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佐助,你回来》 第1章 坑深001米漩涡鸣子 木叶五十五年八月的一天。 位于忍者世界大陆板块正中央的火之国木叶忍者村,正沐浴在夏日炎阳的烘烤中,虽是四季如春的温暖湿润气候,午后的阳光仍旧火辣辣地照在头顶,升出一丝炎热的烦躁。涂着浓重浅灰色油漆的窗台被丝丝缕缕的炎阳照亮,几盆沐浴在金色光线下的盆栽,嫩绿与墨绿的枝叶交相辉映,晶莹透彻的水珠闪动着斑斓的彩光。 窗外,数十米高的参天古树上,小鸟与知了在欢快地叫着夏天,夹杂着教室内粉笔摩擦黑板上发出的吱吱声,像是交织的盛大催眠交响乐。 前排发色各异的小鬼头们已阵亡一片,胆子稍大者趁着老师抄写乘法表口诀的空档,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时不时发出酣睡的重呼吸声,胆子稍小一点的则是托着下巴,圆滚滚的脑袋像是充了气的皮球,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看起来憨厚而可爱。 漩涡鸣子则属于极少数不犯困却也没听课的一部分,她正在攒着笔芯已经快见底的签字笔,在正面印着一乐拉面馆最新打折活动内容纸张的背面沙沙地写着什么。 泡面似乎只剩下两盒了,冰箱里还有两袋三天后就会过期的牛奶,除此之外家里没有任何食物。今天是八月二十一日,距离下次领取孤儿福利待遇还有九天,口袋里的钱还够买五盒泡面,就算是一天一顿也熬不到月底,更别说还得时不时地按照原著剧情走去一乐拉面馆吃面。已经回到解放前的身体才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一顿根本不够。 如果说这里还是属于的和平天/朝,已就读大学二年级的女青年根本不需要为养活自己发愁,随便打几份工月生活费就出来了,哪里还用在这里一分钱一分钱地抠。 鸣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蔚蓝色的大眼睛微动,略显无奈的视线落在肉嘟嘟的右手上,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三年幼儿园、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大学生涯也快要走过一半,用尽所受到的科学教育与思维所能达到的高度都无法解释两个月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前一刻还在体育馆里晨练为下午的体能测试做准备,学渣级舍友还抱着笔记本在旁边玩游戏,鼠标咔咔地点动,而后视野里地动山摇、天翻地覆,待再有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忍者学校的医务室里休息,原因竟然是运动过量而中暑。 开玩笑,父亲与祖父都是军人出身,她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高考更是高分飘过被军校录取,虽然主修方向偏文不需要冲锋陷阵,但身体练得倍儿棒,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是中暑,这简直是对一名即将成为最可爱的人的侮辱。 然而,事实比她想象中得要严重得多,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精神可能出现了点问题,或者大脑在中暑倒地的时候受到重创,要不然怎么可能发觉自己缩水成一个七岁的小屁孩,并且还是个金发蓝瞳、脸颊上有着六道胡须状纹理的小屁孩。 这不科学,直到心里路程从绝望崩溃到坦然接受的现在,鸣子仍旧对这个诡异事件耿耿于怀,而更令她崩溃的是穿越异世也就罢了,还附带一个集变态、中二、病娇为一体,有着羞耻感爆棚名字的系统——123言情文学社祝你拯救世界。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趴在桌子上睡觉了。】精神世界一个刻板低沉像是催命符一样的声音突兀出现,把正在想着避开系统神不知鬼不觉赚钱的鸣子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话中意思,先是抬眸怯怯地看了眼已抄满一黑板阿拉伯数字的老师,待确定没有注意到自己时,才敢在精神世界里与系统对话。 【鸣子:现在吗?怎么可以在课堂上睡觉,这种不尊师重道的事情我才不会做!】作为应试教育的正版产物,鸣子有个极大的优点或者说是缺点,那便是太过顺从听话,是个当之无愧的乖乖女,从小到大除了生病太过难受外,她还没有在课堂上呼呼大睡的经历,这对家教严格、长辈严厉的她来说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系统:宿主无视原著剧情,经验值-10】 【鸣子:喂!等、等一下,现在睡觉不会被老师赶到教室门口罚站吗?】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的确是这样。】 【鸣子:……】 何为经验值,据坑货系统说是积蓄自身能力值的经验条,也就是说每当经验条满就可获得一点能力点,按照自己的想法与意愿分配在相应属性上,其属性共八种分别为‘忍、体、幻、贤、力、速、精、印’,能力参数分别为‘忍术、体术、幻术、智慧、筋力、敏捷度、精力、印’,现在对应数值为‘零、零、零、二、零、零、零、零’,身体成长与实力提升必须严格按照相应属性增加而变化。 求别问为何全加在‘贤’上,鸣子无聊时也玩过游戏,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坑货系统,忍者世界初期用脚趾头想也应该把能力点加在‘忍、体、力’上吧。 然而,当她历尽千辛万苦将经验条跑满获得能力点准备加到‘力’上面时,系统竟然抽了,天知道当她看到‘way’时有多绝望,在等了漫长的一个下午,待系统君抽好了后,她惊奇地发现原本应该加在‘力’上的能力点竟然奇迹般地跑到了代表智慧,即知识量和iq高度等的‘贤’上面。 是嫌她太笨智商不够吗! 这是鸣子看到后的第一个反应,而系统还可耻地问她【是否确定】,这种问题不需要问,肯定是‘否’,然而等待她的又是‘way’,待界面更新完毕会继续询问【是否确定】,如此重复循环几次,鸣子额前青筋崩起地选择了‘是’,系统的回复是【分配成功,现在‘贤’值为1,请宿主再接再厉向大神进军!o(n_n)o】。 第二回分配能力点的情况与第一回相同,她明明选择加在‘体’上面,结果又是莫名其妙地跑到了‘贤’上面,只要选择‘否’就会一直‘way’。 所以说这个系统是为了坑她而来吗? 鸣子眉头皱紧,眼神无比纠结地看了眼正在孜孜不倦讲解着乘法表口诀的池田老师,咬了咬牙双臂交叠,而后将圆圆的脑袋放在了上面,准备为10点经验值而折腰。 这时,一个断裂的粉笔头划过一道飞驰弧线,精准地打在右手边呼呼大睡的男孩子头上,发出咚的一声后反弹至鸣子摊开的课本上,留下一个白色粉末状的深痕。 “奈良鹿丸同学,请你起来回答一下我刚才提出的问题。”戴着金丝框眼镜的池田老师推推眼镜,嘴角弯成愠怒的弧度微笑道。 “……”老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鸣子在心中这样想,而后转头看向以极慢速度站起,半眯着困顿黑眸的朝天辫小男孩,处于多年来作为粗壮大腿的习惯,动作先于意识在纸上沙沙地写下老师刚刚提出的问题,偷偷地从桌洞递给他。 将乘法表口诀从一背到五。 鹿丸白多黑少的眸子微动,粗略地扫过一眼,懒洋洋地揉了揉溢着泪光的双眼,晃了晃朝天辫,张开嘴巴开始背诵,十分熟练地从一背到了五,中间没有任何停顿。 “很好,请坐。”池田老师再次推眼镜,微笑着对他点头,而后眸光一转落在一旁的金发女孩身上,开口道。“漩涡鸣子同学,请你起来再背一遍。” “……”莫名感觉到来自世界深深的恶意,虽然有点郁闷,但连任几年三好学生的鸣子还是在第一时间站起来,双手垂于身侧做出标准站立姿势,刚要开口背道,精神世界里那个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响起。 【系统:根据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大喊: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背乘法表口诀简直是大材小用。】 【鸣子:什、什么?!】 下集预告:很有气势地喊话后,等待她的竟然是……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很大声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 第2章 坑深002米拯救世界 【系统:宿主无视原著剧情,经验值-10】 【鸣子:等、等一下!我没说要无视剧情!】 【系统:你心里在想‘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可能会说’,这不算拒绝吗?】 【鸣子:……必须不算。】 死就死吧,没有什么比‘经验值-10’这句话杀伤力更大,天知道按照原著剧情自己都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才能赚取少量经验值换得能力点,这种不过大喊一句违心话算不上什么。 鸣子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冒起的莫名恐慌感,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声道。“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背乘法表口诀简直是大材小用……” 语毕,脸颊蓦地涨红如火烧,距离近点儿的小鬼头们纷纷回头看她,戏谑、嘲弄、讥笑,更多的则是惊讶,其中以刚刚坐下来准备补觉的鹿丸最具代表性。 一双像是永远睁不开的白多黑少眸子蓦地瞪大,眼角还留有上课偷睡的泪花罪证,脸上写着‘一定是听错了’的表情看她。 “你刚说什么,大点声重复一遍。”池田老师眼镜后面的眉头轻蹙,不明所以地看着方才还昏昏欲睡的小鬼头们,现在各个精神抖擞地看着女孩,推推眼镜道。 “……”老师没听到真是太好了,是不是现在可以背口诀了?蔚蓝色的眼眸动了动,鸣子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背诵,精神世界里再次传来声音。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很有气势地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鸣子:……】 “漩涡鸣子同学?”鸣子清秀的包子脸红得滴血,池田老师已经走下讲台,往她的座位方向而来,话却是对着全班同学说的,语气带上几分热血激动。“既然选择了忍者这条路,你们就应该抛却性别差异,不论男女回答问题都应该声音刚强洪亮,不要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唯唯诺诺,拿出点想要成为独当一面忍者的霸气来!” 说到这里,池田老师的视线重回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金发女孩身上,微笑地鼓励道。“漩涡鸣子同学,请大声地重复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这、这……可是你让我大声重复一遍的,鸣子的四肢抖成筛子,精神世界里誓要将她坑死的系统还在倒计时地催促。 老师,对不起,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鸣子狠狠拧了把大腿,把节操踩到脚底,在池田老师期盼的眼神下,吸气咬牙道。“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背乘法口诀简直是大材小用……” 带上属于这个年龄特有的稚气声音,软软得毫无气势可言的语气,恰好使与自己成对角线坐在最前排,留着粉色及肩短发的男孩清楚听到,下意识地回头面露惊讶地看向涨红脸的女孩,碧眸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他的左手边,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后背印着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正在做练习题的笔微微一顿,黑亮宛如宝石般的眼睛微微侧目,向视线聚焦处轻睨了一眼,果断在心中列出一道公式‘漩涡鸣子=大白痴’。 “你、你说什么!”池田老师带着温和微笑的面容一丝龟裂,瞪大的黑眸透过干净镜片落在女孩大义凛然表情的脸上,顿觉怒气蹭蹭飚上头顶,愤怒地挥手指了指紧闭的门扉处,喊道。“你这个大白痴,给我带着笔本滚到教室门口把口诀给我抄写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回家!” “……嗨以。”想不到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池田老师发起火来这么恐怖,鸣子被高分贝怒嚎震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拿起笔本脚底抹油一溜烟儿消失在一片嬉笑中。 — 心好累,怎么会这样…… 乘法表口诀说多不多,更何况只是由十个阿拉伯数字组成,本就坐在最后一排上课开小差不容易被发现,鸣子拿出看家本领,将两支笔绑到一起,在纸张上沙沙地抄着罚写,这对于一个曾经长过二十岁的妹子来说并不是难事。 然而,现在的她忘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是那只肉嘟嘟的小手根本握不过来两支笔,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笔芯已经见底很快就会写不出字来。 现在穷得快连裤子都穿不上,很有可能在没完成‘拯救世界’任务之前被会被饿死。 鸣子转了转手中的笔,蔚蓝色的大眼睛望向窗外,仿若镶嵌着宝石的眼底映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的天空,浓密枝叶被微风吹动,明暗相间的淡色光柱交相辉映,影影绰绰给炎热的夏天平添一抹凉爽的沉静。 鸣子却觉得很热很烦躁,倒霉的她并没有继承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好在阴差阳错初识系统的第一天,在高冷系统抽风无数遍后,终于将‘漩涡鸣子’的记忆装载进宿主的大脑。 据那些明明不属于自己,却能够感同身受的灰色记忆,鸣子有些同情这具身体的主人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大概是人类皆喜欢畏强凌弱,曾经被九尾妖狐袭村而失去亲人与家园的村民们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只是恰好在那天出生的金发小团子身上,就是这样一个有着不能够再糟糕童年的孩子却注定成为什么预言之子和救世英雄,这在鸣子看来简直是胡扯,完全超出理解范围。 ‘漩涡鸣子’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从记忆中看得出来村民都不喜欢她、排斥她,同龄的小屁孩们还会拿石头扔她,甚至连临时收养她的监护人也受不住舆论的压力,最终将她从家里赶了出来,自此她便一个人生活,过上了仅靠福利津贴过活的日子。然而并不够,即使是在被称为‘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一个月的生活费对于一个已上忍校二年级,每天有成堆作业等着做的小女孩来说真的不够用。 穿越到这个坑爹的世界之前,鸣子可是长过一米七零的女汉纸,现在缩水成只有一米多一点,竟然比同龄孩子还要矮上几分的软团子,不求能长回原来的身高,只要别连一米五都不过就好,所以在饮食上除了必须按照坑爹系统走原著剧情时不时吃上一盒泡面外,并没有过多的亏待自己,这样做的直接后果上个月差点饿死在街头。 宿主快要血量耗尽横尸街头,作为祝她成神的系统却还在冷言冷语地给她讲解成神规则,即必须完全按照原著剧情走才能达到成为救世英雄成就而赢得彩蛋,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够重新回到和平天/朝,这也是为何在反社会和反人类的高冷系统坑害下,她还能够像小强一样越挫越勇战斗下去的主要原因。 她想回家,想念爸爸妈妈,想念那个有着钢筋混凝土高楼大厦、黑亮柏油马路四通八达的和平世界,想念夜晚车水马龙、霓虹灯宛若蛟龙的绚烂情形,而不是这个万家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为她而亮的武力世界。 鸣子咬着牙在心中将什么鬼祝成神系统诅咒了一千八百零一遍,正当准备诅咒第一千八百零二遍时,笔芯写完一个数字‘九’后被用得干干净净,再也写不出字来。 已经抄完八十七遍,还需要再抄写十三遍才能够完成罚写,现在已是下午最后一节课,距离下课时间还二十六分钟,两支笔芯一支已用光,另一支也快要见底,粗略地估计下应该写不完就会罢工。 为了尽快提升自身属性能力,不得不迫于系统淫威而按照原著剧情与同学相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与班级上的同学们都不熟,并且同学们似乎都见她如牛鬼蛇神般的讨厌与疏远,如果她向同学借笔的话…… 鸣子紧抿着唇,已经能够想象出如果自己厚脸皮向同学借笔的情形。 但……这也许只是自己想象出来,也许同学们对她,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漩涡鸣子’的印象没有那么差吧,或者是同学们应该都挺友好的…… “喂。”当鸣子在‘借笔’还是‘不借笔’之间摇摆不定时,右手边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听起来完全没有睡醒的声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看到的是朝天辫男孩半眯着白多黑少的困顿眼眸,左手托着腮右手转着笔的散漫模样。 “……奈良同学?”尽管很不愿意承认,这个看起来完全稳坐全班懒人第一交椅的男孩子是开学两个月来,唯一一个主动和她搭话的人,鸣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她有点人和名字对不上,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想起他的名字。 “真是麻烦,这个给你用。”鹿丸扯了扯嘴角,伸出右手将手中的笔递给她。 奈良同学真的是好人耶! 果然同学们对她不友好,都是自己瞎想出来的! 鸣子蔚蓝色的大眼睛微潋,眼底荡漾起圈圈感动的涟漪,刚准备伸手接笔时,精神世界再次传来声音。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很大声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 【鸣子:……你确定是在帮我,而不是在坑我?】 下集预告:什么?老师竟然要请去吃拉面! 系统的第一回友情提示:建议宿主分配在属性力上。 第3章 坑深003米海野老师 “我的事不要你管!” “……” 直到放学铃响起,提着背包在同学们惊诧的眼神下第一个冲出教室,鸣子还在想上课时被自己冷声拒绝后,朝天辫男孩脸上一瞬露出的无比怪异表情,好在他似乎话不多,只是瞪大困顿的眼睛盯了她很久,而后转过头不再理她。 真是抱歉啊,奈良同学,鸣子边下楼梯边在腹诽道。明明好不容易才有同学主动和她说话的,现在的她都有点觉得自己快要患上忧郁症了。 但当鸣子跑出教学楼后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她看到在一只忍鹰飞进办公室三楼窗前后,几名穿着墨绿色忍者制服、带着刻有‘木之叶’标志护额的忍校老师,身影如鬼魅般嗖嗖地席卷落叶,眨眼间人已出现在十米远的房顶上,飞快地朝火影办公楼方向跑去,那种超出意识可接受范围的速度令鸣子感觉头疼。 上一世读军校对身体素质要求严谨,鸣子的视力一向很好,可仍旧没看清那一行人中有没有喜欢戴眼镜装斯文,骨子里其实很凶悍的池田老师。 大概是身心疲惫的原因,鸣子现在除了感觉受到了惊吓外,午饭只吃了泡面的肚子很不满地咕咕直叫,身体素质良好一口气跑上三楼也没有呼呼直喘,在脑海里认真回忆一遍课本后面的笔记,想起了池田老师在二年级开学第一天告知他们的办公室号。 来到办公室门口,快速将背包里的罚写拿出来整理好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门。鸣子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在家里乖巧伶俐,在学校里尊师重道,似乎还没有来办公室交罚写的经历,闺蜜因此还笑话过她的童年与青春不完整。 而现在她的童年完整了。 鸣子实在是形容不出自己复杂纠结的心情,尤其是在得到进门许可后,更是紧张得不得了,扶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全是汗,推门而入时因为紧张心脏跳动过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好在办公室只有一名老师,池田老师并不在。 鸣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情瞬间由阴转晴,快步跑到老师办公桌前,将整理好的罚写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前,离开前对着站起来似乎要准备回家的老师鞠躬。 “你是叫漩涡鸣子吧?”行至门前,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把正在想着今晚吃什么的鸣子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面向老师,是一名穿着忍者制服、束着棕色朝天辫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性忍者,鼻梁上有一条横着的伤疤。 “嗨以。”鸣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在脑海里飞快搜索这人的信息,好像是高年级的忍术教师,名字叫做海野伊鲁卡,不由得心里打起小鼓。 难怪村内人会把鸣子当成妖狐转世,脸上那六道胡须状纹理令她看起来的确有点像妖狐,不过经历过父母双亡与三代目火影的开导,伊鲁卡已经不会像普通村民那样将九尾袭村的怨恨转移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她和他一样不过是个失去父母的孤儿,仅此而已。 回到办公室后就听到池田一直在说关于鸣子在课堂上的表现,完全是个没礼貌没教养的熊孩子,而从她进到办公室的行为表现来看,明显是个听话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会做一些怪异的事情完全是想要吸引他人的注意,这份心情伊鲁卡懂。 “那么,恭喜你鸣子按时完成池田老师的任务,作为奖励我请你吃拉面吧?”伊鲁卡打量了下眼前明明已经七岁看起来只有五岁孩童身高的小女孩,挠挠后脑笑道。 “……”罚写也算任务,完成后还会得到奖励…… 天/朝的教育容易养出书呆子,鸣子稍稍有点怕生,原本以为精神世界里的系统会提示她拒绝,没想到这回真想让它帮自己拒绝了,却鸦雀无声起来。 而当她想要编个理由拒绝的时候,系统君似乎专门与她对着干似的。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很开心地说:我要吃大碗的!】 【鸣子:……你能按我心意来一次吗?】 吐槽归吐槽,不满归不满,鸣子摸摸口袋里见底的银子,一咬牙弯起嘴角开心道。“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海野老师了!我要吃大腕的!” 应该是因为说要吃大碗的而被吓到,鸣子明显看到伊鲁卡楞了一下,白多黑少的眼珠盯着她许久,像是在研究她到底能不能吃完一大碗,“可以啊,我们走吧。” 伊鲁卡询问着鸣子在学校的学习情况,鸣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差点将自己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这事脱口而出,从办公室到学校门口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只是简单的交流,鸣子却听出担心与关心来,一问一答着也不觉得尴尬。 此时正值傍晚,天边橙红色的晚霞落在木叶忍者村居民彩色的房屋上,将忍者学校的三米高大门影子拉得老长,行至门前却看到了一个似乎正在等人的男孩子。 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后背印有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留着一头黑色碎发,背着斜挎包,五官清秀的侧脸紧绷,尽管在极力掩饰,灰溜溜骨碌骨碌转的深邃黑色大眼睛还是出卖了焦急与不安。 好像是宇智波同学,名字叫宇智波……佐助?这是鸣子能够记住的为数不多同学的名字,原因无他,老师不管是在哪里世界都格外喜欢遇到较难问题让好学生起来回答,他的文化课成绩名列前茅,据说又是从三岁起就开始进行训练,体能与实践课成绩更是甩出第二名老远,而他的哥哥更是不得了,七岁从忍者学校毕业,八岁开写轮眼血继,十岁升为中忍,十一岁就加入了直属火影的暗部组织,在天才辈出的宇智波一族仍旧稳坐天才之名。 大概是宇智波遗传面瘫与难相处,佐助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班上的女同学不乏倾心于他的,然而却并没有敢表白的,鸣子实在不想吐槽这个年龄有喜欢的人也是蛮怪异的一件事,记得她这个年龄的时候似乎还在操场边上蹲着玩蚂蚁。 鸣子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恰好男孩在同时回头,四目相对间,黑亮大眼睛略显急躁,鸣子眸光一怔,下意识地强挤出一丝笑,佐助则是轻蹙眉然后扭头不看她。 果然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特别不好相处,鸣子收回视线,回想起在家里和小霸王一样的亲弟弟来,挠了挠后脑快走几步跟上伊鲁卡的脚步。 作为一名有着野外生存经历的女青年,鸣子深知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件事便是应该掌握处境情报,于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心情趋于稳定后,便跑去图书馆查阅了大量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虽然资料的显示完全没有科学而言,但她还是大体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这是个崇尚武力的忍者世界,主要由忍者五大国组成,她所处的火之国木叶忍者村则是位于五大忍村之首,据说从初代火影建村以来,便一直在忍者大战中立于不败之地,第三次忍者大战更是在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带领下取得胜利,然而战争从来都不能用简单的‘胜负’来定位,即使是战胜方木叶忍者村仍旧遭受重创,原本在四代目的治理有方下,村子渐渐走出困境走向繁荣,谁知却在木叶四十八年十月十日遭遇九尾袭村,大批精英忍者为守护村子而牺牲,其中就有四代目与他的夫人。 三年后,雷之国云隐忍者村更是趁火打劫,以友好访问为名趁机制造动乱,更是令原本刚刚走上发展正轨的村子陷入危机,最终是怎样化解的书中并没有写明,鸣子也没余太多心思去探究,只知道虽然就那事过去很多年,木叶忍者村看似已完成灾后重建工作,然而忍者数量的缺损与整体经济水平还是没有恢复如初,这也是为何她每月孤儿津贴不够用的主要原因。 但这都是高层应该烦恼的事,村民的生活仍旧如火如荼地进行。 鸣子不会承认自己是路痴,但她的确是走了好多遍才将忍校至居住二层公寓的路走数,而传说中原著设定‘漩涡鸣子’应该最喜欢的一乐拉面馆就位于这条路线上。 “呦,这不是鸣子吗?还是老规矩来一碗原味拉面吗?”印有‘一乐’的垂幕被掀开,明明是伊鲁卡先走进的,拉面馆老板却眼尖地率先看到金发女孩,笑眯眯地冲她打招呼,而后才对着伊鲁卡微笑,献宝似的向他介绍本店最新推出的产品。 鸣子还没得及说话,伊鲁卡就点了两份叉烧面,而后坐在高脚凳上和老板一边闲聊,一边等着拉面做好端上来。 上一世鸣子很少吃拉面,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是像例行公事般按照系统提示随便吃点完事,为了省钱她从来没吃过别的类型拉面。 说实话,这里饭菜的口味她实在不敢恭维,完全大天/朝不同,但身居异世哪有那么多可挑剔的。而今天这碗面,她却吃得很香很可口,心里满满的全是暖意。 “嘛,我和池田老师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鸣子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学习上遇到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的,我可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独栋的二层小楼门口,伊鲁卡像是曾经三代目安慰他那样,抬手按上女孩脑袋以示友好。 “嗨以,谢谢你,伊鲁卡老师。”鸣子略显慌张地应着,伊鲁卡只当她是怕生,点点头表示理解,便由叮嘱了她几句转身离开。 鸣子站在楼下目送老师走远,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是真的害怕系统再让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肚子吃得饱饱的,心情也莫名的愉快,屁颠屁颠跑上楼梯,掏出钥匙开始开门,木质门扉发出吱呀一声陈旧声响,还没来得及走进去,精神世界里再次传来熟悉声音。 【系统:‘海野伊鲁卡的关注’已获得,经验值+10,经验池已满,是否确认换取能力点。】 【鸣子:是。】 【系统:换取能力点成功,现有能力点一点,是否分配到相应属性。】 与系统对话间,鸣子已经脱下忍者靴,换上拖鞋哒哒地走在地板上,为了省电并没有打开吊灯,而是按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转身将自己扔在床上闭目养神。 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了【是】,然后在八种属性中选择了【贤】,她已经对专业坑宿主一百年的系统君放弃,不想再见到那一行令她心情瞬间一落千丈的数字和英文,先把贤值点满再去点别的属性也行,她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好。 【系统:友情提示,建议宿主分配在属性力上,是否遵从提示修改分配。】 【鸣子:……这回为什么要分配力上面?】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十分钟后宿主需要完成的任务是体力活,是否遵从提示修改分配。】 【鸣子:……是。】 待听到【分配成功,现在‘力值’为1,请宿主再接再厉向大神进军!o(n_n)o】后,才懒懒地翻了个身蹭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休息,大脑却在飞快旋转,‘体力活’是什么鬼,难不成让七岁的她去码头搬砖吗? 然而十分钟过后,当系统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鸣子才意识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与其完成这个任务,她真的宁愿去码头搬砖。 下集预告:什么?原著中的漩涡鸣子还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被系统玩坏的女孩,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陌生少年是…… 第4章 坑深004米谁在房顶 【系统:友情提示,为了高标准、高质量地完成任务,建议宿主在开始任务之前,先熟悉下周围环境制定好逃跑路线,村民的战斗力皆在你之上。】 【鸣子:……你到底是怎么好意思用这种平静的口气和我说这种话的。】 【系统:友情提示,现在距离指定任务完成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请宿主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切记按照原著剧情,宿主是不会被普通村民抓住的,如被抓住算作任务失败。】 【鸣子:……我不想听到你说话。】 在第一次分配能力点之后,系统也曾分配给她一个执行难度简直要升级为s的捣乱任务,图样图森破的鸣子天真地认为,经验池已空即使拒绝系统的任务也无妨大碍,谁知系统听起来有种特别魅力的声音适时响起【由于经验池经验值为0,宿主不按原著剧情,将扣除原有能力值一点】,鸣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扣除原有能力值一点是何意——当经验池经验值为0时,如果任务失败或者拒绝执行任务,将扣除能力值一点,也就是说将扣除的是整池的经验,并且还会引发不在系统控制下的支线任务。 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鸣子边往气球里面加染料和水,边在心中对远在和平天/朝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说:作为一名三观端正的阳光女青年,现在做的事真的逼不得已,求你们如果知道了的话,一定要原谅我。 爸爸和爷爷一定不会原谅她的,甚至能够想象出二人因为愤怒而吹胡子瞪眼的场景,但现在的鸣子顾不上那么多,她不能让自己努力攒满的整池经验作废。 ‘漩涡鸣子’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多能够引起人神共愤的捣乱诡计的,道具准备完毕,鸣子如临大敌地盯着被整齐放好的鞭炮,咬咬牙还是放进了口袋。 ‘漩涡鸣子’实际上是个感情纤细的女孩子,从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鸣子明显感觉到村民对她的敌意快要将她逼至崩溃边缘,她只能靠着调皮淘气来引起村民的注意,那种‘即使是被打被骂,至少你们的注意力在我身上’的想法,是有着完美家庭鸣子所不能够理解的,但……那份被孤立的无助与寂寞则是共享的。 鞭炮是过年时,万家灯火通明,窗外礼花、鞭炮震天响时,‘漩涡鸣子’在深夜独自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捡来的,这些原本并不属于她的回忆,却令她感觉到心酸。 【系统:友情提示,现在距离指定任务完成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请宿主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就在鸣子感觉到伤感时,精神世界里系统冷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鸣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系统:宿主请说。】 【鸣子:原来那个世界的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穿越到这具身体内?】 ‘为什么我会穿越到这具身体内’等同于‘为什么是我穿越到这具身体内’,这其实是一名即将成为合格战士所不应该说出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与不满,遇到困难理应积极地去解决,像这种悲天悯怀的抱怨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她的心头。 可是…… 即使是在原来的世界,鸣子也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女青年,也有着纤细的感情,渴望与朋友交流互诉心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大家所敌视。 “诶,是鸣子吗?天都黑了,你这是去做什么啊?”鸣子正在一边遵循系统友情提示,认真地踩点记路,一边等待着系统的回答,身后却突然传来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向来人,是个有着花白头发、拄着拐棍的老奶奶,看起来六十岁左右。 “……井田奶奶。”鸣子并没有立即搭话,而是安静地等着系统发话,待确定不会出现突发事件后,才在记忆里翻出有关这人的印象,好像是村子内为数不多对她没有敌意的村民,明明她的儿子和媳妇也在九尾袭村事件中丧命。 “我……我出去……溜达……一下……”鸣子本来想找个借口说‘要出去买东西的’,面对着对她露出和蔼微笑的井田奶奶,谎话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挠着头傻笑道,瞥见她手中提着大袋生活用品,鸣子连忙一手搀扶着她,另一只手提着袋子,按着记忆往奶奶居住的地方走。 “东西这么多,我帮你拿回家吧!” “诶?不用了,我身强体壮的,怎么能够用你一个孩子帮忙呢?” “没关系,我正好锻炼身体。” 井田奶奶就居住在公寓旁边,袋子挺沉,鸣子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两眼,发现有很多零食、奶粉和玩具,他们还未走到门口,木质门扉被拉开,跑出一个黑发黑眼的可爱团子,看到他们后,水灵灵的大眼睛溢满笑意,哼哧哼哧地往这边跑,中途还被石头绊倒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小团子不哭也不闹,而后一个激灵爬起来,继续往这边跑。 “奶奶、奶奶,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井田奶奶心疼地拍拍团子膝盖的土,笑得眼角鱼尾纹更深,鸣子的视野里团子与自家弟弟可爱的笑脸重合,莫名地有点想家。 “这是鸣子姐姐哦,现在可是在忍校就读,日后一定会成为像纲手大人和玖辛奈大人那样厉害的女忍者的。”屋子门口,井田奶奶这才想起来忘记介绍,连忙拉着鸣子的手对小团子说道,另一只手则是揉了揉小团子的脑袋对鸣子说道。“他是上个月我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我给他起名为井田太一。” “鸣子……姐姐……”在孤儿院长到四岁的太一认出了女孩的相貌,据说是妖狐转世,心里有些害怕,但看到对他好的井田奶奶拉着女孩的手,还是咬咬牙怯怯地开口。 “嘛,小太一,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鸣子向他伸出手,太一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井田身后,揪着衣襟只探出个脑袋,瞪大眼睛看她。 “太一不要害怕,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为真,要用心来看人哦。”井田揉揉团子圆圆的脑袋,太一似懂非懂地点头。 “对了,鸣子,你吃过饭了没?不如留下一起吃饭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拉面,正好今晚我买了面回来。”太一乖巧地接过鸣子手中的袋子走进屋内,井田笑眯眯地对鸣子说。 “已经吃过了呢,下回吧。”系统提示距离任务结束时间还十分钟,鸣子有些着急,连忙对井田鞠了一躬,边跑边说。“井田奶奶,再见。” 木叶忍者村最繁华的一条主街,街头是刻着四个火影岩相的火影崖,街角直通村子大门,此时正值饭点,宽广大街上熙熙攘攘着全是来往的人群,其中不乏提着糖葫芦、棉花糖小贩的叫卖声,如华的上弦月隐于薄云之后,淡色光晕照亮洋溢着繁华的街道上,显得安静而祥和,愉快而热闹。 鸣子走在背着一包‘凶器’走在热闹非凡的人群中,顿觉热闹是他们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与某些村民擦肩而过时,还能够清楚地听到他们厌恶的语气。 妖狐、妖怪、不该存在的人…… 鸣子放在口袋里的手轻颤,心里涌出无尽的伤心与愤慨,不知是为‘漩涡鸣子’还是为自己。 【系统:友情提示,现在距离指定任务完成时间还有五分钟,请宿主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鸣子:知道了知道了。】 这次的任务完成难度定为a级,实际上很简单,只是在装有染料的气球下面绑上鞭炮,点着后扔进人群,结果可想而知,混杂着水的染料喷的村民全身都是,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尖叫划破静谧的夜空。 “在那里!那个妖狐臭小鬼!” “这回抓住她非要好好教训教训才行!” “太可恶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系统:前面左拐行进一百三十四米,然后右拐顺着左手边第一根电线杆爬上去,进行今晚的第二个任务。】 【鸣子:什么?还有第二个任务。】 所以说,‘漩涡鸣子’的童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鸣子个子不高身形瘦小,发挥出上一世的绕障碍物前进训练第一的本领,在一群包夹而来的村民中,利用急停与速跑,猫着腰金色身影快速穿梭在缝隙中,不一会儿已经跑出十米远,身后则跟着一群被激怒的村民咆哮声。 主街中间,一家丸子店门口,棕色垂幕被掀开,走出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金发女孩飞奔的身影映入两双深邃的黑眸中,一群成年人紧跟其后,手中还拿着锄头、铲子。 刚才那个小屁孩怎么那么像漩涡鸣子,佐助弯眉轻蹙,黑亮的大眼睛寻着人群呼啸而过的身影望去,极佳的视力穿过人群缝隙很快锁定目标人物,从其穿着和发色来看,以及人群爆发出的怒喝声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漩涡鸣子=大白痴’,等式成立,佐助在心中这样想。 扶在后背上的手指收紧,佐助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留着黑长直头发的女子,看到的是眉目如画的母亲脸上露出少许悲伤凝重之色,“妈妈?” “……佐助,怎么了?”美琴慢半拍回神,垂眸对着黑发男孩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我们早点回家吧,一会儿哥哥就要回来了,我们买了他最爱吃的的三色丸子,他一定会开心的!”佐助的脸上表情未有太大变化,但从其越来越亮的眼睛与欢快的语气可知,他的心情是十分愉悦的。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哥哥看起来十分不开心,爸爸似乎也在和他闹别扭,佐助便想着买来他爱吃的丸子,也许能够缓解家中的紧张气氛。 “嗯,我们回家。”美琴拉起男孩的小手,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人群跑动的方向,看着那道身形瘦小、动作灵活的身影,脑海里闪过的却是红发女子阳光活泼的笑脸。 玖辛奈…… 你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和你长得很像,脾气也像你,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吧…… — 若不是经过专门训练,肯定爬不上电线杆的! 鸣子瘦小的身形宛如壁虎般趴在电线杆上,而后手脚并用很快爬到顶端,尽可能地伸长手臂勾到对面屋檐,小短腿在墙壁上蹬了两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屋檐。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系统所说的‘体力活’到底指什么,简直是丧心病狂。 鸣子躲在比自己还高的烟囱后面,听着街道上匆匆跑过人群的脚步声与呼喊声,大概是报复心理作怪,内疚之情少了些竟然感觉心情莫名的愉悦,只是她的愉悦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将背包里的道具扔进烟囱里面。】 【鸣子:什么!这样不会死人的吗?】 【系统:只是一个气球而已,不会对村民产生生命危险的。】 【鸣子:……】 岂止是丧心病狂,简直是丧尽天良了好吗! 鸣子揪着衣袖手足无措起来,系统则开始提示任务时间倒计时,虽然她不知道这户人家居住着的是谁,但……总觉这样做一定会下地狱的。 犹豫间,因为紧张翻动背包的手轻颤,一个染料装得满满的气球沿着矩形瓦片滑下,鸣子伸手去拉却拉了个空,气球在屋檐边缘被凸起的瓦片扎破,哗啦一声黑色染料宛如洪水般洒下,与此同时下面发出一个咆哮。“是谁在房顶上!” 咆哮声很大,方才匆匆而过的村民又跑了回来,鸣子的意识还未从突变中惊醒,动作却毫不含糊,连忙猫着身子在房顶上跑动起来,只是没跑出几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山雨欲来的怒气传来。“漩涡鸣子!你找死!” “春、春野……同学……”鸣子被大喊震得一愣,边迈动小短腿飞快跑动,边回头望声音来源处张望,看到的是穿着灰白色运动套装、留着流落樱色短发的男孩,头发、肩膀、衣服上淌着黑色染料,若不是平日老师也经常喊他起来回答问题,对他有点印象外,鸣子还真的无法从这种形象认出他的身份。 “漩涡鸣子!你真的很惹人烦!你给我站在那里别动!”樱一不过是做完功课,听到门外有呼喊声,推门出来看看什么情况,谁知黑色染料迎头而落,待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快速跑至对面街道,眼尖地看到有着金色圆脑袋的身影在房顶上飞快跑过,用脚趾头想能做出这种可恶之事除了鸣子这个大笨蛋外,别无他人。 “……”糟糕,染料竟然洒在了春野同学身上,鸣子一边飞快跑动,一边在心中默念‘对不起’,大概是处于紧张状态,体能超常发挥,双脚蹬地腾空跃起,成功逃至对面古树上,而后在村民追来前沿着树干滑下。 【系统:请宿主向左侧前进。】 左侧、左侧…… 鸣子跑动的脚步急停,就要往左侧跑动的时候,就看到半个身子已染成黑色的春野樱一头顶黑压压煞气,一边活着指关节,一边飞快向她冲来。 “……”鸣子没有犹豫,转身拐进右侧胡同,一路狂奔五分钟,跑得越快越能够清楚听到流水声,而村民与宛如小宇宙爆炸的樱一也越来越近。 鸣子终于知道为何系统说村民的战斗力爆棚,也直到这时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哪怕只是普通人都要比和平天/朝运动员的身体素质好,没有理会系统的规劝,跑至河边时,一咬牙憋气纵身跳进了河里。 “她竟然跳进河里了!” “该死,又让她给跑了!” “哼,淹死她这个妖怪得了!” 拿着锄头、铲子的村民们渐渐散去,樱一却站在河边盯着渐渐恢复平稳的河面,细长的眉头紧拧,碧绿色的眸子四处扫视,待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才愤怒地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没走出几步,再次回头瞟了两眼静谧的河面后才离开。 那个大笨蛋不会真的被淹死了吧? 淹死就淹死吧,关我什么事! 大笨蛋一定会游泳吧,一定会吧?一定会吧! — 另一边,鸣子鼓着腮帮憋着气,蔚蓝色的大眼睛微眯,接着如银的月光与河水的流动辨别出方向后,便蹬动着小短腿噗通噗通朝北边游去,然而路痴属性点得满满的她在浮上水面后看到的竟然是黑压压的古树林,应该是游错了方向来到了郊外。 鸣子用力滑动水面,朝河边而去,决定到岸后沿着逆向河流走至跳河的地方,然后再沿着来时的路程就可回家,并且在她跳进河里摆脱村民追击时,就听到系统提示‘任务已完成,经验值+50’,虽然过程并不顺利,但这次任务竟然可以得到50点经验值令她原本郁闷的心情得到缓解,更加卖力地朝河边游动。 “切,还以为是敌袭,原来是个臭小鬼。”鸣子好像听到有人说话,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觉身体一轻,下一刻人已经被从水里提出来。 下集预告:扣在脸上的红白面具。“这个送你,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初开的少女情怀,如果可以……好想成为和他一样的忍者,好想……再见到他。 【系统: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第5章 坑深005米一个约定 “岚,你的感知能力是退步了吗?一惊一乍得吓我一跳。”直属三代目火影暗部第二分队第五支队的四人正在执行巡逻监察任务,在支队中负责辅助位的岚突然打了个有敌袭的手势,三人立刻会意就地隐蔽,而后由能够准确定位‘敌人’的岚负责将其逮捕,没想到从水中拖起来的竟然是个看起来五六岁大的熊孩子,队友蜂笑道。 “呵,有没有下降,一会儿切磋切磋就知道了!”岚是个急躁的脾气,被嗤笑后便要掳袖子战斗。 “怕你不成,来战!”暗部队员多为木叶忍者村精英,彼此间相互信任的同时也是竞争对手,被岚挑衅,蜂立马决定应战。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警惕地观察周围环境,未开口说话的音连忙拦下气势汹汹就要冲上河面的蜂,扶住脸上面具道。“消停消停,一会儿队长就回来了。” “切,说得好像我很怕队长一样。”虽是说着挑衅的话,蜂却是收回了摸向忍具袋的手,整了整脸上面具,对已摆出攻击姿势的岚说道。“任务要紧,等回去了再战。” 岚冷哼了一声,动作略显粗鲁地提着浑身还淌着水的鸣子往岸边走去。 被突然拉出水面,湍急河流的浮力与衣领上的提力,令张嘴准备换气的鸣子被狠狠灌了几口水,直到人被提至岸边,才从突变中回神。 什么情况…… 他……竟然在水面行走…… 这是……怎么做到的…… “臭小鬼,深更半夜的你是在河里游泳吗?”经常跟着爸爸去野外驻扎训练,练就了鸣子遇到事情不慌不张能够很快冷静下来的性格,大脑还能飞快旋转,想着‘难道是轻功’和‘这根本不科学’,头顶再次被称为岚的男性声音。 “我……”已经走到河边的岚并没有就此放下她,而是没给她回答的时间,揪着衣领的手臂左右甩动像是将她身上的水甩干,而后将她高高提起,一双透过面具的碧绿眼睛半眯,宛如猎人看到猎物般,凶巴巴地盯着她道。“说话啊,吓傻了?臭小鬼。” “……”鸣子被晃得头晕,湿漉漉的金发粘在脸上,河水渗进眼眶,不得不用力眨眼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情形,提着她的是一名留着棕色短发、戴着奇怪面具、穿着黑色紧身衣外套白色马甲的男性,左臂上纹了个‘木之叶’标志,好像是忍者。 “喂,哪有你这样对小孩子说话的,不被你吓哭都是心理条件过硬的。”靠在石块上的蜂耸了耸肩,尽管戴着面具,岚还是看出他满是嘲讽的脸。 “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哼,谁怕你!” 他们两个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音也懒得管了,索性跃上树梢放哨,替他们盯着点别被其余分队的人看到,同时也等队长回来。 岚伸手去拔苦无,这才意识到手中还提着一个臭小鬼,念了一句‘真碍事’,竟然抬手将鸣子整个人甩了出去,甩出的方向正是湍急河流,而后愤怒地冲上语言咄咄逼人的队友。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更准确得说是鸣子没有想到男性忍者把她从水里提出来后,还会再次将她扔回水中,他似乎很用力,在空中下坠的过程中完全掌握不了平衡,耳边卷起的狂风竟然将湿漉漉的头发吹起,视野里飞速混着漆黑的景象飞速后退。 眼看就要再次落入水中,如银月光照射下,蔚蓝色眼眸黑影一闪而过,只觉腰身一紧,后背抵上一堵坚硬的墙,下一刻人已经重回岸边。 “队长!”音从树梢跃下,快步来到瞬身出现,右手抱着宛如落汤狗的金发团子,左手攒紧短刀轻而易举地化解两名队员的针锋相对的黑发少年身边。 “队、队长……”蜂盯着只是单手持刀就能格挡住自己的奋力一击的少年,眼疾手快连忙收回苦无,右手一伸指着还在不断用力想要挣脱队长钳制的岚说道。“都是因为岚,他……一直挑衅我!我才无视队规和他动手的!队长,我是无辜的!” “什么?蜂竟然恶人先告状!我才没有挑衅你,分明是你挑衅我!”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苦无,凑过来道。“队长,队长,你听我解释……”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下回切磋去训练场,在这里被别的分队队员看到还以为我们起内讧呢。”被叫做队长的少年反转手腕,短刀在掌心挽出刀花,咻的一声插回刀鞘,深邃红眸中三个勾玉停止旋转,平静无波的语气满是无奈,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第六支队已抵达指定地点,我们的巡逻任务完成了,就此解散。” “嗨以!”三名队员齐声回答,按照惯例队长会在确保队员安全离开后再行动。 距离三战过去已有数年,木叶忍者村虽然经历九尾袭村与云隐来犯,但在三代目行之有效的治理下渐渐恢复繁荣,高层经过多次商讨决定重视忍者教育工作,不再像战争年代为了弥补断裂忍者供给链而拔苗助长,转而注重基础理论培养。 虽已上二年级,鸣子接触的忍者多为在校任职的中忍,实践课上最多是投掷练习与基本的体术训练,像方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情形还是第一回见到,虽然看不懂什么,但她还是从二人的速度与姿势看出皆为高手,而现在抱着她的这个人,竟然在眨眼间能够从数十米外的河面快速移动至河边,并且只用了一招就化解了二人的攻击。 好、好厉害…… 完全没有看到他如何拔刀的,这种人想要取人性命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的身手与精准判断到底是经过什么样的训练才练成的…… 鸣子不自觉打了冷战,正准备结印发动瞬身术的少年动作一顿,垂眸看向瞪着蔚蓝色大眼睛骨碌骨碌直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孩,揽在腰间的手臂力道放松,将她放到地上,对比了下身高,得出比鼬家的宝贝弟弟矮出很多。 “现在知道冷了?我看你跳下河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犹豫。”少年脱下象征队长身份的披风搭在身体轻颤的女孩身上,抬手按在湿漉漉的金发上。“上忍校了吧?身手倒是挺灵敏的,只是要用在正当的地方,而不是调皮捣蛋上面。” 虽是八月艳阳高照的深夜,河水仍旧冰冰凉,鸣子一心只顾着逃跑,并没有感觉到冷,被少年压低的声音提醒,这才感觉冷,真的好冷,即使披着披风仍旧很冷。 “对、对不起……”鸣子也觉得自己做的事很过分,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为了经验值而去给别人添麻烦,真的很过分。裹着混杂着尘土味道的披风,抬眸看向戴着穿着白色战斗制服的少年,入目是被晚风吹乱的微卷碎发,涂着红色油彩的怪异面具,眼睛位置露出一双映着淡色月光的红眸,瞳孔好像跑进三只蝌蚪。 “……”与那双带着怯意的蔚蓝色大眼睛对视许久,少年抬手摘下面具直接扣到了她的脸上,待看到女孩慌张去接面具后,才继续开口。“叫什么名字?” “鸣子……漩涡鸣子……”借着银色月光看清少年面容时,鸣子眸光一怔,自认为并不是外貌协会,却还是因为俊朗的面容,忍不住心跳停了一拍,结结巴巴地回答,而后稍作思考,皱眉道。“你……不是看到我跳下河里面了吗?应该知道我是谁吧?干吗还要再问一遍。” “脑子转的倒挺快,比小佐助一样鬼灵精怪。”少年动作麻利地为她理好披风,虽说着调侃的话,语气却丝毫没有嘲讽之意。“我还以为你会回答自己是‘怪物’或者‘妖狐’,既然知道自己是谁,坚定地做自己就好了,干吗去做些哗众取宠的事?” “诶?”鸣子微微一愣,并没有听懂他的话,少年已经抬起她的手臂搭在肩膀,说了句‘抓好了,掉下来我可不负责’,便将她背起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鸣子的袖口还在淌着水,披在身上的披风很快被打湿,趴在少年看起来单薄实际上肌肉凹凸有致的后背上,隔着薄薄的布料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微热的体温,发梢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白色马甲上晕开青灰色的小花,就像是烙印印在平静的心间。 他是鸣子记事起除了爷爷和爸爸外,第三个背自己的男性,也不嫌弃她身上湿脏,似乎还怕她掉下去似的,将她往身上提了提,这样能够更贴近自己。 鸣子突然感觉呼吸有点紧,脑海里少年摘面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慢动作的回放,明明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眼神也很淡很冷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却给人一种无言的温柔。 鸣子回忆起池田老师、海野老师的脸,除了同学上课不遵守纪律惹得老师生气外,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眉眼含笑,很温柔的样子。 忍者……都是这样温柔的吗? 和穿着军装的爸爸和爷爷一样呢。 从古树林立的树林走出,大老远就能看到几名正在执行巡逻任务,穿着宇智波警卫队制服的忍者,少年的脚步微微一顿,侧眸看向紧贴在自己肩上的金发脑袋。 经历过三战的他,这样无依无靠的孩子见过了太多太多,也正因为不想要孤儿的数量增多,无数先辈都血洒战场再也回不来,现在好不容易才争取来得和平,却即将被族内人长期积压的不满与愤恨打破,如果内乱真的暴起…… “你……怎么不走了?”鸣子察觉到少年的视线,探头望向远方,暗色路灯幢幢下面人影晃动,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何举步不前,环住肩膀上的小手攒紧衣襟,深吸一口气小声道。“谢谢你送我回来,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就好了,我记得回家的路……” 她刚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如果让村民看到他背着她,一定会给他带来困扰吧。 “恐高吗?”听着女孩声音越来越小的话,看着强挤出一丝笑的清秀小脸,少年细长的眉轻蹙而后很快舒展开,压低声音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不啊。”鸣子皱眉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也对,以后要成为忍者的鸣子,怎么可能恐高。”少年转头自言自语道,而后提炼查克拉到脚底发动瞬身术,在女孩惊恐的眼神下瞬间移动至火影崖上第四代火影的岩相上,将女孩从背上放下来,不出意外看到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尽管很害怕却抿着唇没有露出任何惊恐的丑态,只是瞪着大眼睛戒备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好人。”也是,现在都是和平年代了,即使上了忍校她也应该还没有接触忍术,没有被吓哭已是极限,不像他们小时候这个年龄已经开始杀人了。 “……你看起来很像坏人。”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鸣子却觉得他在笑,心里隐隐地不想在这人面前丢脸,赶紧爬起来装模作样地拍落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抬眸间看到的是少年眼神越来越坚定地凝着村内万家灯火阑珊的温馨场景,而那双原本跑进三只蝌蚪的眼睛,此时也被四角风车形状取代,慢悠悠地旋转着,像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鸣子以后不要再违背自己心意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了。”正在鸣子探头往下看的时候,少年突然开口,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掉下去。 “……才没有,我、我……我就是……喜欢……恶作剧……而已……”第一回没有系统的强迫,鸣子却说着任性妄为的话,脱口而出后又后怕地看着少年,怕他和邻座的奈良同学一样不再理她。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出乎意外,被恶言相对,少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突兀地撞入女孩视线,鸣子的脑海里竟然冒出这双眼睛很美的想法。“从现在开始,你和我都坚定不移地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好不好?不要受外人的闲言碎语,也不要受制于人,坚定地做自己好不好?” 有那么明显吗? 真的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被逼着做不想做得事情吗? 但她是自私的,明明可以拒绝的,却为了能够尽快完成任务而去做讨人厌的事。 “说得好像你之前并没有坚定地做自己一样。”夜晚的风微凉,即使身上披着披风仍旧很冷,不知是否看错,在听到这句话时,鸣子看到少年的眼神明显愣了一下。 “我……是木叶的上忍宇智波止水,就应该坚定地做上忍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犹豫豫……”少年深色的眸光亮了亮,说了些什么鸣子并没有听清,只听清‘宇智波止水’五个字。 即使消息再闭塞,‘传说中的三忍’、‘木叶的金色闪光’与‘木叶的瞬身止水’还是有所耳闻,蔚蓝色的眼眸蓦地瞪大,映出少年淡冷却很柔和的清秀面容。 他……他是……宇智波……止水…… 那个被称为速度直逼四代目火影的瞬身止水…… 怪不得这么厉害…… “嘛,就这么说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与方式坚定不移地做木叶的宇智波止水,我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来守护我想要守护的村子与族人,即使付出生命……”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还在军校就读时,出现一个戴着功勋章的厉害前辈来给他们做讲座那般,鸣子瞬间觉得眼前这个根本就没有给她回答机会,兀自地掰开她的手拉钩钩的少年身形高大了数百倍,简直就是大神级的人物。 “你呢,从现在开始就坚定不移地做漩涡鸣子。不是怪物,也不是狐妖,而是一个应该立志成为纲手和玖辛奈大人那样伟大女忍者的人,好吗?” 直到晕乎乎地回到居住公寓,鸣子还在想少年的话。 “那我先走了,鸣子。” “喂!你……你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吗?” “有什么关系,我看你爬电线杆爬得挺快的,从这里下去难不倒你。” “等、等等……你的披风和面具!”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上注孤生的技能点得满满的! 虽然被扔在火影岩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上面下来,但鸣子的心情却豁然开朗,就像是漆黑深洞里看到一缕光一样,也第一回对忍者的认识从‘冷酷无情的杀手组织’变为‘有血有肉的温柔好人’。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好帅,又好温柔,实力又强简直就是军事小说中开了外挂的男主角,如果可以……好想成为像他一样厉害的忍者,保护弱者守护村子。 冲了个战斗澡,拉开浴室的木质门扉,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踩着拖鞋哒哒地走在地板上,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搭在椅背上的披风和放在书桌上的面具,脑海里少年摘下面具露出俊朗面容的情形挥之不去。 下回……下回见到他,才不要这么丢脸! 鸣子跳上椅子从背包里翻课本与笔,多年养成的预习功课习惯,让她明知道这学期需要学习的数理课自己早就会了,但强迫症仍旧促使她翻开课本认真学习。 【系统:随机事件‘与宇智波止水的约定’已达成,宿主经验值+50,请宿主再接再厉。友情提示,宿主不会再见到他了。】 【鸣子:喂,你这样偷窥人家的心事真的大丈夫?】 【系统:关心宿主的身心健康,正确引导宿主的感情方向,也是系统的职责之一。】 【鸣子:……真是辛苦你了。】 系统的话鸣子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是上忍一定很忙,见不到很正常。 一个月后,关于‘木叶的瞬身止水’自杀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时,她才意识到‘不会再见到他’到底是何意。 下集预告:村子流言四起,越来越紧张的关系,宇智波同学的愤怒。 “你们都闭嘴,哥哥才不会做出杀害同伴的事!” 第一回的野外生存演习,愿意和她搭档的是…… 第6章 坑深006米暗潮涌动 木叶五十五年十一月,火之国木叶忍者村又迎来了异常寒冷的一天。 天刚蒙蒙亮,远处天边与群山相交处泛起染上初冬肃杀瑟缩的月牙白,淡色的旭日露出半边脸,亮色的光线穿过浓密的云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村子东南方向的独栋小楼房顶上。阳光透过被擦拭干净的透彻玻璃,爬上窗台落下地面,冷风灌入吹拂着窗帘掀起阵阵涟漪,几盆掉光了叶子的盆栽,光秃秃的枝干显出衰败漠然景象。 有点冷。 正在卫生间洗漱的鸣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牙刷与牙膏摆放整齐放进漱口杯,然后又将漱口杯放回原来的位置,开水龙头、洗脸、关水龙头,蔚蓝色的眼眸半阖着,动作却是一气呵成,直至拉开卫生间的木质门扉,寒风扑面而来,困意才稍稍被赶走。 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时针与分针成平角走动,忍者学校八点才开始上课,鸣子却是在强大生物钟的催使下,五点半就早早醒来,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十五分钟,五点四十五分才拖着异常疲惫的身体起床穿衣洗漱,一切整理完毕后便会出门晨练。 两个月前的鸣子清晨仍旧会早早醒来,但她不会像现在这样近似自虐与急于求进地锻炼身体,会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或者闭着眼睛假寐或者翻来覆去地数羊。 毕竟按照系统的提示,她现在也还是年仅七岁的小屁孩,不需要过多地苛求自己进行训练,只要按照原著剧情一点一点地积累经验就可,然而事情却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切的改变发生在两个月前的清晨。 — 鸣子仍旧像往常一样按照原著剧情迟到十分钟后才战战兢兢地走进教室,原本以为会迎来老师的一顿狠批,谁知绝无仅有的一次池田老师竟然迟到了。 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坐在前排穿着上蓝下灰套装,后背印着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满含戾气地站起来,原本总是紧绷着少有表情的脸上凝起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朝后座正凑在一起窸窸窣窣讨论着什么的同学吼过去。 “你们都给我闭嘴,宇智波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宇智波止水是因厌倦任务自杀而死,哥哥他比任何人都伤心!”戴着护腕的双手攒紧,拳头握得咔咔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谁再敢说是哥哥杀害的同伴,我就杀了谁!” 班上原本嬉笑吵闹的气氛立马安静下来,后座的几名八卦者目瞪口呆地盯着平时话少的年级第一,男生们眼神带上怯意与不满,女生们则多为惊吓与崇拜。 看着原本还神气地讨论宇智波家事的同学们噤若寒蝉,佐助宛如斗胜的小公鸡,昂首挺胸地扭头坐下,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向双眸放大,面露惊骇盯着自己的金发女孩,这大概是同班两个月他第一回正眼看这个总是恶作剧被耻笑的倒数第一。 留着齐肩的短发,额前细碎的刘海被灌入的威风吹乱,一双水灵清澈的蔚蓝色眼眸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惊骇表情,不知是被他方才的态度吓到,还是别的什么。 她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了他足有一分钟,在他忍不住要凶她的时候,才愣愣回神收回视线,形神未定地背着书包,慢吞吞地朝座位方向走去。 ‘漩涡鸣子=大白痴+胆小鬼’,佐助哼了一声,动作略显粗鲁地翻过书页复习昨天学过的知识,脑海里却闪过昨天傍晚放学路上看到的一幕——几名族人正围着哥哥质问他,是不是他杀害的宇智波止水,最终还是爸爸出面平息了事件。 尽管哥哥不说,但他能够感觉到,他与族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记得有一回好像还惹得爸爸很生气…… — ‘木叶的瞬身止水’因为厌倦了任务而自杀。 当鸣子知道这个消息时已是确定他死亡的三天后,因为没有在任务中牺牲,即使作为三战的英雄,他的名字没有资格被刻在传说中用来告慰英灵的慰灵碑上,而是被葬在宇智波族地的陵园内,那是鸣子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的地方,更别说想要去参加他的葬礼,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想要再见在这个混乱世界第一个背她的人一面…… 想到这里,鸣子脱睡衣的动作一顿,氤氲着水雾的双眸微动,下意识地看向摆放在书桌上、涂着红色油彩的面具,眸光流转落在悬挂在门后被洗干净的披风上。 “现在知道冷了?我看你跳下河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犹豫。” “叫什么名字?”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在考入军校参加军训的第一天,被称为魔鬼的教官就严肃地对他们说:军人要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随便地放弃自己的生命,除非无路可走,否则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活下去,因为你们身后站着的是无数需要被保护的人。 后来教官真的把他们折磨得差点杀掉,也说了很多别的心灵鸡汤,但鸣子只记得这句话,因为她的爸爸和爷爷也经常这样对她说。 “从现在开始,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与方式坚定不移地做木叶的宇智波止水,我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来守护我想要守护的村子与族人,即使付出生命……”少年满含坚定的声音响在耳边,摘下面具后露出的俊逸面容挥之不去。 他似乎很爱村子与族人,鸣子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人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亦或者说她只是无法接受一个月前还背自己回家的他,现在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这件事。 【系统:警告,宿主的情绪过于低落,请调整。】 精神世界传来系统的警告,把思绪飘远的鸣子吓了一跳,连忙抬手胡乱地揉眼睛而后快速换好衣服、穿上忍者靴,甚至来不及关窗户就拉开门扉跑了出去。 门扉轻掩,寒风灌入,书桌上被装订成册的笔记本翻动,留在昨晚写下的日记一页,上面腾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宇智波止水离开的第六十三天。 运动会使人快乐,鸣子还活在和平天/朝时就十分认同这一点。 踩在平坦小路上,忍者靴发出嗒嗒的声音,绕着繁华大街跑了五圈后,虽只穿着单衣却并不觉得冷,原本低落的心情也因为出汗而缓解,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圈时,拐出胡同眼尖地瞥见井田奶奶正带着太一在前面走。 “早安,井田奶奶、小太一。”鸣子加快脚步跑到二人身边,微笑着打招呼。 “鸣子姐!”太一先井田一步反应过来,抬眸礼貌地喊着,而后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鸣子,眉眼含笑道。“这是跑了第几圈了?” “……第五圈?不,是第六圈……好像……”井田奶奶是个好人,平时没少照顾她,有时做了好吃的还会让太一专门来送给她,一来二往也就熟了。鸣子抬手揉了揉太一的圆脑袋,每回看到他都会令她想起自己的弟弟来。 “鸣子,不要对自己这么狠,小孩子要注意身体,天这么冷穿这么少可不行。”说着,井田摘下脖子上围巾不理会鸣子的推脱搭上她的脖子。 “对嘛,也不知道戴手套。”太一小大人般地摘下手套,塞进鸣子手中。 “我……”不冷…… 看着二人这么关心自己,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谢谢井田奶奶,还有小太一。” 井田是要带太一去书店买几本启蒙书来看,鸣子估量了下时间,晨练也该结束了,距离上学时间还早,便接过太一手中的袋子跟着二人一同往书店方向走,帮忙把东西提回家。 旭日跃上天际,照在整齐排列的屋檐上,房屋旁树叶掉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隐于明暗相间的阴影内,彩色的瓦片闪出亮色的光芒,为初冬的萧瑟平添一笔淡彩。 书店左边的胡同内,慢慢走出一胖一瘦两道身影,走在左边的男孩穿了一身棕色保暖套装,脸颊还有着旋涡状纹理,正抱着一袋薯片咔哧咔哧地吃着,右边的男孩穿了一身墨绿色运动套装,扎着朝天辫眯着白多黑少的眼睛,安静地听着同伴吃薯片声。 “咦?咔嚓咔嚓……那人长得怎么那么像漩涡鸣子……咔嚓咔嚓……”丁次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对眼睛已经闭上的鹿丸说道。 “真是麻烦,你刚才说什么,我除了咔嚓咔嚓声外什么也没听到。”鹿丸费力地撑起眼皮,揉着困顿的眼角看丁次,顺着肉嘟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下集预告:掉落的硬币,突然出现的波斯猫银发上忍。 “弯下脊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想要成为像宇智波止水那样的忍者,然后耍帅地将这些话说给别人听。 第7章 坑深007米说谎大王 “一、二、三,三本书的价格是……”书店柜台上的营业员上月结衣啪啪地按着计算器,待一行阿拉伯数字出现在矩形屏幕,才微笑着告诉了井田价格。 “等一下哈,年龄大了眼睛有点看不清。”井田左手拉着太一的小手,右手伸进口袋有些费劲地掏出钱包,盯着矩形屏幕看了很久也没看清上面的数字,便对站在书店门口仰着头书架上书籍的女孩喊道。“鸣子,快进来一下,帮帮我付下钱。” “嗨以。”听到喊声,鸣子连忙走进书店,先是探头看了眼计算器上面的数字,而后接过井田的钱包很快找出合适的钱币,踮着脚尖递给营业员。 “你是……”结衣并没有马上接过钱币,而是盯着鸣子看了一会儿,细长的眉越皱越紧,青色的眸子渐渐凝起一种叫做厌恶的情绪,略显粗鲁地接过纸币,嘴里嘟囔了句‘一大早就碰上妖怪,晦气’,很快找好零钱递给鸣子。 木叶忍者村位居五大国之首,执政高层较开明,不会像雾隐忍者村那样排斥与仇杀血继限界者,算是各个种族人群混居的地方,然而即使是在人员混杂的木叶,像鸣子这种金灿灿似乎要将太阳比下去的发色仍旧很少见,更别说脸上还有着极为好认的六条胡须状纹理,长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包子脸,一双澄澈的蔚蓝色眼眸宛如宝石般镶嵌在脸上,明明只是小屁孩的稚嫩模样,细看过去胡须状纹理令她看起来真的有点像妖狐。 鸣子伸出右手想要零钱,结衣在松手的时候不知是否故意,啪啦一声硬币竟然落到了地上。 “哎呀,真是抱歉。”虽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歉意表情,视线落在弯眉轻蹙的女孩身上,结衣的话却是对着井田说的。“井田阿姨,这狐妖啊除了会杀人吃人外,也会迷惑人心,和她相处的时候可要小心着点儿。” “……”井田的眉头紧拧,听出结衣话中的意思。 ‘狐妖、狐妖的,真是烦死了’,鸣子抿紧唇线,收回右手垂眸看向落在地上的硬币,就要蹲下身子捡起来时,大脑里突然撞入一个声音,‘你是这样想的吧,鸣子’。 接着,精神世界传来系统的声音。 【系统:随机事件‘与九尾对话’已达成,经验+10】 【鸣子:九尾?】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无需知道九尾,时机恰当时自会告知】 【鸣子:……】 那个声音的主人就像是看穿她的心迹那般,方才鸣子的确是这样想的。经过半年来的相处,鸣子发现这个坑宿主到没朋友的系统其实有着教科书般的固执,只要它认为时机未到,不管她如何追问都不会开口回答。 这个世界的忍者移动速度要比短跑运动员的最佳纪录还要快上几倍,记得她在图书馆看书时还看到过什么通灵兽,据说还能够与主人交流,连动物都能说话,还有什么不能够接受的,鸣子一边转移思绪缓解失落压抑,一边伸长手臂捡硬币。 却在就要触及硬币时,一只戴着护手的大手先她一步捡起了零钱。 “诶?”什么情况,不会还有人抢钱吧? 鸣子眉头皱得更紧,视线里被一双大号黑色忍者靴占满,缓缓上移看到的是绷带紧绑的小腿与象征着上忍身份的制服,来人很高,她不得不扬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脸。 黑色半遮面的面罩,清晰地映着轮廓分明的嘴唇鼻子,刻有‘木之叶’标志的护额左侧下拉恰好挡住了左眸,露在外面的右眸白多黑少,懒散地半眯着,在一头嚣张的朝天银色碎发衬托下,浑身散发的散漫气息令他看起来像是午睡不够的波斯猫。 “那是我的……”鸣子觉得他有点高,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指了指他的右手,不知是否错觉她竟然在身形颀长的银发上忍眼中看到一丝异样的芒光,然而很快消失不见。 “你的?”听到女孩略显着急的声音,男子右眸微动落在刚到腰部的金发团子身上,攒着硬币的手指突然松开,几枚硬币下落,鸣子下意识地抬手去接,男子却像是戏耍她那般,再次在她就要接住硬币时,伸手先她一步夺过硬币。 鸣子眼眸眯成一条线,隐隐已有恼羞成怒之色,就要伸手去夺银发上忍手中硬币时,他却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同时抬起右手松开手指,几枚硬币安静地躺在掌心。 “弯下脊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他在说什么? “不要了?”见女孩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银发上忍继续道。 “要。”鸣子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接,这回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戏耍她,而是轻轻地将硬币放入她的掌心,露在外面的右眸弯成月牙状,对她说。 “想要守护的东西,就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就像这些硬币一样,想要守护就要时刻保持警惕,比别人更快更准地抓住它们,而不是等待别人的帮助。” “……嗨以。”虽然并没有完全听懂他的话,但从他笑弯了的眉眼可见,似乎对她并没有敌意,出于对上忍的礼仪,鸣子鞠躬后道了声谢谢,转身来到井田身边,接过她手中的三本看图说话书本,跟在他们一同出了门,走向跃上天际的旭日光晕中。 漩涡鸣子吗? 虽然长得像玖辛奈大人更多一点,但性格脾气倒是更像老师一些。 银发上忍站在原地,目送着女孩往门口走去。就要走出书店时,女孩突然回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更确切地说是看了眼他左手中拿着橙皮小说书,而后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转身,加快脚步没入亮色光晕中。 “……”她了然了什么,银发上忍顿时觉得左手小说书沉甸甸的。 “鸣子会因为别人说你是狐妖而生气吗?”回去的路上,井田犹豫了半天,还是皱眉开口道,鸣子要比同龄孩子懂事得多,与她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她其实蛮可爱的。 “嗯,之前还会有一点生气。”太一正在袋子里翻着零食,鸣子不得不放低手臂以让他能够够得着,待看到他翻出一袋薯片后才直起身子继续走。 “之前?那现在呢?”井田有点内疚,方才在书店里结衣那样说鸣子,还把硬币扔到地上的时候,自己不但没有反驳回去还默认了她的做法,大概是从众心理吧,虽然对这孩子并没有敌意,却还是不想因为见解不同而被孤立。 “现在,一点也不生气。”鸣子站在木质门扉前等待太一笨拙地开门,回头对井田露出一个极轻的微笑,脑海里闪过穿着白色战斗制服少年有魅力的声音。 “你呢,从现在开始就坚定不移地做漩涡鸣子。不是怪物,也不是妖狐,而是一个立志成为像纲手和玖辛奈大人那样伟大女忍者的人,好吗?” ——好啊。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我知道我是谁吧。” 我是漩涡鸣子,不是怪物也不是妖狐,而是一个日后要成为像宇智波止水那样温柔强大的忍者,然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将他对她说的话也这样耍帅地对别人说。 将井田和太一送回家,鸣子便慌慌张张地跑回公寓,麻利地换好衣服后,一路快跑着冲进忍者学校,最终还是迟到了十分钟,被怒火冲天的池田老师大骂了一顿,赶到了教室门口罚站,喜闻乐见地看到有名的迟到二人组也在罚站。 “奈良同学、秋道同学。”虽不善察言观色,但敌意的眼神却能够看得出来,眼前这两个看起来无比怪异的组合是班上少有的对自己没有偏见的同学,鸣子打了招呼便站在了朝天辫男孩身边,计算着从公寓跑到学校的时间,似乎比昨天快了一点点,但仍旧很累,气喘吁吁,与她之前的体质相比还差很多。 “喂。”大概是七岁的身体已达到极限,这段时间系统也没有分配难度系数大的任务,但鸣子却有点迫切地想成长得快一些,正在脑海里给自己制定相应训练计划时,左手边的男孩子突然开口,“你为什么每天都迟到?” “……因、因为……睡过了没起得来。”鹿丸虽对她没有偏见,但话少即使是邻座二人也没有过多交流,以致于他每回喊她都是‘喂’。 “真是麻烦。”女孩的回答令他忍不住撑开闭上的眼眸,睨了一眼挠头微笑,脸上写着‘我真的没有说谎’表情的女孩,突然觉得老爸说的‘女人都是会说谎的’这句话十分正确,眼眸阖上不再理她,脑海里‘漩涡鸣子=说谎大王’等式成立。 下集预告:实践课上的二人对抗赛,漩涡鸣子vs宇智波佐助第一回合。 第一回的野外生存演习,二人小队形式,“漩涡鸣子,你可不要拖了我的后腿。” 第8章 坑深008米轻而易举 终于熬到下课铃响,‘迟到三人组’在被池田老师再次狠批一顿才被放进教室,三人灰溜溜地走进教室时,同学们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有着‘二年级第一’之称的佐助身边再次围上了一群小鬼头,而作为主角的他则是皱紧眉头,旁若无人地看书。 “真是麻烦,下节课又上体术课。”一屁股坐回座位,鹿丸先是捏了捏酸疼的肩膀,又敲了敲麻累的双腿,动作缓慢极慢,就像是刚晒完太阳的老爷爷。 “咔嚓咔嚓……今天是不是要进行对抗测试了?”丁次压得椅子发出吱吱声,配合着咬碎薯片发出的清脆声,引得前座几名同学纷纷侧目,窃窃私语捂唇偷笑。 “对,平山老师说好像是这节课进行测试……”鹿丸长叹一口气,莫名地感觉麻烦心累,晃了晃嚣张的朝天辫,托腮准备小憩,视线却被左手边将头伸出背包里,好像在找些什么的女孩身上,齐肩的金发垂下恰好挡住了肉肉的包子脸。 鹿丸眉头皱得更紧,回想起清晨在书店门口看到女孩提着大袋日用品的情形,犹豫了一瞬,直起身子,动作快速地将自己快要用完的笔芯换上新的,而后‘喂’了一声,待女孩将脑袋从书包里拿出来时,抬手将笔递给她。“虽然我知道不关我的事,但一同罚站了一节课也算是战友了吧,我没有记笔记的习惯,给你用好了。” “……”奈良同学真是好人,鸣子在心中再次给朝天辫男孩贴上‘好人’标签,就要抬手接过时,不出意外听到系统的提示声。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拒绝。】 【鸣子:……】 “鸣子以后不要再违背自己心意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了。”脑海里那个宛如冬日里最暖最柔阳光的声音再次响起,鸣子抓着背包的手指蓦地收紧。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好。 “不要受外人的闲言碎语,也不要受制于人,坚定地做自己好不好?” ——好。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好。 “真是麻烦。”她那是什么表情,好像让她接受他的好意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鹿丸发出一句奈良式感慨,一边收手一边说道。“不要算了……” “要!”鸣子连忙伸手去接,更确切地说动作太快力道也过大,几乎是一把将笔从男孩手中夺出,吓得鹿丸身体向后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谢谢你,奈良同学。”鸣子攒着笔对他强挤出一丝笑,左手快速从背包里拿出装订成册的笔记本,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垂眸小声道。“上次……对不起……” “嗯?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教室的小鬼头吵吵闹闹、三两成群地往第一号训练场走去,鹿丸也在丁次吃完一袋薯片后站起身,准备去上体术课,他是真的没有听清她刚才在说什么,看她局促地站在原地,拿着笔和本子欲言又止,好像懂了她的意思,了然地点头开口道。“你是因为用我的东西感到不好意思?女人果然很麻烦,不如这样……正好我懒得记笔记,以后你帮我记笔记,我借笔给你用怎么样?” “……嗨以。”他好像会错了意,鸣子转念一想,鹿丸好像成绩也不好,几乎每门功课都刚好够及格线,还喜欢迟到、早退、旷课,她帮他记笔记说不定有助于他的学习,这也算是使用笔的报答,她刻意忽略掉了他可能连有看笔记的习惯都没有这件事。 【系统:随机事件‘与鹿丸的交易’已达成,经验值+10】 【系统:宿主不按原著剧情,经验值-10】 精神世界里再次传来系统的声音,鸣子走出教室的脚步一顿,任务也有比较简单,例如跟随伊鲁卡老师吃一乐拉面或者吃泡面还有喝过期牛奶等,鸣子在经过与系统不屈不挠的斗争中好像悟出了一点经验——换取能力点后的第一个任务一定会比较难,那么便有一个投机取巧的办法可化解,那便是经验池满后不要立刻换取而是积累一定的经验再换取,这样即使拒绝任务需要扣除经验值,也只是少部分而不会扣除整点能力值。 有时候拒绝任务运气好的话还能够触发随机事件,获取相应经验值,然后会被再次减掉,这样虽然不会增长经验,但也不会被扣除,当然前提只是如果运气好的话…… 第一号训练场内,平山老师正在讲解新一套体术动作,因为个子矮小而站在前排的角落位置,这样相似的情形令她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只是那时的自己个子高排在队尾而已。 这到底是什么鬼系统? 这样下去,我到底猴年马月才能走上人生巅峰拯救世界,然后赢得彩蛋回家啊。 【系统:警告,宿主不可给系统差评,作为你并肩作战的伙伴,这样的差评会影响系统心情。】 【鸣子:……真、真是抱歉。】 系统还有心情,这是要成精了…… 鸣子细长的眉皱紧,眼角余光瞥向似乎有东西反射太阳光朝自己而来,下意识地微偏头,笔盖擦着右耳而过,凛冽的风刮得耳畔生疼。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鸣子抬手摸了摸疼痛的右耳,身边小鬼头们传来窸窣的讨论声与嘲笑声,慢半拍地抬眸正对上平山老师阴沉下来的双眸。 “漩涡鸣子同学,请你重复我刚才说的话。”上回体术测试全班倒一的漩涡鸣子竟然在走神状态下躲过了他只使出一成力的攻击,平山微眯棕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是对不起啊,老师,我……我没听到你说什么。 作为上一世被贯彻的‘尊师重道’思想,鸣子现在极为内疚与慌张,皱眉抿唇认真回想方才的情形,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想不起刚才老师说的话。 就在鸣子准备诚实地承认错误时,她的右手边一名有着透彻宛如琉璃般白色眼眸的女孩突然回眸,粉色的樱唇动了动,而后飞快地转头面露怯意地看着老师,好像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什么是体术。 鸣子也在同时移开视线,在大脑扒拉了很久才找出关于白眼女孩的印象,好像是叫日向雏田?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相信她,认真回忆一遍书本上的知识便从头到尾徐徐而来。 “背得倒挺熟,只是你知道你上回的测试成绩可是全班倒一吗?”平山先是赞赏地点点头,而后翻动着装订成册的成绩单,待翻到鸣子那页眉头再次皱起。 “……”那是我让着伊藤同学的!鸣子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在尾端的伊藤仁见,他个子高力气大但反应却十分迟钝,并且还是只知道闷头冲的热神经,而她的身体虽然只有七岁,但在军校时经过身体柔韧性与速度的训练,即使体力与力气跟不上,但战斗的攻防意识好,只需要一直躲避,不被他蛮力抓到然后伺机攻击就能够取胜,但……但系统让她输,她也没有办法。 “反正你也不会有什么进步,这回就做宇智波同学的对手吧。”作为宇智波族长家的二少爷,佐助很小就开始接受训练,可以说二年级的同龄孩子们还没有是他对手的人,平山觉得不管是谁做佐助的对手都是输,不管是谁做鸣子的对手都是赢,不如就让他们两个打吧,说不定佐助一击就能够将她放倒,而后转头对双手随意放入口袋,表情轻松的男孩说。“点到为止就好。”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输给宇智波佐助。】 【鸣子:……】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不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爱慕颜值高的男孩子,也不像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会有不服心理,会比较留意分析宇智波佐助的实力,鸣子站上二人体术对抗场地时,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虽然说战斗不分男女,但让第一和倒一切磋,平山老师是着急下班嘛。 “速战速决吧。”随着平山老师一声‘开始’,佐助打量了一番比自己矮一点的瘦小女孩,冷声开口道,他并不打算对她手下留情,因为这样做是对一名忍者的侮辱。 “……嗨以。”鸣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企图与他拉开距离,收集情报以判断出他的实力后再战斗,然而就在她的话刚落,原本站在面前五米处的男孩身形带着一抹残影消失在视野里。 人呢? 鸣子眸光一怔,下意识屈膝摆出防御姿势,四处张望企图扑捉到男孩的身影,即使视力再好却也只能看到身形的残影,根本无法判断他会从哪个方向攻过来。 “想要判断对手的攻击方向,除了用眼睛注视以外,还可用耳朵倾听对方衣服布料的摩擦声与用皮肤感受动作带动的风向与风速。”鸣子回想起军校教官的教导,看也看不清索性解开束在脑后的金发,屏气凝神紧紧盯着两鬓金发被轻风吹动的方向。 五点钟方向! 鸣子察觉到头发晃动方向有所改变,凭着对危险的敏感,屈膝蹬地借力跳起险险地躲过一记横扫,与此同时空翻至男孩身后,双脚还没来得及落地,左手已经伸出,快准狠地擒住男孩左手腕,右手用力压上男孩肩膀,以擒拿手的姿势成功化解了攻击。 “……”意外的轻松,这就是全年级第一的实力,怎么感觉还不如伊藤同学啊。 双脚落地的同时,越发用力地钳制男孩行动,鸣子一时傻了眼,原本还以为会是一番苦战,甚至已经做好被打得鼻青脸肿心理准备,却是胜利来得太过突然竟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围观的同学们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根本不敢相信那个上回体术测试倒一的吊车尾竟然一招就将宇智波家的天才制服,平山老师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甚至忘记开始倒数。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漩涡鸣子。”就在鸣子犹豫着要不要松手结束切磋的时候,明明处于‘弱势’的男孩突然冷哼一声,“下面我将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第9章 坑深009米计划有变 嗯? 鸣子还未听懂男孩的话,只觉左手掌心攒紧的手腕被生生剥离开,右手下意识地想要揪紧肩膀衣衫,光滑的布料却从指缝中划出,她甚至没有看清他如何挣脱出去的,下一轮的攻击已经从正面而来。 十二点钟方向? 他要和她刚正面? 佐助的速度要比鸣子想象中的还要快上几分,几乎是眨眼间来到眼前,屈肘的瞬间出腿封锁她的走位,鸣子不得不后仰身体成直角,双脚蹬地的瞬间腾空跃起,险险地从男孩的肘击与侧踢躲过,然而她的双脚还未落地,第二轮攻击已经接肘而来。 好快! 鸣子凭借风声判断出攻击方位,抬手交叉于眼前勉强格挡住横踢,而后在男孩发动横扫的瞬间跳起躲过,他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快猛凶,鸣子被逼得连连后退,每一回的肢体碰撞,压倒性的力量优势都令她的手臂、小腿传来断裂般的疼痛。 她只能依靠感官勉强扑捉他的方位,却对其攻击毫无招架之力,很快落得下风,而男孩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趁她反应慢了半拍直接握拳挥过来。 糟糕。 鸣子连退两米终究是被追上,骨节分明的五指攒成拳头正朝她的左脸挥来,她下意识地想要侧身后仰躲过去,千钧一发脑海灵光一现,躲避动作一顿竟然直直地迎着攻击而来。 她要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我都会胜利。 佐助宛如黑宝石般的眸子微眯,精准扑捉到女孩迎来的轨迹,重拳就要落下时还是犹豫了一瞬,说是忍者不分男女,但打非敌人的女性这种事有点丢人,是他所不齿的。 挥拳的中途突然改变方向,骨节擦着女孩耳畔而过,在擦肩而过时左手腕反转攒紧女孩的左臂,滑至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至身侧,右手在她反抗之前压上肩膀,同样的姿势将三分钟前的压制尽数返还给她,看她动弹不得这才得意地弯了弯嘴角。 ……计划有变? 佐助的速度比她快,但很明显宇智波族人多以远程忍术攻击,在体术方面对他似乎并未有深入训练,鸣子能够在技巧上压制他,但前提是能够抓得住他,突然他的拳头能够落在自己脸上,她便可在同时抓住他,然后依靠在军校习得的技巧钳制他。 然而,大概是出自大男子主义,佐助还是对她手下留了情,这使得鸣子的原计划泡汤,还被以擒拿手钳制了身体,左臂背在身后因为弯曲而生生的疼。 好痛…… 鸣子又挣扎了两下,平山老师正在倒数,围观的同学已开始喊‘佐助’。不知出于何原因,鸣子的大脑突然撞进一个诡异的想法,行动派向来想到什么就不会犹豫立马去做。 鸣子突然蹬地向右转身,就算折断左臂也要从他的钳制住挣脱,佐助却像是看出她意图,在她蹬地的瞬间,突然松开手臂出腿横扫攻其下盘,咚的一声鸣子重重地后仰倒地。 “吊车尾,输了就不要反抗,想要赢我,回去再练几年。”佐助的脸上带着自信的淡笑,虽说着挑衅的话,动作却十分灵敏,屈膝顶其腰部,屈肘压于胸口,以决定的力量优势挨过了平山老师的倒数,而后起身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双手揣兜表情倨傲。 “……嗨以。”按照规矩切磋的双手会做出和解手势,鸣子搭上男孩伸出的手借力起身,一边揉着别握疼的左臂,一边小声应道。 佐助回归队列的脚步顿了顿,侧眸睨了眼因为疼痛双眸隐约泛起泪光的女孩,冷哼一声走回原来位置,这就是宇智波族人与普通村民的区别,若是同龄的宇智波家女孩子才不会因为跌了一跤就两眼泪汪汪,他明明已经手下留情了干吗还露出一副受了欺负的表情。 体术测试很快结束,出乎意料平山老师竟然给了她九十分的好成绩,并且表扬了她,只是在她归队时提醒了句,“只是测试而已,不可鲁莽,折断了手臂可是要拉下很多天的课。” 果然不愧是老师,竟然看出她的意图,切磋的时候不觉得疼,现在放松下来感觉全身都疼,将袖口卷上肘部,白皙细嫩的手臂上出现几道青紫瘀痕,尽管爸爸爷爷都是军人出身,自己也考入军校通过了魔鬼训练,鸣子还是疼得想哭,又觉得在一群小鬼头面前哭很丢人,只好咬牙忍着。 从三战大批量催熟下忍牺牲,木叶的高层越发重视忍校教育,除了加强理论知识的授予与单独开放心理辅导班外,为避免实践能力不强与无法应付突发情况,还会搞突袭演习——即没有事先通知被突然拉至郊外死亡森林前,进行野外生存演习。 当天空鹰啸骤起时,鸣子正在认真地听讲,手下飞快地抄写着两份笔记,她的右手边朝天辫男孩与薯片男孩正在呼呼地睡大觉,然后她就看到原本昏昏欲睡的小鬼头们瞬间乱成一窝粥,然只是起初混乱在佐助与樱一等人的带领下快速有序、井然有条地冲出教学楼。 “发生了什么?有敌人袭击吗?”‘漩涡鸣子’就是在上回进行野外生存演习时中暑晕倒的,鸣子的脑海并没有关于此的记忆,顿时有些紧张随手拿起放于桌洞的自制忍具袋,跟在一边跑一边吃薯片的丁次和还在嘟囔着‘麻烦死了’的鹿丸身后往操场方向而去。 然后被告知,二年级的同学立刻马上前往死亡森林门口,进行突袭野外生存演习。 “我是四年级的班导海野伊鲁卡,本次的生存演习将由我全权负责……”死亡森林门口筑起的高台上,伊鲁卡面带温和微笑进行简单地自我介绍,然后等到小鬼头们激烈的讨论过后才继续宣读本次演习规则。“本次演习为期两天,将以四人小队形式进行,任务是狩猎指定区域内由监考人员制造出的黑熊以收集其脖子上佩戴上的任务卷轴,成绩将根据卷轴数量由多到少依次递减,本次演习不再配发忍具与食粮,也就是同学们只可使用从教室带出的工具。” “那么,一会儿排好队前来领取随机臂章,相同图案的为同一小队,任务期间必须携带臂章,如丢失或损坏即为考试失败判为零分,请同学们务必加油!” 直到将臂章系于左臂上方,鸣子才从惊骇中回神,倒不是说被要与黑熊战斗吓到,而是第一回直面忍者世界的残忍,明明都是些七八岁的孩子却要潜入森林深处与野兽战斗,考官们甚至连一句会保证安全都没有说,此次演习听起来很简单,只不过是伤及考官制造出的黑熊要害收集卷轴即可,然而这还潜藏着另一种可以获得卷轴的方法——可从不同队的同学手中争夺,丢失与损坏臂章者即判小队失败,这说明臂章也会成为争夺的对象…… “喂。”正当鸣子因为分析出考试隐藏的规则而皱起眉头、脊背发凉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下集预告:比黑熊更凶的男队友,“你要是敢拖我的后腿,我就把你扔进河里去!” 男孩子间的尊严守卫,被盯上的臂章,深夜从浓密森林中走出的人影是…… 第10章 坑深010米演习开始 “诶?奈良同学?你是和我同一队吗?”还在担心如果队友不是熟人,大概又会对她冷嘲热讽,如果是像奈良同学这样好相处的话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鸣子开心地指了指左臂上的臂章,上面绘有‘手里剑’图案,探头去看半眯白多黑少眼眸男孩左臂的臂章,看到的却是‘圆形八卦’的标志,微微一愣便听到鹿丸开口。 “真是麻烦,谁要和你一队。”鹿丸瞥了眼女孩左臂的臂章,话却是对着右手边还在咔嚓咔嚓吃着薯片的丁次说的。“别吃那么多,一会儿运动该消化不良了。” 鸣子又探头看了眼比自己高出很多丁次左臂的标志,失望地发现他们两个都不和她同一队,鹿丸似看出她的紧张不安,嘟囔了句麻烦,扯了扯嘴角道。“如果你不是和宇智波同队的话,就要小心谨慎点儿,可是有很多人都盯着你的臂章,别刚进去了就取消考试资格了。” 奈良同学真的是好人啊,鸣子突然有些感动,用力点点头,右手握拳捶捶胸口道。“嗨以,我会加油的!奈良同学也务必注意安全,加油收集卷轴成为第一名哦。” 第一名?不感兴趣,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睡一会儿,鹿丸摆摆手算是回应,注意到人群中一双宛如白琉璃般的眼睛带着怯意往这边瞟,拍了拍准备吃第二袋薯片的丁次,“走啦走啦,去找队友了,真是麻烦,你能不能少吃一点,我的耳边除了咔嚓咔嚓声外就没有别的……” 鸣子目送着鹿丸与丁次没入人群,又探头东张西望瞧了瞧附近小鬼头的左臂,都没有看到与自己臂章相同图案的同学,不禁有些倒霉的想,自己不会单独一组吧。 就要收回视线时,眼角余光却扑捉到一双偷瞄自己的眼,鸣子转头看过去,一张清秀的小脸撞入视线,留着黑蓝色短发、细碎整齐的刘海,有着大而水灵的双眸,像是被自己打量的眼神吓到,女孩眸光一怔,微垂眸抬起的双手食指轻点,很内向很胆小。 “日向同学。”鸣子眼尖地看到女孩左臂上系着与她图案相同的臂章,又回想起上午还是女孩帮了自己才避免挨骂,虽不善交际,但还是抬脚快走几步,微笑着打招呼。 “漩、漩涡同学。”雏田对着手指,回了个很浅的微笑,通透琉璃的眼眸看了眼鸣子左臂,小声道。“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好软萌好内向,但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鸣子不觉多看了一眼女孩在心中这样想。 她们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小鬼头们找到组织三五成群离开,其余两名队友才姗姗来迟,是一名有着粉色利落短发的清瘦男孩和一名留着齐耳碎发的高大男孩。 不会是真的吧? 看着二人越走越近,鸣子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里充斥着粉发男孩震耳欲聋的怒吼,“漩涡鸣子,你死定了,给我站在那里别动!” “日向同学、漩涡同学。”仁见是个自来熟,亦是班上少数同鸣子说过话的人。“你们两个的个子……嗯……有点……” 他对着二人比划了下,果然才直到他的肩膀,挠着头傻笑。“就没有看到你们,让你们等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啊。” “……没关系。”雏田内向话少,只是对着手指安静地看着他们,鸣子的心提到了嗓子里,强挤出一丝笑回答着。即使与一旁头顶冒黑烟粉发男孩有段距离,仍旧能够感觉到升腾着的怒火席卷快要将她烧尽。 “竟然和吊车尾同队。”樱一冷睨着蔚蓝色大眼睛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自己的女孩,冷哼一声,右手五指收紧额前绷起青筋,咬牙道。“警告你,漩涡鸣子,一会儿你要是敢拖我后腿,我就把你绑起来扔进河里喂鱼!”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着出来的,引得周围好事者纷纷侧目,雏田被吓得踉跄了一步直接躲到鸣子身后,瞪着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鸣子则是被吼声震得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听到了没有!”樱一脸色一红,握拳轻咳一声,却因为没有立刻得到回应,外加明明是狐妖却瞪着一双宛如看见魔鬼的惊恐眼睛看他,心中郁结之气更重,压低声音凶巴巴道。 “听、听到了……”鸣子退后一步,揪了揪衣角小声回答。 “好了好了,我们人也到齐了,赶紧开始考试吧!”樱一越看鸣子像是受了欺负的惊慌表情越发不爽,还想要说什么,仁见连忙哥俩好地搭上男孩肩膀,笑嘻嘻地打圆场,对两名吓得目瞪口呆的女孩眨了眨眼睛,便推着樱一先行一步。 鸣子与雏田对望一眼连忙跟上他们的脚步,往死亡森林的f入口走去。 死亡森林位于木叶忍者村的东北方向,占地数千里向东延伸可达火之国东部海域,火之国位于忍者大陆中心地带,地势多以平原丘陵为主,而死亡森林内部多断壁悬崖,飞流瀑布千尺有余,湍急河流贯穿板块,并且有各种飞禽鸟兽、凶狠野兽,是个极为危险的地方,自建村以来在三次忍者大战中皆作为最后一道天然屏障,是木叶忍者反攻与防守的游击战主战场,更是历届中忍考试的主考场。 由于同学皆未毕业,实力尚且不足,此次生存演习地点则多聚集于外围较为安全地带,由封印班忍者撑起结界以确保参加演习同学的人身安全与预防敌人偷袭。 生活在和平天/朝的鸣子约十四岁第一回参加野外生存夏令营,然而仅仅是夏令营而已,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的石砌平坦小路,看着优美风景,跟在举着已破损得不成样子旗帜的‘教官’身后,一路八卦着地走到山涧宾馆休息就寝,而后剩下的时间则多为集体活动。正式参加野外生存训练则在大学军训时期,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即使是因为成长环境而身体素质比普通同学好很多的鸣子,仍旧在结束的当天晚上感觉宛如重生般。 而现在,看着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点的粉发男孩持着一根足有半米长手腕粗,被削出尖端的木根,一路熟练地撑开交叉密集的灌木与树枝,忍者靴踩在凹凸不平的泥泞石块上,四平八稳、如履平地,鸣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惊骇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鸣子四人进行演习场地后并未像其余小队一样蜂拥而至黑熊经常出没地点,而是先找了个处安全不易被发现的空地合计了下四人身上携带物资与忍具,结果除了樱一带了两块压缩饼干与一袋奶糖,鸣子带上了忍校分发的忍具袋外,其余二人完全两手空空。 抽取臂章几率随机,毕竟运气也算是实力的一种,此次演习毫无实力平均一说,对于有两名女队友的樱一小队在战斗力略显不足,经过讨论决定先行寻找水源与粮食,便能够错开与实力强劲小队的狭路相逢,静待天黑时分趁其余小队疲倦寻找物资时,再小心谨慎地出没狩猎漏网黑熊。 “就这里吧。”作为综合测评排名靠前的樱一主动担当小队队长,带领三人来到距离河流约百米的位置,攒紧木棍撑开斜躺的枝叶,率先跳了下去,屏气凝神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环境,待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转头对正瞪着蔚蓝色大眼睛,面露戒备之色的女孩说。 虽然以前有隔阂,但现在是同队参加演习,樱一别过脸不看女孩,空余的左手却抬起扶了鸣子一把,接着是雏田和在队尾压阵的藤田仁见,然后才将撑开的枝叶整理至原样,回头时看到身影已没入浓密枝叶阴影处的金发女孩,正拉着雏田寻了处干燥古树坐下。 樱一的眉头轻蹙,忍不住开口道。“妖狐不用休息,赶紧到树上放哨去,看见你就烦。” 第11章 坑深011米蜂窝突现 什么嘛,狐妖原来这么好欺负,一点也不像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么凶恶,就是可能是因为没有父母的原因,有些缺乏家教喜欢恶作剧令人讨厌而已。 樱一甩了甩利落的短发,单手揣兜挑眉看着正在小心卷起裤腿的金发女孩,野外生存意识倒是不错,知道将衣服的边边角角别好,活动过程中尽量减少摩擦与防止碰到枝叶而暴露行踪。视线上移,落在女孩因为上午对抗测试时被勒红的手腕,弯眉皱得更紧,在女孩起身抬手准备爬树时,冷哼着开口道。“行了行了,拖拖拉拉的,等你爬上去天都黑了,老实呆着别给我添麻烦!” “嗨以,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春野同学。”鸣子触电般地收回抬起双手,感觉耳朵里回荡的全是男孩清脆的喊声,连忙立正站好面露严肃表情起誓般说道。 “……嘛,樱一,不要对女孩子这么凶啦。”仁见讪笑着打圆场。 樱一哼了一声,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身形大多清瘦,却宛如蛟龙般灵活,几乎是眨眼间已经爬出三米高,很快身影没入阴影中,鸣子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大概是发色清艳的原因,在透过交相辉映的缝隙,隐约可见粉色光晕晃动,就像是盛开在春季的樱色小花。 春野同学真的好凶啊,板着脸严肃的模样总让她想起高三的男班导开班会时的模样。 鸣子剥开一块奶糖放进嘴巴里这样想,多亏樱一带了大袋奶糖出来,虽然量不多但糖分足以支撑到本次演习结束,当然她才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喜欢吃糖才带出来的呢。 虽然班导一直在强调忍者不应该拘泥于性别,在战斗过程中没人会因为你是女性、孩子或者老人而手下留情,但出自小小男子汉心理作怪,五个小时的监察放哨由樱一与仁见轮流完成。 鸣子与雏田有些不好意思,便提出去帮忙去河边打水,樱一给她们规划了一条潜行路线,并且再三强调遇上对手尽量不要起冲突立刻撤退,直到二人点头如捣蒜才同意她们离开。 死亡森林之所以可怕,除了随时可能出现要人生命的野兽与毒虫外,还有就是明明长着令人垂涎三尺的果实却有着剧毒的古树,鸣子虽有这个意识但到底来自异世认不全,路上看到古树上的果子便提议摘来充作生存物资,却被右后方的白眼女孩拉住了衣袖。 “漩、漩涡同学,那个……是有毒的。”鸣子回头时,雏田已经收回手,对着手指腼腆说道,随后像是怕她不信似的,连忙把关于这种果子的详细资料背了出来。 “有毒吗?原来是这样,日向同学好厉害……”鸣子突然觉得自己被称为学霸实在愧不敢当,在这个世界里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生存意识都要比她高出很多。 “都、都是因为漩涡同学上课总是睡觉不认真听讲,所以才不知道的。”贵为宗家长女却因为至今没有表现出天赋而被父亲与长老等歧视,寄希望于小自己很多的妹妹,像是第一回被夸奖,雏田很开心地回了个微笑,想要说的话脱口而出,说出来后又有点后悔,太过直白会不会伤害漩涡同学的自尊心。 “这、这样啊。”鸣子表情一窘,看起来应该是一年级就学习过理论知识,只是‘漩涡鸣子’不学习大脑里根本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罢了。看来回去后还是得恶补书本知识,鸣子挠头傻笑着,雏田却因为不知道她所想而露出紧张局促的表情。 “漩、漩涡同学,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我……抱、抱歉……” “……”鸣子盯着女孩飘忽的白眼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连忙摆手成小扇回应。“没关系啦,日向同学说的是事实啦,以后……我会上课认真听讲的!” 小女孩虽有点腼腆怯弱,却意外地好相处呢。鸣子觉得‘同学同学’喊着有些麻烦,将仁见用忍具刻好的瓶子打满水,盖上盖子后起身对正目不斜视放哨的雏田说,“嘛,我们同一队也算朋友了,同学同学的显得生疏,以后就喊我鸣子吧,我也喊你雏田怎么样?” “朋、朋友。”雏田溢着流光的白眸轻抬,通透的眼底映出金发女孩笑弯了的眸子,眼前的人影渐渐与很多年前跟在日差叔叔身边的男孩重合,那时的他还是笑容灿烂的单纯小男孩,而现在…… “雏田,你名字象征着初生与希望呢,你的父母……”雏田并没有立刻回应,大而有神的白色眼眸渐渐凝起一种复杂的情绪,鸣子只当她是太过腼腆,学着樱一为她们开路的姿势,先是屏气凝神五官大开感知了下周围的环境,待确定安全时扒开一米高的灌木丛准备回到休息的空地,却在刚走出两步灵敏的听觉告诉她两点钟方向五米处有异声。 几乎是瞬间鸣子按住雏田肩膀,二人蹲下身子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 此时正值入夜,天边翻飞的血红晚霞被慢慢氤氲的朦胧暗色取代,淡色圆月跃上俏枝头,如华的月光透过浅色淡薄的云层洒落在枝叶繁茂的参天古树上,晚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明暗相间的光柱照在一米高的灌木丛,影影幢幢间显出一抹肃杀的冷寂。 嗡嗡嗡…… 这个声音是…… 鸣子细长的轻蹙,隐隐有种不详预感,眯着眼睛透过随风晃动灌木叶子看去,却因为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簇长叶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而向右倾斜,上面黑压压的一片飞动着什么东西,就要抬手拨动灌木想要看清楚时,袖口处传来轻颤,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女孩肩膀以示安慰。 “鸣、鸣子,这个声音好像是……”雏田犹豫了很久,拉了拉女孩衣袖。 “是蜜蜂。”鸣子眉头紧拧,明明记得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附近有蜂窝。 难道是…… 蔚蓝色的眸子蓦地瞪大,没有记错的话黑熊似乎喜欢吃蜂蜜,而这里突然出现蜂窝,是有人想要引黑熊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附近有人,迟迟不肯现身的原因是…… 糟糕! 中计了! 鸣子来不及解释,几乎是立刻拉起身侧女孩,顾不上隐藏踪迹便往樱一与仁见的方向跑去,二人默契地没有因为害怕而尖叫,那样会引来更多敌人或者野兽。 同一时刻,原本令二人不安的方向突然跃出一只足有二米高黑熊,捂着脸将蜜蜂驱散后,捧起蜂窝开始挥舞着爪子掏动,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还被蜜蜂蜇了几下,万分恼怒下嘶吼一声竟然双腿蹬地朝那两道瘦瘦小小逃跑的身影而去。 这个世界的黑熊速度怎么也这么快! 鸣子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黑熊庞大健硕的身姿映入眼帘,吓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好在反应快只是稍稍调整重点便稳住身子,跟在雏田身后成折线路径撤退。 蜂窝被掏动,蜜蜂围绕周身久久不肯散去,黑熊在疼痛中越发恼怒,见一击不成咆哮着地再次扑来,这回扑去的方向为预判,落地点刚好是两名女孩利用灌木掩护迂回躲避的红心点! 第12章 坑深012米一声惨叫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跌倒。】 【鸣子:这个时候跌倒不会被黑熊拍死吗!】 【系统:你是主角,不会在这里死掉的。】 【鸣子:……】 ‘漩涡鸣子’是这个系统口中天刹原著剧情的主角,正常来说主角一般都能够活到最后,更别说她还是注定要拯救世界的悲催主角,她一定是能够活到最后的那个人。 但身后的黑熊看起来十分凶狠,如果现在佯装跌倒的话,雏田说不定会不顾自己跑回来救她,然后就可能被黑熊抓伤或者咬死,虽然要抱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但是…… “鸣子以后不要再违背心意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了。” ——好。 鬼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知是出自仍旧无法将七岁女孩当做忍者来看,还是生活在和平天/朝的职业病作怪,鸣子速跑的脚步急停,猛地转身兀自对上飞扑过来的黑熊,蔚蓝色的双眸紧眯企图借着淡色月光看清挥动利爪的攻击轨迹,视线紧盯一刻也不敢离开黑熊,话却是对着身后似乎察觉到队友意图而放缓逃跑速度的白眼女孩说的。“雏田快跑,去通知樱一和仁见!” “可、可是……”雏田透彻的白眸蓦地瞪大,视野里映出金发女孩屈膝蹬地、挥舞忍校配发忍具的动作,金属忍具划破熊掌鲜血飞溅出一米远,黑熊却没有条件反射地停止攻击,相反掌心狠狠穿透忍具,下一刻鸣子瘦小的身子就被压于掌心之下。 嗷嗷嗷…… 林间响起肆虐咆哮,张大的嘴巴,锋利的牙齿宛如利刃朝女孩挣扎扭动的脑袋咬去。 “鸣、鸣子!”雏田逃跑的脚步蓦地停下,琉璃般的瞳孔收紧,明明大脑撞入的是‘快去救鸣子’,踩在泥泞地面上的双脚却宛如千斤重,战战兢兢地挪不动半步。 完全……动不了…… 即使脑海里绘制出无数种逃生方案,七岁的儿童身体令鸣子完全无计可施,只能腾出尚能动弹的左手朝熊掌挥拳企图逃离钳制,暴躁的黑熊却并不打算给她逃生机会,利齿迎头咬下。 千钧一发,就在鸣子的视野里被张大的血盆大口占满,脑海里已经撞入脑袋被咬掉的血腥场景时,一支苦无自灌木丛深处破风而来,咚的一声直刺黑熊左眼,粘稠的鲜血瞬间喷洒一脸,鸣子不得不闭上眼睛防止血液渗进眼眶,耳边回荡着黑熊因为疼痛发出痛苦的咆哮。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求生的本能令鸣子在身体躲开钳制的瞬间,鲤鱼打挺般站起蹬地快速后跳出三米,用力擦了擦眼睛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情形。 ——眼睛受伤的黑熊更加狂虐,每一回的挥爪攻击都带上恼怒的凶狠,却在樱一与仁见的配合攻击下很快败北,最终被樱一反握苦无狠狠刺入脖颈而死亡。 “竟然是只野生黑熊?”早在上回的野外生存演习中樱一就与队友配合杀死过猎物,尽管不是第一次,可嗅着空气中的腥甜味儿仍旧很反胃,却是咬牙撑着查看了下黑熊颈部,并没有看到伊鲁卡老师所说的卷轴,抬头对已经捂嘴呕吐的仁见开口道。 “对不起……”仁见已经躲出十米远,狠狠擦了擦嘴巴,面露歉意地笑着。“我、我实在闻不惯这个气味儿。” “没事,习惯就好了。”樱一别过脸不再去看黑熊尸体,开口安慰道,回头去看两名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的女队友,雏田双手交握于胸前,身体止不住地轻颤,眼角已溢出泪花,鸣子比她更狼狈,金发染血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惊险中回神。 体型庞大的黑熊被杀死,血腥味儿将很快引来对手与野兽,最好的办法是立刻离开这里,樱一与仁见交流过后,便走到鸣子面前,却发现女孩像是失了魂般没有任何反应,并且在他喊了声‘漩涡鸣子’后,瘦小的身子猛地一怔,竟然快速从绑于右腿外侧的忍具袋里拔出苦无,双手攒紧柄端以笨拙的执刀姿势,将锋刃的锐刃对准自己。 “大笨蛋!”樱一忍不住借着身高优势,握拳敲了下女孩的头,“这就吓傻了,真是没用。” “……抱、抱歉,春野同学。”看着眼前刚杀死大黑熊,不但没有受伤表情颇为轻松的男孩,从毗邻绝境中九死一生的鸣子这才真切地认识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多么的现实与残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活生生的丛林法则例子。 【系统:宿主不按原著剧情,经验值-10】 【系统:随即事件‘雏田的关注’已达成,经验值+10】 虽是初冬季节,夜晚的寒风吹在刚洗净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被河水浸泡过的衣袖穿在身上生生的冷,精神世界里传来系统的声音,鸣子冻得浑身发抖顾不上理会,先将发梢的河水捋干,又用力拧了拧衣袖,直到再也落不下水滴时,才扶着古树干站起。 身后传来冷哼声,回眸撞入一双不耐烦的碧眸。“大笨蛋,慢死了!” 鸣子被吓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连忙跑到男孩身边,刚要准备道歉,男孩已经率先转身迈开步子往来时的方向走,刚走出两步,揣兜的右手抬起,稍一用力,一个白色物体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地落入女孩掌心。“赶紧吃了,我们还要去寻找猎物。” 糖? 鸣子皱眉看了看掌心的糖,愣了一秒后,身前男孩不耐烦的催促声再次响起,连忙剥开放进口中,甚至来不及品尝甜腻的味道,就被一口吞下,而后快步跟上外套印有春野族徽的男孩身影,脑海里竟然冒出‘春野同学其实也是个大好人’的想法。 待樱一与鸣子回到休整空地,雏田的情绪也恢复平稳,对着女孩露出一个算不上微笑的笑,鸣子点点头算是回应,而后四人按照原定计划,趁绝大多数小队疲惫休息时,潜入森林深处寻找漏网黑熊以收集卷轴完成考试。 在四人身影没入漆黑夜色时,原本蜂窝出现位置的三点钟方向,树影幢幢间渐渐显出朦胧人影,行至黑熊尸体前检查了下伤势,而后双手结了个复杂的印,原本断气的黑熊奇迹般地重新站起,身上的伤口也在瞬间消失不见,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跃进夜色中。 黑熊走后,那人缓缓起身,先是推了推鼻梁的眼睛,右手快速在背面写有‘忍’字的卡片上滑动几下,而后来到蜂窝前,也不知手上涂了什么东西,原本乌压压的蜜蜂瞬间散开,嗡嗡嗡地跟在人影身后,很快消失在明暗相间的淡色光柱中。 事实证明,鸣子等人的战术是行之有效的,虽然午夜行动会提高寻找与狩猎难度,但能够最大程度避免与其余小队发生冲突已是上策,毕竟能打能跑的同学可比黑熊难对付多了,四人按照一字阵型趁夜潜行,大概是方才斩杀黑熊后仁见不好意思在两名女队友面前呕吐,善侦查的他认为自己表现的时机已来临,与樱一交换了阵型位置。 沿着森林外围潜行三个小时后,四人成功在古树下寻得第一只任务黑熊——体型要比前夜遇到的小很多,行动迟缓攻击力也不强,在被击中要害后会砰地一声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空气中,在地面留下一枚小小的卷轴。 不好战的鸣子四人昼伏夜出,并且在行动前会经过商议制定出详细潜行路线,一天半的时间里除了与两支实力普通的小队正面交锋并取得胜利外,再没有遇上其余小队。夜里行动时间虽然尚短,但四人凭借优秀的团队合作在第二天凌晨时已斩杀六只任务黑熊获得六枚卷轴,又从两支小队手中夺得五枚卷轴与八个臂章,已算是不错成绩。 一夜未眠的高强度行动与紧绷神经,令四人在天空泛起月牙白时感觉异常疲惫,为避免在演习结束前遇上实力强劲小队,四人默契地选择了在森林边角处成品字形包围圈的空地上进行休息以度过半天时间,待上午已过便以最快速度赶往集合地点。 像往常一样监察放哨工作交由樱一与仁见轮流完成,为平衡实力与防止被偷袭,四人分为两人小组,樱一与鸣子藏身于十二点钟方向灌木丛,仁见与雏田则在五点钟方向古树枝干上。 初生的旭日爬上天际,亮色的日光向西移去,穿过层层枝叶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鸣子却显得十分精神急躁,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回到公寓的床上躺一躺,系统分派的坑爹任务还是要有选择性地执行,这具身体的实力有待提高,她再也不想有被黑熊一巴掌拍在地上的经历,而且好想吃一碗泡面…… 就在这时,一点钟方向约百米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下集预告:草丛中惊现结界班忍者尸体,深林中亮起的一双双眼睛。 以伤换伤的行动派,空气中飞旋而至的手里剑,“漩涡鸣子,你果然是个大笨蛋。” 第13章 坑深013米为时已晚 这个声音好像是……井野…… 作为二年级理论课第一,遇到突发情况应该如何应对,樱一早已烂背于心,然而在听到惨叫的瞬间,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想要从灌木丛内跳出来逃跑,毕竟在这种荒山野岭又靠近边缘地带,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动作先于意识,双腿蠢蠢欲动时,肩膀突然被用力按住,身侧传来一个压低的‘嘘’声,抬眸看向声音来源处,看到的是金发女孩双腿微分、猫腰屈膝、压低重心的备战状态,攒着苦无的右手按在自己肩膀,空下来的左手食指伸长放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蔚蓝色的眼睛微微瞪大,恍如宝石般干净澄澈的眼底晃动着或惊慌或沉静的流光,扶在肩膀的右手轻颤,然即使明明很害怕却还在安慰他,“冷静,春野同学。” “……”樱一细长的眉轻蹙,遇到突发情况自心底涌现的恐慌,就在女孩小心翼翼拨开灌木丛的笨拙动作与压低声音的安慰下平稳下来。 漩涡鸣子其实也很厉害吧。 两天野外生存演习的相处,樱一意识到女孩虽然综合测评倒数第一,但反应快、意识强,也不知道是不是具备什么特殊能力,每回周身有风吹草动总是第一个发现敌情。 明明是女孩子,却能够在发生紧急情况时很快冷静下来,甚至还有心思安慰自己,这样的认知令樱一眉头皱得更紧,觉得小小的男子汉气概受挫,当即动作略显粗鲁地拂开女孩按在肩膀的右手,表情不自然地沉声道。“我知道,用不着大笨蛋提醒,管好自己就行了,一会儿遇到危险了我才懒得去救你。” 害怕忍具弄伤男孩,鸣子右手腕反转柄端朝上,快速收回手以持刀姿势,双手握紧苦无横于胸前,话虽是对着男孩说,视线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声音来源处。“嗨、嗨以,春野同学。我会管好自己的,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樱一的皱眉皱得更紧,顿时有一种重拳打在棉花上软软地使不上劲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见女孩目不斜视地注视前方,想要说的话梗在喉中半天还是咽了回去,哼了一声后抬手小心地拨动灌木丛,眯起碧眸观察着周围动静。 就在这时,五点钟方向浓密树枝后面,仁见从藏身地一跃而出,对着鸣子、樱一二人所在方向打了个‘按兵不动’手势后,高出同龄人很多的魁梧身形很快消失在树林内。 课本上说,在不知道敌人情报时,遇上突发情况,理应按兵不动就地潜伏,以待敌人出现再针对暴露出的情报制定相应作战方针。 虽然只是演习,但对未来要成为忍者的他们来说仍旧需要认真对待,现在最不应该做的便是小队四人分散。仁见离开,扔下雏田一人在藏身地不说,还容易让在暗处的敌人察觉他们的所在地,樱一正皱眉思忖是否要跟上仁见不使小队分散时,跑出百米远的仁见又折了回来,对他们打了个‘绝对安全’的手势,而后示意三人跟过来。 与鸣子默契地对望一眼,樱一说了句‘我们走’后,率先跃出藏身地,喊上雏田,三人往仁见方向跑过去,然而看到的场景却令他们瞪大眼睛、面露惊恐。 ——草丛中安静地躺着一名穿着墨绿色忍者制服的成年男忍者,颈动脉被利器所伤,皮开肉裂、血肉外翻的样子触目惊心,伤口局部血迹已干涸,脸色发白看起来已死亡很长时间。 不像三战时期出生的孩子在这个年龄大都失去过亲人、见到过死人,即使是像樱一这样成绩名列前茅的男孩子,也是第一回见到尸体,看到的一瞬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回头去看已经哭成泪人的,有着浅黄色头发的女孩,身边同队男队友正在安慰她。 “是结界班的忍者。”说话的是一名有着黑灰色头发、橙色眼睛的男孩,在确认樱一四人不会对自己小队对手时,向他们解释了下事情的经过。 达也小队四人早在今天清晨,在森林深处通过发现樱一小队四人尚未完全清除的战斗痕迹而打算尾随他们趁机偷袭夺取任务卷轴与臂章,然樱一小队四人要比想象中得狡猾得多,他们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寻到四人藏身地附近,就在准备继续查找四人踪迹时,井野不小心踩到草丛里的忍者尸体,吓得惊慌失措惨叫起来。 “结界班的忍者被袭击死亡,这说明可能有敌人已经混进演习场地,我们得尽快将这件事通知监考考官们,防止敌人偷袭其余小队。”听了达也的叙述,樱一做出结论,先是看了看达也小队其余三人,他的青梅山中井野还在低声抽泣,另外两名男同学看起来情绪也不好,回头对橙眼男孩说道。“这样吧,我和你分头去找最近的监考老师说明情况,仁见、雏田和鸣子留下帮助井你们守下现场,六个人呆在一起比分散更安全。” 达也点头表示同意,樱一将情况向队友说明便朝着三点钟方向跑去。演习的监考老师并不会在固定地点驻扎,寻找老师需要耗费时间精力。 达也与樱一走后,达也其余两名男同学尽管情绪不稳定,还是在仁见的号召下主动肩负起监察放哨工作,三人成卐字阵型分居草丛三个方向,鸣子、雏田与井野则守在另一个方向,等待同伴找来监考老师以分配下步任务,此时距离集合还有一个小时。 这个世界的忍校学生素质很高,十分钟后浅黄色女孩已经振作起来,同鸣子与雏田简单做了自我介绍,便加入到监察放哨队列。 二十分钟过去了,位于六点钟方向的仁见皱眉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是蜜蜂?”鸣子也在同时从树林深处飞禽鸟兽传来的窸窸窣窣中分辨出奇怪的声音,稍作思考便惊得一身冷汗,连忙拉住井野与雏田往九点钟方向边跑边喊道。“快分散!这里有埋伏!” 然而,为时已晚。 她的话刚落,六人所在草丛的外围,稠密树影中明暗相间的亮色光线晃动,一道道高达两米的庞大身躯缓缓现出——数量不下十只的大黑熊正成圆形包围圈将六人围困在中间。 第14章 坑深014米鲁莽行事 鸣子觉得如果这回能够活着回去,她一定要跑到终结谷去拜拜初代目大神,一定是他看在她是善良无辜的异世界居民而保佑她不被大黑熊杀死的。 眼前是高达二米的健硕身体灵敏地乱扑,在浓密的树林中给人一种遮天蔽日的恐怖感。大黑熊的包围圈在逐渐缩小,被围困的六人在它们发动进攻的瞬间决定分四个方向突围出去,鸣子等三名女孩子运气较好,在雏田打出有力一掌的掩护下,三人趁着空档飞快跃出至十米外。 鸣子敢保证,这些黑熊比和平天/朝格斗课第一的舍友还要灵敏,在她打算侧踹一脚至头部时,黑熊会抬起双臂格挡,并且会在同时大力挥臂以进攻,简直要成精。 几番周旋,鸣子找到一个破绽,双脚蹬地腾空跃起踹其脸部,趁黑熊抬臂格挡时,瘦小的身体弓起,单手支撑黑熊小臂借力空翻至肩膀,反握苦无使出全身力气插/进脖颈,鲜血瞬间飞溅出三米,高大健硕的黑熊疯狂地咆哮两声,而后摇摇晃晃倒地,溅起扬尘四溢。 好痛…… 黑熊在数量上占优势,鸣子在战斗过程中左肩与右腿皆被抓伤,就地向右一滚险险躲过一击,同时屈膝蹬腿踢其腰部,明明是卯足了劲儿的一击,然而黑熊只是稍稍侧身并未有大的举动,面对接踵而来的连环攻击,不得不蹬地后跃至参天古树前,在黑熊攻过来的瞬间撑树干后翻至三米高的树枝上,而后就听到熊脑袋撞在粗壮树干上发出咚地巨响。 鸣子不得不抱住树干才勉强没有被冲击甩出去,古树停止晃动时跃至撞晕的黑熊前瞅了两眼,待确定的确晕了过去没有战斗能力后准备支援九点钟方向的仁见时,五点钟方向三十米处的井野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她在想要将黑熊引致既定陷阱时,不知被什么咬伤脚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看黑熊就要扑过来,出于对野兽发自心底的恐惧,害怕地哭喊起来。 鸣子向左跑动的脚步一顿,蔚蓝色的眼眸扫视全场,除了她凭着技巧与经验制服两只黑熊外,仁见斩杀一只黑熊后已全身是血,动作与反应明显比方才慢了很多,另外两名达也小队的男队友距离太远看不清战况,雏田也全身是土看不出伤势,在依靠走位打游击战。 都会死掉的,大家……真的都会死掉的。 别说只是七岁的儿童身体,就算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也无法单挑数量这么多的黑熊,这一刻鸣子突然感觉绝望,这是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到绝望,不单单是对即将面临的绝境与自己太过弱小无法保护他人的愤怒,更多的是对这个残忍世界的无奈与迷惘。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年龄本该在父母身边撒娇要糖的年龄,却要在阴森恐怖的树林里与这么凶残的野兽搏斗,七岁明明是刚幼儿园毕业准备升入小学就读的年龄…… 这个世界怎么会残忍成这个样子,而我现在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不是旁观者而是真切存在的人,如果……如果这样还能够活下来,那么我该……算了,还是等活下来后再想吧…… 【系统:警告,宿主不可鲁莽行事,应以保命为先。】像是察觉到鸣子的危险想法,精神世界里系统低沉的平静声音传来。 “我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来守护我想要守护的村子与族人。” “不是怪物,不是狐妖,而是一个立志成为纲手和玖辛奈大人那样伟大的女忍者。” “弯下脊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我不能让同伴死在我的前面。 鸣子跑动的脚步急停,没有理会系统的警告,动作先于意识,转身朝浅黄色头发女孩方向跑去,右腿受伤令她的速度变慢,为了尽快赶到井野面前,双脚蹬地加速跃起,几乎是在黑熊张牙舞爪扑来时落地,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稍稍侧身左臂抬起伸进黑熊口中。 耳边传来骨头被咬碎的声音,在黑熊牙关紧闭时,反握苦无狠狠刺入上腔,黑熊因为疼痛嗷嗷怒嚎,张嘴间鲜血四溢,锋利的牙齿自肩骨拔出,疼得鸣子眼前模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趁着黑熊捂嘴后退的空档,侧眸对跌坐在灌木丛中的井野说。“还能站起来吗?能的话快去支援别人,不能的话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老师们很快就会赶来。” “可、可是……”井野青蓝色的瞳孔蓦地放大,视野里映出女孩右侧肩膀骨头裂出的情形,她的身前二米高黑熊卷土重来,怒嚎着张大嘴巴朝鸣子袭来。 怎、怎么……能够让一个……吊车尾来救自己…… 井野反握苦无划破掌心,利用疼痛来使自己面临野兽的恐惧感缓解,待情绪得以平复就地跃起,攒着苦无朝黑熊袭去。 右手……动不了了…… 鸣子的眼前已经模糊,朦朦胧胧中只能勉强看清黑熊轮廓,看来刚才那一击并不足以使它毙命,那么只能够在它咬上右肩时攻击脖颈了,左手抬起快速接过失去行动能力右手中的苦无,眸子微眯企图看清黑熊攻击轨迹,她必须躲过致命伤。 此时突然风起,林立的参天古树晃动,浓密的枝叶发出沙沙响声,一道墨蓝色破风而出,清瘦的身形带着残影,以诡异的角度绕至身前,而后弓腿侧踢向黑熊腹部。 即使眼前模糊朦胧,鸣子仍旧能够清楚地看清,肌肉匀称的小腿下,忍者靴踩中的地方出现明显的凹陷,而后二米高的黑熊宛如被击中的皮球,后仰飞出一米远咚地倒地不起。 是、是……是宇智波……佐助吗? 井野跑动的脚步一顿,青蓝色的大眼睛里映出男孩屈膝压低重心的攻击姿势,黑色细碎的短发随风吹动,额前的刘海被微风吹乱,一双宛如黑宝石般的深邃瞳眸危险地眯起,只是稍稍侧目睨了她们一眼,便蹬地腾空跃起向着仁见方向支援而去。 他上身穿着墨蓝色衬衫,后背印着红白相间的团扇标志,下身穿了一条深灰色长裤,蓝白身影宛如闪电穿梭在树林中间,井野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攻击仁见的黑熊已经痉挛着倒地。 好、好帅,好厉害…… 实力……完全不在同一层次上…… 井野探头还想再看看男孩的战斗,身侧传来布料的摩擦声,下意识地转头,顾不上衣服会被鲜血弄脏,扑过来接住已失去意识、浑身是血的金发女孩,待看清她右肩的咬伤时,连忙将外套脱下来压在溢着鲜血的伤口处,眼泪啪啦啪啦地落下。“漩、漩涡同学,不要死,坚持住,老师们马上就赶过来了……” 第15章 坑深015米亲情友情 “漩涡鸣子!你果然是个大笨蛋!竟然以身诱熊,你以为你是甘甜可口的蜂蜜吗?还有谁允许你睡这么长时间的,知不知道我……我们有多担心你啊!害我拿出上课的时间来陪你,你是不是想死一死!”黑熊不像狼以群居,樱一以为六名同学对付单只黑熊应该是轻而易举,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离开后鸣子等人竟然被十只黑熊袭击,好在宇智波佐助所在的小队在附近不远位置,被血腥味与打斗声吸引而来,在关键时刻救下了六人。 六人中数井野受伤最轻,除了一名达也小队同学死亡外,鸣子伤得最重,等他与监考老师赶回来的时候,看到女孩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在姗姗来迟的医忍对其进行紧急处理后,火速送往医院,经过一番抢救治疗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早在升入二年级第一天,池田老师就对他们说过‘小队队长除了指挥作战外,还肩负着将成员安全带来的使命’,尽管发生这种事并不是他的责任,并且在危机时刻自己也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但樱一仍旧觉得鸣子受伤是自己的责任,在医院陪床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清晨把她陪醒了过来。 欢天喜地地将医忍喊了过来,经过一番检查,医忍得出女孩非但没有生命危险,并且伤势恢复速度极快,再休息个十天左右就可出院。 送走医忍后,樱一平心静气地喂女孩吃完早饭后,再也忍无可忍地提起衣领,俯身直视那双无辜的蔚蓝色大眼睛,愤怒地咆哮着。 “抱、抱歉啊,春野同学。”断骨被医疗忍术治疗后已基本接好,错位的肩膀也被固定好,鸣子被大力摇晃了两下,只觉眼前冒出金星,好想躺回床上再睡一会儿。 “装什么死,你给我睁开眼睛,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似乎察觉到女孩的难受,樱一摇晃的幅度减小,但并未放开衣领,皱紧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我不是有意要给你找麻烦的……”鸣子费力地撑开眼皮,扯了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的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 “……谁要听你的道歉,你个大笨蛋,你快给我说下回再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鸣子除了右肩被咬伤,左臂、右腿和脸颊皆有不同程度的抓伤,脸上贴着胶布脸色泛白的样子令她看起来无比滑稽,樱一无端觉得她的微笑很刺眼,比将燃料洒在自己身上还讨厌。 “下回再也……”鸣子的大脑到现在都还蒙蒙的,自睁开眼睛医忍开始对她做检查,又被强迫地吃下一大碗粥,这会儿耳边铿铿锵锵的全是喊声,令她更加无法正常思考。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力的推门声,随即传来一个更加刺耳的声音。 “樱一,你做什么!你快放开鸣子!这里是医院,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临近中午,终于等到放学,井野、雏田听说鸣子醒来甚至来不及吃午饭就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的却是樱一揪着鸣子衣领怒嚎的情形,井野一个箭步冲过来,给了樱一一拳。 “嘶……”樱一吃痛地收回手,碧眸圆瞪凶巴巴地回过去。“要你管,井野猪,你说话的声音比我还大好吗!再说如果不是你的话,鸣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井野青灰色的眸子微怔,脑海里闪过三天前古树林,金发女孩宛如青松般站在自己面前的瘦小背影,明明在那之前她还嘲笑过她是吊车尾。 “……”话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看着自家要强青梅眼底泛起泪光,樱一细长的眉皱得更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烦躁地挠了挠后脑,语气不由得缓和。“井野,我……” “鸣、鸣子……”雏田被二人的大嗓门震得愣愣的,看到软绵绵躺回床上的鸣子翻了个身,拉上被子像蛹一样将自己藏在被子里时,连忙来到床边,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般才瞪着白色眼眸,怯怯地对气氛诡异的二人道。“鸣子刚醒过来,似乎还不太舒服,不如我们先走吧,等晚上放学再过来……” “赶紧走赶紧走,看见你们就烦。”樱一看了明明很想哭,却极力忍着的井野一眼,扭头对雏田下逐客令。 “春、春野同学,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池田老师今天又问你为何不来上课了。”雏田飞快与被子掀开一条小缝露出一双大眼睛的女孩交换了个眼神,弯弯嘴角对樱一露出一个极轻的微笑,见粉发男孩犹犹豫豫的模样,连忙补充道。“春野同学不用太担心啊,医院有医生和护士,鸣子是女孩子,你……你在这里也不太方便……” “……谁、谁担心她了!”樱一下意识地涨红脸反驳,碧眸扫了眼像小猫般蜷缩在床边的女孩,扭头凉凉讽刺道。“大笨蛋到底哪里像女孩子了。” 虽然有所不满,但雏田说得对,鸣子没醒的时候怎么样都好,醒来后他一个男孩子陪床的确有很多不方便,樱一又凶巴巴地扔下几句‘要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这才跟着雏田与井野离开病房,他的确请假太久了,鸣子没事就应该回到学校正式上课。 这个世界终于又恢复安静了。 直到三人的脚步渐远,鸣子才掀开被子探出头,因为疼痛蔚蓝色的眼眸染上红晕,眉头皱紧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才意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似乎做了个梦,梦中的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和平天/朝,那里有爱她宠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喜欢粘着自己的弟弟,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窝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 直到天边亮起红霞才再次被前来探望自己的同学吵醒。 “真是麻烦,记得早点出院,你还欠我的笔记呢。”朝天辫男孩说着,变戏法般手上多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来消磨时间。” 鸣子接过来一看,蔚蓝色眼眸映出‘象棋’两个大字,愣了好一会儿后才从‘正常人应该不会送给病人象棋吧’回神,“嗨以嗨以,我会写好还你的,奈良同学。” “咔嚓咔嚓……妈妈说多吃水果对伤势复原有好处……咔嚓咔嚓……”丁次一边咬着薯片,一边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鸣子看了看,发现里面放了好几个被吃了一半的水果。 “看、看了这个后会心情愉悦的。”雏田开开心心地将一副八卦图挂在对面墙上,鸣子盯着黑白八卦图看了很久,感觉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吃嘛嘛香。 “这个送你,叫大波斯菊。”在众人奇里奇怪的物品中,井野捧着的鲜花算是最正常的,插入床头柜的花瓶中后,小声地说了句‘演习的时候谢谢你了’,但鸣子在吵吵闹闹中并没有听清,只听清了她说‘你可得好好养着,我会每天来检查的’。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看着堆了一屋子奇怪的物品,莫名其妙来到异世的恐慌与委屈,似乎就在一张张笑脸下吹散,尚可能够动弹的左手挠着后脑对他们露出一个不算微笑的笑,鸣子一直把同学送到门口,目送着他们一路嬉闹着拐出走廊,才转身揉了揉蒙上水雾的眼睛,精神世界里系统的声音不断传来。 【系统:随机事件‘收到奈良鹿丸的礼物’已达成,经验值+10】 【系统:随机事件‘收到秋道丁次的礼物’已达成,经验值+10】 【系统:随机事件‘收到日向雏田的礼物’已达成,经验值+10】 【系统:随机事件‘收到山中井野的礼物’已达成,经验值+10】 …… 【系统:经验池已满,是否确认换取能力点】 【鸣子:我想查看现在的能力值分布】 【系统:启动查看能力值分布功能,能力值分布功能已启动,宿主请查看】 鸣子在精神世界里快速地扫视,经过这段时间利用系统bug完成任务已换取三点能力值,‘体、贤、力、速’对应的数值分别为‘一、三、一、一’,其余的仍旧为零,而这回的野外生存演习令她深度认识到自己的弱小,那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队友受伤死亡的感觉简直糟透了,而现在她似乎也像以前一样有了朋友呢。 除了想要赶紧完成任务回家外,也有了想要做的事情,更确切地说似乎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渴望被认可,渴望友情、亲情,渴望能够用自己年轻的生命为村子做贡献,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穿越异世的倒霉蛋,而是能够成为队友后背、木叶的漩涡鸣子。 鸣子并没有急着换取能力值,她需要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然后朝着正确的方向努力,这样能够不走弯路也省去很多力气。忍者也是人,全面发展的天才只存在于教科书中,第一步她需要知道这具身体在战斗中的长处是什么。 这样想着,鸣子往病房内走去,只是还没走出几步,走廊传来规律脚步声,接着护士惊喜的声音传来。“漩涡鸣子,三代目火影大人来看你了!” 第16章 坑深016米三代火影 一只羊、两只羊…… 三百九十七只羊……六百四十三只羊…… 鸣子罕见地失了眠,咚的一声像扔铅球一样将自己扔到了左侧床边,在有点硬的病床上蹭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着数羊大业,数着数着突然笑出来,想着如果真的有六百多只羊,那得需要多大的草坪来养,并且如果真有这么多只羊的话,早就发财了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又愁吃又愁穿。 尽管这样想有违‘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但木叶忍者村真的十分重视忍者的培养,只是忍校生的她也享受着正式忍者的福利待遇——不论是否工伤,住院吃药完全免费,三餐皆由专门的医疗忍者针对病人身体状况制定菜单,营养搭配合理可在最短时间内补充体力与加快身体复原,这样的衣食无忧令鸣子本能地想要在医院里多住几天。 然而,这个世界的医疗忍术强大到有违科学程度,经过医疗忍术治疗后的右肩,咬伤已基本愈合,只留下整齐密集的缝合针线,断骨似乎也快长好,右臂已能够做最基本的动作,完全不影响正常生活,这又令她觉得在医院白吃白喝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在今天三代目火影大人亲临慰问她之后,更令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立刻马上跳起来加入操练的队列中去。 想到这里,宛如蓝宝石澄澈的大眼睛微潋,漾荡着柔和的流光,鸣子转过身平躺,瞪着毫无困意的眼睛盯着漆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大概是为人低调、淡薄功名的原因,忍校的历史书上对三代目火影的生平事迹被一笔带过——初代目、二代目亲传学生,传说中‘三忍’的老师,精通五种属性的忍术,被称为‘忍术博士’,是二战时期传奇性的新生代忍者之一。 然而就是这样位居高官、行程繁忙的火影大人,竟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她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忍校学生,并且还对她在演习的行为做出了高度评价。 — “鸣子,干得不错,只是下回在救下同伴的时候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就像是在和平天/朝被满身勋章的将军慰问那样,对于普通学生的鸣子来说这是莫大的荣幸与荣耀,当时激动地差点大喊‘遵命,长官’,好在……及时改了口,变成了‘嗨以,三代目火影大人’。 他又问了她一些关于学习生活上的事情,鸣子连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了她啰嗦的陈述后,眼角沉积着岁月的沟壑,犀利眼神满是沧桑尘埃的老人笑了出来。 “人老了就容易怀旧,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就会令我想起来带三忍的时候……”三代目火影其实是个话唠,似乎是没人诉说,对鸣子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但她并没有听懂,但是有一句话却震撼了她的心灵,这也是除了见到传奇人物太过激动外,另一个导致成了‘养羊专业户’仍旧毫无睡意的原因。 “感谢……火影大人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望我。”傍晚的红霞渐隐,昏黑色的夜幕爬上天际,天花板上布着淡色纹路的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芒,一圈一圈洒落在穿着暗红色长袍、外披后背印有‘三代目火影’五个大字白色御风袍的男人身上,虽然时光的长河洗去了年轻,然而属于强者的不屈与挺直的灵魂令他看起来颇具威严。 长得真的像玖辛奈多一点,眼睛与发色倒是更像水门…… “鸣子,你……成长了……”听了女孩的话,老人柔和的黑眸微怔,细长的眉紧拧,像是思忖半天才拿下含着的烟斗,吐出一口烟圈,满是沟壑的面容露出欣慰的微笑,继续道。“不过呢,下回记得不要对我说‘谢谢’,也不要对朋友说‘谢谢’,因为啊……亲人与朋友之间都是不需要说‘谢谢’这种客套话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泛白的眉眼笑弯,明明是不同的长相与穿着,身影却与脑海里爷爷笑着的面容重叠,爷爷也曾说过,“说‘谢谢’太费口舌了,亲人和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这种客套话的,与其说这种话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说起来我的亲人真的很多,包括鸣子在内的所有木叶居民都是我的亲人啊,如果每个人都和我说‘谢谢’,我会很烦恼的,鸣子。” “遵命,长……火、火影大人。” 然而鸣子不知道的是,她心目中有着光辉形象的火影大人走出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她的主治医忍办公室,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鸣子是伤到了脑袋吗’,待医忍露出严肃认真表情回答‘没有’后,才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对跟在身后的银发暗部吐槽。“是我年纪大了记忆里衰退了吗?果然还是应该把自来也召回来,我也到了该享清福的时候了。只是……怎么几个月不见鸣子这孩子变得这么乖巧懂事了,我明明记得她以前见面就喊我‘糟老头’的,难道是因为太过孤僻而导致性格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了吗?是不是需要给她安排一个心理辅导来治愈一下?你怎么看,卡卡西。” 问题有点多,我竟然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最重要的是完全记不住都问了些什么,银发暗部抬手淡定地整了整面具,选择了个最简单的问题回答。“不,三代目火影你还年轻,还能再干五百年。”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开心。 — 所以说……这就是火影吗? 把木叶忍者村的所有居民都当做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理所应当地保护亲人,这种想法与做法,和在上将职位退休的爷爷一样,真的好帅气…… 鸣子觉得自己的军人之魂被激起,即使是在这个世界她也要成为能够肩负起保护‘亲人’的忍者,像火影大人、纲手大人、玖辛奈大人和瞬身止水一样的忍者。 想起‘瞬身止水’,鸣子更睡不着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雏鸟情节吧,作为异世第一个看出她的挣扎与无奈,并鼓励她勇敢做自己的人…… 鸣子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只是那晚少年摘下面具的情形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明明说好的等她正式忍者了就把面具和披风还给他的,他却这么早就死掉了…… 女性的心思宛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鸣子本来还处于亢奋状态的心情突然就很低落,翻了个身拉紧被褥蜷缩着身子将自己埋在被窝内,紧闭着双眼继续数羊大业。 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针与分针不知疲倦地玩着追逐游戏,迷迷糊糊地进入浅眠状态,她又梦到了下午温馨安静、和亲人其乐融融的情形。 就在这时,走廊上突然传来移动床轱辘碾压地板发出的刺耳声响,接着木质门扉被吱呀一声被推开,像是考虑到打扰病人休息问题,进来的几名医忍与护工默契地放缓了脚步,动作尽可能轻地将新病人送上病床,再三确定没有大问题后才离开。 鸣子困极了只是眯着眼睛看了眼内侧的床铺,如华的月光洒落在窗台上,隔着白色窗帘透过暗色光晕,隐约可见病床上的人有着黑色短发,似乎已经睡熟。 病友吗?鸣子重新闭上眼睛,酝酿了十分钟左右的睡意,刚要睡着时,内侧病床上的病人突然大喊。“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死爸爸妈妈!” 第17章 坑深017米彻骨恨意 什么情况? 是在说梦话吗? 刚刚进入浅眠状态的鸣子被病友突然出声吓到,瞪着精神抖擞、困意全无的蔚蓝色大眼睛,盯着隔壁床微微隆起的被褥,学着天/朝教官传授的隐藏气息方式,小心警惕地观察着。 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喊过带上一丝沙哑,令鸣子一时间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鸣子拉紧被子将自己裹成蛹状,以为病友会因为大声说梦话而惊醒,谁知他只是大喊了一声后,便开始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声音破碎完全听不清。 木叶医院的医忍玉护工无论是在服务方面还是管理方面都当属上乘,鸣子记得有一回起夜,不过是碰到了床头柜发出一个不大不小清脆的响声,护工都急急忙忙如临大敌地冲进病房,生怕病人出点什么事似的,今天这么大的动静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右手边病友时不时地说着什么,这令本就因为失眠烦躁睡不着的鸣子度秒如年,只好抱着被子坐起来,安静地盯着病友看。 此时已是深夜,上弦月隐于浓云之后,暗淡的光晕丝丝缕缕倾下,被宛如波浪涟漪的窗帘阻隔,鸣子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借助明暗相间的光线看清了病友的脸。 是、是……宇智波同学吗? 鸣子细长的眉轻蹙,还不敢肯定,直到病友再次说起不知是哪国语言的梦话,才令她确定了病友的身份。 他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不会是发烧了吧…… 这是鸣子呆呆地坐在床上半个小时后得出的结论,为了不影响病友睡眠,动作尽可能轻地下地,踩着拖鞋蹑手蹑脚地朝房间内侧走来,直到走到床边借着暗色月光看到男孩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做恶梦,紧紧皱起的眉头与泛红的脸颊才验证了她的想法。 “宇智波同学?”鸣子压低声音喊了声,见男孩紧闭着双眼、嘴里吐出破碎的话语,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扶上额头,掌心碰触皮肤的瞬间,滚烫的温度想要将她融化,轻蹙的眉头紧拧又焦急地喊了几声。 鸣子觉得自己的弟控病大概真的到了晚期,只要看到黑发黑眼的男孩子就觉得像自己的弟弟,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正在胡言乱语的男孩子,比她的弟弟要好看那么一丢丢,而且陷入噩梦中的他看起来单纯、稚嫩,一点也没有平时高冷的疏离与战斗时的凌厉眼神,这样的他看起来才更符合这个年龄男孩的表现。 鸣子抬手轻轻推了推男孩肩膀,隔着厚厚的病号服仍旧能感觉到炽热的体温自指尖传来,而他仍旧紧闭着双眸,难受地嘟囔着什么,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 没人管的话,这样下去会烧成傻子的。 记得课本上的知识,宇智波是古老名门,是与初代目的千手一族共同创建的木叶忍者村,包括日向、奈良等名门皆在族内设有单独的医疗机构,像这种头疼发烧族内医忍就可解决,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家的二少爷会在半夜被送到村内医院。 鸣子不敢怠慢,就要转身冲出病房喊来值班医忍为其降温时,慢半拍收回的左手突然被拉住,力气之大似要将手腕生生捏断。 嘶…… 好痛…… 只是瞬间,手腕传来断骨般的疼痛,条件反射地用力抽动想要挣脱钳制,谁知她越是因为疼痛着急地挣扎,却是被攒得更紧,只是一小会儿皮肤已经泛起青痕,疼得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拍男孩肩膀,将他拍醒。 动作却在视线触及到半阖的猩红色眼眸时戛然而止。 他并没有完全醒来,墨染的黑色短发安静顺从地贴于脸边,细碎的刘海下面宛如远山的细眉紧拧,似被血水浸泡的猩红色眼眸,形状呈一个勾玉的瞳孔飞快旋转,空洞无神中渐渐凝起冰川般的彻骨恨意,微挺的鼻梁下面抿紧的薄唇拉成倔强的弧度,肉嘟嘟的可爱包子脸轮廓分明、线条柔和。 怪不得班上绝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他,长得的确很好看,鸣子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淡色月光倾下三勾玉瞳孔飞快旋转为四角风车少年清秀的面容。 左手腕传来骨头错位的疼痛,鸣子猛地从回忆中惊醒,又用力抽动手腕,奈何男孩的右手五指像是坚固囚牢束缚着左手,任她怎么挣扎也抽不出来。 无奈之下,只好撑着床边踮起脚尖就按床头上的紧急呼叫按钮,大约一分钟后,左臂系着印有‘实习’二字臂章的井村千里风风火火跑进来。 听了鸣子的叙述,连忙取来退烧药注射进吊瓶内,而后又将冰块放入毛巾中搭上男孩的额头,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才抓着头发对面露担忧的女孩说。“真是抱歉,今晚村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正式医忍皆被召唤集合,这一层就我一人值班,有点忙不过来,没有注意到你们这边……” 就在这时,挂在腰间的传呼机再次响起,千里已经忙了一夜有点晕头转向,连忙拿起体温计瞟了两眼,待确定男孩体温稍稍降了些后对鸣子抱歉一笑,转身跑步前进奔赴下一个病房。 原来村子发生了什么大事,怪不得感觉今晚的医院格外安静呢。 额前包裹在橡胶套内的冰块很快融化,男孩似乎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半阖的眼眸缓缓闭上,也不再口齿不清地说着梦话,只是攒着手腕的五指并没有放开,就像是金属制成的手铐般牢固,生怕一松手那个曾经戳着自己额头说‘下次吧,佐助’的少年就会消失一般。 鸣子凝着男孩痛苦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无奈之下只好坐上床边的椅子,用尚能动弹的右手取下毛巾,展开、换冰块、卷好,而后再拿起小心地放上额头,如此重复了几次,这样陌生又熟悉的情形,令她有种回到和平天/朝陪弟弟住院的错觉。 直到半个小时后千里忙完另一边回来测量体温,待确定已恢复正常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因为熬夜染上血丝的眸子流转,落在二人相交的手上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嘛,你的小男朋友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也是病人记得要好好休息哦。” “麻烦你了,井村医忍。”鸣子弯弯嘴角回了个微笑,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住正准备离开的少女。“请问……这里有细线吗?缝衣服的那种就可以。” 第18章 坑深018米苟且偷生 时间回到十个小时前。 单独留下练习手里剑,结果练到太晚了。 穿着蓝灰色立领衬衫、后背印有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飞快地奔跑在族地平坦的马路上,由于害怕父母与哥哥担心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今天的族地门口没有像往常一样,站着穿有象征身份的宇智波制服的警卫队成员,族地内部也像是冬眠了般异常安静。 今天春野樱一终于回来上课了,听他说那个大白痴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回想起粉发男孩因为同学说‘漩涡鸣子是妖怪’时,一瞬捏紧的拳头与暴躁的吼话,肉嘟嘟的清秀脸上浮现不屑表情,本来还以为是个不错的竞争对手,没想到也是没有理智的大笨蛋,就和漩涡鸣子一样,明明没有实力还逞什么英雄,吊车尾只要哭泣和逃命就好了。 佐助又想起前段时间躲在树后看哥哥演示宇智波投掷秘术的情形,泛着阴冷寒光的苦无在扎着马尾的少年手中宛如有了生命般生动起舞,嗖嗖铛铛几声后分掷于不同方位,结果连岩石后面的靶子都被命中…… 想到这里,男孩微抿的薄唇忍不住上弯,果然还是哥哥最厉害。 一定要加油努力,争取早日缩短与哥哥之间的差距,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优秀忍者! 突然,像是出自对视线的敏锐感应,男孩拐过胡同后,跑动的脚步不觉放慢,宛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抬起,望向九点钟方向高耸的电线杆,然而除了一轮隐于薄云之后的圆月外,什么都没有。 刚才……好像有人在那里…… 佐助细长的眉不觉轻蹙,又盯着电线杆顶端看了一会儿,待确定没有异常后,才收回视线迈开步子准备跑回家,视线所及之处却是横七竖八躺着几名穿着背部印有团扇标志的村民,他们的衣衫被鲜血浸湿,头发一缕一缕荡在血水中,惨绝人寰的样子触目惊心。 怎、怎么会……这样…… 爸爸……妈妈…… 不……不会有事的……哥哥那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好爸爸妈妈的…… 忍者心得上说过,忍者不论何时都要保持冷静头脑,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尽管很害怕很恐慌,佐助还是强迫自己压下自脚底泛起的冰冷,一边在脑海里安慰自己说‘哥哥会保护好爸爸妈妈’,一边加快脚步朝族长别墅跑去。 木质门扉被吱一声拉开,黑亮的眼眸映出的是站在两具已失去呼吸尸体旁边的熟悉身影,“哥哥……爸爸、妈妈……到底是谁干的!是谁杀死的爸爸、妈妈!” “愚蠢的弟弟啊。” 总是带着温柔微笑、喜欢戳自己脑门的少年冷声开口,深邃红亮的三勾玉写轮眼瞬间变为三角手里剑形状,象征着力量与荣耀的咆哮查克拉宛如铺天盖地的大网朝男孩而来。 那是佐助从未见过的世界,视线所及之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地板上、墙壁上全是殷红液体,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扭成绝望的姿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少年手起刀落麻利地砍杀下缓缓坠地,有年过八十的老爷爷,有身怀六甲的孕妇,有还在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小婴儿,画面最终定格在锋利刀刃划破父母皮肉、刺穿父母胸口的瞬间。 “一直扮演着你理想中的哥哥,也是为了测量我的器量,你能成为我测量自己器量的对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你讨厌我、憎恨我,而且一直想要超越我,所以我才让你活着,这也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是可能让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人。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熟睡的男孩蓦地睁开眼睛,深色的眼底一勾玉瞳孔飞快旋转,像是还未从噩梦中醒来,空洞无神的眸子里穿着白色战斗制服的哥哥越走越远的身影渐渐被漆白色的天花板与印着细纹的吊灯取代,稍一晃神,视野里撞入一只缠着绷带的小手,先是用温热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轻触额角,而后蜷曲的五指缓缓伸展,最终柔柔软软的掌心贴上额头。 哥哥! 佐助黯淡的眸光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小手的主人,看到的却是留着齐肩碎发的女孩轻蹙眉头半眯眼眸的清秀面容,右侧脸上还布着熟睡的红晕压痕。 像是太困而反应迟钝,她笨拙地收回手,掌心向上贴上自己的额头,摩挲了很久待确定温度与方才的触感相似后,轻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露出一个疲惫的浅笑,随即坐回椅子,低头枕于屈肘之上,不多时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漩涡……鸣子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眼底的血红慢慢褪色,佐助的视野里女孩安静的睡颜与哥哥冷漠到冷酷的表情相撞,令他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直到左手小指传来被什么东西勒紧的疼痛来微微回神,眼珠微动,撞入一双瞪大的蔚蓝色眼眸中,目瞪口呆的模样滑稽得像个小丑。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进入浅眠状态的鸣子蓦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的同时转头看向床边,恰好与男孩投来的空洞视线相撞,四目相对的一瞬,鸣子露出惊喜的表情。 “宇智波同学,你、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天知道昨晚他的体温宛如波浪线上下翻滚三四回,据说反复发烧对大脑与身体损害极大,吓得鸣子一夜未眠,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探探他的鼻息确保他还活着,还要试试他的体温如果反弹需要再将井村医忍唤来,直到天空泛起浅色的月牙白,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没想到,再次睁眼竟然看到他醒了过来。 但他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对劲儿,会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你等一下,我去喊井村医忍。”鸣子与男孩对视一分钟,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先是揉了揉不知何时被解放的左手腕,而后迈开步子就要冲出病房时,右手小指传来勒紧的触感,垂眸看到的是系于小指根部的红色细线成绷直状态,另一头系着的是男孩的手指,此时正因为她的挥臂动作而高高抬起,颇具喜感。 “……”鸣子突然很想笑,连忙掐了把大腿才勉强忍住笑意,一边快速将细线从手指上解开,一边挤出一丝笑慌乱地解释道。“那个……我昨晚是太困了,害怕睡着了后你醒来喊不醒我,所以就在你的手指系了细线,这样你动动手指我就能感觉到了。” 鸣子突然想叉腰大笑,觉得自己聪明极了,然而男孩在面无表情听完她的解释后,蓦地闭上眼睛,吓得她以为他又晕了过去,连忙跑出病房喊来一夜未眠、正坐在办公室打盹儿的千里,然而待两人回来时,却惊骇地发觉原本安静躺在病床上的男孩不见了! 第19章 坑深019米换位思考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大概淘气,即使是宇智波同学也不例外。 鸣子瞅着被三代目火影和两名穿着白色战斗制服暗部忍者送回病房的黑发男孩,在心中这样想,大概是发烧初愈的原因,他看起来略显憔悴,印着蓝格细线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丝毫掩饰不住其清瘦,原本细碎的黑发不知混着雨水还是汗水,湿漉漉随意地下搭着,一双淡漠空洞的眸子无神地半睁,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待医忍的检查,毫无生气的样子就像是被精心放置的布娃娃。 他的左前方,穿着象征身份的御风袍、戴着印有‘火’字斗笠的猿飞日斩正皱紧眉头,沉默地吸着烟,一圈圈叠起的白烟消散在空气,就像是一声又一声悲伤的叹息。 儿童科的主治医忍熊太耀手脚麻利地为黑发男孩进行全身检查,待确定完全没有问题后,才对着心中崇拜的火影大人恭敬行礼,而后轻蹙眉头面露凝重地来到鸣子床边。 “鸣子,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耀先是认真地检查了下女孩右肩的伤势,不出意料地发现已经复原,只留下一道道清浅的缝痕,完全不需要再换药与缠绷带,然而还是为了避人耳目动作麻利地将干净绷带缠上去,似乎察觉到女孩正瞪着大眼睛看自己,连忙垂眸隐去眼底的严肃,微笑道。“听千里说,你昨晚照顾了同学一夜,辛苦了。”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鸣子活动了下右肩,感觉已无大碍,微微偏头视线越过耀正在病历上记录着什么的手臂看向病房内侧。 不知是否看错,鸣子竟然在三代目火影脸上看到一种叫做怀念内疚的情绪,只是一瞬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蔼的表情,一边吐着白色袅袅升起的烟圈,一边微笑着对男孩说着什么,而后原本紧绷侧脸、目光呆滞的男孩缓缓抬起头,黯淡的黑眸在流光中缓缓闭上,再睁开时却没了方才的绝望,隐隐地夹杂着女孩看不懂的芒光。 “宇智波同学,他……”眼看耀要看,鸣子下意识地抬手拉住制服上蒙了一层雨露的衣角,尽管这样八卦似乎不太好,但男孩看起来并不像普通伤风感冒的样子。 鸣子还在探头朝男孩方向张望,自这个角度看过去,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干净透彻的玻璃上,窗台前一盆枝叶繁茂的盆栽,叶脉凹陷处溢着晶莹的流光,落进男孩黑亮的眸子宛如枯木被象征着零星的火花点燃,重新亮起希望的光芒。 耀细长的眉紧拧,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昨夜前往宇智波族地后看到的惨状,那种充斥着血腥与杀戮的绝望气氛是自九尾袭村以来,再没有见到过的情形,虽然宇智波族人与村内忍者的关系水深火热,然曾经活跃在三战各个战场,并肩作战、荣辱与共的宇智波忍者身影从未离开离开过他们的视线,而昨晚躺在血泊中的就有曾经与他九死一生过的战友。 不像鸣子这一代在和平的氛围中长大,没有见过血腥不懂战争的残酷,望着女孩天真纯洁的蔚蓝色大眼睛,耀忍不住抬手按上金色的圆脑袋,笑着问。“你害怕他吗?” 鸣子抬眸,视野里被棕发男子令人心安的微笑占得满满的,弯眉轻蹙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对于方才刚走进病房男孩宛如穿越冰川而来的冷漠视线,的确有点害怕。 “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地度过一生,人生中有高处亦有低谷,身居高处的时候受万人敬仰,身处低谷的时候,不能言喻的痛苦只能自己扛。”耀拉长嘴角笑意渐深,“这个时候啊,作为朋友或者同伴应该做的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退缩,而是应该设身处地、换位思考,认真想一想如果是你站在他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办,这样就算是相互理解了吧。”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 直到猿飞日斩带着一行暗部与医忍离开病房,鸣子还在想熊太医忍说的话,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何要和她说这些话,但感觉似乎宇智波同学现在处于低谷的样子…… 想到这里,鸣子合上井野趁着中午休息时间送来的课堂笔记,转头看向右手边的病床,男孩正安静地靠在床边,脸上虽然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但与之前的冰冷狠戾相比,多了一分轻浅的柔和,那双比夜空还要深邃漆黑的眼眸也恢复了往日神采。 像是对探究视线的敏锐反应,男孩映着窗外漫天星光的黑眸微动,蓦地回眸对上干净澄澈的蔚蓝色大眼睛,这大概是他第二回正眼看女孩——在亮色吊灯的映射下,一头柔顺的金发莫名刺眼,细碎刘海后面的大眼睛像是镶嵌在包子脸上的琉璃,微挺的鼻梁下面,透着健康粉色的薄唇微抿,六根胡须状的纹理为她平添一抹纯粹的天真,看起来像猫。 鸣子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尽管很不愿意承认,对于这个总是冷冷酷酷的小男孩,她的心中存在一丢丢的敬畏,尤其是在他与黑熊战斗的过程被传得神乎其神之后,她更是觉得这是个不合理的存在,像是偷窥被发现,她连忙垂眸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重新翻开笔记细细地看,转念一想,这样的疏离举动似乎太过明显。 又不是洪水猛兽,不过是个刚刚发烧痊愈的小屁孩,鸣子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抬眸重新对上男孩淡漠视线,刚要弯起嘴角打招呼时,却被抢了白。 “漩涡鸣子……”不同于宇智波女性拥有着古典美的优雅高贵,眼前的女孩长相则偏重清秀阳光,就像太阳一样,佐助在女孩一脸‘他竟然主动和我说话’的好奇表情下,唇角微动忍不住扭头甩给她一个高冷的后脑勺,视线扫过放于床头柜上的红色细线,脑海里浮现清晨睁眼时看到的情形,左手小指上被勒紧的感觉仿佛还在,抿唇小声地别扭道。“昨晚……谢谢你。” 就在这时,病房的木质门扉被吱呀一声粗鲁推开,顶着嚣张细碎粉色头发的男孩出现在门口,由于推门力气过大,整间屋子回荡着震耳的响声。 “我、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才不是特意来看你!”樱一碧眸飘忽一瞬,单手掐腰走了进来,咚的一声将手中打包好的丸子甩进女孩怀里,待看到她惊讶的眼神带上怯意后,才满意地扬了扬下巴,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番,继续道。“你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还赖在医院里做什么,不赶紧回去上课!你果然是个大笨蛋!” “……嗨以。”随着粉发男孩地走近,鸣子抱着丸子盒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想看到我,还是嫌弃我给你带的零食?” “没、没有啊,春野同学来看我,我很高兴啊。” “哼,赶紧吃,你敢说不好吃就死定了。” “……”春野同学好凶啊…… 樱一凶完鸣子,碧眸转动,看向安静坐在床上的男孩,犹豫了一瞬抬脚走了过去。虽然与佐助邻座几个月,然二人交流甚少并不熟,但出于同学的友好还是关心了下他的病情,然而宇智波同学似乎并不领情的样子,全程用‘你好吵’、‘能不能小声点’的眼神默默地看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气得脾气暴躁的樱一差点当场掀桌子,最终在鸣子的安抚下气冲冲地离开。 鸣子盯着吱呀摇晃的木质门扉,长长呼出一口气,在心中告诉自己‘春野同学虽然有点凶但还是蛮好相处的’,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男孩,“对了,宇智波同学,你刚才和我说什么呢?刚好春野同学进来,就没有听到……真是抱歉……” “……”佐助放于被褥的手指攒紧,半天吐出七个字。“我说你是大白痴。” 第20章 坑深020米两种人生 时间宛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三天后。 鸣子觉得这个世界的医疗忍术简直强大得不科学,趁着去卫生间偷偷将绷带解开看了看右肩上的伤势,惊奇地发现皮肉已经完全长好,甚至没有一点疤痕,虽然不知道里面的骨头如何,但不影响正常活动,应该是没事了吧。 这样想并不对,但她的病友真的不好相处,喜静话少还是个面瘫脸,而且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他的眼神越来越冷了,该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掩饰不住的孤寂,虽然她并不知道小小年龄的他为何会有这种过尽千帆的沧桑感。 三天的相处下来,二人说的话一只手能够数过来,男孩绝大多时间都在安静地坐着,或是对着漆白色的墙壁发呆,或者盯着窗外眼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鸣子却是三天内抄完了两份读书笔记,读完了两本雏田从家里借来的关于忍者类型的书,虽然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大体对忍者编制有所理解。 多数忍者村效仿木叶,忍者编制分为战斗、医疗和文职三种类型,战斗忍者按照能力不同又可分为像体术型、忍术型、幻术型和其他包括血继限界在内具有特殊能力的忍者,其定位没有明显界限,在某些条件下可相互转换、随机应变。 鸣子认真地在脑海回忆一遍有关‘漩涡鸣子’的记忆,悲催地发现其除了对村民疏远的愤恨与恶作剧的花样百出外,对其父母与自身能力没有一点记忆,这就说明她应该是没有血继限界的,就可排除第三种,而作为一名女性尽管深知战斗没有性别之分,但她还是对近攻刚正面心有余悸,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走忍术型忍者这条路再好不过了。当然这只是预期的定位,最终成为什么样的忍者,还是需要视情况与特长而定。 鸣子还在认真地钻研书本上的知识,熊太医忍已带着实习生例行公事查房,像往常一样会先从外侧病床开始,再次检查了下鸣子的伤势,耀还是重新缠紧了绷带,而后交代了几句注意饮食与休息,便开始对佐助进行检查,检查的结果竟然是他已无大碍,可以出院了。 怎么可以这样! 她明明也没有大碍! 鸣子有点不明白,肩膀明明已无皮外伤,熊太医忍为何执意将其重新包扎,转念一想,他是医忍这样做肯定有原因就没有过多探究,只是抱着被子坐在病床上,以一种羡慕加妒忌的眼神看着男孩动作快速、井然有条地收拾好行李,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提着背包跟在前来接他的伊鲁卡身后往病房门口走去。 出于和平天/朝的尊师重道,鸣子下床对伊鲁卡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探头像是被抛弃的小猫般,皱眉抿唇目送着他们离开。 行至病房门口,佐助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侧眸往女孩的方向睨了一眼,紧抿的唇线微动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跟在老师身后徐徐走出医院。 不得不承认,三代目火影是个极其温柔的人,这颠覆了佐助心中严肃刻板、刻意疏远宇智波一族的形象,早在三天前他就询问过他是否还要继续居住在宇智波族地,虽然按照规矩族地应该被回收,但他承诺说如果他想要继续居住,可以将宇智波富岳的别墅空出来。 佐助认真地想了想,最终选择了居住在火影大人为他安排的单人公寓内。原因无他,从他被姗姗来迟的暗部带离族地的那刻,他比谁都清楚,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有着宠爱自己的父母和优秀到令人羡慕的哥哥,无忧无虑、快乐单纯的族长家二少爷了,他现在是个背负全族人仇恨的复仇者。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脑海里闪过穿着白色战斗制服,背后忍者刀还淌着亲人鲜血少年冷漠到冷酷的清秀面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宇智波鼬的另一面,当然也仅仅是宇智波鼬而已了。 撑在洗手台上的十指缓缓攒紧,虎口磨出厚茧的双手青筋迸出,男孩划过水滴的包子脸上渐渐凝起一种肃杀的冰冷,黑亮的眸子红光一闪而过。 宇智波鼬,等你再次见到我的那天,就是你赎罪的时刻。我将用特属于宇智波荣耀与力量的眼睛,送你下黄泉! — 又是一个七天,鸣子觉得病床都要被自己坐穿,就在忍不住想要张口询问主治医忍何时能够出院时,那个工作起来严肃认真,平时总是带着温和微笑的男医忍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般,在对她进行全面检查过后,抬手揉了揉柔顺的金发,微笑道。“嘛,身体已经痊愈,今天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鸣子露出惊喜的微笑,顿觉没了绷带的束缚,身体不知轻松了多少倍,连忙向耀道谢,风卷残云般收拾好东西,甚至没有等姗姗来迟的伊鲁卡,就跑步前进回到了居住的公寓。 像是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推开门扉的瞬间,鸣子感觉一股混杂着潮湿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拿出整理内务的雷厉风行,十分钟后公寓已经干净如洗。 晚饭时间,像是看到公寓内亮起灯,井田与太一便带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三人其乐融融地用过晚膳,鸣子又给太一讲了下野外生存演习发生的事情,听得小男孩一愣一愣的,原本以为能够唬住他,谁知小男孩在消化掉那种勇猛血腥的陈述后,竟然瞪着黑亮的大眼睛,面露崇拜地对鸣子说。“鸣子姐,你好厉害哦,我以后……我以后也要成为像你一样的厉害忍者,也要能够保护同伴!” “……”这种突然成为‘偶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样压力山大的…… “如果是太一的话一定会做到的。”鸣子抬起右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心里却在盘算着看来任务还是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也是是时候进行她的修炼大业了。 第21章 坑深021米系统系统 第二天,鸣子像往常一场在天边泛起月牙白时就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便拉开木质门扉开始新一天的晨练,应该是心理作用,差点在医院里长出蘑菇,沐浴在淡色晨曦旖旎的光晕中,就像是焕然新生般。 途径突兀高耸的火影崖,鸣子忍不住回头张望,视线从左到右一一掠过,在看到抽象系列三代目火影的岩相时,带上水光湖色的蔚蓝眼眸荡起柔和的涟漪,脑海里闪过已经年过半百却意外温柔的老人的脸,她也想成为像三代目火影那样厉害的忍者保卫木叶忍者村。 视线右移落在四代目火影的岩相上,尽管只是大概轮廓,仍旧可以看出其生前的英俊潇洒、卓尔不凡,听说他在九尾袭村之夜为了保护村子而牺牲,听说他的妻子是前任九尾人柱力也在同日战死,听说他曾经在三战中一战成名,成为其他忍者村闻风丧胆的‘黄色闪光’,尽管这样特别中二,但是如果能够像四代目一样为了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死,那也是一名战士的荣耀。 即使达到不了他们的高度,我也要像他们一样做个坚强勇敢、心灵强大的人。 鸣子转过头迈开步子继续晨练,刚刚出院的身体缺乏锻炼,还没跑出两圈已经气喘吁吁,但她仍旧咬牙坚持着,虽然系统明确警告过她应该按照原著剧情执行任务才可尽快提高实力,但她觉得那是‘漩涡鸣子’的人生,不是她的人生,她的人生即使被制约也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中,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也没有所谓的理所应当,就像宇智波止水所说的‘坚定地做自己’就好了。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只能等我正式成为忍者后,像个战士一样战死再还给你了。 几乎是跪着跑完第五圈,在回公寓的路上碰到了熟人,鸣子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像往常一样得到的是鹿丸的白眼和丁次的‘咔嚓咔嚓’声。 时间已经来不及,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鹿丸与丁次经过合计决定等鸣子回家换好衣服后,三人一起上学,鸣子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不过是早点和晚点罚站而已。 就这样,迟到三人组‘情比金坚’的联盟正式达成,鸣子仍旧过着贫困的生活,学习用品需要靠鹿丸的救济,作为报答她会将自己整理的笔记多抄一份送给他,尽管她知道朝天辫男孩根本不会去看那些费时又伤神的文字,丁次仍旧每天‘咔嚓咔嚓’地吃着零食,不管鹿丸怎么劝解都阻止不了他走上吃货巅峰之路。 除去上课与写作业的时间,闲下来的鸣子会同井野一起去图书馆看书,雏田则因为身份原因无法像她们这般自由,但这似乎不影响三人的友谊与‘共同话题’。 井野似乎很喜欢佐助,三年级时即使没有和他同班,却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就连每天去几趟卫生间都清楚明白,这令与男孩同班的鸣子自叹不如。 雏田似乎对一个高年级的男孩子比较关注,偶尔经过高年级训练场地,那双带着怯意的琉璃白眸总是会不自觉地乱瞟,没谈过恋爱的单身汪虽然不懂为何这么小的年龄就会知道何为喜欢,但表示理解,哪个女孩子小时候没有个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梦。 相比于井野和雏田符合这个年龄的喜好,作为女孩子的鸣子爱上的东西则显得尤为奇葩。不知何时起,她爱上了忍者刀,也许她知道原因只是刻意忽略了而已——那个偶尔入梦戴着诡异面具的少年,就在她面前表演过只用一把小太刀就成功阻止了队友的内讧,那种属于强者的冷静自信深深震撼着她的心灵,然而就是那样强大到挥挥手便可翻云覆雨的人,却与世长眠…… 想到这里,鸣子挥动忍者刀的动作一顿,一年来高强度的训练臂力,训练的时候不会有所感觉,一停下来酸疼得忍不住蹙眉,好在长时间的坚持训练有了成效,双臂从一开始的挥刀五百下后疼得睡不着到现在挥刀两千次后还能够轻颤着拿起饭团来吃。 这是个不小的进步,鸣子快速咽下饭团,抬头看了眼天色觉得又该到了系统君出没的时间,然而她的想法刚落,精神世界里就传来系统没有起伏的声音。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对火影岩进行涂画】 【鸣子:简直是花样作死的一百种方式】 【系统:宿主不可以这样吐槽并肩作战的伙伴,这样系统会心情低落的】 【鸣子:……】 鸣子扶着古树干颤巍巍地站起,双臂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抬不起来,但她还是咬牙将周围洒落的纸屑收好,而后将忍者刀小心地插回刀鞘,这才拍落身上的尘土跑步回到公寓,冲了个战斗澡换上家居服后,却没有如系统所言地执行任务。 女孩走后,训练场地十点钟方向约百米远的古树上,有着一头嚣张竖起银发的男人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左手翻开的书页上,仅露在外面的右眸弯弯溢出暖色的流光,女孩笨拙练习挥刀动作,令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父亲的指导下训练的情形,那真是一段令人愉快、难以忘怀的日子。 【系统:宿主不按原著剧情,经验值-10】 精神世界里,原本满溢的经验池下凹一分,说不心疼是假的,但鸣子觉得经验值就像是头发,扣除了后还会通过其余方式轻而易举地增加回来,但是……信任却是无法通过小事而建立的。 【系统:警告,宿主的想法很危险,请调整】 【鸣子:作为一个有独立意识的系统,你所绑定的宿主突然被穿越,你一定很惶恐与没有安全感吧】 【系统:宿主在说什么】 【鸣子:没关系的,123言情祝你成神系统,也许现在的我并不值得你信任,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总有一天你会抛却所谓的原著剧情与命中注定,认同我的生存方式与为人之道,在那天到来之前,请你不要再违心地说是我的伙伴,我会通过努力让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伙伴】 回答鸣子的是一阵沉默,但她并不在意,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开始复习功课,明天可是要进行三年级的期末考试,小小的自尊心与要强心告诉她可不能和雏田、井野相差太多。 — 鹿丸最近很苦恼,不过是上回考试时少做了一道题而导致成绩排名下滑五名已接近倒数而已,这令他的学霸邻座义愤填膺,认为是自己的随堂笔记出了问题,竟然还提出要帮他补课。 呵呵,天知道他考试都是按照分数做题,做够六十分就开始睡觉,当然这种事情是不能够和女孩说的,毕竟这太伤人了。于是,鹿丸就被迫顶着困顿的黑眸,一边听着女孩熟练讲解做题思路和丁次‘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一边睁着眼睛开始打盹儿,然而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会被鸣子用书本打醒。 最令鹿丸苦恼的是考试的时候,他与鸣子都坐最后一排并且相邻,女孩在做完考题后还把试卷往左移应该是想给他抄的样子,这深深地伤害了鹿丸抛到爪洼国的男子汉自尊心,他小宇宙爆发般将试卷上所有的题都做完,剩余时间还开始思考第二种、第三种解法。 于是,三年级期末考试的理论课前三变成了奈良鹿丸、春野樱一和宇智波佐助。 鹿丸想他大概永远忘不了鸣子在看到成绩单那刻露出的古怪表情,这令他有点小开心也有点小郁闷,开心是因为找回了男子汉的自尊心,郁闷则是接踵而来的事情将会很麻烦——他不得不用整整一个学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那次期末考试成绩真的是个意外。 四年级的课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时间变得紧凑而繁忙,除却理论课紧锣密鼓地学习外,还要注重实践课的学习与提高,时不时还会搞生存演习,不同班见面次数少之又少,然而不管是在哪个班,三人的迟到组合仍旧‘坚不可摧’,但有一件事鹿丸很苦恼,明明大家一起迟到,为什么鸣子自从升入四年级后就不用在外面罚站了,果然女人都很麻烦。 时间就像是天空中的飞鸟,滑翔完美的弧度稍纵即逝,转眼间已是临近四年级期末考试,按照木叶忍者村的教育制度,六年级的严谨毕业考核将比其余年级晚一个周。 当鹿丸看到张贴在宣传栏上的四年级期末成绩单时,表情就和当初鸣子看到三年级期末成绩单一样,他用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睛,总是半眯着的白多黑少眼眸从未瞪得那么大过,在盯着成绩单看了两分钟后回头对正在‘咔嚓咔嚓’吃薯片的丁次说。“真是麻烦,我今天是不是太缺觉了,不然的话我怎么看到这回考试第一名好像是鸣子?” “咔嚓咔嚓……没有啊,你没有看错,鸣子很厉害啊,这回第一名的确是她……咔嚓咔嚓……”丁次一边咬着薯片一边道。 “……”这不科学,鹿丸收回看着成绩单的视线在心中这样想,然而更加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在三天后,‘漩涡鸣子’四个大字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这届毕业生的考核名单上! 第22章 坑深022米一蹴而就 两年之前还被称为废柴吊车尾的漩涡鸣子竟然取得了提前毕业资格! 这件事像是乘着旋风很快传遍整个忍校,虽然同届取得提前毕业资格的同学不在少数,大概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无论女孩的综合考核排名如何成为跳跃式进步,同学们对她的印象仍旧停留在喜欢恶作剧的妖狐上,这样突然被批准提前毕业着实令人吃惊。 且不说村民知道这个消息有多震惊,同届同学中最为吃惊的当属春野樱一。 “这一定是开玩笑的吧!漩涡鸣子那个大笨蛋怎么可能会取得提前毕业资格!”樱一表示自己脆弱的大男子主义遭到打击,头脑简单的行动派没有多想就冲进办公室准备询问一下班主任水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女孩都能够取得提前毕业资格,那综合考评成绩碾压她的自己自然也有资格。 然而,当他跑到办公室时却被告知自己的班主任因为违规而被革职关押进监狱中了。 早就觉得水木老师不靠谱,没有为什么只是直觉而已。但樱一现在没有心情去想班主任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以致于被关进了监狱,因为他惊奇地发现鸣子的班主任海野伊鲁卡竟然也不在办公室,询问过后得到的八卦消息竟然是他好像被偷袭受伤而住院了。 而当他跑到鸣子所在班级想要询问鸣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时,也被同学告知,鸣子从昨天就请了假没有来上课,大概是在为毕业考核做准备吧。 另一边,木叶医院内,前天晚上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伊鲁卡终于从昏迷中醒来,染上虚弱血丝的黑眸率先撞入的便是趴在床边的圆脑袋,长长的金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额前细碎的刘海挡住原本肉嘟嘟的小脸,眉梢、下巴处贴着胶布,双眸紧闭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剪影,衬着乌青色眼袋显得越发憔悴与柔弱。 水木下手很重完全是想置他于死地,胸口与腰腹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刺伤,只是抬手‘想要按下呼叫按钮’这样细小的动作就疼得额前溢出冷汗。 “伊、伊鲁卡老师……”像是对周围声音的敏锐反应,在伊鲁卡因为疼痛而吸气的瞬间,鸣子触电般地坐直身子,蔚蓝色的眼眸瞪大映出鼻梁横着疤痕男子略显虚弱的脸,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左侧脸布着红润压痕的小脸上显出惊喜的表情,“你终于醒了!等下我去喊医忍过来!” “等……”伊鲁卡出声想要喊住女孩,询问一下她的伤势,可看到其宛如旋风般消失在病房门口的瘦小身影,看起来完全没有大碍,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女孩前天晚上全身被沸腾的不安红色查克拉外衣包裹的情形。 时间回到两天前。 虽为忍校四年级带班班导,作为村子的优秀中忍伊鲁卡仍旧需要完成火影大人下达的任务,这次他所执行的任务等级为b级——将记载着禁术的卷轴送达指定地点,但由于其陪行暗部临时被派遣任务,不得不推迟到明天一早出发。 放心不下学生的他便回到学校继续执教,前脚刚走进办公室,金发女孩便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揪着衣袖面露好奇地走进来,“伊鲁卡老师,我想问一下如何才能取得提前毕业的资格?” 鸣子的话刚落,坐在伊鲁卡对面留着银色短发的水木就笑了出来,先他一步解释道。“正常来说综合测评前十的同学便可向学校申请越级或者提前毕业,但申请会不会被审批通过这就要经过高层讨论,不过如果是这回理论课年级第一的鸣子的话,说不定会审核通过哦。” “真的吗?”鸣子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伊鲁卡却皱起了眉头。 “鸣子,为什么你想提前毕业?你要知道毕业后成为下忍可不是闹着玩的,执行的任务面临的敌人可是要比在学校里危险的多。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够胜任吗?” “嘛,鸣子,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脚踏实地的一点一点积累经验,你想要变强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在你们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以前,就由老师们来保护你们,好吗?” “嗨以,我明白了,伊鲁卡老师。”忍校的理论知识早已凭着天/朝的应试教育背得烂熟于心,并且三年来坚持每天练习挥刀,还从图书馆借来基本刀法书籍学习,倒不是高估自己,她见过毕业生在训练场上实践课,可能由于年幼身体素质尚不如他们,但她胜在技巧与经验上,实战是提高实力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所以才会在听说达也与仁见获得提前毕业资格后,想要来找伊鲁卡老师询问一下,看看自己是否也能像他们一样提前毕业。 虽然有些失落,但鸣子能够理解伊鲁卡老师的决定,年龄尚小又没有表现出特殊能力的自己成为下忍之后,如果实力不足可能会成为队友的累赘导致小队全灭也说不定。 鸣子乖巧地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伊鲁卡却盯着女孩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头正对上水木似笑非笑的眼睛。“伊鲁卡,你不会以为那个小狐妖同人类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会变成人吧?你不会忘记了十年前的十月十号吧?你……” “水木!”不同于水木性格随性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伊鲁卡是个认真细心的人,尽管鸣子从没有提起过,但他看得出来小女孩渴望被认可,并且一直朝着值得他人信任的方向努力,回想起忍术课上学习变身术不得要领,独自跑到开放训练场练习到天黑的瘦小身影,男子皱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微笑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没有再提吧,况且……能够在演习中站出来救同伴,狐妖可不会这样做。” “你是这样想的。”水木啧了一声,白多黑少的眸子转动落在男子放在办公桌上的任务卷轴,凝起一抹狡黠的寒光,慢悠悠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嘴角弯成讽刺的弧度。 临近傍晚残阳似血,伴随着放学铃声欢快响起,伊鲁卡像往常一样会加班两个小时再离开,行至学校门口时恰好碰上在训练场练习手里剑过晚的鸣子,就提议一起去吃拉面。 只是还没走到拉面馆,二人就被面露急色的老妇人拦下。伊鲁卡对老妇人有点印象,闲暇之余老妇人会经常去孤儿院帮忙,他带领学生前往志愿帮工时遇见过几回。 老妇人看起来十分着急,鸣子连忙扶住她,安抚道。“井田奶奶,你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吗?” “鸣子,太一……太一两个小时前出门帮我买洗衣粉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去了便利店询问,他们说太一没有去过店里,我几乎将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他啊,他不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井田拉着鸣子的手,布着皱纹的脸显出焦急之色。 “……”鸣子细长的眉轻蹙,又很快舒展开,对着井田微笑了下,“不会的,可能是路上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帮忙去了吧,你先回去在家里等着,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我在外面帮你找找。” 没等鸣子为临时有事道歉,伊鲁卡就提出帮忙一起找,鸣子大体描述了下太一的长相与穿着,二人便分头在村内胡同找起来,木叶忍者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找起个小孩子来格外费劲,伊鲁卡沿着右侧胡同摸黑搜寻半个小时后,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颀长黑影,他的肩膀还扛着一个小孩子,借着淡色月光,伊鲁卡很快根据那头金发判断出孩子的身份。 “鸣子!”伊鲁卡黑眸瞪大,没等他从突变中反应过来,那道黑影就转身飞快消失在夜幕中,伊鲁卡没有犹豫,动作先于意识,提炼查克拉至脚底也顾不上村内有明文规定‘除却任务在身特上级别以下不可随意在村内发动攻击忍术与跃上房顶跑动’。 一路追击黑影至郊外,看到的情形令他捏紧了拳头。 第23章 坑深023米何为老师 伊鲁卡很快从突变中冷静下来,视线从双手被反绑于身后、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眼神像是被施了幻术而空洞无焦的女孩移开,落在她身侧的高大男人身上,另一边还跪坐着一个黑发小男孩,根据长相与衣着判断正是先前老妇人要寻找的孙子。 “水木,你这是做什么?”隐隐地心中已有计较,但伊鲁卡无法相信自己的所见与所想,因为水木同他从小一起长大,在他因为九尾袭村事件失去父母的那段日子里,变成了一个靠哗众取宠而企图得到中忍关注的孤儿,是水木一直在身边陪着他安慰他。 而现在…… 伊鲁卡透着震惊的白多黑少眸子微眯,多年做忍者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男子的站位与动作分明就是攻击姿势,右手虽然随意地把玩着忍具实际上那是可随时投掷的手势——他现在是他的敌人。 “呵,你倒是来得挺快的嘛,伊鲁卡……”淡冷的月光洒落在穿着忍者制服的水木身上,拉长的身影透过参差摇曳的灌木显得怪异而阴森,双手快速结了个印,动作粗鲁地将已解除幻术的女孩提起,冷笑着继续道。“看来这个小狐妖对你挺重要的吗?” “不……应该这样说,对平易近人的伊鲁卡老师来说,每个学生都值得你付出生命来保护?也包括这个十年前杀死你父母的凶手?”说到这里,水木提衣领的右手上移掐在脖颈处缓缓用力,直至女孩脸颊涨红眼球翻白才稍稍放松了力道,虽然很想就这样掐死狐妖,但还不是时候。 “住手!水木!”伊鲁卡目眦尽裂,下意识地喊出声,水木却趁机反手投掷十把手里剑,锐利的锋刃席卷残云般朝他飞驰而出,双脚蹬地借力跃起企图躲过,却因为情绪激动而错失最佳躲避机会,肩膀、手肘与脚腕处皆被刺中,黏稠鲜血瞬间浸湿了墨绿色制服。 “伊、伊鲁卡……老师……”鸣子翻白的蔚蓝色眼眸映出男子浑身是血的模样,掐在脖颈上的力道不大不小恰好使她呼吸困难,全身无力、挣脱不得,眼珠微动落在跪坐在地上、面露惊恐不住流泪的太一身上,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的目的似乎不在她也不在太一,而是在伊鲁卡老师身上,又不着急动手似乎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 她是在寻找太一的路上被水木偷袭,腹部被踢中的疼痛犹在,而后似乎看到他结了个奇怪的印就失去了意识,直到方才才醒过来,鸣子猜测自己是中了幻术。 就在水木准备对伊鲁卡进行第二波攻击时,原本跪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太一突然爬起来,跳起攀在水木手臂张嘴用力咬下,水木吃痛条件反射地用力挥臂,鸣子便像是断线的风筝被甩出三米远,反应过来后竟然一脚踢在男孩肩膀,同时反转手腕朝在空中飞驰后落的身体掷出五把手里剑。 “太一!”伊鲁卡黑眸瞪大,深色的瞳孔一阵紧缩,右手快速摸向忍具袋拔出苦无想要掷出,却感觉一阵头晕眼花,正是中毒迹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水木竟然在忍具上涂了毒/药! 