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第1章 留不得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偶然; 码字不易,请勿对号入座。 欢迎小可爱们进来踩踩! * 这故事怎么讲呢! 想来想去,还是从傻姑这边讲起吧! 这是辰国中部平原上,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子,名赵家村。 故去多年的赵大家院子里,忽然响起田贵花的惊叫声。 “傻姑留不得了,傻姑留不得啦!”田贵花跺足捶胸的呼叫起来。 惊得正在厕所里用功的赵大强,提着裤子跑了出来。 一眼看到元宝捂着脑袋,跺着脚喊叫着,疼死啦。 毛毛后脑枕在磨刀石上,石头上有血渗出,小脸紧绷,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豆豆呆若木鸡地立在旁边。 赵大强惊慌失措地拿起铁锹。 田贵花心里大喜:“敲死,快敲死,傻姑发狂,家破人亡!” 赵大强听到“傻姑发狂,家破人亡”时,一眼瞥到躺着的,尚不知死活的毛毛。 脑袋里轰轰的。 田贵花看到赵大强抡起铁锹,连忙大呼大叫:“敲呀,快敲,傻姑发狂,家破人亡呀!” 赵大强抡起的铁锹,猛地砸向傻姑的头。 血从傻姑的后脑壳,缓缓地流出。 围观的人唏嘘! 有人说,真敲死了,娘家闹起来咋办? 田贵花摆摆手,买断了,生不问死不葬,这么个傻子,发起狂来,今儿伤了我家孙子。 留着难保以后不发狂,发起狂来,伤了别人家孩子咋办? 田贵花两手掐在腰上,向着围观的人问,你们谁?站出来,帮我田贵花担着? 众人不言! 这傻姑真的发起狂来,伤了自己的孩子,还是杀死谁家的孩子。 都不是小事儿! 田贵花这才转身,向赵大强叫到,快,快裹起来,扔南边沟里去。 不能死在家里,死在家里不吉利。 呆若木鸡的豆豆,忽然惊叫一声:“妈——” 田贵花瞪一眼豆豆,嚎什么丧,你妈杀你哥了,你哥还不晓得是死是活呢! 豆豆瘦得豆芽菜似的小身子,打了个激灵,闭着小嘴,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趴在地上的傻姑。 赵大强取出两只麻袋片子,像卷狗似的,卷起傻姑,抱起来向南边大沟走去。 田贵花心里舒坦了! 傻姑啥事也不会做,不给饭不知吃,不给衣不知冷,好像还是个哑巴,整天悄无声息,像个活死人。 买来给赵伟杰当媳妇,原只当是个摆设,图个好名,全了死鬼谷秀兰的心意。 这么个没用的人,竟然能怀了,还生下一对龙凤胎。 田贵花看着这对龙凤胎,心里不爽。 后来想通了,和赵大强组成的这个家,自己才是真实掌控人。 毛毛和豆豆,养大了,毛毛是个好劳力。 豆豆是个女孩,要么给元宝当媳妇,要么得一笔好彩礼,给元宝娶个好媳妇。 怎么算,自己也不吃亏。 田贵花今儿看到活死人的傻姑,竟然会护崽子。 活死人的傻姑,当条死狗养着没关系。 护崽子的傻姑,会有隐患,养着便是个麻烦。 有丁点思想的傻姑,田贵花认为都是绝留不得的! 田贵花原是赵大的妻,赵大死后成了寡妇。 赵大强用亡妻的赔偿金,娶了这寡妇。 赵大强的亡妻,名叫谷秀兰。 说起这谷秀兰,也不知道是哪里人。 那年,人贩子带来几个女子,来赵家村里卖。 赵大强爸妈选中了谷秀兰。 谷秀兰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看上去身体容易生养的样子。 估摸着,生的孩子也好看。 赵大强爸妈花光积蓄,买下谷秀兰给赵大强当媳妇。 谷秀兰买来之初,抵死不从,圆不了房。 赵大强爸妈急了,身强体壮的儿子,拿不下一个女子,传出去还不笑死人! 唤来另三个儿子。 在赵大强爸妈的指挥下,赵大强和三个弟弟,把谷秀兰扒个精光。 帮着把谷秀兰的手脚四肢,捆着固定到床的四角。 赵大强爸妈这才带着三个儿子离去,临走时对赵大强说,地给你整好了,好好种,种出好苗子,带个好头,旺我赵氏。 谷秀兰裸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门户全开,绝望透顶。 赵大强顺利破了谷秀兰的身子。 为防万一,再去劳动父母兄弟,被父母训斥,兄弟笑话。 赵大强索性不去解绑谷秀兰。 谷秀兰就这样被绑在床上。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谷秀兰想绝食而亡,赵大强撬嘴强灌。 生而耻辱,却求死不得。 谷秀兰心如死灰! 赵大强每天晚上,都要耕种。 直到谷秀兰的肚子,慢慢地鼓起来。 日子难熬时,显得特别地特别地漫长。 在漫漫长长的绝望中,谷秀兰的锐气,渐渐被磨光。 没有了锐气的谷秀兰,像一团揉倒的面,任人摆布,终于被解绑。 此时的谷秀兰,怀孕已经八个半月。 连走路都显得艰难,人瘦得细脚零丁。 孩子却足月生产,非常健康。 生下儿子的谷秀兰,心里有了希望。 努力调养身子,谋划着再次逃跑。 和谷秀兰一起,被贩到这里的另两个女子,相继来看过谷秀兰。 谷秀兰看到两个女子都瘸了! 问起来才知道,逃跑被追回来,脚筋腿筋,都被挑了! 谷秀兰看着怀中娇儿,儿子长的很漂亮。 乌溜溜的黑眼睛,正盯着谷秀兰的脸看。 看得忘记吃奶了,小婴儿忽然松开含在口中的奶头。 盯着谷秀兰的脸,看着看着,咧开小嘴儿,冲谷秀兰笑起来。 孩子是母亲的天使,天使的笑,唤醒谷秀兰的母性。 谷秀兰的心,瞬间熔化在儿子的笑颜里。 赵家村人全部姓赵,千年前应该是一家。 这里一眼平川,新买的媳妇,村里人都帮着看管。 看到逃跑的女人,吼一声,一个村子千把口人。 男女老少,连着村上的狗,都一起出动,帮着追击。 谷秀兰看着怀中娇儿,带着孩子更难逃。 扔下孩子又不忍心。 万一逮到挑去脚筋腿筋,还会落个残疾。 谷秀兰的心,死了! 给儿子取名赵伟杰,自己这辈子算完了! 希望儿子赵伟杰,将来能长成一代人杰,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更希望母凭子贵后,能回归魂牵梦绕的故乡! 赵伟杰长到三岁时,赵大强才对谷秀兰彻底放心。 家里六亩水田,三亩旱田,都交给谷秀兰一人耕种。 赵大强出去打工,挣钱给儿子用。 那一年,攒下五万块钱,年底带钱回家,路过自家门未入。 兜里有钱,腰杆儿挺直,先去了寡妇田贵花家门口遛达。 村里男人传言,田贵花床上功夫了得。 赵大强也想领略一下,田贵花能有多少不同。 田贵花热情相邀,都是一个赵门里的人。 一个叫赵大哥,一个叫弟妹的。 叫着叫着,直接上了床! 第2章 买断了 赵大强和田贵花在行云布雨中。 田贵花满意赵大强电闪雷鸣的快意。 赵大强领略到软糯浪语中的温柔乡。 享受着田贵花的床上功夫,赵大强恨不得把命都交待在田贵花身上! 田贵花是田家村,第一批走出去的洗脚妹,这种捎带特别服务的钱,尤其好赚。 田家村人,用闺女们挣的钱,建起大房子,娶上中意的儿媳妇。 整个村子,走上了富裕路。 做皮肉生意的女子,吃的是青春饭,青春过去,容颜衰了,自然会掉价。 挣过大钱,自然不屑小钱。 金盆洗手,想找个如意郎君嫁了,过相夫教子的庸常日子。 田家村姑娘挣这份钱,名声远扬。 男人吗? 一边玩着女人,一边花着女人的钱。 真到娶妻,又都想娶干净女人为妻。 姑娘们想再找个有点层次的如意郎君,好像特别难! 好在世上有剩男,无剩女,只要想嫁,就有男人想娶! 赵家村偏僻,光棍多,对女人的要求自然没多少讲究。 田贵花嫁给赵家村的赵大,生个儿子取名赵伟胜。 赵伟胜四岁时,赵大生了癌病死了。 田贵花成了寡妇! 由于床上功夫了得,光棍也多。 田贵花过的很惬意,寡妇门前热热闹闹, 有男人抢着种田,有男人抢着给钱。 赵大强在门前晃悠时,田贵花阅人无数。 自然看出来这是带着一年的钱,未归家门,先来试探的。 田归花使出全身解数,把这个壮汉,侍候得欲死欲仙。 两个人都觉得,在床笫上找到知己了! 赵大强心甘情愿,把五万块钱,连同身上所有零碎钱,一分不留,都给了田贵花。 一边向家走,一边还喜滋滋地咂嘴。 这才是男女之乐,睡谷秀兰像睡个死人,着实无趣。 谷秀兰对赵大强这个人,恨得咬牙切齿。 不介乎赵大强出轨,跟谁睡都行,只要不碰自己就行。 赵大强的钱,爱给谁给谁。 谷秀兰自己攒着种粮、养猪养鸡的钱,给赵伟杰读书。 赵大强挣的钱,都送给田贵花了。 当然也不好用谷秀兰的钱。 知道谷秀兰那钱,反正也是攒给自己儿子的。 至于床笫之事,谷秀兰被绑在床上那半年,厌倦透了赵大强。 此后,几乎达成默契,赵大强打工攒的钱,送给田贵花,床上事也交给田贵花。 谷秀兰守着儿子,守着几亩田,安安静静地生活,教导赵伟杰读书。 赵伟杰人长的好,书读的更好! 镇上学校,只有赵伟杰一人,考到县里的重点高中。 谷秀兰的余生,都用来成就儿子了。 高二第一学期的第二个月。 谷秀兰把新卖的粮钱,裹好去县城,给赵伟杰送生活费。 赵伟杰收起谷秀兰送来的钱,刚回到教室。 保卫科通知班主任,班主任通知赵伟杰。 谷秀兰在学校门前,过马路时出了车祸。 赵伟杰搂着血肉模糊的谷秀兰,声嘶力竭地喊着“妈妈”时。 围观的人,都湿了眼眶。 谷秀兰拼着最后一口气说,记得,好好读书! 说完永远闭上了眼睛。 这场车祸,司机醉驾全责,车主恳求不走公,私了保工作免刑事,不祸害子孙。 赔了赵大强父子二人,合计九十五万,其中六十万,指名是赔给赵伟杰生活和读书的钱。 赵大强没想到,人家能给那么多钱! 立即告诉田贵花,田贵花自然开始盘算这笔钱。 田贵花听说赵大强拿到钱了,连忙跑过来找赵大强。 说只要赵大强肯把这九十五万,当做彩礼。 自己从此以后,嫁给赵大强,专侍候赵大强一人。 赵大强也不晓得是精虫上脑,还是真爱田贵花。 反正九十五万,全部给了田贵花。 赵大强娶了田贵花。 哪里还有钱给赵伟杰读书,赵伟杰被迫终止学业。 赵伟杰想出去打工,田贵花怕这俊小伙,让外面的女子勾了去。 万一成了家,或者长了见识。 再回头来追那九十五万赔偿金,田贵花去过大城市,见多识广。 真的上了法庭,钱是要吐出一部分来的。 谷秀兰的这卖命钱里,有六十万是赵伟杰的 田贵花哄着赵大强,留下赵伟杰。 打算着,把赵伟杰留在村里种田。 放出去打工,挣的钱,田贵花抓不到,万一的话,还得向外吐钱! 田贵花拿出五十万,给儿子赵伟胜,娶了一房好媳妇。 儿媳丁文秀,白皙漂亮,镇上人,还是个中专毕业生。 丁文秀婚后第二年,生下田贵花的小孙子,取名元宝。 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 赵大强对田贵花是言听计从。 赵伟杰书读不成了! 田贵花家六亩水田,三亩旱田。 赵伟杰自家的六亩水田,三亩早田。 合计十八亩田,都交给赵伟杰一人种。 种的粮食,口粮之外余出来的,卖的钱,还都由田贵花掌控。 赵大强在镇上打工,赵伟胜在外地做包工头。 赵伟杰成了个不拿工钱,只供吃活的长工。 丁文秀在家里,过得像富家的太太,什么也不用干,安安静静地带着元宝玩。 有段时间,谷秀兰总来田贵花的梦里。 伸出血淋淋的手,去抓田贵花的脸。 吓得田贵花大汗淋漓,夜半惊醒,不敢闭眼。 闭上眼,就是谷秀兰血淋淋的爪子伸过来。 田贵花吓坏了,再也不敢住在赵大强家里。 花钱修整赵大的家,建了砖瓦房,扩了大院子,砌了院墙。 搬回赵大家那天晚上,田贵花和赵大强,同时梦到血肉模糊的谷秀兰。 谷秀兰伸着血淋淋的手,狠狠地向他们脸上抓来。 赵大强和田贵花,都不能安睡了。 两人去拜“仙奶奶”,花了钱,请仙奶奶去地府走一圈。 回来告诉田贵花,有个名叫赵伟杰的儿子,应该娶妻了! 田贵花回来左思右想,赵伟杰娶老婆,如果娶个正常人。 以后再生个孩子,三口儿团起心来。 肯定要拿赔偿金。 自己拿到手里的钱,还是要吐出来,田也没人种了。 人财两失,实在不划算。 田贵花寻思着,四处逛悠,找个好修理的女人,最好是个傻子,还不能生养的。 终于在司家村,找到活死人一样的傻姑。 傻姑的妈妈说,这就是个活死人,我也养累了。 今年十五岁,你把傻姑这十五年的嚼头,合计合计有十万块钱,钱带来,人你立即带走。 田贵花看着傻姑小小的身子,裹在宽大而又脏兮兮的衣服里。 乱糟糟的头发,堆的像个喜鹊窝。 更显得瘦瘦小小的,双目呆滞而空洞,真的像个活死人。 田贵花心里很满意,这小身子,肯定不好生养。 当即付了钱,把傻姑牵了回来。 送到赵伟杰屋里。 算是给赵伟杰娶了妻,对死鬼谷秀兰有了交待! 心里乐滋滋的,这傻姑饥不知食,冷不知暖! 比狗都好养呢。 第3章 真相不说 赵大强扔掉傻姑回来,走到水池边。 洗着手上的血说,司家会不会找来? 田贵花笑道,当初付十万块钱时,我让司家女人写了一笔,生死皆由我。 司家不疼这女儿,卖的时候,一点儿没有舍不得的意思。 这傻姑,估计在司家,连条狗都不算呢。 赵大强点点头,这就好,扯上官司总是麻烦事。 说着拿了毛巾,擦干手上水渍。 转身去看看元宝,元宝头上的伤,丁文秀已经包扎好。 赵大强俯下身问,元宝,还疼不? 元宝摇摇头,现在不疼了,先前可痛了。 赵大强安慰道,明儿,后爷爷给你买好吃的,给我们元宝好好补补。 元宝欢喜道,好呀好呀,买榴莲,妈妈和我都喜欢吃,不许毛毛和豆豆吃! 赵大强温和地说,买买买,买个大榴莲,都给元宝吃。 哄乐了元宝,这才去看躺在地上的亲孙子毛毛。 毛毛头上的血,还在缓缓地流。 田贵花这才向赵大强说:“毛毛怎么样?豆豆,你去锅底抓一把灰来。” 豆豆怯怯地去灶房,捧来草木灰,放到赵大强手上。 赵大强把草木灰,按在毛毛后脑壳上。 不一会儿,血不流了! 赵大强摇摇毛毛的身子。 毛毛睁开眼睛,茫然而呆滞地看着赵大强。 赵大强有点愣怔,这毛毛,看人的眼神,怎么是这个样儿? “毛毛咋呆不拉叽的?”赵大强掉头对田贵花说。 田贵花听得这话儿,心里乐了。 这要是跌傻了更好,以后连媳妇也省了! 面上却不露,田贵花走过来,探头看看毛毛。 “傻姑生的,呆不拉叽也正常,只是以后别发狂,吓死人了。”田贵花装成心有余悸的口气。 赵大强听了没言语,抱起毛毛,放到院子里的凉席上。 看到坐在旁边椅上的赵老太太,赵大强抱怨说:“奶奶,你看到傻姑发狂,也不拦着点。” 九十一岁的赵老太太,垂着头,不敢言语。 赵老太太早年丧夫,育有一儿一女。 儿子就是赵大强的父亲,赵大强的父亲,又生了四个儿子。 赵大强成了赵老太太的长孙。 赵老太太女儿远嫁,杳无音信。 后来,多方托人打听,终于有消息带回。 原来这个女儿,嫁过去第二年难产死了! 后来,赵大强父母过世。 赵老太太成了孤寡老人,村里给赵老太太申请到低保。 年岁渐大,来来去去取钱,都是小孙子赵小强办理的。 过完八十五岁,赵小强索性把赵老太太,接到家中供养。 赵老太太便依着孙子赵小强生活。 赵小强也是极孝顺的,对赵老太太极好。 这么好的小孙子,前几年得了肺癌,不到半年死了。 孙媳妇带着小曾孙,去大城市打工。 住在空屋里的赵老太太,又被赵三强接回家。 老太太刚过三年舒服日子,赵三强醉酒出了意外,也死了! 赵三强的媳妇,倒没嫌弃老太太。 但赵二强觉得,三强不在了,三弟媳供养老太太,有点说不过去。 赵二强接来赵老太太,赵老太太便在赵二强家住了,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赵老太太本以为,能依着赵二强终老。 结果,赵老太太没终老。 赵二强却出了意外! 赵二强从工地的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死了! 赵老太太的孙子,只有赵大强了! 连着死了三个孙子,赵老太太的名声,已经坏了。 村里传言,赵老太太之所以长寿,都是夺了儿孙的寿。 去哪家养老,夺哪家男丁的寿元。 赵老太太成了不祥之人! 想死呢,阎王爷不收。 小鬼不来带,总不能自己跑去! 赵老太太等着阎王爷,派小鬼来带。 夺寿元,兹事体大,这是玩命的事。 赵大强也不敢去带呀! 田贵花看在低保钱的份上,怂恿赵大强去带回老太太。 话说的很漂亮,敬老爱幼是美德,总不能让老人家饿死在空屋里。 赵大强对深明大义的田贵花,感激不已。 田贵花嫁给自己,收留了儿子,还收留了奶奶,又帮着带孙子。 这世上,几个女子能做到! 田贵花心里想得明白,赵老太住进来,夺寿元也是夺赵大强父子,夺不了自家人! 老太太年岁大了,一月吃食一百块钱足了! 低保剩下的钱,自己名正言顺地拿了! 得利还得名,多好的事。 赵老太太虽然九十二岁,倒是耳不聋眼不花,精神很好! 因赵老太太老而健,让村里那些老而衰的人不爽。 才造出赵老太太越是长寿,儿孙越是短寿的话来。 对赵老太太来说,田贵花能收留,还能给口吃的。 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哪里还敢多管闲事。 傻姑发狂的事,赵老太太看得清清楚楚。 赵大强买回两盒奥利奥饼干,放到桌上说,元宝一盒,毛毛和豆豆,两人一盒。 五岁的元宝,把两盒奥利奥饼干,都护在怀里,哭着大喊,不给毛毛豆豆吃。 赵大强当时就软了,成,都给元宝吃。 说完去茅厕了。 元宝吃了一盒半,剩下的吃不下去了。 丁文秀看看,不停吞咽口水的毛毛、还有豆豆。 试探着说,元宝,不吃了,剩下的给弟弟妹妹吃? 元宝大怒,把饼干一块一块,扔在地上,边踩边叫,不给贱毛毛吃,不给贱豆豆吃。 傻姑生的崽,当然是贱崽崽。 田贵花跑过来,连忙哄道,不闹不闹,不给就不给,我们元宝踩着玩。 转头向丁文秀说:“文秀,记住,元宝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丁文秀不言,径直进屋里去了 三岁的毛毛蹲下身,去捡踩碎的饼干碴。 元宝看到毛毛捡饼干碴,非常生气。 看电视剧时,奶奶说过,毛毛豆豆,是元宝的奴。 元宝你看这电视上。 主子说过不许吃,这奴还想吃,得教训,怎么教训呢,不许吃饭还得打。 元宝伸出脚,踩向毛毛的手,毛毛吃痛,又不敢哭喊。 哭喊会招来爷爷的打。 毛毛不哭,元宝又不解气。 用力踩毛毛的小手,田贵花看着元宝踩毛毛的手,毛毛不哭,心里也有点不痛快。 疼了不说,能忍的人,将来是狠人。 田贵花等着毛毛求饶。 坐在院子里的赵老太太,看到毛毛的手指,被元宝踩得青紫,渗出血珠子来。 忍不住转头看一眼田贵花。 看到田贵花面无表情,赵老太太终究没敢吭声。 蹲在墙角的傻姑,看到毛毛青紫冒血的手。 忽然冲过来,一把推开元宝,元宝猝不及防,跌倒时,额头刮到桌腿上,额头刮破了皮。 傻姑拉起毛毛时,怕元宝再来打。 伸手示意毛毛后退,退得远些。 毛毛踉跄后退,小木凳绊了后脚跟,不慎跌倒,后脑勺正好磕到磨刀石上。 傻姑愣愣怔怔间,被赵大强抡起的铁锹,敲了下去! 看到事情经过的,还有前面二十米外的赵二奶奶。 赵二奶奶趴在后窗,看到赵大强一铁锹抡下去。 向院里的孙子叫道:“狗儿,快去地里告诉伟杰哥哥,傻姑完了!” 第4章 不能死 赵伟杰跑到沟边,看到沟底的傻姑。 像一条抽筋的虫子,蜷曲着身子,裹在麻袋里。 剃成小平头的后脑勺,还在向外渗血。 赵伟杰抓起一把尘土,走到沟底。 把抓在手里的尘土,捂到傻姑的后脑勺上。 一直捂到没有血再渗出,才松了手。 赵伟杰伸手去探傻姑的鼻息,傻姑在弱弱地喘气。 傻姑命真大! 赵伟杰想起傻姑生产时,田贵花大有去母留子的意思。 让接生婆直接拉出孩子。 导致傻姑大出血,当年傻姑也被扔在这沟里。 赵伟杰找来时,傻姑也还有着弱弱的气息。 抱回家里,灌了一周的稀米粥,傻姑又活了过来! 赵伟杰对这活死人的傻姑,说不上是什么感情。 当年,田贵花傻姑,塞给二十岁的赵伟杰,说这是你媳妇时。 赵伟杰傻了! 这个身高最多一米五,裹在宽大衣服里的小身子,显得瘦瘦小小的。 头发乱糟糟,脸上脏兮兮,眼睛呆愣愣的小丫头,是我媳妇? 赵大强乐呵呵地说,这丫头,花了你后妈十万彩礼呢! 杰杰,你得好好做事,好好孝敬后妈,后妈对你,可比亲妈更亲呢! 赵伟杰心里苦涩,又不敢拒绝。 父子是有血脉压制的,儿子惧老子。 赵伟杰默默地牵起傻姑,去自己屋里。 先用剪刀,给傻姑理了个平头。 然后烧水,帮傻姑洗头洗身子。 脱了傻姑的衣服,才发现这丫头,白白嫩嫩的皮肤,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该没肉的地方都没肉。 皮肤紧致,身材匀称好看。 赵伟杰雄性的荷尔蒙觉醒? 细细地搓洗着傻姑的身子,包括每一寸皮肤。 傻姑像个活死人,任赵伟杰搓洗。 洗完五桶水,洗干净的傻姑,被赵伟杰放到床上。 灯光下的傻姑,美的像玉瓷做的高品质艺术品。 整个身体的皮肤,都白皙而红润。 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只是眼神呆滞。 赵伟杰看到傻姑,盈盈而线条流畅的身材。 感叹世上竟然有长的如此匀称,而又好看的女子。 赵伟杰看着少女鲜嫩如花。 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赵伟杰覆上傻姑的身子时。 想起以前小时候,父亲房里传出母亲的低泣,和父亲得意地孟浪声。 到了一定年龄时,略懂男女之事,明白那是父亲的粗鲁,母亲的忍痛。 赵伟杰不敢太粗暴,这是第一次,他小心而温柔。 初次的傻姑,像个植物少女,没有任何表情。 从此以后,赵伟杰则迷上了傻姑的身子。 傻姑第二年,生下一对龙凤胎。 生的时候,正在剥毛豆的赵老太,听得接生婆说是龙凤胎。 乐呵呵地说,傻姑厉害呀!一生就是俩,正好起名毛毛,豆豆。 这是赵家又多了一代呀! 正乐着呢,听得田贵花走出来说话。 田贵花撅着嘴喊赵大强,傻姑大出血,估计活不了。 扔南边沟里去,别死家里,太晦气了。 赵老太吓了一跳,真是个薄命的,专门来给赵家送子孙的么? 送完就走了! 赵大强觉得孩子生了,死就死吧! 不死呢,留这傻丫头也没用。 赵大强将傻姑用被子裹了,扔南边大沟去了。 先出生的是男孩,取名毛毛。 后出生的是女孩,取名豆豆。 赵伟杰那次找到傻姑时,傻姑也是像现在这样,蜷曲着身子。 看着蜷曲着的傻姑,赵伟杰知道,对家里所有人来说,傻姑是个没用的人。 可傻姑对赵伟杰,有大用呀! 十几亩地,田贵花舍不得钱。 全凭赵伟杰这个人工。 赵伟杰太阳升起下田,太阳落山回家。 十几亩田里,总有忙不完的活。 赵伟杰又是个做什么事,都喜欢做得最好的人。 读书时,一门心思扑在书上,要把书读好。 种田时,一门心思扑在田上,要把田种好。 赵伟杰整天忙在田里,但赵伟杰不是一头牛,到底是个人。 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尝过禁果的男人,当然贪恋那份欢愉。 这份极致的快乐,只有在傻姑身上才能得到。 干一天活回来,累累倦倦的,覆到傻姑身上,做一番体育运动。 享受过后,头落枕上,一夜好觉。 第二天起床,整个人神清气爽,特别舒服。 这种生活,成了赵伟杰的一种习惯。 傻姑若死了! 赵伟杰晚上,找谁快活去? 没了这份快活,人生还有啥意思? 所以,傻姑对赵伟杰来说,很重要。 那一种短暂的欢愉,支持赵伟杰活着的喜悦。 傻姑不能死,赵伟杰不能失去傻姑。 傻姑不会说也不会想,傻愣愣的什么也不懂。 赵伟杰烦了闷了,傻姑的身子,就是赵伟杰的大烟。 种一年粮食,十八亩田,除了几口儿吃食,卖粮的钱,赵伟杰是一分也摸不到的。 傻姑来大姨妈时,赵伟杰去找田贵花要钱买卫生巾。 田贵花撕几块破布,裹了几个草木灰的布袋,让赵伟杰拿去,抄到傻姑裆部。 赵伟杰觉得不可思议,女人来这玩意,用的应该是卫生巾。 在高一上学期时,同桌田晓慧,给赵伟杰十块钱,要赵伟杰去买苏菲夜用。 赵伟杰那时不懂,问苏菲是什么? 田晓慧怼赵伟杰,你对人家说苏菲夜用,人家会拿给你。 赵伟杰跑到校门口的店里,向店老板大声说,买苏菲夜用。 老板娘拿着一包卫生巾,好心提醒说,这是卫生巾,女孩子私处用的! 老板笑道,喊那么大声干嘛? 怕人家不晓得你谈恋爱? 老板娘笑着说,帮女孩子买这个东西,说明你是个好男孩,但要记住,还是学生,别造出娃来。 听了老板娘的谆谆教诲,赵伟杰吓得拿起卫生巾,仓惶逃跑。 身后传来老板娘姨妈般的笑声。 回到教室,田晚慧用书包,挡着屁股,对赵伟杰说,把我板凳,拿去水池洗了。 赵伟杰看到板凳上的血迹,满脸通红。 搬起板凳,慌慌张张,去了水池。 所以看到傻姑身下流血时,赵伟杰想起要买卫生巾。 可赵伟杰身无分文,田贵花又不给钱。 赵伟杰很怕傻姑用这草木灰,会因为不卫生而生病。 傻姑那个地方要是生了病,赵伟杰觉得自己日子没法过了。 每到月事,赵伟杰会早晚都给傻姑冲洗。 倒是生完毛毛豆豆后,赵伟杰用傻姑时,怕再怀娃,找田贵花要钱去给傻姑上环。 这个要求,田贵花倒爽爽快快地答应了。 田贵花还亲自带着傻姑,去镇上计划生育指导站,给傻姑带上了节育环。 赵伟杰心怀感激,傻姑又可以大胆地用了。 其实,田贵花比赵伟杰,更怕傻姑再生娃。 赵伟杰查看傻姑的头部,脑后的血口子已经凝固,应该不会再流血了。 抱起傻姑,向家走去。 第5章 拴铁链 田贵花看到赵伟杰,抱着傻姑回来。 实实地吓了一跳。 大声对赵伟杰说,你刚回来,还不晓得吧? 傻姑发狂了! 傻姑打破元宝的头,把毛毛摔到石头上。 要不是你爸爸出手,两个小孩都让傻姑杀了! 傻姑不能要了,快扔回去。 对了,还有毛毛醒来,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呆呆愣愣的,怕是摔傻了! 田贵花挥着手,像赶着秽气似的说,赶紧地,把傻姑给扔了! 傻姑发狂,家破人亡呀! 赵大强听到田贵花说话,连忙从房里跑出来。 向赵伟杰吼道,杰杰,听后妈的,赶紧地,把傻姑给扔了! 这傻姑要不得了。 丁文秀牵着元宝,也从房中走出来。 元宝的额上覆着白纱布,打着整齐的绷带。 “死女人,竟然敢推我,我要弄死你。”元宝看到赵伟杰抱着的傻姑,双眼喷火,口里说着,人就要冲过来。 丁文秀伸手拉住元宝,把元宝箍在怀中。 哄着元宝说,元宝头上有伤,不许乱动。 元宝极不甘心地,向空中乱踢几脚。 丁文秀则两眼亮晶晶地盯着赵伟杰,看赵伟杰如何决策。 从心里来说,丁文秀有点瞧不起赵伟杰。 不管怎么说,先前的田贵花。 算是赵大强的姘头。 谷秀兰在时,田贵花算是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 生的这个聪明帅气的好大儿,在亲妈死后,竟然随父住进小三的家。 还给田贵花家当牛做马! 谷秀兰地下有知,应该哭倒在黄泉路上吧。 丁文秀换位思考,这事放自己身上。 憋屈死! 这赵伟杰对田贵花,还真和赵大强一样。 真是言听计从。 田贵花买个傻子,给赵伟杰当媳妇。 赵伟杰一句反对的话也没说。 竟然牵了傻姑的手,真就当了媳妇。 田贵花拿傻姑不当人,赵伟杰也拿傻姑不当人。 这赵伟杰,以前传言聪明帅气。 也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而已! 傻姑生孩子大出血那次,田贵花让赵大强,把傻姑卷卷,扛到南大沟扔了。 赵伟杰竟然去南大沟给抱回来了,还给傻姑灌七天的米汤,傻姑活了过来。 这是赵伟杰第一次,违反田贵花的意思。 丁文秀高看赵伟杰一眼,认为赵伟杰还是个重情义的男人。 不是根木头,还有点自个的思维。 可那以后,那一点反骨又没了! 傻姑还是如一块放在角落的破布。 谁也不当是个人。 现在看这势头,婆婆是压根儿不想留傻姑了。 傻姑是死是活,都在赵伟杰一念之间。 这次赵伟杰会怎么做? 丁文秀有点好奇。 毛毛坐在石头上,默默地看着一院子的人,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豆豆跑到赵伟杰身边,轻轻地扯着赵伟杰的衣服。 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赵伟杰。 赵伟杰默不作声,抱着傻姑,去了自己的房间。 田贵花跟在赵伟杰身后,喋喋不休地说:“杰杰呀,傻姑发狂,家破人亡呀!” 赵伟杰回过头,看着田贵花说,我会用铁链拴上傻姑,发狂也伤不了人,我不能没有傻姑。 田贵花听到赵伟杰这话,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过来。 赵伟杰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当然离不了女人。 田贵华想想,也不能太逼的紧,逼急了,家里这长工可就没了! 赵伟杰可是个壮劳力呀! 田贵花没再言语,回过头跟赵大强说,明儿下工,记得带条铁链回来,粗些的,拴藏獒的那种。 赵大强连忙答应。 田贵花说着,和赵大强走出屋子。 赵伟杰抱着傻姑,放到床上。 去灶房提来一桶热水,给傻姑擦干净身子。 又兑了半盆盐开水,拿块破布,给傻姑的后脑勺洗干净。 洗干净的后脑上,显出七厘米长的伤口。 裂开的伤口里,血液已凝固。 赵伟杰撕一根长布条,给傻姑包扎好伤口。 转身看到毛毛,豆豆。 才想起田贵花说,毛毛也伤了! 赵伟杰拉过毛毛来,查看毛毛后脑的伤口。 毛毛的后脑上,也有个三厘米长的小伤口,伤口上沾着大量的草木灰。 赵伟杰去灶房,重新兑了盐水。 给毛毛清理干净伤口,又撕了根布条,给毛毛包扎好。 做完这些,赵伟杰看看昏迷不醒的傻姑。 愣了愣,端起盆,去外面倒掉脏水。 赵伟杰去了厨房,开始熬米汤。 豆豆跟着赵伟杰去厨房。 毛毛则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呆呆地看着傻姑。 第二天中午,赵大强带回一条粗粗的铁链,给了赵伟杰。 田贵花要求赵伟杰立即锁了傻姑。 赵伟杰有点为难,傻姑还在床上昏迷着,不会发狂的。 田贵花火了:“万一醒呢,醒过来发狂咋办?你舍得毛毛,我还舍不得元宝呢!” 赵大强立即对赵伟杰说:“现在去锁上,省得一家子提心吊胆的。” 赵伟杰拿着铁链,来到自己房中,撕了些碎布,裹起环着脖子的那一段。 把铁链伸向傻姑细长的脖子时,赵伟杰心抖了一下。 傻姑再傻也是个人,却用这粗而重的铁链拴着。 田贵花来到赵伟杰房中,身后跟着赵大强。 看到拴上铁链的傻姑,田贵花带着赵大强,心满意足地退出房间。 田贵花心里得意,小贱人敢护崽! 以后老娘拎着你的崽,到你面前打。 看你挣不脱铁链,看你像拴了链的狗一样跳。 想想那画面,田贵花心里痛快。 没有老娘掌控不了的人! 田贵花走到门口,看到毛毛豆豆。 笑呵呵地说:“豆豆,记得带着毛毛,去割红薯叶。” 豆豆小心地说:“哥哥病着呢!” “能吃能喝,不算病,小孩子家家,多做事身体好!”田贵花不以为然地说。 毛毛不言语,自从醒过来之后,直到现在,毛毛一句话也不说。 豆豆有些不习惯,手在毛毛眼前晃悠。 “哥哥,你不会也傻了吧?”豆豆见毛毛还是不说话,委屈得哭起来,“豆豆有个傻妈妈,现在又多个傻哥哥!” 听到哭声,赵伟杰大步跨出屋来。 抱起一对儿女,用自己的脸,摩挲着两孩子的小脸。 赵伟杰的心,没来由地忽然泛起一丝酸楚。 豆豆伸出小手,捧着赵伟杰的脸。 “爸爸,你一定不要再傻了!”豆豆安慰着说,“爸爸带着傻妈妈,豆豆带着傻哥哥,豆豆会和爸爸,一起带傻子!” 第6章 穿越? 田贵花要求赵伟杰,把田分开种。 十二亩水田,八亩用农药化肥,这八亩地的粮食,用来卖钱。 四亩不用农药化肥,这四亩产的粮食,自家吃。 赵伟杰给水田放水时,看到四亩不用除草剂的水稻田里,长了许多杂草。 夏天长在田里的草,坏的很,拔了长,长了拔,没完没了! 今天是第七天了,赵伟杰给傻姑灌完米汤。 拿起铁链,绕过傻姑的脖子,给铁链上锁时。 赵伟杰想起,傻姑生产大出血时,昏迷七天苏醒的。 所以有种预感,傻姑今天估计会苏醒过。来 赵伟杰给傻姑收拾好。 直起身子,看一眼坐在凳上,盯着傻姑,依然一言不语的毛毛。 赵伟杰对豆豆说,豆豆,照看好哥哥,妈妈今天可能醒来。 妈妈醒来时,告诉妈妈不能乱动。 赵伟杰揉了揉豆豆的头,叮嘱着说。 想着傻姑要是醒了,要是再发狂,更麻烦了! 豆豆点点头,爸爸,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傻妈妈,还有傻哥哥的。 赵伟杰笑道,豆豆真乖。 说完出门,赵伟杰去地里拔草。 草不拔光,盖过稻子去长。 这一季的收成便没了,白忙乎! 赵伟杰走后,田贵花暂时没吩咐啥活儿。 豆豆看看毛毛,毛毛正坐在凳子上,趴在床头看妈妈。 便也端来板凳,依着毛毛坐了。 学着毛毛的样子,趴到傻姑床边。 两个孩子,一起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傻姑的脸。 * 千里之外的帝都,做了三十五年小学老师的司语,今天终于到了退休时候。 五十五岁的司语,今儿去核算退休金,看到退休金数字,司语非常知足。 站了三十五年讲台,终于老有所养了! 司语的心情,一如春暖花开的愉悦。 走到状元府楼下,司语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丈夫远方打来的。 司语开心地对着手机说,不用干活了,每月一万块呀! 远方在电话里,开心地讲着:“语语,两年后,我中教高级退休,应该也少不了一万。咱俩终于能实现‘诗与远方’了!” 司语心情愉快,呵呵笑道,等你两年,我俩携手去看这世间的繁华! 忽听有人高叫,有人跳楼,快躲呀! 司语仰起头,看到有个人影,砸向自己。 吓懵了的司语,还没来得躲,已经被砸得失去知觉。 司语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四只乌溜溜的黑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自己。 啥意思? 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司语瞪着这四只眼睛。 四只眼睛,乌黑闪亮,这种清澈见底的大黑眸,只有孩子才拥有呀! 定睛细看,还真是俩孩子,年龄不超四周岁。 男孩剃着小平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长得还挺好看。 女孩剪着齐耳短发,齐齐的刘海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似黑葡萄似的。 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瞪着司语,忽然冲司语一笑。 司语看着那干净的笑容,忍不住也翘起嘴角,跟着笑。 这应该是天堂里的小天使了! 司语想着,我这是死了,死后升了天堂? 无神论者的司语,想不到死后还真有天堂。 司语忽然明白了,每一个死后的人。 都不能重回阳间,告诉阳间世人,上真有天堂。 所以阳间世人,唯心主义说,上有天堂下有地狱。 唯物主义说,人死如灯灭,啥也没了,哪里还有天堂地狱。 唯物主义的人,抨击着唯心主义者的荒唐。 唯心主义抨击着唯物主义者,不懂虔诚。 唯物主义的司语,以为自己这是死了。 见到小孩认为是天使,自然有了天堂。 司语看着小女孩笑,还在想着小天使真好看。 小女孩似乎愣了一下,猛然抬起身子。 “哥哥,快看,傻妈妈会笑了,正冲我笑呢!”豆豆兴奋地推了推毛毛。 毛毛不言语,继续盯着司语的脸。 司语连忙收了笑,傻妈妈? 啥意思? 不是到了天堂,天堂里哪里会有傻妈妈! 这是哪里?哪来的孩子? 司语想动,豆豆立即伸出小手。 轻轻拍打司语的手背说,妈妈别动,爸爸说乱动会伤脖子。 豆豆稚声稚气地哄着。 司语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脖子上多了个东西,虽然裹了一层布。 那种硬硬的东西,还是有点胳脖子,很不舒服。 司语懵逼了! 这不是天堂,这是到了地狱? 黑白无常,给我套上链子了! 司语检讨自己,生前没犯啥恶呀! 怎么成了被拘着的鬼? 妈妈别动? 司语奇怪,做了鬼,还有两个小灵童的儿女! 这是咋回事呀? 我五十五岁的老妪,死后跟这三四岁的娃娃,扯了母子血缘关系。 哪里来那么小的儿女,我这年岁,做他们奶奶还差不多。 到了地狱乱了秩序了么? 司语伸手,摸摸自己的头。 咦!头发哪里去了? 怎么是尼姑头呀! 司语抬眼去看屋顶,这种起脊带梁,不用板扣的房子,在电视里看过,偏远的地方有。 房里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放有一只镜子,一只木梳。 桌子旁边,垒着两只紫漆斑驳的旧木箱。 木箱上,有一台黑白小电视。 地上放着几个小板凳,墙角一只红色的塑料坛盂。 屋里陈设简单,收拾的倒整齐。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 这有点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味儿。 地狱不是黑暗,怎么还有人间的味道? 司语意识旋转间,可以肯定的一点,这里绝不是帝都的家。 伸手扯扯脖子上的东西,这玩意儿箍着脖子,着实不舒服。 我到底是犯过啥错?要被拘着! 司语想坐起来,头还有点晕。 身子虚得厉害。 司语不敢多动,睁着眼盯着房顶看。 横木房顶上,覆着柴编成的席,这啥地方呀? 现在这年代,还有这种屋顶。 司语脑子里,一万个问号在飞。 这是人间还是地狱? 忽听小男孩说:“豆豆,你确定她冲你笑过?” 豆豆没理会毛毛的问话,而是瞪着毛毛。 惊讶地说:“哥哥,你,你终于说话了,好呀好呀!” 豆豆站起来,拍着手笑。 会说话的哥哥,不会是傻子了! 毛毛站起来,伸手抓住兴奋的豆豆。 急急地说,豆豆,冷静冷静。 毛毛急急地问,你说傻姑以前不会笑? 傻姑? 司语听到毛毛的话,有点吃惊。 我是傻姑?不是司语! 豆豆停了下来,看着毛毛笑着说,对呀,哥哥,你不记得了么? 傻妈妈不会笑,不会哭,不晓得啥是干净,啥是脏的。 还认不得人,哥哥都忘了? 哥哥你不会真傻了吧! 豆豆的话,钻进司语的耳朵。 司语想着,这傻姑是个呆子,我在这里,是个呆子? 毛毛不理豆豆,转身重新趴到司语的床头。 看着呆愣愣盯着房顶的司语,贴着司语的耳朵说,您穿越了! 毛毛说完,紧张地看着司语的脸色。 想看看傻姑的反应,若是有了反应,傻姑便不是傻姑了! 司语听了男孩的话,慢慢转过头,看着小男孩,满眼疑问。 穿越? 啥意思? 第7章 解惑 田贵花在院里,扯着嗓子叫着,豆豆,出来把衣服洗了。 司语吃惊地看着小不点的豆豆。 这三四岁的小丫头,会洗衣服? 毛毛坐下来,继续趴在司语床头。 眼睛看着司语说,我告诉您,什么是穿越? 穿越,就是一个人遭了意外伤害,昏迷了。 又苏醒了,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司语没听说过,一个人昏迷后醒来,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但司语看过电视剧,有人走着走着,忽然身在古代了! 并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只是自己的身子,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司语不言语,只是看着小男孩,听小男孩怎么说。 小男孩说,老子不晓得,您是从哪里穿越来的,反正老子是从帝都穿来的。 老子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暑后高二,暑假跟老妈产生矛盾。 逃跑时,摔倒昏过去了! 也不晓得什么鬼,醒过来,成了这个三周岁,名叫毛毛的小男孩。 小男孩伸出小手,拍拍小胳膊,又拍拍小腿儿。 老子身高一米八,缩成这么个小不点儿。 把老子懵逼成傻雕了! 老子现在这身体,是名叫毛毛的男孩的。 好不容易,老子才让自己静下来。 做这个毛毛,做那个叫豆豆小女孩的哥。 “哇靠,毛豆,好乡土的名字!”小男孩笑起来,“是不是还带着点清香味?” 这个男孩叫毛毛,那个女孩叫豆豆。 老子老子地叫,这十六岁的少年,有点叛逆呀! 司语心里想着,却不言语,一直看着毛毛。 毛毛收了笑,认真地看着司语。 以小探子的神情,向司语汇报。 老子来一周了,总算摸清了这家情况。 毛毛和豆豆,是您生的龙凤胎。 老子占的这身子先出生的,所以老子是哥哥。 您呢,是个傻子,听说偶尔还会发狂。 发起狂来就是神经病那种,疯批状态。 您还是个哑巴,是个从来不发声的哑巴。 估计您声带坏了! 这家有个老太太,是爷爷赵大强的亲奶奶。 喊豆豆去洗衣服的,是爷爷娶的后奶奶田贵花。 赵大强是亲爷爷,抄近地说,爷爷和后奶奶,是后组合的家庭。 后奶奶自己也有个儿子,出去打工了。 后奶奶的儿媳妇,名丁文秀,长得漂亮,不多说话。 后奶奶的亲孙子,名叫元宝,胖得像个蚕宝宝。 这元宝,就好似《红楼梦》里的呆霸王薛蟠,有点混不拎的,估计宠坏了。 在这个家里,亲爷爷听后奶奶的。 虽然是毛毛豆豆的亲爷爷,但不疼毛毛豆豆,偏疼元宝。 司语不言语。 毛毛伸手,轻轻拍拍司语的脸,您还在懵逼状态? 老子说那么多,您一时消化不了! 唉!慢慢适应吧! 老子也是过了一个星期,才慢慢认命。 岁月还得从头来呀! 毛毛说着,叹息着出了屋子。 看到毛毛出了屋门。 司语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一丝疤痕也没有,皮肤手感细嫩紧致。 连忙缩回手,仔细看,这皮肤纹理,是少女的。 自己十几岁时,就是这种细腻白嫩的皮肤。 随着岁月沧桑,自己手上的纹路,越来越宽,皮肤越来越起皱,毛孔越来越大。 到今年五十五岁时。 看着自己纹理粗糙起皱的手时,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 远方则握着司语的手笑着说,这是岁月的美美纹。 语语,我们已经慢慢变老,到了坐在摇椅里,慢慢地聊的岁月了。 这确实不是自己的身子,这是一副少女的身子。 司语手里捧着铁链,轻轻地下床。 走到镜子面前,一张娇嫩的,却脏兮兮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这张脏兮兮的脸,细看五官,精致漂亮! 就像是晨露里的莲花,被喷了泥浆。 这么好看的脸,怎么搞得那么脏? 司语哪里知道,赵伟杰见过傻姑的真容后,心里害怕别人见色起义。 每次出门,都把傻姑涂得脏些。 司语端祥着原主的脸,还带一点稚气,看上去,这傻姑最多十八九岁。 龙凤胎三周岁了! 这男人当初娶的傻姑,应该是未成年。 未成年的女孩,咋下得去手的。 这事要是捅出去,应该是违法的。 谁的爹妈,能让未成年的女儿出嫁? 估计又是该死的人贩子,拐了初中生吧! 司语缓缓抬头,看到有一个小窗户。 窗上蒙了绿纱,估计是防蚊的。 窗户不大,成正方形,宽三十厘米的样子。 司语站起身子,轻轻地走到窗户后边,向院里看去。 根据树影判断,自己在的这屋子,应该里座西朝东,属偏屋吧。 座北向南五间瓦房,红砖红瓦,高高大大,挺气派的。 院子估计有五百个平方,院心搭了一个丝瓜架。 丝瓜架下,放着一张长桌子。 桌子旁边的躺椅上,坐着一个白白胖胖,年近半百的妇女。 司语想着这妇女,应该比自己小几岁,四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女人,估计是毛毛说的后奶奶吧。 后奶奶手里摇着蒲扇,向东边的屋子叫道,毛毛,豆豆,收拾午饭。 东边面西一式四间红砖红瓦的房子,四个红漆木门。 从最南边的门里,走出个穿着粉红色睡裙,戴着红色浴帽的年轻女人。 司语看女人出来的那间屋顶,有太阳能热水器。 这间房子,应该是沐浴洗浴间。 年轻女子,应该是毛毛口里,后奶奶亲儿媳丁文秀。 从东边第二间房里,走出一个白发如雪的老太太。 老太太躬着腰,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上,拿了一只小白瓷盆,一把筷子。 这应该是老太太了,原主公爹的亲奶奶。 老太太身后,跟着毛毛豆豆,两个小娃娃,抬着一盆米饭。 累累巴巴地来到桌边,饭先放在板凳上,两孩子拿凳子垫到脚下,才把一盆米饭,抬上长桌。 后奶奶这才起身,带着两个小不点儿,又去了东屋。 不一会儿,两个小不点,抬了一只白铁锅出来,后奶奶手上端着两盘菜。 一盘色泽鲜亮的红烧肉,一盘番茄炒蛋。 司语看到那红烧肉,口里忽然生出水来,司语咽下口水,想着这原主的身子缺肉呀! 出身中产阶级家庭里的司语,对肉食生腻,更喜欢清淡饮食。 走近了,司语看到两孩子,抬着的白铁锅里,是一锅菜瓜。 先前的年轻女人,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牵着元宝向饭桌走来。 这元宝应该有五周岁大,长的像后奶奶,白白胖胖,两头兼齐,像个小冬瓜。 后奶奶去灶房,又端出一盘肉丝炒韭菜。 老太太带着毛毛豆豆,坐在长桌的南侧,面前放着一大锅菜瓜。 后奶奶带着儿媳孙子,坐在长桌的北侧。 面前放一盘红烧肉,一盘韭菜炒肉丝,还有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豆豆负责装饭,毛毛负责把米饭,递到各人面前。 老太太先前拿的小白瓷盆,放在元宝面前。 坐下来吃饭时,估计毛毛跟司语一样。 本不屑肉,可原主的身体需要呀! 司语看见毛毛,拿着筷子,伸长胳膊,去挟了一块红烧肉。 元宝用筷子,一边打毛毛的手,一边哭叫:“不许毛毛吃肉。” 后奶奶掉过筷子另一头,狠狠抽在毛毛的手背上。 一条血红色的小长虫,在孩子白净的手背上,蓦然出现。 毛毛吃痛,夹的肉,掉到地上。 后奶奶弯腰捡起地上的肉,扔到小白盆里。 第8章 当家 毛毛不敢想肉了! 在这个家里,挨了打也吃不到一块肉。 毛毛夹菜瓜拌米饭,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 元宝抹一把眼泪鼻涕,擦在饭桌上。 司语看到元宝,擦在饭桌上的眼泪鼻涕。 胃里翻腾,还好腹中无食,呕不出啥? 元宝肉在嘴里嚼几口,忽然说不好吃,吐到小白盆里。 司语想这小白盆,相当于吐骨碟吧。 可司语看到元宝吃饭,嚼着嚼着,就吐到面前小盆里,极为恶心! 吐骨还罢了,这饭菜嚼嚼再吐出来。 着实难看还倒胃。 午饭吃到结束时,田贵花问豆豆,傻姑醒了么? 豆豆连忙说妈妈醒了,铁链锁在床上呢。 田贵花把元宝吃剩的半碗饭,还有丁文秀吃剩的一口饭。 统统倒进小白盆,又用筷子把掉在桌上的菜,扒拉进盆里。 用筷子在盆里,搅了几下。 田贵花把小白盆,递给豆豆,笑兮兮地说,端给你妈妈吃去,别让人说我田贵花,亏待你妈妈。 我可没少给过你妈妈一口吃的。 豆豆双手接过小白瓷盆,向这边走来。 司语看那小白盆里的杂食,这名叫田贵花的女人,拿傻姑当狗喂呢! 不是,狗也不是这么喂的。 狗吃得应该比这讲究。 田贵花进灶房,拿出来两只小塑料桶。 把剩下的饭,倒进其中一只桶里。 吃剩的菜瓜,倒进另一只桶里。 对着毛毛豆豆的背影叫道,毛毛,豆豆,你们妈妈吃完。 记得把锅碗洗了。 别忘了把桌上饭菜,送到田里,你们爸爸还饿着呢! 司语离开窗口,退到床边,坐回凳上。 豆豆走进屋来,把小白瓷盆,放到板凳上。 又拖着凳子,向司语身边挪了挪,递给毛毛一只小铁勺子。 对毛毛说,哥哥喂妈妈,豆豆去洗碗涮锅。 豆豆说完,迈着小短腿,慌慌忙忙地出去。 毛毛看到豆豆出去了。 转头看着司语的脸,笑着问,您确定吃这饭? 司语看着被元宝嚼过的肉菜,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毛毛看到干呕着的司语,先前还是试探。 现在可以确定,这傻姑和自己一样,也换芯了。 毛毛听豆豆讲那奥利奥的事情。 估摸着毛毛和傻姑,真魂应该溜了! 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应该也遭了事。 真魂出窍,找错了身体。 跑进毛毛和傻姑的身体里。 以前听同学讲过的小故事,说古代有个书生午睡,被同窗用墨涂了脸。 结果长睡不醒,找道士来问缘由。 道士说真魂外出,回来找不到书生的身体。 让人给这书生,立即洗干净脸。 书生的魂才归了原身,立即醒了! 人家那是涂了脸,咱这是出事了! 真魂急溜急投,才投错了身子。 毛毛看着司语,想着进傻姑身体的这真魂。 也不知哪里来的,自己都交了底,这女人却一直不说话。 搞不好,是个比老子还小的人,一直懵逼着呢! 毛毛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司语说,不管您来自何处! 老子这十六岁的灵魂,占了这三岁的身体,沦为田贵花的奴隶。 司语看着毛毛,这“老子”二字,充分显示出叛逆少年的本色呀。 小家伙应该是叛逆期,遭了非命吧! 天道罚他来到这三岁娃身上,重塑青春。 想不通天道为什么罚我? 司语回首半生,自己乖乖巧巧长大,认认真真教书育人。 相夫教子,没犯啥错呀。 自己母慈子孝,儿子儿媳已经读到博士后,即将毕业。 司语规划着,退休后,和青梅竹马的老公,去走天涯,看看世间繁华。 刚办了退休,下个月工资到账。 兢兢业业半辈子,老天缘何罚我! 司语想不通。 想起丈夫,司语丈夫名叫远方。 司语心疼远方失妻之痛,可否承受得起! 我的身体,去了何处? 也不用想了,八成死了、烧了、化成灰了! 司语有点悲凉! 毛毛等着司语说话,见司语半天无语,毛毛伸出小手。 在司语眼前晃了又晃。 问司语,您是否在听我说话? 司语这才回过味来,连忙点点头。 毛毛有些庆幸地说,成,还不错,原主这傻妈,只哑不聋。 听得懂就好呀! 毛毛伸出被筷子,打出血痕的小手说:“看好了,想吃肉得挨打。” “最大的问题,挨打了,还是没吃到肉。”毛毛沮丧地说,“在这个家,没有天理,后奶奶就是理。” 司语看那约七厘米的筷子痕,横扫毛毛整个小手臂。 这田贵花,是有点狠,一块肉而已。 毛毛以稚嫩的声音,用老成的语气。 “唉!现在这四口之家,也只有老子能救了!”毛毛说着,仰起小脸,把小傲娇写到脸上。 老子原名赵启明,老子家不缺钱。 今天看到红烧肉,馋了! 老子奇怪,老子看不上猪肉,却馋猪肉! 仔细想想,应该是原主这身子,缺营养呀。 原主和豆豆,还有那个像老牛一样,只管种田,不争收入的假爸爸,对了,假爸爸名字叫赵伟杰。 伟杰这名字,给这老牛一样的爸爸,真有些委屈! 您住着的傻姑这身子,也亏着营养呢! 人体是离不开肉蛋的,得补充蛋白质! 古代人食不了肉蛋儿,普遍长不高,免疫率低,短寿。 司语心里赞许,十六岁的帝都男孩。 吃水果都要做成果盘,来这里才七天,开始思考生活了! 这些青春叛逆的孩子,换个环境,果然能改变。 毛毛对司语说,老子准备当家! 您呢,只管配合老子。 老子让您干啥,您干啥,可行不? 司语点点头,心里说,跟这少年混了。 十六岁,在大城市的父母身边,还是个宝宝呢。 司语想起康熙十六岁继位。 这十六岁的赵启明,来到这里,开悟后,似乎也能走向强盛。 可十六岁的灵魂,憋屈在这小小的,三岁毛毛的身子里。 能担得动这责任? 司语有点拿不准。 想着现在刚来,情况不明,先不管这些。 以静制动,看着就好。 豆豆走进来,吃惊地看着毛毛说,哥哥,你没喂妈妈吃饭? 毛毛摇摇头说,这么脏的饭菜,妈妈不吃! 豆豆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司语说,妈妈怎么会不吃? 又想不通似地说,这不算脏呀,元宝撒尿搅拌的饭菜,妈妈也吃了。 后奶奶还说是童子尿,傻姑吃着最精贵的饭了! 司语听了,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这田贵花,要遭天谴的! 毛毛拿起小白瓷盆,吩咐豆豆,把这个倒了,重新去拿干净的碗筷。 从爸爸的饭菜里,匀一些给妈妈。 豆豆点点头,接过小白盆要出去。 司语连忙拦住豆豆,连连摆手。 豆豆说傻姑吃过童子尿拌饭,恶心到司语了。 司语现在,是什么胃口也没了! 傻姑这胃里,到底装过多少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司语抚额! 第9章 认命 十六岁的赵启明,心疼三岁的女娃娃。 看到豆豆提起两只小桶。 毛毛抢着把饭菜都提了! 豆豆心疼毛毛,哥哥,你刚刚才好,不傻了,让豆豆提吧? 哥哥歇息。 毛毛连忙说,哥哥好了。 说完,一手一只小桶,提着两只桶,迈着小短腿,向南边走去。 豆豆迈着小短腿,跟在毛毛身后走。 走不多远,毛毛两臂酸得不像自己的了! 十六岁的心,四岁的小身板儿。 有心无力呀! 毛毛只好认怂,把轻一些的米饭桶,递给豆豆。 豆豆连忙接过饭桶。 两个孩子,顶着正午的烈日,走过小径,穿过水渠。 又走了几条田埂,来到一大片水田边。 顶着烈日拔草的赵伟杰,站起来擦汗的时候。 看到两孩子拿了饭菜走来。 连忙爬上田埂,迎过去。 俯身一手抱起一个,把毛毛豆豆抱到树荫下。 赵启明自小到大,家庭条件优越。 父母忙于家族生意,无暇父慈母柔。 未曾记得父母的怀。 来这七天,赵伟杰只要看到俩孩子,立即会抱进怀中。 赵启明莫名地,开始心疼这个乡下纯朴的爸爸。 当然更心疼,教自己做家务的妹妹。 也心疼那个脏兮兮的傻姑,看那年龄,比自己大三岁足矣! 在帝都,傻姑只是高三的学姐吔。 而在这里,傻姑成了两个娃的妈,成了田贵花眼里的废物。 赵伟杰把菜瓜倒进米饭中,边搅拌边问,你俩吃饱了么? 豆豆点点头,都吃饱了。 赵伟杰又问,你们妈妈醒了么? 毛毛点点头说,妈妈醒了! 赵伟杰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毛毛。 咦!毛毛说话了。 赵伟杰看着毛毛,惊喜地叫道,毛毛开口说话了。 啊呀!七天呀!一句话也不说,吓死爸爸了! 赵伟杰放下小桶,抱过毛毛,又亲又哭。 我的儿呀,怎么可能是傻子? 傻子又不遗传! 儿子说话了,傻姑也醒了。 这是双喜临门呀。 毛毛七天不言不语。 赵伟杰还真害怕,养出个傻儿子。 傻媳妇关系不大,傻儿子关系大了去! 娶个傻媳妇,再养个傻儿子。 干活干到临死,还得死不瞑目呀。 得愁傻儿子怎么活,老了怎么办? 现在好了,儿子不傻,将来能养活自己,还能给我赵伟杰养老。 赵伟杰激动坏了! 毛毛钻出赵伟杰汗湿的怀说,爸爸你快吃饭! 心里好笑,老子哪里是傻呀。 老子这是懵逼了! 不说话,是在调查情况,再选择认命。 然后才能在这里,好好生活。 毛毛看看低头吃饭的赵伟杰。 再看看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田。 感受到从树荫外,滚进来的一层层热浪。 毛毛想起空调屋里的田贵花,那一家三代三口人。 人家可是好享受呀! 他们可好,亲爷爷天天去镇上,挣钱供田贵花三代人用。 亲爸爸天天下田种粮,供田贵花三代人吃。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呀!”毛毛叹息着说,这一家子,最苦最累的,就是眼前这男人,“爸,种那么多田,吃不完,卖了钱哪去了?” 赵伟杰只听到毛毛背的诗,没听到后面的话。 吃惊地看着毛毛:“毛毛,你才虚四岁呀!什么时候背上《锄禾》的?” “平常看电视里说过,记住了!”毛毛不以为然地说。 “我的儿呀!我的妈妈呀,傻姑还生了个小天才!”赵伟杰仰起头,眼睛盯着树顶,像树顶上有人似的说着。 赵伟杰说完,又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赵伟杰忽然想起谷秀兰,自己的亲妈,也曾抱着自己说:“受过的所有苦,都值了!妈妈生了个小天才!” 当年,赵大强出去打工,尤其赵伟杰读了镇上的初中后。 谷秀兰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逃走的。 因为赵伟杰书读的好,似乎有了指望。 谷秀兰再也没升起过逃的念头。 默默背负着所有的苦和累,一心一意地,想着成就儿子,也成就自己。 希望有一天,母凭子贵,荣归故里。 可命叫华盖欲和求,未得翻身先碰头! 谷秀兰命断车轮下,赵伟杰梦断学途路。 赵伟杰吃完饭,拎着小筒,去水边洗干净,让两孩子拿回去。 嘱咐毛毛照顾豆豆,回家陪着妈妈。 别让妈妈乱动,铁链会磨破脖子。 回去的路,尽可能找树荫处走。 毛毛响亮地答应着。 心里想着,哎呀!赵爸爸这颗老父亲的心呀! 毛毛一只手拎着两只小空桶。 另一只手,牵着豆豆。 毛毛和豆豆,虽然灵魂不同。 但肉体的血脉亲近,自然相亲。 况且这两个小身体,在妈妈的肚子里,住在一个子宫里成长的。 双胞胎,自然更亲近相熟了! 豆豆软软的小奶音,喊了一星期的哥哥。 赵启明的心,早柔化了! 有个妹妹的感觉,真好! 还是个知冷知热,疼哥哥的妹妹。 豆豆懂事,让做哥哥的赵启明更喜欢。 一定要让豆豆,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哥哥,鱼!”豆豆指着田梗的水沟里。 毛毛停下,顺着豆豆手指的方向。 两条鲫鱼,在小水沟里,自由自在游着。 毛毛提着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拿起小桶,从水上向下猛地罩住。 两条鱼进了桶,豆豆拍着手,欢快地叫道:“哥哥好厉害,逮到了,逮到了!” 毛毛按着那桶底明白过来,这桶口向下罩中的鱼,怎么拿? 从下面伸手进桶口拿,桶边沿微微翘起,鱼便从桶口跑了。 又不能从上面的桶底,伸手进去拿。 因为要是敲了桶底,回去田贵花肯定拿针戳手呀! 毛毛松了手,拿起桶。 两条鱼游出来。 豆豆懊恼地叫道:“哥哥,鱼跑了!” 毛毛笑道:“放了,让鱼儿去玩吧!” 挥着桶向游走的鱼儿说,去吧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吧。 豆豆有点舍不得,看着游走的鱼儿。 问毛毛:“哥哥,豆豆还没吃过鱼,鱼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毛毛听到豆豆这样问,又有些后悔。 要去追两条鲫鱼。 豆豆却又叫住毛毛:“哥哥,不逮了,逮回去,后奶奶也是做给元宝吃,汤都不会给我们喝的。” 毛毛想起中午,自己去挟的那块肉的遭遇。 这鱼是真没必要逮了,逮回去也是给田贵花家加菜。 毛毛牵起豆豆的手说:“对,让鱼儿玩去,才不给田贵花加菜。” 豆豆小心地说:“哥哥,要叫后奶奶,不能叫名字,叫名字,后奶奶打亲爷爷也打,可疼了!” 毛毛口里应着知道了,心里骂,什么亲爷爷,有后奶奶就有后爷爷。 买奥利奥不给亲孙子吃,拿去“孝敬”假孙子! 第10章 童工 司语托着铁链,坐在窗口,眼睛一直看着外面。 盛夏正午的阳光,灿烂如火。 田里劳作的人,还有两个小不点,不会中暑吧! 太阳略略西斜时,看到毛毛,一只手提着两只小桶,另一只手牵着豆豆。 迈着小短腿走进院门。 司语放心了! 这个自称“老子”的叛逆少年,知道疼妹妹,说明心性不坏。 毛毛进院,刚放下桶,牵着豆豆,准备回司语的屋子时。 元宝的妈妈,那个顶着天使面孔的年轻女人。 拎着中午穿的粉红色睡裙。 向豆豆叫道:“豆豆,洗衣。” 毛毛有点不情愿放手,豆豆挣脱毛毛的手,跑过去接过睡衣。 豆豆去房中,拖出一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塑料盆。 拖到水龙头下面。 毛毛扭开水龙头,帮着豆豆放水。 豆豆把衣服放进清水浸湿后,倒几滴洗衣液进去。 开始揉搓睡衣。 司语很吃惊,三周岁的孩子,身高不足九十厘米。 洗衣服的程序技巧,一点不错。 这么小的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 司语努力搜索原主的记忆,却没找到一点信息。 奇怪呀,灵魂住进这具身子,原主的记忆,为何一点不留? 司语想不通,原主去了哪儿? 司语想自己的身子,应该火化了! 而今这身子跟自己的契合度,浑如一体。 灵魂是出不来了,也更是回不去啦。 原主的魂去了何处? 如果是弃舍,原主总该留一些遗憾吧! 寻不到原主的一丝记忆,司语摸摸自己们小平头。 唉!不想这些事了,想也没用。 顺其自然,先苟着吧。 司语坐在窗口,继续抬眼去看俩孩子。 看到豆豆洗完衣服,拿只高凳子。 豆豆让毛毛站上高凳子,递给毛毛衣服撑子。 再把洗好的衣服,递给毛毛,然后豆豆扶着凳子。 毛毛在高处撑开衣服,豆豆松开凳子,伸手在下面,托着洗好裙子的下摆。 长睡裙,竟然一点没沾着土,毛毛把衣服挂上晾衣绳了。 司语感叹,豆豆好聪明。 毛毛这边衣服刚挂好,还没下凳子呢。 那边田贵花出来,踢踢两只竹筐说:“毛毛,豆豆,割薯叶去。” 毛毛下了凳子,跟着豆豆身后走。 豆豆走过去,拿起一把镰刀,放进竹筐。 先背起竹筐,转身看着毛毛。 毛毛学着豆豆,拿起另一把镰刀。 放进另一只竹筐,也背起竹筐。 豆豆点点头,向毛毛笑道:“哥哥都想起来了,真好,哥哥不傻了。” 毛毛笑了,这小丫头,得多么怕哥哥傻掉呀! 司语看到两个孩子,背上竹筐。 竹筐的上部高度,超出孩子的头顶十多公分。 竹筐的下部,抵到孩子的大腿。 从后面看,只剩四条小短腿儿在移动。 毛毛和豆豆,像两只小乌龟,拖着沉重的壳,走出院门去。 司语一直坐在小窗户后面,看着空空的院子。 不知过了多久,看到毛毛豆豆,背着满满的背篓,走进院来。 刚放下背篓,田贵花便拿来大桶。 吩咐毛毛豆豆,把篓里的红薯叶,倒进桶里,再去割。 司语数着孩子割的薯叶,来去四趟,背回八筐。 有点稀奇,割那么多红薯叶干吗? 毛毛豆豆放下背篓,豆豆带着毛毛,去东边房里。 两人拖出一只大木盆,又去屋里,一人拎一把菜刀出来。 把红薯叶放进木桶,豆豆开始剁薯叶。 毛毛学着豆豆的样子,两人低着头,一起剁红薯叶。 八筐薯叶剁完,才见田贵花出来。 田贵花端来两盆玉米粉,倒进桶中,和着红薯叶开始搅拌,搅拌后。 司语看到两个孩子,每个人提两只小桶出来。 朝小桶里,装玉米面搅拌的红薯叶。 两孩子提着小桶,向东南方向,一排低矮的房子走去。 隐约听得猪的哼哼声,还有鸡的咯咯声。 司语明白了,那低矮的一排房子。 是猪圈和鸡舍。 毛毛和豆豆,是向猪圈和鸡舍,运玉米粉搅拌的红薯叶,作为猪和鸡的饲料。 司语看着两个孩子,来来去去地运完饲料,太阳落下西边地平线。 毛毛和豆豆,又去了灶房。 这时候,暑气渐退,天有了点点凉意。 丁文秀带着元宝,坐到院里的躺椅上。 选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元宝躺在丁文秀身边。 丁文秀教元宝背唐诗,背的李白的《静夜诗》 田桂花坐在旁边,看着元宝,像看一件稀世珍宝,笑眯了眼睛。 说道,我们家元宝,可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十天背上一首唐诗。 这时候,拄着拐杖走出来的赵老太。 连忙笑着附和,这元宝呀,看上去就有福相,以后富贵着呢! 田桂花笑得更得意了,可不是么? 娶有学问的妈妈,生的孙子,可贵气着呢! 你们家傻姑生的龙凤胎,看上去就是奴相。 赵老太接着话,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自然只会打洞。 傻子生的那两个,吃的不少,只是不长肉,脸色倒好看。 司语听着这些话,把自己这大半天的疑惑,都收起来。 寻思这元宝,十天背一首唐诗。 妥妥的不开窍呀,还贵气个屁。 司语是师大高材生,三十五年小教生涯。 正常三岁到五岁孩子,一首诗重复读十五次。 这首诗进到脑子里,便如刻在脑子里了! 一天十首也背得。 十天背一首诗,还聪明绝顶,聪明秃顶还差不多。 毛毛豆豆那种瘦,可不是胎里带的。 而是后天的营养没跟上,事情又做的多。 毛毛豆豆这皮肤,那是基因里带来的好皮肤。 太阳晒不黑,营养不好也不泛黄。 这俩孩子,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妥妥的学霸胚子! 这元宝的娘,说长的好行,说学问好待商讨。 学问好,十天儿子背一首诗,能拿出来显摆。 太阳完全落下时。 毛毛豆豆,走了出来。 到田贵花面前说,粥煮好了。 司语才知道,这俩孩子在煮粥。 赵大强骑着电瓶车,进了院子。 田贵花呟喝着,进空调屋里吃晚饭,外面蚊虫多! 毛毛豆豆,这才跑回司语屋里。 豆豆打开电灯,找出蚊香点上。 毛毛放下蚊帐,跑进蚊帐里捉蚊子。 司语托着铁链,想帮忙。 豆豆连忙按住司语,不许动,妈妈,爸爸说你动的话,那个铁链磨坏脖子! 会很痛的哦! 司语笑笑,小姑娘好贴心。 第11章 物件 天色渐黑,赵伟杰进了院子。 两个孩子,看见赵伟杰进来,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地迎过去。 借着北屋门灯的光,司语细瞧傻姑的男人,毛毛说过,傻姑的男人,名叫赵伟杰。 这赵伟杰,身材高挑匀称,有一米八五吧。 可能是干活刚回来,肤色看上去,白里透红。 五官精致,眉毛英挺,眼睛狭长,显得很疏离,脸颊平滑,鼻子挺直。 看到赵伟杰,司语脑子里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孔! 某部电视剧里的男二,好像叫蓝忘机,对,就是蓝忘机。 和蓝忘机太像了! 面色抑郁,神情清冷。 司语看到进来的赵伟杰,抱起两个孩子,走到水池边,放下俩孩子,抽出毛巾。 赵伟杰先给毛毛洗了手脸,又拉过豆豆洗。 父子三个都洗干净后,赵伟杰带着毛毛豆豆,一起进了东屋的柴房。 不一会儿,赵伟杰端着一大盆粥出来。 身后跟着毛毛和豆豆。 毛毛手里拿了四只碗,还有一把筷子。 豆豆则提着半篮子馒头。 三个人,一起向这边屋子走来。 听得外间,一阵摆桌拖凳的声响。 不一会儿,听到脚步声,司语看到赵伟杰走进来,伸手从房门顶处,拿了一把钥匙。 走到司语身边,拿起司语脖子后面的锁。 司语听见“咔嚓”一声,锁开了。 接着铁链松开,司语顿觉一身轻松。 赵伟杰收起铁链,放到凳子上。 走回司语身边,赵伟杰伸手牵起司语的手,拉着司语出了里间房门。 司语这才发现,外面这间是堂屋。 屋里放了一张方桌,几个凳子。 男人拖出凳子,把司语按着坐到凳上。 司语不敢抬头,司语不是傻姑。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抬眼会露相。 眼前的男人,性格心情皆不知。 司语觉得,自己还是维持傻姑的原样儿,可能更安全。 赵伟杰装了一碗米粥,塞进傻姑手中。 司语闻到大米的香味,这饿了一天,米粥真香。 低头喝粥,等赵伟杰塞给司语馒头时,发现司语一碗粥喝光。 赵伟杰奇怪地问俩孩子,妈妈中午没吃饭? 豆豆刚要开口,毛毛抢先说:“吃了吃了,可能忘了喝水,天气太热,出汗多,人易口渴。” 赵启明不想傻姑,被赵伟杰发现换了芯,认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认为就是要露馅,也是越迟更好! 司语吃了一个馒头,两碗稀饭。 赵伟杰再把装满粥的碗,塞给司语,司语不接。 赵伟杰又拿个馒头,向司语手里塞。 司语还是不接,司语不吃了! 赵伟杰猜测,这是吃饱了。 司语习惯了,晚饭八分饱可以了,十分饱伤胃。 这顿晚饭,除了毛毛豆豆,跟赵伟杰那几句问答话,再无多言。 晚饭气氛,极为冷淡。 司语感到,赵伟杰根本没把傻姑当个人。 从开锁、牵人、按板凳坐下,到给粥,给馒头,再到傻姑不吃了。 傻姑更像是赵伟杰养的一个小家禽,一种不带感情的喂养。 毛毛豆豆都表示吃饱了,赵伟杰把剩下的都吃完。 起身收拾碗筷,去水池上涮洗。 涮洗完,赵伟杰进屋来带着两个孩子,去东边的洗浴房里。 两个孩子洗了澡,赵伟杰抱着两孩子,进到堂屋,打开南边房门,进了里屋去了。 司语才知道,这是三间房子,堂屋两边各有房间。 孩子们住南屋,他们住北屋。 司语先时听赵启明的话,似乎也不希望自己暴露,只好呆呆地傻坐着。 赵伟杰提一桶热水,拿一只大木桶进来。 放下大木桶,把提桶的热水,倒进大木桶里。 赵伟杰放下木桶,走过来抱起司语。 把司语放到木桶旁边,伸手把司语身上,貌似道袍的长裙扒了,内里无衣,司语裸了。 赵伟杰面无表情,把司语抱起来,放进大木桶里。 此时的赵伟杰,好看的脸上,皆是清冷的气质。 赵伟杰仔仔细细地,搓洗着傻姑的身子。 司语觉得,这个叫赵伟杰的男人,洗的是一条鱼,不是一个人。 剖肚的鱼,拉了杂碎,才会这样内外搓洗干净,防止口感留腥! 洗得这么仔细,要炖了吃? 正懵逼着。 赵伟杰抱起司语,放到床上。 端着大木桶,去外面倒了水,又端着大木桶进来。 放下大木桶,提着小一点的木桶,出去一会儿。 提着一桶热腾腾的水走进来,把水倒进大木桶里。 转身来到床边,撩开帐子,司语吓得连忙闭起眼睛。 赵伟杰覆到司语的身上时,司语还有点懵逼。 这是干嘛? 一瞬间的犹豫。 赵伟杰已经开始体育运动。 司语只觉得这男人,如疾风暴雨般的凶悍。 既无前戏,也无温语。 只是自己酣畅淋漓的独自运动 这幸亏是傻姑的身子! 要是司语的原身,真的受不了! 司语想起远方,两个人的青春时代,鱼水之情曾激情四射。 但那是夫妻共赴的激情,欲的同乐,爱的升华。 现在是男人单方的激情,说是激情,更像是发泄。 这不是情爱,只是原始的欲,和动物无区别。 司语有种屈辱感! 这具身子麻木了,没什么感觉,更不会跟着启动。 想起远方,司语又有些悲伤了! 结束运动的赵伟杰,翻身仰躺在床上。 似乎心满意足,约莫过去几分钟。 赵伟杰起身下床,又把司语抱起来,放进刚刚倒进热水的木桶。 司语还没反应过来,赵伟杰又开始洗鱼式地,清洗司语。 赵伟杰洗干净司语后,把司语抱到床上,拉了床单盖好。 自己出去冲了澡,回到床上,看都没看司语一眼。 赵伟杰头落枕上,刚躺下不到半分钟,已经呼呼大睡。 司语睁开眼睛,盯着暗黑的夜。 思量赵伟杰这一通操作,先是吃饭那一套操作。 司语觉得,傻姑是赵伟杰不带感情,养的家畜。 现在的司语觉行,傻姑对赵伟杰来说,连赵伟杰喂养的家畜都不能算。 傻姑对赵伟杰来说,更像是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年岁渐长时,司语建议远方买个玩偶娃娃。 远方笑道,我有老婆,我买那玩意我傻呀! 我们同事丧偶,花三万买了一个,用前要给玩偶清洗杀毒,用后还要清洗杀毒,就怕生了细菌,害了自己。 同事说真是烦死了! 后来悄悄地,同事把玩偶,带到郊外扔了。 傻姑对赵伟杰来说,只是个物件,没有任何生命力的玩偶! 对着黑暗的夜,司语为傻姑深深地叹了口气。 人活到这个地步,成了个没有生命力的物件! 第12章 上锁 司语醒的时候,天色微亮。 刚睁开眼,看到赵伟杰,拿一条道袍式的灰色长衣,正要揭开司语盖着的床单。 司语连忙裹紧床单,滚向床里。 司语和远方,婚姻三十五年,都不会光天白日裸体相呈,况且这是陌生人。 再说这“道袍”,应该手工改的,就是在上衣下面续缝一件上衣,长至脚踝。 司语记得昨天醒来,身子上套这么一件“道袍”衣,内里衬缕不挂。 自己从有记忆起,白天都要穿上内衣内裤的。 就是起夜,睡袍也是入棉被时脱,出棉被时穿! 司语想着傻姑只是傻,又不是原始人。 人类从森林里走出来,应该有上万年了。 穿衣的习惯,不是凭记忆,而是留存在基因里。 看到司语裹紧床单,惊恐地盯着自己,像一只见到陌生人的小奶猫。 赵伟杰有点摸不着头脑,傻姑啥时候晓得害羞了? 五年了,妥妥的木头人呀! 这是咋啦? 傻姑昏迷醒来,也转了性情! 赵伟杰伸手去捞司语? 司语裹着床单,索性躲到床角。 赵伟杰去床角抓司语。 司语又滚向床头。 连着几个来回下来,赵伟杰认输。 不多想了,田里有许多事,没功夫磨洋工。 不管司语转没转性,赵伟杰心系在田里的草上。 对生活有些麻木,有些机械。 五年了,对傻姑升不起好奇,也升不起爱恋,更没闲功去逗弄。 傻姑对赵伟杰,就如好多年前上学时,做的作业。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是每天习惯地完成,才能踏实地睡觉。 赵伟杰看看裹紧床单的傻姑。 转过身去,奔到垒着的木箱前。 直接搬起一只大木箱,搬到床边。 赵伟杰打开木箱,木箱里是赵伟杰妈妈谷秀兰,和赵伟杰自己的旧衣。 赵伟杰拿出一件红花碎衣,一条红花睡裤。 看着司语,举起衣服向司语扬了扬。 司语摇头! 赵伟杰觉得有意思,木头人长见识了么? 还真懂得拒绝了! 司语指了指木箱,又指了指自己。 然后向赵伟杰指指,又挥挥手。 赵伟杰盯着司语,五年未见过司语有过动作。 现在,傻姑打起手势。 赵伟杰看着司语,有点懵逼! 傻姑这是啥意思? 让我离开! 赵伟杰指指自己。 司语挥挥手。 赵伟杰向后退五步,看看傻姑要干什么。 司语又挥挥手。 赵伟杰又向后退,退到墙角,站在墙角,想傻姑想干啥。 司语用床单裹好身体,走近木箱。 一只手拉紧床单,一只手去木箱里翻找。 赵伟杰看着傻姑翻找。 看到傻姑,拎出两个棉布胸罩,两条平脚内裤。 赵伟杰鼻子有点发酸。 这是妈妈的衣服,想起谷秀兰。 赵伟杰麻木的神经,有一丝痛感掠过。 看到傻姑,又拎出两条白t恤,那是赵伟杰读初中时,穿的夏季校服,上面印有“鸡鸣镇初级中学”的红色正楷字。 赵伟杰想起,在鸡鸣镇初级中学时的少年时光。 那些读书的时光,似乎成了遥远的故事。 有些虚无的在脑子里,飘飘忽忽地时隐时现。 看到傻姑翻出两条黑色夏季宽松裤。 这是赵伟杰妈妈的。 司语不管这是谁的衣服,得先有得穿! 必须衣着蔽体,人要有个人的样子。 司语把拿出的衣服,扒拉向床里。 神游的赵伟杰,回过味来。 看到傻姑把找好的衣服,向床里扒拉好。 抬起头来看向自己,赵伟杰不知傻姑这是啥意思。 司语看赵伟杰呆懵懵的样子。 只好伸手,向屋门外指指。 赵伟杰伸手,举起食指,指指自己,又指指门外,看着傻姑。 啥意思?傻姑让我出去! 看见傻姑点点头,赵伟杰明白了。 确实是让我出去。 想起两人,虽然一直打的哑谜,猜得倒都对。 赵伟杰向房门走时,心里有些欢喜。 思量道,爸爸这一铁锹敲下去,傻姑醒过来,竟然晓得害羞了! 现在晓得身子不给人看啦。 好事啊!至少傻姑以后懂得保护自己了。 这要是万一出了院子,至少别人占不到傻姑的便宜。 司语看到赵伟杰出了房门。 拿掉裹在身上的床单,穿上胸罩显大,索性把扣式,直接打折成系带式。 内裤的腰也宽大,还好裤腰是松紧。 司语拉出松紧带,结成长扣,还是有些腰大。 寻了寻,看到放在凳上的铁链。 司语把铁链上的棉布条解下,拿这布条,直接当做裤带用。 穿好衣服,司语盖好木箱。 把木箱向后拖,打算送到原来的位置 听到响声的赵伟杰,连忙进来,搬起木箱,摞在一处。 赵伟杰转头看傻姑,傻姑娇小的身子。 裹在宽宽松松的黑裤白t恤里,竟带出一份清爽。 看上去就是个大孩子! 赵伟杰去拿铁链,看到铁链上面,裹缠的布条没了。 举着铁链,向傻姑指指铁链缠着布条的位置。 司语搂起上衣底摆,露出裤腰,指指裤带。 赵伟杰明白了,这是裤腰大了。 想起傻姑那纤纤细腰,最多一尺六。 妈妈谷秀兰这裤腰,二尺六七。 赵伟杰点点头,重新去撕了布条,裹缠好铁链。 拿着铁链,走到司语身边。 举起铁链,向司语的脖子上扣。 司语左躲右藏,连连摆手。 这劳什子铁链,要么拴罪犯,要么拴狗,拴人干吗? 昨儿一天,拖着这铁链,脖子里沉甸甸的。 就在司语连连躲避铁链时。 两个孩子冲了进来,一人一边抱着赵伟杰的腿。 毛毛抬起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瞪着赵伟杰:“爸爸,为什么要用铁链拴妈妈?” 赵伟杰蹲下身子,搂着两孩子,左看看,右看看。 “不用铁链拴住妈妈,妈妈会发狂,上次妈妈发狂,伤了元宝,更伤了毛毛。”赵伟杰温柔地看着两孩子,“妈妈发狂时,认不得人的,伤了你们任何一个,后奶奶都会怂恿爷爷打死妈妈的。” 赵伟杰在一人面颊上亲一口:“锁起来,你们还有妈妈,不锁起来,就没妈妈了!” 说到这里,赵伟杰忽然有些伤心,孩子弱小,妻儿呆傻。 不依着田氏,如何生活! 赵伟杰起身,再次去捉司语,司语躲避。 赵启明有点不放心,这傻姑的脑子,不会真发神经病吧! 原主的记忆,一点没留下来。 赵启明忖度,毛毛这个傻妈妈,到底发没发过疯?不知道呀。 这精神病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真发了狂,可不得了! 第13章 疯娘 毛毛看着司语问,“您会发狂么?” 司语也没有原主的记忆。 这上铁链、锁脖子,是什么因结的什么果。 司语也懵逼呀! 反正现在的自己,绝不会发狂,更不会歇斯底里。 五十五岁的灵魂,经历半生岁月,通透的很。 司语向毛毛摆摆手,意思不会发狂。 又指指自己脑袋摆摆手,表示脑子也没毛病。 豆豆忽然说:“爸爸,妈妈没发狂,哥哥和妈妈,都记不得以前事了,那天的事,豆豆记得!” 赵伟杰连忙蹲下身子,看着豆豆,清冷地说:“给爸讲讲!” 豆豆看着赵伟杰说,那天,爷爷买了两盒饼干。 说豆豆和哥哥,两人吃一盒,元宝一人吃一盒。 元宝不同意,两盒又吃不完。 丁婶子说,吃不完给毛毛吃! 元宝闹起来,拿着饼干扔地上,用脚踩着说不给哥哥吃。 哥哥看豆豆想吃,去捡地上的饼干碴子。 元宝用脚踩哥哥的手,老祖和后奶奶,还有丁婶儿,看到也不说。 哥哥的手渗血,被妈妈看见,妈妈冲上来。 推开元宝,元宝自己跌倒,摔到桌腿上的。 妈妈把哥哥挡在身后,哥哥自己向后退,哥哥向后退跌倒了,妈妈没打人! 司语心里给小姑娘点赞! 才三四岁的娃娃,叙事条理那么清楚,以后妥妥的学霸呀。 赵伟杰站起身,看着傻姑。 傻姑晓得护崽? 或许母子天性,倒也不算真的木头人! 司语警惕地,盯着赵伟杰手里的铁链,随时准备躲。 赵伟杰看看,傻姑那细长而白皙的脖颈,再看傻姑满脸的惊恐,不忍心用强。 放下铁链,对傻姑说:“我不锁你,你不许出这屋子。” 司语连忙点头。 赵伟杰出去,一会儿又进来,伸出手向司语的脸上抹。 司语吓得连忙跳开,看到赵伟杰的手上,全是黑灰。 这是啥意思? 是要打我,还是要弄脏我! 赵伟杰哄道,我帮你擦擦脸。 司语摇头,坚决不让赵伟杰近身。 赵伟杰没了法子。 转向两孩子说,看好妈妈,别让妈妈出门。 后奶奶看到妈妈没被锁上,会要妈妈的命。 说完去了田里,夏季做事,要趁早晚凉意。 司语这才放心,坐到凳上。 毛毛端只凳子,靠近司语坐下说,诸葛亮《出师表》里说,亲贤臣远小人,老子来八天了。 看出这田贵花一家,连那赵大强,都是小人。 得离开这家人,越远越好。 豆豆奇怪地问,哥哥,你以前说的话,豆豆都能听得懂。 你跌死又活过来,一直不说话,等你说话了,好多话,豆豆怎么听不懂了? 毛毛笑道,我是哥哥,见识多。 有些话,你能听懂。 有些话,你现在听不懂,等你以后上学了,自然听得懂了。 听懂很好,听不懂别说话。 豆豆点点头,哥哥,好的。 毛毛摸摸豆豆的头,豆豆真乖。 豆豆仰过小脸,笑得甜蜜蜜的。 司语心里点头,行啊!还晓得《出师表》,初中应该学得不错。 毛毛右手托着下颚,叹口气说,唉!八天了! 老子和豆豆啥事都干,妥妥的童工呀。 那元宝,妥妥的小地主。 田贵花更是地主婆。 再这样干下去,老子和豆豆这小身板儿,准废了! 还有那个老爸,迟早热死在田里。 田贵花恶呀! 要牛儿跑,又不让牛儿吃好! 这八天里,我们一直吃的米粥馒头,米饭菜瓜。 一点肉腥儿也没有。 田贵花带着元宝他们几个,倒是鸡鸭鱼肉轮换着吃! 毛毛叹了口气,又有点好笑地说,奇了怪了,老子以前吃腻了各种肉,现在偏馋那一口! 说着仰起头,盯着司语的眼睛说,人体是需要肉食的。 干累活的人,更应该吃肉。 我们和爸爸三个,干最累的活。 吃不到肉,我们会越来越没力气的。 你看这小细胳膊小细腿,不给力呀! 毛毛伸出小胳膊,又伸伸小腿,让司语看, 说他们不干活,吃那么好,你看他们个个胖的。 那是要胖出病的。 这样不停做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路一条! 毛毛以夸张的表情,说着危言耸听的话。 司语估计毛毛和豆豆,应该没吃过肉。 赵启明估计来自富贵之家。 这灵魂住进毛毛的身体,美食的欲望,激发身体的欲望。 生出太多的牢骚和不满。 司语想这田贵花也真是的,肉不给吃,豆制品也应该给点呀。 不缺高蛋白,孩子的身子,对肉的渴望,不致太强。 昨儿看这三四岁孩子的活,也真是太多。 大人伸伸手的事,干嘛要两孩子做。 在这种家庭里成长,确实不好。 毛毛拉拉司语的衣角,巴巴地看着司语说,您有办法吗? 这大热天的,老子再干那些事,这小身子会中暑死掉的。 老子不想死,老子想长大! 司语淡淡地说,有些事,可以做不好的。 比如洗衣服,越洗越脏,比如烧火烧失火,再比如,煮饭砸了锅之类。 毛毛摇摇头,不行,试过了。 做不好挨揍呀! 那是真揍,不用手,用针刺。 刺的可疼了,这小身子,吃不消皮肉苦呀。 赵启明忽然反应过来,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盯着司语的眼睛说,咦!您会说话呀? 老子还以为您声带坏了,是个哑巴! 快说说,您是哪里穿来的,多大岁数? 司语疑惑,人家穿越,要么去远古,要么去未来。 怎么会现世穿。 司语犹豫着说,这不像穿越,像平行世界! 接着看看毛毛说,改掉口头禅。 别老子老子的称呼,我们都是来自文明世界。 毛毛小脸红了红,赵启明心思乱动,平行世界,好像真是平行世界。 电灯自来水,元宝的娘还有手机。 特别是黑白电视里的帝都新闻,每天都在播报。 对呀,穿越怎么会有同步新闻? 平行世界,才说得通。 就是我们没死,我们的身体,是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 赵启明有点崇拜地看着司语,知道平行世界的人。 要比知道穿越的人,似乎学问上更厉害些。 毛毛尊敬地说,您在另一个世界里,年岁多大? 年岁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呀? 赵启明看着司语,眼神里写满崇拜。 司语淡淡地说,赵启明,你叫我一声妈妈不亏。 在平行世界的那边,我的年龄,足够做你的妈妈。 毛毛的小手,放进司语手里,我们本就是母子,毛毛是您生的! 司语乐了,确实做不做,你都是我具身体里出去的崽。 做dna,我们都是亲子关系,我们母子天定! 毛毛托着腮,沉思片刻说,对,您是我妈妈。 妈妈,捣蛋我会,只是我和豆豆,打不过田贵花,更打不过赵大强! 捣蛋后,保护不了自己,怎么办? 司语摸摸毛毛的头。 温柔地笑道,你有个疯娘呀! 神经病人发神经,杀人都不偿命。 毛毛伸出小手,抓住司语的手,兴奋地起身。 妈妈,我懂了! 司语点头,智商够用。 第14章 杀人 司语起身,在三间屋子巡视一番。 终于找到一根长的木棍,拎着试了试,还行。 粗细刚好合手,长度有四米,抡起来肯定顺手。 毛毛和豆豆,被田贵花喊去奴役了! 现在是三伏天里的中伏,天气非常热。 司语让自己静心,想起《九阴真经》里写的。 冬天想想六月骄阳,夏天想想皑皑白雪。 别说,人体还真挺奇妙的! 司语闭目静坐,脑子里,想想白雪皑皑的画面,还真感觉不到热,虽然汗如雨下。 早上平安无事,八点多钟,赵伟杰回来吃饭。 给司语端来两碗米粥,拿来两个馒头。 司语吃一碗粥,一个馒头,八分饱了。 剩下的留着,当做午饭。 所以中午,当田贵花,把掉在桌上的剩饭剩菜,扒拉进小白盆。 让豆豆端来时,司语已经吃过午饭了! 这身体和灵魂,慢慢契合了! 司语不是个泼妇,更不会骂架。 能动手的,还是别动嘴了。 小时候健身,家里人教了些防身术,用来自保。 年轻时候,在大学又学些棍术,攻击术之类。 后来年岁渐长,筋骨没那么柔顺了。 做做简单的健身。 现在回到十八九岁,拿起棍子小试试。 那些招式,在记忆里复活,用起来没问题。 正如赵启明说的,亲贤臣远小人。 与君子斗,不与小人谋。 灵魂认了体,这俩孩子自然是亲骨肉! 为人父母,则为子女计深远也。 赵伟杰是男人,不注重细节。 司语是女人,护崽的心可细了! 毛毛和豆豆,在这种家庭环境中长大,身体发育不良,性格还会扭曲。 不是自私冷漠,就是卑微可怜。 趁早儿闹翻了,大不了带着俩孩子,离开这里。 现在这社会,到哪里混不到饭吃。 大不了到救助站,说个帝都同学的地址。 只要送过去,在帝都找个事做,养俩娃娃问题不大。 实在不行,去丈夫远方家里卖卖惨,远方肯定收留。 反正自己死了,远方成了鳏夫。 相貌改了,秉性不变,聊到一处,还能住到家里去。 司语诸事盘算妥当,静等毛毛豆豆闯祸。 太阳西斜时,院子里响起田贵花尖锐的骂声。 厨房里有浓烟。 紧接着两个小不点儿,跑出东屋狂奔向西。 厨房里的烟不冒了! 司语看见田贵花,摇着肥胖的身子。 边追边骂,脸上、身上的每一块肉,都被颠得跳跃起来。 司语拿起木棍,飞快地冲出屋。 抡起木棍,向田贵花身上招呼! 两孩子迅速躲到司语身后。 田贵花愣了一下,本以为还能追到屋里,揍给傻姑看。 现在,傻姑没上铁链锁,木棍抡在身上的痛感,惊醒田贵花。 这傻姑,真留不得了! 田贵花跌坐地上,双手捂着头。 高声大叫,傻姑杀人啦!傻姑杀人啦! 杀人啦,杀人啦。 这次傻姑是真的发狂,木棍在田贵花身上,招呼得还特起劲。 疼的田贵花又哭又喊,凄绝的叫声,传得很远。 这时候,正是出去的人归巢时。 田贵花哭叫声,惹来好多人。 司语见有人来,立即住了手。 一只手拄着棍,一只手叉在腰上。 双眼警惕地看着田贵花,准备随时再战。 赵老太太,丁文秀,连元宝儿。 都看到了傻姑的疯狂,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田贵花又哭又骂,乡下泼妇骂的话,自然特别难听。 司语听着污耳,抡起木棍,正要开打。 “住手!”外面一声断喝。 从院门走进七八个人,一律白衬衫黑西裤。 衬衫掖进裤腰里,腰间系黑色皮带。 为首的大男孩,约摸二十三四岁。 身高一米八三左右,肤色白皙,五官精准。 一双细长的单眼皮凤眼,配着微扬的眉梢。 笔直的鼻子下,一张红润的薄唇嘴。 唇角微扬,脸上一丝清冷。 这人长的有点眼熟! 司语搞不懂,这是黑道白道。 丁文秀这时才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条白色的,又染上点点红的裙子。 冲着豆豆说,豆豆,你怎么洗的,我裙子染色了! 元宝跟在丁文秀身后,口里骂道,狗娘养的小奴才,敢打我奶奶。 田贵花向来人高声喊道,大帅呀,傻姑发狂,家破人亡。 傻姑要杀人了。 司语听田贵花这声“大帅”的招呼,明白来的人,是田贵花救星。 这一式的年轻后生,有影视剧里黑帮的派头。 司语连忙握紧木棍,随时备战。 有人喝道,什么大帅? 这是我们村委助理,新来的大学生村官,赵伟帅赵助理。” 司语懵逼! 这穷乡僻壤,村干部这派头,也太唬了! 真是穷庙富和尚,穿的这份整齐划一,还真像礼宾的司仪。 田贵花连忙改口,赵助理呀,你可要主持公道,打死这发疯的傻姑啊! 傻姑不死,日子过不下去了,呜呜呜。 司语看着赵伟帅,赵伟帅人未语笑先来。 赵伟帅笑起来,还带一点邪魅。 莫名地眼熟。 司语想起来了! 这赵伟帅笑起来,活像某男星,演的狐狸精苏妲己。 笑起来妖魅,冷脸儿清冷。 司语又看到丁文秀,拿着裙子忽然住了口,呆呆地看着赵伟帅。 果然邪魅,这笑是年轻女子的杀手呀。 当然,也许赵伟帅是丁文秀的旧识。 赵伟帅走过来,站到傻姑和田贵花之间。 站在中间的赵伟帅,伸手打个暂停手势。 战斗暂停! 司语把木棍,竖着抱在怀中,冷眼看着赵伟帅。 田贵花一句大帅呀! 司语知道这赵助理,铁定亲近田贵花。 看赵伟帅如何处理这事。 赵伟帅扫一眼呆呆的丁文秀,再看一眼抱着棍子的傻姑。 这傻姑云淡风轻地看着自己,一点不着迷,一点不着慌。 剃着小平头,一张清秀脸。 宽大黑裤,搭的初中白色丅恤,宽宽大大地裹着小身子。 衣服飘飘悠悠的,这个小尼姑,活像灭绝师太的小徒弟。 哪里像个发疯的傻子! 赵伟帅清了清嗓子,看看田贵花,又看看司语。 眼睛看着司语说:“你们谁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司语看一眼毛毛。 毛毛明白了,上前向赵伟帅行个礼。 一本正经地说,赵助理好!敬老爱幼是美德,后奶奶先说。 毛毛说完,退到司语身边。 赵伟帅吃惊地看着毛毛,这三四岁的娃娃,怎么懂礼? 村里传说赵伟杰娶了个傻子,又生个傻儿子。 看这对眉清目秀龙凤胎,这小男孩彬彬有礼的举止。 还有这抱着木棍的小丫头,哪一个像个傻子? 傻姑么,最多是个哑巴。 田贵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哭着说,这两小杂碎,我好吃好喝供着。 去割红薯叶,喂鸡喂猪,结果连藤割了! 剁碎红薯叶,木桶剁了个大洞。 晚上烧锅煮饭,铁锅底又捅个大洞,灶房还失了火。 不是我扑火,我家房子,让这两小杂碎燎光了! 我教育这两小杂碎,傻姑发狂了,抡起棍子,向死里打我。 这傻子是要杀人啦! 赵伟帅看着田贵花:“还有吗?” 田贵花懵逼! 这还不够?还要啥。 赶紧地敲死傻姑呀,让我来收拾俩小杂碎。 赵伟帅看看拿着裙子的丁文秀,还有补充的? 丁文秀这才反应过来:“豆豆把我裙子洗坏了!” 赵伟帅指指豆豆,你的裙子,她洗? 第15章 闹起来 围观的人“轰”地一声,都笑了! 三岁孩子,给你做饭,没烫着没失火万幸! 三岁孩子,给你割红薯叶,没割破自己算万幸。 三岁孩子剁红薯叶,也真想得出。 三岁孩子给你洗衣,自己爪子烂了么。 三岁孩子端一摞碗,肯定碎碎平安喽 ...... 赵伟帅看看两个小不点儿,这赵伟杰,护子不力呀! 这么小的孩子,逼得小妻子出来护崽。 赵伟帅看看田贵花,还有吗? 田贵花叫道:“有呀,涮碗跌碎七个。” 司语心里给毛毛点个赞,果然很会捣蛋。 赵伟帅再问,还有吗? 田贵花摆摆手,想不起来了。 赵伟帅带着那缕邪魅的笑,看着傻姑:“轮到你们说了!” 司语给毛毛一个眼神。 毛毛走上前刚要说。 忽听田贵花哭道:“当家的,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田贵花,真让傻姑杀啦,迟一步,当家的看不见我啦!” 赵大强刚回来,挤过众人,看到田贵花坐在地上。 听到田贵花的话,心如刀绞。 这辈子,什么都能没有,我的贵花儿不能没有呀。 赵大强伸手抄起铁锹,向傻姑头上砸来。 司语看到来者不善,铁锹飞来时,司语抡起木棍,把铁锹向回打去。 铁锹顺着赵大强耳朵擦过,从元宝头上飞过。 元宝吓得哇哇大叫。 赵大强吓了一跳,刚掉头去看。 头上挨了司语一棍。 赵大强脑袋“嗡嗡”地响。 有点儿懵逼。 司语根本不容赵大强反应过来。 木棍如雨点般,向赵大强各个穴位击打。 痛、麻、木木的感觉,让赵大强提不起劲来。 跌坐在地上,木棍敲击的密集度,容不得赵大强有还手的机会。 毛毛和豆豆,看得眉开眼笑。 亲爷爷比后奶奶更厉害,后奶奶动动嘴,亲爷爷直接动手。 三岁之前的记忆,后奶奶和丁文秀用针,亲爷爷用巴掌,生生地把毛毛豆豆,逼得啥事都能做得好。 两人十分羡慕元宝,爷爷疼奶奶爱,是个真正的宝。 去割红薯叶时,狗儿还给毛毛豆豆唱歌,唱有妈的孩子是个宝,疯娘的孩子两棵草。 毛毛看着挨棍子的爷爷奶奶,对傻妈妈佩服的五体投地。 赵启明看出来,司语这木棍打出了章法,不是乱敲。 平行世界里的妈妈,好厉害的样子! 赵大强轻敌了,没看清傻姑有木棍在手,更没估计到傻姑瘦得小竹杆似的。 能挡飞铁锹,还能迅速击倒自己。 司语判断出,冷兵器在手,长一寸胜一仗。 还要快,准,狠,方能取胜。 一旦让赵大强近身,这个一米八三的壮汉子,在蛮力上,司语敌不过赵大强。 傻姑这小身子,长期饥一顿饱一顿,狗儿似的养着。 多少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司语有时候蹲下,再站起来,还有些眩晕。 估计这小身子,还有点贫血。 若是傻姑这身体,如司语十八九岁时的身体。 司语用卸骨法,一样胜得了赵大强。 现在不行,傻姑这身子,不给力! 司语选的这根四米长木棍子,抡起来超好用。 赵大强头上,身上,应该又痛又麻,却看不出伤。 够赵大强养几日的。 俗话说,好汉怕癞汉,癞汉怕外死缠,外死缠怕不要命。 司语怕田贵花起身帮助赵大强。 木棍在赵大强和田贵花身上,轮番招呼。 田贵花大呼:“傻姑杀人啦!” 赵大强动弹不得,着急也还不得手。 只得跟着田贵花呼叫,傻姑发狂,家破人亡。 赵伟帅也是赵家村人,父亲名叫赵大元。 母亲施艳,是和谷秀兰,被人贩子,一起拐来的女子。 赵大元这人,三观比较好,没有强迫施艳。 悄悄放了施艳出逃,结果被赵大元母亲发现,呼喊众人去追。 追到两个出逃女子时,赵大元还没赶到追人地点。 两女子的脚筋腿筋,已经让赵大强的父亲给挑断了。 赵大元愤怒地责问赵大强的父亲时,赵大强的父亲说,不狠狠地惩罚,自家儿媳出了月子,必然还要逃。 逃跑便成了没完没了的事。 杀鸡儆猴,还有谁敢生出逃的心! 赵大元背回施艳,二人圆了房。 生下赵大帅后,赵大元去大城市打工。 学了技术挣了钱,搬去镇上,开了家小服装加工厂。 从县里的大厂,拖料子回来,帮大厂加工,挣加工费。 赵伟帅听母亲说过,这赵大强不是人,拿着亡妻的卖命钱,娶田寡妇。 对赵大强没啥好感。 看到赵大强不问是非,听了田贵花的话,直接向傻姑动手。 赵伟帅本要出手的,看到傻姑的能耐,便任由傻姑打一会儿。 看看打的差不多了,赵伟帅让傻姑住手。 司语没听赵伟帅的,司语不知道赵伟帅,会不会是田贵花一伙的。 敌我不明,打了再说。 赵伟帅只好冲上去,夺了傻姑的木棍。 这傻姑,拿木棍当金箍棒玩呢! 身后的小伙子连忙散开,挡到中间。 防止傻姑和赵大强,再次相互攻击。 司语伸手,向赵伟帅要木棍。 另一只手向赵伟帅示意,木棍给我防身,暂时我不动手。 赵伟帅竟然也懂了。 看着傻姑,小丫头挺可爱的,这一通耍的,漂亮! 赵伟帅把木棍还给司语, 司语重新抱着木棍,站的笔直。 毛毛向田贵花说:“你也知道傻姑杀人,根据法律,我妈妈有精神病,我妈杀人不犯法,您杀我妈必枪毙。” 赵伟帅看着毛毛,这是三岁孩子吗? 毛毛用糯糯的童音,侃侃而谈:“您还违反儿童保护法,奴役虐待我和豆豆,虐待我妈妈,喂狗都不吃的饭,还让元宝撒尿伴给我妈妈吃。” 周边一阵浠嘘! 真缺德又冒烟。 司语抚额,这孩子,提这干吗? 胃里一阵翻腾,还好,中午吃的消化了,吐不出什么? 赵伟帅看着傻姑,有点心疼这小丫头。 田贵花这人是真的坏,剩汤剩饭也罢了。 让孙子撒尿拌饭,过分了! 豆豆仰着小脸说,爷爷还用铁锹,砸我妈妈的头。 淌了好多好多的血,爷爷还把我妈妈扔了。 我爸把我妈捡回来,我妈昏迷七天,前天才醒来。 毛毛听了豆豆的话,抬眼看司语后脑,看到司语后脑的伤口。 连忙拉着司语转身,让赵伟帅看司语后脑的伤。 毛毛指着赵大强:“您这是杀人未遂,官家最少判您十年。” 赵伟帅看傻姑的后脑,一条七厘米长,已经结痂的伤口,赫然出现在赵伟帅的眼前。 傻姑,吃的不如狗,说敲死就敲死! 在这个家里,小丫头活得比狗还贱。 赵伟杰呀,妻、子,皆护不住,结啥婚生啥崽! 赵伟帅看毛毛这小子,才三岁,还通法律,不得了呀! 这边正闹着,赵狗儿看到傻姑拿棍,赵大强拿锹。 连忙转身,跑去田里。 大声喊赵伟杰:“赵大叔,快点回去,傻子和赵爷爷打起来了!” 赵伟杰吓了一跳,爬上田埂。 提着鞋子,一腿淤泥来不及洗,光着脚向家里跑。 心里懊恼,早知道,狠狠心,锁了傻姑就好了! 赵伟杰刚进院子,被田贵花看见了。 田贵花吼道:“赵伟杰,带着傻姑滚回老宅去!” 毛毛沉稳地说:“行啊,把我们田还回来。” 赵伟杰冷着脸,喝斥毛毛,毛毛,别乱说。 后奶奶照顾着你们三个,赶快向奶奶道歉! 司语头疼,赵伟杰真是白生一副好皮囊,蠢蠢的狗男人。 送俩孩子,给人家当牛做马,老婆让人家当狗养,还感谢照顾! 狗脑子吗? 给食就摇尾。 田贵花硬气地说:“现在道歉晚了,要田呀?拿着你家二亩田滚蛋。” 赵伟杰还未来得及开口。 听得毛毛干干脆脆地说:“怎么就二亩田,赵助理在此,作个见证,应当给我们家多少,我们要多少。” 赵伟帅也觉得,这种人家,还赖在这里干吗? 赵伟杰真的缺心眼。 掉头问跟随的人,赵伟杰家多少田? 有人说到,当初分田时,每个人口二亩水田,一亩旱田。 赵大强家三口人,六亩水田,三亩旱田。 还有赵老太合计三亩,兄弟四个均分了。 田贵花反应过来,连忙说:“赵伟杰只能拿走自己的田。” 这田现在种着,国家还给补贴,不能都让赵伟杰拿走。 毛毛问田贵花:“我亲奶奶的田,拿得拿不得?” 赵大强插话:“我的田,还有谷秀兰的田,都归田贵花名下。” 赵伟杰这才发现,赵伟帅在这里。 见赵伟帅和毛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赵伟杰一时间,插不上话。 听有人议论,还真是有后娘,必有后爹呀! 第16章 小鬼 赵伟帅大致了解到前因后果。 想着赵伟杰,遭遇这种亲爹后娘。 真是把妻与子,放在刀口过日子。 不趁早儿离开,真的傻呀! 田贵花杀一次傻姑。 你爸又杀一次傻姑了! 君子不立危墙矣! 赵伟杰还没三岁的儿子看得清楚。 赵伟杰看着毛毛,像个小大人似的,也有点懵逼。 毛毛跌伤后醒来,七天不说话,开口说话后,哪里像个三岁娃! 还有傻姑,人伤着脑子,还能改了心性么? 赵伟帅没看赵伟杰,直接看着毛毛问,真的要分家? 毛毛向赵伟帅拱拱手,真的分家,有劳赵助理,请您帮帮我们,分个清清楚楚,白纸黑字,落上印! 赵伟帅点点头,成,叔叔帮你,把一切分个明明白白。 向带来的人说,今天,现场办公! 给这毛娃娃,分个明明白白,不留后患。 赵伟杰呆立着,看着毛毛煞有介事地点头,商讨,补充。 毛毛每说完一件事,便看一眼傻姑,傻姑微微颔首。 自母亲去后,赵伟杰精神支柱,轰地塌了。 喜怒哀乐皆变成心死,活得如行尸走兽。 跟着赵大强,来到田贵妇家。 村里多少人,也都看不上赵伟杰。 这孩子太没志气,谷秀兰白养了! 甚至有人愿意帮赵伟杰,去要谷秀兰的赔偿金。 赵伟杰却不出头,由着赵大强做主。 别人怒其不争,由他去了! 一个高一辍学生,离了校门。 何去何从,赵伟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先是田贵花一家,住在赵伟杰家。 后来是赵大强父子,住到田贵花家。 赵大强对于赵伟杰,也许是血脉压制吧。 赵伟杰始终不敢反抗赵大强。 在田贵花家里,赵伟杰也是只管付出,不计收入。 累了睡觉,醒了干活。 其它皆不多想,隔三差五,悄悄去老宅打扫,陪谷秀兰遗像坐坐。 这举动,赵伟杰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何去做。 当初,田贵花塞给赵伟杰傻姑,赵伟杰身体本能需要时,洗洗就用。 用完洗尽,意外发现,在生理发泄上,傻姑还是个好物件。 傻姑怀了娃,生下孩子,半死不活的傻姑,被赵大强扔了。 赵伟杰去找,依然觉得傻姑是个好物件。 两孩子,赵伟杰不会喂养,田贵花用米汤喂,米粥喂,还是什么喂养。 赵伟杰也没过多关心。 但血缘使然,赵伟杰对两个孩子,还是多了心疼多了爱。 赵伟杰想着孩子尚小,傻姑这个算不得人的废娘,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真要分出去,两个三岁的孩子,加一个傻姑,谁来照看? 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朝前走,心飘飘悠悠,自己也不知归到何处。 现在情况变了,毛毛跌了后脑,傻姑敲破后脑。 看这娘俩默契,再看笑得甜甜的豆豆。 赵伟杰感觉,被这娘仨给孤立了。 日子变了,娘仨成了一伙。 自己要被抛弃了! 这分出去的日子,不知道会怎么过。 但本能使然,赵伟杰觉得,自己应该是娘仨这一伙的。 现在是站队的时候,自己若再不表态。 估计会让娘仨甩了。 赵伟杰不再言语,默默走过去,伸手抱起豆豆。 豆豆开心地亲一口赵伟杰,赵伟杰心里软软的。 赵伟杰又有种慌慌的感觉。 这傻姑跟毛毛的默契,娘仨决定离开,好像没带着自己。 傻姑貌似不介乎我呀! 一直到现在,傻姑和儿子递眼神。 根本没看自己一眼,这事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么? 赵伟杰连忙抱着豆豆,站到傻姑身后,表示支持,也表示老公在这里呢! 赵大强坚持谷秀兰的田归他。 赵伟帅向赵大强普法,谷秀兰的东西,没有指定遗嘱,父子均分。 毛毛补充,爷爷死后,这田也是我爸爸的,我爸爸是爷爷的唯一继承人! 赵伟帅看着小不点的毛毛,想这小脑袋里,到底装多少东西呢? 田贵花听毛毛说继承人,又听赵伟帅说父子均分。 怕再扯出谷秀兰的赔偿金九十五万。 赵大强告诉过田贵花,里面有六十万,指定给赵伟杰的。 分地的事,田贵花不敢再争辩,让赵伟帅按规矩给。 赵伟杰家分得三亩水田,两亩旱田。 丁文秀忽然说:“元宝奶奶,毛毛说过了,他爷爷死后,这些东西都会拿回去。” 司语看看丁文秀,不多说话的人,不是不会算计呀! 这种人家,快快断交。 赵伟帅问,户头怎么说。 田贵花听了儿媳提醒,还真怕赵大强死后,赵家这毛毛再来扯皮。 抬眼看丁文秀。 丁文秀淡淡地说,赵大强大叔,愿意的话,来入元宝爷爷的户。 田归元宝爷爷名下,再立一份断亲书,和赵伟杰断掉父子关系。 从此以后,赵大强生不用赵伟杰养,死不用赵伟杰葬。 赵大强感动地说:“我立我立,文秀元宝呀,将来记得给我养老哟!” 丁文秀淡淡一笑:“那肯定的!” 心里琢磨,赵伟杰一个傻妻两个小儿,那几亩田,注定贫穷一辈子。 回老宅喝水去吧! 现在,赵大强的田,赵大强在镇上打工的工资,都是一笔好收入。 赵大强今年五十岁,身强体壮的。 这身体再打工二十年,也没啥问题。 一年挣五万,二十年就是一百万。 听到断亲书,生不养死不葬。 司语和毛毛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那笑的意思,遇到天大的好事了! 娘俩这互动,落在赵伟帅眼里。 赵伟帅断定,傻姑绝对不傻。 写好协议,双方签字。 赵伟帅想试试傻姑,要双方夫妻签字。 赵大强和田桂花,按上红手印。 赵伟杰签了字,放下笔,去按手印。 按完手印,正准备去帮傻姑写,再拿傻姑手指去按手印。 赵伟杰放下笔时,司语习惯性地拿起笔,在妻的名下,签上“司语”两字,伸食指在印泥里点一下,又在名字上按一下。 赵伟杰和赵伟帅,都愣住了! 傻姑识字,还会写字? 司语看到赵伟帅诧异的表情,才反应过来! 草率了! 记忆成为习惯,容易忽略周边情况。 赵伟杰从来不知道,傻姑原来有名字。 丁文秀看一眼那字,写得是真好看。 司语同诗语,这名字尽显浪漫。 丁文秀忖度,会写好看的字有啥用? 好名字又有啥用? 村里人还不都是傻姑傻姑地唤着。 哑巴更是个大缺陷! 赵伟帅乘胜追击,明天去给你们立户,俩孩子的名字,你也给写下来吧! 司语推托无词,只好再次拿起笔。 在旁边空白纸上写下:赵伟杰户主,司语,赵启明,赵启月。 毛毛告诉司语,穿越前名字赵启明时,司语开始思量龙凤胎的学名,先就想好了,所以拿笔直接写了。 毛毛听到赵伟帅说,毛毛,你妈妈给你起学名赵启明时。 欢喜得跳起来,赵启明好呀! 自己的原名,听了十六年,还是很顺耳的。 豆豆拉拉赵伟帅的衣襟,我的呢,我有学名么? 赵伟帅笑道,有,豆豆学名赵启月。 豆豆高兴地跳着拍手,哥哥,我也有名字,赵启月,赵启月,好听吔。 毛毛笑起来,豆豆名赵启月,哥哥名赵启明,我们俩名字,合起来可以是明月,也可以是月明。 赵伟帅看看傻姑,又看看毛毛。 傻姑会起,毛毛会解。 这毛毛,天才呀。 想起《伤仲永》,赵伟帅不敢声张。 第17章 休想 赵伟帅收拾好协议,协议一式三份。 赵伟杰和赵大强,各拿一份,留一份村里备存。 赵大强把协议递给田贵花,田贵花又把那协议,递给丁文秀收着。 拿了协议,田贵花立即让赵伟杰搬过。 司语转身进屋,司语也不知道要搬个啥。 看热闹的乡邻,倒是非常热情。 跟着赵伟杰进来西屋,问赵伟杰,这些都是你的? 赵伟杰点点头,都是东边老宅带过来的。 乡邻们闹哄哄地,开始忙碌起来。 有的人,帮抬箱子;有的人,帮抬橱;还有人,帮着拎板凳的。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田贵花家。 沿着门前的东西路,向东走。 司语带着毛毛、豆豆,跟着人群走。 走出田贵花家的大门,司语才发现出门就是条大路。 路宽有六米,不是水泥路,标准的土路。 凹凹凸凸地,不太平整,还有浮土。 走人多了,尘土飞扬。 人群走着,拐向北边的房子。 跟在司语后面的女人说,这就是赵伟杰的家。 没人住的家,终是少了人气呀! 司语站在路上,向东看,还有三家便是庄头了! 那女人看司语驻足,向司语介绍说,这赵伟杰的家,从最东边数,是第四家。 最东边第一家,是赵小强家,也就是赵伟杰的小叔家。 第二家,赵三强家,是赵伟杰三叔家。 第三家,赵二强家。是赵伟杰二叔家。 司语明白了,原来老兄弟四个,住在同一排的庄子上,且是连着住的。 看这户与户之间,还有二十米的间隔。 每户房子之间,相距有八米的空间。 两家正中间,还有条宽四米,通向南北的路。 门前这东西的路,离房屋有二十米远。 有的人家打的墙院,延伸到路边。 大门向路而开,出门便是路。 这村子,交通分外发达,户与户,庄与庄,南北东西都通达。 司语看东西两家,都建了墙院。 只有赵伟杰家,无遮无拦。 这东西南北的间距,着实不错。 家里人吵架打架,只要不像田贵花那样狂嚎,基本都听不见。 面南三间正房,虽然宽阔高大,但皆为泥墙草顶。 面东两间,应该是灶房,略矮些,亦为泥墙草顶。 这种房子,只在电视里看过。 有点岁月了! 估计年年都有修缮,倒不显得破败。 打开北屋的门,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堂屋条桌上,摆一副女子的遗像,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妇人。 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眉眼儿长得跟赵伟杰很像。 先前跟着前司语,介绍的房子布局的那个女人,看到傻姑盯着照片瞧。 走近傻姑,有点难过地叹气说,可怜谷秀兰,受多少罪呀! 为了儿子成才,命丢了。 赔的钱,赵大强还都给了田贵花。 儿子终究成了庸人。 司语这才转头,细看看妇人,站得不直,有点歪斜,竟然是个瘸子! 妇人五官端正,眉眼而弯弯地,含着笑意。 看上去,是个面善之人。 约莫四十四五岁的样子。 女人看着傻姑笑道,你不傻,还好还好。 听这妇人继续说,杰杰要是娶个傻子,谷秀兰更加意难平了。 “我说话你听得见么?”妇人笑着问司语。 傻姑点点头。 妇女自我介绍说:“我名包丽,我和你婆婆。”说着向司语,指指谷秀兰的遗像,“谷秀兰,还有一个施艳。” 包丽举起右手,伸出三个指头说,我们三个当初,是被人贩子一起拐来的女子。 施艳去了镇上。 我住在你家西边,紧挨着的。 包丽笑着指指西边。 司语笑着盯着包丽看,又转眼去看照片上的谷秀兰。 觉得这俩人,有几分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包丽看傻姑只笑不语。 心里叹道,还是个傻的,唉! 想着谷秀兰,终还是有点难受,不再理会司语。 转身去帮忙收拾了。 众人放下东西,都帮着归整。 有人拎出两口生铁锈的大锅,找来砂纸帮着打磨。 有个老奶奶叫道:“赵助理,你帮赵伟杰分家,咋不分点粮食,今晚四口吃什么?” 赵伟帅这才想起,真的忘了粮食! 连忙抱起毛毛:“小宝贝,走,要粮去!” 毛毛喊道:“妈妈,要粮!” 司语听到毛毛招呼,走出堂屋,跟在赵伟帅身后。 赵伟帅回头笑道:“你不找根木棍?” 司语摇摇头,感觉这粮要不到。 白纸黑字,协议签了! 没落在协议上的东西,跑去要,相当于倒拔蛇。 倒拔蛇,可难了。 田贵花那么精明的一个人! 赵伟杰看到司语跑出屋子,跟在赵伟帅身后,看上去像一家三口。 赶紧地,伸手抱起豆豆,连忙追上来:“傻姑,你不会说话,你去干嘛?” 司语心里叹口气,谁不会说话。 转念想想,算了,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吧。 司语只好继续不开口。 冲着赵伟杰,指指赵伟帅怀中的毛毛。 赵伟杰明白了。 这是不放心毛毛。 赵伟杰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忽然升出慌慌的感觉。 傻姑不傻了,赵伟杰总有种要被嫌弃的感觉。 非常害怕失去! 几个人向西走,来到田贵花家。 听说要粮食,田贵花炸毛了。 撒泼耍赖,油盐不进,咬定一粒不给。 田贵花讥笑道,滚回老宅去,田里有稻子,去啃呀,不是很能吗? 还要粮食,粮食留着,吃不完生虫烂掉也别想一粒。 安心滚回老宅去吃土吧。 田贵花边说,边揉着自己的胳膊:“傻姑打的我俩浑身疼,没找傻姑要医药费就不错了!” 田贵花说着还指指赵大强,正好看到傻姑瞪着自己,忽然闭了嘴。 疯子杀人不偿命,人杀疯子要偿命! 这还有天理吗? 算了!有没有天理。 傻姑发狂,那棍子抡得可顺溜的,还是别惹了! 田贵花低了头,不再理睬几人。 赵伟帅说:“这秋收还有两三个月,总不能让人家饿着,再说,田都是赵伟杰一人在种呀。” 这时候,丁文秀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协议。 抖着手里的协议,笑兮兮地说:“签字生效,白纸黑字,赵助理先没想到,现在来倒拔蛇,有意思吗?” 赵伟帅看那协议,着实是自己疏忽。 当时一心想着,把两家断得干净,不留后患。 初来任村官,第一桩事,帮好兄弟兼好朋友分家,没经验呀! 赵伟帅有点尴尬,露出邪魅一笑。 “赵助理,回吧,饿死不吃田家粮!”忽然,毛毛的小奶腔响起。 小小人儿,话却说得豪气十足。 司语悄悄伸出拇指,给毛毛点赞。 出了田贵花家,赵伟帅向赵伟杰说,毛毛太可爱了,给我做儿子吧! 得毛毛做儿子,这辈子,婚我也不用结了。 司语好奇地看一眼赵伟帅。 这便宜占的,一步到位呀! 毛毛抢着说,我才不做你儿子,我只做妈妈的儿子。 赵伟帅看着司语笑,不然,毛毛给我? 赵伟杰伸手抢过毛毛,怀抱双娇儿。 斜了赵伟帅一眼,清冷而傲娇地说:“美的你!自己找媳妇生去。” 第18章 老宅 几人回到家,司语看到这个家,忽然显得干净整洁。 有人把两口大铁锅,涮洗得漆黑光亮。 这庄上人着实不同,搬家不像是赵伟杰一家人的事。 倒像是大家的事! 本来去田贵花家看热闹的人,不仅帮着搬东西过来。 还帮着打扫卫生,归置东西,一堆人忙忙乎乎的? 现在,众人帮完忙,皆已散去。 这里只剩下司语一家四口,还有赵伟帅了。 赵伟杰现在钱无一厘,粮无半粒! 按理说,现在的东方辰国,温饱没问题了。 架不住秋收之前分家呀! 田贵花一粒存粮不给。 到了秋收,肯定有粮,还会有存粮。 现在亩产粳米千把斤,三亩水田三千斤。 四口根本吃不完。 赵伟帅看看司语笑道,粮没要到,是我失误。 我回镇上去,找吃的给你们。 放心,不会饿着你几个的。 赵伟杰送赵伟帅时,毛毛快步跑到司语面前。 翻着空空的口袋笑,虽然空空如也。 毛毛和司悟,心情却格外轻松。 离开田贵花一家人,有种自由自在的洒脱。 司语便也翻着空空的口袋。 笑着唱道,穷得叮当响呀,什么也不想... 毛毛也用小奶腔跟着唱,穷得叮当响,什么也不想... 两人唱着跳着笑着。 看到赵伟杰抱着豆豆回来,两人连忙住了口。 赵伟杰看着傻姑亮晶晶的眼睛,这是彻底不傻了! 田贵花给赵伟杰傻姑时,赵伟杰感觉傻姑不过是个呆滞美人。 没有灵魂的美人,除激起赵伟杰欲的本能。 牵缠不上半点情感! 偶尔在田里想起傻姑时,也只是身体燃起本能地欲望。 想着晚上回家,好好地运动,享受运动的快乐。 赵伟杰现在看到的傻姑,一张近乎完美的脸蛋。 傻姑这容颜,如初雪纯净,眼眸似星辰闪烁! 小圆脸线条流畅,五官精致而立体。 眉目间流露出一种温柔和灵动的气质。 傻姑现在的这双眼睛,似乎能够说话。 赵伟杰看呆了,心儿狂跳。 此时的赵伟杰,只有情的怦然心动。 再无欲的半点邪念。 司语眨巴着眼睛,看着呆愣愣的赵伟杰,眼里写的全是问号。 赵伟杰这才回过神来,有点窘。 “那个,这个,你,你,不傻了?” 赵伟杰看到司语点点头,不由得笑了。 傻姑脸上绽放的笑容,点亮了赵伟杰整个世界。 赵伟杰讷讷地说,不傻就好,不傻就好! 只要听得懂话,哑巴也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司语笑着点点头,认定我是哑巴,只好不开口啦。 “我去田里找点吃的,活人不会被饿死的,你放心!你在家带着孩子。”赵伟杰看着傻姑,红着脸说。 傻姑连忙又点点头。 赵伟杰背起竹篓出去了! 想着傻姑灿若星辰的眼眸,赵伟杰心情愉快。 看看赵伟杰身影消失。 司语双手后背,开始巡视新家。 毛毛、豆豆,学着司语的样子,跟在司语身后。 司语在屋外转了一圈。 这房子的前前后后,也应该围个院子。 像两边人家那样,围起来不至太空旷。 还有些私密的边界感。 东边这空地,垒间鸡舍,再垒一间猪舍。 像田贵花家那样,猪舍鸡舍放在一处,方便管理。 养鸡下蛋可是高营养,养猪便是零存整取的储蓄。 再寻只小狗养养,美美的田园生活。 司语边巡视,边乐滋滋地想着。 不过,这围墙呢!不宜用砖。 砖这玩意费钱更费力。 暂时,咱穷得叮当响,想砖也是妄想! 草屋泥墙的茅庐吗?还是用篱笆更合适。 篱笆墙上,再挂些瓜果豆角。 伸手一只黄瓜,咬一口,咯嘣脆儿响。 唇齿间,甘甜原生态。 摘一把豆角,来一点五花肉,美味下饭喷喷香。 司语想着,美美地吞了吞口水。 外面转悠转悠规划完。 去厨房瞧瞧。 走进厨房,一股淡淡的凉意拂来。 虽然是泥墙草顶,里面倒也宽敞舒坦。 司语点点头,草屋好呀,冬暖夏凉。 两间屋子,一间砌的土灶,土灶上两口大铁锅。 另一间,放着一张方桌,几条板凳,还有几口大缸。 这种老式大缸,也是岁月旧物。 还有些杂物。 司语寻思,这间算是储物兼饭厅吧。 看完厨房,再到北屋,这三间主屋,更高大些。 走进去,一股浓浓的凉爽感袭来。 毛毛叫道:“妈妈,好凉爽。” 司语昂着头,边走边看边说,这就是乡下的好处,没有水泥路面。 地底凉气上升,这种泥墙草顶的房子,产生热少,还隔热! 这种茅草房子,是最环保的! 毛毛听得懂,豆豆听得一头雾水,乖巧地只听不说。 堂屋先前瞧过,现在是查看东西两屋。 内有两扇小门,通向东西两屋。 东屋是上首,先看东屋。 司语推开东屋木门,一张两米宽的木床上。 挂着白色的蚊帐,铺一张半新不旧的柴席。 这柴席,摸上去太光滑,还睡出了包浆。 说明席子,有年代感了! 司语掀起席子,看背面。 思量这种柴席,如果太旧,易生柴蚤,咬人很痒的。 司语细细地检查,要是有小虫子。 得烧开水,烫涮暴晒才能用。 忽然看到席子背面,颜色有异,怎么有一点红! 司语伸手,捏住那一点红色。 向外扯,扯出一个细细的小纸卷。 慢慢展开,毛毛惊讶地叫道:“钱!” 豆豆没见过钱,认不识。 换了芯的毛毛,自然认识钱。 司语乐了:“发财了,饿不死了!天无绝人之路呀!” 连忙把席子翻过来。 啊呀!这小红点还不少。 司语轻轻地捏着小红点,向外慢慢地扯。 毛毛、豆豆,学着司语的样子,慢慢扯出红色小细棍。 都扯完了,司语把席子重新铺好。 三个人蹲在地上,司语一张一张展开。 都是崭新的红票子,一共三十一张。 三千一百块钱! 司语握着钱,呆呆地盯着那床。 这应该是赵伟杰妈妈的床吧。 钱应该不是赵大强藏的。 赵大强藏的话,就赵大强那德性,田贵花早拿走了! 也不会是赵伟杰藏的。 司语推断,是谷秀兰藏的钱。 包丽说过,谷秀兰心心念念,只为儿子! 真是可怜天下母亲的心呀! 人去了,钱还以这样的方式,留给儿子。 钱留给赵伟杰,赵伟杰肯定也用在这个家里。 咱三个也都是受惠者,得谢谢谷秀兰呀! 司语把钱放到床上。 带俩孩子来堂屋,看着后堂谷秀兰的遗像。 