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压正》 第一章·宁府小贼 世界上有6个大洲,其中最强盛的国家分别是亚洲的华夏国。欧洲的俄罗斯。非洲的南非。南美洲的巴西,北美洲的美国,大洋洲澳大利亚,而6洲国家中,几大洲中除了非洲时常动荡外,其他国家到是可以和平相处。每年,各个国家都有贸易上的往来,促进各国经济与科技等多方面发展。 欧洲与美洲的人几乎多是白种人,他们有着高大的身形和金发碧眼,而亚洲都是黄种人,拥有黑发黑眸。现今非洲和北美的人种比较复杂,既有白种人、黄种人,也有身体强健的黑色人种,许多大型野生动物也是生存在那片土地上。单论综合实力来说,六个国家中,美国,俄罗斯,中国最为强大,而另外三个大国和其他小国从经济军事来讲都相差很多。 在东方古老的华夏国,除了居住着普通人,还有一些人数稀少而有神秘的奇人异士,如斩妖除魔的道士,善恶难辨的巫蛊毒师,能请神驱鬼的出马仙和数量稀少,只生存于山林之精怪走兽,以及最神秘的修道门派和传说中的隐世宗门。这些和普通人相比数量稀少的异类分散于各国之间,千百年以来,一直有许多和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但由于生活习惯和职责的不同,很多一般都行走在人烟稀少的山谷或森林或是都市的阴影处,很少会有普通人能发现他们或者接触走进他们的世界。 神秘的奇人异士虽然在各国中上只占据很小一块面积,但是,在大多数人心中,道教与佛教却拥着很多的信仰者与诚拜者。除了极少数的无神论者以外,几乎有很多的的人都是佛道两家的真诚的信奉者。道士与和尚都是最受到尊敬的职业,在道教与佛教之中,拥有最高权威的就是掌门与主持方丈,他们之下,设监院,协助方丈主持日常事务,他们也被称之为二当家。监院之下是,设有“三都五主十八头”,即:都管、都讲、都厨,静主、堂主、殿主、经主、化主,庄头、库头、堂头、钟头、鼓头、门头、茶头、水头、火头、饭头、菜头、仓头、磨头、碾头、园头、圊头、槽头、净头。 当超过半数的人员认为主持或者方丈有什么重大错误时,可以对主持或方丈进行弹劾,但由于方丈,主持的晋升是非常严格的,从佛道两家诞生以来,似乎很少有出现弹劾当家(民间叫法)的情况。 佛道两家,还有十方丛林“二十四位大执事,十方丛林,还设有其它重要执事: 总理:协助监院、都管统理内外公务。 知客:负责接送来往宾客及参访道友。 巡照:监察丛林内外一切事务。 巡寮:主管丛林人事安排。 海巡:负责查理公事及调解纠纷。 监修:负责庙宇维修并兼管庄农。 公务:管理房地山田及借贷还贷诸事。 迎宾:亦称“号房”。负责对挂单道友进行考问、登记。 主翰:负责书写文稿、绘图等事。 书记:负责书写表疏、信函。 典造:又称“典座”或“点造”。负责办理斋馐饮食。 丛林中高功、提科及表白,连同都管、都讲、都厨、静主、堂主、殿主、经主、化主、库头、总理、知客、巡照、巡寮、海巡、监修、公务、迎宾、主翰、书记、典造、账房等 账房:管理账目。又称二十四位大执事。 道教的在职人员有些门派不忌婚娶,但是,例如全真教就不允许,弟子门人结婚生子。 佛教与道教不同,讲究的是皈依我佛,了却红尘不允许佛门弟子结婚娶妻。 道教与佛教之所以受到尊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们都是济世为怀,斩妖除魔为己任。想门派当个一官半职,就要求道士,和尚们必须要有着一定的功德与自身修为的水准达到一定高度,而能够靠自身满足这两样的人屈指可数。监院二当家的修为更加深不可测,曾经有传说称,曾经道教“二当家”以一己之力覆灭了“阴山老祖”以及所在势力,其道法修为之深,可以相当于现今各方势力之中接近天花板的高度。 道教主持的人选一般都是由罗天大醮中甄选的,需要经过极为严格的程序,在选出新的主持后,老主持会举行一个传承仪式,将教派最至高无上的特殊能力传于下任主持。主持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谁也没见过,因为,近千年以来,从来没有需要“当家”出手的情况出现过。教派一般处理对外的事物都由“主事”执行监督,各堂主事在处理自己堂中事务与监院有同等权利,堂主手下的教派弟子也被称为是内门弟子或者外门弟子,俗家弟子的,他们是教派的根基,在处理问题上,从来都只有四个字—–光明磊落。和正统的道士不同,监院所的所有成员,都没有任何顾虑,完全由监院管理,监院长直接向主持负责。 各国家各有自己通用的语言,而在各国的一些大城市和高阶层人员,多数都在试图接触行走在都市暗影中的神秘独行者。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华夏辽阔的土地中,最北边的黑龙江省中的大城“宁府”(哈尔滨)开始的。 宁府,位于华夏国黑龙江省最北最冬端的城市,这里属于整个华夏国极北的范围,昼夜相差不大,一年之中四季变化如同天道轮回各个不同下。这里的人们大多数靠在城市周边的乡村耕种粮食买卖货物为生。松花江里春末,初夏,深秋有可供游玩渡江的游船漂浮着,那里盛产的江鱼、干菜,深受人民们的喜欢。 天空中的阴云缓慢的漂浮着,似乎又会带来一场风雪。宁府一个阴暗的老巷子中,几个穿着破棉服的人围拢在一起。其中一名额头上有一片黑色胎记的中年人,正怒视着眼前一名黑发黑眸、只有十二、三岁衣着单薄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的体形很瘦,脸色蜡黄,半长的头发帘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位,看不清容貌全身瑟瑟发抖,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透过黑发恐惧的看着中年人。 “啪——”中年人一个大嘴巴子将小女孩儿打倒在地,怒骂道:“你个死丫头,笨死你得了,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如果不是洪兵把你拉回来,你还向那老太太陪不是呢,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收留你这个废物,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饭,什么也不会干。”中年人身旁一个身材比女孩儿高一点的男孩儿上前将小女孩儿颤抖的身体扶了起来,小心的替她擦掉嘴角流淌的血丝,冲中年人胆怯的说道:“黑爷,您就再原谅丫头一次吧,我,我待会儿再去牵几头肥羊回来。” 黑爷哼了一声,看着同样邋里邋遢,一脸不安的男孩儿,声音缓和了一些,道:“洪兵,每回你都替她求情,就你牵回来那几头羊,能够大家吃饭的么?在我这里,没有人能不劳而获,丫头,今天我看在洪兵的份上,就再放过你一次,再有下回,别怪叔手黑。咱们走。”说着,带着另外几个岁数不大的孩子向外走去,还没走到老巷子口,黑爷又回过头来,神态温和的冲洪兵道:“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最好牵几头带毛的肥羊,知道么?”洪兵默默的点了点头,黑爷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这群人,是生活在宁府中市井里的小偷,他们称不上是贼,因为他们只能靠一些小偷小摸来维持自己的生计,所谓的牵羊,就是偷东西,而黑爷就是这伙人的头。他手下一共有十几个孩子,只有丫头是女孩儿,全都是他从大街上拣回来的孤儿。这些孩子里,就属这个叫洪兵的男孩儿最能干。当初,黑爷看上了洪兵有一双灵巧的小手才收留他的,这个孩子一直都是孤僻内向的性格,说话有的时候都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屁,问他就说自己叫洪兵,姓什么却不知道,学偷东西的门道也学的很慢,脑子似乎不太灵光,所以大家都叫他洪兵。可是,洪兵虽然少言寡语,但却很执着,经过黑爷几个月的手把手教和他自己的苦练,终于练会了顺手牵羊这一招,而且已经将这招玩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为了练出手的速度,他甚至在寒冷的大街上一个人用手指戳地上的雪花,雪花沾的越少,就证明他的眼力越好,办法虽然笨,但却效果显著,几个月的闷头苦练,终于让洪兵掌握了偷技的门道。最让黑爷高兴的,是洪兵逆来顺受的性格,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也不明白偷东西是坏事,只要给他口吃的,他就会按照吩咐去做事。 走在秦家岗大街(现南岗区)上,谁也不会去注意一个“破衣烂衫、埋埋汰汰不出众,眼神还很木讷的孩子,但是,往往就是一擦身的工夫,他们的钱包就已经到了洪兵的手中。当黑爷第一次看到洪兵手中一个个厚厚的钱包时,非常吃惊的张大嘴巴,从那以后,洪兵也成了这群孩子中,最受“照顾”的,他每天最起码都能吃到一两个冷硬的窝头,让其他伙伴羡慕的不得了。小洪兵人虽然有些木讷,但为人却很善良,他往往在自己吃不饱的情况下,将吃的让给其他人一部分,可是,那些同伴并没有因为他的善良而感激,反而经常欺负他,甚至抢他的口粮。 小姑娘,是黑爷一年以前从乡下收的,听丫头自己说,从记事以来,就一直跟着自己爷爷生活,生活虽然艰苦,但也吃的饱穿的暖。一年多以前,她爷爷得病死了,丫头也就没有了生活来源,只得靠乞讨来勉强生计。黑爷之所以收下小丫头,是因为看上了小丫头,不,是看上了她爷爷去世后留给小丫头的破屋子,在深冬的宁府,有什么比遮挡风雪的屋子更好的呢?小丫头和小洪兵正好相反,她学什么都很快,黑爷的那些“本领”不到一个月就全被她掌握了。 可是,小丫头却也是至今唯一一个没有牵过羊的孩子。并不是因为她技术不行,最主要的,是因为她的心实在太善良了。她有几次已经得手了,但一看到失主焦急的神情却又忍不住送了回去。为此,她不知道挨了多少揍,而每次,洪兵都为她扛了下来,这一聪明一木讷两个孩子也很自然的成了好朋友,他们在这群小偷中是很显眼的,因为,他们两个的眼睛瞳孔与常人不同,小丫头有一双蓝色瞳孔,小洪兵左眼却是一只赤红色瞳孔,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小洪兵与小丫头互相之间产生了深厚的友谊。 今天,又是因为小丫头将偷到手的东西还给了那位焦急的妇女,而遭到了黑爷的暴打。 黑爷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胡同的尽头,小丫头猛的扑入小洪兵的怀中放声痛哭。洪兵楞楞的看着怀中骨瘦如柴的身体,吸溜了一下流出的鼻涕,轻轻的拍了拍小女孩儿的肩膀道:“丫头,别,别哭了。很疼是不是?”半晌,小丫头的哭声稍缓,抬起冻的通红的小脸,看着面前的男孩儿,泪眼朦胧的说道:“洪兵哥哥,活真的好痛苦啊!” 小洪兵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忍,不过很快掩饰过去,随即露出傻傻的表情像是没有明白女孩儿的意思,从怀中掏出半个已经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窝头递了过去,楞楞的道:“丫头,给你吃,吃饱了就不痛苦了。” 丫头看着眼前这傻乎乎,而又充满真诚的男孩儿,将窝头接了过来,抽泣了几声道:“洪兵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洪兵拉着小丫头坐到胡同角落里,将自己身上的破棉袄脱了下来,披在两人的肩膀上,和小丫头依偎在一起,喃喃的说道:“我有对你好吗?快吃窝头吧,吃了窝头就不冷了。我待会儿还要去牵肥羊呢。”说着,他咽着口水的看着丫头手中那半个冰冷的像石头一样的窝头。 小丫头看着小洪兵满是污垢的面容,不禁有些痴了,双手用力,将那半块窝头一分为二,递给小洪兵一块。 第二章·离别重生 小洪兵咽了口吐沫,道:“我,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丫头将窝头塞到小洪兵手中,道:“我胃口小,吃不了那么多,咱们一起吃。”说着,双手捧着自己的那一小块窝头用力的咬了一口。 小洪兵哦了一声,狼吞虎咽的将那大半块窝头吞咽下去,由于吃的太快,不由得噎住了,“啊,呜。” 丫头看着小洪兵憋的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从地面上积雪中抓了一把塞入小洪兵口中。 小洪兵努力的将积雪化为水,费了半天劲才将嗓子中的干窝头咽了下去,长出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道:“谢谢你啊!” 半晌,丫头终于努力的啃完自己的窝头突然冲小洪兵道:“洪兵哥,等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小洪兵一楞,努力思索着嫁这个字的含义,半天才支吾着道:“什么叫嫁?” 丫头叹息一声,道:“嫁,就是我要做你媳妇,照顾你一辈子啊!我就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哦,从现在开始,我丫头就是你洪兵的未过门的媳妇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对我。” 小洪兵露出傻笑点了点头,道:“媳妇?哦,好吧,那我每天多分你一点口粮吧。” 小丫头白了他一眼,陷入无语中。 许久,在破棉袄的帮助下,丫头已经暖和了许多,她将棉袄重新披在小洪兵的肩膀上,冲他道:“洪兵哥哥,你快去做活吧,要不黑爷又要骂你了。我,我跟你一起去。” 小洪兵点了点头,扶着丫头站了起来,问道:“丫头,为什么你牵羊之后,却每次都把钱包还给人家呢?” 丫头叹息一声,道:“洪兵哥,你难道不知道偷人家东西是不对的么?” 洪兵无奈摇了摇头,道:“可是,可是不牵羊的话我们就要挨饿啊!” 丫头知道自己和这个傻瓜是解释不清的,索性不说了,拉着洪兵出了胡同,两人朝宁府最繁华的地段走去,只有在那里,才会有好的下手对象,丫头暗暗决定,今天说什么也要帮洪兵哥哥多牵几头肥羊回去,以报答他对自己的好。 刚走出没多远,他们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小姑娘,你站住。” 洪兵一惊,和丫头同时转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辆气派的宝马车,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老妇人的脸,丫头认得,那正是今天自己交还钱包的人。 “小姑娘,真的是你啊?”那妇人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笑容,宝马车的后门打开,在司机的帮助下,老妇人从宝马车上下来,她身上的衣着华贵,那是洪兵和丫头从来没见过的名牌衣服,外面穿着一件貂皮大衣。 丫头有些怯怯的道:“您,您有什么事么?” 洪兵以为这老妇人要找丫头麻烦,赶忙将丫头挡在自己身后,戒备的看着面前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说道:“孩子们,别害怕,小姑娘,刚才你将钱包还给我,我还没有谢谢你呢?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啊!” 丫头摇了摇头,道:“不用您谢,您的钱袋包来就是我拿的。” 洪兵吓了一跳,他虽然笨,但却十分清楚被牵羊的对象抓到会有什么下场,赶忙捂住丫头的嘴,急道:“丫头,你别乱讲。” 老妇人并没有像洪兵想象中命令自己的手下去打丫头,依旧是笑眯眯的道:“那你为什么又将钱袋还给我呢?” 丫头拉开洪兵的手,鼓足勇气道:“我,我看您很着急的样子,就还给您了。您别难为他,要打就打我吧。” 老妇微微一笑,道:“恩,你果然是个诚实善良的好孩子,我知道,你偷东西一定不是自己愿意的,对吧。你的父母呢?” 丫头眼圈一红,道:“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 老妇皱了皱眉头,叹息道:“像你这样的好孩子,是不应该呆在这里受苦的,来,过来,让奶奶看看。”说着,她向丫头招了招手。 洪兵怕丫头吃亏,赶忙道:“别去,丫头,咱们赶快走吧。” 丫头并没有听洪兵的劝阻,她隐隐感觉到,也许面前的老妇人会改变自己的一生。她低着头走到老妇人身前,有些颤抖的站在那里。 老妇人捧起丫头脏脏的小脸,将她散乱的头发理到脑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快洁白的手绢在她脸上擦了擦,点头道:“恩,孩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你愿意跟奶奶走么?奶奶可以提供给你好的生活,让你接受正常的教育。” 丫头的大眼睛一亮,她扭头向洪兵看去,洪兵脸上闪过犹豫,楞楞的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孩子,你不愿意和我走吗?我的丈夫是香港四海集团的董事长,那里是华夏的南方,四季如春。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丫头回过身来看了看老妇人身上华丽而光鲜的装束,试探着问道:“奶奶,您能带我这位哥哥一起走么?” 老妇人看向小洪兵,正好小洪兵用手去擦脸上流淌而下的两条黄鼻涕,一副傻傻的样子。嫌恶的眼神在老妇人眼底一闪而过,摇了摇头,道:“不行,他刚才试图欺骗我,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走。赶快决定吧,这里真的很冷。” 丫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豪车和老妇人,又看了看寒酸的小洪兵,毅然点头道:“好吧,我跟您走。” 老妇人满意的微笑道:“恩,这才是个乖巧的好孩子,那走吧,咱们上车,先找个地方帮你换身衣服才行,穿这么少,会冻坏的。” 丫头道:“奶奶,您等我一下。”说着,转身快步跑到小洪兵身前,“洪兵哥,我要走了,别怪丫头,好么?我实在不想再过这种缺衣少食的生活了,洪兵哥,我们刚才的话你要记得哦,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洪兵道:“丫头,你真的要走么?黑爷知道了,会打你的。” 两行泪水从丫头眼中滑落,哽咽道:“洪兵哥,你放心吧,以后他再没有打我的机会了。我走了,记得我们刚才说的话哦。有机会,你也离开黑爷吧,他不是好人。别再做小偷了。 ”说完,没等小洪兵问在问些什么,丫头就已经转身跑向老妇人,老妇人率先上了车,在司机的帮助下,丫头也坐上了那辆看上去温暖华丽的宝马车。在车门关上之前,丫头又深深的看了小洪兵一眼,似乎要记住他的容貌似的。 宝马车飞驰而去,只留下小洪兵楞楞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宝马车,小洪兵心底产生了一种淡淡的不舍。对于小洪兵来说,这世上在他心里,丫头是唯一亲人与朋友。 宁府,陆军街,冰天雪地之中小洪兵独自一人站立在大街上。望着小丫头离去的方向是泪流满面,许久才喃喃说道:终是形同陌路,但愿你一世安好。再见了,丫头! 第三章·神秘老头 “啪——”黑爷一把打掉阿呆手中几个小钱包,骂道:“你傻x呀,你就看着丫头跟人走了?他妈的,浪费老子这么多粮食,还没回报老子这死丫头就敢跑,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黑爷一脚将洪兵踹倒在地,不断的在不大的破屋中度步。 小洪兵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抽泣着道:“不,不是我让她走的,是她自己要走的。” 黑爷正在气头上,听了洪兵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踢了洪兵几脚,怒骂道:“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啊!你个蠢货。让你蠢,让你蠢。”