而当他再次着急地抬眸看向男孩方向时,黑如点漆的眼底映出的是金发女孩双肩、双腿与腹部插着手里剑的情形,女性忍者在体术方面大多主修灵敏与柔韧性,四年级的体术课川奈老师不止一次夸奖鸣子的反应速度快,方才还在三米远开外这会儿已经冲到太一面前替他挡住了所有攻击,只是这家伙太莽撞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要害,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伊鲁卡反握苦无狠狠刺入大腿,企图以疼痛刺激想要昏阙的大脑,突然男孩尖锐的喊声冲破耳膜,似乎是嫌男孩哭哭闹闹太烦,水木再次抬脚将太一踢翻在地,脑袋重重地撞在古树干上已经昏阙,然后放脚踩在浑身是血的女孩肩膀,恰好踩中一把手里剑,辗转碾压竟然将其往皮肉里刺进几分,然而鸣子并没有如他愿般的大声哭喊,只是皱紧眉头咬紧牙关,将呻/吟声咽下,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快速摩擦绳子,企图趁水木松懈时挣脱束缚。 “水木,快住手!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无辜孩子!”伊鲁卡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不得不再次将苦无刺中大腿才勉强保持清醒,银牙一咬,面露急色。 “无辜的……孩子?也只有你把她当做无辜的孩子!”水木十分讨厌伊鲁卡这幅温和善良的模样,亦对其能够成为孩子们心中爱戴的老师一事十分妒忌,而现在恰好是撕毁他伪善面孔的时候。想到这里,水木一反常态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眸光含冰。“那么伊鲁卡既然你把她当成亲爱的学生,就拿你的任务卷轴来换她吧。” 任务卷轴…… 伊鲁卡眸光一怔,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皱眉抿唇不语。 “看吧!就是这样!口口声声说她是你认可的学生!其实你心里也是恨着她吧!”伊鲁卡的反应明显取悦了水木,冷笑着再次揪着衣领将女孩提起,对上半阖着似乎快要失去意识的蔚蓝色眼眸,继续道。“你的心里其实很明白,虽然四代目火影拼上生命将九尾封印进她体内,但九尾是邪恶妖兽,说不定现在的她早已被九尾附体就等着跳出来杀死我们!” “闭嘴!水木!”自这个角度看过去,伊鲁卡看不清女孩的表情,却从其被晚风吹乱的刘海缝隙中看到了一双瞬间变为猫型瞳孔的金眸。 “……”不知是否因为知道十年前真相受到刺激,女孩身体突然迸射出令人恐惧绝望的凛冽杀气,虽只是一瞬仍旧令水木心有余悸地松开了手,然当他紧缩着瞳孔再看过去时,映入眼帘的是半阖毫无生气的蔚蓝色眼眸,身体伤口处还在不断淌着鲜血,怎么看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十年前九尾袭村事件发生时,水木也不过十几岁半大的少年,身形足有数十米高,九条尾巴宛如死神锁链般嚣张横扫,所过之处尽是断壁残垣、尸横遍野、火光冲天,那是他们这种普通出身忍者从未见过的查克拉颜色,而现在…… 白多黑少的眸子流转,落在只是十岁模样的金发女孩身上,心底竟然暴起肆虐报复的快感,抬脚再次踩上女孩的肩膀,用力碾压直至长有胡须状纹理的包子脸划过鲜血,才笑出声,“伊鲁卡,你看到了吧!她刚才的眼神就和十年前那个妖狐的一样,她……” “够了!水木!”伊鲁卡攒着苦无的右手用力,锐刃再次没入肌肉一分,视野里由朦胧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咬牙从忍具袋里掏出记载着禁术的封印卷轴扔向怪笑着的水木。“你要的卷轴,快把鸣子放了。” “忍者心得第一条,忍者只是工具应以任务为重,关键时刻可抛弃同伴。”水木结了个复杂的印,扫了两眼解封的禁术卷轴,待确定的确是真品后,黑眸泛起狰狞杀气。“受学生们尊重、做事认真的伊鲁卡老师,竟然会为了这个小狐妖而放弃任务……” “狐妖狐妖的真是烦死了!”伊鲁卡平常总带着温和微笑的脸上显出少有的凝重严肃,“为什么你看不到她的努力,看不到她每天放学都在训练场训练到深夜,看不到她帮助同学保护弱小的情形,我不知道你要禁术卷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别说只是放弃任务,即使就是让我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拿来换她的安危。因为我是认可她的老师!老师保护学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三代目火影大人也教导过我们,孩子才是木叶的希望,你怎么能够……” “闭嘴!执迷不悟!”水木粗鲁挥臂情绪略显激动地打断他,他对伊鲁卡很妒忌,明明只是个孤儿却深得三代目火影大人亲睐,双脚蹬地借力跃起,右手苦无挽出刀花朝男子而去,“去死吧,伊鲁卡。” 伊鲁卡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种地方了,忍者以死在任务中为傲,像现在这样死在昔日同伴手中真的很不甘心,中毒过深、四肢无力毫无招架之力,就在他努力很多次仍旧抬不起手臂打算放弃抵抗的时候,灰发男人带着决绝杀意的身体突兀地停在眼前——像刚才对待女孩那般,脖颈处被一条包裹着邪恶查克拉的尾巴缠住,身体被高高吊起已经翻出白眼。 他的身后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金发女孩已经站起,周身镀着一层血色冒泡查克拉外衣,蔚蓝色澄澈瞳孔被金色/猫眼取代,眼神冷漠到冷酷,随着她的抬手动作,掐在水木脖颈上的尾巴渐渐收紧,屈臂收紧力道,被吊起的颀长身形朝女孩这边缓缓移动。 第24章 坑深024米提前毕业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扉被吱一声推开,穿着白色制服的医忍走进,动作娴熟地对病人做检查,查看床侧仪器上的数值,待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才结印发动医疗忍术对局部伤口治疗,半个小时后一切检查完毕,医忍又对着女孩交代几句注意事项才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伊鲁卡与鸣子两个人,气氛显得安静而凝重。 十年前九尾袭村,‘漩涡鸣子’刚出生不久对其毫无印象,小孩子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往往简单而单纯,在‘漩涡鸣子’的认知里村里人对她的恶意是没有理由与不可原谅的,然而年龄尚小的她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改变,只能被动接受着这些本不该属于她的残忍生活。 鸣子得到了小女孩为数不多的记忆,虽不能感同身受但那份被冷落、被敌视的孤独心情却是深入骨髓,人离开了爱情是可以活下去的,但离开了亲情和友情却是寸步难行。即使是成年人的心智,鸣子之前仍旧无法理解村民对自己的莫名敌意与厌恶,在她看来这是毫无理由的。直到两天前的夜晚,那个总是带着和善微笑的灰发男子道出她的体内封印着九尾的真相,才令她明白了那份痛恨与恶意到底从何而起,是九尾残忍地带走了他们的亲人,现在九尾就封印在她的体内,作为尾兽的容器自古以来就是一边被村子依赖着,另一边亦被村子惧怕与防范着。 虽然很不愿承认,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内心是绝望而崩溃的,在身体被迫接受尾兽查克拉覆盖时也有想过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地任由意识被吞噬,并且在得到强大力量的那刻着实令人心智迷茫与满足,看着原本踩住她肩膀的水木老师被轻而易举地束缚,那种由憎恨萌生出的恐怖报复心理也快将她淹没。 千钧一发,就在她准备抬手撕掉封印九尾的术符时,系统及时开口制止了险些酿成惨剧的鲁莽举动。 【系统:漩涡鸣子,你还记得宇智波止水问你是谁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吗?还记得那个在书店里遇见的银发上忍对你说过什么吗?你说过不相信原著剧情,不相信命中注定,要靠自己的努力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如果你只是说说而已我是不会认可你的】 “叫什么名字?” “漩涡鸣子。” “我还以为你会回答‘妖怪’或者‘狐妖’,既然知道是谁,坚定地做自己就好了。” “想要守护的东西,就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就像这些硬币一样,想要守护就要时刻保持警惕,比别人更快更准地抓住它们,而不是等待别人的帮助。” 【系统:你是谁】 【鸣子:我是……要成为像纲手大人和玖辛奈大人那样的优秀女忍者的漩涡……鸣子】 化为锋利锐刃的利爪在距离水木胸口一公分位置停下,封印结界内准备撕掉术符的动作戛然而止,鸣子在与里面面露凶狠的九尾对视五秒钟后,蓦地后退一步因为震惊险些跌倒,在看到九尾露出蔑视嘲笑面孔时,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跑出封印结界。 身体包裹着的暴躁查克拉渐渐消失,金□□眼也被蔚蓝色深色瞳孔取代,水木被高高吊起的身体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他一边仓皇狼狈地后退着,一边指着她惊慌地大喊‘妖怪’。 茫然地环顾四周,看到的是面露惊骇表情看着自己的伊鲁卡老师,他的眼神复杂而错愕,看得鸣子心头一紧,那是种对强者的敬畏与恐惧,似乎还有着别的她看不懂的表情。 “鸣子姐!”刚清醒过来目睹了一切的太一,大概是孩子心性总是特别简单,虽然会害怕变成妖怪的鸣子,可当看到她恢复原样后顾不上额前还在淌着血就匆匆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哭喊了起来。“鸣子姐,你有没有事啊,你身上全都是血……” “……我没事。”太一不提,鸣子未有所察觉,他一提顿觉全身疼痛难耐,只得皱紧眉头强挤出一丝笑安抚小家伙道。“抱歉啊太一,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鸣子有些记不清,失血过多的她很快失去意识,当再次醒来时已身在医院,亦被告知是因为中毒早已失去意识、但身体却被强大意志驱使的伊鲁卡老师将她背回的村子。她的身体复原速度总是很快,稍稍躺了一会儿便能够下地行走,先去看了趟太一并且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对井田陈述后,便跑来老师的病房,一守就是两天一夜。 “鸣子……”鹿丸曾说下棋能够使人心情平静,清晨醒来服下药的伊鲁卡因为中毒太深又很快睡过去,这会儿突然出声把正在考虑‘要不要以士是卧底来吃掉自己的将’的鸣子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向黑眸染上血雾的老师。 “伊鲁卡老师,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医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总是铁青着脸训斥他们‘忍者无论何时都不可流眼泪’的老师眼底瞬间被泪光氤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继续道。“对不起鸣子,那个时候我……我害怕了,我……不该用那种恐惧害怕的眼神看你。真是差劲啊……身为你的老师保护不了你,竟然还害怕你……” “伊鲁卡……老师……”鸣子眸光一怔,蔚蓝色的眼眸微潋,袖中的手指缓缓攒紧又松开,待反应过来时温热的液体已夺目而出,连忙抬手擦擦眼角的泪一头劲儿地摇头。 “下回……下回我一定不会再害怕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认可的学生——木叶的漩涡鸣子。” 鸣子一直以为是这个世界的设定问题,所有人的恢复能力都很强,受伤断骨躺个几天后就可满血复活地下地走路,然而当她因为听到伊鲁卡老师认可的话语,扑进男子怀里激动的大哭一场后,待情绪稳定后就发现老师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竟然是因为自己拥抱力道过大使得伤口崩开再次陷入昏迷,吓得她连爬带滚地喊来医忍,重新换药与缠好绷带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对比太一额头伤势的复原情况,鸣子得出一个结论:她的体质似乎异于常人,主要表现在超强的恢复能力上,为此还丧心病狂地做了个小实验,用水果刀在手指划出伤痕,没有上药也没有包扎当天下午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留下一条细浅的伤痕,更加肯定了体质异于常人的想法。 鸣子伤得并不重,或者说那样的伤势对她来说除了受伤时感到疼痛外根本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一天后身体已基本复原,原本还在纠结是否出院,突然接到学校领导下达的参加本届毕业考核通知,连忙跑去和还未苏醒的伊鲁卡与太一道别,便匆匆办理出院手续开始准备考核。 然而,所谓的提前毕业考核要比想象中的轻松得多,对于大天/朝的应试产物来说,没有什么比死记硬背的书本知识更为轻松,鸣子是考场内第一个交卷子的,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毕业考核采取的竟然是现场出分,好在只做错了一个题,最终得分九十八高分飘过。 下午的实践考核更是随意到令鸣子怀疑是否只是走走过场,大概是提前毕业考核与普通毕业考核分开的原因,鸣子的考核内容竟然是向考官展示自己的能力,得到三位以上考官的认可便算是通过考核。 这样的开放式考题令鸣子一时犯了难,并且出自对老师与考试发自骨子里的恐惧排斥,站在课桌椅子被搬到走廊、空荡荡的考场,面对五名穿着上忍制服的考官,鸣子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流利,简单地进行自我介绍后,便皱眉地站在原地思考该展示什么能力。 并不像达也与仁见约在三年级时已确定会提前毕业,他们所接受的教育与培训是根据个人能力因材施教的,而她似乎除了理论课成绩名列前茅外其余的勉强只算是一般。 “咳咳……漩涡同学,可以开始了。”坐在横排最右边的考官出声提醒道,鸣子吓了一跳连忙看过去,是一名看起来二十岁左右长相清秀的男子,戴着镶有忍者护额的头巾,留着黑色细碎短发,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眸下面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样子,说话时还握拳捂唇不住地咳嗽,这不得不令女孩在心中泛起嘀咕:考官好像生病很重啊 “……”鸣子扫了眼男子放于桌边的佩刀,突然有了计较,在询得同意后恭敬上前双手攒紧刀柄持于身前,先是对着五人行礼而后开口道。“我、我……好像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但我已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下面我向考官们展示一下这两年的训练成果吧。” 第25章 坑深025米锋芒初露 ——查克拉是发动忍术的来源,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完美融合所产生的一种能量,它的来源是…… 鸣子认真在脑海里回忆一遍书本上的知识,待确定没有任何纰漏后,屏气凝神提炼查克拉至双手,慢慢感受从细胞摄取的能量汇聚于掌心,下一刻女孩周身竟然凭空暴起肆虐狂风,与此同时泛有寒光忍者刀锋利锐刃上凝起细碎的半透明芒光,随着奋力挥臂动作,芒光化作无数浅蓝色的风刃席卷残云般朝左侧墙壁破风而去,伴随着锐刃深陷树干的声音,浅蓝色风刃竟然透过墙壁直击窗外的参天古树,锐刃在树干上留下一道轻浅的划痕。 “……”应该……差不多了吧…… 鸣子呼呼地喘着气,怯怯地回头看了眼五名面露惊诧的考官,挠了挠后脑犹豫了一瞬,还是迈开步子跑到窗前,踮着脚尖眯着眼睛探头往外看,待看清刀痕时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是一个月前她在从图书馆里借出的书本上看来的,说是将查克拉凝聚到忍具会增强其战斗能力。 木叶忍者村的教育体制大致分为两个阶段,前三年为基础阶段,主要学习理论知识为日后的实践课打下结实基础,后三年则为实践阶段,主要教授基本三术以增强实战经验,鸣子也才接触查克拉这种怪异的能量一年左右,只停留在能够勉强提炼出与进行最简单的变化之术阶段,经过与同班同学的反复对比得出,她的查克拉量似乎要比普通同学多一点,主要表现在同一种忍术其余同学不间断地练习半个小时后就会感到疲倦劳累,而她则可以坚持到一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但这对查克拉的掌控并没有帮助,直到误打误撞使出‘隔山打牛’这招,她仍旧无法对其需要的查克拉量有所精准估算,完全凭借自身查克拉量多优势进行大量训练而练成。 “咳咳……”身后传来急咳声,鸣子连忙收回视线,边走便将刀插回刀鞘,恭敬地放回原位,然后安静站着,等待评测结果。 不同于鸣子没有实战经验,五名考官皆为特上级别以上,仅根据风速与声音便可判断出女孩方才那奋力一击是否击中与力度大小。 “刚才那个是……” “在忍具注入风属性查克拉打出的一击,我见过猿飞上忍曾使用过类似的招式。” “那么……是算通过了吗?” 五名考官聚在一起讨论了很久,久到鸣子感觉左胸口的心脏要因为紧张而从嘴巴里吐出来时,那名最初提醒考核可以开始的考官才轻咳着开口。 “漩涡鸣子,女,十岁,生于木叶四十八年,就读于四年级b班……”他随手翻着资料,将照片与本人进行仔细进行对比,待确定无误后才抬眸对着女孩微笑了下。“恭喜你,已成功通过考核,从现在就是木叶的下忍了,以后也要加油努力不能够松懈。” “嗨以!”鸣子又条件反射地想要敬军礼,郑重地上前接过象征忍者身份的护额,视线落在薄铁片上刻着的‘木之叶’标志,脑海里再次闪过月明星稀的夜晚,少年摘下面具露出的清秀面容,他的额前就系着这样的护额,没有明说却知道,他以能够成为忍者而自豪。 虽然护额就应该戴在额前,鸣子却觉得有点小滑稽,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应该戴在哪里,回忆了一遍所见过的忍者,似乎大多都系在额前,咬了咬牙还是决定随大流戴在额前,这样看起来更普通一点吧…… 同一时间,火影办公室,通过望远镜之术观摩整个考核经过的猿飞日斩,长长吐出一口烟圈,透过渐渐消散的白色烟雾,抬眸看向眉头轻蹙、面露严肃的上忍班长奈良鹿久,布着岁月沧桑沟壑的面容露出和蔼的微笑,眼神却颇为怀念道。“风属性查克拉吗?果然不愧是四代目火影后裔啊。” “三代目火影大人,漩涡鸣子如今已顺利通过提前毕业考核,可是她并没有接受专门训练,无论是编入暗部还是根实力恐怕都跟不上,况且她的身份……”女孩方才的持刀姿势煞有介事,然而挥臂动作却僵硬且毫无章法,看得出来她只进行过挥刀训练,对于刀法尚处于门外汉程度,然修得刀法非天赋秉然与大量练习催熟即可,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她根本不论是加入暗部还是根都是炮灰,如果人柱力身份曝光势必引得其余忍村窥伺。 虽在三战取得全胜,木叶忍者村已经今非昔比,三忍相继离开、四代目火影牺牲、日向日差自杀和宇智波灭族,使得原本稳居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面临着战力严重不足、进退两难局面,现在五大忍村虽然受制于一纸合约而和平相处,然而说不定哪一天第四次忍者大战就会再次爆发。作为村子的秘密武器与中坚力量,人柱力不管怎样都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你的意思是将她编入下忍小队提高实力?”日斩磕磕烟袋,略显犀利的眸子微动,落在水晶球上浮现的监视情形。 ——鸣子刚走出考场就被逃课来等她考试的井野与雏田喊住,二人好像对她是否能够通过考核一事毫不担心,甚至没有露出惊讶表情,只是像是对所有提前毕业考生的羡慕与敬仰,吵着闹着要戴戴护额,鸣子长有胡须状纹理的包子脸上全程带着灿烂浅笑,看得出来她十分开心。 人柱力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大多有着或悲惨、或不幸的童年,猿飞日斩已经极力压制她是人柱力的消息,然而这个消息最终还是被不轨之徒抖露,也是太过大意让水木有机可趁。 现在看起来,她似乎与同龄人鲜有隔阂,也在行动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日斩又回想起那夜的惊心动魄,水晶球里面女孩外溢的尾兽查克拉暴躁而愤恨,也不知道她如何做到的,在毗邻绝境之际恢复理智,这虽然说明不了什么,但至少在与九尾第一回合博弈中,女孩获得全胜,正因为如此他才通过了女孩的提前毕业申请,相信她能够不负众望成为优秀忍者。 “但问题是……将她编入哪一队呢?”见鹿久点头表示默许,日斩隐于斗笠后面的眉头紧拧。 “风属性的话最好是猿飞上忍指导,但他去年新带的下忍还没有通过中忍考核……”鹿久翻着昨日整理好的担当上忍资料,视线落在银发上忍的资料上,略微思忖片刻挠着脸提议道。“如果漩涡鸣子想往刀法方向发展,旗木上忍完全可以胜任,只是他的考核条件似乎有点严苛了,这几年一直未有能够通过考核的人……” “卡卡西吗?”日斩眉头皱得更紧,回想起通过水晶球看到的银发上忍考核下忍的过程,捏着烟杆的手指点了点,突然笑起来。“鸣子这孩子性格像水门多一点,就让卡卡西来教导吧,说不定也会像上回压制九尾一样有意外出现。” 第26章 坑深026米带队上忍 就这样简简单单、轻轻松松毕业,本来像是参加学生会面试般准备了一肚子应对措施无处可用,对于稍稍有点强迫症的鸣子来说总觉得哪里奇怪,直到中午与井野溜出校园去丸子店准备庆祝下,碰到了同届的提前毕业生仁见、达也几人,才知道到底哪里奇怪。 在和平年代提前毕业是异常困难的,一方面出自高层稳固民心的策略,如果提前毕业生数量增多会给村民产生‘是不是又要打仗’的危机感,另一方面也是出自对教育质量的重视,即使是战斗物资充足的现在,下忍的存活率仍旧很低。除非是像几年前宇智波鼬那样忍校老师无法教育的天才可通过正常途径取得毕业资格,像仁见和达也这种早在二年级就被定下要进入秘密组织毕竟为少数,而像鸣子这种中途插/进提前毕业生行列得更是少之又少。 而鸣子也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在领取忍者护额的同时,还被分发了一张象征着入部资格的忍者卡片,却被告知下午需要参加同届毕业生的分班说明会。 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好胜心比较强,仁见与达也等人听说鸣子没有得到入部资格立马噤了声,随意地聊了聊后便离开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鸣子还处于通过毕业考核的惊喜中,宝贝似的摸着额前护额,井野却对男孩子一瞬露出的纠结表情十分不满,铛的一声将竹签扔进盘子里,撅着小嘴颇为不满道,待发现自己的言论引起金发女孩注意时,青蓝色的大眼睛转了转,颇有大姐大气势地抬手揽住女孩的肩膀,清脆稚嫩的声音说出的话是老气横秋。“在我心中,鸣子是最厉害的,听说仁见他们参加的秘密组织很辛苦危险的,你不参加也好,女孩子嘛就应该种种花花,不要去舞刀弄枪的,所以不要灰心啊。” “……”不得不承认,当人专注地做一件事时就很容易因为过于投入而慢慢地与社会脱节,从而变得反应越来越迟钝,就像现在的鸣子迷茫地盯着井野夸张的笑脸半天才反应过来话中安慰的意思,顿觉心中暖暖的就像是吃了一百串三色丸子一样甜。 “嗨以,我会继续加油的。” ——谢谢你,井野。 下午的分班说明会如火如荼地进行,鸣子习惯性地迟到十分钟,分班老师是个五官立体阳刚的青年男子,戴着墨蓝色的头巾,蚕眉入鬓,星眸如炬,虽穿着象征身份的绿色制服,嘴角叼着一根千本为其平添一抹不羁与痞气。 鸣子被他慢悠悠投来的严肃视线吓得连忙鞠躬道歉,原本以为会挨一顿骂,谁知他只是咬着千本上下打量她一番,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来,而后左手翻着下忍资料,右手指了指最前排空着的位置她坐下。 说明会就在鸣子好奇‘为何千本在老师说话时不会从口中掉下来’中结束,她被分到了第七班,队友是个留着浅绿色短发高个子男孩和有着红色眼睛的强壮男孩,鸣子想表示友好向他们打招呼,收到的却是两道凶厌恶与不认同的眼神,冰冷得令人害怕。 想要向前的脚步一顿,揪了揪衣袖长长呼出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懑与失落,拉开椅子独自坐在前排,听着身后高年级三五成群的欢快讨论声。 没有关系的。 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野兽的原因就在于,人有感情与理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戒备、怀疑与认可,大多数人都是慢热的,何况她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收获了来之不易的友情,与井野、雏田相处所谓姐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与井田奶奶、太一和伊鲁卡老师相处,所谓亲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又想起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穿着印有‘三代目火影’的老年男子逆光而立对她说的话——包括鸣子在内的所有木叶居民,就算是没有血缘也都是我的亲人,最重要的亲人啊。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直到毕业生们被指导老师陆续带走,偌大的教室内只剩下三人时,第七班的指导老师才姗姗来迟,是个有着嚣张朝天银发、身形颀长的男子,忍者护额歪歪斜斜地戴在额前恰好挡住了左侧眼眸,与半遮面的黑色面罩自成一体,只露出一只无精打采的半眯黑眸,凹凸有致的五官轮廓浑然天成,仿若自带神秘光环令他看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 “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大叔不会就是我们的指导老师吧?”菊池龙之介晃了晃绿色的脑袋,以手做扇捂唇对三浦陆斗说。 “真心希望他不是。”陆斗细长的眉挑起,眼角有着三公分长的疤痕令他面容看起来凶狠而蛮横,斜眼睨着走进来浑身上下写满‘我好懒’、‘我不想动’的男子,咬牙道。 是……几年前书店里的那个男人? 和平天/朝受到的教育令她条件反射地起身对级别比自己高的人行礼,而后回头看向两名正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队友,右手却伸向了裤子口袋摸了摸硬币才勉强松了口气,总觉得这人是来抢钱的。 “嘛,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后才想起忘记穿袜子,所以……”对于即将要成为弟子不满的眼神,银发上忍果断忽略掉,挠着头眸光含笑道,虽是说着道歉的话,语气却没有一丝抱歉之意,然后发现三名下忍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脚时,才握拳轻咳一声道。“大概就是这样,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旗木卡卡西,是你们的带队上忍。” 说完后,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果然还是不适合做担当上忍,卡卡西右手摸着下巴左手随意地放在口袋,略显散漫地靠在讲桌上在心中这样想,冷场过后不得不自己将掉在地上的话捡起来,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在别人自我介绍后,出于礼貌,你们至少也得简单地介绍下自己吧……” 话落,回答他的仍旧是一阵沉默,这令他很苦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年龄的小鬼头们相处,就在他准备以‘你们真是一群不可爱的小鬼’结束此次见面时,站在最左边,自始至终瞪着蔚蓝色大眼睛仰头看自己的女孩子突然开口。 “漩涡鸣子,女,十岁,来自四年级b班,请多指教。”鸣子觉得她的两名男队友日后一定找不到女朋友,这个时候明明就应该男生打前锋…… “菊池龙之介,男,十二岁,来自六年级a班,请多指教。”因为迟到时间太长,龙之介窝了一肚子火,但出于礼貌还是恭敬地行了礼,开口道。 “三浦陆斗,十二岁,来自六年级a班,请多指教……”说到这里,陆斗红眸横了一眼右手边的女孩,嘴角一勾面露嘲讽道。“性别什么的不需要说了吧,身为带队上忍不会连男女都看不出来的,还是说……你害怕别人看不出你的性别,所以这么慌张地说出来?” “喂,陆斗,你什么意思!”没等鸣子从男孩充满挑衅的话中回神,龙之介皱眉握拳率先发难,凭着身高优势揪着陆斗衣领,“你的意思是你看不出我的性别吗?” “啧,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自报的性别。”陆斗右手攒住男孩手腕,想不到个子不高的他力道如此大,竟然将龙之介揪着衣领的手生生掰开,而后在男孩愤怒喷火的眼神下装模作样地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挑眉挑衅道。“到底为什么要三人小队啊,一个没脑子,一个吊车尾,都是拖后腿的货……” “你说什么!陆斗你这可恶的家伙!”龙之介像是被气疯,已然从忍具袋里拔出苦无咆哮着就要冲上去,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存在感极低的指导老师揪起衣领,像是拎宠物般提起。 “怎么说呢,对你们的第一印象……”护额下的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开,视线一一掠过三名下忍未长开的包子脸,微笑道。“是通不过我的考核的。” 第27章 坑深027米遭遇偷袭 “不知火老师应该没和你们说吧,每个指导老师都有自己考核毕业生是否有资格正式成为下忍的方式,而我考核的方式则是你们最熟悉也最简单直接的野外生存演习,只是和你们在学校里进行的有些不一样,在这次的演习中你们的对手将是我。” “如果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退出哦,毕竟还没有毕业生得到我的认可,并且这个考核的难度极高,淘汰度在百分之六十六以上,其余人将被送回学校复读……那么,没有问题的话就解散吧……对了,别忘了带忍者的工具,还有早饭就算了……反正你们都会吐出去的。” 三分之二以上的淘汰率,这真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 但应该对自己有信心,要有‘即使只有一个人通过,这个人也必须是我’的信念。 再次确认忍具袋里的忍具带齐后,鸣子伸直手臂试了试长度,将其绑在右腿外侧方便取出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做了个必胜的手势,便走到门口准备换上忍者靴,视线流转落在悬挂于门旁、象征身份的玄色披风上,略微思忖了一瞬,还是走到鞋柜边挑选了一把稍微短一点的忍者刀带上。 木叶对待忍校就读学生的每月津贴会随着年级的增长而增加,升至四年级需要进行大量的投掷练习,津贴更是二年级的三倍还多,然而这对于爱上了刀的鸣子来说根本不够用,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她几乎将在能力范围内的高仿忍者刀都买了回来,这对于平日里喜欢花花草草的井野来说是一件特别不能理解的事情。 但鸣子就是喜欢刀,双手攒着刀柄时躁动不安的心便会变得平静,就好像有了可信任的同伴与她并肩作战,她从心底信任她手中武器就像信任自己。 鸣子的脑子虽然不笨却缺乏灵活性,对于如何用刀却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图书馆里有大量的刀法书籍可借鉴学习,然而她不敢高估自己擅自学习任何一种,原因无他,往往不知者学习新事物比较快,她害怕自己因为急于求进而误入歧途,到时想要修正可不是易事,这也是为何她的挥刀动作有力却无序。 旗木老师说他的考核方式最简单最直接的,在崇尚武力的忍者世界,最省时省力的方式则为战斗,挑选较短忍者刀的原因则是能够在战斗中最大化减小力量差距,尽管她比谁都清楚即使十个自己加起来也未必能够摸得到指导老师的衣角,但凡事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够放弃,说不定今天旗木老师就会因为闹肚子等糗事而不得不放水。 书上说忍者在战斗的时候,首先要对周边环境熟悉。 本着给队友留下好印象与提前勘察地形的心态,鸣子提前半个小时结束负重晨练,而后一边应付着系统喋喋不休的叮嘱,一边往第七训练场方向跑步前进。 【系统:友情提示,宿主应该吃了早饭再去参加考核】 【鸣子:这句话你已经说了第十三遍了,旗木老师说过不可以吃早饭的,应该听老师的话啊】 【系统:知道真相后,你一定会哭出来的】 【鸣子:不会的不会的,放心好啦】说好的高贵冷艳呢,现在话多又啰嗦真的大丈夫。 精神世界里鸣子做了个鬼脸,便加快步伐踩着忍者靴哒哒地跑在石砌马路上,身边是飞速掠过的书店、丸子店,清晨的暖色旭日透过浓密枝叶,丝丝缕缕洒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宛如晃动的明暗相间光柱追随着女孩的身影徐徐而过,化作一缕缕淡色光晕消散在空气中。 三十七分钟之后,鸣子提前二十分钟抵达第七号训练场,留着绿色短发的男孩已经等在那里,他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黑眸下面布着大大的乌眼圈,像是因为紧张而一夜未眠,在女孩微笑着向自己打招呼时,只是点点头算是示意,便靠在突兀直立在场地中央的圆柱形木质靶子旁闭目养神。 应该是同队的原因,他看她的眼神没有昨天那般冰冷而排斥,却是眸光闪烁暗藏锋芒光,鸣子只当他是太过紧张,便开始沿着训练场空地慢吞吞地走着。 她的脚步很轻,踩在松软的泥土向下深凹,偶尔经过沉有干草的地方,脚底便会发出咔咔的声音令人心惊,训练场的构造大同小异,与忍校对外开放的一号训练场相比,除了外围灌木丛高出十公分左右,脚下草坪更加生长更加旺盛外别无区别。 这个训练场应该是荒废了很久,这样的认知令鸣子有些紧张。 看来老师所说的‘还没有毕业生得到我的认可’一事应该是真的。 鸣子围着训练场走了三圈,直至将周围的植物稀疏分布与十一棵参天古树的位置牢牢记在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身往龙之介的方向走去,挨着木桩的另一边坐下。 距离既定考核时间还有三分钟,训练场门口才传来忍者靴摩擦泥土的声音,不多时一道不高却十分强壮的身影走来,正是第三名队友三浦陆斗。 “早安,龙之介、鸣子。”一改昨日的嚣张不羁,陆斗左手揣兜,带着三分凶意的面容露出示好的微笑,抬起的右手微摆率先朝二人打招呼。“我是来晚了吗?” “早安,三浦同学。”出于礼貌,鸣子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微笑着回应。“我们也是刚……” 鸣子的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里寒光乍现,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几乎是绿色男孩掷出手里剑的瞬间,蹬地向右侧身成流线型险险躲过一击,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方才还在主动对自己打招呼的红眼男孩,表情从微笑到狰狞正是眨眼间,竟然在同一时刻右手摸向忍具袋,苦无在掌心挽出刀花对准她的胸口破风而来。 “去死吧,小妖狐!” 第28章 坑深028米三章 合一 你们…… 是要联手对付我…… 这是看到陆斗出手的第一个想法,这样想似乎太过矫情,但在这一刻她的确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愤怒与不甘。 经过两年坚持不懈的训练与系统越来越和谐的关系,鸣子的各项能力值慢慢高了起来,其中以‘精’最高已达到八,‘忍、贤、速’皆为四,其余能力值在她点过后实力没有明显变化后便被放弃,然而即使这样,十岁的她无论在实力还是经验上都不如认真稳妥度过忍校六年的队友。 陆斗不但力气大还是策略型忍者,在鸣子对于龙之介攻击做出反应的瞬间预判出其躲避方向与位置,同时快速出击封锁其走位,成功将她逼入死角,屈肘侧击、横扫下盘,苦无横挑竖劈下,嘶啦一声划破墨蓝色衣角,锋利的尖端淌出鲜血。 ——为什么他们总是用敌视的眼神看你? ——九尾…… ——漩涡鸣子,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我来替你教训他们。 “看到了吧,她的眼睛。”在与龙之介的默契配合下,女孩的肩膀、手臂皆出现不同程度的划伤,腰间、小腿亦被踢中沾上泥土脚印,陆斗反手握苦无,红眸眯紧盯着女孩由蔚蓝色瞬间变为金□□眼的瞳孔,冷声开口道。 “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忍校老师曾多次强调,战斗中不分男女老幼,但龙之介的小小男子汉心理作祟,使他对欺负女孩子一事有所顾虑,然而当他看到女孩闪着金光的眼眸时,脸上露出痛恨表情,他的父亲死于十年前的九尾袭村事件。 “你们……为什么……是我……”她的确是异类,但她真的不喜欢被这种仇恨、厌恶、否定的眼神注视,不知不觉中精神世界里她再次走到了封印结界内,眸光如炬的九尾已经站起身来,满眼贪婪地注视着她。 “因为你是狐妖啊!真不明白高层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狐妖提前毕业!”对于父亲龙之介并未有所印象,但母亲总是对着黑白照片以泪洗面的情景却深印脑海,有些丧失理智地高喊一声攒紧苦无冲了过去。 “龙之介!冷静一点!”陆斗及时伸手制止了绿发男孩暴怒的行为,漩涡鸣子的实力其实不止于此,方才他与龙之介已经使出五分力,女孩只是凭借技高一筹的速度与灵敏度就游刃有余地化解攻击,甚至都没有逼她使出忍具,这说明她尚有反击的能力,龙之介这样贸然冲过去搞不好要被解决掉。 “漩涡鸣子不要怪我们,龙之介说得对。第一,作为六年级的毕业生,我们并不认可你,除了你只是个四年级的提前毕业生外,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你是妖狐,我们不能够让你随随便便就成为忍者。”陆斗注意到自己说‘妖狐’两个字时,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眸金光愈深,邪恶的残忍就要破茧而出。“第二,旗木老师也清楚地告诉我们,此次毕业的淘汰率高达百分之六十六,也就是说平均下来我们三人中只有一人能够通过,忍者要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没有实力就是原罪,这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战斗中也没有男女之分,实力最弱的你自然会成为被率先针对攻击的对象。” “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三个人中实力最弱的是我?” ——漩涡鸣子,他们的眼神你也看到了,他们恨你不认可你讨厌你甚至想要杀死你,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像上回一样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让我来帮助如此弱小的你! 被封印在一个小屁孩体内,桀骜不羁的九尾心存怨念,除了每天安静匍匐在封印结界内,绝大多数时间里它都在默默注视着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孩子,七岁之前她的性格像玖辛奈多一点喜欢哗众取宠来吸引周围人的目光,七岁之后她则是变得冷静睿智了些,会用一双颇有活力的眼睛冷静地看着这个世界。 她迷茫过、沮丧过、伤心过、绝望过,也纠结过、挣扎过、奋起过、努力过,然而之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她的内心会犹豫、会纠结,眼神却是倔强中透着坚定,现在……在队友的联合背叛下,她的眼神第一回产生了动摇,心中所坚持所努力的信念倒塌,变得敏感而多疑过分地依赖武力便是堕落的第一步。 这是次机会,说不定能够重获自由,尽管欺骗引诱一个小孩子有损尾兽颜面,但为了自由九尾决定试一试,它已经被束缚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经有些忘了太阳的颜色与青草的香气。 “难道不是吗?即使是单挑……你也打不过我们任何一个。”女孩有着一头比太阳还要刺眼的金发,高高束起的马尾在阵阵晨风中被吹乱,额前微长刘海随风晃动,弯眉似远山,荡着金色流光的蔚蓝色大眼睛微潋,渐渐凝起冷漠的薄冰,浓密的睫毛低垂在因为战斗而泛红的脸上落在一片剪影,微挺鼻梁下抿紧的粉唇拉长,弯成诡异的弧度,长着胡须状纹理的包子脸绷紧,在细碎的阴影衬托下显得格外阴郁。 漩涡鸣子其实长得很好看,单纯可爱的外表要比‘吊车尾’与‘妖狐’在忍校同学间讨论声更多,但战斗就是战斗,禁欲系的忍者可不会因为你过分清秀的脸而有所动摇。 “漩涡鸣子,如果你能在老师来的时候主动退出本次考核,我们这回就放过你。”女孩的瞳孔已渐渐恢复原样,龙之介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陆斗摊了摊手提议道。 头……好痛……好吵…… 九尾……你闭嘴…… 封印结界内,象征着力量的红色查克拉像是巫婆手中的红苹果引诱着鸣子想要臣服。 抬手扶上额头,指尖碰触到的是冰凉金属,指肚摩挲的是深刻在薄贴片上的‘木之叶’标志,脑海里淡色月光倾下将面具扣在她脸上的少年忍者、书店里将硬币放入她掌心的银发上忍和那个总是严肃地警告他们‘忍者不可放弃任务’却为了救她而交出任务卷轴的黑发中忍,三人的面容在血色诡异的查克拉中渐渐模糊,他们戴着的护额却宛如烈焰中的猩红烙铁般慢慢清晰。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吧。” “想要守护的东西就要靠着自己的努力了去争取,而不是等待别人的帮助。”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是我认可的学生。” ——漩涡鸣子,不要犹豫快点过来,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我来帮你教训他们! ——九尾,你是我的朋友吗? 封印结界内,正龇牙咧嘴使出浑身解数引诱女孩的九尾狐躯一震,有些跟不上她的跳跃性思维,不假思索地回了句‘不是’。 ——那真是抱歉,三代目火影说过,对于朋友的帮助是可以不说‘谢谢’的,然而我并不想对你说‘谢谢’,就只能……拒绝你的帮助了。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漩涡鸣子,你回来! 第二回合博弈,九尾输。 “喂,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退出?”她的眼神变了,又方才的颓然又变回亮晶晶的,这说明她的战斗意志燃了起来,陆斗对龙之介使了个眼色,绿发男孩立马会意,以女孩保持安全距离以内绕至身后,像在忍校多次训练那般,与男队友成一字线围剿阵型。 “如果你不退出的话,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见绿发男孩站到指定位置,陆斗抬起右臂攒紧苦无持于胸前,摆出攻击姿势,实则大脑已开始飞快运转。 “谁允许你们这么小看人的?”回想起封印结界内九尾露出的一瞬错愕表情,鸣子原本阴郁的心情被一扫而空,抬手缓缓拔出安静躺在刀鞘中的忍者刀,双手攒紧刀柄的瞬间似乎从中得到支持与力量,就好像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刀在与她并肩而战那般,使她变得更为自信,双腿微分屈膝压低重心,咬牙道。“我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三人里最弱的!” 语毕,双脚蹬地腾空跃起,五指灵巧转动刀柄,数十公分长的忍者刀在掌心旋转成风车,随着挥臂动作成功格挡住陆斗从刁钻角度投掷而来的手里剑,而后反握刀柄于胸前,奋力劈向红眼男孩,不出意外被其横握的苦无格挡住。 与此同时,龙之介从女孩视觉死角攻来。 在方才的战斗过程中,鸣子注意到陆斗虽然在力量上占优势然而速度与爆发慢,龙之介虽然身形颀长然而反应却很灵敏,这也是她为何选择率先攻击陆斗的原因。 攒着刀柄的右手顺时针旋转九十度,苦无锐利锋刃与刀面相撞,发出刺耳的尖锐响声,右手稍稍放缓力道,在陆斗还未适应力道变化之前屈膝后仰,苦无锋刃擦着鼻尖而过,同时屈膝伸腿扫其下盘,左手快速伸向系于腰间忍具袋取出五把手里剑向龙之介掷出,成功化解危机后鲤鱼打挺般跃起,双脚落地的瞬间快速向右一滚,陆斗反手掷出的苦无擦着脸颊而过,咚的一声陷入身后古树干内。 几个回合后,两岁的年龄差在体力上凸显,连续的高强度攻击与躲避令鸣子呼吸不稳,反应稍稍慢了一拍就被身形宛如蛟龙般灵活的龙之介抓到破绽,预判出其躲避忍具走位成功,双体腿连环侧踢后,以左腿为支撑点借力侧翻,右腿从其受伤的左臂侧攻击。 鸣子条件反射屈臂格挡,却因为被踢中伤口处放松了力道,细眉轻蹙间陆斗的拳头迎头劈来,下意识地想要跃身躲避,脑海里却突然撞入一个大胆想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拼持久力的话准输,若想赢得用点非常手段。 眼看陆斗的拳头就要落下来,鸣子强迫自己压下想要躲避的意识,双手攒紧刀柄于胸前,快速提炼查克拉至掌心,待感觉到自刀柄渐渐凝起浅蓝色风刃后,奋力向红眼挥动忍者刀,一瞬间狂风骤起,洒落了一地的落叶混着泥土尘埃围着女孩肆意翩飞,下一刻刀刃表面附着的查克拉化为无数细小锋利的锐刃席卷残云般朝陆斗而去。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四年级的小鬼头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威慑力!陆斗红眸蓦地瞪大,深色瞳孔一阵紧缩,显出惊恐之色的眼底映出的是嘶吼着的野兽,脑海里规划出无数条能够逃生路线,然而直觉告诉他无论逃到那里都躲避不了铺天盖地的狂风肆虐,似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被风刃席卷,然后被切割成片。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陆斗感到绝望的时候,原本满含杀气的风刃竟然绕过他的身体,咚的一声砍在古树干上,震得树枝晃动,飘下一地落叶与树皮。 这是一种气势上的压制,女孩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如果她想取他性命易于反掌。陆斗就要失去战斗意志,然而木叶下忍的良好素质令他在关键时刻做出明智选择,即使双手抖成筛子仍旧掷出五把手里剑按照原计划封锁对手走位,而后才跪坐在地上呼呼地喘息,还没从方才的威慑力中缓过来。 是三点钟方向吗? 鸣子蔚蓝色的眼眸微眯,呼呼地喘着气,到底是下忍程度方才打出一击已经耗费她的大半体力,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等陆斗战斗意志恢复她会输很惨,这样的认知令女孩有些着急,在与龙之介的苦无短兵相接时不敌他的力道,被甩出三米远不得不双脚蹬树才勉强站稳身子。 就在这时,龙之介却做了个简单的结印手势,低喝一声。“爆!” 什么! 爆炸符! 鸣子泛着金光的瞳孔紧缩,眼角余光瞥到脚踩的位置有两支苦无深陷树干内,柄端正系着滋滋燃烧的爆炸符,据说这种东西对于没有经验的下忍来说能够一击致命。 他们……竟然要对她赶尽杀绝! 几乎是绿发男孩出声的瞬间,鸣子快速挥臂,忍者刀咚的一声砍在粗壮古树干上,而后跃至刀柄屈膝借力,下一刻待感觉到周身烘烤般的炙热后,人已经借着忍者刀的韧性跳起三米高,然而即使这样裸在外面的皮肤仍旧有不同程度的烫伤,双脚亦被爆炸波及正火辣辣的疼。 她顾不上这些,在感觉到身体上升过程停止时,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就近抓住树枝以稳住身体,就在五指攀上手腕粗树枝的那刻,敏锐的感官告诉她一点钟方向似乎有人。 转头皱眉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上忍制服、半遮面的墨蓝色面罩、泛着阳光亮晶晶的忍者护额和嚣张竖起的银发,以及一本封面印着姿势妖娆女子的小说书。 旗木……老师! 鸣子眸子瞪大,惊讶之余攀着树枝的手指慢了一拍,指甲抠下一片树皮后,身体按照上升的轨迹直直下落,视野内浓密枝叶飞速上升,晨曦倾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道墨绿色身影突兀撞入视野,以极快的速度追上她,根本看不清来人动作,鸣子只觉眼前一阵遮天蔽日、天翻地覆,下一刻人已经落在地上,小腿因为受伤站不稳,肩膀被扶了一下才勉强没有跌倒。 “旗、旗木……老师……”这会儿陆斗已恢复意志,见老师出现,连忙跟在绿发男孩身后跑过来,皱眉颇为不满道。“什么嘛,老师早就来了竟然躲在树上看热闹。” “就是,我们战斗已经消耗大量体力,对手是老师的话一点便宜都占不到。”龙之介扫了一眼女孩烧焦的裤腿,提议道。“小妖狐腿受伤,这在战斗中已算是没有战斗能力,不如就让她退出吧,免得一会儿伤得更重。” 这个年龄的小鬼头们果然都很可恶且不好相处。 卡卡西默默地在心中叹口气,战场上的丰富战斗经验使他一眼便能够看出女孩受了伤,但皆为皮外伤并不像龙之介所说的失去战斗能力,原本还想过三个小时再出现的,谁知被女孩阴差阳错地发现,不过刚才的那一击……倒是令他想起自己的父亲来。 他们是不会通过我的考核的,从三人兵戈相向的那刻,卡卡西已有了计较,刚要从忍具袋里摸出闹钟准备像上回一样进行抢铃铛考核时,金发女孩突然拂落扶在肩膀的手,先是对着他恭敬鞠躬,然后出乎意料地开口道。“抱歉旗木老师,我想……退出……” “但我退出的原因并不是像菊池同学所说的失去战斗能力,而是因为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做忍者……忍者这个职业在我心中是神圣的,要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士为知己者死我已经做好随时为同伴挡刀挡枪的准备,却没有做好死在同伴手中的准备,我的命是伊鲁卡拿任务卷轴救来的,我必须像一个战士一样地死掉,而不应该是像这样因为内讧而死掉……” “我为我向菊池同学和三浦同学动手而道歉,明知道同伴之间应该团结协作,受到挑衅后却控制不住自己。”说到这里,鸣子对着二人鞠躬算是道歉,继续道。“忍者心得,忍者当以任务为重,关键时刻可抛弃同伴,刚才我就在想如果任务是让我杀死同伴或者让我在任务成功与同伴之间做选择呢?我觉得我做不到率先选择任务,并且如果只有这样才算是优秀忍者的话,我宁肯不做忍者……” “她在说什么?” “谁知道啊,就是给自己退出找借口吧。” “抱歉,旗木老师。”抱歉,宇智波止水、伊鲁卡老师、三代目火影…… 作为敢想敢当的行动派,在看到原本应该并肩作战的队友亲自为她埋下爆炸符时就萌生了退出的想法,她所接受的教育是以人为本,凡事皆以救人为先,有些不能理解这种为达目的而不惜杀死同伴的做法,大概这样做会令很多人失望,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啊。 【系统:真是任性的宿主】 【鸣子:……这个时候不要吐槽我】 鸣子在两名脸上写着‘她一定是疯了’与‘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表情同伴怪异的眼神下,抬手解着系于额前的护额,心中想的是不如就此交给老师也省去还要去忍校上交的麻烦,正在拉扯布条的手臂被握紧,女孩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制止自己动作的人,看到的情形却令她呼吸一紧,冷汗就要掉下来。 ——方才将她救下来的指导老师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要去抢银行的装扮,露在外面的右眼低垂眼底凝起阴沉的暗芒,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漩涡鸣子,你这个令人讨厌的臭小鬼!”就在鸣子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给他一刀,银发上忍突然松开钳制她的手,双手结了个简单的印,瞬间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昏黑的天幕像是无形的大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鸣子的视野里被银发上忍凹凸有致的轮廓占满,吓得后退一步险些跌倒在地,皱眉抿唇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眸对上那只越发阴沉的黑眸,咬牙声音颤抖回道。“我就是令人讨厌的小鬼……我要退出……你……你不能强……迫……我……” 眼看那只戴着护手的大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鸣子条件反射地想要挥刀,待身体有所反应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在老师强大威慑力丧失反抗能力,只能害怕地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才勉强使自己不会尖叫出来。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头顶传来的轻柔触感,还没等她睁开眼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老师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合格了。” “……什、什么?”鸣子猛地睁开眼睛,略带怯意的蓝眸,映出比月牙还要柔和几分的右眸,即使男子戴着面罩看不出表情,但她却觉得他在笑,虽然很轻很淡眼底却满意细碎的柔光,就像是那个背过自己的少年一样,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与信任感。 “我宣布本次下忍考核只有漩涡鸣子一人通过。” “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所有的事我说了算。” — “所以说……第七班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不过是参加个下忍考核就把自己搞了一身伤,井野咬着牙听完金发女孩的叙述后,牢牢地将‘菊池龙之介’和‘三浦陆斗’两个名字记住,一巴掌拍在床头柜,震得花瓶抖三抖,水珠顺着盛开的大波斯菊花瓣滴落,在桌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亮色的光点,然后阴阳怪气地继续问道。“然后,你现在要搬到指导老师家里居住?” “嗯。”正趴在书桌下面整理笔记的鸣子先是点了点头,又想起井野似乎看到,才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的指导老师是叫旗木卡卡西吧……”井野细心地将波斯菊重新插好,托着腮看着金发女孩笨拙地扭着屁股从书桌下爬出,途中还因为抬头过急撞得书桌叮咚直响,尽管这样背地里议论上忍并不好,但有些事情她觉得还是应该让鸣子知道为好。“鸣子,你还记得忍校最小年龄毕业记录的保持者是谁吗?” “不记得了?”鸣子费劲地将盛满笔记的纸箱拖出来,拍拍膝盖的尘土,又将整个头伸进去一边乱翻着寻找有用资料,一边回应着浅黄色女孩的问题。 “就是你的指导老师旗木卡卡西啊。”井野抬手扇了扇空气中越来越多的浮尘,又打量了一番因为要搬家被女孩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叹了口气任命地蹲下身子帮她一起收拾。 “旗木老师……原来这么厉害啊!”听到井野的话,鸣子搬动书本的动作一顿,脑海里闪过指导老师怎么看都像是抢银行的装扮,想不到看起来毫不靠谱的老师竟然这么厉害。 她又想起考核结束后,老师将她送进医院时的情形。 医院比以往更忙碌些,在走廊里鸣子就看到两名眼熟的同届毕业生,略微思忖一瞬随即明了,今天是指导老师考核下忍的日子,不出意料皆以战斗形式展开,经验尚缺的下忍多多少少都会受伤,有良心的老师会将其送至医院,没良心的则直接将弟子扔在训练场内。 “老师……我……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让我通过啊?我明明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尽管鸣子一再强调自己并没有大碍,卡卡西还是帮她挂了号然后等空闲的医忍前来检查伤势,然而二人等了很久仍旧没有闲下来的医忍,卡卡西就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取来绷带与金疮药便开始为她包扎伤口,鸣子皱着眉头忍了很久还是开口问道。 “嘛,的确挺过分的……”女孩身上的血腥味儿很浓,卡卡西以为伤口会很深,撕开衣袖后看到的竟然是以极快速度愈合的轻浅伤口,护额下的细眉轻蹙又很快舒展开,熟练地上药、缠绷带,待察觉女孩投来探究视线时,才抬眸对上那双透着不解的蓝眸。 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像水门老师,五官则是像漩涡上忍多一点儿…… “大概是因为我以前碰到的小鬼头们都太听话顺从了,难得碰上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忍者要沉着冷静、谨慎应对……”说到这里,卡卡西抬手捏了下烧焦的裤腿,待看到女孩轻蹙眉头时才松手,估计是被爆炸波及有烫伤,一路上不哭不闹真是个坚强的孩子,继续道。“在忍者的世界里凡是违背规则和铁律的人都会被称为废物,但是……无视同伴的人才是最差劲的废物。” 真、真是……太酷了…… 鸣子蓝眸瞪大,仰着头呆呆地盯着似乎有点着急像病房门口张望的老师,不知是否错觉竟然觉得老师的身影高大如巨人,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敬意与决心,金灿灿的脑袋再次被压住,“不过呢,这都不是你真正通过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大概是……你的老师我是处女座,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强迫别人。”从严肃认真到吊儿郎当只是眨眼间,卡卡西盯着眼前与自家老师有三分相似的包子脸,露出一个阴测测的微笑。“所以当我听到你说不可以强迫你成为忍者的时候,我就决定让你成为我的关门弟子了。” “鸣子!”耳边井野突然拔高的声音传来,吓得鸣子左手一抖,方才整理好的课本哗啦一声洒落在地上,慢半拍地抬眸看向面露严肃表情的井野,挠着后脑面露歉意。 “抱歉啊井野,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 “……那些八卦了,有一点你记着就好,你的老师虽然被称为‘木叶第一技师’,但实际上是个喜欢看十八禁小说的不良大叔,谁知道他只让你一人毕业还让你搬去和他同居是什么心态啊。” “嗯嗯?喂,井野,不要这样说我的老师啦!” “开玩笑开玩笑的,不过呢……你还真的应该防范点你的老师。” “……” 事实证明,井野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当天傍晚,刚独自执行完b级任务的银发上忍前来将她接到旗木老宅,简单地介绍了老宅格局,待帮她将一大堆书与笔记整理好后已是深夜,像是叮嘱自家女儿一样,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堆类似‘陌生人敲门’和‘听到婴儿哭声’不要轻易开门的话就离开了。 ——他有高层分派的单独上忍公寓,似乎并不打算搬回老宅同她一起居住。 鸣子一直以为银发上忍说自己是处女座是句玩笑话,然而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老师身上自带处女座完美主义光环,例如只吃卖相好的饭菜与指导训练时格外严厉,前者将她在半年时间内由只会做凉拌西红柿训练成盐烧秋刀鱼与味增汁茄子大触,后者将其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全面掌握旗木刀法的基础理论要领,只是做饭与练刀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然而每当她从装饰简单整洁的厨房探出头,瞪着蔚蓝色大眼睛将老师喊过来做小白鼠尝口味的时候,他总会懒散地踱步而来,左手还举着最新版《亲热天堂》,右手的筷子小夹一口饭菜,而后宛如古希腊神话俊美阳刚的面容露出柔和微笑时,总会令鸣子想起生活在和平天/朝不苟言笑的父亲,虽然长相与性格并不一样,但这份宛如亲情的羁绊却是如实存在。 女孩的性格虽然更像水门老师,但悟性却与老师相差甚远,甚至与当时年少的自己也有段差距,但女孩有一颗越挫越勇的心与对忍者刀近似变态的热爱,凭着努力与勤奋在漫长的训练到天亮、累晕在道场的坚持不懈下终于在一年之后学有小成。 卡卡西不觉得能够在一周背下整本书理论知识的鸣子笨,就是这孩子有点缺乏想象力与变通力,最突出的表现是女孩进行控制查克拉训练时的情形。 众所周知,控制查克拉的训练主要分两种,一种是爬树,另一种是踏水。 第二天,当他习惯性地迟到三个小时后,推门而进看到的场景令他冒出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她竟然忍不住好奇心训练了一个晚上的‘爬树’,但是此‘爬树’非彼‘爬树’,这令卡卡西很头疼,在日后的授课中绝不会再透露训练内容。 鸣子觉得卡卡西老师并没有实际性教导她什么东西,绝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埋首在《亲热天堂》紧张曲折的情节中,甚至还会以‘刀法的学习应该自成体系,而不应该过于模仿我’为由来拒绝示范标准动作,但对训练结果的总结总是一阵见血,为她制定的训练方案亦行之有效,短时间内无论是体力还是技巧都上升不止一个层次。 春去秋来,转眼一年过去了,鸣子在枯燥而又充实的训练中迎来了第二批队友,她看着两名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小伙伴挺机灵的,最终还是没有通过老师的考核,鸣子虽然奇怪却不敢多问,经验丰富的老师一定有自己的一套审核标准,他认为他们暂时不适合成为忍者,那便不适合。 应该年龄太小或者实力不足,第一年里老师并没有带她执行任务,第二年刀法上学有小成后,老师竟然直接越过下忍必须执行的d级任务,直接带着她执行简单的c级出村任务,路上的守夜放哨亦他一人全包,战斗的时候更是令她见识到何为精英上忍,普通山贼强盗甚至没有她出手的机会,这令老师的形象在鸣子心中越发高大。 万物复苏的春天被艳阳高照的夏天取代,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忍校毕业季,卡卡西与鸣子因为执行任务过程中遇上外出游历多年的自来也而延迟十天回村,正好错过了木叶六十年的毕业生考核,原本以为今年不会被分派下忍进第七班,没想到二人前脚刚踏进村子,就被火影大人喊到办公室,就‘为何延迟十天回村’与‘办事不够效率’将二人狠狠地批了一顿,扔下一句‘明天早晨六点第七号训练场进行下忍考核’便把二人赶了出去。 像往常一样卡卡西会在旗木老宅用过晚饭再回上忍公寓,鸣子简单地收拾了下便早早进入了梦想,为了给新队友留下好印象,第二天提前结束晨练就跑步前往第七号训练场。 行至门口扫了一眼高高挂在栅栏、刻有‘七’字的金属门牌,便开开心心地走进去,不出意外两名新队友已经等在那里,只是……他们的长相有点眼熟…… “早、早安啊,宇智波同学、春野同学。”鸣子抬起的步子落下,弯弯嘴角对眼熟的二人强挤出一丝笑,待发现二人皆向自己投来不耐烦的眼神时,挠挠后脑继续道。“我、我……我可能走错训练场了……再见啊……” 语毕,转身飞快地跑出训练场,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将金属铁板上下看了八百遍后,又在二人一脸‘你果然是大笨蛋’的眼神下走进训练场,继续挠头微笑,不确定地开口提醒道。“这里是第七号训练场……你们……确定……没有……走错吗?” 第29章 坑深029米请多指教 “漩涡鸣子,你那嫌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想和你同一组吗!”自从木叶五十八年夏季女孩因为不明原因突然毕业,樱一觉得自己小小的男子汉心理受到了挫折,甚至也曾想过神情提前毕业,然而得到提前毕业资格并非易事,努力了两年最终还是乖乖地读满了六年。 这令他很不爽,凭什么那个吊车尾都能提前毕业而他不行,尤其是在知道还和她同组的时候更是气到不行,并且她还毫不掩饰地露出苦恼纠结表情,更是令他觉得整个肺都要被气炸,当即抬手像很多年前一样,揪着女孩衣领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愤怒地喊道。 “我、我……没有……”相比占地广阔的旗木老宅,鸣子却更喜欢自己的二层小窝,原因无他家小才温馨,但当她发现搬进老宅后,冰箱内总是满满当当地放满食材,糖果、饼干等零食随处可见时,就彻底摒弃了轻度认床强迫症。 这两年的生活除了训练格外艰苦外,其余时间她过得不可谓不滋润,下忍每月都有基本工资,外加执行任务有格外薪酬,衣食又由老师全包,省下来的钱被她全买仿制刀具与刀法书,这样彷如回到和平天/朝的悠哉生活令她的身高和体重长得很快,然而似乎与同届生相比仍旧算矮的,最明显的表现是都说女孩子发育早,为什么她还是被樱一单手提了起来。 “还狡辩!你脸上就写着大大的‘嫌弃’二字!”明明出门前还在心中告诉自己,女孩现在也算是他的前辈要礼貌对待,可是当看到那张像是小猫的可爱包子脸时,樱一就忍不住想欺负她。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离地的双脚微动,鸣子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一边在心中感慨春野同学怎么两年未见变得更凶了,一边求救般地将视线投向旁边双手揣兜的黑发男孩。 “……无聊。”相比于樱一对鸣子提前毕业一事耿耿于怀,佐助表现得颇为淡定自若,鸣子是个大胆的行动派,七岁时就敢与黑熊战斗,那样的勇敢果断令他对她记忆犹新,然而这还不够成为他对手的资格,即使提前毕业两年,她的成长速度未必会比身为宇智波后裔的自己快,刻意忽略了自己不屑与女孩子作比较的男子汉尊严。 “佐助,你在说谁无聊!”鸣子性格柔顺,就像是一大团棉花柔软任戳,樱一在与那双满是怯意的蓝眸对视许久,只觉头顶冒起的滔天怒火无处宣泄,听到综合测评排名第一男孩的话,立刻炸了毛。 “谁应我说谁。”佐助实在没想到樱一竟然还有欺负女孩子的坏习惯,冷哼了一声扭过头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太可恶了!宇智波佐助!我要和你单挑!”樱一从鼻孔里出气,他不满宇智波佐助很久了,就是因为有他存在,他即使理论课成绩第一,综合测评排名却是万年第二。 “单挑就单挑,怕你不成?”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大多争强好胜,面对樱一直言不讳的挑战,佐助只是侧眸轻睨了他一眼,被晨风吹乱了的黑发后面,薄唇拉长弯成倨傲的弧度。 “……”为什么我的队友都是战斗狂魔,莫名地好羡慕井野,听说她和鹿丸、丁次同小队,三人一定会好好相处,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合就要拔刀舞枪。 “等、等一下!”不管是佐助还是樱一,女孩对他们都稍稍有些害怕,前者是感觉不好相处,后者太容易炸毛,只是……跟卡卡西老师出任务总被照顾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腿部挂件,细想起来也是正常,大概是因为只有她一个女学生的原因吧。 她也有点怕生,但如果是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一的话,作为能够并肩作战的同伴也不错呢。 动作先于意识,鸣子已经站到两名蠢蠢欲动男孩的中间,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静而无害,重复着上回卡卡西‘恐吓’自己的话。“伊鲁卡老师应该没和你们说吧,每个指导老师都有自己考核毕业生是否有资格正式成为下忍的方式,并且这个考核的难度极高,淘汰率高达百分之六十六以上,通不过的将被送回学校复读……甚至有的同学会永远失去成为忍者资格!” 说到这里,鸣子溢着流光的大眼睛左右瞟了两眼,不出意外地看到两名男孩子面露惊骇表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强压下心中隐隐冒起的因为威胁同学而产生的负罪感,继续道。“卡卡西老师最讨厌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同伴之间兵戈相向,并且……他……他很狡猾的,现在有可能就蹲在某个角落监视着你们,如果你们的越距行为被他看到,他可能就会冲出来直接取消你们成为下忍的资格!”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但很明显‘永远不能成为下忍’一事比争强好胜更重要,佐助盯着女孩紧绷的侧脸三秒钟后,哼了一声转身往镶着靶心的木桩走去,樱一也在同时收起苦无放回忍具袋,像是犹豫了很久才别别扭扭地走到鸣子面前,仰着下巴恐吓道。“看在你好心提醒我的份上就原谅你,下不为例,你再看用嫌弃的眼神看我,我就打到你哭为止!” 视野里刻意板脸的粉发男孩与记忆中有些模糊弟弟的面容重叠,鸣子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引得樱一大怒,直接抬手按上金色脑袋,咬牙道。“漩涡鸣子,你笑什么,你是不是想死一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什么?不是故意笑还是不是故意想死?” “都、都不是……” 两个大白痴,佐助扭头决定无视队友的卖蠢行为。 四个小时很快过去,被自家喜欢迟到的老师坑了两年,看着两名头顶已经冒出乌云的男队友,鸣子第八十四次强挤出一丝微笑为自家老师说话。“卡卡西老师一定因为临时有事耽误了时间,很快就会过来,其实他还是很……靠谱的……” 终于在樱一忍不住要爆发,鸣子都有点无法继续维护他的时候,银发上忍才穿着整洁的忍者制服逆光而来,忍者靴踩在草坪上发出咔咔的响声,开场白也是毫无新意。“呦,大家都来的好早啊。” “已经不早了!”樱一火冒三丈,手指捏得咔咔响,淡定自若如佐助也黑了脸,略显不满地盯着眼前虽然说着抱歉的话,却满脸笑意的男人。 “抱歉,我在人生道路上迷路了。”卡卡西抬起戴着护手的右手抓了抓碎发,慢条斯理地说着,也不理会其余二人飙升的怒气,先是重复了遍骇人听闻的淘汰论,说到自我介绍的时候,话锋一转冷声道。“自我介绍就免了吧,能不能得到我的认可还是未知数。” 不出意外,听到他的话,佐助与樱一皆皱紧眉头薄唇微动,似有话要说却默契地抿唇不语,只是捏紧了拳头继续听着,卡卡西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赞赏地点点头,略显散漫地转动右眸看向面露认真安静的女学生,挠着脸下达命令。“想要获得我的认可很简单,能够从鸣子身上取得铃铛者为通过。” 说着,将腰间系在一起的铃铛递给一脸错愕的女弟子,抬手搭上瘦小的肩膀,成功地将女弟子疑问堵回去。“鸣子,你可是我唯一认可的学生,注意不要受伤以及不要让我失望。” “……嗨以。”不像佐助与樱一因为卡卡西迟到而怀疑他的实力,鸣子亲眼见过老师的战斗,那可不是像她这种普通下忍所能及的,所以她从心底尊敬老师,原本还在想着要不要放水让他们通过,这会儿得到老师的鼓励立马恢复战斗意识,先两名面露纠结表情男同学站到训练场地中间,快速拔出背在身后的短刀攒于手中,“请多指教!” 鸣子果然还是太过顺从了,像大和一样好骗,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赞美准备以命相搏的女学生,卡卡西默念一遍‘老师,你可千万别怪我’后,心安理得地抬手伸进忍具袋摸了很久,拿出昨天刚买回来的《亲热天堂》翻到书签页开始专注地看了起来。 — 十二点整,闹钟准时响起,正看《亲热天堂》看得起兴的卡卡西极为不情愿地从书中抬眸,不出意外地看到自家女弟子单手持刀站于训练场中间,金发飘飘自有一番女忍者的英姿飒爽,她的前后十米处两名男孩子呼呼地喘着气,胜负一目了然。 应该说果然不愧是宇智波后裔,相比于粉发男孩瘫坐在地上汗流浃背、浑身是土的样子,黑发男孩则只是双手撑着膝盖、气息不稳,但明显还有一战的实力。 以鸣子现在的实力应该快赶上六岁时的我了吧,卡卡西右手摸摸下巴在心中这样想。鸣子的性情温柔、乖巧懂事,完全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傲慢与好斗,如果再爱笑一些的话和琳有些像啊…… 想到这里,卡卡西捏着小说书的左手紧了紧,露在外面的黑眸映出金发女孩朝两名男队友伸出和解手势的模样,应该是实力被认可的关系,两名男队友并没有表现出反叛情绪,这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啧,你们两个臭小鬼连鸣子都打不过还有什么资格做下忍?”将小说书合上放入忍者袋内,卡卡西提着三份便当来到三名下忍面前,虽说着讽刺的话眼底却满是赞赏。 “喂!老师!你这是什么话啊!漩涡鸣子可是我们那届的提前毕业生!能够取得提前毕业资格本来就很厉害了!又实战了两年,实力比我们强很正常!”樱一双手握拳,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不满地朝银发上忍挥着拳,打不过鸣子这种事的确很令人窝火,但不知为什么听到女孩被这样说也同样令他生气,然而说完后见三人神色各异地看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一张清秀的包子脸涨成猪肝色,动作粗鲁地夺过女孩手中的便当,转头看向已经男队友,像是想掩饰些什么似的,声音越来越大道。“佐助,你认为呢!鸣子是不是很厉害?” “……”佐助打开便当的动作一顿,黑如点漆的眼珠微动,先是瞥了眼明明累到虚脱却义愤填膺的粉发男孩,又扫了眼怎么看都不靠谱的银发上忍,视线最终落在捧着便当瞪着蔚蓝色大眼睛看自己的金发女孩身上,薄唇抿紧半天吐出一句话。“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我绝对比你强。” “这算是认可我这个老师和鸣子这个队友了吗?我现在倒是有点喜欢你们了。”卡卡西看着两名男孩子的眼神柔和一分摊着手说道,随即话锋一转面露严肃。“不过,你们两个最好要抱着能够杀死鸣子的决心来战斗,毕竟……如果在下午三点之前你们还是没有从她这里抢得铃铛的话,可就要重回忍校复读了。” 扔下一句恐吓的话成功将气氛降至冰点,卡卡西又对鸣子使了个眼色,便结印发动瞬身术,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百米开外的树枝上,从忍具袋里摸出小说书随意地翻动着。 没有老师的授权与许可,鸣子也不敢与他们多说话,只是打开便当盒攒紧筷子快速地往嘴巴里扒饭,像是对探究视线的敏锐反应,咽下最后一口饭团抬眸对上粉发男孩古怪的眼神,“……有事吗?宇智波同学、春野同学。” “你多久没吃饭了,吃那么快怕有人和你抢吗?”樱一碧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番,虽然瘦瘦小小的,但看起来不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是习惯,经验丰富的忍者会在外出任务时尽量缩短吃饭和休息时间,因为那是敌人偷袭的最佳时机。”哥哥曾经也是这样,吃饭速度特别快,佐助动作快速却不失优雅地放下筷子,只是说话间便当盒里的饭菜已经被消灭殆尽。 “……”樱一出身普通家庭,虽然成绩在忍校名列前茅,却与有两年实战经验的鸣子和出身名门的佐助相比,无论是实力还是经验都差了一些,但他并不气馁,因为这些是可以靠后天的刻苦努力来提高的,当即快速往嘴里趴着饭很快便当盒见底。 而当他以最快速度吃完饭后,却发现金发女孩在做着奇怪的事情。 第30章 坑深030米团队合作 当今忍界虽处于和平发展时期,经过绞肉机式的三战即使是稳居五大忍村第一的木叶仍旧存在战力不足、人力资源短缺的问题,‘和平稳定’只是为了掩盖战争准备的假象,意味着大规模的战争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发生,然而各大忍村小规模的冲突从未停止过。 木叶在经历三忍相继离去、九尾袭村与日向日差自杀的车轮灾难后,高战力精英忍者数量不足弊端凸显,甚至有时会从直属火影的暗部组织调遣忍者执行难度较大任务。然而就是面对这样内外交困的局面,高层并没有像其余忍村为了提高任务执行效率而摒弃四人小队形式,鸣子虽然对当代时事不太了解,对政治也一窍不通,但从忍校的野外生存演习多以小队合作形式看出,高层似乎相当重视团队合作,银发上忍虽没有明说,也以行动告知其同伴的重要性。 但很明显,两名男下忍的重点皆放在抢夺铃铛上,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有老师的许可,也出自对同伴的尊重,在抢夺铃铛的战斗中不敢放水,但……稍稍地提示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想着,鸣子在将便当盒收拾好后,便屈膝坐回原位,捡起身侧的一根干草掰断,又捡起两根掰断,再捡起七八根掰断,随着干草数量的增多,掰断的难度也逐渐增加。如此重复几回,待察觉到两道探究的视线时,在心中默念一句‘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佐助。” “樱一。” 两名男下忍在盯着女孩将周身的干草拔了个精光,几乎同时出声,视线相交的瞬间便已意会,粉发男孩先是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女孩系于腰间的两个铃铛,又伸出拇指指了指相反方向,黑发男孩抿紧的唇线微勾,点头后鲤鱼打挺式起身,二人默契地往木桩右侧走去。 是讨论作战方案去了。 鸣子盯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两名男孩背影看了一会儿,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以她对老师的了解,本次演习的目的应该有两个,第一是要评估两名下忍的实力,第二是要测试他们是否有团队合作意识,如果他们有重视同伴的举动应该就能够取得老师的认可。 下午一点,银发上忍准时出现在训练场内,像上午时一样拿出闹钟时间定在三点整,对三名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下忍说。“嘛,抢铃铛现在开始!” 语毕,两名男孩立马默契地蹬地借力,分别朝着一点钟方向与七点钟方向跃起,成一字型攻击阵法将鸣子围困在直线重心,而后抱着先下手为强的心态,率先发起进攻。 佐助的实力要比想象中的强出很多,出手快准狠且招招拼命,身形灵敏宛如蛟龙,动作行云流水,即使在处于下风中还能够冷静分析战况做出相应反应,最可怕的是刚刚毕业已经能够发动初级火遁忍术,与樱一配合默契,几个回合下来竟然逼得鸣子连连后退,不得不使出替身术以躲避从死角飞驰而来的忍具攻击。 然而实战是提高实力最快捷的路经,两年的下忍经历早已拉开女孩与忍校同学的实力差距,适应了二人的攻击节奏后,便应付自若,还能够在夹击中凭借技巧压制。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高强度的配合作战使得体力下降很快,佐助与樱一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鸣子却是攒刀站于场地中心,战斗过程中甚至没有离开半径为十米的圆形地带。短暂地休息片刻,第二个小时的进攻再次袭来。 佐助与樱一的攻势越来越缓,这是体力即将达到极限的表现。 鸣子单手持刀,五指灵活拨动,泛着寒光忍者刀在掌心挽出花,成功击落黑发男孩投掷而来的忍具,同时猛地侧身跃起轻而易举地躲避粉发男孩的横扫与连环攻击,在蹬地借力跃起至安全地带时,快速扫了眼放于木桩上的闹钟,又看了眼银发上忍的方向。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斜靠在镶有靶心的木桩上,右手揣兜左手持着小说书,午后的阳光洒落在黑色面罩上,细碎的银发后面,黑眸专注地盯着书页。 已经两点五十三分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采取点非常手段。 鸣子再次发动替身术躲过忍具攻击,同时反手持刀举过头顶,屈膝缓解樱一的奋力一击,同时快速转身以左脚为支点,弓腿狠狠踢在粉发男孩交叉于胸前格挡的双臂上,在他身体飞快后退的过程中,脑海里突然撞入一个大胆的想法。 鸣子没有樱一稳住身体的时间,甚至没有理会自认为找出破绽从五点钟方向破风而来的攻击,双手攒住刀柄第一次主动发起进攻,她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来到粉发男孩身前,横挑竖劈间朝樱一的左肩砍去。 第31章 坑深031米判若两人 樱一! 鸣子的实力要甩出二人不知几条街,即使是这届的新人第一,佐助仍旧判断不出她的攻击力道,视野里映着午后慵懒阳光的忍者刀从刁钻角度挥出,目标正是粉发男孩的左肩。 知道有可能只是声东击西战略,佐助的动作先于意识,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跃至队友身侧,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出十米远,黑眸却紧紧眯起,一瞬不瞬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忍刀攻击。 一点钟方向? 就在佐助判断出女孩攻击轨迹时,她戴着护手的右手腕突然反转,刀面反射出寒光刺人眼,佐助强压下心中升起的恐惧与想要眨眼的冲动,瞪大眼睛暗示自己能够看清对手的攻击。 千钧一发,黑亮的深色瞳孔被猩红色的一勾玉取代,女孩的挥刀动作突然变得越来越慢,奇怪的是她的手势似乎并不是攻击,而是收缓力道。 就是现在! 铃铛已经暴露在视野里,女孩的攻击动作也被看穿,佐助并没有躲避而是迎刀而上,苦无在右手泛起凛冽冷光,先是铛的一声格挡住忍刀进攻,而后屈肘攻其胸口,趁其后仰躲避时,伸腿横扫下盘,女孩的反应极快几乎是瞬间蹬地跃起,整个人成流线型后跃,铃铛暴露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碰撞。 到手了! 佐助抿紧的唇线上弯,空余的左手伸出,眼看就要碰到铃铛,木桩上的闹钟突兀地响起,象征着下忍考核已经结束,他与樱一都没有抢到铃铛。 尽管很不甘心,但失败就是失败,他们是要成为优秀忍者的人,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困难而停止前进步伐,就在佐助搭上女孩和解手势准备离开时,那个似乎从未关注三人战况的银发上忍突兀地出现在三人面前,微笑道。“合格了。” 语毕,右眸微动,视线落在双眸成一勾玉飞快旋转的男孩身上,细长的眉轻蹙又很快舒展开,转身结了个简单的印,留下一句‘第七班从明天开始执行任务’,身影便消失在滚滚白烟中。 回去的路上,鸣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黑发男孩一勾玉的红眸与记忆里的三勾玉渐渐重合,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背后的忍刀,似乎这样才能使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 不像佐助与鸣子是孤儿,樱一的父母已等在街头许久,看到自家儿子戴着忍者护额凯旋归来,两名中年人的脸上却笑开了花,像小孩子一样。 “我家樱一就是厉害!说吧,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去做好吃的。”春野芽吹是个急性子,先老公一步冲过去,先是仔细地上下打量一番粉发男孩,确定没有受伤时才抬手按上粉色的脑袋,满脸的宠溺与骄傲。 “妈妈……不要摸我头了,我都是大人了。”大概是不想给队友留下幼稚形象,几乎是母亲摸头的瞬间,樱一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颇为不满道。 “是是是,樱一都是下忍了,你就不要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看。”春野兆笑眯眯地凑过来,右手揽住妻子的腰,左手扶在儿子的背,推着二人往公寓的方向走。 好幸福啊…… 鸣子看得有些羡慕,大概是触景伤情有些想念生活在和平天/朝的父母和弟弟,这个时间点爸爸应该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开胶,妈妈应该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弟弟应该在教室里学习吧,而她……却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日后要继续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倒不是说讨厌或者排斥什么,只是很想念那种亲人常伴身边的感觉。 “鸣子?”身边突然传来声音,把还在想着‘到底如何才能加快提升实力,早日完成任务回家’的金发女孩吓了一跳,抬眸对上男孩黑亮微冷的双眸。 不知是否错觉,鸣子竟有一种佐助的眼神好可怕的感觉。 “……什么事啊?宇智波同学。”待仔细看过去时,又觉得方才男孩眼底溢出的肆虐恨意是自己因为心情低落而产生的感觉。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漩涡鸣子是孤儿’这在忍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远处三名穿有背后印着春野族徽衣衫的人影拐进公寓楼,佐助垂眸隐去眼底升起的恨意,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愤怒,垂于身侧的五指攒紧又缓缓松开,转身没等女孩回应率先迈开步子。 “……宇、宇智波同学!”鸣子有些受宠若惊,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喊出声,待男孩脚步停下,甩给她一个不耐烦的侧脸上时,连忙掐一把大腿忍住笑意,面露严肃像是在说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我住在这边啦,你……方向走反了……” 说着,抬手指了指相反方向。 “……”似是面子上过不去,佐助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立刻转身,犹豫了半天才转身朝鸣子走来,扔下一句‘不早说’便徐徐往前走。 你根本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好吗! 说起来,宇智波同学也蛮相处的啊。 佐助面冷话少,鸣子也不善于找话题,二人一路无言,并且似乎是因为方才走错方向,原本缓和的温度降了一分,鸣子感觉压抑与尴尬,甚至有点后悔同意让男孩送她回家了。 对于佐助,她的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成为下忍两年除了和井野、雏田等相熟的女同学有联系外,与其余人的交往少之又少,应该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即使现在鸣子的实力要比男孩高出很多,但对他的印象仍旧停留在三年前轻轻松松就将大黑熊秒杀的情形。 在路上,二人碰到了第十班的三人,井野拉着鸣子的手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怎么也不放开,先是喋喋不休地抱怨了下鹿丸和丁次的懒散和邋遢,着重强调了二人喜欢迟到和老师喜欢抽烟的坏毛病,又从侧面表达了下对鸣子能够和佐助同组的羡慕,最终不得不替自家竹马说几句护短的话。“樱一除了脾气有点暴躁外,还是蛮好相处的。” “嗯。”鸣子回想起刚才樱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情形,点点头对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队友表示理解,视线流转落在不远处翻着白眼百无聊赖的朝天辫男孩和正在咔嚓咔嚓吃薯片的魁梧男孩身上,以手做扇小声道。“其实鹿丸和丁次也有很多优点的,迟到什么的也是萌点啊。”至少不会比卡卡西老师迟到的时间长吧…… 井野撅了撅嘴不以为意,视线却落在站在不远处看起来与他们格格不入的黑发男孩身上,再次向鸣子表达了一番‘宇智波佐助帅帅的、萌萌的’,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秘兮兮道。“对了,你听说了没,过几天村子会来个什么神社的巫女,并且还是b级任务委托人,大家都在讨论火影大人会让哪支下忍小队执行任务呢?” “神社的……巫女?那是什么?” “鸣子,你真的是……”井野扶额,开始怀疑鸣子的性别,都说女孩子特别八卦,她从鸣子身上没有看出一点八卦细胞来,青蓝色的眼眸微瞪,如临大敌般地盯着金发女孩后背的短刀,咬牙道。“和你说了多少遍了,离这些破刀远一点,你看你越来越不接地气儿了。” “好像是日暮神社的巫女,你也知道的……火之国大名他们总是神神叨叨的,天地桥附近的村子出现几起十几岁少年连环失踪案,目击者说是被妖怪抓走的,于是他们就请来神社的神主前来除妖,神主出门游历不在神社就派来巫女代为除妖……要我说啊哪有什么妖怪,大名们根本就是不相信我们忍者的实力……” 天地桥位于火之国、雨之国和草之国边界相交处,不同于火之国内陆地势多以平原丘陵为主,气候温暖湿润,书本上说雨之国是个常年多雨的国家,连绵不断的雨水就像是国内饱受内乱之苦村民的眼泪般不会停息,草之国则位于火之国与土之国中间,是三次忍界大战的重要交战区,相传著名的神无昆桥之战就发生在那里,木叶的英雄宇智波带土也在那里牺牲。 在听到‘除妖’二字时,鸣子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荒唐,生活在和平天/朝所接受的科学人文教育让她对此感到可笑至极,第二个反应则是惊慌与心虚——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崇尚科学的二十一世纪,而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忍界世界,且不说以查克拉为媒介发动的忍术有多么的不科学,自己体内就封印着一只狐狸,从另一个层面讲,现在的她也算是一个妖怪。 天地桥距离木叶忍者村即使以急行军的速度也要花费三天以上,本来普通的护送任务难度就达到b级,外加可能出现与‘妖怪’战斗任务难度至少也应该是a级以上。定为b级,想必是害怕引起村民恐慌,高层讨论决定的结果。 有一件事,鸣子并没有与老师说,那么便是在这两年来九尾从没有停止对她的纠缠与诱导,尤其是在她感觉到自己实力不够、太过弱小的时候,九尾总是引诱她至封印结界内,循序渐进地给予她少量帮助,她已在尽力压制内心对力量的渴望,然而……得到力量的瞬间,那种发自内心的膨胀满足感几近将她淹没,这意味着九尾的封印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薄弱。 “宇智波同学!”与第十班告别鸣子的心情越发烦乱,站在旗木老宅门前目送黑发男孩走远,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喊住他。 已走出十米远的佐助脚步微顿,回头看向搅着手指、面露不安表情的女队友。宇智波一族大多有着纤细敏感的神经,善察言观色,因为看到樱一幸福美满的家庭,而回想起自己五年前也拥有着爱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瞬间被滔天的恨意与怒火淹没,就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女队友情绪的波动,这会儿看过去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和白天战斗时判若两人。 “……什么事?”思忖片刻还是走了回去,皱眉看向瞪着蔚蓝色大眼睛看自己的女孩,不像雾隐忍者村排斥外来忍者,木叶则是能够接纳任何没有敌意与村籍的居民,然而即使是在这样种族繁杂的村子,像女孩有着彷如能够打败太阳的金黄发色仍旧很少见,配上立体柔和的五官,脸颊的胡须状纹理令她看起来格外可爱而无害,这是与宇智波女孩的沉稳内敛完全相反的阳光活泼,尤其是她微笑着的时候很好看也很耀眼。 “我……” 【系统:你不是想要把自己是九尾人柱力的事情告诉他吧?】 【鸣子:……有什么关系,他早晚要知道的】 【系统:你不害怕他知道你是人柱力后讨厌你、排斥你,甚至不想和你同队?】 【鸣子:害怕归害怕,可作为我的队友,随时都有可能被九尾化的我伤害,他们有权知道真相,也有权决定要不要和我这样的人同队……】 “怎么了,是演习时受伤了?”迟迟没有等到女孩回应,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略显不耐烦地催促道,却用力吸了吸鼻子并没有从空气中嗅到血腥味儿,这说明她并没有受伤。 “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鸣子鼓起勇气问道,待看到男孩点头才深吸一口气小声问道。“我……我其实是……”九尾人柱力…… “鸣子姐!”鸣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胡同里拐出的小男孩打断,他看起来很着急,一边跑一边抹眼泪,“鸣子姐,奶奶……奶奶她……呜呜……” “太一!”太一急得被左脚绊倒,拽了个灰头土脸,抬眸间却是满脸泪水,鸣子动作先于意识,连忙跑过去搀扶起,顺手拍落膝盖上的灰尘,微笑着安抚道。“别哭别哭,和姐姐说,井田奶奶怎么了?” 太一哭得打着嗝,大口大口喘气,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奶奶她……突然晕倒了……呜呜……怎么叫都叫不醒……” “……别着急,我跟你去看看。”鸣子心中咯噔一声,前段时间就听井田奶奶说过自己最近头晕,建议她去医院看看,笑容和蔼的老人不在意地说年纪大了头晕很正常,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止头晕这么简单,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 鸣子顾不上和佐助道别,有些费力地抱起太一,踩着忍者靴哒哒地跑在石砌马路上,来到井田居住的平房推门而入,看到的是极为简单古朴的装饰,摆放整齐的桌椅和冒着噌噌热气的炉灶,头发花白的老人就躺在炉灶前,看起来是准备做饭时晕倒的。 “井田奶奶!”鸣子眸光一怔,深色的瞳孔骤然紧缩,三步并作两步冲至老人身前。 井田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脸色泛着不健康的白,太一在身侧着急地哭喊也没有苏醒的迹象,鸣子也慌了神,先是抬手探了探老人呼吸,待确定还活着的时候,架起肩膀就要背起去医院的时候,拉动老人的右手腕被攒住,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我来吧。” 鸣子微微一愣,没想到男队友会跟上来,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将他晾在了一边,然而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拉起太一的小手跟在他的身后往医院跑去。 不论在哪个忍村,医忍皆是稀缺战力,外加还要时不时地执行火影直接下达的、不同难度的任务,他们的行程十分繁忙,鸣子等人的运气很好,来到医院后恰好碰上刚做完手术的井村千里,虽然住过医院然而无论鸣子还是佐助都不知道住进木叶医院该有的流程。 跑了很多趟后才知道井田是木叶英雄的母亲享受忍者家属应有的福利待遇,在千里的帮助下很快住进了医院,并且提前被安排上了手术,原来是老人的脑子有长了个肿瘤压迫神经所致。 不像‘漩涡鸣子’从小对能够保护村子的忍者心存崇拜,太一虽然也想像鸣子一样成为优秀忍者,但大概是在孤儿院的艰苦生活延缓身体发育,并未通过入学时的体能测试,外加忍者总是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太一不想让井田奶奶一把年纪再失去亲人,就选择了进入普通学校就读,如今已上三年级了。 鸣子曾经去接过太一放学,普通学校真的就和天/朝学校无差,不需要舞刀弄枪,没有忍具也没有忍术,除了体育课外没有其他必须参加的实践课,也没有偶尔突袭的野外生存演习,所以太一没有鸣子遇事冷静,这会儿已哭得累了靠在女孩肩膀睡熟。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像是催命符般令人害怕,明晃晃的光线洒落在寂静无声的走廊,显得格外冷凝阴森,鸣子回想起当初奶奶心脏病发作做手术的情形,推进手术室前奶奶还笑着安慰她说自己福大命大不会有事,而出来后就变成一具再也发不出声音的尸体。 对于井田佐助有点印象,班导带领学生前往孤儿院志愿活动时碰到过,听伊鲁卡老师说是个面慈心善的好人,这令他想起自己还居住在宇智波族地时,隔壁总是带着和蔼微笑的买菜奶奶,像是刻意给他留盏照亮回家的灯,无论他放学训练到多晚,老奶奶总是举着灯对他微笑。 可惜,就是这样的人最终也没逃过哥哥的刀,那一夜似乎全世界都被血色染红。 “没关系的,井田奶奶不会有事的。”佐助刻意压低的声音突兀响起,说完后他微微一愣,眉头皱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嗯。”鸣子本来想说‘谢谢’的,转念一想,现在的她与男孩应该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一个简单的‘嗯’。 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走动,已是四个小时之后。 手术室的红灯咚一声变绿,紧闭的门扉徐徐打开,鸣子刚要起身冲到医忍面前,肩膀就被男孩按住,只见他指了指就连睡熟还皱着眉头的小男孩,做了个噤声动作,便走到医忍面前,面无表情地听完他们对病人病情的诉述,才转身走过来对女孩说。“手术很成功,只是病人太过虚弱被送进了加护病房,需要观察几天……” “怎么了!奶奶她……怎么了!”就在这时太一突然惊醒,眼角还挂着泪花,像是被他们的谈话惊动,胖乎乎的小手攒着鸣子的衣角,紧张地问道。 “没事的,太一。”忍者心得上说忍者无论何时都不能表露自己的情绪,鸣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应该也像是太一一样紧张不安吧,然而她却咬紧牙关压下心中泛起的恐慌,对男孩扯起一个不算微笑的微笑,安抚道。“井田奶奶没有事的,被送进加护病房了,我们现在去看她好不好?” 小男孩重重地点了点头,鸣子便拉着他的手往加护病房走去,再一次忽略了男队友的存在,当看到井田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般,鸣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太一往手术室方向跑,拐过楼梯时看到男队友双手揣兜站在走廊里。 “抱歉,宇……佐助……”鸣子有些尴尬地抓抓金发,解释道。“刚才太过着急了,忘记你还在这里了……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佐助随意地耸了耸肩,扫了一眼瞪大黑眸看自己的小男孩,略显冷漠的语气缓和了一分,话却是对着鸣子说的。“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执行任务。” 语毕,没等鸣子回应,已经转身走出几米远。 “嗨以。”佐助其实也蛮好相处的,鸣子应了声,拉着还在抹眼泪的太一跟在男孩身后往医院门口走去。 第32章 坑深032米蠢蠢欲动 鸣子做了个梦,梦中的自己行走在漆黑入夜的半空中,周身包裹着的是沸腾冒泡的查克拉外衣,艳丽而绝望的红色缓缓延伸至四处,照亮了静谧的万家灯火阑珊,干净透彻的玻璃前颜色各异的窗帘荡漾,晚风卷起帘角摇曳像极了一声又一声地叹息。 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柔和温暖的晚风骤然席卷,宛如刀子般吹散空气中仅有的温度,刮在脸上闷闷的疼。 街角处徐徐走出一个人,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根据颀长的身影与灰色和服判断出身份——成年男人,他正低着头喃喃自语着什么,像是被外扩的红色诡异查克拉吸引,抬眸看向来源处,瞬间处于阴影内的面容变得狰狞而恐惧。 “九尾!九尾!救命啊!它又来了!”他的呼喊刚落,身后立即出现潮水般的人群,他们嘶吼着尖叫着,持着各种武器向她冲来。 “我不是九尾,我是漩涡鸣子,你们冷静……”她看清了来人的攻击轨迹,却为了表示友好与无害高举双手,丧失最佳躲避机会,只觉腹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隐约可闻皮开肉裂的沉闷声音,垂眸看向疼痛处——是一把打磨尖锐的忍刀,金属镶嵌在肉里加重了疼痛感。 稍一晃神,接二连三的攻击接踵而来,甚至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粘稠的鲜血渗出伤口,染红了橘黄色的运动套装,血慢慢流淌在地面上汇集出一滩殷红的印记。 “你们……”没有人听她解释,甚至没有人理会她,手里剑、苦无如雨点般袭来,距离那么远都能感受到攻击中夹杂着的浓烈恨意与厌恶。 她倒下了匍匐在地,蔚蓝色的眼眸映出晕开的血泊,从来不知道人原来能有这么多血,只是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还没有死掉,相反疼痛感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清晰。 ——漩涡鸣子,你看到他们仇恨的眼神了吧,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可,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我来保护你! ——九尾…… ——快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让我来告诉你强者是如何屹立于世。 身体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肚脐亮起的圆形区域涌出,宛如重生般从地上爬起,挥手间半径一米粗的红光光带破风而出,密集叫喧的人群从中间裂出一条血路,满目的断壁残垣、火光冲天、尸横遍野、断肢残害。 都去死吧,恨我的人都去死吧!控制不住心底冒出的肆虐狂躁,奔跑在惨叫四起的荒芜村落间,十指肆意舞动,红色查克拉凝聚成的光带遵从主人意志毫不犹豫地进行反击,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浓烈的腥甜味儿刺激着敏感的神经,似乎只有残忍杀戮才能平息心中骤起的紧张绝望感。 不知多久之后,踏着红色光带、穿着忍者制服的人影中突显熟悉面孔——卡卡西老师! 想要停止攻击却已来不及,利爪在挥舞间已将其剖膛,接着是伊鲁卡老师、红老师、井野、雏田、鹿丸、樱一、佐助…… 鸣子猛地睁开眼睛,深色瞳孔金光一现,映出的是黑发小男孩笨拙摊开薄毯的动作。 “抱歉鸣子姐,是我吵醒你了。”似被她凛冽的眼神吓到,小男孩面露惊慌抬眸,与她对视几秒后弯唇微笑着开口,而后动作尽可能轻地将薄毯摊开,盖在她身上,小大人般地拍着她的肩膀道。“刚才医忍查房说奶奶已没有大碍,今晚换我来守夜,鸣子姐回家睡觉去吧。” 手术结束的第二天,井田就被从重症监护室送进普通病房修养,可能是年龄尚老身体虚弱的原因,原本预计醒来时间推迟了一天,直到第五天才稍稍恢复了意识。 下忍小队第七班刚刚成立,按照木叶的忍者体制理应开始执行d级任务,所谓d级任务大多繁杂而无聊,主要包括照看小孩、去邻村采购和帮收庄稼等,皆为劳累的体力活。鸣子的实力已接近中忍可越级不执行低级任务,毕竟d级任务也只是增强下忍的责任心与荣誉感,提高体力与实践能力而已,但为了与队友搞好关系加强默契,鸣子没有一次缺席。 这样的结果导致,她白天必须跟随老师和队友执行累到虚脱的体力任务,晚上还要来医院守夜,长时间的熬夜不眠与高强度的训练使得她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关系,我不累,你快去写作业吧,明天到截止日期了。”鸣子对太一微笑了下,又在床边趴了一会儿待感觉精神稍稍恢复才坐直身子看向熟睡着的井田。 今天已是手术结束的第十天,她的脸色终于有了红润,身体各项指标也渐渐恢复正常,医忍说这是好现象,过不了多久就能够出院。 鸣子拿下披在肩膀的薄毯折好放于床边,视线流转落在正在认真写作业的黑发小男孩身上,终于从忍者学校找到一个好处——作业没有普通学校多。 也许是太累了,身体有些到达极限,鸣子揉了揉莫名其妙传来灼烧感的肚脐处,便又趴在床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待她睡熟后九尾又开始蠢蠢欲动。 鸣子是被脚步声吵醒的,立马警觉地睁开眼睛盯着病房门扉好一会儿,例行查房的医忍便走了进来,先是检查了老人的身体状况,在病历文件上沙沙地记录着各项指标数值,而后又叮嘱女孩几句这才放心地离开。 此时,井田已经醒了过来,布着血丝的双眸氤氲水雾,冲送医忍出门的金发小女孩招招手,鸣子会意连忙走到床边,拿起枕头垫在老人身后使她靠得更舒服些。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自醒来后井田拉着鸣子的手说了很多往事,鸣子不善言辞只是安静地听着,大概是经历过三战,老人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一定要好好活着’。 “嗯。”鸣子重重点头,像是起誓般对老人说,“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活着!” “你这孩子……”井田算是看着鸣子长大,不同于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任性,女孩则显得过于独立沉静,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去世,鸣子身边没有个能照顾她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回想起清晨醒来时看到的情形,老人染红的眸子一亮开口道。“今天早晨的那个男孩子是你的男朋友吗?长得挺清秀的,性格也温柔的,有他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嗯?”鸣子别被角的动作一顿,被说的一头雾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般地回道。“井田奶奶,那是太一,你怎么把他都搞混了。” 井田做的是头部手术,医忍说会留下后遗症,鸣子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是太一……我怎么可能把太一忘记了……”井田急了,拉着鸣子的手不断用力,似来了精神。“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比你高一点,也戴着护额,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我一醒来就看到他在给你盖薄毯,不忍心喊醒你就自己去送太一上学了。” 井田奶奶的后遗症看起来蛮严重的,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直到夜幕降临,第七班的三名下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宽广马路上,鸣子还在想清晨老人说的话。 此时正值饭点,木叶忍者村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主街两边各式店铺门窗大开,明暗不一的灯光透过各色帘幕倾下,拉长的人影晃动为喧闹的夜平添一抹暖色光晕。 “趁卡卡西老师不在,我们去吃三色丸子吧!”到底是男孩子,短暂的休息片刻樱一已满血复活,挥舞着拳头提议道,不出意外得到的是佐助冷漠的拒绝。“三色丸子……那种没有营养的东西谁会吃。” 语毕,扔下一句‘我要去训练了’转身离开。 佐助是个名副其实的训练狂,尽管银发上忍总是告诫他不要急于求进,但似乎有重度强迫症的他仍旧将自己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每天有条不紊地训练,相应得实力也在不断提高。 “佐助!你……”樱一额前暴起青筋,十指捏得咔咔响,默念几遍‘我才不要和你一般见识’才稍稍冷静下来,扭头看向探头看店铺墙壁上时钟的女孩,板着脸重复道。“鸣子,我们去吃丸子吧!” “抱歉樱一,我得去太一放学,下次吧好吗?”鸣子弯弯嘴角强挤出一丝笑,双手合十面露歉意。 “……”太一太一真的烦死了,樱一冷哼了一声,有些闹脾气地转身离开,不多时身影就没入如潮水般的人群中,嘴里还嘟囔着‘烂好心’。 实际上在幸福安康家庭中长大的他并不能够理解鸣子的做法,大概是孤儿都缺爱吧,才会对曾经施以援手的人这么好,而且似乎佐助偶尔也会去医院看看那个奶奶呢,真是不敢想象‘用生命在训练’的他竟然会抽出时间去看陌生人。 樱一咬牙切齿地想着,自己对他们二人来说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真是悲哀的一件事,从鼻子里呼出几口浓重的气,气鼓鼓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的爸爸妈妈还在等他吃饭呢,回家晚了还被要被骂,才懒得和两个大笨蛋一般计较。 — 鸣子是跑步到达的学校,然而还是晚了十分钟。 不像忍者学校的学生除了古老名门与战后孤儿居多,普通学校则是村内居民后代居多,放学铃声还未响起时,门口已汇集了一批溺爱子女的父母,不多时若大的校园里已空无一人,鸣子站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太一却把他的班导等了出来,询问过后被告知太一在放学时就离开了。 回想起他昨天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自己已是大人,不需要她再去学校接送’,鸣子笑着摇摇头,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喜欢逞强,应该是自己回医院了吧。 这样想着,鸣子拍拍有些因为劳累有些发懵的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路过丸子店时打包了一盒丸子和两份便当便往医院的方向走去,谁知刚走进病房就看到奇怪的情形。 第33章 坑深033米托付终身 鸣子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才会看到奇怪的情形,也可能是太过着急而走错了病房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这样的想法催使她后退着走到病房门口,踮起脚尖仰着头将挂在门扉上的门牌号仔细看了看,确定的确没有走错时这才迈开步子重新走了进去。 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甚至掐了把大腿,疼痛感告诉她也不是做梦。 那么,她为什么会看到一个小时前分别的男队友此时正坐在病床边上,安静地听着井田奶奶与太一说笑…… “佐助哥,今天数学老师有给我们讲新知识了,还找人去黑板上做题了,三个同学只有我一个人做对了呢!”窗外月光如银,如华的光晕透过干净透彻的玻璃,洒落在太一肉鼓鼓的包子脸上,显得格外可爱,此时他正挥舞着拳头开心地说着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他的旁边坐着留有嚣张黑发的男队友,自鸣子的方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细碎的刘海被晚风吹乱,总是带着冷意的眸子低垂,正在认真专注地用苦无削苹果。听到太一喊自己时,才略显散漫地抬眸看他,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半天才吐出一个‘喔’字。 “……什么嘛!反应也太冷淡了吧!”太一被佐助无趣的反应打击到,有些不满地嘟囔了句,手脚并用从床边爬下时正巧看到走进病房的鸣子,脸上立马笑开了花。 “鸣子姐,你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小男孩飞快来到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边走边好奇地问道。“佐助哥说你和队友去吃饭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去呢,怕你饿着就早早过来了。” 还真的是佐助啊,这个时间点他不应该在训练吗,怎么会在这里…… 鸣子向他打了个招呼,便将打包好的丸子递给太一,分发便当的时候有些尴尬,因为她只买了两份,虽然知道有着强迫症、饮食规律的他不会吃这种随意的便当,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问。 “我回家再吃。”佐助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方便老人食用,又动作快速却不失优雅地从纸盒内抽出纸巾将苦无的果汁擦好,麻利地放回忍具袋,起身道别。“鸣子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他的表情自始至终鲜有浮动,鸣子却看出一丝不自然,联想还在忍校时的情形,点点头表示理解,像他这种脸上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的高傲男孩不擅长交流很正常。 鸣子站起来准备送男队友出门,只是二人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井田喊了回来。 “佐助……”井田年事已高,声音透着虚弱,鸣子看到男孩的表情明显愣了下,盯着老人抬起的,宛如枯木的手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反手握住,另一只空下来的手为她别好被角。 听井田奶奶提起过自己的儿子,似乎也是有着黑色头发和黑色眼睛,看得出来老人似乎有话想对他说,鸣子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男队友,初步算了算时间觉得他应该是在着急训练,刚想开口右手就被井田拉住,然后听到她说。 “佐助,鸣子是孤儿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话虽是佐助说的,老人的视线却落在金发女孩身上,待看到男孩点头后,布着皱纹的脸浮起一丝叫做八卦的表情,神秘兮兮地问道。“我们家鸣子长得好看吗?” “……”鸣子的脸蓦地涨红,尽管知道这也是手术后遗症的表现之一,但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真的很奇怪,转头看向略显茫然看着自己的男队友,只见他盯着自己看了很久,才转头对上老人满含期望的眼,点点头回答。“嗯。” “那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鸣子啊,她一个人生活这么久不容易。” “……嗯。” 将佐助送走回到病房内,井田突然就来了精神,拉着鸣子的手问东问西,绝大多数问题都是围绕着黑发男孩的,太一也在旁边附和着,即使反应再迟钝,也有些明白他们的意图,苦恼地捏捏眉心解释道。“我们只是同队队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崇尚武力的世界真恐怖,这才十几岁已经开始被迫托付终身,转念一想似乎也差不多,毕竟在这个世界忍校毕业就相当于和平天/朝的大学毕业,能够独立工作独当一面了。 “鸣子啊,我看得出来,佐助虽然看起来难相处实际上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他答应我能够好好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这种像嫁女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还好佐助是训练狂不会多想…… 鸣子本来想说‘我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的’,知道老人是担心自己,话到了嘴边却变成。“嗨以,放心好了,他会照顾好我的。” 一个月后,井田在木叶医忍医疗忍术的治疗下头部伤口已基本恢复,医忍对其身体进行了个全面检查,确定各项指标已达标准后,又留院观察了几天才允许出院。 卡卡西虽然需要带下忍小队任务,但毕竟是木叶的精英上忍,闲暇时间仍要执行火影直接下达的秘密任务,在消失了一周后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对两名下忍进行查克拉的控制训练,鸣子由于早已学过就请了一天的假,和太一一起去医院接井田回家。 房屋太长时间没人居住,推门而进时尘土气息扑面而来,三人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将其打扫干净,中午又一起吃了饭,下午就在鸣子犹豫着要不要去训练场和队友汇合时,就被跑步前来寻她的佐助喊到了火影办公室说是有新任务要交给第七班。 第34章 坑深034米何为命运 “呦!卡卡西,这就是你今年带的新人下忍吗?看起来比这个老师有精神多了!真是年轻气盛啊,竟让我不自觉想起我们这个年龄段的时候,那可真是一段热血激情的岁月……” 还没走进办公室,鸣子就听到一个气壮山河的声音,略微回忆了下便想起声音主人是谁,走进办公室后看到来人模样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迈特凯,似乎是个只靠体术就走上木叶精英上忍一职,每回见到银发上忍都要嚷嚷着比赛什么的,声称和卡卡西是永远的死对头。卡卡西平时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且无精打采,偶尔也会暴露吐槽本性,但心思细腻的鸣子却从其完成月牙状的笑脸中看出他的伪装,实际老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习惯性地将洒落在人生道路上的重担扛在肩膀。 但他与凯老师见面或者比赛的时候,则会表现出少有的激情与兴趣,二人曾经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可以托付后背、并肩作战的那种,这样想着鸣子看向两眼放光、双手握拳的热血男人——他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五分钟的热血宣言,而卡卡西老师则是…… “诶?什么?你在和我说话吗?”嚣张的银发朝天竖起,半睁的黑眸毫无神采,左手还持着敞开的橙皮小说书,一脸茫然无辜地看着背景是激情澎湃巨浪的男人。 “卡卡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假装听不到我说话是不是!别忘记我们的宿命对决可是50比49,我可是占绝对优势……”顶着西瓜太郎发型的男人一下炸了毛,右手食指一伸指向银发上忍的鼻子,又开始新一番的热血宣言。 “……那个像豆绿虫的男人到底是谁?”樱一来到鸣子身边,以手做扇问道。 “喂!那个粉头发的!不可以这样说凯老师!”鸣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就传来中气十足的清脆喊声,把第七班的三名下忍吓得抖三抖,语毕面露不自然地扫过目瞪口呆看自己的金发女孩,抬手挥了挥算是打过招呼,其转变之快竟让人无言以对。 鸣子盯着与凯老师同样穿着、同样发型的男孩,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他是谁,只能表示友好地微笑了下,然后看到男孩圆圆的包子脸涨成猪肝色。 直到这时,鸣子才注意到他的身边还站着一男一女两名队友,女队友是个梳着两个包子发髻的可爱女孩,穿着颇有中国古风的衣衫,男队友则是穿着立领白色衬衫、长相清秀的黑发男孩,似察觉到探究目光,男孩漠然侧眸,通透宛如琉璃的白色眼眸对上瞪大的蔚蓝色眼眸,紧抿的薄唇微勾,冷笑了一声收回视线。 和雏田一样的白色眼睛,他不就是…… “好了!你们都给我适可而止吧!”被足足忽视十分钟的三代目火影忍不可忍,捏紧烟袋冷声制止双方的吵闹争执,吹胡子瞪眼的愤怒模样颇有几分威严模样,吓得在场人立马噤声立正站好。老虎不发威,你们把我当成病猫,猿飞日斩扫视全场,对不靠谱下属的反应满意点头,话锋一转落在第七班上道。“卡卡西,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你拒绝执行的那个护送日暮神社巫女任务吗,任务过程出了点问题,这个是昨天阿斯玛传来的请求支援情报,你和凯立即带领小队火速赶往天地桥,支援阿斯玛,任务紧急具体情况路上说。” “嗨以。”卡卡西上前恭敬地接过任务卷轴,而后对凯和六名下忍说,“半个小时后村子门口集合,解散。” 木叶在对待忍者的体质上颇为优越,成为下忍后执行c级以上任务的忍具则由后勤部文职忍者专门配发,这样一来大大节省了开支,鸣子先去后勤部领取足够忍具,又跑步回到旗木老宅简单地整理了行李,便匆匆赶往村子门口,看到的却是凯班的‘小豆绿虫’和自家男队友对决的场面。 即使是九尾人柱力也改变不了女性在力量上的弱势,针对鸣子自身特点,卡卡西对其体术指导多在速度与柔韧性方面,大概也是没遇到过真正高手,鸣子还没见到过速度比自己快的下忍——几乎是眨眼间,凯班的‘小豆绿虫’已绕至身后,肌肉匀称的右腿一记侧踹竟然直直地将男孩踹出十米远,速度快如闪电,没等佐助稳住急速后退的身体,再次出现眼前,屈膝横扫伸臂竖劈,逼得对手连连后退陷入苦战。 “佐助!”鸣子蓦地瞪大眼眸,就要拔刀援助时,身前突然横出一只手臂。 “你是叫漩涡鸣子吧?”白眼男孩偏头看向鸣子,冷声问道。 “你是……日向宁次?”似乎是比佐助大一届的新人第一,鸣子时常从井野那里听说关于他的八卦,但对他有印象的则是去年她陪雏田训练时遇到他的情形。 “雏田小姐,你果然是宗家的大小姐啊,想要改变自己这种事,是绝对办不到的。我奉劝你还是放弃的,命运是不可以改变的,不管你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自己是废柴的结果!”雏田虽然是个腼腆内向的女孩,但骨子里实际十分坚强,与她认识这么多年鸣子还是第一回从女孩脸上看到犹豫与动摇,在男孩越来越具嘲讽的眼神下,她便像是受了惊的鸵鸟到处寻找土坑想要将自己藏起来。 “来一场决斗怎么样?”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大多比较好斗,佐助在与‘小豆绿虫’的战斗中明显处于弱势,鸣子心中着急没有理会白眼男孩的挑衅,刚要绕道冲过去再次被拦下。 “你……”鸣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孩打断。 “还是说即使提前两年毕业,忍校赫赫有名的吊车尾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似乎古老名门都有着优良基因,鸣子一直觉得日向和宇智波后人都长得很清秀好看,即使是刻意说着讽刺的话,男孩脸上表情始终冷冰冰的,白色眼眸干净透彻毫无鄙夷之色。 “我并没有和你战斗的理由,况且卡卡西老师曾说过绝对不可以对同伴拔刀,不使用忍刀的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拒绝和你决斗。”二人的战斗在佐助结印发动火遁忍术拉开距离而缓和些,鸣子稍稍放下了心,抬手拂开男孩的手臂,却在挥手的瞬间感觉强大的查克拉迎面而来。 眼前的女孩坚强而自信,蔚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晃动着的是坚韧不屈的芒光,宁次盯着这张过分清秀的脸,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前几日路过第八训练场时,看到留着齐肩短发的黑发女孩正在认真刻苦训练的情形,她的眼神和眼前女孩渐渐重合。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那么弱小却如此渴望被认可,命运难道不是天生注定不可改变的嘛,就像他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挣脱禁锢翅膀的囚笼,那么……为什么还要努力呢。 出自复杂迷茫的心情,宁次第一次没等对方同意就率先出手,日向一族的柔拳早已掌握熟练,掌心十指查克拉凝聚眼看就要击中女孩手臂穴位。 千钧一发,肆虐狂风自耳边卷起,似有巨雷自天空落下,他还没来得及开启白眼侦查敌情,使出五分力的一击就被来人轻而易举化解,伴随着瞬身术滚滚白烟消散,左手持着小说书的银发上忍突兀出现在二人中间。 “卡卡西老师!”鸣子握紧刀柄的右手一松,看清来人身影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惊喜地喊道。 “凯到底对你们灌输了什么怪异想法。”卡卡西默默在心中叹口气,松开攒住男孩的右手,半耷拉的右眸转动扫了一眼白眼男孩,继续道。“鸣子已经拒绝你的决斗,突然出手可不像是日向名门所为,况且你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为何而战。” 卡卡西说这句话时,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落在鸣子眼里老师的身影顿时高大几分,本来以为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没想到却变成懒洋洋的‘算了,凯会告诉你的’。 一触即发的战斗被卡卡西的突然出现打断,佐助也因为轻易被挑衅而被狠狠批了一顿,惩罚并不重只是第七班的全部行李都由他一人背,鸣子与樱一感觉不好意思想要分担,却被明显阴沉的低气压吓了回去,只能在心中默默为队友点烛。 不像卡卡西班有两名新人下忍,凯班三名下忍皆为训练一年之久,无论是体力还是经验都要略胜一筹,外加迈特凯的好胜心太强似乎不管哪一方面都要和银发上忍对比,在卡卡西简单地将任务内容和情报告知后,便斗志盎然地带领三名弟子先行一步。 “卡卡西老师!这样被凯班抢先真的好吗!”看着四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墨绿色与翠绿色相间树林中,樱一有些按捺不出开口道。 “被那种家伙抢先真是令人不爽。”就连一向沉默寡言、高冷到没朋友的佐助也忍不住开口,鸣子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大小豆绿虫’看起来很不靠谱,外加在李洛克那里吃了亏,佐助心中窝着火自然想要一比高下,无论哪方面。 “不要着急,樱一、佐助。”鸣子一边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尽量减小忍者靴踩在树枝上的波动和削减声音,一边转头对两名异常气愤的男队友解释说。“卡卡西老师这样决定一定有他的理由,说不定他们早到麻烦事更多呢。” 听到女队友这样说,佐助和樱一同时噤声,位于菱形阵型尖端的银发上忍,面罩下面的唇角不觉微勾,与鸣子一同作战总是令他想起温柔而又强大的水门老师。 鸣子的猜测是正确的,不过可能那些琐事对热血凯班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他们可是动不动就围着木叶跑五百圈的人,比卡卡西班早一个上午到达指定地点,凯班就配合阿斯玛班开始新一天紧锣密鼓的‘除妖’任务与分发护身符。 大概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鸣子心中巫女都应该是那种戴着奇怪帽子、拿着能够当做坐骑使用的扫把飞来飞去、肤色怪异的人,没想到日暮神社的巫女竟然是个穿着普通学生制服的女高中生,长相姣好笑靥如花,有着黑色零碎的刘海和蓬松的发梢,一点也不像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除妖巫女,性格活泼开朗有些自来熟,见到卡卡西班等人时主动走过来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并对自己带来的麻烦事道歉。 “所以说那伙不明身份的人实际上是从五百年前的战国而来的?开什么玩笑竟然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听完少女的描述,樱一细长的眉皱紧,疑惑道。 “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日暮戈薇既然是巫女一定很厉害就不要怀疑了。”卡卡西抬手按上粉发男孩的头,“就像是忍者如果具备时空属性的能力说不定也能够改变时间和空间的维度。”就像水门老师的飞雷神一样…… 鸣子想了想觉得说得很对,越发觉得自家老师博学多识、身影高大,在与阿斯玛班的三名下忍打过招呼,确定都没有受伤时才走到土遁忍术临时搭建的房屋门口与队友集合。 “真是无聊,凭什么凯班和阿斯玛班都能出村捉妖,咱们却要呆在村子里保护巫女。”按照三名带队上忍商讨最终决定,由有着优良团队配合作战方略的阿斯玛班在村子外围巡逻搜集情报,毕竟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已经超出所能理解的范围,除了时不时绑架村内年幼孩童的‘妖怪’外还有来自五百年前战国的强大敌人,这也是为何在人手明显短缺时木叶还肯派遣出三支下忍小队执行同一任务的原因。相应,凯班由于有一年的下忍经验则被派遣潜伏至村内主街以防出现敌人突袭,卡卡西班的三名下忍则被留在村中担任保镖负责保护戈薇的安全。 “……这样吧。”戈薇虽然已经明确地告知村民,真正的妖怪是不会害怕护身符的,然而作为普通村民还是对其很渴望,就好像拥有护身符就拥有了希望一般,为此戈薇只好趁空闲时间来加班加点地制作,鸣子看出队友的无聊与不满,提议道。“戈薇由我来保护,你们去附近的树林里训练吧,不是最近正在进行查克拉的控制训练吗?” 鸣子的提议得到队友的支持,防止敌人趁机偷袭,佐助与樱一就近找了棵参天古树开始结印凝聚查克拉至脚底,学着老师的示范慢慢往树顶走着。 然而就在佐助和樱一离开后的十分钟,鸣子就迎上了第一个入侵者——一个留着银色长发、穿着火红色火鼠裘的少年,赤脚,腰间佩带铁碎牙,战斗的时候不幸被鸣子打落头巾露出一对白色犬耳。 是妖怪? 怎么看起来好像狗啊…… 鸣子右手执刀,刀柄在指间飞快转动,刀刃成圆面状格挡下所有进攻,记得卡卡西老师好像村子附近设下结界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似乎只是试探她的实力,入侵者并未使出全力,鸣子在躲避攻击的同时还能够冷静分析敌情。 樱一和佐助就在附近训练,是真的没有听到她与敌人的打斗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不能够第一时间赶到,亦或者是他们已经…… 就在鸣子为同伴担心的时候,身后的土遁房屋门扉被猛地推开,一身干净得体学生装的戈薇手持着弓箭冲了出来,她的眼神坚定而勇敢,丝毫没有被战斗吓到的窘态。 “日暮巫女,请先行撤退,我会保护你的!”鸣子心中一惊,双脚蹬地跃至少女身边,虽然在方才的战斗中并未落得下风,但鸣子感觉到入侵者的实力不凡,恐怕她不是他的对手。语毕,持着忍者刀站于少女身前,兀自对上入侵者。 “戈薇!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 “犬夜叉……” 鸣子觉得自己可能目睹了一钞秀恩爱’情节。 “你……还在生我的气?” “都说了多少遍,没有就是没有,倒是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如果你出点什么事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才不会有事的,像我这么厉害的妖可是很少见的!” “犬夜叉……” 当樱一与佐助训练回来看到的就是巫女身边坐着一只半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阿斯玛老师在情报中说的敌人就是它吗?”高强度的训练多次从树顶坠下令樱一一身的红黑色运动套装占满泥巴,看起来有些狼狈,佐助比他稍稍好一些,然而只是稍稍好一些而已。 “我才不是敌人!”脾气暴躁又嚣张的犬夜叉犬耳一动,听到了粉发男孩压低的声音,颇为不满地纠正道。“是……是杀生丸吧,没想到它竟然跟着我来到了这里。” “总之,它很危险,你们不是它的对手,遇见的话最好赶紧逃命。”原来杀生丸是犬夜叉的哥哥,二人似乎有些过节致使兵戈相向,鸣子等人虽然八卦也不好过问,只能安静听着犬夜叉的警告。“还有,在来的时候我也听说了这一代经常出现的失踪案,沿途寻了些踪迹与证据,并没有察觉到妖气所以应该不是妖怪所为,这样戈薇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杀生丸如果跟上来的话说不定还会给你们填麻烦,不如……任务就提前结束吧。” 第七班的三名下忍点点头表示赞同,然而却被戈薇否定。“嘛,犬夜叉你也知道我是日暮神社的巫女啦,巫女的任务除了保护村民而战斗外,还有就是要平复村民的惶恐不安,在木叶忍者没有确定凶手之前,我要一直留在这里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能够让村民们心存希望不再惶恐不安,我就很知足了呢。” “戈薇,你……”犬夜叉的金眸微动,明显是被阳光乐观的女孩惊艳道,却是握拳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拍着胸脯发誓道。“既然你这样决定了,那么我……我也留下保护你吧。” 人和妖原来是能够和睦相处的,这个世界上也有好妖…… 鸣子看着笨手笨脚帮助戈薇制造护身符的犬夜叉,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似察觉到探究视线,犬夜叉转头看向盯着自己看的金发女孩,细长的眉不觉轻蹙又很快舒展开。过了一会儿待女孩走出屋子时,先是对戈薇打了招呼便快走几步喊住她。 “犬夜叉君……”鸣子微笑了下算是回应,想了想开口道。“抱歉啊,我不知道戈薇的朋友所以才对你动手,没有受伤吧。” “就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听到女孩略显关心的话语,犬夜叉不服地哼了一声,金色干净的眼眸微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孩,才犹豫着开口。“你是狐妖?” “……”鸣子一愣,自从成为下忍后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喊她‘狐妖’了。 “不,不是。”没等女孩回应,犬夜叉皱眉摇头否定自己的问题,“虽然我不懂你们人类为了追求力量利用妖的做法,但是我能够感觉到那只狐狸的不甘与愤怒,也能够看出你的精神与意志正在它渐渐蚕食,或许你应该和它谈谈,试着理解一下它的感受与想法。” “犬夜叉君,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鸣子喊住起身准备回房的犬夜叉,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道,待看到银发半妖点头后问出心中疑问。“你是人类和斗牙王的后代,你有没有自己到底是人还是妖呢?” “……这个问题啊,真的很难回答。”犬夜叉犬耳微动,摸着下巴思忖很久才回头,金色瞳眸溢着流光,“人与妖其实并没有明显界限啦,拿起武器的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守护重要之人,重要的是自己的想法与做法,而不是纠结于宿命那些不可改变的东西。” “漩涡下忍,你觉得你觉得自己是人还是妖?” “人!”鸣子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说完后却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抬手握了握安静躺在刀鞘内的忍者刀刀柄,面露坚定补充道。“我是木叶的下忍漩涡鸣子!” 有了犬夜叉对戈薇形影不离的保护,卡卡西班的三名下忍从保镖任务解放出来,加入到阿斯玛班的巡逻搜查队列当中,八人分居四个方向成折线路径迂回搜查,阿斯玛、卡卡西作为精英上忍各自搜查一个方向,第七班和第十班则三人配合进行搜寻其余两个方向,任务时间三天需要对村子外围上千里的矩形领域进行来回五遍巡逻搜查。 这还是第七班第一次执行出村任务,鸣子已有两年下忍经验,樱一与佐助在忍校亦是佼佼者,经过一段时间d级任务的磨合,三人之间渐渐有了默契与羁绊,从任务开始三人严格按照老师制定的一字阵型,由三人实力最强的漩涡鸣子打前锋,春野樱一紧跟其后,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佐助在队尾压阵,每搜查三个小时便就地休息十分钟,待佐助体力与查克拉恢复后再继续行进。 就这样来到第三日傍晚,距离任务结束还有十分钟,第七班精准计算好时间,正好在任务将要结束时行至距离村子围墙百米处,正就地分散至林立古树的繁茂枝叶后面进行临时休整。 三天两夜未眠,精神绷紧体力消耗过大使得从未执行出村任务的两名男下忍有些力不从心,最后十分钟的放哨交由鸣子执行。 鸣子先是在休整地外围转了一圈,再三确定陷阱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跃身至树枝,找了处视野宽广、不易被发现的枝干藏身,开始屏气凝神五官大开观察周围环境。 掰着手指算一算离开村子也有十几天了,这也算是第一回出村超过三天以上,也不知道井田奶奶出院后有没有按时去医院复查,太一小家伙能不能照顾好他,并且竟然第一次有点想念那个夜晚万家灯火、街道热闹非凡的村子。 鸣子被自己的恋家想法吓了一跳,挠了挠头感觉这种想法有些软弱,转念一想也是正常,忍者也是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谁允许忍者不可以想家…… 远处一盏绚丽耀眼白色信号弹绽放天际,映进蔚蓝色的眼,她几乎是立刻跳起来,判断出那个方向正是第十班巡逻搜索的领域,十一点钟方向约千米处。 “第十班遭遇偷袭,第七班前往支援!” “我已经等不及了。” “哼。” 第35章 坑深035米分头行动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都很热血,或者说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梦想是成为优秀忍者的孩子都很热血,那种对武力战斗的向往与崇拜,对未知敌人的好奇与激动,鸣子懂那种兴奋的感觉却始终无法理解,大概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或者是两年下忍经历卡卡西老师将她保护得太好从未让她参加过战斗,抑或是刻意忽略一直在用怨念与愤怒侵蚀她精神力的九尾,它似乎已经对战斗与血腥急不可耐了。 还在忍校就读时,早已模拟过无数遍支援阵型,三人没有说话默契地采取三角阵型,以急行军速度向第十班发射信号弹方向行进一段时间,待快要靠近信号弹发出位置时,鸣子对着二人打了个变换一字阵型行进手势,佐助与樱一立马会意快速做出调整,像前几天执行搜查任务一样,由漩涡鸣子打先锋,后面依次是春野樱一和宇智波佐助。 不像鸣子有两年下忍经验和佐助有写轮眼,随着距离主战场距离越来越近,即使隔着一米高浓密灌木丛,樱一仍旧能够感觉到战况的激烈程度,敌人实力定位似乎是中忍以上,外溢的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是一小会儿已经呼吸不稳掌心溢出细汗。 “敌人有三人,中忍水平以上。”就在樱一深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身后的佐助猩红色眼眸一勾玉飞快旋转,已经粗略掌握战况。“阿斯玛老师以一敌二,猪鹿蝶小队三人围攻一人,但……似乎没有占得优势。” “一会儿由我和佐助去支援阿斯玛老师,樱一去帮助猪鹿蝶小队。”鸣子一边小心地拨动灌木丛尽量隐藏踪迹,一边根据佐助提供情报飞快分析战局,压低声音分派任务。 不同于风之国砂隐忍者村迫于大名压力不得不削减忍者数量,走上精兵之路,火之国大名虽然在支持木叶忍者军备物资阔绰出手,但高层对待下忍的培训仍旧很严格重视,秉承着初代目开辟的由一名担当上忍带领三名下忍的四人小队形式。然而小队内三名下忍分配却也有经过严格讨论决定的。 自三战结束,木叶高层推陈出新,摒弃了原本重点培养名门后代与天赋秉然者,小队多以平均实力为优先考虑条件,除却自古默契配合的猪鹿蝶小队,包括第七班在内的其余下忍小队三名下忍在队伍内皆担当不同角色。 鸣子虽然主攻刀法,但体力与查克拉量远超出普通忍者,并且已熟练掌握风属性基本忍术的她在配合作战时担任的角色是远程辅助,最主要的原因女性忍者在战斗时经常会被率先针对,而体术与忍术均衡发展的佐助能攻能守则为小队灵活角色——根据战况调整战术,力量型体术为主、又在幻术方面格外有天赋的樱一,则担任近身攻击的角色。 在没有得到敌人完整情报前,让近攻忍者出战是不明智的。 “你们……两个小心……”猪鹿蝶的配合无异是不可战胜,但由于下忍实力的局限性,丁次的攻击看似勇猛实则力道不够,配合高爆发的近战攻击是上策。道理樱一都明白,三人之中实力最差的自知之明却令他心中有些不满,外加上回陌生老奶奶住院,鸣子与佐助经常一同去看望,一来二往使得他们熟稔起来,孤儿的身份又使得二人时间自由,不像他回家晚了会挨批,总觉得有点被孤立…… “嗨以。”三人已经摸到距离战场只有五十米左右位置,鸣子已经拔出忍者刀持于胸前摆出攻击姿势,却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一句。“你也要小心啊。” “可别像爬树训练时一样,最后输给我。”佐助猫着腰,瘦瘦小小的身形宛如蛟龙般灵活移至鸣子身边,微偏头眼珠微动,语气嚣张表情倨傲。 “哼,才不会输给你。”佐助真是越来越拽了,樱一炸了毛咬牙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按照既定计划,三人分头行动,待鸣子摸到最佳攻击地点,切换到中近程攻击定位的佐助已经悄然拔出苦无双脚蹬地从战场侧翼插入战斗,先是左手快速从忍具袋掏出四把手里剑分至指缝,手臂上弯于身侧像曾经进行无数次投掷训练那般,身体上跃至最高点,奋力挥臂五指灵敏转动,四把手里剑便像有了生命般破风而出,沿着诡异尖锐角度朝被阿斯玛踢中肩膀的敌人而去。 “小儿科。”到底是中忍实力以上,敌人冷笑一声手中短刀舞成风车状,高大魁梧的身形却有着极快的速度,飞速旋转数十圈后在忍具还没碰触到身体时被吹开。 佐助的加入替阿斯玛承担了一部分战力,但很明显敌人的兴趣点在成年男人身上更多一点,对于佐助的进攻竟然弃之不理。 还不是时候…… 要冷静…… 鸣子手持忍者刀,已经提炼查克拉至掌心,锐利的刀刃映着天际惨白月光发出渗人的寒光,强压下想要一跃而出的冲动,告诉自己需要等到敌人露出破绽再出现。 蔚蓝色的眼眸微动,眼角余光瞥了眼樱一那边的战斗。 这还是鸣子第一回见到猪鹿蝶的作战方案。该怎么形容呢,当看到鹿丸蹲地发动影子模仿术成功束缚住敌人,井野趁机使出心转心之术,丁次在同时发动肉弹战车将身形略显单薄的敌人撞飞至树干上时,鸣子的心情很微妙。 在樱一补上爆发性力量的最后一击后,鸣子只想为敌人点烛。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在阿斯玛发动‘风遁·旋风拳’成功封锁敌人走位将其逼入死角的同时,佐助依靠高灵敏的体术拉开了另一名敌人的攻击距离。 这是个机会!鸣子几乎是立刻从藏身地跃出,先是攒紧刀柄挥动,夹杂着具有切割效果的风属性查克拉随着她的动作席卷残云朝阿斯玛的敌人而去。 但,这只是声东击西的一招,实际上她的目标是朝佐助而来的敌人。 “风遁·发风!” “火遁·火走!” 风能克雷但被火克,能够以切割力大白雷,但能使火烧得更厉害。 这一组合忍术技能是卡卡西单独教授于二人的,还记得第一回配合使用时,默契不够的二人差点将银发上忍的限量版《亲热天堂》烧掉,为此二人还挨了一顿批。 但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一组合忍术已在大量训练下得心应手,敌人几乎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就被淹没在火海,与此同时,鸣子再次发动‘风遁·千面风’替为了保护弟子已受伤的黑发男人分担战力,趁敌人躲避忍术而露出破绽,再次将风属性查克拉凝聚在手中打出,精准地击中敌人左肩,人被强大推力击飞数十米。 鸣子的查克拉量虽多,但由于九尾的原因并不容易控制,连续高强度地发动忍术令她意识有一瞬恍惚,连佐助走过来都没有察觉。 “良好的配合。”由于人数上占优势,佐助与敌人一对一时虽没占得上风却也没受伤,大概是落地时搭理一番,身上墨蓝色衬衫干净如洗,竟然一点灰尘也没有。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下意识地侧眸睨了金发女孩一眼,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却是别扭地转头看向别的方向,戏谑的语气隐隐地透着关心。“吊车尾就是吊车尾,即使提前毕业也不怎么样,这就累了……” 他没有注意到,女孩蔚蓝色的眼眸刚闪过一道肆虐的金光。 九尾…… 等和卡卡西老师会合,一定要记得把九尾似乎越来越狂躁的事情告诉他…… “真是抱歉……”待感觉好些,鸣子抬眸回了个微笑,恰好撞进探头打量她的男孩眼眸,佐助哼了一声再次别过脸,收回手随意地放进口袋里神色轻松。 然而,突变就发生在一瞬间,鸣子甚至没有看清原本受重伤而躺在地上的敌人是如何出手的,正在准备将其尸体封印进空白卷轴的阿斯玛已经被踢出数十米远,后背撞在粗壮树干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们了?”伴随着一声怪笑,全身被风遁划出千百条伤痕的敌人竟然慢吞吞站了起来,外露在空气中的手臂、脖颈与脸颊布满诡异的黑色条纹看起来狰狞而又恐怖,一股邪恶令人绝望的查克拉压力迎面而来。 随着魁梧敌人的怪笑,其余两名明明已经确认断气的敌人也站了起来,身上也布满了同样的黑色诡异条纹。方才集中精力战斗并没有过多注意敌人身份,直到这时,鸣子才看清他们额前系着的护额——是一个类似音符的符号,正是新成立没几年的音隐忍者村的标志! 第36章 坑深036米不容乐观 鸣子等人陷入了苦战,周身被强大而诡异黑色条纹包裹的音忍就像是开了buff般,无论是体术还是忍术都比方才强了不止一倍,猪鹿蝶小队三人很快被打散,女性忍者井野遭到针对已经受伤晕倒,鹿丸与丁次体术差强人意帮不上忙,只能守在受伤过重的井野与阿斯玛身边防止敌人趁虚进攻,这样一来第七班的三人不得不一对一进行战斗。 “我们……一定要拖到凯班或者卡卡西……老师前来支援……”鸣子对上的是那名身形魁梧的音忍,即使体术主修速度仍旧跟不上对方攻击,几个回合下来左肩、右腿都受到不同程度划伤,最要命的是腹部被踢中,那个瞬间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我们得分散开。”发动火遁忍术趁着敌人躲避的空档,佐助跃至鸣子身前,伸手将她从断木上拉了起来,转头对被大力击飞的樱一说。“这样拖下去第十班很危险。” “可是,鸣子……”樱一对上的是个忍术型音忍,无法近身爆发性力量优势发挥不出来,身体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掷出五把手里剑放缓敌人进攻,跑了过来略显担心地看着伤口处已经渗血的金发女孩,“鸣子……鸣子受伤了……” “没有关系,我已经想出如何打败他的方法了!”鸣子借力站起,攒紧忍者刀冷静开口,这样被动挨打可不是她的作风,只是还无法跟上敌人的速度,现在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没有犹豫地开口。“就按佐助说的办,待我解决了他后去支援你。” 鸣子微眯蓝眸警惕地盯着敌人,不知为何樱一却觉得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咩哈哈……木叶的臭小鬼,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看到三名下忍放缓攻势,得到神秘力量的音忍越发嚣张地怪笑。 “我们上!”鸣子活动了下疼痛难耐的左肩,对两名队友说道。 三人默契地分至三个方向,拼着以伤换伤对三名音忍发动连环进攻,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向三个方向飞快诱敌,各自对上了自己的战斗。 — 与此同时,村外百米处的树林里正在进行激烈的交锋。 带着鸣子执行了一年的c级任务,又带着第七班执行了几个月的d级任务,卡卡西好久没有这般高强度地战斗了,不得不对敌人亮出写轮眼以求速战速决,不然支援迟了他的三名可爱部下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然而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音隐忍者村的人,木叶与音忍虽然没有签订友好条约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还未起过正面冲突,所以对其村内忍者的情报知晓得少之又少,并且他们似乎得到了什么神秘能力竟然宛如重生般实力增强不止一倍,这下可棘手了。 距离第十班发射信号弹已过去将近半个小时,如果他们遇到的敌人也像这样得到神秘力量的话……真的不是三名小家伙太弱,而是敌人太强了。 卡卡西有些着急,却被敌人拖住了支援的脚步,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相信弟子的能力,专心迎敌。 另一边,凯班也陷入苦战,不同的是凯班的敌人并非音忍,而是一只据说是从五百年前战国而来的妖怪——有着一头和犬夜叉相似的银色长发,额前有一枚月牙状印记,五官精致的脸上表情冷漠,穿越华丽尊贵,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族的优雅,给人一种从画中走出、不食烟火的脱俗美感。 然而,他的实力却与外表相反,很强很厉害。 “人类……呵……”杀生丸冷哼一声,果然像犬夜叉这种半妖是没有资格继承父亲的铁碎牙的,随后没等凯班从其迤逦的华贵中回神,已经率先展开攻击。 既然是犬夜叉的帮手,那么便不需要客气。 — “卡卡西老师,有敌袭!” “鸣子,不要紧张,我是不会让我的同伴被杀死的。” 当粘稠的鲜血自音忍胸口喷出,鸣子甚至来不及躲避,飞溅到身上橙黄色的运动套装,在漆黑夜幕的衬托下更显狰狞渗人,空气中满满的全是腥甜味儿,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遇上战斗自家老师站在身前,手起刀落间将敌人斩杀倒地的情形。 忍者每天都游走于刀尖之上,过着朝不保夕的危险生活。 大概是出于对女弟子的格外照顾,老师将她保护得太好了,这还是自称为下忍以来鸣子第一回杀人,她并没有立刻将精准刺入音忍胸口的忍者刀□□,而是按照在忍校课本上习得的战斗经验,确定敌人没了心跳与呼吸后才收回忍者刀。 鸣子的战斗难度并不大,只是利用了敌人的惯性思维,在之前的战斗中她的速度一直跟不上音忍,就给了敌人一种她速度慢的假象,实际上她是在慢慢适应,或者是在适应后刻意隐藏实力,在敌人因为占得优势沾沾自喜时再使出全力。 然而,最终令她取胜的除了技高一筹的谋略,还有抓住了关键时刻敌人露出的一瞬破绽一举将其斩杀——鸣子怀疑导致他露出破绽的原因是他身上随着生命流逝而渐渐褪去的黑色怪异条纹。 忍者似乎并非无所畏惧,而是即使心存恐慌仍旧能够坚持向前,就像方才的那个音忍即使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仍旧拼尽全力战斗,至死前还喊了句‘大蛇丸大人万岁’,虽然立场与理念不同,但为了心中信仰而战斗至死的精神却是值得敬佩。 鸣子觉得‘大蛇丸’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由于着急赶路并未过多注意。 按照既定计划,以比急行军还要快一点的速度火速赶往樱一的战斗场地,不出意外地看到主修体术的他被压制,看起来受伤不重但动作去明显迟钝,甚至没有躲过音忍的正面攻击,鸣子没有犹豫瞬间移至队友面前,在敌人的苦无刺进胸口时,凭借快人一筹的反应能力发动替身术,险而又险地躲开致命伤,却在脱身的时候肩膀被划伤,鲜血顺着二十公分长的伤口溢出,瞬间染红了衣衫。 之后又凭着与樱一的默契配合成功将音忍引入既定陷阱中逃出生天,然后二人又以急行军的速度顺着佐助沿途留下的踪迹而去,像这种切断敌人战斗的战略方法他们曾演练多次。 只是,当二人到达黑发男孩战斗的主战场时,看到的情形却令不容乐观。 “鸣子、樱一!快跑!别过来!” 第37章 坑深037米千钧一发 时间回到一天前。 自三战结束后,忍界五大国处于相对和平发展时期,即使是与木叶素有渊源的土之国岩隐忍者村也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与金钱休养生息,风之国砂隐忍者村亦与木叶忍者村建立停战友好关系,虽暗斗与局部冲突从未停止,但碍于和平发展大背景,各大国皆在加强国内忍者战力以准备在第四次忍者大战中占得优势。 在这个明面主张和平,实际上暗自较劲的特殊时期,即使是多年处于兵荒马乱的火之国-雨之国边疆地带也进入了相对平稳时期,在火之国大名行之有效的治理下,曾经被连绵战火牵连灭亡的村子如雨后春笋般重建,很快以天地桥为中心的商贸主干线建成,成为接壤火之国、雨之国和草之国的关键地带。 此时正值早冬时节,黎明的天际泛起月牙白,几朵漂浮白云后面,初升的旭日跃上半山腰,淡色光晕透过云层洒落在横跨陡峭悬崖的桥面上,两端参天古树林立,四季常青的浓密枝叶在阵阵寒风吹拂下,发出簌簌沙沙声响,为原本冷清的路面平添一笔肃杀的空寂。 由于已过行商旺季,今天的天地桥只有一支人数不多的商队,托运货物的马车徐徐而过,木质箱子巴掌大的巨锁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商队队员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讨论的是‘还要多久才能达到目的地’与沿途的所见所闻,再者就是分居商队前中后、穿着墨绿色忍者制服的木叶忍者——路上没有打劫的,他们功不可没。 马蹄声渐远,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从墨绿与翠绿相交的林间走出,穿着与方才商队队员有所不同,宽大斗篷自上而下几乎将其特征除了身高外完全遮挡,他微垂头戴着兜帽,鼻梁上的镜片发射着太阳光,完全看不到表情。 他的速度不快不慢,脚步平稳毫无破绽,在上桥前先是停下四处张望了一瞬,像是在对周围环境是否危险进行判断,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迈开步子走上桥面。 旭日跃出山头,亮色光线丝丝缕缕倾下,一只忍鹰划破天际落上肩头。 披着斗篷的身影微动,从忍鹰腿上取下绑好的卷轴,结印解封后扫了眼上面的字体而后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走进古树林边际时脚步微顿,对着被明暗相间光线完全掩盖的清瘦身影恭敬道。“大蛇丸大人,蝎来情报说今天有任务无法与我碰面了。” “真是遗憾,还以为今天能够见熟人一面。”伴随着沙哑的嘶嘶声,一个留着及腰黑发的金眸女子从阴影里走出至斗篷男身后,虽说着可惜的话语气却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什么时候…… 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三忍…… 鼻梁上的眼镜亮光一现,斗篷男嘴角微弯,转身刚要说些恭维的话,那名明明身形是女子,说话声音却很爷们的身影已经走出十米远。 “兜啊,你在想什么呢?或者说……你更愿意追随的是蝎?”名唤大蛇丸的‘女子’夹杂着宛如蛇音的声音传来,把皱紧眉头正在揣摩卷轴上任务的兜吓了一跳。 “大蛇丸大人不好奇蝎给我的新任务?还是说你的兴趣点不在我身上?”兜掀开兜帽,露出一头银发,快走几步跟上‘女子’,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询问道。 “呵呵,不知该说你直觉强还是太敏感……”大蛇丸现在的确没有心思去关注蝎背后的晓组织,过不了多久就快到转生的时间,回想起曾与宇智波鼬搭档的那段日子,令他对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渴望达到巅峰,也难怪团藏对此那么执着…… “你好像还是不太信任我啊。”兜推了推眼镜,语气故作轻松地随口一提,不出所料听到的是否定回答。 “怎么会,你可是日后要成为我左膀右臂的人。” “大蛇丸大人的下个目标是宇智波家的那孩子吧。”兜皱紧的眉头舒展开,结印拿出忍识卡继续说道。“虽然现在并非最佳时机,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和他说话真是费劲,大蛇丸偏了偏头,宛如冷血动物的金色瞳眸划过阴寒芒光。 见引起他的兴趣,兜将印有黑发男孩清秀面容的卡片反转,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说道。“前段时间为了实验抓获太多孩子引起了大名注意,不惜巨资请来神社巫女‘捉妖’,原本护送巫女的任务应该由在下忍小队实力排名靠前的第七班执行,结果旗木卡卡西因为弟子要照顾住院的老妇人而将任务推了……” 说到这里,兜露出一个怪异微笑。“想不到白牙之子会因为这种理由而推掉任务。”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大蛇丸略微回忆了一番,才将长相与名字对应起来。 “不,不止这些,照顾老人的可不止他的女弟子,宇智波佐助有空也会去医院,毕竟他可不该是个会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的人……”宇智波佐助是个以杀死哥哥而存在的复仇者,这在他在第七班成立之处自我介绍时就已明确表达,但随着与队友的接触,他的心境与目的已经被潜移默化,如果不赶在他心中‘黑暗’消失之前,随着时间的推移,实力日益增长,与队友之间羁绊加深,会使得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 “你的意思是在让我改变计划、提前下手?”大蛇丸再次想起与宇智波鼬交手的情形,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虽然并不惧怕木叶的忍者,但总觉得不应该草率回村,他需要有个契机再回去,给他曾经尊敬的老师一个惊喜才行。 “计划不如变化快……”兜露出高深莫测表情,“那个巫女似乎带来一些麻烦,三代目已经派第七班前来支援,宇智波佐助就在那个村子里。” ——大蛇丸,你的忍术再怎么强,在我这双眼睛前都是无效的。 呵,既然夺取不了你的身体,那就夺取你弟弟的身体吧,让我来看看他已经成长到什么程度了,是否有成为容器的资格。 自忍校毕业,他、自来也和纲手便一直一起任务,直到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传说中三忍,三战中虽作为主要战力曾担任作战总指挥,但还从未与宇智波族人单独任务过。 宇智波一族虽有着强力血继,但并非所有人都能领悟精髓将写轮眼升级为万花筒,成为影级忍者的数量更是少之又少,对于出身普通没有特殊能力的他来说,曾经最不屑的便是这种名门出身拥有血继的忍者,从什么时候起想法开始改变了…… 大概是从加藤断和千手绳树牺牲的时候,或者更早……从自己的父母战死沙场的时候起吧,感受到生命的脆弱无奈,开始追求永恒与忍术巅峰,尤其是在见到宇智波鼬的万花筒写轮眼之后,使得更加坚定要习得所有忍术的梦想。 宇智波佐助的长相与宇智波鼬有七分神似,大概是经历不同,男孩的眼神没有哥哥那般沉冷绝望透着孤寂,他的眼神虽然凌厉却干净澄澈似对这个世界还充满着希望与好奇。 大概是从小在幸福家庭长大,还有个厉害哥哥的原因,不同于初见君麻吕和药师兜时,他们的眼神虽然干净然而更多的是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的迷茫。 偷袭第十班的三名音忍实力充其量也就是普通中忍水平,咒印第一形态初期也不过是普通上忍水平,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会对身体带来沉重负荷,使得战斗能力急速下降,这也是男孩拼上生命拖到音忍身体枯萎将他斩杀的主要原因。 男孩要比大蛇丸想象中的聪明得多,有了兜在木叶忍者村卧底提供情报令他知道,他与女队友关系较好,便变身为漩涡鸣子的模样前来寻他。 初见‘她’时,男孩的眼神明显柔和一分,有明显松了口气的感觉,但他还是警惕地没有立刻接近她,而是撑着树干略显狼狈地站起,右手状似随意实际毫无破绽地把玩着苦无,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一番突兀出现的女队友,开口道。“樱一呢?” “他受伤太重已失去行动能力,我将他藏在安全地方,担心你就提前赶过来了。”大蛇丸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刚要迈开步子靠近,谁知男孩突然朝他发动攻击。 “呵,鸣子那个大白痴才不会扔下同伴,她就是爬着也会将樱一带过来!” ——虽然不知道只是下忍的他们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但这份来之不易的羁绊却已经初见苗头,那种对队友完全的信任可是会很快将他从黑暗里救赎。 “看来你这个猎物不简单,正好我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战斗。”大蛇丸没有犹豫地解除变身术,经历两次忍者大战的他只是一个眼神杀气乍现,逼得男孩连连后退险些跪倒,而后竟然用自残的方式从压倒性的恐惧中醒过来,就地一滚便跃上树枝后面藏身。 想不到腐朽的忍校制度还能教导出实践能力这么强的下忍,虽是这样肯定地想着,但大蛇丸并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波强过一波的忍术攻击,在精神与*的双重打压下,男孩已经毫无战斗意识可言,只余下恐惧的战栗与绝望。 与宇智波鼬还是差的很远,并且已经十二岁才开到一勾玉写轮眼,身手倒是能过得去,只是到底战斗经验不足,只是随意的几波攻击已经快将他的意志摧毁。 大蛇丸嘶嘶地笑着,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画有符文的手臂上,通灵出一只数百米长的巨型蟒蛇,冷笑道。“去吃了他。” 百米长的巨型蟒蛇拔地而起,每行进一米都伴随着古树拦腰截断,浓密枝叶惨叫哀嚎,轰隆倒下震得地面扬尘溅起,血盆大口肆虐张开,实力上的绝对碾压使得男孩在强大杀气的威胁下已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千钧一发,七点钟方向陌生查克拉波动,随着女孩的奋力挥刀动作,由风属性查克拉凝聚起的刀刃破风而出,空气的流动方向被改变,风刀咚的一声砍在准备进食的巨蟒嘴巴上,实力上的明显差距使得伤口不深,却溢出了粘稠鲜血。 这个招式…… 木叶白牙…… 脚下巨蟒因为受到攻击而发狂,男孩也因为队友的支援稍稍回神,强行压住大腿伤口,疼痛使得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连跃三次退至十米外拉开距离对峙。 “鸣子、樱一!快跑!别过来!” 因为有了同伴在身边,所以能够冷静下来分析战况,看来还是要早点激起他对力量的向往,充分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与软弱,迫使乖乖来到自己身边。 那么,就该从他所在意的同伴身上下手。 暴躁愤怒的巨蟒早已盯上了攻击自己的女孩,宛如灯泡锃亮的金眸圆瞪,紧紧盯着泛起浅蓝色光芒的刀刃,待主人一声令下,粗壮的身体像是蛟龙飞跃,尖锐的牙齿渗着贪婪的口水朝瞪大眼睛,惊恐看着自己的女孩而去。 第38章 坑深038米所谓同伴 “鸣子!”男孩略显惊慌的声音穿越浓密树层破风而来,映出惨淡月光的猩红色写轮眼中,数百米长的巨型蟒蛇身形灵敏,眨眼间已至两名队友面前。 我要去救鸣子和樱一! 佐助的大脑飞快旋转,忍校扎实的理论基础令他在短时间内模拟出十条作战方案。 就在他选出一条能够最大程度减少受伤路线时,原本站立在巨型蟒蛇头顶的黑发金瞳‘少女’蓦地回头,深色的瞳眸一阵紧缩,象征着压倒性的实力差距磅礴而来。 那是种警告的眼神——如果你敢过来,我就杀死你。 那种眼神他不是第一回见到,那个漫天血色的夜晚,那个在他心中身影高大宛如神祗的少年也曾这样警告过他。 是害怕吧。 所以才没有追上去。 抬起的右腿轻轻放下,仿若木偶断了线,原本黑亮的眸子褪去神采,只能透过被晚风吹乱的细碎刘海,眼睁睁地看着两名队友被巨型蟒蛇吞进肚子里。 就像那个夜晚一样,渺小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救不了爸爸妈妈,阻止不了哥哥,甚至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 两年的下忍经验使得鸣子能够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很快冷静下来,沉着分析对手实力情报,制定出相应对策方针。 然而,巨型蟒蛇凝着排山倒海般的杀气,金瞳宛如嗜血利剑单单是与它对视就能够看到自己的死相——被比人粗的舌头卷进嘴巴,被锋利尖牙咬碎骨头,变成一滩烂肉流进胃里,然后等待她的便是漫无边际地消化系统蠕动…… 不行…… 会被杀死的…… 鸣子的脑海里撞入还在和平天/朝看过的《动物世界》中鹰捕食蛇的情形,快速绘制出逃生路线,双脚蹬地就要腾空跃起时,眼角余光却瞥到站于右侧的粉发男队友。 他看起来被吓坏了,感官是三人中最强,早已心知肚明不是对手,又因为是第一回遇见实力这般强大对手,樱一已在悬殊的实力差距压迫下完全失去战斗能力。 鸣子不合时宜地想起第七班进行下忍考核时,黑发男孩明知道不是自己对手,却执意冲到队友身前的情形。 忍具格挡不住的进攻便以身体挡下。 同伴便是攻击时对方手中的剑,防御时对方手中的盾。 这也是卡卡西老师进行下忍考试的用意。 我能够躲开,但樱一肯定躲不开,如果我带着他躲开的话,说不定两个人都会蛇吃进肚子里。这样的认知令鸣子额前滑下冷汗,那么只能试试那个新术了。 鸣子向右移动一步,将浑身轻颤的粉发男孩挡在身后,调用身体仅剩的查克拉量凭借优良的控制能力凝聚于掌心,风属性查克拉化为万千浅蓝色风刃盘旋于刀刃。 空气的流向被改变,飓风环绕于半径一米的圆形领域,在强大查克拉地催动下,忍者刀刀刃已经被生生刮断成碎片,洒落了一地尖刀泛着刺眼的寒光。 危险! 在战火纷飞年代脱颖而出的木叶白牙,就连传说中的三忍都要让步三分,曾经与旗木塑茂一同执行过任务的大蛇丸见过类似招式,是以查克拉为媒介具象化成坚韧外衣包裹在忍具上,所谓‘削铁如泥’和‘坚不可摧’并不是单单指忍具的锋利程度与坚韧程度,厉害的则是使用者对查克拉量拿捏的控制能力。 没想到旗木家的刀术竟然被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子传承下来,若不是太过钟意写轮眼,眼前这具眼神和曾经纲手一样坚定的年轻身体倒也是不错的容器。 战斗经验丰富的大蛇丸,在女孩挥刀的瞬间已经得出攻击威力,发动大蛇丸流替身,浅蓝色查克拉具象化的刀刃席卷残云破风而出,连同蛇头上站着的‘少女’劈成两半,黑如泼墨的夜空被浅蓝色飓风照亮,数百米长巨型蟒蛇抽搐两下重重坠地,震得草木晃动,古树拦腰折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成、成功了? 粘稠的鲜血自血肉模糊的身体溢出,落叶、断木上满满的全是腥甜味儿液体。 刚才这一击耗尽鸣子体内最后一点查克拉,由于新术控制尚不娴熟,双手甚至小臂的皮肤肌肉亦被具有切割能力的查克拉刃划出密集伤痕,局部已见森森白骨,然而这点疼痛与方才命悬一线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没事了,樱一,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同伴被杀死的。”鸣子双膝一软跪坐在血泊中,强忍住铺天盖地腥甜味儿引起的恶心,学着自家老师曾安慰自己时的情形,微微偏头对还在发抖的粉发男孩微笑道。 就要撑地费力站起身时,眼角寒光一现,一把泛着暗芒的锐利长剑自十点钟方向袭来,下一刻只听皮开肉裂声音,剑身染血,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头一滴一滴落下。 鸣子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也从来不知道明明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也会这么疼,疼得她无法呼吸四肢冰冷颤抖,做不出任何动作,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直至温热的液体氤氲了视线。 “可恶……早就知道……就不答应……井田奶奶……要保护你了……” “干……干嘛这样……看着我啊……你这个……讨厌的……爱哭鬼……” “佐助!”直到那道突然出现在面前,明明很清瘦却固执地为他们挡下所有致命攻击的身影,摇晃了一下直直地倒下,樱一才掰断手指以疼痛强迫自己从对手压倒性的强制力中清醒过来,先女队友一步冲过来,伸手接住因为长剑被拔出而鲜血飞溅的身体。 “那个男人……我发过誓的……”飞快旋转的二勾玉写轮眼红色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漆黑如墨,而此时却已渐渐失了神采,疼痛使得他不得不半眯着眼睛,连吸了几口气才继续道。“我……我不能死的……在……杀死他……之前……” 被穿透的胸口粘稠鲜血宛如泉涌般溢出,不多时三人脚下已经血流成河。 “啧,木叶的忍者果然都是笨蛋,竟然为了同伴做到这一步。”方才女队友回头安慰自己也许并没有看到,樱一却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这个‘少女’竟然从被劈成两半身体的嘴巴里缓缓爬了出来,而后结了个他看不懂的印,竟然从口中生生吐出一把剑,嘟囔了句他听不清的话,便像蛇一样伸长脖子,含着锋利剑刃朝鸣子袭来。 他看到了也看清了他的攻击轨迹,也意识到鸣子在发动方才那个威力强大的忍术后消耗了大量查克拉,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敌人的攻击速度并不快,他明明可以……可以将她推走,或者……或者可以像佐助一样替她挡下攻击的……可是,没有……他没有…… 他的身体明明没有被束缚却连手指都抬不起,双脚像是绑了秤砣般一步都走不动,只能眼睁睁地被动接受着长剑没入女队友身体后,再杀死自己的情形。 怀中的人黑眸渐渐黯然,曾被他当做八卦传播——佐助的眼睫毛比女孩子还长——的浓密睫毛缓缓阖上,他的嘴角还在淌着鲜血,人却已经失去了意识。 那个杀死自己的同伴的‘少女’在嘶嘶地笑着,说了些什么他完全听不清,碧眸映出泛着不健康苍白的手缓缓抬起从口中拿出长剑的动作,而后一步又一步地向他们走来。 我……必须做点什么…… 佐助拼上性命也要保护鸣子……我……我也可以…… 樱一再次掰断一根手指,断骨的疼痛令他原本混沌的大脑恢复冷静,颤抖的右手摸向忍具袋拔出苦无持于掌心,微微眯起眼眸紧紧盯着敌人动作,眼角余光却在瞥自方才就一直保持着跪坐在地上动作的女队友。 应该是被佐助的死刺激到毫无战意,即使有战意以现在的身体状态也无法迎敌。 “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同伴被杀死的。” 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同伴被杀死的。 樱一动作尽可能轻地将男队友平放在地上,因为害怕双腿发软不得不撑地才勉强站起来,颤巍巍地举起苦无对准越来越近的敌人,咬牙道。“我才不管你有多强有多厉害!只要是伤害同伴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樱一,快跑。”樱一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女队友压低的熟悉声音。 慢半拍回头,正撞入一双变成猫型瞳孔的金眸。 “鸣、鸣子,你……”这、这还是鸣子嘛…… 总是带着浅浅微笑,笑起来脸颊上的胡须状纹理会弯成好看的弧度,在樱一心目中女队友一直是阳光向上的,应该是发色接近太阳的原因,她也是十分柔软可欺的,不管他怎么过分地轻视无视她,她都从来没有真正发过火,蔚蓝色大眼睛会透着些许惊悸,明明很无奈却也会配合容忍他的蛮横霸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尽管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却习惯了像还在忍校时一样地欺负她,习惯了她比自己弱很多的情形。 但现在…… 象征着力量的红色查克拉从女孩腹部源源不断涌出,像是岩浆冒着沸腾的气泡,迅速地爬满全身,只是一个起身动作已经惊得周围草木剧晃、鸟兽嘶鸣,从身边走过时,炽热而猛烈的磅礴气势卷起旋风,不得不抬手搭在额前才能勉强看清眼前景象。 “喔,我现在没事。”外露的皮肤承受不住强大查克拉腐蚀,鲜血顺着烫伤的划痕溢出,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血池中走出那般,走到他的身前兀自对上怪笑着的敌人,补充道。“但过会儿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在我还没有失去理智之前,请你带着佐助快点离开这里,好吗?” 第39章 坑深039米多管闲事 鸣子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刚穿越至异世的时候。 睁开眼入目是漆白色的天花板,零落着灰尘的暗色灯罩上腾着几条细小纹理,老式灯泡悬挂于中间,被透过白色窗帘灌入的冷风吹动,左右摆动着令人头晕眼花。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躺在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每一处骨骼都像是被重组般疼痛,口干舌燥难受地说不出话来,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个抬手动作费尽了全部力气。 “哼,果然是吊车尾,竟然睡这么长时间。” 这个声音,谁在说话…… “百花医忍,她好像醒了。” 吧唧吧唧,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衣领被轻轻扯起,腋下的什么东西被取走。 “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 “可是她为什么看起来还很难受的样子?” “可能是体质太弱的原因吧,中暑虽然是小事,但对于免疫力低下的孩子来说,还是很难恢复的……” 叮铃铃…… 什么烦人的东西响了起来。 “她已经没什么事了,去上课吧,宇智波同学。” “嗨以。” 吧唧吧唧,声音渐行渐远,吧唧吧唧,声音越来越近。 “这块巧克力就留给你了,哥哥说吃甜食会缓解难受。” “下回再晕倒,我可懒得管你。” 巧克力?是谁啊…… 衣服是印了个红白相间的团扇标志吗? 记忆碎片像是马头车般匆匆而过,最终停留在挡在她面前的清瘦身影上。 如银的月光穿过淡薄的云层,落在枝叶繁茂的树梢缝隙,细碎的光线丝丝缕缕打在墨蓝色立领上衣,背后团扇标志的白□□域渐渐被流淌出的鲜血染红。 滴答滴答,长剑的尖端抵在鼻尖,粘稠的鲜血顺着锐刃慢慢滑下,一点一点落在枯黄的草木,发出清脆的声响。距离太近,腥甜味儿太重,刺激着胃部一阵痉挛。 “可恶……早知道……就不答应……井田奶奶……要保护你了……” “干……干嘛这样……看着我啊……你这个……讨厌的……爱哭鬼……” 惨白色的月光照亮了满是灰尘的半边脸,随着说话的动作,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下,滴落在衣领盛开出一朵朵红丹丹的血花。 长剑距离越来越远,其中夹杂着皮开肉裂与断骨的声音,浑身是血的身体摇晃了下重重跌落在粉色身影怀中。 他们在说话。 蔚蓝色的眼眸映出褪去猩红色的漆黑眼眸,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那双总是带着三分孤傲的冷眸被遮挡,这还是第一回见到他这么狼狈过…… 视野里突然天翻地覆、风云变幻,墨色古树林与漆黑夜幕旋转成失真弧度,周身环境变得越来越模糊,而被鲜血慢慢腐蚀的团扇标志却变得异常清晰。 “我要吃木鱼饭团和番茄炒蛋。” “喂,你果然是大白痴,下回再摔下去我可不会管你。” “爱哭鬼,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毕业的。” “谁管你。” 不是说不会再管我的嘛,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啊…… 谁要你……多管闲事…… — 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漆白色天花板和落了一层灰尘的吊灯,大开的窗户冷风灌入吹动着窗帘摇荡,像是拍打在海岸边的朵朵浪花,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月牙白。 相似的场景令鸣子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此时正值黎明,病房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病床边没有一个人,床头柜上倒是摆放着一束大波斯菊,盛开的花瓣凝着水珠,淡淡的香味儿混在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里,闻起来令人莫名心安。身上缠满了绷带,稍一动弹就火辣辣的疼。 鸣子瞪着染上血丝的蔚蓝色眼眸,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便费劲地撑着床边坐起来,像个任性的小孩拔掉手背上的吊瓶针头,踩着配发给病号的专用拖鞋吧唧吧唧地走在冷清地板上,推开门却撞上了一个墨绿色身影。 忍者心得,忍者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 鸣子看着动作轻缓蹲下身子的银发上忍,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卡卡西老师……佐助和樱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的实力再强一点……他们就不会……” “……鸣子。”竟然也遗传了水门老师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把责任往身上揽’的毛病,卡卡西默默地叹口气,抬手按上还缠着绷带的金色脑袋,仅露在外面的右眸弯成月牙状安抚道。“要道歉也该是向自己道歉,把身体弄成这个样子。” “不过,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如果不是你的话,佐助和樱一恐怕也难逃一死,虽然……”卡卡西轻咳了一声,回想起自己还在同全身布满黑色条纹敌人战斗时,敏锐感官察觉的邪恶查克拉,和十二年前十月十日那天的一模一样。 象征着力量与破坏,夹杂着对这个世界的憎恨与厌恶,只是单单看着暴起的岩浆般冒泡尾巴,就仿若置身于地狱令人绝望恐惧到极点。 鸣子九尾化了!这个认知令卡卡西有些着急,右手凝起千鸟拼着以伤换伤的代价打败音忍后,便马不停蹄地朝暴动查克拉方向行进,而到达时看到的情形更令人绝望。 她就像是从血池中爬出来的那般,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大量鲜血滴落,所过之处地面显出长长的血痕,然而她毫无意识毫无知觉,消耗着生命与敌人战斗。 忍者无时无刻不面临着艰难选择,即使她是自家老师的后代,在那个时刻卡卡西还是选择了先救下被迫卷入战斗的佐助与樱一,而那时佐助已经失血过多陷入休克。 将佐助与樱一安顿好,卡卡西再次回到战场上,这才看清了敌人是谁——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影级忍者大蛇丸,九尾化的鸣子很厉害却因为没有相应作战方略,只是凭着本能去战斗去破坏,大蛇丸虽疲于应付却在战术上略胜一筹,几个回合下来没落得下风,却也没受什么过重的伤。 鸣子渐渐失去意识,九尾就要破印而出,即使他与大蛇丸结成临时同盟仍旧无法抵抗九尾化女孩的连环攻击。战况的转机是破土而出的白发男人,通灵出□□老大后凭借人数占得优势与对封印术的熟练掌握,很快将暴走的九尾重新塞进结界内。 卡卡西以为佐助会死,虽不是医忍,多年的上忍经验令他能够精准判断伤势,男孩的伤口正位于左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即使是有九尾护体的鸣子被一剑穿心后仍旧无法存活,更别说只是普通身体的宇智波后裔。 但是,运气亦是实力的一部分。 庆幸的是男孩的心脏竟然长在右侧,运气使他在死神的魔爪下逃了出来。 要道歉也该是我这个不称职的老师道歉啊,卡卡西揽住女孩肩膀,给了她一个很轻的拥抱,《亲热天堂》上说女孩子哭泣的时候就应该给个肩膀来靠。 只是,他刚将女孩的头按上自己的胸口时,女孩却突然抬起头,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金灿灿的圆脑袋竟然这么硬,撞得他下巴传来骨裂般的疼痛。 “你、你刚说什么……”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光洁的脸颊滚下,啪嗒啪嗒落在蓝格病号服上,很快晕开一片,鸣子瞪大眼睛仰着头看向正用力揉着下巴的老师,不确定地开口问道。“佐助和樱一……都还活着?” “嗯,都还活着,樱一只受了皮外伤并没有住院,佐助现在在加护病房……诶,鸣子,你要去哪里?”卡卡西的话还没说完,像木乃伊般的女孩已经转身跑向楼梯。 十分钟后,鸣子在木叶医院五层的加护病房看到佐助。 似乎是刚醒的原因,穿着上忍制服的医忍正在病房内给他进行身体检查,在各式仪器噼里啪啦响了很久后,才将数据记录后推门而出。 “身体检测各项指标已趋于平稳,多加休息即可。”医忍又向银发上忍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再观察三天左右就可送进普通病房,到时你们再前来探望。” “嗨以。”卡卡西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视线与加护病房内男孩半睁着的黑眸相撞,脑海里闪过的却是神无昆桥之战被压于岩石之下男孩的脸。 “我要把我的写轮眼送给你,不管村里的人怎么说你都是了不起的上忍,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琳,用你的医疗忍术把我的写轮眼整个移植到卡卡西的左眼处。” “我已经要死了,但我会成为你的眼睛,帮你看清今后的路。” 佐助是如今存活的两名宇智波后裔之一,哥哥成为了杀死全族人的叛忍,弟弟成为了以杀死哥哥为目标的木叶忍者,尽管他在极力否认,但是的确自从得到带土的写轮眼后,他就悄悄地把带土的责任也扛在肩上。 如果他连木叶的唯一宇智波后裔都保护不好,死后真的没法去见带土了。 谢谢你,鸣子…… 谢谢你,用生命保护了佐助…… 卡卡西默默地在心中说了句,垂眸看向自来到病房门口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弟子,欲言又止,像是思忖很久刚要说话就被跑步前来的下忍喊走。“旗木上忍,火影大人召唤。” 似看出银发上忍的忧心,下忍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前辈放心吧,一会儿我会送漩涡下忍回病房的。” 卡卡西这才做了个简单的结印手势,而后人砰地一声消失在滚滚白烟中。 — 此时的火影办公楼地下一层秘密会议室里正在进行激烈的交锋。 此次邀请巫女前来火之国天地桥一带‘除妖’一事,出自两国大名想要建立友好关系的想法,三代目火影年岁虽高思维却很缜密,接到任务的那刻便知此事不能做得过于宣扬,毕竟安抚村民的情绪最大,为了避人耳目就只派遣下忍小队前去执行护送任务。 原本想让实力尚可的卡卡西班执行此任务,谁知卡卡西以弟子家中有事,这段时间不适合出行任务为由推脱,并且推荐了有周密作战方案的阿斯玛班,猿飞日斩综合评估了下忍的实力,接受了此提议,只是没想到的是后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最令他痛心的是,人口失踪案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的得意门生大蛇丸。 偏偏这时,还有人在添油加醋,惹人心烦。 “当初就是因为你一时心软放虎归山!”坐在火影右手边的男人,穿着白色长袍外披黑色外套,半张脸隐于绷带之下,露在外面的左眸犀利如刀,咚的一声拐棍用力敲击地面,面露严肃道。“现在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大蛇丸还在进行人体试验研究,竟然将魔爪伸向了普通居民,现在这种情况你又该如何弥补,三代目火影?” 每回都这样,不管遇到大事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团藏就会抓住一切可用来攻击日斩的过失,也会将过去多年的旧事拿到台面上来说,顾问团等高层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前几日才浪荡回村的白发男人替老师抱不平。 “既然团藏大人再次提起大蛇丸叛逃一事,那么我倒是想问出这么多年来一直压于心中的疑问。”说话的是一名留着朝天的嚣张白发,弯眉下面一双白多黑少的眸子,自眼角向下延伸两道红色纹理,立体硬朗的五官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严肃,“我一直想问问身为根部首领的你,直属火影的暗部在木叶各打要塞的布防,你们根部应当十分清楚,在大蛇丸叛逃的时候为何不见根部忍者前来阻止?” “哼,区区一个大蛇丸,我以为凭三代目的本领就可轻而易举解决。”团藏冷笑一声,面露嘲讽地看向一脸‘又来了’表情的日斩,不觉心中更气咄咄逼人道。“谁知日斩究竟是到了年龄,连一个大蛇丸都搞不定,现在又扯出这么多事来!” “喔,那么说大蛇丸叛逃之事是因为团藏大人完全信任日斩老师,才没有派遣根部忍者前来支援?”待看到团藏点头后,自来也黑眸微眯迸射出令人生畏的寒光,声音彷如穿越万古冰川而来。“那么,九尾袭村的时候呢?我可听说九尾袭村的时候前往阻止的可只有普通编制和暗部忍者,可不要说藏龙卧虎的根部忍者去疏散人群这种怪异的话,因为执行这个任务的可是宇智波警卫队。” “而且如今的暗部有个精通木遁、叫大和的年轻人,他之前可就是你的部下,木遁能够压制九尾,当时那种情况你竟然没有派出他来,又是何居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你是在怀疑我对木叶的忠心吗?”想不到自来也出村游历十年有余,对于木叶的情况仍旧了如指掌,团藏被将了一军,不觉有些恼怒,拐棍再次敲击地面发出阴森的声音,话锋一转落在左手边的男人身上,语气不善道。“没大没小的,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弟子!” “你……”自家老师被这样针对,自来也银牙咬得咯咯响,刚要说话就被与团藏同样穿着的转寝小春打断。 “够了,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叛逃是整个木叶忍者村的损失,并非个人能够承担得起。”虽已过花甲之年,女人看起来精神很好、身体硬朗,隐约可见年轻时的英姿飒爽,她眯眯黑眸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自来也,又看了眼皱紧眉头的团藏,继续道。“过去了的事情都过去了,日后也不要再提。” 顿了顿,“本次会议重点讨论的是关于九尾人柱力日后作何安排。” 不像玖辛奈是纯正漩涡血统,仅凭超出常人的体质与强大查克拉量即可压制九尾,鸣子充其量只能算是半个漩涡族人,外加从不做多余事的四代目对其的封印特殊性,想必是为日后做打算,想要让女孩继承自己意志,合理使用这股力量守护木叶。 但从现在来看,女孩对木叶的忠心不容怀疑,只是想要完全掌控九尾能力还要费些时日,就此次暴走事件来看,只要女孩愿意完全有能够释放九尾的能力。 “一个连尾兽都无法控制的人柱力没有存在这个世界的必要。”小春的话刚落,图暗藏就发表了意见,“如果说木遁能够压制九尾,那么当初就应该继续木遁实验,多培养几名擅长木遁的忍者即可,也不用像现在这种大费周折。” “你的意思是……”一直未开口的门炎推了推眼镜。 团藏做了个‘杀’的手势。 “不行,我反对,漩涡鸣子可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后代,他们两个为守护村子而牺牲,如今我们却要抹杀掉他们的后代?”自来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过团藏的独断专横,尽管这也是守护村子的一种极端做法,“那孩子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同伴而已,卡卡西拼了命地阻止她,不惜动武,那孩子都还没有对老师出手,只是与大蛇丸战斗……” “你怎么知道如果你晚去一会儿,她不会对老师或者同伴下手,当时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没有理智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团藏出言反驳,自来也涨红脸咬紧牙关还想说些什么,日斩拿下含在口中的烟袋,烟杆在桌面磕了几下,开口道。 “鸣子是因为同伴被大蛇丸所伤,才擅自调用的九尾能力,出发点是可以理解的,虽然方式可能极端了些……”日斩长长吐出一口烟圈,面露疲惫地揉揉眉心。“但是团藏啊,你搞错了顺序,鸣子她首先是木叶的孤儿,既然是木叶的孤儿那么我们这些长辈便有义务与责任保护她,而不是抹杀她,然后她是木叶的下忍,既然是木叶的下忍,我们就有义务与责任教导她,最后的身份才是九尾人柱力……” “并且综合评估她的破坏力虽然已达a级,但她至今为止还没有用那股力量杀死任何一个人,不应该被视为危险。” “呵,你的意思是等她完全暴走像十二年前一样毁掉村子才算是危险?” “不,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我将赌上火影之名阻止她。”日斩吸了口烟,布着皱纹的双眸熠熠宛如火炬,“况且,我和自来也已经想出如何此情况的办法了。” “我信任保护那孩子,不单单是因为她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后代,而是因为她是木叶的居民,既是木叶的居民便都是我的亲人,保护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像是当初扉间老师决定留下断后并不是因为我们是他的弟子,相反即使那天跟随他任务的是不认识的忍者,他仍旧会选择这样做,这就是火影应该担当的责任与气魄。” 会议最终在团藏怒斥‘妇人之仁’中结束,尽管这种情况每次开会上演。 “自来也,你已经做好了觉悟吗?”走在办公楼楼梯上,猿飞日斩慢慢将象征着身份的斗笠戴在头上,黑眸微动看了眼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弟子。 “……并没有。”自来也如实回答,待触及到自家老师的眼刀时,连忙正色道。“在没有抓到大蛇丸之前,我是不会在村子呆太长时间的……”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在外面游历这么多年,实际上也暗中搜集了关于大蛇丸的很多情报,我知道他之前加入了一个名为晓的叛忍组织……所以,我打算亲自指导鸣子修行。” 当卡卡西到达火影办公室时,就听到老师的老师这样说。 “那么卡卡西,你意下如何?” “我虽是鸣子的老师,但……这种事还是得问下她本人吧……”卡卡西细长的眉轻蹙,又很快舒展开,补充道。“尽管她很听我的话,但有些时候还是应该她自己拿主意吧……” 第40章 坑深040米不过如此 因为指导老师的苛刻下忍审核规则而一直没有新队友加入,即使提前毕业两年鸣子仍旧还是下忍,与曾经在忍校时期的小伙伴们颇为熟稔,外加此次任务集结了同时期的三支下忍小队,彼此熟悉有个风吹草动立马被传出千里之外。 这就导致在鸣子醒来的当天下午,同时期同学结伴来看望,带来的礼物仍旧是…… “给你讲解规则这种事真是太麻烦了,我相信你可以自己领悟的。”左臂系着忍者护额的朝天辫男孩,如献珍宝似的将一个印有‘军棋’的盒子递给她,完全忽略掉女孩脸上写着的‘我不要’三个字,拍拍肩膀补充道。“我记得咱俩的象棋大战中你还一次都没有赢过我,给你个机会好好钻研,有空咱俩切磋切磋。” 所以说为什么会有人送病人军棋啊喂,鸣子回想起无聊时同朝天辫男孩下棋时的情形,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智商欠费什么的真是一把辛酸泪,但她强挤出一丝感激的微笑。 “咔嚓咔嚓……闲来无事时可以吃零食打发时间……咔嚓咔嚓……”丁次一边咬着薯片,一边将一大袋零食塞到女孩怀里。 “好的,丁次。”鸣子看了看,发现里面有好几个被吃完的空袋子。 “多、多按摩人体穴位有利于身体复原。”雏田将一幅人体穴位图挂在对面墙上,回头对女孩笑得甜美,鸣子盯着密密麻麻用来解释穴位的小黑字看了一会儿,感觉很困。 “这个是白百合,它的花语是……”偏爱大波斯菊的井野今天终于换了花样。 送走同届同学后,凯班的三人竟然也来看望她。 “哼,我们不过是碰巧路过这里。”宁次双手抱臂,面露冷意,没有带礼物。 “鸣子要好好休息安心养病。”天天递给她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忍具大全’四个大字。 “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鸣子务必收下。”李洛克捣鼓了半天,终于将一米长沙袋悬空绑好,回头露齿一笑,抬起右手竖起大拇指,笑容灿烂。 与沙袋相比,送军棋什么的简直小巫见大巫…… 鸣子在袋子里扒拉很久才找出一袋没有拆封的零食吃起来,越发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怪异了,只是距离她醒来已经过了三天,同队粉发男孩一次也没有出现,这令她有些奇怪,毕竟他可不像是能够坐得住的人。 “呦,鸣子在同伴中很受欢迎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把在想着‘樱一最近都在忙什么’和‘那家伙不会生病了吧’的女孩吓了一跳,抬眸看向声音来源处——是一名有着和老师相似发色的少年,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兜学长。”鸣子露出一个微笑,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将手中的薯片递给他。 “烧烤味儿的,是秋道丁次送你的?”银发少年也不推辞,伸手接过薯片吃了起来。 “诶?兜学长认识丁次吗,怎么知道是他送我的呢。”鸣子将饼干塞进嘴巴里,腮帮鼓鼓的,瞪着一双蔚蓝色的大眼睛看他。 “喔,是这个啦……”镜片后面的黑眸一怔,被抬手捏薯片的动作很好掩饰,药师兜一边咔嚓咔嚓地咬着薯片,一边边戏法般手中出现背后印有‘忍’字的卡片,指了指解释道。“这是忍识卡,利用忍术把情报转换为记号再储存在卡片里……” 卡片翻过来后出现的是印有丁次面容的情报分析。 看着女孩露出惊讶表情,药师兜微微松了口气,想不到看起来并不机灵的漩涡鸣子在某些方面倒是挺敏感的,如是想着脸上的表情却未有浮动,再次对着另一张卡片发动忍术,关于男队友的情报慢慢浮现——二勾玉写轮眼,实力超下忍。 佐助是在上回战斗中升级的写轮眼,距离只有三天,兜学长竟然掌握了他的最新情报……这个情报收集能力有点厉害啊,鸣子虽然有些奇怪但没有深究。 药师兜就是五天前通知卡卡西火影召唤的那名下忍,闲来无事来医院做志愿者,大概是出于对小孩子的喜欢与兴趣,自那天陪同女孩在加护病房外站了一上午时,就主动担当了鸣子的看护,一来二往二人也就熟悉了起来。 药师兜对鸣子很照顾,每天下午都会陪同她前去看望伤重的男队友。 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当他们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脸色比我这个病人还难看?”被利剑穿透左肺,即使经过医忍治疗,佐助的声音听起来仍旧沙沙哑哑的,明明是调侃的语气里面却带上一丝关心,“不会是我和鸣子不在,你和卡卡西老师寝食难安吧?” 啪啦一声水果刀掉在地上传来清脆的声音,佐助翻动火遁卷轴的一顿,黑眸微动瞥向动作略显慌乱弯腰拾刀的粉发男孩,细长的眉轻轻蹙起。 樱一好像有点不对劲儿,联想起鸣子昨天下午抱怨说,樱一越来越没有良心,住院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来医院看她,但实际上樱一每天都会抽空来看他…… “怎么可能,你们两个碍手碍脚的,看不见你们才落得清闲……”拿起纸巾动作迅速地将水果刀擦好,才将水果盘递给佐助。 佐助凝着粉发男孩强挤出的微笑,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接过盘子,插起一小块水果吃着,状似无意地问。“说起来鸣子真是怪物,明明伤得那么重醒来当天就活蹦乱跳的,她……” “她才不是怪物!”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樱一突然站起来,一头柔顺的粉色碎发随着站起动作飘荡,细碎的刘海后面,一双不知是恐惧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的碧眸微瞪,薄唇紧抿,双手握拳,如临大敌。 然而,他只是情绪激动地大声反驳了一句,而后在佐助一脸‘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表情下,小声地呢喃道。“她、她是人……才不是……什么妖怪……” 佐助咔咔地咬着水果,隐隐地觉得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他们二人的关系僵持,虽然好像是樱一单方面的,鸣子那个大笨蛋根本没有意识到。 在男孩喃喃自语间,佐助已经将水果一扫而光,动作优雅地放于床头柜上,深吸一口气忍住伤口的疼痛,艰难地坐起来,抬手搭上男孩肩膀,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 像所有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一样,樱一皮肤白皙五官柔和清秀,此时宛如宝石般的碧眸下面横着浓重黑眼圈,像是连续熬了几个通宵,整个人显得憔悴而落魄。 紧抿的薄唇轻轻颤抖,他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抬手打落队友的右手,烦恼地将一头粉发抓成鸟巢状,随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眸对上男队友漆黑如夜的眼睛。 “鸣子她……她真的是妖怪……”说这句的时候,佐助注意到男孩放于床边的双手不觉攒紧,又缓缓松开继续道。“我看到了……那天晚上……强大冷漠的红色查克拉从她身上涌出……她的眼睛变成了金色/猫眼的形状……还……还有尾巴……” “那个红色查克拉最终凝聚出的形状是狐狸!村里的大人都说她是九尾妖狐化身,她……”似乎是压抑了太久,情绪在瞬间爆发,说出来后男孩渐渐冷静了下来,平静的声音带上些许起伏,将那晚自黑发男孩晕倒后发生的事娓娓而来。 听完队友的叙述,佐助比夜空还要漆黑一分的眸子微眯,眼底暗波涌动。 他盯着表情纠结的男队友,慢慢地吐出一句话。“喔,怪吓人的,那我们和卡卡西老师说不要和她一组了,免得被她错手杀死就不好了。” 病房外,女孩攒住把手的五指缓缓收紧,骨节泛白青筋暴露,耳边一直回荡着男队友歇斯底里的喊声,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也能够清楚地想象出一定是带着憎恨与厌恶吧,那种眼神与表情,她看得太多太多。 明明暗示过自己不要去在意,可亲耳听到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队友这样说,心还是狠狠揪了下,医院的走廊里暖气腾腾,却好像置身于万古不化的冰川。 下意识地揉了揉氤氲的眼,鸣子深吸一口气回头对面露尴尬表情的银发少年微笑。“不好意思兜学长,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你看我活蹦乱跳的,根本不需要人陪同啊。” 松开扶在把手的右手,鸣子一步一步倒退着走,抬手对银发少年拜了拜,转身踩着拖鞋抛入来往的医忍与病人中,很快身影便消失在视野里。 呵,又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归处的可怜儿嘛,目送女孩跑远,药师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反光的镜片恰好挡住明显阴郁下来的黑眸,再次往病房内看了眼,看到的是粉发男孩正双手揪着黑发男孩的衣领,愤怒地说着什么。 似乎计划比想象中的进行得要顺利,木叶忍者口中所谓的羁绊也不过如此。 第41章 坑深041米遇上骚乱 与此同时,病房内。 午后的阳光温润明媚,穿过干净透彻的玻璃,丝丝缕缕散落在插着百合花的花瓶上,水珠顺着凹凸有致的花纹滚下,在耀眼的阳光下闪出明丽炫目的色彩。 带上一抹慵懒爬上奶白色床褥,照在男孩五官精致的清秀侧脸,紧绷的脸部轮廓浑然天成,微微偏头侧眸的动作倨傲淡漠,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彷如穿越冰川而来。 “喔,怪吓人的,那我们和卡卡西老师说不要和她一组了,免得被她错手杀死就不好了。” 没有起伏的声音,理所当然的语气。 明明他说的不失为解决的好办法,但樱一却从心底升起一丝愤怒。 动作先于意识,抬手将重新靠回床边,随意泛着忍术卷轴的男孩提起,十指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们不是同生共死的好伙伴吗!” 佐助细长的眉微挑,眼底暗潮涌动,紧抿的唇线拉长,反问道。“怎么了?不是你说她是妖怪的吗?继续和她同组可会承担随时被杀死的风险,你有这个觉悟吗?” 你有这个觉悟吗? 直到走出医院,樱一还在想男队友说的话。 “鸣子是人是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中的她是什么?” “哼,道歉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明白你心中的感受。”说这句话的时候,佐助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用蛮力将揪紧衣领的五指拉开,那双彷如黑宝石般的深邃眼眸淡冷地看着他,许久才开口继续道。“我哭了,在那个夜晚,并且发誓要杀死那个男人……那天面对那样的敌人,我害怕了,满脑子全是如何保命的想法,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反击的动作……但是鸣子没有,你可以说她是因为有两年的下忍经验,但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率先想到的是如何让我们活下来。” “樱一,你根本就不是害怕鸣子到底是什么,而是无法面对在同伴有危险时懦弱无能的自己。那时的你连站都站不起来吧,忍具根本握不住,脑子里除了会被对手杀死的想法外什么都没有……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鸣子根本不需要你这种胆小的队友。” 此时正值傍晚,天边红霞似血,暗红色的狰狞颜色像极了那晚零落在干草上的血迹。 曾经在和井野在图书馆复习考试时,闲暇之余看过关于雷之国忍术的书籍,上面有提到过雷属性查克拉模式——通过将雷遁查克拉集中于全身,使全身覆盖着查克拉和闪电,能将*活性化并能使用雷瞬身,且防御能力也会大大提高。但并不是所有具有雷属性查克拉的忍者都可练成此术,没有像四代目雷影那种强壮的体质,皮肤与*是无法抵抗带有电击麻木能力的查克拉侵蚀。 同样道理,仅有十二岁的鸣子,身体素质并不足以抵抗那股强大而邪恶的红色查克拉侵蚀,仅仅是一眼看过去,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被沸腾的外衣烫出水泡,积蓄的气压慢慢增大至爆裂,粘稠的鲜血很快染红燕山,顺着四肢缓缓淌下,所过之处尽是血痕。 好多血…… 那么多血…… 可她却像是没有知觉般接下敌人的一次次凶猛进攻。 “这个眼神……果然没错……四代目竟然把九尾封进一个小鬼体内。”随着涌出的红色查克拉量增多,战斗进入白热化,敌人似乎也被这股强大查克拉激起战斗欲。“已经失去意识了吗?虽然更想看到你回到木叶复仇,但……既然碰到我就别想活着了!” 他听到了,那个强大到能够一剑杀死佐助的敌人说要杀死鸣子…… 他想要站起来帮忙,身体却在双方外溢的杀气中瑟瑟发抖,明明没有受伤双腿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攒着忍具的五指轻颤,连苦无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他看到杀死佐助的长剑刺穿女孩身体,殷红色的查克拉咆哮叫喧,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小脸伤口加深,固执地抬手握紧剑刃,随着挥手动作,红色触手孤注一掷地破风而出,逼得敌人不得不后退,以拉开距离作战…… 已经伤成那个样子,已经失去了意识,为什么还要战斗…… 快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樱一,饭都吃到鼻子里了!” 春野一族虽然不及日向、宇智波等古老名门,往上数几代是曾经奔赴于各大国有名的富商,随着几届忍者大战接踵而来,经济萧条民不聊生,他们便摒弃商人身份加入木叶忍者村开始过着普通村民的生活。即使如此,在教育修养方面却从未落下过。 吃饭的时候应该少说话,三人秉承着这个祖传家规,安静而快速地用完晚膳,芽吹抬头间就看到自家儿子魂不守舍地拿着筷子戳着碗底,发出咚咚的声响。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鸣子根本不需要你这种胆小的队友。” 樱一从回忆中猛地惊醒,视野里黑发男孩面无表情的脸渐渐被母亲担忧的表情取代,愣了片刻微笑道。“什么?妈妈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吗?”即使芽吹的性格再大咧咧此时也意识到儿子的不对劲儿,且不说原本清秀的包子脸越来越憔悴,人也经常走神,不觉蹙眉担忧地问道。 “没、没有啊。”樱一嘴角弯起的弧度加大,脸上笑意渐浓,眼底却凝着沼气怎么也散不开,随后还怕父母不相信似的,连忙往嘴巴里扒着饭。 