司语特别感动,谷秀兰爱儿子,留下这隐藏的钱。 受惠的不止赵伟杰一人,自己和孩子,也跟着沾光了。 司语在照片前面跪下。 毛毛、豆豆,学着司语的样子,跟着跪下。 “毛毛,豆豆,这是你们亲奶奶。”司语看着谷秀兰的遗像说,“您可真是活菩萨,雪中送炭呀!” 司语想起这钱,谷秀兰为儿子,也不知是怎么千难万苦地,才攒出来的。 自己也是儿子的娘,天下为娘的,最懂为娘的人。 司语有点心酸,乡下女人挣钱难,藏钱也难。 一张一张,卷得那么细,再插进柴席的纹路里。 心得多细,赚得多苦! 豆豆看着遗像说:“妈妈,还是亲奶奶好看,西边的后奶奶丑死了!” 司语温和地说:“以后没有后奶奶了,你们只有这一位奶奶,磕头。” 孩子们学着司语的样子,跪在堂屋给谷秀兰叩头。 赵伟杰回来,远远看到三人跪在堂屋。 吓了一跳,连忙扔下竹篓,冲进屋子。 先扶了傻姑,看到傻姑一脸的泪,美如梨花带雨! 第19章 饿不着 赵伟杰慌忙地,给司语擦眼泪:“傻姑不怕,傻姑不怕!” 又把司语搂进怀里,拍拍司语后背。 这才把司语放开,转身赶紧跪下,向遗像叩头。 司语懵逼! 不习惯让这么个娃儿,来哄自己。 还好,赵伟杰这一连串的动作,等司语反应过来,已经结束。 赵伟杰边叩头,边对着谷秀兰的遗像说:“妈,显灵显给儿子看,不要吓儿子媳妇!” 说完这句,心里难过,自己常过来收拾,让屋子一直保持母亲活着时的整洁。 有时候,怀念有妈疼的日子。 还喜欢睡上妈妈的床。 想着梦里,能和妈妈会一会。 怀想着从前,小时候睡在妈妈身边时的情景。 八年了,赵伟杰n次来体验。 希望谷秀兰显现,赵二奶说这世上有鬼的。 没有鬼,田贵花怎么会吓跑了。 还去请仙婆! 赵伟杰当然更希望有鬼,希望谷秀兰变成鬼,能来看看自己。 或者让自己看看她也行。 赵伟杰叹了口气,八年的孜孜以求。 却一次也没见着妈妈,连梦里妈妈也未曾来过一次。 自己都不相信鬼神之说了。 田贵花去请仙婆,无非是田贵花自己的心魔。 可今天,带着媳妇孩子来。 自己出去了,妈妈怎么会跑出来吓人? 妈妈的魂,难道真的守着这老宅,一直未曾离开! 赵伟杰不停叩头,不停祈祷。 “妈妈,您要是显灵,直接显给儿子看就可以了。” “傻姑和毛毛豆豆,没见过您会害怕。” “您看到他们可以了,无需让他们看到您!” 司语看到赵伟杰,又是叩头,又是祷告的虔诚样子。 妥妥的误会了! 司语连忙拉起赵伟杰,拉着赵伟杰来到东屋。 指着床上,让赵伟杰看。 赵伟杰看到床上的百元大钞,惊呆了! 哇塞!哪来那么多钱? 七八年了,都没见过钱的样子了! 以前在县城里读书,妈妈送钱去。 自己经常跟钱见面。 后来母亲去世,自己无缘见到钱了。 看到赵伟杰呆若木鸡的样子。 毛毛走过去,指着床上的钱说:“爸爸,都是卷成细细的小纸棒,插在席子下面的缝隙里,妈妈掀席子时发现了。” 豆豆补充说:“我们学着妈妈的样子,一根一根抽出来,理开来,都是那么大的花纸,哥哥说,这都是钱,都是大钱。” 赵伟杰听了毛毛、豆豆的话。 连忙向司语看去,希望司语证实。 孩子们说的都是真的! 司语点点头。 赵伟杰愣了一下。 忽然跑回堂屋,抱着谷秀兰的照片,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司语跟在赵伟杰身后。 毛毛豆豆跟着司语。 司语站在赵伟杰身后,毛毛豆豆,一左一右地依着司语。 赵伟杰兀自哭着。 三个人,呆然地看着痛哭的赵伟杰。 男人的哭声,听上去比女人的哭声,显得更悲切! 司语平生第一次,听到真实的男人哭。 电影电视里的哭,是演员的技巧。 赵伟杰这哭声,应该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吧! 司语听着,莫名地跟着心酸。 一种悲伤的气息,在屋子里慢慢弥漫开来。 司语蹲下身子,伸手搂着俩孩子。 静静地看着痛哭的赵伟杰。 赵伟杰这孩子,看上去太清冷,清冷的人,更容易压抑。 昨晚在傻姑的身上喧泄,不如在这里痛哭一场。 司语想起包丽的话,谷秀兰为儿子读书,辛苦一辈子,卖命钱还让男人拿去娶了田贵花! 儿子还去田贵花家,娶傻妻生孩子,当牛作马似的孝敬田贵花。 对谷秀兰来说,阴阳两隔,这份窝囊真的无处发泄。 也许,赵伟杰也委屈吧! 没有抗争,不代表没有憋屈呀! 哭吧哭吧! 男人流泪不是罪。 这一场痛快地哭过,以后就是九九艳阳天了! 赵伟杰哭了大约半小时,自己停止了哭声。 起身把搂在怀里的照片,重新放到后堂原来的位置。 站在那里,对着照片,久久看着。 司语和俩孩子,悄然站起。 害怕打扰到赵伟杰。 屋里一时,静得毫无声息。 赵伟杰猛然意识到,还有三个要守护的人。 莫吓着这三人。 想到这里,赵伟杰连忙转身。 看到身后,六只乌溜溜的眼睛,都盯着自己! 赵伟杰脸上挂着泪,竟然忍不住又笑了。 三个花朵似的人,一直守在自己身后,好可爱呀! 赵伟杰乐了,自己有家人了。 有了生命里的妻,还有一双儿女。 再也不是孤家寡人! 赵伟杰捋一把脸上的泪,看着傻姑说:“没吓着你吧?” 司语摇摇头,穿来第一次看到赵伟杰笑。 虽然带着泪痕,笑里还是少了抑郁,多了阳光的味道。 司语寻思,长得好看的男孩,不应该清冷,应该多多地笑一笑。 好看的人,笑起来有阳光的味道! 远方,远方笑起来暖暖的。 司语又想起远方,几十年的伴呀! 没了司语,远方会怎么活? 希望远方,忘了我司语这个妻,余生活得开心快乐! 司语的脑子里,飘过远方儒雅的身影。 “杰杰,听说那恶妇不给粮?”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听到有人说话声,赵伟杰连忙擦泪。 司语先一步走了出去,看到一个六旬老妇人,背着一只粮袋子,向正屋方向走来。 赵伟杰跟在司语身后,看到赵二奶背着的粮袋。 连忙跑上去,帮忙接过粮袋。 赵伟杰向司语说:“傻姑,这是赵二奶,住在田家南边,赵二奶,救过你两次命呢!” 司语听了,含笑上前,尊重地给赵二奶奶鞠躬致谢。 赵二奶奶慈眉善眼地笑了。 那神情真是乐坏了! 赵二奶奶拉了司语的手,乐呵呵地说:“好孩子,不傻了!” “这闺女,长的真好看,还会行礼呢!” “田贵花天天说傻子傻子的,怕是被田贵花整傻的吧?” 赵伟杰解释道:“傻姑不傻,就是不会说话!” 赵二奶奶拉着司语的手不放。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向词语说道:“可怜的孩子,老天不给十全十美的人啦。” “这孩子要会说话,可真十全十美了!”赵二奶盯着司语的脸,“闺女这小脸儿,二奶奶越看越稀罕!” 毛毛拉拉赵二奶奶衣襟。 奇怪地问:“爸爸说,二老太救妈妈两次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听到毛毛问起这话。 赵二奶奶立即来了精神。 救傻姑的命,赵二奶奶是极自豪的。 救人是积德的好事,做好事,当然是越多越开心。 赵二奶奶想起傻姑遇险。 心疼地叹了口气说,田贵花造孽呀! 第一次,是你妈妈生你俩个时。 生孩子,头胎是极难的。 田贵花让稳婆,保小孩不保大人。 你妈妈大出血,你爷爷把你妈妈,用污了的被子裹裹,扔南边大沟了! 我让狗儿,快去喊你爸爸,你爸爸抱了回来。 赵二奶奶说起来,还有点悲愤。 第二次呢,我听得元宝叫不给吃。 看到你妈妈护崽,赵大强拿铁锹砸你妈妈的头。 把你妈妈,用麻袋片卷卷,又扔大沟去了。 我连忙叫狗儿,去喊你爸爸,这不,你妈妈又活了! 赵二奶奶摩挲着司语的手说,好孩子,贵命呀! 坏人怎么谋害,暗处都有仙人保着。 真正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吔! 又看向赵伟杰,杰杰,傻姑是你命里的贵人。 好好待傻姑,以后有得福享呢! 赵二奶奶放开司语,又去搂俩孩子。 你们仨,都是杰杰的贵人! 田贵花算计来算计去,算计不到杰杰娶了傻姑。 傻姑能生孩子,还能生龙凤胎! 老天有眼呀,谷秀兰地下可安了。 赵二奶奶站起来,对赵伟杰说,多的二奶奶背不动,先吃着。 吃完去二奶家取。 这年头,饿不着人的,田贵花想看笑话,做梦! 第20章 婶子 赵伟杰解开袋口,是一袋米,约莫五十斤。 司语佩服,这六旬老人。 背五十斤,农村老人,身体是真的好。 城里老人跳广场舞,精神还好些。 空着手上地铁,还得跟年轻人要座位。 司语原身子,也没负过重。 赵伟杰边提着米袋子,边停下对傻姑说,狗儿是二奶奶孙子! 二奶奶早年守寡,只有一个儿子,名赵伟康,三十岁还没找到媳妇。 赵伟康出门打工,有一年回来,经过镇上时。 看到个怀孕的傻女子,在路边捞杂水桶里东西吃。 赵伟康看她可怜,特意去饭店,买碗杂烩面,端给傻女子吃。 傻女子吃完面,赵伟康送空碗去还给饭店。 转身才发现,傻女子一直跟在赵伟康身后。 赵伟康走傻女也走,赵伟康停,傻女子便也停。 像个甩不掉的尾巴。 赵伟康看着傻女,十七八岁的样子。 挺着五六个月的肚子,拖着笨重的身子,也着实可怜。 赵伟康叹了口气,把傻女带了回来。 好吃好喝地养着,为照顾傻女。 赵伟康没再出去打工。 四个月后,傻女临产。 赵伟康找来接生婆。 傻女生到一半时,孩子下不来,接生婆没了办法。 此时送去镇上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接生婆只好拉出孩子,傻女忽然喊心里难受。 赵伟康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再去看傻女。 傻女已经没了! 二奶奶想着傻女可怜,让傻女入了赵家祖坟。 抱着傻女的孩子,这孩子和傻女,都找不到来处。 二奶奶想想,傻女入了赵家祖坟。 孩子便是赵家的孙子! 想着贱名好养,给孩子取名狗儿。 狗儿今年七岁了,赵伟康出门打工。 赚钱给狗儿读书。 自从傻女去后,二奶奶对傻子特别敏感。 听说田贵花,给我也买了个傻子当媳妇。 二奶奶便多了心,常看着田贵花的院子。 尤其当你生孩子时。 二奶奶想起狗儿娘,担心生孩子,再生死个傻子。 跑去屋里,看着你生产。 结果听到田贵花说,保小不保大。 接生婆拉出孩子时,导致你大出血。 你又昏了过去。 估计活不成了,爸爸把你扔了。 赵伟杰笑道,我们傻姑命大,我用米汤灌活了。 司语看看赵伟杰,有点小得意的样儿。 心里心疼傻姑十秒钟。 傻姑生孩子,赵伟杰不送医院,也不陪着,还下田! 都没那赵二奶奶用心。 赵大强扔了傻姑,还得狗儿去地里叫人。 现在说傻姑命大福大。 怨不得傻姑的魂儿走得绝决,连丁点儿信息也不留。 傻姑对这具身体,估计厌倦透了。 赵伟杰乐呵呵地说,爸爸敲漏傻姑的脑袋,傻姑又没死,还不傻了! 这一敲,还敲出个正常的傻姑。 司语听得头大,先不去心疼死了的无名傻女。 单想自己住进这具身子的傻姑。 听赵伟杰笑着说,命大,敲出个正常人。 司语心里打个颤,这男人,爱傻姑吗? 生孩子时,傻姑的命由田贵花,不由赵伟杰决定,赵伟杰算傻姑的男人吗? 爸爸没敲死,敲出个正常人? 没敲死吗? 没敲死?傻姑哪里去了! 这个正常人不是傻姑呀,是我司语。 司语想,傻姑应该死了! 傻姑这短暂一生,活得卑微如狗。 想起初来的那个晚上,赵伟杰对傻姑,真的就是泄欲工具,不是人。 这赵伟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生性如此凉薄! 赵伟杰说着,把米拎进灶房。 司语跟着赵伟杰,赵伟杰劲真大。 拎着五十斤,像拎小包似的。 赵伟杰揭开木盖,把米倒进去。 司语这才发现,几个木盖盖着的,竟是几口大缸。 赵伟杰看傻姑去摸缸,指着缸说:“这是我妈妈置办的,这个东西名缸,用这缸装粮食,防鼠防虫。” 司语心里好笑,我当然认识缸。 赵伟杰的妈妈,想着是个讲究人。 手机上看过直播,好多人不讲究。 吃着饭,看到老鼠乱窜,粮里洞里来去自由。 这缸和木盖,做的严丝合缝。 赵伟杰把米倒进缸里,转身出去拎进竹篓。 竹篓里,是赵伟杰去田里找的吃的。 三个人围着竹篓,看赵伟杰向外拿东西。 看到水嫩嫩的玉米,司语和毛毛的眼睛亮起来。 这个煮了还是烤了,超香的。 青青的毛豆夹,这个用盐水生姜煮了,口感极好。 冬瓜,消暑神器。 这里正忙着,门外走进一人,端了一盆面条进来。 赵伟杰连忙接过盆说,二婶,你怎么来了? 司语寻声看去,是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妇女,温温柔柔的样子。 听赵二婶对赵伟杰说,杰杰,二婶想着,这刚搬回来,油盐酱醋的不会齐,直接煮好了端来。 听说田贵花一粒粮不给,明儿都去二婶家吃,吃到秋收。 离开那老寡妇,我赵家人还饿死不成! 赵伟杰向司语说:“这是本家二婶。” 司语连忙站起来,微笑着向二婶点头。 妇女肤色微黑,方脸上五官端正,看上去一脸正气。 赵家二婶拉过傻姑的手,左瞧瞧,右瞧瞧。 和气地说,这孩子不傻呀,头发咋剃成这样。 这要留了发,再养起来,盖了村的美人儿呀! 赵伟杰解释:“傻姑不傻,只是不会说话。” 赵家二婶呵呵笑道,不会说话呀,不会说话好呀,不说话,张家长李家短,都不议论少惹是非啊。 司语听得这话,嗯!哑了好。 外面又有人声传来:“啊呀,二嫂也在,我刚从田里回来,听说杰杰回来了,那老东西一粒粮不给,我扛袋面来。” 随着声音,进来个约四十岁的妇人。 粗粗壮壮的,中等身材,说话中气十足,妥妥的女汉子一枚。 放下面袋对赵伟杰说:“早该回来了,给那老寡妇当牛做马,败了自家门户,伤了大嫂的自尊。” 赵伟杰向司语说:“傻姑,这是本家三婶。” 赵家三婶这才看向司语,呆愣一下。 惊喜地过来,拉了司语,左瞧瞧,右瞧瞧。 欢喜道,这么漂亮的小尼姑,哪里傻? 赵家三婶说着话,一个劲地拉着司语,傻傻地乐呵。 毛毛扯扯赵家三婶的衣角:“三奶奶,我妈妈不是尼姑,尼姑不生孩子!” 赵家三婶哈哈大笑,不是尼姑,趁早儿留了头发,做俊俊的小美女。 说着蹲下身,搂了毛毛笑,光看小美女,还有龙凤胎呢! 赵家二婶也蹲下身,搂了豆豆笑,光看傻姑了,还有龙凤胎呢! “这可是我们赵家村里,第一对龙凤胎!”赵家二婶自豪。 “将来,会是我们赵家村大人物。”赵家三婶骄傲。 赵家二婶忽然想起面条,连忙说,对了!你们快吃。 这面条吃迟了,会驼,口感不好的! 赵家二婶放开孩子,催促着说。 赵伟杰拿了碗筷,向赵家二婶三婶说:“一起吃?” “你们吃,我煮了一大锅,先盛一盆给你们,我也回去吃了!”赵家二婶说着,起身走了! 赵家三婶也起身说道:“我听说你们断粮,回家急着送粮,现在我也回了。” 司语看着两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连忙走向桌子,哇塞!好大一盆面条! 白里泛点黄的面条,十个漂漂亮亮的荷包蛋,青嫩翠绿的小菜。 真的色香味养俱全! 毛毛感叹:“哇塞,看上就好好吃的样子!” 赵伟杰拿着筷子勺子,开始盛面条。 司语坐下,看赵伟杰挑面条,捞蛋。 赵伟杰挑出面条,在碗里绕三个圈,堆在碗中间。 然后捞四个荷包蛋,放在面条的四端。 再挑起青菜,搭在面条与蛋上。 这碗面条,看上去清爽又好看。 司语吃惊地看着这碗面条。 赵伟杰这是开饭店的手艺呀! 开饭店人装面条,讲究的是卖相好看。 赵伟杰装好四碗面条,乡村用的都是大海碗。 这一碗面条,司语原来的身子,最多吃一半。 司语惊奇地发现,只有一碗面条,装有四个荷包蛋,其它三碗,都是两个! 第21章 加餐 司语看着四碗面里,荷包蛋的分配差别。 猜测在田贵花家里,生活多年的四口人。 应该很少吃到鸡蛋,所以在赵伟杰心里,鸡蛋算是稀罕物。 装四个荷包蛋的那碗面,应该给赵伟杰心里要疼惜的人吧! 司语忽然有点好奇,这四个荷包蛋给谁? 给毛毛,说明赵伟杰重男重女。 给豆豆,说明赵伟杰重女轻男。 赵伟杰自己吃了,说明以己为重,两孩子对赵伟杰,算是浮云。 至于傻姑,更是赵伟杰一个物件而已。 吃饱不死,存世就行。 司语想到赵伟杰能跟着赵大强,去田贵花家当个“拖油瓶” 算不得有正常人生观的人,大概率留给自己吧。 其实让司语来分配,十个鸡蛋,毛毛三个,豆豆三个。 司语自己和赵伟杰,每人两个。 正寻思着,赵伟杰已经端起,那只装着四个荷包蛋的面碗。 轻轻放到司语面前:“傻姑,吃面。” 司语懵逼地看着赵伟杰。 怎么也没想到,赵伟杰眼里的稀罕物,会给了傻姑。 这不合常理,赵伟杰对傻姑没感情。 怎么会成了心里重要的人? 赵伟杰把另两碗,端到孩子面前:“吃面!” 自己端起一碗。 抬眼看司语迷惑地看着自己,赵伟杰冲司语笑笑:“傻姑身体亏空,多吃点鸡蛋补补。” 司语摇摇头,鸡蛋这玩意,人体一天最多消耗两个营养,吃多了当废物排出去了! 桌子四个面,正好坐四人。 司语左边是毛毛,右边是赵伟杰。 对面是豆豆。 司语端起碗,拨一个荷包蛋给赵伟杰碗里。 赵伟杰愣在那里。 感动的不得了,傻姑晓得心疼我了? 赵伟杰瞬间心里暖暖的。 抬眼看到毛毛,也拔一个荷包蛋,给了豆豆。 毛毛好懂事,知道疼妹妹了! 赵伟杰幸福感爆棚,这才有家的感觉! 司语端起碗,又拔两个给毛毛。 毛毛要拨回司语碗中,司语温和地摇摇头。 示意毛毛,你和豆豆要多吃,小身子要养。 毛毛笑咪咪地缩回筷子。 看着司语说:“谢谢妈妈!” 豆豆笑弯了眉:“谢谢哥哥!” 司语笑兮兮地看着两个孩子,点点头。 示意毛毛豆豆吃饭。 赵伟杰看着娘儿仨个,笑得花儿似的。 这种和谐有爱的生活,真的如梦如幻似的美好! 赵伟杰从记事起,妈妈对爸爸,似乎带着仇恨,而爸爸又是个狠人。 家里没有笑声,只有冷漠还有暴力。 后来,爸爸跟田贵花好了! 田里的活,便都压在妈妈身上。 妈妈眼里的仇恨少了,多了一份希望,希望自己读书。 走一条康庄大道。 每次看到妈妈,都是一副劳累的倦态。 母子俩的家,一个忙着当小镇做题家,一个忙着在田里刨钱。 每次见面,妈妈都是希翼的眼神,倦倦的身子。 母子没有过会心而笑。 似乎都忙得没有时间看一眼彼此了! 赵伟杰和妈妈之间,没有过傻姑和毛毛、豆豆之间,这种心领神会的笑。 有的是一个努力劳作,一个努力读书的默契。 到镇上,县上,住堂读书时。 母子之间,只有送生活费的接触。 想起谷秀兰送生活费没了命,赵伟杰有些后悔。 当时接了钱,应该对着妈妈笑笑,再说声谢谢! 可每次谷秀兰送生活费时。 母子的互动,都是谷秀兰问,钱够用不,学得怎么样? 赵伟杰问,田忙完了么,爸没找你麻烦? 然后就是告别,谷秀兰说,好好学习,给妈争气。 赵伟杰说,注意身体,等儿子长大养你。 这几句话,先时说还走心。 后来变成例话! 但母子之间,那份至亲的依赖,是真切的! 所以,在抱着妈妈血肉模糊的身体时。 赵伟杰的精神之柱,还是轰然倒塌了! 司语没关注赵伟杰,只是吃鸡蛋时。 感觉毛毛在看自己,司语抬眼看毛毛。 母子对视,相视一笑。 毛毛低头吃面,推断司语吃鸡蛋的习惯。 应该是在平行世界里的那个家。 肯定比这个家富足,小康之家才讲究营养均衡。 赵伟杰把面碗靠近司语的碗,要拨回两个荷包蛋。 司语连忙捂起面碗摇头。 赵伟杰温和地哄道:“傻姑乖,多吃鸡蛋身体好!” 司语看看毛毛,毛毛也正看着傻姑。 毛毛笑着对赵伟杰说,爸爸,您身大活累,多吃鸡蛋易消化,养身体。 妈妈小巧玲珑,吃多了不消化,伤身体! 司语笑着点点头,毛毛真的懂我呀! 好伶俐的小子。 赵伟杰心里奇怪,毛毛懂傻姑,还能讲出这些稀奇古怪的道理! 毛毛是傻姑肚里爬出来的,果然是亲生的儿呀! 赵伟杰看司语坚定的眼神,哄道:“傻姑,给你一个。” 司语摇头,端了碗背过去。 赵伟杰只好拨一个给毛毛。 毛毛连忙拒绝,坚持自己身子更小。 吃多了,更消化不了。 豆豆也学着毛毛,坚持不要。 赵伟杰自我感觉,收到了来自妻子儿女浓浓的爱意。 勉为其难地吃着幸福蛋! 心里着实自我感动一番。 其实,豆豆是学着哥哥妈妈,也坚持让爸爸吃。 毛毛是听专家说过,一天人体最多吃两个鸡蛋。 司语和远方,是养生习惯。 一天只吃一个鸡蛋,睡前一小时,喝一杯牛奶。 四个人端起碗吃面,手工的面条。 配自家种的小菜,吃出面条自然的清香味。 口感清新,很好吃。 正在享受着农家面条的美味。 门外传来电瓶车停下的声音。 接着看到赵伟帅,提着两袋东西进来。 赵伟帅先笑道,啊呀!都吃上了! 怕你们饿着,我从镇上带了粮赶来。 赵伟杰连忙放下碗,起身去接。 赵伟帅回转身,去电瓶车上,又提来一袋东西。 司语看先前的两袋,一袋米,一袋面。 后边提这袋里,比较多也比较乱。 赵伟帅向外拿。 赵伟杰边归置,边笑道,土里刨食的人,还能饿死? 我去田里掰了玉米,摘了毛豆,回来南庄二奶奶送米。 家里二婶煮了面,三婶也扛了面来。 你别操心我家,饿不着的。 司语听着赵伟杰愉快的声音。 这个清冷的男孩,抑郁症烟消云散了? 那么快! 赵伟帅笑着说:“你饿死不关我事,我是心疼那娘仨。” 司语听这玩笑的度,两人关系应该很好。 赵伟帅端上八个炸鸡腿,买给你们吃的,现在变成加餐啦! 说着端只凳子,坐到毛毛,和司语之间的桌角边。 向赵伟杰说:“帮我装一碗,为你们忙到现在,我晚饭还没吃上。” 赵伟杰装碗面,放到赵伟帅面前。 司语和毛毛,分别向旁边让一让。 鸡腿摆在桌上,没人动,像是被忘了! 司语起身,把鸡腿分了。 自己吃到七分饱了,碗里面再吃掉,胃子的饱和度足够。 八只鸡腿,司语在四个人碗里,各放两只。 赵伟杰和赵伟帅,吃惊地看着司语。 “你怎么不吃!” 说着一人拨一只给司语,司语急了! 把碗放到桌心,不吃了。 赵伟帅看着赵伟杰:“你家媳妇生气了?” 赵伟杰斜着赵伟帅:“你惹的。” 两人一起转向司语,异口同声:“生气了!” 司语笑着摇摇头,看着毛毛,指指胃子。 毛毛明白了:“妈妈说,快吃饱了,不想吃鸡腿,吃的又多又累,胃里不消化。” 司语笑着点点头,这毛毛真是亲生的好大儿。 赵伟帅赵伟杰,各自挟回自己的鸡腿。 赵伟杰自我感动,傻姑好心疼为夫! 赵伟帅感叹,多好的老婆。 司语是真吃不下了! 这一大海碗面,足够饱了! 估计傻姑这胃子,长期少食,变小了。 司语自己在十九岁时,这碗面加两鸡腿,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面。 赵伟帅忽然说:“毛毛,这面不香吗?你和妈妈,吃得像大家闺秀。” 司语看着毛毛。 毛毛笑道:“这面很好吃,很筋道,吃东西吗,吃在嘴里,细细咀嚼,能感受到食物的美!” 赵伟帅第一次听这说法,稀奇:“吃个东西,怎么感受美?” 毛毛嗯下食物说,好比这面,嚼在嘴里。 脑袋里想想小麦初长时,绿油油的画面。 成熟时,金黄地毯式的美! 边说边闭着眼睛,显得沉醉。 赵伟帅看着赵伟杰:“你这儿子,卓尔不凡!” 第22章 换芯 赵伟杰看着毛毛,心里奇怪,没教过毛毛这些呀。 这小子哪里学的? 貌似什么都懂,这小脑袋里,啥时候装了那么多东西。 自己整天忙在田里,只关心孩子温饱。 其他的也不关注呀! 毛毛咽下嘴里的鸡肉。 笑兮兮地说,赵助理,我爸爸像头老牛。 只管种田,我这些学问,都是看电视学来的,电视就是我最好的老师! 赵伟杰明白了! 原来,毛毛和豆豆,吃饱了没事,整天看电视呀! 也是,电视里频道多,啥都有。 毛毛知道的多,似乎也不奇怪了。 赵伟帅乐了,好小子! 别的孩子,看电视荒废了。 你小子倒好,看电视还长进了那么多! 以后不许叫赵助理,叫赵叔叔。 我和你爸可是好兄弟吔! 毛毛举着鸡腿:“赵叔叔好,谢谢赵叔叔的鸡腿。” 赵伟帅笑道:“不必谢,以后带你去市里吃啃得鸡。” 赵伟杰白了一眼赵伟帅。 看中我儿子了,糖衣炮弹全砸来。 想得美! 说说笑笑,一大盆面条吃完。 个个心满意足。 来到堂屋,赵伟杰开始捣鼓黑白电视机。 毛毛说知识都跟电视学的,得让毛毛豆豆,多多看电视。 这里偏远,在田贵花家,用的是“小锅子”(又名卫星锅),收的频道多。 回到老宅,来来去去,电视里收的都是新闻频道。 毛毛看着赵伟杰调来调去。 忍不住问赵伟杰,爸,您到底想看啥电视? 赵伟杰笑了,爸想调动画片,给你和豆豆看呀。 小孩子不是都喜欢看动画片么。 毛毛笑道,爸您别费那心思调了,我陪你们看新闻,我喜欢看新闻。 赵伟杰转头看豆豆问,你也喜欢看新闻。 豆豆拍着小手说,哥哥看什么,豆豆看什么。 哥哥喜欢的,豆豆也喜欢。 赵伟帅赞道:“龙凤胎真好,兄妹感情真好!” 赵伟杰傲娇:“那当然的。” 心里乐道,苍天虐我千百回,爱我这一回,我的人生赚大了! 傻姑给我一对龙凤胎,这两天才发现。 我赵伟杰这对龙凤胎,金童玉女投胎。 毛毛这小脑袋,超级聪明。 将来可跟着毛毛享福了! 司语也想看新闻,想看看这到底是平行世界,还是灵魂跑错的穿越时代。 看这黑白电视,约十四寸。 这玩意现在很难看到,童年时,倒常见。 司语怀疑,是不是穿到八十年代初了。 那时候,黑白电视普及。 忽听电视里报道,前几日,在北京某区状元楼下,发生一起坠楼事件。 司语吃了一惊,状元楼下! 连忙去看电视屏幕。 赵伟杰刚要再调电视,继续找动画片。 毛毛连忙喊道,爸,别调别调,就看这个。 司语奇怪,毛毛也关心状元楼跳楼新闻? 赵伟帅笑道,我明白了,电视还真是毛毛的老师。 普通的,这么大点的小孩儿。 哪里爱看新闻,都盯着动画片呢! 新闻里天南地北的事,是真长见识的。 毛毛盯着电视屏幕,不接话。 司语也盯着电视屏幕。 新闻播音员说,某校高一男孩,从六楼坠下,砸中过路的中年妇女。 当时两人均昏迷不醒,送医几个小时后,男孩苏醒! 被男孩砸中的中年妇女,据说刚退休,昏迷七日后,已经苏醒。 经专家组会诊,二人生命体征正常。 估计两人的脑神经,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有失忆、降智的可能。 家属均表示,活着就好,会好好守护。 专家提醒家长,暑期,家长要学会和孩子沟通,防止类似事件发生! 随着播音,电视画面上,有男孩跳下。 司语吃惊地看到,自己拿着手机,正向上看,男孩便砸到司语头上,司语随男孩,一起倒在地上。 随后,画面切换到医院病房。 司语看到,远方轻抚着自己原身的脸,饱含深情的眼睛,看着司语的原身。 温情地说,司语,我的爱人。 无论你痴了,傻了,还是瘫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不离不弃,守着你,爱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司语看到自己的原身,满眼的迷茫恐惧。 有些不解,这是平行世界吗? 平行世界,我能在电视里看到自己。 如果去帝都,还能看到远方。 这不是平行世界,这是同一世界么? 司语抬起双手,看着十九岁女孩的手。 忽然明白过来! 这不是平行世界,这是灵魂互换的人生呀。 自己原身里,那个迷茫恐惧的人,是傻姑。 而傻姑身子里的人,是我! 啊呀! 也太无厘头他妈,给无厘头开门,无厘头真到家了! 司语想不通! 相距几千里,两个昏迷的人,灵魂走岔了? 我和傻姑,相当于换芯了! 远方灵魂相契的爱人呀,现在归了傻姑! 我来到这里,成为两小豆丁的妈。 各自的身体,换芯结束。 这,还回得去吗? 司语盯着电视屏幕,好想回去,过退休无忧的生活。 忽然想起毛毛,毛毛和那男孩。 也换了芯? 赵启明,成了毛毛? 这也太玄幻了! 司语盯着电视,脑子里千回百转。 毛毛盯着电视屏幕,看到自己跳下去,和砸着的人,一起倒了下去。 镜头切换,看到自己的爸妈,疼爱地搂着自己的原身,满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特别是自己那虎妈。 以前对自己凶巴巴的样子,忽然都变了,变得温和慈爱。 而原身的自己,眼睛里是满满的紧张和好奇。 毛毛疑惑,这不是平行世界。 新闻播报,说明这是同一世界。 穿越了,原身的自己,满满的紧张好奇的样子,应该是三岁的毛毛! 自己和毛毛,同一时代昏迷,灵魂走叉,互穿了! 现在的妈妈不凶了,我还能回去吗? 毛毛盯着电视屏幕发呆,好想回去,继续读书。 下面的其它新闻,还在播着。 毛毛和司语,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心在别处游荡。 赵伟帅笑道:“这城里的高楼,也不是啥好事!” 又看看毛毛和司语,一直盯着电视屏幕,像两个傻子。 赵伟帅抵抵毛毛的后背说,发什么呆呢? 转头对赵伟杰说,对了,杰杰。 你们这一家子,你去过县城,看见过真正的高楼。 毛毛和豆豆他们仨个,应该只是在电视里看过高楼吧? 瞧!看个跳楼的新闻,新鲜的了不得。 毛毛转身,看一眼司语,忽然想起,电视画面中,在医院醒过来的那个妇女。 那个妇女,是自己的小学老师,名叫司语。 这个妈妈,会不会是司语老师? 毛毛决定,没人的时候,试一试。 要是司语老师就好了,回不去。 和司语老师做一对母子,那安全感可是杠杠的 赵伟帅轻轻敲敲毛毛的头,想不想去看高楼。 毛毛回过神来。 笑兮兮地说,肯定的想呀! 我们连赵家村都没出过,最远的就是拿饭给爸爸,去的田里。 要是能看看高楼,爬爬高楼,肯定好玩呀! 豆豆连忙说,哥哥,我也想爬楼。 赵伟帅豪气地说,等赵叔叔抽出时间,带你们去县城。 看看真正的高楼,我们县最高的楼,十七层呢! 叔叔带你们爬楼,坐电梯。 将来带你们去帝都,爬长城,带你们去魔都,看东方明珠。 赵伟杰连忙说,别画大饼了。 你忙你的,过些日子,我先带他们去镇上。 镇上也有五层楼的,以后,再去县上逛逛,不急! 孩子们读书,将来会去帝都魔都的。 赵伟杰想着,自己的老婆孩儿,就是画大饼,也得自己给他们画。 豆豆拍着手乐道,好的好的,将来到好远好远的地方玩。 可能是敏感吧! 赵伟杰现在不想别的男人,靠近自己的傻姑。 好起来的傻姑,对赵伟杰像个稀世珍宝,担心人人觊觎。 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赵伟杰送走赵伟帅时。 司语跟毛毛豆豆,三个人达成协议。 赵伟杰回来,去东西两个房间。 用芭蕉扇,把蚊帐里的蚊子赶掉,放下蚊帐。 走出来看着三人说,能休息了! 丁雨纯看着赵伟杰,指指自己,指指毛毛,又指指西边房间。 赵伟杰懂了:“你是说,陪孩子睡?” 司语点点头。 赵伟杰心里叫苦,这是被娘仨抛弃了! 看看豆豆:“豆豆,你也跟妈妈睡?” 豆豆跑过来,抱着赵伟杰的腿,仰着小脸欢喜地叫道:“我陪爸爸睡!” 赵伟杰俯身抱起豆豆,还好,小棉袄要我。 “行,豆豆陪爸爸,毛毛陪妈妈,我们去睡觉喽!”赵伟杰抱着豆豆,快乐地去东屋。 司语牵起毛毛的手,来到西屋。 这间屋,以前应该是赵伟杰住的。 两个旧衣橱,两个旧柜子。 还有个老式书橱,一张写字台! 书橱里放着泛黄的课本,作业本之类。 书桌上有一支钢笔,一本练习册。 司语拿起钢笔,钢笔早已干透,带着岁月的沉淀。 第23章 旧识 司语和毛毛,钻进帐子里。 仰面躺在凉爽的柴席上。 司语双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睛,看着一片黑暗。 这乡村的夜,真是暗黑而寂静。 可能水田远,旱田近,蛙声听起来都是渺渺。 毛毛忽然唤道:“司语!” “嗯,干吗?”司语下意识地答道。 毛毛乐了:“妈妈,您真是司语老师。” 司语这才反应过来! 问毛毛,你就是那个跳楼的赵启明? 司语奇怪,你怎么知道司语? 毛毛开心地笑道,刚刚看电视,看到躺在医院的中年妇女,原来是司语老师。 我想着,会不会傻姑和毛毛,正好与我和司语老师,互换了灵魂,也互换了人生? 原来还真是的! 我就是那个跳楼的赵启明,司语是我的小学老师。 司语想起赵启明,这名儿有点熟悉啊。 原来是自己教过的学生 “赵启明,你为什么跳楼?”司语奇怪,活得好好的,跳什么楼。 毛毛叹道,我斗天斗地斗父母。 斗我老妈,落得个跳楼的结果! 还把您给砸来了。 司语明白了! 十六七岁的青春期,天大地大,莫如我大的时候。 正是逆反期。 也是造反的大好时光。 造反的第一个,往往造的是最亲的爹妈! 少年不识爸妈好,老年念念又难忘。 司语嘲笑道,康熙十六岁亲政,想的是天下。 赵启明十六岁,造反亲妈,还把自己造的跳楼了! 跳楼也罢,还把老师砸得穿魂了! 赵启明,我还没领到第一个月退休金。 让你整来养娃! 和个傻子换了人生。 赵启明你这青春期够奇葩,把自己整到几千里外来。 还把自己整成小豆丁! 把老师整成亲妈也罢了。 怎么还把老师整成十九岁的穷妈! 司语笑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教过的学生,都是三观很正的优秀学生! 可没见过你这种造亲娘反的人。 赵启明笑道,司老师,我也没那么坏的! 那天,我正在打游戏。 老妈带着网瘾学校来的四个大汉。 直接捉我去网瘾学校,网瘾学校被曝光过,什么玩意学校? 其实就是监狱,靠的还是武力值。 去也是九死一生,还得被压碎自尊。 屈辱的生活,谁愿意去体验! 我贵贱不去呀,又斗不过四个大汉。 只有逃呀! 当时,门被两个大汉堵了。 我只有向窗户方向退呀! 结果退到窗口,退无可退了。 两个大汉又在逐步逼近。 我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跳楼求生! 束手就擒,在网瘾学校,被武力碾压而亡。 跳楼生死残各占三分之一。 生便去流浪,从此和父母生死两不见。 死则和这世界,断得干干净净。 若摔得残而不死,直接拖累爸妈,余生让他俩后悔去。 “你有网瘾?”司语奇怪地打断赵启明。 司语想着,有网瘾的赵启明。 在这赵家村,对着一台黑白电视。 岂不闷死! 怨不得要造田贵花的反! 这造反分家后,是不是谋台电脑谋个网。 继续在游戏世界里沉迷! 毛毛现在可是我的儿,赵启明的灵魂也不许带坏毛毛。 赵启明叹了口气说,我其实没有网瘾。 这网瘾就是有,也是我老妈逼出来的。 司语好笑,少年你好厉害呀! 自己玩游戏上瘾,还找老妈背锅! 天下哪个老妈逼子玩游戏! 赵启明问,司老师,你知道虎妈式教育法么? 司语道,懂一些,绝对式服从,略有反抗,武力式镇压。 赵启明静静地说,我爸经商,钱在我们家不是事。 有了钱自然想扬名, 自古,读书都是扬名光耀门楣的好事。 读好书是我们家头等大事。 赵启明自嘲地笑道,什么光耀门楣,其实是虚荣心在攀比! 我呢!是喜欢读书的。 喜欢读书,其实还和司老师您有关系。 “哦!”司语惊奇。 赵启明说,您从一年级,跟我们到四年级。 您春风化雨式的教育,慢慢改变着我们。 一年级到四年级,养成的良好习惯。 真如您所说,是存了一笔巨款,放进银行。 这种好的习惯,利息够用一生。 有您这四年教导,我再坏,也不致腐烂。 司语心里知道,三十五年教职生涯。 教过的学生,都很优秀,没听说有哪个孩子太糟糕。 赵启明翻转身,双手托着下巴。 兴奋地说,司老师,你知道么? 我中考,区第二名吔! “区二很优秀了,怎么还逼成跳楼了!”司语更奇怪了。 毛毛重新仰躺下,双手枕到后脑, 唉!世界第一,人人夸。 世界第二,无人问呀。 老妈要的永远是第一,人人夸。 考了个区二,老妈觉得颜面皆失! 老爸还嘲讽老妈,说大话,到外面宣传我肯定考第一。 现在成无人问津的天下老二,让他在外面抬不起头! 他们俩个杠上了。 我嫌烦,打游戏解闷。 结果在王者荣耀里,找到了快乐。 事实上,老妈愿意和我沟通,我随时可以放弃游戏的。 我玩游戏,不过是想逼逼老妈,能和我心平气和地谈谈。 坦然接受我做个第二的事实! 一直等不到老妈的沟通,我单纯地,就想和我妈,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聊一聊。 聊第二也是我努力来的,让她接受我平庸,接受两年后的高考。 或许我第二也考不到。 还想聊聊,我是老妈的儿,不是老妈的奴! 也不是老妈的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好意外哟! 我没等到和老妈聊一聊。 等来的是老妈,直接带网瘾学校的人来,捆我去戒网瘾! 赵启明说完,对着黑暗叹了口气。 司语听出那叹息声,多少带点意难平的遗憾。 母慈子孝,母严子也会爆呀! 司语瞪着黑色的夜,问毛毛:“现在后悔么?不缺钱的帝都人,来到这穷乡僻壤?” 赵启明兴奋地说,不后悔,我现在是毛毛,是您的儿子。 我喜欢您这个妈妈。 特别是今天,我们母子共斗田贵花时,妈妈我爱死您了。 说真的,您教我们读书时,我们同学,都想做您的儿子! 司语心里好笑,低年级的孩子,都喜欢老师当妈妈。 赵启明得意地说,我算是幸运儿了! 竟然有机会做您三岁的儿子。 呵呵,妈妈,以后我们做一对超级无敌母子。 对了,妈妈,您那打狗棍法,啥时教教我和豆豆。 司语痛快地说,成,等你们身体养壮些。 教你们防身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 人若欺我,我必加倍返还! 我司语的孩子,遇到霸凌,不能怂。 毛毛请求说。妈妈,说说您呗! 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您这样知性而温雅从容的人! 司语想起自己的家,竟真有些想家了。 我么?出生在书香世家,家风重义轻利。 父亲博学多才,母亲温婉优雅,都是大学教授。 我自己帝都师大毕业后,在小学任教。 嫁的是青梅竹马,我的老公还是个谦谦君子! 毛毛羡慕地说:“书香世家真好!我出生商人之家,家风重利轻义。您孩子呢?肯定幸福吧!” 司语幸福快乐地说,我的儿子,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乖巧懂事,高考过后,选择喜欢的专业。 他喜欢数学,读的是数学专业。 我也喜欢数学,数学古代称算术。 算术是很奇妙的。 我喜欢和我儿子,一起沉浸在数字幻化的快乐中。 我们母子,亦师亦友,他博士毕业后,留校工作了! 司语美美地说,我和老公,计划退休以后,我们仗剑走天涯,去看世间的繁华。 我终于退休了,去查看退休金核算,比在职还高些。 毛毛吃惊:“那么多?不干活,一直给?” 司语笑道:“确实不少,当然,也是我寒窗苦读十五载,精心教学三十五年,才换来的晚年快乐哟! 这下完了,让你这一砸。 和傻姑换了人生。 我第一个月退休金,应该已经打给傻姑了! 现在的我,一穷二白。 还得跟赵伟杰身后混吃的。 一切,从零开始,继续奋斗! 唉!再好的过去,也成不了现在。 司语想想又开心了,还好,我们都带了自己的记忆,来到这身体里。 “妈妈,我会和您一起奋斗!”毛毛坚定地说。 第24章 脑洞 司语和毛毛,重新躺好! 毛毛乐道,妈妈,投生真是个技术活! 想不到,我这一生,还能二次换妈。 我好幸运呀! 司语好笑,真是个傻孩子,只看到自己妈妈的不足,看不到自己妈妈的优秀。 天下哪有不爱孩子的母亲! 司语想起,以前看过的《湖南卫视》里,有个换父母的节目。 穷孩子到富孩子家,享受富贵后,开始想穷家亲爹娘。 跟富贵无关,单纯地念着,亲生父母那份血浓于水的爱。 富家孩子,在适合穷家生活后,开始想起亲生爹妈。 也跟贫穷无关,也是单纯地念着,那份血浓于水的爱。 人,只有对亲生的孩子,才会不计回报地付出。 这一点,在孩子长大后,成为父母时,方能体会。 司语笑道,毛毛,这像不像有个电视节目,名《交换人生》 毛毛也想起来了,我看过。 不过,他们那是换家,还能换回去。 他们换的父母,终无血缘关系。 所以就如血和水,感情上即使溶了,心里上,终都惦记自家。 我们母子可不同,根本回不去了! 毛毛笑道,您要回到,您的家人也不认您。 我要回去,我爸我妈,肯定搂着我那原身,骂我骗子。 毛毛现在是他们的宝,电视镜头里,我看到我爸我妈,把毛毛看成无价之宝。 司语好笑,当然无价之宝。 六楼跳下,失而复得,为人父母,心里一万个侥幸。 从此,不敢有半点闪失。 亦如远方,看傻姑那眼神。 折寿二十年谢天,也是愿意的。 毛毛翻转身,看着司语:“我俩现在是嫡亲的母子,您是我亲妈,生物学上的亲妈,心理上的亲妈,妈妈,我爱您。” 司语乐了:“赵启明,你要是以前那么善于表达爱,肯定不用跳楼。” “我不后悔,我是真心爱您这个妈妈。”毛毛乐滋滋地说。 现在,京都的爸爸妈妈,没有失子之痛,自己放心了! 赵启明觉得,有了司语,便没有失去妈妈,在一个有爸妈,还有妹妹的家里,生活很好呀。 只是么,毛毛叹道,妈妈,我有点对不起您,您本可以安享晚年的。 司语伸手,摸摸毛毛的头。 笑着说,你是对不起我,你欠我一个安闲晚年! 毛毛认真地说,我才三岁,妈妈也才十九岁,毛毛一定会给妈妈,搏一个安享晚年的日子! 司语不以为然地说,不用那么拼,我才19岁。 妈妈会给你和豆豆,搏一个快乐人生的! 毛毛问司语,电视节目里,是人与人交换人生,我们这叫什么,灵魂互换吗? 人有灵魂吗? 司语脑洞大开,我们这叫换芯,就好比手机芯片,刷机后重新上一个芯片。 我有时候想,灵魂的科学说法,应该是数字芯片。 毛毛想起,国与国的技术斗争,对,被打压的芯片,好像正在研究数芯。 数的世界,是我们肉眼看不到的数据! 司语看着黑暗,估计在某一个空间,我们是被更高的科技者,控制着的生物机器人。 我们身体里的数芯,应该是死后格式化,再重新装进母胎,肉体便是载体。 所有数据,都有容错率! 在我们四个同时假死时,数据出错,我们没有被格式化,串线进入别人的身体。 都没有原主的记忆,只有自己的经历。 这种容错率,又固定在向善的范围内! 我们做错了,还能结出善果? 毛毛打断司语的沉思说,妈妈,在您昏迷的七天。 我初到毛毛的身体里,懵逼的状态。 这里的活,还不太会干。 干不好时,田贵花用缝被子的长针,刺屁股。 丁文秀用更小的针,刺手臂。 可疼了,这玩意,疼还不留痕迹。 田贵花和丁文秀,算是实实在在的小人。 针这玩意戳人,告状都没证据。 外面的伤口,似蚊叮虫咬。 豆豆教我做事,我这十六岁的灵魂,学起来自然是快的。 想起毛毛和豆豆,从小时候,学个步,学句话,都是极难的。 两个三岁的孩子,逼得什么都会做。 皮肉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 司语奇怪,你受了一周的苦? 以你十六岁的智商,应该知道被人欺时,求助父母呀。 傻姑是个没用的,求不了。 赵伟杰可是个正常人呀! 干嘛不告诉赵伟杰,让赵伟杰去找田贵花呀? 毛毛摇摇头,豆豆说,不能告状。 告状,会被打得更厉害! 司语叹息,被霸凌者,就是这样被吓得的软弱的! 以后,你和豆豆遇到什么事,都要告诉妈妈。 司语认真地说,哪怕下次更可怕,也要告诉妈妈。 三个臭皮匠,凑出一个诸葛亮。 妈妈这身子里,装的可是五十五岁的灵魂。 经历的岁月长,经验可多了! 毛毛自豪地说,以后肯定跟您说呀! 今早说出来了,晚上吃了个肚儿圆,现在多自在! 我明白了,听赵奶奶说,救傻姑两次! 这傻姑也是个可怜人。 现在,傻姑去享福了,换您来打怪了! 司语想着,差不多吧! 傻姑留在这里,死路一条。 赵大强是田贵花的一把刀,赵伟杰便是田贵花的一头牛。 傻姑是田贵花身上的蚊子,迟早被赵大强拍死! 毛毛和豆豆,便是元宝的奴! 有一天,赵伟杰这头牛老了,用不动了。 毛毛变成了壮年的牛! 豆豆便更惨,要么卖了彩礼,要么让这傻元宝,祸害一辈子! 天道对这数芯的容错率,皆有机缘巧合的契机。 赵启明留在原生的家里,即使致残。 和他的老妈,也不会和解。 赵启明会活在怨恨中,他老妈则活在悔恨中。 现在的毛毛,在赵启明的那个家,将活得单纯而感恩。 而他的老妈,则因儿子死而未残,心生侥幸。 此后,母慈子孝,毛毛见识增长,智商正常,慢一拍也不妨碍,成为老爸经商的继承人。 十六岁的赵启明,成了三岁的毛毛。 更不会成为田贵花的一头牛,顺便还能改变豆豆的人生。 正如电视台举办的活动,交换人生。 改变各自的三观,让各自的生活,走上正确的轨迹。 毛毛闭起眼,不放心地说,嗯!妈妈,小心些,田贵花或许还会整出幺蛾子! 司语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是法制社会,咱帝都来的一老一少,干不过一村妇! 司语乐呵呵地说,安心睡觉! 五十五岁的灵魂,十九岁的身体。 定能保这俩娃,快快乐乐一生! 第25章 好香 司语一觉睡到自然醒,看毛毛还在睡。 怕惊忧孩子,惊醒和自然醒,对身体健康的差别很大。 司语悄悄爬起来,轻轻下床。 刚穿上鞋子,身后传来动静。 司语转头,抱歉地小声说,吵醒你啦? 不用起来,困便再睡一会儿,妈妈先出去。 毛毛露出灿烂的笑容:“妈妈,我不困了,我也起床。” 司语看毛毛这小神情,醒得比自己早吧。 笑着说,想起便起呗,咱俩一起出去。 毛毛穿好鞋子,跟在司语身后。 司语轻轻打开房门,堂屋静悄悄的,唯有后堂供的遗像, 看着照片上的谷秀兰看着自己,谷秀兰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司语向谷秀兰拱拱手:“早上好,给您请安了!” 毛毛学着司语的样子,拱起小手说:“奶奶早上好,给您请安!” 司语转身,轻轻打开堂屋门。 伸手看外面,咦!乡村的白天,也静悄悄的吗。 怎么不闻鸡犬狗吗? 毛毛跟着司语,伸出小手,牵起司语的手。 司语牵着毛毛,走出堂屋。 农村好呀,视野开阔。 前面没有庄子挡眼,抬眼便看到一片绿色。 特别舒适。 盛夏的晨,清清凉凉。 司语仰起头,大片湛蓝的天,蓝的润润的,能滴出水来。 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带着淡淡的香味。 毛毛学着司语的样,仰头看天,这一看,妙极了! 忍不住感叹道说,妈妈,这里的天好蓝呀! 这种满眼的蓝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司语奇怪,你来了一周,没认真看乡村的景。 毛毛摇头,懵懵的,整天让田贵花呼来唤去,又怕做不好挨打。 哪里有心思,感觉是哪哪都不美。 这一周,心怀忐忑,忧忧不安,好似悬着的风筝。 直到昨天搬到这,躺在妈妈身边,心才安下来。 妈妈,现在的我,看啥啥都好! 司语点点头,人嘛,心情好啥都好,心情糟啥都糟。 抬眼看灶房的顶上,有冉冉升起的炊烟。 司语有点懵逼! 盯着那自由自在的白烟,猛然省悟,这是自家的灶房。 咦!这是谁在做饭? 司语牵着毛毛,悄悄走进灶房。 转到灶台后面去看,小小的豆豆,正在灶下烧火。 看到司语和毛毛,豆豆仰起小脸。 脸上一缕白一缕黑的,像只小花猫。 豆豆笑得灿烂如花,小傲娇挂在脸上:“妈妈,豆豆煮粥给妈妈哥哥吃。” 司语心疼豆豆,那么小的孩子,比我都起得早。 好懂事的孩子,傻姑生的豆豆,还有那个去换芯的毛毛,都是来报恩的! 毛毛帮司语问,爸爸呢? 豆豆乐呵呵地说,爸去地里,爸爸说昨儿去旱地摘毛豆时,发现豆地有草。 趁着早凉把草除了。 司语蹲在灶??看看,想换下豆豆。 这是成人的事,让个孩子做,怪不好意思的。 司语没用过这草灶,还不太敢烧。 豆豆开心地推开司语说:“妈妈,我会烧火,这里太热,你去外面,外面凉快。” 司语摸了摸豆豆的头:“豆豆好贴心呀,妈妈爱你。” 俗语说的对呀! 女儿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豆豆没被宠过,得了司语的抚摸夸奖。 幸福得小脸如花:“妈妈好好呀,豆豆好好好喜欢妈妈。” 毛毛学着司语的样子,摸摸豆豆的手:“豆豆好可爱,哥哥最爱豆豆。” 这么个能干而善解人意的妹妹,毛毛特别快乐。 有妹妹真好! 豆豆幸福得想飞,以前的哥哥,和自己一起做事,总是闷闷的,不抢也不争。 哥哥跌昏醒来后,特别地照顾自己,总抢着做,怕妹妹累着。 还特别爱说话,逗豆豆开心。 豆豆幸福地想,妈妈说爱我,哥哥说爱我。 爸爸爱我吗? 只有爸爸没说过爱我。 豆豆有妈妈和哥哥爱,豆豆已经有好多好多爱了,豆豆会分点给爸爸。 司语翻出赵伟杰昨儿摘的毛豆。 坐在院里,带着毛毛驳毛豆,准备煮了配粥吃。 包丽瘸着腿,手里拿把韭菜。 老远向司语喊道:“傻姑!” 司语向包丽笑着点头。 毛毛礼貌地喊道:“奶奶好!” 包丽高兴了,走过来笑道,毛毛好,好乖的孩子。 放下韭菜说,傻姑,我割把韭菜给你。 司语笑着点头,人家送来了,便是诚心给。 毛毛连忙代替司语说:“谢谢奶奶!” 包丽笑着对司语说,傻姑,吃蔬菜,我家多呢,记得去拿。 指指西边墙头,我家,记得去串门。 说着去了! 司语教毛毛理韭菜,掐去黄叶,留着青包的。 看毛毛学会理了。 司语进灶房和面,稀饭配韭菜盒子,想想都有味儿。 看到灶台旁边的厨柜里,配的调料挺齐全。 这都是昨晚赵伟帅送来的。 赵伟帅心挺细的,还配了一袋虾皮。 虾皮,补钙的好东西。 司语揉一团面,放盆里醒着。 走到外面继续和毛毛,驳毛豆,理韭菜。 豆豆煮好粥,跑出来帮忙。 理好韭菜,司语拿去洗了。 用刀切碎,放进盆中。 抓一把虾皮,倒进菜籽油。 开始搅拌,拌匀后放盐。 韭菜做馅,要先放油拌匀,再放盐,韭菜才能搂住水份。 剥好的毛豆,司语放到锅里,撒上盐,放上水。 毛毛主动去烧火。 司语拿两根嫩玉米,插在火叉头上。 教毛毛边烧火,边翻烤玉米。 司语开始擀面皮,包韭菜盒子。 豆豆站在桌边,嗅着盆里的韭菜馅。 “妈妈,好香呀!” 司语笑了,心里说,待会儿熟的更香。 毛毛喊道,妈妈,闻到玉米的香味了。 司语走过去,拿出火叉,下了玉米。 烤好的玉米,粒粒金黄好看。 司语用刀,把玉米斩成四截。 给毛毛豆豆,一人一截。 毛毛豆豆,一边啃一边笑,妈妈,好香呀! 玉米还能这么吃! 司语把煮好的毛豆仁,装起来。 开始煎韭菜盒,煎了四十二个。 韭菜盒的香味,在灶房弥漫开。 赵伟杰走进来,嗅着满屋的香味。 看到毛毛豆豆,啃着玉米,满脸幸福满足的小模样。 看到傻姑,在屋里忙碌的身影。 心里激动,这才是家,充满人间烟火气! 我赵伟杰,也会有这样美好的一个家。 赵伟杰放下锄头,傻姑看到赵伟杰,笑着点点头。 毛毛豆豆,放下啃着的玉米。 欢呼道,爸爸回来了,吃饭喽! 赵伟杰牵着毛毛豆豆,去水池上把两孩子洗干净。 司语的饭,已经摆上桌。 四口儿坐下吃饭,咬一口韭菜盒。 毛毛感叹,妈妈,好香呀,原来韭菜这种吃法,才能吃出韭菜的灵魂美味来。 豆豆看着司语笑道,妈妈做的东西,真好吃。 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饼。 赵伟杰看着司语说,傻姑好能干,还会做饭了! 又看看毛毛,心里道,这小子说话,越来越深奥了。 司语笑着点点头,自己做的韭菜盒,确实好吃。 乡村的东西,没有添加剂。 有一种本真的清香味。 赵伟杰吃了八个韭菜盒,才想起问,哪里来的韭菜? 司语向西边指指。 赵伟杰问,包丽姨给的? 司语点点头。 赵伟杰也点点头说,我把这房子前后的地,翻一翻,我们也种点菜! 司语点点头,用筷头在桌上写,房子周边做个篱笆墙。 赵伟杰点点头,嗯!我去南边砍些竹子。 把房子周围的地界,插个竹墙,刚好防防鸡狗之类。 毛毛笑道,我们也养鸡,吃鸡蛋。 司语点点头,鸡犬相闻,人间平淡日子来了! 第26章 豆豆 吃完早饭,赵伟杰去砍竹子。 司语收拾完,拿着铁锹,沿着地界边缘踩地缝。 毛毛也去拿个铁锹,想帮司语。 拎起铁锹,才发现铁锹,对自己这小身体,还是力不从心呀! 心大身体小,毛毛看看司语,不好意思地笑。 司语乐了:“毛毛,还有十几年饭没吃呢,别急着长大,享受成长的过程多快乐。” 毛毛听了开心起来。 和豆豆像两只小麻雀,围着干活的司语,叽叽喳喳。 赵伟杰扛着竹子回来,看到两孩子,围着干活的司语,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心里暖洋洋的。 司语踩好地缝,开始插竹子。 毛毛盯着司语的手,看到司语两两反方向斜插,显出一个个规律的棱形,很是好看。 也学着司语的样子。 赵伟杰去砍竹子了。 “毛毛,不用急着学插竹子,这个要用力气的。妈妈插好的竹子,这上方要固定。”司语笑着说,用布条捆扎固定上方,示范给毛毛看一次,“毛毛负责绑,豆豆负责递布条。做能力之内的事,可事半功倍。” 司语负责插竹,毛毛负责固定,豆豆负责给毛毛递布条。 娘仨联合干起来,事情做得快了! 两小孩子,脸上表情傲娇,成就感倍儿足。 赵伟杰扛回第四捆竹子时,看到东边的篱笆墙,已经成功。 相同的菱形格,像排队,整齐又好看。 傻姑好聪明呀! 赵伟杰看娘儿仨个乐滋滋地忙乎。 心里劲儿足足,忙着又去砍竹子。 毛毛看看插成功的竹篱笆,欣喜地说,妈妈,这比别家垒的砖墙院子,更有艺术感,更好看。 赵二婶提着一篮子长豆角,向傻姑笑道,傻姑手真巧。 傻姑站起来,向赵二婶微笑点头。 赵二婶指着篮子里的长豆角说,傻姑,你们这才分开,田寡妇粮食不给,青货更不会给。 二婶种的多,这篮豆角送给你们,吃完去二婶家拿,二婶种一亩地蔬菜呢。 明天,去摘南瓜给你。 司语连忙接过篮子,去灶房,把豆角倒进竹篮。 提着空竹篮,想到来而不往非礼也! 给人家啥呢?空着不礼貌呀。 看到剩的四个韭菜盒子,算了,就这个吧。 司语把四个韭菜盒子,扯一个干净袋子,垫在篮内,才把韭菜盒放进篮子里。 提着篮子,来到插篱笆的南墙。 赵二婶正蹲着身子,插着竹子,跟毛毛说着话。 看到司语提了篮子,起身接过篮子。 二婶指着篮子里的韭菜盒,乐了! 笑道,傻姑不傻吗? 还知道礼尚往来! 傻姑,这是你做的,还是杰杰做的? 毛毛和豆豆,争着说,妈妈做的,可好吃了! 二奶奶,您快尝尝。 赵二婶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咽下后。 向司语竖起拇指,咦!好吃,不咸不淡,口味刚刚好! 傻姑好手艺呀。 赵家二婶子笑兮兮地说,我得拿回去,向别人炫耀炫耀去。 我侄儿媳妇,真是个能干人! 不用赵二婶宣传,司语做好的篱笆墙,精致好看,惹的来来往往的人驻足。 啧啧地赞道,这篱笆墙好,又挡人又不遮视线。 四面篱笆墙,爬上瓜果角子葡萄,可漂亮了。 有人送来晚豆角的种子说,傻姑,现在种上,霜降前吃不完。 司语把爬藤的植物,依着篱笆墙种。 篱笆墙可作爬藤架。 围起篱笆墙后,院子显的很大。 司语和赵伟杰,把院内的土翻了个遍。 又有乡邻送来各式种子。 两人在院内种了葱蒜、香菜、青菜、白菜、小菠菜之类的。 司语想着,这些蔬菜长成的样子,必热闹又养眼。 赵伟杰用竹子,钉了个鸡棚。 去买来二十只母鸡,一只菜花大公鸡。 这么多鸡子,把毛毛稀罕得不得了。 整天抢着喂鸡,趴在鸡笼边看着鸡掐架。 豆豆笑毛毛,在后奶奶家也不是没见过鸡,咋那么稀罕。 毛毛乐滋滋地说,那是别人的鸡,也不认我。 豆豆来看咱家的鸡,看到我咯咯地打招呼。 生的鸡蛋儿,我拿在手里热乎乎的。 豆豆听了说,哥哥,让我去拿,我还没拿过鸡蛋呢! 毛毛听了连忙退出来,豆豆去拿鸡蛋,看到有个鸡蛋上,沾了点鸡屎,小心地伸手擦去鸡屎,才把鸡蛋放进小斗里。 赵伟杰笑着抱起豆豆去洗手。 司语和毛毛,也乐弯了腰。 赵二婶又帮着寻了只小奶狗。 黑白相间的小花狗,毛毛给小狗起了名子小花。 小花来了之后,毛毛豆豆对鸡子没了热情。 有了新宠忘旧宠。 两孩子整天忙着逗小花跑。 争着感受小花喜欢谁多一点。 小花偏喜欢跟着司语跑,而且喜欢贴着司语的脚后跟。 司语有次后退时,差点踩死小花。 吓得司语以后后退时,总习惯扭头看看身后。 或者脚不离地地后退。 司语把两木箱的旧衣服,翻出来。 谷秀兰留下的针线用起来。 司语小的时候,爱玩布偶,喜欢给布偶裁剪衣服。 再后来,长大了,总嫌买的衣服不合意。 喜欢自己动手,设计裁剪做自己的衣服。 和傻姑交换了人生,穷的叮当响。 司语考虑物尽其用吧,把两箱旧衣服。 裁剪缝制,颜包艳的,改成豆豆穿的。 颜包淡的,改给毛毛穿。 赵伟杰穿过的校服。 司语改成自己的穿的。 赵伟杰不过意,要带司语去镇上买。 司语不肯,想着那三千块钱。 是谷秀兰的遗物,钱也太有限。 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那一点钱,用在刀刃上才显价值。 赵伟杰看到司语和毛毛豆豆,穿上司语改的衣服,还挺洋气好看。 真不比买的差。 赵伟杰不再坚持。 司语省下的衣服钱。 让赵伟杰去买牛奶,用牛奶给毛毛豆豆补身体。 小孩子长高长壮,都离不开纯牛奶。 忙忙碌碌地,到了秋收季节。 成熟的稻谷,给大地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 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乡村的秋,充满美感。 中型的收割机,开进田里。 七十块钱一亩收割费用。 以往在谷秀兰家,为省这笔收割费用。 赵伟杰吃睡在地里,全凭赵伟杰人工。 司语看到收割机开进去,只需拿着麻袋,直接收稻谷,着实省时省力。 坚持让赵伟杰用收割机。 人不是机器,下太大苦力的事,还是让给机器吧。 三亩水亩,花了一百八块钱,稻谷归家了! 收好的稻谷,晒了一天好太阳,放在家里几年也不会坏。 需要米时,装一袋到村里的碾米房,加工一下就可以了。 收割完稻谷,村里来了播种机。 小麦播种用。 司语家只有两亩旱田。 田贵花给的两亩旱田,一亩种着豆子,一亩种着玉米。 这个都是人工收,没有机器帮助收割。 赵伟杰在地里铺一块油布,拿着长镰刀。 割一路下来,再把割下的豆子。 抱到油布上,铺开。 司语带着毛毛、豆豆,帮着抱豆子。 这活要不停地弯腰,再直腰地来来去去。 傻姑的身子,没干过农活。 司语也没干过农活。 这次灵魂和身子额外地契合,很快便累得不堪。 毛毛和豆豆,倒经常干这活。 赵启明倒不见累。 天湛蓝,初秋的太阳,一样有烤肉的本事。 三个月营养补充,娘仨的身体都很好。 赵二婶赵三婶,从田里回来。 看着忙碌的四口儿笑道,这一家真是好皮肤,瞧这四口儿,太阳越晒,皮肤越白。 再添上这一脸汗,亮晶晶的,像带露水的五月红。 让人想咬一口。 啊呀!杰杰,快瞧瞧,傻姑累坏了! 司语勉强笑着,现在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毛毛豆豆都不喊累,司语也不好意思叫苦。 这粮食好吃,活确实累人呀。 赵伟杰连忙让司语别再弄了,带孩子到树荫下休息。 赵二婶赵三婶,也推司语去歇会儿。 毛毛拉了司语,豆豆推着司语。 娘仨坐到树荫下。 看着赵二婶赵三婶,帮着赵伟杰抱豆子。 这三个人,干活的那个利索,司语真的羡慕。 人这身子真是奇妙,吃哪一行饭,能经得起哪一行的苦。 毛毛笑道,果然干一行的人,上天给一行人这方便能力。 妈妈您瞧他们干活,我们真不行。 司语笑道,我们这是初干活,干时间长了,也会习惯。 毛毛摇摇头,没必要干习惯,人可以发明机器干。 这种体力活,将来机器都可以干的。 我要读书,将来去做人工智能。 司语忽然想起,自己是五十五岁的人生,经历过风雨,喜欢夕阳,还觉得夕阳无限好。 这俩小豆包,才是初生的太阳,还向往着高空,向往着风雨。 哪里喜欢夕阳! 司语听毛毛说要读书。 将来去做人工智能。 司语问豆豆,豆豆呢? 想不想读书,将来想干什么? 豆豆看着司语说,我也要读书,离开这里。 将来做个医生,给妈妈治病,让妈妈不再做哑巴! 毛毛捂着嘴,看着司语笑。 心里笑豆豆,真是小傻妞,和妈妈说着话,一直反应不过来妈妈不是哑巴。 司语听豆豆做医生,治自己的哑巴症。 忍不住也乐了,摸着豆豆的头,说豆豆真孝顺。 妈妈送豆豆去读书,豆豆将来做个好医生。 给妈妈治好这哑巴病! 豆豆仰着小脸,笑得花一样快乐。 开开心心地想着,等豆豆长大当了医生,治好妈妈,再也不会有人叫妈妈傻姑,说妈妈是个哑巴了! 第27章 算计 田贵花家秋收,失去赵伟杰这个强劳力。 不得不雇佣机器来干,有些事,还得赵大强做。 一场秋收下来。 用机器费用收种花费九百三。 赵大强请假抢收,工资损失四千七。 田贵花报数给丁文秀算算,前后损失五千多。 这还不包含以后的田间管理。 田贵花心疼地说,赵伟杰这劳力还是少不了的。 这些年,哪里损失过那么多钱。 还不包括未来。 猪子鸡子们的吃食,也是个事呀。 少了两个小豆包,家里的事也多起来。 田贵花想想,自己有损失。 赵伟杰带着一傻两小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想到这里,田贵花抓一把瓜子,边吃着边向东走。 去看看赵伟杰的日子多糟糕,劝劝赵伟杰,把傻姑扔了。 带两小豆包回来。 咱还按照从前的样子,搂在一起稀里糊涂地过日子。 田贵花休休闲闲地,边目嗑瓜子,边走到赵伟杰家门前路上。 哎呦喂呀,这篱笆墙插的院子,还就漂亮呢! 再看到整齐的篱笆墙上,爬着青枝绿叶的瓜果角子,热热闹闹地,长得枝繁叶茂。 院子里,一块块整齐的小菜田,绿细细,碧澄澄的。 蔬菜都都长起来了! 田贵花心里好大不爽。 看到四口儿坐在院里剥玉米。 赵伟杰满面含笑,脸色白皙红润,长得哪个电视上说的什么? 对,叫小鲜肉的,养眼的很。 看赵伟杰正在用玉米锥子,锥玉米棒子。 傻姑齐耳短发,肤白貌美。 彻底换了个样子。 傻姑现在这个长相,盖了村子了。 甩了我们家文秀几条街呀! 傻姑笑咪咪地一边剥着玉米粒。 一边看着两个孩子笑。 两个月,赵伟杰一家人的气色,都变得非常好呀。 田贵花哪里知道,毛毛豆豆,喝了两个月牛奶,吃得饱,过得开心。 两个孩子,像两棵加了肥料的小白菜,长得又壮实又鲜嫩。 司语在旧衣里,找到一件大红绸的上衣。 给豆豆改成一套裙装,裁剪下的布条,司语顺手做了两个蝴蝶结。 豆豆穿上这一套,再扎上蝴蝶结。 衬着孩童白里透红的皮肤,好似玉女。 毛毛身上,穿的是一套宝蓝色套装。 这是赵伟杰,穿小的一件宝蓝色t恤改的。 宝蓝色更衬白皮肤。 田贵花看到的毛毛、豆豆,恍如一对金童玉女。 想起家里白白胖胖的元宝,和这一对龙凤胎,没法比呀! 傻姑穿着得体的白t恤,黑裤子。 水灵灵的像朵花。 田贵站在院外,偷偷地看着这一家人。 本以为看的是憔悴,现在看到的是滋润。 田贵花这心里,一万个不舒适。 没来由地,起了火。 扔了手中瓜子,悻悻地回到家。 气呼呼地坐在堂屋发呆。 丁文秀走出屋子,看到呆呆坐着的田贵花,脸上还有怒是。 有点奇怪! 田贵花看着丁文秀说,一个傻子,还会发狂,赵大强这一锹敲下去,咋就正常了? 想起傻姑变正常了,还是赵大强铁锹敲正常的,意难平! 当初喊赵大强敲死傻姑,真是亏大了! 这买卖做的,早知道不用敲,勒死算了。 丁文秀看着田贵花问,有多正常? 田贵花没好气地指指东边,你自己去瞧瞧得了。 现在的赵伟杰和傻姑,看上去郎才女貌,那一对小贱奴,整个一对金童玉女。 一家人,在这村里,妥妥地盖了帽儿。 田贵花恨恨地说,我这当初,就不应该让赵大强敲头。 应该买点老鼠药,兑到饭里给傻姑吃,我就不信,老天还能让吃老鼠药的傻子,变成正常人! 丁文秀觉得田贵花,有些疯批,还有点夸张。 抓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悠闲地向东走。 看看傻姑到底正常成啥样。 丁文秀站在院外,隔着篱笆墙上爬腾的豆角缝隙。 偷偷看看一家人。 看着也懵了! 赵伟杰现在这长相,妥妥的蓝忘机。 含着笑意的蓝忘机,温润如玉。 丁文秀看呆了! 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傻姑凭什么配得上! 丁文秀去看傻姑,这哪里还是原来的傻姑。 齐耳短发的傻姑,明眸皓齿,周身带着一种知性而娴雅的气质! 丁文秀扔了瓜子,闷闷地向西走。 怎么可能? 一个傻子,怎么会有知性的气质。 这种娴雅的书卷气,只有在书香里浸淫多年,方能外显。 田贵花看到丁文秀进来说,看到了吧,傻姑这人,整个地变了样。 丁文秀想起傻姑签的字。 去屋里拿出协议,和田贵花一起看那签名,司语! 丁文秀问田贵花,您去买傻姑时,傻姑可识字? 田贵花笑道,还识字,那呆呆傻傻的样子,连亲娘都不认识。 交了钱,拉着就走。 田贵花住了口,瞪着丁文秀。 忽然想起来,是呀,怎么可能识字,还会写? 丁文秀看着字,问田贵花,傻姑可有名字,有名字的话,是否叫司语? 田贵花想了一会儿说,没说有名字,傻姑妈妈说,一直都叫傻姑。 丁文秀看着田贵花,说这字,没读过大学,根本写不出来! 田贵花猛然省悟,对呀!赵大强一锹,敲出个正常人行,敲出会写字的,不可能呀? 丁文秀点点头说,还能敲出个名字来? 田贵花伸着食指,向空气中虚点着。 喃喃自语,傻姑和司语,不是一个人? 丁文秀瞪着田贵花小声说,傻姑是鬼上身吧? 田贵花收了食指,对,这是鬼附身了。 丁文秀,这个鬼,名叫司语。 田贵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对呀,这是聊宅里的鬼上身了。 傻姑应该早死了! 不过,文秀呀,书上说鬼上身,会吸阳气。 这司语是鬼的话,赵伟杰怎么看上去,不枯萎还显得面色红润。 讲书的没说过呀,跟鬼过日子的男人,还能越过越水润呀! 丁文秀笑道,哪里跟鬼魂过。 这是鬼附身,傻姑的肉身,可是实实在在的人身子呀! 傻姑的魂走了,身子里住了个叫司语的魂。 书里死后还阳的人,不是都过得好好的! 田贵花想起来,对,对呀!司语这个鬼,应该叫借尸还阳,直接成了人! 得好好谋划,让这鬼儿走了,傻姑成为尸体。 赵伟杰会带着俩孩子,求我收留。 哪个时候吗,我... 第28章 捉鬼 傻姑被鬼附身的流言。 像四月的杨树花,从赵家村的上空飘飘然然,钻进每一个角落。 又被风卷起,送到司家村的每个角落。 司家村人聚在一处,讲起傻姑忽然不傻了,还会写字,都摇头不信。 有人玩笑说,真有这样的事,傻姑必是被鬼附身了。 这句玩笑话,犹如在司家村上空,飘起的杨树花,钻进司家村的每个角落。 又似被风儿卷起的杨树花,飞到赵家村。 傻姑被鬼附身的流言,从司家村传回赵家村。 可信度显得更高了! 其实,这话最初是丁文秀说出来的。 丁文秀本是赵家村里最漂亮的媳妇。 看到短发娴雅清纯的傻姑,温润如玉的赵伟杰。 丁文秀心里不开心。 女人吗,都不喜欢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更不喜欢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嫁更帅的老公,生更漂亮的孩子! 况且这个女人,原本是猪狗不如的傻姑! 丁文秀想把傻姑打回原形。 让傻姑还像原来一样,像一条窝在角落的赖皮狗。 只有那样的傻姑,才能衬托出丁文秀的美与雅! 田贵花呢,直接想把傻姑除去。 傻姑死了,赵大强父子包括孙子、孙女,都是她的长工。 丁文秀对田贵花说,傻姑必然被鬼附了身。 田贵花去村里的小卖部,传言傻姑像被鬼附身。 你们想想呀,原本一个疯子,忽然不傻,还会写字。 忽然写出自己的名字,这名字不是傻姑,而叫司语。 你们听说过司家村,有司语这个人吗? 田贵花问小卖部的老板娘。 小卖部里往来人多呀,听着田贵花和老板娘的对话。 个个当稀罕事听了,又去讲给别人听。 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司家村人的耳朵里。 司家村也有较真的人,特意地去找傻姑爸妈问个详细。 结果傻姑家大门紧锁,说两口儿去了京城,奔儿子去了。 来人又向左邻右舍,细细打听。 左邻右舍都说,傻姑名字就叫傻姑。 没听说过,有过司语这个名字。 傻姑绝对没有进过学堂,更没读过一天书。 司家村人想不通了,这没读过书。 没拿过笔的人,怎么会写字? 有年岁大的人,看过鬼故事。 也猜测这傻姑,八成被赵大强敲死。 扔在南边大沟里时,被个叫司语的鬼,钻进了身子里。 司家村的猜测,很快传回赵家村。 赵家村人当成事实。 变成司家村人说,现在的傻姑不是人,是个叫司语的鬼。 田贵花晚上,跟赵大强绘声绘声地,讲起傻姑身上有个叫司语的鬼时。 赵大强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这傻姑田贵花带回来几年,确实是个连狗都不如的活死人。 没敲死,变正常也罢了。 变成个会写字的司语,司语这名字,来得莫名其妙。 田贵花说,司语这鬼,必是看中赵伟杰的阳气。 怕有一天,赵伟杰阳气被吸光。 赵伟杰死了,丢下毛毛豆豆,可怎么办呀? 难道我俩五十岁的人,还要帮赵伟杰养俩孩子? 赵大强听了有些着急。 这赵伟杰要是阳尽而亡。 毛毛豆豆终是赵氏子孙。 自己这个做爷爷的,脱不了养育之责。 过了五十岁,这秋收的力气活,做起来都不及年轻时候! 再养俩孩子,何时是个头呀! 赵伟杰不能死,傻姑必须死。 赵大强想起分家那天,傻姑舞的木棍。 对田贵花说,不成,司语这鬼有功夫,身手敏捷,我们未必打得死她。 田贵花想起陈神婆,先前陈神婆下过地府,找过谷秀兰。 收鬼自不在话下。 田贵花和赵大强,去陈家村找到陈神婆。 讲了傻姑的情况,陈神婆自然断定,傻姑早死了,现在这身子让鬼占了。 陈神婆说,甭怕,等我老婆子去捉了那鬼,再把傻姑的尸身烧了,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捉鬼自然是大事,更是耗费元气亦是伤身的事。 因此钱上,你俩必须要大气些。 田贵花问,大气些是多少? 您直接说过数吧,咱不在肚子里打哑迷。 陈神婆伸出三指头说,三千块钱,老婆子跟你走一趟。 帮你捉鬼焚尸,做得干干净净。 田贵花想想,没了傻姑,赵伟杰带毛毛豆豆回来。 每年种田工钱,便省下好几千来。 这是合算的买卖,果断地付了钱。 陈神婆吩咐赵大强,你力气大,到时我念了咒,烧起符来。 鬼犯迷糊,傻姑这身子会晕倒。 那时候,你立即用铁锹,敲傻姑的头。 记得下大力气,最好一下子敲碎傻姑的头,逼得那鬼出来。 那鬼没了存身处,自然归了地府。 陈神婆煞有介事地吩咐说。 赵大强虽然是连连答应,这是自家的事,哪有不尽力的。 田贵花嘱咐赵大强,记着陈神婆的吩咐。 这件事是一定要做好的。 陈神婆名声远扬,正到赵家村村头。 有人好奇寻问,听到陈神婆说来赵家村捉鬼。 立即兴奋起来,都想着瞧个稀奇。 有人相信傻姑真是鬼附身。 也有人质疑不可能,这世上哪有鬼神。 信与不信的,争论不休。 都跟着陈神婆想看个究竟。 捉鬼,自然引起众人好奇。 跟着陈神婆的人越来越多。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先到了田贵花家。 陈神婆当着众人,再次嘱咐赵大强,要在傻姑倒地时,敲碎傻姑的头。 众人听了,有人骇然,这是杀人! 田贵花沉下脸,这是捉鬼。 傻姑早死了,这个叫司语的鬼,霸着傻姑的身子。 陈神婆补充说,敲碎傻姑的头,逼出司语这个鬼,傻姑才能入土为安。 有人害怕,逼出司语这个鬼,会不会害人? 陈神婆笑道,有我在,怕啥。 我自然是捉了这鬼,送去地府。 还能任这鬼儿,在赵家村晃悠不成。 众人更好奇了,看这陈神婆如何捉得鬼,还能送去地府。 这陈神婆好大的本事,咱跟着去看个究竟。 相信有鬼的人,心里害怕。 得亲眼看着陈神婆捉了鬼,晚上睡觉才能安心呀! 那不信有鬼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去,捉啥鬼,看陈神婆捉空气去。 众人跟着陈神婆,又浩浩荡荡地向赵伟杰家走来。 第29章 来了 司语不知道村上的流言。 自打搬回老宅,每天忙忙碌碌。 没去过村里小卖部,也没去谁家串过门。 稻谷入仓后,水田种了秋小麦。 秋小麦是机器种的。 赵伟杰说旱田要栽油菜。 油菜秋栽冬藏春收,油菜结的籽,可榨菜油,种了油菜,家里的油便不用买了。 余出来的,还可以卖钱。 司语不懂种田,自然听赵伟杰的。 赵伟杰已经不再习惯,一人闷头做事了。 去田里做啥事,哪怕是去看看小麦的出苗率,也希望司语带着俩孩子,跟着一起去。 一个人待着,便生出一种极深的孤独感。 妻子孩子围在身边,心情好力气大,干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栽菜这活计,暂时还没有机器可代替人工。 每棵菜栽下,都要经过人的双手。 赵伟杰背起竹篓,拿着搂钩。 看着司语笑道,傻姑,和我一起去吧? 见司语不言语,连忙说,不用你做事的,你带毛毛豆豆,在田头玩就可以了。 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你们仨在我身边,我做事更带劲儿。 说完红着脸,看着司语笑。 司语也去背了竹篓。 赵伟杰连忙拦着,不用你动手,我一个人就行。 司语笑笑,坚持背起竹篓。 哪里能真坐在田头,看着赵伟杰这孩子做事。 自己不是监工,更不是地主婆。 动动手,做得没赵伟杰多,好歹地做做,也能如麻雀放屁般添一阵风吧! 赵伟杰见傻姑坚持背上竹篓,心里甜蜜蜜的。 傻姑这是心疼我。 司语跟着赵伟杰,去拔油菜秧子子。 菜秧子种在旁边的一处地上,长得密密匝的。 这个要拔出来,去那旱田拉开株距、行距地栽下。 赵伟杰大把地拔着菜,司语和毛毛豆豆,跟着拔。 司语看赵伟杰的竹篓里,装的堆起尖儿。 也要把自己竹篓里堆起尖儿。 赵伟杰连忙拦着,傻姑,你力气小,背不动的。 司语不信,去背赵伟杰的竹篓,司语试试,竹篓纹丝不动。 赵伟杰看着司语笑道,傻姑,我没骗你吧,很沉的。 说着把司语的竹篓拿起。 司语也笑笑,多了确实背不动。 背起自己的竹篓,跟在赵伟杰身后。 毛毛和豆豆,也装一小竹篮的菜秧儿。 两孩子搭着竹篮,跟在司语身后。 毛毛笑着喊司语,妈妈,我们像不像取经的? 豆豆也笑起来,爸爸是无所不能的孙悟空。 司语笑起来,心想这么说起来,我还真像唐僧,至少灵魂年龄上,是这三人的老大。 四口儿来到田里。 赵伟杰用勾镂,镂出一条浅浅的地沟。 司语把赵伟杰先前背来的磷肥,均匀地撒进地沟。 毛毛和豆豆,帮着把油菜秧,根向下,头向上,整齐地贴着地沟一边摆放。 每棵菜秧之间,相隔二十厘米, 摆好菜秧后,赵伟杰用勾镂覆上土,镂出的地沟,又成了平地。 菜秧儿昂着头,像是刚从土里长出来似的。 这样搂一行沟子,撒一行肥料,摆一行菜秧,再履一行土。 四个人,各自履行着手中程序,做得很快。 赵二婶,赵三婶,跑过来看看,开心得不得了。 杰杰这日子,算是过起来了! 两个婶儿,又帮着忙乎一阵。 栽完背来的油菜秋。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向家里走。 包丽去小卖部买盐,听人说起傻姑死了。 现在这傻姑,是个叫司语的鬼。 包丽觉得荒唐,又有趣。 鬼不怕太阳晒?白天还去田里忙。 傻姑是鬼,也太搞笑了! 包丽回家放下盐,抬脚出门来找傻姑。 司语他们也刚刚到家,放下竹篓。 抬眼看到包丽进了院子,赵伟杰连忙迎上去问好。 包丽不理赵伟杰,走过来看着傻姑。 笑着说,傻姑,你原来有名字呀? 司语点点头。 包丽问,傻姑,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毛毛仰起脸说,我妈妈姓司,名司语。 包丽点点头,又问傻姑读过书么? 毛毛还未说话,那边已经回家的赵二婶、赵三婶,又匆匆跑了来。 赵三婶嗓门大,看着赵伟杰说,司家村那边人传,傻姑被鬼附身了! 听到这话,司语好奇。 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信鬼附身? 赵伟杰也笑起来,三婶,解放后,动物都不许成精,鬼从何来? 包丽笑起来,说我也听村里人说了。 司家村人说,司家村只有傻姑,没有司语这个人。 没听说傻姑读过书,更没见傻姑写过字。 傻姑你怎么会写字的? 包丽看着司语问。 司语摇摇头,现在都认为自己是个哑巴,也不能开口忽悠。 这写个名儿,都能诌出一部《莲篷鬼话》来。 要再开口说话,岂不又来一部《仙魔大战》。 还是乖乖做个哑巴吧! 司语低头看着毛毛,赵启明中考排区二,又读完高一,打王者荣耀。 自然懂得解释。 毛毛看到司语看着自己,立即明白意思。 笑道,妈妈被爷爷敲了脑袋后,记不得以前事了! 司语心里给毛毛点赞。 失忆是最好的解释! 这里正说着话,路上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田贵花,带着一个老婆子。 田贵花身后跟着的赵大强,手里拿一柄铁锹。 老婆子约莫七十岁,身形瘦小,肤色黝黑,尖嘴猴腮,一对三角眼。 走在路上,已经看到院子里的司语。 篱笆门无需主人开,陈神婆一行,直接进得院来。 陈神婆盯着司语。 司语发现这老婆子看人时,眼球上插,露出的皆是眼白,有点瘆人。 田贵花大声说,陈神婆,您给好好瞧瞧,是不是鬼? 赵伟杰把司语拉到身后护着,什么鬼不鬼?这是迷信。 赵大强喝斥,杰杰后退,你我就是断了父子情分,爸也不能看着鬼来害你。 赵三婶朗声说,别说傻姑不是鬼,就是真的鬼,也是好鬼。 田贵花嘲笑,敢情赵伟杰不是你儿子? 鬼是吸人阳气的,赵伟杰要是被吸干了。 赵伟杰阳尽而亡,毛毛豆豆你来养么? 赵三婶昂首说,寡妇嘴咒我们家杰杰,你家赵伟胜阳尽而亡吧! 田贵花正事要办,意在傻姑,不愿和赵三婶斗嘴。 狠狠剜一眼赵家三婶说,我不与你一般见识,眼前捉鬼要紧。 陈神婆,你老人家抓紧,让司语这个鬼赶紧入地府,傻姑也早点儿入土为安。 司语听得这话,心里寻思,这田贵花还是要傻姑的命呀! 傻姑幸而和我换芯,不然迟早死田贵花手里。 赵伟杰听得田贵花说,阳尽而亡,更觉得荒唐! 什么阳尽而亡? 不就是《聊宅》里,女鬼和男人,阴阳交合,云雨而亡么! 亡个风呀。 傻姑恢复正常后,至今未曾同房。 自己连傻姑的手都未曾再碰过。 傻姑一直跟着毛毛睡,我倒巴不得傻姑是鬼附身,来找我云雨一番呢。 连夫妻交合都不愿,这才是正常的人。 傻姑之前傻时,愿意让我云雨一番。 现在变成正常的人,没爱上我,所以拒我。 若是鬼,早来惹我了! 何来阳尽而亡之说,荒唐透顶。 毛毛、豆豆,护在司语面前。 奶凶奶凶地叫道,你们才是鬼,我妈妈是世上最漂亮的人。 谁敢动我妈妈? 赵二婶和气地说,大家看看,傻姑像鬼吗? 你们见过鬼,大白天在太阳底下干活的吗? 包丽也笑道,要是鬼都像傻姑这样,又好看又能干的,越多越好! 田贵花看一眼赵大强说,都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 这是你的儿子,她们无所谓。 要是她们自己的儿子,你看她们怎么说。 赵大强听田贵花这话,脾气上来了。 举起铁锹说,这是我赵大强家事,都给我让开,我这铁锹可不认人! 第30章 魔法 赵家三婶豪气顿生,冲到司语前面。 向赵大强叫道,既是赵家家事,我也是赵家寡妇。 娃大伯,有本事拿铁锹,朝我头上砸,来,砸这里。 赵三婶向赵大强梗着脖子,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砸呀,砸死我枪毙你,赵家散了可好? 赵大强看着这个孙二娘式的弟媳,有点怯了。 赵家二婶温声说,娃大伯,既是赵家家事。 傻姑现在成了正常人,带着孩子们好好过日子,这是多好的事。 咋就疑神疑鬼了! 还带着一大帮人来捉鬼? 世上何来鬼,你我都活到这个岁数。 鬼,你到过?还是我见过。 就是电视剧里的鬼,那也是见不得光的玩意儿。 你看看傻姑,头顶这太阳直着晒,孩子和我们有啥不同! 赵大强疑惑地看看傻姑,太阳下的傻姑,眉清目秀,肤色白里透红,确实是个正常人。 田贵花看赵大强要熄火。 连忙冲过来喊道,你们解释解释,不是鬼上身,傻姑怎么会写字? 怎么又会成了司语? 毛毛奶声奶气地说:“这是天助,神助。” 豆豆附和:“哥哥说的对,跟鬼没关系。” 田贵花看看毛毛豆豆,比先时壮了。 这要做起事情,更利索了。 田贵花向赵三婶说:“都是想赵伟杰过好日子,都没坏心眼对不对?是不是鬼,陈神婆验过才算。” 转向赵大强说:“这是你亲儿子,若真招了鬼吸干阳气,公家得找你这爷爷,养毛毛豆豆。你死后到阴间,你家祖宗,连同谷秀兰都饶不了你。” “在这人世,也唯有我为你着想。” 赵大强听得这话,举起铁锹,要向赵家三婶头上抡:“今日,必须让仙婆验。挡我者死!” 田贵花向众人说,是呀,不承认是鬼,怎么不给陈神婆验一下。 心里无鬼,怕什么陈神婆? 有人帮腔,是呀是呀,是不是鬼,验一下。 真不是鬼,也没啥损失。 是鬼,趁早儿收了大家安心。 司语听着村民议论,再看赵大强抡锹的气势。 不让陈神婆捉鬼,这是要流血的节奏呀! 司语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人。 向毛毛点点头,微微一笑。 走到陈神婆面前。 俗话说,邪不压正。 司语本也不是鬼,怕这神婆作啥! 陈神婆看到穿着白t恤,黑裤子,梳着齐耳短发,睁着清纯眸子,浑身内外散发着知性娴雅的少女时。 心就怯了三分。 司语是五十五岁的灵魂,做了三十五年老师。 又在帝都长大,什么仗势没见过。 浸润着大都市人的从容气质。 陈神婆在乡间捉鬼,那些小妮子,没见过世面。 先见到陈神婆的样子,神色便显惊慌。 哪里有司语这份从容淡定。 陈神婆看着眼前这女子,还带着三分仙气。 给人清新逼浊的压力感。 陈神婆定下心神。 神婆这职业么,三分唬人,七分忽悠。 还好眼前女子是哑巴。 随我老婆子怎么说,这丫头也辩不了。 老婆子走完程序,赵大强一锹碎头。 我老婆子拿钱完事。 陈神婆想到这里,稳了稳心神。 俯身在地面上画了个大圆圈,示意司语站到中间。 司语走到圈中间,看这老婆子耍的啥技艺。 陈神婆从背包里,拿出个大铜铃。 众人散在圈外,看着稀奇。 赵大强握着铁锹,等着陈神婆指令。 陈神婆摇着铜铃,口中念念有词,绕着司语转圈子。 铜铃的响声,掩盖了陈神婆的声音。 没人听得清陈神婆口里念的啥。 司语侧耳细听,隐隐的从铜铃声里辨别。 貌似什么轰。 司语脑袋里忽然冒出《济公传》里,游本昌演的济公。 摇着破笆蕉扇子,口里念念有词“嘛哩嘛哩轰”。 再细听陈神婆掩在铜铃里的声音。 果不其然,就是一句反反复复的“嘛哩嘛哩轰”。 司语乐了! 这是跟我演济公呢。 陈神婆的程序呢,是转九圈。 一般人,在九圈的大铜铃刮噪声里,再加上陈神婆不见黑的白眼珠,一副瘆人的长相。 都会烦躁,会凌乱,会崩溃,会晕倒。 这个程序里发生的一切,陈神婆有百分之百的经验,不会失手。 所有人屏气凝神。 赵伟杰忽然担心,傻姑真是鬼附身,是个名叫司语的鬼附身。 这个名叫司语的鬼,是个好鬼。 赵伟杰觉得,傻姑的身子,司语的鬼魂。 是个完美的结合。 现在这样的日子挺好! 傻姑是人是鬼,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傻姑现在是个知冷知热的妻子,疼孩子的妈妈。 真要赶走司语的魂,傻姑成了死人,或者回到木头人状态。 这日子还怎么过! 毛毛紧张地看着司语,等着指令。 陈神婆转完九圈,忽然停下。 掏出一张画了符的黄裱纸,抖开黄裱纸。 冲着司语吼道:“恶鬼司语,速速离体。到此符里来。” 陈神婆的声音,阴森鬼气如乌鸦叫。 司语抖起精神,直视陈神婆,眼神凌利如对着冥顽不灵的学生! 学着京剧里的关公,高声叫道:“吾乃关公,乃忠义之神也!汝为何方恶鬼,敢来人间作乱。” 陈神婆吓了一跳,看到司语一身正气。 声音铿锵有力,犹如石头,一字一字砸进众人耳朵。 众人皆惊,哑巴开口,真乃关公正神。 陈神婆懵逼! 司语字正腔圆地叫道:“周仓,拿刀来,待本神斩了这恶婆子!” 说着伸出手去。 陈神婆吓得膝盖一软,跪到地上。 众人里有迷信的,看神婆跪了,连忙也跪了! 毛毛立即去厨房,拎了菜刀出来。 奶声奶气地喊道:“爷,刀在此处。” 司语接过菜刀,举起来向陈神婆扔去。 陈神婆多年干这营生,也不是平庸之人。 知道忽悠到硬茬了,又不能败了名声。 口中高叫:“关爷饶命,吾去也!” 说着爬起来转身就逃。 司语扔出的菜刀,砍到陈神婆的后脚跟,留下一块脚后裤脚的布来。 陈神婆吓得魂飞魄散。 一口气跑到田贵花家,看着一截整齐削去的裤脚布。 心里侥幸,傻姑手下留情了! 不然,这脚后跟可就没了。 这陈神婆跑了,还大叫关爷饶命。 傻姑本是个哑巴,现在开口说话。 妥妥地关公附体了。 迷信的不迷信的,统统儿跪了! 连田贵花也吓傻了。 赵大强吓得扔了铁锹,也跪了! 毛毛看着跪了一遍的人,乐了。 司语朗声说:“恶鬼已去,尔等回吧,吾去也!” 众人听了起身,抬眼去看司语。 司语故意打了个寒颤,似猛然醒来。 疑惑地看着众人。 赵家三婶欢喜地跑过来,一把搂了司语。 笑着向众人说:“我们傻姑,不是鬼附体,附体也是神仙附体。关老爷怎么会上鬼身子?” 众人附和,司语笑而不答。 赵家二婶说,傻姑,你刚刚说话了吔! 赵二奶拉着傻语的手,傻姑,再说一句听听。 司语张开嘴,努力地发声,涨得满脸通红,发不出声来。 赵伟杰拉过司语,看着司语张着嘴,涨红的小脸。 连忙拍着司语的后背,傻姑,说不出来我们就不说,没关系的,哑巴很好! 转身对赵二奶说,二奶,傻姑原本就是个哑巴,关爷离体,自然还是哑巴。 赵家三婶附和,对对对,刚刚关神爷的声音是男腔。 众人附和,对呀!那不是傻姑在说话,那是关爷在说话。 有人学着刚刚司语的样子说:“吾乃关公,乃忠义之神也!汝为何方恶鬼,敢来人间作乱。” 就有人谦恭地说,此语一出,神婆吓傻了! 对呀,可见傻姑不是恶鬼附体,陈神婆倒真是恶鬼附体。 赵家二婶笑道,这是实话,傻姑得神仙相助,神志清明。 你们看现在四口儿,过得多好。 我们家的毛毛豆豆,你们看看长的像不像仙童。 有人看着站在一起的四口儿,这四口儿,都是肤色白里透红,俗话说,一白遮三丑。 首先这皮肤令人羡慕,长的是真好! 赵家三婶笑道,娃大伯厉害,一锹把傻姑没敲死,倒惹得天道大怒,索性让傻姑清明了。 赵二奶双手合起,向天祷告说:“那一锹,傻姑昏迷七天,醒来变成正常人。而今这神婆捣鼓一回,关爷来助,求老天能让傻姑开了口,不再是个哑巴,杰杰更有福了!” 包丽笑道,傻姑这好了,怕是有心害傻姑的人,要倒霉了! 众人附和,当然,老人都说过,头顶三尺有神明。 惊了神明,善恶神明自要断一断。 听着众人议论。 田贵花带着赵大强,悄悄溜出人群。 第31章 道行 田贵花回到家里,看到陈神婆坐在堂屋,看上去还有些惊魂未定。 陈神婆认为,傻姑手下留情了。 看看后面裤脚上,削掉的那一小块布。 陈神婆相信,凭着傻姑扔那菜刀的水准。 想砍骨必砍骨,想砍肉必砍肉。 陈神婆后怕地想着,这要是真的砍了,上哪说理去? 走公,公家说我玩的是封建迷信。 搞不好,还得法办我。 走私,这丫头是个疯子,还是个有点功夫的疯子! 看上去正常,可到时候再装傻。 赵家村司家村人,都知道这本来就是个疯子。 疯子杀人,那是公家都不法办的。 论忽悠人,这丫头比我这老婆儿更会忽悠。 忽悠起来,比我老婆儿还更像。 想起刚刚那几声关爷的说词,字正腔圆,妥妥地老生京调儿。 那神态儿,稳稳的关老爷附体。 猛不颠地,把我神婆儿都唬住了。 啊呀!这丫头不简单。 我这老太婆,真是撞上千年的狐狸了! 看着是个小姑娘,实实地道行深着呢。 咱是逮鹰的让鹰逐了眼! 田贵花进门便抱怨道:“你这捉鬼的,倒先跑了!咋还让鬼吓成这样?” 赵大强也抱怨道,你这老神婆,咋个把关老爷招惹上了! 关老爷这要惦记上咱,咱可要倒霉的。 田贵花拉拉赵大强,咱先别扯这个。 陈神婆也是有道行的人,咋让个鬼吓成这样。 陈神婆不接田贵花的话,反问道:“傻姑,可真是哑巴?” 田贵花想起,傻姑肚子真大起来时,自己曾经愤愤地,用锥子戳过。 再说女人生产多痛,产婆撕傻姑下身,伸手捣孩子时,这丫头哼也不哼。 田贵花肯定地说:“当然是哑巴,不管怎么疼怎么痛,从来没发出过丁点声音。刚刚关老爷附体,说过那几句话。现在又哑了,刚刚傻姑想再说话,憋得脸儿通红,一点声儿也发不出。” 丁文秀想起曾经用针扎过,傻姑哼也没哼,连疼的表情也没有。 想这傻姑不仅没有声带,应该也没有痛的神经,更没有惧的表情。 丁文秀不解地看着陈神婆说:“傻姑是个哑巴,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傻子。咋就变成正常人,还能说话?” 鬼神之说,读过大专的丁文秀,自然也是不信的。 陈神婆却冷了脸说:“你们也知道我是捉鬼的,弄个仙让我捉,把关爷都惹来了,你们这是毁我呀!” 既然是个妥妥的哑巴,还是个妥妥的傻子。 在自己施法的时候,说话了。 施完法,现在回到哑巴状态。 这说得通说不通,科学去说,自然跟本神婆无关。 咱这行,吃的是鬼神饭。 自然还是向鬼神上忽悠。 田贵花见多识广,也想不清这傻姑好好的,忽然说出男腔。 这比陈神婆还玄乎! 想起傻姑刚刚那几句,不会真是关公附体吧。 田贵花没来由地,有点心慌。 傻姑要是关公保佑,谁还动得了这丫头! 去陈神婆家问谷秀兰时,谷秀兰附在陈神婆身上,说话也是借陈神婆的嘴。 一副老腔老调的陈神婆原声原调儿。 傻姑,难道真是司语的仙子附了体? 怎么就出了男腔。 又想想关公保佑,仙子附体。 也太扯了! 田贵花这里还没想通。 陈神婆开了口:“我这捉鬼动了天怒,伤了元气,你们说怎么办?” 田贵花和赵大强异口同声:“三千块钱的费用,我们给了,还要怎么办?” 丁文秀笑道,你奈何不了傻姑,不会讹我们吧? 陈神婆摇摇头,那是捉鬼的费用,现在养这元气可不是简单活。 得罪了关爷,以后这活计不怎么好做了! 我老婆子全指望这营生过活呢。 丁文秀恼道,咋?还真讹上了。 你这元气儿,还指望我们养? 陈神婆点点头,说到底是读书人,脑子好用。 我这养元气,加损失费,不多,付我一万块钱。 田贵花听到还要付一万。 大怒道,你咋不去抢呀,一万块? 你鬼没捉道,给个哑巴还整出两句话来,你这道行,够厉害的。 赵大强站起来,对陈神婆说滚! 三千块没跟你要回头,算便宜你了,还想要钱。 丁文秀也撵陈神婆,一个神婆,连个鬼都治不了,还让鬼治了! 你可真本事,还好意思要钱,赶快走吧。 陈神婆收了背包,站起来。 看着田贵花笑道:“一万块,给不给?” 田贵花跳了起来:“做你个大头梦,一万块,三千我都想要回头。” 丁文秀看着陈神婆,忽然温和地笑着。 对陈神婆说陈奶奶,您这是搞封建迷信呀。 你还想要一万,我们去镇上,派出所里走一趟,您那三千都得吐出来! 赵大强拿起铁锹,走不走,不走我敲折你的腿。 陈神婆看着田贵花、丁文秀、赵大强。 又看看圆滚滚的元宝儿,忽然笑道,舍不得财儿,免不了灾儿呀。 我陈神婆惹的是关老爷,动不得仙。 还调得动鬼儿! 以后遇着什么糟心事,可别求我。 陈神婆又看着丁文秀笑道,丁丫头,我陈神婆搞的是迷信,还是真的神鬼儿。 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 陈神婆说着,走出田贵花家的院子。 没再提钱,笑咪咪地去了。 田贵花抓住丁文秀的手儿。 有点慌慌地问,秀儿,陈神婆啥意思? 不会真的调些小鬼儿来整咱家吧! 田贵花忽然打了个寒颤。 丁文秀拍拍田贵花的手,笑着摇头,世上哪里真有鬼,都是唬人的。 本来咱家请陈神婆,是去唬傻姑的,咋把您给唬住了? 田贵花不放心地说,可傻姑说话了,为什么那一刻,傻姑会说说话。 赵大强说,陈神婆不是说了么,傻姑不是鬼附体,是仙上身了。 丁文秀乐了,心里笑道,哪有什么鬼什么仙的,傻姑就是个人。 可赵大强在这里,捉鬼的事,是田贵花和自己忽悠赵大强的。 此时,当着赵大强的面,也不好向田贵花科普解疑呀。 田贵花呆愣愣的,傻姑写司语这个名字。 这司语从哪里来的,司家村人说傻姑从来没有司语这个名字。 傻姑没读过书,却会写字。 司语和傻姑,铁定是两个,一个是傻姑,另一个叫司语的。 这叫司语的,到底是鬼还是仙? 田贵花思量着,本来只是想造个谣,灭了傻姑,让赵伟杰带俩孩子回来。 可司家村人较了真,傻姑没有第二个名字,又没读过书。 现在忽然出个司语的名字,还会写字。 今儿陈神婆作法,傻姑还讲出那一番话来。 田贵花细思极恐呀! 丁文秀是个大专生,自然信科学,不信迷信。 田贵花害怕的也有道理。 只好胡乱地安慰说,好歹陈神婆说了,这叫司语的,是仙不是鬼。 仙是不害人的,没什么可怕的。 田贵花想想也是,没听说过仙会害人。 傻姑现在仙姑附体,不去多想了。 又想起以前,做过谷秀兰的恶梦。 去找了陈神婆。 陈神婆能去地府,问做鬼的谷秀兰。 想想陈神婆走时,笑兮兮地说的话。 有点惶惶恐恐的了! 心里便有些疑神疑鬼的,坐在堂屋的椅上。 一阵风吹进堂屋,元宝扔在地的纸。 被这阵风吹起,打着旋儿,在屋子里飘飘忽忽。 田贵花忽觉一阵寒意入体,看那飘飘忽忽的白纸,生出异样的感觉。 恍恍惚惚中,风裹着的纸,在田贵花眼里,有了谷秀兰的样子。 乡下人对旋风的认识,本就是鬼风。 田贵花指着那飘起的纸,惶恐地说,赵大强,陈神婆把谷秀兰派来了。 赵大强听田贵花说的玄乎,心惊地说,在哪? 田贵花指着那张已经落地的纸,在这里。 赵大强笑道,那是废纸。 田贵花两眼直直的,不是,那是谷秀兰。 说完眼一翻,口吐白沫,人当即昏了过去。 赵大强慌了! 想起陈神婆走时的笑,似乎有些诡异。 不理丁文秀,骑上车飞快地去追陈神婆。 等赵大强追上陈神婆。 说出“请”字时,陈神婆乐了。 世人皆说世无鬼,怎知鬼在心口坐。 甭管了,钱来了,加倍! 第32章 真相 再说司语这里,众人议论纷纷。 傻姑被仙女附体,关公护佑。 陈神婆落荒而逃。 信鬼神的人,这下不用担心,赵家村无鬼有仙,吉兆呀。 羡慕傻姑好福气,这神仙附体,他日必有造化。 好运在后面呢! 不信鬼神的,刚刚那通附体关公的钪锵的语调,从一个哑巴口里说出来。 这个怎么解释?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讨论着的议论着的。 最后不信的说笑道,科学之上是玄学。 算是妥协。 众人说说笑笑地渐渐散去。 小院里终于安静下来。 赵伟杰看着司语,心里乐呵呵的。 司语是仙女,仙女占了傻姑的身子。 我赵伟杰娶的便是小仙女。 这是董永走了七仙女的运。 老天怜我苦,送我小仙女。 赵伟杰脑洞大开,坚信司语是仙。 关老爷都来护着了! 傻姑若是不开口说话,没有人相信神仙护体之说。 可这傻姑忽然开口,谁都得相信这个叫司语的女孩,真是仙体入了傻姑的凡体,关老爷随时候在身旁护卫。 赵伟杰自然也深信不疑。 想起回到老宅的傻姑,真是干啥啥都会,干啥啥都行。 这老天不许傻姑说话,只让傻姑做我赵伟杰的妻。 是怕泄了天机么。 赵伟杰想着,美滋滋地提桶去打水。 从地里刚回来,遭到陈神婆捉鬼。 还没来得及洗去手脚上的泥泞。 豆豆仰着小脸,看着司语开心地笑。 我妈妈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吔! 妈妈好美呀,豆豆好开心。 毛毛见赵伟杰拉豆豆去洗手洗脚。 看着司语小声说,妈妈,怎么想到用魔法打败魔法的? 司语也小声说,神婆绕着我转圈,你知道她念的什么咒? 毛毛摇摇头,只听铃铛叮叮当当地响,听不清老太婆嘟嘟个啥! 司语笑着低声说,口里念的是“嘛哩嘛哩轰”。 毛毛乐了,神婆玩的是济公。 关公打败了济公! 司语牵着毛毛去水池。 赵伟杰连忙帮着放水。 看着司语笑,心里想喊司语,又怕捅了天机。 想来想去,还是叫傻姑吧。 司语看到赵伟杰,对着自己傻笑。 有点莫名其妙,这孩子,傻傻地乐个啥? 赵伟杰害羞又开心地说:“傻姑,真好!” 司语点点头,俯下身,和毛毛洗干净手脚。 赵伟杰看着傻姑问:“中午吃饺子,可好?” 司语看向两孩子,用眼神询问。 毛毛豆豆欢快地拍着小手,吃饺子,吃饺子,吃肉饺子! 司语向赵伟杰点点头。 赵伟杰连忙奔进灶房,拎出一块猪肉。 洗了洗,拿出砧板,坐在院子里剁肉。 剁的那节奏,像一支快乐的乐曲。 司语笑了笑,去缸里舀了面。 在院子里揉面。 赵伟杰不时偷眼看司语。 司语揉面的动作,熟练而优雅。 赵伟杰寻思,这真是小仙女。 傻姑是个连吃饭,都不晓得去锅里装的人。 科学尽头果然是玄学呀。 不然怎么会有傻姑成为司语! 司语揉好面,拿着擀面杖,擀出圆圆的饺皮儿。 赵伟杰坐着包饺子。 毛毛走过来,也坐下拿只饺皮准备包。 赵伟杰怕浪费,连忙说,毛毛你不会包,一边玩去。 毛毛不理。 赵伟杰妥协,不然,实在想包,爸爸教—— 话还没说完,毛毛已经娴熟地捏出一只饺子。 赵伟杰吃惊地看着毛毛,这技术,田贵花教的? 不可能呀! 好像跟着田贵花这些年,没吃过饺子。 豆豆也坐过来,拎起一只饺皮,看着毛毛,想跟哥哥学。 毛毛笑着,手把手地教豆豆包完三只饺子。 豆豆学会了,包出的还是扁平饺子。 毛毛包的花饺儿,非常漂亮。 赵伟杰看着毛毛,惊讶过后又笑了! 我赵伟杰,真的生了个小天才吔! 想起在田贵花家,造反闹分家时的毛毛。 赵伟杰心里乐呀! 天下做父亲的,谁不希望生出个了不起的儿子! 不说赵伟杰在家里,边包饺子,边乐呵呵地胡思乱想。 单说今儿捉司语这鬼,结果把关老爷招来了! 关老爷护的自然是仙。 众人回到家,自然是眉飞色舞,都当稀罕事讲。 这事人传人,就如“肺典”的传染。 傻姑是仙的事,瞬间在村里传开。 有说傻姑和司语是两个人,仙女司语钻进了傻姑的身子。 有说傻姑和司语是一个人,下凡历劫的司语,被夺去神识成了傻子! 现在神识恢复,还是傻姑。 因为历劫结束,三魂七魄归位,应该不是哑巴了。 现在还是哑巴,傻姑劫未了! 越说传言越奇巧,一部玄幻仙剧开始了。 这传言,在赵家村边传,边演变,边在不同观点人中间,杠来杠去。 传到司家村,司家村人,多在魔都京都,干保姆保洁护工之类的工作。 大多数人,也是见过大世面,有大见识的。 有人就笑,人死如灯灭,何来仙鬼说。 就有人杠,傻姑签名司语,怎么讲? 有人笑,这有什么不好讲的,傻姑让赵大强敲坏脑袋,失忆了,只记得司语这个名字。 又有人接话,傻姑就没有司语这个名字,傻姑一直名字叫傻姑。 有人不相信,你怎么晓得,傻姑没别的名字? 我们司家村,司语姓司,说不定司家给傻姑起过这名字。 傻姑家的左邻右舍,都不承认傻姑有过司语的名儿。 两派人,真的就杠上了。 傻姑的爹妈,去京都打工,傻姑唯一的哥哥,在京都求学。 无处求证。 司家村人分了两派,一定要杠出个子丑寅卯。 科普派坚持傻姑是失忆,科普说,人傻不傻,都是这个脑袋的事。 傻姑之前傻,应该是某个脑神经出了问题。 赵大强歪打正着,打好了坏了的脑神经。 又打坏了某个记忆的脑神经,所以傻姑失忆后,脑袋正常了。 玄幻派坚持,傻姑没有司语这个名,傻姑被打死了,司语这个神仙,钻进傻姑的身体里。 司语自然没有死鬼傻姑的记忆。 也有人坚持,傻姑本来就是神仙历劫,现在恢复神识,知道自己是司语了。 司家村人各持己见,还下了赌注。 赌傻姑有没有司语这个名。 有,科普派赢;没有,玄幻派赢。 有个嫁过来的陈家村老太太说,有没有,去陈家村问问傻姑的外婆,一切都清楚了,何必在这里吵! 大家急问,怎么找? 陈老太太得意地笑道,傻姑的外婆,和我家紧邻,你们带上我老太太,老太太给你们指路。 到这耄耋之年,有人带自己去娘家走一圈。 老太太自然开心。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陈家村,把陈家村人吓一跳 听说事情前因后果后,陈家村人也分了两派,跟着杠这件稀罕事。 最后也下了赌注。 傻姑的外婆七十岁,身体很硬朗。 耳聪目明的一个老太太。 提起傻姑,眼泪下来了! 唉!傻姑这丫头,我那闺女和女婿亲生的,因为是个傻子。 两口儿当仇人,虐待的那个惨呀! 十五岁,我那丧心病狂的闺女,就把傻姑卖了! 隔代人的人呀!问不了喽! 老太太抹了泪,叹息着。 众人打断说,不说这些旧事,生傻姑的爹妈不疼傻姑,谁也没办法管去。 更没人怪您。 奶奶您说说,傻姑有没有司语这个名字。 傻姑外婆想了想,傻姑没名字。 这傻丫头呢,我闺女不疼,我外孙宝贝这个妹妹,我听外孙叫她司语。 我外孙从来不叫她傻姑,一直叫她司语。 要说有司语这个名字,也应该是我外孙起的。 起了也就我外孙叫,别人还是都叫她傻姑。 年轻人笑了,奶奶,傻姑有司语这个名字就成。 现在您这外孙女,不傻了! 还会写字,可读过书? 傻姑外婆说,没去过学堂,会写字,许是跟我外孙学写几个字,也未可知。 众人笑道,现在好了,傻姑被公公用铁锹准备砸死的,结果没砸死,还变成正常人了。 只是可怜,记忆也丢了! 估计认不得你们了。 傻姑外婆喃喃,丢了好,丢了好,也没什么好记忆,不要那记忆也罢! 认不得好,认不得好。 老婆子也帮不上这孩子! 要她认得干吗!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谢菩萨。 科普派赢了。 傻姑不是鬼也不是仙,就是个被敲了脑袋,而失忆的人。 会写字也不稀罕! 至于忽然说话那档事,陈神婆把人当做鬼捉,人急了啥事都可能发生。 没人再去深究。 只说傻姑就是司语,司语便是傻姑。 傻姑还有个疼她的学霸哥哥,读书写字,没啥稀罕。 这传言再传回赵家村。 田贵花觉得,傻姑让铁锹敲正常这事,应该是自己做了好事。 想傻姑死没死成,活成了正常的人。 丁文秀想着当初应该敲狠些,唉!没敲死。 又想现在竟然没敲死,敲正常了。 傻姑应该感恩呀。 田贵花也想到了,说道傻姑应该感恩。 对,我去讨这恩情去。 至少应该把给陈神婆的钱,在傻姑这里找补来。 我现在去要! 第33章 报恩 司家村的人找到了真相,傻姑哥哥给傻姑起过名字,这名字叫司语。 这些话很快传开。 玄幻仙剧终结。 傻姑就是司语,司语就是傻姑。 消息很快传到赵家村。 赵伟杰很快听到司家村的传言。 原来傻姑不是仙,只是伤了脑子而已。 还真有过司语这个名字。 傻姑不是小仙女附体。 想想也是,朗朗乾坤,何来鬼神。 可傻姑是个哑巴,哑巴在陈仙姑捉鬼时,忽然开口说话这个谜。 司家村似乎没人介意,也没人纠正。 现在后赵伟杰,也不想纠结这个了。 赵伟杰看着低头缝衣的傻姑,有点忐忑。 傻姑真的失忆了么? 真的只记得司语这个名字? 别的都忘记了? 连嫁给我,生孩子的啥啥都忘了么? 赵伟杰疑惑而小心地问,傻姑,傻姑以前的事,真的不记得? 司语抬起头,看看赵伟杰,笑着点点头。 又低下头去缝衣。 心里寻思,司家村人杠来杠去。 杠出这失忆的说法,挺好的。 傻姑的人生经历,司语是真没有经历过。 所以是个哑巴也好。 任人去说,无需解。 这些村人自己找了答案,碰了巧,傻姑也有过司语这个名字。 还总结出赵大强敲出的失忆,敲出的正常。 司语忍不住笑着想,失忆好呀! 赵伟杰点着头,失忆好呀! 想起以前,把傻姑当个泄欲工具的日子。 田贵花拿傻姑不当人,我那时也不当傻姑是个人。 这些糟心事,傻姑忘了好!忘了好!! 忘了可以一切从头来。 和傻姑慢慢地培养感情。 最好是让傻姑爱上我,两情相悦后,我们再洞房花烛。 和傻姑相爱之后的洞房花烛,想想都美。 赵伟杰抿着嘴笑着,去看一对儿女写字。 这毛毛豆豆要写字的事,还是傻姑要求的。 司语打手势,在地上写字。 终于让赵伟杰明白,傻姑让赵伟杰买铅笔,田字格。 赵伟杰当时不解,孩子也才三周岁多点,拿得了笔么? 毛毛看着赵伟杰说,爸,我们拿得动刀,当然拿得了笔。 豆豆也说,笔比刀轻多了! 司语点头。 娘儿仨个一致认为能拿笔,赵伟杰不敢怠慢,赶忙去买了纸笔! 乡村生活,春耕夏种秋收获。 秋收秋种结束,田里事不多了。 大家都闲下来,有出去打工的,也有留在家里的。 赵伟杰当然不能出去,守着这三人。 司语想着毛毛身体里,住着的是十六岁的赵启明。 这闲着可就荒了。 十六岁的少年,哪里甘心和我安守这田园。 孩子得飞呀,要飞不能荒废了学业。 不管什么朝代,什么时代。 小孩子读书写字总是对的。 司语先让毛毛豆豆,写零到九的阿拉伯数字。 小孩子小,先能把这十个数字写好。 学会运笔,以后写字就简单了。 毛毛用笔没问题,豆豆掌握不了用笔力道。 写几个铅便折断了。 赵伟杰拿着小刀子,坐在豆豆身边,成了专业削铅笔的。 笑豆豆道,你跟一二三较劲,跟铅笔较啥劲! 豆豆抬起头,看着赵伟杰笑,爸爸,不是豆豆跟铅笔较劲哟,是铅笔跟豆豆较劲。 铅笔不听手的话! 赵伟杰笑了,摸摸豆豆的头,不急,豆豆慢慢训这小铅笔,不听话的小铅笔会断头,还要受小刀的罪哟。 豆豆看着削好的铅笔,认真地说,小铅笔要听话呀,听话的铅笔不挨刀。 司语听了看着毛毛,笑着点点头。 毛毛明白了,笑着走到桌子对面。 仔细教豆豆,如何拿笔,如何运笔。 小手教小手,更容易掌握。 赵伟杰看看毛毛写的数字,欢喜地拿给司语看。 说到傻姑你快看,毛毛这是忘了喝孟婆汤吧? 瞧这数字写的,胜过十岁孩子了! 傻姑,我俩这是生了个天才宝宝呀。 毛毛将来这出息的! 司语抬起头,接过本子,看毛毛写的。 咦!大灵魂在,小身材也行呀? 这儿童的小手,写起字来倒障碍。 字确实写出中学生的骨风。 司语思量,毛毛不用从简单的学起。 把本子递给赵伟杰。 抬眼看到田贵花,雄纠纠地进了院子来。 咦!田贵花来干啥? 司语看看赵伟杰,向外挪挪嘴。 赵伟杰也奇怪:“田贵花来干啥?” 司语拿着量衣的尺子,站了起来。 毛毛豆豆,拿着笔也站起来。 准备干架! 赵伟杰刚要说话,还没开口。 田贵花看着桌子上裁剪的衣服,口里啧啧称赞:“啊哎,傻姑这恢复的,不仅正常,还会裁剪了。” 这,不是来干架? 司语看着田贵花,心里寻思,不可能专门夸我的吧? 田贵花盯着司语看。 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道,瞧傻姑现在这水灵灵的,多亏了你爸那一锹,生生把个傻子,砸成巧媳妇。 这针线儿细密,裁剪的式样。 旧衣服,都能做出新衣来。 巧手,巧手呀! 现在这傻姑,别说十万,五十万彩礼,男孩子也得争着娶。 四口儿默默看着田贵花,都不相信田贵花是来闲话的。 静静地听着,心里防备着田贵花忽然发难。 “所以呀,你爸是你们恩人啦!”田贵花得意地说,“不是我让田贵花砸傻姑脑袋,傻姑如何能置死地而重生。” “重生的傻姑,成了娇俏漂亮的小司语,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呀!” 赵伟杰看一眼傻姑,看到傻姑淡定从容地看着田贵花。 毛毛默默地走到司语身边,倚着司语等待示意。 田贵花笑道:“这么细细地想来,我和你爸,算做了件大好事!” 司语笑了,淡淡地看着田贵花,这是想钱了! 田贵花看司语笑了,有戏呀。 “说起来呢,上趟大医院,花个万儿八,也治不好这傻病,我们呢,给傻姑治好了。”田贵花得意洋洋,“我们不要多,赵伟杰你和傻姑,拿五千块钱给我们,让天道知道,你们有颗感恩的心!” 赵伟杰懵逼地看着田贵花,傻姑不是自己去抱回来,妥妥地砸死了。 这也能算恩?应该是傻姑自己的福气才对。 要报恩费五千,我家里现在整个现金,连零带整也没有三千。 田贵花自己端个凳子坐下:“拿钱呀?拿个五千报恩费。” 看到桌上的田字格,顺手拿起。 正好是毛毛的田字格,田贵花看看本子。 笑道:“本子不错,还是新的,这小屁孩儿,还写字,傻姑学谷秀兰呢,想着读书出人头地呀!” 毛毛夺过本子,回到司语身边,奶凶奶凶地瞪着田贵花。 “毛毛没规矩了,得教教毛毛规矩。”田贵花口里说着,习惯地伸出手去掐毛毛的耳朵。 田贵花的手,刚刚接近毛毛的脖子,司语的尺子,啪地一下,打在田贵花手背上。 田贵花白白胖胖的手背上,爆起一条红痕。 痛得跳起来,冲上来撕司语:“疯子,敢动我,看我不撕烂——” “啊啊,痛痛啊别别。”田贵花边躲边叫。 司语的尺子,在手里灵活出动。 田贵花来不及还手,手上脸上臂上,爆起一条条血痕。 吓得退到三米开外。 指着傻姑大叫:“疯子疯子,忘恩负义,给钱给钱,咱不能白给你治病!” 司语看看毛毛。 毛毛奶凶奶凶地说道:“你给妈妈治病?我们明天去镇上派出所,让警察叔叔评评理,你们是杀人还是治病,看看我们该不该给钱!” 田贵花听说去镇上派出所。 想起分家那天,赵伟帅和毛毛说过的法律。 疯子杀人不违法,人杀疯子要枪毙。 田贵花认为,法律真是扯不清的玩意儿。 去了派出所,铁定赵大强吃亏呀! 万一把赵大强弄进去,损失更大了。 别偷鸡不成,再蚀一把米! 田贵花骂骂咧咧,疯子,一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傻姑、赵伟杰,你们要遭报应的。 头顶三尺有神明,老天看着呢。 不报恩还打恩人,必遭天谴。 田贵花看到,司语又扬起手中木尺。 吓得骂骂咧咧地跑了! 第34章 不是哑巴 深秋的太阳,暖暖而温柔。 晒得赵伟杰和毛毛豆豆直犯困。 赵伟杰自己眼皮沉,看看写字的毛毛豆豆,也在小鸡啄米似的瞌睡。 拉了拉司语的衣角,司语看看毛毛豆豆,也忍不住笑了。 这是稚童,又不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古代。 赵伟杰向东屋指指,意思带孩子去午睡。 司语点点头。 赵伟杰抱起毛毛豆豆。 三个人去东屋午休去了! 司语继续翻捡着旧棉衣,拿出能用的,堆在桌上。 拿出剪刀尺子,开始改这些旧棉衣。 家里谷秀兰留在旧席里的钱,还有秋收卖一部分粮食的钱。 去掉日用里,少不了的油盐酱醋、水电费之类花销。 还有孩子们的肉食牛奶。 再加上种子肥料等等费用。 剩下的也就两千有余。 这点钱儿,花到开春都难。 衣服呢,新旧差别不大,能省则省。 再说物尽其用,方为物之甘心。 司语翻出十余年前的旧衣,三伏天的时候,这些旧衣,都被司语洗晒过。 料子倒都是棉质的。 洗过晒干,彭彭松松的。 旧衣似乎还带着三伏天太阳的味道,摸在手里,感觉很舒适。 赵伟杰的冬衣,是不缺的。 司语和毛毛豆豆,可没啥过冬的衣服。 以前在田贵花家里,毛毛豆豆穿的是元宝的旧衣。 元宝是田贵花赵大强的心肝儿。 衣服多而杂,毛毛豆豆穿不完。 分家的日子,田贵花是不甘的。 元宝的旧衣,自然是烂了也不许带的。 能带回来的,自然只有赵伟杰的衣服,还有老宅里当初搬去的旧东西,包括旧衣。 傻姑更是没有正规的冬衣的。 赵伟杰那时候图方便,只用个棉袍子,套上傻姑的光身子。 早上穿的方便,晚上脱的方便。 脏了,水里摆摆罢了! 傻姑寒夏都是一件长袍,春夏薄款,秋冬厚棉款。 司语没有傻姑的记忆,自然不知道这些。 只记得初来时,身上套的是两件上衣,缝成的尼姑袍。 冬天傻姑穿什么,司语翻来翻去没找到。 赵伟杰更不敢说棉袍之事。 只说都在田贵花家,不好去拿。 司语想起田贵花协议签完后,赵伟帅带自己去要粮。 田贵花和丁文秀,那个张狂的样子。 连一粒粮都要不到,更别说衣了! 现在去田贵花家拿衣服,自取其辱。 赵伟杰笑着说,带司语娘仨去镇上买。 司语算算,娘儿仨个,换洗要六套。 六套便宜的要几百元,实在不合算。 况且毛毛豆豆正长身体,买大了,穿在身上,晃晃悠悠不合身。 买合身的,明年冬天再穿便小了。 便打手势问赵伟杰有旧衣么? 赵伟杰想起傻姑改的那些夏衣,式样儿还挺好看。 傻姑的手真的巧,做的针线儿、式样儿,都特别好。 赵伟杰翻出母亲收的旧衣,有母亲的,有赵伟杰穿小的。 还有赵大强以前穿的。 司语看看都能用。 便都洗了,晒干爽了了。 现在深秋了,没啥事,只好改造这些衣服。 司语改好两套自己穿的。 开始改毛毛的、豆豆的。 司语用尺子量好,用白粉笔打记号。 开始裁剪,正剪着。 听电瓶车的声音,向院子里开来。 司语抬头,看到赵伟帅骑着电瓶车进来。 赵伟帅白衬衫、红领带、一身黑色的西装。 司语看着赵伟帅,感觉好笑。 这要是别一朵红的新郎花,更有意思了! 穷乡僻壤的村干部,穿的可真比卖房子的讲究。 在京城,穿着这样一套衣服,不是卖保险的,就是银行或房产中介之类的。 赵伟帅支好电瓶车,走到桌子边。 拉了凳子坐下,看着司语裁剪。 露出妖孽般的笑说:“司语好能干呀,还会裁剪!” 听到司语这个名字,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到这傻姑的身体里,见到司语的人,一直叫司语傻姑。 司语恍恍惚惚地,总有种做了傻姑的感觉,司语这个名字,似乎要慢慢退去。 现在,赵伟帅那么随意地说着司语。 司语对赵伟帅,莫名就有了好感。 这个男孩,记住了司语这个名字,并且自自然然地说出口。 也就是说在这里,只有赵伟帅不拿司语当傻子待。 只有赵伟帅不叫司语为傻姑。 司语抬起头,对着赵伟帅,很温和地笑笑。 拿起针,开始缝制裁剪好的衣料。 赵伟帅笑道:“司语,裁剪会,缝衣你也会呀?” 司语笑笑,继续缝衣。 心里想,司语会的多呢! 司语忽然又想起远方。 远方和傻姑,过得好么? 司语手里的针在走线,脑子又向京城飞了。 赵伟帅看着司语遐思的表情,想起传言。 司语伤了脑子,失忆了,只记得名字,别的都忘记了! 这裁剪的事,又如何记得? 鬼神之说,肯定是无稽之谈。 可这自小便傻了的人,写字裁剪,何处得来? 想不通呀! 赵伟帅拿起司语缝好的袖子,向里面装棉花。 司语心里好奇,赵伟帅这也会。 赵伟帅边装边说:“司语,我怎么也想不通,你对我来说,是个好难解的题。” 司语奇怪地抬头,看着赵伟帅。 我咋就成了赵伟帅要解的难题? “你说,什么题难解?”司语笑着说,“我咋成了你的难题?” 赵伟帅停下手中动作,单眼皮的丹凤眼瞪得溜圆。 薄唇红嘴儿,成o型张开。 东屋正要起床的赵伟杰,不敢动了! 睁大眼睛,呆呆地瞪着屋顶。 司语笑兮兮地,看着赵伟帅。 赵伟帅依然一副,见鬼似的惊诧表情。 “说你的难题呀,你这副神情,啥意思?”司语打破沉默,有必要这么骇然么! 赵伟帅这才回过味来,惊喜地说:“司语,你不是哑巴?” 司语笑兮兮地说:“傻姑是哑巴,司语不是哑巴。” 赵伟帅:“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司语乐了,咱想说话呀。 奈何赵伟杰一直说傻姑是个哑巴。 咱占着傻姑的身子,不能说话呀! 司语笑赵伟帅笑道:“你叫我司语,我才能说话呀。”司语笑道,“赵伟杰一直说傻姑是个哑巴,你若叫我傻姑,我自然还是个哑巴。” 屋里的赵伟杰也惊呆了! 听着司语清亮而柔美的声音,真如天籁之音。 像极港台那些美女主持人的声音。 学生时代,同学们都喜欢听港台美女说话,温柔如清风,一点不生硬! 现在,自己的媳妇,不仅不是哑巴, 还有一副好声音。 赵伟杰扯扯嘴角,想笑。 又怕惊了外面的人,只好抿着嘴儿乐。 傻姑成了司语。 司语像个宝藏,一个又一个惊喜,不停地砸来。 赵伟杰乐得想飞! 又听赵伟帅继续问,司语,听司家村人说,你一直是个傻子。 司语这名字,只有你哥哥叫,是你哥哥起的。 说你没进过学校,你怎么会写字? 还怎么会裁剪缝制衣服? 司语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我能有的记忆,就是从田贵花家,那间屋子里醒来后的事。 当时醒来,我感觉到我的脖子上,拴了一根粗粗的铁链。 吓了一跳,想着人怎么会被拴上铁链。 睁眼看见两个小孩,叫我妈妈。 我又吓了一跳。 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何时生的他俩,是怎么生的他俩! 我只记得自己名字叫司语。 之前经历过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司语作出困惑而迷茫的表情。 赵伟帅心里骂赵伟杰,真够混蛋,用铁链拴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女子。 东屋的赵伟杰,听到司语的话。 心里窃喜,之前的都忘了? 忘了好,忘了好呀! 要是记得怎么怀的孩子,怎么生的孩子。 别期望司语爱上我赵伟杰。 司语可能会像妈妈一样,一生都在恨爸爸那样,恨我赵伟杰! 赵伟杰想着,从此再不叫傻姑。 别傻姑傻姑地,叫醒了傻姑的记忆,那可糟了! 又想起刚刚傻姑说的,只记得醒来时,脖子上拴根铁链子。 赵伟杰慌忙起床,得好好解释解释。 第35章 得挣钱呀 赵伟杰连忙起床,毛毛、豆豆听到动静,也睡醒了! 俩孩子爬起来。 跟着赵伟杰下了床。 来到堂屋,毛毛看到赵伟帅,在给衣服袖子套棉花。 好奇地坐到赵伟帅身边,赵叔叔厉害呀,也会做衣服。 赵伟帅笑道,我们家加工小服装,学了点做衣的程序,没你妈妈厉害,你妈妈这针脚,缝的匀称好看。 说着理那缝好的针线脚,指给毛毛看。 豆豆依着司语说,妈妈,豆豆也想缝。 司语笑笑,穿一根线到针上,又拿一块布头,交给豆豆。 豆豆开开心心地接过,坐到一边缝布去了。 小女孩喜欢针针线线地玩,满足她的好奇心。 司语拿起赵伟帅套好棉花的袖子,开始收口。 赵伟杰端着凳子,坐到司语身边。 讷讷地说,那个,司语,我要跟你解释解释,关于那铁链的事。 司语转头,诧然地看着赵伟杰。 咦!赵伟杰你叫我司语?怎么不叫傻姑了? 赵伟杰呵呵笑道,我睡醒时,听到帅帅和你说话了。 原来司语不是哑巴,傻姑才是哑巴。 我们家从此以后,只有司语,没有傻姑了,当然也没有哑巴啦! 赵伟杰抑制不住地喜悦。 