惨叫声不断从洪兵口中传出,旁边的小偷们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一个上来劝阻。 半晌,黑爷的气消了许多,他这才想起,小洪兵毕竟是自己的主要收入来源,要是打坏了,哪儿去找这么得力的手下。骂骂咧咧的拣起地上的钱包,冲小洪兵道:“以后给我学机灵点。”一个人走了出去,小偷们都知道,他是去喝酒了。 小洪兵全身疼痛的缩在角落里,他一言不发眼神直直的盯着窗户外,脑海里万般思绪难平,不管黑爷再怎么对自己,如今还能有个容身之处。丫头临走时的话始终盘旋在他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其他的小偷吃着黑爷不知道从哪个饭馆弄来的惨汤剩饭,嬉笑着聊着一天的经历。当小洪兵想起自己一天还什么都没有吃时,早已经连一丁点都没有了。他心头仿佛被什么压着似的,对丫头的思念越来越强烈,丫头说的对,活着,真的是很痛苦啊! 第二天早上,黑爷大发慈悲的扔给小洪兵一个馒头,当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后,又被派出去开始了一天的牵羊任务。 天上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给路人带来淡淡的寒意。在路上缓慢的走着,小洪兵心想,什么时候也能再出现一个老妇人将自己也带走啊!有馒头能吃饱自己就满足了。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和那个老妇人走了,是不是每天都有馒头吃呢? 正想着,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衣着奇怪的人,之所以让他感到奇怪,是因为那个人的高大的身材完全笼罩在一件黑色大风衣里,从外面根本看不清相貌。手中拎着一个鼓鼓囊囊旅行包在晃悠着,小洪兵决定,今天就以他为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了。一边想着,小洪兵悄悄的跟了上去,从嘴里上吐出自己那锋利的小刀片,等待着下手的机会。小洪兵之所以能够经常成功的得手,和他的韧性很有关系,每当他决定了下手对象时,就一定会跟紧对方,直到自己得手为止。 跟着跟着,那个穿着黑大衣的人走进了一家豪华的饭店,饭店从外面看装修的富丽堂皇,房顶都是用琉璃瓦铺成的,小洪兵心想,能到这儿吃饭,他的身上一定有不少钱。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自开心起来,如果能多牵些羊回去,说不定黑爷会让自己饱餐一顿馒头呢。他蹲到饭店门口旁的角落里,耐心的等待着。 “去,去,去,哪儿来的乞丐,滚一边去。”饭店的男迎宾踢了小洪兵一脚,嫌恶的看着他说道。 小洪兵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势利眼的男迎宾,赶忙点头哈腰的跑的远了些,找了处能够遮挡风雪的阴暗角落才再次蹲了下来。 把玩着手中锋利的小刀片,小洪兵耐心的等待着,他一点都不着急,吃饭嘛,完事总是要出来的。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终于,那个穿着大黑风衣的人走了出去,另小洪兵兴奋不已的是,那个人是正面向他走来的。正面,是最好下手的。他赶忙站了起来,稳定住自己的心神,迎面朝那人走去。那人的身材很高,小洪兵只到他肚子左右的地方,两人间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小洪兵用夹有刀片的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就在两人相距一米之时,小洪兵脚下一个趔趄,和那人撞了一下。 小洪兵顿时感觉到自己似乎撞上了一面铁板一样,全身说不出的疼痛,他无意间抬起头,正好看到那个人的容貌。那是一副苍老的容颜,脸上有着无数细密的皱纹,看上去似乎有七、八十岁了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洪兵忙不跌的陪着不是。 老头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依旧向前走去,似乎茫然不知自己的黑丝大衣已经被割开了一道缝隙,身上的钱兜已经不见了。 看着对方并没有难为自己,小洪兵兴奋的向前跑去,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积雪滑了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牵动昨天被黑爷毒打的伤处,使得他不断的呻吟。但即使是如此,也难掩小洪兵心中的兴奋,他在钱兜到手的时候,就发现重量异常大,而且不同以往是钱包,而是一个装钱的兜子。 即使里面有一半是钱,也足够今天交差的了。摇晃的爬起来,他飞快的跑到一处小胡同中。扭头看了看并没有人追来,不由得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坐了下来。但是,小洪兵不知道的是,他行窃的对象,从事的是华夏土地上一种神秘而又令人胆寒的职业——苗疆蛊师。 华夏这片土地上最正统的教派就是道教与各类分支派系,除了道教以外,各国中还有几种与之不相上下教派,例如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五花八门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以上所述,而在华夏国内还是有许多神秘的特殊职业,这些职业分别成立了各自的道场,成为华夏土地上几股特殊存在的势力。 天下会,是极其特殊的存在,公会人数众多,所谓天下会,其实就是应顾主的要求,各类求奇人异士接取一些简单或者困难任务的一种特殊公会,他们根据任务的难度不同得到高低不等的报酬,而分散于各地的天下会分会,就是他们接任务的最理想地方,当然,天下会会并不是白白为奇人异士们服务的,他们会根据任务难度不同而收取一定的费用。而且奇人异士可以根据任务难度自愿选择组队或者单独完成,一般一些非常困难的任务,雇主都喜欢找实力强大的奇人异士去执行,即使付出昂贵的代价也再所不惜。异人(奇人异士简称)和异人团队都分为六级,最低级别的是c级异人或异人团,以此类推,向上是b级异人、a级异人、s级异人、ss异人和最高等级别的sss异人,由于异人和异人团的数量众多,所以,想上升一个异人或异人团的等级是非常困难的。不同等级的异人都会由天下会颁发不同的徽章,在异人组织中,等级高的异人或异人团是非常受到等级低于自己同行尊敬的。 苗疆蛊师道场,蛊师在华夏是神秘而又特殊的职业,由于修炼蛊对于本身素质有着极高的要求,所以,蛊师的数量极为稀少,其中那些修炼白苗的蛊师极其稀少,修炼黑苗的蛊师又特别臭名昭著,就更显得白苗蛊师的珍贵,他们往往被高薪聘请的军队当中,几乎一只手数量的地仙实力白蛊师都会被各方势力极力拉拢,所以,苗疆蛊师在不分(黑)(白)情况下这个职业也是异人最避之不及的存在,它代表着邪和正,且全凭一念之间。苗疆蛊师分为虫蛊师、人蛊师、鬼蛊师、灵蛊师、仙蛊师。由于苗疆蛊师可以炼药治病游走在世界各地,他们都很富有,所以苗疆蛊师一般都会到蛊师道场取得和自己身份相应的服饰与徽章,又可以领取相应的补贴,当然,取得徽章是需要经过蛊师道场考核的。蛊师道场也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为道场付出就给钱的道场。 泊尔商会,人数虽然不多,却在各国非常受到尊崇,各国的分公司往往会被国家所拉拢,因为,铸器师手中炼出的武器要比铁匠打造的好的多,是异人或者各国异人势力的最佳选择。泊尔商会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世界上中最大的铸器师团队。铸器师其实属于极其特殊的一群人,他们大多擅长于符箓阵法,他们强大之处就是对各种矿物,药物,符箓,法阵,铸熔术的造诣,强大的铸器师往往能锻造出高等法器和神兵利刃,这些法器与神兵的价值几乎无可估量,深受各国异人,甚至各国军界的喜爱。铸器师也是所有单个异人中最富有的。铸器师分为初级、中级、高级、特级和大师级。铸器师虽然也有天地会各国通用、相应的等级徽章,但是,高等级的铸器师压根就懒得理会,或是不屑一顾。 黑沙,人数最少也是大陆上最神秘的组织,也有人称他们为杀手集团,黑沙中的人员数量虽然不多,但他们都具有很高的能力,他们通过一些地下渠道接受杀人的任务而收取高昂的佣金。黑沙组织极其严密,想加入其中只有两个途径,一,是经过种种艰难的考验,二,每年暗榜会公布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只要有人能完成这个任务,就会被黑沙组织吸收为会员。当然,想完成那个任务的困难程度绝对比那些艰难的考验要困难的多,很有可能会为此付出性命。由于有人的地道就有江湖,也就避免不了勾心斗角,权利纷争,致使这个另普通人群听到毫无感觉,异人听到却谈虎变色的黑沙组织始终能够生存于世。杀手也有明显的级别区分,从低到高分为黑兵、暗鬼、黑判官和黑阎王。这些杀手由黑沙组织统一管理,其身份都极为隐秘,不被外人所知。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人数从没超过百人,但是,却是一股相当可怕的力量。 万金堂,说白了,就是高级贼窝,有些雇主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贵重物品,会雇佣万金堂中的人盗取。万金堂并不是每个小偷都能加入的,其中成员的要求虽然没有那么严密,但也需要经过种种考核,只吸收那些素质和专业技能高超的贼。贼的等级从低到高分为刀匠,鬼手和术盗,一般能达到术盗水平的贼都是有异于常人的本领,多次盗取过价值连城的珍宝才有的荣誉,他们也是大多数人最厌恶的。 万金堂有一条最严格的规定,那就是绝对不允许杀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也没有被各国的军方所剿灭。为了能更好的完成雇主交付的任务,万金堂的消息是最为灵通的。和黑沙组织一样,万金堂也属于阴暗的势力。 掏出沉甸甸的钱兜子,小洪兵心中充满了喜悦。钱兜子很精致,是用真皮做成的,上面有一个用红线勾成的骷髅图案。小洪兵从来都没见过如此样式的钱兜子,他慌忙的打开上面的绳口,向里掏摸着,他遐想着,如果钱袋中有多些红色钞票,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啊!,从业一年多以来,他就偷到过一回,记得那回,黑爷竟然高兴的奖励了他一条大鸡腿,让其他同伴都羡慕的不得了。他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好的美味,最后和丫头分着,连骨头都吃进了肚子。那美妙的味道,至今仍然使他回味无穷。 第四章·福祸相依 当小洪兵将钱兜子中的东西全都掏出来时,震惊的楞住了。因为,钱兜子之中不但有他遐想已久的“鸡腿”更有着一沓红色钞票,甚至还有一个闪烁着金色光芒,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黄色金币。看着一小堆晃眼的东西,这可是足足买几年口粮都用不完的钱啊!“终于可以吃饱了,我终于可以吃饱了。”小洪兵兴奋的大叫着。 正在他兴奋不已之时,钱兜子的红色骷髅图案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从来没有吃饱过么?” 小洪兵全身一哆嗦,手中的东西不由得散落了一地,声音,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他四下看去,周围并没有人,“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小洪兵双手合十在胸前,不停的念叨着。 “你以为,佛祖会保佑一个小偷么?”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小洪兵听清了,声音竟然好象是从那个精致的钱兜子中发出的。 “啊——”小洪兵惊呼一声,将钱兜子扔了出去,全身不由得微微颤抖着,这种诡异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恐惧之色从他的眼底流露而出。稀疏的雪花依然不断的飘落着,天空也还是那么阴沉,在这一刻小洪兵身上的破棉袄似乎再不能给他带来温暖,一股寒意迅速的从心底升起。 落在不远处的钱兜子发出淡淡的红光,那诡异骷髅图案闪烁着妖异的淡淡红芒,在小洪兵惊恐的注视下,红芒突然转盛,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钱兜上方,人影渐渐的清晰,正是刚才那穿着大黑风衣的老头。 古怪而低沉的声音不断从老头口中传出,如果黑爷在,一定会发现,这个老人是在念咒。终于,他的身躯完全变成了实体,轻轻飘落在地面上。 老人落在钱兜子旁边,他缓缓的弯下腰,将地上的钱兜子捡了起来,叹声道:“好久不用这个咒了,真是生疏了不少啊!” 看到自己牵羊的对象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出现,小洪兵就算再脑残,也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已经四个月没有失手过的他,竟然会在成功的牵到一头肥羊的情况下,被失主抓到。他在地上跪缩成一团,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在他想来,即将面临的,必将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毒打,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上次被抓的时候,那个中年汉子更是差点将他的手打断,如果不是黑爷及时出现吓走了对方,恐怕他早就没有牵羊的能力,更不可能在吃到自己最喜欢的鸡腿。 老头将钱兜子扔到小洪兵身前,淡淡说道:“给我捡起来装回去。” “是,是。”小洪兵小心的将钱兜子抓到手里,深深的看了一眼钱兜上那个红线勾成的骷髅头,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人的声音为什么会能从钱袋中“传”出来呢?他全身颤抖着,小心的将一沓钱和金币等杂物重新装回到钱兜之中,这个过程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奇怪的是,老头并没有催促他,帽檐下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眸子不断在小洪兵身上打量着。 “好,好了,给,给您。”小洪兵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卑微一些,双手捧着钱兜子递到老头面前,也许,表现的懦弱一些,待会儿挨起打来,对方不会下狠手吧。小洪兵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以他这“饱经风霜”的身体又怎么反抗的了呢?即使对方是一个老头。 老头接过钱兜,既没有动手、也没有放过小洪兵的意思,依旧站在他面前,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孩子。 小洪兵低着头蹲了下来,冻的通红的双手护在头上,全身尽量蜷缩在一起,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恩,手到是很好看,十指修长,手掌宽厚,怪不得连我都没有察觉到东西被偷。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 小洪兵一楞,下意识的抬起头,他又一次看到了老头那满是皱摺的脸,老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正注视着他,“什,什么问题?” 老头眉头微微一皱,心想,原来是个傻小子,傻点也好,不正好适合么。“我刚才问过你,你从来没有吃饱过么?” 小洪兵点了点头,感觉上,这个老头似乎没有要打他的意思,他的胆子不由得大了一点,道:“是,是的,我知道您一定很生气,您要是不打我的话,能不能让我走。”虽然这次牵羊失败了,但一天的时间毕竟很长,小洪兵觉的自己还有机会完成任务,他从来不会因为一次牵羊失败而气馁,为了心爱的馒头和鸡腿,他还是要继续的努力,做好自己的角色。 老人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道:“我有说过不打你么?你偷了我的钱兜子,我打你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小洪兵刚刚轻松了一点的面容再次阴沉了下来,恢复双手抱头的姿势,低着头道:“那,那您能不能别打我的手。” 老头有些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小洪兵小声道:“因为,因为我还要牵羊,如果手坏了,就牵不到羊,牵不到羊就没有馒头吃了,还会被黑爷打。” “牵羊?黑爷?”老头只是微微楞了一下,就明白了牵羊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黑爷就是眼前这个傻小子的头。他心中产生一丝好笑的感觉,小偷被失主抓到,居然要求人家别打他的手,面前这个傻小子还真是傻的可以啊! “打你还是轻的,以我的身份,即使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找我麻烦,你信不信。” 小洪兵先是一惊,随后不易察觉的眼镜一眯,道:“杀了我?杀了我,我不就死了么?死是什么滋味,您能先告诉我么?死是不是会很疼,死了以后就没有馒头吃了吧。” 老头突然觉得,和这个傻小子说话,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但是,老头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眼前这个问他死是什么滋味的瘦小男孩儿,在十数年之后,竟然成了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活阎王”,成为送他入地狱的人。 “你想吃饱么?”老头决定不再和小洪兵磨蹭下去,直接进入了正题。 说到吃,小洪兵顿时神色一缓来了精神,早上吃的那个馒头早在寒冷的天气下消化掉了,他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抬起头,傻傻的看着老头道:“想啊!我最想吃饱了。要不,要不您给我一张那红色的钱,只要一张就够了。”一想到鸡腿,小洪兵的口涎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老头道:“我不会给你钱的,不过,如果你想吃饱的话,就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吃饱的,而且,我不会打你。” 小洪兵眼睛一亮,早上他刚想像丫头那样被人带走,愿望就实现了,他小心的问道:“真,真的能让我吃饱么?” 第五章·苗疆蛊师 老头点了点头,道:“有什么其他要求你也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的,但是,这一走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了,你要想清楚了。”他可不希望弄一个孩子回去,天天跟自己哭闹,到时候杀了他,还要再出来找另外一个。 小洪兵摇了摇头,道:“我愿意跟您走,只要能让我吃饱就行了,我没别的要求。” 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跟我走可是要干活的,你怕不怕辛苦。” “干活?