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了吴应熊》 第一章 成了额驸 公元2006年“五.一”黄金周最后一天,晚十一时,北京宣武门附近大街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一辆重型卡车疾驶过来,撞上一位迷糊过马路的男子,男子头颅碎裂,当场死亡。 据查:男子名叫齐良,二十五岁,湖南人,公司职员,本科物理学专业。 人有三魂六魄,在某种特殊情况下,人的思想会脱离肉体存在,古时谓之灵魂出窍。 “我这是在哪?”齐良一骨碌坐起,他清楚记得当时一辆闪着耀眼灯光的车高速驶来,他连叫声都来不及喊出,便被撞入了一个黑洞中,然后就在里面飘啊飘啊飘!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靠着床柱流着口水打着盹儿的侍从惊醒过来,惊喜欢叫:“额驸!你终于醒啦!” “额副?是叫我吗?”齐良瞅瞅,他第一眼瞧见的不是对方的装扮,而是侍从嘴角挂着的“哈滋油”,不由一阵皱眉。接着看下去,他看到了对方前额光秃秃的半个脑袋,和后面拖着的长长辫子。“怎么回事?”他暗惊,四周瞧瞧,他又发现许多蹊跷之处,房里点着油灯,没有一样现代家电,但房里摆设布置却极为讲究,古色古香中透着一种历史的沉淀。 “你是谁?”齐良惊惶,往床里缩了缩。 “我是你的跟班侍从小六子啊!”侍从迷惑地摇摇头,看来额驸这次受创不轻。 “我又是谁?”齐良越来越糊涂。 “你是额驸啊!”小六子大摇其头,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吧! “我叫额副?”好奇怪的名字,齐良还是没有弄明白自己是谁。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继续问,聪明如他的心里有一种越来越不祥的预感。 小六子同样有一种越来越不祥的感觉,难道主子被重击得失去了记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民间早有这样的例子。 “主子!你没事吧?”小六子担心地问。 “我头好疼,好多事记不起来了!”在没弄明白事情之前,齐良只能装迷糊。 “主子!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了?”他抱着殷殷希冀。 “记不起来了!”齐良茫然。 “这里是京城宣武门石虎胡同的额驸府,主子您是当今朝廷和硕额驸——吴应熊!”小六子提醒。 齐良现在才明白“额驸”非“额副”,不是名字,而是一种称谓。 “吴应熊?我是吴应熊?”齐良恍神过来,失态惊叫,好熟悉的名字啊! “对!主子您就是吴应熊!”小六子肯定地点点头,他以为齐良终于正常了。 齐良目瞪口呆,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的父亲是吴三桂?” 小六子兴奋:“对!老爷就是当今天下第一王爷——平西王吴三桂!” “啪”地一声,齐良猛地拍打一下自己的脸,脸上火辣辣地生痛,他又马上伸手到后面,摸到了一根又粗又长的辫子。“快帮我拿面镜子过来!”他歇斯底里吼道。 小六子惊悚,趔趄一下,赶紧照吩咐去办。 齐良双手在左一下右一下地拍打自己的两颊,心中在千万次地拒绝这个事实。 “额驸!给你镜子!”小六子抖着双手递过铜镜,齐良的疯狂状令他心惊肉跳。 昏黄的镜里出现一张细眉大眼,厚嘴唇,肥双颊的脸。 “这就是我?不,应该说这就是吴应熊?”脸上的变化绝不是化妆出来的,齐良万般无奈地接受事实——他被时空转移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的肉体在现代已死去,而他的思维却回到了过去,并占据了一个叫吴应熊的人的身体。 “没想到这种光怪离奇的事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齐良看过一些穿越时间的科幻小说,却怎么也不能把这类事跟自己联系在一起。 齐良仔细端祥着铜镜中新的自己,肥胖臃肿,长相普通,看起来忠厚朴拙,他不由一阵失望,过去的自己可是英俊高大,在高中、大学都是运动健将的啊! 不过还算好,重生的自己是一个额驸,也就是传说中的皇帝的女婿,吃穿是不用愁的了,他不由又一阵阵庆幸,一阵阵高兴。 “吴三桂不是后来又造反了吗?吴应熊不是又被那个雄才大略的康熙皇帝给斩了吗?”心情才好一点的齐良突又一阵头脚发凉,“唉呀!吴应熊是一个短命鬼,我不要做短命鬼!” 小六子一直在一旁观察着主子,主子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一时阴一时晴,一时喜一时悲,他的心也一时紧一时松,暗暗祈祷:“救苦救难的观菩萨,您可千万不要让主子再有事啊!” “小六子!” “奴才在!” “现在是什么时候?”齐良放下铜镜。 “现在是午夜子时!”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现在是什么年代?” 看!看!连年代都忘了,主子还是没有恢复过来!小六子好一阵失望。“现在是康熙十二年五月!” “康熙十二年是什么时候?”齐良历史学得不好,根本不能跟后世通用的公元历法划上等号,他对康熙、吴三桂等人的了解仅限于电影、电视剧中的一些故事,他虽知道康熙年间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但那些具体的时间与细节却又不知道了。 “康熙十二年就是康熙十二年啊,还能是什么时候?”小六子出身卑微,没读过什么书,他不可能告诉齐良什么答案。其实,当时世界还没有进入大航海大殖民时代,就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也不一定会知道公元历法。 幸好这些对于齐良来说并不重要,他关心的只是离吴三桂举旗造反的时间还有多久?他得保住自己的小命啊!虽然上次的死没有经历伤疼的痛苦,但面临死亡那一刻的恐怖他是永远也不想再尝了的。 “鳌拜……?”齐良把自己记忆中的一些人物与事件说出来,以此推算一下时间。 “奸臣鳌拜早已伏法!”小六子真搞不懂,主子是怎么了?说他不清醒嘛,他又能想起一些东西来,说他清醒嘛,一些人人都知道的事他又不知道了。 鳌拜伏法之后才有撤藩,齐良也只能从自己的脑海中搜肠刮肚出这一点点历史知识,就这点知识还不是他上学时记下的呢,那得谢谢那位现代武侠大师金庸,是他的小说《鹿鼎记》的电视剧版令他在脑海中留下了只言片语的有关康熙年代发生的事件。 鳌拜伏法了,表示康熙撤藩的决策也不远了,时间紧迫啊! 历史中,吴三桂平定西南,擒杀南明永历皇帝,为满清入主中原建国立下汗马功劳,满清为表彰他的功勋,命其永镇云南,并管辖贵州,但又由于他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威震朝廷,为满清所忌,于是由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作媒,将皇太极的女儿和硕公主下嫁吴三桂儿子吴应熊,封其为“和硕额驸”,但必须永住北京。这表面上是满清皇族给予吴应熊的无上荣誉,其实质是把他作为人质,以挟制吴三桂,这点历史齐良还是知道的。 既然是人质,周围必定有清廷密探的监视,说不定额驸府中就潜伏有清廷密探,齐良心事重重地瞟一眼小六子,可恨有了吴应熊的身体却没有了他的记忆,这个小六子看似机灵,但不知根不知底,现在也不能相信。 短短的时间内,齐良经历几番大悲大喜,感到身心疲惫,他的脑袋中一片凌乱,轻叹道:“小六子!你先下去吧!”他想休息一下,他得理清一下头绪,好好构思一下新的自己的未来。 “喳!”小六子躬身。 “别告诉任何人我的事!”齐良语重吩咐。 小六子恭卑:“是!额驸您早点休息,奴才在外面候着,有事你叫奴才就是!” 齐良挥挥手:“去吧!去吧!” 望着被小六子轻轻带上的门,齐良颓然仰靠,喃喃:“今后我就是吴应熊了!” 第二章 上街走走 五月的北京已是夏初了,清晨醒来,外面鸟声喈喈,齐良深吸一口气,踏下床活动活动筋骨,昨晚他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也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现在浑身疼痛。 一袭白衣,长长的衣袖,没有纽扣,十分难看,不过还算合体,布料也不错,穿在身上没有刮肉的感觉,齐良转一圈,左右观察自己,这是他第一次看全新的自己,矮矮的身材,略显臃肿,顿然失落:“长得普通就算了,身材还这么差,这叫我今后怎么混?”他不由好生怀念过去的“齐良”! 外面足音跫然,接着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说话声,门被重重推开,进来几女几男。 齐良一个也不认识,不过,此时他的双眼却焕着炽热的光芒,就像猪哥见到了嫦娥! “额驸!公主来看您了!”小六子卑微地躬着身。 最前面的一位妇人,一身素白,云状的发髻横着一枝金簪,肌肤白里透红,双峰茁挺,俏目秋波盈盈中透着英气。 “美女啊!”齐良暗赞,而且是那种从未见过的古典美女。 “夫君安康了?”妇人不满齐良色迷迷的双眼,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死胖子这种眼神,第一次则是在新婚之夜时。 “难道面前这位美妇就是传说中的和硕建宁公主?”齐良目光迟滞,心里却在欢喜若狂,“我还是他的夫君?撞大运了!撞大运了!死得值!死得值!” 见齐良没规没矩呆鹅样,见了她也不参拜,建宁公主更不满:“额驸有恙,还请上床歇着!”她一直对吴应熊不感冒,嫁与吴应熊也是政治的需要,所以婚后两人很少同房。 “不碍事!”齐良恍神过来,暗自迷惑:“小说里不是说建宁公主刁专蛮横,不可理喻的吗?” “父亲!” “父亲!” 两个尚幼的少年钻出来。 “父亲?”齐良眩晕,“吴应熊有儿子了吗?没听说他有儿子啊!” 历史上吴应熊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吴世璠,小儿子吴世霖! 还没有结过婚,却突然冒出两个儿子来,齐良一时不能接受,手足无措,连连后退。 外人眼里只是认为他病又犯了,小六子忙把齐良扶上床,建宁公主喝退吴世璠与吴世霖,冷漠道:“彩云、彩霞!为额驸送上莲子参汤!”彩云、彩霞是建宁公主的贴身婢女,两人长得花容月貌,任何一个人在齐良眼里都是美女级的人物。 “额驸身体尚未康复!还请多注意休息!”不待彩云、彩霞把莲子参汤放下,建宁公主客气一声,挥挥手率着众人走了。 齐良还想摸摸建宁公主的手呢,不然摸摸彩云、彩霞的手也好啊!没想到才匆匆几句就走了,可见吴应熊与建宁公主的夫妇关系实在不怎么样啊! 没点人情味,齐良颓然而坐,发着脾气,“走吧,都走吧!” 小六子以为齐良的王子脾气又发作了,其实齐良只是因为养眼的美女走了顿生烦躁。 “额驸!请喝参汤!” 齐良没好气:“脸都未洗,口都未漱,喝什么参汤?”他在用前世的生活标准来说事。 “吴应熊”的人长得不怎么样,但生气发威之时眉间却透着一股凌厉的煞气。“出去!出去!你也给我出去!” 小六子被斥得瑟瑟发抖,颤声应答:“是!是!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闷在屋里老半天,齐良闲得慌又把小六子叫唤进来。说来好笑,他想出去走走,可不知穿什么衣服,也不知怎么穿衣服。 “额驸爷!”小六子慌张进来,向右瞥一眼,发现那碗莲子参汤还在。 “我要出去!”齐良叉开脚端坐在床沿。 小六子马上上前服侍,帮齐良脱掉睡衣,然后递上官服,一阵忙碌后,齐良站在一面大的铜镜前端祥,感觉良好——威风凛凛,气势非凡!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啦! 齐良走出房间,马上有几个带刀侍卫闪出,个个虎背熊腰,高大魁梧,齐良与他们相比矮了一节,他暗自不爽,沉着脸往前走。一旁的小六子吆喝声不断,齐良听不明白他吆喝什么,倒是十分新鲜小六子那尖细如女人的声音,跟后世电视剧里太监的传令声一模一样。 出到门口,早有一顶大轿在等候,小六子突狡兔般窜到前面,恭卑地捞起轿帘,齐良这才明白小六子先前的吆喝原来是在作出行布置。 “为什么坐轿?”齐良皱着眉,瞟一眼轿子里富丽堂皇的布置,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 “额驸爷不是要出去吗?”小六子僵立不动,一阵错愕。 “我只是想上街走走!”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齐良对什么事都感到新鲜。 小六子犯浑了,上街走走穿什么官服?开始齐良说要出去,他理解为要出去公干。 “额驸爷要回去换衣服吗?”小六子担心问,额驸又犯糊涂了,自己出去干什么都不知道,得多提醒醒他啊。 “不用了!”齐良挥挥手,也不坐轿迈开步往前走。 小六子惊悚,急道:“额驸!额驸!您这是去哪?” 齐良想当然道:“上街啊!” 小六子吓得肉跳:“额驸怎能走步上街?” “为什么不可以?”齐良对坐轿有一种本能的反感,认为那是封建社会的产物。 连这都不知?这是常识啊!看来额驸爷病得不轻!小六子躬身:“额驸爷身着官服走在大街上会惊民,且很不安全!” “有这么严重吗?”齐良不以为然,后世电视剧里不常见官员着官服上街? 小六子道:“一些小官小吏着官服上街无甚关系,但额驸爷您是世子,当朝额驸啊!” 齐良想想也是,点点头,往轿子走去。 小六子接着又提醒:“额驸爷您记不起了吗?前几天您上街遭一群刺客刺杀,头部中击陷入晕迷,至昨日方醒呢!” 齐良停下脚步聆听,原来吴应熊犯病是因为这个事! 听说有刺客,齐良踟蹰,还要不要上街呢?想想历史中吴三桂的所作所为,肯定有不少的仇家,吴应熊是他的儿子,哪还不殃及鱼池?不由胆怯起来。 “额驸爷!还要上街吗?”小六子轻声问。 齐良咬咬牙:“上!怎么不上?”人不可能躲着过一辈子,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历史上吴应熊的死绝不是因遇剌而死。 “不过!需多派一些保——侍卫!”齐良习惯性地称护卫为保镖,发现不对又马上改回。 “喳!”小六子躬身。 第一次坐轿,齐良除了新鲜还是新鲜,他兴奋地左瞧瞧右瞧瞧,摇摆身子挪动屁股,但马上又动作放轻下来,深怕加重了几个轿夫的负担。其实他纯属多虑,轿子十分平稳,轿夫们四平八稳,健步如飞。 轿子里很舒服,清风轻轻吹拂两边的窗帘,街景在摇晃中闪过,四周清洁安静,直到拐过一个弯走出两百米,才听到嘈杂的喧哗声。齐良撩开窗帘一角,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两边商铺民房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女人们莺莺燕燕,婀娜多姿,小孩们欢欢笑笑,活泼可爱,唯一令齐良反感的是街上满街摇曳的辫子。 看到辫子齐良不由地伸手往向后摸,好粗好长啊,他没由来地生出一种耻辱。“妈的!不男不女,不伦不类,一定要剪掉这‘猪尾巴’!”他暗暗发誓。 除了辫子,齐良还对脚感兴趣,书上说古时女子以“三寸金莲”为美,可现在街上满街跑的都是健步如飞的大脚啊!难道记载有误? 他探出头想看个究竟,恰时小六子挨过来轻声道:“额驸爷!前面来了一顶官轿!” 齐良不知礼节,不以为然:“来了就来了呗!有什么关系?” 小六子暗摇头,忙道:“不然!额驸爷,官场有许多礼节!” 齐良想起是这么一回,大急:“该怎么办?” 小六子自傲道:“额驸坐着不动就是,对方自会让路!”对这方面他十分老练,相信对方不可能尊贵过额驸,除非皇室宗亲! 两轿近了,小六子瞧得仔细,又跑上禀报:“额驸爷!前面来的是兵部尚书——纳兰明珠大人!” 齐良虽不熟历史,但对纳兰明珠还是略知一二的,纳兰明珠乃康熙两大肱股大臣之一,精通满汉文化,做事干练,对人热情,能言善辩,擅长政事,是一个历史大人物。 齐良千思百绪间,两轿已对峙一两分钟。齐良正要下轿,对面官轿已先钻出一位高大威武的官员,正是兵部尚书纳兰明珠。 “额驸!”纳兰明珠拱手。 齐良站着不动,不知如何应礼,只是仔细打量这清朝十二名臣之一,浓眉大眼,额宽耳长,身材高大,果然好人才,好气质! 见齐良大老爷似的不动,纳兰明珠暗愠,一个无权无实的寓公有什么了不起? 小六子见状,慌忙压低声音提醒:“额驸爷!额驸爷!” 齐良恍过神,学着明珠模样,拱手:“明珠大人!” 明珠脸色稍好些,问:“世子此是去哪里?” 齐良撇嘴一笑:“随随逛逛!”接着问:“明珠大人呢?” 明珠宏亮声音:“卑职进宫见圣!” 齐良知趣:“不耽搁明珠大人正事,明珠大人请!” 明珠假惺惺:“吴公先请!”心中却暗奇:“今个怎么啦?以前这浪荡王子见到本官都是一副巴结相的呀!” 齐良客气:“明珠大人先请!” 两人客气一番,拱手同时告辞回轿,齐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依稀瞥见明珠眼角的怨恨,他不知是何因,心中顿生不安。 “随便逛逛还穿官服,一个‘人质’摆那么大的臭架子,到时要你死得难看!”明珠暗骂,表面却不动声色上轿。 第三章 腚上有志 两轿相错而过,阻塞的街道又疏通开来。小六子贴近轿帘:“额驸爷!明珠大人对您似有不满!”他也注意到了明珠眼角那一抹杀机。 齐良蹙眉:“以前也是这样吗?” 小六子是吴应熊的贴身跟班,对过去的人事知之甚详,摇头道:“以前额驸与明珠大人尚还客气!” 齐良眉头越皱越深:“今天又为何不同?是否我怠慢了他?” 小六子恚然:“礼数上额驸爷乃天子至亲,贵为世子,明珠大人理当以您为尊,礼让三分,而刚才额驸爷与他同时下轿,并未少他礼数,应不至于此!” 齐良苦恼:“到底是何因呢?”他知道小六子还未详说,明珠的轿比他的轿还先离开,可见明珠对吴应熊的藐视。 小六子突想起,道:“额驸爷!民间流传朝廷欲削三藩,明珠便是力主人之一!” “应是此事了!”齐良大致知晓历史,知道这一切最终都会成为历史真实,顿时情绪低落,再无游街观景的兴趣。 “小六子!打道回府吧!” 想到大刀砍下留下碗大个疤的恐怖,齐良浑身冷汗淋漓,什么人不好附为何偏偏附到吴应熊这个短命鬼身呢?什么劳把子世子、额驸,还是生命来得重要,赶快逃命吧!可是清廷探子密布,怎么逃? 恍恍惚惚回到府里,被一声叫唤齐良方明神过来。“额驸爷!云南方面有来信!”一个留着一撮胡须的文士闪出。 齐良认真打量一下对方,三角眼,猴尖腮,一看就像一个阴险狡诈之人。齐良不知对方是谁,把眼递向小六子,小六子凑近齐良耳坠:“此是府上钱云房师爷!” 师爷就是谋士,现代称参谋、顾问,齐良瞟一眼,见钱云房手中的那封书简已被开了口,暗想这钱云房应该是吴应熊的心腹了,不然这等重要的信件不可能经他手,更不可能许他启封权限。 齐良往内府好春轩走去,钱云轩与小六子快步跟上,进得屋中,齐良挥挥手:“小六子!你先下去吧!” 小六子“喳”一声,轻轻带上门躬身而退。 齐良为钱云房斟上一杯茶,钱云房受宠若惊,这是以前不敢想像的,几天未见额驸爷好像变化许多。 “云南方面有什么消息?”齐良把信笺放在桌上,侧耳聆听。 钱云房理解为这是齐良对他的信任,而齐良只是因为不识繁体字看了也是白看。 钱云房恭敬道:“云南有一支卫队将上北京,王爷让世子做好离京准备!” 齐良大惊失色:“吴三桂要起事了?” 钱云房讶然,世子怎能对自己的父王直呼其名呢? 齐良意识到错误,马上支吾过去:“这么快?父王还说了什么?”他还是没有完全融入至吴应熊中! 钱云房疑窦丛生,一边审视一边敷衍:“王爷还要世子多加小心!” 齐良知道钱云房已起疑心,暗暗叫苦,勉强掩饰反而弄巧成拙,凭着吴应熊一身货真价实的臭皮囊,齐良决定大胆搏一搏:“钱师爷!前几日我遇刺伤了头部,醒来后浑浑沌沌,好像丧失了部分记忆,此事你千万不可与人提起!” 钱云房骤然紧张,吴应熊遇刺他是知道的,但说什么丧失记忆这等奇事却是不信。 齐良瞅一眼:“钱师爷!你莫要不信,此事你可问小六子!” 钱云房应诺:“我信!我信!”脚步却在慢慢往门口移。 齐良十分理解钱云房,他在吴应熊集团中处于核心成员的地位,一个闹得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事。“钱师爷休要紧张!如果我要为难你,只需一声令下便可拿下你,外面的人只会相信我而不会相信你!” 钱云房勉强一笑:“世子真的丧失了记忆吗?”被齐良点破后,他的脚步终是停了下来。 齐良点点头,叹息一声:“钱师爷!除了记忆之外,有什么可以证明本人就是世子的吗?” 钱云房缓缓摇摇头,突一声叫好:“我想起来了,世子右臀之上有一粒‘痣’!” 齐良愕然,钱云房忙讪然解释:“曾一次与世子在澡堂子泡澡时,奴才无意中看到了它!” 虽显尴尬,齐良还是毫不犹豫地脱下官袍裤子。知道这样胡为乃大不敬,钱云房仍凑近察看,并大胆用手指戳了一戳。 “奴才罪该万死,请主上惩治!”钱云房噔地一声跪下,同时他悬着的一颗心也砰地放下。 齐良忙系好腰带,托起钱云房:“师爷请起!师爷何罪之有?” 钱云房感恩涕零:“多谢世子的宽宏大量,奴才誓死效忠主上!” 疑云尽释,齐良不再有畏手畏脚之感,虽然他对这个钱云房的第一印象没什么好感,但也承认这个钱云房是一个忠坚之人,精细之人。而钱云房也从齐良的一言一语中、一举一动中感到主人变化许多,变得平易近人了,变得忧郁多虑了。 “世子!您哪些东西记不起来了?”钱云房忧心地问。 齐良把自己不知道的统统说出来,钱云房哀叹,这哪里还是额驸爷啊?他很吃惊,世子对这个时代的文化、礼节、政治一概不知,更要命的是世子对人也不认识了。 “钱师爷!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皇上召我上朝我该如何是好?”齐良忧心忡忡。 钱云房宽慰:“世子不需多虑!这几天世子正好趁病可以加紧学习学习!” 齐良道:“好!就请钱师爷多多教我!” 钱云房作一揖:“奴才这就下去为世子准备!” “且慢!”齐良突道。 钱云房收住脚,齐良踱上两步问:“钱师爷!当朝有没有一个姓韦的爵爷?” 后世金庸小说《鹿鼎记》中奸诈狡猾的韦小宝,齐良印象深刻,书中韦小宝给云南矮脚马下了泄药坏了吴应熊的逃命大计,现在既然他是吴应熊了,他可不能再让韦小宝坏了事。 钱云房思索片刻,茫然摇摇头:“朝中没有一个姓韦的爵爷!” 齐良想可能韦小宝还没有升上来吧,又问:“那皇帝身边有没有一个姓韦的太监?” 钱云房再度摇头:“没有!”却好生奇怪,世子何故关心起一个韦姓之人来了呢? 难道《鹿鼎记》中的韦小宝是金庸大师杜撰的?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人?齐良不由好一阵困惑! “世子没事吧?”钱云房小声问。 “没事!”齐良沉思中挥挥手。 “那奴才告退了!”钱云房躬身。 “回来!”齐良又叫住钱云房。 钱云房转身:“世子还有何吩咐?” 齐良随意道:“钱师爷!今后你不要再称奴才了!你是我的军师也是我的先生,就以先生自居吧!也不要前请安后请安的了,大家都是平等的!” 钱云房反应过来,受宠若惊:“奴才不敢!平西王爷对奴才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奴才万死亦不能报答其大恩大德之万一,奴才侍候辅佐世子是应该的!” 齐良大声道:“有什么敢不敢的!就这么说定了!” 钱云房跪下来,急道:“不成!不成!主上与奴才总有上下尊卑之分,岂能乱来?” 见钱云房惶恐模样,齐良暗忖是不是自己太急躁了?毕竟让一个受过几十年尊卑思想毒害的封建文人一朝即改过来根本不现实。 齐良此举并非为了讲民主,也非惺惺作态为了施恩于人,而是后世来的作为平民的他见到有人对他没事就顶膜跪拜、口口声称奴才,感到极为恶心。 “好吧!你先下去吧,慢慢改,以后你会适应的!” 钱云房感动退下! 望着钱云房恭卑的身影,齐良苦笑,将来不知谁适应谁?谁同化谁? 第四章 想捡便宜 中午、晚上齐良都是一个人吃饭,不由奇怪问:“小六子!公主她们呢?” 侍候一旁的小六子站出来:“回额驸爷!公主在内府用膳,少爷们由奶娘侍候进膳!” 齐良摇头苦笑,一家人吃个饭都是四分五裂的,哪里像个家? 晚饭后,圆月高挂,今天看了一下午的书,在后世过惯了夜生活的齐良再无心思学习,仰望窗外皎洁的月光,好生怀念在北京与那一帮哥们在路边摊高谈阔论、赤膊喝酒的日子。 “小六子!晚上有什么好玩的?” 小六子喜滋滋道:“额驸爷可以去西园子听戏!” 齐良马上摇头,那国粹不是不好,奈何他根本听不懂。 “额驸爷可以去东文楼会友!”小六子又道。 齐良还是摇摇头,现在他可不是原来的吴应熊,人不认识几个,会什么友?再说安全方面也成问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六子为难了,齐良瞅一眼问:“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乐子有是有,比如上怡香院喝花酒,但小六子敢说出来吗?让公主知道了还不把他活活打死? 小六子愁着脸,齐良也不为难他,只是自叹这个时代的夜生活真是单调,想想在后世的夜北京,几个哥们吃了喝,喝了唱,唱了跳,跳了玩,专找美女多的地方钻,那日子多开心啊! 想到美女齐良马上精虫爬上脑门,身边不就有吗?他作出一个潇洒动作,右手在空中打出一个响子,喝一声:“去内院!” 小六子惊异,欲言又止,摇摇头还是无声跟上了。 早晨见了建宁公主,齐良心里一直痒痒,既然现在成了吴应熊,不妨做个真正的吴应熊,为吴额驸尽点“为人夫”的义务总是应该的吧!齐良一阵窃喜来到内院门口。 “额驸!请留步!”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宫女拦住齐良的去路。 齐良停下来,疑惑:“怎么?有事吗?” 老宫女冷冰冰道:“额驸爷有宣吗?”居然一副吃定人模样,显然以前吴应熊没少在她面前碰钉子,吃苦头。 有宣是什么?齐良一头雾水,把目光移向贴身跟班小六子,小六子跑上前把齐良拉到一旁,小声道:“额驸爷!没有公主的宣听,您不能见公主!” 什么臭规矩?见老婆还要老婆同意?齐良皱着眉头指指老宫女问:“她是谁?” 小六子轻声道:“她是公主的奶妈管家婆——刘嬷嬷!就是公主有宣了,额驸爷您还得过她这一关呢,没有她的同意您还是见不到公主!” 妈的!还无法无天了?这是我家还是她家?齐良怒火上升,他压根儿不吃这一套,抬脚就往里面冲。 小六子大急:“额驸爷!不可,不可……” 老宫女管家婆蛮横地横在路中,大喝:“放肆!胆敢冲撞内府!” “滚开!”齐良一把推开孤假虎威的老宫女。 老宫女趔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气急败坏道:“拿下这犯上作乱的逆贼!” 院内闪出两个侍卫,他们倒也不敢捉拿齐良,却挡住了齐良的去路。 齐良声色俱厉:“看谁敢抓我?” 一个长络腮胡的侍卫躬身:“请额驸回!” 齐良越想越气,现在已没了一点见美女的兴趣,反倒是为了出一口恶:“小六子!去前院调府内侍卫过来,把内府团团围住,一个人也不准走!” 老宫女与两个侍卫大惊失色,没想到一向软弱可欺的吴世子居然硬朗了,正不知如何收场,里面传来一声银铃般的声音:“公主有令!请额驸进院!”建宁公主的贴身丫环彩云盈盈俏俏出来。 老宫女与侍卫马上退让一旁,齐良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脸!”气冲冲地大步往里面走去,但小六子还是被挡在了院外。 老宫女怒瞪着齐良远去的肥胖身影直冒火,小六子见老宫女吃憋暗自偷笑,以前额驸哪次来不是送金送银地贿赂才能见到公主?这次终于扬眉吐气了,额驸爷这次醒来真的变化许多! 小屋内四盏罩灯纹丝不动地燃着,火红的光芒透过由绢布做成的灯罩变成了浪漫的粉红。建宁公主一身真丝素白细绢裙,一手支着下颔,体态舒闲地斜卧在铺有软垫的榻上,颜如玉,气如兰,齐良进来魂儿便丢大半,哪还有初进门时积下的怒气? 建宁公主雪白的足踝在罗裙下露出小半,姿态成迷死人的蛇形,乌黑亮丽的头发做成云状随意地横着一枝金簪,闪烁生辉,显然美人刚出浴不久,屋里还散着浓郁的芳香。灯光下,建宁公主眉目如画,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脸庞轮廓分明、剔透,她随便挪挪令人神魂颠倒的动人身姿,都散发出一种慵散娇艳的成熟迷人风情。 好一个俏艳美妇!虽然建宁公主冷冷盯着他的美目无一丝表情,齐良还是忍不住由衷赞道。 “额驸黑夜来访,有事吗?”建宁公主摆弄一下长裙,复杂地看着自家的“夫君”,他那色迷迷的眼神没有变,但他今天的作风变了。院外吵闹的一幕她早已听到,对“吴应熊”的大胆、无礼十分恼怒,但也对一向服贴得像羊羔似的吴世子的突然雄起感到惊讶,还有一丝丝欣赏。 这怎不能说我是来上你的吧?龌龃着的齐良无言以对,转过身背负着手看着深邃的夜空,有感而发:“世上最远的距离是用一颗冷漠的心在人与人之间挖掘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 建宁公主骤然坐直身子,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富有哲理的通俗语言,黑白分明的动人眸子蒙上一层迷雾,盈盈惺惺,震憾地看着齐良,他也有这么迷人的一面? 作为“人质”处在北京城这个龙潭虎穴中,真正的吴应熊整日提心吊胆,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他在建宁公主面前从来表现的都是唯唯诺诺。 “千世修来同船渡,万世修来共枕眠!唉!我只是来看看公主!”齐良转过身,幽幽长叹一声,艰难地把贼贼的色眼从建宁公主那孤傲的“雪峰山”上移开,他得保持神态与语态一致啊! 好一个“千世修来同船渡,万世修来共枕眠!”,建宁公主心在颤抖,她虽非汉族女子,却也为这缠绵的句子所动。我与他已是夫妻事实,这不就是前世的缘份吗?只是他为何以前没有表现这忧郁体贴的一面呢?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不会对他至此啊!她愧疚地深望一眼自己的夫君,素齿朱唇轻启:“额驸请坐下说话!” 齐良捕捉到建宁公主柔和的目光,亦痴痴地递上眼神,建宁公主羞赧地挂上一抹红晕,星眸微嗔,平常厌恶地认为吴应熊那色眯眯的眼神,这会儿却感动地认为是深情了。其实,“吴应熊”还是**的眼神,只是当事者迷罢了!公主贴身丫环彩霞为齐良奉上香茗时,就用力地摔着杯子对齐良表示不满。 “彩云!彩霞!你们先下去!”建宁公主转动明亮的美眸吩咐。彩云、彩霞两个一左一右站在其两旁,一个盈盈十五,一个娟娟二八,也很是养眼。 齐良惊喜,这不是很明显的暗示吗?他马上做出“猪哥”动作,走到榻前挨着建宁公主坐下,“咸鱼手”还故作不小心地碰了一下建宁公主裸露在外的如玉美足。 建宁公主顿时杏眼圆瞪,脸色铺上一层冰霜,齐良马上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心里却恬不知耻地骂道:“靠!老夫老妻的,摸下脚像摸了老虎屁股似的!至于吗?” 第五章 起起伏伏 建宁公主对“吴应熊”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一丝丝好感又被齐良那一摸摸得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冷冷盯着齐良,正待赶齐良下去,齐良却自个站了起来,出声亢唱: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 我心中你最忠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毫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刚见建宁公主变了脸色,齐良暗暗叫苦,愁着不知如何挽回,突想起小说里描写的建宁公主是一个爱武装不爱红妆,甚至于有点虐待狂的人,他咬咬牙赌上一把,唱起了这首充满豪情与壮悲的后世歌手屠洪刚原唱的《霸王别姬》。他的想法很简单,建宁公主虽不至于像小说中描述的有变态倾向,但古代美女爱英雄总是有的吧! 歌声由低吟到高亢,充满了气势与豪迈,声音越来越大,外面的侍卫、妈子、丫环们都听到了,但没有吩咐谁也不敢进来。 建宁公主嘴惊成“鹅蛋”型,双手合拢在胸前站了起来,明眸善睐,她从来没有想到吴应熊会有这么豪壮的气势,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有力、这么好听的歌。 齐良赌对了,建宁公主是一个爱刀枪爱英雄的女人,这与她的民族与家族有关,以武力征伐而夺得天下的满清爱新觉罗一族,讲究的是势力,崇尚的是武力。 齐良唱着唱着,想到历史上满清给汉民族带来的迫害,想到满清政府对中华民族带来的耻辱,他亦是心情激动。唱罢,高亢的声音还在回荡,激扬的心情还在澎湃,屋里静谧无声,齐良平抚心情,偷窥一眼,见建宁公主还在惊憾中,不由面露得色,暗叫侥幸! 在后世时他常去k歌,歌也唱得不错,但变身吴应熊后,虽还保有着齐良的一切文化思想,却没有了齐良的身体,自然就没有了齐良的好声带,不知这副吴应熊的躯壳能否唱得好?谁知这吴应熊还真是争气,天生一副好嗓子,比齐良的还要好。齐良感慨,这吴应熊如果生在后世,虽不能再做什么世子额驸,但做个流行歌手生活倒是不成问题的了! “公主!你怎么啦?快坐下!”齐良哪还不抓住这天赐良机,贼贼地跑过去,扶着建宁公主坐下。 建宁公主嫣然巧笑,嘤然有声,这回没有产生一丝反感,反而把头靠向齐良肩上,齐良抱着建宁公主柔弱无骨,热火四射的身子,享受地暗骂:“妈的!老夫老妻想做点贴心的事,搞得像刚开始求爱似的,累死个人!”他一边擦汗,一边又把怀中的“软体动物”紧了紧。 齐良在后世也不是没有抱过女人,就是上都上过了,只是没有抱过这么美丽,这么诱人的女人,他的禄山之爪开始“爬山”,他的肥厚嘴唇凑向了耳坠,男人真是下半身动物啊! “额驸先去洗个澡!”建宁公主忸怩,娇媚地推开齐良。 这句话既是灭火器,又是催情剂,既阻止了齐良的深入行动,又燃起了齐良更大的热情。下面还有更精彩的内容,齐良压下熊熊**,不舍地离开建宁公主丰韵的身体之前,还忘不了地在建宁公主的丰胸上捏了一把。 “请公主稍等片刻!”齐良严重鄙视自己,搞点夫妻贴心活动还弄得这么客客气气,这不是我的风格! “嗯!”建宁公主吐气如兰,蚊音娇哼一声,低垂下烧得通红的脸。 齐良边走边哈哈气,嘴确实有点臭,还带着韭菜味,得好好批评那个厨子一下,怎能用韭菜做馅料呢?不知本额驸今晚有“活动”吗? 洗澡出来,齐良一身舒爽!添有香料的水不仅把他肮脏的身子也把他龌龃的心灵冲洗得干净,**退下不少。 “难道真的要上吗?那可是人家的老婆唉!”齐良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既然做了吴应熊,早晚要成真正的吴应熊,晚做不如早做!娘的!堕落下去了!”想起建宁公主娇艳的媚态,若凝的肌肤,惹火的身材,齐良的精虫直窜脑门,脚步明显加快起来。 建宁公主已进了睡房,齐良心燎火燎地往里冲,门口还是那位管家老宫女挡住了他。 “怎么?”齐良盯着老宫女脸上那因阴阳严重失调而过早现出的斑褐,无名之火上升。 老宫女刚受到齐良的一阵恐吓正恨得直咬牙,有意为难,又慑于齐良锐利的目光,战兢兢道:“还请额驸先到小厢房!” 去厢房干什么?齐良不知道,也不敢多问,生怕露了马脚,老实跟着老宫女走。 进到小厢房,里面香雾腾腾,老宫女刁蹬道:“这是规矩,请额驸脱衣沐香!” 齐良也不知道这是建宁公主的规矩还是清宫廷规矩,但听是规矩便老实遵守,害怕露出破绽。 刚已有过一次香汤沐浴,已是够香的了,现在又来一次香熏,齐良整变成了一个“香人”。 妈的!想搞点夫妻运动弄得这么复杂!这不知是齐良今晚第几次牢骚了,他旺盛的**渐渐熄灭,怒火却逐渐上升。 一刻钟后,直到齐良**浇灭,兴趣索然,老宫女才出声让他出来。 终于走进建宁公主的睡房,齐良马上又亢贲起来,一张雕花大床粉红罗纱帐轻垂,里面建宁公主如美人鱼般支肘而卧,上面虽然盖着一床毯子,但那薄薄的厚度根本不能遮掩建宁公主婀娜的身姿,露在外面的玉手、玉颈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真是香簟爽眠,幽韵撩人啊! 火红的灯光,粉红的罗帐,似雪的肌肤,齐良亢奋迷醉了!他几乎是飞跑过去,对垂立在床两边的彩云、彩霞挥手:“你们可以下去了!” “奴婢服侍额驸!”彩霞羞涩道。 齐良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又惊又怒:“让人看着‘办事’?这太荒唐了点吧!”虽然在后世的生活有点颓废浪荡,但也不至于此啊!这还能做得出来吗?他升起的**又在潮水般退却。 “这应该又是规矩了!”齐良想。瞧瞧两位同样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儿脸上抹满的红潮,让这样美的两位姑娘看着做?他又惊又刺激,“妈的!死就死吧!”他的**又如火箭般上升。 齐良撩开罗纱帐,穿着条短裤钻进帐内,那条在今天晚上短短的时间内硬了又蔫,又蔫了又硬不知多少次的男性无骨条状物这时顶着个高高的帐篷雄傲地呈现在建宁公主的眼前,建宁公主羞赧地拉上毯子盖上自己的眼。 齐良嘻嘻一笑,狂喜,终于大功靠成! “大胆!”建宁公主突然一声喝斥,曲卷身子伸腿,一脚把齐良踹下床。 这突来的变故令齐良猝不及防,肥胖的身子被摔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来不及叫痛,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完了!完了!这建宁公主跟小说里描写的一模一样,是一个虐待狂!” 彩云与彩霞跑过去扶起齐良:“额驸您犯忌了!您不能从公主头上跨过,您应该从床尾钻进去!” 又是可恶的规矩!齐良欲哭无泪,做点贴心的夫妻运动怎么就那么难呢? “额驸!您快起来!”彩云担心道。 齐良全身疼痛,手上还磨去了一层皮,他已彻底没有了兴趣,推开彩云彩霞,一脚踢翻旁边的一张椅子,怒火冲天骂道:“老子不侍候了!”拿起衣服,光着个上身,气冲冲而走。 彩云彩霞惊慌不已,躺在床上的建宁公主又悔又怕,又惊又怒,倒是有点喜欢齐良这男子汉的性格。 第六章 有人来访 内府发生的吵闹早惊动了额驸府的师爷——钱云房,听小六子解释后,他与小六子一道站在门外焦虑地等侍,这会正见齐良怒气冲冲地出来。 “世子!”钱云房连忙跑上去。 “先生怎么来了?”齐良大感意外,瞧见远处还有一队侍卫站着,颇为感动,这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啊。 “属下担心世子,世子不该……”钱云房责怪。 齐良截断:“走!回去再说!”带头往外走去。 回到书房,不待落坐,钱云房又迫不及待道:“世子此次鲁莽了!” 齐良不急于答话,向跟进来的小六子挥挥手:“小六子!你先下去!” “嗟!奴才告退!”小六子轻轻带上门。 齐良浮躁与激怒一扫而去,与先前判若两人,四平八稳坐下后才不紧不慢道:“先生请说!”他越来越像一个小王爷了。 “世子今晚所为欠妥!”钱云房注意到齐良的眼神有凛然之气隐含不满,虽是同一个意思,他三次开口,却用了三种不同的语句,语气一次比一次委婉。 “先生因何如此认为?”齐良淡然道。 钱云房惮然,但还是尽职道:“世子冲撞内府,冒犯公主,公主明日定会进宫告御状,当今皇上可是很疼爱自家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姑姑的。” 齐良漠然点头,突想起什么不对,忙问:“姑姑?什么啊?公主是康熙的姑姑?”吃惊之下,他又用起了白话文,还不避讳地直称康熙年号。 钱云房皱皱眉,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在家里怎么犯忌都无所谓,在外面可就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得多提醒世子。 齐良还在惊讶中,小说里不是说建宁公主是康熙的妹妹吗?金某某害人啊,这种历史事实他也敢胡编乱改?把人家建宁公主的辈份活活降了一级!没想到我还是自命千古一帝——康熙的姑爷,齐良自嘲! 真实历史建宁公主是皇太极第十四女,其母为皇太极庶妃察哈尔部蒙古奇垒氏。建宁公主初号和硕公主,顺治十年(1653)13岁时嫁给吴应熊,十四年晋封为和硕长公主,十六年(1659)十二月被封为和硕建宁长公主,后改为和硕恪纯长公主,她比康熙大十三岁。后来吴三桂起兵反清,吴应熊被处死,建宁公主被接回宫中,康熙体贴她,下诏慰藉,谓其“为叛寇所累”。建宁公主后来的生活忧忧郁郁,于康熙四十三年(1703)去世,时年63岁。 历史上皇太极共有十四个女儿,建宁公主最小,她生母是庶妃,因此不得宠,皇太极二女马喀塔、四女雅图、五女阿图都有留下名字来,建宁却没有留下名字,又因嫁给清廷深为忌惮的吴三桂之子,那时她才13岁,这一辈子就注定了她命运是悲剧。 “世子怎么?属下有什么说得不对吗?”钱云房前后检讨刚那句话。 “没有!先生请继续说!”齐良恍神过来。 钱云房接着道:“现在正值敏感时期,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导致万复不劫的后果,世子万不可因小失大!” 齐良不以为然:“正因为是敏感时期,时间上迫在眉睫,我们才必须把身边的问题解决好。先生试想想,我们所做的一切能逃过公主的耳目吗?我们不能把府内的事务处理好,又何从谈其它?” 钱云房惊讶:“如此说来,世子今晚所为乃故意为之?” 齐良敛神,郑重道:“不错!我意在给内院一个警告,令其今后不敢再随意干涉外院!” 这还是那个碌碌无为浑浑沌沌的世子吗?钱云房深望一眼,不知该对失去记忆后的世子感到欣慰,还是该感到敬畏?“世子!公主的御状非同小可,皇上追究下来,恐有牢狱之灾,世子不可等闲视之!”他还是有点担心。 齐良有恃无恐:“不会!虽然朝廷削藩不可避免,父王起事势在必行,但如果此时朝廷胆敢为难于我,正好予父王以口实,造成被逼上梁山之效果,我想这是我那位侄皇帝所不愿看到的。” 钱云房暗觉好笑,世子竟然敢戏称当今皇上为侄皇帝,不过,想想世子所讲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便不再担心公主告御状之事。他还暗暗佩服世子敢于为了给云南方面取得大义以身犯险,此乃做大事之人也! 实际上,齐良哪有钱师爷想的那么伟大?齐良只是因为知道历史——朝廷削藩,吴三桂起事,吴应熊被杀都是必然结果,既然最惨最坏的结果都摆在那了,他还怕什么? “先生!你抓紧时间把府里院内院外的侍卫区分开来。”齐良吩咐。 “是!”这事钱云房早在做了。 “另外!先生可在京郊购置一私宅,最好靠山靠水,作为云南方面北上增援卫队的秘密安置处!”齐良吩咐。 钱云房思维跟不上齐良的节奏,思量半晌后才明白齐良此举的意思,他暗赞齐良的精细,但又认为此乃多此一举,因为平西王府在京城设有秘密情报机构,这方面他已向齐良禀报过。 齐良则另有想法,平西王府驻京情报机构不是他掌握的力量,而且这支力量存在那么久,它应该不是秘密了,齐良怀疑它的纯洁性。 钱云房尚待再说什么,齐良瞟一眼,不容否定道:“先生请照我的话去做!” 小心点总是好的,钱云房应声答应:“是!” 今晚齐良的表现令钱云房刮目相看,他不再担心世子的处事能力,倒是忧心世子的记忆,害怕世子与人交往时露了馅,他决定对世子展开这方面的强化训练。 接下来的几天,在钱云房的指导下,齐良恶补当代的的礼仪礼节,熟悉当朝的重要官员及吴氏家谱。繁体字并不难识,齐良偷偷制了个繁体字与简体字对照表,两三天下来,他拿着那些文牒与书稿渐渐也能看个明白了,但要他写出一段文字来则还是有一定的困难,一来繁体字笔画多,二来他用不好毛笔。 “世子!不要着急!慢慢来!”钱云房和颜以教,实则内心已痛苦得榨出了酸汁,这么难看的字,鬼画符似的,他左手都比齐良写得好。 齐良的肘腕已酸麻,身上大汗淋漓早渗透了衣襟,他就不明白写得蛮好的一个字怎么在钱云房眼里就成了狗屎呢? “身平腰直手松,悬肘提腕,下笔!”钱云房每每念到“下笔”时,都会别过脸去,那浓浓的一笔下去,必定又是一个恶心的“符号”诞生。 “钱先生!你休息一下吧!我自己慢慢来!”有人盯在一旁,齐良总感不自然,这是初学者的普遍心态。 “好!世子慢慢练,先练中楷后练小楷,中楷练胆,小楷练心!”钱云房口干舌燥,他早想歇歇了。 真是奇怪,世子字认识,却不会写,哪有这样失忆的?钱云房百思不得其解晃着脑袋找个位子慢慢坐下,不由又多盯了齐良几眼。 齐良埋头苦练,他高考时都未这样认真过。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一个侍卫禀报:“额驸爷!周全斌大人来访!” 周全斌是谁?齐良扭头向刚落坐的钱云房,钱云房马上站起,挨近低声道:“周全斌是工部员外郎,他明投世子暗助朱三太子!” 原来是前朝遗孤朱三太子的人,从后世来的齐良知道这个所谓的朱三太子是假的,乃一个叫杨起隆的人假冒所为。 “不见!”齐良毫不犹豫拒绝,此时正值敏感时期,他得与杨起隆划清界线,以免引起朝廷注意。 钱云房忙道:“世子且慢!朱三太子下面有一帮人,应该对我们有用!” 齐良道:“一帮乌合之众,他们能成什么大事?莫要反而连累了我们!” 钱云房道:“且不说能否真的派上用场,但现在正值敏感时期,世子最好什么都维持原状,以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莫要让有心人从世子的变化中察觉出什么!” 齐良想想有理,千万不能做此地无银三百两银的事,放下笔道:“好!见见那周全斌大人亦无妨!” 第七章 没有诚意 密室里,周全斌轻抿着茶在耐心地等候,见齐良进来,慌忙站起:“见过吴公!” “累周大人久等了!”齐良与周全斌分主次而坐。 齐良不急着说话,许多事情他还只是了解些皮毛,少说为妙。 周全斌略带浮肿的双眼瞟一眼道:“吴公!朱三太子想与您见上一面!” 齐良骇然,他是反贼,我是世子,哪难说见就见?忙道:“周大人!最近小王身体多有不适,改日吧!”他听钱云房说过,额驸府早已与杨起隆有来往,并且还暗订下了许多口头协议,以前的吴应熊没长后眼睛倒罢了,但他这个知道历史结果的后世人可不能再沿着旧路一条道走到黑。 周全斌一点不着急,问:“世子是否因为那日的遇刺?” 齐良不置可否,歹徒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虽然不是齐良本人经历了那场遇刺,但他内心一直恐惧,害怕下次还会有与“前任”同样的遭遇。 周全斌轻吹茶杯上飘着的一片茶叶,其实茶水一点也不烫,瞥一眼,慢吞吞道:“我们已帮世子查出刺客了!” “他们是谁?”齐良终还是嫩了点,脱口而出。 周全斌低下眼帘,专注地吹着那一片茶叶,一副悠扬自得的样子,好半晌才说:“此事朱三太子想亲自告之吴公!” “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齐良咬咬牙,他猜想杨起隆想与他见面无非就是想要点什么。 周全斌掩饰得色,像吃定了吴应熊,放下茶杯道:“我们没有要求,只是朱三太子想与世子见上一面!” 清廷到处都是密探,朱三太子的身边的人龙蛇混杂,齐良断然拒然:“不行!” 周全斌愕然:“吴公不想知道刺客是谁了?” 齐良哪有不想?只有知道刺客是谁才好防范才好追捕,但对方以此为要挟,这种不能坦诚相见的战略同盟不要也罢,冷冷道:“此事不劳朱三太子操心了,本世子会慢慢查!” 周全斌阴阴地转着眼珠子,不想这吴胖子还蛮硬的嘛!他身子微微向前倾:“吴公!朱三太子与那刺客集团颇有渊源,或可帮你们化解仇恨!” 此诱惑太大,若真能如此,今后出门上街也不用带那么多保镖,寝食亦可安宁了,周全斌自信对方经不起这个诱惑。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却不知此吴应熊非彼吴应熊矣! 根据周全斌刚才话里透出的蛛丝马迹,后世来的齐良已大致猜出那刺客集团是谁了,他站起拱手:“多谢朱三太子好意,吴某心领了!” 见齐良送客,周全斌只好跟着站起:“还请吴公三思!” 齐良早已恼怒在心,高喝一声:“送客!”对方没一点诚意,处处以事相诱。 周全斌前脚刚被送走,后脚一个奴仆紧接着进来禀报:“额驸爷!公主有请!” 齐良浓眉凝拧,这就怪了,周全斌乃秘密来访,内院怎会知道? “知道了!”齐良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出了门,却是转身往书房走去。 这几天他十分勤奋,自那天晚上后没再去过后院,也没有看见建宁公主出来,知道建宁公主无意进宫告那晚的状,他对那刁蛮的建宁公主印象稍有所改观。 钱云房一直在书房候着,见齐良低着头进来,忙起身躬迎:“世子!周全斌大人说了些什么?” 齐良道:“无非是一些过份的要求,我堵住了他的嘴,不过,他可能还会再来!” 齐良说得笼统,知道齐良不想说,钱云房便也不再问。 刚齐良一路回走一路在思考建宁公主召见之事,浓眉深锁,忧心忡忡问:“钱先生!额驸府有多少可信任之人?” “世子为何有此一问?”钱云房紧张站起。 齐良叹息:“周全斌大人刚走,公主便叫来召见我了!” 钱云房不由哑然失笑,说不定公主是因为其它事呢?世子病后变得多心了,这样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他马上回答:“额驸府主要有三帮人,一帮由世子从云南带过来;一帮由公主从皇宫带过来;另还有一些就是民间收买的丫环、杂役、妈子了!” 齐良低头沉思,问:“小六子呢?” 钱云房微笑:“世子放心!小六子乃世子贴身跟班,十岁起便跟着世子!” 齐良放心下来,他虽是理工科出身,以前在公司里干的却是人事部主管工作,少不了与人勾心斗角,他明白一个道理:危险不是在外面,而是在身边。 “你提供一份府上花名册给我,云南来的需注明!”齐良吩咐,“府上的保安、保密工作另行布置!”这方面他对钱云房的工作不甚满意,早布置下去的事到现在还出纰漏,觉得这位钱师爷对安全工作不在行,暗想还得另启用一个懂行的可靠之人才行。 “是!”钱云房躬身应答。 “钱先生!我平常还有些什么习惯?”齐良注视着钱云房。 钱云房含笑:“世子喜欢逛街吃花酒!” 这点两人倒是相似,可两人所处的环境不能相提并论啊!齐良苦笑,这个吴应熊还真是不知死活,身在险境中还这样,当真是醉生梦死! 来到这个时代后,他心中一直有一个阴影,自己会像历史中的吴应熊那样被斩杀吗?他不想那样,他一直在努力,可对手太强大,不说能否逃回云南,就是逃回去了,凭云南方面那点力量也打不过已站稳中原的满清啊!整日过着东躲西藏,亡命天涯的生活,整个中华大地都无立身之地,想想都怕! 我命由我不由天,齐良不是一个任凭命运摆布的人,不能立身中国,难道不能跑到国外吗?这个时代有谁能比我更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想想今后不用护照就可以跑遍全世界,玩遍各族美女,不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吗?齐良不由兴奋起来。 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逃出活命,虽然京城危机重重,只要布置得当,未尚尝就没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未尚尝就没有改变历史的机会!齐良豪气站起,潇洒道:“好!辛苦了几天,下午我们就去逛街吃花酒!” 第八章 逛怡香院 晌午刚过,北京城有名的怡香园已开始热闹起来。柳依依慵懒地舒展自己婀娜多姿的腰身,翠步移到一面铜镜前坐下,我自顾怜地望着铜镜里自己那一剪倩影出神发呆,昨晚又应付那群如苍蝇般讨厌的狎客到天亮,她感到无限疲惫,谁能怜我?惜我? “小姐!您的午膳!”贴身丫环柳红端着碗莲子红枣粥进来。 柳依依神情恍惚:“先放桌上吧!”她拔下银钗,任盘着的长发如瀑布般飞泄而下,那银钗是孟群君所送,不知这几日怎么就一直插在头上了。 想到孟群君,柳依依便又是一阵发呆,所有见过的人中只有这位江南才子尚可入眼,风流倜傥,出口成章,只可惜此次会试未中,留下一枚凤之银钗发誓不得功名不再来见她。“傻瓜!奴家是那种攀荣附贵之人吗?”柳依依樱桃小口幽幽地叹息一声,讨好她的王孙贵族、商贾巨富何其多? 阁楼窗外吹来一缕难得的清风,飘飞的发丝撩过柳依依如玉般的脸庞,就像孟群君撩起了她的心思。 “依妹妹!发什么呆啊?在想男人吧!”柳依依冷不防被人挠到了痒处,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自己的好姐妹韩红儿来了。 “成天在臭男人堆里打滚,还想什么男人?恶心还来不及呢!”不待柳依依反应,韩红儿身后一位着绿装的美人儿不屑地直翻着白眼,已抢先搭了话。 “易姐儿这话有点偏,依依想心上人也不行吗?”韩红儿俏目回眸,明亮的眼珠转转,急走两步拉过易英的手,又捉狭道:“是不是昨晚那位崔公子没有满足我们家英英?” 易英羞赧地啐一口,两个人平常闹惯了,伸手就去拧韩红儿的脸:“我拧烂你这臭嘴巴,叫你乱说!人家崔公子昨晚早早就回去了,根本就没有留下来!” “哦!原来是人家崔公子早早回去了,心有不满啊!”韩红儿恍然大悟状。 见韩红儿越说越不堪,易英羞得脸上一片霞彩,作势就要扑上去,韩红儿连忙躲到柳依依身后,把柳依依做了挡箭牌,三人你追我逃,你抓我挡,流香弄影,一屋春色。 “好啦!别闹了,姐妹们坐下来歇歇气吧!”柳依依拦下两人,侧首又吩咐一旁笑意欣然的贴身丫环:“柳红!给两位姐妹也来两碗红枣粥!” “我们早吃过了,依依姐还是你一个人慢用吧!”韩红儿紧贴着柳依依嘟着红艳艳的嘴道,她还在心有余悸地防备着易英呢! “给我们来杯茶好了!”易英心有不甘地放过韩红儿,但见那眼神却是把这次的“恨”累记到下次了。 三女娇喘吁吁地坐下,韩红儿挨着梳妆桌,侧身便发现了那枚凤之银钗,一把抓起赞道:“好漂亮的银钗!” 那银钗漂亮虽漂亮却不值几个钱,柳依依最喜韩红儿,若是平日听韩红儿说喜欢,她没有不送给韩红儿的,只是这银钗乃孟群君所赠之物,不由踌躇起来。 易英盯着柳依依,暗叹:“可怜的依依!”不忍她作难,貌似轻描淡写实是机敏地为其解围道:“依依!这几日孟公子再没来过吗?” 韩红儿亦是一个机灵人,顿然明白,站起来走到柳依依身边,为之轻轻插上银钗,道:“孟公子不来令人挂念,那吴世子不来却着实令人高兴!”经此一提,三人这才发现吴应熊确实有好几日未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不待三人庆幸,外面一位脸抹得像猴子屁股似的妈子欢天喜地地嚷嚷着进来:“我的好女儿们!快出厅迎贵客,吴世子来了!” 三女面面相觑,柳依依神色顿然黯淡,手中的莲子红枣粥也再无味下咽。 齐良端坐在大厅中央的一张圆桌旁,眼睛四处乱瞟,好奇地打量着这古时的**场所,自从踏进这妓院的第一步起,他就充满着兴奋与新奇! 这里是怡香院的后院,安静而幽雅,大厅则宽敞,采光足通风好,四壁挂着一些古字画,地铺绣花紫地毯,桌罩黄色织绣品,显得高贵典雅。 没有什么特别的嘛!如果不知这是怡香院,齐良绝不相信自己此时此地是身处万恶之源的妓院中。谁让龌龊的他总是先入为主地把妓院与**连在一起呢?孰不知这怡香后院可是整个北京城最高档的娱乐场所! 今天齐良着一身便装,但看起来像一个杀猪的暴发富,小六子引着他进怡香园时走的是后门,他倒是想走前门,想从头到尾一点也不落下地见识一下老祖宗们逛妓院的整个流程,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安全方面的考虑,他也只好由着随从们安排了。 大厅是整个怡香后院的娱乐中心,东西两侧都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连着一座楼,那里点红缀绿、轻纱幔幔应该是小姐们的香闺住处了。齐良把目光从东面移到西面,恰见几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款款走来,随着她们的慢慢移近,他一时竟呆了,为她们的美貌所惊呆! 前面的三女,左边一个样貌娟秀,眉目如画,蛮腰椒胸,眼睛水灵珠动,煞是娇美可爱。 中间一位,瓜子般的精致脸庞绝无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若经刻意雕削,清秀无伦,玉脸朱唇,两条欲蹙不蹙的蛾眉,一双似开非开的凤眼,透着一份幽谷的宁静,但她又体态丰腴,风姿绰约,令人垂涎。 右边一个身材高挑,丰姿楚楚,茁挺的双峰裂衣欲出,衣服也包藏不住峰峦起伏的美景,可惜她火热诱人之极却冷若霜凝。 后世资讯发达,作为现代人的齐良当然见过许多的美女,但那都仅限于电影、电视、宣传画,那能与眼前这些实实在在的妙曼立体活人相比?后面还跟着几个女子,也颇有姿色,但齐良无暇顾及被自动滤过了。齐良只是目不暇接地浏览三个美女,最后死死地锁在了瓜子脸美女身上,三女特点鲜明,各有千秋,但他还是最喜欢中间那个。 “额驸!额驸!”小六子轻轻提醒流着“哈滋油”的齐良,见齐良毫无反应,又扯扯他的衣角。齐良的样子太难看了,旁边的几个侍卫都嫌丢人地别过了脸去。 “啊!嗯!那个……”齐良反应过来,忙把流得寸长的“哈滋油”吮回去。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又招手叫道:“美女!快过来这边坐!”这是他在后世夜总会混时的习惯性动作。 众人大惊,这可是高级场所啊!还没有人在这个地方如此露骨地放肆,又更何况对着的是怡香院的三块招牌,小六子忙小声对齐良道:“主子!过了!过了!太过了!” 齐良不知所以:“什么过了?” 小六子好像是自己在丢人似的,脸红得像跳入油锅的龙虾,声音压得低低:“主子!她们是怡香院的三块红牌,也是整个北京城三块最红的红牌!” “哦!”齐良恍然,接着问:“她们是谁?” 若是别的人听到这话,还以为“吴应熊”这肥猪在装痴卖傻呢!而小六子知道自家额驸爷只是犯了失忆症不足为怪,咬着齐良耳根道:“左边那位叫韩红儿,年芳二八,刁蛮可爱;中间那位柳依依,双十年华,艳冠迷人;右边那位易英,是她们的大姐,也不过刚刚二十探头,却最是冷艳冰霜!她们三人都是名满天下的可人儿!” 乖乖!不得了,原来是见到名妓了!想起书上写的名妓都是一些个性鲜明,美貌才艺俱佳的人,齐良确觉唐突了佳人,不由对着三女露齿抱歉一笑。 第九章 对对取乐 三女见了齐良的丑样直倒胃口,阴着脸从齐良的桌前走过,坐到了另一张桌上。八面玲珑的妈子见势不对,赶忙上来圆场:“吴爷!女儿们贪玩,昨晚闹了一宿刚刚起床还没睡醒呢!” 齐良毫不介意,大声道:“给三位小姐上上最好的糕点、茶水,全部算我的!”他有的是钱,怀里便揣着一万多两银票,在这个时代三五两银子便可够一个三口之家过上整整一年了。 齐良从来没有这么有钱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话过,以前在夜总会混时,每次添茶加酒都是心惊肉跳的。可惜,他的豪爽并没有换来三位美女一丝好感,三女自顾说着体己的话连一个轻瞟的眼神也没有给他。 妈子倒是兴奋,移动身子技巧地挡住两桌视线,吆喝道:“上苏麻糕!碧螺春!” 碧螺春?1500元一斤的高档消费品!齐良哂然一笑,在后世他想都不敢想,现在应该更贵,这老妈子还真敢叫! 老妈子招呼着下去后,齐良直直地盯着三女那一桌,又侧首低声问:“小六子!我以前喜欢哪位小姐!” 小六子低下头,悄悄指着清秀精伦的一位道:“中间的那位,柳依依姑娘!” 齐良满意点头,暗赞吴应熊那衰货跟自己的审美观倒蛮一致的嘛!这是高级场所,出过一次丑后他不敢再乱来,但下面的娱乐程序他不知道,三女又对他不理不睬,场面显得沉闷,不久后进来几个客人才热闹起来。 进来的几个客人瞧见齐良皆是一怔,遂又不屑地自顾坐下,这几个人齐良一个也不认识,但见他们的表情应该是认识吴应熊的了。“小六子!他们是谁?”齐良不动声色问。 小六子回答:“三位都是名满京城的才子,俊秀的那位是杨真,擅长诗词;四方大耳的那位是刘慎,擅长绘画;年长多须的那位是田寂园,擅长戏曲。” 三人妙语连珠,谈吐从容,一副大家风范,三女对齐良不理不睬,对他们却是有说有笑,齐良暗自不爽,不都是来嫖娼的吗?何必一副道貌岸然模样? 齐良正自不满被冷落,突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吴公子!你几日未来,我们一起做个游戏好吗?” 齐良抬眼望去,见是娟秀可爱的韩红儿正弯着迷人的孤眼笑对自己,连忙欢道:“好啊!好啊!”终于有人理他了,做游戏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不管是摇骰子还是猜酒令! “我们大家一起来对对子,对不上的罚酒!”韩红儿狡黠道。 “妈的!上当了!”齐良虽是科班出身,但对对子这种古玩意儿他可一窍不通。见韩红儿那得意样,看来自己的前身吴应熊也应是没有多少“料”的货色! 不待齐良反对,下面一位客人早迫不及待讨好道:“好!好!好!请红儿先出联!” 出联的人自然最轻松,想出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存在被罚酒的问题。齐良狠狠地瞪一眼说话者,见是那头发胡子都飘白了的田寂园,不由暗骂:“老牛还想吃嫩草!” 韩红儿甚是得意,却也不领田寂田的情,道:“奴家还有一个条件,所对的联子不能有与别人相同的字眼出现!”接着转对柳依依:“依依姐!你来出上联!” 柳依依含笑点头,瞧向窗外,螓首沉思片刻,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悦耳而来:“奴家即景出一联:‘夕照台榭增明媚’!”谁都知道她的才气,没人会说她抢了联头的便宜! 柳依依话音未落,俊美的杨真抢先道:“小生来接依依大家的第一联,我的下联是‘晨烟岸柳显缠绵’!”当真是京城才子名不虚传,信手捻来! 柳依依精光乍闪,赞许点头,旋又美目嗔眸。“烟柳缠绵”,杨真对的下联太过暧昧,不过应着这烟柳之地正恰到好处,更妙的是柳依依姓柳,杨真一句下联表达了自己对柳依依的爱慕之情,渴望之心! 能情挑美人儿,杨真不免得意,右手于桌上合节而击! 众人见柳依依百媚横生,个个如痴如醉,销魂蚀骨,一时忘了接联。 韩红儿有点忌妒地轻哼一声,娇声道:“奴家来接第二联!我的是‘晓上楹帘卷春晖’!” 田寂园什么时候都不忘讨欢韩红儿,谄媚道:“我接着韩小姐来,我的是‘秋霜小草叶不惊’!” 见人家一句接着一句,犹如妙手生花般,齐良急得燎眉,可他平仄押韵都不甚懂,就是急断了肠也弄不出佳句来啊!他张口就想问旁边的小六子,韩红儿以为他要接联,忙抢先道:“英姐!你接第四联!”在这种不能出现相同字眼的接联中,越到后面越是难。 一直冷着脸的易英干脆利落:“月明绣阁映韵清!”她不多说一个字也不少说一个字! “我接第五联!”四方大耳的刘慎道,“花开锦阁增风情!” 柳依依不想占出联的便宜,脆声道:“我接第六联:‘英落庭院添寂宁’!”好生寂寞,却是委婉地拒绝了杨真的爱意:你并不懂我的心! 杨真肃然愕然,接着又是一片茫然! “吴公子!” “啊!叫我?”齐良挠头搔耳,半天未想不出一个屁来。 “吴公子!现在只剩你了!”韩红儿挑眉讥讽。 “我输了!我认罚,我喝酒!”齐良端杯就干了个干净,这酒清清淡淡,罚杯酒比要憋出一句对偶句要轻松多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对齐良甚是不屑。 “我们接着再来,这回奴家出上联!”韩红儿还没有玩够,“我的上联是:花落偶成流水韵!” 田寂园脱口而出:“山绿常伴青草香!”也是一番向美人表明心迹,他的大才丝毫不逊于杨真。 韩红儿美眸嗔嗔,这又怪得了谁呢?谁叫她上联出得那么暧昧,她的娇痴只引来众人的哈哈大笑。 杨真接着出:“月出时撞浮云身!” 柳依依出:“风起无意春阳景!” 易英出:“书就巧成锦绣文!” 刘慎出:“雨敲和做马蹄声!” 几人各有佳句,最后又只剩下齐良,大家笑看齐良,韩红儿乜着眼,戏谑道:“吴公子!又该你了,你不会又是以酒代联吧?” 齐良憋红着脸,半天凑出一联:“狗叫声惊走偷情人!” 哈哈哈......满堂响起爆笑声,齐良莫名其妙,嚷道:“很好笑吗?我对得不工整吗?” 田寂园讥讽道:“吴公子大才,我等不及也!”其它人还有点敬畏吴三桂家族的权势,不敢明目作对,而田寂园却不怕,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乃国贼也! 一旁的小六子不忍自家主子再丢丑,扯着齐良的衣提醒:“主子!你的下联多了一个字!” 啊!齐良勾着手指轻念:“花落偶成流水韵,狗叫声惊走偷情人!”果然,上联七个字,下联八个字,而且上下联意境相反,对得极为低俗!顿时,他的脸由红变紫,成了褚红色,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韩红儿嘘声:“我来对最后一句:烟飞又作醉心诗!” 众声叫好,韩红儿得意,转对齐良道:“吴公子!现在又该你罚酒了!” 齐良连番被人连讥带讽,暗怒:“对不出对子怎么啦?对得出对子就了不起吗?又不是创造发明能产生生产力!”他端起酒杯再一次满饮认输,而后静下来再不出声,片晌,又暗忖:“看他们吃定我的样子,难道我的前身吴应熊是一个大草包?”不由迷惑望向小六子求证。 齐良这回倒错怪吴应熊了,吴应熊再差也不至于像他如此不济,人家毕竟出身世家,虽无什么天赋智才,却也从小受过正规的私熟教育,对几个对子还是对得出的。 接下来几次对联,齐良干脆不应,自动认罚,众人嘻笑够了,渐觉无趣,待又陆续进来几个新客人后,才停下这接对子的游戏。 第十章 被骂汉贼 众宾客欢谈热闹一阵后,柳依依、易英、韩红儿三女应邀表演一段曲唱,京城戏曲名家田寂园趁机献上自己的小令新作——《明月秋思》,三女对着曲词小声哼唱,稍事合作便开始演奏。 易英拨弄古筝,柳依依弹奏琵琶,韩红儿吹捻玉笛,随着前奏过渡完毕,柳依依一声清脆的吟唱,如玉珠落盘,随之把宾客们带入了幽谷翠啼中。 演与唱浑然天成,曲是妙曲,词是佳词,齐良不得不承认这三位青楼女子才技俱佳,有真正的本事,比后世那些所谓的歌星明星厉害多了。 一曲唱罢,众人好久也不能从一种忧郁思念的意境中出来,不知是大家忘了叫好,还是仍然沉浸在伤情怀旧的曲词中,个个寞然无声。柳依依是主唱,最入戏的便是她,她的脸上挂着两滴清泪,呆滞片刻,她突地放下琵琶,端起一杯酒径直走向田寂园,揖身道:“田先生才高八斗,依依这里谢过了!”一口尽了杯中之物。 田寂园肃然站起,两手一揖,无不含歉道:“寂园不才,累依依姑娘伤怀了!”同样干尽一杯酒,回敬了柳依依。 唉!齐良轻叹一声,他知道柳依依绝不是因为田寂园的好词好曲才谢田寂园的,《明月秋思》蕴含了一种思念的情绪,道出了大家怀念前明,思念故人的心声。都是一群国破家亡的可怜人,他再看那白发添鬓的田寂园也没那么讨厌了! 齐良尚在为他人自叹自息中,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众人发泄的对象,数双对他恨之入骨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他,杨真更是忍耐不住冷哼出声:“汉贼!” 连番被人冷讽热刺,齐良亦动了真怒,又不是我放清兵入关的,凭什么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此时他已忘了他是齐良,他的意识第一次与吴应熊的身体完全融合。 “请问杨兄,家父在山海关抗战时,你的祖父辈在干什么?家父降了大清,你们家族不也降了大清吗?我吴氏家族的子孙被骂为汉贼,你们不同样也是汉贼吗?”齐良拍桌而起,“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矣!” 杨真哈哈大笑:“我杨家怎敢与你吴家相比,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亿万汉百姓的死难都是拜你吴家所赐!你父亲是大汉贼,你也是大汉贼,满清的走狗驸马!” 齐良怫然大怒:“别在这里大骂大闹,有本事拿起刀枪去反清复明啊!谅你们也没这个胆,只不过是一群蝇营狗苟、醉生梦死的只会耍嘴皮子的偷生之辈!” “你……!”杨真指着齐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书生,齐良这不是作难他们吗?柳依依等人皆怒视齐良。 刚进来的老妈子见势不对,齐良带来的侍卫都扯鞘拖刀了,吓得血紫,忙出来打圆场:“各位老爷听曲喝酒,这里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双方都忿忿然坐下,冷却片刻后,杨真暗暗后怕,他得罪的可是当朝额驸、平西王吴三桂的世子——吴应熊哪!不由胆怯地瞟向齐良,齐良嘴角一笑,他哪会不知对方的担心,不就是怕他秋后算账找他们杨家的麻烦吗?如果他真计较的话,现在就可命侍卫以“谋逆”之罪拿下,一时之间他既嘲笑对方的虚伪,又悲哀自己的身份! 厅里人人自危,个个担忧地望着齐良,待齐良喝退侍卫后大家才松出一口气,涉及“谋反”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抄家灭族! 大厅的气氛冷到了极点,恰在此时楼口上来一位戴着小帽,拿着纸扇,满脸浓密黑胡的壮汉,他的后面还跟着两个随众,同样孔武有力。 壮汉迈着八字,摇着纸扇,傲然扫视一通,突地便涎下脸,变成一副魂不守舍模样,因为他见到了柳依依、易英、韩红儿三大美女。 “啪”地一声,他收起纸扇,快走几步,旁若无人地痴痴端详三女,喃喃赞道:“仙人儿!” 三女少见如此急色之人,比那吴世子更不堪,怒目以对。老妈子可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上后院阁楼的人,这些人非富即贵,便是那进门费需每人五两银子便不是寻常人可以负担得起的,她笑脸迎上:“这位爷,请这边上座!” 壮汉正眼不瞧,挥开手道:“这三女今天大爷我全包了!” 众人盛怒,这人忒不懂规矩,整一个乡野村夫流氓恶汉,而三女则杏眼都快喷出火了,这是对她们的极大污辱。齐良倒觉有趣了,这莽汉还挺直白的嘛!只是令他不解的是这大热天的对方摇着纸扇为何又戴着顶小帽呢?实在不伦不类! “世子!对方是军人!”旁边一位侍卫附在齐良耳边低声道。 齐良愕然,回首望了一眼说话的侍卫,若有所思。此次,他带了十个侍卫出门,五位在楼下警戒,三位在楼上厅外警戒,两位与小六子贴身跟随。 老妈子听了壮汉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想来这位爷还是第一次来怡香园不懂规矩,这京城里的三块红牌哪是那么好包的?没上千两银子休想包到一位,就是有银子还得看女儿们愿不愿意! “这位大爷,先坐下来喝杯茶,姑娘们的事慢慢再谈......” 壮汉横瞪一眼,不耐烦道:“怕我没钱吗?大爷我银两有的是!少说废话,快把其它的人都赶走!”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刘慎霍然站起张口欲骂,坐在其旁的田寂园忙拉扯他的衣角低声道:“子默兄!快坐下,稍安勿燥!此人乃刑部典狱——格仑,正黄旗,刚从关外调入京城不久!” 刘慎讶然:“忌才兄怎知晓?”旗人他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田寂园道:“前日我去刑部探监,花了百两银子找人疏通的便是此人!此人乃正黄旗悍将,曾随前顾命大臣索尼南征北战立有无数战功,不过......” “不过什么?”刘慎急切追问。 田寂园停顿片刻,瞟一眼格仑,古怪笑道:“不过,听说这莽汉是一个瘌子!” 扑哧!刘慎失声轻笑。 二人的谈话,不远的齐良听得清楚,恍然:“难怪大热天的这叫格仑的莽汉要戴帽子了,头上长疥子是个瘌痢头,见不得人的!”旋又奇怪:“此人一小小典狱,怎敢如此嚣张?”仔细一想,便又释然,格仑一定是大学士索额图的亲信,鳌拜掌朝时期,正黄族受到压制打击,鳌拜倒台后,诛贼有功的索额图大肆提拔正黄旗人弥补朝廷权力空缺,这格仑定是其中一!他又暗摇头:“就凭这他也不敢夸下海口包下三女啊?没有真金白银可是不行的,总不能叫他的主子索额图来给他买单吧!”突地他拍一下额头,暗骂:“真蠢!他不是刑部典狱长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中央监狱监狱长,这官虽不大,却是一个肥差,刑部天牢里关的犯人成百上千,想要探监的人何其多?他的银子还不哗啦啦流来?” 见众人敢怒不敢言,格仑更加嚣张,伸手便去摸柳依依的脸,易英怒不可揭,拿起桌上一根小木棍打向格仑的手,格仑吃痛不怒反喜:“小娘们,够辣!我喜欢!”双手疾动,牢牢抓住了易英如玉般的手腕。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混蛋!”仅是一会儿,易英的手便被箍出了红印。 格仑哈哈大笑:“我是混蛋,你是**,我们正好玩玩!” 太不像话了,整天陪着笑脸的老妈子少见的阴下脸,沉声道:“这位客官,请放尊重点,怡香园也不是吃素的!” 格仑睇一眼,松开抓住易英的一只手,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桌上,大声道:“别说废话,这里是四千两银票,应该够包下她们的资费了吧!” 老妈子双眼放光,作难道:“可是,怡香园有规矩,大爷您也应该按规矩来啊!” “什么规矩不规矩,有银子就有规矩,我现在就想要了这辣娘们!”说罢,一张满口黄牙的大嘴已亲向易英。 易英左避右闪,吓得连连尖叫,可在座的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拦,老妈子绿光瞟着银票,也正犹豫着要不要叫护院进来。 第十一章 无奈救美 齐良知道开妓院的一定有后台,而且能把妓院开到全国闻名,京城第一,那后台肯定更大了,齐良也知道作为当红名妓的柳依依、易英、韩红儿三女一定有王孙贵胄宠着爱着,齐良还知道格仑如此莽撞嚣张事后一定会有人整治,但现在没有人搭救三女啊! 