司语看到赵伟杰开心的表情,司语也很开心。 呵呵,终于可以开口了。 不用当傻姑,也不用当哑巴了。 能说话的人,还是说话舒服。 豆豆抬头看着司语,忽然想起来。 立马起身走过来,挤在赵伟杰司语的中间。 偎在司语身上,抬起头,看着司语。 司语也好奇,豆豆这是要干啥? 豆豆瞪着乌溜溜的眼睛。 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不是哑巴了,不用治妈妈了!医生我可以不当了吗?” 司语心下大为感动,豆豆是为我当医生! 放下针线,伸手搂了豆豆。 司语亲了亲豆豆的小脸蛋,笑着说:“我们豆豆不是喜欢当医生?是为了治妈妈才当医生的吗?” 豆豆咯咯地笑道:“当然啦,为治妈妈的哑巴病,豆豆才想着当医生的。妈妈现在好了,豆豆不用当医生了!” 司语笑着问豆豆:“豆豆长大了,想干什么呀?” 豆豆想了想,认真地说:“现在还没想好吔!妈妈,我想先读书。我要去写字,字写得有哥哥好再说。” 说着放下手中针线。 坐到堂屋的另一张长桌上,写字去了! 毛毛见豆豆去写字,放下手中跟赵伟帅学套棉花的袖子。 也坐到桌边用功去了。 见毛毛豆豆去忙写字。 赵伟杰想起,司语记得拴铁链的事。 解释说,司语呀!那铁链真不是我想锁的。 是田贵花,说你发狂,一定要锁上你才放心。 我是不想锁的,可我拗不过田贵花呀。 赵伟杰看着司语,一脸求理解的表情。 司语你不会怪我吧! 那个时候,我也怕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忽然发狂,万一我爸再把你敲死。 赵伟帅笑着问赵伟杰:“司语发狂了吗?” 赵伟杰讷讷地说:“田贵花认定司语发狂了,我在田里不知详情。” 想起这个问题不能深说,怕司语想起来。 只希望司语不介意,浅浅地一言带过,事儿翻篇算了。 赵伟杰不理赵伟帅的话,不想讨论司语发狂的事。 继续向司语说:“司语,你不会恨我吧?” 司语笑道:“不恨也不怨,我也记不得先前的事,早上我不让你锁,你也不锁了。这事便揭过了,有啥可恨!” 赵伟杰听到司语说出的话,放了心。 我们家司语肚量大,忘了便翻篇吧。 “谢谢司语不怨我!”赵伟杰愉快地说,又转向赵伟帅,“帅帅,镇上可有挣钱的地方,这农闲下来,我想挣点钱,孩子们想读书,要用钱的地方多呢。” 司语点点头,赵伟杰这算长大了。 有点家长的样子,开始谋划钱了。 司语停下手中的活,想听听赵伟杰的想法。 赵伟杰则看着赵伟帅,等着赵伟帅说。 赵伟帅拿起司语缝好的棉衣,看着细密匀称的缝线。 “司语,你会用电动缝纫机么?”赵伟帅抬起头看着司语问。 司语想说会,想起赵伟帅先前的疑惑。 又怕赵伟帅解不开的谜,又增加一个,疑惑更多。 司语惦量惦量,才开口笑道:“我没见过电动缝纫机,想必这东西不难。要是能电动缝,肯定比手动好。哪天见到,看看应该能学会,我想电动缝纫,应该不难。” 赵伟帅笑了,你肯定没见过呀! 司家村赵家村都没有,你又没出过村子。 这电动缝纫机,镇上才有。 赵伟帅说,我爸在镇上,开了家缝纫加工厂,用的是电动缝纫机。 司语你要是会电动缝纫机,我可以去找我爸。 直接在我们家的服装加工厂做。 我听我妈说,做得好的话,一月能挣个三千多块钱。 司语想着一月能挣个三千挺好。 田里有粮,挣的钱能攒下来,供孩子们上学就成。 赵伟帅转向赵伟杰说,你要想挣钱,镇上的砖厂也缺人。 只是砖厂干的是力气活,你爸也在砖厂干。 干的好的话,一月挣个四五千,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那活儿,又脏又累也有风险。 你自己思量着看看想不想干,想干我去帮你说。 司语听说是力气活,又有风险。 砖场的活,应该是不安全的。 司语向赵伟杰摇摇头:“这种血汗钱,还是别挣了,力气活还有危险的,有点吓人,咱不挣这钱。” 赵伟帅赞同地点点头:“嗯,这活比较辛苦,有时候背砖装车,确实也有危险。” 又向赵伟杰笑道:“杰杰,你娶了个多好的媳妇,司语多心疼你,杰杰有福呀!” 赵伟杰摆摆手,笑道:“我不怕危险,司语,挣钱挣钱,挣的哪有危险的钱!” 司语收了笑,正式道:“你不怕,我怕!为挣点钱,万一砸出个残废,这几亩田我还没学会种,到时四口儿得挨饿了!” “赵伟杰,你不用出去挣钱,你在家侍候好这五亩田,保证我们家的温饱,才是大事。”司语想着挣钱是二,田才是一。 这种田的事,自己一时半会儿干不来。 挣钱的事,由我去挣好了! 赵伟杰把田种好就够了! 赵伟帅点点头,向赵伟杰笑道:“司语考虑的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田是根本,能管温饱。” 赵伟杰心里甜蜜蜜的,司语心疼我呢! 媳妇心疼我,我更得挣钱呀。 种好田,挣到钱,让我媳妇过好日子。 赵伟杰刚想开口表决心,却听赵伟帅笑道,司语先咒了残废二字,这活你还真就别干了。 万分之一的机会,真砸到你身上。 后悔便迟了! 杰杰,你莫如跟着村里的瓦工,干干小工。 提提泥兜,拌拌混凝土。 这活呢,没啥危险,时间上还自由自在。 一天也能挣个一百块钱,挣的还是个现钱。 赵伟杰连忙问,我找谁去,谁带我去做? 赵伟帅乐了!瞧你这急的,这挣钱的心,倒是真积极。 赵伟杰笑起来,那当然,我拖家带口儿的,正缺钱呢!哪比你这单身狗。 赵伟帅笑道,跟我凡尔赛呢! 嫌拖家带口儿的,我来拖你这一家三口儿,你去做单身狗,换么? 赵伟杰向赵伟帅翻个白眼,美的你,一边凉快去。 赵伟帅笑道,所以,别凡尔赛。 这娘仨个,是你天大的好运。 不开玩笑了,我明儿去跟他们头儿说一声,西边包姨的丈夫,赵三叔也跟着做的。 到时让赵三叔喊你一声,你们一起去。 赵伟杰喜道,好的好的,等你说了。 司语收了针线,将裁剪好的衣服。 一件一件叠在一起,用布条捆扎起来。 赵伟帅看着司语收拾,好奇地问道,司语,咋不缝了? 司语笑着说,你家有电动缝纫机,我带去练手。 省得到时,浪费你家的布。 赵伟帅想了想笑道,也是,你这一针一针的缝,带到机器上滚几个来回,比你这手缝快多了! 怎么样?啥时候过去,我来带你。 赵伟帅转向赵伟杰:“对了,我妈听说你娶妻生子了,非常开心,要请你四口儿吃饭,问什么时候方便。” 司语是真的想进赵伟帅家的,服装加工厂。 家里这两千多块钱,过个年都未必够。 现在这个家,挣钱是当务之急,当然越快越好。 司语抢先向赵伟帅说:“明天如何?刚好看看电动缝纫机。” 赵伟杰听得司语说明天就去,心里忖度,媳妇挣钱的心,比我更急。 急着见那电动缝纫机呢! 赵伟帅开心地笑道,成,明天我来带你们,还是你们自己去? 司语还未答言。 赵伟杰抢着说,不用带,我们自己去吧,你忙你的。 赵伟帅说成,我明天在家恭候各位大驾光临。 司语想着来到赵家村,还没去过镇上。 正好去镇上瞧瞧。 毛毛跑过来,偎到司语身上。 拍着手乐滋滋地笑道,终于要走出赵家村了! 赵伟帅笑道,毛毛凭你这天才智商,何止走出赵家村。 将来还会走出白马镇,走出鸡鸣县,走到京城去的。 毛毛抬起头,和司语相视一笑。 我们还能回到家乡! 第36章 司语 清晨,吃完早饭。 司语把裁剪好的衣服,用床单包好。 装进背篓里,准备背去镇上。 司语还未起身,赵伟杰已经抢过背篓,背到肩上。 毛毛笑起来,爸爸好身手。 提、甩、背,一气呵成。 司语直起腰,看到背篓已经上了赵伟杰的身子。 笑起来说,确实,这身手好快。 衣服不重,我可以背的。 赵伟杰脸上写着傲娇,笑着说道,有老公在呢,哪里轮到司语背。 力气活是男人的事! 心里思忖,司语诗语,司语这个名字真的好,好浪漫的名儿。 从昨儿第一次叫司语开始,赵伟杰喜欢上了这个名字。 心里叫了千万次,连梦里都追着司语叫。 赵伟杰恨不得把这四年叫过的傻姑,都换回来,叫上几万次司语。 司语不再说背篓的事。 赵伟杰喜欢背,就让赵伟杰背背篓。 司语锁好门,牵着毛毛豆豆。 跟在赵伟杰身后,快快乐乐地出了院子。 路过赵家二婶的院子。 赵家二婶正坐在大门口,端着一箥箕的米,细细地捡米里的沙子。 抬起头看到四口儿,赵家二婶欢喜地放下箥箕,站起来笑着喊道,杰杰,带傻—— “司语,向二婶问好。”赵伟杰连忙打断赵家二婶。 心里很不想二婶,再说出傻姑二字。 司语向赵家二婶笑道,二婶好! 赵家二婶愣在那里,呆萌萌的。 足足三分钟。 赵家二婶才醒悟过来,开心得手舞足蹈。 向司语走过来,看着司语笑道:“哈哈哈,傻姑会说话了,傻姑会说话了!” 赵家二婶疯魔似的,乐疯了。 铁树开花,哑巴说话。 真是天人福相,傻姑是个大造化的人。 田贵花真是癞蛤蟆咒天——越咒越仙呀! 先要敲死傻姑,结果没敲死,傻姑不傻了! 又找仙婆栽赃,说傻姑鬼附身,想害死傻姑,结果傻姑会说话—— “二婶,没有傻姑,傻姑这个名字是人乱叫的,毛毛豆豆的妈妈叫司语,司语才是名字。”赵伟杰打断右一声傻姑,右一声傻姑,说得正欢快的二婶。 赵家二婶听了更乐了。 对呀,司家村人传过来的话。 小姑娘有名字,她哥哥起的名儿,叫司语。 赵家二婶连忙自我纠正,对对对,呵呵,我侄媳是司语,司语,多么好听的名字。 我侄媳是司语,谁再敢叫我侄媳傻姑,二婶我骂死谁。 赵家二婶乐呵呵地说。 “二嫂,你骂死谁?”赵家三婶,端着一海碗红薯粥,边吃边向这边走来。向赵家二婶说,“二婶这么和善的人,会骂人娘。” 赵家二婶连忙拉了司语,指着赵家三婶欢快地说:“司语,叫三婶。” 司语向赵家三婶笑道:“三婶好!” 赵家三婶是个爽快人,霎时间的愣怔后。 把碗放到二婶的箥箕里。 眼睛瞪得溜溜地,盯着司语。 “你,你能说话了?” 司语点点头。 赵家二婶拉着赵家三婶说,咱侄媳妇有名字的。 名字叫司语,傻姑是别人乱叫的。 叫司语为傻姑的人,就是骂司语是傻姑娘。 弟妹,你说以后谁再说司语是傻姑,要不要骂死谁? 赵家三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大声而爽朗笑着说,二嫂性格真是个温吞人,干什么骂,直接撕嘴多痛快。” 司语心里乐,赵伟杰这俩婶子,比赵大强可爱多了。 两人一张一弛的性格,颇为互补。 赵家三婶也走过来,拉起司语的手。 喜滋滋地说,司语,再叫一声三婶可好? 司语笑咪咪地又叫了一声:“三婶好!” 赵家三婶执着司语的手,转头看向赵家二婶傻乐。 “二嫂,司语说话真好听,比电视上人说的话都好听呢。”赵家三婶乐呵呵地说。 赵家二婶也欢喜地笑,对对对,我们赵家村,没听过这么好的声音。 司语说话,还真像电视里那些小姑娘说的话。 赵家三婶,显出小傲娇的见多识广的神态笑道,我家丑娃说过,这叫好声音。 毛毛和司语对看一眼,中国好声音,那是歌呀,跟说话关系不大。 不过在这里,知道好声音的,也挺稀罕。 丑娃!还有这么叫自家娃的? 真是一乡一俗。 赵家三婶又转头盯着司语看。 司语忙收起散漫的心思,专心地对着赵家三婶笑。 赵家三婶这才问:“司语,你们这四口儿齐出发,是要去哪呀?” 赵伟杰先笑着说:“施姨想看看我们,请我们去镇上吃饭。” 赵家三婶点点说:“哦!施艳难得有心,这是念着死鬼大嫂呢!她家现在可发达了。” 赵家二婶点点头说:“听说在镇上买了房,还开了厂子,做阔太太了。这里离镇上远着呢,你们去赶车吧,杰杰,记得坐车呀,别省钱,累坏了司语,二婶心疼。二婶去拿车票钱给你们!” 说完转身要去拿钱。 赵伟杰连忙伸手,拉住赵家二婶说,二婶,不用,我有钱。 又笑道,肯定坐车的,我也舍不得娘仨累呀! 赵伟杰说着,掏出一把钱来,有红票子也有绿票子。 估计四五百块钱。 举到赵家二婶面前,证明自己有钱,无需接济。 司语看着赵伟杰手中的钱,颇为惊讶。 去一趟镇上,干嘛带那么多钱! 这点钱,在司语原有的生活里,算不得大钱。 但在现在这个家里,赵伟杰带出来的,是家里四分之一的钱。 赵伟杰手里的钱,在司语眼里,便显得多了! 司语在心里叹息,真是贫贱夫妻,百事算计呀。 原本一辈子,都不缺钱的司语。 现在总是担心,家里那两千多元的现金,数字会下降,降着降着,便减成零了。 没钱的日子,心总会慌慌的。 司语心里盘算,得想法赚钱呀! 没钱在人世,是万事都难呀。 赵伟杰收起钱,笑咪咪地告别赵家二婶三婶。 带着司语三个,继续向镇子方向走。 赵家二婶,则连忙端着箥箕,去屋里放下。 匆匆关了院门,向赵家三婶家里走。 赵家三婶,也慌慌张张地端着碗回去。 把碗放到灶台上,饭也没味口吃了。 急急地关了院门。 妯娌俩个,携手挨家挨户地去串门。 聊着聊着,讲出司语不是哑巴。 司语会说话了,还告诉人家。 记住我们侄儿媳妇,名叫司语。 可不能再叫傻姑了,好好的小媳妇儿。 不聋不哑,不呆不傻,叫着傻姑便是骂人的了! 骂我们家司语,我们俩可不饶人,得骂回去的。 二人又去村上的杂货店里。 坐着宣传半天。 这一通折腾,傻姑这名字,以后在这村里,真的没人再叫了。 赵家村只有司语,没有傻姑。 司语会说会写,心灵手巧。 是个能干小媳妇儿。 田贵花在院子里不停地打圈圈,后悔得恨不得时光倒流。 嘴里不信地叨叨,咋就敲不死,咋就正常了? 咋就还会说话了! 田贵花想不出,傻姑怎么回到老宅。 变化越来越大,且变得越来越好。 赵大强家的祖坟,难道烧起来了? 丁文秀默默地,摆弄着手中的铅笔。 铅笔被自己的手,折断了都不知道。 心思专注地奇怪着。 解释不通呀? 傻姑敲头正常了! 这铁锹比手术刀还厉害? 能把傻子敲成正常人,还想起自己的名字? 神婆捉鬼,关爷真的附体了! 当时傻姑字正圆腔地,说出一口标准的京腔来。 难道凑巧打通了傻姑的嗓子,让哑巴说话了! 这整件事,想想也太玄乎了! 一个没进校门的人,有自己的学名! 没读过书的人,写一手娟秀漂亮的楷书。 “司语”那两小字,在丁文秀的头脑里飘过! 想不通想不通,司语这事,除非《走进科学》来解释! 第37章 镇上 赵伟杰带着司语,和两个孩子。 走到村里通向镇上的大路上。 司语看到一辆大三轮车,停在路头。 车前坐着个三十四五岁的男人。 赵伟杰走过去,向男人交了二十块钱说,四个人。 那男人收了钱,看看四个人。 特意地看看毛毛、豆豆,露出讨了巧的笑容,满意地点点头。 司语估计这便是车主了,看到赵伟杰给毛毛豆豆,也交了和大人相同的车费。 所以满意。 车主向赵伟杰说,你们先上车坐着,等着人满了我便开车走。 赵伟杰点点头,走向后面车斗。 司语听到车主的话,伸手扒着车栏。 低头找搭脚的地上,准备爬上去。 这高度有点费力,怎么没个搭脚的地方。 怎么上去? 司语还在寻思上车的方法。 赵伟杰已经绕到司语身后,伸手抱起司语,放到车斗里。 司语猝不及防,人便进了车斗。 待反应过来,连忙转身。 赵伟杰已经举起毛毛,司语忙伸手接过赵伟杰手里的毛毛。 连着又接过豆豆。 赵伟杰一手撑着车边缘,一个纵身,跳了上来。 毛毛豆豆鼓掌笑道,爸爸好厉害。 赵伟杰得意地说,那当然,做爸爸的能不厉害么? 转头看到司语看着自己笑,红了脸,抿着嘴笑。 三轮车的后车斗里,横七竖八,放了四条长板凳。 赵伟杰拿起一条,挨着车斗围栏放好。 这样坐着,后背可以倚着车斗围栏。 司语坐下,抱过豆豆,放在腿上。 毛毛主动坐到赵伟杰腿上。 车主和善地笑笑,这小俩口人儿不错。 孩子交了钱也不占座,车主可以多拉两人。 等了一刻钟。 车上四条板凳都坐满了,还有几个扶着车斗前栏站着的人。 有人席地坐在中间。 三轮车后斗里,挤了满满的人。 车主看看满满一车头的人,满意地点点头。 钻进前面的驾驶舱里,发动车子。 拖斗三轮车,歪歪扭扭,颠颠簸簸地向镇上开。 司语感觉这车超载了,很怕翻车。 紧紧地抱着豆豆,紧紧贴着赵伟杰。 又伸头看看路。 还好是土路,万一翻车了。 跌下去时,土路可以起到缓冲作用。 赵伟杰看司语一脸的紧张,伸出一只手臂,搂了司语的肩,手轻拍着司语的肩头安慰。 “司语不怕,放心好了,安全着呢!” 司语不动,任赵伟杰把自己也护进怀中。 毛毛小声说,妈呀!这严重超载呀! 司语看看毛毛,努力给毛毛一个安慰的眼神。 表示无妨。 豆豆坐在赵伟杰怀中,则兴奋地说,妈妈哥哥,颠得我要飞起来了,好舒服呀! 这是豆豆第一次坐车,小孩子是不怕颠簸的。 车在这土路上跳跃,对小孩子来说,可能是件快乐的事吧! 或许是习惯了! 车上紧张的,好像只有司语和毛毛。 这俩个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人。 是在安全教育里长大的,安全意识比较强。 司语心惊胆颤地搂紧毛毛,随时作翻车的准备。 车上人的说笑声,皆不入耳。 还好,车子倾斜几次,到底没翻。 司语和毛毛觉得,开车的技术真不简单。 终于到了镇上,司语吓了一身汗。 放开毛毛,赵伟杰先下了车。 伸手抱司语下车,抺一把司语头上的汗。 心疼地说,瞧把小司语吓的,车子没问题的。 就是真翻车,也是我个高的支撑着,摔不着的。 赵伟杰抱着毛毛,看到毛毛额上的汗,笑道还不如妹妹呢! 小小男子汉,这胆子呀! 怨不得你妈妈吓成那样,原来是你这小家伙传染的。 毛毛不语,只是笑。 下了车,拉着司语说,妈妈车主这车技,杠杠的,民间奇人多呀! 好几次,吓得我以为翻了! 结果一点事儿也没有。 让我想起看到过一幅图,一个骑自行的人,车上装几十个塑料桶。 那人骑在车上,像个畸形蜗牛,拖着巨大的壳,在马路上骑行! 司语点点头,司语也想起来了! 那个围在白色塑料桶里的骑车人,映衬得极为渺小。 赵伟杰摸着毛毛的头,看着司语笑道,不用怕,我们常坐的,安全得很。 司语摇摇头,再安全也不坐了。 万一翻车了,家里那点钱,经不住治伤来折腾的。 赵伟杰带着四人,向赵伟帅家走。 司语发现镇上热闹多了! 两边形形式式的铺子,做各式生意的都有。 也有临时的摊位,卖一些小零碎。 有推着车叫卖豆腐千张的,也有两肩都挂着彩色丝巾,沿街叫卖的。 看到烤红薯的,卖糖葫芦的,摊煎饼果子的,这些小吃的摊子。 赵伟杰要买给娘三解馋。 司语摇头,五十五岁的灵魂,又不是小孩。 毛毛摇头,十六岁的灵魂,对这些玩意儿没兴趣。 豆豆懂事,哥哥不要,妹妹当然更不要。 赵伟杰有种钱花不出的委屈。 男人想给妻子孩子花钱,妻子孩子坚持不要,少了成就感。 司语不过意,这镇上的吃食,真也看不上。 看看赵伟杰委屈而失落的小表情。 司语选烤红薯。 赵伟杰笑起来,红薯有啥可吃? 家里也烤得,回去我烤给你们吃。 赵伟杰让几个人重新选,想起女孩子应该喜欢糖葫芦,看过的电视剧里,女孩子跟男朋友要糖葫芦吃。 便指着糖葫芦,豆豆拍掌叫好。 豆豆早看到了,红灿灿的糖葫芦。 想吃见妈妈和哥哥摇头,没好意思说出来。 现在见到爸爸指着,这是要买了。 豆豆开心得不得了! 司语拿一根给豆豆,豆豆接到手里笑着说,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要再拿一根给毛毛时,毛毛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那玩意酸而伤牙。 司语也不喜欢糖葫芦,这玩意小时候吃过。 现在是真的不感兴趣。 虽然,司语和毛毛现在的身体,一个二十岁,一个五岁。 牙口特别好! 但到底是京城里的记忆,幼儿园时,便有医生,来科普如何保护牙齿了! 在京城受的教育,自然形成习惯。 赵伟杰付了糖葫芦钱,又转身去红薯摊上。 司语和毛毛,坚持不吃。 这两人先看中的红薯,让自己否定了! 现在觉得自己错了,妻子和儿子看中了,就是自己会烤,也得回家再烤。 让两人现在就吃上,才是刷好感的机会。 司语见赵伟杰买红薯,连忙拦住,不花这钱,回家烤好了! 赵伟杰不听司语的,坚持买了两个烤红薯。 司语不习惯拉拉扯扯,既然买了。 便和毛毛一人拿了一个。 毛毛揭开薯皮,露出热气腾腾的,金黄色薯肉,咬一口,香甜在唇齿间展开。 向司语叫道,妈妈快吃,哇塞!好香。 司语笑着咬一口,这种木柴炉烤的红薯,确实好吃。 以前在学校门口有卖的,司语上班时,经常买吃。 豆豆好笑地说,哥哥,红薯有啥香的。 毛毛递过去,豆豆,你咬一口尝尝,这个和煮的不同。 豆豆咬一口吃了笑道,咦!这和平时吃的真不同! 司语掰开一半,递给豆豆。 赵伟杰笑道,喜欢这种吃法,回去烤给你们吃。 几人说说笑笑着,到了赵伟帅的家。 赵伟帅和施艳,看到赵伟杰带了人来。 连忙迎了上来。 施艳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走向司语。 司语连忙紧走两步,扶住这个中年妇女。 “阿姨好!”尽管自己灵魂年龄,比人家大,但入乡随俗。 入傻姑的身体,人家的辈分在这,傻姑该怎么叫,咱司语便怎么叫呗。 施艳拉起司语的手,欢喜地笑着说:“好漂亮的小姑娘,谷秀兰要是还在世的话,该得多开心呀!” 司语看着这个和气的中年妇女,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施艳又去拉两个孩子,一边夸孩子长的好,一边笑,一边流了泪。 司语看着施艳,这是和谷秀兰真的交好。 赵伟帅悄悄地,扯了扯司语的袖子:“司语,我带你去看电动缝纫机。” 正说着,屋里有个中年男人,两手上都是鱼鳞。 应该正在杀鱼。 中年男人长着一张忠厚的脸,看着赵伟杰笑道:“杰杰来啦,媳妇呢!” 说着眼睛看向司语。 司语连忙躬一躬身子说:“叔叔好!” 赵伟杰说:“司语,这就是赵叔叔。” 司语重新问好:“赵叔叔好!” 赵叔叔呵呵笑道:“好好好,小姑娘长的真干净。帅帅,带小姑娘去后院,学学机器,小姑娘,叔叔做饭,你跟帅帅去。” 司语跟着赵伟帅。 赵伟杰跟着司语。 赵伟帅带着司语,绕过房子东墙,看到有一扇向北开的小门。 进了这小门,眼前豁然开朗。 原来这后边,是个大院子。 大院子里,建了个南北通透的大车间。 车间里面,放了七八十台电动缝纫机。 赵伟帅介绍说:“县里有个外资衣帽厂,我们给他们家加工,料子图纸都是他们家的,我们只挣加工费。” 司语走到一台空机前。 赵伟帅向司语,详细地说着电动缝纫机的开关,缝制时的注意事项。 并坐到机子前,给司语示范一次。 赵伟帅示范完,起身示意司语,坐过去试试启动缝纫机。 司语让赵伟杰放下竹篓,打开裁剪好的冬衣。 有这机子可省事了。 司语拿起衣服,开机缝纫。 机子声响起,司语熟悉地把衣服要缝的边襟,伸向机针开始缝衣。 赵伟帅惊讶地看着司语,娴熟地缝着。 司语缝好一件,才想起这是学手。 怕惊了赵伟帅,连忙抬起头。 看着赵伟帅,谦卑地问:“我,缝的对么?” 赵伟杰则得意地看着赵伟帅。 一副我媳妇学啥会啥的骄傲! 赵伟帅惊讶地叫道:“司语,你缝的何止是对,简直比老手还熟,司语,你妥妥的天才,看一遍就会了!” “有好多人,初缝时,不是伤了手,就是缝不直,斜缝歪缝多了去。” “你瞧瞧,你瞧瞧你,缝隙缝的技术可好了,真是又标准又漂亮。”赵伟帅仔细地检查司语缝好的那件,边看边赞叹。 司语满面含笑地说:“我缝对了?” “对了对了,太对了!”赵伟帅开心又佩服地答道。 司语拿起另一件,看着赵伟帅笑道:“我再练练,争取手速。” 赵伟帅拿着缝好的那件说:“司语,你慢慢练,我拿去给我爸爸看,相信爸爸一百个满意。” 司语见赵伟帅走了,连忙把电动缝纫机,调成加速状态。 争取把这几套衣服缝好,省得回去,手工一针一线地戳。 赵伟杰找了个凳子坐下,一手一个,把毛毛豆豆搂在怀里。 看着司语在缝纫机上忙乎。 心里想着,司语缝衣的动作真好看。 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想起司语做饭的样子,揉面的样子。 做篱笆墙的样子,哪一个样子不美! 司语做每一件事,似乎都沉浸在一种享受里。 赵伟帅拿了衣服,跑到前院。 赵爸爸洗了手,拿过来认真地看完。 “帅帅,你确定小姑娘这是第一次缝纫?” 赵妈妈接过丈夫手上的衣服,仔细看式样,针脚,缝隙。 也奇怪地问:“帅帅,这是司语自己裁剪自己缝的?” 赵伟帅兴奋地说:“当然,司语原本是个傻子,赵大强想敲死司语,结果没敲死,司语还不傻了!只是可惜,司语不傻也失忆了,这些到底是司语之前会的,还是天生巧手,谁也搞不明白。” 赵爸爸走向后院,赵伟帅扶着赵妈妈,跟在后面。 三个人站在一处,看着沉浸在缝纫中的司语。 一个人沉浸在劳动的快乐中,会散发着一种愉悦的美感。 赵爸爸看着司语说:“这真是缝纫小天才,这种人干活时,自己愉快,看到的人也愉快,当年,我小师傅缝纫时,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 司语缝好最后一道缝。 起身愉快地笑道:“完活!” 赵爸爸走过来,查看缝好的五件衣服。 这都是旧料,裁剪的式样,却简洁而好看。 “这都是旧料,司语,这是你自己改的?” 司语笑道:“物尽其用,都是旧衣,扔了可惜,改改还能穿几年。” 赵妈妈看着赵伟杰笑道:“杰杰,你娶了个宝呀!呵呵,我家帅帅,哪天娶了这样的媳妇,我睡着都得笑醒!” 赵伟帅搂住赵妈妈撒娇:“好妈妈,莫要催婚。” 赵爸爸转头,看着赵伟帅笑道,不催婚,你看看杰杰,长你一岁,孩子五岁了! 又转向司语:“帅帅说你想来小厂,你这手艺,随时欢迎。” 赵妈妈说:“你想回家,一天来回三轮车费要十块,施姨可以给你报销,也可以住镇上,我们家厂子有宿舍,还可以住我家,谷秀兰的儿媳,我当女儿待。” 赵爸爸说,你小夫妻俩,等回去再合计合计,是住镇上,还是来回跑。 我们现在去前院吃饭,叔叔饭做好了,尝尝叔叔的手艺。 第38章 大赛有奖金! 吃完饭,施艳拉着司语的手。 坐到沙发上,看着司语一个劲地笑。 笑着笑着,眼泪下来了! 司语连忙把抽纸递给施艳。 施艳抽了一张纸巾,擦着眼泪说,司语你别怕,姨是开心,姨看你是越看越喜欢! 姨想起谷秀兰,秀兰若活到现在。 看到杰杰娶了你,该是多么开心! 可怜的秀兰,自从嫁给赵大强,真是一天也未曾开心过。 想起秀兰,我心里特别地难过。 施艳叹了口气,万般皆是命呀! 想起当年,我和谷秀兰,还有包丽。 我们仨来自三个省。 却考到京城同一所高校。 在宿舍初遇的那一刻,我们三个觉得非常投缘,成了辰国好舍友。 司语奇怪,您三个是考进京城的大学生,还是舍友。 施艳点点头,对呀,我们三个相处可好了。 进了京城,我们对什么都好奇。 开学两个多月,有同学谈起,香山的红叶红了。 我们都读过《香山的红叶》,对课文里写的,充满神往。 周末那天,三人结伴去看香山的红叶。 莫名地,着了人贩子的道。 京都大学,香山红叶,三个女生! 司语听着听着,猛然想起,缘何看这三人眼熟了。 原来这三人,是门楼沟大学走失的大一新生。 司语想起当年,门楼沟学校,把三个女生的照片,在京都各处分发寻找。 电台广播天天循环播放。 司语家住的巷子里,也贴了三人巨幅照片。 可这三个女生,像人间蒸发,始终未曾寻到。 曾经京城大街小巷,传出各种说法。 有说三个女生,进了时光隧道。 有说三个女生,着了外星人的道。 还有说三个女生穿越了! 总之,暗杀谋杀不管什么杀。 不可能连蛛丝马迹也留不下。 所以,只有那些科学未证实的玄学,方能解释。 连平行世界都忽悠出来了! 各种维度说,都被搬出来。 证明这三个女孩,越过一个眼睛看不到的边界。 在另一处活得安好。 司语感叹,所有的“福尔摩斯”都错了! 原来这三个女生,让拐子拐到这里来了! 怎么找,也不会找到这寂静僻远的小村子来。 司语不敢说出,学校当年为找她们,几乎把京城翻遍。 继续听着施艳说。 施艳接着讲道,等我们醒过来,已经在这赵家村了。 我们仨像牲口一样,绑着堆在一处。 四周围满男男女女,指指点点。 我们的嘴被堵上,也说不得话。 当时,我们吓坏了。 我们不知道,这些指指点点的人。 是要干什么,最先想到的是被杀。 后来听得,这个瘦,不好生养。 这个壮,能生养能干活。 那个多少钱? 我们才明白,我们正如古代的奴隶,在买卖市场一般。 被这些人,挑挑拣拣地论价。 我们想起小时候,听说过的拐子。 这是被人贩子贩卖。 想逃,手脚被绑了;想求饶,嘴被堵了。 我们成了案板上的鱼,无可奈何。 挑中我的,是帅帅的爷爷奶奶,嫁的是帅帅爸爸。 帅帅爸是个讲道理的人,我哀求后,没有强要我。 谷秀兰就惨了! 赵伟杰的爷爷奶奶,真不是好人啦! 把谷秀兰脱光了,绑床上。 直到赵大强,睡得谷秀兰肚子大起来,怀孕八个月才松绑。 我和包丽,再看到谷秀兰时,谷秀兰瘦得比鬼还恐怖! 那些村人还训斥我们说,倔有什么好处! 你俩乖些,别学这谷秀兰。 开开心心地,做我们赵家村媳妇。 把自己搞得鬼似的,还不是做了赵家村媳妇,怀了赵家村的崽。 你们收起心思,你们根本逃不出赵家村? 其实我和包丽,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俩相约逃跑,还真的跑不了! 赵家村人都姓赵,千年前都是一家人。 我俩逃跑时,别说赵家村老少的人,连赵家村的狗,都帮着追我们。 我和包丽,被捉到后! 赵伟杰爷爷奶奶,这俩人真不是人,简直魔鬼。 娶我们的两家人,还未曾言语。 这两人,直接拿刀冲过来,砍断我俩的脚筋腿筋。 还扯掉一截筋,直接丢给狗吃了。 把我俩吓坏了,这份恶毒,传说鬼子进村有过。 鬼子拿抗日英雄的身体,让狼狗咬。 和平年代,抽我俩腿筋喂狗! 我俩吓得大魂都跑了! 待缓过来,这腿筋再接也没指望了。 我和包丽都残了! 赵伟帅走过来,坐到施艳身边。 拥着施艳的肩:“妈!不要难过,都过去了!” 施艳淡淡地笑道:“妈妈不难过,这都是我们的命,也是我们的劫,我和包丽,都渡劫成功了。有你,有你爸,妈妈挺知足的。” 施艳挣开赵伟帅,伸手握住赵伟帅的手? 看着司语说:“我说起这段事,叹的是谷秀兰。” 司语点点头,活着的终有希望找平。 死了的定格,再也没有后续来弥补。 施艳继续讲道,谷秀兰生下赵伟杰。 我们仨个,慢慢淡了逃的心思。 你想呀,别说逃不回去,就是万里一次机会成功,逃回去了。 我们也将成为家人的耻辱,学校的污点。 还会有人讥笑我们,大学生被拐卖,读书人犯傻之类的嘲讽话,冷言冷语少不了! 唉!我和包丽,算是熬过来了! 司语点点头:“看出来,赵叔叔待您不错,上得厨房,进得厅堂。” 施艳满足地笑了:“嗯!老天待我不薄,男人是个会疼人的,儿子也是个懂事的!” 说着转头去看赵伟帅,施艳知足地笑道,老公是个暖男,生的帅帅,又是个小暖男。 包丽的男人、孩子,也说得过去! 老天好似让人浸过苦难,又让人浸入温暖。 施艳转过头来,看着司语。 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唉!只可惜了谷秀兰。 杰杰本也是个伶俐的孩子,是谷秀兰的指望。 谷秀兰一直巴望着,杰杰上大学,母凭子贵,能有脸回故乡。 偏偏上天待她残忍,遭了车祸,杰杰这孩子。 唉!杰杰当年,好像糊涂油蒙了心,鬼迷了眼。 九十五万的赔偿金,竟然让赵大强拿去都给了田贵花。 最后连杰杰也去了田贵花家! 我和包丽,都主张杰杰,要回自己的那部分赔偿金。 继续读书,完成谷秀兰的遗愿! 可这孩子,硬是不要,还随着赵大强,去给田贵花当牛做马。 当初,但凡杰杰点点头,官司我都帮他打了。 唉!幸而这世上没有鬼神。 若有,谷秀兰憋屈得能从坟里爬出来! 司语,我跟你讲这些旧事,不是要挑拨什么? 我单纯地,就是为谷秀兰意难平! 施艳拉起司语的手,轻轻地拍着。 施姨想让你知道,谷秀兰的苦和泪。 想让你们逢年过节,去坟上拜拜。 告诉谷秀兰,你们一家四口过得很好,和赵大强、田贵花,都断了关系。 从此以后,你们只认谷秀兰这一个长辈! 谷秀兰是湖南人,活着总希望培养好杰杰,能荣归故里。 施姨看着,司语你确实是个好姑娘,将来毛毛豆豆出息了,能去谷秀兰的故乡走一走。 见见谷秀兰家人,能让谷秀兰魂归故里,不被嘲笑。 谷秀兰这人,自尊心极重,极好面子的。 姨希望谷秀兰达成所愿! 魂亦能荣归故里。 这里施艳正在讲着。 那边毛毛跑过来,拉着司语兴奋地说:“妈妈,好多书呀,快去看。” 司语看着施艳笑道:“施姨放心,我们毛毛是天才,不用去找,有一天,毛毛天下皆知时,说出祖母名字谷秀兰,这名字亦天下皆知,婆婆自然光宗耀祖了!” 施艳笑了:“好的,我等到这一天,少了意难平,自然活得舒畅些!” “你随毛毛去看书吧!这孩子才几岁,看到书这个兴奋劲,还真是个天才。”施艳想起,赵伟帅讲过的毛毛趣事,喜悦地说。 毛毛拉着司语,去赵伟帅的书房。 小声说,妈妈,我哪里是天才? 司语也小声说,区二呀,钻进3岁孩子的身体里,做不了天才? 毛毛恍然,对呀!我赵启明区二,十六岁。 现在要是去参加中考,三岁拿个县一,世界炸锅呀! 这是老天作弊,不是我作弊。 世人无法理解,只能当着天才! 赵伟帅的书房很大,有八十多个平方米。 司语惊叹,哇!赵伟帅这里好多书呀! 真没想到,这小子竟是个爱读书的人。 司语看到赵伟杰,也在翻着书看得入神。 豆豆也找了本有图的,正在翻看。 毛毛却拉着司语去看电脑。 书房有三台电脑,其中有两台是台式电脑,另一个是笔记本电脑。 司语心里好笑,毛毛到底没忘了游戏,看到电脑这兴奋劲儿。 应该是想起《王者荣耀》了! 说是虎妈报的戒网瘾学校,逼着去跳楼。 不是迷游戏,只是争平等对话权。 见到电脑,露馅了! 拉着我干嘛呢?充游戏币? 司语正想着,毛毛已经拉着司语,走到一台式电脑前。 毛毛指着台式电脑里的屏幕,妈妈您看,数学题。 司语汗颜,狭隘了! 毛毛是个好孩子,不是网瘾少年。 司语看到电脑屏幕上的高数题。 又看到电脑旁边,码着辛钦的数学分析。 司语好奇地看着毛毛,小声说,你那么兴奋,喜欢高数,你不是才高一么? 毛毛末及答言,赵伟帅走过来。 看着司语笑道,喜欢数学? 毛毛立即住了口。 司语笑笑,问赵伟帅道:“你一个做村官的,研究数学干吗?” 赵伟帅拿起鼠标,点出一个数学大赛。 毛毛兴奋地弊红了脸,抓着司语的手指。 示意司语快看。 司语看着大赛名称,忽然想起,一个企业家,因数学不好。 拿出钱搞了个全球数赛。 有奖金拿的。 这个赛,还不设门槛,上至院士,下至幼儿,皆可参加。 关键还不要报名费。 司语乐滋滋地,看一眼毛毛。 毛毛的黑眸子,闪着亮晶晶的光,也正看着司语。 司语会意,挣钱的机会来了! 在这里挣一月三千的工资,不如去这个数学赛去拿奖。 拿到特奖三十万,司语想把赵伟杰也送去考大学。 只有让赵伟杰去读书,上大学,才能开阔赵伟杰的视野。 也圆了谷秀兰的梦,赵伟杰还能谋一份喜欢而又体面的工作。 看这书房里的照片、资料,赵伟帅是个211高校毕业生。 拜赵伟帅为师,跟赵伟帅学习数学。 名正言顺去参赛,拿了奖也好交待。 省得到时拿了名次,被专家当个怪物去研究。 司语看着赵伟帅笑道:“我哥以前说过,数学在古代,又名算术,算术可有意思了,上算天文,下算地理。” “我潜意识里,看到这式子,有点亲切,也许哥哥曾经教过我。”司语忽悠道。 反正现在那哥哥,不在这里。 学问的事,皆可推给这个哥哥。 赵伟帅笑道:“数的世界,千变万物,确实有意思。” 赵伟杰听司语和赵伟帅说话,连忙凑了过来。 司语看着赵伟杰,又看看毛毛。 对赵伟帅说:“你数学肯定好,我们拜你为师,跟你学数学,也去参加这个数赛,凑凑热闹可好?” 赵伟杰吓了一跳:“司语,学学行,参加数赛还是算了!” 司语笑道:“施姨说你当初学得极好,现在我们拜了赵伟帅为师,再多练练题,参加个竞赛,又不一定要得奖,长个见识而已,为何算了?” 赵伟帅看看毛毛,又看看司语。 安慰道,教是可以的,数学也要基础,毛毛加减乘除都没学过,司语基础估计,估计—— 赵伟帅不忍心打击司语,挑不出适合的语言,让司语明白,你母子俩参赛,有点荒唐,只得结巴着。 司语笑道,没关系,没基础,我们跟你学基础,也说不定,跟你学了,我们喜欢数学便开窍了。 到时你看看我们学到啥程度,你说能参赛,我们便参赛,长个见识。 你认为不可以,我们参赛是搞笑。 我们就不参赛,听你的。 毛毛明白司语的意思。 眼前赚钱是大事,有钱才好规划,无钱啥都免谈。 再说这数赛,名利双收的事。 不定自己,也真能赚个小天才当当。 稚声稚气地说:“妈妈说得对,毛毛也学,赵叔叔,不定受了您的教育,也开启我的数学天赋,拿下这个大奖呢!” 赵伟帅看着母子俩,这母子俩虽然天真。 但这份自信,确实可爱呀! 赵伟帅笑咪咪地说:“好小子,有志气,成,叔叔教你们。” 赵伟杰看到毛毛,小斗鸡似的昂着头。 儿子拼命表现,老子要怂了,怕媳妇儿小看了。 连忙说:“成成成,我们都跟你学,我们都参赛,反正也不花钱,考个零蛋只当长个见识而已。” 赵伟帅看三口儿斗志强,笑咪咪地选出几本数学资料,又拿了三本英汉字典。 交给司语说,最基础的,赵伟杰教你们。 学好基础后,先学这几本。 看不懂的,先由赵伟杰讲解,赵伟杰不懂的,我再讲。 心里寻思着,一个毛毛几岁娃,上天看到才学写数字。 一个傻傻的,连记忆还没恢复。 两个人,都是连abc还认不得的人,这些基础知识,让赵伟杰先教着。 这娘俩儿有志气! 可志气是志气,学问是学问,得慢慢来! 真参加数赛,这娘俩也就凑个热闹。 做题百分之百零蛋。 赵伟杰也才读到高二,微分还没碰过。 去参赛,蒙个几分儿得了! 但不能灭人志气,娘俩这份自信难得。 热情不能灭! 第39章 向奖金出发 司语搬起赵伟帅捡出的书,向书房外走。 毛毛紧跟着司语。 见到空隙时,拉司语小声说,妈妈,我知道您数学拿奖,拿到过手软。 司语点点头,这个不奇怪。 自己年少时,曾是京都的天才少女。 数学有天赋,智商测试180。 毛毛笑着小声说,这个大赛,您负责特奖,那个最大的。 我负责二等奖。 司语乐了,那么自信? 毛毛傲娇地笑道,我初二时参加过,拿了个末奖。 现在跟着您混,好歹也会上升些呀! 司语点点头,轻轻摸了一下毛毛的头。 算是达成同盟,合伙赚钱。 赵伟杰拿着背篓走过来,笑着说,娘俩密谋啥呢? 毛毛抿着嘴笑,司语笑道,密谋掏光你腹中知识,你得抓紧学习,省得不够我俩掏的。 赵伟杰宠溺地笑道,成,我倾囊相授。 心里寻思,我肚里学的,你俩五年拿下,算是天才。 赵伟杰把书放进背篓,背起背篓。 带着三人准备回村。 赵伟帅爸爸匆匆进院,看到四口儿要走。 向司语说,司语什么时候来上班? 司语笑道,再等等吧,等我忙完再说。 施艳向丈夫说,孩子啥时候来都可以,随孩子吧。 赵伟帅爸爸点点头,成,啥时候来跟帅帅说一声,叔带你上机器。 家里有两用小货车,让赵伟帅开车送你们回去。 这里正说着话,赵伟帅已经开了货车,到了院门口。 按着喇叭,冲司语笑。 司语想起那辆颠颠倒倒,几次要翻的三轮车。 立即向施艳和赵叔叔告辞。 麻溜地带着毛毛豆豆上了车。 赵伟杰还犹豫着,带娘三逛逛镇子。 给司语买点东西,然后坐三轮车回去。 见娘仨上了车,只好也爬上车。 四轮小货车,稳得多了! 赵伟帅一边开车,一边念叨着《乘法口诀》。 让司语和毛毛,跟着背。 赵伟帅念完一遍,还打算念第二遍。 司语笑道,你不用念了,我和毛毛试着背给你听听,看看对不对! 毛毛连忙附和。 让个十六岁的孩子背这玩意,确实枯燥。 娘俩齐声给赵伟帅背了一遍。 赵伟帅惊讶道,哇靠,最强大脑呀! 一遍过!杰杰,你肚里的那些,未必够娘俩喝呀! 回到家,赵伟帅赖着吃完晚饭。 司语和毛毛,不停地请教数学定律,公式,原理。 等赵伟帅吃完饭,开车回去。 司语和毛毛,把小学数学知识点都已经问完? 想着那数学赛的奖金。 不想去赵伟帅家的服装加工厂了! 司语和毛毛,翻出赵伟杰的小学、初中、高中数学书。 装着认真自学的样子 包丽的老公,来找赵伟杰。 赵伟杰便跟着包丽的老公,随着村里工程队去干小工的活。 早出晚归,每天晚上回来。 司语忙饭的当口,毛毛请教赵伟杰数学。 四口儿吃完晚饭,司语和毛毛,一起扯着赵伟杰请教。 赵伟杰不知道,母子俩白天怎么学的。 只是感觉,这母子俩的数学水平。 坐火箭似的,不停地窜窜窜。 不到半个月,母子俩开始做二次函数了! 赵伟杰深感自己肚里的知识,真不够这俩一月掏的。 还好,这干小泥瓦工的活,不是日日有。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三两天便能结工钱。 闲下来,赵伟杰也忙着学习。 天渐渐冷了,过了冬,天寒地冻。 无工可做了,赵伟杰挣了一千八块钱。 家里有粮,温饱没问题。 有这些钱,再加上原来家里余钱,日子不算难。 赵伟杰不出去,拿了书连忙自习。 因为司语和毛毛,开始找赵伟杰请教导数了! 在家的日子,赵伟杰惊奇地发现。 司语和毛毛,有过目不忘之本事。 英语书里课文单词短语。 两个人听着赵伟杰读一次,人家母子便背上了。 赵伟杰又惊又喜,我的天才媳妇,我的天才儿子。 妥妥的都是学霸。 整个冬天,四口儿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中。 两个月后,赵伟杰的知识,不够司语毛毛学了! 司语露出的知识,慢慢地超出赵伟杰了。 赵伟杰惊讶,司语我教不了你了,你学的太快了。 司语谦虚地说,是你教的好,不是我学的好。 学霸教的徒弟自然不同。 毛毛也恭讳,爸爸教的确实好,爸爸讲得好。 赵伟杰成就感腾地飞起。 母子虽然是天才,也要我这个良帅点拨。 嘻嘻,我是不是天生好老师。 想起以前读书的日子,田晓慧连老师讲的都听不懂,我只要讲一次,田晓慧懂了。 赵伟杰想起田晓慧,那个霸道的女孩。 喜欢以命令的口气说话。 连问自己题目,都是命令式。 同学们那时玩笑地说,赵伟杰怕媳妇。 老师也怀疑两人早恋! 一个是学霸,一个是校长的女儿。 校长都不介乎这传言,老师也无需多事。 其实,两人没谈恋爱,至少赵伟杰没觉得田晓慧可爱。 可赵伟杰怵田晓慧,田晓慧让赵伟杰干啥,赵伟杰便干啥。 赵伟杰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敢对田晓慧说不。 也许是来自乡村,那种骨子里对县城人的仰慕。 也许田晓慧是校长的女儿。 也许田晓慧再强势,终究是个女生。 也许是老人说的那话,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那时候,学校里公认田晓慧和赵伟杰,是一对儿。 田晓慧不反驳,赵伟杰也不敢否认。 赵伟杰帮田晓慧做事,田小慧也经常带好吃的给赵伟杰。 吃着田晓慧带来的、香喷喷的鸡腿时。 那一刻,赵伟杰会觉得田晚慧有点可爱。 学校住堂的日子,吃的清汤寡水。 胃子总是处在半饥半饱状态,田小慧带给赵伟杰的食物。 无论包子、饼干、鸡腿还是啥的。 都是令赵伟杰回味不已的美味。 想起田晓慧,赵伟杰便想起青春里的美味。 赵伟杰瞄一眼司语,心里又冒出田晓慧,递鸡腿的样子! 想起同学们开的,怕媳妇的玩笑话。 现在想来,当初说是怕田晓慧,应该更多的是恋着那美味。 司语是我媳妇,我并不怕媳妇。 只是想讨好媳妇,怕小媳妇不喜欢我。 如果眼前坐的是田晓慧,自己会如何? 赵伟杰拍拍自己的头,该死,媳妇孩子都坐在这里,想什么田晓慧! 我又不喜欢田晓慧,我这是咋的了? 头脑里咋冒出田晓慧。 赵伟杰甩甩头。 毛毛笑起来,爸爸,你拍头甩头是咋了? 司语抬起头温和地说,不用焦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出于水而寒于水。 你教我俩,我俩强于你,赵伟杰你应该骄傲,为师者谁不希望弟子强于己。 毛毛连忙附议,对对对,我要跟爸爸学的多呢,现在只是知识,以后还要做人。 赵伟杰汗颜,思想跑路已经有愧媳妇。 媳妇反过来安慰我。 儿子好可爱,还递台阶。 老爸哪里会做人! 猛然又省悟,奇怪,教的似乎没多少。 俩个说话,恰似领悟了好多! 这就是天才的举一反三,举三反九,举九反八十一。 哇靠,太厉害了。 不说赵伟杰心思翻转。 单说司语以水到渠成的方式,让赵伟杰感觉教了天才之后。 慢慢露出,高过赵伟杰和毛毛的数学水平。 这之后感觉,自己好如带了三个孩子! 古人说,为人父母,则为子女计深远。 司语静下心来,规划赵伟杰父子三个的未来。 鼓励赵伟杰学习,司语计划赢了奖金后。 送赵伟杰去读书,二十五岁考大学,不算迟。 毛毛也让他跳级,最好和赵伟杰一起插班,一起考大学。 赵伟杰可以照顾毛毛。 司语打算自己陪豆豆成长。 豆豆是个普通的孩子,学习上要循序渐进。 赵伟杰和毛毛,一起学习数学。 司语则一边装着自学,一边教豆豆练好阿拉伯数字,掌握笔法后,再练笔画。 同时,教豆豆从《三字经》,背到《千字文》,又背了《弟子规》等启蒙书。 经过一年的握笔和背诵。 豆豆基本识得三千汉字了! 写上默上三千个汉字,基本能达到小学生的语文水平! 毛毛的身体,赵启明十六岁的记忆,两者有效融合。 现在赵启明这脑袋,如块大海绵,司语教多少,吸收多少。 赵启明向司语笑道:“毛毛这脑袋真好用,现在我才明白,人在三岁时,记忆真的超好,入学年龄应该提前。” 司语想起,有个姓叶的教育家说过。 孩子应该三岁入小学,人应该提前完成学业,才有更多的时间,做应该做的事。 人类完全可以在二十岁前,完成大学学习。 二十岁后,是结婚生子的年龄。 司语笑道,人的最佳记忆年龄,一周岁到十周岁。 古人有从小学习的知识,一辈子也忘不了,如石头上刻的说法, 所以赵启明,你现在亲自实验了,三岁孩子适合学习。 你要是钻到一岁孩子的身体,会发现人在一岁时,学习欲望就有了! 并不是成人说的那样,孩子晓得什么! 其实,只要你教,孩子什么都能搞懂。 我和你来到赵家村,毛毛豆豆,两个三岁的孩子,让田贵花逼的,农活都会干。 你再看豆豆这一年,学习欲望、和学习能力多强。 赵启明你十六年学的没丢掉,我在你学过的基础上。 教你多少,你学多少。 你不做天才,天道不饶! 赵启明笑道,我肯定做个天才呀! 天道如此厚待我,让我变小,还让我做您的儿子! 我得让您母凭子贵呀! 司语笑道,不用为我活,你要为自己活。 我呢!五十五岁的记忆没丢。 进到傻姑这十九岁的身体里。 想想也是天道厚待! 傻姑我怀疑她不是哑巴,亦不是傻子。 傻姑这身子极好! 以前,做老师积下的颈椎毛病,腿上毛病,现在都没有了。 还有这脑子,超级好用。 现在钻进这数学的世界里,我仿佛回到自己十九岁的时候。 那时候,我拿奖拿到手软。 现在企业办这数赛,还有丰厚奖金。 我们用数学挣钱,再供你们读书。 你可要好好学习呀! 历史五千年证明,在该读书的年龄。 好好读书,才能赢得选择权。 赢得选择权,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事做一生。 毛毛点点头,妈妈,我听您的,一定好好学习。 四个人伏在桌上。 三个人做题,一个人练字。 赵伟帅带了新书进来,扔一本习题集给赵伟杰。 笑着说,赵伟杰继续当小镇做题家。 然后,坐到司语和毛毛对面,看两人做题。 毛毛和司语,装着所有题目,都是翻资料的样子。 司语指指其中一个符号,试着读给赵伟帅听。 “我读的对吗?”司语谦卑地问。 赵伟帅大喜:“司语,这个你也读上了,你学得够快呀,跟上我大一时的水平了!” 司语连忙谦虚:“师傅教的好,师傅教的好。” 赵伟帅开心地说:“翻过年,我们四个一起报名,参加数学竞赛。” 毛毛兴奋地说:“明年就能参赛喽!” 赵伟帅摸摸毛毛的头说:“你要是入围,便是全世界年龄最小的参赛者了!” 毛毛乐滋滋地说:“赵叔叔多拿点资料来,我和爸爸妈妈,争取拿下奖金。” 赵伟杰转向赵伟帅说,母子俩我教不了喽,我现在做不上的,还得请教毛毛呢! 哈哈,帅帅,我是娶了个天才媳妇,生了个天才儿子。 这两人学数学,真是举一反三,举三反九,举九直接反八十一。 太牛了! 毛毛,你和妈妈参赛吧。 爸爸能把手里的这些题,搞懂再做出来,也就阿弥陀佛了,参赛算了,不丢那个人了! 司语乐了。 “赵伟杰,做题是自己的事,佛问不了。” 豆豆哈哈笑道:“对,爸爸,写字也是豆豆自己的事,佛没帮豆豆,这笔是豆豆自己训得它听话的。豆豆现在,让它怎么动,它就怎么动!” 司语和赵伟帅、毛毛,三人听了呵呵笑道,豆豆说的好! 赵伟杰老老实实,低头刷题,不敢再说丧气的话了! 司语想起魔都名校教授,还有京都名校教授,编写过的数学分析。 写出来请赵伟帅找。 赵伟帅说这三本,我书房没有。 县里的图书馆有,图书馆里有好多书呢! 司语、毛毛,我正好带你们去县城逛逛,看看高楼。 看看县城的繁华。 司语教着豆豆小学知识,教了毛毛高中数学,又教了高数。 打算着根据毛毛的学习进度,插班高中,争取让毛毛在十四岁之前,拿到高等文凭。 男孩子在青春期之前,最好完成学业。 青春期的孩子,学业重压下,容易情绪不稳。 赵伟杰和毛毛,一起参加高考,拿一张高等文凭,谋一份喜欢的职业。 豆豆跳过低年级,直接从高年级念起。 女孩子,能在大姨妈来之前,读完高中,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生理期,智商容易下降,成绩和情绪都容易起伏。 司语问赵伟帅,镇上有高中么? 赵伟杰抢着说,镇上只有小学初中。 高中在县上。 司语说那行,我们去县城逛逛。 “去县城,是坐公交还是三轮车,三轮车超载坐不得,不安全。”司语想起上次,坐的那三轮车,超载太危险。 赵伟帅说不用,我开我们家小货车来带你们。 我们自己开车去县城。 第40章 县城 早晨起床,司语煮好大米粥。 把萝卜擦成丝状,放了姜葱,舀一碗面粉,打四个鸡蛋,又放了些盐和鸡精。 合在一处,搅拌均匀。 用勺子定型成小块。 锅里涮上油,开始煎萝卜丝饼。 萝卜混着姜葱,触着热油的瞬间,一股香味从锅里弥漫出去。 香味从锅里冲向屋子,又从屋子飘向院子。 院子里,散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忙着烧火的毛毛叫道,妈妈好香,说着咽了几口唾液。 司语笑了,拿一只筷子,插了三块串在筷子上。 递给毛毛。 毛毛一手烧火,一手吃饼。 只觉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吃得一脸满足。 赵伟杰起床,携着豆豆从东屋出来。 深吸一口气叫道,好香! 豆豆已经甩开赵伟杰的手,跑向灶房。 边跑边叫:“妈妈,好香好香呀!” 司语听到声音,笑着拿只筷子,插了三个串在一处。 对豆豆说,先去漱口,妈妈串好了,漱完口来吃。 豆豆连忙冲向水池。 赵伟杰笑着,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豆豆。 豆豆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冲向司语。 接过串了萝卜饼的筷子,咬一口眯起眼幸福地笑道,哇!妈妈做的好好好吃呀! 司语笑起来,谢谢豆豆夸奖。 赵伟杰进来摆餐桌,把大米粥端到桌上。 司语端上萝卜丝饼,赵伟杰笑道,闻着都香,司语好能干,萝卜还能这么吃! 外面响起汽车鸣笛声。 毛毛跑出去,开心地叫道,赵叔叔来了。 赵伟杰和司语迎出去,赵伟帅牵着毛毛的手。 走过来笑道,做什么好吃的,闻着真香。 赵伟杰拍着赵伟帅的肩笑道,严重怀疑,帅帅是来赶早饭的。 司语去舀米粥。 毛毛去端凳子,豆豆拿了筷子。 赵伟帅拿起筷子,挟了块小饼子,咬一口说,嗯!好吃,外焦里嫩,满满的萝卜香味。 幸亏我早上没吃饭,来得早还赶上巧了! 我就知道,司语少不了我吃的。 司语挟了一块饼,放到赵伟杰面前的碟中,笑着说,吃吧,管饱。 吃完早饭,赵伟杰和赵伟帅,抢着收拾洗涮完毕。 锁了门,几人爬上赵伟帅的小货车。 司语和毛毛,都感受到坐赵伟帅的小货车,安全多了! 路上有点颠簸,至少不会歪斜。 来到县城,县城比镇上繁华多了。 高楼林立,商贾往来。 走到一处高中部,赵伟杰指着大门说,司语,这是我以前的学校。 司语看那校门口,除了横牌上写着,“鸡鸣县高级中学”的校名。 门两边,还挂了好多金光闪闪的牌子。 读那牌子,皆是某某大学生源地。 司语知道,这是软广告,证明这所高中了不得,每年都有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 赵伟帅笑道,这是我们县最好的高中,当初我是从这里考上大学的。 毛毛豆豆可要加油,将来考进这所高中,一只脚便跨进大学门坎了! 赵伟杰则看着校门发呆,若那一年,妈妈不送生活费,错过那辆车。 我应该此时,也能骄傲地对司语说,我是从这所高中考上大学的。 赵伟杰忽然生出一种遗憾,有了一丝悔意。 当初,如果拼了命地向爸爸争一点钱,继续读书。 此时,便可对儿女说,毛毛豆豆,好好学习,考进这所高中,一只脚踏进大学了。 爸爸就是从这里,考进某某大学的。 然后,司语便以崇拜的眼神,看向自己。 有个诗人说过,如果是枚苦果! 而今想起,如果真的苦涩。 拼了命,爸爸也不会分一块钱给我的。 我读不读书,爸爸说了也没用,田贵花才是爸爸的大脑。 赵伟帅擂了赵伟杰胸部一拳,笑道,发什么呆,走了。 几人顺着校门前的大街,走了一百米。 看到新华书店,司语先进了书店。 几人跟着进了书店。 司语找到工具书柜子,看了几本,翻翻书不错,看到价格吓了一跳! 书看看而已,买的话价格太贵。 其实,司语是喜欢买书的。 买来的书,才可以直接在书上做笔记。 才能经常翻阅,还可以看到不同时期,自己不同的理解记录。 图书馆借来的书,只能在本子上做笔记。 本子上的笔记,看不到原书的前因后果。 翻阅便少了味道,也不会有新的感受。 所以,司语对炒作起来的学霸笔记。 很不以为然! 学霸看到佛的全貌有感,作了佛的脚笔记。 你读了学霸做的佛脚笔记,只知道佛有脚,不知道佛还有头,还有身,还有腿。 读了这种笔记,帮不了你,还能引你去了偏道。 看着这些书,买的心思浓,价钱又吓人。 现在是穷的叮当响呀! 不像从前,单位发的书卡。 拿了书,刷卡便可以了,根本不用考虑价钱。 现在是一分工资没有,一点福利不沾。 赵伟杰挣的那几个血汗钱。 哪里敢用在买书上! 选个十余本,家里那点钱便可见底。 所以,整个上午,几个人泡在书店里。 司语只是看书,没有买的胆量。 只好把看到的,有用的书做了个笔录。 准备下午去图书馆,用赵伟帅的图书证借出来。 书借出来只有三个月的期限,经典题的话。 足够时间做解析笔记,给毛毛和赵伟杰学习。 看书不注意时间,豆豆喊饿时,才发现中午了。 几个出了书店,又向前走了二百米。 看到几家饭店。 赵伟帅选了个不大的小饭馆,几个人打算进小饭馆吃饭。 老板老板娘热情地打着招呼。 司语发现这里的小饭馆,卫生不是太讲究。 进到里面,一股浓浓的猪油味,窜进鼻孔。 饭店是夫妻俩开的。 老板一边眉飞色舞地,推销自己的手艺。 一边猛火炒着青椒肉丝。 迎着太阳,坐在里面的司语,看到亮晶晶的唾沫,纷纷飞落进大炒锅里。 都说眼不见为净! 可亲眼见了,还真吃不下去。 司语只想装碗米饭,哄哄胃子,混混肚子算了! 正在切肉的老板娘,听说司语要米饭。 连忙把手在罩衫上抹一把,要去拿碗。 司语看那罩衫,已经油污得看不出花式的样子了。 连忙起身自己去拿碗,体贴地老板娘说,不用不用,您忙您的,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老板娘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司语看到,老板娘油亮亮的头发里,散落着乱七八糟的头屑。 “那就劳烦您自己装了!今儿客多,还真忙不过来!”老板娘感激地说道。 又低下头去,用抓过头发的手,抓了肉来继续切片。 司语笑笑:“没关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老板和老板娘听了,开心地笑起来。 同声说,小姑娘脾气真好! 司语拿着空碗、筷子,去水池上冲了一下。 揭开电饭锅,装一碗白米饭。 赵伟帅和赵伟杰,两个都劝慢点吃饭,等小炒来了再吃。 毛毛豆豆也说,妈妈,等等那肉丝,好香的样子。 司语心里好笑,我躲的就是那炒菜。 “你们不急,慢慢等着,我闻这炒肉味,腻的很。”司语笑着说。 赵伟帅看向赵伟杰:“司语有了?” 赵伟杰懵逼:“有什么?” “怀了呗,你个傻子,就是怀崽了呀!”赵伟帅嘲笑赵伟杰。 赵伟杰拿起筷子,敲了赵伟帅的头。 “你懂个锤子。女朋友都没有,还做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赵伟杰红着脸,嘲笑赵伟帅。 心里叫苦,怀个啥呀!司语恢复正常后,我们都没在一床睡过。 又想起司语上节育环了,怎么睡也不可能怀孕。 想起上环,赵伟杰又吓了一跳。 司语失忆了,不会记得上节育环的事吧! 阿弥陀佛! 司语永远失忆吧,之前的事,千万别想起。 赵伟杰瞄一眼司语。 司语正好也看了赵伟杰说,我啥事也没有,可能早上吃得太饱。 闻着这炒菜味儿,便不那么欢喜,还腻的很。 赵伟杰连忙笑着点头,司语吃什么随便,开心就好! 司语囫轮吞枣似的,吃完半碗米饭。 便不想呆在这小饭店了。 看多了,怕吃进去的米饭,再想出去可糟糕了,还影响吃饭的人。 对人家生意有影响。 司语放下碗,起身对赵伟帅赵伟杰说,你们慢慢吃,我去外面等你们。 赵伟帅叮嘱,别走远,县城这地方,人杂巷子多,别迷路走丢了。 赵伟杰连连点头,别走远。 司语笑道,放心,我又不傻。 赵伟杰听司语这话,心里笑了,不傻,这才不傻多久! 司语指指外面,在这饭馆前面转转,我不乱走。 保证你们出门就能看到我。 两人点点头,又强调一次。 切肉的老板娘也笑了,走不丢的,我男人在门外炒菜,还没见到丢过人。 老板回过头也笑着说,放心吃饭,我帮你们照看着小姑娘,走不丢的。 司语走出饭馆时,还在想,以后去饭店吃饭。 找有封闭后厨的,眼不见为净。 还能吃得香香的。 这开放式的厨房,看不得。 司语站在饭馆门前,炒菜的油味炝人。 看到东边是十字路口,有个面南的交警岗亭。 离这小饭馆七八十米远。 司语指指那岗亭,向老板说,我去那边晒太阳。 老板翻抖着炒瓢笑道,去吧,那里更安全。 司语向老板挥挥手,向东边走。 正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很舒适。 司语走到岗亭前,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交警,正在值勤。 午饭时候,路人不多,路况很好。 小交警也很悠闲。 看到站在岗亭前的司语,踱过来笑着招呼:“美女,要帮忙么?” 司语愣了一下,猛然醒悟过来。 总忘了自己现在是年轻人,还抱着老太太的心态。 以为小交警在打趣自己。 愣怔过后,司语向小交警礼貌地笑道:“谢谢,不用,我只是等人。” 一米八的小交警,憨憨地笑道:“我端只凳子给你,坐着等。” 说着就要跑去岗亭。 “不用不用,陪着您站站。”司语拦住小交警,笑着说,“等我七老八十时,到这里您再端凳子请我坐。” 小交警红了脸,寻思这姑娘看上我了! 七老八十来这里,那时我也不年轻了! 陪她坐在这里,看着自己工作过的路口。 好浪漫的事呀! 小交警看着司语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不再叫美女了。 “姑娘别您您的叫,我们都是年轻人。称呼你行不?”小交警看着司语笑。 司语点点头:“成,你好!” “姑娘好!姑娘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小交警很想深一步交往。 司语没想多深,只当是闲聊。 “我名字叫司语,司马迁的司,语文的语,住在赵家村。”司语淡淡地说。 “司语和诗语同音,小姑娘人如其名,清新秀丽,还真像一首田园诗!”小交警挨着司语近了一步,乐呵呵地说,“我名柳中元,杨柳的柳,中间的中,一元两元的元。” 司语好笑,这孩子社牛呀。 柳肯定柳中元的柳。 钮钴录也不起中元这名呀! 柳中元向着司语笑道:“其实,我是文科毕业生,在交警队宣传部工作,不指挥交通。” 果然是社牛,自来熟。 司语只好表示奇怪:“今儿咋来指挥交通了?” 柳中元笑道:“今儿魔都有个财阀来,说要在我们县城,办一所从幼儿园到高中的私立学校,不为挣钱,只为鸡鸣县培养人才。要让我们鸡鸣县,一啼天下闻。” 司语笑了,柳中元文科生。 果然挺健谈。 不过,司语听到办私立学校,来了兴趣。 这真是好事呀。 毛毛豆豆在公立学校,跳级很难。 私立学校的空间操作,可灵活了! “这楚氏财阀可有钱啦,用地交钱办学交税,反正不占鸡鸣县一分便宜,还年年给钱,县委书记乐坏了!”柳中元笑道,“今儿全县路况,要让人家看着舒服。我们办公室空了,正式交警全部站路!” “办教育是好事呀!二十一世纪,是科技时代,人必须读书才行!”司语赞叹地说。 柳中元觉得小姑娘,有见识。 这句话说的,真是有境界,又挨着司语近一步。 扭头看看一米六的司语,和自己一米八的身材,真是绝配。 萌萌哒,好可爱的一对。 柳中元想着,重新站正身子,扯起嘴角想乐。 等晚上调出监控,把两人并排站立的录像,截图收藏,慢慢欣赏。 司语歪过头去,看小饭馆,几人还没出来。 “小心!” 随着声音,司语被柳中元拉手进怀中。 司语吓了一跳。 第41章 车讹人 司语愤怒地挣扎出柳中元的怀。 站稳身子,刚要谴责。 才发现小交警柳中元,不是轻薄自己,而是救自己。 一辆迈巴赫62s抵在自己面前。 司语还没反应过来。 车上走下一人,看年龄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大。 一身名牌,像个行走的国立银行。 只是这一身名牌,没彰显出女孩的华贵。 反而显出一种暴发户的飞扬跋扈。 司语好奇地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孩。 都忘了跟柳中元说声谢谢。 柳中元则在司语耳边低语,这就是楚氏集团的公主,名叫楚金凤。 来我们鸡鸣县的,除了这公主,还有公子楚金龙。 再说走下车的女孩,正是楚氏集团公主楚金凤。 金凤生下来时,耳后有个小小的,清晰的凤凰胎记。 楚氏家族欣喜若狂,皆呼祥兆。 凤落楚家,视如珍宝。 楚金凤是父母含在嘴里,哥哥捧在手心的至宝。 更是楚氏集团的祥瑞。 从出生那一刻,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容不得一丝不乐。 可以说一直是快乐成长。 楚金凤有个怪癖,父母的眼里只能有她,连哥哥也要排在后面,更别说别人家的孩子了! 小时候,父母对别人的孩子,连个赞叹的表情,都会让小金凤委屈几天。 所以,楚氏夫妇眼里,再没有别的孩子。 自家的金凤是宝,举天下的孩子,都是草。 哥哥楚金龙,不能有女性朋友。 小时候,看到哥哥楚金龙,和女同学一起走,金凤委屈巴巴一星期。 此后,楚金龙眼里,唯有妹妹,再无别的女孩。 现在,三十岁的楚金龙,身边无一个女孩。 二十岁的楚金凤,便是哥哥身边唯一的女性。 巴结楚氏的人,都说凤凰高贵且孤独。 百鸟之王转世,霸道是有道理的。 不许别人分享亲情,正说明爱父母兄长之情真,真是楚氏造化。 有钱有名的人,狭隘也是恭讳者口里的美德。 这次的鸡鸣县之行,是魔都名校高材生左柏树的缘故。 楚金龙去名校演讲时,和左柏树一见如故。 左柏树是个有胸怀的人。 不但人长得好,心还向着家乡。 放弃百万年薪,要回到鸡鸣县。 此生愿望,便是助更多的平民子女,走出鸡鸣县。 走向大都市,甚至走出祖国,希望鸡鸣县的人们,能林立于世界,振兴我祖国! 通过楚金龙的推荐,左柏树有机会游说楚氏集团。 楚氏集团的人,被左柏树那种爱家爱乡的情绪感染。 也被偏远鸡鸣县的人,在贫困中孜孜不倦的追求感动。 更被左柏树的抱负感动。 一个穷地方走出来的高材生。 不以自己的富贵为重,却追求乡人的梦想。 这种人才大义,令富贵人汗颜。 楚氏集团股东们认为,挣钱兴教育,为国之大计,亦为商人之德。 派了楚金龙来鸡鸣县考察。 楚金凤在女孩圈里,号称霸哥狂魔,自然跟了来。 还强行担任司机。 便于监督哥哥,不让哥哥被乡野山雀迷了眼。 自己的妹妹,霸道又任性,粘着哥哥又如何,宠着吧! 楚金龙摇着头,向左柏树凡尔赛地笑道,受着吧,谁让咱有个爱哥的妹呢! 楚金凤在这县城里,由着县里大大小小的领导,陪着绕了两天。 就一个感觉,落后俗气。 都是一副媚相儿,那种穷人的讨好嘴脸,自小儿早看得厌了。 今儿开车,看到路口站着的司语。 司语整个人散发的气质。 有如接天莲叶无穷碧,忽见一朵莲花娇。 楚金凤第一感觉,惊艳! 忽然在后视镜里,看到哥哥楚金龙的眼神。 楚金龙看到岗台前站立的司语,齐耳短发,配上秀气的脸庞。 一套做旧的黑色休闲简洁套装,裁剪线条流畅。 整个人显得干净清爽,透着知性的优雅,从容的淡定,柔和的美丽。 像从几代书香里,走出的知性美人。 看着司语,楚金龙生出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三十岁的楚金龙,只在梦中见过这种女孩。 楚金龙有恋母情结,一直梦想找个母亲那样的知性女子,相伴一生。 眼前的女孩,像年轻时候的母亲。 比年轻时候的母亲,有更浓的知性美。 楚金龙看得呆了! 楚金凤性格霸道惯了,父母眼里不能有别的女孩。 哥哥更不能对别的女孩痴迷。 要的是父母专一的爱,要的是哥哥专一的手足情。 楚金凤看到哥哥的迷恋眼神。 心生恶念,哥哥迷恋的必须毁去。 穷小城的女子,再好的气质也是贱命。 值不了几个钱的。 想到这里,车子打弯冲出车队,向司语直直地撞来。 楚金凤有一种冥冥的预感,毁了眼前女子。 否则此女,可能动摇自己受尽独宠的公主之位! 纵使柳中元眼疾手快,车子还是撞向司语的腿。 楚金凤前面的车里,坐的是县级领导,后面的车里,坐的是局级领导。 领头的车里,坐的是县委书记。 一方父母官,出了这事,得下去酌情处理一下。 县委书记刚要下车,被秘书拉住衣角。 “您别下车!” 县委书记笑道:“我不下车,那小姑娘得罪财阀怎么办?” 秘书笑道:“您说,为官之道,是民心重要还是钱重要?这事儿明摆的,是楚金凤违规。给那小姑娘公道,投资泡汤了。为楚金凤开保护伞,民心没了!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您出面站哪边?” 县委书记沉思片刻,坐回位置。 当然民心重要,让小交警处理吧! 后面的局级领导,看县级领导没下车,自然也不愿下车。 老大都躲了,咱出啥风头。 楚氏小公主,太霸道了! 这是赤裸裸地杀人。 领导们都不愿趟这浑水。 前车后车上的人,自然都端坐不动。 再说司语和柳中元,还有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闲人。 都以为楚金凤下车,是来道歉的。 结果,楚金凤下车,气势汹汹地向司语走来。 一边呵斥:“你怎么走路的?” 一边扬起右手,向司语的左脸打来。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纷纷掏出手机。 举起手机狂录,边录边说,惊暴惊暴太惊暴。 草帽姐见了名牌女,也是小巫见大巫。 这是大瓜,放到网上围观者必过千万。 都忙着现场直播。 司语反应过来,这不是道歉! 还是要挨耳光的节奏呀。 司语连忙伸出左手,抓住楚金凤的右手。 同时迅速伸出自己的右手,拚尽全力,给了楚金凤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惊悚而刺耳。 持着手机录视频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连声叫好。 楚金凤的左脸颊,爆出五个红红的指印。 司语未等楚金凤反应过来。 右手迅速伸向楚金凤的右肩,和手臂连接的关节。 楚金凤右臂脱臼了! 司语手又伸向楚金凤左臂,楚金凤左臂脱臼。 这前后不到一分钟,楚金凤挨了耳光,双臂脱臼。 围观的人,边录视频边叫好。 还有人对着手机叫,黑衣女孩胜! 司语抚额,这好似奥运会散打比赛、现场直播的节奏呀,还黑衣女孩胜。 楚金凤这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孩。 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跌了。 在魔都众星捧月的公主,何曾有人敢呛一声,更无人敢动一指头。 现在被打了耳光,脸疼。 又被卸了关节,肩疼。 受了那么大屈辱,心疼。 疼痛让楚金凤失去反击能力。 司语防着楚金凤起脚。 却见楚金凤转过脸去,向车里委屈巴巴地哭叫道:“哥哥!” 楚金龙看到楚金凤肿起的左脸上,爆起五个红红的指印。 心疼又暴怒。 金凤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像精美的瓷器一样精贵。 竟然让小姑娘打出裂缝! 这还了得。 楚金龙立即打开车门。 司语顺着楚金凤哭喊的方向看过去。 车门开了,看到个而立之年的男子,带一身儒雅之气,脸上却是一副怒容。 下车向这边疾步过来。。 司语做好防备,寻思着。 魔都这楚氏,八成是暴发户起家。 女儿飞扬跋扈,儿子道貌岸然。 楚金凤看到哥哥下车,有哥哥心疼而又暴怒的样子。 知道报仇的来了,看着司语说:“你撞了我的车子,还打人,你找死,等着我哥揍死你!” 司语淡淡地笑道:“果然奇葩,有讹车的人,今儿竟然出了讹人的车。够妖的呀!” 柳中元连忙说:“我可以证明,今儿真是车讹人。” 楚金凤剜了柳中元一眼:“小交警,看好了,臭丫头值几钱,车值几钱,然后你再说,到底是人讹车,还是车讹人。” 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车。 “臭丫头撞的车!” 录视频的人高叫:“车有价,人无价。” “对,车再贵,贵不过人命。”有人附议。 “是呀是呀,有钱了不起呀!” “呵呵,有钱胃子也就那么大,还能多吃饭。” “吃多胀死了。” 看热闹讨论的开始跑题。 “对对,再有钱一天三顿饭,睡2米床?” “哈哈,有钱老天也不厚待,瞧那一身暴发户的装扮。” “跑鸡鸣县来抖啥威风,车再贵,老天也没送她三只眼。” “不错,确实没比我们多长啥。” 有人笑道:“多长啥成怪胎了!” 楚金凤大怒,一群穷鬼,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说三道四。 转向众人叫道:“你们自己没钱,笑人有钱。那个说无价的人,你来说说,撞死这臭头,赔多少钱?” 赔多少钱? 众人无言,要说真撞死了,保险真赔不了几钱! 唉!还是有钱人豪横呀! 人活着无价,撞死定价了,价还不高。 司语淡淡地说:“你这迈巴赫,一千多万,你这身上装备,三千多万,你是行走的四千万!” 说着,抬头指指天上的太阳。 “它可愿意高看你一眼,照你多些,照我少些。”司语问道。 众人哄笑起来,对呀!有钱没钱都能晒太阳。 楚金凤奇怪,这穷乡僻壤的。 臭丫头还认得我的车,我的装备,还知道价钱。 司语笑道:“知道你有钱,记住有钱不能顶天,钱头上有权,权头上有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你撞死我,明显是故意,故意便是杀人罪,该偿命的,你还得偿命。” “给你偿命,你配吗?” 司语淡淡地笑:“咋不配,你不是你妈十月怀胎生的,和我不一样,你妈怀你三十六个月?” “我是人,你的命,不是人命?” 楚金凤气得跺脚,这才想起冲下车的哥哥。 回过头,看到楚金龙冲到一半,不动了。 楚金凤走向楚金龙,摆着耷拉的手臂。 “哥,我疼。这小姑娘欺负我!”楚金凤撒娇地哭起来,“她撞了我的车,还打我,哥,我好疼!” 楚金龙心疼妹妹,本应该过来打司语一通。 可楚金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走到一半路,看到司语被车头擦掉一块肉的腿,鲜血淋漓,竟然会心疼。 便停在那里,盯着司语的腿看,忘了帮妹妹了。 看到楚金凤脸上爆起的指印,耷拉着的手臂。 心疼司语的心,竟然胜过心疼妹妹了。 楚金龙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推开楚金凤。 还不耐烦地说:“你先上车。” 然后走到司语面前,向司语说:“姑娘,你的腿,我带你去医院。” 司语也才发现,这伪君子先是要打架的气势。 怎么落在半道没动手。 司语听到楚金凤,忽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向这伪君子诉委屈。 说着震碎三观的话,装着受伤的小白兔。 司语懒得教育这对跋扈女伪君子。 讲道理也是对牛弹琴。 司语立即作了防备,防止楚金龙冲过来打架。 道理讲不通,只有开打了。 结果楚金龙走过来,说腿上的伤。 腿上哪来的伤,这是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攻吾其不备? 楚金龙再次指着司语的腿:“姑娘,我带你去医院。” 楚金凤哀声哭泣,委屈巴巴地说:“哥,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司语确定伪君子不会突然出手。 这才低头看自己的腿。 还真伤了! 小腿撕拉了皮肉,真的鲜血淋漓。 刚刚太专注,竟不知道自己受伤。 现在注意力转到腿上,疼痛感来了。 司语抬头,看着楚金龙说:“长兄如父,子不教,父之过。你妹妹玩的车讹人,你来赔偿吧!车讹人是世界首例。” “此例开不得!开了滋长为富不仁之风。”司语笑道。 楚金龙此时,只想司语快去处理腿伤。 看到司语的腿伤,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心疼。 楚金龙直接问:“姑娘,你看赔多少合适?” 司语还没说话。 “十万!”一声奶凶奶凶的稚童声响亮地说。 第42章 来钱了 再说赵伟帅他们吃完,走到饭馆门前,看到东边围了一大群人。 不知道为什么。 赵伟杰好奇地说,那里咋了?那么多人! 有进门的食客说,豪车撞人了。 赵伟杰扫视一周,对炒菜的老板说,咦!我媳妇呢? 老板笑道,肯定看热闹去了,你媳妇安全着呢。 我看她在岗亭边晒太阳,那儿还站着个交警呢! 有吃完的食客笑道,肯定看热闹了。 在岗亭前,还有交警,小姑娘在第一视角呀。 老板娘端着一盘菜进去说,你们吃,我也瞧瞧热闹去。 老板喊道,等等,这盘土豆丝炒好,我先去,看完了回来讲给你听。 老板娘嘲笑,狗咬上墙头,每次都哄我,这次不上你的当,我去看个明白,回来讲给你听。 说着放下菜,出门越过赵伟杰他们,笑着向东跑了。 赵伟帅和赵伟杰,听说司语在岗亭前晒太阳,旁边还有交警。 司语肯定是在看热闹了。 带着毛毛豆豆,也朝东边走。 围着的人太多,只能在外围。 想着等人群散去。自然会看到司语了! 毛毛则有种预感,此事似乎和妈妈有关。 松开赵伟杰的手,钻进人群。 赵伟杰在后面叮嘱,爸爸站在这不动,散了记得回这里。 豆豆也要钻进去,赵伟帅扯住豆豆,小女孩不能乱跑,小心拐子。 赵伟杰听得这话,抱起豆豆说,陪爸爸在这等妈妈。 毛毛挤到一半,听到司语的声音。 连忙加劲钻过去,远远看到司语腿上的伤。 心疼又愤怒,冲到司语面前,正逢谈价。 抢答“十万。” 司语未及答言。 毛毛看着楚金龙说:“你们的车,连着衣着装扮,我估算四千六百万,带四千六百万来讹我妈妈,令我妈妈负伤,治伤加精神损失费。十万是毛毛雨啦!” 司语乐了,赞赏地摸摸毛毛的头,笑兮兮地看着楚金龙。 楚金龙吃惊地看着毛毛,姑娘有孩子了?孩子五六岁啦! 小孩子眉清目秀,好可爱呀! 楚金龙不知为何,看到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发怒。 自己不恼还心生欢喜。 楚金龙转向身后的左柏树说:“去车上,拿十万块钱。” 心里说,还好,知道到这僻地方。 要用现金,备了几十万。 左柏树转身去车里拿钱。 楚金凤委屈巴巴地哭:“哥,你不爱我了!” 那撒娇的样子,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狗。 若不是车讹人在前,飞扬跋扈在前。 单凭现在这个样子,看着真让人心生怜悯。 司语笑道:“傻瓜,你哥这才是宠你!” 楚金凤以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地向司语说:“宠我,赔钱让你看腿?妹妹让人欺负成这样,冲动爱妹妹的哥哥,能不杀你?” 真是以最怜的姿态,说最狠毒的话呀! 人命如儿戏,有这种宠法? 看热闹的人惊呼:“哇——” “这是宠?” 司语笑笑:“你想你哥学郑庄公宠弟?” 左柏树拿了钱来,递给楚金龙。 楚金龙双手把钱,递给司语。 司语从楚金龙手中接过钱说:“你可真宠妹妹!” 转向楚金凤笑道:“你哥宠你,朝生里宠;郑庄公宠弟,朝死里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楚金凤躲到楚金龙身后,怨毒地看一眼司语。 那眼神带着凉意,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司语有种被眼镜蛇盯上的不舒适感,掠过周身。 又释然地笑了,十万,楚金凤至于那么恨么。 楚金龙看着司语说:“姑娘快去治伤,对了,我名楚金龙,这是我妹妹楚金凤,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名司语,楚先生哪天觉得赔偿多了,尽管来找我。”司语云淡风轻地说。 楚金龙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姑娘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司语好笑,萍水相逢,还以这种方式! 去找楚金龙解决困难,自取其辱么。 楚金凤向楚金龙哭起来:“哥,我疼!” 司语笑道:“我没困难,谢谢楚先生,希望此生不再遇见。” 说着抱了十万块钱转身要走,又想起来,拿了人家钱,关心一下人家妹妹吧。 司语转过头去,向楚金龙说道:“带你妹去骨科,伤不着根本的,一分钟治疗时间便可恢复!” 说完乐滋滋地转身,看着毛毛笑。 虽然自己原身不缺钱,从来不曾生出爱钱之心。 可这是傻姑的身份,傻姑缺钱呀! 现在这十万块钱,对司语和毛毛,算是巨款! 来到这赵家村,总是不敢花钱。 一直算计着用。 现在好了,再也不是穷得叮当响了。 司语第一次,对钱有了全新的喜悦感! 毛毛心疼地扯着司语的衣摆,妈妈,去治伤。 司语笑笑,小伤! 呵呵,车讹我,我便讹车,发财了! 司语低头看毛毛说,走吧。 抬头看到柳中元,小交警人不错,关键时候不含糊。 司语大气地拿出一叠一万块钱,放到柳中元手中笑道:“给你买冷饮吃!” 柳中元连忙摇头,把一万块钱,放回司语手中。 “你们这是私了,没走公,走公也赔不了那么多。我没帮上忙!”小交警害羞地说,“再说,就是走私,我也不能受贿呀!” 司语重新拿起那一万块钱,扔向柳中元怀中笑道:“就是没走公,才送你一万块钱买糖吃,走公,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走公再给钱,便真的是行贿了!” 柳中元红了脸:“司语,我比你大几岁呢,别把我当小孩。” 说着把钱重又还给司语。 司语不再坚持,心里好笑。 姐这颗老人心,难改呀。 看你们这些小年轻,都是孩子。 司语走出人群时,听得后面有人说,我们是便衣。 掉头去看,哇塞,真的好多便衣呀。 “请你们刚刚录像的,都删了。” “发出去的也删了。” “这事私了,不宜公发。” ...... 司语看那些便衣,话虽说的客气,手却没客气。 这气势,除非柳中元的岗亭监控。 其余的好如森林灭火,干干净净。 司语拐着腿,带着毛毛出了人群。 毛毛扯着司语的衣服,带着司语,走向赵伟帅他们站的地方。 赵伟杰看到司语腿伤,吓了一跳,慌忙迎过来。 直接躬身要背司语。 司语这时候开始感觉到腿上的疼痛。 把钱向赵伟帅怀里一塞。 爬上赵伟杰的背。 赵伟帅抱着钱,惊讶地看着司语。 豪车撞的是司语? 赔那么多,司语讹人了? 不可能呀! 司语是个清风明月的女子,怎么可能讹人。 刚想问,看看司语腿上的伤。 算了,治伤要紧,有话以后再说。 柳中元跑过来,指着南边说:“对面向南二十米,有家社区医院。” 赵伟杰也未及多问,背着司语,只想着先治腿。 赵伟帅带着毛毛豆豆。 几人小跑着,到了医院。 医生给司语,打了一针破伤风。 洗了伤口,包扎好。 司语这才向赵伟杰笑道:“有钱了!” 赵伟杰心疼地怼道:“只要你好好的,谁想要那钱。” 医生笑道:“傻孩子,你是以命搏钱呀!” 又奇怪道:“你怎么惹上那姑娘了?听说因为是投资方,县里整个领导班子,都小心地捧着呢!” 司语奇怪:“您怎么知道的?” “我去看热闹了。”医生笑道。 司语摇摇头:“我不认识楚金凤,也没以命搏钱,是楚金凤开车发神经,撞向岗亭。不是柳交警伸手拉我,我命都交待了!” 赵伟杰赵伟帅,两人都吓了一跳。 同声说,她撞你? 医生笑道,当然是撞的小姑娘呀,所以我才说,咋得罪那楚金凤的呀。 我去看时,楚金凤还昂乎乎的,训斥姑娘撞了车呢! 姑娘当时说的挺好,车讹人! 赵伟杰蹲下身,握着司语的手说:“听着要吓死我了!” 医生认真地说:“萍水相逢,楚金凤从正常车道开向岗亭,姑娘你小心些,这些有钱人很张狂的,或许在别处受了委屈,随机地看到你,忽然便不顺眼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司语笑笑:“谢谢您提醒,她是魔都的公主,我是乡野的村妇,不在一层次,以后也见不了面的。” 这些小丫头,在这地方待不了几天。 会回到灯红酒绿的魔都。 魔都和我,相差几千里。 将来孩子读书,也是向京都方向考。 不会去魔都谋生。 赵伟帅叹道:“司语,你真是以命搏钱。” 司语叹道,说到现在,你俩还是没明白。 我站在安全位置,楚金凤开车撞我。 还训斥我撞了车,这是车讹人,不是我讹车。 我本没想讹,主要楚金凤暴发户似的飞扬跋扈。 况且我有理,交警有执法仪,岗亭有监控。 自古人讹车,哪有车讹人。 今儿遇到这么个有钱的奇葩,我不讹她点钱。 凭着她哥对她的宠劲儿。 楚金凤迟早把自己玩完。 咱这是皮外伤,弘扬社会正能量。 讹一把车讹人的人,杀一杀为富不仁的张狂。 司语笑道,我在做好事! 毛毛说是呀!这种行走的几千万,十万买个教训,算便宜的了。 所以那先生,果断赔钱。 先生不像坏人,那女子可不简单。 赵伟帅抱起毛毛笑道,小娃儿别摆出老学究的姿态来。 得看好你妈妈,对了司语,以后别单行,紧跟着我们。 司语辞了医生。 赵伟杰还要背司语。 司语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 那么大个人,让人背着有点违和。 医生说背吧,两小时后再自己走,早了运动会渗血。 司语说成,歇两小时,我们回书店。 不去图书馆了,上午看中的书,正好统统地买下! 赵伟杰背着司语,来到书店。 赵伟帅回去开小货车。 司语把书单给赵伟杰,自己找一本小说,坐在椅上阅读。 毛毛依在司语旁边,挑一本数学分析在看。 豆豆挑一本厚厚的连环画。 赵伟杰捡齐司语要买的工具书。 司语又挑几本字贴。 赵伟杰付完账,书打包。 几人边看书边等赵伟帅。 半小时后,赵伟帅车开到书店门外。 司语上车半躺着,不再下车。 对赵伟帅说,开车去电子商城,你和赵伟帅,带着毛毛,去买一台笔记本电脑,一部手机。 豆豆在车上陪我。 赵伟杰奇怪,司语,买这些电子产品,不会用呀? 司语笑道,学呀,学会用了,到国家教育平台,有免费课。 看着赵伟帅笑道,师傅是村官,家里还有厂,总不能天天拉师傅来给我们上课。 赵伟帅连忙说:“没关系,教你们我开心着呢,随问随教。” 又看着司语笑道:“司语好厉害,还知道免费课。” 司语笑道,那是毛毛好学,看电视得来的好多信息。 毛毛连忙附议,对对对,电视是个大百科,真是啥都有。 买了电脑、手机,用去一万多块钱。 剩下的,司语让赵伟杰,存了八万一年的定期。 剩余的现金,带回赵家村备用。 有这几万块钱在手里,司语的心踏实了许多。 司语不允许赵伟杰,再跟着工程队。 上网下了课程,让赵伟杰和毛毛。 一起对着电脑,学习高二高三全部课程。 赵伟杰奇怪,司语,我为什么要学? 司语看看赵伟杰,你甘心一辈子,窝在这田里。 “可我,今年二十五岁了!还能考?”赵伟杰疑惑地说。 毛毛笑起来:“爸,人家三十二岁还在考呢!” 赵伟杰:“我考上了去读大学,谁供我们?” 司语笑道:“我供。” “就凭那八万块钱?” “还有五亩田呢!”司语笑道,“五亩田保温饱,八万块钱做学费。我们参加数赛,能挣来特奖,足够你们读书。” 赵伟杰笑了:“司语,那特奖金世界人争呢,哪里就争来了!” 司语也笑起来:“赵伟杰,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说着坐到赵伟杰面前:“赵伟杰,你还没发现毛毛是天才吗?” “我是这样计划的,毛毛学东西特别快,你俩在家把高中课程学完,我送你俩去私立中学,插班高三。” “毛毛年岁小,要人照顾。你陪着毛毛,一起读书一起照顾儿子。” “我陪豆豆读小学。” “赵伟杰,你一定要努力,尽可能和毛毛考同一所大学,你二十六岁读大学,三十岁毕业,不妨碍你找个喜欢的职业,之后我就指望你养了!” “对了,你喜欢干什么?” “我,我想当个老师,到县城教书,教师有星期天,有寒暑假,不妨碍种田。” 赵伟杰让司语说得美好起来。 陪儿子读书,顺便考个大学。 毕业找个教师工作。 忙时教书,闲时种田。 钱有收入,粮有收获。 多美好的日子! 赵伟杰热切地看着司语说:“司语,我听你的,乡下有田,城里有份正规职业,这日子,想想都美。” 司语点点头:“对,现在小型农机多,我们那五亩田,将来可以现代化。” 赵伟杰猛然又醒悟过来。 司语画这大饼再美,都建立在能拿下三十万数赛奖金。 哎妈妈呀!全世界人争一块饼。 一块饼能让我家揪来? 难呀! 看司语那一脸的美好。 算了,就算是梦,也陪着媳妇做呗! 豆豆跑过来,妈妈,看我写的好不好! 司语拿过本子看看,嗯!豆豆写的挺好! 豆豆,再写字的时候,记得写字就像排队。 不管写得好不好。 一行字排不整齐,这队形歪了斜了,不好看了! 你看这一行,字写得很好,队列歪了不好看。 这第三行,字写得有点歪,这队型整齐,个个都歪,因为排得整齐。 比第一行还好看! 豆豆乐了! “对呀!妈妈,我懂了,写字就像排队,一个挨着一个,直直的,真的好看。” 毛毛笑道:“那当然,连我们家种的小麦,都是一行一行,笔直的很好看呢!” “我再去写。”豆豆开开心心地跑回去! 第43章 路漫漫 粮草充足,心中无忧。 司语制定周密的学习计划。。 毛毛在旁边指指点点提些意见。 司语笑道,还是我们毛毛心细,这样更合理。 赵伟杰看那计划表,哇靠,这不就是课程表! 司语把我们父子仨当成学生了! 早晨六点半起床,做早操。 七点钟吃早饭,赵伟杰和毛毛、豆豆,七点半开始上课。 九点半,还有个十五分钟早操。 中午一小时吃饭,三十分钟休息。 一点半上课,下午,三点五十做眼保健操。 晚上六点吃饭,七点半自习,九点睡觉。 妥妥的学校安排。 司语把计划表读完,看向三人问,能按计划做到吗? 我说的是每天。 毛毛连忙举手,妈妈,我没问题。 豆豆学着毛毛也举手说,妈妈,哥哥没问题,豆豆也没问题。 赵伟杰本来觉得这计划,有点可笑。 可媳妇定的,四口儿两个表态了。 赵伟杰看司语询问的眼神,也不太好反对。 怎么着,也得和这三个混在一处,才是个家呀! 赵伟杰也举手,我也没问题。 司语笑了! 都没问题,现在执行吧! 赵伟杰愕然。 “现在都下午两点了,明天不行么?” 司语笑道:“要做好一件事,要的是现在动手,为什么要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从明天开始是个借口,明显是对要做的事不感兴趣。赵伟杰,你不想学习?” 赵伟杰吓了一跳。 连忙去桌子前坐下,摊开书,拿起笔。 看着司语说:“我爱学习!” 司语打开电脑,点开高中课程。 毛毛接过鼠标,开始选课。 司语拿起手机,去了小桌上。 打开课程软件,让豆豆学习小学课程。 司语自己,拿一本数学题集。 坐在桌边解题。 四口儿开始进入系统课程。 司语自己会提前一小时,结束自己的解题课程。 准备一家人的饭。 连上一个月,连赵伟杰都忘了这是在家。 仿佛回到学校,进入学校生活。 赵伟杰很努力,觉得媳妇担了家务。 把三个人当学生侍候,不多学点,对不起媳妇。 看到司语和毛毛,完全进入数赛备战练习。 赵伟杰也不甘落后。 夜里偷偷起来做题。 想着司语说得对呀,管它参加的人,是全国还是全世界。 我们做好自己的就行。 尽人事,听天命。 自己都不努力,天命想赐福都找不到理由。 想发财,总得给天道一个理由,让天道看见你努力。 备战数赛的日子,还要学习其它课程。 每天过的实在又愉快。 司语看到毛毛、和赵伟杰,都很努力。 仿佛看到三十万,归到家里来了。 赵家村人,路过司语家门口时。 一家四口,不是在写,就是在画。 有时候,还听到叽叽咕咕地背着啥。 现在的辰国,进入到科技时代。 连猫狗都知道读书学本事,才是谋生的本份。 人更知道,读书的人才能走得更远。 赵伟杰一家人,都在努力学习。 傻姑看书写字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傻样! 渐渐地,已经没有人再叫傻姑这个名字了! 司语拿着笔,抵着下额。 想一道方程式。 赵狗儿从院门进来,看到司语看着自己。 有点不好意思,犹豫着,走三步退两步。 司语笑起来,这胆怯的样子。 像一条小奶狗,想亲近主人,又害怕主人不喜。 司语伸出手,向狗儿轻轻招招手。 赵狗儿蹦蹦跳跳地奔了来。 司语笑了,果然是个小奶狗,想亲近人。 赵狗儿进来,转了一圈。 看看都在写字的毛毛、豆豆。 赵狗儿重新回到司语面前。 向司语半带羡慕,半带渴望地说,毛毛、豆豆,两个都会写字了! 婶子,我也想写字,我能和他们一起写吗? 司语好奇,赵狗儿有九岁了吧。 应该入学呀! 赵狗儿似乎懂司语的疑问。 解释说,婶,村上没小学,镇上的小学又远,爸爸没在家,奶奶不放心我一个人去。 我没上学,爸爸说再等几年,等他攒钱能租镇上的房子。 让奶奶陪我去上学。 司语吃惊,九岁了,再等几年,小学都读完了! 一个十三四孩子,从一年级读,格格不入呀! 司语看着赵狗儿,想起死去的那个女人。 无名无姓无来处的傻子! 司语想,狗儿应该读书,应该走出鸡鸣县去。 冥冥之中,事有定数。 也许走出去,能找到他生母的来处。 “想读书吗?”司语问狗儿。 狗儿羞涩地笑道:“想!” 司语抽出一本田字格,拿过一支笔。 对狗儿说:“有名字吗?总不能学名也叫赵狗儿吧!” 狗儿说,奶奶说让爸爸起名,爸爸说不识字,哪天去镇上读书时,让先生起名。 司语转过头去问赵伟杰:“和毛毛豆豆同辈么?家谱也是启字辈么?” 赵伟杰想起,司语给毛毛豆豆起名时,好像信手拈来。 便笑道:“你给狗儿起个名吧!二奶奶对我们家有恩。” 司语想起,家里无粮时,第一个背粮来的赵家二奶奶。 吃人粮还人情,礼尚往来。 对狗儿说:“婶给你起名,叫赵启程你看看好不好,小名也可以叫程程。如何?” 毛毛先叫道:“好听,启程及起程,程程,你从现在开始起程吧!” 狗儿笑道:“谢谢婶给我赐名,我喜欢。” 司语提笔在本子上,写下“赵启程”三字。 向程程说道,以后,婶子叫你程程。 程程,这个本子是你的,拿着铅笔,先写数字。 婶教你,这个是1,司语写下1。 看看,这个1像不像小棍。 程程立即笑道,像像,婶子这是1,我认识了。 司语笑着夸赞,程程真棒。 写下个2字,指1对程程说,还记得这个是什么? 程程指着1说,这是1,1像小棍。 司语又赞扬一次,指着2说,这读2,2你看像什么? 程程盯着2看了一分钟才说,婶,2像我放的鸭子! 司语连忙夸奖,程程真棒。 这个数读着2,我们的2长像鸭子。 司语教会程程数字后,让程程在田字格上,照着司语写好的样子,练习写数字。 程程竟也是个好学的孩子。 拿着笔和田字格,坐到豆豆对面。 学着豆豆的坐姿,开始练习写数字。 写歪了,豆豆像个小老师一样,纠正程程的笔姿和字体。 司语看着大小四个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心情极为愉快。 站起来,走出堂屋站在院里。 伸了个懒腰, 仰起头看到天上的大雁,排队北飞。 天渐暖了,雁归了。 司语又想起远方,远方和傻姑还好么! 儿子和爸爸妈妈,他们还好么? 公公和婆婆,他们还好么? 那些爱我人,还有我爱的人。 你们都好么? 司语茫然地看着天上的飞雁,怀念那回不去的过往。 再说千里之外的京都! 傻姑被赵大强扔进大沟时。 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傻姑听到耳边。 有个声音在轻轻呼唤:“司语,司语。” 傻姑的心狂喜起来。 冰冷的人间,只有一个人会唤她司雨,给她温暖。 这般温柔的呼唤 只能是哥哥司风。 傻姑心里暗舒口气,司风来了,司风来捞我了! 哥哥真来魔窟捞我了? 傻姑记得,司风进京读大学前夜。 搂着傻姑一直哭,要司雨记住装傻装哑记住忍,记住留着命。 司风说,只要司雨命在,司语就是掉到魔窟里,哥哥也会捞出你。 哥哥爱你,等哥哥毕业,挣钱了,哥哥养你,我们永不分开! 司雨,记住司风是风,司雨是雨,风雨不分离。 傻姑有记忆开始,爸爸妈妈,都叫自己为傻姑。 傻姑讨厌这个名字,可每讨厌一次,就被爸爸妈妈惩罚一次。 傻姑感觉,爸爸妈妈希望她是个傻子。 惩罚是常态,惩罚也是变态。 爸爸妈妈,用烧红的火叉。 烙傻姑的脸,烙各种各样的疤痕。 傻姑的体质极奇怪,烙的疤痕,总是半年褪去,不留痕迹。 后来,爸爸妈妈改用针刺,刺各种各样的脏字。 半年也退了痕迹。 爸爸妈妈像疯子,一定要在自己脸上,留下丑陋的标记! 烙,刺,砍,成了家常便饭。 四岁的傻姑,总是伤痕累累。 傻姑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自己已经很乖很乖了! 还是天天都被惩罚。 别人的爸爸妈妈,疼孩子像宝。 自己的爸爸妈妈,恨自己像仇人。 爸爸妈妈,好像爱哥哥,因为他们不惩罚哥哥。 听人说这是重男轻女! 傻姑恨自己不是男孩! 五岁的时候,十三岁的哥哥,抱着傻姑小声说,你装疯装傻装哑,他们就不会打你了! 傻姑不解,哭着说:“为什么?” 司风擦着傻姑的眼泪说:“因为你,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他们生不出你这么漂亮、而又聪慧的女儿。他们希望你丑你傻你呆,你成白痴更好!” 傻姑问司风:“我是谁生的?” 司风摇摇头,司风也不知道,傻姑是谁家孩子! 爸爸妈妈也生了个妹妹,妹妹耳后,有只小凤凰的胎记,很好玩。 司风喜欢看妹妹,每天守着妹妹。 妹妹出生十五天,爸爸抱妹妹出去绕一圈。 回来把妹妹放进摇篮。 司风当时就看出来,说这不是妹妹,爸爸你抱错了。 爸爸说混说什么,这就是妹妹,你看看耳后小凤凰。 司风掰过妹妹的耳朵,看妹妹的耳后,小凤凰还在。 虽然小凤凰还在,司风知道,这个不是自己的妹妹。 这个妹妹,皮肤比自己原来的妹妹白嫩。 五官比原来的妹妹清秀,眼睛比原来的妹妹黑而亮。 小婴儿比原来的妹妹好看。 胖乎乎的,感觉特别地可爱。 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和原来的妹妹完全不一样。 原来的妹妹瘦小。 这样明显的区别,爸爸没发现。 再好看的小婴儿,不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能要呀。 再不好看的妹妹,也是自己的亲妹妹呀。 不能抱错了! 司风仰起头,想告诉爸爸,小婴儿和亲妹妹的差别,抱错了就是抱错了。 看到爸爸严厉的眼神,以严厉的口气告诉他,这就是妹妹时。 司风不敢再说了! 后来的事情也证明,司风是对的。 小姑娘真不是自己妹妹。 因为从那以后,司风发现,爸爸妈妈回来,再没伸手去抱过这个小婴儿。 也不再亲热地叫,妈妈的小凤凰。 爸爸的金凤凰。 直接叫这小婴儿为傻姑。 司风记得那时候,妈妈好像在给大户人家当奶娘。 自己的妹妹原本喂的是奶粉。 爸爸抱回的这个妹妹,忽然改成喂米汤。 小婴儿可能按时按顿,吃惯了奶吧! 爸爸不常给傻姑喂米汤,只有在傻姑饿得要断气时,才勉强喂些。 住在出租屋里,傻姑被蚊虫咬得满头满身的疱。 爸爸妈妈,也不去赶一下蚊子,任蚊虫吃傻姑。 司风自己,也是个要爸爸妈妈养着的孩子。 想为傻姑争一点福利时,总被爸爸妈妈呵斥。 司风再不敢多言,天天看着瘦成小壁虎似的小人儿,总怕傻姑明天会死掉。 可傻姑就像野地里的草,怎么也绝不了命。 每次看着好似死了,喂一点水,又动了! 看着爸爸妈妈虐待傻姑,司风断定,这不是亲妹妹。 亲妹妹去了何处,司风也不知道。 爸爸妈妈做什么事,都不许儿子责疑。 他们虽不似虐待傻姑那样,虐待自己。 但也不是十分地疼爱自己。 爸爸妈妈总说,养儿是债,娶妻生子买房,都要吸爹娘血,敲爹娘髓。 生个儿子,真是一世还不清儿债。 爸爸妈妈总计划着什么,说老了不指望司风。 他们自己会过上富贵的日子。 回到司家村,逮着读书的机会。 司风拼命读书,在没人的时候,也会偷偷教傻姑。 傻姑七岁的时候,跟司风学了些知识。 想要一个名字。 十五岁的司风,给傻姑起了司雨这个名字。 司风说,我是风你是雨,我们风雨不分离。 等你长大了,哥哥有钱了娶你。 哥哥带你离开爸爸妈妈,我们住得远远的。 两个人快快乐乐地生活。 司风的努力终于结了枚硕果。 考上京都的名牌大学。 县里有人送钱来。 乡里有人来慰问。 司风忽然如古代的人中了举。 风光无限! 司风的爸爸妈妈,大摆升学宴。 再不提儿子是一辈子还不清的债,好像从此,跟着儿子走上富贵路了! 十八岁的司风,意气风发,奔赴京都。 傻姑成了真正的傻子和哑巴,纯粹的一个白痴。 司风头三年的寒暑假,都会回来。 这是傻姑最快乐的时光。 关起门来,只有两人时。 司风叫傻姑为司雨,跟司雨讲学问,讲神奇的空间,讲各种各样的科学! 三年后,司风便不再回来了! 傻姑盼望司风回来,望穿秋水,望不到司风身影! 司风的爸爸妈妈,把傻姑卖给田贵花后,也去了京城。 傻姑真的掉进魔窟了! 田贵花把傻姑当成狗养,甚至连狗都不如。 为了装傻,田贵花给傻姑什么,傻姑吃什么。 馊的臭的,还有元宝和尿的饭。 傻姑统统吃下肚,田贵花终于试出傻姑是真傻子! 赵伟杰忙了一天,晚上拿傻姑泄欲。 为了生命里的一点暖,生命里的一点光。 那就是司风,傻姑等着司风来捞自己。 傻姑忍下所有的羞辱。 有时候,傻姑觉得自己比勾践都能忍。 傻姑苟着活,一日一日地盼望着司风。 可日子如此漫长,司风却杳无音信。 那天毛毛的手,被元宝踩在脚底。 田贵花和丁文秀,都看见了。 却都在等着毛毛哭。 毛毛忍着不哭,却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傻姑。 可能是血缘使然吧! 这俩孩子,每天被田贵花当着童工奴役? 略有空余时间,喜欢守在傻姑身边。 傻姑对俩孩子,说不上爱,也说不上不爱。 但看到毛毛,隐忍求救的眼神。 看到毛毛,被踩得青紫冒着血珠的手指。 傻姑还是心痛了,傻姑冲了过去! 赵大强铁锹敲下来时,傻姑没躲。 傻姑等了四年,司风没来,傻姑也有些绝望了! 敲死也好,如果有魂,飘去京城。 看看司风,也许司风有了意外! 第44章 平行世界 “司语,语语,语语,语儿!” 一声又一声轻柔的呼唤。 傻姑听到雨雨,雨儿。 这不是司风! 司风只唤司雨,从来没唤过雨雨、雨儿。 这是谁在唤谁? 傻姑不敢睁开眼睛,不知道这是阴间阳间,不敢看这里的情景。 “语语,语语。” 傻姑听这呼唉“雨雨”的声音,像成熟的水果。 甜甜的温润着傻姑的每一根缺爱的神经。 傻姑不敢睁开眼睛,怕睁开眼睛,看到这份深情的呼唤,不是对着自己。 感受到身下是柔软的床! 不是赵家村的大沟,这是哪里? 我真的死了? 到的是天堂还是地狱? 傻姑决定睁开眼睛,只要不是赵家村、司家村,对我傻姑就是天堂。 远方看到司语睁开眼睛,远方隐忍的平静和温柔。 瞬间化作倾盆雨。 远方抖着唇,看着妻子,左手一直柔柔地摩挲着妻子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右手不停擦泪。 傻姑懵逼地看着眼前男人。 这男人,唤的是我? 他是我什么人? 大叔的整个神态,都是一件至宝失而获得的疯狂喜悦。 远方终于平息了激动。 “语语活着真好,哥哥我真怕你——”远方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远方哽咽着嗓子:“没有你,我如何独活!” 傻姑不敢言语。 哥哥么?明明是大叔呀! 远方擦去眼泪,温柔地笑起来。 傻姑想,看着大叔流泪,感觉心里有点酸。 看大叔笑起来,又感觉暖暖如春风。 远方温柔地摩挲着傻姑的头,轻轻地笑着说,丫头,真被那小子砸傻了? 哥哥慢慢讲给语语听! 远方缓缓地说,哥哥我名远方,你名司语,语是语文的语,也就是诗的语言,语和与谐音。我们名字连起来的原意,就是诗与远方。 傻姑忽然开口,我不是司语,我是司雨,阵雨的雨。 远方愣了一下,想起医生说了,脑子可能受损。 还好!记得自己是司家的女儿,司语记不得了,记忆出岔,把语当雨了! 管它什么司语、司雨,我的爱人回来了! 远方温柔地笑,宠溺地说,成成成,司雨,阵雨的雨! 挺好,远方飘来一阵淅淅沥沥雨。 好浪漫的故事。 远方温和地说,司雨是远方的妻。 远方和司雨,青梅竹马。 司雨是远方看着出生的。 远方想起那个粉嫩的小婴儿。 幸福地笑道,我们相识相知已经五十五年了 远方是高中老师,司语是小学老师。 我们约好,退休后,一起去看天下,走天涯,过真正的诗与远方的生活。 雨雨上星期退休了! 去查看核算退休金多少,回来路过状元楼时。 被跳楼的小子,砸昏了。 雨雨已经昏了七天,吓死远方了! 远方想起这七天的胆颤心惊,忍不住又想流泪。 司雨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 头上的吊瓶。 听远方讲的事,有点犯迷糊。 这是不是司风讲的平行世界? 另一个世界的傻姑死了。 这个世界的傻姑,是一名叫司语的老师。 有一个暖暖的老公,暖暖的家? 远方按下墙上一个按钮。 很快从门外进来三个人。 一个老头,两个年轻人。 都穿着雪白的大褂子,面前的口袋里,插着两支笔。 司雨在电视上见过,这是医生。 原来,自己在医院。 老头俯下身,翻翻司雨的眼皮。 又拿出听简听了听,抖抖司雨的胳膊,又抖抖司雨的腿。 起身对远方高兴地说:“远方,奇迹呀!身体器官,一概无伤。” 远方不放心地说:“可是,可是,语语说她不是司语而是司雨,阵雨的雨,好像还不认识我!” 老医生笑道:“远方,那是从楼上砸下来呀!脑神经受点伤,失掉记忆而已!” “这身体发肤智商不受伤,感情再慢慢培养吗!阵雨的雨也行啊,她喜欢人叫阵雨,就阵雨呗。”老头儿笑道:“人还是这个人,远方与诗语,和远方飘来阵雨,有啥差别?反正都是远方的妻!” 老头呵呵地笑道:“远方,让雨雨重新认识你,重新爱上你,正是晚年最浪漫最美好的事呀!” 远方笑了:“对对对,人在就好!人在就好,远方和雨雨,再来一次夕阳恋,很好很好!” 老头点点头:“远方,去办个出院吧,回家慢慢调养,熟悉的环境,慢慢地能忆起过去很好,忆不起过去也别强求,只当一切从头开始。” 远方连连称是,送老头出去。 回头对司雨说,别乱走,哥哥去办出院手续,乖乖的待这里。 等哥哥回来。 司雨点点头。 远方一步三回头,三回头四嘱咐。 才慌慌忙忙地去办出院手续。 司雨悄悄下床,这种医院,在电视上看应该是高级病房,里面陈列齐全奢华。 有沙发电视衣柜穿衣镜。 比丁文秀的婚房还洋气。 司雨在沙发上试着坐下,好柔软好舒适。 走到穿衣镜前,看着镜里的人,司语呆了! 镜子里的女人,齐耳短发,面皮白净,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 一双手修长白晰,无茧无痕。 整个人看上去,优雅柔和,透着自在从容。 只是眼神,带点迷茫。 傻姑盯着镜中的自己。 这是这个世界的我? 那个世界的傻姑死了! 想起傻姑这个名字,司雨还是特别讨厌。 既然那个世界的傻姑死了,便没了。 现在,只有眼前的这个中老年妇女,名叫司雨,再无傻姑。 司雨忽然想起毛毛豆豆,还有司风哥哥,都留在那个世界了。 办完手续的远方走进来,看到司雨下了床。 站在穿衣镜前发呆。 远方开心地走到穿衣镜前,站在司雨旁边温润地笑。 司雨看到镜子里,站在女人身边的男人。 一米八的修长身材,肤色白皙,长相儒雅,满含笑意,满眼深情地看着女人。 远方温柔地牵起司雨的手,雨雨,我们的儿子来接我们了。 我们下去等,好吗? 司雨的手,握在远方宽大而暖暖的掌中,非常舒适。 眼前的男人,像慈父般紧紧握着司雨的手。 远方牵着司雨出门,走进长长的通道。 走几步,远方便俯下身,看一眼司雨。 温暖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 司雨跟着远方,走进一个铁笼子里,铁笼子的门,自动关上。 有人按着铁笼子壁上,红红绿绿标着数字的键盘。 铁笼子忽然下降,然后停住,铁笼子的门又自动打开。 司雨想起来了,这是电视上的电梯。 走过风景如画的花园,来到医院大门口。 干干净净的高楼、花园、长街。 司语偶尔在电视上看到过,总觉得那是天堂的日子。 离自己好遥远的感觉。 一辆黑色的长轿车,在他们面前徐徐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个一米八八,长得特别好看的大男孩,比电视上的男明星都好看。 身后跟着个一米七的苗条淑女。 大男孩下车便扑向司雨,把司语整个地拥在怀里,哽咽着嗓子:“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您终于好了!” 远方向司雨说:“雨雨,这是我们的儿子,远志强,强强,你妈妈失意了!” 又笑着说:“儿子,记住了,妈妈现在名字叫司雨,阵雨的雨。远方飘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 远志强开心而迁就地说:“成,现在是雨妈妈,不管啥语,都是我最亲最爱的妈妈。” 远志强松开傻姑,扶着司语的双肩。 脸对着司语的脸,眼睛盯着司语:“妈妈,司雨老师,记得儿子不?强强,强强呀!” 司雨看着强强好看的眼睛,好看的鼻子,好看的嘴,好看的牙齿。 心里逐磨,这男子长的真好看。 远志强颓然地向远方说,爸,妈真不认识我了! 远方笑道,你妈连我都认不得,还认识儿子!不急,慢慢来。 远志强故意撒娇,爸,我是妈生的,认不得你没关系,认不得我是真的失忆了。 女孩走向司雨,阿姨,司雨老师,我,甜甜,您准儿媳。 司语看眼前的女孩,这女孩长的真好看,电影明星,那个什么冰什么丽的,都没这女孩好看。 我在这个世界的儿子、儿媳,都长得那么好看! 甜甜走向远志强,强强哥,完了,阿姨认不得我了,我是阿姨的学生,还是准儿媳。 阿姨把我也忘了! 甜甜紧张地问,阿姨不会重新给你找媳妇吧? 远方先说话了。 “甜甜,别胡说,雨雨是忘了以前,又不是改了秉性!” 远志强笑道:“对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秉性差不多的人,分到一处,不会改变。” 车子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缓缓而行。 第45章 初聚 车子停在一处四合院前。 院门开着,门前站着几个银发老人。 远志强先下了车子,连忙转到车门处。 一只手挡在司雨的头顶,另一只手扶着车门。 远方扶着司雨下车。 司雨刚下车站稳,跑过来四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围在司雨身边。 一个梳着s髻的老太太,伸手要拥抱司雨。 另一个短发的老太太,拦住梳着s髻的老太太。 抢着搂住司雨说,我生的闺女,我先抱。 语儿呀!吓死妈妈了,你若有个闪失。 我和你爸爸还怎么活! 司雨不敢吱声,这是平行世界里的妈妈。 第一次被母亲拥抱。 虽然是老太太的怀,司雨依然有种恋恋难舍的温暖。 想被老太太多抱一会儿。 十九年的生命里,没有过这种全心全意的爱的感觉。 被一个人当宝贝当命,这样紧紧的拥着。 虽然是苍老的怀,司雨依然获得一种,未有过的踏实的安逸感。 被妈妈这种浸透着爱的关怀,好美好呀! 司雨静静地任由老太太抱着,感受着。 “语儿,咋不说话?”短发老太太松开手,抹了一把眼泪。 看着司语的脸,脸上写的全是紧张。 眼神里是一种至宝要碎了的恐慌,还有无助。 远方连忙说:“妈,语语砸伤了脑子,失忆了!谁也记不得,连我也记不得了!” 远自强也连忙扶住姥姥的肩,姥姥,妈妈连我也认不得了!您别担心,妈妈身体很好,只是失忆! 短发老太太重又搂住司雨哭了。 “语儿,谁都可以忘记,妈妈不能忘记呀?”短发老太太哭着说,“那臭小子跳什么楼?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这一跳,砸坏我的语儿,我的宝了!” 满头白发的另一个老头,伸臂搂住娘俩。 “老伴儿,别哭了!八代司家祖宗,保了闺女的命回来,老婆子知足吧!失忆有什么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教养一次女儿罢了!只要人在就好!” 司雨听出来了! 搂着自己的是司爸爸、司妈妈。 另外俩个,应该是远爸爸、远妈妈了! 梳s髻的远妈妈,拍着司妈妈叫道:“亲家,让我也抱抱吧,语儿我不比你疼的少,虽然是媳妇,我也当女儿的,出生我便抱了!我们不怕语儿忘记我们,我们一起爱语儿。” 司爸爸司妈妈,这才让开。 远妈妈搂紧司雨,哽咽着说:“语儿不怕,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大不了,我们把你当做小婴儿,重新养一次!” 司雨感到,原来婆婆的怀,也如此温暖踏实。 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好有爱呀。 远方笑道:“好了好了!让雨雨进门,慢慢适应家里。” 众人簇拥着傻姑,走进大门,绕过影臂墙。 眼前豁然开朗。 四四方方的宽阔大院。 青石铺地,整齐而雅致。 一座精巧的假山石,造型有趣,似龙蟠虎踞,又如层峦叠嶂。 假山石中,清水循环流淌。 假山旁,绿树成荫。 高大的槐树,矗立在庭院中央。 和古朴的建筑,相互映衬,典雅如画。 青灰色的瓦顶,宛如一片片沉稳的云朵,静静地耸立在古老的庭院四周。 窗户上的木质雕花。 漆上了鲜艳的颜色,或红或绿,或蓝或黄,为四合院增添了几分活泼与生气。 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色彩相互映衬,熠熠生辉,展现出一种独特的和谐之美。 与红柱古色古香的建筑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夏日里,绿树成荫,为人们提供了一片清凉的休憩之地;而在秋天,金黄的树叶随风飘舞,如诗如画。 四合院里,一种宁静祥和的美好。 司雨看着眼前的庭院,脑子里闪过电视里的京城贵家。 我这是到了京城? 平行世界里,京城有司风哥哥么? 司雨想起司风,在这平行世界里,司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有缘见到司风吗? 司妈妈和远妈妈,一左一右地护着司雨。 司爸爸远爸爸,保镖似的跟在后面。 远方和远志强、甜甜,三人后面跟着。 簇拥着傻姑来到正厅! 远志强牵着甜甜的手,来到傻姑面前。 “妈妈,我们去学校了。”远志强伸手,向司雨的手背,轻轻拍拍说,“记住呀,我是您的儿子,我叫远志强,我是妈妈的强强;这是甜甜,妈妈的准儿媳,也是妈妈的甜甜,我们现在都在大学教书!” 远方向远志强和甜甜,挥挥手笑道:“去忙吧,放心,你妈妈会想起你俩的,你俩可是我们的宝贝。去吧去吧,你妈妈有我呢!” 强强愉快地牵起甜甜的手,欢欢快快地说:“知道爸爸,不急,只要妈妈身体好好的,想不起来也不怕,反正我们记得妈妈就行了。” 两人向众人告辞,欢欢快快地出去了。 四个老人,坐在沙发上,一直慈爱地看着司雨,脸上温和而喜悦地笑着,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司雨被四个老人看着,竟然没感觉到尴尬。 反而很享受! 可能这是爱的眼神吧,让人安逸! 有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端进来一只五颜六色的水果盘。 对司雨说:“司老师,我是保姆小陈,您需要什么,跟我说。” 远方对小陈保姆说:“不用跟你说,雨雨需要什么?由我来。” 说着抓起司语的手:“雨雨要什么,都跟哥哥说,就像小时候那样,一直跟着哥哥。” 四个老人笑道,放心吧都由你,我们不和方方抢语语。 我们只要你们小俩口,好好的白头偕老。 我们四个老东西,无需你俩养老,但必须为我们送终! 远方笑道:“放心吧,爸爸妈妈们,我和雨雨,都会长命百岁!连六楼的小子砸下来,雨雨没了记忆都努力地活了下来,就是为了给你们送终呀。” 说着向司雨说:“雨雨,现在记得了么?想不起来以前没关系!我们要记住现在。” 远方指向自己:“我是你的什么人?” 司雨看向远方:“男人!” “哇!好呀,记得了。”屋里人都惊叹着,鼓起掌来。 司妈妈指指自己:“语语,我是你什么人?” 司雨看着慈祥的老太太,满眼悲悯地看着自己。 “妈妈!”司雨说出这两字时,激动地想哭。 曾经多少次,追着司风的妈妈,叫着妈妈时。 那女人恶狠狠的样子吼叫:“不许叫妈妈,我生不出你这样的傻瓜。” “我的儿呀!知道我是妈妈!”司妈妈走过来,搂着司雨乐,“再叫一声妈妈,这八天,妈妈魂都吓丢了,好闺女,多叫两声,把妈妈的魂喊回来。” “妈妈,妈妈,妈妈——” 司雨叫着叫着,眼泪就下来了! 那个世界没有妈妈的爱,这个世界妈妈好暖呀! 司妈妈连忙给司雨擦泪:“好闺女,不哭不哭,这刚出院,别激动,妈妈在呢,妈妈在呢!” 虽然年近耄耋之年,看到闺女哭了。 那颗老母亲的心,便如大鸟般,张开了自己的羽翼。 司雨连忙笑着说:“妈妈,我不激动!” 司妈妈这才放了心。 司爸爸看着司雨:“语语,记得我么?” 司雨连忙说:“您是爸爸。” 又看向另外俩个焦急的老人说:“您是强强的奶奶,我的妈妈;您是强强的爷爷,我的爸爸。” 向爸爸乐坏了! “亲家,多好的孩子,记不住从前了,就这一小会儿,把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记住了!” 司爸爸傲娇地说:“那当然,也不看谁的女儿!” 向妈妈笑道:“语语只是失忆,不是失去智商,我们语语,智商180呢!” 司妈妈乐了:“我们语语,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看到傻姑记得他们,四个老人放心了! 傻姑心里感动,自己在这个平行世界里。 有着一个和和乐乐的大家庭。 真好! 第46章 天赋 远方带着司雨,走进他们的书房。 司雨看着五十平方的书房,干净整洁。 书架上的各类书籍,摆放有序。 随便抽一本,书上干净无尘。 可见平行世界里的自己,应该也是个极爱书的人。 司雨看到翻开手里的书,是一本漫画书。 看着那些细条,司雨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有种想画的冲动。 远方拿出一本相册,走到司雨身边。 翻开相册,给司雨看。 边看,边给司雨讲岁月里的故事。 司雨终于弄明白了。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自己出生在书香世家。 自己的爸爸妈妈,和远方的爸爸妈妈。 都是京城某院的科学家。 住在一个家属大院里。 远方和司语,算是青梅竹马。 司语小的时候,一直是远方带着玩。 这个世界里的司语,七岁入学开始显出数学天赋。 八岁便获得市少儿组奥数冠军,十岁夺得辰国少儿组奥数冠军。 十四岁成了世界奥数冠军。 一路开挂,各门优秀,数学更展天赋。 被人称作天才少女! 