干什么活?”小洪兵喃喃的问道。 老头道:“怎么也比你当小偷好,最起码我不会打你,不是么?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小洪兵低着头,道:“可是,可是,我是很笨的,他们都说我蠢,我能学会么?” 老头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你能学会就能学会,跟我走吧。”说完,转身向胡同外走去。 小洪兵应了一声,紧跟着老头身后走了出去,没走几步,老头突然停了下来,小洪兵没注意,正好撞在老人的背后,“哎呦。”小洪兵痛呼一声,捂着自己的鼻子,不解的看向老头。 老头回过头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洪兵道:“我叫洪兵。” 老头嘲弄的道:“洪兵?果然是人如其名啊!记住,我叫苗仁风,是一名苗疆蛊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 小洪兵点了点头,生怕自己忘了,连连念道:“苗人凤,苗人凤,……” 老头声音提高道:“我叫苗仁风,不是苗人凤,你给我记清楚了。你以后要叫我师傅。” “哦,哦,我知道了,老,师傅。可是,师傅是什么意思。” 苗仁风感觉自己真的被这个傻小子气到了,无奈的解释道:“师傅,就是教导你东西的人。”说完,扭头走出了巷子。苗仁风这个名字,即使是蛊师道场的掌教听到,也会流露出尊敬的表情,毕竟,虽然他喜怒不定,但总是为数不多的几名灵蛊师级别的苗疆蛊师之一。 突然想到昨天丫头走了以后黑爷的表现,赶忙追上去,道:“师傅,您能不能陪我去向黑爷说一声,他给我吃了这么长时间的馒头,我要走,怎么也要跟他打个招呼,要不,他会生气的,说完这番话后小洪兵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孤独。” 苗仁风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吧,带路。”本来他是没必要和小洪兵去的,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必须要让小洪兵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所以,他才会同意小洪兵这个傻的不能再傻的提议。 小洪兵在前面带路,七拐八绕的,带着苗仁风来到了城市南边平房区中,那座自己住了一年多的破屋子,这个时间,大多数孩子都被黑爷派出去工作了,并没有吵闹声传出。苗仁风皱了皱眉,道:“就是这里吗?” 小洪兵点了点头,小心的推开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黑爷正在房间中坐在煤炉子旁边喝着小酒,自从小洪兵牵羊的水平越来越高,他的收入也渐渐的提升起来,再不用自己出去忙活了,他正在幻想着,再有几年的时间,多攒点钱,就能过上更舒服的生活,甚至可以娶一个婆娘回来,让自己好好的做一回大爷,再不用去那破窑子里发泄了。 在酒精的麻痹之中闭着眼睛正做着白日梦,门突然被推开了,小洪兵那瘦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牵了几头羊啊?” 小洪兵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黑爷,我,我没牵到羊。” 一听到小洪兵没有拿回成果,黑爷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凶目大睁,“没牵到羊?没牵到羊你回来干什么?皮子又紧了是不是。” 小洪兵身体一颤,唯唯诺诺的道:“我,我是回来向您告别的。” 黑爷一惊,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来,“想走?吃了我这么长时间干饭,你就这么想一走了之,翅膀硬了?是不是。” 他怎么舍得自己这个摇钱树走啊,丫头走了他并不怎么心疼,就算留下,那个不能牵羊回来的也只会浪费粮食,即使是卖给人贩子,恐怕也值不了多少钱。 可是小洪兵不一样,现在几乎一多半的收入都是小洪兵带来的,他怎么地也不能让自己的摇钱树离开。黑叔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控制的柔和一些,道:“是不是又饿了,我再给你个鸡腿吃好了,然后乖乖的给我去牵羊,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的话,哼哼。”他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威胁的看着小洪兵。 长时间的惨痛遭遇使得小洪兵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心中暗想,一个鸡腿?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他露出一副正犹豫表情沉默不语,苗仁风的声音响了起来,“否则你能把他怎么样?”随着脚步声响起,苗仁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小洪兵身旁,黑爷在他面前,显的有些惊恐和畏惧。 “你,你是什么人?”黎叔色厉内荏的问道。 苗仁风淡淡的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和小洪兵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声,我要带他离开,从今以后,他在不是你手下的小偷了。” 黑爷的心有些发凉,在这个面容苍老的人身前,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使他喘不过气来,但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鼓足勇气一咬牙,道:“不行,你不能带他走,怪不得他敢离开我呢,原来是找了个靠山。我他妈的打死你。”说着,一拳向阿呆的脑袋打去。 小洪兵下意识的身体一缩,等待着疼痛的来临,但是,半天却没有动静。小洪兵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黑爷的拳头并没有打到他,而是停留在半空之中,被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了腕子,冷汗,正从黎叔的额头上流淌而下。 “我告诉你,他现在是我的徒弟,你没有本事再打他。”苗仁风随手一甩将黑爷扔到一旁,他可不像普通老人的身体那样脆弱,虽然并未使用特殊手段,但像黑爷这样的小角色还不看在眼内。 黑爷捂着自己的手腕子,怒骂道:“你,你这个老家伙,你想抢人吗?” 苗仁风冷笑一声,道:“像你这样的渣子,早该被收拾了,再纠缠,我就让你死。”说着,他伸出那只刚才抓住黑爷的右手,几句古怪的咒语模糊不清的从口中传来,黑色的雾气突然出现在苗仁风掌中,黑雾聚而不散形成诡异的形态,苗仁风随手一挥,黑雾化为一条细网落在了房间中唯一的四条腿木桌上。没有任何声息,没有破碎的迹象,木桌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空气中只残留着一丝难闻的味道。 小洪兵和黑爷都楞住了,小洪兵道:“师傅,您在变魔术么?桌子怎么没有了?” 苗仁风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是魔术,叫蛊术。”如果换做任何一个鬼蛊以上级别的苗疆蛊师看到刚才的情景,都会吃惊的发现,苗仁风所使用的蛊术是黑巫术和道家术法结合的融合蛊术。 黑爷的牙齿不断的上下碰撞着,“你,你,你是黑苗蛊师。老头,不,爷爷祖宗,别,别杀我。”他很清楚的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如果眼前的这个人要杀自己,就像捻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谁也不会关心一个小偷的死活。更何况,除了天下会和正道门派以外,黑苗疆蛊师无论是在哪个国家,只要杀的不是大人物,都不会有太大麻烦。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去得罪他们。 苗仁风扭头冲小洪兵道:“已经交代过了,咱们走吧。” 小洪兵看向黑爷,黑爷脸色惨白的跌坐在那里没有出声,毕竟,和金钱比起来,似乎还是生命更重要一些。 第六章·重获新生 “黑,黑爷,那我走了。”小洪兵丢下一句话,赶忙跑了出去,出了门,他似乎感觉到全身轻松了许多,刚才苗仁风将黑爷扔到一旁时,他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意,黑爷和鸡腿比起来,似乎还是鸡腿重要一些,更何况,苗仁风说过,不会打他。没有谁是愿意挨揍的,全身疼痛的感觉毕竟另人难以忍受,和这个什么蛊师在一起,总要强过和黑爷在一起吧。 其实,小洪兵自己并没有察觉,他之所以选择和苗仁风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丫头临走时的叮嘱。 苗仁风走的不快,使小洪兵可以很轻易的跟上,虽然天空仍旧是阴云密布,但小洪兵却显得开朗了许多,“师傅,咱们去哪儿?” 小洪兵停下脚步,苗仁风冷声道:“不要多问,跟着我就行了。”冰冷的声音让小洪兵吓了一跳,长时间养成的懦弱使他根本无法兴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哦,对不起。” 苗仁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他心里很满意,这个孩子虽然傻了一些,但还是很听话,一年以后,应该可以让自己完成那件事了吧,那可是自己多年的心愿啊!想到这里,苗仁风苍老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如果小洪兵看到这个笑容,恐怕会动摇他离开的决心吧。但是,他没有看到,也正是因为和苗仁风一起离开了宁府,才有了他一生不平凡的经历。 走了不久,苗仁风带着小洪兵来到了一座高档的酒店前,他昂首而入,两名迎宾的服务人员赶忙打开大门,热情的将他迎了进去。 小洪兵看着面前气派的大门,不由得吞了口吐沫,这个地方他是很熟悉的,因为他曾经为了牵羊在这里蹲守过几回,黑爷曾经告诉过他,这里是宁府最大的酒店,叫凯宾斯基酒店。师傅是住在这里的么?他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去,去,去,哪里来的小乞丐,快滚。”高大的迎宾拦住了小洪兵的去路,像赶野狗一样趋赶着他。小洪兵被吓了一跳,赶忙答应着,向一旁走去,走出几步,他停了下来,心想:不对啊,我是跟师傅来的,师傅都已经进去了,那我也应该进去吧。想到这里,他又走了回来,客气的冲迎宾道:“我是跟师傅一起来的,能让我进去么?” 迎宾掸了掸身上的迎宾礼服,看着一身穷酸脏兮兮的小洪兵,脸上流露出强烈的厌恶神色,不屑的说道:“哪个是你的师傅,滚远点,别把我们的地弄脏了,一个臭乞丐,还想进我们酒店,也不瞧瞧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小洪兵有些着急了,他虽然脑子慢一些,但也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黑爷那里是绝对回不去的,只有跟着苗仁风才能吃到心爱的鸡腿。“让,让我进去吧,我要找我的师傅。”他再一次恳求着,眼神中流露出焦急之色。 迎宾已经不愿意再和面前的小乞丐纠缠下去,凶狠的朝小洪兵走了过来,“他妈的,你是给脸不要脸啊,非得让大爷动手。”抡起扑扇般的巴掌就要向小洪兵扇去,乞丐他见的多了,在那个吃不包穿不暖的落后年代,像这样的乞丐有的是,就算打残几个,也不会有人来找他麻烦。 “慢着,他是跟我来的。”苗仁风的声音在关键的时刻响起。其实,刚才他一进入酒店,就知道小洪兵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放进来的,但为了让小洪兵对自己更死心塌地,所以苗仁风一直没有出来,终于,迎宾忍不住出手了,他这才及时阻止。 迎宾楞了一下,收回了抡起的手掌,疑惑的冲苗仁风道:“这位先生,他真是跟您一起来的么?” 苗仁风微微抬头,眼中两道寒光露出,迎宾顿时打了个哆嗦,全身颤抖了一下,赶忙道:“对不起,先生,是我莽撞了,请。”见过世面的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家伙能来他们这种地方,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赶忙道歉,并冲小洪兵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小洪兵快步上前,走到苗仁风面前,“对不起,师傅,我,我……” “走吧。”苗仁风已经从小洪兵眼底深处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说完,他率先转身向里走去,这回小洪兵终于学的机灵了一些,紧紧的跟在苗仁风身旁,无数道或惊讶或嫌弃的目光射在小洪兵身上,使他感觉到非常不自然,蜷缩着身子,低下头,只是默默的看着苗仁风的脚,随着他向前走去。 苗仁风带着小洪兵来到一扇门前,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水汽,一股暖意流过小洪兵全身,他不自觉的说道:“好暖和啊!”这里,是凯宾斯基酒店众多公众浴室的一间,这个时间,这里是不会有客人的,一般只有到了晚上,这种公众浴室才会有人来泡澡。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么?”一名中年人走了过来,他一边冲苗仁风客气的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小洪兵几眼。 苗仁风从钱兜中摸出三张红票子,扔给中年人,道:“带这孩子去洗澡,让搓澡工把他身上洗搓干净,然后再给我去买一套他的衣物,要全套的,朴素一点,明白吗?多余的是你的小费。” 中年人是这间浴室的负责人,虽然阿呆身上的味道让他感到很难受,但苗仁风阔卓的出手顿时使他笑容满面,要知道,他一年的工资也不过是五张红票子而已,这三张红票子最起码可以剩下一大半啊!“是,是,先生,您放心,一定包您满意。老三,老四,快带这位小朋友去洗澡。”随着他的呼唤,两名中年搓澡工跑了出来。 小洪兵向苗仁风身后躲了躲,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两名大叔,苗仁风道:“跟他们去洗个澡,我的徒弟可不能全身脏臭。” 洗澡?好象有记忆以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件事,只是以前曾经见黑爷在房间中洗过,自己还给他搓过背,他当时的表情似乎很舒服似的。洗澡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想到这里,小洪兵应了一声,跟着两名搓澡工去了。 中年负责人叫过一名手下,吩咐他去买衣服,然后亲自沏了杯香茶捧到苗仁风面前,道:“先生,要麻烦您等一会儿了。” 苗仁风恩了一声,坐在柔软舒适的大沙发上,不再说话。 中年负责人虽然想套套近乎,但看苗仁风似乎很不容易接近似的,也就放弃了,将茶放在茶几上,自己退回了柜台后。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浴室里面的门终于打开了,苗仁风抬头看去,自己也吃了一惊,脏臭的小乞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儿,半长不短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虽然很瘦,但他的皮肤却很白皙,模样清秀,给人一种翩翩少年的感觉,如今加上左眼中的红色瞳孔,都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中外混血,举手投足之间并没有那种市井之气,连他的眼神也不像小偷般贼眉鼠眼,但是,却很木讷又傻傻的。也正是从他傻傻的样子中,才认出,这是自己刚收下的小徒弟。 小洪兵别扭的摆弄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黑色的布料虽然不是非常好,但穿起来却很干爽,最外面的棉制黑大衣暖和极了,刚才洗完澡照镜子时,连他自己都没有认出,镜子中那个神态傻乎乎,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儿就是他自己。 “先生,您还满意么?”中年人赔笑着问苗仁风道。苗仁风点了点头,冲小洪兵道:“我们走吧。” 小洪兵点了点头,快步跟上苗仁风,两人一起出了浴室。 看着他们离开了,一名搓澡工冲中年人道:“王哥,真是太恐怖了,那孩子身上的泥足有两斤重,我从来没有搓的这么过瘾,每一下都能搓出一大个泥卷,爽,真是太爽了。” 另一名搓澡工赞同的说道:“是啊,真是太爽了,可惜的是,味道差了一点。” 被叫王哥的中年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那么爱搓,出去找乞丐去搓啊!恐怕那个也不比他泥少。”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挎兜,心中早就乐开了,有了今天的外快,晚上又可以出去潇洒潇洒了。 苗仁风带着小洪兵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住的是标准间,本来就有两张床,之所以洗完澡才带小洪兵回来,是因为他怕自己会受不了小洪兵身上的气味。房间内豪华的装饰使小洪兵楞楞的站在门外,他疑惑的问着自己,我真的可以进去么?“进来。”苗仁风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咕噜噜。”刚一进房门,小洪兵的肚子就响了起来。苗仁风回头看了他一眼,脱下身上的黑色大风衣,问道:“你饿了么?” 小洪兵这才看清楚苗仁风的样子,他和自己一样,也很瘦,只不过苗仁风的骨头架子很大,可以完全将衣服撑起来,满头的白发和深深的皱纹显示着他已经不小的年龄,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使得小洪兵有些害怕。 “回答我的问题。”苗仁风不容质疑的说道。 “是的,我饿了。我今天只吃过一个馒头。”小洪兵靠墙站着,小心的回答着。 苗仁风脱掉鞋子,半靠在床上,他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犹豫了一下,扔给了小洪兵,道:“吃了它。” “哦”小洪兵答应一声,直接将药丸扔进了嘴里,他不明白,这白色的小球能有什么作用。药丸刚进口,他的脑门就挨了苗仁风一巴掌,痛叫一声,药丸又吐了出来。苗仁风揉着有些疼的脑袋,问道:“师傅,怎么了。” 苗仁风真是快被自己这个笨徒弟打败了,他重新将手中的药丸递了过去,道:“拨开外面的蜡衣再吃,连药你都没吃过么?” 小洪兵看着滚圆的药丸,没敢接过来,试探着说道:“师傅,我,我真的没吃过,什么叫蜡衣?” 苗仁风叹了口气,捏开药丸外面的蜡衣,从里面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清香之气顿时溢满房间,他一只手捏住小洪兵的下巴,另一只手将药丸塞进了小洪兵的嘴。 小洪兵一楞的工夫,已经觉的药丸化为了液体顺喉而下,所过之处,带来一股清凉的感觉。 “去厕所脱了裤子蹲着,一进门左边的那个门就是厕所,快去。”苗仁风不得不说的清楚一些,如果不说清楚了,面前这个傻小子很可能会穿着裤子拉屎,他可不想给自己再找什么麻烦。 