看来,这英雄救美只能自己来了,齐良十分不情愿地招招手,又指指前方,小六子会意,穿过两张桌子,走上前拍拍格仑的肩道:“格仑大人!我家主人那边有请!” 格仑回过头,不以为然道:“你家主人是谁?” 小六子傲然道:“您过去就知道了!” 格仑遥望一眼,齐良举杯示意,格仑沉思片刻,放过易英,大步走向齐良。他注意到了齐良背后站着的两名带刀侍卫,那肃杀之气只有像他这种经过百战的人才会有,能让这种人作护卫的人一定不简单。 “请问这位爷是?”格仑拱手问。 齐良淡淡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这里是花钱找乐子的,而不是打劫抢女人的!” 格仑愠然,瞟到齐良身后冷煞的侍卫,强忍着没发作。 齐良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睇一眼道:“格仑大人坐下说话吧!”这种小人物他还没放在眼里。 齐良的高深莫测弄得格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厅里其它人则冷眼旁观,在他们眼里吴应熊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过,易英倒是对齐良多看了两眼。 这时,格仑的一位随从突然贴近格仑道:“大人!这位是平西王爷世子——吴应熊!” 格仑惊诧,忙躬身行礼:“格仑拜见额……” 齐良截断道:“格仑大人坐下来说话!” 格仑气焰顿消,诺诺坐下,想起刚才说要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不由冷汗淋漓,怎么上来时就没注意这一桌呢?“不知额驸大人在此,请恕罪!”他歉然道。 齐良睥睨道:“格仑大人刚才可真是英雄啊!” 格仑嘿嘿一笑,大方道:“额驸大人看上谁了尽管说,今日卑下作东!” 齐良瞥一眼,慢悠悠用杯盖抚着茶道:“本世子看上了易英小姐!” 易英现出愠色,格仑愕然,但仍故显大度道:“好!今天易英小姐就陪额驸了!” 齐良又不紧不慢道:“我还看上了柳依依小姐!” 格仑已现不高兴,咬牙牙道:“柳依依小姐也陪额爷了!” 齐良瞅一眼:“韩红儿小姐我也看上了!” “卑鄙!无耻!”韩红儿唾骂出声,格仑瞪目而怒,这不是故意跟他作对吗?可人家是世子他得罪不起!既然人家给一个冷屁股,他也没必要硬凑上个热脸,站来冷哼一声,招呼不打带着两随从气冲冲下楼。 齐良哈哈一笑,大声道:“没事了,大家继续玩!” 格仑刚走,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便过来行礼:“世子!我家主人那厢有请!”他用手指了指大厅左廊包间。 齐良郁闷,怎么谁都认识吴应熊就是那格仑不认识?他向左瞧一眼,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间包房半开着个二十多公分的口子,里面光线暗淡,依稀可见有一只翘着二郎腿的脚在晃动。什么东西?齐良暗忿,没有诚意就别来见人,他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不去!” 中年文士怔然,又道:“我家主人诚心请世子过去一叙,有重要事情相商!” 齐良不为所动:“我与你家主人素不相识,没什么事好商量的,请回吧!” 中年文士突压低声道:“世子难道不想知道前些时日那些刺客的来头吗?”说罢,信心十足地退至一边,等待齐良答应。 齐良蹙眉,已猜到那包厢里的人是谁了,反更加坚决:“告诉你家主人,没事别来烦我!”他早知朱三太子不会心死,却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在这种地方约见他。 中年文士十分意外,紧盯齐良两眼,转身离去。 齐良目送那中年文士走进包间,随即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桌响,他哂然一笑,不以为然地自顾看着三女的表演不再作理会,旋又迷惑:“朱三太子怎会知道我来怡香院?看来不是额驸府有内奸便是怡香院有朱三太子的耳目。”齐良心里总觉不踏实,想着便再无心思看表演。恰此时,楼下匆匆上来一名侍卫低声报告:“额驸!怡香院进来五六个生人,像是在找人!” “不会是找我的吧?”齐良暗慌。早前提醒齐良注意格仑三人是军人的那位贴身侍卫倒是不慌不乱,沉声向下吩咐道:“速弄清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怡香院外有没有埋伏?” 报信的侍卫下去布置后,他又小声对齐良道:“额驸!我们需找一私处暂避一下!” 齐良十分满意他的表现,打量对方,四方脸,宽宽的额头浓浓的眉,神情刚毅,很是有型。小六子察言观色,贴其耳道:“此人姓桂,名明,乃平西王爷最信得过的侍卫之一!” “桂明!我记下了!”齐良默默点头。这时,又有侍卫进来禀报:“额驸!怡香院外发现埋伏,暗桩约有四五处之多!” 齐良悚然,转身欲逃,很明显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了。不知什么时候那位中年文士又出现在齐良眼前,他故作关心状:“怎么?世子遇到麻烦了?” 齐良不予理睬,他又道:“若世子肯移驾一叙,我家主人担保世子无事!” 齐良怒目以瞠,居然想趁人之危逼人就范,不用想,这批恶贼就是上次刺杀吴应熊的那批人,说不定这一切还是那朱三太子精心设计的呢! 攸关生死,见还是不见?齐良犹豫着,思量再三,不能示弱,咬牙道:“告诉你家主人不劳他操心,本世子自有办法解决!”他担心的是吴家与前明的恩怨,落入其手还不被仇恨所淹没? 辞退中年文士后,齐良马上下令:“通知所有人,准备冲出去!” 侍卫桂明忙阻止道:“额驸稍慢,敌我不明,现在冲出去不是时候!” 齐良大急:“现在不冲还待何时?歹徒马上要上楼了!” 桂明道:“额驸请相信我!” 齐良紧盯他一眼,艰难决择道:“可以相信你吗?” 桂明马上信誓旦旦:“奴才定当舍身以保世子周全!” “好!听你的,全权由你安排!”一旦下定决心,齐良用人不疑。 桂明颇为激动,干练下令:“两个人在楼下监视,找好出路口;四个人分散在大厅四角以做策应;我带两个人护送额驸到右廊最末端临街的包间中暂避;小六子与郑玉宁(齐良的另一贴身侍卫)去要一个姑娘到包间以作掩护。” 见桂明考虑周全,指挥清晰,齐良信心大增,带头配合桂明的安排。 齐良肥胖的身子极不适应这种紧张气氛,走进包间便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桂明让两个跟随的侍卫留在门外设置最后一道保护线。 不一会儿,小六子与侍卫郑玉宁带进来一个姑娘,齐良讶然,竟然是三位红牌之一的易英,气急败坏道:“胡闹!你们怎能把易英姑娘拖来呢?外面不乱套了吗?” 小六子道:“主子请放心!外面没乱!” 齐良睃一眼门外,外面果然还热闹依旧,不由奇怪小六子俩人是怎么不声不响把这最冷最难办的易英带过来的,三女不是很反感他的吗? 桂明道:“世子!勿怪他们了,要想阻挡外人进来,还只有三女其中之一才能有效果!” 齐良想想有理,不再说话,独自走到窗旁透过缝隙观看街上动静。 第十二章 镇定自若 易英冷冷地注视这一切,找个位子坐,在大厅之时,她就注意到齐良一伙在嘀嘀咕咕,便怀疑他们有事,现在听他们对话果然有问题。也没有人理她,生性冷漠的她更不愿主动说话,自呆在一边默默观察,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齐良救下她,她有点意外,但不存一丝感激,过来陪齐良,她也是甘愿的,没有人强迫她,小六子召唤一声她便过来了。 炫目的阳光直射而下,抬头望去一片炽白,街上行人稀少,齐良精神都放在观察上,但仔细察看也没有发现街上有什么异常,见桂明走近,便疑惑问:“外面真有埋伏吗?” 桂明犀利的目光在街上扫视一会儿,指点着道:“世子!对面酒店靠中间窗户坐的那个着青衫的人是刺客,蹲在隔壁茶馆门口休息抽汉烟的汉子是刺客,还有那个从北走来的行人也是刺客!” 顺着桂明的指点齐良一一打量,却怎也不相信地问:“为何如此肯定?” 桂明自信道:“坐酒店窗户旁的青衫客貌似悠然自得地自饮自乐,可他的右手一直放在桌上的一个包袱上没有离开过,那包袱里藏着的是一把刀;蹲在茶馆门口抽烟的汉子状似没精打采,实则乍露精光的眼睛时不时地往怡香院这边瞟着,他拿着的烟枪可是一件伸缩自如的兵器!” 听桂明说齐良果然发现那两人有异状,“另一个人呢?那只是一个路人,你又怎判定他是刺客?”他仍有疑惑。 桂明抿嘴一笑道:“世子!那人已是第二次从怡香院门口路过了!” 啊!齐良惊诧万分,异样的目光瞧向桂明,他连每一个过路的人都记下了? 外面乱了起来,一个侍卫进来报告:“世子!歹徒已上楼,正由左向右逐一搜查每一间房间!” 小六子一阵惊慌,急道:“世子!我们赶快冲出去!” 桂明断然否定:“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齐良亦心如火燎,肥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强作镇定问:“桂侍卫!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桂明抬头望望天,又看看街角阴影,道:“世子!请相信我,再等片刻!” 喧闹声越来越近,齐良随着每一声推门声而心脏剧烈的蹦跳,再不行动可就成瓮中之鳖了!小六子向门外偷瞄一眼道:“还有四间房就到我们了!” 桂明一动不动心无旁鹜地注视大街上,齐良紧张望一眼他,欲言又止,转对门口的郑玉宁叹道:“郑侍卫!你出去与门外的侍卫们阻拦一阵子,务必拖延一点时间。”他真不知道桂明还在等什么? “扎!”守在门背后的郑玉宁遵命。他的话音未落,突然桂明一边大喝一声:“是时候了!”一边拿起一张椅子用力砸向窗户,糊着油纸的雕木窗户顷刻间四分五裂被砸出一个大洞来,木椅也被砸得散了架,缺了一只腿和一个扶手的椅子借着力道飞落在大街上。此时,街上正好有一队二十人的武装巡逻兵经过,突然而至的飞椅令他们惊愕,但马上反应过来迅速变成战斗队形散开。 齐良等人尚未反应过来,桂明已抽出刀喝道:“保护好世子,跟我冲!”带头冲了出去。 齐良被小六子、郑玉宁护在中间,他来不及向惊悚中的易英说什么,只能边跑边抱歉道:“易姑娘!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不过,没事的,只要你呆在这别动,就不会有事!” “吴......”易英跑上两步依在门口想叫又叫不出声,这时的吴世子还记得关心她?她居然没来由地起了点担心。 外面打杀一片,桂明已撂倒一个歹徒,齐良与小六子紧跟在他身后。 大厅里隐藏的侍卫迅速上来接应,五、六个歹徒被逼至一边,锋利的大刀砍来砍去,刀光一片,眩目间齐良便见己方一个侍卫左臂中刀,鲜血直流,而对手则连肠子都被砍了出来。长这么大齐良何曾见过这阵仗?他全身发冷,手脚发软,立地便失去了魂儿。 桂明回头发现齐良异状,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礼数,拖着齐良便走,并大喝道:“护卫世子下楼!” “别放跑了吴狗贼!大伙儿杀!杀!”有人大喊。顿时,四处奔杀出飞影。 大厅里早已乱成一片,怡香院里到处都是惊叫声,胆小的小姐与嫖客或躲在桌子下,或藏在茶几旁瑟瑟发抖挤成一团。 侍卫们纷纷出身接敌,桂明、郑玉宁护卫齐良与小六子一路直冲,在堂厅被滞留片刻后冲到了怡香院正门口,可回头一看,齐良又发现有两个侍卫倒在了乱刀之下,不由一阵痛心,一阵害怕。 大门口正好遇见往里冲的巡逻兵,桂明迫不及待道:“平西王世子在此,速速护卫!”这时齐良多少已镇定些了,赶紧掏出一块玉配,上面刻着一个“吴”字,巡逻兵不疑有假把齐良团团护卫在其中。 突然出现的清兵打乱了歹徒们的部署,他们迅速改变计划,集中力量准备堵门,连暗哨都被招呼出来了,齐良扫一眼,估算行凶歹徒应该有二三十人。 歹徒人多且剽悍无比,齐良他们拼命往门外冲,他们只有冲到大街上,才有机会逃脱,也只有在大街上才利于巡逻兵长枪的施展。 损失两人终于冲出院门,齐良也捡了把刀护身。大街上,兵卫们阵法护卫得力,双方旗鼓相当相持不下,但时间对齐良一方有利,歹徒们脸上渐露出焦急的神情。 时不时有人中刀中枪挂彩,地上墙上溅着血迹,断了的手脚散在地上,这就是冷兵器厮杀的残忍,齐良毛发直竖! 兵卫们越战越勇,慢慢地四周的歹徒被逼退,护卫圈扩大,兵卫们追着歹徒厮杀,居中指挥的桂明不由奇怪,歹徒们怎地突然变得如此不济了?冷静一想,顿失声道:“不好!”忙命令:“所有人退回原位,不得擅自移动!” 护卫圈重趋完整,再无一丝破绽,原来凶徒们想示弱以破阵,他们见奸计被识破,重又猛扑上来,拼死进攻,桂明审视四周,沉声道:“大家保持阵形完整,慢慢向左边那堵墙退去!” 歹徒们仍然对巡逻兵的长枪阵无可奈何,背靠墙面后,齐良他们少了一个面的威胁,防守更强,歹徒们只能徒叹无奈。 第十三章 人事权力 战至正酣,突然从怡香院里冲出一拨拿刀拿棒的人来,他们全是怡香院的护院,齐良冷哼:“你们也该出来了!”不管怡香院属于什么势力,如果平西王世子、当今额驸爷在此出了意外,怡香院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众护院叫杀中扑来,歹徒们见势不妙匆匆示警撤退,兵卫们气士大振,顺势衔尾追杀。危险终于过去,但齐良却没有一丝高兴,他松垮下来,靠着墙慢慢蹲下,暗庆幸:“幸好歹徒们没有配备弓箭手!” 歹徒们撤得飞快,转眼间已不见了踪影,桂明喝令众人停止追击,而后躬身对齐良道:“世子!歹徒已被击退,请世子回府!” 大街上一片凌乱,齐良吃力站起,点点头:“回府!” 桂明随即喝令:“护卫世子回府!” 齐良没走几步,见路边一个小孩爬在地上嚎啕大哭,显是被刚才混乱的场面吓着了,他自然地走过去扶起他,柔声道:“小弟弟!来,不哭了,勇敢站起来!!” 小孩哭声更大,齐良一边拍打小孩身上的灰尘,一边问:“小弟弟!妈妈呢?妈妈走丢了吗?” 小孩只会哭,什么也不会回答,齐良无奈,把小孩放至一安全点,摇摇头走了。 怡香院一扇破碎的窗旁,易英正好目睹了街上这温馨的一幕,她双眼放出异样的目光。 “桂明!你怎么知道会有援兵来?且又拿捏得如此准确?”路上齐良好奇地问。 桂明用衣袖擦着刀上的血,笑道:“以前多次跟随世子来怡香院,注意到了巡逻队巡逻的规律。” 齐良赞赏,这个桂明不简单! 回到额驸府,早已惊动上下,师爷钱云房见齐良完好无损方放心下来,“世子!奴才失职,请......”他长舒一口气,就待跪下。 齐良一脸严峻,一句话不说拦下钱云房,跨进府门后,才沉声道:“重赏护卫我等的兵卫,受伤的要医治,战死的要抚恤,依功着实上报九门提督衙门为众表功!” “谢额驸!”门外跪倒一片,同时响起一片洪亮的感激之声。 庭院深深,一路往里走,下人们都惶恐的退立一边,钱云房与小六子刚随齐良走进书房,齐良便道:“小六子!把门关上,你先退下吧!” “扎!”小六子躬身而退。 门“咣”地一声关上,钱云房便问:“世子!是上次那批歹徒吗?” 齐良重重点头,双瞳收缩,阴沉着脸道:“向朱三太子方面发出警告,如果再敢找事,我便要他们在京的势力消失!” 钱云房不敢相信问:“此事是朱三太子的指使?” 齐良冷哼:“此事虽不是朱三太子主使,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接着又道:“发动平西王府情报网追查歹徒下落,务必围歼之!” 奇怪的决论,歹徒非朱三太子所指使又怎会与朱三太子有关呢?钱云房甚感迷惑,但见世子狠狠模样,知道世子一定有所发现,便好奇地问;“世子!那群歹徒到底是何方妖魔,竟对世子不死不休?” 齐良道:“云南沐王府!” 云南沐王府仍前明世镇云南的沐氏家族,其祖沐英为朱元璋养子,能征善战,夺青海甘肃,征吐番,平云南,屡获战功,被赏封为西平候,死后被追封为黔宁王,子孙世代镇守云南,承袭黔国公爵位,至明末时,云南沐家计已是十二代,十四任。明末,末代皇帝桂王逃到云南,吴三桂大军攻入云南,沐家最后一位王位继承人沐天波领四大家将护卫桂王至缅甸,沐天波则代主而死,从此吴沐两家结成死仇,后吴三桂入缅甸又逼死桂王朱由榔,吴沐两家国恨家仇更是不共戴天。 钱云房恍然,原来是前明云南沐府,紧接着便又惊惶:“云南沐府人多势大,个个武艺高强,且与武林江湖人士交好,这可如何是好?” 齐良白一眼:“人多能多过我吴家军吗?势大能大过我平西王府吗?你下令搜捕沐府余孽就是了!” 钱云房惮然:“奴才遵命!” 钱云房正待转身下去,齐良突又道:“提升桂明为额驸府侍卫统领!” 钱云房愕然呆立,不及深思道:“不可!” 齐良横一眼:“有何不可?”这是他第一次行使额驸府的人事权,不想便碰到了钉子。 钱云房道:“额驸府侍卫统领乃陈仁键,此人武艺高强,忠心可靠,人家并无过错,突地无故撤了他的职务,恐其心生怨气,亦不能服众,这于额驸府安定不利!” 齐良觉得有理,沉思片晌道:“那就让桂明任我的贴身侍卫长吧!职务仅低于统领陈仁键!” 钱云房不再反对,只是奇怪这桂明怎就突地如此得世子厚爱了呢?得再认真查一查桂明的底细。 齐良与钱云房两人正各怀心思想事,门外传来宣叫声:“公主驾到!”话音刚落,房门便“砰”地一声被推开,建宁公主如一阵疾风进来,后面跟着彩云、彩霞、老妈子及两个黄马褂带刀侍卫。 钱云房见状连忙跪下:“给公主请安!”而齐良则眼斜一边,一副爱理不理模样。 “大胆!格格驾到,还不跪下叩见!”老妈子指着齐良,鸭婆子声音异常尖锐。 齐良最看不惯狐假虎威之人,怒极而笑:“你说的是我吗?”不待老妈子刘氏回答,大喝一声:“不识相的狗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来人啦!给我掌嘴!” 钱云房跪在地上吓得肉跳,世子也忒大胆了点,当着公主的面掴她的奶妈?急急站来:“世子!不可!” 小六子、桂明与几个侍卫应声而动,被建宁公主带来的两个皇室侍卫架刀挡在门外。建宁毫不动怒,亮晶晶的眼眼目光闪烁,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齐良,饶有兴趣,病愈后的额驸给她的冲击太大,令人恼恨却又令人惊喜。 “额驸有恙,不必跪安!”轻轻一句话冲散了双方的火药味,接着语锋一转,厉声道:“奶娘!今后不准对额驸无礼,否则内务府处理,我也保不了你!” 老妈子一阵哆嗦:“是、是!”这个额驸爷是得罪不起的了,现在连公主也不帮她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与额驸说会儿话!”建宁轻舒一口气。 “扎!”众人纷纷退下。 第十五章 送盆兰花 齐良走到右侧一个锦墩旁挨着半个屁股坐下,四周扫一通,这才有心思打量周围环境,锦缎帷幔、窗帘随风轻舞,屋角的四座鎏金铜香炉里散发出的香气袅袅,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外一众宫女、嬷嬷肃然站着,但有一个人例外——小六子捧着一盆花在挤眼弄眼,齐良恍悟忘了给孝庄献礼了,重又站起躬身道:“禀太皇太后!应熊有一盆名贵兰花,想孝敬给与您!”进宫前,他对太皇太后做了点研究,知道她喜欢花草,故投其所好。 “欧!”太皇太后轻咦一声,不以为然,送她花的人太多,什么名花她没见过? “这是一株西洋兰!”齐良加重语气道。 “西洋兰?快拿给哀家看看!”终于引起了太皇太后的兴趣。 “小六子!把花给太皇太后奉上!”齐良转身向门外叫道。 小六子抱着花进来,重磕在地上道:“奴才叩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走下来,目不转睛盯着那株兰花,问:“这是什么花种?” 齐良陪站一侧,道:“这是西洋虎头兰!” 茎大鳞假、成椭圆形,花茎俏然斜生,虽然没有花但已清香沁人了,它与太皇太后所见过的兰花都有所不同。太皇太后欣喜然然,爱不释手,齐良继续道:“此花花淡黄绿色、上面有紫红色条纹或小斑点,具丁香花香气,整个花形似“虎头”,因此而得名!” 虎头兰在齐良的时代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虎头兰就是名品了,虎头兰生长在热带与亚热带,现今的条件在中国北方很难生存开花,不过这不是齐良所关心的,他只关心能否讨得太皇太后欢心。 “好一株虎头兰!”太皇太后轻叹,睇一眼齐良,有意味地问:“这是额驸的花吗?” 接触到太皇太后锐利的目光,齐良不敢有隐瞒,据实道:“家父知道太皇太后喜欢兰花,特遣人从南方运来一株孝敬与您!” “平西王爷有心了!”太皇太后抚摸着虎头兰长长的带叶,“不过,这虎头花哀家是看不到的了!搬下去吧!” 齐良愕然,他这才明白太皇太后才是真正懂花的人,老人家一眼便看出此花非其所能养! “老身老啦,思念过去的那些老朋友,平西王爷也不回来看看老身,老身想念他紧啊!”太皇太后佝偻着走回座位。 “父王也十分想念太皇太后,信中常提到太皇太后及皇上!”齐良谨慎地回答, “平西王爷戎马一生,功高盖世,为我大清立下赫赫战功,该享享清福了!”太皇太后喃喃,像是在自语但声音却谁都能听得见。 齐良奉行言多必失原则,静立一旁不作答,他认为太皇太后言必有因。 太皇太后睇一眼,见肥胖的齐良呆在一边唯唯诺诺一副憨痴模样,不经意地哂然一笑,老子虎儿子熊! 貌似憨直的齐良心中正焦虑万分,担心着小康熙随时会来,思虑片刻,站出来道:“禀太皇太后!应熊有不适,容应熊先行告退!”他的话有点不伦不类不合常语,但想让他自称奴才却是万分不愿的。 太皇太后抬眼道:“午门关闭还早着呢!额驸就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等会儿皇上也会来!”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齐良苦叹哀叫,悻悻退回座位。这时,门外一位手持黄绢丝帕的宫女踩着“花盆底”进来,盈盈揖礼道:“禀太皇太后!奴才已通知皇上,皇上说批完册子就过来!” “苏麻快来见过建宁!”孝庄点点头,表示已知道。 “奴才叩见公主、额驸!”女子正待跪下,建宁已抢先一步架住,拉着女子的手,欢喜道:“苏麻大姑,建宁好想你!” 苏麻拉姑?齐良惊异地打量着女子,脸上不施一丝粉脂,体态优美,容貌端庄秀丽,一副大家风范,别具一种醉人的清丽丰神,可见其少女时的丰韵迷人,只是两鬓夹着的白发刻着岁月的痕迹,表明青春已不在! 这是电视里那个被孝庄皇后收养与康熙亦师亦友亦恋人的苏麻拉姑吗?齐良意识到又被电视剧给忽悠了。 历史里,苏麻拉姑只是孝庄的陪嫁侍女,年龄和孝庄差不多,“苏麻拉”是蒙语半大口袋的意思,在“苏麻拉”后面加一“姑”是对她的尊称,苏麻拉姑是个大才女,清朝的服饰就由她参与制定,她手教康熙满文、汉文,确实做过康熙的老师。 三个人说着体己的话,只有齐良一个人坐在一旁无聊地胡思乱想。天色渐黑,门外又进来一女子,女子跪在地上道:“禀太皇太后,皇上马上就到!” “兰妹妹!”建宁惊喜下座,“快过来让我看看!” “奴才见过公主、额驸!”女子鞠身拜礼。 建宁拉着女子的手端祥道:“兰妹妹越发漂亮了!”两人年纪差不多,相见格外亲热,可见两人私交甚笃。 齐良仔细打量女子,一身素白,身材高挑,轮廓分明若经刻意雕削,瓜子般的精致脸庞清秀绝伦,盈盈秋波,妩媚生艳,比建宁还要美上一分,一时齐良看得痴了。 兰女子瞥见齐良猪哥样,微蹙眉,表面不动声色与建宁搭话,暗地里奇怪,今日他倒敢直看我了! “苏麻!通知御膳房准备晚宴!”太皇太后慈祥微笑。 “是!”苏麻大姑下去后,齐良听了好半天才明白这兰女子乃太皇太后收养的民女,与康熙一起长大,比康熙大七八岁,名桑兰珠。齐良认为电视剧编导把桑兰珠与苏麻拉姑张冠李戴了,桑兰珠才应该是后世电视剧中的那个“苏麻拉姑”,或是把两者合二为一了!齐良正胡思乱想间,外面传来一声传告:“皇上驾到!”顿时,里里外外跪倒一大片,建宁欣喜站起迎到门口,齐良跟上。 “奴才叩见皇上!”宫女、嬷嬷、太监一阵阵拜见声,长断不一,前后不一,根本不似电视剧里那般整齐。 “建宁叩见皇上!” “臣吴应熊叩见皇上!”这是齐良今天给第二个人下跪,此时他却再无半分心思虑及自尊问题,他现在只是万分激动万分紧张,终于见到这个历史大人物了。 “皇姑、额驸请起!”康熙起起手。 “谢皇上!”齐良与建宁齐声道。 “给皇祖母请安!”康熙踏前一步。 太皇太后慈爱笑道:“快去与你皇姑姑亲热亲热吧!” “诶!”康熙欢喜转身,奔到建宁面前,兴奋道:“皇姑!请这边坐!” 齐良错愕地看着活奔乱跳的康熙心中反差巨大,这哪里是威严神圣的皇帝?分明只是个小青年嘛! 康熙中等身材,眉目清秀,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如非他身上那姜黄纱绸便服上绣着团龙,谁也不会把他与至高无上的皇帝联系在一起。 康熙与建宁亲热交谈,太皇太后不时插上几句,这就是一个家庭的欢聚会,气氛充满了温馨和睦,只是齐良格格不入,直到晚宴开始时方才感到适应些。 第十六章 享用御膳 拘谨落座,齐良才知道什么叫御席,什么叫皇宴,一张大桌上铺着金丝桌单,上面摆着金、银、铜、锡、玉、漆、瓷等名贵材料制成的各种器皿,式样别致,纹饰华美,不仅有日用的盘、碗、碟、杯,还有一个设5个支架的大锅,呈椭圆形,上面雕刻八宝字纹,寓福寿吉祥之意,极具富贵气派。 随着太监一声“传膳”,十多名太监手捧红色漆盒鱼贯而入,将各种菜肴、馒头、花卷、饽饽、米饭、糕点及羹汤等迅速端上桌,待大家都落座后,侍膳太监先查看每道菜、汤中的试毒牌均不变颜色,再尝一尝确认无问题后,大家才在太皇太后的带领下一起动筷子进膳。 齐良以为今晚就吃这些了,谁知这只是开胃的试饥之物,接着大盘小盘圆碟方碟接连而上才是大餐:先送咸肉丝、五香肘丝、鸡蛋丝、烹锅烧鸭丝、鸡丝炒菠菜、芽菜炒肉丝、五香鸡丝,后送青韭炒肉丝、蒸肥鸡鹿尾、烧猪肉卷、青玉无盖葵花盒小菜、珐琅碟小菜、咸肉一碟,随送野鸡粥、野鸭粥,次送红白鸡苏烩,托鸡汤等等。当真是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咸甜皆有,汤饭并用,营养丰富。齐良看得眼花缭乱,如非有太监一旁报单,他可能一个菜名也不知道。 菜很多,桌很大,想吃到对角的菜不站起来走几步根本够不着,只是此时齐良哪有那份心思?拘束地用着筷子,反反复复动的都是门前的那两三道菜,他正如坐针毡只想早点结束这熬人的夜宴呢!太皇太后与皇上有太监们侍候着,他们想吃什么太监马上殷勤地奉上,建宁公主有太皇太后的宠爱碗里堆得也是满满的,康熙瞟一眼情绪不高的齐良笑笑道:“怎么?额驸对这些菜不满意?” 齐良道:“这些都是玉琼仙肴只应天上有,应熊能得太皇太后及皇上恩宠有此享用,已是万世修来的福份!” 康熙哈哈一笑:“好吃就多吃点,那是冰镇过的黄瓜丝脆嫩得很,来!给额驸送上一碟!”早有太监遵令送上。 齐良屁股离座,欠着身道:“谢皇上恩赐!” 康熙又转对太皇太后孝顺道:“皇祖母!您也来一碟!”他亲自为太皇太后奉上。 建宁公主亦笑靥如花讨好道:“皇额娘!建宁为你乘一碗玉米花!” 太皇太后老怀大开:“你们也别光顾着我这老太婆啊,你们自己也用啊!” “说到这玉米花,就想起皇上小时有一次受寒吃药!”太皇太后慈爱望着康熙,兴致地回忆,“那药苦啊!皇上死活不肯喝,后来好哄歹哄才哭嚷着要一口玉米花一口药伴着喝才肯罢休!” 众人哈哈大笑,康熙羞赧:“那玉米花甜嘛!” 席上大家相亲相敬,不时说些过去有趣的事,其乐融融,只是齐良难以融入其中,不过见康熙与建宁公主在太皇太后面前流露出种种小儿女态,心中对康熙已少了许多敬畏,他不就是一个刚长成人的青年嘛! 席毕,已是满天星空了,康熙抓着齐良去花园子散步,齐良瞥一眼与自己并肩的康熙,两人一般高,只是自己的体号要大得多。康熙慢悠悠地迈着八字步,随意问:“额驸身体无恙了吧?” 齐良退一步,躬身道:“谢皇上关心,应熊已无大碍,只是头有时还会疼,常常忘事!”他正好借此为自己有可能的露馅打个埋伏。 康熙道:“朕本想去看看你的,可碍于宫中祖律不能前往。对了,朕让御医为你送去的药你吃了没有?” 齐良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他猜想这应该是吴应熊晕迷那几天发生的事,不作犹豫道:“吃了!托圣上洪福,应熊就是吃了御医送来的药才康复的!” 康熙缓缓点头,突倏地转身,冷冷道:“听说额驸下午去怡香院了!” 齐良大骇,紧退一步,惶惶不安道:“应熊下午在怡香院再次遭刺,此事应熊已报过九门提督府!”香怡院发生的事离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走正常程序应该还到不了皇帝的手中,可见康熙另有一条消息渠道来源。 康熙哼道:“额驸不想要命了吗?前几日才遇剌,今日又去怡香院!” 天威不可犯,皇帝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齐良算见识了天子的威严了,他再也不敢把康熙当小青年看,瑟瑟道:“应熊遇刺如不能把歹徒擒拿归案,应熊寝食不安,故以身诱敌!”他说起谎来如喝水一般。 康熙睥睨一番,你这吴狗熊哪是以身诱敌,怕是去风流快活吧!真为建宁姑姑不值,以不允抗拒的口吻道:“捉拿凶犯的事朕会督促九门提督府办理,额驸就不用操心了!” 齐良道:“是!” 康熙缓和语气:“那种勾栏之地人蛇混杂,额驸还应少去为好!”转身向前慢走几步,接着又似随意地问:“听说当时有人想找额驸私谈,有这回事吗?” 齐良冷汗涔涔,幸亏当时没有去与那朱三太子会面!此时他已知道不仅怡香院中有康熙的人,就连他身边也有康熙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康熙的监视中。 “当时是有一个人欲与臣下见面,但臣下并未理会!”齐良不敢有丝毫隐瞒。 康熙回身,鹰隼般的利眼盯着齐良,问:“知道那人是谁吗?” 齐良被盯得一阵阵心慌,面上却正然道:“那种藏头藏尾的鼠辈应熊没心思理会,不知他是谁!” “真的吗?”康熙追问一句。 “应熊不敢有丝毫虚假!”齐良不敢对视,躬身道。 “嗯!”康熙哼一声,“额驸尚未全愈,退下早早歇息吧!” 齐良谢恩退下,奔回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跪安后便告罪回府了,出宫时建宁公主前去送别。 两人前脚刚走,太皇太后便问康熙:“皇上觉得怎样?” 康熙道:“额驸与往常有不同!但江山难改,秉性难移,还是忘不了他的风流快活!” 太皇太后笑笑,旋又凝重道:“都考虑好了吗?”指的是削藩之事。 康熙坚定道:“考虑好了!” 太皇太后叹一声,语重心长道:“需谨慎再谨慎啊!不要自己作主,让臣子们去说!” 康熙受教应道:“请皇祖母放心,孙儿省得!” 第十七章 收到请柬 夜风轻轻地吹,坐在回府的轿上齐良浑身湿透,他身体热得直冒火,但心里却凉得发虚,出得宫来他便一阵阵的后怕,今后行事需谨慎再谨慎,小心又小心了,否则,身份未被识破却莫因为谋乱而被提前斩了。 今后该跪就跪,该称“奴才”就称“奴才”,做一个真正的吴应熊,齐良不停检讨自己,患得患失中回到额驸府,师爷钱云房出来迎接,见齐良脸色不好,便不多话,这几日他已渐渐适应自己主人的新的变化。 进到书房,齐良迫不及待吩咐:“通知云南方面北上的支援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明一部分转暗分先后进京!” 钱云房疑惑蹙眉,不知齐良此举何意,又不敢深问,只得小心翼翼征询:“现在吗?要不等天亮再派人......” 齐良不允否定:“就现在!正好趁天黑!”接着才叹息:“先生!怡香院之事皇上已知道了!” 钱云房还是迷惑不解,此事闹这么大皇上知道不足为怪啊!这与支援队有什么关系? “就连朱三太子欲私会于我的事也知道了!”齐良满脸忧郁。 “啊!”钱云房惊呼,旋即明白齐良拆分支援队的用意,“世子的意思是......”他求证地望着齐良。 齐良点点头:“我们的周围满布朝廷密探,我们的情报系统已不安全了,我准备另组一支情报队。” 钱云房赞赏点头:“大善!” 齐良站累了,挪着身子坐下,问:“京郊的庄园购置好没有?” “还没有!”钱云房惭愧道。 齐良虽有不满,但还是和声和气道:“先生要抓紧时间啊!另外,城内也买几处房子,隐藏几个可靠的人,今后说不定用得上,买好房子后一定要设地洞密室!” 钱云房郑重点头:“奴才会的!” “好了!先生下去忙吧!”齐良挥挥手,结束了讲话,他现在只想去冲个澡。 接下来三天,齐良哪也没去潜心在家学习,他的毛笔字现在大有长进。这几日建宁公主还未回来,他还趁机对额驸府进行整顿,已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自己的亲卫队,并对可疑之人实施了全程监控。 庭院里传来阵阵哼哼哈哈声,齐良学习累了走到校武场,那里侍卫们正进行一日两次(清晨与下午)的操练,这是他对府院侍卫队的要求,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多习多练总是好的,更重要的是齐良想加强侍卫们的团队协作精神,这种操练就更有必要了。 晨练时齐良也会强迫自己参加,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是不可想像的,不过他不会去校武场,仅是在内书房自己的小院子里压压腿做做操而已,自审己身条件他有自知之明,成为武林高手是不可能的了,他只想把一身肥肉减下来,以后逃命时能跑得快些,怡香院的遭遇对他的刺激深啊!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不知道真正的吴应熊是否会武功?但他猜想出身军人世家的吴应熊应该会一些武功,他就更不敢去校武场健身了,以免穿帮! 随着一声号令队伍解散,现在进入自由练习时间,侍卫们各自练习自己的独门绝技,站在远处的齐良看着他们矫健的身手他就想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飞墙走壁高来高去的人呢?抬眼望去,正见桂明与几个侍卫对练,猛听一声大喝,桂明高高跃起,堪堪躲过三个侍卫上中下三路的进攻,齐良估算了下桂明那一跃也仅离地一米六、七的样子,想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不存在飞来飞去的所谓武林高手了。 齐良怅然若失地转身欲走,正见师爷钱云房匆匆走来,便又停下脚步。 钱云房挨近,递上一张大红请柬,道:“世子!索府老太夫人大寿请您出席!” 齐良边展开请柬边问:“索额图家?” 钱云房道:“正是!” 果然请柬左下角落名索府兄弟,索额图名字醒然在上。齐良合上请柬,踱上两步沉吟片晌再问:“索额图是主削派还是反削派?” 什么主削派反消派?钱云房不知所云。 齐良见状知道自己又用了后世语言,解释道:“索额图是支持削藩还是反对削藩?” 钱云房恍悟,忙回答:“索额图与世子关系甚好,一直反对削藩!”心底下却在嘀咕,哪来那么多的新词? 齐良吩咐:“请先生备上一片厚礼,我明天去!” 钱云房道:“去时请世子多带些侍卫,让桂明跟您一起去!” 齐良摇摇头:“不!让郑玉宁跟着我就可以了,桂明留下!” “世子......”出了两次刺杀事件,钱云房怎能放心得下? 齐良摇手坚定阻断钱云房,然后得意一笑道:“接密报已发现伪沐王府一处据点,明天桂明需留下带队铲除此一据点!”睃一眼,指着钱云房又道:“此事由先生策划,桂明执行,务必全歼伪沐王府残余,具体情况桂明会随后附送与你!”鉴于钱云房对情治工作的不力,齐良把桂明提为额驸府副统领兼侍卫队队长之后就把情报工作转交到了桂明手上。 钱云房又惊又妒,没想到桂明那么能干,自己忙了好一阵毫无头绪的事桂明几天就有了结果。“要通知九门提督府吗?”他问。 齐良道:“不用!”接着强调:“注意!采取行动时,必须蒙面以隐身份!” 钱云房怔然,齐良恚然解释:“上次进宫皇上警告我不得私自行动,只能由九门提督府一个衙门负责!” 原来如此,钱云房恭身道:“属下省得!” 第十八章 哼声冷笑 第二日,齐良赴宴索府,小六子与郑玉宁贴身紧紧跟随。 到了索府,索府早已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大门口一众新衣褶褶的仆人笑迎着如炽的宾客,齐良刚下轿,一位执事便热忱迎上,接到贺帖后知是额驸爷,忙激动高叫:“额驸吴应熊吴世子到!”接着一边前面带路,一边令人赶快通知府内。 随齐良来的有十多人,除了轿夫及抬贺礼的其余都是侍卫,齐良被领着径直进了正院,随众则被引领至侧院,不过,小六子与郑玉宁还是寸步不离地护卫在其左右。 前面快步迎来一人,那人老远便拱手含歉道:“额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齐良侧身小声问:“此人是谁?” 小六子低声回答:“大学士索额图索大人!” 齐良也猜是他,同样拱手道:“索大人!贺喜!贺喜!”这一问一拱仅是转瞬间,无人有觉不妥! 索额图走过来拉着齐良的手道:“吴公请!” 齐良谦逊:“索大人请!” 两人哈哈一笑,牵手并排同进。吴应熊与索额图有这么亲热吗?齐良怀疑,他边走边仔细打量对方:身材魁梧,肩膊宽厚,脸容方形有如铁铸般,眼睛炯炯有神,外貌雄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果然好一个大清名臣! 索府一片欢腾热闹,乐曲演奏,鞭炮轰鸣,嬉闹说笑声不断从前堂和后园传来,相比之下内堂气氛便严肃多了,齐良被引领到这里时已是宾客满座,大家见齐良与索额图进来,均纷纷起来,“世子”、“吴公”、“额驸”、“索大人”等称呼不绝于耳,叫什么的都有。 想来这里坐的都是达官贵人,而且人人都认识吴应熊吴世子,可齐良不认识他们,只好趁乱一起招呼:“诸位大人好!诸位好!”拱手一周,才好不容易发现一个面熟之人,而且还远远坐在里端,正是兵部尚书纳兰明珠大人,人家正以敌视的目光注视着他呢。 “明珠大人!”终于找到一个熟人,齐良才不管他友好还是敌视,兴奋的打着招呼。 “世子!”明珠变幻脸色,笑迎,“请上座!”面对面他还是得虚以委蛇的。 这是一张靠近正堂太师椅的桌子,位置相当显要,齐良坐下后便后悔了,他发现他陷入了冷漠的包围中,人人都是敷衍地与他说几句话便别开,他渐感无趣索性闭口静听,用心识悉这些人,努力记下这些人的样貌、名字、身份等。 午时已至,一阵锣鼓鞭炮声后,内堂走出一群锦绣长裙,钗环颤颤,珍珠点点的女人,簇拥中一位满髻银发,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在牵扶走出,她戴着镶嵌着红宝石的蝶翼金步摇,额头上环着一圈用金线串成的珍珠,灼烁生辉,珠光熠熠,这位应该就是今天的寿星——索老太夫人了,风貌与太皇太后有得一比! 一番祝词之后,太夫人眉欢眼笑退下,索家兄弟下来与宾众敬酒,索家兄弟六人,老二、老四早夭,老大噶布喇领侍卫大臣,老五心裕袭一等伯,老六法保袭一等公,老三索额图大学士辅政大臣,全家都是显赫之人,他们来敬酒无人不是毕恭毕敬! 酒至正酣,索额图领来一人至齐良面前,道:“吴公!此乃舍下堂弟!” “世子!那日多有得罪,请原谅则个,这里格仑罚酒三杯!”来人豪爽连干三杯。 竟然是那日怡香院差点与之发生冲突的格仑,既是索额图的堂弟,又是其亲自领来,齐良当然要给面子,何况他根本未对格仑记恨,大度道:“小事一桩,纯属误会,我们同饮一杯!” 格仑又道:“听说那日世子遇险,卑职悔不该早走一步,不然定斩杀那般匪徒,保世子无事!” 齐良尴尬一笑道:“多谢格仑大人关心,那日也只是有惊无险!”他想点到就止,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宜在这种场合谈论。 格仑贺道:“来!祝世子化险为夷,平安无事,卑职敬世子一杯!” 虽是一句好话,齐良听起来却不那么入耳,勉强道:“好!” 格仑欲再敬酒,齐良已露出苦笑了,索额图见状,道:“格仑!好了!意思到足矣,世子大人大量不会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你先下去吧!” 格仑恭卑道:“是!”他端杯向所有的人敬了一杯告罪酒,然后下去了。 索额图满意地看着格仑离开,今日叫格仑入内堂的目的已达到,不仅化解了格仑与吴世子的误会,还让格仑在众大人面前混了个熟脸! 索额图扭回头,亲密凑近,细声道:“多谢世子!备那么厚的礼!” 礼乃钱云房精心备制,齐良谦谦道:“小意思,不成敬意!”其实他的心中正一阵肉痛呢,里面可有一对稀罕夜明珠啊!齐良查看过吴应熊的记载,索额图是云南方面历年重点贿赂的对象之一。 “来!吴公!”索额图轻碰齐良杯子。 “索大人!干!” 两人抿一口,相视会意一笑,这一幕早落在有心人眼里,明珠哼声冷笑。 第十九章 再施援手 宾客太多,索额图不能只顾吴世子一人,与齐良亲密交谈几句便离开了。 齐良意犹未尽坐下,连喝了几杯酒嘴里又干又涩,想盛一碗清汤解嘴,刚拿起小碗就听到一个不阴不阳的的声音:“听闻世子在怡香院又遇刺了,世子可要担心哪!”特别在“怡香院”几字上还加重了语气。 齐良蹙眉放下碗,他刚识得此人乃中和殿大学士巴泰,讪然一笑:“有劳巴泰大人关心,一些小蟊贼而已。” “平西王府有的是精兵强将,当然不会把那些小蟊贼放在眼里了!”又一个声音响起,却是来至齐良背后,那一桌坐的全是武将。 此话更有蕴味,巴泰仅是讽剌吴世子生活作风问题,而此人则矛头直指平西王府,这可是当下最敏感的政治问题! 齐良扭转身,瞪一眼,冷冷道:“平西王府为我大清征战天下当然得兵精将强了,难不成养一群酒囊饭袋不成?” 有人接话道:“现今天下已定,四夷臣服,平西王府还要那么多兵将干什么?”每年平西王府耗费的财政银晌占全国的三分之一强,朝廷早已有人非议。 当真是卸磨杀驴,过河折桥,齐良压下滔滔怒气,舒一口气道:“南疆荒蛮不服教化,常骚扰我边疆臣民,没有强大的军队怎么显示我大清天威?再说前明遗孽未尽,时不时骚动一番,没有强悍的力量怎么镇慑肖小?” “既然平西王府个个精兵强将武艺高强,某家愿意领教一番,正好可以为大家喝酒助兴!”那位武将大咧站起。满清以武征天下,虽得数年汉化,但还是脱不了胡气,宴会比武弄刀常有的事。 有人拉扯其衣襟,小声提醒:“郎坦将军!不可!” 齐良听见并记下了这可恶的家伙,阴沉打量对方一眼,道:“今日乃索老太夫人大寿,动刀动枪恐有坏祥和,大家还是喝酒聊天的好!” “怎么?世子怕了不行?”武将不屑。 “大胆匹夫!尔等竟敢小觑我家世子,郑某奉陪与你!”站在墙侧的郑玉宁早已怒发冲冠,气冲冲过来,抽出半鞘刀。 “郑玉宁不得无礼!还不退下?”齐良喝斥。郑玉宁不甘地悻悻退下,齐良再侧回身缓缓道:“郎坦将军如有兴趣可择日到府上,本世子好酒好菜招待定让你比个高兴,今日便免了吧!”他做不出自己在喝酒而让属下拼命的事来。 郎坦藐视郑玉宁一眼,却也不计较小人物的无理,傲然道:“如此卑职改日定当叨唠世子!” 齐良淡然一笑:“恭候郎坦将军光临!” 这轻微撞出火花的一幕落入明珠的眼里令其大感惊讶,吴世子大别以往,既没一味地退让也绝不争强好胜,倒看不他的深浅来了。 退让便是心虚,争强便是有恃无恐! 齐良坐下来没味的吃着菜,这时有与平西王府交好的人过来敬酒,齐良只是轻抿浅喙应付着,一盏灯后,齐良借故离开了席座。 走出内堂,尽管外面一大片的席桌满都是人,可没什么人认得吴世子,即便极少数人认识也碍于身份卑微不敢上前招呼,齐良正好落得个清静。 前面抬着个台子,上面铜锣琵琶几位素雅清淡、浅蓝柔清、鹅黄淡绿的女子在演奏,齐良赫然发现竟是怡香园柳依依、韩红儿、易英三女。 “她们怎么来了?”齐良正犹豫着是否上前,却见一个大汉颠着醉步上了台子,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 又是格仑!齐良苦笑摇头,知道三女又有难了。 格仑吐着酒气,几乎爬在琵琶上,道:“柳姑娘仙音妙曲余音绕绕,在下羡慕已久,来!我敬柳姑娘一杯!” 柳依依蛾眉紧蹙,既厌恶对方无理,又厌恶对方呼出的酒气,还厌恶对方大热天癞痢头发出的恶臭,根本不愿碰对方碰过的酒杯,正神道:“小女子在演奏,还请格仑大人先下!” 格仑不死心,挨得更近,提高声音道:“还请柳姑娘赏个面子喝了此杯!” 这时,下面的人大声起哄:“喝了此杯!喝了此杯!” 格仑醉眼微眯,更为得意:“柳姑娘请!” 柳依依苦恨,玉牙紧咬,接过酒杯道:“多谢格仑大人抬爱!”说罢一口饮尽。 格仑哈哈大笑,满脸的胡须翘动,像一张张开大嘴的狮脸。“好!某家也来一杯!”斟上酒自饮一杯后,他再次斟满酒递到柳依依面前,说:“柳姑娘貌美如花,格仑倾心仰慕,请柳姑娘再饮此杯!” 柳依依铁青着脸,婉拒:“小女子不胜酒力,还请格仑大人放过小女子!” 格仑凑得近近,压低声音色眯眯道:“如若柳大家愿意候侍一宿,本大人自会怜惜柳小姐!” 柳依依气得直颤,嚯然站起,色厉道:“还请大人自重!” 下面的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好玩地起哄:“再饮此杯!再饮此杯!”这时没人怜香惜玉,反是有一种虐美伤美的快感。 “格仑大人!小女子代依依姐喝了此酒!”旁边一声翠啼般的声音,韩红儿站了出来。 格仑撒撒手道:“韩姑娘稍等片刻,待会有的是你的酒喝!”敢情他还准备一个一个来了。他借着醉意伸手去拉柳依依,柳依依躲闪不及,被抓住了手,玉腕迅见一圈红红的印子。 远处齐良实在看不下去,大声道:“格仑大人好雅性,不若下来与本世子畅饮几杯如何?”接着向身后之人紧使眼色,郑玉宁与小六子会意马上奔向台子。 听见叫声,众人纷纷回头看,台上几人表情不一,是他!柳依依大感意外,韩红儿不屑,易英美目精光乍闪, 格仑不甘地回过身,暗愤:“又是这狗熊坏老子的好事!”他哪里醉了,分明在装醉耍疯。 格仑知道想正大光明的吃了柳依依根本不可能,只是想借酒占占便宜而已。人家能被请到索府来演奏,就是有份量的象征,不说其它人答不答应,就是自己的主子索额图就不会答应。 “世子有心了,今日恐怕不行,格仑已醉,恐扫世子雅兴!”刚才向人家赔过罪道过歉,他可不敢造次,否则索额图会扒了他的皮。 “无妨!坐下来喝杯清茶聊聊天也行!”齐良笑融融道。 格仑还待推脱,郑玉宁与小六子已不待分说一左一右架着他往下走了。这时,柳依依、韩红、易英三女怎么也知道吴世子是在帮她们,柳依依与韩红儿露出异样的目光,易英则美目涟涟地点头。 下面许多人则惊疑:“这可是平西王世子?当今额驸?” “有额驸专请,格仑好大的面子啊!” 第二十章 非常生气 宴会后,齐良被拖着听了半下午的戏才回到府中,到府时已是酉初。今日宴会他并不开心,总觉得有一张巨网向他撒来,天罗地网处处令人难受。 当然他也有部分收获,至少认识了许多的人,熟悉了这个时代的宴会特点,今后想必不会再怯场了。 整个下午齐良都没机会能与怡香院三大美女说上话,格仑也没再敢去骚扰柳依依,因为三女被女眷们请到了后院,直到宴毕后才出来演奏。没有了喧哗,没有了干扰,齐良见识了三女真正的实力,她们的音乐令人感到神圣,不敢再生丝毫亵渎之意。 额驸府,师爷钱云房已等候多时,骤见齐良便兴奋得迫不及待报告:“世子!我方大获全胜!” 结果早在意料之中,齐良不关心这个,反问其它:“我方伤亡情况怎样?” 钱云房道:“我方无一人阵亡,但重伤二人,轻伤四人!” “走!去看看他们!”齐良阴下脸,有心算无心还损失这么大,真是无能! 察觉到齐良不快,钱云房收起先前的喜色,忙在前面带路,惶惶恐恐! 侧院一间宽敞的大厅里侍卫们或坐或躺正在休息,见齐良与钱云房进来,纷纷站起行礼:“世子!” 齐良双手下摆:“免礼!免礼!大家都坐下,都坐下!”瞧见一位浑身包裹得严实的伤员一动不动躺着,他快步上前,抓住其手,一连串问:“痛不痛?要不要紧?能撑住吗?”重伤员比想像中严重得多! “不,不痛!谢、谢世子......”重伤员咀动嘴,失血后的苍白印在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屋里还有些什么人?”齐良小心翼翼地为对方把伤手放在更舒服的位置。 “世子!他叫赵正成,衡州府人氏,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母亲!”旁边侍卫队队长桂明代替回答。 “要好好照顾他,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给他家送些银两,这是我们的责任!”齐良站起来吩咐。 “世子......”越正成泣道。 齐良复又蹲下,为其轻轻擦掉滚落的眼珠,道:“好好养伤,一切有本世子,平西王府就是你的家!”接着再度站起,大声道:“今日各位弟兄们都有功,每人赏银二十两,伤员加倍!” “谢世子!誓死效忠平西王府!”侍卫们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们看见了齐良噙满泪水的双眼。 齐良一一慰问所有的伤员后把桂明单独叫出门外,沉着脸问:“小小的一次任务怎么损失这么大?不是叫你们准备弓箭手了吗?” 桂明十分惭愧,也不推卸责任,道:“卑职无能,请世子责罚!” 齐良瞪一眼,加重语气道:“说!什么原因?” 层层压力扑面而来,桂明感受到齐良的威严,暗思这哪里还是那个浑浑沌沌醉生梦死的吴世子?刚刚他为世子的重情重义感动,现在他为世子的威厉而惊颤,立正身子道:“事因有二:一为沐王府据点突然多出十多人;二为钱师爷让外围担任辅助进攻的弓箭手也攻入了据点。” “胡闹!”齐良气得发颤,“他怎么也去了?具体不是由你执行吗?” 桂明道:“师爷说此事世子吩吩让他策划,所以他也去了!” 齐良晕死,策划就是制定计划并不要参加具体行动啊!怪不别人,齐良意识到自己犯了两个错误,不该运用后世词语,更不该指定两人负责一事。事实证明钱云房不懂军事,今后不能再让他插手情治工作了。 齐良没再责备,缓缓语气道:“此事好好总结,交份报告给我!”接着又问:“留有尾巴没有?”他不知不觉又说起了后世语言。 桂明想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保证:“世子放心!整个行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有队员均黑衣蒙面一击即退,所使用的武器均无王府标记,伤员撤回时坐的是马车。” 齐良满意点头,突想到什么,问:“匪徒中有女的吗?” 桂明怔一下,回答:“有两个女的!” 齐良急问:“年纪大不大?漂不漂亮?” 桂明怪异地瞟一眼,道:“两女都是三十岁左右,漂不漂亮没注意看,应该只是中等姿色吧!” 齐良放心下来,沉吟片晌,又问:“桂队长对沐王府了解多少?” 桂明道:“沐王府乃前明世镇云南的沐氏家族,其祖沐英,为朱元璋养子,能征善战,夺青、甘,征吐番,平云南,屡获战功,被赏封为西平候,死后被追封为黔宁王,子孙世代镇守云南,承袭黔国公爵位,至明末时,云南沐家计已是十二代,十四任。明末,末代皇帝桂王逃到云南,王爷大军攻入云南,沐家最后一位王位继承人沐天波领四大家将护卫桂王至缅甸,最后沐天波还代主而死。现沐王府遗孽尚存四十余人,今又被我歼二十多人,应只剩......” 齐良截断道:“好了!明天你送一份相关报告给我,我现在只是问你一件事,沐王府有没有一位小郡主?” 桂明搜索脑海中的记忆,缓缓摇头道:“没听说沐王府存活下来什么郡主!” 齐良又问:“那有没有一位叫沐剑屏的女人?” 桂明依然摇头:“没有!” 原来,齐良连番的追问就是为了求证金庸小说《鹿鼎记》中韦小宝的七个老婆之一——沐剑屏的存在,齐良失望地摇摇手:“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桂明躬身:“扎!” 第二十一章 真的讨打 躁动的空气湮没了飞舞的杨柳絮,刺眼的阳光烘烤着大地,青草在炙晒中束手无策,鸟儿站在枝头昏昏欲睡,仿佛随时都会跌落下来,路上的行人稀少,但吆喝的小商贩依然在为生计而奔忙。 北京夏天的阳光极为强烈,而且总是万里无云,一片蓝天,晒得人大汗淋漓,特别对于齐良这种胖子来说熬夏天就像熬酷刑,他坐在马车里不停地摇着纸扇,却是汗越流越多。今日接到师爷钱云房报告在京郊购买的新庄园已于两天前搬空便想去看看,为掩人耳目他弃轿坐车,还特意装扮了一下(像一个山西暴发户),就连贴身的侍卫都拣挑的生面孔,前后各坐满一辆马车。 额驸府在京郊本有一处庄园,齐良再购一处是为了将来撤退用的,所以各方面都做得很隐密。热风卷起黄沙,出京二十里就到了这处新购庄园。齐良让前后两马车侍卫远远散去,只是带着钱云房、小六子及两名侍卫走向庄园。 “这庄园叫什么名字?”齐良不顾形象地用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钱云房赶上一步道:“骆马庄!” “落马庄?”齐良都想打人了,他本不是一个迷信之人,可他真切地知道吴应熊最后的命运,难道这就是天意?顿生一种悲怆无力感,居然热中发冷,一会儿脸便苍白了。 察觉齐良异样,钱云房担忧地问:“世子怎么了?” 齐良摇摇手,虚虚道:“没什么!”心里却在暗骂真个不会办事,买个庄园也不会,你难道就不会挑个名字吉祥点的? 继续往前走,到了门口,抬头仰望齐良才发现自己多疑了,门额挂的是“骆马庄”而非“落马庄”,哂然一笑,后又觉得谐音也不太好,心里还是别扭着。 骆马庄背靠小山,前面一条小河潺潺流淌,视野开阔,周围都是良田,至三、四百米外才散落着一些民房,齐良来时就是从那些民房中穿过。 推天沉重的朱漆大门,向里走了好几米才见几个仆人慌张跑来,一个年长点的首先开口道:“钱先生!”样子十分恭敬,却不知齐良才是真正的主人。 钱云房指着齐良吩咐:“快来见过少东家!”出门前,齐良叮嘱过暂不暴露大家身份。 几个仆人忙躬身:“见过少东家!” 齐良打量地点点头,都是一些本份人,钱云房一旁解释:“他们都是附近的村民,暂聘他们看护庄园,顺便打扫一下卫生。” 齐良往里走去,钱云房一边快步跟上,一边向下吩咐:“你们先去忙吧,我陪少东家看看!” 庄园很大占地四十多亩,宽二百多米,深一百多米,建有大厅、二厅、祠堂、楼房、瓦房、花园等,布局得体,工艺古朴,规模相当宏大。房是硬山式,五架梁,上覆灰瓦屋面,正脊有吻;垂脊有兽,木雕棂子窗,木质楼板,前檐砖雕几何图形,转角砖雕动物图案,形象生动逼真。齐良很喜欢正堂的露天庭院,长15米,宽17米,用120块方形青石板铺垫,每块石板面上,都阴刻了回字纹、太阳纹、金钱纹、鱼鳞纹等花纹图案,庭院南边还设置有一个用青石板砌筑的长方形消防水池,相当前卫。东面则建有一个长宽3米,高约1.5米的方形花池,池中置有钟乳石假山,池周栽种修竹和冬青树等。 转完一圈,花了大半个时辰,齐良很满意骆园庄的地理位置和布局结构,特别是庄园里的那些合抱松、柏、枫树、银杏树等,把整个园庄簇拥得郁郁葱葱,大热的天都不感觉热了。 钱云房告诉齐良:“骆马庄旁边还有盐库、店子、牛栏、马厩、马场,及外面一百多顷良田。” 齐良暗暗惊讶,问:“这一切花了多少钱?” 钱云房道:“总共花了三万三千四百五十两白银!” 虽然钱对于齐良来说不是问题,但他是还感到一阵阵肉痛,看这一屋一木也不觉那么喜爱了。 钱云房见齐良脸色有异,连忙解释以释其疑,道:“因世子要求高又催得急,而原主人又不愿卖,所以只能高价收购了!” 齐良木木然道:“先生回去后写份相关的报告给我!”他只是很随意的吩咐,这是他后世的工作习惯,但听到钱云房耳里便产生了惊涛骇浪,世子不信任我了? 额驸府的财务全由钱云房负责,以前吴应熊从来没有查过账。 钱云房失落地应道:“是!”前段时间他失去了对军务的权力,现在可能又会失去对财务的权力,不由一阵悲苦。 齐良并未察觉钱云房的异状,走在前面道:“先生先把这里的环境勘察好,招些没有背景的仆人,人数不可多,二十几人足矣,再从亲卫队中调些侍卫过来,这里就暂由郑玉宁负总责吧!” 钱云房一一记下,齐良又道:“云南方面北上的支援队转暗的部分也暂先安排到这里。对了,他们还要多久才到京城?” 钱云房回答:“大概还需半月吧!” 齐良道:“不要催促他们,让他们保护好那批物资,慢慢北上也无妨!”每次云南方面来人都会送一批金银珠宝上来作贿赂朝中各大臣之用。 对谈之间已走出庄园,钱云房一边应答一边招手远处警戒的侍卫收队准备回城。 三辆马车奔驰在马路上,就像来时扬起一路黄沙,这是齐良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出城,但炎热的天气与颠簸的道路令他无一丝心情欣赏这古时的田园风景。 驶进城已是未初,听到肚子在咕咕地叫,齐良吩咐在一家酒楼停下,钱云房却阻道:“世子!我们马上就到府了,还是回府再用膳吧!” 齐良不以为然:“先生不饿吗?我可是饿了,我们就在这里就餐!” “世子......”钱云房还待再劝,齐良已大踏步迈进酒楼,他也只好指挥着侍卫们跟上。 现在已过了用餐的高峰期,酒楼人少了很多,小六子跑在前面为齐良找座位,正好临窗两个客人离座,他见那里位置好马上跑去坐下,与此同时有一个人也坐了下来,小六子鼓瞪着眼道:“喂!这里我先坐,请你离开!” 坐下的是一个魁梧的壮汉,八字眉两边分开,很有股煞气,他瞟了小六子一眼,爱理不爱理道:“这桌这么大,为何不能坐两人?” 小六子道:“我们少东家要坐这里,旁边还有的是空桌,你坐其它桌去吧!” 壮士生硬道:“咱家就喜欢坐这里!” “你......”小六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没碰过如此不讲理的人 此时,齐良正好上得楼来,他招过小六子道:“小六子!我们坐这桌,那桌就让给人家吧!” “少东家!”小六子十分不甘,委曲道,“是我先坐下的!” “好了!让人一步,和和睦睦!”齐良不想吃个饭也闹那么多的事,这可不是齐良以前的性格。以前没钱没势时喜欢争强好胜,现在有钱有势了反倒不争了,人真的很奇怪。他又很有风度向那汉子道:“壮士请慢用!” 汉子哼一声道:“这里本就是我的,要你让什么?” 齐良嘿然一笑,这人真是讨打,却不真个计较隔着三桌自顾坐下,后面上来的众侍卫则散坐在四周。 第二十二章 激烈辩论 菜一道道上来,一刻不到已上了十多道,而齐良这桌只坐了他与钱云房、小六子三人。 “上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齐良正错愕间,同时两声冷哼传来:“好大的排场!”一声是那壮汉传出,一声来至身后,却是一位中年文士,白净面孔,三络胡须,样子很是端庄正气。 其实这不关齐良的事,是小六子点的菜,想来以前吴应熊过的就是这种生活。齐良苦叹,无辜的眼神向后瞟了一眼,没想到这个时代有正气的人这么多,倒是比后世强多了。 “世子!后面那位是周培公周大人!”钱云房也回头瞧了一眼,竟识得那人。 “周培公?”齐良惊呼,再度回头却是仔细打量了,“他就是周培公?”周培公是齐良少数几个记得的康熙年代人物之一。 史上周培公,名昌,字培公,今湖北省荆门市掇刀区麻城镇官堰村人,生于明崇祯五年(1632年),卒于清康熙四十年(1701年),终年69岁。他文武兼备,刚正毅勇,才智过人,恪尽职守,深谙治世之策,深得为人之道,是康熙身边的重要谋臣之一。他单枪匹马勇闯龙潭,独自说服与吴三桂呼应造反的陕西提督***,为康熙的平乱立下大功,但齐良却知道周培公最厉害的还不是他的嘴皮子,而是他的谋略。 钱云房孤疑,这周培公有什么特别吗?值得世子如此大惊小怪。 “他现在是什么官?”齐良侧首问。 钱云房道:“他只是在上书房行走,一个虚职并无实权!” 齐良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站起拱手遥对西角道:“这位先生可否请过来一起用餐?” 周培公冷冷道:“不敢叨扰,在下已用完!” 齐良笑笑,主动走近,十分诚恳道:“相遇便是缘,喝杯水酒聊聊天亦无妨!” “没兴趣!请回吧!”周培公正眼都不瞧一眼。 两个人出同样的声,为何这胖子只对这中年文士尊敬有加而对那壮士却不理不睬呢?许多人往这厢望来,他们很是佩服胖子的涵养,有钱有势被人冷嘲热讽了不但不生气还请人家喝酒。 齐良眯着眼微笑,绵里藏针道:“周大人!真的不肯赏脸?” 周培公明显一怔,他还以为对方不知他是谁呢!“道不同不相为谋,世子请回吧!”语气客气很多,但还是拒绝了齐良。 刚才不点破身份,对方还可装腔,现在身份点破了居然还是拒绝,齐良便不得不认真考虑了,他不认为周培公是一个不懂人情事故的愣头青,这只能说明朝中对削藩之事大致已定,一些人泾渭分明站在支持削藩的一方,连平西王府的报复都不怕了。 齐良色变,狠瞪周培公一眼,倏地转身吼道:“把其它人都赶出去!” 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侍卫们反应过来马上驱赶稀散的几个客人,客人们虽不愿但慑于淫威也只得骂骂咧咧地下楼了,只是驱赶那壮汉时遇到麻烦。 “看谁敢来赶咱家!”壮汉威怒道。 齐良不耐烦喝道:“把他踢下楼去!” 侍卫们一扑而上,壮汉虽有点手脚功夫,但两手难敌四拳,不一会儿便被打下了楼。 这会儿小六子舒心了,得意洋洋道:“看你还嚣张!” 周培公一直冷眼旁观,讽刺道:“世子好威风啊!”他本对齐良起初的礼让尚有点好感,现在只剩厌恶。 齐良不理会他,对下面的人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守住门口不得让任何人上来!”说罢,这才找个位子慢慢在周培公对面坐下。 周培公一言不发等着齐良说话,齐良阴晴不定注视着对面这位才高骨傲的名人,吴家的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被他所坏掉的。 “培公在上书房行走吧!”他涎着脸亲切问道。 “是又怎样?”周培公睇一眼。 “如果培公兄愿意,平西王府可举荐你当云南提督!”齐良套近乎,不惜自降身份尊对方为兄。 周培公根本不买账:“没兴趣!” 齐良又道:“再许你黄金万两,府第一座如何?” “大丈夫顶天立地,岂爱那黄白之物?”周培公不屑道,丝毫不为所动。 齐良拍桌而起,气道:“都是在我大清治下,你在北京是为官,在云南也是为官,我许你黄金白银高官厚禄你为何不愿?” 周培公哈哈一笑,亦不明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齐良也就无所顾忌了,责问:“你就愿意一辈子做满清的走狗?”他早知道会与周培公有一辩,所以才令人清了场。 “这话人人都可说,就是你们吴家不能说!想想你们吴家做下的事,犯下的罪吧!”周培公愤恨,接着叹息一声,又道:“几十年的战争,现今百姓思安,厌倦了战乱,他们只想过一份平平安安的日子。” 齐良冷笑:“在异族的铁骑下生活,出口必称奴才,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你需要吗?”他想起一首诗的开口,念道:“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他瞟一眼,冷酷问:“你愿意做那一条狗?” 周培公是一个有才能有自尊的人,脸上一红一白,辩道:“华夷不分,现在满清说的是我汉百姓的话,写的是我汉民族的字,已不分彼此了!” 齐良反问:“这头上的辫子怎么回事?” 周培公道:“只要生活过得安稳,服饰上做些改变又如何?何况满人为我们改得更多。” “你以为在满清的治下百姓真的能过得安稳吗?”齐良底气不足道,他也明白求统一,求安稳已是大势所趋,否则就不会有历史上的吴三桂兵败,康熙盛世了。 “当今圣上年轻有为,雄才伟略,努力学习我汉文化,用人谨慎,处事得当,是一个好皇帝,在他的治下百姓一定会过上平安的生活。”周培公道。 齐良问:“康熙是一个好皇帝可你能保证康熙之后的每一个皇帝都是好皇帝吗?”他停顿片刻,又道:“所以说你所谓的平安生活只是暂时的,接下来百姓会陷入长期的动荡之中,生活更加困苦欺辱!” 周培公微微一怔,问:“何出此言!” 齐良怆然道:“正是由于满清认真学习我汉文化才会导致这种结果,因为这个时候我汉民族文化已经落后了,蛮夷番狄将会带着坚船利炮再次侵入我华夏,令我百姓陷入万复不劫之境。” 周培公不信:“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齐良笑笑:“我知道培公兄自幼熟读兵书,酷爱奇门遁甲,能挥兵车,列战阵,上晓天文,下察地理,可培公兄知道昆仑山之西有什么?” 周培公道:“昆仑之西有大食!” 大食都什么时候的历史了?齐良也不点破,继续问:“大食之西呢?” 周培公摇摇头,齐良道:“那里有数十个国家,虽然他们文明冲突不断,战争不断,但他们已经过了文艺复兴,进入了工业革命的萌芽阶段,他们的文明与进步已超过我汉文化矣!” “文艺复兴是什么?工业革命又是什么?”周培公疑窦丛生地问,却也震惊齐良所言,异样的目光瞟了一眼。 “文艺复兴是14世纪在一个叫意大利国家的各个城市兴起,16世纪在欧洲大陆迅速盛行的一场思想文化运动,它带来了一场伟大的科学与艺术革命。而工业革命,就是由手工生产向机器生产发展的过渡。”齐良大致解释,他也不知这个时期意大利叫不叫意大利,有没有欧洲的叫法,反正周培公不知道,乱蒙亦无碍。 周培公还问了许多,齐良又给他解释了欧洲政治、经济、工业、军事发展的方向及欧洲部分的人文地理历史等。 周培公稀里胡糊还是听不太懂,但对他的震憾却是巨大的,看齐良的目光在变,忧心忡忡地问:“他们的文化真的比我汉文化先进吗?他们真的比满清铁骑还厉害吗?” 齐良道:“现在还不一定,但是,如果我汉文化不积极变革吸收外来先进文化,那是一定会落后的;如果我汉民族不积极进取努力发展,那是一定会挨打的!” “听世子一席,令培公受益非浅!”周培公对齐良尊敬许多。 “培公兄可愿为百姓谋福祉,共为百姓创千秋万世之平安?”齐良又回到老话题。 周培公摇摇头:“世子乃不世大才,培公希望世子能劝说平西王爷遵令朝廷,削藩撤军,还百姓一个平安世道,培公也好与世子共效朝廷报效国家!” 说了半天盐水不进,齐良气馁坐下,周培公当真不能为我所用? 齐良坐下,周培公反而站起:“培公之言还请世子三思,培公告辞!” 望着周培公远去的背影,齐良无奈叹息,钱云房上来问:“世子!谈得怎样?” 齐良双瞳收缩,阴森森道:“找个机会把他给杀了!” 第二十三章 讨要银子 酒楼动静闹得大,齐良不敢多作停留,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往回赶了,倒是浪费了那一桌好酒好菜。 踏进府中,就有人来报:“世子!周全斌大人在客厅已等候多时!” “他又来干什么?”齐良没好气道,回头转对钱云房吩咐:“先生先去应付着他,让他再多等一会儿!”自己则往好春轩走去。 舒服地躺在澡桶里齐良一边擦着身子一边想着周全斌的来意,现在体温降下不少,思路也开阔了,他猜想周全斌应该是为沐王府之事而来。见识了额驸府的霹雳行动,应该懂得尊重人了吧,他嘲讽地嘴角带着笑,手中动作终于快起来。 对于这种澡桶式的洗澡他起初很不习惯,他还有不习惯的是旁边奴婢们的侍候,不过现在好多了,但他还是坚持旁边不能站女人。 古代洗澡并不方便,头发不好洗,不像后世头发身子一起洗,头发几分钟就干了,而这个时代从洗到干再到整理就是在炎炎夏天没有半个时辰也搞不定,现在齐良便是盘着头从澡桶里爬出来,身子是舒服了,可头发上还是油沥沥一片。 剃着个阴阳头,留着条“猪尾巴”,有什么好看的?齐良把辫子放下来暗暗恼恨,他真怀疑满人的审美观。这还算是部分汉化有所进步了,许多满人还以剃着鼠尾金钱头(整个脑袋只留着铜钱那么大一块头发,梳个辫子拖得长长。)为美呢,那日在索府寿宴中齐良便见到好几个武将留着那种头,真是搞笑。 让周全斌等了小半个时辰后,齐良才慢悠悠地来到客厅。 “可算见到世子了!”周全斌不知是自嘲还是埋怨。 “大热的天,周大人辛苦了!”齐良在主座坐下。 周全斌直入主题,显是真的等得有点不耐了,道:“世子听说了吗?前日沐王府在西胡同一间民宅里遭袭,里面二十多人全部被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齐良,仔细观察齐良听到此事的反应。 齐良波澜不惊道:“此事本世子早已知晓,只是不知那民宅里的人乃伪沐王府余孽,这下倒好帮本世子除了心腹之患。” 从齐良的脸上周全斌发现不了什么,但在北京城下得了此狠手,有此能力,且不愿暴露的不用猜也只能是额驸府,他怔怔出神中起伏万千:“一击而中不留下任何痕迹这额驸府的实力也忒强了点吧!” 齐良瞅一眼淡淡而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即不能让人认定是额驸府所做,又让人知道是额驸府所为。 周全斌恍过神,替人担心道:“世子!此仇结大了,沐王府已发出英雄贴,誓要追凶到底,报仇雪恨!” 齐良冷哼一声,道:“本世子与伪沐王府还有遇刺之恨,虽说他们遭此不幸,但本世子仍不会放过他们!” 周全斌提醒:“江湖上许多英雄好汉愿意助拳沐王府,听说沐王府与天地会结成了战略同盟,天地会亦会插手此事!” “天地会?”齐良暗自惊讶,还真有天地会?他并不在意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对沐王府的助拳,那些只是乌合之众而已,如果如小说中所说一样,对于天地会他就不得不认真审视对待了,天地会虽说是江湖上的一个帮会组织,却依附于台湾郑家,有着浓厚的军方背景。 与其说沐王府与天地会结成战略同盟,还不如说沐王府日渐式微已归附于天地会更恰当,齐良又连连冷笑,这也说明沐王认已沦落到连一个江湖帮会都不如的地步了。 “世子!朱三太子与天地会素有交情......”周全斌话未说完,齐良便截断道:“周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 周全斌真搞不懂吴世子到底怎么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软硬不吃,他尴尬一笑,直说道:“朱三太子希望得到世子的资助!” 不就是钱吗?搞得这么复杂还差点要了老子的命,齐良想起来就恼火,讥讽道:“朱三太子不是前明皇室后裔吗?他怎会缺钱?” 周全斌正气凛然道:“朱三太子为的是天下黎民百姓脱离......” 得得得!齐良打住周全斌:“周大人直说要多少钱?”他一直认为朱三太子作为一股对清廷的牵制力量存在是很有必要的。 周全斌没想到吴世子这会倒爽快,狮子大开口道:“一百万两银子!” 操!你以为老子是开银行的?齐良压下想暴打周全斌一顿的冲动,道:“八万两!” 周全斌根本没想真能要到一百万两银子,但也没有想到齐良如此小气只给八万两,退一步道:“五十万两世子还是应该给吧!” 齐良愤恨道:“我只能给八万两,多一两也没有!”这已等于在割他的肉了,想想在后世他如果有八万两银子,他该有多潇洒的生活? 八万两哪够?朱三太子正缺一大笔钱造兵器呢!周全斌求道:“世子能不能再多给点?沐王府与天地会方面朱三太子可以帮世子......” 齐良再一次截断道:“周大人!八万两银子要不要?要就跟钱师爷去账房拿钱!”齐良忌讳说沐王府之事,可周全斌偏偏没有搞懂。 有总比没有好,八万两银子对于寻常人来说也是一笔巨款,周全斌站起:“谢世子!” 齐良转对一旁的钱云房道:“请先生带周大人去取钱!”接着又对周全斌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周全斌问。 齐良道:“我希望朱三太子一年之内勿在京城轻举妄动!”他担心朱三太子会影响到他的逃命计划。 周全斌道:“此事世子宜与朱三太子当面直说!” 齐良道:“见面就免了,你转告一声就可以了!”朱三太子留着有用,交往太深则易暴露。又道:“另外,你也提醒朱三太子一声,现在风声紧啊!” 周全斌想了半天才明白风声紧的意思,抱拳道:“多谢世子提醒!”转身跟着钱云房去了账房。 “平生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齐良咀嚼着这句话往自己的小书房走去,后面小六子好奇地问:“主子!陈近南是谁?”这时正好桂明过来,齐良不答小六子反自己好奇地问:“桂明!陈近南的功夫怎么样?真像传说中的那么高吗?” 桂明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躬身道:“世子!属下不知陈近南是谁?” 齐良发怔,奇道:“你不识陈近南?陈近南不是天地会的总舵主吗?” 桂明茫然摇摇头:“天地会的总舵主是蔡德忠,陈近南是谁不知道!” 这个世界没有韦小宝,却有天地会,有天地会却没有陈近南,齐良苦笑,他又犯了惯性思维的错误。“这个蔡德忠武功怎样?”他问。 桂明回答:“蔡德忠自幼出身少林,武艺高强,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齐良瞧一眼,饶有兴趣地问:“你与之相比如何?” 桂明老实道:“属下虽未与蔡德忠见过面交过手,但属下自认不敌他!” “只是因为传言吗?”齐痕不以为然。 桂明惭愧道:“属下曾与一位武友交手,败于他,而他又败于蔡德忠,如此算来桂明应不如蔡德忠远矣!” 齐良不在意,他见识过这个时代的武艺,再厉害的人也敌不过人多,更敌不过弓箭。 “桂明对天地会了解多少?” 桂明回答:“属下此来正是要向世子报告天地会的事情,探悉沐王府已与天地会结盟了!” 齐良点点头,这情报来得还不算太晚,只比知悉此事的周全斌晚了几个时辰,已很能说明桂明的能力了。 “此事我已知晓,你把有关天地会方面的情报送一份上来!”齐良吩咐,“另外,从今天开始你们对江湖帮派、武林人士也要开始关注,并建立起相应的人事档案!” 桂明遵命。 第二十四章 两只老虎 下午齐良闲着没事去了怡香院,他得把自己这个寓公形象继续扮演下去。 现在的怡香园戒备严很多,里里外外打手护院明显增加,九门提督府好像对这一块也增强了巡逻,每隔半个小时便有一队巡逻兵路过。 这回齐良走的是正门,老鸨迎门出来,见是齐良,既是惊讶又是惶恐,堆满笑道:“原来是世子大驾光临,快里面请!”她没有像对待普通客人那样装乖卖俏嗲声嗲气。 “柳依依姑娘在吗?”齐良脚步不停地往里走。 “依依在楼上呢!”老鸨习惯性地扭着屁股跟在后面。 “有客人吗?”齐良问。 老鸨阿谀道:“还没呢!正等世子爷大驾光临呢!世子爷啊!您不知道,这几天依依可想念世子爷了,整日都念叨着世子爷!” 老鸨的话谁信?齐良有自知之明,柳依依想谁也不会想他,抽笑道:“上去问一下依依姑娘可愿见本世子?” “好!世子请稍等片刻!”老鸨转身吩咐一个小丫头上去通报。 齐良被热情安排着坐下,侍卫们已散开,只有小六子与桂明站在他身边。 “世子爷啊,上次可吓着丫头们了,大家都担心死了,幸好世子爷神勇无敌,把那些个阿猪阿猫都赶走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出了这样的事,世子玩得不开心,就是怡香院的罪过,今日世子爷您尽情的玩,酒菜钱就全免了!”一件那么大的事,老鸨轻描淡写便想化了。 上次事件后,额驸府一直无反应,反令怡香院惴惴不安。 免点酒菜钱就想了事?只是现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齐良亦不作计较,摇着纸扇大度道:“算了!上次怡香院损失也不小!” “多谢世子,多谢世子大人大量!”压着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老鸨千谢万谢。 不管怡香院后台有多硬,但像额驸府这样的权贵她是怎么也得罪不起的。 这时传话的小丫头回来报告:“依依姐请世子上楼!” 老鸨暧昧笑道:“世子爷!奴家说了吧,依依在等您呢!” 齐良笑笑站起,却不理老鸨,拍了拍小丫头的头,又掐了掐小丫头粉琢的脸,然后再赏出一小块银,小丫头喜得跳起来:“谢世子爷!谢世子爷!”她是个刚进的使唤小丫头,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赏银。 不知是时候还早,还是受了上次事件的影响,楼上正厅只是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客人,柳依依、韩红儿、易英三女都未在场,只是两个面生的女子在吹拉弹唱,比三女自然差一个档次,应是怡香院的二线艺妓吧! 齐良上了楼便被直接领进一间飘着清香的闺房,里面陈设简朴典雅,中间的一张会客圆桌连桌罩都未铺,而靠窗的一张梳妆桌上除了一面铜镜竟然干干净净再无它物,这就是男人削尖脑头也想进来的寻欢销魂处?齐良只有看着那张挂着粉红丝幔的大床再联系上怡香院三字时才能产生一些遐想。 “世子光临,小女子倍感荣宠!”一个女子盈盈一揖,粉腮红润,秀眸惺忪,端是风情万种,正是怡香院头牌——柳依依。 “能得依依姑娘相见,在下倍感荣幸才是!”齐良回礼道。 “柳红!给世子上茶!”柳依依吩咐,侧身向齐良回眸一笑,道:“世子请上坐!”顿时,齐良色魂与授,顾盼生辉、含情凝睇,杨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世子!世子!”柳依依蛾眉微蹙,见齐良失魂,无奈轻唤。 “啊!”齐良惊过来,马上眼观鼻,鼻对心,胡乱找了个座位坐下,这是他第一次与柳依依相距这么近,那种精致的美与绰约的丰姿杀伤力太大,不是齐良这种“狼”级的雄性动物能抵抗得了的。 见到齐良的呆样,柳红轻笑出声,却也见怪不怪,哪个来见小姐的男人不是这副德性?她奉上茶道:“世子请喝茶!”后面一小厮跟着摆上一桌酒菜。 “谢柳红姑娘!”齐良低着头接过杯,连柳红都不敢看了。 柳依依螓首柳眉,好笑摇摇头,轻启朱唇道:“世子还是请坐这边来吧!”原来齐良胡乱坐下的是一张矮凳,既远离了圆桌,又远离了几桌,与柳依依一高一低相差了半个身。 “哦!”齐良挪挪身子坐在几桌旁,与柳依依并排隔桌相坐,他离美人更近了,看着柳依依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侧面,金瓒玉珥摇曳,青丝细细轻拂,他直有一种上前亲吻的冲动。 这吴世子的目光也太放肆了吧,柳依依腮晕潮红,却是不喜道:“小女子谢过世子上次索府的相助之恩!” 原来得此礼遇竟是因为索府之事,齐良收回饿狼般的目光,谦逊道:“依依姑娘仙音妙曲动人心弦,我只是不想俗人扰了兴致罢了,依依小姐不用在意!”却也表现得彬彬有礼。 “不若小女子便再弹奏一曲以谢世子!”柳依依道。 齐良喜道:“在下洗耳恭听!” 蜿转的曲声,低沉的吟唱,愁绪飘然而出,一曲《花落春江》硬是把齐良来怡香院寻欢作乐的兴致给唱没了,齐良感同身受地问:“依依姑娘是否有什么心事?”这高雅的东西只适合进殿堂而不适合进欢场! 每日迎不完的牛鬼蛇神,这种低贱卑微的生活何日是尽头?柳依依黯然神伤:“姐妹们命苦啊!” 齐良叹息一声,道:“妓院与**是社会的产物,几百年后它依然存在,只是改了个名,换了种叫法而已!倒是像依依这样的艺妓社会地位以后会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柳依依惊异地望着齐良,怎也不相信道:“此话怎讲?” 齐良欣赏笑道:“那时百姓的生活与思想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像依依姑娘这种才华出众的艺人将会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不仅不会看低你,反而会热情的追捧你,疯狂的崇拜你!” 柳依依嘴角噙笑,愁绪一扫而空,娇音萦萦道:“世子尽会说笑话安慰依依,你又不是几百年后来的仙人,你怎会知道那时发生的事?” 齐良站起来,走到窗边,仰望高远深邃的天空,久久不能自语,来至几百年后就是仙人吗? 柳依依奇怪地望着齐良,感觉到他的苍桑与沉重,心中莫名悸动。 齐良转过身,变脸变色很快,趣味道:“依依姑娘活个几百岁不就知道是不是那样了吗?” 柳依依娇痴道:“依依才不要活几百岁呢,那时又老又丑一个老太婆谁人要?”她惊讶自己怎会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小女儿状,顿时微晕桃腮红! 齐良哈哈大笑:“依依姑娘便是变成老太婆也一定是一个又美又靓的老太婆!” 柳依依不依:“不来了!世子取笑我!”星眸微嗔,含情凝睇,芳菲妩媚,丰姿尽展。 齐良又一番心醉神迷,难怪那么多人拜倒在柳依依的石榴裙下,此时柳依依的娇痴媚态何人能挡?他拿出很大的毅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半迷半醉道:“我也给依依唱一支歌吧!” 柳依依含娇倚椅,意外道:“好啊!” 齐良突地两手做出“v”字伸到两耳旁,边跳边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 刻意变线的声音,搞怪的动作,令齐良整个看起来十分滑稽,柳依依笑得花枝招展,开心得有点虚脱。 第二十五章 没人能懂 阳光从雕花窗户射进来,房里一暗一明,柳依依的翠花脚正好踩在太阳光里,此时的阳光已没有了中午的毒辣,柳依依跺了跺脚左手扶着椅右手捂着肚站起来,笑弯了腰道:“世子!世……子,别跳了,依依不行了!”没想到吴世子还有如此童真的一面,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齐良跑过去,诡笑道:“依依姑娘小心,可别笑倒了!”他伸手却不去扶,而是恶作剧地去挠柳依依腰间的痒处。 柳依依更是不堪,娇嗯一声便扑到了齐良身上。软玉在怀,齐良就若寒冬里抱着了一团温火,舒服得直想把对方融入自己的体中。 “世子!你闪着奴家的腰了!”柳依依吐气如兰,讶然吴世子的大胆,却并不感到讨厌。 “依依姑娘快请坐下!”齐良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后世的经验告诉他适可而止! 柳依依粉腻酥融娇艳欲滴,嗔眸一眼,齐良犹如电击,强忍着保持清明道:“依依姑娘我们来做个游戏吧!” 柳依依顺口而出:“什么游戏?” 齐良道:“老虎!杠子!鸡!” 柳依依颇感新鲜:“什么老虎杠子鸡?” 齐良解释:“这是一个四种东西循环相生相克的游戏:杠子打老虎,老虎扑鸡,鸡吃虫子,虫子蛀杠子!” “哦!”柳依依贝齿一露,“怎么玩法?” 齐良从酒桌上拿起两根筷子,边做示范边道:“就这样筷子起落碗盘叮当,嘴上叫老虎杠子——鸡、老虎杠子——虫、老虎杠子——杠子,前面‘老虎杠子’是口令,后面出的是比拼!”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柳依依冰雪聪明一讲就透,迫不及待要求:“世子我们快来试试!”以前玩的都是诗词,这俗气的新鲜玩法反激起她莫大兴趣。 齐良狡黠道:“试试可以,输了的怎么办?既是游戏总得有些彩头吧!” 柳依依照惯例道:“输了的罚一杯酒!” 齐良摇头:“我输了罚酒,依依姑娘输了就得……”他故意停顿了下来。 “就得怎样?”柳依依追问。 “就得刮一下鼻子!”齐良炯目瞅着柳依依,他没有说“就得脱一件衣服”像是很文明的了。 “啊!”柳依依可爱地捂上自己的玲珑秀鼻,嗔眸:“世子就会欺负奴家!” “依依姑娘可是准备好了?”齐良优哉游哉地问。 柳依依丹唇轻咬:“不行,世子输了我得拧一下耳朵!” “好!”齐良爽快答应,只要对方答应玩这个游戏就是胜利,至于惩罚方面,他混迹后世夜总会多年有的是经验,对付柳依依这种雏儿到时耍赖就是。 答应后柳依依又觉后悔,寻思人家贵为世子都愿意被拧耳朵,她便不再言语。 游戏开始了,齐良在得意地笑!得意地笑!刮鼻子拧耳朵这是多么暧昧的惩罚啊!何况对方还是一名美得不可芳物的大美女。 “老虎杠子——老虎!” “老虎杠子——杠子!” 第一把齐良输,齐良爽快喝了一杯酒,柳依依轻轻地拧了一把他的耳朵,得意地瞟笑,齐良夸张地轻叫:“唉哟……!” “再来!” “老虎杠子——鸡!” “老虎杠子——虫!” “啊!”柳依依尖叫,这回她输了,捂着鼻子欲逃。 齐良欲哭无泪,耍赖的居然是柳依依,人家才是真正地混迹欢场,早打算好了保证只赢不输! 齐良岂肯放过?你追我赶,笑闹间,外面足音跫然,柳红急急进来道:“小姐!孟公子要进来见你!”见两人欢天胡地甚是吃惊。 柳依依停下身,红潮未褪,娇喘吁吁:“他不是回江南了吗?”讶然中带着欣喜,美目瞟向齐良,毕竟现在是齐良的时间,就像后世夜总会包了钟点一样。 “哪来的孟公子?他是谁?”齐良思忖,“像是与柳依依关系不一般。” 柳依依见齐良不作声,轻叹一声,道:“让孟公子先回吧!”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让孟公子进来吧!多一个人多一份欢乐!”齐良接话了。 柳依依异样的目光望了一眼,揖身道:“多谢世子!” 进来一位白面书生,身材修长,如雕刻般俊美的五官,眉如翠羽,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后面桂明与小六子也跟着进来,一个陌生人进来他们不放心。 “这位想必是孟公子吧?果然风流倜傥,一表人材。”齐良迎向门道。 柳依依甜甜一笑,介绍道:“正是孟群君孟公子!”秋波睐睐,瞟向孟群君的目光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见柳依依粉腮潮红,衣衫不整,鬓云乱洒,春情动动,妩媚如画,孟群君妒恨道:“世子好兴致啊!” 齐良洒脱一笑:“不知孟公子何处高就?” 孟群君睥睨:“无意苦外春,一任群芳妒!” 酸不拉叽的,齐良不知所云,却也不生气。 孟群君不屑再理会齐良,转对柳依依道:“依依!你岂能什么人都相见?”语气中带着亲热还带着几份责备。 齐良色变,柳依依亦愠,生硬道:“孟公子不是回江南了吗?”以前她称孟群君为子瑜,子瑜是孟群君的字。 孟群君惆怅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会试不中,群君心灰意冷,唯一牵挂的便是依依,在京踟蹰不回,就是想多见依依一面。” 原来只是个落第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的?齐良容忍不发。柳依依见孟群君眉带愁丝,衣襟处还烂了一个小口,想是长期滞留京中,盘缠用完,生活贫苦,不由又感动道:“离恨却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子瑜苦了!” 人家郎情妾意互吐衷肠,齐良不甘做个电灯泡,道:“不若孟公子坐下来,大家共饮一杯,慢慢再谈!” “谁跟你共饮一杯?”孟群君早已恼恨,“汉逆篡臣!”后一句放小了声。 桂明箭步上去,单手掐住孟群君的脖子顶到墙上,怒瞪:“尔敢辱骂世子?” 孟群君双脚离地,被掐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惟一味挣扎,连眼泪水都出来了。 突出骤变,柳依依大急,担心道:“子瑜......”旋又向齐良求助:“世子!快让人把子瑜放下!” 齐良反倒不气,本以为对方因妒生恨,原来人家讨厌的是吴家汉贼身份,倒是有点骨气,慢悠悠道:“桂明!把孟公子放下来吧!” “对世子放尊重点!”桂明松开手,瞪一眼孟群君。 孟群君下来咳嗽不断,柳依依代为道歉道:“子瑜只是会试遭遇不公心里有恨,所以才冲撞世子的,世子大人大量请宽恕子瑜的不敬!” 齐良勉道:“试第不中,好好努力还可以重头再来。” 孟群君刚缓回一口气,仍硬道:“连对对子都不会的白丁,懂什么重头再来?”。 桂明又欲动作,齐良也动了真怒,但仍阻下桂明沉声质问:“百无一用是书生,你除了懂点文章还懂什么?你懂五谷杂粮,救死扶伤吗?你懂排兵布阵,钳焊车铆吗?”这时,韩红儿与易英听到闹声也来到了房中,易英多瞟了齐良两眼,而韩红儿却是连正眼也未瞧齐良,径直挨到了柳依依身边。 大家都没听懂钳焊车铆是什么意思,但齐良把孟群君与低贱卑微的农夫相提并论,孟群君肺都气炸了,指着齐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汝个纨跨子弟,只会花天酒地,知道什么?” 齐良反唇相讥:“你以为你知道很多吗?你知道苹果为什么从树上掉下来吗?你知道我们脚踩的大地是什么形状吗?你知道怎样使人天上飞,海底游吗?不,你不知道,你除了懂得点《四书》《五经》,背得点唐诗宋词外,就知道风花雪月!” “你……”孟群君气得语塞。 “世子!人真的可以天上飞,海底游吗?”不韵事的柳红好奇地问。 齐良踱到窗前,转背身仰望蓝天,想起自己原来的世界,无不深深地思念,喃喃:“只要有了飞机,不仅可以上天,还可日行万里!只有有了潜艇,不仅可以下海,还可以经年不出!” “飞机是什么?潜艇是什么?世上有这种东西吗?”众人露出向往之神,却是不信。 齐良道:“现在没有,以后社会发展了是一定会有的!” 孟群君嘲讽:“胡言乱语,妖言惑众!”韩红儿嘟着红艳艳的嘴认同:“就是!” 齐良疲倦地转过身,寥寂道:“桂明、小六子!我们回吧!”说罢却是不再理会任何人,径直走了。 易英深深地望着齐良落寞的背影,发现没人能懂他! 第二十六章 品茶看马 清晨,和风习习,鸟声喈喈,齐良着一身劲装锻炼得满头大汗,刚想坐下歇息一会儿,小六子进来禀报:“主子!御前侍卫曹寅来访!” “没有拿圣旨吗?”齐良疑惑。 “没有!”小六子道。 不会是来揩油的吧?小小侍卫齐良并不放眼里,吩咐:“让钱师爷接待一下!”此时钱云房正好进院,忙阻止道:“世子!此曹寅不可小觑,他非一般御前侍卫,乃皇上的伴读,与皇上同窗交契,深得其信任。” 这就不简单了,齐良道:“劳先生先去接待一下,我马上就到。” 齐良擦了一把身子便匆匆赶往客厅,里面一位眉青目秀的男子正斯文地喝着茶,见齐良进来,马上起身行礼:“曹寅见过额驸!” 齐良打量一眼,看起来比康熙还年轻,可能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免礼!曹侍卫请坐!” “谢世子!” 落坐齐良便问:“不知曹侍卫此来有何见教?” 曹寅恭敬道:“卑下受命传圣谕!”很是彬彬有礼。 不是说没有圣旨吗?齐良迟疑着要不要下跪,曹寅紧接着又道:“只是口信,世子听着就是!” “曹侍卫请讲!” 曹寅道:“太后与皇上让世子进宫去接建宁公主!” 齐良舒一口气,道:“我这便去准备!”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曹寅笑道:“世子勿急,这会儿公主正陪太皇太后听戏呢!世子下午再去无妨!” “也好!我这有从云南送来的普洱茶,正好请曹侍卫品尝!”齐良道。 曹寅受宠若惊,显是正好此道,嫩稚的脸上露出少年老成的喜色:“卑下对普洱茶慕名已久,今得所愿,请受卑下一拜!” 齐良讶然,这个时代普洱茶尚无名气,这小青年就听说过了?“曹侍卫勿需多礼,你若喜欢呆会回去时你便带上一些。” 曹寅喜形于色,一点也不客气:“如此,便多谢世子了!” 在后世齐良也喝过许多名茶,但品不出什么味道来,所以送茶叶不像送银子那么肉痛。 “唐朝人樊绰在《蛮书》中写道: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这诸山包括革登山、莽枝山、倚邦山、蛮砖山、曼撒山、攸乐山等六山,不知世子的普洱茶采至哪座山?”曹寅稔熟地问。 齐良一怔,知道遇到行家了,可对方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啊 他也不矫情,实说道:“我也不知这普洱茶采至哪座山?” 曹寅浅笑,正见小六子往紫砂壶中倒茶叶,赶忙阻止:“还是让我来吧!”他弃紫砂壶而选用陶壶,然后倒入热水不停摇晃。 齐良满是好奇,却不便询问以免显得浅肤,小六子不在意这些,好奇道:“敢问曹侍卫为何弃紫砂壶而选用陶壶,难道紫砂壶不好吗?” 曹寅抿笑:“非也!桌上陶壶比紫砂壶大,为避免普洱茶汤过浓,所以我选择陶壶!” 原来如此,小六子恍然,齐良不动声色,实则也在认真学习。 曹寅把壶与杯都温一遍后,倒少茶叶,再倒入适量的沸水冲泡,仔细观察汤色片刻,迅速把茶水滤到杯中,然后退回座位坐等茶水冷却。 “从来佳茗似佳人!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美,不同的茶有不同的韵,铁观音音韵、大红袍岩韵、普洱茶陈韵,绿茶清韵......”曹寅侃侃而谈,对各种茶如数家珍。 人家又是诗又是茶的,很是风雅,齐良自惭形秽,感觉自己这个后世的大学生远不如人家这个陪读生。 半刻之后,“好了!现在可用了,世子请!”曹寅恭敬奉上。 “曹侍卫也请!”齐良轻轻茗一口,清香扑鼻,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茶的灵气。 曹寅的品尝专业多了,茶入口后,感受片刻,再滚动舌头,使茶汤游过口腔中的每一个部位,浸润所有的味蕾,闭眼享受,而后睁开眼突道:“茶实嘉木英,其香乃天育。芳不愧杜蘅,清堪掩椒菊!此乃倚邦山之普洱茶!” 齐良奇问:“曹侍卫并未尝过普洱茶,怎敢断定此茶采至倚邦山?” 曹寅微笑道:“听说的!卑下观此普洱茶叶小,汤色呈深桔黄,食之回甘快、生津好,香气幽香如兰,微酸,正是倚邦山普洱茶的特点!” “曹侍卫端是厉害,此茶正是采至倚邦山!”钱云房正巧打转回来,他也甚是喜爱这普洱茶,端起一杯便自饮自醉起来。 齐良叹服,这小小书僮不简单啊! “听说世子养了一批云南马,卑下很想见识一下!”曹寅品尝一口后,放下杯便再也没有端起过,真怀疑刚他那一番茶道是否都是假的? 齐良顿生警觉,怀疑此才是曹寅来府的真正目的,传一个口信哪需要皇帝的亲信近臣亲自出马?随便一个太监公公就可以了。 “曹侍卫倒是兴趣广泛啊!不过,那些马匹都饲养在郊外庄园,曹侍卫恐怕要失望了!” 曹寅兴趣盎然道:“无妨!卑下整日呆在皇宫里,正好想去郊外走走,就是不知此下世子方便否?” 不方便也得方便啊!曹寅代表的就是康熙,康熙碍于身份不能出来,就让曹寅来了,齐良明白这一点,勉强道:“曹侍卫如不怕天热路远,本世子当然愿意陪同前往。” “有劳世子了!不若现在便出发?”曹寅一刻也不愿耽搁。 “甚好!”齐良赞同,与曹寅一起走出客厅,曹寅谦逊地落后一步。 这云南马是云南方面为吴应熊逃命用的,云南马体格短小,结构匀称,头略重,额宽或微凸,鼻平直,此一特点决定了它轻便灵活、善于攀登,另一方面它又耐苦耐劳,乘骑一般日行45公里,可连续使役半月以上,这一点是北方马种远远比不上的。曹寅指名要看这云南马,应是康熙察觉到了什么,齐良暗暗心惊,坐在马车上不断胡思乱想,连已出了城门也不知道。他突又想起小说《鹿鼎记》中也有这么个看马的情节,只是那里是韦小宝,这里是曹寅罢了。 “咦!”齐良猛一下大腿,喃喃:“韦小宝自小与康熙摔打,乃康熙最宠爱的近臣,这曹寅从小为康熙伴读,也是康熙最信任的近臣,曹寅不会就是韦小宝的原形吧?”他苦笑摇头:“如果等会儿曹寅提出赛马,那就真的跟小说情节一模一样了!”想到此处,他不由地撩开车帘看了看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甚显威武的曹寅一眼。 第二十七章 二进皇宫 半个时辰后到了庄园,这里是吴世子的私庄——呈祥山庄,齐良也是第一次来,小六子在前面带路,穿过一块宽大的草坪,往左侧走五十米就到了庄园马厩,那里一溜的马棚,各种马都有,最里面一个马棚里的马显得十分特别,它们的体形比所有的马都要矮一大节。 “这就是云南马?”曹寅指着马棚里问,颇有点不屑,样子与他所骑的马根本没法比。 小六子道:“正是!” 曹寅围着马棚转圈观察,齐良索性大方,命令:“牵一匹马出来,让曹侍卫试试!” 一位马夫应声:“扎!” 马刚牵出来曹寅便一跃而上,动作甚是潇洒利索,小跑两圈,马厩小坪里已是尘土飞扬。 几圈之后,曹寅对这种矮腿的云南马的印象顿然改观,勒住缰绳跳下马,赞道:“好马啊!就是不知这云南马与蒙古马谁跑得更快?世子,不若我们来比试一番?”他兴致正浓。 来了!果真应了小说中的情节,齐良痛苦摇头。“曹侍卫喜欢,我让手下跟你比试就是!”他才不愿跟着个小孩子疯呢,他现在都恨不得杀了对方,他已把曹寅当作韦小宝了,而小说中韦小宝却是坏吴应熊逃命大计的罪魁祸首。 “也好!就劳世子在此稍等片刻,我们很快回来!”曹寅牵着马往外走。 “谷子明!李奋先!你们俩陪曹侍卫玩玩!”齐良回头吩咐两个亲卫。 “扎!”两人站出来,一人牵着一匹跟上。 “怎么?曹侍卫也准备骑云南马吗?”齐良怪异望着曹寅。 曹寅很自然道:“卑下甚是喜爱这云南矮脚马,刚仅是小乘片刻尚未领阅到它飞腾的风姿!” “好!”齐良赞一声,“谷子明骑曹侍卫的马,你们两人比试,谁赢了谁便是所骑马的主人!” 曹寅呆怔,他骑来的那匹蒙古马可是每日鸡蛋拌料喂出来的御马啊! “扎!”谷子明欣喜,迫不及待应下。 曹寅勉强道:“谷兄请!” 比赛的内容是翻过前面那座山,谁先回到庄园谁便赢。这是曹寅提出的比赛方案,他充分抓住了云南马耐跑能爬的特点。 齐良同意,悄悄走谷子明低声道:“谷子明!你一定要给我赢!” 两马匹如箭一般飞奔而出,一会儿后谷子明便超越了曹寅。 “御马到底是御马!”齐良赞道,转眼间两匹马便消失在视线中。 三刻钟之后,曹寅率先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可最终先到的却是谷子明。 曹寅沮丧着脸:“卑下愿赌服输,我的马是谷兄的了!” 齐良哈哈一笑,大度道:“算了,只是玩玩而已,这御马曹侍卫还是骑回去吧,我可不敢抢皇上的马!” “多谢世子!”失而复得,曹寅喜极,回宫少了一阵斥责。 “好了!大家都累了,我们进庄园歇息会儿吧!”齐良道。 曹寅却告辞:“不了!时候也不早了,卑下要回宫了!” 齐良忙道:“已近午时,曹侍卫不吃过午膳再走吗?” 曹寅道:“今日已叨扰世子多时,甚感不安矣!卑下尚需回宫复命,就此告辞!” 齐良并不真想留人,道:“既然曹侍卫有公务,我便不敢挽留,你要的普洱茶我会让人给你送去。” “多谢世子!”曹寅打个千儿后,跃身上马,告罪一声拍马而去。 目送曹寅的背影消失不见,齐良转过身恨恨吩咐:“注意这些云南马,不许任何人接近以免有人下药!”小说《鹿鼎记》中,吴应熊逃命的云南马便是被韦小宝下了药。 齐良未初返回城,返城后他便直接去了皇宫。 从午门开始,两行禁兵,钉子一样排列着,佩在腰间的宽边大刀拖着长长的鎏苏。御前侍卫们像一尊尊铁铸的神像,按剑挺立,眼都不眨一下。过了广场,齐良往右便想直接去慈宁宫接建宁公主。 “敢问前面可是吴应熊额驸?”台阶上下来一个清秀的小黄门,出声叫住了匆匆履步的齐良。 “不知公公有好见教?”齐良停下问。 小黄门恭敬道:“皇上让世子先去乾清宫! 显然小太监是康熙预先安排在此等他的,联系到上午御前侍卫曹寅的传话,齐良顿时惶恐不安起来。 见世子半晌不吭声,小六子贴近齐良,提醒:“主子!此是皇上身边小太监——小经子!” 小经子齐良听钱云房说过,杀鳌拜有功,已升为养心殿总管太监。齐良记下了小经子,道:“请公公前面带路!” 乾清宫是皇宫的正宫,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踏上汉白玉石台阶,走进铺满金砖的殿内,齐良连大气也不敢透,金碧辉煌得太过奢华,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铜鹤,金鳌的嘴里喷吐着袅袅清烟,若天宫仙境般。 康熙脚蹬青缎凉里皂靴,着石青单金龙褂走了出来,齐良连忙跪下叩头:“臣吴应熊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颀身玉立,风度娴雅,不带丝毫珠光宝气,道:“额驸请起!” 听康熙尚还客气,齐良放心下来。“皇上召见应熊不知有何圣谕?”他爬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西胡同发生一起特大命案,不知额驸听说没有?”康熙注视齐良。 齐良从容不迫道:“此事应熊当天晚上便听人说了!记得那天正好是索老太夫人的寿辰,应熊从索府回来后,此事便已传得满城风雨矣!” 康熙盯住齐良不放:“知道是谁干的吗?” 齐良摇头:“不知道!” 康熙加重语气问:“知道死者都是谁吗?” 齐良道:“第二日方知死的都是前明伪沐王府余孽!”他突地重重跪下:“皇上不会怀疑是应熊所为吧?如此,应熊只有以死以证清白!”他以进为退,不再给康熙循循诱问下去的机会。 康熙铁青着脸:“额驸快快请起,朕什么时候说过是汝所为?” 齐良马上感恩零涕:“皇上圣明!” 康熙亦不是省油的灯,敲山震虎道:“那伪沐王府虽是反贼死有余辜,但天子脚下如此结伙行凶,行凶者亦跟反贼无二,朕定当捉拿凶手严惩不贷。” 齐良暗自冷笑:“凶手哪是那么容易拿住的?”不过,他心中也是暗暗后悔,暗骂自己考虑欠周,如此大规模的暗杀不是暴露自己的实力引人注意吗? 齐良躬身道:“皇上可下令全城搜捕,凶手定然无处遁行!” 康熙挥挥手:“不谈这些了,此事自有九门提督府负责。”接着问:“额驸可知道最近朝上吵得很凶?” 齐良作茫然状摇头,康熙苦叹道:“国家北有罗刹掠地烧杀;西有葛尔丹擅自称王;东有台湾郑贼骚扰海疆,内有黄河淮河水灾,现下朝廷可谓内忧外患,四面烽烟燎绕,八方画角悲凉哪!” 齐良暗道:“应该还少说了一句:南有三藩离心离德。” 康熙瞟一眼,接着道:“朝廷用度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许多大臣上奏削藩以平衡朝廷开支。” 齐良小心翼翼问:“皇上的意思呢?” 康熙无奈道:“每年云南平西王府奉饷九百余万两,加上广东平南王府福建靖南王府总计奉饷两千余万两,占了朝廷总个财赋的一半。” 齐良早知三藩用饷很大,但还是被康熙所列举的数字吓了一跳,难怪康熙夙夜厪念把三藩、河务、漕运三大事书而悬之于宫中柱上了。 齐良惶恐跪下:“让圣上烦心,臣下罪该万死!” 康熙挥手道:“这不关你的事!”又有意味地问:“额驸怎么看待削藩之事?” 齐良马上表白心迹:“臣赞成削藩!” 康熙幽幽道:“三藩尽忠尽国,为我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如此一来就怕三位王爷心里有隙啊!” 齐良道:“应熊愿写信给父王陈说此事,相信父王一定会以朝廷利益为重,不折不扣地执行皇上圣谕的!” 康熙满意点头:“如此甚好!额驸请起来说话吧!”接着咐咐:“小经子给额驸看坐!” 小经子拂尘一摔,搬来一个锦墩,齐良擦一把汗挨着半个股屁坐下。 “听说额驸最近又买了一座庄园?”康熙突又问,手中玩着一把纸扇像是很随意的样子。 齐良咯噔一下,刚坐下的半个屁股差点掉下秀墩,冷汗直冒,强自镇定道:“只是一座小小庄园,作夏天避暑用!”庄园是多次强调秘密购买的,想不到这才几日小皇帝便知道了。 康熙暗骂:“什么小小庄园?朕的后宫每年花度不过三万两,而你的小小庄园竟用了三万三千四百五十两!”表面却笑道:“避暑好啊!朕也想去看看能令额驸中意的庄园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不敢入圣上法眼,不过,骆马庄园确有一处好井冬暖夏凉,井水甘甜清醇!”齐良尽量放松道。如果他知道康熙连他买庄园的银子都知道得分文不差的话,还不知道作何想呢? “欧!朕便更得要去看看了!”康熙道。 齐良道:“应熊随时恭候圣上大驾光临!” 康熙笑笑:“好了!额驸快去慈宁宫接皇姑吧!皇姑可能都等不及了!” 齐良弯成九十度:“臣下告退!”他一直退,直到快到殿门时才转身,出门时还在门框上重重碰了一下,几乎绊倒,趔趄一下才狼狈站稳身子。 第二十八章 一日三气 齐良刚走,曹寅从后面闪出来,康熙头也不回便问:“栋亭!你觉得怎么样?”栋亭是曹寅的字。 曹寅恭敬道:“回皇上话!看起来十分正常!” 康熙冷哼:“他会真如其表面那样的憨厚?” “但我们并没有任何凭证证明是他所为?”曹寅道,“那日在索老夫人的寿宴上,他一直玩到酉时才回的府,这是人人都看到的。” 康熙瞪一眼:“难道这种事他还会亲自参加?”曹寅默不作声。康熙又道:“谁跟那伪沐王府有那么深的仇?谁又有那么大的实力能一举歼灭人家一屋的武林高手?” 谁不知是额驸府所为,这不是没证据吗?曹寅不敢答话。 “上午你去额驸府看得怎样?”康熙也只是气愤发发牢骚而已,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可不敢抓一个皇亲、一品敬秩大臣,其实就是有确凿的证据他现在也不敢抓吴世子。 曹寅回道:“无甚异常!不过,皇上所说的云南马倒是有几匹,圈养在他郊外的呈祥庄园中!” “那云南马怎样?”康熙好奇问。 曹寅道:“奴才试过了那云南马,耐跑善爬山,但整体上比不过蒙古马,他如想骑云南马回云南是不可能的了!”上午齐良让谷子明无论如何都要赢曹寅是多么的明智啊! 康熙不敢掉以轻心,命令:“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每次与康熙见一面都好像去了趟鬼门关一样,齐良扯扯贴紧背部的湿衣衫,走了几步便坐在了汉白玉石阶上。 “主子!怎么不走了?”出了乾清宫小六子便发现齐良神色不对,一直担心着。 “小六子!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齐良顾不得讲究,只是感觉浑身发软。 远处落日西沉,霞光万丈,斜阳多好啊!如果在后世,虽有诸多不公不平不满,但至少没有生命之忧,每天都可平安地享受这美好的太阳,齐良对着天空怔怔发呆,他只想平静地过完这一生,可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 小六子忧虑地站在旁边,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余辉下的世子是那么的苍桑那么的脆弱。 “小六子!我们走吧!”齐良站起来拍拍股屁,再不走又到晚膳时间了。 慈宁宫还是那么安静,通过长长的廊庑都未碰见一个人,进了正殿才有宫女告诉道:“世子!太皇太后与建宁公主去戏园子听戏去了。” “前面带路!”齐良吩咐,正待转身出大殿,深处出来一剪丰盈窈窕身影,却是太皇太后贴身侍女——桑兰珠,便又停下了脚步。 身影慢慢走近,齐良拱手道:“应熊见过兰姑娘!” 桑兰珠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灿耀春华,若皎洁秋月,不温不冷道:“额驸不是要去戏园子吗?” 齐良定眼望着桑兰珠,却不知哪里得罪了她,以他世子的身份主动见礼已是异数了。 桑兰珠蛾眉一扫,冷哼一声:“额驸还不走?”死胖子越来越放肆,什么时候敢这样看她人了。 齐良深望一眼桑兰珠,眼里全是冷漠,然后无声走了。一个小小的奴婢,竟也如此放肆?今天齐良心情不好很想发作,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桑兰珠一向瞧不起吴应熊,却也被他今天的目光所伤,首次感觉到一种害怕,摇摇头啐道:“怕他作甚?” 戏园子里敲锣打鼓好是热闹,一个旦角字正腔圆唱得甚是婉转清脆,只是齐良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坐着看戏的人只有太皇太后与建宁公主两人。真是奢侈浪费,皇家就是皇家,齐良摇摇头走过去,躬身道:“应熊恭请太皇太后金安!” “额驸来啦!快坐下看戏吧!”太皇太后兴致正浓,打了个招呼便不再理人。 建宁公主木无表情望一眼齐良,不见喜也不见忧。 “不了!现在时候不早了,应熊还是接公主早点回府吧!”齐良小心翼翼道。 “嗯!让你坐下你就坐下,让你看戏你就戏,怎么那么罗嗦?”太皇太后沉下脸色,十分恼火齐良败了她的兴。 齐良吓得爬在地上,赶紧赔罪:“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这是他第一次自称奴才。 建宁睥睨一眼,很瞧不起齐良那卑微的奴才样,可毕竟是自家的老公,出言道:“皇额娘!建宁累了,也想早点回府歇息!” 太皇太后烦躁道:“好了!好了!你们走吧,都走吧!这戏也不看了!散了,都散了!” 建宁公主也吓得惊惶失措,跟着跪在地上道:“请太皇太后息怒,建宁不回了,建宁陪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道:“哀家不要你们可怜我这个老太婆,你们都走吧!” 齐良与建宁伏在地上不住磕头,太皇太后叹息,怒色稍霁,慢慢道:“你们回去吧!哀家不怪罪你们,建宁记得有空就来看看哀家就是了!” 建宁哭腔道:“皇额娘您也要多保重,建宁有空便来看您!” “去吧!”太皇太后挥挥手。 齐良与建宁这才起身,三步一回头地往外走。 路上齐良与建宁公主两人谁都不说话,建宁怪齐良冲撞了太皇太后,而齐良则因为在宫中受三个人的气很是恼火,连带对建宁也恨上了。 回到府中,建宁招呼也不打径直往后院走去,齐良亦是怒气冲冲,叫道:“小六子!把钱师爷叫来!” 书房里齐良来回不停地踱着,钱云爷匆匆赶来,意识不妙,惶恐道:“世子!” 齐良大动作挥手,但最后还是放缓下来,道:“先生!赶快通知云南方面北上的支援队不要去骆马山庄了,特别那支转暗的分队让他们到京后自行找地方隐蔽!” 钱云房惊诧地问:“世子又出什么事了吗?” 齐良指指钱云房,欲言又止,轻叹一声道:“先生啊!我们购买的骆马山庄皇上已知道了!” 钱云房慌得跪伏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又把事情办砸了!” 齐良恨铁不成钢道:“先生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他走上前扶起钱云房,又语重心长道:“只是先生今后办事要小心了!” 钱云房擦一把额上的汗道:“奴才这就去处理相关的人!” 齐良摇摇手:“算啦!这样未免会打草惊蛇,只是把办理购卖庄园的相关人等列入不可信任的黑名单就是了!” “是!”钱云房应道。 齐良担心又问:“先生!其它在城里购置的暗宅情况又何况呢?” 钱云房信誓旦旦道:“应绝无问题,那全都是奴才亲手操办的,不像骆马山庄经过了中间人!” 齐良仍不太相信:“那就好!人员都安排好了吗?” 钱云房道:“都安排好了!” 齐良教道:“要给他们安排好合理的身份,要他们作长期潜伏的准备!”又问:“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可靠吗?” 钱云房再次保证:“世子请放心!人员绝对可靠,他们都是平西王府关宁铁骑的远房亲属。” 齐良哼声道:“嗯!先生先下去吧!记住送一份有关这方面的详细报告给我,出去时随使叫桂明进来一下!” 第二十九章 云南来人 桂明来得很快,齐良招招手:“桂明!你过来!” 桂明挨近,齐良贴近其耳,小声道:“桂明!你去骆马庄园周围两三里范围内找一处稍大点的民宅,此事只能由你亲自经手,任何人都不得告之,钱直接到我这里支取!” 桂明低声道:“属下明白!” “买好后,你派人通知云南方面增援队中转暗的部分暂住于此,他们过几天也将到了!”齐良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理!”桂明道。 整整一个晚上也不见齐良前来赔个不是,建宁公主清晨起来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坐在梳妆桌前生闷气,话说不上一句话,人见不到一个人,这回来与不回来有何分别?也怪自己生得贱,人家表现得唯唯诺诺又不屑一顾,人家现在不理不睬了倒有点牵挂了。 “彩霞!去把额驸叫来!”她恼恼道。 正整理房间的彩霞转身出去,可片刻即转回。 这么快?建宁窃喜,以为齐良自觉前来了,正待起身,却听彩霞道:“公主!听侍卫们说,额驸大清早便去郊外呈祥山庄了!” “他大清早地跑去呈祥山庄干什么?”建宁把手中的木梳啪地扔到桌上,彩霞吓了大跳,连建宁公主自己也吓了大跳,惊讶自己今天这是怎么啦? 齐良大清早跑到呈祥山庄主要是想学骑马,其实他对建宁公主还是蛮感激的,毕竟在太皇太后面前帮他说了话。 学骑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准备这几天好好地在呈祥山庄练习,开始他只敢小步走,前面还得谷子明牵着缰绳,半个上午后他敢赶马加速了,不免有点得意,不过,他上马下马还是有点困难,因为他胖嘛! 几天练下来,齐良已是得心用手,上下自如。 齐良带着一队侍卫在练马,迎着风,驰骋在广袤的大地上,有一种纵横天下的感觉,难怪自古骑兵最不怕死最有荣誉感,奔腾中他们热血沸腾思想哪还能自控? 跃上高岗,眺望远方,大地踩于脚下,可以自由地向任何一个方向奔跑,齐良突发奇想,是否现在就向南逃命呢?他看看左右,抛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此次出来的并非全是自己的亲卫队,保不定就有清廷密探,而且他想他再快也快不过朝廷的八百里急报,可能朝廷还有另一套通讯方式或是早对下面关卡有布置也说不定。 强压下这诱人的念头,用马鞭指着前方道:“前面有条河,我们前面凉快去!”众人叫好,小六子第一个赶马前冲。 清清的河水淙淙流淌,马匹啃着草喝着水,侍卫们啪嗵啪嗵跳入水中,齐良也蹲在河边洗了把脸,凉凉的河水滑入胸膛,胸前浸湿了大半,却舒爽无比。“小六子!你怎么不下去?”凉爽站起,他发现还有一个人也没有下水。 小六子讪讪然:“奴才不会水!” 齐良瞥一眼,这水不及人脐,淹得死人吗?他玩味地瞧瞧小六子的下档,小六子羞涩地别着身子,齐良倒是想看看小六子到底是不是太监,也十分想看看太监的下面是什么样的?不过他还是强忍了下来,人家的命运够惨的了!他怜悯地望了一眼,向其招招手,和蔼道:“小六子!不下水就到这边来,这边有树荫!” 小六子甚是感动,拿了块汗巾跑过去垫在地上道:“主子!您坐!” 齐良笑笑,正待坐下,却叫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大喝一声:“上马!” 河里的侍卫们跃上来,瞬间跳上马,有的衣服不及穿,有的穿上了也是半披半挂,浑身湿漉漉也不管,端是训练有素! “世子!是桂明队长!”谷子明打马向前,一会儿调转马头回报。 齐良迎了上去,转瞬间,桂明已至眼前,禀报:“世子!云南来的人到了!” “回山庄!”齐良兴奋,马鞭一挥,众人奔腾而去。 知道云南增援队将至也是齐良这几天住在郊外的主要原因之一,许多事情在城内额驸府并不好处理。云南增援队的安置是个头痛的问题,一改再改,最后一次按计划本是大部队暂置于呈祥山庄,转暗的小分队隐藏于骆马山庄,可由于泄密骆马山庄再次被放弃了。 齐良与桂明并驾齐驱在最前头,齐良有深意地问:“全都安置好了吗?” 桂明心领神会,点头道:“全都安置好了!” 买几间民房比买一个山庄简单多了,按照齐良提出的要求桂明亲自出马仅一天就办妥了事,当然出的还是高价。 齐良小声道:“过两天我去看看!” 回到呈祥山庄,门口停满的马匹、马车、拖箱,齐良知道来的人很多,但还是被眼前的规模吓了一跳。 师爷钱云房正在清点物件,齐良跳下马,众人齐齐跪下:“叩见世子!” 齐良大声道:“大家辛苦了!等下好酒好菜招待大家!” 进到山庄,钱云房带来两人,一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顶蓝色涅玻璃,着虎补服;一人容貌古朴,神色平静,顶白色明玻璃,着熊罴补服。两人都是精光有神,手掌粗厚,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世子!这两位是云南来的刘统领和唐副统领!”钱云房介绍。 虎补服一位站出来:“卑下刘起龙拜见世子!”接着熊罴补服一位站出:“卑下唐道木参见世子!”他们一人是四品武官——佐领;一人是五品武官——千户,分别担任此次北上增援队的统领与副统领。 “两位将军辛苦了,两位将军请坐!”齐良伸手拦住两人的下拜,接着吩咐:“小六子!给两位将军上茶!” 寒暄一阵后,刘起龙禀报:“世子!此次北上支援队共有五百二十五人,其中军士三百三十人,其余为马夫、车夫、驮夫!” 这么多?齐良暗暗吃惊。刘起龙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递上道:“世子!这是此次支援队运来的物品清单,请您过目!” 齐良展开一看,乖乖不得了,种类繁多逾千种,各种珍奇异宝数不胜数,最令其惊喜的是还有近百万两银票!“先生!麻烦你去清点一下!”把折子递给钱云房。 钱云房离去,刘起龙又从内袖缝兜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信笺,道:“世子!这是王爷给你的密信!” 齐良拆开信笺,里面无非是一些关心关怀的话,还有要他利用这次运上的珍贵物品、银两等多贿赂朝中大臣,为平西王府说话。 齐良看完信即烧了,道:“两位将军一路辛苦,先请下去歇息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第三十章 接风洗尘 晚上呈祥山庄灯火通明,齐良为云南来的增援队举行盛大的接风洗尘宴会,一坛坛的美酒搬出,齐良让大家放心大胆地喝,一醉方休,可最后没有一个喝醉,倒是呈祥山庄陪酒的倒了几个。 清晨起来,齐良见到刘起龙与唐道木带队正整齐划一地出操很是感慨,难怪吴三桂的军队能席卷大半个中国所向披靡了,有这么一支自觉、吃苦的部队什么事办不成?顿时,他对未来又添了些信心。 早饭后,齐良把刘起龙、唐道木及师爷钱云房招到书房,小六子为四人上好茶后,齐良对他吩咐:“没有召见,任何人不准进来,任何人也不得靠近书房!” 外面桂明森严地警戒着,里面齐良却在轻松地制造话题:“两位统领还是第一次来北京吧,两位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我带两位去京城最有名的怡香院快活快活!” 刘起龙与唐道木尴尬一笑,却不知怎么作答,人家都说吴世子是一个花花公子,果真不错!他们暗为平西王爷惋惜,养了个如此不成才的儿子。 “禀世子!卑下曾进过北京城,算起来这应该是第三次来北京城了,而道木兄是南方人,倒是第一次来北京!”刘起龙表面恭敬道。 齐良笑笑:“唐副统领第一次来可要好好玩玩了,不过可不能像现在这样脸不带笑哦,那些姑娘们不喜欢的。” 唐道木生硬道:“卑下家有妻儿,不敢相忘!”这是见面以来齐良听他说的第二句话,顿然起敬,收起玩笑话,道:“唐副统领不忘糟糠之妻,令人敬佩!”很快转换话题问:“现在云南方面的情况如何?” 刘起龙道:“朝廷给予的压力很大,现在人心惶惶,到底请不请辞撤藩平西王府还没有一个结论!” 齐良瞄瞄两人,知道两人职位低微,不能接触到平西王府核心机密,其实不管从历史上还是从现实的递报他都已知道结果,仅是不知道具体的起事时间罢了。 “目前朝廷上下亦是议论纷纷,也还没有一个结果!”齐良道。 刘起龙与唐道木皆露出忧虑之神,刘起龙道:“世子!王爷想看看小王孙,让您想办法送一个小王孙回去!” 齐良一怔,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吴三桂准备放弃儿子了,也就是准备放弃他了,顿感天晕地转天毁地灭! 刘起龙、唐道木、钱云房三人担忧地看着失色的齐良,他们岂会不知平西王爷的意思?顿生一种怜悯,暗叹生在帝王家,福乎?祸乎? “世子!您没事吧?”刘起龙几乎都站了起来。 齐良瞧着众人关心的眼神心里稍安,想想吴三桂送那么多的钱财派那么多的人上来,不就是还在尽最大的努力没有放弃吗?心里好受些,便也能理解吴三桂了,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接回一个王孙,留一条后路! 齐良挥挥手,示意自己无事,苦道:“父王想看一看孙儿怕是没那么容易!” 刘起龙说:“王爷送上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就是让世子上下活动的,另外,王爷还会侍机上奏一份请求撤藩的折子配合世子的行动!”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允我慢慢来!”齐良道,接着问:“父王对你们又是怎么安排的?” 刘起龙道:“王爷让我们留下来协助世子,那些车夫、马夫则自由解散,他们都是云南人应该都会返回云南吧!” 齐良思虑片刻,摇头道:“不可!你们人数太多,加上额驸府原班人员足有上千之人,这会引朝廷猜忌反不利于我们!” 刘起龙问:“世子的意思是?” 齐良道:“留下五十人吧,其余你们都转回云南,另外,我还准备适量裁减额驸府人员,额驸府中原云南来的部分伤残体弱的人你们也一并带回去吧!” 刘起龙大讶,世子还有这份胆量?唐道木亦对齐良另眼相看了。 刘起龙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齐良道:“一半的人与车夫、马夫一起走,部分等朝廷同意后,接犬儿一起走!” 刘起龙点点头,却强调道:“我与道木兄留下来护卫世子!” 齐良感激一笑:“多谢两位统领的呵护之意,刘统领还是领队回云南吧,道木兄留下即可!” 刘起龙与唐道木对视一眼,唐道木起身:“遵世子令!” 齐良又问:“此番北上的军士如何?” 刘起龙回答:“皆百里挑一的精锐之士!特别有五十多名军士出身武林,各有绝技!” 齐良大赞:“甚好!就让这五十多名武林高手留下!” 刘起龙也正有此意,说:“此五十多名军士对平西王府忠心无二,世子尽可放心使用!” 齐良抿嘴笑笑,突神秘地问:“那支转暗的小分队情况怎样?” 刘起龙与唐道木一直弄不明白齐良此举何意,猜想可能是将来作为一支奇兵使用。“遵照世子之意,那支小分队是分批一个一个借故离队的,除了他们本人,目前只有卑下与道木兄知道!”刘起龙道。 齐良满意点头,问:“有多少人?” 刘起龙道:“有十五人,个个武艺高强,忠诚可靠,领队的是卑下的一名百户,仍其中的佼佼者。” “此人叫什么名?” 刘起龙道:“姓张,名景山!” 张景山!张景山!齐良喃喃念了两遍,牢牢记下此人的名字后,转对一直未吭过声的钱云房问:“先生!所有的物件都清点好了吗?” 钱云房拱手道:“禀世子!所有的物件都已清理完毕,一样不差!” 齐良道:“好!这两日之内把大件的搬到额驸府去,细小之物留在呈祥山庄。” 钱云房躬身道:“扎!”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歇息去吧!”齐良站起来。 刘起龙最后一个出门,瞧了前面走远的两人一眼,又退了回来,手中拿出一份涂有火漆的密件递补给齐良道:“世子!此是王爷转交与您的另一封密信!” 齐良早猜想吴三桂一定另有特别交待,却不想这刘起龙还真能忍,到现在才交出来。 让刘起龙下去后,齐良独自看信,上面说起事已确定了,时间大概在年末或明年初,让他务必想办法逃脱,上面还附了一份全国各地云南系的地方官员名单,指明了几条撤退路线,可齐良看了一眼便把它撕成了碎花,这些所谓的云南系地方官员只有在平西王府占优势时才能可靠,否则前去投靠便是自投罗网。 他一直有一个阴影,能逃不出北京城吗? 第三十一章 突起变故 两天之后,大件物品都已运进城内额驸府中,而刘起龙也带队回了昆明,但有一百二十名军士留了下来,由唐道木带着暂住于呈祥山庄。 整日忙着接待之事,齐良已有七天未回额驸府矣,建宁公主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他也未放心上,送走刘起龙后,他又去了骆马山庄,这次去的目的只有桂明知道。为了掩人耳目,他带了一大帮人去,顺便也把部分昆明来的人员安置到骆马山庄去。 现在骆马山庄由郑玉宁负责,里面还很冷清,到了骆马山庄后,齐良找了个借口出了门,仅带了桂明与谷子明两人,就连贴身跟班小六子也未带。 三人化了装,像三个当地的老农,出了后门翻过一座小山,再走里许,便到了几间民房前。 “世子!就是这里了!”桂明指着中间一间屋压低声音道。 齐良四下打量,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左右这两间处理没有?”这里只有三间民宅,但每间民宅都带着小院。 桂明回答:“这里叫三家村,全都买下来了。” 齐良点点头,桂明在前面带路,这支小分队的接洽与安置都是由他一手操办。 看着两人都是神秘西西的样子,谷子明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也不问,紧守纪律只管跟着就是,他是桂明推荐的,是齐良比较信得过的人之一。 推开门里面悄然无声,但很快屋里走出一人,寻常老百姓装扮。“来人可是桂队长?”不见对方丝毫惊慌,显见齐良三人早被他们监视了。 “正是桂明!”桂明拱手,“亦祥兄可好?” “谢桂队长挂念,桂队长里面请!”此人是小分队成员之一,叫王亦祥,武当俗家弟子,使得一手好剑。 桂明也不客气,摘下帽带头往里走,既然齐良没有出声,他也暂不暴露齐良的身份。 “桂队长好!”屋里满是人,纷纷起身,他们全着老百姓装。 “诸位好!”桂明抱拳环绕一周,目光瞧向齐良,齐良踏前一步站了出来,他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平西王爷世子——吴应熊!” 齐良摘下帽,肃着脸,一声不作,只是峻眼扫着。 “叩见世子!”众人一惊,毫不犹豫跪拜。 “都起来吧!”齐良双手齐抬。 “奴才张景山参见世子!”一个五官端正,俊俏脸上长着一双大眼睛的汉子站出道。 “你就是张景山?”齐良打量问,宽肩窄腰长腿,肌肉坚实贲起,眼睛灵活多智,鼻梁高挺,棱廓分明的唇上留着一撮像钢针似的胡子,当真好人材! 桂明贴近一步道:“张百户是小分队的领队!” 齐良倏地沉下脸,冷厉道:“把他拿下!” 突起聚变,谁也没搞懂怎么一回事,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均面面相觑没有动作。 “怎么?本世子的话没人听吗?”齐良声色俱厉道。 桂明与谷子明闪电扑上,张景山无意反抗,他们轻意便反剪了张景山的双手,并迫着他跪下。 齐良松一口气,桂明与谷子明还是可信的,但他还是不敢完全放松,他不知道这些昆明来的人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敢问世子奴才犯了什么罪?竟要捉拿于我?”张景山不见丝毫慌乱,显是问心无愧,镇定问道。 “你这叛贼,出卖平西王府,罪当可诛!”齐良怒喝道。 “奴才冤枉!”张景山平静道,处乱而不惊。 “请世子明查!”众人忿忿不平,世子昏愦若斯,竟平白无故拿人。 “尔等竟敢造反乎?”齐良以强大的气势压着众人,可他说的那句话却不古不今。他心中也一直在担心如果这些人不听自己的怎么办? “不敢!”众人惮然退下,他们还是忌讳齐良平西王府世子的身份。 齐良有了信心,转对张景山道:“你莫要叫冤,自是有人告发你本世子才拿你的!” 张景山道:“世子可敢让那人与我当面对质?” 齐良藐视一眼,道:“有何不敢?哪日我便让那人与你当面对质,看你还有何狡辩?”接着命令:“给我押下,严刑拷打,看他还老实不老实!” 桂明惊道:“世子!可否待查明后再用刑?” 齐良瞪一眼:“你执行我命令就是!” 桂明不敢再言语,把张景山捆绑结实了。 王亦祥终忍不住,重重跪下道:“世子!奴才愿以性命担保张百户清白!”其它人亦纷纷跪下,齐道:“奴才等亦愿以性命担保张百户!” 齐良拍桌而怒:“都反了是吧?”说的完全是一句现代话。 众人站起来怵然退下,齐良指着王亦祥道:“王侍卫!你与桂队长一道刑审张景山!” 王亦祥犹豫着未有动作,齐良叱道:“尔敢违我令否?” “奴才遵令!”王亦祥与桂明、谷子明一道把张景山推进隔壁的房间,齐良跟了进去,接着里面便传来凄凄的惨叫声。 张景山被抽得皮开肉绽,衣服裤子都成了丝条,齐良本不敢看,但还是强撑着,问:“你说还是不说?”这是他平生第一次面对刑拷,很是残忍。 张景山咬牙忍受就是不屈,齐良暴怒道:“让他坐坐老虎凳!”他在电影《江姐》中看过这种酷刑,却不知这个时代是否这种叫法。 居然不用他多作解释,桂明与谷子明很快便把张景山拖到了一条长凳上,砖块一块块地往上加,张景山惨叫声一声响过一声,王亦祥站在一旁双眼都喷出火了,外面十多名军士手握双拳既是愤怒又是寒心,却都守纪律地坐着。 看差不多了,齐良挥挥手让把张景山放下,此时张景山晕了被泼醒,醒了再晕,反复多次已是气息奄奄。 待张景山被拖到墙角瘫下,齐良道:“不准给张景山水喝,不准给他饭吃,看他说不说,看他还能硬多久!”他不放心小分队的人,又吩咐:“谷子明!你留下与张景山呆在一个房间里,好好监视!” 谷子明咯噔一下,暗叫:“完了!这不是叫我留下来等死吗?”却不敢有丝毫犹豫地应了声:“扎”! 齐良出来,厉眼扫视一圈,大声警告道:“敢私助张景山者,杀无赦!”说罢,转身大步离开,桂明紧跟其后,留下众人唏嘘不已! 第三十三章 香山惊魂 其实此时时辰尚早,月亮才刚爬上树梢,齐良与建宁公主温存片刻便离开了,倒不是他突然变正经了,而是抱着个令人销魂的美人儿只能摸不能吃他憋得难受,反不如远离的好。不过,离开时为了表现自己的风度,他邀请建宁公主明天去郊外野游,建宁公主螓首低垂未作声,心里却是已答应。 第二天,齐良早早便在门口等候建宁公主,建宁公主口口声声答应:“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可齐良硬是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建宁公主千呼万唤始出来。 但见建宁公主点染曲眉,浮翠流丹,齐良无奈摇头,看来古今中外的女人在这一点上都是一样的。 “夫君!我们走吧!”建宁公主笑意欣然,就如那刚升的太阳。 见建宁公主往那软轿走去,齐良差点晕倒,坐轿去郊游?他直翻白眼,这还不把轿夫累死? “公主!这边!我们坐马车!” 这会儿建宁公主倒乖巧得很,夫唱妇随,齐良讲干什么就干什么,走到齐良这边,素齿问:“我们去哪?” 齐良扶着建宁公主上马车,道:“我们去香山!” 香山距离北京城二十多公里,因山中有巨石形如香炉而得名,山上有座甘露寺,建于金代,据说很灵,齐良一直想去看看。 只是一次两人培养感情的普通郊游却浩浩荡荡后面跟了一路的人,安全由桂明带的卫队负责,彩云彩霞刘嬷嬷小六子这些“跟屁虫”贴身侍候。 巳正到了甘露寺,外面的太阳已晒得皮痛,大家正好进寺歇息。公主与额驸大驾观临,甘露寺七十多岁的方丈老和尚也难得地出来接待了一番。 甘露寺也叫法门寺,始建于唐代贞观年间,原是尼姑庵,几度变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和尚庙了。甘露寺正堂是天王殿,齐良装模作样地跪下,见旁边的建宁公主念念有词甚是虔诚,他也跟着念,只是说的却是“大慈大悲的菩萨一定要保佑我逃命成功,活命百岁”。连念三次,跟着连磕三响头,也是一番真心诚意了,可惜的是他跪拜的那尊大肚菩萨他叫不出名字。 祈福完毕后,齐良捐了香火钱,香火钱的数量当然与他额驸的身份相当,方丈老和尚喜得把整张脸都笑得沟壑纵横了。 “公主!刚你求签时求的是什么?”走出甘露寺,齐良笑着问。 建宁公主媚一眼,娇痴道:“不告诉你!” 女人都这样,齐良嘿嘿笑两声,道:“公主!我们往那边走走!” 午膳已决定在甘露寺吃,现在时候还早,齐良便让随众们都散了去,也让他们求求签,拜拜佛,玩闹玩闹,但彩云、彩霞、刘嬷嬷,小六子、桂明、李奋先还是跟着他们俩未曾离开,只是在齐良多次的训斥下才离他们远了点。 甘露寺四周种满了梨、杏、松、黄栌树等,齐良与建宁公主沿着一条山路往林深处走去,树林蓊蓊郁郁,毒辣的太阳光射下来有树荫挡着,两人也不觉得热,齐良悠闲地扇着纸扇道:“公主!父王从云南送来些精美饰品,你去挑好的拣些吧!” 建宁公主不为所动道:“我有了那串手链足矣!” 齐良颇为意外,开始怀疑起建宁公主与吴应熊不睦的说法来,轻叹一声道:“父王年岁已高,老牛舐犊,老人家思念孙子啊!” 建宁公主对自家的公公既熟悉又陌生,既可恨又可怜,无奈道:“北京——昆明相距数千里,思念又如何?” 更远的不是距离而是政治,齐良倏地停下,道:“父王想让我把世璠送到昆明去!” 建宁公主一怔,凝视良久,苦笑:“把世璠送到昆明岂是那么好送的?” 齐良揖手道:“正是想让公主向皇上和太皇太后说说!” 建宁公主疑窦丛生,道:“王爷想见孙儿,他来北京不就是了吗?” 齐良道:“父王诸事繁忙,怎脱得开身?” 建宁公主又道:“王爷请撤藩不是就脱得开身了吗?” 齐良直翻白眼,说得轻巧请撤藩来北京,到时不知还有命否?辩道:“现在是否削藩朝廷尚无定论,即便削藩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父王有太多的事要做,哪能很快来北京?老人思念孙儿急切啊!” 建宁公主不相信:“你送世璠去昆明真是因为王爷想见孙儿吗?” 齐良跌下脸色,语重道:“公主担心什么?世璠送走了,我不是还在吗?能出得了事?”两人谁都知道吴世子在京城的人质身份,可谁都不愿去触及,今天齐良气恼之下什么也不顾了。 两人都凄凄惨惨戚戚,都是苦命儿,都是政治的牺牲品! 建宁公主铁青着脸,丹唇咬出一条白线,道:“我且问你,府里那些受伤的侍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府里设置禁止出入的禁区?”她从皇宫回来就是为了为康熙查沐王府之事,几次欲召齐良回来也是为了此事。 齐良没好气道:“本世子两次遇刺侍卫们舍身救主难道错了吗?那些禁区只是限制闲杂人等勿入兵营重地,难道还能限制得了公主?” 建宁公主知道齐良未说真话,受伤的侍卫全是两次遇刺之后受的伤,她也不点破,其实她夹在其中好难做,一头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夫君,一头是家国君上,她一直压着此事未上报。 两人沉默下来,建宁公主低着头想着心事木然地往前走,齐良喘着粗气,把纸扇扇得哗哗着响。 “此次云南来了很多人,府里有点人满为患了,开销也大,我准备裁掉一些人!”走了好长一段路,齐良打破沉默冷冷道,却没有继续刚那话题,他早没指望建宁公主能帮他。 “额驸自己作主吧!”建宁公主心灰意冷,感觉活得很是累。 突然,林里哗哗地传来一阵阵响声,山上滚下许多泥石。“小心!”齐良惊叫,人已扑到建宁公主身上,建宁公主猝不及防与齐良一道摔在地上,后面也传来一阵惊叫,彩云彩霞小六子等人飞奔而来。 泥石如流而下,树倒叶落,景象甚是哧人,仅离齐良与建宁公主两人尺许距离,虽险但所幸两人均安然无恙,建宁公主复杂地望着齐良,第一次没有对被这具身体重压着感到反感。 “公主你没事吧!”齐良喷出浓浓男子汉的气息。 建宁推开齐良:“没事!” “公主!公主!您没事吧!吓死奴婢了!”彩云彩霞跑了上来,刘嬷嬷还粗暴地把齐良拖起,道:“还不起来,看把公主弄的!” “主子!你没事吧!”小六子同样关心齐良。 “我没事!”齐良站起来,他的手背上划破一层皮,可能是被流石所伤。 桂明与李奋先往山上爬,他们担心乃歹徒所为。片刻后,桂明与陈奋先下来请罪:“奴才该死,让公主额驸受惊了!” 齐良道:“起来吧!没你们的事!”接着问:“有什么发现?” 桂明禀道:“没有异状,乃山体滑坡!” 齐良道:“好了!没事了!大家回去吧!” 这会大伙再也不敢离开两人,建宁公主被簇拥着走在前面,回头说了一句:“我会向皇上和太皇太后说璠儿之事的!” 齐良怔然,他发现他还不了解建宁公主。 第三十四章 一明一暗 太阳下山时分,从甘露寺回到额驸府,一路日晒颠簸,大家都累了,齐良吃过晚膳看了会儿书便早早地睡了,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睡得最早的一次,却是他睡得最熟的一次。 第二天起来,齐良简单布置后开始按名单裁人,护院之类的由桂明负责作解释工作和发放遣散费,杂役之类则由钱云房负责。此份名单齐良与钱云房早已制定好,包括大部分的嫌疑分子和信任等级低的人,但不涉及内院,齐良对建宁公主的人秋毫不动。 经裁减后,额驸府的人员数少了一半,但接着又添了四分之一的新人,全都是云南来的。此时的额驸府闲杂人员少了,但防卫力量反而大增,安全方面还是由原额驸府侍卫统领陈仁健负责,钱云房专事内务。 忙活一上午,齐良想起该去看看张景山了,下午让小六子去内府通告一声,便带着桂明去了骆马山庄。到骆马山庄一直呆到快天黑,他才与桂明两人化装走出后门。 两天时间里,谷子明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张景山,就连大小便也跟张景山一样在小房子里解决,他坚忠地执行着齐良的命令不准任何人给张景山送一口水送一口饭,小分队的人咬牙切齿都恨不得活剥了他,他也一直精神紧张担心着随时被人结果了性命。 真弄不明白世子为何没有任何征兆地便拿了这名部属,谷子明私下里以商量的口吻问过张景山,问他到底有没有背叛平西王府,张景山一口否认。 张兄弟真是可怜,身受酷刑,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两天两夜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现在气息奄奄地靠在椅上只能等死。世子只是说不准送水送饭,却没说不准上药,所以谷子明也没有阻挡王亦祥等人给张景山清洗身子,包扎伤口。若非如此,张景山早撑不住了,他谷子明也说不定早被劈了,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时不刻地“享受”着小分队成员的怒视与咒骂。 “我去劈了那兔崽子,怎地如此不通人情!”有人把刀抽得沙沙响,现在是晚膳时间,谷子明又一次拒绝了小分队送进来的饭菜,小分队的人恨他,也不给他食物,他又不能走开,只好陪着张景山饿肚。 “勿要冲动,等世子来了再说吧,我们再求求世子!”有人劝道。 外面没了声响,谷子明松懈下来,他就是在这种反反复复的威胁与劝说中度过,精神高度紧张,直觉告诉他如再这样下去可能张景山未死他却早已精神崩溃了! “我受不了了!谁也别拦我,我去砍了那小子!”门“砰”地一声被踹开,谷子明如惊兔般跳起:“汝待怎地?” “我劈了你!”进来的是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叫杨钟,河南八卦门高手,大刀已迎头砍向谷子明,谷子明架刀堪堪挡上,可因为一日不进米食,力气稍欠,被迫得退了两步。 “杨兄不可!”后面进来几人七手八脚抱住杨钟,阻止他下面的动作。 “有何不可?我劫了景山兄离去,再回来一命偿一命!”杨钟怒道。 “杨……杨钟,不……不可,可不能枉……枉了你的性命!”软塌的张景山亦急道。 “景山兄!”杨钟倍感无力,七尺的汉子心疼得只能蹲下来痛哭。 恰在此时,齐良与桂明走了进来,齐良哼道:“你们在干什么?” “世子!”众人参拜,却没了那日的尊重,杨钟与王亦祥等人更是欠奉。 桂明拔开众人,让齐良进到小屋,齐良瞄一眼,问:“张景山说了没有?” 谷子明揖手道:“回世子!张景山什么也没说!” 齐良瞅一眼,沉声:“你们都出去,给张景山送些水与饭菜过来。” “扎!”有人高兴应道,转身时还不忘对谷子明冷哼一声,谷子明只能苦笑。 “子明辛苦了!”齐良体谅道。 顷俄,菜饭送上,王亦祥侍候着虚弱的张景山进食。见这情景,齐良知道张景山确有两天未进食了,谷子明忠诚地执行了自己的命令,齐良不由又鼓励地向谷子明点了点头。 一盏灯后,张景山已恢复些体力,勉强能够坐起来,齐良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桂明陪在身边。其它人不情不愿地走出屋,不知道世子又要干什么?又担心地往里望望。 “桂明!把门关上!”齐良命令。 门关上后,齐良踏前几步,深望着张景山,昏暗的灯下张景山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力,但眼神里依然透着坚强透着镇定透着自信。齐良突地跪下,动感情道:“景山!你受苦了!” 张景山与桂明吓了一跳,不明所以问:“世子!您这是为何?” 齐良含泪道:“景山!请你原谅我对你使的手段,那些对他的诬告都是我杜撰的。” “世子!折杀奴才了,您快快请起!”张景山挣扎着身子,桂明代替他搀扶齐良,道:“世子!您快快起来!” 齐良坚持道:“景山!我做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只是想找一个可托付之人!”他的泪泉涌而出。 张景山懵懂,不甚明白,齐良继续道:“处在凶险四起的北京城,到处都是朝廷密探,我只是一个人质,我与我的家人朝不保夕,随时都有丢命的危险,我不知道信谁,也不知道谁能帮我?”他剖心交肺。 原来世子有这么多的苦处,张景山与桂明感慨。 “世子请起!景山愿以性命保全世子一家!”张景山做势跪下表忠心。 齐良不能再让张景山受苦,只好起来扶住张景山道:“我这一番做作都是为了考验景山,事实证明景山完全值得信任,” 张景山郑重道:“世子让景山怎么做?” 齐良握着张景山的手说:“我让景山带领小分队秘密脱队北上就是不想暴露你们的身份,我想组建一只新的情报队,以小分队为班底,由景山兄负责,暗中活动,为额驸府提供情报上的支援及力量上的协助。” 张景山与桂明相视一眼,叹服齐良的深谋远虑。齐良继续道:“我准备把新的情报队命名为‘夜鹰组’,只暗中活动,分散在各行各业,景山可以适量招募合适队员以扩充夜鹰组,这里有十万两银票先作为夜鹰组的活动经费,过两天我会再送百万银票过来,我的全部身家性命都交给景山了,景山可不要负我啊!” 张景山激动得无以复加,噙着热泪道:“奴才誓死效忠世子!”被人充分的信任令他热血沸腾,接过银票慎重地放在怀里保管好。 齐良又转对桂明:“桂明!我准备把亲卫队命名为‘飞豹组’,今后景山负责暗处的事务,你就负责明处的事务,原平西王府在北京城的情报网也移交与你负责,你们俩可要好好协作。” 能让自己知道这些事说明世子对自己的充分信任,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桂明誓言道:“当不负世子重托!” 齐良伸出一只手:“来!拜托两位了!” 桂明与张景山伸手合上,六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桂明与张景山对此既新鲜又感动:“奴才誓死效忠世子!” 齐良大爽:“明有桂明,暗有景山,应熊大幸,得两位相助,万事无忧矣!” 桂明与张景山心情激动,浑身都充满着劲,齐良接着说:“我们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撤退!景山,你要尽快把夜鹰组建起来并布置好,务必采取单线联系,以免一毁俱毁;桂明,你要加强飞豹组的保卫工作,通盘考虑好整个撤退计划,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多设计几套方案!” “是!”桂明与张景山齐声回答。 接下来,齐良又与两人商量了一下夜鹰组今后的联络方式与接头暗语,大半个时辰后,他们才从房间里出来。 外面焦虑等待的众人见三人笑容满面地出来,皆大感意外又莫名其妙,不过总算雨过天晴,大家还是抑止不住地高兴。 第三十五章 召来相问 雄伟的紫禁城朝暾夕曛中,仿若人间仙境般,俊秀的康熙皇帝从乾清宫常朝下来,由太监们侍候着换上常服便去御书房学习去了。 康熙勤奋好学,极爱学习,他从小就学习满、蒙、汉三种文字及弓箭骑射等。他熟读四书五经,喜研经史,《史记》、《汉书》、策问、诗赋是他的必修课。他特别注重道德,设日讲和经筵制度,每日命讲官轮流入侍进讲儒学经典。他还学习数学、地理、天文、哲学、音乐及药理、解剖等自然科学,诏募知算之土为官,任用西方传教士为师,徐日升、张诚、白晋、安多等名士都曾在养心殿为其授过课。最为称道的是康熙写得一手好书法,这是他自幼习书,豪素在侧,寒暑靡间才练得的。 康熙移驾御书房,御书房里早有人在候着,礼仪院(前朝为司礼监,顺治年间改为为礼仪院,康熙十六年改名为掌礼司)掌监高强跪在地上迎驾:“奴才恭请万岁爷圣安!” 康熙着团龙姜黄丝绸衣,手拿纸扇,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抬手道:“起来吧!” “谢皇上!”高强从地上爬起。 康熙踏进书房,摒退左右,道:“有什么事,说吧!”高强是他指定负责情治工作的太监。 高强恭卑道:“禀皇上!接到报告,额驸府裁减了约半人员,我方安插的线人俱被剔出!” 康熙蹙眉,这只吴狗熊到底想干什么?“是专门针对我方线人的吗?” 高强摇头道:“不尽然!亦有相当数量额驸府的老仆老臣遭裁减,部分人还是来自云南!” “什么时候的事?”康熙展扇急扇两下。 高强道:“前日上午!” “怎么现在才禀报?”康熙啪一声合起扇,倏地站起。 高强骇得赶紧伏在地上,头磕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都不敢解释了。 高强乃康熙亲手提拔,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知道情报工作的复杂性,也不一味责怪,道:“想办法再渗透进额驸府。” 礼仪院属内务府,而内务府则是专门管理宫廷事务的机构。礼仪院负责内庭祭祀、礼仪、乐舞,兼稽太监品级、果园赋税等事务,高强就是礼仪院的掌印太监,当年前朝大太监刘谨在这个位子可是权倾一时啊! “扎!”高强身躯弯成九十度。 “先去下吧!”康熙挥挥手,想着建宁皇姑怎么搞的,回去这么多天也没一点消息,出了这事也不报告。 高强走后,康熙一时静不下心看书,召来曹寅问:“栋亭!那吴世子最近有什么异动?” 曹寅道:“禀万岁!未见其有什么动静,只见他城里城外地跑,好像很用心地在经营他的山庄,而云南来了些人他也向九门提督府备报过,此事内务府也知,且几日之后那云南来的人也大部返转了。” “朝廷对撤藩议得如何了?”康熙心事重重坐下。 曹寅忧虑道:“户、兵两部和议政王贝勒大臣俱上奏折,可赞成撤藩的人少,不赞成的居多,惟刑部尚书莫洛、户部尚书米思翰、兵部尚书明珠等力请削藩!” “三藩有何反应?”康熙烦恼。 曹寅道:“未见有任何奏摺上来!” 康熙本意在朝上造成舆论,以刺探三藩态度,可三藩王老谋深算迟迟不见反应,他现在倒有点骑虎难下了,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危及大清根基啊!“栋亭!你且让建宁皇姑进宫一趟吧!”他想知道额驸府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建宁皇姑又在想什么? 建宁公主由太监张万强传旨进宫,传的却是太皇太后的懿旨,进得宫来建宁才知要见的是皇上。 “建宁恭见圣安!”建宁公主徐徐跪下。 康熙赶忙上前扶住:“皇姑免礼!” “皇上召建宁觐见,不知有何圣谕?”建宁公主这几日好生愁苦,自那日从甘露寺回来,便再未与齐良见过面,齐良不是在骆马山庄就是呈祥山庄。 “皇姑近日可好?”毕竟是自己敬爱的长辈,康熙不能太公事公办,寒暄道。 “谢皇上挂念,建宁尚好!”建宁被康熙牵着坐下。 “皇姑回去几日可有发现?”康熙随意地问,装着很是不在意。 来了!建宁公主知道迟早要来,不慌不乱道:“建宁未曾有什么异常发现!” 康熙暗叹,皇姑忘了皇族利益了吗?他早已知道西胡同事件乃额驸府所为,他只是想进一步探知额驸府的实力罢了,在当前情况下他并不敢也不会对额驸府采取什么行动。 “听说额驸府近日裁减了大量的仆从杂役?”康熙炯炯有神的眼注视着建宁公主一动不动。 建宁公主据实道:“确有此事,此事额驸早前向建宁禀报过,是建宁同意了的。”她不知皇上怎会对这等小事也上心? 康熙深深地失望,脸色已不那么好看,现在他不知有些事还该不该再问建宁。不想,建宁公主却自说道:“虽然额驸府现在人少了,建宁却知道它的力量反而增强了!” 欧!康熙炯目一眨,欣喜然然,为建宁公主的话而高兴。建宁公主心中却是一痛,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人呢?难道就是为了皇族利益吗?以前她向皇上说府里的事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自从额驸伤愈后,她便有点变了。 “建宁还知道额驸在呈祥山庄还有一支云南来的精锐人马存在!”建宁公主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躯壳在说话,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云南来的人不都回去了吗?”康熙神色一紧。 建宁公主道:“尚有百余人未走,皆是百里挑一的死士,部分填充了额驸府裁减后的空缺,部分由一个叫唐道木的千户统领着隐居于呈祥山庄,唐道木乃东安拳的高手。” 齐良采取先遣散部分车夫马夫,然后再让他们分散回来装扮成军士的办法瞒过了许多人。 可恶!康熙啪地一声拍在椅扶上,为情报部门的失职而恼怒。而建宁公主却以为他恼怒的是齐良,忙道:“此事额驸并未隐瞒,也曾禀告过建宁!”这是她下意识地动作。 康熙无不忧虑道:“皇姑可要担心了,联再为您增添一些大内侍卫吧!”此举一举两得,既可加强对建宁公主的安全保卫,又可大批地渗透进额驸府。 