爸爸妈妈,不希望女孩子锋芒毕露。 劝司语去师大读书,将来做个老师,安逸一生。 而不是整天关在实验室里,每天做着模拟实验。 司雨心里道,都说干一行爱一行。 科学家,竟然不希望孩子做科学家! 或许认为,女孩子的生活不能太单调吧。 司爸爸司妈妈,远爸爸远妈妈,都希望孩子们,能经历多姿多彩的人生。 两家都安排孩子去读师大,将来做个老师。 长辈认为,有什么样的工作,能比跟着一群孩子,在一起更快乐呢! 远方师大博士毕业,选择去高中工作。 每天面对青春朝气的少男少女,自己也能保持青春不老的心态! 司语师大硕士毕业,去了小学工作,每天面对这些孩子,好似每天都沐浴在八九点钟的太阳下,过得舒适。 远方给司雨,看完前五十五年的生活轨迹。 放下相册,又去打开电脑。 放了司语在状元楼下,被跳楼小子砸的视频。 司雨心里慨叹! 真是到了平行世界呀! 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被铁锹砸。 在这个世界,司语被人跳楼砸。 这一砸,司语去了另一个世界。 自己来了这个世界。 远方拿出司语的手机。 司雨看着手机,想起司风考上大学后,也有一部手机。 司风给司雨演示手机, 司雨觉得手机好比一个魔幻的世界。 最神奇的是想要什么,这玩意都能显示出来。 对一个求知的人,手机便是一本百科全书。 对一个去了远方的人,手机便是见面工具。 司雨曾经梦想有一部手机。 想要看司风时,按下键,司风便进手机里跟司雨见面了。 因司风给司雨演示过,想和某一位同学说话时。 那同学便在手机屏幕上,向司风哈哈问好了。 司雨看到那男同学,尤如钻进手机里一样。 看得清清楚楚容貌样子声音。 远方打开手机,点了一下,一个信封一样的图标。 点一串号,显出一串数字。 司雨奇怪地看着远方。 啥意思? 远方笑道,这是你第一个月的退休金。 已经发到银行卡上了。 司风把手机,只在司语面前演示过。 并没让司雨操作过。 这神奇的小玩意,应该是极精贵的。 远方把手机递给司雨:“拿着,这是你的。” “这个,我不会用!”司语摇摇头,不接远方递过来的手机。 远方笑了:“雨雨,你只是失忆,智商没受损。” 拿过司雨的手:“雨雨拿着,我教你怎么用,很好学的。” 远方拿着手机,让司语雨看边缘的键。 先教傻姑,怎么开机怎么关机。 远方拿着司雨的手,反复开关几次。 把手机放到司雨的手上,示意司雨,试试独立开关机 司雨笑了,一个键,按一下开,再按一下关, 这个不难。 远方边夸司雨聪明,边拿过司雨的手机。 点一下微信图标 远方指着微信上的头像,是一轮初升的太阳:“雨雨,这是你的昵称,诗与远方,记住,这个是你。” 又指着一片森林的图片:“这是我,你男人,你以前喜欢说老公。这个写的是,远方与诗,是我的昵称,这个是我。” 远方点开司雨的手机下面加字号,点了视频键。 忽然想起歌声“最浪漫的事,是和你慢慢变老,老到哪儿也去不了,坐在摇椅里慢慢地摇。” 司雨吓了一跳,寻那声音出处。 远方笑着拿起沙发上的手机。 点一下绿色的图标。 司雨看到手机里的远方,和坐在自己身边的远方,一模一样。 对,就是司风当初演示的,真的好神奇。 远方说这叫视频。 一步步地,远方慢慢地教着司雨。 司雨用半天时间,先摸熟了手机。 摸熟了手机,司雨便不愿放下了。 手机这玩意太好了,里面什么都有。 司雨一下子,爱上了手机。 爱不择手。 远方向空喊道:“小胖过来,妈妈回来了。” 司雨好奇,还有个小儿子,名小胖? 一个圆圆而胖胖的,白色人型小机器人。 滑进书房。 奶声奶气地说:“太开心了,妈妈真回来了,小胖好多天没见妈妈了,想死妈妈了。” 小胖机器人滑到司雨身边,来来回回地,轻轻蹭着司雨的身子。 司雨偶尔看电视上时,见过这小胖机器人。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用上这小东西了。 自己在平行世界的家里,用的好高端。 远方细细地教着司雨,如何和小胖互动。 如何让小胖为自己服务。 司雨看着小胖,这玩意更好玩。 叫跳舞能跳舞,叫唱歌能唱歌。 叫放电视能投影,想喝水还能端水。 随着远方,介绍的各种智能机器。 司雨的心快乐起来。 幸好赵大强敲死自己,回到这个平行世界里! 这个平行世界里,真的高大上呀! 司语决定,要好好学习。 来到这个世界,记忆断片。 知识不够用呀! 远方开始教授司雨课程。 这里刚开始给傻姑讲课。 门铃响了! 不一会儿,保姆小陈领进三个人来! 三个人身后,跟着两个青年。 两青年的四只手里,都提着礼物。 赵启明的父母,带着赵启明道歉来了! 司雨看到赵启明,认出来。 这是远方放的视频里,跳楼砸着司语的少年。 赵爸爸赵妈妈,连连向远方道歉。 彼此客气片刻,气氛轻松下来。 远方抖着手里的书笑道:“天意,让我们司语,学了几十年的知识忘个干净。” 赵爸爸奇道:“远老师这是重新教司老师?” 远方说:“这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命在,什么都能学。” 赵妈妈连忙说:“确实是,这跳下去,吓死我了!怕就怕丢了命。” 赵爸爸接着说:“我们明明也是的,医生测了,回到三岁的智商了,但测了智商,三岁的智商却不低。!” “对呀!虽然回到三岁,这孩子,现在倒变得特别懂事。”赵妈妈欣慰地说,“还特别好学!远老师,不然,连我们明明一起教呗?” “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说不上,这一老一小,在一起学习,还能事半功倍。”赵爸爸也笑着附和。 这从六楼跳下,司语老师恰巧经过。 垫了一垫,两人皆是失忆,智商都不受损! 这是天大的缘分。 放在一起学习,说不定还能爆出新的火花。 赵爸爸赵妈妈商界高手,善捕人心。 二人齐力,竟然说服了远方。 就这样,毛毛和傻姑,以这种方式。 生活到了一处。 教了几个月后,远方发现。 司雨在数学方面天赋没了! 竟然和赵启明,都在绘画方面,显出天赋异禀。 远方索性把两人,都带去美院学习! 学习半年,傻姑和赵启明。 在国内的漫画界,崭露头角。 一个名为司雨,一个名为毛毛。 两个新人的漫画,在漫画界。 受到年轻人的热烈喜爱! 第47章 司风 转眼新年到了! 家里好多亲戚拜访。 司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家。 远方一直把司雨当孩子宠。 吃鱼给傻姑剔刺。 司雨笑起来:“我自己剔刺,我会的。” 远妈妈温和地笑道:“语语小时候,在我们家吃鱼,也说会剔,结果鱼刺卡了喉,方方吓得大哭。” 司妈妈开心地笑起来:“可不是么,后来不管是在你家,还是在我家,方方都要先剔刺,再给语语吃!” 远爸爸傲娇地说:“所以,语语嫁方方,幸福一生。” 远方连忙说:“我娶雨雨,一生幸福。” 司爸爸给了远方一个赞赏的眼神。 远爸爸连忙找补,夸自己的儿子,忘了儿媳也是心中的宝。 “老司,你培养一个好闺女呀!”远爸爸愉快地说。 司爸爸也笑了:“老远,你也培养了好儿子。” 远方把剔好的鱼肉,挟进司雨的碗中笑道:“雨雨,吃鱼。” 远志强故作吃醋的样子,看看远方说:“爸爸为妈妈,剔了一辈子鱼刺,从来不给我剔!” 强强凑近爸爸笑道:“爸爸,你担心妈妈鱼刺卡喉,我小时候,您怎么不担心鱼刺卡我喉?” 司妈妈笑起来:“哈哈哈,现在不是流行那个什么,年轻人都说,夫妻是真爱,儿女是充话费送的啥?” 强强笑起来:“外婆跟得上时代呀!还知道流行。” 又转向远方说:“爸爸,我果然是充话费送的,不怕鱼刺儿卡我喉!” 远方笑起来:“男孩子多卡几次,才能学会剔鱼刺,学会以后,剔给甜甜吃。” 远志强故意给了甜甜一个苦笑:“男人好可怜!” 甜甜笑起来,连忙挟块鱼肉,剔去刺,塞进远志强的口中:“男人不可怜、不可怜,我剔鱼给强强哥哥吃,我疼你!” 吃饭的人都笑起来,这小俩口真是家里的开心果。 远志强连忙也剥一只虾子,塞进甜甜的口中:“我也疼你。” 远妈妈笑道,秀恩爱,好好秀,我们都喜欢你们秀恩爱,小辈们越恩爱,我们老家伙越开心。 司雨听了,也去拎一只虾,想剥给远方吃。 远方能忙拿过司雨手上的虾,熟练地剥去壳,拉去虾线。 在醮料里滚一下,塞进司雨的口中。 一套动作流利而优雅,像练过上万次。 司雨吃着虾子,心里慨叹,在那个世界,司雨是根草。 这个世界,司语真是掌中宝呀! 远方向强强笑道:“这样子,虾子才更好吃,疼老婆,得向爸爸好好学习。” 远爸爸笑道:“强强,这是祖传,爷爷传给你爸爸的,你得好好学呀!” 远妈妈笑着把一块剔去刺的鱼肉,塞进远爸爸的口中。 向甜甜笑道:“对,他们家祖传。” 司爸爸把剔去刺的鱼肉,挟给司妈妈笑道:“男人疼女人,天经地义,《红楼梦》里说,女人是水做的,所以女人亦是柔弱的,男人当然得小心呵护呀!” 远爸爸笑起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感恩遇见,感恩因为儿女,我们成了一家人,来,为合家团圆干一杯。” 各人站起,正欲举杯。 有个清亮的女声响起:“哈哈,赶上吃饭了。我刚回国,立即来看舅妈,舅妈这是大好了?” 随着声音,走进来两人。 一个身高约一米七的女孩,笑兮兮走进来。 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孩。 司雨吃惊地看着那男孩! 这是司风。 司风,难道平行世界里,也有司风? 远方招呼说:“啊呀!姗姗回来了,雨雨,这是表外甥女姗姗,这是姗姗的男朋友司风,两人都在国外留学,每年回来,都会来看你的!” 姗姗看到司雨看司风的眼神。 跑过来,搂住司雨笑起来:“舅妈是真失忆了,瞧司风那神情,是真认不得了。” 司雨笑了笑,没言语。 远方连忙解释:“还好还好,只是失忆!只要身体健康,失忆不怕,我和雨雨,重头再来。 “对了,你们记住,这是我们二次相爱,远方和诗语,在二次相爱,成了远方飘来一阵淅淅沥沥的雨,我们的语语,是雨雨,我们余生的浪漫旅程,便是远方的诗雨,下雨的雨哟!”远方想起司语醒来时,强调自己是司雨。 姗姗惊道:“哇!漫画新秀是舅妈,舅妈用的名是司雨。” 司风听到司雨这个名字,心动了一下。 看着知性的司老师,依然散发着优雅气质。 想起两千里以外的傻姑。 唉!同为司雨,一个高雅地进了艺术的殿堂。 一个卑微地活成井底蛙,还让人扔进污泥里! 本来想着,自己飞黄腾达时,捞出司雨,给司雨一份安逸。 到了京城,慢慢地发现,自己也只是一只卑微的井底蛙,还得依赖别人捞。 自己都爬不动后人,当然助不了别人爬。 司雨只当是自己一个,年少而不自量力的梦,埋葬到遥远的过去。 司风想起司语时,真也似个遥远到隔世的梦,心无半点涟漪。 司雨则很懵逼! 在这平行世界,我五十五岁,已经入了晚年。 司风倒和那个世界差不多大! 还是外甥女的女婿。 怪不得在另一世界,司风疼我。 原来在这个世界,我们是亲戚,我还是长辈! 远志强则笑道:“姗姗,失忆也没关系,我妈妈记忆可好了,只要见了,准记得。” 司雨笑着点点头。 司风笑道:“舅妈以后记得我了?” “嗯!你是姗姗的女婿司风,我记住了。”司雨说,既然到这个世界,沾了亲,那个世界的事,便画个句号。 了无牵挂地当做了个恶梦,随风散去。 小陈保姆拿了两副碗筷来。 司风拿起一只虾,剥了皮,在醮料里滚一圈。 塞进姗姗的嘴里。 姗姗指指鱼。 司风挟了块鱼肉,细细地剔去刺。 喂给姗姗吃。 远志强笑起来:“妈妈,司风认识姗姗四年,得了爸爸疼老婆传承,姗姗比妈妈还厉害!” 甜甜奇怪:“姗姗比妈妈厉害啥?” 远志强乐滋滋地说:“有了司风以后,姗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看,今天这顿饭,姗姗能有手么?” 姗姗向远志强傲娇地说:“这就是爱情的样子!司风爱我,你嫉妒呀?” 司风把一块红烧肉,塞进姗姗口中:“我疼你,一辈子只疼你。” 司雨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司风。 不是同一世界里的司风,说话的口气倒是一个样子。 在司雨死去的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的司风,对司雨也是这口气,我疼你,一辈子只疼你。 可漫漫长长四年,那个誓言,一辈子只疼我的司风,杳无音讯。 也许那个世界的司风哥哥,也死了! 司雨有点悲哀地想着。 远方摸摸司雨的头:“雨雨,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各人立即停下筷子,看向司雨。 现在的司雨,是这个家庭的重点保护对象。 司雨好,举家乐;司雨不舒适,举家忐忑。 那八天的昏迷,每个人都心惊胆颤。 能无性命之忧,已经算是奇迹。 在这奇迹里,每个亲人,都有一种隐约的担心。 害怕得而复失! 因为忽然没了五十五年记忆,身体里是否还有内伤,身体里是否还有医学找不到的雷? 怕这雷忽然爆了,人就去了。 司雨惊觉家人担忧的眼神,不敢再开小差了! 连忙笑道:“我没什么?挺好的。就是看这外甥女女婿,一时想不起来,有些陌生。” 远方轻轻拍拍司雨的手:“语语,不用想以前,记不得无所谓。什么也别想,见到谁,都只当是初见!” “嗯!”司雨乖巧地点头。 司风笑笑:“舅妈,我是在大四时,对姗姗一见钟情的。” 姗姗甜蜜地笑道:“后来,我在司风摧枯拉朽的攻势下,坠入情网的!我很幸运,我是司风的初恋,也是司风爱情的终点站。我爸说等我们毕业,过户一套房子,给我俩坐婚房。” “你在姗姗之前,没有个恋人?”司雨疑惑地问。 司风笑得很坦然:“姗姗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的恋人!” 司语想通了,平行世界里。 没有赵家村,也没有傻姑。 所以,司风的世界里,应该没有司雨。 第48章 入围了 司雨以为自己在的世界,没有赵家村。 而赵家村里的司语和赵伟杰,在忙完春种时。 立即去了镇上。 司语毛毛还有赵伟杰,连同赵伟帅。 一起在赵伟帅的书房里,参加完比赛。 司语第一个做完,毛毛第二个做完。 赵伟帅第三个做完,赵伟杰做的有点困难。 司语和毛毛,帮了赵伟杰一点。 四个人在网上交完卷。 赵伟帅笑道,你们仨一起学的。 赵伟杰还是你俩老师,怎么做不过你俩? 司语笑道,赵伟杰读到高一,扔了书本八年。 这八年时间里,脑子里都是种田。 我和毛毛则不同,脑袋爱伤昏迷,醒来失忆,失忆相当于清空脑储存。 我们这脑袋,相当于手机被刷机了。 这么空空的脑袋,装起数学题来,当然装的又多又快。 赵伟帅敬佩地说,司语的领悟力,理解力,这解释,真的服了! 司语不像个乡下村妇,倒像个那啥专家了。 毛毛连忙笑道,不是我和妈妈脑子空,主要是赵叔叔教的好!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没有赵叔叔领我和妈妈,走进数学的大门。 我们至今不知道数学是啥,更谈不上比赛了。 赵伟帅伸手抱起毛毛,哈哈笑道:“惭愧惭愧,是司语和毛毛脑袋好用,我教的慢,你俩学的可比我教的都快多了!” 毛毛小傲娇,这就叫举一反三。 赵伟杰得意地说,司语和毛毛的脑子,比我脑子好用。 我们家仨口儿参加比赛,说不得真能拿到未奖,也能挣个万二八的。 赵伟帅笑道,先等着入围,入围才有希望。 别急躁,凭着司语和毛毛这悟性,今年拿不到,明年也拿来了! 转向司语说,加油,我看好你和毛毛。 司语向赵伟帅躬一躬:“谢谢先生赏识。弟子一定努力,为师傅争光。” 赵伟帅乐了:“司语,这是你自己说的哟,我是你师傅,一日为师,终身做你老大哥。” 司语心里好笑,小子拽呀! 口里说:“当然当然,余生都请老大哥带我们飞飞飞。” 豆豆张开双臂笑道,飞喽飞喽! 赵伟杰抱起豆豆,好了,别飞了,咱们回家。 赵伟帅开车,送四人回去。 回到赵家村,正是育稻苗时节。 麦子快成熟了。 收割完麦子,立即便得栽稻谷。 稻谷要先育苗,等小苗儿出了,长高到二十厘米左右。 再拔出秧苗儿,栽到收割后的麦子里里。 因此,在麦子未完全成熟前,要先育秧苗儿。 从镇上带了粳稻种子。 司语带着毛毛豆豆,跟着赵伟杰来到田里。 先把田整成一块块长方形的地块。 块与块之间,挖沟。 撒下稻种后,又覆了一层营养土。 一周后,青青的秧苗儿,冒出土来。 麻雀乐坏了,纷纷奔向苗田。 家家白天留人,在苗田里赶麻雀。 赵伟杰在长竹杆上,绑了一只红色塑料袋。 抡起来嗖嗖地响,麻雀不敢落下。 赵伟杰在地里看,司语回去做饭。 做好饭,吃完来换赵伟杰回去吃。 赵伟杰把饭提到田里,坐在田头吃。 司语奇怪:“干嘛提到田里吃?” 赵伟杰笑笑:“一个人吃饭没意思,看着你们,吃起饭来开心。” 第二日,司语做好饭,便提到田头。 放下塑料布,铺在田头。 四口儿围在一处吃。 赵伟杰边吃边乐,像全世界的欢乐,都装进他口袋了! 司语觉得赵伟杰幼稚,像带着三个娃生活。 赵伟杰觉得司语心里有他,爱着一个人真快活。 守了秧田半个月,小苗儿噌噌地长到食指长了。 麻雀对秧苗失去了兴趣。 这时候,不用撵麻雀了。 只需放水,让水漫过苗根,秧苗才长得更好。 放水也是技术活,赵伟杰包了。 司语带着两个孩子,继续学习。 很快小麦成熟。 收割机开进田里。 六十块钱一亩,帮着收。 小麦收完,整理旱田放水成水田。 准备插秧。 这时候,插秧机也开进田里。 七十块钱一亩,插秧机代替人工。 家里人只负责拔秧苗,送给插秧机。 司语带着俩孩子,拔苗打成捆。 赵伟杰负责,运给插秧机。 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 赵伟帅骑着小电摩来了! 高兴地说,初赛全球三千人入围。 司语看着兴奋的赵伟帅,边捆着秧边笑道,说重点。 赵伟帅打出响指说,我们四个都入围了。 下周参加复赛。 赵伟杰乐坏了:“我家毛毛也入围了?” 赵伟帅笑道:“入围,年龄最小的入围者。” “司语,你们家要出小天才了!”赵伟帅脱了鞋,下到苗田帮拔秧。 赵伟杰担心地说:“别《伤仲永》了吧?” 司语捆着秧苗笑道:“仲永不是天才,真正的天才,不会伤,等着看我们毛毛,展示天才的时候!” 赵伟帅笑道:“就喜欢司语这种淡定,我当时看到我们都入围,我乐得发狂。一口气儿跑到这里,告诉你们,赵伟杰还好些,瞧司语和毛毛,那从容淡定,好像知道自己稳进。” 司语笑道:“读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后便悟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参加一个竞赛而已,钱还没拿到手,有啥可惊的。” 毛毛附议司语:“对呀!我跟妈妈一个想法,我们是奔钱去的,又不想闻达于世!” 赵伟帅呵呵笑道,我竟不如个娃! 哎呀呀!惭愧呀! 我罚自己我罚自己好了,司语你去歇着,我替代司语,拔完这秧苗。 司语笑了,我不累,人多好做事。 有赵伟帅帮忙,拔秧的速度更快。 司语笑道:“赵伟帅拔秧的娴熟,你家住镇上,又是读书人,这农活咋那么丝滑?” 赵伟帅笑起来:“娴熟,丝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司语,我没教的你也会?你这小脑袋,才好二年有余,怎么听着,像读几十年书了?” 司语笑道:“你教的不多,电脑和手机,信息量超大呀!” 赵伟帅笑着点点头,对了,把电脑手机忘了! 只要想学,信息时代,方便的很。 初见毛毛时,三岁的孩子。 小学究似的,毛毛自己不是说过,跟电视学的。 毛毛和司语,都是对知识如饥似渴的人呀! 一周时间,收了麦子,栽好稻苗。 剩下的田地管理,相对比较休闲。 司语继续带着毛毛、赵伟杰刷题。 自己倒没刷多少题,只是在书上,做了些许笔记,还有题记。 做这些笔记题记,还是提点给毛毛看的。 司语数学上的秉赋,在看题时,基本旧知识,便回到脑子里来了! 对司语来说,高数上也没啥难题。 赵伟帅倒常来看司语的题记。 指着标柱说,司语,你这是点睛呀! 顺你这思路,再看这题,瞬间变简单了。 复赛我估计你能进前五百,决赛你还真能拿尾奖,尾奖一万块吔! 比赛共设三道赛制,第一道是海选,也就是初赛,取前三千名入围。 第二道是复赛,取前一千名入围决赛。 第三道是决赛,前一千名进京。 参加闭卷考试后,取前三十名获奖。 设特奖一名,奖金三十万。 设一等奖四名,奖金十万。 设二等奖十名,奖金两万。 三等奖十五名,奖金一万。 听了赵伟帅的估计。 毛毛看着司语笑,我们是奔尾奖去的? 司语则对赵伟帅说,借你吉言,要真能和毛毛,一起拿个尾奖也有两万块了! 赵伟杰连忙说,我也在努力,如果我也能达到尾奖,我们家有三万块了! 赵伟帅看着赵伟杰,笑兮兮地说,你和我,能进前一百排名,我们赵家算烧了高香,祖坟也冒了青烟! 都说男孩子智商随妈妈,这毛毛的智商,真的随了司语了! 你发现没有,这娘俩学东西,特别快! 赵伟杰看着司语,有点想不通,这脑袋,越敲越聪明! 爸爸一锹敲下去,傻子成了天才? 第49章 傻姑爆火 参加完复赛,毛毛和司语,都没去关心成绩。 这种比赛,对京城师徒,不算啥大事儿。 司语让毛毛,继续刷题,准备决赛。 赵伟杰和赵伟帅,参加完复赛。 觉得题目难度大了,复赛入围指望不大。 有点要丢开的意思。 看到司语毛毛,极为认真地准备决赛。 两个大男人,不好意思打退堂鼓了! 跟着也开始解题。 本来,村官不用天天上班。 一个人做题又太寂寞吧! 赵伟帅是个喜欢热闹的,看着司语毛毛做题,似乎能激发斗志。 便直接住进赵伟杰家来。 看到司语不怎么刷题,天天指挥毛毛和赵伟杰刷题。 做饭喂鸡逗狗,司语承包了。 所有时间,都送给赵伟杰和毛毛。 司语还去指导,豆豆和程程的课程。 赵伟帅寻思司语,应该对进入决赛,没了信心。 静心地做好后勤,助父子俩飞翔。 赵伟杰真是走了狗屎运,娶如此贤妻。 相夫教子的妻,现在可是罕物呀! 赵伟帅跟着毛毛、赵伟杰,三个人一起刷题。 看着正教豆豆“关关雎鸠”的司语说:“司语,别灰心,我看你入围的希望,比我们更大。” 司语不知何故,看着赵伟帅:“啥意思?” 赵伟帅笑道:“你不刷题,不想参加决赛吗?” 司语奇怪:“我为什么不参加决赛?离那钱越来越近,我干嘛不拿钱!” 赵伟帅急了:“想拿钱,你还来学呀!咱这是数学比赛,不是《诗风》!” 司语笑了,原来是担心我。 赵伟师真是猪脑子! 难道看不出来,我和毛毛参加决赛的信心? 先时,看赵伟帅和赵伟杰信心不足的样子,现在倒担心我了。 司语只好拿起资料书,装着看。 赵伟帅这才放了心,司语既然那么聪明,我们必须一起进京。 第二天上午,村里有人来喊赵伟帅,说有记者来。 赵伟帅连忙跑到村部。 一会儿,带了一大帮人,来到赵伟杰家。 赵伟杰和司语吓了一跳。 一人护一个孩子,看这些人,对着一家人乱拍一通。 赵伟帅喜得大叫道:“天呀,司语,毛毛,知道你俩复赛排名吗?” “司语第一名,全球第一,村妇也!” “毛毛第二十名,全球最小年龄也!” 毛毛跳起来笑道:“妈妈,我第二十名也!” 司语附身笑道:“毛毛真棒!” 明白了,这乱七八糟地一通拍摄。 是因为排名靠前了! 记者看着云淡风轻的司语。 拿着话筒采访:“您对自己获得第一名,不惊喜吗?” 司语连忙说:“惊喜的,惊喜的,我的老师更惊喜吧!” 记者奇怪:“你的老师?” “对对,”司语连忙指着赵伟帅,“这就是我们母子的老师,是赵伟帅老师,也是我们村的大学生村官,是他,领我们母子走进数学世界的。” 记者笑了:“果然学生很淡定,老师更惊喜,让我们来采访老师。” 司语终于把记者推向了赵伟帅。 这种露镜机会,作为想走政治前途的赵伟帅,更合适。 有别的拍视频的人,在镜头里解说:“司语,复赛第一名,淡定是王者风范!” 有人翻开桌上书,看到书里的题点,还有笔记。 纷纷开拍。 闹腾到天黑才散。 司语以为这拍完就算了! 没想到一夜过去,赵家村成了热门村。 赵伟杰家成了打卡地。 寒门母子励志版,网上到处都是。 司语和毛毛,母子巨幅照片。 贴满鸡鸣县的大街小巷。 打开手机、电脑,都是赵伟杰家的泥墙草屋,配着四口视频。 还有司语淡然从容的表情。 全国各地的大车、小车,从白马镇排到赵家村。 不停有人拍视频求合影。 一家人都没法正常生活了,真是不胜其扰! 还怎么备战决赛? 司语想着复赛第一有啥用! 咱是奔那钱去的,又不是奔名去的。 进了决赛前三十,秒不到那钱呀! 司语跟赵伟帅商量,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好好准备,参加决赛呀! 这么闹腾,静不下来。 赵伟帅说去哪躲?对,直接去我家好了! 四口儿收拾收拾,托二婶三婶,照看家里和田里。 凌晨一点,坐着赵伟帅的小货车。 悄悄地住进了赵伟帅家。 四个人在赵伟杰家备战决赛。 豆豆继续着司语安排的课程,跟着司语学习小学知识。 五个人在赵伟帅的大书房里。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外面却炸了锅。 全国各地的网红,奔到赵家村。 看到空空的院子,只好拍拍鸡仔。 拍拍灶房,拍拍谷秀兰的遗像。 然后各种故事,在各自的直播间里产生! 还有人拍了院子,去采访邻居,做成视频。 有个直播的,采访到丁文秀。 丁文秀说,这是鬼附身,三年前的司语,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名字叫傻姑,现在竟然成了天才! 这妥妥的鬼附身。 这个直播间迅速走红。 唯心主义者聚在一起,说出各自的奇遇,来证实天才村妇为鬼附身的事实。 立即有人模仿,专门直播田贵花一家人的爆料。 田贵花得意洋洋地说,什么司语! 原本就是司家村的傻子,还是哑巴。 不是我家老头子,在这傻姑头上敲那一下,哪里来的天才? 赵大强则嘿嘿的笑着说,傻姑发狂时,可吓人啦! 我铁锹砸到傻姑的头,流了好多血。 以为死了,都扔南面的大沟里了。 谁知道儿子抱回来,昏了七八天。 醒了,醒过来不傻啦,还成了天才。 这他娘的,也太扯了! 三个人进了三个不同的直播间。 这一通话,如同水掉进爆锅的油里。 在国内外掀起轩然大波。 一时间,人们在网络空间,吵得不可开交。 本来排名在母子后面的大咖,心羞羞些。 田贵花三口儿这爆料。 一众大咖,输给一个傻子村妇,和五岁的孩子。 两个接触数学才两年。 速成的速度,比宇宙飞船都快! 国内外的人,在不可思议之后。 有专家名嘴定论,骗局! 上至数学大咖,名嘴名师。 下到网红平民。 有人打赌,“天才”母子,绝对不敢进京参加决赛。 有人认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天才”母子,不仅会参加决赛。 还会夺冠! 有挣家教钱的名师,极力否定。 天下家长若相信,不去家教也能成才。 家教这行还赚啥钱! 这些名师们极力否定,母子绝对骗子! 有人质疑,寒门母子如何行骗? 有人立即说,母子不是有老师么,老师造假。 有人立即反驳,老师被学生撂几百名后面,老师这水平如何造假? 有人说这是老师的策略。 一时间,网上福尔摩斯层出不穷。 一部分人给出老师造假可能。 就有一部分驳回老师造假可能。 正反方来来去去拉锯战后,老师造假不可能! 怀疑司语和毛毛,复赛成绩造假的人。 找不到赵伟帅,和司语毛毛的造假证据。 最后定论主办方造假。 有高校参入责疑,不进校门自成才。 高校还能招到学生吗? 高校关系到教育部,教育部关系到政府形象。 做企业的当然惧了! 面对国内外全部质疑。 要主办方解释。 主办方也解释不清,这傻子和稚子。 如何能在数学界获此名次。 主办方联系到赵伟帅,来一场实地考试,录成视频,向社会公布。 赵伟帅告诉司语的时候。 司语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一个数学竞赛。 怎么扯出那么多《莲篷鬼话》来 赵伟帅家的工厂里,正好有黑板。 主办方带了数学大咖,现场出题。 司语和毛毛,现场做题。 主办方又录了司语和毛毛的笔记。 在确信司语和毛毛,确实懂数学时。 让司语和毛毛,安心备战决赛。 这些人便撤了! 第50章 天才母子 主办方的视频,直接以《天才母子》命名。 视频放出,举世哗然。 二十一岁的母亲,和五岁的儿子。 从容做题,且板书漂亮。 震惊众人! 一部分人震惊之后,作为励志篇,用来教子育女。 一部分人震惊之后,满是怀疑。 两年时间,如何能攀到数学顶峰。 还有人怀疑笔记太简洁,笔记也有造假嫌疑。 学霸妈妈用司语母子的例子,激励子女,学霸们坦然接受。 己所不能,非他人不能,值得学习。 学渣的妈妈用司语母子的例子,激励子女时,学渣们认为荒唐。 一介村妇、稚童,怎么可能两年时间,从数学底层攀到顶峰,绝对骗局。 己所不能,天下人皆不能也。 外面吵翻天,司语一家一点不知道。 天才也罢,庸才也罢。 司语一门心事,想那三十万。 远在国外的司风,打开手机,看到知性优雅,清秀美丽的司语时。 吓了一跳,这是司雨呀。 详详细细,翻看有关司雨的各种视频。 司风相信,司雨是天才! 司雨很小时候,司风发现司雨天赋极高。 教什么会什么! 还有过目不忘之异秉。 司风也是真爱过司雨。 想着好好读书,挣多多的钱。 将来和司雨过安逸一生。 可爱情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到了京都高校,司风才发现小县城的第一,在这里也不过一粒尘埃罢了。 读到大三,人生更接近现实。 想和司雨,在这京城里安家。 京城一间房,得压两人一辈子! 司风也曾悄悄地回去,看过司雨。 看到司雨蓬头垢面,卧在田贵花家的院角。 还有两个小土豆的娃。 司风的心死了! 娶一个生了两个娃的女子,司风意难平。 司风此后,任凭司雨掉在魔窟里蹉跎。 毅然地回到京城,心里删除掉和司雨的过往。 对京城的独生女姗姗,展开爱的攻势。 司风潜意识里,希望司雨傻傻一生,窝在赵家村。 司雨就那样,成为司风永远回不去的过往。 司风特别喜欢一首歌。 歌里唱的“往事不与新人讲,新人不知我过往,往事已经翻了篇!” 可现在的司雨,忽然如一颗升起的明星。 在天空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样闪亮的司雨,成为别人的妻。 所有翻了篇的往事,一下子全部涌现眼前。 司风惊、悔、妒等等万种情绪,交结一处形成一股意难平! 姗姗,是司风捧在手心的爱人。 现在看到青春亮丽娇美的司雨,司风想起当初。 司风是司雨,捧在手心的爱人。 想起司雨当初捧着的自己,司风忽然升出捧姗姗久了的累,心生倦意! 司风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会把司风和姗姗,放在一处比了! 司雨是回不去的过往呀! 姗姗是我现在的爱人。 视频里的司雨,美好得又让司风,抑制不住地去想。 司风忽然想把司雨,重新覆上灰尘。 司雨若不灿烂,司风捧姗姗便不会倦! 往事便翻了篇。 司雨灿烂如花,司风便会比较。 比较之后会觉得倦,往事便难以翻篇。 司风想掩盖司雨的光华。 让司雨重回泥泞里的过往。 司风联合海外参赛者,联名要求参赛方,取消司语母子决赛资格。 理由是两个乡下人,没上过学,更没有接触过数学的人。 背数学公式都要三年! 怎么可能两年时间,获得这样的成就,妥妥地造假呀。 这份联名,加大了责疑方的信心。 连丁文秀都开了直播,以亲历者的身份。 一件一件地爆料,傻姑是个白痴。 连傻姑,吃元宝尿尿拌饭的事,都抖了出来。 这样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成天才! 除非鬼上身了。 丁文秀迅速吸粉过千万。 司风也跑到这个直播间,听到司雨连童子尿拌饭都吃过。 没觉得司雨可怜,倒觉得司雨恶心! 司风忘了自己,当初如何嘱咐司语,只要保命,必来捞你的承诺。 反而觉得司雨脏了,更想毁了司雨。 男人果然爱你时,你的一切都是美好。 不爱你时,你全身都是恶丑,恨不得删掉和你所有的记忆? 司风此时,希望司雨消失,千万别再出现在决赛考场。 而和远方过了两年的司雨。 已经完全适应平行世界里,司语这个身份了! 打开抖音,看到赵家村的《天才母子》。 又刷到丁文秀的直播间时。 司雨愣住了! 这不是平行世界,这是交换人生! 司雨猜测,应该是赵家村的傻姑,和京城的司语。 同时被砸中时,灵魂出窍,找错了身体。 司雨猜测,毛毛和赵启明,应该也被交换了! 五岁的毛毛,怎么会一下子考到全球二十名! 而十六岁的赵启明,再来和司雨学画时。 司雨悄悄喊一声毛毛。 赵启明愣了一下,对司雨说,司老师,毛毛这名字,听着好熟悉呀。 司雨明白了,这是三岁的毛毛,经过两年的京城生活。 赵家村的生活记忆,慢慢淡了! 司雨想起司风! 杳无音讯的司风,原来是移情别恋了! 司雨想起这两年的生活,是天道怜我么? 想起十九年的屈辱人生! 因为恋着司风,一直隐忍着。 现在机缘巧合,终于知道,司风一生都不会去捞自己。 若是灵魂不换,自己将守着那躯壳,怀着希望,蹉跎到死。 司雨愣愣地看着手机里,丁文秀的直播。 以及直播间里,那些都在骂司语母子造假的粉丝。 这就是远方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司雨心里心疼司语。 我直接来享受,司语老师的退休生活。 还享受着司语老师的父慈母爱,夫情深、子仁孝的情感爱义。 司雨希望,司语能挺住这些人的攻击。 又去看企业方视频,看到优雅从容的司语,淡定书写着方程式! 司雨感慨,司语没有那些不堪的记忆,才活得如此地雅致。 而自己午夜梦回,不是陷入司风爸爸妈妈的火烙之型,就是身受赵伟杰的无情喧泄。 司雨和远方,做床第之事时,第一次体会到情欲之爱的快乐! 远方把司雨当做心爱之人,做的温柔缠绵。 而赵伟杰,一直把司雨当做工具人! 现在看到视频里,一家四口不在田贵花家了! 那泥墙草顶竹篱笆的院子,看上去充满生机。 四个人脸上,也是快乐的表情。 好像还多了个老师,村干部赵伟帅。 这个人司雨不认识。 不知道司语和赵伟帅,如何相识的。 司雨眼睛对着手机,思绪在飞。 远方看着司雨笑道:“怎么?看到这名字的人,想起自己的数学天赋了!” “雨雨,你在这女孩的年龄,比这女孩厉害多了!” “现在,你在绘画方面开窍,再次开挂了!” “我看你和明明的漫画,阅读量嗖嗖地上升。” 司雨看着远方,你相信网上说的吗,说母子造假? 你相信这对母子,敢进京参加决赛吗? 好多人估计,这对母子,不敢进京! 远方摇摇头,肯定不会造假,挣来的决赛机会,为什么不来参加! 两年或许不长,可人们忽略了。 两年有七百二十天,七百二十天呀。 每天学一点,学了七百二十天,什么都有可能了! 你开了天赋,绘画水平超过美院了! 赵家村的司语母子,开了天赋。 两年七百二十天的时间,为什么不能攀到数学高层! 远志强接上远方的话,妈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己所不能之事,别人能的多呢! 质疑者各有目的,皆从私心开始。 其实二十天后就是决赛。 质疑者,为什么不等二十天后,再责疑。 而是现在拼命攻击,目的就是阻止这对母子,来京参加决赛。 怕母子决赛夺魁,于己不利而已。 我看到企业播放的视频里,母子俩沉静的样子。 估计人家根本不上网,看不到这满天飞的猜忌。 母子俩,应该正躲在哪个清静地方,备战决赛呢。 司爸爸点头称是:“对!真正做学问的人,心极静的,根本不理世俗争议。” 司雨笑道,等这对母子进京参赛,我也去看看,睹睹他们的风采。 远志强说,这个好办,考场设在我们学校。 母子俩都在第一考场。 全方位监控无死角,到时候主办方会直播考场。 妈妈您坐在家里,可以看到这对母子全程做题。 第51章 摊上事了 魔都的楚家别墅里。 楚金龙指着视频,对左伯树说:“跟踪消息,这母子俩决赛夺魁,想办法弄到我们新办的学校,妥妥的活字招牌呀!” 客厅里的楚金凤,抱着毕翠兰的手臂。 一个劲地撒娇说:“妈妈,哥哥准是看中小村妇了!” 楚雄飞笑起来:“金凤,你哥那眼高于顶的人,能看中有夫之妇!” 楚金凤嗔地说:“爸,你不相信?当时,我脸都被那女人打肿了,两只手臂都被女人打脱臼了。哥哥下车,看也不看我,反而要送那女子去医院。” 毕翠兰心疼地扳过女儿的脸,仔细查看,自家的宝贝儿,一指头没啥得碰过。 小村妇得有多恶毒,忍心对这么可爱的女孩下手! “这哪里是小村妇,简直泼妇,敢打我女儿的脸,金龙,你这是咋了,不护妹妹?”毕翠兰向丈夫挪挪嘴,“你去看看金龙,教训教训儿子,哥哥眼里,没有妹妹不得了,我还指望着,金龙护着金凤一辈子呢!” 楚雄飞看着乖得猫咪似的女儿。 竟然会被一个小村妇打耳光。 楚雄飞也生气了:“小宝贝,爸爸去教训你哥,老婆,儿子不像话了,我们百年后,是真指望金龙护佑妹妹一生的!” 毕翠道:“对呀,我们一辈子,只生得这一对儿女,兄不护妹还了得!老公,你去教训教训儿子,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妹妹都不照顾,去照顾一个外人,还是个打妹妹的外人,真是岂有此礼!” 毕翠兰重又搂了金凤,撸着金凤的小脸儿说:“宝贝,还疼不!” 金凤乖巧地说:“妈妈爸爸这么疼金凤,金凤不疼了!妈妈,想起那小村妇,金凤就怕怕,哥哥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毕翠兰笑道:“怎么可能,乡野村妇,两个孩子,金龙喜欢这种女子!” 楚金凤摇摇头:“妈妈,小村妇万一要勾引哥哥咋办?要真勾引上哥哥,哥哥迷了心,娶了她做了我嫂子咋办?金凤真的怕她,她好厉害的!” 毕翠兰温柔地安慰着惊惧的女儿。 “凤儿想多了,不可能的。这样女子,进我楚家的门,除非我和你爸死了!”毕翠兰笑着说。 楚金凤连忙伸出食指,放到毕翠兰唇上:“妈妈,快别说,您和爸爸,一定长命百岁的,金凤死,也不许爸爸妈妈死!” 毕翠兰捧起女儿的脸,幸福地说:“我女儿好善良,都不死,我们一家都长命百岁!” 楚金凤忧心地说:“妈妈,哥哥要真的爱上有夫之妇,落一个夺人之妻,在这座城里,名声会不会不好?” 毕翠兰搂着女儿,觉得自己女儿有点魔怔了! 楚金凤伏在毕翠兰的怀中,猫咪般温顺。 想起鸡鸣县的小村妇,楚金龙的眼神。 金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讨厌接近楚金龙的女子。 讨厌楚金龙看向司语的神情。 楚金龙的女性同学、朋友,楚金凤都讨厌。 但凡有靠近楚金龙的女子。 金凤都想方设法地悄悄撵走。 楚金龙宠妹妹,也没有十分心仪的女子。 金凤赶谁,金龙都不生气。 妹妹开心最好! 为了讨妹妹欢心,金龙索性和女孩子绝交了! 来来去去,身边跟着的都是妹妹楚金凤。 唯一一次,便是上次的鸡鸣县之行,对司语那个小女子,狠不起心来。 还感到莫名地亲切,莫名地熟悉。 午夜梦回,楚金龙的梦里,竟然是婷婷玉立的司语。 楚金龙醒来后,笑自己!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楚金龙瞪着眼睛,可真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呀! 看到网上攻击司语造假,看到司语草顶泥墙竹篱笆的住所。 听到丁文秀爆料的有关司语的事。 心莫名地痛。 直接买了大量水军,去丁文秀直播间开骂。 去各个app里,跟反对司语的人杠。 每天晚上,上网刷司语的各种视频。 看司语知性柔美,浸润透了的书香风采。 特别喜欢看《天才母子》里,司语书写的样子! 那漂亮的板书,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写出来。 楚金龙食指在桌上敲几下,想了想。 对左柏树说:“找几个人,暗中跟着这对母子,防止其它学校挖人。” 左柏树领命去了! 出门见到楚雄飞,连忙躬身:“楚董好!” 楚雄飞指指门里:“金龙在?” 左柏树连忙说:“楚总在里面。” 楚雄飞点点头:“你去吧!” 说着进到屋里,看着帅气又儒雅的儿子。 正伸着修长的食指,点着桌子,神情像是远游。 楚雄飞心中疑惑,小子真像心里有人了! 对女人开窍是好事! 可悍妇万万娶不得呀。 楚雄飞坐下,开门见山地说:“听你妹妹说,去了趟鸡鸣县,学会看着别的女人,欺负妹妹了?” 楚金龙看着楚雄飞笑道:“爸,你知道打妹妹的是谁吗?” “鸡鸣县的泼妇!”楚雄飞不屑地说。 楚金龙把电脑屏幕,推向楚雄飞。 “爸爸,打妹妹的是这个女孩,名叫司语。”楚金雄指着屏幕说。 楚雄飞看着屏幕里的少女,有一瞬间的愣怔。 是个知性美人,和妻子年轻时候很像。 楚雄飞笑道:“小姑娘长的是很漂亮,爸知道你有恋母情节,想娶一个像妈妈一样的女子!这小姑娘看上去,比你妈妈当年的书卷气更重。” “但是金龙呀,再怎么喜欢,伸手打妹妹的女孩,终是娶不得呀!” “徒有其表的女子,心肠坏得很;伸手打人的女子,更是藏泼于心,祸害呀!” 楚金龙不言语,调出存在电脑里的行车记录仪视频。 把电脑屏幕,重新调向楚雄飞那面:“爸爸,您看看,这女孩的泼,藏在哪里?” 楚雄飞把电脑屏幕调过去,不看。 直接说:“不管泼藏在哪里,欺负我的女儿,不会是善茬人。我要敲打敲打这悍妇!” 楚金龙吃惊地说:“爸,为了妹妹,您把手伸到那小县城,您还是看看视频吧!” 电脑屏幕,重新掉向楚雄飞。 “爸爸,我知道您疼我们,可这女孩说的没错!钱上面有权,权上面有法律,法律面前,生命平等,太阳不应人之贵贱,多照谁一点!” 楚雄飞瞄一眼视频,看到金凤在十字路口,冲出车队,车子直接开向对面的女孩。 女孩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交警,拉向一边。 楚雄飞吓了一跳:“金凤怎么可以这样开车?” 楚金龙松了一口气,楚金龙是真担心,爸爸会派人去敲打司语。 “爸爸看到了吧?妹妹是冲着那女孩撞去的!” 楚雄飞盯着电脑屏幕说:“撞那女孩无所谓,大不了赔钱,我担心的是金凤,这要是撞上岗亭,这前冲力,金凤会受伤的呀!” 楚金龙头疼,爸爸这宠闺女没底线了! 楚雄飞看到楚金凤下去,冲过去打女孩。 没打到女孩,竟然被女孩捉住手。 女孩直接打了金凤的耳光。 那声脆响,像打在楚雄飞的心上。 “怎么可以?金龙,这丫头怎么敢还手!” “可怜的金凤,连胳膊也伤了!” 看到金凤右脸爆起的指印。 楚雄飞“腾”地站起。 “我的女儿,捧在手心长大的,我和你妈连一根指头,都舍不得碰,让这丫头给揍了!岂有此理。” 楚雄飞说着,转身出门,直奔楼下。 楚金龙心说坏了,不该让爸爸看视频。 当初自己看到妹妹脸上的指印,也乱了方寸,下车要揍司语的。 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看到司语的腿伤,愤怒没有了,剩下的是心疼司语! 从小到大,爸爸妈妈,一旦看到自己和妹妹,跌了碰了带点伤,立即乱了方寸。 现在,爸爸看到妹妹脸上的指印,肯定要报复。 楚金龙连忙给手下打电话。 楚雄飞则直奔楼下。 “老婆,那死丫头,还真打了金凤的耳光,可怜的女儿,脸上当时爆起指印。” 毕翠兰怒了,太过分了! “叫上金龙,走,金凤,带你去报仇。” “敢动我女儿,打烂她的脸。” 第52章 劫持 从鸡鸣县到市里才有火车站。 坐火车到京城,要三天三夜。 决赛时间定在十五号。 赵伟帅订了九号的火车。 中间是六天的时间。 路上如出点啥状况,包括火车晚点,天然灾害之类的。 四天时间,足够折腾的。 到京城再适应一天,参加决赛,身体状况很好。 司语觉得赵伟帅,确实是个当官的料。 安排的极为合理。 这些天,住在赵伟帅家,都是司语做饭。 赵叔叔和施艳阿姨,都夸司语做饭的手艺好。 施艳阿姨说,上车饺子下车面,去京考试吃饺子,求个吉利。 司语昨天晚上,揉好了面,搅好了馅。 早晨,悄悄地起床,开始包饺子。 刚擀面皮,赵伟杰赵伟帅,带着毛毛豆豆,都来帮忙。 连赵叔叔施艳阿姨也加入进来。 热热闹闹地包好饺子,煮了。 一起吃完饺子,收拾收拾出发。 施艳和赵叔,又嘱咐些在外要注意的事。 赵伟杰和司语,带着毛毛、豆豆。 上了赵伟帅的小货车。 本来想把豆豆,留在赵伟帅家的。 司语看到豆豆恋恋不舍的眼里,含着的晶莹泪珠。 有点舍不得了,司语只得抱起豆豆上了车。 豆豆也不过才五岁的孩子,正是离不开父母的时候。 五个人坐车到市里火车站,下了车。 赵伟帅赵伟杰,抢着背起背包,一人抱一个孩子! 司语空着手,跟在后面,向车站大门正。 看到大门上面显示屏上,皆是天才母子的图像。 司语和毛毛,被al成各种美图。 如诗如画地向路人展示。 司语迷惑,参加个数学竞赛,冲着那三十万奖金。 怎么整出了那么多玄幻来。 正在在那里看着,有点儿懵逼。 忽然听到有人尖叫:“快看,天才妈妈出来了!” 司语没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心里还寻思着,天才妈妈在哪? 又有人叫:“啊呀!这是要去参加决赛?” 司语这才反应过来,说的是我! 看到好多人举着手机冲过来。 司语再次懵逼! 啥意思? 看到火车站的保安,也向这边跑。 司语还没回过味来。 看到四个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忽然包围住自己。 这几人抓住司语。 司语还没来得及反抗,已经被人挟持到一辆黑色的轿车边。 那些拿着手机录的人,还有保安,边跑边叫。 赵伟帅和赵伟杰,这才发现不对,回头看到司语让人抓了,立即随着人群,冲向这边。 毛毛、豆豆,哭着大声叫喊妈妈。 司语在车门边挣扎不过十秒。 只来得及向毛毛喊道:“参赛!参寒!!” 嘴已经被人用手堵上,刚塞进车子。 车门便关上了。 立即有人给司语扣上了嘴套,又套上个头套! 司语眼前一片漆黑,只感觉车子在飞快地行驶。 听到车上有人说话:“董事长,人抓到了!” 一个成熟大叔的声音,传进耳朵:“带过来!” 司语听这对话,像是被人有预谋地劫持了! 这是谁,劫持我这么个村妇干吗? 火车站的赵伟帅赵伟杰,看到轿车风一样远去。 吓得乱了方寸,豆豆吓得大哭。 毛毛听到司语喊参赛参赛! 奔过来的各路网红,都在短暂的懵逼后。 拿着手机,边录边说:“刚刚出了状况,天才妈妈被劫!” “四个黑衣人,一辆大奔。” 国内外的网民,都看到四个黑衣人,抓了小女子塞进轿车。 四个黑衣人都戴着口罩,车牌被遮住。 网上哗然! 国内外的福尔摩斯都在破案。 打开手机电脑,首先冲出来的,都是司语被劫的最后画面,画面上都写着相同一句话,元芳,你怎么看? 毛毛坐在火车上,拿着手机。 看着各路大神分析。 说真的,这些天,四个人关在屋子里刷题。 哪里知道,网上出了那么多怪事。 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谣言,奇奇怪怪的分析,毛毛想起各类游戏! 毛毛倾向四分之一的网民分析,有人阻止司语参赛,母子俩动了谁的蛋糕。 妈妈喊道参赛参赛! 暗示什么? 毛毛看着愁眉不展的爸爸、赵叔叔,挂着眼泪的豆豆。 忽然恍然大悟。 “赵叔叔,我明白了!” 三个人同时看向毛毛。 “越是有人不想我们参赛,我们越要参赛!”毛毛冷静地说,“我要争取进入前十,我要是进了前十,没人敢怀疑妈妈。” 赵伟帅看看手机里,满天飞的谣言。 想了想,深以为然。 天才妈妈在市火车站被劫。 市里很重视,成立市县两级专案组。 《天才母子》是县里的招牌,也是市里的脸面。 市里又派了四个便衣警察,护送毛毛他们进京参赛。 司语窝在疾速的车里不动。 此时的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司语不明白,参加个普普通通的竞赛,怎么还扯上了劫持。 身在京城长大,京城是权的地方,法的天下,一切都在阳光下。 以前在新闻还是电视、网上,看到的暗里苟当,认为是杜撰出来的事! 自打到了傻姑这身子里,先说赵大强用铁锹砸傻姑的头。 然后把傻姑,像扔破布似的扔进大沟。 已经刷新了司语的三观。 这种草菅人命,在赵家村竟然算平常事。 再听到谷秀兰被拐来的经历。 司语知道太阳下,也有法律照不到的角落。 在县城,楚金凤开车,能直接撞向岗亭前的自己。 钱滋生出人性里的张狂,司语也领略了! 此时,这些人堵了自己的嘴,蒙了自己的眼, 带我到何处,到底是干什么? 司语摸不清,静静地窝在车里,节省体力。 车里又有声音响起:“董事长,好像被条子盯上了!” “条子”,司语听不明白,条子是什么! 还是那个中年大叔的成熟声音说:“甩掉,包机,直飞魔都,把人带给我!” 魔都有部电影《上海滩》,董事长! 司语想不通,这似乎是沾上电影里的黑道了! 感觉轿车停下,自己被换了地方。 有升的感觉,又有降的感觉。 这是真上了飞机。 就在司语升起一种浓浓的倦意时。 司语让人带到楚雄飞的市外庄园。 听到有人进来说:“董事长,网上闹得凶了,有人怀疑到这里了!” 那个成熟的男人说:“买水军,进各个聊天室,直播间,放话说司语造假,不敢参加决赛,自导自演金蝉脱壳之计!” 听着有点熟悉的女声,娇嗔地说:“爸爸,我爱死您了,您真是个睿智的爸爸。” 有人拿开司语的眼罩,撕开司语嘴上的封条。 司语闭上眼,适合一下。 睁开眼,看到前面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一个中年儒雅的大叔,一个中年知性优雅的妇人。 他们中间,坐着的竟然是楚金凤。 此时的楚金凤,娇柔之态,如一只求撸的宠物猫。 和在鸡鸣县的飞扬跋扈,判若两人。 司语明白了,果然飞扬跋扈的楚金凤,儒雅帅气的楚金龙,都不是君子! 这对夫妇,儒雅和优雅的外表下,都有一颗魔鬼的心! 楚雄飞看到站在面前的司语,这丫头淡雅清秀,有那么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毕翠兰看着司语,也生出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两口儿一时愣在那里。 楚金凤看到爸爸妈妈的神情,似乎也要被眼前的小狐狸迷惑。 连忙向毕翠兰的怀里钻,颤抖着说:“妈妈,我怕,看见这姐姐,我好怕怕。” 楚金凤的恐惧,令楚雄飞和毕翠兰,迅速清醒。 心疼地搂着楚金凤安慰。 两人想着,此女天生媚相呀! 难怪金龙迷惑,连我俩都心生迷惑了! 楚金凤双面娇娃,在楚氏夫妇眼里,一直是柔而善的小白兔。 楚雄飞想着,女儿不能一直善良温柔。 去一次乡下,让个乡下丫头打了。 得练练女儿的胆,做父母的不能一辈子呵护她。 楚金龙成家后,也不会时时照顾。 鸡鸣县之行,金凤的遭遇,给楚雄飞提了个醒。 不能让女儿做个乖乖兔,要把女儿练成小刺猬,才能在别人伤害女儿时,让女儿也能竖起刺来。 楚雄飞立即拉起女儿:“金凤,这丫头现在是案板之鱼,你过去,她当时怎么打你的,你现在怎么还回去!” 第53章 翻船了 楚金凤钻进毕翠兰的怀中。 “妈,我不敢我不敢!”楚金凤惶恐地说。 看到女儿对这丫头,像老鼠见猫的惶恐。 毕翠兰的心,疼得都要碎了! 金凤被乡野村妇欺负,还被欺负出心理障碍了! 这还了得! 心理恐惧变成肌肉记忆,我家凤儿成了个心理创伤的孩子! 心病从何处起,便从何处灭! 毕翠兰拉起女儿,楚金凤向后赖着。 还是被毕翠兰连哄带拉地,走到司语面前。 楚金凤躲在毕翠兰身后,一边装着极恐惧,一边看向司语。 司语觉得楚金凤的眼神,有点看死人的得意。 心里思量,不会吧,楚氏敢私了人命。 毕翠兰楚金凤说:“凤儿看好了,妈妈教你!” 说着已经举起右手,拼尽全力向司语的左脸打来。 司语反应过来,迅速伸出左手。 抓住毕翠兰的右手,顺势向后一搓。 毕翠兰变了脸色,垂下右臂。 楚金凤带着哭音说:“妈妈,你的右臂?” 想给楚金凤做个榜样的毕翠兰,吃了亏又丢了脸。 做妈妈的教女儿打人,让别人给打了。 自己吃亏事小,给女儿影响事大。 怕让女儿变的更加胆小。 爱女如命的毕翠兰,忍着痛,依然温声地说道:“凤儿,没事的,你看好了,妈妈教你。” 毕翠兰把愤怒藏左手臂。 迅速地伸出左手,再次拼尽全力,打向司语的脸。 毕翠兰长那么大,也是被人宠着爱着的,年过半百,未曾被人反抗过。 司语还手,对毕翠兰,已经是奇耻大辱。 没想到司语还会二次还手。 毕翠兰的左手臂亦耷拉下来。 楚金凤连忙抱住毕翠兰说:“妈妈,我保护你。” 说着走到司语面前,伸出颤抖的手,作出要打司语,又极害怕的样子。 口里说:“妈妈,我保护您,我保护您!” 说着又颓然地放下手,跺着脚哭道:“凤儿不敢呀,我下不去手!” 看着女儿想保护又害怕的样子。 毕翠兰的心,疼惜又爱怜! “臭丫头,找死!”看到妻子耷拉的双臂。 女儿欲打又不敢打的样子! 楚雄飞怒火中烧,伸脚踢向司语。 司语顺势拉过楚雄飞的腿,用借力打力法。 楚雄飞的小腿脱臼,跌坐地上。 楚金凤连忙奔向楚雄飞,哭着说:“爸爸,您疼么?爸爸我保护你!臭女人,不准伤我爸爸!” 说着伸出双臀,老母鸡护小鸡似的。 护着身后楚雄飞,身子还一个劲地发抖! 司语好笑,楚金凤这是演技,还是本性,天生双面? 楚雄飞忍着疼,温声说:“凤儿别怕,看爸爸怎么收拾这臭丫头。” “来人。”楚雄飞沉声向外说。 司语寻觅着大厅里,没称手的棍棒之类的武器。 单凭外公教的这手“卸骨法”,遇到多人近身搏击。 自己并无散打功夫。 小时候,外公是骨科专家,带小司语去实验室玩。 小司语没啥事,跟着外公学卸骨,拼骨。 外公买了好多套,塑制人体骨架。 哄小司语拆装玩耍。 年少时,又跟着爷爷,去军校里,学了些棍术。 凭着这两样技艺,在京城平安长了几十年。 因为遇事招呼着不超五分钟,警察就到了。 剩下的警方处理了! 京城是法律普照的地方。 魔都是司语没生活过的地方。 瞧着这场劫持,似乎有法律照不到的地方。 虽然是傻姑二十一岁的身子,到底是司语五十五岁的灵魂。 四十不惑,五十五都近花甲了。 司语心境上没多少慌乱。 无非是该历的劫,大不了一个死字而已! 随着楚雄飞的声音,外面进来六个高大的男子。 一式黑西装,一式身高一米八五。 一式胖瘦适中,长相帅气。 一式面无表情! 为首的先奔向楚雄飞,查看一下楚雄飞的腿。 然后双手在楚雄飞的小腿上游走。 司语看明白了,这是个懂拆卸骨的人。 楚雄飞重新站起来。 对那为首的人说:“阿强,给夫人也整一下。” 这个叫阿强的男人,给毕翠兰也还原好胳膊。 毕翠兰动了动胳膊说:“给我稳住这丫头,我揍死她。” 上来两个青年,来抓司语的胳膊。 司语连忙对着其中一个,去卸骨。 结果这人轻松躲过司语的手。 司语手中无棍,又抓不住人家身体。 遇到练家子了! 跟爷爷在军校里时,遇到特种兵,近身卸不了骨时。 爷爷教司语棍术,如何用棍,巧打穴位,导致攻击者无力。 外公和爷爷说,这两种技艺,任一样可周旋十分钟。 京城出警五分钟到达,有足够时间自保。 可现在,无人出警,遇到练家子! 司语无可奈何了! 找不到棍,只有腾、挪、躲。 边周旋边找机会。 司语像只小猴子,在几个大汉之间窜来窜去。 想抓到司语,也没那么容易。 司语看看外面,溜不出去。 只有打了,司语窜到一人背后。 伸出双手迅速卸骨。 那人自己身子一哆嗦,自己给自己整骨成功。 司语心里大惊,都是高手。 好汉难敌四拳,况且六个高手围捕一人。 司语身高技巧,都不占优势。 关健也无法报警,没有外援。 司语坚持二十多分钟,攻击时防守出了漏洞,终于被抓住。 心里叹道,完了! 毕翠兰拉着楚金凤,走到司语面前说:“凤儿,看好了,妈妈教你,学会打人,打多了,你不仅敢打,还能打出快乐!” 阿强面无表情地看一眼司语,眼神尾部带着隐隐的不忍。 眼前的女子,长的清丽娴雅,透着淡淡的书卷气。 七分楚夫人的气质,三分楚先生的眉眼。 听说楚家大少爷楚金龙,也看中这女子。 这丫头的长相,和金龙少爷竟有九分相似。 阿强想着,这应该就是夫妻相吧! 楚家大少爷楚金龙什么人,国内外转悠三十年,竟然没有心动的女人。 一次恋爱没谈过。 阿强本想着,楚家兄妹变态! 金凤这大小姐,把哥哥看得紧紧的。 在父母兄长面前,是只乖乖兔,有着天使的面孔。 背着父母兄长时,便是魔鬼的禀性了。 任何靠近哥哥的女孩,都被楚金凤背着楚金龙,带着阿强他们处理了! 其实楚金龙也是个厉害人,哪里能不知道。 也许是看不上那些女孩吧,好像也不介意。 真是无条件的病态宠妹妹。 而楚金凤清除哥哥身边异姓,不许哥哥有女性朋友。 希望哥哥永远单身,做妹妹的也真是变态! 婆婆吃儿媳的醋,不以为奇。 小姑子吃哥哥找女友的醋,绝对变态。 楚金龙去了一趟鸡鸣县,阿强听说楚金龙对这女孩一见倾心。 当着金凤小姐的面,心疼这个女孩。 而今看到眼前女孩,还真是千年的缘分! 两人长的如此相似,若真站在一处。 女子小巧清秀,如毕天莲叶无穷碧中的一朵含苞荷花! 男子儒雅帅气,如荒原一株玉树!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可惜了这女孩,楚金龙如此看重。 必激发楚金凤的魔性,女孩会被毁得更惨! 别看眼前,小猫咪一样乖巧的大小姐。 离开先生夫人的视线,那阴狠比狼还残忍! 当然,拿着大小姐钱财的他们这些人,都是大小姐爪牙! 不要思想,只管服从。 “啪啪啪”的声音,在厅里响亮而悠长。 毕翠兰伸出手,左右开弓。 打着司语的耳光。 边打边向女儿示范着说:“宝贝,别怕,就这样打。” 金凤躲在毕翠兰的背后:“妈妈,我不敢,太残忍了!” 毕翠兰笑道:“她打你时,不残忍么?” 司语的双颊红肿,嘴角渗出的血,顺着下颚,滴在地上。 虽然是傻姑的身子,司语的灵魂还是升出屈辱感。 楚雄飞走上前,一脚踢向司语的膝盖。 痛得司语站不住,要向地上瘫。 两个控制司语手臂的男人,夹住司语,固定着司语的身子,让毕翠兰方便打司语的耳光。 楚雄飞向金凤温和地说:“宝贝,来,学着爸爸踢,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毕翠兰向楚雄飞说:“这丫头留不得,若是金龙娶了这丫头,心里还有我们吗?” 楚雄飞点点头:“我知道,儿子精虫上脑了,保镖队传了消息来,说楚总要他们全体出动,必须找到这丫头。” 楚金凤听到,哥哥如此疯狂地在找司语。 哥哥这是真的动了心! 毕翠兰打累了! 对阿强说:“卸了这丫头筋骨,扔北屋去,一天给一碗粥,等哪天金凤看到这丫头,不害怕敢动手了,可以灭了!” 楚雄飞点点头:“做的漂亮些,别留尾巴。烧了后,骨灰倒垃圾桶去!” 司语叹息,被赵启明砸死也吧! 天道玩什么灵魂大交换呀! 让傻姑生如杂草,死如蝼蚁! 阿强卸了司语的双臂、双小腿的关节。 司语叹息,惩善除恶,专卸恶人关节的司语。 而今被恶人卸了关节! 司语被人抬着扔到一间房中。 以为这样便完了! 左手忽然被高跟鞋踩住,一种钻心的疼痛袭来! 第54章 被困 司语抬头,那个刚刚如惊兔,这也怕怕,那也怕怕的楚金凤。 现在扬着眉含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司语。 楚金凤另一只脚,踩向司语的头。 司语忍着痛,奇怪地说:“楚金凤,我和你并无生死之仇,你何必如此!” 楚金凤变了脸,咬牙切齿地说:“你和我有夺哥之恨!” “我何时夺过你哥哥?” “在鸡鸣县,我哥哥看你的眼神,我哥哥喜欢你。” 司语苦笑:“你哥哥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 “再说,我是有夫之妇,还生了两个娃。”司语觉得荒唐,“你哥怎么可以喜欢我?” 旁边立着的阿强奇怪了,连他手下的五个兄弟也觉得不可思议。 金龙大少爷喜欢的是有夫之妇,还生过娃的! 这姑娘娇娇嫩嫩的,嫁过人生过娃了! 楚金凤踩着司语的手说:“哥哥只要喜欢,自然给你老公钱,用钱了结你的婚姻。这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你这脸,看到的人,都说清秀干净。”楚金凤俯下身子,拿出一把剔骨刀。 用手拍打着司语的脸蛋说,这脸真嫩,肿起来了,都有着弹指可破的娇嫩呀。 来,妹妹再帮你加个妆。 说着伸出刀尖,在司语的左颊上,拉出三条深口子。 血顺着司语的脸颊,淌到地上。 楚金凤哈哈大笑,有这三道刀疤,看到你的人,会不会忘记你名字?只记得刀疤脸。 哈哈哈,刀疤脸。 楚金凤狂笑着站起来,把刀递给旁边的阿强。 低头看到,司语刚刚被高跟鞋踩过的,细长渗血的手指。 看着司语说,别说脸长的不错,这手也漂亮。 说着,把高跟鞋伸向司语的左手。 司语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在昏死过去之前,司语耳边传来楚金凤的声音:“赏给你们了!” 司语心里叹道完了! 醒过来的时候,司语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司语知道,自己完了! 试了试,手臂和腿暂时都动不了。 左手的疼痛再一次袭来。 司语估计自己的左手要废了! 脑子里浮现人体骨骼。 司语打算给自己正关节,再给自己整理左手骨。 右手能动起来,才能查看左手状况。 正准备复位右臂关节。 听外面有人说话,这丫头长的是真好! “反正是要死的人了。” ...... 司语没敢动,看到阿强走进来。 心里升起一股悲哀,自己只是那缕魂魄。 傻姑只是一个疯子。 一个未曾造孽的疯子! 天道何以如此待她? 司语又想,我又何罪? 一生一直以“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作为人生准则。 灵魂穿越到傻姑身子里,受此大辱! 阿强看到司语的眼里,腾出一层雾。 伸手合上司语的眼。 一滴清泪,顺着司语的眼角滴下。 阿强看着司语。 一场酣畅淋漓的体育运动,阿强说不出的畅快 阿强是个特种兵,还是那种特别优秀的特种兵。 无论多么优秀的特种兵,退役后都如一粒尘埃。 汇入人海。 现在是科技时代,阿强在部队习得的一身武艺。 在这和平时代,也只能凭武力挣饭吃。 到魔都打工的阿强,一次极偶然的机会,救了楚雄飞。 成了楚雄飞的心腹保镖! 兼顾楚金凤小姐的打手。 挣一份楚雄飞的薪水,又挣一份楚金凤小姐的小费。 金凤给的小费,有时候比薪水更高。 在魔都这座城市,这样丰厚的收入,也只有楚家开得出。 楚氏兄妹,手里的卡都是不限额。 所以做楚金凤的打手,只要收起善心,钱不是事。 杀人放火也不是事! 每次楚金凤吩咐,处理楚金龙身边女子的事,不仅有小费,还有滋补费。 事后,金凤都用钱封了那些女子的口。 啥事也没有! 楚金凤吩咐处理人的事,事后也用钱封口。 人死不能复生,家属得了足够的钱,也闭了口。 楚雄飞说了,这女子等金凤小姐不惧了,便可处理掉! 楚家的钱有通天的本事。 阿强平常不曾怜过那些女子,实在也是看不上那些女子! 这是阿强第一次体验到女人之美。 在厅里第一次看见这女孩,心里就升出一种不落忍。 果然是大少爷看中的女孩,果然与众不同! 这女孩,哪哪长的都恰到好处! 以前教员讲过,有一种女人,天生媚骨。 天生媚骨的女子,古今少有。 阿强回味着。 司语只当自己死了! 傻姑早经历过风雨摧残了! 阿强尽兴之后,还是舍不得离开。 想起老师说过,天生媚骨之女主美好! 上天把所有美好,都集于女子身上。 让天下男人,乐而忘返,用力用钱用权抢夺。 明明男子坏了道德,却把责任推给红颜。 骂红颜为祸水,红颜叹自己为薄命。 如古代妲己、夏姬、杨妃,这些被骂的女子。 哪一个能主宰自己的命。 妲己是纣王强征。 都说夏姬乱,后嫁得护得了她的人,又爱她的人,一心一意与夫白头善终。 杨妃本是李治的妻,皇上强要太子妃,玉环能奈何! 阿强看着司语清秀的脸,颊上的三道刀口,血已经凝固。 这张三道血口的脸,没让人感到恐怖。 反而有种让人心碎的美! 阿强伸手,轻轻地抚摸司语脸上的刀口,这么细嫩的脸,刀划下去时得多痛呀! 这么想着的时候,升起一股浓浓的心疼。 阿强哽着嗓子,附在司语耳边说:“姑娘我救你,可否与我做一生一世一双人?” 司语不言,这些都是人渣。 人渣生的什么心思,谁知道! 阿强继续说,老头的意思,你必须死! 你死后,你老公孩子若闹起来,老头拿个几百万,实在不行,拿个几千万,你想想,你老公还会闹么? 司语冷笑道,老头能把我捉来,你躲到哪里老头捉不到? 估计做了人渣,天道都让他们长了个猪脑袋。 阿强说,老头找不到我,我家住在大山深处,这些年,我在楚氏挣了四百多万。 你若愿意,我带你到大山深处我的家。 我们在那里生活一辈子。 你愿意生孩子便生,你不愿意生孩子,我们就两个人,相守一生! 我们那里美的很,像画一样。 我早上带你看日出,晚上陪你看夕阳。 别看我是个保镖,其实我什么事都会做。 到我家里,我种田做饭养鸡什么都会做。 姑娘,只要你同意,我带你回去, 我把你当宝贝供着,许你一世安逸。 司语不言。 外面有人说头儿,怎么还不出来? 阿强走到外面说:“你们都别想了,这个归我。” 外面的人嘻嘻笑道。 “头儿不仗义!” “头儿欺负人!” “就是呀!头儿护这丫头了!” 阿强吼道:“作死!不许再说了,平常都纵着你们,还嚼舌头,都散远点。” 外面没声音了,阿强走了进来。 抱起司语,走进沐浴间,把司语放进浴缸,冲洗干净。 重新放到床上! 对司语说:“你好好想想我刚刚的话,我是真的喜欢你,楚金凤拍了不堪的视频,发给楚金龙了。” “遭过这事,楚金龙那冷血,应该不会再要你了。” “楚家大少爷放手后,你必死无疑!” 司语奇怪:“你不嫌我脏?” 阿强俯下身,亲着司语的额头说,我不嫌弃,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一生,你便是我至爱之人。 此后余生,我不许人欺负你,护你一世周全。 阿强睁着迷漓而布满情意的眼睛。 看着司语喃喃,姑娘,你是这世上最干净,最好的女人! 好好睡一觉,我去筹划。 说着出了屋子! 第55章 断绝 司语看着人渣出去。 根本不相信人渣会救自己。 人渣若真怜惜我,理应给我关节复位。 而不是让我瘫在这床上。 司语确实有些倦倦的感觉。 手脚都不能动,自己现在也没啥力气。 暂时没法把脱臼的关节合上。 想逃的心思有,条件不具备。 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感。 吃饱才有力气,这屋子里貌似没吃的。 想起那个女人说过,一天一碗粥吊着命。 一天一碗粥,体力只会慢慢耗尽。 哪里还有恢复的机会。 司语绝望地闭上眼睛,这辈子,估计交待在这地方了。 那女人说,死后烧了扔垃圾桶。 死后事问不了,眼见的饥饿感得先受着。 希望那碗粥快点来,喝了至少恢复点力气。 能不交待在这里,别交待在这里。 怎么也把毛毛豆豆带大。 让赵启明的人生能精彩些。 左手的痛楚再次袭来。 司语转头看自己的左手,这左手不及时修理! 估计真要废了! 正想着左手的时候。 忽然传来踢门声。 司语闭起了眼。 敢踢门的,除了楚金凤还能有谁! 知道又一轮羞辱来了! 司语听得“嘭”的一声。 这哪里是踢门呀。 直接儿是撞门吧,果然门倒了。 司语睁眼看去,一个人冲到床边。 一挥手,一张毛毯盖到司语身上。 司语看清楚来的是楚金龙时,绝望地闭上眼。 真是出了狼窟,又要进虎窝呀! 司语心里长叹,道貌岸然的楚金龙。 又将给我一场什么样的惩辱? 楚金龙眼睛血红,裹起司语,抱起就走。 两小时前,正疯狂寻找司语的楚金龙,看到妹妹发来的视频。 五个壮男正在污司语时! 楚金龙肝胆俱裂,心痛难忍,忽地一口鲜血喷出。 看到视频里的庄园北屋,立即开车奔向庄园。 随即打电话,让汤姆几个人过来。 楚金龙也搞不明白,对司语是情是爱是欲。 从第一眼见到,感觉像休戚与共已历千年的亲爱之人。 司语像自己体内的骨,又似身上的肉。 看到司语淡定从容,书写数学解题过程时。 楚金龙的心,没来由地开心。 看到妹妹发来的视频时,心没来由地绞痛。 司语像是自己轮回千年的爱人。 血脉相关的亲切亦或悲伤。 到了庄院,楚金龙拿起车上的休息毛毯,还拿了一把刀。 要阄了几个男人。 撞开北屋的门,看到裸呈在床上的司语时。 楚金龙心碎成千千瓣! 抱起司语,感觉到司语软软的身子,耷拉着的双腿。 看到司语红肿的脸上,新鲜的刀口。 红着眼睛,哽着嗓子问:“谁干的?” 司语好笑,兄妹俩都挺能演! 一家的恶人,何必装成这个样子? 待要奚落几句,又没啥力气。 司语叹道:“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爸妈你妹妹你们家做的恶呗。” 楚金龙抱着司语,刚走出十多米远。 看到汤姆带着七八个青年。 阿强带着六个人,都向自己奔了过来。 司语看到楚雄飞和毕翠兰,带着楚金凤,拦在面前。 楚金凤看着司语,躲到楚雄飞身后说:“爸爸,哥哥好吓人呀!” 楚雄飞向楚金龙说:“龙儿,放下野丫头,你妹妹被这野丫头打过后,夜夜做噩梦!” 毕翠兰也叹道:“野女人打你妹妹,你妹妹吓出病了,龙儿连妹妹也不介乎了吗?” 楚金凤从楚雄飞身后,伸出头来:“哥哥,我看见她就害怕,她这是咋了?脸让谁给伤的,好吓人呀!” 楚金龙心里好笑,你是那么胆小的人吗? 你那视频,没你的吩咐,这几个敢放肆! 楚金龙看着眼前,三个在自己三十年生命里最亲的人! 再看一眼怀里的司语。 有一种感觉,怀中的人,才是这一生最亲最重的人。 而眼前的三人,却伤了怀中的人。 对着眼前三人,楚金龙忽然升起一种狠意。 三十年前,这三人是自己的命。 余生,只想拥有司语。 剩下的都是浮云! 楚金龙看着楚金凤:“我没有你这个恶心的妹妹。” 这个妹妹,楚金龙着实不想要了! 血缘亲情,宠妹宠了二十多年。 自己的亲妹妹,像自己身上的肉,金凤不开心金龙都会难过! 可上次看到司语血淋淋的腿,想起是自己妹妹撞的,楚金龙心底便有一丝不满。 刚刚司语说,是你爸你妈你妹做的恶。 想起家人,竟然对司语做出这等事来。 现在再看楚金凤,妥妥的一朵罪恶之花。 楚金凤哭着,从楚雄飞身后走出。 扑到毕翠兰的怀里哭道:“妈,哥哥不要我了!” “别叫我哥哥,听着恶心!”楚金龙喝斥道。 楚雄飞和毕翠兰,看到楚金龙抱着野丫头,像抱个宝。 看自己的妹妹,像看仇人。 还说出恶心的话来! 小子冲冠一怒红颜,要干不逆不道的事么! 这乡野村妇真的留不得了! 看楚金凤伏在毕翠兰怀中,又娇弱又可怜。 为个女人,欺负妹妹。 楚雄飞大怒:“混账,为个有夫之妇,妹妹也不要了!” 接着带几分嘲弄的口气说:“你真要娶这丫头,娶这个有夫之妇,生过两孩子的女人?” “是连女人带孩子,一娶仨。还是连男人带孩子,一娶四?” 楚雄飞说完,眯起眼,轻蔑地看着楚金龙。 毕翠兰护着女儿,看着温顺的儿子,此时为个野女人,站在家人对面。 也由不得地怒道:“龙儿,你敢娶她,从此楚家与你断绝一切关系。” 楚雄飞补充:“你若娶她,楚氏集体,以后只有楚金凤,没有楚金龙。” 楚金龙忽然也咬牙切齿地说:“司语敢嫁,我就敢娶;司语不敢嫁,从此以后,司语就是我亲妹。不管司语做我的妻,还是我的妹,我楚金龙,都护司语一生一世!” 司语听到楚金龙说的话,忽然想起远方。 年轻时候,远方也说过,司语嫁我,便是吾妻;不嫁我,便是吾妹。 不管是吾妻还是吾妹,远方哥哥都愿做你一世的依靠。 司语忽然对楚金龙,莫名地升起一股亲切感。 这个男人,愿意为我站在家人的对立面。 放弃荣华富贵? 也许这一家,楚金龙不是道貌岸然。 被楚金龙紧紧地,当宝贝一样地抱着。 司语的心,竟然慢慢地,升起一丝丝暖意。 “哥哥,谢谢!”司语不由自主地开地说。 说完这话,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来由地,竟然信了一个陌生人! 楚金龙鼻子一酸,俯下头看着司语说:“从此,你便是我妹妹,这世上唯一的妹妹,哥哥带你走!” 楚雄飞吼道:“孽子!你敢走,你将身无分文!停掉你一切职务,一切费用。” 司语好笑,商人重利,楚金龙会为我沦为乞丐么? 毕翠兰叫道:“爸爸妈妈能让你成为阔少,也能让你沦为乞丐。” 嗯!果然要在富贵贫穷之间,做个选择! “敢迈出这门,从此,楚家与你恩断义绝!我们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楚雄飞强调说。 司语听楚雄飞这话,商人真狠,儿子不听话就摞了! 想着楚金龙弃我不救,理所当然。 富贵公子滚出豪门,一无所用。 楚金龙若真为我,抛弃豪门。 粗茶淡饭,我养楚金龙余生。 司语静静地等待命运的抉择。 自己的生死,只在楚金龙一念间。 楚金龙停下脚步,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没有你们这样的爸爸妈妈,放心,我楚金龙沦为乞丐,也不会来楚氏门上讨一口残汤。” “楚氏所为,令我恶心!” “从此,你们这对罪恶父母,带着楚金凤这朵罪恶之花,在罪恶孽海里,等着报应吧!” “在这人世,往后余生,我只与司语相依为命!” “司语,哥哥带你回家。”楚金龙俯下头,看着怀中司语柔声说。 楚金龙说完,仰起头冷冷地看一眼,阿强带的保镖。 对汤姆说:“挡我者,杀!” 说完,抱着司语上了汤姆开来的车! 楚金凤看到楚金龙,连自己开来的车也不要了。 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哥哥不要我了!” 毕翠兰俯下身子,搂着女儿:“凤儿别怕,爸爸妈妈要你,爸爸妈妈永远不会抛弃你,你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 楚金凤依然痛哭,泪眼迷漓中,看着楚金龙抱着司语绝绝而去! 这是哥哥二十多年里,从来没有过的决绝。 就是鸡鸣县之行,后来哥哥还是哄我的。 我是哥哥的心头肉,哥哥咋可以割了心头肉扔掉。 楚金凤越想越伤心,一直痛哭。 哭碎了楚雄飞和毕翠兰的心。 毕翠兰哭着问:“龙儿不会真的不要我们吧?” 楚雄飞看着楚金凤:“凤儿,你做了啥,你哥怎么会,怎么敢,不要我们仨了?” 楚金凤哭起来:“我做了啥?我啥也没做呀!司语是您和妈妈打的,我碰都不敢碰!” 楚雄飞连忙安慰金凤:“这混账王八糕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哪里知道红颜是祸水!” “算了!龙儿不要老子,老子还不要他了!”楚雄飞负气地说。 想想又没好气地说:“等没钱用了,灰溜溜地滚回来,老子好好收拾这混账东西。” 毕翠兰抱住依然痛哭的金凤,对楚雄飞说:“生儿不如女呀,见色扔爹娘!” 楚雄飞哄着依然痛哭的金凤,对毕翠兰说:“对呀!女儿好呀!还好我们有凤儿!不要王八羔子了!” 楚金凤依然哭着要哥哥。 心里叫道,哥哥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 第56章 呵护 楚金龙抱着司语上车。 在车上也没放下司语。 一直抱着,好像放下就会失去! 车子在路上疾驶,绕过好几条街。 司语想着,这个和父母家族,已经决裂的大男孩,将带着自己去何处? 看到车子开到最繁华的地方,慢慢拐进一个巷子。 进到巷子深处,眼前豁然开朗。 司语惊讶,魔都的心脏。 在最黄金的地段里,一处闹中取静的大别墅。 这里是楚金龙的个人私密财产,也是楚氏集团,无人知晓的所在。 楚金龙抱着司语下车,对迎出的张妈说:“收藏的那颗千年参,拿出来熬营养粥。” 这棵千年参,楚金龙花高价得来。 原本准备,等楚雄飞六十寿辰时,孝敬楚雄飞的。 现在父亲既然喊出除族,也用不着送礼了。 正好给司语补身体。 楚金龙回头吩咐汤姆:“通知秦医生!” 司语听这架势,楚金龙离了楚氏,貌似富贵还在呀! 楚金龙倒不是豪门的摆设,有自己的山头。 倒不是个纨绔子弟! 司语心里道,既然和楚氏断了关系,依然是个富贵之人。 不用我粗茶淡饭地养了! 等我好了,一别两宽。 楚金龙说完,抱着司语匆匆进了内室。 打开浴室门,抽去毛毯,把司语放进浴缸。 司语泡进水中时,一种温水拥抱的舒适感,掠过全身。 这种浴室装修,有点京城家的感觉了。 司语闭上眼,仿佛躺在京城家中的浴缸里,心分外地安逸。 终于逃出楚雄飞的魔掌,小命保住了。 等吃饱了肚子,再攒点儿力气。 把脱臼的关节复位,左手没超过48小时,应该还有救。 待会儿,自己先摸骨复位,看看左手伤残度! 打定主意,司语睁开眼,猛然看到楚金龙,吃了一惊。 楚金龙没出去? 司语刚要开口,请楚金龙出去。 楚金龙却俯下身子,司语吓了一跳。 不会像阿强那样,对这具身体,也生出欲望吧? 司语惊惧地看着楚金龙,心里叹道,这手脚不能动的日子,真被动! 楚金龙伸出手,拿了沐浴毛巾。 轻轻擦洗司语的身子。 司语的身形长的是真的好呀! 楚金龙惊叹。 眼前浴缸里的少女,像一具精美的艺术品。 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显得流畅而柔和。 楚雄飞的手,轻轻滑过司语的皮肤。 如丝绸般柔滑。 楚金龙给司语洗头,揉搓司语的短发,都舍不得停手。 司语本有些担心,楚金龙会见色起义。 看到楚金龙,给自己洗身子的神情。 无一丝邪念,满眼里流露出的是心疼。 楚金龙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司语彻底放心了 松散开神经,人便倦了! 司语慢慢地合上眼,睡了。 楚金龙看到司语睡着了。 给司语洗干净后,拿浴巾裹好司语。 抱到床上,给司语换上睡袍。 看着司语熟睡的样子。 楚金龙这才觉得有点奇怪。 自己面对这么美好的少女身体。 竟然毫无邪念,身体未起一点反应。 有的只是心疼,欣赏,喜欢,还有心安。 楚金龙想起初见司语时,也是这种感觉。 没有荷尔蒙的冲动,就是纯粹的喜欢。 正胡思乱想时,秦医生来了! 秦医生看到床上,睡美人似的少女,脸上三道刀伤触目惊心。 叹道:“女孩长的真好看,这是谁呀!舍得伤害这么好看的女孩!” 楚金龙让开,请秦医生给司语看看。 “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司语的手臂和腿都动不了,像个瘫子!”楚金龙向秦医生说。 秦医生检查司语的四肢说:“不打紧的,关节被人错位了,我给她复位。” 说着,动手给司语关节复位。 司语醒了,看到是医生在摆弄自己。 放下心来,司语伸出左手,还没说话。 秦医生笑着温和地说:“还好,迟两天就废了!” 又转头向楚金龙说:“挂两日吊针吧,这身体缺营养。还好,小姑娘年轻,身体底子不错,很快会恢复的,只是这左手骨裂处多些,要四五十天,方能长好。” 转向司语说:“脸上睡一觉就会消肿,这刀伤,划得深了,可能会留疤,左手我帮你固定好,两个月别用左手,记住想恢复如初,别用左手。” 司语动动手脚,知道脱臼的地方,都归位了! 心中欢喜,向医生笑道:“好的,我记住了。谢谢医生。” 秦医生跟着也笑了:“不客气,好好养伤。” 楚金龙看到司语笑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张妈来问:“先生,粥熬好了!” 楚金龙看着司语:“现在可想吃?” 当然想吃,一天一碗粥吊着命,还被几个人折腾。 本来向死而生,自然没了胃口。 现在满血复活,当然饿呀! 司语看看吊瓶,咽下口水说:“吊完这瓶吃吧,还真饿了!” 楚金龙看到司语咽口水的动作,忍不住心里笑了! 宠溺地说:“我喂你。” 转过头吩咐张妈:“粥端来,我来喂司语。” 张妈连忙端来粥,装起一碗,递给楚金龙。 看着楚金龙伸过来的小勺。 司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您救了我,还劳乏您喂,谢谢了!” 楚金龙嫌弃地说:“不许客气,你我做不成夫妻,我们做兄妹,哥哥和妹妹,不用客套的!” 司语笑笑,乖巧地张开嘴。 吃了四碗粥,司语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楚金龙帮助司语,漱了口。 安慰司语:“安心休息,哥哥守着你!” 司语本就又累又饿,现在饿解决了,剩下累,累便是睡眠来解决。 想要恢复体力,必须好好睡觉。 司语听话地闭上眼,入了睡乡! 楚金龙看吊瓶空了,拔了司语手上的吊针。 收起吊瓶,倚着司语睡下。 心里又开始犹疑,都说异性相吸。 搂着司语,心怎么泛不起涟漪! 难道自己不正常了,太监了! 又想不纠结这问题了,司语似乎不爱我。 两厢情愿才是爱情,彼此有爱才有欲。 我搂着个把我看着哥哥的女孩,自然无欲无求。 兄妹是只有彼此相依的亲情! 好比楚金凤,我对她也从无邪念。 想起楚金凤,我对她既无邪念,好像也并无这种心痛。 一直就是惯着楚金凤,让着楚金凤。 都说宠,好像也没那么宠。 看到楚金凤发来的视频,当时撕了楚金凤的心都有。 为一个见过一面的女子,想手撕妹妹? 回忆今天的举动。 楚金龙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为一个见过一面的女子,和楚氏恩断义绝! 楚金龙想起今天,自己的每一个举动。 都很疯批。 可每一次疯批,好像都是发自内心。 控制不住的愤怒,控制不住地要保护司语。 控制不住地觉得,司语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敌人。 无条件地站在司语这边,维护司语。 不是理智,而是本能。 我和司语,前世有过什么样的纠缠。 让我今生,像是肌肉记忆似的,不顾一切地要呵护这个女孩。 楚金龙歪过头去看司语,依然是心生欢喜。 看着熟睡的女孩,楚金龙心里升起满满的幸福感。 什么也不去想,拥有便是满足。 楚金龙把脸,贴近司语的短发,洗发水的清香,钻进鼻孔,楚金龙闭上眼。 不一会儿,也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踏实,一夜无梦。 早晨楚金龙先醒的。 掉过头,去看司语安静的睡容。 心依然无半点邪念。 楚金龙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理出问题了。 眼睛看向某处,睡袍隆起。 这是男子清晨的正常生理反应。 本人身体健康,并无啥病。 楚金龙心花怒放,自己是正常男人,并非太监。 对司语无邪念,是因为没有爱情,莫名地有了亲情。 司语前世,肯定是我至亲之人。 楚金龙心情愉快地支起右臂,看司语清秀的五官。 司语的脸消了肿,只是那三道刀口,看着触目,令人心疼! 对呀,伤在司语脸上,怎么感觉比伤在自己脸上更疼。 楚金龙脑洞大开地想,司语在前世,和我应该是龙凤胎。 所以才有这种伤在司语身,疼在我的心的感觉。 楚金龙伸出手,轻轻抚摸那三道刀伤。 心里又把楚金凤,恨了千回。 司语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睛,看到楚金龙满眼温柔地看着自己时。 司语也奇怪,自己并无半点尴尬。 好像还有点暖暖的舒适。 和楚金龙相处时间不多,怎么有种兄妹久处的自在感觉。 司语想起,灵魂初进傻姑身体的那个晚上,傻姑的身体,面对赵伟杰的疯狂,貌似无半点情绪。 傻姑这身子,躺在楚金龙身边时,为什么会如此安逸! 第57章 赶考 司语三顿饱饭吃完,身体满血复活。 楚金龙带着司语,在花园里喝茶。 司语含笑看着楚金龙,泡功夫茶的优雅动作。 楚金龙偶尔抬眼,看看司语。 两人目光交接时,便彼此一笑。 时光安逸而美好。 司语想起京城的家。 远方也喜欢泡功夫茶。 司语和远方,喜欢坐在四合院里。 远方摆开茶炉、茶壶、茶盏。 司语也是这样看着,看着远方每一个优雅而好看的动作。 两个人慢慢地品着茶,躺在四合院的藤椅上,享受岁月静好! 司语的思绪,飞向京城的四合院。 想着远方在干什么? 也在给傻姑泡功夫茶吗? 四合院的藤椅上,远方和傻姑,也在享受岁月安好么? 楚金龙将泡好的茶,端起一盏给司语。 看到司语神不在这里,笑道:“思绪飞了,司语,司语想什么呢?” 司语回过神来,浅浅一笑。 接过楚金龙手里的紫砂茶盏。 轻轻闻一闻,香气馥郁。 抿了一小口,慢慢品味。 口感滋润,醇厚回甘。 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在唇齿间流连。 自从穿到傻姑这身体里,二年多未曾有过茶香。 楚金龙看着司语喝茶的整套动作,形态。 有点好奇! 乡野长大的女子,懂什么茶。 还想着教教司语茶道。 现在看司语这轻抿细品的惬意。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乡下茅庐里的乡野村妇,一样懂茶道。 对呀!不仅茶道,连数学还能拿个全球第一呢。 司语真是好妹妹。 这样子,啥都不用教呀! “司语,能喝出这是什么茶么?”楚金龙笑着端起一盏,轻抿一口,向司语说。 司语笑道:“武夷岩袍!” 楚金龙惊讶地笑道:“司语连什么茶都能品出来,懂的真多!” “茶么,略懂一些。”司语谦虚地说。 忽然想起数学竞赛,三十万奖金呢! 连忙问楚金龙:“今天几号?” “十四号,怎么?你手伤成这样,还要参加决赛?”楚金龙看着司语问。 司语看看时间,上午九点,应该能赶上。 “我还有右手呢,楚大哥,帮我订张去京都的机票,我拿了奖金后,第一时间还你钱!”司语看着楚金龙,带点恳求,她真的需要那笔奖金。 楚金龙乐了:“那么自信,复赛第一,决赛还能第一?” 说着拿起手机,开始订机票。 看到司语清澈的眸子,带着小小的恳求。 楚金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软成水。 眼前的女孩,想要天上的月。 似乎自己都能答应上天试一试。 好像司语的愿望,就是自己的愿望。 晚上七点,楚金龙陪着司语上了飞机。 九点半到了京城机场。 楚金龙在离考场最近的地方,订了宾馆。 司语跟着楚金龙进了房间。 楚金龙笑着说:“放心,这里离考场半小时距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再考个第一名!” 司语笑了笑,看看双人床。 这,还是同床眠? 自从楚金龙抱着司语,和家里决裂开始。 到楚金龙给司语洗澡,没半点邪念。 再到两人同床而眠两夜,相安无事。 司语所在的傻姑这身体,似乎愿意亲近楚金龙,且这种亲近毫无邪念。 楚金龙和傻姑,这两具身体,不像情侣更像亲人。 司语放心地睡下,楚金龙还是如前两日。 挨着司语睡下。 两人安然而眠,一夜无梦! 司语因为早上六点考试,所以五点便醒了! 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司语转脸看向楚金龙。 楚金龙竟然不打鼾。 听专家说,不打鼾的男人,智商高。 楚金龙睁开眼,看到司语正看着自己。 “楚大哥好看吗?”楚金龙伸手,轻轻地点点司语小巧的鼻子。 司语笑着说:“好看,楚大哥和你妹妹,从长相和性格好像都不搭。” “我第一次看到你,觉得你长的儒雅帅气,想到你妹妹的飞扬跋扈,认为你道貌岸然,伪君子一个!” “后来你救了我,我明白一娘生九等,兄妹未必一丘之狢。” “楚大哥不仅有君子之风,还有侠义心肠。” 楚金龙伸手,揉揉司语的头顶:“以后慢慢夸楚大哥,先去考试。” 司语转过头起身时。 短发后脑聚拢,露出耳朵。 楚金龙瞟一眼,忽然愣住,司语耳后似乎漏出一小块红。 连忙伸手拉司语的肩,司语冷不防,又跌倒到床上。 楚金龙凑过来,掰司语的耳朵。 司语的耳后,赫然伏着一只小凤凰的红色胎记。 楚金龙奇怪:“司语,你这凤凰胎记真好看。” 司语才到这身子里二年有余,还不知道耳后有胎记。 便重新起身笑道:“胎记而已,有啥好看不好看的。” 楚金龙想起爸爸妈妈说,普陀寺大师说,凤凰胎记,千年难遇其一。 都说妹妹楚金凤是唯一。 原来司语也有。 想起自己腋下的小龙胎记。 如果说凤凰胎记,真是千年难遇之一。 现在遇两遇个了! 这两个都在自己生命里出现。 一个是血缘亲情的楚金凤。 另一个是心悦情悦身悦的司语。 楚金龙想着,谁也说不清未来。 或许司语是我前世今生的缘,将来或许是伴我白头的佳侣。 司语收拾好,右手食指抵抵楚金龙。 楚金龙反应过来,打车陪着司语到考场。 看到作为考场的学校,在大门的警戒线外,聚了好多好多人。 有架着摄影机的,有高举着手机的。 司语奇怪,这是数学竞赛。 怎么搞的像娱记逮明星,粉丝追明星的场面。 楚金龙下车后,转到车子右边。 打开车门,手挡在司语头顶。 司语下了车。 立即听到疯狂的各种喊叫声。 “来了来了,我赌天才不会作假。” “小姑娘受伤了!” “谁他娘的,说司语不敢参加决赛,小丫头带伤来了!” “怎么带伤了?小姑娘得罪了谁!” “一个村妇得第一,动了某些人的蛋糕呗。” “不是司语不敢参加决赛,是有人不想司语参加吧!” “那脸上的刀伤,看着好心疼。” “草根不容易呀!” 司语穿过窄窄的通道,走到警戒线时。 “司语!”司语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 司语回首,看到个陌生的男子。 陌生的男子,正是司风。 司风叫的是司雨,那个喜欢过又厌弃了的女孩。 特意找了借口,想阻止司语进决赛考场。 远方带着司雨,在距司风三米远的地方。 司雨看到司语干净清爽,知性优雅的气质。 再看到司语回眸里,看司风时的陌生而茫然的眼神。 司雨确定,眼前的司语,就是远方哥哥的妻。 那个被天道安排,和自己交换人生的人。 司语脸上三道刀伤,还有裹着纱布吊着绷带的左手。 都在告诉司雨,司语在傻姑的生活里。 过得和自己一样,不能安逸! 司雨享受着司语的生活,也祈愿司语的生活,能顺风顺水。 司语看到叫自己的是个陌生人,转头继续向校门走。 “傻姑!”还是那个声音。 司语停下脚步,这是傻姑的熟人? 回头看着男子。 司风看着换了气质的司雨,知性美丽,连三道刀伤,都带着令人心痛的美。 心思微动,这样的司语,覆在尘埃里。 自己还有机会碰一碰。 站到枝头,只有仰望了! “别进去,决赛做不了假,会丢人的!”司风有点艰难地说。 旁边的姗姗,呆呆地看着司风。 司风认识这天才? 姗姗未及言,便有人和司风开怼。 “你怎么确定司语参加决赛丢人?” “你又是哪家雇来的?” “你为何阻碍司语?” 有人振臂高呼:“支持司语!” 有人附议:“习语加油!” “我们代表农民,支持司语,司语加油。” 司风高叫:“司雨赢不了,司雨从小就是个傻子!” “造谣,造谣,司语是天才!” “你才是傻子,你是天下最大的傻子!” 不停有人怼司风。 “你怎么知道司语傻,你是哪根葱?” 司风高叫:“我是司雨哥哥,嫡嫡亲哥哥,天才村妇,就是一场骗局!” 这一句,如一声炸雷,炸得全场寂静! 第58章 阻扰 “对!什么狗屁天才,就是个骗子!” 一声尖锐的女声响起。 倚在远方身边的司雨,心里打了个寒颤。 远方感觉到了,伸手揽住司雨:“雨雨别怕,只是有人说话声音大而已。” 司雨看到那对恶魔夫妇,有种肌肉记忆的恐惧。 远方的安慰,让司雨反应过来! 现在那对恶魔,要对付的是司语。 跟自己没关系了! 可司雨还是担心司语吃亏,司语没有自己的记忆。 万一认了那对恶魔是亲生父母,妥妥的要吃亏呀! 司雨着急,很想找个机会和司语说上话。 告诉司语,这对夫妇跟傻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可自己和远方站的角度,根本过不去。 司雨看着那对恶夫妇,走到司风身边。 司风妈妈潘贵枝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身上掉下的肉,几斤几两有啥不清楚,傻姑成了天才,可能吗?” 司风爸爸司南生,亮起大嗓门:“我播的种子,我知道,小小年纪就让男人上了,还生下两崽的傻子,能成数学天才!” 司风父亲司南生,母亲潘贵枝。 在得知傻姑参加数学大赛,还会全球出名时。 老两口吓坏了! 本以为那么多年的搓磨,傻姑真的成了傻子,哪里能想到傻姑是装傻。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会打洞。 前两年去魔都,偷看送进豪门的女儿。 女儿那富贵包不住的俗气,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像极。 好在有钱人家不求孩子多好,只求孩子健健康康会花钱。 现在傻姑忽然冒了头,这一冒世界出名。 看那电视上,傻姑那知性优雅的气度,像极女主人年轻时的样子。 窝在赵家村,这场换女的事儿永不会败露。 出了名,变数大了! 潘贵枝后悔,早知道不会露馅。 当初应该把这丫头掐死。 那时候不敢掐死,怕的是万一主人发现,换回去是了,也不犯啥大罪。 若主人发现,知道小凤凰被掐死了。 肯定要拿夫妻俩抵命。 再说乡下养个丫头花不了多少,养大了也图几个钱。 谁知道现在出这风头,这丫头活着成了潜在的危险,倒成了祸害。 潘贵枝咬牙切齿,这比狐狸还精明的田贵花,咋不把傻姑整死呢。 对了,听说田贵花两次要这丫头的命,又都活过来了。 都说贱命好养活,这金贵人生的丫头。 咋也成了打不死的蟑螂。 出生十五天后,一口米汤也能吊着命。 现在来这京城,参加什么决赛。 听说复赛已经出名,这决赛再出名。 万一那家人认出来,自己女儿的好日子便没了! 指望着亲生女儿,成家立业,坐稳富贵椅。 两口儿再去相认,过一个富贵晚年的。 傻姑这里要坏了事,几十年的计划落空,弄不好还得进笼子。 所以夫妇俩急急忙忙地赶了来,拼死也不能让傻姑进去参加决赛。 这边司南生夫妻,向众人讲述傻姑种种傻事。 司风则以京都高材生的身份,讲述一个未曾碰过数学的人,入围复赛的荒唐,参加决赛更荒唐! 有人附和,这是妥妥的浪费资源! 有人反驳,考场已经布置完毕,不进去参考才是浪费资源。 远方身边的司雨,现在才明白。 生活里唯一的光,司风也不盼自己好呀! 司雨心里祈祷,司语老师,这都是不相干的人,别理别理,快点进去! 回过味来的姗姗,责问司风:“四年,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你有个亲妹妹?” 司风握起姗姗的手,连忙认错:“对不起姗姗,我太爱你了,怕告诉你我有个傻妹妹,你会瞧不上我!” 姗姗听了释然道:“我爱你,自然爱屋及乌。” 向司语笑道:“小姑子,我爱死你了,快进去,加油!” 司语看着满脸阳光的姗姗,这是外甥女姗姗,姗姗是傻姑的嫂子? 有点意思! “不许进去,不许考!”潘贵枝高声喊叫,在人群里挤近司语,准备抓人。 司语想想,这家人本与我无关。 可以不理会,看这操蛋的做法。 对原身傻姑未必有多少爱。 谁家能把闺女卖给人做媳妇。 真是重男轻女到了病态。 本不打算理会的! 可看到姗姗叫自己小姑子,说明姗姗掺和进这个家庭了! 对傻姑不好的女人,成了姗姗的婆婆。 姗姗是我的外甥女,看在姗姗的面上。 还是应该对人家客气些。 司语对还在向这边挤的女人笑道:“妈,我自己挣来的决赛资格,我为什么不参加?” 围观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对呀,闺女争来的决赛,干嘛不参加?” “奶奶的,一家奇葩,闺女有这本事,还不给参加!” “也不一定,说不定真是骗局,你没听到她妈妈说吗?生下来是个傻子!” “傻子拿复赛第一,你傻给我看看?” “傻子开了窍,就是天才。” “你睁眼好好看看,司语人在这里呢,你看像个傻子?” “嗯!要这么看,不是傻子,还像个帝都学霸。” 司语向众人淡淡一笑,转身向校门里走去。 潘贵枝伸手去抓司语,一步之遥,让保安拦住了! 司南生跳脚高叫:“死丫头,骗局揭开,别连累我们。” 外面的手机、摄像机,统统地围向司南生、攀贵枝。 各大网红,都在直播着,司南生和攀贵枝,对着屏幕拼命地抹黑司语。 终于让全国百分之八十人,相信司语决赛会零分出局。 魔都的楚雄飞和毕翠兰,也在刷视频。 看着司南生和潘贵枝笑起来。 毕翠兰指着潘贵枝笑道:“雄飞,这不是凤儿小时候的奶娘,原来司语那小贱货,是潘贵枝生的。” 楚雄飞笑道:“龙生龙,凤生凤,奶娘自然生贱货,那丫头片子,还数学天才,等着现丑呗!” 毕翠兰担心地说:“这狐媚儿勾龙儿,龙儿不会跟她生出孩子吧!” 楚雄飞立即变了色:“得尽快找到龙儿,不能让楚家出贱种,贱丫头真的怀了我楚氏的种,我也不许生出来!” 楚金凤燕子似的飞进来,扑进楚雄飞的怀里:“爸爸,什么不许生?” 毕翠兰笑道:“你爸爸,怕你哥哥和贱丫头在一起,万一贱丫头怀了贱种!” 楚金凤心里笑,真怀不仅是贱种,还是杂种。 几个保镖蹂躏这小狐狸时。 楚金凤给每个保镖,都加一万块钱,就是为不带套子! 要是哥哥跟这狐狸精在一起,楚金凤想起几个男人,数不清的小蝌蚪,都跑进去了! 生出来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的小杂种呢。 哥哥看到那小杂种,不撕了狐狸精才怪。 想起哥哥搂着司语云雨,楚金凤又不自在起来。 不行,受不了哥哥身边有女人。 这女人必须死! “这女人必须死!”楚雄飞说。 楚金凤听到楚雄飞这话,心里大喜。 爸爸和我想到一起了。 真是亲爸爸,默契呀! 毕翠兰有点担心:“雄飞,人命的事还是小心点,残了瘫了都行,不一定非要命!” 楚雄飞叹道:“那么多年经商,我也没沾过人命,可为了儿子,这丫头的命留不得!” 楚金龙抱着司语时的情景,犹在眼前。 对父母及妹妹,那种视如仇人的决绝。 几天来,一直在楚雄飞脑子晃悠。 龙儿是个仁也儒的谦谦君子! 三十年都没痴迷过女子。 楚雄飞调查过,司语和楚金龙,只见过一面。 为这一面之缘,能让儿子疯狂的女子,必为祸害。 有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皇帝。 不能有要美人不要父母手足的男人。 这种男人是家族之耻。 导致楚金龙成为这种男人的祸根,便是司语这丫头。 司语若残了瘫了,龙儿也不会放弃。 只有死了烧成灰熔于土,才能断了龙儿的念想。 楚金凤想了想,对楚雄飞说:“爸爸,杀人多残忍,女儿好怕怕。” 楚雄飞轻轻拍着楚金凤的后背,温和地说:“凤儿不怕,爸爸也不喜欢杀人,爸爸不会杀人的。” 楚金凤听得不会杀,连忙提醒:“哥哥能回来吗?” 毕翠兰笑道:“肯定回来呀,公子哥儿沦为乞丐,滋味可不好受呀!” “你哥那人,洁癖那么厉害,没钱在外面怎么过!” 楚金凤想到,对呀!哥哥多么洁癖的一个人。 除了自己这个妹妹,别的女孩沾着哥哥的衣服,哥哥连那衣服都扔了。 怎么看到自己发过去的视频,还能把脏兮兮的狐狸精抱在怀里? 楚金凤发给楚金龙的视频,本意是让楚金龙从此想到司语就恶心。 楚金龙这次反常得过分。 竟然赶来,把司语当宝贝似的抱走了! 楚金凤想出一千种可能,偏偏最不可能的事,楚金龙做了! 毕翠兰想了想说:“估计贱丫头考完,龙儿肯定带着贱丫头回来要钱,刚刚网上说,贱丫头参加决赛呢!” 楚雄飞笑道:“企业想营销,玩的一场骗局,刚刚网上看了,贱种的爸妈都在现场劝呢,怕骗局揭开连累父母。” 毕翠兰拉着楚金凤的手,笑着说:“看视频才知道小贱种的妈妈,还是你小时候我们雇的奶娘呢。” 楚金凤叹道,怎么偏偏吃这种人的奶! 第59章 暗涌 司语进了校门,根据校内考场示意图,找到第一考场。 考场门前站着二三十人,都在等待开门。 这里和场外不同,每个人都带着自在从容的气质。 沉浸在自己的一方世界里。 相互之间除了最基本的,点头微笑的礼貌之后,便没有交流了。 司语心里微微点头,这才是数学竞赛。 一群喜欢数学的人,在数学的海洋里,专心致志地航行。 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虚言碎语。 毛毛倚在教室的门上,专心地担心着司语。 从前面站着人的缝隙中,看到走过来的司语。 “妈妈!”毛毛兴奋地叫着。 面前的人,自动让开。 毛毛冲了过来。 司语蹲下身,伸开右臂。 毛毛冲到司语面前,没敢冲进司语怀中。 看到司语脸上的刀伤,又看看司语吊着的手臂,捆扎着纱布的右手。 忍着泪伸出小手,轻轻摸着司语脸上的刀伤:“妈妈,很疼吧?” 毛毛心里惭愧,不是自己跳楼,司语老师在这京城活的多安逸! 司语用右臀,把毛毛揽进怀中。 “不疼,好儿子,不用担心,很快会好的!”司语笑着安慰。 毛毛又轻轻摸摸司语的左手:“妈妈,这是骨折?” “毛毛,咱不说这个,好好考试。”司语放开毛毛,揉了揉毛毛的头。 司语附在毛毛耳边,轻轻而小声地笑着说:“专心致志,全力以赴,向那奖金出发!” 说完,司语握起右拳,向毛毛做了个加油动作。 毛毛抹着泪笑了,是呀,读书挣钱,快点长大,保护妈妈和妹妹。 监考老师走过来,打开教室的门,各人进了教室。 按自己的复赛成绩排名,找好座位。 监考老师看看众人说:“这次考试,兹事体大,全球炒得热热闹闹。” “根据网民要求,六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全程监控对外直播。” “希望各位考生们理解,咱们都是做学问的人,做学问的人,都是实在人!” “咱们实实在在地做题,让所有懂的人,不懂的人,慢慢看去!” 考生们微笑点头,皆无异议。 本来只是场考试,对考生来说,能按规则做题就成。 其它皆与考试无关。 司语和全体考生,同时进入考试做题状态中! 说是考场对外直播,其实监控摄像头,对外直播的大多时候,都是司语和毛毛。 众人想看的,无非多是怀疑这对天才母子作弊。 司语和毛毛沉浸在计算里。 并不知道,母子俩是在上亿人的注视下做题。 楚金龙在??墅里,盯着直播,看到考场里做题的司语,从容淡定,物我两忘的状态。 忍不住微微点头,网上所有的质疑皆不可信,这是妥妥的天才女孩。 想起司语耳后的凤凰胎记,楚金龙摸摸自己掖下小龙,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人世有两个女孩,都有凤凰胎记,一个是妹妹楚金凤。 另一个是楚金龙初见时,便如亲人般的司语。 楚金龙寻思,司语应该是前世的爱人吧! 龙凤本应是伴侣,所以才有甘愿为司语抛弃所有的举动。 对司语的感情,忽然就胜过楚金凤,胜过生养自己的爸妈! 所以看到伤害司语的家人,楚金龙愤怒到抛弃家人也不惜的地步。 另外,在魔都的楚金凤叫道:“爸,妈,看到了么,丫头去考试了,哥哥呢?” 毕翠兰看着楚雄飞:“找到龙儿了么?这孩子还真‘令当讨饭儿,不做归家郎’吗?” 楚雄飞坐到毕翠兰身边:“龙儿这小子,向来沉稳,为这么个贱人,咋就乱了方寸?” “我查过龙儿名下的卡,还有房产钱等都没动过,连房子也没去住过。” 毕翠兰有点慌:“都不动,我的龙儿哪里去了?龙儿不会出事吧!” 楚金凤听了心里也慌张:“爸,快点把哥哥找回来,凤儿不能没有哥哥,凤儿想哥哥!” 楚雄飞盯着考场里的司语,想着等儿子回来,还得灭掉这贱人才能安稳! 在京都的宾馆里,市县两级便衣,带着豆豆,也在盯着考场里带伤的司语。 几个人在分析司语受伤的原因,应该是有人不希望司语参赛。 司语现在坐在考场应该是安全的。 待会儿出考场,几人规划着,怎么安全地把司语带回鸡鸣县。 楚雄飞派来的阿强,带着人也在京都宾馆里,等待着司语出考场。 主子命令他们,必须把司语抓回去。 阿强坐在宾馆的窗前,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想着怎么能悄悄地,带着司语平安地离开京城,回到大别山深处的家。 阿强一直忘不了司语给自己的震撼。 合体的那一刻,阿强感到自己的灵与肉都有了归处。 阿强愿意放弃一切,去换与司语双宿双飞。 魔都的一切,阿强忽然觉得都是虚幻。 唯有得司语,在大山深处相伴一生,才是实实在在的人生! 司南生和潘贵枝,看着手机直播画面,惴惴不安。 死丫头要是决赛中奖,知名度扩开。 会不会让那家人惊觉? 万一穿了梆,二十一年的谋划,都成了空。 女儿不会带给他们晚年富贵,还会被打回原形,带累晚年的他们。 傻姑要是认了回去,不仅亲生女儿前途毁了,连他们自己也毁了。 潘贵枝问司南生:“怎么能让这丫头变成傻子?” 司南生想了想,去翻手机里的视频。 看了一会儿说:“傻姑不是装傻,原本被我们养傻了的。” 潘贵枝奇道:“原本以为装的呢!” 接着笑道:“就我俩那养法,养不傻才是怪事。” 忽然想起来:“网上怎说的,原来是傻子咋又不傻了,还让人当着天才?” 司南生指着手机屏幕说:“这儿呢,这里说赵大强,用铁锹砸的傻姑后脑,砸晕了醒过来,不傻了!” 潘贵枝眼睛一亮,看着司南生说:“我俩藏一块砖,等傻姑出了考场大门时,给傻姑后脑勺再拍一砖,会不会傻回去?” 司南生摇摇头:“大庭广众之下,那一砖拍下去,我们还能脱身?” 潘贵枝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司南生的脑门。 “傻样,你非要在人面前拍吗,尾随到无人处,或者出场时趁乱。”潘贵枝笑着说。 司南生也笑了:“是呀,今儿丫头进场时,那门口挺乱的。估计出场更乱,你看多少人要拍视频,还有电视台的记者呢。” “对,等着乱哄哄的时候。”潘贵枝说。 司南生谋划道:“砖得包装一下,看上去不像砖才好。” 潘贵枝点点头:“对,我俩一人带一块砖,谁逮着机会谁拍。” “走,我们找找去,得找一块合适顺手的砖。”司南生起身。 潘贵枝跟着司南生,想着找到砖还得看看怎么伪装。 两口儿边商量着,边去找合适的砖了。 边找边想象着,怎么把傻姑能拍回到傻子状态。 两口儿也好安心地去魔都,找亲生女儿说明真相,过上富贵生活,享受晚年美好。 真是乐滋滋的幸福呀! 司风坐在远方的家里,把姗姗拥进怀中。 细细地讲述,亲妹妹傻姑是个多么弱智的女子,让自己自卑地不敢提。 司雨静静地看着司风,听司风讲着自己的莫须有。 心里特别地特别地悲凉! 司雨喜欢了二十年的司风,心里神一样的男子。 司风曾是司雨生命里唯一的光,唯一的暖。 唯一的让司雨,心甘情愿地坠进地狱等着的人。 这个曾经夸自己,聪明漂亮如仙子的司风。 曾经赐傻姑名字为司雨的人。 曾经说司雨司风,如天上侍雨侍风的神。 说爱司雨生死不弃,风雨不分的司风。 现在把司雨说得臭如粪土,因为有这么个傻妹妹,司风把自己描绘得好苦呀。 原来司风的嘴,不过混人的鬼罢了! 爱情如此美好,现实多么残酷。 为了向姗姗证明,因为爱姗姗才隐瞒下这么个不堪的妹妹。 司风向姗姗,忏悔着自己的自私与自卑。 姗姗心疼地安慰司风:“不用难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小姑子开了窍,天才小姑子,我爱死你了司风,有这样一个小姑子,我快乐死了!” 司雨向远方的怀里躲了躲,想着姗姗这个傻姑娘,千万不要被爱情伤害! 又盯着直播里的司语,该怎么做,才能让司语知道,要远离司风和那对魔鬼父母! 怎么才能让司语明白,和司家并无半点亲情关系! 第60章 波动 考试结束,考生们从容地走出考场。 都是数学爱好者,不喜欢交际喧哗。 司语牵着毛毛的小手,跟着人群,走向大门口。 正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大门外依然挤着满满的人。 司语远远地看到。 各种录制器材,包括手机,摄像机,还有照相机等。 司语心里好笑,不过是一个数学竞赛。 搞出这阵势,有点像国际明星出场的架势。 毛毛仰起小脸:“哇塞,妈妈,像不像大明星来了时,那些疯狂的粉丝?” 司语摇头笑道:“确实如明星出场,只是那些人不是粉丝,是无数的好奇者,还有责疑人。” 毛毛奇怪:“他们责疑啥呢?” 司语看着毛毛笑道,五岁的你,参加数学大赛,已经够刺激。 我一个傻子村妇,来参加数赛决赛。 单复赛那名次够惊天了,里面的阴谋论,已经翻了天! 而今敢参加决赛,阴谋阳谋者,能不责疑! 毛毛乐了! 妈妈,阳谋阴谋,估计都谋不到我俩,是换了芯的人! “司语,毛毛!”赵伟帅边喊边跑了过来。 司语和毛毛站住,等着赵伟帅。 赵伟帅跑到司语面前。 司语连忙问:“赵伟杰和豆豆呢?” “你脸上的刀口,谁弄的?”赵伟帅没理司语的话。伸手要去摸司语脸上的刀伤,满眼的痛,“还有这手,我的天,司语你遭遇了什么?” 赵伟帅伸出的手,转向司语的左手。 司语笑笑,不想说,继续问豆豆。 这时候,赵伟杰也看到司语和毛毛。 连忙向这边跑。 “司语,你这是——”赵伟杰跑过来,推开赵伟帅,伸手轻轻抚上司语的脸,“这得多疼。” “这是谁干的?” 司语连忙躲开赵伟杰的手,笑道:“不疼了,别讨论我这点伤了,豆豆呢?” “你被那些人塞进汽车,这算绑架或者劫持吧?”赵伟帅说,“市里派了人护送我们进京,豆豆他们照顾着呢!” 司语听到豆豆有人照顾,这才放下心来。 赵伟帅牵起毛毛的手:“司语,这些无法无天的人,肯定会受到惩罚的。” 司语不想扯这话题。 赵伟师抱着毛毛,护在司语的左边? 赵伟杰护在司语的右边。 司语好笑,这里是京城。 光天化日之下,没人有胆量劫持的。 四个人一起走向大门。 刚出大门,就见一个女子,拿着话筒身后跟着摄像。 司语知道,这应该是电视台的记者。 本想避开,实在不想接受这些采访。 一次数学竞赛而已! 女子已经把话筒,伸到司语面前。 热情地问:“司语,为什么要参加决赛?” 躲不了的镜头,司语停下脚步。 向女子笑笑,从容地说:“当然是为奖金!” “有把握拿奖吗?”女子紧跟着问。 司语点点头:“应该能拿到吧!” 女子笑道:“题目都做出来了?” 司语移动脚步,边走边说:“做出来了。” 听着采访的人,一片唏嘘! “司语都做出来了,那些说司语骗子的人,要打脸了!” “听司语吹牛,都做出来了,办过几届了,有过都做出来的么?” “无知者无畏,人家说都做出来了,又没说都对。” “可不是,都做出来了,但都不对。” “等着吧,决赛成绩出来,画个大鹅蛋。” “也未必,我看直播了,司语做题起码对一半。” 司语听着议论,脚步没停,希望快点走出去。 可围过来的人太多,得慢慢向外挤。 忽然前面人群骚动,司语抬眼,远远看见阿强,带着人向人群里钻。 司语吓了一跳。 楚氏家族这么胆大妄为么? 敢在京城再来一次劫持。 司语巡视人群,打算从反方向出去。 结果看到潘贵枝和司南生,也向这边挤。 司语奇怪,这两人先前阻扯我进考场。 现在想靠近我干吗? 司语也不想和傻姑的爸妈再见面,对这两人没啥好印象。 耳边忽然听到姗姗的声音:“小姑子,这边!” 司语寻声看去,姗姗身边,不仅有司风,还有远方。 远方身边站着的,正是司语的原身,现在应该是傻姑控制自己的身体吧! 唉!回不去了。 司语看到傻姑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悲悯和担心。 这是知道我进了她的身体,将经历更多劫难吧! 司语向远方他们这边走来。 潜意识里认为,只有走向远方才安全。 姗姗高兴地扬着手:“小姑子,这边,这边。” 还有人追着司语录像。 挤到姗姗面前,姗姗抱住司语跳着欢呼:“小姑子,你真棒,我看小姑子答题气度,考的绝对不差。” 司语笑着挣脱开姗姗的怀抱,想姗姗还是那么豪爽,像个女汉子。 司风看上去,没多少喜悦。 司语好奇,做哥哥先耽心我考不好。 姗姗看了直播,司风应该也看到了。 听说司风是名校高材生,看到我题目做的不错,做哥哥的应该更开心。 做嫂子的乐,做哥哥的咋还有点愁呢? 这里司语刚想开口。 却听傻姑说:“姗姗,把你家小姑带给舅妈瞧瞧,也介绍介绍,好歹也是亲戚。” 司语听出,傻姑这是有话说。 正好,我也想跟傻姑说说。 姗姗笑着拉司语,走到司雨面前说:“小姑子,这是我舅妈,这个是我舅舅。” 又转向远方和司雨笑道:“舅妈、舅舅,小姑子不用我介绍了吧!我们家小姑子,现在是天上那颗最闪亮的星星,谁都知道!” 司语看着远方,心里五味杂陈,却又无法表露。 面对熟悉的爱人,只能化成一句淡淡的问候。 司语向远方笑笑:“舅舅好!” 又转向傻姑道:“舅妈好!” 司雨伸出双臂:“抱抱吧!司语,舅妈好崇拜你。” 司语伸出双臂,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两个灵魂,各自抱着自己的原身。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两人身子里传递。 司雨伏在司语耳边,用只有司语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名司雨,下雨的雨,记住,我和司风一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不必去承担血缘责任,只要照顾好自己,有余力再照顾一下毛毛、豆豆!” 司语心里吃惊,原来傻姑也就是眼前的司雨,不是司家亲生女。 傻姑的遭遇,不是来自重男轻女。 不想司语参加决赛,不望傻姑过得好呀! 不是亲生的女儿,又不想女儿过得好。 这里必有大瓜,这瓜现在吃不得,以后慢慢吃。 司语眼前要嘱托司雨,司语不放心,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京城里所有的亲人。 伏在司雨的耳边,也用极小的声音说:“司雨,请善待我的家人!” 司雨小声说:“司语老师的家人,都是好人,我一定善待!司语老师,请善待自己,司家赵家都没有好人,请善待自己!” 司语听了,心里大为感动。 伏在司雨耳边小声说:“谢谢,我也会善待毛毛、豆豆。” 司雨也伏在司语耳边说:“谢谢司语老师,我一定会善待您的家人!” 姗姗笑道:“舅妈好喜欢我家小姑子,司风干嘛瞒我?你看看,舅妈喜欢我也喜欢你,见你妹妹更喜欢,我们都是爱屋及乌!” 毛毛纠正说:“妈妈不是乌,爱屋及凤更合适吧!” 姗姗欢喜地去揉毛毛的头:“啊呀!我的小天才外甥,舅妈也喜欢你,知道知道,你妈妈不是乌鸦,你妈妈是百鸟之王大凤凰。” 司语和司雨,彼止用力抱一下分开。 算是对彼止的一个承诺。 远方笑道:“雨雨如此喜欢你小姑子,是因为我们雨雨,当年也是天才!” 司雨拦阻道:“不提当年!” 远方想起司雨失忆了,怕司雨因失忆而失落。 连忙笑道:“对对对,往事翻篇,未来是他们的。” 司语笑道:“只是一个普通的比赛,跟天才无关。” 忽然看到楚金龙,在人群外招手。 司语连忙用眼神,示意楚金龙去看阿强他们几个。 然后,用眼神示意楚金龙离开,司语不会再跟楚金龙走。 司语听到豆豆叫妈妈的声音。 转头看去,有几个男人,其中一个抱着豆豆,向这边走。 有两个在悄悄亮证。 司语乐了! 便衣来了,京城是法治天下。 司语再看人群,已经看不到阿强他们的身影。 果然是老鼠,闻到黑猫警长的味儿。 吓得溜了。 赵伟杰接过豆豆,豆豆伸手去摸司语的脸:“妈妈,疼么?” 司语笑道:“不疼了,宝贝别担心,过几天会好的!” 姗姗开心地笑着,又去摸豆豆。 “好可爱呀!司风,你看小姑子生了一对好漂亮的龙凤胎!” 司风五味杂陈地看着青春娇美的司语。 听到姗姗的话,又去看那一对眉清眉秀的龙凤胎! 如果如果,唉!没有如果! 司风心里一声长叹。 司语告别众人,跟着便衣上了车! 在人群里挤了一身汗,未能靠近司语的司南生、潘贵枝,看着司语上了车。 懊恼地摸着包里未曾拿出的砖块。 第61章 麻烦来了 司语他们回到市里,坐上赵伟帅的小货车时。 有个便衣走到车门边,对司语说:“安心回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伤害你的人一定会抓到。” 说着他又笑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向司语伸出拇指点赞:“司语,真给力,决赛你一定是最棒的!” 司语也笑了:“借您吉言,谢谢你们,辛苦了!” 毛毛挥着手:“谢谢叔叔,再见!” 四人笑道:“小天才,你真帅!” 车子出了车站,驶上大路。 再说魔都的楚雄飞忙坏了! 万能的网友,自发在网上接龙追踪。 从市车站黑衣人挟持司语。 到车子在机场停下。 从上飞机,到下飞机。 几乎时时刻刻、大路小道,都有行车记录仪,还有目击者。 人多力量大。 真的就追踪到了楚氏庄园。 网上的福尔摩斯们大展智慧。 终于实锤,绑架伤害司语的是魔都首富楚雄飞。 众多福尔摩斯们推测目的,是企业之间的争斗。 数学竞赛本是企业举办的,而楚氏集团也是企业。 企业争斗,祸及选手,天道不饶。 