟渠里窜出来,与同伴逍遥离去。 第137章 煎熬(2) “咦!怎么走了,难道嫌弃我的肉臭嘛?完了完了,人前,不受人待见,想死,狼也嫌弃我呢!”水沟里的陆玄,一心赴死,很是失望,无奈的闭上眼睛。 太阳钻出地平线,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沟渠中。 陆玄重又睁开眼睛:“好暖和呢!晒这阳光浴真好。”内心高兴,但兴奋的光景,没得意几秒,肚子呱呱乱叫,又有些自卑起来。 “唉!我饿呀!要吃东西。”陆玄挣扎着,要起来。但丹田受损,一丝力气都无。手脚不能支配,想舒缓一下身体的僵持,但简直痴心妄想,难动分毫。倒是肋骨一阵疼痛,不由作罢,放弃挣扎的念头。 “完了,完犊子了,嗯!看来,没有人光顾,只能等死了。”沟渠中的陆玄,心中绝望,陆玄,不得不,无奈的闭上双眼。 饥渴的难熬,陆玄时不时的咽下口水。 “嚓、嚓嚓……” 不寻常的声音入耳,“哦!是狼呢!狼来了,而且还不止一只呢! 一个,二个,三个,哦!共七只呢!今天来了这么多,意欲何为?把我抬回老巢,食之?” 陆玄,虽然身体不能蠕动,但耳朵,却是异常的灵敏,来此多的狼,他自是听的岀。狼距此,百余丈,陆玄便察觉,有狼群到此。 “嘿嘿!有救了,狼宝宝们,送吃的来了。”陆玄心中惊喜,小脸之上,浮现出笑容。 狼一只只,跳下沟渠,来到陆玄身边,放下嘴中衔叼之物,并不打扰,放下便一一离去。 “喂!莫走,水果你等放在地上,我如何能吃,快回来?把酥梨放到我的嘴边,这样我才能啃。”声音带着哭腔,狼群队列后边的狼,止足,回头看了一眼,仍不明其意的又迈动脚步,离去。 “唉哟喂!这是搞的哪一出 ?这、这都要怪,那些该死的混蛋们,我与你们何仇何恨,你们非要折断我的手脚。奶奶的,一群没脑子的白痴。 嗯、嗯!姓慕容的王八羔子,这一切,都拜你所赐,你等着,这笔账,咱们没完,小爷不把你挫骨扬灰,我就不姓陆。” 陆玄,闻到水果的香味,却无能力食之,心中恼怒,一肚子邪火,都倾洒在诬陷自己,慕容山林,黎北范氏一行人头上来。 一番哀求,挣扎,于事无补,“唉……”陆玄只得长叹一声。 “这筑基又如何?丹田破损,还不是沦落为普通人,该饿的时候饿,该渴的时候渴。吃不到水果,我就别折腾了,还是静等缘分吧!” 水沟里的水,已经干枯,阳光照射在沟渠内,陆玄身体的水分,加速被蒸发。 “真、真是的,这帮乌龟王八蛋,把小爷丢在哪里不成? 非丢在沟里,闷热空气不流通,真、真苦煞人呢!”陆玄断断续续的发着牢骚,“嗯呐!”口中干燥,又咽了下口水。 第二日凌晨,狼群又岀现在山谷中,三只灰狼在前,一只硕大毛色纯白的老狼在其中,其有小牛犊大小,眼睫毛遮住眼睛,难觉察出,它神情,是惊喜是担忧。其步伐稳健 ,嘴中没有叼着任何食物,身前身后共七只狼,除嘴中衔叼着的水果外,居然还有血腥腥的肉食,一只大黄狗。及叼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男孩上衣。 “狼群,跳下沟渠,仍然一一,放下口中衔叼之物,回转。 老头狼,坐于陆玄身边,冲其“嗷嗷”叫了两声,便坐定看向陆玄。 “你来了,你若是念旧情,就把地上的苹果放在我嘴边,至于血星星的肉食,就算了。” 陆玄感知到,狼王光顾,小声的祈求着。 狼王似乎感知陆玄的祈求,果真叼起一个苹果,小心翼翼的。放到陆玄嘴边。见其脸上有了笑容,仰天,“嗷……”长长的一声哀嚎,竟然起身跃上沟渠,悄然离去。 “嘻嘻!还好,终于有一个知事的家伙。”陆玄咬紧牙关,张大嘴巴,一点点,向嘴边的苹果咬去。 “嚓!”苹果侧面,对着陆玄牙齿的一层皮,被撸下。而苹果,也被嘴巴牙齿的撞击力撼动,“咕噜噜……”滚到陆玄身体后背之处。 “嘿嘿!真他娘的吊胃口。”陆玄心中苦笑,嘴中咀嚼着苹果皮,久久不忍咽下。 第三日凌晨,太阳还没升起,狼群,又一如既往的,来到沟渠旁,放下了衔叼食物,唯独不见狼王光顾。 陆玄不住的哀求埋怨:“宝宝们,乖啊!学你家老祖宗,把水果放到我的嘴边,听到没?”微弱的声音,狼儿,难以理解,其各个都望了陆玄一眼,木讷的,一一跳上沟渠,消失在林海中。 “喂!都溜之大吉了?别走啊?狼宝宝们?你们带来的东西,我无法吃到啊?”歇斯底里的嚎叫,岀自沟渠中,无法动弹的陆玄口中。 第138章 煎熬(3) “唉!这算怎么一档子事,吃的,摆放在眼前,只能闻,不能吃,这不是吊人胃口嘛! 这老狼,也真是的,你不露面,转告你的子孙呀!不知你陆爷,吃东西,得放到嘴边吗! 唉!真把人气死了,嗓子冒烟,这样在干晒憋闷几天,就真的完蛋了。” 陆玄吃不到水果,一肚子邪火,发完牢骚,大眼睛眨了眨,强忍着口干舌燥,无可奈何的又闭上眼睛。 陆玄正处在烦闷之时,忽然听到:“哼!该死的大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俺上山挖野菜,居然不跟着俺,不跟着俺做个伴。 臭大黄,待俺揪到你,一定要你好看.。”突兀的哇儿声音,自数丈远外的林中传来。 “呵呵!好好,有娃娃光顾呢!这憋闷的窘态,看来要一去不复返了。”沟渠中的陆玄,听到孩童话语声,不由心中惊喜。 “喂!小哥!这里?这里有多多的水果呢!快过来?”陆玄躺在沟渠中,扯着嗓子呼喊。但声音沙哑,喊出的话,如蚊虫飞舞之声,喊了两句,无可奈何的又闭上了嘴。 “还是算了吧!我这样干嚎,大喊大叫,若是林中的小娃听不到,还不是白白浪费气力。 等等吧!等娃儿接近了身体,在祈求呼救。”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玄野老婆等汉子的,心急如焚等到的却是,林中的娃儿去远,嚷嚷着半熟,似懂不懂的地方方言;“唉!好嘛!这山鸡又跑了,到底,溜向了哪里? 咕咕咕咕……” 娃儿寻找,呼叫山鸡的声音,渐行渐远。 “哦!看来,来到林中的娃儿,是在捉山鸡。” 陆玄心中好笑,咧着嘴道:“小笨孩儿,这山中的五色鸡,跑得贼快,你心中炙热,又如何?你又捉不到。”陆玄嘴撅着,呈现出嘲讽。 细心聆听,逐渐的听不到声音,又有些失落。 “唉!白欢喜一场,还是闭眼做我的春秋大梦吧!”陆玄沮丧的又闭目养神。 “嘻嘻!小样,你溜到沟里,这回,看你还跑得了不。”突兀的男孩声音,又自遥远的水沟尽头传来。 “唰唰!”脚步如风,声音自远而近,向陆玄所处之地迫近。 “跑,我看你还往哪里跑?”男孩临近山鸡丈许,俯下身扑之,得意的,大声嚷嚷。 “噗啦啦……”山鸡展开双翅,舍弃了两腿,飞起,从陆玄头顶掠过,一坨鸡屎坠落,掉入,一脸惊喜,张着嘴巴的陆玄口中。 软绵绵臭烘烘的鸡屎,熏的陆玄,好像没背过气去。陆玄赶忙,伸着舌头外送,“啐啐……”头不能转动,半仰着,啐了一会,只得作罢。 “喂!小朋友,做做善事,给哥哥点水喝。”陆玄不能施展神识,取出储物珠中盛水的器介,不厌其烦的,哀求追过来一脸失望的娃娃。 “嘻嘻!这么多吃的东西呢!这下发了。弄回去,外婆定然很欣喜呢!”男孩,并没回答陆玄的话,却对陆玄身边,狼叼来的水果食物,感了兴趣。 “咦!大黄、大黄怎死在了这里?呜呜……”男孩奔到近前,抱起狗头,顿时山洪爆发,大哭起来。 “节哀顺变吧!哭有个鸟用,找个地方埋了吧!省得看着心中酸楚。”陆玄听之伤感,忙劝导,出着主意。 “说!大黄是不是你害死的?”男孩噌的一下,站起身,气呼呼,一脸询问的望着陆玄。 “我、嘿嘿!怎能是我呢!我从沟渠上方摔下,手脚断了,根本无法动弹,又怎能,祸害了你的狗。”陆玄有心说岀,杀害狗狗的,是狼所为。但清楚,狼潜伏于娃儿家中,杀害狗,完全是因为自己。丧心病狂,揭露狼的恶行,他又怎能做得出来。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大黄,是你摔下沟沟之前,害死的,我说的对不对?”男孩理直气壮,从心中认可,杀害自家狗狗的是陆玄所为。 “唉!你也知晓,这山中的动物多,什么蛇呀!熊呀!狐狸呀!大猫老虎啊!常在林中溜达,遇到你家的大黄,撕咬干架,谁又说得准? 大黄被杀死,滚落掉到沟中,那些熊啊,大猫啊!它们惧怕我这个人类,不敢到沟里叼走你的大黄,这也说得过去呀!而你,干嘛要赖在我头上。”陆玄故作生气的,绷起小脸儿,其话说的唾沫星子横飞。 站立一脸质疑的男孩,听的直皱眉头。 小男孩,忽闪着两个大眼,无法对话之时,忽然眼瞥到地上狼叼来的衣服:小脸顿时又呈现出怒容,眼睛一瞪:“你就别再骗我了,看!地上这件衣服,是我常穿的上衣,怎会出现在这里?你就别狡辩了,大坏种一个。”小男孩手指着陆玄身边自己丢失的上衣,恼怒的瞪起眼睛。 “唉哟喂!你这是冤枉我呢!你的衣服,兴许是你家大黄叼来的。我这么大个子,你的衣服这么小,我又怎么穿得进去。别瞎猜疑了,哥哥说的是实话,我跟你没有过节,干嘛偷你的衣服,杀死你家的狗狗。快!给哥哥一口水喝吧!哥哥坠落这沟中,都三天了,实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再喝不到水,真的就嗝屁着凉,死翘翘了。”陆玄说着好话,尽量让脸上的笑容,呈现的自然。 “哼!坏哥哥,净说瞎话。”男孩根本不信陆玄的说辞。 “我、我怎会骗你呢!哥哥的本事大着呢!你给了我水喝,哥哥一定传授你本事,从此你不会再受人欺负。好弟弟,哥哥求你了,给哥一口水喝吧!”陆玄说到最后,祈求的居然眼泪滚下。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但你害死了我家的大黄,你是大坏种,喝我的水没门,我就赏你点尿吧!” 男孩话落,露出小鸡鸡,对准陆玄的嘴,一泡童子尿,浇下。 陆玄尽管抿起嘴,但满脸都是尿,眼睛里,鼻孔中,耳朵里,都被娃儿的尿侵蚀。 陆玄眼睛火辣辣的,鼻子被尿灌入难受,张开嘴一个喷嚏,“啊嘞!”嘴还没有合拢,尿,顿时又射入嘴中。 “啐啐!”陆玄再次张开嘴口吐着,但又哪里吐得干净? “嘿嘿!对了,差些忘了,你手脚断了,不能动。需要喂呢!”男孩撒完尿,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株药草,一股脑的都塞进了陆玄的嘴里。 “好了,慢慢吃吧!”小男孩一脸坏笑。乐滋滋脱下上衣,平摊在沟底。地上的水果,全捡放在上衣衣服上,捆扎好,连同自家死去的狗狗大黄,一一用草绳,拖拉上沟渠上面的地面。 “嘻嘻!你好好待在这里,别跑呀?待我吃完午饭,我会回来继续修理你的。”男孩怀抱着水果,右手拉着死狗,笑嘻嘻的,隐入在林中。 第139章 煎熬(4) “哦!什么这是?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哎哟喂!好苦呢!这、这是猴姜嘛!喂人家东西,怎这么野蛮!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男孩把猴姜塞进陆玄的嘴里,便扬长而去。 陆玄心中这个憋屈,但又无可奈何。到嘴的东西,又舍不得吐出来。就目前来说,有东西吃,就是续命,只要能填饱肚子,不被饿死,陆玄一一不会放过。 猴姜一阵咀嚼之后,陆玄,终于咽到肚里。总之甭管怎么说,猴姜也好,童子尿鸟屎也罢,咽下了这些东西,终究延缓了饥渴难耐的现状,晒着阳光浴,陆玄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 “呜呜呜……”范思雨哭泣着,从林海中跑出。边跑,边冲着熟睡的陆玄,呼喊祈求搭救。 “玄哥,快来救救我呀!那个淫棍,又来玷污我来了。” 陆玄睁开眼,急忙站起,一脸安慰的道:“雨儿妹妹,莫怕,陆玄哥哥救你。”陆玄脚步如风,追向范思雨。堪堪追上之时,范思雨脚步踉跄,身体一歪,一下倒入,奔到身边的一个男人怀中。 “嘻嘻!慕容山林,我把他框来了,他就交给你了。”范思雨脸冲着,怀抱自己男人的脸,媚笑的得意忘形。 “嗯!小妞,你做的对,这小子交给我了。”怀抱范思雨的慕容山林,眼看向陆玄,噗嗤一笑:“我的天,你干嘛用这种愤怒的眼神看我?气不愤嘛!玷污这小女娃的事,你也有份。怎么!该死的小子,难道你做过的事,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你、你!淫贼,别倒打一耙,扯上我,玷污雨儿的事,是你自己所为,你别不认账。”陆玄话落,赶忙看向范思雨,要范思雨澄清,自己清白。 “雨儿妹妹,你快说,淫贼是他,不是我呢!我们兄妹相称,你玄哥,怎会做那种事? 雨儿,到我这边来,玄哥护着你。你身旁的男人,是个淫棍,是个坏种。”陆玄见到范家女儿,依偎在慕容山林怀中,心中来气,忙好言相劝,要范思雨,速速来到自己身边。 “他是坏种?难道你就是好东西?哼!我干嘛要听你的话,你是个淫贼,摸过我的身体,做过那个事?”范思雨扭脸望着陆玄,指责谩骂。 “我!我做过那事?这怎么可能?”陆玄气得肝颤,一下跌入云中雾里,憋闷的醒转,“唉……”长叹一声:“我真是个大冤种,这种事,摊在我身上,以后谁还愿意接近我。”陆玄垂头丧气的扭动了一下头,头居然离了原地。 心中惊喜;“咦!好呢!头居然能挪动了。”陆玄不由又试探着挺了挺腰杆,蠕动上身。 “哟嚯!坐起来了,我真的坐起来了。没依靠手和腿呢!”陆玄兴奋的眉开眼笑。 “嘿嘿!上天又一次垂怜了我,看来肋骨,也痊愈了。定然是动手的那些军士们,看在了薛家大小姐,萍儿的面子上,没有下死手,给俺留了一线生机。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嘛!五灵脂、童子尿、猴姜,也阴差阳错的入了我的肚腹,给了我一场康复的机缘。 再想想办法,治好手跟腿,我就能像正常人那般活动自如了。”身体有了起色,陆玄脸上沮丧的神情,顿时不见踪影。 “沙沙……”狼群轻微的脚步声,使陆玄扭转头。 “呵呵!果不其然,这狼王,昨日没来,是真的筹集药材去了。 好好!上心了,今日,它率队送来的药草,还真不少。居然还有敷在手臂上腿上的药草呢! 迫不及待呢!若是昨天的娃儿在,便好了,捣药,捆扎患处敷的药,他着手,最好不过。比我这个笨拙,手脚不便的正主,可强的太多。” 次日,陆玄等了一天,始终不见男孩光顾,入夜,陆玄心一横,靠着脑袋,牙齿,终是把胳膊,腿的患处包裹起来。 “唉!糟了老罪了,这一番折腾,可把我陆大宝累的够呛。不成!得喘口气,先休息一下。” 陆玄刚刚坐下闭上眼睛,就听见数丈远外,林中有人吵吵。 “二胖子,狗剩子,告诉你俩,那不能动弹的混蛋,就躺在沟里,我们快过去看看,看看那小子,还跑没跑,有气没气。”说话的娃,是先前与陆玄曾经照过面的小娃儿声音。 “哦!是是,石蛋蛋说的对,我们修理的是活人,死人,干仗干个什么劲儿。”明显这说话的,是先前娃儿带来的同伴。 陆玄听得哈哈大笑;“呵呵!想什么呢!竟然想修理我?