建宁公主道:“谢皇上关怀!额驸虽然对府上大肆动作,却是出于开支方面的考虑,并未对内府动一丝一毫。” 若真是因为支出方面的考虑就见鬼了,他额驸府也缺钱?康熙暗自冷笑,皇姑太天真了,人家把朕的线人都全剔光了。 建宁公主见康熙不言不语,脸上阴晴变化,心中懔然,有一件事都不敢提了,思虑半天,终还是期期艾艾道:“皇上!额驸想送世璠去云南,恳请皇上恩准!” 康熙阴着脸,瞟一眼道:“这是平西王爷的主意吧!” 建宁公主轻“嗯”一声。 康熙发怒:“他想看孙儿,让他到北京来看!” 建宁公主憷然,再不敢作声。良久,康熙平复怒气,自觉失态,对建宁甚感歉意,语气平缓但脸色仍未变道:“皇姑去看看太皇太后吧!” 第三十六章 送礼进宫 北京城越来越热,几天也不见一滴雨,张景山的小分队分散隐行后,齐良便把城郊三家村转交给了郑玉宁。郑玉宁的挖掘工作进展顺利,已完成四分之一的工程量,但夜鹰组的组建与布局暂无消息,张景山仅来联络过一次,只是说队员们分布在各行各业都有了新的身份。 现在最令齐良头痛的是呈祥山庄的唐道木,平日不见其多说话,但每见齐良一次便催着他赶快想办法把吴世璠送往云南,也不知他是真的为平西王爷着想还是他自己本人着急回南方? 难道我不想把吴世璠早点送往云南吗?可,能早得起吗?这两天师爷钱云房也加入到了这催促的行列中,齐良烦不胜烦有苦只能往肚里吞。 额驸府与平西王府之间有快马连接,巨细可旦夕密报,钱云房负责额驸府文案,受到平西王府源源不断地压力,今日接到快递,拿着密信又来找齐良了。他推开书房门,轻手轻脚上前扎了个千儿,低声道:“世子!王爷又来信催促了!” “知道了!放在这吧!”齐良一心练着笔,他现在的字越写越好。 钱云房站在那儿没动,却不是在欣赏齐良的字,齐良扭头问:“还有事吗?” 钱云房嗫嗫道:“世子!您看这事……” 齐良只好放下笔,转转发酸的手腕,耐心道:“先生!此事不是那么容易办的,还需从长计议呀!” 办都没去办,又怎知办不了?钱云房暗自嘀咕,进言:“王爷让世子多活动活动,把那些运来的东西都送出去,让大臣们为我们说话!” 东西齐良不是没送过,大学士索额图、图海、议政康亲王杰书、恭亲王常宁、安亲王岳乐疏等朝中重臣亲王贝勒他每人都送去了一份厚礼,可起作用了吗? 以前吴应熊全面撒网,大小官员人手一份,持敌对意见的人如兵部尚书明珠、刑部尚书莫洛、户部尚书米思翰等人也送,可人家反你的还是反,与你作对的还是作对,齐良不会再像前任那样傻。 叹!齐良轻叹,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事哪是送点东西就能摆平的?“我让先生留着的那批贵重物品还在吗?”被吵得烦了他决定姑且试一试,甚是不舍地问。自己钱多啊! “在着呢!”钱云房喜上眉稍。少见这样的人,送东西给人家还这么高兴。 “都备好吧!我进宫去!”齐良想想都心痛,那是丢在水里泡都不会冒一个的啊! 终于说动世子,钱云房欣喜应下:“嗻!” 紫禁城南书房,康熙午膳后小憩片刻醒来,小黄门伏在地上轻声道:“皇上!大臣们在外面等呢!” 康熙提起精神:“让他们都进来吧!” 大学士索额图、兵部尚书明珠、大学士傅达礼等重臣鱼贯而入,他们都是康熙今日“膳牌”时要召见的人。所谓“膳牌”就是皇帝在进膳时,太监会把请求召见的王公大臣们的牌子递上来,皇帝选择后,确定饭后召见谁。 待大臣们礼毕,康熙直入主题:“听说不少八旗子弟入关的日子久了,竟然忘了满语,后面的子孙也不学不说满语了,今日召你们来就是商量此事的!” 索额图出列,弯成虾弓背揖礼道:“禀圣上!祖宗法典不能忘,祖宗文化不能丢,忘了语言就是忘了根,那还是布库哩雍顺的子孙吗?”布库哩雍顺是满族始祖。 众人点头赞同,翰林院傅达礼提出解决方法:“可修一部满文字书,令子孙们习之,永世传承!” 康熙赞道:“大善!此书就由傅师父主持编修,召集翰林院诸学士共研,必须援经史,博古老,考旧籍,务使文书恒远可用!”傅达礼在日讲里曾为康熙讲过课,故康熙尊其为师。 这时,索额图又道:“祖宗的文字不可丢,但一些延袭下的陋习却必须要摒弃了!” 康熙问:“那些陋习?” 索额图道:“比如奴仆殉葬,这便相当的残忍!” 康熙很少出宫,更没见过这种活埋人的事,但听听都令人战怵了,毫不犹豫道:“禁殉葬从今日始起!” 众大臣跪拜于地:“皇上圣明!”满清入关几十年,野蛮与血腥的老一辈死得差不多后,这一辈人充分学习吸收汉文化已文明多了。 “汉人讲究以仁治国,以善平家,这是大儒家思想,索大人细察还有哪些恶俗陋习一并报之!”康熙很具改革精神,却也不鲁莽,不当场拍板解决所有问题,留待以后一一斟酌。 “臣领旨!”索额图揖道。 此事议毕,兵部尚书明珠站出道:“禀圣上!东南沿海郑贼猖獗,屡屡登陆进犯,防不胜防!” 军事问题最令康熙头痛,尤以南面的三藩,东面的郑氏伪政权威胁最大,因为他们都是汉人,同宗同祖容易得到百姓的认同。 “闹得最凶的是哪一处?”康熙皱着眉问。 明珠道:“浙江沿海一带!” 目前无力征讨的情况下只能防守,但同样是防守为何福建与广东一带沿海闹得不凶呢?这里面就是人的问题了。“谁可保我浙江安稳?”他希冀问。 众臣工沉默,最后还是兵部尚书明珠站出道:“臣举一人!” 康熙喜问:“谁?” 明珠躬身道:“李之芳!” 康熙甚为欣赏李之芳,李之芳字邺园,山东人,进士出身,曾任金华府推官,因卓异政绩升刑部主事,现擢左副都御史,屡上奏章,皆有关政治,词旨切直。只是他懂军事吗?康熙不由心中有点犹豫。想想这又不是去打仗,懂政治就行,遂恩准道:“擢李之芳为浙江总督!总领浙江一切军政要务!”他还有另一个想法,以李之芳监督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达到以汉制汉的目的。 议题一个个下去都未歇口气,刚成年的康熙唇上茸茸的胡须尚未长浓已展现出一派帝王风范,气度非凡,沉稳干练。南书房里有点闷热,大臣们都正襟危坐不敢乱动,任凭汗珠从脸颊淌下,康熙倒也体贴人,道:“小毛子!给大人们上些清凉茶!” 众大臣感恩涕零:“谢主龙恩!” 小毛子刚出门,一个小黄门进来报:“禀万岁爷!额驸吴应熊递牌子要见圣上!” 康熙眉头一皱,甚是疑惑:“他来干什么?”思虑片刻,道:“传他进来!” 第三十七章 被人戏弄 执事太监宣叫的声音在紫禁城中悠长传递,齐良撩着官袍跟着引领太监几乎是小跑着前进,他感觉今天的太阳特别大,他最不想进的地方就是这皇宫,他最不愿见的人就是现在要见的康熙。 “奴才吴应熊恭请万岁圣安!”进了南书房,齐良即行稽首之礼,跪过几次了,他已麻木,人果然有奴性。 “给额驸看座!”康熙端坐着,威庄之势自然而出。 齐良伏在地上未敢起来,继继道:“禀皇上!父王从云南运来点东西让应熊孝敬给皇上及太皇太后!”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折子高举在头,头则还是低低地垂着。 一个小黄门上前接过,转身跪递给康熙。 “平西王有心了!”康熙接过折子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一长串的贵重物品清单,诸如宋代的梅竹刺绣、唐代的白釉瓷、隋代的画像纹镜、战国的龙虎玉佩等,这哪只是一点? 齐良知道康熙酷爱书法,拿起随身携带的一卷字画道:“这是特别献给皇上的王珣的《伯远贴》!” 众臣无不动容,王珣乃东晋著名书法家,王羲之之侄,其书《伯远贴》被称稀世珍品,行书笔力遒劲,态致萧散,妍媚流便,是典型的王氏风格,康熙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风格。 康熙惊喜一闪而过,接过小黄门呈上的伯远贴却连看都未看,转手放在一边道:“额驸起来说话!”心里却在暗骂,这败家仔不懂就不要乱拿这《伯远贴》嘛,上面浸着汗,还弄得褶折折的。 齐良仍不敢起来,硬着头皮道:“奴才恳请皇上恩准奴才一个请求!” 康熙淡然道:“什么请求?说吧!” 齐良深吸一口气,道:“父王年事已高,已知天命,想念儿孙,应熊想把世璠送到云南让他老人家见上一见。” 康熙倏地色变,但马上复原道:“平西王戎马一生,为我大清江山立下盖世功劳,老年舐犊,人之常情!”扫视一圈,把问题推到下面问:“众卿以为如何?” 兵部尚书明珠站出道:“平西王爷想见孙儿来北京就是了,何必让王孙千里奔波,遭受那颠簸之苦呢?” 齐良恨瞪一眼道:“家父公务繁忙,哪能说来就来?” 明珠哂然一笑,趣道:“平西王爷请辞撤藩不就不忙了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对齐良颇为藐视。 齐良道:“撤藩之事还需皇上定夺,且撤藩之事错综复杂,工程浩大,岂是短时间可以办好的?难道这段时间就不能让父王与孙儿团聚了吗?” 明珠意有所指道:“问题是平西王爷真的只是想见见孙儿吗?”一点也不给齐良留面子。 齐良盛怒:“难道明珠大人认为父王会造反不成?”知道讨好也无用,他也不怕得罪明珠了。 明珠高大的身躯摆动,脸上表情丰富,正待反击,康熙及时出言道:“世子勿需激动,平西王爷对我大清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念及其年事已高,体弱多病,朕也想让他回京修养,颐享天年。”对付齐良这种雏儿,不管是老奸巨滑的明珠还是雄才伟略、天智聪明的康熙都是得心应手。 齐良把目光期期地望向索额图,希望他能帮自己说上几句话,刚相触索额图便慌乱地把目光移开了。齐良暗叹,关键时刻用金钱把交上的关系怎能靠得住?“禀皇上!奴才已写信回云南劝父王疏请撤藩,父王正在考虑此事!”目的未达到,反被逼先表明自己的政治态度,心里窝火得很。 康熙假惺惺道:“此事倒也不急!”突对外面道:“周大人你进来也对此事说说看法吧!”周培公在外面晃来晃去,谁都看见了就是跪在地上的齐良没有看见。周培公此时在上书房行走,做专职参谋。 齐良扭头回望,周培公恰跨进门,复杂地与其对视一眼,后跪在地上向康熙请安:“奴才培公拜恭圣安!”他本有事求见皇上,现也只能暂缓一边先回答康熙了,道:“奴才以为平西王思儿孙是真,现在就撤藩让平西王爷回京也不现实,皇上可下旨准平西王爷三个月或半年公假,让王爷来京与儿孙团聚共享天伦之乐,但如说送王孙去云南却是万万不妥的!”为何不妥他就不说明了。 听着周培公的话齐良的心一直往下沉,周培公阴险啊!让平西王来京还能回得去吗?他如此地给满清卖力到底为何? 那日与周培公的对谈齐良倒不怕周培公禀告康熙,现在谁不怀疑三藩有反意?但只要三藩没有真正地起事,就不能说三藩谋反,且那日两人单独会面口说无凭。 “培公此建议甚好,不知世子意下如何?”康熙满意地点点头,向周培公投去赞许的一瞥。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下旨平西王爷即会来京,平西王爷肯定会找出合适的理由拒绝。 恩准基本无望,齐良早知此事不会那么容易善予,颇有点泄气道:“此事应熊作不了主,还得看父王的意思!”他倒想平西王吴三桂就此来京城,从此他可安逸地做个平安额驸了! 康熙面带笑容:“额驸回去可与平西王爷慢慢相商,朕等着呢!此次王爷送这么多的珍奇异宝来,朕十分感激,体谅王爷年老体弱,朕还可以准平西王爷多些时间的假,一年两年亦无妨!” “谢主龙恩,容应熊告退!”齐良被气得半死。 看见齐良吃憋,康熙暗乐,道:“下去吧!” “谢皇上!”齐良躬着身后退,出了门才转身离去。 出了紫禁城,钱云房急切地问:“世子!怎么样?”桂明也跟上来希冀地望着齐良。 齐良阴着脸,沉声道:“不是让你们刺杀周培公吗?” 两人一怔,这事与周培公有什么关系?桂明低头请罪:“卑职无能,请世子恕罪!”现在军务方面已安全转交到桂明手上,钱云房专事额驸府内务。 齐良不想听这些费话,加重语气道:“说!怎么回事?” 桂明惮然道:“近段时间周培公甚少出宫,未有机会!” 齐良今天受了气,心中充满了怨恨,赍恨道:“尽早想办法把他杀了!”接着又道:“还有明珠!” 钱云房与桂明惊愣,世子今天这是怎么啦?桂明哀叹,那兵部尚书明珠是那么好杀的吗?心中有苦,也只能遵令:“是!” 第三十八章 擦掉眼泪 坐在回府的轿上,齐良一阵阵心痛,可惜了那么多的珍奇异宝就这样白白便宜了康熙那皇帝小儿!他也气愤索额图等人,关键时刻不帮自己说一句话,送给他们也是白送。 再不能当这冤大头了,可府里那么多的珍贵东西怎么办呢?逃命时带不走,又不能送回云南,最后不还是归了康熙那小皇帝?齐良越想越头痛,越想越不甘。外面传来一阵阵哭哭啼啼声,扰了他的思绪,撩开轿帘不耐烦问:“外面怎么回事?” 小六子跑上回话:“主子!是一群灾民在乞讨!” “哪来的灾民?来时还没有,怎这会就有了?”齐良皱着眉问。小六子摇摇头不知道,钱云房接上道:“这些都是从山东与山西过来的灾民,去岁因洪水致灾,前几日还不见多,就这两日却越来越多了!” “怎么跑到北京城来了?朝廷没有赈灾救济吗?”齐良问,他看见外面沿街两边一长条都是,他们衣着褴褛,面黄肌瘦,全都体弱无力病怏怏的样子。 钱云房回道:“听说朝廷是拨了救济款的,可能数量不够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吧!灾民们苦啊!拖家带口一路乞讨,路上多少浮尸白骨?” 沿街一路走过,齐良一阵心伤,有的目光呆滞,有的低声哭泣,有的苦苦乞求,有的倒在地上只剩眼睛在动,还有的居然挂着块牌子卖儿卖女卖自己。 “小六子!给那些卖儿卖女的送点钱去吧!”齐良怜悯道。他来自太平后世,虽然也见过可怜的乞讨之人,却绝对没有如此之惨,也绝对没有如此之多,这对他的震憾巨大。 小六子的钱不够,齐良让钱云房、桂明把仆从侍卫们的钱都收上来交给小六子,回府后再补给他们。 “谢谢小哥!” “谢谢恩人!” “谢谢公子!” 灾民们千恩万谢,叫小六子什么的都有,小六子不敢领功,指着齐良的轿道:“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我家主子爷吧!是他让小的这样做的!” 灾民们又齐向齐良坐的轿跪下,感恩道:“谢老爷施舍!请老爷施舍!老爷大慈大悲,观音菩萨保佑您!” 齐良暗恼小六子多事,把自己指出来干什么?看见灾民们高兴,他也高兴,突地想到自己不是正为府里的那些珍贵物品发愁吗?便宜了那些官吏还不如送给这些灾民!笃定,道:“回府!”他有了一个想法。 齐良走后不久,街上出现大批衙役,灾民们被打得哭爹喊娘,四处乱窜,一会儿功夫街上便不见了一个灾民。 回到府中,齐良吩咐师爷钱云房把府里所有的贵重之物清理好列出清单,并估出价备注在后。 第二天,齐良准备去难民较集中的地方看看,昨天他便让桂明探听好了,整个北京城难民较集中的地方有三处,一处在城郊柳树屯,两处在城内——梅花池和南土房。 出发前,小六子为齐良着装,桂明进来问:“世子!我们是去梅花池、南土房还是柳城屯?” 齐良机械地被小六子摆布着道:“哪里人多?” 桂明道:“梅花池!” 齐良道:“好!我们就去梅花池!”接着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桂明敬重道:“世子请放心,全都准备好了!”齐良昨日便让钱云房准备了大量的烧饼和窝窝头,桂明得知是为那些可怜的灾民准备的后心里十分感动,对世子又多了一份崇敬。 “小六子你弄好没有?”齐良拍打一下小六子的头,被摆弄来摆去没个完齐良烦了。 唉哟!小六子摸着头,精灵古怪笑道:“主子恕罪!这就好了!”齐良拍得极轻,透着一股亲热,小六子知世子不是真的怪他。 桂明微笑,这一幕让他感到十分温馨。 “好了!我们出发!”齐良最后戴上帽,样子看起来像一个土地主。 梅花池名字好听,却是一个荒芜的地方,有一个占地十几亩的水池,却没有一株梅花,齐良不由奇怪问:“这里为什么叫梅花池?” 紧跟在身边的桂明回答:“据说是当地百姓的狗喜欢来这里喝水,它们留在泥地上的脚印象梅花,因此叫梅花池!” 齐良差点晕厥,狗留个脚印就叫梅花池?那猪来留个脚印是不是叫喇叭池?不知道这是恶搞还是风雅? 梅花池边零零碎碎搭着几个棚子,不能遮风也不能避雨,一些老幼病残挤在里休息,大部分的人还只能睡在树下,幸好现在是夏天,如果是冬天真不敢想像他们怎样度过? 离梅花池不到四里的地方有一座寺院,叫宝惠寺,在北京城也算一个大的寺院了,这里常有人进香,寺院每天也会薄饭稀粥周济一餐,这应该是难民集中在梅花池的主要原因吧! 寺院每天午时施粥,现在离施粥还有一段时间,难民们大部分在躺着休息,不是说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想省着点力气呆会好排队,他们已经两餐没吃一点食物了。 “就是这里了!”桂明指一圈。 齐良吩咐:“桂明!找一株大树设一个点,让侍卫们维持好秩序,让灾民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注意发食物的时间老人小孩每人一个烧饼或一个窝头,壮年人每人两个烧饼或两个窝头!”他怜悯扫视一周,灾民怕是有上千吧,个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见有人来也只是用呆滞的目光盯着。 桂明奇怪问:“世子!老人小孩体弱多病更为可怜,为什么不给他们多些反而要给身体好的壮年人多些?” 齐良笑笑道:“正是壮年人身体好所以要给他们多些,让他们吃了好有力气,有了力气才能去干活养这些老人小孩!” “哦!明白了!”桂明恍然,钦佩地望着齐良,世子比别人都想得远。 “灾民们!发食物了!有烧饼!有窝窝头!”一切准备妥当后,几个侍卫被派出分散在各地叫喊。而在设置的食物发放点周围早围上了一群小孩,几个机灵点的小孩近水楼台先得月已在大口大口贪婪地咬着饶饼了,烧饼很大比小孩的脸还大! “有食物了!有食物了!”听到叫声,难民们哄地拥上,顿时把齐良等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别挤!别挤!大家都别挤!” “大家都有份!先排好队!一个一个地来!” 侍卫们维持着秩序,灾民们虽然饿却也有纪律,可能大家在一起久了相互关心相互帮助都有了感情。 队伍被排成两条,长长的蛇龙足有百多米长。 “你要什么?烧饼还是窝窝头?”小六子问排在第一个的人,是一个花甲老人! 老人咽着口水,激动道:“我要窝窝头!” “给!这是你的!”小六子递过一个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的窝窝头。 老人抖着手接过,脸上流满的泪水,良久说不出话,突跪下道:“谢谢大善官人!” 其它人都跟着跪下:“谢谢大善官人!”一半以上的人在哭。 小六子措手不及,他亦是感动得泪流满面,连忙搀扶起老人。 齐良坐在大树下,这时也站了起来,眼睛湿润道:“大家都起来!都起来!不要谢什么,大家受苦受难了!”中国的老百姓太朴实太容易满足了,不管古今,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对你感激不尽,永远记得你。 “大家都起来!都起来!”维持秩序的侍卫们叫着。 “快发食物,快发食物!”齐良提醒小六子、桂明等人。他偷偷地别过脸擦掉脸上挂着的一滴泪珠。 第三十九章 大善大爱 已到了施粥的时间,宝惠寺门外只有少量的灾民在排队等待,这与往日的蜿蜒长龙形成鲜明对比。几个僧人奇怪人数怎么变少了?相互交头询问,这时台阶下出现一群人,三顶轿,仆从、丫环、轿夫一众,还有几位锦衣绸缎的公子! 轿子停下,先后从三顶轿中走出三位娇艳夺目的美女,赫然是怡香院三块红牌——柳依依、韩红儿、易英。 “易英姐!你不是说这里灾民最多的吗?怎么现在并不见几个人?”韩红儿红唇素齿,下轿便问。 易英也是一阵奇怪,昨日她来上香时这里确实是成群成堆的灾民,他们衣不遮体,瘦骨如形,甚是可怜!“我们上去看看,问问再说!”易英左瞧瞧右瞧瞧未发现什么。 昨日她上香回去,便把这边的情况跟好姐妹说了,柳依依与韩红儿大发怜悯之心,三女遂决定为灾民做点善事,拿些银两出来捐给宝惠寺,让宝惠寺每日能多施舍一餐。孟群君陪着柳依依,出门时又遇到京城几大才子:杨真、刘慎、田寂园、方申等人,便都一起来了。 宝惠寺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的香客很多,三位绝世美女的出现引起一阵轰动,许多路人纷纷驻脚观看,星辰拱北的几位才子面上有光,甚是得意,头高高昂起,颇有对芸芸众生不屑一顾模样。 “各位施主好!”一位中年僧人迎上,这些人大多是京城名人,宝惠寺不敢怠慢。 “见过明光大师!”众人齐声道,大家都识得这明光大师,明光大师乃宝惠寺的知客僧。 “各位施主里面请!”明光大师退至一边。 众人以三女为首,见三女未动即均不动,易英礼貌问:“请问大师,这里的灾民怎么少了?他们都哪去了?” 灾民少,施粥很快完了,但粥缸里还有满满一大缸。明光大师颌首合礼道:“贫僧也正奇怪呢!”宝惠寺的施粥工作便是由他主持。 这时,上来一位咬着大饼的干瘦青年道:“小的来告诉你们吧!梅花池那边有位大善人在发烧饼和窝头,所以这边人就少了!” 韩红儿等人正不耻这人咬着大饼还拿着碗讨粥呢!明光大师却识得此人,他是一个灾民,叫马致中,施粥时常帮助维持一下秩序。 “马施主此话当真?”明光大师不敢相信。 “当然当真,大师对我们有救命之恩,难道我还骗您不成?不见我正咬着大饼吗?”马致中嚷道,他是过来叫那些早早过来排队的灾民回去的,顺便也讨碗粥喝。 “那边有烧饼吃,我们快去!” “哪边?哪边有烧饼吃?” “梅花池那边!” “说有什么吃啊?有什么吃啊?” “有烧饼!窝头!” “快去!我们快去!” 消息传递很快,灾民飞跑而去,一会儿便走光了。 哪来的大善大?柳依依等人十分好奇,亦十分欣慰,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依依姐!我们也过去看看!”韩红儿娇道,她十分想看看那位大善是谁? 柳依依噙笑点点头,明光大师道:“贫僧也想看看是哪位大善人,我得在佛祖面前为他祈福!” 大家一起往梅花池走去! 梅花池边,灾民们还在井然有序地领着食物,食物已发出大半,有的人在树荫下吃得津津有味;有的人咬一口便舍不得吃了,小心地包裹着藏在怀里;有的则往宝惠寺走去,那里还有粥施呢! 齐良在人群中穿梭,看着灾民们充满感激的目光和满足的笑容,心中十分欣慰,原来做善事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小妹妹!怎么在哭呢?没有拿到烧饼吗?”见有人在哭,齐良走了过去蹲下问。 “没有!没有!我们领到烧饼了,小春快谢过大善人!”快步过来一位已添了白发的妇人,过来便跪在地上谢恩,她手中拿了一个缺了口的碗,里面盛着水,可能刚打水去了。 小女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怯怯跪下,哭声虽停了,小身子还在不停抽搐,断断续续道:“谢谢大老爷!” 齐良把小女孩扶起,问:“告诉叔叔哭什么?是不是没有吃饱?” 妇人扯小孩不准她说,旁边一位老人忍不住道:“大善人!小女孩确实没有吃饱,她只吃了两口就让她娘给收了!” 齐良听了怒道:“你怎能这样对待小孩呢?难道你没有领到食物吗?” 妇人憷然,又重重跪下道:“是贱妾的错,小春别哭,快拿去吃!”从怀中拿出包了好几层的烧饼递给小女孩。 小春强忍着诱惑,呷巴着嘴,坚定摇头道:“小春不要!娘亲不吃,小春也不吃!” 妇人一把抱过小女孩伤心哭道:“小春我的好女儿!” 齐良大为感动,疑窦丛生,问:“你们领了食物为何不吃呢?” 还是那位老人道:“大善人!她是想留给她的男人吃,她男人出去找事做去了!” 齐良恍然,原来是自己的错,为了防止有人多领、冒领,定了一个一人只能领一次食物的规矩。“小六子!去给小姑娘再拿一个烧饼过来!”他吩咐。 “诶!”小六子应下,飞跑去了。 “谢大菩萨大善人!谢大菩萨大善人!”妇人拉着小女孩又要跪下,齐良不准小女孩再跪,他不希望小女孩从小便养成这种奴性。 小六子飞快回来,递给母女一个大大的烧饼。 看着母女俩分着一个烧饼吃,齐良欣慰站起,恰见前面过来一大群人。 “柳依依?”齐良十分惊讶。 “世子?”柳依依比他更惊讶,其它众人亦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善人就是你?”柳依依不可思议状,易英眯着眼甜甜而笑,韩红儿仍不相信这是事实,冷眼怀疑眼前一切。京城才子杨真则不服,讥讽:“假仁假义,沽名钓誉!” “你们怎么来这了?”齐良惊喜问,却不理杨真。 “怎么?世子能来,我们就不能吗?”柳依依俏皮道,她对齐良的印象越来越好。 “易英见过世子!”这是冷漠的易英第一次主动向男人施礼,柳依依与韩红儿讶然望向易英,知内情的杨真等人忌妒众女对齐良的态度,刺道:“真是破天翻了,吴世子会大发善心做好事了!” 齐良不理这些戴着有色眼镜的男人们,用强有失身份,争吵起来又没完没了,转向易英回礼:“易姑娘好!” “原来是世子在做善事,贫僧有礼了!”明光大师没有政治偏见,对齐良很是尊重。 “大师才是大善大爱,令人钦佩!”齐良道。 杨真对齐良却是愈发看不惯,大声道:“你们不知道他是平西王吴三桂的世子吗?”言下之事,此乃大汉奸吴三桂之子,他给的食物你们也要? 柳依依与易英蹙眉,韩红儿颇有点认同,齐良勃然而怒! 第四十章 策划救助 原来是吴世子大发善心,救我等灾民于饥腹之中!下面跪倒一大片,震天声响起:“叩见世子,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杨真气恼,“真是一群贱民!” 齐良大为感动,含泪道:“谢谢!谢谢你们!”百姓很简单,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认谁! 柳依依与易英笑容满面,韩红儿颇为不屑,孟群君、杨真等人愤懑。 齐良知道只有他们离开,灾民们才会站起来,对身边的美人儿道:“依依小姐!易英小姐!大师!大家这边请!” “世子!请移驾去宝惠寺歇息一下如何?”此时太阳已升至正空,阳光特别的辣也特别的毒,见齐良一身的汗,明光大师发出邀请道。 齐良欣然答应:“甚好!”转身对小六子吩咐:“让师爷他们赶快发食物,发完后也到宝惠寺这边歇息一会儿!” “扎!”小六子应一声退下,柳依依粲然笑道:“此番世子可辛苦了!” 齐良道:“不苦!不苦!为老百姓做点事不苦!”在后世中国,这只是很正常的应答,他说得很自然,很流畅,可听到柳依依众人耳里,却如八级地震,这还是吴世子吗? 柳依依深受感染,盈盈一礼道:“世子!请受小女子一拜!” 齐良慌措:“应熊愧不敢当!”旁边易英笑脸望着齐良,而另一侧的孟群君则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这些灾民真是苦,仅是给他们提供一餐食物是远远不够的,我准备拿出一些钱财来安置灾民,不仅要给他们提供食物还准备给他们提供住处。”齐良设想道。 柳依依愕然,倏地停下脚步,她已被深深震撼,但还是怀疑问:“那么多的灾民世子能照顾得过来吗?何况还要提供住处!” 齐良道:“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还是得让灾民们就业,要让他们有地耕有土种,有事做有活干,自己维持自己,这样就不需长期地向他们提供食物了。” 柳依依钦佩齐良的深谋远虑,仍摇头道:“就是这样,开始也是需要很一大批的资金啊!” 齐良胸有成竹道:“本世子早考虑好,准备拿出府里的贵重东西来拍卖,拍得的所有款项全都用于救助灾民。”望一眼貌比梨花的柳依依笑笑:“到时,依依小姐你们可要来捧场哦!” 人家这才叫救助,柳依依深深折服,她看胖胖的吴世子居然觉得可爱了。没人敢再怀疑吴世子是在作秀,易英的眼越来越迷人,韩红儿还是不服气,孟群君等人则阴沉着脸。 众人已到宝惠寺,明光大师合手道:“世子!请!” “大师!请”齐良谦让。这时,从上面下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婆婆,一脚不稳正往下倒去,离老婆婆最近的孟群君迅闪一边,而齐良则飞扑而上扶住老婆婆。 所有人都怔住了,“老婆婆!你没事吧!”老婆婆手中的碗已碎,齐良身上还被飞出的粥溅湿了手臂,幸好那粥已不是很烫,但也灼着人肉疼。 “老生该死!老生该死!”老婆婆惊惶跪下,浑身瑟瑟发抖。 “没事!没事!老人家快起来!”齐良温和道,一点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老婆婆惶恐中喘气不及,眩晕中倒在齐良手臂上,齐良大叫:“小六子!拿水过来!” “在!”小六子飞跑过来,递过皮囊水袋,这是齐良专用袋。 喝了一点水后,老婆婆稍好些,齐良猜想老婆婆一定是有某种疾病,但他不是医生,帮不上什么,只能吩咐:“小六子!找个碗去再给老人家盛碗粥过来!” 第一幕是人的本能反应,一点假也掺不了,柳依依悸动之余,心中愧疚,以前怠慢世子了。 “依依,我……”孟群君面红耳赤,柳依依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易英睥睨一眼,暗自不屑,韩红儿一阵茫然,其它人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处在孟群君的位置会怎么做? 在宝惠寺休息一阵,待桂明等人发完食物过来后,齐良便告辞走了。 下午,齐良召桂明与钱云房商量,齐良开门见山道:“你们都看了灾民很惨很苦,上午的行动我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为后面的救灾探个情况,要想从根本上解决灾民的困难我们需有长远的规划,长期的帮助!” 桂明崇敬道:“世子!你说怎么办?” 齐良沉思片刻,组织好语言,道:“一、派人摸清灾民的情况,包括居住地点,人口数量,男女老幼成分,职业技能特点等;二、在城郊找几块适宜的地方,建设简易住房,能挡风避雨就可;三、在灾难居住点设置物资发放点,要长期发放,直至灾民们度过难关至!” 钱云房吓一大跳,急道:“那要多少钱啊?” 齐良胸有成竹道:“钱我会想办法,我不是让先生把府里贵重的东西罗列了一份清单吗?先生准备一下,我准备筹办一个拍卖会,把那些重的、大的、贵的统统拿去卖了,筹得的款项全拨做灾民的救助资金!在这之前,先生要派人到处发传单,大造舆论,要让北京城人人都知道。” 钱云房道:“即便这样,钱还是够啊!”心里却被世子的大手笔深深折服。 齐良惙惙道:“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还是得靠灾民们自己,我们提供的帮助只能起一个过渡作用。”他思虑片刻,道:“再补充两点:一、灾民基本安顿好后,让灾民们自发组织建筑队、农夫队、洗衣队、搬运队、木匠队、铁匠队等各种行业工作队,自己找活干,早日自产自救;二、额驸府各产业尽量为灾民提供工作岗位,聘请搭建临时安置棚、设置物资发放点的人员等需从灾民中挑选,按劳发酬。” 齐良也不是不想发动社会各界力量共同承担救助事务,可他不知道各界名流会否相信他这个浪荡王子,广大群众会否认同他这个大汉贼吴三桂的儿子!他也不想去找清政府,不想牵扯太深。 “世子还有什么吩咐?”钱云房自问不能想这么多,可能当世都没几人能想得这么周到,世子当是不同凡响啊。 齐良道:“这事就劳先生负责了,桂明你负责安全工作!”接着又道:“先生去忙吧!桂明再留一会儿!” 钱云房走后,齐良问:“最近景山有什么消息?” 桂明道:“张统领暂无消息传回。” 齐良道:“让他抓紧点!另外,把府里那些细小的贵重之物交由他处理,让他全都卖掉换成银票,这事我会向师爷说一声,你去接交就是!” 第四十一章 很多人来 康熙十二年六月中旬,也就是公元1673年6月18日那天,齐良搞的慈善拍卖会正式举行。天干地支齐良根本不懂,这公元历法齐良是询问了北京城的西洋传教士才知道的,从此他便自己搞了个日历表,以免又把时间给丢了。 昨夜北京城难得地下了一场午夜雨,第二天空气清新,晨风泠泠,气温凉爽,拍卖会在晋商会馆举行,当时下,山西与安徽富商最多,这是齐良选中此处作为拍卖地的主要原因。晋商会馆很大,里面有一块大坪,可容纳上千人。由于宣传工作做得好,会馆里早早便坐满了人,会馆并不阻挡百姓的进入,这是齐良的主意,目的是为了扩大影响力,为此还专门在大坪后部辟出一块空地作为普通百姓的观看区,它与中央的主场区有栅栏隔开着,两者之间的不同处是主场区有桌子凳子,而观看区什么也没有。 正前方,高高地搭着一个木台,上面放有一张铺有黄布的长桌,这应是拍卖台了,顶端写着的“慈善赈灾拍卖大会”八个大字赫然显目。会馆四周不管是横梁还是立柱上都挂着一些红布,上面写的都是宣传标语,有了它们的衬托会场显得相当有气氛。 齐良坐在最前排的一张桌上,今日来了一些官员他得陪着,与他坐一桌的就是裕亲王福全、惠郡王博翁果诺,两人都已是花甲之人,去年疏辞议政被康熙准了。 在他们一桌后面不远处,坐着柳依依、韩红儿、易英三女,韩红儿喜欢热闹,自进入会场后,她的一双好奇的眼睛一直不停向四处扫视,现在她们是整个会场的中心,韩红儿的清纯美丽,柳依依的风姿迷人,易英的冷艳冶致,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许多人把充满渴望、倾慕、欲望、占有的目光集中到她们身上,而她们的目光却望着第一排。 她们进来时齐良便与她们打过招呼了,现在齐良回头又与她们的目光碰在一起,柳依依与易英展颜一笑,给予齐良于赞扬与鼓励,齐良第一次纯洁地接受她们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歪心色念。 旁边的裕亲王也在笑,齐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对象竟是刚与他含笑过的易英,易英向裕亲王很隐蔽地揖一礼,齐良顿生一种不舒服感,难道易英与这老头有一腿? 巳初拍卖正式开始,一位着青色长衫的拍卖师登上台,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有关拍卖的内容与拍卖的规则后,火火热热地拍卖便正式拉开了序幕。 “今天拍卖的第一件贵重物品是宋代龙泉窑鬲式炉,起价五千两!”拍卖师宏亮的声音传遍全场。 他的话音刚落,竞买者纷纷亮牌起价: “五千一百两!” “五千二百两!” “五千四百两!” ……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直接喊出“六千两!”随着一声槌响,第一件物品拍卖成功,来至关外的皮商王袖中了头彩! 接着,两个强壮有力的杂役搬出一个一米多高的大花瓶,拍卖师介绍道:“这是唐代的青釉双鱼瓶,起价一万两白银!” 下面竞买声又起,最后被一位来至安徽的油商以二万一千两竞得,这次交易成功引来热闹的掌声。 接下来是一幅字画,因为很长很大齐良也拿来卖了。“这是一幅五代宋初李成的《寒林平野图》起价五万两白银!”拍卖师让人展开图给大家看。 这时裕亲王出价了:“本王出五万一百两!”他就是冲这一幅字画来的,此画乃李成传世精品,绢本水墨,纵137.8厘米,横69.2厘米,图绘萧瑟的隆冬平野中,长松亭立,古柏苍虬,枝干交柯,老根盘结,河道曲折,似冰冻凝固,烟霭空蒙而至天际,他甚是喜欢,觉得那画画的就是他自己。 会场如死一般的宁静,只有拍卖师那刺耳的声音在回荡:“有没有出价的?” 亲王要的东西,谁敢叫价? 齐良痛苦地闭上眼,本以为旁边的老头喜欢能卖个好价钱,可谁知…… “有没有人出价?没有人出价成交!”拍卖师几乎是以光电的神速讨好地叫定了价。 这次没有人鼓掌,裕亲王洋洋自得而笑,把整张脸弄得像松树皮一样,齐良撇在一边都不愿看他,暗骂:“以势压力!鄙视你!”看一眼台上那堆满笑的拍卖师,又骂:“哈巴狗!没一点职业道德!” 拍卖继续进行,当中**跌起,其中以一尊商代铜觥的拍卖达到最**,起拍价从十万两起,十多个人交替追加,三十多个回合,最终被一位山西来的粮商以三十二万两白银成交,这是目前拍卖品成交的最高价,齐良喜形于色,这东西虽是珍宝文物,但放在府里只是死东西,哪有银票来得实在? 后面的拍卖虽还有**,但再没有超过这尊铜觥的。拍卖中,柳依依、韩红儿、易英三女也叫了价,但只是起一个点缀作用,终不能与那些商贾巨富相比,她们只竞拍下几个价值几百两的花瓶,瓷盘与纹镜,而且竞拍时人家见是三位红牌叫价,都仅是象征性的追加了一两次价而已,齐良对此没有意见,众人也报于热烈的掌声。 之中,还有一个人叫了两次价,这人齐良没有注意到,他一次是为自己叫,他很喜欢一件明中期的丝织品——水蓝印金杂花绫;另一次是为康熙叫,那是一幅元代的晓耕图,上面有元代著名书法家邓文原的真迹。这人便是化了装的御前侍卫——曹寅! 一个时辰后拍卖会结束,成交一百二十多件,流拍十二件,拍得善款一百二十多万两白银,齐良感谢大家的支持,并当场宣布所有款项全作救助灾民之用,并将邀请社会名流监督善款的使用。他的讲话引来今天最热烈的掌声,柳依依与易英赞赏地频频点头。 第四十二章 一起用膳 散场后,齐良留下钱云房、谷子明、李奋先等人作善后处理,他则打道回府。 今天他既喜又恼,他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早知就不该把那么多的东西送人了,送人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的应该能卖更高的价钱,想想以前吴应熊不知还送出过多少宝物,他便又一阵痛心疾首,败家子啊! 回到府中,齐良的好心情被建宁公主的一声暴喝破坏殆尽,建宁公主就在好春轩坐着等着他。 “你们都出去!”建宁公主柳眉横扫,彩云彩霞揖礼后退出。 “公主!”齐良阿谀而笑,心中怯怯,他感觉建宁公主有点想动武,脚步慢慢往门口移去。 “跪下!”建宁公主怒容敷面,白璧无瑕的面上显出红色。 “公主!你这是……”齐良陪着笑脸,毫不犹豫道:“我知错!我赔礼!我道歉!我该打!我该骂!我……” 一连串俏皮的道歉话,合着后世的摇滚节奏,还配有机械动作,一步一步慢慢接近,令建宁暗自新鲜好笑,却还是冷着素脸,拉长声道:“我叫你跪下!” 齐良从来没有依礼在建宁公主面前跪安过,现在他也不想,耍着花招跳上榻椅挤着建宁公主跪下道:“我跪下了!我真的错了!我心灵受伤了!”拉着建宁手的故作可怜西西状求饶! “你这是干什么?走开!走开!”建宁公主推开齐良,躲闪。 齐良就像一块牛皮糖摔都摔不掉,粘上建宁公主并把头也靠上了建宁公主的香肩,这是后世无赖男人泡妞的不二法则。 建宁真受不了,躁道:“好了!好了!你说你错哪里了?” 齐良喜不自禁,还真有点小夫小妻的味道呢!恳诚道:“我不该把咱家的东西都卖了!卖了也不该把钱都捐了,捐了以后咱家还吃什么穿什么啊?” 哪有齐良说的那么不堪?建宁公主“扑哧”笑出声,旋又固着脸道:“奴家并不是在乎那些东西,只是气你什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齐良大讶,发那么多的传单整个北京城都知道,你建宁公主会不知道?几天来,他还一直忐忑不安中呢,生怕建宁公主会来坏事,可建宁公主一直未来,他便以为建宁公主不反对了! “拍卖时也不叫奴家一起去看看!”这时,建宁公主杏眼圆瞪,气呼呼状。 齐良审视一眼,眼睛骨碌一转,认为这才是建宁公主发怒的真正原因,笃定,堆满笑脸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我干什么事都一定带公主一起去!”拿着建宁玉葱般地手贴在自己的面上舒服地摩挲着,心里却想,去怡香院时那是万万不能带你一起去的。 “真的吗?”建宁公主凤眼流彩。 女人还真是好哄,齐良得意,一本正经道:“当然是真的!应熊发誓,如若……”他伸出中间三指起誓。 建宁公主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道:“贱妾相信!” 齐良诡笑,自然地把建宁搂入怀里,建宁公主静静地没有挣扎,可一会儿她就不愿意了,因为齐良那肥厚的嘴竟在亲她的耳垂。 这死家伙,忒地大胆!建宁公主既惊又羞,心中还痒骚骚,推开齐良别在一边不敢看也不敢说。 嘿嘿!齐良尴尬一笑:“啊!那个,太阳真大啊,好像是中午了吧,我们应该吃午膳了!” 建宁公主轻“嗯”一声,齐良大叫一声:“外面的彩云彩霞,快送一些酒菜来,今日我要与公主畅饮一杯!” 皇宫御书房,康熙正用着午膳,曹寅大汗涔涔进来:“奴才恭请圣安!” 康熙和煦道:“栋亭!起来与朕一起用膳!” 曹寅惶恐:“奴才不敢!” 康熙沉声:“有何不敢?朕让你用,你就用!” 曹寅颤颤坐下,这是无上荣耀啊,就是一品大臣也不一定有这种福份。 “给曹侍卫上餐具!”康熙吩咐,御膳房太监“扎”一声下去了。 康熙笑笑,拿起一块毛巾递给曹寅:“栋亭擦擦汗吧!” 曹寅伸出双手接过,他感动得想哭。 “栋亭坐过来,靠朕近一点!”康熙指指自己身边。 曹寅听命移过去,却是正襟危坐,康熙拍拍他的肩,很随和很亲切,曹寅放松些许。 康熙一直等着曹寅的餐具上来后才与曹寅一起动筷,两人同样夹着一块糕点入嘴,同时相视一笑。 用膳完毕,康熙挥手让所有人退去,这才问曹寅:“栋亭!情况如何?” 曹寅恭敬禀报:“拍卖会相当成功,共筹得善款一百二十余万两白银!” 欧!康熙眉头一皱一舒,却是惊于款项居然有百万之多。他是相当钦佩吴世子这一手的,以后不管抓还是杀吴世子都会引起巨大的民愤,他还新颖于吴世子的宣布手段,发传单搞拍卖弄得人人皆知,谁说他是狗熊一无是处?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一出是不是吴世子的障眼法,目的只是为了清空家产好逃跑? “额驸没有什么异动吗?”他不相信问。 曹寅卑声道:“额驸当场便宣布把所有款项捐作救助灾民用,并宣布聘请社会名流监督善款的使用!” 康熙讶然,难道是朕错了?道:“想办法让人进入监督的名单中!”这有几个好处,一可鉴别事件的真伪,二可监督款项的使用,三如果万一钱不够用,他也准备让朝廷添补欠缺。 因为此事闹得京城皆知,康熙已查处了部分救灾不力的官员。 曹寅躬身道:“奴才会通知礼仪院高强公公办理!” 康熙依然忧心忡忡:“要密切监视额驸的一举一动!对了,有人渗透进额驸府没有?” 曹寅惭愧道:“禀万岁爷!尚无人渗透进去!” 康熙深皱眉,把他那张尚显稚嫩的脸弄得老气横秋,曹寅见龙颜不悦,忙解释:“额驸府一直未向外招人,而府内之人也甚少出门,出门亦三五成群无法下手。”曹寅是康熙最信任的人,情治方面的工作许多由他接传。 康熙想想也不急,额驸府不是有皇姑在吗?皇姑就是置在额驸府的最大密探。 “没事了!栋亭你先下去吧!”康熙挥手。 曹寅扎一声退下。 第四十三章 秘密会见 有了钱,灾民救助工作进入实质操作阶段,首先灾民们有了一日两餐的温饱保障。接下来几天,由额驸府主导的社会名流参与的救助小组开始平地建棚,估计不用一月灾民们就又会有了居住保障。 现在整个北京城都传颂着吴世子的善事,灾民们更是把吴世子当作菩萨拜,而齐良自那日拍卖会之后却再也没有管过这事。他现在关心的是夜鹰组建得怎样了?骆马山庄逃生地道进度如何?他的另一部分珍宝卖完没有? 日子一天天过,齐良没事时看看书,练练字,听听戏,或是与建宁公主调调情,反是怡香院再没去过。令其郁闷的是与建宁公主的感情日愈精进,可偏偏他还未与建宁公主真正真刀真枪干过一场。 以前逗挑建宁公主以冲动居多,如真要干事多少还有点心理障碍,现在他已没有了这种障碍。在书房,他谋划着今夜采取什么办法把建宁公主给上了呢?想吃又吃不成很难受的,他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狗。 “不管了,先去串串门再说!”放下拿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的书,正待出门,桂明闯了进来,叩礼道:“世子!夜鹰组传来消息!” 齐良收住脚,重又坐下,问:“什么消息?” 桂明道:“朱三太子准备在北京城起事!” “他真不要命了?”齐良嚯然而起,竟敢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上次回回教之事他还没有吸起教训?”指的是牛街清真寺朱三太子假扮皇帝挑拨回教徒与清廷关系之事,那次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仅损兵折将还差点把自己都赔了进去。 桂明很是钦佩齐良的知人善用,也叹服张景山,接到这情报之后,他查询过自己掌握的平西王府系情报网居然无任何消息,这充分说明张景山的高效能干。 “桂明!你安排一下,我要与朱三太子见一面!”齐良担心朱三太子会坏了他的逃命大计,决定当面劝说。 桂明应是,齐良又吩咐:“让景山搞清楚朱三太子的详细计划!” 桂明走后,齐良再无一丝心思去建宁公主处,恼怒朱三太子连带把周全斌也恨上了。 沉闷的阴天,云层压得很低,河边的柳树枝儿一动不动直垂水面,街上时不时传来“翠香糖”、“麻花儿”的叫卖声。 齐良坐在一辆遮得严实的马车里,桂明在给他化装,这会他不仅戴上了帽子,还粘上了胡子,像一个迂腐的教书先生。 马车慢慢在走,前后有三辆马车,齐良坐在中间一辆,化好装后便兀自一人坐着眼骨碌碌地转,桂明暗好笑,他在为自己化装,只好别过脸背着世子以免笑出声。 “搞什么鬼?怎么这么慢?”粘上的胡子有点扎人,齐良浑身不舒服。 “啊?”桂明转身,他全神贯注在化装,没听清楚。 齐良掀开车帘一角,气得半死,明明已过了那狮子楼的,怎么又回了? 桂明明白过来,忙解释:“世子!有人跟踪!” “有人跟踪?”齐良惊悸,“还去吗?” 桂明道:“世子勿需多虑,马上就会处理好!” 马车还在街上慢慢溜达,突然转入一条胡同,穿过胡同到了另一条街,桂明拉开车帘向外瞥了一眼,高兴道:“好了!都解决了!世子我们下车吧!” 跳下马车,齐良四下瞧瞧,未发现任何异状,怀疑问:“都解决了吗?” 桂明自信一笑,保证:“世子请放心,都解决了!” 齐良旋又担心问:“就这样把他们结果了,会否暴露额驸府?” 桂明微笑道:“没有要他们的命,只是把他们打晕扔在了黑暗处,这些都是夜鹰组干的,他们都化了装不会暴露额驸府!” 难怪没见自己的人下车就解决尾巴了,齐良很满意,说明之前桂明与张景山有过周详计划。 桂明在前面带路,谷子明、李奋先护卫在左右,其它侍卫散在四周,走进一条胡同,穿过两条小巷,到了一间大四合院门前,桂明有节奏地重重连敲三下门,然后等待门开。 “世子!这就是约定的见面地点!”桂明对齐良说。 齐良问:“朱三太子就住这里?”整个过程跟后世电影里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模一样,他便想呆会儿还会不会来一段“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之类的暗语呢? “这只是朱三太子的一个临时据点,平常朱三太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知道他住哪!”桂明道。 齐良不以为然,过着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是没有实力的表现。说话间门打开了,探出一个头来,看了一眼,便让开了门。 齐良遗憾没有听到精彩的暗语接头,也不见有任何动作,不免好奇双方是怎么确认的? “诸位这边请!”引路的是那位开门者,高高的个儿,白面无须。 四合院里左右两排房,正面是大厅房,四周种了些松、柏、枫等树。里面很安静,进来后走了几十步都未见到其它人。 齐良以为会被带到大厅,不想却是拐到了院后,那里有一个庵堂,想是以前主人家求神祈福的地方。 “朱三太子就在里面,你们只能一个人进去!”引路者在齐良四人身上左右扫视,搞不清谁是头,四人的打扮分不出尊卑来。 齐良与桂明往前走,引路者拦道:“你们谁是头?” 桂明道:“必须两人同进,不然,我们回去!” 引路者无奈,带着两人走向庵堂,庵堂里面光线不是很好,齐良走在中间,跟着引路者跨进门,可他只跨进一只脚便如踩到了蛇一样迅速收回。 “少主!怎么了?”跟在其后的桂明惊问,扶住差点摔倒的齐良。不远处的谷子明与李奋先飞跑过来,万分紧张地四处警戒。 “什么事?”进去的引路者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跟着退出,但被桂明隔在身外。 “告诉朱三太子,我不见他了,要他小心身边的人!”齐良惊魂未定,他踏进门时,发现里面一张熟脸,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但他肯定在哪见过。 众人莫名其妙,齐良又道:“告诉朱三太子,不要不理我的警告,否则我让他在京城无立锥之地;也不要想在皇宫内闹什么事,那会使他死无葬身之地!”说罢,转身即走。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嘿……”引路者糊涂,据他所知,里面没有任何危险,里面几人全是香堂亲信。 “仲!留下来与对方解释一下,说完马上走!”齐良对桂明吩咐,头都未回,越走越快。 “仲”是桂明隐藏身份时用的字。 第四十四章 瀛台观荷 庵堂里,朱三太子近似疯狂地咆哮:“你们太过份了!哪还把我这个朱三太子放在眼里?” 桂明静静地听完朱三太子的咆哮,才含歉道:“事出有因,三太子还需见谅我家世子的不辞而别!”庵堂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不再忌讳说出齐良的身份, 此次会面是高度机密,额驸府一方只有他与齐良两人知晓,谷子明与李奋先是进院后方知要见的人是谁。而朱三太子一方,桂明不知有几人知道,听齐良的话后,他留了一个心眼,要求与朱三太子密谈。 什么不辞而别?面都没见,辞什么辞?朱三太子气得吐血,清瘦的脸上三络胡直翘,八字眉倒竖,哼道:“都到了门口还打道回去,太目中无人了!” 桂明不愿再与朱三太子纠缠在这礼节上,沉声道:“三太子!我家世子提醒您多注意你身边的人!” 朱三太子愤懑道:“我身边的谁?我徒儿马福林?还是我的军师李柱?”满脸的讥讽。 这一点桂明也不明所以,但他相信自家世子,沉稳问:“三太子!此次会面有几人知晓?” 朱三太子冷静下来,道:“仅本太子与周全斌两人知道!” 桂明怀疑问:“这院里的人呢?”周全斌知道不足怪,因为此事便是由他与周全斌接洽商定。 朱三太子道:“院里五人,除了本太子便是徒儿马福林,军师李柱,两侍卫项巨与刘寒天!他们虽知悉此事,却不知本太子要见的是谁!” 这就怪了,世子是担心什么呢?桂明聪明的不再提这个话题,道:“世子还让吾转告三太子,勿要仓促起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三太子又怒道:“这是本香堂的事,吴世子是否管得太宽了?” 桂明淡淡道:“世子还说,若想在大内闹事,将死无葬身之地!” 朱三太子愕然,气焰顿消,这正是他们此次行动的核心内容,对方怎会知晓? 桂明察言观色,知道世子所言不假,不由奇怪世子哪来的消息?他知道自己的飞豹组与张景山的夜鹰组都未上报此内容。 “世子希望三太子能谨记我方良言,三太子在京城的根基来之不易,可要珍惜啊!”桂明委婉道,却无不威胁。 朱三太子心已乱,不知谁泄露了己方机密,但嘴上还硬道:“某家的事某家自会处理,用不着外人来指指点点!” 桂明哂然一笑,道:“如此,在下便告辞了!”朱三太子嘴虽还硬心却已虚,见目的达到,他谨记齐良之言,说清便走。 齐良出了院门,一路在想那张熟脸,个儿不高,眼睛有神,样子很是清秀,到底是在哪见过呢?这人应仅是一两个照面之缘,否则不可能记不起来。实在想不出,齐良便暂把它放心底,现在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要紧。 过了好几天,北京城都是风平浪静,齐良知道朱三太子接受了他的劝告,张景山传来的消息证实了这一点。不过,好像朱三太子离开了北京城,而钟三郎香堂内部却风声鹤唳,进行了残酷的清洗。 齐良不由担心己方已打入其内部的人员的安全,马上召来桂明询问,桂明道:“世子勿需忧心,为我方提供朱三太子情报的人有两种:一种处于钟三郎香堂低层,他们与我们是金钱关系,我们付钱他们给消息;一种处于钟三郎香堂高层,他们与我们是战略协作关系,双方相互利用。钟三郎香堂高层组织结构严密,我方并无真正打入其内部的人,至于夜鹰组属下便不知道了!” 齐良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平西王府北京情报系统经营那么多年,居然不能对钟三郎香堂这一北京地区重要的政治力量实施有效监控!另一方面,他也对夜鹰组产生警觉,它的一切都不知道,万一所托非人或是张景山出了意外,不是夜鹰组便失控了吗? 齐良忧心忡忡,却又不能说,生怕桂明与张景山产生想法。“桂明!你通知景山,如果有危险便让队员们撤出,安全第一!”夜鹰组初建,每一个队员都是精华,损失不得,且总体上朱三太子与额驸府属战略同盟关系,人员牺牲在这上面不值。 桂明颔首应下,齐良又道:“尽快让景山提供夜鹰组的组织结构与成员名单上来,还有夜鹰组的经费预算与经费使用情况的报告也要他赶快送上来!” 外面足音蹙然,齐良停下话,钱云房进来禀报:“世子!内务府送来一份请柬!” 齐良奇怪,皇宫有什么喜事吗?打一看,竟是康熙请大臣们去瀛台观荷! “都有些什么人?” 钱云房道:“一品大臣,各尚书令,各殿大学士,亲王贝勒郡王都有参加!” 这就是相当隆重了,齐良琢磨着该怎么参加这宴会呢? 瀛台又名趯台,在现在的中南海,始建于明朝,三面临水,衬以亭台楼阁,像座海中仙岛,故名瀛台,是皇上与皇后妃子们常来避暑和游览的地方。上有翔鸾阁、涵元殿、香扆殿(即蓬莱阁)、迎薰亭等建筑,山石花草,楼阁亭台,拥水而居,秀美宜人。 六月正是荷花怒放的季节,南海青荷盖绿水就像铺了层毯一样,用南宋诗人杨万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句来形容此情此景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齐良着官服经翔鸾阁,入涵元门,进瀛台,那里早已是筵席密布宾客满桌,他是特意来得晚些的,哪次宴会不是勾心斗角冷讽热刺的?他都厌倦透了。 “额驸可来了!”索额图拉着齐良坐下,他对上次南书房之事深怀歉意。 齐良虽对索额图不满,可这里他还只与索额图谈得来,拱手道:“索大人好!” 与索额图聊了不到三句话,康熙来了,众大臣跪下迎圣驾,齐良抬头瞥了一眼,顿时吓得差点失禁,他又见到了那张熟脸,竟在康熙身边!他现在想起来了,那日他去接建宁公主,转慈宁宫时被一小黄门拦住,就是这小黄门。 接下来康熙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齐良都不知道,他战战兢兢只想早点离开。 齐良记起来,这小黄门是养心殿总管太监小经子,康熙的亲信,他怎么跑朱三太子那去了呢?也不知那日他到底知道多少?愈想心里愈发不安稳。 清风徐徐,荷花十里飘着香,每个人脸上都荡漾着如荷花般灿烂的笑容,只有齐良一人脸上白多红少,豆汗如淋。 “额驸!你这是怎么啦?”康熙早就注意到了齐良的异样。 “世子!皇上叫你呢!”索额图轻声提醒。 齐良还是无反应,康熙皱着眉,索额图暗为齐良担心,急道:“世子!皇上叫你呢!”声音大了许多。 “嗯!啊!”齐良反应过来,索额图再道:“世子!皇上在叫你呢!” 齐良赶紧站出伏在地上,谢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漏过了圣听!” 康熙不怪罪,反表扬道:“闻额驸大举善事,臣民颂诵,当予褒扬!来,与朕共钦一杯!” 一名小黄门前来赐酒,齐良抬头见竟是那熟脸,浑身紧张得直打哆嗦,小经子不经意地瞟他一眼,齐良手一抖,酒溅得满胸都是。 “额驸怎么了?”康熙关怀问,“可是身体有恙,需要下去歇息一会儿吗?” 齐良重又伏在地上:“奴才体虚头晕甚感不适,正想告罪退下!” 康熙恩准了:“额驸就先行下去吧!” 齐良叩头道:“谢主龙恩,奴才告退!” 第四十五章 从何下手 能走出瀛台,齐良暗庆幸那日未跨进庵堂,他搞不明白康熙与朱三太子乃冤家对头身边怎会站着同一个人?这倒有点像金庸小说《鹿鼎记》中韦小宝一样了,想到这里,齐良猛拍一下脑门哑然叫道:“这小经子不就是韦小宝吗?”可认真一想又不对,韦小宝不是太监,而小经子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太监,且对象也不对,小说中是天地会,而这里却是钟三郎香堂。 想得头痛,齐良连拍两下脑门,他一直担心康熙身边有个韦小宝,以前怀疑是曹寅,现在怀疑是小经子,但两人都是一半条件符合一半条件不符合。“唉呀!”他突又惊叫,这回他拍的是自己的脸颊,“我怎么这么笨呢?他们两人都是半像半不像,合在一起不就全像了吗?” 小经子是韦小宝太监的部分,代表着韦小宝宫内的生活,曹寅是韦小宝正常人的部分,代表着韦小宝宫外的生活,两者加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韦小宝,金庸大师想是以曹寅与小经子为原形两者合一塑造了韦小宝,就像电视剧《康熙大帝》里把苏麻喇姑与桑兰珠合二为一塑造了新的苏麻喇姑一样。 那些个大师、编剧害人啦,专害穿越的人! 齐良低着头边走边想,想通一些事后心里舒坦多了。皇宫很大,平常走上好半晌也不见一个宫女太监,这会儿却到处可见宫女太监往来穿梭,可能皇上设宴瀛台都来中南海帮忙了吧。 虽不认识,宫女太监们经过时都会向他行礼,齐良一一含笑点头,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他四周扫一眼,果见左侧不远一名老太监在向他招手。 齐良迟疑着要不要过去,思虑片刻决定还是装着没看见,这是人家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好。 齐良加快步伐往外走去,外面有小六子与谷子明等人在等候。不想下了台阶,栏边突然冒出一人,定眼一看还是那个向他招手的老太监。 “世子!请借一步说话!”老太监样子看是恭敬,拦道所站的位却带有强迫性。 一般的情况下,皇宫一系的人喜欢叫他额驸,云南一系的人喜欢叫他世子,而大臣们则额驸、世子、吴公什么都叫。 齐良猜想可能是己方的人,应该是陈愿祥了,他记得吴应熊的机密档案中说皇宫中有一老太监是自己人,而且还高居文华殿管事太监之位,他一直想见见,可一直没有机会。 “什么事说吧!”齐良一副公事公办不耐烦的样子。 老太监奇怪世子的反应,以前世子可是对他尊敬有加的啊!“世子请这边来!”他让在一边。 齐良犹豫片刻,咬咬牙走在了前面。 “奴才陈愿祥叩见世子!”在一隐密处,老太监行大礼道。 果然是陈愿祥,齐良放心下来,双手扶住老太监,十分客气道:“陈公公折杀应熊了!” 齐良的变化令陈愿祥以为是自己先前太失礼惹世子不高兴了,遂语态客气问:“世子可是从瀛台出来?” 齐良点头:“正是!” “世子何故中途退席?” 齐良道:“应熊身有不适,皇上特恩准我早回府休息!” 陈愿祥关心道:“世子可要多注意身体啊!”接着又道:“朱三太子让奴才转告世子,世子勿需担心那小经子,小经子是他的徒儿,自己人!” 齐良奇怪这陈愿祥怎么又跟朱三太子搭上线了?他到底是自己人还是朱三太子的人?顿生警觉,简单道:“知道了!”心里却想,那小经子是谁的自己人还不一定呢! 陈愿祥又感觉齐良态度的变化,不知自己哪又失礼了,又听齐良道:“陈公公若无其它事,应熊便先行告退了!”话未说完,人已走出几步。 外面小六子与谷子明见齐良中途出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忙迎上,齐良挡住任何人说话,道:“回府!” 回到府中,齐良才感到彻底安全,松懈下来吩咐:“小六子!去把钱师爷叫来!” 不一会儿,钱云房匆匆赶来,揖礼问:“不知世子召奴才来有何吩咐?” 齐良问:“那陈愿祥到底是什么人?”虽然现在军务由桂明负责,但以前的事还是钱云房知道得多。 钱云房道:“陈愿祥乃前明太监,明亡后,又重新被选入了宫中!” “他是哪方的人?” 钱云房道:“陈愿祥一直有反清复明志向,本是我方的人,后又加入朱三太子阵容,但因他的位置特殊又与额驸府有利益同盟关系,所以还一直与我方有联系!” 也就是双面间谍了?齐良想,同时又感叹杨起隆那西贝货套个明朝王室的身份还真管用,可以轻而易举地招纳许多前明忠贞之士。 “怎么?世子有什么问题吗?”钱云房见齐良沉默不语,不由担心问。 齐良摇摇头道:“没事,只是今日出宫时遇到那陈愿祥!” “他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齐良道,又吩咐:“今后少与那陈愿祥接触,我们要少用他多防他!”他不信任左右摇摆之人,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钱云房点颌,提起另一件事:“世子!平西王府又来急信催促了,唐道木副统领也曾来府中找过您好几次!” 钱云房所指乃送王孙回昆明之事,想起上次在皇宫南书房被康熙君臣戏弄,齐良一阵烦躁,不耐道:“知道了!这事我会办,你先下去吧!”实际上他根本没办法,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第四十六章 朝堂交锋 农历七月,进入了秋季,可秋老虎比夏天还厉害,朝堂上大臣们汗流浃背争得面红耳赤,比外面的太阳还热烈,这已是朝廷第三次廷议撤藩之事了,已进入了白日化交锋阶段。 康熙着明黄金龙纹饰朝服高高坐在金銮殿上恼恨地望着下面一众臣工,如果殿堂上大臣们都不能统一思想又何从谈其它? “启禀皇上!三藩的设立是为应对南明小朝廷而生,现今南明小王朝已不复存在,那么三藩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所以也应该撤销了!”大学士郭廷祚道。 大学士图海不以为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南明小王朝死灰亦复燃,天下远未太平,东还有郑贼扰我海疆,南还有前明余孽时不时起事叛乱,朝廷还需仰仗众王爷们为国出汗效力呢!” 图海乃中和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马佳氏,正黄旗人。 郭廷祚驳道:“今天下之定,小虾小鱼焉能翻起大浪?一些跳蚤之乱朝廷自可对付。”他对着金銮殿上一拜,铿锵有力道:“启禀皇上!臣以为现在不是削不削藩的问题,而是撤藩的问题了,而且是越早撤藩越好。” 图海睇一道:“撤藩之事滋体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如若贸然撤藩定让人以为朝廷过河拆河,卸磨杀驴,这会寒了天下将士们的心,甚至造成误会逼反了藩王们,郭大人愿意见到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否?” 康熙冷眼看着两人的唇枪舌战,心里直翻白眼,没一点新意又是重复前两次廷议的现话,却也不阻拦,道:“说说吧!说说吧!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今天务必拿出一个结果来!” 副都御史姚文然站出道:“启禀万岁!臣赞成撤藩,现在撤比以后撤好,早撤比晚撤好!否则,尾大不掉,最后反酿成更大祸害!” 翰林院掌院学士熊赐履反对:“国家方太平,以无事为福,道在休养绥定而已。今无故徙数十万功高劳苦的将士至穷荒不毛之地,仓促逼迫,势逐刑驱,这会引起怼怨,激起民怒,以至乱世!” 御史孟雄飞道:“当下真是太平了吗?无事就真的是福吗?这太平之下波涛汹涌,无事之后藏着更大灾难!臣赞成撤藩!” 大学士索额图站出来,向康熙鞠一礼,雄视众人:“为什么一定要撤藩呢?大家建议撤藩的理由是建立在假定三藩王爷会谋反的基础上,大家想一想三藩王爷为我大清所立下的汗马功劳吧!靖南王家族:耿仲明崇祯六年降我大清,崇德八年封怀顺王,隶汉军正黄旗,顺治元年入关,随豫王多铎将军入陕西,压李闯,又下江南,入湖南,后移镇福建,至今耿精忠第三代靖南王;平南王家族:尚可喜崇祯七年降我大清,授总兵官,崇德元年封智顺王,隶汉军镶蓝旗,入关后,攻李闯军,后攻湖广,顺治六年封平南王,征广东,后专镇广东;平西王家族:吴三桂崇祯十七年降我大清,与英王阿济格、豫王多铎一道大败李闯军于山海关,被封平西王,入关追驱李闯军,又与英王阿济格大败李闯于庆都,后又自长城外进绥德、延安,攻西安,下武昌,进至九江可谓战功赫赫,战果累累。顺治五年平西王移镇汉中,八年,督李国翰征四川,九年,分兵攻下成都、嘉定、叙州、重庆,又击败大西军首领孙可望于保宁,十四年平西王进征贵州,十五年下遵义,十六年,会攻云南省城,逼南明永历帝奔永昌,逃缅甸。后又率兵入缅,逼缅献永历帝,杀永历帝于昆明!像他们这样立下赫赫战功的王爷会反我大清吗?” 索额图是反撤藩的主力干将,他述说三藩丰功伟绩如数家珍,康熙铁青着脸直想把他的嘴给封上。 “索大人此言差矣!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要撤掉平西王吴三桂、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三人的王位吗?不是!我们讨论的是撤掉吴、耿、尚三个家族的封地。我们有谁担心平西王、靖南王、平南王三位王爷会反我大清吗?没有!我们只是担心三大家族的后世子孙,谁能保证三大家族永世忠于我大清?”刑部尚书莫洛道。 索额图反问:“前明沐王府历经264年,计12世16王,他们不是一直忠于明王朝吗?沐王府能做得到,为何平西王府做不到?” 左都御史艾元徵提醒道:“索大人可别忘了汉景帝时期的七国之难,唐玄宗时期的安史之乱,前明的靖难之役可都是藩王之乱啊!” 索额图反讥:“左都御史大人!你又可知道为何会有七国之难和靖难之役?不都是不当的削藩、撤藩引起的吗?艾大人还想历史重演吗?” 艾元徵被说得哑口无言,康熙冷冷扫视一眼下面,心情已大坏,又奇怪几个主削藩的干将——明珠等人为何还不上场? 朝堂上一时陷入沉静,风向愈发不对,康熙只能点将道:“明珠你来说说三藩的情况!” 兵部尚书明珠站出来向康熙行一礼,道:“三藩势已成割据,其各拥重兵,久据数省,平南、靖南二藩各有兵力十五佐领,绿营兵各六七千,丁口各两万;平西王所属兵力五十三佐领,绿营兵一万二千,丁口数万。又特别平西王吴三桂功高兵强,四方精兵猛将多归其部下,清廷曾擢升其部将***为陕西提督,李本深为贵州提督,吴之茂为四川总兵,马宝、王屏藩、王绪等十人为云南总兵,他的实力尤在二藩之上,三藩势力相加几及全国之半。” 众大臣惊诧不已,“还有谁要说?”康熙阴沉着脸。 户部尚书米思翰行出道:“启奏陛下,臣另有补充!” “准!” 米思翰道:“云南省俸饷年耗九百余万,加以粤闽二藩运饷,年需两千余万,邻近诸省挽输不足,则补给于江南,致使朝廷财赋半数耗费于三藩。且朝廷曾准予平西王便宜行事,云、贵督抚全受他节制,所授文武官员遍及各地,竟号称‘西选’官员!” 简直狂妄尊大,部分大臣显出怒色,部分大臣则更加忧心忡忡。 “臣也有本奏!”御史董文骥出列。 “准!” 董文骥道:“启禀圣上,平西王吴三桂自恃势重,益骄纵,踞前明桂王五华山旧宫为藩府,增崇侈丽,又尽占前明黔国公沐氏旧庄七百顷为藩庄,圈占民田;靖南王耿精忠袭封王爵后,苛派夫役,勒索银米,暴税敛于闽;平南王尚可喜则在广东私盐商、私市、私税,其子酗酒嗜杀,所为所行俱为不法。” 后面还有大臣陆续出来罗列三藩的罪证,有告平西王开矿,设马市,炼铁,煮盐,铸钱的;有告靖南王广集宵小,妖言惑众的;有告平南王招纳奸宄,广布党羽的。 林林总总,一切都证明三藩已成割据势力,随时准备逆谋造反了! 第四十七章 伤情离别 风向标又转,赞成撤藩的人居多了,只是康熙奇怪的是怎么赞成撤藩的大多是汉人大臣,而不赞成撤藩居多的是满人大臣?如果不都是些皇亲国戚、亲王重臣还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与三藩一伙的呢! “唉!”索额图长叹一声,道:“既然大家知道三藩势力这么大,又做了那么多不法之事,为何还这样去逼他们呢?难道你们真的不怕他们反吗?” 明珠苦道:“索大人!不是我等逼他们,而是朝廷根本承受不了了,以其这样拖死,还不如早做决断,以免越拖越久三藩势越大处理越麻烦!” 索额图反问:“朝廷不是在慢慢削弱三藩势力吗?顺治十七年,平西王将绿营及投诚兵从六万人减至二万四千人;康熙六年,平西王交出了总管云贵两省事务;康熙十二年,平南王尚可喜疏请归老辽东,慢慢地削弱他们总比逼反他们要好吧!” 明珠讥讽:“平西王裁减兵员,可剩下的都是精兵强将;他交出的云贵两省事务,不一样由他的手下管着;平南王归老辽东,可他的儿子尚之信还镇驻着广东呢!” 索额图道:“平西王都已是入土之人了,为何大家就不能再耐心等几年呢?三藩都有子嗣宿卫京城,我们又怕什么呢?且三藩之后多不如父,到时朝廷一诏令下,他们敢不从?” 副都御史姚文然不同意道:“朝廷一味地迁就,只是姑息养奸,致国家财政崩溃,律法崩析,君权王威扫地,百怨沸天,天下动荡,何异于战争?” 索额图深吸一口,目光从每一个大臣脸上扫过,才慢慢转对康熙,深鞠一躬,再回转身道:“撤藩,我们准备好了吗?” 此一句犹若惊雷,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上,康熙脸色苍白,双手不由自主紧抓龙椅手扶。撤藩是建立在三藩不反,或反也是朝廷必胜的基础上的,可朝廷一定能战胜三藩吗? 殿堂上陷入死一般的沉静,康熙雄才伟略,可他毕竟年轻,掌朝不久,根基不深,各项准备工作也未到位,像现在这样有一半的大臣反对的话他是不敢撤藩的。 奢华的日子过久了,都害怕战争了,我爱新觉罗子孙入关时的那种血气、锐气、霸气都丢了,康熙怔神发呆,本想通过几次廷议统一大家的思想好一致对外,没想到索额图嘴巴这么厉害,反动摇了大家的信心。 他丝毫不怀疑索额图的忠诚,也知道索额图与额驸府关系交好,收受过额驸府不少的贿赂,可索额图擒拿鳌拜居功之伟,用家族与生命效忠着皇室,他的忠诚度是毋庸置疑的。 正是因为这种忠诚可靠才让他的话值得三思,难道真的用时间去削藩吗?可谁又能保证吴三桂在死之前不谋反呢?三藩向朝廷提出更高的要求怎么办?康熙越想越头痛,浑身的衣都湿了。 “启禀万岁爷!额驸吴应熊求见!”一个太监进来跪报。 他来干什么?康熙惊疑,众大臣各有心思,却同认为吴世子真会选时候! “让他进来!”康熙准了。 “宣额驸吴应熊进殿!”一声接着一声传下去。 齐良的到来打破了朝堂上的寂静,他跪拜在地上叩头道:“臣吴应熊,恭见吾皇万岁!”他很紧张,与电视里放的廷议场面差不多,皇帝高高在上,文武大臣两边站。 “起来吧!”康熙起手,“不知额驸进殿有何禀奏?” 齐良不敢看左右,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低头恭敬道:“臣吴应熊代父奏本,请辞撤藩!” 这又若一记惊雷在朝堂上炸开,众朝臣没人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康熙震惊得无以复加,接着便是喜形于色道:“快快把本拿上来!” 小黄门慌慌张张跑下去拿奏折,又高高兴兴递给康熙,康熙打开一看,上面果然是疏请撤藩,落有平西王吴三桂的名字,盖有平西王府章印。 “准奏!”康熙龙颜大悦。 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臣工们欢呼雀跃,明珠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索额图甚感宽慰,一些老臣更是热泪盈眶,伏地谢天谢地谢君上。 “平西王劳苦功高,一心为公,忠于朝廷,朕要重重赏他,说吧!平西王爷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康熙笑容满面。 齐良跪下道:“启禀圣上,父王不敢有任何要求,只是撤藩兹体甚大,许多将士、家眷需要安置,请朝廷给予政策上与财政方面的支持。” 康熙道:“这是当然!朝廷会派专人负责撤藩事务,一定让三藩王爷满意,让将士们满意,让眷属们满意!” 齐良又道:“父王年事已高,思犊之心甚深,渴祈天伦,想见见儿孙们。” 康熙爽快道:“这有何难?让世璠去云南就是!” “万岁……”康熙嘴快,明珠想阻挡已来不及。 “谢主龙恩!”齐良飞快伏地谢恩。 康熙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可金口已开,岂能反悔?只是心中暗暗懊恼。 这事前后矛盾,平西王既已请辞撤藩又何必再让王孙去云南?他撤藩返转京城后不是可以天天与儿孙们在一起了吗? 去个小孙子怕什么?不是还有儿子在吗?康熙瞧一眼吴世子,倒也不在乎,既然人家表现出了诚心,这点大度还是要有的嘛! 众臣虽觉有不妥,可毕竟平西王上奏请撤藩了,朝廷已掌握了主动权,便都未再说什么。 清晨,呈祥山庄门外弥漫着离别之情,齐良与建宁公主在送别吴世璠与吴世霖。 吴世璠与吴世霖跪在地上,重重磕三下响头,情真意切道:“阿玛!额娘!多保重!” 吴世璠与吴世霖虽不是齐良真正的儿子,但见这种伤情离别的场面还是不免感染,鼻酸道:“去吧!路上多小心!” 建宁公主凄叫一声:“我儿啊!”抱着吴世璠与吴世霖的头痛哭。 在场的人别过脸不忍看这离别的场面,有的还偷偷擦掉眼角的泪珠。 “世子!时辰不早了!”唐道木过来提醒。 齐良白一眼,又没有谁规定时间,有什么时辰早不早的?还不是自己想早点回云南!但还是走过去,拍拍母子三人道:“是时候了,该起程了!” 三人不为所动,还是抱头痛哭,齐良轻轻摇摇头,唐道木却在一旁焦虑地望着天上的太阳,他担心有变啊! “世子!要起……”唐道木不识时务地又过来催促。 齐良恨恨道:“多等一会儿,会死啊?” 唐道木怔然,悻悻退下再也不说话。齐良冷着脸过去,沉声道:“好了!别哭了,要起程了!” 建宁公主依依不舍放开吴世璠与吴世霖,吴世璠与吴世霖三步一回头地走向马车,他们刚踏上马车,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齐良疑惑地皱眉,唐道木却暗叫一声:“不好!” 第四十八章 各方布置 转眼间,一溜马已至眼前,马上跳下皇宫中和殿管事太监赵念福及六个黄马褂带刀侍卫。 齐良是认不得陈念福的,他站着未动,建宁公主识得感到不是什么好事,惴惴不安地蹙着眉。 赵念福揖一手:“公主!额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接着从背部抽出一卷黄绢布,朗声道:“圣旨到!” 