司语脸上三道刀伤,连同吊着的裹着纱布的左手图片,黑衣壮男,还有楚氏庄园、楚氏集团的图片。 p在一起网上疯传。 后来,又传出楚氏千金楚金凤,在鸡鸣县开车撞司语,和司语小腿血淋伤痕的图片。 所有指向,皆是楚氏集团谋划的恶行。 一个乡村少妇的弱势,激起更多弱势人的共鸣! 蚂蚁么,遇到少的可以灭。 遇到多的可以灭一切! 弱者联起来的民愤,便如森林之火! 好多人,自发去楚氏集体扔臭鸡蛋、烂菜叶。 自发组织网络攻击。 拒买楚氏股票。 楚氏市值以亿的速度下降! 整个家族一片慌乱。 股东纷纷来指责楚雄飞。 楚氏打着仁义道德做的生意。 本着挣十块钱,拿出六块做慈善,只留四块进自己口袋。 在魔都名声极好! 绑架伤害的事情出来,先还有许多人维护楚氏。 维护的人被正义的人责问,一个乡下小村妇,只是参加一场数学竞赛。 楚氏董事长凭什么伤害人家。 企业与企业的斗争,和司语有什么相干。 维护的人,想起那对天才母子,不管是真天才假天才,绑架伤害似乎真的不对! 魔都看到楚氏这块招牌要完,慌忙拯救。 奈何民愤极大! 楚雄飞焦头烂额,不是这里退货,便是那里解约,还有种种约谈。 股价是止不住的下跌。 楚雄飞后悔当时没立即灭了司语。 如果立即灭了司语,金龙不会出走。 司语更不会去京城参赛,造假的流言做实,还有谁为骗子说话! 哪里还有这些后续的是是非非。 一招棋错,招招受挫! 现在司语活着,楚氏受制,楚雄飞自己还丢了儿子。 楚雄飞恨不得撕了司语。 司语必须死,现在死了更好! 丫头死的越早,事情了结得越快。 楚雄飞这里正想着怎么弄死司语。 外面楚伯进来说,老爷,警察来了! 网上福尔摩斯们贴出的图片,正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警察来抓人! 楚雄飞立即发出求援信息。 有人要包庇楚氏,楚氏是财阀,支撑的东西太多。 称没有楚雄飞直接作案的证据。 经过种种提点,楚雄飞只好丢车保帅。 最后,阿强他们揽下了所有。 交待司语入围决赛,复赛又是第一。 估计各类的赞助不会少,生了绑架劫财之心。 逼问钱财时,伤了司语的脸和手。 发现司语是真的没钱,便放了司语。 最后阿强等六人,在公诉情况下,被判了五到十年不等的刑。 六人全部锒铛入狱。 这件事才在网络声讨里,慢慢平息下去。 楚氏集团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底又缓慢地站了起来! 在这一段艰难里,没有儿子作支撑。 楚雄飞深感吃力。 而今又失了心腹保镖阿强,楚雄飞又有失了臂膀的感觉。 培养心腹并不容易! 楚金凤没了阿强可以使唤,亦如失了快刀,底气泄了几分。 楚雄飞坐在客厅里,盯着司语走出决赛考场的各种视频,细细地观察。 按理说,龙儿应该和司语在一起,为什么司语从出门接受采访,到最后上车。 都看不到龙儿,难道龙儿去了国外? 毕翠兰也盯着视频说,龙儿在国内,没了我们可依,会不会去国外了? 毕竟龙儿自小便放在国外求学,人脉资源那边更多。 和这么个乡野少妇,还有老公儿女,那个叫小姑子的,应该是哥嫂的。 一大家子,龙儿阔绰惯了的人。 没钱怎么好意思见那么多人! 雄飞,我估计着龙儿送司语去京城后,便出国了! 楚金凤抱着毕翠兰的臂,妈,我去国外找哥哥。 楚雄飞摆摆手,凤儿单纯,不能去国外,别一个龙儿没找着呢,再把凤儿丢了! 毕翠兰揽过金凤,轻柔地抚着金凤的头,柔声说,凤儿不急,哥哥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国外有朋友,请国外的朋友找龙儿。 楚雄飞点点头,国外国内,我都会派人找,只是金凤这阵儿别出去,待爸爸物色到适合的保镖,再护你出去玩! 金凤点点头,心里道,肯定不出去了,有钱有刀出去不吃亏。 以前有钱有刀出去,自己习惯了扎刀给钱。 现在有钱无刀出去,让那些冤家对头扎刀再复仇么! 司语始终对这一段肮脏的事,保持沉默。 只说什么也不记得了,不想被打扰。 司语知道一个数学竞赛,自己已经被围炉架烤。 爆出越多是非越多。 说的越多曲解越多。 这桩伤害绑架案怎么处理,司语也不想知道。 司语和赵伟杰回家后,一起到田里。 一家人拔了杂草,施上肥料。 田里的事忙完,司语依然指导三个孩子学习。 赵启程是个聪明的孩子,比毛毛、豆豆大几岁。 更明白读书的好处。 司语给赵启程加快了课程安排。 让毛毛督促赵伟杰,两个人一起复习旧知识,学习新知识。 司语刚回来时,经常有人来录像。 看到一家的人,不是在田中干活,便是在家中读书写字。 一家人低调宁静不多言。 录视频的人也不好进院打扰。 便在院外录一会儿便走了。 倒是家里的小狗儿,和鸡崽儿热情得很。 看到院外有人拿出自拍杆,小花儿尾巴便如钟摆儿似的,摇着迎了出去。 边跑还边汪汪汪地欢叫着,特别喜欢人录视频。 小花儿叫声一起,八只母鸡,便在一只公鸡的带领下。 “咯咯咯”地叫着,欢天喜地地追着小花儿去了! 九只鸡一只狗,像孩子似的,在人家镜头下撒欢打滚儿。 大公鸡抖着彩色的毛,引颈高歌。 司语多次看到小花儿的举动。 还有大彩儿,带着妃子们的炫耀。 想起六道轮回! 还真有点信了。 也许真有九十九重天。 一重天是植物的,努力生长供动物享用。 二重是动物,努力生长供同类食用。 人在三重,努力修行仁义礼智信,食动物亦食植物。 仙在四重,神在五重。 人仙神根据自己一生善恶,入六道轮回。 小花子大彩儿八大妃,应该都是上三道犯了啥事吧! 司语一直以为植物无意识。 来到赵家村种田儿才发现,植物有自己的想法。 冬天栽的盆蒜儿,放在背荫处,一式儿向有阳光的地方倾斜。 春天栽的黄瓜儿,伸长的触须一直找到粗杆儿才缠绕。 有一次,司语想改变一只触须儿的方向。 用一根线儿拦它,想把触须向另一根杆上引。 结果那触须越过线,伸到足够长度,直至到达触须自己选的杆儿上,触须儿立即打结,如小手儿似的抓牢那根杆儿。 司语当时站在瓜架前,简直惊呆了。 赵伟杰笑道,藤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插好支架,剩下的无需过问。 它们自己知道如何缠杆儿,结出的瓜儿才不会拖累藤的。 你不知道它的根劲儿,拉错了,禁不住瓜的重量,也不经不住风吹雨打的。 司语知道植物有自己的选择后。 脑洞大开地推测古代几重天的说法,似乎应该有那么回事儿。 毛毛解完题,抬眼看到小花儿在炫美姿。 刚要开口,看到赵儿二奶,端着一盘炸得黄澄澄的南瓜饼,走进院来。 第62章 炸锅了 司语站起来,去迎赵二奶奶。 接过赵二奶奶的盘子笑道:“好香,二奶奶辛苦了!” 赵二奶奶进屋坐下,看着孙子赵启程头也抬,依然旁若无人地写字。 笑着说:“不辛苦,上次看你做的好吃,我也学着做了,我尝了一块,觉得好吃。忙着端来,给你们趁热尝尝。” 司语拍拍手,看着沉浸式做作业的赵伟杰、赵启程,还有豆豆,笑道:“停一停,停一停,加餐喽!” 毛毛已经开吃,边吃边夸:“好吃好吃,外焦里嫩,还有点糯糯的。” 说着拿了两块,走到豆豆和程程桌边,一人给了一块。 司语递一块给赵伟杰。 赵二奶奶拿起赵启程的本子看着。 向司语笑道:“我年少时,村里办个扫高班,认识几个字。都说司语是天才,别人信不信二奶管不了,二奶信。” 赵二奶奶,扬着手里的田字格本子:“程程才写多久的字,这字写得比扫盲班的先生都好!不是司语教得好,程程怎么能会得这么快。” “所以,司语真的是天才,天才先生。” 司语笑起来:“不是我教的好,是程程这孩子好学。” 毛毛走到司语和赵二奶奶中间。 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是天生的天才好老师!” 豆豆走到毛毛面前笑道:“二老太,哥哥也会教,妈妈是天生的好老师,哥哥是妈妈生的好老师。” 程程连忙忙说:“豆豆教的我,豆豆也是赵大婶生的好老师,谢谢豆豆教我。” 豆豆又转身看着程程,一本正经地说:“那也是孺子可教也!” 司语看着豆豆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扑哧笑起来,一口南瓜饼呛了气管。 赵伟杰笑着给司语捋背。 赵二奶奶乐道:“都会教,都是天才,都是天才!” 毛毛去给司语倒水,跑进来笑道:“帅叔叔来了,又带了好多人来。” 司语抚额。 八层决赛成绩出来了! 拿点奖金,咋老是惊天动地的! 这次奖金拿到后,再也不挣这种钱了! 果不其然,赵伟帅带来的,是乡县两级记者和干部。 进院就开始架起摄像机。 各种长枪短炮开始狂拍一阵。 赵伟帅兴奋地说:“司语,决赛成绩公布,你是第一,哇塞!全球第一呀!” 又转向毛毛:“赵启明决赛第十,全球第十,毛毛,你们家创了两个奇迹。” “办赛以来,全球第一次有女子获第一,金球第一次有六岁娃,参赛还获得一等奖。” 司语算算自己特等奖30万。 毛毛一等奖10万。 有40万启动读书计划,应该够了! 司语笑道:“奖金什么时候发?” 来的大大小小领导,听了都好笑。 出名比拿钱重要多了! 小女子真如采访时说的,奔着奖金去的! 县委书记笑道:“县里先给你奖金5万,司语,钱事是小事,你给我们县争的名,可是大事。” 镇委书记连忙说:“我们镇里比不上县里,我们奖三万。” 司语对领导们客气起来,意外地又拿到八万。 拿人钱财,自然忠人之事! 县镇两级书记,要求司语和毛毛,配合他们录像。 主要宣传鸡鸣县领导,如何致力文化教育,精神文明和财政一起抓。 司语一家,如何在领导的关怀下,全力参赛之云云! 记者一边向司语传达领导的意思,一边讲着录像时怎么说。 司语当然通透,直接除了赵伟帅,又加了两书记当老师。 反正帮助司语的人越多,司语和毛毛的知识才有更合理的来处。 这场录制,两级领导都很满意。 司语也很满意,实实在在,拿到八万块钱了! 送走领导,赵二奶奶笑道,赵家祖坟冒青烟了! 一下子出了两天才。 连领导都跑到家里来送钱。 包丽叹道,可怜谷秀兰如果活着,该多么开心! 说着湿了眼眶。 赵二奶奶说,秀兰在那边也会知道的,这是好事,祖坟里的青烟,是祖宗放出来的。 秀兰埋在祖坟里,祖宗知道的事,秀兰当然也知道。 司语只盘算那奖金何时到位? 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如沸腾的锅。 各种人吵翻了天。 没人相信一个乡村少妇,一个乡村六岁的孩童,真能懂数学,还能把数学学到地球第一,地球第十。 赵家村又成了网红的打卡地。 来的人形形式式,各行各业。 有家长来,想让孩子跟着学数学。 有学者来,考问司语和毛毛数学。 有怀疑有赞赏,有纯纯的来要讲句话,要合个影的等等云云。 司语一家完全没有私人空间,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真的不胜其烦!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司语一家,连夜上了赵伟帅的小货车。 再次躲进赵伟帅的家。 沉默和消失,是最好的降温方式。 司语以为半个月,奖金应该到位。 拿了奖去县里租房,赵伟杰带着孩子们安静读书。 一个月后,数学竞赛的事儿便冷了下来。 一切归于平静吧! 可一个月,这事依然牢牢占着话题榜。 主办方奖金也没爽快地发下来。 司语有点沮丧,闹腾那么久。 白折腾了,钱怕是不给了! 要是不能堂堂正正地拿奖。 估什县镇两级的八万块奖金,也握不住了! 赵伟帅伸手,在司语眼前摆,喂,司语,别发呆,肯定有颁奖典礼的。 得奖的又不是你母子俩人,还有几十人呢。 只是推迟,不是不发。 司语自己不想上网,眼不见心不烦。 没精打采地问赵伟帅:“网上还在吵吗?下话题榜了么?” 赵伟帅笑起来:“一直榜首,疑问的人越来越多。” 正说着,施艳进来说:“上次来的那些人,又来了!” 司语立即来了精神。 上次来的人便是主办方。 得,主办方送钱来了。 赵伟帅笑道:“别是顶不住人言,又来考你俩个?” 毛毛笑道:“不怕他们考,就怕他们一直保持沉默。” 赵伟杰摸摸毛毛的头,傲娇地向赵伟帅说:“帅帅,瞧我们毛毛,天才不怕考试,就怕没人考也。” 施艳领两人进来。 司语连忙迎过去。 众人让座上茶。 司语等着两人说钱的事。 中年人向司语笑道:“责疑人太多,都说造假,其实,你母子俩真的是数学奇才!” 另一个年轻点的男子笑道:“司语,是这样们,堵悠悠之口,最好的方法,便是展示实力。” 司语点点头:“你们出题吧,我和毛毛做题。” 中年人笑道:“这方法没人信,我们公司的策划说,最好的方法,是请你们母子,进公司直播间,由观众出题,你们现场做。” 年轻人说:“直播做题结束,公司在直播间举办颁奖典礼,奖金发给你们。” 中年人看着司语说:“现在征求你们母子意见,希望你们同意!公司也是骑虎难下,往年没遇见这种事!” 年轻人笑道:“也是俗人俗眼光的多,总小瞧乡民,其实奇人都在民间,而人们总仰望那些名门大族!” 中年人鼓励司语说:“司语和毛毛,本没做假,何惧直播!” 赵伟帅说:“也不能这样说,直播间提问,真有使绊子的人,专找高难的让人做不上的题。” 中年人说:“这个不怕,我们出题组都在,超纲竞赛题的,做不上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解释。” 司语想着,不去便被人认为怯了! 倒真像造假了,如果认做造假。 于我也就是损失奖金,于企业的声誉关系可大了! 企业办的这个奖,与草根里的奇才机会多多。 别因为我参加一届,坏了企业的名声。 使企业不得已取消这种比赛。 让万万人从此失了机会,可惜了! 既然费了那么多时间参加了,不介乎多这么一哆嗦! 中年人看司语沉默不语,以为怯了。 “司语,如果不参加直播——”中年人说。 司语打断说:“我参加!” 两人听了大喜。 第63章 直播间 企业先在赵家村,拍了一个记录片。 从赵伟杰家的角角落落,到赵伟杰司语带着孩子,在田间劳作。 又拍了司语一家学习画面。 着重描绘乡村人的励志篇。 主要阐述天才,也是在底层的劳碌缝隙里,苦苦求索才结出的果。 听说拍纪录片,乡镇领导都来了。 司语连忙说明,有领导的关怀指教,才有的数学开窍。 企业的公关策划,加入了政治的元素。 拍出了政通人和,全面开花的崭新景象。 司语和毛毛,便有了三个老师。 县委周书记,镇委余书记,村官赵伟帅。 司语一家和这三人,一起被带进了直播间。 直播间里,先播放纪录片。 播放完纪录片,气氛进入高潮。 主持人又介绍两位书记的功绩,算是两位书记的高光时刻。 两位书记很高兴,发挥了一番做官必须为民之道! 赵伟帅略露个脸,自己便躲了! 下面到了观众提问时刻。 司语和毛毛,走到大屏前面。 执笔开始现场解题。 观众不停打出题目,大屏上显示的,都是数学题。 司语和毛毛,一边看着大屏。 一边在大黑板上,流畅地书写解题过程。 加入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 给的题目,也变得越来越难。 企业研发专家组人员,还有邀请的专家教授们。 一再提醍,出题超纲了。 请观众出题别超大学本科阶段! 但题目依然在显示屏上,不停刷新难度。 观众各显神通,不把母子俩难住不罢休。 题目超过本科水平了! 毛毛做不下去了,放下笔,含笑向众人行礼,表示放弃。 屏幕上一片赞叹,六岁的赵启明,名副其实地天才! 小小年纪,能做出那么多难题。 已经惊爆了众多观众。 此时的直播间,进来的人早已经超亿。 屏幕滚动的大片段点赞里,还裹夹着数学大题。 司语一直在解题。 观众觉得有意思,停了点赞。 各种难题,重新占满大屏幕! 司语完全沉浸进数的世界里。 忘记这里是直播间,只管做题。 有题便做,好如一个钓鱼的人。 只要有咬钩的鱼,便不觉得累! 司语不知道毛毛已经退出。 现在屏上都是数学研究生、及博士阶段的题。 专家组也惊奇地,看着越做越兴奋的司语。 忘了提醒,出题观众出题已经超纲。 所有质疑的人,从草根数学爱好者,到顶级殿堂里的数学专家。 都放下了质疑的心态,完全敬服在一个数学天才的惬意里! 京城里,司雨一家人,也进了直播间。 兴奋地看着奋笔疾书的司语。 司语的爸爸妈妈,向司雨笑道:“这孩子,很有你当年风采呀!” 司雨扯扯远方。 远方完全沉浸在司语做题里。 见司雨扯自己衣袖。 远方反应过来,伸出手臂揽住司雨。 兴奋地说:“雨雨,我俩都有天赋,你是数学,我是物理!做了一辈子科研的爸爸妈妈,不想我俩终身困于一隅,希望我们过平凡人的日子,看尽世间繁华。” “不同意我俩深入进去。” “但数学是你带在骨子里的爱,你空闲便喜欢去做数模玩。” “你是被砸了失忆,又开发出漫画的天赋来。” 远方轻抚司雨的头顶笑道:“你也是妥妥的天才!” 司语爸爸笑道:“司语这做题势头,颇有我儿二十岁时的意气风发。” 远方妈妈点头:“嗯!语儿年轻时,解题的惬意,全身都散发着数字的快乐!” 远方爸爸惊道:“快看,哈弗难题让这孩子解了!” 整个直播间沸腾起来。 司语还在解题中。 主持人笑呵呵地问直播间的人。 你们看看,司语的特等奖,是不是实至名归,还有责疑的吗? 质疑的扣一,赞同的扣666。 满屏666! 看不见题了,都是666。 司语停下来,奇怪地看向专家席。 啥意思?没题了? 主持人笑着拉过司语,面对观众。 “司语,你这数学不是开了窍,而是通了天呀!”男主持人笑着说。 司语指着三个老师说:“那得感谢三个师傅领进门呀!” 女主持人请出县、镇、村,三个领导人来。 屏幕上一片感叹:都说三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 这是三数学系毕业生,教出个逆天的大咖呀! 又有人说,论师傅的重要性! 天才常有,伯乐不常有 三个老师,推出一个数学天才。 不是这三个老师发现,司语只是一个乡村里的傻姑。 某某老师,推出一个跳水天才。 不是某个老师去学校发现,世界第一的跳水天才,只是某个初中的初一学生! 话说走进直播间的,也有大批打工人。 乡村傻姑,成为数学天才的故事。 让每一个卑微者的灵魂,都觉得有升华的机会。 来自大山深处的几个人,盯着纪录片里谷秀兰的照片。 有个年岁大的,看着另一个男青年说:“谷大树,看那遗像,那女子是不是谷秀兰,你姑姑?” 谷大树盯着谷秀兰的遗像:“还真是我姑姑,长的跟我奶一个样,右额上那个红色胎记,你们看,一模一样。” 有人叫道:“快记电话,企业那个电话,让他们联系。” 谷大树笑道:“哪里要电话,纪录片里清清楚楚,鸡鸣县白马镇赵家村,赵启明、司语!” 众人会意,笑道可见我们傻。 打电话人家当你是骗子,见了面才说得清楚。 众人唏嘘道,谷秀兰,是我们谷家村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 “当初,我娘还送过鸡蛋给她路上吃。” “好好的人,忽然不见了!” 谷大树叹道:“可不是么?爷爷接到学校通知失踪。” “十几年找不见,估计死了!” “给姑姑做了衣冠冢。” “爷爷想起来是又难受,又生气。” “说指望姑姑读书挣钱,给我爸娶个好媳妇,一家人都跟着享福呢!” “结果去了京城,人直接没了!” “我奶奶眼都哭瞎了!” 有人说:“搞不懂,你这姑姑咋偷偷儿地,跑那么远的地方嫁了,还不跟你们联系。” 另有人答道:“有啥不懂的,他爷指望着他姑姑给儿子娶媳妇,一家儿享他姑姑的福。怕了呗,直接儿躲了!” 有人摇头:“不会的,刚到学校才半学期,哪里就想到那么多。” “怎么不会?搞不好谈了朋友,直接不读书,私奔了!瞧人家儿子孙子都有了。”有人驳斥。 谷大树辩解道:“我姑姑不会私奔的,我们山里人,除独生子女家里,让女的去读书,我们家有男的,爷爷本是不想给姑姑读书的。” “是奶奶坚持的!我们家爷爷重男轻女,奶奶重女轻男。” “姑姑抛了谁,也不会抛下奶奶。” “你们别胡咧咧我姑姑,等我去了才能摸清事情真相。”谷大树辩解说。 私奔在山里是耻辱的事! 谷秀兰父母生了两个孩子。 生下谷秀兰后,当时倡导夫妻只生一个好! 可因为是女孩,谷秀兰父亲坚持生二胎。 哪怕拆房当游击队,也必须多生一个。 若再生一个女孩,便留一个招婿。 偏巧超生的二胎是个男孩! 夫妻俩乐坏了,尤其是谷爸爸,儿子就是掌中宝,取名谷秀宝。 偏谷秀兰书比谷秀宝读得好! 谷爸爸的意思,秀兰不用读书,将来嫁人换一笔彩礼,正好给宝儿娶媳妇。 谷妈妈支持女儿读书,对谷爸爸说,秀兰嫁给普通人家,拿了彩礼之后,婆家再无可贴补。 若读了书成了公家人,再嫁个吃公家饭的女婿。 月月年年有钱拿,给宝儿娶了媳妇。 老俩口儿还能跟着享福,况且做了公家人后,钱是一辈子都拿不完的! 工作有工资,退休还有工资。 谷爸爸出去打过工,也是长过见识的。 看到过另一阶层人的无忧生活,便动了心。 谷秀兰争气,考进京城的大学。 全村第一个大学生,连邻村儿都来恭贺。 连带着整个谷家村人,都觉得风光无限! 后来,学校通知谷秀兰失踪。 谷爸爸怀疑女儿撂挑子,怕拖累跟人私奔了! 学校说不会的,三个女孩是去看红叶失踪的。 谷爸爸拿着积蓄,去香山找了一圈。 连着七八年,踪影全无。 三家家长会在一处,学校报了案。 都揣摩着三个女孩儿,应该不在人世了! 谷爸爸给女儿做了衣冠冢,抱怨谷妈妈坚持让女儿读书,要做人上人。 照自己的意思,女儿做个普通人,嫁一个普通人。 拿了彩礼,儿子也娶个寻常媳妇。 日子苦点,好歹一家齐全。 而今去读书,一分钱没挣得,花了许女钱,送女儿进京读书,读得没了命。 折腾得家徒四壁! 宝儿也只娶了个残疾的瘸子媳妇。 还好,生了个正常的孙子。 谷秀兰妈妈,在思女和悔恨中,哭瞎了眼睛。 谷爸爸带着儿子孙子,在外打工挣钱。 十年前出了事故,伤了双腿。 现在谷宝儿带着儿子,出来打工。 留在家里的,是三条腿一个瞎子,三个残废一起生活。 谷爸爸家,成了山里谷家村最穷的人家! 谷秀宝二十岁的儿子谷大树,也到了娶妻的年龄。 却没人敢嫁。 众人怂恿谷大树:“赶快去认下这门亲,凭你表嫂和小表侄这本事,给你娶房媳妇问题不大!” “还有几十万奖金呢,漏点儿给你们,枣花你娶了,你爷爷奶奶生活都不用愁了!” 第64章 筹谋 司语在直播间的无限风光,更坚定楚雄飞灭司语的心! 同样进了直播间的魔都三口儿。 盯着屏幕上的司语,看到挥洒自如的司语,没有喜欢,只有恨意。 楚雄飞想着,司语天才光环越足,龙儿的心越难回头。 这个令凤儿恐惧,亦有家室的司语。 是绝对不能进楚氏家门的! 毕翠兰想着司语就是美女蛇。 一个勾走儿子魂魄的美女蛇,有多美丽就有多恶毒。 一个乡野村妇,有夫有子有女,勾引富家公子,打自家金尊玉雕的女儿。 太可恨了,勾走龙儿还打我凤儿。 小娼妇真该灰飞烟灭。 抢我龙儿,与我有夺子之恨;打我女儿,与我有伤女之仇。 毕翠兰恨司语入骨。 金凤看着直播的司语。 恨不得伸手抓了来,直接儿撕了司语。 一个让哥哥和妹妹反目的女人。 本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只是心里的恨,不能表露在脸上。 楚金凤只能装着无可奈何! 轻声叹道:“哥哥不会回来了!” 毕翠兰看看楚雄飞:“雄飞,这小娼妇真是我家的克星呀!” “能伸手打我女儿的人,绝对不能入我门来。” 楚雄飞点点头叹道:“不许小娼妇入门,儿子便出门了!” 想想儿子至今未归,都拜娼妇所赐。 金凤以为爸爸要让步,心里发慌。 连忙含泪说:“爸爸,我怕司语!不然,我出去住,让哥哥娶司语进门。” 毕翠兰连忙搂过楚金凤安慰:“不用怕,我女儿在这家里的位置,谁也夺不走。那小倡妇,是有妇之夫,别说天才,就是天女,妈妈也不许娼妇进门。” 金凤哭兮兮地说:“司语不进门,哥哥回不来呀!” 毕翠兰也有点愁了:“雄飞,龙儿昏了头,这可怎么办?” “是呀!有司语在,哥哥不会回来了!”楚金凤看着楚雄飞说,“爸,我想哥哥!” 楚雄飞向毕翠兰说:“想龙儿回来,还能断了龙儿的心思,只有让小娼妇消失!” 毕翠兰点点头,面露喜色地赞道:“这个好,就是真的夫妻,丧妻三五年便淡了。况且才见几面的女子,估计消失三五月便忘了!” “只是如何消失?”楚金凤装作不懂地问。 楚雄飞笑笑:“爸爸会想法子的,凤儿不用多想。” 毕翠兰听懂了楚雄飞的意思,笑道:“得有合理的意外!” 楚雄飞点点头说:“这个我会安排,只是忠心的都进去了,新的还没物色好!” 金凤走过来,倚着楚雄飞娇嗔地说:“好想哥哥快点回家哟,爸爸,您不想哥哥么?” 楚雄飞慈爱地看着金凤说:“爸比你更想呀,楚氏离不开龙儿,可这事急不得呀!” 这个真急不得的,楚雄飞寻思,上次迟了一步。 把忠心可靠的六个,都送进牢里了! 这次要周详谋划,必须对司语一击必死。 楚雄飞计划,找一个愿意杀人的醉驾司机。 因为只有醉驾,才能在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有目标杀人后让酒来背锅。 可醉驾要入刑,得有人愿意拿钱办事。 终生都不会交待主子才行。 这样靠得住的人,得慢慢物色。 因为醉驾入刑也是要祸及子孙的。 若这个人不够忠心,事故出来,再把主子交待出去。 龙儿和我,必父子成仇。 我还得搭上牢狱之灾。 楚雄飞想起上次民愤,让自己手忙脚乱,破财又丧人。 知道公共良知不可挑战! 吃一回亏,决不能再次上当! 一定得妥帖方可施行。 金凤知道,爸爸妈妈的意思要司语死。 心里特别开心,又有些急躁。 恨不得司语现在便死,冥冥之中,总有一种不安。 感到司语活着对她是一种威胁。 又摸不透威胁在哪。 金凤想来想去,便是哥哥。 司语搞定哥哥,便搞定自己的爸妈了。 因为自己不喜欢学习,只喜欢玩玩乐乐。 家族企业唯有指望哥哥,是指望不上自己的。 自小到大,爸爸妈妈哥哥都说,我们的金凤小公主,只负责快乐,其它一切皆由爸爸妈妈哥哥来做。 爸爸妈妈慢慢变老,金凤知道现在靠爸爸妈妈,将来是要靠哥哥的。 所以金凤排斥哥哥身边的女子。 哥哥娶妻生子,肯定不爱自己了! 金凤希望哥哥对自己的爱,谁也分不走。 要的就是哥哥全心全意的爱。 要的是永远做哥哥的小公主。 金凤愿意陪哥哥终老一生。 孩子可以找人代孕,生下来由金凤带。 金凤想着自己带的侄子,会更爱姑姑。 所有的计划,在遇到司语后泡了汤。 楚雄飞和毕翠兰,说的合理意外。 提醒了金凤。 金凤想什么样的意外,能比车祸更合理呢! 想起哥哥抱着司语的情景。 想起哥哥讨厌自己的眼神。 想起哥哥决绝的话语。 楚金凤等不了,恨不得司语现在成轮下鬼。 这里楚氏三口想司语的命。 京城司家三口儿,也在谋划司语的事。 司南生一家儿,坐在出租屋里。 潘贵枝告诉司风,傻姑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司风吃惊,当初怀疑爸爸把妹妹换了。 爸爸不承认。 妹妹还真被换了! 司雨来自富贵人家,高智商可以理解了。 司风看着潘贵枝,小声说,你把妹妹给了傻姑家? 潘贵枝点点头,当年妈妈生下你妹妹,竞聘上亿万富翁家的奶娘。 妈妈给傻姑喂奶时,发现傻姑,跟你妹妹耳后都有凤凰胎记。 只是你妹妹的淡些,傻姑的浓些。 妈妈想着换一下,若被主家发现,咱就换回去。 若发现不了,将来你妹妹长大了。 得了富贵,我们悄悄地认了,自然也享福。 把傻姑带回老家,我和你爸,好不容易把傻姑养成傻子。 卖给田寡妇,谁知这赵大强,一锹把个傻姑砸正常了,还成了天才! 现在傻姑出名,风头又大。 妈妈担心,主家看到傻姑,起了疑心,万一认出来。 你妹妹可就惨了! 我和你爸这半生的算计,也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司南生接着说,我和你妈想着,赵大强用铁锹,把傻姑砸正常了。 我们用砖头,再把傻姑砸回傻子。 结果,我和你妈都没找到机会。 我俩准备回老家去,现在没人知道傻姑不是我们亲生的。 去赵伟杰家,我们算是傻姑亲生父母。 住进傻姑家里,总能找到机会的。 司风摇摇头,傻姑不足傻子,我让傻姑装傻的! 潘贵枝、司南生,皆惊讶地看着司风。 异口同声地叫道:“为什么?” 司风说,爸爸那次,抱妹妹出去又回来,当时我就怀疑抱错了! 也不知主家为什么没发现? 潘贵枝说,那是主家送儿子出国,半个月才回来,只是看看你妹妹,说怎么瘦了? 又看耳后的胎记,便不怀疑了。 先生还说,可能是母女父女心里感应,夫妻俩出国,女儿想他们想瘦了。 司南生笑着说,钱多人发傻。 潘贵枝也笑了,司风你怎么发现的? 司风说,发现爸抱回的妹妹又白又嫩,可爸爸不承认,我没敢多问。 后来发现,你们喂妹妹不用奶粉,只用米汤。 你们待小婴儿的态度,特别不尽心,还特别凶。 潘贵枝咯咯咯地笑起来,向司南生说,说起来太好笑了,我喂咱闺女,越看越喜欢。 主家还给我加工资,说我喂他们的女儿,带着浓浓的母爱。 我闺女长得白白胖胖。 主家说带着母爱的奶娘,奶水养人,小公主长得又快又健康。 又给我加工资,说我对他们的闺女太有爱了! 你说有钱人傻不傻? 我们家司风多厉害,竟然早早便发现了。 快说说,司风你干嘛让傻姑装傻? 司风叹道:你们待她太狠,我看着可怜,我喜欢她,还给傻姑取了个名字,背着你们时,我都叫她司雨。 我告诉司雨,装傻可以少挨打。 潘贵枝拍了司风两下,惊道你个傻小子,你让她装傻,现在长大了,又出息了,记着以前的事,这傻姑还不恨死我们。 你没告诉傻姑,她不是我们亲生的吧? 司风说,告诉了,我还告诉司雨,等司雨长大,我会娶她。 司南生惊得跳起来,完了完了! 潘贵枝惊道,昨就完了? 司南生道:你想想,傻姑知道不是我俩亲生的,去不去找亲生爹娘? 主家看到视频上的傻姑,怀不怀疑? 一个找,一个疑,咱闺女妥妥地完了! 潘贵枝道:“回老家,傻姑现在在老家。” 司南生奇道:“都晓得不是亲生的,回去理你?” 潘贵枝笑道:“蠢货,回去找机会杀了傻姑,闺女安全了!” 司风大惊:不可! 第65章 左右不吃亏 潘贵枝奇怪,有何不可? 司南生说道,富贵险中求,傻姑不死,前几十年,我和你妈妈,都白忙乎了! 司风读的书多了,自然眼光也远了! “杀人犯法呀,再说司雨现在失忆了!”司风拉着司南生、潘贵枝,坐回沙发上说,“我给傻姑起的名,是司雨,下雨的雨,结果傻姑不记得,给自己起了个司语,语言的语。” 在考场大门外,我叫司语时。 司语看我的眼神,完全是陌生的。 如果不是身边有姗姗,司语根本不理我。 潘贵枝也想起来了,是那么回事! 傻姑看向我的眼神,也是陌生而毫无畏惧的,一点也没有怕的意思。 司南生也想起来了:“你俩这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 “傻姑以前见到我俩,像老鼠见猫。偏偏那天见我俩,确实无一点害怕的意思。” 潘贵枝猛地拍掌笑道:“老天助我们呀!忘了好,忘了好,忘了只能看户口本,户口本上,我们是她亲生的爹娘,司风是她亲哥哥。只有我们是傻姑的亲人!” 司南生也反应过来:“这么说我们有两个亲生女儿,一个是富家公主,一个是天才村妇。” 说完得意地笑,真是做了亏心事,还有福来报。 亏当错好孬地养了这孩子。 反过来想想,也是这孩子好养。 汤汤水水地也能长。 这人啦!什么高贵低贱的。 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富贵贫穷又宁有种乎。 富人家孩子要请奶娘,请个奶娘,还查夫妻三代有没有疾病。 何等娇生惯养,我把这富小姐抱回家。 残汤剩饭喂养连个病也不生。 想起当初饿她饿不死,打也打不死。 现在还长的花儿似的。 我生的女儿本是穷人家的,悄悄地放到富贵家,当个宝贝地养着。 主家也查觉不出,还养成亲骨肉了。 而今这傻姑失了忆,成了司语,出息成天下了,偏又可以当亲闺女来养老了! 司南生想到这里,真是洋洋自得。 “司语这次挣不少钱呢,凭那聪明劲还有得挣。”司南生笑着说。 潘贵枝也笑道:“这次获奖,听说有三四十万呢,我们去要个二十万,应该问题不大。司风,傻姑记不得我卖她的事了吧?” 司南生拍了一下自个儿的大腿:“我想着还是险呀!” 潘贵枝笑道:“还有啥险的?亲闺女让人家当宝贝养着,人家闺女认咱是亲生的,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司南生看着潘贵枝说:“记忆能失去,也能找回来呀?” 这话说出,潘贵枝收了喜色,默在那儿。 那可怎么办? “杀又杀不得,我俩去了,万一唤起傻姑的记忆,我俩便是她的仇人!”潘贵枝沮丧地说。 傻姑是夫妻俩虐待着长大的。 真的天天在傻姑面前晃悠,肯定能勾起过去的记忆呀! 这可不好办呀! 乐滋滋的喜悦感,瞬间儿消失。 一家人默默地坐在屋里。好一会儿。 司南生有了主意,看着潘贵枝说:“有个法子,不杀人还能稳赚不赔,只是要司风去做。” 司风看着司南生:“什么法子?我去做还能让你俩稳赚不赔?” 自己爸爸妈妈这脑回路,司风摸不透。 好如当年,妈妈做人家的奶娘,能把妹妹换过去奶。 奶着自己的娃,拿着主家的工资。 还能把主家的娃儿带回来,养大了卖钱! 只要利己去损人,着实做到了稳赚不赔。 而今什么方法?不会是损我吧! 司风带几分防备地看着司南生。 司南生得意地笑道:“我和你妈妈,在傻姑眼里是恶人,司风,傻姑能听你的装傻,说明傻姑信你,你在傻姑心里,是个好人!” 潘贵枝连忙抢着说:“对呀!我也想到了。” 司风,你们是真爱,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是充话费送的。 爸爸说到这里,我还是摸不着头脑,妈妈已经和爸爸想到一块儿了! 得,听着呗!看看两人想到一块儿的,是个啥好主意。 司南生笑看潘贵枝:“你说说,看和我想的一样不一样!” 潘贵枝来了精神。 “司风,你爱傻姑吗?”潘贵枝看着司风说,“这里没有外人,司风你可以说实话。” 司风想起司语现在的风采,妥妥的男人梦中情人。 就是之前,若没有名利拖累,现实捶打。 抛开所有的虚幻,单纯地站在爱情的角度。 司风愿意和司雨相守一生! 如果说生命里真要比较,姗姗是亲人,司雨才是爱人。 可现在的司语,拖着一个丈夫两个孩子。 司风的收入,是养不起更是爱不起。 我去爱司语,得把自己累死! 姗姗是中等收入家庭的独生子女,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余生不会多累。 潘贵枝见司风不语,奇道:“司风你不爱傻姑,还心疼她什么,让她装傻骗我们?” 司风叹了口气:“谁说不爱,不过是爱不起罢了,我在这里,连十平方都买不起,离了姗姗,我就是个京漂儿!” 潘贵枝乐了:“傻儿子,你晓得傻姑是谁家女儿?你妹妹现在又在谁家?” 司南生憋不住,乐呵呵地说:“魔都楚氏吔,你妹妹现在是魔都楚氏的千金小姐!” 司风吃惊,魔都楚氏? 劫持并伤害司语的楚氏集团! 小道消息说,伤害司语的是楚氏老爷子! 把亲生女儿逮到身边搓磨,从另一层面,可以证明妹妹这个假女儿的位置,妥妥地稳当! 还有消息说,楚氏公子爱上司语了! 亲哥哥爱上亲妹妹,爸妈这一念之贪。 乱了秩序呀! 这些跟我无关,随他们乱去吧! 希望爸爸妈妈也别因担心,再去做伤害司语的事,万一犯了法,可祸害我了! 司风笑道:“妹妹如果在楚氏,司语认回去的可能为零。” 司南生奇怪:“亲生的能不认?只认咱的闺女!” 司风笑道:“楚家已经认定妹妹是亲生的了!” “怎么晓得认定了?”潘贵枝问。 “你们那天,看到司语的伤了么?司语的脸伤手伤,是楚家老爷子干的,原因是楚家大少爷,爱上司语了,他们认为豪门公主,爱上乡野村妇,是个耻辱。” 司风继续说:“我估计上次是警告,要是楚少继续追求司语,估计楚老头会灭了司语!” 说到这里,司风的心有微微的痛。 要不要通知司语,离楚少远些,小心些。 司风觉得和司语不可能了,希望司语活得卑微些,但也不希望司语死。 司南生笑道:“亲情成不了爱情,这应该只是亲兄妹血缘相吸的原因。” 潘贵枝点点头:“有金龙护着,老头杀不了金凤。司风,司语对金龙不会有爱情,对你有爱情呀!虽然忘记了一切,和你那么多年的感情,肯定有肌肉记忆的。” 司南生赞同道:“对,你去示好司语,司语很快会对你升起好感!没有血缘升起的感情,会像失火似的救不了。” 司风困惑,啥意思? 潘贵枝笑道:“你去勾搭司语,能让司语生一个你的孩子,哪一天换女的事爆了,有个楚家的孩子,依然少不了我司家的富贵。” 司风吓了一跳:“我和司语生孩子,妹妹的事不爆雷,我带着司语和孩子,在京城怎么活?” 司南生嫌弃地看一眼司风,咋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不是要你和司语过,男人撒种子才十几分钟的事,你种上是了。回到京城,依然和姗姗结婚生娃过日子。不爆雷,你们安心过小日子,爆雷了,你去认个富贵人家的儿子,姗姗又能说啥?” 潘贵枝笑道:“那时候,姗姗说啥?你都用钱砸,包你幸福美满。” 司南生看看司风:“想明白了吗?你妹妹如果不暴露,我们三口悄悄去认,暗里少不了我们的好处。你妹妹万一暴露了,楚家少不了你和司语生的孩子的,左右我们吃不了亏的!” “你十几分钟的欢愉,也损失不了啥。男人和女人还不同,男人婚前做没做过,女人无从印证的,姗姗啥也不会知道。”司南生笑道。 潘贵枝揪起司南生的耳朵说:“快说,你做了几个女人,这玩意没法验证,全凭良心。” 司南生揽过潘贵枝的肩说:“天地良心,我一生只爱你一人,我俩是绝配。” 潘贵枝点点头:“我相信你,再没有人,能如你我这般心意相通。” 司风的心动起来。 第66章 携夫带子进学校 直播结束,司语成功拿到自己和毛毛的奖金。 四十万,加上县镇两级的八万。 还有车讹人时的钱! 司语算算足够了,再不用为钱愁了。 也不用去参加什么比赛挣钱,闹出那么大动静来。 四口儿坐在堂屋的桌子边,司语看着赵伟杰说,明天去县城,昨儿赵伟帅开车过县城时。 我看到左柏树建的私立学校,好像在招生。 从一年级至高三都在招。 我希望你带着毛毛,插班高二。 现在是高二第二学期,九月份升高三,年后六月参加高考。 赵伟杰点点头,嗯!毛毛学的没问题,只是太小了! 毛毛笑道,也不算小,也有八九岁读大学的,翻过年我也虚八岁了! 司语向赵伟杰笑道,所以你和毛毛,一起去插班读书,父子俩可以有个照应。 赵伟杰瞪大眼睛,我,去读高二? 惊疑里藏着的渴望,没逃过司语的眼睛。 司语点点头,对,你也去读,最好和毛毛一起考上大学。 最好睡上下铺,父子同行,安全有保障! 赵伟杰打断司语,不是,司语,我二十七岁的人了,去读书? 想读又不自信,赵伟杰的骨子里总带点自卑。 想起施艳讲的过往,赵伟杰是奇葩婚姻里结的果,总要带点伤! 司语逗他,笑着问,赵伟杰,你不想读书? 豆豆不可思议地看着赵伟杰,爸爸,你不想读书,读书是多好的事! 赵伟杰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问司语,你读么? 若是司语也去读,和自己一起坐到教室里学习,赵伟杰心便安了。 好比前一段时间,司语带着一家子学习,也是挺有意思的事。 赵伟杰觉得,有司语在的地方,自己心踏实,还多了安全感。 司语笑笑,我供你们读书,我就算了! 我打算在县城找份工作,租个房子,我带着程程和豆豆两个读小学。 你和毛毛读高中,毛毛早慧,早点读大学,按部就班地从小学读,误了天赐的早慧机会。 毛毛拉拉赵伟杰的衣袖说,爸爸,你陪我读吧,你不算大,有人读到三十岁才考大学呢。 赵伟杰犹豫道:“司语,莫若我去挣钱,你陪毛毛读书。” 司语笑道:“赵伟杰,你没有梦想么?现在给你机会,读书实现你的梦想,还能圆你妈妈的遗愿,你确定要放弃?” 赵伟杰心里叹道,谁没梦想,我梦想考京都师范大学,做一名老师。 可我一个大男人,让小媳妇供我读书,有点说不过去。 别人又怎么看? 司语不想逗赵伟杰了。 施艳说,赵伟杰不愿意去争谷秀兰的赔偿款,还去田贵花家做苦力,让人意难平。 说明赵伟杰是个没主见的人。 司语用食指点点桌子说:“好了,就这么定了,现在回房休息,养足精神明儿进城。” 赵伟杰看着司语:“真要我去读书?” 司语这小身体里住的是老灵魂。 习惯以长者的方式说话。 司语看着一脸疑问的赵伟杰说:“当然要去读书,你这年纪再不去读书,这辈子没机会了!” 又以肯定的语气说:“赵伟杰,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决定,记住,你去读书是我决定的事。” 赵伟杰不敢吱声了! 小媳妇精神正常后,赵伟杰一直遵从司语的指令。 害怕惹司语不高兴,防备着被这个小家开除。 小家的融融暖意,妻贤子孝。 赵伟杰沉醉在这未有过的舒适里。 司语要我参赛我参赛,司语要我做题我做题。 现在司语要我读书我读书! 豆豆说的不错,读书是多好的事呀。 毛毛笑道:“爸爸,这是妈妈的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赵伟杰摸摸毛毛的头,尴尬地笑道:“好吧,执行命令,走,睡觉去。” 司语牵起豆豆的手,走向西屋。 赵伟杰牵起毛毛的手,走向东屋。 躺在床上,赵伟杰忽然发现,司语失忆后,把他也当作孩子了! 司语恢复正常后,先是带毛毛睡,后是带豆豆睡。 一直不带老公睡。 且这三年时间,干什么事,都是司语在指挥,包括备赛时的学习进度,家务活儿。 都是司语安排。 赵伟杰睁着眼看着黑暗的房顶。 问毛毛,你妈妈失忆后,好像忘了我是她老公,把我当成孩子了! 毛毛“扑哧”笑出声来,心里道,你在司语老师眼里,还真是孩子,司语老师的儿子,比你还大几岁呢! 赵伟杰好奇地说:“毛毛你笑啥?” 毛毛笑道:“笑您怕读书。” 赵伟杰不屑地笑道:“读书怕啥,爸爸读书时好歹也是学——” “霸”字刚要出口,忽然想起儿子参赛一等奖,自己舍也没拿到。 别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在天才儿子面前称学霸,万一到高中学不过儿子,儿子便笑我吹牛了! 赵伟杰忙住了口。 毛毛笑道:“学什么?” 赵伟杰搂了毛毛说,学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司语让赵伟杰喊上程程。 五个人一起进城。 来到鸡鸣县私立学校。 好多人正在咨询报名。 左柏树开着车准备出去,抬眼看到司语,连忙下车走过来。 向司语打招呼。 司语抬头看到左柏树,想起来他是楚金龙的人。 笑着招呼道:“左先生好!” 左柏树笑道:“果然是天才,见一面便记住我了!” 司语笑道:“那是因为您长得帅。” 赵伟杰摸摸自个的脸,自家帅帅的老公看不见,夸别的男人帅! 司语看看赵伟杰,小声笑道:“你更帅。” 赵伟杰立即嘴角咧开,乐呵呵的。 谁都喜欢被人夸,左柏树也乐呵呵地请司语里面去。 到了左柏树的办公室。 司语才知道,左柏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司语便把赵伟杰和毛毛,一起打算插班的事说了。 “还有豆豆和程程,我打算把他俩插四年级读。” 左柏树说:“插班没问题,但得按学校的规则考试,考合格才能插班。” 司语笑道:“当然,我们不怕考,按学校规则来,听左校长安排。” 左柏树奇道:“既然你老公也来读了,你为什么不读呢?” 司语笑道:“我就算了,赵伟杰陪毛毛读高中,一举两得。我也读高中,我们家豆豆程程没人照顾了,我总不能陪豆豆程程读小学吧!” “那你想干什么?”左柏树问。 “我在这城里租房子,再找个事儿做做,挣点钱。” “司语,不如你们住校内,正好学校也要招校企工,你不如在学校找个工作,方便照顾孩子,还能省下房租。”左柏树建议道,“你还能给学生们,辅导辅导数学。” 司语喜道:“有这好事,学校有宿舍,我去你们食堂干吧,孩子们吃饭问题也解决了,省下好一笔钱呢。” “成,那就说定了,我找人带你们去选个住处,插班读书的人,准备准备,三天后考试。” 左柏树说着,喊来个老伯。 老伯带着司语一行五人,来到一排房子前。 让司语自己选一处。 哇靠!真是偏远县城,大田大地。 校内还有小院子! 司语选了个靠边的小院。 南北朝向,面南三间主房,面东两间偏房。 司语和豆豆,还是睡西房。 赵伟杰带程程和毛毛,三个人睡东房。 住在这窗明几净的新房中,舒适度比赵家村的茅庐好多了。 偏房还有浴房,司语和毛毛两个乐坏了。 终于可以天天洗澡了! 偏房是一间浴卫,一间厨房。 毛毛看看厨房的小电器,向司语笑道:“以后做饭方便了!” 豆豆绕着气灶看了一圈,拉着司语问:“妈妈,这个怎么烧柴,灶??在哪?” 司语向豆豆解释,并示范用法。 豆豆笑道:“好神奇呀!” 程程也乐道:“我是哥哥,以后我做饭给你们吃。” 司语连忙打住,水电气最无情。 这个玩不得! “好了!现在跟你们约法三章。”司语拍拍手说。 四个人盯着司语,还有约法三章? 第67章 相逢是祸 司语为了杜绝潜在危险。 提出约法三章,司语看着四个人说,第一,这里的灶具不许你们用,做饭的事由我来。 司语知道赵伟杰、豆豆、程程,连燃气灶、电磁炉、洗衣机等电器,都没见过,更别说用了。 万一操作错误,房子端了倒无所谓,伤着人事情可大了! 第二,你们四个,只负责好好学习,其它事一律不许做。 司语想,学习的时候,专心学习;工作的时候,专心工作;才是人之本份。 第三,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们都得听我的。 同意吗? 同意的举手。 司语说完同意的举手,有点好笑。 职业用语,无意间出了口。 司语看到三孩子,立即举手表示同意。 只有赵伟杰犹犹豫豫,欲举不举地样子。 “赵伟杰,你不同意?”司语像课堂问学生的样子! 另三个,则一直标准地举着手。 赵伟杰讷讷地说:“就那个第一条,我,我也是这个家的家长呀?我也可以做的。” 司语笑了,忘了他是傻姑的老公。 可赵伟杰在司语眼里,本就是个大孩子? 司语笑道:“你现在是个学生,马上要去高二读书,学生不管大小,都是同类呀!” “现在,我们家就我一个不读书,厨房那点事,学生都别干了。”司语看着赵伟杰说,“退一步说,平常都在食堂吃饭,也就周日和寒暑假,才在家里做饭吃,这一点事别纠结了。” 赵伟杰看看三个孩子,还在举着手。 只好也举起手。 司语笑道:“好,都同意了,请大家放下手。现在,我们回家,把要用的东西,都带过来!” 这次回去要搬东西,司语让赵伟杰打电话,请赵伟帅帮忙。 赵伟帅听说司语带一家人,都去县城读书。 让在校门口等着,他立即开车过来接。 赵伟帅特别佩服司语。 司语真厉害,跟他学那么几月,自己钻进数学世界里,直接拿个世界第一。 拿了奖金,带孩子去县城读书。 这一步一步,像解方程似的。 赵伟帅车子开到校门口。 司语带着孩子上车。 “司语,连程程也带来了,这是要租房子在这城里常住了,你和赵伟杰,在城里找事做吗?”赵伟帅对司语说,“找事做,我可以帮忙。” 豆豆笑兮兮地说:“爸爸也读书,爸爸和我们一样,都是学生!” “什么?你爸也读书?” “对,爸爸和我,一起插班读高二,翻过年参加高考。”毛毛乐呵呵地说。 能和爸爸一起读高中,天下儿子,应该没几个有这待遇。 “司语你也读吗?” “我不读,我供他们几个读。” “赵伟杰,你那么大还去读书?”赵伟帅转向赵伟杰。 赵伟杰未及答言,司语笑起来:“你这话说的什么,赵伟杰也才二十几岁人,为什么不能读书,赵伟杰考上大学,本科四年也才三十一岁,正是人生好时候,赵伟杰必须读书。” 赵伟帅笑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看你那么小的一个人,要供这四个人读书!” 想起那个,拿着木棍斗田贵花的小女孩。 而今又要一人,挑四个学生的小司语。 赵伟帅觉得心疼。 司语嫁给赵伟杰,不像嫁了个依靠。 倒是收养个孩子,赵伟杰咋就担不起男人的责任呢! 司语不知道赵伟帅的想法,知道便觉得又是个傻孩子。 向赵伟帅笑道:“供四个也不难,左柏树是校长,允许我们在学校住,还提供食堂的岗位给我,我们吃住都解决了。” 赵伟帅点点头:“他这学校新办,要借你和毛毛的名。” 司语笑道:“不用借我名,明年高考,我们家毛毛和赵伟杰,给他们爆两雷,我的名淡下去更好!” 赵伟杰听司语这话,心里想着一定好好学习,给司语争光。 几人回到家里,程程跑回自家去收拾。 赵二奶奶也赶了来,又扛了米。 感激不尽的对司语说:“孩子跟你去读书,已经讨了大便宜,粮食要吃我们家的。” 司语笑道:“不必客气,我们早就吃过您家粮食了,程程是个爱读书的人,将来上好大学挣大钱,您等着享福吧!” 赵二奶奶推着程程说:“要记得婶婶的恩,以后真出息了,婶婶便是你的娘,好好孝敬。” 司语连忙搂了程程说:“言重了,没什么恩,程程开心就好。” 赵二奶奶心里欢喜,司语记得她背过的粮。 是个感恩的好孩子,孙子跟着司语,将来肯定不差。 所有要用的东西,都搬上车子。 赵二奶奶笑道:“放心去,家里我帮你们照应着。” 司语进城安顿下来第四天。 赵伟杰和毛毛、豆豆、程程,跟着众人进了考场,参加插班考试。 司语在外面,和众送考家长坐在一外。 有了当初送子考试的感觉。 毛毛考高二知识没问题。 赵伟杰学的到底如何? 司语也不知道,只知道数学没问题。 另五门,司语没细考察过赵伟杰。 豆豆插四年级问题不大,程程起步晚些,司语亦拿不准。 程程大豆豆几岁,插在一个班里,可以相互照应。 司语祈待一切如愿。 正在凝神等待时。 忽听有人叫她。 司语回头,竟然是楚金龙。 楚雄飞找不到儿子,忽然想起鸡鸣县的学校,是楚金龙一手操办的。 若断了鸡鸣县新办学校的资金。 左柏树肯定要找楚金龙。 派人在鸡鸣县寻找等待。 楚金龙来鸡鸣县换手续,注资金。 把学校从楚氏集团,划拨到自己名下的公司。 刚好看到司语坐在校门外。 楚金龙笑道:“毛毛来考了?要不来的话,我也打算去请。” 司语笑道:“毛毛豆豆,还有个侄子程程,还有我老公赵伟杰,都送你学校来了。” “你们招生简章上说了,参加高考,县状元奖一万,市状元奖五万,省状元十万,国状元二十万,明年还有得钱赚呢!”司语想到还有钱赚,特别开心。 楚金龙看司语笑靥如花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 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点一下司语的鼻子笑道:“瞧这小财迷的样儿!” 司语笑道:“没办法呀,家有读书人,自然计深远,大学是要花钱的。” 楚金龙想起刚刚司语说的,老公赵伟杰也送学校。 奇怪地问:“你老公送来上班?” “不是,是上学。”司语看着楚金龙笑着说,“赵伟杰书读到高中时,婆婆去世了,我圆他读书的梦,助他上大学。” 送老公读高中,司语这脑回路,总有意外之举。 亦如小村妇参加数学竞赛,爆个超大雷。 炸得好多人,至今还在犯迷糊。 楚金龙有点担心地说:“赵伟杰喜欢读书吗?以前读书好吗?” 男人懂男人,有的男人给妻子画大饼,是为了躲懒。 赵伟杰别也用读书,来忽悠司语。 楚金龙怕司语吃亏。 司语想想明年,赵伟杰和毛毛给学校炸大雷。 像炫耀孩子似的,带着小傲娇地说:“当然喜欢读呀,我们赵伟杰当初可是县中学霸呢,肯定会给你们学校争光的!” 楚金龙听到学霸、争光。 又想赵伟杰真出息了,会不会嫌弃小村妇的司语! 自己真像是老大哥了! 对赵伟杰不了解,对司语生出了百般胆心。 楚金龙笑着提醒:“争光将来出息了,别悔叫夫婿觅封侯,再哭鼻子。” 司语快乐地笑起来:“不怕,赵伟杰和几个孩子,飞得越高越好!” 巴不行赵伟杰好,赵伟杰飞得越高,人格才会完善。 童年至青少年时的自卑,才能被治愈。 楚金龙忽然想起,司语的数学天赋。 司语要是去正规大学深造,前途不可限量。 想起直播间里,司语挥洒自如的样子。 司语深造,将来能成为辰国的数学家。 楚金龙想到这里,便向司语说:“司语,你也来读,语英理化生,我安排人给你补,你考上大学,进数学系进行系统学习,未来不可限量。” 司语摇摇头:“我就算了,我只干自己喜欢的事,我参加数赛并不是要学数学,而是要拿奖金,资助赵伟杰他们读书。” 楚金龙笑道:“我资助你上大学,难道你不喜欢学习?” “不用不用,我不喜欢学习。”司语连忙拒绝。 楚金龙好奇:“司语喜欢什么?楚大哥帮你圆梦。” 司语心里说,我喜欢退休生活,能告诉你吗? 你能帮我回去。 两人在这里聊着的画面,传到魔都的楚雄飞那里! 楚金凤看到司语光洁的面容,心里吃惊,刀疤呢? 特意划深的刀伤,能愈合那么快? 还能不留痕迹! 一定是哥哥,是哥哥帮野丫头,找名医用名方。 想起哥哥一直陪在司语身边。 楚金凤怒火中烧。 看到楚金龙和司语,彼此看着对方,灿烂地笑着。 楚金龙的眼里都是司语。 再看到哥哥伸出食指,满眼宠溺地去点司语小巧的鼻子! 楚金凤的脑袋“嘭”地炸了! 嫉妒疯狂地吞噬理智。 金凤悄悄地出了别墅。 第68章 谋定杀女 楚雄飞和毕翠兰,也盯着传来的图片。 每一张图片上,都显示着小夫妻的甜蜜。 楚雄飞看看毕翠兰说:“记得决赛时,小娼妇的脸上,有很深的刀伤。” 毕翠兰看着司语光洁的脸,也很奇怪:“好像直播那次,还有点痕迹,现在好像彻底没了!” “对呀,肯定是龙儿找人治的,可龙儿哪里来的钱。”楚雄飞好奇地说。 楚雄飞点点楚金龙,伸食指点司语鼻子的图片。 说道:“原来,龙儿一直在小娼妇身边,你说这娼妇,老公儿女都在,竟然勾搭龙儿,真是无耻之极,都说乡里妇人单纯,这是单纯的女人吗!” 毕翠兰算算时间,惊讶地说:“龙儿和小娼妇,一直在一起,小娼妇肯定怀上贱种了,这可怎么办,贱人贱种都在,龙儿还能回来么?” 楚雄飞拍拍毕翠兰的手:“别怕,我已经找到人了,一场车祸过后,小娼妇和小贱种,都会在这人世消失!” 毕翠兰合起双手,连连称道:“好好好!小娼妇和小贱种,早点消失,这个世界才干净!” 这里正说着,楚伯走进来。 递给楚雄飞一只腊封文件袋。 楚雄飞打开文件袋。 这是他的心腹暗探,查到的资料。 资料显示,楚金龙在海外金融街上,有家牛逼的金融集团公司。 规模比楚氏集团大的很。 “好小子,不简单,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老子强呀!”楚雄飞看着资料,禁不住地欢喜。 不管怎么说,龙儿是我的儿子。 楚氏集团是魔都整个楚氏家族的。 龙儿这国外的公司,才是我楚雄飞一家的。 毕翠兰看着喜气洋洋的楚雄飞。 奇怪道:“雄飞,咋了?啥喜事?” 楚雄飞放下资料,揽过毕翠兰,亲了一口说:“龙儿这小子,不差钱呀!龙儿在国外,有个大公司,比我们集团大多少倍呢!” 毕翠兰惊道:“怪不得一直不回来,我还以为断了龙儿的资金,会乖乖地回来。” 又想起当初,招楚金龙回国承家业时,小子不肯回来,原来在外面有事业了。 “这孩子,竟然瞒着我们。”毕翠兰有点不开心。 楚雄飞开道说:“你不懂男人,是我也瞒着?” 毕翠兰轻轻地,擂了一下楚雄飞的胸口:“你敢!” 楚雄飞连忙说:“夫妻一体,肯定不会瞒着你。你想想,上次小娼妇惹的那风波,楚氏集体股市缩水,楚氏族人恨不得撕了我。若是让他们知道,龙儿有那么大的公司,他们哪个不想分一杯?” 毕翠兰点点头:“也就是说,龙儿这公司,小娼妇知道,龙儿有钱,小娼妇脸上的刀伤,肯定是龙儿花钱治的,娼妇缠着龙儿,养她一大家子呀!” 想起那么多的财富,不告诉爹妈,而去分享给乡下小娼妇。 毕翠兰恨不得活吞了司语。 奶娘生的女儿,天生贱种。 看到有钱男人,拖儿带女还要忙着勾搭。 楚雄飞和毕翠兰这里,谋划着一场车祸。 京都的司风,也登上回县城的列车。 谋划着和司语,来一场身体告别。 而南方大山里的谷家,炸开了锅。 老母亲想了谷秀兰多少年,听说女儿,已经成了遗像,痛哭不已! 老父亲恨了女儿多少年,听说死了,升出摸不着的痛楚。 谷秀宝问儿子:“树儿,你看得真切,是你姑姑吗?” 谷大树拿出手机,大山里没有信号。 点不开视频。 便把在纪录片里,截图下来的谷秀兰遗像,点给爸爸和爷爷看。 老父亲拿着手机,看着女儿。 哽着嗓子,对老伴儿说:“真是秀兰,我们的闺女,咋就死了?” 老母亲摸索着,什么也看不到。 只是不停地问:“好好的读书,咋就嫁人了,咋就死了,才多大点的人,咋就死了?” 大树想起,网上有个什么秀的说的,还有村民里什么包姨讲的。 对爷爷奶奶说,听他们那里人说,姑姑和同学去看枫叶。 让人贩子,拐到那个赵家村卖的。 姑姑他们想逃,有人腿都被废了。 那地方虽是平原,也非常偏僻的。 姑姑他们逃不出来,姑姑生了个儿子。 这个儿子娶了个傻子,这个儿子的爸爸,姑姑死后,又娶了个后妻。 讲这傻子发疯,这儿子爸爸用铁锹砸头。 没砸死,砸正常了。 好了后的这个傻子,喜欢数学。 拜老师教数学,学得比老师还好。 现在,所有人都说傻子是天才。 得了三十万奖金呢! 大树娘听说三十万奖金。 连忙说:“树儿,去跟这傻子要二十万,我们家里的再凑凑,给你娶房媳妇。” 谷爸爸叹道:“别这个儿子,那个傻子的,买秀兰的男人咱可不认,秀兰生的孩子,便是我们外孙,要称表哥表嫂的。” 谷妈妈也说:“这是秀兰的骨肉,和树儿连着血脉连着筋呢!” 树儿听到娘说要二十万。 想起枣花,树儿有情,枣花有意。 枣花娘说没三十万彩礼,别想娶枣花。 娘攒了十几年,才有八万。 谷妈妈则沉浸在,秀兰是拐子拐了去的。 真是越想越伤心。 哭着说:“秀兰那倔性子,得受男人多少罪呀!” 谷爸爸则叹道,当初我说不读书。 在这山里,找个出得起彩礼的嫁了! 你偏偏不同意,忽悠得我心也动了! 听我的话,现在闺女儿子都在一起多好! 是穷是富,家里人一个不少,才是福气。 而今,女儿尸骨扔几千里外去! 谷妈妈哭道:“树儿,去赵家村把你姑姑尸骨带回来,即是拐去的,必是孽缘,合葬一起也是受罪。” 谷爸爸点点头:“对,带回来葬进祖坟,买妻的人家,生性凉薄,闺女葬在人家祖坟里,也被那里的祖宗欺负!带回来,葬进自家祖坟,我们自家的女儿,自家祖宗自然疼。” 谷秀宝说:“说起来,姐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钱的事就别要了!我们自己慢慢地攒。” 树儿娘不开心了:“这得攒到啥时候,树儿二十二了,跟他差不多大的人,儿子都三岁了!” 谷爸爸想了想说:“赵家买我女儿作媳妇,我们一分儿没得到。宝儿你好歹是舅舅,你去到那里时,顺口儿提提钱的事,给便罢了,不给咱也不抢。” 谷秀宝、谷大树,收拾收拾去赵家村。 年轻人玩手机也有好处。 这手机儿,一路指导着父子俩,来到赵家村。 看门的赵二奶奶,听说是谷秀兰的弟弟和侄子。 连忙请进屋。 谷秀宝看到姐姐的遗像,抱住痛哭。 姐弟骨肉相连,想起姐姐进京前。 把邻居送的熟鸡蛋,塞给宝儿说:“等姐姐读了大学,挣钱儿带宝儿去京城。” 宝儿想起那鸡蛋,似乎手有余温。 而今姐姐,成了一张冷冰冰的照片。 树儿则看着茅顶土墙的房子,篱笆插成的院子。 二十万估计要不到了! 我娶枣花,真如枣花娘说的,做大头梦呢! 树儿悲伤自己的爱情,跟着父亲一起嚎啕大哭。 这哭声惹来了村人。 包丽也瘸着腿来了。 哭着讲起她们仨的往事。 恨得谷秀宝,抄起一柄铁叉,要去找赵大强拼命。 刚下班的赵大强,听说谷秀兰的弟弟、侄子来了,要找他拼命。 吓得一头冲进屋中, 田贵花连忙关了门。 丁文秀奇怪:“好好的怕啥,他外地人来打架,还能把架打赢?” 田贵花拉着丁文秀进屋,小声说:“我看电视上普法的说,买人犯法,这还其次,犯法也是赵大强犯,跟咱没关系。” “那你还怕啥?”丁文秀笑道。 田贵花小声说:“谷秀兰那赔偿金呀,电视上说了,谷秀兰爸妈也有份。” 钱是切身利益,拿到自个手里,谁也不能再拿走。 丁文秀连忙闭了嘴,进自己房间去了。 赵伟杰两个婶子跑过来,帮着招待谷秀兰的家人。 众人都说赵大强是个烂人,犯不着去打了再犯法,把自个儿弄牢里去。 说完谷秀兰的悲苦,众人开始夸赞赵伟杰和司语。 赵二奶奶说,司语心善着呢,去城里还带上我们狗儿呢。 树儿听说司语心善,想起那二十万,似乎又有了指望,心又欢喜起来。 包丽说,舅爷,你们要是看到那一家四口儿,可喜人呢! 赵伟杰家那毛毛,七岁的人儿,天才呀。 全球一等奖吔! 众人开始夸赞司语,赞司语生的一对龙凤胎。 赵二奶奶留宝儿和树儿住下。 说天黑了,明儿请赵伟帅,带他俩去县城找司语。 赵家二婶三婶一起忙着饭菜。 招待谷家父子俩。 第69章 惨烈车祸 赵伟杰和毛毛,插入高二2班读书。 高二2班炸了,来的两个新同学。 一个七岁的天才,是个小弟弟。 一个二十七岁的大同学,像个老师。 赵伟杰进班时,颇为尴尬的是,他们的班主任是田晓慧。 田晚慧懵逼了一分钟,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也忒有意思了! 当初同桌,妥妥的学霸,无人不崇拜,现在是我这个学渣的学生。 田小慧笑完,又看看英俊的赵伟杰。 忽然没来由地脸红了一下。 十年了,还没见过比赵伟杰更养眼的男人。 再看小天才赵启明,眉清眉秀又是个帅哥的胚子。 田小慧点点头,寻思真是帅的男人基因好,这遗传的杠杠的。 尴尬几天也就正常了。 赵伟帅沉浸书里去了! 两个月来的所有考试。 父子俩,霸着年级双第一的位置。 谁也拽不下来。 田晓慧喜得三天两日,给父子俩加餐。 虽然是父子俩自己努力,但自己是他俩的老师。 这俩个霸着第一的位置,田晓慧自然地成了名师。 赵伟杰和毛毛,都要上晚自习。 豆豆和程程是小学生。 司语忙完食堂的活。 回到家里,陪着豆豆程程。 两孩子,认真地做着家庭作业。 司语坐在边上看书。 赵伟帅发消息,让司语出校门带人。 说赵伟杰舅舅和表弟来了。 司语看时间,晚上六点半。 连忙走出校门去。 司语看到赵伟帅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一个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看到司语,先笑着说:“表嫂好,表嫂长的比视频上更好看。” 司语笑道:“谢谢夸奖,你是表弟。” 转向中年男人笑着说:“您是舅舅吧?舅舅好。” 谷秀宝看着司语,哪里像傻子。 闺女看上去知礼又可爱,比电视电影上那些姑娘,看着更顺眼儿。 连忙点头说:“我是你舅舅,我名字叫谷秀宝。” 又指指儿子说:“这是我儿子,谷大树。” 司语向树儿笑道:“树儿表弟。” 树儿看司语和蔼可亲,纠结的心放开了。 想着表嫂真好,二十万的事,应该没问题。 树儿似乎看到了爱情! 看到枣花欢喜而羞涩的娇美。 司语笑道:“先带你们去家里,估计晚饭肯定没吃,我做饭给你们吃。” 转向赵伟帅说:“你来陪舅舅和树儿表弟,赵伟杰和毛毛在上晚自习。” 赵伟帅笑道:“非常乐意,我就喜欢吃司语做的饭。” 司语带几人来到院子里。 赵伟帅赞道:“小院不错,司语,住的不差呀。” 司语边让着几人进屋,边笑道:“沾毛毛的光了!” 树儿看到这里的房子,心里高兴。 住的这么高级,二十万应该没问题。 司语让豆豆和程程,过来认亲。 可能血缘相亲吧! 谷秀宝和树儿,看到豆豆特别喜欢。 豆豆也特亲两人。 司语让赵伟帅照顾着几人,自己出去买菜。 出了校门,就是一条南北走向的马路。 对面有个菜市场。 司语过了马路,去菜市场。 买了鱼和肉,还有虾子。 又买了几个素菜,想着做个三荤三素。 拎着买好的菜,轻快地走出菜场。 来到马路边,准备过马路时。 司语习惯地看看南北行驶的车辆。 南北都有车子,相对开来。 司语看车速不快,再判断距离。 此时过马路安全没问题。 司语提着菜,边过马路,边观察两边车速。 忽见两边车子,同时忽然加速。 司语立即准备提速。 在两辆车,飞驰而来的瞬间。 司语几乎以闪电的速度,跃到马路对面。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司语后头看,我去!好险!! 两辆车撞得太猛。 路灯下,看到一辆车在地上翻了三翻。 “轰”地一声,火“嘭”地烧了起来。 另一辆车身走形,头瘪了进去。 路上人惊惧片刻,立即有车纷纷停下。 有帮灭火,有帮救人的。 司语心有余悸,这是赶着投胎吗? 开的这么快,差点把我给报销了。 司语看一眼乱糟糟的人群。 提着菜进了学校。 保安大爷说:“吓了我一跳,这两车开的,这是抢着找阎王爷报道呀!” 司语点点头:“开的确实猛,估计死人了!” 再说魔都的楚雄飞,接到派到鸡鸣县去的马崽电话。 马崽说,楚老,事情办成,只是我们派的车子,车毁人亡,车里四个兄弟,都死了! 楚雄飞打断说,事办成就好,你死去兄弟,我会抚恤。 马崽见楚雄飞住口,忙接着说,金凤小姐重伤,跟她的两个保镖,一死一伤! “什么?金凤去了鸡鸣,凤儿咋回事?”楚雄飞手抖心抖人抖起来。 马崽说,目前不知道金凤小姐的意思。 司语出现的时候,我们车子全速,对面来一辆车子也全速。 来不及减速。 我被车子甩出车门,幸免于难。 去看那辆的车,受伤的保镖叫我,说金凤小姐在车上。 我现在就在现场,金凤小姐全身是血。 120还没到,楚老怎么办! 楚雄飞晃了两晃。 毕翠兰惊道,雄飞怎么啦! 楚雄飞则向外叫道:“楚伯,调直升机,呼秦医生,我要立即去鸡鸣救凤儿。” 毕翠兰大叫:“凤儿去那干吗?凤儿咋了?” 楚雄飞老泪纵横:“兰儿,凤儿出了车祸,生命垂危!” 毕翠兰大叫一声:“我的凤儿!” 便昏了过去! 楚雄飞立即掐住毕翠兰的人中。 缓过来的毕翠兰哭着说:“我也县城。” 楚雄飞和毕翠兰,坐着直升机,飞到鸡鸣县。 看到现场,再看到血肉模糊的金凤时。 瞬间两人都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时,已经在直升机上了。 两人守着金凤,有着心肝被摘的痛。 这期间,金凤醒来一次。 看到爸爸妈妈守在身边。 金凤虚弱地笑道:“哥哥可以回来了,司语灰飞烟灭了!” 说着又昏了过去! 楚雄飞哭着伸手捋金凤的头发。 流着泪说:“傻孩子,娼妇哪里用你出手,你若有个好歹,是摘爸爸的心肝呀!” 毕翠兰伏在金凤头边:“都是小娼妇惹的祸,凤儿若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早在直升机起飞时,秦医生发了消息给楚金龙,楚金凤车祸重伤,危! 楚金龙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待反应过来,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妹妹要死了! 连忙坐上回国的班机。 楚金龙赶到医院直奔急救室。 楚雄飞和毕翠兰,看到楚金龙。 所有的伤心化成悲愤。 楚雄飞抖着唇说:“都是你,都是你,不是你,金凤不会去鸡鸣县,金凤忒想你了。龙儿,一个娼妇值得你抛母弃妹,去姘居。” 金龙吃惊,我何时和司语同居? 刚要开口,毕翠兰扑上来撕打金龙。 “你这个混帐不孝子,为个贱种生的娼妇,害我凤儿性命,滚滚滚,我不要你这个儿子了!”毕翠兰完全没了形象。 伤心让毕翠兰疯狂。 楚雄飞不敢分辩,抱着发疯似的毕翠兰。 边哭边说:“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正闹着,秦医生走出来对三个人说:“金凤的双肾撞坏,要换肾。” 毕翠兰、楚雄飞、楚金龙,三个人同时开口:“换我的! 秦医生点点头:“先配型!” 楚雄飞说:“不用配,直接割我的,我的女儿,用我的没问题!” 毕翠兰拦住楚雄飞:“割我的,我肚里爬出来的,更合型。” 金龙拦了二老:“割我的吧,我年轻。” 秦医生正式道:“这是医学,医学是科学,我带你们去配型。” 三个人抽完血,坐在休息室。 彼此的都略有平静,只是撞坏了肾。 家里人割给金凤好了! 楚金龙才有机会解释:“爸爸妈妈,我没有和司语同居,司语有家室后人,不可能和我同居。你们别一口一个娼妇,司语是个素质极高的人。” 毕翠兰冷冷地说:“我就说她是个小娼妇,你能把我咋样?娼妇娼妇娼妇,都去县城姘居了,还说没在一起,怕贱种都种上了!” 楚金龙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您是我母亲,我能咋样,我在国外有家集团公司,我去县城,给学校办资金手续,和司语在校门口见面,连二十分钟也没有。” “我一直在国外,秦医生发消息金凤出事,我立即坐飞机过来的。”金龙解释说,“我喜欢司语,司语并不喜欢我,我们认了兄妹。” 楚雄飞冷冷地说:“家里有妹妹,去认娼妇做妹妹,龙儿你真——” 毕翠兰有几分得意:“这下好了,小娼妇死了,你只有凤儿一个妹妹。” 楚金龙大惊:“什么?您说司语死?” 楚雄飞看着楚金龙,嘲笑道:“那么吃惊干什么?还撒谎没在一起。” 毕翠兰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楚金龙。 忽然就笑了,笑得带几分狰狞。 楚金龙看着毕翠兰,懵逼脑袋空空。 司语怎么会死! 毕翠兰笑完了。 得意地伸开两只手,边猛地拍一手掌,边说:“金凤的车,和对面的车,就这样‘嘭’,撞到一起,中间的小娼妇,“咯咯”地脆响,成了肉饼,然后车子‘轰’起火,小娼灰飞烟灭了!” 毕翠兰脑补着画面,又痛快又惬意。 楚金龙有种心肝被摘的痛楚袭来,比闻听金凤的消息时,痛楚百倍。 人一下便昏死过去! 第70章 真相来了 楚雄飞看到金龙昏死过去。 边哭着骂痴儿,边去掐金龙的人中。 毕翠兰也慌了! 连忙过去帮忙,口里依然骂着司语这个娼妇,死了还闹腾。 秦医生走进来,看到倒地的金龙。 连忙过去查看。 楚雄飞老泪纵横:“痴儿,要唬死老子吗!” 一边抬起头,无助地看着秦医生说:“我的龙儿咋了,掐人中也不醒。” 毕翠兰也慌了神:“龙儿,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妈妈也不过了!” 楚雄飞搂了毕翠兰哭道:“龙儿也是我的命呀!” 秦医生连忙劝解:“没什么,这是空着肚子来,惊怒伤了心,我给他打个吊针。” 连忙唤人,抬了金龙放病床上。 金龙这里吊上针。 秦医生请楚雄飞和毕翠兰,去办公室说话。 楚雄飞和毕翠兰,看着昏迷的金龙。 不肯离开,说有什么话。 在这里说一样的。 秦医生点点头:“成!我长话短说。” 楚雄飞和毕翠兰,都觉得秦医生有什么事。 立即紧张起来:“秦医生,是不是我们凤儿,又查出新伤,没关系,先割我们的肾。” 秦医生连忙摆手:“金凤很好,没有新伤,现在用着透析,肾没立即割的道理。” 楚雄飞说:“配型出来了么?割我的好了,我是爸爸。” 毕翠兰连忙拦住:“我的更好,我是妈妈。” 秦医生笑道:“别争了,你俩都不合适。” 楚雄飞和毕翠兰,同时看向脸色苍白,尚未苏醒的儿子! 难道只有龙儿合适? 不能割龙儿的,不能。 楚雄飞转向秦医生:“龙儿合适,也别告诉龙儿,不能割龙儿的。” 毕翠兰也说:“找肾源,不管花多少钱,不能动我龙儿的一根汗毛!” 秦医生看一眼楚金龙,摇摇头:“金龙配型也不对!” 楚雄飞和毕翠兰都长舒一口气。 配型对了,万一金龙要割,金凤也要。 做父母的再不愿意,也没办法。 这割一个孩子身上的器官,给另一个孩子! 对天下哪一对父母来说,都是极残忍的! 楚雄飞忽然想起来,看着秦医生:“我们仨,都不合适?” 秦医生点点头:“我也奇怪呢,你们三个都是o型血,金凤怎么会是熊猫血,这熊猫血本就稀少,配型成功不容易呀!” 毕翠兰和楚雄飞都懵逼。 两个o型夫妻,生一个熊猫血孩子! 开国际玩笑吧! 秦医生看着两个懵逼的人说:“两个o型,生不出熊猫血,这是您的家事,我不掺和,眼前是找熊猫血的肾源,比较难呀!” 楚雄飞伸手,拉住要走的秦医生。 “秦医生,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凤儿是o型血。”楚雄飞急急地说。 毕翠兰也补充说:“对呀,当年生下凤儿,做溶血病检查时,验过血型是o型,我们还说过,我们家四o盖顶了!” 秦医生肯定地说:“血型一生也不会变,现在的金凤熊猫血。” 毕翠兰惊异地看着楚雄飞:“抱错了!” 楚雄飞摇摇手:“不可能,我们金凤用的专用独立产房,我一直带着,每天去探望,我都会看一眼胎记。” 毕翠兰脑洞大开:“只有一个可能,救错了,这不是我们家金凤,金凤没去鸡鸣县。” 楚雄飞先出房门,有可能,去看看。 两口儿跑到重症监护室。 金凤虚弱地看着爸爸妈妈。 楚雄飞和毕翠兰,不看金凤,去看耳后。 小凤凰在呀,虽然随着人长大。 慢慢淡化,但那形状还在。 这凤凰胎记也是在他们眼皮下,慢慢淡化的。 “爸、妈,干啥呢?凤儿疼!”金凤可怜巴巴地看着二老,虚弱地说。 楚雄飞和毕翠兰,飞快地对视一眼。 同时转向金凤的脸,金凤的脸上好多条口子,都是擦伤。 是自己的金凤呀! 从小到大,守着的女儿。 咋成的熊猫血! 电光火石的一个事儿,在楚雄飞脑子里冒出来。 奶娘,奶娘是熊猫血。 当初怕女儿吃的奶不洁。 查了奶娘三代无病,又给奶娘做了身体检查。 毕翠兰也想起熊猫血,貌似听说过。 对,奶娘,当时奶娘挺自豪,自己的血稀罕,奶水也好,养的小公主白白胖胖。 昔日的记忆,从毕翠兰的脑子里。 一才子都呼噜噜地出来了。 自己去国外看儿子前,奶娘喂凤儿时。 眼神空洞,脸上没什么表情。 自己从国外回来时,凤儿瘦了。 奶娘说是想爹娘了! 但从那以后,奶娘喂养凤儿时。 眼里满是疼爱,脸上都是喜悦。 楚雄飞也想到了。 夫妻对望一眼,俯身安慰金凤说:“凤儿不怕,秦医生是国内一顶一的专家,一定会治好你的。” 秦医生点点头说:“疼是好事,疼说明外伤口,在慢慢自我修复。” 金凤虚弱地看着秦医生说:“不会留疤吧!” 秦医生笑道:“留疤和体质有关,别怕,现在美容技术发达,留疤也可以手术除去。” 楚雄飞想说,凤儿别怕,我们家是不留疤体质。 想起熊猫血,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金凤想起司语脸上的刀伤,看着秦医生说:“司语脸上的刀伤,是哥哥请秦医生做好的吗?” 秦医生摇摇头:“司语的刀伤不会留疤,她的体质不会留疤痕!” 楚雄飞和毕翠兰的脑袋“轰”地炸开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冒出! 金凤向楚雄飞撒娇说:“妈妈,哥哥还不来看我吗?我好想哥哥!” 楚雄飞脑子一黑,昏了过去。 毕翠兰也支持不住自己,昏了过去。 金凤向秦医生哭道:“爸爸妈妈怎么啦!” 秦医生心里七七八八地,有点想法了! 记得给司语治疗时,测过司语是o型血。 楚金龙还找过秦医生说,我特别喜欢司语,可我搂着司语睡了一夜,却心无邪念。 金龙还问,秦医生你谈过恋爱吗? 恋爱专家说过,遇到爱的人,会心跳加速,会心慌意乱。 还会有生理反应。 我初见司语,司语便如我身体的一部分。 看司语撕裂流血的腿,我好似自己的腿撕裂般疼。 不仅腿疼还心疼。 那一刻,我头脑里没有金凤。 满眼满心都是司语。 搂着司语时,我的心平静安逸。 好想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一生一世也不嫌长。 秦医生,你说我是身体有病,还是心理有病。 我的爱情,怎么和别人不一样? 当时,秦医生也想不出太多。 笑楚金龙说,你们这是跨越几千年的爱情吧! 挺好呀!没有激动,不会有七年之痒。 一下子过到老夫老妻的状态。 你们是千年老夫妻,千年老夫妻是亲人。 亲人连着血带着筋,一个伤另一个痛。 亲密无间,都坐在摇椅上慢慢地聊了,还有啥激情? 男女的喜欢,爱情是一种激情。 亲情则不同,亲情是一种生死相依的温情。 兄妹之间的血液,会自然相斥。 当然拒绝因繁殖而产生的爱欲。 当时,秦医生怀疑金龙和司语是兄妹。 想着又不可能,豪门一对儿女。 好如精美的瓷器,多少人守护着呢! 而今看,这应该是一场豪门恩怨了! 富人家事,自然知道得越少越好! 秦医生对金凤笑道:“放心,你爸爸妈妈的身体没问题,猛一看你伤成这样,伤心过度。” 金凤哭道:“秦医生,请您救救我爸爸妈妈。” 秦医生点点头:“他们从昨晚开始,折腾到现在,身体虚了,我给他们打吊针,你好好休息。” 楚雄飞、毕翠兰、和楚金龙。 三口儿共处一室打吊针。 先苏醒的楚金龙,睁开眼皮时。 泪哗地冲出眼眶。 秦医生握住楚金龙的手。 楚金龙抖了半天的唇,才吐出一句话:“司语烟飞烟灭了!” 醒过来的楚雄飞,听到金龙的话。 哽咽着问:“龙儿,司语耳后有小凤凰么?” 金龙眼神空洞地看着屋顶:“有呀,一只鲜红的小凤凰,和我掖下的小龙,像是一对儿!有又如何?我的司语烟飞烟灭了!” “你们如愿了!你们的凤凰还在,我的小凤凰灰飞烟灭了。”楚金龙酸楚感再次袭来,痛! 楚雄飞听到司语耳后,小凤凰胎记鲜红色的话。 这是女儿无异了! 想起千方百计策划的谋杀,杀的是亲生女儿。 痛悔汇成一股钻心的痛。 再次昏了过去! 悠悠醒转来的毕翠兰。 转头看到打着吊针的老公。 还有秦医生守着的楚金龙。 楚金龙双眼盯着房顶,一言不发。 颤巍巍地开口问:“龙儿,司语耳后有胎记吗?” 心里希望金龙否定,如果司语没有胎记。 说明司语和自己没关系, 因为胎记会变淡,不会消失。 没有胎记,说明自己的女儿,应该被调换别处去了! 不会是这个受奶娘虐待,又被自己虐待过又被虐杀的司语。 自己还有机会去找女儿,还有机会补偿女儿。 耳里传来金龙空洞的声音:“妈妈,司语和金凤都有凤凰胎记,位置一样,司语的胎记,和我的龙胎记一样,是鲜红色。妈妈,你的金凤还在,我的小凤凰灰飞烟灭了!” 金龙说着,眼里的泪又涌了出来。 秦医生忍不住了! 握着金龙的手说:“别刺激你爸爸妈妈了,楚金凤和你们配型都不成功,你们三口都是o型血,金凤是熊猫血!” 金龙惊道:“司语是o型血!” 毕翠兰听说司语是o型血。 想起自己左一句,右一句娼妇,骂的是亲生女儿。 再次脑补车祸画面,没有幸灾乐祸的愉快了! 而是心肝俱裂的疼痛,毕翠兰痛得又昏了过去! 第71章 空悲切 再说司风,从赵家村,打听到司语去了县城。 司语带着孩子老公,进城去读书了。 司风去学校找司语,到了校门对面的马路边。 正好看到两车加速时,夹在中间的司语。 司风吓得灵魂出窍了。 直到一声巨响传来。 司风的魂才归了位。 灵魂归位的司风,连忙向前冲。 刚动脚步,又听一声巨响。 燃起熊熊烈火。 看到火光中的一片狼藉。 司风知道司语完了,吓得瘫坐地上。 脑袋一片空白。 一直到隆隆的飞机声传来。 司风才有力气起身。 走过去听人议论说,楚氏集团千金,楚金凤受了重伤。 司风再次吃了一惊。 听爸爸妈妈说,楚金凤正是自己的亲妹妹。 司风丧魂落魄地,订了车票返京。 把金凤受伤,司语已死的事。 统统地告诉司南生和潘贵枝。 司风带着媛媛,去了国外。 心一直有种空落落地难受。 司南生和潘贵枝,匆忙地订车票去了魔都。 司语死了无所谓,金凤不能死。 金凤死了,这辈子的富贵没了指望。 楚雄飞带着妻子儿子回到家。 让秦医生给金凤雇两护工,先伺候着再说。 司南生和潘贵枝来医院,偷偷摸摸想看看金凤。 恰巧听到秦医生说要雇人的话。 连忙化名来说他们愿意。 秦医生听说是夫妻俩,点点头,这个好。 出力气的活男人干,细活女人干。 司南生和潘贵枝,成了金凤的护工。 两人拿钱侍候自己的女儿,当然无微不至。 坐在别墅里的楚雄飞和毕翠兰。 让人把司语所有的视频,剪成一部小电影。 天天坐那看司语,看着笑着。 笑着哭着,像魔症了。 楚雄飞哭着说,不是为了金凤。 司语我第一眼看着是喜欢的,当时觉得亲切。 兰儿,现在看,司语身上有你的影子! 毕翠兰也想起初次见司语时。 确实是心生喜欢,当时疼金凤的心,盖过那份喜欢。 楚雄飞指着司语在直播间的样子。 “兰儿,我们的女儿,放在尘埃里养,也盖不住灼灼其华。” 毕翠兰沉浸在庄园时,对待司语的情景中。 对打得半死的司语吩咐,一天一碗粥吊着命,等金凤不惧了灭了。 毕翠兰哭起来:“为金凤,我打亲闺女,要饿死亲女儿。雄飞,你打我,我怎么打女儿的,你就怎么打我!” 楚雄飞搂住毕翠兰哭道:“该打的是我呀!我谋划着杀了亲生女儿!兰儿,你打我,你打我呀!!!” 楚金龙走进来。 楚雄飞连忙问:“妹妹的腊像做好了么?” 外面跟进来的人,抬着布盖起来的人像。 楚雄飞连忙让人摆在客厅。 拿开布,栩栩如生的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楚雄飞老泪纵横:“我的语儿好美呀!兰儿,我们的女儿像你当年,又比你更有书卷气!” 毕翠兰从腊像的头顶,抚摸到脚下。 一直哭一直哭。 “语儿,时光倒流,妈妈愿用命换你安好!”毕翠兰转向楚雄飞,“我的语儿,才是千年一凤!” 楚金龙想起和司语,坐在校门口的情景。 司语白洁灿烂的笑脸,小巧可爱的鼻子。 心里一阵难过,泪禁不住又出来了! 楚金凤的电话打进来:“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哥哥呢,哥哥,司语死了,你还看不见妹妹吗?” 楚雄飞看着毕翠兰,天谴呀,养女杀了亲女! 毕翠兰叹了口气:“我们成了伯劳鸟,养杜鹃杀亲生!” 楚雄飞摇摇头:“我们养的不是杜鹃,养了一只装小白兔的恶狼。” 毕翠兰想起调看的监控。 楚金凤面目狰狞,狠狠地用刀划司语的脸。 狂笑着用鞋的高跟,踩司语的手。 早知金凤如此恶毒,他们怎么会去为难司语。 真是奶娘生的孩子,遗传的双面金凤。 奶娘当初也装的纯良无害,让他们毫无防备之心,结果把孩子换了! 金凤也装成善良的小白兔。 误导夫妻俩,认为司语是个恶毒的女孩。 幸而龙儿有爱心,兄妹相惜的亲情。 让司语第一次得救! 可第二次! 楚雄飞和毕翠兰又哭了。 第二次,女儿还是让我们杀了! 楚金龙叹了口气:“走吧,去看看金凤想干啥!” 楚雄飞点点头,又问楚金龙,你妹妹的衣冠冢准备了么! 毕翠兰听这话儿,又哭了! 可怜的女儿,尸骨无存呀。 楚雄飞接着说,看看什么时候方便。 把你妹妹的两个孩子接回来,我越看毛毛、豆豆,心里越欢喜。 养好俩孩子,你妹妹也能恨我少些。 楚金龙摇摇头,暂时别去了! 想起司语在校门口,被两车夹成肉饼,又被烧得灰飞烟灭。 学校我也不想去了! 俗话说,老怕丧子,少怕丧妻。 妹妹死了,我们家难过。 妹夫和孩子更难过。 去抢孩子不合适。 毛毛是个小天才,豆豆应该也不差。 等孩子长大些再说吧! 几人说着来到医院。 金凤看到三人,撒娇道:“一个多月不来看我,你们都不要我了么?” 血缘是个奇怪的东西! 不知道的时候,当着亲生的养。 知道没血缘关系了,瞬间就不香了。 因爱金凤而加在司语身上的恶,因为司语的死,成了解不开的结。 这个死结,又成了司语受的恶,因金凤而得。 对金凤又生出恨意。 这种没有血缘的关系,感情瞬间散成玉米碴碴。 再也揉不出紧密的亲情关系了。 冷淡里又升出一股仇恨。 恨奶娘的自私,为了把女儿塞进富贵堆中。 把我们的女儿带回乡野。 语儿不受虐待不会成为傻姑。 更不会小小年纪,给人生儿育女。 好不容易正常了,又灰飞烟灭! 金凤不知道身份的事,撒娇道:“爸爸妈妈哥哥,等什么肾源,你们一人割一个给我,成了!” 楚雄飞惊道:“爸爸妈妈奔六的人了,少一只肾怎么行?” 金凤笑道:“年岁大了,你们一人一只肾,医学上说不影响的,我两只刚刚好!” 毕翠兰看一眼楚雄飞,我们养的果然是只自私的狼。 金凤转向金龙:“哥哥年轻,先割一只给我!” 金龙跟司语相处过,体验过兄妹感情。 如果是司语,不说也想给。 是金凤,说出来都觉得残忍又自私,不想给。 想起金凤,巴巴儿地跑去县城杀司语。 金龙的脸便冷了下来。 “我的肾和你配型不成功,爸妈和你也不成功,没法给你用。”金龙冷冷地说。 金凤转向楚氏夫妇说:“爸妈你们看看,司语死了,哥哥对我,还是这个样子!爸妈司语死了多好,死了哥哥回来了!” 毕翠兰刚想说真相。 楚雄飞拉了毕翠兰出去。 金凤看着出去的楚氏夫妇,有点不解。 不是都想司语死吗? 我杀了司语应该开心呀! 怎么像死了亲人。 肯定是看哥哥伤心。 哥哥竟然为小娼妇伤心,忒可恶了! 司语你灰飞烟灭了还作怪。 等我楚金凤身体好了,给你做个道场。 让你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和楚金龙生生世世不相逢。 楚雄飞出去,私家暗探来了。 楚氏夫妇坐下。 暗探说,楚先生,查清楚了。 当年奶娘也生了女儿,耳后有和小姐一样的凤凰胎记。 翻出警方存留的监控。 奶娘的老公司南生,抱着女儿到过您住的地方。 当年的房东说,本来奶娘潘贵枝生的闺女,奶粉儿喂的,疼的命疙瘩似的。 后来不知为什么,换了米汤。 饥一口饱一口,孩子经常饿得哇哇叫。 两口都不宝贝闺女了。 闺女养得比壁虎都瘦。 女娃儿放院子里,蚊叮虫咬地。 看着总像要断气似的。 结果男孩滴几滴水,女娃儿便喘气了! 小姐三岁时,他们回司家村。 司家村人说,司南生夫妻重男轻女。 小闺女吃不好穿不好也罢了,对小闺女还刀砍火燎,小姑娘天天带伤。 但小闺女也有奇处,有次看姑娘脸上,像用针扎的,有个“贱”字。 一个月后,“贱”字退去。 连个痕迹也没有。 小姑娘被折磨傻了也哑了,不会说话了。 乡里人都叫她傻姑。 很小便卖给寡妇田贵花,田贵花让傻姑当继子的媳妇。 后来,就是网上说的,傻姑被公公用铁锹砸晕,醒过来变正常了。 过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忽然会说话也会写字。 不记得自己做过傻姑,只说自己是司语。 司南生和潘贵枝,原来在京城的。 车祸后,赶来医院。 现在冒充护工,在照顾金凤小姐。 楚雄飞眼神冰冷,换我的女儿。 金凤我当着公主养。 他们把我女儿当奴养。 想起司语受的罪。 楚雄飞想让金凤余生不好过! 毕翠兰听得肝肠寸断。 司语从小受到养父母虐待。 长大又受亲生父母的虐待。 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毕翠兰伏在楚雄飞的怀里:“雄飞,奶娘怎么能这样恶毒,那么小的孩子,米汤都不给吃饱,在我们司语脸上刺字,怎么下得去手!” 楚雄飞叹道:“我们不知道司语是女儿时,我们也恶!别人的孩子,威胁到自己孩子时,都下得去手的!” 毕翠兰难过地说:“那是司语打了金凤,我们护金凤才恶毒,司语还是小婴儿时,伤他家谁了,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想起司语我就难过,我再也不想看见金凤了!” 毕翠兰满脑子,都是司语受罪的画面。 多心疼一分司语,就多恨一分金凤一家人。 楚雄飞让人在医院内,悄悄放出消息。 司南生听说楚金凤也是熊猫血。 肾源难寻,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楚金凤必死无疑。 连忙对潘贵枝说:“你去给金凤割肾,你是妈妈,肾更合体。” 潘贵枝推司南生说:“你去,你是男人,肾气足,你割,赶快救女儿,救不了女儿,我们老了没人养了!” 司南生想了想说:“司风割,司风年轻。” 潘贵枝摇摇头:“割你的,割司风的肾,姗姗肯定不同意,再说,司风在国外呢!” 司南生沉默半响说:“司风不能来,姗姗那大嗓子,到这里吼开来,金凤的身份保不住了!” “对,金凤身份暴露,一切都成空!”潘贵枝赞同。 剩下的,就是割谁的肾了! 司南生希望割潘贵枝的。 潘贵枝希望割司南生的。 争论半个月,司南生心生一计。 第72章 一场空 司南生悄悄地,给潘贵枝下了安眠药。 跑去告诉秦医生,潘贵枝是熊猫血。 司南生签下所有的手续。 潘贵枝被麻醉后,移植一只肾给楚金凤。 当一切已成定局时。 潘贵枝没有声张,只悄悄地楚金凤说:“我捐一只肾给你。” 金凤听了大怒:“一个护工的肾,得多脏多贱,我才不要低贱人的肾。” 潘贵枝也火了。 从我肚里爬出来的,我脏我贱? 忍了火气说:“金凤小姐,人没有高低贵贱的,我的肾,在你肚里运行很好,你感觉它贱吗?” 金凤才知肚里这只肾,是这老太婆的。 略一回思。 嗯!这肾儿用着确实还行。 想想一个肾,对一个人的身体来说。 占比量很小了。 这小小的肾,到我这高贵的身体里。 经过我高贵的血液洗涮。 自然变成我的。 如此看来,这护工的另一只肾。 到我体内,应该亦为我所用。 人体本有两肾,缺一终是残了! 我体内唯有一只,她的体内还有一只。 金凤忽然笑兮兮地看着潘贵枝。 潘贵枝当着金凤开悟了。 知道用着我的肾很好,要向我说几句暖心的话。 顺着孩子感恩的话语。 我漏一点身世消息给金凤。 金凤怜我这颗老母亲献肾的心。 或许给我个千儿八百万的。 老娘拿了钱,先去好好地养养自己。 或许还能去别处买个肾。 割去的肾,再用别人的补上。 潘贵枝满面含笑地看着金凤。 等着金凤挑起话题。 谁知听到金凤的话却是, “既然运行很好,你把另一只也割给我,人有双肾才更健康。”金凤贪婪地看着潘贵枝说。 潘贵枝做梦也想不到,金凤还想要另一只。 知道人有两个肾才健康。 咋不知道老娘两个肾,给她一颗。 老娘已经不健康了。 还想要老娘的另一只? 潘贵枝懵逼地看着楚金凤。 楚家人怎么教育的孩子,这脑回路,连老娘也跟不上节奏。 金凤看着一脸懵逼的老太婆。 不屑地说:“傻样儿,割个肾吓成这样,割了你也死不了,人的肾没了,你还可以透析。” “你看我先时没那两肾,做着透析也活得好好的。”金凤笑道,“所以,你可以都给我的。” 潘贵枝愣怔怔地看着楚金凤。 老半天说:“我捐的那只肾还给我吧,你继续透析。” 金凤呵呵笑道:“果然人贱话也贱,贱人傻脑子!给出来还想拿回去,美的你!” 潘贵枝没了思路,嘴顺着感觉行。 反唇讥笑道:“我贱你也贱,别以为贱人吃富贵人家饭,变得富贵了!” 金凤也讥笑道:“可笑之极,别以为一个贱人,肾到了贵人体内,贱人就变成贵人了!” 潘贵枝嘴也不是饶人的。 刚想狠狠怼回去。 猛然反应过来。 眼前是女儿,嘴上斗得多痛快。 享受不到实惠,固然是赢不了的! 心里又好奇,打小儿放在楚家养的。 脾性咋跟我一样呢! 再想傻姑,自小儿乱七八糟地胡养。 最后还是成了天才! 这倒真是凤落鸡窝,也还是凤。 鸡落凤窝,也成不了凤! 楚金凤看着无话可说的潘贵枝。 得意地说:“干你活去吧,别以为给我个肾,做成阔太太了。” 潘贵枝有点好奇:“我要是给你命的人呢?” 金凤觉得护工疯了:“要你一个肾,算是抬举你了!就你这贱命呀,给我也不要。” 潘贵枝点点头:“给你贵命的人呢?” 金凤会意,这是说到我爸妈了! 爸爸妈妈,包括哥哥,好久都不来看我了! 自从车祸之后,好像在嫌弃我。 无非是车祸我被毁了容。 哥哥还好理解,哥哥看司语的眼神,金凤便知道金龙有多喜欢司语了! 我毁了哥哥的至爱,哥哥要时间来接受。 爸爸妈妈,因我毁容便不喜我,这是不可原谅的! 给我命又如何,我还带给你们运呢! 爸爸妈妈一直说,千年凤降我家,实是楚氏大幸。 这份幸运是女儿带给他们的。 他们应该感恩。 我帮他们除去司语,他们儿子回来了。 他们更应该感恩。 不懂感恩的父母,我还感恩个屁。 谁给谁的命,命是自己给自己的。 潘贵枝看着金凤沉思的样子。 笑着说:“想通了吧,应该感恩了吧?” 又继续点化金凤:“爸妈是给你命的人,感恩父母是应该的,没父母哪里来的命!” “我的命是我的,不用人给。”金凤不屑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潘贵枝又跟不上金凤的脑回路了! 感觉心里有点凉凉的。 金凤好奇地看着潘贵枝:“我干嘛要感恩,感谁恩?” “没父母,你哪来的命?”潘贵枝说,“父母给了你命,当然要感父母恩!” 说完盯着金凤看,小样,苟住你了。 一语双关,父母既可以是我和司南生。 也可以是楚氏夫妻。 看你还说得出不感恩的话! 生恩不记,养恩也记吗? 记得有恩,话便可以引到自己想说的事上。 却听金凤呵呵笑道:“为什么感父母恩?为什么不是父母感儿女恩?” 潘贵枝听着新鲜! 父母要感儿女恩,咱这老来福还有得闲? 看到潘贵枝傻逼样。 金凤嘲笑道:“没有儿女,你们做得了父母吗?儿女是父母求来的,求来的为什么不感恩,哪个儿女是哭着求着,要找人当爹娘的?” 潘贵枝一时竟无言可对。 结过婚生儿育女是常态。 婚后确实都盼着有个孩子。 确实不是哪个孩子,哭着喊着,求着钻进你肚子里的。 更没祈求做你的儿女! 这是老天设置错误吧? 怎么孩子没有选择权去找父母。 父母偏又是谁来了都是儿女。 金凤在怀孕前,要是哭着求着进我肚里。 此时,我得多理直气壮地要她感恩呀! 想起当初自己爹娘,因为彩礼,不许自己嫁给司南生时。 自己也怼过爹娘。 是我求你们生我的吗? 潘贵枝也记不得求过爹娘,偏要做他们的女儿。 自己的身子自己决定,直接地跟着司南生回家。 不过,书上电视上,不是天天讲着感恩父母。 感恩父母不是常识吗? 这种常识,楚家人没教过。 我可以不感恩父母,金凤不能呀! 楚家人,干嘛不教金凤感恩父母? 楚雄飞夫妻,确实没说过让儿女感恩的话。 或许穷的父母,养育孩子辛苦。 才把孩子作为养老的投资。 不时地进行反哺教育吧! 富人家养孩子,只希望孩子传承家业。 根本不担心老无所养,所以根本不讲反哺之事。 楚金凤忽然问潘贵枝:“你感恩你父母吗?” 潘贵枝愣着! 感恩父母,有啥可感恩的。 自己生在穷家,执意地嫁到穷家。 出来谋生那么多年。 日子难时,恨他们生了自己。 日子舒服畅快是自己的本事,跟他们何关! 潘贵枝的脑子里,爹娘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想的最多的,是眼前这个女儿。 憧憬的是女儿拿大把钱,来孝敬自己。 感恩把她送进金窝里。 金凤哈哈笑着:“忙去吧,自己也不感恩父母,还教导别人!” “感恩父母,都是为人父母的自我感动;父母不懂得自我反省,应该感恩儿女。” “没有儿女,哪来你们这些父母!” 潘贵枝默默地走出病房。 回到宿舍,看到司南生。 心里那个气呀! 竟然对我下手,迷昏我,让我白白丢了个肾。 潘贵枝心里火气大。 面上却平常。 端起司南生做的饭。 如往常一样说笑。 司南生说:“你不会气我吧,我也是没办法,没肾闺女没命,割我的吧,咱家体力活没人干了!” 潘贵枝点点头:“有啥可气的,割给自家闺女,又不是割给别人,你要不来这招,我还没勇气割给闺女!” 司南生这两月,一直防着潘贵枝报复。 今儿把话说开了,倒放了心。 潘贵枝还笑咪咪地说,到底是我肚子里爬出去的。 那肾到了金凤的肚里,金凤的精神头好着呢! 然后夫妻恢复信任。 两个月后,潘贵枝摞倒了司南生。 帮着签了手续。 又割了一颗肾给了楚金凤。 司南生醒来后,也没多言。 只是对媳妇说,扯平了! 潘贵枝点点头,咱一人少一颗。 两人凑一对给闺女,公平! 双肾在楚金凤的体内。 满血复活,楚金凤非常开心。 剩下的是脸上的疤痕。 看到即将出院的金凤。 司南生和潘贵枝,决定告诉金凤身份。 想着金凤能给一笔巨款。 两人回乡养老! 医学上一个肾行,真的少了一个。 两人都感觉身体不如从前了! 金凤听着潘贵枝、司南生。 喋喋不休地讲了个把小时。 依然觉得难以置信。 做人家奶娘换人家孩子。 富人家的孩子那么好换吗? 刚出了肚子,产科医生在双方父母,都没见过孩子的时候,换的话还说得通。 养了个把月,谁家认不出孩子呀! 换了能不去找? 想攀富贵,可真能扯! 金凤冷冷地看着两人笑道:“笑话,你们一人捐一个肾,我就成你家闺女了,你俩可真会攀富贵!” 司南生急了:“凤儿你想想,楚家人配型都不成,我和你娘,一人给一个到你体内,都好好地运行起来了。” “熊猫血,金贵的熊猫血!”潘贵枝努力地想让金凤相信,“楚家都是o型血,只有我们家都是熊猫血。” 楚金凤想起来,秦医生说的,不是你爸爸妈妈不给肾,是不合型。 你爸爸妈妈哥哥,都是o型血。 偏你的血型特殊,所以肾源难寻。 这俩人却自动送肾来。 再寻思楚家人的态度,又想起司语的长相,似乎比自己更像毕翠兰。 “原来,真是你们生的我!”金凤看着二人说。 “对对对!”司南生长吁口气,终于信了! 信了好呀,信了就是一家人了。 “是的是的!”潘贵枝也松了口气。 金凤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滚吧。” “不是,凤儿,啥?滚?”司南生不解,有点不知所措。 潘贵枝领教过金凤的歪道理,选择沉默。 金凤冷冷地说:“滚!没听清楚吗?滚,我永远不想见到你们。” 司南生讷讷:“凤,凤,我们是,爸,爸,妈,那个那个,钱,身子,身子,要养...” 金凤大怒:“滚,什么爸妈! 我求你们,生下我了吗? 我求你们,要做你们女儿了吗? 我求你们,抱我去楚家的吗? 我求你们,割肾了吗? 我求你们,告诉我真相了吗? 哪一样是我求的! 你们身子好坏,跟我何干? 你们身子要养,又跟我何干? 没有抚养,凭什么要我赡养! 去找司语养老去吧。” 金凤大叫道:“我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被金凤吼得懵逼了的潘贵枝和司南生。 终于明白,打温情牌没用。 司南生和潘贵枝,忙丢掉小心翼翼的温声细语。 也吼起来:“成,我们去找楚老头,说个明明白白,你也做不成富家小姐了!” 金凤听了哈哈大笑! 第73章 困徒 潘贵枝、司南生,想以身世威胁女儿。 希望女儿拿点钱出来,给老两口养老! 那么多年,指望着老了享金凤的福。 虐待着傻姑,也冷淡着司风。 两口儿挣多少花多少,活得潇潇洒洒。 没什么积蓄。 司风读书的费用,多是司风自己挣的学校奖金。 后来又是姗姗家赞助。 潘贵枝、司南生,在司风身上也没花几钱。 两口儿一直把司语当仇人养。 把司风当债主养。 两人知道养老,这两个是指望不上的。 再说司语已经死了! 现在,不敲诈点金凤的钱,养老还真成问题。 总不能老了,现在又少了肾。 再去田里创食,身体吃不消了! 谁料金凤却哈哈大笑。 金凤看着二人说:“你们以为楚氏夫妇不知道?” 接着笑道:“莫如你们跟我回去,看看楚家,能给你们多少钱?” 司南生扯扯潘贵枝衣袖。 小声说:“莫如去瞧瞧,傻姑死了,楚家养了金凤二十多年,肯定舍不得放手!” 潘贵枝会意:“对,我们说出带走金凤,他们肯定拿钱摆平。” 两人越想越觉得好。 拿定主意,跟着金凤走。 金凤走到自家别墅门前,按下门铃。 楚伯开了门。 带着三人进去。 金凤看到满院都是司语的塑像。 各种各样,姿态万千,栩栩如生。 金凤知道,真公主回来了! 哥哥的至爱,成了爸妈女儿。 这个好! 进到正堂,楚雄飞、毕翠兰,还有楚金龙都在。 金凤停在司语的腊像前。 看着漂亮的少女,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恍如活人! 心里好笑,再美再好看再灵动,再是天才又如何? 而今不过是冷冰冰的塑像。 金凤伸手去摸司语的脸。 想起那三条刀伤。 自己划的很深,竟然能消失。 手刚要触着,忽叫毕翠兰叫道:“不许碰我女儿!” 周妈连忙拉开金凤的手。 楚雄飞伸手揽过毕翠兰:“兰儿不怕,没人敢碰语儿。” 金凤走到毕翠兰面前:“妈,看好了,我是凤儿,凤儿才是你女儿,我是你女儿呀!” 毕翠兰向楚雄飞怀里,躲了躲说:“我不要凤儿,我只要我的语儿。” 金凤笑起来:“语儿灰飞烟灭了,只有凤儿了!” 司南生连忙说:“凤儿是我们的女儿!” 潘贵枝看着毕翠兰说:“你的语儿没了,你的凤儿是我们的女儿。” 楚雄飞看着司南生问:“是你女儿,你想咋样?” 司南生笑道:“我们想认回女儿。” 潘贵枝连忙点头:“对对,我们要女儿。” 楚雄飞看着司南生:“我不给会咋样?” 司南生听得这话,心里欢喜,有戏呀! 巴不得您不给,不给可以谈钱了么。 “那个,您失去女儿,我们再要金凤回去,确实有点于心不忍。”司南生忍着喜气说。 “对,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带走又怕你们空落落的难受!”潘贵枝补充说。 司南生伸出一个指头:“这么着,一千万,女儿留给你们,我们不带走!” 楚雄飞看一眼那个伸出的指头。 淡淡地说:“要是不给呢?” 潘贵枝笑道:“是这样呀,我们只好带走女儿喽!” 金凤刚要开口。 楚雄飞先开了口说:“好的,你们带走吧!” 司南生和潘贵枝,同时愣住。 不对呀!应该留呀。 亲生女儿都死了! 养女也是女儿呀,有总比没有好呢。 金凤向楚雄飞叫道:“爸,我不回去,这里就是我的家。” 楚雄飞看着金凤说:“你杀了我女儿,这里还能是你家吗?” 金凤笑道:“爸,杀人还人,我杀了你女儿,我还给你了,你还是有女儿呀!” 接着说:“再说,杀司语,有我的份,也有你的份呀!” 楚雄飞叹道:“若不是爱你过甚,我楚雄飞,何必去为难一个小姑娘!” 说着抬起眼睛,看向司语的蜡像:“语儿,爸爸傻得遭天谴了!” 金凤走向楚金龙:“哥,现在我才知道,有女的接近你,我为什么会吃醋,为什么会想和你长长久久。” “原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对你的心动是爱情。” 楚金龙嫌弃地后退一步:“我对你,没有爱情。” 金凤向前近一步笑道:“你爱我正常,爱司语便是乱伦,妈妈说,你在司语肚里种的小蝌蚪,长出来的也是贱种。” 楚金龙呵斥:“胡说八道,我和司语,清清白白,从无肌肤之亲。” 金凤乐了! “很好!你干净我完壁,正好一对儿!” 司南生和潘贵枝,转向楚金龙。 “青梅竹马,多好的姻缘!”司南生说。 潘贵枝开心地看着楚家大少爷。 金凤嫁大少爷更好。 做楚家的女儿,终要嫁出去。 做楚家的儿媳,未来的女主人。 得楚家所有家财。 女婿养丈人丈母娘,美谈吔! 潘贵枝看着楚金龙,乐滋滋地说:“这个姻缘好!知根知底儿的,一辈子不会吵架!” 司南生笑道:“我们同意嫁女,彩礼不多,只要一千万。 楚金龙看看楚金凤:“我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一个杀我妹妹的人!” 说着,走到楚雄飞身边坐下。 楚金凤生气地说:“哥,我才是你妹妹!” 又走到楚雄飞身边,蹲下身子。 抚着楚雄飞的膝盖,娇嗔地说:“爸,哥欺负我!” 毕翠兰猛地推开金凤:“滚,不许碰。” 金凤跺着脚,哭起来:“叫我滚哪里去,妈,这是我的家,我要到哪里去?” 楚雄飞平静地说:“金凤,指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你住别院,我供你吃喝,等阿强出狱,我把你嫁给阿强,让阿强带你去他们老家,由阿强养你,你终生不出山。” “第二条,你现在离开我家,自谋生路!” 潘贵枝连忙说:“住别院,就住别院。” 楚雄飞向司南生说:“你们愿意,可以跟金凤一起住,到时候,跟金凤走。” 司南生和潘贵枝,连忙说愿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个什么阿强的,什么出狱。 说明还在坐牢。 等阿强出狱之前,还有时间谋划。 “我——不——愿——意!”金凤大叫一声。 打断了潘贵枝和司南生。 别院在郊外,离庄园三里路。 那是楚氏的冷宫。 拘在一隅,形同坐牢! 住到那里,再也见不到楚金龙了! 金凤想嫁给金龙。 金龙不愿意的话,可以找机会霸王硬上弓。 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 看楚氏还有什么可说的。 嫁给楚金龙,给金龙生上十个八个小崽子。 爸爸妈妈带着一大堆孩子。 再也想不起司语。 到时候,让孩子们把这满院的雕像。 统统儿敲碎。 司语的人灰飞烟灭,司语的像碾粉成尘! 世上再无司语的痕迹。 金凤正想得痛快。 听得楚雄飞说,不愿意住别院。 你就走吧,这是语儿的家,容不下你了! 从此,你的生死存亡,我楚氏再不过问。 金凤跪下:“爸,我是凤儿!” 楚雄飞冷冷地看着楚金凤:“因为你是凤儿,才有两条路可选。你若不是凤儿,便只有一条路,给语儿殉葬!” 金凤看到楚雄飞寒冰似的眼神。 心里打个冷颤! 这是看仇人的眼神。 金凤从未被楚雄飞这样看过。 但金凤知道,楚雄飞这样看过别人。 这种眼神是要毁人的前兆。 此刻,金凤明白了。 这个家里,自己被开除了! 楚雄飞和毕翠兰,包括楚金龙。 对我楚金凤,再无半点怜惜之情了。 那么多年吃喝玩乐。 用着不限额的银行卡,哪有什么谋生技能。 离开这里,沦落街头跟狗争食吗? 金凤起身,整了整衣服说:“我去别院!” 心里把司语,又恨了一千零一次。 只是司语没了,如果司语还在。 逮着搓磨,才真解压! 而今恨得再多,也是空落落地抓不着。 楚雄飞看着司南生潘贵枝说:“老实些守着自个的闺女!偷我语儿,你们本是罪人。语儿已经去了,我老了也不想折腾了!” “你们过得好不好,皆由天意!” 三个人跟着楚伯出去。 上了一辆车,车子开到别院。 别院五百多平方。 十几间房子,有草坪有小花园。 四面高墙,有保安,也有帮佣。 潘贵枝和司南生很满意。 有吃有喝有人侍候。 唯有金凤站在院中发呆! 第74章 迁坟 再说司语回到住处。 看到赵伟帅、宝舅舅,和树表弟。 都站在院中,疑惑地看着西边浓烟。 看到司语进来,赵伟帅惊道,司语,好大的声响,那边是怎么了? 司语有种劫后余生的轻快。 笑着说,两辆车子,都像赶去投胎似的,开的那个猛,撞的那个狠。 有一辆翻跟头又烧起来了。 不管它,你们进屋坐,我来做饭。 司语进厨房,赵伟帅跟进来。 翻翻司语买的菜说,我来杀鱼。 司语说成,谢谢帮忙。 赵伟帅“扑哧”笑道,跟我还客气。 树儿走进来说,表嫂,我能干些啥? 司语笑起来:“亲戚用不得,你和宝舅舅看电视去,不用你忙的。” 树儿笑道,我是表弟,不是亲戚,表嫂,我想帮忙。 司语拿着虾子问,会剪么? 树儿摇摇头,这个没剪过,表嫂教我。 司语把一捆韭菜递过去。 “你把韭菜的黄叶捡掉。”司语说着。 自己拿过剪子,准备处理虾子。 树儿高兴捡着韭菜说,这个我会。 司语细细地剪着虾须,挑去虾肠。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树儿说起枣花。 司语看树儿讲枣花时,两眼亮晶晶的。 便笑起来,问树儿,枣花是表弟媳? 树儿羞涩地笑道,不是,要攒够彩礼才是! 司语笑道,你喜欢枣花,枣花喜欢你吗? 树儿兴奋地笑了! 喜欢,我俩一起长大,一起放羊。 我俩好着呢! 赵伟帅笑道,这是青梅竹马呀。 树儿笑道,什么是青梅竹马? 赵伟帅懵逼! 我去!青梅竹马还要解释。 司语笑着说,打小儿两人要好,长大了还是要好,叫青梅竹马。 树儿叹道,唉!要好有啥用? 枣花的娘,开的彩礼太高了! 我们家攒了十多年,还差得远呢。 枣花前些天,看到我还哭呢! 怕我拿不出彩礼,她娘把她嫁给别人。 司语奇道,要多少彩礼呀? 树儿说要三十万,我们家攒十几年,才有八万。 赵伟帅奇怪,怎么十几年才攒八万呢? 你们山里要三十万彩礼,说明有的人家,能攒出来的呀! 树儿悲伤地说:“我家五口儿,三个残疾,攒钱难呀!” “奶奶想姑姑,哭瞎了眼,没人肯嫁爸爸,爸爸只能娶妈妈这样的残疾人,妈妈是个瘸子,爷爷出去做工,又摔断了双腿。” 赵伟帅叹道:“这样的家庭,枣花愿意嫁给你,是真的喜欢你呀!” 树儿说,我也是真喜欢枣花呀。 我妈说枣花嫁进来,我们家日子能慢慢变好! 娶不成枣花,八万的彩礼,只能娶个残疾的,咱们家代代残疾下去了! 赵伟帅看着司语说,都怪人贩子! 拐一人毁一家,真悲催。 司语对树儿说,你回去娶枣花,我有钱,我给你二十五万,你们凑成三十万彩礼,剩下三万儿办婚礼。 赵伟帅拦道,司语,你挣的是毛毛豆豆读书钱。 司语笑道,读书钱不够再挣。 反正那数学竞赛年年办,大不了再去比一回。 赵伟帅想起进京时,司语遭遇的劫难,一身的伤呀。 心有余悸地说,你还是别参赛了! 你参赛搞得像恐怖电影。 树表弟呀!你表嫂那钱,也真是拿命挣的。 树儿听说拿命挣的,有点不落忍了。 “表嫂,不用了,我们慢慢攒。”树儿惭愧地说。 司语心里感动,这孩子善良。 听这么一句,不仅相信了,还心软呢。 钱能买一段情投意合的爱情。 成就一段美满姻缘,比放在银行合算多了! 赵伟杰和毛毛努力,还可获得学校和大学的双重奖金。 将来用的钱将来挣。 现在多余的钱,拿去让树儿结姻缘。 司语笑道:“别听你赵哥哥唬人,表嫂的钱,用脑袋里知识挣的,不玩命。” 转头对赵伟帅说:“你以为姻缘多容易呀,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三十万买一个百年好合,这是天老爷砸给树儿的幸运。” 赵伟帅点点头。 心里道,姻缘确实不容易。 你那奖金也挣得惊天动地! 既然决定成全树儿,咱闭嘴吧。 树儿心里特别感动,表嫂人真的好! 司语做了六个菜,三荤三素 荤菜:一盘红烧肉,一盘清蒸鱼,一盘油焖大虾。 素菜:一盘韭菜炒木耳,一盘西红柿炒蛋,一盘素炒三丝。 司语和豆豆、程程,原本是吃过饭的。 三人坐在桌上陪着,只喝点饮料儿,并无食欲。 司语喝着开水,听着谷秀宝讲谷秀兰迁坟的事。 赵伟帅说:“我妈妈也说过,秀兰阿姨讲过,死后不入赵家祖坟,想回故里。” “只怕,只怕赵大强不肯,因为田贵花死后,肯定和赵大合葬,赵大强还得和秀兰阿姨合葬。” 司语听过施艳和包丽讲的事。 赵大强对谷秀兰来说,好比魔鬼! 我去!生前被魔鬼折磨,死后还要和魔鬼同穴。 真摆脱不了魔咒了! 谷秀宝红着眼睛说:“娘为姐姐哭瞎了眼,爹叮嘱,姐带回去,葬谷家祖坟,谷家祖宗还能疼姐,放在赵家祖坟,便只有挨欺负的份儿了!” 司语豪气地说:“宝舅舅别担心,我们搬,明儿让赵伟杰请假,带毛毛豆豆去挖坟,背着婆婆的遗骨,我们一起去外婆家,按您那地方的风俗,给婆婆风光大葬。” 赵伟帅说成,明儿我作为村干部,我去帮你。 民怕官,县里镇里干部都去过你家。 必要时,搬出来唬人。 正事说完,几人闲话。 赵伟杰和毛毛,下了晚自习回来。 看家里坐的陌生人,吓了一跳。 司语笑着做了介绍。 赵伟杰连忙认舅舅。 赵伟帅看着赵伟杰和宝舅舅、树表弟,三个人站在一处,形似父子。 笑道:“都说外甥像舅,这也忒像了,宝舅舅家都是高颜值呀!” 司语笑起来,不是高颜值,枣花能朝穷坑跳! 想起树儿和枣花的爱情,得好好地帮帮这个家。 宝舅舅和树儿又见了毛毛,欢喜得了不得。 小天才又好看又机灵! 谷秀宝又把迁坟的事,跟赵伟杰讲了一次。 赵伟杰红了眼,说妈妈临终时,也讲要葬回家乡。 那时候,一则也不知道妈妈家乡在哪! 二则,爸爸听田贵花的话。 说爷爷奶奶,在那边没人侍候,葬进祖坟,让妈妈在阴间尽孝。 现在的坟,葬在爷爷奶奶旁边。 司语和赵伟帅,心里同时打个寒颤。 我去!谷秀兰活着时,赵大强是个大魔头。 死后归到老魔头身边。 司语想起包丽和施艳瘸着的腿! 阴阳若真有两界,谷秀兰在阴间,有得受的了。 司语恨不得连夜去刨坟,趁早儿解脱谷秀兰。 赵伟杰习惯了听司语的。 司语做主,明儿清晨去刨坟。 谷秀宝说,这事儿趁早,阴骨不宜见太阳。 最好是日出前。 司语算计时间,成,三点出发。 最迟五点到赵家村。 七点才出太阳,两小时够了! 赵伟帅说夜里路况好,开车一个半小时能到。 当晚,司语留下赵伟帅。 现在晚十点,到凌晨三点,总共剩五个小时。 别来回跑了。 好好休息,安全开车。 东屋放了两张2米大床。 平常赵伟杰一人睡一张床。 程程和毛毛,两人睡一张床。 现在加了三个人,赵伟帅先上了毛毛他俩的床。 赵伟帅是特别喜欢毛毛。 刚搂了毛毛,毛毛便咯咯笑着躲了出去。 “赵叔叔,两米大床,别搂搂抱抱,空间足够。”毛毛笑着说。 赵伟帅逮了毛毛,箍到怀中笑道:“偏要搂,毛孩子做我儿子也差不多,老子搂儿子,天经地义。” 赵伟杰吃醋了! “帅帅,毛毛老子在这里,想生儿子找老婆去,别抢我儿子!”赵伟杰抬起头,冲赵伟帅笑道。 毛毛伏在赵伟帅的怀中,不再乱动。 毛毛想起来了,十六岁的灵魂是大小子了。 总忘了这小身体,赵叔叔搂抱也正常。 别说,睡赵叔叔怀里,还挺安逸的。 赵伟帅得意地撸着毛毛的头。 撩赵伟杰说:“看好了,我们家毛毛多乖。” 这里说着话,外面有人敲门。 司语好奇地下床。 程程已箭一般冲过去,打开院门。 来的是左柏树,对赵伟杰他们说,我跟司语说句话。 司语带左柏树到厨房。 请左柏树坐,忙着要上茶。 左柏树拦了司语,几句话说了便走。 司语点点头,静静等着左柏树说。 左柏树说,司语,你晚上出去过么? 司语点点头。 “知道外面车祸吗?” “知道,两辆车像发了疯,幸亏我躲得快,慢一点,我报销了!”司语笑着说。 左柏树的脸色凝重几分。 “司语,你知道出事的车子,谁开的?” “不知道,反正像抢去投胎似的,开的太快了!” 左柏树一脸凝重地说:“都是楚氏的车子,有一辆还是楚金凤开的!” “楚金凤!”司语吃惊地说,尔后又叹道,“就那车速,楚大小姐不死也伤呀!” 左柏树点点头:“重伤,楚家派直升机来接走了,应该伤不轻。” 司语想起楚金凤第一次撞的自己。 笑道:“楚大小姐不按常规开车,伤是小事,迟早死开车上。” 左柏树也是第一次,看到金凤直接开车去撞司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左柏树看出来,金龙喜欢司语,金凤在吃醋。 有钱人拿人命当儿戏! 吃醋便想杀人。 联系前些天,楚金龙来过。 说在门外看到司语,两人聊了一会儿。 今晚学校门口车祸。 左柏树再了解到,是楚氏自家车子相撞。 听门卫说,司语晚上出去买菜的。 左柏树吓了一跳,问司语可回来? 门卫笑道,回来了,我和司语还说,这是抢着去阎王家报到呢。 直升机接走金凤,左柏树连忙赶到司语住处。 就是想告诉司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左柏树说,司语,少接触楚金龙! 我在魔都读书,有女生去攀金龙少爷。 这些女生,好像结局都不善! 我怀疑金凤是冲你来的。 咱们普通老百姓,别掺入这些豪门恩怨中去! 听左柏树这一席话,司语心里透亮。 楚金龙的父母妹妹,皆亡我之心不死呀。 司语想起那冷冰冰的话。 一天一碗粥吊着命,等我们金凤不惧了,处理掉! 司语叹道,楚氏夫妻,也是妥妥的魔鬼呀! 这些人,此生不见,生生世世也不必见! 司语看着左柏树笑道:“成,我躲着楚家人。” 又想起迁坟的事,笑道:“左校长,我们家人,明天全体请假。” 左柏树连忙安慰:“金凤伤了,应该消停一段时间,不用躲出去。” 司语便把迁坟一事讲了。 左柏树松了口气,还以为司语,要带家人去哪苟着呢! 毛毛可是学校的招牌,指望着毛毛高考创辉煌呢! 左柏树又帮司语安排四个校工去帮忙。 凌晨三点,开始向赵家村出发。 第75章 风波 到赵家村时,夜色蒙蒙。 司语知道凌晨三点的天,肯定黑着呢。 取出在学校借的露营灯。 挑在竹竿顶上,再把竹竿根部插进土里。 坟地四周,瞬间亮了! 宝舅舅吩咐赵伟杰,跪在坟前。 教赵伟杰磕头祷告说,妈妈,儿子送你去家乡,等云云的。 然后,众人都跪下叩头。 叩完头,开始挖坟。 人多力量大,很快便见了棺。 赵大强当年没用好棺材。 棺材已经腐烂了! 地下十年,拨开棺板,谷秀兰已经白骨化。 亏是凉天气,没啥异味儿。 谷秀宝和树儿,还有赵伟杰,都哭了。 司语和毛毛豆豆,对谷秀兰没记忆。 豆豆看赵伟杰哭,跟着也哭。 司语和毛毛换了芯,伤心不多。 只是想到,那塞在席子里的百元大钞。 乡下母亲的艰辛,让司语有些心疼谷秀兰。 想着到谷秀兰的家乡,给谷秀兰买材质好的棺材,好好葬她。 司语把准备好的红绸缎面,递给赵伟杰。 赵伟杰安照舅舅的指点,按着顺序捡好谷秀兰的骨头。 放到红绸缎中,包好系在自己后背。 从墓里爬上来。 此时,天刚蒙蒙亮。 众人忙着,把坟填平。 忽听远方有嘈杂喊声。 有人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叫,快呀,有人偷尸了,操家伙呀—— 就说这田贵花,听说谷秀兰家来人了。 要带走谷秀兰的尸体,去家里葬。 赵家村这地方,人还未完全开化。 有盗女尸陪孤男的葬俗。 死人夫妻归葬,到阴间自然还是一家。 田贵花是寡妇,死后自然要归葬到赵大的墓里。 赵大强死后,自然归葬谷秀兰的墓里。 这谷秀兰要是刨走。 赵大强肯定要和田贵花的衣冠合葬。 田贵花尸体归了赵大,衣冠归了赵大强。 到了阎王爷那儿,二夫一女。 传说女子要从中间劈开,一男持有一半权。 这得多疼,连做鬼也只有半边身子。 若尸体衣冠都归了赵大强,到了阴间,田贵花可断不想做赵大强媳妇的。 赵大强的爹娘可不是善茬! 所以,决定和赵大强在一起时。 田贵花就和赵大强说清楚了。 死后自己归赵大,和赵大强再无瓜葛。 赵大强想着,死后有谷秀兰。 成不了孤魂野鬼的,自然是答应了! 前儿谷秀兰娘家来人了。 田贵花担心,这买来的媳妇,家里找到了都会带回家。 死了的人,娘家人不会真要刨回去吧! 活着娘家没拿到彩礼。 死了会不会刨回去配阴婚,再得一笔钱。 