毛都没长齐,跟我干架,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呀!”话落,又觉得,话说的太满,不由又叹气道;“唉!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俺,身无缚鸡之力,真的干起架来,确实,也只有被修理的份。”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陆玄整个人顿时一下就蔫儿了。 第140章 煎熬(5) “咦!喝我尿的这个混蛋,居然能坐起来了哈!”与陆玄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娃娃,石蛋蛋。领着两个同伴来到沟渠上方,一眼望到水沟里,背靠渠壁闭目养神的陆玄,撇着嘴嚷嚷道。 石蛋蛋此话一出,身后,个头最矮,胖嘟嘟的娃娃二胖子,忙抢步上前,伸着脖子,往沟渠里望了一眼,这一看,扑哧一下笑了,“嘿嘿!好丑呢!一身破衣,和我有的一拼。” “嗯!这小子不但丑,浑身上下还用布条裹着,嘿嘿!有趣,看来他实是摔得不轻。”二胖子身边的狗剩子,也看着陆玄有趣。但乐完,狗剩子又一脸疑惑地望向石蛋蛋;“蛋蛋兄弟!他这副糗样,我们还揍他吗?” “干嘛不揍,他是个坏种,他害死我家的大黄,偷了我的衣服,你们是见证了的。而且你们也许诺了,要帮我出气。怎的,要反悔吗.?哼!别忘了,大黄的肉,你们也吃了,饶恕他,我可不答应。”石蛋蛋眼盯着两个同伴,撅着嘴。 “哦!蛋蛋哥,你说咋办,咱们如何修理这小子。”二胖子,个头虽小,但明白量衡轻重,沟里要揍的小子,大了自己六七岁,真要冲下去,估计自己哥三个,绑一块也不是人家的对手。顾此,脸望向身边的石蛋蛋,听取他的意见。 “嗯!二胖子说的没错,如何干架,蛋蛋我们听你的,反正你许诺了我俩,答应事后,分给我们俩水果的。”二胖子身边的狗剩子,也看向石蛋蛋。 狗剩子语出惊人,陆玄听得心中好笑;“哦!原来这石蛋蛋,是心怡我身边的这些水果呢!这石蛋蛋,定然是吃水果,吃上了瘾,水果吃完了,想再次到我这来看看。但他一个人来此,定是太孤单,不敢来。拉上了,狗剩子二胖子两位。嘿嘿!有趣。” 陆玄睁开眼,装出一副,一脸生气的模样,望向沟渠上方三个娃娃中的石蛋蛋;“喂!石蛋蛋,你可弄清楚,平白无故的冤枉人,可也算坏蛋。你家狗狗大黄,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况且,你把大黄拖回家,你的家人,你外婆,应该很清楚,大黄,是被动物咬死的。嫁祸于人,把我当大冤种,那可是小人行径。 再说,你看我穿的衣服多得体,干嘛去你家偷你这小孩子衣服,穿得进去吗?真是的,想修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不觉得欺负人吗?” “你!”陆玄连挖苦带贬低,沟渠上方的石蛋蛋,被挖苦的恼怒,抓起一块石头,丢向陆玄。 “呯!”石头砸中陆玄的胸口。 “哦!好痛呀!石蛋蛋,你!你要干什么?冤枉我就算了,还想用石头砸死我?”陆玄痛的呲牙咧嘴,眼望着沟渠上方的石蛋蛋,气不打一处来。 “哼!就砸你了,咋滴。甭管怎么说,我家大黄,是死在你身边了,与你脱离不了关系的。”石蛋蛋气嘟嘟的嚷嚷道。 “野蛮,真是太野蛮了,你家大人,难道没教你怎么做人。我、我这个大人,不跟你这个小孩子计较。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我懒得搭理你呢!”陆玄白了石蛋蛋一眼,又看向沟渠上方,石蛋蛋的两个帮手,恭维的道:“看看,还是这两位小兄弟知事,善恶分得清楚,不像某个人,一言不合就拿石头冲人家。”陆玄撅着嘴,心道;“奶奶的,小爷长这么大,从没低三下四过,何时像狗一样舔人家。唉!此一时彼一时吧!如今这步田地,只能忍、忍。”陆玄没好气的,翻了一阵白眼儿,最后无奈的又闭上了眼睛。 “哼!别听他的,二胖子,狗剩子哥,来,咱们一起用石头招呼他。”石蛋蛋率先又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丢向陆玄。 陆玄赶忙睁开眼,训斥道: “哼!你还砸?你们仨位,都自身难保了。还不赶紧想想退身之策,狼,可是把你们给包围了。晚了,可有你们哭的时候。” 陆玄此话一出,顿时三个娃娃,赶忙四下里看了看。 不看则可,三个娃娃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哟!不好呢!狼真的围上来了。”三个孩子,一脸懵逼,惊慌失措,迈腿往回路上跑。 “喂!你们三个蠢蛋,快!快停下,回到我身边来。再跑,狼撕碎了你们,你们可别后悔。”陆玄,急切的呼喊,其心中很是得意。 心里道:“小样,还想跟我斗,狼王,为了保护我,这个区域,它早已派它的子孙在附近潜伏了下来。适才你们来的时候,它们没有现身,是因为我与狼王约法三章,它们不能平白无故的伤害人类。你们用石头砸我,我大声一叫,它们自然要岀来,看个究竟了。 哼!还找帮手,有我的帮手厉害吗?我的帮手,可是凶残的狼,是你们忌惮的所在,看你们还猖狂不。”. 三个孩子倒是听话,一一跳入沟渠中,围在陆玄身边。 狼见三个娃娃,跳下沟渠,聚拢在陆玄身边,便不再上前,只在不远处观望。 “嘻嘻!待在大哥哥身边真是管用,狼真的不敢上前了呢!”二胖子依偎在陆玄身边,踮起脚尖伸着脖子,向沟渠上方瞥了瞥。 “嗯!只要你们仨,听我的话,保管你们仨平安无事。”陆玄打着保票,其心中甚是得意。 “可好是好,我们回家咋办?”石蛋蛋蹲在陆玄身边,一脸担忧的又望向两个同伴。 “不必担心,只要你们仨伺候好了我,我敢打保票,你们回家不是问题。”陆玄,拍拍胸脯,胸有成竹的承诺起责任。 “嗷呜……”长长的一声狼吼,三个孩子,手抓着陆玄的衣服,哆哆嗦嗦,全都扎在陆玄的怀里。” 一队狼共九只,率先出现在沟渠上方的是硕大的狼王,其嘴中衔着几株药草,其它的狼,则个个嘴中叼着水果。狼一只只跳下沟渠,把嘴中叼着之物放下,又一个个离去,陆玄身边的娃娃,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嗯!谢了,依偎在我身边的这三位小弟弟,是我的朋友,你们可不要伤害他们。”陆玄笑嘻嘻的,一一相告来到身边的狼,其神态,带着三分得意。 狼一一离去,狗剩子伸了伸舌头;“我的天,吓死俺了。” “可不是咋滴。”二胖子忽闪着一双大眼,“哦……”长出一口气,忽然想起,适才陆玄与狼对话,觉得稀奇,忙笑嘻嘻的脸望向陆玄:“大哥哥,这些狼,它们听懂你说的话吗?” “当然听的懂了,不瞒你们,我懂得兽语,是跟江湖上的一位奇人学的。你看,它们多乖巧,连正眼都没看我们呢!”陆玄忙张扬自己的学识,石蛋蛋三个,钦佩的五体投地,不断的恭维溜须拍马。 “大哥哥,有本事,你可得教我,你说过的,给你东西吃,你教我本事。”石蛋蛋也凑上前,要陆玄履行承诺。 “好了,以前你的恶作剧,我就不追究了。你石蛋蛋,二胖子,狗剩子你们三位,把狼王叼来的药草,捣烂了,把我这胳膊腿,重新捆绑一下,快快赋予行动。”陆玄此话一出,三个孩子立马行动起来。捣药、捆绑,不大的功夫。陆玄的胳膊腿,重创之处,重新又被固定起来。 “嗯!还算知趣。好了,这些水果,你们三个平分,天快黑了,你们赶快回家吧!关于我的事,你们不要向外透露,懂吗?”陆玄眼神犀利,语言冰冷。 三个孩童见之,不由心里发怵,异口同声的道:“嗯!知道了。” 孩童一一爬上沟渠,去远。 “唉!在坚持几日,等这胳膊腿能动了,俺得速速离了这让人讨厌的鬼地方。 唉……”一口长气呼出,陆玄重又闭起眼睛。 第141章 煎熬(6) “可等这胳膊腿痊愈了,再离开此地是好,但,可别出什么意外。 如今的我,可是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完全没有能力自救。可躲,我又能,躲到哪里?”陆玄闭目凝思一阵,又睁开眼。 “嗯!看来,只有在狼王身上打主意了。这几日,它精心呵护,白天夜里,都要来此,看上我一眼。对我,格外上心。劳烦它?嘿嘿!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呢!”陆玄在这沟渠中,窝囊憋闷了几日,除了小腹中的丹田,胳膊腿,没能康复以外,脸上的抓痕,后背上的棍伤,已基本痊愈。谨慎的心萌发,陆玄起了,离开隐藏的念头。 总之,自己身处的这山谷中沟渠,已被多数人知晓,自己可不想重蹈覆辙,把命丢在此处。 入夜,月儿,隐于云后,山谷中静悄悄。 陆玄睁开眼,眼瞥了瞥沟渠上方,自言自语的笑道:“嘿嘿!咱陆大宝,就别耗费功夫了,赶快呼唤狼王赋予行动吧!” 可陆玄张开嘴,又不晓得,该如何呼唤,狼才清楚自己的目的,肯上前来,由自己摆布。 苦思冥想,不住的直皱眉头,最后噗嗤一笑:“管它呢!就学狼叫好了。” 张开嘴;“嗷呜!嗷呜……”陆玄仰着头,大声呼喊。人为的狼叫,夜深人静,寂静的山谷,声音传得很远。” 时间不长,以狼王为首的一队狼,真的出现在,陆玄所处的沟渠上方。 “哦!还行,这一招还真奏效。嘿嘿!没让陆某失望。”陆玄一见到狼群,不由眉开眼笑。望向来到身边,盯着自己看的狼王,和颜悦色的道:“嘿嘿!带头大哥!驮着我,离开此地,好嘛!” 狼王,眼望着陆玄,疑惑不解,歪着头。睫毛下的大眼,忽闪忽闪,透着疑惑不解。 “哦!我的天,差些忘了,你是一个兽类,我说的话,你根本听不懂。” 陆玄见狼王,用疑惑的眼光,望着自己,也懒得再重述比划,伸着脑袋,一捣狼王的后背;“喂!笨蛋!趴下懂不?小爷要骑上你,要你坐我的脚力。” 此行径,狼王倒是理解,立刻趴了下来。 陆玄蠕动着身体,慢腾腾,使尽浑身解数,骑上了狼王背上。 “喂!顺着这沟渠直走,不要上去,省得把小爷颠下来。懂不?”陆玄骑在狼王背上,叮嘱相告。 毛发洁白的狼王,不知是真的听懂陆玄的话,还是深知自己背上的人类,不能颠簸,居然毫无迹象的真的顺了陆玄的意,在沟渠底部行走。 “嗖嗖……”一众狼,都跳下沟渠,簇拥着狼王,顺沟而去。 “嗯!还算知事,够稳当的呢!不错,你好好表现,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记着,有你的好处的。”陆玄心安理得,骑在狼背上,恭维说着好话。 天蒙蒙亮之时,狼王陆玄一行,来到一座大山的悬崖之下,陆玄手拍着狼背,急切的道:“好了,停、停下,就到这里吧!” 狼王一众去远,陆玄脸上,便浮现出笑容。 “嗯!还好我突发奇想,离开那沟渠,不然怎会发现,这悬崖之下,人为伪装下了阵法的洞穴,明智,我太明智了,洞穴中,补个觉,该是多好的事。”陆玄胳膊肘杵地,爬向发现的洞口。 行动不便,陆玄又迁怒到金丹期修士慕容山林上来,心里窝火,喜庆的小脸儿,顿时又阴沉下来。 “慕容山林,你个淫贼,毁我丹田,诬陷我,玷污范家女儿思雨,害得我背负骂名,你这个混球,真是够狠! 害得我无法动用神识,召唤灵宠出来。 害得我,空有灵草丹炉,却不能从储物珠中取出,炼丹治药。 放心,小爷绝不会让你逍遥下去,不把你挫骨扬灰,小爷就不姓陆。” 陆玄骂骂咧咧,嘟嘟囔囔,挪爬到伪装起来的洞口,脸现不屑:“哼!班门弄斧,这阵法糊弄别人还可已,糊弄俺阵玄堂的高徒,却是不够看。” 陆玄整个人穿过蒿草刺丛,人便没了踪影。 第142章 落入潭中的可怜娃 陆玄一脸得意,靠着脑袋触碰,破了洞口处,人为的简陋阵法。 深知,这个下了阵法禁制,伪装起来的洞穴,定是修士所为,出于什么目的,自己不懂,而且也不想知道。躲避一两日,悄然离去,又不是不可。何况!逃到哪里稳妥?在修士的字典里,根本没有,能隐身之地。 陆玄头刚刚入了洞穴,就感觉热气扑面,耳中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响,不由疑惑的皱起眉头:“乖乖!这个洞,难道有水潭不成?”心中困惑,又爬行数十丈,眼前一块巨石阻路,挡住了视线。陆玄急不可耐,整个人贴上大石,探出头张望,不看则可,这一看,不由惊讶的瞪大眼,“乖乖!这、这里真的有个水潭呢!”热气弥漫,能见度很低。对面的潭边,偏上的洞穴里,“哗哗!”不断的往潭里清灌着沸腾的泉水。 陆玄向石下一瞥,“乖乖!山石下,便是潭水,潭水,冒着热气,掉下,还不被煮熟。 而且、而且,团缩在石下潭水边的,那黑乎乎的大家伙,不会是蛇吧?”陆玄又伸着脖子往下看了一眼,一看,后怕的要命:“乖乖!真的呢!尺粗的一条黑鳞巨蜧呢!”伸了伸舌头,身体,赶忙往回缩了缩。 “哦!透过这热气蒸笼的浓雾,原来水潭中间,距水面丈高的岩壁上,还生长着一株植物呢!叶子翠绿,扁长。看着好像是常见的狗尾草。 可感觉又不是,此种植物,居然孕育出一幽兰的花苞呢!”陆玄鼻子嗅了嗅,不由惊喜:“真舒服,连胳膊腿断骨之处,都感觉到麻痒。”欣喜之余,鼻子不停的嗅着。 “哦、哦!狗尾草之下,水潭旁边的岩石上,居然还趴伏着一只三足蟾蜍呢!颜色嫣红,倒是少见。个头,个头略微小了些,只有常见的蟾蜍一半大小,正口吐着舌头,面向怪异的植物,行吐纳之法。 “呵呵!稀奇,这滚烫的潭水中居然生长着生物,嘿嘿!长眼了。 往潭里清罐的泉水,沸腾彪悍,而这蟾蜍,居然生长呈殷红色,看来久居在谭中。潭水至少有八九十度,这蟾蜍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呢!”陆玄趴在石上,苦思冥想,终是一头雾水。 扬头,又看向狗尾草,小脸更是充满质疑。 “真是奇了怪了,岩石缝隙中,生长的这株植物,到底是何物?徐师兄、徐化赠送的药草帛书上,喜温的药草,只有睡梦青莲,但只记载,它的药用价值,并没有描述其形状生长环境。若岩石上生长的这一株药草,真的是睡梦青莲,那可真是遇到宝了。睡梦青莲,能让伤口迅速愈合,我感到断骨之处麻痒,应该是睡梦青莲才对 。 这睡梦青莲,在修士药草排行榜,排名还在那九叶还魂草之上,屈及第三仅次于混沌灵果,至于第一,却是空白。 蟾蜍对它,如此青睐,这株灵草,定是不凡。” 陆玄心情激动,不眨眼珠的看着。 忽然,一颗殷红如血,葡萄大小的妖丹,从三足蟾蜍口中飘岀,飘向怪异的植物。岩石缝隙中的植被,随着妖丹接近,花苞绽放,香气更浓。 陆玄断骨之处,咔咔作响,惊喜的直起身,眉飞色舞,但忘乎所以,一步留神,身体前倾,“啊哟!”头朝下,“呯”一下落入,冒着热气的水潭中。 惊的趴在石上,吐出妖丹的三足蟾蜍,赶忙张嘴蹦起,急于收回自己的妖丹。 说时迟那时快,躲在石下的黑鳞巨蜧,忽然爆射身形,也直射向妖丹,“呯!”妖丹堪堪到口边的蟾蜍,却被黑鳞巨蜧,撞飞了出去。强大的撞击力,蟾蜍立刻落到了滚烫的潭水里,肚皮一翻,一命呜呼!