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影传》 第一幕:初出茅庐 人类的精神世界是什么?是思想,情感,能量,亦或是次元世界。不管人们如何定义,精神世界也像物质世界那样真实存在,就像另一个和地球形影不离的星球,同样有天气,元素,和生灵,否认它的存在只因为人类向来喜欢否认自己不理解的东西。 地藏村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偏远山村,蜿蜒长河延绵不绝,两岸净是悬崖峭壁,人居百年未踏足之地尚一半有余。在这样的村庄里思想落后可想而知。 当地习俗,人死后须悬棺崖葬,才能转世重生。而因夭折,意外死亡的人都是短命鬼降世,不能归祖,不能入庙,甚至不能入棺。 然而村中有个入赘的男人,却将自己未满六岁孩子的尸体收殓入棺,为了孩子能入轮回之道,他避人耳目背行四十里在一个无人踏足的山崖之中私行奠祭。 三日祭毕,这位父亲正欲封棺,突然破晓之光从东方袭来,恍惚间似有黑影入棺,父亲推开棺木,孩子竟似有皱眉之样。待晨光覆盖棺木,不知是油漆反射,还是仙灵下界,一阵耀眼金光笼罩,里面的孩子竟死而复生。此番重生之后孩子便有了个新名字——“暮影”。 数年后,传奇经历沦为了饭后谈资,暮影的成长并没有像重生那般非凡。在残酷的现实世界“起死回生”改变不了“贫穷落后”的命运,要想走出这座大山,读书才是最理想的出路。 转眼间暮影已经16岁,由于中考成绩优异,考入了市重点高中。这对过于贫穷的家庭是把双刃剑,好在暮影父母并没有迫于生计选择放弃,而是亦然的决定陪读。 说起暮影父亲,正是由于暮影父亲的执拗才让暮影有了重生的奇迹。而他在村里可是声名狼藉,初来村庄时流浪落魄,很不受人待见,后来与村里主管祭祀的大法师之女宋红莲私奔。一年后抱了个刚出生的婴儿回来,虽然当时人们议论纷纷但是木已成舟,人们不得不接受这对新人的祝福。而暮影父亲似乎也觉得这个孩子是他生存的新方向,便将自己的名字取为“萧父亲”。 这一天,天还没亮,暮影突然被叫醒,迷迷糊糊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推搡着上了一辆面包车。车内除了司机已经没有一张座椅,全是大大小小的包袱,一家人像货物一样挤在其中。 暮影向外一瞧,天色丝毫没有要亮的意思,便问了句:“爸,我们干嘛这个时候走啊。” 萧父亲只是尴尬的一笑,母亲红莲唠叨道:“就你爹这人最怕麻烦,这次肯定是怕村里人送,自己又难得去招呼就搞的我们像做贼一样。”父亲没有反驳,看样子是八九不离十。 暮影调皮的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欠了人钱躲着怕人要账呢。” 萧父亲毫不客气的拍在暮影胸口上:“你这臭小子。都听到些什么了,钱是大伙支援你读书的,我都没说要借,怎么能要我还呢?你没事快睡,等你要是晕车了我才不伺候你。” 暮影苦笑着挪开了些地方躺下,背着父亲做了个鬼脸,继续睡了过去。 似梦非梦之即,感觉自己并不在车里,而是在深山的树冠之上。眼前注视的是地藏村秀美山水,崎岖山路,趁着依稀星光偷偷溜走的面包车,此时内心百感交集,似不舍似不安。 忽然梦境破碎,暮影惊慌的醒来,眼角竟挂上了泪珠。他急忙擦掉眼泪,却不巧被父亲逮个正着。 “哎呦,看看。我们家小暮居然哭了,是不是怕了,要不要爸爸来抱抱。”萧父亲从来不会说这样肉麻的话,这分明是嘲笑。 “谁会哭啊,我不过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 “一个梦就哭了啊,你也太脆弱了吧。” “都说了是做梦,梦还能自己控制吗?” “切!梦是人深层的思想。是最真实的自己,你可以在清醒的时候欺骗自己,可没办法在梦中伪装。” 暮影看着父亲得意的样心里满是不快,心里想着“同是一个村的农民,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就和那些阿伯阿公都不一样,天生一副自以为是的赖皮样”。 暮影不屑的瞟了一眼,倒头睡下。父亲却将脸贴了过来,对着暮影不依不饶的问:“小暮暮,告诉爸爸,你梦到什么了,难道是梦见一个漂亮的女同学,正要亲你的时候被一个死胖子截胡了。” 暮影立马跳了起来,对着一旁傻笑的母亲抱怨到:“妈,你还不管管,你儿子就要被这个老流氓带坏了”。 母亲只顾摇头傻笑一言不发。 萧父亲将暮影抱住,丝毫不留情面的继续说道:“什么叫被我带坏,你之前在村东树林里做过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做了什么!我和那谁只是好朋友好吗,你的思想就不能纯洁些吗?”。暮影好奇自己的事父亲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萧父亲丝毫不打算放过:“真的假的,该不会你是弯的吧。” 母亲终于按耐不住,刻意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提醒内容有失分寸了。 暮影借机壮起了胆子:“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刚才梦到了什么?” “看你那样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倒是,我梦见你了。” “难道梦见我在笑你,你就哭了?那这样我下次笑的轻点。” “当然不是,我梦见你快死了。看在父子一场我勉强哀悼一下。” 暮影话刚出口,母亲的表情便凝重了起来。他瞬间觉的自己好蠢,为了还击口不择言。 暮影手足无措,犹豫着怎么道歉,萧父亲突然将他从未离身的挂坠取了下来,戴在暮影的脖子上。十分走心的说着:“暮影,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正真的男子汉了,父亲不能无时无刻的保护你,最好的保护是自我强大。这个挂坠曾是我生命的图腾,除非你真的理解它,不然一定不能将它摘下,就当是我的‘遗愿’。” 萧父亲莫名的离世感,使暮影感慨万分,他想象不到一个玩笑话,会让气氛如此凝重。 暮影躺了下来,却再也没了睡意,慢慢的看着倒退的树影,静静的等着天明。 周边的建筑越发高大密集,汽车已经驶入城市之中。此时天色渐亮,可城市仿佛还在睡梦中。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楼宇中也没有灯红酒绿,只有公交车的广播和早餐的香味还在证明它还“活着”。 不一会我们便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小区,面积不大,只有6栋6层的楼房,墙上随处可见被水浸透的印记和不修边幅的青苔,漫天飞舞的电线像蛛网一般交织在楼房之间。虽然暮影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知道这样的地方决不是繁华所在。 暮影父母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一位睡眼惺忪,满脸横肉的人出现。她的表情并不友好,话没两句便伸手向萧父亲讨要东西,萧父亲拿出一叠百元钞给了对方。对方随手一指一个房间,丢了片钥匙便离开了。 这个即将成为“房子”的地方其实是个车库,20来平,有水有电,除了地方小,没窗户,门太大之外,也不算太遭,简单的布置一下,基本也有个可以生活的样子。 暮影父母准备张罗生计问题,却不想让暮影帮忙,便给了些零钱让暮影出去转转,顺便找找学校。暮影早就对城市好奇,接过钱来二话不说便往外走去。 第二幕:校门相识 城市的活力说来就来,刚还死气沉沉,一到点,赶早班的人群便不约而同的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熙熙攘攘的占领着每寸土地。 暮影走向一个包子铺店,买了两个包子,刚准备向老板打听学校的位置,还没开口就被后面的人挤了出来。暮影感慨“这哪里是像买东西,简直像抢救济粮一样。” 想了想还是走向一旁的超市买了瓶水借机问问路,哪知超市老板竟嫌弃找零,执意让其微信付款。暮影现在连手机都没有,要不是自己还关注过时代信息,他几乎会问什么是微信了。 无奈之下暮影又转向公交站台,看见了一位等车的大妈。好家伙,大妈实在热情了一口气介绍了6种步行加转车的方案,连车名站名加一起10多个,暮影根本就记不住。 不等暮影合计上哪辆车,大妈突然一把将其拖进一条长长的队伍里。只听见一个刹车声响起,浪潮便开始涌动,暮影不知所措机械前进,回过神时已站在车厢深处。 车行20分钟,暮影的目的地“礅阳市第一中学”映入眼帘。暮影下车,一抬头一路辛酸瞬间全无。 学校仿古建筑带着浓郁的书香之气,四周树木林立郁郁葱葱,马路平整狭窄只通单向公交,人行道却青石垫底比马路还宽上半米。整条街都是平房,几乎全是饭馆书店,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证明着这座学府的悠久历史。 现在还未开学,学校大门紧闭,暮影只能门外观望。学校以门为界,一侧坪地一侧山丘,坪地临街处以钢筋为墙,马路对面才有商铺。山丘临街处有数十米水泥围墙,向外延伸是商铺。这数十米的围墙坚实平整即是围墙也是护坡,更是学校天然的公布栏。 暮影走近观瞧。公布栏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上千个名字,应该是本期所有考入该高中的考生姓名。 暮影一时兴起开始找寻自己的名字。 “丁红,丁香,丁露,张愿。”暮影好生无聊的从第一个名字开始逐个找。 “王分,王心,张愿。诶?怎么又来了一个‘张愿’”。 “王石出,张愿?” “张愿!张愿!张愿!张愿!张愿!张愿!张愿!” “啊!!!!”暮影仿佛中邪一般,看到的所有名字全变成了张愿。随后眼前一黑,所有的色彩消失只有张愿二字不断重复,就如同中了张愿病毒。这两字不断快速叠加,很快使大脑运转超负荷,理智难以运行,连控制呼吸都艰难万分。 形势越发危机,暮影却无能为力。千钧一发之际,暮影憋足一口气,如野兽垂死前的最后一击般倾力喝出。随即一到亮光闪耀,宛如夜里白昼迅速将其吞噬,压迫结束了。暮影回到现实之中,浑身大汗,面色苍白,气喘吁吁。 然而不待暮影休整,突然又有东西拍他肩膀,刚刚放松的神经被再度拉紧,脑海中浮现了各种鬼怪,心虽不愿却仍不自主的回过头去。 “哎呀!原来是人”暮影不知是惊是喜,反正是长舒了一口气。 “喂!你这什么表情。看见我们好像看见鬼一样。什么意思!”暮影彻底清醒,定睛一看,面前是两位学生模样的女生。一位锦束马尾,玲珑双眸,肤如凝脂,温婉可人,神采清扬如春风拂面。另一位齐整短发,眼锐如炬,肤色麦黄,直爽泼辣,神采潇洒如烈日灼光。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撞鬼了,以为鬼来抓我呢。”暮影满头大汗,边擦边道歉。 “大白天的撞鬼,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短发女生言辞犀利,不留情面。 “林姐姐,我看他一身汗,不会是生病了吧。”马尾女生轻声细语,温文尔雅。 “就是啊,我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汗流浃背,惊魂未定怎么的都应该发挥人道主义精神,问候一下才对吧。”暮影顺势起调。 “谨心妹妹,你看他那油嘴滑舌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林姐姐,算了,说不定人家是有难处。”马尾女孩边说边将目光投向暮影。“请问你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这样娇美温柔的女孩,暮影从未见过,一下子就不自然起来。 “没,没关系。你人真好。”暮影由衷的赞美着。 短发女孩突然生起气来,握紧拳头打向暮影。“你这个变态,离我家谨心远点。” 攻击来的又快又急,但暮影并不慌乱,头向左轻轻一扭完美躲过。正欲解释,对方丝毫不给机会接连打出几招试图压制暮影。 看的出女孩精通武术,而暮影更胜,应对起来,只躲不攻也绰绰有余。 女孩数招无果越打越认真,招式也咄咄逼人。数十招之后使全力一个飞身踢,触碰到了暮影领口。 暮影低头看着领口已然沾上了灰印,而女孩却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 暮影心怒,退三步抱拳施礼,面带怒气厉声说道“这位姑娘,你再无理取闹,我就不客气了。” “你有本事别躲啊,好歹也是个男人。”几招下去女孩嘴上不依不饶,身体却显露出疲惫。 暮影轻蔑一笑,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圈,用手一指,示意自己不会出这个圈。 女孩受到了挑衅握紧拳头使劲全身气力向暮影打去。 谁料暮影左手紧紧一握将她的力道尽数吃下,女孩心中一惊已知自己不是对手。 不过暮影这回可没了好脾气,他想起小时候和父亲练拳,自己不愿认输被父亲在天上来回的丢让自己是又无奈又生气。于是暮影用右手顶住女孩的腹部一使劲,直接将其举在半空中动弹不的。 暮影刻意的多转上几圈,让女孩在空中惊慌失措。 “只要你答应别在胡闹我就放你下来。” “你,你,你休想。有本事放我下来再打一场。” 暮影听后,重重的将她往下摔,却在快落地时将力道回拉,让女孩惊吓之余又毫发无伤。 女孩恼羞成怒,还未站直身体又向暮影冲去。 暮影一个转身将脚一勾,她立马失去平衡向外飞去。将落地时暮影又将其回来,又让她轻轻的摔在地上。 女孩还是不服,继续冲了过去。暮影变换身形几下又将她腾在空中,又轻轻摔落。 女孩再次站起,还想继续。这次暮影直接抓住她的手将其反扣在背。 “你闹够了没有,都说城里人斯文,怎么你这么野蛮的。” “你有本事放开我,我就不信……” “不信什么。你说你既不是救弱小无辜,又不是报血海深仇,甚至不算惩恶扬善,你就一心中不快找人斗殴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你!”女孩越发的激动,眼角泛出点点泪光。“你刚才调戏我家谨心了。” 暮影一听,吓得立马放开了手:“不,不是,这哪跟哪啊,让我想想我都说了什么,不对啊,我就是由衷的赞美她人好,怎么就变调戏了。” “赞美,怎么会用那么邪恶的眼神!” “眼神!邪恶!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我,我,你们城里人真是怪,说别人好还要挨打。”暮影一脸的无奈抖了抖灰尘准备离开。 “等一下!” “哎呀,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暮影一回头竟是马尾女孩将他叫住。 “你如果是要走,请你先道歉。”女孩文弱的面向却展现出坚毅的神情向暮影说道。 “为什么,是她先动手的啊,而且还冤枉了我。” “是的,我现在就为我们的冲动向你道歉。”女孩说着深深的鞠上一躬。随后说道“但是你也要为调戏林姐姐道歉。” “我的天啊,开什么玩笑啊,又是调戏!我没有调戏你,更不可能调戏她了,好吗。” “那你是不是碰了林姐姐的肚子?” “可那都打起来了,总不能要求男女授受不轻吧。” “你的实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本可以轻松制住林姐姐,却用摸腹,羞辱的方式折腾,你如果不是想耍流氓调戏她,那不该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吗?” 暮影被问的哑口无言,本来还觉得自己得理。还手不伤人已经是仁至义尽,却一下变成居心叵测吃人豆腐的人。 暮影一脸的委屈,想了想还是抱拳躬腰,深施一礼。 短发女孩总算是出了口气,看着她,抿了抿嘴。 马尾女孩脸上挂着微笑说道:“那林姐姐,你是不是也该道个歉啊,你先动手的,而且还是因为误会。” “我不要,他已经欺负过我了,打死我都不去。” “那我去替你道歉了。” “你也不要去了,你已经道过歉了啊,喂,谨心,等等。”还没把话说完,马尾女孩又向暮影道了一个歉。 暮影一脸懵,这都是什么事啊。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莫名其妙的道了个歉,又莫名其妙的被人道了两次歉。 女孩脸一变,又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既然大家和好了,那交个朋友吧。”她突然元气满满的伸出手来。“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魏谨心。” “啊,我叫萧暮影”暮影尴尬的回答到。 “暮影?好晦涩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吗?” “不知道呀,可能听起来比较神秘吧。” “的确很神秘,和你一样,这么厉害的身手,不知受教于哪位高师?” “哪有,就我老爸教了些防身术。” “有这么厉害的防身术啊,有机会能教我几招吗。”谨心说完用拳比划两下,甚是可爱。 暮影的心又起涟漪,脸上不自主的泛出喜爱之情。 林看出端倪,立马又将谨心挡到身后。 暮影没了脾气:“那这位同学又叫什么,不是林辣椒吧。” 林一跺脚:“我是辣椒,你就是椰子。” “椰子,什么意思?” “脸皮又厚又硬。” “我是椰子你还是榴莲呢,不仅又厚又硬,还又丑又臭,关键还扎人。” “你!” “干嘛?我告诉你,你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的,不要自取其辱了好吗。” 谨心赶紧出面调停:“好啦,你们也真是冤家。暮影哥哥,这位是林磬,是我的姐姐。” “林磬,罄竹难书的罄?还真是恰当啊” “你没完了是吧。”林磬眉头一皱,气上心头 谨心抢在林磬生气前,先向暮影发难:“不是那个罄,是一种乐器。暮影哥哥,你是故意的吗,你可知道伤人名讳也是一种侮辱,难道又想道歉了?” “别别别,不好意思,一时没控制的住。” 谨心看着林磬没再说话,便又缓和了语气:“对了,你也是今年一中的新生吗?” “是啊,难道你们也是?” “恩,这下就好了,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会天天见面了。” “呵呵,是啊,终于可以减肥了。”林磬冷不丁的又插出一句。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你哪里那么多的歪门邪理。我都没说你明明是人家姐姐却还同一年级呢?”暮影已经被林磬气的苦笑不的。 谨心尬尴一笑:“没事,没事,我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大家即是同学就应该好好相处才对。对了,你也是来查看名字的。” “是啊,虽然说是事先已经得到了通知。可是毕竟是辛苦考进来的,怎么也想来看看。” “是啊,我都来几回了。每次都忍不住还要再多看看。”谨心脸色一沉盯着公布栏。 暮影没有瞧见谨心的脸色继续说着:“是啊!语数外各120分,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各100分。录取线是7科必须全过几个线,总分必须上550。我们县总共就3个可以考进来的,我也是勉强过线。” 谨心回过神来,继续微笑着聊到;“这样啊,可我们城区的孩子都只考5科。总分过270就录取了。” “什么!!!这也,太那什么吧。谨心你考了多少分啊” “我的总分是540。” “那我们成绩很相近了,就差10分。” 林磬不屑的一笑:“哼,不自量力”。 “嘿,你怎么又。”暮影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对,“谨心你只考5科,540分!!!” 谨心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井底蟾”林磬再次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嘿,这个我总算是听出来了,你才癞蛤蟆呢。敢问林大小姐多少分啊。”暮影直觉林磬的成绩肯定不佳,故意一问。 “你管我,进了这学校大家都一样。”林磬果然有些心虚。 这时谨心突然露出满满的幸福感“说的也是,以前学得再好,都没用了,以后都将是新的知识,想到这里突然好激动啊。” 看着谨心一脸学霸的姿态,暮影和林磬顿时无语,都不愿再接话。 停留片刻,暮影回想起之前被那个名字压迫的情形,随口问道:“对了,你们知道张愿是谁吗?” 林磬与谨心对视一眼,似有些惊讶。 “你说的是哪个张愿。”林磬试探性的问到。 “我也不知道,我就看名字的时候老是有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还看着看着就像窒息了一样。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中邪了。” 谨心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向暮影解释:“张愿是一位家境贫寒的外地考生,他家教极严又认定唯有读书才是出路,所以压力极大。不幸的是张愿第一次考试失败了,为此还级留一年。可是第二年还是没过,最终吊死在了学校门口。这件事事发突然,学校处理的也很快,知道的人并不多,你是如何知道的?” 暮影将手重重的按在额头上:“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今天是第一次到城里来。天啊,你这么一说,我岂不是撞鬼了!” “也说不定就是路上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留在了潜意识里。来的时候又走的太极,有些大脑缺氧。” 暮影很清楚自己的遭遇,但是无法解释。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有些建议。 “两位同学,我这心里还是不安,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谨心给林磬使了个眼色,林磬立马将暮影叫住。“等一下,你要这么走回去吗?不如我们送你吧。” “别,谁知道你是想送我一程,还是送我上路。再说,我一个男孩要两个女孩送回家,会被我老爸笑一辈子的。” “你这人真是无法沟通,我是说有车可以让你省脚力。” “开车?你们还没到领驾照的年纪吧!” “你难道不知道有种职业叫司机吗?” 暮影伸头过去,在车辆禁行路段的终点果然有一辆小车停靠。 谨心也微笑着邀请暮影“全当是同学聚会,一起走吧。” “等,等等,等一下。”暮影先是情不自禁的跟随了一步,愣了一会后突然撒腿就跑“我还是自己走了,你们这样的朋友我交不起,交不起。” 望着暮影远去,林磬看了看谨心:“要我跟着吗?” 谨心找着公布栏上的名字:“萧暮影,萧暮影,在这呢,地藏村来的,有意思。今天就算了吧,以后都是同学,来日方长。再说‘它’还在这呢。” 谨心回眸看着暮影渐渐逝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笑的还是那么天真无邪。只是这一副单纯乖巧的皮囊之下究竟包裹着怎样的心,无人知晓。 第三幕:再遇异相 暮影一路小跑回家,父亲和母亲正在清洗一辆早餐车,估计是要以此作为这几年营生的手段。 “老爸,老爸。”清洗的水声太大,萧父亲没有听见。 “老爸,老萧,老头!”暮影加大了分贝依旧没人回应。 “老萧!这么大声都没听不见吗!” 暮影有些不耐烦了“老东西!!!!”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突然关了水,这3个字,字字响亮的回荡在小区里。 萧父亲嘴角微微上扬,眼角邪魅的一笑,利落干脆的丢下手中的抹布,重重的握紧水管,杀气满满的说道“请问是这位大哥在叫萧某吗?” 暮影心虚连退数步:“误会,误会,大侠饶命。” “误会?等我把你洗干净拨完皮,再对你说误会。”话音刚落,萧父亲拿起水管向暮影喷去。 暮影一边躲着水龙头的喷射,一边提防父亲的靠近,他知道他这老爸发起疯来肯定会将他修理一番。 “大侠,大侠。冷静一下,我就随口一说,你大人有大量别当真啊。你不老,也不是东西,我刚才叫自己来着!” “你骂我不是东西?”父亲眼神一变,将水管丢出,水管立马无规则的四处喷射。 暮影躲闪不及被水雾了眼睛,再一睁眼,父亲已在跟前。 萧父亲从容的将手搭在暮影肩上,轻轻的说了一句:“受死吧,孽畜。” 暮影一个机灵,翻身后闪,而萧父亲疾风突进给上一脚。暮影在空中双手护身格挡住这一脚,但是强劲的力道让他落地时有些狼狈。 萧父亲并不打算就此收手,一连数招,暮影节节败退。 暮影自知不敌,趁着自己还没吃大亏,赶紧往母亲身后跑去。 母亲看惯了他们父子间认真样的儿戏,只在一旁摇头微笑,手上一刻不停的清洗着早餐车。直到暮影躲在身后,便叫住了萧父亲。 “红莲,你别老护短了。你看这小子一副欠管教的样,今天就让我好好替他松松骨。”萧父亲眼睛死死的盯着暮影不放。 “妈,你要救救我啊。”暮影被盯的头皮发麻,躲在红莲身后不出来。 红莲侧身将父子隔开,然后轻轻的拍打暮影“谁让你这么不礼貌说长辈的。” 暮影做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我就是喊了好久没反应,急了,乱叫出来的。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红莲好样的,就把他交给我吧,啊哈哈哈哈。”萧父亲得意忘形,发出夸张的怪笑,完全没有父亲该有的样子。 红莲一脸嫌弃的看着萧父亲:“你也好不到哪去,你看你这父亲当的,动不动就跟儿子动手。” “就是就是,虎毒还不食子呢?”暮影见势也插上一句。 “切,老虎算什么,我可是人,比老虎毒多了。”萧父亲不屑的回答到。 “今天事情那么多,还有闲暇闹。都过来给我把事情做了。”萧母亲有意护短,故意转了个话题想将闹剧结束。 萧父亲假意顺从,走过来时一把揪住了暮影的耳朵。 “你使诈,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有本事我们公平较量。”暮影被父亲偷袭,心有不甘。 “公平较量你打的过我吗?” “打不过也是关荣的对决。怎么你不敢啊。” “切,我才不在乎什么关荣不关荣,赢了就好。” 谁知话没说完,红莲反手揪住了萧父亲的耳朵:“萧哥哥,咋们该这么教育儿子的吗?” “对不起,我错了。我放手了,你轻点啊,我耳朵很金贵的。”萧父亲一面认怂,一面将暮影放开。 暮影捂着自己的耳朵偷笑,红莲顺势一手将暮影的另一只耳朵揪在手里。“你笑什么笑,等哪天我就帮你父亲好好治一治你。” 三人相顾一笑,嬉闹的幸福,不言而喻。 片刻后,暮影将自己在学校的奇事说与父母听。母亲刚要说话却被父亲拦了下来。 萧父亲收住笑容语重心长的说“暮影,你也长大了,也该去见识见识世面了,你记住无论你看见了什么,存在即是道理。”父亲本欲言尽于此,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告诫了几句:“暮影,路都是自己走出来,我能为你规避些磕碰,但那绝不利于你的成长,以后遇到问题你先自行解决,在你百思不解或重大选择时再来找我商量吧。” 父爱如山。再貌似轻浮,童稚的萧父亲被冠以父亲之名时,也是深沉厚爱。父亲之名使人坚强也使人软弱,暮影从没见过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父亲,在自己遇险时,竟露出惧怕的神色。这同时让暮影的意志无比坚定“即使是为了父亲,为了家人,我一定要弄清楚此事,一定要成长为顶天立地的人”。 等待入学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今天是声势浩大的入学典礼。整条街道,不论是人行道还是车行道上全都挤满了人。 学生们如归巢的蜜蜂嘈杂而有序的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校内,家长们则争先恐后的占据着“有利位置”去一睹学校的盛世。 暮影跟随着人群缓缓移动,路过布告栏时,刻意看了看那张曾令他“窒息”的录取名单,可这次丝毫没有异样。 学校隆重的举行了开学典礼,大会结束后,各班班主任与军训教官2人一组走进各自的班级。迟到的学生被拒入教室,齐刷刷的站在走廊上。即使这是开学的第一天,规矩也丝毫不纵容,处处彰显学校严谨治学之道。 开学的第一次见面并不像暮影想象的那样其乐融融,班主任的讲话没到5分钟就结束了,紧接着便是军训动员会。这一举措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埋怨声不绝于耳。 班主任却是司空见惯,扬言任何被教官批为不及格的学生都将被学校辞退。如此命令谁敢不从,学生们个个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嘴上能说就说,事情能拖就拖。 军训动员大会也仅用了15分钟,之后便直接开始训练。被训的同学大都娇生惯养,许多人甚至家务事都没碰过。一个上午被批身体异样准许告假的就有一成,一整天训练结束就有三成同学各种理由告假离训。 即便如此校方依旧不减强度,并要求第二天开始自带洗漱封闭训练。 第二天白天还好,并无异样。到了傍晚,教官按例召集了一次夜间紧急集合。由于学校人数太多,很多队伍都被安排到了平时不常去的死角,暮影所在的队伍便是其中之一。 此处地势偏高,树木林立,北面是学校正在改建的学生宿舍,东面是水泥围墙,西面是学校后山,唯独南面有路通教学大楼。 教官集合完毕正在训诫,忽然声音戛然而止。暮影定睛一看,教官一身冷汗,两眼惊恐,身体却一动不动。 “这情形,难道是那天我的遭遇吗?”暮影心想着,却不敢肯定。 沉默了两分钟,学生们慢慢发现了异常,他们靠近教官,发现教官表情痛苦,身体僵硬,却始终一言不发。 暮影也终于按捺不住,急忙的回想自己是如何脱险的。“在僵持之时胸前有道强光出现,莫不是”暮影一按胸口。那是父亲留给他的传家宝。 暮影将挂坠放在手心,几个大步挤进人群,用手遮盖着,贴住教官心脏,使劲的叫喊着:“快醒醒,快醒醒。” 教官没有丝毫的改善,反倒是头上,脖颈青筋爆出的越发厉害。 暮影慌了手脚,拼命的摇晃着,突然教官一个咋呼动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家不知如何是好,围着教官乱作一团。片刻后,教官恢复意识,拼命的喘气。众人纷纷询问,教官却只大吼了一声:“全体解散。”二话不说匆匆离开。 这么诡异的现象让大家越发的恐慌,闹鬼之说此起彼伏,大家越想越怕,纷纷快步离开。 暮影望着手中的挂坠沉思:“这挂坠可能根本就不是解决之法,本想着有东西保命,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 人越来越少,暮影也准备离开,一抬头,发现街道对面灯火通明,暮影忍不住好奇爬上墙去。 “原来如此,这一块地方看上去虽然很偏僻,实际上也就在街边,只是因为这里地势高,被围墙一堵,什么都看不见,才会觉得很偏僻。实际上,这个位置是在学校的……”暮影校对着方位,突然大惊失色“完了,这墙居然就是公布栏上面的围墙。” 暮影想到这里,恐惧感倍增,再没了呆下去的勇气。他急忙从墙上跳下来,却被一个凸起的东西打乱了平衡,踉跄中,身旁的大树上缓缓的落下一个白色绳套。 这个绳套冲着暮影脖颈飘去,暮影下意识的用手去挡,谁料手一伸出竟什么也触碰不到,绳套还是不紧不慢的继续逼近。 暮影掉头想跑,可脚却被什么绊住,低头一看,脚已被树根缠上了好几圈。 暮影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的撕扯着树根,三下五去二,树根倒也轻易被清理开。暮影发疯似的几个箭步就跑到了坡下,看见自己渐渐跑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一回头冷汗直冒。 树仍在他身后,自己也仍在坡上,挣脱树根跑到坡下就像是自己臆想一般,自己根本就在原地一动未动。 暮影顾不得思考,拔腿就跑,不敢休息,也不回头。本来十多米就能跑到坡下,转个弯便能看见教室。可跑到坡下,转过弯来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下坡。 暮影心中一震,不敢回头,继续往下跑,一拐角,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下坡。 暮影不自觉的回头,身后还是那棵树,白色的绳套已近在咫尺。 极度的恐惧激发了肾上腺,暮影觉得十分愤怒,他大吼一声“老子还不信了。”一手支撑着,毫无保护的往围墙外翻去,这个高度少说也有十几米,暮影没有犹豫一下。 结果落地本该是青石路,却在落下时松软无比,定睛一看,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你不能拿我怎样,不能!”暮影已经无能为力自我安慰的说道。 “谁说这只是幻觉!”一个声音从树中传来,绳套摆出一副鬼魅的笑脸,紧接着那棵树竟从树干处分出锯齿状的眼睛和嘴,主枝也分化出两只庞大的手,张牙舞爪,甚是可怕。 大树用根须捆住暮影,用树枝揉搓成尖矛,卯足全力向暮影刺去。 暮影只在心中默念“它不可能伤害我,不可能伤害我,不可能,啊!!!!”。 暮影眼睁睁的看着树枝穿透自己的胸膛,那种疼痛感,窒息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被杀了,片刻后暮影在绝望中失去了意识。 然而,昏迷之后,暮影却突然惊醒,拼命的喘着粗气,意识短暂恢复后,竟发现自己的“尸体”被树枝贯穿在半空之中,紧接着疼痛感,窒息感再次袭来,片刻后又昏死过去。 几分钟后,暮影再次在大喘气中惊醒,睁眼一看自己的“尸体”更是被分成数段,一截树枝正提着自己的头颅在空中静静的欣赏“大树分尸”。疼痛,窒息依旧,但是暮影已经意识到什么。 “你这也太假了。我就算是小强,也该死透了吧”暮影趁着意识恢复的间隙,笑着说道。 此时,眼前景象突然如水雾般朦胧,却又顷刻恢复。 暮影发现端倪,细细体会,这种窒息感像极了过度紧张时的呼吸困难。索性暮影将眼一闭,不再管他什么感觉,只是放松神经调整呼吸,慢慢的,慢慢的,呼吸越来越顺畅,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你的演技太差了”暮影睁开眼,蔑视的一笑。 大树被彻底激怒,发疯了一样向暮影进攻,暮影只是承受着丝毫不躲,实在难受了就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几番下来大树除了换着法折磨暮影的“身体”,的确也没办法再造成任何伤害。 “无计可施了吧,张愿!” 张愿的名字一出口,大树开始变小变矮,幻化成一个人形。这个人又矮又瘦,脸色铁青,鼻梁上一副眼镜,十足一副文弱书生样。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猜的,前几天在公布栏那,你用名字折磨的我无法呼吸,这次虽然换成了大树攻击,也是一样效果,再加上我稍微听到一点关于你去世的传闻。这个结果就不难得出了吧?”暮影得意的解释后继续问道“不过说真的,我不太明白。你到底有什么怨气非要致我于死地呢?” “所有成绩不好的人,都没资格踏足这里,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进不来,比我成绩差的也都不能进来,谁都不能。” “你!”暮影先是诧异,接着有些生气,刚要动怒,怜悯之心又涌上心头“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的行为太不成熟了,我们能聊一聊吗。就像朋友一样。” “不,我不需要朋友,你学习那么差,也没资格跟我做朋友。你这种人,什么都不配,只配死,我只想让你死。”说完张愿的身形幻化出一张大嘴直接将暮影吞下。 “玩过的招数对我没用的。”暮影镇定自若的看着自己被吞,他轻轻的一摆手说道“你看,这次可是连窒息感都没有哦。” 大嘴很快消停了下来,又恢复成一副又瘦又弱的人类姿态。 “好了,你这样是没有出路的,告诉我你的遭遇,我真心想和你聊聊。” “不,不,你没资格,你没资格!我即使杀不了你,也可以困住你,只要我还在,你会永远的困在这里,永远! “哎呀,你大爷的。老子想帮你,你还冥顽不灵了。想耗死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暮影气急败坏,不再劝说。 