小洪兵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让自己去厕所蹲坑,但还是听话的跑了进去。一会儿的工夫,厕所中像放炮一样传来噼里啪啦的闷响和小洪兵舒服的呻吟声,苗仁风给小洪兵吃的,是他自己特制的净身丹。这净身丹是他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在世界各地寻找了上千种珍贵的药材,用特殊的方法,经过七七四十九天融合,最后再用法器丹炉炼制出来的,当初一炉也只炼成了五颗,他自己吃了一颗,以每颗一千万的价格卖给了天下会三颗,剩余的,就是刚才给小洪兵的一颗。净身丹的主要功效,是祛除体内杂质,疏通经脉,延年益寿。是普通人和异人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苗仁风暗暗叹息,自己最后一颗净身丹既然已经给他吃了,就再不能后悔了,小洪兵的身体经过药力的改善,再经过一定时间的调养,就可以达到自己期望的程度,只要其他东西都准备完善,最后必然可以完成心愿的。从现在开始,这傻小子就是自己的宝贝了,不论如何也要将他带在身边才行。 良久,厕所中终于没有了声音,但是,又过了半天,小洪兵依然没有出来,苗仁风心中一紧,难道这孩子的体质太弱,禁不起药力么?这可坏了,如果他死了,就浪费了唯一一颗净身丹,再让自己上哪里去找调理身体的宝贝啊!想到这里,苗仁风快步来到厕所门前,猛的将门推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恶臭,苗仁风赶忙捏住自己的鼻子,眉头紧皱。 小洪兵楞楞的蹲在那里,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师傅,茫然不知所措。 苗仁风看到小洪兵没事,不由得松了口气,微怒道:“你拉完了没有?” 小洪兵点了点头,道:“拉完了。” “拉完了怎么还不出来?你想住在里面啊!”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让苗仁风生气了,因为那些让他生气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养料,可是,眼前的这个孩子却让他无可奈何。 第七章·离开宁府 小洪兵委屈的说道:“您,您没让我出去啊!您不是说了,我什么都要听您的么?” 苗仁风扭头走进房间,长出口气,打开窗子,将外面新鲜的空气放近来,以冲淡屋内的臭气。他感觉自己真的被这个傻小子打败了,再次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冲厕所的方向喊道:“擦干净你的屁股,出来吧。” 提好裤子,小洪兵从厕所中走了出来,他突然感觉,自己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全身说不出的舒畅,似乎一下子丢掉了很重很重的包袱,全身都轻飘飘的,连浑浊的大脑也清明了一些,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师傅,您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苗仁风不耐烦的道:“净身丹。” “净身丹?那是什么东西?” “别多问,坐下。”苗仁风指着一旁的凳子,“我来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就带你去吃饭。”一听到吃饭这两个字,小洪兵眼中顿时兴奋的嘿嘿傻笑,乖乖的坐到凳子上,等待着苗仁风的询问。 “洪兵,你还有其他名字么?你是龙江省本地人,还是其他外省的人?” 小洪兵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其他名字。啥是龙江省?其他外省又是啥地方?” 苗仁风道:“龙江省和其他省份是华夏国各地区的名字,看你样貌和一嘴的东北话,应该是这龙江省本地人。但是你的左眼瞳孔确是赤红色这是也怎么回事?。” “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龙江省和其他省份我以前我好象听说过,但没啥印象了!至于我的左眼,打我记事起就是这样的。” 苗仁风重新坐到床上,看着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的小洪兵,道:“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么?” 小洪兵茫然摇头,道:“我只记得自己在街上一直要饭,要饭。有一天黑爷来了,他说会给我吃的,我就跟他走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小洪兵想了想,道:“十一,哦,不,十三岁了吧。”他确实不太清楚自己有多大,黑爷身边和他差不多高的孩子都是十二、三岁,所以,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是这个年龄才对。 十二、三岁,恩,还是比较合适的,苗仁风继续问道:“知道你是那年那月生的么?”问完了他就后悔了,面前的傻小子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呢。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小洪兵脱口而出,“丁酉鸡年农历三月初六。”说完,连他自己都楞住了。 苗仁风眼中寒芒一闪,道:“你不是说不知道自己多大么?怎么又说出来了。” 小洪兵张口结舌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突然想到这个日子,就说了出来。” 苗仁风皱了皱眉头,暗暗推算着,现在是庚戌狗年农历十一月十一,那这么说眼前这个洪兵应该是十三岁才对,但刚才小洪兵的表现却让他感觉到有些怪异,冷声道:“小子,你可不要和我耍花样。”小洪兵缩了缩身体,道:“不,不会啊!” “你过来。苗仁风”冲小洪兵招了招手。 小洪兵有些不情愿的走到苗仁风身前,苗仁风手抓住小洪兵的肩膀,低低的念了几句什么,一股热流顿时顺着小洪兵的肩膀流入了他的身体。开始时,小洪兵还觉的很舒服,但过了一会儿,苗仁风传过来的热流越来越强,小洪兵渐渐的抵受不住了,他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炽热的气流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融化似得,不断的在他体内四处流动。小洪兵的骨骼开始劈啪做响,剧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啊——,师傅,我受不了,您饶了我吧,好疼啊,好疼啊!” 苗仁风皱了皱眉头,一抬手,一圈黑色的雾气将小洪兵的身体包裹住,将声音完全隔绝在内。 良久,当小洪兵的身体已经有些瘫软时,苗仁风终于松开了手,他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傻小子根骨居然这么好,既适合修炼蛊术,也适合修炼武道,没白耗费我一颗净身丹,根骨虽不错,但这天赋确不怎么样,这样也好,到时候……”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谨慎的看了小洪兵一眼。摇了摇头,苗仁风道:“可惜,他的脑袋好象受过什么重创,即使是净身丹的效力都无法将那股积郁之气清除掉,不过还好,这并不影响我的计划。” 热流终于退去,小洪兵整个人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他不知道苗仁风为什么要这样做,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苗仁风一把将小洪兵的身体从地上拽了起来,冷声道:“不许哭,我刚才是看看你是否有帮我干活的能力,你明白吗?并不是打你。呜啦啦呼啦啦,哦吧哦吧,嘎巴嘎巴恢复吧(咒语过于真实,切勿读出声来)。”白色的柔光从苗仁风手中发出,像涓涓细流融入小洪兵的身体。这是白苗蛊师最普通的恢复术,苗仁风是很少用到的,为了不让小洪兵心中存有阴影,他不得不帮他恢复体力。 小洪兵感觉到清凉舒服的气流从苗仁风的手中不断传出,失去的力气正在一分一分的恢复着,先前灼热造成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对于苗仁风,小洪兵不由更加害怕了。 苗仁风将小洪兵塞到凳子上,背对着他道:“你要记住,只有强大的人才能活的更好,懦弱,只有受人欺负,眼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小洪兵感觉苗仁风的话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竟然引起了他脑海中的一丝共鸣,他擦掉脸上的泪痕,怯怯的说道:“是师傅,我知道了。” 苗仁风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告诉我,你最爱吃什么?最想干什么?” 小洪兵老实的道:“我最喜欢吃馒头,还,还有鸡腿,最想干什么?我,我也不知道。” 苗仁风心中暗骂,真是个傻小子,不过这样也好,对于自己以后的行动会更有利,“那好吧,从现在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我保证你每天能够吃饱,如果,你敢偷跑的话,还记得今天那张桌子么?那就是你的下场。” 苗仁风的威胁似乎对小洪兵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他楞楞的说道:“只要您能让我吃饱,我怎么会跑呢?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苗仁风猛然转了过来。 小洪兵看了看苗仁风苍老的面容,喃喃的说道:“可是,您要死了的话,我吃啥呀?”他清楚的记得,当初丫头说过,她爷爷就是因为岁数过大才死的,而爷爷死后,丫头才会沦落街头要饭。 苗仁风被阿呆的话气得全身一阵哆嗦,他的手抖动着抬起来几次,又都放下了,一想起自己那伟大的计划,他决定,忍了。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吧,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的。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好啊!师傅,您真是太厉害了。” “哼!我的强大,又是你能够知道的?” 两天后,当苗仁风觉的小洪兵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时,带他离开了宁府市。今天的天气出奇的晴朗,似乎预示着小洪兵将走入人生的另一个起点。 “师傅,以后我还能回来么?”小洪兵一边看着身后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一边问道。苗仁风看了看小洪兵,道:“也许吧,以后有机会的话。怎么?你还有什么惦记的么?” 小洪兵摇了摇头,道:“没,没有。”这是他在苗仁风面前第一次撒谎,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丫头以后还会回来找他的。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虽然苗仁风这几天以来一直对他不错,每顿饭都会让他吃饱,还让他吃到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食,但是,小洪兵的心中总是隐隐觉的,和黑爷比起来,他的这位苗仁风师傅似乎更危险。 苗仁风并没有在意小洪兵的话,带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位于宁府市北面的车站,以前小洪兵也曾经来过这里几次,他很喜欢车站这个地方,喜欢那种人山人海的感觉,看着远处火车,听着火车发出一声声轰隆隆的声音,小洪兵不由得楞了。 “快走,我们要赶上这趟火车。”苗仁风回头冲着呆住的小洪兵道。小洪兵一楞,道:“火车?老师,您是说我们要做火车吗?”他的声音有些兴奋,不知道多少回,他都想象着自己像那些有钱人一样,能坐着绿色的火车,那种感觉,是小洪兵最向往的。 “恩,咱们要到云南去,需要坐火车过去。”苗仁风淡然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坐火车了,我要坐火车了。”小洪兵兴奋的跳了起来。 苗仁风皱眉道:“你给我安静一些,想坐火车就快走。” 两人很快走到站台,当小洪兵看到长达上百米,宽三米多,高有三米的巨大铁龙时,张大了嘴,痴痴的说道:“这,这就是我们坐的火车吗?它好大啊!”那些公交车和面前漆成绿色的火车比起来,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苗仁风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还嫌它破呢,上车了。” 经过宽阔的站台,小洪兵跟着苗仁风上了这辆名叫东方红的火车,苗仁风买的是高级的双人软卧,一上火车,苗仁风就感觉到全身不自在,他刚才之所以对小洪兵说嫌这火车破,最主要的就是因为他——晕车。如果不是想早些回去开始准备自己的计划,他才不会选择坐火车呢。 小洪兵兴奋的在车厢中不住的走动,不时透过方形的玻璃向外看去。一会儿的工夫,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火车渐渐的开动了。由于这里正值冬季天寒地冻,所以,这辆东方红火车在开始阶段都是缓慢而行,到了驶出城市的时候,火车会逐渐加快行驶,快速前进 第八章·出发云南 上 更新不停留言关注 “动了,动了,师傅,火车动了。” 苗仁风一把将小洪兵扯到身前,瞪了他一眼,道:“还记得我昨天教你的东西吗?” 小洪兵眨了眨眼睛,尴尬的说道:“我,我忘了。”这两天以来,苗仁风一直在教导小洪兵学习一些关于蛊术方面的知识,可惜的是,小洪兵的脑子实在是慢的很,连几个最简单的咒语都记不住。 “哼。就知道你又忘了。算了,我看你你也记不住什么?你盘膝坐到床上去。” “哦。”小洪兵应了一声,照着苗仁风的吩咐盘膝坐好。苗仁风站在他身旁,沉声道:“咒语等回到我那里你再继续学习,在火车上这段时间,我先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蛊术。所谓蛊术,就是以自己本身的精神力量沟通天地间蕴涵的各种灵物,凭借精神力量或各种手段来驱使它们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期望你现在能明白,待会儿我将我自身的蛊术施展到你身体里,你闭上眼睛,感觉着你看到了什么,然后告诉我。” 小洪兵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道:“是,师傅。” 苗仁风道:“我要求,你三个月之内,最起码要将聚蛊术、驱蛊术这两个最简单的蛊术学会,否则,我就不给你饭吃。好了,收摄心神,用你的心去感受我传出的力量。”说着,他伸出右手,按在小洪兵肩膀上低低的念了几声咒语。 小洪兵觉的自己肩头一热,顿时想起那天在旅店中的折磨,全身一震。 “屏除杂念。”苗仁风沉声道。 热流通过肩膀传入体内,似乎热度并没有增强的迹象,只是不断的在他体内循环着,小洪兵不由得放下心来,他脑中本来就没什么杂念,一会儿的工夫,竟然在苗仁风发出的热流中朦胧的睡着了。 苗仁风开始时还以为小洪兵沉浸在天地灵物的海洋中陶醉呢,可过了半天,他始终都没有动静,而这种传输灵力的做法只能将自己体内固有的灵力传入对方体内,无法召唤空气中的灵气,所以,连苗仁风这样的蛊师水平也感觉到吃力起来。他缓缓的收回右手,道:“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洪兵,洪兵。咦,好啊,你这臭小子,竟然睡着了,白浪费我那么多灵力,气,气死我了。” 一个不大的水蜘蛛在小洪兵脸上爬动,好梦正香的小洪兵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啊!啥东西,––啊。” 苗仁风怒气冲冲的在小洪兵头上敲了一下,道:“叫你个头,我刚才让你干什么来着?可你都干了些什么?” 小洪兵这才看清自己的处境,也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低着头道:“师傅,对不起,刚才,刚才太舒服了,所以我睡着了。” 苗仁风勉强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冷声道:“告诉我,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别说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今天的饭就没有了。” 有一听到饭,小洪兵顿时精神了一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心想,刚才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怎么回答。可是,饭食的诱惑实在太大,小洪兵想了想,决定把自己刚才的美梦说出来,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想到这里,他看了表情严肃的苗仁风,道:“我,我刚才感觉全身发热,然后就迷糊了,后来,我看到好多好多的各种各样的虫子和动物来和我一起玩,他们很多全身都是红色,还问我要不要也变成红色的,我说可以啊,他们就一个一个爬到我身上,结果我全身都爬满了虫子。在我身上撕咬,像是要全部转进我的身体里,可是,我身上有红色光芒闪烁,他们见到红光后又都跑了。后来,您就把我“叫”醒了。” 苗仁风听的暗暗心惊,他怎么会不明白小洪兵说的是自己的梦境呢。虽然小洪兵睡着了,但他所描述的,竟然和血煞蛊有关,那些什么他看到的小虫完全是他梦中的臆想,而那些红色的小虫子,则正是天地间最阴毒的血煞蛊啊!嗜血妖虫为什么会都爬向他呢?除非他是天生血骨体质,但自己已经检查过了,他并不是啊!想当初,自己学习蛊术的时候,也只能感受到周围有普通灵虫的存在而已。 小洪兵忐忑不安的看着苗仁风,他不知道自己用梦境代替感觉的谎话能否让自己吃上饭。 苗仁风伸出右手道:“跟着我念。八方万蛊聚前来,凌云高坐先灵身,吾奉五方瘟神敕令,凝虚现物,落于我手。”扑哧一声,苗仁风手上出现一个直径十几公分的黑色虫雾,周围的空气顿时变的阴冷起来。 小洪兵虽然不明白苗仁风是什么意思,但还明白这又是什么蛊术之类的,学着苗仁风的样子,道:“跟着……啊,这句不用念吧。!八方万蛊聚前来,灵云高坐先真身,吾奉五方瘟神敕令,凝虚现物。落于我手。”咒语刚念完,小洪兵突然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冲向自己的掌心,吱吱喳喳声音响起,手中血光乍现,一个直径只有一厘米的血色雾气圆球出现在掌心之上,小洪兵吓了一跳,惟恐被血雾球伤到自己,在他意念一动的瞬间,血雾球顿时消失了。 苗仁风楞楞的看着阿呆,呆若木鸡,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杀机从眼底一闪而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傻小子竟然有如此之好的蛊术天赋,当初他第一次使用这个聚蛊术咒语时,也只是掌心有几只苍蝇而已,但他的师傅就已经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而这个貌不惊人,还有些傻的小子,竟然可以释放出一个微小的血色雾球,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小洪兵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上会出现一个小血色雾球,楞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两个人就那么在房间中楞了起来。 