顿时,呈祥山庄门外跪满一片,赵念福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平西王吴三桂孙世璠回滇,赐黄金百两,布匹百丈,另高丽人参五盒予平西王爷,兹以覃恩……” 齐良与建宁公主接旨谢恩后,其它人没有发现什么,有赏赐还认为是大喜事呢!只有齐良意识到问题来了,因为上面只提了大儿子吴世璠而没有提小儿子吴世霖。 果然,赵念福交过圣旨便道:“公主!太皇太后想念公主及世霖王孙,想让你们进宫住几天!” 建宁公主这才明白皇上只准一个儿子回云南,她现在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小儿吴世霖已飞扑上来,抱着她的腰涕哭流泪。 其它人认为走一个留一个也好,只有齐良知道这简单的一道圣旨却是一道生死宣判书,一去一留就是一生一死!虽与两个假儿子没有什么感情,看着小小年纪的吴世霖戚戚而哭的样子,他还是不由一阵鼻酸,可怜的陪葬品啊! 送走吴世璠与唐道木后,齐良几天都没有好心情,加上平西王吴三桂来了一封信斥责他胡闹把大把的钱都做了善事简直是败家仔,他更是心情不好了。 唐道木走后额驸府冷清许多,齐良把大批侍卫都送回了云南,他认为撤退时是一个人秘密地逃命,又不是要与朝廷大砍大杀需要人多。 随着吴世璠的回滇,吴三桂起事的时间越来越近,现在吴世璠是暂时安全了,自己可以想办法逃命,可剩下的建宁公主与吴世霖怎么办?建宁公主是皇上的亲姑姑也应没有性命之忧,可就苦了吴世霖那小可怜了。其实他自己也未必就能逃得出去,即便成功逃出他与建宁公主也成了敌人,想到这里他便一阵挫折感,叹道:“既然是仇敌相对,现在就不要去招惹她了,以免将来徒增伤怀!” 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齐良都住在呈祥山庄,没事时便练练马,写写字,看看书,总结一下自己,有时也去怡香院玩玩,转眼间已到深秋。 深秋的北京,蓝的是天,绿的是树,黄的是叶,红的是墙,还有那呼呼的大风。康熙早晨起来,便发现院里的银杏树叶全黄了,而且部分已开始掉落。 “栋亭!朱国治那边有什么消息?”每天清晨起来,曹寅都会陪着康熙练会儿布库,布库是满文的说法,译成汉文便是摔跤、练功。 朱国治是康熙十年补的云南巡抚,作为康熙布在平西王身边的耳目,几乎对云南方面的事每日一报。 “回万岁!没有什么新内容,跟往常一样!”曹寅与康熙一般高,这会儿两人着的都是练武服,看起来倒像两兄弟。 康熙收功停下来,道:“没有新内容就不正常了,平西王就没有为撤藩作一下准备?栋亭!早膳后召亲王贝勒大臣们廷议!” 乾清宫,臣工们三呼万岁之后,康熙点名:“明珠大人!” 兵部尚书明珠站出来:“臣在!” 康熙问:“让平西王府部分将士先行移防遣散的事办得怎样了?” 有关三藩撤藩之事,康熙与上书房诸臣有过深入地讨论,认为一步到位撤藩不现实,遂制下策略先一点一点地削藩,至最后的彻底撤藩,而撤藩又犹以云南平西王为首要! 明珠禀道:“平西王府以遣散的金资不够为由,拖延不动!” 康熙龙颜大怒:“上月以金资未到违令不动,今又以金资不足拖延不动,他到底是何居心?”接着斥问户部尚书米思翰:“遣散二千人的部队到底要多少金资?” 米思翰出列道:“本十万两足矣!因平西王府军队长年艰苦作战,功勋卓著,户部特予其安家费翻了一倍,拨付有二十万银两!” 康熙拍着龙椅道:“如此优抚,他还待怎地?” 明珠道:“启禀万岁!平西王要所有安家费俱已齐整,方愿意遣散迁徙!” 康熙阴冷着脸,大学士郭廷祚道:“禀圣上!平西王这是欺君妄上,根本就是不想撒藩!” 这话虽嫌武断,却也发人深思,康熙扫视下面,问:“朕应该怎样应对?” 户部尚书米思翰道:“禀皇上!可遣钦差宣诏撤藩,督令其执行;另户部积极筹措金资,及时发放以堵其嘴!” 康熙点头:“爱卿所言极是!” 刑部尚书莫洛补充道:“禀吾皇!还应遣大臣奔赴各地安抚各督府将军!” 康熙赞许,随即宣诏:“擢大学士傅达礼、礼部侍郎哲尔肯为钦差大臣赴云南,户部尚书梁清标为钦差大臣赴广东、吏部侍郎陈一炳为钦差大臣赴福建,各持敕谕,会同各藩及督抚商榷撤藩事宜,督令移藩!” 众大臣谢恩散朝,在南书房,康熙又与上书房行走各大臣一起作了一番人事上的安排,擢陕西总督鄂善总督云南军务,宁夏总兵官桑额提督云南军务,刑部尚书莫洛为西北经略大臣抚慰陕西提督***,***乃平西王吴三桂宠将。在军事上,令兵部在长江北岸一线积极布防。 蓝天,白云,还有漫天飞舞的树叶,齐良临湖而站,看着天边的云,享受着有些凉意地风,品尝这秋天的孤独和萧瑟。 “主子!起风了,咱回吧!”小六子悄悄过来。 齐良收回远眺的目光:“小六子!我不要你侍候了,明天你就走吧!” 突如其来,小六子蒙了,恍悟过来马上跪地呜呜地哭起来:“主子!奴才做错什么啦,你怎就不要奴才了呢!” 齐良浅笑:“小六子!你没有做错事,你陪着我危险,我不想你枉送了性命!”云南来的人他已在慢慢遣返。 小六子头磕在地:“奴才就是爷的跟屁虫,爷到哪奴才便跟到哪,爷到地府奴才也变作小鬼侍候着您!”感情至臻至诚,接着猛拍自己的嘴,自责:“呸呸呸!看奴才这张臭嘴,说什么阴曹地府死啊死的!” 齐良一点也不怪罪,笑笑:“起来吧!你不怕便跟着就是。”他也甚是感动,在后世哪能遇到生死相随的人啊? 小六子破涕为笑,这才高兴站起,齐良笑看着他,突走近为他擦掉挂在脸上的泪珠,又摸摸他的头,道:“我们去怡香院!” 小六子高兴应一声:“诶!” 第四十九章 掌嘴十下 怡香院里依然是灯红酒绿,欢歌笑语,进了怡香院齐良直接上了二楼,这几次来他都呆在柳依依房里,两人或听曲弹唱,或谈天说地,或静静相对,却再也没有那日的游戏欢作。 “这么多人啊!”推开门,不想里面满是人,齐良不觉有点唐突。 屋里有韩红儿、易英、孟群君,杨真,柳红、田寂园等人,里面本在欢声笑语,见齐良进来韩红儿的笑脸瞬间凝固,孟群君、杨真等露出怨恨,只有柳依依与易英还保持着笑容。 “世子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柳依依是房间主人,站起来揖礼。 “依依姑娘勿需多礼!”齐良鞠身,接着拱手四周:“诸位好!” 易英微笑颔首,韩红儿撇开一边,孟群君与杨真不理不睬,田寂园敷衍着点头。 “柳红!给世子看茶!”柳依依吩咐。 齐良已习惯了这些人的眼神,自找一个地方坐下,含笑问:“依依小姐!看你们谈得欢,都在谈什么呢?”他要见的是柳依依,如果计较的话就不用见柳依依了。 “你来我们就玩不欢了!”韩红儿小声啐道,可这话谁都能听见。 齐良讪讪而笑,柳依依打破尴尬道:“我们在对句作酒!”突想起齐良不擅长此行,不由致歉一笑。 齐良叫苦:“坏了!又是老子的弱项!这些古人真是的,喝酒就喝酒聊天就聊天嘛!没事搞什么诗句罗?”他不自省自己的不足,却怪别人的不是。 “吴世子!你要参加吗?”杨真戏谑问。 韩红儿讥讽:“他会吗?”却是一点也不给齐良留面子。杨真、孟群君等人放肆地哈哈而笑。 齐良有自知之明,与其呆会出丑不如现在认输,一点也不为羞道:“你们玩,我当观众,为你们鼓劲就是!” 韩红儿、孟群君、杨真露出不屑,柳依依无奈苦笑,易英看不过眼,道:“我等还以秋天为内容,却不限自己作,能引出别人的诗句也成!”她想吴世子自己作不出,别人的总背得出吧,不然就真的是酒囊饭袋花花公子一个了。 孟群君不想易予之,道:“背别人的诗句充数也可以,但不能带‘秋’字!” 韩红儿唯恐天下不乱,补充道:“输了的不仅要喝酒,还得学一声狗叫!”她就是与吴世子不对眼,就是要作难吴世子。 柳依依嗔一眼:“红儿不可胡闹,输了喝酒就是,学狗叫便免了!”转问齐良:“世子你觉如何?” 其实她与易英都高估齐良了,齐良快速扫描脑海中的记忆,没有发现什么以秋天为内容的古诗句,只好抱歉道:“这做诗对句应熊便算了,完了我喝酒就是!” 孟群君、杨真更是不屑,易英露出失望神色,柳依依道:“好吧!世子对得出便对,对不出就算没参加了!”这虽是帮衬,实也是小觑,如若是寻常人早羞愧难当了,可齐良却不以为然,人谁没有弱项?谁没有强项? “谁来第一个?”杨真已显不耐,柳依依处处护着齐良他妒忌得眼红。 一直未说话的田寂园站起,眼睛深情地盯着韩红儿,道:“老朽来第一句吧!‘花香草怒荷花红,天崖无处不香芳。’”又是花,又是红,又是芳的,有荷花代表了秋天。 韩红儿喜欢的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嗔一眼,并不领情,但也不讨厌已入不惑的京城戏曲名家田寂园。 柳依依对齐良嫣然一笑,燕语莺啼:“小女子来第二句,引朱熹大师与陈桦的佳句:‘一行朔雁,避风雨而来。’‘万古阳乌,破烟云而东去。’以秋雁代表了秋天。她想以此引导齐良背出诗句来。 齐良感激一笑,心中暖洋洋的。 见柳依依眸含秋水,柔情绰态与齐良眉来眼去,杨真心在发狂,表面却潇洒站起,向柳依依递目道:“小生来第三句:静寓动百种风流携露去;刚有柔千般玉姿踏霜来。”用菊花代表了秋天,以千般玉姿的菊花喻柳依依的艳美。 柳依依朝霞映雪,瞟了一眼孟群君,低垂螓首不作声,田寂园叫道:“好句!”带头鼓掌。 孟群君傲而不服,他与杨真两人惺惺相惜,却也是情敌一对,妒忌瞪一眼,道:“不才来第四句:香山满红叶,映霞云彩添海智;智海添彩云,霞映叶红满山香。” 众人惊叹,柳依依美眸涟涟,杨真虽也嫉妒却不由自主鼓掌,此句用香山代表秋天,最妙处是回文往返咏读,秋意更浓。 齐良跟着叫好,但并未真正明白此句的妙处! 接下来,易英对了第五句,用的是王勃《滕王阁序》的千古绝句:落霞与孤骛齐飞,江水共长天一色。只是把“秋水”改成了“江水”。她与柳依依有同样的意思,欲引导齐良想出诗句。 齐良若有所思,正待开口,韩红儿绛唇吐齿,娇音萦萦道:“红儿来第六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引的是杜牧的《山行》中的名句。 齐良暗叫:“好惨!”他终于想出一句,不想被韩红儿抢了头。他不满地瞪一眼韩红儿,韩红儿挑衅地回一眼。 此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他叹息一声,道:“在下对不出,喝酒就是!” 柳依依与易英深深失望,其它人极度地藐视。 众人还待再来,柳依依皓齿星眸道:“依依累了!不玩了!”谁不知她是顾着齐良? 韩红儿意犹未尽,含娇道:“不嘛!依依姐再来嘛!” 易英瞟一眼齐良,附和柳依依:“奴家也累了!不玩了!” 韩红儿瞪一眼齐良:“都是你!” 杨真冷讽:“不会玩还来凑什么热闹?”韩红儿不耐道:“好了!不玩了,大家聊天!” 即使是聊天齐良也甚少参与,只是一人静静地望着姣丽蛊媚的柳依依。人要走了,此时此刻他觉得特别珍惜,不管是死还是南撤,他都想好好地享受这每一秒每一刻。 时间慢慢流逝,天已渐黑,又到晚膳时分,难道就这样离开了吗?齐良站起来,打断众人,向柳依依拱手道:“依依小姐!在下可否与你单独聊会儿?” 众人愕然,柳依依兰心蕙性自是知道怎么回事,婉拒道:“世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这里都是依依的知心好友!” 齐良道:“有些话当面不好说!” 韩红儿含愠:“有什么不好说的?” 孟群君明悟,急道:“依依可不能答应他!” 柳依依正眼未瞧孟群君,道:“世子但说无妨!”上次宝惠寺之事,对柳依依的影响很大,她虽还把孟群君当作朋友,却已有了距离。 齐良咬咬牙:“父王就要北上,吾将举家迁往辽东,我想邀请依依小姐去辽东!” 韩红儿抢先道:“作梦!”孟群君愤怒:“痴心妄想!”杨真声厉:“休想!”三人不同的话,相同的意思,他们比当事人还急,易英则怅然若失。 柳依依鞠一礼:“多谢世子抬爱,依依离不开姐妹们!” 齐良不甘,冲动地走近,抓着柳依依的手,真挚道:“依依!我喜欢你!”完全是现代人的直接告白。 可古人不信这一套,好个登徒子,忒地大胆,孟群君与杨真作势欲扑上,柳依依娇羞地抽出手,道:“谢谢世子的垂爱,可依依只是敬重世子,把世子当作依依的知己好友而已! 齐良甚感失落,问:“依依不想跳出这苦海吗?” 柳依依黯然神伤,却坚毅道:“依依虽出身卑微低贱,却是怎么也不会嫁入吴家的!” 原来还是吴三桂的问题,齐良燃起一丝希望追问:“如果我不姓吴呢?” 柳依依笑道:“世子说笑了,世子怎会不姓吴?” 齐良道:“我只是假设,依依请回答我!” 柳依依迎上齐良的双眼,冷情道:“依依还是不会嫁给世子!” “赖蛤蟆还想吃天鹅肉?”韩红儿讥讽,孟群君与杨真开心而笑。 齐良色变,他已忍韩红儿很久了,终还是颓然转身,他以为柳依依处处维护自己,多少对自己有点意思,没想自作多情了。 对建宁公主想恋而不敢恋,对柳依依大胆恋了却失恋了,来到这个时代让他经历了前世没有过的恋爱历程,人生何其失败?不由颓然泪下。 韩红儿、孟群君与杨真幸灾乐祸,柳依依虽有不忍但还是木着表情,易英却为齐良暗自垂泪。 齐良面对窗外,脑海一片空洞,良久方恢复一点理智,转身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怡香院了,不添加任何条件,我给三位姑娘赎身如何?” 韩红儿道:“谁稀罕你的赎身?” 齐良紧盯柳依依,看她的反应,柳依依道:“多谢世子关爱,天下虽大却无依依容身之处,依依还是呆在怡香院吧!” 齐良道:“赎了身你们也可呆在怡香院啊,到时寻得如意郎君也好自由离开的!” 柳依依深深鞠一礼:“多谢世子关爱!依依自有办法解决!”这是很大的诱惑,她何尝不想拥有自由身?她只是不想领齐良的情,怕今后纠缠不清,官宦人家深似海啊。 齐良深呼吸,道:“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柳依依坚定地摇摇头,孟群君与杨真兴奋,他们也早想给三女赎身,可他们没那个能力,酸溜溜地含怨道:“三位姑娘可不是那些贱民,大汉贼的钱也要!”韩红儿不明事理地赞同:“就是!” 齐良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往外走,“给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尖酸刻薄之人每人掌嘴十下!”没再回头,径直而去。 后面传来啪啪地掌嘴声,孟群君与杨真被打得脸肿嘴烂,口水血水横流,众人吓得雪白,韩红儿腿在打颤,谷子明、李奋先等侍卫早已忍无可忍,所以下手特别重,只是饶过了那韩红儿。 第五十章 人老体衰 天色一点一点地变暗,秋风吹来一点凉意,倦鸟归林,划过一道弧线,飞鸟落入林中。齐良感到很累,他也想回家了! “世子!我们回哪?”小六子跟着齐良,就像他的影子。 “回额驸府吧!”男人总是在受伤后才想到家,家因人而存在,只是那家是他的吗? 一行人没入夜色中,一阵急促地马蹄声打破了这黑夜的宁静。 “世子!有人来了!” “知道!” 侍卫们把齐良的马车护在路边,那不是马车的声音,而是单骑的声音,他们怕奔驰的马会冲撞了世子。 马长嘶一声在齐良面前停下,桂明从马上跳下,单膝跪地,急切道:“世子!出事了!” 齐良撩开车帘,不惊不波道:“上来说话!” 桂明上来,小六子下去,齐良吩咐:“都散开去!” 马车周围十米内无人,齐良泰然自若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桂明颤声道:“接夜鹰组报告,张统领受伤了!” 齐良失色惊问:“怎么回事?” 桂明道:“下午未正,夜鹰组袭击了兵部尚书明珠,明珠受伤,夜鹰组也两死两伤,现在九门提督府正到处搜捕!” 齐良低哼:“胡闹!谁叫他们去刺杀明珠的?” 桂明暗自迷惑,不是世子你说要杀周培公与明珠的吗?这回好不容易才逮住明珠出巡一次! 这事本由他的飞豹组负责,但他觉飞豹组完成这一任务有一定困难,便交给了夜鹰组。 齐良睇一眼,直想发作,也怪自己一时性起说要杀明珠,这朝廷重臣、历史名人哪是那么好杀的?逆天不可为啊,他叹道:“今后没有绝对把握不可再轻举妄动了!” 他倒不担心会暴露额驸府,夜鹰组他还是信得过的,只是可惜了那些损失,奇怪张景山怎么亲自出手了呢? “有没有被俘的?” “没有!” “景山伤势怎样?” “张统领无甚大碍,仅手臂中了一剑,只是另一名队员腹部中了一刀,可能有些危险!” “他们有安全的藏身之处吗?” “有!只是医治方面有些问题。” 齐良意识到今后要培养收罗一些信得过的大夫了。“额驸府的杨松龄大夫信得过吗?”他问。 “信得过!是跟着平西王爷多年的老军医!”桂明道。 齐良点点头:“你带他去给景山治伤!” 桂明颔首:“是!奴才明日就去!” 齐良不满道:“还等什么明天,现在就去!” 桂明道:“现在额驸府正受注意,多有不便!” 齐良想想有理,还是桂明斗争经验丰富,只是有些担心那重伤队员的伤势。 出了这一件刺杀事件后,齐良压下额驸府所有的行动,让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呆着。这表面的平静并不能掩盖三藩与朝廷的激烈争斗,随着各路钦差大臣到达三藩封地,这种斗争更趋白日化了。 北京飘起了雪花,齐良把建宁公主接到骆马山庄居住,他自己则跑到了呈祥山庄。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还只是飘着点小雪,齐良便把自己裹得像一只棕熊一样,不知是真天冷还是他的心冷? 密室里,熊熊炭火在燃烧,但齐良还是不愿把厚厚的棉衣脱下。 师爷钱云房摇摇头不可理解般,至于吗?齐良伸手在火盆里烤烤,又搓一搓,道:“朝廷不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用完了我三藩现在开始卸磨杀驴了,此次撤藩朝廷名义上说是让各将士荣归故里、安享晚年,实际上却在湖南、广西、长江一线布置重兵,准备待我平西王府军士、家眷北上时途中劫拿!我们这些呆在北京城的人也逃不了这恶运啊!” 密室里只有三个人,齐良、钱云房与桂明,这话不用齐良说两人也知道,钱云房与桂明陷入沉默。 齐良停顿片刻,抬起头道:“父王准备起事了!” 钱云房与桂明迅速离座,跪在地上:“誓死效忠平西王爷!” 齐良满意点头,齐手:“都起来吧!我布置一下撤退任务!”撤退计划由三人共同制定,现在他只是正式宣布一下而已。 “额驸府的人都是我平西王府的精英,将来还需要他们杀敌为国、建功立业的,所以我们要尽量让他们回到云南!”齐良道,停顿片刻,首先瞧着钱云房:“先生负责额驸府的人撤退;桂明负责呈祥山庄的人撤退;我负责骆马山庄的人撤退!”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纸,分别递给两人:“这是撤退人员名单,你们暗地里通知就是,剩下的人就不用管了!” “撤退统一行动,时间是后天子初!” 桂明不瞧名单,先向齐良道:“世子!奴才必须呆在您身边,否则奴才不放心!” 齐良摇手:“不用!呈祥山庄需要你负责指挥,小王有谷子明、李奋先、郑宝宁就可以了!” 钱云房同样不放心:“那奴才呆在世子身边吧!好照顾世子,王爷早曾这样嘱咐过奴才的。” 齐良毫不客气道:“先生手无鸡缚之力,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怎么照顾我?” 钱云房面红耳赤,悻悻然。桂明抽笑问:“撤出后,怎么与世子会面?” 齐良胸有成竹道:“你们不用着急,我有三套撤退方案,具体用那一套还未决定,到时你们配合就是!”接着又说:“但不管怎样,成功撤出后,桂明与我在潭柘寺会面。先生就不用了,你们想马上出城有一定困难,先隐蒇在城中,等风声过后,你们再想法办出城南撤!” “好了!大家下去准备吧!按计划行事,千万注意保密!”齐良站起来。 钱云房最后出门,齐良突叫住他:“先生多保重!希望我们还能活着见面!”他紧紧握着钱云房的手。 钱云房热泪盈眶,刚他还以为世子嫌他人老体衰累赘了呢! 第五十一章 迷人笑脸 公元1673年11月21日亥初,月亮照得紫禁城雪白的屋顶一片惨白。御书房,年轻的康熙还没有回乾清宫西暖阁寝宫,他还在认真地审批奏折。 足音跫然,侍卫与小黄门的喝叱也没有阻挡住脚步声的临近。 “万岁爷!高公公有事求见!”小黄门跪在地上。 康熙蹙眉:“让他进来!”话音刚落,礼仪院掌监高强已失礼地闯了进来,匆忙地打了一个千儿,急急切切道:“奴才叩见圣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有什么事快说!”康熙站了起来,从未见过高强如此慌张。 高强左右看了看,康熙明白,挥挥手道:“传曹寅!”打发身边的人出去。 值班小黄门“扎”一声躬身退下。 “什么事快说!”康熙走近高强,高强急喘一口气道:“刚接密报,吴应熊额驸可能要逃!” 康熙摔一下衣袖踱几步,速又回身,剑眉竖成八字:“此事当真?” 高强战兢兢道:“正在查证此事,但这一渠道来源的消息一直正确!” 那狗熊要逃事小,云南方面有问题事大!康熙头额开始冒汗,却也不慌乱,镇定道:“严密监视三藩京城卫宿所有住所;令九门提督府派兵隐蔽戒严各卫宿住所周围,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派出大内侍卫随队督监,犹以吴应熊额驸府为重点,其郊外的呈祥山庄和骆马山庄亦不能放过!” 这时曹寅接报赶了过来,不待其跪安,康熙指着他道:“栋亭!加强皇宫警戒;打开午门,让消息直接传到御书房;召明珠及所有上书房行走大臣觐见!” 布置完这一切,康熙才安身坐下,又觉得热,走到窗前把窗户打,任由外面的冷风灌入。 一会儿后,曹寅布置完毕回来候命,康熙出神地瞟一眼问:“栋亭!汝觉得这会是真的吗?” 曹寅不敢隐瞒,道:“回皇上的话,这很可能是真的!”像是为了给他的话做个证明,出去下传命令的高强又匆匆回转,还带来一个衣裳上沾满雪泥的人,他跪下,带来的人也跟着跪下,高强道:“禀万岁爷!有新消息到!” “快说!” 高强扯一下带来的人,带来的人头磕地:“奴才肖喜山叩见圣上!”不见他一丝慌乱,显是训练有素。他不停顿道:“禀万岁爷!呈祥山庄驰出三匹健马,向南而去!” 康熙嚯地站起:“是额驸吗?” 肖喜山回道:“回万岁的话,其中一人体形肥胖,宽脸大头,样子很像吴应熊额驸!” 这时九门提督府的兵和大内侍卫都才刚出门,康熙恼道:“难道就这样让他逃了?” 曹寅不急,仔细问:“三人骑的什么马?” 肖喜山道:“三人骑的马异于常马,体形瘦短矮小!” 应该是云南马,曹寅转身笑对康熙道:“启禀圣上!勿需忧虑,那人逃不远,很快便会被擒来!” 康熙虽喜却是不信,道:“栋亭!御马虽比那云南矮脚马跑得快,可相差了那么远的距离还追得上吗?何况一路南下崇山峻岭,云南马耐跑善上山,更是难追上,汝勿要宽慰朕!”接着豪迈笑笑:“跑了就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寅拱礼道:“禀皇上!奴才早有安排,呈祥山庄饲马之人早被奴才买通,奴才让他在云南马的饲料中不定期地下泄药,相信那云南马跑不多远便会肚痛排便停下来!” 康熙哈哈大笑:“栋亭!真有你的,这等事也做得出来!好!此事若成,记汝一功!”看着曹寅,康熙就像是看着他自己,曹寅成功就是他成功。 旋即下命:“胡健吾!库历!” “在!”门外两名黄马褂带刀侍卫健声应道,两人均是康熙的贴身侍卫,曾助其捉拿过鳌拜。 “你们俩带一队善扑营侍卫随肖喜山追赶逃窜之人,务要把人捉拿归来!” “扎!”三人转身离去。 “但愿那不是额驸!”康熙望着沉入黑夜的三人,喃喃自语。 曹寅听闻,神色凝重:“皇上是担心南边……” 康熙浓眉深锁:“朕还担心皇姑的安危!” 半个时辰后,三藩京城卫宿子嗣潜逃的消息得到证实,康熙下令到位的监视部队进三藩卫宿居所搜捕,看押所有三藩卫宿子嗣,禁止任何人出入! 上书房,夤夜被召来的大臣们在相互指责,索额图痛心疾首:“说了不要撤藩偏要撤藩,说了不要逼迫三藩偏要逼迫三藩,现在好了,天下大乱了!” 明珠铁青着脸:“索大人以为不撤藩,三藩便不会反了吗?不逼迫他们,天下就不会乱了吗?” “索大人怪罪的是朕了!”康熙突地推门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奴才不敢!”索额图吓了大跳,众大臣跪伏于地恭请圣安。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吵?朕召你们来是为了吵架的吗?”康熙站在中央指着臣工们恨铁不成钢,“有时间多研究一下形势,多想想对策!” “天亮之前,朕要你们写出当前形势分析报告,政治对策报告及军事部署报告,并拟好军事调度折子!”说完,拂袖而去。 子时,消息不断传来,额驸府、呈祥山庄、骆马山庄都没有吴应熊额驸的踪影,康熙与曹寅对视一眼,难道吴世子真在那三匹云南马中? 天蒙蒙亮,胡健吾与库历一身雪泥进来,康熙与曹寅正打瞌睡,两人跪在地上相视一眼,不知该不该叫醒君臣两人。“回来啦!什么情况?”一个声音没精打采道,正是康熙醒来了。 “禀万岁爷!抓住的不是吴应熊额驸,只是一个替身!”胡健吾直起身。 “可恶!”康熙嚯地站起,完全清醒过来。曹寅被吓醒,跟着惺忪站起。 “封锁所有要道,严查所有可疑之人;全城戒严,掘地三尺搜捕吴应熊!”康熙严令。 此时的齐良正躲在地洞中,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样了。整个计划进行得很不顺利,不知哪出了错泄了密,行动被迫提前一个时辰进行,他也被迫选择了第二套撤退方案钻了地洞。 外面搜捕很严,他必须得在地洞里呆上一整天,等天黑之后才能出去。这个地道其实也很不安全,清兵随时可能找到,因为地道入口就隐在骆庄山庄后院。 这条地道只有齐良、桂明、郑玉宁三人知道,而挖地道的人齐良早早遣回云南了。地洞里有五个人,齐良,侍卫郑玉宁、谷子明、李奋先,另一个是吴世霖!齐良终还是不忍抛弃他。带走吴世霖时,齐良还给建宁公主留了一封饱含歉意地信。 “阿玛!我渴!”地道里冰冻寒冷,呆了一天一夜人都冻得发僵,吴世霖挪了挪身子道。 齐良直骂自己是猪,带了食物却忘了带水,小六子在身边就不会出这种错误,但小六子被安排到与桂明一组,他担心两人在一起的目标大。 “忍着点,我们出去就有水喝了!”齐良抱抱吴世霖的头。 李奋先想想道:“世子!让奴才出去看看吧!” 齐良坚决摇头:“不可!等天黑再说!” 熬到天黑,李奋先忍不住又道:“世子!奴才出去看看!” 齐良揉揉冻僵的手脚,同意:“好吧!”提醒:“千万要小心!有情况马上回来,我们以三声‘羊’叫为安全信号!” 李奋先应道:“是!”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每一秒钟都是艰熬,约一个时辰后,洞口外传来三声“咩咩咩”地羊叫声。 “世子!奋先回来了!”郑玉宁推推齐良。 “知道了!”齐良爬起来,“我们出去吧!”他走前面,谷子明跟在后面,郑玉宁带着吴世霖在最后。 又传来三声“咩咩咩”地羊叫声,“是奋先吗?”齐良问。 “世子!是我!你们快出来!”外面的人应道。 齐良推开由树枝草皮伪装的洞口钻出来,顿时惊呆了,外面火光明亮,他见到了一张极不愿见到的脸。 “额驸辛苦了!请出来吧!”来人展出迷人的笑容。 第五十二章 一袋珠子 齐良面如灰死爬出来,顿有山崩地陷、天毁地灭的感觉,忘记了寒冷,也忘记了浑身的痛楚,好半晌才拱手僵笑道:“曹侍卫好!”那人居然是康熙身边红人——曹寅! 旁边李奋先卑微地站在其侧,脸上既有羞愧又有得意,齐良瞅一眼,并不见惊讶也不见愤怒,冥冥中历史早已注定,他平静地接受现实,只是有点好奇地问:“奋先可是临时反叛?” 没想到这狗熊还有这份从容镇定,曹寅暗自惊讶,不敢再玩味吴世子,反是升起一份敬意道:“李军校是朝廷打入平西王府多年的密探!” 成功的间谍!齐良不恨反赞:“小王佩服!想来整个计划也是奋先泄密出去的吧!”各为其主,这不是人品问题。 后面谷子明、郑玉宁及吴世霖一一爬出,谷子明便不那么好与之了,指着李奋先破口大骂:“李奋先!你这个奸贼狗东西,忘恩负义的家伙!”他与李奋先平常亲若兄弟,怎能相信眼前现实? 李奋先抱歉深鞠一躬:“子明兄!对不起!” “谁跟你是兄弟?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你怎对得起世子的知遇之恩?”谷子明唾沫横飞,怒目横眉。 “押下去!”曹寅重喝一声。 谷子明与郑玉宁抽刀,齐良走过去拍拍他们:“放下吧!” “世子!”谷子明与郑玉宁跪在地上呜咽,吴世霖“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齐良搂过吴世霖:“霖儿!没事,跟着阿玛就会没事!”带头往前走去。 “让额驸坐马车!”曹寅吩咐,还亲自扶了吴世霖一把,只是吴世霖赍恨地推开了他。 黑夜里,火把形成的长龙在蜿蜓前进,转过山背就了骆马山庄,山庄已被贴了封条,四周有卫兵看守,马车在山庄门口停了片刻,齐良借着火光看见了大门口额匾上写着的“骆马山庄”四个大字,没想到真应了第一次来这里时的预感,“骆马山庄”——“落马山庄”,真的“落马”了! 齐良被打入天牢,即中央监狱——刑部大狱,三藩所有被捕的卫宿京城的子嗣(也就是人质)全都关在这里。第二天,朝廷收到八百里快报,平西王吴三桂杀云南巡抚朱国治举旗反叛,康熙遂宣诏天下夺平西王爵位,诏令伐藩平叛!平南王处于中立,未受牵连,但其子嗣仍收监中。 关入天牢就等于判了死刑,里面关的大多是重犯、死罪犯、官犯,而官犯则是原来有权有势养尊处优之人,这些人平常高高在上对下人颐指气使,牢里出身低贱的禁卒们对这些“贵人”们特别“优待”,没事便去“招待一番”,里面时不时传来恐怖的惨叫声。 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里,天牢典狱格仑喝着小酒烤着炭火滋润地过着小日子,天牢是他的地盘,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还曾在这办公的地方干过女人呢! 天牢里收监的人越多他越兴奋,昨天居然还收监了平西王世子——吴应熊,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他欣喜若狂,把一粒花生米扔入口中细细咀嚼,琢磨着该怎样对付那只狗熊呢?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狱卒春旺进来禀报。 都未经过大脑,格仑一口回绝:“不见!”每天来探监看望的人太多,他收钱都收到手软,对此已不感兴趣,当然他也担心太过份了御史参他。 “是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春旺跳跃挨近猥亵道,一副“哈巴狗”模样,他是格仑的心腹亲信。 “三位姑娘?”格仑精神振奋,淫淫的眼珠子转转,道:“让她们进来!” 联袂进来三女,其中一女端丽冠绝,款款揖礼:“依依见过格仑大人!” 格仑犹若梦中,半晌方明神过来:“三位姑娘芳驾光临,格仑荣幸之至,快请上座!”他不让开反欺身而上,挨得柳依依很近很近。 柳依依小退一步,柳眉直皱。翻紫摇红的韩红儿挽着柳依依怒目而视正待发作,淡妆华丽的易英挤前一步,谢道:“大人多礼了!大人请坐!” 暗香袭人,格仑深深吸一口气,他几乎已碰到易英白玉如璧的面颊,小退一步让三女坐下,赏心悦目地从左到右地欣赏三女一遍后,张嘴喷着酒气问:“不知三位姑娘找格仑有何见教?” 柳依依双目澄澈,轻启朱唇道:“据悉吴应熊吴世子关押在这里,我们想看看他!”她们消息倒灵通,齐良昨晚才送的监,她们今天便知道了。 三女进来时格仑已大致猜出她们的来意,心中暗愤,那死胖子何德何能收监了还让三位如花的美女惦念着?“真对不起,吴世子是朝廷重犯,不能探监!”他做着很为难的样子,眼睛却停留在柳依依的脸上一动不动。 柳依依一袭白貂似雪,淡雅脱俗,杏面桃腮,若仙女般,轻轻道:“还请格仑大人行个方便,依依感激不尽!”得知齐良被捕后,她没来由地一阵痛,易英要来看看,她便来了,但韩红儿不愿来,易英冷了脸色,韩红儿才极不情愿地也陪着来了。 “不行啊!收监待审之人是不能见人的,这你们是知道的!”格仑收回注视的目光,搓着手十分为难。 易英从紫色棉袄中掏出一个袋子“啪”地一声扔在桌上,抽出一丝笑容道:“格仑大人!这里有一袋珠子,请大人通融一下。”别人送礼送黄金送白银,她送珠宝,不知是因为便于携带还是她们这种人就是珠宝多。 格仑对这些不感兴趣,正眼不瞧貌似正气凛然道:“重犯不能探监,即便能今日也不行,朝廷规定每月初二、十六为探监日,今日二十三不是探监日,请回吧!” 人人都说格仑贪财,一袋珠子少说也值上百两金子,居然不能打动于他?柳依依深深失望,木然问:“格仑大人一点都不能通融了?” “除非……”格仑贼眼转一溜,他伸出手去抓柳依依露在外面的柔荑。 “放肆!”柳依依声色俱厉,手如电击缩得飞快藏在貂披风里。她们记得格仑贪财,却忘了格仑更好色。 韩红儿雷嗔电怒:“依依姐,走!人我们不见了!”她本就不想见那吴世子。 格仑哈哈一笑:“你们既然来了,还想走吗?” 韩红儿火辣辣,一点也不怕:“你待怎地?” 格仑狂妄忘形:“你们每人好好地陪本大人一宿,侍候舒服了我不仅放你们走,还让你们见那吴世子!” 韩红儿怒极而笑:“想让我们三姐妹侍候你一个人?你作梦吧!” “来人啦!把门关上,谁也不准进来,看老子今天是不是作梦!”格仑兽性大发,已忘乎所以。 柳依依毫不畏惧,厉喝一声:“你若真敢胡来,索额图大人定饶不了你!” 此言如若当头棒喝,其它人倒罢了,索额图他是不敢得罪的,他知道柳依依与索额图的关系,拍拍脸颊清醒清醒,颇为泄气道:“你们走吧!”倒也拿得起放得下,不算糊涂。 门外春旺还未来得及关门,三女疾走至门口,韩红儿突又返身一把抓过那袋放在桌上的珠子,转身时还不忘对格仑冷哼一声。 第五十三章 连连惨叫 鱼没吃到反沾了一身的腥,格仑一肚子的火,摔碎酒杯喝道:“去内监!” 天牢垣高墙厚,上面栽满荆棘,狱门上刻画着像虎的狴犴,进了大门便是萧王殿,这是专供狱官狱卒和囚徒人犯拜祭的地方,囚徒希望狱神保佑他获得公正、公平的判决,早超脱羁押之苦;狱卒则希望狱神在冥冥之中庇护监狱平安无事。萧王殿左右两边还挂着一副题联很有意思:尔违条犯律,罪有应得;吾发奸擿伏,歧途指返。 萧王殿背后是外监,再往里走就是内监,内监外监仅隔了一堵墙,但内监却是刑部大狱关押强盗及斩绞重犯的地方,齐良与吴世霖就被关在这内监之中。 “放我出去!” “我是冤枉的!” “我要见皇上!” 穿过长长地走廊,两边牢房里披头散发的犯人们见有人经过纷纷伸出手叫喊,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股的恶臭,格仑捂着鼻厌恶地通过。 齐良被关在最里一处,四个禁卒见格仑到来,忙单膝跪在地上请安:“参见大人!” 格仑齐手:“怎么样?”眼瞟向牢里失神落魄的齐良。 一个年长点的禁卒道:“回大人!很老实!” 格仑走过去,隔着栏栅皮笑肉不笑道:“额驸可好啊?” 牢里的齐良脖戴枷,手套杻,脚锁镣佝偻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抬头见是格仑心中暗暗叫苦,怎是这冤家对头?想起他是典狱长,不会正是这天牢的典狱长吧? “枷锁在身!格仑大人,恕小王失礼了!”齐良随意地抬抬手,弄出哗啦哗啦响声一片。 “无妨!无妨!”格仑靠在牢栏边哈哈笑道。 见格仑还好说话,齐良询道:“格仑大人!小王可否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格仑饶有兴趣问:“什么要求?说说看!”阶下囚竟还敢提要求?真是好笑! 齐良向里鲁鲁嘴:“可否把犬儿身上的枷锁取掉,他毕竟年纪还小!”吴世霖小小的身子被枷锁压得靠在墙上动都动不了。 格仑爽快:“可以!” 齐良大喜,这格仑还是蛮好说话的嘛! “把小王孙的枷锁取下,加到世子身上!”格仑吩咐,接着转对齐良阴阴笑着:“额驸!卑下这样安排可好?” 齐良气得半死,就想这格仑哪会那么好呢?看看难受的吴世霖,他只能点头道:“好!好!好!” 枷上是不能加枷的了,但齐良本是二十斤的枷被换成了二十五斤的枷,手杻与脚镣也加了重量,齐良本来就被压得动不了身,现在更是痛苦,只有托着枷方能坐直些。 “额驸啊!那日在怡香院卑下是多么想请你赏脸喝一杯酒啊,可额驸不肯!现在卑下又想请额驸喝一杯酒,不知额驸现下肯否?”格仑就像一直渴望巴结齐良一样,态度好是诚恳。 齐良不会再相信格仑,只是不知他又会耍什么花招?但可以肯定绝没有好事! “格仑大人说笑,小王哪敢不肯?” “拿酒来!”格仑招手,跟他进来的春旺递上两个带嘴的小酒壶,一个给了格仑,一个给了里面的齐良。 “额驸!干!”格仑展眉一笑。 真的有酒喝?齐良孤疑,他渴了很久了,忍不住嗅了嗅,确实美酒飘香。不过,他仍不信格仑真会有这么好,揭开壶盖一看,里面一只小死老鼠浸在里面,狰狞可怖!“啊!”惊叫一声,他吓得抖缩,啪地把酒壶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嗯!怎么?额驸又不肯赏脸?”格仑阴沉着脸。 齐良知道格仑在玩自己,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玩得这么阴险,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顺着他,不然有的是苦果子吃。“不敢!不敢!”他勉励带笑。 格仑沉声:“不敢就把酒喝掉!” 齐良十分为难:“酒都倒地上了怎么喝?” 格仑蛮横道:“不管你怎么喝你都得把酒喝掉,不然就是不肯赏脸!”见齐良不动,大喝一声:“来人啦!上红烧肉!” 一个禁卒得令拿着一块红火的烙铁过来,原来这就叫红烧肉!齐良马上伏地边舔边道:“我喝我喝!”那一烙铁下来,可把肉烧成炭,他自认受不了那酷刑。 突然,传来一阵阵吱吱的声音,齐良撇头看见一个禁卒正大把大把地往牢里倒老鼠,“啊!啊!”他吓得手足无措,想往后移又受枷锁之苦行动缓慢,两只老鼠都爬上他的身了。老鼠四处乱窜,吴世霖早已吓得呜呜大哭。 格仑残虐地大笑,齐良搂着吴世霖缩在一角,小声安慰:“霖儿别怕!霖儿别怕!有阿玛呢!有阿玛呢!” “把吴狗贼给我拖出来!”格仑终于撕下最后的伪善,露出凶残的面目。 真正的苦难来了,齐良色厉内荏:“尔敢!刑不上大夫,我是平西王世子,当朝额驸,一品敬秩大臣,你敢对我用刑?” 格仑傲然道:“本大爷有何不敢?给我拖下去重重地打!” “阿玛!阿玛!”吴世霖紧紧抱着齐良,不让拖走。格仑飞起一脚把吴世霖踢开,凶狠狠道:“把这兔崽仔也吊起来一起打!” 齐良怒不可遏:“恶贼!我警告你,世霖不仅是我的儿子,他也是建宁公主的儿子,建宁公主可没有收入监中!” 格仑怔一下,“把小东西扔里面去!”却没再要求把吴世霖吊起来。 “吴狗贼!有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看见禁卒们夹着齐良的手指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紫,格仑得意而又残忍地笑着。 “啊!啊!啊!”齐良凄惨嚎叫,痛得死去活来。 “尔等狗贼!快把世子放开!有本事冲爷来!”与齐良隔着三个牢间的郑玉宁与谷子明听到齐良惨叫声心痛地破口大骂。 格仑目露怒光,恨声:“把那自称英雄的狂徒吊起来打,用烙铁烧!” 牢里一声惨过一声的叫声传出,齐良晕死在老虎凳上,又被一盆冷水泼醒,这都不知是他第几次被泼醒了。而谷子明与郑玉宁被离地吊着已奄奄一息,每人身上都有两个黑黑的洞,那是烙铁烧透棉衣留下的。 第五十四章 郑重叮嘱 齐良迷糊睁开眼,一块通红的烙铁在眼前晃动,他猛地惊醒:“你……” 格仑疯狂地笑:“额驸可曾想过今天?”终于出了两次受辱之气。 烙铁越来越近,齐良吓得魂飞魄散:“尔敢烧我,当真不要命了?” 格仑好笑地问:“额驸告诉卑下,我怎个不要命了?”他轻轻地把烙铁碰上齐良的棉衣,锦衣棉絮打着卷儿发出焦味,转眼间便成了黑炭。 齐良骇得发颤道:“我、我虽已下狱,可、可皇上尚未对我定罪,你就武断我死定了?即、即便如此,我乃当朝额驸,建宁公主夫君,如若我身体受损,样貌凄惨,她虽不能救我,难说心里有怨,不会对你怀恨?” 格仑倒不真的要烙齐良,仅是吓吓他而已,他当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一个叛逆反贼,当诛九族,谁还能救得了你,恐避之还来不及呢!我怕你怎做甚?”他嘴硬,人却离开了齐良,把冒着清烟的烙铁放入水中,水中传来吱的响声。 “给我在他胸上加铁块!”虽不敢在齐良身上留下明显伤痕,格仑便想让齐良吃尽苦头。 铁块是特制的,可以牢牢地套在人身上,每块重百斤。齐良仰卧,双手被固捆着,胸口重铁叠了两块,他喘气不过来胸部都要炸了。 格仑拿来一根绣花针蹲在齐良左侧,一边残虐地笑一边深扎齐良的手:“额驸!滋味如何?” 齐良“唉哟唉哟”地惨叫,他想到会死,却不想还要受如此折磨! 迟早一死,不如早死,还少了这非人道的折磨,齐良实在受不了猛地抬头往胸前的铁块撞去,顿时额前一片血渍,还好格仑手快挡了一下,否则如此猛力齐良当场便会头裂而死。 还没有过堂便死了,这个罪责格仑担不起,他似也受了惊吓,性情狂暴急躁道:“把他的头按下去!嘴堵上!”手上的针更猛更深地扎着,骂道:“叫你找死!叫你找死!”动作颠狂。 齐良想叫叫不出,脸憋得通红,额上脖上青筋凸暴难受之至。 “你们这是干什么?”门外进来一人,“格仑!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把世子放下?” “索大人!”格仑慌忙跪下,禁卒们跟着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进来的正是议政大臣、大学士索额图! 索额图踢开格仑,走过去为齐良松绑,跟随的亲卫跑上去为齐良搬开压在胸上的铁块。 “额驸受苦了!”索额图扶着齐良坐起,动感情道。 齐良急急地喘一口气,勉强地带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索大人还记得来看应熊,应熊万分感激。” “还不给额驸端点水来?”索额图怒瞪格仑一眼,“额驸有什么问题唯你是问!” “扎!”格仑战颤颤地瞟了一眼,慌忙退下。 “索大人!外面情况怎么样?”齐良浑身无力,勉强坐稳身子。 索额图叹息:“世子怎个那么糊涂要逃呢?”心中唏嘘不已,感慨人生起伏,前几日还是养尊处优位极人臣的额驸世子,现在却是不成人形的阶下囚了。 齐良苦笑:“我不逃难道还留在家里等死?” 索额图道:“你为何不劝劝平西王爷呢,要知道叛上作乱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齐良无奈道:“父王的事,作儿子的怎能作得了主?何况两地相离千里,怎么劝?” 索额图瞅一眼,世子倒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只是成了牺牲品。 “公主怎么样了?”齐良想起建宁。 索额图道:“世子放心,建宁公主无事,太皇太后把公主接入了宫中!”接着问:“世子有什么话要带给公主的吗?” 齐良凄凄一笑:“让她好好活着!不要来看我!” “大人!水来了!”这时,格仑端着水进来。 索额图帮齐良擦洗脸上身上的血迹,齐良感激道:“索大人,我自己来!” 索额图也只是做做样子,由着齐良去,转而厉声对格仑道:“好生对待世子!如有一丝差错,我要了你的脑袋。” “是!是!是!”格仑低头恭卑应道,却想不通索大人为何要对这叛贼狗熊那么好? “不准对世子用刑事,不准给世子戴枷锁,给他住好点的地方,一日三餐要保证!”索额图吩咐。 “是!是!”格仑不敢有一丝反对。 齐良万分感激,吴应熊与索额图的交情还是存在的,以前送了他那么多的东西也值! “索大人!父王那边的情况怎样了?”齐良浑身疼痛,每动一下都会钻心裂肺。 “还有对吴世霖小王孙要好,千万不能让他有问题,建宁公主惦记着他呢!”索额图还在吩咐格仑,就像没有听见齐良的问话一样。 “索大人!我额驸府的人现在怎么样了?”齐良又问。 “世子多保重!索某先走了!”索额图告辞,“世子让索某带给建宁公主的话吾一定带到,索某下次再来看世子!” 这时齐良再傻也已明白人家根本不会告诉他任何事,失望道:“多谢索大人!索大人好走!”抬头看见吊着晕死过去的郑玉宁与谷子明,他忙又道:“索大人!可否让格仑大人把我那两个侍卫放下?” 这个索额图不好拒绝,下令:“把他们都放下来!” 格仑送索额图出去,走远了才不满地问:“大人!您怎么对那狗贼那么好?” 索额图敲一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傻啊?现在局势不明朗,保不定平西王爷又归顺朝廷,或是朝廷与平西王爷讲和了呢?你这不是给自己树了一个强敌吗?再则,一日夫妻百日恩,建宁公主还在,她不会对你记恨在心?” “大人教训得是!”格仑甘心受教。 “心要放开阔点,不要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怀恨在心!皇上就是担心狱中出事,才让我来过来看看的!你想想,皇上现在都不想伤害额驸,你把他整死了怎么办?”索额图推心置腹道,格仑是他的亲戚加亲信,他不能不帮他啊! 格仑吓出一身冷汗,确觉自己鲁莽了! “好好看着额驸,不能伤害他,但更不能让他跑了!”索额图郑重叮嘱。 第五十五章 心如刀绞 一夜之间天地倒转,家没了,夫君没了,儿子没有了,建宁公主怎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被披甲带刀的军队带回皇宫,皇上不见她,太皇太后不见她,她只能呆在慈宁宫悲天恸地哭泣。 她知道自己是个牺牲品,但当这一切真正降临时,她还是不能承受其痛苦之万一! “公主!您别哭了!这样会伤了身子!”太皇太后的贴身侍女苏麻喇姑劝建宁不要哭,可她自己的眼泪却如泉涌。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皇太后!”建宁公主拍打着门,她髫发凌乱,衣饰不整,脸上涔涔流着泪,眼肿鼻红。 奴婢彩云、彩霞与嬷嬷刘氏跟着一块而哭,几人抱在一起,一个比一个哭得伤心。 “公主!皇上现在是不会见你的,太皇太后让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她老人家自会来看你!”桑兰珠陪着流泪,无声抽泣着,心中恨死了吴应熊那狗熊,都是他害惨了公主,却不细想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你们别哭了,你们想让公主伤心死吗?快过来把公主扶到塌上去!”桑兰珠拖不动建宁公主,苏麻喇姑在一旁帮忙也不行,桑兰珠对彩云、彩霞、刘嬷嬷叫道。 建宁公主被抱到塌上一样哭过不停,哭得久了哭得累了便愣着发呆,眼泪还是禁不住地往下流。“主子!您别伤着了身子骨!”彩霞为建宁公主擦着泪。 建宁公主木然无声,想着许多事,齐良留的那封信她看到了。信上齐良对因自己给公主带来的人生不幸感到万分痛苦;对不能带公主一起走感到万分无奈;对未能与公主辞别,又带走吴世霖而感到万分抱歉;对曾经与公主一起拥有一段美好时光感到万分怀念。最后齐良祝公主生活幸福美好! 没有了家,没有了儿子,生活还会幸福美好吗?想起齐良曾对她说过的话:千世修来同船渡,万世修来共枕眠!建宁公主又伤心地凄咽起来,一定要去求求皇上和太皇太后!一定要去见见世霖!一定要去见见他! 潭柘寺位于北京西太行山余脉宝珠峰南麓,庙后有龙潭,庙前有柘树,山名叫潭柘山,古曰:前有照,后有靠,左右有抱。得名潭柘寺!潭柘寺是北京最古老的寺庙,建于西晋年间,比北京城还早800年,风吹雨淋,缺乏修缮,寺里早已破乱不堪,惨白的月光下,积雪映照寺里更显阴森可怖。 桂明带着几个部众躲在潭柘寺后面的龙潭一整天了,但还是不见世子前来接头,小六子出去打探消息也没有回来,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整个计划进行得很不顺,先是被告之计划泄密不得不提前行动,接着呈祥山庄的马匹出现问题,最后装扮世子南逃以吸引敌人注意的替身被抓,还损失了两名好弟兄。幸好行动提前了,不然在呈祥山庄便被一窝端了,这一切都令他不得不对骆马山庄世子那边揪心着。 看看外面飘着的雪花,远处的山廓只剩下一团黑影,桂明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小声道:“康津!你进潭柘寺去看看!”如果再不见人,他便准备撤离了,呆在这冰天雪地里人迟早会被冻死。 一个精悍瘦小的人影闪出,轻轻应一声:“扎!”他整个人裹得严实,只露出一脸。 此次呈祥山庄桂明带队撤出五十多名部众,大部分部属被分成三个部分隐蔽于三处秘密据点中,几个文职人员则被令自行向南撤退。 踩着雪地发出吱咔吱咔声,康津怀抱着佩刀往山下走去,他是飞豹组最优秀的探子,耳聪眼明,灵活多智。 下至山腰他听到不远处传来脚踩雪地声,警觉地停下脚步隐在一块石后,接着便见人越来越多,但还是辨不清对方的身份。 月亮反过来的光一闪而过,康津这会看清楚了,那是长长的红缨枪!暗叫一声:“不好!清兵!”忙转身回跑。 “谁!”上山一位担任警戒的侍卫喝道。 “刘德祥!是我!康津!”康津上气不接下气。 刘德祥听出是康津的声音,迎上问:“怎么就回来了?见到世子了?” “唉,唉!快叫桂统领!有情况!”康津不及答他。 桂明已过来,神色严峻问:“什么情况?” “山下来了一大群的人,像是清兵!”康津急切道。 桂明抽出刀,果断下令:“大家准备撤!” “桂统领!往哪里撤?”康津问。 桂明毫不犹豫:“往山上撤!”他的话音未落,山上“嗖嗖”射来几支利箭。 “不好!山上也有敌人!我们被包围了!”刘德祥紧张道:“这下怎么办?” 桂明瞪一眼:“慌什么?你没打过仗吗?跟我往山下冲!”他扔掉帽子,脱掉棉衣,任凭风雪吹打在自己的身上,这是拼命的时候了。 部众们纷纷仿效,桂明边跑边吩咐:“听我命令!先一阵砍杀,然后分散逃命,没有集合地点,逃出后各自找出路往南撤!只能战死不准被俘!” 山下的清兵上来了,桂明大喝一声:“杀!”如猛虎出柙,带头扑入敌群中。 雪地中不知来了多少清兵,只见敌群重重叠叠不见尽头,幸好是在半山腰展不开,人再多也没有用。桂明几人就像一支利箭在水中穿行,很轻快地划开水波,但无穷无尽就是不见尽头。 朴刀大开大合,每一次砍到人身上都能听见一声闷哼,一个清兵倒在桂明脚下,桂明顺手拎起向前摔,清兵笨重的身体压倒两三个同伴,桂明顺势又向前冲了几步。他信心大增,伸手抹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渍,回头召唤同伴跟上,却见紧跟其后的康津苦着脸倒在地上,“康津你怎么啦?”他伸出左手一把抓起康津。 康津被拽着拖行一步,终不能站起,吃疼叫道:“统领!我跑不动啦!”他的小腿上暴出一个血洞,鲜血在黑夜里也能看见。 “我背你!”桂明带一把,把康津搭在肩上,他的右手操着刀挡住正向他刺来的一枪。 “不行了!统领你们走吧!”在这种情况下,背负一人无疑就如送死,康津推开桂明。 桂明还待坚持,刚刚打开的一点空间又被重重压上的清兵填上,一名队员惨叫一声被两根长枪一左一右刺入腹部举了起来,血就像猪被捅了脖子一样暴流而出。 桂明鼓眼暴睛,惨叫一声:“啊!”拖着康津往前冲。 “统领!不要管我了!”康津吼一声,使劲推开桂明,单脚猛跳一下,双手张开扑向敌群,就像桂明先前摔的那个清兵一样,三四个清兵被康津扑倒在地,只不过此次清兵没有收刀收枪,康津几处受伤,仅片刻他便被围上的清兵砍成了三四块。 桂明心如刀绞,吼叫着前冲,再不恋战,借着康津为大家开出的道,勇猛直冲,锐不可挡。 终于冲下山,桂明回头看身边只剩下三个人,刘德祥幸运地在其中。后面清兵还在穷追不舍,他果断道:“大家分头跑!” 第五十六章 马上转移 背后利箭飞梭,看不见箭影,只听见飞箭划破空间传来的声音,桂明一路狂奔,见林钻林,见水跳水,待后面听不到一点动静后方敢停下脚步。 寒冷的雪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可桂明浑然不惧,脱掉全身湿漉漉的衣裳蹲在一条小河边清洗身上的血迹,清清的河水淙淙流淌,水中的月亮如小船一样在摇晃,双手捧起一掬水敷在面上,想起康津的惨死,他肝肠寸断,竟无声地哭了! 情况已很明了,世子出事了!也不知钱云房师爷与夜鹰组张景山那边情况怎样?现在最要紧的是了解清楚情况联系上他们,但愿他们还没未南下,更希望他们没事。 整个撤退计划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计划失败后怎样善后,当时他与师爷钱云房制定整个计划时是有这方面的内容的,可不知为何世子坚持要去掉?现在倒好,出事了连人都联系不上。 桂明重新穿上湿衣裳,决定进城一趟,首先联系上夜鹰组的人,再由夜鹰组找钱云房师爷,他对夜鹰组充满信心,在这一点上他很佩服世子。 鼓楼西街一座别致的四合院里,饮烟袅袅,院坪里的一株脱光了叶的杏树枝枝节节裹着冰凌伸向天空,正黄旗承恩伯工部员外郎周全斌大人正看着这株杏树出神发呆。 他觉得他就像这株落光了叶的杏树一样,裸露着毫无防护可言。吴世子被抓后,他惊恐不安担心着清兵的随时上门。他想去刑部大狱探望一下吴世子可又不敢,他比不得索图额等朝中重臣,贸然前去必受牵连。 “老爷!外面来了一个化缘的和尚!”一个中年奴仆轻轻进来。 周全斌恼道:“打发他一点钱财离去就是了,何必来找我?” 奴仆怛然卑声道:“那和尚死活不肯走,定要见老爷!” 周全斌蹙眉,若有所思道:“让他进来吧!” 和尚清瘦,没有戒记,三角眼只有小姆指那么大,样子奸谲,不像一个好和尚! “周大人可好?”和尚进来便大马金刀地坐下,不见一点生疏。 周全斌惊讶,这声音耳熟,却又不曾想起有这和尚这号朋友。“敢问大师是?”他不敢失礼,小心翼翼问。 和尚苦涩一笑:“周大人!在下是吴应熊世子额驸府师爷钱云房!” 周全斌惊呼:“你是钱师爷?”却怎也不敢把这和尚与那风儒的师爷联想在一起。 钱云房点点头,神色黯然。 “师爷怎会变成这番模样了?”周全斌仔细打量着钱云房,头发没了!长须没了!手戴的那枚翠绿的玉戒也没了! 钱云房凄然:“世子被捕想必周大人已知晓,现在全城都在搜捕我不彻底改头换面怎敢出门?” 果是有胆色之人,周全斌钦佩,遂又惊悸:“师爷鲁莽,怎能来舍下?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探子啊!” 钱云房瞅一眼:“钱某不找周大人找谁?现在只有周大人能救得了世子!” 周全斌苦道:“世子被关在刑部大狱,谁能救得了他?” 见周全斌推托,钱云房转冷道:“我要见朱三太子!” 周全斌摇头:“整个北京城风声鹤唳,我怎敢轻举妄动?况且朱三太子也不在京城,想要联系也联系不上啊!” 钱云房蛮不讲理:“那是周大人的事,钱某必须要在三天之内见到朱三太子!否则,周大人就自求多福,最好祈求世子在狱中不说出什么,钱某也最好不被清廷抓住!” “你……”周全斌气极,这是**裸地威胁,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实情。 钱云房也不多言,抱拳:“钱某告辞了!后天自会有人来找你!”一个和尚行此礼,端是不伦不类。 周全斌情急:“钱师爷且暂留片刻,有些事情还未说清呢!再说现在已是午时,吃过午膳再走亦不迟啊!” 钱云房拒绝:“不必多说!”接着又傻然一笑:“我这样能留在这吃午膳吗?” 周全斌见拦不住,只好陪着钱云房往外走,拣紧要地问:“钱师爷现在何处安身?是否安全,可要本官帮忙?”他得为钱云房的安全担心了,这可关系到他全家人的安危啊! “不劳周大人操心,钱某自有去处!安全得很!”钱云房踏出门,“周大人记得联系朱三太子就是了!” 钱云房走出四合院大门,马上恢复一副化缘苦行僧的样子,向门里的周全斌单手依礼道:“多谢施主!施主请留步,贫僧告辞!”转身离去。 天空飘着雪花,大街上行人稀少,钱云房紧紧宽大的僧衣,但怎么也阻挡不了冷风往衣里钻,身子不由一阵哆嗦。 连周全斌都不能认出他,他便满怀自信地在街上大胆逛走。他像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到处乱走,随到一家便敲门化缘,不管能否化到他都态度谦和,进了一条小巷子敲开一扇门,他进去后居然再未出来。 “师爷回来了!”里面一男一女殷勤地帮钱云房拍掉身上的雪花,他们是一对夫妻,男的叫周全贵,女的叫王翠玲,都是钱云房半年前根据齐良的意思置下的隐线。这样的隐线在北京城中有五对,他们都有合适的身份和固定的住处。 钱云房跺跺脚上的雪泥,问:“没什么事吧?” 周全贵道:“没啥事!上午两个衙役来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便走了!” “你们可要小心!千万不能大意!”钱云房放下手中的钵,里面零碎地装着几个铜板儿,这就是他一上午的收获。 “师爷请放心!小的省得!”周全贵道。 “小册子与小山子回来没有?”钱云房又问。 周全贵道:“都回来了,在密室呢!” “你们夫妻俩先下去,顺便叫他们上来!”钱云房吩咐。 一会儿后进来两青年,他们齐揖礼:“师爷!” 钱云房瞧着紫棉袄一位问:“小册子!情况怎样?联系上桂统领他们没有?” 小册子道:“没有!” 钱云房又问旁边戴着大帽的一位:“小山子!你呢?刑部大狱有什么动静?” 小山子道:“小的守在刑部大狱一整天,有两拨人进了刑部大狱大门,可能与世子有关!” 小册子与小山子都是额驸府帐房里的小厮,是钱云房带出来的徒弟,深得他喜爱与信任。 “哪两拨人?”钱云房喜眉问。 小山子道:“一拨是柳依依、易英、韩红儿三位怡香院红牌;一拨是索额图索大人!” 钱云房感慨:“没想到那三位姑娘倒有情有义!”而索额图他认为只是去探世子口风的。 “还有别的情况吗?”仅是这点消息,钱云房颇为沮丧。 小山子想想道:“还有一点情况不知有没有用?” 钱云房急问:“快说!还有什么情况?” 小山子恭声道:“小的发现在刑部大狱门口有几个可疑人物在走来走去,小的怀疑他们可能是与小的一样都是来探动静的!” 钱云房暗叫不好,指着小山子斥道:“你个蠢材,为何不早说?”赶紧下令:“通知密室里的人,马上转移!” 小山子惶恐又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发憷问:“师爷!小的错了吗?” 钱云房恨铁不成钢,教训道:“小山子你想想,既然你都能发现他们,那么他们不能发现你?你可能早已被别人盯梢上了!你害惨大家了!” 小山子惊惶跪下:“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深深自责。 其实,这也并非全是坏事,说不定那些可疑之人是自己人呢?不过,以防万一,钱云房还是决定马上走,瞪一眼小山子道:“起来吧!今后小心就是了!赶快收拾准备转移!” 小册子问:“师爷!咱们去哪?” 钱云房道:“去陈统领处!” 额驸府撤退后,所有人员被分成两批,一批由钱云房带领,一批由额驸府总统领陈仁健带领,分藏于不同的隐线处。 第五十七章 拧断脖子 周全贵开的是那种前店后院的夫妻店,后院有一个杂房,里面堆满的干鱼、干木耳、干辣椒、干笋之类的东西,但就是在这凌乱的杂货堆里有一个密室,钱云房带领的人全都隐藏在此。 “小册子!你去通知密室里的人!”钱云房一边收拾一边吩咐,又对一旁懊恼不安的小山子道:“小山子!你出门探探动静,走远一点,不要再回来,到时我自会派人去接你!”自被齐良责备几次后,他做事更加谨慎,桂明的精细也对他触动很大。 一刻钟后,钱云房出现在街上,仍然一副化缘苦行僧模样。 陈仁健隐身之处只有钱云房知道,他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稀稀散散跟着一些人像是路人,其实他们都是跟着钱云房撤退之人。 陈仁健隐身之处是一家粮油店,店主是一对父子,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钱云房对上暗语被店主王东领进了后院。 “师爷!你怎么来啦?”见到钱云房骤然出现,陈仁健大吃一惊,既惊于钱云房的突然到来,又惊于钱云房的巨大变化。 那店主王东亦吃惊不小,钱云房他是识得的,可刚对暗语时他硬是未认出师爷来。 钱云房苦涩道:“不仅我来了,其它人都来了!” 陈仁健再顾不上惊讶钱云房的行头,忙问:“出什么事了吗?师爷快里面说!” 钱云房不急于进屋,侧身吩咐:“王东!后面还有许多人,如果有人说:从云山来,找南老板。你就全让他们进来!” 后面的人陆续进来,他们纷纷向陈仁健问安,陈仁健十分高兴,转身吩咐:“陈桐枫!带兄弟们到密室去,带上些吃的!” 安排好一切后,陈仁健与钱云房也下了密室,现在北京城搜捕得紧,一天里这个地方被搜了两次。 “师爷啊!你这是怎么啦?”陈仁健牛高马大,足足比钱云房高一个头,密室里他摸着钱云房的头好是伤感。 钱云房愤愤地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你少摸我的头!”又翻着白眼道:“我要在外面行走,不改变一下行吗?” “可你也不能变化如斯啊?”陈仁健忍不住手又伸了出去。 钱云房怒道:“你再动手看?你动手,我就出去了!” “别!别!我不摸了,我摸我自己的头好吧!”陈仁健阻住钱云房,陪着不是。 钱云房悻悻坐下,很不爽地这才为陈仁键解惑:“桂副统领还未联系上,小山子在刑部大狱附近探消息时可能被盯梢了,所以我们这才搬你这处来!” 陈仁健惊问:“会跟踪到这里来吗?” 钱云房道:“不会!我让小山子去了其它地方!” 陈仁健稍安,为钱云房递上一杯茶道:“世子被捕说明我们内部出了叛徒,大家还是少露面为好,明天派人去刑部大狱探消息时让王东父子去好了!” 钱云房摇头:“我们想到派人去刑部大狱探消息,我想桂副统领也会想到派人去刑部大狱探消息,这是我们联系上他们的唯一办法,生人去不认识他们那边的人,明天我亲自去!” 陈仁健肃然起敬,看不出师爷瘦瘦弱弱,文质彬彬,还蛮敢担当的。“师爷可千万要小心啦!”他真挚道。 钱云房感激一笑:“我会的!” 成功逃脱的桂明不敢再在潭柘寺附近停留,他联络部众并把他们全聚集起来,进城联络师爷钱云房的小六子一直没有消息,而这时他已得知世子被捕了,遂决定亲自进城探消息,但部众们没有一个人同意,飞豹组甲队队长唐楠劝阻道:“统领!你万万不可前去,我们已有两个弟兄损在北京城门口了!” 两个化装进城探消息的队员在城门口被无端收监,倒不是清兵发现了他们的身份,而是清兵宁可错杀一千,勿让放走一人在乱捕乱抓。 “尔等休要劝我,不进城怎么救出世子?”桂明意已决。 唐楠退一步道:“如若统领一定要进城,也请稍等几天,等风声不那么紧时再说!” 桂明道:“救人如救火,早日联络到钱师爷他们便早日救出世子!” 唐楠担心:“可统领如此显目,又怎么进得去呢?” 桂明敛目坚毅道:“我自有办法!” 两日后桂明成功混进城,他在一堵墙上看到一个特殊标记,大喜!知道张景山还未撤走,遂也在墙上留下记号约定与其见面。之后他去了一家布庄,但那里已被查封,他匆匆离开后便再也不敢去找任何人。那家布庄是他掌控下的平西王府北京情报网中的一个据点,平常他都是通过这个布庄联络其它成员。 申时,桂明去了刑部大狱,那里的卫兵明显增多,他不敢靠得太近,在远处匆匆瞥一眼就转身走了。转身时看见一个苦行僧往这方走来,不由大奇:“和尚怎么化缘化到刑部大狱来了?” 两人擦身而过,相互看了一眼,都孤疑地放慢脚步,立又自然地往前走了。 和尚从刑部大狱门口经过,慢慢消失在风雪中,他一个下午都无甚收获,钵里还是两文钱,他转入一条胡同决定再走几家人。不料,横地里突地钻出一人把他拽入角落,对方有力的右胳膊箍着他的脖子,左手捂着他的嘴,压低声音问:“可是钱师爷?” 钱云房惊惶,这是谁?怎认得他?现在不管他是想否认还是想承认都叫不出声,面红脖子粗地他感觉自己都要断气了。 “你如果是便点三下头,如果不是,我就直接拧断你的脖子了!”对方浊着声道。 这样谁还敢说不是啊?太没道理了!钱云房不想一句话未说便被扭断了脖子,如鸡啄米似的连点十几下,他已憋得实在受不了了。 “有何凭证?有便赶快拿出来,没有便是诳我,我就拧你的脖子了!”对方野蛮道。 钱云房穿着僧衣哪来的凭证啊?急得手舞足蹈,情急之下,拿起钵中的一文钱乱晃。 “你真是钱师爷?”意外地对方松开了手,钱云房大惑不解,忖道:“我没做什么啊,他怎么就认定我了呢?”不及想那么多,靠在墙上贪婪地呼吸几口空气再说。 “师爷不要紧吧?桂明刚多有得罪!”对方恢复了原音,却是桂明。 “你是桂统领?”声音很像,钱云房却不信,对方戴着帽蒙着脸。 桂明摘下面巾摘下帽,不正是桂明? “桂统领你怎么变这样了?”钱云房已可肯定是桂明,可又看不到原来桂明英俊刚毅的面孔,取而代之是一张狰狞恐怖的花脸,上面敷了药右脸长长地一条伤疤。 难怪桂明能进北京城了,他是以破相为代价进的城! 桂明苦笑:“师爷你不也变成这个模样了吗?” 两人对视良久谁也不说话,都含着泪,而后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走!我带你去见陈统领!”钱云房拉着桂明既是伤感又是兴奋道。 第五十八章 密室商议 北京的冬天黑得快,不到申正已见有钱人家点上了烛火,钱云房带着桂明走进王东家,便直接去了密室。 “师爷回来了!”陈桐枫在洞口处躬身迎接,惊异钱云房带回一人,却未认出是谁,因为桂明裹着脸。 钱云房笑容可掬地轻点头,桂明明亮的眼睛盯着陈桐枫,走过他面前时,喜爱地摸了一下他的头。 陈桐枫莫名其妙,很是蹊跷也很是生气,这人恁地无礼!愤懑闪躲开。 “陈统领!看我带谁来了?”走在前面的钱云房没发现后面两人的小动作,只是兴奋地向里嚷嚷。 陈仁健闻声而出:“谁来啦?” “统领!”桂明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 “可是桂明?”陈仁健声音发颤,双眼噙着泪。两人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陈仁健比桂明大十一岁。 “正是桂明!” “桂侍卫长?”跟在身后的陈桐枫不相信,接着便“哇”地哭出声抱紧桂明。 “桐枫哭什么?小孩子!”桂明笑着拍拍陈桐枫的背。陈桐枫只有十七岁,是陈仁健的亲侄子,深得两人的喜爱。 “好了!桐枫别哭了!别烦着桂侍卫长!”陈仁健斥道,却一丝责备的意思也没有。 里面人听到声音蜂拥而出,把桂明团团围住,“桂统领!”、“桂侍卫长!”地叫个不停,把个窄小的过道挤得满满。 “大家都好!大家都好!”桂明激动地抱拳,都是他的好兄弟啊! “好了!大家先散去吧,有什么话等会再说,我们与桂侍卫长还有事商量呢!”陈仁健大声道,转身又对陈桐枫吩咐:“桐枫!你去洞口警戒!有情况立刻禀告!” 陈桐枫嘟嘟:“怎么又是我啊?”却不敢说半个“不”字,转身去了。 众人散去后,陈仁健拉着桂明喜悦道:“桂兄弟!我们里面说去! 进了里屋,见桂明始终不摘帽脱巾,陈仁健不由又问:“桂兄弟冷吗?” 桂明摇头:“不冷!” 陈仁健指指桂明的头:“不冷为何不脱下帽说话?” 桂明缓缓脱掉帽,摘下面巾,陈仁健颤颤道:“桂兄弟怎变得如此模样了?” 桂明轻描淡写道:“如此可少却诸多麻烦!” 陈仁健知道桂明是为了行事方便,他左看看钱云房与右看看桂明,突地站起深深地向两人一拜:“苦煞二位了!”一人自毁容颜,一人剃须清发扮和尚,都是为了救主,此等忠义何其难得? “统领这是作甚?”桂明慌忙站起,惊道。 “陈某惭愧啊!”陈仁健脸带愧色。 “统领勿需多想,吾等只是在尽作属下的本份而已!”桂明道。 钱云房撇开伤感的话题,讲到正事:“现下当务之急是怎样救出世子!” 桂明问:“你们现在有多少力量?” 钱云房回答:“从额驸府撤出八十二人,其中有战斗力的侍卫七十三人!”抬眼问:“你那边呢?” 桂明道:“随我从呈祥山庄撤出之人有五十六人,可前两日损失了八人,现剩四十八人。” 陈仁健惊问:“怎损失了八人?” 桂明回答:“我们在潭柘寺与世子接头时,遭到清军包围损失六人;进城探消息又损失两人!”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凶险陈仁健与钱云房自是可以想像,心中嘘唏不已。 钱云房突想到什么,问:“平西王府北京情报网的人能联系上吗?”这一块以前由他负责,后遵齐良令移交给了桂明,但北京城内的那五处隐线由于齐良未提,他便未移交。 桂明摇摇头:“今日进城之后吾去了方兰布庄,可那里贴了封条,想必平西王府北京情报网已被清廷摧毁了,即便没有也难相信矣!”钱云房当然知道方兰布庄的存在,但陈仁健就听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却想那方兰布庄也应是与这王东粮油店一样性质的隐线吧。 都是不好的消息,密室里陷入低落地沉默,桂明犹豫着是否把夜鹰组的事告诉两人?他认为钱师爷应是知道世子另有一支地下力量存在的,只是不知具体情况罢了!旋又一想,世子此事做得那么隐蔽,还是不要暴露为好,以免坏了世子大事。 “骆马山庄撤出的人呢?”陈仁健打破沉默问。 桂明与钱云房摇头,心中均想多半凶多吉少! 钱云房突充满信心道:“桂统领处与我们这处加在一起计百十人,可以救世子了!” 桂明却忧心忡忡:“刑部大狱戒备森严,防守严密,仅凭吾等之力是万万救不出世子的!” 陈仁健同样信心缺缺:“即便救出世子,可北京城城高墙厚,守兵重重,也出不了城啊!” 钱云房信心十足:“某家自有办法!” 陈仁健不信,桂明灵机一想,笑曰:“可是朱三太子?” 钱云房赞许点头:“正是!” 桂明笑道:“如此!世子有救矣!”旋又担心问:“可那朱三太子会听咱们的吗?” 钱云房坚定道:“由不得他,我们一定要救出世子,他也必须帮我们!”看着二人,信心满满道:“此事由钱某去接洽,两位放心就是!” “有劳师爷了!”桂明不再担心。 陈仁健提醒:“首先我们得弄清楚世子在狱中的情况!” 钱云房拧眉:“这事相当棘手,如非身份超然谁敢去看世子?贸然而去只是自投罗网。” 陈仁健深以为然:“即便有人愿去,清廷也未必肯让看哪!” 桂明突问:“周全斌大人如何?” 钱云房嗤之以鼻,桂明思虑片刻,道:“此事便由在下去想办法吧,吾定当让大家知道世子的确切消息!”他的凭仗只有夜鹰组。 “如此甚好!”钱云房喜道。陈仁健又是一番惭愧,他什么都做不了,同时也是一阵失落,好像额驸府许多事他都不知道。 接下来,三人做了具体分工,钱云房负责说服朱三太子,桂明负责情报提供,陈仁健负责武器筹集,具体的解救方案等联络上朱三太子后再制定。 商量妥定后,桂明记着要去与张景山会面便起身告辞:“现在是非常时期,二位可千万要小心,尽量少出门,如非必要兄弟们一个也不准出门!” 钱云房与陈仁健明白桂明的意思,世子被捕,内部一定有奸细。两人点点头,跟着站起来,陈仁健关心道:“天都黑了,桂兄弟还要去哪?” 桂明道:“我还有事,明天还要出城想办法把其它部众弄进城来!” 钱云房阻止道:“此事不急,待营救计划制定好后再弄进城不迟!” “嗯!”桂明应声,“桂某告辞!” 钱云房送桂明,桂明想起一件事,问:“师爷可曾见到小六子?” 钱云房摇头道:“未曾见到过他,小六子怎么了?” 桂明忧虑道:“出事后我便让小六子来找你,可两天了,一直未有他的消息!” 钱云房担心问:“莫非也出事了?” 桂明有同样想法,叹道:“但愿小六子命大福大,能逃过此一劫!” 钱云房安慰:“桂侍卫长放心,我会派人去找他的,有什么消息我定会尽早通知与你!” 第五十九章 互道保证 桂明给张景山约定的地点是狮子楼,时间是酉时,正是吃晚膳的时候,狮子楼上人多不打眼。 到了狮子楼没看到张景山,过了约定的时间张景山也没有出现,桂明猜想张景山可能还未看到他留下的记号,他也不着急叫了些酒菜独自慢饮慢斟、边吃边等,半个时辰后张景山还未出现,他便结账离去了。 再次来到留记号的地点,桂明把约定的时间修改成明日午时后,找了家干净点的客栈便蒙头睡下了。 第二天桂明醒来已是大天亮,外面飘飘扬扬又下了雪花,街上行人寥寥。桂明简单洗漱一下,碰到脸上的大疤,痛得他龇牙咧嘴直抽冷气。 早膳喝了大碗白米粥吃了两个烧饼后他上了街,到处转了转,首先去了石虎胡同的额驸府,可那里有清兵把守他连胡同口都进不去,只好作罢。接着他去了刑部大狱,在那里他有了新的发现,他发现有几个可疑人像是在盯梢,不管敌友他都转身飞快离开了。 几个地方转下来已近中午,又到与张景山重新约定的见面时间了,他赶紧赶往狮子楼。 “那不是李奋先吗?”桂明过二条胡同时,远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赶紧跑上去追,跑到位置李奋先拐进头条胡同已不见了踪影。头条胡同那边是怡亲王府,他不敢乱找,又挂记着与张景山的约会只好万分可惜地作罢。 李奋先一直跟着世子,找到他就可知道世子的情况,说不定还可联系上骆马山庄撤出的人呢!只是世子被捕了,他怎会没事?难道其中又出了许多变故?桂明上了狮子楼脑袋还想着李奋先的事。 “这位爷,请这边上座!”小二哈着腰招呼,桂明收回神四扫一下,正见右远角坐着一人,便笑对小二指着右边道:“不劳小二了,那边我约了人!”径直走向前。 “影兄!好久不见,可还好?”桂明拱着手,脸上洋溢着喜悦。 “仲兄?”那人惊异站起,一时尚不敢确认。 桂明又做了一个手势,那人才拉着桂明坐下,激动道:“当真是仲兄!可想煞兄弟了!”正是张景山,他简单做了些装扮,但桂明一眼便认出了他。 “影”和“仲”都是两人对外时的称呼,一人曰齐影,一人曰良仲,齐良对外就叫齐良,这是三人在三家村第一次密谋时由齐良取定的名字,至于为什么用“齐”“良”二字,只有齐良自己知道。 两人表面的若无其事根本掩饰不住两人内心的激动,两人的手紧紧有力地握在一起久久不愿放开。 “小二!”张景山叫道。 “来呢!二位客官还要点什么?”小二热情道。 “再来一壶高梁酒,一盘牛肉,一碟花生米!”张景山吩咐。 “好呢!二位爷请稍等!”小二甚是机灵,接着便高喊道:“一壶高梁酒,一盘牛肉,一碟花生米!” 两人东拉西扯地闲聊着,没说一句有关额驸府的事,张景山总是催促:“仲兄!喝酒!吃菜!”桂明就是不动,待酒菜全都上齐后,桂明方摘下面巾,若无其事地动筷! “仲兄这是怎么了?”张景山正夹着一块牛**塞入嘴中,抬眼看见桂明面上那长长的刀疤,惊得牛肉都掉桌上了。 “没事!伤着了!”桂明早知张景山会有如此反应。 张景山却是不信:“仲兄休要骗我!”他还不知桂明的身手?除非是死,休想伤到他的脸。何况那一刀根本不是灌力砍伤的,不然应伤及骨头,而这仅仅是皮肉之伤! “不提这事,咱兄弟俩喝酒!”桂明举起酒杯。 张景山抓住桂明的手,压低声道:“仲兄可是自残所致?” 桂明知道骗不了张景山,放下酒杯,哀痛地点点头。 张景山把桂明的手抓得更紧,凄咽地低吼:“仲兄——”双眼已热泪滚滚。 “没事!没事!咱俩喝酒!”桂明无事般笑道,那笑把一张脸弄得更加狰狞,可张景山一点不感可怕。 