芽吹与兆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正式成为忍者就意味着包括在身体与精神在内都隶属于村子,所执行的任务、所经历的事情都是像他们这种普通村民无权过问的。 “没事就好,多吃点儿。”别看男孩有着一头柔和的粉色头发,实际上却是倔强的人,他不愿意说,任他们二人如何过问也不透露半分,芽吹只当是儿子训练太过艰苦,连忙又盛了碗汤推到他面前,说着自豪的话。“也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不管怎样,在我心中樱一都是最棒的。” 说完,用胳膊肘拐了拐皱眉陷入沉思的丈夫。 “是是是,樱一是最棒的。”兆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连忙附和着,却没有漏掉男孩眼底闪过的失落暗光。 — 另一边,医院内。 穿着医忍制服的忍者与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从身边匆匆而过,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在冷清水泥地上投下一个又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光影,回荡着窸窸窣窣吵闹声的走廊就像是没有尽头那般,无论如何努力地奔走,也走不到尽头…… ——漩涡鸣子,你与他们不同,你是妖怪,休想融入他们! ——就连佐助和樱一都说你是妖怪,你一定很恨他们吧,过来……走过来,把封印符撕掉,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我来帮你报仇,我来吧你把他们全杀死…… ——九尾,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什么? 封印结界内,有着明亮橙色皮毛的九尾金眸微动,亮晶晶的眼底映出女孩笑眯眯的神情。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距离它安全领域内坐下,能将整个天空都比下去的蔚蓝色眼眸弯成月牙状,眼底渐渐溢出笑意来。 ——亏你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 九尾觉得自己运气有点不好,上回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了。 ——每回看到你憋屈的表情,都感觉很好笑呢。 鸣子说的是实话,虽然这样说很欠揍,但……每回目的达不成,九尾总会炸毛地恼羞成怒,明明是尾兽却脾气暴躁,大概是相处时间长了,由一开始的排斥抵触到慢慢接受。 不管怎样,不管出于何目的,九尾都两回帮助她救下重要的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臭小鬼! 果然,一句话不和,原本一脸‘我是好人,快过来’的九尾立马跳了起来,透着看尽沧桑的金眸也溢出肃杀的冷气,单单是这样与它对视都觉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将她生生活剥吃掉。 ——不要激动啊九尾,说起来我还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呢。因为有你在,佐助和樱一才会好好地活着呢,作为谢礼让你支配我的身体也没有问题,只是……得等到你不会再伤害人类的时候。 鸣子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对因为愤怒头顶升起紫烟的九尾微笑了下,转身朝着漆黑的长廊走去,忍者靴踩在水面上溅起圈圈涟漪,行至拐角处,不怕死地补充了句——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我聊天哦,不要不好意思。 ——谁不好意思了!漩涡鸣子,你这个臭小鬼!最好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持警惕,否则一旦身体的支配权到我手中,我就将你在乎的人全都杀光! ——你到底听到没有!你给我回来! 漆黑潮湿的走廊回荡着九尾愤怒的吼声,鸣子却不合时宜地觉得它就像是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犬夜叉说得对有些时候换位思考,多了解九尾的处境与想法,就不难理解它的狂躁与憎恨。 就像人类本能地射杀野兽一样,野兽也会将人类视为天敌,这无法确切地说谁是谁非,不过是被生计所迫,在被抓起来被人类所用之前,作为尾兽之首的九尾一定混得风生水起,小日子潇潇洒洒,而被封印起来之后就开始过着没有自由的生活,从另一方面讲,它也够可怜的。 【系统:被同伴说是妖怪,你竟然还有心思调侃九尾】 自从她提前毕业后,就出现次数很少的系统难得开了金口。 【鸣子:应该是我做的不够好吧,如果我做得足够好的话怎么会让他们害怕呢】 鸣子坐在拉面馆的高脚凳上托腮等着拉面,顺便在精神世界与系统对话。 【鸣子:系统,按照原著剧情,我是不是最后还是和他们分开了】 【系统:会剧透的系统不是好系统】 【鸣子:……】 【系统:现在剧情已被不听话的宿主打乱,系统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并且未来是可变化的,宿主本来就是个任性的人,即使知道后续剧情也不会照做】 良久的沉默,系统冷硬的语气难得放缓。 【系统:宿主请安心,即使因为太过任性而提前被杀死完成不了拯救世界的任务,还有一次能够存档复活的机会,只是有可能导致其余平行世界的混乱,并且需要完成一些艰难的任务才能够再次回来,但……作为被认可的系统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宿主完成任务的】 【鸣子:真是辛苦你了……】 明明系统并没有实体,鸣子却仿佛看到它拍着胸脯保证的模样。 果然还是因为不被同伴认可,太过寂寞而出现幻觉嘛。 “叉烧拉面来了!”一乐拉面馆老板手打高喊一声,一碗热腾腾的拉面便出现在眼前。 “我要开动了。”美食能够让人心情愉悦,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拉面,外加日常调侃九尾成功,鸣子早已把下午的不愉快抛到脑后,拿起筷子快速地吃起来。 就在这时,垂下的帘幕被掀开,一道墨绿色身影走了进来,鸣子连忙咽下一大口叉烧,面露惊喜地喊道。“伊鲁卡老师!” “诶?鸣子在这里啊。”伊鲁卡暗暗松了口气,这孩子都成为下忍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尽管鸣子一再强调自己完全没有问题可以出院了,并且任性地将缠在四肢的绷带解开,高举着连疤痕都没有留下的手臂给医忍看,谁知不管她如何抗议,医忍的结论都是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无情地拒绝了她的出院申请。 天知道,无论是还生活在和平天/朝,还是作为孤儿生活在忍者世界,她都是个几乎与医院绝缘的人,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天早就腻了,心情并不太好便偷偷地溜了出来。 伊鲁卡刚给学生讲完最后一节课,听说第七班带队上忍似乎又被派出村执行机密任务,想着鸣子与佐助没人照顾就买了水果前来看望,谁知在忍校就有着‘训练狂’之称的黑发男孩安静地呆在病房内学习忍术,而二年级时不知发生什么事突然变得乖巧懂事的金发女孩却不在病房。 他急匆匆地跑出医院,直觉告诉他女孩应该在这里,没想到蒙对了。 “鸣子还没有出院吧,怎么擅自跑出来了?”伊鲁卡要了一碗海鲜拉面,趁等面的时候,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都恢复好了呢,可是医忍们不同意我出院。”伊鲁卡的实力也许在木叶众多忍者中并不突出,鸣子对他却十分尊重与爱戴,并且称他为优秀的忍者,只是现在做错事被‘优秀的忍者’抓包,鸣子大脑飞快转动想要说个谎话糊弄过去,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实话。 “医忍不同意你出院自有道理,下回不可以再这么任性给他们添麻烦了。”伊鲁卡瞥了眼慢慢涨红脸颊的女孩,故意装出严肃表情,却是眼底含笑满脸的欣慰。 即使是中忍仍旧权限不够,无权过问下忍小队任务内容,只是听说第七班似乎遇到什么厉害对手,三名下忍或轻或重都受了伤,而从阿斯玛班传出的八卦说是女孩拼命才救下的两名队友。 女孩勤奋努力,虽然天赋并不像宇智波后裔突出,却是个目标明确的好孩子,能够在下忍中脱颖而出也是很正常的事,但作为老师,伊鲁卡却觉得十分骄傲。 “抱歉伊鲁卡老师,我、我……不会再这样任性了。”鸣子蔚蓝色的大眼睛心虚地四处瞟着,刚好海鲜拉面已做好,打断了尴尬的气氛。 “嘛,这才是我的好学生。”伊鲁卡对拉面馆老板道了谢,拿起筷子吃起来。 “喔,怪吓人的,那我们和卡卡西老师说不要和她一组了,免得被她错手杀死就不好了。”脑海突兀地撞入黑发男孩平静无波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清秀面容带着陌生的冷漠。 是不是如果早知道她体内有那种东西的话,他就不会舍命来救她。 鸣子吃掉最后一根拉面,放下筷子,十指缩于袖中绞着手指,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伊鲁卡老师,我……” 话还没说完,做忍者的敏锐感官告诉她,繁华长街约百米处正出现骚乱。 “快抓住那个蹲在女浴室外偷窥的流/氓!” “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村民愤怒的吼声一波高过一波,鸣子下意识地转头侧眸看向声音来源处,透过被晚风吹动的垂幕下摆看清了大街上熟悉的骚乱场景。 一名穿着灰黑色和服、踏着木屐的黑发男人,正以一种同身形高大魁梧不相符的速度飞快朝这边而来,一边跑还一边挑衅地回头对举着各式‘武器’的村民做鬼脸喊道。“来抓我啊,来抓我啊,能抓到的话就让你们教训……” “伊……”从村民情绪高涨的愤恨讨论中,鸣子差不多明白了男人为何会激起众怒,刚要转头询问一下老师他们要不要帮忙,谁知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伊鲁卡老师,已经双手握拳站了起来。 “竟然做出偷窥女浴室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伊鲁卡眉头皱得更紧,抬脚追了出去。 “老板,这是饭钱。”鸣子连忙付了二人的饭钱,收起钱包也跟着跑了出去。 第42章 坑深042米九曲连环 “漩涡下忍,你真的太淘气了!怎么能够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出院呢!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对我们的工作带来很大的困扰……”刚晋升特上的浅野医忍是个火爆脾气,在发现303室的病人消失,先将本楼层的看护大骂了一顿,又将整个医院翻了个底朝天,头顶正蹭蹭冒着怒气得到急诊传来的消息说金发女孩自己回来了,便风一般地冲到了急诊室。 看到的却是,浑身是土的金发女孩正一群比自己高出很高的医忍和看护中间显得格外矮小,她却执意地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人群里看,面露急色。 “抱、抱歉,我再也不敢了……”鸣子连忙鞠躬道歉,抬头间脸上两笔像是被人刻意涂上的八字胡和黑眼圈,显得滑稽而可爱,此时她却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浅野面前,焦急地说着。“浅野医忍,你快来给伊鲁卡老师看看,他被一只这么高这么大的蛤/蟆打晕了!” 女孩挥舞着手臂笨拙地比划着,绘声绘色的表演令浅野额前爆出一根青筋,抬手握拳狠狠地敲了下她的脑袋,这下才感觉耳朵安静了些。 掳了掳衣袖,豪气十足地朝人群走去。 浅野给伊鲁卡检查身体的时间里,鸣子已被三层楼的看护强行带回病房,待确定女孩除了原本清秀的小脸被刻意画得像熊猫外并没有受伤,便将她赶进浴室洗澡。 真是讨厌…… 那个大色/狼怎么那么厉害…… 已经将自己清洗干净的鸣子在掌心挤出一长条洁面乳,双手对着搓了搓往脸上的黑色墨水处涂,被洁面乳浸泡过的面容瞬间变成了黑白相间的花脸,在袅袅水汽衬托下越发怪异狼狈。 木叶高层关于忍者纪律的规范是十分严谨的,明文规定即使是上忍级别的忍者也不可在非任务期间随便使用攻击类型忍术,下忍和中忍由于实力不足查克拉控制力不强更是在非任务期间严禁使用攻击类忍术,突发情况除外。 鸣子与伊鲁卡只把色/狼当成普通居民,二人并没有调用查克拉以增加跑速追寻。行至胡同处,鸣子向伊鲁卡打了个‘配合包夹’的手势,便找了条人烟稀少的小路偷偷跃上房顶抄近路追了上去,最终按照计划二人将色/狼困于一字阵型中间。 然而,就在二人准备抓住他的时候,剧情突然出现反转——色/狼竟然是名善伪装的忍者。 他根本就没给伊鲁卡出手的机会,变身术接触后滚滚白烟中浮现的是一道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高大魁梧身影,结印的速度快如闪电,伊鲁卡甚至没有看清他发动的是什么忍术就已被打趴在地,而位于色/狼身后的鸣子却将战斗过程看了个清清楚楚。 大概就是结印后色/狼脚底突然出现了一只蛤/蟆,伊鲁卡就是被蛤/蟆伸出的舌头攻击倒地,鸣子担心老师安危顾不上双方实力差距悬殊便冲了上去,结果就是她甚至连色/狼的衣角都没摸到,只觉肩膀被拍了下便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水门……喔,不对……更像玖辛奈啊……”色/狼的攻击动作一顿,白多黑少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她,自言自语了很久,又从忍具袋里摸出一支笔,在她的脸上涂涂画画才满足地离开。 五分钟后,鸣子的身体束缚被解除,便急匆匆地将晕倒在地的伊鲁卡送到了医院。 这件事令鸣子深刻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自己的实力真的好弱,弱到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下忍两年卡卡西老师将她保护得太好,长时间的安逸生活令她有些忘却这个崇尚武力的世界是多么的残忍与血腥,上回如果没有九尾的帮助她恐怕就要死在那个通灵兽是蛇的人手中。 这回亦是如此,那个留着嚣张刺猬头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制服,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杀死她,也随时都可以杀死伊鲁卡老师。 不行,看来出院后还是得加紧训练以提升实力,她再也不想看到在乎的人倒在面前了。 又是一个三天,鸣子正在与鹿丸玩九曲连环,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她看着他解环扣。 “真是无聊,骗小孩子的玩意。”将三盒不重样的环扣尽数解开,鹿丸瞪着无精打采的黑眸后仰靠在椅子上,窗外阳光洒落在墨绿色运动套装,懒洋洋地像是在树下乘凉的老爷爷。 “……我敢向电灯泡发誓,卡卡西老师和阿斯玛老师绝对解不开所有的。”鸣子悄无声息地将难度最小环扣放进被窝里,抬手去拿难度最大地开始解,她绝对不会承认在鹿丸将所有环扣都解开的这段时间内,她连最简单的都没有解开。 “看你还是蛮精神的,早知道就不答应井野替她来陪你了,陪病人什么的真是太麻烦了……”鹿丸扫了一眼在解开环扣路上越走越远的女孩,无聊地托着腮,“喏,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解啊,看你笨手笨脚的,再给你十天你也解不开……” “哼,一看就知道你的童年特别枯燥乏味。”听到鹿丸这样说鸣子几乎是要跪着同意,但看他那副懒出新境界的表情,心底小小的要强作怪,同意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根本不懂拼命想办法解环扣的心情,其实也蛮有趣的!” 这只是笨蛋为自己找出的借口吧…… 算了,即使是鸣子也还是女孩子,女孩子都很麻烦的,还是不要继续打击她了…… “喔,随你。”鹿丸坐回椅子,随手拿起苹果开始啃,啃着啃着感觉困了便靠在后背上睡了过去,把来时井野交代给自己的事抛到了脑后。 不知过了多久,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鹿丸被金属相撞发出的铿锵声惊醒,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忍具袋就要拔出苦无,肩膀却一只柔柔软软的小手搭上。 “发生了什么?鸣子,你……”出于做忍者的敏锐感官,鹿丸屏气凝神感知了四周的环境,待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时,才转头看向面露惊喜看着自己的女孩,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孩欢快的声音打断。 “我解开了!我解开了!鹿丸快看!我解开最难的环扣了!”鹿丸对八卦并不感兴趣,但在鸣子成为下忍的两年里关于她的消息时不时从井野那里传来。据说她的带队上忍是有着‘木叶第一技师’的旗木族人,据说她正在学习曾经名震忍界的旗木刀法,据说在她之前带队下忍还未审核通过任何一名下忍,据说即使是在美女如云的下忍中鸣子的长相仍旧名列前茅。 今天的她将一头张扬金发高高束起,额前垂下的刘海温顺搭在两颊,如远山的细长弯眉下面,比天空还要湛蓝几分的大眼睛因为喜悦而晃动着流光,微挺的鼻梁下面粉唇微抿完成愉悦的弧度,身上的蓝格病号服衬着肤色白皙,看起来格外恬静阳光。 她笑起来很好看,不同于雏田的温柔婉转、井野的活泼秀气,就像是散布进空气的明媚阳光,会让人忍不住被她的笑容感染,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 鸣子其实是个很恬静的女孩子吧,但在鹿丸看到女孩右手攒着水果刀,左手掌心安静躺着被大卸八块的环扣时,果断否定方才的想法,她其实是个极度危险的暴力分子,像樱一一样。 “这算哪门子解开啊!”鹿丸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指着已看不出本来模样的环扣有气无力地说道。“哪有人会把将环扣斩断视作解开的!” “可是这的确是解开了啊!”并不知道在同伴心中早已升级为暴力女的鸣子,兴致勃勃地拿起截面平整的环扣递给鹿丸。“虽然我没有你聪明,但我会用我的方法解决困难的!” “……”我想静静…… 所以说……我当初到底在想什么才会答应井野来医院陪鸣子…… “好好好,算你厉害算你厉害……”鹿丸一边敷衍着回答,一边快速地将其余环扣收起来免得再遭到女孩毒手,不得不再次发出奈良式感慨。“女人真的好麻烦……” 就在鹿丸准备掏出军棋来打发剩下的时间,他们却被告知方才鸣子的身体检查结果已出,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二人席卷残云般地收拾好行李,办理完出院手续便匆匆地出了院。 鸣子看起来活蹦乱跳,鹿丸又是个怕麻烦的性格,本来不打算送她回家的,奈何浅野医忍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男子汉就应该照顾女人’,迫不得已只好提着大包小包将女孩送回家。 出于礼貌鸣子邀请他留下吃午饭,鹿丸看出她的敷衍刚要恶趣味地同意,谈话就被伴随着白烟突兀在空地上、戴着红白相间诡异面具的暗部忍者打断。 “漩涡鸣子,火影大人召唤。” 第43章 坑深043米晴天霹雳 十分钟后,鸣子到达火影办公楼楼下,恰好碰上刚汇报完任务的不知火玄间。 “不知火特上。”鸣子连忙停下脚步,礼貌恭敬地行礼。 “喔,你是……”视野里突然撞进金色身影,玄间深色的眼眸微动落在鞠躬的女孩身上,盯着她的头发和眼睛颜色想了半天才没想起她是谁,咬着千本的薄唇微动,面露疑惑道。 “咳咳……是叫……漩涡鸣子吧?”急促地咳了几声,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嗨以,月光特上。”戴着镶有忍者护额的疾风要比玄间矮一点,鸣子被火影召唤心中有些紧张并未注意到他,连忙又行了个礼。 疾风点点头冲她微笑了下算是回应,玄间嘴角的千本上下晃动,挠着后脑留下一句‘喔,想起来了’,二人刚要迈开步子离开,女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开口。 “对了!不知火特上、月光特上,上回那个偷窥女浴室的色/狼有线索了吗?”虽然与色/狼的战斗中,鸣子与伊鲁卡被整的很惨,但她在送老师去医院的途中碰上正在执勤的玄间与疾风,连忙将情况向二人汇报,并且表达出对色/狼不齿做法的愤慨。 “啊,哈哈……”不知为何,鸣子询问完后,二人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而后脚底抹油几乎是以急行军的速度逃离现场,席卷的旋风刮起长发飞扬。 太可恶了! 竟然在白天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回想起那晚的事情,鸣子还是很生气,对色/狼给她画了个大花脸十分在意,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训练提高实力,下回再碰上他绝对好好教训他。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下回见面竟然如此之快。 “火影大人,漩涡鸣子带到。”火影办公室外暗部忍者恭敬通报,待得到许可后,回头对比自己矮很多的女孩道。“你可以进去了。” “嗨以,谢谢你。”鸣子礼貌地回道,便抬手扶在门把手上。 吱呀一声门扉被推开,鸣子深吸一口气精神抖擞地走进办公室。 火影办公室颠覆传统印象里的繁华奢侈,不过是数十平米的房间,木质地板上堆着很多沓整理好的任务卷轴与文件,靠近窗户处摆放着木质办公桌,三代目火影正端坐在与桌后椅子上,仍旧是红色长袍外披白色斗篷,戴着印有红色火字的斗笠,嘴角的烟袋正冒着白烟。 办公桌前还站着一个人,正在与火影讨论着什么,身后传来开门声,那人回头看向门口,鸣子从其标志性的朝天辫、脸上横着刀疤认出他的身份——是鹿丸的爸爸,好像叫奈良鹿久。 鸣子行完礼后,便飞快地跑到多日不见的老师身边,面露惊喜小声道。“卡卡西老师,你是今天回来的吗!我今天出院了,我……” 话还没说完,鸣子眼尖地看到自家老师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身形高大魁梧,她的平行视线只到那人腰部,入目是浅绿色和服外搭红色外套,往上是垂下的白色头发搭于肩膀,经过岁月雕刻的阳刚的五官显出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不同于木叶的普通忍者额前戴着的是刻有‘木之叶’标志的护额,他的额前戴着的则是印有大大‘油’字的金属护额。 应该也是村子中职位较高的忍者,鸣子行了个礼便收回视线,安静地站于一旁等待火影大人下达命令,心中却在想着大概今天晚上又要给自家挑食的老师做秋刀鱼。 等等…… 刚才那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三秒钟后,鸣子再次探头看向比自家老师还要高出半个头多的白发男人,恰好与男人投来的探究视线相撞,在盯着自眼角延伸的红色粗线许久,终于记起了关于他的印象。 “大色/狼!”鸣子下意识地喊出声,金灿灿的圆脑袋却被自家老师按住,用力揉了揉。 “没大没小,这是自来也大人,不是什么大色/狼……”虽然对白发男人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卡卡西觉得还是需要在女孩维护一下水门老师的老师的形象。 这时,鹿久也与火影讨论完任务部署,好奇地回头看过来。 “……”自来也……大人…… 卡卡西已是上忍级别,虽然论年龄男人是他的长辈,但在礼仪上除非身份尊贵或者职位偏高,同等级别的忍者不需要用尊称,而卡卡西老师称呼他为自来也大人…… 鸣子突然觉得信息量有点大,竟然一时无法消化。 之前跟随老师出村任务时见过‘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自来也大人一回,不过那时他正在搜集什么重要的情报,也是发动变身术被一群人追着跑。应该是自己错怪自来也大人了,那天晚上其实他也是在搜集什么重要情报却被人误以为是偷窥女浴室…… 一定是这样,在鸣子心中像‘三忍’、火影这种战争英雄是高洁而神圣的,虽然知道人无完人但绝对不会是那种变/态偷窥狂,所以一定是自己误会自来也大人了…… 鸣子还在极力说服自己篡改记忆,鹿久已经离开办公室,日斩拿下含在嘴角的烟杆,先是象征性地询问了下女孩近段时间的身体状况。 虽心中有些奇怪,行程忙碌的火影大人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她的健康问题,但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将早晨医忍告知她的各项指标说了下,重点表达了下自己现在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可以立刻马上回到第七班继续执行简单的任务与进行修炼。 “嗯,身体复原了就好。”听完女孩条理清晰的汇报,日斩在烟灰缸旁磕磕烟袋,说话间嘴角吞云吐雾,虽是严肃的表情却显出一抹和蔼的柔和,黑眸微动落在捂嘴打着呵欠的弟子身上,额前不觉暴起一根青筋,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鸣子你现在主修的是刀法与忍术?” “是的,火影大人。”下意识地抬眸看向银发上忍,不知是否错觉,今天的老师虽然还是原来装扮——嚣张银发、半遮面面罩和上忍制服,自鸣子的方向只能看到黑色面罩勾勒出的脸部轮廓,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应该是任务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受伤了吧,鸣子这样想着收回视线。 “嗯。”日斩满意地点点头,据春野樱一描述与大蛇丸的战斗过程,女孩虽然借助了九尾能力,却在之前已经能够抵抗进攻,若不是同伴为救她受伤也不会出现尾兽暴走现象,可见自制力还是很强的,只是现在已经不是光靠自制力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漩涡族人多数有着超强体质与超多查克拉量,上任人柱力玖辛奈即使是在能力超群的族人中仍旧实力凸显,关于她的尾兽化训练由于初代目火影夫人漩涡水户尚在世,所以是循序渐进的,随着尾巴的增多九尾的能力会变得越来越难控制。而伊鲁卡说两年前鸣子的第一次尾兽化并没有看到尾巴,而与大蛇丸战斗时就出现了四条尾巴,一方面说明水门当初对九尾的封印术出神入化,能够使得人柱力随心所欲控制能力输出,另一方面则说明只要鸣子想虽然都可以释放九尾。 作为木叶的三代目火影,即使她是水门与玖辛奈的后代,如果有一天她站到了村子的对立面,对村子有了威胁,为了守护深爱的村子他会像对团藏承诺得那般毫不犹豫将她抹杀,但在她没有站到村子的对立面,那么他们便应该承担起将她培养成优秀忍者的责任。 这样想着,日斩的眼神变得更为坚定。“鸣子,经过我和卡卡西的讨论决定将你暂时调离第七班,交由自来也指导修行。” “什、什么?”鸣子眸光一怔,愣愣地看向吐着烟圈的火影,蔚蓝色的眼底显出震惊颜色。 “嘛,你也不要紧张,自来也平时虽然看起来很不好靠谱,但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子,以无论在经验还是实力上都不会输给卡卡西的。”将女孩露出的惊骇表情收进眼底,日斩点点头表示理解,对于忍者来说学习多少忍术与杀死多少敌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与同伴之间的羁绊和对村子的归属感,长长叹出一口气安抚道。 自下忍分班至现在,也许他们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第七班的三名下忍之间已经形成了不可取代的友情,更何况男队友还差点因为保护她死亡,这时将她从小队调出多多少少会有些排斥。 但是,有‘传说中的三忍’做指导老师,实力提升速度将更快。 “可是火影大人,我……我……”宛如晴天霹雳迎头而下,鸣子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想要开口拒绝,话到了嘴边却戛然而止,一个恐怖而绝望的想法撞进大脑。 第44章 坑深044米预言之子 【系统:你是我遇到过最挫的宿主,没有之一,虽然你是我的第一个宿主】 【鸣子:……你怎么知道后面遇上的宿主比我强】 【系统:不,绝对不会,你竟然这么早就被赶出了村子,比原著剧情发生还要早几个月】 【鸣子:……】 精神世界里传来一阵短暂的沉默,系统冷硬的声音稍稍缓和,将自来也的资料调了出来。 【姓名:自来也】 【性别:男】 【年龄:50岁】 【通灵兽:妙木山蛤/蟆/】 【忍者等级:s级】 【主要经历:……】 “……”系统竟然还有这种查询人物资料的功能! 【系统:那是当然,不要小看我,只是会消耗经验值的】不知是否错觉,明明没有实体,鸣子却好像看到系统扬下巴表情倨傲的样子。 【系统:看这里】凭空出现的屏幕上,一段关于妙木山奇遇的经历被标红。 传说中可以有预见未来能力并且百分百准确的老蛤/蟆,已有数千岁的年龄,有一天它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数百年后将有一个少年来到此地,老夫将会把蛤/蟆之力传授给他。” 数百年后,一名白发少年因为机缘巧合误入此地,老蛤/蟆仙人遵从梦中看到的情形,将蛤/蟆之力传授给少年,指导修行训练,并说:“在我的梦里,好色的你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伟大的忍者,并且当你能独当一面时还会有自己的徒弟,你的徒弟作为忍者将来会给整个忍界带来巨大变革……” 后来的一切皆顺从老蛤/蟆仙人的预言,二战时期‘传说中的三忍’崛起,自来也也开始认真思考仙人说的话。 【系统:明白了吗?自来也大人的徒弟能够给整个忍界带来变革,被称为预言之子……这个预言之子就是你——漩涡鸣子,你的肩膀背负着所有】 【鸣子:……】 白茫茫地仿若升腾着袅袅水雾,席地而坐的金发女孩缓缓站起来,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她并没有立刻迈开步子离开,蔚蓝色的眼眸微潋,荡起圈圈涟漪,像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鸣子:又是命中注定吗?可恶的命运……】 【系统:这样也不错,跟随自来也修行,你的成长会比原著剧情中的更快,蝴蝶效应可能会改变后面的剧情也说不定,这样能够更快地完成救世任务,你就可以更早一点地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是一件好事】 【鸣子:……喔】 “老板,五串三色丸子。”身边传来熟悉好听的声音,鸣子偏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看到是穿着白色立领上衣与长裤的男孩,如绸缎般顺柔的黑发规矩地属于脑后,额前垂下的两缕刘海正好挡住原本清秀的面容,自鸣子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男孩紧绷的下巴轮廓,显出别样的倔强。 似察觉到好奇目光,男孩只是微微偏头,白色通透如琉璃般的眸子左移,轻睨了一眼身边比自己矮一点的女孩,倨傲的表情未有浮动,慢慢收回视线。 两秒钟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男孩再次转动眼眸,淡冷凉薄的视线扫向左侧,认出了女孩的身份。 冤家路窄,宁次脑海里同时撞入四个字,尽管他们曾经合作完成任务,但似乎没有增加好感度,并且最近熟悉的圈子都在金发女孩在危难中救下队友一事,包括李洛克和天天也开始将他们作比较,这令他很不爽,令他感觉命中注定要做吊车尾的她正在渐渐脱离命运。 “宁次,好久不见……”该说这个年龄的孩子都不太擅长隐藏情绪,鸣子在男孩充满敌意与挑衅的眼神下,略显尴尬地挠着后脑微笑打招呼。 “哼。”宁次冷哼一声没有回应,一副‘凡人离我远一点’的表情,只是这副高人一等的傲娇气质没能保持太长时间。 “你的丸子好喽。”丸子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绿发黑眸,长相姣好,平时总是带着温柔灿烂的微笑,鸣子等人私底下喊她美女老板,将丸子打包好递给白眼男孩,补充道。“嘛,宁次不可以吃太多哦,要保护牙齿。” 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记忆里关于母亲的印象少之又少,以前从父亲珍藏的全家福中可见,他的母亲也是个温柔爱笑的女人,应该笑起来比丸子店老板还要好看吧…… “……喔。”澄澈的白眼映出美女老板如画般的微笑,宁次眸光柔和一分,显出一分不自然,小声地应着,接过丸子刚要抬脚离开,眼角余光瞥见身边女孩捂嘴偷笑模样,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清秀的脸颊渐渐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粉,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我、我……没笑!”打死鸣子也不会承认刚才看到男孩稍微害羞的表情有多呆萌,连忙掐一把大腿,抿唇面露严肃认真地……撒谎。 “……”此地无银三百两…… 宁次的眼神显出一分凶狠,咬了咬牙决定不理她,转身离开,却在临近丸子店门口放缓了脚步,犹豫了一瞬开口道。“听凯老师说你的指导老师换成‘传说中的三忍’自来也大人了?” “嗯……”不知道女孩是九尾人柱力的下忍都觉得鸣子是踩了狗屎运才会被二战时的传奇性忍者收为关门弟子,宁次不是第一个这样问她的人。 “听说他常年在外游历收集写作素材,你会跟他离开村子吗?”宁次停下脚步,微微偏头斜着视线问。 “明天……明天会跟随自来也大人离开村子。”据系统调出的资料显示,自来也是因为同队队友大蛇丸误入歧途、叛逃出村才离开村子的,他认为自己没有能够及时发现与阻止同伴离去,便一边四处游历一边尽力搜集关于同伴情报,以期将他带回木叶。 此次回村纯属巧合,游历途中碰上第七班三名下忍被大蛇丸攻击便不得不插手,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九尾人柱力。 他并不打算在村子长住,等到女孩身体复原出院能够进入修行状态便会带她离开。 “喔。”宁次皱了皱眉,回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早先察觉到他的动作,女孩敛起眼底悲伤与孤寂,继续弯着嘴角对他微笑,笑容很轻很淡却很苦涩。“……雏田小姐知道这件事情吗?” “诶?”鸣子蔚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虽然雏田没有提起过,但从男孩对雏田的态度来看,似乎并不喜她,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女孩的名字。鸣子下意识地摇摇头,才想起男孩可能看不见,张了张嘴如实回答。“没有。” 语毕,又补充了句。“……我还没和其余人提起过。” “……”宁次眉头皱得更紧,对于漩涡鸣子,他是有些敌意的,一部分来自她与那个记忆里总是唯唯诺诺,说话柔声细气的表妹是好朋友,更为表妹与这个大多数人都很讨厌的女孩接触后有点变了,具体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大概就是以前训练的时候,那双与他相同颜色的眼眸总是透着惊悸与小心翼翼,而自从与眼前女孩相处后,表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坚强。 即使是面对他故意释放压倒性的杀气,她会害怕胆怯但是却不会退缩,虽然这并不会改变身为宗家长女却是个废柴的结果。 李洛克好像暗恋漩涡鸣子,这令凯班亦在一年前就开始注意第一个通过银发上忍审核的女孩子,关于她的八卦消息不置可否地从队友口中传来——她是个努力而乐观向上的人,潜移默化中使得原本怯懦的雏田悄然改变。 “有空去和雏田道个别,她昨天还和我提起你……”说完后,宁次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抬起脚步不等女孩有所回应便走出了丸子店。 “……”应该说作家都有一份‘来一场说走就走旅行’的浪漫情怀,鸣子也是在今天早晨才从一只小蛤/蟆那里接到通知说明天离开村子。 如果不是宁次问起,她大概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明天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好,或者说即使是过了一周她仍旧没做好要离开村子的心里准备。 只是…… 别无选择…… 思绪回到那个被血色染红的傍晚,她抿唇咬牙,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试着拒绝火影大人的命令,但是阻止她的却是她最尊敬的老师。 “火影大人,我……我……我不想被调离第七班!我……” “鸣子。”鸣子的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自始至终没有开口的银发上忍按住,鸣子面露惊喜地仰头看向自家老师,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抓住稻草,满含希望地等待老师留下她。 “不要任性。”按在肩膀的右手收回,随意地放进口袋,银发上忍被面罩遮挡表情的面容隐于低垂的刘海后面,顿了顿继续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处境,这是高层根据现下情况讨论出的最佳结果,由自来也指导你修行,你会成长得很快,说不定几年后就会超越我。” “可是,卡卡西老师……”有那么一瞬,鸣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微笑时右眸会弯成月牙状的老师,脑海里闪过跟随老师任务时遇上敌袭站在自己面前的伟岸身影,两年来朝夕相处形成的点滴记忆砰然破碎。 “没有什么可是,这是火影大人下达的命令,你没有拒绝的权力。”银发上忍再次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况且……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聪慧的你应该得到更好的指导。” “诶,卡卡西,不要对女学生这么凶,吓坏鸣子了!”走廊里,银发上忍已经走远,自来也尴尬地站在女孩身边,挠着头看向她眼眶溢满液体却咬牙极力忍住的模样,提议道。“嘛,鸣子,想不想吃冰棍,我请你去吃冰棍好不好?” 于是,自来也就带着鸣子在簌簌下雪的傍晚吃了冰棍。 第45章 坑深045米不速之客 “雏田,我明天就要跟自来也大人离开村子修行去了。” “鸣、鸣子……”日向族地门前,穿着因为训练而沾满灰尘和服的黑发女孩,澄澈的白色眼眸瞪大,深色瞳孔一阵紧缩,放于胸前的小手缓缓攒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因为日向一族宗家长女的关系,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族地接受由父亲亲自制定的训练计划,时间上虽没有井野与鸣子相处长,但小时候就被金发小团子从一帮熊孩子手中救过的她来说,已经默默关注她很久了,每当她露出这种表情时都是在为了安抚他人而强颜欢笑。 鸣子经常笑着,并且笑起来很阳光很好看,但似乎她只是习惯性地笑着,无关开心与否总是很灿烂地笑着,就像是无论晴天还是雨天,都会照常升起的太阳那般。有她在,看着她,就好像即使前路风雨交加、满是荆棘,他们仍旧能够勇往直前、畅通无阻地到达目的地。 只是现在,他们的太阳要离开了…… 尽管很不愿承认,在忍校废柴了两年的鸣子在天赋和体质上都超乎常人,野外生存演习时,她与井野不止一次受过她的保护,大概是习惯了吧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觉得有鸣子在,就会很心安,总觉得鸣子就像是不倒翁是打不倒的。 而现在,雏田看着金发女孩沐浴在傍晚的红霞似血中,突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与苦闷,这个女孩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也有自己的烦恼与苦楚。 “这样啊……呐,鸣子一定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再次回来吧,那么……不管在哪里鸣子也要加油哦,我也会更加努力的,争取能够早日成为鸣子的后背!” “……嗯,加油。” 雏田还真是干劲满满啊,看起来比自己还像是热血剧的女主角。 鸣子踏着晚霞走在回家的路上,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和两名男队友道别,谁知平时会在十八点左右按时回家的粉发男孩竟然不在家,他的父母热情地邀请她进屋聊天。 鸣子想了想还是借口‘一会儿有事’而拒绝,迈开步子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樱一的父亲却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入鬓的蚕眉紧紧皱起,陷入了沉思。 — 当鸣子来到医院的时候,佐助正像往常一样坐在床上认真翻看关于雷遁卷轴,听到开门声抬眸看向来人,紧抿的嘴角不觉微弯,率先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出了院就把我忘了。” 淡淡的语气,没有起伏的声音,令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说完,收回视线重新落回卷轴,继续认真地学习,卡卡西老师前几天测试了他的查克拉属性,惊奇地发现他们二人的主查克拉属性相近,便找了本关于雷属性的卷轴来给他看。 “……”怎么可能,怎么也不会忘记救命恩人的吧…… 鸣子走过来,顺手将从井野花店买来的百合花插/进床头柜上的花瓶内,坐下来盯着男队友不苟言笑的侧脸看,开始在心中组织语言,想着该如何把自己要离开村子一事告知。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佐助接过队友削好的水果咔嚓咔嚓地吃着,一行行略过雷遁知识的眼珠微动,过了一会儿才抬眸看向欲言而止的女队友。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像是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佐助皱了皱眉头,鸣子好像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是因为樱一吗?那家伙到现在都还没走出阴影? “……没、没事,这几天比较忙所以没来看你。”鸣子说得是实话,这几天她近似疯狂地训练,有时会因为太累而睡在郊外,醒来时下任指导老师放大的脸就会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每回都会把她吓到,说起来自来也大人也是个好人呢,只是…… 人的心有时候可以很大,有时候又会变得很小,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总觉得先装进了卡卡西老师就变得有些难以接受其余人顶替这个位置,鸣子还从来不知道自己除了是个弟控外还是个师控,大概也是个……队友控…… “喔。”佐助应了声,垂眸继续学习卷轴上的忍术,时间慢慢而过,鸣子已在脑海里组织好语言,刚鼓起勇气准备开口时,窗户处突然传来敲击声。 “……是帕克吗?”鸣子拉开窗帘看到眼前的情形时吓了一跳——一只额前系着忍者护额的忍犬口中正叼着一份打包好的便当,双脚扑哧扑哧地扒着窗户。 “呦,鸣子,你也在啊。”鸣子拉开窗户,帕克一跃而进,一双和主人有三分相似的死鱼眼微瞪,眼底闪过一丝诧然,而后落上床边将便当放下,叮嘱道。“佐助,要按时吃饭哦。” “喔。”佐助清秀的面容仍旧是冷冷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却是合上卷轴听话地端起便当,在帕克一脸‘你不吃我是不会离开’的表情下,慢慢吃起来。 鸣子注意到便当里满满的全是番茄炒蛋,心中不禁给自家老师的细心加分,虽然佐助是个番茄控在同届熟悉圈子中也很出名。 很快便当被吃完,帕克完成任务般地离开,病房又剩下鸣子与佐助两个人,气氛再次恢复到原来的安静尴尬中。 鸣子将便当盒收拾好,扔进垃圾箱后回来,佐助并没有抬头,却好像看穿她的心事般,再次率先开口。“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直到最后鸣子也没有将明天要跟随白发男人离开村子的事告诉队友。大概这样真的太过消极,但是从老师派遣帕克到医院送餐和男队友认真学习的雷遁卷轴上来看,卡卡西老师似乎已将培训重点转移到了佐助身上。 也对,年仅十二岁的佐助写轮眼已开到两个勾玉,即使是在战乱年代也算是重要战力,更别说是直到现在战力还未恢复的木叶,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 为什么……心中还是会有点小难过…… 啊,鸣子,你真的是……太小气了…… “那个红色查克拉最终凝聚出的形状是狐狸!村里的大人都说她是九尾妖狐化身,她……” “喔,怪吓人的,那我们和卡卡西老师说不要和她一组了,免得被她错手杀死就不好了。” “况且……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聪慧的你应该得到更好的指导。” 原来自己对同伴与老师来说早就不重要了,是个或有或无的存在。 也许,如果不存在的话对他们来说更好吧…… 坐在四代目火影的岩相上,鸣子缠满绷带的双腿随意摆动,冷风吹拂着脸颊传来凛冽撕裂的疼痛,不知是否太冷的缘故,原本清明的视线里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透过朦朦胧胧的缩影,万家灯火连绵成蜿蜒蛟龙,各色低垂着的窗帘映出的人影幢幢,欢声笑语即使是北风的呼啸也压抑不住地传出,可惜……没有一处是能够容纳她的归宿。 那么多盏灯,没有一盏是为她而留。 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在等她回家。 鸣子突然就很想念远在和平天/朝的父母和弟弟,冻麻了的指尖轻颤,手指上缠着的红色细线被吹开,下一刻原本安静躺在岩相上的面具被吹落。 面具! 条件反射,鸣子的脑海里勾画出面具在冷风中吹落的轨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谁知原本骤起的狂风突然变向,面具的一角从指缝飞快滑过,而后向着相反方向飞去。 “我们来做个约定好不好?你呢,从现在开始就坚定不移地做漩涡鸣子。不是怪物,也不是狐妖,而是一个应该立志成为纲手和玖辛奈大人那样伟大女忍者的人,好吗?” 我不是怪物,也不是狐妖,也想成为纲手和玖辛奈大人那样伟大的女忍者。 可是……这兴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不管是老师还是队友都把我当成拖后腿来看。 而现在……就连那个曾经给予我勇气的暗部忍者也要抛弃我离开了么…… 看着面具被狂风吹拂成狰狞的弧度,鸣子略显黯淡的眸子微动,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的,双脚蹬地纵身跃起,朝着面具而去。 然而,今晚的冷风格外调皮,直到忍者靴踩在房顶发出哒哒的声响,追出数千米远也没追到,相反在一个拐角处突然消失不见。 鸣子觉得三代目火影说得对,白发男人并不像看起来的那般不靠谱,至少在守时方面要比卡卡西靠谱得多,像往常一样会提前半个小时到达集合地点,二十分钟后街角的尽头映着阳光浮现出一道黑影,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出现在鸣子眼前。 “自……”鸣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要身形颀长魁梧的男人抬手夹于腋下,回神间二人已跑出百米远,身后村民愤怒的咆哮乘风而来,还有乱扔飞驰而出的‘凶器’——铲子、锤头等。 “自来也大人,你又……又被发现了……”鸣子实在是无力吐槽,原本稍稍郁闷的心情也因为解除变身术后还在哼哧哼哧跑着男人的夸张模样而缓解。 事实证明,她还是图样图森破,之前还真的以为他偷窥女浴室是为了搜集情报,她还自告奋勇地帮他放哨,后来大量的事实得出他不过只是单纯地想要看女人……而已! 跑路期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待二人再次寻了块空地准备临时休息时却被不速之客追了上来。 “漩涡鸣子!你给我站住!” 第46章 坑深046米给她一拳 响起的声音太过熟悉,鸣子并没有进入警戒状态,相反身旁的白发男人做贼心虚,还未从偷窥事件败露被追赶路的阴影走出来,在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竟然是双脚蹬地腾空跃起,咻的一声身影像是离线的箭成三十度角飞插/进树丛里隐藏了踪迹。 “怎么好像听到佐助的声音了。”鸣子小声地嘟囔了句,没有停下拨动灌木丛的动作,到底是女孩子即使是露宿野外还是希望能够在干净的地方休息,视野里却撞入一双黑色的忍者靴。 身边有像自来也这种实力强劲的影级忍者,鸣子的感官微微放松,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盯着忍者靴愣了愣,刚要抬头,肩膀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揪住。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声音响起到被从地上拉起前后不过两秒钟。 “佐……佐助?”鸣子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不想离开村子,不想离开两名笨蛋队友和笨蛋老师身边,所以才会在已距离村子多达千米的地方看到同队男队友。 “……谁允许你不吭不响地离开村子的?”男队友呼呼地喘着气,拳头攒得咔咔响,原本黑亮的眸子因为劳累与愤怒而黯然几分,瞳孔涣散而放大,看起来杀气腾腾。 “佐助……”鸣子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咬了咬嘴唇感觉到疼痛后才确定不是幻觉,蔚蓝色的大眼睛划过一道惊喜,却在看清队友的穿着时抿紧了唇线。 第七班成立至今,虽然也有见过男队友受伤狼狈的样子,但那是有外界等不可抗拒的条件所致,而现在鸣子觉得佐助彻底地放下了偶像包袱。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今天的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号服就跑了出来,蓝白格子相间衬得长时间不出院的他脸色苍白,缺乏锻炼的身体以比急行军还要快一些的速度行进,此时喘得大有撒手人寰之气,原本嚣张竖起的黑发微长,额前垂下刘海被汗水打湿,又被冰封的空气冻住泛着白霜,看起来像是穿越风雪沧海才来到她面前,毫无以前刻意表现出的倨傲清冷。 “我问你谁允许你不坑不响地离开村子的?”佐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出的气体泛白很快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揪在肩膀的五指攒紧,将女孩拉至身前,声音因为压抑愤怒而轻颤着。 “……这、这是火影大人下达的调令。”他生气了,但鸣子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蔚蓝色的眼睛瞪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卡卡西老师……” “是因为樱一吗?”佐助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或者说他只听自己想听的,见鸣子抿唇不语,压低声音道。“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妖怪,不配做我和樱一的队友?” 说完这句话,佐助就有些后悔,他看到女孩一瞬间暗下去的眼眸,像是静谧湖面落入石子荡起波光粼粼花纹,而后她抬手打落他钳制肩膀的左手,抬眸间瞳孔骤然放缩成猫眼。 那个眼神…… 鸣子的情况不妙啊…… 自来也本来只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躲避追击,待他看清来人的模样,立马与身份对上号——第七班的天才下忍、宇智波唯二后裔宇智波佐助,没想到他竟然追到了这种地方。 自来也虽然好色却给人不靠谱的感觉,但好歹在忍界打拼多年,善察言观色,鸣子的不情愿他看在眼里,也心疼这孩子的经历,明明这个年龄就应该与同伴生活在一起,却因为是九尾人柱力,就要被迫离开自己尊重的指导老师和好不容易建立起羁绊的队友,这要是换做他,他也不愿意。 只是,人活于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倒不是看不起卡卡西的实力,倒是被写轮眼束缚了能力的他现在的确没有保护鸣子的实力,如果再遇上像大蛇丸那样的影级忍者定是自身难保,更别说是保护鸣子了,外加随着年龄的增长,九尾对鸣子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如果不早点学习控制九尾的方法,恐怕她的意志很快就会被吞噬。 就像现在一样,只不过因为队友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引得情绪变化。 自来也觉得自己应该立刻马上跳出来阻止他们两个小孩子的过家家,但……这一幕是多么的相似,曾经他也愣头青似的追着大蛇丸来到村外试着阻止他的离开,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 自来也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出来,因为用力握拳手臂暴起青筋的女孩发话了。 “你……说反了吧,宇智波佐助。”鸣子费劲地将九尾的冷嘲热讽赶出意识之外,猫型瞳孔渐渐恢复,看到男队友眉头皱得更紧,眼底划过一抹古怪的芒光,咬牙冷笑道。“我不是妖怪……我是九尾人柱力……你不觉得应该是你和樱一不配做我的队友?” “……喔,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佐助眸光闪动,抿紧的唇线拉长,弯成诡异的弧度。 他微垂眸,长长的刘海挡住眼睛,鸣子看不出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像是刺猬在受到攻击时便会竖起全身的刺来抵抗,说出这种伤人的话后又有些后悔。 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卡卡西老师呢?你也觉得卡卡西老师不配做你的老师,所以才同意离开的?”佐助抬眸,原本因为愤怒而涣散的黑眸恢复原样,冬日里的暖色阳光透过繁茂枝叶缝隙照在清秀半边脸,明暗相间的光柱晃动,使得他的面无表情看起来带上一分古怪的狰狞。 他的语气却十分平静,不起波澜。 “况且……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聪慧的你应该得到更好的指导。” 银发上忍淡然无波的话语在耳边响起,鸣子觉得有那么一瞬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还没有回答,眼前安静男队友突然抬手给了她一拳,骨骼分明的拳头顶在肩膀,虽然并未用力却还是很疼,疼得她眼泪就要落下来,踉跄了一步后背抵在古树干上,发出咚的声响,惊得枯叶纷飞。 为什么明明被抛弃的是她,现在看起来好像他们才是被抛弃的一方。 “漩涡鸣子,我果然还是最讨厌你了。”佐助冷冷出声,转身离开,却在抬起右脚时,顿了顿像是纠结了很久才缓缓落下,抬手伸进口袋,拿出一枚储物卷轴,结印解封后右手变戏法般地出现一个涂着红白相间诡异条纹的面具,递给她。“刚才那一拳算是对你不告而别的惩罚。” “还以为你有多喜欢止水哥,离开村子就把他的面具扔下了?”鸣子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并不善于隐藏情绪,佐助看到她接过面具时眼泪满溢滑下脸颊。 他在第一回去旗木老宅蹭饭时就注意到这个面具,宇智波止水算是宇智波一族的奇葩,除了爱笑和话多外,对于规矩与章法也不太在意,竟然将象征身份的面具送给外人。 认出面具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见过,而是被称为宇智波幻术最强的少年有个喜欢在自己东西上刻上自己万花筒写轮眼瞳孔形状的毛病。 想到这里,男孩眸子微动视线落在面具里层左侧雕刻着的小小四角风车上。 “爱哭鬼,我来这里并不是一定要阻止你离开,而是想问你……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不认为你是妖怪,把你当成重要的同伴,你愿意和我一起承担违背火影大人调令的后果吗?” 天知道今早佐助从药师兜那里得知鸣子要跟随自来也离开村子心中有多纠结,短短十二年的人生,他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五年前因为害怕胆小无法阻止哥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全族人被杀死,现在的他仍旧和五年前一样懦弱而胆小,但他不愿意再失去重要的东西了。 “鸣子,我在等你回答,只要你说你想回村,即使对手是‘传说中的三忍’我也会拼尽全力将你带回去。”说话间,佐助已经动作迅速地从储物卷轴中拿出五把手里剑,手腕反转向五点钟方向,微微抖动的繁茂枝叶掷出,落手间拔出苦无持于胸前摆出攻击姿势,兀自地对上为了躲避忍具攻击而不得不现身的自来也。 “啧,果然不愧是宇智波家的小鬼,都是些难缠的家伙。”自来也立于纤细树枝,颀长身影宛如铁青着脸的高墙,语毕周身迸射出凛冽杀气,惊得四周飞禽鸟兽奔走嘶鸣。“你以为就凭你就能阻止我带走鸣子,太天真……” 自来也的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粉色身影从十点钟破风而来,下一刻只听砰地一声直径足有一米粗的古树被徒手拦腰劈断,尘土滚滚中摔了个四仰八叉。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佐助斜睨了眼站于身侧保持攻击姿势的粉发男孩,虽是冷淡低沉的声音,嘴角却不觉弯起。 “风头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出了。”樱一咔咔地活动着手指,偏头侧眸看向傻傻抱着面具流眼泪的女队友,嘴角微弯扯起愉悦好看的弧度。“对不起鸣子,我来晚了,这一回我不会再害怕不会再退缩,因为……我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在你手上的心理准备了。” “还没开打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都是些拖后腿的家伙。”佐助冷哼一声,猩红色的二勾玉写轮眼微动,扫了眼七点钟约百米远的灌木丛,视线重回扶着腰站起的白发男人身上,开口道。“卡卡西老师,《亲/热天堂》看得差不多了就早点出来吧,这个人可不是我和樱一二人能对付得了的。” 第47章 坑深047米中忍考试 “……”我能不出去嘛…… 卡卡西翻动书页的动作一顿,无精打采的右眸透过丛生灌木朝外看了看,腹诽道:即使加上两个我也不是自来也大人的对手。 所以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 那两个臭小鬼真是不令人省心…… 这样想着,卡卡西便在女弟子惊讶的眼神下缓缓起身,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先是给了两名净惹事的男弟子一个爆粟,而后握拳放于嘴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犹豫了一瞬还是垂眸对上那双水雾笼罩着的蔚蓝色眼眸,右眸弯弯成月牙状,开口道。“抱歉鸣子,我的确是真的没有什么可教给你的了,但是……如果你想继续学习刀法的话,我可能无法给你指导,却可以做你的陪练。” “卡卡西老师……”手中的面具仿若千斤重,原本是雪花肆意翻飞的冬季,这一刻鸣子却觉得就连凛冽刺骨的寒风都变得十分可爱,身边有老师和同伴在,再冰寒的冬天都没有那么冷。 “你们……呵,卡卡西,你带出来的好弟子。”自来也冷硬的五官隐于阴影内,撑在粗壮树干的右手微微用力,只听砰地一声树干竟然被捏成粉末状,在冷风中渐渐消散,抬眸,白多黑少的眸子瞳孔放缩,总是傻笑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狰狞,“敢和我作对,你们做好被我杀死的觉悟了吗?” “……退后,佐助、樱一!”还在暗部时,卡卡西所在的小队曾与大蛇丸交过手,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斗。 “开什么玩笑,卡卡西老师。”这次率先回话的是粉发男孩,虽被白发男人不断释放的杀气压得身体不住轻颤,樱一单手撑在膝盖上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回换我来保护鸣子。”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樱一,鸣子要跟随自来也离开村子了,她没有和我告别,所以我打算把她抓回来好好教育一番。”穿着病号服的佐助站在寒风中看起来有些滑稽,他的眼神凛冽而冰寒,那是樱一从未见过的颜色,他像是气急了,扔下一句‘我在村外等你’转身快跑着身影没入风中。 鸣子要跟随自来也离开村子了…… 这是什么意思…… 樱一一时愣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佐助向他传达的意思,然而他并没有做好继续成为鸣子队友的心理准备,或者说在遇到危险,他除了站在女孩身后发抖外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能够成为她队友的资格。 原来,他害怕的并不是鸣子是妖怪,而是无法面对那样弱小的自己。 “樱一。”身后传来声音,把犹豫着要不要追上男队友的粉发男孩吓了一跳,慢半拍地回头看向父亲。“你愿意和我说一说你和你的队友之间的事情吗?” 樱一亦是个要强的男孩子,事情发生后除了佐助外他谁都没有提起过,这么多天的夜晚他会从梦中惊醒,会做鸣子与佐助被那个黑发金瞳的男人杀死的梦,而他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快要将他逼疯了…… 听完儿子的陈述,春野兆点燃的香烟渐渐见底,掐灭烟头后说道。“樱一,你应该向前看,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永远地过去了,现在的你一味地沉浸在过去的苍白悔恨中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应该做的是去向队友道歉,并且告诉他们你日后的打算。” “春野樱一不会输给任何人,无论哪一方面都不能输给自己。” — “啧,果然还是年轻好啊,令我有点怀念年轻的时候了。”即使是不断释放着杀气,两名下忍和卡卡西也没有退缩的意思,自来也突然意兴阑珊地笑起来,结印通灵出大蛤/蟆,跳上后背转身往远处走去,“合格了,作为人柱力的老师和队友,你们合格了。” 自来也突然就想起昨晚与日斩老师畅饮时的情形。 “鸣子首先是木叶的居民,然后是木叶的忍者,最后才是木叶的人柱力。有些时候一味地追求力量与实力,双眼就会被蒙蔽,这样的强大实际上是建立在空中的,没有日积月累作为基石,空中楼阁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有些时候强大并非指实力而是心灵啊。” “自来也,你也到该走出来的时候了,大蛇丸的叛逃无论是你还是我,其实都是没有责任的,因为这条路是他选的,即使再苦再无助再孤单,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作为我们,已经尽全力阻止了只是阻止不了罢了,真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发生在后辈身上啊……” “我的队友没有必要一定要按照你们规定的路来走,她不是傀儡也不是洋娃娃,她会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打算,会自己来制定相应前进路线与方法,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大义而勉强拔苗助长,开心的时候就笑,难过的时候就哭,累了就休息,有精力了就努力训练,她会按照自己的方法慢慢快乐地成长,身边有同伴陪伴,而不是孤独地追求实力。”耳边那个穿着病号服毫无帅气可言的男孩子,淡冷而平静的话语响起,自来也的嘴角忍不住弯起。 啊,真是后浪推前浪啊,宇智波家的小鬼真是不得了啊。 — 就像是一场长达八天的闹剧,最终以‘boss’主动退出而结束,第七班的四人踏着寒风回村,虽然作为指导老师的卡卡西被火影大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但看着三名弟子风雨同行地走在一起时,就觉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能够守护好想要守护的人就已足够。 佐助回到医院和当初鸣子偷偷溜出医院的结果一样,被医忍狠狠批了一顿,一张清秀的小脸冷出冰霜,就在鸣子与樱一准备离开时,一个好消息化解了低气压。 “终于……出院了……”一句本来充满活力的话被说的老气横秋,佐助一边双手揣兜恢复往日的高冷傲娇,一边指挥着两名队友帮自己拿东西,看着他们大袋小袋地费劲提着慢行,心情像是风雨后升起的彩虹般灿烂,原本内心因为灭族的空洞也被慢慢填补回来。 这一回是否因为他的大胆努力,所以想要守护的人没有再失去。 第七班因为佐助与鸣子住院而任务进度暂停,与同届的其余小队相比少做一个c级任务和三个左右的d级任务,当天下午三名下忍自告奋勇找老师准备赶进度时,却接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木叶六十年的中忍考试要开始了,同届的第八班与第十班已经报名参加,而第七班则因为任务数量不够而没有参加资格。 这怎么能行! 刚刚经历过大起大落好不容易回归到小队的鸣子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樱一与佐助则是表现出强烈的愤慨,找到银发上忍后,四人一合计决定找火影大人商量一下,能否用一个b级任务来抵消差距,出乎意料,三代目火影露出和蔼微笑,十分好说话地应了下来,将b级任务的卷轴递给卡卡西后便将四人赶了出去。 而当看到任务内容时,卡卡西就觉得他们被坑了。 “总之,任务地点为常年下雪的雪之国,内容很简单则是将为公主准备的贺礼送到即可。”卡卡西简单地陈述任务,不觉为路途遥远叹了口气,“嘛,今天就此解散,明天早晨八点村子门口准时集合!” “老师,只要你能够准时到我们都没有问题。”樱一忍不住翻白眼拆卡卡西的台。 与指导老师告别后,三名下忍先是去了训练场切磋一番,而后踏着月色准备回家,鸣子觉得不好意思便提出今晚在旗木老宅聚会,亲自下厨为他们做饭以赔罪。 这个提议得到其余二人的支持,只是最终做饭的却变成了佐助。 “哼,你们以为区区做饭这种小事能难得住我?”佐助冷笑一声,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熟练地切……番茄,毕竟也是从七岁起开始独居的人,佐助做饭的速度很快,半个小时后丰盛的饭菜便摆满了一桌子,只是两名队友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卡卡西回到旗木老宅时,看到的就是鸣子与樱一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餐桌前,拿着筷子如临大敌般地不肯先动,气氛有些凝重而尴尬。 卡卡西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事刚过去心里有疙瘩什么的很正常,刚要开口调和活跃下气氛,待看清饭菜时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你们快来尝尝我的手艺。”佐助将最后一盘菜放到桌子上,冷着脸解开围裙坐上椅子。 “那个……佐助,我能问一下这五盘都是糖拌番茄吗?有、有什么区别吗?”鸣子指了指被切成各种样子的番茄问道。 “区别?呵。”佐助突然笑了声,神秘兮兮道。“看不出来吗?从左到右,依次是切成四块、八块、十六块、三十二块和六十四块,糖量是相同的,块数不同的话味道也是不同的。” 说到底都是糖拌番茄啊喂!而且每道菜都有番茄,你到底是有多爱番茄! 所以在第二天要远行的第七班四人前天晚上吃了一肚子的……番茄。 第48章 坑深048米事与愿违 “我觉得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吃番茄了……”这是有着良好生活习惯的鸣子,起夜了四次,折腾了一晚上都没睡好,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佐助不会是故意的吧,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吃番茄。”鸣子的眼圈黑了一片,一边嘟囔着一边快速换衣服,冲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整理完毕后,拿起提前打包好的行李便推门而出,跑步赶往村子门口,途中碰上任务回归的凯班,才知他们竟然也报名参加了中忍考试。 “中忍考试的危险系数可是高达a级以上,我看像你们那这种三流小队还是不要参加了,免得交代在那里可就不好了。”宁次仍旧摆着嘲讽脸,不咸不淡的语气令人想揍他。 “鸣、鸣子……有、有空的话……请和我约会吧!”小李可爱的圆脸涨红。 “任务路上要小心,还有不要理变/态。”准备扑过来的小李被天天提着后领带走。 今天的大家都精神饱满呢。 鸣子站在冉冉升起旭日的淡色光晕中,目送凯班三人一路嬉戏打闹着身影没入人群中,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昨日队友和老师冒着违反忍者法则的危险赶去村外带她回来的情形。 “鸣子,我们在等你的回话,说你想回村子,说你不想离开,说带你回来。” “……我、我想回村子,我不想离开,拜托你们……带我回去……” “第七班的下个任务,将任务委托人漩涡鸣子护送回村。” 佐助,谢谢你……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把我当成重要的同伴,我想我可能会每天都被笑醒吧…… 鸣子回头看了眼洒落着亮色光线的火影岩,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的眼前似乎慢慢地延伸出一条新的大路,一直紧闭着的门扉也被徐徐打开。 木叶忍者村,是漩涡鸣子的归属。 九点整,三名下忍已在村子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之久,银发上忍才左手持着小说书,一路晃晃悠悠而来,完全无视三名弟子喷火的眼神,空余的右手按在金色脑袋上宠溺地揉了揉,而后少有的干劲满满道。“为了能够参加中忍考试,第七班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雪之国公主十五日后大婚,向来与各大国交际友好的火之国大名自然需要表示一下,准备了一份大礼交由木叶忍者护送,只是单纯的出村护送任务难度并不大,之所以定为b级是因为路途太过遥远,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三代目火影在暗中偷偷地帮助他们。 任务进行的很顺利,除了遇上几名倒霉的山贼被三名下忍配合默契地收拾一顿后再没有遇上其余敌人,十天后四人踏进了雪之国国土。 “真、真的好冷啊……”早就听说雪之国是个终年下雪的国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樱一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舌头都要冻掉了。” “多活动活动就好了。”鸣子倒是觉得还好,虽然很冷但没有粉发男孩那么无法忍受,想当年还在和平天/朝生活的时候,她可是在十二月份跟着父亲去过哈尔滨,那种落下一滴水就会结冰的鬼天气真的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她一边小跑着跺脚这样说道。 “这个时候就应该喝点热的暖和一下。”佐·番茄控·助穿得是三人中最少的,看起来却是三人中最淡定最不冷的一个,只见他拿出象征着宇智波名门贵族身份的高级储物卷轴解封后,取出一个保温杯打开小抿了一口,顿时原本带着冷意倨傲的黑眸闪动着幸福光芒。 “是番茄味儿的,那是番茄汁吧……”樱一吸了吸鼻子,感觉更冷了。 “是的,原来在鬼之国临时休整时他又去储存了一杯子的番茄汁。”鸣子突然很想吐。 四人里穿得最多的银发上忍一脸‘还是我有经验’表情走过来,“身份审核已完毕,我们进去吧……对了,这回我们要面见的是雪之国大名,你们三个给我机灵老实点,不能毁了我们火之国的形象与面子……” 卡卡·知识渊博·西又给三人介绍了下雪之国的风俗习惯,重点强调了下皇族忌讳的行为举动,四人便踏着没过膝盖的大雪跟在雪之国护卫身后往皇宫方向走去。 不同于火之国的温暖湿润气候,国境内大部分被茂密古树林覆盖,远远望去树木连绵成海,嫩绿的新叶在墨绿中发芽,生机勃勃地传承着一代又一代的钢铁意志。而雪之国则是大部分被冰雪覆盖,远处天空的苍白混着地面的银白,唯一的不染纤尘的颜色像是铺天盖地的巨大囚笼,不知被困住的是谁,总之没有别的颜色点缀看起来索然无味。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木叶。”樱一牙齿打颤地说道。 “我也想回木叶。”鸣子抬眸看向距离越来越近冰雕般的城堡,不同于火之国民宅多以木头制成民风朴素,雪之国无论是民宅还是大名府外观皆以冰雪雕成,阳光倾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我想喝番茄汁……”原本冷嗖嗖的气氛因为佐助的一句话,冰层出现龟裂,鸣子与樱一扭头看向这名平时总是冷冷淡淡的高傲少年,心中想到: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谁也不会想到宇智波后裔竟然是个番茄控! “等回木叶后给你做。”卡卡西左手按在佐助头上,竟然回应了这个要求,话锋一转面露严肃道。“你们三个臭小鬼,一会儿都规矩点儿,不要和老鼠一样嘀嘀咕咕窃窃私语的。” 鸣子没有见过火之国大名,但听说阿斯玛老师曾经在火之国大名做过守护忍十二士,偶尔会和井野等弟子提起,说大名是个长脸小眼睛说话有点娘娘腔的中年男人,到没有大腹便便看起来弱不禁风,并且还喜欢拿着一把扇子,时不时地捂住嘴巴……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仅凭脑补也能想象出大名那副病弱的挫样。 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鸣子的脑海里大致勾画出雪之国大名的模样,却在见到的时候大跌眼镜、跌破眼镜——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身形颀长而魁梧,一看便知是练家子,长相俊秀举止文雅,穿着规整的华丽和服,腰间玉带勾勒出精壮身材,跪坐在蒲团上俨然一副居临天下的尊荣,哪里和井野所说的猥琐浪荡模样一样。 看来火之国大名那副尊荣还能让火之国位居五大国之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最令人惊讶的是平时看起来无精打采,迟到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银发上忍,见了大名后立马像换了个人似的,虽穿着的是木叶忍者制服,半遮面的样子会令人想起入室抢劫之类的嫌疑人,但与大名的言笑晏晏中,端着的是贵族的优雅,一来一回竟也没有被比下去。 鸣子等人尤其是樱一倒是紧张得不得了,非但没有好好享受君主的盛情款待,倒是吓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最终连饭都没吃得饱,鸣子稍好一些至少吃饱了,佐助更是将在场的所有番茄塞进肚子,心满意足地跟在自家老师身后应付达官贵人的技巧信手拈来。 晚宴很快结束,年轻的大名提出第七班的四人可移步后宫面见公主殿下,一开始他们是想要拒绝的,毕竟公主千金之躯,又时值深夜贸然造访实属无礼,但听闻大名说公主这几日身体有恙所以才没有参加晚宴,但木叶的忍者远道而来,当面答谢自是礼仪。 公主的寝宫位于皇宫东南边缘,与晚宴寝殿的热闹非凡相比显出几分冷清,冰雕的墙壁光泽映着月圆的如花光晕倾下,足有数十米高的寝宫给人一种朦胧飘渺的不真实感。 寝宫门前三三两两走着装备精湛的护卫,各个铁青着脸面露严肃,目光如炬警惕异常,在首领对卡卡西等人审核身份时,犀利如风的眼神上下扫着四人,像是猎鹰盯上猎物。 “抱歉抱歉,你们也知道公主过几日就要大婚,所以守备森严了点,主要是因为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啦。”走在前面的士官挠着头微笑解释,右手伸展做‘请’的姿势。 走进寝宫又是另一番安然静谧景象,不同于大名寝殿门可罗雀,这里人烟稀少到连宫人数量都很少,偌大庭院几盏琉璃灯影落幢幢,参天古树被白雪覆盖,团团簇簇的像是盛开的棉花,他们在士官的带领下走过干净整洁得能映出人影的地面,穿过迂回长廊终于在里层的大殿内见到传说中‘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雪之国公主结野优奈。 “鸣子,和你一样是金色的发色呢,只是眼睛是褐色的呢。”趁着自家老师老道地应付,樱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面前的糕点盘一扫而空,腮帮塞得鼓鼓地凑过来小声道。 “嗯,公主很好看呢。”鸣子嚼着点心,盯着长发及腰的美人公主看,应该是十八岁左右,一双褐色的琉璃瞳顾盼生辉,但不知是否错觉,鸣子看到她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间落在坐在最右边的黑发队友身上,不是好奇也不是惊讶,倒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味。 佐助长得很好看,这在木叶的下忍圈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还不至于能够吸引一国公主的程度,而且年龄差得这么多,总觉得眼前开启了新大陆。 “看什么?”鸣子咽下一个桂花糕,脑海里丫丫出‘公主与忍者不得不说的一见钟情感人故事’,故事中的男主角黑如点漆的犀利眼眸穿过细碎刘海直直射来,冷不丁四目相对。 “没、没……咳咳……”鸣子慢半拍回神,急于解释却被半块桂花糕梗在喉中剧烈地咳了起来,还是佐助递上一杯水才勉强顺了气。 “你是叫漩涡鸣子吗?真是可爱的小女孩。”大概是咳嗽声惊扰了公主,优奈的注意力从卡卡西身上移到鸣子身上,褐色琉璃眸弯弯笑成月牙状,清秀的脸上凝出几分倾城味道。 “是、是的,公主殿下。”鸣子连忙将水杯放回盘里,规规矩矩地坐好,礼貌地应着。 “咳咳……”这回换成是公主剧烈地咳嗽着,鸣子眼尖地看到她使用的手帕上染上血迹。 “公主殿下!”优奈淡然地收起手帕,浅笑着的表情未动,倒是身边侍女慌了神,连忙恭敬行礼道。“公主殿下,你的身子要紧,还是早些休息吧!” “无妨,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人了,我还听一听关于火之国的奇闻乐事。”优奈优雅地摆了摆手算是回应,侍女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她自作主张地堵了回去。“鸣子,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吧,好久没有见过和我相同发色的人了……” “……”这样可以嘛,鸣子眸光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银发上忍。 卡卡西细长的眉轻蹙,又很快舒展开,抬手挠了挠头不着痕迹地做了个‘可以’的手势。 “嗨以,恭敬不如从命。”鸣子连忙应道。 “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此事……” “怎么?我贵为公主,连留个客人在寝宫都不行?” “不、不敢。”侍女跪下行礼,眉头皱紧开口道。“此事需要向大辉大人禀报定夺。” “那你就快去吧。”优奈脸上笑容不减,褐色眸子闪着流光,随手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卡卡西注意到她的右手虎口处布着一层厚厚的茧子。 十分钟后,侍女返回,说是大辉大人已同意,便张罗着为他们四人准备休息的房间。 — “卡卡西老师,大辉大人是谁啊?”走进安排好的房间,门扉关上后,鸣子先是屏气凝神感知了下四周的环境,待确定没人偷听时才压低声音问道。 “上任雪之国大名。”卡卡西翻开《亲热天堂》漫不经心地看着。 “卡卡西老师,你有没有觉得……公主殿下好像……嗷……”鸣子还想说些什么,卡卡西拿书敲了下她的头,叮嘱道。“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可是,难道我们要把佐助留在这里嘛!”鸣子揉着被敲疼的头。 “你在说什么,谁要留在这里?”门扉吱呀一声被拉开,方才被侍女喊去帮忙的佐助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脸幽怨的樱一。 “喔,你是想说公主殿下总是偷看佐助的事……”卡卡西松了口气,右眸微动瞥向鸣子。 “老师也发现了?”鸣子瞪大眼睛,看向卡卡西。 “佐助就长了一张‘国民弟弟’脸,不要在意。”卡卡西摆摆手敷衍着,忽而正色着补充道。“要我说……公主殿下真正偷看的其实是我!” 回答他的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因为公主点名说要鸣子侍奉,所以她并不敢立刻休息,只是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侍女前来召唤,鸣子连忙整理好衣衫就要拉开门扉走出去时,正在埋头卷轴中的佐助突然抬头,喊了她一声。“鸣子。” “嗯?什么事,佐助。”鸣子一直在等他下文,谁知他喊了声后便闭嘴不语。 “喔……回来的时候能帮我带杯番茄汁吗?”佐助黑亮的眼珠向右瞟,面露不自然。 “好的。”你到底是有爱番茄!鸣子摸摸肚子,仿若出任务前晚被番茄操控的恐惧犹在,拉开门扉小步地挪了出去,忍者靴踩在地板发出哒哒的声响,恰好盖住了男孩的那句‘请务必注意安全’。 公主就寝的房间距离第七班休息的房间并不远,一方面是大辉大人的命令,既然公主殿下对木叶忍者亲近,那便请他们保护公主安全,距离的近发生意外时可第一时间出现,另一方面则是卡卡西等人担心鸣子的安全,也向公主申请可否居住的近一些。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鸣子来到公主寝室门前,得到许可后才走了进去。 这时的公主换下华贵和服,穿了身素色碎花浴衣跪坐在泼墨山水画屏风后面,显得柔和而文雅,没了方才时的严肃拘谨,微笑着朝她招手的模样有几分邻家姐姐的感觉。 公主问了鸣子很多事情,例如你们忍者平时都做什么,会出村任务嘛,任务都有什么,会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有遇到过厉害敌人的时候嘛,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鸣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知道的能说的条理清晰地告知,听着听着就看到公主露出疑似羡慕的表情,浓密上弯的睫毛下面一双水灵的眸子划过暗光。 “鸣子……你们队里的那个黑色头发的男孩子……是姓宇智波吗?”已临近深夜,侍女已经催了好多遍,鸣子准备拉开门离开的时候,公主突然这样问。 “是的,公主殿下。”鸣子应了声,心下道:佐助的魅力这么大都迷倒公主殿下了? 第二天起,闲着也是闲着,卡卡西开始为三名弟子制定符合能力特长的训练计划,三人在空余时间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训练,卡卡西也如承诺那般变成持刀变成鸣子的陪练。 只是……长时间未用刀的他无论是动作还是反应速度都比女弟子差上一分,不得不抽空加班加点训练才勉强能够跟上女孩的进步速度,这令他有些怀念也有些感慨,没想到继承旗木刀法的人竟是水门老师与玖辛奈大人的女儿,一个和旗木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这也激起了儿时对刀法的兴趣与渴望,只是一天的时间他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刀法研究中,完全将其余三人晾在了一边。 “所以说……卡卡西老师才是真的训练狂……”休息时间,樱一以手做扇小声道。 “嗯。”鸣子想了想重重点头,别人只看到天才光辉亮丽的一面,却看不到他们在无数个日日夜夜训练到天亮的辛苦与汗水。 “真是羡慕你们,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鸣子和樱一还在嘀嘀咕咕地讨论着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你们累了吧,喝点饮料解渴吧。”没有侍女陪同,优奈亲自端着托盘上面放了四杯饮料,鸣子眸光微动,敏感的嗅觉告诉她其中有一杯是番茄汁。 “你说……公主殿下是不是太过于关注佐助了……”优奈在询问着佐助什么,佐助不失优雅地回应着,樱一碧眸骨碌骨碌转,回头对鸣子说。 “你也觉得了!”鸣子惊喜地发现同僚,分贝略高引得卡卡西侧目。 “可是公主殿下就要出嫁了啊,佐助一定没戏……” “喂,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不过可以把佐助留下做侍从什么的,那样佐助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樱一,快堵住你的脑洞!” 后来的两天也没有什么异常,公主还是会每天晚上请鸣子去寝室聊天,渐渐地二人熟悉了起来,鸣子发现公主其实也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人前的尊贵高冷不过做做样子,骨子里还是个十几岁对什么都好奇的天真浪漫小姑娘。 到底不是本国人,他们还是对雪之国的寒冷潮湿气候不喜,四人都在盼着早点到出嫁日子,他们好早点打包回木叶,然而事与愿违,突变就发生在距离出嫁的两日前。 鸣子像往常一样在与公主聊着天,优奈还在感慨着说如果能够像鸣子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该多好,话刚落窗外传来震天响的爆炸声,震得地面抖三抖。 “鸣子!没事吧!”几乎是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在房间里休息的三人出现至鸣子面前,就连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黑发男孩脸上也显出几分担忧之色。 “我没事。”浓烟滚滚中,鸣子略显狼狈地爬起,将被自己扑倒躲避敌袭的公主扶起。 一时间,公主的寝宫乱成一团,爆炸声四起,像是不止这边一处遭到敌袭。 卡卡西顾不得这里是他国地盘,亮起写轮眼搜寻着敌人方位,初步分析战况后对三名弟子交代,“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公主,我去大名那边帮忙!” 目送卡卡西离开,鸣子将公主扶至安全地带,转身间却感觉后颈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晕倒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优奈竟然对着佐助单膝跪下。 第49章 坑深049米黑底红云 鸣子做了个梦,梦中的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像是还在和平天/朝生活时从电视上看到的上古时期场景,放眼望去天与地相交于昏黄色的风沙中。 远处黄沙消散中渐渐显出一道颀长挺拔身影,距离太远身影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他留着朝天的刺猬头,穿着立领长袍,手中拿着一根成月牙状像是武器的东西,狂风席卷长袍衣角飞扬宛如从天庭降下的神兵,九只看不出品种的动物正欢快地跟在他的身后蹦蹦跳跳其乐融融。 忽而眼前画面飞速旋转,原本神祗般立于天地间的长袍男子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名同样穿着的少年,一个留着黑长马尾,一个留着短碎毛刺,他们缓缓地从远处走来,翻过高山淌过长河,清瘦的身形渐渐挺拔间,二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直至站于长河两岸兵戈相向。 这一战无休无止地仿若进行了一个世纪之久,被长河阻隔的二人身后族人数量渐渐增多,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原本七分相似的相貌被完全陌生取代,原本同样的白色长袍穿着被两个刻着不同标志的薄铁片分割,淹没在滚滚历史长河中情同手足的欢声笑语化为如雨点般飞驰而来的忍具与血流长河、尸横遍野的断壁残垣,每一次的交锋都有大批的族人倒下。 那时的天空永远是血色的,乌云密布间血雨不断,像是一声又一声无言的叹息。 在两个种族不间断地战斗中,九只分不出品种的动物也分道扬镳、各行各处,鸣子注意到有一只橙色的、有着九条尾巴的橙色小狐狸一直跟在穿着暗色族服的一边,也在朦胧看清了那边人族服上印着统一标志——红白相间的团扇,似乎是宇智波一族的先辈们。 长年的战争使得即使是追求力量好战的宇智波族人倍感疲惫,胜负乃兵家常事,赢了便乘胜追击,输了便游离撤退,长期的迁徙使得族内失去战斗力的老人与没有战斗力的女人与孩子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被抛下,他们辗转于世界各地在夹缝中寻得生存,那只眼神天真纯净的小狐狸也慢慢长大,成了这帮被抛下族人的守护兽,厮杀于血腥中被世人所诅咒与惧怕。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换,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小狐狸已长成比人高的庞然大物,那伙被抛弃的宇智波族人隐于市,不再局限于族内通婚,血继限界因为血统不纯而退化,族人的发色与瞳色也变得混杂多样,长时间的安逸生活令他们不再惶恐于世,排斥杀戮与血腥,老一辈受过狐狸恩惠的族内老人离世,年轻一代的族人便与狐狸的感情羁绊渐渐淡薄,甚至不再供给它食粮。 但,其中却有一名有着金色头发、褐色眼睛的小女孩喜欢与它玩耍,并且会偷偷从家中带出食粮与它分享,那是段令人难忘的欢乐场景。人终有生老病死,狐狸却长命百岁,小女孩渐渐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她的后代却像是继承了小女孩与狐狸的羁绊与友谊,无论族内其余人如何反对与阻拦,他们仍旧与狐狸保持着友好关系,直至那一天到来。 那是鸣子从未见过的血腥场景,在洋溢着幸福沉静的夜晚,族地内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外披黑色长衫,手持一把被镰刀连接起来的火焰团扇,及腰的黑色长发在烈风中狂舞,不知他与已改名为窟卢塔族的族长说了些什么。 而后便开始了一场血腥屠杀,大型火遁忍术从天而降,房屋倒塌哀嚎遍野,伴随着火焰团扇的横挑竖劈,带出大片大片的血花混在淋漓的雨水中像是困兽停止不了的哭泣。 这时,狐狸出现了,目眦尽裂嘶鸣绝响,一场人与兽之间的战斗开始了…… ——臭小鬼,敢这样偷窥他人的记忆,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精神世界里传来九尾暴躁的吼声,鸣子蓦地睁开眼睛,头顶明晃晃的灯光刺入瞳孔,令她不觉眯起眼眸,抬手揉了揉眼角,指尖碰触到冰凉的液体。 眼泪?她哭了? 不,这不是她的眼泪,是九尾的吗? ——臭小鬼,我看你是时日不多了,我可是尾兽怎么可能会有眼泪! 鸣子被吵得有些烦躁,刚要回应,紧闭着的门扉被推开,走进一道穿着全白衣服和裤子,外套穿头式蓝底斗篷的金发男孩,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 “诶?你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男孩在与鸣子对视五秒钟后,一双褐色琉璃眸溢出笑意,快步走到床边将药碗放下,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男孩似乎只是普通人,并没有激起她的警惕,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稍微一动小腹与左腿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细长的眉紧拧,不得不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没有呻/吟出声。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看着女孩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男孩略显慌张地隔着被子按住肩膀,安抚道。“是不是伤口痛,我去喊莱西阿姨过来给你看看。” “等……”鸣子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一个字,嗓子干哑火烧一般难受。 “你是担心你的朋友吧?”男孩跑动的步子一顿,回眸笑了笑。“他可是纯血种宇智波,别小看他了,比你伤得轻多了,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语毕,待看到女孩长呼一口气才推门离开。 三分钟后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一名黑发黑眸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先是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女孩身上的伤口,动作娴熟地拆绷带、换药、缠绷带,而后结了简单的印,细长白皙的十指掌心亮起浅绿色的柔光,覆在溢出鲜血的伤口上,轻轻缓缓地像是羽毛般减轻了疼痛。 鸣子注意到女子的眼睛在发动忍术后变成了猩红色,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 “酷拉皮卡。”名为莱西的女子喊了一声,守在门口的金发男孩走了进来。“我只能算是半吊子医忍,伤势虽然恢复得不错,但伤口太深可能会感染发烧,你在这里守一下,等她能动了就让她把药喝了,我去看看其他人……” “好的,莱西阿姨。”名叫酷拉皮卡的男孩乖巧地点头应道。 “你的脸上为什么会有六根胡须状纹理,看起来很像猫……不对……应该是像狐狸。” “听说你身上封印着九尾妖狐,它长什么样子啊,会和你说话吗?” “你的伤口是不是很疼,眉头都皱到一起了……我给你讲故事吧,我生病的时候莱西阿姨就会给我讲故事,听着就不疼了……从前有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 为什么突然觉得好难过…… 听着男孩讲关于九尾狐守护村子的传说,鸣子的眼前开始变得渐渐模糊,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滚滚而下,这并不是她的感情,倒像是九尾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男孩讲得累了,伸手探了探药碗的温度,感觉合适了才动作尽可能轻地将鸣子扶起来,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喂到她的嘴巴里,自始至终都带着柔和的微笑。 喝完药后,男孩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便自顾自地继续讲着故事。 鸣子头疼得厉害,小憩了一会儿,恢复意识后发现他还在讲。 可能是药起了作用,大脑能够正常思考了,才将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串了起来。 距离雪之国公主大婚还有两天的时间,夜里公主寝宫遭到爆炸符袭击,大批量侍卫前来护驾,导致大名寝殿护卫稀松,敌人采用的是调虎离山战略,待守卫松懈时一举进攻大名寝殿,卡卡西猜出敌人目的便只身前往支援留下三名弟子保护公主。 就在她将公主扶至寝宫北边高墙成三角地带的安全领域时,突然有人从背后袭击了她。等她再次醒来时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牢房中,询问不耐烦的狱卒才知自己所犯之罪——刺杀大名,而樱一和卡卡西也没和她关在一起,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倒不是小看侍卫战斗力,鸣子觉得如果自己发挥全力硬拼越狱是没有问题的,但她在不知道外界情况时不能够轻举妄动,毕竟她是木叶忍者村的下忍,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会使得两国友好关系破裂也说不准,她能做的只是按兵不动,等待老师和队友的消息。 突变发生在当天夜里,一伙穿着黑色战斗制服不明身份的忍者冲进狱中,斩杀侍卫后对她说是佐助派他们来救她的。有了熟人的消息,鸣子也不再畏手畏脚,当即接过递来的忍者刀准备与他们并肩作战,然而却险些命丧敌人之手——怪不得雪之国高层敢将她扔在监狱里不闻不问,原来早给她注射药剂使得无法提炼查克拉,只能与侍卫近身搏斗。 本来他们就要冲出重围逃出生天,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高大男人,手中拿着一把比人长、还长着舌头的大刀,魁梧的身形暗藏蛟龙之姿,竟然短短几招内就将他们打倒。完全使不出查克拉,又没了同伴的掩护,鸣子与侍卫战斗中就受了一身伤。 好在关键时刻,佐助带了一伙人艰难将他们救走。 事后才知是卡卡西刺杀得现任大名,此时正被关押在大名府的天牢里,等待火之国大名派使者前来交涉,本来也没什么大事,等使者来临为他们洗刷冤屈即可,可是佐助带人前来劫狱便是犯下大罪,现在雪之国大街小巷贴满了画有他们头像的通缉令。 第50章 坑深050米死不瞑目 当天晚上,受了轻伤的佐助推开卧室的门扉,向鸣子讲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所以说窟卢塔族也是宇智波族的后裔……”鸣子回想起莱西发动医疗忍术时,原本清灵的眼睛一瞬变为火红色的情形,的确有点像是宇智波的写轮眼,只不过瞳孔形状不会变化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么结合梦中的情形,她好像把混沌的情节捋清了——窟卢塔族便是木叶忍者村还未成立前,因为连年战乱不停迁徙族地而被健壮宇智波族人抛弃的一部分几乎没有战斗力的老弱妇孺,梦中的那只随着时间推移不断长大的狐狸便是九尾,因为有九尾的保护所以他们才能够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幸存下来,一边迁徙一边隐姓埋名,与族外人通婚导致血继限界血统越来越不纯,写轮眼退化为火红眼。 即使是退化了的写轮眼仍旧具有强大的能力,据说在显现火红眼的时间内,窟卢塔族族人能够百分百发挥全系统的力量,只是无法长时间显现而已。在神秘人夜袭村子后,幸存下来的族人再次过上了不停迁徙的日子,最终新任族长与雪之国大名坦白经历寻得庇护,窟卢塔族便短暂地取得在雪之国居住的权力。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上任大名结野大辉当政后为了巩固政权,开始打压与迫害稳健派,在那段时间内稳健派的很多官员死于家中,担任稳健派护卫的窟卢塔族人被戴上实力不够保护不周的罪名,遭到全国人的质疑与排斥,那段时间内死伤惨重,大辉在他们落魄的时候伸以援手想要归于已用,但是生性自私倨傲的他不相信任何人,便以联盟为名将族长女儿封为公主囚禁于皇宫中,此人正是准备大婚的结野优奈。 短暂的沉默后,鸣子的大脑感觉越来越混乱,毕竟和平天/朝的她也不过是个大学生,对于政权什么的一窍不通,木叶忍者村虽归属于火之国大名执掌,但火之国大名对于火影十分信任,除了在军费与物资方面上会插手外,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深入内部干扰定□□。 按照佐助的说法,上任雪之国大名结野大辉虽然已功德圆满地退位,但手中一定还掌握着兵权与不可估量的实力,现任大名结野大介当权时间短,手中政权还不够巩固,虽然这样形容并不贴切,但现在的他的确就像是一个傀儡,军政大权一定还掌握在结野大辉手中。 窟卢塔族是宇智波族的分支,那么结野优奈向佐助下跪一事便说得通。 “佐助,你……”混乱的思维撞入一个可怕的想法,鸣子蓦地转头看向侧脸冷漠,眸子低垂整个人隐于灯光阴影中的队友,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你……你该不会是想……” “对,我要帮助他们颠覆这个建立在窟卢塔族人鲜血与尸体上的国家。”佐助侧眸,原本黑亮的眸子已然变为猩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 “写、写轮眼……”一旁的酷拉皮卡突然喊了起来,因为惊讶与兴奋褐色瞳眸在瞬间变为火红眼,他跑到佐助身边嘴角微弯笑容灿烂,单膝下跪右手握拳于胸前,面露虔诚道。“一定是因陀罗大人在天之灵,指引佐助大人前来帮助我们的!这样……姐姐就有救了……” 说到这里,金发男孩露出落寞悲伤表情,然而只是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见,他抬眸目光炯炯地看向佐助,“佐助大人一定会保护我们的,是吗?我们并没有被宇智波所抛弃,是吗?” “嗯。”佐助眸光微怔,扭过头看向别的地方,声音很轻却满含坚定地应了声。 “可是……”鸣子欲言又止,抿唇找了个理由将酷拉皮卡支开,坐直身子正色道。“佐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嘛?我们是火之国木叶忍者村的忍者,我们此次前来代表的是整个火之国,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两国的和平友好,你……” “鸣子,你真的太天真了,直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清这件事的本质。”没等鸣子说完,佐助率先开口打断了她。“这本来就是一个圈套,雪之国大名从未想过要与火之国友好相处,否则即使我们在雪之国犯下大罪,碍于两国关系雪之国只有权囚禁我们,但却没有权力关押甚至通缉我们,而且卡卡西老师的实力你最清楚,普通侍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能在他眼皮底下刺伤大名,这说明雪之国是早有预谋,恐怕还雇佣了他国忍者协助……” “我们只有四个人,如果结野大辉一口咬定是我们刺杀的结野大介,你认为火影大人会怎么做?雪之国可是位于大陆板块的西北偏远方向,单单是赶来就需要十天之久,况且还需要经过风之国与土之国的交界,一旦开战后方的防御就会变得薄弱,你认为火影大人会为了四个人使得木叶与整个火之国处于险境吗?” “鸣子,我不会强迫你帮助我们,但……自从宇智波一族被那个男人灭族后,我便发誓此生只为复仇而过,而现在……我好不容易才再次遇到亲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亲人死在我面前了。” 这到底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为什么崇尚武力的忍者世界还会穿插着这么多阴谋诡计…… 抑制查克拉的药效过去,身体的伤势开始迅速恢复,鸣子却一夜未眠,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白天队友所说的话,直到这时她猜发现自己似乎对于这个平时总是冷冷淡淡,除了训练外别的都不上心的男队友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境遇要比她想象中的复杂而黑暗得多。 “我叫宇智波佐助,讨厌的东西不少,喜欢的也没什么。至于说梦想呢不过是嘴上随便说说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有自己的野心,我要重振宇智波一族以及杀死那个男人。” 回想起第七班成立初期,佐助的自我介绍,鸣子似乎有点理解他的想法与做法,只是……大概是职业病,作为下忍的鸣子总觉得应该听从上级命令,而不是擅自做决定。 佐助分析得对,以卡卡西老师的实力对付普通侍卫绝对没有问题,然而能够囚禁得了他,结野大辉的背后一定要实力更为强大的忍者组织作为雇佣,并且这个组织根本没有把位居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放在眼里,这个组织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地为了钱还是有别的阴谋…… 鸣子翻了个身,越想思维越乱,大脑就像是浆糊般黏黏稠稠的理不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只得作罢,开始思考摆在眼前的问题。 因为九尾是曾经保护窟卢塔族的狐狸,不知道佐助有没有把自己是九尾人柱力的事情告诉他们,应该还没有,如果告诉了的话,族人对她的态度应该会毕恭毕敬才对。 那么现在,她就面临一个问题,是按兵不动呢还是帮助他们。 如果卡卡西老师在就好了,一定会清楚地告知她该怎么做的…… 鸣子因为纠结是否参与窟卢塔族族人反叛行动而一夜未眠,而第二天清晨从大名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却逼得她不得不立刻马上做出决定——火之国木叶忍者旗木卡卡西与春野樱一涉嫌刺杀雪之国大名结野大介,罪不可恕,经过高层商讨决定于明日正午对二人处以绞刑。 — 与此同时,雪之国最繁华的大街上。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子还没有抓到呢,也不知道木叶的忍者安的什么心,要是能一起抓到再一起处刑就好了。”张贴着通缉令的公告栏前,几名雪之国居民窸窸窣窣地讨论着。 “你懂什么,这叫引蛇出洞,听说那个叫旗木卡卡西的是他们两个的老师,老师要被处刑他们一定不会其置之不理的,到时他们前来营救时再一网打尽。”旁边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摸着胡须说道。 “话说回来,咱们与火之国一向交好,为什么木叶的忍者会刺杀大名?”推推眼镜,另一名居民好奇地问出口。 “呵,就知道你孤陋寡闻,难道你没听说公主结野优奈的事情吗?”最前开口的男人黑眸四处瞟了瞟,压低声音继续道。“听说她是窟卢塔族的族长之女,窟卢塔族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有着不祥红色眼睛的一族,据说他们的眼睛变成红色后有蛊惑人心的作用,估计是木叶的忍者是那个妖女迷惑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又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引得周围人捂嘴偷笑,最终一句‘要我说啊就应该把窟卢塔族的族人全部杀死,这种不祥种族就应该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拔高了声调。 “啧,愚蠢的人们,一边崇尚着武力一边又惧怕着武力。”多年做忍者的经历使得鬼鲛即使站于对面房顶,也能够清楚地听到居民的讨论声,薄唇微弯露出锋利的牙齿,冷笑道。 这令他想起水之国雾隐忍者村的黑暗统治,大批量拥有血继限界者被视为异类暗杀,那些年真的是连天空都被染成了猩红色,倒没有觉得同情,毕竟拥有血继却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可笑,所谓的异类必有某方面超乎常人所以才不会被容纳。 “那个宇智波佐助是你的弟弟吧……”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起身边人注意,鬼鲛微微偏头,自斗笠细碎的流苏后面看向与自己同样穿着装扮的男人。“他可不像你啊鼬先生,想不到他会参与进覆国这种无聊的事情之中……喔……不对,应该这样说……想不到他对族人看得这么重,即使只是宇智波一族的分支,他也看得这么重。” “……”被叫做‘鼬先生’的男人压低斗笠,淡色阳光洒落,明暗相间的光柱打在脸上,立领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瞳孔成三个蝌蚪形状的猩红色眼睛,他并没有回答,脸上表情亦未有波动。 “说起来,明天要处以绞刑的旗木卡卡西也算是难缠的对手,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和他好好比试比试……”回想起刺杀大名那晚的情形,鬼鲛薄唇微勾面露玩味,想不到除了宇智波佐助外还有和宇智波鼬一样拥有写轮眼的男人,并且运用得炉火纯青,若不是鼬警告他不可轻举妄动,卡卡西早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听说他也算是你的暗部前辈,你下手可真是不留情啊。” 似感受他的战意,背后鲛肌也饥渴难耐地颤动。 “暗部前辈……”鼬的视线从宣传栏印有清秀男孩模样的通缉令上移开,抬眸望向东南方向——木叶忍者村所在的方向,语气冷漠无波。“没有留情的必要。”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即使同他一队很长时间,鬼鲛还是觉得宇智波鼬是个复杂而难懂的人,好在他也没打算与他建立过深的交情,“真是令人不爽的国家,就和佩恩的老家雨之国一样,下雪下雨潮湿得很,令人生厌……战乱赶紧开始吧,我们领了赏金早点回去。” “水之国出身的人还会厌恶潮湿?”鼬抖落落满肩头的大雪,斜睨了眼抱怨的鬼鲛。 “厌恶的不是潮湿本身,而是潮湿所带来的变化……”鬼鲛偏头看了看高高竖起的刀柄,继续道。“没人砍,鲛肌它已经快生锈了。” “……”鼬瞥了眼鬼鲛背着的大刀,闭了闭眼,红眸氤氲成黑色,淡然道。“明天就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语毕,再次回头扫视宣传栏上的通缉令,黑眸黯然犹如潮涌。 — 距离雪之国大名刺杀事件已过去几天,却没有得到木叶一方任何关于协调此事件的消息,是真的如佐助所说他们四人要被抛弃了还是火影大人另有计划? 喝了药后嘴巴里苦味儿蔓延,鸣子的大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混乱,她已经理清了此事件发生的来龙去脉,恐怕是现任傀儡大名不符合上任大名心意,所以结野大辉想要借此事件除掉他或者给他个下马威什么的。到底是宇智波后裔,作为被陷害制约多年的窟卢塔族人也不准备继续忍气吞声和坐以待毙,而是想借此事件推翻上任大名统治,在这个国家真正取得生存权力。 卡卡西老师知道这些事情吗? 为什么他那边完全没有动静,是在等火影大人的指令还是另有变故? 直觉告诉鸣子是另有变故,恐怕并非老师不想做点什么,而是现在的他被压制没有能力也无法做任何事,毕竟老师总是教导他们头脑要灵活、审时度势、随机应变。 但是…… 鸣子将药碗放于床头柜,陷入两难境地,就像是玩九曲连环一样,找不出能够说服自己做出选择的方法——窟卢塔族是宇智波族的分支,佐助亦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他决定了的事情就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所以他是铁了心的要帮助窟卢塔族推翻上任大名的腐朽统治,且不说这事到底成功与否,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木叶的忍者啊,不能做出有损两国关系的事情。 作为尚未被抓捕的木叶忍者,她必须冷静地保持理智状态,客观地分析此事的利弊,应以大局为重而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更为严重的事情,然而……明天正午老师就要被处以绞刑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卡卡西老师和樱一被杀死啊。 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做…… ——漩涡鸣子。 就在鸣子脑海里理智与冲动相撞时,精神世界里她再次被九尾‘请’到了结界内。 ——九尾,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玩‘诱惑’游戏。 不像之前几回见面的剑拔弩张,鸣子心里为老师与队友的事情担忧,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扫了眼出乎意料安静的九尾,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迈开步子时被喊住。 ——漩涡鸣子,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虽是暴躁倨傲的声音,隐隐地透着别扭。 鸣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脚下步子一顿,下意识地回眸看向已经从囚牢中站起身的九尾。 ——你又想在打什么算盘? ——臭小鬼!你不要太得意,不要以为有了封印我就奈何不了你! 总是一言不合就会吵起来,鸣子挑眉看着波涛汹涌的冒泡查克拉溢出囚笼破风而出,却在距离她一米的位置戛然而止,又窸窸窣窣地收了回去。 它的眼神变得不自然,闪烁着纠结犹豫芒光,隐隐地似乎还有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尽管很不愿承认,这样的九尾不像是只知道破坏与毁灭的妖,更像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 ——你是个好人。 许久,九尾憋出五个字,鸣子从梦境中回神,因为被发了好人卡而感到惊讶,目瞪口呆地盯着九尾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见九尾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凶恶,恼羞成怒道。 ——臭丫头,我说‘你是个好人’你没有听到吗!不应该听到这句话会高兴吗!你那是什么表情,是想要打架吗!而且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问我想要请你帮什么忙! 没有人被发了好人卡会感到高兴的吧…… 鸣子觉得今天的九尾怪怪的,虽然还是那么暴躁凶恶的语气与表情,却似乎稍稍懂得尊重她了,不再像之前见面那样二话不说上来就释放查克拉想要夺取她的身体。 ——喔,你想要让我帮你什么忙? 鸣子好脾气地配合问道。 ——我想请你帮助我守护窟卢塔族人,也算是报答六道老头的养育之恩了。 九尾充满戾气的金色瞳眸柔和了一分,似回忆起什么开心的事情,在背景为黑暗的囚笼里,那双似透过缝隙洒落的光芒格外耀眼,鸣子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在天地桥遇到的犬夜叉——那是拥有了感情妖怪的温柔眼神,亦是心中有想要守护东西的坚定眼神。 “虽然我不懂你们人类为了力量利用妖的做法,但我能够感觉到那只狐狸的不甘与愤怒,也能够看出你的精神与意志正在被它蚕食,或许你应该和它谈谈,试着理解一下它的内心世界。” 好像能够理解你的内心世界了,曾经愿付出生命来守护宇智波族人,即使后来被驱逐惧怕与厌恶,但直到现在即使是嗜血杀戮的你仍旧想要保护它们,知恩图报的你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 相比而言,我倒是显得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就连九尾都能够为了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而不惜向囚禁着它的人柱力,低下高傲的头颅请求她的帮助,而她却在犹豫纠结着是要理智地等待命令还是冲动地去救老师和队友,把自己陷入死胡同,真是差劲死了…… ——我们是朋友吗? 想得太多反而会被陈规所束缚,鸣子蔚蓝色的眸子恢复原本神采,对上九尾浮起疑惑的金眸微笑着补充道——我只会帮助我的朋友的,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的话,我可不会答应保护什么窟卢塔族的族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你……趁火打劫! ——啧,还知道‘趁火打劫’这个成语,九尾你越来越像人了……你到底考虑好没有,是不是我的朋友……没考虑好的话,我先走了,等你考虑好再喊我。 说完,转身就走。 ——臭小鬼!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身后传来九尾暴躁的吼声,却在女孩离开结界的时候,小声道。 ——就算我说和你不是朋友,你也会帮助我……漩涡鸣子,谢谢你。 ——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我会保护你所珍视的窟卢塔族人。 鸣子没有回头也没有放缓前进脚步,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然而,令鸣子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回答应九尾的事就食言了。 —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都不知道战争的恐怖,然而有时前进并非无所畏惧,而是即使怀着恐惧之心但为了心中信仰仍旧能够坚强勇敢前进。 在到底是否要推翻上任大名统治的问题上,窟卢塔族经历过长时间迁徙族地的长老团分为了两个派别,一个是以佐藤为首的保守派认为即使被结野大名牵制,但只要结野优奈还是雪之国公主身份,那么窟卢塔族便不会被舍弃,即使是在夹缝中也能够生存,另一个以右近为首的激/进派则认为任何人都应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力,窟卢塔族被称为‘不祥之族’也是高层畏惧他们的能力而妄自传出的流言,此次刺杀事件纯属结野大辉贼心不死作恶多端,时机已到窟卢塔族告知世人抛却血继外他们只是普通人也渴望和平的时候到了,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两派就明日到底要不要达成一致参与进推翻上任大名统治一事争执不休。 “哼,佐藤长老的意思是一族的荣耀与生存就应该由优奈一人背负?”听完佐藤的‘应以不变应万变’理论,佐助清秀的面容凝起冰霜,冷笑道。“凭什么?你们也是窟卢塔族的一员,为什么这种重任要落到她的肩上,为什么她要舍弃自己的自由与尊严来成全你们幸福美满的日子,你们怎么能够在她献出灵魂被关在囚笼里卑躬屈膝的世界里开心微笑,这不公平!” “作为拥有纯血统从小养尊处优、未经历世事的小少爷,你都懂些什么!你懂那种族人只能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吗!你见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情形吗!你知道那种原本拥有整个世界一夜之间轰然倒塌的感觉吗!”那一日神秘人夜袭村子,佐藤作为村子中坚力量与他战斗到死,然而他的实力不足以与那人抗争,同伴一个个死在蒲扇下,每一下的挥动锁链都带出大片大片的血花,他的妻子儿子也死在逃亡的路上,而他则是被姗姗来迟的九尾救下尚且留有一命。 自那日起,佐藤就发誓即使没有尊严地活着,也要守护好村民。 “你是说……原本拥有整个世界一夜之间全部失去的感觉吗?”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冷漠到冷酷、越走越远的背影,没人比他懂得那种失去的感觉了吧…… “果然长时间处于温室中令你们已经忘记宇智波的骄傲了。”清澈的黑眸被猩红色的二勾玉写轮眼取代,佐助的脸因为仇恨与愤怒而微微扭曲,咬牙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以为一味地妥协,结野大辉就会放过窟卢塔族?不,应该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结野大辉之所以压制窟卢塔族的原因,你不过是个胆小鬼,因为害怕再次失去而变得畏手畏脚,这样下去只会自取灭亡。” “佐助大人说得对,佐藤,你也该放下当年的事了,那都不怪你,放眼全村没有人能够与那人对抗,就连我……我也是被九尾救下来免遭毒手的。”右近看了眼压抑着愤怒的男孩,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这个孩子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思维敏捷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假以时日必会锋芒毕露,称为能够独当一方的影级忍者,果然不愧是宇智波后裔。 “你也知道!那天是因为有九尾我们才活下来,现在我们连九尾的踪迹都不知道,我们……我们这些曾经被抛弃的人早已经舍弃了尊严与勇气,我们又能做些什么!”似沉浸在那夜失去太多族人的痛苦中,佐藤情绪激动地喊了起来。“你告诉我,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只要想,你们什么都能做。”会议室的门扉被吱呀一声推开,已经换上窟卢塔族服装的鸣子走了进来。 佐助红眸眨了眨,眸光一怔下意识开口想要说什么,就看到女孩从忍具袋里取出忍者护额递给他——这是他在决定参加窟卢塔族颠覆大名统治时摘下来的,就连鸣子都能够意识到如果以木叶忍者村的身份在他国捣乱会导致什么糟糕的后果,作为新人第一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你……”佐助犹豫了一瞬,对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对视两秒,垂眸细碎的刘海恰好挡住微弯的嘴角,接过忍者护额放于腰间忍具袋,“到时可别拖我后腿了。” “……喔。”鸣子应了声,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佐藤冷笑着打断。 “呵,看看吧,连一个臭小鬼都拦不住,谁允许你一个外人私闯会议室的,你……” “佐藤大人,她不是外人。”佐助抬手制止了佐藤的怒嚎,微抬下巴指了指面露坚定表情的女孩开口道。“你不是说你们已经舍弃了尊严与勇气吗?她就是你们的尊严与勇气——九尾。” — 佐助真是一个可怕的孩子。 作为曾经守护窟卢塔族族人的九尾人柱力,鸣子被予以了重任,坐在战术小组的圆桌前,听他们下达任务战略方案,男队友从容不迫地与几名成年人商讨战术,令鸣子对天才什么的怨念更深,细想起来也对,宇智波自古以来就是木叶的高战力,综合实力与智力方面名列前茅。 很快,会议结束,鸣子帮忙整理好文件,又与明天跟随的突击尖刀小分队成员熟悉了下便回到了居住的地方,推门而进时,酷拉皮卡连忙迎了上来,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鸣子……大人……你一定会把姐姐救回来是吧!” 姐姐…… 结野优奈…… 这孩子是族长的儿子…… “会的,我赌上我的生命,一定会将你的姐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说完,补充道。“对了,喊我鸣子就好,加上大人……太见外了……” “嗨以,鸣子。” 这一夜,酷拉皮卡对她说了很多,结野优奈原名卡吉米尔,是在被送进大名府后才改姓得皇室,在酷拉皮卡的印象里,姐姐是个温柔而坚强的人,因为族长父亲的保守派作风,希望他们能够脱离血继影响而作为普通人生活,从小就禁止他们学习忍术,而卡吉米尔则会溜去训练场观看他人训练,天资聪慧的她很快习得基本三术并且在同龄界中锋芒毕露。 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但失却断送在去大名府做人质的路上,酷拉皮卡的性子与卡吉米尔相似,也偷偷习得一些基本忍术,但他的天赋不如姐姐,只能对付小毛贼和强盗等。 他告诉鸣子,原本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应该由他去大名府做人质换回姐姐,但姐姐为了他的自由拒绝了这个提议,也就是在那时答应了今年的这门婚事,为了酷拉皮卡这个唯一的弟弟,卡吉米尔什么都愿意做,包括自由与尊严。 这对鸣子触动很深,因为她也是个有弟弟的人。 大概是生活环境所致,她不知道如果换成自己是卡吉米尔能否为弟弟做到这一步。 鸣子似乎有点懂得佐助为什么愿意帮助卡吉米尔了。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旭日刚爬上山腰,窟卢塔族族人已经早早起了床,包括没有编制进小队的妇孺老少都聚集在族地广场两边,而作为要出战的鸣子等人则是在广场中央排成纵队。 先是由窟卢塔族族长宣读了早些年从宇智波一族那里遗传下来的战前动员誓言,而后又将三支小队的编制宣读一边,期间还把鸣子‘请’上了高台,作为九尾人柱力,她是窟卢塔族勇气的象征所以要表现得积极勇敢些,最后由宇智波后裔做了总结性发言。 战前动员大会结束,作为突击分队的鸣子跟随分队长准备离开族地的时候,佐助跑了过来,今日的他们是为窟卢塔族的自由而战,亦是为了拯救老师与队友而战。 “没参加战争的你,可不要拖了我的族人的后腿。”没有戴忍者护额,一头蓬松的黑发在白雪纷飞中吹成了漂浮的颜色,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冷冷淡淡的,显出几分别扭,补充道。“实在不行就撤退,我可不想找到你时只剩下一句冷冰冰的尸体。” 尽管佐助极力压低声音,习得忍术的出战人员听力皆十分敏捷,听到他的声音纷纷好奇地张望过来,距离预定出发时间还有几分钟,鸣子连忙拉着男孩衣袖来到顺风口处,小声道。“喂,佐助你怎么能在族人面前这样说,我可是勇气的象征,怎么能够撤退……” 鸣子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参战,大名府的侍卫足有上万人,就算可以以一当十,但是不过百人的队伍挑战上万人还是难度很大。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她的老师和同伴在绞刑台上等着她去救援,别说只是上万人,就是几十万上百万也得向前冲,不能因为自己的怯弱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要死一起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鸣子已经有了‘随时被杀死’的觉悟。 突击分队长克莱门洛走过来,挠着利落的黑发对他们微笑,“佐助大人请放心,九尾大人会保护我们的!” “……”这些人已经把鸣子等同于九尾,这才是佐助担心的地方,他虽然没有见过鸣子九尾化的模样,但从樱一听说九尾化似乎会伤害到她。 说他贪心也好,天真也好,年仅十二岁的佐助已经失去得太多太多,他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人,鸣子、樱一、卡卡西老师,包括好不容易才遇上的窟卢塔族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大家都能够一个不少地回到这里。 “总之,注意安全。”佐助现在似乎能够理解佐藤的心情,失去太多的人总是畏手畏脚诚惶诚恐,就算是金发女孩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活下来,仍旧无法平复他恐惧的心情。 “对了。”克莱门洛重回分队讲解着什么,鸣子突然回头看向佐助,问了出昨晚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佐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场战争由我们胜利,窟卢塔族能够雪之国取得正大光明的居住权,你……你……还会回……村子吗?” 这是鸣子所担心的。 宇智波被灭族一事具体是任何发生的,鸣子并不知道,只知道宇智波一族似乎只剩下他与凶手——宇智波鼬,窟卢塔族又是宇智波族的分支,如果这场战争胜利了,佐助会选择回到村子,还是会留在这里同他的族人生活在一起。 “我不是一定要让你回木叶,我的意思是……”簌簌大雪落下,像是无数翩飞的羽毛乱人眼,鸣子见男队友抿紧唇线,连忙摆手解释道。 “等你活着见到我,我再回答你。”佐助看着头顶、肩膀落满雪花的女队友,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个晴朗的早晨,井田奶奶问他‘鸣子长得好看吗’时的情形。 虽然和宇智波族人相比还是差了点,但还是挺好看的。 佐助又想起答应过井田奶奶要好好照顾她时的情形,开口喊住越走越远的身影。“鸣子,别让我对井田奶奶食言了,千万别死了……” “嗨以、嗨以。”鸣子再次回头应了声,第一回给佐助贴上啰嗦的标签。 — 正午,正值大雪纷飞时,两辆囚车从监狱缓缓拐出,向着府邸门口行进。 卡卡西紧皱着眉头,暗自提炼查克拉还是无果,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s级叛忍宇智波鼬,到底不是宇智波族人,即使拥有写轮眼也无法与正宗宇智波后裔抗争,最终中了幻术的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醒来后人已经被关进监狱,注射某种药剂的身体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越狱了。 佐助、鸣子,这次不过是引蛇出洞,你们两个……千万别上当了…… 黑眸微动,落在后面囚车中的粉发男孩身上,樱一要比他想象中坚强的多,只是屈膝而坐,一双碧眸溢着流光,冷着张脸视线透过栅栏向外瞟着,应该也是在担心两名笨蛋队友会上当。 然而,事与愿违,没等囚车走出百米,大名府邸上空已经绽放出白色信号弹——正是有外敌入侵的信号,卡卡西与樱一对视两秒钟,默契地垂眸嘴角微弯。 他们要是不来,就不是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子了。 — 攻破大名府第一道防线很容易,得到九尾帮助的鸣子首当其冲,全身包裹着沸腾的红色查克拉,随着挥手动作,查克拉凝聚成的细长尾巴一记横扫,三米高的朱红色镶金大门应声倒塌,随之而来的是如潮涌般的侍卫,挥舞着武器朝他们而来。 ——九尾,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感觉附着在身体表面的查克拉浓度越来越大,鸣子皱眉提醒了句。 ——臭小鬼,我说话算话。 昨晚讨论战术的时候,窟卢塔族高层达成共识,在不危及生命的时候尽量不要取侍卫生命,毕竟他们只是按照首领的指示行事,第一回与九尾合作战斗,鸣子对力量拿捏不稳,不得不依赖九尾的保证自律而免得伤及无辜,好在它真的说话算数帮助她控制查克拉量的输出。 战争进行地很快,不过眨眼间,由九尾化的鸣子在分队前突击,仅凭雪之国侍卫的能力根本无法阻止势如破竹地进攻,很快第二防线被攻破,第二分队也及时赶到,趁着敌方防御缺口被打开,一路冲进了大名府外院,然而在佐助带领的第三分队自后门突击成功后,侍卫的数量突然增多,成逐渐缩小包围圈的阵型将他们死死压在狭小空间内作战。 然而转折就在一个小时后,现任大名结野大介带伤出面,下令全体雪之国侍卫听从他的调遣,揭露结野大辉所犯下的种种恶行,并且宣布废除上任大名执政规定。 推翻结野大辉统治的战争在两个小时内结束,结果向着戏剧性的方向发展。 事后鸣子等人才知道结野大介早就知道结野大辉在他背后的所作所为,并且他对卡吉米尔为了一族与弟弟安危甘愿作为人质留在大名府一事十分钦佩,曾发誓要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家,然而他势单力薄,必须要在准备的时机站出来揭穿结野大辉的罪行。 被幻术操纵的卡卡西攻击的只是他的替身,真身便在窟卢塔族为自由与尊严而战时出来,他向卡卡西班四人真诚道歉毕竟利用了他们,事后将此事昭然全国以示四人清白,窟卢塔族本次虽然发动战乱实际上立下大功,取得结野大介信任,自此取得正式居住在雪之国的权力。 在雪之国耽误得时间足够长,又是坐牢又是受伤,令卡卡西与樱一对这个国家的好感直接下降为负,外加突发状况耽误任务过长,二人合计着第二天就打道回府。 鸣子与佐助决定当天晚上回到窟卢塔族参加他们的庆功宴,第二天一早再回来,离开前卡卡西将鸣子拉至走廊问道。“佐助,他有没有说过是要留下还是……” 作为宇智波后裔理应回到木叶忍者村,这当然是大家所希望的,但是如果佐助执意要留下或者晚回去几天,卡卡西已经做好接受三代目火影大人批评的心理准备。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快乐的资格,鸣子也好,佐助也是,他们的第一重身份先是木叶的居民,无论佐助的选择是什么,作为长辈的他们都会支持。 窟卢塔族人前一步离开大名府邸,鸣子则与佐助晃晃悠悠走在后面。 傍晚的雪之国出乎意料地停止了下雪,然而地面上的积雪仍旧没过膝盖,二人不得不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才勉强不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佐助……”佐助自始至终紧绷着侧脸,鸣子有些理解他现在纠结的心情,犹豫了一瞬在脑海里组织好语言,对他说。“卡卡西老师让我告诉你,有人思念着的地方就是归宿。” “……什么?”鸣子的声音在林间小路突兀地响起,显得格外轻响,佐助没有听懂转头看向她,此时的鸣子已经戴上特属于木叶忍者的护额,及腰金发高高束起显得干净利落。 “就是……不管你身在何处,只要还有人思念着你,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宿。”鸣子选择了一种通俗易懂的说法转述,然而佐助的表情却越来越疑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会跟我们一起回木叶吧?” 会跟我们一起回木叶吗? 佐助细长的眉轻蹙,脑海里闪过开战前女孩小心翼翼问他的情形。形容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心里被塞进棉花满满的,他又想起临行前卡卡西老师和樱一欲言又止的表情。 真是不实在的家伙,不想他离开就直说,让这么个笨蛋来问。 “呵。”他冷笑了声,在女孩紧张的表情下扭过头,隐于刘海后面的嘴角上弯,半天才听到自己说。“我可不放心……”你们这帮大笨蛋……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清脆的喊声打断。 “呦,佐助大人,鸣子。”是刚从晚市回来的酷拉皮卡,他提着大袋小袋的食粮哼哧哼哧地跑过来,身后跟着莱西,她向二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诶,佐助大人会火遁忍术是吧?”酷拉皮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着佐助微笑。 “嗯。”佐助应了声算是回答。 “那太好了!正巧我们去买鱼没买到,你跟我去池塘那边用火遁忍术将冰烤化,我们捉几条鱼再回去吧!” “……” 鸣子噗嗤一声忍不住地笑出来,原来火遁忍术还可以这样用,转念一想,也许她的风遁忍术可以用来切菜也说不定,在收到佐助一记白眼后,便连忙跟着莱西往族地方向走去。 洁白如银的雪地上零落着两道脚印,越走越远。 佐助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望着二人走远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有些后悔也有些失落,后悔自己刚才摆什么架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失落女孩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也不追上来问一问。 果然我还是留在窟卢塔族族地算了,佐助转身寻着酷拉皮卡的脚印而去。 在父母健在的时候,佐助是宇智波族长二少,七岁之前虽然有时跟着妈妈出族地逛街,但路过的宇智波警卫队会接过妈妈手中的食粮,帮忙提回家中,而现在…… “虽然很多年没见,但我记得姐姐最喜欢吃鱼了……”大概今天要与姐姐重逢,酷拉皮卡显得格外开心,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着姐姐进大名府前的事情。 哥哥最喜欢吃的好像是纳豆和甜食…… 佐助下意识地想到,转而眉头皱紧,五指握得咔咔响,惊得袋子里的鱼乱撞。 距离村子百米处,出于做忍者对危险的敏锐反应,佐助黑亮的眸子瞬间被猩红色二勾玉写轮眼取代,脚下步子一顿就要跑动时,回头目光森然地看了酷拉皮卡一会儿。 “酷拉皮卡,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忍具袋扔在池塘那边了,你能帮我拿回来吗?”佐助长长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恐惧,尽可能语气平静地对金发男孩说。 “忍具袋?可是,我……”酷拉皮卡想说,他想早点见到姐姐,转念一想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这几分钟上,点了点头便转身飞快地往池塘方向走去。 佐助站在原地,目送酷拉皮卡走远,转身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忍者靴哒哒地踩在雪地上,百米过后冲进村子所看到的情形令他眼前一阵眩晕。 刺鼻的血腥味儿,血流成河的暗红色,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穿着黑底红云衣衫的清瘦男人,他的左手正掐在头发被染红的女队友腮帮上,粗鲁地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宇智波鼬!快住手!”佐助听到自己的声音尖锐刺耳,双手快速从忍具袋拔出苦无,就要掷出时,却见男人右手宛如刀刃刺进左胸,女孩被血水淌过的蔚蓝色瞳孔一阵紧缩,下一刻黯然失了焦距,嘴角溢出的鲜血成股流下,滴落在银装素裹的地面上,晕开一朵盛开的绚丽牡丹。 佐助的双手抑制不住地轻颤,即使穿着厚重的御寒衣衫,寒冷自脚底蔓延四肢,他的视线聚焦在男人缓缓拔出后的右手,然后看到他将从胸腔内掏出的血粼粼的物体扔在地上,左手松开,女孩便像断了线的风筝瘫软在地上,蓝眸瞳眸放大死不瞑目。 鸣、鸣子…… 佐助猩红色的二勾玉写轮眼飞快旋转为三个勾玉,吸气间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已经缓缓向他走来,呼出的空气遇冷化为一缕缕白雾,“佐助,好久不见。” 第51章 坑深051米一无用处 时间回到十个小时前,大名府邸正中央高耸的奢侈大殿内,结野大辉高坐在正北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主人席位上,听着一道接着一道关于战况的紧急汇报。 “蝼蚁而已,还想一飞冲天不成。”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即使在第二道防线被突破,大辉端着的还是贵族大名的架子,发福而变成双下巴的脸上凝着冷笑,挥了挥手示意因为战况越来越不利而哆哆嗦嗦颤抖的侍卫起来,安抚道。“没关系,让他们尽管来,来多少死多少。” 像是陈了他的意,窟卢塔族族人在精锐部署与技高一筹实力下很快攻入前厅,大辉冷笑一声,吩咐下去。“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保镖侍卫得令立马恭敬接过调动精锐部队的令牌,将早已潜伏在大名府外围的精锐部队调回,成回字型两道包围圈前后夹击反贼,很快战争的天平开始向他们倾斜。 然而,就在雪之国侍卫将反贼牢牢封锁在狭小区域内准备围剿时,原本重伤昏迷的结野大介突然出现,手持象征着身份拥有最高统领权的令牌下令千军听从他的指挥,并且当着举国上下的居民揭露他为了巩固政权而暗中残害忠良的事情,证据确凿令人信服。 “原本以为养了只麻雀,没想到却是只鹰。”大辉摸了摸肥硕的下巴,挥手吩咐下去将雇佣忍者晓组织的两名成员请来。 五分钟后,一高一矮两道黑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说自己的部署完全没有问题吗?到头来还是得让我们出马。”皮肤泛着不健康蓝的高大男子嘴角一勾,面露嘲讽,锋利的牙齿紧咬,吐字含冰。 “呵,事出突然,劳烦二位了。”对于这个长相像鲨鱼的高个子男人,大辉十分不喜,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动落在一旁矮一点男人身上。形容不出的感觉,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透彻,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地与他对视,都能感觉扑面而来的压力。 “记得加钱啊,免得角都那个抠门的家伙都要念念叨叨得烦死了。”即使是出身于水之国,鬼鲛仍旧不喜雪之国寒冷潮湿的气候,嘟囔着跟在队友身后往大殿门口走去。 “该说果然不愧是宇智波吗?就连退化成为火红眼也这么厉害。”除了把刺杀大名事件嫁祸木叶忍者那日稍稍动了手,这几日鬼鲛闲得腰酸背痛,这会儿能够砍人便来了精神,一双嗜血的眸子盯着殿前楼梯上穿着窟卢塔族服装的敌人,面露贪婪之色。 “那是……鼬先生的弟弟吗?”眼力极好的鬼鲛很快在敌人堆里发现显出二勾玉写轮眼,与队友长相七分相似的男孩,看起来成长得不错,身手灵活实力不弱。 “……”鼬并没有回话,只是佼佼如黑夜的眸子显出三勾玉写轮眼,宛如穿越万古寒冰的犀利眸子直直地射向敌人,冷然开口。“你的招式太过招摇了,这回就由我来吧。” 语毕,根本不给鬼鲛回应的机会,已经解开长袍纽扣双脚蹬地正要跃起时,一只传令乌鸦划破圆月,在漆黑如墨的夜空盘旋几圈落下。 鼬表情淡漠地从乌鸦腿上取下卷轴,结印解封后上面是佩恩下达的最新命令——按兵不动。 “为什么按兵不动?我们收了钱的,佩恩他……”鬼鲛眉头皱成川字型。 “走了。”似松了口气,鼬扣上扣子,红眸映出特属于宇智波一族发动火遁忍术制造出的火球呼啸而来,瞬间照亮半边天。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转身间眼角余光扫过那名站在窟卢塔族族人前面的清瘦男孩。 “你说什么!”听到晓组织的人说不干了,大辉的心里是崩溃的,端着贵族高傲冷笑的脸上再也挂不住,嘴角抽动显出狰狞之色。“你们……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反悔?怪不得只能做叛忍,连最基本的信用都没有,要你们何用?” 被气急了,大辉竟然拔出腰间佩刀,挥舞着冷刃朝二人而去。 “你直接间接杀死的人可不比我们少。”先鼬一步,鬼鲛高举缠满绷带的武器,只是轻轻挥动就压制住大辉的攻击,刚要反手解锁绷带时,就听得队友再次开口。 “不要做白工,杀了他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脏了自己的手。”鼬微眯红眸,淡淡开口,转身朝休息房间走去。 “真是越来越像角都了。”鬼鲛不满地嘟囔了句,还是顺从地收回武器。 失道者寡助的结野大辉走投无路被侍卫抓起来关进监狱,结野大介重整政权,宣布窟卢塔族族人无罪,释放人质结野优奈,并且撤回了木叶忍者的通缉令。 宣传栏上张贴着的通缉令被撕走,坐于甜品店正在吃纳豆的鼬眸子微动,淡冷的视线一路追随通缉令,直到侍卫身影消失在街角再也看不到才收回视线。 “佩恩为什么让咱们按兵不动,他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打算?”佩恩的命令是按兵不动,却没有让他们回去,鬼鲛冷得打颤皱眉道。 “大概实在看不惯结野大辉的做法了吧。”鼬的心情不错,一边嚼着纳豆一边回答。 鬼鲛想了想点头算是回应,想起佩恩的蚊香眼就觉得他什么都看得到。 鬼鲛是真的早点离开雪之国这个寒冷的地方,没有再接到命令,二人无所事事地行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结野大介在居民心中地位不低,平时虽然有些严肃但人缘很好,惩治了结野大辉不但在居民心中形象也没有损掉,相反这回关键时刻站出来的雄风也令一些认为他缺乏魄力与主张的左/派渐渐聚拢了过来,总之,现在的居民都很开心,一点也没有为上任大名悲伤。 “鼬先……”鬼鲛身形高大魁梧,在人流中被挤来挤去,有些厌烦,刚准备和鼬提议还是早些找到酒店住下,一回头他已经不见了,黑眸微凝扫视全场才在丸子铺前看到熟悉身影。 这么爱吃甜,你让被你杀死的族人怎么看,鬼鲛吸吸鼻子感觉有些冷,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只热丸子串吃起来,好在付钱的不会是他。 二人又在人流挤了一会儿,鬼鲛感觉肩膀被拍了下,立马凶狠地瞪回去。 他现在很冷,鼻子不透气,胳膊被撞来撞去的感觉也很不好受,还有人敢拍他的肩膀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回眸撞入一双橙色的眼眸。 “小南……”鬼鲛皱了皱眉,抬眸四下看了看,没见到佩恩的身影,身边的鼬眼神却冷了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鬼鲛问。 “任务。”有着蓝紫色头发,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女子淡淡开口。 “什么任务?”鬼鲛刚要问‘什么任务’,想不到平时冷冷淡淡,对什么都不上心的鼬先一步开口,鬼鲛看过去,但见男子黑眸冷然如刀,语气却十分平静,没有波澜。 “你完不成的任务。”小南橙眸微动,瞥了眼面无表情的鼬,犹豫了一瞬补充道。“有人要窟卢塔族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结野大辉…… 鼬眸光黯然,垂于袖口中的十指攒紧攒紧再攒紧,变戏法般从储物卷轴中取出斗笠戴上,转身朝窟卢塔族族地方向走去,几个瞬身术后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尽头。 “鼬先生……”鬼鲛一边嚼着丸子一边喊了声,然而人已经走远根本听不到。 “走了,鬼鲛。”小南凝着男人消失的方向,转身往事先定好的酒店走去。 当鼬连续发动瞬身术来到窟卢塔族族地时,看到的场景如五年前一样,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满目的断壁残垣、火光冲天,还有一高一矮对峙的二人。 ——身形颀长的男人站立垂眸,俯视着被他以压倒性优势打趴下的女孩。 “宇智波鼬吗?”拥有着轮回眼的橙发男人抬眸,目光一寸寸向上,落在鼬身上寒冷刺骨,“不介意我和小南抢了原本属于你和鬼鲛的任务吧?” “不。”鼬走过来,扫了眼半阖着眼的金发女孩,忍者靴踩上女孩挣扎着想要去捡苦无的右手手腕,稍一扭动只听咔嚓一声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 “留她一命,人柱力死了尾兽就会解放,想要再抓住它可不容易。”佩恩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自忍具袋里拔出苦无朝七点钟方向掷出,精准地插/进一名窟卢塔族族人喉咙。 “好像有人来了。”佩恩轮回眼微动,看向林间小道,鼬不觉放缓了呼吸。 “不是窟卢塔族的。”佩恩感知了来人的查克拉,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任务已经完成,我先走了,你……记得早点跟上来。” “嗯。”鼬应了声,直到感觉不到佩恩的气息,才移开踩在女孩手腕上的脚,蹲下身子凭经验感知她的伤势,佩恩下手很重却避开了要害,估计得卧床一个月。 “你……”鼬刚要起身,红云长袍衣角却被染成红色的小手揪住,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传来。“是……宇智波……止水……吗?” “……”她已经重伤到出现幻觉的程度,这是鼬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便是她怎么会知道宇智波止水这个名字,一段年代久远的回忆撞进大脑。 那是在宇智波止水还活着的时候,有一天他经过第一分队休息室时恰好碰上推门而出的止水,但见他手中拿着一张补办申请单,挠着后脑神色淡然地走出。 “面具与队长披风?”鼬扫了眼看清上面需要补办的物品。 “……千万别问我怎么丢的,我刚才被副部长已经骂死了。”止水连忙关上门,推着鼬的后背也不问他同意与否便往后勤部方向走,边走边回头张望,像是在躲着谁。 “喔。”鼬也跟着回头张望,应了声。 来到后勤部,止水提交了申请单,等了约五分钟,后勤部文职忍者拿出补办好的面具与披风交予他,止水道了谢便随手将面具系于腰间,披风搭在手臂往来时方向走。 鼬走在他的身边,一路无言。 走过楼梯,止水按捺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面具和披风是怎么丢的?” 鼬紧抿的唇线拉长,淡然回道。“你不是说千万别问你是怎么丢的吗?” “……”止水被噎了下,“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 “我为什么要好奇?”鼬抬眸看他,黑亮的眸子瞪大,一脸无辜表情。 “……”止水不觉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出两米后回头看他,“我在水里救上来一只小猫,就把我的面具和披风都送给她了。” 鼬点点头算是回应,没有说话安静听着他将经过讲了一遍。 “现在的孩子是不是都很喜欢闹别扭,小佐助也是这样吗?”止水回想起金发小女孩瞪大蔚蓝色眼睛看他的情形,挺可爱的,如果他也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就好了。 “不,佐助才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提起佐助,鼬有了精神。 “叫什么……糟了,我这么快就把她的名字忘了。”止水揉揉眼角顺便抱怨了下最近任务多,作为苦力被过度压榨,而后恍然大悟般想起什么补充道。“我只记得她有着金色头发,脸上有六根胡须状纹理,长得挺可爱的。” “下回在路上碰到她,我指给你看。”即使是说着调笑的话,止水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浮动,鼬却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刚被副部长批了一顿的样子,相反他的心情很好。 应该是从村子与宇智波族间的夹缝中找到了折中方法,或者……做出了选择。 只是……再也没有下回,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将她指给他看就死了。 “你……”女孩侧脸压在血水中,张了张嘴血水流进嘴里,呛得她说不出第二个字。 鼬看着她另一边脸上的三根胡须状纹理,在心中默默地说道:止水,我看到她了,和你说的一样,有着金色头发,长得挺可爱的。 鼬错估了佐助的速度,所以当他准备离开时,与自己长相有七分相似的男孩已经出现街角,他微微侧眸看向身影来源处,眼底三角风车开始旋转发动幻术。 —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再来找我吧。”他仍旧是记忆中的模样,表情冷漠到冷酷,眼神淡漠如冰刀,实力强大令他毫无招架之力,三招之内就将他完全钳制,动弹不得。 他被他掐住脖子,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飞快旋转,他被迫再次目睹了父母被杀死的情形,就像上回一样,他胆小到临阵脱逃、痛哭流涕,最终只能看着他这个凶手越走越远。 “你为什么这么弱?是因为对我的憎恨还不够。”他下手快准狠,他毫无招架之力,被高高举起,后背贴着墙壁,脑海里满满的全是父母和鸣子惨死的情形。 他将父母砍死,将鸣子的心挖了出来,这些都是他最珍视的人。 佐助蓦地睁开眼睛,眼底瞳孔三个勾玉飞快旋转,只是一瞬便恢复漆黑色。 “佐助……”灰白色的视野里撞入一颗缠满绷带的圆脑袋,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如五年前那个满目鲜血的夜晚,第二日睁开眼的情形一样。 “你等一会儿,我去喊井村医忍。”女孩略显匆忙地从椅子上站起,动作过大扯动了他的右手小指,一条红色的细线在指根勒出清浅的细痕,一切的一切都像五年前一样。 吧唧吧唧,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越走越远,佐助空洞黯然的眸子微动,慢慢转头看向垂下的白色帘幕被凉风吹起,俏皮地打着卷儿。 他疲惫地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是那日醒来时的情形。 鼬并没有杀死鸣子,所以他所看到的只是幻觉,然而这个幻觉却触动了心底最柔弱最脆弱的一块。 不可否认,第七班成立以来,和卡卡西老师相处就像是父亲一样,和鸣子与樱一相处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令他觉得原本一无所有的自己渐渐地又回到了原本简单快乐的时光。 人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脆弱,而有一天这份依靠突然消失了又该怎么办。 鸣子真的是个怪物,即使全身是伤休息一段时间后便能够勉强站立行走,他醒来时便看到她瞪着大眼睛看他,身边是同他一样有着孤寂绝望眼神的酷拉皮卡。 他又哭了,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抱住鸣子,脑海里满满的全是鼬右手穿进她的左胸腔,将她心脏挖出来的情形,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再次失去。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和那个男人的差距一点都没有缩小。 这么多年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是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和事。 “烧已经退了,不要紧了。”井村医忍甩甩体温计,放进胸前口袋,转头看向明显松了口气的女孩,单手叉腰道。“你的小男朋友的确没有大碍了,但是鸣子你的伤明显比他严重很多的好吗?如果你再敢不经过我同意就下地乱走,信不信我直接一刀劈了他。” “……不行。”鸣子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爬上床,而是张开双臂站于井村医忍与男孩病床前,“他高烧刚退下,你不能伤害他……” “……”井村揉揉眼角,觉得女孩能长这么大真不容易,下巴微扬指了指病床。 鸣子后知后觉,连忙爬上病床,抱着被子怯怯地看着她,直到目送她走远,才探头看向男队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 那个男人,那个眼睛像是蚊香的男人只是抬抬手,她的身边窟卢塔族族人就应声倒地不起,即使是遇到过能够通灵出蛇的男人,她都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绝望过。 她尽力了,不惜用身体去挡那男人的攻击,然而…… 想到这里,鸣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肚皮。 九尾化的她都打不过那个男人,最终不知道被他做了什么,九尾的查克拉就使不出来了,剩下来的便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村民一个一个地杀死。 人有时能够很坚强有时也能够很软弱,鸣子倒在地上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不先杀了她,为什么要让她亲眼见到这么残忍的情形,但当她在意识恍惚中似乎看到五年前笑容很淡很浅,送她面具的少年时,她突然之间就不想死了,并且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活着。 她要好好活着,她要变得更强,强到没有人能够伤害她想要保护的人。 后来,她看到那个隐约的熟悉轮廓攻击了那个男人,尚存的意识逼迫自己清醒。 撑着膝盖踉踉跄跄走过去,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并不是宇智波止水而是一个和佐助长相有七分相似的人,不知道他对佐助做了什么,他突然很痛苦地呼喊。 佐助一向是个坚强的人,曾经胸口被利剑穿透都没令他发出呼喊,而那一日他的喊声撕心裂肺,他的眼神绝望空洞,他的世界只剩下灰白。 后来的后来,她才从老师听说那个男人就是宇智波鼬,五年前将宇智波一族全部杀死,只留下自己弟弟的男人,也就是佐助介绍自己时最想杀死的那个人。 酷拉皮卡拒绝了他们想要带他回木叶的提议,听说最终被结野大介说服,被接回到大名府邸抚养,也不知算是报答死去的窟卢塔族族人的恩情,还是对卡吉米尔的怀念。 这件事就这样轰轰烈烈地过去了,第七班的四人看似和以往无异,然而有些东西或悲或喜地开始悄无声息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扎根心底,再也无法撼动一分。 像过去无数次住院的那样,鸣子伤得比佐助重,却还是比他提前出院,一出院她就全身心地投入训练当中,只因为那样的无助绝望经历过一次就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不知是否错觉,鸣子觉得相熟的下忍一下变得忙碌起来,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投入到训练当中,对于身边人的变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直至中忍考试如火如荼地举行,她才反应过来同伴们都和她一样在加班加点地为中忍考试做准备。 — 又是普通的一天,木叶忍者村繁华大街街角处的烤肉店里,熟悉的靠窗位置坐着熟悉的下忍组合,丁次正左右手开工不停地往嘴巴里填着食物,井野虽然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却还是帮忙在架子上铺满食物,鹿丸则是托着下巴,半睁着眼快要睡着的模样。 “呦,鸣子这边。”鸣子刚走进烤肉店,井野就抬手和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鸣子走过来,挨着井野坐下,蔚蓝色的眼睛四处瞟了瞟,忍不住笑起来。“你们怎么看起来和逃荒似的。” 第八班的三人看起来的确很狼狈,且不说丁次头顶着干草,鹿丸浑身是土,就连爱美的井野肩膀和腰间沾着泥巴,鸣子又扫了眼三人的忍者靴,判断出他们应该刚经历一场生存演习。 “别提了,都怪鹿丸和丁次这两个笨蛋!”想起方才的生存演习,井野气得眼角一跳,美眸喷火,愤怒地看着两名毫无自觉的队友,拉着鸣子的衣袖控诉起来。“鸣子,我和你说,你知道鹿丸有多过分吗!我们在进行团队合作的训练,他竟然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呼呼大睡……” “……”鸣子看了看鹿丸,觉得他这样做的确有点过分。 “还有丁次,他就知道吃吃吃,明明我们都藏身在灌木丛,他竟然背着我拿出了薯片,咔嚓咔嚓地吃着,然后就被阿斯玛老师察觉到,然后我们就输了……” 鸣子的视线从鹿丸身上移到丁次身上,觉得井野就应该在进行训练前将他身上的零食全部都翻出来,免得他总是不分时机地吃吃吃。 不过,三人能够这样开开心心地进行训练也很令人羡慕,不像第七班虽然任务完成数够参试资格,但却因为违反《忍者法则》在没有经过高层同意私自参与国内政事,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也就被取消了今年的中忍考试参加资格。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尽管佐助不说,但鸣子觉得窟卢塔族被灭族一事对他的影响很深,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住院的时候会认真学习卷轴上面的知识,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的眼神越来越淡漠空寂,形容不出的感觉,就像是落入轮回的无底洞。 “女人真的好麻烦。”井野被两名队友气得扔筷子走人,鸣子连忙往嘴巴里塞几块肉,正准备起身追出去时,听到鹿丸发出奈良式感慨,欠扁的模样令她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 “都是要参加中忍考试的人了,有点干劲行不行,井野已经很努力了,你和丁次再加加油。”鸣子这样说。 “又不是我们自愿的,阿斯玛老师根本就是想和红老师多呆一会儿,才逼着我们也去参加中忍考试……”鹿丸翻了个白眼,一脸‘你不懂’的表情。 “才不会的,鹿丸。”鸣子正色道。“老师才不会这么不负责任,既然推荐你们考试就是知道你们有这个实力,你也要好好加油啊,不要辜负老师的期望。” “知道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鹿丸斜睨了一眼鸣子,觉得她和老妈一样啰嗦,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点了点,转头对丁次说。“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诶,鹿丸……”丁次腮帮塞得鼓鼓的,还想说什么,鹿丸已经走出了烤肉店。 “鸣子。”鸣子没想到鹿丸会追出来,听到声音回头看他。 “真是麻烦,我到底要做什么……”鹿丸突然觉得自己在多管闲事,这不像他的作风,然而追都追出来了,不说出来的话岂不是白追了,挠着头略显懒散道。“过几天就要中忍考试了,村子里的人员比较杂,不参加考试的你们没事时别出门乱逛了,休息几天给自己放个假。” “遵命,鹿丸大人。”鹿丸真是好人啊,鸣子回了个微笑,便寻着井野的身影追过去,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二人在拐过胡同时就遇上了外村忍者还有……本该在医院呆着的男队友。 “佐助!”鸣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动间苦无已出鞘,站于男孩身侧面露凝重。 “发、发生什么事了?”井野跟着跑过来,拔出苦无警惕地盯着怪异的三人。 “你们两个退后,不过是小喽喽而已,我一个人能对付。”佐助微眯的黑眸微动,扫了眼鸣子,就要发动进攻,攒着苦无的手腕却被女孩握紧。 “佐助。”村子有明确条文规定,特上级别以下不经过允许是不可以随便动手的。 “……”不像他平时总喜欢戴护手,或者是用刀的忍者都不习惯戴护手,女孩的五指紧握,掌心温热的温度袭来,佐助凌厉的眼神淡了一分,刚要收回手就听到外村忍者挑衅的话。 “啧,还以为你多能耐,竟然这么弱,看来在木叶这种安稳的环境下也只能培养出你这种废物,你刚是去训练了吧,不过像你这种人再怎么训练也只是一无用处……”说话的是个半张脸缠满绷带,额前戴着刻有音符护额的少年。 “你……说谁弱!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是不会明白我和你们之间的差距。” “佐助!唔……” 鸣子知道因为窟卢塔族的事情,佐助变得暴躁易怒经不起挑衅,却没想到为了甩开她的束缚竟然这么用力,她几乎是被用蛮力甩到路旁墙壁,后背被硌得生疼。 视野里男队友已经冲到外村忍者中间打了起来,然而对手却是三人齐上,眼看佐助被围困,井野有些犹豫,鸣子揉了揉疼痛的肩膀,咬了咬牙拔出苦无冲了过去。 这三名外村忍者出乎意料的强,几个回合间毫无战意的鸣子就被迫拔出后背忍者刀,好在在事情闹大前,他们之间的战斗被路过的凯班制止。事后,鸣子与佐助被姗姗来迟的卡卡西批了一顿才被放了回去,只是经过路口的时候,再次被外村下忍拦了下来。 “沙暴我爱罗,我的名字。”鸣子看到说话人额前戴着砂隐忍者村护额,猜测他是砂隐下忍,红发黑眼,像古代的剑客一般背着一个葫芦,“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的时候,他看向的是佐助。 “宇智波佐助。”佐助侧眸睨了他一眼,没有停顿报完名字便往前走。 走出五米左右,鸣子回头看了眼红发男孩,四目相对间,鸣子感觉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压迫感,就像是她曾经被九尾强迫拖入结界内,不得不与尾兽查克拉搏斗时的那样。 蔚蓝色的眼眸渐渐显出金色,心中的咆哮汹涌就要破壳而出,左臂却被扶了一下,鸣子慢半拍回神,对上黑色的眸子,眼底金色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颜色。 “……”佐助抿了抿唇,却是一句话没说,收回视线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村子每回举行中忍考试,外村忍者与木叶忍者都会因为或大或小的冲突而大打出手,第七班算是集结了下忍小队的问题儿童,三代目火影与卡卡西合计一番做出决定,鸣子与樱一交由自来也指导修行,佐助则跟随卡卡西修行,离开村子有多远走多远。 猿飞日斩疲于应付风影,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问题儿童,但这可苦了卡卡西。 “所以说卡卡西老师!你上回就不想教导鸣子了,这回竟然连我也一起推出去了!”得到这个消息时,樱一鲤鱼打挺般从地上跳起来,双手握拳如临大敌。 “……”就知道会这样,卡卡西揉揉眼角耐心地解释道。“我的查克拉主属性是雷,和佐助的一样,并且我的左眼是写轮眼,放眼整个村子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教导他了。” “自来也大人曾与家父是挚友,在刀法方面虽不精但指导鸣子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卡卡西揉了揉鸣子的脑海,看向樱一继续道。“至于你……精密查克拉控制能力,爆发型力量忍者,自来也大人的一名队友曾经就是这个属性,所以他来指导你也足有资格了。” 樱一老大的不愿意,鸣子看得出来,虽然他嘴上总是抱怨卡卡西老师不靠谱,但是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从心底敬佩尊重这个老师。 这回的分别心情不一样,没有像上回的那种自怨自艾,经历了那么多事三名下忍皆抱着想要变强的心态,努力能够与队友站上同一高度,踏上了各自修行的道路。 时间宛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两个月后,在自来也的指导下鸣子觉得自己对刀法有了更深一步的见解,原本他还想要教导鸣子运用尾兽查克拉,但被鸣子拒绝了。因为……答应过九尾要帮它保护好窟卢塔族却食言的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使用它的能力。 不像佐助是宇智波后裔锋芒毕露,鸣子提前两年毕业,第七班中樱一倒显得有些普通,然而在跟随自来也修行的这段时间内他的进步却是三人中最大的,因为他们在距离木叶千米之外的村子里遇上了三忍中的一枝花——千手纲手,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同意指导樱一修行。 第52章 坑深052米我来背负 “鸣子!快收拾东西!我们要转移阵地了”伴随着忍者靴哒哒的响声,木质门扉被拉开,粉发男孩略显着急的清秀面容映入鸣子的眼。 “是纲手大人又输了,还是自来也大人又被发现了!”这并不是第一次转移阵地,然而每次事情发生时,鸣子都感受到来自世界深深的恶意。 连忙将饭团塞进嘴巴里,提起放于桌子上为应付这种情况而率先打包好的背包,同队友一起破窗而出,跟在两女一猪身后朝村外跑去——看来是纲手大人这边出现的问题。 在跟随自来也修行的这段时间里,鸣子算是开了眼界,‘传说中的三忍’竟然一个是好色仙人,一个是嗜赌如命,另一个据说在十几年前叛逃出村,鸣子觉得叛逃出村那名一定是受不了两名队友与身份毫不相符的画风,最终被逼无奈才走上叛逃之路!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七天后以出门寻找素材为由的自来也派遣通灵兽蛤/蟆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作为与木叶签订友好条约的风之国砂隐忍者村,在中忍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竟然对村子发动进攻。 现召集方圆千里的所有木叶忍者紧急回村。 蛤/蟆将战况通知后,原本围成圈正在烤鱼的四人同时露出惊骇表情。 “砂隐忍者村竟然……”静音第一个反应过来,攒着打磨光滑木签的五指收紧,黑如点漆的眸子微动,转头看向沉默的浅黄色头发女子道。“纲手大人,我们得尽快回村子支援!听说风之国大名前段时间缩减砂隐忍者村军用物资,砂隐高层不得不采取精兵政策,即使是下忍实力也不可小觑,他们竟然敢在以几人战力进攻村子,定是有备而来,我们……” “静音!”静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纲手厉声打断,纲手蓦地起身带翻陈于烤架上的鱼肉。“我与木叶……已经没有关系了……村子变成什么样与我何干?” “可是,纲手大人……”纲手转身朝古树林深处走去,静音在身后喊了一声,皱眉抿唇不语。 既然是自来也的通灵兽蛤/蟆通知的消息,鸣子与樱一只是下忍,静音离开村子前也只是中忍,那么这个消息告知的对象便只可能是纲手,可是她看起来并不想理会的样子。 鸣子回想起那日站在街旁的红发男孩,那双空洞孤寂的眼神宛如黑暗的无底洞,想要吞噬掉一切,与佐助说话时身上暴起的一瞬杀气令她感到害怕。 该怎么形容呢,那是不同于像卡卡西或者自来也,那种在战场摸爬打滚数十年积累的经验与实力,那个叫做‘沙暴我爱罗’的男孩子的杀气更偏重于黑暗与杀戮,就像九尾一样。 想到九尾,鸣子的眼神蓦地一暗,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胃部。 自上回答应过九尾要好好保护窟卢塔族人却食言后,她与九尾就再也没有交流过。 纲手不知去了哪里,剩下的三人一时不知所措,鸣子等了一会儿有些着急,记得上回与卡卡西老师和佐助联络,他们进行修炼的位置似乎距离村子不远,此时恐怕已加入战斗。 【系统:鸣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鸣子决定不再等纲手的决定,先回村子支援时,精神世界里系统突然开了口。 【鸣子:嗯?什么?】 【系统:我检测到村子方向有强烈的信号干扰,这说明……滋滋……】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鸣子就听到一阵类似猫爪挠墙的声音。 【系统:他……他来了……滋滋……】 【鸣子:谁?系统?系统?】 “静音师姐,纲手老师需要人照顾,你就暂且留在这里,我和鸣子先回村子支援。”精神世界里系统的声音变得薄弱,鸣子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樱一已经走了过来。 “嗨以。”鸣子点点头算是回应,现在村子的安危为重点,她已经顾不上系统了。 “樱一、鸣子,你们……”静音皱眉抿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道。“你们……你们也不要怪纲手大人,纲手大人就算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她……” 像是怕两名下忍对纲手有什么误解,亦或者这段时间的相处令她对他们很信任,静音一边将储物卷轴中的医疗用品交给樱一,一边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娓娓而来。 原来在早在二战时期名震忍界的千手纲手已经是千手一族的唯一后裔,大规模长时间的战争除了给战败国带来不可估量的伤亡与损失,作为战胜国的木叶忍者村也面临着同样问题,作为初建村的千手一族参战时必须冲在最前面,到现在除了纲手外村内已无千手后裔。 这是一个一直在失去的过程,失去了初代目、二代目,失去了尊重的长辈与一同长大的玩伴,失去了相爱的人与珍视的弟弟,即使是被称为‘医圣’也有太多太多救不了的人,在被战争笼罩的恐怖阴影与绝望下,她最终患上了恐血症,心灰意冷地离开了村子。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但我相信,纲手大人总有一天会找回原来的自己的。”静音说完,已经整理好行李准备回村支援的两名下忍,同时沉默了下来。 想不到看起来大大咧咧,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一心只扑在赌博上的纲手竟然有这样的一段往事,外界对她的传言神乎其神,称其是站在医疗忍术顶峰的女人,却极少人知道在‘医圣’这个称号后面,她付出了多少,得到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 鸣子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看起来冷冷酷酷的男队友,背负着唯有的‘宇智波后裔’与天才之名,他的路从来都不好走…… “这样啊。”樱一反应极淡,甚至没有像鸣子一样露出悲伤同情的表情,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又很快舒展开,利落地转身后,对女队友说。“鸣子,我们走。” “樱一……”看着男孩的冷淡反应,静音突然有些后悔将这事告知,毕竟像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对于老师总有着莫名的崇拜,这样将事实摆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将老师从神坛上拉了下来。 “静音师姐。”樱一打断了静音的话,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就连语气也没有变化分毫。“无论如何,纲手老师在我心中都是伟大的忍者,帮我转告老师,这段时间感谢她的照顾。” 顿了顿,继续道。“卡卡西老师曾经说过,学生的忍道往往继承于老师,相应的,老师的责任就由学生来背负。纲手老师守护村子的责任,从现在开始由我来背负。” 两名下忍的行进速度很快,两分钟后身影已经消失在树林里。 “木叶的忍者果然全都是……大笨蛋……”通过通灵兽蛞蝓的视觉共享,靠在粗壮古树干的纲手冷笑着呢喃了句,垂于身侧的十指攒紧,面露一抹自嘲。 她起身刚要离开,出于多年做忍者对危险的本能反应,眼波微动,犀利的眼神穿透浓密枝叶直射向来人,“谁?出来!” “果然不愧是千手纲手,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旧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树干后面走出颀长身影,纲手率先看到的便是一头张扬的白发和狭长泛着狡黠的双眼。 — “那、那是……什么……”以比急行军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分,一个小时后二人已经来到村郊,入目是只高达数十米的半狸猫型妖怪,正在挥舞着爪子攻击着什么。 随着它的攻击,参天古树拦腰截断,跌落地面发出震天响声,村子方向上空不断传来爆炸声,黑烟滚滚遮天蔽日,即使没有行至跟前仍旧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震感。 那个是…… 鸣子凝着妖怪的眸光一怔,下意识地加大脚底查克拉输送,加快速度行进。 “我们先回……”村……鸣子想这样说,却在看到妖怪方向腾空跃起的墨蓝色身影,改变了主意。“樱一,你先回村,我去支援佐助!” 那个妖怪的眼神鸣子太熟悉,空洞而狠戾,愤怒而绝望,就像初见九尾时的那样。 “……鸣子!”樱一冲鸣子的背影喊了声,咬了咬牙行进的方向有所改变,随着队友的背影赶了过去,语气不觉有些吃味。“你和佐助干吗总是单独行动,都不等等我!” ——我也是第七班的一员,并且现在我也有进步了啊。 与妖怪的距离拉近,鸣子觉得胃部的封印火燎般疼痛,稍一晃神便听到九尾略显惊讶的声音传来。 ——守鹤。 然只是淡淡的两个字后,便没有再出声。 而此时鸣子已经顾不得它的话,因为她看到那只半狸猫型的妖怪的左额前印着一个血红色的‘爱’字,佐助在发动千鸟后被拍出数十米远,狠狠地撞在树干上。 “佐助!该死!”樱一低咒了句,加快速度行进。 “樱一!小心!”鸣子眼角余光瞥见一白一黑身影从树林里破风而出。 快速结印,发动土遁忍术,五米高墙拔地而起,樱一救人心切被突兀出现的高墙阻拦,不得不后退数米,鸣子赶到他右手边,拔刀持于胸前,警惕地盯着翻墙而过的两人。 “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撤退。”穿着黑色衣衫,脸上涂着诡异油彩的男孩皱眉嘟囔了一句,似乎没有把鸣子与樱一看在眼里,指了指身后已经渐渐现出原形的妖怪,语气不觉带上几分惊恐。“没想到那个木叶的臭小鬼竟然这么厉害,他惹怒了我爱罗!照这个情况下去,等到我爱罗进入假寐状态,说不定咱们都会被他杀死。” “……”我爱罗……手鞠侧眸看了眼被敌人刺伤而暴怒的弟弟,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压下恐惧,回头看向鸣子与樱一,对勘九郎说。“这两个人我们替他解决,不要让他们打扰了我爱罗的战斗。” 第53章 坑深053米好久不见 “你们给我让开!” 刚才的风遁忍术应该是那个拿扇子女孩使出的,她的实力应该在中忍以上,鸣子还在冷静地分析战况,思考应对策略,樱一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伴随着他的怒吼,缠着绷带的右手击在五米高墙上,鸣子只觉脚底大地剧烈颤抖,下一刻五米高墙自击中点成放射性裂纹,砰地一声碎成粉末。 “……”好、好厉害的怪力……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一起训练,但鸣子主修刀法与忍术,樱一主修体术与医疗忍术,侧重点不同也就没有切磋过,这还是第一回见到樱一使用纲手亲传的怪力。 鸣子灵活地跑位,一边警惕地盯着从高墙跃下的二人动向,一边分神关注他们身后男队友的战斗。 鸣子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蛤/蟆带来的消息十分紧急,这边的战况并不妙,那只半狸猫型妖怪的实力至少也是上忍,可只有佐助一名下忍在应战,这说明村内的战况已经到达水深火热的地步,中忍以上级别已经分不了身,顾及这边情况。 “樱一,掩护我!”风沙滚滚中,鸣子看到佐助结印发动火遁忍术,却没有占得任何优势。 “好。”凭借力量的优势,正在与勘九郎应战的樱一应了声,眼看手鞠追着鸣子的方向而去,快速掷出两支苦无封锁走位,结印低呵‘爆’成功阻拦了她的攻击,却不得不正面接下她的风遁忍术。 鸣子一路且战且行,先其余三人一步进入战斗范围,看到的是十米长砂质利爪在空中舞动,男队友身形宛如蛟龙,穿梭在雨点般的进攻中,右手绽放浅蓝色光芒,如千鸟般嘶鸣。 下一刻,化为利刃的指尖擦着利爪而过,激得妖怪发出疼痛的吼叫。 那、那是…… 半狸猫型妖怪像是察觉到鸣子动作,肆虐狂躁的眼珠微动,直直地撞入鸣子蔚蓝色眼眸中,四目相对,传递过来的是飓风般的杀气与吞噬一切的孤寂绝望。 鸣子脚下的步子一顿,手鞠找到破绽,毫不留情地发动风遁朝她而去。 “鸣子!”距离太远,樱一赶不过来,着急地喊了一声。 “哼,还有心情去管你的队友!”勘九郎十指灵活舞动,操动着傀儡发动连续攻击。 樱一善近身战,勘九郎的傀儡术恰好牵制他,二人的战斗一时进入胶着。 “你们……怎么过来了!”发动火遁忍术精准格挡住手鞠的风遁忍术,同时掷出苦无击落攻来的忍具,墨蓝色立领衬衫被划得破破烂烂,因为战斗没有占优势而损失太多体力。 佐助一边呼呼地喘着气,一边回头看眼睛泛金光的鸣子。 再次见到队友,佐助的眸光微亮,眼底荡起涟漪,然只是一瞬便很快被压下,反手攒紧苦无立于她面前,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你先回村子,这里交给我!” “担心你,就过来支援了。”鸣子已从敌人压倒性的杀气中醒来,双手持刀,快速凝聚查克拉至掌心,风属性查克拉围绕刀刃,在她身边卷起旋风。虽注意力全在敌人身上,眼角却是瞥到男队友左脸上爬着奇怪的黑色纹路,想要询问却知时机不对。 “……哼。”看她并没有要撤退的意思,佐助强忍着脖颈处咒印火燎般疼痛,知道多说无益不如早点把敌人打倒,回村子支援老师才是上策。 — “呦,第二十九个!”砂忍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敌人,凯略显轻松地踹飞一名砂忍,与卡卡西背靠背战斗。“你呢?干掉第几个了?” “三十个。”卡卡西有写轮眼,比凯看得更远,村郊处不断倒下古树说明那里战况十分激烈,也不知道佐助的情况怎样,他突然有些后悔留他一人去对付那个砂忍。 “什么!你竟然比我多一个!”多年来的战斗比拼令二人产生了深厚的羁绊与默契,被卡卡西压一等使得凯心生不满,大喊着‘热血’便冲了上去。 几名砂忍被打飞,凯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查克拉。 “卡卡西!”凯面露惊讶。 “……嗯。”卡卡西点点头算是回应,猩红色的写轮眼飞快旋转,很快从远处激烈而密集的战斗中扑捉到熟悉的查克拉波动,一时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惊讶。 “这、这是……” “蛞蝓!这是蛞蝓!” “纲手大人的通灵兽!纲手大人回来了!” 一时间陷入苦战的木叶忍者像是看到希望,无数的蛞蝓分/身爬上木叶忍者肩头,伴随着站于不远处源源不断提供查克拉提供治疗能力,木叶忍者很快开始反攻。 “纲手……”位于结界内已发动秽土转生的大蛇丸,操动着初代目和二代目攻击着三代目,金色犀利的眼珠却在往蓝白相间的蛞蝓身上瞟。 如果纲手在这个时候插手的话,情况不妙啊,并且三代目这个老头子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很难缠。 “是、是纲手吗?”以一敌二,即使是全盛时期的猿飞日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同时战胜两名老师,但是……如果意志□□控,实力就会缩减,并且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实力差距。 他是继承了初代目、二代目火之意志的人,是木叶的第三代目火影,当初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放虎归山,现在就应该由他来结束这场荒唐的盛宴。 几十个回合后,猿飞日斩呼呼喘着气,眼角瞥着结界外在蛞蝓治疗下渐渐有了生气的木叶忍者,心中倍感欣慰,看向两名老师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果然不愧是千手一族,纲手能够在这个时候回来,真是帮上了大忙,至少会让木叶忍者的伤亡情况降到最低。 “该结束了。”尽管与老师的战斗很久违,但猿飞日斩初步评估了下身上剩余的查克拉,结印发动影分/身准备把生命交付给死神以封印大蛇丸。 “呵,日斩老师啊,你真的是老糊涂了,这个时候竟然自损生命。”看着老师几乎自取灭亡的举动,大蛇丸笑了出来,操动两名火影发动更加激烈的进攻。 “尸鬼封印。” 都说人在死之前,会回忆起过往种种,日斩的眼前自幼时跟随两名火影修行到前几天给孙子所在班级的下忍上课,一张张记忆画面宛如马头车般徐徐而过,满满的全是满足与幸福。 大蛇丸他不懂忍者的真正含义,太小看这个村子的真正实力,如果能够这样死去亦十分符合他这个轰轰烈烈一生三代目火影的形象,只是有一点点的小遗憾。 便是不能够亲口将鸣子的身份告知,也不能为鼬洗脱灭族的罪名。 最后一个结印手势即将完成,日斩面露满足的微笑,只是笑意还没浮上眼底,只觉脚底地动山摇,放射性的裂纹自中间袭来,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从坚硬地面跌落。 “该死的纲手!”大蛇丸脚步不稳,看着脚底地面塌陷,四角处的音忍因为震动而使得结界出现破绽,伴着烈风般的掌力,有着浅黄色头发的女人跃至眼前。 “大蛇丸,好久不见。” — 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鸣子强忍着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痛,撑着树干勉强站起来,先是回头看了眼浑身是血,已经失去意识的樱一,眸光微动瞟了眼不远处趴在树枝上挣扎着起身的佐助,最终目光落在兴奋大叫的我爱罗身上。 “想不到你比他更耐打!”四肢已经幻化成狸猫形状,我爱罗突然挥手劈向树枝。 鸣子想要蹬地跃起躲过,却因为身受重伤反应迟钝一点,后背被利爪扫过,人飞出十米远,佐助眼疾手快,用重伤的身体接住了她。 “我……我掩护你……你快走……”佐助捂住左侧脖颈,烘烤般的疼痛令他眼前一花,撑着膝盖站起来的身体再次咚一声倒下,可他还是咬紧牙关挣扎着爬起。 他从来都不是个莽撞的人,自从那一夜失去所有后他就是复仇者,他生命的意义只剩下杀死那个男人,所以为了能够杀死他,做个胆小鬼留着生命都不算什么。 但是……自第七班成立以后,与卡卡西老师、樱一和鸣子相处的这段时间,令他原本空洞洞的心仿若被什么填补,令他原本这么努力只为杀死哥哥的双手,第一回有了想要守护的冲动。 尤其是经历窟卢塔族再次被灭族后……那种太过弱小什么都守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人被杀死被凌虐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我不能走……”鸣子手中的忍者刀再次亮起蓝光,撑着树干费力站起。“我走了,你和樱一怎么办,我也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亲人了!” “……呵,同感。”佐助眸光一怔,冷哼了一声,看着利爪越来越近的攻击,左手微动打了个‘了解’的手势,扔下一句‘最多三秒钟’,便攒着苦无率先发动进攻。 鸣子咬紧牙关,结印发动变身术,在同时扔出包裹着蓝色查克拉的忍者刀。 — 在我爱罗的记忆里,除了夜叉丸会对自己笑之外,其余人看到他都是尖叫着逃跑,包括着他的哥哥勘九郎,但……姐姐手鞠并不会,她只会用一种惊恐到不能自已的眼神看自己。 他不喜欢勘九郎,因为继承了傀儡术的勘九郎在砂隐忍者村备受关注与重视,爸爸对他表现出来的天赋也是赞不绝口,同龄的孩子也不会害怕他,相反都很敬重他,最重要的是……姐姐对他很好。 为数不多三人同餐的记忆,他会因为妒忌勘九郎而毁掉他新做的傀儡,勘九郎虽然害怕他,但他生起气来也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几回差点和他扭打起来。 对于勘九郎的愤怒,他表现得很冷淡,但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雀跃,至少在这一刻,他的哥哥不会再尖叫着逃跑,不会用那种看妖怪的眼神看自己。 但他还是会很生气,尤其是在手鞠明明吓得双腿发软,却执意站在勘九郎面前护着他的情形。 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和勘九郎都是你的弟弟,你却总是护着他…… 是因为沙子会保护我,所以你们就不愿保护我吗? 还是……我对于你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亲人。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已经完全变成狸猫,只尚存一丝理智的我爱罗,看着被鸣子反手擒住的姐姐,忍者刀架在脖子上的姐姐,突然就变得茫然了。 佐助的忍术进攻全都是障眼法,只为掩护女队友的变身术。 他也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即使看穿也不认为那个女孩子能够伤得了自己,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拼着以命换命,只为将忍者刀送入自己的头颅。 就在这时,原本距离他数十米远,正在为勘九郎治疗的手鞠,突然出现和那个木叶的女忍者对上,不想虽然化解了他的危机,自己却被她反擒了起来。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看到弟弟没事,手鞠很小声地嘟囔了句,还是被我爱罗听到。 “我爱罗!变回原来的样子!否则我杀了她!”鸣子呼呼地喘着气,受伤过重使得她眼前一阵眩晕,单膝跪地,反攒忍者刀插于趴在地上的手鞠脖颈旁。 “……想杀就杀,你杀了她,我再杀了你。”我爱罗扫了眼眸光微怔的手鞠,冷冷吐出几个字。“她的死活不关我的事。” “不要!别……别伤害手鞠……”不远处的勘九郎扶着树干挣扎着站起来,尽管忍者法则上说忍者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情绪,可是……他不能看着手鞠死。 “我、我爱罗……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已经引起村子骚乱,可以收……”勘九郎的话止于我爱罗投来的狠戾眼神。 “我、我……来做人质!”勘九郎的伤势不比鸣子轻,却是咬着牙往前走,着急道。“你放了她,我来做人质……我爱罗……他……更、更……在乎我……” 这句话,他说的毫无底气,还没走出两步,女孩掷出的苦无就插在脚边。 “在他变回原样的瞬间,你用雷属性查克拉麻痹他,然后去杀了那个妖怪。”鸣子擦擦额前的血,转头对佐助说。“我已经感知到三代目火影的查克拉,他们就要过来了。” “嗯。”佐助应了声。 “勘九郎!别管我!快带我爱罗逃跑!三代目火影就要过……”手鞠的话还没说完,后颈就被鸣子打了一下,勘九郎与我爱罗的脸同时变了色。 “我爱罗!变回原样!” 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为了压制一尾出现已经损耗大量查克拉,如果变回原来的样子恐怕就真的毫无胜算,但是……但是……如果不听她的话,手鞠她就…… “我爱罗……”自勘九郎的方向看不清树枝上的情形,他着急地喊道。“我爱罗!你不能不顾手鞠的安危!她可是为了救你才被抓的!那个木叶的女忍者可是很厉害的,你看她脸上的伤口。” 我爱罗的视线落上鸣子的脸,惊奇地发现血淋淋的口子已经开始聚合,局部已经结疤,她的恢复能力要比普通人强出很多,短暂的休息过后便又能够战斗。 “我爱罗!” “吵死了!” 我爱罗紧紧盯着女孩手中的忍者刀,锋利的锐刃映出手鞠彷如睡熟的面容,动作先于意识,左手捂脸开始强行压制尾兽查克拉进封印,不理会一尾的惊天怒气,满脑子全是手鞠替他格挡进攻的情形。 他的思绪突然飘得很远,想起一次晚餐时,手鞠与勘九郎躲在厨房里探头看他,看了很久二人才满满走出,眼神虽然怯怯的、带着一分小心翼翼,却还是强撑着与他一起吃饭,吃饭的过程中,手鞠看他喜欢吃牛舌,便将自己和勘九郎盘子的牛舌都盛出来给他。 勘九郎虽然颇为微词,却在姐姐大人的淫威下,默不作声。 他变回了人形,却因为耗费查克拉过多险些跌倒在地,勘九郎即使满身是伤却还是扶了他一把,虽然很快又将手缩了回去。 鸣子提着的心缓缓落下,收回忍者刀的同时,身体像是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就要从树枝跌落时,缓缓下落的右手被扑过来的佐助抓住,衣袖滑下,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 然而,下一刻,佐助也眼前一黑,二人一同跌下树梢,被刚好恢复意识的樱一接住。 “鸣子!佐助!你们醒醒!快醒醒!” — 我爱罗并不懂为什么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存在,妈妈还是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也不懂作为四代目风影的爸爸为何不能像对待勘九郎一样对待自己,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次次地派遣下属来暗杀自己。 他想,自己应该是憎恨着父亲的,毕竟他是他的儿子,而他总是想杀了他。 但当他听说四代目风影被杀死时,还是感觉心头一紧,疼痛感令他无法呼吸,就像是当初发现暗杀自己的人竟然是夜叉丸时的那样,形容不出的感觉,总之就是很难过。 杀害四代目风影的凶手是忍界s级叛忍大蛇丸,木叶毁灭计划也是他提出来的,砂忍虽然只是被利用,但到底还是参与了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作为主要参战人员,他、勘九郎和手鞠在木叶与砂隐交涉完成前,被迫留在木叶一段时间。 这场战争给木叶带来沉重灾难,大量忍者伤亡、房屋倒塌,三代目火影重伤昏迷不醒。 即使已过去两个周,在医院里仍旧能听到叮叮咚咚重建房屋的声音。 “好想吃丸子啊,听樱一说木叶的三色丸子很好吃的……”不同于我爱罗有尾兽护体,伤势恢复很快,住院两周还没出院的勘九郎,在病床上躺得笔直。 “注意饮食,注意饮食。”勘九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手鞠拍床边的声音打断。 抱臂立于窗前的我爱罗眸光微动,转身往病房门口走去。 “我爱罗,你要去哪里?”三人属于人质身份,言行举止还是需要注意,手鞠着急地喊了声。 “我不想在废物身上浪费时间。”行至门前,我爱罗凉凉地回了句。 “……喂!废物说的是我吗!是我吧!我爱罗!你这个该死的臭小子!”勘九郎后知后觉地炸了毛,却在我爱罗侧眸扔来一记眼刀时,立马噤了声。 “那个家伙,真是越来越令人讨厌了!” “嘛,不要这样说啦,我不在的时候,我爱罗不也在陪着你吗。” 我爱罗觉得自己最近可能对勘九郎的态度太好了,所以他看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胆怯中带着小心翼翼,相反有时还会态度嚣张地指使着他干活。 但奇怪的是,对于这种转变他并不反感。 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爱罗盯着手中打包好的丸子五秒钟,皱眉转身往门外走去,金发女孩迎面走进。 “……好、好巧,我、我爱罗。”鸣子橙色的运动套装沾着灰尘,忍者靴上黏着泥巴,像是刚从野外训练回来,看到他时明显一愣,挠着头结结巴巴地打着招呼。 我爱罗斜睨她一眼,迈开步子与她擦肩而过,走出一米远听到身后传来松气声音。 漩涡鸣子看起来很怕自己,真的难以想象面对完全体的他,女孩还敢拿手鞠来要挟他。 “漩涡鸣子。”我爱罗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冷冷地喊了声,不出意外地感觉到女孩突然变紧的呼吸声,“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来打一场吧,你看起来很强的样子。” “我、我……最近都很忙的!”鸣子提着丸子的右手一紧,连忙回答。 “你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对手?” “不、不是啊,只是……我们现在没有战斗的理由。” “战斗还需要理由吗?那你之前伤得那么重为什么还要和我战斗。” “当然需要啊!之前是因为你伤害了我的同伴,我必须得和你战斗,现在你又没有伤害我的同伴,我们就没有必须要战斗的理由了。” 第54章 坑深054米满天星光 又是一周过后,重伤的三代目火影在‘医圣’的治疗下渐渐醒了过来。 第一件事便是召集高层召开紧急会议,准备将火影之位传给‘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千手纲手,谁知后者是有备而来,早在老头子醒来的前一天,再次带着静音偷偷溜出村子。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于是会议室的气氛变得迷之诡异。 “哼,回村子大闹了一场后,拍拍屁股就走人,纲手的行为作风这么多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团藏缠着绷带的脸隐于阴影处,看不出喜怒,只能根据其语气判断他的心情不错。 闻言,日斩皱眉不语,自来也按捺不住,冷笑着为女队友辩护。“团藏大人此言差矣,纲手此次回村生擒了大蛇丸,算是拯救了木叶,怎么能说是大闹一场?” “况且,我一直很纳闷,□□出现的时候,包括暗部在内的全体木叶忍者都加入了战斗,团藏大人所率领的根组织却没有一名忍者出现,这是为什么?” “根是在暗处保护木叶的中坚力量,哪能说调出就调出。”团藏似早有准备,话锋一转看向还沉浸在女弟子再次擅自离村悲伤的日斩,勾唇面露嘲讽。“我哪里猜得到,三代目火影已经年迈到连一个大蛇丸都打不过的地步。” “你……”自来也气得七窍生烟,你老人家在木叶有危险时不出面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还落井下石,真是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 “好了好了,我累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日斩将火影之位推出去的计划泡汤,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但在危机时刻看到纲手,淡化了他对没能好好教育大蛇丸的内疚之情。 当初对大蛇丸的内心扭曲视而不见,对纲手的情绪转变没有及时发现,也没有能够阻止自来也离村,这些过往的种种,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旧记忆深刻,每每想起都愧疚难当。 “如果说老师的责任在于保护和培养弟子,那么弟子的责任便是成长到能够同老师一起肩负责任的那一刻。日斩老师,你累了就暂时休息一会儿,木叶由我来保护。” 团藏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日斩的脑海里闪过的是纲手出现在结界内所说的话。 虽然这家伙刚说不练,但日斩突然觉得能够看到弟子成长成才,不管付出多少、承受多少都是值得的,对随行的暗部忍者摆摆手,日斩便心情愉悦地离开了会议室。 — 对于老师的不辞而别,意料之内亦在情理之中,她似乎还没有做好重回木叶的准备。再者便是在老师离村的前一天,曾找过他。 “樱一,谢谢你,谢谢你提醒我弟子应该履行的责任,如果不是你的话,日斩老师恐怕就要死了。”夕阳西下,纲手与年龄不符的清秀面容沐浴在一片金黄中。 “但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想要肩负我的责任还早得很!”还等樱一从老师夸奖的喜悦中回神,一个拳头就落上他的脑袋,纲手听似轻松实则满含坚定的声音传来。“我不会在村子里待很长时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本来想继续做你的老师的,但看起来你并不想离开木叶啊。” “那么,再见,我骄傲的弟子。” “什么嘛,樱一!你竟然错过能够师从纲手大人的机会!你就等着以后悔得肠子青的时候吧!”听完他的叙述,井野一个爆粟打过来,樱一的眼前立马冒金星。 “你这个井野猪!你懂什么!”樱一疼得揉头顶,凶巴巴地回过去,泄气般地将盘子里的五串丸子全部吃掉,然后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搞什么,樱一越来越容易动怒了,真是难为鸣子和他同队了!”井野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 “……真是麻烦,我只想安静地吃个丸子。”鹿丸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这样说。 “咔嚓咔嚓……樱一其实是不想离开村子吧,不舍得鸣子与佐助……咔嚓咔嚓……”丁次道出玄机。 跟随纲手修行的那段时间,虽然艰苦,但樱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成倍增长,放弃这种能够跟随三忍之一修行的机会,也令他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他先去了趟第七班在郊外的自制训练场,不出意料地在那里看到男队友正在进行训练。 佐助成长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恐怕已经超越了鸣子。 走过来,一屁股坐下,就这样看着男队友训练了一上午。 “有心事?”完成既定的训练计划,佐助走过来,淡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 “啊……没有。”樱一对他笑笑,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几天你见过鸣子吗?”佐助状似无意地再次开口。 “没有!”提起这茬他就生气,也不知道高层是怎么想的,不赶紧将砂忍恐怖三人组赶走,还留在村子内,最可气的是那个我爱罗竟然还让鸣子陪同他们,一点都没有是他们敌人的觉悟! “喔。”佐助应了声,没再说话。 樱一同佐助吃了午饭,告别后便在木叶大街上溜达,途中遇见前往医院看望小李的天天、宁次和雏田。 樱一觉得在第七班被‘赶’出村子的这段时间,同伴们之间的关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例如以前水火不容的几个下忍组合现在看起来相处很融洽。 他明明记得宁次很讨厌雏田的,听说是中忍考试二人对战发生了什么。 樱一很讨厌我爱罗,倒不是因为他会变身妖怪,而是他曾经那么残忍地打伤小李,还差点将鸣子与佐助杀死,他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卡卡西老师会同意鸣子陪同他们的要求。 所以在他走进二号训练场时,看到我爱罗正抬手操动沙子袭击鸣子时,只觉怒火直冲头顶。 “住手!”樱一二话不说,冲了过去。 原本聚精会神训练的鸣子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回头,也就是回头间使她丧失最佳躲避机会,沙子像是触手般缠上她的脚。 心中一惊,就要反握忍者刀砍断沙子,一个重拳落在地上,瞬间地面成放射性裂纹。 我爱罗脚下不稳,操动沙子的诡异偏了一分,鸣子趁机空翻挣脱。 “鸣子!有没有受伤?”樱一挡在女队友面前,碧眸喷火地看向神情淡然的我爱罗。 “樱一……”鸣子愣了一下,樱一已经冲向我爱罗。 “知道你不安好心,直到现在你还想杀了鸣子吗?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樱一招招拼命,我爱罗却是脚步不动,只是操动着沙子躲避他的进攻。 好在在二人战斗闹大前,手鞠与勘九郎及时赶到,同鸣子一起制止了战斗。 “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鸣子鞠躬道歉,引得樱一不满大叫。 “是他们给咱们填麻烦!” 我爱罗垂于身侧的十指收紧,手鞠吓了一跳,连忙挡在他面前解释。“没有没有,我爱罗不是要杀害鸣子,他们只是在切磋而已……” “走了。”看着自家姐姐为自己说话,我爱罗紧皱的眉舒展了一分,转身往训练场门口走去。 手鞠与勘九郎连忙跟上去。 行至门口,我爱罗扔下一句话。“漩涡鸣子,今天算是打成平手,明天继续。” “你这个臭小子在说什么鬼话!你再敢打鸣子的主意,我非杀了你不可!”樱一被气炸,鸣子连忙同他解释——我爱罗是砂隐忍者村的人柱力,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与压制尾兽能力,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在指导她关于尾兽控制的训练。 “原、原来是这样……”听了鸣子的解释,樱一面露尴尬,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别扭地扭着头冲她大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和佐助担心你!你……” “樱一。”眼看男队友要发飙,鸣子连忙开口打断。她随手将被风吹乱的刘海别至耳后,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你,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樱一脸一红,更大声地凶回去。“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大笨蛋!” 傍晚时分,红霞漫天。 鸣子与樱一往拉面馆方向走,卡卡西与佐助已等在那里。 “你们两个太慢了!”好不容易早到了一分钟的卡卡西,对着二人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 “都怪鸣子!她若不是去陪砂忍他们,我们早就到了。”樱一对我爱罗攻击鸣子一事耿耿于怀。 “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佐助问。 “……没有啊。”鸣子有些尴尬地摆着手,“其实手鞠他们很好相处的,很照顾我。” “切,今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的右脚就没了!”樱一哼了一声,念念有词。 佐助拿筷子的一顿,面色微变,倒是卡卡西微笑着拍拍两名男弟子的肩。 “你们两个臭小鬼也太小看鸣子了,别忘记你们两个的小命可是她从砂忍那里救回来的。”卡卡西接过拉面馆老板递来的面,话锋一转看向明显松了口气的女弟子。“你的右脚还在吧?” “……在。”鸣子尴尬地回答,若不是樱一突然喊她,她就能够躲过去的。顿了顿,补充道。“有卡卡西老师的指导,没有人能够伤了我!” “喂,鸣子,老师我可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有些时候你还是得靠自己。”卡卡西戳了戳碗底,右眸弯弯面露微笑,“佐助、樱一,你们两个也是,不要太过依赖我,我只是个迟到的不良大叔。” “嗨以。”三名下忍同时应着。 这一夜,满天星光,就连斜挂在夜空的上弦月也柔和了光晕。 鸣子看着不远处升腾起的烟花,在心中想:大家都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第55章 坑深055米不用你管 木叶六十年十二月,火之国木叶忍者村又迎来一个寒冬。 纷纷扬扬的大雪从早下到晚,傍晚时分雪深已有二十公分,忍者靴踩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响声。 鸣子推门而出,即使穿着厚重棉衣仍旧感觉很冷。 