良久,苗仁风熄灭手上的聚蛊术,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休息一下,你记清楚了刚才的咒语。自己释放出的聚蛊术试着漂浮于手上的,不会伤害到自己,没事的时候你就坐在床上,默默的想着那些血色的小虫,知道了么。” 小洪兵点了点头,努力回忆着刚才的那句所谓咒语的话,顾不上再去看窗外景色,对他一个还只有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聚蛊术带来的好奇,远比风景要强烈的多。 苗仁风不再理会他,自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还好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火车的窗外晴空万里,车身并没有太多的震动,让他晕车的症状表现的很轻微。他想,如果换一个异人看到刚才小洪兵的表现,肯定会欣喜的收他做弟子吧。天赋确实不错,自己年龄也大了,是不是该考虑让他传承自己的所学呢。苗仁风用力的摇了摇头,不,怎么能因为他的天赋好就打破自己的计划呢?只要进行了最后的实验,这个孩子就必然会死,学再多东西,又有什么用呢?一天后。 小洪兵端坐在床铺上,闭着眼睛正和那些红色的小虫玩的不亦乐乎,苗仁风突然将他叫醒了。“师傅。” “恩,昨天教你的咒语再试一遍。” “哦,八方万蛊聚前来,凌云高坐!高坐,高坐。哎呦,”阿呆能记得住的,也只有第一句而已。 苗仁风收回打了小洪兵一下的手,你这个傻小子的记性实在是太差劲了,“我在告诉你最后一遍,如果你还记不住,那在下车之前就不要吃饭了。“八方万蛊聚前来,凌云高坐先灵身,吾奉五方瘟神敕令,凝虚现物,落于我手 。” 吃饭对小洪兵来说,是最好的威胁,他努力的记忆着每一个字,“凝虚现物……凝聚成球,……落于我手。”他努力的记忆着后面自己不太熟悉的部分,坐在床上,不断的念叨着,一遍又一遍。如此简单的咒语,普通人只需要背诵一小会儿就可以完全记住,可小洪兵却足足背了半天,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会忘记。 “师傅,师傅,我,我记住了。”小洪兵不分时候的摇醒了刚刚睡着的苗仁风。 今天的风比昨天要大了一些,苗仁风本想凭借睡眠来抵消晕眩带来的恶心感,好不容易才睡着,却被吵醒了。怒气冲冲的喊道:“干什么?” 小洪兵吓的一哆嗦退后一步,嗫嚅道:“我,我记住那个咒语了。” 哼了一声,道:“你是我见过最笨的人,记一条简单的咒语竟然要一天半的时间,有什么好炫耀的,念一遍听听。” 小洪兵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一点的自信心顿时被苗仁风打击的体无完肤,低着头,伸出右手,小声念道:“八方万蛊聚前来,凌云高坐先灵身,吾奉五方瘟神敕令,凝虚现物,落于我手。”咒语完成,他又一次感觉到了那凝聚而来的不知名力量,而且,比上次来的要更强烈些。吱吱喳喳声中,一个直径三厘米的小血雾球顿时出现在他掌心中。有了上次的经验,小洪兵这回并没有惊慌,仔细的看着那团血色的浓雾,手上感觉是温暖的,并不冰冷,小洪兵将血雾球托到自己面前,仔细的看着,一个不小心,额头上的头发顿时被碰到一小撮,“啊!”惊呼声中,小洪兵的心神顿时失守,手上的血雾球也随之消失了了,一股难闻的臭味顿时充斥在包厢之内。阿呆拼命的在自己的头发上拍打着,微小的血色小虫这才消失,可怜他那半长不短的黑发,顿时少了一块。 看着小洪兵狼狈的样子,苗仁风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容,“血蛊无情,在手上没事,并不代表干别的也没事。那是货真价实的血蛊妖虫,你这就叫玩火自焚。以后小心些。把门打开,放放味儿。” 小洪兵不断的喘息着,虽然刚才的情景让他狼狈不堪,但血雾球的出现,也使他幼小的心灵中充满了喜悦。第一次,心中对苗仁风升起一股尊敬的感觉,“师,师傅,对不起,我太笨了。连个小蛊术都用不好。” 苗仁风心中暗道,那我不是比你还笨。他还没见过谁能在修炼了仅仅两天的情况下,就能把聚蛊术放到这个程度,更何况那还是传说中的血蛊妖虫。“好了,不要说了,以后小心点就是,咒语不要忘记了。”小洪兵点点头,坚定的说道:“我,我一定不会忘记的,师傅。”聚蛊术是小洪兵学习的第一个蛊术,他的内心早已经对那血色的血雾球充满了喜爱之情,坐到一旁,继续背诵着已经熟悉了的咒语。 又过了两天,经过数次转车行程进入了最后阶段,苗仁风这几天一直都不敢出房门,惟恐剧烈颠簸会让自己呕吐。吃的喝的都是让小洪兵去买回来拿到房间内,每餐的食物,几乎有九成都进了小洪兵的肚子。小洪兵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三天以来,他除了坚持背诵聚蛊术的咒语以外,就是在床铺上冥想修炼。所谓勤能补拙,仅仅三天的时间,他已经能够将聚蛊术掌握的很好,释放出直径达到五厘米左右的血球了。苗仁风偶尔会指点他一些血球的应用,比如怎么让血球的威力升高,怎么让血球的体积变大,怎么控制血球在空中飞舞等等。出乎意料的,一向呆傻的小洪兵,学起这些技巧竟然很轻松似的,很快的就掌握了。 小洪兵控制着血球围绕着自己身体旋转,他暗暗想到,即使以后师傅死了,他也不用再怕冷了,有血球来取暖的感觉真好。还好苗仁风所会的蛊术中并没有读心术这一种,否则,非气的七窍出血不可。 “师傅,我想到门口透透气。”几天相处下来,小洪兵对苗仁风已经不那么害怕了,毕竟,苗仁风并没有打过他,还让他每顿饭都吃饱。 苗仁风瞥了他一眼,道:“把你的血球收起来,就在门口,不要走远了。” 小洪兵兴奋的说道:“是,师傅。”说完,他随手一挥,将空气中的血球消失,兴高采烈的打开房门走到外面。站在车厢的走廊上,小洪兵扒住窗户,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带有米线味的空气,看着远方云海交接之处,不由得陶醉了。 “咦?那是什么?”正在陶醉的小洪兵突然发现远处车厢内上有一群人从前方笔直的向他们的软卧车厢移动过来,速度似乎很快,距离逐渐的变靠近着。 一会儿的工夫,一群人的样子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群劫匪,衣服的颜色是黑色的,大小不一的身形和清一色的丝袜套头,小洪兵所在车厢走廊上除了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彪悍的气息从那群人身上散发出来,这群人手中有的拿着猎枪,有的拎着开山刀,各自手中都还提着个麻袋。小洪兵心想,坏了,这是遇上抢劫的了,从气势上来看这群人可都不是善茬啊! 眼看着,一群劫匪逐渐临近,包厢中的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惊呼声不断传来:“抢劫啦,啊!杀人啦。” 第九章·出发云南 中 收藏不停更新不停 小洪兵摸了摸下吧,劫匪这个词汇在他脑海中并没有好的印象,遇到了这种事的事,他决定回包厢告诉苗仁风。对于他来说,世界是那么的奇妙,遇到什么,他都想了解一下,即使是抢劫也无所谓。 “师傅,师傅,外面来了一群人,有好多人叫着什么抢劫啊、抢劫的。我们咋整啊!”跑回包厢,阿呆还没有站稳,就焦急的问道。 苗仁风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你说什么?有抢劫的来了。” 小洪兵道:“是一群穿着黑色的衣服的人,他们的手里有枪和砍刀。咱们车厢里有人喊抢劫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苗仁风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并不怕,但还是不愿意在自己全身不适的情况下和他们起冲突。希望火车上的乘警们能应付了吧。 小洪兵追问道:“老师,劫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苗仁风下意识的说道:“劫匪就是抢东西的人,他们有的时候也会杀人的。” 听了苗仁风的解释,小洪兵松了口气,笑道:“那就不怕了,我可没什么让他们抢的。哎呀!师傅,您可要小心哦,您身上的金币还有红色的钞票,他们恐怕会抢的,还是先藏起来吧。藏那里好呢?”一边说着,小洪兵一边在包厢中四处找着隐蔽的地方。 听了小洪兵的傻话,苗仁风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流,他是在关心我么?苗仁风暗暗想道。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过被关心的感觉了。苗仁风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抓住小洪兵,一把将他扔到床上,“你给我安静点。” 小洪兵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会生气,楞楞的坐在床上不敢吭声。 嗡,嗡,嗡的声音不断传来,火车猛的一震,站着的苗仁风赶忙扶住一旁的墙壁才站稳身形,他知道,恐怕真的是劫匪来打劫了,刚才的声音正是火车忽然减速所发出的。嘈乱的声音不断由外面传来,苗仁风更加烦躁了,刚才的晃动,使他的恶心感增强了不少,胃中的酸水不断上冲,晕车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车上的人听着,我们是只要钱不想杀人,赶快将你们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们手中的武器可是要饮血的。”粗犷的叫嚣声从外面传来,显示着劫匪们已经开始了行动。苗仁风知道,劫匪并没有那么好说话,即使将钱交出去,对方也未必会放过车上的生命。毕竟,没有有哪一拨强盗匪徒中人希望自己被华夏国的警方围剿,而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见过他们的人都变成尸体。杀人是他们一贯的做法,又省事又省时。苗仁风暗想:看来,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坐以待毙对自己来说,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推开门,苗仁风走了出去,天空中射进来阳光顿时带来更强的眩晕感,抓住扶手,苗仁风不由得干呕起来。 一双小手出现在苗仁风背后,轻轻的拍着。苗仁风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吐完最后一口,他扭头看去,只见小洪兵正焦急的看着他。“回房间去。快点。”苗仁风厉声喝道。 小洪兵一楞,虽然苗仁风的声音很粗暴,但声音中却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反而多了一丝关心。小洪兵没有动,和苗仁风对视着,一老、一少就那么互相看了许久。半晌,苗仁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把抓住小洪兵,将他塞进包厢,“不许出来。”说完,他向嘈乱的前方走去。 这群匪类显然是惯犯,一个个都有着不错的身手,他们已经将乘客钱财抢到了自己的手中,有数十名劫匪已经四散开冲进硬卧车厢,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停的喊骂。火车上的列车长带领着乘警们聚拢在劫匪后面的车厢,二十多名乘警大多数脸上都挂着惊慌害怕的神色。 一名面目凶恶劫匪带领着几个人正在和列车长交涉,苗仁风释放了一个窃音蛊虫,列车长与劫匪交谈的声音清晰入耳。 “前面的劫匪听好了,你,你们已经把被包围了,劝你们束手就擒,立刻投降,如果你们还不放下武器,我们就开枪了。”列车长显然知道这群劫匪不会轻易罢手,神情严肃的大声说道。 面目凶恶的劫匪哈哈大笑,“开枪?就你们也敢开枪,少跟我来这套,老实的在这哪呆着,少管闲事,说不定大爷们心情好,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想耍什么花样,那就别怪我手下心狠手辣了。”说着,他猛然将手中的开山刀劈向座椅。光芒一闪,轰的一声,三人座长椅顿时被砍掉一半。苗仁风心中一动,这劫匪首领的功夫不弱啊!刚才看似简单的一击却包含着异人才具有的真气,刀刃并没有和铁皮地面相碰,却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列车长和众乘警显然被这气势威猛的一刀震慑住了,一个个不敢吭声。 领头的劫匪嚣张的冲自己的手下喊道:“兄弟们,动作快一点,完成了这一票,咱们回去喝酒吃肉去喽。”众劫匪顿时随着他的声音叫嚣起来,硬卧车厢的乘客行李已经基本都被打开,乘客们被拉到过道上,而劫匪正在进行着他们的劫掠行动。乘客稍微一反抗,立时就会遭到一顿拳打脚踢,一时间,人心惶惶,有的乘客已经主动的将财物拿出来献给劫匪,以保一时之安。 苗仁风知道是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这群匪类他还不看在眼里,他最怕的,就是对方将大肆杀人。窃音蛊虫将他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都给我住手。”低沉的声音包括劫匪和列车上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 劫匪头子神色一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苗仁风不紧不慢的顺着身后远处软卧车厢走了过来,他心中暗想,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竟然遇上了异人?大喊道:“大家住手。”众劫匪显然看出了领头的犹豫,都聚拢到他身边,一时间,几十道目光同时集中的苗仁风身上。 苗仁风干咳了两声,勉强抑制着眩晕的感觉,朝劫匪领头道:“立刻离开这辆火车。” 劫匪们面面相觑,都等待着领头的发话,领头劫匪上下打量着苗仁风,他心中也在打鼓,他的这群兄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秋风了,这回好不容易拣到一条大鱼,又怎么会轻易撒手呢。可是,眼前这个老家伙似乎不是普通人,有些修为高深的异人喜欢隐藏在普通人之中,他们恐怖他还是清楚的,“老家伙,您是什么人?”他大声问道。 苗仁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哼道:“我再说一遍,立刻离开这辆火车。” 没等面目凶恶的劫匪头目发话,一名身材壮硕的劫匪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抬起手中的猎枪,道:“你个老东西,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双手握住杀伤力巨大的双管猎枪,朝着苗仁风的面门扣动了扳机。 在过来之前,苗仁风早已经替自己身上施加了蛊术,当然不会被眼前的莽汉吓倒,身体微微一缩,已经飘退到三尺之外。砰的一声巨响中,莽汉手中的猎枪喷出铁砂射入了浓重的黑雾之内。 苗仁风伸出右手,五指微微一振,一道淡紫色的粉末飘洒而出,准确的落在莽汉的双管猎枪上。 噗噗的声音响起,莽汉吓了一跳,他手中的猎枪突然热了起来,下意识的松开手,他吃惊的发现,自己那的条双管猎枪竟然正在渐渐的融化着。变成了黑色的铁水,难闻的味道从其中散出。莽汉惊恐的后退几步,指着苗仁风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苗仁风刚才撒出的紫色粉末,是他自己炼制的蚀陨散,几乎可以融化一切金属。 劫匪头目上前几步,一把将莽汉拽了回去,客气的冲苗仁风道:“这位老先生,您一定是苗疆蛊师了。在下有礼了。” 苗仁风伸出右手,低低的念了几句咒语,当初在黑爷面前融化木桌的黑色浓雾再次出现在他掌心之中,黑色的浓雾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分外诡异,那劫匪头目吓了一跳,有些发呆的看着苗仁风。 苗仁风冷冷的说道:“难道还让我再重复第三遍么?” 正在劫匪头目不知所措之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我当是谁来挡我的财路,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苗疆灵蛊师苗仁风啊!” 苗仁风心中一惊,这个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使他无法辨别对方的位置,这对于不擅长近战的蛊师来说是大忌,最让他惊讶的,是因为来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赶忙快速的念动咒语,一层黑色的雾气再次从他体内发出,将周围三尺之内完全笼罩。 “别紧张,我又怎么敢跟苗大师动手呢。”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普通乘客中闪出,轻巧的落在苗仁风面前。 苗仁风透过黑雾打量此人,这个人和他的装束差不多,也是用一件黑色的大风衣遮住了全身,身材很高,风衣下隐隐显出健壮的身躯。但是,苗仁风却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没有灵物波动并不是蛊师,他的黑大衣似乎只是为掩人耳目而已。 “老大。”所有的劫匪同时恭敬的冲后来之人行礼。 黑衣人抬起手,劫匪们顿时安静下来,他冲苗仁风道:“苗大师,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来坏我的好事呢。这样吧,等我们将这里洗劫以后,把火车炸了。您跟我们走,想去哪里,我们保证把您送到地方。如何?”苗仁风心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跟你们走,还不是任你们宰割。我才不会那么笨呢。“不用麻烦了,我还是那句话,立刻离开这辆火车。” 黑衣人上前一步,道:“既然苗大师如此执着,怎么也要给我们兄弟一个交代才行。”说着,身体闪电般的飘向苗仁风,大衣飘起,几道乌光向苗仁风划去。速度之快,简直另人叹为观止。苗仁风刚才散发的黑雾似乎并没有减慢对方的速度,乌芒闪电般抓向苗仁风身体。 苗仁风的蛊术虽然很强,但他毕竟是年纪大了,他没想到在自己显示出黑雾的情况下,对方还敢进攻。顿时吓了一跳,危险之中,他也顾不上藏拙了,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弹了出去。 乌芒准确的命中了苗仁风的身体,但黑衣人却吃了一惊,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抓到实体。吃惊的喝道:“好个雾蛊分身。” 第十章·出发云南 下 求收藏 苗仁风使的并不是雾蛊分身,由于黑衣人速度太快,根本没有给他念咒语的时间,他刚才扔出去的,是自己高价买的替身符箓,符箓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中蕴涵的术法充分发挥出来,这个替身符箓是苗仁风的保命手段之一。苗仁风本体早已经飘飞到三丈之外。 刚才的情况使苗仁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动作慢一些,现在恐怕已经被对方开膛破肚了。对方的攻击也点燃了他内心的怒火。虚空一画,苗仁风在天空中写出一道古怪的符号,一把长只有一尺的黑色手杖飘了出来,手掌非金非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手杖的顶端,有一颗直径仅一厘米的黑色宝石。