之后,两人一直闷着喝酒,到结账离开都未说几句话。 在街上两人才开始讨论正事,两人往人少的地方走,声音压得很低,桂明首先道:“我们决定营救世子,需要夜鹰组的帮忙!” “要我们帮什么尽管说!”张景山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准确的信息情报!” “我会倾夜鹰组所有之力为你们提供准确可靠的情报!”张景山保证。 桂明一点不怀疑夜鹰组的能力,但还是迟疑道:“目前我们还没有一点世子在狱中的消息!” 张景山道:“此事有点难办,我早在想办法了,可一直不得其门!反还损失了一名兄弟!”接着又保证:“仲兄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探清世子在狱中的消息!” 两人陷入沉默中,这是目前最难办的事,走了好长一段路,长长的街上留下两人两行整齐的脚印。 “可否考虑利用外面的灾民?”桂明倏地留下。 张景山惊道:“利用民愿?” 桂明重重点头,悲天怜悯道:“此法有点残忍,不知会伤到多少无辜百姓?”很是不忍。 张景山紧紧盯着桂明,桂明坦荡地与之对视,道:“仅是让灾民选两个代表进去看看世子!” “好吧!”张景山终于答应,“此事我来安排!就是不知此事成否?” “姑且试试吧,不成也不要强求,千万不可引起百姓与朝廷的冲突,那些都是可怜的老百姓啊!”桂明叮嘱。 “明白!”张景山应道,接着问:“有世子消息后,你们准备怎么救世子?” 桂明道:“我们准备联络朱三太子!” “如此甚好!”张景山赞道,“可要夜鹰组参加?” 桂明思虑片刻,说:“不用!世子组建夜鹰组就是不想让外界知道你们的存在。今后,世子还要用你们做大事呢!” 张景山点点头,又问:“我与你、与钱云房师爷及陈仁健统领在一起商量事情也不行吗?” 桂明仍然摇头:“也不要!你的存在额驸府只有世子、在下、谷子明兄弟三人知道,钱云房师爷可能知道一点,但相当有限!” 见桂明如此谨慎,张景山凝重问:“是否额驸府出了问题?”他一直不明白周详制定的撤退计划怎么就失败了呢? 桂明缓缓点头,继续往前走,道:“不暴露你们只是一方面,额驸府出了内奸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突然又停下,盯着张景山道:“我希望你查查此事,这也是我们为何急着要进去探望世子的原因,可能只有世子才知道谁是内奸!” “不查出内奸,我们寝食难安哪!”桂明叹道。 “明白!”张景山咬牙切齿,“定要把那出卖世子的狗贼找出,把他碎尸万断!” 两人再商量了一下联络的问题,走到街尾两人便互道保证分别了。 第六十章 讨价还价 十一月二十九日,钱云房再次化缘至周全斌家,周全斌把他当作一包火药,不得不小心呵护着。 “钱师爷快里面请!”得忠厚的家仆禀报,周全斌迎了出来。 “周大人可好?”钱云房戏谑地问候,他看见了周全斌一脸的愁云与倦意。 “出这么大的事哪还能好?”周全斌无一丝心情玩笑,“师爷后面可有探子跟随?” 钱云房哂笑:“某家一个化缘的苦行僧,有谁会跟着?周大人放心好了!”在他的身后确有人跟踪,但却是保护他的小册子。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周全斌把钱云房让进温暖的屋,钱云房进门便问:“朱三太子呢?” “是谁那么大口气要本太子露面,不露面便让孤好看的啊?”里屋传出一声宏亮的声音。 “可是朱三太子?”钱云房故作惊讶地问,“钱某得罪了!” 朱三太子迈着八字步架子十足的走出来,重重哼一声坐下,牛高马大、壮硕魁梧的两侍卫项巨与刘寒天如雕像般站在其后。 钱云房尴尬一笑,周全斌道:“钱师爷请坐吧!” 钱云房不急着坐下,抱拳道:“钱某见过朱三太子!” “大胆!见三太子敢不称奴才?敢不叩拜?”长相粗犷的项巨吼道,气势像极了他的老祖宗项羽,只可惜老祖宗霸气十足是主人,他却是狗仗人势是奴才。 钱云房仰天而笑:“三太子可不是某家的三太子,某家的主人是平西王爷吴三桂,世子吴应熊!” 朱三太子恚道:“吴三桂还不是咱朱家的奴才?” 钱云房嘿嘿然道:“我们现在讨论这个有意义吗?” 朱三太子愤愤然却也无奈,钱云房适时服软,毕竟是来求人家的,踏前一步跪在地上道:“我家世子有难!请三太子救我家世子一命!”说罢重重地在地上磕着响头。 朱三太子这才脸色好看些,戢怒道:“钱师爷起来吧!” “请三太子答应救我家世子!”钱云房祈求。 朱三太子幽幽叹道:“孤对吴世子的被捕亦十分难过,但孤也是爱莫能助啊!” “不!三太子一定有能力救我家世子,现在也只有三太子能救我家世子!”钱云房半是恭维半是坚信道。 “这事难哪!吴世子被关在刑部大狱,里面重兵把守戒备森严,怎么救?”朱三太子自嘲,“难不成让孤劫狱不成?” 不想,钱云房掷地有声接道:“正是要三太子劫狱!” 朱三太子嚯然站起:“你疯啦!不可能!孤不会做这种傻事!” 钱云房也倏地站起,异常坚定道:“不可能也得可能,不做也得做,由不得三太子!” “放肆!胆敢这样对孤说话?”朱三太子直眉怒目,旁边的项巨与刘寒天就待上前捉拿钱云房。 “为了救我家世子,某家顾不得那么多了!”钱云房夷然不惧。 朱三太子挥手让项巨与刘寒天下去,怒极而笑:“若是孤不肯呢?你待怎地?” 钱云房有备而来,四周瞧瞧,目光有意味地落在周全斌身上,怜悯道:“许多人便要为我家世子陪葬了!” “这是威胁孤?”朱三太子死盯着钱云房。 “三太子可以这样理解!”钱云房毫不畏惧。 “大胆!把这个狂妄之徒给孤拿下!”朱三太子戟指怒目,拍桌而起。 “殿下!不可!”周全斌急急阻止。 钱云房哈哈大笑:“吾既不能救主,生又有何意?死了正好陪伴我主,以免他去阴曹地府的路上孤独!” 朱三太子虽怒却也暗服钱云房的忠肝义胆,周全斌又转身扯扯钱云房:“钱师爷!你就不能好好跟殿下说吗?” 钱云房能屈能伸,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一样的东西拍在桌上道:“如若三太子答应救我家世子,这三十万两银票便是酬资!”接着又掏出一张纸,干笑两声道:“如若三太子不答应,这上面的人便全都是我家世子的陪葬品!”名单由桂明提供,为综合夜鹰组与平西王府北京情报网情报所得。 “孤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朱三太子正眼不瞧,“也不会受你的威胁!”心里却为那三十万两银票怦然心动,偷偷地还是瞥了一眼。 周全斌拿起那些名单,大惊失色,上面全都是钟三郎香堂在北京城发展的重要隐线,这些人非富即贵,有的还在军队衙门占有重要位置,上面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名字。如果这份名单给交了上去,钟三郎香堂在北京的势力几乎要损失大半。 “殿下!殿下!”他把名单递给朱三太子。朱三太子瞧了一眼,差点晕厥,难怪这个钱师爷有恃无恐了,这几乎是捏住了钟三郎香堂的命根子。 “你们这份名单从哪里得来的?”朱三太子逼问钱云房。 钱云房傲然道:“这个,三太子就不要问了!”旋又万分悃诚地躬身道:“钱某恳请三太子为我家世子施以援手,平西王府将感激不尽!” 朱三太子压下滔天的惊骇,知道不合作是不行了,道:“只是区区三十万银子就想让我钟三郎香堂千万信徒卖命?” 贪得无厌的家伙,钱云房暗骂,但心里却欣喜万分,对方总算松口了,只要他们答应钱的事情就好办。“三太子想要多少?” 朱三太子道:“此一打闹,我香堂不知要损失多少信徒,没有一百万两银子根本弥补不了我香堂损失!”其实,他早就想起事了,上次便被吴世子坏了一次好事。现在起事也不错,正好与南方三藩的叛乱南北呼应。 钱云房断然否定:“不可能!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这三十万银票都是我们东凑西拼才整出来的!” 朱三太子嘿然一笑:“谁信哪?谁相信额驸府没有钱?额驸府救济灾民一出手便是百万两善款,多大的气派呀!” 钱云房苦道:“额驸府现在不是不存在了吗?况且三太子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善款全都是额驸府拍卖家当换来的,哪来的钱?” 朱三太子阴**:“额驸府没有,但平西王府有啊!” 钱云房道:“平西王府远在云南,怎么去取?要不在下打张借条朱三太子派人去云南要?” 朱三太子暗骂,你当孤是傻子?挥挥手,显得很大方道:“算了!钱师爷拿九十万来,孤便出手救你家世子!” 钱云房摇头:“最多只能四十万!剩下的钱,我们想办法去凑,多了就再没有了!” 朱三太子道:“至少八十万!” 钱云房坚持:“四十万!” 朱三太子道:“七十万不能再少了!” 钱云房咬咬牙:“五十万!再多就没有了!” 朱三太子坚持:“七十万!” 钱云房道:“五十万!愿不愿?不愿拉倒,大家都一起死吧!”他转身准备走人。 见要闹僵,周全斌急忙站出:“殿下与师爷都没别争了,一口说定六十万,怎么样?” 朱三太子与钱云房对视一眼,均犹豫片刻,又同时下定决心,齐声道:“好!就六十万,一言为定!” 朱三太子把那三十万两银票落袋为安道:“这三十万两银票就算作定金孤先收下了,钱师爷把另三十万两银两送来后,我们再商量具体的事项!” 钱云房也不怕朱三太子反悔,爽快应下:“好!某家回去筹钱,你们做好准备!” 鲜花太少,推荐太少,而山悃诚求票!!!!!!今日七更,只为求大大们高兴!! 第六十一章 簌簌而下 天终于放睛,阳光照在雪地上白得有点刺眼,李奋先每天在几个现地方穿来穿去希望能遇上几个以前的同伴,很失望都五天了他一个也没遇上。他认为额驸府的人要么已被捕,要么向南撤退了,因为他知道吴世子对骆马山庄撤退人员下达的命令便是撤出后直接南下。可礼仪院的人不这样认为,那个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曹寅也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额驸府一定还有人留在城京,他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去救吴世子,所以他们让李奋先在街上走,希望他能再次打入额驸府内部,一举摧毁平西王府在京城的残剩势力。 李奋先倒不担心自己的身份问题,知道他身份的四个人都被关在刑部大狱中,除非他们长了翅膀飞出来,或是有人能进了刑部大狱探监,但这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唉!也不用那么拼命了,现在官也升了,皇上赏赐的东西也够自己安逸地过下半辈子的生活了。李奋先看看天,觉得这出太阳的天比下雪花的天还要冷,缩了缩脖子,便想早点回去。 他现在也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合院,里面有两棵银杏树,还置了两个丫环,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女主人。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就把那两个小丫头片子给收了吧,想起那两个丫头也有模有样的,特别有一个又红又嫩,他便又加快了步伐,只是可惜那两丫头还小,才十四岁。 转一个弯再过一条胡同即可到家,看见前面有卖冰糖葫芦的,摸摸兜里还有几块碎银,李奋先温馨地噙笑便想走向那卖冰糖葫芦的老头,不料,背后被人猛地一扯拖进了胡同中。 “谁?”他的反应飞快,反手间他不仅已摆脱了对方还把对方推得趔趄了三步。转身见是一个光头和尚,便骂道:“好个野和尚,忒没道理,你扯大爷作甚?不要命了?” 和尚扶着墙站稳,掩饰不住地惊喜问:“可是奋先?” 听被叫出名字,且这声音又甚是熟悉,可记忆中偏偏又没和尚这号人,仔细打量对方一眼,满脸迷惑:“你识得我?” 和尚站直了身子,走近李奋先,道:“你再看看我是谁?真不识得我了吗?” 今日七更,大大们赠花,推荐!!! “可是师爷?”李奋先听出声音来了,心中压制住差点跳出的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正是!”钱云房拉着李奋先,“我们那边说话去!”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刚说动了朱三太子,这出门又遇见了李奋先。 刚钱云房走出周全斌府门看见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不叫唤,一路跟踪直到这僻静的小胡同他才现身。 “师爷怎成这样了?”李奋先惊异问,难怪碰不到以前的同伴,原来都已大变样了。 “咱不提这个,快告诉我世子怎样了?”钱云房急切问。 李奋先道:“卑下也不知世子的情况,世子与小王孙由谷子明与郑玉宁护着,卑下与其它侍卫一道撤出骆马山庄后便往南走了。” 钱云房疑惑问:“你们没有遇到清兵吗?” 李奋先道:“撤退计划泄密后,世子便下令提前行动了。我们刚走清兵就包围了骆马山庄,卑下因忧心世子安危南撤后又返了回来,潜回至骆马山庄附近隐藏下来,后得知世子被捕我便想方设法混进城,并一直在找机会救世子,未曾想竟然遇到了师爷!” 钱云房颇为失望:“这就是说你只是一个人了?”他本以为找到了李奋先就找到了骆马山庄撤出的人,便就又多了一份营救世子的力量。 李奋先含歉道:“只是我一个人!”又含含糊糊道:“可能也有跟我一样返回的人吧!”瞅一眼,问:“师爷您呢?” 钱云房拉着李奋先:“我们不在这说话,到我们隐蔽的地方再说!”不管怎么样,又多了一个伙伴总是高兴的。 李奋先迟疑,但马上答应:“好啊!你们住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钱云房神秘道,接着问:“奋先现在住哪?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拿?” 李奋先摇头:“卑下两手空空,哪有什么东西?”他倒是想回一趟家,或是向礼仪院报告一声,可他怕钱云房会跟着去。他又一想是否就捉了这钱师爷呢?打量一下四周,遂又打消了这念头,谁知周围有没有保护的人?额附府的行事特点他是知道的。 “好!我们这就走!你跟在我后面,不要离我太近也不要离我太远,明白吗?”钱云房吩咐,经过这几天的经历,他也老练了许多。 “好的!”李奋先应声,跟着钱云房走时他不舍地往自己那小合院方向望了望。 到了王东店他见背后还出现个小册子,不由暗庆幸当时没有下手。 过了这么多天,建宁公主的泪都流干了,她现在只剩一具躯壳,就像木偶一样不知道动不知道想,每天都只是直直地睁着眼呆呆地坐着,饭来了就张嘴,累了便睡,人已憔悴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苏麻喇姑、桑兰珠、彩云、彩霞、刘嬷嬷等人暗暗垂泪,不知道建宁公主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太皇太后驾到!”外面太监高声宣叫。 “主子!太皇太后来看您了!”彩云推叫着建宁公主,建宁公主仍然一动不动,彩云再顾不上,跟着其它人跪在地上先迎驾再说。 “恭请太皇太后金安!太皇太后吉祥!”众奴才奴婢们伏地叩安。 “都起来吧!”太皇太后当然不会怪建宁公主失礼,走到暖烘烘地榻前,爱怜地摸着建宁公主的头,老眼垂泪道:“我儿,可苦着你了!” 建宁公主“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到太皇太后怀里痛哭。 太皇太后眼泪涔涔而下,抱紧建宁公主悲怆道:“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 “皇额娘!我要见世霖!”建宁公主三天了终于开口,她凄咽地祈求。 太皇太后摇头道:“我儿啊!不行啊,你的公公反了,大臣们参奏要把你也给办了呢!是皇上在死死压着,你这一去不是给那些大臣们留下口舌,让皇上为难吗?” 建宁公主抬着带水海棠般地脸,凄凄道:“建宁就只想去看一眼!” 太皇太后宽慰道:“想看一眼还不容易?以后咱慢慢想办法!” 建宁公主抽泣一下,又希冀问:“世霖与他还能活命吗?” 太皇太后蹙眉,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此事哀家作不了主,皇上也作不了主,得由大臣们合议说了算。” 这就是没活命的机会了,建宁“哇”地又一声哭出来,悲泣道:“我不要他们死,我要见他们!” 太皇太后突地推开建宁公主,冷冰冰道:“这孩子忒不懂事,怎么说也说不通,摆驾回宫!” 建宁公主惊愕,心中有着巨大的悲痛,又被太皇太后严峻的脸色冷漠的语言吓得浑身发颤,手足无措都不知该怎么办,直到太皇太后出了门,她才无助地看着彩云彩霞等人,她再未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着泪。 彩云彩霞泪如雨下,建宁公主好可惜! 太皇太后走后不久,太监报大学士索额图求见,建宁公主依然不闻不动,不理不睬。 索额图跨进宫门便被一种悲伤凄凉的气氛所包围,“奴才恭请公主金安!”他伏在地上轻轻地磕一头,也不等建宁公主说话,自个起身走近建宁,道:“公主可要保重身体啊!” 建宁公主木然望着索额图,索额图欠身又道:“世子让奴才为公主带话来了!” 建宁公主红肿的眼睛骤然增大,索额图轻声细语道:“世子让公主不要去见他,他要公主好好活下去!” 闻言,建宁公主的泪又簌簌而下。 第六十二章 关闭大门 天灰蒙蒙的,整个大地弥漫着一层驱之不去的阴霾。桂明第三次来到王东店,他警惕地左右瞧瞧后才跨进王东家的大门。王东恭敬地迎上:“爷来了!师爷在里面等您呢!” 桂明木无表情地点点头,他那脸上的伤已结成疤,好大一条又粗又长像一只蜈蚣,他无表情都令人害怕,如嘴巴动一动则像一个魔鬼了。他撩开布帘进入后堂后,王东一阵毛骨悚然,坐回自己的掌柜位半晌都感到不舒坦。 “可是桂侍卫长?”密室口传来询问声。 “正是桂某!”桂明答道。 几声响声后,密室门打开,陈桐枫出来躬身道:“见过桂侍卫长!”他虽一向敬重桂明,但看了桂明一眼后也不愿再看。 桂明问:“陈统领和师爷呢?” “在里面!您快去吧,他们等着您呢!”陈桐枫退让一边。 桂明径直走入密室,钱云房已迎了出来,喜道:“桂副统领快来,看谁来了?” 桂明笑得比鬼还难看道:“谁来了?” “卑下叩见桂侍卫长!”李奋先站出来,躬身跪拜。 “可是奋先?”桂明双手扶住来人,甚是激动。 李奋先噙着泪盯着桂明,暗想统领怎么变这鬼模样了?“可见到桂侍卫长了!” “郑玉宁、谷子明呢?”桂明抓住李奋先问。 李奋先悲愤道:“玉宁兄与子明兄跟随世子,可能与世子一道被清兵抓住了!” 桂明黯然,问:“奋先是怎么找到这的?” 钱云房代为回答:“昨日我在大街上遇到奋先,便把他带了回来!” 桂明笑道:“大前日我在二条胡同也曾看见奋先,没敢叫想追上去再说,可追去时已没了奋先的跟踪,现有师爷这番相遇,甚幸!甚幸!” 李奋先鞠礼:“卑下一直在找你们,可想煞卑职了!” 钱云房拍拍李奋先:“现在大家在一起了就好了!奋先你先歇着,我与桂副统领还有事要商量!” “卑职告退!”李奋先躬身道。 “奋先先下去,我们呆会再聊!”桂明笑着招招手,随即与钱云房进了内室。 里面陈仁健已在等候,三人分三方坐下,桂明首先通报情况,简扼道:“进刑部大狱见世子的方案已做好,相信很快就会有世子的准确消息传来!”具体什么方案,有什么人执行他没说。 陈仁健暗讶桂明的能力,却怎么也不想通他哪来的这些能力?钱云房若有所思,接着通报自己负责方面的情况,道:“吾已成功说服朱三太子,朱三太子答应出手营救世子了!” 桂明喜悦:“大善!”这是最关键的一点,没有钟三郎香堂的相助,仅凭额驸府残剩力量想救出世子无疑如痴人作梦。 “不过!”钱云房转而愤懑道,“那朱三太子实在太可恶,居然向吾讹要六十万两白银。” 桂明浓眉深锁,却不似钱云房与陈仁健般情绪激动,人家愿伸出援手又岂是钱能买得到的?钱乃身外之物,只要能救出世子,就是再多些钱又何妨? “六十万就六十万吧!只要他们真心帮忙,听我们的安排就行!”桂明道。 钱云房为难,吃吃道:“只是现在我们筹不出那么多的钱!”他是额驸府的内务总管,他说没钱就是真的没钱了。 桂明问:“我们能筹出多少钱?” 钱云房道:“四十万两的样子,三十万已交付给朱三太子作定金了!” 陈仁健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说还缺口二十万两了?”那么大的笔钱,到哪去弄啊? 桂明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道:“这钱我去想办法,两天之内我把钱送到。” 陈仁健再次惊讶,他有什么办法?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钱云房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高兴道:“如此甚好!就拜托桂副统领了!”他知道桂明有办法,所以才敢答应给朱三太子六十万的。 两个棘手问题都已解决,桂明转问陈仁健:“统领!武器问题解决得怎样了?” 陈仁健道:“都已准备好,刀枪三百,弓弩三百,利箭一万!”其实这些也不是他所筹集,仍额驸府早先埋藏的部分武装,钱云房转告他,他带人去搬的。 三人谈话完毕,桂明告辞,陈仁健与钱云房也不留他,知道他神通广大事情多!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落在刑部大狱的石阶上重重叠叠像铺了一层盐精一样。刑部大狱里阴气森森,门口两个带刀兵卒抖抖缩缩望着远方骂着这鬼天气,天太冷没一个人来,他们站了一上午一点好处没捞到。 “牛头!快看,那边是什么?”猴尖腮的一个门卒指着前方问。 “猴子!俺警告你别再叫俺牛头,俺讨厌牛头!”长着牛鼻大嘴的另一个门卒嘴喋喋恼道,眼却顺着猴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旋即兴奋:“咦!好像是人呢!” “不对啊!牛头!人很多哦!你看,这边也人来!”猴子根本不在意牛头的警告,笑嘻嘻的脸聚然凝重。 怎会这么多人?坏了!是来劫狱的吗?牛头跑前一步看了看,惊疑转身:“猴子!你在这挡着,俺进去禀报!” 人说猴子精明大牛笨,可这“猴子”颤颤地傻傻应下:“牛头!你赶快去!这里有我呢!”他抽出刀站在中央,宛然一尊天神! 这几天格仑相当上火,牙痛得要死,头上的疥子又出来两个,碰都碰不得,真是奇了怪了疥子冬天它也长?他还有碰不得的是牢里的吴世子,两人明明已成死敌,可偏偏就是不能动他。 “娘的!我不能动你,难道还不能动你的手下?老子要让你气死心痛死!”他猛灌下一杯酒,愤而站起,又重重拍拍自己的左脸颊,火牙痛得他呲牙裂嘴直抽冷气。 他戴上帽子正待出门,门口一阵寒风吹入,“牛头”踉跄冲进来结结巴巴禀告:“大、大人!外、外面来了好、好多人,好像是来生事的!” “慌什么?”格仑瞪一眼,转身拿起佩刀,“前面带路!”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处乱不惊。 刑部大狱门外已黑压压站满了人,男女老少、妇幼残缺什么人都有,远处还有人群不断添进来。 “尔等胆敢再前进一步就作劫狱造反论处,统统关进死牢!”一个军校紧张地呵斥,他身边的几十名兵卒早已端起明晃晃的刀枪严阵已待。 “这位大人!我等想进狱探看吴世子,请您恩准!”人群最前一排站出一位浓须汉子躬身揖礼。 “吴世子篡逆谋反,乃死罪!岂是尔等想见就见的?你们赶快散了回去,以免枉了汝等性命!”军校声沉道。 浓须汉子道:“吴世子大慈大悲乃菩萨心肠,说他篡逆谋反,我等不信!” 军校拱手对天,道:“云南平西王起兵造反,皇上已下诏削其爵位夺其封地,此乃天下皆知之事,难道尔等不知?” 浓须汉子道:“吴世子对我等灾民有救苦救难的不世之恩,我等只想见见吴世子!”后面所有的人跟着喊:“吾等要见吴世子!吾等要见吴世子!”声音响彻云霄。 军校色变,厉声大喝:“吴世子乃叛贼,尔等欲从逆造后不成?” 依然是那浓须汉子回答:“吾等不敢,吾等只想见上世子一面,给他送上一件衣裳温上一点酒菜,以报答世子往昔对我等的施舍大恩!” “是谁敢在刑部大狱门口闹事?”浓须汉子话音犹末了,格仑威风凛凛出来,后面跟着一大队的兵卒,个个端枪持刀。 “格仑大人!”军校转身恭迎,“是一群百姓想见吴应熊吴世子!” 格仑哼一声:“那吴逆贼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国法?” 浓须汉子不亢不卑:“吾等只求见吴世子一面,以表达万民对他曾经施恩于我等的感激之情!” “大胆!把这刁民给我抓起来!”格仑暴喝一声,欲以势压人。 几个兵卒正欲上前,这时整个场面都骚动起来,浓须汉子被拥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我等要见吴世子!我等要见吴世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声浪响遍整个天空,人群步步往前甬动,兵卒们不敢真动刀动枪,只是排成人墙阻挡。 “这些贱民这么大胆?”格仑吓了一跳,“难道他们真要造反?” 转眼间,人群已涌上台阶,格仑忙去阻挡,推晃间不知被谁掴了一下,脸上火辣辣地痛,他恼火得要死,抽刀就要大开杀戒,可此时人墙已被冲垮,他只得大叫:“退进院内,关闭大门!” 怯怯地要求一声,大大们赠朵鲜花,投一票,可以吗? 第六十三章 刮目相看 大门终于关上,牛头与猴子相互搀扶着弯着腰喘粗气,他们俩差点就进不来了。格仑靠着墙铁青着脸亦是喘气不及,气急败坏吼道:“速报刑部!兵部!” 虽是大冷的天,一阵小跑后兵部尚书明珠仍出了一身细汗,他面红唇紫,嘴里大把大把地喷着雾气,正待抬脚上汉白玉石台阶,后面传来一声浑重的叫唤:“前面可是明珠大人?” 明珠回头,马上驻脚,拱手道:“对哈纳大人!” 对哈纳快跑两步,同样的气喘脖子粗,道:“明珠大人可是为刑部大狱之事而来?” 明珠捋一把须:“正是!想必对哈纳大人也是的吧!” 对哈纳点头,问:“明珠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两人刚还是小步赶着大步,现在倒不急了。 明珠道:“显而易见,此乃吴逆同谋犯上作乱,理当诛之!” 刑部尚书对哈纳摇摇头:“此事可不那么简单,那都是些老弱病残好几万人哪,要诛诛得完吗?” 明珠不以为然:“我俩还是赶快觐见,由圣上定夺吧!” 两人同时递牌子求见,片刻后,太监张万强引两人进南书房,皇康放下手中阅批的折子,问:“两位爱卿有何事急着要见朕?” 刑部尚书对哈纳启奏道:“回皇上!刑部大狱聚集数万臣民,要求探监吴逆应熊!” “有这种事?”康熙蹙眉,“都是些什么人?从哪来的?” 对哈纳禀道:“回皇上!全是城外灾民!” 康熙喟然长叹,那吴世子所做善事的效果终于显现了!站起来踱两步,侧首问:“此事两位爱卿怎么看?” 身材高大的明珠跨前一步,低头恭卑道:“启禀圣上,臣以为刁民恃众滋事,乃吴逆同党,理应诛之!” 对哈纳紧接其后,表达不同意见:“奴才以为聚集的都是一些老幼病残的百姓,不可武断决论,当以疏道为主!” 明珠坚持己见:“那些刁民聚众闹事,冲撞刑部大狱,他们眼里可还有王法?此风断不可开!且其恃强探见的是叛逆吴贼应熊,这不吴逆同党是什么?”他深鞠一躬:“皇上!应严惩那些刁民,以严国法!以振天威!” 对哈纳急急道:“禀皇上!那些灾民无意冲撞刑部大狱,更谈不上犯上作反与叛逆吴贼同谋,如真有什么过激之举亦是被一些歹心之人利用了!” “对哈纳爱卿何以如此认为?”康熙笑着脸,明亮亮地眼睛盯着对哈纳,一副从从容容的样子,连不见其焦急。 对哈纳道:“回皇上!奴才接到刑部大狱的禀报是万民‘围困’刑部大狱而非‘围攻’刑部大狱,此点说明灾民乃请民愿而非作乱。况且,这些百姓赤手空拳无人持器举械,又有大量老幼妇孺、伤缺病残存在,亦不似要造反!” “言之有理!”康熙转身重坐回铺着锦垫的龙椅,颇感兴趣地问:“对哈纳爱卿又以为灾民围困刑部大狱居于何心呢?” 对哈纳翘着雪白的胡须道:“回皇上!汉人讲究知恩图报,臣以为灾民欲见吴贼应熊只为回报他当初给予他们的施舍之恩。” 康熙追问一句:“仅是如此简单吗?”很明显,没人组织哪能聚起数万之众。 对哈纳谨言道:“之中亦不排除有人盅惑与利用,但灾民们是无辜的!” 康熙瞅一眼,问:“对哈纳爱卿以为如何处置为好?” 对哈纳道:“奴才以为适当满足灾民们的请愿,准允灾民代表进刑部大狱探监,而后有序疏导灾民离开!” 明珠赶紧出来阻挡:“启禀皇上,此万万不可!如此不是长了刁民气焰,乱了国法损了天威了吗?” 对哈纳反问:“明珠大人为何不说此乃顺应民意了呢?”停顿片晌,站直身躯神色凝重道:“如若真大开杀戒,必将血流成河,不仅无助于事情的解决反会越来越糟,此正中了贼子之奸计也!” 康熙频频点头:“南方战场吴贼三桂气势正盛,其前锋已进入广西北、贵州东,北方现在需要的是安定!”思虑片刻,笃定道:“两位爱卿听令!” “臣在!”明珠与对哈纳齐道。 “关闭城门,防止再有其它灾民入城,不得再让聚众人群扩大;派出军队监视人群动静,但万不可用强动粗,引发流血冲突,此由明珠大人负责。” 明珠应道:“臣遵旨!” “劝说、疏导灾民便由对哈纳大人负责,务要灾民无事,京城平安!” “臣遵旨!”对哈纳松出一口气,但脸上却无一丝轻松的笑容。 下旨完毕,康熙瞧向门外,朗声叫道:“栋亭进来吧!”外面曹寅已在外面恭候多时了。 曹寅急急进来就待跪安,康熙笑而阻道:“免了吧!” 明珠与对哈纳羡慕地望着曹寅,果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康熙喜爱地望着曹寅,笑意欣然问:“栋亭可是为了刑部大狱之事而来?” 曹寅恭敬道:“正是!” 康熙笑问:“刚朕与两位爱卿所谈的话汝都听到了吗?”他甚是满意,虽说此次秘密渠道传递的情报比正常渠道暗了一步,但也不算太晚,毕竟这次刑部与兵部都是主事之人来禀报的。 “回万岁爷!都听到了!”曹寅据实道。 康熙有兴趣地问:“栋亭怎么认为?” 曹寅充满睿智的眼睛闪一闪,道:“万岁爷英明!只是奴才有一点需提醒对哈纳尚书大人!” 对哈纳不敢卖老,谦逊道:“曹统领请说!”曹寅此时已是善扑营统领! 曹寅道:“准允灾民代表进刑部大狱时对哈纳大人需注意几点:一、代表人数不能多,最好一人,最多两人;二、探监代表不能由灾民们推选,需在人群中胡乱指点选定;三、灾民代表与吴贼应熊交谈时,必须派人于旁监听,如有异举俱收狱中;四、时间不得超过西洋刻度钟表五分钟!” 康熙赞赏点头,他知道曹寅是担心有人内外通消息。曹寅则是担心李奋先的安全,李奋先有两天未露面了,他猜想他可能已联系上了额驸府潜伏下来的人。 明珠与对哈纳惊讶不已,英雄出少年,两个青年,一个皇上雄才大略、指挥若定;一个干将,思维缜密,考虑周全。皇上就不用说了,现在他们对皇上身边的这位红人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第六十四章 姑娘小春 寒风时不时刮过,刑部大狱门前的积雪早已被拥挤的人群踩没了,人们成了高涨热情与冰冷身体的结合体。突然,从南北两个方向涌出一队队披盔戴甲的踏着节奏的士兵,后面居然还拖着几门火炮。顿时人群中炸开了窝,胆小的已悄悄地从小胡同小巷子溜走,大部分的人坚守下来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刑部尚书对哈纳大人到!”一队如虎似狼的士兵不由分说拔开人群开出一条道。 对哈纳没有坐轿在一众卫兵的护卫下大摇大摆地穿过人群走向刑部大狱台阶。 “尔等刁民见了大人还不跪下?”随行的一位戴水晶顶带的官员大叫道,接着,卫兵们“吼吼吼”地以助声威。 有敦厚胆小的跪下了,慢慢影响一大片,对哈纳平伸双手用洪亮声音叫道:“免了!”地上都是积水,他体谅万民。 此时,刑部大狱的大门也打开了,格仑匆匆跑出来顿首:“奴才恭请对哈纳大人金安!” 对哈纳跌着脸色:“怎么搞的?闹得连皇上都知道了!” 格仑低头表面恭卑道:“卑职失职!请大人赐罪!” “起来吧!”对哈纳没再看格仑,转对下面万民和声和气道:“百姓们!皇上已知道你们的心愿,也已恩准了你们请求,你们留下两个代表其余人都散去吧!” “谢皇上圣恩!”万民们全都跪下,这回是谢圣恩对哈纳不敢阻挡。 人群中站起两人,一个年轻一个年老,他们揖手道:“奴才两人代表百姓们进里面探望吴世子,请大人恩准!” 对哈纳笑而摇头:“汝两人不行!”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扫视一遍,指着人群中一位抖缩着身子的老人道:“把那位老汉带上来!”又指着一位不时耸着鼻子的小伙子道:“这位汉子也带上来!” 懵懂的一老一壮不知所措,害怕地被带上去后,慌张地伏在地上:“草民叩见大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对哈纳和颜温语问。 老的一位抖着道:“小民王齐福!”壮的一位擦一把鼻又耸一下道:“小民胡全贵!” “不用怕!就你们俩代表百姓们进去看吴世子吧!”对哈纳朗声道,老谋深算而笑。 这一下可急坏了先前站出的那一老一少,也急坏了人群中那位最早出头的浓须汉子。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对哈纳大幅度地挥着手。 有人叫道:“我等要等他们出来后再走!” 对哈纳顿然变色:“尔等贱民不知聚众滋事,围攻衙门是死罪吗?莫要以为朝廷软弱可欺!” 那声音又道:“草民们并无它意,只是想听到吴世子的消息好安心!” 见这阵势人群是不可能散的了,对哈纳暗愠。既然都闹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又何在意再拖长一点时间呢?他谨记着皇上的话:保万民无事,京城平安。肃脸警告:“尔等只可呆着,不准喧哗,不可生事,愿意走的可慢慢离去。” “谢尚书大人!”人群发出齐声,格仑却感到窝囊透底,朝廷怎变成对汉人如此软弱了呢? “格仑大人!你带他们俩进去!不可呆久,半刻即出!”对哈纳转对格仑吩咐。 王齐福和胡全贵被带着进了刑部大狱深深的庭院已不见了身影。突然,人群中哭奔出一个小女孩:“我要见大善人!我要见大善人!”她手中拿着一个木娃娃。 前排的士兵不许,捻着小女孩不准再进。人群发出骚动,一位老头见小女孩哭着可怜,站出道:“大人!您就可怜可怜这个小女孩,让她进去吧!”所有的人跟着说:“大人!让她进去吧!大人!让她进去!” 对哈纳犹豫着,那老头走近小女孩问:“小丫头!你怎么想要进去呢?” 小女孩稚声道:“我知道大善人关在里面,大善人是好人,他给我烧饼吃,我要进去看看他,谢谢他!” 老头笑问:“你拿什么感谢他呀?” 小女孩道:“我送大善人一个木娃娃,让木娃娃保佑他!” 小女孩嫩稚的声音清脆响亮,让人听了感动,有人高叫:“让她进去!”所有人跟着喊:“让她进去!让她进去!” 对哈纳思虑良久,瞄一眼小女孩,仅七八岁的样子,天真可爱,应无甚问题,顺呼民意对旁边一个亲信道:“二强!去检查一下她的木娃娃,没问题你就带她进去!” 二强检查小女孩全身上下也检查那个做工粗糙的木娃娃没发现任何问题,喜爱地带着小女孩进去了。 监狱里一如往日地阴森冰冷凄凉,“叔叔我怕!”小女孩恐惧地靠着二强。 二强蹲下抱起小女孩安慰道:“别怕!有叔叔呢!”他家的小侄女也就这么大,也老喜欢靠着他。 进到内监,小女孩老远便看见齐良,挣脱下地奔跑过去,欢叫道:“叔叔!叔叔!” 齐良十分惊讶,他正与王齐福与胡全贵说话呢,只几天时间他已瘦多了,头发凌乱全身破烂肮脏。 格仑莫名其名:“哪来的小女孩?” 二强道:“一个小女孩嚷着要进来,对哈纳大人准了!” “叔叔!送给你!”小女孩送上木娃娃。 齐良蹲下来,感动道:“谢谢你,小姑娘!是谁叫你来的?” 小女孩圆圆的眼睛扑闪扑闪:“是我自己要来的!”小手摸着齐良手上的伤,心痛问:“叔叔疼吗?” 齐良凄然一笑:“不疼!”看着小女孩带泪的样子,他突想什么,惊问:“你可是小春?” “叔叔记起来了,我就是小春!”小女孩喜欢道。原来这小女孩正是齐良那日在甘露寺遇到的那个没吃饱烧饼在哭的小女孩。 善有善报,做好人还是好啊!齐良感慨,撒出那上百万的钱财他再无一丝后悔。 今日第五更,大大们的鲜花与推荐呢???榜中与第三名差距太大,不成比例啊!大大们顶起来,雄起来!!!! 第六十五章 不抱幻想 还没说几句话,格仑已显不耐烦,“好了!说完没有?说完就都出去!”驱赶着王齐福和胡全贵,又来拉小春。 齐良怒瞪着他,小春不愿走,急道:“叔叔!家里问你想吃什么?” 家里?齐良怔一下,旋即回答:“我想吃李子!要大的甜的!” 格仑不允再说,猛拉一把小春拖着就走,小春摔倒在地惨叫,却顾不得疼,道:“叔叔多保重!下次小春帮您送李子来!” 格仑睇一眼怒视着他的齐良,咧骂:“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额驸爷啊?大冬天的还想吃李子,作梦吧!” 二强对格仑的粗暴很反感,怜悯地搂过小春:“来!叔叔带你走!” 三人出来后向灾民们通报情况,知道世子无事大家便安心散去了。对哈纳长长地松出一口气,准备回府编写奏折向皇上复命。 紫禁城礼仪院,高强陪着曹寅喝着贵定贡送的云雾茶,两人都是爱好此道的茶君子,热煮温泡、浅饮轻啄很有讲究。 高强端起小小的茶杯抿一口,呷巴一下嘴,瞟着问:“曹统领!此茶如何?” 曹寅微闭着眼,卷卷舌头,缓缓点头:“味醇!色秀!香馨!液清!端是好茶,可比西湖龙井、太湖碧螺春!” 高强哈哈一笑:“曹统领如若喜欢,呆会可带上小包回去!” 曹寅瞥着眼,怪味地看着高强笑,贵定云雾茶一年才产五六斤,贡奉到皇宫便更少了,他这里有许多? 高强暗骂自己多嘴,喝就喝了吧,还说什么送呢?忙解释道:“我这只有一小包,一二两而已!那日广储司李公公送的!”他的品级比曹寅高,但他得小心地巴结着曹寅,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曹寅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曹寅谦推道:“君子不夺人之美,高公公美意在下心领了!”心里却在冷笑,礼仪院掌管所有太监的品极考评,谁敢不巴结你?连这皇上都舍不得喝的云雾茶都有人送。 高强可不干了,高声道:“小成子!把那云雾茶全包了,给曹统领送上,可要包好了!”那尖细的声音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曹寅还待推辞,门外一名带刀侍卫闯进来顿首:“卑下见过高公公、曹统领!” “刘奉宁!情况怎样?人都散了吗?”高强问。刘奉宁是礼仪院派去监督刑部尚书对哈纳处理刑部大狱聚众之事的人。 刘奉宁道:“人都散了,事情处理得相当完美!” 曹寅端起茶轻轻吹一口,道:“刘侍卫起来吧!”又随口问:“进了几个人?都是随意挑选的吗?” 刘奉宁回答:“进了三个人,都是对哈纳大人随意指点的!” “什么?怎会是三个人?”曹寅“咣”地把杯摔在桌上,溅得一桌的茶水。 刘奉宁吓了一跳,脚打了一下蹩,哆嗦道:“本是两人的,后来突然窜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嚷嚷着要去看那吴世子,对哈纳见是一个不韵事的小孩便让她也跟随进去了!” “糊涂!”曹寅气得站起来,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高强不解问:“曹统领怎么了?”这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曹寅未回答他,继续厉声问:“后面呢?进去他们说了什么?当时你在哪里?” 刘奉宁怛道:“当时卑职与几个禁卒跟着格仑典狱带着两个代表先进了内监,后面对哈纳大人的一位亲卫抱着那小女孩紧随着进来,他们未与那吴世子说几句话,半刻不到就被格仑典狱赶着出去了。” 曹寅逼前一步不耐问:“到底说了什么?” 刘奉宁怯懦地退一步:“两个代表咿咿呀呀的都不知道说话,倒是那后面进来的小女孩见吴贼手上有伤,便问他疼不疼!吴贼说‘不疼’。” 曹寅愕然:“就这些?” 刘奉宁惮然瞟一眼,点头:“就这些!几人说的话不到十句!” “后来呢?”曹寅不相信地摇头,小女孩出来得蹊跷,哪会如此简单? 刘奉宁心里直翻白眼,暗骂这毛头统领神经过敏,这会有什么事?自己亲眼所见都未发现任何问题。“后来格仑大人赶着人出去,那小女孩不肯,急着问吴贼想吃什么?吴贼说‘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他停顿片刻,讥笑道,“你们说这吴贼是否脑袋有问题,大冷天的哪来的李子?他以为他还是躺着享福的额驸爷啊?” “等等!你说什么?”曹寅叫停刘奉宁,“他说要吃李子?又大又甜?” 刘奉宁愣怔点头:“是啊!” 曹寅猛拍一下大腿,惨叫:“坏了!” 刘奉宁惊魂出窍,高强迷惑问:“曹统领怎么啦?” 曹寅挥退刘奉宁,摇头苦笑:“李奋先惨矣!” 高强惊疑:“曹统领此话怎讲?” 曹寅解释:“那吴贼大雪天说什么吃李子?难道他不知道冬天不出李子吗?他暗指的是姓李的人;他后又说要又大又甜的,‘甜’是‘田’的同音字,这又有‘大’又有‘田’的,不是一个‘奮’字吗?合起来就是李奋先,他要吃李子,这是在告诉外面的人李奋先是内奸,要杀掉他啊!” “啊!”高强顾不得钦佩曹寅的聪慧敏锐,担心道:“现在可怎么办?李奋先现在我们又联系不上!” “对哈纳坏事!刘奉宁误事!”曹寅恨得直咬牙,李奋先多优秀的一个密探?损失了可惜,接着吩咐:“想尽办法联络上李奋先,让他安全撤退;全城抓紧搜捕吴逆余党;查找那个小女孩及其家人,务必追出身后之人!”他叹息一声,又道:“不知派出监视聚众之中可疑之人的探子有消息没有?”他之所以赞成对哈纳以“疏导”为主的建议,也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找出额驸府潜伏于京城的人。 高强道:“曹统领放心,再等片刻他们便回来了,一定会有好消息带回来的。” 既然这是逆贼精心设计的一出戏,他们会没有周全的防范措施?曹寅不指望那些监视的密探能带回来什么好消息,拱手道:“高公公按照我刚说的三点抓紧布置吧,我也要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第六十六章 心有想法 一间很不起眼的小屋,桂明与张景山在请愿的人群散了之后第一时间便来到这里聚会,这是夜鹰组的一个秘密据点,由原小分队十五成员之一的王亦祥负责,王亦祥高度警惕地在外面放岗,如果仔细一看就可发现他便是那位在灾民请愿之时第一个站出说话的浓须汉子,当然他现在已拔去胡子换去粗布衣裳变成一个锦衣白净的生意人了。 “景山!可有什么消息?”桂明现在也是一个生意人打扮。 张景山凝着眉愤恨道:“那格仑当真可恶,进去的人仅说了几句话半刻不到便被赶了出来。” 桂明紧张问:“世子情况怎样?” 张景山色霁道:“世子还好,没戴枷没套锁,但听进去的人描述世子身上有伤!” 桂明眼红红,痛道:“世子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接着又咬牙切齿:“定要把那格仑狗贼碎尸万断!” 两人都是一副凄然模样,片刻,桂明压下伤痛问:“世子说了什么?” 张景山道:“听小春说,世子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 桂明怔然:“就这些?” 张景山点点头:“时间太短,连我们准备劫狱救世子的消息都未来得及传递给世子!” 桂明低头沉思片刻,细细咀嚼那句话,暗奇世子怎么说这句话呢?一时也理解不透其中的深意,人已站起来,急急道:“景山!我得赶快去向钱师爷与陈统领通告情况,这边你多留意了!” 张景山跟着站起点点头,接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道:“桂侍卫长!这是你要的银票,一张三十万,一张二十万!” 之前齐良向夜鹰组提供了一百一十万银两,后又把一批细小的贵重物品交由夜鹰组售卖筹得银两七十万两,所以在资金上夜鹰组不成问题。 桂明看也不看,接过便收入怀中,边走还边叮嘱:“保护好小春,最好让小春及她的家人转移至外地并妥善安置好!” 张景山笑道:“放心!这方面我们早有安排!”他很欣慰桂明还惦记着这些。 此次幸好他做了几手准备,那小春亦甚是机灵,不然便是机关算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桂明心有余悸道:“还好此次未出大事,景山!你不知道当清兵成群成队地出现还拖来火炮时,我心都跳到嗓门了,如果当真发生流血冲突让万民死于非命,便是让我死一百次都不能赎还我的罪孽!” 张景山紧握桂明的手说:“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桂明笑笑:“我走了!” 钱云师打探消息兴奋回来,外面闹那么大的动静他知道一定是桂明他们干的,但他没有想到他们会采用这种方式达到目的。不管怎样只要能探知世子的具体情况怎么样都行,现在他迫切期待桂明的到来。 走进王东店,迎面碰上李奋先,钱云房惊问:“奋先!你这是要去哪?”后面跟着陈桐枫,像是很焦急地样子。 “师爷!我……”李奋先叫一声,后面上来的陈桐枫也叫了一声:“师爷……” 钱云房瞪了两人一眼,不允分说:“都进去!” “说吧!怎么回事?”进到内院,钱云房坐下便问。 陈桐枫抢先道:“李侍卫不听劝说,执意要出去!” 李奋先解释道:“师爷!天天呆在那密室里卑下闷得慌,我想出去找找骆马山庄与我一起撤出的人,如能找到他们不是可为我们营救世子增加一些力量吗?” 钱云房盯着李奋先好言道:“奋先!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这样出去很危险,骆马山庄的人我们会去找,你就不要操心了!”他转问陈桐枫:“陈统领呢?” 陈桐枫道:“叔叔出去了!” 钱云房暗忖,难怪李奋先敢不听劝告擅自出来了。“都下去吧!” 陈桐枫遵令而行,而李奋先满脸不高兴。下到密室,钱云房继续劝说李奋先,一会后,听报桂明到了,对李奋先道:“奋先!你先下去,再忍几天我们很快就会救出世子了!” 李奋先悻悻离去,此时桂明已进来,钱云房兴奋抬手:“桂侍卫长!” 桂明笑意洋洋:“师爷!”走过去又见李奋先情绪低落,抬一下下颌问:“奋先怎么了?” 钱云房道:“奋先想出去找骆马山庄与他一起撤出的同伴!”拉着桂明的手,又激动道:“先不管他了!快告诉我世子的情况!” 桂明孤疑地瞪一眼李奋先离去的背影,道:“我们进去再说!” 这时陈仁健也回来了,正好三人一起进密室议事。 “桂侍卫长!你们这手做得好,做得妙!快快说说世子的情况!”钱云房急切问。 陈仁健惊问:“那刑部大狱万民聚众之事是桂明策划的?”他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出去本是踩点一下行事的路线,听到刑部大狱闹事就过去转了转,后见大队清兵出现才离开。 桂明讪然道:“都是为了救世子!” “说说看!”钱云房催促。 桂明欣然道:“世子很好,没事,身上有点小伤可能是初进去时受了点折磨,现在好了他没戴枷锁!” 钱云房心中甚喜,可听到世子有伤还是赍恨道:“可恶!那帮狗贼!” 有了世子确切的消息大家放心下来,钱云房又问:“世子有没有说他是怎么被捕的?” 桂明道:“没时间也没机会说!” 陈仁健问:“那世子有没有说谁是内鬼?” “也没有!世子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你们说这句话的含意是什么?”桂明望着两人。 “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钱云房与陈仁健想着这句话,桂明也陪着思考。 良久,“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陈仁健又重复念叨这句话。 钱云房与桂明同时抬头,对视一眼,好像心有灵犀都明白了什么一样,但两人都未说出,桂明反叉开话题道:“师爷!统领!这里有两张银票,一张三十万的是给朱三太子的酬金,一张二十万的是我们此次行事的资金!” 钱云房波澜不惊地收下,陈仁健则惊涛骇浪了,这桂明哪来这么多的钱?难道他背后还有什么人?想想他办了这么多的事,他背后一定有人,可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心里一阵不舒服,这是不相信人嘛!也不知师爷知不知?他瞅一眼钱云房,见其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更是不舒坦,想来他也是知道的。 “下午我便去找朱三太子!”钱云房收折好两张银票。 桂明道:“越快越好!此事不宜再拖,我担心世子会被转狱!” 钱云房点头:“大家抓紧时间分头行动。” 桂明道:“陈统领要准备一个冲撞用的攻城器械!” 陈仁健边点头边说:“桂侍卫长你可把你的那部分人弄进城了,这里还有地方,虽挤了点,但大家在一起好办事!” 钱云房阻道:“不用全弄进来,城外也需留些人作接应!” 陈仁键又是一阵不舒服,怎么自己说的话他们总是有意见呢? 桂明最后强调:“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准外出,除了你们两人!” 钱云房知道桂明指的是刚李奋先之事,陈仁健不知道,心中又有想法带气问:“不准人出去,师爷的安全谁负责!” 桂明说:“师爷外出时的安全我会派人负责!” 闻言陈仁键更笃定桂明有所隐瞒,暗愤:“我们这边的人不可信,难道你那边的人就可全信?”之后,沉默下来再也未说话。 第六十七章 哑然失笑 下午,钱云房敲开周全斌家里的大门,里面周全斌在与朱三太子商谈。 长随领着钱云房走进大厅,周全斌起而相迎:“钱师爷!” “周大人!”钱云房拱手,然后转对朱三太子行揖手之礼:“钱某见过三太子!” 朱三太子一动不动,依然对钱云房不认同他前明太子身份怀有成见。钱云房毫不在意,只是笑笑自找靠近朱三太子的位子坐下,然后掏出银票递上:“三太子!这是另一半的酬金!” 朱三太子脸色稍好些,他绝对不会跟钱过不去,接过银票瞧一眼确认无误后,方语含讥讽道:“听说上午刑部大狱万民聚众闹事,想必是钱师爷的杰作吧,既然你们随随便便就能号召数十万的民众不直接攻进刑部大狱解救世子得了,又何必再找我们呢?” 钱云房不敢居功道:“三太子谬赞了!那不关钱某之事!全是灾民感恩于世子的大善大恩自发的请愿行动!” 这话谁信?朱三太子连声哼哼。 钱云房不愿再逞口舌之能,欠身抱拳道:“三太子!钱既然你已收到,我们谈谈行动之事如何?” “且慢!”朱三太子截断,阴**,“孤还有条件!” 钱云房恼怒:“不是早说好了的吗?三太子岂可出尔反尔?” 朱三太子傲然:“孤答应汝的事自然会做到,但这个条件你们也必须答应,否则一切免谈,那六十万银票孤也可马上退还于你!” 钱云房十分恼火,说好的事怎能变卦呢?也不知朱三太子加的什么条件,心中惴惴不安,思及只有朱三太子才能救出世子,强压下窜到脑门的火气,一字一字道:“什么条件,说!” 朱三太子浑然不在意:“平西王爷在云南起事既打的还是我大明的旗帜,就应尊孤为主,接受孤的统领与指挥!” 钱云房睥睨一眼,好大的胃口,居然一口就想把云南平西王府的势力给吞了。“此事钱某作不了主,即便是世子在场也作不了主!三太子应该去云南找王爷谈!” 朱三太子站起来憧憬道:“如果平西王答应了,他在南边起事,我在北边配合,不出三年定可一统天下,重复我大明万里江山,到时我让平西王当亲王,世袭罔替,那可就不是他现在这个守疆戍边的平西王可以比拟的了!” 钱云房可笑地摇头,表面还是恭奉道:“祝三太子梦想成真,三太子应该去找王爷谈!” 朱三太子收回神往的目光,转身道:“此事还需钱师爷说项,吴世子救出后也需要他去说服平西王爷,如此孤救吴世子便是责无旁贷了!” 钱云房敷衍道:“此事以后再说!” 朱三太子断然否定:“不!现在就得说清楚,此事对平西王府有何难?平西王爷为何放着孤这个大明正统不尊,反去尊那杂系旁门的幼稚小儿?”指的是吴三桂起事时立了一个假三太子。 钱云房沉思片刻,看这情形不答应是不成的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出世子,那些个什么虚名就让他们争去吧。朗声应下道:“好!钱某答应向平西王爷说项,世子出来后我也尽量让世子去说服王爷!” 朱三太子大喜:“如此甚好!拿笔纸来!” 钱云房怔然,拿笔纸干什么? 朱三太子爽悦道:“口说无凭,钱师爷先修书一份给平西王爷,再立下字据好以后作凭证。” 钱云房为难,可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得不做,不然便前功尽弃了。想想自己仍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师爷,写下这字据又何妨?遂答应下来:“好吧!” 朱三太子拿着钱云房写下的字据吹了吹,放声大笑。 好像自踏进这周全斌府门便被人处处捏着,钱云房十分憋气,不爽道:“现在三太子应该谈救世子之事了吧?” 朱三太子“嗯”一声,沉下脸色问:“钱师爷还这样对孤无礼吗?” 钱云房气得半死,容忍改口:“殿下!是否该商量救世子之事了?” “说吧!”朱三太子得意洋洋,“你们准备怎么做?” 钱云房道:“我们准备让殿下在城内制造混乱,我们则攻打天牢营救世子!此间,殿下务需攻下两座城门,以便我方出逃!” 朱三太子爽快道:“准了!”他真把自己当作平西王系的主子了。 钱云房关心问:“殿下准备怎样制造混乱呢?” 朱三太子说:“孤准备选择入夜时分,兵营城防松懈之时,城门尚未关闭之前,在城内四处放火制造混乱,而后起兵攻打南北两座城门,当可确保你们逃出北京城!” 钱云房问:“殿下可发动多少人行事?” 朱三太子道:“孤已密令山东与山西信徒赶赴京城,城内城外可号召万余人行事!到时,孤振臂一挥,百姓响应,蜂拥而来,肯定还有更多人参与。” 钱云房满意点头,朱三太子还是认真想过此事的,建议:“殿下同时攻两座城门时要有主次,应以北城门为主,造成我们准备向北撤退的假相以迷惑敌人。” 朱三太子赞道:“甚好!”旋问:“你们攻打刑部大狱的力量够吗?要不要孤派些人手增援你们?” 钱云房这下认为朱三太子是真心想救世子了,感激道:“多谢殿下!殿下能派多少人增援呢?” 朱三太子道:“二百人如何?” 钱云房大喜:“谢殿下!”又忧心忡忡道:“刑部大狱重兵守护,戒备森严,强攻必将造成很大伤亡,如若能瘫痪其首脑机构,使其失去指挥就好了。” 朱三太子笑说:“汝尽可放心,此事孤会帮你办妥!” 钱云房大讶,这也办得到?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朱三太子的实力。 三人再商量了一下具体的行事时间和细节后,钱云房起身告辞。 钱云房刚走,周全斌便问:“殿下真的要救那吴世子吗?”这一起事,他自己便也在北京呆不下了。 朱三太子瞟一眼:“那当然!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做事怎行?不过,却不是像刚所说的攻打南北两门,而是攻打紫禁城,孤要活捉那康熙小儿,拿下整个北京城!” 疯了!凭钟三郎香堂目前这点实力怎么拿得下整个北京城?即便拿得下也守不住啊!周全斌鼓瞪着双眼。 朱三太子睇一眼惊滞的周全斌,抿嘴自信而笑:“汝尽可放心,到时紫禁城自有内应,他们放火烧宫制造混乱,孤将轻而易举拿下紫禁城!” 周全斌还会不知道那内应是谁?不就是养心殿总管太监小经子及文华殿管事太监陈愿祥!可就这两个手无鸡膊之力的阉人也能成事? 朱三太子自有凭仗,也不点明,哑然失笑道:“可笑那钱师爷自以为精明,却不知被孤耍了都不知道。承恩伯,汝可知道?即便没有吴世子这档子事,孤也准备在近日起事了!孤前段时间出京城便是为了联络各地香堂赴京起事的!” 周全斌默然出神,朱三太子又道:“孤早已与李珠、黄裁缝商量好了,孤将建年号为‘广德’,参加起义的人俱称‘中兴官兵’,以头裹白布,身束红带为标志,同时在京城内外放火起义。界时,八旗各家俱有奴仆参与,京城将陷于极度混乱之中,孤,事成矣!” 此事朱三太子策划以久,睃一眼心事重重的周全斌,安慰:“此次起事汝可不用参加,汝还可安心地做汝的工部员外郎,如若起事成功,孤也记汝头功!” 周全斌转而跪泣道:“谢殿下!” 第六十八章 两顶软轿 北京城,黑夜早早地把大幕拉上了。外面飘着小雪花,几片树叶终于坚持不住飞旋落下,家家户户盏盏柔和的烛灯点了起来,街上冷冷清清,一顶小轿在铺着白雪地大石板路上行进,易英坐在里面紧紧地抓住护拦在无声哭泣,她不知道这个冰冷寂寞的黑夜是不是她一生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但当她接到那个神秘指令后,虽显惊讶却毫不犹豫。 “小姐!刑部大狱到了!”轿稳稳地停下,贴身丫环易玲缩着身子,嘴里吐出一团团的雾气。 易英走出轿,抬头看了一眼刑部大狱门口高高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踟蹰片刻回首道:“易玲!你们回去吧!” 易玲急道:“小姐!那怎能成?怎能让小姐一个人进去呢?”她还对上次三女在刑部大狱的遭遇心有余悸。 易英冰冷的脸又吐出冷冷的话:“叫你回去你就回去!罗嗦什么?” “是!”易玲不敢再违令。 目送小轿慢慢走远后,易英才抬足拾阶而上,用如白玉青葱般地手敲着刑部大门,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惊艳而疑惑地问:“小姐!这大冷天的有何贵干?”却是绰号叫“牛头”的门卒。 易英无表情道:“麻烦通报格仑大人一声,易英来访!” “牛头”道:“易小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禀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刁难一个普通的来客。 一会儿后,易英被引进一间适应而温暖的房间,格仑涎着色眯眯的笑脸迎上:“易大家芳驾光临,格仑受宠若惊。” “小女子见过格仑大人!”易英忍着心中的厌恶,浅浅一笑。 “不知易大家暮夜来访有何指教?”格仑拉着易英的手坐下,易英居然没有拒绝,他心中喜得就如灌了蜜一样。 易英盈盈依一礼:“奴家想探望一下吴世子,还想请格仑大人行个方便!” 格仑早猜知易英的来意,听易英亲口说出,心中还是一阵嫉恨,语冷道:“那吴世子到底有何好?得易大家如此垂爱,竟暮夜亦来看望!” 易英道:“世子对灾民有救命大恩,而那些灾民大多是易英同郡同县的乡亲,易英代表乡亲们感谢吴世子!” 原来如此,格仑心里舒坦些,但还是为难道:“只是朝廷已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探监那吴世子!” 易英回身举步,柳摇花笑,尽展最迷人的丰姿,清喉娇啭道:“这不让格仑大人行个方便吗?” 格仑色魂与授,还是故作为难道:“难啊!不过……” 易英媚目轻瞟:“不过什么?” 格仑猴跳两步挨近易英,涎道:“如果易大家肯陪格仑喝上几杯,待到深夜人静时,格仑或可想办法偷偷地让易大家见上那吴世子一面!”他的手已抓住易英如软玉般手的不放了。 “格仑大人!你弄痛奴家了!”易英娇羞道,楚楚动人之至。 这种蚀骨的芳菲妩媚令格仑完全神魂颠倒,“失礼!失礼!”他不仅没有放开易英的手,反轻轻一拉把易英柔若无骨的酥体拥入怀中。气若幽兰,芳馨满体,他享受地深呼吸一口气。 易英腮晕潮红,纤纤素手轻轻推开格仑,顾盼生辉道:“大人!你不是说要喝酒吗?” “哦!哦!哦!对!对!对!”格仑拍着脑门恍然状,恋恋不舍地放开易英,转对外面大声叫道:“春旺!快送些酒菜上来!” 酒菜很快上来,格仑举杯:“来!格仑敬易大家一杯!”其实,他刚喝过酒吃过晚膳。 易英皓齿星眸,瞟眸一笑:“多谢大人!” 两人你来我往,十几杯下肚后,格仑已是醉眼迷离,而易英混迹欢场虽有好酒量却也面红体热了。 这回易英主动地为格仑斟满酒,又为自己斟满,含娇细语道:“小女子敬大人一杯!” 格仑哈哈大笑,痛快地一口干掉,拿着酒壶趁给易英斟酒之机靠近她坐下便未再回位。灯光下,易英冰肌莹彻,皓如凝脂,姣丽蛊媚,他心迷神醉,吐着酒气喃喃:“英英你真美!” 易英双瞳剪水,星眸微嗔道:“大人——!” 格仑放下酒壶,猛地抱住易英,嚷道:“想死我了!” 易英在格仑的手中忸怩挣扎,片刻便已是鬓云乱洒,酥胸半掩。格仑浓浓胡子扎过去,易英柔荑撑住他的脸,菲红着、娇音萦萦道:“大人!外面有人呢!” 格仑搂着易英的婀娜小蛮,色迷道:“我让他们全都走开!” 易英细如蚊音道:“奴家好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任何人来打扰!” 格仑听了这句如催情剂般的话,兴奋地站起来,朗声道:“小乖乖尽管放心!格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说罢转身出外,厉声吩咐外面:“春旺!你们都远远地滚开,不管发生什么事今晚谁都不准过来!” 黑夜里,还有一顶软轿在行进,它的目的地同样是刑部大狱,只是它比易英那顶轿晚了半个时辰。这一行人轿夫四人,两边各两个带刀护卫,还有一个面上蒙着轻纱的高挑女子。 再过一条街就到刑部大狱了,轿里人同样做着与易英一样的动作,左手紧紧地抓着护栏,激动的心情显露无遗。 长长的街道就像长长的黑夜一样总是走不到尽头,脚踩雪地的声音与软轿摇晃吱咔吱咔的声音就像敲在人的心坎一样令人揪心发慌。前面终于出现几个人影,稀稀散散的。不久,后面也传来脚步声,慢慢地不觉间街上三三两两出现许多人,连绵不断一长街都是。 “公主!外面好多人,情况有点不对!”蒙巾女子靠近轿子,声音压得低低。里面赫然坐的是建宁公主。 建宁公主撩开轿帘瞧了一眼外面,外面黑黑的除了几个模糊的人影什么也没有,她坐在轿里当然看不到什么了。“别管它!我们走我们的!”建宁回了一声,便把轿帘放下了。现在她哪还有心事顾其它?此次都是她千求万求,太皇太后才瞒着皇上恩准她出宫的。 走到街的尽头,这些人仍是与建宁公主她们一样顺着一个方向径直往前走,蒙巾女子忍不住又出声道:“公主!他们好像也是去刑部大狱的!” “欧!”建宁公主再次撩开轿帘瞅了一眼外面,恰在此时一双锐利的眼睛正警惕向这方瞟来,建宁惊得如抽疯一样放下轿帘。借着民宅漏出的灯光,她看清了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额驸府总统领陈仁健。 “兰妹!我们暂且停下!”建宁公主惊魂未定。蒙巾女子乃太皇太后特别宠爱的奴婢——桑兰珠。 “怎么了?公主!”桑兰珠疑惑问。 建宁公主犹豫片刻,道:“我们不去了,回吧!” 桑兰珠难以置信问:“公主!你确认没有搞错?”多难才求得的机会啊! 街上的人步子开始加快,建宁已猜出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了。“兰妹!我们快点离开!” “打道回转!”桑兰珠遵令,她也已发现情况不对,每一个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人都审视地盯她们一眼。 走出百步,终于远离那群人,建宁公主坐在轿中激烈地进行着思想斗争,到底该怎么办呢?要不要禀报?这个时候上报想必还来得及!大冷的天,她额上已不知不觉布了一层细汗。 第六十九章 火光冲天 突然,东南方向冲出一片火光,桑兰珠惊叫:“公主!起火了!” 北面、西面、南面紧接着都冲出一片火光,片刻,整个北京城火光冲天,天空大地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接着,后面刑部大狱方向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建宁公主痴痴道:“开始了!” “快走!快走!”桑兰珠心惊肉跳,她没见过这场面,担心建宁的安危催促道。 “听天由命吧!但愿他们成功!”建宁公主向后瞅一眼,轻轻放下轿帘。 “起火啦!起火啦!” “快救火啊!救火啊!” 她们在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快速行进。她们走远后,后面两个跟踪的黑影也回撤了。 转过几条街,桑兰珠指着前方惊呼:“公主快看!皇宫里也起火了!” “停下!快停下!”建宁公主拍着轿,她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这不是单纯的劫狱营救,不由有点后悔。 现在整个北京城都乱了套,到处都是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叫喊声,许多人在惊慌地奔跑不知是在逃命还是去救火或是去看热闹。一个魁梧的护卫粗鲁地抓住一个向这边跑来的路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路人怛然道:“皇宫起火了,有人在攻打皇宫,要变天了!快逃吧!” “你瞎说什么?”护卫“啪”地把这人掴到地上。 桑兰珠焦虑万分问:“公主!怎么办?” 建宁沉吟片晌,果断道:“刘健、李强!你们去前面看看,有什么情况速来报告!”接着转对剩下的人,指着不远处说:“我们暂到那酒楼里躲避一会儿!” 桑兰珠哭道:“不!我要去救太皇太后!救皇上!” 建宁公主好言相慰:“兰妹妹!我比你还着急,我比你还想救皇上和太皇太后,可我们去了帮不上任何忙,反成他们的累赘,我们在这等消息吧,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刑部大狱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但刑部大狱的大铁门还紧紧关闭着,外面百十面蒙黑巾的人拳打脚踢、大喊大杀,依然不能撼动它分毫。里面,温暖柔软的锦衾中也在“大喊大杀”,格仑搂着易英滑腻似酥的肉体疯狂地蛹动,易英在身下轻吟娇啭地迎奉中滑落一滴滴清眼。 远处急促地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冲至门前,随即一个声音急道:“大人!出、出事了……” 棉浪里,易英猛地一个翻身骑在格仑身上,摇着身子娇哼道:“大人!奴家说了不喜有人来吵事地嘛,你看……!”她的话正好覆盖了外面的声音。 格仑舒爽得如同上了天堂,强忍着要流的冲动,拿起床下的一只鞋扔向门外暴喝道:“滚开!” “大、大人!大事不好!”又是一阵敲门声。 易英娇哼着,催人命的**声令格仑血脉贲张。 “春旺!你想死!我剐了你!”格仑扫着床边的一个杯子砸过去,“还不滚!” 这一声响,这一声暴喝吓得春旺直打颤,依格仑的性格出来还真会不由分说砍了他。 他发憷地退后一步,急得燎眉,说着老家长沙话:“这何子得了罗?”原地转一个圈,无计可施,旋即往外跑去,外面不要有事就好!他一听到外面有叫喊声便跑来禀报了,现在也不知外面情况怎样。 外面,刀砍人撞都无法撼动刑部大狱大门,黑衣蒙面人个个急得如热窝中的蚂蚁,一个清瘦的黑影丝哑着声道:“陈统领!怎么办?”却是钱云房焦急的声音,他们攻打刑部大狱除开始射倒一些清兵外,现在毫无进展。 陈仁健亦无计可施,提着把大刀抖了抖,把目光望向左边的桂明,桂明沉声道:“所有人退下!唐楠,率第一组在左警戒;陈正成,率第二组在右警戒;刘胜明,率第三组去附近民房搜木梯;其余人分成两排列箭阵对着大门!” 钱云房不明问:“桂侍卫长!不攻门了?”他们面上都蒙着黑巾,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钱云房还把头都蒙了起来。 桂明道:“等攻城木吧!” “那攻城木怎么还不来呢?怎么还不来呢?”现在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宝贵无比,钱云房向来路眺望着,也只能指望攻城木了。 此次整个营救行动酉正准时开始,以东南面清廷兵部马料房起火为信号,各个行动小组统一行动,额驸府的人专攻刑部大狱。 “报!西北方向奔来一批人!”在右警戒的陈正成跑过来禀报。 陈正成在袭击西胡同沐王府的人时受重伤,伤愈后受到桂明重用,现是飞豹组乙队队长。另两人唐楠与刘胜明则分别是甲队与丙队的队长。 陈仁健紧张问:“有多少人?” 桂明不在意这些,只顾从容布置:“四组、五组向右增援第二组!”此次所有参与行动的人被分成十组,其中九组参与了此次行动,第十组呆在城外接应。 钱云房突想起什么,急问:“来的是什么人?”放心不下,挥手:“陈侍卫!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片刻后,钱云房高兴回转,兴奋道:“是朱三太子派来增援的人!” 隐仁键大喜:“有多少人?” 钱云房道:“二百多人!都带有刀枪!” 桂明吩咐:“让他们站在箭阵背后,待门打开后,一起冲进去!” “好!”钱云房应下,立又焦虑起来:“那攻城木怎还不来呢?怎还不来呢?” 此时,第三组的刘春明匆匆跑来报:“陈统领!搜到两架木梯!” 陈仁键望向桂明,桂明毫不犹豫:“架上立刻进攻!” 陈仁健担心问:“会否太少?” 桂明坚毅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攻着再说!” 两架木梯架上后,方发现有一架太矮远远够不着,另一架也差一大节,人要攀爬一下才能爬上墙,可好不容易上去一个,头刚露便被里面的人戳了下来,头碰地当场死亡。 钱云房又见不行,大急:“怎么办?” 桂明无表情,沉着道:“把两架梯子合成一架,继续攻!” 恰在此时,有人跑来禀报:“师爷!统领!攻城木来了!”果然前面传来一阵马车声。 这攻城木为错过巡逻队后走一刻钟,攻城木也并不大,可能只有抬棺梁木那么大,但攻刑部大狱这条门还是绰绰有余了。 “师爷!统领!黄连强前来报到!”一个汉子从马车上跳下,后面接着跳下四人。 钱云房兴奋:“快快!快把攻城木拖过来!” 桂明打断瞎乱叫的钱云房,条理清晰地下达命令:“第四组用木攻门;第五组在旁戒备,并做第四组的预备队;第六组与第七组继续拉弓警戒;其余人收弓拔刀准备向里冲;三太子的人随后跟进;第一组、第二组继续留在外警戒;第三组随我三人共进!” 命令一一传令下去,桂明瞥一眼见黄连强还站在跟前未动,便问:“黄连强!你还有事吗?” 黄连强瞅一眼陈仁健,嗫嚅道:“桂侍卫长!陈桐枫……”他欲言又止。 “陈桐枫怎么了?说!”桂明这才发现陈桐枫未出现,还有李奋先也未出现。他们俩人都被安排在黄连强这组负责运攻城木。 “桐枫怎么了,你快说啊!”陈仁健也发现不对,不由急问。 黄连强道:“陈桐枫被李奋先杀了!” “什么啊?”钱云房一把抓过黄连强。 陈仁健一阵眩晕,几乎不能站立,桂明一把扶住,他现在才彻底明白世子带出的那句话——想吃李子,要又大又甜的,意思就是要杀李奋先! 他好悔啊!先初他与钱云房都有怀疑,但没有证据不敢轻易下决论,害怕冤枉了好人。为防万一,他们也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严禁外出,不准独处,还派了陈桐枫暗中监视李奋先,没想倒害了他的命! 难怪撤退计划会泄密了,难怪世子会被捕了,难怪他是独自一人了,难怪他胆敢大摇大摆在街上出现了,难怪在密室时一直想外出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是一个内奸! 震惊之余,钱云房忧心忡忡问:“桂侍卫长!李奋先那内贼会不会坏了我等的大事?” 桂明道:“行动都已发动,他想坏事也来不急了。” 钱云房仍然担心:“可他知道我们将出南门向南撤退啊!” 桂明叹道:“我们只好真的选择从北门撤退了!”原来的计划是假攻北门,选择南门。 桂明越说越烦躁,涌出滔天恨意:“李奋先!你这内鬼奸贼,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断,挫骨扬灰!”此时,几十下撞击之后刑部大狱大门已被撞开,桂明抽出大刀发泄地吼道:“杀!” 第七十章 凄切目光 众人蜂拥而进,见人就砍,春旺跑过来时正好看到这血残的场面,他不及惊叫一支利箭飞至,左胸中箭他惨叫一声转身飞逃。 “大人!大、大人,大、大事不好了!”春旺左手捂着箭伤,右手拍打着门,血已浸透棉衣顺着他的左手流下。 里面易英骑在格仑的身上疯狂地摇动着,抱着格仑的头也是“大人大人”地叫个不停。脱了帽的格仑头上满是拇子大的疥子,发出一阵阵地恶臭,易英心里虽然厌恶到了极点可身子不受控制地难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外面门敲得更响,“大人!大人!叛贼杀进来了,杀进来了!”春旺带着哭腔吼叫。 格仑在兴奋中惊疑,易英此时更加卖力地摇动,把自己高耸的丰乳塞进格仑嘴中,紧紧地抱着格仑的头**不已,目的是为了影响格仑的听觉。 “大人!大人啊!你快出来啊!贼子已杀进大狱了!”春旺又踢又打,“你快出来啊!” 格仑恢复点清明,易英察觉格仑想起身,她发嗲娇哼道:“大人!大人!我要,我要……” 格仑一把推开易英,大声问:“春旺你说什么?外面怎么了?”他隐约听到一些喊杀声,醉意醒了大半。 “大人!有人劫狱,我们完了,贼子杀进来了!” 易英复又想来粘格仑,格仑此时已完全清明,一巴掌拍向易英,怒声:“贱人!” 易英扑身抱住格仑不让他走,格仑掐住她的脖子,片刻易英便窒息瘫软。格仑跳下床忍着被易英抓得火辣辣的痛,抽出挂在落地衣架上的刀毫无怜香惜玉地刺入易英雪白的身子中。 格仑匆忙穿上衣服,帽子也不及戴提着刀即冲向门,不待他开门,门“砰”地一声已被踹开,外面春旺软软地瘫倒在地已是进多出少了。 “贼子!可恶!”他金刚怒目挥刀砍去。可对方比他还猛,那刀来得比他还快,他连忙侧身让过,那刀如影随形又迎头砍来,他横刀架住,不料平常轻而举易做到的事,这会儿脚一软连退了三大步,显是刚才纵欲过度身体发虚了。他不敢再战,瞧了个空门鼠窜而去。 那人扫见床上雪白与血红一摊,也没细瞧,睖睁着眼裂嘴道:“淫贼!恶棍!”尾随而去,此人正是带着第五组杀向这厢的陈仁健。 另一边,桂明已杀至外监,平常趾高气扬凶狠残暴的禁卒们个个如被猎杀的山鹿一样惊慌而逃。桂明沉着而残忍道:“通通杀掉,一个也不要留!”站在中央,指挥若定:“八组、九组打开外监;三组、四组随我进内监;六组、七组清除残余,大家抓紧时间搜寻世子!时间只有一刻钟!”