田贵花跟赵大强说这话时。 赵大强是断不信的,不通过我,谁敢动我家坟。 田贵花刚好起夜,看到坟田有灯光。 再顺着梯子爬到房顶,看到坟田有人。 连忙喊赵大强,真有人盗尸了。 赵大强慌忙穿好衣服,提了铁锹,向坟田跑。 田贵花看坟地里,有七八个人。 怕赵大强吃亏。 跑到庄上,大喊大叫有人盗尸。 这还了得,跑赵家村来盗尸。 听到消息的赵姓人,都拿了家伙向坟田跑。 这黑压压的几百口人跑过来。 谷家父子和四个校工,都吓坏了。 这搞的啥,那么多人干啥? 刨人坟是大事,不会来干架的吧! 司语安慰,别怕,这肯定有人挑事。 掀动不明真相的人来操蛋。 司语站在前面,赵伟杰背着谷秀兰的尸骨,站在司语左边。 赵伟帅站在司语右边。 毛毛跑到司语前面。 司语双手放在毛毛的肩上。 毛毛长个子了,头顶已经能顶到司语的下额了! 几个人静静地,看着人奔过来。 跑到面前的赵大强,看到是赵伟杰一家。 吃惊地停下脚步。 豆豆已经请校工叔叔,拔出竹竿,拿掉露营灯。 累累巴巴地,把竹竿连抱带拖地,拿到司语面前。 司语连忙把毛毛向身后拢去。 伸手拿了竹竿,笑着夸赞豆豆:“好闺女,棒棒哒!” 赵大强看司语拿了竹竿,连忙后退几步。 奔过来的人,看到是赵伟杰。 也都退到一边,看看赵伟杰背着的红包裹,再看看已经填平的谷秀兰的坟。 来人大体明白,这是儿子刨坟。 别人干系不了。 父子之间的事,是人家家事。 看个热闹罢了,多嘴不得。 赵大强越过司语,直接命令赵伟杰。 “把你妈妈埋下去,你刨你妈妈的坟干吗?” 赵伟杰平静地说:“带妈妈去看外婆!” 这几年和司语一起生活。 司语帮着赵伟杰,一点一点地拾着自信。 再到学校读书,越过大龄读高中的尴尬。 自然又多了一份从容。 赵伟杰又想着,司语至今把他当个孩子。 连同床眠都不愿。 今天让司语看看。 我赵伟杰,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 真的抬头挺胸地面对赵大强,好像也没什么畏惧了! 田贵花跑到赵大强前面,高声说:“哪里有带死人骨头去看外婆的,这是盗尸。” 众人无言,静看热闹。 赵伟杰看着田贵花说:“我妈说过,死后葬她家乡!” 田贵花急道:“你妈葬回家乡,你爸咋办,让他百年后,当孤魂野鬼?” 这一句,提醒了赵大强。 赵大强连忙喝令赵伟杰:“你个不孝子,白养了,你妈是我老婆,夫妻合葬,天经地义。” 赵伟杰依然平静地说:“现在,田贵花是您老婆,您和田贵花合葬,天经地义。” 田贵花说:“我们是二婚,死后各归各家。” 司语笑道:“二婚死后,阎王爷把你一砍两半,前夫后夫,一人一半。” “你胡说,我和赵大合葬,大强只要和秀兰合葬,阎王爷才不砍呢!”田贵花连忙说。 司语笑着说:“还是要砍的,婆婆人家娘家父母要带回去,将来葬到父母身边的,这是多大的福气,你等着砍吧!” 田贵花向赵大强说:“我是决不和你合葬的,你不留下谷秀兰,你等着当孤魂野鬼吧!” 又转向众人说:“你们等着,娘家来刨坟开了头,以后,这坟地的女人,都得让娘家刨回去配阴婚。” 树儿忍不住怼田贵花:“放屁,我姑姑带回去,是葬到祖坟里,才不是配阴婚。” 田贵花听了不平,谷秀兰就配在赵家祖坟,让公婆搓磨,凭啥葬回娘家祖坟,让爹娘疼爱。 “你个小兔崽子,一个外姓人跑来撒野,你敢骂我。”田贵花边说,边冲过去要撕树儿。 田贵花是要挑起赵姓人脾气。 好趁乱撵了谷秀兰兄侄,好把谷秀兰埋回坟里。 司语抡起竹竿,敲了田贵花的膝盖。 笑道:“你个外姓人,敢欺我表弟。” 田贵花跌坐地上,抱着膝盖减疼。 赵大的近族上前。 田贵花连忙说:“给我打!” 司语抡着竹竿笑:“你们都是赵大家的近亲,田寡妇把赵大强,带到家里过日子,赵大坟头绿油油的,都要气死了,你们还护着田贵花。” 赵大强的近族,也围过来。 对赵大的近族说:“人家爷儿父子的事,轮不到你们动手,也轮不到我们动手。” 田贵花叫道:“我要他们打的是谷家人,又不是司语。” 司语乐了! “谷家人是我们家老娘舅,凭什么给你们打,你们谁家老娘舅来了,愿意给别人打?”司语看向众人问。 赵二奶奶高声说:“老娘舅是座上宾,谁个敢得罪!” 众人点头! 田贵花不扯谷家赵家的事了。 向赵大强叫道:“你家的事,你解决,去把谷秀兰葬回去。” 赵大强当然听田贵花的。 过来抢赵伟杰的背包。 司语抡起竹竿,敲了赵大强的膝盖。 赵大强痛得跌坐地上。 田贵花大叫:“还有天理吗?儿媳打公公,赵家人都死了吗?” 又有人要上前。 司语大声说:“我公公欺负我婆婆,我打公公活该。” 赵二奶奶笑道:“打得,活该!” 田贵花和赵大强,抱着膝盖揉,疼得站不起来了! 司语带着赵伟杰准备走。 村里长辈们拦下司语。 说道,开了娘家刨坟的先例,确实后患无穷。 赵伟帅站到高处说:“不会有后患,谷大婶的事,众所周知。现在,人家父母健在,要女儿骸骨,儿子同意,合理合法!” “人活着还是死去,父母孩子关系永恒不变,责任也不变。夫妻结婚法律保护,离婚便没了关系。父母孩子关系,断不了!人生前要儿女孝敬,死后要儿女上坟!” “这是赵伟杰的妈,由赵伟杰决定葬在哪里便葬在哪里!” “娘家刨坟,儿子不同意,你们说说,哪个娘家刨得了?” 赵伟帅又向众人挥挥手。 “都散了吧,我是村干部,我说没后患,便是没有后患。” 众人想想也是,谷秀兰是拐来的。 谷秀兰受的那罪,死后还要让公婆搓磨。 人家儿子愿意,咱多啥事! 咱儿子又不会同意舅家刨坟。 赵大强活该死后做个孤魂野鬼,或者得半个田贵花。 众人渐渐散去。 赵伟杰背着妈妈,跟着上车。 田贵花忽然大叫! 第76章 葬母 回到学校,司语给了四个校工,每人一百元劳务费。 四个人嫌多,说随便给点。 意思一下便可以了! 司语坚持给了! 挖坟的事,不是谁都愿意干的。 司语又去县城的各大商场。 给谷家老太太老爷子,及树儿娘买了礼物。 谷秀兰的遗骸,司语用几层布,包裹得严实。 放进双肩背包,由赵伟杰背着。 这人体骸骨,让人看见了害怕。 又容易惹麻烦。 坐火车让邻座知道,怕都得提意见。 放进背包里,不知道的人,便不以为意了! 放礼物的背包,树儿坚持要背。 这个重,司语背不动。 也不和树儿客气了! 还有些零碎物,谷秀宝帮背了。 司语和毛毛、豆豆,都背着小双肩包。 请了隔壁邻居照顾程程。 几个人登上南下的列车。 下了火车,坐汽车。 坐完汽车,坐三轮车。 三轮车坐完,凭的便是两条腿了! 司语觉得,翻了一座又一座山。 想起一句歌词,祈连山连着山外山。 这里好多山,连绵起伏,没完没了。 不是爬山就是下山,走得都无视周边风景了! 司语想起,和远方规划的走四方。 凭着自己那五十五岁的身体。 爬一座山,准累趴下。 别说这山连山儿,没完没了的山了! 幸亏这是傻姑的身体。 司语翻了七八座山,身体竟然没太累。 还是年轻好呀! 司语笑着问谷秀宝,宝舅舅,怎么想起住这么深的山里。 宝舅舅笑道,安全呀! 以前战乱时,祖宗选的地方。 我们这里,前后二百年。 外面打得乱糟糟,我们这里一直平安。 豆豆仰着红朴朴的小脸,看着头顶上来来去去的飞鸟,一直抓着树儿的手。 “树表舅,还有多远!”毛毛抹一把脸上的汗。 谷秀宝笑着说:“不远了,翻过前面的山,就到家了!” 爬上山顶,向南看,豁然开朗。 南面山下,有一大片起起伏伏的梯田。 散散落落地,住着几十户人家。 到了山下,向前上了一个小高坡。 有约一千平方的平地。 上面一排儿六间,用石头垒成的房子。 还有菜田,空地上十多只羊在转悠。 二三十只鸡子在追逐玩耍。 石头房子前面,坐着个七旬老太太,手摸索着,在给红薯刮皮。 有个四十来岁的妇女,低头把刮了皮的红薯切成条。 三四只半大的田园犬,卧在两人身边。 树儿大声叫道:“娘,奶奶,表哥把姑姑送回来了!” 谷秀宝对司语说:“到家了!” 三四只田园犬,同时起身摇着尾巴迎了过来。 老太太放下红薯站起来,睁着眼睛,流着泪,双手摸索着,口里叫道,在哪?在哪? 树儿娘连忙也站起来。 司语看到树儿娘的腿,像是得了小儿麻痹后遗症。 确实瘸得厉害。 老太太慢慢向前走,双手摸摸索索着,空落落的,啥也没有! 哭着说:“我的兰儿呢?我的兰儿在哪?” 赵伟杰紧走几步,到了老太太面前。 连忙跪下说:“外婆,妈妈在这里。” 说着解下背包,抱在手中。 拉着老太太的手,放到包上。 老太太双手抚摸着包,温柔地像抚摸着活着的女儿。 口里儿呀肉呀喊着。 又哭叫道:“我的兰儿呀,出山是朵花,回来是白骨——” 司语听着老太太的诉说。 想着谷秀兰十八岁上大学,可真是鲜嫩如花的少女呀! 而今却是一堆枯骨。 为人父母,焉能不心碎! 司语听着心酸! 想着人贩子和买的人,都应该处以极刑。 唯有如此,方没有买卖。 没有买卖便没有骨肉分离。 更不会有老母亲哭瞎了眼睛,等来的还是女儿的白骨! 屋里有个老头的声音叫道:“兰儿回来了么,我的兰儿回来了么?快背我出去看看。” 树儿进去,背个老头儿出来。 司语看那老头儿,双膝之下空落落的。 老头儿坐在石头上,伸手抚摸着包。 眼里的泪,也“唰”地冲出眼眶。 哽着嗓子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的娃儿,我们再也不出山了!” 又拍了拍老太太的背:“兰儿妈,不哭了,秀兰的孩子都来了,一个一个的,长得真好看!” 老太太止住哭,摸索着说,都来了,在哪? 赵伟杰拿着老太太的手,放到赵伟杰的脸上说:“外婆,我是您外孙。” 老太太细细地,摸着赵伟杰的脸。 带点喜悦地说:“嗯!长的像秀兰,还有谁?” 司语走过去,抓住老太太的手。 放到自己脸上说:“外婆,我是您外孙媳妇儿。” 老太太把司语的脸,细细地摸了个遍。 笑着道:“长的好看,好水灵的姑娘。” 司语起身,推了毛毛、豆豆过去。 老太太摸完两个孩子,搂着喜欢的不得了! 笑着说:“兰儿爹,我们做老太老太爷了!” 司语连忙又向老爷子请安。 老爷子呵呵笑道:“树儿再有孩子,我们家齐活了!” 老太太叹道:“枣花多好的孩子!唉,这辈子怕是树儿没福呀!” 司语连忙说:“外婆,枣花跑不了的,彩礼我带来了!” 听到司语这话,老爷子老太太,同时愣怔片刻。 猛地喜道:“好孩子好孩子,你是我们家大恩人啦!” 司语吓了一跳:“外公外婆,不是恩人,我们是一家人。” 树儿娘喜得手不知放哪儿,又想抓司语,又不敢抓。 一个劲地说:“一家人,一家人!” 谷秀宝悄悄问树儿:“你啥时跟司语说的呀?我咋不晓得?” 树儿憨憨地笑,表嫂真好! “我就那么提提枣花,没想到表嫂真的帮我。”树儿小声说。 谷秀宝拍拍树儿的背:“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记得你表嫂的好。” 树儿点点头,忽听身后有人小声叫他。 回头看是枣花。 连忙转身下了坡子。 枣花抹着泪说:“树儿哥,我可能嫁不成你了!” 树儿急了,伸手握住枣花的肩:“为什么?” 枣花哭着说:“后山的二牛家,凑了二十五万来提亲,我不同意,娘说你们家二十万都拿不出,打算答应二牛家呢!我拗不过娘的!” 树儿连忙说:“有有,告诉你娘,我们家出三十万。” 枣花含泪笑起来:“真的,你家哪来的钱?” 树儿指指上面:“我表嫂,就是那个天才傻姑的,钱背来了!” 枣花听到傻姑两字,心又跌到谷底。 失望地垂下头,低低地说:“傻子,背钱!” 树儿知道枣花不信了,解释也没用。 直接拉了枣花,爬上坡子。 边走边说:“给你看看,我表嫂是不是傻子。” 树儿把枣花推到司语面前:“表嫂,这是枣花。” 司语看着乌眉大眼的枣花,小麦色的健康皮肤。 一米五八的身高,长得匀称结实。 像山里熟透的苹果,好看又喜气。 司语开心地说:“枣花,我们去你家提亲去,做我表弟媳可好?” 枣花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比电视上的女子还好看! 心里深怪树儿,怎么说是傻子? 枣花向司语笑道:“嫂子真要去提亲,现在就去,赶在二牛家之前,别让二牛家抢了先。” 我去!山里人真爽快。 没多少扭扭捏捏。 还有人抢着提亲? 咱得抢个头彩! 司语笑道:“成!” 转向树儿娘说:“舅妈,按你们这风俗,准备点礼,我们提亲去!” 树儿妈巴不得司语能去! 自己瘸子,一拐一拐的,被人笑话。 表哥和表弟媳,一对玉人儿似的。 到枣花家,他家里人不敢小瞧的。 树儿娘连忙让树儿去买四礼。 这里司语拿出现金。 树儿娘也从里屋,搬出多年积蓄。 一共现金八万九千多块钱。 八万是成捆的。 九千多是零零散散的钱,估计凑到一万,才去银行换整吧! 看那九千多的零散钱,便知攒得辛苦。 司语把九千多零散的钱,退还给树儿娘。 “舅妈,这个留办喜事时用,您先收起来。”司语说着,掏出二十二万现金。” 树儿娘看了眼司语,红了眼眶! 司语把三十万现金。 用红布包好,放进小背包。 司语背着背包。 树儿东西也买回来了! 司语看那东西里,竟然有酒有肉。 心里笑道,烟酒点心正常,这儿还兴猪肉! 这玩意带去,顺便儿喝酒吃肉么! 枣花一溜烟地跑回去了。 静等司语他们上门。 司语四口儿,树儿家三口儿。 七个人迤逦来到枣花家。 一番寒暄客套结束。 枣花娘说:“我们山里人实在,三十万彩礼放下,枣花你们带回去,这孩子的心,早挂到树儿身上了!” 不相信谷家,真能拿出三十万。 话自然要说得坦诚又漂亮! 司语笑道:“成,大婶是个痛快人。” 说着解下背包,拿出红布包。 打开布包,三十万块钱的现金。 都是崭新的红票子,呈现在桌上。 枣花娘盯着钱,很是吃惊,心思百转间,猛然想起一个要紧的。 转脸盯着司语看,略沉吟片刻说:“这不是树儿家的钱,不会是借你的吧?借的可是要还的,枣花嫁过去,钱得还到猴年马月么?” 树儿娘和谷秀宝、还有树儿,都紧张地看着司语。 连枣花也屏住气。 先前没说清,司语这钱,到底是借的还是给的。 借和给,关系可大了! 屋里一时间,静悄悄的。 司语笑道:“婶子心细,为人父母虑的正常。” “这钱,我是给的不是借的,婶子要是不放心,找个纸笔来,我立个字据给您!” 枣花娘有点不好意思了! 司语四口儿进院时,枣花娘觉得眼前一亮。 都长得画儿似的,不像刁钻古怪的人。 自己多了个心眼,结果人家心如其貌。 都是亮堂人! 枣花娘连忙说:“既如此,我也说话算数,你们家什么时候来带人都行,枣花打今儿开始,便是你谷家的人了!” 司语赞道:“婶子好人,自有福报。我们葬完婆婆,再办喜事。” 枣花娘笑道:“结了亲换了心,便是一家人,要人用的时候,尽管说。” 司语感叹山里人好。 钱到位事办妥。 不骗婚不坑人。 立马成了一家人! 谷秀宝忙着找人做棺木。 山里还有会修容的高人。 竟然把谷秀兰的遗骸。 整成人形,穿上衣服。 还刻了个栩栩如生的头套,套到骷髅头上。 看上去,亦如活人般! 赵伟杰看那棺材里躺着的人,眼睛一直红着。 一家人披麻带孝。 终于风风光光地葬了谷秀兰。 三天后,刚好逢着嫁娶吉日。 司语又帮着枣花和树儿,把两人的喜事办了! 看到老爷子每天只能在床上,想出去总要人抱。 司语又帮老爷子,买了个带便盆的轮椅。 老爷子喜得热泪盈眶,说没享着闺女的福,享着外孙的福了! 一连在山里待了十天。 必须回去了,学校的工作是个饭碗。 父子仨还有学业。 司语看着老太太忙着刮红薯皮,老爷子忙着切红薯干。 这下好了! 坐着轮椅进出方便,遇到不方便轮椅的。 老爷子让老太太去做。 没腿的成了老太太的眼睛。 瞎子又成了老爷子的腿。 两人配合着干家务。 枣花和树儿娘,可以到田里忙活。 树儿和谷秀宝,可以放心地出山打些短工。 谷家的日子向好发展。 司语提出回去,谷家人苦留不住。 收拾些山里的土产,执意让带着。 装尸骨的背包司语不要了。 把核桃红枣之类的山里特产,装进装礼物来的那个背包里。 赵伟杰抢着背上。 司语来时带了三十万现金。 二十二万给树儿凑了彩礼。 三万办了谷秀兰的葬礼。 一万办了枣花和树儿的婚事。 手里还有四万。 想起那九千多的零零散散的钱,树儿的婚事上应该用光了。 谷家应该没啥应急的钱了! 司语放下三万说,这个钱给外公外婆养老! 老太太老爷子坚持不要,说孩子来这一趟,花的忒多钱了! 树儿娘手里真的空空了! 想着枣花是新媳妇,孩子要用啥钱,拿不出来也怪尴尬的。 见司语坚持给,便红着脸说:“表侄媳的心是诚的——” 司语有过穷得叮当响的体验。 看树儿娘的窘态,理解树儿娘的难处。 笑着把钱放到树儿娘的手上。 “外公外婆年岁大了,总要人照顾的。”司语看着树儿娘说,“请舅妈代收!” 树儿娘捧了钱,看着司语笑。 第77章 反噬 回到学校住处,司语把剩余的现金。 凑了个整数,拿去银行存起来。 回来把存单拿出来,数数还有三十万整。 司语边把存单装起来。 边向赵伟杰笑道:“这钱雷打也不动了,这是你和毛毛读大学的费用。” 赵伟杰红了脸。 在赵伟杰眼里,司语是个小妻子。 理应自己这个大男人来供养。 可司语总以老母亲的姿态,鼓励赵伟杰读书,还筹划费用。 司语又给赵伟杰一种反抗不了的感觉。 赵伟杰抗议自己已经成人。 司语便说身体和年岁成人了,学业没成。 还给赵伟杰讲成家立业之说。 司语说古代提倡男子先成家后立业。 又以相夫教子来开导女子。 本就是家有妻子,丈夫和儿子,方能立业立学。 我是你妻子,供你和孩子读书乃顺应天道。 你只管一心一意读书,便是爱我的表现。 赵伟杰看着司语把存单,小心地折叠,用布包了放进木箱里。 想起当初妈妈也是这样,把现金用布小心地裹起,放进木箱底部。 然后回头对自己说,好好学习,钱的事有妈妈呢! 赵伟杰有点恍惚,小妻子怎么像妈! 正想着呢! 司语盖好箱盖,转头看到呆愣愣看着自己的赵伟杰。 笑着说:“赵伟杰,记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钱已备下,等着你俩发力。” 赵伟杰红了脸。 讷讷地说:“我是老公,不是毛毛,别把我和毛毛放一起说。” 毛毛乐了:“爸爸,我俩都姓赵,我俩是同学,哈哈还同班,不放一起说还能怎么说?” 赵伟杰抄起毛毛的身体,扛到肩上。 呵呵笑道:“小东西,填大学时,绝不和你填同一所大学!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说着两人出了院子,上课去了! 豆豆也抱起书:“妈妈再见,我也去班级学习。” 司语笑着说:“豆豆再见,记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已经跑出院门的豆豆,高声应道:“知道了!” 司语把带来的山里特产,分成五份。 打算送施艳和包丽,还有赵家二婶、三婶,再有赵家二奶奶,各家一份。 都是平常帮着自己的人。 正分着呢,门卫打来电话,说外面有个叫赵伟帅的找你。 司语请门卫放进来,告诉门卫是家里的亲戚。 自从前几年,有歹徒,进校园乱杀人的事传开后。 各学校都禁止外来人进校。 学校前半部是教学区,后半部是生活区。 教学区和生活区的外大门,都有门卫值守。 外来的人找谁,都要和谁确认后,方可进门或者出去带。 赵伟帅走进来,看到五只大包裹笑道,这是干啥,把山背回来了? 司语笑道,带一点山货,你开车了么? 我打算送出去,你家一份,另几份送去赵家村。 “开车了,现在去吗?”赵伟帅看着司语问。 司语拎起包裹:“现在去,放在家里碍事。” 赵伟帅拿了四个,整个人像裹在包袱里。 司语笑道:“东西不重,体积大,你再给我一个。” 赵伟帅边走边说:“你也知道不重,快走吧。” 司语抱起剩下的一只包裹,跟着赵伟帅身后走。 门卫笑道:“像两只小袋鼠,大包小包的这是去干吗?” 司语笑着从包裹里抓一把核桃,又抓一把红枣,放到门卫室门前桌上。 向门卫笑道:“回家去!” 两人上了车子,先开到赵伟帅家。 施艳执着司语的手说:“好孩子!谷秀兰有福,终于回家了。” 司语把手机里,谷秀兰墓的视频,点开给施艳看。 施艳连连点头:“这慕修的大气,花了不少钱吧,你还有钱用吗?姨给你拿点。” 说着要去里屋。 司语连忙拉住施艳:“不用不用,我有钱足够用。” 如果不是左柏树,提醒司语得罪楚家。 司语想着,年年去参加有奖大赛。 自己便不差钱了! 而今不敢露头,等着将来四个人,都能考进京城。 姐去京城参赛,不在鸡鸣住了! 看楚金凤如何张狂! 辞了施艳,司语和赵伟帅,开车去赵家村。 赵伟帅问司语:“彩礼你付的?” 司语笑道:“枣花我都帮着娶进门啦。” 赵伟帅笑道:“花了不少吧?” “带三十万去的,带二万回来,还行,办了两件大事,一个入土为安,一个花好月圆。”司语高兴地说。 司语想起,枣花和树儿幸福的笑脸。 满满地成就感。 “手里空了吧,我赞助点给你,”赵伟帅说着停下车子,要去拿手机转钱。 司语连忙拦住, “我有我有,我还有三十万呢,现在每月还有工资也花不完。” 司语把家里钱,一股脑儿吐噜出去。 我去!施艳和赵伟帅,真是母子! 国立银行挂在身上,钱向外喷呀。 赵伟帅重新开车笑道:“小富婆呀,哪里来的钱?” 司语笑道:“你忘了,我拿到三十万奖金,毛毛还拿了十万,县里和镇里,又给了八万,以前车讹人时,我讹了楚金龙十万。” 提起讹楚金龙的钱,司语有些后悔。 早知道那次不出手,被金凤撞了也不去讨公道。 直接地躲开,也不至于让楚金凤记恨上。 搞得现在不敢再去挣数赛钱了! 万一又像上次炒作起来,自己成了众目之焦。 再被楚氏盯上,小命又要不保了! 等着沉浸几年,楚氏把我忘了就好了。 再去找有奖大赛参加。 赵伟帅笑道,咋不说话,想啥呢! 司语叹道:“不敢参加大赛了,不然每年稳赚三十万!” 哎呀!我的三十万呀。 赵伟帅点点头,你可真自信! 年年都能把特奖拿来? 想起司语在直播间解题风采。 应该能拿。 能拿也别拿了! 赵伟帅想着,拿了一次特等奖,惊天动地。 年年拿,还不知动了多少人蛋糕呢。 又不知被多少人算计。 赵伟帅笑道:“对!别参加了。我们眼里只是一场数学竞赛,企业眼里却是生意,生意便是有万种利益纠缠,不参加也罢。” 司语点点头,这钱不想了! 学校的奖金还是可以想的。 以后赵伟杰和毛毛,上了大学的奖学金,更可以想的。 督促他们好好学习是了。 钱这玩意,好好学习也能挣来。 到了赵家村。 赵伟帅陪着司语,把东西送到赵家二婶、三婶家。 赵家二婶问:“大嫂安葬了!” 司语点点头:“葬祖坟了,婆婆再也不会被赵家欺负了!” 赵家三婶,看看赵家二婶。 “二嫂子,我俩百年后,是不是离公婆也远些,我也斗不过那俩老东西。”赵家三婶笑道。 赵家二婶说:“我们妯娌三葬一起,三个合起来看她敢欺负,再说,二强三强还有小强,婚后被我们收服了,也就大伯赵大强混蛋。” “对!什么矛对什么盾,做鬼了,敢欺负儿媳妇,我们就用男人对付他爹娘。”赵家三婶哈哈笑道。 “对了,司语,想起来了!”赵家二婶忽然说。 司语看着赵家二婶。 赵家三婶也想起来了。 连忙说:“你们走后,田贵花到处说,挖走谷秀兰,我们这支人要倒大霉了!” 赵家二婶说:“我们无所谓啦,我们嫁过来,兢兢业业地过日子,孩他爸不在了,我们努力撑着这个家,赵家祖宗能说啥!” “对,赵家祖宗敢怎么着。”赵家三婶说,“司语,你们倒要小心些,万一田贵花出啥坏主意,你们真的倒霉,明明是田贵花做的鬼事,到时偏都推到赵家祖宗身上。” 赵家二婶接着说:“田贵花先造了谣,后面若真做了坏事,小心拿赵家祖宗做借口。” 那天。田贵花没拦住赵伟杰。 看着谷秀兰的尸骨被背走。 大喊大叫说,这一刨走,祖宗动怒,必倒大霉! 这一支赵家,必有血光之灾。 又去找神婆来,在自家周边作了法。 说赵家祖宗已经放过赵大强。 下面三家,等着倒霉。 尤其赵伟杰一家还要倒大霉。 司语谢过赵家两位婶婶的提醒。 辞别两位婶婶,来到赵二奶奶家。 赵二奶奶见司语来,便从二楼下来。 拉着司语说:“田贵花家,应该出大事了!” 以前傻姑在田贵花家时。 赵家二奶奶,喜欢坐在二楼后窗,看着傻姑。 防止田贵花万一灭了傻姑,好让狗儿去找赵伟杰报信。 现在,司语带程程去县里读书。 赵二奶奶觉得帮助傻姑,有了福报。 那天,田贵花说挖了谷秀兰,赵家要倒霉,还说什么血光之灾。 赵二奶奶便做了暗探。 天天坐在二楼,盯着田贵花家的院子。 刚刚看到田贵花接了个电话,忽然人整个发抖。 在院里对着手机直播的丁文秀。 好似也乱了神。 赵二奶奶向司语笑道:“估计造谣应自家身上了!” 第78章 真倒霉了 田贵花家真的出事了! 千想万想,田贵花一直想着,赵伟杰一家倒大霉。 结果自己儿子赵伟胜出事了。 赵伟胜是个小包工头。 手下有三四十人的工程队。 为压缩开支多赚钱。 没按标准做安全防护。 上级领导例行安全检查。 赵伟胜陪着领导。 正说着自己安全做的有多么好时。 老天给了个提示。 有个工人,从建筑脚手架上掉了下来。 不偏不倚,砸到赵伟胜身上。 工人被赵伟胜垫住了,倒没啥事。 赵伟胜就惨了。 脊髓被砸断,人整个瘫痪了! 田贵花接到电话哭了,丁文秀也吓呆了。 再也没心情,在直播间编造司语的黑料了! 一个月后,赵伟胜被抬回赵家村时。 整个赵家村轰动了! 田贵花说过,要倒霉的是四个强这一支吗? 怎么到了自家儿子身上? 这真是造谣成了诅咒。 诅咒别人不灵,反噬自家来了! 真是癞蛤蟆咒天,越咒越仙呀。 不是找了神婆,下了结界,她家没事的吗? 有人接口说,赵大强乃四强之首。 田贵花既嫁了赵大强,自然成了一家。 赵伟胜自然也是赵大强的儿子! 众人恍然,对呀,倒霉先从大强开始。 这话在田贵花心里扎了根。 也让田贵花找到背锅侠。 赵大强成了田贵花的丧门星,自然乖成奴。 田贵花的意思,赶走赵大强。 丁文秀提醒田贵花,赵伟胜人高马大,现在瘫着呢。 离了赵大强,您和我,谁搬得动? 元宝还小,您指望谁来侍候您儿子! 丁文秀点醒了田贵花。 从此,赵大强白天出去挣钱,夜间便成了赵伟胜的护工。 活得比狗都累! 田贵花一边使唤着赵大强。 一边心里期待着,既是从赵大强家开始倒霉。 下一个,该轮到赵伟杰了吧! 每每脑补出赵伟杰各种倒霉画面时,田贵花的心便快乐一些。 这里刚开心些,赵伟胜的骂声便传了来。 年近而立的男人,正是盛年,瘫在床上吃喝拉撒。 自然会生出诸多焦躁来。 焦躁无处发泄,便拿丁文秀撒气。 田贵花看到哭着跑出来的丁文秀。 只好去屋里劝着赵伟胜。 赵伟胜转而抱怨田贵花。 在床上躺久了的人,检点自己如何倒了霉。 当然会规避自个的责任,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赵伟胜想着田贵花,自父亲死后的种种不检点的缺德事。 一直从幼年,到赵大强正式进门。 多少女人来自家门前哭过、骂过! 多少小孩应该吃到的东西,被那些男人拿来哄自己。 多少人家的田荒着,来自家田里忙活。 想起谷秀兰每到秋收时,吃睡在田里忙活。 赵大强却在自家田里忙收割。 有次放学回家,正逢大雨。 赵大强和田贵花,忙着收粮进仓。 同行的赵伟胜,看到赵伟杰,狂跑向自家晒粮田。 自己也跟着赵伟杰,想跑去帮忙。 结果看到谷秀兰,无助地站在雨里。 对着被瀑雨冲得四散的稻谷,默然流泪。 赵伟杰顶着雨,忙着把冲散的稻谷,尽可能多地归位。 谷秀兰看儿子动手,自己也蹲下身,从水中捞粮。 赵伟胜本欲帮忙。 忽然看到谷秀兰,正以倔强而鄙视的神情,看向自己。 这是一个,唯一没到赵伟胜家哭求闹骂的女人。 也是唯一一个,看赵大强和田贵花母子,如看垃圾的女人! 她的傲气从骨子里外泄。 赵伟胜默默地转身回家。 回到家里,看到赵大强正向妈妈表功:“花儿,看到了吧,男人就是男人吔,咱的粮食,一粒没遭着雨淋!” 赵伟胜本想嘲笑赵大强。 那时的少年,还有残存的正义。 可看到自家干干爽爽的粮食,终究住了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赵伟胜想着这句话,默默地走向房间,打开书本做作业。 两耳不闻田贵花,和赵大强的激情活动! 赵伟胜又想起,记忆里自己童年最好的玩伴,是打谷儿! 打谷儿的名字也有意思。 打谷儿出生时,她娘正在打谷子。 忽然肚痛,还没来得及回家。 孩子便从宽大的裤腿,滑了出来! 众娘们立即围成一团,内中有懂的,帮着接生。 众爷们则散到远处,议论着这娃来得有意思,起个什么名儿合适。 最后,众爷们一致认为,打谷时出生的,名字叫打谷儿最合适。 讲着娃儿将来长大,能一辈子打谷子,至少一辈子不缺粮。 打谷儿的妈,是个外地人。 本是孤儿,讨饭为生。 那一年,讨饭到了赵家村。 赵二牛的娘,苦苦留下女子,慢慢地养了两年。 给赵二牛当了媳妇! 赵二牛家也是孤儿寡母的。 赵寡母是个倔强的烈妇。 宁饿死不失贞。 弱母幼子的生活,自然清苦。 家里更没有积蓄,全凭长大的赵二牛,一身的好力气支撑着。 娶媳妇要的是财力,买媳妇也是要花钱的。 赵二牛本是娶不上媳妇的。 老天爷送个讨饭女,来当赵寡妇的儿媳妇。 赵寡妇感恩不尽,讨饭女正式做了儿媳妇那年。 积劳成疾的赵寡妇,含笑而逝。 赵寡妇是赵家村的骄傲。 男人吗,对得不到的女人永怀敬意! 族长说,这要是在古代,可以申请建牌坊的。 赵伟胜记得清楚,当年自己也刚六岁。 赵二牛常来家里帮忙。 打谷子的娘,常牵了打谷子,来赵伟胜家里哭求。 还给田贵花跪下,求她别惹赵二牛。 自己妈妈田贵花,三分同情,二分得意。 笑着向打谷儿的娘,保证说二牛不来,我不去请,二牛来了,我也不能撵! 打谷儿的娘,管不住赵二牛。 从赵寡妇死后,赵二牛便做了脱缰的牛。 打谷儿的娘,根本镇不住这头大公牛! 赵伟胜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天上午。 赵二牛在给赵伟胜家耕田。 打谷儿和赵伟胜两个孩子,在田头的河边捞鱼玩。 赵伟胜看见一条红鲤鱼,忙着伸手去抓。 结果那鱼,总是离自己的手一指远。 看着鱼不动了,赵伟胜下水,走近一点去抓。 那鱼又向赵伟胜伸出的手,滑了一指远。 赵伟胜打算放弃,那鱼儿又向赵伟胜游过来! 忙又去抓,鱼又滑出一指远。 赵伟胜来了兴趣,追着红鲤鱼,慢慢地离了岸边。 最后伸手猛抓时,赵伟胜脚下一滑。 跌进河心。 打谷儿看到赵伟胜跌进河中,在河心挣扎。 连忙下水去拉赵伟胜。 打谷儿一边下水,一边哭着高喊爸爸。 等赵二牛听见喊声。 再跑过来时,两个孩子都掉河里去了! 剩下的赵伟胜不记得了! 等赵伟胜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妈妈田贵花的怀里。 看到打谷儿的娘,正抱着打谷儿的尸体,呼地呛地痛哭! 周围人都骂赵二牛,自己的孩子不救,先跑去救田寡妇的儿子。 真是猪油蒙心,糊涂透顶。 赵二牛垂头丧气地坐在旁边。 打谷儿的娘,抱着儿子哭了好久,忽然放下打谷儿,朝家里奔去。 赵二牛抱起打谷儿尸体。 迈着蹒跚的脚步,慢慢地向家走去。 后来,便传来赵二牛响彻村子的悲嚎! 打谷子的娘,上吊自杀了。 第二天早晨去田里忙的人,经过赵二牛家门前时。 看到喝了农药的赵二牛,死在家门前的地上。 这些遥远的往事,忽然清晰地,出现在赵伟胜的脑子里! 赵伟胜心里叹道,妥妥的报应呀! 报应到我的身上了。 赵伟胜盯着田贵花,终究说不出太狠的话。 田贵花作为母亲,放不下自己,才选择留在赵家村生活。 儿不嫌母丑,母亲终究是养我的人。 孤儿寡妇,虽然都是赵氏子孙。 隔了千年的血缘,早已经淡了。 哪一个赵姓男人,对年轻守寡的母亲,不是虎视眈眈呢 夜半爬窗的,除了远支的叔叔爷爷。 也有近支的长辈。 母亲为了陪自己长大,也有诸多不易。 直到跟了赵大强,家里来的男人才减少。 赵伟胜拚命挣钱,终也挣不到成家立业的数目。 最后还是母亲,用了谷秀兰的赔偿款,为自己成家立业。 想着过往,都是母亲造的孽,偏偏报应给了我! 又一阵焦躁感袭来。 赵伟胜再次升起骂人的欲望。 想起五十万娶来的丁文秀,活得像个公主。 心里愤愤不平,又开始骂丁文秀。 田贵花听着儿子骂儿媳,想劝儿子几句。 又怕儿子的火气发不出来,再憋坏了身子! 田贵花只有自我娱乐地想象着。 瘫在床上,满口污言秽语的是赵伟杰。 被骂的是司语,还有那两个小崽子! 等着吧,下一个轮到赵伟杰了。 第79章 得苟着 再说司语回到学校住处。 安心地上班,下班便指导着豆豆和程程的学业。 司语计划着赵伟杰和毛毛,九月份去读大学时。 豆豆和程程,能跳过六年级,直接升初中一年级去读。 因为小学,语数英这三门课,没必要多读一年六年级。 再说豆豆是个女孩子,在生理期之前。 读完高三是最好的。 程程本就超龄读书,不适合按部就班。 豆豆和程程,又都是高智商爱读书的孩子! 这么良好的先天条件,不跳级可惜了! 平静而安逸的日子,自然走得快。 六月高考日子来了! 晚上,司语安排好程程和豆豆的课程。 按照传统风俗,来到厨房包饺子。 等到赵伟杰和毛毛晚自习回来。 司语已经包好一百四十个饺子。 赵伟杰和毛毛,走进厨房,看到排列整齐的饺子。 乐呵呵地笑:“哇!饺子包的好漂亮,真用心。” 司语笑道:“家有两考生,自然要用心,明早我们家里人,必须每人吃二十八个饺子,助你俩上青云!” 赵伟杰笑道:“借老婆吉言,一起上青云!” 毛毛也笑道:“妈妈,我一定上青云!” 司语伸手拥抱住毛毛,乐呵呵地笑道:“我家毛毛,一定会成为天空最亮的星星!” 心里想着,赵启明中考区二吔! 现在重塑金身,必爆大雷。 催着二人早点儿休息! 五口人一夜安眠。 第二日,司语早早起床煮饺子。 一家人吃完早饭,司语携着程程豆豆。 送赵伟杰父子二人去考场。 赵伟杰走在考生中,看不出年岁,和高中生差异不大。 毛毛显得年幼,进考场时。 还被疑为小学生捣蛋。 看了证件无误,才放进去! 两人走到大门里,又转身向司语伸v字手。 司语做着同样的手势加油。 旁边有家长向司语笑道:“你家兄妹五个?” 司语懵逼! 我家何来兄妹五个? 待反应过来,司语笑道:“我是送考家长!” 众家长围过来。 “不是,你这岁数,进去的是你儿子?” “那个大的,你生得出来。” “也不一定,人家大儿子长的高罢了!” “大的不是长的高,岁数少不了二十,她这岁数,生不出来。” “得,人家是继母不行么!” ...... 司语不知道要回答谁,因为有人提问,便有人回答。 或许考生进场后,家长焦躁,无处发泄。 正好逢着司语拖儿带女送考。 有了话题可以减压吧。 司语坐在考场外面,任送考的家长们,围观讨论。 自己的身份,在讨论中不停的变换。 从母亲到继母又到姐姐再到小三。 司语插不上话,只微笑地听着。 好如以前站在课堂,听着学生们自由辩论。 忽然有人盯着司语叫道:“天才村妇,这是司语,数学大咖呀!” 立即有人附和。 “对呀!认出来了,还真是的!” “当初,听说傻姑成了天才,打死我也不信。” “现在你信了么?” “当然信了,瞧小姑娘这灵气!” “对了,送老公上高中的傻姑,刚刚那高个子考生,是她老公啊!” “肯定的呀!那个帅帅的男青年,纪录片里看到过。” “还有个小的,小名毛毛,大名赵启明。” “对对对,这个赵启明,长的可好看了,哇靠!我要生出这儿子,我去裸奔。” “完了,那得多少警察追你。” “赵启明听说七岁?” “对呀,七岁拿了世界第十名。” “小天才!” “嗯!小的是天才,还可以理解。” “对,小孩子有无限可能。” “傻姑成了天才,我理解不了!” “哎呀!傻姑数学到底怎么学的。” “对呀!一个不识字的人,学了数学,咋还一下子就学得那么好!” “呵呵,所以人家是天才呀!” “我看过直播,傻姑不像是不识字,且只学习两年的人。” “我也看过,就那板书,没三十年功底,写不出来。” “对,我听说好多人都奇怪。” “千古唯出此一人!” 议论着的人,似乎才忽然想起来。 这个神秘的天才傻姑,就在眼前呀。 就有人围着司语,细细地打量。 盯着司语看了好久,忽然冒出一句。 “你不会是灵狐附体吧?” 司语未及答言,有人接了话去。 “我去,什么时代了,还有动物敢成精!” 立即有人,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起来。 讨论重新开始。 “还有一种可能,穿越。” “有可能,爱因斯坦穿到她身上。” “不是说敲死了,又活过来,爱因斯坦还真有可能附身了。” “爱因斯坦来不了,那得要护照,鬼出国也难!” “那就是辰国,死去的哪个数学家附体了!” “也许是未来的数学家穿越!” “这就不是穿越了,这是重生!” “还是穿越,只有穿越,才能让傻子成为天才,重生则还是傻子!” 从科学到神话,开始议论司语的数学天才。 依然由不得司语插话。 有人问便有人答。 没人问司语,也没人向司语求解。 司语听着,接近真相了! 却又听人否定。 “什么穿越?那是写小说忽悠人的。” “对呀!哪有穿越!” “凡事都离不开科学。” 考场前围着司语的议论。 坚持到铃声响起,考生出场。 家长都作鸟兽散,各自奔向自家的娃。 司语接到自家两考生。 一家人向学校的住处走。 程程和豆豆一边走,一边向赵伟杰和毛毛,讲述着家长的议论。 毛毛笑着牵起司语的手。 只有司语和毛毛明白。 两人真是灵魂换了人生。 在这人世,这种奇遇,没人解释得清。 只好以天才归纳。 考试这三天,无聊的家长,都围绕着傻姑成了天才的话题,兴奋地讨论着。 司语听到有个家长说,我妹妹在京城工作。 说傻子成天才这事,有千种说法。 好多人从迷信的方面猜测。 我妹妹说电视台《科学与探索》频道。 计划着要做一期节目。 科学家会解释司语的事。 所以别造谣,所有的不可思议,科学都可以解释。 司语听这说法吓了一跳。 苟在学校里相夫教子,倒不知道数赛一事,至今还未结束! 这热榜,得闹到啥时候,才能撤下? 又想起左伯树说,楚氏还没放过自己。 司语老老实实待在学校住处。 防止《科学与探索》的记者找到自己。 上了这个电视节目,全国开播,楚氏夫夫和楚金凤看到,岂不又惹是非! 在这小小鸡鸣县,楚氏可以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 高考结束,正是麦收之时。 赵伟帅回去收麦。 自从举家来县城读书。 家里的田,便只种小麦水稻两种粮食。 秋播小麦春栽稻,都可以用机器解决。 豆豆和程程的课程,还没结束。 毛毛留在学校住处,指导豆豆和程程的作业。 司语跟着赵伟杰回赵家村。 村里一片繁忙。 真是“黄金铺地,老少弯腰”! 司语和赵伟杰带着布袋,坐在田头等着收割机。 收割机从东边开始,挨户收割。 村里有人现场收粮,这边收了,多余的去那边当场卖了! 赵家三婶走过来。 看到一对玉人儿,乐呵呵地笑。 司语奇怪:“三婶,你乐啥?” 赵家三婶坐到司语旁边。 “杰杰和毛毛都考过试了?”赵家三婶笑着问。 司语点点头,等着大瓜。 “考得还顺利?”赵家三婶又问。 司语笑了:“很顺利,我们家今年要出两大学生!” 赵家三婶哈哈大笑:“我说田寡妇是癞蛤蟆咒天,越咒越仙,咒我们,咒我们家杰杰倒霉,结果,我们家杰杰带着儿子上大学,运气好着呢。田寡妇自己倒了大霉!” “司语你还不知道吧?赵伟胜现在瘫了!”赵家三婶幸灾乐祸地说,“天天咒杰杰倒霉,我们杰杰上大学了!” 司语吓了一跳:“赵伟胜瘫了?瘫成啥样子?” “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赵家三婶说,“这就是报应,老天爷不喜欢坏人,直接让坏人咒人罚己!” 司语也没多少幸灾乐祸! 赵家二婶向这边挥手,喊着赵家三婶过去。 收割机收割到三婶的田了! 赵家三婶向司语笑道:“三婶去忙了,杰杰考上大学,一定告诉三婶!” 司语笑着答应。 赵伟杰和司语收完小麦。 种上水稻,忙碌了半个月。 两人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早晨。 司语正在院子里。 晾晒刚洗完的衣服。 看到左柏树,带着几个斯文的青年,走进院来。 第80章 父子状元 司语连忙放下手里衣服。 心里有种喜事临门的感觉。 明天高考出分,今天下午校长带人来。 看这几个年轻人,斯文清雅周身满满的书卷气。 司语在京城多年做老师的直觉。 这应该是京城顶级学府的招生老师。 司语连忙去搬凳子上茶。 谁知几个年轻人,比司语还客气。 比司语更快地搬了凳子,请司语坐下。 司语乐了! 其中一个白净帅气的青年,带着客气的笑容说:“您好!您是赵启明的妈妈?我是京城青大的招生主任,我姓张,名张威!” 司语也客气地笑道:“张主任好!我名司语,称我司语好了!” 赵伟杰和毛毛,都出了屋子。 毛毛跑到司语身边。 赵伟杰去晾司语未晾完的衣服。 张主任指着毛毛,惊喜地说:“赵启明,去我们青大读书,我们的专业随便选!” 另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连忙拉过毛毛说:“我是京城京大的招生办主任,我姓金,去我们金大读书,我们京大专业随便挑选,再给你二十万奖学金。” 张主任见赵启明,被金主任拉过去洗脑了。 想着搞定孩子的父母,比搞定孩子容易。 满面含笑地在司语对面坐下。 司语也满面含笑地看着张主任。 做学霸的家长超级爽。 多年前在京城,儿子远志强成了高考状元。 司语在京城的四合院里。 也是被京都两所名校的招办主任,轮流游说。 招办上门,填志愿选专业,家长都不用费脑,更不用担心滑档。 张主任讨好地笑道:“司语,您丈夫赵伟杰呢?” 司语向晾衣服的赵伟杰叫道:“赵伟杰,过来!” 赵伟杰走过来,看着司语笑。 司语向赵伟杰说:“别傻笑,这是京城青大的张主任,张主任有话跟你说。” 赵伟杰连忙向张主任行礼说:“张主任您好!” 张主任还礼说:“赵伟杰,我想着,你和赵启明是父子,莫如你俩都填我们青大,专业随你父子俩选,赵启明的奖学金二十万,你的奖学金十万。” 金主任连忙转向赵伟杰:“填我们京大,你的奖学金也十万。” 司语开心地问张主任:“您又开奖学金,又是专业随便选,我们家两个考了多少分呀?” 金主任抢着说:“司语你不简单,相夫教子女中楷模,赵启明满分全国第一,赵伟杰比赵启明少十分,全省第一!” 左柏树哈哈笑道:“司语,你家出了两状元,一个省状元,一个国状元!” 司语想起招生奖章上还有奖金。 向左柏树笑道:“左校长,高中还应该有奖金吧?” 左柏树乐了。 “当然当然,肯定有呀!”左柏树得意地说,“这是我校第一届考生,开门大吉吔!” 司语心算一下奖金。 哈哈,不差钱了! 毛毛转向司语:“妈妈,您看我选哪所大学?” 金主任听得赵启明问司语,心里悔道,还得搞定妈妈才行,九岁的小神童,也还是个听妈妈话的娃呀! 连忙也坐到司语对面,讨好地对司语说:“对呀,孩子读哪所大学,还得听您的!” 张主任笑道:“那当然,我们赵启明虽是神童,也才九岁,还得听妈妈的。” 司语看着毛毛笑,这可不是九岁的娃。 赵启明可是十六岁的少年! 司语温和地笑道:“毛毛自己决定,喜欢什么大学,喜欢什么专业,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又伸手搓搓毛毛的头顶说:“人这一辈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活得快乐!认认真真想想,自己喜欢什么,将来喜欢做什么,想好了告诉两位主任。” 毛毛转身向金主任行个礼说:“不好意思,金主任,我选青大!” 金主任点点头,温和地笑着说:“没什么不好意思,你有自己的想法很好!” 张主任连忙拉过毛毛:“好好好,赵启明,我来给你讲讲专业。” 金主任又转向赵伟杰:“赵伟杰,你看看我们学校,两所学校很近的,父子不一定同在一所学校的!” 张主任连忙向赵伟杰说:“父子同校好,方便照顾。” 赵伟杰很干脆地说:“金主任,我选京大。” 想着才不和毛毛选同一所学校呢! 同读高三,司语看父子俩像看俩孩子。 再同读一所大学,我在司语眼里永远长不大。 金主任听到赵伟杰的话乐了! “赵启明,你也读我校吧,父子同校好,方便照顾。”金主任乐呵呵地说。 张主任连忙说:“父子不同校也没关系,赵启明我们会照顾的!” 司语有点奇怪,赵伟杰不想和毛毛同校。 做爸爸的,不是应该不放心孩子吗? 司语又想,赵伟杰也还是个孩子呢! 有自己的梦要追。 毛毛挥挥小手,大气地说:“我不用爸爸照顾,爸爸,您大胆地追自己的梦吧!” 不用道德绑架,要求天下父母照顾孩子而要委屈自己! 既然都选了学校。 赵伟杰和毛毛开始选专业。 毛毛选择青大的计算机。 赵伟杰选了京大的中文系。 两所大学,分别与父子俩签了协议。 送走招生办的人。 左柏树带着赵伟帅父子俩,去了高中部。 学校开始拍宣传片。 第二天早上九点开始出分。 学校被记者围起来了! 赵伟杰和赵启明,成了闪亮的新星。 全国各地记者都来采访。 学校拉起横幅,晚上礼炮齐放。 县里领导人全部到场来贺。 鸡鸣县考出一对父子状元。 儿子是年龄最小的全国高考状元。 爸爸是年龄最大的省高考状元 这可是全县的骄傲呀。 县里领导带来十二万奖金。 十万奖给九岁小状元。 两万给二十九岁的省状元。 全国的街头巷尾,都在唠叨这对神奇的父子状元! 赵家村人更是喜气外泄。 路过田贵花家门口的人,都要故意停下来聊几句。 “喂!听说了吗?赵伟杰搬谷秀兰的坟,真正搬对了!” “对呀!瞧这运气,谷秀兰葬回娘家葬对了!” “听说了吗?谷秀兰原来也是大学生!” “龙生龙凤生凤,大学生生大学生!谷秀兰养儿厉害呀。” “这是谷家祖坟冒青烟,感谢赵伟杰孝心呢!” “不是不是,我觉得是田贵花家风水不好!” “这咋解?” “你细细地想想,这赵伟杰走运,是不是从搬出田贵花家开始?” “想起来了,搬回老宅,傻姑变正常了。” “哑巴还开口了!” “你们记得那次神婆捉鬼吗?神婆被关神爷吓的连滚带爬地跑了!” “赵伟杰有关神爷保着呢!” “对呀,杰杰这小子,有关公守着呢!” “赵大这屋基地不吉呀!” “不一定,也许是田贵花不吉。” “赵大好好的人,娶来田贵花才几年,死了!” “克夫!田贵花克死赵大,丁文秀克瘫赵伟胜!” “女人的命硬起来,可不得了呀!” “也不是呀!田贵花和赵大强合起来后,日子也红红火火的呀!” “杰杰是文曲星,文曲星压宅,鬼神远避!” “别说,想想还真是!田贵花给杰杰娶个傻姑,还能生出龙凤胎,这真是文曲星压得住。” “两颗文曲星呢!毛毛运气更厉害!” “我想着杰杰是文曲星,毛毛应该是紫魁星!” “赵伟杰是父亲,毛毛再厉害,也是杰杰的儿子!” “对!所以说赵伟杰才是最旺的星!” 赵二奶奶坐在后窗,谁讲着都爱听。 对议论的人笑道:“别说,赵伟杰真是旺星,连我家狗儿,不,现在叫程程,程程跟着也走运了!” 有人抬头向赵二奶奶笑道:“是呀,过些年,程程再中个状元,您老有得享福了!” “借你吉言,程程中状元,老婆子请你吃酒。”赵二奶奶听这话,极受用,开心地笑着说。 村里人不仅聚在田贵花家门前路上议论,还把嗓门拉开说。 害怕田贵花家听不到似的。 赵伟胜听着心里说,赵伟杰原本就是学霸,只是谷秀兰死了,才耽误的机会。 这耽误的机会,还能找回来? 唉!不是赵伟杰运旺,是娶的妻贤。 司语本是个傻子,我回家时也常见的人。 像只老鼠,总是窝在墙角。 赵大强敲死傻姑时,竟敲醒了傻姑的大脑。 醒了大脑的傻姑成了司语,赵伟杰的高歌人生才开始! 赵伟杰读的京大,赵伟胜在京城包个工程。 知道这所大学出来的人,都是精英。 赵伟杰从京大出来后,会成为让他当初在京城最羡慕的人! 然后这一切,都是因为司语的托举。 赵伟胜看着给自己处理大便的丁文秀,又看看胖得球似的元宝。 元宝正站在墙角。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 赵伟胜忽然又焦躁起来! 人家娶妻,助夫读书,助子成才! 我它娘的,娶个废物,还当朵花儿似的养着。 生个蠢物还当着宝贝! 傻姑是旺夫命,我这女人,妥妥的克夫命。 赵伟胜又开始大骂丁文秀,顺带骂元宝。 什么话戳心骂什么话! 田贵花听那些议论,也有些后悔,若真好运,当初使点手段留着。 今天赵伟杰还在田里当牛。 傻姑还在墙角窝着。 毛毛和豆豆,也还在院里忙碌着。 说不上,好运砸到自家儿孙头上了! 今天在京都读名牌大学的便是元宝了。 听到赵伟胜又骂丁文秀,心里埋怨自己的傻儿子。 真把丁文秀骂跑了,这个家更难了! 现在都瘫在床上了,得哄着媳妇呀! 田贵花连忙进屋。 安抚丁文秀,训斥赵伟胜。 赵伟胜怼着田贵花说:“我赵家真是倒了大霉,娶两个克夫的女人!你克死了我爸,丁文秀克瘫了我!” 田贵花愕然地瞪着自己的儿子,一时无言以对! 丁文秀的心思却动了又动。 第81章 赵大强梗了 赵伟杰和毛毛进京读书。 高考得来的各种奖金。 让司语的银行存款,又长许多! 在学校食堂工作,学费和食宿免了。 不差钱的日子,很是安逸。 司语在屋子里,看着程程和豆豆的课程进展。 想着初二上学期读完,下学期的课,司语顺带着讲了。 让两孩子,跳过初二下学期,直接插入初三学习。 门卫跑来叫道:“司语,快去学校大门口,有两个女人,带来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儿,扔在校门口,说是你公公,然后两女人跑了,现在正是学校学生上学时间,影响不好!” 司语吓了一跳,未及多想。 立即起身,直接从生活区和教学区之间的小门穿过。 奔向学校教学区的大门。 好多学生和家长围在那儿。 司语冲进人群,看到半死不活的赵大强,僵直地睡在地上。 连忙拿起手机打120。 打完120,众人围过来问司语。 “老头是你什么人?” 司语说是我孩子的爷爷。 立即有人谴责司语。 “怎么能把爷爷扔在这里?” “怎么不带爷爷去医院?” “现在的儿媳呀!” 有人帮司语辩解:“人家儿媳不知道,跑来立即打120了,你们要人家咋样?” “我听说是别人带到这里的,儿子媳妇要是孝顺,能让人扔到校门口,丢人了才打医院电话?” “对呀!现在的儿子媳妇呀!估计是放在家里不问,邻居看不下去才送来的。” “我来得早,是婆媳俩个带来的,那个白净好看的媳妇说,老头儿是邻居,赖在他们家照顾十几年了,儿子媳妇不闻不问。” “唉!儿子不如邻居!” 司语想解释,众人自我感叹。 一句连一句,容不得插言。 司语不想说了,很快赵伟帅赶来了! 听到众人教训司语。 赵伟帅抖着手里的协议说:“赵大强娶那老婆子十几年了,连老婆车锅赔偿金都交给那家了,田也给了她家,还签了不用儿子赡养的协议,我是村干部——” 正说着救护车来了! 医生下车立即有担架跟着。 司语向赵伟帅叫道:“不用解释,先去医院。” 医生简单检查说:“脑梗,别耽误了,快抬上车。” 司语上了救护车,还有议论声传来。 “签了协议也不能不问呀!瞧这老头儿,多可怜!” “是呀!人都有老的时候,不管老人家以前如何,做儿女的都要善待!” “父母真的做了初一,儿女也不能做十五。” “爹娘再恶,儿女也不能记仇,必须孝顺!” ...... 赵伟帅跟着上车。 愤愤地说:“在别人头上,个个善良,到自个头上,个个委屈!旁观者都是乐山大佛呀!” 司语懂法,当初签那协议便明白。 赵大强真老到没用了! 田贵花不要了,赵伟杰逃不掉赡养义务的。 到了医院,可能是医生听到议论吧! 生怕医药费扯皮,没着落了。 要司语一次性预交三万医药费,才肯收治赵大强。 司语索性交了五万,护理由医院安排。 只当一年白挣了! 司语是不愿侍候赵大强这个老头子的! 一无血缘,二无情感,再说男女有别。 赵伟帅心疼司语,要去找田贵花。 当初签协议红口白牙的,现在不认账。 司语笑道:“不必说协议,丁文秀大专生,懂得赡养义务受法律保护的,任何协议违反法律便失效了!” 又想起来田,司语觉得便宜也不能全让丁文秀讨了。 既然尽了义务,也不能代替赵伟杰放弃权利。 司语向赵伟帅笑着说:“真想帮我,帮赵伟杰,把赵大强田要回来!” 赵伟帅立即正色道:“这个是必须的!” 再说田贵花吧! 家里一堆烂事,还听神婆指示。 捏了赵伟杰一家四口的小泥人。 按陈神婆的指示,放在暗处。 每天诅咒七七四十九次。 诅咒七百四十九天,赵伟杰一家四口,倒运后。 好运气转回到田贵花家,赵伟胜还能站起来了! 天天咒着。 结果没听到城里传来坏消息。 赵大强夜里给赵伟胜擦身子时,赵大强自己的身子,一下子歪地上,一直抽搐口角皆流沫子。 赵伟胜吓得连忙大喊大叫。 田贵花找来村里老中医。 老中医给赵大强扎了几针后。 说命保住了,这是脑梗,得去县里大医院治。 不过,治好了也是个废人! 田贵花问什么叫脑梗,什么原因得上的。 老中医说饮食不调,休息不好等等,都可能脑梗。 废了就是得要人侍候了! 田贵花听明白了。 这一年多,儿子瘫了,自己也没心肠关心赵大强了,饮食不调很正常。 赵大强白天去镇上挣钱。 夜里要陪赵伟胜,哪里还有时间休息! 休息不好也正常。 治好也是个废人,废人还得人伺候。 我要赵大强还有何用! 送走老中医。 田贵花跟丁文秀商量。 把赵大强送城里给司语,又怕有协议在,司语不要。 不送给司语,两个要人侍候的人,这日子还咋过? 丁文秀笑道:“协议法律不认的,我们把赵大强扔学校门口,再说几句,司语这儿媳妇不孝顺的话。” “现在说儿女不孝的,再加上赵大强这半死不活的。不懂真相的人,会怎么说?” 田贵花点点头,笑道,是呀,捡学生上学时扔。 家长议论,学生议论,学校教书育人的地方。 容不得司语辩解。 司语一张嘴,难堵悠悠之口呀。 田贵花和丁文秀,雇人带来赵大强。 放到学校门前地上,寥寥数语。 一片感叹怜惜之声。 现在的人,果然好骗! 婆媳俩躲在暗处,看到众人谴责司语。 非常开心。 看到赵伟帅拿了协议来,田贵花还是心虚。 连忙拉着丁文秀跑了! 回到家里,看到院里的赵家老太太。 老太太问:“杰杰媳妇,要不要大强呀?” 田贵花笑道:“放心吧,傻姑把大强送医院去治了!” 老太太叹道:“大强也不在了,还待在你家里,有点没道理,把我也送到杰杰家去,我看那傻姑倒是个好的,能送大强去治病,肯定也不多我老太太一口饭吃!” 田贵花拍拍老太太的手,呵呵笑道:“安心待在我家,我也不多你一口饭吃。” 心里寻思,赵大强不能挣钱了! 家里收入越来越少。 老太太不能走,老太太送给司语,自然低保也归了司语。 我家里,便一点外来的收入也没了! 丁文秀也笑眯眯地安慰老太太。 老太太的低保钱,都在丁文秀手里。 为了留住丁文秀,田贵花的经济大权,直接交给儿媳妇。 想着丁文秀看在元宝份上,会好好地在一起过日子的! 赵伟帅来找田贵花,要赵大强的田。 这一次,丁文秀和田贵花,婆媳俩都没说啥。 把田过到赵伟杰名下。 赵大强不中用了,婆媳俩的田也种不过来。 要了也累人,莫如痛快地给了。 赵伟帅来找司语签了字。 田算回到赵伟杰的名下了。 司语带着豆豆,去医院看赵大强的治疗情况。 赵大强经过一个月的治疗,能张口说话了。 不过张嘴便流口水! 说话慢,还有点艰难。 一只腿能动,另一只腿有点僵,但也还没有完失去功能。 医生说:“能自己吃饭,能自己上厕所,已经很不错了,但做饭洗衣服这些事,都不能做了!” 司语点点头:“吃饭和上厕所没问题?” 医生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剩下的,便是靠自我恢复了,可以办出院了。” 司语给赵大强办了出院。 医疗费连同护工费,共花去六万块钱。 赵大强没医保,完全自费。 司语当时知道赵大强没医保时,为防万一再住院。 立即帮赵大强补交了医保。 司语回到病房,看着赵大强说:“两个选择,送你回田贵花家——” 赵大强连忙摇头:“不去不去!” 说着口水儿直向下流。 司语把抽纸递过去! 赵大强把抽纸抓了一把,塞到脖子里。 生死面前,赵大强特别怕死。 回到田贵花家,赵大强知道自己活不长。 一只手能动,田贵花也得让我干活。 医生说了,别做事,做事命便没了! 和田贵花在一起,过了十几年。 田贵花贪我是头牛,力气大能干活。 我贪田贵花身子。 田贵花心里,最重的是儿子孙子媳妇。 给我好吃好喝,不过是我能挣钱能种田。 现在我废了,田贵花不稀罕我。 我亦不稀罕田贵花了! 田贵花和命比,当然命更重要。 赵大强现在唯一目的,便是保命。 司语能花六万块钱救我命,不会放任我不管。 护工病友医生都说,自费的肯花钱的儿子少,儿媳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你有福呀! 修来个那么好的儿媳妇。 赵大强自然咬定司语不放口呀! 司语说:“你不去田贵花家,我也不会要你的,我不会和你一起生活的,伺候你的事,我干不来!” 赵大强听着司语的话。 越听心越向下沉! 眼巴巴地看着司语。 第82章 安置 司语继续说:“所以,我只能送你去养老院,你原意吗?” 听说可以去养老院。 赵大强放下心来。 养老院听镇上人说过。 里面吃住全包,活得像个地主。 不过,养老院是要交钱的。 想着司语既然送我去,肯定帮我交钱的。 养老院是左柏树帮忙找的。 开在老城中心。 左柏树带司语去看过。 这里原本是县政府。 后来县政府搬到新区。 这地方就被开发成养老疗养院。 环境很不错,有花园,有高尔夫球场。 有食堂、休息室、棋牌室、娱乐室。 还有一面小湖,湖里有锦鲤。 司语看着觉得很好,将来这地方,我都想来养老。 院长是左柏树的同学,名叫杨爱林。 杨院长说,我这里不仅养老,还带点疗养的性质。 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保健医生,还有护工。 在这里养老,老到要归去时。 这些医生护士,也会给他们临终关怀。 正常费用五千一月,司语,你是我老同学介绍来的。 你还是鸡鸣县小神童的妈妈。 自己又是天才村妇。 你这一家人,都是我们鸡鸣县的骄傲。 司语,你公公住进来。 我给你打折,收你三千一月。 你看如何? 司语连呼不好思,承让了! 三千一月确实不高。 司语交了一年的费用。 办了出院。 司语借医院的轮椅。 推着赵大强正准备走。 赵伟帅来了,赵伟帅接过司语的轮椅推着。 司语牵着豆豆,跟着赵伟帅身边走。 赵伟帅问司语:“你带回去住?” 司语摇摇头:“我送他去养老院。” “哪家养老院?” “老县政府里的养老疗养院。” 赵伟帅停下,吃惊地看着司语:“县里最好的养老院,老贵了!” 赵大强听了也吃惊。 那可是鸡鸣县最好的养老院,听说里面还住着不少干部呢! 司语真舍得钱,送我去那么好的地方? “贵有贵的好处!”司语笑道,“里面还带有康复的性质,有医生指导,还有机会让病人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赵大强听得司语这样说。 心里欢喜,脑梗还梗出福来了! 赵伟帅推赵大强到大门口, 然后去开车。 司语牵着豆豆等赵伟帅。 赵大强向司语说:“我,我,都,都是,田,田贵花,嗦使我,我,打——” 司语看赵大强那口水儿,纷纷下流。 连忙把抽纸递给赵大强。 “您别说话,我也不想听。”司语不屑地说。 司语不想听赵大强的忏悔。 也不想听赵大强感激的话。 司语只是替赵伟杰尽义务,并无情分。 赵大强连忙闭了嘴。 赵伟帅抱赵大强上车。 司语推着空轮椅,去还给医院。 跟着赵伟帅车子。 来到养老院,刚进门。 便有服务员带着轮椅来。 赵大强坐上轮椅。 服务员推着赵大强。 赵伟帅笑道:“这里真漂亮,我们读书的时候,这里还是县政府,当年我们看着羡慕的不得了,只是进不来。” 司语笑道:“我看过,环境很好!” 赵伟帅半含羡慕地笑道:“怎么样?带我进去瞧瞧。” 司语也笑了:“成,看看你会想着,等将来老了,也会想来这里养老!” 服务员向司语笑道:“需要我带着赵叔叔,陪着你们转转吗?” 司语连忙说:“不用,你带他去安置,我逛逛便回去了,也不用再招呼的。” 赵大强连忙摇头,咕噜噜连说话带喷水。 要跟司语他们一起去转转。 服务员一边帮赵大强擦口水儿,一边温和地说:“好好好,不用急!” 说着推着赵大强,跟着司语。 司语和赵伟帅,牵着豆豆。 在院里各处溜一圈。 赵大强那个心情呀,真是爽歪歪。 这他妈神仙住的地方呀! 从赵家村的家,到打工路的每一处地方。 何曾住过这么好的地方? 进到住的房间时,赵大强更是心满意足。 坐在席梦思床上,看着窗明几净的楼房。 太好了,这地板比家里的饭桌,更干净漂亮! 看赵大强如刘姥姥,住进大观园的激动又欢喜。 司语牵着豆豆,出了养老院的大门时。 豆豆笑道:“妈妈,爷爷住的地方好漂亮,我都想住了!” 司语笑起来:“这是养老的地方,你还是个孩子。” “什么叫养老?”豆豆好奇地问。 司语摸摸豆豆的脸,笑道:“就是老到不能动时,有人做饭吃,有人洗衣穿!” “懂了,跟老祖一样!”豆豆呵呵笑道,“只是爷爷还没老祖老,爷爷是病老了。” 司语想起赵大强奶奶,田贵花不要赵大强了,赵老太太撵哪里去了! 看着赵伟帅问:“赵家老太太呢?田贵花把老太太送给谁了?” “老太太还在田贵花家。”赵伟帅边开车门边说。 司语边拉着豆豆上车,边笑道:“说田贵花坏吧,也不十分坏,老太太还留着。” 赵伟帅不屑道:“老太太没那千把块的低保钱,田贵花有那么好心,也是老太太自己修来的福,没个三灾八难身体好,不然田贵花还得推给你。” 司语笑笑,坐上赵伟帅的车子。 回头看一眼养老院,希望赵大强,能够安分守己地在此终老! 司语绝对想不到,赵大强将来还会在养老院里,闹出幺蛾子! 回到学校差不多一个月吧! 赵伟帅来接司语。 赵老太太寿终,被田贵花扔进赵伟杰的老宅了! 司语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赵伟杰下乡! 赵老太太无疾而终。 田贵花第二早上,不见老太太出屋。 让元宝去叫,元宝回来说叫不醒。 田贵花心向下一突! 连忙去房中查看。 老太太人已经僵了! 不是自家祖宗,死在家里有些不吉利。 再说丧事是要花钱的。 田贵花和丁文秀,抬着老太太。 来到赵伟杰家,直接踹坏了门。 把老太太放到东屋床上。 神婆说死人抬到谁家,谁倒霉。 死人应该另搭铺放着才吉利。 放到谁家床上,睡这床的人也会倒霉的。 东屋的床,肯定赵伟杰和司语睡的。 让赵伟杰和司语倒霉吧。 等赵大强好了再接回来。 毛毛再出息也得孝敬爷爷呀。 将来长大的毛毛,指缝里稍稍溜一点。 田贵花想着我和赵大强都用不完。 还能攒点儿给元宝用。 田贵花临走,还对着屋内的死鬼老太太,拱拱手说:“老太太,烦请您快点,赶紧地带着赵伟杰和司语,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 庄上人说田贵花:“你怎么把死人,抬放人家床上。” 田贵花怼道:“赵伟杰的老祖,不抬赵伟杰家床上,抬放你家床上呀?” “红口白牙咒人家干吗?你啥心肠谁个不知。”赶来的赵家三婶怼道,“孩大伯你不要了,趁早儿把老祖还我们家不行么?非要等死了!” 田贵花笑兮兮地说:“弟妹,谁说我不要赵大强了,我只是让司语送赵大强去治病,病好了肯定要接回来的!” 赵家三婶嫌弃地说:“谁是你弟妹,滚滚滚。” 赵家二婶也赶了过来。 忙着找板子,在堂屋搭铺子。 司语正好也赶着回来了。 赵家二婶为难地说:“田贵花把老太太,抬来直接放你们床上了。” “婶的意思,想把老太太换了妆裹,再挪到外面铺上。”赵家三婶是个爽快人,直接说要领,“司语,我们怕你膈应得慌。” 司语笑道:“没关系,百岁老人是人瑞,接到福气了,对我是好事!” 心里寻思,东屋的床,一直赵伟杰睡的。 我可一天也没睡过。 司语搬来时,发现席子里的钱。 知道床是谷秀兰和赵大强睡过的。 便选了西屋赵伟杰的卧室住了。 赵家床睡赵家人,老太太安心地睡吧。 司语在京城的习俗,百岁老人是福泽厚重之人。 死后连穿过的衣服,子孙都会留两件,改成新生儿的小衣服,据说厚泽子孙。 司语不懂发丧。 赵家二婶、三婶主动说,丧事费用,三家均摊。 第二天,赵家小婶,也带着儿子赶了回来。 要求也参加均摊,说都让司语花钱不妥。 主事的说,老太太要在家里停三天。 三天的费用要先支出来。 司语交给主事的五千块钱。 赵家三个婶子,忙也每家拿来五千。 主事的拿了2万块钱,点头说,可以开办丧事了! 请丧乐队,给老太太换了新铺盖。 放到外面新搭的铺子上。 头前脚后都点了长明灯。 赵家二婶领着家里人,从堂屋里向外面,烧一条线的火纸钱。 说是铺堂和引路钱。 不停有庄上人来祭拜出礼。 第三天凌晨两点,赵伟杰和毛毛赶了回来。 一年多的京城生活,赵伟杰的格局好像打开了! 整个人变得从容大气。 带着一股成熟的儒雅。 在人群里似乎闪着光。 丁文秀的眼睛,从赵伟杰回来,便粘在赵伟杰身上了! 毛毛向赵伟杰笑道:“爸,你的桃花运要旺起来了!” 赵伟杰瞪了毛毛一眼。 又心虚地去瞄一眼司语。 司语倒没多看赵伟杰一眼,正在给豆豆系绿色的孝布。 第83章 爆瓜了 赵老太太长寿而终。 在赵家村算是老辈的人。 整个赵家村人,几乎都来祭拜了! 摆了三天的流水席,还唱了三天的戏。 司语不明白死了人,为何要唱戏。 赵伟帅说赵老太太寿长,办的是喜丧。 所以有唱戏的。 送葬那天,长长的送葬队伍。 五颜六色的孝巾孝棒。 还真显得喜气又热闹。 葬完老太太第二日。 赵伟杰和毛毛返京回校。 司语请人修好房门,把钥匙给了赵家二奶奶。 带着程程和豆豆,回到学校。 继续边工作边陪读。 参加初三插班考试,豆豆和程程,都得了满分好成绩。 初三的班主任黄文艳。 欣喜地对司语说:“田晓慧教出你家两状元,声名远扬,司语你这两个孩子,在我班里考高中时,拿下中考状元,我也借两孩子扬扬名!” 司语恭讳道:“孩子经您教诲,肯定杠杠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座下出高徒,明年您的班级,肯定出状元!” 黄文艳开心地说:“借你吉言,我们共同努力,给孩子们加油打气!” 一般越穷越僻远的地方。 孩子们越努力读书,现在进入科技时代。 读书是底层孩子唯一出路。 初三的孩子们拼,学校也拼。 司语和俩孩子,整天忙忙碌碌。 孩子们忙学习,司语忙给孩子加营养。 司语买了五斤核桃。 坐在院子里剥核桃,核桃补脑又环保。 左柏树推开院门,一脸慌张。 “司语,不好了,你快去瞧瞧,赵大强在养老院闹起来了!”左柏树急急地说。~ 司语吃了一惊! 赵大强挺喜欢养老院的,干嘛作妖。 我去!我送去的。 现在我成了赵大强的监护人。 真是不省心呀! 司语关了院门,向养老院跑。 左柏树说:“坐我的车,我开车送你过去,顺便看看情况,算不上也帮上你。” 司语上了左柏树的车问:“左校长,说没说啥情况?” 左柏树茫然地摇摇头:“杨院长说,两个女人一个赵大强,三个打成一锅粥!” 司语懵逼! 赶到养老院。 看到田贵花,正抓着一个老太太的头发骂:“你个老狐狸精,敢抢我老头子。” 赵大强抓着田贵花的手,看情形是护着老太太。 田贵花脸上,爆起五个清晰的指印。 司语又奇怪,田贵花来干嘛? 赵大强护着的老太太又是谁。 最让司语惊悚的,是赵大强貌似恢复很好。 忽然起田贵花脸上的指痕。 我去!田贵花脸上,不会是赵大强打的吧? 要是赵大强打的。 赵大强这力道,还住啥养老院? 再说这田贵花吧! 差丁文秀来趟县城。 找找赵大强是废人还是好了。 丁文秀来到县城,找同学打听赵大强。 恰巧那同学,正好在养老院里做护士。 护士告诉丁文秀,赵大强住在她们养老院里。 赵大强是养老院里,脑梗恢复最好的老人! 过得极滋润,还和一个老太太。 来了一场夕阳恋! 丁文秀得了消息。 连忙回去告诉田贵花。 说那是县城最好的养老院。 五千块钱一月养老费。 司语直接给赵大强交了一年费用! 我偷偷看了赵大强一眼,真跟好人一样。 田贵花心里盘算,赵大强身体好了。 带回家来,服侍赵伟胜,干干田里活。 再跟养老院,要回那五千块钱一月的费用。 司语能给赵大强交养老院钱。 到时候,让赵大强去跟司语要养老钱。 这一年六万的养老钱,可都归了我。 有这六万块钱,可以让丁文秀把元宝带县里去读书。 我们元宝也考个状元来,将来挣大钱。 毛毛挣的钱,总是赵大强的亲孙子! 我田贵花的亲孙子是元宝,元宝出息了,自然比外人靠谱。 田贵花盘算妥当,立即来到县城。 进养老院时,告诉门卫,自己是赵大强的老婆,来看看赵大强。 门卫信了,放田贵花进来。 田贵花进得院来,一眼看到赵大强,挽着个老太太。 在花园里散步,赵大强穿的干干净净。 肤色红润,满脸幸福。 看上去斯文了不少。 像城里的退休老头似的,悠闲而自在。 田贵花看着欢喜,赵大强比以前精神了! 人也更好看了! 田贵花开心地,边跑边喊:“大强!” 想着这一声大强。 赵大强肯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我。 我田贵花可是赵大强的宝贝! 要星星,赵大强给我摘星星。 要月亮,赵大强给我摘月亮。 赵大强自从第一次上了我的床。 便是我的菜。 我田贵花是烧吃炒吃皆由我。 赵大强满心满眼里。 唯有我田贵花一人。 赵大强便是我养的一条狗。 绝对地忠于主人。 再说赵大强,看到圆滚滚一身肉的田贵花,向自己跑来。 心里有点厌恶,这老女人跑来干嘛? 等田贵花跑到面前时,有点意外地说:“你来干什么?” 田贵花愣住了! 看着赵大强冷漠、还有点嫌弃的样子。 立即来了火:“好你个赵大强,我来干什么,我是你老婆,我能来干什么?接你回家呗。” 挽着赵大强的老太太,连忙松了手说:“赵大强,你骗我,你说你老婆死了!” 赵大强连忙解释:“真不是我老婆,我老婆遭了车祸,死去十多年了!” 回过头呵斥田贵花:“谁是你男人,别乱认,你男人赵大死了几十年了!” 又转向老太太:“别信她,我不认识她。” 田贵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这是勾搭上新欢,不认旧爱了! 伸手抓了赵大强要打。 敢不认老娘! 田贵花低估了男人的移情别恋。 男人爱你时,你是她的全部。 一旦不爱,你便是一尘埃。 伸手掸去,不留半丝痕迹。 赵大强一个大耳巴子下去! 田贵花本能地松了手。 愣怔半分钟,便反应过来。 赵大强有了新欢,旁边老太太是小三。 田贵花绕过赵大强的身子。 伸手飞快地抓住老太太的白发。 老太太猝不及防,来不及反应。 田贵花的大耳巴子,向老太太的脸上呼去。 赵大强反应超快,伸手抓住田贵花的手。 老太太是个斯文人。 只讲让田贵花松手,有话好好说。 田贵花则扯着老太太的头发,破口大骂。 老太太吃痛,挣扎不开。 赵大强抓着田贵花的手,喝令田贵花松手。 田贵花的世界里,只有赵大强听她的,哪有她听赵大强的。 自然继续扯,继续骂。 赵大强一只手,稳住田贵花扯老太太头发的手,尽可能地不许田贵花动,减少老太太的痛。 另一只手,抓住田贵花要打老太太耳光的手。 恨不得再长一只手,去掰田贵花的手。 田贵花晃着胖身子,又骂又扭。 要挣脱赵大强,这一挣脱,老太太痛得呻吟。 司语刚要伸手,猛见赵大强忽然俯下头去。 张口咬向田贵花抓头发的手。 田贵花吃痛,大骂赵大强陈世美不认前妻。 又心痛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忽然翻脸。 一边哭一边骂,任那手被咬得血淋淋,就是不松开。 左柏树骇然地看着司语,不知帮谁。 杨院长也苦恼地说:“都是老爷子老太太的,这架怎么拉?” 拉出毛病来吃罪不起。 赵老爷子是脑梗,新修的瓷器,碰不得。 黄老太太新做的心脏支架,也碰不得。 大骂脏话的老奶奶,谁又知道有病没病呀! 杨院长还没说完。 黄文艳跑了进来,边跑边哭叫道:“妈,放开我妈?” 司语听到黄老师喊妈。 连忙绕到田贵花身边,边伸手边喝斥:“松开!” 田贵花两臂脱臼,两手垂了下去。 赵大强连忙帮老太太揉头。 黄文艳伸手推过赵大强,扶了老太太。 边擦泪边说:“妈,您没事吧?” 老太太捋一捋头发,又正一正衣服。 微笑着安慰:“别哭,不用担心,没事的。” 田贵花还在骂。 司语直接卸了田贵花的下颌关节。 田贵花下颌耷拉下来,现场终于安静下来。 黄文艳看向司语和左柏树:“左校长、司语,你们怎么在这里?” 又笑道:“接到杨院长电话,吓我一跳,可我的课,还有十分钟才能讲完,等上完课才赶了过来,还好,谢谢司语,救了我妈。” 杨院长看到瘫坐地上的田贵花,紧张地问司语:“她没事吧?” 司语笑道:“没事,只是脱臼而已。” 左柏树也担心:“司语,能复位么?” 司语笑笑:“能。” 说着蹲下身。 看着田贵花说。 第84章 生杀心 司语笑道:“不许骂人,不许打人,我帮你治好!” 想起来田贵花来找赵大强,八成看赵大强身体恢复了! 赵大强进医院,再到这养老院。 司语花去八九万。 可不能再跟田贵花去了! 万一再病倒动不了,又推给我。 司语想着我才不做这冤大头。 转向赵大强说:“您愿意跟田贵花去赵家村,你俩就规规矩矩地拿结婚证,您再生病,跟我没关系了!” 赵大强连连摇头:“我跟田贵花没关系,我要真结婚,我娶黄大姐!” 说着眼睛看着老太太,那神情像条讨好主人的哈巴狗,满满的崇拜和讨好! 司语吓一跳,这是有了新爱? 黄文艳也吓了一跳。 向赵大强呵斥道:“休想,我妈才不——”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扯扯黄文艳的袖子:“艳儿,别这样!” 老太太是黄文艳的妈妈。 退休老教师,早年丧夫。 独自抚养女儿,不敢携女再嫁。 怕嫁人不淑,女儿吃亏。 现在女儿长大,自己心脏手术,搭了支架。 住进这养老院,不能运动。 赵大强脑梗进来,也不能运动。 俩人慢慢凑到一起。 赵大强是个文盲,黄奶奶满腹知识无处用。 见赵大强什么都不懂,正好可以教。 赵大强第一次见到,活到这年龄还那么雅致的女人。 女菩萨一样温和的女人。 真是问什么懂什么。 而且看得起我这个乡下老头。 温声细语地讲书给我听。 赵大强天天跟着医生学康复。 希望病好了,能帮黄奶奶做事。 果真有目标的人好得快。 恢复身体的赵大强,成了黄奶奶的小宠物。 老年人终是寂寞的,有个男人把她当女神。 慢慢地,便生出彼此依赖的感觉来。 赵大强对黄奶奶,几乎是膜拜。 黄奶奶对赵大强,就是寄托孤寂的京巴儿。 黄文艳看妈妈的神情。 大体明白了妈妈的意思。 为了我一生孤单的妈妈。 在这养老院里,有个彼此照应,彼此取暖的伴,似乎也不是坏事。 赵大强讨好地说:“姑娘,你妈妈心脏不好,需要人小心照顾,我身体好,你放心的话,我就是黄奶奶的奴。” 黄奶奶娇嗔地笑:“什么奴不奴的,都什么时代了,还奴不奴的,我们是老了做个伴,是伴!” 赵大强激动不已:“真的吗?我们是伴,黄奶奶,我们真是伴,您就是我赵大强小心捧在手心里的宝!” 司语蹲下身,看着田贵花笑道:“听到了么,人家表白了,找到宝了,您还闹么?” 田贵花看着赵大强,眼里猛是怨毒。 偏赵大强根本不看田贵花。 眼里全是黄奶奶。 司语伸手给田贵花扣上下颌关节。 田贵花张口就说:“老狐——” 司语伸手,直接又卸了田贵花下颌关节。 田贵花看着司语,慢慢摇头。 司语笑道:“不骂人了?” 伸手给田贵花扣上下颌关节。 田贵花不敢再骂了。 死丫手太快了,一上一下跟玩似的。 老娘可疼死了。 司语伸手,再次给田贵花扣上下颌关节。 田贵花把被咬的手,伸到司语面前。 赵大强是指望不上了。 怎么着也不能白来一趟,总得讹两钱吧! 田贵花跟司语要钱说:“狗咬了还得打疫苗,人咬了更得打疫苗,打疫苗还得忌口忌水,这也是损失!” 说着向司语伸出手:“不多要,五千块钱。给了我回去,不给我躺这儿了。” 说完真躺地上了。 司语还没开口。 黄奶奶抢先说:“五千,我给。” 田贵花一个激灵爬起来。 我去!赵大强钓了个富婆呀! 老太太有钱有貌的,咋就看上赵大强这憨货? 田贵花想不通。 赵大强冲过来要打田贵花。 说道:“一分也不给,给几大巴掌!” 黄奶奶喝斥:“过来,不许粗噜!” 赵大强恶狠狠地看着田贵花,全无半点情份。 听了黄奶奶的话,终究没敢动手。 黄奶奶很满意,这才是听话的伴。 神情儿好似养了只大狼狗,大狼狗为护主去伤人,而自己喝斥住了。 颇有几分自得地对黄文艳说:“去,拿我的工资卡,提五千块钱给她。” 大门对面便是银行。 黄文艳真去提了五千块钱,给了田贵花。 赵大强对着拿钱的田贵花,啮牙咧嘴恨不得咬死。 田贵花拿着钱,回到家。 看到元宝坐在门前哭。 田贵花吓了一跳。 “宝儿,咋了?”田贵花哄着元宝。 元宝哭着说:“妈妈走了!” “去哪儿了?”田贵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连忙跑去丁文秀的房间。 看到房间内柜门大开。 赵伟胜叹了口气:“别看了,丁文秀大卷包飞了!” 田贵花跺足:“为什么不拦住她?” 赵伟胜苦笑:“我能拦住,丁文秀还能跑吗?” 田贵花看看瘫在床上的赵伟胜,再看看抽泣的元宝。 颓然地瘫坐地上! 田贵花记事开始,便是干不完的家务,还被父母骂成赔钱货。 十六岁背井离乡,跟人去外地打工。 从洗脚的低收入,到上床的高收入。 田贵花看尽人间丑态! 做皮肉生意的人,老得极快。 刚过二十八岁,花钱的男人已经嫌田贵花老了! 赚惯了大钱,自然不肯赚小钱。 田贵花回到田家村,结果,家里人也嫌弃她脏了,成老姑娘了。 就像被人用完的破抹布。 放到哪里都碍眼。 田贵花的父亲,嫌弃地看着女儿说:“趁早找人嫁了,别给老子丢人。” 田贵花母亲则说:“闺女,再不嫁人,左邻右舍笑话咱。” 田贵花的嫂子讥讽地笑:“谁家要公共汽车!” 田贵花看着得意的嫂子! 嫂子似乎全然忽略了哥哥下的彩礼,现在住的房子,都是公共汽车票卖的钱。 田贵花想怼嫂子几句,终究出不了口! 嫂子是黄花大闺女嫁过来的! 新婚夜一点玫瑰红的记忆,是一个女人一生的底气! 田贵花知道,怼嫂子只能抹黑自己。 这种被鄙视的日子,极为难熬。 田贵花得设法把自己嫁了! 谁知中意的男人,临到娶妻时。 打听到田贵花的曾经,都打了退堂鼓。 最后,赵家村的赵大不嫌弃田贵花。 赵大是个好人! 只是家里忒穷了。 田贵花不怕穷,和赵大同心协力。 日子慢慢变好时,赵大偏又死了! 赵大是田贵花,在人这世里唯一的暖! 田贵花发誓守着赵大的家,抚养赵伟胜长大。 还要让赵伟胜,在村里过上最体面的生活。 田贵花做到了! 给赵伟胜娶了镇上最漂亮的女人,还是个大专生! 支持赵伟胜出去做工程。 赵家村里,赵伟胜曾经是最风光的人! 就是赵伟胜残了,田贵花也没慌。 家里的二百多万,由着丁文秀来管。 不相信丁文秀舍得下钱,舍得下元宝。 当初赵大留给田贵花的是个穷家,田贵花想着自己都没跑。 现在这个家,在赵家村也算富家。 况且赵伟胜只是瘫了,人还活着,丁文秀肯定不会跑! 田贵花怎么也想不到! 丁文秀跑了,还把家里的钱都卷包带走了! 现在怎么活? 田贵花看看瘫在床上的儿子,还在哭泣的元宝! 看到被赵大强咬过的手背。 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田贵花忽然想起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从傻姑醒过来,变成司语开始的。 司语的运气超级好。 自家的运气超级坏! 神婆说过,每个人都带着好运来的。 慢慢的,好运气便成为人们抢夺的东西。 傻姑原是个霉运的人。 变成司语后,把我家的好运收走了! 司语不是妖便是鬼! 这妖精鬼怪夺出我家好运。 想夺回好运来,必杀司语。 田贵花想着,现在儿瘫孙小。 杀人大事,只能由我去办! 为了儿孙,我这老命可以拼了。 想到这里,田贵花起身。 走到赵伟胜床前,把讹来的五千块钱。 塞到赵伟胜枕下说:“这是家里全部的钱,你可收好了!” 赵伟胜惊道:“你要干吗?” “我去杀司语!”田贵花淡淡地说。 第85章 吓傻了 赵伟胜想着,田贵花要去找丁文秀。 怎么也想不到,田贵花要去杀司语。 妈妈的脑回路,赵伟胜跟不上。 “为什么去杀司语?大卷包跑了的是丁文秀!”赵伟胜提醒说。 田贵花坐到床边,执着儿子的手。 “看事情要找结症,你想想,司语还叫傻姑的时候,咱家是什么日子?”田贵花缓缓地说,“傻姑成为司语后,我们是什么日子?” “事情的整个结症,在傻姑变成司语这一环上。司语不是人,很可能是鬼或妖上了傻姑的身子。”田贵花双眼放出狠光,“这些东西,会夺人运气,我们家的好运,被这玩意儿,一点一点地夺走了!” “妈妈去杀了司语,我们家运气便回来了!”田贵花有点神往地看着房顶,“司语死后,你站起来了,文秀回来了,赵大强父子也回来了,你还去做你的工程队长,赵大强去镇上挣钱,赵伟杰去地里忙活。” “够了!醒醒吧。”赵伟胜哭着喊道,“妈妈,您被鬼迷糊了。司语好好的人,您杀了司语能不偿命,偿命后,我和元宝怎么活?您杀了我吧,是我拖累了您!” 田贵花看着赵伟胜,温和地说:“傻儿子,你是妈妈的命,你爸死后,妈妈只有你了,杀你莫如杀我,妈妈为你,什么都可以做。” 赵大死后,田贵花也曾想到过死。 四岁的赵伟胜走过来,伸出小手,给田贵花擦去眼泪的那一刻。 田贵花知道死不得。 还有个儿子要养。 从此,为了儿子过得好。 田贵花是什么事都敢干。 赵伟胜流着泪说:“是我拖累了您,不能给您养老,还要您伺候,妈妈,给我一个痛快吧!以后,您养元宝长大,让元宝给您养老送终。” 元宝冲过来。 扑到赵伟胜身上,哭着叫道:“爸爸不许死,等我长大,我给您和奶奶养老送终。” 十二岁的元宝,此一刻,似乎忽然长大。 妈妈跑了,更怕失去爸爸。 田贵花的心里也酸酸的。 看着抱着儿子哭的孙子。 想着更应该杀了司语。 司语死后,便没人给赵大强交养老费了! 没有养老费。 赵大强会被赶出养老院。 出了养老院,和那老太太便没了交集。 无处可去的赵大强,还得回赵家村。 回到赵家村,孤家寡人的赵大强,肯定回到我家里。 那时候,赵大强忙乎家里家外的事。 元宝可以安心读书了! 想到这里,田贵花定了心。 过了几天,田贵花藏了把剔骨刀,进城找司语来了。 再说司语,见田贵花走了。 对杨院长说:“来看赵大强的人,以后别放进来。能看他的,也就我们一家人,我还懒得来看他。” 左柏树笑道:“你懒得来看他,黄老师妈妈还看上他了。” 司语想着人和人的缘分,也真奇葩! 这黄奶奶咋就看上了赵大强。 黄文艳倒想得通。 妈妈无非想找个说话的人。 习惯教书育人,有个虔诚好学的男人。 愿意陪着也挺好! 虽然有医生护士,还有工作人员。 都不可能时时刻刻守一人。 黄文艳想着妈妈心脏不好,有这么个随身陪护的老头儿,自己的心里也踏实些。 对司语道:“我们是小辈,不干涉老人的感情事,随缘!” 司语笑道:“成,赵大强的个人生活,我概不过问,黄老师认为随缘,我更不问了!” 杨院长交待了门卫,以后别随意放人进来。 司语回了学校。 安稳几天,门卫忽然通知司语。 说赵家村来人找司语。 来人名叫田贵花。 司语不明白田贵花找自己干嘛。 想也没啥好事。 直接回绝说不见。 门卫说,田贵花说有要紧事,赵家二奶奶的事。 司语听说赵家二奶奶有事。 吓了一跳,程程家出啥事了? 连忙对门卫说:“让田贵花等着,我出去。” 司语跑到门口。 田贵花笑兮兮地站在门外。 司语放了心,程程家有事,瞧田贵花这神情,应该也不是坏事。 田贵花看见司语,伸手招呼。 司语走出大门,向田贵花笑道:“什么事?要你巴巴地来说。” 田贵花笑而不言。 等司语走近了。 抽出刀,猛地向司语胸口刺去。 司语懵逼! 我和田贵花没啥深仇大恨啦。 咋就动刀子了? 司语刚要躲闪,人却被谁抱着转过去了。 只听得田贵花惨叫一声。 啥情况? 司语被人放开。 转身去看。 我去!抱司语躲避刀的人,原来是赵伟帅。 赵伟帅一只手捂在身后。 一只手护着司语。 田贵花吓得瘫坐地上。 司语转到赵伟帅身后。 发现赵伟帅手捂的位置,插着一把剔骨刀。 还好,赵伟帅身材高挑。 插向司语胸口的刀,插到赵伟帅身后,成了臀部偏上肌肉部位。 血顺着赵伟帅的手,缓慢流出。 有人围过来,惊叫“杀人了!” 门卫吓得要报警。 田贵花听到有人喊杀人,又听说要报警。 吓得嚎啕大哭! 看到赵伟帅身后的血。 田贵花才意识到这是犯罪。 杀人要偿命的,儿子和孙子怎么办? 田贵花爬起来,跪下向赵伟帅叩头:“别报警,别报警,报警我家便散了!” 学校保卫科来人。 不一会儿,左柏树也来了! 看看赵伟帅,又盯着田贵花。 忽然想起,养老院里讹人的妇女。 有点生气地说:“你这老婆子好没道理,赵大强不要你,你带着儿子来学校门前,演苦肉计给司语看——” 赵伟帅懵逼地看着左柏树。 我去!我像是田贵花的儿子吗? 苦肉计演给司语看? 司语看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向左柏树笑道:“先去保卫科吧,人多影响不好。” 左柏树这才想起来。 连忙吩咐保卫科长。 保卫科长带人揪起田贵花。 别看田贵花在赵家村悍霸,到这城里,一刀插下,一股气泄了! 看到穿制服的揪她。 已经吓得瘫如一堆泥了! 几人连拉带扯地,把田贵花弄到保卫科办公室。 司语带赵伟帅,去校医室包扎伤口。 校医室的孟丽雅看到赵伟帅,花痴似地笑,哇!长的像我喜欢的影星! 司语伸指,弹一下孟丽雅的脑门。 反应过来的孟丽雅、呵呵笑道:“好帅呀!” 看到赵伟帅身后的刀。 吓了一跳,惊讶地叫道:“哇靠!谁那么心狠,伤这么帅的哥。” 司语直接从盘子里,拿出剪刀。 剪去刀子周边衣服。 赵伟帅笑道:“你这大刀阔斧地剪掉,待会儿我怎么出去?” 司语边伸手去拔刀,边笑道:“这是新的时尚服,你大胆地去街上溜,说不定收获一批小迷弟,学着剪裤洞。” 孟丽雅伸手抓住司语的手:“不能乱拔,不知深度,拔出生命危险。” 司语挣脱孟丽雅的手,笑着拔下刀。 迅速清洗伤口,给伤口上药。 边忙边说:“这深度,入肌肉四厘米,离骨半厘米,破小血管,无碍命的。” 孟丽雅递给司语棉纱布,惊疑地说:“哇靠!司语,你学过医,怎么了解的人体位置?” 司语把棉纱布叠了六层,覆上赵伟帅的伤口,用胶布固定住。 顺口说道:“小时候,跟长辈在医院见过,我的玩具是人体模具。” 孟丽雅惊叹:“哇塞!医学世家呀!” 司语笑道:“也不算,到我爸妈这一代,改了门庭,都做科技了。” 赵伟帅听了心里诧异。 调查过司家亲戚里,无一个医生,哪里来的世家。 司南生潘贵枝,祖上世代农民,哪里有科技工作者? “司语失忆了,怎么会有小时候,玩人体模具的记忆?”赵伟帅感到迷糊,“傻姑的童年是挨饿挨打,傻姑和司语,明明是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童年?” 孟丽雅吃惊地说:“网上说傻姑成了天才,我说呢,怎么可能一个傻子,忽然就学好了数学!可见传言容易变味。” 司语猛然醒悟,连忙打叉笑道:“我脑袋受过伤,失了记忆,但我对数学,确实偏爱。” 孟丽雅笑起来! 第86章 元宝的前程 回到保卫科办公室。 田贵花缩在墙角。 看到司语和赵伟帅进来。 连忙跪着叩头:“大帅,我错了,婶子错了,别报警。” 赵伟帅看着田贵花,好奇地问:“你干嘛跑县城来杀司语?” 司语也好奇:“是呀,我跟你多大仇,要动刀子?” 田贵花看着司语,哭着说:“你没死,醒过来变正常也罢了,还识字成天才了。我觉得不正常,你把赵伟杰一家带回老宅,我们家频频倒霉。” 司语懵逼! “你们家频频倒霉,跟我啥关系?”司语不解地说,“再说,你们家倒啥霉了? 田贵花恨恨地说:“你做天才挣钱,我们家赵伟胜在工地被砸瘫了;你家赵伟杰和毛毛,风风光光上大学,我家丁文秀卷包跑了。好运跑你家,霉运跑我家,你若死了,霉运跑你家,我家好运回来了!” 司语抚额! “田贵花,你醒醒好不好,我挣钱是我凭辛苦刷题得来的;赵伟杰父子考上大学,是凭努力得来的。跟运气无关!”司语都气笑了! “赵伟胜瘫了是工地安全没做好,丁文秀跑了是夫妻不够铁。跟倒霉无关!”司语给田贵花分析说,“你先前的好运,是掠夺,你夺了谷秀兰车祸钱发家致富,本就不仁,靠掠夺过的好日子,本不牢靠。” 司语笑道:“杀了我,你手上血腥味更重,等着枪毙,你死后,赵伟胜必难活,元宝做了乞丐,你等着下地狱,到阎王殿前让众鬼撕烂吧!” 田贵花忽然想起赵二牛一家,猛地打了个寒颤。 司语蹲下人,盯着田贵花故作神秘地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收起作恶之心,从此诚实做人,方得善终矣!” 田贵花盯着司语清澈的眸子,愣怔中发现司语眼里,有个老妇人的脸。 其实是田贵花自己的影子。 可能心魔作祟,怎么看怎么像赵二牛的娘。 田贵花指着司语,恐惧地大叫:“鬼鬼,鬼呀!” 说着向墙角乱爬乱躲。 司语追过去,扣下田贵花的下颌。 笑道:“我给你讲道理,你给我装疯卖傻,这里是学校,岂容你乱叫。” 左柏树看着司语问:“报警吗?” 赵伟帅抢先说:“司语,不能报警。” 司语点点头,冲左柏树笑道:“不用了,田贵花拘起来,她儿子孙子真没活路了!” 左柏树转而看赵伟帅:“不报警也行!这老奶奶得弄回去呀,用我的车送你们?” 赵伟帅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开车来的,请左校长派人,把田贵花抬上我的车,我送她回去。” 左柏树看司语,征求司语的意思。 司语点点头:“赵伟帅是赵家村干部,由他去处理更好。” 保卫科长派人,把田贵花拉扯上车。 赵伟帅开车,把田贵花拉回家。 元宝正站在院门,巴巴地看着路。 看到赵伟帅的车,立马迎上来。 赵伟帅停车。 田贵花刚下车,元宝便扑了上来。 哭着说:“奶奶,您没闯祸吧?” 田贵花像泄了气的皮球,扶着元宝的肩头说:“没杀到司语。” 元宝连忙说:“没杀好,好,好!” 说着几人到了赵伟胜的房中。 赵伟胜惊疑地看着田贵花:“妈,你没伤着司语吧?” 田贵花出门久不回。 赵伟胜有点害怕,连忙让元宝去查看厨房刀架。 元宝说少了把剔骨刀时。 赵伟胜吓坏了。 让元宝去庄上打听,听听庄上人,有没有人看到奶奶去哪里了。 元宝跑出去打听一圈。 跑回来告诉赵伟胜说:“庄上人,说奶奶搭车去县城了!” 赵伟胜大叫:“不好,你奶奶去县城杀司语了,这是要闯大祸。” 元宝也已经读到小学五年级了。 知道杀人要偿命的。 奶奶杀了毛毛娘,肯定要枪毙的。 没了奶奶怎么办呀! 赵伟胜让元宝快把手机拿来。 立即打电话给赵伟帅。 赵伟帅也吓坏了! 直奔县城学校去。 结果看到田贵花刺向司语的刀。 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自己身体拦了一刀。 赵伟胜听元宝说没伤司语。 这才长吁口气! 赵伟帅指着后背的伤:“没伤司语,戳我一刀!” 赵伟胜立即明白,这是赵伟帅挡了一刀。 吓得连忙问,司语没报警吧? 赵伟帅叹了口气:“小姑娘终究心软了,说报警你们家便散了!” 赵伟胜想起直播间里,那个知性优美的小姑娘。 向田贵花说:“妈,咱过不好,跟谁都没关系,是咱们自己遭的报应!” 田贵花这才想起来。 看着赵伟胜神秘地说:“儿子,我在司语眼里,看到赵二牛的娘,司语是鬼呀!” 赵伟帅不屑道:“狗屁的鬼呀,那是你的影子。” 田贵花不信。 赵伟帅向元宝招招手。 “去,让你奶奶看看,你眼里的人是谁?”赵伟帅一脸讥讽地说。 田贵花在元宝清澈的眸子里,也看到赵二牛娘的影子。 惊叫道:“元宝,元宝眼里咋住个鬼。” 元宝看着疯逼的田贵花。 “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赵伟胜向田贵花吼道:“妈,别发疯了,别吓元宝了。” 田贵花惊觉过来。 连忙搂了元宝哄道:“宝儿不怕,奶奶帮宝儿打鬼。” 赵伟帅在屋里转了一圈。 终于找到一面镜子。 递给田贵花:“好好看看,是鬼还是你?” 田贵花接过镜子。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猛地吓一跳! 我啥时候长成这鬼样子了。 连忙跑到自己屋里。 站到穿衣镜前。 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 田贵花忽然蹲在地上哭了! 元宝跑过来搀起田贵花:“奶奶不哭,有元宝呢。” 田贵花跟着元宝,重新来到赵伟胜的房间。 赵伟胜看着田贵花说:“妈妈,活得不好,不怨任何人,要怨只能怨我们自己!” “搭安全架时,是我降低成本偷工减料造成的,老天报应在我身上,还算是厚待我。” “若是砸到别人,我是要坐牢的!” “丁文秀,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守着我这个活死人,迟早要走的!” “我们母子一路走来,间接地也算害了几条人命。” “今天的生活,是我们应得的报应。” “以后,我们靠自己,光明正大地过自己的生活,不损人不利己,不去讨任何一家便宜,吃好吃孬,三口吃自家的饭!” 田贵花想起赵二牛一家的死,后来还有几个女人,因为男人不顾家而自杀的。 赵大强若不上我的床,谷秀兰或许也不会出车祸。 报应! 田贵花想起报应这话,忍不住又哭了! “报应啥呀!我又没一家一家地,去拉她们家男人!” “而今这日子,一个瘫在床上,一个还是个孩子,我也奔六的人了!” 田贵花哭着说:“日子怎么过呀?” 赵伟胜止住田贵花:“妈妈别哭,哭也不能哭出个好日子来!” 元宝擦去眼泪说:“我也去求毛毛的妈妈,赵狗儿跟她去读书,我也跟她去读书,读书学到本事,我赚钱养您和爸爸。” 田贵花不哭了,对呀,狗儿能进城读书。 我们元宝也能去呀! 司语能带狗儿,凭啥不能带我们元宝。 我们元宝要是像毛毛一样。 又得钱又考好大学。 以后出来拿好多钱,求谁养去! 赵伟胜心也动了! 元宝还是要读书,孩子读书才能有出路。 司语能把赵伟杰和毛毛,送到状元宝座上。 肯定程程和豆豆也不差。 司语要是收下元宝,元宝也会有个好前程的! 不过,曾经和傻姑时代的过节。 司语会记恨吗? 都说司语失忆了! 司语应该不记得从前了吧? 为了元宝将来过得好些。 应该去求司语收留元宝。 看到傻姑正常,成为司语过后。 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很靠谱。 赵伟胜对赵伟帅说:“请你带着元宝,去求司语,求司语带元宝读书,这个社会,读书才是孩子最好的出路。” 求司语带元宝? 赵伟帅瞪大眼睛,盯着赵伟帅。 第87章 有教无类 赵伟帅经不住赵伟胜苦求。 只好带了元宝来找司语。 可能是家遭变故。 元宝显得比同龄孩子更加的成熟! 司语想起初次醒来,看到元宝霸道而又无品的吃相。 尤其想起,田贵花给豆豆端来的残羹,有点反胃呀! 司语本是个老师。 本着有教无类的态度。 对跪着的元宝说:“你起来,先在我这里吃顿饭,吃完饭我再考虑收不收你。” 司语想看看,家庭变故,这孩子的吃相有否改变。 元宝听着心里欢喜,肯定收了,不收干嘛留饭。 赵伟帅心里道,这是考察饭品么? 我要不要提醒元宝? 算了!司语看不中不收也罢。 虽然赵伟胜可怜,田贵花终是做过对不起司语的事。 我何苦帮着作弊! 午饭五个人,司语做了六道菜。 三荤三素。 荤菜是一盘红烧肉,一盘红烧鱼,一盘白斩鸡。 素菜是一盘素炒红椒绿豆芽,一盘青菜炒香茹,一盘番茄炒蛋。 豆豆程程放学回来,看到元宝很是吃惊。 “你为什么来我家?”豆豆满含敌意地说。 曾经的记忆满是被欺凌的恐惧。 现在看到元宝,直接化着一腔的愤怒。 带着满满的嫌恶。 赵伟帅有点紧张地防着元宝。 想起豆豆说过,在元宝家,元宝活得似霸王,毛毛和豆豆活得如奴隶。 元宝别还真把自己当霸王,伸手去打豆豆哟。 程程则紧紧地护在豆豆身边。 司语笑兮兮地,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 看元宝怎么处理眼前局势。 元宝看着长得越来越好看的豆豆,再看看程程。 那个流鼻涕淌眼屎的赵狗儿。 而今成了个干干净净,身姿挺拔的少年。 豆豆和程程身上,都散发出令人羡慕的好学生的气息! 元宝非常羡慕。 向豆豆深深一躬:“豆豆,对不起,我为以前的事,向你尊重道歉。” 这深深一躬,卑微道歉。 把愤怒的,准备狠狠干一架的豆豆,整的不会了! 正常的剧情,应该元宝横眉冷对,我豆豆在理直气壮赶人吗? 元宝怎么忽然就怂了! 豆豆躲开元宝,跑到司语身边。 “妈妈,元宝来我家,这是啥意思?” 司语摸摸豆豆的头,笑着说:“没啥意思,洗手吃饭。” 几个人围着餐桌吃饭。 司语看到元宝吃得很是斯文。 吃完饭,面前桌上无一粒剩饭,无一点剩菜剩汤。 桌面碗内,皆干净清爽。 司语心里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收拾妥当,程程和豆豆,匆忙地去教室。 元宝羡慕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 这才回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司语。 司语一直在观察元宝。 赵伟帅看着司语不言。 向司语笑道:“司语,要为难的话,我带元宝回去,也算绝了赵伟胜的心思。” 元宝听了赵伟帅的话。 绝望地腿一软,给司语跪下了! 眼前的司语,完全不是那个脏兮兮的傻姑。 元宝现在看司语,宛如《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 菩萨是可以渡人的! 刚刚看过程程的风采。 元宝也期望在这里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像老师说的那样,做个对家庭和社会都有用的人。 只要攀上眼前女菩萨。 就能像孙悟空一样。 吃了九九八十一难的苦累后,成为斗战胜佛。 元宝希望菩萨也能渡他! 司语笑着拉起元宝说:“读书是个辛苦活,你不怕苦?” 元宝坚定地说:“不怕,我一定好好学习,不给您丢脸。” 司语笑了:“读书不是给我长脸,是实现你自己的梦想,读书不为任何人读,只为自己读,记住了吗?” 元宝立即说:“记住了!” 司语看着元宝,温和地笑笑:“长大想干什么?” “当警察!”元宝脱口而出,一点未犹豫。 这是有了目标了,成全吧。 司语向赵伟帅笑道:“是个有梦的孩子,我带元宝去插班。” 赵伟帅见司语真收了元宝,有点意外。 司语真的一点不恨田贵花? 田贵花曾经那样待她,真不记得了! 司语看赵伟帅发呆,有点好笑。 “别人求你的事,现在办成了应该开心,咋就发呆了?”司语扯扯赵伟帅衣袖。 赵伟帅恍然道:“田贵花加上这次,已经三次要你的命,真就心无介蒂?” 司语笑起来:“你还是个干部,祸不及子孙明白吗?再说,我失忆了,田贵花杀我三次,我只记得一次,还让你挡刀了!” 其实,赵伟帅不挡那一刀,田贵花也刺不到司语。 司语现在是二十几岁的身子,敏捷得很。 元宝担心地看着司语的脸色。 很怕赵伟帅说得司语动心,不要他了。 司语认真地说:“元宝来读书了,你倒真要关心一下赵伟胜,最好卖个轮椅,找点事给他做做,长期卧那床上,思维减退,肌肉再萎缩,活得痛苦才难受呢!” 赵伟帅点点头:“只是,让赵伟胜干啥呢?” 司语想了想:“你先坐着,我送元宝去班级,回来和你商量。” 说着牵起元宝的手。 元宝听到司语还要帮爸爸,非常感动。 小手裹在司语柔软的手中,恍如被妈妈握在手中。 感受到的温暖似母爱。 这几天,一直活在惶惶恐恐中的元宝。 心莫名地安下来。 元宝仰起脸向司语说:“谢谢您,毛毛妈妈。” 司语转头,看到元宝湿湿的眼眶。 没娘爱的孩子,像棵小草,瞬间感受生活的苦难,容易懂事呀! 司语温柔地说:“以后像程程一样,叫我大婶吧。” 元宝点点头:“大婶好!” 司语带元宝到五年级。 坐班的宋老师笑道:“咋?又给我送小学霸来了。” 司语拉着元宝笑道:“是不是学霸,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个努力有梦想的孩子!” 宋老师也笑了:“正好下午考试,只当插班考了,合格我留下,叫什么名字?” 司语看着元宝:“你叫什么名字?” 元宝想起,田贵花给自己起的赵启宝这名字,有点儿别扭,像盗墓的,不想要。 向司语说道:“请大婶给我起个学名吧!” 司语看着元宝的神情,应该是对原来名字不满意。 “赵启元行不行?”司语笑道,“你小名元宝,用元比用宝好,开启新纪元,比开启宝藏铜臭味少些。” 元宝开心地笑着说:“成,我以后就是赵启元,谢谢大婶。” 宋老师带赵启元去安排位置。 司语回到小院。 赵伟帅笑道:“这就安排上了,不用找校长?” 司语快乐地说:“先上课,后办学籍,校长求才若渴,不会为难的。” 说完想起赵伟胜。 便对赵伟帅说:“走,先去给赵伟胜买轮椅。” 两个人到了医疗器材店,司语选了带便桶的轮椅。 赵伟帅奇怪:“干嘛选这款?” 司语拍拍轮椅:“不是说腰脊髓断了,下面肯定没知觉,大小便必失禁,这个多方便。” 赵伟帅好奇,司语到底是怎么懂医的。 摸摸后背的伤口,还会包扎。 司语搬起轮椅。 赵伟帅过来抢着要搬。 司语拦住:“省省吧,你那伤口用力必撑开,何必再痛一次。” 赵伟帅不信,逞强地拉开司语。 搬起轮椅,结果一阵撕裂的痛袭来。 心里道声不好,貌似真撑开了! 只听一声:“天呀,帅哥,伤口渗血了!” 司语惊讶地抬头,我去,这是第几次了? 孟丽雅这是看上赵伟帅了! 怎么赵伟帅来一次城,巧遇一次。 司语再去看赵伟帅后背,看到渗血,乐]! 很好呀,这不成全了孟丽雅么。 司语笑道:“快放下,我来搬,孟医生,去你那包扎一下伤口。” 孟丽雅开心地说:“好呀好呀,我亲自给帅哥包扎。” 说着伸手要来扶赵伟帅。 司语则要接赵伟帅手中的椅子。 赵伟帅忍着痛不撒手,搬着轮椅放上车。 强装轻松地说:“不用了,去村上卫生室包吧。” 司语看着孟丽雅巴巴的眼神。 笑着拉着赵伟帅说:“赶快去学校,到村上两个小时呢,颠颠簸簸的,得流多少血呀!” 孟丽雅连忙说:“是呀是呀,伤口耽误不得。” 司语押着赵伟帅,去了校医室。 第88章 桃花劫 赵伟杰和毛毛放暑假没回来。 司语把元宝送回去。 赵伟胜在村口,开了家小便利店。 赵伟胜看上去气色不错。 司语想着人啦,还得找点事做精神好。 赵伟胜说赵伟帅给他办了残疾,又申请了低保。 现在心安了,倒也过得自在! 司语告别赵伟胜,回学校。 程程和豆豆暑后升高一。 学校组织初高衔接班,假期有课。 司语回到学校,进院坐下。 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到有人申请好友。 司语好奇地点开,竟然是丁文秀。 想起元宝是丁文秀的崽。 心里寻思做娘的想儿了吧! 不管走得多决绝,事后缓过来,没几个做妈妈的,能放得下孩子! 司语点了通过。 等着丁文秀问元宝的消息。 结果咕咚咕咚地,丁文秀给司语发来一堆图片。 司语点开那些图片。 嘴角露出笑意! 赵伟杰这孩子,终于放开了! 所有的图片,都是赵伟杰和丁文秀,在京都的各种景点照片。 司语明白了! 原来丁文秀卷包,是去找赵伟杰的。 有点意思! 田贵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赵伟杰和丁文秀同在一院,早就暗渡陈仓了吧! 司语看着一对玉人。 有种看儿子女朋友的心态。 丁文秀论相貌,和赵伟杰也算相配。 只是同在赵家村,低头不见抬头见。 赵伟杰和丁文秀成了夫妻。 让元宝和赵伟胜情何以堪! 想起赵伟胜说的心安自在。 看到赵伟杰和丁文秀成双成对。 赵伟胜还能心安自在么? 司语还在愣怔间。 丁文秀发来一个疑问的表情。 司语连忙点了三个赞。 记得当初儿子发来女友照片时。 司语也是立即发去三个赞。 孩子恋爱了,作为老妈,不管未来怎么样。 必须先含笑夸好,给儿子鼓励。 原以为赵伟杰自卑又内向。 司语微笑摇头,竟然看走眼了! 敢在田贵花眼皮底下,和田贵花的儿媳妇情深不移! 司语终于明白。 缘何赵伟杰愿意在田贵花家当牛做马。 想起毛毛和我闹着要离开时。 赵伟杰当时好像对回老宅并不热心。 司语想想,又给丁文秀发了条消息:安心在京玩,元宝我接过来读书了,忽念! 丁文秀看着三个点赞,和一条忽念的消息! 懵逼了! 司语把丁文秀整得不会了。 赵老太太葬礼上。 丁文秀看到风清气朗的赵伟杰,迅速爱上了! 谋划着卷了家财,来到京城。 京城的繁华,京大学的底蕴,深深吸引着丁文秀。 丁文秀计划拿下赵伟杰,等赵伟杰毕业工作 和赵伟杰在这京城安家。 丁文秀找到赵伟杰,要求赵伟杰带她逛逛京城。 赵伟杰是个不懂拒绝的人。 从记事起,慢慢懂得遵从命令,妈妈高兴爸爸开心,众人夸赞懂事。 所以,赵伟杰的人生字典里,yes是吉,no是凶。 爸爸说别读书,赵伟杰说是。 傻姑没成司语时,赵伟杰听赵大强田贵花的。 司语成为这个家的主宰时。 赵伟杰听司语的。 现在,在京都里,丁文秀说带她去玩。 赵伟杰听丁文秀的。 玩了那么久,俩人坐在星巴克。 丁文秀想着把图片发给司语。 等着司语大怒时,再和司语视频。 让司语看到赵伟杰和自己在一起。 吼起来时,再把手机给赵伟杰。 赵伟杰百口莫辩时,误会便成了! 我去!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老婆点赞,还帮我养儿子? 让她的老公和小三放心玩,忽念! 啥意思! 丁文秀也不知道怎么跟司语聊了! 端起咖啡,抿一口,缓缓地咽下。 寻思着,司语这是急着出手赵伟杰呀! 对了!司语好像被魔都的楚少看上了。 丁文秀放下杯子,笑了。 魔都首富和赵伟杰,傻子也选首富呀! 楚金龙可是钻石王老五。 有才有貌,有家产有风度。 傻姑真是好命! 楚金龙咋看上傻姑了? 丁文秀心里长叹,自己肤白貌美大长腿。 咋就没那富贵命。 丁文秀看着赵伟杰,忽然笑起来。 赵伟杰被丁文秀笑得发懵! 丁文秀这才把手机递给赵伟杰。 赵伟杰看到图片,再看到司语回复。 惊得一口咖啡,喷得桌上、丁文秀脸上,到处都是。 来不及说话,直接跑出去了! 丁文秀抹一把脸,叫道:“回来,司语不要你了!” 赵伟杰回到学校,立即通知毛毛。 毛毛说假期跟着教授做项目,不回去了。 赵伟杰自己打车票,坐火车向家赶。 心似撞鹿,全身难安。 又打了个电话给赵伟帅,约赵伟帅来家聚餐。 想着司语发怒时,赵伟帅能帮着和稀泥。 再说司语在院里,晒长豆角。 夏天,长豆角满大街叫卖,便宜得像不要钱似的。 司语买了几十斤回来,用热水过一遍。 再把过了热水软化的豆角,晾到绳上。 晒成豆角干,冬天拿来烧肉是极可口的。 赵伟帅走进来笑道:“司语好能干,晒那么多,吃得了吗?” 司语边晾晒边笑道:“吃不了,到时分点给你家,施艳阿姨也喜欢。” 又奇怪地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赵伟帅拿起地上篮子。 帮着司语晾豆角:“杰杰回来了,我们聚聚。” 司语点点头,笑起来。 我家好大儿要回来了! “嗯,赵伟杰说要回来,我菜也买了,等会儿做给你们吃。”司语开心地说。 赵伟帅拿着空篮子,放到边上。 坐到院里凳上,看着司语笑着夸赞:“我们小司语好能干!” 司语看看笑兮兮的赵伟帅,对她满脸赞赏的表情。 心里好笑,这些孩子。 司语去拿了毛豆出来。 坐到院里剥毛豆。 赵伟杰匆匆进了院子。 看到司语,赵伟帅心里先就发慌了。 司语抬起头,看到慌慌张张的赵伟杰。 “扑哧”笑道:“咋啦,土匪追你?” 赵伟杰看到一脸平静的司语,有点摸不着头脑。 想着丁文秀诡计多端,吓我的吧? 赵伟杰连忙笑道:“归家心切,归家心切!” 说着进屋,放下东西。 忙又端了凳子,去司语旁边坐下。 帮着剥毛豆。 努力找话说:“毛豆粒咋吃?” 司语笑道:“炒吃,嫩毛豆粒炒虾仁,喜欢不?” 赵伟杰连忙讨好地说:“好吃好吃。” 赵伟帅笑着说:“司语做啥都好吃!” 司语刚要开口。 只见丁文秀,穿得像个小仙女似的。 从院门飘了进来。 丁文秀从星巴克追出来。 赵伟杰早没了影子! 连忙去学校打听,听说回乡了。 丁文秀连忙订车票。 司语高攀了楚金龙。 赵伟杰便落了单。 落单的赵伟杰,京大生将来也不会差。 我丁文秀得抢先收了! 赵伟杰现在也算人杰了。 能和赵伟杰生活一辈子,也是不错的归宿。 赵伟帅看到丁文秀,吃了一惊。 连忙谴责说:“丁文秀,你也真是缺德带冒烟呀——” “我缺德也没司语缺德呀!”丁文秀以为,赵伟帅说的是自己抢司语老公的事,连忙打断说。 赵伟帅本要说的是丁文秀缺德,家里老弱病残,跑就跑了,怎么可以大卷包? 卷包卷了,好歹留一些呀! 怎么可以卷得干干净净呢! 还没说完,让丁文秀抢去话题,反诬司语缺德。 赵伟帅愕然:“司语缺德?司语以德报怨,帮赵伟胜买轮椅开小店,带元宝来县城读书?” 赵伟杰奇怪地看着司语说:“元宝也来读书了?” 司语乐呵呵地说:“我帮你俩养元宝,养毛毛豆豆,你俩才能轻轻松松谈恋爱呀!” 赵伟杰头“轰”地炸了! 不是丁文秀诡计,那些图和消息,真是司语和丁文秀的聊天记录。 赵伟帅懵逼! 什么谈恋爱? 去看赵伟杰,却看到赵伟杰瞪着丁文秀。 像看鬼似的! 第89章 带球 丁文秀笑着把手机打开,递给赵伟帅。 转向司语笑兮兮地说:“你既有了好去处,以楚金龙的财产,养这一堆娃都不算事。” 司语微笑着看着听丁文秀。 听丁文秀继续说:“赵伟杰留给我,我和赵伟杰生的娃,不用你养的。” 我去!我又不是开幼儿园的。 司语好笑! 你和赵伟杰的娃,我当然不会养。 我只养傻姑肚里爬出来的! 司语依然微笑不语。 丁文秀说完,转向赵伟帅说:“怎么样,司语不要赵伟杰,我捡个漏而已。” 赵伟帅大怒,好个赵伟杰,司语守在这里,上养你混账爹,下养你儿女。 你可好,拿着司语的供养。 在大学里还拈花惹草! 惹的还是赵伟胜的妻。 你他娘的还是人不?专吃窝边草! 赵伟帅扔了手机,冲过去挥拳打赵伟杰。 边打边骂道:“赵伟杰你个王八蛋,小司语小小身子,撑着这个家,供养你爸,供你去读书,你他娘的跑去谈恋爱。” 司语看到赵伟杰,已经吃了赵伟帅一拳。 嘴角有血流出来,心疼坏了! 连忙冲过去,护住赵伟杰。 “干吗干吗?君子动口不动手,打他干吗?”司语责问赵伟帅。 赵伟帅连忙缩回伸出的拳头,好险呀!差点打上司语的脸。 看着司语老母鸡似的,护着高大的赵伟杰。 赵伟帅憋了半天,差点背过气去! 傻女人,终究是个傻女人! 赵伟帅恨恨地说:“你被绿了!” 司语推开赵伟帅,笑兮兮地说:“我绿我开心。” 赵伟帅恨铁不成钢。 小司语成了天才,也还终究是个傻姑娘。 老公把自己绿了还傻乐! 没眼看了。 丁文秀乐呵呵地说:“司语这是找着借口了,估计早想甩掉赵伟杰!” 司语听这话不乐意了! 看着丁文秀,收了笑容。 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想甩掉赵伟杰,我这里永远是赵伟杰的家。” 赵伟杰听得司语的话, 感动得一塌糊涂。 司语终是疼我的,相信我的。 刚要开口说清白。 丁文秀不屑地笑道:“甭说早了,永远的家!等你和楚少成了亲,楚少的门庭,能容你前夫来去自由?” 司语懵逼地看着丁文秀。 “丁文秀,你左一句楚少,右一句楚少,我什么时候和楚少谈婚论嫁的?”司语问丁文秀,“你咋比我还清楚?你是楚金龙妈么!” 丁文秀乐了! “司语,你装装装,赵伟杰出去读书,谁知道你和楚少的鸡鸣狗盗!”丁文秀半是嘲讽,半含不屑地说。 司语正色道:“丁文秀,我同意你和赵伟杰双宿双飞,并不代表我和楚金龙不清不楚。学校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楚金龙何时来过学校,我又何时去过魔都?” 丁文秀想起来。 那场惨烈车祸,在网上热过一阵。 楚家好像真没人来过县城。 司语好像也没出过远门。 既然和楚少无关,为何会让出赵伟杰? 赵伟杰满含冤屈地叫道:“司语,我从来没和丁文秀双宿双飞过!” 丁文秀正欲开口。 忽听院门外有人笑道:“好热闹呀!” 进来的是田晓慧。 看到田晚慧隆起的肚子。 赵伟杰的脸,唰地白了! 司语心里奇怪,这都毕业三年了。 赵伟杰这班主任还来看望学生。 司语忙去屋里,搬出张椅子,扶田晓慧坐下。 “田老师这是来看望学生?”司语笑兮兮地说,“应该赵伟杰去看你的,怎么说也是师长!” 田晓慧坐下,看着司语说:“我是来看你的,有话跟你说。” 司语好奇,我平常跟田晓慧不熟呀! 豆豆程程暑后才高一,也没到田晓慧班上呀! 跟我有什么话说? 司语满怀好奇地看着田晓慧。 田晓慧向司语指指身边的凳子。 “司语,你坐下,我做事不喜欢藏着掖着,咱有话敞开来说。”田晓慧满面含笑地说,“我怀孕了!” 司语懵逼! 你怀孕跟我啥关系? 还巴巴地跑来告诉我。 都说田晓慧是朵奇葩的花。 果然够奇葩。 司语心里好笑,嘴上还是客气地说:“恭喜恭喜!” 田晓慧看着司语笑道:“你不奇怪吗?我巴巴地来告诉你,我怀孕了,我怀的是谁的孩子?” 呵呵,怀的是谁的孩子,跟我有关系吗? 我一个学生家长,校企小工,管得了您么? 司语满目含笑地看着田晓慧。 有大瓜呀! 这是楚金龙还是左柏树的呢! 不然,有必要巴巴地,来我这里凡尔赛一番么。 司语想起谣言,说楚金龙和左柏树,都看上司语了。 听到谣言的女人,若怀了这俩人的孩子。 肯定得来司语这里走一圈,这是女人爱得瑟的本性。 司语看着田晓慧,微笑地听着田晓慧向下说。 “我怀的是赵伟杰的孩子!”田晓慧从容地说。 田晓慧真的炸了个大雷! 几人都断片。 司语也给雷住了! 这他妈的也太扯了! 一直以为赵伟杰是个老实孩子! 怎么会这边扯个小仙女丁文秀。 那边缠一个带球的田晓慧。 妥妥的花心大萝卜,渣男呀! 司语看到赵伟帅起身。 知道这小子又要行侠仗义了! 司语立马也起身,抢先挡在赵伟杰面前。 像护儿子似的护着赵伟杰。 怎么个花心大萝卜、渣男,也是自家的人呀! 别人打不得,几年日子走过来。 司语把赵伟杰父子仨,都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自家的娃,容不得别人打呀。 赵伟帅冲着赵伟杰,挥出个空拳。 司语防了赵伟帅。 却没防着丁文秀。 没想到丁文秀会冲过来,伸出爪子在赵伟杰白晰的脸上捞一把。 司语伸手猛推一下丁文秀。 丁文秀打了三个踉跄才站稳。 司语看着赵伟杰脸上,被丁文秀抓出的三条血口子。 很是生气! 冲着丁文秀骂道:“你是猫呀!你凭什么抓赵伟杰的脸。” 司语心疼地伸手,去抚摸血口子。 踮起脚尖,轻轻地吹口气。 说:“疼吧?真不像话,你干嘛惹丁文秀。” 赵伟杰心里一万个感动。 司语好疼我呀,一直护着我。 连忙辩解说:“我没惹丁文秀,我和丁文秀清清白白,是丁文秀去京城找我,请我当向导的!” 司语转身向丁文秀下逐客令。 “听好了,我家赵伟杰说了,你去招惹的赵伟杰的,吃亏讨巧都是自找的。”司语挥挥手,“丁文秀你滚吧,我们家赵伟杰不能娶你。你抛夫弃子,无才无德,还抓伤赵伟杰。” 司语转身,又指着端坐着的田晓慧。 看着丁文秀,有点小傲娇地说:“丁文秀,你可看好了,田老师怀了,带球的,我们赵伟杰娶田老师!” 此言一出,满场惊讶。 最吃惊的是田晓慧。 田晓慧怀了赵伟杰的崽,只想着生个漂亮的娃娃。 毛毛和豆豆,长的实在是好看。 田晓慧对赵伟杰,早年便情根深种。 去京城找了赵伟杰,强迫赵伟杰播种! 赵伟杰和司语,后来一直没再过夫妻生活。 经不住田晚慧的挑逗。 再说早年对田晓慧言听计从,也是有着喜欢的情分吧! 不然,为什么只愿意帮田晓慧,而不愿意帮别人。 赵伟杰正是盛年,和田晓慧翻云覆雨中。 获得未曾有过的水乳交融的快意。 两情相悦的鱼水之欢,才是胜过神仙的惬意。 那一夜后,田晓慧便走了。 走前说两人唯此一次,绝不纠缠彼此。 赵伟杰一直活在,一种背叛婚姻的罪恶里,却又交织着肉体深处,残留着欢娱里的沉沦。 田晓慧原本嫁不成赵伟杰,已经做了不婚主义者。 而今肚里,如愿有了崽,更无所谓婚姻了! 家里人拿田晓慧没办法。 田校长夫妻,好不容易从闺女口中,忽悠出谁播的种子。 听说是赵伟杰的,田校长倒也欢喜。 赵伟杰可是好基因。 女儿真的一辈子不嫁,有个聪明伶俐,高智商的孩子陪伴着,倒是很好! 可这孩子出世,长相便大白天下了! 万一司语认出来,岂不搞得赵伟杰家宅不宁! 三口儿商量着,等孩子出世。 哪天再闹起来,会伤着孩子的小心灵。 莫如趁着孩子没出生,说明白了。 只是借种,余生两不干涉。 田晓慧来司语院里,本意说个清楚。 司语竟然说出,让赵伟杰娶田晓慧! 还有那个什么丁文秀,丁文秀凭什么抓赵伟杰的脸? 田晓慧了解赵伟杰。 赵伟杰不是勾三搭四的人。 司语让赵伟杰娶我啥意思? 难道我和司语共侍一夫? 这是什么混账想法! 田晓慧想到这里,连忙说:“司语,我不是来抢赵伟杰的,我是来告诉你,赵伟杰给了我孩子,我和孩子,绝不会破坏你家庭,我们母子余生都不会打扰你们!” 赵伟杰心里长舒口气! 这个好,脓疱戳破了好修复。 第90章 娶谁呢 赵伟杰在想着,怎么求得司语的谅解。 赵伟帅却看不懂司语了! 小司语不应该发狂吗? 老公出轨,一个带球一个耍赖。 都是来抢老公的。 作为原配,应该手撕小三,再打渣男。 司语怎么就云淡风轻了? 看司语的眼神,像妈妈看到儿子拐了个媳妇的得意! 司语确实开心,赵伟杰父子仨。 成家一个好一个。 等都成家了,司语可以回京。 找个离家近点的住处,能远远看着亲人们,心也是暖暖的。 现在赵伟杰能先安家,毛毛豆豆好办。 将来都考去京城,毕业后留京发展。 司语和毛毛,本是京城长大的人。 