苗仁风抓住手杖,不断嘀咕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黑衣人很清楚,如果让苗仁风将蛊术完全发挥出来,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在苗仁风刚刚抓住手杖的时候,就已经发出了第二次进攻。大衣下撒出无数道乌光,化为一道光网向苗仁风罩去。 苗仁风仍然不断的嘀咕着咒语,在怀中又抓了一把什么撒了出去。无数道苗仁风的分身出现在四周,黑衣人的攻击顿时没有了准确的目标,绝大多数分身都在攻击中消失了,但就是没有命中苗仁风的本体。 “去吧,黑灵蛊王。”一大片漆黑如墨的雾从苗仁风的手杖中发出,向众劫匪扑去。 黑衣人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苗仁风居然厉害到如此地步,融合了黑巫术和黑灵蛊王的蛊雾他居然可以一次发出如此之多。虽然自己不怕,但那些手下只要稍微沾上一点就完蛋了。想到这里,他再顾不得隐藏实力,大吼一声,“九幽罗刹。”乌光变成罗刹鬼头以更加骇人的气势骤然飞出,由下而上,猛然迎了上去,澎湃凶煞之气暴涨,乌光变成的罗刹鬼头闪烁间隐隐透着一丝邪恶之气。 苗仁风的黑灵蛊王和黑衣人的九幽罗刹骤然碰撞在一起,一阵噗噗之声过后,两人面前的地面被融出一个大洞。 苗仁风身体微晃,他在对方使出最后一招的时候,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黑灵蛊雾对对方并没有效果,黑灵蛊王对方也能用邪术接下来正是因为其身份的原因。但是,他并没有呼喊出来,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身份是黑衣人最大的忌讳,一旦他说了出来,对方肯定会不死不休,车上将不会有任何生命存活。如果处于最佳状态,苗仁风当然不会惧怕对方,但他这几天一直被晕车所困扰,体力差了许多,真的拼起命来,虽然胜的可能大一些,但也必然会身受重创。 正在苗仁风犹豫是和对方谈判还是继续动手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不是很大的血色雾球,血色雾球化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黑衣人撞去,黑衣人吃了一惊,他还没有从刚才的碰撞中完全恢复过来。只得挥出一道乌光向血色雾球迎去。 扑哧一声,血色雾球应声而散,几点血光落在黑衣人的大衣上,顿时腐蚀出几个小洞,在阳光的照射下,大衣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绿色光芒。 黑衣人心中一凛,刚才这个血色雾球的威力虽然不大,但其中蕴涵的腐蚀性却毒辣至极,那种感觉就像毒术郎发出的一样,他可不敢和五毒教作对,再说,光是苗仁风他就已经对付不了了,如果再有一个毒术郎在的话恐怕……,还是逃命要紧,大喝一声“我们走。”率先打碎车窗窜了出去。可是,他怎么知道,能发出如此毒辣至极血色雾球的,不光只有毒术郎,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刚学习蛊术的小洪兵。 苗仁风并没有理会落荒而逃的劫匪,他的目光射向身后的软卧车厢,那个位置,正是他所居住的包厢,而那个控制准确的血球…… “老先生,谢谢您,谢谢您救了全车的人。”列车长跑到苗仁风身旁由衷的感谢着。 苗仁风看了他一眼,道:“别让他人来烦我。”说着,理也不理的扭头向火车的软卧车厢走去。刚才那直径五厘米的血球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来时威风八面的劫匪们,灰溜溜的撤走了,喧嚣嘈杂的车厢内在一阵风波之后,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苗仁风快速走回软卧包厢,果然不出他所料,小洪兵瘦小的身体扑倒在地,他上前将小洪兵的身体抄了起来,催动体内的灵气,检查着他的身体,其实不用检查他也知道,小洪兵是被蛊术反噬之力所伤。刚才的黑衣人功力高强,又怎么是只学了三天蛊术的小洪兵所能相抗。血煞蛊虽然释放而出,但由于小洪兵是用自己精神力控制的,所以,血雾球被破的一刻,他的精神也受到了剧烈的震荡,不会保护自己的小洪兵自然就被反噬之力震晕了。还好那时候黑衣人的状态并非最佳,否则,小洪兵会有精神崩溃的可能。 苗仁风将小洪兵的身体放回床上,小洪兵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他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面孔,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怪异的情绪。 当晚,经历了抢劫风波的火车终于成功的抵达了目的地——云南省的省会昆明,苗仁风居住的云岭山脉和元江谷地接壤,从昆明到云岭山脉,只需要三天左右的行程。 下车时,列车长千恩万谢的亲自将苗仁风和小洪兵送出火车站并将他们的路费退给了苗仁风,苗仁风懒的纠缠,也就收下了。带着小洪兵进入了昆明市。这里已经远离了东北地区,虽然是晚上,但也比宁府市要暖和的多了。 小洪兵伸了个懒腰,白天的精神创伤他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仍然感觉到很疲倦,不论再怎么念咒语,血球都没有再出现过。“老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苗仁风下意识的回答道:“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做车回我那里。恩?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多问吗?” 小洪兵一楞,一瘪嘴没有说话。他醒来以后,觉的自己的大脑似乎又清明了一些,之前发生的一切仍然清楚的记得,苗仁风就在他身旁守着,见他醒过来,眉头舒展了许多,他发现,这位老人家似乎多了人性化的一面,似乎亲切多了,他也不再那么害怕。 今晚的夜色很美,月朗星稀,走在路上,并不觉得很暗,苗仁风突然问道:“洪兵,白天的时候你为什么用血球打那个黑衣人?” 小洪兵老实的答道:“我觉的那个是坏人,坏人和师傅打,我当然要帮您了。您不是说过,血球也有一定的攻击力吗?” 苗仁风冷哂道:“不自量力,你以为你的那个血球就能帮的了我么?如果那个黑衣人处于最佳状态,你的精神力必然会被他震碎,你也就成了废人、成了白痴。你个笨蛋,以后动手也要量力而为,对方的功力明显比你高几个档次,你用蛊术无非就是死的快些。” 小洪兵傻傻的点头道:“哦,原来蛊术也有限制啊!” 想起白天的黑衣人,苗仁风不由得说道:“今天那个家伙是个邪道中人,而且是邪道中的高手,他们有着天生抵御克制蛊术的能力,连我的黑灵蛊也由于属性相克的原因没有发挥出真正威力,这些邪道中人秉性凶残,如果不是忌讳他的身份,我早杀了他。你记住,以后如果遇到身着深绿色衣服,双手纹有蝎子的怪人就有多远跑多远,明白吗?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苗仁风觉的自己的头有些疼,和眼前这个傻小子相处了几天,自己似乎改变了一些似的。 小洪兵很愉快的说道:“谢谢师傅,我知道了,以后遇到穿深绿色衣服,双手纹蝎子就跑。” 苗仁风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指着前面一家旅店,道:“咱们就住那里吧。” 两人刚要走进旅店,小洪兵突然咦了一声,道:“师傅,您看,那个人好奇怪啊!怎么穿着那样的衣服。” 苗仁风顺着小洪兵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也向旅店走来,男子身上穿着一身黄色袈裟,脑袋上锃光瓦亮,胸口处有一个金色的符号,全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他不由得心中一凛,因为这个男子正是佛教的僧人,而僧人也正是自己的克星。苗仁风修炼的蛊术是以黑巫术为主的,而僧人的佛法由于有着佛教功德的加持,其中蕴涵着极强天道之气,所以他们是苗仁风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那名僧人这时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他低头看了小洪兵一眼,又看了看苗仁风,善意的一笑,微微点头,走进了旅店。 虽然只是经过,但僧人身上散发的佛门正气还是让苗仁风感到很不舒服,哼了一声,道:“那家伙是佛教的僧人,应该是个修为颇深的家伙,快走吧,你不饿么?” “饿,我好饿啊!师傅,咱们今天吃什么?” “吃什么?我想想……”几天做车弄的苗仁风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塌实,确实需要补充一下体力了。但是,他并没有发觉,小洪兵对他的态度似乎放肆了很多,而他也并没有在意。 吃过饭后,苗仁风和小洪兵回到房间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苗仁风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恢复了许多,而小洪兵的精神也好了不少,似乎昨天的精神创伤已经康复了。孩子的恢复力就是强啊! 苗仁风打开房门,叫来店主,扔给他一张100的,叫他去雇辆车。“老师,我们真的要坐车吗?” 苗仁风皱眉道:“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安静点。去背你的咒语。” “哦。”小洪兵答应着,坐到一旁回想着苗仁风刚刚教给他的驱蛊术咒语,驱蛊术和聚蛊术不同,聚蛊术的杀伤力虽然强一些,但攻击面积很小,而驱蛊术的杀伤力虽然弱一些,念的咒语也相对长一点,但攻击范围却要大上许多。 “驱灵遣将灵云动!万雾化海速速来,吾奉五瘟阴神敕令。”随着咒语的念动,小洪兵手上出现了一道血色水团,血色水团轻轻的摆动着,周围的温度顿时提阴冷了不少。 “师傅,师傅,我成功了。”小洪兵兴奋的叫着。 苗仁风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好兴奋的,不过是个最低级的蛊术而已。不要把咒语忘了。多背几遍,背的时候,不要背咒语最后一个字,这种低级的蛊术,只要咒语不完成,随时可以停下来的。就你那点儿微弱的灵气,多用几次,还不又晕过去。”“哦,知道了。”小洪兵依旧孜孜不倦的背诵着蛊术咒语,一会儿的工夫,店主回来了,告诉他们车找好了。 直到坐在车上,小洪兵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能享受到小汽车的待遇,厚实的软座椅让他全身舒坦,兴奋的东瞧瞧西看看。坐上小汽车车,他不自觉的又想起了丫头,不知道丫头现在怎么样了。那个老妇人应该会对她好吧。 经过了三天的车程,苗仁风和小洪兵终于进入了兰坪县境内,一路上,小洪兵见识到了许多以前从没见过的东西,虽然苗仁风对他众多的问题感到很不耐烦,但还是都一一回答了。 第十一章·迷雾森林 求推荐求收藏拉赞助 来到兰坪县境内东部的云岭山脉中,苗仁风吩咐司机停了下来,支付了车钱,将司机打发走了。 看着面前的大森林,苗仁风的心情非常之好,只有回到这里,他才会产生满足感。三十年前,他迁居到这里主要是因为这片迷雾森林中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和矿物,住的久了,也就习惯了。三十年以来,除了偶尔出去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和特殊的物品以外,他很少离开这里。经过三十年的实验,他终于有把握可以完成自己多年前的心愿了。而完成心愿的关键,就在这个傻傻的洪兵身上。 “走吧,剩下的路途咱们要步行前进了。”苗仁风淡淡的说道。 小洪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一望无际的森林,兴奋的说道:“师傅,您就住在这里吗?这里的空气好好啊!”苗仁风没有理会小洪兵,独自向林海中走去,小洪兵赶忙跟了过去,紧紧的跟随在苗仁风身后。 这片林海之所以被称为迷雾森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森林内根本没有路,由于众多植物的生长,使人在森林中很难辨别方向,再加上地势较高,偶尔吹来的雾气会产生一种神秘感,即使是在附近居住的人,也很少会深入其中,惟恐无法走出来。苗仁风来到这里以后,在森林中布置了许多机关,尤其是一个吸引雾气的机关更是他的得意之作。 走了半天的工夫,小洪兵已经是又累又饿,咬着牙跟在苗仁风身后,周围一片白蒙蒙的,能见度不到三米,稍微落后一点,他就无法看到苗仁风的身体,恐惧的感觉激发了他体内的肾上腺素,使他始终不至于落后。 进入森林以后,苗仁风一言不发,周围的浓雾使他感觉到异常舒服,学习黑巫术的人都不会喜欢阳光,苗仁风也是,凭借着自己在住处布置的蛊虫定位,他根本就不用去辨别方向。小洪兵紧紧的跟着苗仁风,突然,脚下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苗仁风好象没发觉似的,依然像前走去。 好疼啊!小洪兵支撑着坐了起来,一上午的急行,使他早已经无法支持,眼前一阵阵发黑,眩晕感充斥着他的大脑,想呼喊苗仁风,但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周围的白雾似乎旋转起来,苗仁风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眼前一亮,所有的景物都清晰起来,几间小屋出现在苗仁风面前。 “恩,终于回来了。”苗仁风看着面前这几间毫不起眼的木屋,谁又能想到,这里就是他黑灵蛊师苗仁风的实验室呢。低头看了看夹在腋下的小洪兵,兴奋感充斥着苗仁风的身体,终于可以进行实验前的最后准备了。多年的努力再过不久就要真正的实现了。 进入森林以后,苗仁风故意不理会小洪兵,想看看他会不会求自己,可是,小洪兵的坚韧着实让他吃了一惊,竟然坚持了大半的路程才昏倒,以他这样的年龄,即使是吃了净身丹,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已经很不容易了。恩,性格坚韧一些也好。苗仁风夹着小洪兵走进最南边的木屋,木屋中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木床和几把椅子。把小洪兵扔到床上,苗仁风自己坐在一边,伸手在空中画出一个符号,红色的光芒亮了起来,他默默的感觉着灵蛊的波动。良久,苗仁风睁开了眼睛,他满意的笑了。通过刚才用灵蛊探询周围布置的蛊虫,他感觉到,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人来过这里。 苗仁风念动咒语,在空中划出一道裂缝,裂缝中飘出一个竹子编成的篮子,这是他在宁府市买的。当初他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对象离开时,并没有一定的目的地,就一直向北走去,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宁府市,他之所以选择小洪兵,是因为感觉这是一个能控制的孩子。如果不是真心配合自己做实验的话,即使资质再好也不行,而小洪兵傻乎乎的,看起来非常好骗,所以才选择了他。 苗仁风提着竹蓝子来到木屋旁不远的一片果林中,林中的果实种类极多,当初苗仁风也是经过很长时间才弄清楚这些果实都叫什么名字,哪些能吃,那些不能吃。摘了一些可以充饥的果实,他返回到木屋中,随便吃了几个,就盘膝而坐冥想起来。 直到傍晚小洪兵才醒过来,全身的酸痛和周围的陌生让他感觉到了恐慌。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因为,他看到端坐在床对面冥想的苗仁风。他没有去打搅苗仁风,只是四下看着,周围的环境几乎一眼可见,四周没有什么特殊的,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苗仁风身旁那把空椅子吸引住了,不,准确的说,是被椅子上那一篮子色彩鲜艳的水果所吸引。 右脚一沾地,钻心的疼痛使小洪兵险些叫出声来。可是,果子的诱惑实在太大,他强忍着疼痛,小心翼翼一瘸一拐的挪动到椅子前,看了一眼呼吸均匀的苗仁风,悄悄的提起了篮子走回床边。他仔细的数着果子的数量,一共还有十七颗,颜色各异,很少有相同的。腹中的饥饿使小洪兵抛下了一切顾虑,拿起一枚水果就用力咬去,甘甜的汁水顺喉而下,小洪兵感觉到全身说不出的清爽,连脚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小洪兵连续吃了八颗水果才停了下来,虽然没有吃饱,但他还是将多数留了下来,小心的放回原地。打开虚掩的门,小洪兵走到外面,映入眼帘的,是白蒙蒙的一片,包括他刚才所在的木屋在内,这里一共有三间屋子,北边的那间最大,看上去足有五、六十平米。在房屋周围方圆三十米之内没有任何雾气和植物,三十米以外,则完全被雾气所笼罩着,雾气中可以隐约的看到高大的树木,就连上方也被雾气笼罩着,无法看到阳光,由于已经是傍晚,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周围透着一丝阴森的感觉。这,这就是师傅的家吗? 当小洪兵一走出房间时,苗仁风就睁开了眼睛,早在小洪兵下床的一刻他就已经从冥想中清醒过来,小洪兵所做的一切,他都清楚的知道,看着身侧剩余的九颗水果,苗仁风的内心不断的变化着。 站起身,苗仁风轻轻叹了口气,走出房门,他看到小洪兵正楞在那里。 “洪兵。” “啊!师傅,您醒了。我,我刚才吃了您几个水果。”小洪兵低下了头。苗仁风温和的说道:“那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这里就是师傅的家,以后也是你的家。” 小洪兵被苗仁风突如其来的温和吓了一跳,印象中,他可从来没见过苗仁风会有如此表情。他那一直遮住头顶的圆帽子已经取了下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师,师傅,我要帮您干点啥?” 苗仁风深吸口气,道:“今天什么都不用做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打下手吧。师傅要进行一些实验。” “哦,好的。”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小洪兵就被苗仁风叫了起来。穿好衣服,苗仁风带着他来到昨天采摘果子的林子中,道:“这里生长的果实就是咱们以后的食物,你要记住,到这里采摘的时候,一定不要走远,否则会无法辨别方向。明白吗?” 小洪兵点了点头,看着面前大片的果树,回想着昨天那甘甜可口的滋味,哈喇子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苗仁风随手摘下几颗红色的果子递给小洪兵,道:“这是雪桃,吃了他可以提供身体所需要的大部分养份,也是我们以后的主要食物,你要记清楚它的样子。这片林子中虽然水果众多,但并不是所有的都能食用,有些是含有巨毒的,以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要记住这种果子的形状,明白吗?” 小洪兵仔细的看着手中形态如同屁股一样红色果实,仔细的记着它的特征。 “吃了吧,这是你的早饭。咱们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吃过早饭后,苗仁风带着小洪兵来到了北边最大的那间木屋中,一进木屋,小洪兵就楞住了,这间屋子和昨天他住的那间区别非常大。