而黑鳞巨蜧,也眼皮打架,似是被三足蟾蜍无与伦比的毒性,侵蚀了神经,落入到潭水中。 妖丹落入滚烫的潭水中,而岩石缝隙中的植被,也诡异的花瓣闭合,复全原花苞的形状。 陆玄后悔不迭,跌落的刹那,便抿起嘴巴,清楚,甭管水潭多么深,只要不慌张,不饮水,身体就会被漂浮。反之,惊吓慌张,一喝水,身体就会随之下沉,直到水喝饱,而被水呛死。 陆玄倒是打的好算盘,但落入潭中,如掉入滚烫的水锅中,扑腾着。奔向潭边石下,想爬上去。 可尽管手腿,现在能够支配,恢复如初。但潭边,石头光滑,又如何能爬得上去。 “唉!完了,我这是赶着投胎呀!大老远的来到这里,原来就是换了一个死法。”陆玄心灰意冷,但手抓着潭边的石头,死活不肯松手,求生的欲念,终是坚持着,不肯放弃。 第143章 落入水潭中的吃货 陆玄手抠着岩石,左脚出了水面,踩在潭外向上倾斜的岩石缝隙上,赶忙抬起右脚,拼命的往上爬。左脚光滑,“呲溜”一下,身体滑入冒着热气的水里。 “哎呦!烫死了。” 陆玄忙又游到潭边,手抠向岩石,重又左脚出了水面,抬起右脚,左脚吃力,右脚还没抬起,“扑通”一下,又倒入潭水中。 “完、完了,身体要熟了,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反复,依然徒劳无功。最后陆玄没了力气,只得手抠着潭边的石头,强忍着灼热的潭水浸泡,便不再折腾。 坚持了一会儿,诧异的出声:“咦!怎感觉潭水不那么热了,难道是下肢适应的缘故?” 陆玄眨巴了两下大眼,咧嘴道:“嘻嘻!是呢!现在上身,倒是感觉到一丝凉意。”话没落地,“唰!”陆玄抽回手掌,不再手抠岩石,整个上身,也侵入水里,只露个脑袋。 “嘿嘿!舒服是舒服了,可上不去呢!饿了,吃什么呀?”陆玄心中好笑,但仍是转着脖子,四下望了望。 “嗯!有烫熟了的蛇肉,吃!却不是问题呢!”陆玄察看中,一眼望到,落入水潭,不再折腾的大蛇,便洋洋得意,眉开眼笑起来。 温水中,陶醉了一会儿,又扭头,看向水潭上方,岩石缝隙中的那株灵草。 “嗯!不错!此行,也不是一无是处,虽说,限制了活动范围,但整天间,享受奇花的滋润,也是值了。” 身体适应了潭水温度,有吃有喝,陆玄似是铁了心,再不为爬不岀水潭,烦恼。 整日整日的,坐在潭边水里,行吐纳之法,修行龙玄功。其木地,是恢复修为,早出水潭,采摘水潭上方,岩石缝隙中的那株灵草睡梦青莲。 可一连数十日,陆玄感觉,丹田中,一丝真气也没积累到。 陆玄心中苦涩,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从此与仙无缘。 “得得得,完犊子了吧!连续修行这么多天,怎感觉气海中一丝灵气,也没积累到,气海是不是真的废了,无法修复了呢? 贼老天,你送我这么大的机缘,不会是消遣我吧?我可没得罪你,咱可不带这么玩儿。”陆玄脸朝上,望着洞穴顶端,一脸怒容,不断的翻着白眼儿。 “这宗门中的大个长老,也不是个东西,俺遭了这么大个的罪,被人冤枉成了可怜虫,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来看我,全不是个东西。”陆玄骂了一通,“噗!”放了一个响屁,水面上冒了一串泡泡。 “得得得 ,看来气海是真的泄露了,积累的气,跑到肛肠里,我、我一不小心,居然给放掉了。 嘿嘿!这可怎么办,还继续修炼嘛?”陆玄自娱自乐,“呯!”手掌一拍潭水;“还修炼个球,俺哦呢!得吃那,大 蛇的大肠头。” 可转过身,诙谐的神情一扫而光,眼睛发直,真的傻了眼,哭丧着脸道:“完了,什么也没有了,水面上,只漂浮着大蛇的一具骷髅,这下真的要饿死了。”炯炯有神的大眼,慢慢闭上。 沮丧的神情,还没延迟两秒,“唰!”眼睛又一下睁开;“嘿嘿!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希望的。这水潭中,不还是有一个三足蟾蜍那吗!吃吧!就别管它长得如何磕碜了。” 陆玄沮丧的神情,顿时收敛,两眼又开始搜索,水面上,翻着肚皮的蟾蜍来。 “嘿嘿!原来被潭水扑腾到了,那株睡梦青莲岩石下的潭边。” 心中惊喜,陆玄立刻,在水中狗刨式的游泳,奔向蟾蜍。 扑腾一阵,被潭水烫的难受,又沮丧的扑腾回来。 “热呀!真烫。越接近那沸腾清罐之处的水,潭水水温越高,看来那长得磕碜的蟾蜍,是真的要吃不到了。” 在练功折腾之处的水域,陆玄望着睡梦青莲岩石下,水面上翻着红红肚皮的三足蟾蜍,不住的吧唧嘴。 “不成!才不过三丈远的距离,真的放弃吗?速度快些,抓住那货,就跑,应该不是问题吧!”陆玄想入非非,心中不甘,再次打起蟾蜍的主意来。 一次次接近,又一次次扑腾回来。如此反复,最后忍着被滚烫的潭水灼伤的危险,终于手抓住蟾蜍,迅捷的又扑腾到原来休息之水域。 陆玄望着,长的磕碜的蟾蜍,撇嘴道:“切!是长得难看了些,但俺陆大宝不嫌弃。俺鸟屎,坏小子的尿,都不惧,何惧你这副尊容。”闭起眼睛,张开嘴,蟾蜍软绵绵的短腿,便送入嘴中。 “咔嚓咔嚓!”一阵咀嚼。“嗯!不错,比那大个的黑鳞巨蜧,还好吃。” 三口两口,一只三足蟾蜍,便被吞下,陆玄意犹未尽,又打起蟾蜍的那枚妖丹来。 急切的搜寻,看后,直咧嘴:“唉唉!我的天,你、你怎溜到倾灌沸腾的潭水之处。 这不是难为人吗!如今的我,身体被烫的红肿,再过去,真的会被烫死,无缘消受你了。” 陆玄虽说一脸沮丧,但心中明白,这枚无主的妖丹,兴许是恢复气海的唯一筹码,舍弃,就等于与仙缘无缘,曾经的际遇中的仙缘,也会成为一场梦。 贪念,充斥着周身每根神经,陆充眼睛望向对面水潭尽头,漂浮不断被沸水气泡托起的妖丹,喃喃自语的道:“吃了吧!拚了。” “扑通扑通……”水面上,陆玄一通狗刨游泳,又朝着沸水中无主的妖丹扑通而来。 “受、受不了了!这罪,根本不是人受的,这一次次折腾,明显是老天消遣我呢!” 潭水的浸泡,岩石上方,睡梦青莲的滋润,陆玄不断尝试潭水的温度,最终,脱胎换骨,终是游到,向潭中倾灌沸水的水流潭边,一把抓住,那枚嫣红的,无主的妖丹。 陆玄坐于滚烫沸腾的潭水中,手把妖丹,送入口中,闭目,进入修炼状态。 自然界中的灵气,被吸入五脏六腑,尝试与妖丹配合,净化身体重伤之后,产生的污垢。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沮丧。妖丹消融之时,一滴眼泪,从陆玄眼角滑下。 “不易呢!终于积攒了一丝灵气。” 陆玄欣喜若狂,头靠在潭边的岩石上,倾灌沸腾的泉水,喷洒在脸上。陆玄闭上眼睛,憧憬未来。 “嗯!气海能积攒一丝灵气,就证明与仙有缘,能够修行。 该死的慕容山林,你这个混球没想到吧!你的末日就快到了。”陆玄得意忘形,一睁眼,倾灌的泉水,立即淋上了眼晴,迅捷的灼热感,陆玄立刻又闭上眼睛,情绪回落,又打回到现实。 “奶奶的,高兴过度了,如今气海刚刚积累到一丝灵气,想要收拾那个金丹期的混蛋,还不知得到猴年马月。 看来只能让上天惩罚他,要他走路,一不小心摔死。” 想想,又有些对那慕容山林惩罚太轻,不由又“唉……”长叹一声道;“不成不成,那个猪狗不如的淫贼,还是留给我吧!” 第144章 水潭中感到惬意的贼 潭水中,陆玄不断的突破自己的极限,以至服下蟾蜍的妖丹,气海积累到一丝灵气。底气十足,复仇雪耻的信心,便越发高涨起来。 心情激愤,瞥了一眼,三丈多高,常年被水气侵蚀,岩石缝隙中的睡梦青莲,开口道:“哼!天不弃我,得到这奇遇,俺复仇有望。”心情澎湃,哪里又静得下心来,自知,凭借现在的体能,无法登上常年被水气侵蚀的岩石,得到那睡梦青莲。 但又不甘于寂寞。重又审视起向外倾泻沸水的洞穴来。 “奇迹、罕见,大自然居然有这般创举,能释放出滚烫的开水,莫不是这洞连着地下河,河水被岩浆烧烤所至? 奶奶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探个究竟,这向外倾泻佛水的洞穴,到底有什么猫腻。” 陆玄凑到潭边,向涌出沸水的洞穴里,看了几眼,啧舌道;“啧啧!我的天,这洞,水流只掩盖了洞的三分之一,洞顶依然在空着,这洞里边的区域,肯定不小呢!”陆玄越看,越觉得稀奇,兴趣高涨中,心一横,居然一头钻入水中,要窃探一下,洞深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水流湍急,倾泄势大,“哗!”陆玄整个身体,被水流带回到潭中。 “唉唉!这么大冲力,俺只想到里边看上一眼,怎就这么难呢!这点心愿,都实现不了,更别提什么远大志向了。” 陆玄心中来气,气鼓鼓的又爬出水潭,弯下腰,低着头,重新扎入沸腾涌出的泉入中。 “哗!”水流湍急,陆玄整个人又被带入潭中。 三番两次,陆玄终是叹了气:“靠!不成呢!这样折腾,会被累死的,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眼望着,流淌着沸腾泉水的洞穴,陆玄不住的咬着嘴唇;“一定得闹进去看看,既然时逢遇到了这场机缘,就应该倾心把这里的一切,了解透彻,否则,若如此放过,我不是会要内疚一辈子。” 但陆玄心中明白,唯一能让自己如意,冲进洞穴里,闯过水流湍急这一关,是增强体魄,提升境界。 昂奋的心情,逐渐被理智约束,心如止水,坐于潭边,又默默的修行起来。 日复一日,潭中水面上,漂浮的蛇骨,逐渐消失,陆玄冲击奔涌的水帘,也大见成效,入湍急的水流一尺,二尺,入水帘丈余 ,宽敞的洞穴尽收眼底。 “嘿嘿!还好,努力没有白费,居然真的冲了进来。 如没猜错的话,现如今的境界,应该进入到了炼气二层。好好,短短的时间,有所成就,看来复仇有望。” 陆玄留意了一眼硕大的岩洞,脚踩着岩石,攀爬到洞顶;“怪呢!看这洞顶,也有沸水侵袭的水痕,难不成这地下河水,是起伏有序,周期性的,受地壳岩浆影响?” 心中疑惑,陆玄便坐于石上,细心观察起向外倾灌的泉水来。 “呵呵!我真是有才,猜得没错,水流逐渐回落,势头,也削减不少了。”陆玄惊讶不已,那肯再离去。边修炼,边观察湍急的水流回落。 三日后,水儿退缩洞中间的洼处,显露出一个三丈方圆的洞穴来。 “靠!好深呢!洞底是个什么东西,四处乱窜,像是在跳舞。”陆玄看着稀奇,手摸向岩石;“还好,这石头不那么热,不如下去看看究竟。”孩童天不怕地不怕的秉性,岩石上的陆玄,发挥的淋漓尽致。 手脚并用,手抠着岩石,向洼外,向下裸露的孔洞攀爬。 “咦!好烫呢!这水是退去了,这石头,温度还这么高?”陆玄停止向下攀爬,一丝后悔之意萌发。向上瞥了一眼,不由啧了啧舌:“啧啧!乖乖!此处恐怕离地面不下百丈,若是退回去,我的努力,不全白费了。”低下头,又向洞底望去;“哦!现在的位置,到洞的底部,应该不下百丈,奶奶的,身处这中间的位置,老天,你不是让我难堪吗?”陆玄怨气满腹,但望着洞底红彤彤跳跃的灵物,又有些心动。 “这,该不是地下河水退去,岩浆留下的唯一火种吧?如果是这样,倒也值了。”陆玄突发奇想,占有欲更浓,手脚加快蠕动,直奔冒着热气的岩浆而来。 “嘿嘿!果不其然,真的撞到宝了。”陆玄滑到地底岩浆之处,围着唯一跳跃的地岩火种眉开眼笑,火苗赞动,感觉到,雄厚的灵气,聚集在火种周围,那还顾及危险,立刻坐于跳跃的火苗旁边,开始了吐纳之法,专心修行起来。 一日复一日,一个大循环,又接着一个大循环。“哗……哗……”境界跳跃式的攀升,从炼气二层,连番跳跃,突破到炼气中期。 “嘻嘻!六层了,快要进入炼气后期了。”陆玄欣喜若狂,庆幸中,忽然感觉热气扑面,急睁眼:“乖乖老子,居然忘了这是在地底,看这热浪扑面,不会是岩浆又要流过来了吧?”陆玄赶忙站起身,把地岩遗留的火种打上禁制,收了起来,急急忙忙向洞顶上攀爬。 等站到洞顶平坦之处,向洞底看了一眼,吓得直伸舌头;“乖乖!幸亏我跑得快,不然这红彤彤流动的岩浆,还不把我烧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正心中庆幸,突然发现,流动的岩浆之处,水气缭绕,轰轰的流水声,震耳欲聋。 “我的妈呀!这里也不能呆了,吓死宝宝了,溜吧!”陆玄连滚带爬,直冲到潭边。 不由又是一愣,“靠!真它娘的稀奇,这短短几日,这潭中的水也干了。”但一眼望到,潭底若干个孔洞,心中又有些释然。 陆玄直奔到岩壁睡梦青莲之下,纵身跃起,一把薅下心仪的灵草,脚一蹬岩壁,直向洞口处,潭边的大石射去。 背靠巨石,心才稍安。 “嗯呐!”陆玄咽了一口口水;“夜长梦多,这株睡梦青莲,吃吧!”肚中饥饿的缘故,陆玄三口两口,睡梦青莲的花苞,枝叶,一股脑的都填进嘴里。 陆玄静气凝神,忙行功法,化解灵草的药力。 睡梦青莲,药草排行榜屈及第三,药效何等霸道,不光药效独特,其也是毒中翘楚,否则,为何至今还逍遥在潭上岩石缝隙中。 “完了,压不住呢!这株灵草,药效实在是太霸道了。”陆玄追悔莫及,暗怪自己,一时大意,一股脑的,把灵草都填进嘴里。 正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到,洞外有人吵吵。 “咦!真是糗呢!精心设制的布局,居然没起作用?呵呵!太过大意,太过大意了,好在,窃取我宝物的贼,还没离去。” 陆玄听此,心就是一凉,心道:“完犊子了,此洞原设置阵法的主人来了,我该如何做,化解眼前的危机呢!” 第145章 白乐天 “咦!这破解我阵法的娃娃,居然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熟客。”洞外之人,扫了一眼,洞中的陆玄,脸现好奇。 此时,陆玄正处在,睡梦青莲药力的煎熬中,心中酸苦:“完蛋了!来的这位爷,悄无声息,我居然没有察觉到。他定然是金丹期以上的强者。我窃取了他的灵草,他断然不会饶过我吧?” 但事已至此,人家迁怒,陆玄也只能闭起眼睛,听候人家发落。 陆玄清楚,遇到大能,不要耍什么花花肠子,所谓的高阶修士,都是活了上百年以上的人精,处事丰富,手段逆天。 陆玄背靠着巨石,低着头,一言不发。 “咦!我后辈的储物袋,怎在你这人族娃儿身上?”洞穴外的人,上句话,人还在洞外,下句话,人已站在陆玄身前。 来人宽袍大袖,矮小形如侏儒,不是那妖族白门的一代家主,白乐天,又是何人? “嗯!回前辈的话,我身上的这枚储物袋,并非是我从你们妖族手中,强抢豪夺得来的,而是我拜过的妖族师兄,白福所赐。”陆玄被灵草毒性折腾的,体如筛糠,但仍是不敢懈怠妖族大佬的问话。 “哦!你与白福结交,成了师兄弟?你猜,我可信你否?”白乐天,眯缝着小眼,语音不善。 “信不信由您,我入谷,寻灵草,救治朋友。落入叶师洞府,得到叶师的传承。而这传承,也恰巧是搭接白师兄,认我这师弟的桥梁,它见我清苦,便动了隐恻之心,赐给了我这,他先祖遗留下来的储物袋。”陆玄不卑不亢,道明身上储物袋的原由。 “嗯!听起来,倒似是真话。”白乐天,眼盯着陆玄,冒出一句话,又默不作声。