在京城住一辈子,自然更心安。 丁文秀走过来,对赵伟杰说:“既然田老师母子不纠缠你,赵伟杰,你娶我吧!” 司语好奇,赵伟杰和丁文秀呢,到底有没有一腿? 田晓慧向赵伟杰说:“赵伟杰,说说你俩怎么回事?” 丁文秀抢先说:“我去京城,找了赵伟杰,赵伟杰带我逛京城,我俩同居了!” 司语好奇地看向赵伟杰。 赵伟杰不会在丁文秀的肚里,也种上小蝌蚪了吧? 赵伟帅又要冲上来打赵伟杰,嘴里骂道:“赵伟杰你这个王八蛋,你公狗么,连丁文秀你都能上,可真不挑!” 这话让丁文秀很受伤。 愤愤不平地转向赵伟帅。 凶巴巴地骂道:“赵伟帅你满嘴喷粪,我丁文秀差在哪里,怎么就不挑了?” 司语拦住赵伟帅。 心里觉得这小子太冲动。 好好说话不行吗,总要动手! “赵伟帅,不许动手。”司语看着赵伟帅笑道,“咱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赵伟帅瞧着丁文秀,不屑地说:“你算什么好人?高价嫁去赵伟胜家,赵伟胜残了又抛夫弃子,还把赵伟胜家卷个精光,现在元宝是小司语在养,你去和赵伟杰同居,你俩什么玩意儿!” 赵伟杰急了! 完了!丁文秀把“莫须有”,都忽悠成事实了。 赵伟杰急忙向丁文秀吼道:“丁文秀你要点脸呗,我什么时候和你同居啦?” 丁文秀抛开赵伟帅。 转脸看着赵伟杰。 笑兮兮地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睡过了不认么?” 司语看看洋洋自得的丁文秀。 又看看摸着肚子的田晚慧。 以前怕赵伟杰内向自卑不开朗。 现在热闹了! 赵伟杰阳光灿烂普照向阳花。 现在院里坐了俩。 京大校园不知道还有没有! 这种“普渡美女”的品质要不得呀。 咱不要贾宝玉的滥情。 要的是宝玉对林妹妹的专一。 所以,趁早娶了田晓慧。 田晓慧是名声在外的奇葩女。 说不上便是天道派来,专管赵伟杰这类“普渡”男的。 想到这里,司语向丁文秀、赵伟杰做个手势。 又扯扯气蛙似的赵伟帅。 笑呵呵地说:“都坐下,咱好好说话。” 等几人都坐下了。 司语看看田晓慧,又看看丁文秀。 “你俩个,都和赵伟杰睡了,我认为,赵伟杰只能娶一个,咱社会制度可是一夫一妻制呀!”司语笑兮兮地说,“怎么娶呢,对了,丁文秀你怀孕了么?” 司语想着,娶应该是孩子优先。 田晓慧的孩子,已经在肚里了。 娶田晓慧是合理的。 让孩子出生有个父亲。 可万一丁文秀也怀孕了,麻烦便大了! 一娶二?既荒唐且不可能。 只能娶其一,总有一个孩子,出生便没了爹呀。 司语有点为难。 问完丁文秀,便看着丁文秀。 等丁文秀回话,才能再谋划万全之策。 丁文秀看着司语。 寻思问我怀没怀孕,啥意思呢? 丁文秀不明白司语的意思。 赵伟杰没碰过我,肯定没怀孕呀。 若撒谎说怀孕了,这大姨妈还在身上。 如果司语较了真,拉去校医室。 揭穿了也没意思呀。 丁文秀决定诚实一回。 看着司语,摇摇头说:“我暂时没怀孕,在一起迟早要怀的。” 司语听了大喜。 没怀孕简单了! 赵伟杰直接娶田晓慧。 结过婚娃再生了! 赵伟杰应该不敢再去“普渡美女”了。 司语点点头,笑着说:“那就别在一起了,你别怀了。” 说完转向赵伟杰说:“赵伟杰,别脚踏两只——” “我没有。”赵伟杰忍着暴躁打断司语。 司语点点头,笑兮兮地说:“没有更好!现在丁文秀可以排除了,我们只跟田老师谈婚事。” 赵伟杰扶额。 怎么就跟田晓慧谈婚事了? 自己的老婆,跟别的女人谈自己和这女人的婚事。 赵伟杰觉得憋屈。 想跟司语抗议,想跟司语提醒一下。 我俩是夫妻,哪里有妻子让自己男人,去娶别的女人的! 可看看田晓慧隆起的肚子。 赵伟杰泄了抗议的底气。 懊恼地抓抓头顶。 丁文秀不服。 瞪着司语责问:“凭啥?我凭啥不能和赵伟杰在一起,我凭啥不能怀赵伟杰的孩子?” 司语不解地看着丁文秀。 “当然凭你没怀孕呀?现在你没怀娃,人家田老师怀娃了,娃出世不能没爸呀!”司语解释说。 赵伟帅看着丁文秀说:“你可以走了。” 司语也想起来,对呀,丁文秀还在这干吗? “对,丁文秀你走吧。”司语向门外指指说。 丁文秀坐着不动:“我哪儿也不去,我跟着赵伟杰。” 司语觉得,这丁文秀有点老赖的味了! 我家赵伟杰镀金了,还真成抢手货了。 再抢手,司语也不希望赵伟杰娶丁文秀。 丁文秀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赵伟胜瘫了,丁文秀便跑了。 跑便跑了,怎么能大卷包呢。 这是不留活路给别人。 丁文秀那么缺德的人。 司语不想跟丁文秀沾上半点关系。 赵伟杰娶丁文秀,便做了毛毛豆豆的继母。 司语想着,毛毛豆豆是我生物学上的孩子。 我和丁文秀便脱不了干系。 所以,丁文秀必须滚蛋。 看着丁文秀赖在这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绝。 司语笑兮兮地问:“丁文秀,你走不走?不走我叫保卫科送你出去。” 赵伟帅也笑着加一句:“不然我打个电话给田贵花,田贵花成天想着,怎么找到你,再撕了你呢。” 丁文秀害怕了! 保安丁文秀倒不怕。 田贵花来了肯定完蛋了! 我卷走了家中全部钱款。 连分分角角都没留下。 老寡妇来了肯定跟我玩命。 姐不陪你们玩了,姐肤白貌美大长腿。 兜里还有二百万。 还怕找不到好男人! 赵伟杰算个啥玩意。 肯定有更好的男人等着姐。 不过,姐虽走了,赵伟杰你也别想痛快! 丁文秀起身:“我走,赵伟杰你记住,我跟你没完!” 司语看着丁文秀出了院门。 这才转向田晓慧说:“现在,谈谈你和赵伟杰的婚事。” 田晓慧连忙声明:“我不是来拆家的。” 司语拦住田晓慧的话。 笑兮兮地说:“我知道田老师是真君子,您想过孩子吗,出世就成单亲了!问过孩子吗,可愿意出生在单亲家庭,您教过的孩子中,有单亲的么?那些孩子心里健康么?快乐么?” 田晓慧沉默了! 草率了。 想起儿时玩伴里有单亲的,教的学生里有单亲的。 每一个孩子,都不愿意生在单亲家庭里! 怀这个孩子,真冲动了,草率了! 司语见田晓慧沉默了! 做过老师,都见过单亲孩子的彷徨! 司语向田晓慧挥挥手。 大度地说:“我成全你,我和赵伟杰离婚,你和赵伟杰结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我不同意!”赵伟杰立即反对。 司语看一眼赵伟杰,笑呵呵地说:“你没有权利表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赵伟杰不敢言语了! 田晓慧的肚里,确实是自己的娃。 “你不爱赵伟杰吗?”田晓慧看着笑靥如花的司语,有点百思不解。 第91章 那个啥的,附身了 赵伟帅也看向司语:“你不爱赵伟杰?” 赵伟杰连忙抢先表达说:“我爱司语。” 自从傻姑成了司语。 赵伟杰确实爱司语。 董永有多爱七仙女,赵伟杰就有多爱司语。 赵伟杰对司语是从内到外的喜欢。 赵伟杰相信自己爱司语。 也相信司语爱自己。 司语若不爱我,怎么会鼓励我读书。 还送我上大学。 古代女子支持老公觅封侯。 夫贵妻荣。 司语也相当于支持我去觅封侯。 现在我读大学,将来毕业工作拼出前程。 让司语享夫贵妻荣之福。 田晓慧又笑起来。 “司语,我问的太蠢了!”田晓慧自嘲地说,“不爱,怎么能生出毛毛、豆豆这一对金童玉女来。” 赵伟杰心向下沉。 田晓慧提这事干嘛! 毛毛、豆豆不是因爱而生。 提不得的,万一提起过往。 让司语记忆恢复,完蛋了! 司语看看赵伟杰。 笑咪咪地说:“爱,不是男欢女爱的爱!” 赵伟杰听了寻思,不管啥爱,爱我就行。 田晓慧迷茫地看着司语:“没有男欢女爱,哪里来的孩子?” 赵伟杰胆颤心惊,田晓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语不知道傻姑的过去。 当然不知道傻姑和赵伟杰,到底有没有过男欢女爱。 反正记忆里的那一晚。 没有男欢亦无女爱,只是泄欲罢了! 司语叹了口气说:“我失忆了,不知道之前的事,我清醒过来,和赵伟杰走过来的这几年,我把赵伟杰当成亲人,简单地说,我现在看田老师,好如看我的嫂子!” 赵伟帅恍然大悟:“你不爱赵伟杰,只把赵伟杰当哥哥。” 我去!怨不得司语一直乐滋滋的。 要是真爱赵伟杰,估计现在田晓慧的“球”都被踢坏了。 更别提丁文秀的脸,还不扯个稀巴烂! 赵伟帅读大学时,见过原配撕小三的场景。 那真是生死大仇呀! 田晓慧婉惜地说:“赵伟杰多帅的人,司语怎么可以不爱!” 司语看着赵伟杰。 乐呵呵地问:“赵伟杰,你爱我吗?” 赵伟杰吓了一跳。 哪里还敢说爱! 万一勾起司语的记忆,司语不知会对我有多么地恨。 司语现在这优雅美好的样子。 若想起当初在田贵花家,白天被当成破抹布,扔在墙角。 晚上,让我当着个那啥啥的! 怀孕时受的那罪,生时受的难! 唉!连我也不敢想起从前。 算了,和司语做不成夫妻。 做司语的哥哥,也是天道给的福分,不强求了! 赵伟杰只好说:“司语我爱你,你是我的好妹妹。” 司语转向田晓慧:“听到了吧?这就是兄妹之爱。你和赵伟杰才是夫妻之爱,好好规划婚事吧!” 田晓慧做梦也想不到。 本是来告明真相,还准备受一场狂风暴雨的打击。 却没想到得一场姻缘。 圆了婚姻的梦! 田晓慧不敢相信。 巨大的反差,带来的是虚幻的不真实。 田晓慧悄悄伸手,掐掐自己的大腿。 疼痛袭来,这真不是梦。 田晓慧依然有点不相信,盯着司语的眼睛:“司语,你真要把赵伟杰让给我?” 司语笑起来:“不是让,是成全有情人,你和赵伟杰是真爱!” 田晓慧也笑起来。 “要说真爱,我是真爱赵伟杰,高中时,赵伟杰人长得好看,学习又好,女生都爱赵伟杰。”田晓慧说着,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似乎回到从前的青春岁月。 “可赵伟杰忽然退学了!”田晓慧叹道,“再见时,我成了赵伟杰的老师,好戏剧呀!” “我看到眉清目秀的毛毛,聪明伶俐高智商。” “想着赵伟杰的基因真好,无望嫁给赵伟杰,婚姻对我便失去意义。” “我做梦,都想要一个赵伟杰的孩子。” “去了京城,约出赵伟杰,我真怀孕了!” “爸爸妈妈知道后,都认为我干了不道德的事。” “等孩子出世,长成赵伟杰的模样。” “司语看到,必闹一场大风波,毁了赵伟杰的小家。” “我想想也是,哪个妻子,喜欢老公去播种别的女人。” “既然我以后不会打扰你们,莫如先来把事情说清楚,若司语愤怒要羞辱我,亦是我应受的。” “孩子生下之前,先把这些纠缠解开。” “省得孩子出世后,再闹起来!” 田晓慧向司语笑道:“未曾想到,我来了司语你未闹起来,还赏我花好月圆!” 司语向田晓慧说道:“田老师怀孕之人,不可久座,回去和你家人商议一下,彩礼和婚礼之事。” 田晓慧和赵伟帅,都吃惊地看着司语。 赵伟帅惊讶地说:“小司语,你还要帮赵伟杰出彩礼,办婚礼!” 司语不以为然地说:“当然,我要把田老师,风风光光地娶进来!” 赵伟帅伸手,飞快地弹了一下司语的脑门。 “醒醒,你不做杰杰的老婆,也是杰杰的妹妹,不是赵伟杰的老娘!”赵伟帅盯着司语,“你出彩礼办婚礼,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去!还要娶进来。 小司语你是赵伟杰的妈么! 想起赵伟杰的妈妈,谷秀兰是个大学生。 赵伟帅忽然脑洞大开地想起,司语种种的行动举止! 我去!不会是谷秀兰上了司语的身吧! 虽然想着有点荒唐,不过司语的行径,确实难以理解。 回去问问妈妈,谷秀兰有过什么样的过去! 赵伟帅这里脑洞大开,想着司语说娶进来的话,像个老娘的行径。 田晓慧听得司语的话,也觉得好笑。 “司语,不用你操心的,我不要彩礼,举行婚礼过后,赵伟杰的学费,和赵伟杰的老爸养老费,皆由我负担!”田晓慧爽快地说。 田晓慧对司语了解不多。 没赵伟帅想的弯弯绕绕。 只是开心,觉得司语和赵伟杰,真的没有爱情。 爱情不吃亲情的醋。 亲情自然也不吃爱情的醋! 田晓慧挺喜欢司语这个小姑子的。 司语看看赵伟杰,笑着说:“赵伟杰,田老师多好的媳妇,你可要珍惜,不可三心二意,不许再去四处采桃花,更不许去惹丁文秀,听到了么?” 赵伟杰委屈巴巴地说:“我跟丁文秀真没啥,天下女人,我只出轨了田晓慧一人!” 司语点点头:“不管以前如何,以后你们小夫妻俩,必须好好过日子。” 又道:“记住,一生一世一双人,各不辜负!” 赵伟杰、赵伟帅,都有点懵逼! 小夫妻? 这里坐着的人,年龄最小的是司语。 却说着最老的话! 好像是个老长辈。 赵伟帅思来想去,傻姑真的死了! 这是谷秀兰的魂吧! 晚上回到家,拉施艳到沙发上坐下。 “妈妈,你记得谷秀兰么?”赵伟帅看着施艳,“我怀疑傻姑被谷秀兰附身了!” 施艳吓了一跳,摸摸儿子的脑门。 没发烧呀,咋像精神分裂了! 什么傻姑、谷秀兰、司语的。 “帅帅,你没事吧?”施艳担心地说,“朗朗乾坤,何来鬼怪之说,傻姑是司语,谷秀兰是谷秀兰,咋就混为一谈了?” 赵伟帅有点茫然。 “妈妈,赵伟杰出轨,和丁文秀在京城同居,学校老师还被赵伟杰搞大肚子。” “今天丁文秀和田老师,都来司语家找赵伟杰。” “我听了都生气,赵伟杰竟然背叛婚姻!” “司语却没事人似的,还在两人之间挑一个,让赵伟杰娶回来。” 施艳被雷倒了! 赵伟杰背叛司语,搞大女人的肚子? 我去!赵大强的种,终是狗改不了吃屎呀。 杰杰忒不算东西了! 小司语才貌双全,龙凤胎更是罕有之福。 有这么好的家庭,还能出轨? 赵伟帅看着发呆的施艳。 笑道:“妈妈,奇怪吧?” 施艳说我是气杰杰这孩子,有这么好的小家庭,还要出轨。 并不是奇怪司语的表现。 看司语是个通透的孩子! 又是田贵花买去的。 或许不爱赵伟杰吧! 谷秀兰对赵大强去田贵花家,不也是风淡云轻么! 赵伟帅摇头,司语和谷秀兰不同。 司语今儿的表现,好似为儿子挑媳妇。 “妈妈,有原配对小三说,赵伟杰,你看田老师是多好的媳妇,要好好待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赵伟帅学着司语的口气。 施艳拍拍儿子的头,别胡思乱想。 司语失忆了,对赵伟杰没有恨。 应该也没有男女之爱情。 估计两人处成兄妹了! “儿子,别乱想,有疑问直接问司语好了!”施艳笑着说,“司语这孩子,妈妈很喜欢,你若喜欢,以后可以追呀!” 赵伟帅喜欢司语,可小司语要是谷秀兰附身。 心里一关,实难过去! 第92章 自由了 田晓慧回到家。 田爸爸和田妈妈,都连忙跑过来。 细细查看田晓慧身上有没有伤。 老俩口本要跟着过去的。 又想着三口儿上门,怕小司语认为田家以势压人。 闺女挺着个大肚子,跑人家里去找原配。 多少会让人误以为挑衅的意思。 万一小司语发火动了手脚。 闺女伤了身体可怎么好! 一辈子生这么个宝贝疙瘩。 由着性子生活,也舍不得管束。 不婚又要生孩子! 老俩口真没办法。 田爸爸和田妈妈,一番检查后。 发现闺女毫发无损,还喜气洋洋的。 田爸爸奇怪地问:“小司语没动手?” 田晓慧笑起来:“呵呵,司语不仅没生气,还要给彩礼让赵伟杰娶我!” 田妈妈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原配出彩礼,让老公娶小三! 田晓慧看着老母亲,满脸惊疑的样儿。 笑道:“真的,司语说那么小的孩子,出世没爸爸,小心灵会受伤!” 田爸爸连连摇头:“不可,不可,小司语如此善良,更不可横刀夺爱,抢人夫君非君子所为也!” “爸,司语和赵伟杰,这两人没有爱情,只有兄妹亲情。”田晓慧解释说。 田妈妈稀奇:“没有爱情,何来龙凤胎?” 田爸爸点头:“对呀,生了孩子说没感情,这是男人在耍流氓,赵伟杰怎么是这种孩子!” “爸爸,是司语说对赵伟杰没感情!司语还说生孩子的事,她也不知道,昏迷醒来后,失忆了,只觉得赵伟杰是家人,亲人,像哥哥!”田晓慧把司语说过的话,又说了一次。 田妈妈忽然想起来,司语参加数学竞赛。 轰动世界的事。 向田爸爸说:“网上不是说,司语原本是个傻子,卖给田贵花后,当了赵伟杰媳妇,生下孩子以后,被公公铁锹砸头,醒过来变正常了,只记得自己名叫司语,其它以前的事,都忘了!” 田爸爸也想起来了! “对,有可能醒过来,看不上赵伟杰了!”田爸爸说。 想起小司语,在直播间解题时的风采。 赵伟杰还真配不上司语。 田妈妈说:“我终是不放心,我去看看司语到底啥态度,若真司语不要赵伟杰,我们也便问心无愧了!” 田爸爸深以为然。 女子与女子好沟通。 妻子去一趟问清楚更好。 田妈妈来找司语。 司语连忙上茶,请田妈妈上坐。 这可是亲家奶奶,得客气。 司语喜滋滋地说:“彩礼呢,肯定给的,田奶奶您看,我们家三个读书的,花费也大。” 司语想着先哭穷。 能省点是一点。 田亲家别狮子大开口。 田妈妈有点懵逼。 一时没反应过来。 愣愣地看着司语。 司语谦卑地笑道:“您看看要多少?中三中四的,让我能拿得起!” 田妈妈这才反应过来。 “司语,你真的不喜欢赵伟杰?真的甘心让出赵伟杰?” “不是让出赵伟杰,是让赵伟杰娶真爱!”司语纠正说,“您应该也知道,我失忆前是个傻子,等我醒过来,就好比睡一觉醒来,忽然多出个老公,还有一对儿女。” 司语叹道:“一对小儿女,我喜欢,多出个老公,我喜欢不起来,又不能扔了,我只好想着,把赵伟杰当个哥哥一起生活。” “我俩感情相当于兄妹,现在赵伟杰找到心爱之人,我比赵伟杰更高兴。”司语笑咪咪地说,“以后,我和我喜欢的孩子一起生活,赵伟杰和心爱之人一起生活,彼此不欠彼此幸福,多好的事!” 田妈妈靠近司语,小声问:“你俩以兄妹相处,可有夫妻生活!” 司语呵呵笑道:“我失忆之后,和赵伟杰都不熟,哪来夫妻生活!赵伟杰和我一直分房而睡。我一直接受不了赵伟杰做我老公。” 田妈妈放心了! 司语明显看不上赵伟杰。 赵伟杰正好做我们家的乘龙快婿! 女儿不会再做单亲妈妈了! 慧慧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再也不会被人说的颠三倒四的了! 田妈妈开心地笑道:“司语,慧慧既然不是横刀夺爱,我们便放心了!” 接着说:“我们无需彩礼,我家老头,早年就非常欣赏赵伟杰,希望赵伟杰能和慧慧成一对!” 田妈妈拉着司语的手。 带点祈求的意思说:“我们夫妻,通共就这么一个女儿!” “司语你看,他们的婚礼,由我们来办,可好?”田妈妈看着司语说,“还有,赵伟杰婚后住在我家,生的孩子,由我们老夫妻俩带,你看可好?” 司语连连点头:“这样当然好!” 赵伟杰算是另立门户了。 司语想着,赵伟杰这一成婚。 我和赵家村的赵家,便没了关系。 管你赵伟杰住在何处,生娃谁带呢! 田妈妈有点为难地说:“司语,你和赵伟杰,自认为是兄妹,但在外人眼里,终究是夫妻!” “赵伟杰和慧慧成婚后,你和赵伟杰,还是少见面为好,省得别人闲话!当然,赵伟杰看望孩子,我们绝不阻止。” 司语连忙点头:“当然当然,现在赵伟杰在京读书,我在县城,见不了面的。” “等三年后,豆豆上了大学,赵伟杰毕业了,估计赵伟杰会回县城,必定妻儿在县城。” “我会随豆豆,去豆豆读大学的地方,也不会再回县城,我和赵伟杰不会再见面的。” “孩子们如果想赵伟杰,孩子们回来看爸爸,我不会跟随着来的。” 田妈妈听到司语这些话,确定司语对赵伟杰,是真的没有感情,兄妹情都是借口。 在司语这未来规划里,根本没有赵伟杰,余生似乎也不想见赵伟杰了! 田妈妈彻底放心,开开心心回去准备婚礼了! 司语第二天,和赵伟杰去办了离婚手续。 拿着离婚证,司语分外轻松。 赵伟杰舍不得司语,又觉得司语如仙女,自己攀不上。 只好对司语说:“等我工作了,司语我会养你。” 赵伟杰想着,司语在食堂工作,也很辛苦。 司语虽然不是妻子了。 自己还是有责任养司语的。 司语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哦!别。”司语连忙说,“和田老师成家,要做个顾家的好男人。” “赵伟杰,对婚姻不许三心二意,好好养田晓慧和你们的孩子!” “毛毛豆豆由我负责,你无需担心。” “我不用你养,毛毛豆豆也不用你养,你一定要一心一意地,对待你的新家。” “不用惦记我,我以后和你没关系了!” 赵伟杰听说没关系了! 忽然有点心酸。 司语看看黯然的赵伟杰。 笑着说:“不用沮丧,等你成婚后,你会知道两情相悦的婚姻,多么甜蜜!” 司语回了院子,直接撵赵伟杰去了田晓慧家。 晚上,司语和豆豆躺在床上。 司语向豆豆讲了赵伟杰的爱情。 十二岁的豆豆,虽然年龄小,但书读得多。 对司语的依念,比对赵伟杰的依念深。 听妈妈把爸爸的爱情,描绘得美好而浪漫。 当然不会去阻止爸爸的幸福。 对豆豆来说,有妈妈便有家。 妈妈开心豆豆就开心。 豆豆想着爸爸娶老婆,妈妈那么开心,自己也没理由生气呀。 再说以后还会多出弟妹来,好事呀! 司语怕豆豆想不开。 “你要是想爸爸,随时可以去看他,他永远是你的爸爸。”司语安慰说。 豆豆翻身搂住司语的脖子。 乐呵呵地说:“我不想爸爸,更不会去打扰爸爸,让爸爸和他心爱的公主,幸福安心地生活。” “我有妈妈足够了,我要好好学习,考到哥哥的大学,将来,我和哥哥一起陪着妈妈。” “爸爸有幸福的家,我们也有幸福的家!” 司语心里开心! 好豆豆,有志气,好好读,去京都! 司语想着三年后,能回到生养自己的故乡! 特别地开心! 第93章 揭密 赵伟杰住进田晓慧的家。 两人筹备婚事。 田家不希望司语帮忙。 司语待在家里,安心地辅导程程和豆豆。 让两孩子,用假期直接学高一上学期内容。 现在和赵伟杰脱了关系。 司语计划把两孩子的高中三年,缩成两年学习。 尽快进京回故乡! 司语正在给两孩子讲解析几何。 左柏树带着县委周书记进院来。 周书记身后,还跟着三四人。 司语迎出来。 分宾主坐定。 周书记说:“司语,这是京城来的专家、记者,他们要见你,找到县里,我亲自带他们来了!” 司语有点好奇。 专家、记者找我干吗? 有个中年儒雅大叔说:“小姑娘,我们是京城电视台的《科学与探索》频道,自从你在直播间展示才华后,民间谣言四起!” “各种神话鬼故事都出来了!” 内中有个老者说:“世间本无神,一切皆科学,公家让我们找你,做一期节目,平息这场大争论!” 司语想起,赵伟杰和毛毛高考时。 有个家长说,电视台要做节目的事。 自己苟在学校不乱跑,外面的热度还没降么! 左柏树看着司语,有点抱歉。 外面一直在找司语,左柏树一直帮忙瞒了! 可公家的事,不敢再拦。 周书记说司语不是造假,也没什么可怕的。 上了电视台,让专家辟谣倒是好事。 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再参赛。 左柏树知道谣言不可怕。 楚家知道司语安好才更可怕! 可这些不好和周书记讲。 只好随着周书记,把节目组的人带了进来。 中年大叔是节目组组长。 向司语介绍说:“司语,我姓张,是节目组的组长,这期节目,由我负责。” 司语看着张组长,微笑着说:“张组长您好,您看看,需要我做什么?” 张组长介绍说,我们前期工作已经做好,从司家村走访到赵家村,又去了潘家村。 做了大量的采访,证明你没读过书。 还是个傻姑娘,而且不会说话。 就如邻居猜的那样,司风教了你一些知识。 那也是极少的,不系统的识点字而已! 司风离开时,你还是个十岁的小傻子! 十岁的傻孩子,能懂多少。 赵启明是个出生便伶俐的孩子,孩子大脑有无限可能,不算稀罕! 司语你则不同,你傻到十九岁,死过两次,第二次醒来。 失忆了,忽然由一个傻子,变成开挂的天才,别说民众不解。 我们这里的专家也懵圈! 我们去企业调取你的直播。 司语,你的板书,经我们专家组鉴定。 至少在黑板上写过三十年,才能写出你这样的优美板书字体。 板书里的那种龙风凤骨,写的真是太漂亮了! 调出你的试卷,司风教的那点知识。 能把试卷读懂已经是神话了! 更别提做的题目全对! 一个识了一星半点字,学了两年数学的人,比数学硕士更会做题。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不给民众一个合理解释。 我们辰国,必然开启新的百兽成妖说。 前期的所有工作,得出的结论是不可思议。 司语你的表现,完全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市人。 怎么会是个乡间长大的傻丫头?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呀。 司语心里笑,你说对了! 我不仅出生在都市,还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师。 可我要是说出来,我和傻姑互换了意识。 你们信么,信了又敢播出去么! 司语笑着问张组长:“我也好奇呀,我记不得自己是个傻子,看见书却好似旧相识,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张组长向司语说:“所以,我们想请你去医学研究院,接受专家的研究。” 司语吓了一跳。 医学研究院,让专家研究? 怎么研究,不会解破吧! 拿我去做医学“大体”老师? 司语瞪着张组长,半响说道:“我还有两个孩子没养大,他们才十二岁——” 张组长“扑哧”笑了。 温和地对司语说道:“司语你想哪里去了!只是带你去做个检查,做脑电波、测智商之类的医学检查,我们好再进行综合分析。” 哦!这个简单。 司语收拾收拾,索性带上豆豆、程程。 一起来一趟免费游京城。 顺便看看毛毛。 司语带着俩孩子。 左柏树不放心,以校领导的名义,也跟着进京。 陪着司语做了各种检查。 测试智商,司语智商200! 专家感叹,傻姑原来还是个高智商。 各种检查完毕,专家进入研究阶段。 最后得出一致结论:司语的知识,来自基因记忆。 专家说,人类的基因,在优胜劣汰的不停组合中,都是带着记忆的。 只是这些记忆都上了锁,只能在机缘巧合下,才能被打开! 基因记忆被打开的概率极低。 赵大强铁锹砸下时,恰好砸着后脑同时震动了某处的神经。 这处的神经,好如一把钥匙,开启司语的语言功能,还有基因记忆。 而司语的祖上,必然有出色的学问人。 遗传的基因里,有过完整的知识流程。 所以,当基因开启时,司语成了知识丰富的天才。 节目播出后,辰国可爆了! 好多人想着各种办法。 想开启自己的基因记忆。 骗子也出来了! 忽悠出各种方法,卖给人们,开启人类的基因记忆。 无论基因有没有记忆。 反正终于成功地把舆论从鬼神,转移到科学上了! 司语虽然觉得专家的解释,有些异想天开。 但自己这现世穿越,说出来更显荒唐。 便由着专家去忽悠了! 司语去看毛毛。 毛毛赚了大把奖学金。 要孝敬给司语。 司语笑着说不用。 这期节目播出后,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参赛挣钱。 毛毛笑起来:“妈妈,专家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是现世穿越的互换人生。” 又想起来说道:“估计您参不了赛了?” 司语好奇:“为什么?” 毛毛笑着问司语:“基因记忆,说是您祖上的学问。那些参赛者,会不会说您这比赛,非您所学,来之基因里的祖宗,有没有作弊的嫌疑!” “妈妈您再想想,跟您比,您稳拿头筹,别人能甘心,不找点借口拒绝您参赛?”毛毛提醒道。 司语懵逼! 毛毛到底年轻,想的问题比较怪。 奥运赛场,都找各种理由相互打击,什么饮料激素。 咱这节目上了! 将来有人说姐这参赛,是带着祖宗去比赛,当然形如作弊。 上这节目完蛋了! 以后姐所有的努力,都是基因里的老祖赐给,跟姐没关系。 司语有点不自信地说:“明年先报名,能挣钱的话,豆豆的大学费用有了,不能挣钱再想办法!赵伟杰不用担心了,他的费用将来田晓慧会给。” 毛毛乐呵呵地笑着问:“田晓慧搞定赵伟杰了?” “啥意思?你都知道!”司语好奇,“赵伟杰还惹了丁文秀,你知道不?” 毛毛摇摇头:“赵爸爸不是花心大萝卜,丁文秀没戏,妈妈,我们读高中时候,田晓慧那眼神,吃定赵爸爸了!” “对了,听说当年他俩同班同桌时,已经有情了。”毛毛笑着拍拍司语的手说,“这下好了,妈妈解脱了!等豆豆考上大学,您进京,我们母子还在这故乡生活,真的很好!” 司语点点头:“豆豆也让她向京都考,我们仨一起生活,将来豆豆在京都成家,我们便是豆豆的娘家。” 毛毛笑道:“成,豆豆的学费不用愁,我来负担。” “你能挣多少,还你负担,小屁孩才十二岁。”司语乐道。 毛毛看着司语:“您忘了,名校的奖学金多呀,您还忘了,我也是换芯的大小伙子。” 司语摸摸毛毛的头。 “好的,以后我和豆豆,都靠你了!” 毛毛拍拍小胸脯:“一言为定!” 司语和毛毛说笑着出了清大的门。 来到大门外,豆豆开心地跑过来。 毛毛牵起豆豆的手。 边走边说:“好好学习,考到京城来,哥养你。” 豆豆笑靥如花:“我肯定考京城来,和哥哥在一起,不用哥哥养,我养自己。” 迎过来的程程,听到豆豆的话。 连忙说:“我也考来,我养豆豆。” 毛毛捣了一拳程程胸部。 笑着说:“好家伙,我妹妹才十二岁,小猪都守着小白菜待拱了!” 程程不明白,转向司语:“大婶,毛毛啥意思,猪要吃白菜?” 第94章 佳偶 司语回到鸡鸣县的第二天。 赵伟杰和田晓慧举行婚礼。 田妈妈曾经说过,不希望司语出现。 所以,选的结婚日子,赶着司语去了京城的日子。 司语不知道赵伟杰的婚期。 要是知道赵伟杰田晓慧的婚期。 怎么着,在京城也再待上几天。 田家不想司语出现在婚礼上。 司语本也不想去参加婚礼,甚至此后,司语也不想在赵伟杰的生活里出现。 婚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是最好的。 司语回来,自然也安心地待在学校的家里。 田晓慧是本校老师。 田爸爸也想着借着婚礼,告知天下人。 不婚的女儿结婚了! 省得遇到多事的亲戚友人,总是劝他。 “女孩子不能不结婚的,女孩子不结婚不生娃,老了咋办?” “慧慧孤孤单单一人,你老夫妻俩百年后,走的能心安!” “是我女儿,绑也绑她嫁人,你们夫妻这是不负责任呀!” “对呀,对慧慧太不负责任了!你俩一辈子有慧慧给你们送终,慧慧老了咋办?” 等等云云的各式各样劝的责的都有。 田校长夫妻心里苦,长大的儿女由不得爹娘呀! 成年的人了,又不是古代,哪有这本事,把二十八岁的女儿硬塞进花轿。 慧慧一口一个不婚,谁强迫慧慧便说是逼她死。 田校长夫妻哪里敢逼女儿结婚。 夫妇俩一方面承受外方指责,一方面挨着女儿恐吓! 田校长夫妻真是宝宝心里苦呀! 女儿去一趟京城游玩,回来宣布不婚育娃。 夫妻俩听说不婚生娃,先是吓了一跳。 后来又想,夫妇百年后,慧慧有娃相伴,挺好的! 看着女儿渐隆的小腹。 亲戚朋友熟人又开始来劝。 “这到底是试管婴儿,还是男人亲自种的,得问清楚呀!” “对呀,捐精库里的试管可惨了,哪天孩子找对象,搞不好近亲哟!” “男人种的也完了,哪天孩子出生,长相有了,不是男人来抢孩子,便是原配暴打小三。” “啊呀!要是打上小三的标签,慧慧和孩子,可是一辈子挺不直腰杆儿。” “挺不直腰肝儿还罢了,孩子爷爷奶奶来抢孩子,才是可怕,白生白养一场。” 听着这些是是非非的话。 田校长夫妻寝食难安! 威逼利诱终于忽悠出种子是赵伟杰的。 本想着告诉司语,认个错表个态,慧慧能安安稳稳地生个娃。 谁知意外的,司语还给了娃爹,慧慧顺其自然嫁夫生娃。 田校长夫妻生平所遇第一件快意事! 那么多年受人教诲之委屈,终于可以一泄。 让所有人看看,我们家慧慧嫁夫生子了! 以后,再见到我夫妇,所有人不必操心我们的家务事。 再拿我们当个话题聊了! 田家决定婚礼敞开举行,人越多越好! 整个学校的同事、及校工,连看大门的,打扫卫生的,除了司语,其余的所有人,都收到喜帖,邀请参加婚礼。 和司语熟悉,并知道内情的人。 都忍不住地,先来看望司语。 想着从来只见新人笑,有谁闻得旧人哭! 对弃妇,都想着送一点同情,再给一点安慰! 希望减轻一点司语的悲伤。 待看到司语云淡风轻地,坐在院中喝功夫茶。 来的人有了二分失落,失落想好的安慰话落了空。 都忍不住笑着,陪司语喝一盏茶,再去参加婚礼了。 想着司语果真还是个傻子! 老公娶小三,不懂得吃醋。 无需安慰,唯有同情。 赵伟帅穿着整齐地走了进来。 司语边煮茶边笑着说:“穿得那么正规,不去当伴郎,跑我这里来干吗?” 赵伟帅盯着司语细瞧,倒真的云淡风轻。 也不太像谷秀兰附上身。 如果是谷秀兰的魂附身,儿子娶媳妇是大喜。 捆起来也得滚着去瞧个仔细。 哪里像司语这神态! 如释重负之轻松,还有点毫不相干的味道。 可见我胡思乱想了! 赵伟帅端起一盏茶,慢慢抿了一口。 看着司语笑道:“果然不爱赵伟杰,我倒担心旧人哭呢,特意地进来瞧瞧你!” 司语也端起一盏茶,微微笑道:“我本旧人,何须悲切!” “也是,你失忆了,赵伟杰对你算个熟悉的陌生人。”赵伟帅笑兮兮地说,“司语你还有茶艺,不简单。” 司语笑着说:“我聪明,想学啥都容易,我得多学点技艺,技多不压身,都是将来可以谋生的手段。” 赵伟帅喝完茶,笑着出了院子! 朗朗乾坤,哪有鬼魂附体之说。 司语是个玲珑剔透的聪明人。 后天学习能力特别快! 再说赵伟杰的婚礼,搞得特别大。 田校长的女儿田晓慧,在县城里是名门出名奇葩女。 高中谈恋爱,毕业选择不婚。 三十岁单身造娃。 几乎五年一雷,雷雷惊爆。 田校长夫妇,一直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教子育女的反面教材。 现在终于走上正轨。 嫁给初恋,怀的是初恋的孩子,初恋考入京大名校。 相当于先定终身,后中状元,再成姻缘! 又成为县城名门的美谈。 女孩子要坚守住自己,等男子功成名就时,自然花好月圆。 县里的头头脑脑,各局各校的人。 连赵家村的近族远亲。 摆了二百多桌。 赵家村人,还在耳耳语语地聊着司语,想着两人咋就散了! 待进得宴会大厅,看到的金碧辉辉。 立即都住了口。 赵伟杰盛装走上舞台,盛世美颜的青年。 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哇!新郎好帅。 一片惊叹! 赵伟杰从照婚纱照开始,领略到成家的仪式感! 再到田家人的宠爱,想起和田晓慧的那一夜! 领略到你情我愿的婚姻才是甜蜜蜜。 现在再站到这舞台。 此刻,司语已经被赵伟杰从记忆里剔除。 喜欢一个人,心里眼里皆是你。 爱上另一个人,自然把你从生活里抹得越干净越好! 赵伟杰带着全心的喜悦和幸福,走向盛装的田晓慧。 田校长牵着女儿。 田晓慧穿着婚纱,身后拖着长长的婚纱下摆。 父女俩缓缓走向赵伟杰。 此一刻,无论是赵伟杰,还是田晓慧。 都带着幸福满足,开心地走向对方。 台下的赵大强,看到儿子这场如王子娶公主的婚礼! 惊掉了下巴。 向黄奶奶叫道:“杰杰有福,杰杰这才是真正地活了一回!” 黄奶奶见怪不怪,一场婚礼而已。 当主持人问:“赵伟杰,你愿意娶田晓慧为妻,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直到永远吗?” 下面的赵家村人,齐声回答:“愿意!” 他们第一次坐在县城高级的宾馆,第一次参加这高规格的婚礼。 有种赴了一趟天堂盛宴的满足。 当然代表赵家祖宗,全心全意地愿意。 主持人乐了! 婚礼进入高潮。 赵大强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站上舞台。 乐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心里不停地说,他娘的,谁说子贵母荣,妥妥的儿贵父荣吔! 主持人笑着说:“喜公公开心得讲不出话了!” 越过赵大强,继续主持婚礼! 婚礼结束后的第三天。 黄文艳找到田晓慧,谈赵大强和黄奶奶的婚事。 司语只是学校食堂的临时工。 黄文艳当时觉得,母亲嫁给赵大强。 母亲的经济负担加重。 不仅要养赵大强,搞不好还得养司语一家人! 因为司语一家人,只有司语一人在打工挣钱。 其它三口都在读书。 没有一个人有稳定收入。 老年人的爱情像老房子着了火,是没办法救的! 母亲的工资,负担不了赵大强一家支出时。 肯定带着赵大强一家来啃自己。 所以,母亲提出想搬出养老院,和赵大强结婚,两人去外面住时。 黄文艳一直不答应! 心里又觉得对不起母亲。 现在赵伟杰娶了田晓慧,田晓慧是独生女。 田家生活优越,别说养赵大强。 养赵伟杰父子仨都没问题。 况且赵伟杰京大学生,妥妥的潜力股。 毛毛清大,豆豆读书也不会差。 十年后,赵伟杰一家稳稳地走进中产阶级。 不用母亲的工资,更不会啃自己。 黄文艳想着,现在母亲可以嫁赵大强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生活。 母亲晚年一定会幸福的。 田晓慧看着黄文艳,认真地听黄文艳讲话。 黄文艳讲完赵大强和黄奶奶的黄昏恋。 田晓慧听完乐坏了! 刚做田家妇,自然要孝敬田家公公。 田晓慧和赵大强没有任何过节。 一口一个爸,把赵大强都送上了云端。 田晓慧听了黄文艳的话,立即拍板给公公娶妻。 两人合计一番后,田晓慧立即去找赵大强。 田晓慧对赵大强这个老爸,爱得不得了。 赵大强腰杆儿挺得笔直。 这个儿媳好呀! 不用卑躬屈膝地畏惧。 在司语面前,赵大强被司语揍得破了胆。 再加上之前打过司语。 总提心吊胆地害怕司语想起来。 停了养老院的费用,被养老院赶出来。 无家可归还是其次,可怕的是再也见不到黄奶奶了! 黄奶奶是赵大强这一辈子,见到的最好的女人。 是赵大强的女菩萨! 当田晓慧说爸,您真喜欢黄奶奶,我帮您娶进来时。 赵大强傻愣愣地看着田晓慧! 心里狂喜,真的的吗? 老子还没举办过婚礼! 谷秀兰是买来的丫头,直接地捆床上了。 田贵花是姘居,后来直接两家合一家。 现在是女菩萨,我赵大强也能正儿八经地娶一回! “慧,你真帮爸娶黄奶奶?”赵大强有点不相信,“给爸下聘,办婚礼?” 田晓慧呵呵笑道:“当然,爸,咱要正经八百地娶黄奶奶,我给您下聘,办婚礼。” 赵大强确定这是真的后。 喜得直接给田晓慧跪了。 吓得田晓慧也要跪,又大着肚子。 黄奶奶忙喊赵大强起来。 赵大强这才发现失态了。 开始谈嫁娶,黄奶奶想过田园生活。 田晓慧带着赵伟杰,来到赵家村。 拆了老宅的草房子。 找设计师,设计出一套乡间别墅。 别墅盖好装修妥当后,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看, 都赞别墅建得漂亮,看过的人回去后,都开始赚钱,也想建一套这样的别墅。 赵大强和黄奶奶,来别墅参观后,欢喜得不得了。 黄奶奶喜欢这一眼千里的平原。 赵大强喜欢这房子像皇帝的宫殿。 田晓慧开始给黄奶奶下聘。 黄文艳为母亲置办嫁妆。 都忙的不亦乐乎。 正式婚礼那天,在赵家村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田贵花气得带着赵伟胜、元宝,吃了一天的流水席。 又顺了些菜回去,吃了三四天! 算是解了恨! 两番婚礼办完,司语终于也走出了赵家村人的记忆! 偶尔地,赵二奶奶会在僻静处,叹息一声! 傻姑终不是享福的命呀! 田晓慧忙了几天,累倒了! 动了胎气,回到城里不到一周,肚子开始痛。 田晓慧哭喊着:“妈,我见红了!” 田妈妈吓得手忙脚乱地喊田爸爸。 田爸爸立即打了医院电话。 此时的赵伟杰,还在京城的大学里忙毕业论文! 田晓慧刚被抬上救护车。 田妈妈还没来得及上车。 听医生叫道:“生了生了,双胞胎,双胞胎!” 田妈妈连忙喊:“双胞胎?龙凤胎吗?” 医生笑道:“两个男孩,都非常漂亮!” 田校长听了抚掌大笑... 第95章 这借口 赵伟杰结婚后,直接住田晓慧家。 司语带着豆豆、元宝、程程,四个人住在学校院子里。 毛毛忙着跟教授做项目,跟司语说在京城等司语,便不回鸡鸣县了! 赵家二奶奶跟着赵伟帅的车,送来二百斤米,一百斤面。 司语请赵家二奶奶留下吃饭。 边给赵家二奶奶挟菜。 边笑着说:“以后别送粮来,孩子们吃食没问题的。” 赵家二奶奶说:“买的终是没有田里种的好吃,我家程程讨你的便宜太多,给你添了麻烦!” 司语又给程程挟菜,向赵家二奶奶说:“买的也是田里种的呀!程程很努力,并没讨我的便宜,更没给我惹麻烦。” 赵家二奶奶看看桌上吃饭的人。 叹息说:“赵伟杰怎么和你就散了?” 司语不以为然地说:“两个人过日子,要有情才好,我和赵伟杰无情,没必要在一起。” 赵家二奶奶的嘴,靠近司语的耳朵。 小声说:“我听说赵伟杰找了小三,搞大了田老师的肚子,才不得已结婚的。” 司语看看三个闷头吃饭的孩子。 拿起公筷,给三个孩子添菜。 笑着说:“别光吃饭,多吃菜营养才均衡!” 赵二奶奶笑笑,适时住了口。 看看几个脸色红润,眼神干净明亮的孩子。 真是大开眼界。 为人父母都像司语这样,孩子心思纯净,没啥杂念,一心求学,有几个学不好的。 村里的妇女,遇到这种事,非要拉着孩子,去田贵花门上吵闹。 结果孩子心里不是怨便是恨。 眼神一片黯淡,连人都是恹恹的。 程程和豆豆忙忙地吃完,双双跑出院子赶着去上课。 高中的生活紧张而忙碌。 接着元宝也急急去上课了。 司语这才对赵家二奶奶笑道:“别听人乱说,赵伟杰和田老师,两人高中时便相爱了!” 接着叹息道:“要说小三,我倒是插足一对有情人中间了!不是毛毛奶奶出了车祸,赵伟杰也沦落不到娶傻姑!” “赵伟杰和田老师,双双去读大学,两人早就修成正果了,和我还有啥关系。” 司语想着傻姑若不嫁给赵伟杰,不会被赵大强砸得灵魂出窍。 我和傻姑,便不会有这场互换的人生! 现在的自己,应该在京城的四合院里。 和远方共享夕阳红呢! 造化弄人,给了个年轻的身子。 在这小县城里忙着养娃! 我在京城有那么多的亲人,而今都成陌生人了! 傻姑告诉我,司家和赵伟杰,皆可不顾。 除了两个孩子是傻姑的。 傻姑其它的亲人呢? 不会是个被司家领养的孤儿吧! 或许天道可怜傻姑无人怜。 又嫌弃爱我人太多! 才把傻姑送我家去。 又把我送傻姑这里来! 司语挟一块煎豆腐在口里,想得出神,忘了动嘴。 赵家二奶奶以为司语发悲。 连忙安慰说:“司语,不用担心,你长的好看又有学问,不愁嫁的,会有好小伙子娶你的!” 听到赵家二奶奶说话。 司语才发现自己失态! 连忙吃下口中豆腐笑道:“我没什么的,我有毛毛豆豆足够了。” 赵伟帅吃着饭,听赵家二奶奶,跟司语说话。 忽然想起前天看的电视。 专家说司语是开启了基因记忆。 赵伟帅岔开话题,笑着问司语,哎呀!司语。 我看电视了,专家说,你是因为激活了基因记忆。 这也忒奇妙了! 你说基因有什么样的记忆? 我以前看过书,说人的基因遗传带着记忆。 譬如某人怕蛇,是因为原始人,在原始森林里生活的记忆。 专家说你原先是傻的哑的,一锹机缘巧合,开始基因记忆。 估计你的基因老祖里,肯定有天才。 这神奇的基因里,竟然带着老祖的智慧。 我想着我这基因要是开启了。 会是什么样的老祖。 好神奇,你开启了老祖的人生。 忘记了自己的人生。 快说说,你还会些啥? 小时候学过些啥! 司语看着兴奋的赵伟帅。 我去!我要是把我的童年,以老祖的记忆说出。 赵伟帅会不会以为,我身体里住着老祖的魂! 司语笑道,别荒唐了! 我哪懂得老祖的童年。 基因真把老祖的一生。 都放进我的脑子里。 我还不成了老古董! 赵家二奶奶也笑起来。 “我也看那电视,总感觉有点扯,程程说,人身上有好多基因,基因是啥玩意,老祖住里面,那得住多少个老祖,你说扯不扯。”赵家二奶奶看着司语说,“反正我不相信,我听到司家村人说,你小时候被你爸妈打得凶。” “估计打怕了,吓得不敢说话,根本不是哑巴!” 司语笑着点点头。 赵家二奶奶比专家靠谱。 专家忽悠的基因记忆,确实经不起推敲。 司语笑道:“管它扯不扯,我安心过自己的生活。” 送走赵二奶奶和赵伟帅。 司语刚回到院子里。 楚金龙冲进院来。 一把抱住司语,搂得紧紧的,久久不松手。 楚家一直以为司语死了! 给司语做了豪华的衣冠冢。 楚金龙做好司语的衣冠冢后,便离开了魔都。 妹妹生前受苦,被养父母虐待! 又被亲生父母带着养女一起虐待、并杀害。 楚金龙心痛! 伤害司语的是亲生爹娘,泄不了恨,报不了仇。 楚金龙无力又悲伤。 无法面对父母。 楚金龙去了国外的公司。 再也不过问楚氏集团的事。 一心一意经营自己的生意! 楚雄飞和毕翠兰,一直活在悔恨中。 一下子失去女儿,儿子又去了远方。 生活变得孤寂而冷清。 身体也迅速衰老下去。 楚金龙待在国外的公司,正在处理事务。 秦医生打电话,告诉楚金龙,辰国电视正在播出《科学与探索》频道。 “金龙,你快想办法看电视!”秦医生急急地说。 楚金龙好笑:“我有那么无聊吗?去看电视,还去找国内的电视!” 秦医生笑道:“不看电视你要后悔一生,这一期探索的是司语,你妹妹呀!她没死。” 楚金龙手忙脚乱,连忙找视频! 当金龙看到完好无损的司语时,忍不住放声大哭! 吓得约翰手足无措。 金龙连忙打电话给左柏树。 责问左柏树,为什么不告诉司语的消息。 左柏树看到电视播出,知道瞒不住了! 反问楚金龙:“你又没问过我,我哪里知道,司语和你什么关系。” 楚金龙急急地说:“废话少说,司语现在在哪?” 左柏树在电话里笑着说:“司语一直住在学校,一直在学校食堂上班呀!” 楚金龙心里大喜! 连忙让约翰订机票。 一口气儿赶到鸡鸣县。 直奔左柏树办公室。 左柏树看到楚金龙。 “来得那么快,你不会真爱上司语吧?”左柏树惊讶地说完,又警告说,“爱一个人要有能力保护,你那金凤妹妹可厉害了,那一次在校门口——” 楚金龙拉着左柏树:“闲话少说,快带我去见司语,再也没有人敢伤害司语!” 左柏树领着楚金龙,走出办公室。 边走边说:“别把话说得那么满!你那金凤妹妹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有你爸妈,那天车祸可吓人了,不是司语跑得快,司语完了!” 左柏树心有余悸地说:“你爸妈只带金凤走了,都没问问被撞的人。” “你看,那就是司语住的院子。”左柏树指指院子,“我带你去,是我让司语好好苟着,别惹豪门!” 楚金龙扔下左柏树,一口气跑进院子! 看到司语,如获至宝。 抱着再也舍不得放手。 左柏树跟着进院,看到被楚金龙箍在怀里的司语,心里不爽。 看着司语一脸懵逼地样子! 左柏树又“扑哧”笑起来。 一个热情如火,一个冷如磐石。 左柏树扯扯楚金龙。 笑着说:“放开放开,大白天的抱着人家小妇人,过分了!” 楚金龙哽着嗓子,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牢牢地抱着司语不放手。 司语被楚金龙箍得紧,挣扎不出来。 待要动楚金龙关节,又不落忍。 楚金龙爸妈和妹妹不仁,但楚金龙给司语的感觉不错。 有些狠招是对敌不对友的。 司语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左柏树。 左柏树只好扯着楚金龙的胳膊。 继续叨叨:“楚少还是先放开司语,有话慢慢说,你爱得发狂,也得司语同意吧!” 左柏树又想起楚氏集团。 接着叨叨:“你是豪门,爱上小司语,对你无所谓,对小司语是大祸,娶不了还是别招——” 左柏树话没说完。 楚金龙终于缓过激动来。 打断左柏树说:“娶什么娶,司语是我妹妹,亲妹妹。” 左柏树好笑,这借口找的,糊弄自己罢了! 司语想起之前,认了兄妹的事。 笑兮兮地说:“楚大哥,我们虽认了兄妹,终究少了血缘,和亲妹妹终有差别,你先放开我,这要让你亲妹妹金凤小姐看见了,我不得安生了!” 左柏树连忙附和:“对呀对呀,嘴上说得多亲,少了血缘,金凤一怒,司语命便休矣!” 楚金龙怒道:“金凤敢动我家司语一根汗毛,我让金凤死无葬身之地!” 左柏树心里叹道:完了,爱已成魔! 第96章 感觉超好 司语劝着楚金龙松开自己。 三人一起走进客厅,司语煮茶。 楚金龙向左柏树挥挥手。 笑着说:“你忙去吧,我和司语有话说!” 左柏树寻思,这是有私房话说。 看着楚金龙似乎有些疯逼,不会怎么着司语吧? 豪门公子性情不定。 左柏树看向司语,用眼神询问。 司语看看左柏树笑道:“左校长忙吧,不必担心,楚大哥是个好人。” 左柏树见司语毫无惧意,想起在养老院里,田贵花耍赖时,司语的身手之敏捷。 司语既能自保,我又何必惹这豪门恩怨。 豪门是非多,离得越远越好! 左柏树告辞出去。 司语在魔都遭难时。 是楚金龙救了她。 司语对楚金龙没有恶意,还有莫名的信赖。 楚金龙在司语眼里,是那种务实而有底线的富家公子! 司语想起楚金凤。 唉!真是一娘生九等。 有神亦有魔。 司语端起茶盏,递给楚金龙。 “楚大哥,尝尝我煮的茶。”司语看向楚金龙,微笑着说。 司语看到楚金龙的眼睛。 正满含爱意地盯着她。 眼里的宠溺能把人化了! 司语好奇:“楚大哥,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楚金龙放下茶盏:“司语,别叫楚大哥,叫我哥哥,我是你亲哥哥!” 司语有点好笑:“金凤呢?你做我亲哥哥,金凤愿意吗?” 我去!亲哥哥要血缘的好不好!! 楚金龙起身,走到司语身边。 看着司语,热切地说:“司语,你听我说。” 楚金龙把司语被奶娘偷换的事。 细细地向司语讲了一遍。 司语懵逼! 现实生活真是比小说更是狗血! 傻姑是楚氏千金,让潘贵枝换了。 从此由至尊宝贝,变成枯叶败草。 养父母虐待罢了! 还被亲生父母联合假千金,受一场大辱,又经一场生死! 司语想起楚雄飞、和毕翠兰。 想起“一天一碗粥吊着,等金凤不惧了,处理了!” 傻姑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爹妈! 司语看着楚金龙。 真心不希望傻姑是楚氏夫妇生的。 自己顶着傻姑这身子,认没有道德底线的楚氏夫妇做生身父母。 臣妾做不到呀! 司语疑惑地说:“不用做亲子鉴定吗?凭血型就笃定了!” 楚金龙非常确定地说:“不用,凭你耳后的凤凰胎记,凭你血型,凭你不留疤痕的体质!” “司语,你和我回去,我们去拆了你的衣冠冢,哥哥带你回楚氏,让你认祖归宗!”楚金龙热切地说,“爸妈看到你,肯定乐坏了,再也不用活在悔恨中!” 妹妹现在安好! 楚金龙想起每次,父母打来视频时,显得苍老而悲切的爸妈。 以前以为司语死了,所有的怨恨让楚金龙蒙瞥了眼睛。 对爸爸妈妈悔恨难过的样子,皆不为所动。 此刻看着漂亮的妹妹毫发无损。 对爸妈所有的怨恨,忽然间便烟消云散了。 还有点心疼爸爸妈妈。 无论爸爸妈妈对别人做过什么。 对自己的儿女,都是当着至尊宝贝的呵护呀! 现在司语若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爸爸妈妈和我,必然用自己的性命,呵护司语余生安逸! 一家四口聚在一处,血脉相连,亲情温暖,其乐融融! 楚金龙快活地看着司语。 想着司语也会答应,司语应该会原谅爸爸妈妈,也会接受爸爸妈妈的。 如果是傻姑,司语不知道傻姑会怎么选择。 司语经历过魔都颠覆三观的折腾。 是不愿和这种父母成为一家人的。 司语换位思考,若司语在楚氏夫妇位置。 绝不会因自己的孩子,不问是非地蹉磨别人的孩子,并置别人的孩子于死地的! 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司语摇摇头:“别呀楚大哥,如果你真是我哥哥,我也只认你一人。” 楚雄飞和毕翠兰还是算了! 司语想起被劫持的那些事,心有余悸! 楚雄飞和毕翠兰没有底线,视人命如草芥。 让他们守着衣冠冢,悔恨悲伤去吧! 司语余生,都不想和楚氏夫妻有交集。 亲贤臣,远小人。 不合群的人,不必非得圈在一处。 楚金龙惊讶地看着司语:“妹妹,你不想认祖归宗,不想认爸妈?” 司语看着楚金龙,微微一笑。 问楚金龙:“你愿意认杀你两次的爸妈吗?” 现在才知道,那天的车祸是奔她来的。 司语想起那天晚上,不是自己判断准确,身手敏捷,早成地下鬼了! “哥哥,留着那衣冠冢,让楚氏夫妇守着吧!”司语叹道,“这是他们该得的,任何人犯错都有代价,他们的代价便是女儿死了,死在他们自己的谋划中,让他们对着衣冠冢悲伤去吧。” 楚金龙执起司语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看着司语,带点祈求地说:“真的不能原谅他们吗?” 司语点点头:“我不原谅,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第一次,楚氏夫妻当着我的面命令,一天一碗粥吊着我的命,等金凤折磨够了,直接处理掉,骨灰扔垃圾桶!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坟上的青草,应该几度春秋了!” “况且还有二次谋杀,我若躲得慢些,早灰飞烟灭了!”司语以劫后余生的口气笑道。 说完,带点轻蔑地看着楚金龙。 真是未经他人苦,却要他人善! 楚金龙想起楚金凤发过去的视频。 看着姣姣如花的妹妹,曾经受过那样的羞辱。 楚金龙特别地心疼,忍不住伸手再次抱住司语。 “好的,妹妹不认就不认。”楚金龙哽着嗓子说,“未经妹妹苦,哥哥不劝妹妹善。” 司语听到楚金龙这些话,心里开心。 傻姑的哥哥,真是个疼妹妹的好人! 亦如远方待自己。 每到司语做出决定时,远方屈服后,总会找出自己错的理由,来证明司语的正确。 司语在傻姑的人生里,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宠傻姑的亲人了。 开心地笑着说:“哥哥,我们好好坐着说说话。” 楚金龙听司语喊哥哥的声音。 真是特别地悦耳好听。 楚金龙放开司语,重新坐下。 司语重又递给楚金龙一盏茶。 自己也端起一盏,抿了一口。 司语心情愉快,穿越到傻姑的身体,独立奋斗到现在。 终于有了与这具身体,有着血脉相连的依靠。 自小到大,被远方宠着长大。 到赵家村的傻姑身上,一直有种独立风雨的孤独。 魔都遭难时,曾在楚金龙的呵护里,有过瞬间的安逸。 但那一种安逸是陌生人的给予,有种无功受禄的惶恐。 现在才知道,那安逸,是来自这具身体的亲哥哥的爱。 司语的心,忽然感到特别的暖。 终于明白,以前的同学同事,提起自己的亲哥哥时,那种亮闪闪的眼神,小傲娇的表情。 做人妹妹的感觉超好吔! 又想起楚金凤。 “哥哥,既然识破了,金凤怎么处理的?”司语自自然然地称呼哥哥。 “金凤和施南生、还有潘贵枝,都被爸爸软禁在庄园里,说等阿强出来,交给阿强带老家去。”楚金龙慢慢咽下口中茶说。 司语听阿强说过,他家在大山深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我去!真狠。 自己养大的,送大山深处去了! 别人找不到的大山深处,自然也是楚金凤出不来的地方 没血缘的亲情,是精美的瓷器,说碎就碎呀! 司语想想,金凤的结局也还不错。 当初以为金凤是亲生的,是直接要我的命呀。 对金凤还是算仁慈了,阿强有个几百万。 和金凤在深山里,过的也是闲云野鹤的逍遥。 楚金龙打算放下生意。 专心地陪司语在学校住几天。 好好享受兄妹情。 放晚学的三个孩子。 回到家里看到楚金龙,忍不住都吓了一跳。 程程悄声对豆豆说:“你爸整个后妈出去,大婶也给你整了个后爸回来!” 元宝小声说:“豆豆这后爸,比亲爸更帅,还贵气,你俩细细瞧瞧。” 豆豆和程程奇怪:“瞧出啥来了?” “这个后爸,和大婶长得有点像呀!”元宝贴着两人耳朵,小声说,“这种叫夫妻相!” 豆豆和程程,看看司语,又看看楚金龙。 别说,还真有百分之六十相似度。 司语笑着向三小招手。 “都过来,豆豆,这是舅舅。”司语先拉了豆豆,又拉过程程、元宝说,“你俩称呼楚舅舅。” 程程、元宝连忙行礼:“楚舅舅好!” 楚金龙摸摸程程、元宝的头,夸了几句。 忙转身拉过豆豆。 十三岁的小姑娘,长得明眸皓齿,非常好看。 楚金龙宝贝得了不得。 这可是嫡嫡亲的外甥女呀! “司语,我做舅舅了,做舅舅的感觉真好。”楚金龙欢喜地说,“还有毛毛,我什么时候去见毛毛?” 豆豆仰起脸,看着楚金龙笑:“您真是舅舅,不是后爸?” 司语扑哧笑起来:“什么后爸,乱七八糟地胡说,这是舅舅,妈妈的亲哥哥!” 程程向元宝看一眼,两人缩起头,悄悄走向自己房间。 原来是豆豆的舅舅,长得像就对了! 刚刚真是胡说八道了。 豆豆开心地向楚金龙笑道:“您真是我舅舅!太好了,我有舅舅了,我舅舅好帅呀!” 楚金龙抱起豆豆,原地转了三圈。 欢快地笑:“我有外甥女了,我外甥女长的好美!” 司语笑着看舅甥俩互捧。 这才是血缘! 三分钟的陌生,一辈子的亲情! 豆豆和楚金龙,原汁原味的舅甥情,表露得真实而自然。 我和毛毛,换了芯便只剩生物学上的血缘了。 但人是后天相处的。 有这层血缘自然能相处成亲人。 “快说说,我们豆豆喜欢什么,舅舅给豆豆买。”楚金龙抚着豆豆的头顶,眼里满是宠溺。 豆豆的心里暖暖的,有舅舅的感觉真好! “喜欢舅舅健康帅气,我什么也不要,只要舅舅永远帅气好看,健康平安!”豆豆虔诚地说。 楚金龙眼里闪了泪花。 好单纯可爱的小姑娘。 妹妹好,培养的孩子也好! 多少人为了钱财坑蒙拐骗。 可妹妹一直努力地凭自己,努力地生活。 小外甥女不求物质,只求我好! 楚金龙看着豆豆笑道:“舅舅也愿豆豆,美丽安康。” 司语心里欢喜。 去厨房冲了五杯牛奶。 喊元宝和程程出来。 司语笑着把牛奶放到桌上。 “来,一人一杯晚睡牛奶,喝了休息。”司语招呼孩子们喝牛奶。 喝完牛奶,司语对楚金龙说道:“哥哥,你今晚带着元宝、程程睡东屋可好!” 楚金龙乐呵呵地说:“成,楚舅舅带你俩睡觉。” 程程和元宝,连忙冲向东屋。 抢着给楚金龙铺床... 第97章 渣男 豆豆读高三的第一学期。 门卫室打电话给司语,说有个叫司风的人找。 司语都忘了司风这个人。 后来才想起来,去京城参加考试时,见过的姗姗的男友。 傻姑是姗姗的小姑子。 司风是傻姑的哥哥。 傻姑曾附在司语的耳边,告诉过司语,她跟司家没关系。 楚金龙已经告诉司语,当初司家换女的事情。 这个司风便是养娘的儿子了! 司风找我干吗? 司语本不想见司风,司风跟我没关系。 忽然想起司风是姗姗的男友。 姗姗是司语疼爱的外甥女。 为了姗姗,司语觉得应该见见司风! 司语来到校门口。 司风忽然冲上来抱住司语,激动地哭了! 司雨真没死,比几年前见到的更美更好看了! 司风激动坏了。 抱着司语,好如抱着稀世珍宝! 曾经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泪湿枕巾。 回忆梦里,抱着司雨在云雨里欲死欲仙的情景。 睁眼看看空荡荡的屋子,想起那样一个美好的身体,竟然灰飞烟灭。 多少次后悔,没有在司雨生前,要了司雨的身子 而今终于要成为现实。 “司雨,你没死,太好了!”司风哽咽着说,“哥哥以为你死了,看电视才知道,原来你好好的。” 看到司风那么激动,司语好奇。 司语挣脱开司风,难道司风不知道,傻姑不是亲妹妹。 司风把自己当亲哥哥了! 这种没有血缘,亦没有爱情的身体接触。 给了司语一种极不安全的感觉。 “找我有事?”挣脱司风怀抱后,司语笑着问。 司风抹了把泪:“去你住处再说!” 司语想着,可能司风真不知道傻姑不是亲妹。 否则不会看到活着的我,激动得涕泪横流! 好吧,既然是亲哥哥找来。 冲这失而复得的真情流露,姐也得好好招待一番。 司语领着司风,向学校里走。 司风看过电视,知道司语上了节目,没有死,当时开心得又哭又笑! 姗姗也激动,把司风对司语的感情,看着是兄妹情深。 支持司风去看司语。 司风乐坏了! 司语带着司风向小院走。 碰到孟丽雅。 孟丽雅笑着夸张地说:“司语,我的天,又领来一个帅哥,这个帅哥又是你啥朋友?” 司语笑着指指司风:“这是我哥,名叫司风!” 孟丽雅看着帅气斯文的司风。 口里啧啧:“司语,你哥长得帅帅的,哇靠,司语身边都是好看的男人。” 司风心里嘀咕,司语身边有很多“蝶”吗? 鲜花有蝶来扰。 我得抓紧地拿下司语的曼妙的身子! 又听孟丽雅说:“赵伟帅呢,今天没来?” 司语乐了:“喜欢赵伟帅,你去追呀!” 孟丽雅疑惑地笑道:“你蹬了赵伟杰那帅哥,不是对赵伟帅有意么,我怎可夺人之爱!” 我去!司语抚额。 我啥时蹬的赵伟杰,又什么时候爱上赵伟帅! 司风醋意顿起! 蹬了赵伟杰? 这意思是和赵伟杰散了! 又爱赵伟帅?意思是司雨心里有了人! 雨儿置我于何地! 雨儿既然单身,理应为我所有,别人休得。 司语笑起来:“你放心去追,赵伟帅不是我的菜,我不爱赵伟帅!” 孟丽雅欢喜道:“真的吗?那我可追了!” “等着吃你们喜糖。”司语说着,带司风进了院子。 孟丽雅小雀儿似的,跳跳蹦蹦地跑了。 司风听到司语说不爱赵伟帅,心里大喜。 雨儿爱的依然是我。 进了堂屋,司语笑着对司风说:“你先坐,我去沏茶。” 司语说着,转身去拿茶具。 司风看着司语线条优美的身材。 欲火已起,想着雨儿终是爱我的。 想尽快占有,司风没有坐下。 而是从后面上来,搂住司语。 司风带着缠绵而痴迷的声音。 对着司语说:“你是风,我是雨,雨儿,哥哥爱你!” 司风在司语的耳边喃喃低语:“雨儿好美,一剪梅花万样娇,斜插疏枝,略点眉梢,轻盈微笑舞低回——” 说着用嘴轻轻地咬住司语的耳垂。 司语心下大惊。 我去!这是求欢的节奏。 司风是傻姑的哥哥! 难道司风知道傻姑不是亲妹妹? 司风对傻姑有想法? 傻姑和司风有前情? 一脑门的问号! 可又统统不知呀! 不管知道不知道,司风绝对不该向我求欢呀。 司语连忙轻声呵斥:“放开我,你是哥哥,不可以的。” “可以的,雨儿你忘了?”司风转过司语的身子,看着司语的脸说,“你爱我,我也爱你,你是雨我是风,我们风雨不分离。” 司语茫然地看着司风。 傻姑和司风爱过,傻姑不是傻子? 楚金龙只说换过,没说傻姑后来怎么成了傻子? 司语愣症的时间。 司风温柔地亲了一口司语的额头。 司语连忙伸手抹一把额。 我去!这个浪徒子。 司风却趁机把司语推靠墙上,伸手把司语双手,拉到自己腋下固定住。 “雨儿,你忘了?”司风用柔得滴出水的声音,低低地说,“是我让你装傻,逃开爸妈的折磨的!” 司语算听明白了! 司风应该告诉过傻姑,两人不是亲兄妹。 所以傻姑告诉司语,她和司家没关系。 我去!傻姑不会和司风有一腿吧。 两人有情也和我无关呀。 身子是傻姑的,灵魂终是我。 和谁云雨交欢,得我这魂儿说了算。 我不愿让这具身子,成为滥交的载体。 司语抬起头说:“你是风,我不是雨,更不是你的雨儿,我是诗语的语,语言的语。” 司风温柔地笑着:“那是雨儿失忆了,朦胧里只记得雨的同音,司雨和司语,都是哥哥的爱人!” 司风说着俯下头,去找司语的唇。 今天要和司语合体,完成从爱情到肉体的告别! 希望司语生一个属于他俩的孩子! 算是他们爱的结晶。 司语连忙躲开司风的唇。 心里想起起姗姗,姗姗怎么找了个渣男! 司风原来还和傻姑有过情欲。 现在还在牵扯着一段龌龊的过往。 司语看着司风满是情欲的脸。 “姗姗咋办?你不爱姗姗?”司语认真地问,司语更关心姗姗。 姗姗是司语的外甥女,也是司语疼爱的孩子! 大姑姐夫妻唯一的掌上明珠。 一个单纯热情的女孩,司风的家世根本配不上姗姗。 司风和傻姑再有一腿。 岂不是更配不上姗姗! 姗姗怎么会爱上司风? 司风又来找司语的唇,并低声说:“雨儿,你是我的爱情,姗姗是我的婚姻!” “你的爱情和你的婚姻,可以分裂?”司语看着司风的脸,“要我做你婚外的三儿?” 司风迷醉地看着司语,雨儿长的真好看。 鲜嫩的唇似小樱桃,咬在口里一定香甜可口。 雨儿生出的龙凤胎,似金童玉女。 我和雨儿的孩子,得该有多漂亮啊! 肯定比毛毛豆豆更好看。 我和雨儿的孩子,会承下楚家的富贵。 不,我和雨儿若有了孩子。 金凤不露馅,我也要去拆穿她! 司风去逮司语的唇,身体某处还支起了小帐篷。 急急地要行云布雨 司风柔声地说:“雨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司语连忙要躲开。 生你个头呀! 我去!姐给你生个孩子,单独帮你养着。 你再去和姗姗结婚,一坑二 我去!傻姑什么脑袋,爱上这玩意儿。 姗姗又是什么脑袋,爱上这玩意儿! 司语冷了脸:“司风,别那么不要脸,姗姗对你那么好,你还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司风伸手箍紧司语:“我今天要了你,全了我的爱情,以后的婚姻里,我会对姗姗一心一意的!” “你这脑袋被驴踢过吧!”司语冷笑,“我凭什么给你?” 司语觉得司风不可理喻:“我都不记得你,跟你有什么情?放开我。” 司风愈发箍紧司语:“雨儿,我要你,我要你!” 司语是过来人。 知道司风精虫上脑了! 急欲挣脱,动腿时才发现,腿被司风的腿固定地抵在墙上。 双手又被司风双臂固定在腋下。 司语的后背被抵在墙上。 退无可退! 司语用不了力,暴喝道:“放开我,再不放,我要喊人了!” 司风不说话,直接去吃司语的嘴。 司语扭头躲开,准备用头去撞司风的下颌,找角度让司风下颌关节脱臼。 好趁司风护痛松檞时,卸司风的臂关节。 司语调好角度刚要撞。 忽听一声断喝:“混蛋!” 随着声音,司语看到赵伟帅握着的拳头,砸向司风的后脑。 赵伟帅伸手拉过司语,前后看看:“没事吧?” 司语捋了一把头发:“没事,你咋来的?” “我来看看你们。”赵伟帅说着,去看地上躺着的人,“司语,这不是你哥吗?” 赵伟帅想起在京都时,那个满口小姑子的女子,身边站的男子,正是这地上的小子。 糟糕! 要是某天,真的和司语百年好合。 今儿捶了大舅子,以后如何相处! 赵伟帅有些懊恼地说:“这可咋好?我还以为是谁要非礼你,却不知道是你哥哥。” 又想不对呀! 刚刚这哥哥的样子,看上去不雅。 赵伟帅眼睛看向某处,小帐篷还没落下。 司语这哥哥动机不纯呀! 赵伟帅看向司语:“你哥刚刚——” 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好讲。 司语看赵伟帅窘迫的样子。 “刚刚谢谢你。”司语微笑着说,“这是司风,说是我哥哥,又说是和我没血缘的哥哥!” 没血缘? 赵伟帅明白过来。 想起司家村人说的,司南生夫妇虐待司语的事! 这就说得通了! 原来不是亲生的。 赵伟帅想起刚刚看到的。 又想起京都那个喊小姑子的女子。 忍不住用脚踢踢司风说:“渣男!” 第98章 格式化 司风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司语,正笑兮兮地和赵伟帅说着什么。 司风大怒,潜意识里认为司语是自己的。 自己的女人心仪别的男人。 奸夫淫妇! 人之惯性,必须地暴打奸夫。 司风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站了起来。 顺势冲向赵伟帅,伸拳向赵伟帅头上砸去。 司风只有一个信念,要一拳砸碎奸夫的脑袋。 赵伟帅正和司语说话。 对突然而至的司风的拳头,是猝不及防。 甚至还有点懵! 就在司风拳头,即将砸到赵伟帅头上时。 司语从侧面,伸手扭住司风握拳的手臂。 以最快的速度,卸了司风的臂关节,司风的手臂垂了下来。 司风回头,愣怔地看着司语。 就在司风愣怔的当儿。 司语又卸了司风另一手臂关节。 司风的双臂,无力地垂下。 懵逼地看着司语,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去!有这么护奸夫的! 赵伟帅此时才反应过来。 连忙抬脚向司风踢来。 司风迅速闪开,趁势用腿攻击赵伟帅。 司语伸腿,巧妙地踢脱了司风的膝关节。 司风跌坐地上,再次懵逼地看着司语。 大有弃夫的丧心欲绝。 雨儿这是彻底背叛我了。 又想着娇娇弱弱的雨儿,啥时有这身手? 会卸人关节! 我去!这关节脱臼了。 人的关节脱臼后,便动不得了。 动则痛! “雨儿,你什么时候有这身手?”司风绝望而吃惊地问。 司语蹲下身子。 看着司风说:“我不是你的雨儿,我是司语,语言的语,你别胡闹,你的风你的雨,跟我啥关系也没有,我只知道我是司语。” 司风难过! 雨儿就是语儿,司语就是司雨。 同是一个人,换了名儿怎么会如此绝情绝意? 改名儿还改了性情! 那个柔情似水,小鸟依人的小美人儿。 忽然成了个带刺的小美人,带的刺,还专刺曾经的小情郎。 司风哀怨地看着司语。 恨不得把司语揉碎,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让雨儿再也无法背叛我! 司语站起身,看着司风笑着说:“至于我什么时候有这身手,我也不知道,我反正有这身手了!” 咱这身手说不清。 赵伟帅看着司风。 傲娇地说:“专家说了,司语这是基因记忆,司语激活基因后,基因里的东西,都好比是与生俱来。” 司语点点头,电视播出来也有好处。 所有的非疑所思,都由疑人自解! 司风看着司语,激活基因,成了最优秀的人。 把原来的自己格式化了! 格式化后,原来的记忆皆被清除! 啊呀!这个全新的司语,若对我有半丝记忆,我亦能唤出司语曾经的痴情。 司语若对我有情,我得了司语,余生福兮! 司风仰起脸,看着司语。 可怜巴巴地说:“司语,你真不记得和哥哥的事,对哥哥一点也不亲了!” 那个一直依赖我,全心全意信我的雨儿,难道真的没了,被彻底格式化完毕了。 曾经,真的都被基因抹去了? 司风想起司语曾经以他为天,以他为全世界! 现在对他却如大敌! 司风深深地不甘! “司语,你爱这小子?”司风指指赵伟帅,看着赵伟帅问。 赵伟帅紧张地看着司语。 希望司语说出喜欢! 第一次看到小姑娘瘦小的身子,罩在宽大的t恤里,舞着个棍子! 便心生怜爱,再难忘记! 后来,在一起学数学参赛。 司语慢慢地走进赵伟帅的梦里! 好朋友妻不可欺。 赵伟帅不敢有非分之想。 但喜欢和司语待在一处。 便以君子之交来往着。 现在赵伟杰另娶他人。 赵伟帅有了机会,又怕司语不愿意。 被人说了闲话,两人皆难相处了! 便常以见孟丽雅的借口,来看看司语。 今儿躲过孟丽雅,看到孟丽雅从司语院子出去走了。 赵伟帅才敢到司语院里来。 正好看到司风不轨,冲了进来。 现在听司风问话。 赵伟帅面上平静,心里浪起! 司语看着司风说道:“我不爱他,他名赵伟帅,我和赵伟帅只是朋友!” 赵伟帅心里有点遗憾。 同时又松了口气,有点庆幸。 退而求其次地想着,不爱也罢了,千万不能讨厌。 司语说是朋友,朋友更好。 歌里唱的,朋友朋友一生一起走! 朋友也可以相处一辈子的。 做朋友能正常见面,也是天道相怜了! 赵伟帅看着司风,又是一副小傲娇的得意。 “对,我们是朋友。”赵伟帅乐呵呵地说。 司语看一眼喜气洋洋的赵伟帅。 做个朋友,有必要傻乐吗? 司语又转向司风说:“记住,我和你没有过去。司风,爱姗姗就要一生忠一人,不爱姗姗就趁早离开。” 姗姗不能受伤害! 司语还有点庆幸,亏我穿来。 给傻姑换了芯。 不然的话,司风给傻姑合了体。 傻姑再给司风生个小豆丁。 哪一天窗户纸捅破了! 姗姗发现司风养着小三、儿子,还有另一个家。 不发疯也气傻了! 姐跟傻姑换了芯。 姗姗对司风死心塌地,也不至有恶心事发生! 不过吗,还是祈祷天道。 快快拆散司风和姗姗这一对,让这俩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谁知道司风除了傻姑,还会不会对别的女子,再生心思。 我去!蝶终不会留恋一朵花! 司语半含鄙夷地看着司风。 这玩意儿还是离开姗姗好。 姐进京后得拆这孽缘。 司风看着司语对他,显出一副陌生而鄙夷的表情。 司语脸上,全无半点柔情! 司风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可奈何。 司语刚刚这身手矫健的样子。 司风想着自己根本占不了便宜。 唯有认命地叹道:“怎么就失忆了,激活基因记忆,竟然把过去抹了!” 司语更加鄙夷! 我去!不把记忆抹了。 做你的三儿,再给你养娃? 想的美,做你的大头梦呢! 司语不接司风的话。 笑着说“谢谢你告诉我,原来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司语乐滋滋地说:“我给你关节复位,你老老实实回去,从此以后,我和你们司家便没了关系!” 连司风也知道没血缘关系。 对司家便可完全抛开。 再见到那对夫妻,更不用理了。 司氏夫妇不是好人,楚氏夫妇亦非善人。 傻姑这双亲,生她的养她的,皆非善类。 司语想着两者全抛,活得自自在在挺好。 司风听司语说没关系了! 吓了一跳。 这样一个美貌与才华并存的女子。 怎么着也不能没关系了! 早知道,不告诉司语没血缘关系了。 不应该那么猴急! 让司语以为是亲兄妹,可缓缓图之。 应该在司语不设防时,迷昏后再成事的。 现在司语知道没血缘了! 司语这意思,以后不来往,直接断了。 不可断,不可断! 司风连忙说:“没有血缘关系,还有抚养关系,你是我们家的养女。” 司语不屑,还扯啥养女关系。 偷换来的,冒的是亲生女的名头。 楚金凤才是司家的亲生女。 我这个养女,没有收养关系不成立。 哪天,想以养父母之名找我赡养,得找法院去告! 告也未必赢。 我跟司家毫无相干。 司语摇摇头,笑兮兮地说:“我不记得的事,当然不认,我和你们家没关系了!当然,你们家要是拿了啥判决书来,要我履行赡养义务,我必不逃避。” 小样,我看司家拿什么去告。 告了必暴出楚金凤,楚金凤失了千金的身份。 凭那德性,还不生吞了司家! 司语脑补飞扬跋扈的楚金凤。 狂斗司家夫妻的画面。 必然十分有趣! 司风看着神游的司语。 叹了口气:“随你吧!” 司语回过味来。 这是认命了? 司语看看落莫的司风。 笑兮兮地伸手,给司风所有关节复位。 “你站起来试试,应该没问题了。”司语向司风做了个起的动作。 司风先动了动手臂。 咦!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又伸伸腿,腿也没不舒服的感觉。 司风看了看司语,真是不可思议。 这脱臼的关节,竟然无一点损伤。 雨儿这格式化后,除了数学,还多了一门骨科的本事! 司风弹跳起身,旋转两个圈儿。 看着司语,心里有了惧意。 丫头不知道还有多少手段,不敢尝试。 司语笑兮兮地看着司风,向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风无言地转身。 慢慢地走出院子! 来时,满满的激动和自信。 走时,满满的挫败和失落! 第99章 离开好呀 看到司风出了院门。 赵伟帅这才放下心来。 示意司语坐下。 “司风这德性,估计司家父母的德性也未必好!”赵伟帅不放心地说,“万一哪天,真告了你,再以赡养的名义缠着你,司风便可以以看父母的借口,再接近你!” 说到这里,赵伟帅担心起来。 “司语,你得小心。”,赵伟帅有点紧张,“俗话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呀!” 以后司家养父母,以赡养的名义。 搬来司语家里住,饮食起居皆在一处。 那司风必也来去自由,若生了坏心事。 司语岂不在劫难逃! 赵伟帅越想越怕,思量着能让司语安全之策。 司语没注意赵伟帅的紧张。 转身去拿了茶具。 沏了两杯茶,递一杯给赵伟帅。 自己端起一杯,轻轻抿一口,慢慢地咽下。 体会沁入心脾的茶香。 司语才笑着开口说:“告不了,他们没有收养关系。” 赵伟帅提醒司语:“事实收养,法律也承认的。” 司语想起楚金龙说的调包计。 这偷偷换人娃是违法事。 违法的事,是无法合法化的。 傻姑是楚家女的事,暂时司语也不想对外说。 因为司语不想跟楚家扯上关系。 只想安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便对赵伟帅笑道:“不想这事,等他们告了再说。” 正说着,孟丽雅走了进来。 看到赵伟帅,孟丽雅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伟帅想着先跟司语说过,是从孟丽雅的校医室来的。 只好对孟丽雅说:“去你校医室,没找到你,便来司语这里坐坐。” 司语去沏一杯茶,端给孟丽雅。 孟丽雅喝着茶,想着自己和赵伟帅做朋友,是奔着结婚去的。 赵伟帅每次见司语,都说是找我孟丽雅顺道来的。 作为女人,我是看出来赵伟帅意不在我, 赵伟帅意在司语。 司语对赵伟帅是否有意呢? 先时,我问过司语。 司语说不爱赵伟帅,让我尽管追。 不知司语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是喜欢赵伟帅的。 孟丽雅想着,莫如趁三人都在。 把事情说破了。 省得玩暧昧打哑迷浪费青春。 若司语当着赵伟帅的面,说了不爱赵伟帅。 看赵伟帅如何反应! 孟丽雅把玩着茶盏。 笑兮兮地看着二人说:“到底是去校医室找我,还是特特地来找司语?” 说着看向司语:“司语,赵伟帅是不是喜欢你呀?” 司语连忙说:“赵伟帅不是喜欢我,我和赵伟帅只是普通朋友,我对赵伟帅,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孟医生要是喜欢赵伟帅,尽管拿下!” 我去!孟丽雅先前问过。 我都说了不喜欢, 现在再次问起,估计认为我和赵伟帅玩暧昧呢。 司语想着君子之交淡如水。 不可淌混水污水。 而今的我,可是赵伟杰的下堂妇,别在这学校,让人说出是是非非来。 司语向孟丽雅笑道:“豆豆考完大学,我会离开鸡鸣县,我随豆豆走的,我不会在这里爱上任何人!” 这话也是说给赵伟帅听的。 司语不希望赵伟帅,因她而误了终身大事! 想让赵伟帅和孟丽雅都明白,司语不属于这里。 孟丽雅听了欢喜。 司语若离开,不在这鸡鸣县待了。 赵伟帅必被我孟丽雅拿下。 司语是司家村的,生于斯长于斯。 出去若不回来还好! 出去三二年再回来,赵伟帅还有想头。 我终是拿不稳的。 孟丽雅看着司语,得问个清楚。 是走了回,还是走了不回。 孟丽雅笑兮兮地说:“司语你随豆豆走,以后还会回来么?” 司语想着,还回来干吗? 这里又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更没有我半个亲人! 生物学上的两个孩子,都离开这里了。 我当然不会回来。 司语笑道:“当然不会回来了。” 又强调说:“余生都不会回来!” 忽听门外人说:“真的吗?太好了!” 司语懵逼地抬起头。 什么人这么期望我离开? 姐就那么遭人恨! 看到田晓慧推着双胞胎婴儿车,站在门口,正对着司语笑。 田晓慧去找孟丽雅开药,结果孟丽雅不在。 有人说,看到孟丽雅去司语家了。 田晓慧便推着婴儿车来了! 进院门,看三人在喝茶聊天。 三人都没看向外边。 田晓慧在门口听了两句,听到司语说余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想到赵家村人,还有人念叨着司语。 尤其赵伟杰那三个亲婶子,貌似喜欢司语比喜欢她多些。 赵家二奶奶,更是对司语赞不绝口。 元宝跟着司语读书,赵伟胜亦感激不尽的! 最不能忍的是赵伟杰,睡梦里叫着司语的名字,还哭醒了! 田晓慧看着赵伟杰泪眼迷蒙的样子。 也不好强去谴责! 本来强上赵伟杰,只是想要个孩子! 却意外地得了婚姻。 这婚姻是司语送的,却未必是赵伟杰甘心的。 任何一个正常老实的男人,有那样一个可人儿为妻,还有一对金童玉女似的儿女。 有几个还去想别的女人,离开家再成一个家。 当时在小院里,再傻的女人也看得出。 是司语推出的赵伟杰,不是赵伟杰想离开那个家。 赵伟杰为什么隐忍着,答应司语娶田晓慧。 田晓慧不知道个中原因。 本以为司语另有所爱,可赵伟杰结婚后。 未见司语与任何男子有纠缠,一直云淡风轻地过着平淡的日子。 司语住在这里,一直不婚,对田晓慧便是个威胁。 虽然田晓慧知道,赵伟杰是个老实人。 既然和田晓慧成婚,必不会背叛遗弃。 可赵伟杰夜半梦里,哭的是另一个女人。 有几个女人愿意老公同床异梦! 又有几个女人,管得住老公的梦! 田晓慧不忍谴责赵伟杰的梦,更不好来责难司语。 司语要是真的离开这里,并永不回来。 在岁月的打磨下,司语这个人,这个名字,都会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慢慢远去直至消失。 司语若不走,在这里一直出现。 怕娃他爸以后毕业回来,天天看到司语。 别再生出情愫,一心二分。 心属司语身属田晓慧,来个人格分离。 这样的赵伟杰对家不好,对儿子的成长更不好! 司语远离,便成为赵伟杰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久了便忘了! 时间是最好的绝情刀。 田晓慧本是个直肠子的人。 心里想着司语远走,再不会回来,是人生第一大快意事。 开心事不便憋着,喊出来才能更开心。 所以便叫好了! 三个人看到是田晓慧,再看到小车里的双胞胎,都笑起来。 司语走过去,帮田晓慧把婴儿车推进来。 忙着去沏茶。 赵伟帅和孟丽雅,则放下茶盏。 乐滋滋地去逗着双胞胎。 两个七八个月大的小婴儿。 脸上一半赵伟杰的影子,一半田晓慧的影子! 有着赵伟杰的白净,有着田晓慧的胖乎乎。 甚是萌萌哒的可爱。 赵伟帅和孟丽雅,努力地对着两个小萌娃,做出各种怪动作。 想逗乐两个小萌娃。 司语给田晓慧沏了一盏茶,端给田晓慧笑着问:“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田晓慧看着两孩子,无比满足地笑道:“大宝田田,小宝赵赵,大宝跟我们家姓,爸爸给起的名田杰伟,把赵伟杰的名倒过来用的;小宝跟赵伟杰姓,爸爸给起的名赵启赵,振兴赵家的意思。” 司语点点头,赵启赵,意思是赵家从这个孩子开启。 两个孩子,都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不去看赵伟帅和孟丽雅做出的怪模样。 只盯着走过来的司语。 司语看向两个小婴儿。 刚要开口唤他俩的名字。 两个小婴儿,却忽然向着司语“呵呵”笑起来。 还输出一串咿咿呀呀的婴儿语。 司语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孟丽雅和赵伟帅听着萌娃婴语。 都向着司语输出。 连忙又去逗弄,想让孩子看看自己,再对自己笑一笑。 奈何双生子只盯着司语,咿咿呀呀地又笑又叫。 伸着小手挺着身子,求抱抱的姿势。 田晓慧看着司语笑道:“司语,崽崽是第一次见你,咋那么喜欢你,还求你抱抱!” 第100章 捷足先登 七月,豆豆和程程的高考成绩出来了。 豆豆成了市文科状元,拿了五万块钱奖金。 程程得了县文科状元,拿到一万块钱奖金。 两人都对法学产生浓厚的兴趣。 豆豆填了京大法学系。 程程填了京都人大法学系。 司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鸡鸣县。 赵伟帅把赵二奶奶,还有赵伟胜,都带了来。 元宝巴巴地看着司语,元宝才读到初三。 司语不会为元宝,再留在鸡鸣四年的。 赵二奶奶喜气洋洋地,把家里带的粮食田里果蔬等,一股脑儿地向下搬。 司语连忙阻止,这是千里奔京城。 带不了多少东西的。 赵二奶奶恨不得身家性命,都交给司语,以报答司语对程程的恩情! 程程考了鸡鸣县的状元,这是赵家二奶奶这一支,向上数多少代也没有过的好事! 寡居的赵家二奶奶,和儿子两人,在赵家村里由及及无名,瞬间成了人之楷模。 这份荣耀,可是有钱也难买到的。 司语看着赵家二奶奶笑道:“不用感恩,这是程程自己努力,都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地学出来的。孩子自己用功才行!” 赵伟胜叹了口气:“司语,你走了,我们家元宝咋办!” 司语拉过元宝说:“学习是自己的事,我想学,谁也挡不住;我不学,谁也推不动!” 转向赵伟胜说:“不用担心,元宝是个努力的孩子,我已经向隔壁邻居,交了五年餐宿费,元宝住到隔壁邻居家,继续读书。” 说完又转向元宝笑道:“你是个有梦的孩子,长大想当个警察吧,好好努力,考进京都公安大学,我们在京城等你。” 元宝听说还可以住在学校读书,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十分开心。 十六岁的元宝已经是个大少年了! 知道家里奶奶年纪大,爸爸又是残疾。 收入有限,这些年住在学校读书,用的都是司语的钱。 以前奶奶还亏欠过司语。 元宝觉得自己的家,对司语是有罪的。 特别担心司语离开了,读不起书就这么回乡下去。 和奶奶种那十几亩田,守着爸爸那小小的店,过着一年又一年,无滋无味的日落日出的乡村生活! 元宝不想过一个乡村人的庸常日子。 想当一名警察,过着与罪犯斗智斗勇的生活,又光荣又带劲。 现在听说五年的费用都安排了! 心里乐开了花,连忙使劲地点头。 “大婶,我一定会考去京城的大学!”元宝向司语保证说。 司语笑着点头:“大婶相信你。” 赵伟帅乐呵呵对赵伟胜说:“不用担心,司语是小福星,跟着司语的孩子,都会考上好大学。” 司语拿出一张存单,递给赵伟胜说:“这张五年期存单十万块钱,用你的名字,密码是元宝的生日,这是我给元宝,准备的大学费用,你收好。” 赵伟胜大为感动,曾被母亲虐待过的司语。 不仅引导元宝读书,还给元宝备下未来的读书钱。 以德报怨真君子! 自己曾经瘫在床上,心如死灰! 是司语为那个破碎的家,点起一盏明灯。 给了这个家新的希望,希望元宝出息! 赵伟胜捏着存单,抖着唇,好久才说出一句话:“司语,谢谢你为元宝计深远!” 司语沏了一盏茶,端给赵伟胜。 “不用感谢我,要谢便谢你努力的儿子!”司语笑道,“再好的外部条件,也摧不了不发芽的苗,元宝若不是个努力的孩子,我做再多也没用。” 左柏树走进院子。 看着忙忙碌碌的几人。 向司语笑着说:“司语,真要走?” 司语请左柏树坐下,去给左柏树沏茶。 端着茶盏递给左柏树,向左柏树笑道:“我得感谢左校长收留我,谢谢您这几年的照顾。” 左柏树接过司语的茶,看着司语笑道:“司语,你完全可以留在这里的。” 又一语双关地说:“苟在我们这学校里,多安全!” 司语知道,左柏树这是担心楚氏。 左柏树还不知道司语身份。 依然担心着楚金龙。 楚金龙对司语的痴情,会给司语惹来杀身之祸呀 司语笑道:“左校长放心,我福大命大。我这去了京城,再苟到豆豆的学校里,一样安全的。” 又指着元宝说:“我走后,请左校长帮我关注关注赵启元。” 左柏树看看元宝笑道:“放心,你带的孩子都是学霸,我们都关注着呢!赵启元,好好努力向京城考,向赵启明看齐!” 元宝的心事结了,恢复少年的本性。 听了校长的指示。 调皮地,立即做了个立正的姿势,答道:“是,请校长放心,一定努力!” 众人乐了,都笑起来。 司语也乐了! 先前闷闷不乐的元宝,终于又元气满满的了! 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 左柏树也起身,拍拍元宝的肩说,好样的! 赵伟帅见天色晚了。 带着赵家二奶奶和赵伟胜、还有元宝回赵家村。 明早,再来带司语他们去市里坐火车。 程程便留下了! 赵家二奶奶嘱咐一番程程,才跟着赵伟帅走。 司语看左柏树没有走的意思。 便向左柏树笑道:“我做几个菜,留下喝一杯,如何?” 左柏树本意便是留下,有些话要提醒司语的。 听得司语的话,想着明儿司语去了京城。 怕是再也不会踏进鸡鸣县了! 一别便成永恒。 所以开心地说:“恭敬不如从命!” 司语笑了,这客也太好留了! 去厨房收拾冰箱,想着四个人整六个菜。 左柏树走进厨房笑道:“我来打杂。” 司语拿了葱蒜让左柏树剥。 自己拿出黄瓜,海带,鱼,肉排,松花蛋,豆腐,还有一只小公鸡。 先做素菜,再做荤菜。 司语拌了个黄瓜,又去拌酸辣海带丝。 左柏树剥好葱,拿刀去剁肉排。 司语看着手工熟练的左柏树 惊讶地笑道:“左校长这技术,进得厨房上得厅堂呀!” 左柏树也正想一显身手,给司语留个好印象。 向司语笑道:“今儿我来烧荤菜,让小司语看看左大哥的手艺!对了,今儿这里没有左校长,只有左大哥。” 司语把拌好的酸辣海带丝,捏几根团成小团。 塞进左柏树口中:“成,左大哥尝尝,我拌的可好吃?” 左柏树停下手中的刀,细嚼慢咽。 嗯!司语做菜的手艺真是一流。 这随便拌拌,比饭店大厨做的更爽口。 点点头:“好吃,早就听说司语厨艺好,这是真的好!” 司语笑笑,看看左柏树剁好的排骨。 说道:“我来烧还是你来烧?” 左柏树看看排骨,又看看司语做好的三个素菜。 光那摆盘就够美学标准了。 又捏一块黄瓜尝尝! 向司语笑道:“力气事我来,调味的你来,左大哥做不出这好味口!” 本想露一手,谁知司语有大厨的潜质。 不再班门弄斧,只安享口福! 司语烧了个糖醋排骨。 指挥左柏树剁鸡杀鱼。 左柏树的刀工确实不错。 剁的鸡块大小司语很满意。 司语开始烧菜,厨房里瞬间香味飘起。 左柏树看着忙碌的司语,嗅着爆炒散发出的香气 感叹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想着也难怪楚金龙对司语痴情,司语不反美而慧,难得的还安于平凡的日子。 更美好的是富不骄,贫不哀的从容气质。 这种小女子,可伴飞九天,亦可伴落檐下。 富贵不淫,贫贱不移。 实为佳侣! 人生若得司语为妻,平凡日子也能过出浓浓的惬意。 上班忙完工作,回家能和妻子双双忙一日三餐,感觉也是一种幸福快乐的好日子! 司语忙碌的身影,透着小妻子的美丽和贤惠。 赵伟杰真是瞎了眼呀。 抛了这样的贤妻,去娶田晓慧! 可惜,司语被楚金龙盯上了。 楚家大少长那么大,第一次中意一人。 看那架势,势在必得。 左柏树想到楚金龙,又想起豪门。 楚金龙和司语的爱情展开,必在楚氏掀起风浪。 其实司语嫁楚金龙,莫如嫁给我。 左柏树又想着楚金龙乃我的伯乐,千里马夺伯乐所爱,必被不耻! 可又不想看着司语,被楚金龙带进豪门恩怨中。 左柏树看着司语的背影说:“司语,楚氏豪门,楚家媳不好做呀!” 司语边做剁椒鱼,边笑着说:“我何时要做楚家妇?” 左柏树脱口而出:“你上次留楚金龙住了几天,不是喜欢?” 想起那次带楚金龙来后,楚金龙竟然在司语这里留宿了! 左柏树总有些不爽。 司语回过头,看着左柏树。 “喜欢呀,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是兄妹之间的喜欢,我认楚金龙做了哥哥,现在楚金龙便是我的楚大哥。”司语含糊地笑着说。 左柏树不放心:“楚少也这么想吗?” “当然,楚大哥说我就如他的亲妹妹,楚氏夫妇也愿认我当女儿,不再害我!”司语乐呵呵地说。 想着楚氏不再谋害自己,又拘禁了楚金凤。 司语想着现在的我,完全安全了! 左柏树听说认了兄妹,想着是不是楚金龙的缓兵之计。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终会走进雷池。 莫如在楚金龙以兄妹相骗时,我先娶了司语。 想必楚金龙也无话可辩! 第101章 各怀心思 左柏树想着自己的条件不差。 单身童男子,高学历高颜值。 想嫁我左柏树的女子,也排着长队呢。 司语一个二婚的女人,还有两个娃。 我若说娶司语,家里人应该不会同意。 又想可以先斩后奏,和司语拿了结婚证。 再搞个简单婚礼,一两年后,抱了娃再去拜见爸爸妈妈。 我和司语生的娃,必然漂亮又聪慧。 爸爸妈妈看到肯定喜欢,事儿圆满了! 左柏树想明白了。 便向司语半开玩笑地说:“司语,考虑过再婚么,你看看我怎么样?” 左柏树想着自己先开了口,以司语的聪慧,必知道这玩笑含着真! 司语应该是求之不得地续上话。 这事立即便想定下来吧! 因为世俗的眼光,看不到司语的好。 只看到司语嫁给我,才是十世修来的福。 好比那么优秀的灰姑娘,因为嫁给了王子! 所有人都认为灰姑娘是高价,没人去想灰姑娘是个多么优秀的姑娘。 只羡慕灰姑娘的好机遇! 不想想王子,若没有王国的呵护。 便如贫穷难耐凄凉的贾宝玉一样无能! 左柏树乐滋滋地等着司语说,成呀,我看左大哥很好! 司语当然明白,左柏树这是看上我了。 好不容易甩了赵伟杰,当然更不想扯上桃花运。 司语边向剁椒鱼上淋热油。 边笑着说:“我不打算再婚。” 左柏树吃了一惊:“你才多大,未来的路很长,不再婚,你为谁守呢?” 本以为司语会喜滋滋地回应自己。 却想不到司语压根儿不再嫁。 司语就那么喜欢赵伟杰么? 为一个赵伟杰,心伤到看不见天下好男人。 真是一叶障目! 司语听得为谁守,心里叹息! 我爱的人,成了回不去的过往。 爱我的人,茫然不知我在何方! 这诡异的人生交换。 乱了两个人的过往。 司语叹道:“我有一对儿女,还要什么婚姻,余生陪着孩子们长大成家,岁月也算不得多长!” 想起自己最后一次站在讲台。 司语想起初时站到那讲台,感到未来很长很长,长得看不到头。 可最后一课时,面对孩子们,司语感觉这几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便过去了! 左柏树劝道:“司语,不要因赵伟杰的背叛,看天下所有男人都是坏蛋。” 司语连忙说:“没有的事,天下男人都是好人,赵伟杰也是好人,赵伟杰追寻自己的爱情没有错。” 左柏树扶额! 哇靠,赵伟杰还是好人? 司语这是放不下赵伟杰,还爱着赵伟杰么? 真是个傻傻又可爱的女人。 司语接着说:“左大哥也是好人,楚大哥也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将来都会寻得称心如意的好伴侣。” 聪明人点到为止。 左柏树听到司语,把自己和楚金龙放到同一位置。 知道司语无意于自己了。 便不再提婚娶之事! 不提也罢了。 可左柏树想着司语看不上自己。 小心灵还是受到点打击的。 那么优秀的一个好男人,司语看不到! 又想起楚金龙也碰了壁。 心里又舒服些。 怎么着,楚少都比我优秀得多少倍了! 楚少可是妥妥的国民好女婿。 天下有多少女孩痴迷楚少。 又有多少丈母娘喜欢。 真的数不清。 国民好女婿司语也看不上。 左柏树想到这个,心情又愉快起来。 司语的眼光可真高,我和楚金龙这俩人,司语都看不上。 左柏树又想,或许司语真的不打算再婚了! 这倒也是好事,不用担心司语,会因楚金龙而陷入豪门恩怨。 因为喜欢司语,就是娶不成司语为妻。 也还是希望司语,余生安好呀! 左柏树看着司语笑道:“也挺好的,司语你打算不婚了,我也不用再担心,司语你入楚氏遇险了。” 司语欣赏左柏树的君子风度。 虽然被拒,心不生怨念。 一直把我的安全放第一。 那次车祸,不是左柏树的告知。 司语还不知道是楚氏做的局。 现在想娶我,亦是怕我跌进楚氏圈套里吧。 是个真心想护我周全的好人! 司语想着让左柏树放心。 便向左柏树笑道:“以后不会有危险了,左大哥尽管放心,我守着毛毛豆豆,余生安稳。” 左柏树点点头:“你就是和楚少真的拜了兄妹,终究少了血缘,还是别去招惹楚少,只要与楚少划清界线,司语你方能余生安好!”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咱们这样的人,尽可能远离豪门,司语,豪门里的苟里肮脏,不适合你我,所以远离!” 司语连忙称是:“对对,左大哥放心,我去了京城,也学在这里的样子,找个地方苟起来,终生不踏魔都一步,楚氏在魔都看不到我,偶尔去京都,亦看不到我!” “对!就这样,离姓楚的远远的。”左柏树点点头。 只要司语放得下楚金龙,去了京城不再联系楚金龙。 这一次,打死我,我也不告诉楚金龙,司语在哪里。 左柏树想着司语进了京城。 京城那么大,司语随便找个地方苟起来。 楚金龙根本找不到。 司语答应不理楚金龙,两人不相见,司语便安全了,司语安全我便放心了! 左柏树心安下来后,自自然去关注吃的。 跟着司语忙乎。 看司语做的六菜一汤。 色、香、味、型都非常诱人。 赞道:“司语,这菜能上米其林了。” 司语笑道:“左大哥真能抬举我!” 左柏树摆摆手,真不是抬举你。 司语做的这菜,确实看上去很有食欲。 六菜一汤,三荤三素。 一盘色汁饱满的糖醋排骨,一盘五色调配的蒜香剁椒鱼,一盘香辣烧鸡公。 一盘清口拍黄瓜,一盘酸辣海带丝,一盘香醋皮蛋。 一盘磨茹烩豆腐。 司语笑着端起盘子。 左柏树也端着盘子,跟着司语去饭厅。 程程和豆豆见了。 雀跃起来,呼着“开饭喽!” 两人奔着去厨房端菜。 几盘菜在餐桌摆开。 程程、豆豆,嗅着小鼻子。 一个劲地喊着香,好香。 司语分发着碗筷。 看着程程、豆豆嗅来嗅去的小模样。 欢快地笑道:“两个小馋猫,好吃多吃点!” 忽听门外有人叫道:“是好香,院外都嗅到香气吔!我赶上了。” 司语和左柏树同时抬头。 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赵伟帅。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赵伟帅这是踏着饭点来的么! 司语笑着去厨房拿碗筷添上。 看着已经进屋的赵伟帅。 司语好奇:“咋又来了,不是明早才走么?” 赵伟帅送赵家二奶奶,和赵伟胜回去。 应该回镇上的家呀! 说好明早来拉三个人的。 赵伟帅边去水池洗手。 边向司语说:“想着明早从镇上赶来,莫如来学校住一宿更简单,不用赶路,直接从县上带你们走,省得来来去去地等!” 左柏树看着走到餐桌的赵伟帅。 笑着向赵伟帅说:“你若怕赶路,我也可以送的。” 赵伟帅听了好笑,我啥时怕赶路! 小样儿,不给你机会接近司语。 更不会让你送司语,估摸着你要蹭饭。 我才急急赶过来,还真如我所料。 小子竟然真的留下蹭饭了! 吃完饭再赖在学校不走,明早儿我开车来到学校。 司语他们坐你的车去了市里,我扑个空呀。 小子你想得美! 赵伟帅匆匆赶了来,就是怕左柏树献殷勤。 男人懂男人,左柏树看司语的眼神。 赵伟帅秒懂左柏树心思。 喜欢一个人,才抢着为这个人做事。 又是让司语住到学校,又是帮司语安置赵大强,又是帮司语安置元宝。 哪一件事,不是在默默关怀。 只是隐藏得好罢了! 现在巴不得我不来,左柏树好顺其自然地陪着司语,再送司语去市里。 搞不好还要跟到京里。 赵伟帅看着左柏树。 连忙摆手:“左校长是大忙人,还是由我送。” 左柏树呵呵地笑道:“由你送也可以,只是你这晚上来了,住哪儿?” 又故作惊讶地说:“赵伟帅,你不会想住司语这儿吧?可别呀,会坏了司语名声的。” “我自然不会坏司语名声。”赵伟帅连忙澄清,“我去你们门卫室,好歹挤一宿。” 司语不以为然地说:“无妨,你和程程睡东屋得了,哪儿也不用去,上次楚大哥也住东屋的。” 赵伟帅好奇:“啥楚大哥,还在你这留宿?” 第102章 辞 左柏树半含笑意半含酸。 “呵呵,赵伟帅你不知道吗?”左柏树看着一脸问号的赵伟帅。 楚金龙的事,司语没告诉赵伟帅。 可见司语对赵伟帅也没那意思。 左柏树心里又乐开了花。 笑兮兮地说“司语认了个哥哥——” 话还没说完。 赵伟帅打断说:“那不是好哥哥,不要也罢!” 不就是那个司风吗,司语说过没血缘关系。 那种哥哥,不要也罢。 左柏树有些失望,原来楚金龙的事,司语早告诉了赵伟帅。 数赛直播时,说赵伟帅是司语的老师。 果然学生对老师的感情深一点。 “是呀!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不是好哥哥。”左柏树夹一块鱼肉放到口中。 蒜香鱼肉鲜嫩的口感,迅速从唇齿间散开,愉悦着每一个味蕾。 司语烧菜,真是好吃。 早知道烧得这么好吃,以前应该常来蹭饭。 左柏树想着还以为自己开了口。 司语必欢天喜地嫁给自己。 怀想过小厨房里的人间烟火。 现在这是开始的一顿,也是结局的一顿。 左柏树咽下鱼肉,去挟排骨,口中笑道:“楚金龙这种公子哥儿,别说拜的妹妹,便是亲妹妹,若分了心也是不疼的!” 想起初见司语时,宠妹狂魔楚金龙,整个眼里心里都是腿伤的司语,哪里还关注楚金凤。 现在看司语是个稀罕物,谁知下次会不会看到更稀罕的。 会不会为了更稀罕的,而漠视稀罕的。 司语不必去承受先宠后弃的痛。 赵伟帅这才想起,先前说的是楚大哥。 自己胡乱扯上了司风。 怎么去了一个姓司的,又来一个姓楚的。 没血缘关系的兄妹,真没必要去做。 赵伟帅想起司风轻薄司语的情景。 “司语,这楚大哥啥时认的,是魔都的楚氏吗?”赵伟帅想起司语曾经受的伤。 豆豆和程程,听赵伟帅追问楚金龙。 两人同时抬头看一眼司语。 见司语云淡风轻的样子! 豆豆和程程,低下头继续干饭! 楚金龙是豆豆的亲舅舅。 不过妈妈说过暂时保密,舅舅听妈妈的。 我当然也听妈妈的! 司语不希望傻姑是楚家千金的事,在这县城传开。 赵家村司家村,有的是势利的人。 有钱人有时候并不安全。 若是谁生了坏心事,绑架豆豆勒索酬金。 司语身上没钱,难道要矮下身子,去楚家求救! 小县城似乎离法治很遥远。 平淡地活着就好,何必张扬! 左柏树心里又开了花。 原来赵伟帅不知道楚金龙! 左柏树开心地说:“楚金龙上次来了几日,和司语认了兄妹。” 赵伟帅正式道:“司语,没有血缘,别认兄妹,你忘了司风的德性!” 左柏树好笑,赵伟帅还真把自己当棵菜,管起司语来了! 不过司风又是谁? 司语司风,八成司风是司语的哥哥吧! 司风的德行不好? 左柏树想着亲兄妹,德行好不好,各过各的日子并不相干。 且看赵伟帅管教司语,不许认兄长,司语到底听不听。 司语笑道:“知道你们担心我,放心吧,我没那么不靠谱,不会乱认哥哥。” 赵伟帅嘲笑道:“你很靠谱,赵伟杰的小三,挺个肚子刚上门,你就忙着拆家投降,一点儿原配的霸气都不带的。” 还靠谱呢! 那天赵伟杰拉我去救场。 原是要保这小家庭的。 司语这原配呀! 不战而降,把自己搞成孤家寡人。 司语向赵伟帅笑道:“过去的事翻篇呗,明天,我去京城奔向新的生活了。” “赵伟杰成了我的过去。”司语挥挥手,作了永别的手势。 赵伟帅听司语说,赵伟杰成了过去。 心里一动,笑着问:“谁是你的未来?” 左柏树也盯着司语,是呀! 谁是司语的未来? 司语看着豆豆笑道:“毛毛豆豆,便是我的未来!” 赵伟帅和左柏树,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庆幸司语的未来里,没有楚金龙! 赵伟帅和左柏树,都怕司语沾上楚氏。 楚氏太危险了! 几人吃完晚饭。 司语收拾碗筷去洗。 左柏树向赵伟帅说:“怎么住?你去门卫。” 赵伟帅想起楚金龙在这留过宿。 改了主意说:“我听司语的,去东间和程程住一宿。” 既然司语不介意,何必去和门卫挤。 清者自清,楚金龙留宿也没留出啥闲话,我住一宿又何来闲话。 赵伟帅说着,去厨房帮司语洗碗。 左柏树跟了过来说:“不妥,你跟我去住呗。” 司语先前拒绝了左柏树。 左柏树娶不成司语,自然不希望赵伟帅与司语走得近。 自己喜欢的女子,不希望别的男人染指。 虽然自己也染不了指。 全当一朵好花,都不许摘,留大家欣赏。 赵伟帅回过头,看着左柏树笑道:“我不跟你去,住在司语这里多方便,明儿早一起起床,一起收拾收拾,就可以上车了!” 还一起起床,你赵伟胜想干吗? 左柏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果断地说:“成,我也不走了,省得你一人住司语这里,惹出闲话来,咱两人都留宿司语家,便没人闲话了!” 赵伟帅奇怪:“你又不是女人,如何有你便没了闲话?” “我是校长呀,自然没人说我闲话。”左柏树笑道。 司语好笑。 幼稚,该有的闲话,你是皇帝也没用。 想住便住呗,反正明天走了。 有啥闲话你俩听着,我又听不到。 司语收拾完毕。 程程已经给赵伟帅,和左柏树铺好床了。 司语随豆豆睡下。 一夜无梦,司语醒来看时间,刚好早晨五点钟。 司语悄悄起床。 来到厨房,拿出肉馅。 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 司语和面搅馅开始包饺子。 正捏着饺子,豆豆悄悄走进来。 笑着对司语说:“妈妈,我陪你包饺子。” 司语看着豆豆笑道:“再睡一会去,我一人行。” 豆豆拿了凳子坐到司语身边。 拿起饺皮边装馅边说:“不睡了,我睡到自然醒,全身清爽。” 母女俩包好饺子! 又煮好饺子,装盘刚端上桌。 东间屋里三个人醒来,排着队走出来。 赵伟帅看着热腾腾的饺子。 笑着说:“我做梦吃饺子,吃醒了,果然饺子来了!” “我是闻着饺子香味才醒的。”左柏树打着哈欠说。 程程笑道:“我去洗漱了,马上来吃饺子,看着好香呀!” 说着跑去洗漱池。 院门外进来两人笑道:“赶巧了,还有饺子吃!” 司语看过去,一个是孟丽雅。 一个是田晓慧。 我去!大清早,这俩人来干嘛? 想起孟丽雅是赵伟杰的迷妹。 不过,这田晓慧大清早地,巴巴地来我这里干嘛? 孟丽雅看着正洗漱的赵伟杰,和左柏树。 捂着嘴向田晓慧小声笑道:“哇靠!两个大男人一起留宿了!” 田晓慧是个直肠子。 听孟丽雅在她耳边说的话,不明所以,愣了一下。 脱口向左柏树和赵伟帅说:“你俩这都是在司语家睡的?” 孟丽雅拉拉田晓慧,指指司语。 司语听得田晓慧的问话,也正抬眼看向田晓慧和孟丽雅这边。 正好看到孟丽雅拉田晓慧,指向自己。 司语好奇:“你俩干嘛呢?” 孟丽雅连忙笑道:“没干嘛?陪田老师来看看豆豆。” 赵伟杰正在毕业论文答辩,还没回来。 孟丽雅想来看看赵伟帅在不在。 两人并没明确关系,孟丽雅不希望赵伟帅跟司语走近。 便约了田晓慧来,田晓慧本不愿来。 孟丽雅提醒田晓慧,赵伟杰在京大。 现在豆豆考去京大,司语陪着豆豆去京大。 田老师你真不担心,万一赵伟杰不回来,留京找工作。 你们两地分居,人家四口儿聚了! 田晓慧听得心慌。 连忙要来找司语,跟司语说明白。 别纠缠赵伟杰,家里还有两小娃娃呢! 两人来到司语家,孟丽雅提醒田晓慧,两个大男人在司语家留宿。 田晓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司语是单身。 单身女人留两个男人住宿。 再看那两个男人慵懒的样子。 田晓慧是已婚人,自然地想歪了! 心里喊叹,司语私生活好乱呀! 这也不用交待司语了,想着自己回家,打电话嘱咐赵伟杰,司语是个滥交的女人。 赵伟杰应该远避了! 哪个男人喜欢这种女人。 司语不明白田晓慧和孟丽雅的心思。 招呼两人一起吃饺子。 看到热腾腾的香气四溢的饺子。 田晓慧和孟丽雅也来了胃口。 几个人欢欢喜喜吃完饺子。 司语准备离开了! 田晓慧拉着司语说:“司语你知道的,我孩子还小,两个小娃娃不能没有爸。” 司语懵逼! 啥意思,怀疑我去京抢你老公? 司语向田晓慧笑道:“放心,赵伟杰不知道我们进京,我和豆豆,都不会去见赵伟杰,我们不会让赵伟杰动摇军心的!” 田晓慧欣喜地说:“那可好了,我也一直骗赵伟杰说,豆豆等他毕业回来,送豆豆去学校呢。” 司语摇摇头:“豆豆不用赵伟杰送。” 田晓慧点点头:“我知道,只是以豆豆为借口,让赵伟杰回来留下来,和我在这县里,一起教书养娃!” 司语向田晓慧作了保证后。 上了赵伟帅的车。 小车一路向市里开去。 司语踏上进京火车的那一刻! 心激动起来,回家喽!回家喽!! 第103章 到京城 火车启动的刹那,司语有了归家的安逸。 从错芯的狼狈,到带着程程豆豆回京。 一路走来,恍如一梦。 到了京城,司语带着程程、豆豆,下了火车。 走出大厅,来到车站广场。 司语站在车站广场上,抬头看着熟悉的蓝天。 熟悉的建筑,还看到了熟悉的人。 穿着志愿者的马甲,在广场上转悠的几个老年男女,是学校几个退休的老同事。 退休无事,为社会发挥余热。 热心的卜老师,看到司语带着两个少年,站着不动,以为遇到难处。 逮到宝似的跑了过来。 满脸微笑着问:“姑娘,你们要帮忙吗?” 司语知道,来到这里的志愿者。 都有颗热心肠,以能帮助别人为乐。 司语向卜老师,礼貌地笑着,刚要拒绝。 有个年过半百的中老年男人,手上拿着司语的照片,跑到司语面前。 举着照片说:“您是司语小姐吗?从鸡鸣县来的!” 司语疑惑地看看照片,又看看中老年男人。 点点头说:“我是司语,您是谁?” 中老年男人欣喜地说:“我是司机艾文,楚先生让我来接您。” 司语心里一惊:“哪个楚先生?” “楚金龙先生!”艾文立即答道。 司语“哦”了一声,放下心来。 转身向卜老师微笑着说:“不用帮忙,谢谢您的好意。” 卜老师看到有人接,连忙笑道:“不用谢,有人接就好,姑娘真漂亮,又娇嫩又年轻,你这哥哥长的真帅,妹妹长的也漂亮!” 司语换得傻姑这身子,生孩子早,恢复得超级好,再加上傻姑的皮肤又好。 这些年在学校,过的又极安逸。 司语身上几乎没什么岁月的痕迹。 十九岁的程程,一米八的壮实身材,黝黑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给程程加了年轮。 看上去像司语的哥哥了! 司语乐了! 看看年过花甲的卜老师,我这真是赚了,重回青春。 不是和傻姑换了芯,我也花甲之年了! 司语挺挺身子,向卜老师笑道:“您看走眼了!” 拉过豆豆乐呵呵地说:“这是我女儿,今年十四周岁!” 又拉过程程:“这是我侄儿,今年十九周岁。” 司语指指自己:“我,豆豆的亲妈,三十岁!” 卜老师口里啧啧称奇。 拉着司语的手笑道:“呵呵,姑娘你不说年龄,打死我也不信你三十岁了,怎么看怎么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呢。” 又转脸看看豆豆:“闺女都十四岁了!” 伸手捏捏司语的嘴巴:“三十岁?怎么养的,这皮肤弹性,跟十七八岁小姑娘似的!” 转而叹道:“女人还是早结婚、早生娃好呀!不伤身恢复快,还能保青春呢。” 卜老师又向司语呵呵笑道:“不行,我还得回去催婚,我小女儿二十五岁了,得让她早点结婚生娃,别做大龄产妇,年龄大了生娃后,立即老成太婆儿了!” 卜老师的小女儿,李文静曾经也是司语的学生。 小姑娘聪明漂亮又伶俐。 司语体会傻姑这早生娃的身体。 感觉女人生娃早恢复真的好。 司语笑兮兮地对卜老师说:“二十五岁了,是要抓紧,早生娃早恢复,迟生娃,女人身体走下坡路,不易恢复,老得快!” 卜老师边走边脱志愿者马甲。 一边向司语笑道:“姑娘说的对,我现在就回去催婚去。” 司语向卜老师的背影说:“大妈,催婚找不到好女婿,我家有优质男。” 卜老师转身摆摆手笑道:“你那侄儿小了,才十九岁!” 司语笑道:“我还有哥哥呢。” 卜老师挥挥手:“再说吧,姑娘拜拜了您吔!” 心里寻思,还哥哥呢! 儿都十九岁了,再优质也是个老头儿了! 司语也笑着挥挥手:“得了,拜拜了您喽。” 看着卜老师的身影,消失在人群。 司语转向艾文笑道:“我以后称您艾伯可好?” 艾文乐道:“少爷也称我艾伯,小姐随我去,我们的车停在那边。” 司语笑道:“艾伯叫我司语好了,别叫小姐。” 艾伯来车子边。 打开车门笑着说道:“好的,请司语上车。” 司语带着孩子,上了艾伯的车。 车子在一处四合院前停下。 车笛轻鸣一声。 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年近半白,干净利索的妇女。 艾伯打开车门,等司语下了车。 向司语介绍说:“这是我老伴,名字叫张洁,少爷叫她张妈。” 司语向张洁点点头:“张妈您好!” 张妈打量着司语笑道:“小姐长的真好看。” 司语连忙纠正:“张妈叫我司语吧,我不习惯别的称呼。” 张妈慈祥地笑着,说好好好。 转向豆豆笑道:“这是豆豆小姐吧?好厉害呀,十四岁考了京大。” 豆豆也笑着说:“奶奶叫我豆豆好了!” 张妈笑着答应。 又夸了几句程程长的威武结实。 司语带着程程豆豆进了院门。 这是三进的四合院,这种四合院在京城不算多,都以亿单位计的。 司语原在京城住的也是三进。 是远方家祖传的院子。 司语没穿到傻姑身子里时,也常散步路过这地方。 在什儿海这边,这种院子不多。 司语和远方的院子,和现在这院子,隔两条街,步行半小时的行程。 想起远方,儿子,爸爸妈妈,公公婆婆,或许将来能经常遇到吧。 不能相认,看看心里也是暖暖的呀! 程程、和豆豆感叹,好多房子呀! 司语好奇,楚金龙在京城也有家么? 张妈领司语进了房间。 看房间布置,好像专为司语他们准备的。 张妈指着靠近司语房间,旁边的空房间说:“那间是少爷的,另一间小少爷的。” “小少爷是谁?”司语好奇,楚金龙有儿子啦? 张妈笑起来:“小少爷当然是您儿子,听说十四岁都读研究生了,是我们京城青大的小天才!” 司语点头,原来给毛毛准备的。 有个富豪哥哥真不错,孩子们都有落脚处了。 张妈向司语问道:“司语有什么吩咐吗?” 司语看看舒适的大床。 向张妈笑道:“没什么吩咐,我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张妈,你忙自个事去,我睡觉不喜欢被人打扰。” 张妈笑着去了! 司语看向豆豆、程程:“各自回房,洗漱休息,我想好好睡一个饱觉。” 豆豆抱着司语的胳膊:“豆豆想跟妈妈睡。” 司语伸手搂了豆豆的肩:“成,母女不分离。” 说完两人进了浴室。 把身子泡进大浴缸。 豆豆快乐地说:“哇塞!妈妈,舅舅真的豪啊!这大浴缸,泡澡爽歪歪!” 洗完澡,躺上舒适柔软的大床。 倦意很快袭来! 司语一觉睡到自然醒。 耳边听到窗外树上,传来蝉鸣声。 我去!这一觉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呀! 司语通体清爽。 还是故乡好呀! 睡在京都的天地之间,灵魂和身体,都获得别样的安宁! 司语睁开眼,转头看向豆豆。 豆豆睁着亮晶晶的眸子,正看着司语。 司语伸手,捏捏豆豆小巧的鼻子。 “怎么样,睡得舒服吗?”司语笑着问豆豆。 豆豆也露出灿烂的笑容:“通体舒适!” 司语坐起身子,边穿衣边说:“起床,今儿去看毛毛。” 豆豆欣喜地,从床上弹跳而起。 “好想哥哥,爸爸结婚后,哥哥一直鼓励我考来,哥哥自己却不回去。”豆豆向司语抱怨道。 司语心里好笑! 赵启明又不是土生土长的赵家村人。 对赵家村能有什么留念的! 但赵启明终究是毛毛的身体,对司语和豆豆,终究是依恋的。 楚金龙从国外回京,赶到院里时。 张妈说小姐说了,睡觉别打扰她。 楚金龙想起毛毛,开车来到青大。 毛毛听说有人找时,以为是司语和豆豆来了!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大门时。 看到的是个儒雅帅气的大叔,正对着自己笑。 毛毛好奇,连忙正了正身子。 以为是那个学术教授,来探讨学问。 楚金龙看着一米七八的小少年。 心里满满的爱意:“毛毛,我是舅舅,我来接你回家,妈妈和豆豆、程程,都到家了!” 毛毛想起来:“您是楚金龙舅舅?” 楚金龙连忙上前,搂了毛毛:“你知道舅舅呀?不用介绍了!走,回家见你妈妈。” 司语想着楚金龙如果去京城,估计会去见毛毛。 所以,先和毛毛说了,楚金龙是亲舅舅。 说的并不详细。 毛毛不知道何处来的舅舅,舅舅为什么不姓司,而是姓楚。 司语说进京再向毛毛解释,手机里解释不清。 毛毛跟着楚金龙上车。 坐在车上的毛毛,感受着豪车的舒适。 想起鸡鸣县车讹人的事。 这么豪的楚家,咋就成了亲人? 第104章 收下富贵 司语带着豆豆。 正在廊下伸展手脚。 司语看向高高大大的枣树。 蝉鸣声从这树上传来。 恍惚间,好似多年前的家。 直到楚金龙和毛毛冲进来。 楚金龙伸手抱起司语。 毛毛伸手抱起豆豆。 大叔和少年,都抱着自己心爱的妹妹转圈圈。 司语飞旋时才醒悟过来。 自己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少妇。 是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妹。 豆豆和毛毛,咯咯地欢快地笑着。 司语搂着楚金龙的脖子。 笑着说:“哥哥放我下来,别闪了腰!” 毛毛继续抱着豆豆转,向楚金龙笑道:“舅舅老喽,看我,抱妹妹转五十圈都不倒!” 司语向毛毛笑道:“妈妈老了好不好,转得头晕!” 楚金龙连忙放下司语,抱在怀里说:“头晕?快歇歇。” 毛毛也连忙放下豆豆。 兄妹俩跑过来,一人拉了司语一只手。 担心地问:“咋样了?妈妈。” 司语钻出楚金龙的怀。 向三人笑道:“啥事也没?妈妈是看毛毛跟舅舅比力气,怕闪着舅舅的腰。” 转向毛毛说:“舅舅三十五周岁,你十四周岁,毛毛怎么可以笑舅舅?” 毛毛装着吃醋,向豆豆笑道:“豆豆,妈妈有了舅舅,不爱我们心疼舅舅喽!” 楚金龙挺感动,自己疼妹妹,妹妹也疼哥哥。 只是自己三十五岁,也没老呀! 楚金龙拍拍毛毛的肩:“咋,吃舅舅醋。” 毛毛连忙拿起舅舅的手,捂在自己胸口:“怎么会呢,我和豆豆也疼舅舅,舅舅是我们家的大宝贝!” 这么豪富的舅舅,谁个不爱。 况且看这情形,楚金龙是真的宠司语。 