里面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物品。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周围靠墙的那一圈大柜子,每个柜子都是由众多小抽屉组成的,抽屉上都有标签,不过,对于小洪兵来说,这些标签上的字只是一种无法辩识的符号而已。 苗仁风看着这些自己熟悉的东西,叹息一声,道:“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必须要记住几样东西的名字,我第二天考你,如果记不住,就惩罚你少吃一顿饭。今天你要记住的,就是这排柜子上所有的标识。”说着,苗仁风走到柜子的最左边,指着最上方的小抽屉道:“这上面的两个字是紫乌,紫乌是我们蛊师经常需要的一种东西。这里所有的抽屉,都存放着各种不同的物品。” “紫乌?紫乌。”小洪兵不断的念叨着。 苗仁风将最左侧这排抽屉的标签从上到下说了一遍,小洪兵跟着记忆,苗仁风将他留在这里,自己到一旁开始了准备工作。 小洪兵的记忆力实在是差,整整一天的工夫,竟然重复问了苗仁风三十几遍之多,才勉强记住了这十个标签的名字。从这天开始,小洪兵也开始了他的记忆过程。刚开始的时候,他第一天记住的东西,第二天必然会忘,苗仁风虽然嘴上说不给他饭吃,但总是在第二顿多给他些水果。小洪兵感受到了苗仁风的关心,更加勤奋的去记忆着这些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他每天的任务,就是采摘他和师傅需要吃的果子和记忆这些标签的名字。而苗仁风则天天都在摆弄他那些实验器具,利用黑巫术和蛊虫不断的融合配置着什么。到了晚上,苗仁风不让小洪兵睡觉,而是让他打坐冥想。一开始小洪兵还很不适应,通常都会在第二天记忆标签的时候睡着,但经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小洪兵的精神越来越好,冥想也成了他最好的睡眠,一个晚上的打坐,可以让他第二天精神抖擞。小洪兵唯一感觉到失落的,就是从来到这里以后,苗仁风再没教过他任何蛊术咒语。他闲着无事的时候,只能用血雾球和血色水团来解闷,偶尔苗仁风高兴起来,会教他一些简单的文字。 第十二章·仙缘果子 想要推荐票 三个月后,经过小洪兵不懈的努力,他终于将所有的标签,以及果林中所有的果子名称全都记住了。他虽然记的慢,但一旦完全记住的东西就很难忘记。不论苗仁风说出哪个标签的名字,他都能立刻找到相应的抽屉。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我的弟子,协助我实验。”苗仁风淡淡的说道。 “是,师傅。”这三个月以来,苗仁风对小洪兵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一切的家务都是由小洪兵来做,苗仁风除了晚上打坐冥想以外,全部的时间都留在实验室中。 苗仁风凝视着面前的小鼎,沉声道:“紫乌一小块,朱砂一两,天花散三钱,快。” “是,师傅。”小洪兵快速的把苗仁风需要的东西递到他手上。苗仁风将这些物品放入小鼎之中,接着道:“红花一两,清水一盆,快。”接过小洪兵递来的东西,将它们全都放入鼎中,苗仁风看了小洪兵一眼,道:“用我给你的灵火符在鼎下加温,没有我的吩咐不能停止。” “是,师傅,敕”扑的一声,一道红色微微泛着血光的火苗出现在小洪兵手上,他小心的将灵火符伸入鼎下,集中精神,控制着火苗的大小。 看到那泛着血光的火焰,苗仁风不由得一楞,小洪兵释放出的灵火符竟然受到血煞蛊影响,只是三个月的时间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傻的要死的小子,修为竟然增长的这么快。 更另苗仁风惊讶的还在后面,本来他以为,小洪兵能坚持十分钟就已经不错了。可一直过去了二十分钟,鼎中的水已经快熬干了,小洪兵的额头上才渗出细密的汗水。他能支持如此之久是苗仁风根本没有想到,杀机再次从苗仁风的眼中闪过,他心想,如果真的好好教导这个小子,说不定不出十年,他就能达到、甚至超过自己现在的程度呢。“好了,你熄灭火焰,去再取一点清水来,然后拿一两蛊粉。” “是,师傅。”小洪兵这才松了口气,长时间的使用灵气催动灵火符使他感觉到一阵阵眩晕,他当然不明白,这是灵气消耗过多的原因。坚持二十几分钟,已经是他现在的极限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赶忙将苗仁风要的东西拿到他身边。 苗仁风手上的黑色火焰已经代替了小洪兵刚才的血色火焰,鼎中的几种物品已经完全融化成了浆糊,呈淡绿色。苗仁风从小洪兵手上的容器中抓起一把蛊粉,均匀的撒向面前的小鼎,哧的一声,一股绿色的烟雾冲天而起,烟雾一吹既散,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之中。 和苗仁风相处了三个月,小洪兵早就不会因为这些异常的景象而感到吃惊了,老实的在一旁看着。鼎中凝结成一团绿色的固体,苗仁风皱了皱眉头,叹息道:“还是不行,看来,没有百骨草是炼不成了。” 百骨草小洪兵知道,柜子上有这么一个抽屉,只不过里面那一株株淡橙色的小草已经用尽了。 苗仁风盖上小鼎,扭头对小洪兵道:“兵娃子,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找些百骨草回来。百骨草只有非洲才有,真是麻烦。我走的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看家,明白吗?” 听到师傅叫自己兵娃子,而且要出远门。小洪兵心中突然产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问道:“师傅,您要去多久啊?” 苗仁风道:“快的话一个多月吧,慢的话恐怕要两个月了。你饿了就吃林子里的果子,渴了就喝房屋后的山泉水。记住,一定不要走进迷雾森林太深的地方,否则,迷了路,你就会饿死在里面,知道了吗?” 小洪兵点了点头,道:“师傅,那您快点回来。” 苗仁风心中一暖,这三个月以来,无论自己怎么对兵娃子,他都甘之如饴,任何差遣他都会立刻去做,到了后来,有的时候自己只要一伸手,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此乖巧的弟子到哪里去找啊!但是,为了那最后的实验,却不得不……。苗仁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善念晃出脑外,冷声道:“好了,你去修炼吧,我明天一早就走。” “是,师傅。”刚才持续使用长时间的灵火符确实让小洪兵感觉到很疲倦,独自走回房间打坐去了。 第二天一早,苗仁风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准备出发。 “兵娃子,别忘了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话,对了,这个给你。”苗仁风拿出一本不算很厚的书递给了小洪兵。 小洪兵一楞,道:“师傅,这是什么?” 苗仁风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的蛊术笔记,里面共分三部分,分别是炼药的方法,辨别药材蛊虫的方法,和炼制法器的方法。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上面的字基本上都是标签的名字,那些关联的简单词语你也大部分都能看的懂。不过,你要记住,看书是看书,你绝对不能去实验室中自己实验,明白吗?能看懂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小洪兵握着这本用皮革制成的书,眼圈红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有能看书的一天,真挚的说道:“谢谢您,师傅,您一定快去快回哦,兵娃子会想你的。” 苗仁风楞了一下,扭过头,冷声道:“什么想不想的,我用不着你想,好好看书,回来我是要考你的。知道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洪兵紧紧的将书搂在自己怀里,泪水顺着腮边流淌而下,在他心里,又多了一个比馒头重要的人。 苗仁风离开以后,小洪兵为了不让自己的师傅失望,每天除了冥想和吃东西以外,都在牢记笔记中的内容。苗仁风在笔记中用的话语都很容易理解,再加上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小洪兵基本上能够明白其中所说的意思,越看,他就越被其中的内容所吸引。但是,他是个非常听话的孩子,即使再好奇,也没有走进实验室去尝试。 这天,他清晨起床,先简单的看了一遍笔记,苗仁风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小洪兵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他竟然将笔记中所有的内容都记在了脑子里面。在阅读到最后时他发现,笔记最后一页好象是被撕下去的。他并没有多想,以为是苗仁风怕内容太深奥,他看不懂,才撕掉的吧。 重新记忆了一遍笔记中的内容,小洪兵走进果林,准备采摘自己今天的三餐,一进果林,他突然闻到一股异常浓郁的香气,辨别着香气传来的方向,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这片果林他再熟悉不过了,即使是闭着眼睛,他也能走的出去。 香气是从果林深处传来的,那浓郁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兵娃子的嗅觉。好香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终于,在不断的探索中,小洪兵终于找到了香气的源头,那是一株火红色的小树,这颗小树在以前是没有的,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似的。小树没有叶子,火红的树干像水晶一样晶莹透彻,在它的最顶端,有一颗乳白色的果实,果实的表皮下,似乎不断有光芒在流转着。阵阵的香气,正是从果子中不断传出,兵娃子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果子,回想着笔记中炼药篇的那些植物,可是,直到他将整个炼药篇完全回想了一遍,却仍然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 这到底是什么果子呢?它真的好香啊!小洪兵小心的用手指轻轻碰了果子一下,乳白色的果实在他的碰触下突然从小树上脱落了,兵娃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果子接在手中。一股温暖的感觉从果子中传了出来,清新的气味更加浓郁了。红色的小树在果实脱落后,竟然渐渐的枯萎了,几乎只是几秒钟的工夫,红色的小树已经完全萎缩进地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清晨的饥饿让小洪兵食旨大动,将果子捧到面前,仔细的看着。这么香的果实总不会有毒吧。想到这里,小洪兵再也忍耐不住腹中的饥饿,一口咬在果子之上,一股清凉的汁水顿时流进他的口中,汁水没有任何味道,小洪兵下意识的将它吞咽而下。冰凉的感觉直透肺腑,好舒服啊!三口两口,一枚白色的果子已经被他干掉了。 小洪兵刚想起身返回木屋,突然,从小腹中涌起一股寒流,寒流迅速的扩张着,顷刻间充满了他的经脉。冷,好冷,兵娃子不断的颤抖着,从体内产生的寒流使他再也无法站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寒流仿佛冻入骨髓似的不断刺激着小洪兵的神经。小洪兵暗想,完了,完了,为了一时的口腹之欲,看来要被冻死了。小洪兵的皮肤上渐渐结出一层寒霜,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突然,在模糊之中他似乎发现刚才红色小树枯萎下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光芒不断闪烁着。他全身颤抖着,无意的一抓,一枚软软的红色果实抓入手中,火烫的感觉从果实中传入小洪兵的掌心,小洪兵冻僵的手掌顿时灵活了不少,小洪兵心中一喜,也顾不得这颗果实是否无毒,趁着身体还能动,一把将红色的果实塞入口中。 滚烫的热流顺喉而下,刹那间冲入他体内的肺腑之中,先前的冰冷顿时缓解了不少。 小洪兵刚刚松了口气,腹中突然剧烈的绞痛起来,一冷一热两道气流突然分成壁垒分明的两派,不断的在他五脏六腑中纠缠攻击,似乎要把一切都撕裂似的。 “啊——”小洪兵疼的在地上打起滚来,不断的痛苦呻吟着。可是,在这一望无际的迷雾森林内,又有谁会来救他呢。冷汗缓缓而下,小洪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在冷热两股气流的肆虐下,身体不断的痉挛着。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当初没有苗仁风给他吃的那颗净身丹的话,以他原来那破败的身躯,早被这强大的能量冲破经脉而亡了。 小洪兵所吃的两枚果子,即使是苗仁风亲自看到,也认不出,以苗仁风的谨慎,是绝对不会随便吃不认识的果子。这两枚果实是吸取天地之精华孕育而成,需要经过成千上万年才会成熟,名叫仙缘果。这种果实必须要红、白两颗同食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功效,但其药力也非常霸道,一旦将其中蕴涵的药力完全吸收,吃了仙缘果的人,体内的生命力就会不断的扩大,生机将变得源源不绝,是天下异人眼中的至宝。仙缘果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让体内产生仙缘,可以说具有脱胎换骨功的功效,也为日后成为地仙打下基础。 在两股能量长时间的纠缠中,小洪兵的皮肤已经渐渐的渗出细密的血珠,长时间承受着剧烈的痛苦,使小洪兵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喷在一旁的植物上,植物一半瞬间枯萎,而另一半则结上了冰霜。 直到黑夜降临,小洪兵体内的两股能量终于融合为一,化为一股温暖的气流开始不断的游走全身。小洪兵长出一口气,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血水污垢完全浸透,骨软筋酥的感觉让他全身发软,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的皮肤竟然隐隐散发着白色的光芒。温暖气流所过之处顿时传来一股飘飘欲仙的舒适感。他躺在地上仰望夜空,脑中异常的清醒,之前记忆的笔记不断的闪过。小洪兵心中暗想,终于撑过来了,既然没死,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第十三章·不素之客 上 求收藏 良久,他支撑着爬了起来,身上的光晕已经渐渐的隐去,那股温暖的气流散于经脉之中再也察觉不到,除了身上黏黏的难受以外,其他一切都似乎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似的。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木屋,接了些泉水将脏衣服泡了起来随便洗了洗身上就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小洪兵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到精神已经恢复了最佳状态,昨晚是苗仁风走了以后,那是他唯一没有冥想的一晚,笔记已经全都背熟了,他决定用修炼来打发时间。小洪兵现在对修炼非常感兴趣,这些天以来,他已经可以用驱蛊术释放出血色的水幕,而聚蛊术也有直径十几厘米大了。他不知道的是,以他现在的修为,完全具有了灵蛊师入门的水准。如果这件事让其他苗疆蛊师知道非得惊掉下巴不可,千百年来还没人刚开始修炼蛊术就是灵级蛊师的。无疑说明小洪兵是个异类。 苗仁风在离开两个月以后,终于回到了迷雾森林,这次前往异国他乡,他进行的很不顺利,费了许多时间才找到足够的百骨草。当他看到木屋时,周围的一切都处于寂静之中,和他走之前相比,并没有任何变化。“兵娃子,兵娃子——”苗仁风叫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竟然经常会想起这个笨头笨脑的傻小子。 “啊!师~傅,您终于回来了。”小洪兵飞快的从房间中跑了出来,猛的扑入苗仁风的怀中,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苗仁风仔细的看着小洪兵,两个月不见,这臭小子的身体似乎结实了不少,皮肤白里透红,虽然仍是傻傻的样子,但看起来顺眼多了。苗仁风尽量将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冲小洪兵道:“我累了,你去摘几个果子给我吃。我要先休息一下。” “好。”小洪兵痛快的答应着,回屋拿起竹蓝子就跑向了果林。当他再回到木屋之时,发现房间的椅子上多了一个布袋,而苗仁风正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师傅,果子来了。这是您找回来的百骨草吗?我把他们放到抽屉里去吧。” 苗仁风睁开眼睛看向小洪兵,有些惊奇的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机灵了些。这不是百骨草,是给你的。” 小洪兵一楞,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给我的?” 苗仁风点了点头,道:“打开看看吧。” “谢谢您,师傅。”小洪兵兴奋的将沉甸甸的布袋抱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心中的激动使他身体不禁颤抖起来。缓缓的打开布袋,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切,让他楞住了。包裹中并不是什么珍贵的物品,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物,但对小洪兵来说,却没有什么比这些东西更让他高兴的了。因为,那是,那竟然是一堆白白的大馒头。馒头虽然有些凉了,但却并不硬。小洪兵闻着那馒头的香味,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淌而下。哽咽的看着苗仁风,道:“师傅,谢谢,谢谢您。” 苗仁风老脸一红状若无事的吃着果子,道:“有什么可谢的,就是一些不值钱的馒头而已,本来想再给你带几条鸡腿,可那东西容易坏,就没带。兵娃子,我给你的笔记看的怎么样了?” 小洪兵从怀中取出保存完好的笔记,递给苗仁风道:“师傅,我已经都记住了。”苗仁风一惊,道:“全都记住了么?你要是说谎的话,可别怪我惩罚你。” 小洪兵坚定的说道:“师傅,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全都记住了。您可以随便考我。” 苗仁风道:“那好,我问你,什么样的材料才能炼出最好的法器。” 小洪兵毫不犹豫的答道:“想炼出最好的法器,必须有三个条件,第一,是要有好的原材料,原材料根据属性不同分为金、木、水、火、土、风六种不同的种类,不具有属性的材料属于下等材料,而那些蕴涵雷和风能量的原料最难找,炼出的法器威力也最大。雷属性的原料如雷击木、雷石等等,风属性的原料如风灵内丹道家风术法阵……,第二,想炼出最好的法器,必须要有稳定的温度,温度越高,炼出的法器杂质也就越少,您所使用的黑色火焰基本已经是最高的温度了,不过由于黑色火焰是用黑巫术催发符咒发出的,无法坚持太长时间,所以只能炼制一些低阶死器。