然而事实却像张愿所说的那样,无论暮影采用何种方式,无论跑多久,永远被定格在这个小山坡上。 暮影放弃无谓的逃脱,开始推理起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将我控制在一个地方的,无限制作相同环境?不现实吧。那难道是影响我的神经系统?” 暮影冷不丁的掐自己一下,果然没有感觉:“完了,完了,他能影响我的神经,这还怎么玩啊。”忽然转念一想“不对啊,他要是真能干扰我的神经,在我跳围墙的时候,就该让我自己自杀了。他之所以拿我没办法,是因为他干涉不了我的神经,只能通过制造大脑幻觉,导致压迫感,来造成神经紧张。” 暮影喜出望外:“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现实中的我肯定就像教官一样,还站在原地。这里的我就像在看一场身临其境的电影。那么出去的途径就是……” 暮影想到这,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感觉上, 无论张愿变幻出什么都不再理会,慢慢的张愿从脑海中淡去,暮影感觉到了身上有阵阵凉意。 “那是秋风!”接着他把全身的注意力放在一根手指上,不断的去尝试,不断的去感觉。渐渐的他觉得自己的手指按住了某样东西,再接着尝试手指扣动,手掌松握,手臂抖动,至此一股劲席卷全身。暮影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身上感觉到了凉风,眼前是下坡的道路,耳旁是训练的哨声。暮影开心的一回头,竟然还是张愿的样子,他凶神恶煞看着暮影,缓缓的向树冠飘去。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有走出去。”暮影绝望的一拳打在树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我去,我去!痛死爷了。”暮影看着流血的手,突然开心了起来“我已经回来了吗,还好老子没去跳楼!” 暮影再次向张愿方向看去,确实他的鬼魂慢慢的飘向树冠然后融进了树中。 “现实世界也能看到鬼魂吗,这貌似,不太科学吧。”暮影自我调侃,“哎呀,算了,估计我也管不过来,先回去再说吧,痛死我了。” 暮影说完,快速的跑回教室,而在他离开之后,谨心与林磬也从坡上下来,她们在刚开始哗然时就躲在暗中,目睹了所有发生的一切。 第四幕:一渡张愿 教官中邪一事在学校闹的沸沸扬扬,原定七天的军训在第三天草草结束。离正式开学还有几天,因为考虑许多外地学生需要寄宿,所以学校处于开放而未开学的状态,这给了暮影非常便利的条件。 这日,暮影早早的来到学校。公布栏上的名单还在,暮影故意站在面前,盯着名字。可是并未看见张愿的名字,他抬头仰望张愿隐入的那棵树,郁郁葱葱未见异样。暮影不甘心,他走进校内来到树前。站立良久依旧没有异样。 “难道张愿控制不住我,不再出手了?”暮影心中担心到“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张愿再次出手,我该什么办法能对付它呢?”想到这里,暮影没有好办法,只能参照小时候村里人驱鬼的点子做了些准备。 一转眼就是一个上午,什么异常都没有。暮影简单的吃了午饭,买上一本书直接坐到那棵树下看起书来。 又一转眼,黄昏来临,依旧正常。暮影有点没耐心了,他从附近工地捡来一小段钢筋,指着树说:“张愿,我是来帮你化解怨气让你不再害人,你要是一直想躲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暮影说完,等了片刻,见没有动静,便拿着小钢棍开始撬树皮“都说人怕伤心,树怕伤皮,你说你这心也伤了,再把皮伤了,会怎么样呢?我很好奇哦。” 暮影四处找着树皮松动的地方撬着,每次也不撬多,就是一丁点,可是再小的窟窿也架不住多啊,转眼间树皮就已经千疮百孔。加上暮影实在皮的很,每撬动一块皮,就嘚瑟的说上几句。 “够了!”暮影脑海中一响,眼前的大树无端颤动一下。暮影知道张愿忍不住了。 暮影:“对不住了,为了逼你出来用了点损招,还请你见谅,希望没有弄疼你吧。” 张愿:“你别欺人太甚,我已经不纠缠你了,你为何还要来烦我。” 暮影:“我只是想开导开导你啊,你这样害人终究不是办法,还是来和我谈谈吧。” 张愿:“我没什么和你谈的,要么滚,要么死。” 暮影:“你这真是太不讲理了,我是想帮你,你何必这样。” 张愿:“你帮我?你怎么帮我,让我活过来吗,让我被学校录取吗?你能吗!我不过就是想考进学校,不过就是想在这读书,我明明那么优秀,明明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连你这样的人都能进来我却不行。” 暮影:“喂,虽然说是我想开导你,但是不带这么损人的啊。学校是考试入学的,你成绩好为什么进不来,问题还是你自己的啊。” 张愿:“不,问题不在我,在于他们。是他们歧视我。” 暮影:“大哥,咱能不这样吗,都是考试难道对你的要求特别些,是给你减分了,还是加题了?你要是成绩真这么好,你倒是说说看。” 张愿:“我五科556分。” 暮影:“我去,还真是不得了,那你为什么没被录取。” 张愿:“我根本不知道外地中考是要七门全过,我根本就没有准备政治和历史的考试。” 暮影:“这个,确实有点委屈,不过学校的要求是有公布的,虽然对外地考生不算公平,但也是制度之一。听说你考过两次啊,以你的天赋第二年再准备也定能合格啊。” 张愿:“第二年,哼!第二年我父亲千辛万苦的搞到城市户口,我本来就应该只考五门。” 暮影:“那意思是你笃定了只要考五科,结果还是考七门?” 张愿:“学校的人就是针对我,他们说本地考生必须在本地读过初中,临时迁入的户口依旧算外地生源。” 暮影:“这是他们今年的新规?” 张愿:“这种无理的要求,根本就是对人才的侮辱,他们居然执行了近十年。” 暮影嘴上附和:“世间很难世事公平,学校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心中却在嘀咕“你是不是傻啊,人家执行了十年的规则都不弄清楚,明明吃过一次亏,再多复习两门以防万一好不好啊。自己脑子不转弯,碰到挫折就一脖子吊死,现在又满怀着怨气,好意思么!” 暮影摇了摇头又问到:“既然你觉得是学校不公,为什么你总要迫害一些无关的人呢。” 张愿:“因为他们没资格进来,比不上我的人都没资格进来。” 暮影:“大哥,你这是什么标准啊。难道是按学习成绩?” 张愿:“难道不应该吗?我都没有进去,成绩比我差的人怎能进来,我都死了,他们也就该死!” 暮影跳起来直鼓掌:“大哥,你真是大哥,让我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你这逻辑是怎么活这么大的,真是除了学习,一点人生道理都不懂啊。” 张愿:“你在嘲笑我!” 暮影:“不然呢,我本想安慰你几句,却发现你根本不是冲动,你就是无知。首先人世间本就充满了不公,有些因为人情,有些因为利益,还有些只是因为左右为难。但是无论何种不公,要么隐忍,要么放弃,要么推翻。你倒好,不接受,受不了,自我了断了。好吧,你自杀就算了,你还要报复无辜人,报复的标准居然以成绩作为依据,学习上的建树,和人的价值没有直接关系,你以自己的私愤衡定别人的生死,纯粹出于自身的邪恶。” 张愿:“你居然说我错了,我学习那么好,怎么会错。你才错了,你是坏人,和他们一样的坏人。你是要来害我的,你该死。” 张愿使出全力又让暮影陷入幻境,暮影虽然有了一次成功逃脱的经验,但是面对张愿全力的干扰,逃脱还是颇有难度,几番折腾,暮影再次回到现实中时,已近深夜。 暮影拿着狗血,黑蹄,香烛,木剑,一番折腾,丝毫无用。民间拿来对付鬼怪的办法都只是传闻,暮影很不甘心,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无功而返。 暮影回到住处时,夜已深,灯还亮着,刚踏进房间一步,突然被人扼住喉咙。暮影心知肚明,无精打采的拖沓着身体,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小子怎么一脸衰样,难道就被人甩了不成。”萧父亲被挫败,挑衅的问道。 暮影还是不声不响。红莲使了个眼色让萧父亲把人放开,询问暮影发生了什么。 “妈,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我确定我碰上了,它一直要害人,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红莲脸上泛出忧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眼看看了暮影父亲。 “啊,你的反应倒是很平静啊,难道你不怕它?”萧父亲并未给出答案却在反问暮影。 “先前还是有点,后来我发现它不能拿我怎么样,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也不能拿它怎样。” “不错啊,小子,这么有本事,真不愧为我老萧的儿子。” “别老借机抬高自己,我正烦着呢?” 萧父亲轻轻一笑:“对付鬼的办法,传说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假的,只是有一点不会错。那就是‘存在即合理’,既然这个鬼魂存在肯定是有存在的道理,可是含冤逝去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它能在现实中兴风作浪。” “有道理,诶不对,好像有点不太对。”暮影先是点点头,却突然疯狂的摇着头。 “哪里不对了,你年纪轻轻懂什么,竟敢质疑我的话?” “就是这里不对。”暮影突然严肃的看着父亲:“你知道吗,我从未和人说起过碰鬼一事,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告诉谁,都不会相信,即使是我的父母。可你们一点都没怀疑就知道这是真的,为什么?。” 萧父亲有些心虚:“我本来是想嘲笑你一下的,可是碍于你母亲的面子,只能敷衍一下罗。” “可你们都不担心是不是我看错了,不仅如此你一开始就暗示我‘存在即合理’,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鬼的存在。” 萧父亲满头大汗都不敢擦:“我还以为是什么,你想想宇宙那么大,人类知道的那么少,什么妖魔鬼怪外星人,肯定是存在的啊。你上个学都能遇见个鬼,我年轻的时候游历四方什么没见过。大惊小怪!” 暮影被父亲这么一说,觉得什么都很意外又都在情理中,父亲从未说过游历时的遭遇,那些故事一定不简单。 “好吧,我先不追究你的事,先解决眼前问题的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绕圈子了。灵体要想单独存在于现实世界,它必须要有极强的灵力,并且随着时间流逝会急速流失这些力量,这样的灵体活不长久。可一旦它依附了一个实体,灵力就能保存,如果能与实体产生共鸣,还可能增加灵体的力量。你说的这种情况肯定是后者,你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它的实体,然后多观察。” “说完了?” “说完了。” “办法呢?” “以你的资质,认真观察以后肯定会找到的。” 暮影叹一口气:“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到底还多少事瞒着我。” “那多了去了,这都只是小事,我最厉害的你想都想不到。” “鬼都碰到了,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哼,鬼算什么,当年我叱咤风云左拥右抱的时候,你还在我身上呢!”萧父亲得意忘形,越说越离谱。 暮影听后一阵坏笑:“那还真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在妈面前这么说。” 萧父亲醒悟过来后脊一阵发凉。 “萧哥哥,你刚才说什么!”红莲一阵杀气满满的微笑,吓的所有人腿脚发软。 “啊,不是,小红,那是口误,口误。” “原本这就是死罪,你还在儿子面前说起,看来今天是不能轻饶你了。暮影你先出去,你还小,不适合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暮影幸灾乐祸的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大侠,你武功盖世,见多识广,祝你逢凶化吉,早日康复。”说完走出房门,顺手一关,接着往地上一趟,赏着月色,听着房间里的打闹声好不惬意。 第五幕:再渡张愿 暮影得父亲提醒仔细观察张愿。说来奇怪,最初见到张愿时丝毫没有先兆,随后与张愿接触数回,越发能感觉到张愿的存在。 此时正值上午,张愿并未幻化害人,暮影靠近树时,却能觉查出树干处隐隐有紫气泛出。 暮影带好口粮时刻观察,这天的张愿格外安静,全天只有一次换成人形在树的顶端远望城市,其余时刻都隐秘于树中。 暮影算了算日子,有些着急了,还有三天就要开学了。如若真的开了学,自己不可能时刻守在此处,只要稍微一个不留神,肯定会有人遭殃。 翌日,暮影赶着第一缕阳光又到学校,继续观察。此时树的紫气较昨日明显强盛许多,暮影猜想“莫不是张愿每次袭扰会有所消耗,需要补充什么才能恢复。若是如此,截断源头,说不定能迫他就范。” 暮影猜测时有两人慢慢向树靠去,暮影心中一惊正欲提醒危险,可谁知那两人偷偷摸摸确认四下无人,又在地上放了什么东西。 暮影猜想此二人是有备而来,悄悄藏了起来,暗中观察。 一人对着地上默念了几句,突然地上的东西快速的膨胀起来,如同一个被压缩的海绵迅速的扩张到本来的大小。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东西无阻碍的扩张,任何接触的东西都被“吞噬”,到了扩张极限后,它的外表竟呈现出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景象,除了没那两人。 暮影万分好奇,靠了过去,眼前些许朦胧犹如一层透明幕布。所视之景不知是布内实景还是布外幻想。暮影用手轻轻触碰,可见微微波澜,用力一划却像抽刀断水。 暮影用力向前一冲,眼前景象依旧不真。后退几步,幕布并未迁移。 “奇怪了,我明明进来了,却看到不真实景象,难道有几层不成。”暮影有些不解,他又穿过去,毫无改善,一直往前走,不一会从幕布的另一端走出。 “这真有意思”暮影再次穿过幕布,只是这次进入的非常慢,细细的体味其中的不同。暮影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突然发现正午的阳光都并非耀眼不堪,再仔细的看了看手,也像是有层水雾包围。 “难道是!”暮影闭目调息,细细体会。果然在自己的身上感觉有一股气包围。 “哼,我当是幕布,原来是气泡。”暮影已经看穿,此障并不是阻人前行,而是像气泡一样将来犯之人包裹,让他只能看见幻影,看不透真实发生的事情。 暮影的话刚落音,身上的气被人点破,一把利剑横在了脖子上。持剑者正是林磬。 “暮影同学,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想好了,最多三句,三句之后人头落地。” 暮影强压着心慌,头脑飞速运转,推理着情形。“我和林磬交过手,如若全凭身手,利剑横脖我也丝毫不惧。可是她这剑散发的这股气,应该是灵力,这有什么效果我丝毫不知,太冒险。魏谨心站在一旁一句话不说,不知什么态度。她的周围并没有气,难道她只是普通人。不对,她来此分明是对付张愿的,林磬又听她使唤,此人更不简单,想要要挟她来脱身,也不现实啊。完了,没胜算,只能耍嘴皮子了。” “好吧,第一句。你为什么要杀我?”暮影思考过后的第一句话是反问林磬。 “你是傻还是蠢啊,我要你说三句话没让你反问我们,你要说三句让我们不杀你。这是第一句。”林磬不留情面的将剑紧紧逼在暮影脖子上。 “你这太过分了,不让我问就算了,为什么还算我一句。” “第二句了。” 暮影强忍着不说话,继续思考着:“他们的杀我原因是什么,是怕我泄露秘密暴露她们的身份?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了,那我如何保命,表诚心吗?不行,交情不深,她们不会信的。”暮影难以抉择,眼角余光看见张愿。张愿被红绳束缚在树中,全身灵气稀薄将散。“此二人的目标应该是来惩治张愿的,如果我也是,那我们身上秘密一致就不存在泄密了,只能这么赌了。” “你们要拿张愿怎么样?”暮影思考后,还是反问到。 “第三句了,受死吧。”林磬依旧不回答。 “慢着,我死无妨,但是你们要想任由它害人,我即使死也不会放过你们。”暮影料定她们的目的是制裁张愿,故意反其道行之。 “说你瞎,你果然就不长眼,我们怎么会放他去害人。” 暮影见林磬搭上话题,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既然如此,那你们来做什么?” “当然是渡化他了。” “你们也是来渡化他的?” “什么,难道你也是?”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闯进来。” 林磬松了剑,思索片刻又横在暮影项上:“不可能,这区域的正阳吏就我二人,你是得了谁的命令。” 暮影心想“正阳吏是什么东西,还谁的命令,这个不太好编啊。” “我的事情不能和你们说,我只听从一人的命令。”暮影无法周全只能打马虎眼。 林磬将目光投向谨心将信将疑。谨心眉眼一眨,冲暮影甜美的一笑。 “敢问,暮影哥哥,师承何处?” “我是不会出卖我师傅的。”暮影坚持着。 林磬将剑一横:“快说,你师傅是谁?不然饶不了你。” 暮影摆出一副高傲无畏的样子,心想“你们如此在意我听命于谁,只要我坚持不说,至少你们不会伤我性命。” “暮影哥哥,你真是善良的人,连撒谎都不会?” 两人惊奇的看着谨心,不知道她为何得出如此结论。 “你肯定不知道正阳吏是什么吧,但你应该知道能降服张愿的人,必然灵力更甚一筹。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反应,分明没受过训练,最多对灵力有些敏感,想必你没有师父,更别说正阳一职。。” “那,那是因为……”暮影被问到点子上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磬已经等不及了:“你可真是狡猾,居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谨心连忙阻止:“林磬姐姐,小心。不可以用灵力伤害凡体,开玩笑也不行。” 暮影故意用手去触碰剑,林磬急忙收回,左右一晃,剑刃消散成气,聚集至林磬右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中。 暮影坏坏的一笑:“早说啊,害我忍了那么久。这样一来,就好办了。” 暮影舒展开身体,冷不丁的一个健步来道林磬身边,交手几招暮影一把抓住林磬的手。奇怪的是,这次林磬的手像是穿着弹簧衣服,有极大的斥力阻止暮影抓牢。 暮影转成力量打击,虽然招式上优势明显,可就是触及不到林磬。 “怎么了,之前不是很厉害吗。现在的力道怎么这么小。”林磬挑衅道。 暮影一股气涌上心头,使出全身之力一拳打在林磬手臂上。这一拳势大力沉,竟击碎了屏障,打的林磬抱手瘫坐,苦痛难忍。 暮影心软了,但想着自己曾被这两个女人威胁性命,无论她们是否真的想伤害自己,这事不能就这么忍了。于是他将目光放在谨心身上。谨心看着暮影冲着自己而来自己,并不闪躲,礼貌的回以微笑。 暮影慢慢的靠近谨心:“对不起了,我不想伤害你,但更不愿任人宰割。” 谨心不慌不忙,左手展开直指暮影,突然一脸严肃:“凝力为晶,聚土为岩。缚术——凝岩”。顿时谨心手中出现强烈的灵气,灵气径直向暮影脚下的土地扑去,随即土里冒出岩臂石爪紧紧的将暮影整个人抓住。 暮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挣扎一番发现这根本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力量束缚着自己。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暮影顾不上自己的处境忍不住的赞美到。 谨心回复以微笑,却一言不发。 “不对,你犯规了,你说了不能对我用灵力。” “不,我说过不能对凡体用灵力,可惜你刚才与林磬过招时已经展露了自己的灵力。” “胡说!我怎么可能!”暮影说罢,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居然真的微微泛起了灵气。 “这不可能啊,我真没经过训练。怎么可能”暮影始终不敢相信。 “灵力只要被觉醒,便伴随终生。训练只是为了运用,并不会改变存在。你早就觉醒过了,对吧。” “可我从小到大,什么灵异事都没有发生过啊。” “好了,别再演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谨心止住笑容,厉声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见到你们的那一天才第一次碰到鬼,随后我就一直想和鬼沟通,可是这鬼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我,还把我困住了,之后就成这样了。”暮影表情急切,真挚确实没在说谎。 “谨心,先别管他,张愿好像撑不住了。”林磬一脸苦色,艰难的从站起来,提醒谨心。 大家的目光一转,张愿身上灵气已快散尽,在他心脏位置有团黑色力量滚动。 谨心面向张愿打开手掌,五指并齐,掌心向外,叠掌成十,闭眼念诀“维维圣火,启星之光,心引力从,驱邪除狞。净道——圣光” 谨心睁眼肃目,手心中发出星火,直击那团黑色力量。张愿顿时声嘶力竭,痛苦不堪。 “张愿,驱散你的怨念,打开你的心灵,放下芥蒂接受轮回吧。” “不,不,我没有错。我没错。”张愿即使万般痛苦黑色力量依旧不散。 “张愿,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再如此冥顽不灵你将魂飞魄散。” “不,我没错,我没错!” 林磬见此状紧张万分:“谨心,张愿快坚持不住了,难道你准备法渡它。” “张愿罪不至此,我还是要普渡它,罢了,今天就这样吧。”谨心将手握拳,收住星光,向胸前一挥,张愿身上的束缚随即消散。 可此时的张愿已经虚弱之极,身形飘忽,若隐若现。 林磬掏出一盒混色的不明液体撒向大树,顿时大树衍生一股灵气将张愿包裹送入树心之中。 暮影又是一番目瞪口呆,心想“完了,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自己还知道了这么多,要她们真为了保密而封口,那死定了。”想到这里,暮影偷偷瞄了谨心一眼。 谨心走暮影面前,手掌打开一副施法时的动作。 “等等,你这是钓鱼执法,我死不瞑目啊!” 暮影扭曲着面部做最后的挣扎,只听“收!”的一声。暮影身上的石爪化气而散。 “好了,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谨心笑容渐失,脸上满是疲惫。 “他就是个居心叵测的骗子,无论谁觉醒灵力,必是永生难忘的遭遇怎么可能说自己无感的。”不待暮影回答,林磬抢先说道。 暮影两手一摊好像在说“我怎么知道。” “也有可能你的灵力早就觉醒,只是这几日的遭遇将其激发了。不过比起这个,更让我好奇的,是你如何隐藏自己,你可知如果一个人想掩饰自己的灵力,就要消耗至少3000灵莱来制作屏障。你是怎么做到让我们毫无察觉的?” “灵莱是度量单位吗?3000的量多少?”暮影习惯了不按套路回答。 谨心一指张愿:“它大概有20左右的灵莱。” “20?差点就弄死我,我还要做3000的屏障。我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请谁来告诉我,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罢了,我也累了。既然你已经显现灵力就没那么安全了。跟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第六幕:魏府一夜 一行三人走出校门,离车还有一段距离,谨心已经憔悴不堪。林磬二话不说将谨心背了起来。谨心就像孩子一般依偎在林磬背上,暮影看在眼中又是温暖,又是羡慕,一点想皮一下的气氛都没有。 就这样走过长长的禁车街,到私家车上时,谨心都已经睡着了。 暮影本来不想一同前去,可耐不住心中困惑无数,加上林磬那凶巴巴威胁的样子,半推半就的上了车。本想着以谨心的身份该是住在市区中心,见个人来回不用太长时间,哪知车却驶向郊外,2个小时都没到达。 一阵湖风袭来夹杂着泥藻的清香,暮影向外远眺,一片浩大的人工湖映入眼帘。此时太阳已经慵懒,余晖撒在水面上泛起涟漪。绿林还在欢庆,晚风一过引起振振骚动。只有青山最为沉稳,时光荏苒星月如梭,我自巍然不动。 青山之脚,水尽之处,琼楼玉宇屹立其中。雕梁画栋不用多说,就凭独享山水,房景相融,就知必是贵胄人家才能请出的仙居。 如果一定要说缺点,那就是太大。正中有两栋五层高楼,前后相连,前栋富丽,后栋简朴。正楼外,散有八栋平房皆临山而立。这样的规模,论容量估计二百来人都能轻松住下。然而目之所及往来之人屈指可数。 车辆只能停在院外,暮影一行人步行来到前栋正房。谨心气色好转但仍有疲态,林磬陪同着去了二楼。 暮影本就疑虑,这下无人搭理更是浮想联翩:“坏了,我就一个穷小子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难道是想把我软禁起来。不会,要软禁的地方多得是何必这么豪华。我知道了,这里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她们肯定是准备诬陷我破坏了她们的东西,要我一辈子做苦力。歹毒,太歹毒了。不行我要想办法。” 暮影正怀疑着,正好看见林磬穿着睡衣,拿出一个破损的木头盒子,边走边皱眉。 暮影突然冲着林磬大叫:“你想做什么!我可什么都碰啊,你别想诬陷我。” “你有病啊,说话一惊一乍的,看到你就烦。”林磬被吓了一跳,掉头就往回走,却被管家叫住。 “二小姐,这是要回去换衣服吗?家中来客人穿着睡衣的确不合适。” 管家这一说话暮影才发现,原来自己发呆胡想时,管家就已经在一旁了。暮影一打量,管家50来岁,慈眉善目,恭敬有礼,想必是在魏家已经服侍多年。 林磬立马转过身来:“林伯,他才不是什么客人,就是一位普通的同学。” “进门都是客,您一言不发就将客人冷落在前厅是不是不太礼貌。”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说我了,去准备晚饭吧。” “好的,因为不知道有客人来没准备晚宴,不知道小姐准备如何招待。” “就平常的中餐吧。”林磬转念一想:“不,如果不麻烦今晚吃法式料理吧。” “依小姐吩咐,那您在这陪同客人我下去准备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都饿死了。” 暮影虽然不太懂豪宅里的长幼尊卑,但还是听的出,林伯虽是管家,也是家长。 林伯离开主屋,房间内就剩暮影和林磬。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不能再浓烈的尬尴。暮影时而坐下,时而站起,左看看画,右看看窗。林磬没事整整衣服,看看手机,一会朝左,一会向右。 暮影假咳了几声,林磬丝毫不动容。 暮影实在忍不住了:“这有钱人家真是抠门,这么好的房子都不装台电视。” “现在的电视都是摆设了。要它做什么?”林磬不耐烦的解释道。 “化解尴尬啊!”暮影用手指着他俩。“你看现在这样,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就不知道玩手机吗?” “抱歉,本人穷,用不起!” “现代人居然没有手机,你家住山顶洞吗?” “诶,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住在别人家的仓库里,和山洞也差不多。” 林磬被这样的回答愣住了,她知道暮影家境可能并不富裕,却没想到会是如此艰难。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林磬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的话是在嘲笑暮影贫穷,但她本意并非如此。 “诶?什么事情居然让林大小姐不好意思了。”暮影又开始皮起来。 “谁不好意思了,我只是能体会寄人篱下的艰难罢了。” “你放心好了,我是学生从来不以贫穷为耻,我现在吃饱穿暖有什么艰难的。还有……”暮影突然夸张的笑起来“你能体会我的艰难,大小姐,别挖苦我了好么,你这么养尊处优的人拿什么体会我们?” “和你说话真难受,我去看林伯做饭去了。”林磬刚有聊天劲头被一盆冷水浇下。临出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暮影的眼中没有愧疚,没有羡慕,有的只是对这一切的不屑。 过了快两小时,晚餐准备才算完毕。管家本以为会到宴会厅用餐,可林磬却安排在平时家人用的早餐桌上。 林伯和两名女仆将一应餐具摆好,林磬便直接来到餐桌上坐下。 “二小姐,客人还未到,您不去邀请不和礼仪。”林伯提醒林磬去邀请暮影一同前来。 林磬不耐烦的远远的叫着:“讨厌鬼,过来吃饭了。” 暮影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依旧摆出一副傲娇的样子,装着要多看两眼根本都看不懂的画才肯过来。 “我坐哪?”暮影犹豫半天不敢落座。 “爱坐哪坐哪?” “真的?不可能没讲究吧。” “这是家里人吃饭的桌子,有什么讲究。” 这时林伯上前解释:“先生,按一般礼仪来说,您坐这,二小姐坐这,大小姐坐这。” 暮影向林伯恭敬的点头道谢,一转身对林磬埋怨道:“林磬,你是不是准备看我笑话,我就知道肯定有讲究的。” “闭上你的嘴,我看着你就烦,谁有心思花你身上。” 暮影按林伯说的位置坐下,问到:“魏谨心呢,不等她一起吃饭行吗?” “哇,好香啊,我老远就闻到香味了。”说曹操曹操到,谨心重新充满活力来到众人面前。 谨心一亮相,暮影的眼睛又被勾住了,虽然没有刻意装扮,但是一身小礼服,一个胸针便显出内在的超凡气质。 暮影平日里见识到最美的不过是荧幕前的胭脂粉末,谨心如仙女般降临又让暮影不自然起来。 “啊,这是,法式料理。鹅肝,鹅肝,好开心啊,难道还有?”谨心满满的期待。 “没有蜗牛,那个不行,看着就吃不下饭。”与谨心的期待想比,林磬一脸嫌弃。 “有鹅肝够了,啊,还有点心的!”谨心说完,激动的拉着暮影的手“暮影哥哥,你要常来做客啊,你不来我都要陪林姐姐吃中餐的。你来了我好幸福啊。” 暮影心间一阵澎湃“我来了,她好幸福。诶,前面还有一些什么来着,算了,那些不重要,我就记着这句吧。” “你昏头啦,我是看你辛苦补偿你一下,我什么时候会在意那些不相干的外人了。你看我这样,是在意的样子吗?”林磬用手一指身上的睡衣,不屑的问着。 “睡衣配法式料理,林磬姐姐可居心不良哦。”谨心眼睛盯着餐盘,坏笑到。 “魏谨心,你再胡说我就没收了你的鹅肝。” “我不信,你又不吃!” “那我没收了你的甜点。”林磬用威胁的眼光看着谨心。 “不要,不要,我的甜点。”谨心撅起嘴,手掌和并,一副可怜巴巴的祈求样。 暮影被谨心的可爱样深深的吸引着,眼睛一动不动。突然一块餐巾飞来直击暮影面门。 “你要是再这样看着谨心,我就把你打到半身不遂的。”林磬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向暮影发难。 暮影也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三人坐定,开始进餐。蘑菇浓汤,鹅肝,小牛肉,慕思蛋糕,倒是很平常的法式料理。谨心是吃的津津有味。可这难为了暮影。 暮影除了拿筷子,就是手抓,这刀啊,叉啊,哪里是用餐的工具。小牛肉还好,这鹅肝被暮影拿叉子直接一口送进嘴里。越嚼越是腥腻,又不能吐出来,囫囵两口直接挤着喉咙往下咽。 这一幕又被林磬看的正着,轻轻一笑。暮影定睛一瞧,原来林磬那根本就没有鹅肝。 暮影憋着想使坏,但是这餐桌的礼节比考试的考场还严格,还让他找不到机会,只能忍着。 等到谨心进餐完毕,那两人早就吃完了。谨心轻轻的拍着肚子说到“好满足,好满足。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吃完了,嘴上就自由了,可以开始吐槽了。林磬姐姐,你吃那么少不会饿吗?” 暮影好不容易等到报复的机会:“对啊,都好几吨重了,这点东西够不着底吧。” “你能吃完饭赶紧走吗。话这么多,等下没力气留点力气走回家!” “你以为是我想来的吗?不是你们说带我见一个人吗?” 林磬忧虑的看着谨心:“你真的要带去见他吗?” 谨心微笑着说:“恩,我觉得现在还不太合适,可以先去见见它。” 林磬都没有理会这个“它”究竟是谁,这让暮影刚还在体验美好生活,一下子又回到不祥的预感之中。 三人来到后栋,这里与前栋的反差极大,几乎没有什么居家的摆设,很多地方都空着,偶尔摆放些休息的座椅,这设计不像是家倒像是办公大楼。 结构也与前栋不同,一二三层是连通走廊,一道道房门依次排开,三层走廊尽头额外还有一个外放式的阳台。而四,五楼没有直通的楼梯。 暮影本以为要见的人在其中的一个房间,没想到谨心她们却直接将暮影带到阳台上去。一到阳台上,眼前的景色让人很是失望。 原来这阳台本来就是房屋突兀的一块,上下不接梁柱,而后栋本来就已经临山脚,视野并不开阔,风景更是乏味。身处阳台之上,更是发觉此栋楼房根本就是凿开山石镶嵌而建,这意味着后栋和这些房间其实都是洞穴。 阳台的风景不佳,也没人在此等待,暮影更是忧心。 只见谨心使了个眼色,林磬很是犹豫的走到阳台靠山的那侧将一盘摆放的盆景搬开,按住扶手用力一推,扶手向外倒去正好接到后山的岩石上。 林磬站在倒下的扶手上,在后栋的墙壁上找着什么东西,不一会便听见门锁声,谁能想到,在这房屋墙壁上,紧邻石壁的地方,居然还有一道门,谁又能想到阳台上的一段扶手竟是这悬空之门唯一的踏脚地。 这道暗门如此隐秘,越往里走散出的灵气越大,没有多久,通道尽头散发着浓烈的灵气,暮影一看差点没有失声尖叫起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里有一只十数米高的巨蟾蹲坐其中,此蟾息气闭目,不怒而威,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的灵力,如同泉涌一般生生不息。 谨心见到巨蟾深鞠一躬,像是在致歉。随后在左下方的一个盒子中取出3颗散发着同样灵气的圆球。 暮影仔细观察那个盒子,盒子不很大一立方米左右,有无数的管道连接。管道的一端嵌入在巨蟾周遭的石壁之中。暮影有些疑惑“这装置莫不是在收集巨蟾灵力?” 暮影好奇,想靠近观察,哪知还未走远,便被一道墙挡住,原来是一道透明墙,材质不明,不顾由此可见巨蟾必定是被囚禁于此。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暮影一直巨蟾问道。 “这是一只远古邪兽,魏家死伤一百多人才把它抓住,但是魏家人研究了十几年都没办法把它杀死,只能把它困在这里再想办法。”让人意外的是,这次是林磬做出的解答。 “万恶邪兽,不得杀法,囚困十年,我可以相信。但是吸取灵气,熔炼成珠,意欲何为。”谨心失落的反问道。 “谨心,魏爸爸说过了,吸取它的灵气是为了削弱它,将它杀死?” “为了将它杀死,为何会偷偷摸摸的来喂血喂肉呢。” “谨心,你能不能不要把魏爸爸想的这么坏,他可是你的父亲,我的恩人。你看他自身一点坏毛病都没有,四处行善,哪里有坏人的样子。你能别老去怀疑他吗。” “是啊,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漂泊半生,四处行善,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但是家中的这些秘密,这些作为,绝不光明磊落。我不愿怀疑父亲,更不愿家族蒙羞。” “你就是太认真了,你要是实在怀疑什么就和魏爸爸沟通啊,你不像我,你说的话他还是愿意听的。” “不,你不了解,如果我告诉他就会被他怀疑,我就只能知道他想让我知道的‘真相’。” “好好好,我对你发过誓的,绝不泄露我们知道的秘密。但我还是提醒你不要越走越远。”