豆豆仰起如花的小脸:“豆豆爱舅舅!” 楚金龙乐了! 忽然间多了三个至亲的人。 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几人来到餐厅。 张妈摆上点心说:“先吃点垫垫肚子,两小时后吃午餐。” 司语坐下,拿起一片面包,抹上番茄酱,铺上薄薄的煎牛肉、和一个煎蛋,又拿一片面包覆在上面。 递给程程。 程程正拿着面包,学着司语的样子,要抹酱。 看到司语递过去夹好的面包。 程程连忙拿过司语手上的面包。 向司语说道:“谢谢大婶。” 楚金龙把夹好的面包,本要递给司语的。 看到司语把夹好的面包,递给程程。 楚金龙看到豆豆。 正拿着面包,看着程程怎么吃。 楚金龙便把夹好的面包,递给豆豆。 豆豆开心地接过面包,咬了一口。 向楚金龙乐呵呵地笑道:“谢谢舅舅,我最爱舅舅喽。” 楚金龙快乐地笑着,看向豆豆,毛毛,还有司语,程程。 “我最爱你们,在家里,还没吃过那么热闹的饭,人多就是好呀!”楚金龙感叹地说。 司语咬一口面包吃着,抿一口牛奶。 看着楚金龙问:“哥,你这家里,就你一人?” “司语,这是你的家,我说的那个家,是魔都的家,你不肯原谅爸爸妈妈,哥哥便在京都,给你买处房子,作为你的家!”楚金龙说着,掏出一张金卡,“这是你的卡,不用密码不限额,随便花。” 我去!富豪真是中产阶级不敢想的豪横。 司语出生中产阶级,换芯拿到傻姑的人生,成了无产阶级。 现在忽然跃升到这顶级富豪。 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上亿的房子,说买就买。 不限额的卡,随便刷? 可这豪横,不属于我司语的人生呀! 司语把金卡推回给楚金龙。 “我,无功不受禄。哥哥,我没为楚家出过力,卡我要不得,房我更不能要。”司语看着楚金龙说,“我会去租个房子,找份工作,过自己挣得的生活。” 楚金龙拉过司语的手,把金卡放进司语的手里。 握着司语的手,有点难过地说:“司语,你怎么能这么想,这是你的东西,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当你在妈妈肚里孕育的那一刻,这些东西便已经属于你的了!” 楚金龙哽噎着嗓子! 若不是潘贵枝丧尽天良,我妹妹怎么能连家里自己的钱,都认为要努力才能拿到。 这都是妹妹应得的,楚氏的孩子,生下来这些财富便跟着了! 好比俗话说的,我和妹妹,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可怜的妹妹,好似被杜鹃鸟推出巢的幼鸟。 以为自己的家,真是杜鹃鸟的家。 楚金龙握着司语软软的手,看着司语的脸。 心中酸楚:“司语,我的妹妹,你经历了什么,让你不敢拿自己的东西。” “司语,属于你的东西,你放心大胆地拿,这些都是你的,你自己的,是你与生俱来的财富!你的身上流淌着楚氏的血,楚氏的财富,便有你的份额,别忘了,你是楚氏的孩子!”楚金龙纠正着司语的心态。 楚氏的公主,本应高高在上。 不用努力,更不用向任何人卑微。 楚氏的孩子,楚氏的份额? 司语惊讶地说:“哥哥,你把我活着的消息,告诉了楚氏?” 楚金龙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妹妹不同意,哥哥不会擅自作主。” 说着拉着司语的手,轻轻地拍着。 “知道妹妹活着,我又重新帮着爸爸妈妈,经营楚氏集团了,爸爸妈妈老得极快,现在仮依佛门,积德行善,一心想超度妹妹投生好人家呢。”楚金龙急急地说,“我们是兄妹,你的份额直接转给我了!现在,哥哥还给你,放心,妹妹不同意,哥哥绝不泄露!” 司语看着楚金龙着急又心疼的样子! 不敢再生分,想着替傻姑都收了吧。 这是楚氏欠傻姑的。 傻姑妥妥的富家公主,却因父母的疏忽。 成为赵家村的一块破抹布。 司语抽出手,一只手捏着金卡,另一只手,拍拍楚金龙的手背。 微笑着说:“哥哥别难过,这是你挣的钱,我花了终是不安的!” 楚金龙摸摸司语的头:“这不是我挣的,这是祖上一代一代积下的,每人都有的份额,哥哥只是帮祖上经营,给你用的都是楚氏集团里,应该你得的份额!” 说着又摸出一张黑金卡:“这才是哥哥给你的,是哥哥自己挣的,对,现在已经不用挣了,钱自动向我流来了!卡不限额不用密码,全球通用。司语,钱你随便花,钱是为人服务的,人不必为钱服务。” 楚金龙摸出三张卡,推向三个孩子。 “这是给你们仨的,舅舅的钱,随便造。”楚金龙满含爱意地看着毛毛、豆豆,顺便也看向程程。 司语生的孩子,司语带着的孩子。 做哥哥的通通喜欢。 三小看着面前的卡,程程和豆豆不懂。 赵启明原也是商贾世家,知道不限额意味着什么! 更知道全球通用,不限额意味着什么! 哇塞!楚氏够豪的了! 这楚舅舅更豪,得做多大生意呀。 三张银行卡,像撒三块小糖似的。 这是上了啥啥榜的顶级商人了吧! 妈妈到底是怎么认回楚家的? 楚氏的孩子,怎么会流落到赵家村。 赵启明想起初见傻姑时的情景。 那个剃着平头,后脑一条伤口,脖上拴着铁链的狼狈女孩。 司语则看着那金卡,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身子是傻姑的,灵魂到底不是傻姑的。 感到劫财的惶恐呀! 司语笑道:“哥,这卡我真的能要?” “不是能不能要,是必须要,你不要,你的东西谁也拿不去,这钱在你的户头上,噌噌噌地长着,钱也求着你用呢。”楚金龙怜爱地看着司语,“小司语,钱被主人用起来,才是钱的快乐!” 司语看着那卡,现在我是它的主人了! 想起亲子鉴定,也是鉴定的身子,不问灵魂。 这身子妥妥楚氏的,用楚氏的钱,似乎也天经地义。 司语劝着自己,同时感叹,天道让我辛苦养娃十年。 现在,忽然又好似退休生活。 三十岁便不用为钱奔忙了! 这日子,又回到自在时候了。 司语向楚金龙乐呵呵地笑道:“谢谢哥哥开导,我成富婆了!” 想着傻姑如果不和我换了身体。 熬到这个时候,应该也出头了。 司语心里默默祈祷,好日子来了! 天道爷爷,是不是让傻姑和我,各回原身。 让年轻的傻姑,能在钱的滋润下,尽显光华! 何必让傻姑,拖着我那苍老的身子过余生! 我的人生,本应按部就班过完。 凭空又多了个青春重来! 傻姑的人生,凭空少了几十年。 这对傻姑不公平呀! 司语拿起两张卡,放进随身袋子里。 先收下来吧。 又想或许收下,享受着傻姑的富贵,才能机缘巧合地,各自归位! 看看三小拿着银行卡,都瞪着自己。 司语乐呵呵地笑道:“咋不谢谢舅舅呢,都盯着我干吗?” 三小立即收起卡。 一起起身,向楚金龙躬身施礼:“谢谢舅舅,跟着舅舅,我们都成富小孩了!” 楚金龙乐了! 第105章 谋归位 司语和毛毛,两个人坐在院中的躺椅上。 看着熟悉的蓝天,司语笑道:“终于回来了,还是故乡的天更蓝呀!” 毛毛转头看着司语说:“所以,我也不想回鸡鸣县去了,专心在这等您。鸡鸣县对我,真是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片云,都是熟悉的气息。” 转而笑咪咪地说:“妈妈,讲讲呗,怎么忽然成了楚氏女?” 司语看着湛蓝的天空。 叹道,说起来挺狗血的剧情! 但又真实地发生在傻姑的身上。 你记得楚金凤吧? 楚金凤杀我一次没成功,咱还讹了楚金龙的钱。 毛毛点点头,那次毛毛记得,那女人飞扬跋扈。 司语笑道,楚金凤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 认为楚金龙看上我了,认为楚金龙,还跑到鸡鸣县跟我同居。 楚氏夫妻也认为我勾搭楚金龙。 认为我这样的人,污了楚金龙的名。 更污了楚氏门楣,这老夫妻俩个计划灭了我。 最终,楚氏夫妇策划了一场车祸。 车祸地点,设在学校的门口。 以偶然的车祸为名,合法合规地灭掉我。 毛毛吓了一跳,连忙直起身子,您伤着没有? 司语摆摆手,甭紧张,我毫发无损。 还真应了那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楚金凤驾车准备撞死我。 楚氏夫妇派的车也打算撞死我。 两处作案人又没沟通好,两车相对开向我。 结果我跑开了。 他们两车撞起来了! 死的死、伤的伤,楚金凤还把肾给撞坏了。 一家人要捐肾配型时,问题出来了! 发现楚金凤不是亲生女儿。 楚雄飞开始派人调查。 查出楚金凤生母,竟然是傻姑妈妈潘贵枝。 毛毛惊道,这么狗血,楚雄飞和潘贵枝生的傻姑! 司语好笑,我去,毛毛你这脑回路。 要是楚雄飞和潘贵枝生的,楚金凤依然是楚氏的女儿。 怎么会配型不成,怀疑不是自己的女儿? 毛毛恍然,倒也不狗血了,这是狸猫换太子,只不过是活狸猫。 楚金凤那女人,比狸猫还张狂! 司语起身拿起茶盏,抿一小口茶汤笑道,是呀,老老的套路。 几千年间却一直发生着! 可见人的戒备心差,终没长了记性。 这潘贵枝当初在楚家,给小姑娘当奶娘。 看到自己女儿,和楚家女儿,不仅出生天数差不多,连身子个头也差不多大。 更稀罕的是,耳后有相同的凤凰胎记。 潘贵枝生出坏心思来,把两个女孩换了。 楚氏夫妇当时只认胎记,没生疑心。 潘贵枝女儿成了楚金凤。 楚氏女儿成了傻姑! 你说狗血不狗血? 毛毛起身笑道,什么样的胎记,我能看看么? 司语撩起耳后的头发,歪着头让毛毛看。 毛毛看到一只清淅的红色小凤凰。 惊讶地说,哎呀,妈妈,这胎记好漂亮。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纹的呢! 原来,人的身体上,也能长出这么形象的胎记! 毛毛寻思,有这种胎记的人。 会不会真是火凤到人间历劫! 在理工科的世界里,有各种神奇无解的东西。 毛毛拍拍自己的脑袋,玄幻个啥! 从傻姑本身的剧情来看。 想起赵家村田贵花家的生活。 若是自己和司语不过去,傻姑迟早让田贵花灭了! 赵伟杰那个样子,根本不爱傻姑,亦护不了傻姑。 想想傻姑也忒可怜! 毛毛叹道:“傻姑太苦了,天道怜她,怕她死掉,所以,来了一次乾坤大挪移,把我和您挪来了!” 司语点点头:“傻姑若熬到现在就好了!” 毛毛摇摇头:“熬不了,天道不插手,傻姑只有死路一条!” 司语不挪到傻姑身上,傻姑根本出不了赵家村。 楚金凤根本见不到傻姑。 也不会有车祸,更不会坏了肾,漏了身份! 毛毛叹道:“没有您和傻姑互换,傻姑死在田贵花之手,楚金凤至死都是楚氏的宝贝!” 司语拿出不限额的金卡。 毛毛忽然想起来:“妈妈,您和楚氏夫妻见面了吗?您认祖归宗了么?” 司语摇摇头:“论傻姑这亲生父母,两次辱我害我,爱自己的孩子没有道德底线,我是不想认的!” “可他们肯定来认您呀!”毛毛想起考场里,看到司语的伤。 估计那一次,妈妈应该受了不少的辱。 手骨碎了,脸还被刀划了三道很深的口子。 想着傻姑这爸妈,还真是狠角色。 可再狠的角色,是妈妈这具身子的父母,是我这具身子的外公外婆! 血脉相连,人间想认,法律也得规定认呀! 司语笑道,他们不知道我活着。 那次车祸太惨烈,死者被爆炸的车子,炸碎又烧了! 楚氏夫妇以为女儿死了。 给女儿立了衣冠冢,一直在拜祭和痛悔中活着。 傻姑这哥哥人挺好! 第一次便是楚金龙救了我。 在电视节目播出后,楚金龙得知我没死。 直接到学校找我,和我兄妹相认。 征求我意见,我不想认楚氏夫妇。 楚金龙同意了! 这是个挺宠妹妹的好哥哥。 司语扬着手中的金卡。 笑着说:“谋杀自己的女儿,然后活在痛苦和悔恨中。这是楚氏自己种下的因,必须自己尝它的果!” 司语转脸看着毛毛:“原不原谅楚氏夫妻,留给傻姑自己决定。” 毛毛摇头:“傻姑怎么决定,傻姑在您的身子里,楚氏也不认呀!” 司语笑道:“现在傻姑身份已确定,天道纠正成动,也许会让我们各归各位!” 说着司语双手合十,闭起眼睛。 口中喃喃:“天道爷爷,再来一次乾坤大挪移吧,我要回去!” 司语和毛毛这一席聊天。 聊到乾坤大挪移,再想起傻姑这劫难。 耳后的凤凰胎记,脑洞大开地想。 或许浩瀚宇宙真有九重天,傻姑真是那只历劫的火凤凰。 因为渡不完的劫,天道挪了我来帮忙。 而今,我司语帮傻姑渡完劫了。 既然无劫可渡,傻姑归了豪门。 可以灾无无难到白头。 天道应该再来一次乾坤大挪移,送我们各自归位了! 司语虔诚向天祈祷,让自己和傻姑,各自归还原身! 毛毛“腾”地跳起。 冲到司语身边,伸手握了司语的手,按下叫道:“不可不可,天道爷爷别挪移!” 司语睁开眼,看到惊慌失措的毛毛。 抽出手摸摸毛毛的头:“咋啦?” 毛毛屈膝蹲在司语面前,仰着脸祈求着说:“妈妈,我不想回去,我也不想傻姑回来,我们顺应天道,做一对母子好吗?” 司语拉起毛毛,指着旁边的椅子。 笑着说:“别惊慌,都读研究生了,回去也满腹经纶了!再说,天道让我回去,也未必让你回,你惊慌什么!” 毛毛摇摇头:“现在的毛毛,是个漫画家,我是学计算机的,不喜欢漫画,而毛毛未必喜欢计算机,天道再来一次乾坤大挪移,把我俩都废了!” “我回到那个家,画不出漫画,让那个家乱了套,毛毛回到青大实验室,做不出数据,让实验室乱了套!” 毛毛看着司语。 “您想想,傻姑在您那个家,应该也活得习惯了,在这里,我们也习惯了您,何必还要折腾,妈妈,我们各自安命该是多么好!” 司语端起茶盏,向毛毛温和地笑笑:“顺其自然吧!” 同时心里翻滚,赵启明用毛毛的身子,拼出了自己喜欢的天地。 毛毛用赵启明的身子,开启了自己喜欢的漫画世界。 这俩孩子可以不挪移,各自安好! 我和傻姑不同。 傻姑十九岁的心,裹在六十岁的身体里。 对傻姑是一种青春的禁锢。 我五十五岁的心,装在这三十岁的身体里。 对我,是一种折磨。 我的人生已经走到夕阳,有一大群的亲人,牵挂在我心。 傻姑能善待我的亲人吗? 还有姗姗,姗姗不能嫁给司风。 我得找傻姑,让傻姑拆了这对情侣! 第106章 傻姑的心思 司语独自行走在后海的巷子里。 路边的青竹郁郁葱葱。 司语伸开手掌,抚着竹叶,边走边细细感受着,竹叶从手心划过的熟悉感! 心里欢乐地说着,小叶子,记得我么? 司语从小长到大,都喜欢伸手掌,划着这些竹叶行走,好似和每一棵竹子,都打了招呼! “司语老师!”随着声音。 有人扯了扯司语的后衣襟。 司语回过头。 我去!这运气,想找的人便来了! 司语看着过了花甲的傻姑,现在叫司雨! 正要开口打招呼的司语。 却见傻姑紧张地伸出食指,挡住唇,示意司语禁语。 接着傻姑拉了司语,指指旁边的小公园。 司语明白了! 这是要私聊,怕人撞见。 司语心里好奇,见个面有啥见不得人的呢? 别人又不知道咱俩换芯的事。 司语跟着傻姑,来到小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傻姑先开了口:“司语老师,十年了,我现在在你家,过的甚好甚习惯,你家已经成了我家,你可别去我家乱说。” 司语懵逼! 傻姑是真怕司语找家里去。 十年过去了! 傻姑感觉自己在京城,在司语家的这生活,像是从地狱升入了天堂! 司语不懂傻姑的心思,想着谁不想年轻呢。 傻姑看到年轻的原身,应该想归位吧。 想不到傻姑说过得甚好! 司语来了兴趣,还有人喜欢老年的风霜。 伸手摸摸傻姑花白的头发。 笑呵呵地说:“你真的那么甘心,抛掉几十年光荫,一下子进入老年状态,过这老年生活?” 司语揪揪自己的嘴巴:“不想要这年轻的容颜?” 傻姑看着司语美好的脸。 哇靠!我才不介乎少那几十年,几十年的辛苦我何苦去尝。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天道给你年轻的身子,是要你去拼搏,去奋斗,才能给你一个安逸晚年。 少了奋斗拼搏过程,直达安逸的晚年生活,这得多大的造化才有的机遇! 我才不要这年轻的身子。 带着这年轻的身子,回到赵家村。 伴着赵伟杰那冷心冷肺的男人,受着田贵花赵大强的盘剥。 毛毛虽然中了辰国状元,现在的状元又不比古代,能加官进爵。 进京都读青大又如何? 还得学费生活费地供养着。 供养得从大一开始,要是一直读到博士。 得供养到博士! 博士出来又如何,还是不能加官进爵。 只能做一个高级打工人 辰国的京都,走路跌个筋头。 前面触倒两部长,后面绊倒十专家。 抓把豆子到五道口抛一下。 砸到三十个青大博士,二十个京大博士。 一个乡村来的孩子,一穷二白。 放到这京城里,也就是个寒薄书生! 连处落脚的房子,都要拼搏半生! 司风还是个海归呢,挣套房子难上难! 毛毛赵伟杰都来京读书又如何。 毕业在京城也待不下去。 还得回那僻远小县城,等着赵大强带着田贵花一家吸血! 我现在这老太太的身子多好! 抛却了赵家村的所有烦恼。 一下子进入老年享福的状态。 在这京都,一个大而温暖的家。 家里有宠我无度的老公,有孝顺帅气的儿子,贤惠漂亮的儿媳,聪明可爱的小孙子。 还有耄耋之年的老父母疼我。 生活有保姆伺候。 关键住的舒服还不缺钱,自己有稳定的退休金。 家里有不菲的存款,可以画喜欢的漫画。 最开心的事,还能天天看到司风。 虽然司风爱着姗姗,但姗姗成了我的外甥女,我这个舅妈,可以名正言顺地喜欢司风。 我的喜欢,在外人眼里不出阁,只是长辈的偏爱。 傻姑想着,司语巴巴地来了京都,想干啥? 不会是过得太苦,想回到原来的家呀。 凭司语这脑袋和口才。 到家里说出以前的点点滴滴,司语家里的人必都信了! 此后,肯定全力支持司语,在这京都安家。 司语真带着儿女,靠着远方在这京城安了家。 家里的每个人还能爱我吗! 司语带大的儿女,虽然是我亲生,亦不会爱我。 那时,将置我于何地! 傻姑想到这些,看着司语笑道:“我现在的心,和你的身体,已经彻底相溶,我不羡慕你年轻,我喜欢我年老的容颜,我会和远方一起走完余生,我们这是最美夕阳红!” 司语看着傻姑:“你真就甘心!不打算各自归位?” 我去!毛毛不想归位,傻姑不想归位。 干嘛都不想归位。 现在的日子也不难呀! 傻姑快乐地说,当然甘心,坚决不同意再换回去。 愿老天怜我,让你一直做年轻的我。 让我一直成为年老的你。 傻姑看着不解的司语。 叹息着说: 我过够了以前的日子! 从我记事的时候,司南生和潘贵枝,我视如魔鬼。 这俩人恶毒而疯狂,我比电影电视上,那些英雄不屈的人,经受过更多的酷刑。 火剪烙,小刀划,大刀砍,锥子戳。 司南生稳着我的脸,让潘贵枝在我脸上,用大号缝被针,一针一针地刺出“贱奴”二字。 等两字长没了,再用那大号针刺出“娼妓”二字,再消失再刺! 这俩人乐此不疲。 你知道那种无法逃脱,又无力挣脱的痛,多么无助吗? 当然,现在我在你的家里,过你的生活,知道你根本想不到有这种事,会发生在年幼的孩子身上。 司语,你是养在温室的花。 没有经历过风霜。 我受的虐待,最后连司风也看不下去了,司风让我装傻。 司风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也是我司家村日子里唯一的暖。 司风上大学,让我等他,他会学成归来娶我。 可我等来的是去田贵花家。 从此,我成了赵伟杰的泄欲工具。 成了田贵花家一条脏兮兮的癞皮狗。 我姨妈来,赵伟杰不买姨妈巾,直接用布兜草木灰让我用。 你说赵伟杰拿我当什么! 我怀孕了,一顿可口的饱饭也没吃过。 生毛毛豆豆时,赵伟杰依然无事人似的,早早地去了田里忙乎。 你说一个男人,就是家里母猪生仔,也该守着吧! 我在赵伟杰眼里算什么?猪狗不如呀! 接生婆不像给活人接生。 给猪狗接生,也得留母吧! 我连猪狗也不是,接生婆像是给死人接生。 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手撕我身下,伸手进去掏娃。 生完孩子,赵大强把我像死狗一样,卷卷扔了! 司语,赵大强、田贵华、赵伟杰,对我来说,都是魔鬼! 还有那丁文秀元宝。 元宝踩着毛毛的手,啮牙裂嘴地要废了毛毛。 毛毛向我求救,那眼神可怜极了。 我帮了一下毛毛,赵大强铁锹向我头上砸。 司语,十九年地狱里的日子。 我有什么可留恋。 穿到你的身体里,我是一下子进了天堂。 物质上我不曾有过、甚至想过的,这十年我都享受了! 精神上那么多爱我的人。 还有一个赵启明,和我一样热爱漫画。 认我做了干娘,好似我的亲儿。 司风成了姗姗的老公,我们是亲人。 这生命里唯一的暖,也聚在身边了! 我干嘛羡慕你年轻的容颜。 干嘛要归位,再次去面对那些恶魔。 现在这些事,与我成了一个遥远的噩梦。 干嘛要归位,要我再去面对。 我不想看到那些人,看到那些人,我经历过的痛便是真实存在的。 看不到那些人,我所有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 所以,以后你也别来找我。 看到你,我知道偷了你的人生,总怕你再要去! 司语唏嘘! 傻姑受了好大的罪呀! 这家伙真的凤凰历劫了! 让我别来找她。 司语忽然想起司风,想起自己找傻姑的目的。 让姗姗别嫁给司风,请傻姑拆散俩人。 司语看着傻姑笑道:“哦!我找你有事,没事肯定不找你。” 傻姑惊道:“遇到难处了,钱我有,带的不多。” 说着从包里掏出钱包。 司语伸手按住傻姑的钱包。 笑着说:“我不缺钱,我找你是想告诉你,司风不是好人,你设法让司风和姗姗别结婚。” 傻姑猛地跳起来! 第107章 恋爱脑 司语刚说完,傻姑便跳了起来。 责问司语:“司风怎么就不是好人,哪一点配不上姗姗?” 我去!司风真是傻姑曾经的暖呀! 有这么护短的吗? 司语拉着傻姑坐下。 想起刚刚听傻姑讲,司风让傻姑等司风来娶。 结果司风到京恋上姗姗。 妥妥的始乱终弃,傻姑还护短! 傻姑这脑回路! 司语拍拍傻姑的手。 笑着说:“听我说,司风曾经回到鸡鸣县,要非礼我,说要送给我一个娃,再回京和姗姗结婚,你说渣不渣?” 谁知傻姑听了司语说,司风找她,还要生娃! 傻姑心里竟然大喜,原以为司风不爱她了! 看到聚餐时,司风对姗姗的呵护之周道。 傻姑曾一度失落。 可又想着,自己现在是司风的舅妈,问不得司风,曾经到底爱没爱过司雨。 回没回过赵家村,找过司雨! 现在听司语这么一说。 傻姑觉得猜对了! 司风爱司雨,回去找过司雨。 司风娶姗姗,没有爱情完全是为了房子。 傻姑那颗少女心,终于有了安慰! 想着京都的房子忒值钱了 凭着司风,想有一套理想的房子。 根本不可能! 司风去鸡鸣找司语,想和司语有个孩子,说明司风爱的还是我司雨。 傻姑想起司风说过,我是风你是雨。 我和司风风雨,永不分离的爱情是真的。 傻姑脑洞大开地想到,司风谋了姗姗的房子。 有一天,肯定去赵家村,接我们母子来京。 司风蹬了姗姗,我们便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傻姑向司语怼道:“司风才不是渣男,司风爱我有什么错?” 司语看着傻姑,指指自己又指指傻姑:“司风爱你没错,爱了你,不可以再去招惹姗姗呀!” 傻姑不以为然:“招惹姗姗?那是姗姗有房子,司风在京城,总得有个家呀!” 我去!爱一个人没道德底线呀。 司风的做法,傻姑竟然体谅! 爱情是个不讲理的玩意儿。 司语拉起傻姑的手。 耐心地说:“爱你,应该娶你,给你一个家,不是跟你生个娃,再去找别的女人结婚要房子!这样对姗姗是伤害!” 司语想这傻姑,妥妥的恋爱脑。 傻姑此时明白了司风的心意。 深为欣喜,才不管对姗姗是不是伤害。 女人都喜欢男人自始至终,只爱自己一个人。 况且傻姑这一生,唯司风一个爱人。 当然更希望司风一生,唯爱自己一人。 傻姑对远方的爱,视如父爱。 远方也常开玩笑地说,司雨醒后,不像我的妹妹了,更像我的女儿,傻姑和强强,不像母子,更像兄妹。 远方不知道司语换了心,眼前是妻又非妻。 只以为妻子容颜老,心态更年轻,好好当着闺女宠呗! 傻姑知道,自己那种少女纯真的爱情。 唯有对司风,才能怦然心动! 傻姑认为,司风谋姗姗的房子不可恶。 司风要真的爱上姗姗才更可恶! 十九年痴心未错付。 司风还想跟我生娃。 傻姑心里一百个满足。 想着司语别跟着使坏,万一司语不管不顾。 硬是出面坏了姗姗和司风的婚姻,傻姑怕见不到司风了。 傻姑希望生活这样继续着。 能经常看到姗姗和司风来家里。 现在明白了司风的心意。 傻姑更愿意看到司风,并且帮助司风。 这一世不能相互拥有。 若能常常看到,也是很开心的。 等到这一生走完,闭眼之前。 再把真相告诉守在床前的司风。 彼此约个来生,了这一世情缘! 傻姑想到这里。 连忙对司语说:“司语,司风和姗姗结婚很好!司风是我在鸡鸣县的十九年里,唯一的暖,知道司风去找你,要生个娃的事,我非常开心,也非常满足,司风是个好人!我希望司风幸福,你就别捣鼓司风和姗姗的婚姻了!” 哇靠!司风还是好人。 去找傻姑,和傻姑生娃,再和姗姗结婚。 傻姑还说司风是个好人! 情人眼里皆完人呀。 可姗姗无辜! 司语摇头:“不成,姗姗应该拥有爱情和婚姻,不应该要司风这种谋房子的人!” 傻姑也摇摇头:“你别多想了,我视司风为亲人,早已经促合他俩成婚了,司风和姗姗结婚半年了,娃都怀了,司风注定是我的爱人,现在的我,能经常见到司风,我还是司风的舅妈!” 接着又拍拍司语的手。 开心地说道:“对呀!我才是姗姗的舅妈,姗姗特别听我的,估计以前的你,应该很疼姗姗吧!” 司语听傻姑说,姗姗结婚怀娃了! 完了,赶不上拆了! 结婚怀娃还拆啥。 司语看看小得意的傻姑。 叹道:“当然疼呀,不然干嘛来找你。可怜的姗姗,竟然看上渣男。” “司风不是渣男,你别一口一个渣男地说司风。”傻姑有点愤愤不平。 我们家司风才不渣。 傻姑想想,司风和姗姗有了孩子。 司语拆不散,又开心了。 向司语笑着说:“司语你放心,现在知道司风的心意,我会更多地疼司风,更疼司风的孩子。” 傻姑安慰司语说:“再说我奔七的人了,和司风也扯不出男女之事,司语你呢,又看不上司风,司风纠缠你,你不理便好了!” 又保证说:“司语你放心,司风和姗姗没有爱情,婚姻也会进行到底的。” “司语你跟赵伟杰,好好带娃过你们的日子,我和远方,在这京城的大家庭里,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傻姑说着,又伸手拍拍司语的手。 继续说道:“你现在是司家村的傻姑,赵家村的司语,回去过你们的日子。天道既然安排我俩换了,原来的日子,都成为过去,要珍惜当下,我们都好好过日子。” “不和你聊了!”傻姑说着起身就走。 傻姑说走就走,司语抬头。 傻姑都七八步下去了! 司语连忙喊道:“你等等,我还有话说。” 傻姑头也不回,只向身后挥挥手:“不用说了,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各不相干,余生不见!” 边说边快步离开! 傻姑希望和自己的过去,彻底告别。 不希望和司语纠缠不清。 司语追着傻姑。 边追边喊着:“司雨,司雨我还有话说。” 司语想告诉傻姑,楚氏认女的事。 想问问傻姑到底认不认。 楚氏夫妇是傻姑的生身父母。 跟司语没半毛钱关系,司语是不想认的。 可司语顶着傻姑的身体,认不认得傻姑说了算。 万一哪天,天道让司语和傻姑各归其位。 楚氏夫妇再有个三长两短。 司语不认,傻姑会不会心生怨恨。 恨司语错过骨肉相聚的机会。 生出和亲人生死两隔的遗憾。 司语还想告诉傻姑,司语和赵伟杰离婚了。 以后不会再回鸡鸣县了! 司语还想告诉傻姑,两个孩子都进京读书,孩子非常优秀。 傻姑根本不听司语的呼唤。 司语只盯着傻姑追。 没注意路上的人。 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阵响。 司语吃了一惊,有人被司语撞倒。 身上的工具撒了一地。 司语连忙伸手要去扶人。 口里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自己爬了起来,抬头看向司语叫道:“表嫂。” 司语再看那人脸,也乐了! 撞的是树儿表弟。 司语抬头再去巡视傻姑。 哪里还有傻姑的影子。 司语蹲下身,帮着树儿捡散落的工具。 树儿欢快地笑道:“表嫂,都是灰,你别动会脏了手,我自个捡。” 司语笑起来:“脏了又不是没水洗,表弟啥时来京都的?” 躲在树荫后的傻姑,看到一身脏兮兮的年轻人,亲亲热热地叫着傻姑表嫂。 心里想着趁早躲了司语,纠缠在一处,万一天道真来个各归各位。 司语认下的这些莫名的穷亲戚,还不知有多少! 度日如年的日子,谁也不想再走一次。 只有富贵人,看穷山恶水是美丽风景。 贫贱之人看不到风景,只看到富贵人拥有丰富的物质,和金钱自由才是好风景! 傻姑再也不想回到赵家村,去过那度日如年的生活了! 她喜欢现在的生活,无忧无虑啥也不愁。 傻姑转身,走向另一条巷子。 第108章 心意 司语帮着捡锤子,瓦刀,小提桶等工具。 好奇地笑着说:“表弟这是干啥的,咋带了那么多东西?” 树儿笑道:“带了瓦匠的工具,我又带来木工的工具,还背了小装修的工具,防着主顾找我做事,工具不全。” 我去!树儿这是盖得了房,打得了家具,还会装修。 泥瓦工、木工、装修工,全才呀! 司语笑着说,表弟这是一人干全套活吗? 不是跟的工程队? 树儿叹息道,现在建筑不景气。 好多工地停了工,没啥大工程做。 工程队都解散了! 我这是和爸一起出来的,父子俩找散活做。 司语明白了,这是坐在街头等活。 以前司语家里有啥粗活,远方也会去街头找。 司语问树儿道,跑那么远来打短工,合算不,住哪? 树儿边捆扎工具,边说,这不是县里吗,有一次组织医生。 去我们山里给老人体检。 有医生说,奶奶的眼睛能治。 只是县里治不了,京城能治好。 奶奶听说能治,想着能治好。 有生之年,能看看姑姑的孩子们到底长啥样。 再看看我的孩子,长啥样。 心里便知足无憾了。 树儿想起奶奶,听医生说能治时的喜悦。 爷爷说那得花好多钱。 奶奶听说花钱多,喜悦的气息慢慢退去。 听医生说估计要几万,路费就得大几千时。 奶奶灰了脸。 爸爸看着奶奶悲伤的表情,很是不忍心。 和树儿商议,来京城碰碰运气。 都说京城遍地是黄金。 真的挣了大钱,给奶奶治好眼睛,老人家该多开心。 可到了京城才发现,钱太难挣了! 连个住的地方都租不起。 更别提赚钱给奶奶治眼睛了! 树儿微微地叹了口气。 司语没注意树儿的表情。 听到老太太想看看树儿的孩子。 司语笑道:“你有孩子了?” 听到司语问孩子。 树儿想起儿子,又开心起来。 抬起头看着司语。 乐呵呵地说:“有了,是儿子,两岁了!” 树儿说起儿子,两眼亮晶晶的。 “我儿子长得可稀罕呢,表嫂,你要看了准喜欢。” 说起儿子,树儿觉得自家的儿子。 肯定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娃! 表嫂必须喜欢。 司语点点头:“表弟和枣花生的娃,肯定漂亮吔,我喜欢漂亮的孩子。” 看树儿这表情,姐也得点赞。 父亲眼里的儿子,肯定世间第一。 “可漂亮了,小苹果选了我和枣花的优点,可养眼呢。”树儿傲娇地说。 司语乐了:“小苹果,这名儿起的好!” “名儿是枣花起的,枣花正吃着苹果呢,肚子疼了!”树儿乐滋滋地说。 树儿说着,想起枣花肚子疼的那个午后。 枣花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咬着红苹果向树儿笑道,这肚子越长越大,啥个时候能生哟!” 刚说完忽然皱了眉。 拿着吃了一半的苹果。 看着树儿,苦着脸说:“树哥哥,我肚子疼。” 树儿吓了一跳,呆在那儿一动不动,这是要生了! 树儿娘连忙催着树儿,木在那干嘛,还不快去喊接生婆。 说完忙着去灶房烧水。 树儿这才反应过来,飞速跑出院子! 等接生婆子来时,枣花已经生了。 接生婆只赶上剪脐带。 树儿娘笑道,枣花福气,这娃可仁义了,生的干脆,枣花没受啥罪。 枣花叫道,我的儿子红彤彤漂亮亮的,名字我起小苹果。 说着要去咬剩下的半个苹果。 苹果被枣花娘抢了过去说,女人月子里不能吃苹果,牙会坏的。 枣花当时那个脸儿苦的呀! 枣花最喜欢吃苹果了。 树儿想着枣花、儿子。 忽然有点想家了。 京城不好混,还是山里自在。 树儿把工具重新背到身上。 司语陪着树儿走。 树儿奇怪:“表嫂跟我去?” 司语笑道:“你不是说舅舅也来了么,跟你去看看舅舅。” 树儿点点头,笑着说:“表嫂咋也到了京城?对了,想起来了,毛毛考了全国第一,是不是来京城读大学了,你来看毛毛的?” 司语说:“豆豆也考京城来了。” 树儿停下脚步,看着司语。 惊讶地叫道:“我的天,豆豆也考来了,我姑姑的孙子孙女,都好厉害呀!” “表嫂,表哥也来了么,你们一家都来京城了?”树儿想起毛毛豆豆都来了,赵伟杰应该也来了。 表嫂这一家住哪? 京城的住宿好贵的。 又想表嫂是个能干人,或许能帮帮奶奶呢。 司语笑笑:“赵伟杰没来,我和毛毛豆豆来了。” 树儿体谅地说:“表哥没来也对,家里也少不了人的,田也要人管呀!” 司语没言语。 树儿想着,来了这京城,才知道寸土寸金。 赵伟杰一人在家刨那地,供两个京城的大学生,应该也怪难的。 司语在这京城,不还也是漂着的人。 搞不好还没个住的地方呢。 说是跟去看看舅舅,不定想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唉!京城的生活难啦。 自己父子还住在桥洞呢! 树儿考虑着,和父亲来这几个月。 通共挣得四千多块钱。 不够给司语一个住处呀。 想着司语或许饿了。 在这里漂着的人,都挺难的。 树儿看看司语空着两手,连个包也没带。 从怀里掏出四只馒头。 递给司语说:“表嫂你饿了吧?你吃馒头。” 馒头是主家给的,主家说,虽说谈好了工钱,茶水不供。 但干的是力气活,买几个馒头给师傅垫垫胃子。 树儿收了馒头,没舍得吃,想着回去和爸爸一人两个,再喝点自来水,晚饭不用花钱了! 司语摆手:“我不饿,表弟吃吧。” 树儿笑笑,收起馒头。 两人来到银锭桥。 司语看到银锭桥桥洞,靠着洞,几块破破烂烂的塑料板,搭了个高一米八,宽两米的小棚子。 树儿指着那四平方不到的小棚子说,到了! 司语吃惊:“你俩住这个?” 我去!这能住人吗? 堆个杂物还行,住牲口,到了冬天都得冻死。 树儿乐呵呵地说:“能住,便宜,这地方三百块钱一月。” 说着向棚子里叫道:“爸爸,看看谁来了。” 谷秀宝钻出棚子,看到司语。 开心地笑道:“小司语,快进来坐。” 司语帮树儿娶了枣花。 枣花生了个胖小子。 司语是谷家的恩人呀! 树儿抢着说:“爸,毛毛豆豆,都在京城大学读书,一个青大,一个京大。” 谷秀宝笑迷了眼:“我姐读书好,孙子孙女也厉害。” 说完又觉得不妥。 连忙补充:“司语也厉害,做做数学题也能挣几十万。” 司语笑着向谷秀宝行礼问好。 “不是路上撞见树表弟,还不知道你们来京城了。” 司语说着跟着树儿进了小棚子。 小棚里的地上铺两块木板,分别放两床铺盖。 木板中间,放一张矮矮的桌子。 桌子上有两只大的粗碗,两双长短不一的旧筷子。 桌子旁边,有七八块大砖头。 垒着个小灶,小灶上放着个小铁锅。 屋里没有凳子。 谷秀宝让司语木板上坐。 树儿掏出四个馒头。 向司语说:“表嫂想吃什么,我去买。” 谷秀宝向树儿说:“别问吃什么,你出去捡好的买,那个猪头肉猪耳朵的,总之捡荤的买,别心疼钱,表嫂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宝儿舅舅能想到的好吃的,就是桥头卤菜摊上的肉食。 来京城几个月了,看的那摊上都是美食。 问了价格终是舍不得掏钱。 每天都是回来的路上,偷看两眼。 啊呀!那个色香味好解馋。 看久了吃不到而又想吃的东西。 在一次次的想象里,那好吃的成了极好的美味。 最好的东西,当然得拿来招待最好的人。 谷秀宝说着,从怀中抠出一张百元大钞... 第109章 这住处 谷秀宝拿着百元大钞。 递给树儿豪气地说:“捡那好的,都买点来,给司语尝尝京城的美味。” 树儿听了开心,想着这一百块钱,去那摊上买肉食,哪里能够买几样! 好在自己今天也挣到一百二十块。 替上应该能让司语吃饱。 树儿也认为卤菜摊上的菜,是天下美味。 单走那摊上嗅嗅,也是赚了油香气的。 来京几个月,钱挣得难自是啥不得吃荤的。 每天父子俩不是水煮面条,便是水煮大米。 舍不得买菜! 树儿每次路过卤菜摊,也是极馋那肉的。 有次斗担儿想买只猪耳朵,老板拿只卤猪耳朵,向称上一放,说到五十二块四毛,收您五十二块好了。 树儿吓得连忙摆手不要了! 京城钱不好挣,东西真是贼贵。 一只猪耳朵五十多块钱,忒吓人了! 自那以后,树儿走过卤菜摊时,不敢看了,只是狠狠地嗅那味儿。 幻想着吃到嘴里了! 司语先听着猪耳朵啥的。 知道是卤菜摊上的猪下水。 司语一则不饿,二则也不喜欢吃猪下水。 况且外摊上的东西,司语不喜欢吃。 司语拦住树儿:“别为我买,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司语你可别客气,舅舅拿你当闺女疼,舅舅请客。”谷秀宝说着,催树儿去买。 司语拦着树儿笑道:“我吃过下午茶,出去散步撞见表弟,自然不饿,再说也没到晚饭时间呢。” 树儿听司语说吃了下午茶,到点才吃晚饭。 忍不住笑起来! 还以为司语跟他们一样,是漂在京城的穷人。 原还打算凑钱,给司语找个落脚的。 司语这是有地方住,过得还挺悠闲。 在京打工几个月,知道有钱人吃下午茶。 下午茶吃的很精巧细致的。 树儿重新坐下,向司语笑道:“我来京才知道,不是京城人,在京城讨生活不容易,表嫂两个孩子在这读书,凭表哥土里刨食,表嫂来这京城,可能没有落脚的地方!” 司语看着树儿,听树儿继续说。 树儿乐呵呵地说:“我还想着,我和爸爸存了四五千块钱,回来跟爸爸商量,给你找个住处。现在看着,表嫂有住的地方,过得也不差,表嫂是真的能人。” 谷秀宝好奇地看着司语:“司语你什么时候来京的,在这里有了住处,这里住的可贵了!” 又叹息着说:“我想着你到这里过活,也挺不容易的,京城不是我们普通人待的地方呀!” 树儿补充道:“表嫂你是住招待所,还是租别人家里,不会是住毛毛豆豆的学校里吧。” 树儿想起去赵家村时,司语便是住在毛毛豆豆读书的学校里。 司语知道树儿一家都是厚道人。 乐呵呵地说:“舅舅,收拾收拾,去我那儿住,我住的那地方房子多,还不要钱。” 司语仰头看看,透风又透亮的棚顶。 “这里住不得,晚上蚊子得咬死人。”司语环视四周说,“万一着个火,更糟糕!” 这种棚子,在京城安全隐患大。 是不允许住人的。 树儿收拾东西,向谷秀宝笑道:“爸,跟司语去呗,表嫂是能耐人,搞不好还能帮奶奶治眼呢!” 谷秀宝没有阻拦树儿,宝舅舅也存了私心。 跟着司语,去司语的住处看看,司语若住的甚好。 说不上也真能帮忙,老太太也许能重见天日。 司语是小人儿大能量。 上一次去赵家村认亲。 司语进山帮着娶了枣花。 可真是我们谷家的小福星。 谷秀宝和树儿,背上行囊,跟着司语。 穿越繁华闹市,来到后海的巷子。 树儿和谷秀宝,走在宽阔的巷子里。 在这里,看不到高楼大厦,更不见繁华喧闹,连个摆摊的都没有。 都是灰墙灰砖的建筑。 树儿心里有点失望。 这里安静得跟山里似的。 应该是北京偏僻的地方。 这么多院子,不见什么人儿。 听干活的主家说过,极豪的富人。 喜欢买极大而极偏的地方的大院子。 常年累月地又不住人。 怕院子荒了,住蛇虫狸狲的。 会请人看院子,求着人住。 司语是个好看又有学问的人。 估计让人找来看院子了。 司语这是免费住处。 奶奶的眼睛,指望不上司语了! 树儿能想到的富人家,应该住的高楼大厦。 门前车水马龙。 到处菜香飘飘。 浓浓烟火气,处处花锦绣。 哪里像这里,摞棍子砸不着人。 有钱人买了大房子又不住。 所以,不介乎生活方便不方便。 这地方儿,买菜都找不到菜市场。 待会儿到了,还得指着我这几个馒头呢。 树儿悄悄伸手,摸摸怀中的馒头。 司语开了院门,带两人绕过影壁。 来到前院的耳房,让两人把东西放下。 带着两人到了西厢房。 笑道,舅舅和树儿,今晚在这歇下可好? 树儿看看房子,倒也干净漂亮。 也笑呵呵地点头说好! 虽是偏僻点,住的比那几块板搭的棚子好千倍了! 就是出去找活,怕是绕不少的路呢。 耽误时间呀! 谷秀宝看看前院,雕栏的装饰透着古味,院心有花池,旁边有个小亭子。 亭子里有石桌石凳。 还有些花花草草。 谷秀宝向司语笑道:“这种老古的院落,在电视上看到过,有年头了!” 树儿抢着说:“我也看到过,都是那些老王府、老侯府、还有老地主之类的遗宅,阴气重的很。” 谷秀宝点点头:“解放后那阵,这些有钱的跑了,这种院子,住的人多阳气才足。” 很是老道地说:“现在,这些四合大院,又让有钱人买下了,有钱人买了又不住。一样地空着。” 想想又笑道:“司语,你不会一个人住这里吧!这种地方,虽不要钱,住的不安适,吸人阳气,住久了会生病的。” 树儿扯扯谷秀宝:“爸,这种院子有钱人不住,也会找人看院子的,但很少人愿意看,太空旷了。” 谷秀宝恍然,对了!这么大的院子,要请人看的。 八成儿司语出名后,有富贵人看中司语的才气,有才的人,都是天上星宿下凡。 自然有避邪的的气场! 所以,房子让司语住了。 谷秀宝和树儿,都认为司语,是捡了别人不住的院子住着,给人看房。 跟着司语来时,由于没走过后海的路。 以为走了很远的路。 不知道这闹中取静的地方之金贵。 更不知道,出脚绕过巷子,走得不远处。 便是古时宫殿。 真正的皇宫近邻! 司语笑而不语,让两人歇着。 她去后院,叫来豆豆程程。 告诉张妈,饭摆到前厅,弄得实惠些,有两客招待。 张妈请示地问:“是什么样的客?” “两个进京做工的亲戚,干体力活的。”司语说。 张妈笑着说知道了,真要实惠的! 程程、豆豆,跟着司语来到香房。 谷秀宝惊讶地看着豆豆:“司语,豆豆长大了,都比你高了,豆豆我记得才十四岁,这个头儿,一米六七吧?” 司语拉过豆豆笑道:“对,我们豆豆才十四岁,像个大姑娘了!” 豆豆连忙向谷秀宝和树儿,请安问好。 程程也向谷秀宝和树儿,请安问好。 树儿在程程胸前拍拍:“哇靠!爸爸您快看,程程长成小伙子了,瞧这身子结实的,比我还高呢,这,有一米八吧?” 说着站到程程身边,伸手量着,示意谷秀宝看。 谷秀宝慈爱地看着程程,夸赞道:“小伙子长的又结实,又好看呀!” 转向司语道:“司语把孩子们养得真好!” 树儿羡慕地说:“程程也考上京大了?” 程程腼腆地摸摸头。 憨憨地笑道:“考上人大了,离京大不远。” 谷秀宝赞叹地说:“人大好人大好呀,我小时候,听我姐老师说,考上人大就是半个县长了!” 树儿羡慕地说:“程程以后做官了!” 第110章 改嫁了? 司语笑着解释:“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改了,进去读书,读出来再自己选择工作,读书和当官的关系不大,想当官,要自己去争取,官家不干涉学生的。” 树儿搂着程程笑道:“你得想当官,好好读书,出来当官,你当了官,我们就有活儿干了!” 程程红着脸摇头:“我不当官,我学法律的,以后当个律师。” 树儿和谷秀宝都乐了:“律师好呀,以后谁敢赖我们工钱,我们找程程打官司。” 豆豆不服:“舅爷爷,表舅舅,找我呀,我以后也是律师,我帮您打官司,不要律师费。” 程程连忙声明:“我也不要律师费。” 豆豆豪气地挥挥手:“成,我和程程,成立一个免费的,农民工讨薪事务所,看谁敢欠农民工的工资!” 谷秀宝听到豆豆和程程的规划。 想起跟着爸爸的打工路。 父子俩跟着工程队,曾经辛苦干一年,一分拿不到的日子! 还有干完活,工程队小头目携款跑路。 一干人投诉无门的憋屈。 想起爸爸残了的腿。 谷秀宝忍不住热泪盈眶。 激动地说:“好好好,成成成,有我们豆豆程程在,看谁还敢昧我们的血汗钱!” 好像程程和豆豆的律师所,已经开了似的! 树儿出来这几年,楼市滑坡,建筑商跑路的多。 也有一年的辛苦钱,至今无着落。 连忙向豆豆说:“成,等你们当律师了,帮表舅把一年工钱要回来。” 程程惊道:“现在,还有人欠表舅钱?” 树儿苦笑:“欠的多呢!” 程程豪气干云:“明天我帮表舅去要,欠你钱的人,在哪里?” 谷秀宝这才想起,两孩子九月才入学报到,成律师的日子还远着呢。 便向程程笑道:“要不到的,根本找不到人!” 司语惊道:“跟谁干的,找不到人?” 树儿摊开手说:“确实找不到人,跟的小工程队,小工程队跟的大工程队,大工程队接的开发商的活,开发商楼盖了一半,跑路了,大小工程队,向谁找钱去,他们找不到,我们更找不到。” 谷秀宝笑笑,自叹自乐。 “现在倒好,我爷俩接私人活计,老百姓最讲道理了,活干好了立即结钱。”谷秀宝笑着说,“不像那些工头儿,偏要押上一年,才结工钱。” 张妈走过来,向司语说吃晚饭了! 司语点点头,张妈退出去了。 谷秀宝向司语说:“豆豆和程程上学后,这院子,就你和那妇人住?” 司语好奇地看着谷秀宝,不明所以。 树儿神秘说:“表嫂,你一个年轻女子,那一个,又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老一少,帮人看着那么多的房子,虽是省了钱,久了对身体不好。” 谷秀宝郑重地点点头。 认真说:“树儿说的不错,房多人少,阴气重,房少人多阳气足。司语,别图着这份便宜,给这些有钱人照看房子!以后,豆豆、程程去学校了,你这一老一少地,万一来个歹人,拿什么跟人家斗?” 说着从怀中抠钱,有百元五十的钞票,有五块十块零钞,还有几个钢蹦儿。 司语和程程、豆豆,看着一摊儿五颜六色的钱。 三个人,都盯着谷秀宝,不明所以地等着下文。 谷秀宝把零钱收起,一百、五十的票子。 拿起来数了数,递给司语说:“这儿有四千九百五十块钱,司语你拿着,先找个小点的地方,住个把月儿,等程程、豆豆上学了,你还是回去,京城不是我们这等人待的地方。” 树儿叹了口气! 奶奶的眼睛,彻底没希望治好了。 司语推开谷秀宝拿钱的手。 笑着刚要开口说话。 又听谷秀宝说:“明儿,舅舅和树儿回去了,这钱用不上的,京城我们不待了!司语,你拿着,你还要在这里等着豆豆、程程上学呢!” 树儿附议:“对,表嫂你拿着,出门在外,处处都难,多点钱总是好的。” “对,吃了饭,司语你便跟人家说,咱不住这里了!”谷秀宝以长者的口气说,“咱不讨这便宜,给人家看房子,消自己的阳气。” 司语大为感动。 想起那句“仗义多是屠狗辈” 人家父子俩这几千块钱。 是这几个月,用力气和汗水,一点一点挣来攒下的! 都给了我! 司语想起树儿掏出馒头,一脸灿烂地说,表嫂,饿了吧,吃! 又想起小棚里,几块砖支起的一口小锅灶。 谷家父子自己生活的那么难。 还细心地考虑我的安全。 司语嗓子有点哽! 含笑向谷家父子说:“钱先收起来,我们去吃晚饭。” 豆豆、程程听出来了。 什么帮人看家,这是妈妈自己的家呀。 豆豆和程程,笑嘻嘻地一人抱了一个的胳膊。 带着谷秀宝和树儿,边向厅上走。 边说道:“舅爷爷,什么看房子,什么住不得,这是我们的家!” 谷秀宝和树儿,都知道京城的房价。 司语连续参赛十年,也买不了京城一间房。 况且后来也没见司语参赛。 凭鸡鸣县食堂的收入。 买这么大院子,当成自己的家! 梦也不敢这么做呀! 又想着或许为了孩子安心读书。 司语瞒了儿女,把帮人看家的事儿,说成自己的家! 后悔自己当着两孩子的面,把司语给人看房子的事儿捅开。 而今豆豆说是便是呗! 孩子开心就好。 谷秀宝含糊地说:“哦!是豆豆的家呀!” 说着来到厅上。 看到餐桌上的菜。 一盘红烧肉,一盘白斩鸡。 一盘炖排骨,一盘红烧肘子。 一盘烤鸭,一盘川江鱼。 六道大荤菜。 让久未沾肉的谷秀宝和树儿,看得不停咽着口水。 树儿摸着的怀中白馍,瞬间不香了。 再看那六个小荤素。 一盘盐水大虾,一盘蒜香黄瓜。 一盘素炒青菜,一盘素炒地三鲜。 一盘卤鸭脖,一盘炸鸡柳。 还有两口煲着什么的锅子,冒着腾腾的香气! 四大盘小包子, 十几道菜、饭,错落有致地摆在桌上。 色香味俱全。 司语招呼谷秀宝和树儿坐下。 谷秀宝搓着手,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么丰盛的菜,就是待客,也不像是给人家看房子的人,能给的待遇呀! 记得去赵家村那次。 司语自己去买菜做饭,树儿还去厨房帮忙的呢。 这次,司语一直陪着我们。 老奶奶说了吃饭。 来到这厅上,这么一桌丰盛的菜摆上了! 豆豆说这是他们的家。 谷秀宝有点讷讷:“司语,这里真是你家?” 司语笑起来:“对,这是我家,舅舅,表弟,坐下吃饭。” 树儿瞪着司语:“你家!那么多房子,那么大院子,是你家?” 怎么可能? 司语怎么买得起。 树儿和谷秀宝对看一眼。 赵伟杰在赵家村。 司语带孩子在京城,这房子是司语的家! 谷秀宝脑子里电光闪石,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司语这是嫁人了,带着孩子嫁进豪门。 所以,赵伟杰没来。 树儿也想到了! 司语不要赵伟杰了。 嫁了豪门大佬。 孩子们天生喜欢妈妈。 妈妈嫁给豪爹。 当然都跟着妈妈来豪爹家! 赵伟杰和我是亲表兄弟。 毛毛豆豆是我亲表侄女亲表侄。 司语是毛毛豆豆的亲妈。 我和司语还是沾了亲的。 司语做了阔太太。 奶奶的眼睛有望了! 啊呀!司语真是我们家的福星。 只是表哥赵伟杰可怜了! 这么好的媳妇,让豪门抢了! 谷秀宝有点尴尬。 拉着树儿坐下。 小心地看着司语说:“你和赵伟杰——” 司语打断谷秀宝。 笑呵呵地说:“赵伟杰回鸡鸣县了,舅舅,表弟,先吃饭。” 赵伟杰回鸡鸣县,瞧司语这口气。 也没离婚呀! 忽然想起那一年,貌似父子状元。 毛毛国状元,赵伟杰省状元。 对呀!我们在县城时,赵伟杰和毛毛一起读书。 应该和毛毛,也一起来这京城读书了。 赵伟杰这是临时回去的。 司语和赵伟杰,到底发了什么财。 竟然在京城买了四合院。 又想着甭管发了什么财。 到了外甥家,自然不必客气。 谷秀宝和树儿看看桌上的菜。 饭菜做出来了,不吃是浪费。 饭菜真的可口,食不语。 专心做个干饭人吧! 第111章 接富贵 吃完饭,谷秀宝和树儿,看到两个三十来岁的女子。 走上厅来收拾餐桌。 心里惊讶,住的不止司语和那妇人。 这里还有服务员。 豆豆和程程,辞了舅爷爷和表叔。 回后院去了! 树儿想起奶奶的眼睛,看表嫂这排场,像是有钱的。 做的菜像酒店出品。 吃完饭还有人收拾。 树儿向司语笑道:“表嫂在这京城安了家,认不认识医院的大夫?” 司语想起树儿说过,谷奶奶的眼睛,有复明的可能。 向树儿笑道:“明儿你和舅舅回去,带外婆来京城,我带外婆去医院瞧医生!” 司语送谷秀宝和树儿,去厢房休息。 谷秀宝还有好多话,想问问司语。 见司语把他们送过来便出去了! 想着司语有事,以后再说。 树儿看着谷秀宝:“爸爸,你说表哥和表嫂,发了什么财,买得起那么大的院子!” 谷秀宝背着手,在屋里细细端详。 树儿则伸手去摸墙壁,家具。 两个都是手艺人。 谷秀宝向树儿道:“这房龄不算长!” 原以为是古代某个有钱人的宅子。 怀疑阴气重,怕房大人少,房子吸人阳气。 刚刚晚上吃饭这前前后后的事。 司语称张妈的人,应该是管家的婆子。 看那收拾的俩人,应该是雇佣的人。 看司语和程程、豆豆,三个人的气度。 再看这房子建的房龄,不超五十年吧。 作为主家的赵伟杰这一家人,人气旺着呢! 人就是如此! 可怜一个人,看那人衰的很。 敬仰一个人,看那人旺的很。 谷秀宝和树儿,现在就是这心情。 看这房子哪哪都好。 看这院子哪哪都棒棒哒。 谷秀宝对树儿笑道:“甭管你表哥怎么发财的,你奶奶的眼睛有救了!” 又叹道:“凡事皆有因果,老娘的眼睛,本是哭姐姐哭瞎的,而今由姐姐的儿子来治好,也是合理的吧!” 树儿乐道:“想想可真是的,姑姑进京读好了书,可以帮爹娶个好媳妇,后来委屈着娶了娘。结果去一趟赵家村,表嫂帮我娶了个如意的好媳妇。” 谷秀宝伸手,拍了一下树儿的脑袋。 “糊涂儿子,爸爸娶到好媳妇,还有你吗!”谷秀宝说着,想起小孙子,又得了意,“可真是的呀,司语帮你娶了枣花,也算是帮司语的婆婆,还了心愿。” 树儿想起奶奶。 连忙笑着说:“奶奶再复明,姑姑在那边更安心了,表嫂倒是像专门来帮姑姑还债的。” 谷秀宝摇摇头:“我们是亲戚,姑表亲代代亲,亲戚相互帮衬,提什么还债,以后当着赵伟杰一家,别提还债这两字。” 什么还债不还债。 亲戚之间,是人情,不是债务。 提多了钱的事。 万一,将来的毛毛豆豆,把帮忙看做是欠钱。 那可还不清了。 还会扯出是非,坏了情份,断了亲戚关系可不好。 亲戚之间,谁有能力帮一把,才是本份。 就如先前,以为司语在京艰难。 我谷秀宝亦愿倾囊相帮。 所以不能说给予是还债,可以说是还愿! 姐姐今天若活着,也会希望妈妈健健康康的。 树儿乐呵呵地去了浴房。 向谷秀宝喊道:“爸,快过来,来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 又笑道:“表嫂真好,爸爸来看,这浴室啥都有啊,跟电视剧里看到的一个样。” 谷秀宝笑着走进来。 看那大大的椭圆型浴缸里,热腾腾地冒着的热气。 再看上面,大盘似的大花洒。 谷秀宝也乐了! 那么多年,只是帮人家建筑装修房子。 还真的没享受过。 以前跟工友建各种房子时,装修各式各样的沐浴房时。 感叹有钱人真的很会享受。 这一大池的热水,真是费水费电费力。 关键是妥妥地费钱! 城里人洗一次澡,用掉山里人半年的电费。 谷秀宝和树儿,躺在椭圆型的浴缸里。 热热的水儿包裹着全身。 那种放松的舒适感,透过全身的每一处筋络。 水里还散发着一股玫瑰花的香气。 催得人昏昏欲睡的惬意! 树儿感叹地说:“爸爸,表哥成了有钱人,咱这辈子,也真实地享受了一回。” 谷秀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别说,树儿这有钱人想的也对,累了一天,晚上泡这么一把澡,还真的解乏!”谷秀宝惬意地打了个呵气,“爸还真想睡了!” 树儿和谷秀宝,泡完澡,拿了浴袍裹了身子。 爷俩来到卧室。 光着身子上了床,钻进柔软的被子里。 恍如儿时母亲的怀。 很快便进入了睡梦。 爷俩半年来,卧在那小棚里。 夜半还有鼠爬过脸,有时鼠把人当了物。 拿着爷俩的皮肉儿磨牙。 两人都被咬得疼醒过。 后来,总不敢放心地睡。 睁只眼闭只眼的睡眠,着实不踏实。 由于棚里老鼠出入。 惹来了黄鼠狼和蛇。 黄鼠狼还好,抓了老鼠便跑了。 蛇可要了老命呢。 吃了鼠不跑,还要找暖和地方睡觉。 有几次钻爷俩怀里。 吓得两人晚上睡觉,头脸儿都用衣服裹紧。 更把衣袖儿裤脚儿都扎了。 唉!打工人住的简陋,自然受的罪多。 今晚儿这一觉,对谷秀宝树来说,是最安逸的好睡呀! 爷俩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日九点方醒。 司语请二人上厅吃了早饭。 拿出一万块钱现金。 对谷秀宝说:“舅舅,这是路费,您回去把外婆带来,我带老人家去治眼。” 树儿看着一叠儿新钞票。 我去!表嫂真是我们家的菩萨。 治眼还给路费,那么治疗的钱,表嫂也包了! 这么着,枣花和小苹果。 也能跟着来玩玩吧。 人这一辈子,总得来一次京城。 长些见识回到山里,乡邻们准高看我家。 树儿向司语笑道:“表嫂,我能借着奶奶的光,把枣花小苹果,也带京城来长长见识吗?” 谷秀宝拍了下树儿的头。 训道:“想啥呢,表嫂表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带奶奶来看眼,已经很难得了!” 说着把钱推过去。对司语说:“司语,路费舅舅有,这钱你收着,留着我娘来了治眼时用。” 司语把钱重又推给谷秀宝。 笑呵呵地说:“舅舅收着,枣花他们想来,便都带来好了,让他们出山来这京城玩玩,也长长见识。” 树儿嘟囔着说:“对呀对呀,京城可是世界名城,外国人跑老远地来玩,我们国内的人,应该来溜达溜达的。” 谷秀宝向树儿笑道:“知道你,就想着枣花儿、小苹果地,想他们出山长见识。” 树儿不服地说:“我做工的那主家,人家每年,还带孩子出国玩呢,说什么去的地方越多,什么眼光越远,有一种叫格局的东西,打开了孩子聪明着呢!” 又向谷秀宝笑道:“您就不想让小苹果,将来也喜欢读书,考到这京大还是青大来!” 谷秀宝想起谷秀兰,来这京里读书。 结果让人贩子忽悠到赵家。 再见时,姐姐只是一堆枯骨。 想着一家人,是穷是富,守在一处便是福。 刚想说我不想,又觉得不妥。 自个一家三代,都出山来打工挣钱。 看到读书人挣钱的体面。 眼前的司语还是赵伟杰。 都是读书人,司语还是天才! 天才这运气多好。 不经意间,现在这份富贵砸下来了。 总不能说,等小苹果长大了。 也背着工具,来这大城市找活儿干。 小苹果要是考进京城的大学。 读好了书再出来。 未必没有泼天的富贵砸下来! 谷秀宝昨晚儿,疑惑赵伟杰和司语的富贵,从何而来。 现在笃定,这富贵和读书有关。 司语曾经做几张卷子,人家给了几十万。 现在赵伟杰和毛毛,都是状元。 来京城读几年书了,当然地富贵了! 谷秀宝向着司语笑道:“当然想,杰杰和毛毛,也考在这京城读的吧?” 司语点点头,笑着说:“对,赵伟杰今年从京大毕业了,毛毛继续在青大读研究生。” 谷秀宝心里有数了! 赵伟杰读毕业了,读书真的挣钱吔。 向树儿笑道:“成,带小苹果来长长见识,将来也考京大来!” 等小苹果来到京大。 咱谷家也接一段泼天的富贵! 第112章 拍头术 送走谷秀宝父子。 司语和程程,先陪豆豆去报名。 新生报到,五道口超级热闹。 司语本是京城土生土长的人。 当然熟悉五道口的大学。 三人刚到大门口,毛毛便跑了过来。 向司语笑道:“我请了一天假,陪豆豆、程程报到。” 毛毛天才儿童来的青大。 名声远扬。 接新生的大二志愿者,看到毛毛,围过来笑道:“赵启明,七岁数赛一等奖,十岁国状元——” 毛毛笑着拉豆豆:“我妹妹,你们的学妹。” 小姑娘们一阵惊叹:“啊呀,你是十四岁的赵启月!” 又看向司语道:“阿姨,您就是那个——开启基因记忆的傻姑!” 另外一个女生,推了推说话的女生。 “胡说八道啥,是司语阿姨,哪来的傻姑!”那个女生一边说,一边做着表情。 提醒说话的女生要礼貌。 司语乐呵呵地说:“没关系的,原本就是个傻子,也不知怎么的,没打死,反而打出了基因记忆。” 我去!也不知道专家怎么讨论出的结论。 几个女生见司语和气。 俱开心起来,迷妹似的追着司语。 请教基因记忆的事。 又试着请教司语各种问题。 司语俱对答如流。 扎马尾的女生感叹:“哇!好厉害呀。打开基因记忆,真能让一个文肓变成学者!” 另一个短发女生羡慕地看着司语。 扯着司语:“司语阿姨,您用右手拍我的头。” 司语好奇:“我干嘛拍你的头?” 这些大二的孩子们。 在高中时代,《科学与探索》频道播出司语的事。 傻姑成为天才,是因为打开了基因记忆。 各种忽悠基因记忆开启。 有人开发出以手拍头,七七四十九下。 可开通基因记忆。 此方法,在短发女生的校园,曾风靡一时。 尤其在高三最后百日冲刺时。 老师自己亲测后,建议学生们效仿。 因为拍过后,感觉自己居然真的变聪明了。 其实不过是高三生活紧张。 缺少睡眠,引起身体疲劳,脑神经高度紧张。 轻轻地在头顶拍七七四十九下。 并不是变得聪明。 而是活血,让头脑清醒,脑神经松弛。 人变得清醒,解题思路自然清晰些。 所以,误以为自己变聪明了。 当时老师分析说:“咱自个拍,只变得聪明,算是振动了基因。若是得了那个司语亲手拍,或许基因诱惑,力的相互作用,基因也开了记忆,那可开挂了!” 短发女生热切地说:“您拍我头七七四十九下,您的基因向我的基因,发出信号,我的基因记忆也能被唤醒。” 马尾女生立即附议:“对对,不同人身上的基因,若相互感应,也会如老朋友一般,相互开启。” 短发女生向司语道:“对,都是一个意思,我们所有人,身上的基因,都好似睡着的孩子,现在,您身上的这个孩子醒了,它可以唤醒所有的孩子!” 司语懵逼! 还有这说法? 开启的基因,像个醒了的孩子,一个一个都能叫醒其它睡着的孩子! 这忽悠的,基因倒像个病毒,可以一传百、百传千、传遍全人类。 司语哭笑不得地看看毛毛。 毛毛也觉得好笑,整天待在实验室。 真不知道这荒谬的说法。 司语也不知道,当初多少高中的孩子家长。 花重金寻找司语,为孩子求七七四十九拍,让孩子开启基因记忆。 悠闲着,不苦不累地考个国状元。 亏是左柏树保护得好。 司语一直苟在校园里。 也亏得这忽悠风,没刮进鸡鸣县去。 只在大城市里流传。 另一个红衣的女生。 向短发女生说:“不是拍头,我们那里的说法,是和司语阿姨手握手,不思不想半小时,让基因对话。” 这握手法,其实也是休息法! 在一处安静的屋里,置一张舒适的床。 人以最舒适的姿势躺下。 双手相握,不思不想,好多人坚持不到半小时,便睡着了! 等醒来时,顿感神清气爽。 精力充沛。 这其实就是好好睡一觉。 高中的孩子睡眠不足。 那几小时的睡眠还不踏实。 不是躺在数学公式里,陪艾克斯瓦儿睡着。 便是躺在历史长河里,和古人谈恋爱,追问他们的生辰八字,悲苦喜好! 高三孩子的高考脑子。 是整日奔波苦,一日不得闲! 你让孩子啥也不想,美美睡一觉。 当然神清气爽,精力恢复呀! 短发女生说那个不行,还是拍头好! 红衣女生说拍头不行,握手法好! 马尾女生笑道:“都别争了!我们请司语老师都试一下。” 毛毛笑起来。 “你们都大二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毛毛看着三个女生说,“基因不是病毒,不具有传染性,更不具有互启性。” 毛毛继续说:“基因只能一代一代遗传,或者自体变异,我妈妈,只是一个千古个例,到底是什么原因,这在千年后的科学里,也许能解开,现在依然说不清。” 马尾女孩笑道:“赵启明,你说的我们也懂,但那次电视上,专家说的也对!” 红衣女生附议:“是呀!基因确实有记忆。” 短发女生倡议:“真理讲千遍,莫如实践来一次!” 向司语乞求道:“司语阿姨,莫如您拍我七七四十九次,让我感受一下真假!” 我去!这些社会骗子。 真会忽悠高考家长。 自古最好骗的,便是考生家长。 压力无处可泄时。 真是什么都信呀! 烧香拜佛敬孔子,现在还加拍脑袋。 司语笑道:“成,你教我,我拍了要是毫无结果,你得去多多宣传,这是忽悠,不是真理。” 短发女生开心不已。 立即在旁边的草坪上,盘腿坐下。 双手合十,闭目不语,一脸与世无争的神情。 立即有人围过来,看稀罕事。 京大的校园,这是搞的啥仪式? 司语也盘起腿,坐在女生的对面。 伸出右手,轻轻拍着女生的头顶。 女生比司语高,上身亦比司语长。 司语抬高手才敢敲,还得注意力量。 万一把女生拍出脑出血,可惹大麻烦了! 况且头顶血管丰富,拍自己脑袋,自个儿心里有数。 拍别人脑袋心里没数。 拍了七七四十九下。 司语的臂显得酸而痛。 唉!终于拍完。 司语站起来,甩动有点酸的胳膊。 红衣女生,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 司语看着红衣女生。 周围的人,都看着红衣女生,屏住呼吸。 来的众人,并不知道红衣女生,和司语玩的是什么梗。 直到五分钟过去了。 红衣女生依然不动。 围观的人里,有个学医的说道:“怎么还不动,不会拍破血管吧!” 这句话在寂静的人群。 显得突兀又可怕。 司语也吓了一跳。 自己很小心了!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不会真给红衣女孩子,拍成脑溢血吧? 人群也骚动起来。 “那女子为什么拍她呀?” 又有人向司语直接问:“您为啥拍她头呀?” 司语寻思,我能说是她请我拍的么? 我去!这专家,忽悠啥基因记忆。 就有人危言耸听。 “完了,还是个大二女生!” “这是志愿者!” “那个是拍花子吗?” “靠,那个站着拍她的是新生家长,这个坐着不醒的是接新生的!” “接新生的,拍她的是新生家长吧?” “我看像,那三孩子像新生。” “还有两女生,也是志愿者。” “问问那两个女生,还有家长,到底和红衣女生,发生啥事了!” “对,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同学,说说这是咋回事。” 毛毛看看议论纷纷的人群。 向议论的人说:“她请我妈妈拍的。” “哦!你是她儿子,她为什么请你妈妈打脑袋?” 毛毛看向司语,我能说,她想开启基因记忆吗? 已经有人开始拨打110、120。 也有保安奔了过来。 还有些不知道的什么人,向这边奔。 司语没注意毛毛,也没注意别人的议论。 更不知道事情捅大了! 第113章 远飞飞 司语一直盯着红衣女孩。 见红衣女孩入定似的。 我去!不会真把小姑娘拍出个好歹吧? 司语蹲下身去,伸手去探红衣女孩的鼻息。 呼吸均匀,没事呀! 咋就不动啦? 司语哪里知道。 红衣女孩在等待,等待基因打开记忆。 司语拍完了! 女孩感觉自己没啥变化。 想着这应该要时间来等待,基因苏醒要有个过程。 所以不敢言亦不敢动。 认为这是等待奇迹的时候。 红衣女孩正想着,见证奇迹的时候要到了! 司语看到有警察,有医生,有穿着不同服装的人。 一起向这边奔来。 向红衣女孩苦笑道:“快起来,事儿闹大了!” 正在等着打开基因记忆的女孩。 依然不敢放弃,继续等待基因打开记忆。 司语叫道:“完了!你要进医院,我要去派出所了。” 红衣女孩听得司语的话,连忙睁开眼睛。 漆黑的眸子瞪得溜圆。 哇靠,啥情况? 咋那么多人。 红衣女孩连忙起身。 年轻的警察走上来。 向司语和红衣女孩说:“说说吧,你俩咋回事?” 红衣女孩懵逼! 司语向警察摊开双手。 茫然地说:“我们没事呀,也不知谁报的警。” 年轻警察看到红衣女孩,穿着志愿者马甲。 知道这是学校接新生的学生。 转而问司语:“你叫什么名字,来学校干什么?” 司语拉过三个孩子。 向年轻的警察指指孩子。 说道:“我名叫司语,今儿新生报到,我带孩子来报到。” 围观的人群里。 有人说道:“哇靠!想起来了,这是那个打开基因记忆,由傻姑变成天才的司语。” “明白了,刚刚是不是那个女孩,也想打开基因记忆?” “想起来了,去年有思训的专家,到高三讲过。” “我也想起来了,入定,头顶拍七七四十九下,可以开启基因记忆。” 有人挤过来,围住司语和红衣女孩。 把警察挤出去了。 两个年轻的警察,连忙向人群吆喝:“让开让开,还没问清楚呢。” 人群里有人挥手:“不用问了,没啥事。” “对呀,警察叔叔,这里不用你们。” “喂,女孩,快说说,刚刚你的感觉。” “对呀,记忆打开了吗?” 两个警察也不愿离开。 局座的女儿,刚进高三,产生厌学情绪。 每天都以各种理由,不去学校。 说忽然听不懂老师讲课了。 怀疑自己脑袋出了问题。 所学知识,坐到教室,立即忘个干干净净。 一题也做不上了。 局座头发都急白了! 高三这一年多么重要。 十几年苦读,也就为高三最后一搏。 高三不搏,如何能挤上高考的独木桥。 局座上次闲聊时,也说过有人说能开启基因记忆。 让女儿按照专家说的,拍脑袋七七四十九下。 只好了半天便照旧了! 眼前的红衣女孩,要真是被司语开通基因记忆。 他们也可以请司语,给局座的女儿,开通基因记忆。 基因记忆开启后,不用学了。 直接开挂,考个状元小菜一碟。 红衣女孩,对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话。 无从回答。 马尾女孩,和短发女孩。 拉着红衣女孩,仔细瞧着。 看到底有没有变化。 红衣女孩笑道:“别看了,我还是我,都怪你们,咋乎了那么多人来,让我开启失败。” 有人请求司语,拍打自己头顶七七四十九下。 司语摇头:“打不得,脑袋上血管多,万一打破血管可废了!” 开启基因记忆,本就是专家忽悠人的。 司语这是和傻姑换了神识。 跟基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正好学校负责人赶了过来。 司语连忙请求负责人解释。 学校负责人一通忽悠后。 众人终于散了。 司语带着孩子,办完报到手续。 走过教学楼时,司语看到迎面走来的甜甜。 甜甜手中,牵着个两三岁的男孩。 男孩的长相,妥妥小时候的强强。 司语呆呆地看着男孩。 儿子强强结婚了,生孩子了! 甜甜牵着的孩子,也一直看着司语。 好奇这个阿姨,怎么一直盯着自己。 到了司语面前。 小男孩停下,看着司语。 用稚嫩的童声说:“阿姨,你真好看。” 司语看着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忍不住蹲下身子,向小男孩笑道:“你真的更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笑起来,露出白玉般的小乳牙。 “我叫远飞。”小男孩松开甜甜的手。 张开两只小胳膊,挥着两只小手。 做出飞的姿势,向司语说:“是这个飞字,您可以叫我飞飞,我们家人,都叫我飞飞。” 司语开心地说:“飞飞好棒,飞飞是这个世界上长的最好看的男孩子。” 说着伸出双臂,把飞飞拥进怀中。 “飞飞好可爱呀!”司语说着,很想抱抱飞飞,向飞飞征求道,“阿姨抱抱飞飞,可以吗?” 飞飞仰起脸,看着甜甜问:“妈妈,我想让阿姨抱抱,可以吗?” 甜甜笑着说:“可以,但你要向阿姨说,谢谢阿姨喜欢我。” 司语抱起飞飞,快乐地原地旋了两圈。 这是我的孙子,我的宝贝。 口里叫着“飞、飞、飞啦!” 飞飞张开两臂,也欢乐地笑着。 说着“飞啦飞啦”。 甜甜向司语笑道:“看你那么喜欢孩子,可以生呀!” 司语笑着指指豆豆毛毛。 说道:“我的孩子都读大学了,不能再生了。” 甜甜看着毛毛豆豆,这俩孩子。 看上去比这妈妈小不了多少呀。 甜甜惊讶地说:“你才多大,孩子都那么大了!” 司语笑着说:“我三十岁了,这俩孩子十四岁,龙凤胎。” 甜甜摇摇头,真看不出来。 这妈妈都三十岁了。 孩子十四,读大学了。 甜甜羡慕地说:“你三十岁,孩子十四岁,我的天,我三十八岁,孩子三岁!” 看着毛毛豆豆说:“你生的孩子好聪明,十四岁,读大学了!” 毛毛乐呵呵地说:“我妹妹读大学,我读硕士了!” 甜甜想起来,眼前是那个天才傻姑吧! 向司语笑道:“我想起来了,您是那个数学天才,和我婆婆同名,你是司语!” 司语点点头:“不好意思,重了您婆婆的名字。” 甜甜摇摇头:“没关系,我婆婆现在也不用那名字了。” 司语装着好奇地看着甜甜。 甜甜笑道:“婆婆遭了点事,被跳楼的少年砸伤,醒过来给自己改了司雨的名,婆婆本来是语言的语,后来改的是下雨的雨。” 飞飞伸出小手,掰过司语的脸。 向司语说:“奶奶是漫画家,画的画可好看了,奶奶还有个好朋友,明叔叔也是漫画家。” 司语忍不住,亲一口飞飞的脸颊。 笑着说:“哇!飞飞的奶奶,好厉害呀!” 飞飞忽然带点惆怅。 对司语说:“奶奶不太喜欢我,奶奶喜欢司风姑父。” 甜甜笑道:“别听飞飞胡说,奶奶怎么会不喜欢飞飞。” 转向司语笑着说:“小孩子爱吃醋,婆婆只是看司风乡下来的,格外疼惜些而已,飞飞这小子,便不容司风了!” 甜甜心里有时候,也很想不通。 家里人都看出来,婆婆喜欢司风,胜过喜欢自己的儿子、孙子。 公公说,这是因为婆婆大伤,伤了脑子。 失去记忆了! 家里人其实对婆婆来说,都是陌生人。 需要重新相处的。 所以,婆婆看司风更亲些。 也是可以理解的。 甜甜有些不理解。 就是失忆,不也是血脉更亲近些。 因为血脉亲情,自然相吸。 怎么会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更亲近些。 想不通归想不通。 家里所有人都更宠婆婆,由着婆婆的性子。 尤其是公公,婆婆死里逃生。 便是天道对这个家的额外福分。 公公把婆婆,当着爱女去宠。 婆婆把公公,当做慈父去依靠。 飞飞搂着司语的脖子,在司语耳边说:“阿姨,飞飞不喜欢司风。” 司语想起,和傻姑见面时的谈话。 傻姑这是更爱司风了! 司语脸颊,贴着飞飞娇嫩的小脸颊。 想告诉飞飞,阿姨也不喜欢司风。 第114章 好有缘 司语知道,小孩子的心最纯净。 喜不喜孩子,孩子有最直观的感觉。 孩子没有心机,不懂隐瞒。 口之所言,便是心中所感。 甜甜要带飞飞走。 飞飞搂着司语的脖子不松手! 司语叹息,傻姑这个恋爱脑呀。 你给司风再多的喜欢,司风能拿你当司风的雨儿待。 天道天道,请求您让我和傻姑,各归各位。 现在傻姑归了楚家,有的是富贵。 随傻姑和司风如何去折腾楚家,皆与我无关。 让我回到远方身边,上孝父母,下慈儿孙可好! 司语抱紧飞飞,脸埋在飞飞胸前。 闭目屏息,等待归位。 飞飞松开司语的脖子,咯咯咯地笑着,抱着司语的头。 以为司语跟自己玩躲猫猫呢。 飞飞还哄着司语说:“咦!阿姨哪里去了?飞飞找不到呀!” 司语乐了! 飞飞太可爱了。 可惜天道不给换。 甜甜向司语笑着说:“您那么喜欢孩子,生一个吧,您才三十岁,有女子三十岁还没结婚呢,您那么年轻,孩子上了大学,正好没事,生一个玩玩。” 我去!儿媳妇劝我生娃。 司语觉得好笑。 哄着飞飞,说下次再找飞飞玩。 飞飞才同意跟甜甜走。 司语看着甜甜抱着飞飞走远了。 飞飞还向后挥着小手。 司语在心里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带着豆豆和程程毛毛,去新生报到处。 继续办理注册入学手续。 给豆豆办好手续。 司语和毛毛,带程程去人大报到。 豆豆追了出来,要跟着一起去。 到人大新生报到处,给程程办了手续。 程程送司语他们出校门时。 有个中年男人,估计是个教授。 和司语擦肩而过时。 司语瞄了一眼,这人好眼熟。 待要再细看时,男人已经进了校门。 消失在报到的新生人群里。 司语有些懵懵的。 想着这人是谁。 毛毛伸手,在司语眼前晃晃。 “妈妈,神游吗?”毛毛笑着喊司语。 司语省悟过来。 笑着说:“刚刚过去的大叔,好似见过。” 毛毛想说,您在京城生活五十五年。 看谁不眼熟! 可看看程程豆豆在,不敢冒失。 毛毛笑而不语了! 程程向司语笑道:“大婶,或许以前,您在电视上看过这人,现在见了以为是个熟面孔。” 司语看向程程时,忽然明白。 刚刚那中年男人,长的与程程颇为相似。 怨不得眼熟了! 司语摞开那个眼熟的想法。 看向程程豆豆说:“你两个都到学校,注册报到成功了,大学生都是要住堂的,估计晚上还有新生交流会,要军训了。” 想起军训,司语看着娇嫩如花的豆豆。 我去!小美女在太阳下当烧烤。 想想都心疼。 司语伸手理理豆豆的头发。 小声说道:“军训站得受不了,或者晒的受不了时,立即装晕,晕了可以去医疗室休息。” 又对程程道:“听到了吗?说给豆豆听,也是说给你听的,健康第一,军训第二!” 毛毛神秘地说:“你俩可记着,妈妈教的这一招,特别好用。晕了,还有人帮你抬到医务室。” 程程憨憨地笑道:“没晕装晕,不是掺了假吗?” 司语纠正道:“让你难受时装晕,不是说受得了也要装晕哟!” 接着向程程说:“受不了还坚持,坚持到意识模糊晕倒时,搞不好小命便没了。” 司语看向三个孩子。 郑重地说:“你们记住,程程,大婶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对妈妈来说,你们健康地活着,是最重要的,为了活着为了健康,功名利禄皆可抛!” 毛毛感动地说:“我们明白了!妈妈,人活着才能去干喜欢的事,活着可以有一切,挂了便啥也没了!” 可能是十年未曾分开。 现在要住在学校,不能每天看见妈妈。 听司语的嘱告,豆豆有点恋恋难舍。 伸手搂住司语的脖子。 撒娇地说:“知道了妈妈,我们是妈妈的命!” 司语拍着豆豆的背。 笑着说:“还是小棉袄贴心呀!妈妈不死,你们个个都要好好的。” 司语心里轻叹一声! 十年相处,三个也都成了心头肉。 怕自己有个意外。 让孩子误以为妈妈死了,便可以不珍惜生命。 司语补充说:“妈妈死了,你们个个也都要好好的!” 毛毛也动了情。 伸开双臂,搂住豆豆和司语。 哽着嗓子说:“妈妈长命百岁,我们一生不散。” 程程也多愁善感了! 看着三人,重复毛毛的话:“对,大婶长命百岁,我们四个,一生不散!” 我去!孩子青春正好。 我怎么搞出了伤感。 司语连忙笑道:“这是启程,咋搞得像离别。” 说着司语重新站好。 摸摸豆豆的脸。 看看程程,笑着说:“你进校吧,我们再去把豆豆还给学校。” 程程不动,豆豆也不动身子。 两人看着司语笑。 司语看着笑眯眯的两人。 说道:“有话说?” 豆豆笑道:“我们能回家过周末吗?” 哦!这是没离开个家呀。 司语笑着说:“只要你们学而有余,天天回家也欢迎呀!” 毛毛是过来人。 向豆豆和程程笑道:“大一学的笼统而庞杂,并不比高三轻松哟,你俩自己看着办吧!” 豆豆想着天才哥哥都这么说了。 可见大学要学的知识更多。 立即表态:“妈妈,豆豆学业第一,学而有余,再回家看您。” 程程见豆豆表态。 想着这兄妹俩可是天才。 豆豆表决心,我也得表决心呀! 程程立即对司语说:“大婶,程程也保证学业第一,学而有余去看您!” 司语笑着弹弹二人的脑门。 说道:“刚刚才说过,健康第一,怎么又把学业提第一来了!” 程程伸手捋捋自个的脑袋。 红着脸笑道:“健康第一,学业第二!” 司语赞许地点点头。 “对呀,随时记住,健康第一!”司语向程程说道,“好了,程程进去吧,在外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 司语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看着程程进了校门。 司语才带着一双儿女,向京大走。 走到京大门口。 猛地看到强强抱着毛毛,和甜甜一起走出京大。 三口儿有说有笑。 飞飞抬头看到司语。 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指着司语欢快地叫道:“阿姨,阿姨!” 司语向三口儿笑着。 儿子远志强,儒雅里透着成熟。 越来越像丈夫远方了。 司语很想伸手,给强强一个拥抱。 或许司语看远志强的眼神太过热切。 甜甜警觉地看着司语。 连忙向丈夫说:“这是司语,那个变成天才的傻姑。女儿考进京大了,送孩子来报到的!” 司语连忙把眼光,从强强脸上移开。 我去!盯着傻姑这张嫩脸看强强,儿媳吃醋了! 司语向甜甜笑着问好。 飞飞在远志强的怀里。 伸着小手,扭着身子。 身子向司语倾斜着,叫道:“阿姨,漂亮阿姨抱抱、抱抱。” 司语伸手抱过飞飞。 心里开心,好有缘,又见面了。 我的小孙儿我的儿媳我的儿! 天道还把一家三口,送到我面前。 感谢天道爷爷。 司语把脸贴到飞飞脸上。 欢快地问:“飞飞想阿姨了吗?阿姨可想飞飞了!” 飞飞伸出小胖手,捧着司语的脸。 奶声奶气地说:“飞飞想死阿姨啦!” 司语看着飞飞那对乌溜溜的眼睛。 笑着问:“哪里想呀?” 飞飞指指自己脑袋:“这里想。” 又拍拍胸口:“这里也想。” 司语乐坏了! 摸摸飞飞的小脚:“这里想不想?” 飞飞咯咯笑着:“想!” 司语哈哈大笑。 这是从头到脚都想呀。 远志强好奇地看着儿子。 这样的互动情景,是把司语当成亲人吗! 远志强向甜甜笑道:“咱儿子喜欢美女吗?” 甜甜掐了一下远志强的胳膊。 远志强忍痛看了一眼甜甜。 看到甜甜醋意满满的笑。 突然想起妈妈说过,不要当着自己老婆面,去称另一个女人为美女。 连忙附到甜甜的耳边说... 第115章 回不去 远志强附在甜甜耳边。 柔柔地说:“甜甜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甜甜娇嗔地推开远志强。 伸手挽了远志强的胳膊。 向司语笑道:“飞飞和您一见如故,只有一个解释。” 司语好奇! 甜甜看出了门道。 远志强向甜甜笑道:“别卖关子了,怎么解释?” 甜甜忍着笑,故作正经地说:“孟婆汤掺了假,前世你俩是母子!” “哇靠!甜甜可真能扯。”远志强用食指,轻弹了一下甜甜的脑门。 司语也好笑。 甜甜还真能扯。 飞飞像糖似的,赖在司语的身上不下来。 司语开心地逗着飞飞。 忘了身份,和小孙子玩得不亦乐乎。 远志强看着司语和飞飞,像两个千年老友似的。 一时间有些迷惑! 这真像前世的母子呀。 甜甜不乐意了! 儿子赖在司语身上,老公盯着司语。 自己这个当娘的,倒像个外人了。 甜甜向飞飞伸出手:“飞飞,到妈妈这里来。” 司语看到甜甜强笑的脸。 立即明白过来。 一个年轻小妇人,抱着人家的娃秀亲热。 还当着人家老公的面。 似乎有勾引的嫌疑呀! 儿媳妇已经向歪处想了。 司语连忙哄飞飞去甜甜的怀里。 甜甜重新把飞飞抱到怀里时。 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连忙辞了司语,带着老公儿子回去了! 甜甜再也不想多看司语一眼。 想着,三十岁的少妇太有魅力了! 迷了我儿子,别再勾引我老公! 穷地方的小妇人。 进了京城,格局不大。 眼皮子可浅了! 走了几步,忍不住转头。 甜甜看到司语,依然痴痴地看着他们。 有点发慌。 一手抱娃,一手拉着老公。 走得飞快! 甜甜思忖,好好的家,绝不能让这美少妇毁了。 司语当然不知道。 甜甜的心里已经响起警钟。 看到快步走的三口儿,还以为赶时间呢。 痴痴地看到三口儿走远了。 司语还有点遗憾! 转过身拥抱一下豆豆。 在豆豆耳边说:“注意安全,想家了随时打电话,妈妈来接你。” 豆豆也向司语叮嘱:“妈妈也要注意安全哟,豆豆要妈妈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司语笑起来:“成,妈妈争取活成老妖精。” 豆豆向校门里走去。 司语看着豆豆身影消失。 才回过头对毛毛说:“要不要也送你去学校。” 毛毛揽过司语的肩。 笑呵呵地说:“当然啦,男女平等吗,送了女儿,当然得送儿子。” 十四岁的毛毛,比司语高了一头。 像棵挺拔的小白杨。 帅帅的长相很有回头率。 司语笑着拿开毛毛的手。 说道:“别和我勾肩搭背,咱好好走路。” 毛毛把手重新放上司语的肩。 笑着问:“刚刚见到的那一家三口,是您家人?” 司语点点头:“那个儒雅的大叔,是我儿子。” 说着看看毛毛。 “哇哦,我那个儿子长得帅。”司语说着。 伸长手臂,用手撸撸毛毛的头发。 呵呵笑道:“这个儿子也帅,可见天道爷爷偏爱我,换了人生,陪在我身边的,还是帅儿子!” 司语盯着毛毛的脸,笑着问:“有没有人,说你长的像大明星?” 毛毛得意地说:“有啊,说我像演蓝忘机的演员,妈,蓝忘机是什么样的人?” 司语笑道:“一部电视剧里的人物,一位才貌俱全的翩翩佳公子,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儿。” 说着退后两步,上下打量毛毛。 毛毛有一米七八了吧! 我去!才十四岁,长到十八岁,一米九都没问题。 司语笑道:“我儿现在这个样子,便是古人说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呀!” 毛毛得意又疑惑:“有那么夸张吗?” 司语真心实意地笑着。 “一点也不夸张,你这样貌儿,很快便有女孩儿追了!”司语正说着。 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到毛毛身边。 拿出手机,红着脸向毛毛说:“帅哥,能加一下微信好友吗?” 司语乐了! 这刚说完,桃花来了。 司语饶有兴致地看着毛毛。 毛毛窘迫地指着司语。 向女孩说:“我得问问我妈?” 女孩笑道:“靠,妈宝男!” 司语听了不高兴了! 我去!妈宝男? 还真有见一面说一句,便给一个人下定论的人。 司语向女孩笑着说:“我儿十四岁,你想想当妈妈的宝不宝贝他?” 女孩羞红了脸。 靠,原来是个孩子。 连忙道歉:“姐,对不起,才十四岁,看走眼了,抱歉抱歉!” 女孩边说边退,溜了。 司语转向毛毛笑道:“我说的不夸张吧!傻姑生的儿子,集合了赵伟杰和傻姑的所有优点,真的世无双。” 说着让毛毛看自己。 “你瞧瞧我,再想想赵伟杰,两优集一优,你和豆豆绝对的帅哥美女。”司语笑着说,“你比原身帅多了!” 毛毛听司语提起原身。 想起自己去看过。 毛毛占据的自己那个身子,现在的那个赵启明。 已经二十八岁了。 长的像自己的爸爸,有点微黑,还有些微胖。 走在大街上,还真没有回头率。 赵启明想着,自己换了毛毛这身子。 真是赚大了! 有花朵儿的妈妈,花朵儿似的妹妹。 还赚了个帅气的外表。 赚的最大的,是自己的老师司语穿来。 成为自己的妈妈。 跟着司语这十年。 每一步,走得快乐又精彩。 司语带着自己学习,参加数赛。 进城读书,跳级,考状元。 上了喜欢的大学。 在喜欢的大学里,学着喜欢的东西。 赵启明愿意成为永远的毛毛。 看到原来的爸爸妈妈,带着自己原身。 京城那十六年的岁月,竟然一点也不怀念, 我是赵家村的毛毛。 京城十六年,只是一个梦。 毛毛牵起司语的手。 司语打趣道:“十四岁的身体,二十八岁的心智,女孩撩你,怎么还吓得窘迫?” 毛毛摇摇头:“孩儿就是十四岁,二十八岁的赵启明,现在是个漫画家,性格内向,和六十多岁的那个司雨,志趣相投,赵启明依赖司雨,对司雨言听计从,倒也真像母子。” 司语好奇:“你见过你爸妈了,怎么了解那么多?” 心下寻思,我和毛毛的母子之情,缘于血脉。 自自然然地信赖相依。 我对两个孩子,有着扯不断理不乱的母爱和责任。 傻姑和赵启明的母子之情,缘于什么? 他俩完全没有血脉关系。 仅凭三岁毛毛,那一点点意识吗! 傻姑的心在司风身上。 赵启明怎么会信赖傻姑。 毛毛向司语说道:“我回京四年了,自然了解清楚了!” “我本来是好奇,去看看爸爸妈妈,看看我会不会恋恋难舍。” “结果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我竟然没感觉。” “我心里暖暖的感觉,都是来自您的给予。” “后来,我又担心您的家,因为您念念难忘您的家。” “才知道我爸爸妈妈,推着赵启明来您家道歉,那时的赵启明,只有三岁毛毛的意识。” “爸爸妈妈认为,赵启明跌得减智了,便不再强求读书。” “当时那个您,也就是傻姑,迷上了漫画,正在跟大师学习。” “我那爸爸妈妈,便让那个赵启明,和傻姑一起学画。” “傻姑改了名字叫司雨,漫画的作者名,用的也是司雨。” “司雨和赵启明,都显现出漫画的天赋。” “两人志趣相投,各显天赋,在漫画界大展风姿。” “十年间,赵启明和司雨待的时间多,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少。” “我那爸爸妈妈,又造了个男娃,爸爸忙生意,妈妈忙带娃,照顾赵启明的时间少。” “赵启明和司雨,一直在一起画漫画,况且赵启明,虽然骨子里二十八岁,其实心智也才十四岁。” “我爸爸妈妈,又把他当成个成年人,忽略了他的成长,和对父爱母爱的需求。” “赵启明和司雨,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司雨承担起照顾赵启明,爱护赵启明的事,在赵启明的潜意识里,和司雨成了亦师亦母的关系。” “所以,赵启明更信赖司雨。” 司语惊讶:“你爸你妈又造了娃,那娃才多大?” 毛毛笑道:“不是我爸我妈!那是漫画家,赵启明的爸爸妈妈。我的爸爸是赵伟杰,妈妈是您。” “至于漫画家赵启明的弟弟,今年七岁,读一年级!” 司语点点头:“对,你是我的儿子,那些和你没关系了!” 我去!赵启明爸爸妈妈真不靠谱。 大号还没废,便不管不顾地、重新造小号了! 第116章 都去 再说,谷秀宝和树儿爷俩回到山里。 看到家,树儿先跑起来,爬上坡子。 跨到院里,树儿乐呵呵地扔掉身上的工具。 看着歪歪扭扭跑来的小苹果。 树儿伸手抄起小苹果。 在小苹果肉嘟嘟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一口 三两步跨到奶奶身边。 哈哈笑道:“奶奶,好喽好喽,您可以进京看眼啦,以后奶奶能看见喽!” 树儿说着,开心得忍不住地,又亲了一口小苹果。 惹得小苹果,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树儿欢快也看着小苹果。 乐呵呵地大笑着说:“哈哈哈,老祖能看见小苹果喽!” 树儿举起小苹果,旋着圈儿。 惹得小苹果开心得像只小公鸡,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奶奶抬起头,脸对着树儿的方向。 露了喜色说:“真的吗?” 眼睛看不见有二十年了吧! 奶奶心里算了算时间。 多少次梦里看见山川日月。 醒来眼前依然漆黑一片。 眼睛逐渐模糊直至一片黑暗。 先时也焦躁过,难过过。 可日复一日的无望。 复明的心慢慢死了! 以为至死都看不见光了。 自从县里送医进山的医生。 给自己检查后,说可治。 奶奶听到能治好,还能看见。 希望“腾”地升起。 好似黑暗里的一点火星。 让奶奶死了的心,燃起了希望。 奶奶怀念曾经眼明的日子! 很想再能看见,五颜六色的这个人世。 看清每个至亲至爱人的脸。 可家贫,老头儿的一句路费钱。 灭了奶奶的希望。 奶奶的心又死了。 听树儿这欣喜的话语。 宝儿和树儿,这是进京赚到钱了! 真能给我治好眼睛? 啊呀!菩萨开眼了。 奶奶笑着说:“享了儿孙福,给我治眼了。” “树儿,京里医生说了吗?”奶奶不放心地说,“真能治好我眼睛?” 树儿想着表嫂说给治了。 肯定能治得好的! 树儿特别相信表嫂。 表嫂说给枣花娶回来。 枣花不是娶回来了吗! 还生了小苹果。 树儿举着小苹果,做着飞的动作。 向奶奶笑道:“肯定治得好呀,县里的医生说能治,京城的医生当然更能治了。” 树儿搂了小苹果,俯到奶奶耳边。 大声说:“奶奶放心,去了京城,奶奶以后不是瞎子了,奶奶啥都能看得见。” 奶奶笑着呵斥树儿。 “树儿,奶奶是看不见,不是听不见,不用那么大声的。” 坐在轮椅上的爷爷,看到树儿像攥着欢喜团似的。 说能把老伴的眼治好。 想必爷俩进京,淘金回来。 这来来去去的路费,再进医院的治疗费,要用的钱不会少。 这次应该挣的不少吧? 爷爷开心地问:“树儿,进京发财喽,挣了多少?” 爬上坡来的谷秀宝,正好听见爷爷的问话。 心里叹道,发啥财了? 唉!钱哪里好挣呀! 谷秀宝边放下身上的工具。 边从背包里,取出一条中南海烟,递给老爷子。 边向老爷子笑道:“爹,没挣到啥钱,京城的建筑也不景气,接的临时活计,今日有,明日无的,像小鸡儿找食,哪里挣得到钱!” 老爷子听得脸色越来越失望。 树儿这是给老婆子画大饼呢! 这孩子,没挣到钱,哄老婆子干吗? 哄得老婆子空欢喜一场。 待会儿,老婆子又得失望难过一番。 老爷子叹了口气。 对着谷秀宝说:“既然挣不到钱,还进京治什么眼!” 又抖着那烟说:“没钱买什么烟,浪费钱。” 说着拿起烟,拆开外盒,拿了一包。 撕开烟包,抽出一根点燃。 猛抽一口,吐起烟圈。 京城的烟真好,比烟叶卷的平和多了。 老爷爷再猛抽一口。 才叹了口气说:“烟确实好,这烟不呛人,只是费钱,以后可别买了!” 又向树儿说:“别哄你奶奶了,这孩子,治不了哄奶奶干吗!” 奶奶先听了树儿的话,十分开心。 再听了爷俩的对话,心慢慢地又冷了下来。 此时,听老爷子训树儿。 知道彻底没了指望。 奶奶叹道:“不治啦,断了那想头,二十多年了,瞎便瞎了呗!” 树儿笑道:“奶奶,治呀,表嫂说,给您治眼来着,表哥和表嫂,在京城发大财了,还买了大宅院,表哥他们在京城安家了!” 奶奶听说司语给治,瞬间希望升起。 司语是个好孩子,给树儿娶了枣花。 给秀兰办了葬礼! 司语说给我老婆子治眼睛。 肯定真给我治! 啊呀!司语真是我老婆子的福星呀。 爷爷听说赵伟杰发财了。 司语给治眼,想起上次娶枣花的事。 那孩子看着实在,说给治是真给治。 心里也乐开了花。 呵呵地笑道:“这么说,老婆子真的又能瞧见我了。” 树儿娘正在灶房烧火,枣花在锅上贴饼子。 婆媳俩都听到了,啊呀!司语给婆婆治眼。 树儿娘来不及放下烧火棍。 直接提着烧火棍跑出灶房。 看向谷秀宝:“树儿爹,司语发财了,真的还答应给娘治眼睛?” 树儿娘想着婆婆能看见,能帮衬着看家,还能帮衬着照看小苹果。 自己和枣花,便能多点时间,来干田里的活。 枣花团好一块饼,来不及贴到锅上。 捧着生面团,跟着婆婆冲出灶房。 向树儿叫道:“树哥哥,表嫂真在京城安家了?” 枣花想着表嫂在京城安家。 京城有了亲戚,哪天能去京城走亲戚。 回到这山里,跟着邻居讲讲,也挺高大上的! 树儿看见枣花出来。 连忙抱着小苹果,几步跨到枣花身边。 伸长脑袋先亲了一口枣花。 枣花顿时羞得脸色飞红。 小苹果哈哈大笑。 撅着小嘴儿向枣花脸上凑,也亲了枣花一口儿。 树儿娘看着三口儿的互动。 尤其羞得红苹果似的枣花儿。 哈哈大笑:“我们没看见,哈哈哈,自己男人,还害羞呢!” 枣花又气又恼又甜蜜蜜。 娇嗔地看着树儿和小苹果:“欺负我!” 树儿乐了。 “谁个欺负你,疼还疼不够呢,我可跟表嫂说了,奶奶进京看看,带你和小苹果一起去,让你娘俩去京城长长见识。”树儿傲娇地看着枣花说。 枣花听了欢喜得跳起来。 “真的吗?我也能去,天呀,去京城。”枣花欢快地说,“我还没出过山呢,这就去京城,太好了!” 说着枣花踮起脚,在树儿脸上亲一口。 树儿乐了,又要去抱枣花啃。 树儿娘忽然想起去京城的路费钱。 司语说给治,这来去的路费可不少。 加上枣花三口儿,四五个人的路费钱呀。 树儿娘看着乐颠颠的三口儿。 向树儿提醒说:“路费不少呢,哪来的钱?” 这一句的提醒。 像一盆冷水浇旺火。 枣花的喜气瞬间退了。 谷秀宝看见枣花沮丧的样儿。 向树儿娘笑道:“枣花儿去得的,司语给路费了,一万块钱呢!” 树儿刚要说表嫂给了路费钱了。 听爸爸抢先说了。 树儿伸出一只胳膊,搂了枣花。 安慰说:“路费没问题,树儿哥哥一定带你娘俩去京城,京城可好玩了!” 枣花听公公和老公都说去得。 又欢喜地踮起脚尖,亲了一口树儿。 树儿趁机逮住枣花啃了一口。 逗得小苹果乐个不停! 谷秀宝向树儿娘说:“司语给了路费,出手就是一万块钱,赵伟杰可有钱了,多了枣花和小苹果,没啥事的,你就别扫孩子的兴致了。” 树儿娘听得给了一万块路费钱。 司语又赚了大钱。 心儿也活跃起来。 自己这辈子,一直窝在山里。 打小儿儿坏了腿,一瘸一拐地走路。 长大也嫁不到高门大户。 只能嫁给谷秀宝,侍奉着无腿公公瞎婆婆。 让人笑话了大半辈子。 一万块钱的路费呢! 枣花去得,多一个我又何妨? 我能借着婆婆治眼。 也去一趟京城走走。 再回到这山里,谁还敢笑话我呢! 山里的女人,谁去过京城! 树儿娘看着谷秀宝,带点祈求的神情。 向谷秀宝说:“树儿爹,我也没去过京城呢!” 谷秀宝愕然地看着树儿娘。 啥意思? 树儿娘笑道:“不然,我也跟着去一趟京城走走,可好?” 谷秀宝摇摇头:“不好!爹咋办?” 老爷子摇着轮椅。 乐呵呵地说:“去,我也去,都去!” ... 第117章 人鸟争食 孩子们上学后,楚金龙怕司语冷清。 挑一对虎皮鹦鹉,送给司语玩。 司语给两只鹦鹉分别起了名字。 雄的叫壮壮,雌的叫柔柔。 两只鹦鹉极聪明,礼貌活泼还爱唠叨。 看到司语,便亲热地招呼。 一声一声地叫着“姐姐好” 司语午睡起床。 刚来到廊下,壮壮拍拍翅膀。 向司语说:“嘿!姐姐好!” 司语乐了:“谢谢壮壮,壮壮好礼貌呀!” 壮壮听到表扬,扇动翅膀表示开心。 柔柔立即说:“姐姐好,姐姐真漂亮。” 司语看着柔柔笑起来。 “呵呵,谢谢柔柔,柔柔也漂亮。”司语说着。 拿起瓶子,给壮壮和柔柔,加了点水。 刚放下瓶子,张妈走进来。 向司语说道:“司语,上次来的亲戚来了,不止两人。” 司语想起应该是树儿他们来了。 连忙来到前院。 我去!真热闹,老老少少一家都来了! 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看到司语。 想着带了一家人来,有点底气不足。 怕司语嫌弃。 毕竟女儿不在了,这是外孙媳妇。 谷家和司语,算是隔了辈的人呀,虽然司语那次去山里,做得很好! 那是赵家欠谷家的,老爷子感到理直气壮。 司语厚葬了秀兰,又花钱给树儿娶了枣花。 赵家对谷家的亏欠,算是结了! 现在司语答应给老婆子治眼。 老婆子的眼睛,是想秀兰哭瞎的。 也算是赵家欠的。 可一大家子来京的吃喝用度,算不得赵家欠的。 当时,想着树儿娘可怜。 嫁到谷家辛苦二十多年。 不言苦不言累,从没提过什么要求。 忽然说也想进京玩玩。 老爷子不忍心了! 冲口而出“都去”。 看着一家人开开心心地。 老爷子冷静下来,心里一直打鼓。 现在的城市里,都是媳妇儿当家。 万一司语不待见,赵伟杰敢说什么。 再说现在的赵伟杰、司语,到底富贵到啥程度,也不知道呀。 这院子有几间是赵伟杰家的? 来了一大家子,到底住不住得开。 万一住不开,还得住宾馆。 住宾馆,可老贵了! 作为一家之长,又怕失去尊严。 不能让司语先恼了! 老爷子忙先开了口:“丫头,我们一家都来了,你别嫌弃。” 丑话先说,再瞧司语态度。 司语呵呵笑道:“外公,都是一家人,谁嫌弃谁呀!” “你们不来,我还准备去请呢!”司语扶着老爷子的轮椅说。 老爷子听到司语这话,又见司语满面春风。 全无半点嫌弃。 立即放了心,转向老太太说道:“老婆子,来对了,司语是个好孩子!” 又开心地补充道:“你有福了,瞎着眼来,睁着眼回去!” 司语忙上前扶了老太太,热情地安慰。 乐呵呵地说:“外婆放心,今儿好好歇着,明儿我带您去医院,眼睛肯定会治好的。” 司语前些日子,已经联系好京大医院的眼科专家,听到是哭瞎的。 又听到司语说,县级医院的医生,诊断能复明。 专家分析,问题不大。 最多动个手术,应该能治好。 司语跟专家约定,等着老奶奶来了,便可带去治疗! 老奶奶听说能治好,欢喜得连连称好。 司语看着树儿娘笑道:“舅妈和枣花难得出山,这次得多住些日子,好好地逛逛京城。” 树儿娘嘿嘿傻笑。 枣花连忙把小苹果推上前去。 口里笑道:“快去,这是表婶,叫表婶!” 小苹果认生,不敢上前。 司语蹲下身,笑呵呵地看着小苹果。 呵呵,胖嘟嘟的小身子,红彤彤的小脸蛋,真的像只小苹果,忒可爱了! 司语开心地说:“你是小苹果吗?呵呵,好可爱的小苹果,来,表婶抱抱你,让表婶嗅嗅我们的小苹果,试试到底香不香?” 小苹果先是惧生。 看到司语满脸笑意,感到亲近。 再听到司语说香不香。 小孩子的好胜心起来了。 想起平常,老祖、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说小苹果香。 好小孩子当然遇香香的,谁见了都喜欢的。 自己肯定是香香的好小孩啦。 为了证明自己香。 小苹果走到司语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香的,苹果香香的。” 司语搂过小苹果,嗅嗅小苹果。 立即夸赞:“哇!小苹果真香呀,表婶好喜欢小苹果。” 小苹果咯咯咯地笑着:“香,表婶也说香。” 说着搂了司语的脖子,嗅嗅司语。 笑着说:“香,表婶也香香的。” 小苹果和司语互动起来。 很快便玩到一处。 司语抱着小苹果。 来到水池看鱼。 张妈指挥着人,把一家人领进各自的房间。 走到司语身边说:“要备饭吗?” 司语笑道:“看他们风尘仆仆的,估计赶车没吃什么——” 话还没说完,小苹果奶声奶气地打断司语。 扑着小肚子:“小苹果小肚肚饿饿!” 司语和张妈都笑起来。 张妈连忙说我去准备。 说着转身要去忙 司语说道,简单做点,先垫垫肚子,晚餐必须做得丰盛。 张妈点点头:“这个自然,姑娘放心,不会怠慢了亲戚!” 说着去忙了! 提起吃,小苹果更觉得饿了! 指着游玩的锦鲤,向司语撒娇:“苹果饿饿,吃鱼鱼。” 司语笑了,小孩子最实诚。 这是真饿了! 司语抱小苹果,来到后院的房间。 在零食厨里找到一袋小鱼饼干。 师傅做的小鱼饼干,惟妙惟肖。 好似各种各样的真小鱼。 司语把一条小“锦鲤”拿给小苹果。 小草果乐坏了,一口咬掉鱼尾巴。 在小嘴里边嚼着吃。 边说道:“饱婶婶,好好彻!” 司语笑着告诉小苹果,等口里的小鱼儿吃完再说话。 小孩子吃小鱼儿说话,张开嘴,小鱼儿会跑掉。 其实是吃饭说话会呛气管。 还会把空气带胃里。 可小苹果小,说不清。 只能忽悠着说。 司语抱着小苹果出来。 柔柔看着小苹果手里的饼干。 歪着头看着小苹果问:“好吃吗?” 小苹果看着柔柔:“你想吃?” 壮壮抢着说:“我想吃。” 小苹果把饼干塞进嘴里。 伸出两只小手掌:“没啦!” 柔柔叹道:“姐姐生了个小气鬼。” 壮壮附议:“小气鬼,不喜欢!” 小苹果转头看向司语。 咧着嘴要哭,司语连忙哄着小苹果。 从袋里拿出两条小鱼饼干。 小苹果含泪咽下饼干。 司语抖抖袋子:“看,小鱼儿多多呢!” 小苹果看到袋里好多。 把手里拿的小鱼饼干。 一只送给壮壮,一只送给柔柔。 含着泪笑道:“给,苹果才不是小气鬼。” 壮壮咬一口小鱼儿,我去,假小鱼,真饼干。 柔柔咬一口小鱼儿,骗人的小饼干。 哪里是小鱼儿! 柔柔想起司语说苹果。 向司语叫道:“姐姐我要吃苹果。” 壮壮附议:“吃苹果!” 小苹果吓得伏到司语怀里。 带着哭腔说:“雀儿要吃我!” 柔柔不屑:“柔柔才不吃你,柔柔要吃苹果。 小苹果从司语怀里抬起头。 转向柔柔,委屈地说:“我就是小苹果!” 壮壮呵呵笑了:“你是小孩!” “不,我是小苹果!”小苹果争辩道。 “小孩!” “小苹果!” 两只鹦鹉和一个小孩吵起来。 打扫房间的小红走过来。 向司语笑道:“真好玩,柔柔壮壮把自己当啥了,跟人吵架。” 壮壮向小红怼道:“什么当啥了,就是吵架。” 司语向小红笑道:“去拿两只苹果来。” 小红拿来两只大苹果。 司语拿一只给小苹果:“柔柔壮壮要吃的是这个。” 小苹果双手捧着苹果。 向司语笑道:“小苹果也爱吃苹果。” 司语向小红说:“你喂柔柔壮壮吃苹果。” 柔柔壮壮乐呵呵:“吃苹果喽!” 小苹果也乐呵呵地:“吃苹果喽!” 小红笑道:“鸟儿都是小孩子转世的吗?说哭哭,说吵吵,瞬间又都乐了。” 司语笑道也许吧! 说完抱着小苹果。 来到前院! 看到树儿和谷秀宝,带着几个人。 都围在院里的鱼池边,看着锦鲤稀罕。 树儿娘说道:“这种鱼,是不是跳龙门的鲤鱼?” 树儿看到司语抱着小苹果,连忙迎上来接过小苹果。 小苹果赖在司语怀里,拒绝树儿抱。 树儿搓着手,一个劲傻笑着。 司语抱着小苹果。 带大家去厅上吃简餐。 第118章 看见了 专家全面而仔细地,给老太太检查完眼睛。 才对司语说:“如我所料,需要手术,手术不大,但需要住院一周。” 司语点点头:“只要能治,住院不怕。” 确定住院,办了住院手续。 司语要了单间,单间安静,陪伴的人也能休息。 树儿娘腿不好,自然不能陪护老太太。 老太太只能由枣花陪护。 其实也可以不陪护的。 但老太太没出过山,陡然地在这京城的医院住下,留她一个人,会惊惧不安。 树儿娘知道老太太的饮食习惯。 可以做些可口的饭菜。 由树儿和谷秀宝,轮流地拿去医院。 做完手术,老太太的眼睛打了绑带。 被护士推到病房。 老太太叫着司语。 司语近前,握着老太太的手。 “外婆不怕,我在呢!”司语柔声安慰。 老太太反手抓了司语的手。 有点哆嗦地说:“司语别走,有你在,外婆才心安。” 老太太孤身在手术室时。 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让老人家非常害怕。 那么多年,一直在熟悉的地方。 有熟悉的人陪伴。 忽然来到这陌生的城。 进了陌生的医院,进了陌生的手术室。 身边围着一堆人,却听不到熟悉的声音。 老人家像个被家人抛弃的小孩。 无所适从,慌得一逼。 所以,到了病房,抓了司语,再也不敢松开。 司语向枣花和树儿,还有谷秀宝说道:“不然,你们回去,我来陪吧!” 枣花连忙说:“我也留下!” 司语和枣花留了下来。 老太太像个小孩,一直依赖着司语。 司语只好留下,天天讲各种故事。 给老太太解闷。 连枣花听得也着了迷。 天天陪在医院,不愿回去。 早晨,树儿提来早点。 司语先喂完老太太。 才和枣花一起吃着早点。 刚吃完,谷秀宝也来了。 谷秀宝向司语笑道:“今儿应该拆绷带了,爹激动得不得了,自己不方便,赶着让我过来,娘要看见人了!” 司语点点头:“等九点钟,陆医生来拆绷带后,外婆看见了,让树儿录个视频发回去,叫小红放给外公看。” 树儿开心地说,成,待会儿我来录。 正说着,陆医生带人进来了。 司语连忙扶起老太太。 陆医生让助手拉上窗帘。 说老人久不见光,得先适应。 谷秀宝树儿和枣花,都瞪大眼睛。 看着陆医生的手,一圈一圈地解着白纱布。 都屏住了呼吸! 司语也有些紧张! 陆医生拆了白布。 对老太太说:“您先慢慢睁开眼睛!” 老太太自己也挺紧张。 陆医生轻轻拍着老太太的肩。 说道:“别紧张,试试睁开眼睛。” 老太太缓缓地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一片白色。 再定睛细看,是医生穿的白大褂。 老太太眼睛缓缓上移。 看到陆医生和气的脸。 老太太开心地伸手,抓住陆医生的大褂前襟。 “看见了看见了,我看见您了!”老太太欢喜地大叫,“您是医生,是您治好我的眼睛的吗?” 陆医生和蔼地笑道:“看见了就好!” 转身对司语说:“等二十分钟,拉开窗帘,过二十分钟,再看看窗外,先在这屋里,适应个把小时,再出去!” 又笑道:“因为二三十年没见光,适应一下更好!” 司语送陆医生出去。 转身走到病房门外时。 听到西边长廊,传来讲话声。 司语抬头,看到走来一群医生。 走在中间的老头,是姗姗的爸爸杨一知。 正边打着手势,边向旁边的人讲着什么。 司语细看杨一知身边,那个正俯首听讲的男人。 吓了一跳。 那男人正是司风。 司语连忙向门边避过。 还好,几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听杨一知的讲话上了。 没人注意到司语。 等几人走过去,司语估计这是查房的。 可能遇到特殊病例,所以边走边分析。 司语这才想起,杨一知是京大医院的胃肠科专家,也是京大医学院的博导。 司风跟着杨一知? 司语一直没问过司风,读的是哪个学校,哪个专业。 一直认为司风和自己没关系。 今天才知道,司风是京大的医生。 司语正在想着,有两个小护土走过来。 边走边聊。 “啊呀!刚刚那司医生好帅呀!迷了迷了,我要拿下司医生。” “别馋了,帅你也动不得。” “咋就动不得,我追追追。”说着还唱了起来,“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我追追追追追,一定追得上我心爱的司医生。” 另一个伸手,笑着推了唱的这个一下。 笑道:“追个毛,别花痴了,司医生是杨教授的得意弟子,更是杨教授的乘龙快婿!” 唱的那个听了此话。 忽然像车胎泄了气。 有点沮丧地地叹道:“呜呜呜,好看的男人,咋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又扬手向高处,故作深情地说:“我心爱的夫君呀,你在何方?” 另一个,伸手掰下她扬起的手。 笑道:“别疯疯颠颠的了,见个帅的路都走不动了!” 那个一把抱了这个。 哈哈笑道:“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好过你烂在心里闷死你。” 又道:“你咋知道司医生,做了杨教授的乘龙快婿,你挖过?” “那当然,看到喜欢的想追,要先了解。” “了解个屁,直接上,看哪个男人顶得住。” “有本事你上司医生,看司医生顶不顶得住。” “你等着,女追男,隔层纱,本公主出马,乖乖拿下。” 俩人说说笑笑,蹦蹦跳跳地去了。 司语看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很是无语。 我去!零零后的三观呀。 司语想起,司风那次去鸡鸣县的学校。 司风那德性儿。 真为姗姗捏把汗。 嫁这么个玩意儿,哪天养一堆三儿,才真要命了! 司语走进房里。 老太太伸着手,招呼司语说道:“司语,快过来,给外婆仔细瞧瞧。” 司语忙走过去。 笑着坐到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握住司语的手。 看着司语,不停地夸赞司语长的好看。 向司语说道:“司语,你这孩子长得人美心善,外婆托你的福,又能看见了,你真是我们谷家的福星。” 司语微笑着,看着老太太。 “外婆,这是您的福气,您才是福星老寿星。”司语笑道。 枣花喜气洋洋地笑着说:“对,奶奶是我们谷家的福星,奶奶看见了,小苹果有人玩了,太好了!” 树儿也乐滋滋的。 “奶奶你看见了,开心不?”树儿笑着问老太太。 老太太呵呵笑道:“不瞎了,当然开心。” 树儿道:“开心了身体好,奶奶以后肯定长寿,表嫂说的没错,奶奶是我们家寿星。” 枣花接着树儿的话说:“奶奶现在跟小苹果玩,将来还能跟小苹果的儿子玩。” 司语向枣花笑道:“哈哈,枣花媳妇还没做完,又想做婆婆了!” 老太太乐了! 枣花想做婆婆好呀,我也想做老曾祖呢! 司语想起视频。 连忙问树儿,视频录了么? 发回去了没有,外公和舅舅舅妈看到了么! 树儿笑道,高兴得忘了! 现在来录。 司语看看时间,差不多一小时了。 笑着对树儿说:“别录了,直接回去看他们。” 司语扶起奶奶,走到窗户边。 指着蓝蓝的天说:“外婆,看那天,刺眼不?” 老太太痴痴地看天。 “不刺眼,我看过两遍了,司语,天真的好看呀。”老太太喃喃地说。 司语对枣花说:“收拾东西吧!” 又对老太太说:“外婆,我带你去楼下花园,看看秋天开的花,各式各样颜色,可好看了!” 老太太听了更开心。 树儿和枣花背上背包。 司语扶着老太太,几人进了电梯。 直达底楼。 来到京大医院的小花园。 正逢秋花盛开时。 满园秋色皆怡眼。 老太太重见天日。 快乐的像个孩子! ... 第119章 流言 司语带着老太太回到家里。 老爷子、谷秀宝、树儿娘、小苹果,都围着老太太。 一个个争着让老太太细细瞧瞧。 老太太看着老爷子。 叹息着说老了老了! 再看谷秀宝,老太太伸出手。 摸着谷秀宝的脸说:“宝儿也老了!” 谷秀宝笑道:“娘,儿子都有孙子的人了,能不老么!” 树儿伸过头去。 笑着说:“奶奶,爸老了,您看看,树儿年轻吧?” 老太太看着树儿笑道:“树儿长大了。” 小苹果钻到老太太面前。 仰着小脸儿:“老祖,小苹果呢!” 老太太拉过小苹果,搂到怀中。 捧着小苹果的小脸儿,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呀! 老太太重见光明。 一家人喜不自禁。 老爷子向司语笑道:“老婆子的眼睛治好了,我们也该收拾收拾回去了!” 在这里唠扰了头十天。 吃住的都是好的。 老婆子这眼睛,也应该花了司语不少钱。 人不能太贪心。 应该回去了! 老爷子是个知趣的人。 枣花小声嘀咕说:“来一趟京城,还没来得及逛逛。” 来了一直陪奶奶在医院。 现在要是回去,邻居问起去了京城,玩了那些地方,也说不上来呀! 树儿娘听到枣花嘀咕。 看向司语。 树儿娘第一次出山,来到京城。 也想看看稀罕。 老太太住院。 他们都困在院里。 想让谷秀宝带出去玩玩。 谷秀宝说好玩的地方。 都要花钱买票才能进。 树儿娘只好收了心思。 就这样回去,来京城既没看啥。 也没买啥,跟没出山有啥差别! 司语看看日历。 向老爷子笑道:“不急走,明天便是国庆长假,毛毛豆豆都会回来,还有程程。” 树儿道:“就是县城,和豆豆一起读书的小孩?” 谷秀宝也问司语道:“那孩子也考来京城了?” 司语笑着说:“对,三个孩子都来了。” “等孩子们回来,正好有七天长假,让孩子们带你们,好好逛逛京城。”司语向老爷子说,“过完长假再走!” 枣花先跳了起来:“咦咦咦,可以逛京城喽!” 小苹果见枣花咦起来。 在老太太的怀里。 也“咦咦咦”地跳起来! 老太太受不住,连忙放下小苹果。 小苹果跑到枣花身边。 跟着妈妈一起“咦!” 树儿娘也开心地笑起来。 老爷子看看欢乐的孙媳妇、大重孙子。 笑着说:“既然司语说了,玩几天吧!” 其实老爷子这辈子。 也是第一次进京。 也想细看看京城的繁华。 决定留下,众人安下心来。 当天晚上,毛毛豆豆和程程,都回来了! 看到老爷子一家人。 毛毛、豆豆去过山里,都熟悉。 程程只认得谷秀宝树儿。 司语向程程介绍另外几人。 程程一一问好。 都熟悉起来后。 最兴奋的是小苹果。 追着三个哥哥姐姐,玩得不亦乐乎。 司语直接联系旅游公司。 旅游公司派了车和导游。 早晨六点,便等在司语家门口了。 司语带着一家人。 出了院门,一个一个正上车。 却看见赵伟杰和田晓慧,向这边走来。 豆豆跑到司语身边。 向司语说道:“爸爸找我的,不知道有啥事,说要当面说,我放假了,直接给了爸爸地址,让爸爸来家里说。” 司语好奇:“有啥事呀?” “我也不知道,爸爸得了新欢,一直也没联系过我。”豆豆想起来有点好笑地说,“不知道啥事,昨儿下午,忽然联系我说要来学校,有话跟我说,我说放假了,有啥话来家里说。 “爸爸问家在哪,我告诉爸爸地址了。”豆豆手搭到司语的肩上,看着司语笑道,“妈妈,爸爸来家里没关系吧?” 司语笑道:“当然没关系,你爸爸到学校找不到你,当然得到家里来找。” 又向豆豆说:“你爸爸说有话和你聊,应该是单独聊,你去看看,你们父女什么时候聊。” 豆豆听了司语的话,便向赵伟杰走去! 司语好奇,聊啥手机里聊不得。 巴巴地跑京城来找闺女聊。 司语哪里知道! 赵伟杰论文答辩完,忙完毕业典礼。 拿到毕业证,便匆匆地回县城。 美美地想着,借送豆豆进京上学。 再陪司语走一程。 结果回到县城,司语带着孩子进京了! 待要赶去京城,田晓慧已经托人,给赵伟杰安排好工作。 还给赵伟杰,安排高三班主任的职位。 田晓慧算好了赵伟杰回来的日子。 正好是高三补习开班的日子。 赵伟杰是回到家里,跟田晓慧温存一夜后。 第二天便走马上任开课了! 田晓慧为扞卫自己的婚姻。 可谓做了个万全。 司语说过,进京便不会回来了。 田晓慧想着把赵伟杰,钉在鸡鸣去不了京。 两不相见交往自然消亡。 一切皆如田晓慧所料。 赵伟杰上班第一天,在班公室老师的悄悄八卦中。 听到司语留在鸡鸣县的淫荡生活。 先是留宿楚金龙。 说的人小声而眉飞色舞。 司语确实应该是尤物。 长的美也罢了,估计床上功夫更了得。 你想想楚金龙什么人? 魔都名少,国民好女婿。 建造我们这学校的钱,对他都是毛毛雨。 这样的精品王老五。 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呀! 竟然迷在司语床上好几天。 听的人掩嘴笑道,还有更劲爆的。 楚金龙不过是一人,和司语游龙戏风罢了。 听说走前那一天,司语来个艳的。 校长左柏树,还有个叫赵伟帅的年轻帅哥。 都留宿在司语家,哪一夜的二龙戏凤,才是更绝的! 靠!长的好的花,果然艳冠四方。 各种好看的蝶,都围着踩呀! 先说的那个感叹。 另一个点头,你说左校长什么样的人! 才貌双全的现世潘安呀! 竟然让一个下堂妇迷的神魂颠倒。 先说的那个惊道,下堂妇? 你也不看看什么样的下堂妇。 就司语那相貌那气质。 哪里像下堂妇,又哪里像两个孩子的妈。 另一个叹道,女人还是早结婚好呀! 你看司语生的早,恢复得多好。 看着像个姑娘似的。 这去了京城,还不知道迷倒多少男子呢! 装着改试卷的赵伟杰。 听了这些八卦。 醋坛子打了几百坛。 男人吗! 自己可以出轨,女人必须守节。 想起田晓慧找去时,司语云淡风轻的样子。 迫不及待地推自己出去! 司语原来另有打算! 赵伟杰委屈! 我京大毕业生。 比不过楚金龙,咋就比不过赵伟帅,比不过左柏树。 司语和这些人苟合。 咋就不许我碰。 这些年,司语若不饿着我。 我怎么会去吃田晓慧! 司语恢复正常后。 我赵伟杰,是一直打算和司语一生一世的。 想起和司语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司语恬淡从容干净的气质。 咋就淫荡了! 先时的憋屈劲过了。 冷静下来又觉不可信。 到放学回家,和田晓慧翻云覆雨之后。 赵伟杰仰面躺着,不经意地,向田晓慧讲起白天办公室里的八卦。 说完笑道:“捕风捉影的事多了,司语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田晓慧是个没脑子的直肠人。 那天早上,和孟丽雅去了司语家。 看到左柏树和赵伟帅,都在司语家留宿。 再加孟丽雅利用自己的想象,当着事实描述的多了。 田晓慧当然相信,有关司语的流言都是真的! 学校里流言四起的时候。 把左柏树也吓了一跳。 左柏树知道,自己和赵伟杰,住在司语家的那一夜,真的啥坏事也没做。 楚金龙待那几宿。 左柏树不知情,亦不置否。 想着反正司语已经去京城了! 所有的流言皆伤不了司语。 流言如一池带泥的水。 当事人越辩白,事情越解释不清。 便如那池带泥的水,越搅越浑。 沉默是消除流言的最好方式。 左柏柯和赵伟帅,都保持沉默。 田晓慧听赵伟杰说,司语不是那样的人。 翻转身子,一只手支着下额。 一只手拔弄赵伟杰的胸毛。 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