他瞅了一眼身旁的钱云房,见他拿着一把刀,双手不住地颤抖,又道:“黄连强!你跟着师爷,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 钱云房感激一笑:“桂侍卫长!就不必管我了,救世子要紧!” 内监里几个禁卒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有几个带伤逃至此的清兵与他们挤在一团。牢里的人惊恐而兴奋不知发生了什么,齐良抱着吴世霖紧张地缩在一角,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是一次逃命的机会,他既害怕又期待。 很快冲进一群人,一个魁梧的人一手提着刀一手抓住一个浑身发抖的禁卒问:“世子在哪?” “在、在、在……”禁卒半天说不全一句话,脚下湿了一滩,他嘘尿了!竟是平常尚还灵活的绰号叫“牛头”的守门卒子,他溜得快,大门刚被撞开他便躲这来了。 “啊!”惨叫一声,那人皱眉不耐烦地砍断了“牛头”的右手,接着又抓起另一个禁卒,哼问:“你说!” 这禁卒是与“牛头”搭档绰号叫“猴子”的守门卒,他被对方的凶残吓得几乎晕厥,平生难得地聪明了一回,直接颤颤地指着对面。此时,对面角落里飞速爬过来一人,惊喜问:“可是桂明?” “世子?”桂明丢下“猴子”飞跑过去,激动地抓着齐良的手已是热泪盈眶。 “桂侍卫长!我们找到郑玉宁侍卫与谷子明侍卫了!”有人兴奋报告。 桂明抑住激动,道:“快打开牢门,救他们出来!” 大部分牢门被打开,牢里成百上千的人往外逃,戴着枷拖着镣什么也不顾。齐良刚被放出,钱云房也过来了,骤见齐良抱着便哭:“世子!可苦着你了!”他拉下蒙着的黑巾。 齐良拍着他的背,含泪道:“没事!辛苦你们了!”旋转身对大家抱拳道:“吴某再世为人,感谢大家,今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容小王今后慢慢图报!” “誓死效忠世子!”人人激动。 桂明噙着泪花命令:“刘胜明护着世子,小山子抱着世霖王孙跟我撤!”同时眼也不斜视一下,对黄连强道:“把那些禁卒都杀了!” 听了这话,刚苏醒过来的“牛头”又晕过去,救助他的“猴子”也晕在他身旁。 刑部大狱从头到尾都没有有效的指挥,抵抗早已瓦解,侍卫们一边撤退一边点火,齐良、桂明、钱云房等刚出大门,一直在外担任警戒任务的第一组组长唐楠跑上前来,见到世子无恙很是欣喜,揖手:“世子!”马上又向桂明禀报:“桂侍卫长!刚得到消息有人在攻打皇宫!” 钱云房抢先道:“可恶!三太子欺我!”也不顾及旁边有朱三太子的人,他们得担心南北城门还能否拿下了? 桂明急问:“南门与北门如何?” 唐楠道:“尚未得到消息,可能还在争夺!” 桂明不作犹豫:“我们按计划行事,第一组、第二组随我在前开路;第七组、第八组由陈统领领着断后;其余人居中护卫好世子与王孙,一起向北撤退!” 穿过两条街,一阵箭雨聚至,前面倒下一大片,第二组组长陈成正受伤,这是他第二次受伤,不过只伤在手臂。跟着前后各冲出一队清兵,把三百人的队伍冲得七零八散。 “不要害怕!不要回头!径直往前冲!”桂明率先扑入敌群中。 同时,有人大叫:“吴世子就在里面!大家冲,活捉者赏银万两,连升三级,杀死者赏银千两,升官一级!” 大家听出是李奋先的声音,均破口大骂:“李奋先你这狗贼!叛徒!纳命来!”激起无数人的愤怒。陈仁健寻着声音而来,杀侄之仇势必要报。 这可不是报仇雪恨的时候,桂明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大声提醒:“大家不可恋战,随我往前冲!保护世子要紧!” 时不时有人中刀倒下,混战之中,三百多人被隔成几段。齐良曾在怡香院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但远不能与现在相比,他忍不住还是腿脚发软,幸有刘胜明、钱云房、小册子等人护卫,他们撵着他紧紧跟上桂明。 桂明武艺高强,侍卫们勇猛十分,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后面的清兵气急败坏射箭追踪,嗖嗖嗖的箭声破空而至,黑夜里谁也不知谁倒下了,大家不回头没命地往前跑。 “世子!世霖王孙中箭了!”转入一条胡同,大家终于停下来歇口气,小册子哭腔着禀报。 齐良心里骤然一紧:“在哪?” “阿玛!霖儿不行了!”吴世霖靠在小山子的怀里,手臂上与胸口处都插着一箭。 “世霖!疼吗?要坚持住!阿玛一定救你!”齐良抓着吴世霖的手。 “阿玛!霖儿不痛!”吴世霖嘴角流着血,脸上带着笑,“霖儿想额娘!”眼皮越来越重。 齐良知道吴世霖活不成了,虽不是自己真正的儿子,但一段生死相依的磨难早让他充满了无限的父爱,他第一次呜呜地哭出声。 “阿玛!不哭!”吴世霖艰难地举起手,轻轻地帮齐良擦掉眼泪,“这段日子是霖儿最幸福的日子!霜儿不再担心在地府会忘掉阿玛了!” 闻者无不潸然泪下,钱云房踢着小山子哭吼道:“叫你保护好王孙你就不保护好,我要治你的罪!” “师爷!”小册子拦下钱云房红着眼道,“小山子已死了!” 钱云房怔一下,哭得再凶了:“你失职啊!你失职啊!”小山子背后插着四箭,整个背部血红一片。 “桂侍卫长!清兵又追上来了!”第一组组长唐楠禀报。 齐良倏地站起:“大家走!” 钱云房吩咐:“把世霖王孙背上!” 齐良断然否定:“不用管了!”他看了吴世霖最后一眼,吴世霖凄切地目光多么地不舍,缓缓地闭上了眼。 大大们鲜花太少,掉下来啦!求票!! 第七十一章 冷风背影 天空卷着火舌,浓浓的烟雾就是在这黑夜中也能看见,奔跑在晃动的火光中齐良感觉自己的腿都要断了,他想歇一口气,可刘胜明又无顾忌地拽着他走,甚至有时与小册子两人一起架着他跑。 北门涌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一些躲避战火的百姓,一群头裹白布,身束红带的人也夹在其中。这些都是跟随朱三太子起事的部众,桂明惊疑,抓住一个问:“怎么回事?前面怎么了?” 那人惊惶道:“快跑!清兵马上过来了!” 桂明急问:“你们不是在攻打北门吗?” 那人道:“攻不下来了!完了,快跑吧!”跟着后面涌来更多的人,他奋力挣脱桂明扭身跑了。 “世子!北门去不得了!”桂明无暇再理会那人,跑至齐良身边。 “怎么办?”齐良蹲在地上流着口水,一句话他喘了三口猛气。 这时,有一彪雄的汉子过来抱拳道:“可是吴世子?” 齐良瞅一眼,不豫道:“正是!” 汉子躬身:“在下三太子座下李株!” 桂明走近齐良,低声道:“此人确是朱三太子部属李株,乃钟三郎香堂首脑之一!” 齐良艰难站起,有礼道:“不知李将军找小王何事?” 李株沮丧道:“此次举事已失败,三太子让世子速往南门撤,我们尚还能守得一时半刻!” “南门夺下了?”众人大喜。齐良十分兴奋,抱拳:“如此便有劳李将军了!” 李株在前面带路,众人皆喜独桂明与钱云房忧心忡忡,桂明低声道:“世子!此去恐亦不安全!” 齐良心中一紧,又听钱云房说:“此番即便出得了城也会落入朱三太子手中!” 齐良浓眉紧锁,毅然道:“不出城了!” 桂明与钱云房惊异,沉思片刻,钱云房大赞:“妙!反其道而行之,等风声过后再想办法出城!” 后世来的齐良只记得一句名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桂明问:“如何瞒过那朱三太子?” 钱云房瞅一眼,正瞧见黄连强,道:“黄连强与世子相仿,可让其假扮世子!” 桂明大赞,补充:“师爷与唐楠、小册子呆会护着世子悄然退下,我带众人冲出南门!” 三人说做就做,齐良、钱云房、唐楠、小册子不知不觉退下后,桂明让黄连强脱掉黑衣,脸上涂上一些泥浆,众人层层护卫着往南速冲。 齐良四人由钱云房带路往一处隐线家走,王东家是去不得了的,可能那里早已被李奋先带兵捣毁了。 一处楼上,建宁公主揪紧着心来回踱步,她暗暗祈祷,希望太皇太后没事,皇上没事,又希望他能成功逃脱,心里矛盾之极。四处的火光越来越大,叫喊声越来越多,最终她还是把更多的心思系到皇家身上,走到窗前,担心地向西北方向眺望,那里映红了大半边天,借着红红的火光,她看见街上无数人影在惊慌失措地奔跑。 怎会就成这样了呢?这都是他弄出来的吗?与他生活这么多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能聚集这么大的力量?建宁公主怀疑。 一晃一晃的火光映在她姣美的脸上现出一种诡异的美,失神的眼睛眨巴一下,扫过大街,突然她惊讶地张开嘴,不敢相信地把头伸出窗外,睁眼细看,那是一个多么熟悉的身影啊! 楼下不远处四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嘀咕什么,建宁公主激动地伸手欲叫,旋又醒悟地捂住嘴。想叫又不能叫,令她急得都要哭了。 “公主!你在看什么?”桑兰珠走过来。 “啊!没、没看什么?”建宁公主惊得鹿跳,转背身挡住桑兰珠视线。 桑兰珠孤疑,伸头往外看,建宁公主忙拉住她:“兰妹!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去那边坐坐!” 桑兰珠愈发怀疑,挤了过去,往外张望,建宁公主痛苦地闭上眼。 “什么嘛!公主你紧张什么?”桑兰珠莫名其妙。 闻言,建宁公主转身向外,依稀一个身影往西北而去,三个身影没入正北方向夜色中,她舒一口气,道:“我说了没什么嘛!你偏不信!”眼却盯着正北方向死死不放,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见他的身影了。 清晨,烟雾还弥漫着整个天空,但大火基本已熄灭,北京城渐也恢复了平静。大街上到处是清兵在巡逻,在搜捕,发生在康熙十二年史称“中兴起义”的朱三太子起事完全失败,除朱三太子侥幸逃脱外,一众骨干黄裁缝、李株等均战死,周全斌亦未能幸免,其家被正黄旗都统祖承烈带兵查抄。 “中兴起义”牵连平民百姓无数,京师人人惶恐不安,纷纷出城西逃。康熙为了尽快安定局势,全力对付三藩叛乱,几日里接连颁布“抚安百姓”圣谕,命除被捕的起义者凌迟、处斩外,其亲属均予免罪,北京城渐又恢复生机。 几日之后,北京城里流传一个消息:平西王世子吴应熊死了!有人在一处山谷里发现一具尸体,九门提督府派忤作收检了那具尸体,尸体风吹雨淋,又遭山狼野狗叼食早已面目全非,但身上的的腰牌、玉戒证实乃额驸吴应熊所有。众灾民闻讯,自发去那山谷悼念,并为其立了衣冠冢。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大江南北,有人欢喜,有人垂泪,有人愤怒,有人惋惜。 北京城里有个田老头,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清早起来往城外运粪,因其驼着背,背上高高隆起一峰,像骆驼的一个驼峰一样,所以人称“驼峰”,又“峰”与“粪”音近,因此又有好事之人叫他“驼粪”! 田老头五十多岁,无儿无女,发辫早已花白,今晨起来他又像往常一样把家家户户收集的粪便运往城外。路上积着雪,马车摇摇晃晃走得很慢很艰难,田老头手中拿着根鞭子,但他不舍得抽一下,这马与他相依为命,跟他一样已年老体衰。 “吼,吁……”车轮被卡住,田老头虚张声势地赶一下,佝偻着身子用力地推。 马车歪了两下,车轮终于出来,但一个粪桶盖经不住摇晃松开了,臭哄哄地屎尿撒了出来,田老汉连不觉难闻,把盖重新盖好,又赶着马车前进。 北门,几个卫兵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现在天才蒙蒙亮,显见他们也是刚醒来。听见前面传来马车声,他们知道“驼粪”来了,每天田老汉都是第一个出城门。今天与平常不同,他们不仅听到了马车声还闻到了刺鼻的臭味,他们本想像往常一样戏谑地开一下田老头的玩笑,这会却捂着鼻骂道:“死粪驼!搞什么鬼,这么臭!快走!快走!!” 田老头驼着九十度的背不住哈腰:“老朽该死!老朽该死!” “快滚!”有人踢了田老头一脚,还有人用长枪打着马车。 “驾!”田老头被逼得终于抽了一马鞭,马腾着脚步哒哒地加快起来。 出城五六里,天已亮,田老头把马车赶到一隐蔽处,把中间的一个粪桶盖揭开倒出里的粪便,仅薄薄一层与那硕大的粪桶极不称。接着,田老头把里面掏干净,再用路边的杂草擦了一下,然后扯掉一层粘布,最后用力抽出一个木盖,里面赫然曲卷着一个人。 “好了!出来吧!”田老头敲敲木桶。 那人伸出头站起来,一个不稳倒了一下,只好用手扶着桶缘,不想弄得一手都是粪便,竟是齐良。 “谢谢老伯!谢谢老伯!”刚他一个动作呆在木桶里太久手脚麻木,突然站起头晕眼花失去了平衡。 “公子!快出来吧!没事了!”田老汉并不知齐良身份,这事由第三处隐线一手操办。 齐良扶着田老汉跳出来连忙到雪地里擦手,他身上臭气熏天,不管那木桶做了有几层保护,还是有些尿液渗漏到了他身上,跳出时又碰到不少,令他浑身不舒服。 田老汉习以为常,只是看着齐良直笑。 弄了一阵子,齐良觉得干净些,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田老汉,无限感激道:“老伯!令你担惊受怕了,这张银票你收着,以后就不要再这么辛苦了,好好安度晚年吧!” 那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田老汉受宠若惊推却:“公子!不用!老朽已收过钱了!” 齐良笑笑,强放入田老汉手中:“拿着!”说罢,转身走了。 田老汉站在冷风中望着齐良背影,感激:“好人哪!” 大大们推荐,投票,让俺冲上去!!! 第七十二章 吓一大跳 没有刮寒风,但北京冬天的早晨格外的冷,白雪把大地涂成了单一的颜色。齐良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孤寂的脚印,穿过一片小树林后,大地变得更加广袤更加雪白了,回首四顾他一阵茫然,该去哪呢? 他还活着,能逃出北京城,历史已经改变!但这点蝴蝶振翅效应尚不足于推动整个人类历史车轮的变轨,他也远没有脱离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带回原有轨迹中。 这里是他与桂明他们接头的地方,现在还没有人来,他就想如果他就这样悄悄走了,是否能平安地度过余生呢?这个念头刚起,几米远的雪地里突然动了起来。 齐良吓一大跳,惊退两步:“谁?”魂都吓没了! 一个人影钻出,惊喜叫道:“世子!” “你是?”齐良怎也没想到地里也会钻出人来。既然称其为“世子”,他猜应是接头之人,便也不再害怕,就不知是谁? 来人抖掉身上的雪,但身上还是一身雪白,边走边应答:“世子!奴才桂明!” 齐良疑惑:“你是桂明?”声音很像,可人不太像。 桂明顿首:“奴才恭请世子金安!” 齐良忙扶起他,既欣喜又激动:“当真是桂明?” 桂明满心喜悦:“可见到世子了!走,奴才带世子去见其它人!” “慢着!”齐良拉着桂明的手,变了脸色,激动问:“你、你告诉我你脸上是怎么回事?”那日桂明蒙着黑巾,齐良直到现在才看见他脸上的大疤,着实狰狞可怖。 桂明强笑:“没事!那日在潭柘寺遭清军围攻受了点小伤!” 齐良知是那日自己爽约连累了他们,伤痛道:“可苦着你们了!”他开始还以为那是桂明做上去的伪装呢! “世子!咱们快走吧!大家都在等着呢!”桂明不想多谈这事,以免露馅。 齐良“嗯”一声,突笑骂道:“桂明!刚可被你吓着了!” 桂明惶惶:“奴才该死!请世子恕罪!” 只是一句玩笑话,不想却成了这效果,齐良怔了片刻,拍着桂明,正经神色道:“你何罪之有?你们为了救我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小王一辈子都不能报答你们的恩情!”心里暗暗检讨自己今后还是少跟部属们开玩笑的好,以免适得其反。 桂明跪在地上,动情道:“世子!这都是奴才等应做的事,世子对我等的知遇之恩、眷顾之恩,才是我们永世都不能忘记的恩典!” “我们不说这些了!”齐良扶起桂明,再一次认识到这个时代的尊卑等级思想的根深蒂固,“告诉我那日你们是怎么逃出城的?” 桂明万幸道:“幸好那日世子未与我等一起出城,不然就没有今天我们的相见了。” 齐良惊问:“怎么回事?” 桂明道:“那日我等赶至南门时情况已岌岌可危,黄连强兄弟着世子的衣裳骗过了所有的人。冲出城后,朱三太子的人引着我们往大红门方向退却,清军死死追赶,我们一路南逃一点点地脱离一点点地分散清军……”突地他停顿下来,悲恸道:“最后,黄连强兄弟终未能逃脱清军的追赶被追上山顶掉入山谷中,死得惨啊!”这一点齐良知道,此早已传遍大江南北。 齐良心中哀痛,桂明愤恨:“后来,我们才知道朱三太子之所以让我们去南门,就是想让我们引走清军好让他自己的人逃走!此次,我们失去了五十多名兄弟,损失近半哪!” 齐良悲怆:“都是为了我!”接着问:“后来呢?” 桂明说:“后来,侥幸逃脱的弟兄们慢慢回到集合点,可一天一夜之后能回来的仅有四十八人!” 齐良黯然:“郑玉宁和谷子明呢?” 桂明凄痛:“郑玉宁失踪,谷子明战死!” 想起两人在牢里为自己所受的苦难,齐良终忍不住失声痛哭,蹲在雪地里不愿再走。好一阵后,齐良复又站起,眼虽还红红的但已不再失态,别开脸问:“陈统领呢?” 桂明道:“陈统领早在我们遇到李奋先那贼子阻击之后就不见,直到现在也无任何消息!” 齐良吩咐:“失踪的人要派人去找,被捕的人要想办法营救,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好兄弟!让景山想办法!” 两人边说边走,一个时辰之后他们进了一个带院的农宅。里面早有人欣喜无比迎出:“奴才叩见世子!” 齐良扶住来人:“先生请起!”正是额驸府钱师爷,他比齐良先出城两天,采取的是同样坐粪桶的办法。 钱云房让在一旁:“世子快里面请,里面暖和!” 这宅子并不大,很普通的一座院子,里面还有几人都是额驸府原来的侍卫,他们一一向齐良揖礼。寒暄一阵后,钱云房把齐良让进内屋,齐良坐下便问:“怎么就这几个人?其它人呢?” 桂明回答:“全都聚集在一起目标太大,其它人分散隐蔽在三个不同的地方!” 齐良点头赞许,又问:“你们还与朱三太子有联系吗?” 桂明摇头:“逃出城后,大家便散了!” “知道朱三太子的行踪吗?” 桂明依然摇头:“朱三太子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他的某些部众我们还知道一二!” 齐良吩咐:“要密切监视他们的行踪!” 钱云房摸摸头,急道:“世子!奴才认为我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逃回云南!”十多天过去,他的头发又长出了寸长,倒有点像个现代人。 心无大志的家伙,齐良也不说他,问:“你们有什么计划?” 桂明道:“此处不宜留久,回到云南才能算安全,特别是世子!” 钱云房接道:“我们想让世子尽快动身南撤!” 齐良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伤员留下,其余人全都撤回云南!”又问:“有多少人知道我的情况?回报云南方面没有?” 钱云房道:“知道世子无事的仅只有这屋里的人及城里的唐楠、小册子几人!云南方面我们尚未禀报,是否禀报还需世子自己定夺!” 齐良道:“云南方面就暂不报了,这样有利于我们南撤!” “世子英明!”不过,二人还是有点忧心平西王爷。 齐良继续道:“撤退时分成两路,我准备先向北进入内蒙,而后折向西进入山西,然后再转向南下!” 钱云房赞道:“如此甚好!清廷绝不会想到世子未死,想到了也猜不到世子会向北撤退!” 桂明补充:“另一路直接向南撤退,在万不得以的情况可吸引清廷的注意力。” 齐良点点头:“知道我的与我一起走北路,其余的走南路!” 桂明担心:“世子!如此护卫力量会否太少?” 齐良摇头:“人多反而显眼,有你们陪着我就行了!”突又想起什么,吩咐:“让城内的小册子与唐楠赶快出城跟我们一起撤。” 落后了,大大们不会让我掉得太惨吧?投票啊,赠花啊!!!! 第七十三章 长笑一声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白茫茫的大地上出现一点黑影,慢慢地近了竟是一队马队,有十四骑,还有一辆双头马车。 “世子!我们已进入内蒙!”一个体形高大的汉子竟向一个衣着朴实,发乱须杂的胖子揖礼。 这胖子是齐良,他茫然四顾站在这广阔无垠的雪地上没有一点方向感,“这就是内蒙古大草原?”他看不见草,满眼除了白雪还是白雪。 马车里钻出一个戴着皮帽的头,像一个富商模样,可他一样恭敬地向外面骑着大马冷得发抖像一个奴仆的齐良道:“世子!我们该折向西了!” 齐良一行十七人,包括桂明、钱云房、唐楠、小册子等人,由钱云房扮着一个回家省亲的富商,齐良等人则是护卫。他们选择一个放晴的天北上,而另一队走南路的人早在两天前便出发了,由陈成正和刘胜明带领。 “桂明决定吧!”齐良充分信任桂明。 桂明不急着回答,赶着马向前奔出百米,然后迅速奔回,样子好像十分焦急:“世子!快走!王浪林回来了,好像有情况!”前面一匹灰马快速驶近。 齐良惊问:“怎么回事?” 桂明指着前方道:“好像传来雪碎声,可能是大队人马!” 顷刻间,王浪林奔到眼前,禀报:“世子!前面十里发现大队蒙古骑兵,约有千人!”他是前出的探子。 “桂明快下令!”齐良吩咐,他意识到情况严重。 桂明在马上揖一礼,调转马头大声道:“全队向西,奔跑前进!” 情况比想像中严重得多,蒙古骑兵也有前哨探马,他们已探知齐良等人的存在。另外,王浪林不敢接近蒙古骑兵,不知道他们皆是一人双马。 奔出不到二十里,后面已腾起漫天的白雾,就像雪崩一样。 齐良惊异,怎会这么快?更奇怪对方好像直冲他们而来!不会行踪暴露了吧? 此时,桂明也急了,禀报:“世子!此是蒙古精锐骑兵,一人双马!”又宽慰齐良:“他们的目标应不是我们,只是无意中发现了我们而已!” 齐良心慌意急:“怎么办?还能逃得了吗? 桂明瞧瞧钱云房坐的双头马车,摇摇头:“一刻钟之后,我们便会被追上!”旋即吩咐:“师爷换乘一骑,留下两人与敌周旋,小册子留下吧!你们可驾着马车往其它方向跑!” 小册子一阵心酸、害怕却也无可奈何,钱云房歉疚道:“小册子!你就说是老爷的小厮,以为遇到了马贼所以才逃走的,千万别泄密了世子!” 话犹未了,钱云房换上马即追赶齐良等人去了,小册子带着哭腔:“师爷多保重!”他也连忙与那驾马车侍卫换了一方向西南而去。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终跑不过一人双马的蒙古精锐,想必小册子两人早被赶上,也不知他们的命运如何?齐良不停地抽着马,不断地回头观望,这样跑下去可不行。 不多久,已可看见后面追兵的样子了,头顶盔,身披长袍,腰挎弯刀。齐良匆匆一瞥,见几名蒙古兵轻灵地从一匹马跳到另一匹马上,姿势相当英武矫健,不由赞叹;“蒙古铁骑果然不凡!”不容他多想,后面已追尾过来几十只利箭,他暗叫:“不好!”后面一位侍卫中箭落马,可没有人有时间理会。 “护着世子!”奔驰中桂明命令,马上有几骑马掩到齐良后面,作了他的挡箭牌。 又有两个侍卫坠马落地,马嘶人咧的声音令人心寒心颤心慌! 难道还是不能脱离原有历史人生轨道?齐良急促地喘着粗气,咽喉又干又涩,想是难逃一死了。 “世子!前面有一片小树林,我们赶快进去!”桂明一如往昔般沉着冷静。 齐良鼻哼:“嗯!” 桂明又急急道:“进入树林后,世子跳下马隐蔽,我们引开追兵!”高速奔驰中说话特别难受,风直往嘴里灌。 齐良没有意见,桂明又大声吩咐:“呆会!唐楠与王浪林随世子一起跳马,你们务必保护好世子,要让世子平安回到云南!” “是!”唐楠与王浪林应下。他们两人一个武艺高强,一个机智灵活。 驶进树林,可以短暂遮避追兵视线,见前面有一个沟壑,挂满冰凌积满雪花的杂草丛生,桂明大叫一声:“跳!” 王浪林第一个跳跃下马,直入沟中。“就这样跳?”齐良犹豫着,“这还不摔死?” “世子!快跳!”桂明心急如焚,后面追兵将至,马上就错过机会了。 齐良咬牙,闭上眼,松开缰绳,不是跳而是栽下了马,后面唐楠跟着跳下,落地便顺手把齐良拖入沟壑中。 马队一溜而过,除震落一些树枝杂草上的积雪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剩下的人越来越少,后面的蒙古兵紧追不舍,四十里后,钱云房身上也中了一箭,如再这样一味地前跑必死无疑,桂明无奈命令:“大家分散逃!师爷跟着我!” 又奔出十余里,桂明看见左前方有山,他调转马头向雪山奔去,钱云房忍痛跟上,他脸惨白得如地上白雪,背上插着的那支箭扯动下越来越深。“桂、桂明!我可能不行了!”他龇牙咧嘴道。 “师爷别,你可千万要撑住,我们进了大山就安全了!”桂明安慰。回头望了一眼,后面追兵少了许多可还是有十多骑。他放慢一下,在钱云房背后帮其狠抽一下马屁股,两人加快向大山奔去。 到了山脚,两人弃马上山,后面蒙古兵跟着下马上山,他们有的握着弯刀,有的提着长枪,有的举着狼牙棒,还有的搭着弓箭。 桂明荒不择路,扶着钱云房拼命往山顶跑,雪厚山滑,走不了几步便要摔一跤,痛得钱云房直想死。“桂、桂侍、侍卫长!我、我不行了,你一个人逃吧!”他忍不住又道。 “别说傻话,我不会丢下师爷一个人走的,要死咱俩一块死,要活咱俩一块活!”桂明根本不理钱云房,只顾又拖又拉的拽着他走。 追兵一边吼叫,一边射箭,桂明身上也中了一箭,但他眉头都未皱一下,狠心一把便把插在左臂上箭扯出。 爬至山顶,桂明倒吸一口冷气:没路了! 下面虽不是万丈深渊,但也有百十米深,重重叠叠、白皑皑一片,不知下面是什么? “怎么办?”钱云房居然笑着问。 桂明同样嘿笑:“没想未与师爷同年同月同日生,倒与师爷同年月同日死了!跳吧!” 钱云房点头:“嗯!” 桂明回望一眼后面刚爬上露头的蒙古兵,长笑一声,抱紧钱云房纵身跳了下去。 第七十四章 大同汾水 天渐黑,远山积雪,不知山色是被冻得发紫而黯,还是冬日太阳最后的一丝美丽? 大地一片沉寂,雪地里一个黑影在甬动,后面拖着长长地一条雪迹,有的地方还遗有血。他看着前方,坚定地前移,前面有一团黑影那应该是他的目标了。 “师爷!师爷!”黑影终于爬过来,摇着地上一具躯体。见无动静,他又伸手探向那人的口鼻处,尚有一丝气息不由惊喜,顾不得自身疼痛强撑起来拍打那人的胸部。好一会儿后,那人醒过来,断断续续道:“桂、桂侍、侍卫、长!”两人正是抱在一起跳下山的桂明与钱云房。 桂明欣慰一笑:“师爷!你什么也不要说,我背你下山!” 钱云房摇头,凄笑:“我、我不行了!” 桂明唬着脸:“别说瞎话,我们都还活着,这是天意!我背你下山,一定能救活你!” 钱云房使尽全力:“桂、桂明!别、别浪费你的精力了!”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见其真的快不行了,桂明急问:“师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钱云房咀动嘴:“照、照顾好世子!辅辅佐好、好他!” 桂明郑重点头:“我会的!”接着问:“你的家人呢?” 钱云房摇头,显得异常孤寞,眼突睁亮,回光返照问:“那、那日我胡乱拿起一个铜、铜板摇晃,你为何就确认是我了呢?”他指的是两人在刑部大狱门外相遇的那次,桂明箍着他让他证明身份,生死攸关之下,他百般无奈地拿起钵里的一个铜板来表明身份,不想,桂明居然就确认了他,对此,他一直想不明白。 桂明愕然,都什么时候了师爷还有心思问这个,想是一心结吧!为其释疑:“师爷拿小东西时喜欢散着兰花手,就像一个娇柔的大家闺秀在绣花一样。”他轻轻而笑。 钱云房怔然,接着噙笑闭上了双眼,不知是死得安闲还是死得羞赧? 桂明挖了个洞埋了钱云房并立下标记,做完这一切他已累得精疲力竭。天已完全黑下,他休息片刻,便一会儿走一会儿爬甚至于滚,慢慢下山了。 天寒地冻,饥寒交迫,桂明终没能撑到山下,晕死在山中。 躲过蒙古骑兵之后,齐良与唐楠、王浪林直呆到天黑才敢走出小树林。出来时,三人浑身湿漉冷得发抖,齐良又特别怕冷,手脚都已冻僵,鼻涕直流。摸黑走了一个时辰,遇到一户人家,半讨好半威胁敲开了门,在这里他们借宿一了宿。 第二天,齐良让王浪林出去打探其它人的消息,可唐楠谨记桂明的吩咐,坚持要求立刻动身南下,他与王浪林齐跪在地上向齐良请求,齐良拗不过,只得依了他们。 三人向西南而去,一路边走边打听,可什么消息也没有,倒是听到南边战事吃紧,清军不断派兵增援。三人猜想那日遇到的蒙古轻骑兵可能就是南下增援的援兵之一,只是好不碰歹不碰恰巧让他们给遇上了。 五日后,三人进入山西绥远厅,但他们不敢进归化城(今内蒙呼和浩特),在城外山洞里呆到天黑,他们才趁黑翻山擦城而过。可几日之后到了长城脚下,他们再法躲避关卡了。 现在的齐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人瘦了一圈,胡子又浓又黑又长,满脸都是,倒不担心有人会认出,他们担心的是会被抓去当兵或是作挑夫,现在清兵到处在抓丁。三人精心打扮一番,齐良胡须不剃,头发整理干净油亮,穿上由王浪林偷回来的好衣裳,俨然一个关东山货老板。三人装扮成一主二仆模样,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关了。之后,三人一直这副模样进了大同府。 进了大同府,清兵的各类盘查又严了起来,刚进城不久,王浪林便低声向齐良道:“老爷!有人盯梢!” 齐良发紧:“是清兵吗?”经历的多了,他也学会许多江湖经验,心中虽慌表面却无一丝波动,连头都未晃动一下。 王浪林道:“不是!像是江湖人士!” 齐良马上想到沐王府、天地会、江湖追杀令! 果然,唐楠瞟了一眼道:“老爷!是天地会的人,我们马上去汾水,坐上船就没事了!” 齐良苦笑:“可能走不了了!”前面过来几个人,眼睛阴森森地望着这方。 王浪林道:“这里是闹市,他们不敢怎样!” 齐良却不这样认为,沐王府的人在北京城都敢动手,何况小小的大同府? “前面那位老爷可否暂驻一脚借一步说话?”后面传来客气的声音。 三人装着没听见,转了个向继续往前走。 “三位请留步!”后面的声音大了些。 唐楠心急如火:“尽量往汾水边走!”三人仍装着没听见,步履如飞。 走出不到二十米,前面几人阴冷地截住了去路,后面的人跟上,对三人形成包围之势。 “可是叫在下?”齐良装傻,“不知各位是……?” 其中一位方面大耳,相貌堂堂,颇具富豪之气的人抱拳道:“这位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良摇头:“在下并不认识各位,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那人死眉瞪眼,冷面挥手,其它人摩拳擦拳围了上来。 “老爷!快走!”王浪林吼一声,扑向众人,唐楠则拖着齐良急跑。 后面王浪林很快被扑倒在地,被人好一阵拳打脚踢,有几人舍下王浪林跟着那方面大耳之人对齐良与唐楠穷追不舍。 齐良跑不快眼见被追上,唐楠停下阻挡,边打边叫:“老爷快逃,好自保重!” 齐良听得心都碎了,拼命前跑。唐楠拦得一拦得二拦不住三,两人越过唐楠仍对齐良紧追不放。 前面就是汾水,齐良头都不回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追来的两人望着冰冷的水面一直不见有头露出,尖嘴猴腮一位不甘问:“就这样让他逃了?” 浓眉大眼一位道:“这大冷的天入水还不冻僵?我看就是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了!” 那方面大耳的人押着王浪林与唐楠过来了,叫过尖嘴猴腮的人问:“铁猴!你确认没有认错?”毕竟逼死了人,于心不忍。 铁猴迟疑道:“应该不会错吧!不然他们为何要逃?” 有人不以为然:“想什么?回去问问这两人不就知道了吗?” 第七十五章 全身发抖 汾水河两百多米宽,河面上已有部分结冰,齐良跳下后便被湍急的河水冲出十多米,他不敢露头只是强摒着呼吸潜在水里,一会儿便被冲得无影无踪了。 河水冰冷刺骨,齐良手脚麻木只是机械地在水中划着,他拼命往河岸边靠,但水太急浮浮沉沉中几次都没能稳固下来。这次是一次赌命,齐良不知道吴应熊会不会游泳,但他自己却是一个运动健将,游泳游得相当不错,想有了思想指挥身体,游泳应不成问题吧! 江水滔滔,岸边暗礁荆棘众多,齐良好几次被撞都不知道痛,终于抓住一根救命树根,可又没法爬上岸,人被水冲得飘浮着,他大叫两声:“救命啊!救命啊!”大冷的冬天不知是行人稀少还是河水太急,“哗哗哗”地流水掩盖了他的叫喊声,岸上无任何反应,他坚持不到一刻钟,无奈地漂流下去了,他远远看见前面河床低平,可能是一个机会。 由着河水漂着,齐良只是尽量地往河边靠,有树就抓一下,有石便靠一下,以减缓下流之势,枝条挂花了他的脸,岸石撞伤了他的腿,他全然不顾。 这里果然是一处低平的河床,岸边铺着一些大青石板,应该是妇人们洗衣洗菜的地方,只是现在空空如野没有一个人。 齐良艰难的爬上来,身上的水如下暴雨般往下掉,脸青唇紫,浑身直哆嗦,比在水里还冷。他脱了棉衣棉裤接着又把里面所有的衣服都脱下,顾不上这是大白天,裸身在寒冬里又是蹦又是跳,全身都是鸡皮疙瘩,腿上肩上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伤,胯下那条条状物已缩成豆芽菜那么大矣。 抖缩着把衣服拧干水,擦一下身子,复又穿上,而后拼命地往上跑,上面是一条街,街上寥寥几个行人都缩脖子缩手地走着没人注意到街上多了个落汤鸡似的人。 不远有一家小客栈,齐良径直跑进去把里面正打瞌睡的小二吓了大跳。 “这位爷!您这是?”小二惊疑。 “快、快给给我一间上房!”齐良嘴巴皮抖着,身子缩得像炸熟的龙虾。 小二机灵,拿起桌上一块布巾递给齐良,转身道:“爷!快楼上请!” 齐良接过布巾也不管是干净还是脏,更不管它是擦桌的还是擦汗的,顺手便往脸上头上脖子上擦,边还跟着小二往楼上跑。 “爷!你这是怎么啦?这大冷天的你也不怕冻着?”小二胡弄着锁,可弄了半天也未打开。 齐良苦着惨白的脸,哀求:“小二哥哥!你能不能利索一点,你这可是在谋财害命哪!” 小二好笑地瞟一眼道:“这就好了!”门一打开,齐良便以吃了**般的速度脱得精光钻入被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小二忍俊不禁:“爷!您先歇着,小的去给您准备热水洗澡,顺便再给您拿两件干爽的衣服过来!” 齐良如鸡啄米般点头:“有劳小二了!” 小二走后,齐良曲卷着身子一直在不停地颤抖,全身发冷,鸡皮疙瘩一片又一片,口唇发干,颜面苍白,全身肌肉关节酸痛,被子裹了又裹还是觉得冷,齐良猜自己可能是发寒了。 小二搬进来一个澡桶,灌满热水后,扶着齐良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内衣裤是小二的,都是一些麻衣粗布,齐良将就着穿上又躺下了。 “爷!你您还没吃晚膳的吧?”小二细心地问。他见齐良皮肤白嫩,衣着华丽,并不担心他付不起钱。 “哦!我兜里有一些银子,你帮我拿出来!”齐良指着地上一摊湿衣裳。 小二摸一下,掏出几块碎银,约有六七两的样子,问:“爷!可是这些?” 齐良点头道:“你全都拿去帮我做些饭菜来,剩下的作为住宿用,如果还有剩余便全赏了你吧!”他还有二千两银票,所以不在意这点钱。 小二喜道:“好呢!”又问:“爷准备住几天?” 齐良思虑片刻道:“住十天那些银子够吗!”他并不知道这种酒店的价格。 小二大喜:“小的这就去帮您准备饭菜!”他粗略估算了一下,除去十天的吃住费用,足还可得二两银子。 小二眼笑眉飞出来,“柱娃!笑什么啦?”一个羊糕叫似的声音叫住他。 “没、没笑什么!”小二骤然收起笑脸。 一个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斜视着问:“里面住的谁?” 柱娃恭卑道:“东家老爷!刚住进来一个大户!”这胖子是店主,姓刘,名度迹,人称刘肚鸡。 “欧!怎么个大户法?”刘肚鸡眼亮光,用力睁开了眼也只是黄豆那么大。 柱娃谄眉:“人家一口气住十天,吃住都在这店里!” 刘肚鸡眼开眉展,旋又担心问:“给钱了吗?” 桩娃晃晃手:“给了呢!” 刘肚鸡脸像翻书一样沉下来,伸出又肥又短的手:“拿来!” 柱娃这才惊觉自己失言,缩手道:“小的这就下去记账!” “你给拿来!”刘肚鸡抓小鸡一样撵着柱娃,“快给我拿来!” 柱娃哭丧着脸,全都交了出去,他的赏银泡汤了。 齐良躺在床上一直发冷,柱娃端着饭菜进来,瞄一眼床上瑟瑟发抖的齐良道:“爷!饭来了!” 齐良抖抖缩缩:“放那吧!” 柱娃见齐良冷跑出去为其添一床被盖身上,齐良还是觉得冷,柱娃又为其加一床被子,现在他身上已盖着三床被子了。 “爷!觉得暖和些了吗?” 齐良嘴直抖,摇摇头。柱娃伸手摸着齐良的额,惊道:“爷烫得厉害呢!” 齐良不作声,他现在头痛面红,恶心想吐,全身酸痛,神志亦渐模糊,呀呀地自语都不知在说什么。 “爷可能是‘打摆子’了,小的去给您抓点药,你先歇着!”柱娃担心道。 齐良晕晕沉沉也不知柱娃说什么,只顾点头。 几天里齐良都是忽冷忽热,手心出汗,随即遍及全身,大汗淋漓,衣被湿透,幸有柱娃精心照顾半夜也过来看看他,齐良方能安睡。 十天后,齐良已不再发冷发热,可身子仍十分虚弱,精神十分困倦,躺了十天他想下床走走,刚下床柱娃端着碗药进来,忙放下碗跑过去扶他:“爷小心,您身子还弱着呢!” 齐良含笑:“多谢小二哥这几天的照顾,大恩容后再报答!” 柱娃喜滋滋:“看爷说哪里话?爷住咱家店,小的照顾爷是应该的!”想起什么,问:“对了!爷,那日是怎么回事?怎浑身湿漉漉像掉水似的?” 齐良道:“我正是掉汾水里了!” 柱娃惊道:“爷怎恁地不小心?”笑道:“爷命大,这大冷天掉汾水里没有不死的,爷大富大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旋又问:“爷家里人还不知道的吧?您告诉小的,我去通知他们!” 齐良黯然道:“我家在南边,我是孤身一人来的山西。” “哦!”桂娃恍然,瞟一眼齐良,又期期艾艾道:“爷!你看你已住十天了,那资费已用罄,是否该……” 齐良爽朗道:“应该的!小二哥劳你帮我把我的棉衣裤拿过来!” “可是这件?”小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衣裤过来。 齐良嗯地点点头,接过棉衣往内兜掏东西,里面什么都没有,心顿然下沉如被掏走了般,抓住小二惊慌问:“我里面的东西呢?” 柱娃道:“可是两三张纸?” 齐良重重点头:“正是!在哪?” 小二道:“那几张纸都被洗浆了,写着什么看不清!” “啊!”齐良惨叫一声,这可怎么办?身无分文了! 新书榜终于退下一名了,唉!大大们点击时,喜欢别忘了投票,赠花!小的很需要!! 第七十六章 赖着南下 见齐良大惊失色,痛苦不堪的样子,柱娃迷惑问:“爷怎么啦?” 齐良一阵苦笑:“没、没什么!”人家一番好心帮你把棉衣棉裤洗干净总不能还骂人家吧!他也不怀疑柱娃,其所说应是事实,那又洗又搓的当然洗浆了。 “小二哥!可否宽容几日,我这就想办法让人送银两来?”齐良期期艾艾道。 柱娃相信齐良是一个有钱人,应道:“小的去与掌柜的说说!” 几天之后,齐良还发着低烧,期间柱娃又来催促过几次,那小眼睛掌柜刘肚鸡也来过两次,可齐良到哪找人拿钱?不说他没力气出门,就是有力气出门他也不敢啊! “爷!真的不行了!今天你必须得把店钱付上,不然东家要赶人了!”柱娃十分为难,又十分不忍。 “小二哥!你再跟店家好好说说,让他通融通融,再宽限几日,等我的人一到一定双倍奉上店钱!”齐良话刚落,只听肚子咕咕地响,刘肚鸡已停了他的饭,他已有两餐没吃东西了。 “不行啊!爷还欠着东家的药钱呢,东家已放下话了,如果爷今申时还不能把钱付上,东家便不会再让爷在店里过夜了!”小二怜悯道。 齐良急得团团转,他身上真的已无分文,可这大冷天的如真被赶出去你让他上哪啊?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哪! “求求你,求求小二哥行行好了,求你再去跟店家好好说说!”齐良哀求。 这时,刘肚鸡带着一股寒风闯进来,横眉冷脸喝道:“还跟他罗嗦什么?有钱就住,没钱就赶出去!” “店家!求求你,让我再住几天,几天之后我的人马上就到!”齐良苦苦哀求。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某天黑夜他在大同府许多墙壁上画下联络记号,希望夜鹰组的人能看见来救他,但直到现在也毫无消息。 “已给你宽限五日,我这小店都快给你吃空了!不要说那么多,你有没有钱?没钱就出去!”刘肚鸡恶狠狠,“走!走!出去!”推着齐良往外走。 柱娃看不过眼,道:“东家!你看这,人家病成这样,是否再让人家住几天,说不定他家人就来了呢?” 刘肚鸡小眼一瞪:“让他吃让他住,你出钱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给我找这么一个白吃白住的人来,还要赔上医药费,我的小店都被你赔光了!他欠下的我要在你薪水中扣!” “嘿!嘿!东家!东家!你可不能这样算,我……”柱娃大急。 刘肚鸡呵斥:“还不帮我把这吃白食之人赶出去?” 齐良踉跄着被赶出门,外面刮着风,飘着棉絮般的雪花,天又渐黑,他能去哪? 举目无亲!身无分文!饥寒交迫!符合后世电视剧里旧社会流浪街头的人的困境条件齐良现在都占齐了,回头看了看前一分钟还让他温暖的小店,拖着孱弱的身子恋恋不舍地走了。 “爷!您稍等!”小二从店里跑出,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追上后塞到齐良手上,说:“爷多保重!路上吃!” 齐良热泪盈眶:“多谢小二哥!”他真想下跪谢恩终还是忍住,现在他已能充分理解那些灾民当时对他的感恩之情矣! “爷多保重!” 风雪中,齐良只舍得把那两个硬如砖块的窝头咬两口,而后又精心地包裹好藏入怀中。他在一户人家的杂房里过了一夜,清早起来吓了主人家一大跳,抡着个耙子到处追他。 现在生计成了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南下,可天寒地冻,身无分文,又不识路,贸然南下只能死路一条。他决定去南门口守着,给那些南下的货商打杂,只要能给口饭吃就成。但他首先得改变一下形象,现在他穿着锦衣秀裤人家是不会相信是个做苦力活的的人的,加上他还得躲避清廷盘查及江湖上的人的追杀,他必须改头换面。 在一处断垣下,齐良把自己的头发弄乱,把自己的脸弄脏,把自己的好棉衣弄破并涂上泥,一副落魄先生样子,自觉差不多后才忐忑不安地去了南门口。 他现在的样子与以前相比有着天壤之别,人瘦了三分之一,看起来已完全不是一个胖子,形体大好,倒是意外之喜。 没有人怀疑他,齐良很顺利地出了城门,在城外寒风中等了半个时辰终于见有一支货队出来,他连忙跑上要求免费打工,可人家瞅他一眼,连喘气都不畅,哪像个做事之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齐良悻悻退下,后又出来几支货队,可没有一队愿要他,齐良十分沮丧,其中还出来一队清兵驮队,他一度想入了这清兵驮队算了,但又担心暴露身份放弃了这愚蠢的想法。 他咬了剩下的最后半个窝头继续等待,这次他决定不管出来什么货队,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他都缠着人家。 午正,城里出来一支十六人的商队,齐良鼓着勇气上去:“请问你们那位是东家?” “你是谁?找我们东家干什么?”一个脸上布满皱纹,腰扎牛皮带的老伯问。 齐良道:“小的想找点活干,你们给口饭吃就成!” 一个衣着华丽,眼睛瘀黑的中年人喝道:“文伯!你罗嗦什么啊?还不快走?” “唉!唉!这就来!”叫文伯的老人撇下齐良不再理会,走了。齐良咬咬牙,跟上。 走出几里后,文伯奇怪问:“你咋跟上了?” 齐良也不说话,慢下脚步离开他们,只是还是不远不近地坠着,见他们驴车、马车卡住了就跑上来帮一把,然后又离开。这样跟了一天一夜,他们停下他也停下,他们吃饼他就吃雪,他们住店他就守口门。到第二天的夜里,由于大雪封路商队阻在途中只能露营野外,商队升起了篝火,见齐良可怜今天又帮了他们许多忙,文伯把齐良叫到火堆旁,那瘀黑眼睛东家也未说什么,文伯又拿出些烧饼给齐良,齐良狼吞虎咽,边吃边道:“多谢老伯!多谢老伯!”他已有两天没吃东西了。 “慢点!别噎着了!”文伯怜悯道,“叫我文伯吧!” 嗯!齐良感激地点头。之后,齐良跟着商队沿着汾水到了太原城,这一路上他终于混了个暖饱。 商队到了太原就不走了,齐良又失去了依靠。此时已近年关,天越来越冷,虽然因战乱而困苦,但家家户户还是团团圆圆在一起准备过年,少有人还在外奔波。齐良不敢独自上路,只能呆在太原城以乞求为生,白天出去讨吃,晚上就到一家破庙过夜,他倒也不用担心狐独,那破庙里有的是人住,全都是无依靠无生活着落的灾民。 出春后,春暖花开,冰雪融化,齐良再次依着老办法南下,有些商队对他好,不仅给他吃临了还给他一点工钱;而有些商队则狠,不仅奴役他还打他骂他,但不管怎样的艰难齐良都坚韧的忍了下来。这样两个月之后,他到了湖北的武昌府。再往南走便是前钱了,没有商队敢再往前走,他只能自己一个人上路,现在他既兴奋又害怕。 第七十七章 回到江南 过了长江,便进了湖南境内。路上到处都是难民人流,但鲜见有壮男,都是些妇幼老残,军马在人群中穿梭,时有人被撞倒却没有人理会。 齐良逆流而行一边乞讨一边南下,可一路而下哪能讨到吃的东西?实在饿得不行了他扯着水田边的草也咬上两口。 后面又驶来几匹军马,马上军爷挥着鞭子粗暴地抽打路边的难民,嘴上叫着:“快让开!快让开!朝廷大军要过来了!” 人群惊慌让开,纷纷跳下驿道,有躲闪不及的被抽了一鞭也不敢吱声只能自认倒霉。一个老妪腿脚不灵移动慢了被大马撞倒在地,马上军爷停下抽了一鞭见无动静又挥长而去了。 大路上已清空无一人,不久,北面传来一阵急促而零乱的脚步声,大队清兵出现在眼前,前面是镶黄旗,以骑兵居多,后面是绿旗,以步兵居多。难民们全都背对着大路低垂着头不敢看,齐良也隐在其中蹲在一处田硬上抱着头狂野地心跳。 军队过后,接着过来一溜辎重,拖得很长很长,一些清兵卒子挥着马鞭抽着那些役夫们,就像抽着没有思维的牲畜一样,还有一些清兵则在路上到处乱瞄,发现体壮的便拖出当了役夫。 “那个谁!你出来,快来推马车!”一个暴牙兵卒指着人群中一人喝道。 许多人回头,却不知他指的是谁。“就是你!看什么看?就是你!快来出,再不出来,老子抽你了!”暴牙兵卒跑过去,举着鞭子作势要抽。 妇幼中茫然站起一人,怯怯道:“兵爷!您叫的是奴妇吗?” 暴牙兵卒怔了半晌,怎会是个女的?其它兵卒暴出轰笑:“暴牙仔!你娘的,没玩过女人连男女都分不清吗?” 暴牙卒羞怒,指着怯懦发抖的女子,骂道:“妈的!没事你长得像个男的干什么?给老子蹲下!”人群中也有人发笑,他气恼不过,喝道:“看你们谁还敢笑?”转身对着脚旁的一只屁股就是一脚,那人“唉哟”一声叫出来,摔倒田里弄了个狗吃屎。 暴牙卒遂地惊喜:“奶奶的!没想这里还有一个爷们!”挥着鞭子道:“快给老子拖马车去!” “军爷!小的……”不想,那人竟是齐良,他脸如灰死,这下惨了。 暴牙卒不容分说:“还不快去?”已抽了齐良一鞭,几个兵卒围了上来。 齐良无奈只得加入役夫群中,一路上又有许多无辜难民被强迫至其中,不过许多都是白胡子白发的老头。 在鞭抽脚踢中走了一天,所有的人都精疲力竭,天黑歇脚时停下便全都爬着不动了。喝过一碗淡如清水的稀粥,齐良打量四周看有没有逃跑的可能?见役夫们被分成几个点集中在一起,四周是各种物资挡着,外面有清兵不间断地巡逻,他死心地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黑夜里,齐良有意识地打探消息,表面却装着痛苦万分、哀声叹气的样子道:“唉!这样何日是个头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随了军,还指望能活着回去?我这把老骨头是准备抛在荒外喂野狗了!”显是想到了离散的亲人,已是老泪纵横。 其余人皆闻言而泣,“倒是你,年纪轻轻的还有大把年华好活却也与我等老朽一样抛尸荒野,可惜了啊!”老者擦一把泪,居然还怜悯齐良起来。 “尔等哭什么?有什么好伤心的?人家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兵卒们都没有哭,你们哭什么?”一个与齐良年纪相仿的汉子叫道,“告诉你们吧,我们没那么容易死!说不定还能立点小功得点奖赏荣耀归乡呢!”显见这是一个军迷。 “这位兄弟何以如此认为?”齐良感兴趣地问。 “放肆!竟敢这样叫我!”汉子瞪一眼,呵斥。 “这是我等十人的什长!”有人扯着齐良的衣裳提醒。 一个小小的役夫什长连个兵卒都不如居然也臭架子十足,黑暗中,齐良看不见对方的表面,只是好笑地问:“什长大人!我等愚昧,还请大人告之我等一二!” 一声“大人”叫得那汉子十分满足,卖弄道:“你们知道我们属于哪支部队吗?” 有人问:“哪支部队?” 汉子得意:“告诉你们吧!乃蒙八旗的镶黄旗,由都统觉罗贝勒朱满统领!”显摆又问:“你们知道蒙八旗吗?” 众人摇头:“不知道!” 汉子道:“那可是精锐之师,毫不逊色于满八旗,他们的百人骑队可以打得汉人一支二千多少人的部队溃败!知道所向披靡、横扫天下的成吉思汗吗?就是他的子孙后代!”好像他也是古蒙人述说着自家的辉煌一样,嘻笑两声,又道:“想想跟着这样一支部队我们哪能那么容易死?大家等着立功发财吧!” 众人惊喜,放心不少,齐良则不以为然问:“怎没见到蒙古骑兵呢?” 那汉子睥睨一眼道:“你懂个逑!骑兵早到前线打仗去了,你以为他们还会像我们一样缩在后面像蜗牛一样慢慢爬行啊?” 齐良懦懦地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模样。那汉子突又压低声音神秘道:“你们知道吗?听说两月前朱满贝勒爷率兵南下时在内蒙境内捉到几个吴贼,还是那世子吴狗熊的贴身侍卫呢!” 齐良又惊又喜又忧,不想那日与之相遇的竟是这朱满大军,那日辛苦逃命转了一大圈还是落入他手中了,早知如此当日还不如直接被他捉了去好,还可少了诸多苦难。 齐良想知道谁被捉去了现在命运如何?可他又不敢问,忍了忍继续讨好道:“什长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汉子沉声道:“这等军事机密尔等要知道什么?”接着又显耀道:“听说是要去岳州增援,长沙已被吴贼攻下了!” 齐良惊喜,还待再问,一声暴喝传来:“尔等还要命否?再有说话者,格杀勿论!”那暴牙卒一鞭抽在草丛中,一多半的的花花草草被整齐腰断。 众人噤若寒蝉,那汉子更是骇得直打哆嗦。一夜再无语,齐良望着天空想着心思,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晨,齐良被一脚踢醒,有人吆喝:“起来!快起来!上路了!上路了!” 大家手忙脚乱,杂乱无章,人声马声闹成一片,在兵卒的马鞭下才逐渐恢复秩序,拖拖拉拉地出发了。 又到傍晚时分,辎重队走了一天才走出五十里,马车驴车还没卸下来,南面突然过来许多兵马,如潮水般涌来,有人叫道:“快撤!快撤!岳州失守了!”后面还跟着许多老百姓,场面一下便混乱起来。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齐良捡起地上一个带棱角的条形石块对准马匹的屁股眼使劲一戳,那马惊跳,拖着马车乱窜带倒许多人许多物。 齐良接二连三戳马**,场面愈发混乱,人仰马翻,马嘶人叫,就像炸开了窝的蜂窝,那暴牙卒也被一匹马车带得趔趄几步,齐良恼恨他昨日踢自己的屁股,趁机也狠踹他的屁股,同样弄他一个狗吃屎,接着转身便跑,边跑还边喊:“快逃啊!吴贼打过来了!快逃啊!吴贼打过来了!” 脱离清军后,齐良趁夜南下,第三日清晨被一支完全不同于清军的小分队所俘虏。 这应是吴三桂的军队,齐良猜想,终于回来了,不由鲁莽地大喜大叫:“我是平西世子吴应熊!快带我去见父王!” 没人理他,反把他捆着驱赶着走,齐良挣扎着又叫:“我是平西王世子吴应熊!快带我去见父王,快带我去见父王!”任凭他怎样嘶叫,都没有人理他,一时他颇为泄气不免愤懑,但心里还是激动多过愤懑。 被缚着走了一个时辰后进入一座军营,齐良不见一丝沮丧反是抑止不住地兴奋,马上就可解放了。他被押在一座大营外面,一个像小旗模样的军士进营禀报:“禀大将军!外面俘获一个贼子,自称是大元帅世子吴应熊!”吴三桂起事后,自封为招讨大元帅,自称周王。 案堂上一名武威无比的白袍将军挥手不耐道:“拖下去宰了!” 小旗军士道:“将军还是审讯一番为好,如若果真是……” 白袍将军横眉,冷哼:“我兄世熊早已英逝,哪还来的殿下世子?”又狠狠教训:“现在假冒大元帅世子前来的人还少吗?有哪个是真的?今后再有什么人敢前来自称世子,一律斩了!下去吧!” 小旗军士迟疑道:“大将军!此人可疑很得,他所说的许多都符合事实,可能是真的......” 白袍将军猛拍一下案桌,吼道:“勿用再说,尔敢不执行我的军令?” 军士鞠身:“卑职遵令!” 齐良被拖着往营外走去,他高声大叫:“我是平西王世子吴应熊!不要杀我,我是平西王世子吴应熊!” 第七十八章 馍馍鸡腿 千里迢迢回来就是为了送死的?受尽苦难还是脱不了一个“死”字?齐良被倒拖着“嗷嗷”直叫,他不甘心啊!一种被人宰割、无力抗天的悲怆令其忍不住流下泪水,凄凄地哀叫一声:“妈啊!” 身旁路过一小队士兵,骑着高头大马的一人还鄙视地瞥了齐良一眼,而齐良却惊喜跳叫:“唐道木将军!唐道木将军!我是世子!我是世子啊!”他的双腿踢得老高老高,江南的春天常常阴雨绵绵,地上淤泥如浆,那飞起的泥水溅到了几个持枪卫兵身上,引得他们就想上来狠揍他一顿。 “慢着!”听到叫声,那马上木着脸之人勒住马,惊疑问:“可是世子?” “正是!正是!唐将军快救我!”齐良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跌地应下。 唐道木将信将疑,那声音确实耳熟,可这人却从未见过,挥手让人拦下齐良,吩咐:“把他带过来,我且问问!” 齐良终于死里逃生,虽还反束着手,但站得笔直:“唐将军可还记得我?”现在他不再担心有人杀得了他,只要有人愿意听他说,自然可以证明一切。 唐道木审视良久,还是不敢确认,齐良的变化太大,全身肮脏,恶臭难闻,头发凌乱就像长了虱子的妇人,衣服破烂棉絮暴露,身体也瘦骨如材,只有眼睛还晶亮晶亮地闪着神,应是兴奋所致吧。 “怎么证明你是大元帅世子?” 齐良胸有成竹:“去夏,唐将军可是与刘起龙将军一道去了北京?” 这个许多人都知道,唐道木没有出声,齐良继续道:“到北京后,唐将军可是住在呈祥山庄?” 这也不足怪,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齐良又道:“一个月后,唐将军带世璠回云南,小王与建宁公主可是亲自送行了的!” 这个人人皆知,更不能证明什么,唐道木木无表情,冷冷地盯着齐良,脸色越来越难看,齐良急了,突想到什么,喜道:“唐将军到了北京的第二天,小王说带唐将军去京城有名的怡香院玩玩,还开玩笑说唐将军不要老冷着个脸要带着笑脸,不然怡香院的姑娘不会喜欢!” “你当真是世子?”这会唐道木相信了,跨前一步双手扶着齐良双肩惊问。当时只有刘起龙、额驸府师爷钱云房、世子及他自己四人在场,这事作不了假。 齐良重重点头:“嗯!”长长舒出一口气。 “不是说世子你遇难了吗?”唐道木问,“现又怎会这模样了呢?” 齐良长叹一声:“唉!一言难尽啊!” 唐道木噙着泪:“世子可受苦了!”接着向下命令:“还不快给世子松绑?” 那小旗军士迟疑:“唐千户!他真是大元帅世子?可吴应麒大将军要卑下立刻斩了他!” 唐道木吼一声:“先给世子松绑,其它我自会去向大将军说明!” 齐良这才知那要斩自己的竟是吴应熊的堂弟——吴应麒!不由奇怪,两堂兄弟为何无缘无故要斩吴应熊呢? 被松绑后,齐良拍拍身上皱褶的棉衣,傲然而立,双眼射出锐利的目光扫一周,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威严之气,冷冷道:“如果我真是平西王爷世子,你们还斩我吗?”他十分恼火刚让自己丢丑,体现出了灵魂深处最懦弱的一面。 小旗军士怯道:“卑职不敢!” 齐良又道:“如果我真是平西王世子,你们听吴应麒的还是听我的?” 小旗军士迟疑片刻,齐良“嗯”一声,小旗军士忙不跌道:“听世子的!” 齐良展颜一笑,拍拍军士的肩:“那就好!”接着豪迈挥手:“我们走!” 唐道木快步跟上道:“卑职带世子去见吴应麒大将军!” 齐良正恨着那便宜堂弟,截道:“不!我要直接去见父王!”都不问一下即妄下杀手,他不得不对那堂弟留个心眼。 齐良现在的形象破烂邋遢就是一个乞丐,但许多人为他的气势所慑,不是长年经月使惯权力的人谁会有这种气势?小旗军士摸摸项上头,脑门一片冰凉,暗侥幸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啊! 唐道木道:“禀世子!大元帅在长沙城,一时半刻怎见得到?” 齐良陷入沉思,唐道木又道:“再说世子现在这样子也应该整理一番啊!对了,世子还没有吃午膳的吧!” 齐良点点头,容色稍缓:“也好!暂且留在大营里!唐将军需做两件事:一、速派人禀报父王,就说小王回来了;二、通告全营将士,本王就是吴世子!” 唐道木躬身:“卑下这就派人去办!” 齐良这才洒脱一笑:“下面小王便听唐将军安排了!” 齐良突严突松,简洁干练中带有点无厘头,唐道木愈发相信齐良,这正是他所见过的世子性格。“给世子沐浴,备好衣裳!”他大声吩咐。 齐良舒爽地躺在澡桶里洗了一道又一道,他已有三个多月没有这样舒服地洗过澡了。 “世子!大将军吴应麒求见!”唐道木拉开帷幕进来,悄声地站在他身边道。 齐良吓一跳,吼道:“搞什么鬼!不知本王在洗澡吗?”他正在剃脸上的胡须,这一吓手一抖在左脸上多出一条口子。 “卑职该死!卑职该死!惊吓了世子!”唐道木欠身求罪。 “算了!”齐良挥手,“你站远点!”他光光地在坐在桶里,外面一个大男人瞧着,他很不自然。 “刚你说什么啊?”齐良色霁。 唐道木道:“讨朔大将军吴应麒求见!” 齐良没好气道:“我还没洗完呢!让他等着!”他的胡须只剃掉一半,他也对吴应麒不分青红皂白对他下宰杀令怀有怨恨。 外面吴应麒听了恨得直咬牙,呆会如果证明这小子不是王爷世子,我定要让他死得好看。 齐良坐在桶里慢慢地剃着胡子,摸摸两颊光光精精很干净了,他又大叫一声:“再给我换一桶水来!” 外面在等候的将领越来越多,唐道木苦笑,吴应麒白净地脸变成红色,一位将佐问:“道木兄!那位真是吴应熊世子?” 唐道木郑重地点头:“千真万确!”听这话本已紧张的气氛又缓了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齐良终于穿戴完毕,唐道木再次进来,注目一望,眼睛大亮:双目有神,嘴唇红厚,身体中等,大耳尖鼻,这不是吴世子是谁?只是瘦了许多,但比以前更显精神,更耐看。 “世子!外面将士们还等着见您呢!”唐道木毕恭毕敬。他本不是一个多言之人,他今天所说的话比他一个星期所说的话还要多。 齐良淡淡道:“不急!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先给我弄些东西来!” 卫兵们把澡桶撤下把帐营里清理干净,马上又端上早已准备好的午膳。齐良一手馍,一手鸡腿津津有味吃着,这时,唐道木又进来道:“世子……” 不待他说完,外面闯进来一位俊美的白袍将军及一名披紫巾的将佐。“可是世子?要看仔细了!”白袍将军小声问,语带警告。 紫巾将佐审视片刻,点头道:“是王爷世子无疑!只是瘦了许多!”他竟是去夏与唐道木一道北上的刘起龙统领。 那白袍将军暗叹一声,跪在地上顿首:“讨朔大将军吴应麒叩见世子!” 齐良理都不理,自顾撕着那流着油的鸡腿,心里痛骂:“妈的!敢杀老子!”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吴应麒英俊秀美,大帅哥一个! 吴应麒俊美的脸气得铁青,跪在地上站也不是起也不是。 第七十九章 担心受怕 半晌,吴应麒再次大声道:“讨朔大将军吴应麒叩见世子!” 齐良擦一把油腻腻的嘴,站起来,打着哈哈道:“原来是应麒贤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刘将军也请起!”他热情地扶起吴应麒,手上的油都揩到吴应麒那白白的衣袖上了。 吴应麒瞥一眼白袖上的“爪子”印,气得铁青,齐良亲热地拥抱着他,贴其耳蚊声道:“我已立了遗嘱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必是与你有干系!” 吴应麒愕然,齐良一脸的笑容环抱着他,双手拍拍他的肩,而后拉着他的手热情道:“贤弟请与小王上坐!” 吴应麒慌忙退后一步,恭卑道:“谢王兄!卑职不敢!”他心已乱,十分后悔没有立刻杀了这不知真假的堂兄,如果真是吴应熊堂兄就得担心今后的日子了。 暗流涌动上面是春风和煦,刘起龙与唐道木两人看见两兄弟亲亲热热、相亲相敬十分欣慰,先前的担心一扫而空。 齐良哈哈大笑,重坐回案座,朗声道:“让将士们都进来吧!” 二十多名千户以上的将领听令涌进,见大将军阴沉着脸坐着无任何表示,刘起龙又已起声:“还不快拜见世子!” 众将领跪下,齐声:“叩见世子!恭请世子金安!”他们许多人都没见过吴应熊,见过的也已是多年前的事了。 齐良从来没有这么拉风过,下面齐刷刷跪着的可都是披盔带甲的将军啊!他豪迈站起,意气风发,双手平伸,眼开眉笑道:“各位将军请起!” “谢世子!” “各位将军辛苦了!”齐良左右拱手,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给各位将军看座!” 众将领面面相觑,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大帐中从来只有尊贵的人才有座。 齐良意识到错误,掩饰道:“这不是帐前点兵,只是坐下来聊聊,置些果点酒菜上来,大家聚聚!” 这才合规矩,吴应麒点点头:“去吧!” 卫兵们忙活开了,很快便置上桌椅、果点、酒菜!齐良却是不爽,这些人还是听吴应麒的。 “王兄平安归来!应麒敬王兄一杯!”吴应麒坐在齐良的左下手。 齐良怪味地瞟一眼,客气道:“多谢贤弟!” “世子安然归来,乃王爷之福!百姓之福!众将士之福!我等敬世子一杯!”一个高大魁梧的将军洪声道,其它人跟着站起齐举杯。 “大家同饮!”齐良一干而尽。 “世子!早传不是说您在山谷遭清贼毒手了呢?这怎又平安出现在大家面前了呢?”一位文巾之士装着好奇问。 齐良发现他在开口之前瞟了吴应麒一眼,知道有些人还是不死心地想探证。 齐良深深地叹一声:“唉!那山谷遇难之人仍黄连强兄弟,是他代我而死了,应该死的是我的啊!”话未完已眼泪含含,简单述说了那一段被捕、营救、逃命过程。 众将听罢嗟呀不已,那文士又问:“世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齐良沉默片刻,凄凄而言,把在狱中受到的折磨,南逃路上的种种遭遇都一一述说给众人听,说罢已是凄咽出声,泪流满面! 众将领闻之无不泪湿满襟,感同身受。吴应麒红着眼,暗叹:“是一个苦难人啊!”豪气站起:“世子归来!万民之福,犒赏三军,今夜大开筵席,将士同庆!” 齐良擦一把眼,诧异望着吴应麒,难道自己小肚鸡眼了? 晚上,军营里灯火通明,篝火熊烧,将士们把酒欢庆,现在谁都知道大元帅世子回来了! 欢庆的场面直闹到深夜将士们方渐渐散去,吴应麒如玉的脸带着酒晕,俊美得像一个女人,醉眼迷迷道:“小弟给王兄准备好了锦衾,请王兄过帅营歇息!” 今晚齐良喝了许多酒,虽也醉意蒙蒙但还保持一点清明,婉拒道:“贤弟客气了!你是这军中的大将军,愚兄怎能鸠占鹊巢呢?我就在唐将军的帐营息歇了!”任由吴应麒怎么相邀他也不去,故作迷糊地醉倒在软锦上。 吴应麒无奈走后,齐良唤来唐道木,拉着他的手说:“唐将军与小王同眠吧!” 唐道木瞅见齐良那醉迷的眼,又被他拉着手,顿起一阵鸡皮疙瘩,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卑下到外睡去,不敢打扰世子!” 齐良嗔怪:“这本就是你的帐营,有什么打不打扰的?小王不怪你,你睡就是了!”不由分说拉着唐道木坐下。 唐道木冷酷的脸上难得地带上一抹红,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就像新娘子在等侍新郎倌到来的那种害怕。 “唐将军!这周围都是你的人吗?”齐良与唐道木对坐着。 “是!” “可信吗?” “绝对可信!” “可否让刘起龙将军带人过来在外守护?” “当然可以,只要世子下令!” “这就好!让他在帐营四周高度警戒,警戒面积扩大一点!”齐良现在只相信刘起龙与唐道木。 唐道木想站起来去通知刘起龙,齐良又拉他坐下,说:“唐将军就不必去了,派人通知即可,你就陪我在帐营里吧!”他可无断袖之癖,只是拖着个唐道木在身边安全。 唐道木面露难色,叫人下去通知刘起龙后,他便缩在一角龟坐着不敢躺下。 帐营外的灯火渐熄灭,巡逻兵在营里来回穿梭,整个大营静寂无声,所有的将士们都熟睡了,只有在右营一座帐外还有几十名卫兵矗立着。 不知多久,齐良迷糊醒来,见唐道木还坐在那,不由眯着眼奇怪问:“唐将军怎还不睡?” 唐道木道:“这就睡!”齐良来拉他的手,他惊得一阵哆嗦,自己主动躺下,片晌齐良传来均匀地鼻声睡着了。人家根本没那嗜好,唐道木这才明白自己想歪了,哂然一笑,强撑着的眼终于重重瞌上。 寅初,外面春露润物细无声,突然,帐外响起一片喊杀声,齐良惊魂跳起来:“怎么回事?” 第八十章 天眩地转 唐道木也被惊醒过来,睁开困顿的双眼,细细听了一下外面动静,又瞌上双眼道:“没事!世子睡吧!” 齐良结结巴巴:“唐、唐将军!外面可、可是喊杀声啊!”外面火光一闪一灭,他已急急站起。 “世子!没事的!”唐道木倒下的身子又不得不坐起,拉住齐良。这时,刘起龙闯进来:“禀世子!外面清军袭营中大将军计,被我击溃死伤无数!” 原来如此,齐良拍拍额门安心下来,旋又一阵不舒服,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所有人都不慌不忙就他惊慌失措,想晚上的欢庆宴应是放的烟雾弹,自己被人十足傻瓜地利用了。齐良一阵阵沮丧,又不得不佩服吴应麟的足智多谋,对他又有了另一番认识。 “扰了世子安歇,罪过!”刘起龙揖身,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饱含对他们大将军的崇敬。 齐良绷着脸,听到“安歇”两字更是不高兴,挥手道:“你忙去吧!别管我!” 刘起龙丝毫未察觉齐良的不快,躬身:“卑职不打扰世子歇息了,奴才告退!”兴奋地转身退出。 外面喧哗了一个晚上,齐良辗转反侧难以睡着,半个时辰后迷糊入睡再次醒来时天已亮堂堂,唐道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摇摇晕晕沉沉的头,外面马上有卫兵端着一盆水进来,洗漱完毕,齐良对着小镜发现双眼有点肿,应是昨晚落枕的缘故。他已渐适应了自己这副容颜,普通就普通吧,在这弱肉强食的封建社会最重要的是权势! 走出大帐,春风吹面,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齐良打量四周与昨天一般无二,便怀疑昨晚所看到的火光和所听到的喊杀声是否在梦中? 今天天气阴沉,浮云飘飘太阳不知躲哪去了?虽不见书上描绘的江南春光明媚,但齐良还是感觉时光无限美好,他毕竟已脱离了蝼蚁般的逃亡生活。 “世子早安!”唐道木横里出来,几个端着早膳的卫兵跟着向齐良行礼。 齐良侧首微笑,唐道木道:“请世子入内用膳!”几个卫兵已进帐布置。 “不急!”齐良拉着唐道木往前走几步,“问唐将军一件事,可看见原我额驸府的人?”昨晚欢宴到午夜,他现在一点也不饿。 唐道木道:“后期去额驸府的人回来后都已归原位,而额驸府的‘老人’少有人回来!” 齐良黯然神伤,知道许多人罹难了。“那些回来的人现在在哪?” 唐道木理解世子的心情,只是无奈道:“卑职未曾见到那些回来的人,只是听说大元帅另作安排了,但没有一人被安排到讨朔大将军帐下!” 难怪昨日如此闹腾也不见旧部来找自己了,齐良惆怅前走几步,失望地望着前方,正见吴应麟带着一队人过来。 今日的吴应麟更显威武俊美,脸上洋溢着迷人微笑,昨夜的胜仗令其春风得意。 “见过王兄!王兄昨夜可睡好?”一身雪白的吴应麟簇拥中显得鹤立鸡群。 齐良妒忌地瞟一眼道:“悉闻大将军昨夜大获全胜,恭喜贺喜!” 吴应麟谦卑道:“卑职哪有什么功劳?全都是将士们浴血奋战才取得胜利!”他这一句赢得所有将士们的赞誉与尊敬。 “另外还得谢谢王兄呢,是您的归来给吾等带来了鸿福祥气,带来了胜利!”昨夜之后,吴应麟就告诫自己今后一定要低调了。 齐良听了这话特别刺耳,“这是大将军的英明、将士们的英勇所取得的胜利,与我无关!”他淡淡然,接着问:“不知下一步大将军还有何行动?” 吴应麟道:“岳州城已被我军拿下,清晨清军已退至临湘,小弟请王兄进住岳州府!” 齐良道:“岳州城我就不进了,大将军自己进吧,我就在这等父王到来!” 吴应麟道:“岳州城一切都已布置妥当,王兄进住就是!过几日大元帅将至,王兄在城里与大元帅相会岂不更好?” 齐良坚持:“何必劳师动众的呢?在这等父王到来更好更快更方便!”他想的是如有变故在城中逃都没地方逃,而在野外多少还可挣个落荒而逃! 吴应麟十分为难,世子不进城他是不敢进城的,向众将领示一眼,众将领立跪地上齐道:“请世子进城!” 齐良怒道:“尔等这是为何?” “请世子进城!” 齐良无奈:“进吧!进吧!”心里更气,自己虽是世子,这些人却是听大将军的。 倒是齐良多心了,吴应麟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让他住在规模巨大、建筑宏伟的文庙中,此是宋朝庆历六年(公元1046年)滕子京所建的岳州学宫,乃与“岳阳楼”并列的岳州府两大标致性建筑物之一。 四日之后,讨逆大元帅吴三桂大军至,齐良与吴应麟出城十里迎接。 春风已绿江南岸,大地披上绿装,黄绿色的新芽坠在嫩嫩的柳枝上,婀娜地随风起舞。齐良着绛红色蟒袍,头戴纱帽,足蹬宫缎镶玉皂靴,显得儒雅高贵,但与旁边披银铠的吴应麟相比他还是逊色多多。 现在蓄发易冠了齐良心中舒坦许多,虽仍不能与后世相比,但至少不用再顶着个阴阳头拖着个猪尾巴了。所有的人都翘首以待,激动神情溢于言表,只有齐良一个人处在忐忑不安中,想着历史枭雄的风貌,又想着对方会否识破自己?那可是前任的亲生父亲哪! 一匹快马飞至,接着远远地便见旌旗飘扬,一队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近了,众人群情激动,齐良与吴应麟带头跪在地上,齐良不知谁是吴三桂,只是低垂着头偷偷地瞟着,过来一大批的人,老、少、青、壮都有,皆全装贯带,分不清谁是吴三桂。 “恭迎大元帅!”众人顿首。 一个气势非凡,威武挺拔的人出来,面容激动:“可是熊儿?” 这就好认了,齐良偷偷伸手至口袋中摸一把,而后在眼圈擦一下,立时扑上,泪如雨下:“父、父王……!”他口袋里放了些胡椒粉,哽咽着说了几字就装着激动无法言语。 整个场面静寂无声,齐良哭了两声,感觉抱着的身躯僵硬,抬眼四望,见人人惊滞,立觉不对,站直身子撑着被胡椒粉辣得不行的眼瞅一眼,暗惨:“天!这不是平西王吴三桂!” 顿时天眩地转晕了过去。 第八十一章 大感心慰 “世子!你怎么啦!”有人扶着齐良。 人群中走出一位大耳、隆鼻、无须之人,躯干伟硕,姿美白皙,雄傲之中透着儒秀,此时他扪着鼻,阴沉着脸,哼道:“把他带回去!” 文庙一间庑房中,吴三桂临窗仰望天空,尊严若神,沉声问:“那人可是世子?”几日日夜兼程赶路的那份兴奋早没了。 当初,熊儿噩耗传来,他痛悲欲绝,誓言定要把康熙小儿挫骨扬灰。前几日突接到熊儿平安归来的消息,他不敢相信,既高兴又担心,害怕又是假的,假冒的太多他已失望很多次矣!但这次是忠心可靠、从不诳言的唐道木飞马所报,他又心动了,可甫一见面,那可笑的一幕如一泼冷水浇得他透彻心凉。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起龙道:“禀大元帅!确是世子!” 吴三桂转过身,盯着另一人,唐道木坚定道:“回大元帅!奴才以性命担保那人确是世子无疑!” “退下吧!” “奴才告退!”刘起龙与唐道木刚出门,吴三桂大声叫道:“吴忠!” 立时进来一位老态龙钟的人恭卑应声:“老爷!” “醒了没有?” “回老爷!还未醒呢!”吴忠禀道。他是吴三桂的书僮,一生侍候着吴三桂。 “去看看!”吴三桂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如若真是假的定要将那骗子烹蒸了。 一间廊舍里,齐良直条条地躺在床上,屋内两个太监如蜡像般守着,门外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一步哨地站满卫兵。齐良早已醒来,只是他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无数次地臭骂自己,怎那么蠢呢?当时为何不装痴卖傻故作激动状不开口呢?他也暗恨自己胡椒粉抹早了,人没看清乱叫什么?他记得钱云房师爷说过吴三桂鼻上有一条黑钱,可当时眼泪汪汪什么也看不清,唉!当真聪明反被聪明误,反枉了卿卿性命!最可恨的是那位老伯,没事你那么早站出来干什么?还“熊儿、熊儿”地叫,你激动个啥啊?这不是害人吗? 躺着累了,齐良偷偷地动动手,踢踢脚,他还想侧侧身子,突听门“吱”地一声打开,随即听到两声叫唤:“王爷!”他吓得魂散,再不敢动。 “你们退下!” 齐良用耳辨析着声音,那浑重低沉的声音应是自己便宜父亲吴三桂的,此时他紧张得手心捏紧的汗。 “吴忠!把门关上!” 门声刚停,又听道:“看他醒了什么?” 接着齐良被推了推,他装死一动不动。片晌后,听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道:“老爷!还未醒!” “把他的衣服都脱了!” “来了!”齐良窃喜,轻轻松出一口气,他等的就是这个,他装晕也是为了方便对方这样做。当他知道自己认错人的那一瞬,他想到的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装晕,然后用身体特征证明自己。 被子被掀开,一股寒意袭来,齐良被翻来翻去摆来着,一会儿身上已被脱得精光,鸡皮疙瘩片一片地涌出,齐良强忍着不让自己抖缩。 被子重又被盖上后,听道:“老爷!好了!” “你出去吧!” 门关上后,屋里一片沉静,好长一段时间齐良都感觉不到一点动静,他不知道屋里留下的一人在干什么,应该是在打量自己吧!还有可能是脸贴近着脸在注视自己呢!