第三,想要炼制出的法器具有灵性,就必须要根据天时、地利来铸造,同样的材质和火焰,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时间天气下,炼制出来的法器质量也不相同,如,良辰吉日在灵气较浓郁的地方铸……” 苗仁风楞楞的听着小洪兵将自己笔记中炼器的部分一字不错的背诵出来,心中的惊诧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以兵娃子那样的记忆力,要耗费多长时间才能将这本笔记背的如此纯熟啊! “好了,停下吧,我相信你已经完全记忆下来了。从明天开始,像以前一样,你继续帮我做实验。我现在要休息了。” “好的,师傅。”小洪兵开心的答应着。他抱起那堆大馒头坐到床上,拿起一个,用力的咬了一口,五个月没有吃到自己的最爱了…… 第二天开始,苗仁风不断的用他那个小鼎开始炼制,由于小洪兵背熟了苗仁风的笔记,根据苗仁风所用的原料,他都能清楚的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苗仁风的炼制过程也相当于给了小洪兵一个实验的过程。让小洪兵比较奇怪的是,苗仁风炼制的,都是一些混合金属,这些金属的特性不一,但都非常珍贵,小洪兵从笔记的内容中知道,这些金属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做成非常优质的法器。苗仁风将这些炼制好的金属小心的收藏起来,不知道要做什么用。 这天,小洪兵帮着哥里斯又炼制好了一块金属,苗仁风回房间冥想去了,而他自己则站在房门口练习着聚蛊术和驱蛊术术。 “哦?这是那里来的小鬼。”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小洪兵吃惊的发现,从迷雾中走出一个红衣怪人。此人和苗仁风的打扮很相象,红色的大风衣将全身笼罩在内,看不清面貌。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似乎正在打量着自己。 小洪兵双目中寒光闪烁却并没有害怕,质问道:“你是谁?” 红衣人傲然道:“我嘛,我是一名伟大的黑苗巫师。”说着,他伸出和苗仁风同样枯瘦的右手,喃喃的念了几个咒语,一个直径半米的巨大紫色火球出现在他手上,炽热的火焰即使距离十几米远仍然让小洪兵感觉到异常的灼热。看看自己手上的小血雾球,再看看红衣人手中的紫色大火球。小洪兵默默的收回了血雾球。 “哈哈,怎么样,知道什么是伟大的黑苗巫师了吧。哈哈哈哈。” “哼,在小孩子面前呈什么威风。”一颗同样直径为半米的黑色火球从木屋中飞了出来,直奔红衣人而去。 红衣人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大喝一声,手中的紫色火球飞了起来,迎上了飞来的黑色火球。红衣人发出的,是纯黑巫术的火球,而从房间中飞出来的,正是苗仁风的黑巫术融合黑灵蛊王的黑蚀灵炎,在属性上来说,红衣人要吃亏一些,但能量纯粹上却是他要更加强大。 小洪兵只觉全身一轻,一道轻风将他的身体送出了十米之外。轰然巨响中,漫天的火星飘散开来,红衣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他怪叫道:“哇,我说大哥,你弟弟大老远的看你,你就这么对待我啊!” 苗仁风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哼了一声,道:“你来看我?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看到你那嚣张的样子我就手痒。“苗人凤,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这里可没有时间搭理你的。” 红衣人苗人凤苦笑一声,道:“大哥,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对了,他是谁啊?”说着,他用木棍指了指小洪兵。 苗人凤没好气的说道:“他是我的徒弟。干什么?” 苗人凤嘿嘿一笑,道:“没想到大哥你也会收徒,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看这小子刚才用的聚蛊术,有虫蛊师的水准了。老大,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好苗子,让给我得了。我到现在还没有徒弟呢。” 苗仁风冷哼道:“你想都不要想,这小子对我来说重要的很,他除了是我的徒弟以外,还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啊!老大,你,你不会是……” 苗仁风哼了一声,道:“进来说吧。兵娃子,你在外面守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小洪兵应了一声,楞楞的看着苗仁风和苗人凤走进木屋,心中暗想,为什么他们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懂啊!这个红衣怪人是师傅的弟弟吗? 房间内。 苗人凤道:“大哥,难道那小子就是你找来做最后那个实验的吗?” 苗仁风哼了一声,道:“你说话小心点,知道么?” 苗人凤叹了口气,道:“大哥,你可真够狠的啊!不愧为黑巫蛊师。我看那孩子傻乎乎的样子到是挺可爱的。你又何必……” 苗仁风突然烦躁起来,“我的事你少管,有话快说,如果你就是来这里放屁的,就给我滚。” 苗人凤嘿嘿一笑,一点都没有因为苗仁风的话而生气,“算了,算了,我才懒的管你的事呢。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啊!我这回过来,主要是为主子求你点事,希望你能答应。”说着,他用木木棍虚空一划,一道裂缝出现在空气之中,苗人凤念了几句咒语,一只布袋飘飞而出,落在地上。“这是主子给你的订金,他想要你过些日子的实验成果。”布袋自动打开,里面,竟然是满满一袋灵石,数量足有上千之多。 苗仁风好象没看到一样,冷哼一声,道:“想要我的实验成果?别做梦了,我谁也不会给的。” 苗人凤叹了口气,道:“大哥,不是我劝你,你留着你那些宝贝有什么用?尤其是你这最后的实验成果,你造出它不就是为了长生吗?又何必执着太深呢。要我说,你还不如和我一样,做个……” 苗仁风打断苗人凤的话,怒喝道:“少废话,把这些破玩意儿都拿回去,说不卖就是不卖。” 苗人凤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卖我强求你也没意思。主子那里我自己会交代的。不过,那个孩子似乎很有巫蛊天赋,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吧。为了一件守不住的东西而浪费一条生命,你觉的值吗?” 苗仁风毫不犹豫的说道:“值。为了这件东西,即使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苗人凤苦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也不劝你了。好了,大哥,你多保重吧,我走了。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还用老办法通知我。”说完,苗人凤大步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苗仁风坐在那里,叫住了苗人凤,“我的实验也不一定成功,如果成功了,会通知你的。你也自己小心些。” 苗人凤深深的看了苗仁风一眼,走出了木屋,苗仁风坐在原地,并没有相送。 苗人凤走出房门,看了小洪兵一眼,叹息道:“小子,你自求多福吧。”说完,他念动咒语,周围的空气躁动起来,托着苗人凤轻飘飘飞入了浓雾之中。 小洪兵楞楞看着苗人凤身影消失的地方,半天没有说话。 第十四章·不素之客 中 求推荐人 “兵娃子,你不快练习驱蛊术,傻楞着干什么?” “哦,驱灵遣将灵云动!万雾化海速速来,吾奉五瘟阴神敕令……” 又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虽然苗仁风并没有教,但小洪兵仍然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关于炼器的知识,现在的小洪兵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什么都不懂了,在苗仁风眼里,他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徒弟,也正是由于小洪兵的帮助,苗仁风一切的准备都进行的异常顺利,比自己当初想象的要提前了不少时间。 小洪兵当初吃掉仙缘果时出现的痛苦,他并没有说出来。他怕苗仁风知道自己乱吃东西生气,现在在小洪兵眼中,苗仁风绝对是最重要的人,是苗仁风让他走出了那流落街头的困境,让他能够吃饱穿暖,能够学到这么多神奇的东西。苗仁风在他眼中现在完全是一位慈祥的长辈,小洪兵对他只有浓浓的尊敬。在他的内心深处,更是把苗仁风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苗仁风的内心挣扎也愈加强烈,他清楚的知道想完成自己那个心愿兵娃子是最关键的。 可是,如果实验成功了,兵娃子必然会因此而丧命。 长时间的相处,苗仁风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呆小子,使一向心狠手辣的他竟然犹豫起来。 但是,完成实验的执念却让苗仁风终于抛却了一切顾忌,那个心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可以说他一生的追求,都要通过这最后一次实验来实现。 那是千年才出现一次的异象!这个机会,很多灵蛊级别的蛊师即使穷尽一生力也无法看到。 执念战胜了感情,苗仁风决定一切如常,当那个日子来到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最后的炼制。 这天,苗仁风将小洪兵找到身边,冲他道:“兵娃子,你来这里也有八个多月了吧。” 小洪兵掰着手指算了算,点头道:“是啊,师傅,我来了都有八个月了。”苗仁风道:“我明天要离开这里,去寻找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这里还是由你来照料。” 小洪兵一楞,道:“什么?师傅您又要走啊!” 苗仁风严肃的说道:“这件东西我必须要找回来,它关系到一个我很重要的实验,你务必要看好家,我估计我要离开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小洪兵心中充满了不舍,“师傅,师傅您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苗仁风看着小洪兵充满期望的眼神,心中暗叹,我怎么能带你一起去啊,我之所以离开就是为了要疏远你,这样最后我才能狠的下心用你来做这个实验。想到这里,苗仁风一咬牙,道:“好了,别娇性了,我又不是不回来。” 小洪兵哽咽着道:“师傅,师傅,您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兵娃子会想念您的。” 苗仁风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走之前我教你一个蛊术,你要好好练习。 这八个月以来,你的修为进步还算不慢,已经可以使用这个蛊术了。” 要是搁平常苗仁风说要教他蛊术,小洪兵一定兴奋的蹦起来,可是此时却不同,他对苗仁风的不舍远远超过了对学习蛊术的渴望。 苗仁风没有从小洪兵脸上看出高兴的神色,不由得一楞,这段时间兵娃子曾经几次求自己再教他几招蛊术,可自己都没有同意,这回主动提出了他怎么好像并不开心呢?忍不住问道:“怎么?你不想学吗?” 小洪兵摇了摇头,道:“不,我想学,可是,我更想让师傅留下。徒弟想和师傅在一起。” 苗仁风心头一热,喉咙中仿佛堵住了似的,差点冲口而出答应他。半晌,这一老一少就那么默默相对着。 “兵娃子,师傅答应你,这次再回来以后,就不走了,好吗?”苗仁风温和的说道。他清楚的明白如果再不离开这里,自己恐怕就无法狠下心来用兵娃子做实验了。所以,他只有说了谎话。 小洪兵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多了一分往日没有的神采,“真的吗?师傅。那,那我等您回来。”苗仁风点了点头,道:“好了,现在我教你一个血雨术的蛊术。这个蛊术的基础就是聚蛊术和驱蛊术。你要认真听,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天赶快问我,知道么?” 小洪兵点了点头。集中精神听着苗仁风的讲解。 血雨术其实就是你的血蛊妖虫大面积攻击敌人的一个初级大范围蛊术,这个蛊术最大的特点,就是会随着施法者修为的高低而产生不同的威力。像苗仁风如果使用的话,可以施放出包含着黑灵蛊王的黑雨术,威力之大,可以达到千米之内灵蛊师级别以下进入必死的水准。 “在用血雨术这个蛊术之前,你必须要将聚蛊术和驱蛊术融合起来,你看,你现在用的驱蛊术已经可以凝聚起血色的水幕了,但是,你发出的依然聚蛊术凝聚的血雾球,这是不行的。你必须要……” 足足讲解了一上午,小洪兵才将血雨术的原理和使用方法勉强记了个七七八八。 苗仁风为了怕他忘记,将血雨术的使用方法写了下来,以便小洪兵能更好的掌握。 下午,小洪兵开始努力的练习起来,有什么地方不明白,一一向苗仁风请教,苗仁风出奇的有耐心,不厌其烦的不断讲解着。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小洪兵已经可以发出血雨了,不,准确的说,他已经可以发出几滴血雨了,其威力也只能腐蚀花草而已。 苗仁风告诉他,希望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他发出一片以自己为中心范围一米的血雨。 第二天一早,苗仁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在小洪兵醒来之前,怀着复杂的心情悄悄的离开了。他要找一个地方静静心,为最后一步做好心理准备。 苗仁风走了,小洪兵感觉到无比的寂寞,比起初次到这里,他对苗仁风的感情更加深厚了,往往会一个人坐在木屋前看着苗仁风每次回来的方向发呆。血雨术这个蛊术对于小洪兵来说还是很深奥的,虽然不断的努力练习,但效果却很小,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威力。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天,小洪兵从果林中摘回了果子,吃过了自己的早餐他又开始了修炼蛊术前的发呆。 坐在木屋前,小心翼翼的掏出那个金闪闪的馒头,祈祷着苗仁风快点回来。当初,苗仁风给他带回来的馒头他没舍得都吃掉,留下了一个,并趁着苗仁风不在的时间,偷偷进实验室中用炼器之法做了一个纯金的大馒头,这种苗仁风不要的废料最大的特性就是值钱,那也是小洪兵第一个独立完成的作品。苗仁风当然知道小洪兵做了什么?但他却假装不知道,并没有揭穿他。小洪兵那次的做法,也在苗仁风心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痕迹。(这要是让苗仁风知道小洪兵这么做纯粹是贪财心作祟,可能就不会去散心了) 抚摸着黄金大馒头,小洪兵喃喃的念叨着,“师傅,两个月了,您应该快回来了吧。师傅!兵娃子想你了。” “铃,铃,铃。”挂在屋檐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小洪兵心中一惊,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个铃铛,是当初苗仁风布置的,其中有着特殊的警示装置,只要有人闯入到木屋方圆三里之内,铃铛就会响起。这个装置最高妙的地方,就是其中设置的蛊虫可以辨别人兽之间的区别,也就是说,如果野兽进入到这个范围内,铃铛是不会响的。木屋方圆一里以内,苗仁风有另外的布置,是野兽无法逾越的鸿沟。所以,一直以来,这里从来没有遭到过野兽的袭击。 小洪兵知道,这外来的人绝不会是苗仁风,因为苗仁风会沿着一条固定的路线回来,那条固定路线是不会触动警报装置的。难道,难道是陌生人来了吗?谁会来这里呢?虽然周围有苗仁风布置的种种机关,但小洪兵还是紧张起来。 他按照苗仁风当初所说的方法,辨别着铃铛的声音,他发现,陌生人是在北边触动的装置,那个方向正是苗仁风回来的方向。 所谓关心则乱,小洪兵想到,难道,难道是师傅回来了,他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吗?可能吗?会是他吗?三里外的地方,已经在浓雾范围之外了,那里虽然也有雾气,但要稀薄的多。 来这里十个月了,周围的一切,小洪兵早已经摸清,虽然他还不知道如何能走出迷雾森林,但附近方圆十里,已经都可以清楚的辨别方向。 不行,师傅也许受伤了呢,一定是师傅,我要去接他。强烈的思念感催使着小洪兵向外跑去,冲入了迷雾之中。 小洪兵玩了命的飞奔着,早已经忘记了苗仁风不许他跑出太远的叮嘱。 一路上,他辨别着方向,不断的奔跑着。 对于身体已经很健壮的小洪兵来说,几里路并不算什么事,很快他已经跑出了浓雾。 “嗖,嗖嗖,啊!”兵器碰撞和惨叫的声音不断传来,小洪兵心中一惊,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远远的,他就看到数十道身影玩了命的厮杀着,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 他小心的躲在一颗大树之后,观察着其中是否有苗仁风的身影。 半晌,他并没有发现苗仁风那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观察一会之后他发现,这群人分成两伙人,一共十八个人,其中十七个黑衣人是一伙的,他们正围攻着一名挥舞长剑、身材高大的男人。 由于距离不近,小洪兵很难看到他们的样貌。只能从衣服的颜色辨别出来,被围攻的那人衣着最明显,是白色的。 各种颜色的光芒不断的在这群人身上闪烁着。周围有大片的树木被狂暴的真气扫的支离破碎。 即使是距离百米之外,小洪兵仍然能感觉到这群人的可怕,那澎湃的气劲使得周围充满了肃杀之气。 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论是哪一个,都比当初在火车上遇到的劫匪头子,苗仁风嘴里的邪道中人厉害许多。尤其是那名身材高大的白衣人,他足有一米九开外,肩宽背阔,单手握着长剑挥舞的密不通风,两米之内更是剑气纵横。 尽管是以多打少,但那个被围攻的白衣男子似乎并没有吃多大的亏,一把长剑闪烁着青色的寒光,不断的将那十一个人的攻击一一化解,他的剑法大开大合,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除了他以外,其余十七人用的都是细长的三棱军刺,三棱军刺和他们的装束一样是黑色的,如果是夜晚,那不反光的刀刃将很难看到。十七柄三棱军刺犹如十七条毒蛇一样,不断寻找着白衣人身上的破绽。 忽然,白衣人没来由的晃了一下,一条毒蛇趁机咬上了他的肩头。白衣人身上骤然散发出强烈的青色光芒,手中长剑改用双手握住,猛的抡起三道光弧,虽然毒蛇并没有真的咬上他的肩膀,但那锋利的刀尖还是划破了他的衣服。 十七名黑衣人在骤然迸发的庞大能量面前显得束手无测,同时退出十米之外,三棱军刺直指对面,凝神注视着面前的白衣人。 一个黑衣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判官,算了吧,别再挣扎了。如果你处于最佳状态,我们绝对不会来找死,可是,现在你中了一日丧命散的剧毒,能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跟我们回去交差吧。以你在组织中的地位,好好向老阎王承认错误,他一定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