他如何不知陆玄的过往。陆玄曾经深陷土地庙,一命呜呼!是灰门鼠佬,用内丹救了他。而自己也恰巧撞上这一幕,而且也见证了人族一些修士的肮脏胸怀。 现如今,自己曾遇到过的人族小辈,意外的冒犯了自己,窃取了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白乐天憋闷的小脸煞白,欲哭无泪。 但甭管怎么说,白乐天活了差不多上千年,棱角已然磨平,清楚世间灵物,乃有缘者得之的道理。 暴力的威压,压了又压,身处小辈面前,竟显厚道稳重。 陆玄见身前的妖族大佬,默不作声,壮着胆子又道: “我寻避难之所,偶然发现,您设置在此的拉胯阵法,破了禁制,闯入。 但这全本是无心之举,还望您宽宏大量,饶恕小子的无知。”陆玄体如筛糠,道明涉此入洞的动机原因,其小脸煞白,滴滴泪珠滚落。 “呵呵!小娃子,你好狂妄!拉垮法阵?那我问你!你对这阵法,又了解多少?不会是口若悬河,消遣老夫吧!” 白乐天听的心中来气,赌气的,怒视小娃,又把话,回敬了回来。 “不瞒您,我师承,逍遥门师祖阴正一脉,师父是阴环,涉略的恰巧是法阵绝学。” 陆玄此话一岀,妖族大修白乐天,顿时就瞪大眼,一脸惊喜的道:“什、什么?你是阴正的门徒,那、那这就说的过去了。”白乐天窄小的小脸,顿时就浮现出笑容。 “嗯!我就不追究,你冒失的行为了,但我有个不情之请,你是否愿意,让我看一眼你师门的阵法绝学。” 白乐天此话一岀,陆玄哪里不知自己妖族师兄的前辈,饶恕了自己。 立刻驱动神识,从储物珠中,取岀似心状,手心大小浅青色的玉佩来。 “呐!前辈!阵玄堂的绝学,在此,在这玉佩中。” “嗯!智慧满星的娃儿,有此胸怀,倒值得白某敬重。”白乐天,伸手一抓,不见移步贴近陆玄之身,丈远的距离,只见青光闪动,玉佩便已到了妖族大佬白乐天的手中。 白乐天手拿玉佩,放到额头,感悟一阵,便一脸歉意的递向陆玄。 “我此举,也算了却了目前一大憾事。但你放心,我除了感悟,你玉佩中的阵法外,其它方面,你宗门的隐秘功夫等,我可没窃探。” “嗯!我白师兄说过,妖族的体质,与我人类不同,所学的功法,天差地别,玉佩给您看,小的自然心里有数。”陆玄心中透彻,不然,哪肯犯下宗门大忌,拿功法透露给他人。 其心中也是打着小九九,打的好算盘。自己独自历练,特需一位高阶修士罩着。既然门中的长辈指望不上,那宝就压在白福的老祖身上。 居妖族师兄,白福透露,他的老祖,这位妖族大修白乐天,乃是金丹期修为,与曾经的叶天林,有过交集,吃喝不分,感情很深。自己得了叶天林的传承,某种意义上说,自己与叶天林,已有了名义上的师徒缘分。陆玄抛出宗门的功法法阵玉佩,给白乐天看,也有一半的成分,是敲门砖,希望这白乐天,将心比心,有长者风范。 何况!这玉佩中,门中的禁忌秘密,他早就在与叶天林相识时,涉猎过。自己一位貌不惊人的小修,所学的功法,他又如何会放在眼中。 白乐天扫了陆玄一眼,又道:“对了,适才你所说,你是避难,偶然涉此,那我问你,你忌惮何人?可愿说与我听。” 白乐天此举,正中陆玄下怀,扬脸道:“这一切,还不是拜那慕容山林所赐……”陆玄滔滔不绝,便把闲人居受诬陷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 “嗯!有因就有果,饱尝人生,我到觉得这不是一件罕事。经过此次磨难,我相信你会走得更远,天道轮回,又曾饶过谁,自己选定的路,就不要回头,一如既往的走下去。”白乐天转身,大袖挥舞,飘然离去,声音渐行渐远。 “哦……”陆玄长岀一口气道:“走了?就这样走了?……” 陆玄喋喋不休,嘴中唠叨着。 “唰!”一张金光耀眼的符箓,御风而来,飘于陆玄眼前,白乐天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这是一张传信符,若你遇到凶险,危及到生命,可激发,速与我知,我会前来塔救你。” “谢谢前辈。”陆玄收起符箓,串串泪珠滚下。 第146章 下馆子的乞丐 “唉!好了,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劳什子的,这莽撞的毛病,真的好好改改,差点疼的,丢掉了小命。 这睡梦青莲,药力还真是强劲,折腾了我三个时辰,药力,终于被我压下去了。 肚子饿了,得找口东西吃。”陆玄话落,捶了捶肚子。 妖族大佬白乐天,离去三个时辰,洞中的陆玄,小脸终于浮现出笑容。 陆玄扭头扫了一眼潭中,摇摇头,咧嘴笑道:“算了,到馆子去吃,这些日子,清淡寡欢,该换换胃口了。”迈步出了洞穴。 小雨淅淅,陆玄站在洞外,面向洞口,躬身一礼,虔诚的笑道:“洞天福地,谢地君,赐我重续仙缘。”礼毕,陆玄又觉得自己做作,抿嘴摇头,羞愧的又转过身体,望着脚尖道:“嘿嘿!经此劫难,我好像虔诚了许多。 但做人吗!应该知道感恩,我吃的粮食,喝的水,都是大地孕育岀来的,拜谢地公,也的确应该。” 回头,陆玄依依不舍的,又望向身处过的洞穴;“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我不要别人染指。” 陆玄挥右掌,击向身处过的洞穴:“轰隆!”一声巨响,洞塌地陷,一道土烟,迎着淅淅秋雨,飞上天空。 逐渐的,抛洒在空中的粉尘颗粒,又被雨帘阻挡,垂落,随着雨珠坠向地表。 “呵呵!下馆子喽!弄点骨头啃啃,再弄坛酒,庆祝庆祝。从此我,一帆风顺,再没有霉运呢!”山路上,陆玄步履轻盈,眼望着山下村镇密集的房舍,喜不自禁。 秋雨淅淅,带给雨中人一丝凉意,陆玄扫了一眼,临街的饭馆,饭馆厅堂中冷冷清清,只有一桌食客,一男一女,男人五拾多岁年纪,一身天蓝色绸缎的衣裤,个头中等,扫帚眉,桃花眼,微微有点小黑胡,腰间佩剑。 女人,约二十七八岁年纪,玉脂朱唇,杏眼粉腮,美的,让人不敢直视。一身白纱衣裙,身披一件貂皮大氅。 陆玄到了门口,迈腿,正要跨进门槛进门,靠在门框上的伙计,立刻伸开手拦住;“喂喂喂!你进去做甚?快走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玄自被慕容山林诬陷,挨揍以来,衣服,一直穿到如今,破衣搭之小脸焦黄破相,实是给人印象就是乞丐。 陆玄被拒之门外,心中窝火,立刻便沉下脸,不满道:“进去,当然是吃饭了,怎么!不让进?怕爷没钱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告诉你!爷的钱,能把你埋起来。 去去去,好狗不挡路,若是你家掌柜的,知晓你把财神爷,拒之门外,还不揍扁你。”陆玄伸手一推掌柜的,迈腿进了屋。 “呵呵!财神爷呀!是小的有眼无珠,对不住,对不住,爷!这里请。”伙计忙显露出一副笑脸,紧走几步,抢在陆玄身前,把陆玄让到靠窗位置的桌旁,又是擦板凳,又是擦桌子。 “快快,先来一份骨头啃啃。”话落,陆玄接着又补充一句,再来坛酒。”跑堂的伙计,立马停下擦桌子的动作;“呵呵!您稍等,小的这就下去准备。” 伙计奔向厨房。 “混账王八蛋,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真不是个东西。”陆玄余怒未消,望着伙计的背影,仍是生着闷气。 “秋月,你真的要到断肠谷去嘛?那可是你伤心的地方,他在那里与你一别,已经十多年了,依我看,他定是,弃你而去,喜欢其它的女人了。”邻桌的男食客,小声的安慰身边的女人。 声音虽小,陆玄却听的真切,要吃的骨头和酒,还没端上来,陆玄只好憋闷的忍着。 “唉!不知怎的,我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梦到他,梦到他,浑身是血,躺在冰凉的石头下。”女人说到痛处,居然,滚下一串泪珠。 “唉!说也奇怪,我堂堂广阳郡的郡守,宇内三侠索魂魔剑薛青,派出了那么多人力,按理说,就算是一只蚂蚁,也应该找到了,可现到如今,他的信息,仍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男人无可奈何,神情上,透露出焦虑。 “嗯!夫君,谢谢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明日,便是拾年前,断肠谷,他离开我的日子,若他仍不与我相会,我便再无牵挂之心,从此忘掉他。” 女人话落,抹了一把眼泪,露出笑脸,看向身旁的男人。 “这就对了吗!萍儿还小,她应该有个健全的家庭,我对她如己岀,这一点,你应该看得出来。 秋月,放开些,幸福不是强扭的瓜,牵强不来的。” 男子眼神中透着爱慕,可见他对身边的女人,感情至深。 “乖乖!这么大的瓜?原来这薛萍儿,并非这薛郡守亲生之女。 这薛郡守,要陪同身边的妻子,到断肠谷去。萍儿不是说,这薛青,要到药子上,丹会上,镇场子嘛!怎的,这么闲,难道拾年一次的丹会,结束了?开炉正式的日期,不是九月初九嘛?” 陆玄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无奈的笑笑,心道:“靠!对这破事上心干嘛!这关我屁事,这薛家人,都死光了才好,省得看见心烦。” “爷!您请用。”伙计终于把大骨头、酒,端放在陆玄桌上。 有了骨头和酒,陆玄的心思,又全回到吃喝上来。 第147章 看大戏的娃 “唉呦!这破天气,雨下起个没完,要不就大下,淅淅淋淋的,淋的老子,浑身发凉,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街巷上,忽然传来声音。 陆玄,骨头啃得尽兴,扭头向窗外扫了一眼。 “呵呵!这阴险狡诈的五毒门副门主,慕容长天,怎出现在了这里?真是冤家路窄呢!”陆玄心中疑惑,皱了一下眉,便重新转过头,继续啃起骨头来。 “门主,对面有个饭馆,我们要不要进去坐坐?” 陆玄清楚,说话的是慕容长天身后的老者,此人,消瘦的身材,个子较高,秃头,眼睛鼓鼓着,给人一种,眼睛要掉岀来的感觉。 慕容长天扭脸,冲着身旁腰中佩着长剑的青年人笑道:“吴爷!您看呢?” “诶!皆随您意,小可,虽说是客,但身份卑微,仰仗您多多,您就别客套了,我一切听您的。”回答慕容长天的青年,赫然是双槐营子,马家车店,出现过的,神剑门弟子,熊达的门人,吴飞。 “嘿嘿!吴爷!谦虚了。” 慕容长天也不矫情,立刻便转回身,领着二人,向街对面的饭馆走来。 饭馆门口,靠在门框上的伙计,正闲得无聊,一眼看到有客人光顾,忙迎上去:“呵呵!欢迎三位爷光顾,快快里边请!” 慕容长天三人,被让到中间靠外首的桌子处。 慕容长天坐下,转身扫了一眼另两桌食客吃的菜肴,便看向身旁的伙计,开口道:“这骨头也来三份,另外你饭馆中拿手的菜肴,再弄上几盘,顺便来坛酒。” “呵呵!好好,三位爷稍等。”伙计,眉开眼笑,迅速的离开。 “嗯!此间,风土人情,给人一种亲切感,不错,世间皆说这燕赵之地,居民待人和善,民风淳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吴飞坐在桌外首,西面的木凳子上,回头瞥了一眼伙计的背影,舔狗般的说词,道出。 慕容长天听后,只是“嘿嘿”一笑,并不言语。 倒是身左侧,面向南方的瘦高个老者,憋闷的接了话茬。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间,道貌岸然之辈,龌龊不堪的小人,实是稀少。这也要归结于我广阳郡的郡守,亲民治安,做的好。” “靠!好你娘个屁!真敢说,还治安做的好?全村的人遭到屠杀,都是这广阳郡官府做的吧? 哼!你家郡守大人,就坐在你临桌,你捧臭脚,他就不脸红吗?”陆玄听着来气,回头瞥了一眼,最里首,饭桌处,坐着窃窃私语的一对夫妇。 “我的天,这薛爷,似是听着了夸奖他的话,正沾沾自喜呢!呸!什么德行,不要脸。” “骨头上来喽,三位爷慢用,本饭馆拿手的菜肴,正在准备,稍后,我会一一给您端上来。您三位,先凑合着喝点酒,暖暖身子。” 饭馆的伙计,倒很知事,食客提前订的骨头摆上桌面,便悄然退去。 三杯酒下肚,吴飞有了些醉意,吃喝,并不像先前那般尽兴,扭头晃脑,一切随意起来。 “啧啧!玉脂珠玑,脸如桃花,好美。”吴飞眼望邻桌的女人,不停的啧舌,一双媚眼。在女子身上不停的转动。 “哈哈!靠!有趣,作死的节奏呢!这个蠢货,污言秽语,这戴高帽的郡守大人,脸都绿了?” 吴飞酒后失言,放肆无礼,这一幕,陆玄耳闻目睹,好笑的,沾沾自喜,不住摇头。 “嘿嘿!吴爷,心动了吧!您是不知道 ,我北方的妞,媚骨天生,就像雨中芙蓉,有一股内在的美。而且性格奔放,及好相处呢!您若是有意,我们坐过去,逗逗她,聊聊如何?” 瘦高个的老者,语出惊人。身对面,面对面坐着的慕容长天,皱了一下眉,又低下头去,继续啃着自己手上的骨头。 “这、这合适嘛!”瘦高个老者的建议,吴飞听了,觉得有些不妥。 “唉!吴爷!看您拘谨的样子,还不如个娃娃。好好,我陈三强先过去搭个话,稍后您过来啊!”吴三强,直起身,看向吴飞,心觉好笑,心道:“与女人聊个闲片,至于吗!又不是叫你做那个事情?” “喂!老爷,我看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邻桌的女人,显然已听到了,对自己的污言秽语。 身旁的男人薛青,薛大郡守,阴沉着脸,见自己的女人,想要离去,站起身点点头 ;“嗯!也好,天也快黑了,与其我们在这里耗着,倒不如回到住所,喝茶观看歌舞好了。” 瘦高个的陈三强,见自己要闲扯的对象,就要离去,忙紧抢两步,到女人身边,去拉拽女人的胳膊:“别呀!我的妹子,天还早呢!再聊会儿嘛?” “放手?混账东西。”女子身边的男人,话岀掌岀,“啪!”一巴掌,扇在瘦高个陈三强的脸上。 “我我我!你怎么打人?唉呦喂!牙都掉了。 疼、疼……疼啊!”陈三强被一巴掌兜的原地转了三圈,“扑通”一声,一跤摔倒,口鼻流血,顿时哀嚎起来。 “陈兄!”吴飞见此,立刻便飞身离坐,去拉拽,倒在地上的陈三强。 “看!牙都掉了,动手,打死这个混蛋。 啐!”瘦高个儿的陈三强,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两眼通红,握着两个拳头,直奔锁魂魔剑薛青。 而吴飞,也抬腿,一脚踢出,踢向索魂魔剑,薛青的小腹。 “相公!”女人的惊叫声还未落地,只感到眼前银芒一闪,“啊、啊!……”惨叫声连续,扑到索魂魔剑薛青身上的女人,惊讶的,用手捂起嘴巴! 薛青的一剑,使的是撩阴剑,剑从吴飞,抬起的右腿,腿底下掠过,连带着吴飞,行人事的小鸟,左胯骨、左半截身体。 而陈三强,距离偏远,斜上方的剑锋,只划中脖颈,“咕噜噜……”人头滚落,“扑通!”死尸也相继摔倒。 忽然的变故,慕容长天,“唰!”