今天她的心情不太好,一来是因为白天按照我爱罗的指导,与九尾交涉失败,那个暴躁傲娇的狐狸还在对她没能保护好窟卢塔族族人耿耿于怀,二来则是作为人质的我爱罗三人明天就要启程回村,这段时间的相处令她对三人产生友情,想到即将各在一方,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太慢了!哪有让客人等这么长时间的!”对着姗姗来迟的鸣子,勘九郎没好气地训斥。 “抱、抱歉啊……”虽然樱一和勘九郎水火不容,但鸣子觉得他们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 “勘九郎,你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偏要出来玩,我们也不用顶着这么冷的天出门。”手鞠毫不犹豫地戳到弟弟痛脚,又转头对鸣子说。“不要在意,我们也是刚到。” 说完,戳戳我爱罗,“是不是啊,我爱罗。” “嗯。”话少的我爱罗应了声。 今天是传说中的冬日祭,之所以用‘传说’来形容,是因为像这种大型的庆典活动通常是普通村民参与,对他们这种过着刀尖舔血日子的忍者来说,距离太远太远,甚至只是单单地这样走在繁华热闹大街上,都会从心底生出一种融不进去的诡异感觉。 大概是在外村没有太多拘束,三名砂忍明显要比鸣子开心得多,就连面瘫脸的我爱罗看着绽放天际的烟花,也不觉柔和了眉眼,毕竟如果在砂隐忍者村,想要这样若无其事地走在大街上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村民一定会因为看到他而害怕恐惧一哄而散的。 想到这里,我爱罗皱了皱眉,睨了眼已经冲到地摊上的勘九郎,手鞠虽然在很努力保持高冷形象,然而眼底晃动的好奇光芒却是出卖了她。 我爱罗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迈开步子跟上勘九郎,手鞠眸光一亮,连忙跟了上去。 原来是个玩捞鱼的游戏。 勘九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像是顾及我爱罗的心情,抬眸瞄着他。 我爱罗揉了揉眼角,从口袋里掏钱,老板乐呵呵地收钱,然后把工具递给我爱罗。 捞鱼竟然是个技术活,我爱罗还从来不知道普通村民的游戏原来这么难,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捞上一只鱼,黑着脸的模样引得勘九郎幸灾乐祸地大笑。 “你来。”我爱罗把工具塞进勘九郎手中,又付了钱让手鞠玩,自己站起身在旁边看。 身边传来笑声,被路过村民撞来撞去,已经快要忍到极限的我爱罗恶狠狠瞪过来,鸣子心中一惊连忙忍住笑意,眼观鼻鼻观心。 原来我爱罗也是个温柔的人呢,鸣子在心中这样想,低着头半天又觉得这样有欲盖拟彰的嫌疑,抬头时发现他还在狠狠瞪着她。 她想了想,笑着开口道。“你……不喜欢冬日祭?” 我爱罗没有立刻回答,扫了眼因为捞上鱼而开怀大笑的勘九郎,“以前很喜欢。” 以前很喜欢,每当砂隐忍者村举行冬日祭的时候,他都会坐在房顶默默看着,幻想着自己也是开怀大笑的一员,自从夜叉丸被他杀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房顶,也没有看过冬日祭。 鸣子是人柱力这件事令他惊讶,作为村子的秘密武器,她不但没有被同伴惧怕,相反对她都很友好友善,她一边抵御着尾兽恶意侵蚀,一边积极训练只为能够守护对她重要的人。 在那场战斗前,我爱罗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对自己重要的人,在那场战斗中,当她的刀抵上姐姐的脖子时,他那颗几乎不为任何事所动的心紧了下。 手鞠、勘九郎对他很重要,他不想失去他们。 “对你,我还真是喜欢不上来。”我爱罗冷不丁地出声,把还在想九尾的鸣子吓了一跳,抬眸慢半拍地看向他。“不过……谢谢你,没有伤害手鞠,但是再有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嗨以。”明明是雪花纷扬的季节,鸣子的额前却滑下冷汗。 我爱罗对她拿手鞠来威胁自己一事还是很耿耿于怀,鸣子有些尴尬地笑着。 这样的反应才对,若是拿卡卡西老师、樱一或者佐助来威胁她,她也会记仇一辈子的。 “我们切磋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分出胜负,你很强。” “……”鸣子不会告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与他切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指导,令我的实力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我爱罗哼了一声,对于她的道谢不以为然,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熟悉的大嗓门自身后传来。 “鸣子!”樱一跑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将我爱罗挤到一边。 “樱一,佐助。”鸣子眸光一亮,视线在佐助身上多落了几秒,好奇他这个训练狂怎么也会出来参加冬日祭,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训练场才对。 “……樱一硬拉我出来的。”佐助僵硬地扭过头,解释着。 “噗,勘九郎,你行不行,像捞鱼这种简单的游戏,对你来说都难成这样,亏你还自称精英。”樱一挤到人群中,蹲下身子掳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看我的!” “走开,碍事。”勘九郎当即拉了脸色,好胜心令他再次掏了钱比赛。 “……”佐助被晾在一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着队友出来逛,半睁着的黑眸流转,落在微笑着看他们玩耍的鸣子身上。 明明是沐浴在雪花飞舞的安静祥和情形,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晚,穿着黑底红袍男子右手贯穿她心脏的情形,亦是不久前被我爱罗踩在脚底浑身是血的情形。 “佐助?”察觉到男孩呼吸微变,鸣子回头看他,但见他眼神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感冒了?” 鸣子走过来,抬手搭上他的额头,微凉的掌心贴上温暖的皮肤,佐助回神,愣了一下。 “没有。”他略显烦躁地打落她的手,背过身视线不知落向了哪里。 捞鱼比赛最终以平手结束,只是樱一与勘九郎的钱都被老板坑光了。 他们又去看了烟花和表演,将整条街的小吃都吃了遍,直到口袋里的钱如流水般花光,才踩着月光慢吞吞往回走。 路过糖果店,勘九郎和樱一默契地一个箭步冲进去,可惜两人都没带钱,只能眼巴巴地看向唯一一名口袋里有钱的佐助。 “……”所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答应樱一出来玩,还放弃了训练的宝贵时间,佐助牙咬得咯咯响,最终在二人期盼的眼神叹了口气,迈开步子往糖果店走去,手鞠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鸣子,你感觉到了吧。”鸣子正盯着佐助的背影出神,我爱罗开了口。 “什么?” “宇智波佐助他不太对劲儿。”我爱罗看向鸣子,继续道。“他和我一样有着一双孤独到绝望的杀手眼神,所以我对他格外关注,他现在和之前相比,眼神更冷漠了。” “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吗?” 直到将砂忍三人送回招待所,鸣子还在想我爱罗说的话。 原本樱一想要送鸣子回家,谁知拐出胡同就碰见等在楼前的父母,不好意思让他们久等,便对佐助叮嘱多遍‘一定要将鸣子送回家’,才与他们道了别跟着父母回了家。 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的。 鸣子感觉很冷,直往掌心喝着气,大脑却在飞快旋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有话要说?”像是看出她有心事,佐助侧眸睨了她一眼,指了指路边的丸子店,率先走了进去,点了五串三色丸子和两杯奶茶,却是将丸子全推到女孩面前,自己喝着奶茶取暖。 “我爱罗他们很喜欢木叶,但你也知道发生那种事,他打伤了小李又在村子里闹得厉害,其余人看到他们都躲得远远的,所以……”鸣子咬着吸管吸了口奶茶,顿觉很暖和,抿着唇继续解释道。“所以他们才请求在村子这段时间让我陪同。” “……喔。”佐助皱了皱眉,本来想问‘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就像卡卡西老师所说的,没有谁能够一直陪在你身边,鸣子也没有义务一直陪在他身边,而且照她那种毫无心机、与人相处的态度,说不定哪天就被人陷害…… 想到这里,佐助扶在杯子上的五指收紧,扫了眼三色丸子,眼神暗了一分,再次回想起他与鼬对决时的情形,那种被压倒性优势吊打的屈辱快要将他逼疯。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差距一点都没有缩小。 难道就是因为心中有依赖,所以才会软弱到弱小。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鸣子又解释了一大堆,绕了一圈才状似无意地问。 “训练。”佐助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个……”鸣子犹豫了一瞬,咬了咬牙,下了很大的勇气才继续道。“佐助,我一直想问你,上回和我爱罗战斗的时候,我看到你的左脸爬满黑色的条纹,那是……” “你看错了。”佐助变了脸色,没等鸣子说完就打断了她。 “……”鸣子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视线自他的双眼下落至脖颈,同一时间佐助抬手整了整衣领,突然变得很烦躁,就连总是冷冷淡淡的声音也拔高一分。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的声音不大,在安静的丸子店里显得格外突兀,引得周围人侧目。 第56章 坑深056米那个方向 “……抱、抱歉。”鸣子被吓了一跳,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暴躁。 “……”佐助愣了一下,慢慢被恨意爬满的黑色眼眸映出女孩错愕的模样。 二人对视十秒钟,他抬手端起奶茶一口气全喝光,气氛陷入短暂的尴尬,直到将鸣子送到旗木老宅前时,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麻烦你了,佐助。”鸣子下意识地扫了眼他的左侧脖颈,只能隐约看见黑色纹路的上半圆。 “嗯。”佐助应了声没有再说话,站在门前目送鸣子走进老宅。 奇怪的场景,鸣子不高很瘦,单薄的背影竟然渐渐与记忆里总是戳自己额头的男人重合。 “鸣子!”就在木质门扉吱呀地合上,佐助突然伸手扶在门缝,挤得手指传来刺痛,却是用力将门扉推开,抬眸对上一双惊讶的蔚蓝色大眼睛。 “对、对不起……”鸣子愣愣地盯着他五秒钟,后知后觉地垂眸,“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没有。”佐助摇头,将疼痛的右手放进口袋,犹豫了一瞬开口道。“是大蛇丸,在卡卡西老师带我修行的时候,他偷袭了我,在脖子上留下了这个。” 说着,他抬手拉下领子,墨蓝色衣衫滑下露出一个黑色的圆形区域,里面是三个蝌蚪的形状。 “那是什么?”鸣子瞪大眼睛,面露惊骇,还在忍校时抽空她就会去图书馆学习,那个外围的圆形区域像是封印术留下的符印。 “咒印,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佐助抿唇皱眉,拉上衣领,“只知道它会给我力量……但是卡卡西老师说我不能频繁的用它,好像会对我的身体产生危害……” “喔,那有解决的方法吗?”不知为何,鸣子突然很慌张,大概是因为这是卡卡西老师和佐助之间的秘密,没有告诉她的原因,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大蛇丸已经被抓起来了,卡卡西老师说等审讯时会询问这个问题。”末了,补充了句,郑重的语气像是起誓般。“不要小看宇智波,即使是大蛇丸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直到佐助解释完,鸣子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男队友头顶、肩膀落满雪花,抱歉地微笑。“不好意思,我忘记让你进屋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鸣子想要将门扉开得更大些,佐助先她一步扶住门框,扔下一句‘丸子店的时候对不起’,转身就走。 “没关系。”对于两名队友的‘坏’脾气,鸣子早已习惯,但能听到佐助向自己道歉还真是稀奇,她一边想着一边关上门。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 “有敌袭?”还没合上的门扉被大力拉开,几乎是爆炸声响起的瞬间,鸣子就跑了出来。 看到的是约千米处冒出滚滚黑烟,接着是房屋倒塌墙壁击碎的声音,浓烟滚滚中隐约可见几道飞驰而过的身影。 木叶的上空响起三声鹰啸,正是召集特上与上忍的信号。 瞬间数十名穿着白色战斗制服的暗部忍者从四面八方跃出,特上级别以上的忍者亦从家中、寝室冲出,朝着爆炸声发生的地方飞速跑去。 “那个方向是……”鸣子凝着火遁忍术与土遁忍术相撞,发出巨响的天空,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踩在墙壁上哒哒地跃上房顶,跟在几名中忍身后跑了过去。 “监狱。”没走出几米远的佐助也跟了上来,黑亮的眸子映着火光,凝出几分凌厉的冷光。 “刚才那是召集特上和上忍信号,中忍与下忍不可通过。”鸣子与佐助,还有一批被惊动的中下忍们被暗部忍者拦下,他的语气严肃而具有威慑力。 接着又是震天响的爆炸声与忍术相撞的地动山摇,几名结界班的忍者迅速撑起结界,一来是为了围困敌人,二来是为了将破坏力减少到最小。 “大家都不要慌,小事而已,已有上忍在处理。”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卡卡西与凯跑了过来,跃进结界时,他对佐助说。“保护好鸣子。”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佐助应着,眉头深锁。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是越狱?” “应该是劫狱,我刚刚隐约看到有穿着黑红花纹斗篷衣服的忍者在战斗?” “黑红花纹斗篷?” “嗯……就是黑底,上面腾着图案……图案好像是红云……” “是晓!”鸣子猛地想起窟卢塔族灭族的那夜,凶手就是穿着黑底红云的斗篷,尽管事后卡卡西不让插手追查凶手的事情,但她暗中多多少少还是打听出些什么,毕竟晓组织还是很有名的。 “晓?你说的是那个有名的叛忍组织吗?” “他们来木叶做什么?” 人群因为鸣子的出声,讨论越来越激烈,暗部忍者出声呵斥,并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鸣子连忙垂眸,往男队友身后躲,尽量减少存在感,大脑却在飞快地旋转。 晓组织是一个由十名s级以上叛忍组成的秘密组织,成员都身穿绣着红云的黑色风衣,头戴系着风铃的褐色斗笠,手戴标有自己带好的戒指,平时执行任务时多以两名成员一起行动。 “佐助?”鸣子回忆了一遍关于晓的情报,身侧传来暴躁查克拉,转头看到一□□速旋转的三勾玉写轮眼,像是想要用写轮眼穿透结界看到里面的情形。 “……什么事?”佐助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加大眼部查克拉输出却仍旧是什么都看不到。似察觉到身边的探究眼神,回头撞进担忧的蔚蓝色眼眸。“别害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出事的。” “……”鸣子一愣,眉头皱得更紧,多年做忍者的经验告诉她,佐助的呼吸不稳出于极度紧张状态,他的查克拉波动越来越强烈,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你……”鸣子的话淹没在更大的爆炸声中。 方形结界边缘竟然被一道白光刺破,接着几道人影从里面飞快跃出,方向正是木叶忍者村的外围结界,暗部忍者再也按捺不住,扔下好奇的中下忍们追寻敌人而去。 “佐助!”鸣子眼尖地从火光冲天的纷乱人群中看到卡卡西正在追踪敌人的上忍行列中,左手边的男队友亦在同时冲了出去。 鸣子有些着急,在跟还是不跟间犹豫,动作先于意识,已经追着队友的身影跑去。 临到村郊,冲在前面的上忍部队莫名消失,鸣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无数只尖叫的乌鸦冲她而来。 迅速地拔出忍者刀,提炼查克拉至刀刃,对着成群结队的乌鸦一阵狂砍,飞旋的黑色碎片渐渐重组,漆黑如夜的背景前竟然显出一道人影。 “你是……”鸣子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与佐助长相有七分相似的男人,话还没说完,穿着黑底红云斗篷的男人突然上前,一双三勾玉写轮眼慢慢放大。 “幻术!”当鸣子意识到是幻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意识被困于幻境内的鸣子被解除幻觉的佐助所救,二人想要继续追却被守于村郊的上忍拦下,担心老师安危与事态发展,直至天空泛起月牙白,追击的上忍们才回村。 卡卡西因为过度使用写轮眼,身体虚弱入院,然而对于当晚发生的事却是只字不提,只是弯着眉眼微笑。“嘛,抱歉啊,又让你们担心了。” “算了,只要老师好好的就好了。”鸣子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放弃。 当天下午,还在陪床的鸣子被喊到火影办公室,火影助手奈良鹿久交给她一个新任务——加入护送我爱罗三人回砂隐忍者村的队伍中,执行护送任务。 “路上小心,我在木叶等你回来。”知道这个消息后,佐助漫不经心地叮嘱了句。 “嗯,我会的。”鸣子盯着他泛红的眸子,不知是否错觉,心里惶惶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似的,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风之国太远,所以才会觉得紧张。 “肯定是那个我爱罗的主意!他怎么这么多事!”樱一看我爱罗不顺眼很久了,瞬间炸毛,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大力晃了晃。“去了砂隐忍者村不许逗留,将他们送到了就立马回来!” “嗨以嗨以。”鸣子觉得肩膀要被晃断了。 她想了想,对樱一说。“樱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多照顾照顾佐助。” “知道了,知道了。” 得到樱一的肯定回答,鸣子才跑步去后勤部领取足够忍具,而后在距离出发时间十分钟时赶到集合地点,十分钟后时间到,七人小队便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往风之国而去。 鸣子掰着手指算了算,以这种速度来回大约十天,并不算太长,只要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就好,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出发的第三天就接到忍鹰传来的紧急任务——抓捕叛忍宇智波佐助。 第57章 坑深057米你的初衷 时间回到九个小时前。 踏着月色回家的佐助,一边走着一边总结今天的训练结果——陪同小李做康复修行,高强度高密度地学习令他的体术有了质的提高,似乎已达到瓶颈,无论他如何加强训练都不再有变化。 配合着写轮眼发动的千鸟也能够运用自如,想要自创忍术却因为卡卡西入院没人指导,并且那个不靠谱的不良大叔还教导他说,进步是徐徐渐进的,不可急于求成。 总得来说就是,他现在只是在机械着重复着过去的训练项目,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路上碰见了阿斯玛班,井野还是一见面就冲过来抱他,鹿丸还是半眯着白多黑少的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丁次还是在咔嚓咔嚓地吃着薯片。 佐助漫不经心地和他们打了招呼,经过胡同时转身跃进古树的繁茂枝叶内。 胡同尽头慢慢显出四道身影。 果然,被人跟踪了。 大概出自宇智波蠢蠢欲动的好战基因,佐助凝着越走越近的四道身影,身体已进入备战状态,就要一跃而出时,突然想起白天樱一对他说的话。 “你烦不烦,跟着我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跟着你,要不是鸣子那笨蛋在临走前让我照顾你,我才懒得管你。” “那你就不要管我。”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话,你到底能不能改改你那坏脾气!”樱一气得从鼻子里出气,却还是跟着他往居酒屋里走,美名其曰‘营养搭配’,点了一大堆蔬菜。“我现在也算是半吊子医忍了,一看你就知道营养不良,光闷头训练是不行的,还要注意饮食。” “警告你啊,在鸣子回来前照顾好自己,免得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怪我了。” 攒住苦无柄端的手指微颤,佐助收回把苦无的右手,微垂眸细碎的刘海挡住深邃的眸子。 转身跃上不远处的房顶,慢吞吞地往下忍公寓楼的方向走去。 这回就放过你们…… 他还没想完,拐出胡同时,那四道身影已经跃至身前。 “少来招惹我,我现在正烦着。” “啧,少说大话了,就凭你,信不信我这就打断你的肋骨。” 佐助没有见过这四人,只能根据他们佩戴的护额得出他们是音忍,这令他想起中忍考试前向他挑衅的那三名音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来招惹他,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很强。 几个回合,甚至连狮子连弹都使了出来,也没占得上风,被人攒着脚腕提起来这种事还是第一回遇到,佐助的反击在为首男孩的话中戛然而止。 “大蛇丸大人怎么会看上这种人,甚至连君麻吕都不如。” “你整天呆在这种烂村子里,还想长进,想变强?净玩些无聊的忍者游戏,那只会让你变成废人,跟我们走吧!大蛇丸大人会赐给你力量的!” “大蛇丸?”佐助眸光一怔,细长的眉紧皱面露讽刺。“亏还是三忍之一,他现在不是已经沦为木叶的阶下囚了吗?” “呵,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区区木叶还困不住他!”束着马尾的音忍面露狠戾,看佐助左侧脖颈的咒印缓缓爬上左脸,摇摇手指叮嘱道。“咒印可要慎用啊,你还不会控制它吧?若是长时间处于‘解放状态’,你的身体可是会被慢慢侵蚀掉的……以你目前的状态,应该还是‘状态一’,侵蚀得没那么快,一旦咒印侵蚀了整个身体,你便会永远地失去自我哦。” “想要得到咒印的力量就要受控于大蛇丸大人,我们已经不属于我们自己了,要有所得就要有所失。”说话的是个女孩,她的眼神却很犀利。“你想要的是什么?是留在这个祥和的村子里,与同伴们彼此慰藉着活下去,忘掉宇智波鼬的事吗?” “不要忘记你的初衷,这个村子对你而言,无异于是个枷锁,那些无聊的羁绊只会成为束缚你的锁链,快点斩断来到大蛇丸大人身边吧。” “喔,忘记提醒妮一句,大蛇丸大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马尾男孩再开口,微眯的眼眸里满是凌厉,“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够保护你的两名小伙伴不受伤害吗?其中有一个是人柱力吧,大蛇丸大人对她也蛮感兴趣的……” “不要忘记你的初衷。” 我的初衷? 我的初衷是什么? 沐浴完的佐助走到书桌前,凝着安静摆放在书桌上的合照,里面的卡卡西老师右眸弯弯,樱一不服气地扭着头,鸣子略显腼腆的微笑和他平静无波的冷漠眼神…… 我要的就是这些……吗?他们就是我的全部……吗?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耳边突然想起鼬冷漠到冷酷的声音,佐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头顶的毛巾啪一声掉落地上,五年前那个惨剧的夜晚再次浮上心头,还有不久前的窟卢塔族…… 对啊,我的初衷……我的初衷里从来就没有这些人存在…… 我的初衷……我的初衷就只是想要杀了那个男人…… 蹲下身子捡毛巾的动作一顿,佐助慢慢站起身,先是对着合照发了一会儿呆,而后开始收拾行李,将打包好的背包背在身上,走到门前时回头看了两眼。 我活着就是为了杀死那个男人,除此之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吱呀一声,门扉被合上,一室的淡色旖旎被关进在铁青的门扉后面,他的脚步坚定而没有任何犹豫,眼神比之前更加冷漠与狠绝。 “我们在等您呢,佐助大人。” “这是做什么?”刚走出村子,音忍四人迎面而来,佐助皱眉看着他们。 “我们认定,您在决意离开村子时就是我们的头儿了,对于之前的无礼,还望您见谅。”马尾男孩很礼貌地说着。 “……”佐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薄唇微勾冷笑一声。“过去时间太长我都忘记了。” 回头看了安静祥和的村子,佐助转身率先迈开步子。“走吧。” —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到今天清晨这段时间里,发现的人是春野樱一。”护送小队队长山下刚一边回答着,一边瞅着女孩的表情,出乎意料得在听到这个消息,她没有露出任何震惊表情。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佐助叛逃了…… 距离知道这个消息已过去十分钟,鸣子还是很好笑。 开什么玩笑,她离开前特地拜托樱一的,要照顾好佐助,然而就把他照顾得叛逃了? 这不可能,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 “鸣子。”山下刚说了些什么,鸣子一句也没听进去,我爱罗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 “……我爱罗,什么事?”山下刚看到砂忍过来没有说话,毕竟这是木叶的私事,鸣子知道他的顾及,回头看向我爱罗。 “木叶和砂隐本就是友盟,有什么我们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尽管提。”我爱罗说这句话的时候,虽是面无表情的脸,鸣子却莫名地觉得他很可靠。 “我爱罗说得对,中忍考试的时候给你们填了那么多麻烦,一直想要有个什么机会想要弥补一下。”手鞠走过来,摊着手对山下刚提议道。“宇智波佐助叛逃时间不久,现在追也许还能追的上,他一个人是不可能躲过木叶强大的防卫网,肯定有帮凶,我们可以帮的上忙。” “这……”山下刚皱眉,略微思忖一瞬后,下令下属向村子请示任务,自己先带着砂忍和护送小队按照情报所示方向追击。 鸣子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微妙,听到佐助叛逃这个消息,她并没有吃惊,甚至连惊慌都没有,就好像……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对,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从雪之国回来后的他就变得不太对劲儿,他时常发呆,眼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鸣子猜测他是在内疚与苦恼自己的弱小。 三天前夜晚的动乱是因为有人劫走了大蛇丸,佐助现在叛逃出村一定是去找他了。 鸣子突然很内疚,她不应该在明明察觉到队友不对劲儿的情况下,还出村执行任务,只是……即使她在村子里,面对去意已决的他又能够做些什么。 鸣子与佐助认识五年,在去雪之国任务的那段时间里,即使被卷入窟卢塔族的覆国行动中,他仍旧很开心很愉悦,那种开心愉悦溢于言表,尽管他刻意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然而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诉说着他很开心,就像是漂泊多年的浮萍找到了归宿,宇智波一族就是他的归宿。 她也正是察觉到队友的心理变化,才会害怕他会留在雪之国,而不会跟他们回木叶。 然而,窟卢塔族终究还是被灭族,佐助再次恢复到没有归宿的状态,这样的他实际上很危险,每天都游走在仇恨与内疚的边缘,想要报仇却无能为力,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只能日复一日地训练到虚脱,以缓解内心对鼬的憎恨和对死去族人的怀念与愧疚。 护送小队里有医疗忍者,在遇上第一名受伤下忍时便展开紧急医治,鸣子与我爱罗三人经过讨论亦决定分头行动,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叛忍。 鸣子还没想好见到他说什么,或者是该怎么做,跃下古树梢就看到走在吊桥上的熟悉身影。 “佐助!”鸣子的步子急停,吊桥中间的背影停了下。 “鸣子吗?”佐助回头看向她,左侧脸爬满黑色纹路。 吊桥上河水汹涌澎湃,击打着两岸岩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第58章 坑深058米我的初衷 “你也是来阻止我的吗?”佐助从口袋里抬起右手,经过仔细清洗的掌心、指缝仿若还残留着粉发男孩的鲜血,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卡卡西老师教导的千鸟,才杀死同伴。 然而当战斗开始时,一切都变得不可挽回,最终的最终他还是将右手插/进了同伴的胸膛。 既然已经杀死了一名同伴,那么他便不在意再多杀一名。 “佐、佐助……”鸣子蔚蓝色的眼眸映出男孩转身的慢动作,他黑亮的瞳眸瞬间变为三勾玉形状,眼神冷得宛若穿越冰川,周身的杀气随着动作迸发,只是单单看着就感觉手脚冰凉、汗毛直立。 “正好,作为旗木刀法的继承者,我一直想知道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强一点。”佐助迈开步子,朝着桥头方面晃晃悠悠走来,边走边解开缠着绷带的右手。 “来吧鸣子,让我来看看曾经的吊车尾到底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 同时,木叶忍者村火影办公室内。 “你说什么?佐助叛逃了?”大蛇丸被晓组织的叛忍从狱中劫走,追击过程中发生战斗,不少特上和上忍被打伤身亡,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还在修养期,木叶再次陷入战力不足的困境。 原本应该住院一周的卡卡西前天被迫出院,接受火影助理鹿久分派的b级任务,谁知任务结束回村后,接到的消息竟然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叛逃出村的消息。 “奈良鹿丸、春野樱一、日向宁次、秋道丁次和犬冢牙……”卡卡西盯着手中的任务卷轴,细长的眉深锁,“你怎么派遣五名下忍去追击他,他们……” “卡卡西,请你冷静一下。”没等卡卡西说完,鹿久就打断了他。“木叶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包括你在内的上忍都在村外执行任务,除了暗部忍者外已经抽不出多余战力,况且我已经通知砂忍与护送小队前往支援,你就……” “喂,卡卡西,你去哪里?”鹿久眉头深锁,喊了几声,银发上忍却像是没听到那般,结印发动瞬身术,颀长挺拔的身影砰地一声消失在白烟滚滚中。 我的预感竟然成真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转眼间,卡卡西已奔跑在屋顶,以急行军的速度朝村门口跑去,却在跃下围墙的一瞬停下了脚步,侧眸望向左手边古树,冷声开口。“谁?出来!” “果然不愧是旗木前辈,警惕性这么强。”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墨绿色树荫后缓缓走出一道披着黑灰色斗篷的身影,个子不高身形清瘦,留着利落的碎发。 “我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团藏大人派来协助你的根部忍者,我叫做佐井。”涂着红色诡异图案的面具被摘下,露出一张皮肤泛着不健康白的清秀面容,男孩笑眯眯地对他说。 “团藏大人?”卡卡西眉头皱紧,一时不知道那个身居根部组织的首领又想搞什么鬼,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转身扔下一句‘能跟得上就跟过来’便急匆匆地朝着一点钟方向跑去。 竟然还通知了鸣子,那孩子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 宛如千只鸟一同鸣叫的雷遁忍术,白色放射性的查克拉凝聚右手,鸣子的眼睛能够清楚看到包裹查克拉的右手已化为利刃,正朝她急速袭来。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右手迅速攒住刀柄,却迟迟没有□□,直至青筋迸出、骨节泛白。 “你为何执刀?”记忆中的卡卡西老师穿着和服,正在指导她的刀法。 “……我不知道。”两年前初学刀法的她如实回答,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刀法这么执着,也许只是因为多年前误入梦中的少年,背后背着一把忍者刀。 “刀之所指,心之所向,你连自己的想法都不知道,我又该怎么指导你。”卡卡西虽是责怪的语气,右眸却是弯成月牙状,虽然稍稍迟钝点,却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执刀。” 极度缺乏变通的鸣子就端坐在旗木老宅的院子里,眼前摆放着忍者刀,一人一刀从傍晚到天亮。 “卡卡西老师,我为什么执刀了!”清晨,当卡卡西推门而入时,十岁的鸣子跑了过来。 “说说看,你为什么执刀。” “因为我……再也不想看着老师和同伴在我面前受伤了……”她指的是伊鲁卡被水木打伤一事。 “……虽然理由很牵强,但勉强算是过关了。”卡卡西蹲下身子,逆着光,凹凸有致的侧脸显出柔和的轮廓,语气轻松却满含认真,“记着你今天说的话,鸣子,记着你学习刀法的初衷。” 我学习刀法的初衷…… 我再也不想看着老师和同伴在我面前受伤了…… 佐助是我的同伴,我怎么能够对他拔刀。 鸣子缓缓松开攒紧刀柄的右手,视野里威慑力十足的千鸟越来越近,强压下心中想要躲避的恐惧,深吸一口气喊道。“佐助,我没有和你战斗的理由,所以我是不会和你战斗的!” “……”该死,虽然早就猜到鸣子会这样说,但亲耳听到这个大白痴说出这样的话,佐助的心底还是紧了下,进攻的速度放缓,然只是一瞬攻势再次增强。“那你就去死吧!” 千鸟嘶鸣,猛烈的攻势骤起旋风,卷起树叶放肆飞舞,额前刘海被吹乱,鸣子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那双满是杀意的红眸。 这样的眼神她太过熟悉,那是杀手的眼神,佐助他现在的确想杀了她。 但……这个时候她真的不能躲,如果躲开的话她所坚持的东西就再找不回来了。 “……你真的很烦。”有那么一瞬,佐助真的很想杀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白痴,因为他想起宇智波鼬曾对他说,想要获得万花筒写轮眼的方法便是亲手杀死重要的人。 他已经杀了樱一,却没有获得万花筒写轮眼,说不定杀了鸣子就能够得到它。 但身体却仿佛不是自己的,距离她越近右手凝聚的查克拉量越少,直至人来到她的面前,忍术在不经意间解除,他的右手停在她的胸口,还保持着千鸟的进攻姿势。 “佐……”看到佐助解除忍术,鸣子长长呼出一口气,说实话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去意已决的佐助到底会不会杀她,然而还没来得及露出惊喜表情,他的膝盖攻向她的腹部。 鸣子条件反射地双手交叉格挡,却因为力量不足连退十步,后背狠狠撞上树干。 “漩涡鸣子,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垂眸间细碎刘海挡住红眸,佐助压低声音开口,待看到女孩皱眉时,继续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清高忍道。” “实际上,你根本就不想做忍者吧?”佐助右手随意地放进口袋,缓缓向她走来。“你根本就不想学习忍术和刀法吧,你根本……就不想战斗吧?你在怕什么,你又在惊慌什么?” “……”鸣子眸光一怔,抿唇不语,没想到她隐藏得那么好,却被他轻而易举地看穿。 实际上,这段时间里不对劲儿的不止是他,鸣子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因为自从上回系统说了句‘他来了’后就消失了,无论她怎么找也都没有再出现过。 于是,她亦陷入迷茫,系统说只要她能够完成救世任务,就可能获得回去原来世界的机会,然而现在那个给她希望的系统却突然消失不见,这令她再次陷入初来这个世界时的排斥与恐惧。 “那就不要做忍者了,鸣子。”佐助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凝着她那双毫无战意的眼睛,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才杀气腾腾的人不是他。“管它的人柱力还是别的什么,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像你一样吗?”鸣子扶在树干的手攒紧又缓缓松开,“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你想做的吗?离开木叶,离开第七班,离开卡卡西老师和我们的身边,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佐助红亮的写轮眼眨了眨,脑海里闪过第七班的合影,再闪过宇智波鼬冷酷的侧脸。 “是,我的初衷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想要杀死宇智波鼬,和你们在一起只会让我越来越弱,和他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所以……我要离开,去寻找更强大的力量来杀死他……” “……”鸣子安静地听着,默然地与他对视,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他的决心,犹豫了一瞬,弯了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明白了,你是一定要离开了。” “但是……我来这里并不是一定要阻止你离开,而是想问你……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人不认为你是叛忍,把你当成重要的同伴,你愿意和我一起承担放弃火影大人派遣任务的后果吗?” 佐助微微一愣,深邃的瞳孔一阵紧缩,这句话听起来那么熟悉,好像在她要跟着自来也离村修行时,他曾这样对她说过。 “佐助,我在等你回答,只要你说好,即使对手是卡卡西老师,我也会为你断后。”鸣子意有所指,佐助心领神会,眸光微动扫了眼女孩身后的古树林,视线重新落回女孩脸上。 “我们只不过是……要踏上不同的道路而已。”佐助后退一步,摆出结印手势。 “还有件事你说错了。”鸣子站直身子,视线与他平齐。“做不做忍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初衷也从来都没有变过……我再也不想看到老师和同伴在我面前受伤了。” “所以,拜托你……在回到我的身边之前,不要让自己受伤也不要过早地死去,我会一直一直在木叶等你回来。”佐助已发动幻术,真身在慢慢往后退,鸣子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他喊。“对了,樱一让我告诉你,不要小看他,他才没有那么容易被你杀死!” “……那是我手下留情。”佐助小声呢喃了句,转身朝着吊桥跑去,跑至河岸另一边攒着苦无将绳索削断,然后迈着坚定步子毫不犹豫地朝既定方向走去。 桥下河流湍急而过,生生地拉成两个彼岸,就像是跨域不过去的鸿沟。 第59章 坑深059米不同的路 “解!”三勾玉对三勾玉,卡卡西还是败在纯宇智波血统上,解除幻术后看到的是鸣子与佐井剑拔弩张地对峙,她的左腿似被爆炸符烧伤,裤腿破破烂烂泛着焦炭的颜色。 “旗木前辈,漩涡下忍涉嫌放走叛忍,我要履行根部忍者职责将她逮捕,你没有意见吧?”说着,佐井结印变戏法般毛笔在手,随意地画了画,一条锁链便像是有了生命般朝鸣子而去。 “……”鸣子…… 从鸣子的站位与毫无战意却十分坚定的眼神判断,佐井说的话是对的,但卡卡西还是跃身至女弟子身前,反握苦无打散他的忍术,冷声道。“我的学生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还有……不要再喊我前辈,我早就不是根部的忍者了。” “嗨以,旗木上忍。”佐井顺从地应着,视线却在上下打量着鸣子,不像卡卡西进入森林时就中了幻术,他用忍术巧妙地躲过了幻术,就潜伏在二人附近暗中观察,将他们的言行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任务是暗中监视漩涡鸣子与杀死宇智波佐助,前者得心应手,后者在看到他的千鸟后,初步判断没有胜算,外加漩涡鸣子似乎也站到了他那边,二打一更是难上加难。 “……”卡卡西原本准备好好教育教育女弟子,然而看到鸣子泪流满面的样子时,责怪的话梗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只是叹着气蹲下身子看她哭。 “卡卡西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看到卡卡西就像是看到救星,鸣子忍不住地哭出来,一个劲儿地道歉。“我没有阻止佐助,我把他放走了……” “漩涡鸣子!”卡卡西实在是受不了女弟子哭,他想了想觉得现在的鸣子就像是蹒跚学步跌倒的小孩子,如果他安慰或者扶持她,她就会哭得更凶,最重要的是说不定以后还会做出更白痴的事。 所以,他选择用一种方式教导她。 “……”被卡卡西的严厉声音吓了一跳,鸣子一时忘了哭泣,只是瞪着大眼睛看他。 “你觉得你做错了?”卡卡西这样问,看到鸣子摇头,他的声音高了一分。“回答我!” “没、没有……”鸣子连忙擦了擦眼泪,咬牙忍住哭意,补充道。“我没觉得我做错。” “那你为什么道歉?” “忍者法则上说忍者只是工具,应该以任务为重,我违背了法则。” “所以你害怕了?” “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样做一定会连累到老师。” 你知道会连累到我,还做这种傻事。 卡卡西已经能够想象出高层知道这件事又会如何闹腾,少不了又得挨骂。 但虽然佐助重伤了樱一,好歹他没有对鸣子动手,那孩子……也许还有得救。 “老师的责任不就是替学生收拾烂摊子?”卡卡西拉过她的手臂,轻松地将她提上后背,冲佐井打了个‘返程’手势,转身间已有了觉悟。 — 如卡卡西所想,他们还没回到村子,漩涡鸣子私自放走叛忍宇智波佐助一事已被传得沸沸扬扬。医院里鸣子的左腿烧伤严重,伤口还没处理好就被暗部忍者传令前往火影办公室。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拐棍敲击地面发出铿锵声音。 “我早就说过不能留下宇智波佐助,你看看他现在都做了些什么!”团藏露在外面的黑眸圆瞪,一脸盛怒表情,敲打着拐棍喊了起来。 “团藏大人,请注意场合,火影大人刚出院经不得吵闹。”猿飞日斩正在吸着烟,自来也因为出村任务不在村子,鹿久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制止。 “哼。”团藏扫了眼日斩泛白的脸,还是放低了声音,语气却是咄咄逼人。“我现在怀疑宇智波佐助和劫走大蛇丸的叛忍是一伙的!如果不是村内有人的话,那伙叛忍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入侵村子?” 语毕,话锋一转,直刺半睁着眼的银发上忍。“旗木卡卡西,对此你作何解释?” “我无话可说,佐助是我的弟子,他所犯的过错就由我这个老师来承担好了。”卡卡西担心樱一与鸣子的伤势,回答得漫不经心,那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团藏。 铛的一声,拐棍敲击地面,团藏面露狠色。“你来承担?你有什么资格承担?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子都是你的学生,一个成了叛忍,一个放弃了任务,你这个老师当得可真称职。” “喔,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父亲曾经也放弃过任务……” “团藏!”日斩冷厉出声,扫了眼拳头握的咔咔响的银发上忍,慢慢吐出一口烟圈,心中想的是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纲手就不要出手救他了,活着真累。 “我还没死呢,这个火影位置我还打算再做个五十年。”想起他在医院装病入膏肓,想要将火影之位传给自来也,却还是被那个不肖的弟子拒绝,日斩长长叹出一口气继续道。“卡卡西是我的部下,犯下什么过错,由这个直属上司来定夺就好,不必麻烦你了。” “对了,你的根部最近不是挺忙的吗?回去忙吧。”他下了逐客令。 “你……”团藏气得七窍生烟,还想说些什么,眼角瞥见坐在轮椅上,尴尬看着他们的鸣子,薄唇紧抿面露讽刺。“奈良鹿丸他们为了阻止佐助叛逃,都被音忍打成重伤,你倒是伤得不重。” “……”在来之前,暗部忍者已经和她说明这边情况,告知可能会有一个脸上缠着绷带的男人咄咄逼人,果然本人比传闻还要难缠几分。 鸣子滚着轮椅进到办公室,行礼过后,垂眸开口道。“火影大人,我不认为我有罪。” “什么?你这个臭小鬼!”听到鸣子的话,团藏被气炸毛,日斩倒是表现得很淡定,扯扯嘴角,面露微笑。“说说看,你为何不认为自己有罪。” “我不认为佐助是叛忍,何来放弃任务一说。我们只不过是踏上不同的道路而已,他也没有做出危害村子的事,难道就只因为私自出村就能够判定他是叛忍吗?”鸣子的左腿烧伤隐隐作痛,蔚蓝色的眼眸淡然无波,安静地诉说着缘由。 “拥有忍籍的忍者,没有高层的许可私自出村,就是叛忍,这种规矩在忍校时老师就教导你们吧?难道你现在连规矩都不想守了?” “团藏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有高层的许可,那么佐助就不算是叛忍了?” 鸣子转头看向团藏,清冽的眸子坚定决绝,团藏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是,可是佐助他根本就没有得到高层的许可,你不要凭空捏造,这样只会让你罪大恶极!” “团藏大人稍安勿躁,佐助他经过了我的许可,我同意他出村修行,只要想回来就可以回来。” “……”这下就连日斩与卡卡西也露出惊讶表情,团藏怒极反笑。“漩涡鸣子,我看你是不是畏惧罪过,连脑子都不好使了,我说的是高层……你算是木叶的高层吗?” “算啊。”鸣子放于轮椅扶手的手指收紧,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并不是以一个下忍的身份在这里说这些话,而是以九尾人柱力的身份说这些话,请问团藏大人,九尾人柱力算不算村子的高层?” “……”团藏被堵得哑口无言,眉头皱紧,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像小猫般温顺的女孩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本是带着浅淡笑意的脸,却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就像是以前的四代目那样。 “既然佐助是经过鸣子的同意,那么便不算是叛忍了。”日斩的视线上下打量着鸣子,她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从容不迫、不慌不张,真的有当初水门的影子。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目光一片清明。“那么团藏,对于此事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团藏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人柱力在村子享有特别地位,她拿这个身份说话,即使是身为根部首领的他也无权干涉。眸光微转,满含算计,补充道。“但是漩涡鸣子,我不信任你,也不信任宇智波佐助,所以在他回村之前我要对你进行监视。” “我要求你加入根。” — 当鸣子扶着轮椅出办公室,第一时间便是擦额前的冷汗,刚才真是要把她吓死了,团藏大人果然如传闻那般严肃而恐怖,以后要在他手底下卖命,日子一定会过得特别艰难。 回到医院,继续处理了左腿伤势,便架着拐棍往手术室的方向走,不出意外地看到砂忍三人等在手术室门前,他们的脸色并不太好,鹿丸则是单手揣兜漫不经心地与她擦肩而过。 “鹿丸,谢谢你,你告诉我的方法果然好用,我把我的人柱力身份暴露后,团藏大人他……鹿丸……”搬出人柱力身份是鹿丸告诉她的,鸣子对他微笑着道谢,他却像是没听到那般走开。 “鸣子,没事吧?”手鞠走过来,扶住她,目光却是落在越走越远的男孩身上,皱了皱眉解释道。“这回的五人小队由他担任队长,同伴们都重伤回来,所以心中很内疚……” “切,你们木叶的忍者心理素质就是差,要知道忍者可是天天面临生离死别的。”勘九郎挑着眉道出事实,很难想象这样一句饱经风霜的话是从一个十几岁孩子口中说出。 鸣子坐在椅子上,后靠着墙,盯着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发呆。 除了樱一外,其余三人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那家伙虽然才十二岁,医疗忍术的造诣已经不浅,已经能够在战斗中活学活用,几乎是在佐助刺穿他胸腔前就开始发动医疗忍术护住心脏,死里逃生。 此时,正在重症监护室修养。 “听说你加入木叶的暗部了?”我爱罗抱臂坐在她的左手边。 “嗯。”鸣子应了声,外村人并不知道木叶的暗部与根部其实是两个组织。 “你很强,完全可以胜任。”我爱罗想了想道,突然转头对手鞠说。“回村后,我也要申请加入砂隐的暗部。” “我爱罗……”手鞠略显惊讶地看他。 “我已经决定了。”我爱罗没有理会手鞠和勘九郎惊讶的表情,仍旧是面无表情的脸,空洞冷漠的眼,却给人一种释怀的暖意。“我应该向你学习,鸣子。” “我的能力也应该用在正确的地方,我再也不会对同伴动武了。” 情况在跌落低谷时,总会孕育着心生。 宁次等人伤势很重,以木叶现有的医疗条件根本无法治疗,谁知当天深夜,‘医圣’纲手再次现身,运用技高一筹的忍术对几人进行医治,很快三人脱离了生命危险。 就在大家以为千手纲手这回是真的回到木叶时,一周后她再次拒绝了自家老师的火影之位传承,卷着铺盖卷离村,只是这回将加藤静音留在了村中,带走了春野樱一。 — 抱歉,鸣子。 本来应该当面和你说,当我怕见到你和卡卡西老师就没有办法走得这么坚定了。 我今年十二岁,却和你认识有六年之久,已占据一半,细想起来,无论是在忍校的时候,还是第七班的时候,我都是在欺负你,原谅我喜欢欺负女孩子的这个坏毛病。 在第七班的这段日子里,算是我自记事以来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虽然你是个大笨蛋,佐助是个臭屁鬼,但能够和你们同队真的是太好了,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鸣子,也许我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再离开你和卡卡西老师,但是我真的不能够再容忍如此弱小的自己了,自第七班成立以来,身为男孩子的我却是三人中最弱的,佐助那家伙是宇智波后裔,很强自不用说,就连你这个女孩子竟然传说中的人柱力,我和你们的差距越来越大。 站在你们的身后,受你们的保护,这种事我真的再也不想经历了。 我决定要跟随纲手老师修行了,下回见面换我来保护你。 真的很抱歉,以前因为你是人柱力,曾经那样的害怕排斥过你,也很抱歉,答应过你要好好照顾佐助,却把他照顾到了大蛇丸那边。 如他所说,我们只是走上不同的道路而已,无论到哪里我们都是木叶六十年的第七班。 署名:樱一。 — “呜呜,樱一那家伙,竟然这样不吭不响地走了!”丸子店里,井野趴在桌子上大哭,毕竟他们两个是亲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一见面就吵架吵得面红耳赤,但对于樱一的离村,除了鸣子外,她大概是最不舍的一个。 “……真是麻烦,他哪里有不吭不响,他不是给鸣子留信了吗?”鹿丸托着腮戳她痛处。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生气!那个混小子竟然给鸣子留信不给我留!”井野双手握拳、如临大敌,转头对雏田说。“你说他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是、是的。”雏田露出腼腆地笑,附和着。 “走了也好,村子里又少了个讨人厌的家伙。”牙挠挠脸,对于佐助和樱一,他都不看好。 “牙,就是因为你这样不好相处,才没有朋友。”同队的油女志乃说道。 “咔嚓咔嚓……鸣子,好久不见……咔嚓咔嚓……”去买零食的丁次在丸子店门前碰上鸣子,一边嚼着薯片一边打着招呼。 “丁次,好久不见。”这几天鸣子一直在处理加入根的手续和接受试炼,直到今天上午才结束,团藏勉强给了她一个合格,让她明天去根部报道。 “鸣子鸣子,这边这边。”井野看到鸣子来了精神,冲她招手,雏田往里坐了一个,给她让出位置,鸣子便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鸣子的出现,令原本较轻松的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大家是在担心我吗?”鸣子吃下三串丸子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气氛不对劲儿,抬眸对着他们微笑,“嘛,卡卡西说有人思念的地方就是归宿,佐助和樱一虽然都离开村子了,但我会在村子一直思念着他们,一直等着他们回来,而且纲手大人也好,大蛇丸也好,不都是很强的忍者吗?佐助和樱一跟着他们修行,说不定下回见面他们就是影级忍者了。” 轻松的语气丝毫没有别离的伤感,在场六人大眼瞪小眼,同时笑了出来。 “鸣子,你的朋友可不止他们两个,我们可都是你的好朋友。”井野拐了拐雏田。 “嗯,对,鸣子,我也是你的好朋友……”雏田对着手指红了脸,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她说。“宁次哥哥说上回切磋被打断没分出胜负,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一次呢。” “……”切磋这种事就算了吧,再也不想和日向族人切磋了,鸣子挠着后脑笑着打哈哈。 视线流转落在托着腮,脸上写着‘无聊’两个大字的鹿丸,从他盘子里拿起一串丸子,不客气地吃起来。“对了,鹿丸,恭喜你升为中忍哦,你可是我们这届最早升为中忍的,虽然手鞠一直强调比赛时,是让着你的。” “……喔,运气好而已。”鹿丸翻了白眼,记得明明是他提前认输才结束比赛的,明明已经想出二百种能够打败她的方法,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 分离也是另一种开始,彼此思念的人又开始摆着手指算下回见面的时间。 自来也独自坐在房顶上喝着酒,望着满天星光发呆,就连卡卡西靠近都没有察觉。 “喝酒吗?”看到卡卡西坐下来,自来也将酒递给他。 “喂,自来也大人,这样教唆下属喝酒真的好吗?我明天可是要出村执行任务的。”卡卡西虽是责怪的语气,却还是接过酒大口喝着。 “……还我!”自来也伸手去夺酒瓶,却被卡卡西灵巧躲过。 二人又在房顶上喝了一会儿酒,自来也突然开口。 “鸣子就交给你了,团藏大人让人柱力加入根组织,也不知道是何目的,日后执行的任务都是高难度,作为一个被她拒绝两次的影级忍者,我可是教导出四代那种优秀的忍者。”自来也想起今早,他再次提出要带鸣子离村修行的情形。 “抱歉,自来也大人,我不能跟你走。”大概是经历得太多,即使是总是温顺如小猫的鸣子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这回她直接礼貌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并阐明理由。 “我答应过佐助和樱一会在木叶等他们回来的,如果我跟着你离开村子的期间,他们两个回来没有看到我,一定会怪我失约的。况且,如果我再离开,第七班就剩下卡卡西老师一个人了,佐助和樱一不在村子的这段时间内,我就要肩负起照顾保护好老师的责任。” “真的很抱歉,自来也大人,虽然你很强,跟着修行我也会变得很强,但如果这种变强的代价是建立在老师的孤独和牺牲上面,我宁愿永远做个吊车尾的下忍。” “喔,就交给我了。”卡卡西应了声,对此早有准备。 “卡卡西,你有个好弟子。”水门,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和你一样,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呢,自来也将酒一样而进,踉跄着步子跃下房顶向远处走去。 “自来也大人,多保重。”卡卡西看着白发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脑海里闪过的是小时候爸爸离开的身影,小声地说了句,便躺了下来,盯着满天的星光发呆。 水门老师、带土、琳……我还以为鸣子会像你们一样无情无义地仍下我一个人。 你们看到了吗,我也再次找到了我的羁绊。 第60章 坑深060米暗潮涌动 “卡、卡卡西老师!”第二天,鸣子匆匆忙忙跑去根组织据点报道,被分配进第六分队,推开休息室的大门,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正在清点人数。 “喔,是鸣子啊,你今天迟到了。”卡卡西扫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啪一声合上笔记本,面露严肃认真地说道。“罚你围着村子跑五十圈,立即执行。” “什、什么?”鸣子还抱着后勤部分发的制服与装备,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看他,连忙解释道。“我、我刚才去报道了,又去后勤部领了装备,我……” “一百圈,再狡辩就二百圈。” “……” “鸣子,早啊。”鸣子换上根部制服,捏着面具走出内室时,一张笑眯眯的脸映入眼帘。“喔,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做佐井,请多指教。” “……我是漩涡鸣子,请多指教。”鸣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他是谁,礼貌地回了个微笑。 “佐井,你和鸣子的关系看起来很融洽。”卡卡西翻过一页小说书,微弯的右眸越过书页朝二人投来,虽是微笑轻松的语气,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是啊。”佐井继续微笑着,额前却流下冷汗,一时拿捏不准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那正好,你就陪鸣子围着村子跑一百圈吧。”卡卡西淡定地收回视线,垂眸继续看书。 “……”为什么关系好就要陪着跑圈,这两者一点联系都没有吧。佐井很想这样说,话到了嘴边却是咽了回去,他身负团藏大人的信任,现在还不能他们怀疑他。 “佐井,卡卡西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咱们的休息室?”一百圈下来,除了额前流下细汗,二人的呼吸都没有紊乱,鸣子皱着眉疑惑地问道。 “……”这样一个迟钝的人真的有监视的必要嘛,佐井开始怀疑团藏大人有被害妄想症,但还是微笑着耐心解释道。“难道鸣子不知道吗?旗木上忍前天就向火影大人申请重回根部了。” “重回?” “对,旗木上忍当初也是团藏大人最信任的下属之一,就和以前的‘瞬身止水’一样。” “瞬、瞬身止水?是宇智波止水吗?他以前也是根部忍者?” “嗯,曾经都为团藏大人卖过命。” 一番话下来,佐井后知后觉地发觉鸣子的关注点好像错了,只好提醒道。“旗木上忍可是为了你才重回根部的,毕竟之前他似乎和团藏大人还有些过节呢。” — 不远处,房顶上,一道人影飞速隐于阴影内。 根部办公室内,黑影突兀出现,团藏猛地睁开眼睛,露在外面的黑眸闪着锐利的冷光。 “没想到你会让漩涡鸣子加入根部。”来人一身玄色披风,戴着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能根据身形判断年龄不大,大约十几岁,声音却是低沉,听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在未来这个漩涡鸣子将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那么我把她放在根部监视就是最英明的决策,一旦我发现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我就会立刻解决他。”团藏面无表情地说着,脑海里闪过四代目波风水门身穿御风袍的样子,牙咬得咯咯响。 想不到十二年前,他的火影之位被波风水门抢走,在未来又会被他的女儿抢走。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绝对! 但到底是初代目、二代目火影的弟子,虽然对火影之位有着莫名的执着,团藏守护木叶的决心还未被蒙蔽,露在外面的黑眸流转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脸颊细碎的白发垂下,右侧刘海缠着红色绳子,一双墨绿色瞳眸闪着幽光,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白,却于无形中给人一种迫人的压力。 勾了勾嘴角,反问道。“这就是不尸转生?你把大蛇丸从监狱里劫走就是这个目的?” “不然呢,虽然他在研究禁术方面的确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天赋,但我还没无聊到大费周章地去救一个没有用的人。”那人的视线落在落地窗前,透过干净透彻的玻璃,看到鸣子与佐井已经跑完一百圈,一前一后走进根组织据点。 不多时,第六分队像是接到什么任务,五道身影飞速跃出,眨眼间已没入正午的阳光后。 团藏欲言又止,斟酌着下句话该如何说,才显得不刻意不突兀却能够获得最多情报。 那人好像看穿他的心思那般,淡淡开口道。“辉夜君麻吕,这具身体原来的名字。” “辉夜?”团藏眸光一怔,面露惊讶,“难道是……” “不错,正是雾隐的好战族群,以一族之力攻击雾隐忍者村而被灭亡的族群。” 想不到大蛇丸竟然连辉夜一族的后裔都能收为己用。 团藏抿唇不语,眉头皱得更紧。 “安啦、安啦。”看出这个老奸巨猾的顾虑,‘君麻吕’隐于兜帽下的嘴角微勾,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大蛇丸现在在我的掌控之下,而我的目的和你的目的一致,所以我们会是很好的友盟,而不会是敌人,况且我对毁灭木叶并没有兴趣……” 最后一字拖长腔,‘君麻吕’收回视线,“团藏大人还请放下右手,我可不想和那么多的写轮眼战斗……尽管我收集的情报足以打败你,但你也不想在还没成为火影之前就死去吧。” 过分轻松的语气,令久征战场的团藏心头一紧,但还是顺从地放下右手。 他说得对,辉夜一族号称最强种族,拥有强大的血继限界,现在的自己连这个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然而他对自己的情报却是了如指掌,真的动起手来说不定被杀死的真的是自己。 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还真的为他所用。 “你到底是谁?合作是讲究相互信任,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告诉我,又让我如何信任你?”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现在的身份是辉夜君麻吕,未来的身份会是……” ‘君麻吕’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薄唇一张一合地缓慢吐出五个字。 团藏读懂他的唇语,露出惊骇表情。 “所以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这个人现在已经在你麾下,据我从平行世界得到的情报可知,他在三年内都不会死掉,所以这个人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我就踏平木叶。” “你是在威胁我?”团藏凝着‘君麻吕’越走越远的背影,眼神彷如渗了冰。 “不。”‘君麻吕’在门口顿了下,微侧眸露出一个狰狞的冷笑。“我是在命令你。” 走出根组织据点,‘君麻吕’感觉有些饿了,眯了眯绿眸看了眼蔚蓝如洗的天,无端感觉有些刺眼,走在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身边是普通村民嬉笑愉快的声音。 他却像是从一个世界蹒跚而来的孤魂,即使置身于热闹氛围,仍旧感觉很冷清很孤单。 一路来到镶着‘旗木’两个大字的老宅前,盯着门牌发呆,直到隔壁木质门扉被推开,才微微回神,侧眸看过去,看到的是一名年迈的老人。 “小伙子,这里已经不住人了,你是来找鸣子的吗?”老人拄着拐棍颤巍巍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兀自摇着头否定道。“鸣子应该没有像你这种可怕的朋友才对,你是来找卡卡西的?” “不,我是来找旗木佐云的。”‘君麻吕’冷声开口。 “旗木……佐云……”老人浑浊的双眼一怔,声音低了下去,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他……他就不住在这里了,他啊……升天去了……” “呵,自杀也算是升天?”‘君麻吕’冷笑了一声,迈开步子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小伙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佐云虽然去世好多年了,但他儿子还在啊。” “我是来带走他的人。” — 任务进行得很顺利,不过是侦查火之国东方第三防线情况,根组织第六分队抓获两名意图不明的雾忍,赶在天黑前回了村。 汇报任务是队长的职责,鸣子等人回了休息室换好衣服,与同伴告别后便各自回了公寓。 根部忍者亦属于秘密暗杀部队一员,早在昨天通过试炼后就搬进了暗部公寓楼,住惯了占地面积大而广的旗木老宅,在不足五十平米的房间里着实有些不习惯。 动作麻利地收拾好房间,原本想着下厨随便做点吃的填饱肚子,拉开冰箱后映入眼帘的是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这里已不是旗木老宅,冰箱里自然也没有自家老师塞得满满的食材。 站在冰箱前发了一会儿呆,还是决定出门随便吃点。 特地经过挂着‘旗木卡卡西’门牌的公寓前,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里面有人回应,鸣子扫了眼悬挂于墙上的钟表,视线落在日期前恍然大悟。 踩着忍者靴往陵园方向跑去,不出意外地在那里看到熟悉身影。 “……”今天是卡卡西老师的父亲的忌日,前两年的今天他都会从慰灵碑前转战陵园,鸣子没有说话,走过来站在老师身边,视线落在石碑前的一束白菊上愣了愣。 老师以前可从来没有买过白菊送来的,今天怎么……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压抑,路过山中花店时,鸣子想了想,对卡卡西说。“抱歉啊老师,今天走得有点急,就没来得及买花再去陵园,我再去买一束送去吧……” 说着就要跑进花店,卡卡西及时伸手将她提了回来,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悲喜。“不用了,爸爸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花,你送花给他,他会很苦恼的。” “诶?”鸣子整了整后领,抬眸看向他,“可是老师今天不就买了花……” “那不是我买的。”提起这茬,卡卡西细长的眉轻蹙了起来,毕竟发生那种事情,旗木佐云在木叶村民和忍者之中的声望受损,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人去陵园看过他。 第61章 坑深061米懦弱的人 暗部与根部虽分别隶属两名高层执掌,但都属于二代火影建立的暗杀战术特殊部队,其成员多为村内经过筛选的优秀忍者,主要责任是保护影、预防外敌侵入村子、侦查敌情、看守重要疑犯和暗杀指定目标等任务,任务性质极其恶劣与枯燥,出村任务一个月已是家常便饭。 这种在黑暗中背负守护之名的生活,起初鸣子并不适应,虽有两年的下忍经验,但不同于还在忍校时就被选拔进暗部组织的同学,她所接受的教育还算是正常化,对于秘密潜入‘普通村民’家中,以‘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之心杀死‘疑犯’还是有些排斥。 暗部所执行的任务多为见不得光,也就是巩固政治的黑暗面,心思略单纯的鸣子直到一年后才强迫自己放下心魔,能够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地对老人和小孩挥刀。 好在,在她有时因为不该有的同情心而手软时,同组的佐井便会替她出手,一来二往二人也就熟稔了起来,但越和佐井相熟,鸣子就越发现这人是个毒舌,并且根本不会与人相处。 就这样在黑暗里摸爬打滚三年,几乎每回出任务都会有战斗,实战是提升实力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在村内的空档闲暇时,卡卡西便会同她一起练习刀法。 早在第二年时,鸣子已经能够使用自创忍术‘流刃’,是以挥动刀刃打出的刀风为载体,风属性查克拉附着之上,化为锋利刀刃刺向敌人,并且能够跟随主人的意志进行形态变化,以起到追踪与围剿的作用,类似于我爱罗操动沙子的原理,并且成功通过中忍考试晋升为中忍。 在第三年时,大量的战斗经验使得她在中忍界很快小有名气,甚至卡卡西已经提名推荐她参加特上考试,由于代号单名一个‘蓝’字,在根部被称为‘木叶蓝刀’。 木叶六十三年三月,普通的一天。 第六分队再次顺利完成暗杀任务,卡卡西前往根部办公室汇报任务,其余成员便回到休息室休息等待上级分派下个任务,谁知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休假一天! 执行危险的任务,死亡率便会直线升高,即使队内有像卡卡西这种精英上忍也无法保证每回能够将分队队员尽数带回,更何况有些任务,队员就是抱着必死的信任执行。 第六分队的成员换了又换,三年的根部经历已经能够令鸣子平静地接受队友死亡,但那份害怕失去的心情,令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敞开心扉接纳新朋友。 第六分队中也只有她与佐井呆的时间最长,同其余人只保持普通队友关系。 “你现在已经做到杀人不眨眼了,我这个前辈真的是好欣慰。”鸣子换好衣服从内室走出,佐井停止擦刀刃的动作,利落地将忍者刀插/回刀鞘,对着她微笑。 “……”什么叫杀人不眨眼,说得我好像变态一样,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拉开柜子,第七班的合影引入眼帘,鸣子原本略显麻木的蔚蓝色眼眸微动,宛如冰霜初融,柔和了一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而她要做的便是留在木叶等着他们回来。 “鸣子,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佐井走过来,从鸣子手中抽过合影,仍旧是万年不变的笑脸,语气却没有任何的调侃与说笑。 “还给我。”鸣子一把夺过合影放回柜子,视线落在最里面的面具上,凝着内里用苦无精雕细琢的四角风车形状,发起了呆。 “鸣子以后不要再违背自己心意,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了。”她已有些记不清那晚长相清秀少年的模样,却仍旧记得他的声音低沉有种特别的魅力。 带她来这个世界的系统已经失踪了三年,原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因为再也没有能够强迫她去做不愿做的事情的命令,然而没了命令加身,也可能是因为同伴都不在身边,或许也是因为在根部的这三年做的事也超出她的想象,她现在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越来越想念,还在和平天/朝的悠闲自在生活。 “为什么你能够这样坚信春野樱一和宇智波佐助会回来?你不像是一个冲动热血的笨蛋。”由于休假一天,休息室里只剩下佐井和鸣子二人,佐井笑眯眯地问道。 鸣子回神,关上柜子,将所谓的思念关起来,抬眸对佐井微笑。“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很多遍了吗?为什么还要问?” “原来假笑真的能够一眼就看出来。”佐井回忆了下三年前女孩刚入部对他微笑着打招呼的情形,再对比现在眉眼弯弯的面容,得出结论,拿出本子在上面沙沙地写着什么。 “……”又来了,佐井的理论学,尽管他是除了老师外,第六分队同自己最熟的存在,但鸣子还是觉得自己一点都了解他,不了解这章总是笑眯眯面容的背后在想什么。 “吃烤肉吧,我请客。”这次任务期间的佐井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她之前将叛忍的妻女送上西天,鸣子并不开心,也不觉得庆幸,但还是很感激他。 “嗯。”佐井收起笔记本放进忍具袋中,跟在鸣子身后漫不经心地走着,回想起的却是三年前躲在树后,安静地听着她与宇智波佐助的离别,并不悲伤却更胜悲伤。 “为什么呢?如果说是明知道自己的离开,只会给同伴带来悲伤与孤单的春野樱一,我倒是还可以理解,你为什么对宇智波佐助那么执着?”虽是笑脸,佐井的眼底却没有笑意。“他打伤了春野樱一,害得他差点死掉,因为不能够容忍自己的弱小而去投靠大蛇丸成为叛忍。” “为什么你当初会放他走,如果和他打一场身为九尾人柱力的你未必会输,即使打不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应该正大光明地生活在阳光下,却不得不黑暗中摸索前行,你……” “佐井!”鸣子侧眸,蔚蓝色的眼睛微眯,宛如刀子般射向笑眯眯的佐井。 “生气了?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只会笑呢。”鸣子的成长速度很快,周身迸出的杀气令佐井愣了一瞬,然而只是一瞬,他又恢复原本笑眯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表情。 “在根里是没有名字、没有感情、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有任务,在别人看不到的地底,支撑着木叶这棵大树……”佐井漫不经心地说着,“在你被赐予‘蓝’这个代号的时候,你就应该继承了根的意志了,为什么还要去坚持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蓝,是时候面对现实了,已经三年了,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一都不会回来了。” “你要说得就是这些?”鸣子在烤肉店门前停下,闭了闭眼将杀气隐藏,回头对他微笑。“我们进去吧。” “蓝,你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鸣子拉开门扉,佐井先她一步关上。 “……亏井野还说你和佐助很像,虽然长相和说话的语气稍稍像那么一点点,但佐助可没有你这么啰嗦。”鸣子用蛮力推开门,嫩肉烘烤飘出香味儿,单单是用鼻子嗅一嗅就能够想象出吃进肚子里是有多么的美味。 “懦弱的人。”佐井再次毒舌地说出心里话,转身就走,他没有食欲,却在走两步时,听到她的声音传来。 “说实话,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佐助与樱一会回来,但回不回来是他们的事,我只想做好我自己的事情,我要做的就是履行承诺,在村子里等他们回来,三年、三十年都会等下去。”鸣子说这句话时突然突然笑出来,已经能够想象到三十年后她变成黄脸婆后第七班相聚的情形。 “而且,你在教训我之前先把那个还没完成破画册扔掉,不然的话即使你比我在根部呆的时间长,我也不会听你的教训。”鸣子看到佐井回头看她,将烤肉店的门扉开得更大,抬抬下巴示意里面。“井野他们已经占了位置,过来一起打发无聊的时间吧。” 鸣子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便是能够让人在不自觉中跟随、信任她。 坐在吵吵闹闹的烤肉店中,佐井还在皱眉奇怪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她进来。 “佐井,你在发什么呆呢?多吃点啊,你不赶紧动手,肉都要被丁次抢光了!”井野飞快执起夹子,在丁次怒目圆瞪下,抢得几块肉放进他的盘子里。 “喔,谢谢你。”佐井慢半拍回神,笑眯眯地对井野道。“美女。” “……”井野瞬间红了脸,半天挤出一句话。“不、不客气。” 鸣子向来是后期发力,在大家都吃得走不动时,就只有她和丁次还在可劲吃。 “尽管这样说很麻烦,但我还是要提醒你……”鹿丸开启奈良式唠叨,“咱们明天开始有重要任务在身,你要是吃坏肚子,阿斯玛老师一定会生气的。” “唔唔……”【翻译:不行,我一定要吃过鸣子】丁次腮帮鼓鼓地道。 “……”鹿丸默默捂脸,冲鸣子使了个眼神。 “哎呀,不行了,我吃不下了。”鸣子会意,夹子飞快夹起五块肉塞进嘴里,后仰靠在椅子上装尸体,嘴角却在不停地咀嚼,趁他们不注意时还在偷袭肉片。 佐井想,如果这样能骗得过去的话,丁次绝对是个大笨蛋。 “呦西!我赢了!鸣子,我又一次打败你了!”丁次将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开心地笑起来。 “……”佐井已经不想说话了。 烤肉战结束,五人站在烤肉店门前道别。 井野虽是拉着鸣子的手,眼神却一直在往佐井身上瞄,心中还在窃喜佐井喊她‘美女’,正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丁次抢先握拳道。“鸣子!下回我们再来一场烤肉大战吧!” “真是麻烦,人家鸣子现在很忙的,哪有时间和你比赛吃烤肉。”鹿丸露出‘麻烦到极点’的表情,丁次却不在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竖起食指道。 “我们小队明天要出村远行执行护送任务,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回来,那么我们就下回再约!我还要像今天一样,吃到最后一片肉!” “嗨以嗨以。” 鸣子应着,已经同佐井走出五米外,井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前目送了他们一会儿。 “佐井,快回头、快回头。”鸣子用胳膊肘拐拐佐井,佐井茫然地回头,恰好对上井野青蓝色的大眼睛,回想起吃饭时,她不停给自己夹肉的情形,嘴角微弯露出一个微笑。 “……”井野脸颊红得滴血,淡定地收回视线,转身小跑着跟上鹿丸和丁次。 “她怎么脸红了?应对这种情况应该是……”佐井连忙从忍具袋里取出笔记本,沙沙地记下来,准备回去后好好研究。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鸣子的话被跳上肩头的帕克打断。 “鸣子、佐井,可算找到你们了!有新任务!” 第62章 坑深062米一个惊喜 鸣子与佐井接到帕克的通知,几乎是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回根部据点,利落地换上白色战斗制服,整理好行李,再三确定忍具准备齐全后,便开始等队长现身。 谁知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当银发上忍推门而入时,鸣子与佐井忍不住异口同声。“太慢了!” “……”卡卡西半睁着的眼微微瞪大,扫了眼两名队员,视线又悠哉地落回手中小说书,摆着手不急不慢道。“此次任务难度为a级,实际上只是前往风之国砂隐忍者村接任务委托人回木叶……” “去砂隐接任务委托人回木叶?”看卡卡西散漫的样子,鸣子知道这个任务并不紧急,与佐井面面相觑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她重复了一遍,皱眉好奇道。“是木叶的人?这么大牌,竟然能够让我们根部忍者出动,明明还在休假呢……” 佐井笑眯眯地点头,表示不能够再赞同。 “是春……咳……”卡卡西的话戛然而止,视线落在鸣子身上,黑眸幽幽晃着亮光,却是话锋一转催促道。“你们两个快一点,十分钟出发了。” 明明你最慢了,两名队员在心中默默吐着槽,动作却是干净利落,将悬挂于腰间的面具取下戴好,等待着队长大人的下令。 十分钟后,三人从根部忍者专属通道跃出,朝着风之国的方向急速前进。 五个小时后,三人抵达火之国西部第三防线总据点附近,进行临时休整。 根部忍者皆算木叶精英,在体力与耐力方面异于常人,进行临时休整时不会像普通小队那般分工明确,况且此次任务只有三人前往,为了防止战力分散,三人皆藏身于树梢。 “队长。”佐井吃下一颗兵粮丸,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道。 “什么事?”卡卡西侧眸看他。 “任务委托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a级任务要派遣三名根部忍者执行?一般不是两名就好吗?”佐井皱眉问道,他的话引起鸣子注意,探头看过来。 “是的,这次本来就只有你们两人执行,我是来走过场的。”卡卡西淡定道。 “那么酬劳该怎么算呢?既然只是我和蓝来执行的任务。”佐井一阵见血,鸣子也帮腔。 “就是啊,卡卡西老师,本来就由我和祭二人的任务酬劳要三个人分!” “你们两个臭小鬼点到为止了!本来我也是休假时期,担心你们两个能力有限,所以才跟过来的!况且这回任务可是去风之国,路程遥远……” “队长就不要找借口了,肯定是把钱都花光了,又出来赚快外了。”这回是鸣子一阵见血。 佐井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真是服了你们了。”卡卡西看了眼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对二人打了个‘出发’的手势,率先跃身出树梢。 闹归闹,行进路上,鸣子与佐井可不敢大意,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脸,换上严肃认真表情,三人成三角行进阵法,按照既定计划与速度朝风之国行进。 五天后,三人抵达风之国边境,出来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五代目风影,他的左右分别站着熟人。 我爱罗…… 鸣子眸光一怔,蔚蓝色的眼眸瞪大,幸好有面具遮挡,不然她错愕的表情就会被看到。 这也由不得她不惊讶,想不到三年前还只是下忍的他,现在竟然已经成为了砂隐的风影。 交涉这种事情由队长担任,鸣子与佐井站在安全距离内等待。 交涉结束,五代目风影我爱罗率先转身往国内走去,却在临近门口时回头朝鸣子方向看了眼。 “他是在挑衅我吗?他一定是在挑衅我!”红发少年虽是面无表情的脸,然而微弯的嘴角与倨傲的眼神无一不在向鸣子传达战意,三年前他们两个的战斗就没有分出胜负。 “蓝,你冷静一点,风影他不过是回头看了你一眼。”佐井抚了抚面具,正色道。“不过他刚才的表情按照书上介绍的话,的确可以理解为挑衅,可以理解为他现在很骄傲。”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点!”走在前面的卡卡西忍无可忍,回头一人给了一个爆粟。 “木叶的忍者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虽是戴着面具,但手鞠还是通过女孩金色的头发认出她的身份,亮晶晶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微笑说道。 ‘有活力’这是什么形容,卡卡西轻咳一声,没有回话,要保持根部忍者高冷的形象。 鸣子觉得我爱罗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带他们走过砂隐繁华的大街,以让她看到砂隐村民对待自己的崇拜与尊重,没想到短短的三年,他已经从被人们惧怕的秘密武器成长为令人信任的风影。 不过,看着对着他露出微笑的村民,鸣子也忍不住在面具后面笑起来,心中涌现出又羡慕又极度的想法,大概是同为人柱力,之前又有些小过节,二人的关系在竞争与合作之间来回摆动。 身为风影的我爱罗工作繁忙,还没走到风影办公楼就被自家老师喊走。 卡卡西盯着砂隐上忍的背影,眯了眯眼,心下道冤家路窄,当初大蛇丸进攻木叶的时候,他和凯就是被那个叫马基的砂隐和药师兜拦下的。 我爱罗走远,勘九郎还在探头张望,手鞠拍了他的肩膀,微笑道。“你去帮我爱罗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谁、谁要去帮那家伙!”勘九郎憋红了脸,收回视线,念叨了一句,但还是跟了上去。 “嘛,我的两名可爱的下属就交给你了,他们两个会在这里住几天,等春……咳……回来时再回木叶,我也去执行我的任务了。”卡卡西目送着风影走远,回头对手鞠说。 手鞠点头算是回应,卡卡西的视线落在了鸣子身上,右眸弯弯成月牙状,“真是可惜,看不到你开心的表情了……好长时间没有……” 卡卡西又说了句什么,鸣子没听清,手鞠已经开始翻白眼,“你这个老师管得可真宽。” 语毕,推了推鸣子的肩,抬手往另一个方向指了指,“先带你们两个去招待所,跟我来。” “队长!”鸣子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喊住卡卡西,跑过来以手做扇小声道。“原来老师来砂隐是有任务在身,什么任务啊,有没有危险,多长时间能执行完?” 鸣子连珠炮般的问题问出,卡卡西的右眸眯成一字型,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下。“a级护送任务而已,来回得一个月吧,不要担心,一个月后木叶见。” 卡卡西走远,鸣子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在手鞠身后,佐井倒是与她闲聊砂隐的风土人情。 第七班只剩下鸣子与卡卡西两个人,虽然这种情况自她提前毕业两年时就开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相处时间地增长,卡卡西对她来说已经不单单是带队老师,更像是长辈一样的尊敬。 鸣子想老师虽然不言明,却还是因为担心她与佐井所以才跟着来砂隐的,然后再去任务集合地点,她不觉想起那个第七班一同在拉面馆吃面的夜晚,握了握拳,越发地期待四人重聚时的场景。 上天就像是听到她的祈祷,两天后任务委托人现身,竟然是跟着纲手出村修行三年的春野樱一。 “樱、樱一……”当木质门扉被拉开,鸣子看清已长成少年模样的男队友,眼眸瞪大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佐井笑眯眯地率先开口做着自我介绍。 “喔,你就是佐井啊,打眼看过来还真和佐助有点像。”樱一上下打量着佐井,小声嘟囔了句,视线重回女队友身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微笑。“鸣子,我春野樱一修行回来啦!” “欢迎回来,樱一。”鸣子盯着异常帅气的英俊面容,脸颊不由得泛红,微笑着开口。 “什么啊,卡卡西老师竟然没有提前告诉你!”卡卡西一直对任务委托人三缄其口,对此樱一表示很不满,双手握拳愤怒地敲着桌子。 “应该是想要给鸣子一个惊喜吧。”佐井笑眯眯地回答,补充了一句。“虽然鸣子看起来并没有很惊喜,应该是还在怪你把她一个人扔在木叶的吧。” “……”论破坏气氛功力,佐井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举杯,感谢木叶的春野下忍此次前来砂隐指导医疗忍术……”我爱罗适时地打破尴尬,举起酒杯象征性地表示感谢,樱一却是不领情地哼了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喂!春野樱一,你那是什么态度!想打架是不是!”勘九郎被气得七窍生烟,当即站起来愤怒地吼道,若不是手鞠拉着就要扑过去打起来。 “恭喜你成为五代目风影。”几名相熟的忍者闹腾了一会儿,鸣子端起茶杯碰了碰我爱罗的酒杯,他原就比他们大一点,此时已经成年可以饮酒。 “嗯,算是我赢了。”我爱罗眉眼弯了弯,笑容很淡。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现在还是‘医圣’继承人呢,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有个粉色头发的郎中包治百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看着鸣子对我爱罗微笑,樱一颇为吃味地道。 “……”论自大加自恋狂是如何炼成的。 晚宴结束,忙碌的我爱罗再次被马基喊走,喝得半醉的勘九郎嘴上说着‘我才不是去帮那家伙’,却还是抬脚跟了上去,鸣子目送他们走远,感慨道。“他们两个的关系真好啊。” “……还,还行吧。”手鞠摊了摊手,对于兄弟俩的特殊感情也感到很无奈。 第63章 坑深063米晴天霹雳 回到招待所,樱一将鸣子送到公寓门前,欲言又止,鸣子看着他略显局促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啊……”垂于身侧的十指攒紧,樱一皱了皱眉,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说。“对不起。” “没关系的,其实我……”鸣子的话还没说完,旁边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佐井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是在约会吗?” “……谁、谁和这种家伙约会啊!”樱一瞬间炸毛,抬手指着鸣子大喊起来,引得招待所其余人纷纷探出头来好奇地瞄着,回眸撞入含笑的眼。他一愣,脸颊涨红,扭头朝佐井大喊道。“我是不会认可你是鸣子的队友的,她的队友只有我和佐助!” “喔,正合我意,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你认可我,我对你不感兴趣。”佐井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樱一当场爆发就要冲过去揍他一顿。 “樱一,冷静、冷静!”面对勘九郎的挑衅,樱一淡定应对,鸣子还以为他把以前的急脾气改了,这会儿没等佐井说几句话,以前的暴躁脾气又出来了。 “别拉着我,我要揍扁他!” 最终的结果便是鸣子、樱一和佐井站成一排对着被他们吵到的宾客道歉,并且还‘赢’得一个木叶的忍者都好暴躁的‘好’名声。 然而,原本略显尴尬的气氛,却迎刃而解,三人围坐成一圈。 “这事如果让卡卡西老师知道一定会杀了我们的。”樱一率先开口。 鸣子点点头表示认可,佐井继续笑眯眯。 “所以,这件事情我们三个人谁都不能说。”樱一点了点手指。 “好的,就这么定了。”鸣子应着,佐井却是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这件事根本就瞒不过去,很快就会被砂隐忍者村的人知道,今天那个脸上涂着油彩的男孩子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木叶的人的,因为他很想看樱一出糗。” “……”莫名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等下回见到老师时,主动承认错误吧。”鸣子口渴,将水杯里的水喝光,挠挠后脑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只能这样了。”樱一赞同,佐井回忆了下队长的恐怖统治,也只能点头应着。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世事无常、生死难料,第二天正午时分从风之国西北方向传来木叶忍者的求援信号,当鸣子、樱一和佐井匆匆赶到时,只看到一滩被烧焦的灰烬和两个被烧黑的铃铛。 — 时间回到四天前,音之国音隐忍者村东北临近海域方向,一座废弃城池大型地下实验室内。 伴随着草雉剑出鞘的锋芒初露,迎面而来的对手在忍具的寒光映射下,纷纷倒下,犹如地下角斗场的大型空间内,几分钟前的嘶吼声被呻/吟声取代,横七竖八倒下的人形下殷红色的液体成股流出,在明晃晃的火光下显出狰狞的暗光。 草雉剑在空中挽出花,剑刃淋漓的鲜血因为主人快速的动作刷出。 长剑入鞘,少年颀长的身影如魔术般出现在角斗场边缘,纯白色的敞胸和服滴血不占,深蓝色长裤小腿绷紧,脚踏忍者靴徐徐走过,倒下的对手们眸光凝聚处,只剩和服背面的小型族徽——红白色团扇标志。 他的招式变幻莫测,出手快准狠,却能够在致命一击前自由收缩力道。 原本以为会死亡的陪练对象尚且偷生,视线一路目送那人走出角斗场,心中满满的全是对那人敬畏与惧怕。 宇智波这个姓氏如雷贯耳,听之令人闻风丧胆,如今的他已经能够将写轮眼与忍术攻击运用得如火纯情,胜过这里的绝大多数人。 果然不愧是大蛇丸看中的男人,只是…… 药师兜推推镜框,透明的镜片反射暗光。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右手快速地抬起反握苦无,格挡住突袭的身影。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偷窥我的训练,我就杀了你。” 虎口被震得生疼,药师兜还没开口责备,少年已经反攒剑柄,长剑入鞘,身影走出几米外。 “下次我会注意的。”佐助的成长有目共睹,已从之前被音忍四人组吊打的状态成长为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单挑百人的高战力忍者,只是这脾气与实力成正比,三年来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不好相处。 “大蛇丸大人回来了,有新任务交给你。”强压下心中翻腾的不满,药师兜快走几步跟上少年。 少年走回寝室——不过是十余平米的空间,除了床、桌子、椅子外别无其他家具,没有光没有门,只有一扇铁壁打造的栅栏,说是寝室不过是一间牢笼——的脚步一顿,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脚步微转朝着在十字路口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药师兜气结,真是越来越熬了。 “找我什么事?”刚走进地下实验室主人办公室,佐助微抬眸,一双黑漆的眼睛瞬间被三勾玉取代,冷冽的视线径直射向留着黑色长发男人。 “大蛇丸大人,佐助已带到。”药师兜恭敬地行礼,而后推眼镜,转头看向一点没有寄人篱下自觉的少年,“这可是大蛇丸大人!你至少加上个尊称!” “没有事的话,就陪我训练。”佐助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药师兜的话,向前走了几步,活动了下十指,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药师兜还想说什么,见大蛇丸摆了摆手,便不作声。 “训练什么的过几天继续,我这里有个任务交给你。”被无礼对待,大蛇丸也不恼,走上前将空白的储物卷轴递给他。 “我可不是你的废物下属,没有义务执行任务。”佐助没有动作。 “呵呵……”大蛇丸笑起来带着嘶嘶声,有点像蛇,耐心地继续道。“这段时间你几乎没有出过这里,训练也要有所节制,要劳逸结合,不能够太过急于求成,况且……” “我走了。”不等大蛇丸端出老师的架子,佐助扔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佐助!大蛇丸大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药师兜实在看不惯少年对大蛇丸的无礼举动,拦下他,镜片泛起暗光。 佐助偏头,红眸幽幽,深不见底,宛如修罗,腰间草雉剑微动,正等出鞘。 “兜。”大蛇丸不以为意地摆手示意,视线落在少年背影的团扇标志,满目趣味。“任务目的地是风之国西北方向,你只需要去楼兰遗址从一个叫萨耶的人手中取回半块龙脉。”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废物下属,没有义务执行你下达的任务。”佐助的视线从兜身上移开,继续往来时的方向走。 “春野樱一在你走后不久就离开了村子,漩涡鸣子也在同时加入根部组织,成为团藏的部下……”佐助的脚步微顿,大蛇丸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我刚从火之国回来,听说她现在正在风之国砂隐忍者村执行任务,好像是负责将什么人接回村,这个人在前几天解决了砂隐一个村子的疫病,好像就是你曾经的队友春野樱一……” “……”佐助很想说‘那又如何’、‘关我什么事’,然而停下的脚步却出卖了他。 “另外,卡卡西现在也在风之国带队执行任务。”大蛇丸对着少年的背影继续道。“木叶自古以来就有弑师的传统,你的千鸟是他教的,你现在所自创的新术也都是在此基础上完善的,况且他现在是这个世界上仅有写轮眼的三人之一,宇智波鼬的瞳术自在他之上,你想要手刃宇智波鼬,首先瞳术方面就要技高一筹,难道你不想知道现在的你到底成长到何程度了?或者……” “任务目标叫萨耶?”佐助回头,冷冽的视线宛如冰刀射向大蛇丸。 “是的,这是他的画像。”虽被打断说话,但目的已达到,大蛇丸将空白储物卷轴和一副画像交于他。 “任务时间为十天,你……” “六天。” 佐助扔下两个字离开,留下因为愤怒面容微微扭曲的药师兜和露出高深莫测表情的大蛇丸。 “大蛇丸大人,即使宇智波佐助能够改变未来,你也太依着他了。” “我想改变的不是未来,而是想看看这风能够吹到何处。”大蛇丸笑着,看向皱紧眉头的药师兜,继续道。“你也该出发了,别露出马脚,卡卡西可不是什么善茬……” — 卡卡西老师……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 明明刚才他们还说等再次见到老师时,就向他坦白从宽的,怎么现在…… 鸣子握着表面漆黑的铃铛,已有些站不住,井野想要伸手扶她,却被推开,满脑子尽是与银发上忍相处的情形。怎么也想不到那日匆匆一别,竟然是最后一面,忍者真的是太过残忍了。 樱一刚对鹿丸的伤势进行处理,他就一瘸一拐地走到鸣子面前,垂眸满目内疚。“抱歉鸣子,卡卡西老师是为了救我们才牺牲的。” 第64章 坑深064米令人怀念 “不关你们的事。”鸣子微微回神,看向鹿丸,少年的脸上还布着划痕,脖颈、肩膀缠着绷带,墨绿色忍者制服被划得破破烂烂,看得出刚经历过一场激烈战斗。 鸣子想这大概就是忍校老师所说的‘要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老师作为木叶的上忍,为保护后辈、在任务中战死,这是他所坚持的忍道与选择的道路,作为他的弟子应该为他骄傲,而不是像个离不开长辈的孩子那般迁怒于他人…… 井野已经泣不成声,原本清秀的小脸满是灰尘,丁次胖胖的身材也因为使用忍术过度而变得消瘦,沉默地站于一旁。 “该死……”跟随纲手出村修行三年,樱一原本暴躁的脾气也得到磨练,能够很快冷静下来,小声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手下动作却不含糊,结印发动医疗忍术继续给重伤的鹿丸治疗。 这时,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也闻讯赶来,丁次将方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本来鹿丸已升为中忍,应该脱离阿斯玛班独立带队执行任务,但此次任务发布者重点强调任务难度为a级,也就需要除却队长之外,队员有中忍级别以上参与。本应由上忍阿斯玛带队,但本来是守护忍十二士的他,前段时间被大名召唤说是曾经的队友出没似乎在搞什么大阴谋,三代目火影思忖再三还是将他派了出去,此次任务的带队队长便落在卡卡西身上。 原本卡卡西应该与阿斯玛班的三人一同出发,但由于日向宁次带领的小队与鹿丸三人同路,卡卡西便先行一步同鸣子、佐井二人提前几天来到风之国勘察地形与环境,毕竟风之国的环境严苛,不同于火之国的温暖湿润,木叶忍者即使身体素质优良,也忍受不了高温的严苛环境。 然而,偷袭就发生在卡卡西与鹿丸三人回合的第二天。 “任务卷轴在鹿丸身上,偷袭发生时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丁次这样形容,“敌人是释放了燃/烧/弹,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卡卡西老师已经和他们战斗了起来。” “尽管我们被称为猪鹿蝶最佳组合,起初靠着相互配合还占得优势,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身上开始爬着黑色纹理,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很快我们就被压制住,卡卡西老师疲于战斗,还要分神保护我们。”丁次说着,皱眉露出愧疚表情。“卡卡西老师为了保护任务卷轴让我们先走,撤退路上鹿丸被劫走,卡卡西老师便追了上去,等我和井野追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和你们一样。” “任务卷轴呢?被敌人拿走了吗?”鸣子通灵出忍犬,帕克露出悲伤表情,却还是嗅了嗅铃铛,皱着鼻子企图分辨出主人的气味儿。 从丁次的形容中,鸣子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因为老师的牺牲而无法静下心思考。 “在……我这里。”失血过多的鹿丸脸色泛着不健康的白,在忍具袋里摸索了很久才将一个带血的卷轴拿出来,解释道。“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我提前准备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卷轴,蒙混过关……” 鸣子接过卷轴,结印注入查克拉强行解封,卷轴摊开后竟然是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井野率先出声,声音因为哭过带着颤音,樱一也在同时喊出来。“空的!” “……我、我竟然中计了!”鹿丸懊恼不已,丁次安慰他。“你也尽力了,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处于严重昏迷的状态,应该是敌人趁你昏迷时夺走了任务卷轴。” “事情发生在风之国,那么我便有责任。”我爱罗扫了眼鸣子,皱眉思忖了一会儿,对手鞠和勘九郎说了些什么,勘九郎结印通灵出忍鹰,在空白卷轴上飞快地写下什么后,系于忍鹰脚上。 “我已通知暗部,很快就会前来调查。” 尽管心中很难过,鸣子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手中的两个铃铛宛如千斤重。 她的面前,我爱罗、手鞠、勘九郎、樱一、佐井、鹿丸、井野和丁次在说着什么,她却彷如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合。 就在这时,帕克突然开口。“鸣子!这边!” 鸣子猛地站起来,就要跟着帕克离开时,樱一拉住了她。 “你要去做什么?卡卡西老师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一个人去也会杀死……” “樱一!我不是要去给老师报仇,任务卷轴落在了敌人手中,我得去把它夺回来!”不等樱一把话说完,鸣子打断了他。 “你夺得回来吗?你……”樱一对上鸣子泛着流光的眼,在里面看到的是坚定与决绝。 鸣子现在有些失去理智,和她说什么都不会听。 樱一皱紧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我爱罗出了声。“鹿丸三人受伤,樱一留下照顾他们,暗部很快就会赶过来,我、手鞠和勘九郎同鸣子一起追击敌人。” “可是……”樱一眸光一怔,佐井微笑着走过来,用仅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放心,尽管你不承认我是同伴,但我认为我是鸣子的同伴,所以我不会让她死了的。”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重伤的鹿丸突然开口,井野与丁次也站了起来。 “我们的伤势没有关系,樱一已经为我们治疗。”井野走过来,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敌人很强大,我们也知道敌人的情报,让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吧。”丁次说。 鸣子是不同意鹿丸三人跟他们一起追击敌人的,但我爱罗却在她开口前回答。“好,多个人多个照应。” 无奈之下,只好答应。鸣子看向帕克,“帕克拜托了,帮我们找到敌人。” — 不同于火之国位于大陆板块的正中央,地形多以平原丘陵为主,植被种类繁多而茂盛,全国五分之四以上都被植被覆盖,气候温暖湿润、四季分明,风之国则位于大陆板块的西部内陆,全国五分之四以上地区被沙漠覆盖,气候炎热干燥,昼夜温差大,整个沙漠也只有几棵仙人掌耸立。 放眼望去,黄沙滚滚,满目怆然,落日熔金,天地一色,莫名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佐助以比急行军还要快点的速度飞奔在沙漠上,隐于兜帽后面的黑眸沉着深邃的淡漠,凝着冰天雪地的冷。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研究所呆了太长时间,令他有些不能够适应风之国艳阳高照的干渴,□□在外的皮肤被风沙扫得生疼,就连凝着查克拉的脚底,也渐渐显出疲惫与笨重。 但,越是这种艰苦的外界条件越能够锻炼体力,如果连这种小事都无法忍受的话还怎么杀死那个男人。 想到这里,垂于袖口的十指攒紧,指尖深陷掌心,再次回想起男人的所作所为令他的黑眸染上恨意。大概是心生杂念,步调不稳,查克拉控制能力减弱,速度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慢了下来。 他初步估算了时间,六天来回绰绰有余,他可不是豢养在温室的宠物,要比鸣子和樱一强得多…… 鸣子、樱一…… 脑海闪过被倒扣在桌面上的第七班合影,上面金发女孩甜美的笑脸与粉发男孩傲娇的表情,攒紧的十指紧了紧,又缓缓松开。 回想起大蛇丸说的话,他们也在风之国执行任务,不知道能否遇上。 算了,还是不要遇上了。 他还没有杀死那个男人,还不可能回木叶,即使遇上也没有意义,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忘了有多久,没有再想起那段过家家般的忍者过往了。 五米高的仙人掌,锋利的针芒在阳光下尤为刺眼,颀长宽厚的影子在沙漠上拉长了身影。 为了尽可能减少体力流失,佐助减少脚下查克拉输出,忍者靴在沙漠表层上留下一串清浅的脚印,下一秒便被昏天暗地的狂风吹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右脚踩进仙人掌阴影处,眯紧的深邃黑眸微动,出于多年训练对危险的警觉,抬起的左脚戛然而止,右脚蹬地借力后仰,轻而易举地躲过迎面而来的忍具雨,腿弯微弯后跃五米,草雉剑出鞘,一阵刀光剑影的铿锵交错,火遁、土遁、风遁忍术撞击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响。 兜帽在打斗中被吹掉,偷袭者亦渐渐显出身影。 被被围困在圆心,佐助冷冽的视线扫过,四目相对时,挥剑的动作一顿,偷袭者亦在同时默契地停止进攻。 “佐助!” 竟然真的在这里碰上了你们。 佐助细长的眉轻蹙,又很快舒展开,黑眸微动睨了眼率先出声的井野,反攒草雉剑回鞘,视线一一扫过旧友。 大家都没有明显的变化,除了长高之外。 但,很令人怀念。 “没有搞错吧!怎么可能是佐助,佐助怎么可能会杀了卡卡西老师!”樱一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一行人跟着帕克追击敌人,最终追击到的敌人却是自己的同伴。 “你们要找的任务卷轴就在他的身上,并且他的忍具上有卡卡西的味道。”帕克瞪着白多黑少的眼睛,严肃认真地开口,而后跃上鸣子肩膀,挥了挥爪。“我不是战斗型的通灵兽,我要回去了。” 作为从小被卡卡西养大的忍犬帕克,比鸣子等人同他的羁绊都要深,作为通灵兽能够与主人在某些方面产生联系,而现在它已经完全感知不到主人的存在。 “谢谢你,帕克。”鸣子攒着刀柄的十指收紧,骨节泛白青筋迸出,蔚蓝色的眸子再也隐藏不住悲伤与愤怒,结印召回忍犬,目光宛如刀子射向逆光而立的少年。“你杀了卡卡西老师?” 第65章 坑深065米难上加难 总共九人,成圆周阵型将他困于重心,砂隐三人位于右后方,阿斯玛班三人在左后方,鸣子、佐井与樱一就在他面前五米远的位置,本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彷如相隔万里。 佐助眯了眯眼,没有回话,扫了一圈将众人的悲伤与愤怒看在眼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大致猜出缘由——卡卡西老师死了,任务卷轴丢失,他们认为是他杀死的老师,夺走了卷轴。 “宇智波佐助,交出任务卷轴,束手就擒。”作为风影的我爱罗一边说着官方用语,一边估计着暗部何时能到。 三年宇智波佐助离开木叶,还是他们三人同鸣子一起前往支援。那时的木叶刚经历中忍考试,大蛇丸率领的音忍部队几乎破坏了二分之一的村子建筑,木叶已处于三级警戒状态。 包括木叶忍者村在内的所有村子,都有明文规定,在村子处于三级警戒时,全体忍者除却有任务在身之外,不可擅自离村,如若离村当按叛逃出村处理。 然而,等到我爱罗回到砂隐忍者村,也没有接到宇智波佐助的叛忍通缉令,其中原委他并不清楚,只听说是一个木叶高层否定了将他归为叛忍的决定。 只是,从现在看来,情况似乎要比想象中的苦难得多。 鸣子是九尾人柱力,昨天二人得空交流修行经验得知,直到现在鸣子仍旧无法自由操控尾兽。 不知是否多心,他现在突然有些担心鸣子会失去理智而给尾兽可趁之机。 “不、不可能是佐助……吧……”佐助是井野从小崇拜的对象,即使是离开村子的现在,少年在她心中的形象仍旧停留在忍校的名列前茅。 “鹿丸,劫走你的敌人中有佐助吗?”‘瘦身’成功的丁次看向勉强站立的少年。 “我记不太清了,但是其中是有用剑的。”鹿丸呼呼地喘着气,肩膀绷带溢出血丝。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不认为你是妖怪,把你当成重要的同伴,你愿意和我一起承担为被火影大人调令的后果吗?” “我们不过是……要踏上不同的道路而已。” “我宣布本次下忍考核只有漩涡鸣子一人通过。” “真是可惜,看不到你开心的表情了……好长时间没有……” 黄沙滚滚中模糊的视线,穿着墨蓝色立领上衣的少年在桥上越走越远,他的背影模糊不清只余红白团扇标志尤为醒目,接着出现的是一道颀长挺拔身影,墨绿色上忍制服、黑色面罩和嚣张的朝天银发,背景虚化成漩涡,只余弯成月牙状的右眸越来越清晰。 两道身影来来回回,往返交替,第七班曾经的点点滴滴宛如马头车般轰轰而过,他们说的话变成交叠的声道,不停地在耳边回荡,令鸣子有一瞬的晃神,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卡卡西老师怎么可能会死,他明明说过会一直一直陪着我们成长…… 佐助怎么可能会是杀死老师的凶手,即使道路不同,老师仍旧是老师啊……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虚伪,虚伪得令人想吐…… “鸣子。”面对他们的质问,佐助沉默以对,樱一虽然有千言万语,但看到鸣子越来越恍惚的眼神,感知到她的气息不稳,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作为男队友,他必须冷静下来。 尽管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想冲上去,与这个曾经对着他的心脏来上一剑的少年决一死战。 鸣子眼珠微动,看向樱一,粉发少年越发英俊的面容映入眼帘,细长的眉已经拧成川字型,却是对她咧着嘴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们……还没有看到卡卡西老师的尸体,不能够片面地认为他已经死了哦,毕竟……他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说不定佐助会知道老师的下落。” 听了樱一的话,佐助紧抿的唇角松动,却在听到另一个声音后,唇线再次抿成一字型。 “是哭了吗?这么失态一点也不像蓝啊。”佐井的眉眼弯成月牙状,笑意却不达眼底,虽是调侃的语气,隐约显出一分掩饰不住的担忧。 鸣子攒在刀柄的双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强迫自己甩掉不该有的犹豫与惆怅,默念一遍‘忍者在任何时候都不该暴露自己的情绪’,抬眸再次看向长成少年模样的清秀面容。 三年前的佐助是个孤傲冲动的性格,经不得挑衅,常常因为一句话便会不计后果的战斗,而现在面对九个人的围困,那张清秀逼人的脸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浮动。 看似毫无戒备的站位,实则没有任何破绽,他那样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实则能够抵御到任何一人的进攻,并且如有丝毫放松警惕,他便可趁机逃出生天。 少女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因为同伴的支持而重燃战火,眉头轻蹙双眸微眯,瞳孔发散到凌厉,那样的眼神佐助太过熟悉。 她现在心里想的是如何战胜他。 形容不出的感觉,不知道心中是跃跃欲试的好战心理占得多一些,还是被误解被不信任的愤怒占得多一些。总之,在曾经说着会把自己当成重要同伴的少女,满是阴沉杀戮的眼神逼迫下,佐助的右手不自主地握上剑柄,草雉剑在狂风中瑟瑟作响,正待出鞘。 “宇智波佐助,把任务卷轴交出……”佐井并不喜卡卡西,因为那个男人虽然总是微笑着,仅露出的右眸经常黯淡无神,然而眼底却十分清明,就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逃出他的眼睛一般。 佐井曾不止一次地希望,那个男人能够死在任务里,这样自己执行团藏大人交代的任务也会轻松很多,然而现在……在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死掉后,竟然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相反内心感觉很沉重,沉重到连假笑都做不出,书上把这种心理叫做悲伤难过。 “你是谁?”出乎意料,佐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佐助打断。 “我叫做佐井,鸣子的新同伴,卡卡西是我的队长。”佐井笑眯眯地回答。 “新同伴吗?”佐助紧抿的唇线上弯,黑眸瞬间转为猩红色的三勾玉,凝着鸣子的眼神越发沉冷,“你说会一直在村子等我回来,却又迫不及待地找到取代我的人……” ‘人’字刚落,草雉剑出鞘,空气中划出剑刃锋芒的弧线,下一刻剑尖已顶在泛着浅蓝色光芒的忍者刀上。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速度快到肉眼看不清的地步。 “……”作为他的队友,虽然时间不长却一起经历过多次生死,他想要杀人时的眼神,鸣子再熟悉不过,几乎是下意识地跃起,长刀出鞘精准地格挡住他朝向佐井的攻击。 半秒钟后,我爱罗等人反应过来,结印发动进攻,却被少年轻而易举地躲过,距离他最近在忍术射程范围内的鸣子等人亦被他发动的千鸟流拂开。 “竟然……全身释放千鸟!”樱一鲤鱼打挺般跃起,先是环视周围人是否受伤,而后叮嘱道。“大家散开!千鸟是雷遁忍术,有全身麻痹的作用!” 想要活捉他,难上加难,我爱罗等人在心中这样想,动作灵敏地散开,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 “都住手!”鸣子突然出声,活动了下麻酥的右手,咬牙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对付他,我知道他的弱点!” “呵,是谁给你的自信,能够战胜我?”佐助准备结印的动作一顿,冷冽的视线落向少女。 穿着白色战斗制服的鸣子,双手攒刀于胸前,浅蓝色的风属性查克拉自刀柄成螺旋状爬上刀刃,腰间系着红白相间条纹的面具,这身装扮令她看起来少了一分少女特有的柔弱,多了一分忍者的刚毅与决绝,蔚蓝色的眼眸眯紧,眼底晃过的是自信与坚持。 樱一、佐井想要阻止,我爱罗却是同意了她近似任性的要求。 鸣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忍者刀,佐助眯眯黑眸,冷笑道。“连忍具都拿不稳,还想战胜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保管好你的卷轴。”不待佐助再开口,鸣子已经攒刀冲了过来。 皆为卡卡西弟子,佐助与鸣子都未用全力,而是先试探对手能力。 几个回合下来,鸣子的刀法已运用得炉火纯青,佐助未占得上风,亦在几招之内看穿她的攻击,反转手腕,草雉剑挽出剑花,从刁钻的角度攻击,却还是被少女技高一筹的体术格挡。 草雉剑与忍者刀相撞,刀光剑影摩擦出火花四射,少女却突然动了动嘴唇,在三勾玉的写轮眼下,他很快得出意思:告诉我,你没有杀死卡卡西老师。 佐助眸光一怔,鸣子看出破绽,右腿一记横扫逼得他后退一米之外。写轮眼再次读出少女的唇语:有人在说谎。 佐助再次化解少女的进攻,薄唇抿紧没有回话,鸣子有些着急,冲他眨眼睛。 佐助红眸微动,移开视线,草雉剑反转正冲眉心,鸣子并未使出全力,但现在的她已远不是他的对手,攒紧剑柄上挑刀刃,剑刃在手腕划出一道伤痕。 鸣子条件反射回手想要抓紧险些被挑飞的忍者刀,却因为右臂挥动幅度过大,使胸口处于没有防御状态,眨眼间,草雉剑已至胸前,剑刃对准的正是左胸口。 第66章 坑深066米一时兴起 “鸣子!”最先喊出声的是井野,我爱罗与佐井同时结印发动忍术,成型的沙子与墨色锁链朝少年而去,樱一亦在同时跃起,目眦尽裂大力挥拳,手鞠与勘九郎慢半拍发动进攻。 攒着剑柄的手腕被沙子与墨水锁链缠上,佐助的进攻动作生生地停了下来,剑尖抵在白色马甲。 鸣子趁此机会侧身避开攻击,右手伸进少年衣衫,将别于腰带内的卷轴取出,结印解封储物卷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动物型的半个石雕。 见鸣子没事,其余人松了口气,我爱罗操动着沙子将少年束缚,一场恶战就此避免。 “宇智波佐助!那可是鸣子啊!你刚刚是真的想杀了她吗!”樱一冲过来揪住少年衣襟。 “是又如何?”佐助试着挣扎了下,沙子便缠着更紧。 “你……”樱一挥拳打在少年下巴,佐助左脸很快显出红痕,嘴角被牙齿撞破,溢出血丝。“我警告你!如果你想杀死鸣子!就先杀死我!” “三年前我就想杀了你。”佐助舔了舔嘴角伤口,侧眸看向怒气冲冲的樱一。 “我要杀了你!” “春野樱一,请你冷静一点,宇智波佐助暂时交由我们看押,我们会立刻派人通知三代目火影的。” 手鞠及时制止了樱一的冲动,勘九郎横了他一眼,“冲动好战的脾气。” “你说什么?想打架吗!”樱一的注意力被转移。 “你变了。”我爱罗与佐助擦肩而过时,开口道。 “……哼。”佐助没有回话,视线落在拿着半块龙脉的少女身上。 “是这个吗?”鸣子将半块龙脉递给阿斯玛班三人。 “是,谢谢你,鸣子。”鹿丸接过龙脉看了看,抬眸对她扯起一个微笑。 “你怎么能够擅自解封任务卷轴!这可是不被允许的!”井野为鸣子包扎好手腕伤势,实在忍不住抬手敲着她的头,责怪数落道。“还有啊!你是不是在暗部待傻了!佐助的实力明显在你之上啊,你怎么还敢和他单挑?要是死了怎么办!” “抱歉,井野。”鸣子护着脑袋,有些委屈地眨眨眼。“好痛,好痛。” “你还知道痛,痛才能长记性!”井野单手叉腰,扫了眼看着她们的佐助,眉头轻蹙,扔过去一个责怪的眼神,手下动作不觉放柔,嘟囔着。“我看不见也就罢了,你要是在我面前有个三长两短,雏田那边我都不好交代,前段时间她还……” 佐助是她倾慕的人,方才鸣子提出与他单挑,井野的心脏瞬间收紧。 很奇怪的感觉,她并没有像其余人露出担心的表情,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她只把这当成一场在普通不过的切磋,谁输谁赢都无所谓,确切地说,小小的虚荣心作怪,有那么一瞬她喜欢少年能赢。 然而,当剑刃直指鸣子时,恐惧自心底蔓延,那一刻井野毫不犹豫地希望鸣子能赢,即使对手是她倾慕多年的人,她也希望鸣子能够安然无恙。 人,离开了爱情还能够活下去,离开了亲情与友情便会寸步难行。 “龙脉找回来,那么我们便能够继续完成任务了。”鹿丸对着半块龙脉看了又看,弯弯嘴角对着其余人微笑,便要将龙脉重新封进卷轴内。 “鹿丸,你怎么知道这是龙脉?”鸣子先他一步夺回龙脉,凝着少年微怔的面容,继续道。“据我所知,你们执行的是护送任务,那么任务卷轴中存放的物品,作为任务执行者是不会知道的。” “卡卡西老师告诉我的。”鹿丸不慌不忙地回答。 “喔,你不是最讨厌麻烦吗?什么时候开始记这种事了?”鸣子站起来后退一步,敛起方才的笑容,眼眸微眯凝起凌厉,右手反攒刀柄,刀刃对着少年。 “鸣、鸣子……”井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拔出苦无持于胸前。 “鸣子,她在做什么?”手鞠蹙眉不解地看向内讧的木叶忍者,樱一、佐井亦在同时围了上来。 “为卡卡西老师报仇。”啪的一声,佐助挣脱沙子束缚,攒紧草雉剑朝他们走过来,红眸看向略显慌张解释的‘鹿丸’,“药师兜吗?大蛇丸派你来的?” 药师兜? 鸣子眸子瞪大,看向‘鹿丸’,三年前中忍考试袭击村子,药师兜作为大蛇丸的下属被列为叛忍,初得到这个消息时,鸣子是不相信的,毕竟在这之前那个总是带着微笑的少年帮了她不少。 结印解除幻术,药师兜出现在众人面前,推了推眼镜,嘴角含笑。“我的幻术能够骗过写轮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从你出现的时候。”佐助走到鸣子右手边,扫了眼手腕的绷带。 在接触幻术的瞬间,我爱罗等人便结印围困药师兜。 “呵,我还以为能够看到一场同门相互残杀的生死战,真是令我失望。”药师兜推推眼镜,高深莫测的视线透过镜片落在佐助身上。“这样被无趣的羁绊束缚的你,到底何时才能杀死哥哥?” “我的事不用你管。”佐助反转手腕,草雉剑直指药师兜。“卡卡西老师呢?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你把他怎么了?” “卡卡西老师他……”活着……鸣子满是杀气的蓝眸微动,下意识地就要说出口,却是咬紧牙关将‘活着’两个字咽下去。 如果老师还活着,帕克就能够感知到他的气息。 而方才通灵出帕克时,它的神情很悲伤难过,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宇智波佐助,你真是愧对大蛇丸大人三年的教导,到现在还喊那个只能依靠写轮眼才名扬忍界的人为老师,你……呃……”药师兜的话止于草雉剑插/进肩膀中。 “大蛇丸不过是得到我的身体,为了能够得到杀死宇智波鼬的实力,我愿意将我的身体交给他。”佐助转动手腕,掌心向上,草雉剑重回手中,猩红色的写轮眼染上杀戮之色,凌厉的杀气自周身迸出,嘴角微弯满目狰狞。“但是,不管是谁,敢动第七班的人我都会送他下地狱。” 佐助…… 他的杀气无限蔓延,即使是在艳阳高照的沙漠,冰冷与恐惧自心底爬出,鸣子侧眸看向少年,英气的侧脸轮廓分明,个子比自己高一点,红眸深邃,瞳孔放大涣散,这才是他真正想要杀人时的眼神。 回想起方才二人对峙时的情形,像是默契二人都没有使出全力,尽管有那么一瞬,他们是真的想杀死对方,好在……第七班的宇智波佐助没有变…… “下地狱吗?”佐助的成长速度惊人,尤其是那与生俱来的宇智波式傲气,即使是有十足把握能够脱身的药师兜,在看到少年露出近似嗜血表情时,仍旧有所忌惮。“那你们就去地狱找他吧。” 话落,风起,周围弥漫出迫人查克拉。 佐助没有犹豫,提剑冲向药师兜,即使他是大蛇丸的人,仅凭杀死老师这一条便不可原谅。 然而,他砍到的却是男人快速移动的残影。 糟了! 三年来,佐助从未见过药师兜出手,也从未见过他的战斗,这个男人也几乎终日呆在实验室里做着禁/忌的实验,没想到身手竟然如此灵敏。 他低估了他的实力,待急停攻击转为身后时,肩膀却被拍了下。 “旅途愉快,宇智波佐助。”话落,佐助的身影消失在白光中。 “佐助!”鸣子的忍者刀贴着男人鼻梁划过,侧踢横扫弓起下盘。 “你可是主角。”药师兜的速度在鸣子之上,瞬身至少女身后,右手白光乍起,拍向后背,鸣子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佐助!鸣子!”突变发生在眨眼间,两道耀眼白光闪过后,待其余人反应过来时,沙漠上除了药师兜外,哪里还有二人身影。 “不要着急,下地狱的机会每人都有,估计你们也很快就会过去。”药师兜颠了颠手中合成整体的龙脉,对着众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该死!”樱一按捺不住,率先发动进攻,其余人配合作战。 “你们要是有时间攻击我,不如早点去找奈良鹿丸,找晚了的话,我可不保证他是否还活着。”说话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众人视野内。 — 三天后,音之国地下研究所内。 “果然不出大蛇丸大人所料,佐助最后还是选择了站到木叶那边。”药师兜恭敬地递上合成整体的龙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呵呵,这就是能够使时空交错的龙脉?”大蛇丸握紧龙脉,金眸显出几分趣味。“木叶在他眼中可不算什么,他在乎的只是第七班那三个人罢了。” “……”药师兜皱眉不语,过家家的忍者游戏他不懂亦不屑,“这并不是完整的龙脉,只是龙脉碎片,只能使用两次便会失去功能。” “大蛇丸大人,我们得早点离开这里,趁晓那边的人还没有察觉……” “嗯,待我取行李,马上离开。” 大蛇丸应着,便往实验室方向走,药师兜皱着眉头跟上来,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嗯。” “一时兴起罢了。”大蛇丸嘴角衔着玩味的笑,金眸幽幽,深不见底。 忍者就是精通所有忍术的人,自父母双亡后,他一直苦心钻研各种禁术,掌握的忍术种类甚至超越了有着‘忍者博士’之称的三代目火影,然而当他因为纲手的突然出现而败北时,脑海里便凸显出无趣的想法,毕竟当初开始研究长生不老的楔机可是因为加藤断的死啊。 直到现在,纲手、自来也还有日斩老师也还在玩着无趣的忍者羁绊游戏,他现在突然很想看看被他们寄予希望的木叶新芽在绝望的处境中,到底能够走多远。 第67章 坑深067米瞬身止水 “咳咳……” 当鸣子恢复意识时,甚至来不及像平常一样,先屏气凝神感知周遭环境,便因为窒息感奋力挣扎了起来,眼睛满是砂砾无法睁开,四肢并用刨着沙坑,约三分钟后才勉强爬出沙坑。 入目是落日熔金的天地一色,一望无际的荒野沙漠,狂风卷起砂砾将整个视野染成暗黄色。 这是……什么地方…… 喔,对了,我被药师兜攻击了…… 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也不知道药师兜使用了什么忍术,只是白光一现她便感觉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强行拆开地恶心难受,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长时间日晒使得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狂风刮得火辣辣的疼,失水过多使体力下降,行走在软坑的沙漠上格外耗费体力,更别说像往常一样提炼查克拉了。 艰难地行走到五米高仙人掌阴影处,鸣子被晒得晕晕乎乎,拔出苦无反刺掌心用疼痛迫使神智清醒,而后在仙人掌上一平米的空间躲进去,喝了几口植物体汁,才感觉好了些。 从气候与地理环境可以判断出,这里应该还是风之国,根据日照阴影分布也可判断出是风之国的西北方向,应该就是她昏迷的地点附近,只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鸣子探出头,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凭借忍者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思忖许久得出结论——她的所在地应该就是昏迷前的附近,只是植被的分布有所变化,追击敌人的路上明明记得经过很多大型仙人掌的,现在远远望去,别说大型仙人掌了,就连小植物都没有。 而且沙漠化似乎更严重。 这是怎么回事…… 鸣子本打算稍作休息,等体力恢复,日光强度减弱时便出发。 也不知道井野他们有没有事,连佐助都不是药师兜的对手,更别说是他们了。 她有些担心井野等人的安危,原本只是想休息一小会儿,却因为体力透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夜幕降临,一轮上弦月倒挂天边,沙漠的夜晚格外寒冷,狂风进化成冷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凉。 大概是被埋在砂砾下太长时间,三个忍具袋丢了两个,鸣子解下系于右腿外侧的忍者袋,翻出两支苦无、五把手里剑和两圈鱼线,两张爆炸符与小型储物卷轴,解封储物卷轴后看到的是随身携带的面具与象征着队长身份的披风,两粒兵粮丸和小空瓶。 主要生存物资与高级储物卷轴皆在腰间的忍具袋内,却不在身边,返回去寻找也不是上策。 虽然这里距离砂隐忍者村并不远,以急行军的速度也不过半天时间,但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得行进一两天,物资倒是够了,就是不知道是何原因,心中一直惶惶的。 吃了粒兵粮丸,又将空瓶装满水,穿上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少年赠予的披风,对着手中的面具发了一会儿呆便戴上,将忍者袋重新系于右腿外侧踏着夜色走了出去。 黄沙滚滚、风沙赫赫,即使是夜间狂风有所收敛,满天的繁星被遮掩很难分辨出方向。 鸣子一手压着兜帽,眯着眼睛看星空,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方向,便裹紧披风往村子的方向走去。却在走下砂砾筑起的山坡时,看到了一道人影正蹲在一棵高大仙人掌下面,好像在找着什么。 风太大,黄沙遮挡着视线,鸣子不得不眯着眼睛,才勉强看清百米外人影的穿着,普通的玄色披风将那人遮挡掩饰,戴着精细编制的斗笠,看不清他的脸。 穿着像是普通村民,应该是附近绿洲村子里的人。 鸣子没有贸然前行,而是蹲下身子尽量减弱存在感,暗中观察了下那道身影的举动,就在她刚要起身继续行进时,东北方向五支明晃晃的忍具突然破风而来。 轰轰轰轰轰…… 五声连续的爆炸声响起,原本人影站立的位置激起沙墙,浓烟消散后那道人影狼狈地滚出十几米,动作不够灵活却能看出是经过训练,在停止滚动的瞬间,便跃身爬起朝着相反方向跑去。 却在跑出两步后,四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至眼前,将想要逃跑的那人围了起来。 距离太远,鸣子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后来者其中一人伸手去夺那人手中的卷轴,那人拒绝给予,便被踢了两脚,狼狈地摔倒在地,兜帽被刮开露出的竟然是熟人的脸。 那是……太一! 鸣子的眸子蓦地瞪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那人的身形明显要比太一高大许多,但是那张比女孩子还要清秀几分的脸,外加左额在小时候受伤留下的伤疤可见,他就是太一! 太一没有上忍校,只是读得普通学校。 鸣子记得三年前,小家伙在学校被高年级欺负,还是她和樱一去给他出的头。 他什么时候有这种身手了? 虽然并不是那四人的对手,但他的格挡动作明显是经过训练的! 像是下定决心誓死保护卷轴,太一竟然将卷轴生吞下去,其余四人被激怒,开始对他一顿拳打脚踢,而后提着他的衣领扛在肩上,往来时的方向走。 行得近了,鸣子看清四人的穿着——黑衣黑裤,后背绣有红云标志,戴着红白相间诡异面具,身后背着和暗部忍者分发的佩刀。 实力应该是在特上级别以上,身份不明。 鸣子初步估计身体状况,动起手来并不占上风,并且她的忍具不够,最拿手的忍者刀也没有,真的打起来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再犹豫太一就要被带走了。 鸣子从忍具袋里拔出苦无,猫着腰在山坡的背光处潜行几米,待四人行至仙人掌处,蹬地借力跃起,先是结印发动碎风拳,风属性查克拉凝聚成的拳头宛如冰刀朝仙人掌而去。 三年的根部忍者经验,使得鸣子能够很好隐藏气息与踪迹,第一击的偷袭很成功,仙人掌被拦腰打断,敌人悴不及防地卧倒躲避,使得四人被分为两人一组。 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鸣子的身影如鬼魅般绕至其中一名看似女忍者的身后,利落挥动苦无,尖端划破脖颈,鲜血溅出一米远,而后屈膝滚地至另一人身侧,同他战斗了起来。 “有敌袭!是风遁忍者!”躲避鸣子连续的体术攻击间,敌人大喊。 鸣子招招拼命,拼着以伤换伤,尾端系着鱼线的苦无插/进仙人掌中,打斗间诱他入陷阱,两个爆炸声响起,敌人的左腿被炸断,太一被甩出几米远。 鸣子并不恋战,咬牙发动大型风遁忍术,趁着敌人发动土遁忍术格挡时,拔出敌人佩戴的忍者刀,空翻至太一身侧,架起他便往相反方向跑。 “快追!他们往三点钟方向跑了!”突袭发生在三秒内,鸣子使用的是暗部忍者特有的无声暗杀术,并且得手后立即撤退,待其余两名敌人翻墙而过时,人已经跑出数十米远。 他们追了一会儿,被鸣子的变身术与瞬身术躲过,跃下斜坡后身影便消失不见。 “该死!让她给跑了!五代目的残党就是难缠!”长得稍矮一点的忍者说,高点的忍者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盯着鸣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面具后面的眉头皱紧,冷冷开口。 “那人的披风和面具你看清了没有?” “不就是原暗部忍者的穿着吗?那个披风好像是队长级的……” “对,的确是队长级的……”高个子忍者若有所思,“出于对队友实力的尊重与认可,暗部忍者的面具皆不相同,我进入暗部已有二十年,那个面具的形状和纹理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矮个子忍者看向队长,然后听到他说。“那可是瞬身止水专有的面具啊……” “瞬身止水……”矮个子忍者微微一愣,略微思忖一瞬面露惊骇。“瞬身止水?就是那个宇智波一族的那个,被称为拥有最强幻术的宇智波止水?” 第三次忍者大战即使过去很久,曾经名扬忍界的‘瞬身止水’与‘黄色闪光’,名号仍旧闻之宛若如雷贯耳,面具后面的脸一瞬变得煞白,哆哆嗦嗦道。“瞬、瞬身止水不是已经死去多年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是不是有人乔装他?那人方才的身手距离传奇性人物可差得远了!” 高个子忍者抚了抚忍具,曾经看过宇智波止水的战斗,那个男人真的有令人恐惧的资本。“撤退,不能恋战,我们得将这个情报尽快上报六代目。” — 另一边,鸣子与太一躲在先前凿出的仙人掌洞穴中。 好一会儿,待感知到敌人走远后,鸣子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不待她有所反应,原本浑身是血的太一突然坐起来,一支苦无抵上了她的脖颈。“别动,你是谁?” 熟悉的声音,褪去几分少年应有的青涩,听起来沉稳而冷静,尽管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出卖了身体状况。 鸣子想要转头看他,少年将苦无抵得更近些,“你救了我,我感谢你,但你如果别有居心,我劝你放弃,即使是死我也不会出卖同伴!” 漆黑黑的洞穴,少年星眸如炬,里面满满的全是决绝与坚定,鸣子盯着熟悉的面容许久,虽然不明白只是普通村民的太一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面具摘下露出略显狼狈的脸,鸣子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太一,是我。” 少年的眸子瞪大,瞳孔骤然紧缩,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你、你是鸣子姐……不对,是五代目!” 第68章 坑深068米糟糕处境 太一蓦地放下苦无,满是伤痕的脸看起来狼狈搞笑,眼眸深邃溢出泪花,却是胡乱擦了擦,那种明明很想亲昵地抱上来,却强忍着的神情看得鸣子心神一暖。 加入根部执行得都是机密任务,形成变得越来越繁忙,除了几名相熟的忍者平日里还见见外,与其余人几乎断了联系,她也不记得上回见太一是什么时候,总觉得过去了很久。 太一还是很爱哭,低声地抽泣起来,鸣子原本因为老师牺牲,担心同伴安危,惶恐不安的心一下静了下来。“你……” “鸣子姐!呜呜……”太一再也忍不住,扑进鸣子怀里,只是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的个子抱住鸣子不过一米六的身形显得有些奇怪,“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可是他们都说你死了……” “……抱歉太一。”鸣子道着歉,想了想有些内疚,自己昏迷的时间过长才会给他们这种误会。 “那这一年里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来救救我们……”太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依赖鸣子,抱着她一股脑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鸣子却听得心惊胆战,不觉有种自己又穿越了的感觉。 太一说,早在两年前三代目火影便辞去火影之位卸甲归田,火影之位的接任人正是最新崛起的新生代忍者代表‘漩涡鸣子’,在‘漩涡鸣子’位居火影的这一年,整个木叶忍者村处于经济繁荣、秩序井然的状态,‘她’也继承了三代目火影亲民爱民的主和思想,是个不可多得的执政者。 然而,突变就发生在一年前的夏天,根部首领团藏同雨之国主战的残党里应外合,发动造反叛变,甚至不惜将木叶忍者村毁于一旦,五代目火影‘漩涡鸣子’为了拯救村民与木叶忍者而与对方影级忍者同归于尽,自此木叶落到团藏手中,一举成为六代目火影。 他执政的这一年采取对外扩张的主战思想,连同友盟国雨之国在内的整个忍界尽数落进他的手中,大量屠杀他国忍者与异己派,其余各大国的四影皆被打败,其中五代目风影沙暴我爱罗确定死亡,三代目土影两天秤大野木重伤生死未卜,四代目水影与雷影下落不明,整个忍界陷入了六代目志村团藏的恐怖统治下,现在居于四影位置的皆为他扶持的傀儡。各大国有志之士皆逃离村庄,转为地下行动,为能够争取自由解放而奋斗。 怎么会……这样…… 听着太一的叙述,鸣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种只有电视上才会出现的桥段,狗血得令人不知应该从哪里开始询问,从哪里开始反驳。 她怎么可能会成为五代目火影,尽管火影之位是无数忍者追求的最高梦想。 她虽然也梦想过自己能够成为被所有人认可的火影,但那只仅仅是梦想而已,怎么可能成真。 在根部就职时,他们就讨论过志村团藏的实力,尽管已经达到影级,可是和三代目火影还是有点差距的,更别说还有两大顾问和三忍,即使‘漩涡鸣子’牺牲也不应该出现全军覆灭的情形。 再就是……我爱罗的实力不用说,但是凭一尾就能够毁掉一座城池,听说三代目土影可是有血继淘汰的人,怎么就连他也不是团藏的对手了? 得到的信息量过多,鸣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太一从洞穴中探头张望,确定没有危险后爬了出去。 他的身影没入黑夜,如银的月光倾洒在侧颜,双瞳亮晶晶的像是抓住某种希望,握拳对着她说。“五代目你是个比团藏强出千倍万倍的好火影!不单单是你的下属,包括我在内的很多普通村民都加入到反抗团藏的行列,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我们在奈良上忍的带领组织下已经能够自成军团与团藏的下属战斗!”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同伴牺牲的数量越来越多,处境越来越危险,大家原本抗争的积极性也在残□□策下逐渐减弱、日益瓦解……但是,从小受到五代目与井田奶奶照顾的我,深爱着木叶忍者村,即使是奋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心爱的村子!” “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大家知道五代目还活着,一定会重拾信心,我们一定会胜利!” “……”鸣子神情恍惚地从洞穴爬出来。 二人挤在一平米的洞穴都是猫腰屈膝,鸣子也就没有注意二人的身高体型差距,这会儿站在少年身边,鸣子发现自己不得不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正脸。 太一比她小三岁的,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一个糟糕的想法砸进大脑。 “现在是……木叶多少年?”鸣子的心突突直跳,蔚蓝色的大眼睛凝着少年一张一合的嘴巴,瞳孔骤然放缩面露惊骇。 “五代目,我带你去见日向上忍,她是我们在风之国里建立据点的总指挥……”太一沉浸于再遇鸣子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少女越来越难看的神色。 木叶……七十年…… 我竟然来到了七年后…… 七年后的我竟然已经死了…… 即使心理承受能力再强,鸣子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佐……宇智波佐助呢?你有没有碰到宇智波佐助?”她记得药师兜是先对佐助使用了忍术再对她使用的,如果忍术效果是把她带到七年后,那么佐助应该来到了这里。 “你问的是以前与你同队的那个男人?”太一一边提炼查克拉至脚底在沙漠上跑着,一边回头看向鸣子,眸子微暗犹豫了一瞬道。“宇智波佐助下落不明,但应该还活着,听说奈良上忍找过他,希望他能够加入我们,可是被他拒绝了……” 太一提到的应该是七年后的佐助,那么七年前的佐助现在又在哪里? 有了太一的领路,鸣子不需要分辨方向,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担心相熟同伴的安危,又问了他很多问题,得到的答案却令人心底发凉,很多人都牺牲了…… — 同一时间,火之国木叶忍者村火影办公楼中。 穿着黑底红云制服的暗部忍者从飞驰而来的忍鹰脚上取下卷轴,恭敬地呈给坐在火影之位、把玩着烟杆的男人。“火影大人,从风之国那边来的最新情报。” 志村团藏没有回话,只是抬起眼皮接过,解封后漫不经心地看着上面的情报,露在外面的左眼蓦地瞪大,攒着烟杆的右手不自主轻颤,视线落在‘瞬身止水’四个大字上移不开。 ——风之国境内发现可疑人员救走叛军,戴着‘瞬身止水’在暗部时的面具,身份不明。 瞬身止水…… 团藏的眼神阴晴不定,显出暗芒,绷带下面的右眼隐隐作疼,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撞入脑海。 有着‘瞬身止水’名号的宇智波止水,是个同长辈宇智波镜热爱和平的少年,并且年纪轻轻便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其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操纵对手思想的瞳术‘别天神’更是被称为最强幻术。 十五年前,斤斤计较、毫无肚量的宇智波一族,计划发动叛变以脱离木叶的腐朽统治,在一村与一族间艰难生存的宇智波止水,最终选择大义,企图在晚上例会期间对宇智波族长发动‘别天神’,来控制他的思想说服族人放弃叛变的想法。 但是,少年的计划却失败了,并且后来还付出了生命,原因便是……在例会的当天下午,他志村团藏牺牲掉一颗写轮眼对他发动‘伊邪那支’,夺取了他的右眼。 当初把他逼入绝境,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单眼发动‘须佐能乎’召唤‘须佐之男’,将追击的根部忍者尽数打败,多么恐怖而强大的宇智波血统…… 后来听说他自杀于南贺河,尸体找到时左眼已经消失不见,再后来连带他的尸体都不翼而飞。 难道他还活着? 不,这不可能,当年他的尸体可是小春亲手检验,确定已经死亡的。 可能是太过忌惮他而走入误区,那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团藏长长呼出一口气,左眸的视线落在右手的烟杆上,眼底溢出少许悲伤,一年前对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赶尽杀绝时的情形浮现眼前,那个老顽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坚持着什么以和为贵。 他并不打算杀他的,毕竟在害死小春与门炎后,他们那一代也就只剩下他与日斩了。 可是……那个老顽固到底还是为了保护那些无用的后辈而死,真是可笑至极。 “日斩啊,虽然我不认同也不能够理解你的坚持,但……作为在黑暗中支撑木叶的根,我将会以我的方法来守护木叶,你就好好地看着吧……木叶将在我手中重回巅峰之位。” “团藏,嗯!”就在团藏刚平复完心情,办公室的窗户突然爆裂,一只白色大鸟闯了进来,接着是一个清脆好听的男声,两名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男人出现在空地。 “五代目,发生了什么事!”门外的暗部忍者听到,急匆匆推门而入,看到是晓组织的人便行了个礼,又退了出去。 “……什么事?”早晚将你们这些叛忍一网打尽,团藏的反应颇为冷淡,身为二代目火影的正宗弟子,团藏对于叛忍还是不屑一顾,碍于和那人的合作关系不得不妥协而已。 但他还是板着脸,冷眼看着脸上写着‘暴力’两个大字的男子。 “绝发达的情报网已经掌握到奈良鹿丸的现居地,佩恩派我和鬼鲛来围剿他们,嗯。”有留着金色朝天辫,左眼被头发挡住的男子说道。 “请多指教,六代目。”鬼鲛嚯一声挥动鲛肌,嘴角微弯露出一排尖利牙齿,鲛肌像是感受到主人蠢蠢欲动的战意,配合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 “咦,快收起你的鲛肌来,舔来舔去得怪恶心的,嗯。”迪达拉看着鲛肌,抱臂抖落一身鸡皮。 “你还好意思说鲛肌?你的舌头明明最多!”鬼鲛当即反驳回去。 “我那叫做艺术,你懂不懂,嗯!” “不过比常人多张几张嘴巴而已。” “你是不是想打架啊,嗯!宇智波鼬和你搭档那么久,都没有杀了你还真是重情义,嗯!” “蝎没杀了你才是手下留情吧。” “……”所以说我最讨厌叛忍了,团藏阴沉的眸子盯着掳袖子就要打起来的二人,轻咳一声下逐客令。“能够找到奈良鹿丸的藏身地,你们还真是了不起,不过这个男人狡猾得很,想要抓住他我们得从长计议,你们先将他的藏身地告诉我,我……” “哼,我们可和畏手畏脚的你们不一样,佩恩还派了‘不死二人组’前来支援我们,我们根本不需要你的配合,嗯。”不待团藏说完,迪达拉从与角都的对峙中扭头看向他,露出特属于这个年龄的邪笑。“不过他们两个路上好像遇到通缉令上的忍者,先去做一单赏金生意了,嗯。” “没用的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将奈良鹿丸活捉回来。”鬼鲛笑意更深,眼底掩饰不住的嘲讽。 “该死的叛忍……”团藏盯着二人身影消失的方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稍一用力手中的烟杆被生生捏断。 第69章 坑深069米斩首大刀 “十一点钟方向五千米左右的绿洲,我们在风之国的据点就在那里。”尽管经过初级训练,像太一这种普通村民的体力还是跟不上,原本一天的路程被二人走成两天。 太一气喘吁吁地指了指十一点钟方向,双脚沉重得宛如绑了秤砣,却是始终带着开心的微笑。 “好的,太一。”鸣子应了声,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心情显然没有太一那般轻松。大概是在团藏的恐怖统治下恐惧绝望了太久,看到她后便像是看到了希望。 看着少年露出决绝坚强的表情,鸣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他说明自己并不是五代目。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太一的体力早已到极限,却始终强撑着,鸣子看了眼冉冉升起的旭日,回头提议着,又怕太一勉强自己便转移了话题。“据点的总指挥是日向宁次?” “呼……”太一真的是累坏了,一屁股坐在仙人掌的阴影下,从忍具袋里翻出储物卷轴,解封后拿出水平大口喝了起来,“不是,是日向雏田,日向一族为古老名门,率先成为团藏的残害目标,日向一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看起来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鸣子无法想象那个说句话都会脸红的胆小女孩子,在七年后竟然会成为总指挥,并且还是在全族人都牺牲的情况下。 “诶诶,没关系,现在五代目回来了,我们很快就会摆脱噩梦了!”似乎看出鸣子的表情变化,太一连忙安慰着,“日向上忍的实力也很强,我的体术就是她亲自指导的。” “嗯。”鸣子微笑着,眉头却皱得很紧。 休息了十分钟,二人便再次踏上行程。 然而会合并不顺利,待二人踏进绿洲边缘时,十一点钟方向约一千三百米突然响起爆炸声,浓烟滚滚升腾在浓绿古树林的上空,接着是三枚信号弹绽放出耀眼白光。 “有敌人袭击据点!总指挥让我们四散撤退!”太一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原本溢着流光的眼眸瞪大,自鸣子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脸上满是错愕与惊恐。“到底……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已经走投无路了……” 雏田…… 鸣子盯着绽放在天际的白光,远处不断传来忍术相撞的轰隆声,咬了咬牙对太一说。“太一,你先找地方躲起来,我去支援雏田他们!” 语毕,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浓烟滚滚方向跑去。 “鸣子姐!”喊话间,鸣子的身影已跑出数十米外,太一盯着少女越跑越远的身影,无端感觉哪里奇怪,鸣子姐好像矮小了一些,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五代目火影大人,请救救我们!”双手成喇叭状,大喊道,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袭击发生得很突然,但不屈的木叶军团在总指挥行之有效地指挥下,井然有序地撤退。 然而,到底还是需要留下几名抱着必死决心的忍者断后。 等到鸣子赶到时,穿着墨绿色忍者制服的木叶忍者只剩下一人还在拼死抵抗,制服被划得破破烂烂,粘稠鲜血染成暗黑色,露在外面的皮肤血肉外翻,局部可见阴森白骨。 他的右腿被砍伤行动不便,却是脊背挺直站立如松,像是不倒的勇士。 “这样在绝望中挣扎抵抗有意义吗?想必你也不会向我们透露半点关于你们的情报。”说话的人穿着黑底红云长袍,黑发黑眸,绷带挡住半张脸,手持一把长刀,冷笑道。 “哼,早已经舍弃归宿的你们怎么会懂村子对我们的重要性……”不知火玄间呼呼地喘着气,受伤过重失血过多,令他的眼前模糊不清,只能根据声音判断敌人的方位。 ——大部队应该早已撤离,他的使命也该完成了。 “村子啊……”桃地再不斩满是冷冽的黑眸露出一丝怀念,嘴角微抿露出一个狰狞扭曲的笑。“它留给我留下的除了血腥外,什么都没有,我已经想不起上回回雾隐忍者村是什么时候了。” 他的身边,同样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男子侧眸看向他,清澈的眼眸暗潮涌动。 “不知火玄间,我记下你的名字了。”玄间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再不斩将斩首大刀扛于肩上,像是没了兴趣般地对同伴说道。“白,你送他最后一程吧。” “是,再不斩大人。”名为白的男子上前,右手抬起时指缝千本突显,随着挥臂动作,四根千本破风而出,朝着玄间的要害而去。 铛铛铛铛铛,五声金属撞击声响起,千本应声而落。 鸣子发动瞬身术突兀地出现在玄间面前,手中忍者刀泛起螺旋状的蓝光。 “你……”玄间一眼认出少女穿着的披风,象征着曾经的暗部队长身份,动了动嘴唇只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便捂着腰间伤口推倒在地,鲜血流了一地。 除了老师外,已经没有活人。 敌人是晓组织的人,实力皆在上忍以上。 鸣子不敢轻敌,甚至连眼珠都不敢动一下,无暇观察老师的伤势,蔚蓝色的眼睛透过面具,紧紧盯着眼前两个人,不敢有丝毫放松。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分毫之间,当务之急带着老师全身而退,不可恋战。 得出结论,她开始计划着如何逃跑。 “瞬身止水……不对,他早就死了。”再不斩在雾隐的暗部带过,忍具袋里的手册上清晰地印着那个传奇忍者的面具,但是纯宇智波血统为黑发黑眸,眼前这名金发蓝眸的少女明显不是宇智波,更何况当今世上尚且活着的宇智波族人也只有那人一个。 “你们木叶的忍者就是顽强的小强,前赴后继地飞蛾扑火。看来是我们对你们太过温和了,才会给你们一种能够拯救世界的错觉。”再不斩凝着少女,冷笑着开口。“像你们这种成长在温室里的废柴忍者,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鸣子没有回应他的挑衅,想起太一告知的现况。 如果五代目‘漩涡鸣子’已经牺牲,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隐瞒身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看起来你也不愿多言,想从我们眼皮底下救人,得拿出实力来!”语毕,再不斩冲了过来。 斩首大刀? 是雾隐的叛忍桃地再不斩…… 鸣子高举忍者刀格挡,在看到男子额前戴着的护额时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据说他是雾隐村的忍刀七人众之一,亦是在毕业考试中杀害所有同学的‘鬼人’,不过后来他发动刺杀水影政变,失败后被列为叛忍,开始周旋于各国进行暗杀活动。 晓组织怎么全是这种棘手的人加入。 有了忍者刀做忍具的鸣子实力大增,在二人皆为试探的状态,竟与他战为平手。 但鸣子无法放手一搏,通常话多冲动的人不足为据,一直站在旁边默默观战的那人令她顾忌。 再不斩从来都不是光明磊落的人,在雾隐的暗部工作时,便以无声暗杀术闻名忍界。鸣子的刀法快准狠、招招拼命,单论刀法在他之上,但再不斩在男人说出‘村子’时就心生厌倦,想要早点结束这次突袭任务,好回去和佩恩汇报任务。 将鸣子引出可防御范畴,再不斩发动水遁忍术给周围环境蒙上白雾,依靠雾忍善水战的能力,悄无声息地移至玄间身侧,对着他的后脑砍了下去。 “玄间老师!”等到鸣子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即使有三年的根部经历,到底还是败在再不斩的经验丰富上,就在她绝望地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企图以最快移至玄间身侧时,白雾中一道身影穿墙而出,草雉剑出鞘精准地格挡住再不斩的进攻,瞬间千鸟流自全身释放,再不斩感觉右手一麻,斩首大刀掉落地上发出铛的一声。 “带他先走。”宛如神祗般出现的少年,一双猩红色的写轮眼飞快旋转,扔下一句话,持着草雉剑便冲了上去。 没了斩首大刀防御,再不斩的战斗变得畏手畏脚,外加看到少年的写轮眼更是心生惊骇。 被逼到绝境,险些命丧剑下,亏得身侧白及时出手,瞬间发动冰遁忍术,四周升起镜面。 “佐……他是雾隐忍者村的再不斩,善水遁与无声暗杀术,另一个应该是有冰遁血继限界……”鸣子架起玄间,在白发动冰遁忍术的同时,蹬地后跃出攻击范畴,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快速说出,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不耐烦地打断。 “啰嗦,赶紧走!”看出白的实力不凡,佐助不敢轻敌,正好拿他们来试试新忍术。 “……你小心。”佐助的脾气比三年前还差了,鸣子在心中这样想,便带着玄间飞快地朝相反跑去,撤退的过程中还摸走了再不斩的斩首大刀。 再不斩想要追上来,被鸣子挥出的一击格挡,再想追的时候,佐助已经破解白的冰遁,周身包裹着雷属性查克拉,放射性的电流滋滋作响。 “你们就这种程度?还不及大蛇丸的十分之一。” 第70章 坑深070米忍者联军 玄间受伤过重不易长途跋涉,鸣子带他跑出千米远便停了下来,从忍具袋里翻出兵粮丸递给男人,又翻出绷带与止血药,动作麻溜地为他涂药包扎伤口。 “刚才那个人是……宇智波佐助吗?”鸣子动了动他的腿,玄间疼得呻/吟出声,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说出完整一句话。 “嗯。”鸣子应着,动作没有停顿。 “你是谁?”咽下兵粮丸,玄间眯着染红的黑眸看向少女,柔顺的金发高高束起,刘海垂于脸颊两侧,即使戴着面具仍旧掩藏不住后面蔚蓝色的瞳眸。“是……五代目吗?” 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她是他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幻觉。 “抱歉老师,我……”不是五代目,鸣子差点脱口而出,对上男人满含期待的黑眸时,又将到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补充道。“我是漩涡鸣子,我来晚了。” “太好了……你没死……”玄间费力地吐出六个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鸣子系好绷带,探了探他的脖颈,脉搏虚弱到感觉不到,虽没有伤及内脏,但必须尽快进行治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但她现在并不知道雏田他们的撤退方向,根本找不到医忍。 思忖间,伴随着一片叶落,佐助已经追了上来。 他的表情仍旧淡漠到冷酷,所幸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衣衫被划出几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晕上布料,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小花。 “老师还活着?”不待鸣子开口,他已经跃下树枝,像曾经第七班执行任务那般,自然地撩起袖子,露出布着狰狞划痕的手臂,递向少女,在樱一习得医疗忍术前,处理伤势这种事都由她来。 “……当然活着。”鸣子有些不满地回答,这话说得有些咒老师死的成分。 气氛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第七班的羁绊没变,但有些东西还是随着时间悄然改变。 “那个……抱歉佐助,我为我有那么一瞬真的以为是你杀了老师而向你道歉,我……”鸣子像往常一样为他清洗伤口,上药的时候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我也为有那么一瞬真的想杀了你而向你道歉。”佐助打断她,早就从她那时的眼神看出,她真的有杀死他的觉悟与想法,但好在……第七班的漩涡鸣子没有变…… 鸣子微微一愣,对他微笑了下,便继续上药。 药膏上好,她开始整理忍具,却见少年没有收回手臂。 “已经上过药了。”鸣子提醒了句。 “包扎。”佐助脱口而出,说完后眸光一怔,眼珠向左转扭头不再看她。 “皮外伤而已……不用包扎吧……”鸣子嘟囔了句,却还是扯下一块绷带缠了上去。 鸣子垂眸时,佐助保持扭头动作未动,眼珠却转了回来,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生怕一眨眼她便会消失那般,只留下他一个人,虽然复仇者不需要同伴,但是…… “好了。”鸣子抬眸,撞进他波澜不惊的黑眸。 不知是否错觉,怎么感觉佐助怪怪的,鸣子皱了皱眉头,大脑浮现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穿越到七年后,这家伙不会也像她一样感到恐惧不安吧。 人与动物的区别便是,再怎么否认与排斥,人终究还是有感情的,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抛弃想要报仇的执拗想法,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大男孩,会害怕、会恐惧才是正常人。 四目相对,看清少女眼底的流光,佐助悬着心才稍稍放下,却是突然抬手粗鲁地摘下她的面具。 “在砂隐忍者村的时候就听到砂忍他们说什么瞬身止水死而复生,我就猜到是你。”佐助颠了颠面具,视线落在内里的四角风车纹理上,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这面具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只是遮阳而已。”很重要,重要到不想被任何人碰,鸣子将绷带与止血药塞进忍具袋,虽说着违心的话,抢夺的动作与紧张的神情却出卖了她。 “走了。”佐助拂开她的手,自顾自地将面具系于腰间,架起昏迷的玄间率先朝着一点钟方向走去,走出五米回头看向少女,见她站在原地瞪着大眼睛看他。 “我……想……遮阳……” “现在是傍晚。”末了,补充道。“老师需要治疗,你在这里耽误时间,他死了我可不管。” 短暂的休息,使得鸣子体力得到恢复,听到少年的话,便凝聚查克拉至脚底,跟在他的身后飞快地跑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瞟着他腰间的面具,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吹跑了。 再见到佐助,大概是感觉在这七年后的世界不是孤单一人,鸣子盯着少年的背影,垂眸露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微笑,惶恐不安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我以为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佐助没有回头,少女忍者靴踩在树枝发出的摩擦声清晰入耳,令他知道曾经说会一直一直等自己的同伴就在身边,令他知道即使是在异世也不再是一个人。 离开木叶的三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研究所,将自己的感官与感情全部封闭,仅凭着对宇智波鼬的憎恨,没日没夜地训练至天明,累倒在训练场,从一开始得被吊打,到后来吊打他人。 大蛇丸是个称职的老师,至少比卡卡西老师称职得多,他要求严格到严苛,然结果是好的,现在的他实力甩出同龄人不止一点点,但还是不够,与那个男人的距离还是没有缩小。 大蛇丸不止一次地说应该斩断那些令人脆弱的羁绊,他也不止一次地认真考虑到底要不要将第七班彻底地从脑海、从心底剔除,直至现在他仍旧不知道到底是剔除好,还是留着好。 但至少……来到七年后的世界,听到卡卡西老师与漩涡鸣子已死,春野樱一下落不明的消息时,心中抑制不住的悲伤涌出,这是好事,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和他相关的人便已消失。 但很奇怪的感觉,同他们没了联系,同这个世界没了联系,竟然连修行的兴致都提不起来,甚至抑制不住地希望大蛇丸和药师兜也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不管是谁,总之不想一个人处于被放空状态。 他比鸣子要早到这个世界,幸运的只昏迷一天就醒了过来,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已经打听到,真是令人绝望到心寒,就连报仇的想法也被削弱了很多。 好在……鸣子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幸也好不幸也好,只要归宿还在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只是…… 佐助回想起突然出现救走再不斩二人的四人小队,以及首领对他说的话,隐于袖中的十指缓缓攒紧,又慢慢松开。 虽然只是幻术,他已见过鸣子死在他面前,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遍。 他已经和当初那个面对那个男人只知道哭,什么都做不了的小男孩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完全有能力,也必须有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佐助在不涉及到宇智波鼬的问题上,总是能够很冷静地应对各种突发状况,这一点鸣子深信不疑的同时,也佩服至极,尤其是看到他熟门熟路地敲开一间看似普通住宅的大门时更加坚定这个想法。 “是你……”门扉拉开,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留着齐肩的茶色长发。 “快进来。”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女子侧身让出空间,佐助架着玄间走进,鸣子冲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叫祭,我爱罗的弟子。”在鸣子差点被沙漠活埋期间,佐助已经只身潜入砂隐忍者村,将村内的情况摸清,但那时的他并不打算掺和到这个无关自己的世界中去,便又离开了。 “我是漩涡鸣子,请多指教。”鸣子想起太一的情报说我爱罗已经牺牲,微笑着率先开口。 “请多指教。”祭的笑容显出几分落寞,回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是不知火上忍啊,伤得真严重……”佐助将玄间放于床上,祭检查了下他的伤势,便结印发动医疗忍术,“我并不是医忍,只会一点皮毛……村子的忍者除了听命于六代目外的,其余的都离村转为地下活动,就有我留守村子作为重要的情报点。” 祭解释着,见鸣子露出担忧表情,微笑着继续道。“五代目火影不要担心,这一年来据点被偷袭这种事经常发生,想必日向上忍已做了万全准备,忍者联军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忍者联军?” “对,你们是来自七年前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祭将头发别至耳后,开始治疗男人腿上的伤,继续解释。“风之国本就是火之国友盟国,五代目他还时常提起过你,木叶沦陷后团藏的下个矛头便指向了砂隐,抵御侵略时奈良上忍还支援过我们,最大程度上减少了伤亡,砂隐沦陷后,我们便跟随了奈良上忍,所以是砂忍与木叶的联军。” “虽然只有一年,但是伤亡已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大家也都厌倦了,就连我也……”说到这里,祭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就连我也想过要放弃。” “但是现在好了,没想到五代目火影竟然七年前穿越了过来,即使火影大人不参战,只有要大人在,忍者联军便会重拾信心,精神百倍地继续奋起抵抗。” 祭的眼睛亮了起来,鸣子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佐助侧眸,视线从少女轻蹙的眉头,下落至紧抿的唇角,天花板上淡色的灯光点在半边脸上,横着的三根胡须状纹理显得无奈而落寞。 第71章 坑深071米无能为力 鸣子不知道忍者联军情报网是如何建立的,或者说术业有专攻,她对这些据点的建设什么的完全不在行,甚至连听说都没有听说,毕竟即使是在根部,她充当得也是打手一职。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几乎一夜未眠,不同于刚来到这个世界因为劳累而昏昏沉沉睡过去,知道了七年后的紧急状况,太一与祭看到她后重燃的希望像是千斤重的秤砣压在心头喘不上气来。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完全不知道在这个没有老师、同伴多数牺牲的世界怎么过。 祭的医疗忍术虽是半吊子水平,却是将玄间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情况渐渐趋于稳定。 祭耗费查克拉过多,由佐助与鸣子轮流守夜,直到天空泛起月牙白,鸣子才小憩了一会儿。 然而,只是小憩了那么一小会儿,她就做了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梦。 梦中的她回到了木叶,暖暖的阳光散落在火影崖上,四名名震忍界的火影岩相在暖色阳光下显出柔和的线条,那样慈祥、平和地注视着他们。 她像往常一样,早晨六点准时出门,来到第七号训练场时,佐助已经完成了一半晨练。 简单地打了招呼,半个小时后樱一便会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总是会先同佐助打嘴仗,然后再故意凶她,闹了一会儿后,三人便开始进行团队配合训练。 卡卡西则是会在三个小时甚至四个小时后出现,每回都是面不红耳不赤地说着谎话来解释迟到理由,那时的天空总是很蓝,一望无际的蓝绣着白云朵朵,就连空气也变得香甜起来。 【系统:鸣子】 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突然响起,鸣子猛地睁开眼睛。 【系统:鸣子……你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快想办法回去……回去了后就别再回来】 【鸣子:系统?你在说什么?你……】 【系统:滋滋……】 像是指甲划在墙壁的摩擦声传来,鸣子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细长的眉皱紧。 佐助抱臂靠在墙壁闭目养神,几乎是察觉到少女呼吸不稳的瞬间睁开眼睛,见她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什么。犹豫了一瞬,走过来。“去休息吧,我来守着老师。” “没关系,我没事。”鸣子看出他的疲色,开口拒绝。 但佐助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自顾自地搬来椅子,在少女瞪大的眼睛下坐了下来。 黎明的晨曦透过窗户,落在侧脸显得安静而沉稳。 “对了,晓组织的那两个人呢?你……战胜他们了?”鸣子恍然大悟般,侧眸看他,无端有些庆幸,这回与第一次穿越不同,至少身边还有个和她一样的人。 “嗯。”佐助惜字如金,敷衍道。“他们被救走了。” 气氛陷入一阵沉默,只余晨曦的面积慢慢扩大。 “你打算怎么办?”佐助扫了眼少女握紧的忍者刀,思忖片刻问道。 “什么?”鸣子在想系统说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你可是五代目火影。”简单地概括,将问题说出。 鸣子握着刀柄的手指收紧,眼眸微敛显出几分迷茫,小声地反驳道。“我不是五代目……” “可你是忍者联军的希望。”佐助的视线落在少女右手腕内侧的绷带上,那是他为了她演戏故意刺伤的,那时的鸣子因为身边有同伴,即使处于绝境仍旧能够坚定地走下去。 七年后,那么多同伴已经战死,像祭、太一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未来人又把战胜的希望压在来自过去的她身上,于情于理皆不合适,但……他们也是无力所为。 就如祭所说,即使五代目火影不参战只在后方,亦能够鼓舞士气、重拾信心。 “卡卡西老师真的死了……”鸣子突然转头,对上佐助平静无波的黑眸,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继续说。“井野也死了,还有丁次、宁次、小李、天天、牙、志乃,同届熟悉的人好多都死了……” 说到这里,鸣子顿了顿,不得不调整情绪,尽量使声音变得平静。“三代目火影大人也死了,佐井也死了……还有我爱罗、手鞠、勘九郎……就连其余村子的影也……” “鸣子!”佐助的声音突然拔高,打断了她近似自言自语的小声呢喃。 “我们想办法回去,不在这里呆了。”沉默许久,佐助突然开口,淡冷的眸子微动,平静地陈述理由。“宇智波鼬也死了,听说是死在我的手上。” “喔,那、那不是你的梦……你一直的目标吗?”鸣子原本想说‘那不是你的梦想吗’,想了想又觉得没人会把杀死这个世界上尚存的亲人当做梦想,即使这个亲人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就像你不承认你是五代目一样,我也不承认我杀死了他。”提到那个男人,在佐助冷下来的气质逼迫下,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我要回到过去,亲手杀了他。” “要怎么才能回去啊?” “龙脉,我们去找龙脉,它能够将我们带到这里便也能将我们送回去。” “……”鸣子回想起太一与祭充满希望与期盼的眼神,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抿唇微笑,冲他点头,不知是否错觉,佐助竟然变得可靠了很多。 “天亮就出发,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同祭说明。”不待鸣子回答,佐助起身往门口走去。 “佐助!”鸣子盯着他的背影,更确切地说是盯着他腰间系着的面具,很想开口将面具要回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露出一个无比纠结的表情。“嗯……谢谢你……” “……”佐助顺着少女的视线垂眸,看向面具,眉头轻蹙,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不好了!五代目火影!”佐助刚走到门口,祭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撞到了佐助,但她顾不上道歉,快跑至鸣子面前,哆哆嗦嗦地将一枚解封的情报卷轴送给她。 “冷静一点,祭。”鸣子强迫自己压下惊慌,对祭露出一个心安的微笑,然而这个微笑就凝固在看完情报的那一刻。 “……”佐助走过来,从少女手中夺过情报卷轴,瞳孔骤然紧缩。 ——忍者联军首领奈良鹿丸昨日被擒,将于十日后处死。 “怎么办?五代目火影,这是刚刚我接到的最新情报,应该是我们在火之国的据点被偷袭……”祭慌张地说,“奈良上忍可是联军的核心,如果他出了事……我们……我们就……” 鸣子心中被绝望塞得满满的,相熟的人只剩下鹿丸和雏田,雏田所待的据点昨日遭到偷袭,鹿丸也在同时被擒,情况已经用糟糕来形容,简直是逼入绝境。 “冷静冷静,我们得……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鸣子呼出一口气,安慰着祭。 看得出来,团藏是个冷血残酷、极有城府的人,短短一年,不是单纯地残杀反抗者,而是软硬并施、徐徐渐进地蚕食掉联军的意志,就像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的臣服终究是假象,精神上的摧毁才是绝望,而奈良鹿丸则是联军坚持至今的最后希望。 “鸣子。”佐助凝着鸣子略显恍惚的神情,欲言又止。 “佐助,我得去救鹿丸……”同鹿丸相处的记忆片段如马头车般轰轰而过,鸣子虽然很想早点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同伴都在身边的世界,但她现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未来的同伴被杀死。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佐助冷嘲了声,转身间紧抿的唇线拉长。 “火影大人,我们会救出奈良上忍的,是吗?”祭问鸣子。 “……嗯。”鸣子应着,起身整理行李,准备即刻出发前往火之国。 这时,厨房里突然传来炒菜的声音,鸣子将忍具袋系于右腿外侧,皱眉看向厨房。 一分钟后,佐助端着一盘番茄炒蛋,旁若无人地走进餐厅,开始吃起来。 “……”鸣子愣在那里,想起方才同佐助的对话。 说好了要找回去的方法,这会儿又临时变卦,但现在情况紧急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在做什么?奈良上忍现在被团藏俘虏,我们得赶紧去救他!”祭保持目瞪口呆表情三秒钟,冲到餐桌前,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盯着他。 “吃饭。”佐助不理会祭的怒气,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火影大人!”祭被狠狠噎了一下,木叶忍者村的宇智波佐助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她早有耳闻,没想到竟然特立独行到这种程度! “佐助,我要去救鹿丸,你要同我一起吗?”如果是她、樱一或者卡卡西老师被俘虏,相信佐助会立刻马上前往救援,而对象如果是别人,他就没有那种非救不可的紧迫感。 “厨房里还有饭,坐下吃饭。”佐助答非所问,越发英俊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正常的事,平静的语气没有波澜,令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第72章 坑深072米雾隐鬼人 当‘漩涡鸣子’接任五代目火影,她的日常便成为木叶忍者村乃至友盟国砂隐忍者村,饭后茶语津津乐道的八卦,是四代目火影之女、复制忍者弟子等这种家喻户晓的名号不需多提。 在忍界流传的八卦中,当属她对同班队友的放纵,这名队友便是宇智波的末裔,据说他当初捅了春野樱一,弃了漩涡鸣子,秒了‘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杀了s级叛忍宇智波鼬,目的达成后不但没有履行承诺回到木叶,还带着鹰小队成了赏金忍者,不止一次与暗部忍者大打出手,引得众人怒火滔天联名上书请求将他列为得而诛之的s级叛忍,但时五代目火影大人对此却始终是视而不见。 虽然木叶有难时,鹰小队偶尔会出现支援一番,但事后还是会收走大批钱财,这令木叶的高层乃至火之国大名都怒有话说,但碍于三代目火影完全放权,五代目火影一直压着,鹰小队越来越猖狂。 一年前,团藏叛变,三代目、五代目火影战死,鹰小队自此下落不明,有传闻说他们也被杀死,也有传闻说他们归顺晓组织,更有甚者说他们金盆洗手、卸甲归田。 但那些都是七年后的事情,眼前这名可是七年前抛弃了同伴,擅自离村的混小子,他的名声还没有七年后那么大,却是嚣张得很,架子大得离谱。 最可气的是……五代目火影竟然从七年前就开始纵容他! 不,这一定是因为他们是从七年前来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可怕、有多绝望。 祭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接受自己看到的事实——他们尊敬的五代目火影大人竟然听了混小子的话,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 这一刻,祭十分想录下来发给风之国居民看,让他们知道五代目风影我爱罗是个多么称职的影。 口味不错。 直到吃完早餐,鸣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也跟着佐助胡闹。 不等她懊恼地再次开口,佐助已经拿起纸巾擦好嘴巴,喝完水后开口道,话却是对着祭说的。“这是个局,十天后处死给了忍者联军充分的劫狱时间,他们早已经严密布放等着你们上钩。” “道理我们都懂,但是我们不能够放任奈良上忍被杀死,他是忍者联军的支柱,如果他死了……”祭很想大声说‘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你怎么懂我们的心情’,“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将奈良上忍救出来,与其这样苟活着不如同团藏决一死战来得痛快。” 鸣子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同伴一个个战死在身边,但那种悲伤绝望的感情不亚于她知道卡卡西老师牺牲时的难过,祭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你就去死。”佐助淡淡地看着祭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薄唇微启冷冷吐出一句话。 “佐、佐助……”鸣子眸光一怔,看向祭,后者的表情明显冷下来。 “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而已!你就苟且偷生地活着吧!”祭扔下一句话,站起身对着鸣子放缓语气道。“火影大人,还是那句话,即使你不参战也请你在后方坐镇,给我们勇气。” “……”鸣子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答应。 “苟且偷生地活着……”佐助的五指收紧,拳头握得咔咔响,那个男人曾经也这样对他说过,黑眸以为抑制不住情绪而染红,嘴角微弯面露讽刺。“我爱罗真是白死了,为了救你这种天天想着如何去死,从不去想着如何活下去的人。” “……”祭的背影猛地一僵,回想起风影我爱罗明知是陷阱,但为了救他们还是用尽了查克拉,最终被杀死的情形,身体止不住地轻颤,内疚与愤怒交织快要将她逼疯。 她是他的弟子啊,老师有难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杀死。 她是他的下属啊,村子遇险的时候,却只能被风影保护在身后,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人比佐助更懂得背负着血海深仇,却只能苟且偷生的痛苦。 在没有杀死那个男人前,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在加入第七班前,他的目标就只是杀死那个男人,或许最终他仍旧会死在那个男人手中,但怎么样都无所谓,他从未想过报了仇之后再去做什么。 加入第七班之后,有了一个不靠谱的老师,有了两个被骗还会帮别人数钱的队友,他的目标渐渐变得远了,他开始去想报了仇之后做什么,回到木叶回到第七班,同这群笨蛋在一起也不错。 但前提是……他得能在与那个男人的战斗中活下来,他的想法开始从如何去死转变如何活着。 “你们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佐助站起来,视线落向鸣子,一句一顿。“你必须好好地活着跟我回到七年前……否则樱一绝对不会原谅我。” 在这个没有卡卡西老师,没有春野樱一的世界,他必须肩负起保护鸣子的责任。 “有时间在那里愤怒,不如早点联系到雏田和太一,将我和鸣子来到这个世界的消息封锁,消息暴露只会打草惊蛇。”短暂的沉默后,佐助对祭说。“并不是不去救鹿丸,而是需要从长计议,想出一个既能够成功救出他,又能够全身而退的方法。” — “我……我还活着?”当再不斩再次醒来时已是一天后的清晨,少年发动的雷遁忍术后产生的麻酥感犹在,只是动动手指的动作便疼出一身汗。 “再不斩大人!”守在床边的人惊醒,比女孩子还秀气几分的脸上显出欣喜。“你醒了。” 再不斩伤得很重,白还是第一回见到他如此虚弱的模样,若不是鹰小队及时出现,从那个少年手下救出他们,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白又检查了下男人的伤势,好在重伤的地方血都止住,再不斩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便感觉全身疼痛,很快便昏昏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率先撞入视线的仍旧是白那张带着欣喜微笑的脸。 “那个臭小子……那个臭小子怎么会有写轮眼……难道是移植的?”据他所知,当今忍界只有宇智波佐助拥有写轮眼。 “再、再不斩大人,请原谅我!”白鼓起勇气开口道。 “什么事?”再不斩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动了动黑眸看向他。 “我……背叛了你……”白蓦地抬眸,干净澄澈的眼睛看向再不斩,看到他轻蹙的眉头与放缩的瞳孔,继续道。“我将晓组织的情报透露给了鹰小队,作为工具的我已经丧失了应有的价值……请再不斩杀死我吧……” “你说什么?你竟然……咳咳……”再不斩激动地咳嗽起来,白抬起的双手腾在空中,又缓缓放下。 “你竟然背叛了我!难道你忘记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再不斩被气到,目眦尽裂想要杀死他,却因为伤重无法行动。 “从来没有忘记过。”白看向再不斩,眸光坚定而柔和。“我就是再不斩大人的剑,再不斩大人的盾,活着只为能够成为对你有用的工具……” “你既然知道你是为成为工具而活,那为何还背叛我?” “因为……再不斩大人想要重建雾隐的梦想还没有实现,白希望你能够活着……”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话这么多?你既然已经知道对我没了用途,那你便去死吧。” 多么无情的话,多么平静的语气。 再不斩露出厌恶表情,白的表情自始至终淡淡的未有起伏。 “能够遇到再不斩大人,是白的荣幸,同再不斩大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白这辈子最开心的事……谢谢再不斩大人的养育之恩。”白持起放于桌旁的苦无,对着脖颈猛地刺下去。 “等……”再不斩下意识地喊出声,费劲地抬手,想要制止少年,却为时已晚,黑眸瞪大,眼底映出苦无飞快靠近脖颈的影响,那颗冷若冰霜的心猛地紧了一下。 一道颀长身影突兀出现在空地,大手精准抓住白的右手腕,制止了他的自杀。 再不斩眼前已经模糊,眼眶里不知不觉溢出温热液体,眸子瞥向来人。 白衣黑裤、玄色披风、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再不斩认出他的身份,眸光骤然变冷,吐字含冰。“你是……宇智波佐助……你要对白做什么?你放开他!” 像是怕男人伤害白,再不斩撑床费劲坐起,身上的绷带溢出血色。 “想不到‘雾隐鬼人’竟然如此紧张下属,你方才不是让他自裁?”男人右手稍一用力,白手中的苦无应声落地,略显空洞的黑眸看向他,嘴角微弯面露讽刺。 “……不关你的事。”再不斩疼得双眼模糊,却是对挡在他面前的白说。“你对我已经没用了!你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快滚!” 第73章 坑深073米春野樱一 白没有回应,只是执意地站在床边,警惕地盯着男人。 “呵。”男人低笑一声,拉过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犀利的视线越过白看向再不斩。“我没有兴趣杀死已经失去尊严的男人,他昨天跪下求我救你……” “你说什么?白……”再不斩露出惊讶表情,想不到这个温柔的少年竟然能够为他做到这一步。 “抱歉再不斩大人,只要能够让你活着,我愿做任何事情。”白微偏头露出一个温和微笑。 “……”该死,再不斩黑眸显出阴沉,眼神宛如刀子般射向男人,勾起嘴角笑容嗜血。“宇智波佐助,你竟然让白做出这种事,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来不是为了看你们玩无聊的羁绊游戏。”男人放于椅背上的手指点了点,继续道。“再不斩,你想要杀死水影的目的不过是想为曾经死在你手中同学报仇,然后重建一个同学之间不需要相互残杀的雾隐,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谈判并不顺利,再不斩想起白竟然这人下跪就生气,最终以他忍痛拿起枕头丢向男人而告终。 男人离开后,白长长呼出一口气,因为实力相差悬殊,身体不自主轻颤,额前已经溢出冷汗。 他转身,看向再不斩,犹豫了一瞬,还是蹲下身子捡苦无,只是在手指碰触柄端前,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谁允许你去死了?你是我的杀人工具,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许死!” 白抬头疑惑地看向再不斩,“可是再不斩大人刚才不是说让我去死吗?” “……”再不斩抿唇不语,忍痛平躺了回去,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是,再不斩大人!”白露出欣喜表情,脸上浮起欢快微笑。“我会以再不斩大人的工具活下去,成为再不斩大人的剑,再不斩大人的盾!我会……” “闭嘴,吵死了!” “……是。” 当天下午,来了个有着火红色头发的女子,再不斩狠狠地咬了她的手臂,将从他们队长那里受得气发泄出去。 传闻鹰小队有一名漩涡族人,伤者只要咬她的皮肤就会恢复查克拉和伤势。 如今一见,倒是比传闻还要厉害一分。 “佐助让我提醒你,别忘记我们的交易。”漩涡香磷对手臂上的伤口毫不在意,推推眼镜说道。 “知道了。” 香磷离开,再不斩与白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便以急行军的速度往雨之国方向行进。 三天后抵达雨之国,来到晓组织根据地,向佩恩汇报此次任务过程。 “嗯……”留着白色长发的男人应了声,托着腮笑得漫不经心。“果然不愧是‘雾隐鬼人’,即使遇上恶战也能够活着回来,不像飞段,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飞段?”再不斩皱紧眉头,回忆了很久才将名字与人物对上号。记得是个会什么禁术的邪/教教徒,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那个术在事先没有得到情报的前提下,真的很棘手。 “输给了忍者联军的首领奈良鹿丸,说起来也算是为他的老师报了仇,毕竟当初木叶的一批上忍可都死在他与角都手上。”男人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轮回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再不斩,平静的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我们拥有整个忍界最好的医疗忍者和最强的医疗忍术,只要能够活着回来,即使是死神也带不走你们……” “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跟随你的原因。”再不斩弯了弯唇角,黑眸掩饰不住的冷冽。 在这个已经完全笼罩在绝望恐怖的忍界,只有簇拥强者才能够活得久走得远,只是有些时候,活得太过安逸,就想做些冒险的事情,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因为梦想而死。 “那是……我很强大。”男人毫不吝啬地夸奖着自己,随手将一个丢给他,“去一趟医疗部治疗下伤势,如果身体没有问题的话,这个任务就由你和白去吧。” “求之不得。”再不斩接过卷轴,转身离开,白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办公桌旁慢慢冒出一颗猪笼草,聚拢的叶子伸展后露出一张黑白脸。 “啊咧,为什么不问鹰小队救走他的事情?”白绝欢快地问。 “当初就应该对他们赶尽杀绝。”黑绝咬牙切齿。 “赶尽杀绝啊……”男人拖长腔,嘴角勾了勾,笑容灿烂地看向黑绝。“我像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吗?怎么说他也是卡卡西的弟子啊,我得对他手下留情。” “啊咧,君麻吕是个心软的人,好喜欢这样的君麻吕。”白绝说。 “当心养虎为患。”黑绝提醒道。 “不要紧张,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君麻吕的表情笑意渐浓,眼神却是冷得骇人。 “啊咧,其实你只是想看他们同门相残的场景吧。”白绝一阵见血。 “同上。”黑绝回道。 “卡卡西的三名弟子,一名为了无聊的火影游戏而死,一名继承老师与同伴遗志顽强抵抗,另一名却归顺了夺走他所有的组织,难道你们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结局而已。” — “说起来组织的两人小队还真是不合理,有你这种队长,我真的很同情白。”说话的是一名留着粉色短发的男子,正拿着身体检查报告单走过来。 “哼,不用你多管闲事。”再不斩没好气地回过去。 “脾气臭的人通常都活不久的……”粉发男子薄唇抿了抿,调侃道。 “那你怎么还活着。”再不斩坐起身,白细心地递上披风,笑容柔和。 粉发男人捏着报告单的手指一紧,绿眸划过一道暗芒,不打算与他多言,转身就走。 “怎么了?我的话令你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回忆了?”再不斩从床上跳下来,挑衅地推了他一把,继续道。“喔,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是靠着女人的保护才活下……白!” “再不斩大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被粉发男人攻击的地方,胸骨内凹折断,白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再不斩怀中。 “春野樱一!你做什么!白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再不斩目眦尽裂,将昏迷的白放于床上,便借着身高优势,揪起他的衣领,怒嚎道。 真是个白痴。 粉发男人的视线在白身上停留两秒,用蛮力将衣领从再不斩手中拉出,紧抿的唇线上弯露出淡笑。“如果你不想让他死的话,就赶紧让开……还有,在我这里,禁止大声喧哗呢,再不斩。” 淡然平静的语气,带上几分揶揄,仿若刚才打出重拳的人不是他。 再不斩脸色发青,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着他,突然有些后悔和那个男人合作。 这一拳打掉了白的半条命,但对师从千手纲手的春野樱一来说,救活他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只是因为同伴间动手,他被佩恩找去谈话。 夜幕降临,一轮上弦月倒挂天空。 躺在床上瞪着碧眸毫无睡意,盯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不同于战斗忍者充当大手职位,医疗忍者多在后方支援,他的手白白嫩嫩的,竟比女孩子的还要细嫩几分,除了指肚布着手术刀的划痕外,完全看不出这是只杀人无数的手。 他出拳的速度极快、力道也很大,完全是抱着要将再不斩杀死的想法攻击,想不到白竟然能够看破他的攻击,将这一拳生生地挡了下来,再不斩真是令人羡慕…… 不过再不斩虽然是个急脾气、不好相处,但也不是个自不量力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医疗忍者。 男人猛地坐起下床,快步来到门后,摸了摸外衣口袋,不出意料地摸出一个指甲大小的卷轴。 他皱紧了眉头,犹豫了半天,还是结印解封卷轴,绿眸在看到上面文字时,一阵收紧。 — 正式忍者与普通村民在觉悟上有着天壤之别,即使普通村民已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但没有从小经历生死的他们总能够从夹缝中抓住希望,并将其无限扩大。 太一与驻风之国忍者联军会合后,便迫不及待地将‘漩涡鸣子’还活着的消息上报给总指挥日向雏田,太一以为听了他的话,雏田会惊喜,然而女子通透宛如琉璃的白眼只是微怔,然后告诉他,在没有得到她的许可前,此事不可向其余人提及。 所以,在历经周折,联军据点换了又换,鸣子终于在祭的帮助下找到他们的时候,太一的心情难以言喻,几乎是立刻从训练队列冲到穿着宽大披风,戴着半遮面的面具少女面前。 “五……” “太一,嘘……” 鸣子做了个噤声动作,太一回想起总指挥官的话,生生将那个象征着希望的称呼咽了下来。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分队长喊了回去,只得回归队列朝总指挥官办公室的方向眺望。 第74章 坑深074米奈良鹿丸 说是总指挥官办公室,不过是土遁忍术临时搭建的房屋而已,只有一张土制桌子,二十三岁的雏田就坐在桌前,桌面上是成堆的文件与卷轴。 听到规律的敲门声,她抬头看向来人,两名满是风尘的身影撞进视野。 暗色灯光打在比记忆中清瘦的身影,面罩摘下,露出熟悉的面容。 房屋内的空气一瞬变得稀薄,像是穿越了万水千山的长途。 雏田浅色的瞳孔一阵紧缩,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起身绕过桌子走来,行了个标准的火影礼,像是纠结着不知如何称呼,半天才吐出一句话。“祭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告诉我了。” “对不起,火影大人,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没有能够守住木叶,就连下属也没有保护好,我……”二十三岁的雏田不再会因为紧张说话结巴,微垂眸,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道剪影,脸色苍白透着疲色,眼圈泛黑明显几夜没合眼。 “雏、雏田,我……”褪去少女青涩的雏田看起来成熟而有魅力,经历过战争洗礼使她能够很好地控制情绪,倒是鸣子莫名地感觉违和,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愧疚。 为什么木叶在七年后的她手中会变成这个样子…… 果然啊,她还是不适合做火影…… 佐助自离村后就没见过雏田,对她的印象停留在说话结结巴巴、见人就会对手指,想不到十年后的她看起来如此惊艳,他不觉多看了她两眼,拉下面罩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叙旧就免了,当务之急是救出被俘虏的鹿丸,你有什么计划?” 雏田看向十六岁的佐助,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然而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她看向鸣子,欲言又止,转身将放在桌面上解封的卷轴递给她。 “驻火之国的忍者联军中混入了奸细,鹿丸早有所察觉,但为了能够获得情报而不打草惊蛇,他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雏田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看向鸣子的眼神浮起一丝悲伤。 “什么准备?” “牺牲的准备。” “……”鸣子眸光一怔,瞳孔放大露出惊讶到不能理解的表情。“他明明知道据点会被袭击,却不逃跑?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他是忍者联军的总指挥?他……” “鸣子。”鸣子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佐助拍了下她的肩膀,看向雏田示意她继续。 “正是因为他是总指挥才不能够提前逃跑,在以团藏为首的五大国恐怖统治下,联军的军心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涣散,并且死伤人数直线上升,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爆出内部有奸细,对艰难凝聚起来的军心有影响……”结界班在房屋周围撑起结界,待确定不会被监听或发现时,雏田才带着二人来到土遁凿出的地下洞穴,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手握紧了杯子。 她看见鸣子一瞬皱起的眉头,又看了眼自始至终未有表情起伏的佐助。 女性朋友中,她和井野同鸣子最为交好,但相比于乐观自信的井野,从小因为天赋不强而备受冷落的她,同被全村人讨厌与排斥的鸣子更为交心,她能够根据少女的表情变化猜出心中所想。 鸣子现在的心情她能够理解,毕竟她是阴差阳错来到七年后,这里发生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作为一个过去的人只要寻找回到过去的方法就好,只是现在……他们真的需要她的帮助。 雏田喝了口水,深吸一口气,继续讲着缘由。 “鹿丸在被俘虏的前一周就将总指挥权交给了我,他和宁次是被你委以重任的人,宁次是日向族人,他人虽然死了,但他所背负的重任就由我接手,所以我成为了驻风之国忍者联军的总指挥官。” “即使是忍者也有重男轻女一说,何况我之前连宗家继承权都没有,敌人根本就没有认可我的能力,鹿丸抓住敌人的这一点,将风之国这边的联军行动转为地下后勤,负责军备物资与人员调动,他则带领着火之国的联军同敌人正面冲突,建立威信重振旗鼓。” “实际上,一周前火之国的主力联军已经被他分批调遣至这边,只留下老弱病残与普通村民镇守在火之国据点,他骗过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成功击杀一名晓组织成员打伤三名,并且将团藏麾下的主战力三分之一的成员剿灭在据点,当然联军这边也付出全军覆没的代价。” 雏田将鹿丸在俘虏前送出的卷轴递给鸣子,上面的字都是用血写成。 雏田,我也到此为止了,就先走一步去见五代目。 他们妄想杀死我来彻底摧毁希望,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相信我,我会像三代目、五代目一样成为照亮村子的火光。 我也会替你说出来不及和宁次说的那句话。 也会告诉所有的日向族人,日向雏田是木叶的骄傲。 署名:奈良鹿丸。 鹿丸…… 鸣子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倔强着不肯落下来。 想不到那个满口‘麻烦死了’的少年竟然能够为世界、为村子、为同伴、为希望做到这一步。 她不能哭,眼泪是对一个勇敢赴死战士的侮辱。 但是…… “雏田,你打算怎么办?”一直未开口的佐助先她一步问出声,鸣子侧眸看向少年,右边脸隐于阴影处,柔和的光晕洒落在左边脸上,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冷冽的气息,就连声音也结了一层冰。 他在生气?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鸣子的视线移向雏田。 “我们没有时间了,再拖下去只会自取灭亡,但是我们还没有完全得到在幕后支持团藏晓组织的所有情报,他们皆是能够以一当百的高战力,并且还有着以柱间细胞为基础创造出来的万人军队,我们只有百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并且我们还只得知晓组织首领计划的一部分,我们……” “你只需要回答你是想按照鹿丸为联军铺好的路走下去,还是不想让他死?”佐助喜欢打断人说话的毛病又犯了,过于沉冷严肃的语气令鸣子不觉皱眉。 “雏田,虽然我并不是五代目,但我不想让鹿丸死,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鸣子揉了揉眼睛,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补充道。“佐助也想表达这个意思。” “……”佐助一愣,扭头看向墙壁。“我只是不想让他称心如意而已。” “鸣子、佐助……”雏田看着露出阳光般微笑的少女,又看了看露出别扭表情的少年,记忆一下飞回两年前春季的一天。 那天阳光正好,春暖花开,正是‘漩涡鸣子’接任五代目火影委任书下达的第二天。 三代目火影为老不尊,早在一个月前卸甲归田,从此不闻忍界事,好脾气的鸣子被迫提前一个月开启火影状态,差点就搬进了火影办公室居住。 那一天清晨,她汇报完任务,却见工作狂模式的火影大人眼神呆呆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咳咳……”雏田不得不假装咳嗽,企图拉回神游的火影大人,然而拉回的却是一旁埋头文案的下任火影助理奈良鹿丸,后者则是毫不客气地扔出一个卷轴,精准地打在火影大人额前。 “嗷,好痛……”鸣子回神,眼泪汪汪地看向鹿丸,见他不理自己便又看向雏田,这才恍然大悟地笑起来。“抱歉雏田,你刚才说什么,我、我……没听到。” 雏田轻笑,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鸣子却在她说完时猛地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她面前,拉着她夺门而出,不顾办公室里传来的奈良式怒嚎。 她们来到村子门口,身穿玄色披风的男子正抱臂靠墙,看到她们过来时,深色的眸子亮了亮,很快恢复到原本冷冷淡淡的颜色。 雏田识趣地没有跟上去,在距离他们百米处停了下来。 鸣子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靠墙而站,远远望去二人就像是要风干的木叶门卫。 正对木叶门扉的笔直大路,三道身影从地平线跃出。 “回去吧,我走了。”佐助率先打破沉默,转过身背对鸣子,却没有行动像是在等她说什么。 “嗯。”鸣子应了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别死了啊。” “……”她的话令他转过身,嘴角抿紧侧脸紧绷,半天挤出一句话。“别太小看宇智波,火影才是最容易死的那一个。” “我不会死的,你和樱一一个在村外、一个在村内保护我,我才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鸣子微笑着说着认真的话,末了加了句。“嘛,佐助的关心我收到了。” “……”佐助一愣,转头看向右侧。“哼,自作多情。” 那时的阳光正好,春暖花开。 直至四道身影没入地平线,火影大人才悠悠地转过身,第七班的第三人正站在来时的方向。 即使是走上不同的道路,即使是前进的方向相反,即使天涯各处、各安一方。 第七班的老师永远是旗木卡卡西,弟子永远是宇智波佐助、漩涡鸣子和春野樱一。 只是世事无常、人生难料。 当三人再聚首时,却是生离死别。 第75章 坑深075米有舍有得 “……”雏田攒着水杯的五指收紧,抿紧嘴唇,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红了眼的白眸溢出坚定亮光,“我也不想让鹿丸死,帮帮我,鸣子、佐助。” 距离奈良鹿丸处刑还剩八天。 风之国西北方向的绿洲,忍者联军新建的秘密据点。 鸣子与佐助席地而坐,翻着一米高的情报卷轴,看着火之*备状况。 得空时雏田会进来参与讨论。 距离奈良鹿丸处刑还剩六天。 地下室的圆桌上,堆满了手绘地图,并在主要方位画圈重点标出敌方阵地。 