林磬终止了这个话题,回头看了暮影一眼“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带这家伙来这里吗,这里的秘密不是不能和任何人说的吗?” 谨心与林磬交谈时目光始终不离巨蟾,此时却回过头来看着暮影,一如既往的微微一笑。 “暮影哥哥,你怕不怕痛啊!” 暮影听到这一问就知道没好事:“怕啊,我超级怕痛,哪怕是蹭破一点皮我都要痛好久的,上次我打球…..啊!凶婆娘!你干什么你!” 暮影还在磨磨唧唧的说话时,林磬突然拿出一小根针对着暮影手上就是一扎。 暮影眼睛瞪的极大,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心中郁闷。 林磬并不在意还要去挤血,暮影死活不让,还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态。 “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做什么,不就扎点血,有那么疼吗?”林磬不屑一顾。 谨心见状拿出了一个很小的培养皿放在暮影面前,带着撒娇的口吻的说到:“对不起暮影哥哥了,你不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灵力吗?那就麻烦暮影哥哥挤一滴血进来好不好?” 暮影不知道是被林磬的嘲笑激怒,还是被谨心的祈求折服,还是服了软:“一滴就可以了吗?” 谨心点点头。 “要一桶,看你那一脸的色相,非要挤干你的血不可。”林磬认定暮影是为讨好了谨心才同意的。 “暮影哥哥不是好色,是嫌林姐姐不温柔了。”谨心一眼看穿他们争斗的根源。 “诶~~,恶心死了。”林磬做出呕吐的样子。 “就她!不温柔是凶婆子,温柔了是神经病。” “萧暮影你是不是想打架,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会怕你!” “是吗?这么有骨气,你过来。我让你知道什么是七上八下。” 谨心抿嘴皱眉,专心做起准备,任由她们吵闹看也不看一眼。她用镊子夹出一块半个拇指大小的柔软物体,小心的吸附着培养皿中的血。然后放在一个类似灯光的东西下照射。片刻后,谨心又将其放入一个盛满液体的盘子中。最后将盘子放入送食通道。 通道将盘子送到巨蟾面前,巨蟾丝毫不动,只是缓缓吐出舌头沾了那盘水一下。突然间巨蟾睁开眼睛无比激动,伸出前腿扑向谨心。 “轰”的一声,巨蟾的腿搭在透明墙上。暮影和林磬本还在争吵,突然被巨蟾的举动惊的目瞪口呆。 谨心镇定自若的看着巨蟾,用手指了指盘子,又指了指暮影。巨蟾立马扭头向暮影看去。 暮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是第一次见到巨蟾,心里只有同情。而巨蟾看暮影却是一副老友重逢,渴望新生般的激动。片刻后,巨蟾从眼里挤出一滴血泪用舌头抚下放入盘中。 谨心按下开关,盒子回到手中,血泪早已凝结成了一小块巴掌大的红色晶体。谨心一触碰晶体,巨蟾再次扑向她,表现出十分生气的样子。 谨心会意将晶体递交到暮影手上,巨蟾又冷静下来坐回原地,暮影虽不知道其中原由但也看出晶片是执意要给予自己。他将晶片放在胸口,暗寓定会珍重。巨蟾点了点头,重新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三人重新回到阳台上,暮影心事重重,魂不守舍。谨心故意放慢了脚步,向林磬摆动着的兰花指。 林磬目瞪口呆,有些怀疑这个指令,可谨心眼神坚定并不收回。林磬叹了口气,并没有违抗,之间她走到阳台边缘向外面撒着什么东西,短短几秒便赶紧回到谨心身边严阵以待。 暮影一直在研究晶片的秘密丝毫没有察觉,突然听到远处有很大的躁动声,听起来就像是翅膀扑腾和鸟的鸣叫。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可阳台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直到那些东西近身时,暮影才看个真切。这东西的外貌就像是两岁的孩子,他们面色诡异,指甲奇长,还有一对宽大的蝙蝠翅膀。 暮影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小鬼猛的一出现吓的暮影从座椅上摔了下来,好生狼狈。 暮影不敢起身,将周边所有的桌椅放倒形成掩体,一边示意女士们躲好,一边暗中观察。 这些小鬼成群结队的冲来,不计其数,但只有极少数能够触及阳台。很大一部分都是直接撞在身后的岩石上,化成一缕黑烟消散。 暮影心想“这东西数量太大如果真交手自己没有胜算,但是它们的身手,和智商倒很是一般。虽然阳台和边上的岩石不到一米之隔,但既不转向也不减数一个劲的往墙上撞也是稀奇。” 暮影悄悄的向房间移动,那些小鬼变更加蠢笨,连阳台都不上,一个劲的飞去撞墙。 此时谨心离暮影不超过半米的距离,她一指通往房间的门,便和林磬先赶了过去,暮影则举起一张椅子作为遮挡,掩护他们撤退,将到门时,阳台上的灯也突然熄灭了。 黑暗的不安让暮影慌了神,他胡乱的摸索,突然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东西,软绵绵的,还有丝丝血腥味。 不待暮影反应,突然有一只手抓在脚上,他本能的一踢那东西就像被踢碎了般消失了。 “刚才的难道是那些东西,它们怎么进阳台了?”暮影还未说完,第二只手,第三只手,纷纷向他的腿上抓去。暮影没有办法一次甩开这么多,刚甩下一两个,脚上就是一阵剧痛。 借着月色,暮影发现剧痛的来源是一只小鬼正抓着自己的脚在啃食。 暮影拿手一打,小鬼化成黑烟,但脚上已然被撕裂开,鲜血直流。 此后情况变得更糟了,小鬼们突然有了目标,群起围攻暮影,无数的小鬼无数双手无数张嘴,积聚在暮影身上。 暮影承受巨大的力量,他拼命让自己旋转起来,手脚并用驱赶着小鬼。 然后伤口越来越多,小鬼越打越躁,一个不小心,一只小鬼将暮影口袋的晶片打了出来,直奔阳台外飞去。暮影想都没想纵身一跃,万幸在晶片将掉落前暮影一把将其抓住。可是停止了旋转,自己瞬间就被无数的小鬼团团包围,除了吼叫和挣扎已再无他法。 暮影精疲力尽,求生无望,突然一道亮光射来,小鬼们惊恐的逃窜。紧接着,数到金光划过,斩掉了仍在身上纠缠的小鬼。 暮影得救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缓了缓神定睛一看,谨心在远处拿着应急灯照着自己,而林磬则将戒指化为金气剑屹立在旁。 暮影全身上下遍体鳞伤,即没喊疼也没检查伤口,而是将鞋子脱下,上面果然有些星星点点的碎血肉。 林磬过来扶暮影,却被无情推开。 暮影一个劲的冷笑:“嗜血,畏光。原来你们早就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在这。” 林磬有些过意不去了:“你不问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 “哼!我没兴趣再说那些,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不杀我。” 林磬刚要开口,谨心抢先说话了,不过这次没有一点笑容。 “今天天色已晚,你先在这里住下吧。以后我再也不会邀请你来魏府。” 暮影挣扎着起身狠狠的瞪了谨心一眼,没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往过道里走。 谨心看着暮影离去,全身瘫软在地上,眼角泛着泪光,一个劲的摇着头:“我错了,我错了!” 当晚暮影拖着残躯强行离开,林磬委托了林伯将其送了回去,而谨心独自在小祠堂里跪了一整夜。 第七幕:疯人师傅 暮影在回来的车上反复的思考魏谨心的为人,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那么甜美可爱的小女生,居然可以轻易的拿人生命开玩笑。她到底是人面兽心还是迫不得已。 车到达小区门口,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半,暮影谢过林伯,刚要往里走,黑云遮月,一个大臂锁喉如约而至。 “别闹,一身疼,没心情和你玩。” “谁tm和你玩了,老子今天就是来杀你的。” 暮影干脆不说话把脱下衣服一把扔了过去。 “你晚上吃屎去了?这么臭。” “法式牛屎,鹅肝沾尿,有兴趣了解一下?” “不用,谢谢,你们年轻人口味重,我老了无福消受。” 黑云散去,月光下萧父亲嫌弃的拎着衣服,一转眼,看见了暮影身上无数的血痕。 “老子要问候他全家!”萧父亲怒火中烧,转身就走。 暮影赶紧一把拉住:“算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不想去计较了。” “不想去计较是什么意思?你怕魏府有权有势我动不了”萧父亲怒不可遏。 “我知道你本事萧大侠,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魏谨心,我还不确定她是不是那样的人。” “萧暮影,别怪我没提醒你,太有钱的人心思绝不简单。这个世道上人们能冠以‘成功’二字的,几人靠的是努力,几人不用手段,几人能说自己是善良之辈。” “所以我并不想去计较,而是想去改变。”暮影的语气极其平淡,这样的平淡反到能感受出真诚。 “你还年轻,阅历不足,根本不知道‘改变’二字难于登天。” “或许吧,以前我觉得我肯定做不到,然而现在知道除了物质还真有精神世界的存在,我觉得,或许有些机会。” 萧父亲心疼的检查者暮影的伤口:“这条路上,这些伤都将是家常便饭,很可能致残丧命!你有这觉悟吗?” “没有,我只想好好活着,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才舍不得呢!不过,我也不情愿明知是错,却随波逐流。说不定我还真是一时间说大话,过几年就变了呢!”暮影戏谑道。 “你是真的长大了,记着,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谁要想伤害你,先从我尸体上走过去!” 暮影热泪盈眶张开双臂将父亲紧紧的抱住。 萧父亲抱住暮影稳稳的拍了两下,突然声音变了一个调“不过话说回来,漂亮女孩一骗,豪华小车一接,山珍海味一哄,你就遍体鳞伤了,怎么像极了缺钱缺疯的人在作践自己。” “我……你这也……不写小说的厨子不是好父亲,你是我爹,我亲爹。我要回家,我要我妈!” “嗨呀你这人,我难得关心你一次。你什么表情嘛,回去就回去,好好找你妈哭去吧!” 两人边吵边闹,与先前画风截然不同。 来到住处,母亲也还未睡。见到暮影归来,红莲直接抱了上去。这一下力道大了些,疼的暮影抖动了一下。 “怎么了,儿子,让妈看看。”这一看,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暮影浑身上下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想遮都遮不住。 红莲气急败坏冲着萧父亲大声吼叫:“姓萧的,本来这些事情我都听你的,我相信你有分寸,但我受不了再让暮影这样以身犯险了。我不管什么历练,也不管什么慈母败儿,我不要大道理,我就要儿子好好活着。” 暮影惊讶的看着母亲,他从未看到母亲发这么大的火。 萧父亲竟也不反驳,低着头默默的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以为这区域没有东西能伤害暮影。魏元宗也不敢打我萧家人的主意,但是,我没想到,魏家的那个小丫头……时不我待,孩子们都大了。” “那你为什么不全盘托出!” “你知道这条路一样危险重重。” “如今躲也躲不过,挣扎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当初不让我教的是你,现在要让他学的也是你,女人真是难伺候,好吧。”萧父亲拿出纸笔写了一个地址,递给暮影。“从明天开始,你会真正的理解这个世界,真正的了解自己,我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期望我能指点一二,但是打架我厉害,说道教学还是要靠他。” 萧父亲长叹一口气,眼神突然凶狠起来:“好了,这件事就到这了,接下来说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暮影将魏府的遭遇详细的说了一番,但是将魏谨心的陷害说成是怪物的意外袭击。 萧父亲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好你个魏元宗,居然欺负到我萧家头上了,这就怪不得我了。” 暮影看着父亲生气的样子着实有点担心:“诶,等等,魏元宗是谁,我只是在谨心他们家遇到意外而已,事后还是他们出手相救的,这事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萧父亲邪恶的笑着:“你不需要了解魏元宗是谁,很快他就要不在了。哼哼哼” “诶,不是,难道你要?不,不,不,犯不上,犯不上。妈,你快来说两句,老爸要杀人了。” 红莲用同款表情笑着:“你放心暮影,你爸有分寸,不会被发现的?” “你们都中邪了?”暮影惊讶着,都不认识面前两人。 萧父亲:“让我想想,是先拨皮,还是先挖眼呢,不如先把手卸了,办起事来也方便。” 红莲:“老头子,在孩子面前注意措辞。” 暮影:“这是措辞的事吗?杀人的事怎么不说。” 红莲:“嚯嚯嚯,傻孩子,你累了先睡觉吧。” 暮影:“你们这样,我能睡吗?” 萧父亲:“孩子他妈,不如我们把暮影打晕,今晚就去吧,我已经忍不住了。” 红莲:“哎呀,你还是这么着急,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夫妻二人将暮影推在床上,萧父亲按住手脚,红莲双手食指在暮影太阳穴一按,暮影突然全身绵软无力昏睡过去。 暮影父母自然不会去杀人,他们配合着让暮影睡去,然后驱散邪气,治疗伤痕。虽然暮影这次只是皮外之伤,但是身临险境还是让他们忧虑不已。 当夜,暮影发了烧,一夜昏沉,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他回想了下睡前的发生的事情突然跳了起来。看到母亲还在身旁长舒一口气。 “妈,今天没出摊啊,老爸呢?” “家里缺面粉了,你爸去进货了。” “哦,那他什么时候回啊。” “晚上吧。” 暮影正在喝水听到这里突然呛的水花四溅:“买面粉买一天?快,快点给他打电话。” “干什么啊,把你爸妈想成什么人了。” “快打电话,我怕。” 红莲无奈,拨通了萧父亲的电话。 “喂,老爸,你在哪呢?” “买面粉啊?” “我不信,你现在到底在哪?”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奇怪的声音“你为什么拿电话给我?这谁的电话,我这忙着呢,你实在不行就去别家看看吧,我这真的便宜不了。”这段话说完,萧父亲又接着说道“听见了吗,刚才是店面老板说话,还要不要别人也来说两句。” “好了可以了,你没去就好,我还以为你们疯了呢。” “那不一定,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不会买完面粉再去呢?” “呵呵,我很傻吗,有人会报仇之前还想着买菜吗?你这急性子昨晚没去以后也就不会去了。” “切,你还是太嫩了啊。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去吗?自己去看新闻吧。” 暮影惊讶的看着母亲。红莲接过话来:“别听你爸瞎说,我们做事有分寸。叫你爸没事早点回来,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我妈叫你早点回来陪他吃饭。” “哦~~~知道了,我昨天给你的地址你现在就去吧。记着到了地方找不到人,就大喊‘死疯子快给老子滚出来’,就行了。” “我才没你那么丢人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暮影放下电话随口跟红莲说了一声,“妈,我先走了,”就准备出门,却被红莲一声叫住。 “晚上天冷,你把外套带上,这有个包,里面还有点干饼,你留着点怕饿。” “妈,我就是去找个人问点事,一会就回来了。” “你还是带上吧,我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这条一趟可能不轻松。” 暮影奇怪不已,还是顺着母亲的吩咐带着包裹出了门。 走出门外,暮影打开纸条,大声喊着跪在地上:“苍天啊,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怎么给我一个这么不靠谱的爹啊!”暮影说完将纸条丢在地上。 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国庆北路马家坡,十七完小教职工大楼旧址二楼。”边上还加了一行“他经常不在家,如果不在就去安河晚凉亭。”然后底下并排还有几行“也可能是丰林路天桥,城南老庙,兴隆小食一条街。”最最下面还有一个ps“实在都没有,也可能在学校门口看美女,哪个学校看运气!” 暮影心里早有了想法“老爸这是当我傻啊,这要去找人的话一个城市跑遍了还要看运气,我就不会在别人家里等着吗,这智商真是着急。” 十七完小离暮影住处不远,走路也就半小时。然而教职工大楼却无人知道,非得问到上年纪的人才知道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找到教职工楼旧址还是一个年久失修,墙体裂痕,楼道上摆满杂物的地方。 如此落魄杂乱之地,甚至比不上暮影的村子,他忽然对住在这里的人也有不好的预感。 走到二楼有左右两户。左边那户木门已经裂痕累累,摇摇欲坠,另一户更是直接用砖头将大门堵死,人去楼空。 暮影再三回想,确实是这里,轻轻敲了下门,门板震的就像要散架一样。暮影仔细一瞧,这哪是门啊,裂开的逢都可以容的下一根手指了。也根本不需要什么猫眼,拿眼一看家里有什么东西都是一清二楚。 暮影刚要敲第二下,才发现门边上有一个按钮,上面还写了一行字。“请勿敲门,损坏者赔。” 暮影无语按下按钮。结果里面没想,外面倒是响了一声是一个人的笑声。“哈”。再按一下,“哈哈”。又按一下“哈哈哈。”继续按“我没听见”“我没在家?”“我真没在家”“我没骗你我真没在家”“猜猜我在哪?”“哈”“哈哈”“哈哈哈”8下以后开始循环。 暮影心中不安,这个门铃怎么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可是想到是父亲好不容易下决心推荐的老师,自己多少得有点信心。 门铃按了几十下始终没有反应,主人确实应该不在家中,暮影无奈走出楼道坐在一个石头上等,心想“还两个小时就到中午,说不定要回来吃饭呢?”于是一会上楼,一会下楼,一会瞄一眼,一会按一下。结果等了快三个小时,连经过的邻居都没有。 暮影也饿了,打开包裹,里面倒是有饼有水,还有临走时母亲让带的外衣。这意思,难道母亲知道要耗到晚上么。这下暮影真泄了气,一早来找人,结果可能要等到晚上,真是招谁惹谁了。 暮影坐在石头上草草吃完饭,一起身身旁的一颗小石头掉落下来,几经弹射正好掉落在一棵树洞之内。 此时暮影已经无聊至极,如此乏味的事情都激发了暮影的兴趣,他捡来一堆的石头排成直线,像足球点射一样逐一将石头踢入树洞之中。 这样也玩了一个小时,感觉没了难度,又将目光投向疯子家。 暮影像上瘾一般捡来一大堆石头,透过门缝向疯子家扔,还自定义了一场比赛,碰到东西得一分,砸掉东西得五分,扔进容器里得十分,损坏东西扣十倍。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一转眼房间东西散落,桌上地上全是小石头,暮影一想“要不今天就不等了,把人家家里弄成这样,就算碰到了也怪不好的。” 刚一扭头,一个弓背哈腰,头发凌乱,鼻红齿黄的老头正瞪着自己。 暮影尴尬的笑了一下想从他身旁经过,那老头毫不客气的挡住了他。 “老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事。” “哦。”说完又换到另一边准备经过。 老头又刻意挡住:“你有什么事吗?年轻人。” “我也没事。” 暮影又换一边,老头又挡住。暮影知道这是故意的,顿时变了脸。“老人家你疯了,无缘无故来找茬。” “巧了,老头子我做事向来疯癫,别人也都叫我疯子。” 暮影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就是疯子先生啊,我正想找您请教些问题呢?” “是吗,那就别再外面站着了,进屋来说吧。” 暮影心想“我能不去吗?那家里已经被我丢成那样了,被你知道了会杀了我不可。” 老头一开房门,大吃一惊的说:“这怎么回事,谁干的。” 暮影听这意思老头还不知道这是谁人所为,心想不如就蒙混过关,毕竟第一印象就是如此以后还要拜师学艺实在不妥。 暮影连忙故作惊讶:“是的啊,我一来就发现有人蹲在你家门口,可惜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被他跑了。” 老头疑惑的看着暮影:“是吗,我家附近鲜有人出没,而且没钱没粮的,怎么会有人破坏呢?” “嗨,现在这世道变态多了去,谁知道为什么?”暮影没有注意随口答道。 “哦,原来是个变态做的,那就难怪了。”老头附和了一声,进了屋。好家伙里面一张木制沙发,三张凳子,一个躺椅,全是石头和散落的东西。 老头拿起一张凳子拍掉上面的石头,然后指着那张凌乱不堪的躺椅说道:“年轻人,别客气,随便坐。” 暮影看着躺椅,实在没地方可坐,客气的说“没事,我年轻,喜欢站着。” “哦,喜欢站着啊,也好。你那边有太阳太热,来这边站吧,这边凉。”老头特意指了一个石头更多的地方给暮影。 暮影猜测老头可能已经知道了,心想“本来就是自己做错事,老人家实在要惩罚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算了,全当道歉了。”便自己走到了石头上。 老头并不打算就此饶过继续说道:“哎呀,你还穿着外面的鞋啊,快点拖下来我给双拖鞋。” “啊,我乡下来的,没讲究,穿着自己的鞋就好了。” “诶,不行,这可是没礼貌的。你快脱鞋吧。” “你这地板连瓷砖没有,又脏又乱的,还换什么鞋啊”暮影小声嘀咕着,很不情愿的脱下鞋来,赤脚踩在石头上。 “哦,实在对不起,老头忘记了,家里没有拖鞋。” 这话到这已经说开了,再装也没意思:“老人家对不起,我是等着太无聊,一时玩心大把您家弄乱了,我这就打扫干净。” “诶,你说的哪里话,你都看到有人居心叵测了,我怎么会怀疑是你干的呢?”老头拿起一个装了石头的杯子倒了些水“来,年轻人,喝点水。” 暮影有些不痛快了:“老人家,这就有点过分了,你罚了也罚了,我也认错了,等下我帮你打扫屋子,破坏的东西赔给你也就是了,犯的上这样折腾我吗。” 岂料老头脸色一变,义正言辞:“年轻人,老夫教人无数,今天你上门讨教我就先教你第一课。诚实守信本就是为人之本,我们这行尤为重要。你须知世间什么光怪陆离的事都会发生,只有彼此相信才能正确的应对,你一句不经意的玩笑可能就会有人为此丧命!” 老头的话语让暮影无地自容,双手抱拳深鞠一躬接过杯子将有石头的水一饮而净。 “话说回来,我平日里也喜欢撒谎,这杯水纯粹就是报复你捣乱我的房子,没什么比你主动领罚更让人有成就感了。”老头得意洋洋一下从一个义正言辞的导师,变成了一个偷奸耍滑的无赖。 “你!”暮影知道自己被耍很不高兴,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老先生,我这次来是真的想请教你,但如果您不愿意请直说,别拿我当傻子一样玩弄。” 老头突然又一本正经起来,厉声训斥道:“第二课!为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言传身教虽是最好的施教之法,并非人皆可为。所以人上之人,学精华祛糟粕,明辨是非,以理为先。你看看你自己,明明认同我的说教却被我一句自嘲失去了信任,难道你从我这传承的除了知识道理,还要有我的缺点吗?” 暮影一听原来老先生早视自己为徒,先前一直在考验自己,而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可笑之极。暮影一个抱拳重新鞠躬致歉。 老头双手托起暮影,正经不过三秒又绷不住笑了出来。 “当然,我也就这么一说,其实我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可以教人的。” 暮影深吸一口气不断的给自己暗示“这是考验,这是考验,别冲动,别生气。” 暮影保持着恭敬继续说道“老先生,家父有言,让在下拜您为师,您先前所言字字珠玑,学生驽钝一时不查,还望先生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若能得先生教化,萧某定谨言慎行,恪守师规。如……” 暮影还没说完,老头眉头一皱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你会说人话吗,老子这辈子没见过穿越的人,到死前居然碰到一个。你小子要说话就好好说,要再说一个我听不懂的字就滚回火星去。” 暮影连忙道歉:“适才……啊不,刚才被老先生的话带偏了,我的意思就是想您教我点道理。” “我教你!老子都没读书,教你什么?” “我爸叫我找你,我想您肯定是位高人。” “你爸让你找我,我就得是高人了,你爸是谁啊?” “我爸,别人都叫他老萧。” “姓萧的多的去了,我知道哪个老萧。” “诶,他没有说自己的全名,一直以父亲自称,所以我也不知道……” 老头止不住的笑起来,异常夸张。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看起来至少十五六岁有了吧,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好笑,真好笑。” 暮影咬着牙齿一言不发,心里不断重复“这是考验,这是考验!” 老头笑了好一会,继续说道:“好吧,我们见面也算是有缘,不过呢,你既不是我亲戚,也看不出有什么钱,我教人总不能白教吧。这样,看你长的还挺帅的,你去门口职专那带几个漂亮女学生回来。要是能一起吃饭就教你一次,能一起玩教你两次,能亲一下三次,摸一下四次,脱衣服……” 暮影这下实在绷不住了:“够了,你个老色鬼,我就算被打成弱智也不会帮你做这样的事情。” 老头看暮影变了脸自己也马变了腔调。 “老夫教你第三课。任务就是任务,其中道理很多你不便知道。即使不解,也要先事后理,谁知道你的脾气还、这么大,简直是混账,不做拉倒,滚出去吧。” 暮影这会已经没大的气性,开始斗嘴:“老先生,先前两次教育人时好用古语,此番怎么说起白话文来了。莫不是,实在编不出道理,心情不悦了。” 老头脸色变的尴尬:“老子坐得直行的正,才不怕你说。你快滚,快滚,我没时间理你。” 暮影心想“这人轻浮善变,实在不知虚实,这么下去徒耗时间,既然翻了脸,不如试他一下。” 暮影第三次抱拳施礼,随后摆开比武的架势:“在下虽知不敌老先生,但也不愿任人戏弄羞辱……” 老头一看暮影面带杀气,确实要来真的,态度一下软了过去。 “我之前是考验你而已,现在发现你确实是个正直的人,我已经打算好好教你了,你好好学,一定能出人头地的。” 暮影没有放弃的意思说了一句“得罪了”便真的冲着老先生挥舞拳脚。 老头惊慌逃窜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暮影却也始终碰不到他,测不出底细暮影不肯放弃,继续追逐着。 不一会,老头已经气喘吁吁,指着暮影说“你再不走,我就报警抓你啦。” 私闯民宅,意图伤人,这是犯罪,如果真报了警暮影绝对会被拘留,闹不好还会被学校开除学籍,暮影不敢继续闹下去,但是就此收手,好不甘心。 暮影定下心神开始推理“能流畅的用古文说理,绝不会是不学无术的人,此人故意显露才能,却无稽拒绝,是何用意,难道真是考验?如果这样,他应该不会真的报警。现在的问题还是我到底怎么样才能逼他展现实力,如果能抓他的痛脚……可我第一次见他,怎么可能知道哪是他的痛处。” 暮影定在原地思考,老头在一旁疑惑不解。 “喂,小子,在想什么。赶紧走啊!” 暮影不予理睬,继续思考“既然毫无头绪,那就从头观察,有秘密的人身上一定会有地方可疑。” 暮影仔细打量着老头,找寻着任何一个可疑点。突然老头衣服上干过的汗印引起暮影的思考。 “我与他追逐五招有余,脸上一滴汗都没出,但是这个汗印明显是才干过的。他脚穿拖鞋,身穿常服,空手而归,不像是去做运动,那就很可能是因为匆忙赶回才大汗淋漓。那么他为何要匆忙赶回,是因为知道我来了吗?不对,我按门铃时他并未有举动,否则几个小时的时间早就该回来了,一定是我因为向房间丢石头。不过房里没钱没物,不过丢了些石头,是有什么让他那么紧张。” 暮影环顾四周,时刻留意老头的表情。老头有些不安,盯着暮影,板着个脸,任由暮影目光移动,脸上的表情一动不动。 “此人不在胡闹了,看来这里面确实有他在意的东西。可是他面无表情,不能从他那里得到线索,哼,既然是石头让你担心,我就从石头上开始找,我就不信了!” 暮影将目光放到石头上,满屋的石头,暮影逐一排查。片刻后暮影在桌上一角发现一块石头仅用尖角着地便保持静置。 暮影有些怀疑,看了老头一眼,又看向那石头,然后面带笑意的再看老头一次。老头强装镇定暗自握紧了拳头。 暮影迈步向石头走去,老头终于按耐不住,抢在暮影靠近前,一个箭步,推掌向前将暮影弹开。 老头彻底没有了嬉笑之态,满脸怒气的质问暮影。“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竟用它逼我出手,难道你就这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 “抱歉,我只是做了当下最有效的做法,我发誓我没有一丝恶意。”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的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你扪心自问要不是我出手制止,你是不是就去破坏境魂法器了。” 暮影大惊失色这东西的名字听起来十分贵重:“什么境魂法器,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发现有块石头不对劲觉得那可能藏了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 “然后以此为质,逼我出手?” “我不过是想到一个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测而已,老先生用这样的事质问我,无非是不愿传授知识。要是实在厌恶我,我走便是,干嘛小题大做,蹬鼻子上脸的。” “小事,小事!萧暮影,你鲁莽,冲动,还自负,你根本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害死多少朋友。” 暮影将信将疑:“老先生你说的话我还能相信吗?你不会又突然变脸吧。” “先前拿你开心是因为我有意结识你,可现在我只想教训你。” 老头话一落音跳起来便是一击重拳,暮影全力格挡发现老头力道并不很重,谁知老头脚不着地又伸出一拳一脚扎实的打在暮影身上。虽然力道也并不是很重,但对身体的伤害还是有的。 暮影自知防守不住,卯足实力还击。可是老头就像会变形一般,身体即将遭受攻击时,能深深的凹陷下去缓冲力道,手脚还能从别的地方打来。几招过后,暮影连人都没挨着被白白打了几十下。 暮影连退三步大声喊道:“你这不科学,你一定用了灵力。” “哦,你还知道灵力,你看到了?” “没有,但是有人说过,人可以用灵力隐藏自己,让人无法察觉。你肯定是隐藏了灵力,我才看不到。” “那人没告诉你,当你使用灵力时就一定会被察觉吗?” “这不可能,你身体一点都不平衡,绝不可能是现实的拳法。” “什么叫现实,存在的都是现实,你孤陋寡闻还在这说三道四,快来,快来,先等老子我解了气再说。” “等等,你不是要教育我改正吗,怎么又变成让你解气了。” “一样一样,老子好久没活动了,你只管挨打就好。” 暮影眼见不是对手,一个劲的躲,疯子一个劲的追。一个小时过后,疯子终于精疲力尽。 暮影趁机在一旁说起风凉话:“你老人家也正是,这么大年纪了和个小伙子打架,这下不服老不行吧。” 老头转眼看着暮影,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脸颊红肿,颧骨突出,眼眶淤青,伤痕累累,就仗着自己年轻体力好,嘴硬死撑。 “好吧,老子实在打不动了,你小子本事没有,嘴硬皮厚。够了,够了,你可以走了。” 暮影惊讶的说道:“不是啊,疯子老师,要走我早走了啊。一直在这陪您练拳就是等您消气啊。” “哼,你小子还挺心机啊。怎么,看我生气了,就挨打讨好我?” “呵呵,哪里哪里,我承认我是有小心思,但我有我的原则,我是绝不伤害无辜的。您刚才说我,冲动,莽撞,我承认,但我的错误不是因为不择手段,而是因为我无知造呀。” 疯子眼睛一斜:“你小子什么意思,意思是怪我没教你?” “可不是吗,啊不!当然不是您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不知轻重。那您想啊,放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出去迟早要闯祸的,那您就不教育教育我。” “嘿,你小子,油嘴滑舌的。” “这是巧言令色,我怎么会是油嘴滑舌的人呢!” 疯子会心一笑,扶了把椅子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杆烟枪,点了火,吞云吐雾。 暮影一边揉着脸,一边静静的等着。 片刻后,疯子抖了抖了烟灰,深叹一口气。 “罢了,我就勉强先教你,不过要做我疯子的徒弟,就一定要经受考验。” 暮影小声的嘀咕:“让你打了这么久还要考验。” 疯子用烟枪敲打暮影的头:“那是你活该,你还要不要学了,等下我把规矩改了,不要考验直接缝嘴割舌好不好?” “不要,不要,考验挺好的,我喜欢,很喜欢。” “这还差不多,第一个考验,独自处理张愿。” 暮影一听张愿这个名字瞬间变了脸。 疯子看到暮影变脸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疯子真是流年不利,一连招两个心思这么重的。真是愁死我了。” 暮影有些生气的说道“活该,谁让你一点前奏都没有直接说人名的,这不明摆着让我多想嘛。你该不会是魏府的人吧?” “你这孩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实话告诉你,就是魏元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给他当鹰犬。” “果然就是魏谨心,我就说,知道我和张愿纠缠的人必定是她。” 疯子拿起烟枪又打了暮影的头:“你小子居然诈我!” 暮影丝毫没在意急匆匆的问到:“你知道她在魏府害我的事情吗?你不会和这事有关吧。” 疯子使劲举起烟枪还没出手就气得猛的咳嗽起来。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这还没收徒呢,就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暮影一边帮疯子顺气一边解释“这不是还不了解您的为人吗?要我了解你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疯子抖了抖了手:“够了,我求你了,你快走吧,我已经后悔死了。” 暮影委屈的“哦”看一声,想了想,也没有赖着的必要,只要处理了张愿一切水到渠成。 暮影将离之时,疯子补上了一句:“暮影,魏府的情形过于复杂你不要参与进来,但是魏谨心你可以信任。” 暮影一听又折返回来:“信任一个有心害我的人吗?” “你权且不必知道那么多,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吧。” 暮影脑袋一热,倔劲又上来了,在疯子边上一坐,说道“您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我要赖到你烦。” 疯子瞪着眼睛看着他“我已经很烦了,烦透了,我也是嘴欠,再多和你说一句话我就……就……大小便失禁。” 暮影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看着指甲轻描淡写的说“那不,我这人心思重,有事搁在心里睡不着。” 