的一下,便站起身,脸如猪肝,一脚把身前的桌子踢飞,纵身跃起,扑向手拿长剑的,锁魂魔剑薛青。 “找死。”薛青垂剑的手,迅捷的扬起,剑尖画弧,三寸长耀眼的剑芒,在剑尖之上跳跃。荧光耀眼,笼罩了薛青身外,丈方圆的区域。 “锵……”一声剑呜,人影两分,遁地魔童慕容长天,站在薛青丈远厅堂的门口,手托着拿着大骨头的右手,横眉冷对,一言不发。血,顺着手指流下,滴滴落到地上。 “嗯!这侏儒身法还成,居然能闯过,彪悍的剑幕,可惜苍茫中,骨头只撞到了剑身,没能给人家带来伤害。 不错,这才有点看头吗!你薛大郡守,别太随意了,拿出点真格的,让人家长长眼。”陆玄,右手端着酒碗,左手托着香腮,居然看得着了迷。 眼前的二人突然出手,陆玄自然是看得真切,见双方,全都虎视眈眈的瞪着对方,知晓双方都在愤怒质疑当中。 索魂魔剑,虽说没有受伤,但握剑的手仍在颤抖,心中闪过一丝狠辣。 “夫君,算了吧!”薛青身边的女人哀求。 “哼!敢调戏我锁魂魔剑薛青的妻子,真是找死。 秋月,我们走。 ”薛青左手拉着妻子,右手持剑,一脸关心的走向门口。慕容长天往旁跨了一步,放任薛青夫妇离开。 其恶狠狠的目送对头走远,居然忍气吞声,没有动手。 “这、这便不打了?人家还没看够呢!”陆玄,笑嘻嘻的看向慕容长天。 恶狠狠的眼睛瞪过来。 “你、你要打我?欺负小孩子嘛?”童言无忌,慕容长天,终归是一位武学大家,摇摇头,手托着右臂,也相继走出门。 慕容长天,心中窝火,边走边自言自语:“唉!全砸了,神剑门,派的说客,鼓动我说服我的叔祖,赶趁神剑门,主场。这小子,人还没见到,却先死了,这可如何交代?” 慕容长天,想着心事,逐渐消失在雨幕中。 “切!缩头乌龟,肯定是被薛青的剑势吓坏了!”陆玄,手挠着头发,一丝遗憾挂在嘴边。 “呵呵!有骨头啃呢!”门口,忽然窜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娃娃,一身破衣,剪刀剪的齐眉发,脏兮兮的小脸,眼睛透着兴奋。 其溜进屋,风卷残云,桌上能吃的东西。凡能拿走的,一一装进布袋中。 “唉唉!我的骨头?别拿走啊?”陆玄站起身,开口连忙阻止。 提着包袱的乞丐,咧嘴一笑:“嘿嘿!美的你!不拿走,干嘛?想吃,你在要呀!”话音还没落地,骨头已全部倒进布袋中,小乞丐,瞬间就溜出门。 躲在角落处,饭馆的一干众人,连阻止,都没有做到。 “完了,看来,我的骨头,是白瞎了!我、我还待在这里干嘛? 我、我也赶紧溜吧!” 要啃的骨头,被人抄走,憋屈的陆玄,扫了眼,空荡荡的厅堂, 立刻起了要离去的念头。 第148章 溜之大吉 骨头,被人抄走,陆玄心中恼火,但又无可奈何。比自己还小的乞丐,说明,他也是位缺吃少穿的可怜人。顺走自己的骨头,陆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坐在座位上,扭头,看了眼地上的两个死尸,喃喃道:“这出了人命,还是溜吧!时间长了,衙门里的人,可就到了,我可不愿受牵连,充当什么见证人。” 陆玄反感那些官门中人,不愿牵连饭馆这场祸事之中。 转过头,随玄起了离去的念头 。 “被人诬陷,凌辱范家女儿以来,人设崩塌,口碑不好,这饭钱,我还是付了吧!”陆玄摸出一串铜钱,抛在桌子上,急急忙忙,抬腿奔向门口。 “砰!”与人撞了个满怀。 “老兄!不带这么亲近的吧!我可不认识你?”陆玄心中窝火,没好气的数落。 所撞之人,一反常态,不但没发火,反而堆上笑脸,手拉住陆玄的衣袖,满脸惊喜的,嚷嚷道 :“嘿嘿!爷、爷!我呢!您急着麻花的,跑什么?” 被人拽拉住衣袖,陆玄不得不停住脚步,心中窝火,“放、放手?我、我认识你吗?胖子。”陆玄赌气的,眼睛瞪圆。但瞥了眼拉拽自己衣袖之人,又觉得有些面熟,不由皱了皱眉。 搜索记忆,好像又与此人,根本没有交集过。 身前的胖子,见眼前的爷,一脸困惑 ,咧嘴笑道:“人家是旺财呢!旺财,您在好好想想?您入阴,集市上,摊位处,帮您付钱的那个混账,你还记得不?” “哦哦!我想起来了,集市,入阴,蒙骗人的那个混蛋,就叫旺财。 对对,这眉眼,这嘴,傻乎乎憨憨的模样,你不是旺财,又是何人? 咦!对了,你小子,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怎的,胖子,你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怎的出现在了这里?”陆玄如梦初醒,忽然记起入阴,虚拟空间,认识帮助过自己的,集市中的熟客旺财,不由心中狂喜,挥拳捣了下,胖子的胸口。 “嘿嘿!一言难尽呢!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都是老爷吩咐的,他要我,追随在您的身边,听您差遣。”胖财挺着大肚子,脸上尽是兴奋。 “呵呵!他要你追随我?跟我一起疯吗?你家老爷,是不是吃错药了,身体有病?”陆玄哪里相信胖子的鬼话,恨其戏弄自己,拿假钱骗人。 但甭管怎么说,他曾经帮助过自己,道出的话,也并不那么刻薄。 “嘿嘿!我久居,他老人家的府中,又怎能敷衍您,巡查司的司主,你可有印象?”旺财,终于道出了,自己仰仗的所在。 “呵呵!原来是那个姓张的老头,他原来是你主子呀!不错,有他当靠山,你自然会平安无事乃。”陆玄一脸羡慕,钦佩眼前的胖子,有人罩着。 “主人?嗯!爷!您的话说的透彻,我可没少沾他老人家的福呢!此次前来,也是奉他老人家之命,要我陪在您身边,给您做个伴儿。”胖财满脸陪笑,挺着个大肚子,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陆玄。 “什、什么?那位巡查司司主大人,要你跟着我?他没吃错药吧?我居然这么让他青睐?”胖财,透露出来的话,陆玄又哪里会相信,怎么想,也不相信,梦里梦外,有过二面之缘的大修,肯关心自己。 内心虽是好奇,但有人罩着,脸上仍是露出笑容,美滋滋的。 “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仙路上的恩人,我旺财,甘愿做您的仆人,愿一生听您差遣。”旺财,见眼前的爷,脸上有了喜色,忙笑眯眯的恭维,溜须。 “胖、胖,哦!赐财是吧!你的小心思,快快打住。你给我当仆人?嘿嘿!我哪受得起。我自顾不暇,只会连累到你。”陆玄有心说,穷困潦倒,自己连吃个饭,都成问题。但,心中明白,如今的自己,今非昔比。埋汰自己的话,终没有说出 。 “您太谦虚了,说白了,如今这副尊容,还不是拜您所赐,您人族洞府中,赐给我的那枚丹丸,才使我,脱胎换骨,一跃跨过通灵期,步入化形期了。”旺财沾沾自喜,对昔日陆玄的恩赐,感激备至。 “哦!你、你是那大、大老鼠呢!”陆玄,惊讶的瞪大眼,终于猜出了这旺财的身份。 “嘻嘻!正是我呢!”旺财声音还没落地,饭馆里的众人便都奔出门外,连喊带叫,把陆玄旺财围了起来。“小爷!您可不能走,这本店出了人命,官府的人来了,你可得做个见证。” “是呀!您是唯一的证人,这人死在饭馆中,可不干我们的事。”饭馆中的伙计、掌柜,连番说词。 “别吵吵了,告诉你们!杀人的,是管你们这片儿的郡守大人,郡守杀的人懂不?他就住在,街前方,南边的第三个巷子里。” 陆玄话一岀口,围住陆玄,饭馆的一干人众,挠头的挠头,瞪眼的瞪眼,一时惊在当场。 “什什么?杀人的是郡守大人,那,这我们又该如何解释?这店中的损失,又该让谁来赔?” “爷!咱们溜吧!这俗世人间的官府,甚是豪横,过堂问审,可全靠板子夹棍,你要深陷至此,有可能被诬陷呢!”鼠佬旺财,倒是老于事故,发现事态至此,忙鼓动陆玄开溜。 “嗯!是呢!郡守老爷做的事,我已指明了他落脚的住处,我们放着大戏不看,干嘛要被卷入其中。 胖财,闪呼!”音落,圈围中的唯一证人,便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第149章 玉佩风波 旺财随着陆玄,闯出饭馆众人围堵,入了街巷,旺财,回头 往身后望了望,见饭馆众人,没有追上来,才回过头,笑嘻嘻的伸出小手,在胸口处,按摩了几下。 “哦……,好了!没人追上来,我这小身子骨,可禁不住吓呢! ” “嘿嘿!不应该呀!你一个久经大阵仗,偷东西的惯犯,逃避,乃家常便饭,脸红心跳,这说不过去呀?”旺财话音,刚刚落地,陆玄便听着好笑,又回敬了回来。 “唉!您呢!您别一棍子打死一片人,好不?我、我难道就不是您棍子遗漏下的那个另类。爷!你太伤人自尊了。” 旺财紧随陆玄的脚步,被嘲笑的小脸,布满红霞,不满的瞥了陆玄一眼。 “好了啦!一副小家子气,一句玩笑,都开不得。”陆玄回过头,脸上露出笑容,话里话外,似是嗔怪,又似是在赔礼道歉。 “爷!我清楚,我身上的恶习很多,但,只要您让我跟着您,相信在您的督促之下,我终归有让您满意的一天。”旺财话落,抬头看了眼天空,嘴角携带岀一丝遗憾,皱眉道:“爷!这天灰蒙蒙的,看这雨,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我们到哪里落脚,好呢?” 陆玄眼睛,左右扫了扫:“哪里落脚?前面三里外有个寒窑,我们在那里凑合一晚,那里甚是清静,离村落远些。” “嗯!好是好,只是旺财,寻找您,到现在,肚子还空空,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长长的夜,熬不住呢!” 陆玄刚刚道岀入夜休息之所,旺财便手捧着肚子,吼起饿来。 “靠!吃东西倒是容易,这条街上,饭馆倒是有几家,只是我,兜里的钱可是羞涩,没能力,让你随心所欲了。”陆玄哭丧着脸,摊开两个手掌,道明囊中羞涩,难以再掏出饭钱。 “嘿嘿!爷!这您倒不虚劳神,这花费的饭钱,旺财身上有。”旺财边说,便从硕大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串铜钱来。 “哦豁!这么多,你这家伙是从哪里顺来的?”陆玄停住脚步,顿时惊讶的就瞪大眼。 “爷!这些钱,当然是大户人家的,这都是他们诈取,得来的不义之财。 嘿嘿!我帮他们散财,是帮他们做善事呢!”?财挺着胸脯,话说的理直气壮。 “嗯!快装起来,别让人看到。”陆玄倒是不纠结,旺财的处事风格,而是沾沾自喜,庆幸自己,从此有位财神爷跟班,吃喝不愁,不再为无钱烦恼。 “爷、爷!那里有间铺子,还亮着灯。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是个能吃饱饭的馆子呢!”旺财,忽然手指向不远处街巷上的一家铺面,给陆玄看。 陆玄并没有回答,而是,默不作声的眼望向身边房舍墙角之处,草棚之下的碎柴堆。 一位披头散发,脸白如纸,皮包骨的妇人,躺在柴草上,手搂着肚子不停的蠕动。身旁放着一个油腻的布袋,陆玄神识扫之,清楚,其内装的,赫然是,自己在饭馆中要啃的那些骨头。 “爷、爷!这个女人,不太乐观呢!”旺财见身边的爷,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顺着陆玄的目光看去,这才清楚,身前的爷,一颗心都在蠕动的女人身上。 “不要瞎说,她只是胃病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玄走上前,立刻取出银针,银针刺入躺着女子的鬼邪穴、中脘穴、天枢穴、内关穴……等十三处穴位。 “呵呵!爷!您真是出手不凡呢!您这几针,扎下去,这女子,便不再折腾了。 牛、真牛。”旺财眼望着,平躺在草上的妇人,慢慢睁开眼,不再蠕动,欣喜的惊讶不已。 “牛吧!如今的俺,今非昔比,死人都能给治活了,这个小病,简直轻而易举。”陆玄见银针奏效,也有些惊喜。 “莫!莫打扰我娘?”不远处,突然出现位齐眉发的女孩,手里提着药包,快速的奔来。 “嘻嘻!我们在做善事,在给你娘治病,你可不要责怪?”?财赶忙转过身,面冲女孩,道岀停留在此的动机原因。 “你们俩就别演戏了,看你们俩,这惺惺作态,得意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快走快走,别妨碍我娘休息。”奔到身边的少女,顿时下了逐客令。 “哼!好心当了驴肝肺,我本想治好了婶婶,一同到饭馆中,去喝碗热粥,谁曾想你不分青红皂白,要赶我们走。罢了,你有钱,给你娘买药,想必也定是能照顾好你娘她吧?既如此,旺、旺财,咱们走,喝粥去呢!”陆玄边说,边与旺财,扭向饭馆门口。 “娘!您怎坐起来了,快、快躺下。”女孩,忙走到妇人身边,不住的劝慰。 “唉!凤儿,是人家救了我,你这孩子,快把人家叫住,问问人家,姓甚名谁?将来好报答人家。”刚刚有了起色缓过心神的少妇,忙说明原由。 “哦!他们果真救了您?”女孩。一脸质疑,伸手指向陆玄?财的背影。 “那还能有假,这胃也不疼了,居然想吃东西。”躺在床上的妇人一习话,身旁的小乞丐两眼放光,立刻便扯开嗓子,冲前面呼喊:“喂!知事的小哥哥,你再发一次善心,带上我和我娘,下一次馆子,成嘛?” “嗯!这话,听着舒坦,好,看在你叫哥哥的份上,便饶恕你的无知。”陆玄立刻便转回身,笑嘻嘻走到妇人身边,手搀着妇人,站直身体。 “嗯!眉眼清秀,多俊的小伙子,年更多少?”妇人站起身,对陆玄的长相,倒评头论足起来。 “嘿嘿!婶子,俺年方十四,在过十天,过了八月初三生日,便十五岁了。”陆玄倒是爽快,直接交了根底。 “哦!是嘛!我的凤儿,是八月初四生日,你只比我的凤儿,年长一岁零一天,真是巧呢!”年长的妇人,听完陆玄口述,两眼放光,欣喜的合不拢嘴。 “娘!您这是做什么?拉家长吗?能不能换个地方。”小乞丐凤儿,跺了一下脚,赌气地晃了晃妇人的胳膊。 “好好!不说了。咦!凤儿,你脖子上戴的玉佩呢?”刚刚站直身体的妇人,一看到女儿脖子上,空空如也,不由,赶忙开口询问。 “唉!我洗漱看着别扭,便把它收起来了。”凤儿说话倒是简洁,一语道出玉佩的去向。 “我不信,我们根本没有钱去买药,凤儿,你、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玉佩当了,换钱,去买药了?”年长的妇人,说到最后,眼中含泪。 “娘!呜呜……,玉佩算什么!我要娘,不要被病痛折磨,是凤儿没用。 呜呜呜……” “傻孩子,这玉佩是你爹的信物,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凭借的是这玉佩,你才能与你爹相认,玉佩没了,我、我们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妇人,泪如雨下,顿足捶胸。 “呜呜……娘!我讨厌他,他让你无脸见人,让你被家族仇视,他带给我们的,只有伤痛。 