明晃晃的烛光落在激烈讨论的几人脸上,显得凝重而又温和。 距离奈良鹿丸处刑还剩五天。 秘密据点被偷袭,雏田带领小队赶到只看到一片荒芜,绝望从脚底升起。 当天夜里,灰头土脸的二人翻墙而过,把昏睡过去的雏田吓了一跳。 三人再次点亮蜡烛,围成圈讨论作战计划。 距离奈良鹿丸处刑还剩四天。 熬了几个通宵的三人在天空泛起月牙白时,昏昏沉沉入睡,又在晨曦洒落时醒来。 “我等不了了,我要去救鹿丸。”这是鸣子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便是,“我们的兵力算上普通村民也不过百人,而团藏的下属光是中忍以上的就有千人,还不论分散在其余各大国的,正面冲突根本没有胜算,我们不能够等到行刑时再救人,那样只会白白牺牲。” “到底该怎么办?”雏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白眸全是血丝。 “我有一个计划。”佐助随手将滑落的薄毯搭上鸣子肩膀,坐起身黑眸熠熠。 “我也有一个计划。”鸣子从薄毯中拱出来,蔚蓝色的眼眸生出亮光。 “我先说。” “我先说。” “我先说。” “我先说。” “我先说。” “我先说。” “……”雏田无语地看着已经掳袖子准备大打出手的二人,原本剑拔弩张、生死一线的气氛,因为他们充满自信与坚定的表情而变得缓和,好像已经胜卷在握。 年轻真好,这个想法冒出来,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否定,“女士优先。” “……”佐助抬手再次将薄毯拉上少女的肩,眼睛却是别扭地看向另一边。 “谢谢你,佐助。”现在是夏天,即使是在地下室也并不冷,鸣子觉得佐助总是给她盖毯子绝对是在报复,抬眸对上雏田的眼,突出八个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弃车保帅、有舍有得。”佐助补充了句。 “……”他们在说什么,完全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 雏田悲催地发觉自己才二十三岁却已经老了,而鸣子与佐助似乎也不打算多说,已经开始讨论作战方案,雏田还想听一听,却被下属喊了出去,回来时却见二人已经收拾好行李像是要远行。 而听了他们的计划后,雏田开始后悔相信还处于青春期的二人。 “如果风之国暴露大量军备物资的确可能将木叶的精英忍者部队引来,村内的防御就会变得薄弱,这个时候的确是最容易劫狱的时候,但是要牵制住精英部队需要一定的战力,我们的目的是调虎离山,就不可能打持久战,一击得手就必须撤退。”雏田皱眉分析着。 “对,并且即使再恋战,精英部队也一定会在行刑前的最后一刻赶回木叶,那么派遣劫狱的联军撤退不及时就可能腹背受敌而战死。”鸣子将佐助制定的详细方案递给雏田。 “虽然这样形容可能不贴切,幸好据点内只有鹿丸一人活了下来,只需要劫走一人即可,那么潜进监狱的人手不宜过多……”佐助在纸上点了点,对雏田说。“两个人足够。” 三分钟后,雏田看完作战方案,攒紧纸张看向二人,声音颤抖道。“所以说……潜入木叶劫狱的人就是你们两个?” 看到二人点头后,雏田失控地喊出声。“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搞清状况,现在的木叶忍者村今非昔比,同其余四大国战斗时皆为实力碾压,就连影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使是七年后的你们都不可能成功,更别说现在的你们……嗷,你打我做什么。” “雏田,这已经现如今最好的作战计划了。”鸣子收回敲雏田头的手,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现在的我还不够五代目火影的资格,现在的你已是整个联军的总指挥官。” “你要考虑的是如何能够在最少伤亡情况下取得胜利,保护好这些愿意跟随你的联军,这才是火影等高层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要他们反过来保护我这个低战力的火影。” “鹿丸之所以将你派遣至风之国,并不是因为你是女性理应受到保护,那家伙还没有这种觉悟,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护愿意跟随他的联军,他选择牺牲自己换得情报,将总指挥官之位交予你,也并不是因为他将战胜团藏的重任交给你,而是因为他和驻扎在风之国的所有忍者联军一样,从心底认可你、信任你,在他心中你是总指挥官最佳人选,你会和他一样制定作战方案时,首先考虑得是如何最大程度地保护联军,其次才是胜利。” “鸣、鸣子……”眼看二人要从洞穴跃出,雏田下意识地喊住他们。 洞穴由藤蔓遮掩,丝丝缕缕的晨曦洒落在二人身上,少年少女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形晕开光点,就像是能够燎原的星火,能够照亮村子的火把。 直到这一刻,雏田突然懂了,为什么三代目会把火影之位传给鸣子,也懂了为何鸣子会如此放任佐助在村外做着忍者猎人,不管何种方式,他们守护心爱村子的心情从未变过。 “漩涡鸣子!”避开联军耳目,雏田送二人至绿洲边缘,突然对着越跑越远的身影大喊。“我认可你为五代目火影!所以……请你一定要回来!” “宇智波佐助!鸣子就交给你了!” 越跑越远的二人同时伸出右手,做了肯定的手势,便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朝着火之国方向急速前进,他们还没有要拯救所有人出地狱的觉悟,他们只是单纯地不想让那个男人死而已。 雏田没有回据点,而是钻进了原来的洞穴,点亮蜡烛,执笔在纸上沙沙地模拟作战方案。 生为日向一族的宗家长女,除了需要习得本族体术成为技高一筹的继承人外,她的理论教育从未落下,她的父亲日向日足是个高瞻远虑的人,战争随时都可能爆发,名门之后理应身先士卒,肩负起守护村子的责任,对于谋略虽不及鹿丸,但也知晓一二,更何况她现在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我要尽最大努力地使联军伤亡降得最低。 我至少要带领联军拖够两天的时间。 本着这个思想,雏田将制定出的五种方案分别同下属的指挥团讨论。 激烈的讨论过后,当天下午决定采取第三套作战方案。 “虽然在这种时候放弃军备物资等于慢性自杀,这样做的目的我暂时无法明确地告知大家,但是请你们相信我,相信我即使放弃了这些物资,仍旧能够保护好我们的联军,保护好我们的希望!”也请相信鸣子和佐助,相信他们能够带着鹿丸平安回来。 “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就会照亮村子,新的树叶就会发芽!我愿做照亮村子的火光,请大家不要放弃希望,请大家同我一起努力!”雏田说完,深鞠了一躬。 召集起的联军陷入沉默,接着一个人鼓掌,两个人鼓掌,十个人鼓掌,上百人鼓掌…… 父亲大人、宁次哥哥,你们看到了吗? 照亮村子的火光,会一直传到天堂。 请你们看着我,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绝不退缩! — 十分钟后的砂隐忍者村风影办公室,一只忍鹰悄无声息地落上窗台。 风影助理从文案抬头,看到的是六代目风影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的情形,咬牙切齿地咒了他八百遍,还是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前,从忍鹰脚下取下卷轴,解封后开始看情报。 “风影大人!暗部来报,在西北方向发现联军踪迹,在运送军用物资,看来他们打算孤注一掷了!”助理推了把风影,后者则是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什、什么?联军?”如今的忍界由六代目火影只手遮天,他不过是他选出的废柴傀儡,听到‘联军’二人便吓得双腿发软,那可是一帮亡命之徒,不好惹。 “赶紧……赶紧和木叶联系,请求支援!” “……是。” 风影这个样子,连他这个助理都看不下去。 通知完情报组,他看向远处风沙滚滚的沙漠,无端感觉现在的砂隐忍者村,在四处溢起的狂风中心,就像是蜗居在黑夜的行尸走肉,黑暗绝望得令人想哭。 第76章 坑深076米调虎离山 距离奈良鹿丸行刑还有三天。 火之国边境,土遁忍术筑起的高墙铁青着脸凝望河之国方向,几名穿着黑底红云制服的木叶忍者,站在大开门前嗑着瓜子、聊着天,哪里还有以前的严肃认真模样。 正对城门的宽阔平坦道路上,渐渐显出两道清瘦单薄人影。 他们踏着风沙而来,衣衫褴褛得像是逃避战乱的难民,和服上布着灰尘与血渍,看起来十分狼狈。 “喂,你们两个,从哪里来的?”站于大门左侧的木叶忍者吐出一口瓜子皮,凶巴巴地说。 “我、我和……姐姐是从风之国来的。”裹着灰色的披风,戴着宽大兜帽,低垂的帽檐里面,及腰金色长发温顺地搭于胸前,一双蔚蓝色的澄澈水眸敛着幽光,像是因为害怕,只是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便又低首,浓密的睫毛在布着灰尘的脸上落下一道剪影。 “身份证明呢?” “我们是逃难至这里的,没有身份证明,请大人让我们进去吧。” 透着虚弱的娇嫩声音,令站于右边的棕发忍者侧眸看过来,视线上下打量着少女,视线最终落在整因为整理刘海而抬起的右手上,虎口处布着厚厚的手茧。 “呦,妹子,没有身份证明我们可不能放你们进去。”最先说话的忍者走过来。 “我们不是坏人,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就剩我和姐姐了,我们想……”金发少女的话,止于木叶忍者突然抬手拉下身边人的动作中。 兜帽落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只是左侧眼睛像是受了伤被绷带缠着,齐肩的黑发被冷风吹乱,苍白的肤色显出别样的病弱与娇柔,自始至终低着头冷漠的表情没有因为男人粗鲁的动作而变化,甚至连露出外面的右眼都没有抬一下。 木叶忍者眸子微瞪,露出惊艳表情,金发少女薄唇微启表情可爱,看出男人的手下一个动作时,连忙将黑发少女拉至身后,嘴角微弯强挤出一丝笑。“大人,你就放我们进去吧,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姐姐她从小不会说话,左眼又受了伤,她……唔……” “你说你们不是坏人就不是,当我们是三岁孩子这么好骗?”男人掐住少女脸颊,因为用力在脸上显出两道白森掐痕,“我怎么看你们两个挺可疑的,你们……嘶……”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掐在金发少女脸颊的手腕传来被捏碎般的疼痛,侧眸惊恐地看过去,正对上裹着破碎披风少女抬起的凌冽黑眸,她的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只是眼神越来越冷地看着他。 “你……”男人不觉打了个冷战,不知是否错觉,明明是比自己矮很多的柔弱女子,只是这样与那只独眼安静地对视,却感觉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放开!”棕发忍者走过来,抬手强行将少女的手指掰开,并动作粗鲁地推了她一把,训斥道。“你想干什么?敢和我们动手,不想活了吗?” “对、对不起,对不起……”金发少女挡在姐姐面前,对他们鞠躬道歉。 “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他拔出苦无做出投掷姿势,金发少女一个激灵连忙道谢,拉着姐姐猫着腰,从他身侧飞快地跑进去,生怕他反悔似的。 行至门前,那个不会说话的姐姐回头,正与棕发男人投来的探究视线相撞,后者很快收回视线。 “乌冬,你怎么把那个臭丫头放进去了!那个臭丫头力气这么大,捏得我疼死了!”他揉着手腕,不满地对同伴喊道。“该死,我要去把她抓回来好好教训教训!” “响!”乌冬喊了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冲他摇头。“别再惹是生非,给木叶忍者抹黑了。” “……”名唤响的男人嗑瓜子的动作一顿,身体不觉轻颤,低垂眸细碎的刘海挡住白多黑少、透着邪气的眼眸,像是极力压抑翻腾的情绪,好一会儿才重新抬头,吐出一口瓜子皮,说道。“别再给木叶忍者抹黑了……呵,木叶啊……如今的木叶哪里还用得着我们来守护,哪里还值得我们来守护……我们这不都被发配边疆看大门了。” “……”听了同伴的话,乌冬沉默了一瞬,疑惑地问道。“不愿做叛忍的你,完全可以脱离忍籍离开这里,你为什么不离开?” “哼,身为三代目火影大人孙子的同队队员,如今落得看大门的下场,你又为什么不离开?” “现在的木叶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可以守护的东西,我想守护的只是木叶丸深爱的村子而已。” — “雏田的调虎离山之计已经成功,团藏已经派遣精锐部队往风之国。”鸣子结印收回四散至各处打探消息的忍犬,侧眸对从踏进火之国就黑着一张脸的佐助说。 “哼。”佐助应着,动作粗鲁地将假发摘下扔到地上,像是不解气般地踩了两脚。 鸣子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动作,想笑却不敢,只能生生地憋着肩膀抖动,脑海里闪过守门忍者见到女装的佐助时,瞬间露出的错愕与惊艳表情。 虽然这对于本就是女孩子的自己来说,应该算是奇耻大辱,竟然还不如男扮女装的同伴受欢迎。 “演戏演得挺像的。”似看出少女强忍的笑意,佐助扔了一记刀子眼过去。 “……还、还好。”鸣子受到警告的眼神,狠狠地掐了把大腿,虽然很想补充一句‘你的演技太烂’,但碍于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还是决定闭上嘴巴。 木叶的精锐部队被调离火之国,国内防线驻扎的忍者数量相对较少,防御松懈。 但为了尽可能隐藏身份,提高劫狱成功率,二人尽管心中着急,还是耐着性子等到天黑行动。有了夜幕的掩护,二人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几乎是透支体力以最快速度朝着木叶忍者村行进。 距离奈良鹿丸行刑还有一天半。 夜幕降临,黑如泼墨。 距离木叶忍者村还有一千米的郊外古树林,一轮上弦月高挂夜空,静谧的如银月光洒下,透过浓密的枝叶,丝丝缕缕散落在藏身于树枝间的两道身影。 “呼呼……”一天两夜不间断地赶路,直至查克拉耗光才会停下休息一小会儿,鸣子的身体已有些耗不住,在看到少年打了个‘暂停’手势时,便双腿一软跪坐在树枝,气喘吁吁。 “吊车尾果然是吊车尾,走这么点路就不行了?”佐助撑着膝盖,轻轻喘息,侧眸斜睨了眼少女,被月光照亮的半边脸,唇线紧抿上弯神情倨傲。 “咳咳……唔……”鸣子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因为太喘而被呛到,只是还没咳嗽两声,原本站立于两米开外的少年突然跃起,右手扶住她的后背,左手护住她的后脑,将她摁倒在地。 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只余下头顶传来古怪的声音。 嘶嘶…… 鸣子的右手摸向忍具袋,手指攒着柄端,从少年怀中探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看到的却是一只全身漆白的蛇,正在冲他们嘶嘶地吐着舌头。 原来是蛇,看来不是警惕性放松的原因。 鸣子长呼一口气,视线从蛇移到少年身上,却见他的黑眸显出血色,紧紧盯着蛇的眼神像是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大蛇丸…… 与容易受周围环境影响的鸣子不同,佐助在见到鸣子的那刻,便从未放弃过寻找能够回到过去的方法,这段时间疲于奔波在绝望处境,令他暂时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放下。 在看到这条浑身漆白、冲他挑衅地吐着舌头的蛇时,那个想法渐渐清晰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药师兜同大蛇丸的关系到底如何,但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对大蛇丸是真的尊敬与崇拜,要他背叛大蛇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大蛇丸也迫切地想要得到自己的身体,按照正常的时间计算,不到半年大蛇丸便可发动尸鬼转生于他,药师兜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搞破坏。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 “佐助?”身下传来熟悉的温柔声音,带着一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佐助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抽出右手拔出草雉剑将白蛇斩断后,才垂眸看向声音来源处。 鸣子有一双宛如大海般蔚蓝色的眼睛,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那双眼睛仍旧宛如明亮的灯塔,固执而执着地渗进黑洞的缝隙,为他、为他们照亮前行的方向。 即使是在这种绝望到令人发疯的未来世界,有她在就感觉莫名的心安。 “……”佐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触电般坐起身,撇过脸不去看少女的方向。 异常灵敏的听觉却清晰地告诉他,少女刚才长呼一口气,双手撑在树枝略显笨拙地爬了起来,即使是处于极度劳累的情况下,她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防御姿势,没有一丝的放松。 ‘谢谢你,佐助’,即使她根本没有说话,他也能够从她不均匀的呼吸中读出这五个字。 撑在树枝上的五指收紧,佐助突然有一丝惊慌,脑海、视野里满满的全是少女的身影,正面、侧面、后面,持刀的、持苦无的、持手里剑的,千万张的清秀面容铺天盖地占据心房,画面的最后一刻停留在方才扬起的小脸上,那双眼睛那样温柔地看着他,就像是灭族前那个男人的眼神。 怎么会这样…… 佐助皱眉扶上右胸口,隔着布料仍旧能够感到里面心脏加快的跳动,这种无法控制与压抑的紧张令他自灭族后第一次感到害怕,这是一种不同于战斗时对手压倒性优势的恐惧,而是一种即使明知道应该停下来、应该舍弃掉,却甘之如饮、甘愿臣服最单纯想法的奇怪感觉。 少女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被无限放大,佐助感觉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莫名的紧张与惊慌感快要将他碾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鸣子对他来说,似乎不单单只是重要同伴那么简单。 该死,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救走再不斩的男人! 就是因为他对他说了奇怪的话,他才不得已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鸣子身上。 一定是这样,因为老师牺牲,樱一又不在,保护鸣子只是他的责任,仅此而已! 这样安慰着自己,方才的窒息感渐渐减弱,那时与那个男人对峙的情形却浮现脑海。 第77章 坑深077米一个巴掌 时间回到那个傍晚,似血的残阳沉于半山腰。 佐助发动‘千鸟锐枪’击破白的冰遁忍术,雷属性查克拉的麻醉作用使他暂时无法行动,接着发动‘千鸟千本’封锁再不斩走位,将他成功逼进攻击范畴内。 就在他攒紧草雉剑,准备击杀他时,一道玄色的高大身影从天而降,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的进攻。 如果说宇智波鼬给他的感觉是强大,大蛇丸给他的感觉是狡诈,那么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便是绝望,那种冷漠到冷酷、无药可救的绝望,只是单单地被他看上一眼,便犹如置身地狱、万劫不复。 佐助并没有害怕的感觉,他的身体却率先感知到危险,就连手中的草雉剑也瑟瑟发抖起来,而最令他惊诧的是,那个男人戴着的面具竟然是鸣子视如珍宝的宇智波止水的暗部面具。 容不得他多想,男人的身影如鬼魅至面前,大手有力地扣住脖颈。 在喉咙被深锁的那一刻,佐助真的以为自己就此死掉。 “你还是小时候一样的没用啊,宇智波佐助。”脖颈的力道加大,佐助感觉呼吸不畅,就要放手一搏时,男人的声音像是地狱而来。“安心,现在的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父母、老师、同伴乃至兄长,直到最后一无所有时才会明白,过去的坚持与执着在生死面前显得多么脆弱不堪。”男人放缓了手下的力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种特别的魅力。“你……真是令人羡慕啊,在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守护的世界里,你却还能够看到她的笑容,还能够听见她的声音,还能够同她说话,还能够触摸到她,还能够再次同她并肩作战……” “赌上生命来保护漩涡鸣子,如果她死了,你一定会后悔。” “佐助?”鸣子已经喊了三遍,见少年没什么反应便抬手推了推他。“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 “你果然很烦。”佐助下意识地拂开搭在肩膀的手,不耐烦地回答道,却在脱口而出伤人话语后微微一愣,侧眸看向仍旧对自己微笑的少女。 “抱歉,我只是在想事情。”犹豫了很久,佐助才说出道歉的话。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无心的。”鸣子不以为意地对他笑,而后像是大姐大般地安慰他。“我们已经制定了详细作战计划,我们一定能够救出鹿丸的!” “我并不是在想这件事。”佐助放于剑柄的五指收紧,紧盯着少女大海般蔚蓝色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在想,七年后的你已经死了,七年后的我在哪里,又在干些什么?” “佐助……”鸣子望进少年比夜空还要深邃几分的黑眸,里面似乎如镜面般平静无波,又宛如潮水般激起惊涛骇浪,明暗相间中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对啊,七年后的‘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一’呢? 难道也死了吗? 大概吧。 也许卡卡西老师与‘漩涡鸣子’牺牲,对他们二人来说也是另一种死亡。 “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鸣子摇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她的队友可没有想象中这么软弱,即使七年后的她与老师已经牺牲,他们二人也会继承遗志继续替他们完成未完成的梦想。 佐助收回视线,抿唇不语,黑眸幽幽望向远方。 “嘛,你做好要和我死在一起的觉悟了吗?”鸣子将水瓶中的水喝光,摆放在树枝一角,微笑着说着活跃气氛的话语,当务之急是救出鹿丸,无暇去想更多的事情。 “我不会让你死的。”佐助站起身,发誓般说道,至少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前面。 距离奈良鹿丸行刑还剩一天。 旭日爬上天际,晨曦洒满街道,今天的木叶忍者村仍旧像往常一样溢着的是平和的气氛。 如今的木叶忍者实力今非昔比,鸣子与佐助一致同意在见到奈良鹿丸前,皆不使用查克拉以免被感知忍者侦查到,再次化妆成姐妹的二人踏着晨光朝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村子走去。 木叶忍者村仍旧是以前模样,看得出来团藏虽然手腕毒辣,但对于村子的旧貌还是十分怀念。 鸣子的视线落在火影崖上,从初代目火影慢慢向右扫过,最终落在五代目的岩相上,心里产生微妙的变化,说不出是激动多一点还是其他的别的情绪多一点。 行至门前,他们再次被守卫忍者拦下,要求核实身份。 鸣子眼尖地认出守卫忍者其中一人正是三代目火影的孙子猿飞木叶丸,七年后的他已长成少年模样,俊朗刚毅,举手投足没了少时的冲动淘气,多了几分坚强与隐忍。 鸣子同佐助对视一眼,便发疯般地冲向门前新制的宣传栏,嘶啦一声将张贴的关于处理联军首领奈良鹿丸的宣传单撕了下来,冲守卫忍者大喊。“奈良上忍是好人,你们凭什么把他抓起来,凭什么对他行刑!团藏才是大坏蛋,害死三代目和五代目……啊……” 鸣子的话还没喊完,就被距离最近的忍者推了一把,佐助眼疾手快扶住她的后背,低垂露在外面的右眼,他不敢抬头怕暴露眼底的杀气。 “你们活够了?敢直呼六代目名讳,再敢大言不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推人的忍者面露阴狠,恐吓他们。“还不快滚!当心把你们也当成联军成员抓起来处死!” “奈良上忍有恩于我们,我们才不怕死!你们把奈良上忍还回来!他是好人!”鸣子一把拉住男人衣袖,撒泼地不依不饶,男人被惹怒,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佐助不善演戏,为了能够潜入监狱见到鹿丸,鸣子已经做好被打心理准备。 啪的一声,巴掌落下,鸣子佯装害怕地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疼痛,眯着眼睛裂成一条缝,看到的是扮成姐姐的佐助左边脸红了起来,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浮现。 “佐……姐……”鸣子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佐助却先她一步开口,声音透着几分女孩子特有的柔气,只是语气平静无波听起来十分违和。 “有本事便将我们也抓起来,我们要与奈良上忍共生死,与联军共生死。” “你们……现在可不是你们搞什么无聊殉情的时候!”男人眉头深锁,抬手再次挥过来。 “我来赶他们走。”木叶丸抬手格挡住男人攻击,黑眸微动看向二人,压低声音道。“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被别人听到的话真的被处死,与其想着如何去死,不如想着怎么活……” “呦。”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木叶丸脸色微变。 “我刚才可是全都听到了,这两个人可是亲口承认自己是联军成员……”那人走过来,笑吟吟地看了涨红脸、年轻气盛的姐妹一眼,视线落在木叶丸身上满是嘲讽。“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怎么能够拒绝女孩子的要求,既然她们想死便送她们去死好了。” “达也大人,她们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忍者联军如果将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也收到麾下,便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未被剿灭,她们……”木叶丸垂眸行礼,淡定地辩解道。 “木叶丸,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我可是亲耳听到她们说要与奈良鹿丸共生死的。”达也走到鸣子、佐助面前,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俯视她们。“奈良鹿丸早已被木叶除去忍籍列为叛忍,仅是称他为上忍这一条便已足够证明她们的联军身份,你是想袒护她们?” “达也大人……”木叶丸还想说什么,佐助开口,掷地有声。 “我们就是联军成员,我们不能够让奈良上忍孤单上路。” “听到了吧,将她们二人抓起来,正好明日一同处死……”达也朝暗处摆摆手,两名暗部忍者出现将鸣子二人带走,达也却是盯着二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话却是对着木叶丸说的。“现在像她们这么有骨气的人可不多了,不像某人像狗一样臣服在仇人手下。” 达也笑着走远,心里盘算着的是又可以向火影大人邀功。如今的木叶已在六代目手中,只有随机应变、顺应时代变化的人才能够活得久走得远,他不过是选择了一条更为好走的路而已。 木叶丸却是捏紧了拳头,看着火影崖上的三代目火影岩相,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潜入监狱的过程比想象中得更为顺利,鸣子还以为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想只是被扇了一巴掌。 二人被粗鲁推进牢房,鸣子抬起佐助下巴,逼他转过脸皱眉看着浮起的红痕,关心的话脱口而出。“疼不疼啊?你怎么突然冲过来了?” 左侧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嘴角已被撞破,可见那人用力之大,佐助现在却无比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这一巴掌没有落在她脸上,然而这个想法一出,便令他害怕起来。 抛却七年后的五代目火影身份,漩涡鸣子也是木叶的精英忍者,被打受伤便是家常便饭,他现在似乎已经无法再仅将她当成单纯的同伴来看,他开始害怕她受伤、流血。 第78章 坑深078米只手遮天 “……”佐助抓住少女想要碰触红肿侧脸的手,本想淡定地回一句‘别小看宇智波’,却因为感知到监狱看管还没走远,便生生咽下想要说的话,抿紧唇线沉默以对。 “不是说好的由我来打前锋吗?”鸣子的眉头皱得更紧,蓝眸微潋心疼地看着他。 “不知道,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动了。”直到确定看管走远,再也感知不到存在时,佐助才回了句,说完后莫名地感觉这句话很熟悉,细想起来又想不起在什么时候说过、听过。 鸣子抿唇,回忆起第七班初遇大蛇丸的情形,佐助替她挡下致命一击时也说了同样的话。 形容不出的感觉,原本平静的心田落入石子,开始荡漾起圈圈涟漪。 “下回不要再自作主张了,你应该按照计划行事。”鸣子屏气凝神感知了周围环境,待却没有危险时,才小声抱怨了句,走到监狱金属栅栏前抬头望向四周。 这里是关押死囚的地方,经过一年的残暴统治,木叶忍者村内已几乎无人敢触犯团藏,外加鹿丸带领的联军部队被全灭,所以这个监狱内应该只关押了鹿丸一人。 鸣子的手指敲击在金属栅栏上,用的是他们那一届自制的暗号。 直到重复敲击第五遍,对面右数两个牢房内才传来声音。 昏暗的灯光照射下,靠在金属栅栏前的男子略显狼狈地披头散发,脸上横着狰狞划痕,一双白多黑少的眸子显出血丝,声音透着虚弱无奈。“果然做叛忍就是麻烦,早就知道就投靠团藏了,能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还能够混个火影助理当当……” 他的语气带着自嘲与怀念,“雏田,你怎么这么快就被抓进来了?” 木叶六十年毕业生只有八人,加上之前相熟的漩涡鸣子,知道这个暗号只有九人,他们七人都死了,活着的只剩下他与雏田,便以为发出暗号的是日向雏田。 他并没有回应暗号,像是感慨般地又说了一句。“看来……我们都要死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鸣子握在栅栏的手指收紧,眼前瞬间氤氲出白雾,怕被感知忍者感知到,不敢出声,便颤抖着手指再次在栅栏上传达暗号。 只是因为情绪不稳,敲错了几个节奏。 右手被握紧,手背传来暖意,回眸撞入一双深邃的眼。 佐助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探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喊了声音。“奈良鹿丸。” “……”鸣子错愕地回眸,明明他刚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怎么先出声了! 佐助睨了她一眼,视线重回对面牢房,对上那双疑惑的黑眸,继续道。“我是宇智波佐助,我和漩涡鸣子从七年前赶来救你了。” 鹿丸布着血丝的黑眸瞪大,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向对面牢房。 丝丝缕缕的暗色光线下,金属栅栏内两道熟悉又陌生的脸撞入视线,比记忆里的要年轻很多。 “鸣、鸣子?”鹿丸的视线落在金发少女身上移不开,空洞的眸子一瞬变得柔和,他张了张嘴,似有很多话要说,到了嘴边最终只余下两个字。 “抱歉,鹿丸。”鸣子替七年后的自己向他道歉,但现在不是叙旧情的时候,她言简意赅地将情况与作战计划说明,鹿丸听了后反而露出平静表情,闭上眼睛靠在墙壁安静地打坐。 “鸣子,你还记得当初你住院的时候,我送给你的九曲连环?” 距离奈良鹿丸行刑还有半天时间,即使是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凭着周围空气的稀薄变化仍旧能够分辨出时间,已经快要临近午夜,正是潜行越狱的最佳时机。 鹿丸没头没尾的问话,换来鸣子皱眉思忖。 “现在忍界的状况要比九曲连环最难的环扣还要复杂,连一个环扣都解不开的你,还妄想拯救这个世界吗?”鹿丸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但这已经超出你们的能力范围外,我已经设了个万全的局,如果能够成功,忍界很快就会恢复到原来的和平与美好,我……” “但是,你把你自己排除在那个和平与美好的未来之外了!”鸣子瞪大蓝眸,略显生气地凝着那个已在黑暗里勇敢前进了很久的英雄背影,回想起雏田说的话,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喊道。“我是笨,我连最简单的环扣都解不开!可是你能够解开啊!那么聪明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轻易地牺牲自己……” 鸣子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小到听不清。 佐助看向鸣子,细碎的刘海下面,长着胡须状纹理的侧脸因为咬紧牙关而微微扭曲。 火影是谁与她无关,这个世界如何也与她无关,但是她所重视的同伴必须好好活着。 佐助弯了弯唇角,心下一动,这个大笨蛋也只有这一点可取之处。 “因为我是奈良鹿丸,我是联军指挥,我是你……五代目火影大人的助理……”相比于鸣子的泣不成声,鹿丸显得尤为平静,早已做好必死的觉悟,就连洒落在身上的光晕也变得沉静起来。 “你智商太高,我完全不能够理解你在想什么,反正我就是要把你救出去,你不能死!”鸣子揉了揉眼睛,右手凝聚查克拉化为风刃,挥向金属栅栏。 “等……”刚才是谁说的要按照计划行事,佐助看向提前行动的少女,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进入备战状态,感官比平时灵敏十倍。 出乎意料,明明是关押联军的牢房,金属栅栏完全没有放置封印符,被鸣子的风刃轻而易举切开,佐助心中铃声大作,细想起来也是情理之中。 如今的木叶在忍界只手遮天,能够将四影皆拉下马的团藏,对于自己的实力必定自信到自负,外加一年刻意摧毁反抗意志的统治,在他的认知中,恐怕当今忍界已没了能够或者说敢与他抗衡的人。 佐助背贴墙壁而站,飞快旋转的三勾玉写轮眼警惕地盯着走廊方向,鸣子不顾鹿丸的反对已再次将金属栅栏切断,二话不说将男子从地上拉了起来,鹿丸却是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真是麻烦!漩涡鸣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改掉做事不顾后果的毛病!”鹿丸咬牙吐出一句话,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人已经被少女架起,拖出了牢房。 “我不需要考虑后果,因为我的背后有你,奈良助理。”鸣子侧眸对上男人冒火的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开口道。“伤得重吗?能走吗?” “我……” “呵呵……” 鹿丸的声音止于一阵怪笑,佐助几乎是立刻挡在鸣子面前,红眸流转扫视全场,视线最终落在前数第四个牢房。 佐助回头,打了个‘我打前锋’的手势,鸣子张了张嘴,回了个‘小心’的唇语。 且不说鸣子有三年的暗部经历,单说他在大蛇丸的研究所度过暗无天日的三年,警觉性要比一般上忍高得多,这人竟然能够避开他们的感知,若不是他突然发笑,他们绝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佐助已经凝聚查克拉至全身正待发动忍术,紧绷着侧脸,放缓呼吸走到声音来源处。 暗色光线影影幢幢,明暗相间中显出一道颀长清瘦身影,及腰黑发锐利金眸,比记忆里还要年轻很多的苍白面容,正是七年后的大蛇丸。 “果然是你,大蛇丸。”佐助面无表情地盯着与年龄违和的脸,语气平静未有波澜。 大蛇丸? 鸣子眸光一怔,架着勉强能够行走的鹿丸,来到牢房前。 “呵呵,佐助,真是好久不见,这张年轻的脸真是令人怀念。”大蛇丸嘶嘶地说着,嘴角上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金眸微动看向鸣子,眼底闪着趣味的暗光。 “大蛇丸……咳咳……”鹿丸咳出血,脸色越发苍白,见鸣子担忧地看过来,扯起嘴角对她笑笑算是安抚,继续道。“看来团藏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将与三代目火影有关的人都铲除……” “猜错了呦,奈良鹿丸。”大蛇丸兴致勃勃地伸长脖子,伸长舌头贴在金属栅栏上,“我可是自愿被他抓起来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再遇上佐助呢,即使是现在,我还是想要夺走他的身体呢。” “大蛇丸,是你设计把我和鸣子带来的。”佐助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话锋一转,红眸嗜血,周身的杀气自毛孔迸出,令人毛骨悚然。“你到底有何目的?” “呵呵……”大蛇丸没有受影响,收回伸长的头颅,走到栅栏前,对鸣子说。“年轻的五代目火影,劫狱的话把我也一并带走,否则的话……奈良鹿丸即使被你们救出去,也活不过明天。” 第79章 坑深079米忍者之魂 “什么意思?”鸣子变了脸色,蓝眸一凝,危险地盯着男人。 “团藏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要不然你们以为这个监狱为何看管如此松懈?”大蛇丸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杀气腾腾的模样,摊了摊手继续道。“他的目的只是以奈良鹿丸的死来击溃联军的战斗意志,而至于他是如何死的,又或者死在哪里他并不关心。” 该死,中计了。 团藏做了两手准备,即使鹿丸被救出去也会因为中毒而难逃一死。 与其说是他自负地认为没有人敢与他抗衡,不如说他更希望鹿丸被救出去,然后死在联军面前! “如何,年轻的五代目。” 鸣子的脸色发青,她与佐助皆不是医疗忍者,火之国境内的联军也尽数调至风之国,即使以最快速度也得有两天的时间,鹿丸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她看向佐助,企图征求他的意见,佐助皱紧眉头,冷声开口。“你如果想逃跑,铜墙铁壁也关不住你,根本不需要我们带你离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佐助真是冷淡呢。”大蛇丸歪了歪脑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也被注射了药剂,虽然不致死,但是能够抑制我使用查克拉……” 看着二人露出微妙表情,大蛇丸笑出声。“也就是说我现在和普通人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啊。”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想杀死他。”佐助凝聚查克拉至右手,将金属栅栏砍断。 “我也是。”鸣子的心情很复杂,就是这个人带走了佐助。 “别这样,我可是成败的关键。”大蛇丸从监狱走出,笑容高深莫测。 大蛇丸同团藏勾结已久,大概要追溯到二战时期,也曾在根部待过。后来叛逃出村,制定毁灭木叶计划,被擒又被救出,大蛇丸不得不感慨自己命途坎坷。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晓组织竟然与团藏是合作关系,这就迫使他再次同这个老狐狸有交集,也就对如今的木叶防御布局有所了解,使得越狱行动成功率大大提高。 他们在走廊迂回的监狱中,几次与巡逻忍者擦肩而过。 大蛇丸在某些方面是个天才,教导鸣子与佐助修行简单禁术与封印术,配合使用能够更好地隐藏查克拉,同外界隔绝从而避开感知忍者的侦查。 但是,他们在行至监狱出口前碰到了一个人——三代目火影的孙子猿飞木叶丸。 “你、你们是……”已将四名门卫放倒的木叶丸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组合太过违和,以致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现在情况紧急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只好将满腹疑问压下,带着四人逃跑。 “呵呵,我就说日斩老师的后裔怎么可能甘心臣服仇人,猿飞木叶丸你果然是个卧底。”大蛇丸笑吟吟地说。“团藏到现在也放不下曾经的同伴情谊,不想养虎为患啊。” 他意有所指,佐助眯紧红眸。 “你不配提及爷爷的名字。”木叶丸平静地回答。“你也猜错了,我并不是联军的卧底,我现在的身份就只是木叶的上忍而已……” “……”他肩膀上的鹿丸虚弱地睁开右眸看向少年,说道。“木叶丸没有加入忍者联军。” “喔,那你是真的肯屈尊于团藏麾下,为仇人卖命?”大蛇丸皱眉,不解问道。 “我没有为团藏卖命,我是在为木叶卖命。” 鸣子看向木叶丸,依稀记得有三代目火影出现的地方,便会有个小尾巴出现,大言不惭地说着‘要打败火影’的话,时间匆匆而过,曾经的调皮男孩已经长成可靠的少年了。 察觉到鸣子的视线,木叶丸看过来,黑眸微潋显出几分复杂。“火影大人,对不起,也许这种时候还在为木叶卖命的我已经算是叛徒了,但我从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熟悉的大家为了能够让木叶重回过去的和平,被迫选择离开,剩下的或是惧怕团藏统治的胆小鬼,或是以他为主的精英部队,以前的木叶忍者是为了守护村子与重要的人而战,现在的木叶忍者变成为了侵略他国与扩大国土而战,已经没有人再会为了守护木叶而战了。” “但是不论木叶变成这样子,是光明还是黑暗,是和平还是战乱,这都是爷爷、爸爸、叔叔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宝贝,我要继承他们的遗志继续守护他们心爱的村子。” 短暂的沉默,大蛇丸笑出声,微阖的金眸显出一分怀念,又很快被掩盖,冷笑着说道。“哼,继承无聊的火之意志吗?那么老头即使是在地狱里也能笑出来了吧……呃……” “三代目火影大人才不会在地狱,他是在天堂。”鸣子咬牙切齿地给了他一拳。 鸣子想要将情况告知木叶丸,却被少年摇头拒绝。“我现在是木叶忍者,不应该知道你们的计划,你们就在外面放手大干一场吧,村子由我来守护。” “……”其实鸣子想问他要不要同他们一起离开的,触及少年决绝的坚毅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她与少年对视十秒钟,认真地开口道。“木叶丸,你是一名真正的忍者。” “……”木叶丸眸光闪烁,在黑暗掩护下的脸颊红得滴血,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怪异起来。 “我们在和平的村子再见。” “一言为定。” 英雄的忍者分为很多种,有死于沙场的,有死于任务的,有事迹被忍界广为流传的,更有掩盖在洪荒历史中默默无闻的,像木叶丸等人,如果命运偏爱黑暗,他便是后世被唾弃的胆小鬼。 但即使是在黑暗中佝偻腰背,没有尊严地匍匐爬行,他们所坚持的忍者之魂依然屹立不倒。 — 旭日初升,晨曦散落。 木叶忍者村,奈良鹿丸被劫走的消息不胫而走,行于黑暗中的人们看到光明。 与此同时,风之国传来的最新战报,精英部队同忍者联军长达两天的周旋战斗,最终以忍者联军的战备军饷被尽数夺走告终,精英部队死伤过半,忍者联军全身而退。 火影办公室中,团藏捏着烟杆一下一下地敲击桌面,露在外面的左眼凝着阴狠的暗光。 现在的他不得不正视日向雏田这个人的能力,原本以为奈良鹿丸被俘虏,忍者联军便会像一盘散沙而没了中心,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才略竟然不输给男儿,能够带领着联军多次突出围剿。 并且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本想暗中处死的大蛇丸竟然背叛他,而同联军合作,劫狱的人员身份还未查出,事情朝着超出他想象的方向发展。 团藏走到落地窗前,沐浴在暖色的晨曦下,鹰眸看向对面的火影崖,视线停在自己的岩相上。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六代目火影,并且将木叶忍者村建设成忍村之首,他的丰功伟绩将被后世广为流传,他的名声与风头将盖过历代火影,他才是该站在历史巅峰的那个人。 整个忍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谁能够从他手中夺走火影之位! 团藏捏断烟杆,执起空白卷轴在上面沙沙地写着什么,而后召唤忍鹰送向雨之国。 即使现在的状态发展超出他的预判,他也有能力将天秤重新倾向自己这边。 — 火之国西北方向的茂密古树林中,两道身影慢吞吞地走过石桥,暖色晨曦照在黑底长袍上,火红色的云朵像是盛开在黑暗中的绝望之花。 “喝!”迪达拉结印,飞翔在空中的白色黏土小鸟应声爆炸,他兴奋地指着天空冒起的白烟,对一旁戴着斗笠的男人说。“看吧看吧,爆炸就是艺术,瞬间就是永恒,嗯!” 男人没有回应。 “喝!喝!喝!喝!喝!”迪达拉无聊得很,捏出各种形状的模型,接着引爆,小声地嘀咕道。“果然医疗忍术的思维和战斗忍者的不同吗,嗯。” 突然,他在白烟滚滚中看到一只忍鹰,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声将忍鹰炸了下来,取下卷轴解封看了看,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樱一,我们有活干了,嗯。” 被叫做樱一的男人接过卷轴看了看,便封印起来召唤忍鹰重新系于脚上,“团藏在向佩恩请求支援,我们应该听从佩恩的安排……” “有什么关系,嗯。”迪达拉夺过忍鹰,“我们距离最近的,嗯。难道你不觉得兴奋吗?嗯。在这种时候还有人敢挑衅团藏,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同有骨气的人交手了,嗯。” “我们……”樱一还想说些什么,隐于帽檐下的碧眸一怔,像是突然想起似的夺过忍鹰,卷轴在他的右手掌心化为灰烬,对迪达拉说。“走,我们去阻击他们。” “诶诶,你刚才不是拒绝的吗?嗯。果然医疗忍者也是好战的,嗯。不过……对方可是劫走奈良鹿丸的人,我记得奈良鹿丸是你认识的人吧,嗯。你%¥#……” 十分钟后,“樱一,真是冷漠的人啊,嗯。” 第80章 坑深080米活着回来 另一边,火之国西北方向茂密树林中。 “咳咳……”鹿丸咳血的频率加快,渐渐地开始发起高烧,鸣子将热好的水递给他,皱眉看向一旁漫不经心吃烤鱼的男人,咬牙道。 “大蛇丸,你能不能有点紧迫感,鹿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 “呵呵。”大蛇丸不为所动,嘶嘶地笑起来,佐助腰间草雉剑出鞘,锋利剑刃搭上他的脖颈。 “真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啊,令我更想要你的身体了,佐助。”大蛇丸伸出手指,推开剑刃。“对我有点信心,只要有我在他就死不了。” “哼,查克拉抑制剂的药效快要过去了吧?”佐助担心大蛇丸能够使用查克拉便逃跑。 “没有,还得个十二天。”大蛇丸摊摊手表示无奈。 “你怎么这么清楚。”鹿丸的脸色越来越白,鸣子没好气地问。 “因为那个药就是我制造的。”大蛇丸咽下最后一口鱼肉,向二人投来一个‘我好厉害,你们快夸我’的眼神,补充道。“他中得□□也是我制造的,解毒还需要个两三天……嘶……” 他的话还没说完,鸣子已经朝他扔出一支苦无。 “我也没想到团藏竟然会这么卑鄙,将药用在我身上。”大蛇丸伸长的舌头卷住苦无递回给鸣子,嘶嘶地笑着。“我会在团藏对联军使用这个药之前制造出解……” 他的话还没说完,眼神突然冷了下来。“晓组织的人过来了。” 话刚落,远处天空突然发生爆炸,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说法。 “躲不过?”佐助架起鹿丸,跟在鸣子身后飞快地跑着。 “如果是以前的晓组织,肯定能躲过,现在不行。”落在最后的大蛇丸边跑边说。 “晓组织的人通常以二人小队形式进行任务,七年前他们共八人,分别为‘神使’、‘力量’、‘艺术’和‘不死’四个组合,其中确定死亡的是‘神使组合’的佩恩与小南,‘力量组合’中的宇智波鼬,‘艺术组合’中的赤砂之蝎……” “什么?宇智波鼬……”鸣子记得宇智波鼬就是佐助一直想要杀死的兄长,想不到七年后他已经死了,是死在七年后的‘佐助’手中吗? 鸣子看向佐助,细碎的刘海挡住深邃的眸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死组合’的飞段……也死了……”鹿丸虚弱的声音插/进来。“他杀死了阿斯玛老师,我已经替阿斯玛老师报了仇……咳咳……” “别说话,鹿丸。”鸣子快跑几步,担忧地看向气息游离的男人。 “别担心我……鸣子……”鹿丸扯起一个虚弱的笑,继续道。“我猜来的应该有一个擅长使用起爆黏土的岩隐叛忍,干柿鬼鲛和角都在俘虏我的那场战斗中都受了重伤,没这么快复原。” “对,来得其中一人就是迪达拉。”大蛇丸说道。“另一人实力不明,但也是影级高手。” “应该能够排除桃地再不斩和白,他们两个固定组合不会分开。”鸣子分析道。 “剩下的话我只说一遍,你们必须要听好。”大蛇丸一改玩味耍宝形象,换上严肃认真表情。“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个占有‘辉夜君麻吕’肉身的男人,对他进行不死转生的人正是我……” 跑在前面的三人同时向他投来眼刀,果然学霸什么的就应该扼杀在摇篮中。 “‘不死转生’是可以将自己的身体转移至别人的身体中,借此得到永久生命的忍术。我使用‘不死转生’的年限是三年,也就是每三年需要换容器,然而这个忍术的年限因人而异,那个占有‘辉夜君麻吕’肉身的男人转生年限为十年,也就是在今年他需要再次换容器。”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旗木卡卡西的身体格外执着,也许是看中他的那只写轮眼……” “什么?卡卡西老师还活着?”鸣子打断他。 “死了,为了救一个男人而死的,那个男人现在藏在漩涡一族旧址的纳面堂内,他一直在等你们出现,或者说把你们两个从过去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他知道能够打败‘辉夜君麻吕’的方法,然而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大蛇丸回答,继续说。 “团藏之所以能够在五大国称雄,其实就是和晓组织合作,‘辉夜君麻吕’的本体到底有何能力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人十分强大,强大能够通晓现存的所有忍术,并找到破解的方法。” 佐助突然停止跑动,回眸猩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紧紧盯着大蛇丸。“然后呢?” “然后是……你们两个是成败的关键,不管牺牲谁,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们都必须活着去见那个人。”大蛇丸金眸熠熠,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所以,就由我和奈良鹿丸……” 大蛇丸的眼神,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鸣子见过很多次,那是抱着必死决心决定牺牲自己的眼神。 “我反对!”鸣子打断他,佐助肩上的鹿丸却突然出声。“我赞成,如果大蛇丸说得都是真的,你们两个便不能死……晓组织的人实力都是超影级,来自七年前的你们根本不是他们……咳咳……” 话还没说完,他再次咳出血,鸣子揪紧他的衣领说道。“就凭现在的你能够做什么?” 她比他矮小很多,这个动作做起来莫名的违和。 “别小看我,鸣子。”鹿丸擦擦嘴角的血,微笑道。“虽然做英雄什么的最麻烦了,但是……能够为保护同伴而死,是我的荣耀与心愿。” “我不管,我就是反对!”鸣子抬眸看向抿紧唇线、垂眸不语的佐助,咬了咬牙对大蛇丸说。“既然我把你救了出来,你就是归顺于我,我是这个世界的五代目火影,你们都得听我的!” “鸣子……”鹿丸还想说什么,鸣子没有理会他。 “大蛇丸,我现在以五代目火影的身份命令你,带鹿丸先走,相信以你的能力即使无法使用忍术,普通忍者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鸣子说完,突然对他深鞠一躬。“拜托你了,鹿丸是我重要的同伴,请你务必保护他的安全……” “……”大蛇丸看着少女低垂的头,金色的刘海随风吹动,脑海里闪过的是金发蓝眸男子俊逸温和的面容,他似乎突然懂了,为何当初日斩老师把火影之位传给‘金色黄光’,而不是传给他。 “呵,我还没见过会向叛忍鞠躬的火影。”在她心中尊严与荣誉都不及同伴重要,大蛇丸架起鹿丸,兴致勃勃地说。“我会在旁边看着,这个世界是怎么毁在你的任性里,漩涡鸣子。” “鸣子!”鹿丸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的是穿着五代目火影御风袍女子的背影,团藏叛变摧毁村子那日,女子便是将救下的属下交于他和宁次,留给他们一个坚定决绝的侧脸。 只是,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活着回来……”鹿丸盯着朝来时方向跑动的二人身影,小声呢喃。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那个男人绝对让失去同伴的事情发生第二遍。”大蛇丸勾了勾唇角,回忆起忍界发出天翻地覆的那天,披着玄色披风的男人姗姗来迟,看到的正是漩涡鸣子为救更多人,与赤砂之蝎同归于尽的情形,三勾玉写轮眼瞬间变为绝望的永恒万花筒。 是吧,宇智波佐助。 你已经失去她过一回,绝对不会再失去她第二回。 不管是七年前的她,还是七年后的她。 — 他们必须将晓组织成员从大蛇丸、鹿丸身边引开,二人以比急行军还要快些的速度朝着相反方向飞快跑去,直到再也感知不到他们气息与踪迹时才停下来,制定作战方案。 经过讨论,善起爆黏土的迪达拉交给佐助解决,因为鸣子并不擅长空战。 “抱歉佐助,我又让你置身于危险当中了。”分配好对手,鸣子起身时对佐助说。 “现在才这样说,不觉得太晚了?”佐助的态度比以往更冷一些,应该是再次听到关于宇智波鼬情报的原因。 “真的很抱歉。”鸣子抿唇垂眸,再次小声道。 “我不会死的。”佐助开口,红眸紧紧盯着鸣子。“在杀死那个男人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所以……你也不可以死,我会把你完全无损地带回过去,我也会亲手杀死那个男人。” 末了,补充道。“我会尽快解决敌人,赶去支援你。” 鸣子点点头算是回应,话落间两名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男人出现空地。 “要找到你们可真不容易,嗯。”有着金色头发的男人率先开口,按照外貌判断出正是擅长使用起爆黏土的敌人,佐助没有犹豫,草雉剑出鞘,朝着男人挥剑而去。 佐助…… 请务必小心…… 鸣子的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到对面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身上,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攒紧刀柄,双脚蹬地、借力跃起,浅蓝色的查克拉成螺旋状爬上刀刃,挥臂间激起狂风肆虐。 第81章 像是害怕战斗波及同伴,迪达拉与佐助交战几个回合,便跃上黏土制成的大鸟,“写轮眼小鬼,嗯。我们去另一边战斗,嗯。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小女朋友会不会被炸死,嗯。” “求之不得。”佐助冷笑一声,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战斗上面,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应该相信鸣子,即使打不过,她也足有能力撑到他赶回来支援。 像是试探,又像是刻意隐藏实力,对手似乎毫无战意,但又好像不想放她离开。 凝着浅蓝色风刃的忍者刀,从刁钻角度的横挑竖劈皆被男人轻易躲开,然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出手,只在她准备离开时瞬身至眼前,挡住她的方向。 他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是对同伴有足够信心能够战胜佐助? 糟了,难道佐助的对手实力很强? 她得尽快解决对手,去支援佐助! 鸣子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提刀而上,出招快准狠、招招拼命,随着她的挥刀,周围卷起旋风,卷进战斗中的落叶皆被风刃削成碎片,然而敌人仍旧是毫发无损,亦也没有主动出手。 鸣子没有放弃,再次跃起攻其下盘,被敌人轻易躲过,屈肘撞向胸口,再次被侧身躲过。 几个回合后,被她抓住破绽,率先扔出忍者刀,趁着他绕至身后躲避时,屈膝后跃撞入敌人怀中,挡住他的视线,与其同时拉紧鱼线,飞出的忍者刀便按照原来轨迹被拉回。 刀尖刺向鼻梁时,猛地闪身,鱼线在手指飞快缠绕,忍者刀在空中挽出刀花。 敌人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忍者刀刺中脖颈时后仰躲避。 嘶啦一声,斗笠应声而落,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熟悉面容。 “樱、樱一……”鸣子猛地拉紧鱼线,反握忍者刀至胸前,瞪着蔚蓝色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身形颀长的男人,粉发碧眸,五官长开,正是七年后的春野樱一。 “……”樱一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同比记忆里年轻许多的少女对视。 “你、你……”鸣子攒紧刀柄的双手轻颤,眼睛下移落在男人的黑底红云长袍上,半天问出一句话。“你怎么……加入晓了?” “你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樱一答非所问,慢慢地抬起双手,摘下右手的手套,凝聚起浅绿色的查克拉,“反正你也会死,不如死在我手上。” “等、等一下……呃……”樱一速度比想象中快出很多,鸣子甚至没有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眨眼间已来到面前,右手只是轻点胸口,便传来肌肉撕裂骨头折断的疼痛。 鸣子强压下昏阙般的疼痛,蹬地后跃同他拉开距离,脚下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 他对我做了什么? 鸣子捂住胸口,并没有外伤,然而隔着皮肤能够清楚摸到错位的肌肉。 她记得医疗忍术中似乎有一种,是在没有外伤情况下进行手术,难道…… 凭着对危险的本能反应,鸣子蹬地向右一滚,清瘦的身子便因为男人的大力挥拳动作,被震出三米远,而后重重落在地上,身下地面成放射性纹路裂开。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但现在的你太弱了。”樱一碧眸微潋,里面宛如寒潭般死寂,他的眼神冰冷而残忍,宛如爬出地狱的修罗。 “樱一,为、为……什么?”鸣子艰难地撑地站起,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樱一会加入晓? 如果大蛇丸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不就是……叛徒吗? 这不可能,樱一一定是有苦衷,或者别的什么目的。 鸣子还没想完,樱一已再次瞬身至面前,凝着绿光的查克拉刀迎头而下。 鸣子反应极快,侧身闪躲,锋利的查克拉刀刃在脸颊划出血痕。 “樱……啊……”他的速度太快,简直超出鸣子曾经遇到的所有敌人,她根本看不见他的出招,腹部被重拳击中的瞬间,只觉五脏六腑皆被震碎。 身体飞出数百米远,后背撞断三棵古树,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痛…… 他肯定不是樱一,樱一怎么可能会对我出手…… 鸣子半阖着眼躺在残枝枯叶上,凝着蔚蓝天空漂浮的朵朵白云,忍痛爬起,捡起掉落在地的忍者刀,重新提炼查克拉至刀刃,持于胸前。 她想要说话,却先吐出一口血,眼前越来越模糊,只能凭借着声音分辨出敌人位置。 刚走出一步,腿弯一软便跪倒在地,捂住腹部,口中咳出大量鲜血。 不好,我的内脏碎了。 我快要死了…… 鸣子疼得眼睛睁不开,只能眯着双眼,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捕捉到越走越近的身影。 这还是第一回如此地接近死亡,经验告诉她已经活不下去。 “唔……”脖颈被掐紧,忍者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人被像风筝般从地上提起。 “鸣子,相信我,我会做到的,即使是死,我也能够守护好这个你想要守护的世界,但是我没有办法看着你再死一次,所以……”脖颈上的力道加大,鸣子眼睛开始上翻。 视野里的白雾渐渐消散,穿越前的家人身影一一闪过,而后三道身影越来越清晰——穿着墨绿色制服的银发上忍,左手持着小说书,右手挠着后脑微笑,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的黑发男孩,双手抱臂神情倨傲,穿着黑红色运动套装的粉发男孩,碧眸圆瞪挥舞拳头。 卡卡西老师、佐助、樱一,我……我也到此为止了…… “鸣子!”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鸣子恍惚中脖颈力道放缓,腰身一紧人后背便撞上硬墙,瘫软的身体被有力的手臂抱紧,满脸的鲜血染红了来人的衣衫。 “抱歉,我来晚了。”低沉带着颤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鸣子费力地撑起右眼皮,半阖的单眼里映出的是玄色披风,以及布着红白相间诡异条纹的面具。 “你……咳咳……” 那个面具不是宇智波止水送给她的吗? 他来救他了? 鸣子不停溢着鲜血的唇角弯起,就连半阖的双眸也弯成月牙状。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放于胸口的右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生怕一松手,这个人便会消失那般,慢慢地抬起摸向熟悉的面具。 却在中途被大力攒紧,力气大到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还愣着做什么?”男人再次开口,向着是三点钟方向。“接着她!” 话落,便拉起她的肩膀,稍一用力人已经飞出十米远,而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的手无力地抬起,掌心向着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视野里红白相间面具里面,一双六芒星万花筒写轮眼,眸光淡冷地凝着她。 她突然间就回忆起,那个月光如华的夜晚,那个长相俊逸的少年,那个扣在脸上的面具,那个搭在肩上的披风,以及那个不算是约定的约定。“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我早就是正式忍者了,虽然我现在快要死了。 不过能够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呵,是佐助吗?”樱一缓缓站起身,肩膀的伤口凝起浅绿色的查克拉,很快便愈合如初。 “樱一,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对鸣子动手。”男人反转手腕,草雉剑在掌心挽出剑花,身形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至眼前,却被樱一抬起的右臂徒手格挡。 “她不是鸣子,不过是个来自七年前的幻影而已。”樱一绿眸微动,扫了眼紧紧抱住少女,神色呆滞的少年,嘴角微弯面露嘲讽。“那是七年前的你吗?真是令人羡慕啊……” 视线一寸寸略过男人的面具,对上那双满是杀气的红眸,继续道。“你怀念的方式真是特别,还想要戴着这个面具多久,连老师和同伴都保护不好的你我,到底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樱一,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鸣子牺牲自己让你活下来,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的。”男人手腕微动,草雉剑倾斜,屈膝放缓力道,后跃同他拉开十米距离。“我不会和你动手,这不是老师和鸣子愿意看到的,迪达拉已死,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向佩恩汇报吧。” 一定是假的吧,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场梦吧。 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佐助收紧手臂,紧紧地拥着气息游离的少女,紧绷的侧脸缓缓淌过两道血痕。 他动了动唇角却没有发出声音,浸泡在鲜血中的万花筒写轮眼眨了又眨,看到的情形却没有因为合眼间发生丝毫变化。 为什么会这样子。 为什么鸣子会死掉。 如果我……我能够早点解决那个黏土忍者…… 为什么不等我过来支援…… 为什么我还是和灭族时一样,什么都保护不了…… 第82章 坑深082米还会回来 大蛇丸…… 如果是大蛇丸的话,一定有办法救你…… 佐助蓦地起身,抱起气息游离的少女,腿弯却因为被爆炸波及,险些瘫软在地。 皱眉强忍住疼痛,再起身时,视野里撞入一双忍者靴,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快、快把伤员放下……佐、佐助……” “……”佐助左手抱紧少女,右手摸向草雉剑,剑刃在出鞘时又被按了回去。 “不想让她死的话,就放下她。” 佐助侧眸,看向说话人,正是上回救走再不斩的那个男人,眼睛对上那双淡漠的猩红色瞳眸,下移至他腰间的佩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完全不明白。 “香磷,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虽然我只想让佐助咬的啊……” 红发女子因为紧张说话有些结巴,但还是顺从地蹲下身子,撸上袖子将手臂塞进少女嘴巴。 佐助与男人对视十秒钟,垂眸看向奄奄一息的少女,奇迹般地感觉到微弱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脸颊上的划痕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鸣子活了过来。 他的视线上移至红发女子清秀的脸上,紧盯着那副黑框眼镜,好像知道了她的身份。 大蛇丸建立的研究基地遍布音之国各处,听闻看守另一间研究所的首领便是那个消失在战火中的漩涡一族后裔,据说她有强大的感知能力与查克拉量,最厉害的则是能够让伤员恢复伤势与查克拉。 果然,名不虚传。 那个想置鸣子于死地的男人是七年后的樱一吗? 这是为什么? 治疗完鸣子,红发女子抬起手臂递向佐助,倔强着扭过头面向另一边,眼睛却向左瞟着一直在看他,很大声地说。“到、到你了,小……小佐助……” “……”佐助拂开她的手,架起已经恢复意识的鸣子,一瘸一拐地向来时方向走去。 “诶,噗。”一个紫色头发,长着尖牙的男人笑出声,看着越来越远的二人,以手做扇幸灾乐祸道。“咦,七年前的佐助还真是冷漠呢,香磷你又被拒绝了……” “哪、哪有……我、我有队长就好了!”香磷脸颊涨红,跑到面具男人身侧,以示忠心,眼睛却一直目送二人身影直至消失,与身侧越来越话少、越来越面瘫的队长相比,七年前的他更可爱呢。 — 半天后的雨之国,晓组织基地中。 “喔,这样啊。”听完樱一的回报,白发男人托腮的动作未变,甚至连眸中的笑意都没有减少,“迪达拉死了不要紧,你呢?你没有受重伤吧……” 绿眸从上到下打量起粉发男人,最终视线落在他的左肩破碎的衣衫上。 “我没有受伤。”樱一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剪影。 “嗯,辛苦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嗨以。” 樱一走后,君麻吕敛起笑容,猪笼草慢慢爬出地面。 “君麻吕大人对樱一真是宽容呢!”白绝欢快地说道。 “你也太由着他了。”黑绝说。 “安啦,调皮的小孩才更可爱,不是吗?”君麻吕点了点手指,继续道。“再说也正是因为他的贸然行事,我们才能够得到更有用的情报……” “君麻吕大人真是神通广大、运筹帷幄,和你猜的一模一样呢!”白绝唯恐天下。 “那个出现在风之国戴面具的金发少女正是从七年前的漩涡鸣子,不过看起来樱一是真的想杀了她。”黑绝摊了摊手,“打败迪达拉的正是七年前的宇智波佐助。” “呵,果然啊。”君麻吕脸上笑意渐浓,眼神越发阴沉,“我知道宇智波带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就凭七年前来的两个小鬼又能做得了什么,只是徒增牺牲而已。” “君麻吕大人打算怎么办啊?”白绝问。 “当然是斩草除根。”黑绝说。 “不用我们亲自动手,自会有人按捺不住。”君麻吕望着远方笑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 木叶忍者村火影办公室内,团藏犀利的左眸瞪大,眨了又眨,怎么也不敢相信卷轴上的内容。 ——七年前的漩涡鸣子与宇智波佐助已经来到这个世界。 怎么会这样…… 漩涡鸣子……该死……漩涡鸣子怎么就和她的父亲一样阴魂不散! 团藏攒紧拳头,卷轴被握出褶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如今情况。 不过是七年前的两个小鬼,无论是阅历或者实力都同他相差万里,更不用说他的背后还有那个强大到能够令任何人臣服的男人,尽管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团藏却越来越坐立不安。 大概是先入为主,直至现在想起那个曾经名震忍界、已经死去很久的‘金色闪光’,心里还是有一丝顾忌,最可恶的是漩涡鸣子的长相与温和的态度,同他越来越像。 犹豫再三,终究是按捺不住。 精英部队已经召回,虽然伤亡惨重,但是将联军的军饷战备据点尽数捣毁,这就掐断了能够战争胜利的后方,时机已经成熟,已经到了使出全力围剿他们的时刻。 “召集作战指挥小组,我有话要说。”团藏对助理说。 — 尽管鸣子多次强调自己的伤势已经恢复,佐助还是固执着背着她,期间没有进行休息地走了一天的路,临近深夜,二人抵达火之国边境,打算天亮再过境。 “这次就由我打前锋。”佐助随手将干柴扔进火堆,火焰吞噬发出滋滋的声音,跳动的火光映在少年如画的眉眼,紧绷的侧脸轮廓分明,仍旧是和以往一样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佐……”鸣子刚想反驳,面前已多了条烤鱼,微糊的气味儿顶得她猛地咳嗽起来。 这应该算是无声地抗议吧。 鸣子想了想,开口道。“你……可以吗?” 佐助侧眸看过来,还是经常说的那句话。“不要小看宇智波。” “那就麻烦宇智波大人了。”鸣子接过烤鱼,不客气地吃起来。 “……”佐助似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才哼了一声。 守夜由佐助担当,鸣子只是小憩了一会儿,便从噩梦中醒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脖子,被樱一的手指攻击到掐住脖子,不过分秒之间,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好在……有人救了她…… 意识清醒的鸣子,不会相信毗邻绝境看到的幻影,虽然救下她的人戴着那个面具,但绝对不可能是死了十五年的宇智波止水,那个人也有写轮眼,他是谁…… 鸣子转动眼球看向身侧处于警戒状态的少年,视线下移落在系于腰间的面具时,皱起了眉头。 旭日初升,远处的天空泛起月牙白,晨光缕缕散落古树林。 鸣子假寐了一小会儿,在佐助喊她时,才慢慢睁开眼睛,故意说了句。“睡得好好哦。” 佐助没有理会,率先跃下树枝,自顾自地从忍具袋里翻出储物卷轴,取出假发带上,又取出绷带将右眼缠好,而后等着鸣子往脸上涂□□将胡须状纹理遮挡。 “鸣子。”佐助突然出声,鸣子摘下皮筋,及腰长发柔顺地披散,蓝眸透过细碎刘海看他,等着他的下文。“抱歉,我……耽误了时间,才害得你……” 他越说声音越小,后半句鸣子根本没有听到,但能够猜出话中意思。 “不关你的事,是我实力不够才被打伤的。”鸣子戴上兜帽,走到他面前,对他微笑。 “以后不管敌人是谁,我们都不要输。”佐助意有所指,侧眸看过来。 “……”鸣子抿唇,的确如果不是因为看到敌人是七年后的樱一,以她的实力与策略一定能够撑到他解决敌人后前来支援,挠了挠后脑,笑得心虚。“呃,哦。” 离开火之国很顺利,守卫忍者没有为难他们,便将他们放出。 鸣子回头看了眼铁青着脸的围墙,形容不出是何心情。 “我们还会回来的。”佐助摘下兜帽,取下假发和绷带,淡淡开口。 “嗯。”鸣子重重点头,束起长发,凝聚查克拉至脚底,便朝着风之国方向行进。 离开不一定意味着放弃,也是另一种开始。 以急行军的速度行进了约两个小时,二人碰上前来支援他们的联军忍者,得知大蛇丸与鹿丸已经安全同雏田会合,并且还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佐……”鸣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名穿着玄色披风,留着利落利落短发的男人正是七年后的男队友,惊讶的话止于嘴边,便有些担忧地看向少年。 “……”这种与七年后自己见面的感觉很诡异,佐助同男人对视十秒钟,率先错开视线,对鸣子说。“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喔,午安。”鸣子强挤出一丝笑,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第83章 坑深083米针锋相对 “日向雏田,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行兵打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战备军饷,我们还怎么和团藏斗?那里可有上千名精英忍者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为了换得鹿丸回归,联军舍弃了赖以生存的军饷,现在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鹿丸很感动,将雏田批了一顿。 雏田没有回应,只是安静地笑。 “真是麻烦,还不如死在刑场上得了,现在又要开始为这些麻烦的事烦恼。”鹿丸抓了抓头发,虽是抱怨的语气,黑眸却是亮晶晶的,末了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你,以及……对不起。” “要谢就谢五代目吧,她……”雏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联军忍者打断。 鸣子与佐助只是休息了两个小时,大蛇丸便急匆匆地冲进休息室将二人拖了起来,而后又将迷途知返的鹰小队召集,来到了总指挥官办公室。 “已经没有时间给你们玩过家家的叙旧游戏。”大蛇丸嘶嘶地说着,然而在场人却直接选择无视。 “鹿丸,你没事了吗?毒解了没?”鸣子一个箭步冲到鹿丸面前,嘘寒问暖。 佐助虽然没有说话,视线却在上下打量着他,待察觉到鹿丸看过来时,又别扭地转过头。 “……”大蛇丸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走到桌面用力地拍拍桌子。“晓组织中还有一名善侦查情报的成员叫做绝,刚刚从火之国传来的最新情报说,团藏正在召开指挥组紧急会议,想必是你们两个的身份暴露,已经等不及要将联军一举消灭。” 大蛇丸还无法使用查克拉,又需要随时掌握鹿丸的解毒情况,联军虽然对叛忍深恶痛绝,却看在救了总指挥官的份上,容许他在基地自由活动。天知道当联军的侦查忍者看到他架着奄奄一息的鹿丸出现在河之国时,激动地差点哭出来,差点跪下对他三跪九叩。 曾经企图毁灭木叶的大蛇丸,现在看起来比任何人都着急取得战争胜利,在场人默契地沉默起来,各个用‘你有什么企图’的眼神看他。 “呵呵……”大蛇丸猜出他们想法,露出高深莫测微笑,说出自己的想法。“木叶只能毁在我的手上……呃……” 已经沦为智商型boss的大蛇丸疼得弯下了腰,深吸一口气缓解疼痛,抬眸看向面露认真表情,举着拳头看自己的鸣子,皱眉问道。“为什么打我?” “忍不住。”鸣子如实回答,其余人露出幸灾乐祸表情,毕竟他曾经可是令他们陷入苦战。 木叶的忍者果然都是大笨蛋,这个诡异的世界果然还是应该被毁灭。 但是要毁灭,也只能毁灭在他的手中。 大蛇丸瞪了鸣子一眼,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某个从来不带脑子出门的白发笨蛋队友的脸,默念一遍‘不同尔等凡人一般见识’,啪的一声再次拍桌子说道。“我们现在得去漩涡一族旧址的纳面堂去找那个男人,讨论打败晓首领的方法。” “漩涡一族旧址?”鹿丸皱眉问出声,“现在?联军怎么办?” “只需要我们去就好。”大蛇丸指了指鸣子、佐助、七年后的佐助和露出微妙表情的香磷。 “为什么?我并不信任你。”鹿丸眼神冷下来,这个男人太过危险,他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今鸣子从七年前穿越过来,身为火影助理就需要负责保护她。 “……”大蛇丸原本并不打算解释,毕竟同凡人解释缘由实在太麻烦,但看起来不说清楚他们是不会罢休的,便只好叹着气说道。“我从来没有看过自来也写得《坚强毅力忍传》,但据说他是以能够给忍界带来巨大变革的预言之子为原型,来著作的小说……” “妙木山自古以来就是通灵兽蛤/蟆的居住地,其中的老蛤/蟆仙人据说已有上千岁,它有能够预言未来的能力,它能够预言百年后会有一名少年来到妙木山,然后它会将蛤/蟆之力传授给他。” “百年后,少时的自来也因为机缘巧合误入妙木山,老蛤/蟆仙人便依照预言将蛤/蟆之力传授于他,并且看到关于他的未来,他所指导的弟子中会有成为预言之子的人,这个人能够给忍界带来巨大变革。” 说到这里,大蛇丸看向鸣子。“这个人就是你,漩涡鸣子。” “自、自来也大人吗?我……”并不算他的弟子吧,鸣子瞪大眼睛,惊诧地看向大蛇丸。 “自来也曾经指导过你修行,你也算是半个弟子。”大蛇丸回答,皱了皱眉,眼神犀利地看她。“自来也曾说过你就是预言之子,虽然他说完这句话不久后就同纲手一起死了。” ‘预言之子’,好像曾经系统也说过同样的话。 鸣子莫名感觉压力好大,皱眉不语。 “时间紧迫,我们马上出发。”成年人佐助看了眼眼神怔住的鸣子,开口道。 “佐助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香磷推推眼镜,笑得勉强。 “……”鹿丸欲言又止,雏田面露担忧。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成年佐助似看穿他们心事。 “既然佐助这样说了,那么鸣子就拜托你了。”雏田给了鸣子一个拥抱,对成年佐助说。 “嗯。”成年佐助应了声,回头看向鹰小队其余成员。“你们留在这里,听从鹿丸指挥。” “我可是叛忍,在全是忍者中莫名地感觉害怕。”水月抱臂,眼睛四处瞟着。 “还有我在。”重吾拍拍他的肩膀。 “喔,忘记了,有你这个怪物在身边,我更害怕了。”水月咬了咬尖牙,打趣道。 “只能这样了……”鹿丸握了握拳,思忖片刻,对鸣子笑了笑。“我的毒已经解了,火影大人不需要担心,在重新与你们会合前,我会保证联军安全的。” “鹿、鹿丸……”这还是鹿丸第一回喊她‘火影大人’,鸣子的心彷如被重物撞了下,揪紧衣袖强挤出一丝笑,点点头算是回应。 准备启程前往漩涡一族旧址,少年佐助却突然拉住鸣子手腕,将她拽至身后,兀自地对上众人,冷声开口。“我们不会跟你们去什么漩涡一族旧址,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做。” “……”气氛陷入一瞬尴尬的沉默。 “佐助……”香磷率先喊出声,水月、重吾露出微妙表情,下意识地看向成年佐助。 佐助从来都不是个会听从他人安排的人,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他都对事情有着自己的见解,并且不会因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而改变,成年佐助褪去年少稚气,已很少会鲁莽行事。 但这不代表七年前的他,能够纵观大局而顺从他人之意。 “佐助,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大蛇丸按了按太阳穴,少年佐助却是直接无视他,拉着鸣子往门口走,只是没走出几步,就被溢着寒光的草雉剑拦下。 “看来你还没有长记性。”成年佐助冷下的眼神溢出冰刀,就连周遭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香磷躲到重吾身后,水月打着颤身体融化成水,鹿丸下意识地摸向忍具袋,雏田已经摆出防御姿势,只有无法使用查克拉,自然也感应不到查克拉压制的大蛇丸瞪着金眸看他们。 少年佐助被强大的查克拉压制,不觉后退一步,同七年后的自己拉开距离。 “佐助……”就连鸣子也在压倒性实力差距下感觉一阵窒息,这一声也不知道喊的是谁。 少年佐助换左手拉少女手腕,右手攒紧剑柄,缓缓将草雉剑拔了出来,对七年后的自己挑衅道。“我还不需要一个连老师和同伴都保护不了的废物教导。” “喂,你怎么对佐助说话的!”香磷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最终停留在少年佐助身上,挥着拳头抗议着,眼神却不禁柔和了几分,心下道:果然不愧是佐助,不管什么时候都好帅。 “完了,佐助一定会杀了年少不懂事的自己的。”水月咬着手指说道,重吾露出凝重表情。 “佐助……”鹿丸皱紧眉头,挡在剑拔弩张的二人面前。“真是麻烦,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要搞内讧了,你们两个……” “……”雏田表现得最为淡定,视线在鸣子与少年佐助间来回打量。 “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拦你。”成年佐助黑眸溢着阴晴不定的暗芒,反手将草雉剑插/回剑鞘,话锋一转,吐字含冰。“但得把鸣子留下。” “对,漩涡鸣子是‘预言之子’,你得把忍界的未来留下来。”大蛇丸说。 “谁允许你们自作主张将‘预言之子’和‘五代目火影’的名号扣给鸣子的?”少年佐助没有因为七年后自己的退让而收回草雉剑,相反直接凝聚查克拉至右手,锋利的剑刃凝出耀眼白光。 黑眸瞬间变为飞快旋转的三勾玉写轮眼,再变为六芒星形状的万花筒写轮眼,因为身高差距,不得不抬头同七年后的自己对视,继续说道。“我的同伴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思考能力,能够决定自己的未来,虽然偶尔会干傻事,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五代目火影’,也没有承认过自己是‘预言之子’,更没有必要听从你们自以为良好的策略计划,即使是实力没有你们强,经验没有你们丰富,但她也会用自己的眼睛来看、用自己的耳朵来听,判断出如今忍界的情况,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决定如何守护想守护的东西。” “还轮不到你们来决定,下一步她该做什么。” 第84章 坑深084米你在身边 “就这样由着他们的性子来,真的没有问题吗?”香磷看着越走越远的二人背影,皱紧眉头。 “真是的,这个时候还闹脾气。”水月挠挠脸,腹诽道:这种事也只有佐助能干出来了。 “不用管他们,我们先去漩涡一族旧址。”成年佐助收回视线,俊逸的脸上仍旧是没有表情。 “不需要派人暗中保护他们,或者……将他们带回来?”鹿丸插了句。 “呵呵……如果不是自愿,即使是回来也没有用。”大蛇丸嘶嘶地笑着,饶有趣味地看向成年佐助。“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佐助?” 就这样既定的计划被打乱,奈良鹿丸所带领的忍者联军积极准备同团藏作战,成年佐助带领香磷和大蛇丸率先前往漩涡一族旧址,少年佐助则是带着鸣子往西北方向一路行进。 即使胆子再大,二人也不敢大摇大摆地经过晓组织根据地雨之国,临近雨之国时便改了方向,顺着风之国-雨之国边境线继续往西北方向行进。 雨之国常年多雨,气候潮湿,风之国常年干旱,气候干燥,夹在两国之间的边境线气候变得十分反常,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眨眼间已是乌云密布、细雨淋漓。 雨水‘沙沙’地击打树叶,像是一曲动听的交响乐。 以急行军速度行进的佐助突然停下脚步,被少年拉出基地后,鸣子就一直处于恍惚状态,形容不出的感觉,心情就像是大雨过后的彩虹初生般明媚,她没想到不知何原因着急赶路的佐助会突然停下来,忍者靴踩在湿滑的树枝上,摩擦力比预计得要小,人直直地向前栽了下去。 好在,反应够快,几乎是掌握不住平衡的瞬间,蹬动树枝跃到了矮一些的树枝上。 她呼呼地喘着气,佐助也跳了下来,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佐助。”身高差距令她不得不抬头仰视他,眉眼弯弯笑容明媚。 “……”佐助看过来,视野里被少女的笑脸占得满满的,细长的眉不觉紧拧,不耐烦地催促道。“笑什么?有话快说。” “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鸣子耸了耸肩,眼低笑意渐浓。 佐助眉头皱得更紧,鸣子也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安静地笑,安静地同他对视,弯弯的眉眼像是远方天空浮起的彩虹。 “……”佐助莫名地感觉脸颊发烫,别过脸兀自地戴上兜帽,恰好将红起来的侧脸挡住。 “你在身边,真是太好了。”鸣子收回视线,学着他的样子戴上兜帽,帽檐下蔚蓝色眼眸,像是一汪被打破的秋水,荡漾起圈圈涟漪。 即使是破釜沉舟地潜入监狱,营救鹿丸,鸣子也没有要成为火影的觉悟,更没有做好成为命中注定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预言之子’的心理准备,她所做的一切,她所坚持的一切,就和那个华灯初上的夜晚,对着忍者刀到天明时悟出的‘为何执刀’一样。 ‘再也不想看着老师和同伴在我面前受伤’仅此而已,无关是何身份、是何地位。 所以在被喊‘五代目’时,会莫名地感觉压力很大,在被称为‘预言之子’时,会从心底里排斥这个称呼,但她的性格弱点便是太过顺从,很多时候会人云亦云地改变自己的想法。 好在……有一人能够成为她弱点前的剑与盾,替她格挡住席卷的风起云涌。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佐助整了整兜帽,扔下八个字,便蹬动树枝继续前行。 鸣子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莫名地觉得心情舒畅,就连红白团扇标志也变得格外可爱。 一天后,鬼之国东南方向,茂密的古树林中。 寻找到隐蔽的休息地,佐助从忍具袋里翻出储物卷轴,解封后取出兵粮丸递给少女。 “喔,谢谢。”鸣子探头,透过浓密的枝叶看向外面,咽下兵粮丸,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在回去之前你都要听我的。”佐助打断她,补充道。“因为我带的食物。” “……”好吧,因为被他突然拉出来,除了装满忍具的储物卷轴躺在忍具袋里外,什么也没带。 “今晚我们将以普通村民的身份,在前面不远处的村落度过,记得我说的话,你要听我的。”佐助从忍具袋里取出另一枚储物卷轴,解封出拿出一套衣服扔给鸣子。“换上。” “……嗨以。”鸣子疑惑地抖了抖衣服,很普通的运动款式。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带她离开联军基地是佐助深思熟虑的决定,而并非一时兴起。 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他并不像是个关键时刻不分场合闹情绪的人。 鸣子换好衣服,从树后走出,换上同样普通衣衫的佐助已经等在那里。 即为普通村民身份,自然不能够像往常一样跑动,待二人走到村子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像火之国等五大国有自己的忍者村,鬼之国是没有忍者村的国家,便没有像砂隐等忍者村那样完全遭到团藏的践踏,村内的气氛和平而温暖,就像是以前和平的木叶忍者村。 今天像是有什么庆典,刚走进村子,静谧的夜空便被彩色烟花照亮,繁星点点像是眨着的眼睛。 鸣子的脚步不觉一顿,仰着头看向绽放天际的烟花,身边嬉闹玩耍的村民走过,留下热闹喜悦的欢声笑语。大概是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是忍者,不同于在木叶走在街道上,会有种格格不入的诡异感。此时,仅仅是站在街角,便有种彻底融入氛围的感觉,就连空气也变得甘甜起来。 佐助的注意力也被烟花吸引,走出几步察觉到少女没有跟上来,慢半拍地回眸看她。 扬起的小脸未施粉黛,及腰金发安静柔顺地披散,柔和的五官沐浴在五彩的光晕中,蔚蓝色的眼睛映出绚烂的烟花颜色,她的眼睛瞪大,抿紧的唇角忍不住上弯,却是习惯性地压抑着欢快情绪,尽量表现出不为所动的淡定表情,然而轻松与开心从眼底溢出。 佐助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离开木叶时,第七班三人背着老师偷懒参加夏日祭时的情形,那时的鸣子很爱笑,那时的樱一还是个暴力分子,那时的老师仍旧会说着不靠谱的谎话来解释迟到理由。 卡卡西老师…… 佐助垂下眼眸,袖中的十指不觉攒紧。 也许很多人认为他离开木叶是因为卡卡西不够强,所以他才会去投奔实力更强的大蛇丸。 原因并非如此,强大分为很多种,其中当为‘心理强大’为先,他永远记得不善言辞的老师安慰自己时,笑容云淡风轻,月牙状的右眸却满是苦涩,语气平静地对他说‘他们都死了’的时候。 那是历经沧桑,在岁月中沉淀来的坚强,那时的自己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个男人要比他遇到过的所有人都要强大,只是他太过温柔,眼神、心情就像是涓涓细流的河水,能够在不知不觉中融化由仇恨艰难堆砌起来的冰山,他开始害怕自己被这个男人的温柔同化,永远达不到能够打败哥哥的高度。 他选择了离开木叶,选择了投奔大蛇丸。 然而,他的千鸟由他教导,所有基于千鸟的自创忍术都冠以那个男人成名绝技的名号。 他从心底认可着那个男人,甚至幻想过杀死哥哥后,对那个男人说——我没有给千鸟抹黑。 只是…… 佐助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压下莫名翻腾的悲伤情绪,走到少女面前像拉她出联军基地时一样,自然地握紧细腕,将她拉入洋溢着热闹的街道。 街两旁小贩叫卖着琳琅满目的饰品,居酒屋门扉大开,里面传来闹腾的拼酒划拳声,丸子店的香甜与烤鱼的香辣,以及各种美食的香味儿从街头一直飘至街尾。 迎面而来的小贩缠上二人,插着棉花糖的支架上面风车呼呼地转着。 “又大又好吃的棉花糖哦……”小贩拖长腔地喊着,凑过来。“怎么样?小哥,买一个送女朋友吧?这个有利于增加感情的哦……” 佐助侧眸看了他一眼,果断选择无视,小贩却是不依不挠地跟上来。“你也太抠门了,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不给她买棉花,还不如给我做女朋友呢。” 糟了,好想笑怎么办。 鸣子想要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这样走在大街上的确容易让人误会,但这还是第一回听人说宇智波少爷抠门,鸣子开始害怕佐助会生气地揍小贩一顿。 “不用找了。”佐助冷着脸,将钱币放进小贩掌心,从支架上取下两支棉花糖,便在众人看好戏的暧昧眼神下,将鸣子拉走。 直至走出很远,再也听不到小贩的叫卖声才放缓了脚步,空气中传来刻意压制的呼吸声,就像是斗败了的红牛,从鼻孔呼出愤怒的空气。 第85章 坑深085米玩物丧志 “拿着。”他将一支棉花糖塞进鸣子手中,塞第二支的时候发现她已拿不完,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一路上自己并没有放开她的手。 “……”轻轻地松开右手手指,一根、两根、三根直至四根时,空牢牢的掌心被晚风吹过,凉飕飕的感觉很不舒服,刚松开的手指便又缠了上去,转过身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鸣子想笑却不敢,动了动被握紧的左手腕,抬眸看向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引注意力的少年,突然有一种过尽千帆的沧桑感,就好像‘世界这么大,我们却只有两个人’的诡异感觉。 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生存演习受伤住院,阴差阳错地与他在同一个病房,就好像命中注定那般,命中注定会有瓜葛、会有羁绊,命中注定会成为同伴,命中注定会成为了解彼此重要的人。 她又想起那日差点死掉的情形。 被樱一攻击、被掐脖子,胸口疼得要命,窒息感逼得绝望,她除了感到震惊外没有一丝恐惧。 把七年后的佐助误认成宇智波止水,除了小小的庆幸与开心外,仍旧没有感到恐惧。 而被少年抱在怀里,感受到手臂的轻颤,对上流出血泪的红眸时,才真切地感到恐惧。 那个时候,早已做好‘随时被杀死’觉悟的自己,突然之间就不想死了,突然之间就感到很害怕、很恐惧、很不甘心。 这种怕死的想法对忍者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但是……事实如此,那时的她真的不想死了,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果我就这样死了,就再也没有会在木叶等他回来的人了…… 还好,没死。 还好,还有等你的人。 鸣子咬下一口棉花糖,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佐助看过来,皱眉冷声道。“不喜欢吃就扔了。” “没有不喜欢。”鸣子的眉头舒展开,解释道。“只是一直吃没有味道的兵粮丸,感觉好甜。” “我不喜欢吃甜。”佐助脱口而出,看到少女微怔的眼神,便将左手中的棉花糖塞了过去。“你喜欢就都吃了……还想吃的话,我……再去给你买……”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小到听不见。 “嗯。”鸣子点点头算是回应,佐助收回视线紧抿的唇角弯了弯。 路过捞鱼的小摊,二人默契地停下脚步,回忆起曾经与我爱罗等三人一起玩耍的时候。 “要玩吗?”佐助看过来,问她。 “喔,算了吧。”鸣子回忆了下,似乎那时佐助就远远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加入他们。 二人走出一米,佐助皱了皱眉,又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过去。 “老板,两个人。”付了钱,将其中一支小捞递给瞪大眼睛看自己的少女。“来比赛吧。” “好。”鸣子蹲下身子,拿着小捞注视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金鱼,看准时机下手。 网破,失败。 再试一次,又是网破失败。 几次失败后,鸣子有些淡定不住,当即掳袖子准备再战一回。 这时,周围传来惊呼声,就连老板也忍不住开口劝道。“这位小兄弟,你看这……你这都快将鱼缸里的鱼全捞完了,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什么情况? 专注捞鱼的鸣子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这会儿探头看向世界的外面,看到的情形令她毕生难忘——少年左手中的袋子里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红黑相间的鱼,几条被挤在最边上,尾巴都被挤弯了,它们相互撞击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该说学霸不管在哪方面都是天才嘛。 “没意思。”差点将老板破产的少年淡淡吐出三个字,提着袋子底端又将捞出的鱼倒回鱼缸,然后拿着小捞又将鱼捞回袋子,又说了遍。“太简单了,没意思。” 周围传来唏嘘声,鸣子的脸颊蓦地涨红,连忙将兴致阑珊的少年拉出人群。 这个世界上不怕有学霸,就怕学霸还有个喜欢拉仇恨的怪癖。 跑出十米开外,鸣子才松开手,回头看向少年。 “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玩够。”佐助面无表情地说,又扬了扬右手中的小捞。 “你是虐待狂吗?把鱼捞上来后再倒回去,然后再捞……”一条鱼没捞上来的鸣子恼羞成怒,一把夺过少年手中的小捞,待看到他露出疑惑表情时,嘴角一抽皱眉不语,一时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我只是不想输而已。”佐助走到旁边摊位,两眼放光地看着台上的奖品。“有喜欢的吗?我给你赢回来。” 原来冷漠倨傲的宇智波少爷,是个游戏控! 必须要在他玩物丧志前,阻止他! “没有!”鸣子毫不犹豫地回答,然而宇智波少爷却像是没有听到般,直接付了钱站上红线以外,嗖嗖嗖地扔着飞镖。 结果可想而知,从一年级起就蝉联综合测评第一的宇智波少爷,即使不使用查克拉也是个投掷高手,鸣子已经看到老板瞪大了眼珠子,周围渐渐聚来村民,欢呼着簇拥着。 “……”鸣子的心理其实是崩溃的,开始怀疑他带她离开联军基地的目的只是因为他想出来玩。 抱着比人高的各种奖品,鸣子感觉心好累,半睁着蓝眸完全不想说话。 “开心吗?”抱着更多奖品的佐助转头看过来,深色的黑眸敛着幽光,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却被鸣子脑补出哈士奇伸着舌头求表扬夸奖的诡异场景。 “开、开心……”鸣子的舌头打着结儿,如果她不是关乎忍界未来的‘预言之子’,也不是五代目火影,只是一个普通少女的话,男朋友能够为她赢来这么多奖品肯定会很开心。 只是…… 没有那么多如果…… “就放这里吧。”佐助突然将奖品放下,只是跟着他走,完全不知道走到哪里的鸣子,顺从地放下奖品,揉了揉发酸的上臂,抬眸看向紧闭着的门扉,视线落在‘孤儿院’三个大字上眸光荡起涟漪。 “佐助,你……”真是好人啊,触及到佐助看过来的视线,鸣子将‘好人卡’收回,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真想知道孩子们看到礼物时的表情呢。” “嗯。”佐助看向鸣子,少女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比夜空的繁星还要璀璨很多。 “那就等吧。”意外地改变计划,但还是在掌握之中。 “……喔,好的。”鸣子没想到他会回应自己的话,眼底笑意渐浓。 远处的夜空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绽放,彩色的烟火照亮了村子。 欢声笑语夹杂着丝竹的跳动旋律,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天使伴奏。 二人傻兮兮地坐在孤儿院左边的胡同里,长时间不停歇地行进令鸣子倍感疲惫,也许也是太长时间没有享受过这般静谧的气氛,她眯了眯眼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佐助看向歪了歪脑袋,挨着自己小憩的少女,再次回想起初见时成年佐助对自己说的话。 父母、老师、同伴和兄长,一无所有,在世界上已没了值得他守护的东西。 成年佐助的眼神比他的更加空洞绝望,那是他即将迎来的未来。 不,不会的。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我将守护住我所想要守护的东西,即使是付出生命。 当孤儿院门扉被吱呀一声推开时,佐助便喊醒了鸣子,二人偷偷地探出头看向门前。 穿着补丁衣衫的孩子们被看护喊出来,蜂拥而上抢夺礼品,他们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竟将天边初升的旭日光晕比了下去,意外的容易满足呢。 时间紧迫,只是站着看了五分钟,二人便再次踏上行程。 途径鬼之国中心村落,看到的情形却与边远小村落差之万里——穿着黑底红云制服的木叶忍者已将魔爪伸向忍者五大国之外,被践踏过的村落衰败,溢着残泪流过的火光,满目尽是疮痍的痕迹。 鸣子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路过断壁残垣、火光冲天的灰烬,脑海里交织的是和平与战争的强烈对比,有什么东西渐渐地抽离,又有什么东西越发地清晰。 两回看到木叶忍者行使侵略者权益,对着普通村民拳打脚踢,鸣子看得目眦尽裂,想要冲上去同他们战斗,却被佐助强行拉走,甚至不惜直接敲晕抗走。 “佐助,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这是鸣子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后颈还很疼。 “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寻找龙脉回到过去,第二条是加入忍者联军改变这个没有未来的未来。”佐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虚幻得令人听不真切。 鸣子揉着后颈坐起身,看向安静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抿紧唇线半天吐出一句话。“让我们来改变这个世界吧……”还有,谢谢你帮我认清了现实,让我知道肩膀上的责任有多重。 “哼,你果然是个大笨蛋。”虽说着抱怨的话,佐助的语气却是意外的轻松,他站起身拍拍身上本没有的灰尘,朝她伸出手。“站起来,预言之子。” “我不是预言之子,我只是漩涡鸣子而已。”鸣子搭上他的手借力站起身,小声嘟囔了句。 第86章 坑深086米支离破碎 相比于鸣子行动较为随性,在不涉及到报仇方面的佐助,总是能够很冷静地分析现状,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能够从各种可能性中选出最大利益化的选项,最重要的是总是能够出人意料。 鸣子以为自己坚定了立场,佐助便会带她回去漩涡一族旧址,同大家会合,然后想办法打败晓组织首领,没想到少年却丢给她一个‘我还有事要做’的眼神,便带着她继续往西北方向行进,来到了终年被积雪覆盖的雪之国。 位于大陆板块的西北角落,雪之国暂时还没有被木叶的铁蹄践踏,然而国内气氛已经渐渐紧张凝固,完全没有上回第七班前来任务时的轻松欢愉,簌簌下落的雪花也染上了悲凉颜色。 身份已经暴露,便没有必要隐瞒,站在大名府邸门前少年直接报上了‘宇智波佐助’五个字,不多时一头金发的男子踏雪而来,穿着的是上好丝绸锦衣和服,端着的是高官应有的架子。 “皮拉酷卡!”鸣子脱口喊出声,引得侍卫纷纷驻足望过来,她的脸颊蓦地涨红,连忙垂眸躲到少年身后,探出头对着七年后的皮拉酷卡微笑。 “真、真的是……你们……”皮拉酷卡激动地结巴起来,连忙将二人请进府邸,招呼侍从端上美味饭菜,跪坐在蒲团上,一双深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二人,眼底尽是怀念情绪。 “鸣子……喔,不对,是五代目。”再三确定不是幻觉,皮拉酷卡笑起来,将这些年的事情大致说了下,上任大名结野大介已经去世三年,临终前将雪之国交到了皮拉酷卡手中,郑重地交代他说雪之国当与火之国应永世交好,不会因为大名的更新换代而改变。 “火之国目前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佐助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等即使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长成可靠模样的男人温和地笑着,言谈间没了少时的冲动,多了几分成年的稳重。 “嗯。”佐助的眼神柔和了一分,“我需要你为我们提供战备军饷。” “没问题,雪之国就是你们忍者联军的后援。”皮拉酷卡爽快地答应。 所以说他把我带出来根本就不是单纯地为了让我认清眼前的路,而是早有打算、有备而来。 鸣子看着同皮拉酷卡道别的少年,在心中这样想。 “回去了。”佐助走过来对她说,见她没有回话,又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鸣子挠了挠后脑,笑出来。“只是突然觉得佐助好厉害呢。” “……”佐助眸光一怔,错开视线,握拳轻咳一声,小声道。“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吊车尾。” 不分昼夜的赶路,终于在三天后抵达火之国边境门前,乔装成普通村民的大蛇丸冲过来,“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再晚回来几天就出大事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鸣子眸光一暗,略显焦急地问道。 “安心,暂时还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联军已经同团藏开战了,不过现阶段处于主打游击战,大规模的战争暂时还不会发生,只是……”大蛇丸欲言又止,“还是等你们见到他再说吧。” 漩涡一族纳面堂内,烛光幽幽,照亮着简陋的殿堂。 鸣子二人跟着大蛇丸走进时,香磷正在对床上躺着的人进行治疗。 “看来你并非一无是处。”成年佐助从暗处走出来,将少女越发坚定的眼神看在眼里,眸光流转扫向少年佐助,眼神冷漠吐字含冰。 “不要把我和失败者相提并论。”少年佐助毫不示弱地回过去。 “你们两个够了,都什么时候了。”大蛇丸扶额,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宇智波少爷都不是冷漠倨傲、不易妥协的人。 “咳咳……”床上的人激烈地咳嗽几声,香磷皱紧眉头看向鸣子。“愣着干吗,快过来。” “呃,喔。”不知是否多心,鸣子莫名地紧张起来,心中涌现出强烈的排斥情绪。 少年佐助轻蹙眉头,扫了眼成年佐助,但见他淡淡,完全没有被诡异的气氛感染。 搞什么名堂? 少年佐助拦下鸣子,打了个‘我先来’的手势,率先走到床边,待看清床上的人时,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地问道。“你是……” “宇智波带土,我的名字。”床上的人艰难坐起,呼呼地喘息着,抬眸间黑眸旋转成三勾玉形状,再旋转成三角风车形状,他的右边脸布着狰狞的疤痕,气息微弱病入膏肓。 “是卡卡西老师的写轮眼!”鸣子一眼认出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的形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抬高声音。“你、你怎么会有卡卡西老师的眼睛?你把卡卡西老师……” “鸣子。”少年佐助像在鬼之国时轻拉鸣子手腕,示意她不要冲动,然而他的黑眸却在瞬间变为六芒星形状的写轮眼,将他的伪装击溃,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对床上说。“我对你有印象,似乎是止水的表哥,在三战的时候已经确定牺牲,你……怎么会还活着?” “呵,因为想要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我又从地狱里爬出来了。”带土不得不放缓呼吸,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的卡卡西老师还活着……不,应该说是七年前的卡卡西还活着……” “什、什么?”鸣子面露惊讶,少年佐助瞳孔放大,成年佐助攒紧了拳头。 “我已经没有太长时间了,我就长话短说。”带土呼呼地喘着气,狰狞的脸上表情平静。 那是一段被尘封的记忆,被历史长河埋藏的支离破碎。 复制忍者旗木卡卡西的写轮眼来自于慰灵碑英雄宇智波带土,那是水门班深厚羁绊的见证,为了救同伴而被压于岩山下的少年临终前将写轮眼送给同伴,因为同伴的左眼也因为救他而受伤失明,在临死前他亦将自己心爱的少女托付给他。但事与愿违,名字已刻上慰灵碑的宇智波带土并没有死,而是被宇智波一族的始祖宇智波斑救下,在察觉到同伴有危险,离开修养的地下前往支援同伴时,因为亲眼见到心爱少女自愿死在同伴手上而绝望黑化萌生‘拯救世界’的想法。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是晓组织真正的幕后首领,正待时机成熟便将引领整个忍界走向真正的和平——发动月之眼计划,将整个忍界陷入虚幻的、没有战争、永世和平的美梦中。 “我的计划原本是天衣无缝的,只要能够发动轮回眼召唤外道魔像,再集齐九个尾兽月之眼计划就能够成功。”说到这里的时候,带土脸上显出几分兴奋,“但是这一切都被那个人毁灭。” “旗木佐雨,曾经‘木叶白牙’旗木佐云的亲弟弟,他本该在二战时死去,却奇迹般地生还,并且有了能够看到未来的能力,自此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地为能够统治忍界做打算。” “能够看到未来?”带土因为太过虚弱不得不停下说话,大蛇丸露出些许趣味,摸摸下巴思忖一瞬说道。“怪不得……他能够精通现存的所有的忍术,并且掌握破解方法……” “对,就是因为他能够看到未来,早已经掌握忍界中影级忍者的战斗情报,所以才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战胜他们,团藏也正是因为他所提供的情报才将四影打败。”带土说着,看向鸣子和少年佐助,眼神柔和了一分。“是我把你们两个带到这个世界的……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卡卡西让我把你们带到这个世界的……” 带土告诉他们,旗木佐雨先寄存的身体是拥有着超强血继的辉夜一族后裔,但是他的不尸转生时间期限为十年,为了能够获得永久容器,他必须得到同他有血脉之亲的旗木后裔身体,这个容器便是第七班的带队老师旗木卡卡西,但旗木佐雨必须保证旗木卡卡西能够活到不尸转生的那一天。 七年前,旗木佐雨便以‘辉夜君麻吕’的身份加入晓,先是设计陷害真正拥有轮回眼的长门,夺得他的轮回眼,在杀死小南的时候,纲手同自来也赶到,一番血战,纲手、自来也、小南死亡。 这便从根本上阻止了带土的月之眼计划,以‘佩恩’的身份渐渐蚕食掉晓组织的战力,带土为了生存不得不离开晓,转为地下同他做着斗争,三年前卡卡西意外地发现带土行踪,二人交战时旗木佐雨出现,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并且希望卡卡西能够支持自己的计划。 “但是卡卡西拒绝了,他知道旗木佐雨的能力强大,我们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便选择了牺牲自己来彻底阻止他的计划,并且临死前将写轮眼归还于我,希望我能够像还没决定实现‘月之眼’计划前一样,用这双眼睛来保护这个世界。”带土的视线落在面露凝重的鸣子身上,继续道。“早在三年前卡卡西已死,旗木佐雨不尸转生的容器没了,他需要再得到一个容器,所以……他利用了我万花筒写轮眼有时空属性和能够打算时空界限的龙脉使得时空错乱,将七年前的卡卡西带到了这个世界,我利用龙脉的忍术延迟漏洞指使七年前的大蛇丸与药师兜,在同时将你们二人带到这个世界……” 第87章 坑深087米由我代劳 七年前的卡卡西老师还活着…… 七年前的卡卡西老师还活着…… 七年前的卡卡西老师还活着…… 带土又说了些什么,鸣子已经听不进去,满脑子就剩下这句话。 他的身体半块由柱间细胞分裂而成,但是能够看到未来的旗木佐雨,早就研究出能够抑制柱间细胞强大恢复能力的药剂,长年累月地注射令他的身体日益衰弱,能够撑到现在全凭意志。 说了太多话,耗费体力过多,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已经不行了,即使是我的能力也无法使他复原,只能够尽可能延长寿命。”香磷为带土别好被角,走过来坐到成年佐助身边,皱眉说道。 “那么现在梳理一下得到的情报。”成年佐助同带土有一面之缘,便是将宇智波鼬灭族的真相告知,又将鼬的写轮眼移植给自己,然后就好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没想到从那以后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如果幕后首领的能力真如带土所说,那么他便将是个十分棘手的存在。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打败旗木佐雨,但是他的能力是能够看到未来,也就是说只要他想就能够随时掌握我们的情报,并制定出相应的破解方法……”成年佐助做着总结,视线落在神情恍惚的鸣子身上,握拳放于嘴边轻咳一声,“鸣子?”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鸣子身上,少年佐助碰了她一下。 “什、什么?”鸣子回神,瞪着迷茫的蔚蓝色眼眸,脸颊不由发烫,垂下眼眸小声道歉。“抱歉,我、我没听到你说什么……” “……”十六岁的鸣子还没有成为火影时的成熟稳重,略显惊慌的少女模样令人怀念,成年佐助淡冷的眼神柔和一分,弯了弯唇角。“带土的话,你都听到了,有什么想法?” “我……”后面都没听到啊,鸣子脸颊涨红,求助般地看向少年佐助。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忍术都不是完美的,旗木佐雨的能力是能够看到未来,我猜使用这个能力可能会过度消耗查克拉或者体力,不然他早就能够察觉到我和鸣子来到了这个世界,早就会先下手为强而不是等到现在……”少年佐助冷静地分析着,“并且从看到未来到找到解决方法也需要时间,他只是能够破解现存的所有忍术,但是我们却可以在战斗的时候自创忍术。” “呵呵,果然不愧是宇智波佐助。”大蛇丸笑出声,颇为赞赏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在战斗过程中自创忍术,但是有一个问题……不是谁都能够像你一样有天赋。” 他意有所指,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鸣子。 “……”是在说我没有天赋嘛,鸣子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大蛇丸等天才代表的一千点伤害,他一定是因为当初自己打了他两拳而打击报复。 带土像是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当天晚上便又从昏迷中醒过来。 他将鸣子单独喊过去,略显空洞的黑眸凝着与记忆里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再次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告诉了她。 而后,说了句要为她解开旗木佐雨施加在身上的幻术,却因为体力不支又陷入了昏迷。 纳面堂内的灯火阑珊,淡色烛光拉长了少女身影。 鸣子走到抱膝坐在树枝上,不知在看哪里的香磷身边,说道。“下半夜我来守吧。” “小孩子大半夜的出来溜达什么,赶紧回去睡觉。”香磷凶巴巴地说了句,红眸显出几分落寞。 鸣子没有说话,只是坐下来学着她的姿势抱膝而坐。 “我是漩涡一族的后裔。”脚下的这片土地,香磷小时候曾无数次地幻想过它是什么样子,涡之国灭亡后,幸存下来的漩涡后裔便四散至忍界各处,隐姓埋名地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的能力特殊,最终还是被有心人发现,后来因为遇上佐助而辗转于大蛇丸麾下,尽管这样形容并不贴切,站在这片土地上,她莫名地有些想念已故的父母。 “喔,啊?”鸣子先是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又惊讶地喊出声,瞪大眼睛看向香磷。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香磷挥着拳头抱怨了句,狠狠地挖了她一眼,突然就兴致阑珊起来。 她没有再说话,鸣子也不敢问。 “白天教你的封印术会了吧?”漩涡一族通晓封印术,香磷在大蛇丸麾下时被认真教导过。 “嗯。”鸣子点点头算是回应,香磷站起身拍拍屁股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离开,同不知道在纳面堂门前站了多久的少年佐助擦肩而过。 佐助拧紧细眉,还是决定走过去,在少女身边坐了下来。 “带土都和你说什么了?”直到天空泛起月牙白,佐助才犹豫着问道。 “他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四代目火影,母亲是前任九尾人柱力。”鸣子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佐助惊讶了下,侧眸看过来,回忆了一番关于这两人的情报,淡淡开口道。 “然后呢?” “然后他说,他间接地害死了我的父母。”鸣子抱紧双膝,继续道。“十六年前的九尾袭村事件幕后主使就是他,尾兽从人柱力体内解封容器便会死亡,他趁着母亲因为分娩导致封印薄弱时,将九尾从母亲体内解封,父亲为了拯救村子而牺牲了自己。” “喔,你……”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回忆起了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虽然他很想对少女说‘现在状况紧急应该放下仇恨以大局为重’,但是换位思考,如果现在躺在堂内的人是宇智波鼬,他一定不想听到别人这样说,当即闭上了嘴,将视线移到了更远的远方。 “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下不了手,可以由我代劳。”旭日跃上半山腰,第一缕晨曦洒落,佐助这样对鸣子说。 鸣子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是穿越前的法治社会,有人是杀死她父母的凶手,她一定会立刻马上打电话报警将他抓起来,并且会告到他赔命为止,毕竟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 可是在人命如草芥、说没就没的忍者世界里,她感到十分迷茫,亦令她再次意识到自己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漩涡鸣子’会如何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带土都没有再醒过来,大蛇丸像是找到有趣的对手,兴致勃勃地为二人制定了严密的训练方案——白天香磷指导鸣子修行,成年佐助指导少年修行,夜里香磷指导二人进行封印术的修行,毕竟因为漩涡族人稀少,即使是旗木佐雨掌握的封印术资料也十分匮乏。 第五天清晨,带土再次从昏迷中醒来,这回的他看起来十分精神,他再次将鸣子叫到跟前,又告诉了她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要解除旗木佐雨对你施加的幻术。”带土坐在床上,微微喘息,看到鸣子皱眉露出疑惑表情,说道。“因为未来是会因为个人选择而不断变化,旗木佐雨为了能够确保自己所看到的未来百分百准确,在你小时候就对你施加了幻术,你的潜意识里存在能够矫正你,不按照既定未来既定发展的声音。” “鸣子,你可有听到规定你必须做某些事的声音?” “喔,有。”鸣子眸光一怔,回想起自从来到世界就一直坑自己的系统。 幻术是以扰乱对手精神思想,导致掌握五种感官感觉异常使其陷入幻觉的世界,但幻术并非无解,据说能够通过使用巨量的查克拉冲击,和强制让自己的查克拉恢复正常流动以解除。 如果如带土所说,系统只是旗木佐雨施加给她的幻术,随着时间的推移系统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弱,那么原因应该就是体内九尾查克拉的多次暴走,使得幻术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小。 系统一直在矫正她的生活方式,通过各种奖罚制度拉她入正轨的原因,就只是旗木佐雨为了保证自己所看到的未来是正确无误的,所以她现在的行动超出所谓的剧情,系统为了将她拉回原轨便一直在警告她‘不该来这个世界,应该早点回去’…… 幻术作用的最终只是精神,很多时候所反映出来的也是她潜意识里的想法,所以才会从前期的针锋相对到后期的渐渐磨合,再随着九尾查克拉的暴走次数增多而渐渐消失。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便能够说通了。 鸣子不知道带土使用了什么瞳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时天边已是残阳似血,她感觉难受恶心大脑却异常清明,挣扎着坐起来看向床边的人。 “……”是七年后的佐助,鸣子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探头朝门口看了两眼。 “在找佐助吗?”成年佐助放下卷轴看她,黑眸熠熠凝起一丝怀念。 “嗯,他在训练吗?”鸣子蔚蓝色的眼睛四处瞟了瞟,挠着后脑微笑着问。 “有时真的很羡慕他。”成年佐助答非所问,黑眸幽幽深不见底,半天吐出后半句。“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他回到七年前了。” 第88章 坑深088米再见带土 “你、你说什么……”鸣子眸光一怔,眼眸瞪大瞳孔一阵收紧,紧紧盯着那张已长成可靠模样的面容,不想放过他丝毫的表情变化,然而男人只是伸手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淡淡开口。 “我说你要找的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他已经回到过去的世界了。”成年佐助的表情自始至终未有波动,手下力道缓缓加大,逼迫少女对上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你……骗人!”鸣子蓦地拂开他的手,掀开被子穿上忍者靴,哒哒地踩着地板冲了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心慢慢沉入谷底,一个可怕的想法撞进大脑,但被很快打消。 佐助似乎看起来回到过去的执念要比她强得多,大概是没有完成杀死那个男人的梦想心有不甘。 但他绝对不会是个会临阵脱逃的人,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佐助到底去哪里了?”临至门前,鸣子回头看向成年佐助。 “我哪里也没去,就在这里。”成年佐助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压低了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鸣子一时语塞,知道再询问也不会得到真相,便匆匆地跑进纳面堂,正看到带土跪坐在蒲团上,捂住左眼呼呼地喘着气,三角风车形状的万花筒写轮眼旋转,眼眶里溢着粘稠的鲜血。 “带、带土!”鸣子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进去,却被一层无形的结界挡在外面。 “带土!带土!”鸣子又敲了几下透明结界,转头看向保持结印手势的香磷,她的脚下八条由封印术式联接而成的锁链成螺旋状布满整个地面,带土正处于封印术式的正中间,他面前摆放着龙脉。 “你在对带土做什么?快停下来!”鸣子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要凝聚查克拉至双手破坏结界时,手腕被成年佐助攒紧,整个人被拽后一米。 “你们趁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鸣子对上成年佐助淡然无波的黑眸。 “这是带土的决定。”成年佐助近似公式性地回答。 “你……”鸣子还想说什么,结界内突然冒起白烟,想要说的话被强行咽下,转头看向白烟消散的身影,瞳孔蓦地放大,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井野!”香磷收回结界,鸣子一个箭步冲到浅黄发色少女面前,拉着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鸣子……”井野更是回给她一个拥抱,声音哽咽。“你这个大白痴!我以为你死了!” “抱歉,抱歉……”鸣子掐了把大腿,感觉很疼确定不是做梦,激动过后才反应过来,惊诧地问。“你……你们……怎么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要打败旗木佐雨,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少年佐助走过来,眼神闪烁着几分期盼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鸣子问。 “龙脉将你们带来这里的时候时空已经产生裂缝,发动时空忍术时他们也在场,被时空忍术波及,能够通过你们之前前来的时空隧道来到这个世界。”回答鸣子的是大蛇丸,他一开口立马引起众人围观。“所以带土再次发动时空忍术,把小佐助送回七年前,让他寻找曾经被忍术波及的同伴,然后将他们带到这个世界帮助我们……呃……” “为什么又打我?”大蛇丸捂住肚子,弯着腰看向鸣子。 “谁的主意,为什么要将他们也从七年前带过来,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他们……” “他们怎么了?”鸣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佐助打断,他继续道。“我将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们,他们是自愿过来帮助我们的,并且我也明确地告诉他们这样做的后果……如果在七年后的世界死亡,那么将再也回不到过去,这是真实的死亡……” “所以……”鸣子抿唇,看向闭着眼睛虚弱喘息的带土,“所以你们就趁我昏迷时做了这种事。” 如果征求她的意见,她是一定不会同意将同伴置身于危险当中的。 “鸣子。”七年前的我爱罗开口,语气平静地问她。“这个世界的手鞠和勘九郎已经死了?” “……”鸣子的视线扫过七年前的手鞠、勘九郎,最终停留在我爱罗身上,“抱歉,我爱罗。” “我不能接受这个没有他们两个的未来,所以我是自愿前来帮助你们的。”我爱罗陈述理由。 “可、可是……” “啊,我来的理由和我爱罗一样,我不能接受没有我爱罗和手鞠的未来。”勘九郎挠着后脑笑。 “我也是。”手鞠摊了摊手,对鸣子露出一个微笑。 “我不能接受没有你的未来。”井野搭上鸣子的肩膀,青蓝色的眸子闪出泪光,她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微笑道。“我并不是来拯救世界的,我只是来帮助我的朋友漩涡鸣子的!” “井野……”鸣子心下一暖,还想说什么,人已经被佐井拉过来。 “井野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佐井笑眯眯地说,毒舌地补充道。“虽然我并不想见到你。” “……”我也不想见到你。 “咔嚓咔嚓……我来的理由是为了能够吃更多的零食。”丁次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说道。 “……”这个理由我接受了。 “我……”樱一的拳头攒得咔咔响,因为情绪激动而浑身轻颤,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是来质问七年后的我,为什么让你死了的。” “樱一……”鸣子下意识地摸向胸口,好像被七年后樱一攻击的疼痛感犹在,她皱了皱眉头又很快舒展开,微笑道。“啊,应该不关你的事,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太过鲁莽行事才死了的……” 现在并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众人心知肚明。 置身于同伴中间,鸣子低沉的心情渐渐浮了上来,她看向窗前被月光迷乱了的剪影,就连夜色朦胧中的点点光晕也变得柔和起来。 带土终究迎来了今夜,半阖着红眸呼呼地轻喘,彷如完成任务般精神一下垮了下来。 “鸣、鸣子……”他拒绝了香磷的续命治疗,左手抬起在空中无力地挥了挥。 “……”鸣子站在众人身后,透过缝隙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 “鸣子……”井野喊了声,众人让出一条道。 鸣子心情很复杂,抬眸看了眼安静注视自己的少年佐助,后者则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鸣子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迈开步子走到床边,握住男人的手。 “我、我在。” “你长得和……水门老师好像……”凭借声音判断出方向,带土攒紧少女的手,说道。“应该是头发和眼睛像老师……脸型像玖辛奈姐姐……” “老师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来呢……如果他那时认出了我……” “我不后悔我做的事……我只是想再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 “我本末倒置了吗?我……我能够与琳去同一个世界吗?” “能吗?” “能。” 鸣子皱紧了眉头,凝着带土空洞的红眸,他的左眼安静躺着的三角风车形状万花筒写轮眼,因为她的回答而弯成月牙状,就像卡卡西曾经多次温柔地看着她那样。 “卡卡西说我的意志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说你就是我的意志传承……也许是你的话……一定能够做到的吧……能够保护好同伴……能够成为被认可的火影……能够成功地救出老师……” “七年前的卡卡西……就拜托你了……” “带土……”鸣子捂住嘴巴,看着男人慢慢阖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相信我的父母即使知道是你间接地害死了他们,也不会恨你的!因为你是……爸爸认可的弟子和木叶的英雄……”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带土弯了弯嘴角,闭上眼睛永远地沉睡了过去。 带土的尸体被存于空白卷轴中,藏在案下的空格内,以防被绝侦察到后加以利用。 夜渐渐深了,大蛇丸却将众人召集了起来,进一步将既定的计划传达。 少年佐助找了一圈没找到熟悉的身影,刚要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就被香磷拉了过去。 夜空上安静倒挂一轮上弦月,鸣子抱膝坐在贴着封印术符的树枝上,蔚蓝色的眼眸微眯,盯着远处深邃的黑暗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只是微动眼眸并没有回头。 “在想什么?”成年佐助跃上树枝,席地而坐。 “在想……黎明还会不会来临……” 远处天空泛起月牙白,晨曦照在成年佐助英俊的侧脸。 “你心中早已有答案。”他侧眸,看向少女,跃上半山腰的旭日映在蔚蓝色的眼睛,显出海一般的温柔宁静,“但是……” 鸣子转头对上男人深邃涌着暗潮的黑眸,等着他的后半句。 “即使是行走于黑暗也不要闭上眼睛,无法直视黑暗的人也不会看到光明。” 第89章 坑深089米峰回路转 当鸣子回到纳面堂时,率先看过来的是少年佐助,一双黑眸越过少女与七年后的自己对视。 周围的空气渐渐凝结成冰,窒息的紧张气氛在二人之间来回摆动。 “佐助。”鸣子走到少年佐助面前,恰好挡住犀利的视线,弯了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欢迎回到……地狱……也谢谢你没有丢下我临阵脱逃……” 回到七年前,远离这个陌生危险的世界,即使是她也会认真地思考要不要再次回来。 好在这个人从和平的世界回来了,没有让她孤军作战。 “……”少年佐助轻蹙眉头又很快舒展开,别扭地转头不去看少女微笑着的脸,淡定道。“我也是第七班的一员,将老师带回七年前也是我的责任。” 根据大蛇丸的计划,联军已同团藏率领的精锐部队开战,除了鸣子和少年佐助需要继续修行外,其余从七年前穿越至此的忍者皆被送到联军总据点听从奈良鹿丸指挥。 砂隐原本就与木叶交好,我爱罗生前在村内拥有很高威望,团藏将其击败并斩杀,从精神方面击溃了砂忍的斗志,很多现今虽隶属于六代目风影编制,但并没有从心底认可这个傀儡政权。 少年我爱罗携手鞠和勘九郎出现,彻底改变了联军在风之国的紧急战局,很快砂忍纷纷倒戈向联军一方,对着那名宛如泰山般站于砂隐忍者村门前,挥手间大片砂砾筑起高墙精准格挡忍术进攻发誓效忠。 鹿丸见风之国战局缓解,便将砂忍的领导权交于我爱罗手中。 我爱罗略微思忖片刻,提出一个令众人震惊的建议——建议召集五大国忍者共同抵御团藏统治。 鹿丸觉得少年我爱罗还是太过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于是……同意了他的建议。 一天后,关于召集五大国忍者加入联军的海报传遍忍界。 海报上表示,不论身份、不论国籍,只要你加入联军便是联军忍者,没有歧视也没有敌视,只为能够回到那个熟悉的忍者世界,这一目标而共同努力。 刚开始的几天,效果并不显著,尽管风之国这边由于七年前我爱罗的出现,六代目风影被擒关押至监狱,五代目风影重新出山,在行之有效地改革管理下,联军建立起以砂隐为根据地的势力。 然而亦仅此如已,忍界其余地区仍旧处于团藏的恐怖统治下。 转机就在五天后的上午,一名自称是四代目水影的女人出现在总指挥办公室门口。 “我是四代目水影照美冥,听说不论身份、国籍都可加入联军,现在我仅以忍者照美冥的身份请求加入联军。”身形高挑纤细的女人摘下兜帽,波浪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露出一张美艳逼人的脸。 “……”竟然是四代目水影,鹿丸瞪大的黑眸瞳孔一阵紧缩,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礼,而后对她微笑。“欢迎加入联军,照……美冥。” 第六天的上午,多达百人的雾忍响应四代目水影号召,纷纷以自由忍者身份加入联军。 经过讨论,鹿丸将照美冥编入指挥组参加重大决策。 联军的势力越来越大,河之国-风之国边境线的两兵交战进入白热化状态。 第十天,迟迟等不来告捷消息的团藏再也按捺不住,决定亲自出征讨伐联军。他认为只要再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五代目风影我爱罗,联军的精神与志气便会备受打击,直至再也无法与他抗衡。 与此同时,火之国漩涡一族旧址。 不眠不休地进行高强度训练,也不知是否是解开幻术的原因,在训练过程中鸣子的实力进步很快,甚至在封印术的学习中已经赶超有着天才之称的佐助,尽管佐助把这归功于鸣子的查克拉量多上面。 “是男人就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纳面堂门口,香磷颇有大姐大的气势拍拍少年肩膀。 “……”少年佐助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冲他微笑的鸣子,“你的母亲也是漩涡一族的,所以你也有半个漩涡血统,精通封印术很正常,所以我并不是输给了你,只是血统不同而已。” “嗨以、嗨以。”佐助是个不喜欢输的人,鸣子极其敷衍地应着。 “是时候出发了。”成年佐助插话,丝毫不理会七年前自己的杀意眼神,搭上肩膀对少女说。“鸣子,要加油,不要输给佐助了,之前你是以风遁忍术名震忍界,如今的你要比以前更强。” “嗨以!”成年佐助这段时间负责她的修行指导,嘴上虽然没提,但鸣子已经从心底将他视为老师,被老师这样认可,稍微有点紧张,连忙换上严肃认真表情回答。 另一边,风之国-河之国边境线。 穿着黑底红云制服的木叶忍者宛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一下就冲进穿着暗黄色与墨绿色忍者制服的联军忍者中间,熟知对方的忍术特点与破解方式,让他们有恃无恐地拼尽全力战斗。 起初,联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能够依靠技高一筹的团队配合,化解一波又一波、不间断的进攻,在山中一族秘术的帮助下,奈良鹿丸综观战争全局,依靠灵活的头脑与丰富经验,制定出一个又一个应对策略。随着时间的推移,木叶忍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起初的情报优势渐渐减弱。 战场宛如棋局,分秒间风云变幻。 亲自督战的团藏黑眸眯紧,毕竟是经历过两次忍者大战、经验丰富的影级忍者,眼看联军忍者多次变换阵型化险为夷,便知问题出在奈良鹿丸身上,如果奈良鹿丸死亡,那么联军不过一盘散沙。 这样想着,便已纵身跃下逞强,他的身边两名暗部忍者如影随形。 “火影大人,两点钟方向!”油女家忍者通过与虫子交流,已经找出指挥组所在地。 “嗯。”团藏冷着脸应了声,他们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已至战场中心。 团藏毫不吝啬地解开右臂绷带,多只写轮眼镶嵌肉中。 他牺牲掉一只写轮眼发动忍术,周围百米空间发生爆炸,万花筒写轮眼发动忍术产生的黑色巨大漩涡波及范围极广,毒蛇般朝着四周破风而去。 我爱罗眼疾手快控制砂砾,风沙扬尘凝结成坚固堡垒,不分敌我地将所有忍者护于堡垒后方。 “他竟然连自己的下属都攻击。”油女家忍者发动忍术,我爱罗为了保证能够使更多人获救,眼看大批虫蚁朝他而来,没有躲避,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清秀的面容满是坚定之色。 他屹立于联军中心,宛如扎根地下的高大仙人掌。 “我爱罗!”距离最近的手鞠喊出声,不顾自身安危已经朝我爱罗冲了过去。 “该死!”勘九郎同时十指舞动,木质傀儡便挥舞着忍具挡在手鞠面前格挡进攻。 团藏身边的山中家忍者不知用了忍术,将想要就近帮助我爱罗的联军忍者困于原地,前行不得。 “快保护风影大人!” “我们不能让五代目风影大人再次为了保护我们而死!” 联军中穿着暗黄色忍者制服的砂隐忍者阵脚微乱,皆从自身战斗中抽离,纷纷向着围困我爱罗的木叶忍者投掷忍具、发动忍术,一时间各属性忍术相撞激起千丈硝烟,天空下起了忍具雨。 不,不应该是你们来保护我,而应该是我这个风影来保护你们。 我爱罗加大掌心查克拉输出,推动着砂砾堡垒朝空地方向而去,似乎不理会自身安危。 千钧一发,五条金色光带从天而降,成螺旋状爬上忍术制出的漩涡边缘,接着四张封印术符如魔术般顺着光带分贴至四角,下一刻黑色漩涡竟然凭空消失在空地。 “呼……”马不停蹄地以比急行军还快些的速度赶路,外加刚赶到战场就看到惊心动魄一幕,鸣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发动封印术,将发动忍术制造的漩涡封印至空白卷轴,成功化解了我爱罗的危机。 “想死还太早了,我爱罗。”忍者刀在掌心挽出刀花,成功在人群劈出隔离带。 发动防御忍术消耗了过多查克拉,我爱罗想要回应,脚下一个跄踉险些跌倒,手鞠与勘九郎在同时赶到身边,分居两侧扶住了他。 “……”看到姐姐和哥哥没有受伤,我爱罗长呼出一口气,垂眸间细碎刘海挡住眸光微潋的眼睛,对着已经投身于战斗的金发少女背影说。“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五代目风影请退居二线!”脑海里响起鹿丸的声音,我爱罗犹豫间已被大批联军护在身后。 “团藏和两名忍者趁乱离开了,我猜他是去攻击指挥组!”香磷已经赶过来,撸起袖子将手臂塞进我爱罗口中,他咬了下感觉身体查克拉稍稍恢复便转过头,对鸣子喊。 “没关系,成年佐助和少年佐助已经赶去支援了。”香磷还想对他进行治疗,却被拒绝,大概是觉得伤势不重靠咬人来恢复不习惯。 “意外的温柔呢。”香磷凝着红发少年的背影,弯了弯嘴角,便发动感知忍术,清点战场战斗忍者,分析他们的情报以来辅助鸣子战斗。 战局因为两名漩涡族人加入而渐渐偏向联军一方,部分木叶忍者更因为看到五代目火影还活着顿时没了战意。 五代目风影我爱罗稍作休息,便再次奔赴前线,一边战斗一边将一个大胆的想法告知鸣子。 鸣子点点头表示同意,而后我爱罗跃上高台开始了新一轮征兵演讲。 早已在团藏恐怖统治下身心疲惫的木叶忍者很快放下武器,只有少数偏/激分子还在顽强抵抗。 两个小时后,联军同木叶忍者的战争接近尾声,我爱罗看出鸣子有些心不在焉,便对她说。“这边就交给我了,你先去指挥组那边支援。” “嗯。”鸣子感激一笑,便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朝着两点钟方向急速赶去。 然而,等她赶到时,看到的却是少年佐助手持草雉剑刺于成年佐助胸口的情形。 第90章 坑深090米这不可能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团藏三人正以急行军的速度火速赶往联军指挥组,在距离目标百米间的古树林中,突然三只三米高黑色老虎跃出灌木丛,接着是盘踞成螺旋状的蟒蛇,嘶嘶地朝着三人进攻。 “这个忍术是……”团藏黑眸眯紧,挥了挥衣袖,五把凝着查克拉的手里剑破风而出,精准地击在老虎与蟒蛇身上,下一刻原本凶猛咆哮的野兽化为墨汁滴落。 “佐井吗?”团藏没有犹豫,结印发动大型火遁忍术,将周围百米的古树林烧为灰烬,对着浓烟滚滚中渐渐显出的人影说道。 “……”佐井从灰烬中起身,墨色黑眸凝着团藏,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曾是根部忍者,团藏对他既是老师又是首领,虽然因为根部的考核规则,他注定要与哥哥厮杀,哥哥最终却将活着的希望留给自己,他也在与鸣子等同伴的相处中明白了活着的意义。 在根部,团藏是根部忍者尊重愿意追随的首领,现在对手是这个曾为自己首领的男人,他的心情涌现出复杂,一来是因为与他为敌的难过,二来也是不明白曾经木叶的英雄为何会沦落至此。 “取根,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团藏对油女一族的下属说。 “等等!团……”眼看团藏要走,佐井连忙发动忍术制止,却被无数虫子凝聚出的高墙格挡住进攻,转头看向穿着黑衣的油女家忍者。 “你的对手是我。”取根这样说。 团藏与山中风继续前行,一个硕大肉球自十一点钟方向滚出,撞击在一米粗古树干上,古树干应声而裂,被拦腰撞断,掉落在地上激起烟尘漂浮。 团藏没有说话,只是偏了偏头,山中风便结印发动忍术拦下丁次攻击,团藏趁机继续前行。 一分钟后,丰富的作战经验令团藏止步于空地,接着一道粉色身影宛如鬼魅出现在身后。 “呵。”团藏冷笑一声,左手抬起轻而易举地化解进攻,双腿微屈借力跃起间,来人被推出数十米外,一路后背撞倒三棵古树,才勉强停止后退。 “是春野樱一吗?”团藏根据对手粉发碧眸判断出身份,待看到少年从废墟中走出时,紧抿的唇角下弯,面露嘲讽地说道。“你知道一年前的五代目火影漩涡鸣子是如何死的吗?” 樱一没有回应,扫了眼团藏的右臂,上面镶嵌着几颗写轮眼,看起来很恶心。 “你是为了保护你这个没用的医忍而死啊,春野樱一。”团藏自顾自地说道,不理会少年一瞬苍白的面容,继续道。“医疗忍者有三项原则,第一项医疗忍者在队员生命固结之前绝不能放弃治疗,第二项医疗忍者决不能处于战场最前缘,第三项医疗忍者决不能先于小队中的所有成员毙命。” “一年前由我发起的那场叛变可真是惊心动魄啊……”团藏像是陷入回忆般感慨道。“我的对手可不是漩涡鸣子,而是猿飞日斩……漩涡鸣子则是为了保护村子奋战在最前线,当然那时攻击村子也并非是叛变了的木叶忍者,而是晓组织的成员漩涡绝,他能够仅凭一人就创造出万人军队,当然打前锋的还有另外一个能够一人攻破一座城池的男人。” “他的名字叫做赤砂之蝎。” 樱一心中涌出惶恐不安,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打断团藏,不要因为他的话而影响意志,然而他的思维在听到团藏说鸣子是为保护他而死时,就无法正常运转。 碧眸瞪大,瞳孔紧缩,他凝着团藏冷漠到冷酷的脸,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然后呢?” “赤砂之蝎被誉为天才傀儡造型师,他的奶奶千代可曾是让千手纲手头疼的女人,傀儡师多善用毒,那时的木叶忍者多以中毒,继承了千手纲手医疗忍术的你不得不尽快研制出解药……” “你也不负众望地很快研制出解药,为中毒的木叶忍者注射,然而在漩涡绝制造出军队的掩护下,赤砂之蝎轻而易举地就靠近了你,那时的你因为通灵出蛞蝓为木叶忍者治疗而无暇顾及自身安危,是已经中毒的漩涡鸣子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但那时的她也是强弩之末,根本不是赤砂之蝎的对手。” “在你们强撑着将受伤的木叶忍者与村民送至战场外时,她将最后一支解毒剂给了你,并且将你推出了赤砂之蝎忍术波及的范围之外,自己却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你、你说什么……”樱一的身体不住轻颤,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说出一句流利的话。“她……她将最后一支解毒剂给了我?” “是。”团藏看着少年因为震惊而微微扭曲的脸,继续道。“傀儡师的实力越强能够操动的傀儡数越多,赤砂之蝎一人能够操动上百具傀儡……” 说到这里,团藏顿了顿,嘴角上弯像是回忆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你能够想象出她被百名影级忍者围攻的场面吗?那场面简直是血肉横飞、血流成河,她被傀儡削成碎片的血肉遍布整个战场,但她还是战胜了赤砂之蝎,在全身被插满了忍具,已经认不出本来模样时找到了赤砂之蝎的弱点。” “不要再说了……” “这不可能……” 樱一全身剧烈颤抖,就连声音也变得诡异尖锐,他后退了一步,捂住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眦尽裂,失态地大声喊出来。“你在说谎!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鸣子去死的!” 他凝聚查克拉至右手,因为愤怒灌入查克拉量过多,拳头成放大的浅绿色朝着团藏进攻。 然而,进攻到的却只是个幻影。 ‘团藏’移到少年身后,平静的声音彷如从地狱而来。 “你知道现在的你在哪里吗?” “现在的你啊……”‘团藏’拉长腔,不理会少年痛苦到绝望的面容,继续道。“应该正在雨之国的晓基地内对佩恩俯首称臣呢。” “什、什么意思?”再次进攻到幻影的樱一猛地回头,绿眸瞪大血丝迸出。 “在漩涡鸣子为了保护你而死后的下个月,你就主动来找我说请求加入晓组织。”‘团藏’说道。“大概是对你的医疗忍术感兴趣吧,佩恩也同意了你加入晓。” “春野樱一,现在的你是晓组织一员,你背叛了曾经的木叶,也背叛了为你而死的漩涡鸣子!” “啊啊啊啊!” 当成年佐助赶到时,正看到少年樱一跪坐在地上,揪着头发痛苦地呼喊。 “樱一!樱一!”成年佐助掐紧少年脸颊,逼迫他抬起头,看到的是放大的绿眸,瞳孔涣散空洞,正是中了写轮眼瞳术的模样,结印对他说。“解!” “佐、佐助……”从幻术中惊醒的樱一颤抖地放下双手,空洞的眸子凝着没有表情的成年佐助,哆哆嗦嗦道。“他……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鸣、鸣子她……她是……为我而死吗?” “……”卡卡西老师曾说樱一在幻术方面的天赋要远超过他与鸣子,团藏抓住他对七年后鸣子如何死掉的真相好奇,使得他陷入幻术中无法自救。 “是……是真的吗?她……她把解毒剂……给了我吗?”樱一咬着唇瓣,嘴角全是血,他的表情痛苦到狰狞,紧紧揪着成年佐助衣衫,狼狈而又绝望。 “她不是为了你而死。”成年佐助闭了闭眼又慢慢睁开,平静地回答。 “你……你骗我……团藏都告诉我了……”说着樱一垂眸,粉色刘海挡住溢着水光的眸子。 “我没有骗你,春野樱一。”成年佐助掐住他的肩膀,继续道。“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鸣子都应该舍命救你,她是木叶忍者村的五代目火影,你是木叶忍者村的医疗上忍,保护你是她的责任。” “她是第七班的漩涡鸣子,担任的是战斗忍者职位,你是第七班的春野樱一,担任的是医疗忍者职位,战斗忍者保护医疗忍者天经地义。最重要的是……”说到这里,成年佐助的情绪亦有些控制不住,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才使语气保持平静。“最重要的是……那是已经成为五代目火影的漩涡鸣子的选择,她救下的已经成为忍界医圣的春野樱一,而不是仅仅知道了可能发生的未来就跪倒在地、低声痛哭的你。” “你还有机会,七年前的漩涡鸣子还活着,你还可以改变这个没有她的未来,你还没有失去她,失去的是……是七年后的我和樱一……”他后退一步,凝着渐渐止了声的少年,向他伸出手。 “站起来,年轻的春野樱一,现在还不是你后悔内疚的时候,宇智波带土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只要能够杀死这个世界的旗木佐雨,七年前的旗木佐雨也会随之死亡消失,那么这一切都能够挽回。” “你还在等什么,有鸣子的未来在等着你。” 第91章 坑深091米灭族真相 鼓励七年前的队友过了一段时间,待成年佐助带着樱一赶到指挥组所在的堡垒前,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堡垒已经被破坏,鹿丸与雏田重伤奄奄一息。 刚走出心理阴影的樱一连忙冲过去,将二人从废墟中挖出来,发动医疗忍术对二人进行治疗。 “佐、佐助……”作为总指挥官的鹿丸被雏田保护,伤得稍轻一些,他费劲地抬起眼皮,看向面容沉冷的成年佐助,呼呼地喘息道。“七年前的你……被……被团藏带走了……” “……”团藏…… “我知道了。”成年佐助冲他点头,屏气凝神感知周围查克拉波动,很快从静谧的氛围中分辨出写轮眼的查克拉方向,没有犹豫地蹬地跃起,朝着一点钟方向行进。 以最快速度行进了约十分钟,他便被一个无形的结界拦下,从熟悉的查克拉感应中得出应该是少年佐助制造出的,但是由于是他临时自创的,破解也就花费了一段时间。 结界被结界,成年佐助看到的是七年前的自己浑身是血地站立在空地,他的面前是右臂被砍断、奄奄一息的团藏,方圆百米的古树尽数被烧毁,边缘处还凝着猩红色的蔓延火光。 “……”成年佐助向前走一步,身后的结界魔术般愈合,与此同时少年佐助突然朝他发动进攻。 “你杀死了宇智波鼬?”少年佐助猩红色的三勾玉飞快旋转为六芒星形状,成年佐助只觉眼前一花,少年的身影如鬼魅般绕至身后,草雉剑发出嘶鸣,朝着他的后背而去。 “……”提起宇智波鼬,成年佐助动作稍慢一拍,侧身后仰避开,左肩被削掉一块皮肉。 “你的眼睛是他的?”少年佐助已经失去理智,红眸嗜血涨破血管,眼眶内鲜血一道道地淌下,原本同团藏战斗已经过度消耗查克拉,此时正是强撑着身体同他战斗。 “……”成年佐助三勾玉写轮眼旋转成六芒星瞳孔,只是中心凝着三角手里剑形状。 同是万花筒写轮眼,彼此的动作便被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少年佐助终究是开眼时间短,经验不够丰富,几个回合下来便落得下风。 “为什么不说话?”少年佐助撕裂天照之火,身体烧伤多达百分之八十,稍一动弹便伴随撕心裂肺的疼痛,然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站起来直视着七年前的自己。 “团藏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让我说什么。”成年佐助闭了闭眼,又慢慢睁开。 “宇智波鼬他是……是被木叶的高层所逼才灭族的……”少年佐助剑尖朝下支撑踉跄身体,淌着血光的红眸显出几分狰狞,虚弱地喘息着陈述道。 他的语气很平静,声音冷漠到冷酷,宛如利剑穿透成年佐助的心。 “对。”成年佐助凝着被残酷事实逼得绝望的自己,继续道。“宇智波鼬他的确只是在执行木叶高层的任务才灭族的,他在村子与宇智波之间选择了心爱的村子,他能够狠下心来杀死父母、情人和所有族人,唯独无法对深爱的弟弟下手……” 成年佐助的声音刻意压低,有种说不出的魅力。“他的身体因为过度使用查克拉已经患病,他之所以一直撑着活下去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够死在弟弟的手中,他在死之前还为我封印了大蛇丸留下的祸根,他是笑着面对死亡的,他……” “闭嘴!为什么你能够如此轻松地陈述这些事情!为什么你还能这么轻松地活着!”草雉剑因为主人的愤怒而发出簌簌声响,少年佐助瞳孔放大再次发动幻术,企图将他拉至自己制造出的幻境中。 “因为我是那个人用生命交换的弟弟!”成年佐助红眸瞪大,似被彻底激怒,草雉剑飞快旋转,幻境被从中间撕裂,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已至少年佐助身前。 草雉剑对战草雉剑,放射性的雷属性查克拉噼里啪啦相撞,麻木感在二人之间来回转动。 最终少年佐助不敌成年佐助,压倒性的查克拉波动宛如旋风,将已经淌血的身体击出十米远。 “为什么不替他报仇?为什么要苟且地活着……”少年佐助止不住地吐着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的模样像是挣扎在地狱的修罗。 “无论木叶是光明还是黑暗,那都是宇智波鼬心爱的村子,也是鸣子心爱的村子……”成年佐助眼波微动,似回忆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弯继续道。“宇智波鼬为了让我活下来,心甘情愿灭族、加入晓成为卧底,鸣子为了不让我背负叛忍之名,心甘情愿加入根部为团藏卖命,他们都在为我黑暗前行多年,我没有资格去破坏他们心爱的村子!” “你根本就是胆小鬼!你就只会苟且地活着!”少年佐助大声地反驳,咬牙道。“这样的木叶忍者村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抬起头,红眸微眯迸射出愤怒的狰狞。“我要杀了你,杀了所有木叶的忍者,这个用哥哥的忍辱偷生换来的和平世界本就不应该存在……或许我应该先杀了鸣子,让这个世界保持原样……” 少年佐助的攻击快准狠、招招拼命,成年佐助亦在几个回合内看出他的决心。 “这就是你在宇智波鼬还没死之前作出的决定?”他凝聚查克拉到右手,巨量查克拉包裹着草雉剑剑刃,抿唇冷笑道。“果然啊……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这一声嘲讽,不知笑得是谁。 “我还是应该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将你杀死。” “我留着你的命还以为你能够有点用处,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本来想要等这个世界恢复原来模样时再杀死你的,现在就是动手的时候了。” “哼。”少年佐助紧抿的唇线拉长,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臣服于这个腐朽的世界,连老师和同伴都保护不了、并忘却仇恨的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 他的话刚落,成年佐助突然感觉眼前白光耀眼,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他手中的草雉剑已经幻化成少年佐助的模样,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划出完美弧度,嘶的一声刺破了他的胸膛。 — “怎、怎么会……这样……”鸣子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形,明明是实力碾压的成年佐助怎么会被少年佐助刺伤,并且这一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能够毙命的一击。 她抬起手扶在透明结界上,融合火属性查克拉的结界外壁冒出火光,瞬间烫伤了她的皮肤。 然而现在的她顾不上疼痛,当樱一告诉她‘团藏带走了少年佐助,成年佐助追过来’时,她的心底便开始惶恐不安,并不是对他们两个实力的怀疑,而是隐隐地感觉要发生些什么。 两秒钟的时间,她已经试了十五种的破解结界出方法,终于在试第十六种的时候,结界在掌间化为无数飞旋的亮光,下一刻便被封印在空白卷轴中。 就在这时,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像是画面暂停般静止不动。 幻术? 鸣子跑到团藏身边,探了探他的脖颈确定已经死亡,从身上的伤势判断是出自草雉剑。 团藏已死,少年佐助与成年佐助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空气内的查克拉波动的确是出自写轮眼的没错,只是他们两个人到底跑去哪里了,又在做什么…… 由于在战争中消耗大量查克拉,鸣子企图提炼查克拉冲破幻术计划失败。 迫切地需要大量查克拉,鸣子在着急间潜意识里走进了黑暗潮湿的封印结界内,九尾正安静地躺在里面,瞪大的金眸同她对视。 “九尾……”鸣子眸光一怔,一个大胆想法撞进脑海。 “漩涡鸣子,我警告你,最好放弃你现在的想法,我再也不会相信人类了!”九尾慢慢地站起身,潮湿的地面涌现沸腾的暴躁查克拉,像是章鱼的触手朝着少女缓缓而去。 “抱歉九尾……”查克拉凝聚成的触手缠上少女身体,鸣子没有躲闪,只是瞪着蔚蓝色的眼睛看它。 自从窟卢塔族人被晓组织成员所杀,九尾就再也没有同她说过话。也正因为这件事,她也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地答应过他人事情,她曾经试过要同九尾交流但都被拒绝。 如今,食言的她为了能够破解幻术而请求九尾帮助,实在是无奈之举。 “漩涡鸣子,你要清楚你想要做的事情,解开这道封印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束缚住我,那时你的意志将完全被我蚕食,你的身体将被我占有,我将用你的身体去毁灭你想要守护的一切!”九尾的金眸溢出狠戾寒光,紧紧盯着瘦瘦小小的少女。 “……”鸣子挥手撕裂查克拉触手,越向九尾走去眼神就越加坚定,“那么作为你帮助我的报答,我的身体将借给你用一段时间,但……我不会让你伤害我想要守护的东西的。” “漩涡鸣子!”看着少女没有犹豫地抬起手准备解除封印,九尾的心里形容不出的怪异感觉,一来是因为即将得到自由而兴奋不已,再来有种说不出的压抑难过。 一定是因为这个人类……这个人类食言在先,所以我才会难过,九尾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突变就发生在少女手指碰触封印术符的一瞬。 整个结界内充斥着强大查克拉,黑暗潮湿被金红两道光芒照亮,鸣子只觉眼前一花,她碰触封印术符的手便被两只泛着白光的手拉住握紧。 92.坑深092米 身为父母 “你、你们是……”鸣子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站在左侧的穿着白色御风袍,衣角处绣着血色火焰,他有一头同她相似的金色头发,蔚蓝如海的双眸,以及微弯嘴角便绽放的温柔微笑。 “鸣子。”说话的是站在右侧清艳逼人的女子,留着及腰的火红长发,灰蓝色的眼眸弯弯,笑容安然宁静,她与少女对视一分钟,眼底显出一分怀念。“你都长……这么大了……” 是……父母……吗? 鸣子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垂眸视线落在被父母握紧的右手上。 “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九尾愤怒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进来。 “九尾,借你的人柱力几分钟。”被称为‘波风水门’的男人反手持苦无,锋利的锐刃在掌心挽出花,下一刻便将缠上鸣子的查克拉触手斩断。 “这边。”水门抬起左手指了指左侧,玖辛奈轻轻点头算是回应,便拉着鸣子跟着他走。 三人在远离九尾封印结界内的空地站定,玖辛奈率先跪坐下来,而后拍拍左手边示意鸣子坐下来。 “……”鸣子顺从地坐下,水门在将少女上下打量一遍后,便坐到了玖辛奈的右手边。 “我和玖辛奈在这里等你很长时间了,虽然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也想同你多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长话短说好了。”金发男人笑着挠了挠后脑,温柔的眼神略过红发女子,落在鸣子身上暖洋洋的,像是高挂在蔚蓝天空的太阳,仅仅是同他对视便好像要被融化一般。 “十六年前的事情……噢……”水门的话止于脑门被敲击。 “你在说些什么,怎么能够一见面就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闷!”玖辛奈吹了吹拳头,对金发男子说。 “对哦,刚见面怎么能够说这种令人难过的事情。”水门揉着脑门,伸出右手食指像是恍然大悟般说道,严肃认真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呆萌,见鸣子看过来时便又微笑了起来。 “你们是……”鸣子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心跳渐渐加速就连空气也感觉稀薄一分,“你们是……爸爸和妈妈吗?” “诶,果然不愧是鸣子啊,这么快就猜到我们的身份了。”玖辛奈宠溺地抬手揉了揉鸣子的头,犹豫了很久还是揽上肩膀补了个拥抱,金光极力压抑情绪,声音还是带上哽咽。“抱歉啊鸣子,我和水门错过了你的婴儿期、童年期和青春期……还将继续错过很多很多时光……” 她说着落下泪来,却是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抬手将眼泪抹掉,继续道。“真的很抱歉,还把九尾封印在你身上,这么多年来……你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鸣子侧眸看向女子清秀的脸颊,又抬头看向安静微笑看着自己的金发男子,微抿的唇角拉长露出一个浅笑,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道歉啊妈妈,我过得很好……” 气氛渐渐温和起来,水门与玖辛奈将十六年前的九尾袭村事件详细地告知鸣子,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将那日凶手的身份告知。“是……宇智波带土……宇智波带土从妈妈体内释放的九尾……” “……”听了鸣子的话,水门与玖辛奈同时露出惊讶表情。 “竟然是带土……我怎么……没有认出他来……”水门皱眉呢喃了一句,话锋一转面露喜色对玖辛奈说。“你也见识到了,带土他变好厉害的,我都差点不是他的对手!” “还用你说!”玖辛奈抬手又是一个爆粟,“我早就看出来带土天赋很强了!” “……”等等,重点呢,你们两个不是被他间接害死的嘛,这种自豪满满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鸣子盯着父母得意洋洋的微笑面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自家老师弯着眼角的温柔微笑,好像突然懂了什么,又好像完全没有搞明白,只是将带土把他们带来的事情告知。 “果然不愧是我波风水门的弟子。”水门露出自豪微笑。 “其实带土本性并不坏,也是个好孩子呢。”玖辛奈补充道。 说到这里,结界空间突然发生动摇,二人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便收起笑脸正色道。“当初我封印九尾的时候并没有将其全部封印,只是将阳属性的查克拉封印在你体内,阴查克拉则在我身上,现在我要将九尾的整体查克拉都交予你,你好好地加以利用吧。” “等……”鸣子愣了一下还想再说些什么,水门已经解开自身封印将九尾阴属性查克拉放出,只见一个毛色暗淡的九尾幻影朝着封印结界方向飞去,两秒钟后整个空间充斥着强大的查克拉。 “爸……爸爸……”像是耗尽最后一丝查克拉,水门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鸣子喊出声。 “嘛,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鸣子,能够再见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水门走过来,右手搭上少女的金色脑袋,颇为宠溺地揉了揉,“况且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不能在这里耗费太长时间吧。” “……”被水门提醒,鸣子这才想起找九尾的原因。“可、可是……” “没有可是哦,鸣子。”玖辛奈站起来拉住少女的手,将她往九尾方向拉,微笑着说。“九尾虽然脾气差很暴躁,但其实也有很温柔的时候,虽然我和它的相处并不怎么样。” 阴属性查克拉得到归还,不待鸣子走上前,查克拉触手已经破风而来,玖辛奈眼疾手快发动金刚封锁,数条金色锁链光带将触手打破,并渗进封印将九尾束缚。 “玖辛奈……”九尾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牙被咬得咯咯响。 “九尾,请安静一点,听鸣子把话说完。”玖辛奈笑眯眯地看向九尾,却是威胁的语气。 “冷静冷静,九尾已经没有反抗了。”水门侧眸看向红发奇异竖起的妻子,连忙摆手微笑道。 “……”鸣子轻蹙细眉,抬手扶上玖辛奈制造出的光带,将九尾从捆绑的束缚解放出来,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垂眸对它鞠躬。“抱歉九尾,我答应过你要帮你保护好窟卢塔族,我却因为太过弱小没有能够保护好他们,是我食言了……请原谅我……” “我现在中了佐助的幻术,没有足够的查克拉能够冲破封印,我现在很担心他们两个的处境,拜托你……帮助我……九尾……喔,不对……是九喇嘛……” “……”九喇嘛……九尾的金眸蓦地瞪大,这个名字除了六道老头和那名宇智波少女喊过它外,它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了,她应该是从窟卢塔族人那里听来的,没想到就这样记了下来。 “九喇嘛,拜托你帮助我的女儿。”水门亦弯下了腰对它鞠躬。 “九喇嘛,拜托你帮助我的女儿。”玖辛奈也弯下了腰对它鞠躬。 这大概是身为死去多年父母,唯一能够帮助孩子做的事。 “……”九尾眼底掩饰不住的惊讶,却是咬紧牙关怒喝道。“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你们两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可是因为我才死掉的!你们怎么能够向尾兽鞠躬……” “如你所说,我们早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水门保持鞠躬姿势说道。“更何况有谁规定我不能够向尾兽鞠躬,抛却你黑暗的憎恨,有自己意识的我们都是平等的。” “我是真的不想对你鞠躬的,但是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即使下跪又如何。”玖辛奈淡淡开口,虽说着卑微的话,但语气却十分平静。 “……”九尾的心一阵缩紧,耳边不断回响着水门的那句‘我们都是平等的’,自六道老头归西,它们尾兽便被视为不详的存在,人类一方面惧怕它们的强大,另一方面又渴望得到它们的能力为己所用,它们作为邪恶的武器被众人利用,从来就没有自己的意识与想法。 “九喇嘛,或许我为了能够活着不会将你释放出,但……你一直都是自由的,你可以通过我的眼睛看这个世界,通过我的皮肤感受世界的温度,你也并不是孤独的,你可以和我做朋友,我也可以将你介绍给我的同伴,你……” “够了!”九尾烦躁地打断她,瞳孔缩紧至一点,盯着眼前保持鞠躬姿势的三人。 他们的腰虽然弯着,但他们用灵魂筑起的忍者之魂一直是高高挺立的。 “就、就帮你……这一次……下回休想!”九尾别过脸不去看鸣子抬起的笑脸,莫名地感觉脸颊发烫,心头像是塞进了满满的棉花,凶巴巴地道。“愣着干吗,还不快解开封印,不想救你的队友了?” “喔,嗨以!”鸣子对着父母微笑了下,便跑过去抬手准备解开封印,水门与玖辛奈再次上前,像刚出现时那样拉住她的手握紧,同她一起撕下了封印术符。 只是封印术符落下后,二人的身影已经透明到看不见。 “……”鸣子四处张望,知道父母已经因为查克拉耗尽而消失,她对着空气深鞠一躬,“能做你们的女儿,真是太好了,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是我的骄傲,我的自豪……” 有了九尾强大查克拉的帮助,很快幻术被冲破,然而看到的情形令她揪紧了心。 93.坑深093米 不要管我 宇智波同宇智波的对决,尤其是在双方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情况下,就会先变成幻术与幻术的对决,再变成各种高级瞳术的对决,到最后就会演变成查克拉量与经验的对决。 很明显无论哪一种,刚同团藏进行了一场生死对决的少年佐助,都不是七年后经历过黑暗战争洗礼自己的对手,在他甚至发动还从未运用到实战的新忍术后,还是被七年后的自己轻易破解。 该说不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他的本性与想法其实并未改变,一样的好战与容不得失败。 但七年后的自己在心智上到底技高一筹,最终的最终他的须佐之男因为消耗过量查克拉而消失,并且自己也落得到七年后自己的封印术陷阱,身体被黑色诡异字符束缚动弹不得。 “结束了。”成年佐助英俊的脸上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血色瞳眸晃动着某种少年佐助看不懂的微光,下一刻草雉剑嘶鸣,凝着雷属性查克拉的剑刃朝着右胸口袭来。 千钧一发,剑刃划破衣衫发出撕裂般的声音,接着是皮肉被切割骨头断裂的声音,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一滴滴落下,瞬间染红了墨绿色的上忍制服。 “……”成年佐助刚恢复为黑色的眼珠蓦地瞪大,瞳孔飞快旋转为三勾玉,再旋转为六芒星形状,雷属性查克拉骤起的狂风吹散着额前低垂的刘海,后面掩饰不住的惊骇恐慌。 这还大概是他从知道宇智波鼬灭族真相后,面瘫脸上第一回有了表情。 “鸣、鸣子……”锋利的剑尖直指右胸膛,他的心脏长在右边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少年眼神愣愣地盯着淌血的剑尖,视线一寸寸前移至站在眼前因为疼痛而轻颤的身影。 “……”好痛…… 听到少年佐助的声音,鸣子偏了偏头侧眸看过去,只是轻微的动作已令她浑身战栗、冷汗直冒,她张了张嘴想要回应却没有发出声音,带着麻酥感的疼痛席卷全身,几近令她昏阙。 她的右手却是固执到偏执地握着锋利剑刃,不让草雉剑往后移动半分。 “为什么?”成年佐助强压下惊骇心情,又恢复到原本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的视线从少女淌血的右胸口上移至泛白的脸上,继续道。“为什么这么鲁莽地冲过来?为什么要救他?” “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动了……”等到难受的麻酥感消失,鸣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眯着左眸,右眸无神地看他。 “……”似曾相识的对话令成年佐助冷峻的表情蒙上了一层冰,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才使得声音平静无波,“他已经知道了宇智波鼬灭族的真相,留着他是个祸患。” “他早晚会毁掉一切,你所珍惜的一切,并且还会离开你,离开木叶去寻找所谓的真相……”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在说少年佐助,也像是在说自己。 “不、不……会的……我会阻止……他……”成年佐助右手的力道未放松,鸣子不得不加大握力才勉强控制剑刃静止不动。 “你不会阻止他的,你太宠他了也太纵容他了,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你都不会生气。”成年佐助慢条斯理地说着,红亮的眸子映出少女越发苍白的脸,眼底慢慢凝起一种叫做怀念的情绪。“他在杀死宇智波鼬之前就知道了灭族真相,我猜他还是会选择杀死宇智波鼬,然后再带着悔意憎恨着自己,憎恨着这个世界,等到哪天受不了了便会冲进木叶村杀光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 身后少年的呼吸急促而虚弱,可判断他也受了不轻的伤,鸣子的潜意识里九尾在咆哮,红色冒泡的尾兽查克拉包裹着她,也包裹着身后的少年,渐渐地治愈他们的伤势。 可是胸口的伤因为草雉剑嵌在里面,而无法被医治。 “不会的……佐助……”鸣子喘息着抬眸看向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弯了弯嘴角扯起一抹不算微笑的笑,继续道。“我的同伴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他有自己的思考能力,能够决定自己的未来,虽然偶尔会钻牛角尖,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鸣子的话,令前后的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即使他的实力没有你的强,经验没有你的丰富,但他也会用自己来看这个世界,用自己的耳朵来分辨是非真伪,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决定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不能你比他多活了七年就要抹杀掉他……也不能因为现在的这个世界令你绝望无奈而否认自己的存在与所做的一切啊。”说到这里,鸣子感觉到胸口剑刃动了动,似乎没有之前的用力,“我不知道未来的我都做了什么,到底有没有阻止过你,但……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未来的我,都始终相信着你啊,佐助。”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一直在木叶忍者村等你回来,即使我死了但我的意志不会死,不管我是被刻上了慰灵碑,还是化为一抔灰尘,我都仍然在等你……有我们生活痕迹的村子也在等你……” “呵。”成年佐助垂眸,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道剪影,额前刘海被凉风吹乱恰好挡住原本深邃的眸子,他的嘴角微弯露出自‘漩涡鸣子’牺牲后的第一个微笑。“你果然很讨人厌。” 他的右手攒紧剑柄,嘶一声将剑从少女胸口拖出。 鸣子咬紧牙关才勉强没有发出呻/吟声,脚下一个踉跄就要跌倒,成年佐助却瞬身至身边,同她擦肩而站,右手环过少女腰身使她能够靠在怀中不至于跌倒,丝毫不理会尾兽查克拉对自己的烫伤。 “鸣子。”他低首呼出的空气吹在少女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魅力。 “……”九尾查克拉正在治疗伤口,并没有之前那么疼痛难耐,可说了那么的话还是耗费了体力,只能轻靠在男人怀中,轻轻地喘息,发不出声音。 “鸣子。”成年佐助又喊了声,鸣子感觉耳朵很痒,微微偏头想要躲过,下巴却被捏紧逼她转头同那双彷如将整个夜空都装进去的黑眸对视。 “什、什么?”胸口没有那么疼了,只余下巴的力道在收紧,她不舒服地蹙眉,虚弱地问道。 “招惹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成年佐助捏着她的下巴靠近自己,直到二人的鼻梁撞上,他才如释重负地说出后半句。“七年前不懂事的我就拜托你了。” 语毕,松开她,结了个简单的印,颀长的身影便消失在空地。 尽管知道他看不见,鸣子还是认真地点点头算是回应,身体没了支撑踉跄了一步才保持平衡。 她捏了捏脸,生生地在苍白上掐出一抹红晕,这才转过身,不敢看少年绷紧的脸,抬手准备为他解开封印,却在碰触到身体时,头顶传来冷漠的声音。“不要管我。” “……”鸣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却还使扶上少年被黑色术符捆绑住的身体,提炼查克拉至掌心开始试着破解封印。 “不要管我。” “漩涡鸣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让你不要管我。”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你……唔……” “我不能不管你啊,佐助。”鸣子抬手顶上少年下巴,逼他咽回后半句,对上那双瞪大略显狰狞的红眸,微笑了下继续道。“就像你不会不管我一样,我也无法对你坐视不理。” “你……唔……”佐助还想说什么,鸣子再次顶上他的下巴不让说话。 “我好累,胸口也好疼。”鸣子指了指被染成红褐色的右胸口,里面被划破的皮肤已经愈合,她抿了抿唇角笑容很浅却带着几分认真。“但是我已经好了,也没有被杀死。” 佐助的视线从少女浅笑的脸上下移至右胸口,空气中还凝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他瞪大眼睛强压下眼底的白雾,抿紧嘴唇没有回应。 “知道为什么我没死吗?”鸣子像成年佐助对自己那般,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眸与她对视,“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吧……” 她故作神秘地眯了眯眼,佐助抿紧唇线眼眸微动看向右边。 “看着我看着我。”鸣子捧起他的脸,对上他瞪大的眼睛,“因为佐助很厉害,佐助的心脏长在右边,所以即使我替你格挡攻击也不会死,这全都是因为你是木叶六十年的新人第一宇智波佐助,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掌心的温度很高,扶在布着划痕的脸上能够清楚感觉到她的温度,感觉到她的温柔,感觉到她的呼吸,感觉到她的脉搏跳动,感觉到这个人真实地活着,不像灭族之夜那些躺在地上冰冷的尸体,但佐助还是抿紧了唇线,侧眸没有回应。 “看着我。”鸣子手下用力,逼他移回视线,微弯的唇角笑意加深,“我现在是木叶的特上,以后还可能成为木叶的火影,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佐助你还活着,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死。” “你也是我的羁绊,卡卡西老师说有人思念的地方就是归宿,佐助你也是我的归宿,所以我不但不会死,我还能够守住我的归宿,即使你离开我离开木叶,我也能够将你等回来、找回来。” 94.坑深094米 四战开始 “……”鸣子的声音偏略低偏中性,不像井野与雏田说话间带着特属于女子的轻柔,但佐助却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这个世界最美的交响乐。 她现在的形象并不能算是美好,就连额前的护额也歪歪地挂着,脸色苍白如纸,刘海凌乱地垂于脸颊,嘴唇干燥清裂,穿着墨绿色忍者制服,肩膀两臂、胸口处都布着划痕蒙着灰尘。 她看起来很狼狈,佐助却觉得她很好看,就像是太阳那般耀眼,吸引着他不断前行靠近、靠近、再靠近,他视野里的黑暗世界似乎被她一刀劈开,温柔如曦的光晕透过裂缝散了进来。 “我已经找到破解方法了。”大概是漩涡一族精通封印术的遗传,五分钟后鸣子已经摸清封印术式规律,却实时地停下了凝着查克拉的手,抬眸瞪大眼睛看着比自己高一点的少年。 “喔。”佐助皱了皱眉,找到破解方法解开就好,看他干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么?” “佐助要不要做我的归宿啊?”鸣子瞪大蔚蓝色的眼眸,眼底满满的全是认真。 “……”佐助没有回应,眼睛看向右边。 “呐,你不回答的话,我就不给你解开了,就让你在这里被野兽吃掉好了。”鸣子蓝眸动了动,收回手拍了拍身上本没有的灰尘,转身就要朝来时的方向走。 “鸣子。”即使知道她只是故意恐吓他,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会扔下他不管,唯独她不会,但佐助还是下意识地喊出声,喊了后皱眉皱得更紧,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喊我做什么?”鸣子停下脚步,回眸看他。 “……”佐助抿紧唇线,想要点头却发现身体被束缚连点头的动作都做不了,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在少女含笑眸子的注视下,很小声地‘嗯’了一声。 “噗。”鸣子突然笑出声,觉得佐助现在真的好可爱,待看到他的脸色黑了起来时,连忙抬手凝聚查克拉为他解开封印,而后一溜烟跑出百米,生怕被他报复回来似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联军基地中。 “佐助!”当成年佐助的身影出现在白烟滚滚后的空地上时,香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瞪大红眸上下打量着男人,脸颊泛红地询问道。“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治疗?” “没有。”佐助按住披风内的左臂,他的确没有受什么伤,七年前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倍感疲惫,看着香磷担忧的表情,他弯了下嘴角。“谢谢你,香磷。” “……”香磷的红眸蓦地瞪大,佐助已走进土遁忍术临时搭建的房屋,她还站在原地发呆,直到水月走过来,她才微微回神。 “佐助……佐助他刚才对我笑了!”香磷满目惊讶,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都在发什么疯,不会是看错了吧?”水月咬着尖牙,不以为意地说道。 “没、没有!我刚才真的看见佐助笑了!”香磷推着眼镜框,握拳下保证。 然而水月却始终不相信,直到见到佐助本人,才结结巴巴地对香磷说。“我怎么觉得佐助怪怪的,他不会是脑袋受伤了吧?” “怎么可能!佐助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受伤!”香磷忍不住敲水月脑袋,大声地反驳。 “说起来,小佐助和鸣子怎么还回来?”心情大好的香磷闹腾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大事。 “……”水月皱眉陷入沉思,而后敲了下掌心道。“我知道佐助为什么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估计他把七年前的自己干掉了,毕竟他可是对以前的事很在意呢。” “……”闻言香磷皱起眉头。 水月说得对,大概除了第七班的几人,最了解佐助就属他们鹰小队的成员。 自从知道宇智波鼬灭族真相后,说不上是后悔,佐助做事从来不会后悔,即使是错路也会一路走到黑,平时总是冷冷冰冰的面无表情,也不会说出心中想法,但是他们都知道他对那件事很在意。 后来的后来,忍界动荡不安三代目退休五代目上任,一直游历在村外的佐助就好像同木叶没了联系,但只有鹰小队成员知道他的内心其实都放不下那件事。 第一回见到七年前的佐助,能够感觉到查克拉波动的香磷,就知道他对以前的自己有了杀心,但由于各种原因还是没有狠心下毒手,如今真相已经大白,漩涡鸣子也已经成长起来,也算是时机成熟算是能够解决过去自己的好机会。 一个小时后,香磷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因为她看到鸣子与少年佐助回到了联军据点。 团藏被少年佐助杀死一事,像是长了翅膀在忍界传得沸沸扬扬,与此同时奈良鹿丸已经率领攻破火之国边境,像是没了首领人心涣散,联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到木叶忍者村门口。 得到团藏已死消息的木叶忍者已经在木叶丸的带领下大开村门,各个换上了原本的墨绿色忍者制服,精神抖擞地迎接新未来,只是他举目四望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奈良上忍。”木叶丸走过来喊住鹿丸。 “嗯?”鹿丸将如何对待武斗派的决定下达,转头看向木叶丸。 “我想问下……鸣……五代目火影怎么没有回村子?”见鹿丸皱起眉头,继续道。“她是不是……” “不要多想啊木叶丸,尽管替她解释很麻烦,但我还是要说……相信我们的火影吧,她很快就回来。”鹿丸带领联军离开时鸣子和少年佐助还没有回来,这话像是在安慰鹿丸又像是在劝自己。 三天后,驻风之国的木叶一方忍者联军尽数撤回火之国,鸣子等人同我爱罗告别后便跟着最后一批大部队回到了村子,事情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然而第二天木叶就遭到土之国与雷之国的宣战。 虽然令忍界陷入恐慌与黑暗的罪魁祸首团藏死亡,但一年来备受摧残的其余各国忍者以‘讨回公道’带兵进驻火之国北方与东北方向,被团藏以不光彩手段打败的三代目土影与四代目雷影重新出山。 得到这个消息后,木叶一方立即派遣忍者出面协调,外加五代目风影与四代目水影支持火之国,经过协商决定像初代目火影曾经协调五大国矛盾时那样,在中立国铁之国召开五影大会,鸣子不得不以五代目火影的身份参加会议。 会议进行得并不顺利,三代目土影出名的死板刁钻,四代目雷影脾气火爆,会议期间一度将矛头直指木叶,好在奈良鹿丸以三寸不烂之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得气氛稍稍缓和。 然而,就在讨论决定未来忍界动向时,一名不速之客出现在会议室内。 “真是一群令人不省心的家伙。”伴随着慵懒的声音,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空地,蚊香形状的瞳孔流转,最终视线落在攒着忍者刀警惕看着自己的鸣子身上,勾了勾嘴角说道。“预言之子吗?” “你是谁?什么时候潜进来的!”四代目雷影气壮山河的吼声震得会议桌抖三抖。 “你现在可以称我为‘辉夜君麻吕’……”来人丝毫没有被艾的气势震到,相反身影如鬼魅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到了木叶一方面前,“十天后你们可以喊我‘旗木卡卡西’。” “什么?”鸣子蓝眸蓦地瞪大,思忖片刻回忆起带土说的话,这个男人想要老师的身体,少年佐助与奈良鹿丸同时变了脸色,已经结印发动进攻。 “不过呢,我的真实身份是叫做旗木佐雨。”男人以极快的速度躲闪少年佐助的进攻,又从风影与水影的夹击中跃上窗前,最终在土影发动进攻前消失在空地,只余下一句飘然悦耳的话。“虽然我对忍者大战并不感兴趣,但这可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夙愿,那么第四次忍者大战就从现在开始吧……” 鸣子等人本来打算潜入雨之国秘密地同旗木佐雨做了断,如今战争被搬上了台面,她不得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其余影,好在虽然各为己私,在保护忍界方面他们达成共识,决定组成五大忍村联军。 战争比他们想象得要来得快,不待联军方面有所准备,第二天已有大批次白绝从雨之国出发,其中还有带头的竟然是曾经牺牲掉的高战力五村忍者。 战争虽然开始得很突然,但在由五国火影助理组成的指挥团紧锣密鼓制定作战计划,将初期的艰难磨合期度过,井然有序地根据特长分成各小队阻击敌人,鸣子则是担任远程分队队长。 战争开始的第七天,一封系于忍鹰脚下的卷轴改变使得原定的作战计划不得不再次改变。 95.坑深095米 一场游戏 漩涡鸣子启。 听说你是‘预言之子’,那么来干点‘预言之子’该干的事吧。 不要怪我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我只是帮助宇智波带土实现未完成的心愿而已。 那么,让我们来做个选择吧。 作为‘预言之子’的你,面临现在的这种状况,你是选择留下继续抵御晓的军队呢,还是赶过来救自己尊重又心爱的老师呢? 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不管是七年前的卡卡西还是为了阻止而自我牺牲的卡卡西,对你、对第七班都十分信任呢,他到现在都还相信着你们能够战胜无敌的我,真是笑掉了我的牙。 作为整个战场的‘预言之子’,你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我在雨之国的雨隐忍者村等你哦。 署名:旗木佐雨 — “尽管把这封挑战书给你看会很麻烦,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你自己做决定。”鹿丸看着将卷轴捏成褶皱形状的少女,她眉头紧皱、薄唇紧抿,浑身不自主地轻颤,却是压制着惊惶不安,脸上始终带着淡然无波表情,“火影大人……喔,不,应该是鸣子……” 听到鹿丸喊自己,鸣子抬眸看他。 “当然作为你的助理和智囊。”鹿丸白多黑少的眸子弯成月牙状,脸上露出罕见的严肃认真表情,“无论你会任性地捅多大篓子,我都会帮你摆平,所以……安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鹿丸。”鸣子蓝眸微动,平静的眼底彷如石子掉落,荡漾起圈圈涟漪。“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留在这里还碍事。”鹿丸打断了她,“你只需要向我承诺活着回来就好。” 是作为‘预言之子’继续留在战场保护更多的忍者,还是去救老师,这真的是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但被鹿丸这样说,原本紧张凝重的气氛缓解。 “……”鹿丸,真的很谢谢你,鸣子对他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很轻的微笑。“我……承诺。” 白绝集中进攻的是位于大陆板块的火之国,从这里到雨之国至少需要一天的路程,得到鹿丸的支持,鸣子便没了后顾之忧,毕竟那家伙可不是随便揽责任的人。 她急冲冲地在联军的医疗部中找到少年佐助,不顾身后医忍的大呼小叫就把他拖了出去。 “……”少年佐助在上午对抗白绝部队时,为了保护同伴肩膀受了伤,这样被鸣子拉着疼得他轻蹙眉,却是没有出声,应该是有急事,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匆忙。 “你看看这个……”从总指挥组出来,鸣子就一直想到底是独自前往还是与喊上能够帮上忙的同伴一起,但在还没有作出决定前,她已经打听到他的所在。 看完卷轴上的话,佐助眉头皱紧,抬起黑亮的眸子同少女对视,淡淡道。“然后呢?” “然后……”鸣子抿唇皱眉,犹豫了一瞬开口道。“然后……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佐助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底最柔软的一块被扯动,鸣子从来都是个行动派,只要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并且会全力以赴地去做,她还是一个十分独立的人,还从来没见过她会主动找人帮忙。 这样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中又重要了一点。 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令佐助脸颊不觉泛红,为了掩饰尴尬他不得不佯装抬手整护额,然而却因为受伤没有戴护额,而摸了个空,只能转而佯装整衣领回答。“嗯。” 说起来,救老师这种事也应当是义不容辞。 二人商量后,便分头行动,佐助回医疗部拿护额又去后勤部领取充足忍具。 等到他来到既定集合地点时,却看到了一大帮人站在那里,其中还有一名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佐助……”鸣子皱着眉头走过来,有些局促地扯扯袖口,小心翼翼地解释道。“都怪鹿丸把挑战书的事情告知了井野他们,他们决定……同我们一起去救卡卡西老师。” “……”少年收回同七年后自己对视的凌厉眼神,垂眸看向比自己矮一点的少女,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不觉嘴角微弯,深邃的眸子柔和了一分,“你决定就好。” “诶?”鸣子回头看了眼众人,视线在抱臂而站的成年佐助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很快收回,再次抬眸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会碰上七年后的樱一,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同他战斗,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七年后的你主要负责将他拉回来,他……” “都说你决定就好了。”少年佐助不耐烦地打断她,视线越过少女肩膀扫了眼七年后的自己,抿紧唇线没有再说话。 “嗨,黑猫。”正当气氛有点尴尬的时候,佐井不合时宜地加入交谈。 “……”什么,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鸣子惊诧地回头看向佐井,心中不觉对这名神级队友产生滔滔不绝的崇拜感。 “你应该是……”然而没等鸣子幸灾乐祸,佐井已经摸着下巴思忖道。“狐狸。” “……”黑猫和狐狸到底是什么鬼,鸣子感觉到少年佐助的呼吸粗重,正是恼怒的前兆,她还没想出对策如何化解尴尬时,井野已经走了过来,像往常一样揽住她的肩膀颇为亲昵地说道。 “嘛,佐井最近正在学习如何与人正常交往呢。”井野说。 “如何与人正常交往?”鸣子一头雾水。 “就是给人起外号哦,这样能够加深彼此的印象,并且显得亲昵。”井野摊了摊手说道。 “……”说得这么有道理,我竟没法反驳,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他喊你什么?”鸣子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井野脸颊飞上两抹粉,握拳于嘴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佐井却是笑眯眯的表情,开口回答。“美女,我喊井野是美女。” “……”为什么井野是美女,而我是狐狸…… “嘛,佐助你也听到了,佐井这样是因为想要和我们正常交往啦。”承受了一千点伤害的鸣子转头对少年佐助解释,但见他半眯着黑眸眼神凌冽地看佐井,连忙将他拉到距离佐井很远的位置。 为了避免两个樱一再次发生两个佐助决一死战的情形,鸣子等人默契地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七年前的樱一,另一个原因则是作为‘医圣’千手纲手的关门弟子,樱一的实力无异是联军所需要的。 他亦是个冲动好战的性格,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他一定会陷入两难境地。 如今向雨之国出发的则是漩涡鸣子、少年宇智波佐助、成年宇智波佐助、佐井、山中井野、秋道丁次、沙暴我爱罗和日向雏田,八人分为四人一组的两支小队,对彼此已经十分熟悉便不需要自我介绍便匆匆地朝着雨之国方向赶去,路上凭成年佐助的写轮眼与雏田的白眼绕过白绝与秽土转生部队。 一天后,八人踏入雨之国境内,连绵不断的细雨就像是国内饱受战乱之苦村民的眼泪,雨点一滴一滴地落在兜帽上发出清脆响声。 “等一下。”在进入雨隐忍者村前,鸣子突然开口,八人默契地停止行进围成一圈。 “我真的很感激你们,能够在这个时候还前来帮助我……” “鸣子……” “井野,听我把话说完。”鸣子将额前刻着‘忍’字的护额摘下,解封空白卷轴将它封印进去,而后抬头对众人说。“旗木佐雨的能力想必大家都清楚,如今他亦能够通过秽土转生将曾经牺牲掉的高战力忍者召回人世同我们战斗……” 说到这里,鸣子顿了顿。“我想说的是,我们大家都做个承诺吧,一定要八个人一个都不少地回到这里,我们身为忍者骄傲的护额就放在这里,等着我们凯旋后再来取。” 鸣子的话令众人陷入沉默,尤其是心中念着曾经死亡的人。 “鸣子。”成年佐助开口,鸣子看过去。“八人里我最担心的是你。” “你在说什么?”少年佐助皱眉,黑眸宛如刀子般射过来。 “喂喂,冷静冷静……”夹在二人中间,鸣子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拉了拉少年佐助,话却是对着成年佐助说。“虽然我可能没有七年后的我成熟,但相信我一次啦,况且大家都是在帮助我,你……” “呦,预言之子,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低沉含笑的声音彷如穿越时空而来,鸣子的话还没说完,立刻拔出背上忍者刀持于胸前摆出防御姿势,其余人也默契地背靠背进入备战状态。 “呵呵……”旗木佐雨的笑声通过雨滴传来,“不要紧张,放松放松,既然你们选择了抛弃战场来到这里救卡卡西,作为他的叔叔,我可是很感动的。” “所以,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游戏规则便是你们必须战胜那个曾经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的话刚落,位于一点钟方向的雏田突然跃至五点钟方向,进入侦查敌情的白眼目眦尽裂,低喝一声‘回天’便将自五点钟方向的忍具尽数隔挡在外。 白烟滚滚后渐渐显出一道颀长身影,白衣胜雪、衣袂飘飘,及腰黑发随风飘摇,通透宛如琉璃般的白色眼睛凝着清冽柔光,他踏雨而来,温润的声线跨越了生死。“雏田,好久不见。” 96.坑深096米 一直一直 “……”是成年宁次吗? 鸣子的蓝眸瞪大,一瞬不瞬地盯着越走越近的俊朗男子,屏气凝神感知周围的环境。 在根部时,她曾与凯小队合作过,外加和雏田相熟,宁次的查克拉波动她很清楚,并且周围也没有类似幻术那种奇怪的查克拉波动,大家的呼吸与心跳也十分正常,这就说明他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个人的确是日向宁次,不同于秽土转生出的高战力忍者,这个人就是实实在在的日向宁次。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日向宁次早在一年前就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这里? “你们先走。”正在鸣子等人一时不知所措时,微阖着眼的雏田突然开口。 “雏田……”鸣子的视线从成年宁次身上移至雏田身上,但见女子开启血继的白眸泛红,额前青筋迸出,温润的眼底晃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日向一族是木叶的古老名门,在村内享有同宇智波一族相等的待遇,包括忍法在内的族内事务,即使是火影大人没有长老团的许可也不能够擅自插手。”不同于鸣子等人在确定眼前这个人的确是日向宁次后便稍稍放松了警惕,雏田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男人,亮晶晶的眼底分不清是防范多一点还是怀念多一点。“日向一族虽以体术名震忍界,然而那只是被世人知道的一部分,真正的日向族人厉害得不单单是体术和血继……” 说到这里,雏田眸光微动,摊开的五指并拢收紧,继续道。“我是仅存的日向后裔,并且和宁次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能力,所以……就由我留下同他战斗吧。” “可、可是……”鸣子抿唇不语,作为好闺蜜的井野着急地开口。 “井野,没关系的。”雏田弯弯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就因为是宁次哥哥,所以留下的人必须是我……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必须要阻止他!” 因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便不能够让他背负污名,哪怕代价是亲手杀死他。 因为是日向族长、唯一后裔,肩负为木叶清除异己责任,即使敌人是曾经最亲密的人,她也不能够有任何的迟疑与退缩,因为她是木叶的日向雏田。 “……”说起来最了解雏田的人大概就是鸣子了。 她的苦恼、她的努力、她的心事…… 鸣子再迟钝,同雏田相处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她对宁次的心意,而现在曾经为保护自己而死的人再度复活,她却必须肩负起打败他的责任…… 该死…… 鸣子攒着忍者刀的五指收紧,握得咔咔响。 旗木佐雨…… 为什么要这样戏弄他人的感情…… “鸣子。”成年佐助不知何时走到身边,轻拍了下她的肩。 鸣子转头看过去,见他早已收起草雉剑,淡冷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只是黑眸熠熠宛如渗了冰的寒潭,他的声音像是穿透淋漓雨水而来,里面带着不易察觉的坚定,话却是对着其余人说的。 “没有时间给我们在这里犹犹豫豫、儿女情长的。”成年佐助收回拍在少女肩膀的手,“你们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们八人,再遇见过的任何人都是敌人,即使对方是你曾经最在意的人。” “他们都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活着的人,不要让一个死人压弯了你们的脊梁!” 旗木佐雨说要玩游戏,然后出现的第一个人是日向宁次,无疑所针对的对手是日向雏田,鸣子等人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失去重要之人,也明白了旗木佐雨所说的游戏为何意。 方才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认为日向宁次可能真的是自己这边人的想法被残忍撕裂,众人脸上皆显出一分凝重,亦明白了后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雏田。”鸣子牙龈咬得生疼,却是反手挽出刀花将忍者刀插/回刀鞘。 “嗯,放心地交给我吧。”雏田扯扯嘴角仍旧不敢移开视线,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厉害之处,稍一松懈便可能输掉,这也是她最不能够接受的。 “……”鸣子再次深看了她一眼,对着其余人打了个‘继续前进’的手势。 众人心领神会,跟上金发少女的步子朝着既定方向行进。 原本站立在雨中的白衣男子突然朝他们发难,然而七人却像是没看到那般不闪不躲地前进,只余下白眼女子凝起的查克拉在空中绽放蓝光,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格挡住,为队友掩护。 雏田,拜托你,一定要活下来。 鸣子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空气中骤起的杀气漩涡,强迫自己不回头去看战况的惨烈。 直到七人行进出战斗领域,宁次的攻势才稍稍放缓,在柔拳较量几个回合后,二人默契地拉开了距离,高手过招胜负只在分毫,二人都没有着急出手。 雏田不敢有丝毫大意,目眦尽裂地瞪着眼前云淡风轻的人。 “呵……”宁次突然笑出来,声音如以往温柔得能够挤出水,宛如冠玉的脸上带着熟悉的轻笑,明明是细雨淋漓的乌云密布,却因他的轻笑使得三尺之内尽是暖意。 “……”雏田看得有些愣了,这样的天空、这样的氛围,他们二人不止经历过一次。 自中忍考试后,二人关系缓和,宁次便经常陪她训练,不分昼夜无论晴雨。 宁次很温柔也很让着她,会不着痕迹地手下留情,那时的雏田总是希望时间能够走得慢一些,或者是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便最好了。 即使是强迫自己坚强起来,成为联军总指挥肩负起对抗团藏的责任,但她的内心深处如同成年佐助与樱一那般,一直走不出日向宁次已经死亡的阴影。 那一日忍具如雨点般倾盆而下,各式忍术在空中相撞,天与地被血色染红,地动山摇。五代目火影漩涡鸣子为拯救更多忍者生命放弃逃生希望,已经做好牺牲准备,并将总指挥大权交予最信任的日向宁次与奈良鹿丸。日向宁次原本应当带领忍者从五点钟方向突围,却因为在队伍里没有找到她而又折回,最终死在分家白眼有视觉死角上。 直到现在,雏田想起来仍旧感觉很痛苦、很绝望,他就这样以慢动作在她面前倒下,胸口的鲜血喷出三米远,那一瞬间好像全世界都被染成了红色。 雏田不记得自己后来是如何逃出村子的,只知道那个总是对自己微笑、陪自己训练的男人没有跟上来,同时也知道了他再也不会跟上来了。 “雏田。”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雏田白眸微动看向记忆里最熟悉的人。“你变强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雏田却是瞪大眼睛将其逼回,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宁次哥哥早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个与他长相相似、还有着相同记忆的人而已吧……” “果然不愧是雏田啊……”短暂的沉默后,宁次微笑着开口。“你能够这样想那便最好不过了。” “嗯,这么多年……麻烦你照顾我了……”雏田右脚朝后微分摆出攻击姿势,她的声音轻轻颤抖,溢着流光的眼睛眼神却十分坚定。 “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宁次说着,亦摆出相同的攻击姿势,亦如很多年前中忍考试二人对峙时那样,相同的动作,相同的白眼,相同的血继。 “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和你说的。”雏田长呼出一口气,强挤出一丝笑。 “我也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宁次漂亮的白眼眨了眨,颇有陌上公子温如玉的气质。 “……”雏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宁次白眸微垂,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排剪影。 “还是不说了吧。”宁次这样说,而后补充道。 “拜托你了,雏田,阻止我。” “我会的。” — 还在忍校时,雏田和井野就凑在一起讨论过,说鸣子性格太过柔和,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她生气,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什么人令她生气。