疯子咬牙切齿,手掌打开对着暮影。 暮影一惊,这姿势,似曾相识,难道这是,要施法。 “复光为镜,复镜成境。幻术——回镜。”疯子身上突然散发着浓郁的灵力,一个掌力将暮影推出门外。 暮影一愣神,一点也不疼,站直身体就往门里冲。 此时,怪事发生了,暮影明明是往门里冲,可脚一迈进去,却发现自己是在往门外迈脚。明明向着门走进去,跨进门后却变成背对门往外走。 暮影一惊,回头向门内看去,天啊,门的那头居然还是楼梯过道,疯子的房间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暮影不甘这次将头伸进去一半,让门在两目之中。定睛一看,两边都是门外的景象一模一样,中间没有任何缝隙。 暮影闭目感受灵力,能感觉这门上有强烈的灵力,但是不同于张愿的梦幻,这样的灵力切实存在于现世。 “好吧,算你狠,我走了。”暮影苦于不知破解之法,只能愤愤离开。 第八幕:法化张愿 暮影将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父母,母亲只是轻轻一笑,没说二话,父亲没正经的开了句玩笑,也没有再说什么。这样的反应让暮影很迷茫,但自己也清楚,父母如此,定是对“疯子”充满了信任。 转眼明天就要开学了,暮影早早的来到张愿这观察情况。 这张愿两天前被谨心重伤,险些湮灭,现在又快恢复如初,眼看又能去害人,暮影真是心急如焚。 暮影毕竟是门外汉,多方观察,多次尝试还是一无所获,好在张愿也是毫无长进,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又耗了一天。 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人如潮水的壮观景象再次上演,暮影过了这几天“非人”的生活,差点都要怀疑人生。现在看到这熙熙攘攘的上学景象庆幸自己还是个学生。 上午班主任没有安排课程,所有时间只用来说校规校纪和师生同学的自我介绍。 整整两个小时的校规校纪啊,一群青春年少活波好动的青年都要被逼疯了,以至于一说结束时全班竟不约而同的传出喝彩声。也正是由于压抑了两小时,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变的踊跃非凡。 同学们百花齐放各有特色不用多说,单说有一人让暮影印象极为深刻。 此人一头精致短发,层次丰富动感时尚,一条素净的白色连衣裙,光亮整洁,各式配饰完美点缀,肌肤水润光泽,气质优美典雅,明明按学生样打扮,却精心设计的美妙绝伦,引的全班肃目。暮影的内心也止不住波澜。 “我叫齐筠。”女神点头一笑只说自己的名字,就传来了无数羡慕的声音。暮影心中满是遗憾,早知道有这样的人在,自己刚才的介绍就该严肃认真些。 自我介绍完毕,老师将座位做些调整。本来座位都是按高矮,视力分配,但是历届老师总会根据成绩,关系,影响来进行个别调整。 暮影是理科生,班上男女的比例是2比1。加上暮影身材高挑,坐在后排,所以四周几乎全是男生,偶尔几个雌性也是人高马大的“怪物恐龙”。暮影并不好色,但是青春年少,说完全对异性不感兴趣却也不正常。 暮影正沮丧着,老师一个指令,高挑的齐筠被分成了暮影的同桌。 暮影瞪大着眼睛看不出是惊是喜,眼睁睁的看着美女坐在身旁,被同学唏嘘,自己就像木头一样僵硬的不行。 暮影内心万分纠结,即想留下好印象,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想着不如借与其他同学的聊天侧面赞美她怎么样。 暮影悄悄的问四周:“你们是不是很羡慕我,是不是都想和我换个坐位啊。”四周的男生傻眼的看着他,各个说道“我换,我换。”暮影想着“接下来就称赞身旁的是大美女,自己打死不会走之类的话就好了。”谁料话还没出口班主任突然发话。 “那些窃窃私语的同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我要提醒你们,校规中可有一条,‘学生的教室座位,寝室铺位均由班主任统一调配,不能私自调换。违者品行分扣3分。’” 暮影小声嘀咕:“这是学校还是监狱啊,哪有把人看那么紧的。”一扭头,发现齐筠正盯着自己,嘴角上虽然挂着微笑,但是眼神却是高傲中带着敌意。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只有不成熟的人才想着无拘束的生活。你放心我也很讨厌你,这句话将是我们的最后一句。” 暮影听后心里百味陈杂,他好后悔自作聪明让齐筠误会自己换座位是因为讨厌她。突然又高兴齐筠在意自己换座比当透明人要好。又一想齐筠像冰山一样寒冷让人畏惧,但又是坦诚直言不做作。讨厌她高傲自负,目中无人,又喜欢她独具特色,与众不同。总之,暮影这短短的五分钟,像是被生撕成了两种灵魂,一边喜欢一边讨厌。 这就样漫长的学习,和学习中的五味人生路正式开启。虽然暮影的生活中,还有个“疯子”的考验,还有个“张愿”,但是暮影一直将自己摆在学生的位置。认真上学,努力考分,有事没事逗女神笑,除了每天会不定时的去“陪陪张愿”尝试怎么处理它,其他时候暮影和其他同学丝毫无异,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周,直到一天风云突变。 每年新生入学后的几周学校都会举行一次秋游,可就在秋游后的第二天上午,一名女孩在学校施工改造楼附近突发哮喘,被人发现时已经生命垂危。 那个位置与张愿所在太近,暮影预感到不安,一等到下课铃响起拔腿就向外跑。 暮影一口气跑下3楼,刚出教学楼门口,却见谨心,林磬正向他走来。 暮影以为偶遇,一言不发准备从身侧离开,却被林磬伸手拦住。 “出什么事了。”暮影没有直视二人直接发问。 林磬一脸怒气看着暮影半天不说一句话。 还是谨心一脸严肃的质问暮影:“你昨天去哪了?” 暮影一看这情形分明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可这事情怎么能怪到自己的头,暮影好没脾气的说道“昨天是新生秋游,你们班不也去了吗?” “那晚上为什么没来?” “回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学校大门都关了。” “那今早呢?” “今天差点迟到,就先去上课了啊?” “前天呢?” “前天之前我每晚都去过了,前天是因为要准备秋游的东西,不过我确认过它没有能力……” “够了!”谨心毫不犹豫的打断暮影的话“准备秋游,学校关门,害怕迟到,这样的理由你都有脸说的出口。你知道吗,要是我们晚去一分钟,你的名下就该记上一条人命了。” 暮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懂,出了事情却要我负责任,这算什么。” “你!”谨心刚想再说什么,发现楼下已经开始有同学走动,便将话咽了回去。 “我没有时间和你耗,今晚十点,老地方见!”话一说完,转身离开。 暮影本对谨心有芥蒂,话语上不让分毫,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赶到张愿处,果然已经被谨心处理好,张愿灵力待尽,四周的地上,墙角,满是还未散尽的灵力。 “这样耗着不是办法,谁能保证没有下次,万一真有人因为我而丧命……”暮影扪心自问,苦恼不已。 学校有安保巡夜,超过九点,一律禁止学生在外逗留。暮影为了不失约,在下午放学时就躲进了附近的改建楼里,一直等着。他好奇,两位大小姐能有什么办法准时赴约。 正想着,改建楼边的围墙外发出声响。暮影望去,林磬正坐在墙头上伸手拉谨心上墙,待谨心也坐上墙后,她用手一举,居然有个梯子! 暮影慢慢靠了过去,惊讶的问到:“你们不会为了今晚的见面,特意去买个梯子吧!” “真可笑,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是傻子吗?”林磬不屑的反击道。 暮影刚想发作,转念一想要是就这么怼过去反倒真说明自己傻。 暮影仔细想了想,“学校和老区本就一墙之隔,大楼正在改建,四周又没有居住条件,工人们的生活起居一定集中在对面老区。如此,为了往来方便肯定在附近藏了梯子。” 暮影想通了,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早知道那里有个梯子,不过全是汗味,我是觉得你们受不了,不会用那个。” “够了,这种小事就没必要卖弄了,谈正事吧。”谨心丝毫没有闲谈之心,径直走向张愿依附的那颗树。 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质问暮影:“萧暮影,你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吗?” “你指的是处理张愿?” “‘处理’,好吧,就算是处理。你现在进展到哪步了。” “进展,你叫我拿什么出进展,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以迷信故事为依据,样样来尝试啊。”暮影也很委屈的回答。 “迷信故事,一个人一个说法,你居然用这样的想法去尝试,你难道就愚蠢到这个地步!”谨心步步紧逼不留情面。 “我……” “我再问你,张愿的攻击方式是什么?” “以幻术制造窒息的假象。” “能造成多大伤害?” “没有实质性伤害,呼吸系统由脑干自行处理不经大脑控制,虽然可以人为改变呼吸但那是借助控制肌肉才办到的,一旦人极度缺氧陷入晕厥状态,大脑的控制失效,脑干又会将人调制呼吸状态。基于这个道理,张愿的幻术让人们自行憋气,最多就是缺氧昏厥。”暮影并非毫无建树,在他能理解的范围内还是有些成果。 谨心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如果被攻击的人有呼吸疾病,比如哮喘。” 暮影心中一惊,如此说来,那个女孩被张愿弄晕后,一直清醒不过来,而自身有呼吸疾病,发作起来得不到医治所以才危及生命。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我太低估了张愿的影响力,如此说来如若放任不管,它还是有危险的。”暮影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服了软。 “那是自然,即使没有疾病,放任不管晕上两三天一样危及生命。这是其一,我还有要问的地方。”谨心依旧没缓和,气势汹汹的追问到“张愿害人的周期是多长。” “这我怎么知道。” 谨心瞪了他一眼,暮影心虚好好的想了一下。 “你出手之后大概是两天,我的话大概是一天。” “为什么?” “这我怎么……” 谨心又瞪了暮影一眼。 暮影把话咽了回去,仔细思考“谨心为什么问到周期,我很肯定这里面没有规律,如果实在要说规律,那只有之前我出手和她出手的区别。有这样的区难道是因为……” “难道是他依靠灵力的多少决定出手的时间?” 谨心闭上眼睛无情的说了一句:“你都知道,那就怪不得我们了。”话音刚落林磬在一旁突然一个巴掌向暮影挥来,暮影躲闪不及被狠狠的扇中。 “你们这是干什么,疯了吗?”暮影气急败坏。 “你明明可以想的到这些,为什么还会让张愿出手害人!你知道这对谨心而言会多么为难吗?”林磬心疼的看着谨心。 暮影没有明白自己的过失为什么会让谨心为难,他的心中全是那一巴掌的怒火:“这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 谨心不甘示弱:“我们根本不是在教训你,是在泄愤” “你……” “你别急,还有!”谨心继续打断着暮影的说话,暮影瞪着大眼干着急,心里已是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张愿父母是谁,家在哪?” 暮影激动的说道:“这你不能再怪我,我绝对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你不查?” “我怎么查啊,我又没学过灵力怎么可能查的出?” “你到现在还是没明白!你真以为灵力代表了一切吗。”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处于我这境地你会怎么办。” 谨心本想说自己的灵力仅仅是在对面灵体时才能使用,其他的一切都是现世的筹划,然而,谨心有魏府作为靠山,暮影完全要靠自己,不对等的条件做出的结果有什么可比性。 “这个权且不算你的责任,我们再换个话题,你可知疯子为什么要将张愿作为你考验!” “不会是说什么考验我的恒心和屹立吧。” 谨心闭上眼睛与之前打人如出一辙:“你说错了。”话音刚落,林磬又是一个巴掌向暮影挥去,此时暮影有了防备,一把将林磬的手抓住。 “你们是不是有病,对了要打,错了也打,凭什么我要任人宰割!” “你知道什么!张愿依附实体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这三个月谨心废寝忘食,一直想找寻普渡之法,可是张愿怨气执着,思想偏激,久久未能突破。整整三个月,全靠谨心,哪怕是自己受了伤也会强行消耗它灵力。直到疯子让你接手张愿前,它没害过一个人。”林磬一边说着一边挣脱暮影的手。 暮影先是一惊,又觉得哪里不对:“胡说!我明明就是受害者之一啊。”暮影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学校不是被张愿袭击过吗,怎么能是没害过一个人。 “那时张愿的灵气根本不够害人,你根本不是受张愿迫害,而是主动吸引它发生了共鸣。” “真是可笑,我从未接触过灵力,怎么可能去吸引它。你们这样毫无根据的将责任加在我头上,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你真是无法理喻。”林磬气得直跺脚,恨自己总说不过。 每当林磬为难之时,谨心又会站出来:“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从来感觉不到自己的灵力,却在那之后不一样了呢?” “我不知道。” “你只要知道没人能够凭空察觉到灵力,也没人能毫无感觉的觉醒,你既然能够察觉到张愿,证明你早就觉醒了灵力。” 暮影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印象却又无力反驳:“好吧,就算我是自找的,那军训的教官呢?” “那时疯子已经让我们将张愿的处置权交与你,我们只负责暗中观察,保护安全,不再制约张愿。” 暮影仔细回忆那天的确像是看到两人躲藏的影子,教官也确实安然无恙。心里知道这事自己要理亏了,嘴上却是不肯认输“你们最后不还是出手制约他了吗?我因为撞见这事差点还被你们灭口。” “也不知是谁每天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张愿的灵气眼看可以害人了,再不出手难道今天的事早就发生了。” “怎么说了一圈又是我的错!那你们在魏府陷害我的事呢?” “那与此事无关” “我就想知道答案。” “你知道了又如何,毫无意义。”谨心始终在回避这个问题,她转身对着林磬说道“我们该结束了。” 林磬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们真要这么做了,你已经为此付出了那么多。” 谨心沉重的抚摸着那棵树说道“张愿,你屡次以灵力害人,得知禁忌之规后依旧不改,此番害人已危急性命,按正阳令,处以法渡!” 暮影觉察到此事非同小可,他一使劲将林磬的拖了过来,非要问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干什么!” 暮影情急用劲过大,林磬挣扎不开皱着眉头大声说道:“现在只能杀了张愿了!” 暮影大惊。在暮影的心里,张愿根本不是一个杀人嗜血的恶鬼,只是一个迷惘失足的少年。 “等等,这还不至于,不是已经可以控制它了吗?我们还可以想办法。” “还想什么办法!”谨心突然向暮影吼叫起来,“违反了正阳令就是一万个不愿意也必须执行。” “我不知道什么正阳令,我就觉得不合适。” “萧暮影,难道你觉得你能凌驾于法则之上!” “我不懂什么法则,我只知道这事不该就这么了了,你如果执意如此,我只能对不住了。”暮影摆开架势一副争斗的样子。 谨心轻蔑一笑,打开手掌对准暮影:“凝力为晶,聚土成岩。缚术——凝岩。” 暮影有了前车之鉴,没等谨心吟唱完,甩开林磬的手,一个滚地。那岩石爪从地里伸出来擦着暮影的边扑了个空。 谨心手掌朝着暮影方向一个横移,石爪便向暮影抓去。暮影拼命后退,眼见逃脱不过,石爪突然没了动弹。仔细一看,石爪始终连接着地面,伸出两米后不再延伸,想必是到了移动的极限。 暮影以为得了空子,腾空一跃站直起来,直奔谨心而去,还未近身,林磬拳脚已经袭来。 可惜单斗拳脚,林磬根本不是对手,三招之后林磬已快招架不住。此时耳边又响起谨心的咒语声。 “无惧力的大地之灵啊,请感受我的灵力吧,让泥土凝结成岩臂,束缚我的敌人。吟唱缚术——凝岩阵。” 霎时间地上同时伸出8只石爪,张牙舞爪齐奔暮影而去。 暮影哪里躲的了这么多,两次翻滚跳跃后,被一只石爪抓住双脚,一只握住上身定在空中。其余6爪抓空后回入地面化为灵力消散。 暮影已无能为力,对着谨心声嘶力竭的叫喊着:“等等,别杀它。” 谨心面无表情,对着张愿慢慢的伸出手,打开手掌。 一分钟,两分钟,谨心颤抖着手迟迟没有动作。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暮影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看出了谨心的犹豫,他在心里祈祷,祈祷谨心回心转意,祈祷她心慈手软。 五分钟过去了,谨心闭着眼不断的调整呼吸,最后她一咬牙,激发出浑身的灵力。 “维维圣火……”谨心狠下心念出咒语,才刚起头。围墙外闪进一道亮光直奔大树而去,光亮撞击大树后停滞下来,现出一人手握长剑,刃端已刺入树中。 仅听见张愿似有似无的临终呐喊,整个大树灵力俱散,再也感觉不到张愿的存在。 那人抽出剑来,收了灵力,剑随即成了一柄烟杆。一回头,不是别人正是疯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能做到的!”谨心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 疯子微微一笑,将谨心抱入怀中:“我的好徒儿,你一直都做的很好,为师希望你不要那么勉强自己,你第一次的法渡不该是这样的人。” 谨心心里防线奔溃,泣不成声,林磬目睹谨心伤心,眼角也是泪流不止。 此时暮影身上的石爪消散,看着小泪人似的两个女生,心生怜悯,恨意渐退。转头望着张愿遗憾万分,摇头叹气。 疯子倒是没再理睬张愿,他对暮影厉声说道“你,萧暮影,对张愿事件的态度不端,方法拙劣,处事大意。判定为不合格,我不会收你为徒。” 暮影没有回话,低头反思。 “虽然你有颗善心,但是做事鲁莽,为了不让你危害人间……” 暮影皱着眉头看着疯子,心想“虽然我也觉得冤,但是张愿之灭确于我有关,要罚就罚吧。” 疯子继续说道:“为了不让你危害人间,我给你半年时间学习,半年后,会有最终考验,期间你我只是路人不是师徒。” 暮影喜出望外抱拳说了句“谢先生赐教。”再偷瞄一眼谨心二人。刚刚还哭成泪人的两人,看着彼此的丑态,竟傻笑了起来。 暮影一摆手感叹道“女孩的世界真是难懂啊!” 第九幕:大千世界 ?:“你终于来了” 暮影:“你是谁?” ?:“我见你的机会并不多,请你一定…...” 暮影突然从梦中惊醒,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梦,没有故事,没有逻辑,突然出现的人不知道是谁,说着毫无根据的话,但尽管如此,却让人觉得真实,觉得重要。 暮影猜想难道是因为看到张愿被法渡,内心焦虑?算了,这都不重要,今天可有大事。 这么多年以来,暮影第一次忘记学生的职责,满脑子都是对未知世界的幻想,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迫不及待的盼着下课,盼着放学,好不容易熬到了时候,第一个抓起书包飞奔出去。 来到疯子家门口,暮影刚想去按门铃,突然飘来阵阵香气,暮影将头贴近门中,只见疯子一饭两菜一烧鸡一杯酒,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呢。 “一个人吃三个菜实在太奢侈了,正好我也没吃饭,去帮帮他吧。”暮影得意的按下门铃,门铃刚响就听见疯子大叫。 “谁啊!” “我”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闲着没事,下课就来了啊。快开门啊,我饿死了!” “那你先去吃了饭吧,饿着肚子怎么学习。” 暮影一想“这个老吝啬鬼,那么多你也吃不完,不就分一双筷子的事情,赶我走啊,我偏不!” “你先开门,我先上个厕所。” “你个大男人去门口解决不就好了,真是麻烦,等着等着。” 暮影等了两分钟,疯子将门打开。桌上的饭菜全都不见了,只剩香味。 暮影用力嗅了嗅味,假意问到:“你这么早就吃完饭了吗?闻起来好像挺香的” 疯子虚伪的回答:“是啊,反正随便吃点,早一点好消化。你是来的不巧,再早一点也就顺便一起吃了。” 暮影故意靠近边上的柜子,他料想两分钟时间饭菜只能藏在就近的。 果然疯子紧张起来指着另一头的门说“厕所在那边,你上完厕所赶紧先去吃饭,我们这附近吃饭的地方少,你还得去大马路上找。” 暮影站在原地故作平淡的说:“那我就在你这吃饭算了。” 疯子假怒:“哪有第一次来就要求在别人家吃饭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再说,我一个糟老头平时家里火都不开,哪有饭菜请你吃。” 暮影指着柜子:“我都闻到有饭菜香了,哪怕是剩饭剩菜我也不介意的啊。” 疯子脸色一变厉声说道:“萧暮影你又忘了上次是怎么翻脸的吗?我警告你不要碰我的东西,赶紧去吃饭。” 暮影没被唬住一本正经的回答:“上次我是不知道,可这次我清楚的很”说完便将柜门打开,果然饭菜都在,还冒着热气。 暮影撅着嘴鄙视:“你这老头也太小气了,这么多菜,你一个人也吃不完,添双筷子嘛!” 疯子立马由严师变无赖:“你知道我多久才能这么吃一餐吗?我今天吃不完还可以给明天,凭什么便宜你小子。” 暮影听着生气“那我不管,我饿了,菜这么香我要一起吃”说完,就要用手去撕烤鸡。 “你住手,你敢动我就打断你的手!” “你敢打,我就拆了你家。” “哎呀你小子,真是要造反了,你来,你来!” 暮影也真是不客气,这饭还没吃到,两人就练起拳脚来。疯子的拳脚本该占上风,只是暮影毕竟年轻,疯子也不必全力以赴,一时间两人难解难分。 这时,林磬突然出现到了门口,她一看,暮影和疯子正在较劲便急忙喊着向下拉人:“谨心,你快点,里面疯子和暮影打起来了。” 谨心赶紧几步进门一瞧,看着兴奋的暮影,着急的疯子,完好的家具,心中似乎有些答案,不屑的说道“林磬啊,他们两打就打了,一个傻子一个坏蛋谁被打死了我都省心。” 林磬还有些担心:“谨心,别开玩笑了,还是去劝劝吧。” “我才不去,指不定就是一个想蹭饭一个又太小气,这种时候,我们就当看猴戏好了。” 暮影瞪大眼惊讶的看着谨心,稍稍偏一下头与疯子说道:“老头,你这还带教算卦的呢!” 谨心在木沙发上坐下,风轻云淡的说道:“萧暮影向来脸皮厚,疯子也是素来小气,这个时候正是饭点,菜还热着但不在桌上,在柜子里,还不容易看出来么?” 疯子没了打架的心情指着谨心说道:“你这丫头,这么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长到你头上真是可惜了。” 谨心开心一笑,还是那么清纯可爱。 疯子将饭菜拿了出来,暮影这食量把饭菜吃的精光还嫌不饱。疯子恨的牙痒痒,像极了小孩吃饭时把好吃的留在最后却被别人一筷子夹走。 暮影拍一拍肚子说道:“大家时间都很宝贵,那我们就早点开始吧干正事吧。” 疯子气得懒的看暮影一眼,使劲的嘬着烟。 暮影等着疯子说话,可是等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又继续问道“请问老先生,这个灵力是什么原理,又是怎么存在的?” 疯子翘着个二郎腿丝毫没有搭理意思。 暮影有些生气了:“你不是答应教我东西吗?怎么问你不说话啊。” 疯子气得直抖,大声骂到“萧暮影,你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啊。我教你东西可以算是再造之恩了,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吃我的饭,还要等我去刷碗洗筷,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暮影挠了挠头,自己很少在别人家吃饭,也从没遇过在别人家吃饭还要洗碗的,想着这倒是应该,半带埋怨半带惭愧的说“你这早说嘛,我怎么知道还有这事要做!” 疯子气急败坏:“你的礼貌是猪教的啊,这还要人说吗?” 暮影边收着碗筷,边回答道“我从不觉得虚伪的礼貌有什么用啊,不是你教我这些,我都不知道的?” “礼貌是社交的前提,是对人的尊重,你要是打算这也要教,不如塞回你妈肚子重新生一倒算了。”疯子一愣,想起暮影的回答好像有问题“等下,你刚才那句话没有说我是猪吧!” 暮影尴尬的一笑心里想着“你说呢,你说是猪教的,我说只有你教过,不是说你还能有谁?”嘴上却毕恭毕敬的说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是你敏感了,敏感了。” 谨心,林磬二人只顾一旁偷笑,把这两人当成活宝一样。 疯子气得往椅子上重重一靠,好没脾气的说“好了,我多和你说一句话都难受,有什么快问,问完快滚。” 暮影摆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我就是想问,灵力存在的原理。” “我不知道!”疯子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你这就不讲究了,我都那么低声下气了,你怎么还这样啊” “干什么,我是不知道啊!” “你这就是故意的,看你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这么小气。”暮影不相信,认定是疯子小气报复。 “我小气,我小气!我要是小气,早就把你踢出去了,还tm明明不合格却给你机会学习。我到哪找了这么个活祖宗气死我了。”疯子费力不讨好气得头顶冒烟。 暮影也是尴尬,又有些惭愧,又有些脾气,像极了叛逆孩童与父母的斗嘴“你以为我有空气你啊,你要是好好答,谁去瞎折腾啊。” 疯子拍了拍胸脯理直气壮的说“老子叱咤江湖那么多年,除恶无数,拳脚兵刃无不精通,法术也能灵活运用。谁管过什么存在的原理,难道你练剑的时候还非得知道铁匠是谁才能练?能不能问点有用?” 暮影毫不示弱的回到“你那么能,为什么连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啊,就算是练剑,剑多长多宽,哪里握手,哪里是刃,不先说明伤到自己怎么办。一个学生什么道理都不知道,就永远只能学到你教的东西,不会长进的。” 疯子气得就要吐血:“我,我,你,你……” “世界分为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物质世界构成万物生存的基本,影响但不左右精神世界。精神世界继承轮回思想,依附而不依赖物质世界。”两人争论之时,谨心将道理脱口而出。 疯子听后两眼放光:“对,就是这样,你看我同样没教过谨心这些,她就能自己总结出来。只有那些资质平庸的人才怕不会长进。” 暮影此时没有再搭理疯子,他沉思良久反复提出反问“如果把精神世界理解成思想,那么物质世界的理论我能想明白,他如何影响但不左右精神世界我也能想通。” “我看未必吧?你是怕被人说蠢是要面子吧。”疯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嘲讽的话来。 “就像人到了非常饥饿的时候往往会抛弃人性道义确保生存,但也有人会舍生取义,宁死保节。所以人作为物质实体,物质条件改变会影响思想变化,但不起决定作用。”暮影证明了自己,继续追问谨心“可是,精神世界既然是虚无的思想,连存在都无法说明,更何谈继承和轮回。” 疯子不答眼睛望向谨心求救。 谨心:“精神并不虚无,它有存在的表现,只是这种表现不能用物质的事物去形容和对比。人们最早认定精神存在的是一种被称为‘气’的能量形式,它接近但不能完全诠释精神。” 暮影:“你的意思是,‘精神’确实存在但是因为它根本不能用物质说明,所以它的存在就不能被证明,客观的说,它不存在也是可能的。” 谨心:“不,他能证明!” 暮影:“如何证明?” 谨心:“用非物质的东西来证明!” 暮影先是一笑,又点头道“确实,如果被证明有不存于物质世界的东西,那就说明有精神世界的存在只是无法被说明而已。”暮影继续问道“那有什么是物质世界解释不了的呢?” 谨心:“如同人的大脑,如果没有精神世界,大脑的思维就应该是机械的运算,意味着只要条件相同就一定得出相同的结果。” 暮影:“这几乎不可能证明啊,人的大脑不可能一模一样。” 谨心:“那单细胞呢?它们在人为环境影响下表现出的应激反应肯定不会是绝对一致的” 暮影:“这样一说咋看是没错,但是相对应的,即使是单细胞也可能由于元素含量,给定环境的不绝对一致而造成差异。这都不具备说服力啊。” 疯子听到这些“天书”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实在插不上话。 谨心:“好吧,那我们再换个东西。质子和电子” 暮影:“等等,你的意思,这样的物质元素也有精神存在?” 谨心:“精神本就是一个共同的存在,当然包括在万物之中。” 暮影:“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哦,对,不对,对!” 疯子:“什么和什么啊,到底对不对啊。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说这些有什么用,绕来绕去,不就说明它是存在的吗?这有什么好说的,我把灵力激发出来一看就知道了,费什么劲啊。” “你不懂!”暮影和谨心异口同声的说出来,两人微微一笑心有灵犀。 暮影:“那第二个问题,所有思想都是精神世界吗。”、 谨心:“不是所有的思想都属于精神世界。目前的定义是不受物质左右结果的思想才属于精神层面,比如食欲,性欲等对生物欲望满足的思想都属于物质层面,这类思想容易受周围环境,体内激素影响。而怜悯,自制力,正义感,自我牺牲等违背生物欲望,追求心境感受的思想才是精神世界。其中特别要说的是,人是自然进化的产物,很多思想都是优胜劣汰的生物欲望。比如虚荣,阶级性,优越感,权利欲也都不属于精神世界。” 暮影连忙称赞:“谨心,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将这个问题分析的如此透彻,真是让人佩服。” 谨心:“暮影哥哥见笑了,我哪能有这样的能耐,是祖辈留有这方面的记载,我才略知一二” 暮影:“原来你们家还是世家啊,我竟一点都没看出来,真是惭愧了。” 谨心:“别再这么说了,我都不自在了。” 暮影:“好好,那我们继续。你之前所说的精神世界都是高尚思想,可是除去生物欲也有诸多负面思想也属于精神世界吧” 谨心:“是的,比如伤心,失落,等负面情绪属于精神世界。其中特别要说的是,有些时候,杀戮,陷害是由于对物质世界的满足与保护,像屠夫,猎人仅仅为了生活丰腴而产生的思想都是物质思想。而嗜血,虐待此类思想,从杀戮中得到享受,看别人痛苦而产生愉悦,这种负面思想也属于精神世界。” 暮影仔细思索:“这个理解起来有些困难。比如说打蟑螂,如果仅仅是看见蟑螂就觉得应该要打死,是出于对自身安全,领土意识的保护,这些想法就是物质性的。而将蟑螂虐杀,欣赏它挣扎的样子却是精神层面。” 谨心:“对的,暮影哥哥,你这么快就能理解到问题的根本,真的很厉害。” 暮影:“哪里,哪里,是你说的好。”暮影被夸奖了嘴上不承认,心里倒是美滋滋的。“我还想知道,都是精神层面的思想,区分正负有什么意义吗?” 谨心:“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这关乎轮回。” 暮影:“轮回!什么意思。” 谨心:“人被定义为只有正面的精神世界才能被轮回,简单说就是好的思想会延续到下一次生命。” 暮影:“下一次生命?难道真的有投胎之说吗?” 谨心:“这个说来就复杂了,具体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只是有本书上提起过二十七方这个地方。” 暮影:“二十七方?好奇怪的名字。” 谨心:“是啊,更奇怪的是,这个二十七方在好多的书中都有提起,但是却没有一本书说它是什么,就好像它应该世人皆知,却被大家缄口不语。” 暮影:“那这个问题待定,先问些你明白的吧。比如你们常说的灵力是什么,和精神世界有什么关系。” 谨心:“灵力是精神世界的量化反应。” 暮影:“等等,你不是说精神世界是虚无的吗?虚无的世界怎么有切实的‘数量’存在?” 谨心:“纯粹的精神世界是永存或是不存或只是一个假象词,我们接触的精神世界实际指的是物质世界中的精神层面。宏观来看物质世界中每一样物质都有精神的存在,既然物质世界存在各种运动与相互作用,那么紧密相连的精神也肯定会存在相应的力,只是这种力的法则不遵守物质世界的定律而已。” 暮影:“我明白了。那这样的力是否也有多少,大小,种类的区分。” 谨心:“精神的力量有强弱但是比较于物质世界的大小,轻重,强弱都无关,具体的强弱依据是什么尚未能总结清楚,只是普遍而言越能参透到高尚思想的人往往精神世界强大。值得一说的是物质世界中,所有的物质都不可互相。比方说假设a是碳,b是水,那么a无论如何不能成为b,某些特别环境下可能形成c二氧化碳。精神世界的构成却不同,假设1是碳,2是水,3是二样化碳。不仅可以将1加2得到3。还能1加1得到2,在精神世界的表现变成了使用2倍的碳精神就能形成了1个水精神。而物质世界的表现依旧碳是碳水是水,只是所含的精神变化了而已。” 暮影:“这个太匪夷所思了,试想一下,水里面含有的是火精神,那如何共存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精神世界岂不是混乱不堪!” 谨心:“其实这并不难相信只是你并未看见,就像如果我们从微观的视角去看物质世界。衰老,腐败,氧化,尘埃的吸引与碰撞任何一项在微观世界都是惊天动地的变化,而精神世界所受约束更小变化更容易。只是不同精神想要共存几乎是不存在的,二者之间类似宿主和寄生,物质世界是宿主,如果宿主可以承受,寄生的精神将被转化或驱逐。如果宿主无法承受将会‘死亡’,寄生的精神也将消散。而共存需要非常精确的平衡值,理论可行,实际上非常困难。” 暮影:“天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灵力可灭万物,稍不留神不就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 谨心:“你太小看物质的精神力了,要改变物质原本的精神需要很大的力量,只是对于生物体而言灵力侵入会造成身体损伤,这样才容易致命。没有生命体的物质想改变精神力容易,想要持续保持就难了。而且变化任何精神力都需要有引导的方式,类似‘源代码’,只有知道怎么使用这种代码才能变化这种精神力,我们现在发现的‘源代码’很有限,所以能制造的并不多。” 暮影:“就像上次的石爪?” 谨心:“就像上次的石爪!土系法术。” 暮影:“土系?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术!” 谨心:“书中介绍的二十七方中已知的有七类形态。气,木,水,火,土,五种可以相互影响的元素灵力。以及圣,亡两种相对独立的高级灵力” 暮影:“那该如何运用,快教我吧,我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了。” 谨心:“这样的实践课程就不是我的强项了,该去请教真正的‘老师了’。” 疯子等了这么久,突然被这么一台举,自信感立马回升。 疯子慢慢的将袖子挽起,刚说了一句“首先……”犹豫半天没有下句。 “我呸!老子就是不教,你能拿我怎么样!”疯子想了半天突然撒气泼来。 暮影挑衅道:“老人家,你这样好别扭啊,不该是不会吧?” 疯子手掌打开,对着暮影,佯装施法,暮影立马闭上了嘴。 疯子继续挽起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暮影可怜巴巴的回答:“你不是还没打算收我为徒吗?” “有道理,你白吃过我的饭,以后就给我当奴隶还债吧。” 