呜呜……我只要娘,不要哪个玉佩。” “呜呜……凤儿,娘,不希望你,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你不认他,可以。 但是,你要亲眼见证他是谁?这样你活着才没有遗憾,将来才不会后悔。 呜呜呜……” “唉!爷!这算什么档子事,好端端的,这母女俩怎么哭起来了?”旺财被哭声,搅得头大,一脸质疑的,眼望向陆玄。 “唉!这个蠢笨的妮子,把他爹赠送的玉佩当了,婶婶正在抱怨她呢!懂了不?蠢货。”陆玄面向身边的憨汉,没好气的出言相告。 “哦!原来是这么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把玉佩赎回来不就得了,还犯得上哭,看来,这娘俩,比我还蠢呢!”?财听陆玄解释之后,把埋怨自己的话,又原封不动的附加在,哭哭啼啼的母女身上。 “呵呵!话是如此,但你别把婶婶加进来呀!这过错,都是蠢妹妹一个人干的,你既然信誓旦旦,道出这番说辞,那替蠢妹妹赎回玉佩的这个差使,就交给你了。”陆玄倒是爽快,旺财的话,立刻便落到实处。 “你!”少女的哭声立止,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瞪过来。 “哦!玩笑话,玩笑话,我蠢还不成嘛!”陆玄赶忙,面冲少女,堆上笑脸。 旺财倒有些宽心,见此,心里觉得比吃蜜还甜,清了清喉咙道:“咳、咳!那我速速就去,赎回玉佩,省得夜长梦多。”旺财边说边挪动脚步,惊的,陆玄身边的母子俩,顿时就瞪大眼睛。 第150章 蒙冤 “等等!小脑袋哥哥!俺凤儿,与你一同去。”旺财,刚刚迈动脚步,依偎在母亲身边的凤儿,忽然开口,叫住信心满满的旺财。 “嘿嘿!凤儿姑娘!你这称呼,倒也贴切,俺?财长的磕碜,头小肚大。但这复尊荣,是父母给的,辣你眼睛,实实是没有办法。” 旺财,虽说外表憨憨的,但老于世故,久处世间,指责挨骂的场合多多,又怎会,计较凤儿的无心之举。 自知,要想长久待在陆玄身边,就要树立口碑,不让爷讨厌。 “嘻嘻!旺财、旺财哥是吧!你好风趣呢!”凤儿拉住旺财的衣袖,眼望着旺财,被逗得咯咯直笑。 顺着街巷,转个弯,身左首一间房舍厅堂上,悬挂的牌匾,《仁和药铺》,显露在眼前。 “呐!旺财哥!就是这家铺子呢!”凤儿停住脚步,便伸手一指。 “哦!这家呀!好、好!咱们进去吧?”旺财挺着个大肚子,笑嘻嘻,手拉着凤儿,进了药铺的门。 “这位爷,是抓药还是问诊?”柜台内,坐在椅子上的药店掌柜,正陪着客人,洽谈生意,见旺财走进门来,忙站起,笑脸搭讪。 “来到这里,当然是抓药的,你听好;党参、白术、焦栀仁,这三种药草,从你店里买过的,再各加七钱。吴萸、炙甘草、香附……这七种药材,每份七两,包好,我要带走。 顺便把我身边这个小姑娘的玉佩还她,她差的药钱,全算在我的账上,爷我,全全用现钱支付。” 旺财雷厉风行,开门见山,一下说明来意。 言语一岀,铺子掌柜的,脸上立刻显露岀三分难色,一脸羞愧的道;“唉!这玉佩,我符龙飞,已卖给了玉器店,黄掌柜,要还回去,是有些难了?” “怎么!难道你们要强抢豪夺不成?”?财立刻便拉下脸,眼睛扫了扫,柜台内,药店掌柜休息,与人洽谈业务的场所。 看后,兴奋的道:“玉佩不是还在吗!.又难在何处?真是的,想占为己有不成。”小眼一眯,手一伸,“唰……”玉佩一下便摄取到手中。 “这位小眼睛的胖爷!您是否豪横了些?这玉佩已易主,我已把玉佩卖给了玉器店的黄掌柜,他钱都付了。”符龙飞,一脸难色,眼望着发愣,两手空空玉器店的黄掌柜,有苦说不出。他哪里不知,能用此手段,夺得玉佩的主,又怎会,是个好惹的存在。i “财哥!霸气,凤儿,佩服你呢!”旺财身边的凤儿,一脸惊喜,一把抓过旺财手中的玉佩。 “放心,俺旺财,也并非是位不讲理的主。说说!这玉佩如今,得多少钱,能赎回来?这玉器店的黄掌柜,出价多少?我出双倍。” 玉佩在手,旺财,添了七分底气,挺起胸脯,畅然道。 “这、这不是难为我符龙飞嘛!黄爷!到了这般田地,您拍个板,我该退回您多少钱合适?” 玉器店的黄掌柜,耷拉着脸,面冲符龙飞,没有回答符龙飞的话,而是说出另一番话来:“唉!这玉佩,本出自我手,这玉的材料,也乃是家主寻来的。如今,已不是钱的问题了,这一切,需家主定夺。” 玉器店的黄掌柜,突然的说辞,旺财觉得,恐怕不能善了,忙跟上一句;“信口雌黄,你说这玉佩,出在你铺子中,你可有什么凭据?” “嘿嘿!胖爷!您若是不信,可看玉佩的正面,字迹下方,有一个云朵,这乃是铺子中,见证自家物件的凭证,而且这上面天云这两个字,还是我刻上去的呢!” 黄掌柜,此言一出,凤儿立刻把玉佩握得紧紧的。 “你、你还不是偷看了我的玉佩,才这么说。 这是我娘和我爹的信物,谁也抢不走。”凤儿边说边手拉着旺财闯出门。 饭馆中,四人坐在桌前,妇人手拿着玉佩道;“这乃是我跟慕容长天分手时,他送给我的信物。玉佩上的字,乃是我们两个名字上,各摘取下的一个字,名日天云。 他当时随他的叔祖来拜访我凌氏家族中的一位长辈,我们邂逅相遇的。” “哦!原来,您跟这慕容长天,还有这一段奇遇,我倒是真没想到。”陆玄,忽然记起慕容长天的为人,眼角透露出一丝失望。 “哦!你的意思,是你以为,婶婶不知检点?” “不不,您错会了我的意, 不瞒您,我确实认识一位叫慕容长天的人,只是他,形如侏儒,狂妄奸诈,不知他是否是您认识要找的人。” “形如侏儒?错了,错了,长天,眉清目秀,比你足足高出半头,又怎能是个侏儒。”妇人,听了陆玄的描述,连连摇头。 “嘿嘿!婶婶!是我先入为主了,世间 同名同姓的人,众多。是我一时冒失,对不起。”陆玄脸红的,忙堆上笑脸,说着好话。 “唉!大侄子,你又哪里有错,说白了,还不是顾虑我们母女俩,好人呢!幸亏婶婶遇到你们,否则,事态发展到什么程度,还真是不敢想呢!” 凌姓女人,话音还没落地,就听饭馆门外,乱哄哄,有人嚷嚷:“挨门挨户的搜,别让凶手跑了?屠老大,你把那饭馆伙计,见证人带上,搜这家粥铺。” “嘿嘿!得!奶奶的,这黑锅,好像又扣在我身上了。”陆玄心中好笑,不但不生气,反而看向一脸惶恐的粥铺主人。 “掌柜的,有酒没有?” “酒,当然是有了,而且凉菜,炖的鸡肉,本店也有备份,只是官差光顾,恐怕您喝不尽兴 呢!”粥铺老板,哭丧着脸,眼望着陆玄,无比失落。 “唉!不打紧,放心,你只要把酒菜端上来,钱,我照付。管他什么官差,阿猫阿狗的,爷,不惧已!”陆玄憋屈许久,自被人丢到沟渠中,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吃喝不能尽兴,已触动到了逆鳞,一位修仙者,如何会把世俗中的衙差放在眼中? “丘老五,睁大眼睛看看,这屋中,可有你饭馆中杀人的凶手。”一群官差闯进屋,一位肥头大耳的憨汉,冲一位伙计模样的人发号施令。 “哦!是、是,屠老大。”充当见证人的伙计,马上在屋中搜寻起来。 入夜,粥铺人还不少,六张桌,居然满员。充当见证人的伙计,凑到陆玄桌前,一眼看到端着酒杯,喝酒的陆玄,不由心中惊喜,扯着嗓子道:“屠老大,凶、凶手,在这里呢!喝酒的这个娃娃,就是。” “呼啦啦!”一众衙差,顿时就围聚在陆玄几人的桌旁。 第151章 咄咄逼人 丘老五,东转转,西瞅瞅,一眼看到,对面桌后,端着酒杯,喝酒的陆玄,不由心喜,扯着嗓子喊叫道:“屠、屠老大,凶手,在这里呢!端着酒杯,喝酒的娃娃,就是。” “呼啦啦!”一众衙差,顿时就把陆玄几人的桌子,围了起来。 “靠!不带这么玩儿的吧!我怎么就成凶手了?”陆玄心中来气,立刻放下酒杯,站起身,冲丘老五吼道:“喂!那什么?什么丘老五,我问你!杀人的凶手,你确定看清楚了嘛?你老小子是不是认错了,真的是我么?”陆玄言辞犀利,脸上立刻呈现岀怒容。 丘老五,见之,机灵灵打个冷战,哆了哆嗦,先前盛气凌人的性格,荡然无存。整个人变的失魂落魄般,喃喃自语道:“杀人的凶手,不是你呢!是、是夫妻一桌中的男人呢!” “嗯!这才像一句人话,慢慢说,说给他们听听?”丘老五的话,陆玄很是满意,又连忙催促,丘老五,把话继续说下去。 “哦!刷!一道白光呀! 围着女人的两个汉子,都死了。一位脑袋,咕噜噜滚落到地上。一位上下身分家。满地都是血,好吓人呢!”丘老五,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飞扬跋扈,蛮横咄咄逼人的气势,整个人一脸木讷,形似呆傻。 “哦!你们既然知道谁是真凶,干嘛不去抓人?偏偏要栽赃陷害于我,动机何在?谁指使的你们?”陆玄瞪着眼,气鼓鼓的,又转头怒视带头的衙差,屠老大。 “老、老爷要我们,做事,不要生张。说!先不惊动郡主大人。先把饭馆中,相关的一干人证,先抓起来,取个证。待案件进一步明朗化,再做打算。”屠老大神智受到控制,一五一十,道明了官家对此事的态度立场,敞明了抓捕陆玄的起因。 “呵呵!还取证? 到头来,还不是,坐实了我是杀人凶手,王八蛋! 让你陆爷,当替罪羊吗? 一群趋炎附势的狗东西,杀人犯,我已经指给你们了,你们前去与郡主大人对证,不就是了。他虽然官大,又不是不明事理,喂!我说郡主大人,我说的对吗?”陆玄目光望着粥铺的东南角,话说到最后,口气语气加重,嘲笑的成分多多,眼角眉梢透露出一丝不满。 一众衙差,在陆玄的威压之下,听的是,一脑袋浆糊,哆了哆嗦,噤若寒蝉,只剩站在地上发抖,那又有顶撞冒犯的劲头。 粥铺厅堂内,胆小的食客悄悄离去,胆大的,居然不动声色,默不作声的在看热闹。总之,整个厅堂里的气氛,刹那间便安静下来。 “掌柜的,再来坛酒,爷,我索性便喝个够。奶奶的!真是气死了。 我一个要饭守法安份的乞丐,居然也能摊上官司,这还有王法嘛!”陆玄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衙差,又喊掌柜的上酒。 “哼!什么郡守大人,我家小爷,一掌便能拍死他。 你们这群蠢货,还想诬陷我家小爷,你们这是在作死,”旺财也站起,挺起胸脯,不满的嚷嚷。 “打住,啃你的鸡骨头,凤儿母女,还待你照顾呢!”官府的大佬还没有登场,陆玄那肯让旺财跟着搅场,让旺财倾心照顾凤儿母女,自己才有余力,与官门众人周旋。 “哦!爷说的是,我也是被气昏了头,乱了分寸。”旺财自责的冲陆玄忙赔上笑脸,频频点头。 “要说,也真是气人,这帮衙门中人,不去抓凶手,居然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诬陷小哥哥你,也着实不是东西。凤儿,也撅着小嘴,一肚子不满。” “唉!他们如此这样做,还不是上面的主意,拿我们平民说事,走过场,息事宁人吧了!”凤儿身旁的妇人,倒是见识颇长,一语中地。 “哦呵!这铺子,这么热闹,老远就听到里面吵吵,唱大戏么?”声音瓮声瓮气,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进了粥铺的门。 陆玄瞥了一眼,来人,不是冯运昌冯坏水,又是何人?不由没好气的笑道:“喂!老小子,你怎岀现在了这里?” “嘿嘿!这个,先不告诉你?俺是来找人的,喂!有叫凌巧云的嘛!若是有,跟冯某走,慕容长天在他家药铺恭候呢?”冯运昌声音洪亮,眼睛扫过厅堂内,每处区域。 “胖子,你吼什么?你要找的人,就站在这里?”陆玄一拉凤儿母女的衣袖,赌气的鼓起嘴。 “哦!这慕容小友的女人,还真的来到了这里。不错,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还多了个女儿,他倒是赚了。”冯运昌冲凤儿母女,撇了撇嘴,又转脸看向陆玄。 “嘿嘿!陆小弟,对不起,你的屁股,还得你自己擦,冯某便不奉陪了。”冯运昌走到陆玄身边,转头看看围聚在陆玄身边的一众衙差,冲陆玄鬼魅的笑笑,一拉风儿母女的胳膊,便迈大步,逍遥离去。 “爷!那我们?”旺财,见身边的凤儿母女已经离去,也起了,溜走的念头。 “哼!我可不能走,我可不愿背这黑锅,不给我个说法,今天我就把这帮家伙的骨头,拆散了。” 凤儿母女离去,陆玄心中倒是坦然,但证明自己清白,还不是要耗在这里,吃喝不能尽兴。 想想又是极大的酸楚,脑火的又想到阴环身上,赌气的道:“奶奶的,这阴师,到底死哪去了?口口声声说我,时来运转。可到头来,吃个饭都吃不消停,是蒙事,还是糊弄我? 我、我真是蠢到家了,居然会相信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话音落地,陆玄又“嘿嘿”一笑,接着道:“说的也是,乞丐吗!共同点多多,好听的话,自然会信口拈来。” 第152章 帮扶 “陆玄的第二坛酒,将将喝下大半,衙门中,便来了人,遣散了粥铺内的一众闲人衙差,陆玄终于不受到牵连。 “爷!这衙役已经离开,我们是不是见一见凤儿母女俩?”旺财见官门中人离去,便笑嘻嘻面冲陆玄问道。 “见她们干嘛?人家一家人团聚,我们去了不碍眼吗?”陆玄没好气的回敬一句。 “嘿嘿!这个,倒是没想到。”旺财,一脸憨笑,全然是一副没有心计的样子。 “没想到?稍稍过个脑子,就应该清楚,这个时间,打扰人家,是不明智的。” 陆玄白了旺财一眼,咽了一口唾沫道:“走,土窑里,我们对付一晚,这睡梦青莲,药力实是强悍,在不行功,压一压,估计我这五脏六腑,都搅开锅了。” “哦!睡梦青莲?你还有这奇遇,那可是仙药呢!”旺财听到睡梦青莲这个药名,顿时两眼放光,又止不住的询问。 “靠!仙药?这你也清楚?” “嘿嘿!当然了,您想啊?我久居张富德,张土地府中,他乃一介大修,开炉炼丹,那是常有的事。炼丹药草的名字,稍微上点心,便能记下来。何况这睡梦青莲,乃是修士炙热,梦寐以求的药草,可以强身健体,助推境界,我怎能不上心呢!” “哦!没看错呢!原来你老兄还这般好学,了不起。” “嘿嘿!爷,钦佩吧!这睡梦青莲,虽说药效奇特,但也是毒中翘楚,嗅之,服用,却可造化升华,但贪得无厌,过于吞食,则化元蚀骨,难以保身。您,怨气满腹,是否如上途,食过之?”旺财,一套长篇大论,质问的陆玄啼笑皆非。“你、你这憨货,嘲讽、取笑人家,就那么高兴嘛?哼!收起你这让人厌烦的嘴脸,莫在爷贪吃上面做文章了。 惹怒了爷我,嘿嘿!爷我会揍人的。”陆玄被挖苦的脸红,边说边笑嘻嘻的挥了挥拳头。 “莫打,旺财,可不禁揍呢!嘻嘻!爷!这就对了嘛!不要为世俗之事缠身,笑看人生,活得才潇洒。”旺财恭维说着好话。 “就你贫。”陆玄心道:“我何尝不想,不为世俗之中的偏见烦恼,但做人,讲究无愧于心,隐忍冤屈,可能是仙途中挣不断的枷锁,不破解,又何以释怀?” 陆玄心虽想,但面不展露,迎着丝丝细雨,走向,夜幕掩盖下的土窑。 “对了,旺财!给你个差事,你去一趟断肠谷,搜寻一下,谷中石头下,可有人的尸骨?” 陆玄发号施令,旺财顿感欣慰,立刻躬身屈膝,脸露喜色:“嘿嘿!爷!小事一桩呢!您吩咐的事,交给小的,这就对了嘛!” 