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也是做忍者过着刀尖舔血日子的增长,像她这种努力勤奋的忍者性格便会变得越发沉稳,喜怒不形于色。 后来的后来,经历佐助和樱一相继离村,自己也加入潜入黑暗的根据组织,鸣子的表情便染上一层淡淡的泼墨,有些令人看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而现在,井野能够强烈地感受到杀意与愤怒自少女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 相比于雏田,家庭幸福的她也许并不能够感同身受她们不为人知的寂寞,但她也曾很努力地想要追赶这两份来之不易的友情,对于雏田留下对抗宁次的这个决定,井野觉得即残忍又无奈。 她一直想说些什么,佐井却一直对她摇头,那是不要说话的含义。 而此时此刻,当一名戴着砂忍忍者护额、踏雨而来的男人越走越近时,一向沉默寡言、面容冷漠的五代目风影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爱罗吗?”男人有着一头茶色头发,眼睛深邃而有神,他的眼神像是穿越了时空,那样温柔地注视着我爱罗,嘴角弯弯笑容宛若太阳。“没想到还能够再见到你……” “……”我爱罗黑眸瞪大,瞳孔一阵紧缩,却是抿紧唇线没有露出失态的表情,先是操动沙子格挡男人攻击,而后从七人小队中走出,对同伴说。“你们先走,我留下断后。” “我……我爱罗……”大概是身体皆封印尾兽,即使不善察言观色,鸣子仍旧能够感觉到少年的情绪变化,淡漠的人看似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然而惊动这种人的心湖更能够激起千丈海浪。 鸣子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我爱罗却没有回头,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他叫夜叉丸,是我母亲的弟弟,母亲产下我之后便去世,我是被夜叉丸带大的。”我爱罗的声音听起来冷冷淡淡的,波澜不惊,只是语气微有起伏,可判断他的情绪有点波动。 “鸣子,同为人柱力的你应该最清楚吧。”我爱罗继续道。“强大的力量一边被依赖,另一边又被忌惮,从小到大对我进行暗杀的砂忍不计其数,都是我父亲派来试探我的。” 说到这里时,鸣子注意到夜叉丸嘴角的微笑凝住,虽只是一瞬但还是被她扑捉到。 “我杀死过无数前来暗杀我的砂忍,其中一人便是夜叉丸,这个曾经对我最重要的人。” “那时的我太小了,完全不懂得感恩与退让,也许再给我一次机会,即使他们仇恨敌视我,我仍旧不会也不能够对他们出手,毕竟我是被选中的人柱力啊……我的责任就是保护村民,而我却因为他们认真执行风影下达的任务而将他们杀死……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爱罗……”鸣子的视线自少年身上移至茶发男人,发现与其说他没有注意到,不如说他的眼睛里除了我爱罗外无法容纳任何人,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爱罗,就连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刘海也变得轻柔起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在乎我爱罗。 “鸣子。”我爱罗没给鸣子说出后半句的机会,干脆利落地打断她,“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你说,但奈何总是没有好的机会……” “谢谢你,是你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仇恨外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也是你令我知道手鞠与勘九郎在我心中的位置,所以我向着我们留在村外的忍者护额发誓,五代目风影沙暴我爱罗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而轻易地断送自己性命。” “因为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的守护,不是吗?” 我爱罗的声音消散在滴答滴答的雨声,六人再次启程上路。 井野抿紧了唇线,青蓝色的大眼睛盯着行进在左前方的金发少女背影,好像懂了些什么又好像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明明避开死穴才是兵家上策,直到一直笑眯眯、不知喜怒的佐井因为眼前出现的人而冷了脸色。 “……”佐井漆黑如墨的眼眸染上愤怒火焰,就连那张显出不健康白的面容也微微扭曲,方才他还笑眯眯地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的嘴型就呆呆愣愣地凝固在脸上,看起来滑稽而痛苦。 “嘛,狐狸。”佐井盯着眼前身形纤瘦的少年,声音平静到冷酷,偏头对鸣子说。 “他就是你画册上的哥哥吗?”同佐井在根部合作三年,大概二人皆属于话少型,鸣子不知道佐井对自己的身世了解多少,自己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他很在乎画册上的人,而画册上的人正好与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少年长相相似。 “我能够拜托你件事情吗?”佐井答非所问。 “……”不用说鸣子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佐井……”井野担心地喊出声,这还是认识佐井至今,第一回见他露出这般凝重的表情。 “美女,不要把气氛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眼看信发动进攻,佐井麻利地展开卷轴,蘸着黑魔的毛笔在空中挽出花,巨虎和长蛇便拔地而起,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危机。 “本来还以为五代目风影对鸣子有话要说是要告白了呢。”佐井从六人小队走出,兀自地对上信,他偏了偏头,视线移到皱眉看自己的少女身上。“恰好我也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 “什么话啊?”井野眉头皱得更紧,对上少年漆黑如夜的眼,心莫名地空了一拍。 “算了,还是等一切都结束再说吧。”佐井却是收回视线,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我会为了能够告诉你那句话而全力以赴地活下去。” 目送五人身影消失在雨水中,佐井解开大规模的防御忍术,改为快准狠的体术攻击。二人的身形一白一黑穿梭在烟雨朦胧中,彷如又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经常一起切磋时的情景。 “佐井,你变强了。”十分钟后,在佐井第四次斩下信的左臂时,信弯了弯嘴角这样对他说。 “你的实力也很强啊。”佐井的视野里少年被砍断的手臂化为灰尘,而他的身体再次奇迹般地复原,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旗木佐雨这个人的讨厌程度简直超越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人——他就是想要绊住他们这些想打倒的忍者,让他们在一次又一次地或伤害或杀死最重要人中慢慢崩溃瓦解。 雨水滴答地落下,下一轮较量再次开始。 — 同一时刻,雨隐忍者村的东南方向,铺天盖地的黄沙自葫芦口跃出,一次又一次抵抗着夜叉丸宛如蛟龙般灵活而猛烈的攻击。 夜叉丸死去太久太久了,久到那时的我爱罗还是个小孩子,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实力如何。 但细想便可知,能够成为四代目风影妻子的女人绝非等闲之辈,她的弟弟作为男性忍者,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上都更胜一筹,自从三年前同鸣子佐助一战,我爱罗已经很久没有像这般地有危机感了。 “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天空忍术相撞洒下尘埃,原本雨天对沙子的阻力会增加,操控起来难度会增加,而我爱罗却控制得十分娴熟,既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查克拉损耗,又能够精准地格挡他的进攻,夜叉丸对他展现出来的实力赞不绝口。 “嗯。”惜字如金的我爱罗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语气像个讨喜的孩子般说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杀人的秘密武器了,我现在是五代目风影了。” “五代目风影吗?”夜叉丸的攻击放缓,后仰躲过沙子进攻,双脚轻盈地落在地面,眨了眨深邃温柔的眸子,眼底荡漾着浅浅的笑意。“果然不愧是姐姐的孩子,我爱罗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听到夜叉丸这样说,我爱罗唇线拉长,“母亲大人对我还有什么期望吗?你不是说……她一直憎恨着我吗?她……又对我有什么期望呢?” “我爱罗,你……”夜叉丸笑出声,仰起头任雨水打湿脸颊,他的眼睛映出是沙子凝出的身影,“你知道你的母亲长相嘛?” 我爱罗皱紧眉头没有说话,夜叉丸指了指少年背后。“你回头就能够看到了。” 机警的我爱罗并没有完全回头,只是微微侧眸看过去,却在看清身后沙子塑成的雕像时,不觉瞪大了眼睛,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沾了水的沙子操动不易,我爱罗不得不加大查克拉输出才能够保证在战斗过程中不落下风,然而有一部分沙子却像是完全不受雨水控制那般来去自如地为他格挡进攻。 村子里的人把这叫做绝对防御,是说沙子就像有生命般会自动保护他,然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所谓的绝对防御竟然是母亲的查克拉操控着沙子保护着他,一直一直。 “抱歉啊,我爱罗。”夜叉丸再次发动进攻被格挡,他弯了弯嘴角笑容柔和。“之前是我骗了你,其实姐姐她一直都很爱你,我也一直都很爱你……” “我明白了。”我爱罗擦了擦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打湿的脸,手指上移又摸了摸额角的‘爱’字,嘴角微弯露出一个很浅很淡的笑容,瞬间温暖了整个雨天。“我明白了,我一直都是在充满着爱意的环境长大,我……谢谢你们如此深爱着我……” 天空被巨雷劈开,战斗还在继续。 — 雨隐忍者村中间的金属制式高楼中,旗木佐雨站在被雨水洗净的阳台前,轮回眼映出穿着木叶制式忍者制服的五人匆匆跑进高楼中,紧抿的唇线拉长,嘴角弯成高深莫测的弧度。 他的视线一路追着身背忍者刀的少女,高高束起的金发被雨水打湿,随着跑动的动作摇摇晃晃,清瘦却满含坚定的背影渐渐与记忆里的银发少年身影重合,思绪似乎一下飞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比旗木佐云晚出生五年,算是第一届忍者大战与第二届忍者大战的过渡期。 那还算是个和平的年代,然而那时的旗木家族同曾经名震忍界的千手家族一样,随着大量精英忍者战死沙场,家族已经渐渐走向衰败,到他们那一代也只剩下他与哥哥二人。 旗木家族在战国时期,虽不如千手、日向和宇智波家族繁华,并且由于查克拉量少的短板而阻碍了其实力发展,然而族内成员仅凭技高一筹的刀法天赋便在忍界取得一席之地。 旗木佐云,活跃在二战时期的‘木叶白牙’,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都超出别族同辈,还在他蹒跚学步时,佐云已经取得提前毕业资格,并且以精湛的刀法在同年升为中忍,而后一跃成为木叶忍者村的传奇性人物,更是后来能够与三忍齐名。 像所有家中少子一样,佐雨从小对这个天赋极高的哥哥是又爱又恨,有这样一个光芒四射的哥哥压在头上,佐雨的童年都沐浴在优秀完美哥哥的阴影下,虽然这个哥哥神经大条到从未认识到这个问题。 在佐雨的记忆里,佐云是个略呆板且不拘小节的人,少时的愿望就是能够名震忍界、重振家族,后来的后来他的愿望达成了,使得整个忍界听到‘木叶白牙’的名讳都为之一惊。 为了能够追赶上哥哥的步子,天赋稍差的佐雨几乎每天都训练到深夜,有时会累到在郊外训练场,然后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佐云,只要有空佐云就会来陪他训练,这令他对哥哥的妒忌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尊敬与崇拜。 再后来,他也成为了独当一方的优秀忍者,只是名号没有‘旗木白牙’响亮而已。 二战爆发时,刚成年的佐云与同班女队友相恋,这件事还使得他不开心很久,总觉得那个女人会将哥哥从他身边夺走,再后来他们的父母战死沙场,三年后佐云也同女队友结婚。 那时虽在二战硝烟下,但有哥哥在的日子,佐雨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沐浴在阳光中,就连战争的阴霾也遮挡不了人类渴望和平的希望。然而,突变就发生在一年后。 想到这里,佐雨的眼神暗了暗,轮回眼微眯迸射出冷光。 卡卡西的出生带走了嫂子的生命,虽然佐云从来不说,但佐雨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哥哥的悲伤,好在优秀忍者心胸宽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佐云把对妻子的思念灌注在孩子身上。 应该说卡卡西果然不愧是旗木佐云的儿子,打破忍校最小年纪毕业记录,六岁就升为中忍,小小年纪就能够独当一方,几次喝酒之后佐云对这个儿子都赞不绝口,声称会将毕生绝学倾囊相授。 97.坑深097米 这是半章 只是…… 身后传来脚步声,佐雨宛如蚊香形状的白眸微动,视野里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越走越近。 佐雨抿紧的唇线拉长,心下道他终于忍不住了。 “君麻吕。”樱一在距离他十米开外位置停下,俊郎的面容带着惯有的漠然,碧眸幽幽深不见底,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想干什么。 “樱一。”佐雨先是轮回眼转动,睨了眼粉发男人,而后转过身面向他,泛着病态白的脸上隐隐浮出清浅的笑意,“准备得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樱一微垂眸,细碎的刘海挡住原本清幽的眸子。 “嗯。”佐雨点头,轮回眼在男人身上来回打量,突然发动瞬身术至樱一身边。 “……”好快,完全没有反应能力…… 在男人至自己身边的瞬间,多年做忍者的经验令樱一的身体在同时进入备战状态,他的右臂经脉查克拉渐渐汇聚右手,就在要爆发时,摊开的手掌蓦地攒紧,硬生生将凝聚起的查克拉打散。 在这个男人身边忍气吞声这么多长时间,怎么能够因为一时冲动而前功尽弃。 樱一眯了眯眼,直至眼底杀气消散后才抬眸看向佐雨。 “樱一,你要知道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知道我君麻吕身份的可只有几个人而已……”佐雨意有所指,笑容意味深长。 “你信不信任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够帮助我毁掉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樱一碧眸芒光一现,对佐雨说。 “那是当然,我不但能够帮助你毁掉这个世界,我还能够帮助你重建一个……” 空旷的阳台上只余雨水滴滴答答声,樱一站在雨中粉发淌着水。 不像鸣子提前两年毕业,他十二岁才成为正式下忍,至今已有十多个年头,曾经第七班还没解散时他就跟着卡卡西老师路过雨之国。 这并不是一个惹人喜欢的国家,常年阴雨绵绵就像是止不住的眼泪令人心烦,加入晓驻扎在这里也有一年之久,他仍旧无法喜欢上这个国家。 他讨厌下雨,雨水打在脸上缓缓淌过,就像是眼泪。 只是已成为优秀忍者的他怎么可能哭泣。 他烦躁地拉上兜帽挡雨,转身下楼时脚步一顿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佐雨的心情很好,神色也很悠闲,丝毫没有来自七年前几个小鬼对自己有威胁的紧迫感,但做事总喜欢有万全考虑的他还是再次发动预知未来能力,看到的情形便令他的心情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尽管这次发动能力花费了他近一半的查克拉。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因为在他刚刚看到的未来中,那个来自过去、被给予厚望的‘预言之子’倒在她最喜欢的人面前,他不由得开始为第七班还活着的两名男人悲哀。 再钟情地陪伴,也不及那人的惊鸿一瞥。 佐雨走进四周贴着封印术符的结界内,轮回眼流转看向冷静坐在术式中间的银发男人,嘴角微勾,眼底凝起笑意,对着那张与记忆里有七分相似的脸微笑。 “卡卡西,好久不见。” 在佐雨的记忆里,佐云也是有这样一张英俊潇洒的脸,也有一份处乱不惊的淡定心境,就像现在的旗木卡卡西,被封印在空旷的结界内,明明是阶下囚却冷静地令人害怕,半眯的黑眸略显无神地看着他,给人一种迷糊得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的错觉。 “辉夜……君麻吕吗?” 98.坑深098米 那个名字 齐肩柔顺的白色头发,碧绿宛如宝石的深邃瞳眸,额前有标志性的两点朱砂,苍白近似透明的青色皮肤,宽大的黑底红云长袍穿在身上,眼前的高大伟岸男子只是安静地站在面前,深色眸光淡淡看不出情绪,却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个人很危险,并且实力远在他之上。 卡卡西几乎是立刻做出判断,多年做忍者的经验令他很快冷静下来,微垂眸,细碎的银发恰好挡住因为对方气场太过强大受到压制而紧缩的瞳眸。 ‘辉夜君麻吕’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卡卡西在脑海里飞快地翻出关于他的资料。 拥有血继限界‘尸骨脉’的辉夜一族,进攻雾隐村不幸被全族歼灭,他成了遗孤,后来被大蛇丸收养,还潜入过村子带走了佐助,再后来似乎随着大蛇丸消息的消失他也消失不见,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且…… “呵呵。” 正在卡卡西大脑高速运转时,男子发出轻笑。 卡卡西轻蹙眉又很快舒展开,抬眸看向发出莫名笑声的男子。 不对,似乎和情报中的有误差。 方才为了掩饰实力差距悬殊的压制,卡卡西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判断出身份,而现在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的智商虽然不及奈良一族,但至少不会发生低级记错的事情。据情报部的可靠资料,辉夜君麻吕带走佐助时是十五岁,两年半过去也不过十八岁,而眼前这个男子无论是从身高还是身形来看都至少二十岁以上。 卡卡西突然想起来刚刚醒来时见到的粉发男子,初到陌生环境的他意识游离险些把那人认成樱一,但如果那人真的是樱一的话…… “果然不愧是卡卡西啊。”尽管卡卡西已极力掩饰情绪波动,观人无数、经验丰富的‘辉夜君麻吕’仍旧从男子微微起伏的呼吸声中察觉。 “……”卡卡西紧抿面罩后面的薄唇,黑眸微眯露出鲜有的认真表情。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就是他来到了未来。 虽然这事听起来无比滑稽,但他的老师波风水门在世时就研究出关于时空属性的忍术,穿越时空并非不可能之事,外加在他失去意识前最后接触的东西是任务目标——龙脉,据说它拥有能够扰乱时空的功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难解释现在的情况了。 只是…… “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辉夜君麻吕’继续开口。 “你到底是谁?”高手之间的博弈只在分毫之间,如果真的是未来的话,那么他的处境要比想象中复杂得多,与其以卵击石不如先安抚对手得到更多情报,卡卡西这样想。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辉夜君麻吕’深色的碧眸低垂,没有波澜的眸光投向卡卡西。 他的声音很轻很哑,透着一股子病态,应该是有顽疾。 卡卡西对他的身体做出判断,只是没等他再次开口,那人抢先一步。 “喔,对了,这句话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应该是宇智波带土最先和我说的。” “什……什么?” 卡卡西黑眸瞪大,瞳孔剧烈锁紧,眼底掩饰不住的震惊。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仍旧仿若重锤狠狠敲击在心上。 但卡卡西很快冷静下来,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够被这人左右情绪,并且同时分析出这人的经历,竟然知道带土,那么年龄应该和他相仿或者比他更大一些。 早就听说大蛇丸研究禁术——不尸转生,能够把自己的精神转移到别人的慎重,借此得到永久生命,这个人应该就是不尸转生的使用者。 “辉夜君麻吕……不,应该喊你佩恩吧。”卡卡西的视线从‘辉夜君麻吕’手指戒指上移,这样说道。“或者是二代佩恩……” 在卡卡西生活的时代,各大国忍者村对于晓的情报知道得真的是少之又少,就连他这种上忍级别也只是知道晓组织的首领叫做佩恩,是个十分强大的男人,被雨隐忍者村的村民忍者信奉为神,他的具体能力仍旧是个未知数,但怎么也不可能是个病入膏肓的辉夜一族。 “果然不愧是卡卡西啊。”‘辉夜君麻吕’忍不住再次感慨,论天赋旗木卡卡西真的是十年难遇,可要比春野樱一聪明机灵得多。 自五代目漩涡鸣子牺牲,春野樱一便追随他于晓组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竟然都没有发觉自己并非一代佩恩,难怪那金发丫头到最后还是喜欢宇智波家的小子。 “你以前是木叶的忍者。”卡卡西注意到他初见他时就亲昵地喊他‘卡卡西’,这说明这人应该以前认识他。 “呵呵。”‘辉夜君麻吕’笑了两声,卡卡西从他碧绿的眸子里面看到类似蚊香形状的白圈,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但卡卡西并不知道为何。 “我叫做旗木佐雨。”气氛陷入短暂的安静,就在卡卡西忍不住再次询问时,对方突然吐出一句话,七个字字字含冰,宛如利剑刺向他的胸膛。 “旗木……佐雨……” — “呦,卡卡西,不错嘛,五支苦无全都正中红心。”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张扬银发的男人,同父亲长相有七分相似,只是父亲看起来比他更加温柔。 到底还是四岁的小孩子,被夸奖还是满心欢喜,差点跳起来,但卡卡西还是忍住了,他只是抚了抚脸上的面罩,故作淡定地回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佐雨叔叔。”卡卡西喊了声,黑眸却在往他身后瞟,终究还是没能看到父亲的身影,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 “怎么啦,叔叔来接你不开心吗?”佐雨看出小卡卡西的失落,不顾他的挣扎一手按在头上,颇为宠溺地揉了揉那头柔顺的银发。 “哼,我才不用你接。”卡卡西费劲地将头从男子手中拯救出来,随手将发型理好,抬眸看向男子继续道。“爸爸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爸爸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自记事起,天赋颇高自学能力超强的卡卡西便很少使用疑问语气,就连这句本该是询问父亲去哪里了的话,到了他的口中也变成了淡冷的陈述句。 旗木佐云,木叶的白牙,那可是能够与传说中三忍并驾齐驱的男人,卡卡西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父亲会回不到村子,所以即使三年后的那个傍晚,他看到父亲浑身是血地站在木叶医院手术室门口,他的心情也没有太大波动。 他的父亲很厉害,宛如高山般的坚强男人,即使受伤也都是皮外伤不会致命,休息几天就好了,便又会变成被村民口口相传的传奇男人。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那个总是先父亲一步见他的男人,直到手术室里的伤员被推出,他也没看到那个喜欢炸毛有点讨厌的男人。 “爸爸,叔叔呢?”这大概是这一年内,卡卡西用的第一个疑问句,然而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或者说是在当天没有得到答案。 — 垂于身侧的手指缓缓攒紧,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然而溢着流光紧缩的瞳孔却出卖了他惊起千丈海浪的心田。 “叔……叔……” — 另一边,硬闯进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城堡内的五人,还没前进十米便遇到了陷阱。 原本平坦的石砌路面不知为何突然变得上下颠簸,速度极快令人反应不得。 成年佐助、少年佐助和鸣子反应灵敏,几乎是路面变化的瞬间腾空跃起,靠着技高一筹的柔韧与反应速度,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以掌握平衡,而实力略逊一筹的井野与丁次则没有他们三人那么幸运。 陷阱机关是丁次触动的,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体重尚轻的井野也踩过那块松动的石块,但井野只是轻轻地踩过,他则是轰动一声直接将石块整个踩到了下面。 而后,石块骤然下降,从丁次的角度看自己便像是九宫格的正中间。 在石块下落的瞬间,他的反应也足够快,蹬地腾空跃起,轻而易举地便从凹陷处跳了出来,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此起彼伏的上下波动石块。 “啊啊啊啊!丁次,你到底干了什么?”浅黄色的马尾随着跳动动作一上一下,井野宛如猫一般灵活矫健,她距离丁次最近,听到了声音,所以知道是丁次触发的机关。 “我……也不知道……”多年的忍者经验,丁次刚开始应付得勉强自如,而随着石块升起下落的速度加快,五分钟后便倍感疲倦。 “丁次、井野,这边!”鸣子快速结印发动影分/身之术,无数个金发少女手拉手连成锁链拉着主人至一点钟方向最近的石块,而后快速掷出苦无当做踏板,整个人宛如壁虎般悬挂在天花板。 成年佐助与少年佐助则几乎是同步,草雉剑出鞘,放射性的雷属性环绕成漩涡状,二人则是踏着查克拉形态变化的阶梯至天花板,而后凝聚查克拉至掌心吸附在墙壁上。 井野分掷出三把手里剑,柄端系着鱼线,依靠拉力蹬地很快跃上相同位置,她的身后丁次则是被鸣子的影分/身拉动至空中。 然而,突变就发生在一瞬间,一只由砂砾凝聚成的大手破风而出,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精准地捏住倒数第二个影分/身,只听砰地一声,白烟滚滚影分/身化为一缕空气飘散。 “啊啊啊啊!” “丁次!” 101.坑深101米 螳螂捕蝉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 成年佐助目送七年前自己与鸣子渐渐走远的背影,原本淡冷的脸上显出几分落寞,然只是一瞬便很快恢复正常,甚至比方才更加冷酷,似在挣扎中下定了某种决心,带上一种悲凉的坚毅。 在少年佐助和鸣子抬脚时,被从地狱拉出的我爱罗已经发起进攻,被二人轻巧躲过,随后的进攻看似猛烈凶狠,忍术袭来的轨道方向却总是偏离,似有意也好像无意地故意避开成年佐助。 几波攻击过后,我爱罗不带生气的黑眸微眯,好像知道了支配自己这样做的幕后黑手的目的。 就在这时,空气中三股熟悉查克拉波动传来,接着三道人影伴随着白烟滚滚赫然出现,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长袍,干净得体没有灰尘,除了有点跋山涉水的疲惫之气外,并无异常。 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儿出卖了三人方才一定进行过杀戮,并且对手没有任何挣扎。 “鹰小队……”我爱罗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一边发动进攻一边说,他认出了三人的身份。 “这真不是一个好差事,在帅哥面前杀死他心爱的人,太残忍了……”回想起面容英俊的白眼男人,目眦尽裂地看着自己的情形,香磷心中涌现出莫名的难受。 “都怪你,我都说我想和佐井战斗了。”因为他长得像佐助,香磷推推眼镜向水月抱怨。 “啰嗦,本来就说好女性忍者交给你了。”水月毫不客气地反驳,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说起来那个佐井的木叶忍者还真是不堪一击。” “毕竟他们是从七年前来的,无论是忍术还是经验都落后我们一大截儿。”重吾点点头表示赞同,继续道。“砂暴我爱罗也是如此,被我一击毙命。” “……”听到过去的自己被杀死,我爱罗眉头皱得更紧,冷如冰的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变化。 成年佐助沉默地听着队员汇报任务,转身准备离开,我爱罗却出声喊住了他。 “把从过去穿越而来的鸣子等人引来雨隐忍者村,再将他们一一杀死,宇智波佐助,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弱者本来就应该被淘汰。” 成年佐助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便同鹰小队一起消失在滚滚浓烟中。 …… 另一边,樱一悄无声息地来到旗木佐雨的秘密实验室门口,在守卫反应过来之前,手起刀落,轻松地将两名雨忍打晕,然后输入事先侦查出的密码成功潜入实验室大门,一路顺利地来到最里层密室门口。 他抬起手扶在门把上,却没有立即拉开,而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 周围的空气一下停了下来,实验室位于地下就连细雨连绵的声音也被隔绝在外,整个长廊只余他清浅的呼吸声,像是一声又一声无言的叹息。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一分钟,樱一碧色瞳眸变得犀利,手下力道加大将门缓缓推开。 不同于其他密室多摆放玻璃器皿,这间密室则是陈放着大量棺材,正是秽土转生召唤的忍者。 樱一走到一口看起来无异和其余的没有任何差别的棺材前,视线一寸一寸地略过,他的眉头紧锁眼波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哀伤。 他的手轻轻抚上棺材盖上刻着的四个字,即使极力压抑仍旧止不住颤抖,这段时间压抑的悲伤与羞辱宛如腾龙破风袭来,压得他呼吸不畅,喘不过气来。 “鸣子、鸣子、鸣子……”樱一小声地喊着,这两个字就像是千金重锤狠狠砸在心上,每当夜深人静时宛如荆棘盘在心头,留下的全是血淋淋的疼痛。 他本来想移开棺材盖,却在抬手间停下了动作,到底还是没有脸面见她,这个他曾经发誓要保护的人。 是啊,连自己的老师和同伴都保护不了的自己,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就像当初在忍校时,即使理论课名列前茅,实战演习时不论勇敢还是谋略都比不过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一点成长都没有。 但这回不会,卡卡西老师和鸣子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世界,将由他来继续保护! 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他想还是等这一切都结束后再来见她吧,毕竟这里躺着的只是一具拥有鸣子外貌的尸体而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地明白鸣子已死的事实。 犹豫了一瞬,即使再不舍,樱一还是迈开步子朝另一口棺材走去,大手一挥棺材盖应声掉落,昏黄的光线略过,一张精致得没有瑕疵的脸露出。 他穿着一身木叶暗部战斗制服,安静地躺在棺材内,微卷的黑色短发淘气地翘起,如画般淌着诗意俊美的面容,双眸轻轻阖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樱一也是偶然间知道鸣子一直暗恋着这个死去很久男人的事情,也知道了旗木佐雨准备用他来对付鸣子的计划,他必须要在施术者放出宇智波止水前毁掉他的尸体。 樱一没有犹豫,提炼查克拉至右手食指画符后准备封印尸体。 然而,突变就发生在一瞬间,破门而入的五人阻止了他的举动。 “呵,春野樱一你果然是个叛徒,枉费佐雨大人那么信任你。”说话的是一个有着灰色头发、戴圆形眼镜的男子,他嘴角微勾满脸的嘲讽。 “药师兜,你不是……”樱一皱紧眉头,盯着药师兜三秒钟,联想之前得到大蛇丸已死又复活又被俘的情报,猜测出他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大蛇丸从来都不是个肯屈服淫威认命的男人,所以才会被旗木佐雨舍弃,那么能够取代他研究禁术的也只有药师兜了。 那么…… “佐助,你……”樱一的视线落在面无表情的佐助身上,触及到对面淡冷没有温度的黑眸时,猛地惊醒有些惊慌失措地喊道。“你疯了,你想干什么?你现在是想投靠旗木佐雨吗?你忘记卡卡西老师和鸣子是怎么死的吗?你……呃……” “樱一,你知道嘛,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因为你总是喋喋不休的说很多废话。”在提到卡卡西与鸣子时,佐助的黑眸已染上血色,他没给樱一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发动千鸟贯穿对方胸口。 “你……”樱一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倒下,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死在曾经同伴手中。 这个结果也挺好的,像他这种人活着也没有意义。 “啧啧,真是心狠手辣呢,宇智波佐助。”药师兜推推眼镜,灯光反射镜片令他的表情带上一丝阴险的高深莫测。 “再废话我把你也杀了。”佐助侧眸看向药师兜,一字一句道。 “……”还真是嚣张,都是大蛇丸大人宠的,药师兜眉头皱得更紧,银牙一咬道。“东西呢?” 佐助没有回话,而是从忍具袋里摸出两个封印卷轴,解封后两只四角风车形状的万花筒写轮眼赫然出现。 兜接过眼睛发动忍术将其植入止水尸体内,dna 匹配成功,又一具被改造成功的尸体出现。 整个过程佐助沉默地看着,直到‘止水’在忍术的驱动下睁开眼时,才转身离开。 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猜待会儿的战斗到底谁会赢,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 药师兜差人将樱一的尸体处理掉,两名执行任务的雨忍却在中途被截杀,截杀者一高一矮。 “宇智波佐助太得寸进尺了,竟然敢支配大爷我做事,真把我当成他的手下了?”嘴上虽然抱怨着,再不斩还是扛起樱一,戴上斗笠后在雨中走着。 “没关系,只要能够与再不斩大人在一起,哪怕是为佐助大人办事,白也很开心。”白在处理掉两名雨忍尸体后,快步跟上来,比女人还要美艳几分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哼。”再不斩行进的脚步一顿,冷哼了一声,嘴角却弯起笑了起来。 “我们先后救了日向雏田、砂暴我爱罗、佐井、山中井野和春野樱一,算起来是木叶忍者村的恩人了,待一切结束后不知道能不能申请木叶解除对我们的追杀令?” “解除追杀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死了?” “没有没有,再不斩大人,不是你理解的那样,从前作为你的工具我可以随时为你死,而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却想活下来,尽可能地活下来陪在再不斩大人身边……” “……啰嗦。” 102.坑深102米 黄雀在后 先辈曾说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自从那日团藏叛变突袭木叶忍者村,五代目火影漩涡鸣子为掩护部下与村民撤退牺牲,佐助几乎夜夜作梦梦到那个刀山火海的惨烈情形。 ——曾经砂隐忍者村的天才傀儡师赤砂之蝎,只一人能够操动百余具傀儡,原本蔚蓝如洗的天空,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傀儡,将那道裹着印有‘五代目火影’五个大字的女子团团围住,仅仅几秒钟的交锋,整个木叶已经化为废墟,最终在席卷百里的爆破中,女子浑身是血没有一处完整皮肤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 那么多血,淌了一地。 原来人可以流这么多血。 佐助一生杀死的人堆起来大概可以做城墙,但他从来不会多看死者一眼,一来出自贵族素质对死者应有尊敬,第二便是他超级讨厌人死后流血的样子。 这是他七岁时见到父母死在自己面前留下的心理阴影。 距今为止,经历了那么多事,能够触动他心弦的大概也就三次,第一次便是父母的死,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大概就是感觉天塌了,自己的世界瞬间灰白一片,第二次便是哥哥宇智波鼬的死,尤其是在知道灭族真相之后,他突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直到那天他仍旧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或者说是理由。 有时他会这样想,是不是如果没有他,宇智波鼬便不用背负那么多的压力,团藏也失去唯一能够威胁他的砝码,说起来自己真的是不被期望的存在。 第三次便是漩涡鸣子的死,很奇妙的感觉,在她死去很多天后他仍旧有种她还活着的错觉,时不时地会在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见到她,她仍旧是以前的安静模样,尤其是做了五代目火影后变得尤为安静内敛,只是清秀逼人的脸上见到他时总会露出浅浅的微笑,蔚蓝色的清澈瞳眸弯弯的,就像夜空最柔美的月牙。 直至很多天后,他才意识到鸣子也像他的父母与哥哥一样,毫不留情地扔下了他,去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那段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那时他是第一回想死。 父母和族人死在亲哥哥手上,为了能够给他们报仇,他小心翼翼又分外努力地活着,在战斗的时候第一想到的是如何活下来而不是打倒对方,后来在老师与队友的潜移默化下,面对敌人时他会率先想到杀死对方,但那时的他心理已有所变化,仍旧还是不想死。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总是不想死,会想方设法活下来的原因,后来才知道除了报仇外,只是单纯地想要多活几天不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 而现在她已经死了,他突然迷茫了。 在这个没有漩涡鸣子的世界,聪明如宇智波佐助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活着。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沉浸在想要自杀的阴影中,直至有一天本该死去的大蛇丸找到了他,向他说了个匪夷所思的计划,他才暂且没有过早结束生命。 再见七年前鸣子时,佐助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几经轮回旋转,开心惊喜过后留下的空白与孤寂被无限放大。 他真的不怪樱一差点杀死鸣子,因为他们害怕再次失去鸣子的心情是相同的,只是选择的方式不同而已。 ‘与其让她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我手里’,这是樱一的想法,同时樱一也是这样做的。 ‘想看活着的她,哪怕只是一秒钟也行’,佐助的想法是这样的,所以他才会选择去帮助她,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他所看到的鸣子是属于过去的,是属于自己曾经年少轻狂的灰白世界里的一抹光。 她早晚是要离开的,要么回到过去,要么再次死在这里。 再次死掉?怎么可能,即使背负所有的黑暗与仇恨,他也不能让她再次死掉。身为宇智波一族的后裔,他必须想出个两全其美、万无一失的方法来保全她,即使这个方法会让他像鼬一样成为一个罪人…… “佐助。” 佐助睁开眼,再次从梦到第七班的美梦里醒来,醒来不得不面对这个世界的失落宛如惊涛骇浪涌上心头,然他的面上无异没有一丝表情浮动。 他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以前只觉得佐助是个面瘫,长时间相处下来,水月也能从那张完全看不出破绽的脸上读出情绪,他皱了皱眉,故作轻松地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尖尖的牙齿。“嘛,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只是……旗木佐雨想要见你。” 佐助如寒潭的黑眸一冷,收回视线没有说话,兀自从地上站起,拍了拍本不存在灰尘的斗篷,朝门口走去。 “需要我一起吗?”不知是否错觉,水月有种不祥预感,并且觉得佐助似乎心情并不好,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他需要一个能够为他收拾烂摊子的聪明人,例如他鬼灯水月。 “你留下。”佐助没有回头,空气中飘来三个字。 当佐助来到晓基地最高层办公室时,旗木佐雨已坐在皮质沙发上等候多时,他仍旧是一身标准晓组织黑底红云制服,苍白得快要透明的皮肤泛着不该有的森然,一双圆环轮回眼仿若能够洞察一切,犀利地盯着他,青色嘴角微勾露出高深莫测表情。 “……”辉夜君麻吕? 在大蛇丸的实验基地里呆了两年,他曾经见过这个白发碧眼的辉夜一族,记得药师兜和他说过,本来大蛇丸的最佳转生人选是他,只是他得了绝症才把目标锁定为自己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宇智波佐助,久仰大名。”佐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旗木佐雨,久仰大名。”佐助同样语速地回过去。 “果然不愧是宇智波。”方才沉默地几秒钟里二人进行气势对抗,佐雨惊奇地发现在实力差距未知的情况下,这个男人竟然能够处之自若实在难得。 佐助没有说话,佐雨继续道。 “你这个样子令我想起你的兄长,他也是……” “你没有资格评论宇智波。” 佐雨的话还没说完,佐助已经瞬移至面前,草稚剑出鞘发出滋滋响声。 佐雨反应够快,右手快速从脊柱抽出骨刀精准地格挡住男子攻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可试出我的实力?”二人对视十秒,佐雨说。 “卡卡西呢?”佐助冷哼一声,答非所问。 这一击他用了七分力,在当今忍界能够接下来的不过几人,旗木佐雨能够如此轻松地化解说明实力强劲不可小觑,这更坚定他做法的正确性。 “怎么了?是对曾经的老师还有不舍之情?”佐雨轻蹙眉头,心下打了个问号,他要见卡卡西做什么。 “告别而已。”佐助面无表情地收回草稚剑,退后一步,见佐雨投来探究视线,继续道。“药师兜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宇智波止水自杀尸沉河底,他找不到就无法使用秽土转生,只能制造出一个实验替代品,我已把他的双眼交出,你还不信任我?” 佐雨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佐助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然只是一瞬很快恢复正常,继续道。“漩涡鸣子可是被卡卡西称为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她认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她想要做的事情,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不信任你。”佐雨手指敲了敲桌面,随后打了个响指,一个雨忍悄无声息地出现。 “带佐助去a 08。”佐雨吩咐下去,又对佐助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樱一如果有你一般的资质和远见的话,也不会死在你手里,我期待和你一起统治重造世界的那一天。” 佐助眯了眯眼转身跟着雨忍向门口走去,只是在推门的那刻脚步顿了顿,“你也没有资格评论樱一。” …… 另一边,将鸣子留下对抗止水的少年佐助正马不停蹄地行进在螺旋楼梯上,他的脚步快而有序,脚下却轻飘飘得像是踩在棉花上,大脑也有点蒙有点乱。 他一直觉得鸣子长得很好看,不同于宇智波黑发黑眼的精致典雅美,金发的她有一双不会被世间污秽污染的眼睛,很干净很明亮,曾是他孤独无助陷入黑暗时的灯塔,是透过裂缝的阳光。 而今天,就在刚才,他竟然对他的阳光做出这种事。 佐助摇摇头想要将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却是越想停止压抑心中的躁动,越是不能自已地被紧张不安淹没,心跳越来越快,像是要从嘴里跃出。 脑海里全是少女惊讶的表情,蔚蓝色的大眼睛亦映出自己同样惊讶的眼神。 他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竟然吻了她。 佐助脚下的步子一顿,又继续行进,唇间特属于少女的柔软犹在,在经历循环机关后她的形象真的不能够算美好,看在他眼底却是格外动人,只是浅浅一尝便犹如吸食罂粟般欲罢不能。 这个意外的吻大概只持续了几秒钟,他就惊慌失措地放开了她,他本该说些什么的,却因为太过紧张脑子一乱,留下一句‘待会儿见’就匆匆离开。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差劲,吻了人家却连个交代都没有,至少应该道个歉吧,或者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最差也要说句‘一定要活下来’…… 还是等回到过去吧,回到过去就道歉。 喔,不,还要表明心意,真的不是故意耍流氓的。 佐助深吸一口气,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使得行进速度更快,却在急转弯后猛地停下脚步。 他的身体轻轻颤抖,垂于身侧的双手攒紧,查克拉集中于眼部,黑眸瞳孔快速旋转为三勾玉再旋转为万花筒形状,目眦尽裂溢出血丝。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熟悉查克拉波动处,猩红色眼底映出男子颀长身影,许久他听到男子开口说。“佐助,好久不见。” 103.坑深103米 等闲之辈 如果说漩涡鸣子是宇智波佐助陷入孤寂黑暗的一抹光,那么宇智波止水则是漩涡鸣子在人生道路上的一座灯塔,可以说如果没有遇到宇智波止水就没有现在小有名气的漩涡鸣子。 鸣子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和宇智波止水战斗。 在英雄辈出的三战,涌现出很多传奇性忍者,然而随着三战结束,和平世界到来,曾经的丰功伟绩也渐渐被埋藏进岁月洪流,能够流传下来的除了被称为‘金色闪光’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外,另一个便是有着‘瞬身止水’之称,能够令他国忍者闻风丧胆的宇智波止水,可见实力非等闲之辈。 自小见识过他的实力,鸣子自然不敢小觑。 最初相逢时的那份悸动已被压下,最终理智战胜冲动,鸣子在心中默念多遍‘宇智波止水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人只是旗木佐雨用来对付她的傀儡’,便没有犹豫率先发起进攻。 她没有忘记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够救井野,也没有忘记几人在进入雨隐忍者村前把护额放在一起,说好要一起回去怎么能够在这里掉队。 相比于相继出现的日向宁次、夜叉丸、信、砂暴我爱罗,宇智波止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浮动,只是沉默地格挡攻击。 宇智波止水不同于其他宇智波善火遁,他更善体术与刀术,恰好能够与鸣子所学的旗木刀法对抗,同时对瞬身术研究的出神入化使他在速度上占得优势。 刀法配合金刚锁链使得鸣子在初期占得优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查克拉消耗过快体力不支的弊端显露,即使是漩涡一族拥有过量的查克拉也无法支撑连续的封印术消耗。 “你这样是打不过我的,漩涡鸣子。” 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够将她的进攻轨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机械地物理进攻在传奇性忍者面前如同杂耍,别说战胜他至今鸣子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过。 “还是说你想死在这里。” 将体术发挥极致,止水只是发动一个简单的瞬身术便轻而易举地躲过势如猛龙的锁链进攻,鬼魅般身影绕至少女身后,抬脚屈膝一记横扫踢过去。 鸣子反应亦很快,腾空跃起躲过下盘攻击,随即攒紧忍者刀划破空气横切,恰好格挡住男子的太刀攻击。 但到底是经历过三战的传奇性英雄,哪怕是在暗部游走在刀光剑影多年的鸣子仍旧不如他经验丰富,这一轮的快速拼命体术搏击,最终以鸣子被踢中腹部,身体因对方脚力强劲极速后坠,后背狠狠撞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好痛…… 鸣子深吸一口气,动作先于意识,灵敏地蹬地同时双手攒紧忍者刀举过头顶,而后只听铛的一声,太刀重重落在忍者刀刀刃,很快锋利的刀刃出现一个小小的缺口。 不同于之前的几次较量,止水一击不得便会撤退,这次他并没有着急撤退,而是加大了手下力度同少女进行气势对抗。 为缓解冲力,鸣子不得不屈膝弓腿,后背抵在墙壁上被尖锐的凸起硌出伤痕,她微眯蓝眸抬头正撞入男子淡然无波的右侧红眸中,四角风车宛如手里剑般飞快旋转,而他的左侧红眸却是紧紧闭起。 初见止水的那个夜晚,鸣子是跳河的捣蛋鬼,即使二人后来火影岩上待了会儿,月光如银也只是照亮了他俊美的侧脸,除了后来在档案室里见过他照片,这回在昏黄灯光下算是第二次见到本人。 许是发动忍术的原因,少年的脸色比初遇时更加苍白,薄唇透着灰青色像是中了某种剧毒般,明明是坚毅完美的脸部轮廓却因猩红色平静的眼眸显出一份柔和,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鸣子却觉得他在笑,就像初遇的那晚一样。 “现在知道冷了?我看你跳下河时可没有一点犹豫。” “叫什么名字?”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自他死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鸣子都会梦到他,梦到她系着忍者护额开开心心地跑到他面前,然后神气地对他说‘看我已经成为正式忍者了’。 ‘看我已经成为正式忍者了’,鸣子本来想这样说,脱口而出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你是宇智波……止水……” “真是太失礼了,都死了这么久了还给你们添麻烦。”止水的身体不受控制,意识却很清醒,早在他看到少女第一眼时就认出她的身份,毕竟脸颊上的六根胡须状纹理还是很好辨认。 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再联想来之前的情形与对禁术的模糊记忆,他得出自己很可能是在死去十几年后被叛忍使用禁术从新召唤来世,目的应该是杀死眼前的这个少女。 “没有的事,宇智波前辈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木叶的英雄……”鸣子没有经过大脑反驳道,说完后她一愣,抿紧了唇没有再说话。 “谢谢你,鸣子。”身体不受控制,止水再次发动一波进攻,鸣子应付得稍有费劲却还算自若。 “如果你只有这点程度的话,是战胜不了我的。”几个回合的交锋后,止水再次开口,他看出少女的战斗虽没有破绽却似乎心思也不在战斗上,不知在想什么。 “前辈可是‘瞬身止水’,败在前辈手上我心服口服。”鸣子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击,太刀划破衣袖在手臂留下一道狰狞的划痕,但很快就自愈。 “……”再次听到‘瞬身止水’四个字恍若隔世,止水微抿的唇线弯了弯,红眸似笑非笑,“不过是个称号而已,并且如你所说我也只是个三战的过时英雄而已,现在都四战了我也早已淹没在历史中了。” “前辈……”鸣子的身上已布满划伤,她手中的忍者刀也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纹,仿佛下一击便会碎成几片。 “这就是传承呢,就如同火之意志的传承呢,鸣子。”止水淡然无波的眼波微动,视线落在少女紧拧的眉心处,嘴角的弧度又弯了弯,继续道。“没有人能够长生不老的,也没有人能够永远站在巅峰,就像曾经名震忍界的‘木叶白牙’也会有被超越的一天。” “能够超越他的人就是你啊,漩涡鸣子。” “宇智波前辈……旗木刀法博大精深我也只是略懂皮毛怎么可能超越白牙前辈……” “以你现在的状态的确无法超越他……”止水的太刀上一滴一滴滑落全是少女的血,虽然动作不受支配,但他已经判断出‘自己’的战术是什么。 “但是如果你能够战胜我,那么你与白牙前辈的距离便会近一点。”语毕,止水再次猛烈进攻。 鸣子奋力抵抗勉强过关,却在后退与他拉开距离时手中忍者刀终是不敌太刀,哗啦一声化为碎片。 完了,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鸣子想起初学刀法时卡卡西一脸严肃地教导她,对于一个刀术型忍者最重要的便是手中的刀,而刀术的最高境界也不是学会所有刀法而是要‘人刀合一’、‘人刀归一’。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而现在鸣子盯着没有刀刃的刀柄,稍微晃了晃,蔚蓝色的眼眸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流光。 鸣子已浑身是血,但这对于人柱力来说并无大碍,她看起来有点狼狈但眉眼中始终不见惧色,这说明她早已有所战死觉悟,并且对死毫无恐惧。 这很难得,木叶能够培养出这种后辈真是值得欣慰的事。止水向少女投去赞赏眼神,却正撞入眸光微潋的蓝眼,像是石子落进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止水轻蹙眉又很快舒展开,似乎懂了些什么,犹豫了一瞬开口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情形,那时的你还是个只知道恶作剧的捣蛋鬼,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说到这里,他注意到少女眼神变了变,轻轻涟漪激起千丈骇浪涌动,而后又归于平静。 “是我食言了,没有等到那一天就懦弱地自杀了。”大概是温柔坦然的性格原因,如果自杀前他还有对木叶的未来有所担忧,死掉后他便已放下并未提自杀原因,继续道。“为了表示歉意,如果你能够战胜我,我再送件东西给你。” 话落刀起,几个回合后鸣子被逼入死角,她左手画符召唤泛着金光的锁链,挥动以格挡攻击,右手始终没有丢弃刀柄。 体力与查克拉被过度消耗,一个不小心走位失败,太刀精准地刺入胸口,一阵皮开肉裂的沉闷声后,原本闪电般四窜根本找不到身影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这一击并不致命,但她已重伤无抵抗能力,止水如画般的眉头轻蹙,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嘴角。 他沉默地看着少女因为疼痛而咬紧牙关,才勉强没有发出□□的脸,还意外的坚强呢。 止水一生杀人无数,但爱好和平的他从不喜杀戮,杀的人多了也就没什么所谓的悲伤难过了,而这一回,他感觉到左胸口里面好像一只大手捏紧心脏,□□得生疼,上回有这种感觉是听到宇智波带土的死讯。 “结束了。”止水闭了闭眼,缓缓拔出太刀,却在刀尖就要离开少女身体时,握住太刀的右手猛地被拉紧,太刀又重新重重地刺入胸口。 同时,空气中传来两个嚣张自信的字。“还早!” 104.坑深104米 再见止水 止水惊诧少女的诡异举动,抬眸对上一双沉静得宛如深潭般蓝眸,眼底隐隐波光晃动染上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绪,下一刻少女高举忍者刀狠狠劈向他。 “你竟然破解了我的别天神?”止水红眸因为惊讶而瞪大,他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被称为‘最强幻术’,能够悄无声息地改变对手的想法,使得慢慢沉浸在幻术中无法自拔而不自知。 握着太刀的右手被少女带血的左手拉紧,他不得不用右手拔出忍具袋里的苦无,轻而易举地化解危机。 “没……有……”鸣子因为疼痛而闭上了左眼。 “……”止水摇摇头否定道。“你看到的忍者刀应该是断的,还用它来攻击我……我不认为你是个喜欢赌博的人,相反你很聪明并且理智……” “我终于……抓到你了……”鸣子答非所问,对止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鸣子…… 止水微微一愣,只觉身体被金色锁链缠紧,随后听到少女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 “我……真的……不想……这样做……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宁愿……死在……这里……死在……你手上……” “宇智波前辈……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猩红色四角风车形状的瞳孔蓦地放大,止水露出今天的第一个表情,从少女哭成泪人的蓝眸中他看到自己惊讶的模样有一丝滑稽。 随后,瞳孔缩回原样,表情也恢复宇智波惯有的淡漠,他皱眉思考了一瞬,然后嘴角微弯露出一个很轻的微笑,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止水对混着血水满脸泪痕,看起来无比狼狈的少女说。“鸣子,谢谢你,只是……”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真的……真的……不想这样做……可是……”鸣子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当初还发誓说再次见到他时一定不要很丢脸,现在却哭得连话都说不流利。 也许没有经历过的人,真的不知道再次见到暗恋很久的已死之人,心情会有多激动与欣喜,也真的不知道必须要杀死这个人的心情有多绝望与难过。 “可是丁次与井野在等着我,雏田、我爱罗、佐井和我一样还在战斗着,卡卡西老师还在旗木佐雨手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不能……不能死,必须活下来……”哪怕代价是亲手封印你,封印这个曾经拉她出泥潭的人…… 还真是爱哭,哭成这样真是令人心疼。 早知道会有人默默地喜欢自己这么多年,当初自杀时一定不会这么坦然吧。 不管是真的出于前辈关心后辈,还是别的什么不该有的心悸,也大概是觉得这个女孩和他表哥带土有点像,止水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多想抬手像初见时那样揉揉她一头的及腰金发,然而他的双手连同身体都被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即使得到解放,身体不受控制一定会再次攻击她,也不会去揉她的脑袋吧…… 止水安静地看着少女流眼泪,那一条条断了线的珍珠就像一记记闷锤砸在心上,垂眸视线落在没入少女胸口的太刀,翻滚着淡淡情绪的双眸微阖,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袭上心头。 被支配的身体只要得到解放,就会再次进攻,他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给她,说起来还真是差劲呢。 “鸣子看着我。”像是犹豫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眨眼间,止水特有的温润声线响起。 “……”鸣子摇头拒绝,她知道自己满脸泪花的样子有多丑有多狼狈。 止水嘴角微弯,心下道:还真是倔强的孩子呢。 他想了想,开口道。“怎么没见到你的忍者护额,看起来你似乎到现在还没成为正式忍者啊?” “才没有,我早就是正式忍者了。”鸣子猛地抬头,反驳道,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语气中撒娇多于慌张。 四目相对时,鸣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暗叫糟糕太过大意,待眼前情形由朦胧转为清晰时,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木叶忍者村的火影岩上。 入目是彩色房顶连绵成片,明媚阳光照耀反射出温暖的光晕,独栋小楼楼间距很小,杂货店、蛋糕店等门前挤满了人,一片祥和繁华景象。 “……”鸣子准备提炼大量查克拉冲破幻术的动作一顿,盯着眼前曾入梦多次的故乡热泪盈眶。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抚上脸颊,长期投掷忍具令虎口处起了一层厚厚的茧,摸在脸上有点麻酥酥的不适感。 “宇智波……前辈……”鸣子从再次见到祥和故乡的复杂心情中回神,抬眸看向大手的主人。 “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帮你擦眼泪了。”拇指轻抚少女眼窝,止水温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很高,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左右,鸣子不得不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初升的旭日散落淡淡的光晕,照在他透着冷峻的俊美脸颊,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完美艺术品,那双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慢悠悠地转着,虽是沉静波澜不惊,眼底氤氲出的淡光显出轻柔的涟漪,虽是凛冽的气势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感。 他穿着黑白暗部战斗制服,形象就像是初见时那般。 “……”鸣子愣了一下,只觉眼窝的轻抚,一下一下仿佛抚在心上,她想了想从忍具袋里掏出一个储物卷轴,解封后一个象征暗部队长身份的红白相间面具出现。 “还你。”鸣子递给他,尽管知道这只是在幻术中,但还是圆了这个梦。 “我就知道如果是鸣子一定能够做到的。”止水接过面具,红眸扫了眼内侧自己留下的标志,眼波微动,脑海里浮现出黑发黑眸少年倔强的脸,以及在将少女留下前二人并不算甜蜜的吻。 “宇智波前辈你是不可超越的存在。”这算是个人崇拜或者是拍马屁的话,被鸣子严肃认真地说出来,止水有那么一瞬真的相信了。 “我并没有破解你的别天神,我看到的也的确是刀刃断裂的情形,但我明确地知道我的刀并没有断。”说这句话时,少女的语气变得笃定。 “说说看,你是怎么个明确法。”止水回忆了下战斗过程,操动他身体的施术者,也许在战术上同他相比略逊一筹,但总体的过程中是没有破绽的。 “卡卡西老师说过,任何忍具的‘削铁如泥’、‘坚不可摧’都不是指武器本身,而是忍具使用者与忍具之间的联系。”说到这里,鸣子换上恭敬表情。“自从跟随卡卡西老师修炼刀术,我每天都会强迫自己挥刀一千次,所以我对忍者刀的重量变化最敏感,别天神虽是最强幻术能够改变我的思维让我认为刀是断的,但它在我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却是不变的,所以我才断定我的刀并没有断……” “……”原来如此…… 听了少女的话,止水眼底渐渐浮起笑意,还夹杂着一抹不为人知的情绪。 “怎么办,鸣子。”止水掂了掂手中的面具,“你这么聪慧机灵,让我突然就不想被你封印了……” “……”鸣子抿唇垂眸,如实道。“对不起,宇智波前辈,我……”我身上肩负着打败旗木佐雨的责任,整个忍界的未来和安危。 尤其是在看到这么祥和的故乡情形,更让她坚定了要将木叶变回原样的信念。 “我明白了。”止水抬起的手顿了顿,还是放在少女头顶,为她捋顺了秀发,并将面具重新交付于她。“鸣子,对不起,我还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什么东西?” “我的右眼。” “什么!”鸣子蓝眸瞪大,面露不可思议,很快她似乎明白了少年的用意,眼泪再次忍不住地涌出泪腺,她的眼前前面的身影变得模糊扭曲。 “在我解开幻术的一瞬,请取走我的右眼。”止水说。“一般情况下,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需要双眼配合才可发动,但我的万花筒写轮眼比较特殊,单眼即可发动只是效果与时长大打折扣,我对你使用别天神只用了左眼,我的右眼还可以再次发动别天神,请你取走。” “你……”竟然让我挖出你的眼睛,鸣子的身体轻轻颤抖,犹豫了一瞬上前一步抱紧了他。 “你这样突然让我后悔当初要那么轻易地死掉了。”止水抬起双手想要拥抱少女,却是在中途停了下来,继续道。“如你所说我已经死了,还有很多活着的人在等你,况且……”我在你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止水想起面具上的标志被篡改,弯弯嘴角笑容极淡其中夹杂着一分不舍与后悔。他想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能够与鸣子这样阳光安静又聪慧温柔的少女结为连理也不错,只是可惜我已经死了…… “施术者好像也意识到我的右眼还能够继续使用,但他窥不得幻术中的情形,我数三声就解开幻术,胜负在此一举。” “止水!” 这是鸣子第一次喊他名字,止水结印的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将少女的模样牢记。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够再见到你。” “等一下!” 鸣子还想说什么,眼前再次天旋地转,恢复正常时的瞬间,她看到少年的右眼开始旋转,正是发动忍术的前兆,她没有犹豫咬牙抬手,在忍术发动之前三指插/入少年右侧眼眶,稍一用力一颗万花筒写轮眼落进掌心。 “谢谢你,鸣子……”止水看着身体轻颤的少女,身影渐渐与鼬重合,说起来自己选择死亡的方法的确很令人反感,鼬一定也和鸣子一样难过吧。 “动手吧,封印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胸口的伤势很重,外加失血过多,鸣子自知撑不了多久,她别过脸不敢再去看少年的脸,画符发动封印术,瞬间锁链泛起金光少年的身体化为大片大片白沙消失不见。 没了支撑,鸣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太刀也随主人随风逝去,胸口的伤口正淌着血很快流了一地。 鸣子感觉到意识渐渐抽离,右手费劲地翻出忍具袋,掏出储物卷轴,解封后默默地看着面具。 她快死了,这回是真的要死了…… 鸣子阖了阖眼,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不知道是否心理作怪,右手握着的写轮眼就像千斤重,挖出的那一刻似乎将她的生命也一同挖了出来。 她淡淡地看着面具,意识渐渐抽离,眼角余光却瞥到内侧的小小标志上——不再是四角风车形状,而是一个万花筒的形状。 那是……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瞳孔形状…… 105.坑深105米 柳暗花明 “宇智波止水实力太强,我留下来同你一起对付他。” “佐助,我留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可是……” 佐助…… 鸣子的眼前染血面具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战斗前黑发黑眼少年还没离开时的情形。 鸣子比他前一步看到从黑暗甬道里慢慢走出的止水,从那时起她的大脑便混沌一片,无法正常思考,以至于少年喊她的时候,她还处于恍惚状态。 但到底她是个理智并且坚强的人,很快便从再见止水的惊喜中醒过来,在相继失去同伴后她意识到自己肩膀的责任有多重,最终理智战胜感情。 宇智波止水无疑是旗木佐雨用来对付她的砝码,并且这一步棋他走得十分精妙,成功抓住少女心底最柔软、最鲜为人知的一角。 鸣子决定留下来并不仅仅是意识到宇智波止水是她的敌人,更是经过权衡对比得出的最佳方案——佐助的对手肯定是宇智波鼬,而宇智波鼬则是宇智波即止水之外又一个传奇性天才,鸣子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够战胜宇智波鼬的能力,相反佐助以他为目标多年,对他的实力颇为了解,理论上他做宇智波鼬的对手,胜算更大,再者是因为她与止水都是速度型的刀术忍者,战斗起来要比忍术型忍者对战体术型忍者胜算更大。 很明显,佐助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他才会没有继续阻止她,只是听到她的决定时,原本如冰川般万古不变的脸出现一丝龟裂,这对于宇智波式面瘫来说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那时,沉默在二人间肆意窜动,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平静下来后的鸣子心中所想并非止水,而是为男队友的处境担忧。 佐助将遭遇宇智波鼬,这个他恨了很多年的男人,甚至为了能够杀死他,他不惜跟随叛忍大蛇丸修行离开了木叶忍者村,在这背后的无奈与心酸没有经历过真的无法感同身受。 如果说是穿越未来前,鸣子对佐助的处境也不算很担忧,毕竟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杀死宇智波鼬,所以在战斗中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并且会想方设法地活下来。 佐助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 鸣子就是如此坚定地相信着,至于原因之前她并不明确,而现在躺在血泊中,感受生命一点点流逝,却在想到男队友的那一刻,求生意念突然变强。 现在,她与佐助的关系似乎并不止于同伴那么简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关系慢慢发酵,变成现在这种既相互帮助又相互依赖,更多的是相互吸引。 胸口的伤势很重,鲜血如泉涌般崩出,原本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渐渐变得模糊,甚至快要感觉不到疼痛,并且还有种快满血复活的错觉。 鸣子知道这可能就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佐助…… 鸣子半眯着眼,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受凌迟,然而求生意念却越来越强,宛如毒蛇盘踞在心上。 她不能死,除了是这次战斗的中坚力量,更多的是她不想留下少年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必须活下来,她突然好想再见一次佐助。 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她艰难挪动身体,她向前爬行了约五米,地面上全是狰狞的鲜血,她甚至忘记要收起视若珍宝的面具。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身体感觉不到疼痛,耳朵听不到声音,眼睛看不见东西,唇瓣上被压过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她甚至想起了佐助离开前的那个吻。 那应该只是个单纯的告别吻。 想到这里时,鸣子突然很想笑,觉得自己的思维真的与常人不同,她现在就快死了竟然还有心情去调侃自己与男队友之间的关系与未来。 但不管到底是什么变质的关系,她都明确地知道,二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不可斩断的羁绊,这个羁绊将驱使着她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鸣子开始出现幻觉,她似乎听到以前特别讨厌的系统声音。 【系统:宿主出现生命危险,启动一级戒备。】 【鸣子:一级戒备是什么鬼,能使我活下来嘛?】 【系统:并不能。】 【鸣子:……要你何用?】 【系统:我虽然不能使你活下来,但是九尾能够救你。】 九尾…… 鸣子黯淡空洞的眸子动了动。 精神世界里,鸣子再次来到囚禁九尾的牢笼外,看到的却是九尾安静熟睡的模样。 似乎来到这个糟糕的未来世界,九尾就没有出现过,鸣子之前还好奇它怎么这么安静了,一直想要来看看它却因为每天都过得惊险而被推迟。 九尾的脾气很差,喊它起来估计要被骂死。 可是她都快死了,这个理由应该可以被它接受吧。 鸣子正犹豫着以什么方式喊醒九尾,眼角余光却瞥见在原来贴着封印术符的位置又多了一道术符,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鸣子一愣,突然想起来穿越前药师兜碰了自己身体时的怪异感觉,这个封印术应该就是那时中的,也是怪自己太过大意才会没有注意到。 鸣子盯着封印术符看了一会儿,很快判断出类型并找到相应的解封方法,毕竟漩涡一族原本在封印术上就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封印术被解开,九尾从睡梦中醒来。 九尾:我刚才做了个可怕的梦。 鸣子:九尾,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九尾: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鸣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 九尾:漩涡鸣子,不要以为我之前认可了你,你就可以嚣张地无视我,你竟然不问我做了个什么样的梦,你就是这样做朋友的? 鸣子:……(我都快死了,哪还有心情管你做什么梦) 但鸣子还是选择配合。 鸣子:好吧,你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九尾:我梦见你被一个红眼的帅哥捅了一刀,快死了……本来你死不死根本不关我什么事,但我现在在你体内,经历长时间的融合,我们的生命已经连接在一起,你要是死了,我长命百岁、走上狐生巅峰的梦想不就泡汤了嘛? 鸣子:…… 鸣子犹豫了瞬,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鸣子:九尾,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九尾:…… 鸣子:你先听哪个? 九尾:…… 鸣子:好消息是我刚才发现药师兜对你下了封印,刚才我帮你解开了,坏消息是你并不是在做梦,我被宇智波止水捅了一刀的确快死了。 九尾:…… 鸣子:没有时间了,我真的快死了,可我现在还不能死,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救,乃至整个忍界的未来就在我手中…… 九尾:不,像你这种漩涡族人中了封印术这么长时间才发现,反应到底有多满,神经到底有多长,笨蛋就应该被淘汰,淘汰得越快越好,所以你还是去死好了。 鸣子:可是我死了你就死了,你想一下你的梦想,你不是想要长命百岁、走上狐生巅峰嘛! 九尾:不,我觉得跟着你是没有前途的。 鸣子:…… 九尾: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还没有走上狐生巅峰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还是救你吧。 鸣子:拜托你快一点,我真的快死了。 还剩一口气的身体开始慢慢变红,很快皮肤表面笼罩一层冒泡的红色查克拉,□□在外的伤口开始以一种超越医疗忍术功效百倍的速度愈合。 一分钟后,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一米后又再次跌倒外地。 尾兽的查克拉只能够促使细胞分裂分化速度加快,加速外伤的愈合速度,然而由于受伤留下的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等症状并不会如此容易好转。 鸣子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胸口伤口疼痛难耐,然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只是一步步走着。 还不能倒下,还没见到佐助怎么能倒下…… …… 另一边,忍者联军正在与白绝进行激烈战争,担任整个联军后背的是年仅十六岁的春野樱一。小小年纪的他已经能够熟练使用召唤术召唤蛞蝓为伤员治疗。 但整个战斗过程中,他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联军在奈良鹿丸技高一筹的战术带领下,多次化解白绝发起的凶猛进攻,短短的几天局势开始向着联军一方反转,期间会有秽土转生者参战,但都被联军默契地配合所化解。 又一波进攻以联军胜利告终,战争再次进入相持阶段。 忍者联军总基地办公室,关于下一步战略部署被分配好,会议结束后,鹿丸喊住了心神不宁的樱一。 “现在局势已经稳定,土之国与雷之国也相继加入联军,医疗部人员被扩充,应对当前形势绰绰有余……”鹿丸先是对当前形势做了简单分析,而后对樱一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更重要的事想去做,现在就可离队。” “鹿丸……”樱一眸光一怔,想不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男人竟然看穿他的心事。 的确,樱一有些沮丧与恼怒,同是一起从七年前穿越而来,并且作为第七班成员,为什么鸣子与佐助没有带上他去雨隐忍者村。 是因为他的实力不够嘛?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他也想靠着自己的能力救出卡卡西老师,保护自己的队友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恼怒与不甘渐渐被担心所取代,鸣子一行人除了井野与雏田外都是战斗型忍者,而雏田的日向拳法也偏向战斗型,他们根本没有带医疗忍者,如果在路上有人受了伤…… 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自己会受伤过重致死考虑在内,他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参加的这场战斗,不给自己任何的后路。 真是帮任性的家伙。 得到总指挥鹿丸的允许,樱一便匆匆收拾好行李上了路,却在临到基地门口碰到了一个人——大蛇丸。 理论上大蛇丸被抑制使用查克拉的药效已过,但这家伙竟以自己不适合作战为由拒绝帮助联军,原因竟然他说他怕在战争中再萌发什么新奇的想法背叛联军。 对此,鹿丸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准了他的病假,但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大概也是希望这个奇葩哪一天能够想通重新站到正义一方。 樱一以为大蛇丸又会向以前一样对他洗脑,或者是别的心理战术,没想到他只是交给他一个封印术的忍术卷轴。 “我想你可能用上它。” 106.坑深106米 各有选择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是幸运的,无论这个幸运儿之前是否有着痛彻心扉的经历,但能够提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并且还有再次回到过去改变未来的机会,无疑这个人不仅仅幸运还令人羡慕。 相比于鸣子将拯救世界的责任抗在肩上,宇智波总是自私且聪慧的,他们更多的是着眼于眼前的事情,而不会去追逐那些空泛的大梦想。 他同宇智波鼬的战斗要比之前任何人,在心理上的负担更少,第一是因为他早就料到对手会是宇智波鼬,心理上早已有所准备,第二是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帮助鸣子拯救忍界然后回到过去改写悲剧——会亲手杀死宇智波鼬的悲剧。 他知道他要比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幸运得多,引发他悲剧一生的宇智波鼬在七年前的世界还活着,会因救宇智波带土而被杀死的卡卡西老师也还活着,会牺牲自己为下属与村民断后的漩涡鸣子也还活着。 他完全有机会改变后面一系列糟糕的局面,只要他能够战胜旗木佐雨,救下卡卡西老师。 想到卡卡西,佐助的攻击变得更加猛烈。 他完全不能够理解七年后自己的想法,大概也是现在的他还没有痛失一切的经历,但他不明白七年后的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么多,难道还要亲手将自己推向另一个深渊嘛? 佐助有些心急,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必须赶在七年后自己伤害卡卡西老师之前结束这场战斗。 从另一方面,佐助又是理解七年后自己想法的,大概是宇智波皆遗传单打独斗,习惯在黑暗中默默背负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罪孽,宇智波鼬便是突出代表。 当然他也不会相信七年后樱一是真的背叛了他们,那家伙嫉恶如仇、敢作敢当,让他这么长时间潜伏在旗木佐雨身边这是难为他了。 鸣子很聪明,总是能够抓住问题的重点,但这种理智仅限于战斗时,日常的她虽然是女性,但心不细缺乏分析他人性格的能力。所以,在统观如今形势方面,佐助比鸣子更清楚每个人的目的与想法。 尽管七年后樱一初见鸣子时差点杀死她,但樱一毕竟是个重情义重感情的人,如果他是真的想杀死鸣子,鸣子不知会死多少次,他的目的很简单——趁旗木佐雨进行不尸转生,实力处于最弱化的状态时杀死他。樱一其实就是想做救世主,从根本上瓦解旗木佐雨想要毁掉整个忍界的野心,不成功便成仁。 而七年后的佐助则更理智更善分析当下,经历太多困难与失去的他变得尤为悲观,他对来自七年前几人的心里状态与战斗实力做出详细分析与比较,得出他们根本不可能战胜旗木佐雨的结论,所以他选择更为持久的稳健战术,先从切断旗木佐雨的能力来源,毁掉他转生的容器——旗木卡卡西。 七年后佐助并非是要背叛他们,他只是想要在旗木佐雨进行不尸转生前,取得他的信任接近容器,然后毁掉容器。 他是想杀死七年前的卡卡西。 佐助想起离开前鸣子对自己说的话,他必须阻止七年后自己伤害卡卡西老师,否则的话,即使回到过去,鸣子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他也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毕竟他们来雨隐忍者村的最先目的是救出卡卡西老师,顺带拯救忍界。 “佐助,在战斗的时候分心,可是随时会死的。”佐助在与七年后的自己争分夺秒,他明白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集中精神对付宇智波鼬,但想到鸣子想到卡卡西,想到现在他稍晚一步卡卡西老师就可能死在七年后手上,动作先于意识便忍不住着急起来。 心中的不平静使得战斗过程中露出破绽,外加操动须佐之男不熟练,很快在忍术对抗上落得下风。 两个宇智波的战斗,自然少不了幻术对抗,佐助经验太多也不如做叛忍多年的宇智波鼬,尤其是在他使用八尺镜等传说中神器的时候,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好在帕克的及时赶到化解了危机——它寻着气味找到他,身后还跟着一只乌鸦,乌鸦的右眼是四角风车形状的万花筒写轮眼,飞快旋转后宇智波鼬便停下了战斗,似乎身体被支配的忍术被破解。 “帕克,鸣子……”见宇智波鼬停下攻击,佐助瞬身至帕克面前,脸上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慌。 他本来想问‘鸣子有没有受伤’,话语却淹没在唇间。他想那可是被称为‘瞬身止水’的男人,她又怎么可能没有受伤,但帕克能够带着止水的眼睛来支援他,这说明鸣子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并且她还活着。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有那么一瞬眼前是春暖花开的轻松感,但只是一瞬他便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即使十分想立刻马上冲到她身边,但到底理智战胜感性,他转过头看向鼬,按捺住内心翻滚情绪,画符发动封印术准备封印他。 “等一下。”鼬开口,一双猩红色的写轮眼恢复黑色,“现在的我虽然只是忍术召唤出的一具尸体,但被别天神解除忍术影响的我,对你们应该有帮助。” “……”佐助凝着眼前的男人,即使理智告诉他,他还有机会,还有回到过去见到活着的宇智波鼬的机会,但他此刻仍旧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可是,来不及,真的来不及。 “佐助。”正当佐助大脑飞快思考想战略时,鼬上前一步,额头顶在他的额头上,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父母还活着时那样。 “哥……哥……”佐助红眸微潋,心猛地紧了一下,这一声‘佐助’像是穿越时空踏雪而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最爱最骄傲的弟弟。”鼬说完便后退一步,结印发动瞬身术,身影很快消失在白烟中,只余空气中留下的一句‘我永远爱你’。 “……”哥哥…… 佐助想起团藏为了刺激他,告诉他真相时的情形,宇智波虽拥有整个忍界都为之惊恐的写轮眼血继,与此同时却也承受着力量的诅咒,过频使用便会损害身体健康,鼬是在身感顽疾时同他战斗,并且也是一心求死才会死在最爱的弟弟手中。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佐助转过身,握紧拳头,心中已隐隐有了决定。 “帕克,你去帮鼬,他应该是去找秽土转生的施术者了。”鼬没说要去做什么,佐助就是如此笃定,毕竟宇智波的关注点总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 时间回到三分钟前,雨隐忍者村秘密地下基地的a 08房间内,守卫离开成年佐助正一步步地走进房间。 “是……佐助吗?”一直被囚禁在封印术式中的卡卡西只知道旗木佐雨正在孕育一个阴谋,这个阴谋很可能会毁掉这个忍界,而他则是这个阴谋的关键点。 他早已有所觉悟,即使死也不会让旗木佐雨得手,但旗木佐雨似乎早已看穿他的心思,不但限制他的自由还对他的身体进行封印,动弹不得。 也就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很长时间,期间除了七年后樱一来见过他,再没见过活人,他觉得自己都快失去交际能力了。 还有一个问题便是这么多天没进食,他觉得很饿。 “卡卡西……老师……”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佐助在见到卡卡西的那一刻,心还是猛地揪了一下,能够再见到活着的老师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但,他现在却是来亲手毁掉这个恩赐的。 “……”虽然喊着‘老师’,但卡卡西毕竟来自过去,七年后的佐助已长得高大魁梧,与记忆里的倔强少年相差甚远,卡卡西怎么看都觉得莫名违和。 “嘛,佐助。”成年佐助在原地找了很久,卡卡西皱眉稍作分析便知他来此的目的。 他想像以前一样微笑着挠头,身体被束缚却动弹不得,只是尴尬地笑两声。 “一直以来,你都是个有独立思考能力与见解的孩子,虽然我们也很长时间没见过了,但我知道你没变,不管你身处何处,你还是第七班的宇智波佐助。”说这句话时,卡卡西的脸上带着严肃认真表情,继续道。“没做担当上忍前,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会遇上你们这群可爱的孩子,我现在似乎有点理解水门带我时的心情了。” “佐助,不管是你还是鸣子、樱一,都是我最爱的学生,不管你们将来会做什么事,会选择什么样的路,只要你们认为对,作为你的老师,都为你们感到骄傲。” “抱歉让你背上弑师的罪名,鸣子他们一定会理解你的……不要犹豫,动手吧。” “卡卡西……老师……”在来之前,佐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卡卡西的那一刻他就动摇了。 可这是他的选择不是嘛? 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旗木佐雨…… 提炼查克拉至右手,雷属性查克拉放肆嘶鸣,佐助选择以卡卡西亲授的忍术结束他的生命,算是对老师的培育之情的感激与尊重。 千鸟嘶鸣,雷属性查克拉凝聚的手刀锋利无比,卡卡西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面死亡。 就在手刀距离卡卡西两米处,一座两米土墙拔地而起,手刀穿过土墙,成年佐助看到的是七年前自己倔强而坚定的眼神。 107.坑深107米 黎明破晓 九尾:鸣子!臭小鬼!你再不醒过来,你那可爱又可气的男队友可就要死了! 精神世界里,九尾第一百零八次咆哮,不只是因为粉发男孩用力太大还是少女体力透支太过严重,只是一记手刀劈过来,鸣子竟然昏迷得这么沉。 九尾突然觉得自己走上‘狐生巅峰’的梦想估计实现不了了。 “你……” “鸣子,休息会儿,待你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一直以为一辈子会很长,没想到我的一辈子竟然这么短,短到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表白就得死了。” “但我不后悔,这一路来受你和佐助照顾和保护了,我也是第七班的一分子,就让我也在营救卡卡西老师的行动中尽一份力吧……” “鸣子,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 鸣子蓦地睁开眼,入目是昏黄烛光洒落下的狭长甬道,明晃晃的火焰一下又一下地跳动,在地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恍惚的悠然阴影,像是一声又一声无奈的叹息。 鸣子摸了摸后颈,被手刀打中的情形浮现脑海,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再见,止水……” “再见,鸣子……喔,对了,我把我的万花筒写轮眼设置的只要碰到鼬就自动发动,并不是不信任小佐助的实力,而是鼬这家伙……实在太强大了……希望他能够代替我为你们做点什么……” 被九尾从死亡边缘拉回,鸣子还在扶着墙艰难行走,宇智波鼬是个十分难缠的角色,佐助即使能够战胜他,体力和查克拉也一定会过度消耗。 她完全是抱着必死决心对战止水的,在别天神的恐怖支配下必须采用非常手段智取,但她也付出差点死掉的代价,那时的她虽然被九尾查克拉强迫治愈外伤,然而仍旧没有战斗力。 假设佐助能赢,但估计状态和她差不多,两个几乎没有战斗力的人该怎么对战旗木佐雨。 止水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最大程度减少他们的消耗,并且希望宇智波鼬能够加入他们的阵营。 意识到止水的良苦用心,鸣子扶在墙壁上的右手攒紧,无论如何她也得赶过去支援佐助。 鸣子还在超越身体极限一步一步走着,一只蛞蝓分/身突然出现,传说中的三大神兽蛞蝓的治愈能力要比九尾的查克拉更强,很快鸣子感觉体力恢复了些。 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战场的人随着一阵滚滚白烟出现。 是七年前的樱一,他带来了一个并不好的消息,他在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相继留下的雏田、我爱罗等人,相反雨隐忍者村前、喷泉和广场上留下了几滩可疑血迹,熟悉几人身体状况的樱一很快判断出那些血就是他们几人的。 他也没有看到丁次与井野,联想成年佐助叛变,推断出恐怕已经遭遇他的毒手。 听到这个消息时,鸣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有种天塌了的错觉,樱一在给她治疗时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但当时的她处于同伴很可能已死的悲伤中并未多加注意,才给了少年打晕她的机会。 “我学习了一门新的封印忍术,这个忍术一定能够战胜旗木佐雨。” 鸣子以急行军行进的脚步一顿,隐隐心中有种不好预感,她再次回忆了一遍昏迷前的情形,记得少年似乎扔下了一个忍术卷轴。 到底是什么忍术能够如此强大战胜旗木佐雨? 鸣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掉头跑回昏迷的地点找到卷轴,解封后打开,却在看到忍术名字时,瞪大了眼睛。 传说中有种超越生死极限,并非攻击类型也非辅助类型,而是一种交托生命的封印禁术——尸鬼封印。 施术者以自己的生命同死神签订合约,死神帮助自己封印对手,同时也需要付出生命。 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封印术。 樱一…… 鸣子攒着卷轴的手轻轻颤抖,十指握紧眉头拧成川字型,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鸣子曾经看过自来也亲著的小说《坚强毅力忍转》,上面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英雄总是最后出现。 尽管并没有想过要做英雄,也知道那只是小说并不符合实际,但头一次她任性地希望生活能够如小说一般让主角充满光环。 仿佛上天听到她的祈祷与心声,待她以基本不可能的行进速度赶到令她不安的方向时,樱一浑身是血正旗木佐雨掐住脖子,鸣子判断出他还没死。 蓝眸微动,扫视全场,她看到不远处成年佐助与少年佐助正在对峙,卡卡西老师则被束缚于画着诡异符文的封印术式阵法中央。 鸣子行进是以瞬身术与快速移动相结合的方式,早在她赶到前,几人已经感知到她的查克拉。 尽管已经知道鸣子还活着并且很快会赶来支援,少年佐助在看到鸣子出现的那刻,一直悬着的心终究放下。同七年后自己对战,他不敢大意只是眼角余光细细地打量起少女,看到她胸口处的狰狞血迹时,不觉蹙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成年佐助突然发起进攻。 “你还有心思分神顾及别人?”他冷嘲道。 造成这种局面的经过很简单。 成年佐助想要杀死七年前卡卡西以瓦解旗木佐雨结束尸鬼转生毁掉忍界的野心,在动手的时候好在少年佐助及时出现制止,二人的战斗在焦灼时,旗木佐雨转生时间临近,也可能是因为他早已看穿成年佐助取得自己的目的,他来到秘密基地a 08房间参与夺走卡卡西的战斗,三人的混战波及面积十分广。 少年樱一也是在战斗开始三分钟后赶来的,暂时分担了少年佐助的战力,他的对手很明确就是旗木佐雨,战斗初期并没有很顺利,毕竟他主修医疗忍术,转折点在他同少年佐助凭借默契团队配合诱佐雨进陷阱,被佐助的雷遁麻痹了身体。 樱一结了个佐助从未见过的印,也看到了旗木佐雨看到这个印完成后露出的惊恐表情。 但是到底不如漩涡族人对封印术有天赋,忍术发动失败。 雷遁麻痹身体的时间很短,只是几秒钟,作用过去后,旗木佐雨对樱一进行了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斗。 鸣子用半秒钟分析战场局势,对比两遍战力与紧迫程度得出少年佐助完全有能力对战成年佐助的结论,她又用半秒钟时间感知自家老师的身体状况——尚无大碍,只是有点神志不清,思维混乱,似乎转生仪式已经开始了。 从鸣子出现到现在只过去一秒钟的时间,她没有犹豫加速跑飞快地向旗木佐雨方向而去,同时提炼查克拉至右手,忍者刀出鞘,泛着浅蓝色淡色光晕的查克拉具象化为荆棘,沿着锋利刀刃盘旋而上,空气被切开的蜂鸣声夹杂着破风气势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个刀法…… 虽然在未来旗木佐雨窥得多次鸣子使用过这个忍术,但还是没有亲眼见到过,简直就是木叶白牙的翻版,没想到曾经名震忍界,让敌国忍者闻风丧胆的白牙刀法,竟然是被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屁孩继承。 佐雨轮回眼微动,心中不是滋味儿。 只是一眨眼时间的出神,给了鸣子可趁之机,连续跑动换位后突然发动瞬身术至佐雨面前一米处,手起刀落,浅蓝色的风属性查克拉被打出,成千上万个削铁如泥风刃朝佐雨而去。 只是一瞬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白发男人已化为碎片,鸣子不会相信佐雨的实力只有这点程度,要不樱一也不回被打成重伤。 男人化为碎片掉落,樱一没了支撑摇摇晃晃就要倒地,鸣子眼疾手快扶住他,并瞬身至百米外空地,画符发动空间结界术将他保护起来。 “鸣……咳咳……”樱一本来想说‘鸣子,对不起,被我搞砸了’,刚费力地吐出一个字,喉咙一阵血腥味儿涌来,猛地咳嗽起来。 “……”鸣子还在生气这家伙自作主张想与敌人同归于尽,可在听到他难受的呻/吟声时,还是放缓了语气,“我都知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吧。” 语毕,忍者刀率先出鞘,目标正是赫然出现在老师身边的身影。 “漩涡鸣子嘛?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多次发动窥得未来之术,带来的副作用使他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佐雨明明记得他看到的未来里少女已经死在了宇智波止水手中,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嘛? 眼看鸣子的攻势破风而来,佐雨结了个简单的印后猛地拍地,瞬间召唤出五名同他一样有着轮回眼的忍者,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即使是能够独当一方,以一打五鸣子也颇为费劲,并且这些被召唤出的忍者竟然同秽土转生出现的忍者们一样,是打不死的。 “你们两个到底要打什么时候?”鸣子被其中一名善通灵术的忍者逼入死角,眼角余光瞥到两个还在内讧的队友,顿觉牙疼。 “……”少年佐助发动千鸟进攻失败,率先停止战斗,他深色黑眸凝着七年后的自己,冷声道。“如果你只是恨过去的你没有能力保护爸爸妈妈,不能够理解哥哥还亲手杀了他,没有能力保护老师和鸣子的话,现在还有改变这一切的机会。我知道你很恨我,等这一切结束后,如果你还想杀了我,悉听尊便。”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卡卡西老师就如同我们的父亲那般,我能够理解你想杀死他的原因,但我不认同你做事的方式,你不能步鼬的后尘。” 108.坑深108米 旭日初升 看着比自己矮小很多的七年前佐助,细品他的话倒是比七年后的他还要审时度势、理智勇敢。 是因为鸣子的关系吗? 鸣子还没死真是太好了。 成年佐助在决定像宇智波鼬一样默默背负罪名时,便已想过最差结果——少年第七班的三人将视他为仇人,有了这个觉悟后他便开始封闭自己的所有感情,做到冷酷无情才能够在下手的时候毫不犹豫,同时他也将对记忆里总是温柔微笑女子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深处,所以在少女鸣子出现至现在,他强迫自己没有去看她一眼。 对实战实力对比进行分析,成年佐助还是觉得现在最好的方法还是趁转生仪式还没有完成,将卡卡西杀死。 转生仪式? 成年佐助眸光一怔,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卡卡西老师!你不能输给旗木佐雨,在转生过程中如果你的意志能够压过他的,那么他就夺不走你的身体!” 想起还有这个条件可以利用,成年佐助果断加入鸣子一方,同他们一起对战旗木佐雨。 战争的转折点出现在鹰小队带着雏田等人出现的时候,被召唤出的五名忍者皆是以一敌百的高手,甚至直到后来奈良鹿丸带领忍者联军赶来支援的时候,对战起来仍旧十分费劲,但至少分担了鸣子所承受的战力,直到她在战火纷飞的枪林弹雨中,缩短同旗木佐雨的距离时,看到的却是自家老师缓缓从阵法中央站起的情形。 卡卡西仍旧穿着穿越之前的暗部队长白色战斗制服,陈得整个人颀长而挺拔,一头张扬嚣张的银发高高竖起,稀碎的刘海下面,仍旧是那只白多黑少的无神黑眸,半包的面罩恰好挡住原本俊美的面容。 还是原来的装束就连神情也和以前一样,完全看不出破绽,可鸣子靠近的脚步还是一顿,她瞪着蔚蓝色宛如天空般澄澈的眼眸,原本精致秀气的脸上显出一瞬的复杂之色,然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你是……”鸣子本来想问‘你是谁’,动作先于意识,只说了两个字后声音便戛然而止,她盯着老师那熟悉的面容摇摇头,而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旗木佐雨。” “呵呵……”夺走卡卡西身体的旗木佐雨突然笑了起来,原本黑色半眯的无神眼镜一说变成轮回眼的模样。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旗木佐雨的?对你的老师这么没有信心?”佐雨一边说着,一边推上护额,原本象征着友谊与传承的三勾玉写轮眼也被轮回眼取代。 “气质,卡卡西老师的气质比较懒散,而你的并不,相反很犀利干练。”鸣子如实道。 远处还在战斗的佐井听到后,实在无力吐槽,他觉得如果卡卡西队长还有意识听到这句话一定不会开心。 “那么,你该怎么办呢,传说中的预言之子?”佐雨说这句话时,语气很慢,薄唇一勾面露嘲讽。“你应该知道,现在你的卡卡西老师已经融为一体,是同一个人了,你想怎么做呢?” “是要亲手杀死自己的老师吗?” 卡卡西的声音很低沉,特有的成年男性魅力,外加懒懒散散的气质使得他的声音带上一丝有气无力的无聊感,而现在佐雨用这种懒散的声音说着挑衅的话,十分违和,违和得鸣子想笑。 “卡卡西老师一定也会希望我这么做的。”出乎佐雨的意料,鸣子甚至没有犹豫便开始发动进攻。 “呵,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弑师的人。”佐雨一边战斗一边调侃。“也对,现在腐朽的木叶也只能培养出你们这种败类,一群生活在温室里的小喽喽,还妄想拯救这个世界?” 鸣子没有回应,冷静地分析佐雨实力。 “喔,不。”见鸣子不说话,佐雨继续刺激她,意味深长道。“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至少你是第一个战胜被召唤来的忍者的,竟然能从‘瞬身止水’手上活下来,漩涡鸣子你还是有点实力的。” “……”提起宇智波止水,鸣子严肃的表情有一瞬的龟裂,但她还是选择沉默,在战斗中被对手扰乱心弦可不是她这种级别忍者该干的事。 “说起来,将曾经死去的爱人封印是何感觉?” “……” 鸣子忍不住地回想起同卷发少年战斗的情形,其实止水并不知道在那场战斗中她放了多少水,虽然这也是智取幻术型忍者的必备战术需要,但期间的痛苦挣扎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就好像心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留下一个根本不会愈合的伤口,只要再想起那人时,伤口便会流血不止,疼得无法呼吸。”又一轮攻击过后,鸣子后跃至安全距离,脑海里浮现封印止水时的情形。 “就是这只手封印的。”她抬起左手伸直于眼前,佐雨在她眼中看到不亚于自己曾经听到‘木叶白牙’自杀消息时的悲伤与痛苦。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死了就是死了,我还活着我得向前看,我得珍惜还活着的人,而不是纠结于已死之人的原因,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中,而不会为了一些可笑的理由而迁怒于他人与这个世界。” 鸣子从来都是聪明的人,虽然并没有得到旗木佐雨的相关资料,但听说过卡卡西之前的经历——因为父亲的死而变成一个不懂变通的刻薄古董。 在这个天才倍起的世界,传奇性忍者大量涌现,很多只是昙花一现,而能够一直被流传下来的除了在实力有着过人的造诣,还一定在精神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坚毅魅力,很显然能够在和平年代还被广为流传的‘木叶白牙’,在精神上也绝对不可能是个懦夫。 如果他是个会因为承受不了舆论而自杀的懦夫,这让曾经死在他手上的千万敌国忍者如何瞑目。 这样一个实力强劲还有人性光辉的人,即使身为他的亲人对他一定也有着不同程度的个人崇拜在里面,就像鸣子对卡卡西那般,老师在她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尽管他真的很没有时间观念。 ‘木叶白牙’在旗木佐雨心中一定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而有一天这个天神般的人物却因为舆论而自杀,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继而将迫使他自杀的仇恨转移至木叶的村民身上,这是他想毁掉木叶的最直接原因——他认为木叶的村民愧对哥哥曾经的保护。 然而,这并不够,长时间的压抑与痛苦,令他的思想开始扭曲尤其看到侄子卡卡西的变化,他开始仇恨木叶的忍者,恨他们为什么在哥哥被侮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更沉默,明明曾经是并肩作战的同伴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痛苦与仇恨无处宣泄,他想要报仇却又意识到单纯的杀戮根本改变不了哥哥已死的现实,为了给自己的复仇安上一个合理理由,他开始催眠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不能够让哥哥的悲剧发生在别人身上,在近乎变态的双重挣扎中迫使他开始制定长达几十年的复仇计划。 在制定计划的过程中,旗木佐雨还看到了处于各国大名直属的忍者村中,高层在管理村庄方面存在很多难以调和的矛盾,从而滋生派系明争暗斗的丑陋行为,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在他的心中,哥哥用生命守护的木叶不应该是这样的,它应该是充满阳光而没有黑暗的。 在晓组织的几年里,初代佩恩的思想也对他产生影响,以至于引发他现在的行为——就是因为经历过痛苦所以才不会成长,才会做出相互伤害的蠢事。 他要从根本上改变这种现状,让忍界在涅槃后重生。 “你懂什么!一个乳臭未干从没上过战场的小屁孩,你懂我什么!你又懂这个忍界什么!”鸣子的话看似在说自己实际也是在影射他,佐雨被激怒,原本平静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一群人玩着可笑的忍者游戏,建立可笑的羁绊,口口声声说着不会让同伴死在面前……”说到这里,佐雨顿了顿,突然狞笑了起来,“那么漩涡鸣子,你来告诉我,对于杀死你同伴、夺取你老师身体的我,你想怎么做?难道你不恨我,不想杀死我吗?” “……”这个问题鸣子无法回答,只有是人就会有感情,就会同他人建立羁绊,珍视的人受到伤害,理所应当会生气会愤怒会想要报仇,但是…… “我不会杀死你。”想到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她珍惜的人都被他直接或者间接的害死,鸣子也抑制不住地想要报仇想要杀死他,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自由的。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在有着方圆规矩的约束下,人类才能够自由地活着,试想一下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规矩,杀人越货都不犯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些看起来解放了忍者世界的自由,但那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 那不叫自由,而是野蛮。 “我会战胜你,然后回到过去向火影大人申请抓捕你的命令,将你带回木叶收到公正的裁决。”鸣子始终相信以三代目火影大人为首的高层会治理好木叶。 “我只是隶属于暗部的一名战斗忍者而已,你的生死我决定不了。” 语毕,鸣子率先开始发动进攻,她的查克拉已所剩无几,九尾看起来也十分疲惫,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同佐雨周旋,虽然大蛇丸十分不靠谱,但鸣子决定选择相信他一回。 鸣子最终还是找到佐雨的破绽,这个破绽是卡卡西给的,似乎在精神领域,旗木佐雨还没完全吞噬掉卡卡西的意志,在战斗过程中,卡卡西的意志有一瞬占了上风。 “鸣子,快动手!” 虽然时间很短,但对于早已做好准备的鸣子来说已经足够,一个复杂的印很快结到最后一个。 她却顿了一下,蓝眸幽幽穿过各式大型忍术落在手持草稚剑奋勇杀敌的黑发黑眸少年身上。 少年佐助感受到目光,微微侧眸对上那双微眯的蔚蓝色眼眸,他看到特属于漩涡一族的金刚锁链将旗木佐雨束缚在原地,少女双手保持结印手势。 少年佐助想那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忍术,能够将旗木佐雨一招制服的忍术,因为他看到少女眼神满满的自信与坚定,似乎还有点别的东西,但他现在来不及去深究,他也看到旗木佐雨露出惊骇表情,这说明这个忍术他是知道且十分害怕的。 “那个忍术是……”精通封印术的漩涡香磷透过眼镜将少女的结印手势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大喊道。“佐助,快阻止漩涡鸣子,她是想用尸鬼封印同旗木佐雨同归于尽!” 什么?! 这几乎是每个忍者联军成员惊骇的心理活动。 听到香磷的话,两个佐助同时蹬地腾空跃起,疯了般不顾忍术攻击朝少女跑去。 距离他们最近的鹿丸在井野和丁次配合下,发动影模仿术企图阻止鸣子。 其余人也在惊呼着‘五代目火影’、‘漩涡鸣子’、‘鸣子’等称呼,然后他们看到少女毫不犹豫地做出最后一个结印手势。 一瞬间,地动山摇,一个百米高的死神拔地而起,它穿着白色长袍,嘴里咬着一把短刀,双手伸直,面容狰狞,是真的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鸣子只觉腹部被掏空,疼得她不禁皱起了眉眯起了眼,而后看到一只宛如枯树的手从腹部空洞伸出,在旗木佐雨面前做了个手势,而后她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被强迫拉出——正是旗木佐雨的灵魂,接着又一个身影被拉出,鸣子认出那正是自家老师的灵魂。 “老……”鸣子想喊‘老师’,直说出一个字便吐出一口血,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鸣子却觉得仿佛全身血液被抽干,很痛很痛。 “鸣子,你……”灵魂卡卡西露出惊骇表情,这个场景太过熟悉,十六年前九尾袭村,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也是用同一种忍术化解了村子危机,没想到十六年后他的女儿也用同一个忍术拯救了忍界危机。 继旗木佐雨、旗木卡卡西灵魂被封印,鸣子身后的死神开始敛了身影,但它并未马上收回手,而是摸索到少女灵魂,再向方才那样将她的灵魂一点点抽出。 “不!住手!鸣子!”少年佐助率先冲过来,伸手想要抓住渐渐缩小的少女灵魂,却只感觉一缕清风拂过指尖,下一秒死神连同三个灵魂一起消失在空气中,只余姗姗来迟的影模仿术束缚住的少女尸体站立在战场。 “该死……”鹿丸解除忍术,闭上了眼睛懊恼只差一步就能够阻止那个笨蛋的自杀行为。 没了影模仿术的束缚,少女尸体摇摇晃晃向后倒去,少年佐助稳稳地接住轻拥怀里久久没有言语。 旗木佐雨被封印,关于这个世界被施的忍术解开,五个被召唤的忍者也消失在白烟中,只余数万联军呆呆地站在原地,默契地同时噤声,只余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远处的天空渐渐泛起月牙白,一轮旭日缓缓爬上天际。 109.坑深109米 和我交往 四战结束后的第一天,忍界五大国高层聚在一起就忍界未来发展方向进行一番理解讨论,最终签订长达百年的停战协议,而后各回各家重建村子。 四战结束后的第二天,木叶忍者村高层聚在一起就‘村子未来发展’与‘下届火影人选’进行一番激烈讨论,最终少数服从多数,由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之孙、五代目火影漩涡鸣子之徒猿飞木叶丸接任六代目火影,并决定接任仪式于明天举行。 四战结束后的第三天,火影岩前。 “拜托你了,六代目。” “我愿付出我的生命。” 从少女手中郑重接过象征火影身份、印有‘火’字的斗笠,木叶丸走到高台前,抬手扬起斗笠说道。“我,猿飞木叶丸,从现在起将接任六代目火影。”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新的树叶便会发芽。” “我将付出我的生命来守护村子!” 接任仪式十分隆重,毕竟四战刚结束,无论是忍者还是村民都需要喜事,来缓一下原本笼罩在忍界上空的恐怖统治。 被鲜花与掌声簇拥的木叶丸原本想要多和自家老师说说话,他才不会承认像是斗胜的小公鸡般等待夸奖。 然而,四战刚结束,木叶忍者亦损失惨重,高层倍感疲惫、力不从心,从上到下都可能需要大换血,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和老师道别就被火影助理奈良鹿丸‘请’到了火影办公室开始第一天的办公。 由于穿越时空需要龙脉做载体,而之前的龙脉最后一次的使用是将七年前井野等人送过来,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们必须等到大蛇丸与药师兜制造出第二个龙脉才能够回到过去。 当然本来早一天晚一天回去,对于已经战胜最终boss的他们来说没什么,然而本来‘穿越时空’的隧道就是旗木佐雨对这个世界所施加的忍术,他被封印忍术效果解除,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身体亦被忍术影响发生变化,还是十分可怕的影响。 “啊啊啊啊,不能使用查克拉,感觉自己和废人一样呢!”这是井野今天发出的第十六次抱怨,她抬起左手,手背挡住阳光,盯着掌心虎口因为投掷忍具被磨出的后茧,一双秀眉拧成川字型。 “这大概就是物极必反,也正是一次好机会呢,美女。”浅黄色头发少女身边,黑发黑眸少年笑眯眯道。 “什么嘛,你就是在安慰我。”被称为‘美女’,井野脸颊浮现一抹粉,她不好意思地对沐浴在晨光下的金发少女笑笑,而后转头以手作扇对佐井说。 “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喊我美女了,多不好意思……”虽嘴上说着不要,井野脸上却笑开了花,她双手捂脸,娇羞地嗔怪道。 “可是书上说起外号能增进感情交流呢。”佐井微笑回答,从忍具袋里掏出一本书翻到书签位置指了指。 井野靠过来探头看,视线却落在书皮处,青蓝色的眼眸一怔,惊讶地喊出声。“《教你怎么谈恋爱》?!还是自来也大人写的?你看这个做什么?你……” 井野的话还没说完,佐井蓦地看向她,脸上带着惯有的熟悉微笑,眸子里却满是认真。 井野一愣,便听到他这样说。“因为我觉得我喜欢上了你,但我没喜欢过别的女孩子,我并不知道我对你是否真的是喜欢,而看了这本书后我就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 说到这里,佐井挠挠头如实道。“最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达我的心意,就想着看看这书学习一下,如何向你表白成功率最高。” 井野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表白的话就这样被少年脱口而出,并且还是有鸣子在场的情况下。 她清秀逼人的脸蓦地涨红,先是看了眼鸣子,鸣子很识相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垂眸间笑意爬上眼眸,细碎的金发随着低头动作滑下,恰好挡住含笑的脸。 井野长长呼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鸣子没听到,刚想和佐井说点什么,后者再次开口。 “井野,和我交往吧。” “……” 井野本来想和佐井说‘鸣子在呢,你别说了她该笑话我了’,话止于佐井的第二次表白。 她在有些淡定不住,捂住火烧般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抬眸小声对他说。“真是丢脸死了,你怎么突然说这些,鸣子还在呢。” 她说这话的意思是觉得佐井应该在只有二人在的情况下表白,这样被第三人听到感觉很不好意思的。 谁知,佐井仍是笑眯眯地认真道。“书上说追女孩子应该做承诺,我想承诺需要有一个见证人,想来想去也只有鸣子最合适做我们的见证人了。” “佐井……”井野脸红的滴血,佐井什么都好,就是情商总是不在线怎么办,然而佐井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问题,他还特意地喊了鸣子一声。 “鸣子,你愿意做我和井野交往的见证人嘛?”待金发少女抬起头来,佐井说。 “啊……这个……”佐井真是个耿直的男孩,鸣子十分想笑,却在看到井野越来越红的脸时,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说道。“我愿意。” 佐井嘴角拉长,笑意爬上眼底,拉起井野的手说。“我佐井现在郑重地对山中井野做出承诺,今生只爱你一人,如果最后不是你,我宁愿单身一辈子。” “佐井……”井野青蓝色的眼眸微潋,一抹倾城微笑爬上脸颊,她用力点点头,小声说道。“我也是。”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撒狗粮吧。 鸣子开始犹豫着要不要通灵出帕克,同她一起做三千六百瓦的电灯泡,好在表白成功的佐井终于意识到约会需要二人独处,便带着井野离开了屋顶。 旭日爬上半空,亮色光线带着旖旎柔光散落,照在热闹祥和的木叶忍者村,为这个村子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早起的村民参加完六代目火影的接任仪式,便开始了新一天的生计。 恢复正常上课的学校铃声响起,很快操场上奔跑着下课游戏的孩子们,他们的脸上带着开心欢快的笑容,似乎这个年龄还不到记事的程度,他们早已把团藏的恐怖统治抛到脑后。 鸣子咬着吸管将奶茶喝光,安静地看着村民祥和的日常生活与工作,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想如果村子能够这样一直热闹和平就好了。 为了孩子们的天真笑脸,村民们的平静生活,她即使付出太多也是值得的。 她又坐了一会儿,待把奶茶喝光才站起身,拍拍本不存在灰尘的裤子,结印准备发动瞬身术离开。 然而,忍术发动失败,还在原地,她忘记自己不能够使用查克拉了,也没有注意身边环境,以为已经稳稳落地便迈开了步子。 她是参加完木叶丸的火影接任仪式,被井野拉来房顶看晨光的,而佐井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在房顶走路自然需要小心点儿,而鸣子迈着大步的直接后果便是从房顶直直地栽了下去。 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她还在条件反射地提炼查克拉至双手,想要依靠吸附能力保持平衡。 再次失败,她已经失去最好的调整落地姿势机会。 就在鸣子终于意识到她现在没法使用查克拉,而自己很可能因为太过迟钝而摔得很惨时,空气凝起阵风,下一秒鸣子落入一个怀抱。 耳畔阵风卷起金发,将她的视线格挡,只觉眼前一花,身体已经停止下落。 普通村民遭遇从房顶跌落的意外,多多少少都会受惊,尤其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大概会吓得花容失色。但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暗部忍者,鸣子不但没有花容失色,清秀的脸上甚至一丝波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或者只是发生了一件很小的事情。 她先是将碍事的刘海别于耳后,抬眸看向对自己公主抱的男人,露出一个很轻的微笑。“吓了我一跳,要不是佐助你恰好经过,我就要倒在地上了。” “……”并不是恰好经过,是刻意跟踪。 由于不属于这个未来世界,鸣子等人自然没有配套的忍者制服,参加完接任仪式她便换了件纯白色的t恤,下达黑色牛仔裤,很随意很青春的感觉。 成年佐助扫了眼那双细长的双腿,回忆起鸣子还没牺牲时的情形,他似乎还从来没有像这种公主抱一样地抱过她,他们的关系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也还停在患难与共的同伴上,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他突然就很羡慕七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来,鸣子好不容易死而复生,那家伙却不知道在气什么,竟然和她闹起别扭来,听说已经冷战三天了。 如果换他是七年前的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对少女表明心意,如果被拒绝就霸王硬上弓,不管怎样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是他的,必须是他宇智波佐助的。 鸣子应该是没有意识到公主抱是多么暧昧,她不说成年佐助也没动,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嗅着她的发香,听着她的呼吸,感受着活生生的她。 抱着你的时候,我像是抱着全世界。成年佐助这样想,他突然很想再听少女的声音,得说点什么。 “你……”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大声打断。 “你这个大色鬼快放开鸣子!” 110.坑深110米 暂时无题 “……”大色鬼是什么鬼? 成年佐助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宇智波族人,宇智波族人向来有着优异遗传基因,外观要比普通人突出很多,虽然他并不是个注重外表的人。 所以长相没有问题的他,怎么可能是大色鬼? “说你呢!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占鸣子便宜!”那个说话声音很大的粉发少年已经冲了过来,伸手想要拉少女手臂,成年佐助眼疾手快,屈膝侧身巧妙躲过少年樱一的动作。 这是一个下意识动作,就好像有人要和他抢最珍贵的宝贝那般,他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你……真是过分!”少年樱一很生气,再次伸手去拉鸣子,还是失败,他怒火中烧,拔出苦无开始同成年佐助拼体术。 然而,到底是作战经验丰富,成年佐助只是躲闪也不攻击,几个回合下来,别说鸣子了,樱一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过。 “佐助,你还愣着干嘛?快来帮我!”樱一真的是被气坏了,他不能够使用查克拉,拼体术又拼不过成年佐助,这时他想起他还有个天才队友。 樱一说完,成年佐助明显感觉到怀中少女身体有一瞬的怔住。 他垂眸看向少女,只见少女微抬头看向樱一看向的方向,蔚蓝色的蓝眸流光一现很快归于平静。 她掩饰得很好,成年佐助还是看出她心中有所波动。 鸣子应该是喜欢自己的,更确切地说是喜欢过去的自己的,成年佐助这样想,再次很羡慕过去的自己。 少年佐助穿了件浅灰色卫衣,下搭墨蓝色短裤,陈得身形颀长挺拔,一头黑如泼墨的碎发随意地竖起,弯眉下面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眸透着冷漠,薄唇微抿显出几分桀骜不羁。 他看起来心情不好,尤其是看过来的眼神尤为冷漠。 被点名,他只是淡淡地往这边看了眼,快得令鸣子有种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的错觉。 随即少年佐助转过身,单手放入口袋不快不慢地朝来时方向走去,只余空气中飘来两个字。“无聊。” “……”看着男队友越走越远的背景,鸣子细长的眉轻蹙,眼底掩饰不住的失望。 “哎呀,鸣子你不要在意呢,佐助他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即使迟钝如樱一,也看出两个队友之间好像发生了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凭他只有六十分的情商怎么想也想不出这两个会因为什么事冷战,佐助性格淡漠嚣张,鸣子性格温柔随和,按理说他们怎么也不会起矛盾。 再者,鸣子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回来,佐助这一脸‘你怎么还不去死’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樱一百思不得其解。 “诶,对了,正好快到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趁鸣子发愣之际,樱一眼疾手快将鸣子从成年佐助怀中拽出来,笑眯眯道。 其实现在樱一很生气,很想冲鸣子大喊‘你怎么能这个大色鬼抱那么久’,但他转念一想,这件事肯定与鸣子无关,一定是这个大色鬼强迫着要抱鸣子的。 这样想,气慢慢消了,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直到从男人怀中被放下,鸣子这才意识到刚才好像一直被成年佐助公主抱抱着。 “……”鸣子理理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樱一解释道。“不能使用查克拉还真是苦恼呢,刚才忘记了就从房顶掉了下来,还好佐助从这里路过。”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成年佐助。“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还有,谢谢你……” “一点都不麻烦。”果然迟钝的鸣子暂时是意识不到男女有别的,成年佐助落在少女身上的眼神柔和下来,他伸出手轻抚少女发丝,而后垂首额头抵上少女额头,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还有,不用和我说谢……” “你、你这个大色鬼!”看着成年佐助对鸣子做暧昧的事,樱一瞪大碧眸,一把将少女拉至身后,气哄哄地伸出手指指向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让鸣子留在这里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地缝更没有!” 语毕,拉着鸣子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鸣子心里很清楚少年佐助和自己冷战的原因。 樱一一路拉着鸣子来到居酒屋,恰好碰上正在吃午饭的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 “鸣子,过来一起吧。”手鞠抬手对二人打了个招呼。 “搞什么,这么没眼力。”勘九郎和樱一一言不合就拔刀,但是他也算比较了解樱一的一个,早前还在砂隐忍者村时,他就看出樱一好像对女队友的感情除了同伴之情外,还多了点什么。 而现在,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樱一此刻的微笑十分勉强,应该是想和鸣子单独相处吧。 “什么嘛,说什么呢?”手鞠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胳膊,皱眉看向弟弟,不解地问。 “你看不出樱一想和鸣子独处嘛?”勘九郎以手作扇,压低声音说道。 “啊?”手鞠还么反应过来,一直没说话的我爱罗却先开了口。“好久不见,鸣子、樱一。” 明明刚才在接任仪式上才见面了,好吗?勘九郎默默捂脸,为自家弟弟的情商点烛。 “不嫌弃的话,一起用餐。”平静有点偏冷的语气,从前面口中吐出,明明是征求他人意见,鸣子却感觉到了命令般的压迫感。 鸣子倒是不介意一起,只是…… 她轻轻蹙眉,我爱罗黑眸微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我爱罗的眼神大概是‘如果你不过来一起用餐,一会儿我就要继续和你切磋’。 “一起吧,樱一。”鸣子收到警告,没给樱一拒绝的机会,便拉着他坐了下来。 樱一老大的不情愿,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这顿饭吃得颇为压抑,即使迟钝如鸣子也感觉到,筷子铿锵碰撞发出的叮咚声,就像是战场上冷兵器想接的凛冽气息。 鸣子皱起了眉,视线在我爱罗和樱一之间来回转动,一时不知道这两个人闹什么别扭。 只有手鞠吃得特别开心,一边夸奖木叶的饭菜可口,一边往嘴巴里塞着肉,喝了口水后看着对面的二人开口道。“诶?忘了问了,你们两个是在交往吗?” “没、没有……”听了手鞠的问话,鸣子与樱一皆是一愣,鸣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樱一率先结结巴巴地否定,随后他又感觉不对劲儿,小声道。“快了。” “呦,快什么呢?” “卡卡西老师!” 鸣子率先看到一头嚣张银发的卡卡西,连忙往里挤了挤樱一,让出位置给自家老师。 谁知,卡卡西并没有坐下,而是随手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了下来,对着身后指了指鸣子身边。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到姗姗来迟的少年佐助。 “……”鸣子顿时有些尴尬,佐助倒是若无其事地挨着她坐下,鸣子灵敏的鼻子嗅到空气中飘动着的薄荷沐浴露香味儿,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就被卡卡西老师拉了出来。 原本颇为沉默的气氛更为安静,只余烤肉炉上肉片发出滋滋的响声,卡卡西吃了几块,露在外面白多黑少的眼眸微动,打量了一番众人,而后挠着头微笑着开口道。“嘛,这次真的是麻烦大家了,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我的叔叔……” 卡卡西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轻松的语气波澜不惊的语调,就像是三年前曾经对自己说‘对他重要的人都死了’时一样。 少年佐助轻蹙眉头,侧眸扫了眼自家老师。 不尸转生以夺取他人身体占为己有以达到不老不死目的,但凡忍术都是缺陷的,不尸转生初期,除非心甘情愿,施术者与被施术者在精神世界必定会进行一番意志较量,就如同夺取成年佐助身体时,在精神世界里二人经过一番较量最终以成年佐助获胜那般。 旗木佐雨企图夺取旗木卡卡西的身体,忍术发动成功初期,即使佐雨的精神力要比卡卡西的强,并将其吞噬,但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一蹴而就,在将其完全吞噬前,卡卡西的意识还是存在的,只是佐雨占主导而已。 通俗地讲,也就是在初期,一具身体里会有两个灵魂共存,所以鸣子发动尸鬼封印后,才会同时封印佐雨与卡卡西两个灵魂,只是最后复活的却只有卡卡西。 旗木佐雨呢? 在封印在结界内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三个人到底发生什么? 少年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想起少女腹部被死神掏成空洞的情形,那种从脚底渐起的悲伤与绝望,席卷全身至发梢的感觉仍旧存在。 “……”鸣子看向佐助,少年黑如泼墨的碎发垂下,自她的方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即使暂时失去使用查克拉的能力,挨着少年这么近她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少年的情绪变化,尽管他的面上无异。 “旗木上忍太客气了,我们也是忍者,维持忍界秩序保护忍界安危本来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到底是做过风影的男人,虽不善言辞,我爱罗还是能够一本正经的外交。 “五……”卡卡西刚想回话,我爱罗突然话锋一转道。 “当然这只是官方说辞,虽然是有一部分责任在里面,但我们出发去雨隐忍者村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因你是鸣子最尊重的老师,而她是我最珍视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仅此而已。” “谢谢你,我爱罗。”鸣子心下一动,眼底晃动着感激柔光,她的视线依次落向砂忍三人组,微笑道。“多亏了你们帮忙,这次任务才能成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回报你们的帮助呢,不如这顿就我请了吧。” “干嘛突然这么客气,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呢。”勘九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大咧咧地说,手鞠也微笑着点头算是回应。 “不需要。”我爱罗斩钉截铁回答,而后宛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看向鸣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嫁到风之国来吧。” 111.第 111 章 嫁到风之国来吧。 到风之国来吧。 风之国来吧。 来吧。 对于请吃饭作为答谢的拒绝,包括鸣子在内的众人并不意外,而他无厘头的下句话抛出后,使得气氛陷入一片死寂,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地听得到。 时间也仿佛静止了般,众人保持原来的姿势,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看着他。 “怎么了?”‘罪魁祸首’我爱罗皱了皱眉头,将茶杯放下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快速却又不失优雅,而后一脸理所当然表情看着众人。 “你、你……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坐在他左手边的勘九郎,不涂油彩的脸因为震惊而微微扭曲,他圆瞪黑眼,一脸‘一定是我听错了’的表情。 “你问的是‘不需要’这句?”我爱罗面无表情地回答。 听了我爱罗的话,勘九郎明显松了口气,腹诽道:就知道一定是不能使用查克拉还不习惯,耳朵都不好用了,我爱罗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 他在心中为自己超强的理解能力竖起了大拇指。 其余人也露出了然的表情,方才宛如冰冻三尺的寂静气氛出现一丝龟裂,稍微缓和了些。 其中最为尴尬的是鸣子,暗想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将这么普通的三个字听错成‘嫁到风之国来吧’这么复杂的七个字,况且少年我爱罗也才十七岁吧,怎么可能这么小的年龄就去想‘嫁不嫁’的问题。 鸣子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茶水,刚准备咽下就再次听到少年语气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 “还是说‘嫁到风之国来吧’这句?”我爱罗的视线略显认真的视线一一略过众人,最终落在因为含着茶水、腮帮鼓鼓的鸣子身上。 “噗……咳咳……”原本稍微缓和的气氛再次回到冰点,鸣子眸光一怔,被茶水噎到猛地咳嗽起来。 “……”佐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动作先于意识,左手轻拍少女后背,右手快速抽出纸巾递给她。 “谢……”鸣子接过纸巾捂住嘴巴,咳了几声后转头看向递纸巾的人,原本想说‘谢谢’,却在同少年四目相对时,生生将第二个‘谢’字咽了回去。 同时,佐助也默契地将左手收回,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 “我……我爱罗……”听到自己弟弟‘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手鞠张大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完了,我爱罗这臭小子该不会也对鸣子…… 情商尚且在线的勘九郎大脑飞快旋转,突然想起穿越未来前,他在知道鸣子会来风之国执行任务时,脸上露出类似期待的表情。 我爱罗是个面瘫,一年恐怕也就露出一次表情。 勘九郎再次将记忆往前拉伸,回想起中忍考试时的情况,我爱罗也的确是因为碰上鸣子才有所改变的。 他们两个的确很像,同因为人柱力的身份而有着并不愉快的童年,经历相似的人总是惺惺相惜,但这并不代表会上升到‘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层次上吧。 与其说砂暴我爱罗喜欢漩涡鸣子,倒不如说他很珍视漩涡鸣子,似乎比朋友多一点,又比恋人少一点。 想到这里,勘九郎挠了挠脸,话说作为哥哥的他都没有谈过恋爱,怎么还分析起自家弟弟的感情问题了。 “……”卡卡西露在外面的黑眸左右瞥了瞥,觉得现在的孩子们都太早熟了。 “什么?我爱罗你在胡说什么?”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樱一,他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撸袖子一副‘你如果再敢胡说我就打你’的表情。 “我想让鸣子嫁到风之国来。”我爱罗的视线移到粉发前面身上,丝毫没有感觉这句话有何不妥,也不懂他们为何这么激动。 “你……这个熊猫眼的家伙,果然最讨厌了!”樱一暴跳如雷,蹬地跳至我爱罗面前,一把扯起他的衣领,右手握拳朝着少年的脸挥去。 “我爱罗!”鸣子蓦地瞪大眼睛,想要阻止奈何距离太远,只能求救般地看向自家老师。 “……”卡卡西被盯得压力山大,看着因为不能使用查克拉连打斗都变成普通村民之间的方法的二人,面罩下的薄唇微勾笑了起来。 “嘛,看到你们这么享受‘普通人’的生活,我也就放心了,本来还担心做了太多年忍者的你们会不习惯,看来是我多虑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冲满脸惊讶的女学生摆摆手。“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们明天再见吧,鸣子。” 语毕,飞快地逃离战场。 “卡卡西老师,等一下……”鸣子还想说什么,不靠谱老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屋内。 少年佐助也站起来,先是瞥了眼扭打成一团的二人,又看了眼瞪着水汪汪大眼睛求救般看着自己的女队友,他薄唇微启又重重抿紧,转身往屋外走去。 “诶?佐助!” 行至门口时,遇上手拉手准备进屋的佐井与井野,井野率先看到他,微笑着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井野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话在看到屋内情况时戛然而止。 “樱一!你在搞什么鬼!你先放开我爱罗!”对自家竹马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脾气,井野也十分头疼,连忙快步进屋一起拉架,留下佐井一人站在门口。 佐助已走出十米,佐井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笑眯眯地同少年并排走在大街上。 “有事?”佐助对佐井本来就没好感,当然他不会承认是因为他取代自己成为鸣子队友这件事。 “佐助,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相处。”对佐助的冷漠态度,佐井并不生气,而是带着惯有的笑眯眯表情。 “没事别跟着我。”佐助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这种反应应该是……”佐井再次从忍具袋里掏出记着密密麻麻笔记的本子,翻了几页后恍然大悟道。“烦躁的情绪表达,话说你在烦躁什么?” “……”佐助皱眉没有回话。 “是因为鸣子吗?” “是因为她擅自决定与旗木佐雨同归于尽,还是因为她复活后没有向你解释这件事?” “你是叫佐井吧?”佐助走动的步子一顿,微微侧头,半眯的淡冷黑眸紧紧盯着他。 “……”明明已经不能使用查克拉,明明什么也没做,佐井还是一股迫人的压力扑面而来,单单是被这样看着,就感觉空间变小喘不过气来。 “不关你的事。”佐助收回目光,冷声道。 还真是如传闻中的一样不好相处。 佐井的微笑僵了僵,他想起井野告诉她,虽然鸣子已经战胜旗木佐雨也救出卡卡西,但她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作为闺蜜井野猜应该是因为佐助。 而为了能与同伴正常相处看了很多关于‘如何与朋友相处’书籍的佐井,也看出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单纯的同伴那么简单,甚至已经超越了同伴。 “那么佐助,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你是鸣子的话你会怎么选择?”佐井快走几步拦下不知和谁闹别扭的少年。 “我猜你的选择会和她一样,会和她做一样的事情。但是,如果鸣子是你,绝对不会像现在的你一样,小孩子才会躲进自己的世界闹别扭,成熟的人都是发现问题后,立刻分析问题,从而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就像七年后的你一样。” 成年佐助见识过旗木佐雨的厉害,才会在迫于双方实力差距时,做出逼不得已的选择——杀死他的容器卡卡西,也是为了尽量减少伤亡才会派出鹰小队三人分别截杀日向雏田、砂暴我爱罗和佐井,才会故意攻击鸣子使得丁次掉进陷阱,也料到同鹿丸组队多年的山中井野能够破解机关而选择留下。 为了取得旗木佐雨信任,才会将宇智波止水的双眼奉上,才会在药师兜面前故意攻击春野樱一。他的所有‘叛徒’做法都是为了能够毁掉容器,但是在发觉有另一种解决旗木佐雨方法时,权衡两边实力与取舍,他会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佳选择,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尊严荣耀或者别的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固执己见。 成年佐助的做法虽然极端了点,但无疑那是经过周密分析权衡取舍后的选择。 并且早在回村时,他已经带领鹰小队向他们道过谦。 “我想你们道歉,是因为我伤害了作为同伴的你们,但这并不代表我认为我做错了。” 虽然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样子,即使认识到做法有问题怎么也不会承认,但至少他向他们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从而化解了误会与矛盾。 佐助抿唇不语,盯着佐井笑眯眯的脸看了三秒钟,先是后退一步,而后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经过佐井身边时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相反鸣子才应该是来道歉解释的那一个。” “……”佐助,你这样会注孤生的,再给你七年,不,再给你七十年你也追不到鸣子。 佐井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忍具袋里翻出一本书,追上去塞进他手里,而后在少年反应过来前一溜烟消失在马上尽头。 拐进胡同时,正看到倚墙而站的卡卡西。 “我替鸣子谢谢你,佐井。”卡卡西弯了弯眼角,本来他打算做佐助思想工作的,正愁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才是应该谢谢她。”佐井走过来笑眯眯地说,“如果不是同她一个小队,亲眼见证第七班三人的羁绊,我大概还是那个没有名字,也没有过去现在将来的工具吧……想不到作为人柱力的鸣子,异常温柔呢。” 112.坑深112米 那些真相 寂静的夜空一轮明月倒挂,银色的月光如华,丝丝缕缕洒落在木叶忍者村,一层安静祥和的淡色光晕笼罩着村子。 夜渐渐深了,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烟稀少,只有三两个晚归的村民,醉酒摇摇晃晃的身影,营业的店铺内灯光也暗了下去,整个村子开始做一个冗长的梦。 幸福的人,不晚睡。 刚沐浴完的佐助坐在窗前,被水色氤氲的双眸泛着血丝,下面是浓重的黑眼圈,一副身心疲惫的模样。 实际从去雨隐忍者村找旗木佐雨算账到现在,他都没合过眼,在雨隐忍者村时高强度的连续战斗早已让他的体力透支厉害,最后一战更是勉强而为之。 战胜旗木佐雨后,他们从七年前穿越而来的就不能够使用查克拉,没了能量供给他们更是疲惫不堪,但因为鸣子的情况紧急朝不保夕,忍者联军还是没有休息,据说整个途中以比急行军还快的速度赶回木叶,将鸣子的尸体交于大蛇丸。 对,就是交给了最后一战功臣——大蛇丸。 大蛇丸是个十分有心机、有野心的男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的李哥他不能够理解的人,例如他不能够理解他希望容颜不老长生不死和喜欢研究禁术,甚至还有想要毁灭木叶的想法。 本来设计他们穿越过来的是宇智波带土,毕竟他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是空间属性,而执行者则是大蛇丸,可以说大蛇丸是除了旗木佐雨的另一个幕后操动者。 佐助又不能理解了,一个满心杀戮血腥的叛忍,为什么要帮他们拯救卡卡西老师和忍界。 七年前樱一出村支援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守株待兔般等在村子门口等了很久终于等到樱一。樱一是个胆大鲁莽、没有心机的人,同时也是个在天才辈出的时代里,天赋一般的孩子。 大蛇丸将尸鬼封印的学习卷轴给他,料到他肯定会使用,他也看穿第七班的成员关系,料到樱一在决定同旗木佐雨同归于尽之前,最想见的人是漩涡鸣子。 他一定会先去见漩涡鸣子,再赶赴现场。 樱一性格虽然鲁莽但却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第七班其余两名队友进步飞快早已把他甩出几条街,他十分有自知之明,他虽然决定与旗木佐雨同归于尽,但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除了在医疗忍术和怪力上有所特长,别的方面只是一般,更别说是难度较大只有漩涡一族能够发挥最大功效的封印术。 所以,他打晕鸣子时留了后手,将尸鬼封印的学习卷轴留了下来,如果玉石俱焚计划失败,至少还有鸣子这个秘密武器,他相信在救出卡卡西老师这件事,没有人比鸣子更坚定,他也相信鸣子一定能衡量取舍后做出最佳选择。 这正好着了大蛇丸的道,他的本来目的就是让鸣子这个漩涡后代学会尸鬼封印与旗木佐雨同归于尽,而春野樱一一定会因为不是漩涡族人、天赋不高而失败。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并且那种危机时刻,即使聪明冷静如鸣子,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也不得不选择相信他——尸鬼封印学习卷轴上被他用封印术详细写了这个计划,之前没接触过封印术的春野樱一自然看不到,但精通封印术的漩涡鸣子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佐助皱了皱眉头,从窗台跃下倒了杯水,重新坐回窗台,看着远处的深夜发呆。 年仅十六岁的他已经杀人无数,尤其是在跟随大蛇丸之后,对于生死早已司空见惯,他一直以为即使是鸣子真的先走一步时,他也能够冷静淡定接受。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大概是知道鸣子是漩涡一族有着强大的恢复能力,又是人柱力有九尾护体,这样一个像是开满外挂的人根本不会死。 所以即使之前几次面临危机,佐助仍旧心存侥幸,在他的心中漩涡鸣子是不败的存在,是不会死的。 而那一天,不一样的感觉。 当高百米的死神变为虚幻消失时,最先冲过去的他抱住少女身体时,感觉和之前很多次时的都一样。 她的身体还有余温,他却感觉异常的冷,这种感觉和父母死在面前时的一样。 说什么漩涡族人拥有强大生命力,全都是骗人的! 至少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你不是意外性忍者第一吗? 骗子,全都是骗子,明明说一起回到过去的,可是大家都没有死就你一个人死了! 虽然不是医忍,但做忍者多年他能够立刻判断出生死,其实早在他过来前他就明确地知道她已经死了。 所以,同他一起跑动的七年后自己才停在五米处,没有上前,原本紧绷的面部曲线出现龟裂。他也是知道她已经死了,已经经历过一次鸣子战死的他还能够保持冷静,只是红眸染血顿时失了神采。 看着你,就像是看着全世界。 而现在,他的世界塌了。 佐助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像突然聋了,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看到忍者联军嘴巴一张一合呼喊着什么,却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他看到七年后自己张了张嘴对他说了句什么,而后转身离开的萧瑟背影,还看到井野抱着少女尸体哭成泪人的脸…… 他听不到声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觉有一张无形大网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束缚在中间关在狭小空间内,与外界完全隔离开。 后来他被我爱罗等人强行拉开,他看到药师兜跑过来对着少女尸体做了点什么,而后对奈良鹿丸说了句什么,后者脸上露出惊喜表情。 佐助读出唇语,药师兜说的是:快将她送回木叶,大蛇丸大人一定有办法。 清理战场的任务交给了其余四大国忍者,木叶忍者在鹿丸的带领下以最快速度回到木叶,而他却没有跟大部队回木叶,而是在雨隐忍者村多待了一天,昨天才回来,才知道鸣子与卡卡西老师被大蛇丸复活了。 该怎么形容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呢? 大概就是原本被撕成碎片的心,以一种异常的速度快速重组,就是被摔成粉末的茶杯,迅速重组完好如初,塌了的世界落下的陨石也重回天空。 阳光,透过隔离世界的裂缝射入,柔柔的,暖暖的。 但这份惊喜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开始莫名的慌乱与烦躁,多疑与害怕,莫名其妙地闹起别扭来,以致现在鸣子死而复生,他们都没有说过话。 四战结束后的第四天。 佐助又是一夜未眠,他不敢闭眼,闭眼就看到死神将少女灵魂拉走的情形,也害怕这是一场梦,闭眼睡着了再醒过来,梦就醒了怎么办。 直到天空泛起月牙白,他才微微回神,从窗台一跃而下,却因为左侧小腿发麻险些摔倒在地,右脚则是因为没有掌控好力度,竟然把木质地板踩踏了。 所以鸣子他们到底是怎么度过不能使用查克拉的日子的?从小就被作为精英培训的佐助几乎没过过普通生活,从他记事起,日常生活就是吃饭、睡觉、训练,上了忍校后再加上一个学习。 稍一走神,手指力度没把控好,竟然将玻璃杯生生捏碎,好在他反应够快,快速脱手而没有受伤。 宇智波天生为战争与荣耀而生,根本不可能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佐助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却感觉莫名的苦涩与心酸。 他后跃将自己重重扔在床上,腰却被什么东西垫了一下,不是很疼只是有点不舒服。 他坐起来伸手将‘罪魁祸首’拿出来,正是佐井临走前强塞给他的书,也不知道路上在想什么,竟然忘记扔掉带回家里来了。 他淡淡扫了眼书皮视线便离开,一秒钟后视线重回书皮,死死盯着上面‘叫你如何谈恋爱’七个大字,原本淡漠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纹。 所以说像佐井这种不接地气的忍者,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让这种人加入暗部真的没问题? 连恋爱都要看书来学真的大丈夫? 佐助的脑海里浮现黑发黑眼少年笑眯眯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最最重要的问题是三代目火影大人怎么能安排这种猪队友与鸣子同小队? 他与鸣子同队? 佐助眸光一怔,心中铃声大作,回想起昨天白天在居酒屋的情形,那时他只顾和鸣子闹别扭了,并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现在细想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垂眸视线落在书上,像是忧郁挣扎了很久,才颤抖着手翻开了书页,越看脸越白,联想所有和鸣子接触的异性,都觉得他们在撩她。 三年前他与樱一相继离开木叶,鸣子加入暗部与佐井同队,说起来他们两个朝夕相处三年的时间可比第七班在一起的时间长,难道…… 不知不觉,已临近中午。 佐助已经看到中间,这时传来敲门声,接着他听到瞎想敌的声音。 “佐助,在吗?昨天说过今天中午开庆祝宴的,再不出来可要迟到了……” 113.坑深113米 那些往事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快十年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忍者这个职业,从在忍校实践课上会因为身体太弱而中暑,到现在成为小有名气的‘木叶蓝刀’,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一人知道。 现在的她已经想不起前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 太一提议开庆功宴,鸣子本来是想拒绝的,谁知自家老师一口答应下来。即使迟钝如鸣子,也感觉到卡卡西老师似乎变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那般整个人看起来特别轻松,尽管他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无精打采模样。 应该是在封印进死神结界内,他同自己的叔叔促膝长谈的原因。 想到这里,鸣子穿衣服的动作一顿,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所谓的尸鬼封印就是运用忍术将忍者的灵魂封印起来,永世不得超生,鸣子从未被封印过她并不知道这个超出常理的结界内是什么样子,还以为会是像电影里的十八层地狱那种一样,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个个画地为牢的圆柱形区域,里面站着的忍者皆是被封印的或者是忍术的发动者,而灵魂鸣子则是死神之手大力拉扯着向前,向写有自己名字的区域走去。 区域内的忍者灵魂皆保存良好而完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路上她甚至看到了那个曾经帮助她驯服九尾的父亲——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旗木佐雨与旗木卡卡西先她一步被封印,就在死神之手拉扯佐雨灵魂进封印区域时,鸣子只觉身后传来一道耀眼金光,下一刻三人已经现摆脱束缚站于大片空白的领域中。 说实话,鸣子当时真的吓懵了,她以为这是旗木佐雨搞得鬼,她以为旗木佐雨还留有能够对付尸鬼封印的能力,所以她的第一个反应是站到了卡卡西面前。 ——以绝对保护的姿势。 然后她听到身后传来轻笑,下一刻人已经被拉至身后,视野里满满的是老师颀长挺拔的背影。 “鸣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我的束缚已经被解放,又怎么能一直受学生保护?”卡卡西摸向忍具袋拔出苦无,佐雨亦在同时发动进攻。 然而,结果却是二人互相穿过了彼此的身体。 他们又试了几次,仍旧是这种结果。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已经死了一切归于尘土,再战斗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气氛一瞬安静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旗木佐雨率先打破沉默。 “没想到我竟然会输,我怎么可能会输?明明拥有了能够看到未来的能力了……”他喃喃自语,犀利的视线射向鸣子。“都怪你这个该死的小鬼,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计划就成功了,整个忍界就将在我手中发生巨大变革,不再会有战争也没有痛苦……”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如果说宇智波的高颜值基因像是冰一样冷酷俊美,而旗木一族的高颜值基因则更像是水一样柔软明朗。那张同卡卡西有着七分相似的精致脸上满满的全是不甘,射向鸣子的眼神也宛如冰刀犀利。 卡卡西始终站在鸣子身前,将视线里的寒意与不善挡下,他凝着佐雨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不但没有露出半分不耐,相反眼神柔和而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你直到现在仍旧要将自己束缚狭隘的小村子里,和我一起来改变这个世界不好吗?”佐雨凝着卡卡西,怒火染红轮回眼。 “……”卡卡西抿唇不语,他继续道。 “你以为七年前的忍界就是和平正常的?生活在安乐温室里你们又怎么知道外面的忍者和村民在经历着怎样的血雨腥风,晓组织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筹划着改变这个世界,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你们又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失去亲人友人爱人的那份痛!” “如果不是各大国的贪婪与腐败,又怎么会萌生出那么多牺牲者,你以为佩恩……哦,不,应该称为长门才对,你以为长门他们不想过普通人的平淡幸福生活,长期生活在战火纷飞的三大国交界处也就罢了,弥彦一生致力于忍界和平,最终却死在志村团藏的谋权陷阱里……” 弥彦、长门…… 鸣子轻蹙眉头,感觉这两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之前在谁提起过,他们应该就是晓组织的首领。 “卡卡西,我的哥哥你的父亲也是死在木叶腐败的政治斗争中!”说到这里,佐雨的表情扭曲得厉害,他狠狠瞪着银发男人,喊道。“你真的是令我太失望了!为什么还要去守护害死自己亲生父亲的村子!佐云他也是个大笨蛋,何必为了这样腐朽的村子而选择死亡!” 什么? 鸣子眸光一怔,关于‘旗木白牙’的事迹,除了知道他曾是三战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性忍者外,另一个便是他因为某些原因而放弃任务使得木叶军团损失惨重,在村民和同伴的双重舆论下,不堪侮辱自杀于家中。 白牙到底为什么自杀,鸣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这件事在一段时间里成了自家老师心中的一个难解的结,后来不知是因为时间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卡卡西渐渐放下了这件事。 “你胡说!”卡卡西还没有说话,鸣子率先开口。 “我的老师旗木卡卡西是个令人敬佩的伟大忍者,创造的五岁从忍校毕业纪录至今都没人超越,更是被他国忍者称为精通千种忍术的‘复制忍者’……” “这样一名优秀的传奇性忍者,他对生活与忍道都有自己的想法与理解,你凭什么对他的选择进行指责。” “并且我并不觉得白牙大人的做法是错的,也不认为他是垃圾忍者,相反我觉得白牙大人才是真正的英雄。三代目火影大人曾这样对我说过,他说我首先是木叶的村民,再是木叶的忍者,最后才是木叶的人柱力。” “同理,白牙大人的同伴也首先是木叶的村民,既然身为忍者就应该保护每一个村民,如果说是为了所谓的成全大义,作为忍者的我们却不得不牺牲理应用生命来守护的村民的话,这种做法本来就是本末倒置。” “堡垒毁了可以再建,军饷被劫可以再筹,而人的生命只有一条,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白牙大人只不过是做了身为一名忍者应该做的事——绝对不会让同伴死在我面前,这样做何错之有?” 鸣子略显中性的声音条理清晰地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气氛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卡卡西侧眸看向自家女弟子沉静的表情,面罩下的嘴角微弯,想不到素来话少的她讲起道理来是这么流畅,也想不到原来看起来没有主见过于顺从的她,心中有着特属于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 “何错之有?好一句何错之有……”佐雨突然笑起来,他看向鸣子。“对啊,白牙没有错,那为什么所谓的同伴与村民们要去指责他……” “……”这个问题鸣子真的回答不上来,因为大多数人的思考认知是将白牙救下的同伴放在天平上,同那些所谓的物质损失做比较,这本来就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人的生命是无价的,不应该用任何的物质来衡量。 但是,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对生命和物质都有不同的看法理解,无法直观地去批判谁对谁错,只要日后想起来曾经做过的事不要后悔就好。 “叔叔。”一直未开口的卡卡西出了声,佐雨的表情有一瞬的怔住,他看章卡卡西。 “爸爸他……并不是因为受不了舆论而自杀的。”卡卡西闭了闭眼,眼神更加温柔,“小的时候我也不能够理解他的做法,认为他是违反破坏规矩的懦夫,后来随着阅历的增加,我似乎懂得了他的选择。” “如传闻所说,‘木叶白牙’是令他国闻风丧胆的传奇性忍者,这样一名实力雄厚的忍者即使成了叛忍,想要招纳的组织仍旧很多,甚至可以说,离开木叶他可能发展的比现在更好……” “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并不是一个人啊……”说到这里,卡卡西的眼底显出一分悲伤与无力。“在我小时候,你就说我的性格像你多一点,要强并且不服输,旗木刀法也更是旗木家荣耀的象征。试想一下,如果爸爸当初的选择是叛逃出村,你我又该置于何地?” “父亲大人一直都不相信你已战死的事实,或者说也只有哥哥对弟弟的实力与性格最了解,这也是为什么慰灵碑上有你的名字,但是陵园没有你的墓碑的原因,父亲大人他一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没死……” 佐雨哭了,哭得很突然,他跪坐在地上揪着头发,在哥哥死去的这么多年里第一次痛哭。 他的哥哥为何而自杀,自小天赋秉异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佐云宁愿自杀也不叛逃出村的原因,第一是因为对木叶深沉的爱,第二便是因为还有他这个弟弟吧…… “哼,不就比我多出生几年吗,有什么好臭屁的!”佐雨想起小时候总是被哥哥打败时,自己不服气的话。 “嘛,佐雨你知道哥哥为什么要比弟弟早出生这几年嘛?”看着自家弟弟摆出的臭脸,佐云笑得温柔。 “这种事鬼才知道。” “正因为早出生几年,哥哥才能走得比弟弟快、远,只有这样才有能力保护弟弟,并且给弟弟做好榜样。” 身为哥哥,怎么能够去做叛忍。 身为父亲,怎么能够去做叛忍。 这些佐雨都明白,但他就是选择装傻不懂,将无法宣泄的情绪移至他人身上,以为这样就能够得到救赎。 “为什么……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佐雨哭成泪人,他心中最不能原谅的是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早一点回到村子,他的哥哥或许就不会自杀。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他和幼时的卡卡西性格很像,说不定在知道哥哥放弃任务的做法时,会和他一样走向另一个极端…… 自尊心强的佐雨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直到卡卡西与鸣子的灵魂被大蛇丸发动忍术拉出时,佐雨却选择了留在死神封印的结界内。 “七年前的我就交给你们了……”佐雨在卡卡西瞪大的眼眸里一步步后退,他的视线看向同样表情的鸣子,弯了弯嘴角说。“我不会认可你,但……你的确有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预言之子。” “鸣子!”胳膊被撞了一下,鸣子慢半拍回头,看到井野轻蹙眉头看着自己担忧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没……没有。”有些事情必须烂在心里成为秘密,在死神结界的事情谁也不能提,即使是佐助也不能。 尽管不认同他的做法,但他也不过只是想让哥哥用生命守护的世界变得更好而已,他也是一名伟大的忍者……伟大的偏激忍者…… “什么有没有的,都来庆祝了,你能不能开心的。”坐在对面的勘九郎扭着头嫌弃道。 “抱歉呢,我昨晚没休息好,所以……”鸣子抬头四处看了看,的确除了自己外其余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有着劫后重生的幸福感,她这样心事重重得的确有点扫兴。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我们忍者做什么?”勘九郎小声嘟囔了句,眸光一转有了主意。 “自罚一杯,就原谅你。”他从来没见过鸣子喝酒,也不知道这个大英雄喝醉了是什么样,他将邻桌上的满杯扎啤端过来,放在鸣子面前。 “勘九郎……”手鞠不认同他的做法,我爱罗也皱起了眉头,倒是井野点点头表示同意。 鸣子话少总是喜欢一个人默默背负一些本不该属于她的压力,好不容易一切都结束尘埃落定,她也该放任一下自己,不醉不归。 “嘛,说什么罚不罚酒的,不如我们大家一起举杯。”井野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我先干为敬。” 勘九郎嘟囔了一句,也举起酒杯,依次和他们碰杯。 “……”直到现在鸣子才发觉自己真的很不合群,大家都这么开心,自己却好像一直在神游,当然只有她知道原因——佐助在和她冷战,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来使冷战结束。 她端起酒杯,看着里面自己晃动着的面容,弯了弯嘴角,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酒杯倾斜,眼看嘴唇就要碰触啤酒时,一道颀长身影如鬼魅般绕至身后,然后鸣子感觉头顶压下一只手,端着酒杯的右手被温热的掌心裹住,酒杯从嘴唇下划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只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右侧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们家有一个人喝酒就可以了。” 114.坑深114米 一个意外 佐助…… 是佐助嘛…… 鸣子眸光一怔,下意识地向右转头看过去,却在中途被头顶的大手按住,不轻不重地压了压,又揉了揉,逼得她不得不低头躲过那只手的□□,这样一来她就看不到来人的正脸。 她抬手拉住头顶的大手,抚上骨骼分明的关节,却在碰触的瞬间,判断出来人身份。 不是佐助…… 更确切地说,不是正在和她冷战的佐助…… 很奇怪的感觉,原本那份蠢蠢欲动的雀跃像是渗了冰一样冷却下来,她垂眸敛起眼底的情绪波动,再抬眸时眼底已染上一丝浅浅的笑意。 转过头看向已经替自己喝完满满一大杯啤酒的成年佐助,纯度很淡的啤酒浸湿薄唇,在忽明忽暗灯光的衬托下,像是清晨旭日照耀下的枫叶,上面露珠滚动。 参加庆祝宴的人很多,虽大多数都是忍者编制,但大家似乎事先串通好般都穿着便装,混在人群里完全看不出身份,忍者也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成年佐助很明显经过精心装扮,墨黑色稍长碎发被打理,不似以往嚣张竖起,而是温顺地垂于耳侧,额前几缕淘气的刘海恰好挡住原本幽黑的眸子,在明暗相间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深邃有神。 似察觉左侧探究视线,成年佐助蓦地偏头看过来,四目相对间,仿若有电流穿透空气破风而来。 鸣子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身体向左移了移,想要同他拉开些距离,一来是因为抛却是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队友,作为异性来说,她不得不承认她这个男队友的确太有魅力,以至于二人对视五秒钟后,她就败下阵来,莫名的慌乱感觉什么都不对劲儿了。 第二则是她的脑海里莫名冒出‘如果佐助是女生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追’的奇怪想法。 “诶?”最先发现剧情的勘九郎目瞪口呆,他的视线一一略过对面的井野、樱一,又看了看自家姐姐和弟弟,突然觉得情商太高真是一件寂寞如雪的事。 单从长相来看,鸣子的这张脸打分可以在九十五以上,脸颊的猫须状纹理不但没有妨碍她的颜值,相反正好弥补她表情很少的缺点,不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高冷感,算是亲民卖萌的一大杀器。 然而也仅此而已了吧。 勘九郎的视线下移,露在少女很随意很运动风的穿着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大概是体术型女忍者的局限,身体长期处于高强度训教模式,少女不高很瘦,整个人看起来很健康精神,但就是太瘦的原因令她在发育上实在是差强人意,尤其是和旁边的井野比起来。 勘九郎的视线从除去脑袋根本看不出性别的鸣子左移,落向穿着浅蓝色碎花和服的井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正常女孩应该有的样子。 那么问题来了,剪了头发就看不出性别的鸣子到底哪里好,这么多优秀男忍者喜欢她。 勘九郎突然觉得他们都应该去看时下流行的少女杂志,以纠正偏离轨道的审美。 正在勘九郎已脑补出一部一女n男乱/伦大戏时,第二个发现剧情的井野,盯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看了十秒钟后,识相地向右移了移留出位置给他。 “谢谢你,井野。”成年佐助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偏头,隐于碎发后的黑眸弯成一道很小的弧度,不近距离仔细观察根本发觉不了。 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声音略低带着成年男子特有的沙哑魅力,井野夸张地捂住鼻子,在心中大叫:好帅,感觉要流鼻血了…… “不、不客气……”井野心中的天平一瞬间倒戈,尽管有年龄差阅历差,她还是觉得成年佐助比少年佐助无论是穿着举止还是气质上都略胜一筹。 我压成年佐助,井野这样想。 “喂,你这个大色鬼,谁允许你坐在这里的!”就在成年佐助坐下的那一刻,樱一瞬间炸了毛,指着他环过少女后背搭在少女左侧桌面的手喊道。“还有……快、快把你的手拿回去,你这个混蛋。” 佐助的胳膊是腾空的,巧妙地避免与少女肢体接触,不被发现,有很好地将她钳制在怀中,除了从上方视角看过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像是他在抱着她。 听了樱一的话,鸣子看向左侧,正看到一只缠着纱布的左手搭在桌面上,纱布上隐隐透出鲜血,修长有力的手指规矩地点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鸣子的视线停留在鲜血处一秒钟,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开,她想起刚才自己用力掰男子左手的情形。 身体右移,尽可能留出空间不碰触到他受伤的左手,却在移动间右肩撞上男子胸膛。 鸣子回头再次同那双宛如夜空般深邃的黑眸相撞,二人的距离太近,近到她感觉到男子的呼吸吹拂在脸上,温温的、暖暖的,就像是羽毛挠在心上,痒痒的说不出的悸动与别扭。 而他的眼睛好像有魔力般,专注地看着她的时候,鸣子有种灵魂被摄走的错觉,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黑眸里自己没有表情的正脸,思绪却不知飞去了哪里。 勘九郎已经脑补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然后热/吻的剧情,我爱罗今天也是出奇的冷静,完全没有了昨天霸道总裁的违和感。 他意识到阻止他们两个的重任落在自己身上。 “咳咳……”勘九郎捂唇咳了两声。 回答他的是木头人般静止不动。 “咳咳……”他不死心地又咳了两声。 “勘九郎,你是感冒了吗?”手鞠皱眉靠过来。 “应该是出门没吃药。”我爱罗补刀。 情商高的日子真是寂寞如雪。 原来站在巅峰上俯视众生是这种感觉。 “咳咳……”勘九郎一边默默吐着槽,一边在心里这样想,突然眼角余光瞥到熟悉身影,口水就这样好不征兆地流到喉咙里。 “咳咳!”勘九郎被呛得满脸通红,剧烈咳嗽起来。 手鞠连忙给弟弟拍背,我爱罗侧头看过来。 “勘九郎,你怎么啦,真的感冒了?”鸣子则是为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打趣道。 “咳咳……不是……后……咳咳……”勘九郎越着急,咳得越厉害,迫切想要表达自己想法又表达不出。 “……”什么?说的什么? 鸣子完全听不懂,右边传来轻笑声。 鸣子看过去,看到的是原本宛如万古不化的冰山,一角慢慢地出现龟裂。 这是鸣子来到七年后第一次看到成年佐助笑,不同于以往的总是抿紧唇线高深莫测的轻笑,而似乎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即使他只是唇线弯了弯。 似察觉到视线,他看过来,看到少女呆呆地看着自己,成年佐助微微一愣,右手握拳放于嘴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随即敛了笑容又换上惯有的冰山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动作有点局促紧张。 “打扰一下,这是你们要的炸串,请慢用。”居酒屋服务员笑眯眯地说着,双手端起大份量盘子。 “谢谢你,辛苦了。”井野对她微笑了下,向左侧了侧身给服务员让出位置,不想胳膊肘后背撞到左侧男子肩膀。 “不好意思,佐……”井野愣了一秒,连忙捂住嘴巴。 对面的砂忍三人同时瞪大眼睛,勘九郎更是惊讶得忘了咳嗽,樱一也在同时没了动作。 几乎是在身体□□的一瞬,成年佐助已经有所察觉,但他的身体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直直地撞向少女,放于唇边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开,食指与中指这边压着自己的嘴唇,另一边则是少女的。 ——他们竟然隔着他的手亲/吻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外加不能使用查克拉后遗症,使得鸣子的反射弧格外长,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发生这种事一定能够躲开的。 鸣子蓝眸瞪大,盯着眼前放大的脸,大脑有一瞬的空白,随后一段被她忘却的记忆涌现。 “宇智波止水实力太强,我留下同你一起对付他。” “我留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可是……” 好不征兆的,鸣子想起来对战宇智波止水前,她同少年佐助争论的情形,他也是这样突然地就靠过来吻了她,那时的她虽已从初见宇智波止水的震惊中冷静下来,但还是有所犹豫,脑子懵懵的、乱乱的。 事后再想起来,她也是刻意地打消奇怪想法,只当那是一个特属于同伴间的告别吻。 而现在,看着眼前七年后已成长为成熟稳重男人的他,他的眼睛那么幽深那么专注地看着她,她似乎懂得了些什么,但又好像完全不明白。 脑海里那日少年突然上前一步,然后伸出宛如铁臂的手抱紧她,淌着汗水的脸俯下压住她的唇……明明这一切发生的极快,脑海里的回放却越来越慢,慢到事情已经过去四天多了,仍旧能够想起每个细节。 当时明明脑子很乱的,到底是怎么记这么清楚的。 一个被逃避很久,并不想承认的事实砸进大脑——不知从何时起,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少年摄走,他的举手投足、一笑一颦,在不经意间已经印入心里。 “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做什么,做门神吗?”按照惯例迟到十分钟的卡卡西来到居酒屋门口,看到佐井与佐助宛如大山般挡在门口。 听到卡卡西的声音,成年佐助率先放了手,转过身深深呼出一口气,将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咽回去,喝了口水压了压惊,情绪已经调整好。 他准备回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和卡卡西打招呼,却在中途看到少女掩饰不住的惊讶表情。 他循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并不太想看到的人——七年前的自己。 115.坑深115米 怎么回事 宴会的气氛在木叶丸出现的时候达到高潮,今天的他穿着象征身份、印有‘六代目火影’五个大字的御风袍,一看就知道是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的。 他的身边火影助理鹿丸虎视眈眈地看着,好像生怕一眨眼不靠谱的火影大人就溜走似的。 木叶丸做了简单的发言,在一片又一片的欢呼簇拥下走下高台,本来还应该由此次胜利的功臣鸣子等人上来发言的,但熟悉自家指导老师的木叶丸知道,包括鸣子在内的木叶六十年毕业的忍者皆是低调的性格,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说些慷慨激昂的话,还不如让他们围着木叶跑一百圈来得痛快。 发言完毕,剩下的事情交由亲爱的助理,木叶丸先是去了趟卫生间,将威风凛凛的御风袍脱下,穿着普通战斗上忍制服,一路保持良好职责微笑同部下与村民打招呼,转了个弯来到鸣子所在的那一桌。 “鸣子老师,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回去了,我觉得木叶忍者村还是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没了外人,一桌子全是自己的前辈,木叶丸顿时垮了脸,耷拉着脑袋幽怨道。“做火影真的好累啊,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我快死了,又冷又累又困又饿的……” 木叶丸正在滔滔不绝地抱怨,绝大多数以成为火影为目标的孩子,都以为在那光鲜华丽的名号背后,是同伴与村民的认可与尊敬,然而他们却忽略了这其中日理万机的辛酸劳累。 木叶丸才上任了两天,他已经有点后悔了。 木叶丸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尽管这桌人的组合十分奇怪,他搬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右手边的女砂忍,不禁面露微妙表情。 ——木叶丸出生于和平年代,是真正摆脱战争的一代,这个年龄本来就很八卦,早在五代目还没牺牲时,他就听说内定的下任火影助理奈良鹿丸同砂隐忍者村的风影助理颇有渊源,甚至还有人爆料说她会嫁到木叶来。 不知是真是假,但女砂忍已经牺牲。 “……”察觉到探究视线,手鞠看过来。 长得好御姐,原来鹿丸喜欢这种类型的,木叶丸在心中这样想,随后听到很刻意的咳嗽声。 木叶丸闻声看过去,正看到勘九郎在对自己挤眉弄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看到明明应该比自己大十岁左右,却因为穿越只是少年模样的砂忍前辈龇牙咧嘴的表情,颇有喜感。 木叶丸很想笑,但他可是三代目火影的孙子,从小接受良好教育,怎么可能做这么失态的事。 “咳……”勘九郎再次咳嗽几声,眨了眨眼睛。 “……”木叶丸觉得自己真的快忍不住了,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问勘九郎‘是不是感冒了’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莫名违和的曾经第七班组合——七年前与七年后的佐助,七年前与七年后的樱一,再就是本来总带着淡淡表情的自家老师看起来十分局促不安。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木叶丸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这种尴尬又恐怖的沉默是怎么回事。 木叶丸又坐了一会儿,越做越不安,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离开,立刻马上离开。 然而就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肩膀突然被身后人按住,屁股重新落回凳子上。 “呦,火影大人。”太一喝得微醺,将木叶丸挤到一边坐了下来,看着安静得似乎融不进气氛的几人,微笑道。“怎么这么安静的,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嘛。” “我们来玩逢七喊过的游戏吧,输了的人要么真心话,要么大冒险。”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来玩吧。”勘九郎想了想,也只有玩游戏能够活跃气氛了,要不就得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做一个晚上,想着他对少年樱一说。“话说咱们还没分出胜负来,这次我要在智商上碾压你。”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谁怕你,来就来。”少年樱一不受激将法,当即撸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勘九郎,你早已经输给我了。”成年樱一突然插话,堵得勘九郎哑口无言。 “你们玩吧,我退出。”成年佐助也接了话,倒不是不想玩,只是觉得自己的年龄似乎不太适合。 “那你打算做什么,一个人不无聊吗?”成年佐助站起身,鸣子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袖问。 “……”鸣子并没有意识到,她仰着头说着关心的话,轻蹙眉毛很苦恼的模样有多可爱,成年佐助起身的动作一顿,腿像绑了千斤重的秤砣怎么也迈不开。 最终,感性打败理性,还是认命地坐了下来。 太一简单地说了下规则:就是逢七和七的倍数要喊过,后面的人就得继续说下一个数字。 游戏规则看似简单,实则需要极快的反应与计数能力,但这对于学霸鸣子来说十分简单,而对于神经相对大条,毕业后就将书本知识还给老师的井野、勘九郎等人,这个游戏就显得格外难。 “26。”轮到鸣子时,她脱口而出。 “过。”右手边的成年佐助说。 “28……不对……呃……”井野一着急又说错了。 “这个游戏到底是有多难。”井野一头扎进佐井怀里,闷声闷气地说,她已经输了五次了。 “没关系的,井野。”佐井扶住少女的肩膀,使她靠得更舒服些,笑眯眯道。 “喂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关爱下单身狗,不要这样大庭广众下的秀恩爱好吗?”勘九郎说。 “咔嚓、咔嚓……”丁次吃着薯片表示赞同。 “都安静都安静,我们不怕秀恩爱,大家继续吃狗粮。”太一拍了拍手把注意力吸引过来,而后笑得天真无邪问井野。“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当然是真心话!”井野没有犹豫开口道,天知道上着普通学校的太一鬼点子多得吓死人,上回她输他竟然让她把佐井抱起来,真是丢脸死了。 “啊,真是无趣,我还以为你会选大冒险呢。”太一摇摇头叹息一声,随后笑起来。 井野感觉背后一阵冷风吹过,她突然后悔了刚想喊‘我选大冒险’,就听到太一问。 “你第一次暗恋对象是谁?” “……” “不能说谎喔,山中上忍。”看少女犹豫的脸色,太一继续火上浇油。“我们大家可都看着呢。” “……”井野皱紧了眉,咬唇不语,随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道。“佐助。” “……”气氛又陷入一阵迷之尴尬。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忍校的时候所有女孩子都喜欢佐助啦。”井野感觉佐井的表情一僵,连忙解释道,她看了眼鸣子问。“是不是,鸣子?你在忍校的时候是不是也暗恋过佐助呢?” “啊?”突然被点名,鸣子慢半拍看向她,看到少女求救般看着自己,她犹豫了一瞬点点头算是回应。 “噢噢噢!”太一起着哄,木叶丸也像发现新大陆般笑嘻嘻,一下子注意力转移到了鸣子身上。 鸣子脸颊微微发烫,本来只是想着帮助井野化解尴尬,没想到竟然把自己搭了进去。只是一句无心的话,却感觉莫名的尴尬,就好像心底的秘密被偷窥。 她下意识地看向绯闻男主角,少年佐助表现得要比她淡定得多,他只是同她对视一眼便错开视线。 “喜欢过是什么意思啊?是曾经喜欢现在不喜欢了吗?”太一不死心继续追问。 “没、没有……”鸣子生平第一回觉得智商有点不够用,结结巴巴回答道。 “喔,那就是现在仍旧喜欢喽。”太一阴阳怪气地说,又是一片起哄声。 “不……不是……”鸣子下意识地否定,又引得众人闹腾着起哄,甚至引来邻桌人的注意。 “那么鸣子姐,你现在是在向佐助哥表白吗?”太一冲勘九郎等人眨眨眼,并不打算放过她。 “……”没有的事…… 鸣子又想否定,在察觉到左侧目光时,她抬眸看向少年佐助,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太一,别闹了。”少年佐助将少女的局促慌张看在眼底,轻蹙眉头对太一说。 “哪有闹啊,这明明就是事实嘛?你先说你是接受呢,还是拒绝?”太一幸灾乐祸地问。 “……”普通村民同忍者的区别就在这里,长期处于高危任务的阴影笼罩下,忍者的思维固化,说是说不过普通村民的,佐助一时语噻。 这和想象得不一样,即使好像结果向着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但是这种怪异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鸣子现在处于绯闻浪尖,她看起来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略显不安的模样令他感觉莫名的烦躁。 佐助在脑海里扒拉了半天,认真地回忆了一遍书本上的攻略,悲催地发现根本没有关于女方向男方表白的正确处理方式。 太一等人还在起着哄,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少年佐助皱紧眉头又很快舒展开。 他先是看了眼鸣子,又视线上移至太一脸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 “表白的事情应该由男性来。” 116.坑深116米 真心话呢 原本闹腾的起哄被前面一句话压下来,太一还想说什么,但瞥见少年佐助波澜不惊的脸与成年佐助微眯的黑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鸣子算是看着他长大,佐助虽然是鸣子的同队队友,平时也对他很好,但太一从心底对这个人还是有所畏惧的,尤其是七年后的他,褪去原本的青涩张狂,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成熟,更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违和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嘛,那么游戏继续开启。”气氛渐渐降温,太一微笑着拍手继续组织活动。 十局过后,勘九郎、少年樱一和井野分别以三、三和四次输掉的好成绩进入第十一局。 “55。”我爱罗说。 “过。”我爱罗右侧的成年樱一说。 “57。”走了下神的少年佐助脱口而出,而后气氛陷入一片死寂,后知后觉地补充道。“过。” “我的天,佐助竟然输了!”勘九郎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激动地指着他出声,已经输了好多局的樱一在旁边附和地大笑起来。 樱一,你不是和勘九郎是死对头嘛,这么快倒戈真的是大丈夫。 众人一脸沉痛表情看着好比中大奖的二人。 太一也识时务地沉默起来,开始在心中犯难,谁他都敢得罪,就是不敢得罪这个宇智波啊。 谁知偏有猪队友替他问。“佐助佐助,快说,你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问话的人正是勘九郎。 “……”我只是走了下神而已,我刚才到底是想什么? 少年佐助轻蹙眉,刻意回避刚才脑海里闪过的是少女被众人起哄泛红的脸颊这件事。 “大冒险。”他这样选择。 天知道,太一这小子看起来天真无邪,其实肚子里黑墨水比谁都多,本来就是愿赌服输、玩不起就别玩的游戏,说到就一定得做到。 如果让他脱光衣服去裸奔,或者抱着陌生人说我爱你之类丢人的事情,他实在是害怕已经含笑九泉的宇智波始祖,被气得从地底爬出来。 宇智波怎么可以去做这么丢人的事。 太一顿觉压力山大,心中的好胜心理又不允许他临阵逃脱,他觉得问‘你喜欢的人是谁’或者‘第一次亲吻是什么时候’这种没水平的问题,身为学霸加天才的高冷宇智波一定会回答‘没有’,如果问‘第一次哭鼻子是什么时候’或者‘第一次看过的黄/色小说是什么’之类的这种问题,一定会被千鸟捅成马蜂窝。 那画风太美,简直无法直视。 太一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想了又想突然计从心来。 “四战结束后,你并没有跟随大部队回村,而是在雨隐忍者村待了一天,目的是什么?” 太一的话落下,顿时引起一阵讨论。 大蛇丸在四战结束后的第一天就将鸣子与卡卡西复活,同时木叶也进入紧锣密鼓的重建,众人的精力也集中在这两件事上,大家都知道少年佐助没有跟随大部队回村这件事,但没人去关注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太一不提,甚至都被忘记。 突然被提起,引起众人的好奇心。 一番小声讨论过后,气氛再次陷入死寂。众人伸长耳朵,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字。 鸣子微微一愣,看向抿唇不语的男队友。 原来在四战结束后,他并没有立刻跟随大部队回村。 心底莫名地涌起一丝失落,并且产生一种‘我都死了,你竟然还有闲心乱逛’的诡异想法。 她想了想又觉得他这样做也不错,毕竟没有人能长生不老,也没有人能够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你能做的只是活着的时候珍惜,死了后不遗憾。 但话是这样说,还是感觉很失落。 “快说快说啦,不许说谎喔。”少年佐助越是沉默,大家的好奇心越是旺盛,已经快被好奇心害死的太一也抛却心底的畏惧,催促道。 “……”少年佐助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抿紧。 “我拒绝回答。”过了一会儿后,他这样说。 “诶?怎么这样子,明明游戏前都说好的,一定要回答的!”太一不干了,勘九郎和樱一也跟着起哄。 少年佐助则是一副‘我就是不说,你们奈我何’和‘看我不顺眼,你来打我啊’的高冷表情,最终‘威逼利诱’下,为了不显得自己太不合群,少年佐助最终决定喝三大杯扎啤,这件事就算过去。 成年佐助看着七年前的自己将三大杯扎啤灌下,不觉弯了弯嘴角,觉得他一定会醉。 因为他从来不喝酒,不,更确切地说是在漩涡鸣子牺牲前他从来不喝酒,而自从鸣子牺牲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就像是泡在酒缸里的酒虫,天天酒生梦死。然而,这对排解悲伤并没有什么用。 他们又玩了几局游戏,饭菜上齐,酒足饭饱后,几个相熟的凑在一起聊着天。 太阳东升西落,很快一轮上弦月倒挂枝头。 宴会已经散席,相熟的几人又在一起吃了晚饭,便在门口告别各回各家。 成年佐助本来想送鸣子回家,但被她以还有事拒绝。 看着少女越走越远的身影,原本微弯的嘴角抿紧成一条线,他伸出手朝着少女身影消失的方向,想要喊她想要拉住她不让她走,最终却是一言不发。 他转过身朝相反方向走去,却在路过另一家居酒屋的时候,看到原本应该在火影办公室加班加点工作的火影助理坐在里面,他的身边放了很多瓶喝光的空酒瓶,看起来已经喝了很多。 佐助走过来,在鹿丸的对面坐下。 “是……佐助吗?”鹿丸抬头,白多黑少的无神眼眸眯了很久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他有点惊讶,毕竟从几年前佐助离村,他们就很少见面,记忆里他仍旧是难相处的宇智波,没想到竟然会主动坐在自己对面,并且还自来熟地拿起酒瓶,优雅地倒入酒杯,自酌起来。 “把鸣子送回家了?”佐助也不说话,一杯一杯地喝,鹿丸皱紧了眉头,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烦’,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口。 “嗯。”握住酒杯的右手紧了紧。 气氛又陷入一阵沉默。 “明明那么想见沙暴手鞠,为什么那么早的离开。”佐助看向鹿丸,都说男人之间惺惺相惜,但很多时候佐助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看起来懒懒散散的男人。 “尽管很麻烦,但我是火影助理啊,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鹿丸晃了晃朝天辫,挠着后脑笑道。 佐助没有回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鹿丸突然就说不下去,或者说是无法再自欺欺人,握住酒瓶的手蓦地攒紧,深吸一口气才将翻腾的情绪压下,“大蛇丸已经将龙脉修复,他们明天就要离开回到过去了……” 说到这里,他咬紧了牙关,声音因为情绪波动而轻轻颤抖,“她明天就要离开了,虽然早就知道她会离开,但还是感觉好难过……” “说起来这种感觉真是糟糕,心知肚明她是来自过去的人,却总是想着要自私地将她留下。” “我不敢去见她,我怕哪怕只是多说一句话或者多看一眼,就会不择手段地留住她,我……” 鹿丸双手攒紧酒瓶,因为用力青筋崩出,他低下头,阴影恰好挡住他的脸。 “我真的好想她,在知道她死掉后的每一天都好想她,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她。” “现在她就在我面前,触手可及,可是……明明这么近这么近,却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我们之间隔着整整七年啊……” 鹿丸泣不成声,佐助沉默地喝着酒。 有些事情总是很无奈,最痛苦的并不是求之不得,而是得到后再失去,就像是在心上生生挖出一个洞,之后不管用什么都无法填补,这个洞永远存在。 …… 另一边,鸣子一路寻着少年的背影而去,却在挤来挤去的人群里跟丢了他。 她茫然地站在热闹非凡的十字路口中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鸣子从来没见过他喝酒,喝完酒后大概是微醺的原因,他的脸颊与眼睛都染上红色,在居酒屋时人太多她不好意思同他过多说话,经过再三纠结她才跟过来,不能使用查克拉,还不能完全适应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越是想屏气凝神感知前面的方位,越是被来往嬉闹的人群,吵得静不下心来。 少年离开的方向也不是临时招待所,她甚至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因为醉酒而惹出点事来。 “打劫啊,快抓他!” “让开,都给我让开!” 身后突然出现骚动,人群如潮水般涌动,鸣子原本想蹬地跃起至骚乱处,不想因为不能够使用查克拉,对形势环境判断错误,反应慢了半拍还没来得及蹬地,人已经被挤进潮水中。 恍惚中,她看到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的熟悉身影,伸长手臂想要拉住他,指尖却只是碰触到衣角,身影已经没入人潮。 鸣子被挤得站不直身子,掌握不好平衡,不得不屈膝降低重心从人潮夹缝中窜出,很快来到街头。 她看到两名穿着黑色紧身衣、半遮面的高大男人,挥舞着一米长大砍刀朝这边来。 鸣子没有犹豫,径直跑到街道中央,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摸向口袋想要拔忍具,却摸了个空,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不能使用查克拉的她和普通村民差不多,也就没有带忍具出门。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跑在前面的土匪已经来到面前,大喝一声‘去死吧’,抡着大刀就要砍下来,周围的群众已经害怕的尖叫起来。 鸣子蓝眸映出砍刀轨迹,就要准备屈膝后仰躲过,以便反击的时候,只觉一阵旋风扫过,扬起她的三千金丝,下一刻感觉腰身一紧,人已经被带入温暖怀抱。 眼底明晃晃的砍刀映着淡色月光,直直地嵌入少年手掌,而他只是用拇指与食指两只手指捏在刀刃上,便轻而易举地制止了攻击。 117.坑深117米 论被攻略 “谢谢,谢谢,十分感谢,若不是你们就抓不到他们了……”姗姗来迟的巡逻忍者一个劲儿对着他们鞠躬道谢,随后挠着头笑着解释。“由于四战损失大量忍者,现在木叶战斗编制忍者数量不足,外加六代目火影大人新上任,很多职位需要调动,所以现在编制比较乱,才会给歹徒可乘之机。” “嗯。”仅是一招制服歹徒的少年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一番他,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忍者学校毕业不久。 “再次感谢。”木叶忍者再次对他们鞠了一躬,便押着两名歹徒朝来时的方向走,走出十米处好像突然想起似的,回头问。“对啦,你叫什么名字?你帮助缉拿歹徒有功,我可以向上级申请对你的勇敢事迹进行表扬。” “……不需要。”少年冷着脸回答,随后扭头看向另一边,应该是不想继续说话的意思。 木叶忍者傻乎乎地笑起来,转身向队友方向走去。 “你这个大笨蛋,下回执行任务的时候能不能戴上眼镜!”说话的是一名同样年龄的女生,她狠狠地敲了下男队友的头,手指一指,指向少年的方向说。“你看不清他的脸,也至少能看到他身后的团扇标志吧?他就是那个从七年前穿越过来的宇智波家忍者……是叫宇智波佐助吧……就是现在的鹰小队队长呢!” “什、什么?”木叶忍者揉揉眼睛,奈何忘记戴眼镜的他和瞎子差不多,他眯着眼睛盯着少年方向许久也没看清衣服上的图案。 “算了,和你说了也是白说,我们把他们押回警卫队吧。”女队友白他一眼,率先迈开步子。 “刚才那人真的是宇智波佐助吗?好厉害的感觉……我也想成为像他那样的忍者!”木叶忍者快步跟上去。 “就凭你?算了,别做白日梦了。”女队友毫不留情地反驳回去。 人群里暴起一阵阵的骚动,听了二人的对话,更是看佐助的眼神都变成了崇拜与尊敬,而佐助置若罔闻,只是冷着脸,保持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 ——左手此时正搂着少女的腰,掌心与手指传来柔柔软软的触感,就像是掐在棉花糖上一样。 鸣子感觉腰上的力道松了松,但并没有完全放开,而是上移至后背放在适当的位置。 他没有松手,鸣子也没有动,只是在大庭广众下保持这样的姿势,令她有点尴尬,更为尴尬的是他们两个现在好像还处于冷战状态……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鸣子左手将垂下的刘海别于耳后,右手轻拍胸口说道。 看着少女漏洞百出的表演——虽说着害怕的话,她的表情却十分平静,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加快,这怎么可能是被吓到的反应——佐助嘴角微弯,突然很想笑,但在中途却是抿紧唇线极力保持冷漠表情。 鸣子抬眸望进少年波澜不惊的黑眸,有种佯装被戳破的窘迫感,但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开场白,咬牙坚持将戏演完,继续道。“真是谢谢你了,佐助。” “……”佐助转头看向别的方向,在少女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个极轻极淡的微笑。 人群里十几岁的少女们开始聚在一起冲这边偷瞄,讨论地无非是传说中的宇智波后裔颜值好高什么的,以及被他抱着的少女上一世一定拯救了地球,这一世才会被这个天之骄子眷恋。 不,我上一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穿越了。 听到她们的讨论,鸣子在心中这样想,以及佐助似乎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这令她有点尴尬。 大约过了三分钟,人群渐渐散去,鸣子虽面上无异保持平静表情,然而不受控制的肾上腺素已经分泌过量,没照镜子她仍旧能够想象出自己现在的脸肯定很红,大概比微醺的佐助还要红。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鸣子敛下眼眸,她已经不敢看街上行人看自己的古怪眼神。 “……”直到鸣子提醒,佐助才慢半拍地回神,他的确有点醉了,脑子懵懵晕晕的。 刚才做了什么,他已经有点想不起来。 他向后退了一步,却险些跌倒。 “……”鸣子眼疾手快,扶住他,略显担忧地问。“是不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没有。”佐助笃定地回答,黑眸瞟了瞟四周,然后俯下身在鸣子耳边小声道。“我的脚好像卡在地上了……” 我的脚好像卡在地上了…… 脚好像卡在地上了…… 卡在地上了…… “啊?”鸣子判断佐助一定是喝醉了,要不然怎么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她瞪着蓝色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什么?你说什么?” “……”佐助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他四处看了看,再次伏在少女耳边小声解释道。“不能使用查克拉,力道拿捏不准,冲过来的时候用力过大,所以……” 说到这里,他垂眸看向脚下。 鸣子还是没有听懂他的话,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两秒钟后,鸣子蓦地转过身捂住嘴巴笑起来。 佐助看着少女因为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来,肩膀一抖一抖的样子,原本很苦恼无奈的心情,就这样随着她的动作渐渐烟消云散。 似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跟着笑起来,只是在一分钟后少女转过身的时候,他连忙敛了笑意又恢复到原来面无表情冷漠的样子。 “咳……噗……”鸣子觉得自己这样笑不太好,尤其是对方还是有着高冷称号的宇智波,但她实在是忍不住,尤其是再次看到脚下的情形,更是感觉整个面部肌肉都不好了,也终于理解了‘卡在地上’是什么意思——似乎是用力过大的原因,整个木屐深陷在大理石砌成的地面上,也就是说他生生地把脚踩进了石头里面。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不再用力把脚拔/出来呢? 聪明如佐助,即使是在很窘迫失态并且有点微醺的情况下,他仍旧能保持冷静,大脑正常地思考。 