暮影气得瞪着疯子,疯子将拳头握的紧紧的,暮影又缩了回去:“是,你说什么都对。”暮影想着现在求着疯子学习,打也打不过,赖也赖不着,受欺负就欺负吧。 疯子赚足面子得意的将手一指,示意暮影到客厅中间去,自己则进到内屋。 不一会疯子拿出一个花哨的礼品盒摆在暮影面前。暮影还没来的急问话,疯子一挥手,礼品盒自己打开。煞时间里面涌出万钧灵力四散开来。 暮影猝不及防,被这力量打在身体上。身体上没有一点皮外伤,却像被无数的刀子捅来捅去。 暮影痛苦的蜷缩起来,余光一扫,疯子和谨心都散发着灵气,这游散之力丝毫未能靠近。而林磬伸出左臂挡在胸前,手臂上张出一个巨大灵力盾牌保护着自己。 疯子两分钟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眼睁睁的盯着暮影痛苦挣扎,随后才开始说话。“要想使用灵力,必须要先学会感受灵力。你的第一节课就是感受自己的灵力。你现在能站起来吗?” 暮影没有力气答话只是拼命的咬紧牙关站了起来。 疯子用掌心引出微弱的灵力,仅够保护手掌大小的地方。 疯子将此力缓慢的在暮影身上来回游走,让暮影清楚的感觉到,有灵力保护时是怎样,没有时又是怎样。不仅如此疯子的灵力还在引导暮影自身的力量形成抵抗,慢慢的诱发他发动自身的灵力。 随后谨心也如法炮制的帮助暮影,一个小时过去,暮影的身体越发轻松,此时二人不再引导暮影。暮影虽然还很吃力,却也能够忍受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疯子将盒子慢慢关起。霎时漫天的灵力像收到指令一般往盒子钻。当盒子关闭时,房间内的灵力不剩分毫。 疯子看了看暮影欣慰的一笑:“你这小子的灵力澎湃,多元。真想知道你觉醒的那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暮影擦下额头上的汗,很是疲惫的说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觉醒过。” “你这要是天生的,我就更感兴趣了。” “小白鼠使用费,一次一顿大餐。”暮影用尽最后的力气调侃,说完直接瘫卧在地上睡着了。 眼见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谨心林磬想出门却被疯子叫住。 疯子语重心长对着谨心说道“你这孩子,向来做事有分寸,这次怎么那么冒失,用婴鬼去试他?” “暮影实在太让人好奇,没有觉醒却有灵力,能吸引灵体产生共鸣,就连‘血蟾’都对他格外不同。他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我以为他会是我的希望,才过于莽撞。” 疯子拿着烟柄轻轻的敲了下谨心的头说道:“没有人会是天生的强者,即使天赋异禀也需要教导与磨练。” 谨心惭愧的低下头:“是,我知道自己错了。是我太着急了。” 疯子点点头,睡在趟椅上。谨心找来火柴帮忙点起烟斗。 疯子抽上两口后与谨心聊起来。“其实你与暮影很像,你们都很聪明,很敏锐。不同的是他认真时才会如此,而你却时刻保持,你呀,现在年轻看起来无碍,但长此以往会吃不消的。” 谨心:“你放心,我不会太勉强自己的。先前时间不多,我是着急了。” 疯子:“他这次不会回来吗?” 谨心:“来了信说在‘二十七方’有些事,可能要拖几个月才能回。” 疯子:“那我们还有时间,说不定那时,暮影已经能独挡一面了。” 谨心:“真希望如此,我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对了,血蟾给了他一块精魄,我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疯子:“血蟾的精魄除了特定的施血者,无人能解。我只能让他尽快掌握灵力,自己解开。至于他会不会告诉你,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谨心:“哎,我真不喜欢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不过现在只能如此了。” 一番交谈之后,谨心带着林磬离开。疯子将暮影安顿好,自己抽着烟陷入沉思。 第十幕:正阳新手 早上,暮影如往常一样醒来,一看钟表已经九点,自己急忙从床上跳起来,抓起书包往外就跑,刚要出门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休息。 叹了口气随手将书包丢在一旁,一阵香气飘来,暮影寻味找去,桌上竟然放着鸡汤,鸡蛋,和烫熟过的米粉。 暮影心中窃喜“该不是那个没谱的父亲嘴馋偷了只鸡回来吧?家里可从来没有早餐就喝鸡汤的先例。”想归想,暮影可没客气,简单的洗漱完毕细细的品了口鸡汤,便将米粉倒入其中好好的美餐一顿。 等吃饱了,暮影拿起书包,准备做功课,一把书拿到手上,自己就愣住了。这一切自然平常,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暮影的书从手中掉落。 “我……怎么……会……在家里?”暮影这才想起昨晚在疯子家的种种,一种犹如宿醉断片的惊慌席卷全身。 “这太夸张了吧,我一晚换了地方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暮影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样的经历让自己很没有安全感。 暮影完全没了写作业的心思,他跑去父母出摊的地方并没有找到人,左思右想还是跑去了疯子家。 到了疯子家门口,习惯性的先瞄上一眼,疯子竟然在家里。暮影不说二话直接大力的叩门。 门没开,倒是传出疯子激动的声音:“快走开,你小子大白天来我这做什么?是想补早饭还是等午饭,告诉你,今天是饭在我在,谁抢我饭我跟谁拼命!” 暮影激动的想骂脏话:“就你这点出息,我还看不上你的饭。我去,真把我当叫花子了。我就想问下昨晚发生了什么?” 话一落,门便开了,疯子如释重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进来吧。” 暮影心里一万个鄙视,要不是急着想知道答案,真想扭头就走。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就打了个电话给你父亲报平安。本来我就让你睡我这,你妈不放心让你爸连夜把你背了回去。”疯子若无其事的说到。 “这太夸张了,我怎能毫无知觉。”暮影不可思议。 “你弱呗?” “弱,什么弱可以让人睡到失去知觉” 疯子鄙视的笑了一声:“一个觉醒灵力的人,在受到过量灵力影响后,身体会做出一个应激反应,彻底将意识催眠,减少灵力对人体的伤害。” 暮影:“意识被催眠能减低伤害?不科学啊,没了意识连抵抗都是难事,怎么还能减低伤害”暮影很是怀疑。 疯子:“你不是理论知识挺强,挺聪明的吗,自己来解释看看?” “来就来。”暮影一赌气闭嘴眼思考起来。 过来一会暮影说道:“难道是因为身体在承受极限伤害后,被迫做出的自我保护,将完整的生命体转化成零散的碎肉。这样灵力的伤害就会相对降低,就像是摧毁钢铁机器和摧毁钢铁材料的区别” “听起来很像,我哪知道?我又不在乎这些!”疯子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 暮影瞪大着眼睛觉得自己又被戏弄了,和往常一样压抑着怒气继续问道:“那昏迷的状态什么时候能醒。” 疯子:“身体觉得恢复到能够对抗的时候?” 暮影:“在此之前,岂不是毫无防备。” 疯子点着头奸笑道:“你是不是想快点变强,然后对一些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啊。” 暮影:“我去,你个老流氓,我分明觉得失去意识是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你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 疯子:“哪方面啊!” 暮影:“为所欲为的那方面。” 疯子:“你这不是很上道吗?正常人多少想还是会想的啊。” 暮影:“去去去,我才没你那么肤浅。” 疯子:“你就接着装吧,我可是过来人,你现在这年纪可是对异性充满了好奇和幻想的时候。” 暮影:“懒的理你。” 疯子:“那你还不走,赖着做什么?” 暮影:“我不走是为了学习,你就不能像一个正常老师一样,学生跟不上课,就补习补习吗?” 疯子:“好啊,你交补课费吗?” 暮影:“没钱!” 疯子:“劳力也行。” 暮影:“没时间!” 疯子:“那费什么话,门在那,请自便。” 暮影:“就不,你不教我,我就赖你这吃喝拉撒了!” 疯子:“好啊,你小子,真稀了奇了,无赖被无赖给赖上了。你到底走不走?” 暮影拉出一把椅子坐在疯子面前,翘起了二郎腿。 疯子摆出动武的架势转念一想又收了架势。 疯子:“好,我算是明白了,我这辈子造孽太多,你就是来找我要债的。” 暮影倒是开心极了,学起地主的架势:“杨白劳,你欠我的租钱什么时候还啊?” 疯子也配合他演起来:“少东家啊,我可没有小白菜,倒是有个女徒弟,肤白少美,家财万贯,你有本事就去泡吧!” 暮影毕竟年轻,经他这么一说脸都红起来了:“你真是流氓一点不假,我懒的跟你学坏了。” 暮影放弃纠缠准备出门。只听身后一声“接着。”暮影回头看时,疯子将手上的一串佛珠取下丢给暮影。暮影一接到佛珠便感觉到有万千灵力溢散出来。 疯子:“你个败家子,这是老子存了几个月的灵力,你这么折腾非一天就给我霍霍完了。” 暮影手足无措:“啊,那要怎么弄,怎么弄!” 疯子:“你要先感觉它,你能感觉到它吗?” 暮影:“感觉这东西往外喷灵力,算吗?” 疯子:“废话,你试着将灵力引入你身体。就像往自己身上舀水一样,动作要慢,心里要有那样做的感觉。” “舀水?”暮影用手轻轻的往自己身上拨,起初就像抓沙子一样,动归动一点没影响。可过了一小会,暮影体会到灵力的流动,也慢慢将灵力一点点吸引了过来。 疯子看着暮影吸收了一点灵力一边赶紧说道“好了,可以了,现就像捏雪球一样,把它捏紧。” 暮影照做,慢慢的这佛珠的灵力稳定了起来,不再四处外溢。 “我说大哥,你教人能不能有点方法,跟你学习的人都是的懵着头照做吗?”暮影一边抱怨着一边打量手上的宝贝“这是什么?” 疯子:“你个败家子,这叫‘介丸’,能存储灵力。它的结构特殊只有军队和执行队才能拥有,主要用于消耗过度时补充灵力,也可用于对灵力弱者的刺激训练。我不管,我给你时它有多少,你还来时就得多少,少了一点灵力你自己想办法补。” 暮影:“原来还要还的,还好我没先谢谢你。” 疯子:“你小子脸皮真厚,不要就还我!” 暮影嬉笑着深鞠一躬:“嘻嘻,我开玩笑的。我郑重的谢谢你了。然后,再见。”暮影生怕疯子反悔拔腿就跑。 “你个臭小子别弄丢了,晚上记得过来。吃完饭再过来!”疯子话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疯子口头上抱怨着,一转身笑嘻嘻的哼起小曲。 晚上五点半,暮影再次来到疯子家。疯子表面上没好气的招呼暮影,桌上却已经备好饭食摆上了两副碗筷。 暮影得意洋洋的拿起碗筷一点都没打算客气,疯子却一把将碗筷按下,示意让暮影给自己倒酒。 暮影乖乖的去拿酒,一杯倒完,疯子又指了另一杯空酒杯。 暮影:“你等会喝完酒我再给你倒,现在倒两杯做什么?” 疯子:“废话,吃老子的饭就不能陪老子喝酒了吗。” 暮影:“不要,我知道陪酒的不是什么正当人” 疯子拿起烟枪往暮影头上一敲:“你都从你爸那学了些什么?” 暮影:“我听长辈说过的,三陪是很低俗的事情。陪吃,陪喝,还有一个记不得了。” 疯子:“还有一个是陪聊!” 暮影:“陪聊?也不可以,为什么。” 疯子不屑的笑了起来,不发一言。 这餐饭吃得很是惬意,没有谈到什么光怪陆离,什么丰功伟绩,就是些家长里短,学业功课的话,除了自己被迫喝的淡米酒,暮影觉得这就像和在自己家一样,疯子也感觉到无比的温馨。 晚饭将毕,谨心到来。暮影囫囵两口自觉的收拾起碗筷,三下五去二便准备完毕来到众人面前。 暮影:“今天教什么?” 谨心:“暮影哥哥,你昨天才晕倒,今天就要学新东西吗?” 暮影:“哦,这样啊。那就照旧吧,把那东西放出来!” 疯子:“你急什么,才喝了点酒,等下要是发酒劲势必扰了心神。” 谨心诧异的看着疯子,之前还闹的不愉快的两人关系怎么就突然变了。林磬也发现的端倪直言说道“诶,这是怎么了?发疯,绝情,不可理喻的老流氓居然关心起人来了。暮影,你要小心了,恐怕你要大祸临头了。” 暮影将手一挥:“去去去,什么和什么啊。疯子大哥,我们今天做什么?” 疯子指向谨心:“今天学理论课,谨心当老师,我负责抽烟。” 暮影:“不是,大哥,你这老师也太好当了吧。我都不知道谨心到底是你徒弟还是师弟了。” 谨心一本正经的接过话语权:“既然老师发话,我就领职了。我也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就由我先做回答吧。老师原名……” “停!停!停!这段跳过。”疯子急忙制止谨心对自己往事的介绍。 谨心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现在是老师的徒弟,林磬虽然有时会与我一同学习,但只是陪读和助理的身份。” 暮影:“这么奇怪,你们是姐妹,为什么你们不能一起做大哥的徒弟?” 谨心:“这就要问老师了。” 暮影看着疯子,疯子就摆出一脸无辜的摇着头。 暮影:“好吧,那你是怎么拜大哥为师的?” 谨心:“是我父亲介绍的!” 疯子听完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想一些事情。 暮影:“那林磬呢?” 谨心缄口不言看着林磬。 林磬倒是毫不在意:“告诉他啊,算了吧我自己来说。我和谨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母亲生我时,人在他乡,难产而死,周叔得知消息劳顿千里亲自将我接到魏府。但是介于我是私生女,周叔不便公开我的身份,一直以‘林’家亲戚的遗孤养着。几年前魏府夫人过世,周叔觉得时机合适了,于是我这个管家养女突然就成了魏府二小姐。” 暮影听完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这随口一问竟听到了身世大秘密。 谨心拉着林磬的手担心的说道:“林姐姐,其实你没必要把这些说出来。” 林磬倒是很自然:“为什么,我觉得没什么啊!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世,有你和周叔对我好,我才不在乎别人什么眼神。”说完一指暮影:“就像这个人。” 谨心轻轻一笑:“他这样的反应算是轻的了,林姐姐,关于你的身世我看以后还是谨慎点好。” “哦,那好吧。你说的算。” 暮影突然一本正经的问到:“对此,我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要问,这个问题可能会威胁到你们的关系,甚至会影响到你们魏家全族” 大家齐刷刷的看着暮影,惊奇的等着这一问。 “请问!”暮影停顿片刻故作正经。“为什么,林磬比较大却是二小姐。” “你神经病啊!”众人都大跌眼镜,林磬更是气急败坏。 “诶,我觉得这很重要的,这可能关系到以后魏家的继承。”暮影始终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我谢谢你全家,你这管的太宽了。我们要怎样就怎样!” “不是,你不觉得这不和常理,肯定有理由的吗?” “理由你大爷啊,再说老娘跟你拼命了!” 暮影深吸一口气:“算了,算了,惹不不起。我错了好吗?”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了。说好的上课,怎么扯的这些事情。”疯子终止了戏谑,拿出昨天的盒子“既然你们没什么再讨论的,就按我的来。强化训练开始!” 顿时灵力从盒子中蜂拥而出,比昨天势头更猛。 一连七天反复如此,第七天时暮影已经能够积聚自身的灵力抵御攻击了。 当晚训练完毕,暮影游刃有余,疯子抖了抖烟杆思索片刻,说到“这样也差不多了,明晚开始教你御灵诀” “御灵诀”暮影惊呼“是像谨心那样的魔法吗,只要记住口诀就能使用?” 疯子冷笑道“我这有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打狗棒法,你打算学习哪个?” “这些武功居然都是真的啊,我真的可以学吗,能都学吗?” 谨心看着暮影呵呵一笑,暮影反应了过来。 “死老头,你居然骗我。你身为老师居然欺骗误导学生,你难道不知道这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吗?” 疯子两手一摊:“难道你是第一次被我戏弄吗?” “死老头有种不用灵力来单挑。” “我脑子有病,和你拼体力,我就用灵力你拿我怎么样。” 暮影低头看着地板看似无奈突然一个健步直逼疯子,疯子慌忙格挡,弄疼了手臂。 暮影挑起眉头露出笑容,疯子一咬牙双手一合摆弄出几个手势。眼见疯子要施法暮影加紧攻势不然疯子喘息。 疯子应对暮影的拳脚有些吃力,索性退一大步手掌一开,大喊一声“回镜闪。” 暮影一直贴身进攻,却在触碰到疯子时突然被传出两三米。 这个距离暮影已经无法打断疯子引导灵力,只听“无维法剑——起势”。疯子身后出现一把灵力剑,直接刺向暮影。 暮影引出灵力用拳脚抵抗,灵剑不似真铁,挥砍在暮影身上时并没切开皮肉,而是折损着暮影灵力。 整个局面已经一面倒,疯子一只手指挥着灵剑,一只手拿起烟杆抽起烟来。 暮影不堪受辱硬吃灵剑攻击,不顾一切的冲向疯子。 疯子一个摆手,灵剑刺入暮影手臂,暮影灵力被打散。灵剑冲击着暮影身体,将其钉在墙壁上。 胜负已分暮影心有不甘但以无法再引导灵力,手臂上还有只剑,灵力的疼痛胜于肌肉的撕裂。 “好了,好了,我投降,你赢了。痛,痛,痛!”暮影求饶着。 “叫爷爷!”疯子得意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怜悯。 “爷爷!”暮影丝毫不犹豫。 “不对啊,我本来就可以当你爷爷,这样叫没有便宜占啊。” “你大爷的,快点啊,真心痛!” “啊,很痛啊,那证明你的练习还不够啊。不如我们今天再练练。” “不要啊,爷爷,好爷爷,求你放过。” 疯子打响一个手指,灵剑化为灵力散去。暮影满身大汗,坐在地上休息。 “你们结束了吗?”闹了好一会,终于轮到谨心发言。“你们要是再没事就闹这么一出,我们明天开始就不来了。” 谨心盯着疯子,疯子不敢对视转过身去抽着烟袋。 暮影向谨心伸出手,林磬在抢先将暮影拉了起来。 “没事吧”林磬不知道暮影此时心情,只能平淡的问候一句。 暮影摇摇头“事倒是没有,只是今天的训练估计要黄了。” 谨心握着暮影的手,引出灵力与暮影灵力共鸣。“你的灵力打散了,不过没有损伤,很快就能恢复,今天还是休息吧。” 暮影靠近谨心悄悄的问到:“疯子在教你的时候难道也是这么狠吗?” 谨心没有直接回答,两眼直直的望着暮影。 “好吧,我知道了。严师出高徒嘛!”暮影对着疯子那头叫着。 疯子一扭头往房间走去,嘴里还嘟囔着:“明明是自己玩不起,怎么搞到像我欺负人似的。” 谨心叹一口气:“呵,男人。” 暮影惊讶的看着谨心:“能不能修改一下,那是老男人。我这男人可正常的很。” 谨心也没再搭理暮影轻叹一口气:“呵,男孩。”说完拖着林磬向门外走去。刚离开众人的视野竟在嘴角上扬出一丝笑容。 如此细小的举动也被林磬捕捉到,她惊讶的指着谨心。 谨心眉头一皱有些害羞,手指按在嘴上做出“嘘”的举动。赶紧跑了出去。 林磬看着日渐放开的谨心,和屋子里时不时就大闹一场的活宝,也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次日,众人按惯例又来到疯子家。一应事物做毕,疯子拿出一个透明胶撕下一段贴在暮影的嘴上。 “好了,这下可以上课了。今天开始教御灵诀,所谓的御灵诀其实就是协调,引导灵力的口诀,是有效运用灵力的先行条件。首先你要深呼吸。” 暮影抿着嘴,调整呼吸。拿出虔诚的精神向疯子学习。 “然后,气沉丹田,左出掌外推,右出掌外推,掌合十提腿……” 暮影一并照做,眉头稍稍一皱。 “双手外推,回右手上画圆左手下画圆,和掌为圆置胸前。” 暮影做完之后一脸的疑惑。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能量积聚在掌间,保持这个姿势,下一刻你将无比兴奋。”疯子仍然自顾自的演说着。 暮影嘴巴一噘,顶开胶布大叫一声“兴奋你个头啊,说好的‘御灵诀’呢,你这分明是老头子练太极好么。” 疯子备受打击吗,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学生真是我教过最笨的,你难道一点力量的涌动都没感觉到吗?” “涌动个头啊,我就觉得我的脸皮在涌动。你到底会不会教啊,不行我换个师傅好么”。 “自己笨成那样,就算是来个旷世大儒都教不动你了。你还想换人,我告诉你,别说整个礅阳市,就整个省,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暮影冷笑一声,径直走向谨心:“谨心,你能教我吗?” 谨心尴尬的看了看疯子。 疯子回应道“谨心没事,你就来试试,这人笨,没教会他不丢人,纯当耍猴玩了。” 谨心点点头立马进入状态:“其实所谓的口诀只是调动自身力量的一种辅助方式,他就像是小学生背诵的乘法口诀,数字运算的结果并不是念出口诀才能得出,口诀只是帮助运算的一种简便方式。” 暮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照你所说如若熟练,我不念任何口诀也能轻易使用灵力。” “的确如此。不过没有口诀和方法,对灵力的掌握也会存在诸多阻碍。” “为什么?” “之前说,一个人身上的灵力可以使用出气,木,土,水,火,五种元素类灵力。还有圣,亡,两种特殊灵力。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未能归属的奇异招式。这些招式运用的方法,量度稍有不慎便使出别的效果。”谨心说完口中念到“元素冰箭!”结果从掌心中却打出一团火焰。 “看到了吗,我明明想使用水元素,结果引导错误,却打出了火焰。可见并不是我的言语改变了灵力,而是自身的引导方法。这种引导就像是化学,你使用的方法错在毫厘,结果便差之千里。”谨心尽量解释着原理,帮助暮影理解。 在谨心得到指点下,暮影点点头“正确的口诀只要按其方法便能使出正确的招式。若只是念出口诀却不照做,口诀就变成了嘴上的一句空话是吗?” “原理便是如此,但是也千万别忽略的口诀的重要性。比如当你熟记了三七二十一之后,你的身体便对三七这个词产生不由自主的反应,即使你故意写出了二十二,思维已经是急转弯了。所以越是紧迫越是紧急之时,越无法做出心口不一的引导。”谨心说完突然严肃起来:“既然说道了这里,在此我要你先立誓!” 谨心的突然严肃让暮影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我要你起誓,在口诀的背用之时,一定要心口如一,切不可妄做尝试。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可是你要知道,你还处于学习阶段,稍有偏差便走火入魔,万劫不复。”谨心字正腔圆,严肃万分。 暮影弱弱的说了句:“要不要走火入魔这么夸张啊!”。 谨心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暮影。 “好吧,我知道了,你这表情怪吓人的。”暮影服软,右手两指指天,对天发誓:“我在此立誓绝不任性妄为。” 谨心松了一口气露出微笑。 “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一点都不可以。”暮影刚发完誓,还是止不住内心的好奇。 疯子这时也忍不住了:“你还没听明白谨心所言吗?你想想当你准备使用圣灵道去救助别人时,心中一茬却用出了亡法术。那你哦那个嚯,尴了个尬了。” “即便不是如此极端,灵力运用的越是细致,越是危险,稍微用错可能就让施法者身毁人亡。”谨心反复强调着总要性,极怕暮影出意外。 暮影不得不识趣一些:“好了,我真的知道了,放心吧,在你们认可前我不会乱来的。” “好了聊天结束,开始学习吧。”谨心结束沉重的神色轻松一笑。 “你那脸是橡皮泥做的么,说变就变。”暮影总觉得自己又被骗了,但是不敢明说。 “女孩本就该这样,你该为此高兴,这说明我没把你当外人了。”谨心斜视暮影故作高傲。 暮影顺势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你怎么那么肯定我愿意做你的内人。” 一旁默默注视的林磬越听越不对:“等会,你们确定这是在说学习的事情,画风不对啊?” 谨心嬉笑着,粗着嗓音排着暮影肩膀:“放心吧,跟着爷走,不会让你吃亏的。” 暮影很是稀奇,从来和自己斗嘴的只有林磬,怎么魏谨心如此冷峻的人也会开起玩笑来。“呵,今天真是稀奇,家猪遇野猪。” “去你的,你才是猪,不对,就算你是猪,我也不是。”谨心一点也不服气。 “我的意思是,我本以为我脸皮够厚了,结果遇上一个比我脸皮还厚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也想一个。嗯…….那你是乔治遇佩奇了。” “这是什么意思?” “管你皮多厚都要叫我姐姐。” “喂,这么一说,你不也承认是猪了吗?” “我不管,我现在只要做姐姐。” “好了,你们这两只猪,别光顾着笑了,你看你们身边的老猪要被气死了。”林磬指着疯子提醒着二人。 谨心笑容渐散,略带尴尬的看着疯子。疯子只顾摇头,不发一言得走进卧室。 林磬惊讶道:“诶,今天这老家伙这么安静。完了,完了,一屋子人都疯了。” 谨心使劲的揉搓着脸,把笑容抚平。“好了好了,现在正经起来了。我魏氏家族曾几何时在灵力方面稍有建树,祖辈们留下一些引导灵力的心法或许能给予你一些帮助。” 暮影也摆开了架势:“我正等着你呢?要真陪着那老头打太极我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学会了。” “那好,你先闭上眼睛,深呼吸,气沉丹田。” “接着还是左手外推吗?” “闭嘴,照做。我就给你一分钟,之后你要是还没有清空杂念,我也不再教你。” 暮影在心里花了三秒吐槽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紧接着又被迫集中注意力排除杂念。 “现在不要拘泥于任何动作,把你所听到的东西化成一种意境,跟随这种意境自由摆动。”谨心深沉的吟唱道“心脏犹如永恒的太阳迸发出无竭的力量,血液如同灵动之风,涌动风云莫测。躯体不过苍穹承载着所有,意志是不灭的灵魂扭转星河日月。” 暮影体内,灵力澎湃。感觉自己像是飞在空中,潜意识里自己的后背有一对翅膀,所以才能翱翔。 而在谨心的眼中,暮影已将灵力积聚于肩胛两侧,灵力纯净活跃但极不稳定。 谨心轻声细语的说:“很好保持这种状态,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一双翅膀?不要说话,就轻轻的动头就好。” 暮影很轻微的点了点头。 “很好,你现在试着拍动着翅膀,让它和你的手一起摆动。” 暮影很是吃力的找着感觉,一点一点的将灵力聚集在自己的手上。 “很好,现在慢慢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暮影将两手交叉抱在胸前。 谨心大叫一声,“趁现在用力将你翅膀上的羽毛抖动出去。” 暮影听从指令猛的一出手,一股灵力激发出去,自己也明显感觉到了这力量,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激动。可还没等自己真正高兴起来,房门声响起。 谨心低声嘀咕:“好了,泼冷水的来了。”疯子应声前来面色冷酷带着一丝敌意。“由我正阳使训练的灵力者,在发出第一股力量之后,须用生命去遵守正阳法规。” 暮影没有意识到疯子的状态继续吐槽到:“你这是坑我呢,也没问我愿不愿加入什么正阳的组织,就要我用生命发誓,再说好歹也是谨心教会我的吧。” 暮影说完向谨心使眼色,想让谨心帮忙说话。谨心却看都不看一眼拉着林磬退后好几步,留出一片空位。 “勾!进!定!悬!离!破法——无维法剑”疯子每念一个字便用肢体做出一个夸张的动作。五字念毕,手指暮影,屋内灵力积聚,化为无数利剑,剑锋直指暮影。霎时间,剑刃紧逼,暮影不能挪动分毫。 暮影惊慌失措大叫:“你!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疯子面露凶色:“将我所说的话句句刻在心上,如有违背万箭穿心。” “我记,我记,你先放开,这个玩笑开大了。” 疯子手行缓慢的旋转,剑慢慢的逼进,暮影本就无法迂回,那些剑开始刺入暮影的皮肉。之前暮影被刺入一回手臂已经痛的死去活来,而这次四面八方全是灵剑,要是一同侵入非死不可。 暮影大气都不敢出,他看着疯子眼神坚毅,谨心眼神回避,林磬眼神怜悯,心领神会这不是打闹,是一个重要的誓约。 暮影服软:“我知道了,开始吧。真的快吃不消了。” “正阳第一法——卫生者性命” 暮影咬着牙:“恩。我记住了。” 疯子伸出一个手指用力一划,一直剑贯穿暮影身体。 暮影再也坚持不住发生大叫,疼痛,惊恐,疑惑,愤怒,百感交集。 “你要想少受些苦最好赶紧跟着背。错一句刺一柄,你要知道这些誓言是正阳法则,比生命更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疯子双手合十,闭目潜心背诵道:“正阳第一法——卫生者性命。正阳第二法——卫灵者魂源。第三法——遵现世刑律。第四法——遵灵界信仰。第五法——禁虐杀生灵。第六法——禁控缚心魂。第七法——忌残暴不仁。第八法——忌先惩后审。第九法——勤劳务职责。第十法——勤自省控欲。此乃正阳十诫,正阳及使徒视戒律如生命,如有违背万劫不复,永无轮回。” “卫,遵,禁,忌,勤。我记下了。”暮影随后重复到,一字不差。 疯子点点头,突然涌动出巨大的灵力:“潮起潮落生无尽,花开花谢命永春。——正阳花开。” 疯子引导这股灵力缓慢的靠近暮影,这力量强大到根本无法抵抗。暮影实在不知道疯子意欲何为,只能赌最后一丝信任。 疯子最终引导将这股力量注入暮影体内,暮影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不过这股力量很快游走全身,最后集中在暮影胸前一点。疼痛也随之消失。 疯子满头大汗,甚是疲惫。只见疯子右手一挥所有灵剑俱散,他靠在躺椅鄙视着暮影:“叫什么叫,老子用所有灵力极快的通透了你的全身,就这么几秒都撑不住,还不如就放一丝灵力让你痛个七七四十九天。” 暮影浑身大汗,拽开衣领,灵力最后积聚的那一点,变成一朵燃烧的花,含苞待放。“这是什么?” 谨心早已端好茶水递了过去:“这是正阳花,是正阳使者的标志。凡由正阳使者点化的生灵均有此印记,如果晋升为正阳吏此花才会开放。” 暮影被迫又经历了一遭罪,此时他即没有瘫坐在地休息,也没有转身离开,反倒是走到谨心面前:“给我看。” 谨心诧异:“看什么?” 暮影一直谨心胸口! 谨心一手抓住胸口,羞涩的躲开。林磬跳了出来将谨心护在身后大吼一声:“你要做什么,臭流氓。” 暮影不甘心的说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故意针对我,我不信一个宣扬正义的组织竟会有如此残酷的仪式。” “你别那么看的起自己,你那点斤两,我们为什么要针对你!”疯子不屑的回答道。 “因为,因为?”暮影心想可能是自己太张狂,太鲁莽,太草率,先前不是因为很多莫名其妙的原因遭罪,虽然这些都有理由,可被人强迫安排始终不是滋味。 谨心缓缓的走到暮影面前,一边将左手衣袖挽起一边说道:“你要知道维护正义需要很大的力量和付出”。手臂内侧一掌距离,一朵正阳花似火般盛开。 “谨心的正阳花是正阳吏的标志,历界正阳吏都需正阳君使授予正阳花,正阳君使亡,正阳花印落,所有正阳吏立即解除正阳之责。直到下一任正阳君使任命,重新招募新的正阳吏。”疯子在一旁解释到。 暮影暗叹一口气,余怒未散不甘心的说道:“为什么她能在手上,我的却是在胸口。” 疯子冷笑一声:“因为正阳吏在执行任务时,需要出示正阳花已证身份。” 暮影摸着胸口,不禁脑补了谨心胸口是正阳花时那一画面。突然面色尴尬了起来。 谨心察觉到不对,突然两手掐住暮影脖子,拼命的摇起来。“你在想什么啊!~~~~~~~”响彻云霄的一声,为这这漫长的一夜画上了句号。 第十一幕:新人法渡 又是一个崭新的黎明,比起往常更加安静祥和。自从暮影晚上修练灵力,父母便再也没有要求暮影早起。 一阵香气扑鼻,暮影惬意的醒来,一睁眼,暮影被吓的魂飞魄散,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出不相关联的东西“橙汁,麦片,玉米粥,包子,油条,带迅干,小鹿,白兔,老蛤蟆,幽灵,怨鬼,大怪兽。”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散去之后,一双幽怨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你看,我就说不能惯着他,现在越起越晚,一起床就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如此言语除了萧父亲不会有别人。 “突然看到你这张脸能不被吓死吗?等等,这句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居然被你看出春心荡漾,你要去看看医生了!” 萧父亲顺暮影小腹处指去:“我说的不是表情,是你的反应!” 暮影裤裆高高挺起,这是年轻男孩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可是被人直接指出来,真是尴尬的脸都红了。暮影急忙拿被子一遮:“这是正常反应,和思想无关。” 萧父亲突然很猥琐的笑了起来:“是不是梦到魏谨心了,还是林磬,要不然是两个一起。” 暮影又羞又气,憋着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母亲红莲在一旁给了萧父亲狠狠一个肘击:“萧哥哥,你这内容超纲了!” 萧父亲不以为然:“十六七之前再不教,就该犯错了。” “我听着怎么像是你在怂恿他去犯错呢?” “这才哪到哪,我这只是摸底,说定他都不喜欢女人呢?” 暮影大叫一声“啊啊啊!别说了,妈~~你怎么和这样的人结婚啊,太没眼光了。” “嘿,你小子,没老子我,你就是个球!” “要是我长大了会变你这样,我还不如做个球呢!” “嘿,你这是要单挑的节奏啊!” “来啊,谁怕谁啊,想怎么打!” 红莲把早餐放在桌上,习以为常的看着他们斗嘴:“差不多就得了,暮影快来吃早饭,我们今天没有出摊,和你有正事说!” 暮影心中不忿,却只能作罢,待用餐完毕,一家人围坐在桌子上。 三人对视了一会,红莲先说道:“暮影,既然你已经有了正阳花,那说明你已经能控制灵力了,你能示范一次么?” 暮影回想起昨晚的口诀重新做了一遍,闭上双眼慢慢引导体内灵力,然后顺利击发出去。暮影得意洋洋的欣赏自己发出的灵力,抬头看了看父母,表情却有些忧虑。 “怎,怎么了,我做的不对?” “你能这样将灵力积聚于掌心而不发吗?”萧父亲将灵力积聚在手心间,灵力就像粘在手上一样,无论萧父亲如何摆动,始终稳定不变。 这是暮影第一次看到父亲使用灵力,虽然他早就知道答案,不过这样的一幕也颠覆了心中十多年的形象:“话说回来,这好像是这么多年,你第一次在我面前使用灵力,这感觉很奇怪。” “你少来,我可是经常使用的,不过是你资质差,一直没有察觉。”萧父亲不屑的回答,突然想起他要说的不是这个“你别岔开话题,赶紧弄。” 暮影屏气凝神,积聚灵力在最后击发时,刻意蓄而不发。看似简单的举动,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只要稍微一分神,灵力要么晃动不安要么时大时小,根本无法自如控制。 暮影试着睁眼,现实景象的干扰使得灵力的控制更加不稳定,不一会灵力如引火的炸药,爆发在即,暮影强行控制,反而加大了灵力的聚集。最终灵力失控在手臂处爆炸,疼痛不已,好在顷刻之后身体便恢复过来没了痛感。 红莲目睹这一切有些担心:“就这么些天的训练暮影能将灵力控制如此已经是佼佼者了,可若是说用这样的状态去执行任务简直如同自杀。” 萧父亲安慰道:“疯子虽然疯,还不至于残酷无情,他主张实战练兵,效果显著。不过你放心,他绝不会现在就让暮影执行任务的。” “你听好了,姓萧的,我不管他能将暮影训练的如何,我只在乎孩子的生命安全,做不到这点,我的账上会狠狠算上你一笔。”