旺财活落,皱了下眉头,又接着道:“对了,若真的发现了尸骨,我该如何做?给您弄回来嘛?” 陆玄听后,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冲旺财吼道:“什、什么?弄回来给我?你这蠢货,是不是真的找打?” “咯嚓!”陆玄一脚踢中旺财的屁股;“蠢蛋!我是让你去求证一下,懂不?想什么呢!” “哦!是是,您只当我放了个屁。”旺财伸了伸舌头,立马转过身,逃之夭夭。 “哼!贫嘴,就欠收拾。”旺财乖顺的离去,陆玄脸上,才有了笑容。 窑洞内,陆玄一个大周天行功圆满,睁开眼,一丝喜色浮现脸颊:“嗯!烦躁的气息,终于压下去了,再过数拾日,便可不受这,蚀骨揪心之痛了。 好了,境界终于也进入到了炼气后期,想来完全消化掉灵草的药力,境界应该能恢复到从前了。” 陆玄扭头向窑洞外望了一眼:“呵呵!雨停了,我也别在这里窝着了,出去走走。” 迈步出了土窑.,直奔大山而来。 陆玄刚刚来于山脚之下,旺财的身影,便立即显现在陆玄身前。 “爷!石下尸骨,真的有呢!死者阴魂不散,小的寻根,才知他叫宗元光,幽州蓟县人士,他是陪同妻子,路过山谷,被一持剑人所杀,当时他的妻子已身怀有孕,怀了他的骨血。” “哦!你可问过他,他的仇人,相貌特征,手使的,是何种利器?”陆玄眼望着旺财,又紧盯了一句。 “他说他是被一位衣服华丽,嘴角有痣的中年人杀死,杀他的人,用的是一把鱼鳞剑,一剑穿心。”旺财诉说着寻问的经过。 “呵呵!有意思,居然发现了这么大的瓜,不用说,当年的今日,便是这郡守大人,丧尽天良,猎夺人妻子的时日。 旺财!你觉得这宋元光,他可怜不?” 陆玄忽然的询问,旺财顿时便裂开嘴,面色阴沉的道:“可怜呢!他的伴侣,被他人占有,他定然憋屈,搁谁都是如此,何况技不如人,说起来,也实是可怜。” “好了!待会薛家人来,你助推,帮衬一下,死者冤魂。”陆玄突发奇想,给旺财,岀着主意。 “哦!好呢!那小的,就前去嘱咐它,准备一下。”旺财见眼前的爷,脸上展现出一丝无奈,知自己的言语,不尽其意,哪敢再停留,借机赶忙隐去。 旺财离去,陆玄望了一眼天空,“天空已泛白,今日,应该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 哦……”陆玄长舒一口气,便坐于石上。 “咦!”陆玄刚刚闭上眼睛,忽然又把眼睛睁开。 “呵呵!这薛萍儿也来了,好好,一家人团聚,可少不得你呢!” 石头上的看客,鬼魅的一笑,顿时便来了精神。 第153章 气不愤 薛萍儿,可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老者,宇内三侠中的老大黎北。 “黎伯!娘今日让我们到这石梯子峰谷,来做什么?真是的,药子山,丹会在既,爹娘还有这闲心,真是服了。”少女薛萍儿,心中不满,向身边的老者发着牢骚。 “嘿嘿!他们发哪门子风,这谁又知晓?总之,不辱使命,一切,按他们的心意来,就可。 你身为她们的后辈,又哪里有的选择。”黎北老于也故,对长辈关爱子女看得通透,其师弟夫妇俩行为,自然心中有数。 “但事虽如此,也也不必到山上来吧!训教嘱咐,非选择这,人迹罕见的高山嘛?”少女萍儿,心中不满,言语中透露着无奈。 “这,黎某人,也是心中诧异,但你爹娘,要你来此,定然有他们的理由。”黎北心中坦然,对事态看得比较明了。” “咦“!陆玄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薛萍儿行走中,一眼看到大石上坐着的陆玄。 “还能到哪里?举目无亲,我总不能老赖在山沟沟中。”陆玄阴沉着脸,爱搭不理的回答。 “你!”薛萍儿,窝着一肚子火,对陆玄的回答,无比失落。 “也对,你龌龊肮脏的一个淫贼,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牙尖嘴利,实是惩罚的太轻。”黎北一脸不屑,出言挖苦。 “哦!天见人怜,你嫉妒也没用,小爷命长,活的岁数肯定超过你?”陆玄瞥了一眼黎北,话,立刻回敬过去。 “混账的东西,莫要逞口舌之便,黎某,不与你这小人,一般见识。 萍儿,我们走,莫要搭理他,让此人自生自灭好了。”黎北心中恼火,不愿与陆玄纠缠,话,往赶路上引。 “唉!黎伯,宝儿哥哥,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吧?”少女萍儿,对黎北看陆玄不屑一顾的眼神,感到不解。 “萍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与他认识几天?人生险恶,他的用心,你又了解多少?”萍儿黎北,边说,边从陆玄身边走过。 “淫贼?好大的帽子?这个称呼,我可担当不起。天可见证,我无愧于心。比尔等,自视清高之人,不知强过多少,嘴不对心,真正龌龊之人是尔等。”陆玄,眼神犀利,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啍!”黎北咬牙切齿,听的恼火,攥了攥拳头。受理智约束,“嗯……”一口闷气,慢慢吐出,最终,偃旗息鼓,怨气没有发泄出来。 “咦!黎伯!那、那里?我爹娘他们,也到了。”薛萍儿手指数丈远外,山路上步行的两个行人,一脸惊喜。 “嗯!没错,是三弟,与你娘到了。”黎北望向来人,心中肯定。 “爹!娘!”薛萍儿一路小跑,直奔过去。 “这孩子,不是要你在药子山等我们嘛!怎么?秋月!难道要萍儿来,是你的主意?”妇人身边的薛礼,笑嘻嘻,看向身边的女人。 “相公,多年的牵挂,不能释怀,了却这段孽缘,我才能放开,让萍儿前来,确是我的主意,这点,还望爷,恕我无罪。”年少的妇人,忙冲着丈夫,说着好话。 “秋月,你此举,甚得我心,我怎有责怪之意。”薛礼,挽着着妻子的手,脸上透露着关爱 。 “爹!娘!你们要萍儿来,是何意?想萍儿了嘛?” “唉!不是,萍儿,娘让你来此,是要你拜谢先前一位故人,他对我们一家有恩。”薛礼一脸慈爱,笑嘻嘻回答女儿的问话。 “嘻嘻!是呀!这确实得拉上我,恩人,我可得好好歇歇他。” “唉!萍儿,我们这位恩人,当年为了保护你娘,死在贼人的剑下,你心里,该带有一丝敬仰之心,才对。他的付出,我们一生一世也还不完呀!” 薛礼话落,身边的妻子秋月,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望着眼前的女儿,又接着道:“你爹说的对,他对我们,确实是情深义重,萍儿!你可得好好拜一拜他?”话到此,名叫秋月的女人,泪珠滚下。 “秋月,你莫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一家人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他。” 薛礼伸手拭去妻子秋月眼角上的泪水,目光中透露着疼爱。 “好温馨呢!这一家人,真是让人大跌眼球,宋元光呀!宋元光,你真是可怜,被手持鱼鳞剑的强盗杀死不说,妻女也成人家的了。”石上的少年,嘲讽的话,忽然传出,传入薛萍儿一行人耳中。 “住口!乱嚷嚷的乞丐,哪都有你?”薛萍儿转过头,冲着大石上说着风流话的少年,指责训斥。 “你、你认识元光?”薛礼身边的秋月,忽然听到宗元光的名字,一脸惊喜,顿时就扭过头看向陆玄。 “秋月,别听此子,信口雌黄。他将将到束发之年,又怎能认识你的故友,再说,你惦念的那个人,已死了十年了,他才多大?”薛礼一脸微笑,笑嘻嘻的,看着身边的妻子。 “就是,此子道貌岸然,恶习很多,极爱调戏,玷污少女,在那闲人居饭馆,萍儿与我,可是见证过了的。”黎北,面带冷笑,不屑地望着大石上坐着的少年。 “既是如此,还留他干嘛?”薛礼提掌上前,奔向大石上的陆玄。 “夫君,莫要动粗,他才是个孩子。”名叫秋月的女人,忙奔上前阻止。 “秋月,你!”薛礼被阻,忙质问身边的妻子秋月。 “相公,你消消气,别把孩子吓着,”秋月安慰完丈夫薛礼,又转过头,看向坐在大石上的少年,一脸祥和的问道:“小兄弟,你真的认识宗元光嘛?” “宗元光?不认识。”陆玄咧嘴一笑,摇摇头,承认不认识秋月所问之人。 “混账东西,扯了一大堆,原来是在信口雌黄消遣人,既如此,便留你不得。”薛礼气呼呼的又伸开手掌,奔向坐在大石上的陆玄。 “咦!人家话还没说完,怎动起粗来了?”陆玄一脸的恼火,“咳、啐!”一口痰吐出,飞向提掌奔到身前薛礼的面门。 薛礼急于掌毙坐在石上的这位多嘴娃娃,根本没想到变故突生,哪知坐于石上的娃儿不好惹。 掌距娃儿不足三尺,得意之时,忽见石上的娃儿一脸坏笑,突然张口,差异中,一道银白的匹链,快如流星,“噗!”不偏不倚,正落到薛礼两眉之间的印堂穴上。 “啊!”薛礼顿感脑袋一晕,浑身乏力,一下便往下软倒。 “哼!话还没说完,就想打人家,世上哪有你这样的长辈。”陆玄,左手按着石头,上身后仰,没好气的质问,蹲在地上手捂脑袋的薛礼。 “小贼!你把我爹爹怎么了?”薛萍儿一见薛礼如此,顿时眼睛瞪圆,怒视陆玄。 “相公?” “三弟?”秋月与黎北,也抢身到薛礼面前,捶背抹胸,好一顿忙碌。最后在黎北一颗定神丸,的作用下,薛礼才被搀扶着站起身来。 “小兄弟,你既然不认识元光,可为什么还提他的名字,是气话对吧!婶婶给你做主,莫要害怕,你如实说,元光如今何在?”秋月连番催促。 “嗯!宗元光这个人,我也是听你在饭馆所说,他给你托梦,我觉得稀奇,便到这断肠谷,走了一遭。你猜怎么着,我在石下,真发现了他的尸骨,伤口上验证,确认他是被,手持鱼鳞剑的人所杀 。 婶婶!这断肠谷近在咫尺,你还在这里卿卿我我,还不去见他嘛?”陆玄目不斜视,眼盯着名叫秋月的女人,道明,宗元光已被人杀死。 “什什么?元光,已然故去了,十年了,原来你仍在谷中,害我好一番寻找。 呜、呜呜……”名叫秋月的女人,放声痛哭。 “娘!你别哭,别哭?萍儿心里难受呢!”母女连心,薛萍儿顿时也失控,陪着母亲哭了起来。 “你这个小贼,挑唆瞎话,倒也很在行,居的什么心?看我不废了你。”黎北放开神志萎靡的师弟,腰中拽出软鞭,砸向陆玄头顶。 “老小子,你也要伸手,小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鞭稍到了头顶,陆玄伸手去抓,一把抓牢,一股真气涌出,自鞭稍传至黎北身体。黎北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全身被震的经脉寸断,瘫坐在地,只有喘气的份,看了一眼,自己使用的软鞭,已成齑粉,“呼……”风儿一吹,地上空荡荡,哪里又有鞭儿的痕迹。 “元光,元光?原来你浑身是血,是被人杀死的呀!我真是糊涂,居然相信,你是弃我们母女而去。”名叫秋月的女人,哭着哭着,突然爬起,跌跌撞撞,向谷中深处奔去。 “娘!你等等,等等萍儿呀!呜呜……”少女的哭声,也逐渐远去。 “天公作美,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哪能让无辜的人掺合进来。哼!何况是一群混蛋。”石上的少年,坐在石上,重新闭上眼睛。 第154章 借尸还魂(上) “嗯!小、小子,你好阴毒,毁我经脉,你真是有种。道德沦丧,难道人家就不能说吗?” 黎北心中憋屈,悔恨自己,栽在坐在石上的这个小魔头手里。 但黎北清楚,这个娃娃,可不好惹,阴损坏,功夫高的离奇。 黎北眼睛在眼眶里冒了半天,最后,终于无奈的,冒出一句无关要的话来。 “啊哟!道德沦丧?说给我听嘛?老小子,省省吧!你挥动软鞭,杀我,难道就不是恶人行径。 闲人居,小爷就看你不爽,众人茫然之时,你不旦,不去查证事情的来龙去脉,反而一口咬定,认准我玷污了范家女儿,坐实了我淫贼的身份。亏你年长了一甲子之多,阅历造诣,都长到狗身上去了。随众敷衍,道德沦丧,是你才对。”大石上的陆玄,睁开眼,越说越气,小脸儿,气的煞白。 “哼!人见人云,眼见为实,我只说了两句公道话而已!怎么?这你也要责罚我? 罢了!娃儿,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大石上坐着的娃娃,不屑的眼神,被黎北捕捉到,偃旗息鼓的火气,黎北便再次飙升暴涨,硬气的话,又脱口而出。 “嘿嘿!美的你!我可不会像你那么蠢,遇事不过脑子。废除你的功夫,是因为你玷污了侠这个名字,怎么,你咬牙切齿的,还想咬我不成?”大石上的少年,嬉笑诙谐,对黎北,不屑一顾。 “我、我……”黎北,被坐在大石上的少年,气的,直喘粗气,两眼圆睁,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搪塞,脑袋直转,一眼看到身边智障呆傻的索魂魔剑薛礼,“唉……”长叹一声,霸气全无的又张开嘴:“无稽之谈,你莫要上纲上线,既使闲人居,我冤枉了你,那我这师弟他,又与你何冤何仇,你为何暗下毒手,意欲何为?” “嘿嘿!好玩儿呗!看他不顺眼罢了。 但调戏你等,自然是有理由的,你既然不服,那就让你看场大戏好了。”坐在石上的陆玄,懒洋洋的站起,笑嘻嘻走前两步,抓住薛礼黎北两个人的臂膀,拉拽便走。 “元、元光?你在哪啊?夏秋月,看你来了。 呜呜……,”哭声凄厉,响彻整个山谷。 “喂喂!这位称之为夏秋月的姑娘,你莫要找了,你要见的人,在这里。” 突兀的声音,自丈远外石堆后传岀。 夏秋月一脸懵逼,诧异的用手揉揉眼睛,向呼唤声音之处看去。 石堆边缘,露出一个奇葩的头颅,脸上布满鬃毛,小圆眼,鼠耳,尖嘴,下颚之处,长着一缕山羊胡。 旺财奇特的长相,夏秋月根本不去理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见昔日的情人。 “元光、元光,真的是你嘛?”夏秋月,跌跌撞撞奔向石堆,一眼见到石堆后的骷髅,不敢置信,哽噎着,质疑这具骷髅,就是昔日的情人。 “嘿嘿!姑娘,莫怕,这的确是宗元光。 我可是,验尸求证过了此人的魂魄,他是被人埋尸在此。生前,他是陪同身怀有孕的妻子,前去药子山,观摩丹会的。谁曾想,恶人,看中了他的妻子,在这山谷,被手持鱼鳞剑的恶人,一剑穿心至死,孤零零,在你身旁这大石板下,压了十年,好惨呢!” 鼠佬,戳在骷髅旁边,望着满脸泪水的夏秋月,侃侃而谈。 “十年了,元、元光,原来你惨死在这里,我、我,对不起你呀!呜、呜呜……”夏秋月,一头扑到骷髅上,放声痛哭。 “娘、娘!你好端端的,为何扑在这个骷髅上哭泣,这是做什么?萍儿好难过呢! 呜呜呜……”薛萍儿,奔到母亲身边,拉住夏秋月的臂膀,左右摇摆,泪水如珍珠般滚下。 “萍儿,莫说了,快跪下,他是你爹?”夏秋月梨花带雨,拉拽着女儿跪地。 “娘!不,这不是我爹,您错了呢?”薛萍儿,挣扎着,就是不肯跪下。 “你、你这孩子。呜呜……”哭声,又再次响起。 “哦!不错,夏姑娘,这个女娃,她便是当年,你怀的那个孩子吧?”旺财,瞥了一眼薛萍儿,眼望向夏秋月,一脸惊喜。 “你又是谁?为何对我娘指指点点?”夏秋月还没有回答,萍儿气不愤,抢先开了口。 “嘿嘿!我?我乃是掌管一方的仙家,手段通天,你一家人团聚,都是我促成的,怎么,小娃娃你质疑我?”旺财无奈,被质问的交了老底。 “你胡说?我们是有家室的人,你干嘛要我们娘俩,与这具骷髅掺合在一起。”薛萍儿抹着眼泪,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旺财。 “嗯!不服气嘛!好,那就给你找个证人出来。” 旺财面带冷笑,冲身边的石板,轻轻的用手一拂,开口道:“那就解了他魂魄的禁制,要他的魂魄与你母女相见。” 第155章 借尸还魂(下) “呜呜呜……”大石处,突然传出悲声,一个暗淡的人影显现出来。 “这就是你的生父,宋元光,小丫头,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之间,我已设了隔界,这么近的距离,你心里,是否揪心难受?” “我、我,你这个大骗子,娘!我好心痛呢!”薛萍儿,望了一眼旺财,转头扑到夏秋月身上。 “元、元光,真的是你呀!我、我对不起你呀!”夏秋月,对女儿,不管不顾,只望着旺财身边的魂魄,顿足捶胸。夏秋月泪如雨下,隔界受阻,情感难以发泄,最后,竟然哭晕过去。 “唉!我此举,难道有什么不妥?可没做错什么呀!这宗元光的魂魄,受历年来,怨气的侵蚀,以锐变成一个厉鬼,哪能再认识昔日的情人。除非他发泄完心中的怨气,才可能,与她妻女相认。 可机不逢时,当年的仇人不在场,又如何能解除当前的这场困境。我、我该如何做?”旺财见夏秋云母女,撕心裂肺的哭喊,一时没了主意。 “你这憨货,哪根筋不对,在地上蹦的什么?数丈远外的山路上,忽然显现陆玄的身影,声音带着调戏。旺财见之,一蹦老高,惊喜,发自心底。 “嘿嘿!爷!您可来的真是时候,他们面是见了,可说服力不足,您看我该如何做?” “如何做,昔日的战况,再上演一次,不就成了。”陆玄,笑嘻嘻,信口拈来。 “哦!好好,还是爷的办法,可行。”旺财眉开眼笑,立即挥手撤去了冤魂与萍儿母女之间的隔界。” “娘,好冷呢!”阴风袭体,薛萍儿,激灵灵打个冷战。 “你、你?宗元光你这蠢蛋!这是你的妻女,你可不能伤害她们?”旺财见冤魂,张牙舞爪,扑向萍儿母女,心中来气,一脚踢出,踢向冤魂的屁股。 “呼!”暴戾的气息,迫的宗元光的魂魄,如风般飞去。 “可怜虫,爷是让你去找你的仇人干架的,气撒在你的妻女身上,算怎么回事?”旺财,心中来气,恨宗元光的魂魄不识抬举。 “嗯!孺子可教也,薛大郡守,你昔日的仇人,魂魄要债来了,你还愣着干嘛?上去掐呀?” 陆玄见宗元光的魂魄,被旺财迫到近前,心中惊喜,伸手一推薛青,薛青脚步踉跄,噔噔噔抢前撞上宗元光的身魂。 宗元光的魂魄,闪躲,居然迟疑不前。 “靠!爷!看来,恶鬼怕恶人这句话,倒真有几分真实性。”旺爷见彪悍的恶鬼如此,脸望陆玄叹气道。 “哼!怕个鸟!谁怕谁?怕人,是要分场合时机的,爷要看戏,剧情,必须按爷的心情来。”陆玄嘴一撇,眼一瞪,盛气凌人的气势,立即放开。 “对对!爷既然发了话,那您就看好吧!”旺财心里有了数,立刻鼓起嘴巴,转头一吹,山谷中,寂静的植被,忽然被风儿吹得抖动,无了精神,树木缝隙中透露的阳光也忽然隐去,天空暗淡,一对夫妇自山道上走来,十年前的一幕,上演。神智呆傻的薛青,也突然有了精神,看向数丈远外,的一对情人 。 “元光,这山谷中的花好美,我们掐下几朵如何?”一对情侣中的女子,被山谷中的野花诱惑,笑嘻嘻看向身边的郎君。 “秋月,你身怀有孕,就待在这里,一切劳烦宗元光就可。”男子,笑嘻嘻,奔向树荫下的草丛,各颜各色的野花,一一掐下,握在手中,宗元光正要回转,突然看到,树后站着的薛青。 “爷!您戳在这里,看什么?”宗元光,不解的追问。 薛青,收回色眯眯的双眼,看向宗元光,舔了一下嘴唇道: “嘿嘿!你女人,长得如此俊俏,不如送给我如何?” “狗贼,痴心妄想,除非我死了 。”宋元光心中来气,转身就走。” “既如此,爷就成全你。”薛青面带冷笑,“唰!”的从剑鞘中拽出鱼鳞剑,一剑刺向宗远光的后心。 “啊!……”绝望的神情,在宗元光脸上展现。 薛青一脸狞笑,剑从宋元光的后背中拔出,尸体倒地,鲜红的血,顺着剑尖淌下。 薛青狩笑着,用舌尖舔了舔剑上的血迹,把尸体压于石下,从树后另一方向转岀,再次岀现在山路上。 “姑娘!你怎一个人在此?”薛青假惺惺,与等待丈夫的女人,搭话。 “不是的,我与我的丈夫一同来此,他去采花了。”夏秋月。腼腆的回答。 “恶心,实在是没心情看了。”陆玄转过头,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黎北,撇着嘴道:“喂!黎什么北的狗屁宇内大侠,你如何看?沽名钓誉,道德沦丧之辈是谁?惦记人家媳妇,居然杀人害命,不是个东西。”陆玄连骂带损,黎北一口鲜血喷出,便没了动静。 “元光?”夏秋月突然的站起,奔向血泊中的丈夫。 “嘿嘿!夏夫人,这乃是十年前,你的情人被杀的一幕,宗元光,仍在你身前。”旺财拉住夏秋月的手臂。夏秋月转头一看,景物依旧,尸体仍在眼前,从腐烂的衣服看着,死者,正是昔日的情人。 “元光?我好蠢啊!居然被这狗贼骗了十年,……”夏秋月,追悔莫及,恨之,与魔鬼相守十年。 “娘!这是爹嘛?”薛萍儿,也眼含着眼泪,跪倒在骷髅旁。 “唉!一家人就这样被拆散了,好苦。”陆玄心中酸楚。 “爷!那他们?”旺财见陆玄有离去之意,赶忙搭讪。 “你看着办,这黎北,兴许我真的错怪了他,你想想办法,让他恢复经脉。 至于这个害命的畜生,他只剩个躯壳,魂魄已被撕碎。谁主导这具躯体,你自然心中有数。不用问我吧?”陆玄,甩袖而去。 “爷!可?唉!恐怕又得挨巡查司司主大人骂了。 善用司主大人的秘技,已是死罪,再借尸还魂,二罪归一,司主大人还不活剥了我。”旺财,多了哆嗦,越想越怕。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又有些窃喜,“嘻嘻!这一切都是爷的主意,又与我何干?”旺财脸上,立刻便有了笑容。 ” 第156章 筑基后期 “哼!还自居什么宇内三侠,真给自己脸上贴金,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害人的勾当。”陆玄,断肠谷一行,气愤非常,边走边发着牢骚。 “狗东西,放开我,放开我?呜呜……” 少女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被陆玄捕捉到,陆玄立刻停住脚步,思忖道:“咦!怎听着,好像是凤儿的声音?” 竖耳聆听: “小丫头,羞愧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嘛!做此事,飘飘欲仙呢!很舒服的。”声音透着淫浪。 “坏了,该死的慕容山林,又要做下贱之事了。”陆玄不加思索,脚下加力,直冲向曾经休息过的土窑。 “叔父,放开她,凤儿是我的女儿,您可不要做傻事?”一道矮小的身影,气愤的奔进土窑中。 “呵呵!好嘛!这不是慕容长天嘛!无疑问,里边那个淫棍,定然是神剑门邀请的大人物了。”陆玄心中明了,眼角闪过一丝嘲讽。 但身形未停,如风般闹入土窑。 “砰!”一声脆响,紧接着,“嗖!”一个人形沙包,从陆玄头顶掠过,陆玄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回头瞥了一眼,叹气道:“完了,原来被踹飞起来的,是慕容长天,这一脚真是够狠,胸口都瘪进了一大块。” 陆玄头还没有转过来,就听到窑洞角落处,传来气愤的暗骂声:“什么人性,难道不知爷正在办正事?你女儿怎么了,我慕容家多的是钱,媳妇再娶个十个八个,娃儿,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声音,带着一丝不屑。 “老鬼,你真是无耻。”陆玄听的来气,冲上前,伸双掌,击向慕容山林的软肋胸口。 陆玄旨在,推开慕容山林,搭救倒在柴草上的凤儿。 慕容山林狂妄中,见又有人插手自己的好事,不由心中来气,摁住凤儿的左手放开,错身躲过,转回身看了一眼:“呵呵!又是你小子,不错,勇气可嘉呢!” 强大的金丹期威压放开,恶狠狠的扬起手掌。 “师兄!不可!莫要再开杀戒,这种事,你何时是个头,听我一句劝,莫再做这下流之事了。”冯运昌冯坏水,突然又在慕容山林身前显现 。 “哼哼!师弟!难道说,你也胳膊肘向外拐? ”慕容山林一脸狞笑,恶狠狠的望着冯坏水冯运昌。 “师兄!你扯哪去了?帮理不帮亲,再说,你这样做,得毁了多少家庭。师尊曾多番指责你,要、要你不要误入歧途,你!可为什么不听呢?”冯运昌,哆了哆嗦,曲膝躬身,把话说完。 “哼哼!莫要拿那个老东西说事了,不出一年半载,我的境界便可超越他,整个宗门唯我独尊,看谁还敢说三道四。”慕容山林,趾高气扬,边说边手掌蓄力,弧形向外推出。左手,男女交欢的迷药,则也扬手抛起,散向窑顶。 “不可?”冯运昌,赶忙制止。 “啪……”声音沉闷,陆玄、冯运昌,相继中掌。 陆玄被强大的威压震慑,动弹不得,小腹中掌,则飞起倒在躺在柴草上的风儿身边。 “嘿嘿!敢拦爷的好事,这下吃瘪了吧?”慕容山林,声音刚刚落地,突然感觉气短,浑身乏力,“噗!”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两眼无神的质疑道:“我、我,怎如此的疲惫?不好!境界正在下滑,这、这,到底是何其原因?”慕容山林,渐感体力不支,媚药合欢散已抛出,哪敢再停离,趁着有一丝余力,急忙逃之夭夭。 “唉!还好,不知什么原因,这个畜生,终于溜走了!” 慕容山林离场,陆玄渐感欣慰。 “咦!奇怪!躁动的睡梦青莲药力,如石沉大海,居然消失了。 难道说,慕容山林的一掌,奏了奇效?不会吧!哪有这么巧的事。”陆玄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坐起,沾沾自喜。 “唉!陆小友,快快点了我们的穴道,这该死的媚药,就要发作了,我可不想,老了老了,落下让人嘲笑的把柄。”倒在土窑角落处的冯运昌,强挣扎着哀求。 “嗯!说起来,溜走的这个老小子,也真是可恨,伤天害理,难道就不怕报应?”陆玄岀手点了冯运昌、凤儿的,天突、通关几处大穴。又走到,先前倒地的慕容长天身前,试了试鼻息,翻了翻眼睛,遗憾的又再次开口:“他走了,一家人刚刚团聚,这可如何是好?”陆玄声音刚刚落地,土窑外,便传来凤儿母亲凌姓女子的声音。 “丫头,快跟我走,我们到裁缝铺去,定制几身衣服,你爹说,官司一了,便带我们回家。” 凌姓女子,边说边走进窑洞,一眼见到,戳在丈夫身边的陆玄,一脸兴奋的道:“陆爷!巧呢!原来你也在这里?正好,我已和夫君说过你,他很钦佩你的为人,他希望你与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呢?” “凌、凌姨!你的夫君不是他吧?他、他死了。”陆玄心中酸楚,一指倒在地上的慕容长天。 “什、什么?”凌姓女子,急忙奔过来,一头扑倒在,慕容长天身上,泪珠滚下。 哀怨的抽泣声,在土窑中回荡,“嗯呢!长天!你就这样走了,你说过,你会不离不弃的,如今,舍我母女而去,我们依靠谁?……” “凌姨!人死不能复生,路还很长,你应该坚强的活下去。”陆玄眼中含泪,不断的劝说。 “凤儿裸露的躯体,已被陆玄用衣服盖上,两眼含泪,默默忍受着,失去亲情的煎熬。” “唉!这一切都是那老小子之错,凤儿娘,节哀顺变,人的寿命有长短,长天,以与你们母女相认,如今你已有了身份,只是长天他,没这个福罢了。”冯运昌此时也气息调顺,加入了相劝的行列。 “是呢!凤儿还小,正需要亲人的照顾,您可要振作起来,可莫伤心了。”陆玄解了凤儿的穴道,把其拉到凌姓女子身边。 “嘿嘿!此番,慕容山林,把这苦果,赏给了我们,他也不好过呢!偷鸡不成,失把米,他常年的心血,恐怕也要付之东流了。”冯运昌见凤儿母女不再像先前那般悲伤,便说出另一番话来。 “怎么!冯爷!您这话是何意?”冯运昌的话,陆玄听后,像是话里有话,急忙催促。 “唉!据我观察,猫腻还在你陆小友身上?”冯运昌故作神秘,看向陆玄。 “你瞧,您还卖关子了,快说说,我猫腻在哪?”陆玄急不可耐,一脸焦急的望向冯坏水,冯运昌。 “嗯!我的猜测兴许不对,但据观察,师兄离去,确实与陆小友有关。 师兄出掌扫中陆小友小腹中的丹田,脸色变颜变色的,后悔的不得了。 你们也听到了,他说境界下滑,不用说,这定是陆小友丹田中,积累了什么灵力药力,以至师兄他,动手触发,才有此劫。”冯运昌一套长篇大论下来,听得土窑中的凤儿母女陆玄,一脸质疑。 “嗯!我丹田中,灵力是没有,但彪悍的睡梦青莲药力,却是实足。不会是慕容山林出手时,蒸发的睡梦青莲毒素,与媚药相互融合所至吧!”陆玄忽然接起话茬,说明自己的看法。 “嗯!有可能,这媚药,乃是师兄独创,据他说,这药中,名贵的药材,就不下数十种呢!具体是些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擅常鼓捣那玩意。 而这睡梦青莲,药力霸道,堪称毒中翘楚。师兄岀掌,恰巧你丹田中,睡梦青莲药力泛滥,强劲的掌力,积累在你丹田中的睡梦青莲毒素挥发,他沾染了睡梦青莲的毒素,以至又与媚药双毒归一,他才就此滑落境界。 我说的对与不对?不然,以你的修为,你何尝能接下,金丹期修士,强悍的一掌。 陆小友!你若不信,可提气看看,看看丹田中,有没有什么蹊跷?气海中,是否气息通畅?”冯运昌,不断的推测,寻问陆玄提气,身心感受。 “哦!如今,确实是心情舒畅!不那么憋闷了,但头大意识模糊,想来是适才闭气 ,有些疏漏,以至让媚药入侵,对不起 ,我需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一坐。”陆玄冲之冯运昌三人,展眸一笑,便退出窑洞。 “嘿嘿!这个冯坏水,还真是了的,居然能看透,那个淫棍跌落境界的原由。我浑身燥热,乃是境界攀升的迹象,可不能被这冯坏水知道,让他泄露我的底细。”陆玄坐在山脚下的一棵老松之下,试探着提升境界。 “我、我筑基成功了,好,好。 不,境界还能攀升。 中期了,…… 哦!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此我便叱咤风云,是筑基后期修士了。” 陆玄心喜的,眉飞色舞,先前救人的凶险,居然忘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