如果用力把木屐拔/出的话,木屐上面的带子就会断裂,结果还是一样,这只鞋子他是没法穿了,不能使用查克拉就不能发动瞬身术,这意味着他得走回家。 让他一只脚穿着鞋子,另一只脚不穿,这样走回去,他宁愿在这里站成一座雕像也不要做这么丢人的事,尤其是在鸣子面前。 尽管他现在已经很丢人了。 话说这种情形他似乎在《教你如何谈恋爱》上面看到过,说是如果想要给女方留下好感的话,可以这样做:事先将女方的自行车气放掉或者把她的鞋带剪短,然后就是跟踪,等到她发现的时候,男方再宛如天神般出现,救女方于‘水火’之中。 话说这样做真的不会有问题? 被女方发现是自己捣的鬼的话,一定会被甩吧。 就在佐助的大脑飞快旋转想对策时,鸣子已经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才止住笑。 “你没有受伤吧?”并没有血迹也没有血腥味儿,鸣子已经判断出他没有受伤,但还是这样问。 佐助摇摇头,鸣子对他说。 “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买双鞋子。”平静的语气,波澜不惊的语调,鸣子面露严肃表情,认真地像是起誓一般。 “嗯。”正有此意,佐助别过脸应了声。 转身离开的时候,鸣子已经笑喷,她一路上傻笑写走进杂货店,在老板诡异的眼神买了双男性木屐,然后又傻笑着走出去。 老板对着少女的背影摇摇头,腹诽道:可惜了,长得那么可爱漂亮的妹子竟然是个傻子。 当鸣子宛如天神般提着一双木屐出现在佐助面前时,他的心的确是动了一下,突然觉得那本书上的攻略还是蛮好用的,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而鸣子也平复了笑喷的表情,木着脸看他换好木屐,天知道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喧着‘我好想笑怎么办’。 原来喝醉是这种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晕晕乎乎的,就连脚下的地面也上下浮动。 但他强忍着醉意,没有在少女面前表现出来。 一路无言,鸣子将他送回了家。 “我来吧。”看着连钥匙都插不进锁芯的少年,鸣子认命地叹了口气,冻得冰凉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拇指与食指握紧他的手,轻而易举地将钥匙插/进锁芯。 佐助只听咔嚓一声,门扉已经吱呀一声被推开。 少女直起身,后退一步,对他说。“佐助,早点休息,晚安。” “……”手背上冰凉的触感仍在,甚至空气中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儿犹在,佐助看着刚才被握住的右手,稍一慌神,再次动作先于意识,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拉住了少女的手腕。 118.坑深118米 仅此而已 嘶……好痛…… 女性忍者本就体弱力量小,原本有查克拉做媒介勉强能够同男性忍者抗衡,然而现在不能够使用查克拉,鸣子最直观的表现是力量变小,所以她才会不注意拿捏力道,从房顶落下皆因判断失误。 而男性忍者最直观的表现则是没了查克拉做束缚,力道拿捏不准力量变大。 鸣子觉得手腕快要捏碎了。 “等等。”佐助听到自己这样说,但说完后他就后悔了。他看着少女笼罩在月光下的面容,突然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事?佐助。”鸣子看出他的犹豫,以为是因为木屐的事,补充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什么事,她在说什么事? 理智告诉佐助,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放开少女的手让她走,然后等到明天或者以后清醒的时候,在合适的地点与时间里,再将这些话对她说。 可是,什么时候算是合适的时间,什么地方算是合适的地点,他们在战场上经历了生离死别,鸣子好不容易劫后重生,难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这里不是合适的地点?非要在樱花飞舞的公园里表明心意,才算最正确的攻略方式? 佐助的眼神由模糊变清明,他听到自己这样对鸣子说。“四战结束后,我的确没有第一时间跟随大部队回到村子,这并不代表我……我不在乎你……” 后面的五个字小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鸣子眸光一怔,蓝眸澄澈的眼底映出少年认真的严肃表情。 “我是去找……”差点说出口,佐助顿了顿,而后扔下一句‘等一下’便转身跑进屋。 半分钟后,他重新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象征暗部队长身份的红白面具。 “我知道这个面具对你意义非凡,所以我想……你死了……我把你最珍视的面具带在身边,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没有离开没有死亡一样……”因为头晕,他已经有点站不稳,不得不靠在墙壁上才勉强站立。 “佐助……”鸣子的视线渐渐氤氲,复活后过的第一天她还在苦恼自己太过大意,怎么把面具弄丢了,也曾纠结过要不要重返雨隐忍者村寻找。但因为不能够使用查克拉,步行至雨之国恐怕就要半个月,无奈之下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没想到,他却…… 鸣子颤抖着手接过面具,手指紧扣抱在怀里,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佐助看在眼里,不由得在心中叹息。 如果止水哥还活着,鸣子一定是他的。 “我知道你喜欢止水哥,但我……呃……”佐助还没说完,鸣子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他,不想用力过大,使得他的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有点疼。 “谢谢你,佐助。”鸣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揪紧他的衣衫,强压下想要夺目而出的眼泪小声说。 “……”喔,小事而已。 佐助突然就沉默起来,没想到平时总是很坚强很独立、流血流汗也不流泪的少女,竟然会因为一个面具而潸然泪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很酸很苦,也很难过。 鸣子只是失态三秒钟,早已经平静下来,靠在少年胸口,视线却落在面具内壁上的小小标志上——一个小小的、精致的万花筒,正是少年的写轮眼瞳孔形状。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刻上去的,大概是在刚穿越到七年后世界的时候吧。 鸣子忽然又想起很久以前,还在木叶忍者村的时候,自来也大人要带她离村修行,他穿着病号服追上来时的情形——早在前一晚,她不小心将面具弄丢,佐助应该是找了整整一夜,才将面具找回,在追上她的时候,将面具还给她。 加上这一次,他已经是第二次帮她找回面具了。 她伸出拇指,指肚轻轻摸着凸起的万花筒形状,甚至能够想象出他雕刻时的认真模样。 她想着想着,又破涕而笑。 “佐助,我……我有话对你说……”像是下定决心般,鸣子蓦地抬眸对上少年深邃的黑眸。 “我是很喜欢宇智波止水,这种喜欢在一段时间里甚至发展成一种盲目的个人崇拜与精神支柱……”鸣子说的是实话,也的确是因为崇拜那个人的实力与气度,才使她在这混乱的忍者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鸣子抬起手,看着面具内壁的万花筒形状,弯了弯嘴角,懂得了在雨隐忍者村对战宇智波止水时,他说的那句‘我现在对你已经不重要了’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面具内壁的形状被篡改,而视面具为珍宝的鸣子却没有发现,换种更简单易懂的说法,在鸣子的心中,宇智波止水就像是最初雕刻上去的四角风车,后来四角风车不知不觉中被万花筒取代,就像是宇智波止水对她心中的地位渐渐被少年超越并取代。 “宇智波佐助,我喜欢你。” 宇智波佐助,我喜欢你…… 宇智波佐助,我喜欢你…… 宇智波佐助,我喜欢你…… 佐助的黑眸瞪大,黑如点漆的瞳孔一阵紧缩,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愣愣地看着少女,直到少女又重复了一遍才回神。 “……”佐助有点懵,感觉此时的世界里全都开满了花,他觉得一定是因为喝酒产生的错觉。 “我说过的。”短暂的错愕后,他正色道。“表明心意这种事就交给我来好了,你说的不算。” “……”这年头表白还要抢…… 鸣子轻蹙眉,安静地看着他。 “漩涡鸣子,你听好了,剩下的话我只说一遍,以后就再也不会说了。”佐助撑着墙壁勉强站直,深吸一口气将紧张局促吐出,又用力掐了把大腿强迫自己清醒与冷静。 “我喜欢你,所以和我交往吧。” “……”也不过就一句话呢,鸣子还以为他那严肃认真的模样,是要长篇大论地说很多。 “还有。”鸣子还没来得及回应,佐助略显急切地继续道。“我没有醉,我现在很清醒,我是认真的……” 语毕,他便在鸣子震惊的眼神下,眼睛一闭睡着了,背靠着墙身体慢慢地滑了下去。 这么快就睡着了,说没醉真的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鸣子拉起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以前第七班还在木叶的时候,作为战斗忍者的二人经常受伤,也有受伤过重走不动的时候,那时二人也是这样搀扶着行走。 现在想想,那些往事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而现在的他们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看起来这两年里在大蛇丸他过得还不错。 鸣子有着费劲地挪动脚步,想不到看起来很瘦的男队友竟然这么重。 由于是临时招待所,里面的装修十分简单,不过是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单人公寓,入目是漆白色的墙壁、木质桌椅衣柜,衣服等日常用品等日常用品摆放整齐,过分干净整洁得像是无人居住那般。 倒是符合少年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风格,只是……这也有点过分了吧,鸣子开始怀疑男队友是否有强迫症或者洁癖。 推开卧室的大门,鸣子将同伴扶上床,视线落在崭新的木屐上,回想起方才在大街上发生的事,还是忍不住想笑,也就是因为他有点醉了,才会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吧,要是保持清醒的话,才不会这么失态。 鸣子为他脱下木屐,将他的身体扶正,而后拉过被子盖在少年身上,待确定被角都捻好才站起身。 窗外皎洁的银色月光,透过浅白色稀疏的云层,丝丝缕缕的光线氤氲着朦胧淡光,洒落在窗台、床边,照亮一地沉静的芳华。 淡色月光笼罩在少年熟睡的侧脸,如画般的眉目下面,坚挺富有轮廓的鼻梁,抿紧的唇线显出一份不安分的桀骜,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放松。 鸣子本来想离开的,抬起的脚步在看到少年一瞬皱起的眉头时,又轻轻放下。 她想起很多年前,也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窗外的月光也十分皎洁,儿时的少年被医忍匆匆送进她的病房,而后便出去执行任务。 记得半夜他还发烧了,还是她照顾了他一晚。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在那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宇智波佐助经历了怎么样的监狱人生——亲眼看见崇拜的哥哥杀死自己的父母与族人。 想到这里,鸣子眸光一怔,垂眸愣愣地看向皱紧眉头的少年,突然冒出希望时间走得慢些的诡异想法。 在不能够使用查克拉,只能以普通村民身份生活的这几天,虽然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有些不适应,但至少这段日子过得很平静,远离了打打杀杀的刀尖舔血生活,这种平凡、平淡的幸福时光似乎让她原本筑起的坚强铠甲生了锈,竟然有那么一瞬希望能够永远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 这样的想法令她吓了一跳,鸣子听着少年平稳的呼吸声,原本因为担忧‘回到过去会不适应’的躁动不安心情,突然就冷却了下来,好像随着那一呼一吸渐渐烟消雾散了般。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鸣子转身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去,而后轻轻关上门,将一室的芳华关在门后,踏着月光朝居住的地方走去。 119.坑深119米 回到过去 鸣子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不像宇智波佐助,即使是七年后的他是忍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鹰小队的队长,似乎并没有回村居住的打算,所以七年前的佐助才需要居住在临时招待所内。七年后的漩涡鸣子已经是五代目火影,自然居住在特属于火影的别墅内。 别墅很大也很空,鸣子甚至不知道七年后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居住在这么空广的房子内。 昨晚回来已是深夜,她又因为晚上发生的事情,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直到天空泛起月牙白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大约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被吵醒。 所以当鸣子顶着熊猫眼出现在门口时,来找她的成年樱一被吓了一跳。 大概是没睡醒的原因,鸣子盯着那张已有成熟稳重轮廓的脸半天,才反应他是谁。 成年樱一做了一年多的‘叛徒’,忍辱负重跟随旗木佐雨,就是想趁他进行转生仪式时,实力与生命都处于最薄弱时期,杀死他。 说起来,他的选择方式做法虽然与成年佐助不同,但他们的初衷却是相同的——想要一个人承受所有的恶意与痛苦,也算是对自己没能保护好鸣子的惩罚。 由于成年樱一一直潜伏在雨隐忍者村,算上这次见面,二人也不过是见了三面。鸣子本就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与成年樱一单独见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成年樱一大概是对之前险些杀死她,还感到内疚,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沉默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来回滚动,这令穿着拖鞋与睡衣,头发乱糟糟的鸣子感到尴尬。 “早安,樱一。”一分钟后,鸣子一边捋顺头发,一边对成年樱一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 没有人比医忍对生命更敏感,即使单纯地站在少女面前看着她,樱一能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活着气息。 活着的鸣子,虽然是来自七年前的,她的模样却同记忆里的改变不大,只是更矮了点儿更瘦了点儿。 因为成为五代目火影,肩负很多责任,很多行为受到约束,所以在樱一的记忆里,成为火影后的鸣子变得越发冷静沉默,应该也是阅历多的原因,尽管表情越来越严肃认真,她的蓝眸却总是亮晶晶的,里面晃动着的全是希望与温柔。 相比于没有回村打算的佐助,一直陪伴在鸣子身边的樱一,算是看着她从一个废柴吊车尾一步步努力到伟大的五代目火影,除了卡卡西老师外,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鸣子喜欢佐助,即使神经再大条,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樱一还是有所察觉。 大约是什么时候开始?樱一不知道,他觉得鸣子应该也不知道,这份发酵的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而看起来冷漠对什么都不上心的佐助,更是早有所察觉自己对鸣子有了超出同伴的感情。 同班三人的三角恋,这也大概是佐助一直不回村,也似乎从没有表明心意的另一个原因。 “早安,鸣……子……” 在来见鸣子之前,樱一经过了一场漫长的思想斗争,他从来都不如佐助洒脱随性,说离村就离村,说回来就回来,说放下就放下,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 对,成年佐助已经决定重新开始,当然他还是没有继续留在木叶忍者村的打算,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带着鹰小队的其余三人悄悄离开了。 七年后的卡卡西老师与鸣子都死了,第七班只剩他们两个人,也算是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樱一还比较了解这个传奇性的宇智波后裔。 天还蒙蒙亮,樱一就在守卫忍者惊诧的眼神下,站在村子门口守着,两个小时后终于等到了鹰小队。 樱一本来想质问这个情敌,为什么一切都结束了,还要离开,离开这个有着宝贵回忆的村子。然而,当他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改变了想法。 作为曾经能够同千手一族抗衡的种族,宇智波生而为鹰,广阔的天空才是他们的归宿,囚禁于被大义束缚的村子,去过那些属于普通忍者的生活,这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一种枷锁与束缚。 本来木叶还有鸣子这个能够让他心心念念想要回来过平凡生活的归宿,而现在这个归宿没了,唯一一个能够让鹰停止飞翔的理由消失了。 鸣子看起来蠢蠢笨笨的,但她其实很细心、善察言观色,她要比他更早地明白这一切,所以她才放任甚至是纵容这个男队友在忍界横行霸道。 聪明温柔如鸣子,她又怎么可能去做,本为鹰的佐助的枷锁与束缚。她给他自由,让他放弃任性地去飞翔,而她则是他最坚强可靠的后盾。 累了、烦了或者是倦了就回来。 只要你回来,我一直都在。 樱一最终还是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村子’,只是在男人同他擦肩而过时,用很小的声音问了句‘我该如何在没有鸣子的世界里活下去’。 而他的回答更是简单粗暴——我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同鸣子一起在那一天死了。 佐助从来都是个随性豁达的人,樱一没想到他已经豁达到这种程度,但是他觉得他说得很好也很对。 他也死了,在鸣子死掉的那一天。 第七班的漩涡鸣子、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一,早就在同一天一起死去了。 站在门口感觉很怪异,鸣子侧了侧身让樱一进屋等一会儿,然后先是回到房间洗了个漱,换上正常衣服后,同他一起出了门。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走在清晨的街道,身边是早起的村民,鸣子抬头看向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粉发男人问道。 “没有。”樱一本来想说的很多,例如‘你不要走了,就在这里吧’,或者是‘在现在的你死之前,我一直没有向你表明心意过’,或者是最简单的‘鸣子,我喜欢你’,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这两个字。 “喔。”鸣子应了声,感觉气氛有点尴尬,她想了想,对樱一说。“樱一,我并不觉得你的做法是错的,或许我经历了和你相同的事情的话,也许早就疯了或者会做出更难以令人忍受的事情。” 鸣子不善言辞,这种安慰人的话听起来无比怪异,樱一甚至没有听懂,但她的心意他领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很差劲。” “怎么会……”鸣子皱紧眉头,停下脚步,待樱一回头看向她时,才握拳于胸前,对他微笑道。“在我心中,樱一一直都是非常优秀的忍者,是我信任的同伴,最可靠的后背呢。” “……”樱一弯弯嘴角笑了下道。“谢谢你。” 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大蛇丸已经将龙脉修复,你们……可以回到过去了。” 终于可以回到过去的世界了,这原来就是一件令人开心激动的事情,并且鸣子也履行了讨伐旗木佐雨前许下的承诺——将同伴们一个不少地带回来。 然而,真的到了要走的一天,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只是他们本来就是来自七年前的人,在七年前还有很多亲人友人在等着他们。 等到成年樱一带着鸣子来到木叶高层给大蛇丸安置的新实验基地时,我爱罗等人早已等到那里,大概是都怀有相同的纠结心情,几人默契地打了招呼后,便没有再说话。 来送他们的人很多,毕竟是讨伐旗木佐雨拯救忍界的功臣,这种外交自然由身为五代目风影的我爱罗应对,做了告别发言与对未来的祝福,众人便走进大蛇丸事先画好的符咒中。 少年佐助与少年樱一姗姗来迟。 佐助看到鸣子的那刻,脚步微顿,似乎想说些什么,到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她的右侧。 “七年后的快乐之旅就此结束。”大蛇丸笑眯眯地说着,因为最终帮助鸣子战胜旗木佐雨有功,他的叛忍身份被解除也未被禁足,并且还拥有了自己的实验基地,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没有人回话,他也不觉得尴尬,仍旧丝丝地笑着,同药师兜一起发动忍术,查克拉沿着蜿蜒的术式笼罩在众人头顶,伴随着一阵白烟滚滚,符咒中已空无一人。 时间飞快倒退,鸣子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待眼前景物慢慢变得清晰时,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穿越前的风之国边境沙漠中。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风沙呛得咳嗽起来。 “终于……回来了……”说话的是井野,说出了大家此时的心声,即使再不舍再留念,人本来就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中去。 由于卡卡西是最先穿越的,穿越地点与他们不同,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跟在帕克后面来迟的银发男人挠着后脑笑。“刚才迷路了……” 他说的是真的,在这种风沙赫赫的沙漠上真的很容易迷路,但是‘狼来了’的故事讲多了,就没有人会相信,除了尊师重道的鸣子外。 他们又找到被药师兜顶替的鹿丸,他伤得并不重,樱一对他进行简单的治疗与包扎,几人便往火之国的方向行进准备回木叶忍者村。 穿越前,卡卡西根部小队只是接了个护送任务,离村这么久也应该回去汇报任务了。 在风之国-火之国边境,我爱罗三人同他们告别,既然知道未来可能会发生很多不幸的事情,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鸣子几人便继续向着木叶忍者村方向行进,只是在行进途中,佐助突然停下了脚步。 120.坑深120米 突袭木叶 佐助最终还是没有回到村子,他对鸣子说他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鸣子点点头没有多问,其实早在还未回来前,她早就猜到回到过去之时便是他们再次的分别之日。 “还会相见的。”这是佐助离开前说的倒数第三句话,倒数第二句便是,“我们算是已经开始交往了吗?” 鸣子眸光一怔,愣愣地看着逆光而站的少年,还未反应这话里的意思,他已经转过身背对她。 “下回见面再给我答复吧。”他没有回头,只是侧了侧脸,扔下这样一句话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事后的一个周里,宇智波佐助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起初鸣子认为他回去找大蛇丸了,可隶属于暗部的侦查忍者传来情报,大蛇丸、药师兜等人在三天前从音隐忍者村神秘失踪,一同失踪的还有即将成为鹰小队的三名追随者。 在七年后的世界里还有个令他们闻风丧胆、坐立不安的组织——晓,早在三年前卡卡西就从自来也那里听说过这个全由s级叛忍组成的雇佣组织。回到村子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汇报了,从自己遭遇敌人穿越七年后和在七年后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猿飞日斩自始至终是以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他,待听他汇报完毕后,磕磕烟斗笑眯眯地说。“卡卡西啊,你辛苦了,我给你批一周的假休息休息。” 卡卡西很感动,本来还以为他会不相信自己,然后听到尊敬的火影大人继续道。“你这回任务期间没有伤到头吧?一会儿去医院检查检查,我觉得你的精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他啊喂。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猿飞日斩知道卡卡西不是个会开这种匪夷所思玩笑的人,外加之前他也早已在晓组织里安排了个卧底——宇智波鼬。 将近两年来,宇智波鼬秘密传回的情报同卡卡西的所见所闻联系起来,日斩得出这个组织的目的是抓捕人柱力,并且应该是从一尾到九尾这样徐徐渐进、逐个攻破。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将卡卡西、鸣子与佐井从根部调出,加上春野樱一组成紧急支援小队前往风之国支援五代目风影,然而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意料。 就在他将四人召集至火影办公室的时候,笼罩在村子上方的结界突然被攻破,接着是从未见过的各种大型忍术从天而降,一时间爆炸符如雨点般袭来,震耳欲聋。 原来九年前屠村的s级叛忍宇智波鼬是三代目火影安插在晓组织的卧底,晓组织的首领佩恩在最近发现了此事,便将计就计委派下去的任务是前往风之国抓获一尾。 实际上却是声东击西,秘密向鬼鲛下达了另一个——途中将宇智波杀死,还带着大部分组织成员前来攻打,毫无防备的木叶忍者村。 突袭就发生在一瞬间,战况却没有想象中顺利。 漩涡一族皆精通封印与结界术,在结界被攻破的一瞬,鸣子已有所察觉,冒着对火影不敬的罪名,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发动瞬身术至被打成重伤的结界班忍者身侧。 在足有上万只黏土制成的小鸟就要从缺口突入时,鸣子结印发动封印结界术,在白色黏土小鸟距离结界只有一公分的距离时,重新将结界修复好。 大型的结界术不同于封印术仅有单人即可发动,笼罩在木叶上空的‘□□’则是由八名结界班忍者分居八个不同方向,发动的联合忍术。 鸣子顶替了受伤忍者的位置,便只能保持结印姿势动弹不得。 查克拉制成的结界在爆炸符连续地冲击下,空间逐渐缩小,处于突破口位置的鸣子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一阵耳鸣头晕。 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加大掌心查克拉输入支撑结界,一边先是观察了下伤员的情况。 “请务必撑住,医忍很快赶到。”鸣子对着脸色发青,明显有中毒征兆的结界班忍者说。 “你……你是……”结界班忍者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他眯着眼睛看向侧头对他说话的少女,入目是高高束起的金发,穿着特属于木叶暗部战斗编制的制服。 这个背影…… 结界班忍者意识开始飘忽,眼前清瘦的背影渐渐与十六年前九尾袭村时,高站在蛤/蟆头顶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背影重合。 “鸣子!”不同于鸣子体术主攻速度,樱一姗姗来迟。 “敌人有七人,其中两名分别是傀儡师和能够使用黏土引起爆炸的忍者。”头顶白色黏土一波又一波的爆炸,鸣子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但还是咬紧牙关支撑结界,并且飞快地将自己所得情报说出。 傀儡师? 樱一将随身携带的解□□丸塞进结界班忍者口中,一边发动医疗忍术,一边朝着结界外发动攻击的敌人看过去,看到的情形证明了鸣子的情报正确。 将结界班忍者打伤得应该就是那个傀儡师。 樱一的视线从在天空中骑着白色黏土制成的飞行工具的金发男子下移,落在正十指轻舞、指尖射出查克拉线操动傀儡发动攻击的红发少年身上。 这个人是…… 樱一眸光一怔,很快认出他的身份,真是在不久的将来逼鸣子与他同归于尽的原砂隐著名傀儡师赤砂之蝎,结界班忍者应该就是他打伤的。 木叶的上空划过三声鹰啸,训练有素的木叶忍者以最快速度于火影岩前集合,根据高层制定得行而有效的战略方针,开始跟从分队队长对战晓组织成员。 然而,实力差距悬殊,很快木叶一方落得下风,尤其是在一名留有橙色头发的轮回眼忍者加入战斗后。 三代目火影宝刀未老,最先跃出结界,召唤出通灵兽,硬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组织成员的凶猛攻击格挡在外。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势越来越猛,即使是厉害如三代目火影也经不起轮番的持久战。 等到结界班忍者支援到位,鸣子这才解放出来,没有犹豫忍者刀出鞘,跃出结界朝着距离最近、攻势最猛的傀儡师而去,却在中途被男队友拦下。 与其说是拦,不如说是拽,甚至动作十分粗鲁。 “你去支援三代目,这个人交给我。”樱一一把将鸣子推出十米远,双手凝起浅绿色查克拉光,不待鸣子有所反应已经率先发动进攻,招招带着拼命的决心。 “……”医忍应处于战斗后方,不应亲自上战场,鸣子轻蹙眉觉得男队友的做法有些鲁莽,但现在这种紧急状况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按照男队友的指示,结印发动瞬身术想要去支援三代目,却是被黏土忍者拦下。 “九尾,哪里跑,嗯。”高站在黏土制成的飞行工具上的金发男子,面露扭曲狰狞微笑,说着已经从长有嘴巴的掌心吐出百余只黏土制品,朝着鸣子而去。 他善空战并且是远距离战斗忍者,鸣子在一瞬间做出判断,那么应该速战速决。 她先是结印发动封印术,空白卷轴便化为一条巨龙将黏土制品围在中央,很快被封印。 “还有点实力,但这种程度并打不倒我,嗯。”金发叛忍自信地哼了一声,再次发动进攻。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由于还要□□保护村民与村民,在橙发男人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势下,最终还是忍术击中,就在橙发男人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时,对方身上亮起红色诡异查克拉外衣,竟然能够吸收受到的伤害——正是鸣子借用九尾的力量为同伴设下保护盾。 但这无疑不是长久之计,体力与查克拉消耗过快,很快查克拉外衣被攻破,结界亦被攻出缺口。 就在鸣子被黏土忍者逼入死角,面对着上万只爆炸黏土的时候,脚下象征着实力与荣耀的紫色巨人拔地而起,近似透明的巨型大手破风而来,像是最坚强的保护盾将她牢牢护在掌心。 这个是…… 鸣子的眼前是近似透明的紫色大手,紫色大手的外面是无数只黏土制品一波又一波的撞击,爆炸声此起彼伏、响彻天空,晃花了她的眼。 她却有种怪异的、不合时宜的想法,感觉自己像是被捧在手心,在这样一双手的保护下,原本因为遭到突袭而紧张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刚好看到紫色巨人胸口内,宛如神祗般站在半空中的黑发少年。 此时正十指紧握做着保护姿势,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看起来冷漠又冷酷,眼底的寒潭像是狂风肆虐卷起千丈骇浪,宛如冰刀射向站在飞行工具上面的金发叛忍。 若是刚才慢了千分之一秒,鸣子恐怕已经被炸成碎片。 这样的认知令少年淡冷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他操动着须佐之男将少女护至身后,便加大眼部查克拉输出,直至目眦尽裂、溢出血丝。 正当他准备同金发叛忍一绝死战时,同样象征力量与荣耀的红色宇智波战神拦下了他。 “佐助,冷静点。” 121.坑深121米 落叶归根 在最危急的情况,三代目火影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两名有着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家忍者加入战斗,彻底改变了战局,两名拔地而起的战神,合作默契地化解晓组织成员一波又一波凶猛的进攻。 而跟在他们后面加入战场的人,更是令本就受伤过重的日斩吐出一口老血,他盯着站在宛如巨龙的长蛇头顶上的黑发金瞳男人,果断闭上眼睛选择装死——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大蛇丸攻打木叶的场面。 在双方僵持不分高低的情况下,姗姗来迟的一人暂时制止了此次突袭。 转生进辉夜君麻吕身体的旗木佐雨,一边大喊着‘对不起,我来晚了’,一边结印发动封印术,成功封印了佩恩的行动,并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将过去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告知。 原来几年前的那场绑架案□□是,山椒鱼半藏被木叶高层志村团藏用利益所诱惑,听信了他的谗言,绑架小南做人质,才使得弥彦自杀于长门手上,也就是现在的佩恩本体。 “长门,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个毁灭性的打击,但是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佐雨看似在对佩恩说,实际上是对着千里之外的佩恩本体长门说。“弥彦如果地下有知,也不愿看你和小南以这种方式替他报仇,你们已经在黑暗里走了太久,你们本应该继承弥彦遗志彻底地结束战争,而不是……” “君麻吕!”橙发佩恩突然出声打断,轮回眼幽幽地看向面色苍白的男子,开口道。“我和小南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宇智波鼬和鬼鲛去风之国的情报,是你偷偷传给宇智波佐助的吧?我早就怀疑你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背叛组织。” “我并不是想要背叛组织,而是我找到了能够解决战争的最好办法。”说到这里,佐雨侧眸看向半跪在三代目火影的金发少女,大概是查克拉消耗过度的原因,少女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然而她的眼神却很亮很坚定,警惕又毫无破绽地看着他们。 “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才会从根本上避免战争。”他说出在死神封印结界中,少女与卡卡西曾对他说过的话。 七年前的他虽然失败了,但他很快就从失败中走了出来,并且总结了原因,他试着想用另一种方法来改变这个有光明又有黑暗的世界,他试着假想如果自己是旗木佐云,会怎么办。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重新做回旗木佐雨,木叶的旗木佐雨。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晓组织意图收集尾兽——将尾兽从人柱力体内抽出,人柱力便会死亡——的情报状似无意地透露给宇智波鼬,表面身份是叛忍,实际身份是三代目安插在晓组织的卧底。 不出他所料,宇智波鼬很快想办法将此消息传达给了三代目,三代目才会有派遣卡卡西小队前往风之国的举动,然而他还是仗着自己能够看到未来的能力,太过自负,看轻了长门和小南。 这个世界本来的轨迹已因为他能够看到未来而改变,本来应该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在三年前大蛇丸发动的木叶毁灭计划中牺牲,唯一知晓宇智波鼬卧底身份的高层死亡,宇智波鼬再无重见天日之时,只能继续潜伏晓组织。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数量强度的增加,外加从未抛却灭族思想上的负担,宇智波鼬积劳成疾将会在不久长辞人世,他在死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帮助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封印大蛇丸在他身上留下的咒印。 然而,因为他与漩涡鸣子的蝴蝶效应,使得三代目火影没有在三年前牺牲,这三年期间宇智波鼬曾与三代目火影秘密接触过,这个举动不知道何时被长门与小南发觉,所以他们才会派遣宇智波鼬与鬼鲛前往风之国抓捕一尾人柱力,而实际上自己则是带着其余组织成员前来突袭木叶。 聪明如旗木佐雨,他早已看穿长门计划,亦担心宇智波鼬受身体状态束缚而不是鬼鲛对手,便在他们出发前将此情报传递给不知到底想作何计划的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在短短的七天内做了很多事情,首先便是没有经过战斗就将大蛇丸与药师兜招揽,大蛇丸是个工于心计并且十分自负的人,佐雨怀疑他早有所预谋。第二件事便是将七年后的鹰小队成员招揽,随后便像是人间蒸发般彻底没了音讯,他也是通过绝的能力才找到的他。 不出他所料,在佐助知道鬼鲛很可能在去风之国的路上杀死宇智波鼬后,便率领鹰小队和大蛇丸、药师兜等人火速赶往风之国,结局很明显是他们合力战胜了鬼鲛,并且他还成功地将宇智波鼬带回了木叶,成为了抵抗晓组织最关键的中坚力量。 但有一件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也因自负竟然以为佩恩不会怀疑他。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佩恩在两天前以任务为名将他支出雨之国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地攻打木叶,这便是他姗姗来迟的原因。 “你在说什么天真的话,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佩恩转动轮回眼一一扫过参与战斗的木叶忍者,最终视线落在鸣子身上,冷笑道。“人没有经历痛苦就不会成长,他们又怎么懂得我所经历的绝望?” 说到这里,眸光转动,他看向已经快达到极限、却还在强撑的宇智波鼬,继续道。“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宇智波鼬杀死了所有的宇智波族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你能够理解他的做法?” “……”鼬猩红色的眼眸微敛,在明媚阳光的笼罩下,映着黯然的芒光,像是一声又一声无奈的叹息。 “宇智波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为减少查克拉消耗,已经解除写轮眼的佐助走过来,恰好挡住佩恩射向少女犀利的目光,黑眸沉静地与他对视,已经没有了之前初遇宇智波鼬时的恨意。 “是这样吗?”佩恩应了声,又看向佐雨。“看来我们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路,站在我对面的你们已经是我的敌人了,就让我把你们所珍视的人全部毁掉,让你们经历我所经历的痛苦与绝望,你们应该就能够理解我的想法和做法了……” “好一句宇智波的事情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佩恩身上的封印术式随着挥手的动作,而出现细小裂纹,而后砰地一声全部炸裂开。 “你们以为封印术是来自哪个种族?身为外人的你们,还妄想用封印术来束缚我这个漩涡族人。” “大家小心!”看到封印术式被破解,鸣子大喊一声。 与此同时,佐助与鼬再次发动须佐能乎,将橙发男人的大型忍术格挡。 “漩涡鸣子,带三代目火影大人先走,去结界内。”战斗期间,鼬分/神对鸣子说。 “……”鸣子发动土遁忍术勉强格挡攻击,犹豫着看向少年。 “他比我们更熟知晓组织成员的情报,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佐助操作着须佐之男,如画的眉眼本是没有波动的模样,鸣子却在里面读出一抹安慰。 鸣子点点头,扶起重伤的猿飞日斩,发动瞬身术至结界内。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混乱的战场里面又多了一个人,穿着纯黑色长袍、戴着旋涡状独眼面具,手中拿着一个类似芭蕉扇的武器,正在同银发上忍一对一战斗。 鸣子将三代目送至从傀儡师战斗中解放出的樱一旁边,少年却是少有的走了神,只见他碧色眼眸溢出亮光,兴奋地朝她身后方向大声喊道。“纲手老师!是纲手老师回来了!” 鸣子寻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的是拔地而起的巨型蛤/蟆,叼着烟斗满脸横肉。他的头顶站着留有刺猬头的白发男人,此时正摆了个很帅的姿势,冲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说。“真是些无礼的家伙,就这样擅自攻打木叶,经过妙木山蛤/蟆仙人的我的同意了吗?” 回答他的是雨点般的大型忍术。 “自来也……”站于巨型蟒蛇上的黑发金眸男人眯了眯眼,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熟悉的耍宝情形,眼底凝起一种叫做怀念的情绪,“没想到……” “谁允许你们把日斩老师打成这样!”大蛇丸的话被山崩地裂的重锤声打断,接着是女子暴怒的呵斥声。 “……”大蛇丸被震得抖了三抖,看了眼高站在蛞蝓上的女人,原本紧抿的唇线微弯,似乎又回到三战时期他们一同战斗的时候,那可真是令人怀念的时间。 “有生之年能够再看到‘三忍’重聚,我就是死也无憾了。”在听到樱一喊‘纲手老师’的时候,处于‘装死’状态的日斩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关键时刻出现的三名弟子,感慨道。 “纲手老师回来了,三代目火影大人你一定不会死的,就算你想死她也会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正在给他治疗的樱一,露出一个大大的耿直微笑。 “……”为什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江山辈有才人出,果然不服老不行,日斩再次感慨自己一把年纪还要做火影真是一把辛酸泪,开始估量着什么时候把火影之位传给这些年轻的有志青年。 鸣子见他没有大碍,拿起忍者刀就要冲出去的时候,日斩却先一步拦下她。 鸣子回眸,撞进和蔼的眼。 “鸣子,你还小,承受得已经够多了,现在自来也他们都已经回来了,能够守护好你们,你们就……”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视线越过鸣子看向后面。 鸣子回头看过去,正看到佐助正架着眼睛流血的黑发男人朝着边走。 “是……宇智波鼬吗?”正在给受伤忍者治疗的熊太医忍看过来,认出男人身份。 男人留着黑色碎发,发尾被简单地束起,额前戴着被划出横线、象征着叛忍身份的木叶忍者护额,他看起来并没有受重伤,只是体力与查克拉消耗过度,半眯右眸眼神很淡地看着他们。 同他相比,少年看起来稍有狼狈,手臂和脸颊布着划伤,墨蓝色立领衬衫上也满是灰尘。 这就是……宇智波鼬吗…… 不同于佐助的脸部轮廓立体刚毅,宇智波鼬的脸部轮廓却有着中性的柔和,如果不是刚才发动红色须佐之男拦下险些丢了理智的佐助,她还真的看不出这样有着温柔眉眼的人,竟然能够为了大义而灭族,并且还在晓组织里潜伏了这么多年,真是难为他了。 大概因为男人的叛忍身份,他们二人走来,原本喧闹的气氛一下沉默下来,众人纷纷看过来。 鸣子犹豫了一瞬,站起身走到男人左侧,执起他的胳膊搭在肩膀,帮少年一同扶持着男人。 “不用管我,先去给宇智波鼬治疗。”日斩挣扎着坐起来,拂开樱一的手喊道。 “嗨以!火影大人。”樱一连忙站起身,跑过来。 浅绿色的查克拉光芒凝起,覆盖在男人虚弱的身上,樱一在瞬间变了脸色,却是抿紧唇线抬眸对佐助说。“没有大碍,只是查克拉消耗过度,多注意休息就能很快恢复。” “谢谢你,樱一。”佐助回答。 听到向来冷漠话少的少年道谢,樱一与鸣子同时一愣,抬眸看向他,脸还是面无表情,眼神也是很冷很淡,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变得柔软了。 樱一点点头算是回应,起身朝着不远处的伤员走去。 结界外的战斗有了三忍的联合作战,和戴着漩涡面具男人的协作,局势渐渐向着木叶一方倾斜,尤其是在解决了角都与飞段的迈特凯等上忍加入作战后。 一定会赢的,木叶一定会没有事情的。 看着前辈们在结界外奋勇作战,鸣子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七年后世界里,木叶丸接任六代目火影的情形。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新的树叶就会发芽。” 现在,鸣子似乎懂得了这句话的意思。包括三代目火影在内的所有前辈都是木叶的火,他们将付出生命燃烧自己给后辈们带来和平稳定的生活。 她又想起七年后满目怆然的悲惨世界,一个想法在心中生根发芽,很快长为参天大树。 似对目光的敏感反应,鸣子转头看过来,正好对上少年黑如点漆的明亮眸子。 在鸣子看向结界外关心战局时,佐助细细地将她从头到尾、从上到下打量完,待确定少女并没有受重伤时,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四目相对,仿若雷属性查克拉穿透空气破风而来,击得心间麻麻酥酥的说不出的感觉。 “鸣子……”佐助张了张嘴,只说出两个字,而后抿紧唇线默不作声,他专注的眼神未有浮动,只是眼底的光由淡漠渐渐转变为温柔,像是落入凡尘的一点荧光,在遮天蔽日的忍术下面闪出柔和的光泽。 “……”佐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鸣子安静地同那双专注认真看着自己的黑眸对视,面对这样的佐助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有些时候并不是因为我们身处黑暗,而是我们自己闭上了能够寻找光明的眼睛。 现在,佐助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透过裂缝射进阳光的温暖世界。 “没关系的,佐助。”鸣子猜到他想说什么,摇摇头制止他想说的话,而后对他露出一个很轻却很真实的微笑。“我说过我会作为你的归宿,一直在木叶等着你,说到就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 “……”佐助被少女弯成月牙状的双眸晃花了眼,许久才开口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到底是该有多幸运,才能够遇到你,鸣子……” 在他们谈话间,结界外的战斗进入白热化,最终由晓组织挑起的战争以佩恩等五人撤退而告终,经历一番激斗木叶忍者村的城墙虽被毁掉,但至少无人员阵亡,也算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 战争过后,村子很快进入重建状态。 第三天,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还在医院挂着点滴,就被火影助理奈良鹿久抓到了办公室继续工作。 “我觉得我应该退位让贤了。”日斩从堆积成山的卷轴里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火影大人,我觉得您还能再干五百年。”鹿久丝毫不理会自家火影越来越幽怨的眼神。 “虽然我还是比较偏向于自来也,但是纲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人选。”日斩果断无视鹿久的奉承,摸着下巴说道,已经在脑海里想象出纲手接任火影的场面。 “火影大人,您还是先将今天的工作做完,再考虑这些事吧。”鹿久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美梦。 “但是纲手这孩子在三战的时候经历了那么多悲伤的事情,看着都憔悴了,再让她做火影的话,可就老的快了。”日斩自言自语着,想想过几天就能够卸甲归田,心情就莫名的舒畅。 “……”纲手大人看起来还和十八岁一样好吗,壮得和头牛似的,你到底是怎么看出她憔悴了的。鹿久默默捂脸,最关键的问题是人家得同意做火影啊。 另一边,居酒屋内,丝毫没有火影候选人意识的两个人,正在大快朵颐地喝着酒。 “纲手,我能问个问题吗?”自来也已经喝醉,脸红得和西红柿一样,笑眯眯地看着貌美如花的女人。 “嗯?什么问题?”纲手灌了口酒,看向自来也。 “你到底是什么罩杯,让我摸摸行……啊……” 当大蛇丸走进居酒屋的时候,正好他曾经的男队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极速后退,大蛇丸眸光微动,反应极快地向右移了一步,而后就看到男队友重重撞在门上,木质门扉出现一个扭曲的人形空洞。 “……”虽然这种场面已经见过无数次,大蛇丸仍旧觉得很惊心,从另一个角度讲被揍了这么多年自来也还是死性不改,不知还说他笨好还是痴情好。 大蛇丸决定无视他,径直走到还在捏拳头的女人对面坐下,瞪着金眸看她。 “切,每回看你这幅老不死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纲手眯了眯微醺的眼。 “彼此彼此。”明明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很多好吗,大蛇丸冷笑着回话。 一阵调侃,待自来也捂着流血的鼻子,无比狼狈地走过来时,大蛇丸站起身对他们说。“我要走了,不知道下回再见是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死了啊。” “诶?”等等,我好像听错了。 自来也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拦下大蛇丸,圆瞪着白多黑少的眸子看他,白天憋出一句话。“你走了,谁来当火影?你不是很想做火影吗?”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蛇丸抬起眼眸睨了一眼男队友,“再说火影什么的,我本来就不在意。” “那你在意什么?”纲手突然开口,眸光幽幽地看着大蛇丸,“是因为那个宇智波家的孩子吗?那个孩子还是要离开村子吗?你要跟他一起?” “哪个孩子?”自来也的脑电波没接上。 “纲手,你其实除了嗜酒嗜赌外,是个好女人。”大蛇丸给纲手发了张好人卡。 “……”纲手目送他走远,回头看向一脸‘你们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的自来也,摊了摊手。“大蛇丸真是聪明,懂得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以此次战争为契机成功摆脱叛忍身份,另一方面又进一步取得了宇智波家孩子的信任。但他现在似乎已经对长生不老什么的没有那么执着了,不懂他一定要跟着那孩子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大概是……”自来也虽然没听懂,但好像理解了一点,挠着后脑说。“毕竟是老师嘛,老师不就是这样的人嘛,即使弟子已经超越了自己,但只要老师还活着就有保护弟子的责任啊。” “他也是想看看那孩子到底能成长到什么程度,或者说是想亲眼看看他的未来吧。” “嗯。”纲手点点头,不可置否,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的,蓦地拉住自来也的手。“还有一个问题,大蛇丸拍拍屁股走人了,那火影谁来当?” “……”这真的是一个问题,自来也陷入沉默。 第二天清晨,当日斩乐滋滋地派人去找三名好弟子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三人全部离开村子的消息。 卸甲归田计划再次宣告失败。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木叶忍者村门口。 “一定要离开吗?我们第七班明明好不容易才重聚,你……”樱一双手握拳,碧眸圆瞪看着面无表情的男队友,“你明明知道鸣子她……”喜欢着你,为什么还要离开……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许久,像是等原本尴尬的离别气氛沉淀,才开口解释道。“鼬的眼睛因为过度使用写轮眼已经出现短暂失明的情况,身体也因此积劳成疾恐怕命不久矣,忍界这么大,我想去寻找能够治好他的方法。” “……”明明纲手老师已经说了是绝症的。 樱一皱紧眉头,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要走了,水月他们还在等着我。”佐助看了眼已经在村外站成雕像的三人,对樱一说。 “可是……”樱一喊出声,“不向鸣子告别真的没问题吗?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很细心的,她……” “没关系,又不是再见不到了。”听到‘鸣子’两个字,佐助的脚步微顿,侧眸眼底隐隐显出柔光,扔下这句话便朝着村门口的方向走去。 五分钟后。 香磷快走几步跟上少年步子,以手作扇小声道。“佐助,有人在跟踪我们。” 漩涡一族的超强感知能力发挥作用。 佐助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距离百米两点钟方向的参天古树,犹豫了一瞬,还是停下脚步对鹰小队的其余三人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出发,一会儿桔梗城那边集合,大蛇丸和药师兜在那里等着我们。” “可是,佐助……”香磷还想说什么,少年的身影已经没入树林中。 当佐助跃上树枝的时候,鸣子早已经察觉到。 还在根部当值,她穿着暗部战斗制服,腰间别着象征队长身份的面具,整个人略显局促地站在那里。 “……”看到佐助跃上树枝,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中途抿紧唇角,安静地看着他。 “升为暗部队长了?”佐助看着少女不安的模样,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塌陷一块,像是被塞满了棉花软软的、满满的,视线下移至少女腰间,问道。 “嗯,昨天三代目火影大人刚下的调令。”鸣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摸了摸面具回答道。 “暗部任务难度大并且危险系数高。”佐助盯着面具看了一会儿,蓦地抬眸看向少女。“注意安全。” “好。”鸣子点点头算是回应。 气氛陷入一阵沉默,就连清晨骤起的微风也停止了脚步,空气安静得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到,只余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鸣子原本在看着自己脚尖,抬眸后发现少年一直盯着自己,莫名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同他拉开距离,不想后背抵上树干退无可退。 她偷偷地深吸一口气,想要将快跃出口的心脏咽回去,少年却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般,上前一步。 佐助觉得鸣子的反应很可爱,就像是惊弓小鸟般紧张中带着不安,大概是过于紧张而使得她总是很冷静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纹。 这很难得,即使是在七年后世界鸣子仍旧很少露出表情,绝大多数都是很沉静睿智的模样。 鸣子突然不敢看他的脸,后背紧紧贴在树干,企图以距离安抚紧张不安的心。 蓦地,耳边听到树干被碾压的声音,她再次抬眸,少年单手撑在她脸侧的树干,将她钳制在狭小的空间内,距离太近她能够清楚地看到少年的黑眸中,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战胜旗木佐雨后,他们便期盼着能够早日回到过去的世界,除了鸣子之外。 回到过去的世界,意味着一切回到原点,她不再是五代目火影,他也不再是鹰小队队长,她只是木叶忍者村暗部最普通的一员,他只是离开村子跟随大蛇丸的木叶忍者。 她在木叶忍者村有些属于自己的生活圈子,他在村外背负着宇智波之名有着不得不做的事情。第七班相处不到一年的时间,只是两条射线的交点,相交后便向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 鸣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那些被她抛弃的少女情怀莫名跑出来,令她无法正常思考、无法冷静下来,甚至在紧张不安、患得患失心情的趋势下,一路跟着他出了村。 宇智波生而为赢,佼佼者的佐助更是翱翔蓝天的霸主,尽管他们不知何时有了超出同伴的感情,可那些的儿女情长在崇尚武力的世界里不值一提,冲动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她又怎么能够成为束缚他的枷锁。 “鸣子。”佐助突然俯下头来,在耳边轻轻喊了声。 “嗯?”鸣子微微偏头,想要避开他呼出的空气。 “我的手好像卡在树干里了。” “……” 鸣子愣了一下,条件发射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少年,两秒钟后反应过来话中意思,连忙看向少年撑在树干的左手——完好无损。 “骗你的。”看着少女一瞬露出的担忧模样,佐助的嘴角勾了勾,眼底溢出暖意。 “你讨厌……”鸣子恼羞成怒,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推他,却在中途手腕被拉住,而她的声音连自己都没察觉带上一丝撒娇的嗔怪。 鸣子的手好软。 佐助捏着她的柔夷,好像捏进了自己心里。 “我之所以执意要离开村子的原因是……”像是组织了下语言,佐助换上认真表情说道。“鼬他是接受木叶高层的命令才灭的族,不管理由是什么,死了那么多的宇智波族人,即使鼬已经原谅了他们,但我没有办法原谅他们……或者说暂时我还没有办法原谅他们。” “从七岁到十六岁,整整九年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杀死宇智波鼬,可如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无声的叹息溢出嘴角。 “即使鼬是迫不得已才杀死族人,现在的我仍旧无法原谅他,无法原谅逼他杀死族人的村子,这也许是我的阅历太少的原因,所以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重新寻找活着的理由与目标,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属于我的忍道。” “嗯。”鸣子点了点头,聪明如鸣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仅此而已了。 “也许这样对你说,很冒昧。”佐助松开了她的手,对上少女泛着柔光的双眸,“跟我一起走吧。” “……”鸣子微微一愣,少年专注认真的表情映入眼底,有那么一瞬,她竟然动心了,她想要重重点头,想要微笑着说好。 但,只是那么一瞬,很快她便清醒冷静下来。 “抱歉,佐助。”鸣子以为拒绝他,自己会很伤心或者说是有点难办、很难为情,但当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原本揪着的心慢慢放下,就连语气也变得坚定。“我不能跟你走,我……我想留在村子,我想像卡卡西老师一样留在村子做担当上忍,带下忍小队任务,看着学生从只知道躲在我身后成长为能够独当一方的优秀忍者。” “我……我也想为木叶的未来尽一份力。” “果然是这样。”看着少女熠熠生辉的双眼,佐助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开,“把这种平凡每个中忍都可以做到的生活当做是梦想的人,也只有你了……” “……”鸣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么……” 少年的话戛然而止,鸣子抬眸看他。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鸣子注意到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类似尴尬的情绪,似乎察觉到少女在看他,他不自然地别过头,不知视线落到了哪里。 “嗯?”鸣子轻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想着少年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应该不是问的跟不跟他走的问题。“考虑什么?” “……”佐助幽深的眸子微动,视线从远处的半米高灌木丛移到少女脸上,像是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交往吧,鸣子。” “啊?我……”鸣子一愣,话还说完就被少年打断。 “我记得我向你表明过心意的,如果你忘记了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鸣子将少年专注的神情映入眼底,嘴角微抿弯成好看的弧度,蓝眸也在一瞬间弯成月牙状。“即使我不会离开村子跟你走,也要交往吗?” “嗯。”佐助点头。 “即使有可能我们一年只能见一次面,或者可能下次见面会是很多年后?” “嗯。” “即使……直到最后你也没找到原谅木叶黑暗面的方法,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村子?” “嗯。” “即使……” “鸣子。”少女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佐助及时出声制止,右手搭上她的头,轻轻地揉了揉,“没有那么多即使……”而且我也不可能不回来,因为即使木叶没有任何让我留念的,至少还有你、还有鼬在,走得再远我也会回来的。 突然的打断令鸣子陷入沉默,佐助不免有些心慌,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刚才太凶了,然后他听到少女欢快的声音。“那就交往吧。” “嗯。”佐助点头,上前一步像以前很多次一样,给了少女一个很轻的拥抱,只是这回的心情不同,他知道怀里的少女从现在开始是属于他的。 这一次,他终于张开双手拥抱了他的太阳。 佐助走得很干净利落,只是说了句‘还会再见的’,便跃下树枝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鸣子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离别情绪平复后才迈开步子准备离开,右手摸向腰间想要戴上面具,毕竟她现在还是暗部编制,不想却摸了个空。 我的面具呢? 鸣子垂眸看向空空如也的腰间,又回想起方才的那个拥抱,离开时少年趁机带走了她的暗部队长面具。 鸣子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下意识地抚向胸口,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一样,她想应该是被刚才那个拿走她面具的‘小偷’占满了心房。 “还会再见的,希望你能……早点回来呢。”她小声地说了句,然后双手结印发动瞬身术。 等到佐助来到桔梗城,鹰小队三人已经站成了雕像,佐助同他们打了招呼,四人便继续向北方行进。 半天后,四人在参天古树上临时休整。 “重吾,你有没有觉得佐助自从回来后就怪怪的?”水月嚼着兵粮丸,以手作扇对重吾说。 “嗯?没有,怎么了?”重吾先是便朝少年方向看了眼,而后视线移向水月问道。 “你看他是不是在笑?”水月指了指少年的方向,阴阳怪气道。“他手里是不是拿着一个面具?” 重吾眯了眯眼睛,看清了少年手中如视珍宝的东西,点点头算是回应,随后皱眉如实道。“虽然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看起来是像在笑。” “他为什么对着一个面具笑?”水月问。 “不知道。”重吾摇头。 听到他们讨论的香磷撅起了嘴,少年与少女的对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觉有些吃味。 一定还会再见的。 等我。 完全没有已经被队友列为神经病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将面具收起来,而后看向木叶所在的方向,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眼神柔和了下来。 大蛇丸与药师兜姗姗来迟,六人便重新踏上了征程。 今天鸣子执行的任务是最简单的村子郊外巡逻,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佐井八卦地将早晨在火影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鸣子。 “鸣子,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我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三代目火影大人发那么大的火。”佐井回想起猿飞日斩怒气冲天的样子,还是很想笑。“说起来,‘三忍’也太没有责任感了,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让三代目火影大人一把年纪还要为村子操劳……” “真是辛苦三代目了。”鸣子想起自己在七年后的世界里竟然成为了五代目火影,这对于像她这种并没有远大目标的忍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特别开心的事。 但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木叶需要她,她便义不容辞地站出来。 任务结束,她并没有直接去火影办公室汇报,而是先去了趟木叶医院询问了下宇智波鼬的身体状况,医忍告知她,他的身体状况暂且稳定病情也控制下来,只要不再继续使用查克拉是可以活着的。 不再使用查克拉意味着以后都不能够做忍者,只能像普通村民一样活着。 鸣子想这对于一个身心疲惫的忍者来说,也不枉是个不错的选择。 随后,她来到火影办公室准备汇报任务时,惊讶地发现坐在特属于火影身份的椅子坐着的竟然是自家指导老师,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一改以往邋遢慵懒的作风,此时正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认真地工作! “……”这一定不是我认识的卡卡西老师,难道旗木佐雨帮助对抗晓只是幌子,实际上他的目的还是侵占老师的身体,所以现在坐在火影椅子上的人是…… 正当鸣子瞪大眼睛,面露惊讶表情地看着自己时,卡卡西从成堆的任务卷轴中抬起头,对着自家女弟子笑弯了眉眼,挠着后脑说道。“嘛,如你所见,五代目火影将是我。” “……”木叶这下不用晓组织卷土重来毁灭,就要毁在老师你手里了。鸣子在心中吐着槽,听到卡卡西继续说。 “鸣子,感谢你,感谢你在七年后世界里为我这个不称职老师所做的一切。没想到在未来你会成为五代目火影,明明小小年纪却被冠以这么重的责任,也正是因此我也看清了我将走的路,我已经做出了觉悟。” “我要在你之前成为五代目火影,为你这个弟子做个好榜样啊,当然也算是替某人完成梦想吧……” 卡卡西又说了些什么,鸣子并没有听清,只是视野里被老师柔和可靠的眉眼占得满满的。 任务汇报结束,鸣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暗部休息室,而是发动瞬身术至火影崖前。 温暖明媚的阳光倾下,她也不管自己还穿着暗部战斗编制的制服,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眼前深爱着的村子沐浴在祥和氛围中,心中是说不出的平和与欣喜。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在暖暖阳光下快要睡着,鸣子这才拍拍屁股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再次发动瞬身术至荒废了很久的宇智波族地,来到陵园内刻有‘宇智波止水’五个字的墓碑前,而那里却早已站着一个人。 “是漩涡鸣子吗?”那人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 “宇智波中忍。”据说宇智波带土‘牺牲’前已是中忍,而她因为加入暗部职位则是一直停留在下忍,鸣子对着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背后印有团扇标志的中年男子行了个标准下级对上级的礼。 “……”看着少女一本正经的样子,面具后面的嘴角弯了弯,带土抬手扶上墓碑,就好像那个有着温柔眉眼的卷发少年就在眼前那般,说道。“止水啊,你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个集智慧与美貌的少女,偷偷暗恋着你那么多年,当初会不会就不选择自杀了呢?” 话虽是对着止水说得,却好像又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宇智波中忍……”鸣子顿觉尴尬,犹豫了一瞬还是恭敬地送上象征队长身份的披风与面具,在心中默念:感谢你止水前辈,是你让曾经迷茫的我看清了眼前的路,而现在我将继承前辈们的遗志,作为村子的火光,照亮正在发芽的新树叶。 默念完毕,鸣子又盯着摆放整齐的面具与披风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宇智波佐助是又离开村子了吗?”带土没有回头,突然开口道。 “啊,是的,宇智波中忍。”鸣子脚下的步子一顿,回头看向男人。 “他会回来的。”带土像是对鸣子说,又像是喃喃自语。“一个个真是的,果然宇智波家的全都是些令人担心的家伙,都喜欢往外跑。” “当终究会回来的,落叶终究是要归根的……” 对,终究都会回来的,佐助也会回来的。 鸣子看着蔚蓝的天空,在心中这样想。 (正文完) 122.中忍考试这件小事1 木叶六十三年冬,木叶忍者村又迎来一个暖冬。 虽是说暖冬,但对位于两面环海的火之国来说还是很冷的。天刚蒙蒙亮,天空已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远远望去落英缤纷的样子,为这个繁华祥和的村子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边。 今日,将举行木叶忍者村五代目火影的接任仪式。 早起的村民已经围观在火影岩前广场,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听说没啊,咱们的火影大人可是当年名震忍界的‘木叶白牙’之子呢!”村民甲凑过来,一脸的神秘兮兮。 “切,这早就不是什么大新闻了。”村民乙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继续说。“你们知道他的指导老师是谁吗?” “是谁?”村民丙好奇地问。 “可是咱们尊敬又伟大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大人。” 村民乙的话一落,立马引起一阵小□□,讨论声越来越大,引得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觉得五代目火影应该是历届火影中最帅的一个。”男性村民在讨论着英雄们的成名史,女性村民则是凑在一起讨论着八卦。 “我觉得四代目火影才是历届火影中最帅的一个啊。”有女性反驳道。 “话说你们都见过五代目火影的真面目了没?”一直未说话的女性村民乙开口问,见众女子摇头,她继续说。“呐,你们连火影大人的真面目都没见过,又怎么能说他帅呢,说不定面罩下面是大板牙和香肠唇呢。” “怎么可能!”最先说话的女性村民不满地打断,还要再说什么,就被身边的女性村民丙拉了一把。 她下意识地寻着闺蜜手指的方向看,只是一眼便看得呆了。 人群里面走来两名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后背印有团扇标志的男性,并没有戴护额看起来不像是忍者。走在左边的留着漆黑色碎发,稍长的发丝被简单地束起,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像是沐浴在阳光下最完美的古希腊雕像,本是精致中性的面容却不显阴柔,立体的五官浑然天成,远远走过来像是明星出访般。 走在右边的是留着一头嚣张朝天的短发,不知是何原因却戴着一个旋涡状面具,看不清面容。 “那个帅哥是谁啊?” “好帅。” “没想到村子里还藏有这么高颜值的男人。” “他简直就是我们木叶的颜值担当呢!” 众女子窸窸窣窣地讨论着。 “要我说他还不是最帅的,最帅的应该是五代目火影的学生,是叫什么宇智波……”又一名少女参与讨论,她一边往两名焦点方向偷瞄一边以手作扇道。 “宇智波佐助!是叫宇智波佐助吧!”另一名少女捂着脸尖叫起来。 “对对对,就是宇智波佐助!你们见过他没,那可真的是我们木叶忍者村,不,应该说是整个火之国的颜值担当。”少女手脚并用比划着。 “真的假的,有这么帅?”众女子持怀疑态度。 “真的真的。”少女着急地解释道,而后面露可惜。“只是听说他离开村子了,不知道什么再回来,要不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就能在大街上碰到他了。” 讨论还在继续。 八卦自始至终都是女性的最爱,就连潜伏在火影崖东南方向参天古树上的暗部女性忍者,也忍不住地说起了悄悄话。 “队长大人,他们说的宇智波佐助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和咱们抢生意做的鹰小队队长?”昨天刚入部还没收到暗部特发情报卷轴的无一把掀起面具,凑过来问。 被称为队长的忍者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 “队长大人见过这个叫宇智波佐助的嘛?”无今年十五岁,之前一直在根部当值,受到的是根部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教育,村内其余忍者鲜有交集。 她现在对这个同根部完全不同的世界好奇死了。 无看到队长身体一顿,然后戴着面具的头点了点。 “队长大人觉得宇智波佐助帅吗?”无忽闪着大眼睛继续问。 “……”被称为队长的忍者没有说话。 “队长大人觉得,宇智波佐助帅还是五代目火影大人帅呢?”无丝毫没有收到一直未开口男队友的眼神,上前一步,像是好奇宝宝一样看着队长。 “这……这个……”无听到一向做事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队长罕见的结巴起来。 “说起来,五代目火影大人和我们年龄差好多有代沟,感觉他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宇智波佐助和咱们接近呢……”无的视线落向现在广场中,穿着印有团扇标志的男人,小声道。“诶,真想看看传说中的颜值担当是什么样的呢……” 正在他们说着悄悄话的时候,五代目火影的接任仪式已经开始。 只见火影崖前的高台上,嘴巴裂到耳根后面,脸上写着‘卸甲归田计划终于成功’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郑重地将象征着火影身份的斗笠交于半睁着死鱼眼、一脸‘连续工作好多天,好像撂摊子不干了’的银发上忍手中。 “拜托你了,五代目。” “我愿付出我的生命。” “我,旗木卡卡西,从今天开始接任五代目火影,我将用我的生命来守护木叶。” 看着身形挺拔颀长的银发男子高举火影斗笠,郑重地宣誓,戴着漩涡面具的短发男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身边的黑发男子。 什么情况? 广场前围观的村民纷纷看过来,看到的是两个穿印有团扇标志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情形,于是原本好奇的眼神渐渐演变为暧昧。 “……”好想一记天照将他送回老家。 鼬看着明明比自己高很多,还要一副小鸟依人姿势趴在自己肩膀抽泣的男人,宇智波牌高冷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 “卡……卡卡西……那家伙……”带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他终于当上火影了,虽然我天天排挤他,但是他可是少有的我认可的同伴啊……” “……”所以说宇智波一族全是些别扭的家伙,鼬在心中这样想,而后像是对目光的敏感反应,下意识地看向火影崖东南方向,原本淡冷的目光升了温。 “啧,带土还真是老样子,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能有点长进……”参天古树阴影处,即使仔细看也察觉不到说话人所在位置。 “说得好像你以前很了解他一样。”水月露出尖牙,看向大蛇丸。 “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弟子,我当初自然是花了心思的。”大蛇丸颇为自信地扬了扬眉。 “然而,你还是没有当上火影。”水月泼冷水。 “……” 水月正被大蛇丸的杀气震得快要化为一滩水,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黑发前面突然开口。 “那你对卡卡西老师也有所了解了?”佐助若有所思地看向大蛇丸。 “那是当然,卡卡西小时候也是难得一遇的天才,他……”大蛇丸正准备有感情地朗诵卡卡西被广为流传的事迹时,转念一想作为卡卡西的关门弟子,佐助应该对这些早就牢记于心才是,那么他所说的应该是另一方面。 大蛇丸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在等佐助的后话。 “那你见过他真面容吧?”少年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大蛇丸却在在他脸上看出一抹自然,然后他听到少年问。“我和卡卡西老师谁长得比较帅一点。” “……”一定这几天一直沉迷于时空属性查克拉研究,所以才会出现幻觉,我刚才一定是听错了,大蛇丸怎么也不肯相信,一向沉冷如佐助竟然会关心长相问题,说好的高冷呢,都被你们扔到爪洼国去了吗! 大蛇丸拧过头,决定不理他。 “当然是佐助帅啦,在这个世界上佐助是最帅的!”香磷脱口而出,而后面露尴尬地推推眼镜,结巴道。“我……我才没有觉得你很帅了!” “……”女人都喜欢这样口是心非的嘛,水月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接任仪式很快结束,在回到七年前就被从根部调出胜任暗部第二分队队长的鸣子,带着两名队员执行完巡逻任务,将他们送回特属于第二分队的休息室后便去火影办公室准备汇报任务。 却在敲门而入时,同根部首领志村团藏擦肩而过。 仅露在外面的眼眸睨着少女,鸣子从他眼里看到厌恶与傲慢,说到底这个人还是很排挤她,同样的知道是他害死宇智波止水,鸣子也从心底不喜他。 这一回她罕见地没有遵守礼数,没有同他行礼便走进火影办公室。 坐在象征火影之位上的卡卡西,尽管面罩挡住大半张脸,但鸣子还是从他微眯的眼眸看出他心情不好。 鸣子汇报完任务,卡卡西却是少有地走了神。 “啊?喔,你刚才说什么了,抱歉我没听到……”一分钟后,卡卡西回神,弯了弯眉眼对鸣子说。 “结界与防守一切正常。”鸣子又重新汇报任务进程,卡卡西却是盯着她看了很久。 “鸣子,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你的定位,我认为还是应该将你从暗部调出来……”说到这里,卡卡西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继续道。“你不是想像以前的我一样做一名普通的担当忍者吗?正好下个月会在风之国那边举行今年的中忍考试,你去参加好了。” 似乎看出少女的疑虑,卡卡西对她微笑了下解释道。“嘛,虽然你的实力已经能够胜任上忍,但忍者体系就是这样规定的,需要通过正规考核才可晋升。你也不要有压力,考试什么的很简单的。” 要被从暗部调出恢复普通忍者编制,鸣子很开心,但是又要考试,这就令有着考试恐惧症的她有所焦虑。 直到回到休息室,她还在想这个问题。 下午没有任务,也就不需要穿着暗部制服。鸣子先是将厚重的白色马甲脱下,叠好整齐地放进柜子里,然后扯起黑色战斗紧身衣的一角,向上一掀。 衣角上扬露出平坦结实的小腹,就在她准备脱下的时候,却听到无大喊。“有流/氓!” 123.中忍考试这件小事2 流/氓? 听到无的尖叫,鸣子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话中的意思,套脖的衣服挂在脖颈,双手护住胸口的话太过矫情,就这样搁着也不像样子。 她想了想还是不急不慢地将衣服重新穿好,稳了稳情绪这才看向门口,却在看清来人的那刻,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出现一丝龟裂。 佐助带领的鹰小队是今天早晨才到的木叶忍者村,尽管他嘴上不承认,但大蛇丸等人都能看得出,他是特意回来参加自家老师的火影接任仪式。 早在仪式开始前,将写轮眼作用得炉火纯青的他就侦查到少女执行任务时潜伏的方位,他本来想直接过去找她的,但碍于是非常时期,外加他想从少女口中得到一个想听到的答案,虽然最终还是没有听到。 直到接任仪式结束,他将鹰小队带到旗木老宅后,才来到暗部休息室这边准备找她。 佐助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离开木叶的每一天除了忙碌疲惫到倒床就睡的其余夜晚,他总是躺在床上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脑海里满满的全是少女的样子,有小时候的,有十二三岁时的,也有现在的,有正面的、侧面的、背面的,后知后觉地发现少女其实从在忍校起就是现在这样沉静睿智又不乏温柔的模样。 以至于后来,鼬传授的宇智波安眠秘术‘数羊’也演变为‘数鸣子’,当然这样他就更睡不着了,想象着漫山遍野成百上千个鸣子全都围着他,这简直是件睡觉都会笑醒的事。 于是,在忍界叱咤风云、名声鹊起的鹰小队队长宇智波佐助罕见地患上了失眠。 进入暗部休息室并不难,佐助来到昏暗灯光忽明忽暗的走廊上,心里想的是少女这三年来竟然生活在这种幽闭压抑的环境下,这令他有些心疼。 得到少女的情报并不难,木叶暗部的‘蓝刀’是即‘旗木白牙’后的另一个刀术传奇,他知道少女现在是直属火影的暗部第二分队队长,自然应在第二休息室。 他一路走来并没有碰到其余暗部忍者,应该是举行火影接任仪式都被派遣出任务去了,或者是这个时间点正是休息的时间点,不管怎样他是真的没见到外人。 第二休息室位于右起第一间,右边有优先的意思,象征着第二分队在暗部的地位——火影的心腹。 此时,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但大门并没有关上。 理所当然,他也并没有多想地走过来,只是还没来得及有礼节地抬手敲门,就看到令人尴尬的场面,以至于事后很多年他再想起时,仍旧会尴尬。 没有人比佐助、樱一更了解鸣子的身体状况,主修速度与柔韧性体术使得少女的身形健康偏瘦,由于女性多偏柔弱,为了不暴露忍者身份,她身上的肌肉并不明显,只有在碰触的时候才感觉得到。 佐助走到门口率先看到的便是沐浴在暗色灯光下的细腰,皮肤偏白像是蛋糕上泛着诱人光泽的奶油,只是在一瞬便晃花了他的眼,以至于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当场卡壳,铿锵铿锵地转不动。 直到听到另一名少女的尖叫,才将他不知道飘去哪里的思维拉了回来。 佐助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道歉然后转身离开,他也是准备这样做的,然而当他看到本该因为被看光、恼羞成怒的少女,竟然不急不慢地将衣服重新穿好,然后转过头淡定地看过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是的,就是淡定,脸上沉静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就连眼神也没有惊慌的狼狈,只是在看到他的瞬间,眸光闪了闪疑似惊讶。 鸣子都表现得这么淡定,如果我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仓皇逃跑岂不是很没面子,况且骄傲的宇智波血统也不允许他做出这种有违高贵冷傲的事情来。 但是这种尴尬的状况已经超出他能够应对的范围,并且再这样同那双隐隐显出惊喜的眸子对视,他保不准可能动作先于意识临阵逃脱。 不行,我可是高傲的宇智波后裔,这种小事绝对难不倒我,绝对不能把老祖宗们辛辛苦苦维持的高冷形象毁掉,佐助在心中默念,突然计从心来。 他先是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又不着痕迹地缓缓吐出,将想要从嘴里跃出的心脏安抚,待情绪平稳后这才淡定自若地抬手轻轻敲了下门,而后斜靠在门框以一种懒散的姿势同少女对视。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无比自然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是在少女穿好衣服后才出现的那般,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动作是有多么的僵硬虚假。 “你这个偷窥……”‘狂’字还没有说出口,无准备扔苦无的动作止于看清少年模样时。 少年背光而立,身后是昏黄光线将身影拉得老长,明暗相间的淡色灯光打在精致没有瑕疵的脸上,如画般泛着诗意的眉眼,宛如深潭幽静无波的黑眸,立体坚挺的鼻梁下微抿的薄唇,为他淡漠的气质平添一抹不羁,就是自由翱翔在天空的雄鹰,沉稳而又狂傲。 只是单纯地看着他,便感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差距,更是与生俱来的荣耀。 这人长得真好看,这是无看到少年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便是他看起来和今天广场上的那个男人有点像,第三个想法才是‘天呐,我到底在想什么,他现在可是私闯暗部休息室的疑犯’! 无就要结印对这个光天化日之下、胆大包天闯进暗部发动忍术,肩膀却被自始至终、处之自若的队长拍了一下,然后听到她说。 “佐助,欢迎回来。” 佐助? 佐助是谁? 难道是…… 无瞪大眼睛看向少年,从他的哥宇智波鼬与宇智波带土同款式的白色立领上衣判断出他的身份。 “队、队长大人……他该不会是……”无指着少年结结巴巴道,待看到少女点头后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宇智波佐助…… 这就是传说中的火之国颜值担当啊…… 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少年,觉得这个称号名副其实,也感觉自己真的是欧气满满,前一秒还在念叨想要亲眼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现在就如愿所偿了。 “嗯。”听到鸣子的话,佐助应了声,看到少女朝他走来,视线却不自觉下移,眼前又浮现刚才看到的情形。 少女越是走近,心跳越是加快,就连贴在地板的双脚也不自主朝外动了动,这是想要逃避的姿势。 “什么时候回来的?”少女边走边问。 不行,我现在不能逃,更不能把形象毁掉。 佐助强压下咚咚的心跳,在少女距离自己还有一米时,佯装淡定地回答。“两个小时前。” 顿了顿,又脸不红耳不赤地继续道。“穿着暗部制服不方便,你还是脱掉衣服再出来吧。” “啊?”鸣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看他。 “喔,不,我是说……你还是换件衣服再出来吧。”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佐助连忙淡定地改口,随后再也忍不住逃跑欲望,后退一步,在少女茫然的目光下砰地一声把门用力甩上。 “我在办公楼前等你。”佐助极力压制紧张尴尬的感觉,强迫自己的声音平静而没有颤抖。 语毕,他便结了个简单的印,身影消失在原地。 完了,这回真的毫无形象而言了。 站在火影办公楼前,佐助在心中这样想。但转念一想鸣子本就不就是个八卦的人,又沉默寡言自然不会将这事说出去,他只要打死也不承认曾经说过那么没下限的话就可以了。 佐助想得很好,然而事情却没有向他希望的方向发展,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里他都被相熟的人戏称‘偷/窥狂’、‘异装癖’和‘暴/露狂’。 等了大约五分钟,鸣子已经换上一身便装出现在楼前。 五分钟对于普通女性来说甚至连打底的时间都不够,然而对于‘时间就是生命的忍者来说’,五分钟足够换上一百件衣服与打五十底。 佐助注意到除了庆典或者任务不得不穿裙装的鸣子,今天罕见地穿了身淡蓝色碎花和服,正衬着原本清秀逼人的面容格外姣好,外加宛如宝石般镶嵌在脸上的蔚蓝色眼睛,为原本娴静柔美的姿态平添一抹灵动。 很明显她是刻意打扮过才出来的,这个认知令佐助有点窃喜,早已将方才的尴尬抛到九霄云外。 “我想你一定又用兵粮丸充当午饭了……”鸣子走过来,佐助很自然地转过身往前走,状似根本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刻意打扮,只是明明应该落在正前方的视线,却总是向右后方瞟着。 佐助觉得自己此时的演技简直是影帝水平,论谁都看不出他眼底隐藏的惊艳与慌张,其实他现在紧张得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喧。 “好像是,从早晨到刚才都一直在执行任务……”鸣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言简意赅地解释缘由。 “正好我也饿了。”佐助觉得少女微笑着挠头的姿势简直可爱极了,他现在特别想变成她的右手,或者是代替她的右手摸摸她的头。 当然想归想,这种久别重逢后太过主动的行为不符合他们宇智波慢热冷傲的设定,他才不会这么做。 “好久没回来了,感觉村子变化挺大的。”放在口袋里的右手蠢蠢欲动,佐助用力握紧强迫‘麒麟臂’老实下来,回头老向走得有点慢的少女。 “嗯。”鸣子轻轻点头,看起来有点局促。 应该是紧张,佐助理解地点点头,随后问。“有没有推荐的地方,我们约……吃饭吧……” 他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刚才又差点说错话。 “推荐的地方……”鸣子小步跟上来,歪了歪脑袋略微思忖一瞬说。“前面有家新开的居酒屋,樱一说无论是菜品还是环境都很好,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吧。” “好。”佐助点头,瞟了眼又落在后面的少女。 她走得有点慢,佐助很绅士地停下来等她。 “不好意思,佐助。”鸣子踩着木屐哒哒地走过来,扯了扯宽大的衣袖解释道。“本来想换简单的运动装,可是无偏要我穿和服来见你,可是我的柜子里只有运动装,所以穿得她的,稍微有点不合身……” “……”原来她不是刻意要穿成这样的,竟然是那个一见面就喊他‘流/氓’的少女逼她穿的,佐助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一千点伤害。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佯装才发现的样子,深邃宛如泉水般的黑眸上下打量她一番,点点头说。“没有不合身,我觉得很……还不错……” 他本来想说很好看,但想了想还是改了口。 “不是的。”鸣子露出认真的表情,看着佐助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我也没有配这身衣服的鞋子,所以木屐也穿得无的,有点大所以走路有点慢。” 末了,她还冲他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这样真是太失礼了,希望佐助不要介意呢。” “……”原来不是问他衣服合不合身,佐助表示自尊心又受到了一千点伤害。 “喔。”佐助闷闷地应了声,刻意放缓了脚步。 二人慢吞吞走在大街上,距离居酒屋只有五十米距离,正午明媚的阳光散落,笼罩在少年少女身上,远远望去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很般配。 “昨天卡卡西老师还提起你了,说鹰小队现在在忍界也算是名声在外了,对你感到很自豪呢。”鸣子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道,而后笑了笑。“我们都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参加老师的接任仪式。” “今天举行的是老师的接任仪式?”佐助做恍然大悟状,其实早在仪式开始前鹰小队就抵达村子,他们亲眼见证了那个银发忍者成为火影的时刻。 但佐助并不想让他们认为他是为了参加老师的接任仪式才回村的。 “离开村子后,大蛇丸一直在研究时空属性忍术,碰到了瓶颈想要回来向旗木佐雨请教,所以我们才回来的。”佐助‘诚实’地回答。 “这样啊。”鸣子轻蹙眉又很快舒展开,垂眸眼底浮现一抹笑,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口是心非呢。 “不然呢?”没有看到少女露出类似失落的表情,佐助的沮丧到达了顶峰,咬紧牙关反问道。 看起来在这么长时间里,她似乎一点都不想念他,这个认知令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我以为佐助是想我了,所以才刻意回来的。”鸣子再次扯了扯宽大衣袖,抬眸看向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忽有清风扫过,卷起少女三千金丝,晃花了少年的眼。 “没……”佐助下意识地想反驳,看到少女眼底溢出狡黠的荧光,这才意识到差点上当。 “自作多情。”佐助哼了声,撇过脸不去看她。 然而,即使不看她,他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在笑,笑容很轻很淡却很美,就像是阳春三月里最柔美的暖风。 他蓦地转过头来,撞进少女含笑的眼,犹豫了一瞬便任由蠢蠢欲动的右手抬起,就要扶上少女金光灿灿的头顶时,一个穿着象征武士身份和服的粗犷男人打断了他。 “这位姑娘,我家少爷有请。” 124.中忍考试这件小事3 “我吗?”鸣子慢半拍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人,状似无意的视线上下浮动,实际上却是在判断这名武士的身份与实力。 他穿着一件价格不菲、由上好丝绸制成的和服,腰间别着一把青玉镶边的长刀,看起来是某种贵族聘请的雇佣武士,应该是铁之国的武士。 铁之国是生存在五大国夹缝的中立国,国家内并没有与五大国相同编制的忍者村,而是由一帮实力超群的武士组成守护国家。 “是的。”身形高大魁梧的武士点了点头,随后扬了扬下巴。 鸣子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居酒屋二楼的贵宾雅座间,雕栏窗户成扇形敞开着,里面坐着一名穿着白底镶有金丝边腾龙图案的男子,绣着精致图案的衣领竖起,上面的纽扣十分别致,头戴着象征贵族身份的黑色纱帽,手中拿着一把走上好木材制成的折扇,本是十二月份最冷的天,他却十分悠然地摇着。 明媚的阳光照在英俊的半边脸,泼墨般黑丝长发高高束起,似远山入鬓长眉微挑显出桀骜,一双狭长的宛如黑宝石般凤眼,在同少女对视微微眯起,透着几分慵懒与华贵,高挺的鼻梁下面,枫叶薄唇慢慢勾起,为原本静默如画般的气质平添一抹邪气。 陌上君子颜如玉。 这是鸣子看到男人脑海里撞进的第一个想法,随后她便从脑海的一角翻出关于这人的情报。 铃木坂木,当今火之国大名的三公子,长相俊美有火之国第一美男子之称,当然在深似海的政治里面更多的是阿谀奉承与刻意讨好。 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干,却官居一品,日常生活即使奢侈糜烂,是当之无愧的纨绔子弟。 回忆到这里,鸣子轻轻蹙眉,好像懂了他喊她上去的目的,而当她看到铃木坂木冲她疑似挑逗地眨了眨眼睛后,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不好意思,请回复少爷大人,我现在有急事不方便前去相见。”既然是当今火之国大名的三公子,那便不好拒绝得太过明显,鸣子用的是尊称,落落大方地补充道。“他日必登门拜访。” 因为忍者可能需要执行潜入他国收集情报的任务,角色扮演是忍校的必修课,早在三年级的时候他们已经经过专门训练,对付这种达官贵人也算是信手拈来。 “既然不方便,那便不打扰了。”武士虽长相粗犷,但在礼仪方面颇为遵守。 鸣子冲他点点头,便拉起少年的衣袖一角准备离开。 佐助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淡冷冷的,眼睛也是平静到毫无波动,薄唇却是紧抿成刀锋的形状,他看起来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样子,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每回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是在极力忍耐着怒火。 佐助生气了。 这个认知令鸣子有些紧张,说不出为什么,倒不是担心聪明如少年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来,而好像是一种叫做心虚的情绪。 必须赶快将他拉走,离开这里。 这样想着,鸣子拉住衣袖一角的左手上移,拉住了少年已经攒成拳头的右手。 “我们……”换一家吧…… 鸣子本来想这样说,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宛如清泉般好听的声音。 “姑娘、姑娘,不用等到他日,你现在就上来拜访我吧!”铃木坂木那张笑得风华绝代的脸从窗口探出,大概是太过兴奋或者别的原因,大半个身子都伸出了窗外,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行为。 他却丝毫不在意,脱去方才的沉稳伪装,甚至朝着少女挥起了手。 在大名府铃木坂木就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身为大名的儿子他的性格散漫不着调,儿时又好玩不读书并且胸无城府,以至于现在混得个废柴公子的外号。 而他的另外两个兄长却是不一样,学术渊博、博学多识,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进能够上沙场浴血奋战,退能够在后方行兵布阵,并且极为遵守礼仪与形象,像这种在大街上喊来喊去的行为绝对不会出现。 铃木坂木则是相反,如鸣子情报书上所写,他的日常生活极为奢侈糜烂,既好玩又好色,据说年仅二十的他已经取了好几房小妾,最喜欢的做的事情是强人所难与狐假虎威。 大名就曾当众说过,铃木坂木是他所有儿子中最不争气的一个,外加胸无城府难成大事,也就放任他自生自灭了。 此时,早就是情场高手的坂木发现刚才装斯文并没有打动少女,甚至从她那平静如镜面的蓝眸里看不出一丁点的波动,装斯文没用,那么他就改变策略。 他的行为引得路人纷纷驻足,不知不觉站在街道中央的鸣子和佐助也成了焦点,甚至有认出鸣子身份的村民开始小声地讨论起来。 晓组织袭村,鸣子是第一个察觉的,又是击退敌人的功臣,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以前村民口中喊着的妖怪,而是英雄,木叶的英雄。 而关于英雄的八卦总是村民饭后茶语、津津乐道的焦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鸣子感觉有些尴尬,拉着佐助正准备离开,却被两名同样穿着的武士拦住了去路。 “姑娘请留步,我家少爷有请。”虽说着客气的话,然而两名武士的举动却是毫不客气,甚至站在左侧的一名看起来年龄稍小点的,右手已经扶上刀把。 “我……”鸣子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原本只想出来和佐助吃顿饭,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是十分难缠的角色。 她还来得及继续说客套话,拉着少年的左手被握紧,整个人被用力拽向身后。 “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佐助一字一句地说着,本是平静没有起伏的语气,却无端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戾气,就连周遭的气压也变得异常稀薄。 是铁之国的武士,看起来实力不凡,然而对战起来他还是有胜算。 早在武士出现时,佐助就根据其举手投足的言行判断出他的身份,而在看到铃木坂木的瞬间肯定了这个想法。 鹰小队短短半年里在忍界混得风生水起,除了他们五人原本就技高一筹的实力外,更重要的还是药师兜超强地收集情报能力。 尽管直到现在,佐助还是不喜大蛇丸和药师兜,总觉得他那双泛着危险光芒的金色瞳眸太过透彻,像是能看进人的心里似的,他不想被看破仅此而已。 鸣子装起柔弱来也是影后水平,佐助也差点就被她骗了过去,然而这帮人明显太过难缠。 竟敢在他面前要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碍于那人的身份,如果真的起冲突了也是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木叶的火影与火之国大名名义上虽然是平起平坐的合作关系,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个政治一个军事,然而恐怕只有高层知道这期间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复杂事件,简单地讲就是木叶忍者村的经济需要依附于火之国。 没有火之国大名经费上的支持,木叶哪来那么多的钱来支撑如此庞大的忍者部队,但相反没有木叶忍者村,火之国大名只要有足够的钱便可在他国,甚至叛忍组成的佣兵组织随意挑选保镖。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给自家老师惹麻烦。 尤其是今天还是老师的火影接任仪式。 但现在,看着两名武士大有‘鸣子不去见那个废柴少爷,就不会让他们离开’的趋势,佐助的理智在一点点地瓦解。 鸣子长得其实很好看,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形容也不为过,当然这是在她褪去女性忍者特有的阳刚坚强后,例如现在穿着和服的她就有种特属于女性的柔美,完全不会让人同那个对战敌人时雷厉风行的‘木叶蓝刀’联想到一起。 她能够吸引到很多异性,这一点即使在感情方面迟钝入佐助,在七年后的世界里也有所察觉,也许少女并不知道,她那能够打败太阳的笑容,是很多人趋之若素的力量源泉。 所以,穿成这幅宛如从画中走出的模样,引得男女老少的围观视线不惊奇,引得即使阅美人无数的铃木板木注意也不足为奇,当然这些都不是佐助生气的原因。 最令他生气的是,这帮人出现的时机不对,更通俗易懂得说,就是因为他们的突然出现,使得刚才想要摸少女头的动作被打断,天知道那是他在心中做了多少斗争才下的决定。 并且刚才因为动作被打断,使得他的右手尴尬地腾在半空中许久,重新放上去显得太过刻意,收回来的话又显得过于矫情,迫于无奈最终只能重新放进口袋。 他已经很生气了,就在身体查克拉蠢蠢欲动的时候,少女拉住了他的右手,这才止住了他方才想要打人的冲动,而现在那个废柴少爷竟然胆大到再次派下属前来拦人。 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才行,让他们知道敢从宇智波手上抢人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佐助……”左手被紧紧地反握,鸣子眉头皱紧看向少年。 佐助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眸给了她心安的眼神。 然而,还是有不长眼神的人,例如这位年轻的武士。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家少爷的父亲是谁吗?”年轻的武士大声呵斥,和以前很多次一样。 作为火之国大名家的三公子,铃木板木看上的女人不管愿不愿意,最后都还是他的,这就是权力与金钱的魅力,尽管信奉武士道的他们对此也很不齿,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能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要不知好歹。”这话是对鸣子说的。 年轻武士射向少女的眼神满含犀利,佐助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气疯了,他已经快要管不住自己的‘麒麟臂’,并且在心中默念,只要这人敢再多说一句,他一定会让他知道为什么山花这么烂漫。 好在有人及时制止了年轻武士继续作死,尽管他说出来的话佐助也并不爱听。 “翔,你怎么能够对这位美丽的姑娘这样说话呢?”铃木板木趴在窗前大声说道,虽是教训的话但是语气却很轻缓,完全看不出这位传说中的废柴少爷在生气。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铃木板木并不像传言的那般霸道蛮横,相反他还是有点素质的,然而下一句直接点燃了佐助的爆点。 “你应该这样对她说,亲爱哒,你简直就是我的初恋。” 125.中忍考试这件小事4 你简直就是我的初恋…… 是我的初恋…… 初恋…… 佐助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竟然还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对鸣子说话,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虽然少女答应同自己交往,但二人一直处于异地,别说像他这种居于庙堂之高的公子哥儿,就算是村内的忍者也恐怕没几个知道的。 但这并不是他要原谅这个厚颜无耻的纨绔子弟的缘由,他决定替他老爸好好教训教训他。 “别让我家少爷等急了。”更有火上浇油,年轻的武士见铃木坂木发了话,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甚至伸出手想去拉一直被护在身后的少女。 “……”木叶忍者村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除了任务在身的上忍以外,其余忍者都不得在村内随便使用忍术,更不可对普通村民动手。 但如果对方是武士,那么就好办多了。 佐助没有犹豫,拉住少女的手松开,而后身体后倾揽住少女的腰,只是一个简单的走位就轻而易举地躲过年轻武士的动作。 “你是……”年轻武士眸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忍者。” 用的是肯定句,普通村民根本做出这么流畅的躲避动作,随后他面露严肃呵斥道。“我家少爷可是当今火之国大名的三公子,你敢对我动手那便是公然挑衅大名权威,我要将此事上报火影大人。” “大名又如何?”对于这种啃老族,佐助虽然并没有歧视的想法,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不同生活的权利,但现在他竟然欺负到宇智波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年轻武士看他年少,以为只是初出茅庐的下忍,当即拔刀冲了过来。 “翔,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啊喂。”铃木坂木看要打起来了,连忙喊道,然而世人皆知他只是个‘废柴少爷’,下属看在胡佣金的份上对他言听计从,然而在这种侵犯尊严的时候,尤其是崇尚武士道的武士,更是不能容忍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对自己这样说。 长刀出鞘,划破空气,破风而来。 然而少年却是一手揽着少女腰,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化解了攻击,自始至终他冷峻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别说砍到他,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鸣子穿着不合脚的木屐,被佐助带动快速走位并不方便,只能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保持平衡。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立刻马上阻止少年,但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应该相信佐助,他既然敢动手那便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喂,你们动手归动手,可别伤了那姑娘,尤其是脸,别抢了脸!”看起来是阻止不了打斗了,铃木坂木大声喊道。 “什么人啊这是,真是令人反感。” “就是,光天化日之下逼迫人家做不愿意的事也就罢了,竟然还动起了手。” “火之国大名家的三公子又怎样,真是大名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铃木坂木与下属的行为成功激怒了围观村民,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铃木坂木俊美的脸微笑一僵,但他还是保持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寒颤。“区区刁民竟然敢违抗本少爷,给我把他们都杀了!” 主子发了话,武士纷纷拔刀朝二人冲过去。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空气中不知何时起开始弥漫着浓雾,借着浓雾掩护,佐助灵活走位人已经跃出十米远。 真是些难缠的家伙,好想把他们都杀了。 算了,还是等出村子吧,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参加卡卡西老师的接任仪式,可不能给他找麻烦。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便是回来看看属于他的她。 因为木屐不合脚,少年跳跃时鸣子不得不揪紧他的衣服,柔柔软软的小手搭在胸口,明明是隔着布料,佐助却觉得仿佛放在了他的心上。 想起‘废柴少爷’对她的喊话,他顿觉心塞。 “没事了……”尽管他知道像这种小小的打斗根本不会激起少女心田的一丢丢波动,但佐助还是不觉放缓了语气安慰道。 “嗯。”鸣子应了声,松开揪住他衣服的手,盯着被拽得有点皱的衣服,抬眸微笑。“真是失礼呢,把你衣服弄皱了。” “没关系。”佐助垂眸扫了下胸口,视线又重移上少女精致的脸,犹豫了瞬还是兀自转身同时抬手去拉少女垂于身侧的手,想要假装不经意地牵手。 他计划得很好,并且从书上学到后对着古树练习了很多遍,这个角度和距离是最适合拉手的。 然而,今天好像什么事都和他作对一般。 就在他转身抬手的一瞬,少女却在同时抬手,掌心向上做了类似接住东西的动作。 “是雾吗?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无端起雾?”鸣子挥了挥手做扇子状,不知为何突然心里感觉不安。 “……”拉手作战失败。 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鸣子身上,被她这样一说他也觉得奇怪,然而出于做忍者的警觉并没有被激起,这说明并没有什么危险,亦或者是擅长隐藏查克拉的敌人。 隐藏查克拉? 佐助黑眸一怔,据说擅长暗杀的雾忍在发动进攻前都会以浓雾做掩护,难道…… 他看向鸣子,少女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面露凝重。 半秒钟后,浓雾中传来武士的痛呼,根据音色正是刚才态度嚣张的年轻武士! “鸣子,你去保护铃木坂木,暗杀者由我来对付。”杀手的目标应该是铃木坂木,佐助迅速做出判断,而后对鸣子说。 “可是……”鸣子下意识地摸向忍具袋,悲催地发现没有带忍具。 本来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约会,外加无说什么也不让她在大腿侧绑忍具袋,说是影响整体美感。 佐助像是早有准备,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两支苦无,塞给她一支后便冲向了来源处。 鸣子没有犹豫,反攒苦无,锋利的锐刃在掌心挽出花,同时蹬地跃起,灵巧的身形宛如蛟龙跃上居酒屋二楼,左手扯住被吓得正抱头乱跑的铃木坂木,右手握紧柄端,成功地格挡住进攻。 直到这时,她才看清暗杀者的模样,赤/裸着上身,半张脸被绷带缠紧,留着黑色细碎短发,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目光如炬,此时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个人是…… 鸣子快速从脑海里找出关于这人的记忆,在七年前的世界她遇到过他,是晓组织的成员。 但他现在并没有黑底红云长袍,这说明这个时候的他应该还没有参加晓组织,也就是这场暗杀的幕后老板并没有雇佣晓组织。 他的名字是桃木再不斩,雾隐忍者村的叛忍,善暗杀实力强劲不可小觑。 鸣子迅速在心中作出判断,正准备反击的时候,左侧传来铃木坂木战战兢兢的声音。“是……是你……” “血……好多血……”铃木坂木真的是被吓坏了,自小含着金钥匙长大,身边全是武艺高强的贴身保镖,别说是暗杀者了,普通人在他不愿意的情况下都很难靠近他,而现在暗杀者竟然跑到了他面前。 他的四名贴身保镖已经被这个挥舞着大刀的裸男杀死,血还溅了他一身,原本纯白色和服此时血迹斑斑,看起来无比狰狞,最最让他忍受不了的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地上也不知道是谁的断臂,切口平整正源源不断地冒着血。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铃木坂木话说不流利,看向少女的眼神极为惊恐,虽嘴上喊打喊杀的,他也不过是个纸老虎,还从来没有像这样直面血腥。 “铃木少爷请放心,赌上忍者的尊严,即使付出生命我也会保护你。”右手虎口被斩首大刀压得生疼,再不斩的实力应该和她之下,但空气里全是浓雾,作战环境对他有利,并且对方是成年男性,在身高和力道上要优于她。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鸣子心中已经有了作战方案,一把将铃木坂木推向九点钟方向墙角,由于混着水属性查克拉的浓雾具有混乱感官的作用,现在并不敢肯定暗杀者到底有几名。 她必须在同再不斩战斗的时候,分神保护铃木坂木,而将他困于墙角以压缩空间算是如今最好战术。 鸣子屈膝借力后仰,同时反转手腕,苦无锐刃同斩首大刀刀刃想接,发出滋滋的刺耳响声。 斩首大刀咚的一声砍碎地板,引得不远处铃木坂木的尖叫。 “真是窝囊废。”再不斩睨了眼瑟瑟发抖的铃木坂木冷嘲道,而后视线左移至穿着可爱和服的少女身上。 “木叶忍者村真是个令人惊喜的村子,你们女性忍者平时都穿成这样?”痞痞的语气带着调侃,他的视线也变得肆无忌惮。“小姑娘回家去吧,这可是会死人的战斗,不是你们平时玩得过家家。” 126.中忍考试这件小事5 “……”鸣子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穿和服了,她没有回话只是抿紧嘴角,淡漠地看着他。 “呵,眼神倒是不错。”即使再有忍者该有的气质,在一套浅蓝色碎花和服的衬托下,虽是面露冷冽的精致面容,却不会给人凌厉的感觉,相反此时瞪大的蓝眸这样注视着他,只会让人联想到不苟言笑的冷美人。 “报下你的名字,你有资格死在我的手上。”即使杀人无数,再不斩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还是令他对杀死女人、小孩和老人这种事有抵触,这与对方的身份无关,只是单纯的骑士道精神作怪。 “漩涡鸣子。”又有一名雾隐叛忍跃上二楼,鸣子不敢大意,屏住呼吸回答道。 “什么?”再不斩目眦尽裂的黑眸瞪大,将眼前长得像洋娃娃的少女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这副娇弱的模样怎么可能是那个传说中的‘木叶蓝刀’。 但如果对方是小有名气的忍者,那么不管男女,他都能够用尽全力战斗了。 后来的雾隐叛忍想参与战斗,再不斩却朝他做了个按兵不动的手势,示意他要和少女进行一对一的战斗。 耳边是冷兵器相接发出的铿锵响声,眼前是刀光剑影的眼花缭乱,铃木坂木根本看不清这两个人是如何行动的,动作快得只余下残影。 此时的他已经从方才的杀戮与血腥中冷静下来,大脑暂且可以冷静思考,然而脑海里却全是少女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可吹倒的背影,以及宛如穿破空气传来的声音。 漩涡鸣子。 木叶忍者村的九尾人柱力,据说是晓组织突袭村子的功臣,并且还是直属火影的暗部队长,在忍界外村忍者起名‘木叶蓝刀’。 这……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就凭她…… 铃木坂木的视线像是绑了秤砣般,捕捉着少女金色头发判断她的位置,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 竟然真的能够如传闻般同这么厉害的暗杀者战斗,这也……太帅了吧…… 铃木坂木看得有点呆了,却在少女明显地因为穿着而束缚手脚露出破绽,被暗杀者一脚踢出三米远,后背撞在墙上而后重重地跌落地板时,心猛地揪了起来,而后砰砰直跳,越跳越快,仿佛要从嘴里跃出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撞入脑海——她太耀眼了,金光闪闪的,我想要她。 这种想要并不是单纯的男女之欢,而是一种感情上的等价交换,古有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而他现在……即使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想要她。 好痛。 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鸣子鲤鱼打挺般判断出伤势,肋骨应该断了三根不足以致命,而木叶的忍者到现在还没支援过来,恐怕这里不知何时已经被布下结界。 她必须撑到支援赶过来,或者说她应该干掉这个人。 鸣子向前迈了一步,宽大的和服实在太碍事,她咬了咬牙,右手执起苦无,左手扯起和服下面装饰的流苏,锐刃挽出繁花,而后原本款式新颖的和服下端被她用苦无划破,而后又快速地乱系一通,露出细长笔直的双腿。 明明应该是爱美的年纪,她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地划破衣服,脸上也出现了划痕,她却毫不在意。 “……”这……这就是忍者嘛…… 铃木坂木紧紧盯着少女背影,宛如重锤敲在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很快就无法继续思考,因为他的脚下,一只大手穿墙而入拉住他的脚腕,下一刻人已经被拉到一楼,再睁眼时已是在房顶。 他被挟持走了。 糟糕。 明明没有受重伤,鸣子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上的划伤也隐隐作痛,但她还是强忍下疼痛,趁再不斩两次攻击的间隙发动瞬身术离开了战场。 “站住!把铃木少爷放下!”双脚落地后,鸣子寻着那道身影追去。 “……”鸣子…… 猩红色的写轮眼里,特属于少女的查克拉越来越远,佐助一时心急就要跃出冰遁结界时,却被拔地而起的镜子拦下去路。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带着诡异面具的男子这样说。 “你知道惹怒宇智波的后果是什么吗?”佐助猩红色的眼眸三勾玉旋转为万花筒形状。 药师兜警告过他不可再使用万花筒写轮眼,因为瞳术对眼睛的损害很大,越厉害的瞳术损害越大,最终有可能致盲。 但,致盲又如何。 鸣子可比这双眼睛重要多了。 万花筒写轮眼飞快旋转,紫色的宇智波战神拔地而起,轻而易举地冲破结界。 “别想走!作为再不斩大人的工具,除非我死,否则你都别想走。”面具男子再次发动冰遁拦下他。 战斗在焦灼。 卡卡西说鸣子现在的实力已经是上忍级别,但实际上她已经算是火影级别了,像这种普通的叛忍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 只是几个瞬身术外加加速跑,体术技高一筹的她已经追上叛忍,手起刀落将他打伤。 “啊!” 叛忍突然在空中扔下铃木坂木,铃木坂木吓得闭上了眼睛,鸣子眼疾手快在男子距离古树林顶端一米处的位置,成功地接住了他。 那一刻,铃木坂木的视野被少女毫无表情波动的脸占满,明明布着一道不浅的划痕,铃木坂木却觉得此时的她清秀逼人。 双脚落地时,鸣子呼呼地喘着气,感觉身体内的查克拉正在消失,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脸颊上的划痕,心中了然。 恐怕是他们的忍具上都涂有毒/药,应该是一种抑制使用查克拉的药,这可怎么办。 鸣子皱紧眉头犯了难,他们现在在距离村子千米外的位置,她已经快使不出查克拉,也不知道药效会持续多久,支援多久才会赶到。 铃木坂木是被叛忍扛着走的,几乎没有走一点路的他,却喘得比她还厉害。 照他这个状况根本不可能走回村子,况且如果再遇到暗杀者怎么办。 然而,鸣子还没想出对策,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敏捷地向右一滚,险险地躲过一击,然后她听到来自十一点钟方向的声音。“都别怕,漩涡鸣子已经受伤了,很快就不能使用查克拉,她的人头悬赏金可是很高的,记得那个废柴要留活口。” 比想象得还要糟糕,初步判断不下十余人。 这边鸣子被逼上绝境,另一边被佐助打伤的面具男子被重伤的再不斩救走。 佐助甚至没有同姗姗来迟的木叶忍者汇报情况,直接发动瞬身术至村外。 鸣子,你可千万别有事。 他一边加大脚底查克拉输出,一边在心中默念。 鸣子带着铃木坂木躲避追杀,很快二人被逼上悬崖,脚下是百米高湍急流水,击打峭壁发出骇人的声音,铃木坂木当即软了腿脚,跪坐在地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说话的是一名戴着面具的人,应该是首领。 鸣子抿紧嘴唇,看着瑟瑟发抖的男子背影眉头皱得更紧。 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鸣子后退一步,瞟了眼悬崖下的湍急河流。 “想不到有一天我们能够成为杀死‘木叶蓝刀’的人,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可就扬名立外了!” “看来这木叶忍者实力也不怎么样,还不是要死在我们手上。” 雾隐叛忍们在嘻嘻哈哈地嘲笑着。 鸣子的大脑却在飞速寻找逃生方法,尽管这样想有点不切实际,但她现在真的十分想念佐助,她觉得佐助一定会来救她的,没有理由就是如此的肯定。 但前提是她得坚持到那一刻。 很显然,叛忍们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已经提着刀冲了过来,鸣子再次瞟了眼悬崖已经做出决定。 “不准……伤害她!”这时,原本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铃木坂木突然爬起来,冲到少女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然而他的双腿却是颤抖不已。 “……”他想做什么,但不管他要做什么都给了她收集更多情报的时间。 “噗,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还想做垂死挣扎嘛?”叛忍首领将铃木坂木的恐惧看在眼里嘲笑道。 “还不准伤害她,我好怕啊,铃木少爷。”位于首领左侧的叛忍说道。 “哈哈哈……”其余人开始放声大笑。 “你、你们……”铃木坂木涨红了脸,不知是吓得还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呐呐,看在你没被吓得尿裤子的份上,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不准我们伤害他的?”位于首领右侧的叛忍露出夸张嘲笑道。 “我……”铃木坂木回头看向少女,少女却是没看他,面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她那么耀眼,她是我的光。 即使付出生命,我也要守护她。 “你们不是说要留我活口吗?我和你做个……交易……”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们放过她,不然的话我……就……我就自杀……” 127.中忍考试这件小事6 “……”鸣子眯着眼睛观察悬崖情况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抬眸看向明明很害怕却佯装镇定的铃木坂木。 这家伙不会搞错了吧,这帮人可是叛忍才不会和你谈条件,况且就凭你这种情况…… 鸣子的视线下移至男子颤抖不已的双腿,这并不是歧视,但她还是觉得即使叛忍不同意他的条件,他还是没有会自杀的勇气。 “哈哈……”果然如鸣子所料,叛忍们根本不相信这种懦夫会自杀,他们发出一声爆笑。 “你们听到了没?这个废柴说什么?” “他说要自杀啊……” “给你刀,你会用吗?你敢用吗?” “你、你们……”铃木坂木说不出话来,他的确从没有用过刀,平时磕一下流血都会让他疼得想哭,更别说是自杀了。 听说自杀是所有死法中最残忍的一种,每一个自杀的人在死之前都会后悔,并渴望活着。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应该让‘废柴少爷’知道,你身后的可是木叶的蓝刀,她的人头可比雇主给的钱多出好几倍。”叛忍首领冷哼一声,凛冽的视线越过铃木坂木,落在少女身上寒冷刺骨。 “什、什么……”她的人头竟然比我的命还贵,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铃木坂木怎么也不相信这些人说的话。 “两个都杀了,然后带着漩涡鸣子的人头去领赏。”首领一声令下,众叛忍便纷纷拔出苦无冲向二人。 “铃木少爷!”鸣子眼疾手快,一把拉过铃木坂木,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我刚才根据风声判断出峭壁中间有岩洞,我们现在跳下去到岩洞里躲一躲。” 说着,就要拉着铃木坂木跳下悬崖。 “啊?”铃木坂木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吓傻了,才会出现幻听,“你、你……疯了,我们跳下去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脚下河水湍急地流着,铃木坂木一下软了腿。 “不跳也是死。”叛忍的攻击已到一米处,鸣子没有犹豫,提起铃木坂木后领,双脚蹬地跃下悬崖。 “等……啊啊啊啊……我不会游泳……还恐高……” “他们竟然跳崖了!” “该死,还是晚了一步!” 待叛忍冲到悬崖边,只余下铃木坂木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而下一刻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敌人是怎么出手的,已经瞪大眼眸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的剑伤。 “你……宇智波……”叛忍首领身体徐徐倒下,从飞速跃下悬崖的墨蓝色身影,后背上的团扇标志认出来人身份,然而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岩洞在距离河水两百三十一米左右的位置,以现在的下降速度我需要在…… 身体下坠途中,鸣子的大脑高速旋转,计算出行动时间后,一脚将因为害怕乱抓的铃木坂木踢向五点钟方向,目的地正好是岩洞,而自己则是丧失了最佳的逃生机会,身体直直向河里坠落。 都说人在毗邻死亡之前,会将短暂的人生回忆一遍,但鸣子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想。 也许是因为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不会死,亦或者是身为忍者每天都过着刀尖嗜血的日子,毗邻死亡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 只是从意识到自己中毒后,就特别想念同队男队友的心情一直都没有变,倒不是因为真的期待他来救她,只是单纯地在遇到危险时会想到他。 想到他,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因为曾经承诺过会好好活着,在村子等他的。 只是…… 鸣子的视野里是被狂风卷起的三千金丝,令人眼花缭乱的金色后面一道紫光破风而来。 那是…… 鸣子眯着蓝眸看向紫光,然而来人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她眯眼的瞬间已经跃至眼前。 同晓组织突袭村子时一样,紫色战神再次伸出右手将她攒于掌心,左手则是握紧长剑,锋利的剑刃在峭壁上划出数十米长痕才勉强停止下坠。 真正的痛苦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得到再失去,佐助短短的十六年的人生里,前七年过着比谁都要幸福的日子,有名震忍界的宇智波族长做父亲,有极其温柔体贴的母亲,还有一个宠他爱他的天才哥哥。 七岁,宇智波鼬灭族后,他所拥有的所有美好全都化为泡影,终日生活在仇恨的阴影里匍匐前进,也在同时闭上了寻找光明的眼睛。 是第七班带他走出了阴霾,是鸣子令他愿意再次睁开眼睛看有阴影也有光明的世界。 再也不要失去了,再也不要看着珍惜的人死掉了。 当佐助姗姗来迟赶到崖顶时,正好看到鸣子拉着铃木坂木跳崖的情形,那一刻心猛地揪紧,仿若重锤砸在心上,闷闷地疼,他的眼前又变成一片黑暗。 他甚至没有思考,待反应时人已经跟着跃下悬崖。 这是一个极其不明智的选择,但他还是在下落过程中加大查克拉输出,为了早一点拉住下落的少女。 紫色战神破风而出抓住少女的那一刻,佐助感觉头顶的乌云慢慢散开,阳光透过裂缝又射了进来。 长剑拔出峭壁,紫色战神铁靴踩上凸起的岩石,只是几个简单地跳跃已经跃上崖顶。 佐助解除写轮眼,须佐之男砰地一声消失,空地上只余少女的单薄身影,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却感觉眼前一阵模糊,应该是写轮眼使用过度的后遗症。 差点就死掉了。 鸣子的心情是莫名的平静,原本以为是自己在精神层面的造诣又提高了,直到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能够这么冷静地作出判断,全是基于对少年的信任,无条件的信任,不管是同伴方面还是别的什么。 她知道不管自己捅出什么样的篓子,作死到什么程度,少年在的话都会手势烂摊子,亦如七年后的世界里自己任性的死去,也是他带领的鹰小队撑起了整个木叶的安危。 “完美的配合。”鸣子调整好呼吸,走到脸色泛白的少年面前,露出一个微笑对他说。 什么完美的配合,根本就是你单方面的莽撞。 佐助的眼前已经恢复清晰,心中是满腔的怒火在咆哮,却在看到少女微笑的那一刻,怒气像是长了翅膀不知飞到了哪里。 “嗯。”他保持面无表情回答。 “真是苦恼啊,突发状况总是很多。”鸣子下意识地摸摸脸颊上的划痕,又扯了扯破破烂烂的和服,脸上浮起少有的尴尬之色。“本来想陪你吃饭的,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 她又整了整和服下摆,“果然不适合穿和服呢,如果不是和服不方便战斗的话,应该也不会这么狼狈……” 鸣子虽是女性,但主修刀法拼的是近攻体术,而宇智波善火遁忍术定位则多是远程攻击,稍稍远离正面战场,所以每回战斗后少年的形象总是比她要好得多。 他一身墨蓝色立领衬衫,干净如洗,灰黑色长裤也没有灰尘,大概是因为急着赶路木屐外侧沾着干草,此时沐浴在阳光下,轻松淡漠的样子,不像是刚经历一场生死搏斗,而像是出来踏青的少爷。 鸣子有些窘迫,明明想好好约会的。 “没有的事。”佐助轻蹙眉头又很快舒展开,而后在少女瞪大的惊讶蓝眸下,从口袋里拔出苦无,灵巧地转动,很快原本整齐得体的衬衫满是划痕、破破烂烂。 “你……”鸣子的话止于少年蹲下身的动作。 我到底在做什么。 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到的话,一定会被笑话吧。 佐助蹲下身子的时候这样想,但他的动作却没有犹豫,抓了一把潮湿的泥巴朝脸上一抹。 “我也挺狼狈的。”这辈子脸上都没有沾过这么多泥巴的佐助,一本正经地对鸣子说。 “……”鸣子惊诧地看着少年的动作,随即了然。 “就知道佐助最好了。”鸣子露出一抹笑,她抬手用衣袖帮他脸上的泥巴擦掉。 刚才明明是一时冲动才这样做的,做完了后佐助就后悔了,他觉得他英俊潇洒的高冷宇智波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但没想到还有意外回报。 佐助看着少女专注的眼神,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与健康跳动的心脏,原本慌张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而她看起来似乎也没有方才那么窘迫了,所以说这样做还是值得的。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这副脸上沾着泥巴,衣衫破破烂烂的样子被鸣子看到,他并不在意,但是被村民或者其他的木叶忍者看到可就不太好了,原本想和少女手拉手走着回村子的美好幻想被打破。 “还能走吗?我们回……”‘村子’两个字还说出口,佐助的视线下移看到少女,鞋带明显崩开的木屐,他想了想转过身,屈膝下蹲。 “诶?”鸣子刚还在想着让佐助把铃木坂木从岩洞里救上来,看到少年的动作又是一愣。 “你不会想走回去吧?”鸣子不能使用查克拉,也不知道药效会持续多久,这里距离村子足有上千米走回去的话不知要多久,况且在路上遇到熟人就太糟糕了,佐助看了眼破破烂烂的衣服这样想。 “喔,也是。”鸣子想了想觉得走回去的可能性不大,她又看了看少年的动作,犹豫了一瞬还是爬上他的背,垂下的刘海恰好挡住清幽的蓝眸,里面晃动着亮晶晶的笑意。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好像是第一次背我呢。”趴在少年的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嗅着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儿,鸣子有一瞬好想时间就此停止流动,永远地能够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 “……好像是。”佐助原本想回答‘你这么强,想背你也得有机会’,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三个字。 “佐助。”短暂的沉默后,已临近村子,鸣子再次开口。 “嗯?”佐助放慢行进脚步。 “明天吧,我们明天再一起吃饭好吗?”环住少年脖颈的双臂收紧,鸣子蹭了蹭少年的背,小声地说道。 “好。”佐助感觉被少女碰触的地方,像是羽毛轻抚痒得很,应了声便往暗部忍者居住的公寓方向而去,他并没有送鸣子去医院,因为知道她并没有受重伤,抑制查克拉的药效过去后,伤口便会在九尾查克拉的作用下愈合,并且他觉得她应该先休息。 从窗户跃进少女居住的单身公寓,佐助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里面的装饰。 都说漂亮的女孩子屋子都很乱,正所谓‘乱室佳人’嘛,很明显即使是名震忍界的传奇性女忍者,鸣子也逃不出这个诅咒,她的屋里已经不用乱来形容,简直是连站的地儿都没有。 你的屋子这么乱,这让那些败给你的忍者怎么想。 虽然这两者并没有任何关系。 佐助的眼角瞥到类似女性专属的用品,原本淡定冷漠的脸出现一丝龟裂。 “你先休息下,我去向卡卡西老师……不,是火影大人汇报。”佐助转过身,强行将刚才看到的情形赶出脑海,不待少女回答已经跃出窗外,朝着火影办公楼方向跑去。 一秒钟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并不美好,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而向着宇智波族地而去。 村内已经恢复平静,看起来姗姗来迟的木叶忍者已经摆平战乱,虽然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但至少鸣子没有事,铃木坂木没有死那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佐助果断忽略掉那个废柴少爷被他们扔在了岩洞里这回事,才不会承认是刻意报复。 所以说这件事根本没有掀起任何轰动,汇报的紧急情况当然不如他的形象重要,所以他决定还是先回去冲个战斗澡换上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再去火影办公室汇报任务。 然而,就在他习惯性地从窗户跃进老宅时,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却是坐着两名和他一样有着同样黑发黑眸的男人,此时正用一种无比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128.中忍考试这件小事7 “……” “……” “……” 三个宇智波大眼瞪小眼五秒钟,一种极为怪异的沉默在三人之间流动,随后鼬率先打破了这种尴尬。 他保持着展开报纸动作,默然地将视线从少年像是在刀山上打了一百个滚的衣衫移回报纸,神情仍旧是习惯性的面无表情,自然流畅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 看到鼬的动作,后知后觉的带土闭上能吞下鸡蛋的嘴,嘴角抽动着收回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少年。 “……”你们两个给我转过来,这样僵硬地转移视线让我更尴尬了啊喂! 佐助的内心在咆哮,然而表情仍旧是惯有的冷漠。 既然他们选择无视,他也假装自己是透明人,旁若无人地走进特属于自己的房间,一推门一室的芳华映入眼底,明显是被人经常打扫的样子。 他走到桌前,视线不自觉被摆放的两个相框吸引,放在左侧的是第七班的合影,那时的他还是青涩傲娇男孩,那时的鸣子却已经学会恬静的笑。摆放在右侧的则是他和鼬的合影,即使是遗传了面瘫症的他,脸上还是带着欣喜的微笑,看得出来能够和鼬合影,他很开心非常开心。 待佐助反应过来时,右手已经伸向相框,食指轻轻摩挲木质边框,他原本尴尬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砰地一声将合影相框倒扣,强迫甩出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身走到浴室开始冲澡。 战斗澡冲完,他站在镜子前同里面的自己默默对视,思绪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一分钟后,他回神,迅速地穿上衣服,拉开门走了出来,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便准备推门而出。脚步却在抬起的时候戛然而止,犹豫了一瞬还是走回来,伸手将倒扣的合影又正了过来。 推门而出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了人,只余下上好木材制成的茶几上放了两个洗好的番茄。 “……”佐助觉得身为高贵冷傲设定的宇智波,不应该也不允许做出被食物诱惑的行为,这个时候他最应该做的就是转身离开。 但是…… ‘麒麟臂’好像不听使唤怎么办…… 佐助原本并不想吃番茄的,至少不应该在这种尴尬的时候吃,奈何没有吃午饭的肚子恰好响了一声,在强烈的饥饿支配下,已经颤抖着右手拿起番茄。 他眯着黑眸狠狠盯着手中的番茄,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嘴角,随后张开嘴咬了一口。 有时幸福很简单,简单到吃着爱吃的番茄就能让一整天的糟糕心情变好,佐助的心情随着番茄下肚后由阴转晴。 他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纠结了半天才开口道。“你们吃过午饭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一起吧。” 佐助终于和我说话了! 这是躲在厨房偷瞄客厅的两名成年男子共同的心声。 “好……好啊……”带土激动得话都说不流利,倒是鼬表现得十分淡定,柔和中性的脸上未有表情浮动,只是垂眸间眼底的零星笑意出卖他的欣喜。 “既、既然……你这么诚心地邀请……我们……”激动是一方面,端着架子则是另一方面,拉开厨房大门走出的带土,走路姿势都变得古怪起来,仿佛能够看到他身后因为开心而晃动着的尾巴。 “那……那我们……” “嗯,我想吃番茄炒蛋、凉拌番茄和面。” 带土的话还没说完,少年已经快速点餐。 “……”被忽略的带土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一千点伤害,他将可怜巴巴的眼神投向鼬。 “三色丸子和纳豆。”鼬语气平静地回答,末了还加了句。“辛苦了,谢谢。” “……”受伤的为什么总是我! 尽管嘴上抱怨着,带土的心情却是不错的,作为十六年前九尾袭村的幕后策划者,他已经得到了被间接害死的老师之子漩涡鸣子的原谅,作为九年前宇智波灭族的幕后策划者,他也得到了宇智波鼬的原谅。 想到这里,带土整了整面具眯了眯眼,回顾自己短暂的三十年人生,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了。虽然这一切都是宇智波斑的阴谋,但作为参与者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莫名感觉好内疚啊喂。 带土走动的脚步一顿,进而转向陵园方向。 “琳,我是不是很差劲,我……”带土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他蹲下身子,抬手先是抚了抚墓碑上刻着的‘野原琳’三个字,又整了整前面的白色菊花,应该是卡卡西送的,那家伙至今还活在杀死琳的阴影里吧。 带土叹了口气,又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琳,你说过会一直看着我的。 所以,不管现在的我处境有多糟糕与尴尬,我都会好好加油的,因为我啊……最喜欢你了。 当带土姗姗来迟回到宇智波老宅时,看到的是原本像大少爷一样等人伺候的少年正在厨房忙碌,一盘又一盘饭菜被端上餐桌,只是全部都有番茄是怎么回事。 带土将三色丸子和纳豆递给鼬,总觉得鼬那白皙整齐的牙齿里面全都是蛀牙。 饭菜做好后,进入沉默的进餐时间。 整个过程中,带土都感觉如坐针毡,倒不是因为有负罪感而是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安静的气氛啊摔。 好像说点什么啊喂,但又不知道还说什么!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喂,这样下去我会被憋死的! 就在带土还在纠结着找话题时,宇智波两兄弟已经进餐完毕,正拿着纸巾擦拭嘴巴,动作一致。 “……”总觉得自己是宇智波的变异,其实他是被领养的吧,完全不在同一个画风上该怎么玩耍啊喂。 “那个……”已经快要被憋到吐血的带土发话了,他看向一脸高贵冷傲的少年,试着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宅子太大的原因,总觉得空荡荡的没有人气,不如你……就……不要在离开村子了……” “不要。” 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 带土耷拉下了脑袋,一旁的鼬也皱起了眉头。 “明天下午我就要离开了。”佐助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回答。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 佐助走进厨房,带土以手做扇对鼬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算留不住也多待几天才好呢,你也知道他最听你的话了。” “……”鼬的眉头皱得很紧,陷入沉默。 即使回到了村子过着和平生活,鼬还是会经常梦到灭族那晚的情形,那真是令人悲伤的一夜,至今他都无法原谅自己所做的一切,但他不后悔。 佐助对此事也仍旧耿耿于怀,是他打破了他美好的生活,并且给他制定了一条自认为完美的道路,却忽略了少年的感受与想法。 佐助怪他恨他,情理之中。 只是…… “不如这样,你就把你的病情直接告诉他,让他不要再离开村子了,留下来陪你……”带土不死心地继续说。 “喔。”鼬应了一声。 佐助收拾完碗筷,走到玄关处正在换鞋子。 鼬走了过来,带土则是猫在墙角偷听。 “佐助……”鼬喊了他一声,然后他看见少年的身体猛地一僵,而后抬眸淡淡地看着他。 都说小孩子长大之后就不可爱了,鼬却觉得现在的佐助和以前一样可爱,虽然再也不会缠着他让他做陪练,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开心很多天,甚至还学会了和自己冷战,但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觉得很可爱。 他还是觉得佐助并没有变,还是那个需要他来保护的小男孩,这大概就是哥哥的含义吧。 “又是要说些‘抱歉啊’、‘下次吧’还是‘愚蠢的弟弟’之类的话嘛?”鼬只是喊了他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佐助按捺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开口道。 “还是说……”他看到鼬的黑眸闪过一丝错愕,虽然只是一瞬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你想将临死前的遗言提前说了,什么‘我会永远爱着你’这种话?” 鼬的眉头皱得更紧,佐助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这么多年的委屈与不甘化为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现在他将这些尽数还给了他一般。 说吧,说吧,鼬。 把你设计好死亡时要说的话都对我说了吧。 佐助紧紧盯着鼬,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鼬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无厘头地问了句。“你会在忍具袋里放伞吗?” “……”鼬的思维转化太快,佐助竟然没跟上。 “我的意思是……如果下雨天不打伞就会淋雨,竟然淋雨对大脑不好,会出现幻觉什么的。”鼬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战斗的时候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头不能受伤,你……” 鼬的话戛然而止,视线上移看向少年的头。 “……”佐助此时的心情很微妙,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还不给我台阶这让我怎么下来! “哼。”佐助哼了声,假装没听懂男人调侃的话,保持高贵冷傲的面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说什么要让我留下的话,我可不会同意的。” “并不是……”鼬如实回答。“我只是想说注意安全。” 129.中忍考试这件小事8 佐助气冲冲地走了,当然这只是带土的猜测,要想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别的情绪来实在是难上加难。但是任谁都能从二人的对话里听出尴尬来。 啊,宇智波二少自作多情的能力也蛮强的。 这本来是件很好笑的事,但带土怎么也笑不出来。 “如果我是佐助,这辈子都不想理你了。”带土看向安静看报纸的鼬,“话说你这么不会聊天,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妹子和你搭讪?” 带土觉得很有必要给鼬来一本关于‘如何和人正常交往’的书来看一看。 “不会。”鼬却是给了他否定答案,“宇智波生而为鹰,不应该被任何事物束缚住翅膀。” 他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带土沉默了下来。 是啊,宇智波本来就是鹰,鹰就应该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广阔的蓝天下,而不是被一些无聊的枷锁束缚。只是这种漂泊不定的生活就是真的自由嘛? 并不是,有时候束缚也是另一种解脱,心漂泊不定、没有归宿才是最大的痛苦。 佐助,能够让你肯停下飞翔的东西是什么呢? 大概是自由自在惯了,距离回村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佐助还是毫无时间观念地又去了趟旗木老宅,不出意外地看到大蛇丸又在地上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咒,旗木佐雨则是在一旁指点。 自认为是聪明人加学霸的佐助,怎么搞不懂大蛇丸的脑回路,好好地正常生活不好嘛,闲着没事干就去训练和开发新术好了,天天研究这些奇里奇怪的禁术有什么意思。 当然大蛇丸给他的回答则是:犯罪本来就是一种美。 美不美他不懂也不管,他只希望不要再捅出什么篓子来,毕竟忍界好不容易才和平了的。 又交代了下明天下午出发的事情,这才晃晃悠悠地往火影办公楼方向走去,然而还没进门的他就感觉里面剑拔弩张的对峙。 “五代目火影,并不是我不信任你的能力,能够让雾忍在光天化日之下混进村子,现在的木叶还有什么安全可言?”唯恐天下不乱的团藏铛的一声,拐棍敲击地板。“还有漩涡鸣子,身为暗部分队长怎么能够把大名家的三公子一个人扔在村外,自己回来?实在是太失礼了!” “……”卡卡西这时才理解三代目迫切想退休的心情,有这么一个什么事都想干涉的高层也是蛮苦恼的。 “志村前辈,雾忍潜入村子这件事我有责任,我会追究责任到个人,给铃木少爷个交代,至于鸣子……”卡卡西原本温和的眼神蓦地变得犀利。“漩涡鸣子是我的弟子,她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处于休假时期,能够同雾隐叛忍战斗已是职责之外的事情。” “并且我并不觉得她的做法有问题。”说到这里,卡卡西顿了顿。“她中了抑制查克拉的毒,我想从来没有经历过不能够使用查克拉的前辈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感觉,这对于忍者来说是致命的。” “鸣子她需要在率先自保的情况下再去执行本不属于她的任务,并且铃木少爷并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被我们救回来,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指责什么?” “哼。”卡卡西摆明护短,团藏气得跺脚,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那宇智波佐助呢?他同铃木少爷的人打起来这事怎么办?身为一名木叶忍者,怎么能够同大名的人动手,况且还是大名的直系亲属!” “……”卡卡西捏捏眉心,真是被这个人烦死了,一点点小事就喜欢夸张化。 “佐助的事……” “五代目火影。” 卡卡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进的少年打断。 佐助先是对卡卡西行了个标准礼,而后看向团藏。 “志村团藏,我并没有同铃木少爷的人动手。”对于这个人佐助简直是深恶痛疾,看在卡卡西和三代目的份上他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如果这人的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那便另当别论。 他甚至连尊称都懒得加,直呼其名。 “宇智波佐助。”团藏仅露在外面的眼眸微眯,迸射出骇人冷光,他紧紧盯着眼前少年,冷笑一声。“巧言令色,在场那么多村民全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 “看到什么了?”佐助漠然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敢问什么叫动手?我没有使用过忍术,也没有动用过忍具,铃木少爷的下属找我和鸣子麻烦,我们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况且……” “什么?”见少年在关键处停下来,团藏下意识地问。 “铃木少爷都没有追究,你在这里追究什么呢?” 成长了啊,佐助。 卡卡西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家弟子,要是换做以前高冷的宇智波二少爷才懒得去解释,甚至可能会一言不合就拔刀,现在看起来在村外仅仅是短暂的半年时间里,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智上都成长很多,变得更接地气儿了,这是好事说明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 团藏自讨没趣,气哄哄地走了,卡卡西松了口气,送走这尊瘟神可不容易,自从三代目决定让他接任五代目火影的位置,团藏就没有一天不来找自己麻烦的。 刚上任一天的五代目火影已经开始计划着卸甲归田了。 佐助将铃木坂木遇刺的事情娓娓道来,刻意隐瞒了他‘调戏’鸣子的事,卡卡西点了点头对他与鸣子的做法颇为认可。 “偶尔也要搓搓大名他们的威风嘛,不然的话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离了他们过不了就不好了。”卡卡西转了转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问。“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 “明天下午就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没那么多拘束,二人便说了点工作之外的事情。 卡卡西又询问了他的训练形状与下一步的打算,而后状似无意地提起想要将鸣子从暗部调出来的想法,待看到少年眸光微闪时继续道。“鸣子想做担当忍者,带下忍小队。” “嗯。”佐助应了声,为鸣子能够实现自己再普通不过的愿望而开心。 “只是带下忍小队,级别至少得是中忍以上,鸣子的级别才是下忍。”卡卡西摊了摊手。 佐助知道他话中有话,便没有说话等着下文。 “今年的中忍考试在砂隐举行,下个周就要出发了,我决定派鸣子去参加。” “鸣子的话一定没问题。” 对于佐助的回答,卡卡西不可置否,以鸣子的实力完全胜任上忍。他又转了几下笔,继续道。“只是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初步定的是佐井同她一起,只是你知道的,中忍考试都是三人小队的形式参加,另一名人选……” “我没兴趣。”佐助听出卡卡西话中的意思,是想让他一起去砂隐参加考试。 “这样啊。”卡卡西细长的眉轻蹙,又很快舒展开,而后状似无意地说道。“为了表达两国友好,大名这边非常重视此次考试,并且决定亲自前往风之国访问。” “但由于最近身体抱恙不宜远行,所以就决定派遣他的公子前往顶替。” 佐助皱眉看向他,卡卡西挠了挠脸露出一抹狐狸笑。“对,你猜得没错,顶替大名前往风之国访问的正是三少爷铃木坂木。” “……”佐助突然觉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他紧紧盯着笑弯了眼眸的卡卡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中忍考试,我参加。” 开玩笑,从火之国出发至风之国少说也得十几天,铃木坂木也一定会同参赛人员一起出发,作为实力上等的鸣子、佐井等人恐怕会被另外派遣护送任务,这样一来他们接触的时间就会变长。 佐助虽然对自己的长相与实力都相当自信,但难说鸣子那个大笨蛋审美产生偏差,喜欢上反差萌的铃木坂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直到走到旗木老宅门前,佐助还在想这个问题。 这样慌慌张张、患得患失的,一点都不像自己,但是事情只要一涉及到鸣子,他就会变得犹犹豫豫、胡思乱想,鸣子实在是太耀眼了,这个认知令他警惕起来。别说是同她一起任务的忍者,就连像铃木坂木这种阅女无数的达官贵人都窥伺她,这可怎么办…… 佐助将要参加中忍考试的事情告诉鹰小队等人,众人露出惊讶表情。 “你是在开玩笑嘛?什么时候对这些虚名这么在意了?”水月咬着尖牙说道。“我可不想在这里待时间长了,这么祥和的氛围……” 后面他又说了句什么,佐助没有听清。 “既然佐助决定延迟离开,那我们就在这里多待段时日吧。”香磷推推眼镜道。 “嗯。”重吾应了声。 “中忍考试吗?”大蛇丸露出怀念表情,舔了舔嘴唇。“当初差一点就颠覆木叶了呢。” “大蛇丸。”听了大蛇丸的话,佐助突然开口。 “嗯?”大蛇丸应了声。 “你当初为什么想毁灭木叶?”这个问题引起其余人注意,就连旗木佐雨也好奇地看过来。 “呃,其实并没有什么理由。”大蛇丸歪了歪脑袋,随后补充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一时兴起吧。” 大蛇丸像蛇,是冷血动物,这种人是不需要温暖和归宿的,他只要抱紧自己冰冷的身体就可以。 宇智波则是像鹰,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下翱翔,最终还是要回到家乡的。 佐助原本坚定地想要离开村子的心,突然就动摇了下,他觉得外面世界再怎么充满诱惑,也不如在村内这段时间过得心安幸福,尤其是能够每天都见到鸣子,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会特别心安。 当然他不会承认,还有一点点地想要看着情敌不要趁他不在村子接近少女的想法。 130.中忍考试这件小事9 傍晚,红霞似血。 佐助原本打算去找令他牵肠挂肚的少女的,却在中途听村民们讨论,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铃木坂木在医院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嚷嚷着要见自己的救命恩人。 鸣子为了救你都中了抑制使用查克拉的毒了,你就不能消停会儿让她多休息多休息。 当然宇智波家高傲的二少爷果断忘记了方才自己还想约少女出来压马路的想法,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绕远路来到暗部公寓楼前时,看到的是少女所在的公寓间窗户紧闭,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她应该是被那个‘废柴少爷’喊过去,到现在还没有回答。 这个认知令他感觉胸闷气短,尤其是在听路过村民的讨论后。 “呐呐,听说了没?大名府的三公子铃木少爷正在追求漩涡鸣子呢。” “大名府的三公子铃木少爷?你说的是那个有着‘火之国第一美男子’之称的铃木坂木吗?” “对的呢,还别说铃木少爷长得还真是俊美,那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他了,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清秀呢,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扇啊扇啊的,就和从画里面走出的神仙一样呢。” “好羡慕你呢,你竟然见到他本人了,我只在传言里听说过他呢。” 两名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女,手拉手叽里呱啦地讨论着。 “铃木少爷有颜有钱又有势,漩涡鸣子也是咱们村的颜值担当,说起来还挺配的。” “是的,只是……这漩涡鸣子说到底是忍者,铃木少爷只是普通人,这他们两个结合了的话能处得上来吗?” “处不处得来我不知道,我听说啊铃木少爷今天下午浑身是伤,吵着闹着要见漩涡鸣子呢,连路都没法走,最后还是下属把他抬出来的,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鲜花店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 “诶诶诶诶?”走在左边的少女尖叫着,捂着脸颊。“如果有男生送我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的话,我决定立马答应嫁给他。” “谁说不是呢,我看着铃木少爷是来真的,听说他家里妻妾成群的,今天还当着很多人的面说,回去后要将她们都休掉,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呢。”右边的少女露出羡慕表情。“这就跟小说中写的一样,什么《霸道少爷爱上我》、《大名府的女人》等等等等呢。” 两名少女徐徐地走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少年越来越黑的脸。 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 佐助的脑海里浮现少女清瘦的身影完全被玫瑰挡住的情形,又或者是鸣子英姿飒爽地拿着短刀站在红玫瑰丛里,怎么看怎么违和,况且鸣子也不会喜欢这些庸俗的东西。 想是这样想,但宇智波二少爷还是感觉肺部气鼓鼓的,快要炸开一般。 他本来打算回旗木老宅过夜的,想了想还是回了宇智波族地,把自己要参加中忍考试的事告诉了带土和鼬,前者一听就开心地跳起来,说了一大堆鼓舞的话,还向他传授了当初自己参加中忍考试的经验。 佐助照单全收,也没有戳破听说中忍考试他是考了两次才通过。 宇智波鼬则是如画的眉眼弯弯,对他说了两个字——加油。 即使不说‘加油’,我也会竭尽全力取得最好成绩的。 宇智波特有的尊严与荣耀,不允许他输或者把第一让给别人。 时间稍晚一些,似乎有人来敲门,但佐助还沉浸在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的冲击下没有理,当然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有点吃醋。 过了会儿带土哼哧哼哧地跑上来告诉他,他和鼬要出去一下,佐助应了声继续生闷气。 又过了大约十五分钟的时间,带土再次哼哧哼哧地跑上来告诉他,他回来了,鼬暂时还有事。 “嗯。”佐助又应了声,但带土却没走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什么事?”佐助看向带土问道。 “呐呐,佐助,不是我说你……”带土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自来熟得走进屋,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意味深长。 原来他也是在外面听说了铃木坂木追求漩涡鸣子的事,本着过来人的心态,他觉得他得对这个高冷又迟钝的后辈提点提点,要不这漩涡鸣子可就真的被那个什么废柴少爷攻略走了。 “漩涡鸣子这姑娘初见时感觉是有点天然呆的,这应该是遗传了水门老师。”说到这里带土露出怀念表情,他连忙敛了神色继续说道。“但相处久了还是觉得她挺不错的,你知道吗,你在外面的这段时间里,每回鼬去医院复查都是她陪同的。” “不管有多忙,她都会抽出时间来,有一回大概是任务过程中遇到敌袭了,姑娘全是血的出现在医院门口,差点把我和鼬吓死,当然最后是那个姓春野的小鬼把她骂了一顿,还强制性地住了院……” 带土又说了些什么,佐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到底要说什么?”佐助想起傍晚少女们说的话,现在带土又在这里左一句那个谁谁谁经常约鸣子吃饭,后一句那个谁谁谁前段时间还给她送了花,更有甚者开门见山地说非她不娶。 “我要说的是你要趁现在抓紧机会赶紧行动啊,这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喜欢一个人靠的更多的是感觉,女人喜欢一个人靠得更多是谁对她好,至少我看不出你对她有多好。” 看不出我对她有多好? 也是,似乎还从来没为她付出点什么,一直一直都是她在村子默默地等着他守护着与他的那份承诺。 女人喜欢一个人真的靠得多的是谁对她更好嘛? 佐助并不信带土的话,要不然他一把年纪又怎么会还单身,虽然听说他心里有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并且这个人还喜欢现在的五代目火影。但佐助觉得说不定这个女人还活着的话,就凭卡卡西那木讷的样儿还真有可能争不过带土。 那么,我呢? 佐助觉得自己黑卡卡西老师的时候,也顺便把自己黑了,仔细想起来他似乎还不如卡卡西老师,至少卡卡西老师还会笑,而他却不会。 那么,鸣子到底喜欢他哪里呢…… 这份喜欢又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磨殆尽…… 似乎从确定自己对鸣子的感情比同伴多一点后,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少女也喜欢自己,但现在少女身边围绕着的可全都是精英,抛却那早晚会逝去的长相不说,像铃木坂木再怎么废柴也还是含着金钥匙的,其余的追求者也是各有千秋。 而他除了和她算是青梅竹马外,常年在村外一点优势都没有,爱情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长年累月下来的积累,而他和少女之间除了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记忆外,真的没有什么别的积累。 这个认知令宇智波二少更加烦躁,他犹豫了一瞬还是从床上爬起来,翻窗而出朝着村内的书店而去。 鸣子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实在是太累了,昨天少年将她背回来,不能够使用查克拉的疲惫与精神上的松懈令她很快进入梦乡。然而,被救回村子的铃木坂木却是让她不得安生,偏要来见她不说,还买了多么的红玫瑰让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他要追求自己。 即使迟钝如她也知道铃木坂木这回是来真的,至少此时此刻他是认真的。鸣子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了他,可他不死心竟然说要从朋友做起。 大名府有着‘火之国第一美男子’之称的三少爷铃木坂木竟然要和木叶忍者村的女忍者做朋友,这听起来就像是无稽之谈,但碍于他的身份,她也不好拒绝得太过明显,最终的结果就是她拖着疲惫的身体陪着虽然伤痕累累,但兴致勃勃的三少爷逛了一下午村子。 这可把她累坏了,至少在近期的一个月里她都没有这么累过,不但身体累心也累,当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心累的原因并非铃木坂木,而是因为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那个人今天似乎又要离开了。 他说今天要来找她,她昨天特地请了假,本来想多睡会儿的,可谁知才刚过七点就有人来敲门。 鸣子怕又是铃木坂木找她,便以最短的时间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穿戴整齐后这才开了门。 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红,就连空气都染上了绯色,她木然地盯着娇颜绽放的、比昨天还要多出好多倍的红玫瑰,感觉心更累了。 “真的很抱歉,铃木少爷。”鸣子嗅着空气里淡淡的花香,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说清楚。“你对我的心意已经传达到我这里了,但是我心中已经有别人了,他也许没有你有钱、没有你有势,但对我来说他真的很重要,我……” “我不是说过吗?” 鸣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打断,熟悉的声音令她微微一愣,湛蓝色眼眸瞪大一瞬不瞬地看着被鲜花挡在身后的人。 一大束鲜花被缓缓放下,露出一张清冷的精致面容,鸣子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出现的幻觉,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待感觉疼的时候才意识不到在做梦梦。 “什么?”她愣愣地看着少年,问道。 “表白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131.中忍考试这件小事10 “……”鸣子看着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的少年,脑海里闪过的却是他翻手覆云的情形,而现在用来覆云的手里却是拿着一大束娇艳的玫瑰花,这个情形怎么看怎么违和与别扭。 回想起方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她又有点尴尬,顺手将垂于胸前的三千金丝别至耳后,犹豫了一瞬问道。“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完后,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昨天二人已经约好了,今天要再见面的。而且‘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句话怎么听都想是很不耐烦的语气。 鸣子想要解释,却被少年打断。 “我把我的贵重物品扔在这里了,所以来取。” 此时正值冬季,虽然没有下雪,玻璃窗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少年明显是一大早就跑去买的花,鸣子从他发梢凝起的冰屑和木屐上厚厚的积雪看了出来。大概是寒冷的原因使得他原来清冽的声音更加低沉,听起来很有魅力,但又好像带着一种拒人以千里的漠然。 “贵重物品?你把什么东西拉我这里了?”鸣子轻蹙眉头努力地回忆,昨天他似乎没带什么贵重物品,把她放下后走得也挺急的,甚至她都来得及说声谢谢。 “我不记得你有放东西我这里啊。”鸣子转身进屋,准备找少年所说的‘贵重物品’。 “鸣子。”佐助却是先她一步拉住她的手臂,纤细的手臂握住掌间令他的动作有一瞬的停顿,不知是何原因竟然条件反射地放开,又好像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在少女手臂垂下的过程中又轻轻握住。 虽然隔着衣袖,但鸣子还是能感觉到少年掌心传来的炽热温度。 “别找了……”少年抿了抿唇说道,随后稍一用力便将她拉了出来。 “走吧。”似乎看出来少女为了应对突发事件已经换衣服,他的右手沿着手臂滑下,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的时候,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她。 “本来就觉得鸣子你不会喜欢这些东西,但这是约会的必需品我就带来了。”少年摇了摇手中的大束玫瑰花,颇为苦恼的样子,随手就要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等、等一下……”鸣子好像懂了他为什么送花,应该昨天的闲言碎语传到了他那里。他说得对,她的确不太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这些东西太过娇贵,收下后就得小心对待,甚至还要找个花瓶来盛放,对于她这种经常出村任务的忍者来说,等到回来的时候花都谢了。 “没有,我很喜欢。”这句话是真的。 人有些时候就是这种复杂的动物,同一样物品得看是谁送的。铃木坂木送她花,她很感激但更多的是感觉麻烦,而佐助送她花,虽然也觉得麻烦,但是想到这是他第一回送她花,并且还是大清早早早起床去买的,说什么也得收下来。 她接过花,开心地走进公寓,开始想着要摆放在那里。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转身的那一刻,身后少年原本绷直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他抬起右手捂住胸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看起来十分紧张的样子。 当她放下花走出来的时候,少年又恢复到原来淡漠清冷的模样。 “想去哪里?”转身时,少年顺势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 鸣子愣了愣,回想起自己两次被他发动的须佐之男捧在手心的情形。 “哪里都行。”只要有你在,鸣子微笑着回答。 她感觉到少年拉着她手的右手蓦地收紧,又很快放松下来。 “那就跟我走吧。”少年说着,便拉着她下楼。 这句话令她想起半年前少年离开时的情形,他似乎也这样对她说过。 跟我走吧,鸣子。 抱歉,我不能走。 想起他可能今天或者明天就要离开,鸣子原本的好心情低落了下来,但她很快调整好,将不小心溢出的少女情怀藏进心底。 他们是忍者,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可以朝朝暮暮相濡以沫,而忍者却不行,因为这两个字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多过一切。 走出公寓,外面已经下起了雪,雪花洋洋洒洒得像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只是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快要冻成雕塑的几人拦下。 “漩涡小姐、漩涡小姐!”跑在前面的是一名穿着和服的带刀武士,他一个箭步冲到鸣子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身边的少年,大概是在做着什么对比,而后满脸堆笑对鸣子说。“这是我家少爷让我给您送来的花。” 语毕,连忙冲身后挥手,三名抱着菊花过来的武士走过来。 “是这样子的,少爷本来吩咐我们要买红玫瑰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跑遍了村子的所有鲜花店,老板都告诉我们,包括红玫瑰在内的所有花全都卖完了,只剩下菊花了。”带头的武士露出无奈表情,又看了眼她身边面露不善的少年。 “您就将就将就先收下菊花吧。”武士说得可怜巴巴,带着刻意讨好的表情。 他跟随铃木坂木也有些年月,还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至少此时此刻是这样。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这个女人就会嫁进大名府成为他们的主子。 “……”鸣子盯着和身后飘雪融为一起的百合花,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难道你们不知道菊花多用于祭拜的时候嘛?”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少年突然开口,武士的脸变成了菜色。 “还有转告你们家少爷,别人的专属不要窥伺。”少年斜睨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三名武士,似乎心情大好地拉着她就走。 “……”鸣子有些过意不去,在经过武士身旁的时候,冲他们抱歉一笑,随后便小步地跟上他。 暗部公寓楼位于木叶忍者村的东南角一处毫无特色的地方,一来是暗部忍者多执行高危任务,早出晚归在村中央的话有可能惊扰到村民,二来则是防止外来人员入侵,毫无特色则不会引起注意。 少年拉着她走了约二十几分钟,这才到了村子较为繁华的地段,鸣子惊奇地发现今天的木叶好像比以往更热闹些,明明还不到八点,大街上就挤满了人,街旁的摊位也早早地开张,很多小贩已经开始叫卖自己的商品。身后簌簌落下的血花,为这祥和的氛围添上一笔淡彩。 “诶?今天怎么……”鸣子盯着热闹非凡的街道,看向少年好奇地问。 “冬日祭啊,鸣子。”比少女高一些,少年垂眸看向她,回道。“你怎么……” 剩下的话淹没在越来越大的吵闹声。 冬日祭啊,原来今天是冬日祭。 鸣子看着欢乐的村民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不觉嘴角弯弯露出微笑。 大概是在暗部待太久的原因,所以有点不接地气了,想不到现在以前那个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男队友竟然比她还像普通人,应该是在外游历的原因,果然有用。 走在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中,身边是挤来挤去的人群。 少年自然地抬手圈她进怀中,用手臂格挡住碰撞的村民。 这个举动又令鸣子回想起很多年前,他们几个还是下忍的小鬼跑出来参加夏日祭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热闹,不过那时少年的举动则是不断地放着冷气,让周围的人对他避而远之。 “等一下。”少年突然出声,鸣子回头看他。 “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少年留下一句话便转身挤进人群。 鸣子本就长得不高,更别说是在成年人居多的人群里,只看见少年的身影宛如鬼魅很快消失,并看不到他去了哪里。 三分钟过后,少年踏雪而来。 “你……”鸣子刚想问他‘你去做什么了’,话止于少年的动作。 佐助买了一条金黄色毛织围巾,此时正轻轻地围在她的脖颈,动作很轻也很僵硬,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第一次给别人戴围巾。 “……”鸣子先是愣了愣,而后盯着少年似乎比冰雪还清冷的脸,视线下移至紧抿的薄唇,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抿紧唇线这个动作在少年做起来则多是紧张或者拒绝。 他明明很紧张,却佯装镇定的样子好可爱。 “谢谢你,佐助,我很喜欢。”鸣子抚了抚脖颈上的围巾,亮金色正好搭配她的金发,看起来更为耀眼了。 “呃,喔。”佐助深色的眸子闪了闪,下意识地应着,而后又轻咳一声重新回答。“你喜欢就好。” 鸣子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突然就变得满满的。 少年却是再次抿了抿薄唇,问她。“你想吃棒棒糖吗?” “嗯?”鸣子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点点头眼底晃动着满满的笑意,而后看着少年变戏法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旋涡状足有手掌大的棒棒糖出来。 他先是将糖纸撕开,然后把棒棒糖递给她。 鸣子接过棒棒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少年满含期待的眼神下,靠近嘴巴轻轻舔了一下,很甜甜到了心里。 这时,少年却突然伸出手握住她拿着棒棒糖的右手,垂眸低首在棒棒糖的另一面轻轻地舔了下,就像是隔着棒棒糖亲吻一样。 132.中忍考试这件小事11 好甜。 明明只是味觉的感官,鸣子却感觉好像直接甜到了心里面。 “咳……”佐助松开了握住少女的手,此时的他冷峻的面容再也绷不住,自耳根到脖颈都呼呼地冒着热气,为了缓解快要跳出的心脏,他不得不佯装咳嗽一声才勉强缓解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 “……”他本来想说‘走吧’,少女却在同时抬眸看向他,此时的鸣子眼睛笑得弯弯的,右手拿了根大大的棒棒糖,那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天真表情,亦或者是以前见到过但没有注意过。 总之,‘走吧’两个字像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 他甚至不忍出声,怕惊扰了此时唯美的画面。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跟我来。”佐助紧张的心情被突然的想法安抚,他自然地拉起少女的手向着另一条街方向走去。 “嗯?”鸣子的左手被拉紧,右手还拿着棒棒糖。“我们要去哪里?” 鸣子现在有种很奇怪的想法,她觉得如果她现在这个形象要是被别的忍者村的忍者看到了,一定会被他们嘲笑吧——传说中的‘木叶蓝刀’的日常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但,这这又如何,仅仅是此时此刻,她有种大胆的想法,如果有佐助在,不管是传奇性的忍者也好,情窦初开的少女也罢,在他眼里心里她都只是漩涡鸣子,与身份无关,仅仅因为是你而已。 在她心里眼里,亦是如此。 佐助是宇智波后裔也好,是此时此刻拉着她的普通少年也好,他都是她的宇智波佐助。 无关身份,仅仅因为是你而已。 鸣子看着少年的背影,傻傻地笑起来。 直到被拉进一间服装店,才微微回神。 “诶,你是……”服装店的老板是个八面玲珑的中年女子,一眼就认出少年身后的团扇标志,表情当即变得更为热情。“欢迎欢迎,随便看看,有喜欢的吗,我们今天搞店庆活动。” 佐助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回头看向鸣子。 “挑件和服吧。” “诶?” 鸣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看着他。 “……” 拿着苦无厮杀于战场上的鸣子,他可以轻而易举且大胆地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而现在总是用澄澈的天蓝色眼眸茫然地注视着他的鸣子,却令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慌张感。 “上回和服不是借的嘛?”佐助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装似无意地说。“我们买一件还她吧。” “喔,好。”鸣子点头回应。 好尴尬,她还以为他要给她买衣服了。 鸣子回头撞入窃笑的眼,老板用力掐了把大腿才忍住笑。 “随便看看,有喜欢的可以试!” 无同鸣子身材差不多,只是鸣子要比她更矮更瘦一点,佐助应该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拉着她过来吧,只是…… 鸣子有选择困难症,和服的款式虽然只有几种,但不同的颜色搭配能够衬出不同的气质,她有点不知道该买什么款式还给她。 “这件呢?”老板拿出一件推荐着。 鸣子看向佐助,后者则是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 “谢谢。”鸣子觉得自己的审美可能有问题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换哪一件,只能接过老板推荐的,走进试衣间开始换。 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一换就是一个小时。 “这件这件,试试这件!”日常里的鸣子眼睛大大的并且有神,及腰长发垂着看起来娴静温婉,老板很喜欢这种安静温柔的姑娘,便一个劲儿地让她换。 “……”鸣子求救般地看向佐助,然而少年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没有被这边的情况影响。 大概是不好看吧。 鸣子接过老板递来的和服,转身走进试衣间。 听到门锁的声音,佐助这才转过头来,黑眸弯弯盯着试衣镜发起呆来。 “呐呐,你很喜欢你的女朋友呢。”老板突然出声,把满脑子都是少女翩然走出试衣间情形的少年吓了一跳。 “……”佐助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嘛,你们这种年龄的男孩子真是难相处,明明很喜欢干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没有。” 佐助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反应过来他的举动好像又回到了过去,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吃完棒棒糖就去吃饭的然后…… 可是现在全被他的突发奇想打乱了,于是没有攻略书的指导,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鸣子再次走了出来,却是换上了之前穿着的运动套装。 “好累啊,我也不知道哪件合适,不如……”她本来想说‘不如就算了,等无来再说吧’,话说了一半被少年打断。 “全买了。”佐助转过身背对她,对老板说。 “啊?”老板愣了。 “佐助?”鸣子也愣了。 “……”佐助自己也愣了,刚才那句话完全是下意识所说,他觉得鸣子穿哪件都好看,既然都好看就全买了得了,也不用纠结选哪件了。 “全……买了?”老板瞪大眼睛看向少年。 “嗯。”佐助点点头。 “等等……”鸣子反应过来,饶到少年面前,“为什么要全买了,只是还一件就好了。” “老板,包起来。”佐助没有理她。 “……”鸣子皱眉看他。 “呃,我觉得应该是这样。”老板觉得是时候表现她是过来人了,她摸摸下巴对鸣子说。“你的男朋友只是想送你和服,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然后又觉得你穿哪件都好看,于是就全买了。” “但是……”老板看向佐助,“虽然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买买买,但是还是要……” “不需要,全包起来。”佐助打断老板的话。 “好吧。”老板只好去包衣服。 “佐助。”鸣子盯着少年绷紧的侧脸,突然明了。 “佐助,你看着我。”鸣子轻轻揪着他的衣袖,摇了摇,语气放缓像是撒娇。 “……”佐助转头看向她。 “你干嘛呢,没有必要为了让我开心就要给我买这么多和服吧,我是忍者啊,平时又穿不上。”鸣子上前一步仰着头看他。“送花、买糖都是为了让我开心吧。” “但是佐助,只要能看到你,我已经很开心啦。” “……”佐助的视野里少女笑容很甜,明明没有吃糖却感觉心理很甜,尤其是被拉住衣袖的地方。 “所以,我们不要任性好不好,我们……” “不。”鸣子的撒娇对他似乎不管用,或者说宇智波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 “可是……”鸣子无奈地笑了。 佐助已经放下钱,在老板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提着大袋小袋率先走出服装店。 鸣子叹了口气,只能跟上去。 “诶,等等。”老板数了数钱,发现多出好多,连忙喊住他们。“之前说过的,搞店庆活动不用这么多的,你给多了呢。” “不多。”如果仅仅这样就能买来鸣子的快乐的话,简直太便宜了。 “佐助,你还真的是……”大少爷,鸣子没有说出口,要知道她从小过得是精打细算的日子,而佐助即使是宇智波被灭族在物质上也没有吃过苦。 “你不开心了?”佐助停下脚步,由于双手全都提着袋子,他没办法拉她的手,只能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没有,只是觉得……你今天怪怪的……”鸣子如实说道。“如果你是因为铃木少爷……” “鸣子。”佐助打断她,他似乎有点懂得该怎么对待这个心尖上的人了。 “嗯?” “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你先跟我来。” 昨晚一夜未眠的计划,不能因为插曲而打断。 “……”鸣子轻蹙眉头又很快舒展开,快步跟上去。 佐助双手提的东西有点多,看起来很滑稽,他们在一辆观光马车前停下,佐助买了票然后走了上去。 他先是将东西放好,这才朝鸣子伸出手。 鸣子搭上他的手,走上马车。 马车哒哒地走在雪地上,外面是簌簌落下的雪花,仿若将里面的氛围隔开。 鸣子好像懂了他今天为什么会做这些奇怪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他听说了铃木少爷追求她的事。她觉得佐助就是佐助,没有必要一定要和别人一样,或者是刻意做些违心的事来把别人比下去。 一路无言,直到到达终点,车夫笑眯眯地提醒。 “请带好贵重物品。” 在马车上,鸣子也稍微有点生气,她觉得佐助有点太霸道了,就赌气地看向外面,没有去注意他的举动,没想到少年已经把袋子放在左侧,单手提起后率先下了马车,蓝后朝她伸出手。 “走吧,我的贵重物品。”他的语气很轻,完全不似之前太过刻意显得不自然。 “……”鸣子一愣,心猛地停了一拍,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临走时她听到车夫的调侃。 “哎呦呦,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得了。” 他们又去吃了饭,下午走逛了下街,佐助还是完全不听她的,自作主张给她买了好多东西。 于是,二人就抱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暗部公寓楼。 佐助帮她将东西送回屋,然后转身就走。 鸣子追到玄关处,目送他离开。 佐助是生气了吧。 也对,哪有女朋友不喜欢男朋友送自己礼物的,也许是我太矫情了吧,总觉得怪怪的、怪怪的。 楼梯上已经没了人,鸣子却还是呆呆地站着。 说起来她与佐助在战斗的时候能够亲密无间,为彼此能够付出生命,而在日常呢? 他们两个好像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似乎不是通过磨合能够拉近的距离,而是扎根于对方骨子里的傲慢与荣耀。 也许佐助没有意识到,他今天的做法在她看来和铃木少爷相差无几,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与我给予的你必须全盘接受的霸道。 算了,再说吧。 鸣子最后看了眼楼梯,慢慢地关上门扉。 这时,一只手突然出现门缝处。 下一刻,门扉被大力拉开。 “……”佐助保持着左手撑在门扉、右手伏在木质门框上的动作不变,他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鸣子则是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气氛陷入一阵迷之沉默。 一分钟后,少年打破了沉默。 “我的确是因为听说铃木坂木追求你所以才想和你出来约会。”扶在门框的右手收紧,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并且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鲜花店里的花除了菊花外,全被我买走了。” “买花、棒棒糖和马车,全都是从书上学来的。” “……”鸣子眸光一怔,越发惊讶地看着他。 “但发现这一切都是刻意地模仿根本不是我想做的。”说到这里,佐助上前一步。“我没有任何要侮辱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这么多年你是如何活下来的,我知道你独立自主也许根本就不需要我……” “或者说,没有我的话,你也许会发展得更好。” “但这就是除了刻意去模仿外我唯一想做的。” “鸣子,我只想给你最好的。你是我的贵重物品,我即使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我想做的我能做的,我才不管你这么想,我只想对你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要把全世界都买下来送给你。” “……”鸣子想大概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经受得起这种告白,她不知道别人听到这样的告白会做出何举动,而她则仅是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他。 空气变得沉默,气氛不知为何也冷了下来。 “……”果然他还是不会谈恋爱。 少女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佐助生平第一次感到挫败,他甚至想立刻马上离开木叶,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谁知,就在他准备再次离开时,少女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自己,这一刻冰天雪地融化,春暖花开取而代之。 “我知道了。”鸣子环住少年腰身的双手收紧,声音柔柔得像是娇嗔。随后她抬起头来望进他呆愣的黑眸,微笑着说。“虽然怪怪的,但……这种有依靠被养着的感觉也挺好的。” “……”佐助愣了下,抬起双手轻颤着,犹豫了很久才回抱住她,他突然又有了另一个想法。 “鸣子,也许我接下来做的事你会很生气,但我是不会道歉的。” 133.中忍考试这件小事12 此为防盗章  鸣子却是三天内抄完了两份读书笔记,读完了两本雏田从家里借来的关于忍者类型的书,虽然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大体对忍者编制有所理解。 多数忍者村效仿木叶,忍者编制分为战斗、医疗和文职三种类型,战斗忍者按照能力不同又可分为像体术型、忍术型、幻术型和其他包括血继限界在内具有特殊能力的忍者,其定位没有明显界限,在某些条件下可相互转换、随机应变。 鸣子认真地在脑海回忆一遍有关‘漩涡鸣子’的记忆,悲催地发现其除了对村民疏远的愤恨与恶作剧的花样百出外,对其父母与自身能力没有一点记忆,这就说明她应该是没有血继限界的,就可排除第三种,而作为一名女性尽管深知战斗没有性别之分,但她还是对近攻刚正面心有余悸,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走忍术型忍者这条路再好不过了。当然这只是预期的定位,最终成为什么样的忍者,还是需要视情况与特长而定。 鸣子还在认真地钻研书本上的知识,熊太医忍已带着实习生例行公事查房,像往常一样会先从外侧病床开始,再次检查了下鸣子的伤势,耀还是重新缠紧了绷带,而后交代了几句注意饮食与休息,便开始对佐助进行检查,检查的结果竟然是他已无大碍,可以出院了。 怎么可以这样! 她明明也没有大碍! 鸣子有点不明白,肩膀明明已无皮外伤,熊太医忍为何执意将其重新包扎,转念一想,他是医忍这样做肯定有原因就没有过多探究,只是抱着被子坐在病床上,以一种羡慕加妒忌的眼神看着男孩动作快速、井然有条地收拾好行李,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提着背包跟在前来接他的伊鲁卡身后往病房门口走去。 出于和平天/朝的尊师重道,鸣子下床对伊鲁卡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探头像是被抛弃的小猫般,皱眉抿唇目送着他们离开。 行至病房门口,佐助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侧眸往女孩的方向睨了一眼,紧抿的唇线微动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跟在老师身后徐徐走出医院。 不得不承认,三代目火影是个极其温柔的人,这颠覆了佐助心中严肃刻板、刻意疏远宇智波一族的形象,早在三天前他就询问过他是否还要继续居住在宇智波族地,虽然按照规矩族地应该被回收,但他承诺说如果他想要继续居住,可以将宇智波富岳的别墅空出来。 佐助认真地想了想,最终选择了居住在火影大人为他安排的单人公寓内。原因无他,从他被姗姗来迟的暗部带离族地的那刻,他比谁都清楚,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有着宠爱自己的父母和优秀到令人羡慕的哥哥,无忧无虑、快乐单纯的族长家二少爷了,他现在是个背负全族人仇恨的复仇者。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脑海里闪过穿着白色战斗制服,背后忍者刀还淌着亲人鲜血少年冷漠到冷酷的清秀面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宇智波鼬的另一面,当然也仅仅是宇智波鼬而已了。 撑在洗手台上的十指缓缓攒紧,虎口磨出厚茧的双手青筋迸出,男孩划过水滴的包子脸上渐渐凝起一种肃杀的冰冷,黑亮的眸子红光一闪而过。 宇智波鼬,等你再次见到我的那天,就是你赎罪的时刻。我将用特属于宇智波荣耀与力量的眼睛,送你下黄泉! — 又是一个七天,鸣子觉得病床都要被自己坐穿,就在忍不住想要张口询问主治医忍何时能够出院时,那个工作起来严肃认真,平时总是带着温和微笑的男医忍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般,在对她进行全面检查过后,抬手揉了揉柔顺的金发,微笑道。“嘛,身体已经痊愈,今天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鸣子露出惊喜的微笑,顿觉没了绷带的束缚,身体不知轻松了多少倍,连忙向耀道谢,风卷残云般收拾好东西,甚至没有等姗姗来迟的伊鲁卡,就跑步前进回到了居住的公寓。 像是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推开门扉的瞬间,鸣子感觉一股混杂着潮湿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拿出整理内务的雷厉风行,十分钟后公寓已经干净如洗。 晚饭时间,像是看到公寓内亮起灯,井田与太一便带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三人其乐融融地用过晚膳,鸣子又给太一讲了下野外生存演习发生的事情,听得小男孩一愣一愣的,原本以为能够唬住他,谁知小男孩在消化掉那种勇猛血腥的陈述后,竟然瞪着黑亮的大眼睛,面露崇拜地对鸣子说。“鸣子姐,你好厉害哦,我以后……我以后也要成为像你一样的厉害忍者,也要能够保护同伴!” “……”这种突然成为‘偶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样压力山大的…… “如果是太一的话一定会做到的。”鸣子抬起右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心里却在盘算着看来任务还是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也是是时候进行她的修炼大业了。 什么情况…… 他……竟然在水面行走…… 这是……怎么做到的…… “臭小鬼,深更半夜的你是在河里游泳吗?”经常跟着爸爸去野外驻扎训练,练就了鸣子遇到事情不慌不张能够很快冷静下来的性格,大脑还能飞快旋转,想着‘难道是轻功’和‘这根本不科学’,头顶再次被称为岚的男性声音。 “我……”已经走到河边的岚并没有就此放下她,而是没给她回答的时间,揪着衣领的手臂左右甩动像是将她身上的水甩干,而后将她高高提起,一双透过面具的碧绿眼睛半眯,宛如猎人看到猎物般,凶巴巴地盯着她道。“说话啊,吓傻了?臭小鬼。” “……”鸣子被晃得头晕,湿漉漉的金发粘在脸上,河水渗进眼眶,不得不用力眨眼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情形,提着她的是一名留着棕色短发、戴着奇怪面具、穿着黑色紧身衣外套白色马甲的男性,左臂上纹了个‘木之叶’标志,好像是忍者。 “喂,哪有你这样对小孩子说话的,不被你吓哭都是心理条件过硬的。”靠在石块上的蜂耸了耸肩,尽管戴着面具,岚还是看出他满是嘲讽的脸。 “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哼,谁怕你!” 他们两个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音也懒得管了,索性跃上树梢放哨,替他们盯着点别被其余分队的人看到,同时也等队长回来。 岚伸手去拔苦无,这才意识到手中还提着一个臭小鬼,念了一句‘真碍事’,竟然抬手将鸣子整个人甩了出去,甩出的方向正是湍急河流,而后愤怒地冲上语言咄咄逼人的队友。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更准确得说是鸣子没有想到男性忍者把她从水里提出来后,还会再次将她扔回水中,他似乎很用力,在空中下坠的过程中完全掌握不了平衡,耳边卷起的狂风竟然将湿漉漉的头发吹起,视野里飞速混着漆黑的景象飞速后退。 眼看就要再次落入水中,如银月光照射下,蔚蓝色眼眸黑影一闪而过,只觉腰身一紧,后背抵上一堵坚硬的墙,下一刻人已经重回岸边。 “队长!”音从树梢跃下,快步来到瞬身出现,右手抱着宛如落汤狗的金发团子,左手攒紧短刀轻而易举地化解两名队员的针锋相对的黑发少年身边。 “队、队长……”蜂盯着只是单手持刀就能格挡住自己的奋力一击的少年,眼疾手快连忙收回苦无,右手一伸指着还在不断用力想要挣脱队长钳制的岚说道。“都是因为岚,他……一直挑衅我!我才无视队规和他动手的!队长,我是无辜的!” “什么?蜂竟然恶人先告状!我才没有挑衅你,分明是你挑衅我!”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苦无,凑过来道。“队长,队长,你听我解释……”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下回切磋去训练场,在这里被别的分队队员看到还以为我们起内讧呢。”被叫做队长的少年反转手腕,短刀在掌心挽出刀花,咻的一声插回刀鞘,深邃红眸中三个勾玉停止旋转,平静无波的语气满是无奈,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第六支队已抵达指定地点,我们的巡逻任务完成了,就此解散。” “嗨以!”三名队员齐声回答,按照惯例队长会在确保队员安全离开后再行动。 距离三战过去已有数年,木叶忍者村虽然经历九尾袭村与云隐来犯,但在三代目行之有效的治理下渐渐恢复繁荣,高层经过多次商讨决定重视忍者教育工作,不再像战争年代为了弥补断裂忍者供给链而拔苗助长,转而注重基础理论培养。 虽已上二年级,鸣子接触的忍者多为在校任职的中忍,实践课上最多是投掷练习与基本的体术训练,像方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情形还是第一回见到,虽然看不懂什么,但她还是从二人的速度与姿势看出皆为高手,而现在抱着她的这个人,竟然在眨眼间能够从数十米外的河面快速移动至河边,并且只用了一招就化解了二人的攻击。 好、好厉害…… 完全没有看到他如何拔刀的,这种人想要取人性命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的身手与精准判断到底是经过什么样的训练才练成的…… 鸣子不自觉打了冷战,正准备结印发动瞬身术的少年动作一顿,垂眸看向瞪着蔚蓝色大眼睛骨碌骨碌直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孩,揽在腰间的手臂力道放松,将她放到地上,对比了下身高,得出比鼬家的宝贝弟弟矮出很多。 134.中忍考试这件小事13 此为防盗章  途径突兀高耸的火影崖,鸣子忍不住回头张望,视线从左到右一一掠过,在看到抽象系列三代目火影的岩相时,带上水光湖色的蔚蓝眼眸荡起柔和的涟漪,脑海里闪过已经年过半百却意外温柔的老人的脸,她也想成为像三代目火影那样厉害的忍者保卫木叶忍者村。 视线右移落在四代目火影的岩相上,尽管只是大概轮廓,仍旧可以看出其生前的英俊潇洒、卓尔不凡,听说他在九尾袭村之夜为了保护村子而牺牲,听说他的妻子是前任九尾人柱力也在同日战死,听说他曾经在三战中一战成名,成为其他忍者村闻风丧胆的‘黄色闪光’,尽管这样特别中二,但是如果能够像四代目一样为了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死,那也是一名战士的荣耀。 即使达到不了他们的高度,我也要像他们一样做个坚强勇敢、心灵强大的人。 鸣子转过头迈开步子继续晨练,刚刚出院的身体缺乏锻炼,还没跑出两圈已经气喘吁吁,但她仍旧咬牙坚持着,虽然系统明确警告过她应该按照原著剧情执行任务才可尽快提高实力,但她觉得那是‘漩涡鸣子’的人生,不是她的人生,她的人生即使被制约也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中,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也没有所谓的理所应当,就像宇智波止水所说的‘坚定地做自己’就好了。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只能等我正式成为忍者后,像个战士一样战死再还给你了。 几乎是跪着跑完第五圈,在回公寓的路上碰到了熟人,鸣子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像往常一样得到的是鹿丸的白眼和丁次的‘咔嚓咔嚓’声。 时间已经来不及,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鹿丸与丁次经过合计决定等鸣子回家换好衣服后,三人一起上学,鸣子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不过是早点和晚点罚站而已。 