红莲警告着萧父亲。 暮影听后赶紧解释道“妈,您别担心,疯子对我挺好的,虽然训练有些严格,但是中规中矩没有一丝危险。”暮影说完自己回想了一下疯子如何训练自己,如何逼自己宣誓,口是心非,强颜欢笑。 萧父亲沉寂一小会转移了话题:“既然你已经会使用灵力了,先把血蟾的精魄解开来看吧。” 暮影记起自己身上还有个大家都视之如宝的血蟾精魄,只有被血蟾吸纳相同灵力的人才能解开。先前为了方便,暮影将精魄与自己的项链串在一起,他将其取出一探究竟。 “将精魄拿在手上,一点点刺激它,待其活跃时,用灵力击发。”萧父亲提示着操作步骤。 暮影循步照做,灵力从身体一点一点聚集,慢慢引向手心,质如岩石的精魄接触到暮影灵力的那一刻,如蜡烛遇火般溶解软化。暮影一个灵力击发,精魄就像钥匙插入了锁芯,结构开始自动排列,由内向外一点点的排开,渐渐的精魄中心被打开,里面竟藏着一滴血,一滴血蟾之血。 这滴血一经暴露,瞬间气化消失,散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灵力,这是暮影的灵力。这股灵力本能的向暮影依附,暮影的脑海也因此产生了一段倾诉。 “人皇之灵的继承者啊,魏系氏族在‘末源之城’爆炸后施计囚禁了我,已经有二十三年,这些年里我不断的被抽取灵力,现如今已经灵力将尽,我的时间不多了。无论是谁,只要能将我救出这囚牢之中我将以灵兽之名宣誓,永不相负。” 暮影听后,并不觉得这东西有多了不起不过就是一封求救信,等着自己去营救。这里面几个名词他也是一点也不明白“人皇之灵”,“末源之城”这都是谁,什么地方? 暮影将血蟾所诉一字不漏的告诉父母,并将自己的疑惑一并问出。 红莲此时双手合十放在嘴前似乎是在祈祷,萧父亲则向暮影解释了另一个世界。 “‘坤宇之境’。是一千多年前唐朝末年‘乾理教’教主‘莫莱’所创的精神避难所。相传‘乾理教’当时信徒不过千余人都是些通晓世界的达贵之人,他们预感到毫无人性的战乱即将到来,便集众人之力创造出一个纯粹由灵力构成的世界。这个世界来源于现实又超然于它。在这个世界中的人拥有灵力且永生不灭,为了弥补永生的枯燥,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会招募新的居民,有的是灵感突出的生者,有的是超凡脱俗的亡灵,如论何种生灵在灵力的世界都没有区别。然而这样的世外桃源过早的出现使它慢慢成为罗刹地狱,人类的思想完全还没有成熟到驾驭永生,人性中的恶创造出邪王‘冥煞’,从此‘坤宇之境’变成了黑白交替,圣邪共存的场所。直到七十七年前,‘坤宇之境’招募到一位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世人称为‘人皇’他用了二十七年将圣力融合成圣水,煞气凝结成冥河。这两条大河相互扭转灵力剥夺了‘坤宇之人’的永生却又造就了轮回。为了稳定这个新的世界,人们创造出二十七座城市,至此人们便将‘坤宇之境’改名为‘二十七方’。‘末源之城’就是其中城市之一。然而二十三年前,‘末源之城’全城毁灭死伤无数,整个地界变成一片废墟,‘方墟’便指的此处。”萧父亲一口气将整个灵力世界介绍出来,这让暮影更加不懂。 “等会,等会,信息量有点大。总结下来~~~~~~跟我们现在有关系吗?” “你小子平时自称聪明,怎么这么明显的关系都想不明白呢?” “这怎么想的明白,你不是说那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按你的意思它的故事不会影响我们的世界啊。” “原则上‘二十七方’只进不出,不过‘末源之城’毁了啊,基石被毁防护出现裂隙,不就会出现灵物外溢的事件吗?” “你这完全是另一个故事了吧,谁能联想到啊!” “明明自己笨,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萧父亲继续说道:“随着‘方墟’的出现‘二十七方’的世界不再稳定,开始出现灵物外溢的现象。你看,我就说你别打岔我就能说道这里吧。” “行了,这里你说过就接着往下啊,干嘛重复一遍啊。” “我不照着说等下说乱了怎么办,你小子真是!你再打岔我就要从头开始说了。” 暮影闭紧嘴做出求饶的动作。 萧父亲清了请嗓子,想了一会继续说道:“‘方墟’能够通往到现实世界的消息不胫而走,此时“人皇”也突然消失,这使得本来划分的圣邪之界被打破,诸多‘灵物’觊觎现实试图穿越。‘方墟’原本是在‘圣灵’的镇守区内,早期的混乱勉强能控制。可是事态的发展越演越烈,‘圣灵’领地本就因大爆炸损失惨重,现如今根本无力抵抗大规模的入侵。此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邪灵’聚集的‘冥域’竟主动请求加入防御灵物外溢。” “等等,请等一下,我真不是有意的打断,但是到这里如果我不问,真是不明白。” “我就知道,你问吧!” “先前对‘二十七方’的描述中是不是没有说‘圣灵’聚集的‘圣域’和‘邪灵’聚集的‘冥域’。” “我没有说吗?”萧父亲装无辜 “好了,你说的‘末源之城’是不是‘圣域’?” “当然不是啦,它只是属于‘圣灵’的城市之一。‘圣域’指的肯定是最重要的地方,一共两处一个是‘永夜深林’一个是‘银月城’。你怎么这都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要玩死我是吗?这名词我就先管不上了,我问点内容上的东西行吗。”暮影眼中满是嫌弃,没见过谁将百年的历史几句话就说完的。“那还有个问题。‘圣灵’和‘邪灵’是对立的,‘邪灵’代表着邪恶是吗?” “这个问题是重点!之前说过在‘坤宇之境’,每年都会招募新的居民。这些居民本都要经过筛选,要么品行高尚,要么灵力非凡。只是‘冥煞’出现后许多居民抛弃了‘圣主莫莱’的力量转投‘冥煞’门下。当时便划分圣邪两派,相互争斗,长久不息。直到‘人皇’的活跃,‘莫莱’消退,‘冥煞’被灭,所有‘灵物’散失永生。此时‘人皇’没有将‘邪灵’赶尽杀绝反倒是分割各治,二十七城,各分十三城,一城互融。所以按理说此时没有绝对的正邪之分。” “哦,既然如此,‘冥域’的人共同维护‘二十七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啦。奇怪什么。” “希望是这样,无论如何接触,曾经的信仰差异还是让彼此猜忌。”萧父亲眼神深邃似有所思“但无论如何,‘冥域’的加入使得‘方墟之乱’得到大幅度改善,双方还设立了最高执行部门‘督鉴院’,这是‘二十七方’成立以来第一只无信仰差别的武装力量。爆炸后的第五年‘督鉴院’授权除“冥域主城——冥鬼狱”之外的其他四大主城建立灵力学府,这些学府启动‘人世计划’筛选了诸多品性,能力出众的‘灵物’进入人类世界,同时尝试在人类世界培养使者用于对抗‘方墟’外溢的‘灵物’和现世中恶性灵力事件。你所任的‘正阳’便是人类部队的其中一个分支。”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一个圣地会改成如此通俗的名字。二十七方,这让我想起了魔方,二十七块,六个面,对应二十七个城市,六个主城,难道二者有关联?” “这不无道理,但我没去想过,关于‘二十七方’你现在好奇没有意义,因为它的出入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当然死后变成灵魂,倒是松一点。”萧父亲戏谑的说着“不过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你要知道,你所任职的‘正阳’一职,权力和职责都极为重要。” 暮影的眼中充满荣耀:“天啊,我居然这么年轻就当上这么重要的职位。那现在的‘正阳使’是不是世界各地都分布着,这么重要的话少说也过万了吧!” 萧父亲摆出三根手指。 “三万人!真是庞大的队伍。” “错!,不到三十人!” “啊?这么点人能做什么啊!” “你当是打战啊,首先人类中能觉醒的灵力之人少之又少,再者人类即便觉醒灵力能达到的程度也远逊于‘二十七方’。介于这个条件人类几乎只能处理现世中恶性灵力事件,‘二十七方’逃逸的灵物几乎都是四大学府的职责。招募那么多人管理本身就是隐患。” “那倒是,不过换个角度来想,那么少的人中就有我,更加该自豪了。” “切,你有什么好骄傲的,首先疯子的举动太随意,然后,你现在也不是正式的正阳使,还只是个学徒。” “你这就是羡慕吧,因为我德才兼优,而你没有!” 萧父亲握紧了拳头:“你这臭小子,又想挨揍了是吧。老子我……诶,不对啊,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还有什么要说的,都怪你一直在这吵个不停。” 暮影在一旁摆鬼脸捣蛋,萧父亲一边嫌弃的看着他,一边回想自己究竟忘了要说什么。 好一会萧父亲回过神来,他记起自己真正要说的还是血蟾的事情。刚想开口又被红莲抢了先。 “暮影,时间不早了,别忘了,你还要上学。以后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找疯子问就好了。” 暮影回过神来,已经快要迟到了。赶紧拿起书包飞奔出去,刚走没两步,母亲突然冲他喊着:“孩子,记得照顾好自己。” 暮影随口一达:“知道了,我不是小孩了!” 萧父亲听到红莲诀别似的口吻异常不安:“小莲,你看到了什么,难道是血蟾这笔买卖不能做?” 红莲盯着暮影离去的背影暗自流泪“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我们也藏不住了。” “怎么会这么快,暮影这点程度还早着呢?” “我心中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可谁让我们的对手太强,为了暮影,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过段时间再看情况如何。” 暮影毫不知情,转眼间来到学校,重新回到穷学生的身份。 暮影本来就与这些城里的孩子有些隔阂,尤其在自己经历另一个世界知识的洗礼后,更加不知道该和他的老师同学们聊些什么。 这节课是英语课,暮影的口语实在是差的厉害,老师又恰巧安排同桌之间进行情景对话。 要知道暮影的同桌齐筠本就是受人追捧的大美女,和她一比较,暮影就成了众人心中的牛粪。齐筠也是丝毫看不起暮影,哪怕连一个表情一个嘲笑都不屑于给,暮影虽然不在意这些世俗的眼光,但傲慢与偏见正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学生的本质。 熬过课堂时间,暮影如往常一样来到疯子家,还未上楼便大喊:“快开门,蹭饭的来了。” 来到门前一看,房门紧闭,无人应答,暮影连续不停的按着门铃,七次按毕,依旧没有回应。 暮影正奇怪着,突然觉得有一丝灵力从胸前一闪而过。暮影猜想前些天那么大张旗鼓的印上“正阳花”总不至于就是一个纹身吧,它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作用,不如试一试? 暮影引导灵力与‘正阳花’共鸣,数分钟以后,正阳花没有反应,反倒是察觉到远处有股灵力正慢慢的靠近。 暮影好奇往那股灵力的地方走去,‘正阳花’竟像是在燃烧,忽明忽暗。再走数百米,正阳花浴火焚身,含苞待放。 “这种灵力的感觉难道是疯子?”暮影加快脚步奔跑起来,跟随灵力的指引走进了一坐废弃工厂。 眼前的一幕让暮影大惊失色,一团硕大乌黑的灵气,正中心有个人脸若隐若现,数十只长短不一的触手张牙舞爪,其中两只大抓将谨心束缚的严严实实,一旁是受伤倒地的林磬,远处疯子悬浮于空中正与这黑影对峙。 暮影不自经的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向疯子靠近。 黑影察觉到了暮影的存在,向暮影袭来,数十只触手大的横扫猛击犹如千斤巨锤,小的伺机尖刺犹如疾风弩箭。暮影身手矫捷左闪右躲,眼见就要靠近疯子,稍微一个不留神,两只大触手和并一处变成黑墙挡住暮影去路,随后众多的小触手悬空指向暮影。 暮影愣神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小触手慢慢张开,里面像暴雨般射出无数黑箭,暮影紧急向后连续空翻,身上依旧中了许多。 黑箭无疑是灵力构成,侵入暮影体内后剧痛无比,好在暮影已经学会抵御灵力的侵袭,即使没有刻意的引导,在感到疼痛后自身的灵力本能的流动起来,驱赶着入侵的黑箭。 暮影还是想向疯子靠近,怎奈黑影像是洞察了他的意图,牢牢将路封死。纠缠了一会,大触手停止了攻击在吸取黑影的灵力,小触手也回缩融入黑影之中。 暮影得到了片刻休息,他看向疯子,疯子只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没做丝毫反应。 暮影脑子一转:“我去,这不会是实战练习吧!” 疯子冷冷的一笑透出些许寒意:“的确是实战,但不是练习!” “你不怕出事吗?”暮影眼睛转向黑影,质问着疯子。 “如果这样就死了,那早点晚点没有区别。” “真是疯子。” “有些机会战机转瞬即逝,你有闲心依靠别人,不如自己想点办法。” 暮影反应过来,疯子这是在提醒自己。可惜时机已逝此时小触手又从黑影中伸展出来,大触手也开始挥舞。 黑影开始新一轮攻击,这次黑影用大触手提前封堵暮影逃脱的路线,一点一点将暮影的空间压缩。暮影本就只会闪躲,这一封堵让暮影退无可退。 不久后,大触手将暮影牢牢限制住,诸多的小触手在暮影眼前不紧不慢的汇聚成一只硕大的巨剑。 暮影引导灵力打向身边一个大触手,大触手剧烈的颤动着,却依旧阻挡在暮影身边。 眼见巨剑袭来,暮影惊慌失措拼命的打击着大触手,终于大触手颤动的厉害紧缩了回去,但为时已晚,巨剑已经贯穿了暮影的腹部。 巨大的疼痛让暮影叫的撕心裂肺,这股灵力实在强大,暮影自身的力量根本驱逐不了。然而这并不是最后的杀招,眼见黑影中心涌动,一股强大的灵力沿巨剑传了上来,暮影知道这股力量将终结自己。 “‘勾!进!定!悬!离!’破法——无维法剑。” 一道金剑划过将巨剑拦腰斩断,暮影趁机用尽力气将身上插着的半截巨剑逼出体外,巨剑落地后化成灵气又流回黑影。 喘息间暮影看见疯子后身出现无数灵剑,依旧远远的飘浮着,有那么一刻,暮影怀疑过疯子是不是会真的对自己见死不救。 触手又回到黑影里休养生息,并指挥着大触手挡在疯子前。而疯子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远远的看着。 就在这时,被黑影束缚的谨心周身散发着强大的能量,先前一直闭眼被缚的谨心原来在默默吟唱着咒语,时机一到,谨心睁开眼睛大叫一声“卍法——七炎渡” 万顷火焰熊熊燃烧,黑影被灼烧的支离破碎,然而过大的火势丝毫没有得到控制,竟要波及一旁的林磬。 疯子见状收起法剑急忙念出:“护道——凝净屏光”将三道光集合成屏障保护着暮影,林磬和自己。 火焰渐息,谨心回过神来,表情已经疲惫不堪:“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力量。” 疯子则表露出长者的微笑:“你这孩子,使这么大力,也不怕自己承受不住。” 谨心太过虚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昏睡过去。 “哎,看样子又要委屈我照顾你们了。”疯子说罢,一手一个抬起谨心,林磬。 刚要走,林磬拉扯了疯子一下,拿眼望着远处的暮影。 疯子丝毫不客气的说:“那小子自作自受,今晚就让他自己受会苦吧。”说着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又停了下来。 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将暮影抛弃在荒凉的夜色之中。 第十二幕:暮影之思 委屈!挫败!恼火!暮影百味陈杂,他眼睁睁的望着众人离开,自己只能抱着痛疼无比的腹部,静待恢复。 期间,暮影不断的反思,究竟是什么让自己走上这样一条路,难道只是因为好奇和虚荣吗?一旦新鲜感耗尽,任务成为常态,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黑夜中一丝丝灵力的变化打断了暮影了思考。原来是谨心这次释放的灵力过于强大,不少灵火还在呲呲的窜着火苗。 暮影仔细看着那些被灼烧的物体,虽说灵力只能攻击精神世界,但是精神世界的改变同样影响着物质本身。成功抵御的植物在灵火消散后,恢复如初。经不起灵火灼烧的植物相继枯萎起来,灵火消散后,已死的植物灵力死去,连他们那微弱的灵力也消散于空尘之中。 待到这片区域内的灵力散尽,又有一个透明灵球从半径一公里外逐渐收缩起来,收集在一个掌心般大小的弹丸之中。暮影愕然,他竟浑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被一个莫名的东西“包裹”着一整晚。 这些看似与心情无关的发现,竟让暮影低落的情绪缓解大半,自己都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就这样两个小时过去了,暮影勉强能起身移动,他拖着疲沓的身体,又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到疯子家门。 暮影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前给自己鼓劲“是他过分了,是他太过分了!我这么信任他,他却这样对我,不管他再说什么,绝对要生气,绝对要生气!我萧暮影,不能任人欺负!” 暮影鼓足勇气怒气冲冲的推开房门,客厅内疯子正坐在板凳上抽着烟,谨心满脸倦容的靠在躺椅上,手里抱着一个龛,似乎在用灵力交流。 暮影站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疯子见状,先倒来一杯茶递了上去。 这茶一上手,气又短下去一半。暮影有些尴尬,更加不知道说什么,端着茶找了个座一言不发。 疯子轻轻一笑:“今天吓坏了吧!” 暮影没有说话,稍稍摇了摇了头。 “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严厉了。” 暮影抬起头看着疯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这么一说,你肯定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我都差点死掉了好吗!”暮影终究还是把压在心里的埋怨说了出来。 “的确有可能,所以你的错就在此处!” “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们苟且保命,弃朋友于不顾?” “当然不是,相反我要的是你们必须时刻必死之心?” “那我犯了什么错!” “你错在生死悠关之时,寄希望于我的救助。”疯子话语很沉重,也很坚决。 暮影依旧无法理解:“我自知能力不够,寄希望得到你的帮助难道不在情理之中吗?” “孩子,你一定要记住。我们面对的危难,没有预兆,没有底线,你如果在生死之际寄希望于别人的营救,那你离死亡就不远了。” 暮影听后陷入沉思,无论他先前多么暗示自己不要再相信疯子的话,但是疯子的道理让他无力反驳,他的那些愤怒逐渐转为自责,他开始怪自己没有正确的面对生死之境。 暮影没了怒气,身上的疼痛感便趁机袭来。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 疯子缓慢的靠近暮影边走边夸:“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洞察力还算仔细,能观察到对手的规律,识别意图,这些能力比力量更重要。”随后将暮影衣服拉开,仔细看了看:“不错,力量也是有些了,伤口修复的不错,看来不需要我浪费灵力了。” 暮影装着不屑,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他一指谨心问道“谨心怎么了,一直似睡非睡的抱着个佛像,这是特殊的恢复仪式吗?” 疯子摇摇头:“今天是她第一次法渡怨灵,祈恕的时间可能会很长,其实没必要现在完成,这孩子就是把自己逼的太紧。” 暮影一如既往的鄙视疯子教学的逻辑:“你是不是该解释下‘祈恕’是什么意思?” “‘正阳使’从成立之初便有一条铁则,每一位被法渡的生灵都必须宽恕自己的制裁行为。” 暮影惊叹道:“这怎么可能,先不说被法渡的人已经是灰飞烟灭了,就算一息尚存,那也决不可能原谅杀死自己的人啊!” “所以才有‘祈恕’啊?” “那有屁用!老头子,根据你以往的表现,我劝你说实话,或者把话说完。” 疯子露出长者的憨笑:“呦,你小子学精了啊。其实生灵被法渡之时,已经灰飞烟灭了。但是破灭后的灵体会释放出‘魂源’这种灵力体,‘魂源’几乎不能摧毁,却时常消失,很多人认为‘魂源’便是轮回的基因。正阳使将这种灵力收集,释放到‘灵魂之龛’中,便能得知此灵的生平,而‘祈恕’像是一种假设,假设这个生灵在了解自己的作为后悔过自新,宽恕将自己正法的人。实际上就是‘正阳使’自己告诉自己法渡之人罪有应得,自己所为理所当然。” 暮影想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说不上来:“这话我虽然听懂了,但是细细想来实在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疯子又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意义十分重大,堪比拯救生灵。灵魂最能触动灵魂,也并不是每一个灵物都应该被灭杀,任务越多,越会有许多的不得已,如果你因为一些事没法原谅自己,你就会陷入比死亡更可怕的危机之中。” 疯子抬头看了看时间,对暮影说道:“今天太晚了,先把‘安棋’还给我,然后去房里睡觉,以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暮影猜到‘安棋’定是那个泡沫浓缩成的小球,但是看着疯子得意的样子,就是不想还他。 暮影看着时间确实太晚,不方便回家,便摆了摆手,打着哈欠躲进卧室。卧室里光线很暗,暮影摸着路找到床,没管其他脱下外衣,撩开被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刚亮,暮影隐约觉得有人在推搡自己。睡眼惺忪,强睁开一条缝,立马就被吓的睡意全无。 他的身边竟然躺着林磬。昨夜光线太暗,自己只顾着找床睡觉,竟然没注意到床上还有一个人! 此时自己正光着膀子,而林磬裸露的脖颈上露出蕾丝的衣边。暮影哪敢去猜想穿的是什么,只在担心此时要是四目相对,自己这条小命绝对就交代了。 暮影提着十二倍的小心,生怕弄出一丁点声响。可越急越乱,慌忙之中,暮影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外衣和长裤。几经翻找,总算有惊无险,看着还在熟睡的林磬,心里侥幸可以蒙混过去。好死不死,将出门时,质如弹丸的“安棋”从衣服的口袋中掉落。 “哐!”的一声,惊天动地,暮影此时还光着膀子,一只脚套着裤子。他抬头看向床,林磬果然被这声响惊醒坐立起来,还不明所以的她此时只穿着内衣。 四目相对呆滞了两秒。林磬大叫着裹进被子里,暮影一手拖着裤子,肩上搭着衣服急忙跑出房间。 可房间外面还有两人,这一番响动外面的人如何不清醒,还正疑惑着,却见暮影狼狈的从林磬房间中跑出。 六目相对呆滞了五秒。暮影不知所措缓慢的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 谨心直接生气的回到:“臭流氓。”怒气冲冲的躲开暮影走进房去。 暮影真是百口莫变,他急忙先穿好衣服,向疯子解释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昨晚太累了,想都没想找到床就睡了,你是知道的啊,诶,不对啊,昨晚是你要我睡的,是你陷害我的。” 疯子一脸无辜的回答道:“笑话,你自己做的荒唐事别找我背黑锅,我是要你睡在我家,可谁知道你竟然不去客房,有客人睡觉会去别人的主卧吗?而且林磬不在客厅你不知道吗?床上躺了个人你会不知道吗?” “啊,啊?啊!不是,我真不知道啊,我也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天啊,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不如这样吧,你去劝劝林磬,让她看开点,说不定她没把贞操看的那么重,你好好的恳求一下,她还能放过你。”疯子故意把话往反意了说。 “贞操!!!你这死老头想的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去恳求什么啊,就是在一个地方睡了一觉,我为什么就要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你要是敢道歉,我就废了你。”随着干脆霸气的一声,林磬从里屋走出。 暮影不知所措“我,我该道歉吗?” 林磬气急败坏:“你敢,你最好和你说的一样心安理得,我要是知道哪怕你碰过我身上任何一个地方。我就……” “我就自废双手!”暮影为了表清白,想都没想抢着回答。 林磬倔强的点了点头,暮影长舒一口气。此时谨心反倒心有不平将林磬掩在身后。 “林磬姐姐,你别被他骗了。男人为了满足私欲最会骗人的了。”说完立马质问暮影,“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只要你碰了林磬姐姐你就自断双手。” 暮影拍着胸口说道:“但有冒犯,自行了断。” 谨心冷眼一暼:“那好,你选择方法吧?” 暮影惊讶:“啊,不是,我没有做过啊。” 谨心逼上一步:“是吗?你忘记之前在学校门口,你碰了林磬姐姐的腹部吗?上次就心存非分只想,这次又要蒙混过去吗!” 暮影一口冤气顶上了头:“怎么又说到那么久的事去了,那次不都解释清楚了吗?” 林磬看着这局面不好收拾,确实自己也相信暮影人品,她拍了拍谨心的肩膀,暗示算了。 谨心回身看了林磬一眼,抿了抿嘴对暮影不依不饶:“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姐,你大胆的追求就好,别耍流氓的手段,一点都不负责任。” 林磬瞪大了双眼:“谁要他喜欢了,我的天啊。大小姐,别再说了,过了过了。” 暮影赶紧借着风向:“对啊,对啊,我怎么配。别在说过头了。” 谨心可没领情,头一转,装作不理的样子。 这一闹,一个人的尴尬变成了一屋人的尴尬。四个人,一个闲的事不关己,一个急的顿足捶胸,一个气得义愤填膺,一个明明是受害者却一脸懵的安慰别人。 好一会,实在是闹不动了,暮影将“安棋”丢到疯子身上,问了句“为什么昨晚那灵物比张愿强这么多?”众人才又回归正题。 谨心背对着暮影向疯子提问:“老师,莫非这就是你所说‘方墟’逃逸的灵物?” “正是,不过这个在强行突破‘方墟’结界时受了重伤,灵力混乱,即使不将其降服,也会自行灭亡。” 暮影心有不甘:“不是吧!你的意思是我差点被一只濒死的灵物杀了?” “呵呵,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谨心不搭理暮影,继续问道:“老师,您……真的认为我们能被训练成那样强大的实力吗?” “你们或许可以。” 暮影借机又插上一句:“你哪来的自信,我现在看着你们战斗都像看神仙打架一样。” “废话那可是‘二十七方’的灵物。人世间许多得道高人单纯以灵力而论都不及‘二十七方’的泛泛之辈。” 暮影一点头“这意思不就是没戏了吗?” “你们不是还有我这个老师吗?” “完了,本来还有点希望,现在肯定没戏了。” “你个臭小子!找打!” “你个老头子!欠骂!” 看着两男人斗嘴的日常,谨心紧闭着嘴,强忍不笑。 气氛又慢慢尴尬了起来,疯子已然待不下去,回房间补觉,暮影也拿起书包,借故离开,临出门时回头看了看林磬,欲言又止。 林磬故意躲着暮影的目光,待到暮影离开时,谨心悄悄的凑近说道:“林姐姐,你好像有点心动哦。” 林磬一半紧张一半尴尬的说道:“我才没有心动,但是我发觉你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谨心面色平淡,不知喜怒:“没错,我是越来越喜欢他了,不过能不能心动,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啊呀,真不害臊!” 谨心听后,露出一副俏皮的笑脸:“我就是有点喜欢他,又没和他睡过,害什么臊啊。” 林磬瞪大眼睛,摆开架势去挠谨心痒痒:“谁和他睡了,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谨心开心的求饶:“姐姐我错了,我不说了,知道也不说了。” “你还说!” “呵呵呵”“哈哈哈”“啊呀”“救命啊”迎着少女的嬉闹声,似乎又是温馨而平常的一天。谁又能想到有一场巨大的变故正等着暮影去接受。 第十三幕:父母失踪 暮影回到住所,一眼就看见早餐车空空的摆在门口,“这个时候父母不可能已经收摊,难道有什么情况?”急匆匆的打开门,桌上醒目的摆放着一张纸条。 “我和你妈回老家一趟,时间会很久,自己找地方蹭饭去!——萧父亲” “我去!这么坑,果然是亲爹。” 暮影随手将纸条卷成团,未想纸的背面露出一丝灵力痕迹。暮影又重新将纸摊平后面竟有一道类似符咒的图案和几段文字。 “暮影记下这个符号,床头墙边有块松砖里面有现金。——红莲” “还是妈好。”暮影看着这个符号,左边像是一双祈祷的手,右边是一轮红日。这个符号暮影从未见过心想或许又是母亲去请的平安咒,所以并没太在意。反倒纸条的末尾有几个擦掉的字痕引起暮影的注意。 暮影拿起铅笔小心覆盖“千万保”三个字显现出来。 暮影心想“千万保重么?这听上去一点都不让人心安,就像是知道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如果母亲真是想写这几个字,却又擦掉,就更不让人不安心了,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一连几天风平浪静,暮影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自己也是照常的学校,疯子家,住所三地跑。再几天过去了,暮影有些受不住家里的冷清,索性搬到疯子家赖着,至少还有人可以斗嘴。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一天大早,暮影像往常一样早起为疯子买早点,却见疯子心事重重的坐在靠椅上抽烟袋。他散发的汗味,重重的烟熏预示着疯子可能一夜未眠。 疯子看了看暮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哎,你父母回来了,但是……你先回家看看吧。” 不祥的征兆席卷而来,暮影顾不得其他,飞一样的往家里跑。 一路快跑不过二十分钟,暮影来到小区门口,还未进门便听见众人议论哪里失火! 暮影心里咯噔一下,走进一看,果然,父母租住的小杂房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四五名警察在现场勘察。 暮影不敢声张,垫着脚在外围观察,杂房从里到外都有不同程度的焦黑看似被火焚烧一样,却很不自然,有些甚至是规律的斑纹状,这显然不是普通的火灾,而是像那晚的野草,是被灵力攻击后,魂源散去,灵体死亡的表象。 暮影预感不妙,刚想离开,突然一个胖女人大叫着将人群的目光转向他。 “就是他,他就是这家人的儿子,好像在这边读高中。我也真是倒霉催的把房子租给他们,警察大哥,你要怪也怪他们啊,不能抓我啊。”暮影认出了此人就是房东,虽然这么长时间暮影也没见过几面,但是那讨人厌的声音刻骨铭心。 “他们有他们的责任,但是你把杂物房出租住人,也违反法规,现在房子失火,无论什么原因,你都要负责。我警告你,你再煽动群众拒不配合调查,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带走!” 说完,房东便被带上了警车。此时那位说话‘魄力十足’的警察又正走向自己,暮影紧张的就要窒息。 “你是这家人的孩子。” “恩。”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恩。” “你……很紧张?” “恩。” “为什么?” “我怕你们把我当坏人。” “那我们应该把你当坏人吗?” “警察叔叔,我真不是坏人,这个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只能问我爸妈,不过估计我爸妈也解释不了,你们也不会信…….”暮影一口气将紧张的情绪释放出来,呱呱呱的说个不停。 “警察叔叔?好了,先别说了。你这孩子估计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了。跟我们回局里慢慢说吧。”警察拿手一指旁边的车。 暮影委屈极了,但是在警察面前他知道自己不该反抗。于是乖乖低着头的将手腕并拢伸向前方。 “你这是做什么,谁要拷你了,我是看这里人多不好发问,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的问下话,你想的什么呢?”警察放松了态度。 暮影一听,抬头一看,这位警察齐颈短发,皓齿明眸,英姿飒爽,这哪里是叔叔,分明是一个大姐姐。 暮影惊讶的盯着姐姐,尬尴急了,这是紧张成什么样才能做到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分出男女。 警察也是一脸的无奈边走边摇头:“警察叔叔,警察叔叔?”其他的同事也是暗自发笑,将暮影护出人群送上车去。 不一会来到派出所,警察将暮影带到一个办公桌前,脱去帽子,顺了顺头发,瞬间不怒自威的形象变成了聪明灵动。 “好了,现在‘警察叔叔’要问你问题了,你准备好了吗?” 暮影压低了声音:“能别再这么说了吗,怪不好意思的。” “哼,你还不好意思,说我男人婆的人不少,直接叫叔叔的还真不多。我叫刘莉,你叫什么。” “我叫萧暮影。” “你家里的情况都介绍一下吧。” “恩,我妈叫李红莲,我爸的名字有点奇怪,他从我出身后就叫萧父亲,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改名字。我们是几个月前搬到这里的,我读第一中学,他们来陪读的。” “你昨晚去哪了?” “我师傅那,一位周姓的老人,我到他那学…….武术。” “哦,那你们家有仇家吗?” “肯定不会,我父母为人挺好的,平时就是卖些早点,从没听说和人有过争执。” “那他们平时有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人?” 暮影心里又紧张了一下,这个时候问到奇怪的人,某非她看出了什么奇怪的事? 暮影想了想:“不给早餐钱的人算不算?” 刘警察嘴角咧出笑容,看着暮影哭笑不得。“好了,这些可以了,现场有打斗的痕迹,有烧痕,不过好在没有血迹,你父母的失踪我们会尽快寻找,同时一旦有他们的消息也要尽早通知我们。这些是你们房间的财务,你清点一下带走吧。”刘警察说完便转头过去处理文件。 暮影拿着这些财务,绝大部分都是课本,还有几千多块现金,此外还有些衣物。这些东西都已经拿编织袋和塑料桶装好,奇怪的是这些东西丝毫没有烧痕。 暮影问到:“这些东西都是从我家里找到的?” “是啊”刘警察头也没回的随口回答到。 “怎么这些东西没有被烧到啊?”暮影刚问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这不是自己把问题往不合理的地方引吗? “我们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上面盖了一层布,可能是防火的吧。” “哦”暮影不敢再说话。 刘莉突然停下了手头的事情,微笑着问到“要不,你觉得什么解释更合理?” 暮影看着刘莉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暮影开始装傻:“那谁知道,说不定是外星人干的呢?” “我也觉得是。”刘莉说完继续了自己的工作。 暮影不再多话,拿起这些东西,走出了派出所。 暮影前脚刚一出门,刘莉后脚便跟了出来,原来她对暮影爱答不理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刚才的问答看似不经意,却暴露了暮影两个疑点。一是明明察觉到不合理却不深究,二是明明紧张自己的父母却用开玩笑回避。 暮影没有察觉到异样,正全身心思索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想了一圈证实了自己无家可归,除了去找疯子别无他法。 暮影还是尝试打电话给父亲,不出意料的没人接听。暮影编辑了一条短信,本来是想告诉父亲自己的去处,转念一想,如果父母真是被仇敌追杀,既然还有能力保护家产那肯定是有办法应付的。如果手机不在父亲的手里,编辑的短信更是暴露自己。况且自己就算不联系父母,他们也肯定知道自己会去找疯子。 思来想去暮影发现自己无事可做,生气的将手机丢到草地上。 发完脾气后,暮影低头去捡,莫明奇妙的联想到刘莉怎么没问自己要电话?房东那应该是有我爸的电话,但是好歹也要和我确认一下吧。 这一想法萌生出来之后,暮影对刘莉更是怀疑。这个人问我的问题几乎不需要做答,感觉是要怀疑我,却又不继续追究了。奇怪的失火,奇怪的失踪,奇怪的火痕,奇怪的财物,这么多奇怪的地方她一点没在意,恐怕这不是心大,是等我的破绽吧。” 想到这一点,暮影犹豫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去疯子家,可是想想自己已经把疯子说了出去,现在不去那更加可疑。 于是暮影多了心眼,行走途中假借劳累,上厕所,丢东西,多次确认身后是不是有人跟踪。这一折腾还真让他发现有人跟着。 若是漫无目的的猜想,暮影心里还没底,这下发现有人跟踪暮影倒是轻松了不少,他加紧脚步跑到疯子家。 疯子此时正坐在客厅抽烟,暮影敲开门,一边故作哭腔大喊:“师傅,我家失火了,我爸妈也不见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你能不能收留我。”一边用手指了指着门外,指了指眼睛,又做出行走之态。 疯子听见暮影叫自己师傅就已知端倪,他一句话没说,指了指暮影胸口的正阳花。 暮影摇了摇头,做出警察敬礼的动作。 疯子点了点头,对外面喊道:“傻孩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快进来,告诉师傅到底怎么回事,你受没受伤,报了警没有。” 两人都为各自的惺惺作态感到好笑,却又十分默契的关好大门,转入内室。 刘莉跟至此处未见可疑,围着这栋老旧的大楼打量了一圈便默默离去。 疯子确认警察离开,放下伪装端起茶水躺在靠椅上,暮影急的在客厅来回踱步,胡乱的猜想提问,疯子都跟没听见似的。 暮影急的两眼通红,忽然间抱起拳头跪倒在地:“师傅,血脉之情我无法自抑,还请您透露一二,至少让我能心安。” 疯子见状立马坐直了身子将暮影扶起来。“越是难以自抑,越是要沉着冷静,此番若是有难,你这心态,害人害己。” 暮影低下头,似有所悟,强压心中急躁坐了下来。 疯子倒了杯水递给暮影:“你先冷静下来,现在再想想到底要问我什么。” 暮影不假思索:“你为什么明明知情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个先跳过去,再想想别的。” “你那水壶直接对嘴喝的,里倒出来的水能喝吗?”暮影面无表情的指着水杯开起玩笑。 “嘿!你小子不是个神经病吧,情绪转的挺快的啊。” 暮影心不在焉的说道“这还不是师傅教导有方。”停顿片刻暮影追问道“我知道现在我实力不足,你也有你的考虑,但是我关心父母的心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实力而改变,我想知道我父母现在是否安全,这是我的底线,望师傅体谅。” 疯子满意的点着头“好,好,好,你要真是忍住了不问,我还不一定看得起你。但是丑话先说前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做任何实际行动。” 暮影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坐在沙发上,目光涣散,点了点头。 “你父母卷入了一场麻烦,一场我不能插手的麻烦。” 暮影惊讶的望着疯子“你不能插手?据我所知正阳君使权利极大,你若都不能插手难道对方是管理者,四大学府的人?督鉴院的人?” 疯子满意的一笑,没有答复。 暮影点了点头继续追问到:“我能做什么?” “增加实力!” “然后呢?” “然后积累战绩,获取声望,成为新的正阳君使,培养自己的正阳使者,那么你就有权利参与其中。” “这要等都猴年马月!” “除非如此,你才能有能力帮助你的父母重获自由,不然他们将永无天日的躲藏。” 暮影内心焦急,但是无力反驳“那等什么,来训练吧。” 疯子拿手一挥:“这个先别急,我先问你作业做了吗?” 暮影大吃一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 疯子厉声叱喝:“你是一个学生,不管什么时候学习是第一位。你父亲把你交给我,我就要对你负责。快滚去写作业。” 这是疯子第一次敦促自己学习,这或许意味着,疯子对暮影而言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灵力导师。 第十四幕:暮影首秀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又是一个月逝去。暮影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好像什么都在做,却什么也没做好。 学校里,成绩中等偏上,与同学的沟通越来越少,人缘越来越差,偶尔看看美女也不再有轻松的心情。 训练上,谨心已经有诸多的技法,自己却只能做做“收,放”。尽管如此,疯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要求暮影训练基础,不肯教一招一式。 家庭里,父母失踪后音信全无,除了时不时会有刘警官的“偶遇”,其他毫无进展。暮影清楚此时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然而心中的挂念不是道理能够安抚的。 平常的一个周末,暮影在疯子家做功课。忽然疯子闯了进来,表情严肃的逼问暮影。 “正阳十诫,现在就背,错了一条我弄死你!” “你是不是有点……”暮影话未说完,瞟到疯子那坚毅的眼神,心里被震慑,没再多说将正阳十诫一一背下。 “好,以吾正阳君使之名,令暮影为实习正阳小吏。”话语完毕,疯子一指暮影胸口的正阳花。 暮影胸口的纹身像着火了一般在隐隐燃烧,眼见那刻板的图案竟如活了般摇摆,绽放。随后脑海中有了魏谨心的声音。“这感觉,难道是暮影。” “嘿,这感觉挺奇怪的,居然可以用意念说话,这么好玩,你们几个都不早点告诉我。”暮影万分稀奇。 疯子一脸嫌弃:“别胡闹,给你打开正阳花,是有任务的。” “呵呵,这下有意思了,感应我的位置吧,我发现了违规的灵体,可能会有冲突,需要帮助。”谨心笑着向疯子汇报状况。 “这次暮影去支援你,你行动,他辅助,你多教教他。”疯子说完,指着暮影的鼻梁强调“正阳花不仅是正阳使者灵力的链接,也是‘督鉴院’的监视手段,要想命长些,别乱来。”疯子说完将“安旗”丢与暮影转身进入卧室。 暮影望着疯子的背影小声嘀咕道“干什么这么紧张,明显的我都能看出来。放心,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心里有底多了。” 询问到谨心的具体地点,距离还比较远,担心时间太久会有危险,竟破天荒的打的赶赴。即便如此,拥堵的路况依旧花了近半个小时。 暮影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谨心身旁,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让他气死。谨心身旁有林磬的陪同,正优哉的喝着奶茶。 “大小姐,你在逗我呢!这危险的情况难道是奶茶让你发胖吗!”暮影见面劈头就问。 林磬一旁若无其事的答腔“错,是忘记带钱了!” “你是开玩笑的吧,和你们比我就剩要饭了,你们没带钱想起我有什么用,就刚才我还是打的来的,你知道要花掉我多少早餐吗!” 谨心看出暮影真的有些急眼连忙递上一杯冷饮:“别激动,先喝杯东西降降暑。” 暮影接过饮料一口气喝掉一半,愤愤不平的说道:“说真的,你们不会真是闲着没事耍我的吧!” 林磬不屑的回答:“切!第一,我们很忙。第二,我们不是那种无聊的人。第三,我们对你没兴趣。” 谨心听完低头偷笑,暮影气得将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懒的理你,我走了。” 暮影刚转身身后一丝灵气袭来,寒冷冰凉像极了当时张愿的感觉。 暮影驻足回望,谨心盯着他淡淡一笑。 “又是怨灵吗?”暮影很自然的在谨心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下。 “恩,我调查过了,是一位贫苦的单身妈妈,孩子7岁,死于意外车祸,已经结案,司机也已赔付。” “哎!也真是可怜的,要是我的母亲也肯定放不下我!” 林磬听后发出嬉笑声。 “你这是做什么,出门忘记吃药了?” “你要好好补脑了,听清楚,是贫苦的妈妈。”林磬提醒暮影重点。 暮影完全没有理解:“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贫苦的母亲就不能对孩子溺爱了吗?” “暮影哥哥,你该睁开眼看清楚矛盾的地方。”谨心也在提点着。 暮影环顾四周,这个地段是城市最繁华的区域,沿街的几乎都是门面,贫苦家庭的住房不可能选在此处。 “哦,你们的意思是怨灵不是留恋自己的遗孤。那就是复仇罗!这里莫非是司机的住址!”暮影反应过来。 “更有趣的是这里只是一个乘客的住址。” “啊?为什么!” 谨心刚要回答,被林磬拦了回去:“你猜啊,我们很想知道你的分析能力。” 暮影看着林磬的表情猜测这里面关系肯定不简单,特意往复杂的地方的想“难道那乘客是他前夫?” 林磬惊讶的鼓掌:“哇,这都知道,那人是他现任男朋友哦!” 暮影两眼放光:“这都可以,我真是天才啊,这下知道问题就好解决了啊。” 谨心一直低头笑,笑声越来越大。暮影猜出答案肯定不是这个,林磬是在戏弄自己。 “林石头,你是又皮痒痒了吧。” “暮蛤蟆,你自己蠢还要发脾气不成。” “呵!哥不管,有能耐来比试一番。” “你是不是觉得欺负女生有成就感” “你这个时候算女生了?打架,骂人的时候怎么不女性一点。” “我一直都是,是你不在意罢了。” 谨心觉得这句话有些别的意思插上一句:“林姐姐因为这件事生气了哦。” 林磬尬尴起来“我没有!算了,不说了。”说完,一个人闷在一旁喝饮料。 谨心抿了抿唇,也有些尴尬。暮影更是尴尬,怎么斗了两句还真生气了,女生真麻烦。 “好了,说正事吧。这个乘客有些地位,如果我没猜错,这可能是当时的司机”谨心将话题引入正轨。 “这应该很容易被查证吧,沿途都是监控。”暮影有些疑问。 “问题是谁来问,谁来查。有一个道理叫民不究官不查” “那车主是谁?” “也是他。” “那就很明显是为了逃避责任,换了人啊!真是的,害的人家破人亡,孩子成孤儿,活该被报复。要我说就不该管了。”暮影一拍大腿气不打一处来。 谨心一板脸:“暮影哥哥,正阳十诫!” 暮影认怂:“别,别,我开玩笑的。那我们现在就别坐着了,去看看吧。” 林磬不耐烦的补充一句“他人私宅怎么进啊?” 暮影抬头看着林磬,又看了看谨心,欲言又止。 “有什么快说,你这样看着烦!”林磬嫌弃的又念叨一句 暮影诧异道:“谨心,你和疯子学了那么多,总不会一个门都进不去吧?” 谨心忍不住笑了起来:“暮影哥哥,这可不是一类问题,正阳使者要维护现世稳定,如果暴露了灵力者存在,对于现世而言就是一个大问题。” “那这怎么行动啊,你抬头看,这满街的监控,就算有死角,在哪,多大,能不能把它们引过来都是问题?光这些就够我们伤脑筋的了,还要对付灵力者,你确定这是维护稳定不是暗杀?” “完全做到万无一失,靠我们可能不够,但是必须减少影响。实在有纰漏会有别的部门来处理。”谨心没有挑明,只是给暮影划些界限。 “头痛,不想想了,你看怎么做吧!”暮影对这样的行动没有头绪,放弃思考。 “呵呵,那就听我的了。我们就看电影,吃饭,逛街吧!” “你是认真的吗?” 林磬听到暮影又在质疑补上一句“不然你来?” “不是,这是不是太那什么了?”暮影有些担心。 “好了,来嘛,说好的听我的。”谨心一边娇气的说着,一边将暮影拖进大商场里。 其实暮影的心里十分憧憬着电影院,只是自身条件不允许他做如此奢侈的享受。谨心帮暮影做出这样的决定,倒是让暮影有了自我安慰的借口。 然而电影的票价着实让暮影心里凉了不少,他内心挣扎着要不要编个理由躲开。回头一看谨心和林磬不知去向,正好是消失的时候。 暮影找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不料正面碰上买奶茶回来的女士们。 “电影快开场了,你去哪啊?”林磬当头一问。 “我,我,突然有点事情,你们去吧。” “你出了门都是失联的人,我要是没差错,你电话都不会带的吧。” 谨心向林磬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暮影哥哥,我们票都买好了,要是没什么紧急的事情一起看吧。” “你们到哪买的票啊。” 林磬翻着白眼:“好了,这个时代没有智能手机的人,你是不会理解的。” 谨心在一旁又推了一下。 “好了,我不说了,我脑袋不会转弯,等下说多了又怕伤人。总之你不要太有负担,我自从进入魏家就开启了混吃混喝模式,十多年如一日,毫无愧疚,还嫌不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谨心急忙安慰道:“也不能这样说,你本来就是魏家女儿,用起家族财产怎么算混吃混喝。” “就是,现在我们的年龄还不允许工作,用父母的钱是无奈之举。”暮影帮腔替林磬开脱,随后又继续担心道“可我怎么能用你们家的钱。” 林磬有些生气了:“你哪那么死脑筋,到底去不去!” “去!”暮影矫情了这么半天,还是遵从了内心想法。 谨心偷笑着将奶茶和爆米花塞到暮影手中,低声说了句:“算你打工。” 暮影十分配合深居一躬:“是的,小姐。”欢笑着进入电影院中。 电影很是精彩,随后三人又一起吃了西餐,逛了会街,到了晚上9点半,商场也临近关门,谨心逛到一家门面封闭正在装修的店铺。很是好奇的围着看了很久,还偷偷潜入窥视。 “很好,就这了,还有半小时,时间应该够。来做正事吧。” 暮影一脸懵:“啊,做正事?什么正事。” “暮影哥哥,你莫非玩过头了,忘记今天我们的目的了吗?”谨心说完,将众人引进房间。 谨心眼睛一闭,沉下心思,再次睁开时,眼里只有刚毅和冷酷。 只见谨心利落的散开头发双手一顺一箍绑出一个马尾,然后挽起左手手臂露出正阳花,轻轻引导灵力,正阳花燃开。 随后林磬举起右手看起手表,片刻后指出一个方向。 谨心双手张开引导灵力顺着这个方向释放出去,短短十数秒谨心将灵力导回,一个灵体竟随着这股力量出现在众人面前。 暮影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一切。 “来者姓名?”谨心利落的一问。 “我是陈琳,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阻拦我。” 谨心:“我们是正阳使,维护现世次序,你因现世中违法使用灵力需要立刻被渡化,请你配合。” 陈琳:“渡化,是要消灭我的意思吗?” 谨心:“并不是,是助你进入轮回。” 陈琳:“天堂还是地狱。” 谨心:“轮回之境没有天地,灵魂能够自然感应的归处。你若不抗拒也能感觉到。” 陈琳犹豫片刻两眼冒出血色:“不,我现在哪都不想去,你们要渡化我也好,消灭我也罢,我一定要这个凶手付出代价。” 暮影察觉到陈琳的话语中饱含绝望,不禁问道“你的意思,是肇事者找人来顶替责任吗?” 陈琳两眼紧闭竟哭泣起来:“我的生死,第二天就已看透,我执意不肯离去,就是放不下我的小女儿。这个无耻的人,酒后驾车,肇事逃逸,找人顶罪让一起刑事案件变成普通交通意外。这也就算了,为了斩草除根,还伙同我的黑心亲戚,骗去我女儿的赔偿金,让我那可怜的小女儿沦落孤儿院。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谨心厉声呵斥:“世有世法,灵有灵规。你已进入灵魂之界,为什么不用最后的一点执念去看看女儿,却要耗尽灵力去做无谓的报复。你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状况最多只能让他精神萎靡,而你再过一天就会失去聚灵之力,可能会魂飞魄散!” 陈琳:“那又如何!你们这些满口道义的人,口口声声维护现世,眼见世事不公却强压冤屈。公道何在,良心何在?。” 谨心:“公道!何为公道,公是公,道是道,世理繁曲,如何公道。” 陈琳听后狂笑不止:“呵,呵,呵,我明白了,现世不公,灵魂亦如此。明明我那么辛苦的想活着,为什么要把我的一切夺走。我能接受我的死亡,却连个公道都要不到。既如此,再世为人又有何意。”陈琳说完,手中掐紧,里面散出另一股灵力。 谨心大惊:“你挟持了那人的魂源?不对,那只是一小部分。陈琳!你要注意你的举动,如果危人性命,我们会不得不采取行动的。” 陈琳已将生死度外:“那就来吧!” 谨心心中一沉开始引导灵力。暮影见状急忙挡在中间。“等一下,我能说两句吗?” 谨心停止下来,指了指暮影胸口的正阳花。 暮影随口一答:“开着呢”然后转身面对陈琳继续说道:“陈琳!你是不是只要一个公道就行!” “暮影!注意你的言行。”谨心提醒暮影不要做出越矩之举。 暮影坚持己见:“我真心觉得,如果基本的公正都难以做到,我们拿什么去维护这个现世。” 谨心一言不发叹了口气。 暮影开始处置:“陈琳,回答我!” “我在!” 暮影:“把你的人质放掉,回去看你的女儿吧。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陈琳犹豫着没有行动。 暮影严肃追问:“你信不过我?我能感觉到你的虚弱,你现在的状态估计连阳光的灵气都抵挡不住,最多也只能再撑一天。听我的,我向你保证一定还你公道。” 陈琳:“我不敢相信你,你到底如何还我公道!” “我是萧暮影,在此立誓,如有食言,万劫不复。你要的公道我会还你,也会让你的女儿得到补偿,但你要我现在就实现,我做不到!” 陈琳知道如果真是立马兑现肯定是个骗局,而自己也撑不过太久,这个誓言已是无上承诺。她慢慢将手中魂源放开:“谢谢你,谢谢你。”随后飘散离去。 暮影卸下严肃一指那个魂源:“那个,我们不用管吗?” “魂源在没有干扰的情况的下会自己聚集。”谨心还是有些气愤爱答不理 “那以防万一我们是不是要去保护一下,先收起来吧。” 谨心激动的指责暮影:“萧暮影!你还想做什么,你知道我们是不能私扣魂源的,正阳十诫!” “你别激动嘛,我知道的,这不是正阳第二条就是卫灵者魂源。我这不是怕万一出意外就先收着嘛。”暮影狡辩道。 “真是胡来”谨心说完还是将那人的魂源收进了“灵魂之龛”。 谨心满脸的不悦,将灵力引导正阳花,火熄花含。一指暮影,暮影驽钝的将灵力引导,自己的正阳花也闭合起来。 谨心质问暮影:“你什么时候开的正阳花。” “今天出门的时候,疯子开的。”暮影回答的很是轻松。 “疯子难道没告诉你,正阳花即是我们沟通的工具,也是我们被监视的渠道吗?你看看我们下午都做了什么。” 暮影小声的辩解道:“下午也不是我的主意啊。” “萧暮影!”谨心发起怒来,将“灵魂之龛”丢于暮影:“剩下的事你自己解决,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林磬从没见过谨心气成这样边走边劝,一旁的暮影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即不解又委屈。 辗转回到疯子家已经是凌晨,疯子一如既往的坐在躺椅上一言不发的抽着烟袋。 暮影自顾自的倒了杯水,连饮三口。“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疯子吐出烟云轻描淡写的说“我不知道!” “从你嘴里说出‘不知道’三个字还真是难得。” “那该恭喜你了,竟然又让我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有点糊涂了,作为师傅,不该指点指点吗?” “这就要让你失望了,我可以教你东西,但我不配教你为人。”疯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往事历历在目。 暮影没有追问为什么,换了个方式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困住它,施加灵力或者直接让她暴露在阳光下让其自然涣散,即不用法渡它,也不会让它继续害人。” “那,它的冤屈呢?” “它的冤屈是现世的问题,现世之中不平事比比皆是,很多因果循环终将大白天下。还有些前世之过也成为了后世之功,人类的发展从来不纠结正义与否,只有利与弊。”疯子很少说大道理,但对这样的问题却理解的很深刻。 暮影不甘示弱,据理力争:“所以人们才无法感知精神力!人类本身就是一个物质的存在,我们没有办法脱离物质欲望,而物质欲望本身即是精神文明的基础也是精神文明的阻碍,我们该如何平衡两者才是关键。现如今,科技进步带来的物欲增长速度太快,而精神文明只在表现层面上增进,内心的道义片面而脆弱。人类发展的稳定大多出自人与人之间的制衡,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一旦天平失衡,没有精神文明做底线人类将照成极其可怕的灾难。所以我要做的不多,就是让能相信精神文明存在的人坚定信念而已。” 这一席话让疯子听的震惊,但他却没有开心起来:“所以,坚持公正是你认为精神文明必须的一部分。” 暮影斩钉截铁的回到道:“公正必然是其一,而且我认为这将是精神文明的基石,如果公正二字能深深的印刻在每个人的心里,人类的文明发展将一日千里。” “哼!我承认这很有魅力,但是我不想赞扬你。因为你太年轻,年轻到一切都像是‘年轻气盛’。如果二三十年之后,你历经了人间世事再有此番言论,我将对你刮目相看。现在,我只告诉你,正阳十诫是我的底线,在此之上,我不会干预,你好自为之。”疯子说完后,转身进入卧室。 当晚,一封匿名举报信投向了公安机关和时事记者的邮箱之中。 第十五幕:暮影法渡 次日,天已大亮,客厅的喧闹将暮影吵醒,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昨晚投递完举报信心里一直不痛快,磨蹭到四点才睡。 “你个老头子,走路不能轻点吗?”暮影穿着背心,大裤衩捎弄着蓬松的头发走了出来。 未曾想谨心和林磬已经坐在客厅中,他下意识的回到房间找衣服,纠结片刻后,还是原样走了出来。 “暮影哥哥,我给你带了早餐了哦!”谨心一扫昨日阴霾向暮影献殷勤。 “哦,我还没拉屎,先去漱口了。”暮影可能因为没睡醒还有起床气,说话不是那么痛块。 林磬见状又开始发作:“你这大男人怎么还生起隔夜气来了,谨心妹妹当时也是为你考虑才会生气的,不然关我们什么事。” “哦,那谢谢姐姐们的不气之恩。” “你再这样我翻脸了,亏我说了你一晚的好话,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何必折腾自己!” 暮影不明所以:“大姐,你气的什么啊,我昨天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现在人都是懵的。让我缓缓行吗!” 林磬听后嫣然一笑:“那还差不多!”林磬这样的女孩平日里风风火火偶尔这么甜美的一笑,也颇具魅力。 暮影洗漱完毕,回到客厅,谨心双手将一份早报摊开摆着暮影面前。时事新闻一栏赫然醒目的写着“意外交通事故另有隐情,肇事者或负刑事责任”的标题。 暮影接过报纸会心一笑。 林磬斜眼瞟了暮影一眼:“有人高兴了,自以为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谁知道,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忙,自己的作为可能石沉大海啊!” 暮影疑惑的看着林磬,转头望向谨心。 谨心抿了抿嘴:“别听林磬姐姐瞎说,我没做什么,就是怕媒体不太重视所以借用了魏家的名头。” 暮影十分欣慰:“难怪消息散播的这么快,谢了谨心。” “暮影哥哥”谨心害羞的低下了头,“昨天我生气一是因为你的行为没有在我的预期之中,二是没有正确理解你的意图,对不起。” 谨心的道歉让暮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别,别这样,我,我也只是一时冲动,明明是菜鸟,事先也没和你商量。” “就是,要我说,就不该和他道歉。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去逞英雄,开着正阳花被监视了一天,让谨心展现了自己玩世不恭的大小姐形象,还赤裸裸的挑战管理者的权威。真是听着就来气。”林磬气势汹汹的怼着暮影。 “我这不是第一次吗,我怎么知道那东西可以关的。” 谨心走到暮影面前,两眼直直的盯着暮影:“那些都不重要,暮影哥哥,你要做一个维护公正的人,你知道这很艰难吗!” “我知道,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做成什么样,能坚持多久,我不是生而伟大的人,我就想纯粹的做一些对的事情而已。” “那好,那我们就这样定了,如果正阳不允许我们维护现世的公正,我们就用我们的方法,为了正义,勇往直前。”谨心两眼放出耀眼光芒,这种感觉就像小女孩对爱情的信念。 暮影也来了劲:“这个听起来很帅啊,不如再起个团名,‘法外执行者’怎么样!” “‘法外执行者’是当我死了吗!”疯子突然暴露起来怒斥道:“法即是法,规就是规。用无法无规的手段做出的行为无论目的为何就是犯罪。你们若真如此,我会这条老命去制止的!” 众人被吓的惶恐,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疯子发这么大的脾气,只知道疯子的过去一定有很多的故事,但无论谁想提起此事,疯子不是回避就是生气。 谨心双手握住疯子的手:“师傅,您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绝不会违背任何法律,只是我们不会止步于办好正阳的差事,这不单单是我们的职责更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希望。” “不,你们不能再像他一样。不能,不能。”疯子夺门而入把自己反锁在卧室之中。 外面三人不知所措,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疯子自己从房间出来,面色缓和了许多。 “你们以后所有行动都要与我商量,若有临时举动正阳十诫是我的底线。”疯子又将类似的话说了一遍,这让众人安心许多。 暮影长舒一口气:“好了,好了,这一天天的跟坐云霄飞车一样忽上忽下,我能好好的活完今天了吗!” 疯子余怒未散:“臭小子,就你惹出的这些花花肠子,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搭理你。” “不搭理我,你舍得吗!”暮影一脸臭美的笑着。 疯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奸笑,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叠钞票。 “这是要干什么,分遗产啊!” 疯子根本不搭理暮影:“谨心,这次你是主使,我虽然知道你不缺钱,但是该分的还是要分。这一千你拿着。”疯子说完数出一千递于谨心。 谨心恭敬的接过。 “林磬,你不是正阳使,我没法给你,你的那份只能从谨心那里出。” “之前不一直是这样吗,反正我要钱也没用,有人结账就好行了。”林磬看着谨心坏笑着。 “这里六百是你的。”疯子拿着剩下的六百递给暮影。 暮影喜出望外:“这怎么还有钱!这么多,我的天啊!” 暮影伸手去接。疯子突然将钱收了回来:“对了,你是不是扣留了活人的魂源”。 暮影连忙摇头:“才没有呢,我是为了保护它安全,昨晚我已经将其释放了。” “恩,不当操作造成未知风险,扣掉三百。如果魂源回归中有意外,扣掉两千外加处罚。” 暮影吓得往后一躲:“什么鬼!跟你做事还要我赔掉家当不成。” “叫你自以为是,让你涨点记性。” “那你先把剩下的那三百给我。”暮影始终惦记着钱。 疯子一脸坏笑:“你看,你来我家快两个多月了,看在熟人的面上每天六十的食宿不多吧,得了,这三百我先收着,剩下一千五下次还我!” “我说什么来着,我今天一天就是这么上上下下,拿我玩着开心呢。你早这么说,还不如不要告诉我。”暮影一脸委屈的憋气,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两个礼拜后,暮影的生活进入了正常节奏。一天晚归的路上,突然一团巨大的灵气从暮影百米外飘过。正阳花躁动,暮影在人群中不好张扬,偷偷引导灵力点燃正阳花。 “喂,疯子,疯子在吗?”暮影感觉不到疯子的存在,眼见灵团远去,暮影顾不得许多独自追了过去。 暮影跟随灵团越走越远,越走越黑,灵团慢慢停了下来,突然从黑暗里窜出两个人影。 “嘿,小子。这里不让过,快滚回去。”其中一人拿着电筒照在暮影眼睛上,赶暮影离开。 “我回家路过这,为啥不让走!”暮影顶上一句 “你他妈欠揍是不是,赶紧给老子滚,不然有你受的。” 暮影心有不甘,但是对方态度坚决,也就准备回头了。 “慢着,把那人带过来!”黑暗里面还有一个声音,那两人听到命令一把揪着暮影往里面带。 里面是一间很简陋的房子,房子里面还有一条长长的过道,暮影心想“坏了,这里四下无人,他们要是心生歹念,我怎么办!这要是孤魂怨鬼还好,这可是人啊,不用灵力没有必胜的把握。” “小兄弟,你家住哪啊?”房间里,一个面具男用温和而低沉的声音问着暮影。 “我家住十七完小教职工宿舍。”暮影将疯子的地址说了出来,他心里盘算着自己能说慌的机会可能不多,在被怀疑说谎之前先尽可能的说真话。 “那倒是不远,走几步就到了。”面具男顺势说道。 暮影听出来,对方在试探他,赶紧自己澄清“那还不远啊,离这里还有二十分钟路程呢!” “哦,那你怎么走到这来了?” “我就想来看看?” “看看?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面具男语速越发缓慢,隐隐透出杀气。 暮影盘算着,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说不知道,自己走进来的理由又会是什么。实在来不及编排圆满,只能先认再编。“知道啊,我大哥说了,里面是能做大事的地方。” 两个手下听到暮影这句话不由的紧张起来一直盯着面具男。 暮影心里慌的不行,心想“我就装一下自作聪明的傻子,你们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猜测就弄死我吧。” “你大哥?你大哥是谁啊。”面具男来了兴趣,贴着暮影问道。 暮影也不后退,自豪的说着:“我大哥是彪哥啊,这里人人都认识他!”心想却着:“千万别有这人名,要真有此人,要我指认就完了!” “你和彪哥很熟吗?” 暮影心里忐忑不安:“那当然,我和彪哥经常见面的。” “我们这有几个彪哥,你说的是哪一个啊?” 暮影有些分不清面具男的话是真是假,索性催眠自己就按自己的剧本来演。“我彪哥,就是,这么高,这么壮,走路这样,话也不多,平时还总有人跟着。”暮影自顾自的演出憨样,也不再看他们的表情。 “那你说说,彪哥是怎么跟你说这儿的?” “我彪哥说了,这里是干大事的地方。一般人都来不了,他可以在这里做大事,赚大钱,他和我说我投资的钱到时候会百倍的还我!” “你还有投资呐!”面具男渐渐没了耐心。 “可不少了,大概八九百了吧。每次彪哥见面都会要拿点,他也不挑剔,几十几百都要,拿了就高兴,一点都不见外。” “哼!这没你要找的彪哥,下次别来了。”面具男上钩了,认定了暮影是个被骗了钱的无知学生,很快便对暮影失去了兴趣。他向外一挥手,两个手下一边嘲笑着一边将暮影往外推。 暮影心中大喜,嘴上叫喊着:“我是彪哥的马仔,我也要做大事的,让我进去嘛!”一边身体顺着力道往外走。 走出房间还大喊一声:“我要去向彪哥告你们的状。”在两手下的嘲笑声中,像离弦的箭一样跑到大马路上。 暮影心里窃喜死里逃生,却感觉那个方向的灵力开始涌动起来。 “不好,恐怕灵体有行动了。”暮影急忙在正阳花里呼叫,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始终没有人应答。 “这个死老头子,平日里疯疯颠颠,唠唠叨叨,怎么关键时候老看不到他的影子。” 暮影度秒如年,又等了一分钟,实在等不下去,心一横,又往原路走去。 暮影走到离马路稍微近点的地方,想像谨心一样用灵力的吸引将对方牵引过来。怎奈暮影灵力较弱,聚合度也欠佳,还没到位置就散掉了。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又往里走几步。 一连失败了几次,已经近到可以听见闹腾声。暮影一较劲,灵力失去牵引变成一个灵球击打了出去。 结果歪打正着,灵球直击灵体。受到攻击的灵体立马调转方向直奔暮影而去。 “谁在打扰我!”灵体出现在暮影面前。是一个人型灵魂,灵力杂乱而冲动。 暮影心想着先劝服他,于是放低了姿态:“你好,我是正阳吏,是专门引导灵魂的人。请问您贵姓,有什么可以帮您。”暮影脑海中劝服应该就是像商场导购员一样,于是一个标准的接待用语脱口而出。 “我是龙武,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弄死他们!”龙武浑身戾气灵力乱涌,仇恨之大可见一斑。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我的职责是引导您,不能伤害别人的。”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龙武转身离去,未曾走远便被一股灵力纠缠。 灵力那一头正是暮影。“抱歉了,先生。我说过,不能伤害任何人!” 龙武气从中来:“他们也配叫人,当年他们屁都没有一个的时候,是我辛辛苦苦带领他们发的财。现在大家都好过了,却把老子卖了自己独吞。这他妈也就算了,居然还搞我的老婆孩子。这他妈能忍!” 暮影将灵力收回,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你干的肯定是非法的勾当,黑吃黑,无论谁胜谁负都不值得同情。不过,如果你的妻子若无辜受辱,我会为她讨回公道。” 龙武脸上没有丝毫的触动倒是露出一丝嘲笑:“小崽子,你还嫩着,你懂什么?” 暮影不以为然:“你的那些道理,我还是不懂的好,我有自己的信念,现在请您放下那些执念,为了你的家人和你自己。” 龙武积聚气力量杀气满满:“我,早就没有自己了!”话未落,一道劈斩正对暮影而来。 暮影未料攻击来的如此突然,使劲一挡,竟将龙武震退数米。 这一幕让暮影想到疯子曾经说过,现世的灵力者能力大都不强,现在一看,连龙武这样怨气十足,蛮狠霸道的人灵力也不过尔尔。 暮影得意了:“龙武,你的实力也就这点了。别在无谓的顽抗,放下执念接受轮回吧。” 龙武大吼一声:“我不!”将自身怨气积聚成团从暮影胸口穿过。 “搞什么,灵力入体很痛的!”暮影抖了抖身体,将龙武灵气逼出体外。 龙武依旧不依不饶,再次向暮影袭去。 这次暮影双手叉腰引导灵力在西周涌动,索性不再闪躲,而龙武的灵气却向撞上墙壁一样,越是用力越是被弹开很远。 “到此为止了,胜负以分,若再执迷不悟,我会被迫将你法渡!” 龙武已经没了理智,就算无效的攻击也丝毫不减。 “正吾心,阳世道,悯慈爱,惩奸佞!”暮影聚灵于一拳,正对龙武挥出。霎时两灵相接一阵骚动,随后暮影灵力剩下大半继续前行,而龙武之影瞬散,留下希希魂源飘荡。 暮影将魂源引入手中,因为没有“灵魂之龛”只能徒手将其控制。不过这魂源不同于灵力,它时刻都在无规律的运动,控制起来十分不便,稍不留神就会逃逸。 暮影小心的将其控制,刚要离开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在那!” 暮影咬牙切齿心想“怎么又是那两手下,还要我装回傻子吗。” “我是彪哥!听说你之前欺负我小弟了?”暮影拉扯着嗓子装出老男人的腔调。 “彪你个头啊!还在这闹,给老子滚!”其中一人不由分说直接一巴掌打在暮影脸上。 暮影脸上立马火辣起来,心中怒火直接烧到嗓子眼,即将爆发之际,魂源从手中溜走。 暮影冷静下来,一挥手将魂源重新控制起来,二话没说转身离开。身后还听到二人戏谑。 “你看你,把人家都打哭了。”“今天这么多怪事都把老子搞烦了,算他活该,这个时候惹到我。”“哈哈哈。” 暮影愤愤不平,直奔疯子家。没好脾气的对着门就是一脚,还没碰到,就被疯子抢先开了门。 “嘿,你小子看清楚我这门上多少个补丁,经得起你这么踹吗?” 