就这样,迟到三人组‘情比金坚’的联盟正式达成,鸣子仍旧过着贫困的生活,学习用品需要靠鹿丸的救济,作为报答她会将自己整理的笔记多抄一份送给他,尽管她知道朝天辫男孩根本不会去看那些费时又伤神的文字,丁次仍旧每天‘咔嚓咔嚓’地吃着零食,不管鹿丸怎么劝解都阻止不了他走上吃货巅峰之路。 除去上课与写作业的时间,闲下来的鸣子会同井野一起去图书馆看书,雏田则因为身份原因无法像她们这般自由,但这似乎不影响三人的友谊与‘共同话题’。 井野似乎很喜欢佐助,三年级时即使没有和他同班,却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就连每天去几趟卫生间都清楚明白,这令与男孩同班的鸣子自叹不如。 雏田似乎对一个高年级的男孩子比较关注,偶尔经过高年级训练场地,那双带着怯意的琉璃白眸总是会不自觉地乱瞟,没谈过恋爱的单身汪虽然不懂为何这么小的年龄就会知道何为喜欢,但表示理解,哪个女孩子小时候没有个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梦。 相比于井野和雏田符合这个年龄的喜好,作为女孩子的鸣子爱上的东西则显得尤为奇葩。不知何时起,她爱上了忍者刀,也许她知道原因只是刻意忽略了而已——那个偶尔入梦戴着诡异面具的少年,就在她面前表演过只用一把小太刀就成功阻止了队友的内讧,那种属于强者的冷静自信深深震撼着她的心灵,然而就是那样强大到挥挥手便可翻云覆雨的人,却与世长眠…… 想到这里,鸣子挥动忍者刀的动作一顿,一年来高强度的训练臂力,训练的时候不会有所感觉,一停下来酸疼得忍不住蹙眉,好在长时间的坚持训练有了成效,双臂从一开始的挥刀五百下后疼得睡不着到现在挥刀两千次后还能够轻颤着拿起饭团来吃。 这是个不小的进步,鸣子快速咽下饭团,抬头看了眼天色觉得又该到了系统君出没的时间,然而她的想法刚落,精神世界里就传来系统没有起伏的声音。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对火影岩进行涂画】 【鸣子:简直是花样作死的一百种方式】 【系统:宿主不可以这样吐槽并肩作战的伙伴,这样系统会心情低落的】 【鸣子:……】 鸣子扶着古树干颤巍巍地站起,双臂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抬不起来,但她还是咬牙将周围洒落的纸屑收好,而后将忍者刀小心地插回刀鞘,这才拍落身上的尘土跑步回到公寓,冲了个战斗澡换上家居服后,却没有如系统所言地执行任务。 女孩走后,训练场地十点钟方向约百米远的古树上,有着一头嚣张竖起银发的男人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左手翻开的书页上,仅露在外面的右眸弯弯溢出暖色的流光,女孩笨拙练习挥刀动作,令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父亲的指导下训练的情形,那真是一段令人愉快、难以忘怀的日子。 【系统:宿主不按原著剧情,经验值-10】 精神世界里,原本满溢的经验池下凹一分,说不心疼是假的,但鸣子觉得经验值就像是头发,扣除了后还会通过其余方式轻而易举地增加回来,但是……信任却是无法通过小事而建立的。 【系统:警告,宿主的想法很危险,请调整】 【鸣子:作为一个有独立意识的系统,你所绑定的宿主突然被穿越,你一定很惶恐与没有安全感吧】 【系统:宿主在说什么】 【鸣子:没关系的,晋江文学城祝你成神系统,也许现在的我并不值得你信任,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总有一天你会抛却所谓的原著剧情与命中注定,认同我的生存方式与为人之道,在那天到来之前,请你不要再违心地说是我的伙伴,我会通过努力让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伙伴】 回答鸣子的是一阵沉默,但她并不在意,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开始复习功课,明天可是要进行三年级的期末考试,小小的自尊心与要强心告诉她可不能和雏田、井野相差太多。 — 鹿丸最近很苦恼,不过是上回考试时少做了一道题而导致成绩排名下滑五名已接近倒数而已,这令他的学霸邻座义愤填膺,认为是自己的随堂笔记出了问题,竟然还提出要帮他补课。 呵呵,天知道他考试都是按照分数做题,做够六十分就开始睡觉,当然这种事情是不能够和女孩说的,毕竟这太伤人了。于是,鹿丸就被迫顶着困顿的黑眸,一边听着女孩熟练讲解做题思路和丁次‘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一边睁着眼睛开始打盹儿,然而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会被鸣子用书本打醒。 最令鹿丸苦恼的是考试的时候,他与鸣子都坐最后一排并且相邻,女孩在做完考题后还把试卷往左移应该是想给他抄的样子,这深深地伤害了鹿丸抛到爪洼国的男子汉自尊心,他小宇宙爆发般将试卷上所有的题都做完,剩余时间还开始思考第二种、第三种解法。 于是,三年级期末考试的理论课前三变成了奈良鹿丸、春野樱一和宇智波佐助。 鹿丸想他大概永远忘不了鸣子在看到成绩单那刻露出的古怪表情,这令他有点小开心也有点小郁闷,开心是因为找回了男子汉的自尊心,郁闷则是接踵而来的事情将会很麻烦——他不得不用整整一个学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那次期末考试成绩真的是个意外。 四年级的课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时间变得紧凑而繁忙,除却理论课紧锣密鼓地学习外,还要注重实践课的学习与提高,时不时还会搞生存演习,不同班见面次数少之又少,然而不管是在哪个班,三人的迟到组合仍旧‘坚不可摧’,但有一件事鹿丸很苦恼,明明大家一起迟到,为什么鸣子自从升入四年级后就不用在外面罚站了,果然女人都很麻烦。 时间就像是天空中的飞鸟,滑翔完美的弧度稍纵即逝,转眼间已是临近四年级期末考试,按照木叶忍者村的教育制度,六年级的严谨毕业考核将比其余年级晚一个周。 当鹿丸看到张贴在宣传栏上的四年级期末成绩单时,表情就和当初鸣子看到三年级期末成绩单一样,他用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睛,总是半眯着的白多黑少眼眸从未瞪得那么大过,在盯着成绩单看了两分钟后回头对正在‘咔嚓咔嚓’吃薯片的丁次说。“真是麻烦,我今天是不是太缺觉了,不然的话我怎么看到这回考试第一名好像是鸣子?” “咔嚓咔嚓……没有啊,你没有看错,鸣子很厉害啊,这回第一名的确是她……咔嚓咔嚓……”丁次一边咬着薯片一边道。 “……”这不科学,鹿丸收回看着成绩单的视线在心中这样想,然而更加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在三天后,‘漩涡鸣子’四个大字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这届毕业生的考核名单上! 鸣子呼呼地喘着气,怯怯地回头看了眼五名面露惊诧的考官,挠了挠后脑犹豫了一瞬,还是迈开步子跑到窗前,踮着脚尖眯着眼睛探头往外看,待看清刀痕时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是一个月前她在从图书馆里借出的书本上看来的,说是将查克拉凝聚到忍具会增强其战斗能力。 木叶忍者村的教育体制大致分为两个阶段,前三年为基础阶段,主要学习理论知识为日后的实践课打下结实基础,后三年则为实践阶段,主要教授基本三术以增强实战经验,鸣子也才接触查克拉这种怪异的能量一年左右,只停留在能够勉强提炼出与进行最简单的变化之术阶段,经过与同班同学的反复对比得出,她的查克拉量似乎要比普通同学多一点,主要表现在同一种忍术其余同学不间断地练习半个小时后就会感到疲倦劳累,而她则可以坚持到一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但这对查克拉的掌控并没有帮助,直到误打误撞使出‘隔山打牛’这招,她仍旧无法对其需要的查克拉量有所精准估算,完全凭借自身查克拉量多优势进行大量训练而练成。 135.中忍考试这件小事14 此为防盗章  途径突兀高耸的火影崖,鸣子忍不住回头张望,视线从左到右一一掠过,在看到抽象系列三代目火影的岩相时,带上水光湖色的蔚蓝眼眸荡起柔和的涟漪,脑海里闪过已经年过半百却意外温柔的老人的脸,她也想成为像三代目火影那样厉害的忍者保卫木叶忍者村。 视线右移落在四代目火影的岩相上,尽管只是大概轮廓,仍旧可以看出其生前的英俊潇洒、卓尔不凡,听说他在九尾袭村之夜为了保护村子而牺牲,听说他的妻子是前任九尾人柱力也在同日战死,听说他曾经在三战中一战成名,成为其他忍者村闻风丧胆的‘黄色闪光’,尽管这样特别中二,但是如果能够像四代目一样为了想要守护的东西而死,那也是一名战士的荣耀。 即使达到不了他们的高度,我也要像他们一样做个坚强勇敢、心灵强大的人。 鸣子转过头迈开步子继续晨练,刚刚出院的身体缺乏锻炼,还没跑出两圈已经气喘吁吁,但她仍旧咬牙坚持着,虽然系统明确警告过她应该按照原著剧情执行任务才可尽快提高实力,但她觉得那是‘漩涡鸣子’的人生,不是她的人生,她的人生即使被制约也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中,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也没有所谓的理所应当,就像宇智波止水所说的‘坚定地做自己’就好了。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只能等我正式成为忍者后,像个战士一样战死再还给你了。 几乎是跪着跑完第五圈,在回公寓的路上碰到了熟人,鸣子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像往常一样得到的是鹿丸的白眼和丁次的‘咔嚓咔嚓’声。 时间已经来不及,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鹿丸与丁次经过合计决定等鸣子回家换好衣服后,三人一起上学,鸣子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不过是早点和晚点罚站而已。 就这样,迟到三人组‘情比金坚’的联盟正式达成,鸣子仍旧过着贫困的生活,学习用品需要靠鹿丸的救济,作为报答她会将自己整理的笔记多抄一份送给他,尽管她知道朝天辫男孩根本不会去看那些费时又伤神的文字,丁次仍旧每天‘咔嚓咔嚓’地吃着零食,不管鹿丸怎么劝解都阻止不了他走上吃货巅峰之路。 除去上课与写作业的时间,闲下来的鸣子会同井野一起去图书馆看书,雏田则因为身份原因无法像她们这般自由,但这似乎不影响三人的友谊与‘共同话题’。 井野似乎很喜欢佐助,三年级时即使没有和他同班,却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就连每天去几趟卫生间都清楚明白,这令与男孩同班的鸣子自叹不如。 雏田似乎对一个高年级的男孩子比较关注,偶尔经过高年级训练场地,那双带着怯意的琉璃白眸总是会不自觉地乱瞟,没谈过恋爱的单身汪虽然不懂为何这么小的年龄就会知道何为喜欢,但表示理解,哪个女孩子小时候没有个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梦。 相比于井野和雏田符合这个年龄的喜好,作为女孩子的鸣子爱上的东西则显得尤为奇葩。不知何时起,她爱上了忍者刀,也许她知道原因只是刻意忽略了而已——那个偶尔入梦戴着诡异面具的少年,就在她面前表演过只用一把小太刀就成功阻止了队友的内讧,那种属于强者的冷静自信深深震撼着她的心灵,然而就是那样强大到挥挥手便可翻云覆雨的人,却与世长眠…… 想到这里,鸣子挥动忍者刀的动作一顿,一年来高强度的训练臂力,训练的时候不会有所感觉,一停下来酸疼得忍不住蹙眉,好在长时间的坚持训练有了成效,双臂从一开始的挥刀五百下后疼得睡不着到现在挥刀两千次后还能够轻颤着拿起饭团来吃。 这是个不小的进步,鸣子快速咽下饭团,抬头看了眼天色觉得又该到了系统君出没的时间,然而她的想法刚落,精神世界里就传来系统没有起伏的声音。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对火影岩进行涂画】 【鸣子:简直是花样作死的一百种方式】 【系统:宿主不可以这样吐槽并肩作战的伙伴,这样系统会心情低落的】 【鸣子:……】 鸣子扶着古树干颤巍巍地站起,双臂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抬不起来,但她还是咬牙将周围洒落的纸屑收好,而后将忍者刀小心地插回刀鞘,这才拍落身上的尘土跑步回到公寓,冲了个战斗澡换上家居服后,却没有如系统所言地执行任务。 女孩走后,训练场地十点钟方向约百米远的古树上,有着一头嚣张竖起银发的男人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左手翻开的书页上,仅露在外面的右眸弯弯溢出暖色的流光,女孩笨拙练习挥刀动作,令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父亲的指导下训练的情形,那真是一段令人愉快、难以忘怀的日子。 【系统:宿主不按原著剧情,经验值-10】 精神世界里,原本满溢的经验池下凹一分,说不心疼是假的,但鸣子觉得经验值就像是头发,扣除了后还会通过其余方式轻而易举地增加回来,但是……信任却是无法通过小事而建立的。 【系统:警告,宿主的想法很危险,请调整】 【鸣子:作为一个有独立意识的系统,你所绑定的宿主突然被穿越,你一定很惶恐与没有安全感吧】 【系统:宿主在说什么】 【鸣子:没关系的,晋江文学城祝你成神系统,也许现在的我并不值得你信任,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总有一天你会抛却所谓的原著剧情与命中注定,认同我的生存方式与为人之道,在那天到来之前,请你不要再违心地说是我的伙伴,我会通过努力让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伙伴】 回答鸣子的是一阵沉默,但她并不在意,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开始复习功课,明天可是要进行三年级的期末考试,小小的自尊心与要强心告诉她可不能和雏田、井野相差太多。 — 鹿丸最近很苦恼,不过是上回考试时少做了一道题而导致成绩排名下滑五名已接近倒数而已,这令他的学霸邻座义愤填膺,认为是自己的随堂笔记出了问题,竟然还提出要帮他补课。 呵呵,天知道他考试都是按照分数做题,做够六十分就开始睡觉,当然这种事情是不能够和女孩说的,毕竟这太伤人了。于是,鹿丸就被迫顶着困顿的黑眸,一边听着女孩熟练讲解做题思路和丁次‘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一边睁着眼睛开始打盹儿,然而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会被鸣子用书本打醒。 最令鹿丸苦恼的是考试的时候,他与鸣子都坐最后一排并且相邻,女孩在做完考题后还把试卷往左移应该是想给他抄的样子,这深深地伤害了鹿丸抛到爪洼国的男子汉自尊心,他小宇宙爆发般将试卷上所有的题都做完,剩余时间还开始思考第二种、第三种解法。 于是,三年级期末考试的理论课前三变成了奈良鹿丸、春野樱一和宇智波佐助。 鹿丸想他大概永远忘不了鸣子在看到成绩单那刻露出的古怪表情,这令他有点小开心也有点小郁闷,开心是因为找回了男子汉的自尊心,郁闷则是接踵而来的事情将会很麻烦——他不得不用整整一个学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那次期末考试成绩真的是个意外。 四年级的课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时间变得紧凑而繁忙,除却理论课紧锣密鼓地学习外,还要注重实践课的学习与提高,时不时还会搞生存演习,不同班见面次数少之又少,然而不管是在哪个班,三人的迟到组合仍旧‘坚不可摧’,但有一件事鹿丸很苦恼,明明大家一起迟到,为什么鸣子自从升入四年级后就不用在外面罚站了,果然女人都很麻烦。 时间就像是天空中的飞鸟,滑翔完美的弧度稍纵即逝,转眼间已是临近四年级期末考试,按照木叶忍者村的教育制度,六年级的严谨毕业考核将比其余年级晚一个周。 当鹿丸看到张贴在宣传栏上的四年级期末成绩单时,表情就和当初鸣子看到三年级期末成绩单一样,他用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睛,总是半眯着的白多黑少眼眸从未瞪得那么大过,在盯着成绩单看了两分钟后回头对正在‘咔嚓咔嚓’吃薯片的丁次说。“真是麻烦,我今天是不是太缺觉了,不然的话我怎么看到这回考试第一名好像是鸣子?” “咔嚓咔嚓……没有啊,你没有看错,鸣子很厉害啊,这回第一名的确是她……咔嚓咔嚓……”丁次一边咬着薯片一边道。 “……”这不科学,鹿丸收回看着成绩单的视线在心中这样想,然而更加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在三天后,‘漩涡鸣子’四个大字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这届毕业生的考核名单上! 鸣子呼呼地喘着气,怯怯地回头看了眼五名面露惊诧的考官,挠了挠后脑犹豫了一瞬,还是迈开步子跑到窗前,踮着脚尖眯着眼睛探头往外看,待看清刀痕时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是一个月前她在从图书馆里借出的书本上看来的,说是将查克拉凝聚到忍具会增强其战斗能力。 木叶忍者村的教育体制大致分为两个阶段,前三年为基础阶段,主要学习理论知识为日后的实践课打下结实基础,后三年则为实践阶段,主要教授基本三术以增强实战经验,鸣子也才接触查克拉这种怪异的能量一年左右,只停留在能够勉强提炼出与进行最简单的变化之术阶段,经过与同班同学的反复对比得出,她的查克拉量似乎要比普通同学多一点,主要表现在同一种忍术其余同学不间断地练习半个小时后就会感到疲倦劳累,而她则可以坚持到一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但这对查克拉的掌控并没有帮助,直到误打误撞使出‘隔山打牛’这招,她仍旧无法对其需要的查克拉量有所精准估算,完全凭借自身查克拉量多优势进行大量训练而练成。 136.中忍考试这件小事15 此为防盗章 鹿丸眉头皱得更紧,回想起清晨在书店门口看到女孩提着大袋日用品的情形,犹豫了一瞬,直起身子,动作快速地将自己快要用完的笔芯换上新的,而后‘喂’了一声,待女孩将脑袋从书包里拿出来时,抬手将笔递给她。“虽然我知道不关我的事,但一同罚站了一节课也算是战友了吧,我没有记笔记的习惯,给你用好了。” “……”奈良同学真是好人,鸣子在心中再次给朝天辫男孩贴上‘好人’标签,就要抬手接过时,不出意外听到系统的提示声。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拒绝。】 【鸣子:……】 “鸣子以后不要再违背自己心意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了。”脑海里那个宛如冬日里最暖最柔阳光的声音再次响起,鸣子抓着背包的手指蓦地收紧。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好。 “不要受外人的闲言碎语,也不要受制于人,坚定地做自己好不好?” ——好。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好。 “真是麻烦。”她那是什么表情,好像让她接受他的好意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鹿丸发出一句奈良式感慨,一边收手一边说道。“不要算了……” “要!”鸣子连忙伸手去接,更确切地说动作太快力道也过大,几乎是一把将笔从男孩手中夺出,吓得鹿丸身体向后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谢谢你,奈良同学。”鸣子攒着笔对他强挤出一丝笑,左手快速从背包里拿出装订成册的笔记本,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垂眸小声道。“上次……对不起……” “嗯?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教室的小鬼头吵吵闹闹、三两成群地往第一号训练场走去,鹿丸也在丁次吃完一袋薯片后站起身,准备去上体术课,他是真的没有听清她刚才在说什么,看她局促地站在原地,拿着笔和本子欲言又止,好像懂了她的意思,了然地点头开口道。“你是因为用我的东西感到不好意思?女人果然很麻烦,不如这样……正好我懒得记笔记,以后你帮我记笔记,我借笔给你用怎么样?” “……嗨以。”他好像会错了意,鸣子转念一想,鹿丸好像成绩也不好,几乎每门功课都刚好够及格线,还喜欢迟到、早退、旷课,她帮他记笔记说不定有助于他的学习,这也算是使用笔的报答,她刻意忽略掉了他可能连有看笔记的习惯都没有这件事。 【系统:随机事件‘与鹿丸的交易’已达成,经验值+10】 【系统:宿主不按原著剧情,经验值-10】 精神世界里再次传来系统的声音,鸣子走出教室的脚步一顿,任务也有比较简单,例如跟随伊鲁卡老师吃一乐拉面或者吃泡面还有喝过期牛奶等,鸣子在经过与系统不屈不挠的斗争中好像悟出了一点经验——换取能力点后的第一个任务一定会比较难,那么便有一个投机取巧的办法可化解,那便是经验池满后不要立刻换取而是积累一定的经验再换取,这样即使拒绝任务需要扣除经验值,也只是少部分而不会扣除整点能力值。 有时候拒绝任务运气好的话还能够触发随机事件,获取相应经验值,然后会被再次减掉,这样虽然不会增长经验,但也不会被扣除,当然前提只是如果运气好的话…… 第一号训练场内,平山老师正在讲解新一套体术动作,因为个子矮小而站在前排的角落位置,这样相似的情形令她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只是那时的自己个子高排在队尾而已。 这到底是什么鬼系统? 这样下去,我到底猴年马月才能走上人生巅峰拯救世界,然后赢得彩蛋回家啊。 【系统:警告,宿主不可给系统差评,作为你并肩作战的伙伴,这样的差评会影响系统心情。】 【鸣子:……真、真是抱歉。】 系统还有心情,这是要成精了…… 鸣子细长的眉皱紧,眼角余光瞥向似乎有东西反射太阳光朝自己而来,下意识地微偏头,笔盖擦着右耳而过,凛冽的风刮得耳畔生疼。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鸣子抬手摸了摸疼痛的右耳,身边小鬼头们传来窸窣的讨论声与嘲笑声,慢半拍地抬眸正对上平山老师阴沉下来的双眸。 “漩涡鸣子同学,请你重复我刚才说的话。”上回体术测试全班倒一的漩涡鸣子竟然在走神状态下躲过了他只使出一成力的攻击,平山微眯棕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是对不起啊,老师,我……我没听到你说什么。 作为上一世被贯彻的‘尊师重道’思想,鸣子现在极为内疚与慌张,皱眉抿唇认真回想方才的情形,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想不起刚才老师说的话。 就在鸣子准备诚实地承认错误时,她的右手边一名有着透彻宛如琉璃般白色眼眸的女孩突然回眸,粉色的樱唇动了动,而后飞快地转头面露怯意地看着老师,好像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什么是体术。 鸣子也在同时移开视线,在大脑扒拉了很久才找出关于白眼女孩的印象,好像是叫日向雏田?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相信她,认真回忆一遍书本上的知识便从头到尾徐徐而来。 “背得倒挺熟,只是你知道你上回的测试成绩可是全班倒一吗?”平山先是赞赏地点点头,而后翻动着装订成册的成绩单,待翻到鸣子那页眉头再次皱起。 “……”那是我让着伊藤同学的!鸣子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在尾端的伊藤仁见,他个子高力气大但反应却十分迟钝,并且还是只知道闷头冲的热神经,而她的身体虽然只有七岁,但在军校时经过身体柔韧性与速度的训练,即使体力与力气跟不上,但战斗的攻防意识好,只需要一直躲避,不被他蛮力抓到然后伺机攻击就能够取胜,但……但系统让她输,她也没有办法。 “反正你也不会有什么进步,这回就做宇智波同学的对手吧。”作为宇智波族长家的二少爷,佐助很小就开始接受训练,可以说二年级的同龄孩子们还没有是他对手的人,平山觉得不管是谁做佐助的对手都是输,不管是谁做鸣子的对手都是赢,不如就让他们两个打吧,说不定佐助一击就能够将她放倒,而后转头对双手随意放入口袋,表情轻松的男孩说。“点到为止就好。”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输给宇智波佐助。】 【鸣子:……】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不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爱慕颜值高的男孩子,也不像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会有不服心理,会比较留意分析宇智波佐助的实力,鸣子站上二人体术对抗场地时,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虽然说战斗不分男女,但让第一和倒一切磋,平山老师是着急下班嘛。 “速战速决吧。”随着平山老师一声‘开始’,佐助打量了一番比自己矮一点的瘦小女孩,冷声开口道,他并不打算对她手下留情,因为这样做是对一名忍者的侮辱。 “……嗨以。”鸣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企图与他拉开距离,收集情报以判断出他的实力后再战斗,然而就在她的话刚落,原本站在面前五米处的男孩身形带着一抹残影消失在视野里。 人呢? 鸣子眸光一怔,下意识屈膝摆出防御姿势,四处张望企图扑捉到男孩的身影,即使视力再好却也只能看到身形的残影,根本无法判断他会从哪个方向攻过来。 “想要判断对手的攻击方向,除了用眼睛注视以外,还可用耳朵倾听对方衣服布料的摩擦声与用皮肤感受动作带动的风向与风速。”鸣子回想起军校教官的教导,看也看不清索性解开束在脑后的金发,屏气凝神紧紧盯着两鬓金发被轻风吹动的方向。 五点钟方向! 鸣子察觉到头发晃动方向有所改变,凭着对危险的敏感,屈膝蹬地借力跳起险险地躲过一记横扫,与此同时空翻至男孩身后,双脚还没来得及落地,左手已经伸出,快准狠地擒住男孩左手腕,右手用力压上男孩肩膀,以擒拿手的姿势成功化解了攻击。 “……”意外的轻松,这就是全年级第一的实力,怎么感觉还不如伊藤同学啊。 双脚落地的同时,越发用力地钳制男孩行动,鸣子一时傻了眼,原本还以为会是一番苦战,甚至已经做好被打得鼻青脸肿心理准备,却是胜利来得太过突然竟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围观的同学们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根本不敢相信那个上回体术测试倒一的吊车尾竟然一招就将宇智波家的天才制服,平山老师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甚至忘记开始倒数。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漩涡鸣子。”就在鸣子犹豫着要不要松手结束切磋的时候,明明处于‘弱势’的男孩突然冷哼一声,“下面我将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上一世读军校对身体素质要求严谨,鸣子的视力一向很好,可仍旧没看清那一行人中有没有喜欢戴眼镜装斯文,骨子里其实很凶悍的池田老师。 大概是身心疲惫的原因,鸣子现在除了感觉受到了惊吓外,午饭只吃了泡面的肚子很不满地咕咕直叫,身体素质良好一口气跑上三楼也没有呼呼直喘,在脑海里认真回忆一遍课本后面的笔记,想起了池田老师在二年级开学第一天告知他们的办公室号。 来到办公室门口,快速将背包里的罚写拿出来整理好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门。鸣子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在家里乖巧伶俐,在学校里尊师重道,似乎还没有来办公室交罚写的经历,闺蜜因此还笑话过她的童年与青春不完整。 而现在她的童年完整了。 鸣子实在是形容不出自己复杂纠结的心情,尤其是在得到进门许可后,更是紧张得不得了,扶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全是汗,推门而入时因为紧张心脏跳动过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好在办公室只有一名老师,池田老师并不在。 鸣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情瞬间由阴转晴,快步跑到老师办公桌前,将整理好的罚写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前,离开前对着站起来似乎要准备回家的老师鞠躬。 “你是叫漩涡鸣子吧?”行至门前,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把正在想着今晚吃什么的鸣子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面向老师,是一名穿着忍者制服、束着棕色朝天辫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性忍者,鼻梁上有一条横着的伤疤。 “嗨以。”鸣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在脑海里飞快搜索这人的信息,好像是高年级的忍术教师,名字叫做海野伊鲁卡,不由得心里打起小鼓。 难怪村内人会把鸣子当成妖狐转世,脸上那六道胡须状纹理令她看起来的确有点像妖狐,不过经历过父母双亡与三代目火影的开导,伊鲁卡已经不会像普通村民那样将九尾袭村的怨恨转移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她和他一样不过是个失去父母的孤儿,仅此而已。 回到办公室后就听到池田一直在说关于鸣子在课堂上的表现,完全是个没礼貌没教养的熊孩子,而从她进到办公室的行为表现来看,明显是个听话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会做一些怪异的事情完全是想要吸引他人的注意,这份心情伊鲁卡懂。 “那么,恭喜你鸣子按时完成池田老师的任务,作为奖励我请你吃拉面吧?”伊鲁卡打量了下眼前明明已经七岁看起来只有五岁孩童身高的小女孩,挠挠后脑笑道。 “……”罚写也算任务,完成后还会得到奖励…… 天/朝的教育容易养出书呆子,鸣子稍稍有点怕生,原本以为精神世界里的系统会提示她拒绝,没想到这回真想让它帮自己拒绝了,却鸦雀无声起来。 而当她想要编个理由拒绝的时候,系统君似乎专门与她对着干似的。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很开心地说:我要吃大碗的!】 【鸣子:……你能按我心意来一次吗?】 吐槽归吐槽,不满归不满,鸣子摸摸口袋里见底的银子,一咬牙弯起嘴角开心道。“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海野老师了!我要吃大腕的!” 应该是因为说要吃大碗的而被吓到,鸣子明显看到伊鲁卡楞了一下,白多黑少的眼珠盯着她许久,像是在研究她到底能不能吃完一大碗,“可以啊,我们走吧。” 伊鲁卡询问着鸣子在学校的学习情况,鸣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差点将自己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这事脱口而出,从办公室到学校门口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只是简单的交流,鸣子却听出担心与关心来,一问一答着也不觉得尴尬。 此时正值傍晚,天边橙红色的晚霞落在木叶忍者村居民彩色的房屋上,将忍者学校的三米高大门影子拉得老长,行至门前却看到了一个似乎正在等人的男孩子。 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后背印有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留着一头黑色碎发,背着斜挎包,五官清秀的侧脸紧绷,尽管在极力掩饰,灰溜溜骨碌骨碌转的深邃黑色大眼睛还是出卖了焦急与不安。 好像是宇智波同学,名字叫宇智波……佐助?这是鸣子能够记住的为数不多同学的名字,原因无他,老师不管是在哪里世界都格外喜欢遇到较难问题让好学生起来回答,他的文化课成绩名列前茅,据说又是从三岁起就开始进行训练,体能与实践课成绩更是甩出第二名老远,而他的哥哥更是不得了,七岁从忍者学校毕业,八岁开写轮眼血继,十岁升为中忍,十一岁就加入了直属火影的暗部组织,在天才辈出的宇智波一族仍旧稳坐天才之名。 大概是宇智波遗传面瘫与难相处,佐助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班上的女同学不乏倾心于他的,然而却并没有敢表白的,鸣子实在不想吐槽这个年龄有喜欢的人也是蛮怪异的一件事,记得她这个年龄的时候似乎还在操场边上蹲着玩蚂蚁。 鸣子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恰好男孩在同时回头,四目相对间,黑亮大眼睛略显急躁,鸣子眸光一怔,下意识地强挤出一丝笑,佐助则是轻蹙眉然后扭头不看她。 果然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特别不好相处,鸣子收回视线,回想起在家里和小霸王一样的亲弟弟来,挠了挠后脑快走几步跟上伊鲁卡的脚步。 作为一名有着野外生存经历的女青年,鸣子深知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件事便是应该掌握处境情报,于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心情趋于稳定后,便跑去图书馆查阅了大量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虽然资料的显示完全没有科学而言,但她还是大体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这是个崇尚武力的忍者世界,主要由忍者五大国组成,她所处的火之国木叶忍者村则是位于五大忍村之首,据说从初代火影建村以来,便一直在忍者大战中立于不败之地,第三次忍者大战更是在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带领下取得胜利,然而战争从来都不能用简单的‘胜负’来定位,即使是战胜方木叶忍者村仍旧遭受重创,原本在四代目的治理有方下,村子渐渐走出困境走向繁荣,谁知却在木叶四十八年十月十日遭遇九尾袭村,大批精英忍者为守护村子而牺牲,其中就有四代目与他的夫人。 137.假如止水他没死1 此为防盗章  — 鸣子仍旧像往常一样按照原著剧情迟到十分钟后才战战兢兢地走进教室,原本以为会迎来老师的一顿狠批,谁知绝无仅有的一次池田老师竟然迟到了。 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坐在前排穿着上蓝下灰套装,后背印着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满含戾气地站起来,原本总是紧绷着少有表情的脸上凝起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朝后座正凑在一起窸窸窣窣讨论着什么的同学吼过去。 “你们都给我闭嘴,宇智波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宇智波止水是因厌倦任务自杀而死,哥哥他比任何人都伤心!”戴着护腕的双手攒紧,拳头握得咔咔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谁再敢说是哥哥杀害的同伴,我就杀了谁!” 班上原本嬉笑吵闹的气氛立马安静下来,后座的几名八卦者目瞪口呆地盯着平时话少的年级第一,男生们眼神带上怯意与不满,女生们则多为惊吓与崇拜。 看着原本还神气地讨论宇智波家事的同学们噤若寒蝉,佐助宛如斗胜的小公鸡,昂首挺胸地扭头坐下,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向双眸放大,面露惊骇盯着自己的金发女孩,这大概是同班两个月他第一回正眼看这个总是恶作剧被耻笑的倒数第一。 留着齐肩的短发,额前细碎的刘海被灌入的威风吹乱,一双水灵清澈的蔚蓝色眼眸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惊骇表情,不知是被他方才的态度吓到,还是别的什么。 她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了他足有一分钟,在他忍不住要凶她的时候,才愣愣回神收回视线,形神未定地背着书包,慢吞吞地朝座位方向走去。 ‘漩涡鸣子=大白痴+胆小鬼’,佐助哼了一声,动作略显粗鲁地翻过书页复习昨天学过的知识,脑海里却闪过昨天傍晚放学路上看到的一幕——几名族人正围着哥哥质问他,是不是他杀害的宇智波止水,最终还是爸爸出面平息了事件。 尽管哥哥不说,但他能够感觉到,他与族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记得有一回好像还惹得爸爸很生气…… — ‘木叶的瞬身止水’因为厌倦了任务而自杀。 当鸣子知道这个消息时已是确定他死亡的三天后,因为没有在任务中牺牲,即使作为三战的英雄,他的名字没有资格被刻在传说中用来告慰英灵的慰灵碑上,而是被葬在宇智波族地的陵园内,那是鸣子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的地方,更别说想要去参加他的葬礼,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想要再见在这个混乱世界第一个背她的人一面…… 想到这里,鸣子脱睡衣的动作一顿,氤氲着水雾的双眸微动,下意识地看向摆放在书桌上、涂着红色油彩的面具,眸光流转落在悬挂在门后被洗干净的披风上。 “现在知道冷了?我看你跳下河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犹豫。” “叫什么名字?”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在考入军校参加军训的第一天,被称为魔鬼的教官就严肃地对他们说:军人要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随便地放弃自己的生命,除非无路可走,否则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活下去,因为你们身后站着的是无数需要被保护的人。 后来教官真的把他们折磨得差点杀掉,也说了很多别的心灵鸡汤,但鸣子只记得这句话,因为她的爸爸和爷爷也经常这样对她说。 “从现在开始,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与方式坚定不移地做木叶的宇智波止水,我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来守护我想要守护的村子与族人,即使付出生命……”少年满含坚定的声音响在耳边,摘下面具后露出的俊逸面容挥之不去。 他似乎很爱村子与族人,鸣子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人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亦或者说她只是无法接受一个月前还背自己回家的他,现在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这件事。 【系统:警告,宿主的情绪过于低落,请调整。】 精神世界传来系统的警告,把思绪飘远的鸣子吓了一跳,连忙抬手胡乱地揉眼睛而后快速换好衣服、穿上忍者靴,甚至来不及关窗户就拉开门扉跑了出去。 门扉轻掩,寒风灌入,书桌上被装订成册的笔记本翻动,留在昨晚写下的日记一页,上面腾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宇智波止水离开的第六十三天。 运动会使人快乐,鸣子还活在和平天/朝时就十分认同这一点。 踩在平坦小路上,忍者靴发出嗒嗒的声音,绕着繁华大街跑了五圈后,虽只穿着单衣却并不觉得冷,原本低落的心情也因为出汗而缓解,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圈时,拐出胡同眼尖地瞥见井田奶奶正带着太一在前面走。 “早安,井田奶奶、小太一。”鸣子加快脚步跑到二人身边,微笑着打招呼。 “鸣子姐!”太一先井田一步反应过来,抬眸礼貌地喊着,而后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鸣子,眉眼含笑道。“这是跑了第几圈了?” “……第五圈?不,是第六圈……好像……”井田奶奶是个好人,平时没少照顾她,有时做了好吃的还会让太一专门来送给她,一来二往也就熟了。鸣子抬手揉了揉太一的圆脑袋,每回看到他都会令她想起自己的弟弟来。 “鸣子,不要对自己这么狠,小孩子要注意身体,天这么冷穿这么少可不行。”说着,井田摘下脖子上围巾不理会鸣子的推脱搭上她的脖子。 “对嘛,也不知道戴手套。”太一小大人般地摘下手套,塞进鸣子手中。 “我……”不冷…… 看着二人这么关心自己,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谢谢井田奶奶,还有小太一。” 井田是要带太一去书店买几本启蒙书来看,鸣子估量了下时间,晨练也该结束了,距离上学时间还早,便接过太一手中的袋子跟着二人一同往书店方向走,帮忙把东西提回家。 旭日跃上天际,照在整齐排列的屋檐上,房屋旁树叶掉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隐于明暗相间的阴影内,彩色的瓦片闪出亮色的光芒,为初冬的萧瑟平添一笔淡彩。 书店左边的胡同内,慢慢走出一胖一瘦两道身影,走在左边的男孩穿了一身棕色保暖套装,脸颊还有着旋涡状纹理,正抱着一袋薯片咔哧咔哧地吃着,右边的男孩穿了一身墨绿色运动套装,扎着朝天辫眯着白多黑少的眼睛,安静地听着同伴吃薯片声。 “咦?咔嚓咔嚓……那人长得怎么那么像漩涡鸣子……咔嚓咔嚓……”丁次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对眼睛已经闭上的鹿丸说道。 “真是麻烦,你刚才说什么,我除了咔嚓咔嚓声外什么也没听到。”鹿丸费力地撑起眼皮,揉着困顿的眼角看丁次,顺着肉嘟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下集预告:掉落的硬币,突然出现的波斯猫银发上忍。 “弯下脊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想要成为像宇智波止水那样的忍者,然后耍帅地将这些话说给别人听。 樱一哼了一声,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身形大多清瘦,却宛如蛟龙般灵活,几乎是眨眼间已经爬出三米高,很快身影没入阴影中,鸣子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大概是发色清艳的原因,在透过交相辉映的缝隙,隐约可见粉色光晕晃动,就像是盛开在春季的樱色小花。 春野同学真的好凶啊,板着脸严肃的模样总让她想起高三的男班导开班会时的模样。 鸣子剥开一块奶糖放进嘴巴里这样想,多亏樱一带了大袋奶糖出来,虽然量不多但糖分足以支撑到本次演习结束,当然她才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喜欢吃糖才带出来的呢。 虽然班导一直在强调忍者不应该拘泥于性别,在战斗过程中没人会因为你是女性、孩子或者老人而手下留情,但出自小小男子汉心理作怪,五个小时的监察放哨由樱一与仁见轮流完成。 鸣子与雏田有些不好意思,便提出去帮忙去河边打水,樱一给她们规划了一条潜行路线,并且再三强调遇上对手尽量不要起冲突立刻撤退,直到二人点头如捣蒜才同意她们离开。 死亡森林之所以可怕,除了随时可能出现要人生命的野兽与毒虫外,还有就是明明长着令人垂涎三尺的果实却有着剧毒的古树,鸣子虽有这个意识但到底来自异世认不全,路上看到古树上的果子便提议摘来充作生存物资,却被右后方的白眼女孩拉住了衣袖。 “漩、漩涡同学,那个……是有毒的。”鸣子回头时,雏田已经收回手,对着手指腼腆说道,随后像是怕她不信似的,连忙把关于这种果子的详细资料背了出来。 “有毒吗?原来是这样,日向同学好厉害……”鸣子突然觉得自己被称为学霸实在愧不敢当,在这个世界里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生存意识都要比她高出很多。 “都、都是因为漩涡同学上课总是睡觉不认真听讲,所以才不知道的。”贵为宗家长女却因为至今没有表现出天赋而被父亲与长老等歧视,寄希望于小自己很多的妹妹,像是第一回被夸奖,雏田很开心地回了个微笑,想要说的话脱口而出,说出来后又有点后悔,太过直白会不会伤害漩涡同学的自尊心。 “这、这样啊。”鸣子表情一窘,看起来应该是一年级就学习过理论知识,只是‘漩涡鸣子’不学习大脑里根本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罢了。看来回去后还是得恶补书本知识,鸣子挠头傻笑着,雏田却因为不知道她所想而露出紧张局促的表情。 “漩、漩涡同学,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我……抱、抱歉……” 138.假如止水他没死2 咚咚咚……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饭后的止水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佐助坐在对面学习卷轴,鼬在厨房洗碗筷。 “止水,开门。”听到敲门声,鼬从厨房探出头来。 “为什么是我?”止水掀起眼皮瞅着他, 论年龄他比鼬大的好嘛, 为什么他几年不在村子,连长辈最起码的尊重都没了, 鼬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其实他本来就没啥尊重,因为人缘太好颜值又高的原因,上到八十岁的老奶奶下到八岁的小屁孩都能够和他玩上来。 “佐助在学习。”鼬理所当然地说着,又晃了晃沾着泡沫的右手, “我在做家务。” “你是在控诉我欺负你吗?”止水挑了挑好看的眉, 英俊的面容沐浴在亮色灯光下, 显出别样的芳华。 “很显然。”鼬才不吃他这一套,探回脑袋扔下一句。“并不是。” “啧,我还是暗部分队长呢, 每天都很辛苦的。”止水卖起萌来, 边朝门口走着边抱怨。 “切, 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年龄的少年总是有使不完的冲劲,佐助当即冷哼了一声。 “还别说能当上暗部分队长还真是挺了不起的。”止水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有冲劲是好事,但有些时候还是应该杀杀他的威风的。 止水拉开门,以为是宇智波族人,没想到竟然是白天被称为‘木叶的辉夜姬’的漩涡鸣子。 “宇智波上忍。”鸣子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止水会在佐助家里,她连忙行了个标准的、下级对上级的礼。 “不用客气,这里没有外人,喊我止水就好了。”止水随意地摆摆手。 “嗨以。”鸣子听话地应着。 这孩子,意外的温柔呢。 止水上下打量着鸣子,这时的鸣子已经换下了中忍制服,穿着一身浅灰色运动套装,似乎是买大了的原因,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衬得她越发清瘦娇小,一点也没有人柱力与生俱来的煞气与阴郁,相反就像正处于芳华年龄的妙龄少女。 在止水打量的视线下,鸣子的脸染上了一层淡薄的粉。止水抿着嘴角,不但温柔还有点害羞。 “白天的时候,我忘记给你了,这是夏季运动会的宣传单页,纲手大人希望宇智波忍者积极参加。”鸣子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腰背挺直俨然小大人的模样。 “夏季运动会?”止水细长的眉轻蹙,看向佐助,“那是什么?” “喔,大概就是一群笨蛋与傻瓜才会参加的活动。”佐助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当即将宣传单页推给鸣子,“这种活动宇智波是不会参加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 宇智波家的二少爷果然是炫酷拽炸天,即使是在同队女队员面前仍旧是一朵迎风绽放的高岭之花。止水看了看佐助板着的脸,又看了看鸣子疑似紧张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纲手大人是策划者?”止水拿起宣传单页看了看。 “是的。”鸣子应着。 止水看向她,后者的身体猛地一怔,随即垂眸眼观鼻盯着脚尖。不得不承认,鸣子的长相是极好的,且不说那一头柔顺的金发是多么的耀眼,单论脸也是站在颜值链顶端的人,尤其是她那双蔚蓝色宝石般的大眼睛,也可能是他对黑发黑眸审美疲劳的原因,止水倒是觉得这样的眼睛比天空还要干净,令人有种想要收藏起来的冲动。 等等,我好像在草之国待的神经有些错乱了。 想要收藏是什么鬼,我又没有收藏癖! 在止水看鸣子的时候,鸣子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错开视线看向佐助的方向。 止水有点受打击,果然现在的妹子们都喜欢中二期的小鲜肉,回想起宇智波富岳一直催他解决人生大事,顿时头疼了起来,说实话与其和妹子约会,他更愿意和鼬一起训练。 啊,遭了,我的性取向可能真的有问题了。 “我猜自来也大人是幕后策划人。”做完家务的鼬走过来,坐在佐助身边,分析道。 “有道理,这种事也就自来也大人感兴趣。”止水点点头表示认可。 “不、不是的……”鸣子插话,止水看向她,少女再次错开视线盯着掌心的水杯说。“是纲手大人提出来的,因为想……” 说到这里,鸣子顿了顿,蔚蓝色的大眼睛在三名宇智波之间来回转动,意思不言而喻。 “呃,那可真是麻烦了。”作为千手一族唯一的后裔,在大蛇丸毁灭木叶后回到村子,一直致力于村子和平统一的发展,宇智波是个微妙的存在。 “对了。”止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鸣子,“现在的宇智波族地已经对外人开放了?”他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宇智波还是很封闭的。 “啊,并没有。”鸣子如实地回答。 “那你怎么进来的?”止水记得以前可是要自报家门,还需要主人亲自去接,才可进来。 “……”鸣子抿唇垂眸,脸颊又红了起来。 “切,果然都是一帮颜控。”佐助凉凉的声音响起。 止水没听懂,看向他。 “鸣子现在可是木叶的辉夜姬,别说想进宇智波族地,就算想上天也有人帮着。” “……”鸣子的脸更红了。 “佐助,身为男子汉这么小气可是不行的。”止水看出佐助处处与鸣子作对,他想了想觉得可以理解,同队女队友比自己实力强这种事,换了他,他也忍受不了,但事实如此,有时不得不接受。 “切。”佐助哼了声不再说话。 “这个运动会怎么办?”止水头疼起来,纲手大人一定是想让宇智波尽快地融入村子,才想出这种活动来,但这很明显,宇智波是不会有人参加的。 鼬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止水的头更疼了,实际上还是有进步的,至少现在的宇智波不那么排斥与族外忍者联合行动了。 只是这样根本不够,要不了多久还是会重蹈覆辙,他得想点办法才行。 “纲手大人说……”鸣子见气氛冷了下来,只好将纲手的原话带到。“宇智波一族必须出五十人,如果不到的话,她会一拳送你们上天。” “……”x3 三名宇智波想了想那画面,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样吧,还是我来想想办法。”止水揉着眼角,觉得这个任务的难度能到sss。“例如影分/身。” 鸣子瞪大眼睛看他。 “我开玩笑的。”止水玩玩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然后他看到鸣子再次错开视线看着佐助。 喂喂,我说你就算是喜欢佐助也不用嫌弃我嫌弃得这么明显吧,虽然你是辉夜姬也不能这样! 止水的内心在咆哮,但面部表情保持得很好,其实他的那个笑也根本不能算是笑,只是弯了弯嘴角而已,毕竟宇智波遗传面瘫,他只是轻微的。 话已经带到,鸣子便离开,止水暗示佐助很久应该送女队友回家,奈何后者一副炫酷拽炸天的表情,声音凉凉道。“她可是干倒我爱罗的英雄,谁敢打劫她?” “……”佐助,信我,这样下去你会注孤生的。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啦。”鸣子并没有想要佐助送,毕竟她也独自生活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相反有人来送才觉得别扭。 “你看,她自己都这样说了。”佐助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咋不上天呢?止水又看了看鼬,鼬漠然地摇了摇头,止水收到来自鼬的拒绝。 “我正好去村子有点事,一起吧,鸣子。”止水觉得压力山大,他一定要板正宇智波畸形的交友观。 “我……”鸣子似乎还想说什么,止水已经换好了鞋子,站在门口望着她。 鸣子的眼神有些闪躲,换好鞋子后跟着他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淡色月光丝丝缕缕地散落在街道上,明暗相间的光线打在树荫房顶上显出暧昧的涟漪,止水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愿意为这样的村子奉献一切。 “宇智波前辈。”一路无言,鸣子突然出声。 “喊我止水就好。”止水侧眸看过来,少女披散着的金发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你、你……以后都会留在木叶了嘛?”鸣子小声地问,“我的意思是……你的长期驻扎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嗯。”止水点了点头,语气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带上了一丝轻松。“以后都会在木叶。” “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就能够经常见到前辈了。” “?” 中忍宿舍楼前,止水停下来看鸣子,一时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鸣子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早点休息,晚安。”止水觉得这孩子太腼腆了,这样下去会吃亏的。 “晚安,前辈。”还一直不改他的称呼,差评。 “那个……”止水刚准备转身离开,鸣子突然出声。 止水回头看向鸣子,然后听到她问。 “前辈有女朋友吗?” 139.假如止水他没死3 此为防盗章  — 鸣子仍旧像往常一样按照原著剧情迟到十分钟后才战战兢兢地走进教室,原本以为会迎来老师的一顿狠批,谁知绝无仅有的一次池田老师竟然迟到了。 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坐在前排穿着上蓝下灰套装,后背印着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满含戾气地站起来,原本总是紧绷着少有表情的脸上凝起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朝后座正凑在一起窸窸窣窣讨论着什么的同学吼过去。 “你们都给我闭嘴,宇智波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宇智波止水是因厌倦任务自杀而死,哥哥他比任何人都伤心!”戴着护腕的双手攒紧,拳头握得咔咔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谁再敢说是哥哥杀害的同伴,我就杀了谁!” 班上原本嬉笑吵闹的气氛立马安静下来,后座的几名八卦者目瞪口呆地盯着平时话少的年级第一,男生们眼神带上怯意与不满,女生们则多为惊吓与崇拜。 看着原本还神气地讨论宇智波家事的同学们噤若寒蝉,佐助宛如斗胜的小公鸡,昂首挺胸地扭头坐下,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向双眸放大,面露惊骇盯着自己的金发女孩,这大概是同班两个月他第一回正眼看这个总是恶作剧被耻笑的倒数第一。 留着齐肩的短发,额前细碎的刘海被灌入的威风吹乱,一双水灵清澈的蔚蓝色眼眸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惊骇表情,不知是被他方才的态度吓到,还是别的什么。 她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了他足有一分钟,在他忍不住要凶她的时候,才愣愣回神收回视线,形神未定地背着书包,慢吞吞地朝座位方向走去。 ‘漩涡鸣子=大白痴+胆小鬼’,佐助哼了一声,动作略显粗鲁地翻过书页复习昨天学过的知识,脑海里却闪过昨天傍晚放学路上看到的一幕——几名族人正围着哥哥质问他,是不是他杀害的宇智波止水,最终还是爸爸出面平息了事件。 尽管哥哥不说,但他能够感觉到,他与族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记得有一回好像还惹得爸爸很生气…… — ‘木叶的瞬身止水’因为厌倦了任务而自杀。 当鸣子知道这个消息时已是确定他死亡的三天后,因为没有在任务中牺牲,即使作为三战的英雄,他的名字没有资格被刻在传说中用来告慰英灵的慰灵碑上,而是被葬在宇智波族地的陵园内,那是鸣子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的地方,更别说想要去参加他的葬礼,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想要再见在这个混乱世界第一个背她的人一面…… 想到这里,鸣子脱睡衣的动作一顿,氤氲着水雾的双眸微动,下意识地看向摆放在书桌上、涂着红色油彩的面具,眸光流转落在悬挂在门后被洗干净的披风上。 “现在知道冷了?我看你跳下河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犹豫。” “叫什么名字?”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等你正式成为忍者了,再拿来还我。” 在考入军校参加军训的第一天,被称为魔鬼的教官就严肃地对他们说:军人要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随便地放弃自己的生命,除非无路可走,否则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活下去,因为你们身后站着的是无数需要被保护的人。 后来教官真的把他们折磨得差点杀掉,也说了很多别的心灵鸡汤,但鸣子只记得这句话,因为她的爸爸和爷爷也经常这样对她说。 “从现在开始,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与方式坚定不移地做木叶的宇智波止水,我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来守护我想要守护的村子与族人,即使付出生命……”少年满含坚定的声音响在耳边,摘下面具后露出的俊逸面容挥之不去。 他似乎很爱村子与族人,鸣子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人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亦或者说她只是无法接受一个月前还背自己回家的他,现在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这件事。 【系统:警告,宿主的情绪过于低落,请调整。】 精神世界传来系统的警告,把思绪飘远的鸣子吓了一跳,连忙抬手胡乱地揉眼睛而后快速换好衣服、穿上忍者靴,甚至来不及关窗户就拉开门扉跑了出去。 门扉轻掩,寒风灌入,书桌上被装订成册的笔记本翻动,留在昨晚写下的日记一页,上面腾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宇智波止水离开的第六十三天。 运动会使人快乐,鸣子还活在和平天/朝时就十分认同这一点。 踩在平坦小路上,忍者靴发出嗒嗒的声音,绕着繁华大街跑了五圈后,虽只穿着单衣却并不觉得冷,原本低落的心情也因为出汗而缓解,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圈时,拐出胡同眼尖地瞥见井田奶奶正带着太一在前面走。 “早安,井田奶奶、小太一。”鸣子加快脚步跑到二人身边,微笑着打招呼。 “鸣子姐!”太一先井田一步反应过来,抬眸礼貌地喊着,而后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鸣子,眉眼含笑道。“这是跑了第几圈了?” “……第五圈?不,是第六圈……好像……”井田奶奶是个好人,平时没少照顾她,有时做了好吃的还会让太一专门来送给她,一来二往也就熟了。鸣子抬手揉了揉太一的圆脑袋,每回看到他都会令她想起自己的弟弟来。 “鸣子,不要对自己这么狠,小孩子要注意身体,天这么冷穿这么少可不行。”说着,井田摘下脖子上围巾不理会鸣子的推脱搭上她的脖子。 “对嘛,也不知道戴手套。”太一小大人般地摘下手套,塞进鸣子手中。 “我……”不冷…… 看着二人这么关心自己,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谢谢井田奶奶,还有小太一。” 井田是要带太一去书店买几本启蒙书来看,鸣子估量了下时间,晨练也该结束了,距离上学时间还早,便接过太一手中的袋子跟着二人一同往书店方向走,帮忙把东西提回家。 旭日跃上天际,照在整齐排列的屋檐上,房屋旁树叶掉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隐于明暗相间的阴影内,彩色的瓦片闪出亮色的光芒,为初冬的萧瑟平添一笔淡彩。 书店左边的胡同内,慢慢走出一胖一瘦两道身影,走在左边的男孩穿了一身棕色保暖套装,脸颊还有着旋涡状纹理,正抱着一袋薯片咔哧咔哧地吃着,右边的男孩穿了一身墨绿色运动套装,扎着朝天辫眯着白多黑少的眼睛,安静地听着同伴吃薯片声。 “咦?咔嚓咔嚓……那人长得怎么那么像漩涡鸣子……咔嚓咔嚓……”丁次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对眼睛已经闭上的鹿丸说道。 “真是麻烦,你刚才说什么,我除了咔嚓咔嚓声外什么也没听到。”鹿丸费力地撑起眼皮,揉着困顿的眼角看丁次,顺着肉嘟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下集预告:掉落的硬币,突然出现的波斯猫银发上忍。 “弯下脊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想要成为像宇智波止水那样的忍者,然后耍帅地将这些话说给别人听。 樱一哼了一声,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身形大多清瘦,却宛如蛟龙般灵活,几乎是眨眼间已经爬出三米高,很快身影没入阴影中,鸣子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大概是发色清艳的原因,在透过交相辉映的缝隙,隐约可见粉色光晕晃动,就像是盛开在春季的樱色小花。 春野同学真的好凶啊,板着脸严肃的模样总让她想起高三的男班导开班会时的模样。 鸣子剥开一块奶糖放进嘴巴里这样想,多亏樱一带了大袋奶糖出来,虽然量不多但糖分足以支撑到本次演习结束,当然她才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喜欢吃糖才带出来的呢。 虽然班导一直在强调忍者不应该拘泥于性别,在战斗过程中没人会因为你是女性、孩子或者老人而手下留情,但出自小小男子汉心理作怪,五个小时的监察放哨由樱一与仁见轮流完成。 鸣子与雏田有些不好意思,便提出去帮忙去河边打水,樱一给她们规划了一条潜行路线,并且再三强调遇上对手尽量不要起冲突立刻撤退,直到二人点头如捣蒜才同意她们离开。 死亡森林之所以可怕,除了随时可能出现要人生命的野兽与毒虫外,还有就是明明长着令人垂涎三尺的果实却有着剧毒的古树,鸣子虽有这个意识但到底来自异世认不全,路上看到古树上的果子便提议摘来充作生存物资,却被右后方的白眼女孩拉住了衣袖。 “漩、漩涡同学,那个……是有毒的。”鸣子回头时,雏田已经收回手,对着手指腼腆说道,随后像是怕她不信似的,连忙把关于这种果子的详细资料背了出来。 “有毒吗?原来是这样,日向同学好厉害……”鸣子突然觉得自己被称为学霸实在愧不敢当,在这个世界里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生存意识都要比她高出很多。 “都、都是因为漩涡同学上课总是睡觉不认真听讲,所以才不知道的。”贵为宗家长女却因为至今没有表现出天赋而被父亲与长老等歧视,寄希望于小自己很多的妹妹,像是第一回被夸奖,雏田很开心地回了个微笑,想要说的话脱口而出,说出来后又有点后悔,太过直白会不会伤害漩涡同学的自尊心。 “这、这样啊。”鸣子表情一窘,看起来应该是一年级就学习过理论知识,只是‘漩涡鸣子’不学习大脑里根本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罢了。看来回去后还是得恶补书本知识,鸣子挠头傻笑着,雏田却因为不知道她所想而露出紧张局促的表情。 “漩、漩涡同学,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我……抱、抱歉……” 140.假如止水他没死4 此为防盗章  上一世读军校对身体素质要求严谨,鸣子的视力一向很好,可仍旧没看清那一行人中有没有喜欢戴眼镜装斯文,骨子里其实很凶悍的池田老师。 大概是身心疲惫的原因,鸣子现在除了感觉受到了惊吓外,午饭只吃了泡面的肚子很不满地咕咕直叫,身体素质良好一口气跑上三楼也没有呼呼直喘,在脑海里认真回忆一遍课本后面的笔记,想起了池田老师在二年级开学第一天告知他们的办公室号。 来到办公室门口,快速将背包里的罚写拿出来整理好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门。鸣子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在家里乖巧伶俐,在学校里尊师重道,似乎还没有来办公室交罚写的经历,闺蜜因此还笑话过她的童年与青春不完整。 而现在她的童年完整了。 鸣子实在是形容不出自己复杂纠结的心情,尤其是在得到进门许可后,更是紧张得不得了,扶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全是汗,推门而入时因为紧张心脏跳动过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好在办公室只有一名老师,池田老师并不在。 鸣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情瞬间由阴转晴,快步跑到老师办公桌前,将整理好的罚写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前,离开前对着站起来似乎要准备回家的老师鞠躬。 “你是叫漩涡鸣子吧?”行至门前,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把正在想着今晚吃什么的鸣子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面向老师,是一名穿着忍者制服、束着棕色朝天辫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性忍者,鼻梁上有一条横着的伤疤。 “嗨以。”鸣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在脑海里飞快搜索这人的信息,好像是高年级的忍术教师,名字叫做海野伊鲁卡,不由得心里打起小鼓。 难怪村内人会把鸣子当成妖狐转世,脸上那六道胡须状纹理令她看起来的确有点像妖狐,不过经历过父母双亡与三代目火影的开导,伊鲁卡已经不会像普通村民那样将九尾袭村的怨恨转移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她和他一样不过是个失去父母的孤儿,仅此而已。 回到办公室后就听到池田一直在说关于鸣子在课堂上的表现,完全是个没礼貌没教养的熊孩子,而从她进到办公室的行为表现来看,明显是个听话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会做一些怪异的事情完全是想要吸引他人的注意,这份心情伊鲁卡懂。 “那么,恭喜你鸣子按时完成池田老师的任务,作为奖励我请你吃拉面吧?”伊鲁卡打量了下眼前明明已经七岁看起来只有五岁孩童身高的小女孩,挠挠后脑笑道。 “……”罚写也算任务,完成后还会得到奖励…… 天/朝的教育容易养出书呆子,鸣子稍稍有点怕生,原本以为精神世界里的系统会提示她拒绝,没想到这回真想让它帮自己拒绝了,却鸦雀无声起来。 而当她想要编个理由拒绝的时候,系统君似乎专门与她对着干似的。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很开心地说:我要吃大碗的!】 【鸣子:……你能按我心意来一次吗?】 吐槽归吐槽,不满归不满,鸣子摸摸口袋里见底的银子,一咬牙弯起嘴角开心道。“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海野老师了!我要吃大腕的!” 应该是因为说要吃大碗的而被吓到,鸣子明显看到伊鲁卡楞了一下,白多黑少的眼珠盯着她许久,像是在研究她到底能不能吃完一大碗,“可以啊,我们走吧。” 伊鲁卡询问着鸣子在学校的学习情况,鸣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差点将自己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这事脱口而出,从办公室到学校门口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只是简单的交流,鸣子却听出担心与关心来,一问一答着也不觉得尴尬。 此时正值傍晚,天边橙红色的晚霞落在木叶忍者村居民彩色的房屋上,将忍者学校的三米高大门影子拉得老长,行至门前却看到了一个似乎正在等人的男孩子。 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后背印有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留着一头黑色碎发,背着斜挎包,五官清秀的侧脸紧绷,尽管在极力掩饰,灰溜溜骨碌骨碌转的深邃黑色大眼睛还是出卖了焦急与不安。 好像是宇智波同学,名字叫宇智波……佐助?这是鸣子能够记住的为数不多同学的名字,原因无他,老师不管是在哪里世界都格外喜欢遇到较难问题让好学生起来回答,他的文化课成绩名列前茅,据说又是从三岁起就开始进行训练,体能与实践课成绩更是甩出第二名老远,而他的哥哥更是不得了,七岁从忍者学校毕业,八岁开写轮眼血继,十岁升为中忍,十一岁就加入了直属火影的暗部组织,在天才辈出的宇智波一族仍旧稳坐天才之名。 大概是宇智波遗传面瘫与难相处,佐助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班上的女同学不乏倾心于他的,然而却并没有敢表白的,鸣子实在不想吐槽这个年龄有喜欢的人也是蛮怪异的一件事,记得她这个年龄的时候似乎还在操场边上蹲着玩蚂蚁。 鸣子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恰好男孩在同时回头,四目相对间,黑亮大眼睛略显急躁,鸣子眸光一怔,下意识地强挤出一丝笑,佐助则是轻蹙眉然后扭头不看她。 果然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特别不好相处,鸣子收回视线,回想起在家里和小霸王一样的亲弟弟来,挠了挠后脑快走几步跟上伊鲁卡的脚步。 作为一名有着野外生存经历的女青年,鸣子深知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件事便是应该掌握处境情报,于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心情趋于稳定后,便跑去图书馆查阅了大量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虽然资料的显示完全没有科学而言,但她还是大体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这是个崇尚武力的忍者世界,主要由忍者五大国组成,她所处的火之国木叶忍者村则是位于五大忍村之首,据说从初代火影建村以来,便一直在忍者大战中立于不败之地,第三次忍者大战更是在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带领下取得胜利,然而战争从来都不能用简单的‘胜负’来定位,即使是战胜方木叶忍者村仍旧遭受重创,原本在四代目的治理有方下,村子渐渐走出困境走向繁荣,谁知却在木叶四十八年十月十日遭遇九尾袭村,大批精英忍者为守护村子而牺牲,其中就有四代目与他的夫人。 三年后,雷之国云隐忍者村更是趁火打劫,以友好访问为名趁机制造动乱,更是令原本刚刚走上发展正轨的村子陷入危机,最终是怎样化解的书中并没有写明,鸣子也没余太多心思去探究,只知道虽然就那事过去很多年,木叶忍者村看似已完成灾后重建工作,然而忍者数量的缺损与整体经济水平还是没有恢复如初,这也是为何她每月孤儿津贴不够用的主要原因。 但这都是高层应该烦恼的事,村民的生活仍旧如火如荼地进行。 鸣子不会承认自己是路痴,但她的确是走了好多遍才将忍校至居住二层公寓的路走数,而传说中原著设定‘漩涡鸣子’应该最喜欢的一乐拉面馆就位于这条路线上。 “呦,这不是鸣子吗?还是老规矩来一碗原味拉面吗?”印有‘一乐’的垂幕被掀开,明明是伊鲁卡先走进的,拉面馆老板却眼尖地率先看到金发女孩,笑眯眯地冲她打招呼,而后才对着伊鲁卡微笑,献宝似的向他介绍本店最新推出的产品。 鸣子还没得及说话,伊鲁卡就点了两份叉烧面,而后坐在高脚凳上和老板一边闲聊,一边等着拉面做好端上来。 上一世鸣子很少吃拉面,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是像例行公事般按照系统提示随便吃点完事,为了省钱她从来没吃过别的类型拉面。 说实话,这里饭菜的口味她实在不敢恭维,完全大天/朝不同,但身居异世哪有那么多可挑剔的。而今天这碗面,她却吃得很香很可口,心里满满的全是暖意。 “嘛,我和池田老师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鸣子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学习上遇到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的,我可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独栋的二层小楼门口,伊鲁卡像是曾经三代目安慰他那样,抬手按上女孩脑袋以示友好。 “嗨以,谢谢你,伊鲁卡老师。”鸣子略显慌张地应着,伊鲁卡只当她是怕生,点点头表示理解,便由叮嘱了她几句转身离开。 鸣子站在楼下目送老师走远,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是真的害怕系统再让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肚子吃得饱饱的,心情也莫名的愉快,屁颠屁颠跑上楼梯,掏出钥匙开始开门,木质门扉发出吱呀一声陈旧声响,还没来得及走进去,精神世界里再次传来熟悉声音。 141.假如止水他没死5 此为防盗章  今天春野樱一终于回来上课了,听他说那个大白痴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回想起粉发男孩因为同学说‘漩涡鸣子是妖怪’时,一瞬捏紧的拳头与暴躁的吼话,肉嘟嘟的清秀脸上浮现不屑表情,本来还以为是个不错的竞争对手,没想到也是没有理智的大笨蛋,就和漩涡鸣子一样,明明没有实力还逞什么英雄,吊车尾只要哭泣和逃命就好了。 佐助又想起前段时间躲在树后看哥哥演示宇智波投掷秘术的情形,泛着阴冷寒光的苦无在扎着马尾的少年手中宛如有了生命般生动起舞,嗖嗖铛铛几声后分掷于不同方位,结果连岩石后面的靶子都被命中…… 想到这里,男孩微抿的薄唇忍不住上弯,果然还是哥哥最厉害。 一定要加油努力,争取早日缩短与哥哥之间的差距,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优秀忍者! 突然,像是出自对视线的敏锐感应,男孩拐过胡同后,跑动的脚步不觉放慢,宛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抬起,望向九点钟方向高耸的电线杆,然而除了一轮隐于薄云之后的圆月外,什么都没有。 刚才……好像有人在那里…… 佐助细长的眉不觉轻蹙,又盯着电线杆顶端看了一会儿,待确定没有异常后,才收回视线迈开步子准备跑回家,视线所及之处却是横七竖八躺着几名穿着背部印有团扇标志的村民,他们的衣衫被鲜血浸湿,头发一缕一缕荡在血水中,惨绝人寰的样子触目惊心。 怎、怎么会……这样…… 爸爸……妈妈…… 不……不会有事的……哥哥那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好爸爸妈妈的…… 忍者心得上说过,忍者不论何时都要保持冷静头脑,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尽管很害怕很恐慌,佐助还是强迫自己压下自脚底泛起的冰冷,一边在脑海里安慰自己说‘哥哥会保护好爸爸妈妈’,一边加快脚步朝族长别墅跑去。 木质门扉被吱一声拉开,黑亮的眼眸映出的是站在两具已失去呼吸尸体旁边的熟悉身影,“哥哥……爸爸、妈妈……到底是谁干的!是谁杀死的爸爸、妈妈!” “愚蠢的弟弟啊。” 总是带着温柔微笑、喜欢戳自己脑门的少年冷声开口,深邃红亮的三勾玉写轮眼瞬间变为三角手里剑形状,象征着力量与荣耀的咆哮查克拉宛如铺天盖地的大网朝男孩而来。 那是佐助从未见过的世界,视线所及之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地板上、墙壁上全是殷红液体,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扭成绝望的姿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少年手起刀落麻利地砍杀下缓缓坠地,有年过八十的老爷爷,有身怀六甲的孕妇,有还在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小婴儿,画面最终定格在锋利刀刃划破父母皮肉、刺穿父母胸口的瞬间。 “一直扮演着你理想中的哥哥,也是为了测量我的器量,你能成为我测量自己器量的对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你讨厌我、憎恨我,而且一直想要超越我,所以我才让你活着,这也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是可能让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人。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熟睡的男孩蓦地睁开眼睛,深色的眼底一勾玉瞳孔飞快旋转,像是还未从噩梦中醒来,空洞无神的眸子里穿着白色战斗制服的哥哥越走越远的身影渐渐被漆白色的天花板与印着细纹的吊灯取代,稍一晃神,视野里撞入一只缠着绷带的小手,先是用温热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轻触额角,而后蜷曲的五指缓缓伸展,最终柔柔软软的掌心贴上额头。 哥哥! 佐助黯淡的眸光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小手的主人,看到的却是留着齐肩碎发的女孩轻蹙眉头半眯眼眸的清秀面容,右侧脸上还布着熟睡的红晕压痕。 像是太困而反应迟钝,她笨拙地收回手,掌心向上贴上自己的额头,摩挲了很久待确定温度与方才的触感相似后,轻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露出一个疲惫的浅笑,随即坐回椅子,低头枕于屈肘之上,不多时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漩涡……鸣子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眼底的血红慢慢褪色,佐助的视野里女孩安静的睡颜与哥哥冷漠到冷酷的表情相撞,令他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直到左手小指传来被什么东西勒紧的疼痛来微微回神,眼珠微动,撞入一双瞪大的蔚蓝色眼眸中,目瞪口呆的模样滑稽得像个小丑。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进入浅眠状态的鸣子蓦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的同时转头看向床边,恰好与男孩投来的空洞视线相撞,四目相对的一瞬,鸣子露出惊喜的表情。 “宇智波同学,你、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天知道昨晚他的体温宛如波浪线上下翻滚三四回,据说反复发烧对大脑与身体损害极大,吓得鸣子一夜未眠,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探探他的鼻息确保他还活着,还要试试他的体温如果反弹需要再将井村医忍唤来,直到天空泛起浅色的月牙白,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没想到,再次睁眼竟然看到他醒了过来。 但他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对劲儿,会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你等一下,我去喊井村医忍。”鸣子与男孩对视一分钟,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先是揉了揉不知何时被解放的左手腕,而后迈开步子就要冲出病房时,右手小指传来勒紧的触感,垂眸看到的是系于小指根部的红色细线成绷直状态,另一头系着的是男孩的手指,此时正因为她的挥臂动作而高高抬起,颇具喜感。 “……”鸣子突然很想笑,连忙掐了把大腿才勉强忍住笑意,一边快速将细线从手指上解开,一边挤出一丝笑慌乱地解释道。“那个……我昨晚是太困了,害怕睡着了后你醒来喊不醒我,所以就在你的手指系了细线,这样你动动手指我就能感觉到了。” 鸣子突然想叉腰大笑,觉得自己聪明极了,然而男孩在面无表情听完她的解释后,蓦地闭上眼睛,吓得她以为他又晕了过去,连忙跑出病房喊来一夜未眠、正坐在办公室打盹儿的千里,然而待两人回来时,却惊骇地发觉原本安静躺在病床上的男孩不见了! 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好胜心比较强,仁见与达也等人听说鸣子没有得到入部资格立马噤了声,随意地聊了聊后便离开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鸣子还处于通过毕业考核的惊喜中,宝贝似的摸着额前护额,井野却对男孩子一瞬露出的纠结表情十分不满,铛的一声将竹签扔进盘子里,撅着小嘴颇为不满道,待发现自己的言论引起金发女孩注意时,青蓝色的大眼睛转了转,颇有大姐大气势地抬手揽住女孩的肩膀,清脆稚嫩的声音说出的话是老气横秋。“在我心中,鸣子是最厉害的,听说仁见他们参加的秘密组织很辛苦危险的,你不参加也好,女孩子嘛就应该种种花花,不要去舞刀弄枪的,所以不要灰心啊。” “……”不得不承认,当人专注地做一件事时就很容易因为过于投入而慢慢地与社会脱节,从而变得反应越来越迟钝,就像现在的鸣子迷茫地盯着井野夸张的笑脸半天才反应过来话中安慰的意思,顿觉心中暖暖的就像是吃了一百串三色丸子一样甜。 “嗨以,我会继续加油的。” ——谢谢你,井野。 下午的分班说明会如火如荼地进行,鸣子习惯性地迟到十分钟,分班老师是个五官立体阳刚的青年男子,戴着墨蓝色的头巾,蚕眉入鬓,星眸如炬,虽穿着象征身份的绿色制服,嘴角叼着一根千本为其平添一抹不羁与痞气。 鸣子被他慢悠悠投来的严肃视线吓得连忙鞠躬道歉,原本以为会挨一顿骂,谁知他只是咬着千本上下打量她一番,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来,而后左手翻着下忍资料,右手指了指最前排空着的位置她坐下。 说明会就在鸣子好奇‘为何千本在老师说话时不会从口中掉下来’中结束,她被分到了第七班,队友是个留着浅绿色短发高个子男孩和有着红色眼睛的强壮男孩,鸣子想表示友好向他们打招呼,收到的却是两道凶厌恶与不认同的眼神,冰冷得令人害怕。 想要向前的脚步一顿,揪了揪衣袖长长呼出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懑与失落,拉开椅子独自坐在前排,听着身后高年级三五成群的欢快讨论声。 没有关系的。 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野兽的原因就在于,人有感情与理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戒备、怀疑与认可,大多数人都是慢热的,何况她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收获了来之不易的友情,与井野、雏田相处所谓姐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与井田奶奶、太一和伊鲁卡老师相处,所谓亲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又想起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穿着印有‘三代目火影’的老年男子逆光而立对她说的话——包括鸣子在内的所有木叶居民,就算是没有血缘也都是我的亲人,最重要的亲人啊。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直到毕业生们被指导老师陆续带走,偌大的教室内只剩下三人时,第七班的指导老师才姗姗来迟,是个有着嚣张朝天银发、身形颀长的男子,忍者护额歪歪斜斜地戴在额前恰好挡住了左侧眼眸,与半遮面的黑色面罩自成一体,只露出一只无精打采的半眯黑眸,凹凸有致的五官轮廓浑然天成,仿若自带神秘光环令他看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 “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大叔不会就是我们的指导老师吧?”菊池龙之介晃了晃绿色的脑袋,以手做扇捂唇对三浦陆斗说。 “真心希望他不是。”陆斗细长的眉挑起,眼角有着三公分长的疤痕令他面容看起来凶狠而蛮横,斜眼睨着走进来浑身上下写满‘我好懒’、‘我不想动’的男子,咬牙道。 是……几年前书店里的那个男人? 和平天/朝受到的教育令她条件反射地起身对级别比自己高的人行礼,而后回头看向两名正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队友,右手却伸向了裤子口袋摸了摸硬币才勉强松了口气,总觉得这人是来抢钱的。 “嘛,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后才想起忘记穿袜子,所以……”对于即将要成为弟子不满的眼神,银发上忍果断忽略掉,挠着头眸光含笑道,虽是说着道歉的话,语气却没有一丝抱歉之意,然后发现三名下忍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脚时,才握拳轻咳一声道。“大概就是这样,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旗木卡卡西,是你们的带队上忍。” 说完后,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果然还是不适合做担当上忍,卡卡西右手摸着下巴左手随意地放在口袋,略显散漫地靠在讲桌上在心中这样想,冷场过后不得不自己将掉在地上的话捡起来,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在别人自我介绍后,出于礼貌,你们至少也得简单地介绍下自己吧……” 话落,回答他的仍旧是一阵沉默,这令他很苦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年龄的小鬼头们相处,就在他准备以‘你们真是一群不可爱的小鬼’结束此次见面时,站在最左边,自始至终瞪着蔚蓝色大眼睛仰头看自己的女孩子突然开口。 142.假如止水他没死6 此为防盗章  嗯? 鸣子还未听懂男孩的话,只觉左手掌心攒紧的手腕被生生剥离开,右手下意识地想要揪紧肩膀衣衫,光滑的布料却从指缝中划出,她甚至没有看清他如何挣脱出去的,下一轮的攻击已经从正面而来。 十二点钟方向? 他要和她刚正面? 佐助的速度要比鸣子想象中的还要快上几分,几乎是眨眼间来到眼前,屈肘的瞬间出腿封锁她的走位,鸣子不得不后仰身体成直角,双脚蹬地的瞬间腾空跃起,险险地从男孩的肘击与侧踢躲过,然而她的双脚还未落地,第二轮攻击已经接肘而来。 好快! 鸣子凭借风声判断出攻击方位,抬手交叉于眼前勉强格挡住横踢,而后在男孩发动横扫的瞬间跳起躲过,他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快猛凶,鸣子被逼得连连后退,每一回的肢体碰撞,压倒性的力量优势都令她的手臂、小腿传来断裂般的疼痛。 她只能依靠感官勉强扑捉他的方位,却对其攻击毫无招架之力,很快落得下风,而男孩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趁她反应慢了半拍直接握拳挥过来。 糟糕。 鸣子连退两米终究是被追上,骨节分明的五指攒成拳头正朝她的左脸挥来,她下意识地想要侧身后仰躲过去,千钧一发脑海灵光一现,躲避动作一顿竟然直直地迎着攻击而来。 她要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我都会胜利。 佐助宛如黑宝石般的眸子微眯,精准扑捉到女孩迎来的轨迹,重拳就要落下时还是犹豫了一瞬,说是忍者不分男女,但打非敌人的女性这种事有点丢人,是他所不齿的。 挥拳的中途突然改变方向,骨节擦着女孩耳畔而过,在擦肩而过时左手腕反转攒紧女孩的左臂,滑至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至身侧,右手在她反抗之前压上肩膀,同样的姿势将三分钟前的压制尽数返还给她,看她动弹不得这才得意地弯了弯嘴角。 ……计划有变? 佐助的速度比她快,但很明显宇智波族人多以远程忍术攻击,在体术方面对他似乎并未有深入训练,鸣子能够在技巧上压制他,但前提是能够抓得住他,突然他的拳头能够落在自己脸上,她便可在同时抓住他,然后依靠在军校习得的技巧钳制他。 然而,大概是出自大男子主义,佐助还是对她手下留了情,这使得鸣子的原计划泡汤,还被以擒拿手钳制了身体,左臂背在身后因为弯曲而生生的疼。 好痛…… 鸣子又挣扎了两下,平山老师正在倒数,围观的同学已开始喊‘佐助’。不知出于何原因,鸣子的大脑突然撞进一个诡异的想法,行动派向来想到什么就不会犹豫立马去做。 鸣子突然蹬地向右转身,就算折断左臂也要从他的钳制住挣脱,佐助却像是看出她意图,在她蹬地的瞬间,突然松开手臂出腿横扫攻其下盘,咚的一声鸣子重重地后仰倒地。 “吊车尾,输了就不要反抗,想要赢我,回去再练几年。”佐助的脸上带着自信的淡笑,虽说着挑衅的话,动作却十分灵敏,屈膝顶其腰部,屈肘压于胸口,以决定的力量优势挨过了平山老师的倒数,而后起身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双手揣兜表情倨傲。 “……嗨以。”按照规矩切磋的双手会做出和解手势,鸣子搭上男孩伸出的手借力起身,一边揉着别握疼的左臂,一边小声应道。 佐助回归队列的脚步顿了顿,侧眸睨了眼因为疼痛双眸隐约泛起泪光的女孩,冷哼一声走回原来位置,这就是宇智波族人与普通村民的区别,若是同龄的宇智波家女孩子才不会因为跌了一跤就两眼泪汪汪,他明明已经手下留情了干吗还露出一副受了欺负的表情。 体术测试很快结束,出乎意料平山老师竟然给了她九十分的好成绩,并且表扬了她,只是在她归队时提醒了句,“只是测试而已,不可鲁莽,折断了手臂可是要拉下很多天的课。” 果然不愧是老师,竟然看出她的意图,切磋的时候不觉得疼,现在放松下来感觉全身都疼,将袖口卷上肘部,白皙细嫩的手臂上出现几道青紫瘀痕,尽管爸爸爷爷都是军人出身,自己也考入军校通过了魔鬼训练,鸣子还是疼得想哭,又觉得在一群小鬼头面前哭很丢人,只好咬牙忍着。 从三战大批量催熟下忍牺牲,木叶的高层越发重视忍校教育,除了加强理论知识的授予与单独开放心理辅导班外,为避免实践能力不强与无法应付突发情况,还会搞突袭演习——即没有事先通知被突然拉至郊外死亡森林前,进行野外生存演习。 当天空鹰啸骤起时,鸣子正在认真地听讲,手下飞快地抄写着两份笔记,她的右手边朝天辫男孩与薯片男孩正在呼呼地睡大觉,然后她就看到原本昏昏欲睡的小鬼头们瞬间乱成一窝粥,然只是起初混乱在佐助与樱一等人的带领下快速有序、井然有条地冲出教学楼。 “发生了什么?有敌人袭击吗?”‘漩涡鸣子’就是在上回进行野外生存演习时中暑晕倒的,鸣子的脑海并没有关于此的记忆,顿时有些紧张随手拿起放于桌洞的自制忍具袋,跟在一边跑一边吃薯片的丁次和还在嘟囔着‘麻烦死了’的鹿丸身后往操场方向而去。 然后被告知,二年级的同学立刻马上前往死亡森林门口,进行突袭野外生存演习。 “我是四年级的班导海野伊鲁卡,本次的生存演习将由我全权负责……”死亡森林门口筑起的高台上,伊鲁卡面带温和微笑进行简单地自我介绍,然后等到小鬼头们激烈的讨论过后才继续宣读本次演习规则。“本次演习为期两天,将以四人小队形式进行,任务是狩猎指定区域内由监考人员制造出的黑熊以收集其脖子上佩戴上的任务卷轴,成绩将根据卷轴数量由多到少依次递减,本次演习不再配发忍具与食粮,也就是同学们只可使用从教室带出的工具。” “那么,一会儿排好队前来领取随机臂章,相同图案的为同一小队,任务期间必须携带臂章,如丢失或损坏即为考试失败判为零分,请同学们务必加油!” 直到将臂章系于左臂上方,鸣子才从惊骇中回神,倒不是说被要与黑熊战斗吓到,而是第一回直面忍者世界的残忍,明明都是些七八岁的孩子却要潜入森林深处与野兽战斗,考官们甚至连一句会保证安全都没有说,此次演习听起来很简单,只不过是伤及考官制造出的黑熊要害收集卷轴即可,然而这还潜藏着另一种可以获得卷轴的方法——可从不同队的同学手中争夺,丢失与损坏臂章者即判小队失败,这说明臂章也会成为争夺的对象…… “喂。”正当鸣子因为分析出考试隐藏的规则而皱起眉头、脊背发凉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下集预告:比黑熊更凶的男队友,“你要是敢拖我的后腿,我就把你扔进河里去!” 男孩子间的尊严守卫,被盯上的臂章,深夜从浓密森林中走出的人影是…… 三天的相处下来,二人说的话一只手能够数过来,男孩绝大多时间都在安静地坐着,或是对着漆白色的墙壁发呆,或者盯着窗外眼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鸣子却是三天内抄完了两份读书笔记,读完了两本雏田从家里借来的关于忍者类型的书,虽然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大体对忍者编制有所理解。 多数忍者村效仿木叶,忍者编制分为战斗、医疗和文职三种类型,战斗忍者按照能力不同又可分为像体术型、忍术型、幻术型和其他包括血继限界在内具有特殊能力的忍者,其定位没有明显界限,在某些条件下可相互转换、随机应变。 鸣子认真地在脑海回忆一遍有关‘漩涡鸣子’的记忆,悲催地发现其除了对村民疏远的愤恨与恶作剧的花样百出外,对其父母与自身能力没有一点记忆,这就说明她应该是没有血继限界的,就可排除第三种,而作为一名女性尽管深知战斗没有性别之分,但她还是对近攻刚正面心有余悸,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走忍术型忍者这条路再好不过了。当然这只是预期的定位,最终成为什么样的忍者,还是需要视情况与特长而定。 鸣子还在认真地钻研书本上的知识,熊太医忍已带着实习生例行公事查房,像往常一样会先从外侧病床开始,再次检查了下鸣子的伤势,耀还是重新缠紧了绷带,而后交代了几句注意饮食与休息,便开始对佐助进行检查,检查的结果竟然是他已无大碍,可以出院了。 怎么可以这样! 她明明也没有大碍! 鸣子有点不明白,肩膀明明已无皮外伤,熊太医忍为何执意将其重新包扎,转念一想,他是医忍这样做肯定有原因就没有过多探究,只是抱着被子坐在病床上,以一种羡慕加妒忌的眼神看着男孩动作快速、井然有条地收拾好行李,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提着背包跟在前来接他的伊鲁卡身后往病房门口走去。 出于和平天/朝的尊师重道,鸣子下床对伊鲁卡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探头像是被抛弃的小猫般,皱眉抿唇目送着他们离开。 行至病房门口,佐助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侧眸往女孩的方向睨了一眼,紧抿的唇线微动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跟在老师身后徐徐走出医院。 不得不承认,三代目火影是个极其温柔的人,这颠覆了佐助心中严肃刻板、刻意疏远宇智波一族的形象,早在三天前他就询问过他是否还要继续居住在宇智波族地,虽然按照规矩族地应该被回收,但他承诺说如果他想要继续居住,可以将宇智波富岳的别墅空出来。 佐助认真地想了想,最终选择了居住在火影大人为他安排的单人公寓内。原因无他,从他被姗姗来迟的暗部带离族地的那刻,他比谁都清楚,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有着宠爱自己的父母和优秀到令人羡慕的哥哥,无忧无虑、快乐单纯的族长家二少爷了,他现在是个背负全族人仇恨的复仇者。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脑海里闪过穿着白色战斗制服,背后忍者刀还淌着亲人鲜血少年冷漠到冷酷的清秀面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宇智波鼬的另一面,当然也仅仅是宇智波鼬而已了。 撑在洗手台上的十指缓缓攒紧,虎口磨出厚茧的双手青筋迸出,男孩划过水滴的包子脸上渐渐凝起一种肃杀的冰冷,黑亮的眸子红光一闪而过。 宇智波鼬,等你再次见到我的那天,就是你赎罪的时刻。我将用特属于宇智波荣耀与力量的眼睛,送你下黄泉! — 又是一个七天,鸣子觉得病床都要被自己坐穿,就在忍不住想要张口询问主治医忍何时能够出院时,那个工作起来严肃认真,平时总是带着温和微笑的男医忍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般,在对她进行全面检查过后,抬手揉了揉柔顺的金发,微笑道。“嘛,身体已经痊愈,今天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鸣子露出惊喜的微笑,顿觉没了绷带的束缚,身体不知轻松了多少倍,连忙向耀道谢,风卷残云般收拾好东西,甚至没有等姗姗来迟的伊鲁卡,就跑步前进回到了居住的公寓。 像是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推开门扉的瞬间,鸣子感觉一股混杂着潮湿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拿出整理内务的雷厉风行,十分钟后公寓已经干净如洗。 晚饭时间,像是看到公寓内亮起灯,井田与太一便带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三人其乐融融地用过晚膳,鸣子又给太一讲了下野外生存演习发生的事情,听得小男孩一愣一愣的,原本以为能够唬住他,谁知小男孩在消化掉那种勇猛血腥的陈述后,竟然瞪着黑亮的大眼睛,面露崇拜地对鸣子说。“鸣子姐,你好厉害哦,我以后……我以后也要成为像你一样的厉害忍者,也要能够保护同伴!” “……”这种突然成为‘偶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样压力山大的…… “如果是太一的话一定会做到的。”鸣子抬起右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心里却在盘算着看来任务还是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也是是时候进行她的修炼大业了。 ——好。 鬼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知是出自仍旧无法将七岁女孩当做忍者来看,还是生活在和平天/朝的职业病作怪,鸣子速跑的脚步急停,猛地转身兀自对上飞扑过来的黑熊,蔚蓝色的双眸紧眯企图借着淡色月光看清挥动利爪的攻击轨迹,视线紧盯一刻也不敢离开黑熊,话却是对着身后似乎察觉到队友意图而放缓逃跑速度的白眼女孩说的。“雏田快跑,去通知樱一和仁见!” “可、可是……”雏田透彻的白眸蓦地瞪大,视野里映出金发女孩屈膝蹬地、挥舞忍校配发忍具的动作,金属忍具划破熊掌鲜血飞溅出一米远,黑熊却没有条件反射地停止攻击,相反掌心狠狠穿透忍具,下一刻鸣子瘦小的身子就被压于掌心之下。 嗷嗷嗷…… 林间响起肆虐咆哮,张大的嘴巴,锋利的牙齿宛如利刃朝女孩挣扎扭动的脑袋咬去。 “鸣、鸣子!”雏田逃跑的脚步蓦地停下,琉璃般的瞳孔收紧,明明大脑撞入的是‘快去救鸣子’,踩在泥泞地面上的双脚却宛如千斤重,战战兢兢地挪不动半步。 完全……动不了…… 即使脑海里绘制出无数种逃生方案,七岁的儿童身体令鸣子完全无计可施,只能腾出尚能动弹的左手朝熊掌挥拳企图逃离钳制,暴躁的黑熊却并不打算给她逃生机会,利齿迎头咬下。 千钧一发,就在鸣子的视野里被张大的血盆大口占满,脑海里已经撞入脑袋被咬掉的血腥场景时,一支苦无自灌木丛深处破风而来,咚的一声直刺黑熊左眼,粘稠的鲜血瞬间喷洒一脸,鸣子不得不闭上眼睛防止血液渗进眼眶,耳边回荡着黑熊因为疼痛发出痛苦的咆哮。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求生的本能令鸣子在身体躲开钳制的瞬间,鲤鱼打挺般站起蹬地快速后跳出三米,用力擦了擦眼睛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情形。 ——眼睛受伤的黑熊更加狂虐,每一回的挥爪攻击都带上恼怒的凶狠,却在樱一与仁见的配合攻击下很快败北,最终被樱一反握苦无狠狠刺入脖颈而死亡。 “竟然是只野生黑熊?”早在上回的野外生存演习中樱一就与队友配合杀死过猎物,尽管不是第一次,可嗅着空气中的腥甜味儿仍旧很反胃,却是咬牙撑着查看了下黑熊颈部,并没有看到伊鲁卡老师所说的卷轴,抬头对已经捂嘴呕吐的仁见开口道。 “对不起……”仁见已经躲出十米远,狠狠擦了擦嘴巴,面露歉意地笑着。“我、我实在闻不惯这个气味儿。” “没事,习惯就好了。”樱一别过脸不再去看黑熊尸体,开口安慰道,回头去看两名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的女队友,雏田双手交握于胸前,身体止不住地轻颤,眼角已溢出泪花,鸣子比她更狼狈,金发染血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惊险中回神。 体型庞大的黑熊被杀死,血腥味儿将很快引来对手与野兽,最好的办法是立刻离开这里,樱一与仁见交流过后,便走到鸣子面前,却发现女孩像是失了魂般没有任何反应,并且在他喊了声‘漩涡鸣子’后,瘦小的身子猛地一怔,竟然快速从绑于右腿外侧的忍具袋里拔出苦无,双手攒紧柄端以笨拙的执刀姿势,将锋刃的锐刃对准自己。 “大笨蛋!”樱一忍不住借着身高优势,握拳敲了下女孩的头,“这就吓傻了,真是没用。” “……抱、抱歉,春野同学。”看着眼前刚杀死大黑熊,不但没有受伤表情颇为轻松的男孩,从毗邻绝境中九死一生的鸣子这才真切地认识到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多么的现实与残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活生生的丛林法则例子。 【系统:宿主不按原著剧情,经验值-10】 【系统:随即事件‘雏田的关注’已达成,经验值+10】 虽是初冬季节,夜晚的寒风吹在刚洗净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被河水浸泡过的衣袖穿在身上生生的冷,精神世界里传来系统的声音,鸣子冻得浑身发抖顾不上理会,先将发梢的河水捋干,又用力拧了拧衣袖,直到再也落不下水滴时,才扶着古树干站起。 身后传来冷哼声,回眸撞入一双不耐烦的碧眸。“大笨蛋,慢死了!” 鸣子被吓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连忙跑到男孩身边,刚要准备道歉,男孩已经率先转身迈开步子往来时的方向走,刚走出两步,揣兜的右手抬起,稍一用力,一个白色物体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地落入女孩掌心。“赶紧吃了,我们还要去寻找猎物。” 糖? 鸣子皱眉看了看掌心的糖,愣了一秒后,身前男孩不耐烦的催促声再次响起,连忙剥开放进口中,甚至来不及品尝甜腻的味道,就被一口吞下,而后快步跟上外套印有春野族徽的男孩身影,脑海里竟然冒出‘春野同学其实也是个大好人’的想法。 待樱一与鸣子回到休整空地,雏田的情绪也恢复平稳,对着女孩露出一个算不上微笑的笑,鸣子点点头算是回应,而后四人按照原定计划,趁绝大多数小队疲惫休息时,潜入森林深处寻找漏网黑熊以收集卷轴完成考试。 在四人身影没入漆黑夜色时,原本蜂窝出现位置的三点钟方向,树影幢幢间渐渐显出朦胧人影,行至黑熊尸体前检查了下伤势,而后双手结了个复杂的印,原本断气的黑熊奇迹般地重新站起,身上的伤口也在瞬间消失不见,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跃进夜色中。 黑熊走后,那人缓缓起身,先是推了推鼻梁的眼睛,右手快速在背面写有‘忍’字的卡片上滑动几下,而后来到蜂窝前,也不知手上涂了什么东西,原本乌压压的蜜蜂瞬间散开,嗡嗡嗡地跟在人影身后,很快消失在明暗相间的淡色光柱中。 事实证明,鸣子等人的战术是行之有效的,虽然午夜行动会提高寻找与狩猎难度,但能够最大程度避免与其余小队发生冲突已是上策,毕竟能打能跑的同学可比黑熊难对付多了,四人按照一字阵型趁夜潜行,大概是方才斩杀黑熊后仁见不好意思在两名女队友面前呕吐,善侦查的他认为自己表现的时机已来临,与樱一交换了阵型位置。 沿着森林外围潜行三个小时后,四人成功在古树下寻得第一只任务黑熊——体型要比前夜遇到的小很多,行动迟缓攻击力也不强,在被击中要害后会砰地一声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空气中,在地面留下一枚小小的卷轴。 不好战的鸣子四人昼伏夜出,并且在行动前会经过商议制定出详细潜行路线,一天半的时间里除了与两支实力普通的小队正面交锋并取得胜利外,再没有遇上其余小队。夜里行动时间虽然尚短,但四人凭借优秀的团队合作在第二天凌晨时已斩杀六只任务黑熊获得六枚卷轴,又从两支小队手中夺得五枚卷轴与八个臂章,已算是不错成绩。 一夜未眠的高强度行动与紧绷神经,令四人在天空泛起月牙白时感觉异常疲惫,为避免在演习结束前遇上实力强劲小队,四人默契地选择了在森林边角处成品字形包围圈的空地上进行休息以度过半天时间,待上午已过便以最快速度赶往集合地点。 像往常一样监察放哨工作交由樱一与仁见轮流完成,为平衡实力与防止被偷袭,四人分为两人小组,樱一与鸣子藏身于十二点钟方向灌木丛,仁见与雏田则在五点钟方向古树枝干上。 初生的旭日爬上天际,亮色的日光向西移去,穿过层层枝叶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鸣子却显得十分精神急躁,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回到公寓的床上躺一躺,系统分派的坑爹任务还是要有选择性地执行,这具身体的实力有待提高,她再也不想有被黑熊一巴掌拍在地上的经历,而且好想吃一碗泡面…… 就在这时,一点钟方向约百米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下集预告:草丛中惊现结界班忍者尸体,深林中亮起的一双双眼睛。 以伤换伤的行动派,空气中飞旋而至的手里剑,“漩涡鸣子,你果然是个大笨蛋。” 大概是身心疲惫的原因,鸣子现在除了感觉受到了惊吓外,午饭只吃了泡面的肚子很不满地咕咕直叫,身体素质良好一口气跑上三楼也没有呼呼直喘,在脑海里认真回忆一遍课本后面的笔记,想起了池田老师在二年级开学第一天告知他们的办公室号。 来到办公室门口,快速将背包里的罚写拿出来整理好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门。鸣子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在家里乖巧伶俐,在学校里尊师重道,似乎还没有来办公室交罚写的经历,闺蜜因此还笑话过她的童年与青春不完整。 而现在她的童年完整了。 鸣子实在是形容不出自己复杂纠结的心情,尤其是在得到进门许可后,更是紧张得不得了,扶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全是汗,推门而入时因为紧张心脏跳动过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好在办公室只有一名老师,池田老师并不在。 鸣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情瞬间由阴转晴,快步跑到老师办公桌前,将整理好的罚写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前,离开前对着站起来似乎要准备回家的老师鞠躬。 “你是叫漩涡鸣子吧?”行至门前,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把正在想着今晚吃什么的鸣子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面向老师,是一名穿着忍者制服、束着棕色朝天辫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性忍者,鼻梁上有一条横着的伤疤。 “嗨以。”鸣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在脑海里飞快搜索这人的信息,好像是高年级的忍术教师,名字叫做海野伊鲁卡,不由得心里打起小鼓。 难怪村内人会把鸣子当成妖狐转世,脸上那六道胡须状纹理令她看起来的确有点像妖狐,不过经历过父母双亡与三代目火影的开导,伊鲁卡已经不会像普通村民那样将九尾袭村的怨恨转移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她和他一样不过是个失去父母的孤儿,仅此而已。 回到办公室后就听到池田一直在说关于鸣子在课堂上的表现,完全是个没礼貌没教养的熊孩子,而从她进到办公室的行为表现来看,明显是个听话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会做一些怪异的事情完全是想要吸引他人的注意,这份心情伊鲁卡懂。 143.即使性转我也要做攻1 此为防盗章  死就死吧,没有什么比‘经验值-10’这句话杀伤力更大,天知道按照原著剧情自己都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才能赚取少量经验值换得能力点,这种不过大喊一句违心话算不上什么。 鸣子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冒起的莫名恐慌感,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声道。“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背乘法表口诀简直是大材小用……” 语毕,脸颊蓦地涨红如火烧,距离近点儿的小鬼头们纷纷回头看她,戏谑、嘲弄、讥笑,更多的则是惊讶,其中以刚刚坐下来准备补觉的鹿丸最具代表性。 一双像是永远睁不开的白多黑少眸子蓦地瞪大,眼角还留有上课偷睡的泪花罪证,脸上写着‘一定是听错了’的表情看她。 “你刚说什么,大点声重复一遍。”池田老师眼镜后面的眉头轻蹙,不明所以地看着方才还昏昏欲睡的小鬼头们,现在各个精神抖擞地看着女孩,推推眼镜道。 “……”老师没听到真是太好了,是不是现在可以背口诀了?蔚蓝色的眼眸动了动,鸣子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背诵,精神世界里再次传来声音。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很有气势地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鸣子:……】 “漩涡鸣子同学?”鸣子清秀的包子脸红得滴血,池田老师已经走下讲台,往她的座位方向而来,话却是对着全班同学说的,语气带上几分热血激动。“既然选择了忍者这条路,你们就应该抛却性别差异,不论男女回答问题都应该声音刚强洪亮,不要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唯唯诺诺,拿出点想要成为独当一面忍者的霸气来!” 说到这里,池田老师的视线重回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金发女孩身上,微笑地鼓励道。“漩涡鸣子同学,请大声地重复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这、这……可是你让我大声重复一遍的,鸣子的四肢抖成筛子,精神世界里誓要将她坑死的系统还在倒计时地催促。 老师,对不起,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鸣子狠狠拧了把大腿,把节操踩到脚底,在池田老师期盼的眼神下,吸气咬牙道。“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背乘法口诀简直是大材小用……” 带上属于这个年龄特有的稚气声音,软软得毫无气势可言的语气,恰好使与自己成对角线坐在最前排,留着粉色及肩短发的男孩清楚听到,下意识地回头面露惊讶地看向涨红脸的女孩,碧眸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他的左手边,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后背印着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正在做练习题的笔微微一顿,黑亮宛如宝石般的眼睛微微侧目,向视线聚焦处轻睨了一眼,果断在心中列出一道公式‘漩涡鸣子=大白痴’。 “你、你说什么!”池田老师带着温和微笑的面容一丝龟裂,瞪大的黑眸透过干净镜片落在女孩大义凛然表情的脸上,顿觉怒气蹭蹭飚上头顶,愤怒地挥手指了指紧闭的门扉处,喊道。“你这个大白痴,给我带着笔本滚到教室门口把口诀给我抄写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回家!” “……嗨以。”想不到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池田老师发起火来这么恐怖,鸣子被高分贝怒嚎震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拿起笔本脚底抹油一溜烟儿消失在一片嬉笑中。 — 心好累,怎么会这样…… 乘法表口诀说多不多,更何况只是由十个阿拉伯数字组成,本就坐在最后一排上课开小差不容易被发现,鸣子拿出看家本领,将两支笔绑到一起,在纸张上沙沙地抄着罚写,这对于一个曾经长过二十岁的妹子来说并不是难事。 然而,现在的她忘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是那只肉嘟嘟的小手根本握不过来两支笔,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笔芯已经见底很快就会写不出字来。 现在穷得快连裤子都穿不上,很有可能在没完成‘拯救世界’任务之前被会被饿死。 鸣子转了转手中的笔,蔚蓝色的大眼睛望向窗外,仿若镶嵌着宝石的眼底映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的天空,浓密枝叶被微风吹动,明暗相间的淡色光柱交相辉映,影影绰绰给炎热的夏天平添一抹凉爽的沉静。 鸣子却觉得很热很烦躁,倒霉的她并没有继承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好在阴差阳错初识系统的第一天,在高冷系统抽风无数遍后,终于将‘漩涡鸣子’的记忆装载进宿主的大脑。 据那些明明不属于自己,却能够感同身受的灰色记忆,鸣子有些同情这具身体的主人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大概是人类皆喜欢畏强凌弱,曾经被九尾妖狐袭村而失去亲人与家园的村民们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只是恰好在那天出生的金发小团子身上,就是这样一个有着不能够再糟糕童年的孩子却注定成为什么预言之子和救世英雄,这在鸣子看来简直是胡扯,完全超出理解范围。 ‘漩涡鸣子’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从记忆中看得出来村民都不喜欢她、排斥她,同龄的小屁孩们还会拿石头扔她,甚至连临时收养她的监护人也受不住舆论的压力,最终将她从家里赶了出来,自此她便一个人生活,过上了仅靠福利津贴过活的日子。然而并不够,即使是在被称为‘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一个月的生活费对于一个已上忍校二年级,每天有成堆作业等着做的小女孩来说真的不够用。 穿越到这个坑爹的世界之前,鸣子可是长过一米七零的女汉纸,现在缩水成只有一米多一点,竟然比同龄孩子还要矮上几分的软团子,不求能长回原来的身高,只要别连一米五都不过就好,所以在饮食上除了必须按照坑爹系统走原著剧情时不时吃上一盒泡面外,并没有过多的亏待自己,这样做的直接后果上个月差点饿死在街头。 宿主快要血量耗尽横尸街头,作为祝她成神的系统却还在冷言冷语地给她讲解成神规则,即必须完全按照原著剧情走才能达到成为救世英雄成就而赢得彩蛋,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够重新回到和平天/朝,这也是为何在反社会和反人类的高冷系统坑害下,她还能够像小强一样越挫越勇战斗下去的主要原因。 她想回家,想念爸爸妈妈,想念那个有着钢筋混凝土高楼大厦、黑亮柏油马路四通八达的和平世界,想念夜晚车水马龙、霓虹灯宛若蛟龙的绚烂情形,而不是这个万家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为她而亮的武力世界。 鸣子咬着牙在心中将什么鬼祝成神系统诅咒了一千八百零一遍,正当准备诅咒第一千八百零二遍时,笔芯写完一个数字‘九’后被用得干干净净,再也写不出字来。 已经抄完八十七遍,还需要再抄写十三遍才能够完成罚写,现在已是下午最后一节课,距离下课时间还二十六分钟,两支笔芯一支已用光,另一支也快要见底,粗略地估计下应该写不完就会罢工。 为了尽快提升自身属性能力,不得不迫于系统淫威而按照原著剧情与同学相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与班级上的同学们都不熟,并且同学们似乎都见她如牛鬼蛇神般的讨厌与疏远,如果她向同学借笔的话…… 鸣子紧抿着唇,已经能够想象出如果自己厚脸皮向同学借笔的情形。 但……这也许只是自己想象出来,也许同学们对她,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漩涡鸣子’的印象没有那么差吧,或者是同学们应该都挺友好的…… “喂。”当鸣子在‘借笔’还是‘不借笔’之间摇摆不定时,右手边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听起来完全没有睡醒的声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看到的是朝天辫男孩半眯着白多黑少的困顿眼眸,左手托着腮右手转着笔的散漫模样。 “……奈良同学?”尽管很不愿意承认,这个看起来完全稳坐全班懒人第一交椅的男孩子是开学两个月来,唯一一个主动和她搭话的人,鸣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她有点人和名字对不上,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想起他的名字。 “真是麻烦,这个给你用。”鹿丸扯了扯嘴角,伸出右手将手中的笔递给她。 奈良同学真的是好人耶! 果然同学们对她不友好,都是自己瞎想出来的! 鸣子蔚蓝色的大眼睛微潋,眼底荡漾起圈圈感动的涟漪,刚准备伸手接笔时,精神世界再次传来声音。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现在应该很大声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 【鸣子:……你确定是在帮我,而不是在坑我?】 下集预告:什么?老师竟然要请去吃拉面! 系统的第一回友情提示:建议宿主分配在属性力上。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鸣子活动了下右肩,感觉已无大碍,微微偏头视线越过耀正在病历上记录着什么的手臂看向病房内侧。 不知是否看错,鸣子竟然在三代目火影脸上看到一种叫做怀念内疚的情绪,只是一瞬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蔼的表情,一边吐着白色袅袅升起的烟圈,一边微笑着对男孩说着什么,而后原本紧绷侧脸、目光呆滞的男孩缓缓抬起头,黯淡的黑眸在流光中缓缓闭上,再睁开时却没了方才的绝望,隐隐地夹杂着女孩看不懂的芒光。 “宇智波同学,他……”眼看耀要看,鸣子下意识地抬手拉住制服上蒙了一层雨露的衣角,尽管这样八卦似乎不太好,但男孩看起来并不像普通伤风感冒的样子。 鸣子还在探头朝男孩方向张望,自这个角度看过去,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干净透彻的玻璃上,窗台前一盆枝叶繁茂的盆栽,叶脉凹陷处溢着晶莹的流光,落进男孩黑亮的眸子宛如枯木被象征着零星的火花点燃,重新亮起希望的光芒。 144.即使性转我也要做攻2 此为防盗章  单独留下练习手里剑,结果练到太晚了。 穿着蓝灰色立领衬衫、后背印有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飞快地奔跑在族地平坦的马路上,由于害怕父母与哥哥担心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今天的族地门口没有像往常一样,站着穿有象征身份的宇智波制服的警卫队成员,族地内部也像是冬眠了般异常安静。 今天春野樱一终于回来上课了,听他说那个大白痴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回想起粉发男孩因为同学说‘漩涡鸣子是妖怪’时,一瞬捏紧的拳头与暴躁的吼话,肉嘟嘟的清秀脸上浮现不屑表情,本来还以为是个不错的竞争对手,没想到也是没有理智的大笨蛋,就和漩涡鸣子一样,明明没有实力还逞什么英雄,吊车尾只要哭泣和逃命就好了。 佐助又想起前段时间躲在树后看哥哥演示宇智波投掷秘术的情形,泛着阴冷寒光的苦无在扎着马尾的少年手中宛如有了生命般生动起舞,嗖嗖铛铛几声后分掷于不同方位,结果连岩石后面的靶子都被命中…… 想到这里,男孩微抿的薄唇忍不住上弯,果然还是哥哥最厉害。 一定要加油努力,争取早日缩短与哥哥之间的差距,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优秀忍者! 突然,像是出自对视线的敏锐感应,男孩拐过胡同后,跑动的脚步不觉放慢,宛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抬起,望向九点钟方向高耸的电线杆,然而除了一轮隐于薄云之后的圆月外,什么都没有。 刚才……好像有人在那里…… 佐助细长的眉不觉轻蹙,又盯着电线杆顶端看了一会儿,待确定没有异常后,才收回视线迈开步子准备跑回家,视线所及之处却是横七竖八躺着几名穿着背部印有团扇标志的村民,他们的衣衫被鲜血浸湿,头发一缕一缕荡在血水中,惨绝人寰的样子触目惊心。 怎、怎么会……这样…… 爸爸……妈妈…… 不……不会有事的……哥哥那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好爸爸妈妈的…… 忍者心得上说过,忍者不论何时都要保持冷静头脑,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尽管很害怕很恐慌,佐助还是强迫自己压下自脚底泛起的冰冷,一边在脑海里安慰自己说‘哥哥会保护好爸爸妈妈’,一边加快脚步朝族长别墅跑去。 木质门扉被吱一声拉开,黑亮的眼眸映出的是站在两具已失去呼吸尸体旁边的熟悉身影,“哥哥……爸爸、妈妈……到底是谁干的!是谁杀死的爸爸、妈妈!” “愚蠢的弟弟啊。” 总是带着温柔微笑、喜欢戳自己脑门的少年冷声开口,深邃红亮的三勾玉写轮眼瞬间变为三角手里剑形状,象征着力量与荣耀的咆哮查克拉宛如铺天盖地的大网朝男孩而来。 那是佐助从未见过的世界,视线所及之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地板上、墙壁上全是殷红液体,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扭成绝望的姿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少年手起刀落麻利地砍杀下缓缓坠地,有年过八十的老爷爷,有身怀六甲的孕妇,有还在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小婴儿,画面最终定格在锋利刀刃划破父母皮肉、刺穿父母胸口的瞬间。 “一直扮演着你理想中的哥哥,也是为了测量我的器量,你能成为我测量自己器量的对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你讨厌我、憎恨我,而且一直想要超越我,所以我才让你活着,这也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是可能让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人。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熟睡的男孩蓦地睁开眼睛,深色的眼底一勾玉瞳孔飞快旋转,像是还未从噩梦中醒来,空洞无神的眸子里穿着白色战斗制服的哥哥越走越远的身影渐渐被漆白色的天花板与印着细纹的吊灯取代,稍一晃神,视野里撞入一只缠着绷带的小手,先是用温热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轻触额角,而后蜷曲的五指缓缓伸展,最终柔柔软软的掌心贴上额头。 哥哥! 佐助黯淡的眸光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小手的主人,看到的却是留着齐肩碎发的女孩轻蹙眉头半眯眼眸的清秀面容,右侧脸上还布着熟睡的红晕压痕。 像是太困而反应迟钝,她笨拙地收回手,掌心向上贴上自己的额头,摩挲了很久待确定温度与方才的触感相似后,轻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露出一个疲惫的浅笑,随即坐回椅子,低头枕于屈肘之上,不多时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漩涡……鸣子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眼底的血红慢慢褪色,佐助的视野里女孩安静的睡颜与哥哥冷漠到冷酷的表情相撞,令他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直到左手小指传来被什么东西勒紧的疼痛来微微回神,眼珠微动,撞入一双瞪大的蔚蓝色眼眸中,目瞪口呆的模样滑稽得像个小丑。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学……睁开眼睛……了! 刚进入浅眠状态的鸣子蓦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的同时转头看向床边,恰好与男孩投来的空洞视线相撞,四目相对的一瞬,鸣子露出惊喜的表情。 “宇智波同学,你、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天知道昨晚他的体温宛如波浪线上下翻滚三四回,据说反复发烧对大脑与身体损害极大,吓得鸣子一夜未眠,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探探他的鼻息确保他还活着,还要试试他的体温如果反弹需要再将井村医忍唤来,直到天空泛起浅色的月牙白,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没想到,再次睁眼竟然看到他醒了过来。 但他看起来好像精神不太对劲儿,会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你等一下,我去喊井村医忍。”鸣子与男孩对视一分钟,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先是揉了揉不知何时被解放的左手腕,而后迈开步子就要冲出病房时,右手小指传来勒紧的触感,垂眸看到的是系于小指根部的红色细线成绷直状态,另一头系着的是男孩的手指,此时正因为她的挥臂动作而高高抬起,颇具喜感。 “……”鸣子突然很想笑,连忙掐了把大腿才勉强忍住笑意,一边快速将细线从手指上解开,一边挤出一丝笑慌乱地解释道。“那个……我昨晚是太困了,害怕睡着了后你醒来喊不醒我,所以就在你的手指系了细线,这样你动动手指我就能感觉到了。” 鸣子突然想叉腰大笑,觉得自己聪明极了,然而男孩在面无表情听完她的解释后,蓦地闭上眼睛,吓得她以为他又晕了过去,连忙跑出病房喊来一夜未眠、正坐在办公室打盹儿的千里,然而待两人回来时,却惊骇地发觉原本安静躺在病床上的男孩不见了! 直到放学铃响起,提着背包在同学们惊诧的眼神下第一个冲出教室,鸣子还在想上课时被自己冷声拒绝后,朝天辫男孩脸上一瞬露出的无比怪异表情,好在他似乎话不多,只是瞪大困顿的眼睛盯了她很久,而后转过头不再理她。 真是抱歉啊,奈良同学,鸣子边下楼梯边在腹诽道。明明好不容易才有同学主动和她说话的,现在的她都有点觉得自己快要患上忧郁症了。 但当鸣子跑出教学楼后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她看到在一只忍鹰飞进办公室三楼窗前后,几名穿着墨绿色忍者制服、带着刻有‘木之叶’标志护额的忍校老师,身影如鬼魅般嗖嗖地席卷落叶,眨眼间人已出现在十米远的房顶上,飞快地朝火影办公楼方向跑去,那种超出意识可接受范围的速度令鸣子感觉头疼。 上一世读军校对身体素质要求严谨,鸣子的视力一向很好,可仍旧没看清那一行人中有没有喜欢戴眼镜装斯文,骨子里其实很凶悍的池田老师。 大概是身心疲惫的原因,鸣子现在除了感觉受到了惊吓外,午饭只吃了泡面的肚子很不满地咕咕直叫,身体素质良好一口气跑上三楼也没有呼呼直喘,在脑海里认真回忆一遍课本后面的笔记,想起了池田老师在二年级开学第一天告知他们的办公室号。 来到办公室门口,快速将背包里的罚写拿出来整理好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门。鸣子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在家里乖巧伶俐,在学校里尊师重道,似乎还没有来办公室交罚写的经历,闺蜜因此还笑话过她的童年与青春不完整。 而现在她的童年完整了。 鸣子实在是形容不出自己复杂纠结的心情,尤其是在得到进门许可后,更是紧张得不得了,扶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全是汗,推门而入时因为紧张心脏跳动过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好在办公室只有一名老师,池田老师并不在。 鸣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情瞬间由阴转晴,快步跑到老师办公桌前,将整理好的罚写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前,离开前对着站起来似乎要准备回家的老师鞠躬。 “你是叫漩涡鸣子吧?”行至门前,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把正在想着今晚吃什么的鸣子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面向老师,是一名穿着忍者制服、束着棕色朝天辫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性忍者,鼻梁上有一条横着的伤疤。 “嗨以。”鸣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在脑海里飞快搜索这人的信息,好像是高年级的忍术教师,名字叫做海野伊鲁卡,不由得心里打起小鼓。 难怪村内人会把鸣子当成妖狐转世,脸上那六道胡须状纹理令她看起来的确有点像妖狐,不过经历过父母双亡与三代目火影的开导,伊鲁卡已经不会像普通村民那样将九尾袭村的怨恨转移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她和他一样不过是个失去父母的孤儿,仅此而已。 回到办公室后就听到池田一直在说关于鸣子在课堂上的表现,完全是个没礼貌没教养的熊孩子,而从她进到办公室的行为表现来看,明显是个听话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会做一些怪异的事情完全是想要吸引他人的注意,这份心情伊鲁卡懂。 “那么,恭喜你鸣子按时完成池田老师的任务,作为奖励我请你吃拉面吧?”伊鲁卡打量了下眼前明明已经七岁看起来只有五岁孩童身高的小女孩,挠挠后脑笑道。 “……”罚写也算任务,完成后还会得到奖励…… 天/朝的教育容易养出书呆子,鸣子稍稍有点怕生,原本以为精神世界里的系统会提示她拒绝,没想到这回真想让它帮自己拒绝了,却鸦雀无声起来。 而当她想要编个理由拒绝的时候,系统君似乎专门与她对着干似的。 145.即使性转我也要做攻3 此为防盗章  樱一哼了一声,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身形大多清瘦, 却宛如蛟龙般灵活, 几乎是眨眼间已经爬出三米高, 很快身影没入阴影中, 鸣子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大概是发色清艳的原因, 在透过交相辉映的缝隙,隐约可见粉色光晕晃动, 就像是盛开在春季的樱色小花。 春野同学真的好凶啊,板着脸严肃的模样总让她想起高三的男班导开班会时的模样。 鸣子剥开一块奶糖放进嘴巴里这样想, 多亏樱一带了大袋奶糖出来,虽然量不多但糖分足以支撑到本次演习结束,当然她才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喜欢吃糖才带出来的呢。 虽然班导一直在强调忍者不应该拘泥于性别,在战斗过程中没人会因为你是女性、孩子或者老人而手下留情,但出自小小男子汉心理作怪, 五个小时的监察放哨由樱一与仁见轮流完成。 鸣子与雏田有些不好意思,便提出去帮忙去河边打水, 樱一给她们规划了一条潜行路线,并且再三强调遇上对手尽量不要起冲突立刻撤退,直到二人点头如捣蒜才同意她们离开。 死亡森林之所以可怕,除了随时可能出现要人生命的野兽与毒虫外,还有就是明明长着令人垂涎三尺的果实却有着剧毒的古树, 鸣子虽有这个意识但到底来自异世认不全, 路上看到古树上的果子便提议摘来充作生存物资, 却被右后方的白眼女孩拉住了衣袖。 “漩、漩涡同学,那个……是有毒的。”鸣子回头时,雏田已经收回手,对着手指腼腆说道,随后像是怕她不信似的,连忙把关于这种果子的详细资料背了出来。 “有毒吗?原来是这样,日向同学好厉害……”鸣子突然觉得自己被称为学霸实在愧不敢当,在这个世界里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生存意识都要比她高出很多。 “都、都是因为漩涡同学上课总是睡觉不认真听讲,所以才不知道的。”贵为宗家长女却因为至今没有表现出天赋而被父亲与长老等歧视,寄希望于小自己很多的妹妹,像是第一回被夸奖,雏田很开心地回了个微笑,想要说的话脱口而出,说出来后又有点后悔,太过直白会不会伤害漩涡同学的自尊心。 “这、这样啊。”鸣子表情一窘,看起来应该是一年级就学习过理论知识,只是‘漩涡鸣子’不学习大脑里根本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罢了。看来回去后还是得恶补书本知识,鸣子挠头傻笑着,雏田却因为不知道她所想而露出紧张局促的表情。 “漩、漩涡同学,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我……抱、抱歉……” “……”鸣子盯着女孩飘忽的白眼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连忙摆手成小扇回应。“没关系啦,日向同学说的是事实啦,以后……我会上课认真听讲的!” 小女孩虽有点腼腆怯弱,却意外地好相处呢。鸣子觉得‘同学同学’喊着有些麻烦,将仁见用忍具刻好的瓶子打满水,盖上盖子后起身对正目不斜视放哨的雏田说,“嘛,我们同一队也算朋友了,同学同学的显得生疏,以后就喊我鸣子吧,我也喊你雏田怎么样?” “朋、朋友。”雏田溢着流光的白眸轻抬,通透的眼底映出金发女孩笑弯了的眸子,眼前的人影渐渐与很多年前跟在日差叔叔身边的男孩重合,那时的他还是笑容灿烂的单纯小男孩,而现在…… “雏田,你名字象征着初生与希望呢,你的父母……”雏田并没有立刻回应,大而有神的白色眼眸渐渐凝起一种复杂的情绪,鸣子只当她是太过腼腆,学着樱一为她们开路的姿势,先是屏气凝神五官大开感知了下周围的环境,待确定安全时扒开一米高的灌木丛准备回到休息的空地,却在刚走出两步灵敏的听觉告诉她两点钟方向五米处有异声。 几乎是瞬间鸣子按住雏田肩膀,二人蹲下身子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 此时正值入夜,天边翻飞的血红晚霞被慢慢氤氲的朦胧暗色取代,淡色圆月跃上俏枝头,如华的月光透过浅色淡薄的云层洒落在枝叶繁茂的参天古树上,晚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明暗相间的光柱照在一米高的灌木丛,影影幢幢间显出一抹肃杀的冷寂。 嗡嗡嗡…… 这个声音是…… 鸣子细长的轻蹙,隐隐有种不详预感,眯着眼睛透过随风晃动灌木叶子看去,却因为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簇长叶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而向□□斜,上面黑压压的一片飞动着什么东西,就要抬手拨动灌木想要看清楚时,袖口处传来轻颤,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女孩肩膀以示安慰。 “鸣、鸣子,这个声音好像是……”雏田犹豫了很久,拉了拉女孩衣袖。 “是蜜蜂。”鸣子眉头紧拧,明明记得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附近有蜂窝。 难道是…… 蔚蓝色的眸子蓦地瞪大,没有记错的话黑熊似乎喜欢吃蜂蜜,而这里突然出现蜂窝,是有人想要引黑熊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附近有人,迟迟不肯现身的原因是…… 糟糕! 中计了! 鸣子来不及解释,几乎是立刻拉起身侧女孩,顾不上隐藏踪迹便往樱一与仁见的方向跑去,二人默契地没有因为害怕而尖叫,那样会引来更多敌人或者野兽。 同一时刻,原本令二人不安的方向突然跃出一只足有二米高黑熊,捂着脸将蜜蜂驱散后,捧起蜂窝开始挥舞着爪子掏动,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还被蜜蜂蜇了几下,万分恼怒下嘶吼一声竟然双腿蹬地朝那两道瘦瘦小小逃跑的身影而去。 这个世界的黑熊速度怎么也这么快! 鸣子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黑熊庞大健硕的身姿映入眼帘,吓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好在反应快只是稍稍调整重点便稳住身子,跟在雏田身后成折线路径撤退。 蜂窝被掏动,蜜蜂围绕周身久久不肯散去,黑熊在疼痛中越发恼怒,见一击不成咆哮着地再次扑来,这回扑去的方向为预判,落地点刚好是两名女孩利用灌木掩护迂回躲避的红心点! 十二点钟方向? 他要和她刚正面? 佐助的速度要比鸣子想象中的还要快上几分,几乎是眨眼间来到眼前,屈肘的瞬间出腿封锁她的走位,鸣子不得不后仰身体成直角,双脚蹬地的瞬间腾空跃起,险险地从男孩的肘击与侧踢躲过,然而她的双脚还未落地,第二轮攻击已经接肘而来。 好快! 鸣子凭借风声判断出攻击方位,抬手交叉于眼前勉强格挡住横踢,而后在男孩发动横扫的瞬间跳起躲过,他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快猛凶,鸣子被逼得连连后退,每一回的肢体碰撞,压倒性的力量优势都令她的手臂、小腿传来断裂般的疼痛。 她只能依靠感官勉强扑捉他的方位,却对其攻击毫无招架之力,很快落得下风,而男孩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趁她反应慢了半拍直接握拳挥过来。 糟糕。 鸣子连退两米终究是被追上,骨节分明的五指攒成拳头正朝她的左脸挥来,她下意识地想要侧身后仰躲过去,千钧一发脑海灵光一现,躲避动作一顿竟然直直地迎着攻击而来。 她要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我都会胜利。 佐助宛如黑宝石般的眸子微眯,精准扑捉到女孩迎来的轨迹,重拳就要落下时还是犹豫了一瞬,说是忍者不分男女,但打非敌人的女性这种事有点丢人,是他所不齿的。 挥拳的中途突然改变方向,骨节擦着女孩耳畔而过,在擦肩而过时左手腕反转攒紧女孩的左臂,滑至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至身侧,右手在她反抗之前压上肩膀,同样的姿势将三分钟前的压制尽数返还给她,看她动弹不得这才得意地弯了弯嘴角。 ……计划有变? 佐助的速度比她快,但很明显宇智波族人多以远程忍术攻击,在体术方面对他似乎并未有深入训练,鸣子能够在技巧上压制他,但前提是能够抓得住他,突然他的拳头能够落在自己脸上,她便可在同时抓住他,然后依靠在军校习得的技巧钳制他。 然而,大概是出自大男子主义,佐助还是对她手下留了情,这使得鸣子的原计划泡汤,还被以擒拿手钳制了身体,左臂背在身后因为弯曲而生生的疼。 好痛…… 鸣子又挣扎了两下,平山老师正在倒数,围观的同学已开始喊‘佐助’。不知出于何原因,鸣子的大脑突然撞进一个诡异的想法,行动派向来想到什么就不会犹豫立马去做。 鸣子突然蹬地向右转身,就算折断左臂也要从他的钳制住挣脱,佐助却像是看出她意图,在她蹬地的瞬间,突然松开手臂出腿横扫攻其下盘,咚的一声鸣子重重地后仰倒地。 “吊车尾,输了就不要反抗,想要赢我,回去再练几年。”佐助的脸上带着自信的淡笑,虽说着挑衅的话,动作却十分灵敏,屈膝顶其腰部,屈肘压于胸口,以决定的力量优势挨过了平山老师的倒数,而后起身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双手揣兜表情倨傲。 146.即使性转我也要做攻4 此为防盗章  他的声音有点熟悉, 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喊过带上一丝沙哑, 令鸣子一时间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鸣子拉紧被子将自己裹成蛹状, 以为病友会因为大声说梦话而惊醒, 谁知他只是大喊了一声后,便开始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声音破碎完全听不清。 木叶医院的医忍玉护工无论是在服务方面还是管理方面都当属上乘, 鸣子记得有一回起夜,不过是碰到了床头柜发出一个不大不小清脆的响声,护工都急急忙忙如临大敌地冲进病房, 生怕病人出点什么事似的, 今天这么大的动静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 右手边病友时不时地说着什么, 这令本就因为失眠烦躁睡不着的鸣子度秒如年, 只好抱着被子坐起来, 安静地盯着病友看。 此时已是深夜, 上弦月隐于浓云之后, 暗淡的光晕丝丝缕缕倾下, 被宛如波浪涟漪的窗帘阻隔, 鸣子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借助明暗相间的光线看清了病友的脸。 是、是……宇智波同学吗? 鸣子细长的眉轻蹙,还不敢肯定, 直到病友再次说起不知是哪国语言的梦话, 才令她确定了病友的身份。 他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不会是发烧了吧…… 这是鸣子呆呆地坐在床上半个小时后得出的结论, 为了不影响病友睡眠,动作尽可能轻地下地,踩着拖鞋蹑手蹑脚地朝房间内侧走来,直到走到床边借着暗色月光看到男孩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做恶梦,紧紧皱起的眉头与泛红的脸颊才验证了她的想法。 “宇智波同学?”鸣子压低声音喊了声,见男孩紧闭着双眼、嘴里吐出破碎的话语,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扶上额头,掌心碰触皮肤的瞬间,滚烫的温度想要将她融化,轻蹙的眉头紧拧又焦急地喊了几声。 鸣子觉得自己的弟控病大概真的到了晚期,只要看到黑发黑眼的男孩子就觉得像自己的弟弟,不过有一点必须承认,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正在胡言乱语的男孩子,比她的弟弟要好看那么一丢丢,而且陷入噩梦中的他看起来单纯、稚嫩,一点也没有平时高冷的疏离与战斗时的凌厉眼神,这样的他看起来才更符合这个年龄男孩的表现。 鸣子抬手轻轻推了推男孩肩膀,隔着厚厚的病号服仍旧能感觉到炽热的体温自指尖传来,而他仍旧紧闭着双眸,难受地嘟囔着什么,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 没人管的话,这样下去会烧成傻子的。 记得课本上的知识,宇智波是古老名门,是与初代目的千手一族共同创建的木叶忍者村,包括日向、奈良等名门皆在族内设有单独的医疗机构,像这种头疼发烧族内医忍就可解决,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家的二少爷会在半夜被送到村内医院。 鸣子不敢怠慢,就要转身冲出病房喊来值班医忍为其降温时,慢半拍收回的左手突然被拉住,力气之大似要将手腕生生捏断。 嘶…… 好痛…… 只是瞬间,手腕传来断骨般的疼痛,条件反射地用力抽动想要挣脱钳制,谁知她越是因为疼痛着急地挣扎,却是被攒得更紧,只是一小会儿皮肤已经泛起青痕,疼得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拍男孩肩膀,将他拍醒。 动作却在视线触及到半阖的猩红色眼眸时戛然而止。 他并没有完全醒来,墨染的黑色短发安静顺从地贴于脸边,细碎的刘海下面宛如远山的细眉紧拧,似被血水浸泡的猩红色眼眸,形状呈一个勾玉的瞳孔飞快旋转,空洞无神中渐渐凝起冰川般的彻骨恨意,微挺的鼻梁下面抿紧的薄唇拉成倔强的弧度,肉嘟嘟的可爱包子脸轮廓分明、线条柔和。 怪不得班上绝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他,长得的确很好看,鸣子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淡色月光倾下三勾玉瞳孔飞快旋转为四角风车少年清秀的面容。 左手腕传来骨头错位的疼痛,鸣子猛地从回忆中惊醒,又用力抽动手腕,奈何男孩的右手五指像是坚固囚牢束缚着左手,任她怎么挣扎也抽不出来。 无奈之下,只好撑着床边踮起脚尖就按床头上的紧急呼叫按钮,大约一分钟后,左臂系着印有‘实习’二字臂章的井村千里风风火火跑进来。 听了鸣子的叙述,连忙取来退烧药注射进吊瓶内,而后又将冰块放入毛巾中搭上男孩的额头,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才抓着头发对面露担忧的女孩说。“真是抱歉,今晚村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正式医忍皆被召唤集合,这一层就我一人值班,有点忙不过来,没有注意到你们这边……” 就在这时,挂在腰间的传呼机再次响起,千里已经忙了一夜有点晕头转向,连忙拿起体温计瞟了两眼,待确定男孩体温稍稍降了些后对鸣子抱歉一笑,转身跑步前进奔赴下一个病房。 原来村子发生了什么大事,怪不得感觉今晚的医院格外安静呢。 额前包裹在橡胶套内的冰块很快融化,男孩似乎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半阖的眼眸缓缓闭上,也不再口齿不清地说着梦话,只是攒着手腕的五指并没有放开,就像是金属制成的手铐般牢固,生怕一松手那个曾经戳着自己额头说‘下次吧,佐助’的少年就会消失一般。 鸣子凝着男孩痛苦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无奈之下只好坐上床边的椅子,用尚能动弹的右手取下毛巾,展开、换冰块、卷好,而后再拿起小心地放上额头,如此重复了几次,这样陌生又熟悉的情形,令她有种回到和平天/朝陪弟弟住院的错觉。 直到半个小时后千里忙完另一边回来测量体温,待确定已恢复正常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因为熬夜染上血丝的眸子流转,落在二人相交的手上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嘛,你的小男朋友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也是病人记得要好好休息哦。” “麻烦你了,井村医忍。”鸣子弯弯嘴角回了个微笑,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住正准备离开的少女。“请问……这里有细线吗?缝衣服的那种就可以。”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警惕地观察周围环境,未开口说话的音连忙拦下气势汹汹就要冲上河面的蜂,扶住脸上面具道。“消停消停,一会儿队长就回来了。” “切,说得好像我很怕队长一样。”虽是说着挑衅的话,蜂却是收回了摸向忍具袋的手,整了整脸上面具,对已摆出攻击姿势的岚说道。“任务要紧,等回去了再战。” 岚冷哼了一声,动作略显粗鲁地提着浑身还淌着水的鸣子往岸边走去。 被突然拉出水面,湍急河流的浮力与衣领上的提力,令张嘴准备换气的鸣子被狠狠灌了几口水,直到人被提至岸边,才从突变中回神。 什么情况…… 他……竟然在水面行走…… 这是……怎么做到的…… “臭小鬼,深更半夜的你是在河里游泳吗?”经常跟着爸爸去野外驻扎训练,练就了鸣子遇到事情不慌不张能够很快冷静下来的性格,大脑还能飞快旋转,想着‘难道是轻功’和‘这根本不科学’,头顶再次被称为岚的男性声音。 “我……”已经走到河边的岚并没有就此放下她,而是没给她回答的时间,揪着衣领的手臂左右甩动像是将她身上的水甩干,而后将她高高提起,一双透过面具的碧绿眼睛半眯,宛如猎人看到猎物般,凶巴巴地盯着她道。“说话啊,吓傻了?臭小鬼。” “……”鸣子被晃得头晕,湿漉漉的金发粘在脸上,河水渗进眼眶,不得不用力眨眼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情形,提着她的是一名留着棕色短发、戴着奇怪面具、穿着黑色紧身衣外套白色马甲的男性,左臂上纹了个‘木之叶’标志,好像是忍者。 “喂,哪有你这样对小孩子说话的,不被你吓哭都是心理条件过硬的。”靠在石块上的蜂耸了耸肩,尽管戴着面具,岚还是看出他满是嘲讽的脸。 “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哼,谁怕你!” 他们两个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音也懒得管了,索性跃上树梢放哨,替他们盯着点别被其余分队的人看到,同时也等队长回来。 岚伸手去拔苦无,这才意识到手中还提着一个臭小鬼,念了一句‘真碍事’,竟然抬手将鸣子整个人甩了出去,甩出的方向正是湍急河流,而后愤怒地冲上语言咄咄逼人的队友。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更准确得说是鸣子没有想到男性忍者把她从水里提出来后,还会再次将她扔回水中,他似乎很用力,在空中下坠的过程中完全掌握不了平衡,耳边卷起的狂风竟然将湿漉漉的头发吹起,视野里飞速混着漆黑的景象飞速后退。 眼看就要再次落入水中,如银月光照射下,蔚蓝色眼眸黑影一闪而过,只觉腰身一紧,后背抵上一堵坚硬的墙,下一刻人已经重回岸边。 147.即使性转我也要做攻5 此为防盗章, 防盗比例为50%, 时间为24小时喔~ “漩涡鸣子!你果然是个大笨蛋!竟然以身诱熊,你以为你是甘甜可口的蜂蜜吗?还有谁允许你睡这么长时间的, 知不知道我……我们有多担心你啊!害我拿出上课的时间来陪你,你是不是想死一死!”黑熊不像狼以群居, 樱一以为六名同学对付单只黑熊应该是轻而易举, 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离开后鸣子等人竟然被十只黑熊袭击, 好在宇智波佐助所在的小队在附近不远位置, 被血腥味与打斗声吸引而来,在关键时刻救下了六人。 六人中数井野受伤最轻, 除了一名达也小队同学死亡外, 鸣子伤得最重,等他与监考老师赶回来的时候,看到女孩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 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在姗姗来迟的医忍对其进行紧急处理后,火速送往医院, 经过一番抢救治疗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早在升入二年级第一天,池田老师就对他们说过‘小队队长除了指挥作战外, 还肩负着将成员安全带来的使命’,尽管发生这种事并不是他的责任, 并且在危机时刻自己也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但樱一仍旧觉得鸣子受伤是自己的责任, 在医院陪床三天, 终于在第四天清晨把她陪醒了过来。 欢天喜地地将医忍喊了过来, 经过一番检查,医忍得出女孩非但没有生命危险,并且伤势恢复速度极快,再休息个十天左右就可出院。 送走医忍后,樱一平心静气地喂女孩吃完早饭后,再也忍无可忍地提起衣领,俯身直视那双无辜的蔚蓝色大眼睛,愤怒地咆哮着。 “抱、抱歉啊,春野同学。”断骨被医疗忍术治疗后已基本接好,错位的肩膀也被固定好,鸣子被大力摇晃了两下,只觉眼前冒出金星,好想躺回床上再睡一会儿。 “装什么死,你给我睁开眼睛,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似乎察觉到女孩的难受,樱一摇晃的幅度减小,但并未放开衣领,皱紧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我不是有意要给你找麻烦的……”鸣子费力地撑开眼皮,扯了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的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 “……谁要听你的道歉,你个大笨蛋,你快给我说下回再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鸣子除了右肩被咬伤,左臂、右腿和脸颊皆有不同程度的抓伤,脸上贴着胶布脸色泛白的样子令她看起来无比滑稽,樱一无端觉得她的微笑很刺眼,比将燃料洒在自己身上还讨厌。 “下回再也……”鸣子的大脑到现在都还蒙蒙的,自睁开眼睛医忍开始对她做检查,又被强迫地吃下一大碗粥,这会儿耳边铿铿锵锵的全是喊声,令她更加无法正常思考。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力的推门声,随即传来一个更加刺耳的声音。 “樱一,你做什么!你快放开鸣子!这里是医院,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临近中午,终于等到放学,井野、雏田听说鸣子醒来甚至来不及吃午饭就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的却是樱一揪着鸣子衣领怒嚎的情形,井野一个箭步冲过来,给了樱一一拳。 “嘶……”樱一吃痛地收回手,碧眸圆瞪凶巴巴地回过去。“要你管,井野猪,你说话的声音比我还大好吗!再说如果不是你的话,鸣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井野青灰色的眸子微怔,脑海里闪过三天前古树林,金发女孩宛如青松般站在自己面前的瘦小背影,明明在那之前她还嘲笑过她是吊车尾。 “……”话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看着自家要强青梅眼底泛起泪光,樱一细长的眉皱得更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烦躁地挠了挠后脑,语气不由得缓和。“井野,我……” “鸣、鸣子……”雏田被二人的大嗓门震得愣愣的,看到软绵绵躺回床上的鸣子翻了个身,拉上被子像蛹一样将自己藏在被子里时,连忙来到床边,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般才瞪着白色眼眸,怯怯地对气氛诡异的二人道。“鸣子刚醒过来,似乎还不太舒服,不如我们先走吧,等晚上放学再过来……” “赶紧走赶紧走,看见你们就烦。”樱一看了明明很想哭,却极力忍着的井野一眼,扭头对雏田下逐客令。 “春、春野同学,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池田老师今天又问你为何不来上课了。”雏田飞快与被子掀开一条小缝露出一双大眼睛的女孩交换了个眼神,弯弯嘴角对樱一露出一个极轻的微笑,见粉发男孩犹犹豫豫的模样,连忙补充道。“春野同学不用太担心啊,医院有医生和护士,鸣子是女孩子,你……你在这里也不太方便……” “……谁、谁担心她了!”樱一下意识地涨红脸反驳,碧眸扫了眼像小猫般蜷缩在床边的女孩,扭头凉凉讽刺道。“大笨蛋到底哪里像女孩子了。” 虽然有所不满,但雏田说得对,鸣子没醒的时候怎么样都好,醒来后他一个男孩子陪床的确有很多不方便,樱一又凶巴巴地扔下几句‘要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这才跟着雏田与井野离开病房,他的确请假太久了,鸣子没事就应该回到学校正式上课。 这个世界终于又恢复安静了。 直到三人的脚步渐远,鸣子才掀开被子探出头,因为疼痛蔚蓝色的眼眸染上红晕,眉头皱紧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才意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似乎做了个梦,梦中的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和平天/朝,那里有爱她宠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喜欢粘着自己的弟弟,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窝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 直到天边亮起红霞才再次被前来探望自己的同学吵醒。 “真是麻烦,记得早点出院,你还欠我的笔记呢。”朝天辫男孩说着,变戏法般手上多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来消磨时间。” 鸣子接过来一看,蔚蓝色眼眸映出‘象棋’两个大字,愣了好一会儿后才从‘正常人应该不会送给病人象棋吧’回神,“嗨以嗨以,我会写好还你的,奈良同学。” “咔嚓咔嚓……妈妈说多吃水果对伤势复原有好处……咔嚓咔嚓……”丁次一边咬着薯片,一边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鸣子看了看,发现里面放了好几个被吃了一半的水果。 “看、看了这个后会心情愉悦的。”雏田开开心心地将一副八卦图挂在对面墙上,鸣子盯着黑白八卦图看了很久,感觉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吃嘛嘛香。 “这个送你,叫大波斯菊。”在众人奇里奇怪的物品中,井野捧着的鲜花算是最正常的,插入床头柜的花瓶中后,小声地说了句‘演习的时候谢谢你了’,但鸣子在吵吵闹闹中并没有听清,只听清了她说‘你可得好好养着,我会每天来检查的’。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看着堆了一屋子奇怪的物品,莫名其妙来到异世的恐慌与委屈,似乎就在一张张笑脸下吹散,尚可能够动弹的左手挠着后脑对他们露出一个不算微笑的笑,鸣子一直把同学送到门口,目送着他们一路嬉闹着拐出走廊,才转身揉了揉蒙上水雾的眼睛,精神世界里系统的声音不断传来。 【系统:随机事件‘收到奈良鹿丸的礼物’已达成,经验值+10】 【系统:随机事件‘收到秋道丁次的礼物’已达成,经验值+10】 【系统:随机事件‘收到日向雏田的礼物’已达成,经验值+10】 【系统:随机事件‘收到山中井野的礼物’已达成,经验值+10】 …… 【系统:经验池已满,是否确认换取能力点】 【鸣子:我想查看现在的能力值分布】 【系统:启动查看能力值分布功能,能力值分布功能已启动,宿主请查看】 鸣子在精神世界里快速地扫视,经过这段时间利用系统bug完成任务已换取三点能力值,‘体、贤、力、速’对应的数值分别为‘一、三、一、一’,其余的仍旧为零,而这回的野外生存演习令她深度认识到自己的弱小,那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队友受伤死亡的感觉简直糟透了,而现在她似乎也像以前一样有了朋友呢。 除了想要赶紧完成任务回家外,也有了想要做的事情,更确切地说似乎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渴望被认可,渴望友情、亲情,渴望能够用自己年轻的生命为村子做贡献,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穿越异世的倒霉蛋,而是能够成为队友后背、木叶的漩涡鸣子。 鸣子并没有急着换取能力值,她需要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然后朝着正确的方向努力,这样能够不走弯路也省去很多力气。忍者也是人,全面发展的天才只存在于教科书中,第一步她需要知道这具身体在战斗中的长处是什么。 这样想着,鸣子往病房内走去,只是还没走出几步,走廊传来规律脚步声,接着护士惊喜的声音传来。“漩涡鸣子,三代目火影大人来看你了!” “……”不得不承认,当人专注地做一件事时就很容易因为过于投入而慢慢地与社会脱节,从而变得反应越来越迟钝,就像现在的鸣子迷茫地盯着井野夸张的笑脸半天才反应过来话中安慰的意思,顿觉心中暖暖的就像是吃了一百串三色丸子一样甜。 “嗨以,我会继续加油的。” ——谢谢你,井野。 下午的分班说明会如火如荼地进行,鸣子习惯性地迟到十分钟,分班老师是个五官立体阳刚的青年男子,戴着墨蓝色的头巾,蚕眉入鬓,星眸如炬,虽穿着象征身份的绿色制服,嘴角叼着一根千本为其平添一抹不羁与痞气。 鸣子被他慢悠悠投来的严肃视线吓得连忙鞠躬道歉,原本以为会挨一顿骂,谁知他只是咬着千本上下打量她一番,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来,而后左手翻着下忍资料,右手指了指最前排空着的位置她坐下。 说明会就在鸣子好奇‘为何千本在老师说话时不会从口中掉下来’中结束,她被分到了第七班,队友是个留着浅绿色短发高个子男孩和有着红色眼睛的强壮男孩,鸣子想表示友好向他们打招呼,收到的却是两道凶厌恶与不认同的眼神,冰冷得令人害怕。 想要向前的脚步一顿,揪了揪衣袖长长呼出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懑与失落,拉开椅子独自坐在前排,听着身后高年级三五成群的欢快讨论声。 没有关系的。 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野兽的原因就在于,人有感情与理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戒备、怀疑与认可,大多数人都是慢热的,何况她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收获了来之不易的友情,与井野、雏田相处所谓姐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与井田奶奶、太一和伊鲁卡老师相处,所谓亲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又想起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穿着印有‘三代目火影’的老年男子逆光而立对她说的话——包括鸣子在内的所有木叶居民,就算是没有血缘也都是我的亲人,最重要的亲人啊。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直到毕业生们被指导老师陆续带走,偌大的教室内只剩下三人时,第七班的指导老师才姗姗来迟,是个有着嚣张朝天银发、身形颀长的男子,忍者护额歪歪斜斜地戴在额前恰好挡住了左侧眼眸,与半遮面的黑色面罩自成一体,只露出一只无精打采的半眯黑眸,凹凸有致的五官轮廓浑然天成,仿若自带神秘光环令他看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 148.平行世界的我和死对头和了1 此为防盗章, 防盗比例为50%, 时间为24小时喔~  “……”不得不承认,当人专注地做一件事时就很容易因为过于投入而慢慢地与社会脱节, 从而变得反应越来越迟钝, 就像现在的鸣子迷茫地盯着井野夸张的笑脸半天才反应过来话中安慰的意思,顿觉心中暖暖的就像是吃了一百串三色丸子一样甜。 “嗨以, 我会继续加油的。” ——谢谢你, 井野。 下午的分班说明会如火如荼地进行, 鸣子习惯性地迟到十分钟, 分班老师是个五官立体阳刚的青年男子,戴着墨蓝色的头巾, 蚕眉入鬓,星眸如炬, 虽穿着象征身份的绿色制服, 嘴角叼着一根千本为其平添一抹不羁与痞气。 鸣子被他慢悠悠投来的严肃视线吓得连忙鞠躬道歉,原本以为会挨一顿骂, 谁知他只是咬着千本上下打量她一番, 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来,而后左手翻着下忍资料, 右手指了指最前排空着的位置她坐下。 说明会就在鸣子好奇‘为何千本在老师说话时不会从口中掉下来’中结束,她被分到了第七班, 队友是个留着浅绿色短发高个子男孩和有着红色眼睛的强壮男孩, 鸣子想表示友好向他们打招呼, 收到的却是两道凶厌恶与不认同的眼神, 冰冷得令人害怕。 想要向前的脚步一顿,揪了揪衣袖长长呼出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懑与失落,拉开椅子独自坐在前排,听着身后高年级三五成群的欢快讨论声。 没有关系的。 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野兽的原因就在于,人有感情与理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戒备、怀疑与认可,大多数人都是慢热的,何况她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收获了来之不易的友情,与井野、雏田相处所谓姐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与井田奶奶、太一和伊鲁卡老师相处,所谓亲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又想起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穿着印有‘三代目火影’的老年男子逆光而立对她说的话——包括鸣子在内的所有木叶居民,就算是没有血缘也都是我的亲人,最重要的亲人啊。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直到毕业生们被指导老师陆续带走,偌大的教室内只剩下三人时,第七班的指导老师才姗姗来迟,是个有着嚣张朝天银发、身形颀长的男子,忍者护额歪歪斜斜地戴在额前恰好挡住了左侧眼眸,与半遮面的黑色面罩自成一体,只露出一只无精打采的半眯黑眸,凹凸有致的五官轮廓浑然天成,仿若自带神秘光环令他看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 “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大叔不会就是我们的指导老师吧?”菊池龙之介晃了晃绿色的脑袋,以手做扇捂唇对三浦陆斗说。 “真心希望他不是。”陆斗细长的眉挑起,眼角有着三公分长的疤痕令他面容看起来凶狠而蛮横,斜眼睨着走进来浑身上下写满‘我好懒’、‘我不想动’的男子,咬牙道。 是……几年前书店里的那个男人? 和平天/朝受到的教育令她条件反射地起身对级别比自己高的人行礼,而后回头看向两名正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队友,右手却伸向了裤子口袋摸了摸硬币才勉强松了口气,总觉得这人是来抢钱的。 “嘛,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后才想起忘记穿袜子,所以……”对于即将要成为弟子不满的眼神,银发上忍果断忽略掉,挠着头眸光含笑道,虽是说着道歉的话,语气却没有一丝抱歉之意,然后发现三名下忍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脚时,才握拳轻咳一声道。“大概就是这样,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旗木卡卡西,是你们的带队上忍。” 说完后,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果然还是不适合做担当上忍,卡卡西右手摸着下巴左手随意地放在口袋,略显散漫地靠在讲桌上在心中这样想,冷场过后不得不自己将掉在地上的话捡起来,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在别人自我介绍后,出于礼貌,你们至少也得简单地介绍下自己吧……” 话落,回答他的仍旧是一阵沉默,这令他很苦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年龄的小鬼头们相处,就在他准备以‘你们真是一群不可爱的小鬼’结束此次见面时,站在最左边,自始至终瞪着蔚蓝色大眼睛仰头看自己的女孩子突然开口。 “漩涡鸣子,女,十岁,来自四年级b班,请多指教。”鸣子觉得她的两名男队友日后一定找不到女朋友,这个时候明明就应该男生打前锋…… “菊池龙之介,男,十二岁,来自六年级a班,请多指教。”因为迟到时间太长,龙之介窝了一肚子火,但出于礼貌还是恭敬地行了礼,开口道。 “三浦陆斗,十二岁,来自六年级a班,请多指教……”说到这里,陆斗红眸横了一眼右手边的女孩,嘴角一勾面露嘲讽道。“性别什么的不需要说了吧,身为带队上忍不会连男女都看不出来的,还是说……你害怕别人看不出你的性别,所以这么慌张地说出来?” “喂,陆斗,你什么意思!”没等鸣子从男孩充满挑衅的话中回神,龙之介皱眉握拳率先发难,凭着身高优势揪着陆斗衣领,“你的意思是你看不出我的性别吗?” “啧,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自报的性别。”陆斗右手攒住男孩手腕,想不到个子不高的他力道如此大,竟然将龙之介揪着衣领的手生生掰开,而后在男孩愤怒喷火的眼神下装模作样地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挑眉挑衅道。“到底为什么要三人小队啊,一个没脑子,一个吊车尾,都是拖后腿的货……” “你说什么!陆斗你这可恶的家伙!”龙之介像是被气疯,已然从忍具袋里拔出苦无咆哮着就要冲上去,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存在感极低的指导老师揪起衣领,像是拎宠物般提起。 “怎么说呢,对你们的第一印象……”护额下的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开,视线一一掠过三名下忍未长开的包子脸,微笑道。“是通不过我的考核的。” 死就死吧,没有什么比‘经验值-10’这句话杀伤力更大,天知道按照原著剧情自己都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才能赚取少量经验值换得能力点,这种不过大喊一句违心话算不上什么。 鸣子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冒起的莫名恐慌感,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声道。“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背乘法表口诀简直是大材小用……” 语毕,脸颊蓦地涨红如火烧,距离近点儿的小鬼头们纷纷回头看她,戏谑、嘲弄、讥笑,更多的则是惊讶,其中以刚刚坐下来准备补觉的鹿丸最具代表性。 一双像是永远睁不开的白多黑少眸子蓦地瞪大,眼角还留有上课偷睡的泪花罪证,脸上写着‘一定是听错了’的表情看她。 “你刚说什么,大点声重复一遍。”池田老师眼镜后面的眉头轻蹙,不明所以地看着方才还昏昏欲睡的小鬼头们,现在各个精神抖擞地看着女孩,推推眼镜道。 “……”老师没听到真是太好了,是不是现在可以背口诀了?蔚蓝色的眼眸动了动,鸣子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背诵,精神世界里再次传来声音。 【系统:按照原著剧情,宿主应该很有气势地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鸣子:……】 “漩涡鸣子同学?”鸣子清秀的包子脸红得滴血,池田老师已经走下讲台,往她的座位方向而来,话却是对着全班同学说的,语气带上几分热血激动。“既然选择了忍者这条路,你们就应该抛却性别差异,不论男女回答问题都应该声音刚强洪亮,不要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唯唯诺诺,拿出点想要成为独当一面忍者的霸气来!” 说到这里,池田老师的视线重回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金发女孩身上,微笑地鼓励道。“漩涡鸣子同学,请大声地重复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这、这……可是你让我大声重复一遍的,鸣子的四肢抖成筛子,精神世界里誓要将她坑死的系统还在倒计时地催促。 老师,对不起,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鸣子狠狠拧了把大腿,把节操踩到脚底,在池田老师期盼的眼神下,吸气咬牙道。“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背乘法口诀简直是大材小用……” 带上属于这个年龄特有的稚气声音,软软得毫无气势可言的语气,恰好使与自己成对角线坐在最前排,留着粉色及肩短发的男孩清楚听到,下意识地回头面露惊讶地看向涨红脸的女孩,碧眸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他的左手边,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后背印着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正在做练习题的笔微微一顿,黑亮宛如宝石般的眼睛微微侧目,向视线聚焦处轻睨了一眼,果断在心中列出一道公式‘漩涡鸣子=大白痴’。 “你、你说什么!”池田老师带着温和微笑的面容一丝龟裂,瞪大的黑眸透过干净镜片落在女孩大义凛然表情的脸上,顿觉怒气蹭蹭飚上头顶,愤怒地挥手指了指紧闭的门扉处,喊道。“你这个大白痴,给我带着笔本滚到教室门口把口诀给我抄写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回家!” 149.平行世界的我和死对头和了2 此为防盗章, 防盗比例为50%, 时间为24小时喔~  鸣子觉得这个世界的医疗忍术简直强大得不科学,趁着去卫生间偷偷将绷带解开看了看右肩上的伤势, 惊奇地发现皮肉已经完全长好, 甚至没有一点疤痕, 虽然不知道里面的骨头如何,但不影响正常活动, 应该是没事了吧。 这样想并不对,但她的病友真的不好相处,喜静话少还是个面瘫脸,而且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他的眼神越来越冷了,该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掩饰不住的孤寂,虽然她并不知道小小年龄的他为何会有这种过尽千帆的沧桑感。 三天的相处下来,二人说的话一只手能够数过来,男孩绝大多时间都在安静地坐着, 或是对着漆白色的墙壁发呆, 或者盯着窗外眼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鸣子却是三天内抄完了两份读书笔记, 读完了两本雏田从家里借来的关于忍者类型的书, 虽然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但大体对忍者编制有所理解。 多数忍者村效仿木叶, 忍者编制分为战斗、医疗和文职三种类型, 战斗忍者按照能力不同又可分为像体术型、忍术型、幻术型和其他包括血继限界在内具有特殊能力的忍者, 其定位没有明显界限,在某些条件下可相互转换、随机应变。 鸣子认真地在脑海回忆一遍有关‘漩涡鸣子’的记忆,悲催地发现其除了对村民疏远的愤恨与恶作剧的花样百出外,对其父母与自身能力没有一点记忆,这就说明她应该是没有血继限界的,就可排除第三种,而作为一名女性尽管深知战斗没有性别之分,但她还是对近攻刚正面心有余悸,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走忍术型忍者这条路再好不过了。当然这只是预期的定位,最终成为什么样的忍者,还是需要视情况与特长而定。 鸣子还在认真地钻研书本上的知识,熊太医忍已带着实习生例行公事查房,像往常一样会先从外侧病床开始,再次检查了下鸣子的伤势,耀还是重新缠紧了绷带,而后交代了几句注意饮食与休息,便开始对佐助进行检查,检查的结果竟然是他已无大碍,可以出院了。 怎么可以这样! 她明明也没有大碍! 鸣子有点不明白,肩膀明明已无皮外伤,熊太医忍为何执意将其重新包扎,转念一想,他是医忍这样做肯定有原因就没有过多探究,只是抱着被子坐在病床上,以一种羡慕加妒忌的眼神看着男孩动作快速、井然有条地收拾好行李,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提着背包跟在前来接他的伊鲁卡身后往病房门口走去。 出于和平天/朝的尊师重道,鸣子下床对伊鲁卡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探头像是被抛弃的小猫般,皱眉抿唇目送着他们离开。 行至病房门口,佐助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侧眸往女孩的方向睨了一眼,紧抿的唇线微动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跟在老师身后徐徐走出医院。 不得不承认,三代目火影是个极其温柔的人,这颠覆了佐助心中严肃刻板、刻意疏远宇智波一族的形象,早在三天前他就询问过他是否还要继续居住在宇智波族地,虽然按照规矩族地应该被回收,但他承诺说如果他想要继续居住,可以将宇智波富岳的别墅空出来。 佐助认真地想了想,最终选择了居住在火影大人为他安排的单人公寓内。原因无他,从他被姗姗来迟的暗部带离族地的那刻,他比谁都清楚,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有着宠爱自己的父母和优秀到令人羡慕的哥哥,无忧无虑、快乐单纯的族长家二少爷了,他现在是个背负全族人仇恨的复仇者。 “现在的你连让我杀掉的价值都没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掉我的话,就怨恨、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尽力地苟且偷生吧,然后到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再来找我吧。” 脑海里闪过穿着白色战斗制服,背后忍者刀还淌着亲人鲜血少年冷漠到冷酷的清秀面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宇智波鼬的另一面,当然也仅仅是宇智波鼬而已了。 撑在洗手台上的十指缓缓攒紧,虎口磨出厚茧的双手青筋迸出,男孩划过水滴的包子脸上渐渐凝起一种肃杀的冰冷,黑亮的眸子红光一闪而过。 宇智波鼬,等你再次见到我的那天,就是你赎罪的时刻。我将用特属于宇智波荣耀与力量的眼睛,送你下黄泉! — 又是一个七天,鸣子觉得病床都要被自己坐穿,就在忍不住想要张口询问主治医忍何时能够出院时,那个工作起来严肃认真,平时总是带着温和微笑的男医忍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般,在对她进行全面检查过后,抬手揉了揉柔顺的金发,微笑道。“嘛,身体已经痊愈,今天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鸣子露出惊喜的微笑,顿觉没了绷带的束缚,身体不知轻松了多少倍,连忙向耀道谢,风卷残云般收拾好东西,甚至没有等姗姗来迟的伊鲁卡,就跑步前进回到了居住的公寓。 像是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推开门扉的瞬间,鸣子感觉一股混杂着潮湿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拿出整理内务的雷厉风行,十分钟后公寓已经干净如洗。 晚饭时间,像是看到公寓内亮起灯,井田与太一便带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三人其乐融融地用过晚膳,鸣子又给太一讲了下野外生存演习发生的事情,听得小男孩一愣一愣的,原本以为能够唬住他,谁知小男孩在消化掉那种勇猛血腥的陈述后,竟然瞪着黑亮的大眼睛,面露崇拜地对鸣子说。“鸣子姐,你好厉害哦,我以后……我以后也要成为像你一样的厉害忍者,也要能够保护同伴!” “……”这种突然成为‘偶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样压力山大的…… “如果是太一的话一定会做到的。”鸣子抬起右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心里却在盘算着看来任务还是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也是是时候进行她的修炼大业了。 — 鸣子仍旧像往常一样按照原著剧情迟到十分钟后才战战兢兢地走进教室,原本以为会迎来老师的一顿狠批,谁知绝无仅有的一次池田老师竟然迟到了。 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坐在前排穿着上蓝下灰套装,后背印着红白相间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满含戾气地站起来,原本总是紧绷着少有表情的脸上凝起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朝后座正凑在一起窸窸窣窣讨论着什么的同学吼过去。 “你们都给我闭嘴,宇智波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宇智波止水是因厌倦任务自杀而死,哥哥他比任何人都伤心!”戴着护腕的双手攒紧,拳头握得咔咔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谁再敢说是哥哥杀害的同伴,我就杀了谁!” 班上原本嬉笑吵闹的气氛立马安静下来,后座的几名八卦者目瞪口呆地盯着平时话少的年级第一,男生们眼神带上怯意与不满,女生们则多为惊吓与崇拜。 看着原本还神气地讨论宇智波家事的同学们噤若寒蝉,佐助宛如斗胜的小公鸡,昂首挺胸地扭头坐下,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向双眸放大,面露惊骇盯着自己的金发女孩,这大概是同班两个月他第一回正眼看这个总是恶作剧被耻笑的倒数第一。 留着齐肩的短发,额前细碎的刘海被灌入的威风吹乱,一双水灵清澈的蔚蓝色眼眸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惊骇表情,不知是被他方才的态度吓到,还是别的什么。 她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了他足有一分钟,在他忍不住要凶她的时候,才愣愣回神收回视线,形神未定地背着书包,慢吞吞地朝座位方向走去。 ‘漩涡鸣子=大白痴+胆小鬼’,佐助哼了一声,动作略显粗鲁地翻过书页复习昨天学过的知识,脑海里却闪过昨天傍晚放学路上看到的一幕——几名族人正围着哥哥质问他,是不是他杀害的宇智波止水,最终还是爸爸出面平息了事件。 尽管哥哥不说,但他能够感觉到,他与族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记得有一回好像还惹得爸爸很生气…… — ‘木叶的瞬身止水’因为厌倦了任务而自杀。 当鸣子知道这个消息时已是确定他死亡的三天后,因为没有在任务中牺牲,即使作为三战的英雄,他的名字没有资格被刻在传说中用来告慰英灵的慰灵碑上,而是被葬在宇智波族地的陵园内,那是鸣子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的地方,更别说想要去参加他的葬礼,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想要再见在这个混乱世界第一个背她的人一面…… 150.平行世界的我与死对头和了3 此为防盗章, 防盗比例为50%,时间为24小时喔~  “嗨以, 我会继续加油的。” ——谢谢你, 井野。 下午的分班说明会如火如荼地进行,鸣子习惯性地迟到十分钟, 分班老师是个五官立体阳刚的青年男子, 戴着墨蓝色的头巾, 蚕眉入鬓, 星眸如炬, 虽穿着象征身份的绿色制服,嘴角叼着一根千本为其平添一抹不羁与痞气。 鸣子被他慢悠悠投来的严肃视线吓得连忙鞠躬道歉,原本以为会挨一顿骂,谁知他只是咬着千本上下打量她一番,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来, 而后左手翻着下忍资料,右手指了指最前排空着的位置她坐下。 说明会就在鸣子好奇‘为何千本在老师说话时不会从口中掉下来’中结束, 她被分到了第七班,队友是个留着浅绿色短发高个子男孩和有着红色眼睛的强壮男孩,鸣子想表示友好向他们打招呼,收到的却是两道凶厌恶与不认同的眼神,冰冷得令人害怕。 想要向前的脚步一顿,揪了揪衣袖长长呼出一口气, 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懑与失落, 拉开椅子独自坐在前排, 听着身后高年级三五成群的欢快讨论声。 没有关系的。 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野兽的原因就在于,人有感情与理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戒备、怀疑与认可,大多数人都是慢热的,何况她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收获了来之不易的友情,与井野、雏田相处所谓姐妹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与井田奶奶、太一和伊鲁卡老师相处,所谓亲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又想起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穿着印有‘三代目火影’的老年男子逆光而立对她说的话——包括鸣子在内的所有木叶居民,就算是没有血缘也都是我的亲人,最重要的亲人啊。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直到毕业生们被指导老师陆续带走,偌大的教室内只剩下三人时,第七班的指导老师才姗姗来迟,是个有着嚣张朝天银发、身形颀长的男子,忍者护额歪歪斜斜地戴在额前恰好挡住了左侧眼眸,与半遮面的黑色面罩自成一体,只露出一只无精打采的半眯黑眸,凹凸有致的五官轮廓浑然天成,仿若自带神秘光环令他看起来有种特别的魅力。 “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大叔不会就是我们的指导老师吧?”菊池龙之介晃了晃绿色的脑袋,以手做扇捂唇对三浦陆斗说。 “真心希望他不是。”陆斗细长的眉挑起,眼角有着三公分长的疤痕令他面容看起来凶狠而蛮横,斜眼睨着走进来浑身上下写满‘我好懒’、‘我不想动’的男子,咬牙道。 是……几年前书店里的那个男人? 和平天/朝受到的教育令她条件反射地起身对级别比自己高的人行礼,而后回头看向两名正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队友,右手却伸向了裤子口袋摸了摸硬币才勉强松了口气,总觉得这人是来抢钱的。 “嘛,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后才想起忘记穿袜子,所以……”对于即将要成为弟子不满的眼神,银发上忍果断忽略掉,挠着头眸光含笑道,虽是说着道歉的话,语气却没有一丝抱歉之意,然后发现三名下忍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脚时,才握拳轻咳一声道。“大概就是这样,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旗木卡卡西,是你们的带队上忍。” 说完后,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果然还是不适合做担当上忍,卡卡西右手摸着下巴左手随意地放在口袋,略显散漫地靠在讲桌上在心中这样想,冷场过后不得不自己将掉在地上的话捡起来,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在别人自我介绍后,出于礼貌,你们至少也得简单地介绍下自己吧……” 话落,回答他的仍旧是一阵沉默,这令他很苦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年龄的小鬼头们相处,就在他准备以‘你们真是一群不可爱的小鬼’结束此次见面时,站在最左边,自始至终瞪着蔚蓝色大眼睛仰头看自己的女孩子突然开口。 “漩涡鸣子,女,十岁,来自四年级b班,请多指教。”鸣子觉得她的两名男队友日后一定找不到女朋友,这个时候明明就应该男生打前锋…… “菊池龙之介,男,十二岁,来自六年级a班,请多指教。”因为迟到时间太长,龙之介窝了一肚子火,但出于礼貌还是恭敬地行了礼,开口道。 “三浦陆斗,十二岁,来自六年级a班,请多指教……”说到这里,陆斗红眸横了一眼右手边的女孩,嘴角一勾面露嘲讽道。“性别什么的不需要说了吧,身为带队上忍不会连男女都看不出来的,还是说……你害怕别人看不出你的性别,所以这么慌张地说出来?” “喂,陆斗,你什么意思!”没等鸣子从男孩充满挑衅的话中回神,龙之介皱眉握拳率先发难,凭着身高优势揪着陆斗衣领,“你的意思是你看不出我的性别吗?” “啧,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自报的性别。”陆斗右手攒住男孩手腕,想不到个子不高的他力道如此大,竟然将龙之介揪着衣领的手生生掰开,而后在男孩愤怒喷火的眼神下装模作样地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挑眉挑衅道。“到底为什么要三人小队啊,一个没脑子,一个吊车尾,都是拖后腿的货……” “你说什么!陆斗你这可恶的家伙!”龙之介像是被气疯,已然从忍具袋里拔出苦无咆哮着就要冲上去,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存在感极低的指导老师揪起衣领,像是拎宠物般提起。 “怎么说呢,对你们的第一印象……”护额下的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开,视线一一掠过三名下忍未长开的包子脸,微笑道。“是通不过我的考核的。” 如果说这里还是属于的和平天/朝,已就读大学二年级的女青年根本不需要为养活自己发愁,随便打几份工月生活费就出来了,哪里还用在这里一分钱一分钱地抠。 鸣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蔚蓝色的大眼睛微动,略显无奈的视线落在肉嘟嘟的右手上,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三年幼儿园、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大学生涯也快要走过一半,用尽所受到的科学教育与思维所能达到的高度都无法解释两个月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前一刻还在体育馆里晨练为下午的体能测试做准备,学渣级舍友还抱着笔记本在旁边玩游戏,鼠标咔咔地点动,而后视野里地动山摇、天翻地覆,待再有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忍者学校的医务室里休息,原因竟然是运动过量而中暑。 开玩笑,父亲与祖父都是军人出身,她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高考更是高分飘过被军校录取,虽然主修方向偏文不需要冲锋陷阵,但身体练得倍儿棒,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是中暑,这简直是对一名即将成为最可爱的人的侮辱。 然而,事实比她想象中得要严重得多,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精神可能出现了点问题,或者大脑在中暑倒地的时候受到重创,要不然怎么可能发觉自己缩水成一个七岁的小屁孩,并且还是个金发蓝瞳、脸颊上有着六道胡须状纹理的小屁孩。 151.平行世界的我和死对头和了4 此为防盗章, 防盗比例为50%, 时间为24小时喔~  “真是麻烦, 谁要和你一队。”鹿丸瞥了眼女孩左臂的臂章, 话却是对着右手边还在咔嚓咔嚓吃着薯片的丁次说的。“别吃那么多, 一会儿运动该消化不良了。” 鸣子又探头看了眼比自己高出很多丁次左臂的标志, 失望地发现他们两个都不和她同一队,鹿丸似看出她的紧张不安, 嘟囔了句麻烦, 扯了扯嘴角道。“如果你不是和宇智波同队的话,就要小心谨慎点儿,可是有很多人都盯着你的臂章, 别刚进去了就取消考试资格了。” 奈良同学真的是好人啊,鸣子突然有些感动,用力点点头,右手握拳捶捶胸口道。“嗨以,我会加油的!奈良同学也务必注意安全,加油收集卷轴成为第一名哦。” 第一名?不感兴趣,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睡一会儿,鹿丸摆摆手算是回应,注意到人群中一双宛如白琉璃般的眼睛带着怯意往这边瞟, 拍了拍准备吃第二袋薯片的丁次,“走啦走啦, 去找队友了, 真是麻烦, 你能不能少吃一点,我的耳边除了咔嚓咔嚓声外就没有别的……” 鸣子目送着鹿丸与丁次没入人群,又探头东张西望瞧了瞧附近小鬼头的左臂,都没有看到与自己臂章相同图案的同学,不禁有些倒霉的想,自己不会单独一组吧。 就要收回视线时,眼角余光却扑捉到一双偷瞄自己的眼,鸣子转头看过去,一张清秀的小脸撞入视线,留着黑蓝色短发、细碎整齐的刘海,有着大而水灵的双眸,像是被自己打量的眼神吓到,女孩眸光一怔,微垂眸抬起的双手食指轻点,很内向很胆小。 “日向同学。”鸣子眼尖地看到女孩左臂上系着与她图案相同的臂章,又回想起上午还是女孩帮了自己才避免挨骂,虽不善交际,但还是抬脚快走几步,微笑着打招呼。 “漩、漩涡同学。”雏田对着手指,回了个很浅的微笑,通透琉璃的眼眸看了眼鸣子左臂,小声道。“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好软萌好内向,但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鸣子不觉多看了一眼女孩在心中这样想。 她们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小鬼头们找到组织三五成群离开,其余两名队友才姗姗来迟,是一名有着粉色利落短发的清瘦男孩和一名留着齐耳碎发的高大男孩。 不会是真的吧? 看着二人越走越近,鸣子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里充斥着粉发男孩震耳欲聋的怒吼,“漩涡鸣子,你死定了,给我站在那里别动!” “日向同学、漩涡同学。”仁见是个自来熟,亦是班上少数同鸣子说过话的人。“你们两个的个子……嗯……有点……” 他对着二人比划了下,果然才直到他的肩膀,挠着头傻笑。“就没有看到你们,让你们等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啊。” “……没关系。”雏田内向话少,只是对着手指安静地看着他们,鸣子的心提到了嗓子里,强挤出一丝笑回答着。即使与一旁头顶冒黑烟粉发男孩有段距离,仍旧能够感觉到升腾着的怒火席卷快要将她烧尽。 “竟然和吊车尾同队。”樱一冷睨着蔚蓝色大眼睛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自己的女孩,冷哼一声,右手五指收紧额前绷起青筋,咬牙道。“警告你,漩涡鸣子,一会儿你要是敢拖我后腿,我就把你绑起来扔进河里喂鱼!”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着出来的,引得周围好事者纷纷侧目,雏田被吓得踉跄了一步直接躲到鸣子身后,瞪着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鸣子则是被吼声震得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听到了没有!”樱一脸色一红,握拳轻咳一声,却因为没有立刻得到回应,外加明明是狐妖却瞪着一双宛如看见魔鬼的惊恐眼睛看他,心中郁结之气更重,压低声音凶巴巴道。 “听、听到了……”鸣子退后一步,揪了揪衣角小声回答。 “好了好了,我们人也到齐了,赶紧开始考试吧!”樱一越看鸣子像是受了欺负的惊慌表情越发不爽,还想要说什么,仁见连忙哥俩好地搭上男孩肩膀,笑嘻嘻地打圆场,对两名吓得目瞪口呆的女孩眨了眨眼睛,便推着樱一先行一步。 鸣子与雏田对望一眼连忙跟上他们的脚步,往死亡森林的f入口走去。 死亡森林位于木叶忍者村的东北方向,占地数千里向东延伸可达火之国东部海域,火之国位于忍者大陆中心地带,地势多以平原丘陵为主,而死亡森林内部多断壁悬崖,飞流瀑布千尺有余,湍急河流贯穿板块,并且有各种飞禽鸟兽、凶狠野兽,是个极为危险的地方,自建村以来在三次忍者大战中皆作为最后一道天然屏障,是木叶忍者反攻与防守的游击战主战场,更是历届中忍考试的主考场。 由于同学皆未毕业,实力尚且不足,此次生存演习地点则多聚集于外围较为安全地带,由封印班忍者撑起结界以确保参加演习同学的人身安全与预防敌人偷袭。 生活在和平天/朝的鸣子约十四岁第一回参加野外生存夏令营,然而仅仅是夏令营而已,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的石砌平坦小路,看着优美风景,跟在举着已破损得不成样子旗帜的‘教官’身后,一路八卦着地走到山涧宾馆休息就寝,而后剩下的时间则多为集体活动。正式参加野外生存训练则在大学军训时期,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即使是因为成长环境而身体素质比普通同学好很多的鸣子,仍旧在结束的当天晚上感觉宛如重生般。 而现在,看着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点的粉发男孩持着一根足有半米长手腕粗,被削出尖端的木根,一路熟练地撑开交叉密集的灌木与树枝,忍者靴踩在凹凸不平的泥泞石块上,四平八稳、如履平地,鸣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惊骇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鸣子四人进行演习场地后并未像其余小队一样蜂拥而至黑熊经常出没地点,而是先找了个处安全不易被发现的空地合计了下四人身上携带物资与忍具,结果除了樱一带了两块压缩饼干与一袋奶糖,鸣子带上了忍校分发的忍具袋外,其余二人完全两手空空。 抽取臂章几率随机,毕竟运气也算是实力的一种,此次演习毫无实力平均一说,对于有两名女队友的樱一小队在战斗力略显不足,经过讨论决定先行寻找水源与粮食,便能够错开与实力强劲小队的狭路相逢,静待天黑时分趁其余小队疲倦寻找物资时,再小心谨慎地出没狩猎漏网黑熊。 “就这里吧。”作为综合测评排名靠前的樱一主动担当小队队长,带领三人来到距离河流约百米的位置,攒紧木棍撑开斜躺的枝叶,率先跳了下去,屏气凝神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环境,待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转头对正瞪着蔚蓝色大眼睛,面露戒备之色的女孩说。 虽然以前有隔阂,但现在是同队参加演习,樱一别过脸不看女孩,空余的左手却抬起扶了鸣子一把,接着是雏田和在队尾压阵的藤田仁见,然后才将撑开的枝叶整理至原样,回头时看到身影已没入浓密枝叶阴影处的金发女孩,正拉着雏田寻了处干燥古树坐下。 樱一的眉头轻蹙,忍不住开口道。“妖狐不用休息,赶紧到树上放哨去,看见你就烦。” “……”应该……差不多了吧…… 鸣子呼呼地喘着气,怯怯地回头看了眼五名面露惊诧的考官,挠了挠后脑犹豫了一瞬,还是迈开步子跑到窗前,踮着脚尖眯着眼睛探头往外看,待看清刀痕时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是一个月前她在从图书馆里借出的书本上看来的,说是将查克拉凝聚到忍具会增强其战斗能力。 木叶忍者村的教育体制大致分为两个阶段,前三年为基础阶段,主要学习理论知识为日后的实践课打下结实基础,后三年则为实践阶段,主要教授基本三术以增强实战经验,鸣子也才接触查克拉这种怪异的能量一年左右,只停留在能够勉强提炼出与进行最简单的变化之术阶段,经过与同班同学的反复对比得出,她的查克拉量似乎要比普通同学多一点,主要表现在同一种忍术其余同学不间断地练习半个小时后就会感到疲倦劳累,而她则可以坚持到一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但这对查克拉的掌控并没有帮助,直到误打误撞使出‘隔山打牛’这招,她仍旧无法对其需要的查克拉量有所精准估算,完全凭借自身查克拉量多优势进行大量训练而练成。 “咳咳……”身后传来急咳声,鸣子连忙收回视线,边走便将刀插回刀鞘,恭敬地放回原位,然后安静站着,等待评测结果。 不同于鸣子没有实战经验,五名考官皆为特上级别以上,仅根据风速与声音便可判断出女孩方才那奋力一击是否击中与力度大小。 “刚才那个是……” “在忍具注入风属性查克拉打出的一击,我见过猿飞上忍曾使用过类似的招式。” “那么……是算通过了吗?” 五名考官聚在一起讨论了很久,久到鸣子感觉左胸口的心脏要因为紧张而从嘴巴里吐出来时,那名最初提醒考核可以开始的考官才轻咳着开口。 “漩涡鸣子,女,十岁,生于木叶四十八年,就读于四年级b班……”他随手翻着资料,将照片与本人进行仔细进行对比,待确定无误后才抬眸对着女孩微笑了下。“恭喜你,已成功通过考核,从现在就是木叶的下忍了,以后也要加油努力不能够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