暮影没有回话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疯子瞧见了暮影脸上的痕迹,默默的倒了杯茶水递给暮影:“怎么,受委屈了!” 暮影没有回话将一只手摊开。 疯子自觉的将水杯放在暮影手心里。 暮影“啧”了一声,将水一饮而尽,水杯直接放在地上:“不是这个,我要钱!” “要钱干嘛啊,买凶报复?” “报什么复啊!我说你平时那么机警的人,怎么一出事就看不到人影了,你知道吗,我今天一个人法渡了一个怨灵。我不管,拿一千块来。”暮影埋怨的陈述了一遍晚上发生的事。 疯子装腔作势:“真的,假的。” 暮影将另一只手伸展开来,露出魂源。“你自己看!” 疯子喜上眉梢:“哦,还不错啊,这么说来,你还没有‘祈恕’,你要知道酬劳只有在灵魂进入轮回时才有的。” “好烦啊,我怎么觉得规矩都是你定的。去拿个瓶子来。” 疯子继续装傻:“你要瓶子干嘛,家里不是有厕所吗?” 暮影气急败坏:“我去,你个糟老头子想的什么!我现在是用手装的魂源,手,手,我自己的手!” 疯子看着语无伦次的暮影哈哈大笑,慢悠悠的走进卧室拿出一个精致的木雕。 “好了,不逗你了。今天是你第一次‘祈恕’,先洗澡吃饭,然后继续吧。”说完将木雕递在暮影手里。 暮影打量着这个木雕,楠木材质,雕刻着一个精壮青年,身着素衣,闭目打坐,神逸悠然,仙气十足。暮影不经怀疑:“这是我的灵魂之龛?谨心的不是一个佛像嘛!” “哼,记着,这不是我给的,是你自己偷的,死不肯还我。”疯子说完又进到卧室中。 “那既然是偷的不能算我钱啊,我没钱!”暮影一边叫嚣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宝贝,阴霾尽扫。 暮影引导灵力尝试驱动,雕塑口中引出灵力回应,无需过多理会魂源便自己进入其中。 暮影伸个懒腰,摸了摸脸上热痕,抖擞着精神,开始了祈恕的工作。 第十六幕:备见强敌 次日大早,疯子像往常一样起来。客厅里没有早餐,只有一个抱着木雕的可怜少年。 疯子一看便知,暮影这次“祈恕”进行的相当不顺。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灵魂之龛”,这里面也还有一个十几年的“朋友”。 暮影被疯子的脚步声吵醒,睁眼一看,疯子呆坐在那若有所思。 “你平时可很少愣神啊,出什么事了吗?” 疯子回过神来翻找着烟袋:“我就是在想你小子昨天法渡,连‘安棋’都没带,是不是又给我留了一个烂摊子。” 暮影一把夺过疯子的烟袋,转身倒了杯水递给疯子:“你还有空担心我,你这老头越来越胡来,大清早抽烟,嫌工作难做想早日升天啊!” “就你这张嘴,我真是想撕烂它。”疯子嘴上骂着,脸上却洋溢着笑荣。 “我这嘴就算撕成烂肉一样会说,你该把它缝起来。” 两人正在斗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谨心,林磬二人。 谨心进门前先看了看疯子脸色:“看这情况,暮影哥哥昨天的试炼是过了吧,以后他也是正式的正阳吏了。” 疯子急忙向谨心使眼色。 暮影回过头盯着疯子:“试炼!是什么意思?” 疯子开始装傻:“啊,就是实习期的正阳吏,需要完成一项任务,证明实力后才能转正。不过这种事件是随机的,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暮影并不相信把目光转向谨心。 “老师这么说好吗?暮影会识破的,要不咱们换一个理由?”谨心一边使坏一边装无辜。 疯子无奈的摇头:“一个狼崽子,一个小狐狸,没一个好东西。” “这也不能怪我,你这理由太牵强了,正阳花被召唤时那么大反应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嘛。我忍了一晚上没回应,生怕有什么意外。” 暮影这下清楚了,昨晚自己的求援无果是疯子有意为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发怒而是去翻找疯子的鞋。 暮影记得昨晚有一段水坑路,全是黑色的稀泥。一翻找,疯子的一双鞋上全是那样的泥痕。 “我就知道,算了,看在这鞋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计较。”暮影体会到疯子的用心良苦,但是两个男人之间不需要矫情,真的友谊都是怼出来的:“话说回来,你个糟老头子,说什么狼崽子,小狐狸,这不都是你选的,你教的,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偿。” 疯子拿着烟杆就要去打,暮影拔腿就跑,二人心照不宣,开心的打闹着。 这时林磬却突然不高兴了“你们都成为正阳吏了,我却永远到不了那一步,就连灵力也没有。”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早些时候谨心成为正阳吏时就为此伤过心。疯子也知道林磬反应机敏,武功底子不错,一直也在训练。只是人类觉醒灵力,现世之中实在是太少见,连灵魂这种纯粹的灵体之所以能如此躁动也是因为“二十七方”的缺口溢散出的强大灵力使现世灵力浓度提高了十数倍。 若要是要一个普通人自我觉醒出灵力,难度堪比转世重生。正因如此,疯子给了林磬不少的道具,即全了林磬心意,也让谨心执行任务时有武力保护。 疯子吞吞吐吐:“这件事情无法强求,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林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大家都别这样,我嘴笨,只是觉得自己拖了后腿,没有什么委屈,遗憾,可怜,不公平,没有都没有的!”林磬越解释越慌乱。 谨心悄悄的走了过来一把将林磬抱住。 “你这是干嘛啊,本来没什么的,你一抱我,我就……”林磬说着说着眼角闪出泪花,声音也嘶哑起来。 “林磬姐姐,我知道这样的感觉,我知道!” 林磬越发的控制不住:“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 暮影在一旁没有感触,只是很奇怪怎么笑着笑着,突然就有人哭了起来。仔细琢磨着一大早就这么哭哭啼啼的太别扭,于是使起坏来。 “是啊,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要你抱,是要我抱!”暮影张开双臂一脸坏笑的靠近林磬。 林磬吓得连退好几步,连同谨心一并带走。“你要干什么,走开啊,臭流氓。” 暮影还不依不饶的跟着:“来嘛,别害羞呀,我都听出来了。今天我大发慈悲抱你一回,以后你想抱还没机会了。” 林磬躲了一会突然不躲了,她轻轻的将谨心放开,张开双臂正对暮影“好啊,那你来吧。” 这下暮影慌了,脸立马红了起来,嘴里碎碎的念叨:“别别别,不至于,我错了。” “小样,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啊,还治不了你了。” 疯子在一旁煽风点火:“去啊,都一起睡过了,还在乎这个!” 林磬,暮影异口同声:“你个糟老头胡说什么!” 于是一屋子“神经病”又稀里糊涂的打打闹闹到精疲力尽。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高一的学习即将结束,同学们都在紧锣密鼓的备考期末考试。这一日,暮影正在教室做练习题,突然胸口的正阳花呼应,是疯子的呼叫。 “暮影,谨心,你们带上林磬,现在就请假出来,有突发状况,需要全员应对。三十分钟后高铁站集合。” 事发突然,暮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异常的举动立马引起了值班老师的注意。 “暮影,现在下课了吗?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暮影愣了会,没有想到合适的借口:“我在找纸,有点闹肚子了。” 暮影的憨态引得全班哄笑,暮影也顾不得的那么多捂着肚子无力的解释道:“真的,真的。” “不准拿书包,快去快回。” 暮影连忙起身,不紧不慢的往厕所走去,临近一个楼道,左顾右盼没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下去。 值班老师容易忽悠,看校门的大爷可棘手,没有正当理由,想溜是溜不出去的。 暮影正在思考对策,正阳花里传来了谨心的话语。 谨心:“暮影哥哥,你在哪?” 暮影:“我在校门旁的岔路口上。” 谨心:“你出的去吗?” 暮影:“出不去,在想办法呢。” 谨心:“那你等会,我们就到了。” 不一会谨心,林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暮影面前。 暮影:“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当然,我们可是有请假条的。”谨心说完转身对林磬说道:“这次只能你来了。” 林磬十分抗拒:“不行啊,我不会演的。” 谨心:“那也没办法啊,今天又是老李头值班,我几次出去都碰到的他,他都认识我了。” 林磬:“他认识你,不是更容易相信吗?” 谨心:“我两周前开的同样的病假条,在他那都有底的,你自己看合适嘛!” 林磬:“你就装点其他病,一样的。” 谨心:“我又不是没试过,装其他的病,他就打医务室电话了。” 林磬:“那怎么办,我真的不会。” 谨心:“你捂着肚子就好了,其他的我来。” 谨心摸了摸林磬小腹,突然使劲掐了一下。 林磬疼的直哆嗦,瞪大眼睛看着谨心。谨心吐了下舌头用装萌话语对林磬说“委屈你了,快点疼吧,乖。” 林磬无可奈何捂着肚子向校门走去。 “这几个同学等一下,有请假条吗?诶,怎么又是你们。”门卫大爷果然将一行人拦了下来。 谨心:“李爷爷,今天不是我,是我姐姐。” 门卫李:“叫什么爷爷,叫叔叔。你们有假条吗?” 谨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假条递了过去。门卫李仔细的看了又看试图找出些漏洞。 门卫李:“为什么你们的假条,每次都是两个人一起请。” 谨心:“我们可是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担嘛。” 门卫李:“这次又是肚子疼,怎么不去医务室。” 谨心:“我们这病医务室没有办法的,是神经性疼痛,只能先去医院止疼。我记得五月份的时候还有一个医务室的诊断报告也交给您了。” 门卫李十分认真的翻找以往的记录,又十分认真的看了一遍。 门卫李:“你当时有重度不适反应,现在我看她倒是好好的啊。” 谨心:“您不知道,这可是一阵一阵的,我姐姐刚刚又呕又吐,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谨心说完,向林磬使了个眼色。林磬看着谨心,皱起眉头,不知道什么意思。谨心一狠心在林磬的手臂内侧使劲的揪了一下。 林磬立马失声叫了出来“啊,疼!”。借着这股劲完美的演绎了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 门卫李:“行行行,你们走吧。女孩子在外面多注意点。” 谨心窃喜领着二人往外走。 门卫李刚想开门突然又回身问到“那个男孩子和你们一起的?” 谨心:“是的,他是来护送我们的。” 门卫李绕开谨心对着暮影发问:“你的假条呢?” 暮影还没来的及开口,谨心抢先回答“他不请假,等完送我们上车就回来。” 门卫李训斥道“我没问你话,我在问他!” 暮影老实巴交的回答:“李叔,我来送他们上车。” 门卫李:“她们有腿不知道自己走啊,要你送什么。” 谨心看着情况不对,也加了点情绪:“你也真是的,自己看,我多柔弱,我送的了我姐姐吗!” 门卫李没有搭理继续问着暮影:“你和她们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上课的时候送她们。” 暮影:“我们是师兄妹,在同一家练武馆。” 门卫李:“你的姓名和班级,我要去核实一下。” 谨心:“九班,王枫,班主任姓赵。你快去查,我姐姐都要痛死了,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堵着门卫室哭!” 门卫李始终盯着暮影,暮影无奈的边点头边说:“九班,王枫。” 门卫李拨打班主任电话,接连三个都没接。 这时谨心又对林磬下手,林磬叫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 门卫李叹了口气:“你们最好别骗我,我可认识你们的。”说完将大门打开。 谨心意犹未尽的还演着:“哎呀,王师兄,你倒是把我姐姐背起来啊,你没看见她都疼成那样了吗!你们男生也真是,什么都要人教。哎呀,你慢点,慢点”。 一到转拐角处,三人立马卸下伪装,打闹起来。 林磬:“姓魏的,你真下的了手啊。你看我手上这两块肉,已经红成这样了,你好意思嘛!” 谨心:“姐姐,你入戏太慢,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等下,你们这不算问题了吧,真正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办,我肯定回不去的啊!门卫不会向校长举报,然后给我处分吧。”暮影可没有打闹的心情他可是混出来的,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两位女生根本没有在意暮影的话自顾自的闹着。 林磬:“迫不得已就用那么大劲,明天紫了怎么办。” 谨心:“哎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放心都是手臂内侧。别人看不到。” “要是我被认出来,以后再想走肯定难了,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吗”暮影再次强调自己的处境,希望得到注意。 结果还是没人理会,就像透明了一样。 “手臂内侧更疼啊,你乖乖的给我掐一下,快点。”林磬说完摆开了架势去掐谨心。 谨心一边闪躲一边求饶,几次还撞到暮影身上。 暮影好生无奈:“我真的有那么透明吗,你们好歹也收敛点,!” “我们早就不把你当人了,自己一边玩去!”林磬继续和谨心闹着。 暮影只能陪笑:“我知道你们真正的意思是不把我当外人,诶,可是这样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三人行至街尾,魏府的车已经在那等着。这是暮影第二次坐这样的豪车,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理还是对谨心雄厚的经济实力羡慕不已。 五分钟后正阳花再次传来呼应。 “你们到哪了?” 谨心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们已经在车上了,预计还有个十五分钟可以到高铁站。” “我买好了去临萍市的车票,你能先找人在那边弄些东西吗?” “临萍有魏府的产业,找人帮忙不难,只是时间比较紧,还得看你要的东西难不难找。” “好,现在关掉正阳花改发微信。” 谨心引导正阳花熄闭,拿出手机对暮影说道“暮影哥哥,师傅现在都使用微信,你也一定要准备一个像样的手机了。” 暮影假装不看谨心:“我知道,等我多出几次任务有钱了再说吧。” “能不能先借……” “不能!”暮影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磬最能体会此时暮影的心态:“过些时候吧,他现在的心思我最懂了,谨心妹妹。等他对我们放下了这些肤浅的自卑感,他才会明白你的用心。” 林磬的话戳中了暮影的内心,在经济层面暮影确实是自卑的,以至于细微举动都会引起暮影神经过敏。 暮影转念一想,好歹大家也是为自己好,这么犟着太过矫情。“好啦,也没那么严重,随你们安排吧,总之有一点我不想亏欠什么,哪怕是因为我自己玻璃心!” 林磬开心的狠拍暮影肩膀:“这就对了,你知道我有魏家小姐名分后第一个学会的是什么吗?” 谨心抢答道:“是不平等待遇吗?” “错,第一个学会的是厚着脸皮!” 谨心捂着嘴笑起来:“真是精辟。” 暮影也情不自禁的点点头:“我本以为这个我不用学的,谁知道看到你们我才知道,真是自己的见识不够啊。” 谨心斜视了暮影一眼:“你们现在说话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等等,疯子的讯息传到了。这真有意思,你们要来看下吗。” 谨心将手机摊开,上面列了许多需要准备的东西。 暮影:“这都是什么,野生人参,鹿茸……这是要干什么。” 林磬:“薰衣草,含羞草……这些植本又是什么意思。” 谨心:“流浪猫,狗,墓地鼠,我的天啊,我有预感要让师傅失望了。” 谨心叹了口气,拨弄着手机,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 很快三人来到高铁站,疯子已经在进站口等着,背了个很大的背包,还提着一个行李箱。他与众人见面不多话直接催促着过安检。 暮影主动的去拿行李箱,却被疯子制止,反而将自己的背包拖下递给暮影。 暮影觉得背包膈应的很奇怪,好像是些坚硬的东西。直到看见疯子一个劲的催排队,自己却远远的躲在后面,就知道自己又要被坑了。 果然,过安检时,检查员将暮影的东西按下,即不检查,也不放行,而是转身打了个电话。此时暮影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蓄势待发。 短短几分钟,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赶到暮影身边,不由分说押解着暮影去了处置室。 将背包打开的一刻,暮影心中一万头草泥马肆无忌惮的奔腾着。天啊,一把木刀,一把塑料剑,两把玩具手枪,一盒橡胶子弹,两支弩,一把弓,各式箭枝几大把。除此之外,还有诸多不知道什么用途的东西,方的圆的三角的,长的扁的流线的。疯子早知道这些东西不方便过,却一字不提的将交给暮影。 警察:“你解释一下吧。” 暮影畏畏缩缩的说道“这些,都是玩具啊。” 警察:“玩具?你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枪支管理法》吗。” 暮影:“不是很清楚,大体意思是像枪也不行?” 警察:“胡说八道,好在你这些枪支没达到仿真枪标准。” 暮影长舒一口气:“对嘛,我就说,我是肯定不会违法的啊。” 警察:“那你这些刀剑,弓弩怎么解释。” 暮影心情一百八十度转弯,用试探性的口吻说着:“这不也都是玩具吗,你看外型不是很像奥特曼的?” 警察:“奥特曼?迪迦还是银河?” 暮影:“欧布。” 警察突然提高声调:“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藏着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企图!” 暮影被吓了一跳:“我……我没有藏,我就是好长时间没回家,带些玩具回去给弟弟妹妹。” 警察:“你老家在哪?” 暮影:“地藏村。” 警察低头一问,没人知道这个地方。过一会查验身份的警察将一个仪器递于讯问的警察,证实了暮影出生于自地藏村的事实。 警察的态度缓和下来:“这位同志,你要知道,下次有此类物品的运输要主动交代,引出现在这样的误会,即耽误你的行程也影响我们的工作。我这不是看你态度不错,车也要到点了,不然非要再教育教育不可。” 暮影只顾点头道歉,不敢再说一句话。 警察:“好了,那些锋锐的和铁质的东西我先暂扣了,到时候你按程序来领,其他的你带走吧。” 一番折腾后,虽然有惊无险,但心里的气真不打一处来。这一天天的,被人坑来坑去,没有预兆,没有终结。 从处置室出来,一眼便看到谨心在门外等着,暮影却径直向站里走并没有搭理。 谨心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路无言静静相随。 来到检票口,疯子主动打了招呼,暮影依旧没有搭理。疯子还一脸嫌弃暮影小气。 对于这些事,暮影心中不爽,但不至于生怨。他觉得这份难得的委屈可以让自己冷酷一回,于是无论大家怎么寻找话题自己就冷酷的回答一,两个字。 礅阳市离临萍市高铁不到一小时,转眼间众人便到站了。 临萍市是大城市,往来旅客非常多,暮影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比肩接踵。 人多也就算了,这几日天气酷热,各式“清凉”女装轮番上阵。露胳膊露大腿的,露脐深v的,还有薄透的“内衣秀”。 头一抬,只有裙摆,头一低,又是前胸。暮影的冷酷实在装不下去,索性闭眼守清高。谁料耳旁谨心,林磬却毫不掩饰的谈论着周遭女士的暴露。视觉的刺激加脑海的联想,暮影又不自抑的脸红起来。 好不容易出大厅,一回头,疯子不见了。暮影急忙点燃正阳花,却没有回应。 三人回程寻找,只见疯子弯腰驼背,步履蹒跚的拿着行李箱徘徊在扶梯周围,但见有美女经过便紧靠过去装年老体衰,力不能支,然后乘机占些便宜。更夸张的是电梯只上不下,他也手提着行李箱走下楼去然后故技重施等待下一个猎物。 三人见此情形尴尬至极,暮影更是气上加气,一把夺过行李,咄咄逼人的说道“你个糟老头,要我们赶着时间是来这里给你‘揩油’的吗。”非是如此语气,疯子才恋恋不舍的叹气离开。 又是一番闹剧完毕总算来到停车场,此行接车的是魏氏地产临萍市总经理。相较偌大的魏氏集团,一个子企业市级经理,官职不算高。 “哎呦,魏小姐,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来了!”一个极度殷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谨心停下了脚步,默不作声的看着手机。暮影根本就没看见说话的人,几分钟后才见到一个矮小偏胖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你是陈经理吧,这次突然造访真是不甚打扰,还请见谅!”谨心从容的说出这些客套话,高贵典雅,让暮影都心生嫉妒。 “您这么说就折煞我了,您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能莅临造访是我等三生有幸。”陈经理逐一扫视暮影等人,很快又殷勤的向谨心说道“外面炎热,不如先请上车再继续聊?” 谨心没有回答,深深的眨上一眼,陈经理便点点头为众人引路。 车是高规格的商务车。车门一开,冷气,香气便扑面而来。 谨心没有急着上,先问了一句:“陈经理,不知道劳你准备的东西……” “大小姐吩咐岂有怠慢”陈经理打开后备箱,各式东西一应俱全。 谨心随后面带微笑对疯子说:“师傅,您看这些东西行吗?”不等疯子回话,陈经理立马笑着跟了上去。“啊呀,你看,你看,是小陈不懂事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让您拿着行李。” 疯子倒是不客气,随手将行李丢在地上,便过来检查物品。 疯子将这些东西一一过手还不时发出感叹。“这人参可是真的不错。” “老先生真是火眼金睛,这是鄙人多年的珍藏,小姐有需哪敢藏私,必然倾其所有。” 疯子不为所动:“你选的这些猫狗……” “也都是精挑细选,血统纯正的宠物。” 疯子不悦:“可是我要的是流浪猫狗,不是这些养尊处优的主子。” 陈经理诧异的望着谨心:“只要流浪猫,狗吗?” 谨心接话来:“陈经理,你辛苦,这么短的时间能把这些事做的如此精细真让人刮目相看。如有机会我定会向父亲传达你的恩惠。” 陈经理喜上眉梢,毕恭毕敬的请众人上车。 疯子却没有搭理将那些宠物连同宠物箱一并拿了下来。毫不客气的说道:“那个经理,你可以拿着这些东西走了。” 陈经理有些顾虑:“哪能让客人们亲自开车啊,再说,在下还备了薄宴,还望诸位尊客赏光。” 谨心瞟了一眼疯子的神情,笑着对陈经理说道:“陈经理这次我们陪同师傅下乡祭祖,时间紧张不容耽误。你的好意谨心只能感恩于心了。” 话已至此,陈经理已无话可说,再次恭敬的目送一行人远去。 疯子执拗的开着车先去了流浪宠物中心,选了五只流浪猫,才继续前往最终目的地. 第十七幕:古村之灾 临萍市西南八十公里有座小村庄名曰葬骨,路途千沟万壑,崎岖异常,始建者乃是军阀混战时期为避战乱的劳苦百姓。此村原本落后,闭塞,然而二十多年一场大地震彻底改变了它的命运。 葬骨村一夜间几乎被移平,房屋损失十有八九,道路全阻,水电皆断,村民伤亡过百,惨不忍睹。这样的惨烈引起了全国的关注,灾后重建工作如火如荼,很快一座新村在十里之外崛地而起并改名为藏南村。 暮影一行离藏南还有些许距离就远远的看见山中云雾缭绕,乌云密布。一入山,车就被水雾遮盖的严严实实,能见度骤降,道路也越发狭窄,险峻。 暮影不由的紧张起来:“诶,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明明晴好的天气,到这里就变的阴沉了。” 疯子边开车边解释道:“这是座大山,也是山水汇聚的地方,潮湿的厉害,恐怕一年中能见到太阳的机会都不多。” “天啊,你们快看!”林磬尖叫的指着窗外,暮影闻声跳起,紧绷神经,准备一战。 “那是瀑布吗!” 山腰上一道数米宽的水柱居高临下,哗然倾泻,因为雾气缭绕好似凭空而出,风景甚是美丽壮观。 暮影好一番紧张原来却是一场风景“你真是吓死人了,风景就风景,你不能‘哇’或者‘嗯’什么的吗!叫这么大声的‘天啊’,是要吓死我啊。” 林磬反过来笑话暮影:“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胆小,我又没有‘啊!’或者‘救命’,就一个‘天啊’能把你吓死吗!” 暮影没了脾气,默不作声。疯子笑了起来“你们先别紧张过头了,等下有的是要你们刺激的地方。” 车行五里,突遇天堑,悬崖对面,雾气弥漫,阴森恐怖。紧张了一路的暮影这下反倒轻松了,他再也不用猜测强敌何时来袭,因为悬崖对面整座山都散发出盛气凌人的灵力。 疯子将车开至空旷处,掏出小刀,将后备箱中的人参和鹿茸切成12断,拿出药臼捣碎,用鲜花汁水揉搓成团。随后将储存灵力的“介丸”作为模具,制作成丸。最后提神运气,将药草中的灵力闭锁融合。 疯子将炼制的12颗药丸递于三人:“这药丸你们每人4颗,神志不清,邪气入体,灵力耗尽时均可服用。” 递交完药丸疯子正襟危坐,目视谨心用手一挥,示意上前。 “谨心,你最为冷静沉着,现在起你负责指挥,记住凡事三思而行。” 疯子言毕转向暮影。 “暮影,你的勇气可嘉,思维敏锐,但是行为过于冲动。大敌当前我要求你必须收起你的‘仁义道德’,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样,我只要你们都安全的回来!” 最后疯子叫来林磬。 “林磬,你也是我的徒弟,是我信赖的人,只要你自信,你完全有不输他人的能力。此次我要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全程保护谨心。” 疯子说完将林磬身上道具一一检查并重新注灵。 “好了,这次任务特殊,我才多说了两句,你们也不用紧张,凡事都有我。现在起,开启正阳花,你们去寻路,我先进去探探,不要轻举妄动。” 疯子说完双手靠背,闭目轻念,一运气,灵气上涌,整个人竟腾空而起,轻松自如的飞向悬崖对面。 疯子一侵入,突然风起云涌,乌云蔽日,无数灵团朝疯子奔袭而去。 疯子云淡风轻,不屑一笑:“我周启斩魂千万,劝尔等知难而退,保住魂源进入轮回之道。无论何人但有冥顽不灵者,灰飞烟灭,绝不姑息。” 疯子这头暂且不说,暮影一行听从疯子建议开始寻路过崖。可是越往深走路越浅,行至百米,四周全是杂草已无路的踪影。 三人无法继续前行只得退回来,寻求村民帮助。最近的一户居民是一位老奶奶,年纪已近八旬,独自居住在一栋小平房中。 三人向老奶奶打探过崖道路,不料老奶奶突然激动起来。 “去不的,去不的”老奶奶一直用土话强调着这句,说着说着都哭了起来。“我老头子去山顶给我采药,人都没回来,别个在桥那头找到了,人都没气了。那个地方现在没得人去,你们去不的,去不的。” 无论如何沟通,但凡有关崖对岸的问题老奶奶只字不提。 三人无奈只能离开,暮影突然有了想法“之前,老奶奶说他的老伴上山采药,结果在桥对面发现,那么很可能桥就是两崖的通道,山顶就是桥的位置。” 谨心也补充道:“很有可能,一个八旬老人,身子骨即使硬朗也不会走太远。大路已经荒芜,没有人路过的痕迹,我猜这家人背后可能有路。” 林磬面露难色:“可是我们软磨硬泡半个小时了,我怕她是不会说的。” “所以,我觉得林磬姐姐可以去借厕所了。”谨心倒是开心了起来。 “为什么是我,这种事现在有人更适合。”林磬说完瞟了一眼暮影。 暮影撇着个嘴:“我知道了,我去,我去,不然又要被人说‘大男人’怎么怎么了。” 三分钟后暮影回来,失望的摇了摇头。 林磬继续嘲讽着:“你个大男人,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大姐,我今年16要大能大到哪去?况且这次大男人真的不好使,我去借厕所,她直接指着路边的大树,我本有些尿意都被憋回来了。” 姐妹二人听完偷偷一笑,有了暮影垫底,林磬自信出马,三分钟后,林磬在墙角边朝二人招手。 谨心故意叹气:“哎,要是没有林磬姐姐该怎么办?” 暮影倒是理直气壮:“你们女生平时到底玩的什么?怎么看都是惯犯。” 林磬趾高气昂:“你倒是想呢,快点跪下叫大姐。” “别闹了,等下把老奶奶引来,今天就别想做事了。”暮影催促着前进赶紧岔开这个话题。 房间外果然有条小路,痕迹还很清晰。三人顺着这条路穿过两片荒废的田,很快来到山顶。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被整理出一个5平米左右的小歇亭。被砍断的两颗树桩连接上了木板做成了椅子,身后的一颗大树被加工成了亭棚,四周的荒芜与此处的惬意形成鲜明对比。 谨心看着这里的景象突然就走不动路了,暮影则很快找到歇亭不远处一个小坡下面有个吊桥连接着悬崖两岸。 暮影担心的询问谨心是不是体力不支,谨心伤感的摇了摇了,好一会才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 三人来到吊桥前,木牌上赫然写着:“吊桥年久失修谨慎通过。”。 暮影扶住桥柱尝试了几脚,感觉还很结实。便向前多走了几步,瞬间山风呼啸,黑雾涌起,吓得暮影赶紧退了回来。“这什么情况,这是自然现象吗,我可没感觉到灵力!” 谨心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们没看见吗,我一走上去就有狂风,黑雾。” 谨心,林磬疑惑的对视,显然她们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你们别用这样的表情,我要开始紧张了。” “你已经紧张一路了。”谨心说完自己走上桥去,林磬紧紧跟随着,却被谨心拒绝了。“林磬姐姐,我不走远,就在这试一试。” 只见谨心在桥面上原地待了好几分钟,慢慢的走了回来。“这是……幻术!” 暮影听完脑海中便出现自己被张愿困住时的景象。“幻术,这和张愿是一样的吗,可以用灵力破解吗。” 谨心面色凝重:“奇怪的是这个幻术,我查觉不到灵力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幻术,却没有灵力,怎么做到的。”林磬也忍不住走上桥去,然而却什么也没发生。 “这下更麻烦了,先问问师傅吧”谨心得知林磬没有反应更加紧张。 谨心通过正阳花呼叫疯子,疯子正在大杀四方。 “师傅,你那边怎么样了。” “这些喽啰,无休无止,肯定有一个强大的灵体在背后控制他们。” 谨心将吊桥一事告诉疯子。 疯子一听便知原委:“还是个老家伙!难怪这些小杂碎无穷无尽。谨心,暮影,这个灵体是大师级别,它会将灵力雾化,让人无法察觉,你们要是撑不住就吃药丸。我还要去深处看看,到时候正阳之力可能受阻,你们先原地待命。” 谨心听后再次靠近吊桥,细细一察,桥周围灵力极其微弱,就像水蒸气一样,平时根本无法察觉,在有灵体靠近时就慢慢汇聚逐渐产生影响。 “这真有意思,能将灵力控制的如此,我真想见见本尊。”谨心由衷的赞叹。 “啊,是吗,真的确定吗,疯子可是让我们原地待命的。”平日里最是违背疯子话的暮影,现在最是听话。 谨心眼中满是渴望,嘴上却说“放心,我只是说说而已。” 三人煎熬的等待着,突然身后传来叫唤声。 “哎呀的累,你们三个娃娃怎么喊不的听累,讲的累,去不的去不的。”回头一瞧,那位老奶奶站在亭棚处边叫边向大伙靠近。 暮影见状连忙往林磬身后躲,看都不敢看。 “你们这些娃娃,怎么就是……”老奶奶追来阻止暮影三人,却突然不说话了。 林磬怕她是心脏不舒服赶忙在胸口顺气。“奶奶,别激动,我们就过来看看,不过去的,我们知道,那里去不的。” 老奶奶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吊桥,丝毫没理会林磬。 “老,老头子!”老奶奶突然不顾一切的往吊桥冲去,三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还没来的急阻止,老奶奶已经跑到了桥的中央。 “不,奶奶,快回来。”谨心紧跑两步追了上去,但是立马感到狂风呼啸,黑云蔽日。她赶紧掏出药丸一口吞下,立马觉得头脑清醒,四肢轻盈,浑身充满了力量。 谨心借助这股劲积聚灵力后突然将其爆炸开,巨大的灵力形成波浪将四周的灵雾冲散。视线清晰之后,发现老奶奶已然走过桥端,而林磬离她两步之遥也已经过去。 谨心正要去追,一看脚下,刚才的一阵奔跑把桥面上那些朽掉的木板踩塌不少,现在跟本无处下脚。眼见她们已经走远,谨心大胆一跳,木板果然应声而断,危难之际,一股力量猛的将谨心拉扯回来。 原来刚才谨心爆出灵力将视野打开,让暮影也能正常行动。 暮影没说二话一把将谨心抱入怀中,让她背贴着自己,两手从腋下穿过将其架住,自己则手脚并用从吊桥两侧的绳索处爬行。 这是谨心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个男孩,她知道暮影只是在保护自己,然而青春的懵懂让她无法自抑内心的激动,脸上泛出红晕,心中小鹿乱撞。 暮影急忙催促:“你倒是动一下啊,不会打算要我抱你过去吧。” 谨心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动啊!” “大姐,你逗我呢,我总不能叫你动嘴吧。” “动,动嘴!你想干什么……” 暮影大叫一声:“哎呀,魏谨心,林磬她们要走远了!动下脚,我们爬过去。” 一句话点醒了谨心,她驽钝的跟着暮影的脚步继续前进。 两人来到对岸,消散的灵雾又开始慢慢聚集。暮影照着谨心的样子,吃下一颗药丸爆发出灵力并引导其向前方扫射,像电风扇一样缓慢扭转角度吹散灵雾。 大概偏转了45度,谨心在一棵树下发现了林磬,她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那位老奶奶。 走近一瞧,林磬面色呆滞,怎么叫唤都没反应。 谨心立马又拿出一颗药丸塞到林磬嘴里。林磬这才慢慢的咋了眨眼,摇了摇头,恢复了意识。 “谨心?这是,怎么回事。” “林磬姐姐,你好点了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就突然越来越困,睁不开眼。” “果然,这灵力不是对你无效,而是慢慢渗透,你没有灵气护身,会很危险,赶紧先走。” “那,老奶奶?” “喂她一颗药丸,让暮影背他回去。” 林磬将药丸塞入老奶奶的口中,老奶奶恩哼几句还是不清醒。 谨心看了看四周,灵雾又在汇聚,急忙催促到:“抓紧时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把老奶奶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暮影背着老奶奶,林磬一旁护着,三步并作两步赶在雾气完全弥漫前走过吊桥。 暮影将老奶奶放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回头,心中一紧,他没有看见谨心。 暮影瞪大着眼睛望着吊桥完全没有谨心的身影,他使用正阳花,能感觉到她就在不远处,却始终没有回应。 林磬也紧张万分:“谨心呢,她在哪?” “不远处,但是她没回应我。” “不,不行,快回去找她,她一个人会有危险。” 暮影立马起身犹豫片刻委婉的对林磬说道:“要不,我去吧,我能用正阳花感应到她,也能药丸驱散灵雾。你去的话,不知道什么会受影响,药丸也怕不够。” 林磬焦急万分,在此时更是难过,自己终究还是成为了大家的拖累。她拿出2颗药丸递在暮影手中,望着暮影离去的身影,内心五味杂陈,眼泪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