这样想着不自然起来,浑身难受直想动动。 良久,被子再度被掀开,他被翻了一个身侧卧着,很快被子又被盖上。 “果真是熊儿!”喃喃地声音。 齐良暗喜,知道对方刚看的是腚上那粒痣,自己本就是那狗熊的身体,哪还会有假? 鉴“宝”完毕,货真价实,齐良无察觉地嘴角抽出一丝微笑,突听道:“自己把衣服穿上!”接着便听到开门声。 这时,齐良才明白对方早已知他醒了,不由怵怵发抖,冷汗漓淋,自以为聪明啊! 齐良睁开眼,苦笑沉思片刻,起身穿上衣服,又静静地反思会儿,终鼓起勇气往门外走去。 “老爷!世子来了!”吴忠进门禀报。 “让他进来!” “儿臣拜见父王!”齐良跪在地上重重磕下三响头。 吴忠轻轻带上门出去,吴三桂端坐一声不响,齐良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 “过来坐吧!” “谢父王!” 齐良战战兢兢地欠着半个屁坐下,他到现在都不敢正眼看这盖世枭雄,他的任何一点掩饰在对方面前都无处遁形,他的任何一点伎俩在对方面前都是那么的小儿科。 “熊儿!为何连父王都不认识了呢?”吴三桂神情伤感孤寞。 齐良跪地呜呜痛哭:“禀父王!孩儿半年前遭沐王府暗算,头部中击晕迷几日后方醒来,可醒来后却发现谁也不认识了。” 吴三桂惊奇:“有这种事?”儿子遭刺他是知道的,但儿子犯失忆症的事却未得到禀报。 齐良对天发誓:“此事千真万确,孩儿如有半句虚言遭天打雷劈!” 吴三桂阻道:“汝是我的孩儿,吾怎会不信你?”这事他虽有疑问,但这具躯体确实是熊儿的不会有假。 “此事还有谁知道”他鹰隼般的利眼直视齐良。 齐良不敢正视,躬身低垂道:“此事孩儿不敢外传,只有小六子与钱云房师爷两人知晓!”接着又老老实实禀报:“当初孩儿醒来时,钱云房师爷也曾怀疑过孩儿,后来他与父王做了同样的事验证了孩儿的身体后方确信下来!” 吴三桂点点头,想那一生谨慎多疑的钱云房如有疑虑应早来信密报了。“如此甚好!”他站起来扶起齐良,慈爱地端祥片刻,又问:“熊儿都忘记了些什么?” 两人近近相视,齐良首次看清对方,果然在其鼻上有一条细细地黑线,那是吴三桂某次战役中鼻梁受伤所留下的伤痕,只是不就近认真看难以发现。 “孩儿所见过的人与所经历过的事都记不起来,不过,经钱云房师爷的帮助,我已记起大部分!”齐良扶着吴三桂坐下。 吴三桂苦笑,这那还是自己的熊儿啊? 齐良转到吴三桂背后,一边为其轻轻捶着背一边说:“父王不知,孩儿当初醒过来时可吓坏了,孩儿身在北京危机重重,一切东西都已记不起,随时有可能出错,如被人认定是假冒的,便会被以假充真地宰了!” 吴三桂惊讶齐良居然为其捶背,既心慰又感动,拉着齐良的手到正面,感慨:“这些年可苦着熊儿了!” 危机已除,齐良轻松一下来,自然地回望吴三桂,对方分明只是一个老人,眼里只有老牛舔犊的那份慈爱。心中也不免得意,任你吴三桂盖世英雄,绝世英明还是不能识得真相。 “孩儿想念父王得紧,直想回到父王身边来!”齐良情真意切道。 吴三桂拍拍齐良的手:“今后父王会好好补偿予你!” 齐良道:“孩儿只想守在父王身边,孝顺于您!” 吴三桂眼泪噙噙,大感欣慰:“走!跟为父去见众臣们!” 第八十二章 有人求见 文庙的大成殿是祭孔场所,古时,孔子被统治者和儒家们奉为“大成至圣先师”,所以文庙的正中大殿称之为“大成殿”! 大成殿里现已站满文武众臣,但以武将居多。一声宣叫:“兵马大元帅、讨虏大将军、周王殿下驾到!”吴三桂起事后,“兴明讨虏”建国号为“周”,自命周王,但仍佯尊明三皇子为主。 众人跪伏于地:“周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吴三桂齐手。 众臣见周王牵着那自称世子的人一并入场,甚感惊讶,刚他们还在议论这人倒底是真世子还是假世子呢! “各位爱卿!孤今日宣布一件喜事!”吴三桂扫视众人,停顿片刻,接着朗声道:“孤的王儿应熊回来了!” 众臣复又跪下:“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众人皆喜,独有一人颇为失望,瞟了一眼上位,暗叹连连! “熊儿!快来见过各位臣卿们!”吴三桂喜爱地向拘谨立于旁的齐良招手。 齐良站出,拱手深深一揖:“小王应熊见过各位大人!” 众臣回礼:“恭请世子金安!喜贺世子平安归来!” 吴三桂哈哈大笑:“自孤起事来,攻城夺地,喜事不断,但今日熊儿归来犹胜掠一城池,当称之为大喜!今日设宴,与众卿同饮,普天同乐!” 晚上,岳州城张灯结彩全城同乐,所有的难民都领到了食物,文庙更是华灯高挂,乐声大作,歌飞舞起,斛筹交错间齐良喝得酩酊大醉,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来喝得最放松的一次,也是最畅快的一次。 第二日,齐良睡到午时方醒来,醒来时头一阵阵地胀痛,齐良摇摇头揉揉脖子,没精打采精神萎靡得很。 这样下去可不行!齐良告诫自己。不说现在生命还没有得到彻底保障,便是想想以前那胖墩墩的难看样子,也决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 他猛地站起,抖动抖动身子,跳了两下,正待穿衣,门外有人敲门:“世子可是醒了?” “进来!”他打开门,“什么事?” 进来的是一个太监,二十五、六岁,昨夜才调拨过来,恭卑道:“世子!外面有几人求见!”见齐良要穿衣,马上过去侍候,人倒是机灵。 齐良随意问:“什么人?” 太监细着声:“说是额驸府的旧人!” “当真?”齐良倏地转身,抓住太监的手惊喜问。 “世子!你抓疼奴才的手了!”太监红着脸,还媚了一眼,宛若含羞的女人。 咦——!齐良晃晃头,一阵鸡皮疙瘩,连忙放开手,衣服未整好蹬上靴就走。 “世子!帽子——!”后面太监尖细着声追赶。 廊舍里,一名军士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这会又走到窗旁拳掌相拍,倏地又转过身惴惴不安道:“怎么还不来,世子是否不愿见我们?” “胜明兄!你就不要转来转去了,我都被你转得花眼了!”安静坐着的一位军士笑道。 “正成!你说世子会见我们吗?”走来走去的那位是原额驸府飞豹组丙队队长刘胜明。 “废话!世子是什么人?世子最重情义,怎会不见我们?”安坐着的这位是原额驸府飞豹组乙队队长陈正成,只是好笑地望着焦虑不安的刘胜明。 “都大半个时辰了,世子为何还不来呢?” 陈正成道:“内监不是告诉你了吗?世子昨夜喝多了酒,现还在酣睡呢!” 这刘胜明知道,他只是急于想见到世子,坐下片刻旋又不安起来,陈正成笑而摇头。 刘胜明站起,走向门外张望,恰见齐良匆匆跑来,惊喜大叫:“世子!” “刘侍卫!”齐良满心喜悦。 “奴才恭请世子金安!”刘胜明顿首,陈正成闻声跟着跪下。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齐良扶起两人,接着对外面叫道:“给两人上茶!” 刘胜明慌忙道:“世子!我们有茶了!” 这时,那内侍太监赶了过来,喘着气道:“世子!您的帽子!” 齐良接过帽子,挥手:“没你的事,你下去吧!”他一边戴帽整衣一边笑哈哈问:“两位可好?其它人可好?一起的人都回来了吗?” 连衣冠都不及便来待见自己,陈正成好一阵感动,饱含感情道:“我们都好,与我们一起的二十多名兄弟都平安归来了!” 齐良点头:“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那日听闻世子遇难山谷的噩耗,我等心都碎了!”陈正成忍不住又跪在地上,七尺汉子已泣不成声。 刘胜明跟着跪下,咬紧牙关,赍恨道:“当日我等即想杀回北京城与清贼拼命!”他们这一路的人一直不知道世子还活着。 齐良感动万千,扶起两人:“我知道!我知道!”宽慰两人几句后问:“现在你们在哪里?” 陈正成道:“回来后,兄弟们都被分散下了部队!” 齐良问:“在部队还适应吗?”又笑问:“立了功勋没有?给额驸府丢了脸没有?” 陈正成道:“没有!我们是世子的人,什么时候也不给世子丢脸!” 飞豹组的人都是精挑出来的人,齐良对此有信心,见刘胜明就开始说了一句话,后再未说话,便问:“刘侍卫现任什么职?” 刘胜明嗫嚅,陈正成抢先道:“胜明兄现是百户!” 刘胜明正待说话,陈正成扯一下他的衣裳,刘胜明大为不满,但还是忍下未开口。 齐良蹙眉,正容:“怎么回事?” 陈正成抿嘴不说,齐良沉声:“陈侍卫说!” 刘胜明想开口,齐良断然阻止,厉声道:“让他说!”甚是威严。 陈正成垂首,叹道:“禀世子!胜明兄现在马厩里喂马,奴才在火头军里任火夫,其它回来的侍卫不是做兵卒就是在干杂役!” 齐良苦笑,知道是吴三桂因为心痛儿子的死而迁怒这些侍卫们了,但也不能这样浪费人才啊?站起来拍拍两人的肩,安慰道:“不用担心!小王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刘胜明喜道:“世子还愿要我们?” 齐良重拍一下刘胜明,骂道:“傻话!小王不要你们要谁?你们是我的兄弟,是我的家人!!” 刘胜明憨憨而笑,陈正成激动不已,这是他第二次听到齐良这样说。 “你们先回去,持我的口令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呆会我向父王要人!”齐良道。 第八十三章 不厌其烦 文庙规模很大,除了大成正殿外,两旁有庑房,殿后有崇圣祀,祀东为明伦堂,殿前为大成门,门左为名宦祀,右为乡贤祀,周围还有许多房舍、泮池及水井。这是一个祭孔的场所,行人至此,武官下马,文官下轿。但现在文庙已成了一个军事指挥部,进进出出的人流如梭。 陈正成与刘胜明走后,齐良简单地吃一点糕点便往崇圣祀去。 “孩儿给父王请安!” “熊儿快来!我们正在商量战事,你正好也来听听!”吴三桂喜悦招手。 里面有十多人,纷纷向齐良行礼,齐良甚为钦佩,这些人许多都是昨日与他敬酒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不想人家早早起来参与国事了,一点也不影响工作! 齐良不知大家在谈什么,侧耳聆听,好半晌方明白他们在商谈攻打临湘城之事,决定由讨逆将军吴应麟率兵攻打。 齐良对军事不在行,听得似懂非懂,一句嘴也不敢插,可他越听越不对劲,竟是要引水水淹临湘城!这要死多少无辜百姓?情急之下道:“父王!不可!” 众将领睁目,吴三桂斥道:“朝堂议事,熊儿不可乱语!”倒不语重。 齐良站出揖一礼,不亢不卑,不慌不乱道:“父王!儿臣认为水淹临湘不妥!” 吴三桂饶有兴趣问:“有何不妥,说来听听?” 齐良道:“水淹临湘,临湘城的老百姓怎么办?” 众将哈哈大笑,一位清秀儒雅,貌如美妇的文士拱手道:“世子悲天悯人,人言世子观音转世,菩萨心肠,果然不假!”此人齐良识得乃吴三桂坐下谋士汪士荣,其貌比潘安,犹胜吴应麟,齐良进来时便注意到了他。 吴三桂暗摇头,以为是什么好见底,却是妇人之仁! 齐良听出众人地不屑,暗忖果是些枭雄,视人命如草芥!不由暗叹:“古时百姓贱泥啊!” 齐良木着脸扫视这些冷血动物一眼,道:“古时圣贤早已告之:得民心者得天下!民乃社稷之根本,我等现在所处的文庙,所膜拜的孔圣人就说要勤政爱民,亚圣人孟子也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难道诸君还以为那些老百姓不重要吗?” 众人愕然,谁都知道百姓的重要性,可谁也没有真当一回事,不想世子引经据典一番大论,一时都不知如何驳了。吴三桂眯着眼,微笑不语,倒觉自家的儿子有作明君的潜质。见众人不言,他只得道:“熊儿啊!你新归不久,一些情况你还不了解,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进攻,我军损伤很大,不宜再攻!但临湘又必须得拿下,所以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了!” 原来如此,但也不能置万民于不顾啊?齐良进言:“父王可围而不攻啊!日久,临湘城弹尽粮绝自会投降!” 一位四方大脸,站如钟鼎的将军出列笑道:“世子有所不知!清军一支援军已过江南,他们有一支蒙古铁骑擅长游击,如若我军对临湘围而不攻,其必四处游击骚扰我军后方,我军不堪重负,久之必自溃而散!” 齐良问:“胡将军所指可是蒙古都统觉罗贝勒朱满所领的镶黄旗骑兵?”出列的此人是吴三桂麾下大将胡国柱,昨日与齐良拼酒厉害,一个性情豪爽的汉子,齐良比较喜欢。 胡国柱讶然:“世子怎知如此清楚?” 齐良黯然道:“小王出京南逃之时,遇到的便是这朱满!我的一干部众就是陷于他手,我对他恨不能食其骨,岂会对他不知?” 胡国柱急问:“世子可还知其它情况?” 齐良道:“小王逃过江南时被其所虏,做了几日苦役,其它并不知晓!”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听齐良讲述他的逃难历程,虽述说得平淡,但其中的艰辛与苦难,恐惧与绝望他们多少也能体昧。 胡国柱若有所思,又问:“敢问世子被虏后都做了些什么苦役?” 这不是戳人家的伤心事吗?众人无不皱眉,只有吴三桂定若无事,齐良也知胡国柱如此问必有所指,据实道:“小王当日在朱满后军中押运粮草、辎重!” “在什么地方?”胡国柱追问。 齐良想想道:“过长江不远,应是湘鄂交界之处!” “当日世子如何脱逃?” 齐良道:“入夜时分,南边涌来大量兵马,听闻是岳州失守了,后军亦大乱,我便趁乱逃了!” 胡国柱抿嘴而笑,转对端着正中的吴三桂道:“禀殿下!我军或可采纳世子的建议对临湘城围而不攻!” 齐良一头雾水,就这么几句对话,即要推翻一项商定的军事计策? 吴三桂笑问:“胡总兵可是以为临湘城守军粮草不够,接济不上,撑不了几日?” 胡国柱躬身:“正是!” 吴三桂微笑:“说说你的想法!” 胡国柱胸有成竹:“重兵围困临湘城,遣一军北上至赵李桥阻敌援军南下,不出五日,临湘城不攻自破!” 吴三桂赞道:“善!” 闪出一将,声如洪钟道:“卑下愿率一军阻敌!”此人声像张飞,可人却不似张飞,恰恰相反长得文文秀秀。 吴三桂喜问:“归林需多少兵马?”此将姓秦,名归林! 秦归林道:“五千足矣!” 吴三桂摇头:“孤只能给二千!” 秦归林迟疑片刻,后还是坚定道:“卑职就带二千前往阻敌!” 他要面对的可是蒙古铁骑,齐良钦佩古人的英雄气概,明知山有虎便往虎山行。 吴三桂宽慰道:“秦将军勿需担心!不听熊儿说吗?那清军胆已颤,心已怯,哪还敢南下增援?将军只需守着赵李桥即是!” 秦归林大喜,充满信心退回位,齐良感叹名人就是名人,将军就是将军,仅是几句对话,胡国柱读出那么多的信息,而吴三桂好像比他还理解得多。 “父王!儿臣想随军前往攻打临湘城!”齐良犹豫着站出。 吴三桂老怀大开:“好!我儿知道替为父分忧了!就命你为此次攻打临湘城的主帅吧!” 齐良愕然,他只是想随军去看看能不能救回被朱满所虏的部众?他对古代军事一窍不通,怎么指挥打仗?这也未免太儿戏了吧?可这又是一次极佳的掌握军权的机会,咬咬牙躬身道:“儿臣遵命!” 古时有个好身份就是好,什么都不懂也能当将军,这在现代社会根本不敢想象! 许多人都面露豫色,也有几人了然含笑。 吴三桂满意齐良的反应,接着道:“汝领军一万及秦归林部二千组成先锋营攻打临湘城,吾知你不谙军事,吾让国柱将军帮你。” 我说这打仗死人的事哪会那么儿戏呢?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摆设!齐良知道这是吴三桂的一番苦心安排,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攻夺战,既没有危险又能轻松取胜,便宜老爸想让他拣点便宜。 吴三桂又道:“孤驻守岳州,就在你身后,汝尽可放手去打就是!” 齐良深深体谅到吴三桂为人之父的一番苦心,感动道:“儿臣定不负父王所望!” “麟儿!”吴三桂似乎仍不放心。 “末将在!”一身雪白的吴应麟出列。 “汝领五千军士为熊儿压阵!” 吴应麟应道:“末将遵令!” 如此当然万事无忧矣,齐良高兴,吴应麟则暗愤退下,这本应是他的帅位转眼间即被人抢走了。 “熊儿还有什么要求吗?”吴三桂关怀问。 齐良道:“儿臣想让刘起龙佐领与唐道木千户跟我一起出征!” 吴三桂爽朗道:“好!就让他俩人跟着你,他俩的军队也一并调到你帐下听令!” 齐良大喜,而吴应麟脸色却愈发阴沉,这下好了不仅抢了他的帅位还抢走了他的人! “父王!儿臣还有一请求!”齐良道。 “有什么请求你尽管说,父王一并满足你!”吴三桂不厌其烦。 齐良道:“儿臣身旁没有一个侍候的!我想让原额驸府的人都回到我身边!” 吴三桂朗声:“准了!那些人都是我平西王府精挑出来的勇士,前段时间让他们吃了点苦头,现在也应是让他们回来了!” “谢父王!”这才是齐良最在意的事。 第八十四章 心悦诚服 齐良在北京当寓公时深知自己将来所走的路是什么,如侥幸活命下来,那将是一条布满荆棘、充满血腥的路,所以他抓紧时间读书学习,特别把政经与军事方面的学习当作一项政治任务来抓。现代人的优势就是拥有先进的文化、先进的思想、先进的理解力,刚才在祀内如果让他分析他也会分析,让他说他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但那只是纸上谈兵而已,他一直坚信一条箴言:多听少说,少说多做! 走出崇圣祀,齐良想召开一个前锋营将领会议,即想让刘起龙与唐道木马上过来,可身边连一个传唤的人都没有,这时他更想原额驸府的人了。 “世子!吾等先行告辞!”胡国柱与秦归林要回军领兵。 齐良道:“两位将军请留步,已是午时,两位将军留下来与小王一起进午膳吧!”他想与两人增进一下感情。 秦归林与胡国柱暗自蹙眉,军情如火,哪还有时间浪费在吃吃喝喝上?秦归林背着嗓门道:“世子!不了!军令如山倒,卑职马上就要领兵出征!” 齐良阻道:“秦将军!不急在一时,一些出征方面的事情我还想与两位将军商量商量呢!” 秦归林道:“世子!赵李桥乃兵家必争之地,由北下南的必经通道,早一点时间拿下赵李桥即可早一点安心!卑职先行告退!”转身欲走。 齐良愠然,喝道:“回来!一些具体的出征事情都没商量好,你急什么?” 秦归林回头哂然一笑,暗忖:“你只不过是一个摆设,有什么好商量的?到时我们打仗,你立功就是了!”表面还是卑恭婉拒道:“大元帅有令,卑职不得不遵!” 齐良盛怒:“我是前锋营主帅,汝受我的节制,敢不听成于我?”没有功勋,没有资历,没有威望,这些在血火里打滚的军人根本不把他放眼里。 胡国柱见势不妙,忙道:“世子……” 齐良挥手截断,声色俱厉:“不用多话,没有我的命令午正之前谁也不能出兵!” 自以为是!刚愎自用!武断专行!飞扬跋扈!胡国柱与秦归林心凉半截,“卑职遵命!”两人悻悻退下。 午膳时分,齐良单独吃着午膳,饭菜很丰富但他对这些丝毫提不起兴趣,怔怔地往嘴里扒着饭。 “世子!刘佐领与唐千户来了!”内侍太监进来禀报。 齐良抬眼道:“让他们进来!” 刘起龙与唐道木刚进门,齐良便热情道:“两位还没有吃午膳的吧?来,坐下来一起吃!” 刘起龙与唐道木揖手:“多谢世子!我俩已用过午膳!” 齐良也不强求,飞快地扒完碗中白米饭,站起道:“我们去军营!” 城外兵营,胡国柱与秦归林已等候齐良多时,如果第一时间便出发的话,秦归林的阻击部队可能已走出三十里了。 校场上旌旗遍布,将士们披盔着甲、执枪握盾早已整装待发,齐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巡视一眼自己的部队很是满意,吴三桂给出的一万二千部队是大帅营的精锐,无论士气与装备都属上乘。 “世子!”胡国柱与秦归林欠奉地迎上。 齐良跳下马:“去帐营!”他知道二人对他有意见。 胡国柱深深失望,以为世子一来就应该马上出发了,军情如火,如此拖沓还不贻误战机? 秦归林终忍耐不住,大声道:“世子!时间紧迫,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出发!” 齐良瞪一眼:“小王不知道时间紧迫吗?大家进帐商量妥当后即刻出发!” 这一商议又不知要误多不时间?秦归林咬咬唇,夷然不惧道:“世子你们慢慢商议,我的阻击部队先行一步!” “放肆!”齐良睖睁双眼,“胆敢犯令者,重打二十军棍!”说罢,气冲冲往大帐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秦归林倔强着不动,胡国柱摇摇头,拉着他往大帐走。 “外面加倍警戒,没有命令谁也不准进来!”齐良在案桌坐下吩咐。 几位将佐陆续进来,齐良容色稍缓道:“各位将军请坐!” 众人依言坐下,但都沉着脸,没一个人说话。 齐良扫一通,叹息一声:“唉!”然后望着胡国柱:“可以请教胡将军一个问题吗?” 胡国柱兴趣缺缺,敷衍:“世子请问!” 齐良道:“此番出征,我方是以歼敌为主还是以攻城为主?” 胡国柱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以攻城为主!”但并不认为这攻城与歼敌有什么矛盾。 齐良轻拍一下桌,道:“如此说只要我们夺下临湘城,便是没有歼灭什么清军也是没关系的了?” 胡国柱怔然,若有所思,但还是未明白其中蕴意,缓缓点头:“正是!临湘城于我岳州城来说,即如榻前的一只饿虎,非除之而不能安睡!” 齐良抿抿嘴:“这就好!如此我们便不必劳师动众围城了!” 胡国柱疑惑:“世子的意思是?” 齐良道:“我等只需放出风声,就说欲水淹临湘城,另派出两支部队夺起陆城渡口和赵李桥即可,那已成惊弓之鸟的朱满必弃城而去!” 胡国柱讶然,没想世子还另有想法,其它几人亦打起精神,原来世子不是在胡搅乱搞。 “世子此计甚妙!”胡国柱细细想了一下,由衷赞道,“可让刘佐领领本部一千士兵佯装抢夺陆城渡口,秦将军领二千兵马佯装抢夺赵李桥,可实设虚防让清军北撤,如此我可兵不血刃攻下临湘城!”立时便有了精细的布置,端是厉害。 齐良断然否定:“不!不是佯装而是真正抢夺陆城渡口和赵李桥!” 胡国柱迷惑不解,沉吟片晌,惊问:“世子想吃掉朱满?” 齐良重重点点头:“到口的肥肉不吃,岂不浪费?” 秦归林兴奋起来,再不敢小觑齐良,站起恭敬问:“世子如何布置!” 齐良道:“首先制造谣言,让细作混入临湘城广而告之;刘起龙佐领率一千军士务必两天之内抢占陆城渡口,并沿江收集所有船只集中管制,万不得情况下可焚烧之,阻住清军北逃的水路;秦归林将军领三千兵马抢占赵李桥,阻住清军北逃的陆路;唐道木千户领一千兵马佯装前锋营本部挺进临湘城;胡国柱将军与小王率本部兵马设伏于临湘与赵李桥之间的羊楼司,务要活捉觉罗贝勒朱满!” 胡国柱双目放出异彩,此番调度比自己高明百倍,叹服:“世子英明!如诸葛再世!” 齐良大臊,就样就堪比诸葛孔明了?其实这只是后世解放战争中常用的“围点打援”战术的变种。 秦归林心悦诚服站出:“末将遵命!” 第八十五章 困于山上 “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齐良骑在马上下令出征,却未想到旌旗舞动,罗鼓喧天,弄得半座岳州城都被惊动了。胡国柱见其直皱眉头,小心翼翼问:“世子!有何不妥吗?”他再不敢对齐良有丝毫轻视。 齐良指着一批一批开拔出去的部队问:“行军作战不讲究隐蔽性的吗?” 胡国柱莫名其妙,从来都是这样出征打仗的,怎么就不对了呢?“世子!行军打仗讲究的是一个士气,场面宏大可以令将士充满信心,罗鼓喧天可以令将士们充满斗志。” 齐良不敢苟同,跳下马:“秦归林、刘起龙、唐道木三人的部队开拔之后,其余部队都散了吧!” 胡国柱惊愕:“我们不走了?” 齐良走向大帐,一边走一边吩咐:“派出探子密切监视临湘城清军动静,半个时辰一报;令士兵们什么事情都不做进帐睡觉!” 胡国柱被越弄越糊涂,匆匆跟着齐良后面,急道:“世子……” 齐良头也不回挥手阻断:“我要睡觉,任何人也不准吵我!” 太出人意外胡国柱一时不能适应,齐良突又回头指着他:“你也要睡觉!” 亥时,夜空繁星密布,地上蛙鸣不息,齐良随着本部悄然开拔,这才像个去设伏的样子。 一夜强行军至天明,齐良又令部队进入山谷森林中隐藏休息,至午时,有探子回报:“世子!临湘清军今晨已弃城而去!” 齐良惺忪眯着的眼猛然睁开,倏地站起,难以置信:“这么快?”转首问一侧的胡国柱:“将军怎么看这问题?” 胡国柱疑窦丛生:“难道我们散布的谣言就起作用了?” 齐良摇头:“没那么快发酵,清军应是主动撤退,战略性退却!” “胡将军!刘起龙、秦归林、唐道木三支部队到达指定位置没有?” 胡国柱道:“应该都还没有到达指定位置,除非他们一天一夜不吃不睡,唐道木或可赶到临湘城下!” 齐良注视着胡国柱:“我们有多少骑兵部队?” 胡国柱道:“仅一千二百骑!”这是闻名的关宁铁骑——吴三桂的精锐部队,唯一可以与满清骑兵或蒙古骑兵抗衡的部队,这次因着齐良的关系,特别调拔了三冲关宁铁骑过来护卫。 “冲”是明朝骑兵部队的一个数量单位,一冲即四百骑兵。明朝骑兵营的编制是:50骑为1乘-200骑为1衡-400骑为1冲-4冲1600骑兵为1骑兵子营 “一千二百骑太少!”齐良攒眉苦脸,接着沉声命令:“集中所有马匹,以一千二百关宁铁骑为基干组成轻骑兵追击部队,立刻出发!”现在他暗暗后悔昨日没有与那三支部队同时开拔,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轻骑兵追击部队已组织好,约一千八百人,齐良跳上马准备出发,胡国柱心急意乱:“世子!你怎可亲自上阵杀敌?赶快下来,末将领军去就是了!”他可担当不起世子出事这种责任。 齐良想想无论战术与经验胡国柱都比自己强,遂也不矫情爽快出让,只是郑重叮嘱:“将军务要追上清军,拖住朱满!”他担心清军逃了,便再也没有机会救自己失陷的部众了。 “世子放心!末将一定不让那朱满逃了!”胡国柱保证。 齐良抱拳:“将军保重!我随后即到!” 轻骑兵走后,齐良也率本部步兵跑步出发。同时,令传令兵快马通知唐道木不用再赶往临湘城,转道向东北一起去羊楼司汇合。刘起龙与秦归林两部作战任务则维持不变。 齐良与士兵们跑在一起,他让出坐骑后便脱掉了盔甲,他知道跑久了他必然跟不上士兵们的步伐,即便这样也已令士兵们激动得无以复加矣! 本来,胡国柱不赞成齐良让出坐骑,但齐良坚持,这又令胡国柱好一番感慨,小型轻骑兵部队的快速组建就得益于世子的表率作用,队伍中除了探子与传令兵,所有的将佐都跟着让出了坐骑。 空山百鸟散还合,万里浮云阴且晴。几千人的部队奔跑在大道上动静很大,惊鸟纷飞,尘土飞扬,远处望来就像一团黄雾在移动。申时,部队过了田石湾,一匹快马飞至:“报——!”响亮的尾音拖得长长,就像破晓时分的鸡啼。 “报!西北方二十里外发现清军骑兵!”探子大动作跳下马单膝跪地。 齐良惊心骇神:“有多少数量?” 探子报:“约二千骑左右!” 齐良喝令部队暂停前进,马上有传令兵打出旗语,司号员吹起号角。 齐良估算一下二十里路清骑兵半个时辰即可赶到这来,二千清骑兵对阵八千步兵一个冲锋即可把步兵阵容冲得七零八散,蒙古骑兵的厉害他是尝过的。左右瞧瞧四周地形,这里属长江中下游平原,地势平坦,视眼开阔,极利骑兵冲刺,齐良不由暗暗叫苦。极目眺望,东北方向有一座山丘,现在只能退往那处了,随即下令:“所有部队跑步前往前面山丘!”他有点后悔,如果那一千二百骑关宁铁骑在他何需躲避? 山丘上有一片密林,齐良大喜,命令砍树在山脚下设置马障,构建马障、朴刀兵、长枪兵、弓箭兵的四层防御设置。 很显然这一支清军骑兵是冲着他们而来的,齐良十分疑惑,清军骑兵部队不是在湖北境内没有过赵李桥吗?想想临湘清军能弃城而退,那么这支清军骑兵部队出现在这里便也不足为怪了。说不定临湘清军的撤退都是一个诱饵还说不定呢!朱满不是“猪满”啊!齐良感叹,思前想后,觉得都是情报不准确在误事。 对于清军骑兵部队在此处的出现齐良既害怕又高兴,至少刘起龙、秦归林、唐道木他们不用担心遭遇清骑兵了,胡国柱追击临湘清军也更顺利了。只要能拖住这二千清军骑兵于此,他相信胡国柱一定能取得胜利。另一方面,他也不信八千步兵对阵不了二千骑兵,这里又不是大草原! 煎熬地等待之后清军骑兵终于出现,漫天黄沙,飞奔的骑兵腾起一团巨大的尘雾直冲而来,至山前嘎然停止,离山丘约350码,正好在长羽箭的射程之外。 齐良站在山顶紧张地眺望,是典型的蒙古骑兵,头戴头盔,身着长袍,外披皮盔甲,腰带短弯刀或别一支狼牙棒或系一根套索,马肚两边还挂着两袋箭,一种箭头小而尖,是轻箭,用于远射,另一种,箭头大而宽,是重箭,用于近战。这是当时代最先进的轻骑兵装备了,用美国大兵的话说已武装到了牙齿。 齐良手心全是汗,他不会具体的作战,他把山丘的防御分成东、西、南、北四个面,分让四个千户负责指挥,他只掌握一支预备队随时准备救援出危险的地方。 清军静止片刻后,一名骑兵突然奔出,绕着山丘跑了一圈,齐良猜想对方可能是在观察地形,其间那骑兵还飞马射了四箭,那应该是在测试距离。 那名骑兵奔回队伍不久,蒙古骑兵动了,齐良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口干舌燥,像就哮喘缺氧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看古代军队野战。已方早已严阵以待,最前排朴刀兵高举盾牌,第二排长枪兵整齐地蹲于地上,第三排随着千户指挥的一声喊,弓箭手弓步拉弓待射。 情形完全与齐良想像中不同,马蹄声如暴风骤雨般传来,但蒙古骑兵没有以排山倒海之势冲锋山丘,而是像第一个骑兵一起绕着山丘打圈,他们分成左右两队奔驰,矫健的身姿一边驾马一边搭弓射箭。 一声令下,己方也开弓了!顿时天空飞满了“稻草”,嗖嗖声不绝于耳,你来我往间伤亡并不大。齐良一方的箭射不远,够不着;而蒙古骑兵的箭有树拦盾挡也不起作用。 两圈之后蒙古骑兵停了下来,一刻钟的时间都不见他们有任何动静,可能是在商量什么。冷兵器作战也就那么回事,远不如枪枪那么激烈,齐良放心下来,有了心情可以四处巡视一下了。 齐良走到山脚一个千户身边,这里是北面也就是蒙古骑兵攻击的正面。 “世子!”千户恭敬行礼,他的脸黑黄黑黄,还有麻子,别人叫他鲁黄麻,其真名叫鲁辉湘。 “鲁千户尽管指挥,不用管我!”齐良望着前方,发现蒙古骑兵又动了,这回松散的队形开始聚集形成整齐的四方形,不由问:“他们想干什么?” 鲁辉湘轻蔑一笑道:“他们想列阵射长箭!”接着大吼一声:“举盾!”从第一排盾牌手中迅速分出许多人,他们举盾朝天连结成一整块巨大的盾牌。 不能躲入其中的人纷纷后退或者隐于树后。“世子!请您退后上山!”鲁辉湘恐齐良有失,请求道。 齐良依言退回山顶,不久,一波波密集的箭雨砸过来,只听见一阵阵箭划长空、破伤树叶、射击盾牌声。 这次的效果仍然不理想,蒙古骑兵射了几轮后便又停了下来。接下来,蒙古骑兵再未有动作,他们反退后里许下马休息,有耐心地耗着。 齐良十分奇怪,时间对他们不利啊?难道是故作怠懈诱惑我军下山攻击?这根本不可能啊?想了半天不得其解,齐良索性坐下来靠着一棵大树休息不想了。 太阳渐下山,春寒料峭,齐良缩了脖子,瞅了一眼天边火红火红的太阳闭上眼养神。须叟,他突地站起,拍着大腿惊叫:“火攻!!” 旁边的人吓了大跳,闻其言,立俱色变魂飞,如果火攻他们便死定了。 第八十六章 雷雨交加 齐良气急败坏吼道:“砍掉山顶的树,一片树叶也不要留,范围越大越好!”他现在还没有勇气下山与蒙古骑兵对决。 弓箭手与长枪兵在前面警戒,朴刀手们全都上来砍树,幸好醒悟得早,不然就成农民伯伯家中的焦炭了!齐良一阵阵后怕。 整个计划都怪自己贪心,不然不会陷此困境,齐良检讨自己,古代打仗资信欠缺的条件下不能随便分兵,兵书云:分兵乃兵家之大忌!就应是这个道理。 齐良又细细思量,蒙古骑兵为何能找到自己?且又拿捏得如此准确?自己本部的开拔不可谓不隐蔽了的啊? 砍倒部分树后,齐良又命令放火烧掉山上的枯草,鲁辉湘惊问:“世子!这样不是玩火**吗?”许多人像他一样不解。 齐良指着砍空的地方反问:“这里树木已被砍尽,旁边又做了防护,先烧尽这些枯草空出一块地,待到敌人再放火时这里可还有可燃之物?” 鲁辉湘恍然,拱手:“世子英明!”其它人纷纷称赞,齐良不以为喜,反深深自责害了大家,吩咐:“让士兵们抓紧点!” 大树小树一株株被砍倒,全被拖到防御圈外,一把火之后山顶渐空出一个大圈来,黑黑的光秃秃的连杂草都没了。山下的蒙古骑兵奇怪吴军怎么自己放火烧起来了? 酉时,天空残留着最后一抹余辉,蒙古骑兵所有火油、箭器准备完毕,他们再不给吴军时间,带着火苗的利箭一排排地射向天空,在天空中一个个漂亮的转身后坠入树林中。 一会儿功夫,山上便浓烟滚滚,四处燃起的火苗噼哩叭啦作响,接着一处处火苗连成一片形成映红天空的火海,黑烟在翻卷。 现在不用再担心蒙古骑兵冲锋了,所有的吴军开始退往山顶,鲁辉湘后退时命令点燃山脚的树,以防蒙古骑兵靠近射击,齐良十分赞赏。 山顶开出的空地已足够容下八千人,但士兵们还在拼命地砍树尽量空出腾挪空间。这么密集的人群,待蒙古骑兵能靠近时一阵齐射便都是些活靶子。 大火烧了一夜,吴军也被熏烤了一夜,有二百多人不同程度地被烧伤。天大亮后,大火还在蔓延还在燃烧,齐良估计火还得烧一整天才会熄灭,他还不担心蒙古骑兵会进攻,只是奇怪一个晚上了为何没见援军出现?吴应麟的后卫部队离自己只有半天路程,而岳州府离这里也仅有一天的路程,难道派回的传令兵还没有把求援信送到?四处出击的探子难道还没有发现本部的困境? 整个天空烟雾弥漫,山上看不清山下的东西,山下也搞不清山上的情况,部队的水、粮还可以坚持两天,齐良渴望着救援部队的出现,但他希望是吴应麟而不是胡国柱,不然就真是飞了鸭子打了蛋——两头空矣! 火又烧了一上午,山丘基本已被烧秃,形势变得严峻起来,没有了障碍物齐良担心部队能否经得起精骑善射的蒙古骑兵的冲击? 午时分,风云骤起,春天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一阵阵春雷之后下起了瓢泼大雨,接着又是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如银蛇般不时划破天际,滚滚雷声中所有的人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淋了个透心凉。 大火被浇灭,齐良心忙意急却不是担心蒙古骑兵而是雷电,性急口快道:“听令!所有人脱下盔甲盔帽,放下刀枪箭弩,弃下一切铜铁制品!”他自己已手忙脚乱在卸甲。 众人莫名其妙,齐良脱掉盔帽重拍打身边的一位卫兵,骂道:“还怔着干什么?还不快脱?” 卫兵懵懂脱了,齐良呵斥其它人跟着脱,旋又站一高处向下恶狠狠吼道:“这是命令!不听令者斩!”接着一边喝令军士卸甲,一边指挥他们以“乘”为单位把刀枪弓箭整齐的放在一个位置,待有情况发生时好方便拿。一乘即100人。 雷电一道道闪着,鲁辉湘跑上来,情急问:“世子!这是干什么?” 齐良抓住他,不由分说:“快把你的盔甲脱了!” 鲁辉湘挣脱怒道:“世子!你想让我等弃械投降还是束手待宰?” 什么导电啊、什么电击啊,你让齐良一时怎说得清?说清了又有谁会信拿着有铁的东西就会被电打?“鲁千户!我命令你把盔甲脱了,刀放了!否则斩立绝!”齐良阴森着脸。 鲁辉湘怒目横眉,指着山下:“清军就要进攻了,你让我们放下刀枪怎么对敌?” 齐良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睁眼眺望,果然蒙古骑兵在移动,不过只是小规模在动,容色稍缓道:“鲁千户可带五百军士迎敌,其它人还得听令卸甲散开!” 唉!鲁辉湘觉得齐良不可理喻转身而去。二百多骑蒙古骑兵冒雨冲上山,道路的泥泞,残枝断木的障碍,风雨的吹淋,令他们的速度看起来不如平常一半快。 这真是好箭靶!鲁辉湘冷酷道:“放近了,把他们全都射死!”他把对齐良的不满全都发泄到这队蒙古骑兵上。 蒙古骑兵越来越近,听其一声令下,一阵阵利箭夹着风雨射去,蒙古骑兵感觉到这不是雨时他们已倒下大半,剩下的调转马头迅捷退下! 败兵退回后,蒙古骑兵全动了,他们挥着弯刀叫喊着冲来。 “世子!清军进攻了!”卫兵报告,将士们骚动有人想去拿刀枪。 此时,雷更响,电更亮,一道闪电“啪”地炸下,就像地上飞出一条白龙。 “听我口令!我说拿武器就拿武器!”齐良暴吼道,雨水顺着他脸颊流入口中,他全然不顾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想清军再奔近百米便是雷电再危险也得让士兵拿武器了。 又几道电光闪来,在奔驰中的蒙古骑兵阵形中炸下,百余名蒙古骑兵连人带马被击倒在地,顿时,蒙古骑兵乱了套。 齐良惊喜:“成了!”所有的人都被那几道闪电吓得惨白,只有他无事一般。 天上还有电光不断炸下,蒙古骑兵心已颤,以为上天在帮吴军,天命不可违惊惶退了,但还是有闪电追着他们炸! 望着匆匆逃窜的蒙古骑兵齐良哈哈大笑,众将士惊疑地看着他,难道世子早知会如此?雷神为何只劈清军不劈咱们呢?只有天神才能做到,联想到齐良先前怪异的所作所为,他们更加笃定。有拍马屁的人跪在地上叩首:“世子天神下凡,神勇无敌!”接着众人纷纷跪下,跟着叫:“世子天神下凡!神勇无敌!世子天神下凡!神勇无敌!” 齐良怔然,这哪跟哪啊?机灵一想也不点破,泰然受之,想起后世革命先行者孙中山的一句口号,振臂叫道:“驱除靼虏,恢复中华!” 所有的人跟着喊:“驱除靼虏,恢复中华!驱除靼虏!恢复中华!”叫喊声响彻云霄! 紧接着,齐良派出两批探子跟踪撤退的蒙古骑兵,得到确定消息后他命令部队下山。这时,无人敢再不听他的命令,鲁辉湘还愧疚地跑上来求罪,齐良宽抚了他。 第八十七章 魂胆俱丧 一天后,各路消息不断传来,刘起龙占领陆城渡口,秦归林已守住赵李桥;后军吴应麟进了临湘城,难怪不见他来救援,原来是捡便宜去了。 “怎么还没有胡国柱将军的消息?”行进中,齐良忧心忡忡。 鲁辉湘宽慰道:“世子勿用担心,胡将军不能破敌难道还不能自保吗?” 鲁辉湘的安慰反令齐良更烦,他就怕胡国柱撤退,他想要的是胡国柱破敌,最好能活捉朱满,这是他指挥的第一仗对他的将来很重要,更重要的是他想救回原来的部众。 齐良瞅一眼鲁辉湘黄黑的脸,其脸上的麻子他偷偷数过,左脸四粒,右脸三粒,共七粒。“鲁千户!胡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此次战役中,鲁辉湘的表现令齐良大加赞赏,其人虽长得难看,但能力很强,齐良深知要想取得胜利就得靠有本事的人,他把鲁辉湘带在身边经常问计! 鲁辉湘道:“胡将军是一个深谋远虑,足智多谋,忠心不二,英勇善战的好将领!” 尽是大话空话,齐良听了直翻白眼,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低下头自个沉思。 鲁辉湘望着前方突笑道:“世子!胡将军有消息了!”前方一匹快马正朝两人驰来。 齐良奇问:“鲁千户怎可断定传来的是胡将军的消息?”他内心激动得奔跳,已是相信了鲁辉湘的话。 鲁辉湘道:“那传令兵卑下认识,仍跟随胡国柱将军多年的老兵!” 齐良暗“窃”一声,原来是这样。 “捷报!我军大胜,胡将军大破临湘清军,杀敌二千人,俘敌一千一!”传令兵兴奋禀报。 “我军大胜,胡将军大破清军!” “我军大胜,胡将军大破清军!” 胜利的消息在长长的队伍中传递,士兵们士气大振,喜笑颜开,欣喜若狂。 “朱满抓到了吗?”齐良急问。 传令兵道:“朱满未在军中!” 齐良不由深深失望,又问:“可有囚禁之人或是奴役之人?” 传令兵回答:“囚禁之人未曾发现,奴役的百姓倒有几百!” 想是胡国柱不及审问,具体情况不太清楚。齐良现在急着去看个究竟,挥手大声命令:“向西北加速前进!” 鲁辉湘惊问:“世子!我们不去临湘城了?” 齐良道:“我们去羊楼司与胡国柱将军汇合!”他还担心那支消失的蒙古骑兵,现在最好把所有分散的部队集合起来以免被各个击破。 傍晚时分,齐良率部到达羊楼司,胡国柱兴高采烈出营迎接,见到齐良便跪在地顿首:“惊闻世子遇险,卑职心急如焚!” 齐良扶起胡国柱,欣慰道:“胡将军大破清军,可喜可贺!” 胡国柱谦卑:“都是世子英明,运筹于帷幄之中!” 齐良笑而摇手,问:“朱满为何不在军中?” 胡国柱讥讽:“那朱满贪生怕死根本未来临湘!” “他现在在哪?” 胡国柱道:“听降卒说,朱满在咸宁,离湘鄂交界的赵李桥都尚有二百多里。” 齐良蹙眉,问:“知道咸宁的情况吗?” 胡国柱回答:“不清楚!” 齐良有了脾气,此番因为情报不准确差点害了命,沉声吩咐:“派出探子务必细细查清咸宁情况!”这种临战时才派出的探子只能起斥候作用,他并不报多大希望,要想提早地准确地得到情报,还得靠暗藏地情报网络,这时他想起夜鹰组来,看来要么得把夜鹰组调回,要么得再组一只情报队了。 “探子早已派出!”胡国柱陪着齐良边走边说。 走进大营,齐良与众将领寒暄后,便迫不及待提审清军俘虏,胡国柱已告之未发现他原来的部众。 三个灰头灰脸的俘虏被押上,其中两人齐良认识,一个是曾踢过他屁股的暴牙卒,一个是他做役夫时的什长,齐良是特意选中他俩的。 暴牙卒与什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另一人则傲然昂首,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 “下面是谁,报上名来!”齐良懒懒散散靠在椅上,乜着眼不愠不火问,眼前情景下面那俩老熟人应该还没认出他来。 那高昂之人傲然道:“大爷哈道吉!”样子甚是嚣张。 齐良惊木一拍,倏地站起,喝道:“拖下去斩了!” 所有的人惊吓一跳,都未反应过来,齐良再喝:“还不快去!” 几个孔武有力的卫兵扑上便把哈道木架着走,“唉!唉!你们……”哈道吉魂惊魄散,“饶命哪!大人饶命哪!”原来只是个色厉内荏之人。 仅问一句话便把人给斩了,暴牙卒与什长骇得胆丧魂失。一会儿,卫兵送上一个盘子禀道:“世子!哈道木已斩!”盘中血淋淋地盛着一个闭着眼睛脸色青白的人头。 暴牙卒与什长瞅一眼即成了丧胆游魂,身子战栗得就像在打摆子。 齐良也是第一次看这么狰狞可怖的人头,瞟一眼亦心惊胆颤地别开,暗骂:“斩了就斩了吧,还端进来干什么?” 齐良挥挥手让卫兵赶快把头端下去,他想他今夜肯定会作恶梦,又想那血淋淋的盘子不知这样端过多少人头?还曾经端过菜没有?胡思乱想着直欲作呕,偷偷拧一把自己的大腿,暗骂自己怎么就联想到吃饭了呢? “下面是谁,报上名来?”他端直身子,集中精力。 暴牙卒与什长魂胆俱丧中不知作答,齐良横眉冷眼,重哼一声:“嗯——!” 什长吓得直打哆嗦,忙不跌道:“小的钱朵贵!” 钱躲贵?齐良好笑,有钱躲富贵?“拖下去重打十军棍!”他肃着脸喝道。 “大人饶命哪!大人饶命哪!”什长被倒拖着走,哭天叫地。 片刻后,什长又像死狗一样地被拖进来扔在暴牙卒的身边,脸上青白,屁股上渗出血迹,十军棍还要不了他的命却痛得跪立不稳只能爬在地上。暴牙卒不敢看,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不知接下来轮到自己的会是什么? “下面是谁,报上名来?”这是齐良第三次问同样的一句话。 暴牙卒抖抖缩缩牙齿打颤,答不出话来。 齐良斜目沉哼一声:“嗯——!” 暴牙卒颤颤咧咧,结结巴巴道:“小、小的的马、马河三三——三!”他闭上眼不敢看也不听,上两次问到这时是一斩一打,这回落到自己身上的是什么呢? 齐良仰靠到靠椅上,缓缓地问:“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哈道吉吗?” 暴牙卒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对自己的处置正兢兢战战间,突听只是问话,大喜,堂上大人终于改习惯了,这就好,这就好! 齐良又问一句:“知道为什么吗?” 什长坚持着直起身子,与暴牙卒一道茫然摇头。 齐良恨恨道:“因为他是满人!”他又接着问:“知道我为什么要打钱朵贵吗?” 什长与暴牙卒依然茫然摇头,齐良瞪着什长,冷冷道:“因为钱朵贵以满人为荣,不愿当汉人!” 什长又是一阵哆嗦,齐良再不戏弄他们,正式审问道:“听说你们俩知道一些平西王世子侍卫的事?” 什长与暴牙卒连忙摇头:“大人!小的们不知道!” 齐良拍一声惊木,冷哼一声:“嗯?你们俩当真不要命了吗?” 什长忙伏在地上:“大人!小的只知道平西王世子的几个侍卫在途中被朱满都统——”突觉叫错了,马上又改口道:“不是,是被朱满狗贼抓了,其它一点都不知道了!” “抓了几人?” “有四人被抓!” 齐良想那就是除了小册子与柳胡石外还有两人被抓了,那两人又是谁呢?遂又急问:“他们现在在哪?” 什长摇头:“小的不知道!” 齐良又瞪着暴牙卒问:“马河三,你呢?” 暴牙卒道:“小的也不知!” “你在后军的役夫中也没有看过他们吗?” 暴牙卒道:“小的从未见过那些人!” 齐良好一阵失望,但听小册子他们未随清军南下又多少燃起一丝希望,可能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吧!毕竟他们是重犯! 见再问不出什么,齐良挥手:“把他们押下去!” 什长被拖下去时回头望了一眼齐良,刚一段问话他感觉齐良有点熟,像是在哪见过一样,可一时又想不起来,疑惑地下去了。 第八十八章 重新回来 忙活一场没有收获,齐良十分沮丧,听卫兵报外面来了几十人说是他的旧部,这才精神振奋出门迎接,他知道是陈正成与刘胜明他们来了! “吾等叩见世子!”出帐不远,前面已跪下大片。 齐良连忙跑过去,伸出双手,抓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手叫道:“刘德祥!黄琦!……”人太多,叫不过来,他退一步激动道:“大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来的人有七十多人,侍卫四十多人,其它为原额驸府文职人员,包括杨松龄大夫等。 “大家回来就好!今后大家还跟着小王!我们一起同甘苦,共患难!”齐良大悦,终于又有了自己的人。 “誓死效忠世子!誓死效忠周王殿下!”众人重又跪下,异口同声道。 “好!大家下去歇息,今夜一起参加庆功宴!” 人逢喜事精神爽,齐良高兴晚上多喝了几杯,醉意迷蒙后方回帐营休息。 第二日天蒙蒙亮,齐良穿着简单的练功汗衣走出大帐,门口几个侍卫躬身道:“世子早安!” 齐良奇怪:“黄琦!你们怎么也站这里?” 黄琦恭敬道:“守卫世子是奴才们的职责!” 齐良大为感动,也很是欣慰,本想今天才安排他们工作,不想他们昨晚就上岗了! 齐良拍拍黄琦的肩:“跟我去锻炼!”他不想再变回胖子,早下定决心每日锻炼身体,强身健体。 坪地里一队一队的士气已在操练,齐良阻住黄琦等,自己一个人加入其中一队不动声色地跟着操练,前一位士兵发现了他,惊诧得手足无措,正要跪下,齐良伸手噤声:“嘘——!” 士兵明白地点点头,只是平常娴熟的动作总也不协调了。 现在齐良有意识地识悉军中一切,包括出操、列阵、文书、后勤等等。 晨练之后,齐良召来陈正成与刘胜明,两人知有事肃静地立于一旁。 齐良道:“我准备以现有的侍卫成员为基干重组飞豹组!” 刘胜明喜道:“世子英明!” 齐良左右瞧瞧两人道:“陈正成任新的飞豹组组长!刘胜明任副组长!” 刘胜明与陈正成跪下:“奴才愿效犬马之劳!” 齐良满意点头:“都起来吧!” 陈正成面有忧色:“桂明侍卫长回来后怎么办?” 齐良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另有安排!”旋又想起桂明现今生死不明,不由一阵疼痛,半晌不愿说话。陈正成与刘胜明亦情绪低落,戚戚然! “飞豹组现在人数虽少,但一定要肩负起保卫府上府下人员安全的责任!”齐良平抚心情,继续道。 陈正成与刘胜明抱拳:“定不负世子厚望!” 齐良又道:“至于飞豹组扩充的问题,你们可以从江湖上招人,但必须掌握三个原则:一定要身世干净,身份可查;一定要忠诚可靠,忠于额驸府;一定要武艺高强,有特别技能!” “明白!”两人点头。 “失踪、失散的弟兄们要派人寻找,被抓住的弟兄们要想办法营救!”齐良咐吩,炯目望着刘胜明:“这方面胜明负责,你就多出点力!” 刘胜明应一声:“是!” 齐良道:“胜明先下去布置吧!” 帐营里只剩两人后,齐良静静地注视着陈正成,陈正成清辙的目光与之对视,良久,齐良突问:“正成!刚我提到扩招人的三原则,你有何想法?” 陈正成略加思索,道:“最重要的是忠于额驸府!” 齐良满意颔首,这陈正成不仅忠心,武艺高强,且思维敏锐,能准确领会他的意思,好好培养可能又是一个桂明。 “正成!知道我们的困境吗?”齐良忧郁问。 陈正成正襟危坐,知道世子把他当心腹开始说一些秘事了。“世子可是忧心讨朔将军?” 齐良道:“这只是一个方面,我从京城新归,在军中无根无基,如非父王的存在军中没人会听令于我,讨朔将军只是一个代表,他代表着军中很大一部分人!” 陈正成浓眉深锁,静静聆听。 齐良接着:“另一方面,我军貌视攻城夺地所向披靡,实则已是强弩之末,清廷储备丰盈,战争潜力巨大,日久我军必不敌!” 陈正成没想世子想得那么远,忧虑之中无不叹服。“世子!您想怎么做?” 齐良心中现也无具体的对策,但坚信一条道:“我们得有自己的力量!” 陈正成当然明白这自己的力量指的是什么,郑重点头。 “现今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张情报网,不仅外部要有,内部也要有,我们不能再耳目失聪啊!”齐良感叹道,接着指示:“正成!我要求你负责起这一方面的事务,组建涵盖整个清廷统治区的外部情报网及渗透至我们内部各个角落的内部情报网。” 陈正成顿感责任重大,吸呼亦急促起来。齐良瞅一眼,笑道:“正成不用担心!以前这方面由桂明侍卫长负责,现在只是移交到你手里罢了,许多已有了些基础了的!外部情报网我已组建了夜鹰组,专司对敌情报收集,由张景山负责,你只需要让他回来就行了,我会告诉你与夜鹰组的联络办法!” 张景山是谁?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人?陈正成大感震惊,没想到世子手里还有这样一支奇兵,想起在北京城时种种迷惑之处,现方恍然,难怪世子关在天牢都能被救出了。 齐良又道:“现在正成只需组建内部情报网即可,但千万要谨慎,不得让任何人知道,这方面你可以等张景山回来后好好跟他学学。” 陈正成躬正:“是!” “加紧时间办吧!我相信你!”齐良鼓励,“让张景山早点回来!” 接着,齐良又召集原额驸府的文职人员相议,以现有人员为班底决定临时组建内侍、内务与事务三个组,内侍负责他的饮食起居,由赵洋负责;内务负责账房及对外交往等事务,由马根生负责;事务负责什么齐良没有明说,只是指名让杨松龄负责。 安排完毕,齐良单独留下杨松龄吩咐:“杨大夫!今后你多留意江湖上的郎中,只要他们医术过硬,你要尽可能多地召集他们,不要怕多!另外,其它一些知道奇技淫巧的人,不管尊卑贵贱,你都能招揽就都招揽!” 第八十九章 祥石山谷 有了人就是好办事,内部的人可以让内侍的人去叫,外面的人可以让侍卫去通知。 齐良叫进正值岗的刘德祥吩咐:“德祥!去把胡国柱将军叫来!” 刘德祥“诺”一声去了,现在飞豹组已完全接管了齐良的安全保卫工作,他们分成六班每班七人全天候值岗护卫,齐良外出时另有侍卫增加。 齐良安心地等待胡国柱的到来,内侍赵洋为其斟上一杯清醇的香茗,齐良轻抿,瞅一眼清秀的赵洋问:“赵洋!多大了?” 赵洋恭敬道:“奴才今年十七!”他原是额驸府书信堂的人,常为齐良传递书信,齐良觉得他机灵,这次点名要了他。本来其它人准备还是让奉承司的太监来侍候齐良的,但齐良决定从今往后不再用太监。 齐良笑道:“比小六子大一岁,今后我叫你小七子如何?”说到小六子,他不由一阵悲怆,到现在都没他一点消息。 赵洋喜道:“谢世子赐名!今后奴才就是小七子了!”抬眼见齐良脸上一片戚然,知世子想起小六子了,他知事地悄悄退下,正好胡国柱进来,齐良收神,立展笑道:“小七子!给胡将军上茶!” “卑职叩见世子!”胡国柱揖礼,“不知世子召卑职前来有何要事?” 齐良让胡国柱坐下,道:“将军!湘北一带的清军基本已肃清,但还有一支蒙古骑兵尚在境内游荡,如不能消灭他们也必须得把他们赶到江北去,不然,我军后方难得安宁哪!” 胡国柱道:“世子说的正是!可想消灭他们谈何容易?”一脸的愁云,想也是一直在为此事烦恼。 齐良深以为然:“来无踪,去无影,如山上的魍魉般,看不到摸不着,危害却极大!如想要消灭他们唯有诱歼!” 胡国柱感兴趣问:“如何诱歼?” “吸引他们,围而歼之!”齐良端起茶杯润一下口。 胡国柱苦恼:“难哪!有什么东西能吸引蒙古骑兵的呢?” 齐良道:“一个是粮草!” 胡国柱马上摇头:“在名义上,这支蒙古骑兵是朝廷的军队,他们很容易在各地村、所、镇、县筹集到粮草,即使这些公所衙门不能提供粮草,他们也可以强抢豪掠百姓,他们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因此,他们根本不缺粮食。” 齐良神情凛然,昂首仰望,缓缓道:“另一个便是小王!” 胡国柱惊异:“世子想以身相诱?”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吸引人的诱饵,但太过冒险,连忙摇头:“不可!卑职决不会让世子以身犯险!”同时,他也深深叹服齐良,敢做敢担,大才也! “除此下策,将军还有其它法吗?”齐良转而注视胡国柱,“如果不能尽快肃清这股蒙古骑兵,我军怎能他顾?” “但此举太过危险,要是万一……”胡国柱想想后果,一阵阵害怕。 齐良信心十足:“只要计划周全,措施得力,何来的危险?”挥手:“不用多说了,小王意已决,就这么办!” 胡国柱深望一眼齐良,端起桌上自己那杯茶一饮而尽,略思片刻道:“可在祥石山谷设伏诱歼这股蒙古骑兵!” 齐良展开地图,胡国柱指着地图上一处,说:“祥石山谷是北上湖北的必经之地,此处树林茂密,利于藏兵,但地势不高,又适宜骑兵活动,如我军在此处出现,蒙古骑兵在此处发动攻击亦不会有所顾忌!” 齐良沉吟片晌,在地图上“祥石”二字处敲两下,道:“就在这里了!我领一千兵在此诱敌!” 胡国柱马上道:“卑职领四千步兵隐于两侧!唐道木将军领三冲关宁铁骑隐于五里外刘家村,以三柱浓烟为信号,共歼蒙古骑兵!” 怎这么快就有了行动计划?齐良怪异地瞟一眼胡国柱,不知他是思维敏捷还是早就谋划好了的?笑笑:“此番不能全歼这股蒙古骑兵也定要让他们损失过半吓回江北去!” 胡国柱又道:“我军可以假做北上进攻湖北,大军先行,世子卫军随后,这可让蒙古骑兵放胆来袭!” 齐良赞道:“甚好!” 接下来,两人又细细商量设伏的诸多细节,两人讨论越深齐良越不爽,他感觉胡国柱早以“以他为诱饵”谋划过,感觉被人猴耍了! 春日的太阳暖洋洋,人晒着太阳就不愿再动。大道上过来一支大军,旌旗招展,一杆大旗特别显眼,迎风飘扬,上书“吴应熊”三字,生怕人家不知道这是谁的军队是似的。 齐良骑在一匹灰色大马上,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就像女人抹了胭脂一样。他松松盔甲,内衣里已全是汗,又摇摇头盔,两耳两腮热得冒火,感到浑身不舒服。“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呢?”他四处瞄瞄,见士兵们虽然汗流浃背,但人人还是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样子,他又不好意思地忙把盔帽戴正。 他们这样招摇地在道路上已走了两天,而胡国柱与唐道木的军队早在一天前已进入了设伏地点,四处侦察的探子传回消息说蒙古骑兵已在五十里范围内出现,齐良欣喜地知道蒙古骑兵上勾了,他在耐心地等待他们的出现。 再走十里便是祥石山谷,部队不能再向前,再向前便失去诱敌的意义了。时已至午时,齐良下令部队停下驻营造饭,他有种预感蒙古骑兵马上将至,一般情况下袭击进攻都会选择对方最松懈无防备的时候发动,而打灶造饭之时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好时候。 炊烟袅袅,士兵们三三两两靠着休憩,齐良大口大口地喝着清水,一匹快马扬起一阵尘烟奔至他面前,马上探子一个轻盈的动作翻下马,单膝跪地禀报:“世子!东南二十里发现蒙古骑兵!” 齐良擦一把嘴角流出的水,急问:“可是奔驰而来?” “正是!” 齐良会心而笑,立刻下令:“踢掉土灶,弃下重物,跑步前进!” 半个时辰后,蒙古骑兵赶至,见地上遍地遗满的东西,盔帽、刀枪、锅盆、还有几袋米。一个统领模样的大胡子跳下马揭开锅盆看了看,里面米饭半生不熟,土灶里的火还未完全熄灭,旋又飞快跳上马,喝道:“追!吴狗贼还未跑远!” 蒙古骑兵看着吴军进入山谷中,那杆写着“吴应熊”三字的大旗倒了,蒙古人兴奋地挥着弯刀“嗷嗷”地叫,如一阵旋风,又如一股洪水衔尾追入山谷中。 前面的吴军还在跑,他们能看见吴军的身影,但他们却觉得是那么的遥远以至于永远也够不着,一阵从两侧灌泄下来的箭雨就是阻隔他们的那层幕障。 第九十章 安营扎寨 祥石山谷前头堆满了树障,后头设伏的吴军砸下无数巨石和滚下浇了油的木柱准备阻住蒙古骑兵的退路,齐良气喘吁吁爬上山顶,看见如雨点般的利箭与石头结果一个个生命,这场面对于现代人来说既血腥又震憾,他呼吸更显急促。 血肉横飞,战马的嘶叫声与战死者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这是修罗场!这是人间地狱!齐良坚毅地往下走近点,陈正成阻道:“世子!前面太危险,请退后!” 齐良咬紧牙挥挥手,强忍着欲欲作呕的难受睁大双眼看着这血残的一幕幕演过,他就是要让自己看清楚点以适应这种场面。 陈正成见齐良不听劝,心中大急,立令侍卫们团团护卫住齐良,齐良不耐烦地推开前面挡住自己视线的一名侍卫,喝道:“走开!别挡着我!” 此时几支利箭往这个方向飞来,前面侍卫用盾牌挡住,齐良歇斯底里暴喝:“把他们砸死!” 不用他吩咐,吴军一阵阵箭雨,一块块石头一波波地落下,蒙古骑兵完全崩溃,前冲的前冲,倒退的倒退,前冲的被树障所阻全部被杀,倒退的趁谷口未能完全堵上前,顽命突围,部分侥幸冲了出去,但迎接他们的是唐道木所率的一千二百骑关宁铁骑的击杀。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简单屠杀,齐良走在尸体遍布的山谷中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喜悦,只有对人类野蛮人性残忍的感慨。 在打扫战场的军士们见齐良走来,均躬身揖礼:“叩见世子!” 齐良走到一块滚下的巨石前想爬上去,两次努力都未成功,陈正成与黄琦搀扶着他,他借力终于上去。高高站在上面招着手,大声喊道:“将士们辛苦了!弟兄们辛苦了!” “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山谷中振奋的声音响彻云霄。 “犒劳三军,人人有赏!” “谢世子!” 齐良又叫道:“驱除靼虏,恢复中华!驱除靼虏,恢得中华!” 所有的人跟着喊:“驱除靼虏,恢复中华!驱除靼虏,恢得中华!” 这种被人顶礼膜拜,一呼百应的场面令齐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他小挪一步正待挥手再喊两句振奋人心的口号,不料那巨石地盘不稳左右摇晃,齐良“唉呀”一声往下摔,现场发出一阵惊呼:“呜!”人人目瞪口呆,有的人不忍目睹还别过了脸去。 陈正成、刘德祥、黄琦等人眼明手快接住下摔的齐良,齐良正好倒在几人交织的手网中,他惊魂未定旋迅速站起,爆出哈哈大笑,无事一般。接着全场都爆出笑声,将士们感到轻松亲切。 胡国柱匆匆从山上跑下,揖手:“世子!没事吧?”刚他被那句“驱除靼虏,恢复中华!”的口号所震憾,也被齐良的摔下吓了大跳。 齐良摊开双手,笑曰:“你看我有事吗?” 胡国柱擦一把额上的汗,既是关怀又是责备道:“往后世子可要多加小心了!”接着声斥旁边的侍卫们:“为何不阻止世子?尔等还要脑袋否?” 陈正成等人自知有错也不争辩,齐良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上去的!” 胡国柱仍不放过陈正成等人,呵斥:“今后要小了,再有差错,要了你们脑袋!” 虽知胡国柱是关心自己,但齐良还是不愿他过多斥责自己的部下,把他拉到一旁道:“胡将军!大患已除,我们加快进军吧!” 胡国柱退一步,恭敬道:“世子!请上马!” 申正,齐良大军到达赵李桥,秦归林出大营迎接。至此,齐良的前锋营除刘起龙的一千部队驻守陆城渡口外,所有部队均已汇集。 第二日,留一千部队驻守赵李桥,齐良率大军北上咸宁,途经蒲圻县城,齐良弃而不攻,胡国柱疑惑不解问:“世子为何不攻下蒲圻城?” 齐良道:“何需在此浪费时间?只要打败朱满,蒲圻城几百清军还不自动投降?” 胡国柱担心问:“蒲圻不除,我军补给如何畅通?” 齐良不屑:“几百清军还敢出城骚扰我军?”接着充满强大自信道:“此番我军打的是闪电战,速战速决,不要后勤!” 闪电战?胡国柱半晌未弄明什么意思,却对齐良层出不穷的新词感到新鲜,他还对齐良大反常规、大悖常理的战法感到新奇,经山丘退敌一役及山谷伏击一仗,现在齐良威望如日中天,胡国柱对齐良的做法虽有异议却也不阻挡,仅拭目以待。 齐良目烁精光,喝声道:“大家跟上,加速前进!” 第二日傍晚,在距离咸宁四十里的黄朵见到一座大营,早有探子报知此仍朱满大营。 昨日接蒲圻求援急报,朱满率军南下救援,出城不到四十里日落遂安营扎寨待明日赶早再走,不想吴军已迎头而来了! 吴贼怎来得如此快速?难道浦圻已被夺?朱满在中军帐营里惴惴不安地来回踱着,走到帐门抬头看看天空,月亮小船已驶出来,吴贼应该不会这时发起攻击吧? 返回坐下,一名内侍端上喷香的酒菜,恭敬奉上:“大帅请用膳!” 朱满拍着桌子:“下去下去!现在哪有心情用膳?” 太阳还是挂在半空时,他便令部队安营扎寨,他根本无意下去救蒲圻,只是那布察哈可恶催得急,又想到朝廷方面也难以交代只得出兵。 也不想想如蒲圻能救得下,岳州便也能救下了。朱满恼火得很,站起来一脚踢向桌腿震得上面的茶水直晃,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都不知如何是好。 外面足音跫然,朱满看见一名军士飞跑而来,急急迎上问:“塔杰!探得如何?” “禀大帅!吴逆正安营扎寨!”塔杰单膝跪地拱手而报,他是朱满最信任的小旗探子。 朱满安心下来,说明吴逆无意现在进攻。“多派出探子密切监视吴逆大营,有情况即刻禀报!”他还是有点担心吴军袭营。 塔杰退下后,朱满冒出一个念头可否正好趁吴军安营扎寨之时悄然撤走?可想想己方有探子监视对方的大营,同样地对方也一定有探子监视己方动静,且那一心想为弟报仇的布察哈也不会让撤,遂打消了此念头。 布察哈是蒙古镶黄旗副都统,那领二千蒙古骑兵在湘北游击的佐领便是他的弟弟——舍鲁吉,已葬身于祥石山谷中。 “去袭吴营?”朱满又闪出一个念头,立头摇得像泼浪鼓。 他哪敢啊?听说岳州失守后他连湖南境内都不敢踏入了,后又得知临湘萨呼的步兵未能撤回来,游击的舍鲁吉的骑兵也遭了伏击,他魂都吓掉了。 第九十一章 不战而溃 第二日,和煦的太阳飘然而至,满山满野都是春意盎然,微风轻轻吹拂,蒲圻河边的柳树枝儿随风而动。 吴军有条不紊地在动着,齐良一旁静静地观看胡国柱排兵布阵,片刻后,一个整整齐齐的方块阵形排布完毕,一匹健马飞奔而出,奔向清军大营百步远的地方射出一支挂着信笺的利箭,显是在向清军下战书。 不一会儿,清军营门大开,一队队清军鱼贯而出,齐良便想为何不趁此时清军立足未稳,布阵混乱之时发起攻击?瞧一眼旁边的胡国柱本想问问,终还是忍下,以免显得自己无知。他自己的猜测则是可能古人带有一种英雄气概,一种礼让的风度吧,更可能的应是这时的远程攻击武器够不着,如果突然发起进攻的话,你一动人家就缩回去不跟你干了。 清军很快列阵完毕,两军的将领立在前头,齐良有意思地瞧着这古时的阵仗,难道真的会像后世电视里放的那样来个阵前将对将单挑?看看两边各自一个硕大的方阵旌旗招展,车鼓挂锣,不由又想呆会混战起来时这些敲锣打鼓、扛旗呐喊的人怎么办?他们会参加战斗吗?对方会杀他们吗? 锣鼓声响,旌旗挥舞,两军开始移动,至相距千米时又默契地停了下来。 “世子!呆会作战时,你退后!”胡国柱面色严峻,双眼射出冷冷的凶光,大战就要开始了。 不将对将单挑了?齐良有点意外也有点失望,想也是谁那么傻去硬碰硬找死?还有这单骑奔至中央挑战还不被万箭齐射成了活靶子? 远古时代这种仗前叫阵单挑或许还有,随着作战理念的改变及武器的发展单挑的事渐少矣,除非双方约定好了。 一切为了打赢,这是硬道理。齐良淡淡问:“将军准备发动了吗?” 胡国柱峻脸点头,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在此时此刻也不免紧张。 齐良抬眼望向前方,突抿嘴笑道:“我可令清军不战而溃退!” 胡国柱疑惑,不相信问:“世子有此等本事?” 齐良笑说:“将军让将士们且听我指挥就是!” 胡国柱迟疑着,他担心齐良乱来,这可是生死相搏不是闹着玩的。 齐良瞟一眼又道:“将军让骑兵部队单列出来,呆会清军逃时,让他们即刻出击专追着清军的帅旗打!” 胡国柱见齐良笑谈自如很有把握的样子,姑且信道:“请世子下令!” 齐良回头对身边的亲卫吩咐:“传令下去,让大家跟着我做!”他要过一个亲兵的刀与盾,大叫一声:“活捉朱满!”然后用刀在盾上“当当当”地敲三声。 亲卫队跟着他做:“活捉朱满!”敲三声响。 齐良再叫:“活捉朱满!”又三声响,这会有更多人跟着做,三四遍之后,吴军所有的人都跟着做,有节奏的叫喊声响彻云霄,令人耳聩。 清军阵营出现小小骚动,立在前面的朱满吓得脸惨青,结结巴巴道:“我们回撤吧!”他根本不愿出战,是那布察哈报仇心切。 “大帅!此等雕虫小技何惧之有?看我擒得吴贼首级来见你!”副都统布察哈厉声喝阻,不待朱满准允,已打马而出。 那一边,齐良瞧见清军奔出一将,喝道:“把他射下!” 鲁辉湘奔出搭弓即射,齐良也不看结果抽出佩剑,只顾大吼:“清贼中箭了,活捉朱满,杀!” 所有的人跟着叫道:“活捉朱满,杀!” “快快撤退!快快撤退!”朱满坐在马匹上直发抖,再也忍受不住,调转了马头。清军前军一动,整个阵容立时骚乱,部分人已开始回逃。 我哪有中箭?不是好好的吗?布察哈疑惑中带着愤恨,“嘿!嘿!嘿!”待他想阻击部队后退时,已根本来不及,他气得吐血。 胡国柱瞧得仔细,见清军旌旗一动,马上下令:“追击!”骑兵部队首先奔出,朱满不敢回大营,直接往咸宁城逃了。那临时大营造得简单,选的地形亦平坦无险可守,经不起冲击。 朱满大军还余有一支蒙古骑兵,合着祥石山谷逃回的骑兵共计二千人,布察哈率此支骑兵部队断后迎上关宁铁骑且战且退为朱满挣得一点逃跑时间,齐良令部队紧追不舍。 追出十里,胡国柱赶来劝道:“世子!穷冠莫追,恐前面清军有埋伏!” 只要穷追不舍清军那来的时间设伏?齐良不屑反问:“胆小如鼠的朱满还敢停下设伏?只怕他只恨他娘少给他生了两腿能跑多快跑多快了!”毫不犹豫命令:“续继追!” 追至中午,胡国柱豆汗如雨,大灌一口水后,问:“世子!可否打灶做点饭吃了后再追?” 齐良坚定的摇摇头:“我们在追,清军在逃,我们不吃饭,清军也不能吃饭,追上再说!”他骑着马要稍好些,士兵们可苦了,有的士兵跑断了腿,有的士兵跑得脚抽筋,甚至有的士兵跑得休克,他虽怜悯士兵们,但为了胜利他只能硬着心肠,这样辛苦的成绩是一路上拾得物资无数,捉得俘虏无数。 追出三十里,步兵只是在走而不是在跑了,但齐良命令就是爬也要往前爬。 齐良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自认足智多谋的胡国柱自叹不如,特别仅凭几声大吼即令敌匪夷所思地溃退,他直到现在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联想到士兵们述说的世子召雷神退敌的传说,难道世子真是天神下凡?摇摇头,睃一眼又一个手脚抽筋倒在地上痉挛打滚的士兵,叹一声:“唉!由着他去吧!”目前取得的战果令他无话可说。 傍晚时分,朱满狼狈逃入咸宁城,身后跟着的将士不足二千人,气急败坏骂道:“娘的!碰到一个疯子,哪有这样追人的?”留下五百部队驻守咸宁城,一刻不敢呆即往武昌府逃去,如再不逃待吴军上来围住咸宁城就是长双翅膀也逃不走了。 吴军衔尾追至咸宁城下,齐良终于下令:“停止追击!” 这一声气急带着嘶哑的声音无疑是跑得麻木了的士兵们听到的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犹如仙曲般,许多士兵不管是草地还是土坪,不管是石堆还是水沟倒地即躺下,此时,就是有条狗在舔他们的脸他们也懒得再动一动了。 齐良令吴军把咸宁城团团围住,第二日开始攻城,仅半天咸宁城破。 第九十二章 火漆文卷 第一次以占领者的身份进入城池,齐良骑着高头大马高昂着头颇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成就感,不过,没有鲜花迎接他,也没有掌声,有的只是城民们的惶恐与不安。 整个咸宁城均已被接管,到处都站有卫兵,齐良直奔咸宁县衙,县衙里瑟瑟发抖的跪着知县及衙役一众,见涌进一大队人,他们也认不得谁是头,只是伏于地顿首:“叩见将军大人!”一位着紫鸳鸯补服的人还高举着一个包着黄布的大印。 齐良猜想他应该是知县,从他身边走过一刻未停,顺手拿过他手中的县印,边走边挥手:“好了!让他们都下去吧!” 踏上台阶,抬头便见一块牌篇,上面写着“明镜高悬”四字。齐良自在县太爷位坐下,有兴趣地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县印,直想把包着的那块黄布去掉,这东西他在后世古装戏里看多了,四四方方的一个立方体都包裹着一块黄布,他一直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众将领都看着呢,想了想他还是压下这好奇心,“砰”地一声随意扔到案桌上,道:“大家都过来吧,我们商量一下事情!” 所有的人都被那一声响吓了一跳,秦归林心里咯噔:“我的小祖宗!那东西随便摔得的吗?可是县印啊!”胡国柱直苦笑,不知这位世子爷又要出什么花样了? 齐良向左右看了一眼,副侍卫长刘胜明会意把值班的侍卫及亲兵都带远了警戒。飞豹组只是对内的称呼,并未对外公开。 “大家都看了,咸宁新占,人心不安,到处都乱糟糟的,应马上粘贴安民告示!”齐良扫视众将。 胡国柱道:“卑职马上吩咐下面去做!” 齐良提醒:“安民告示上要写上‘驱除靼虏,恢复中华!万众一心,兴我汉室!’等口号!” 胡国柱赞道:“此举甚好!可凝聚民心,拥戴我军!” 齐良摇头:“仅是叫一些口号是没有用的,还得给百姓们实实在在的实惠!”吩咐:“开仓放粮救济无衣无食的百姓,杀几个民愤极大的劣绅恶霸!此事由鲁千户去办理” 鲁辉湘没想第一个叫的是他,从人群的最后面钻出:“卑职遵命。”他长得难看,豹头环眼,脸黄黑带麻,整张脸像一个“酉”字,同僚们不愿接近他,以前什么事都没他的份,每次堂会他都自动地站最后面。 “城内治安要马上好转起来,咸宁接管工作要迅速展开,这些事由秦将军负责。”齐良站起,“城防方面有胡将军负责!”他安坐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准备走人。 胡国柱急急挡下问:“世子!进军的问题怎么办?背后蒲圻县城还未拿下,怎么办?” 齐良未停脚步,边走边道:“进军的问题胡将军自己看着办,蒲圻县城由唐道木千户率其本部一千兵马攻打,回返时带上俘获的清军,让他们帮助劝降蒲圻守军!” “卑职遵令!”少言寡语的唐道木躬身应下。 此时齐良已进了县衙后院,也不知他听到唐道木那声应答没有?他急于离开是突然想起县衙大牢里会否关有原来的旧部? 阴暗发霉的的大牢里仔细找一遍他再次失望,一刻也不愿多呆急急离开,里面阵阵哀叫声令其想起自己呆在天牢里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重新呼吸外面清新的空气,回望一眼里面阴黑的大牢,心生怜悯向刘胜明吩咐:“查查牢里犯人的资料,如果有无辜的百姓就马上放了!” 忙碌一上午,终有时间坐下来休息,小七子为齐良献上茶,齐良问:“杨松龄大夫在吗?” 小七子担心问:“世子哪不舒服吗?” 齐良白一眼,敲他的头一下道:“找杨松龄大夫就一定有病吗?” 小七子吓得跪在地上,惶恐道:“奴才掌嘴,打烂奴才这臭嘴巴!”“啪”地一声已重重地打了一下。 齐良怔然,忙阻止:“小七子!你这是干什么?谁让你掌嘴了?还不快停下?” 小七子小心翼翼问:“主子爷不怪罪奴才了?” 齐良瞪一眼:“我什么时候怪你了?” “刚才主子爷……”小七子摸着头脑疑惑问。 齐良哭笑不得,温和道:“起来吧,去把杨松龄大夫叫来!”他想如果是小六子绝不会把刚才的敲打理解为怪罪。 “庶!”小七子退下。 杨松龄匆匆赶来,齐良问:“杨大夫最近在忙什么?” 杨松龄道:“回世子!奴才未忙什么!” 齐良听这话不舒服了:“小王不是吩咐你帮忙招揽一些民间奇技人士的吗?” 杨松龄躬身道:“奴才这就去做!” 齐良轻叹一声,这杨大夫看来不适合当“猎头”。实际是这杨松龄根本不屑去与那些贱民打交道,虽然他也仅是一个没品没阶的杏林医生而已。 “杨大夫稍等片刻,我让陈正成侍卫长帮着你!”齐良不得不又依仗陈正成。 第二日,胡国柱正策划着向北进军的事,接到大元帅营快马传来的红泥火漆封顶文卷,急忙拿着去找齐良。齐良也正想去找他提向北进军的事,两人恰巧在门口碰上,胡国柱恭敬递上文卷禀道:“世子!大元帅急令!” 齐良一边拆文卷一边问:“说什么了?” 胡国柱道:“大元帅让世子与卑职回岳州府!”他早已看过文卷,想是吴三桂出发前许予了他这份权限。 齐良浏览一遍后蹙眉问:“这里怎么办?” 胡国柱道:“这里由秦归林将军负责!” 齐良道:“我指的是向北进军之事,朱满还没有解决呢!” 胡国柱道:“姑且饶过他这一回吧,以后再解决。” 齐良不甘问:“可否北上解决他后再回岳州?”多好的机会,马上即可把江南清军清理干净,这可为今后省许多事。同时,他也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权力,这些将领会否听他的? 胡国柱断然否定:“不可!大元帅有令,不得违抗!” 听这语气齐良喟然长叹,吴三桂定是在出发前对胡国柱有所交待,他不能真正指挥这些军队,人家只听吴三桂的,想其它将领应都是这样,退一步道:“咸宁周边的嘉鱼、通山、崇阳三县总要解决吧?” 胡国柱略显不耐:“世子!此可是六百里加紧军情,怎可拖怠?” 胡国柱是吴三桂的女婿,云南集团的实权人物,齐良忍忍,又道:“那西北的嘉鱼就算了,可通山与崇阳是一定要解决的,否则咸宁安全如何保障?” 胡国柱深锁浓眉,拖长声音:“世子——” 齐良沉吟片晌,坚定道:“胡将军带大军沿来路先行,我率关宁铁骑走咸宁——通山——崇阳道,一并解决了两县,而后与将军在赵李桥会合如何?这样虽绕了一个大圈,但我率的是骑兵并不会影响行程。” “以为那通山与崇阳等着你走过去就可以拿下啊?”胡国柱暗忖,“何况带的还是骑兵,怎么攻城?”他真不明白世子为何视紧急军情如无物,没一点大局观。 见胡国柱不言不语,齐良追问:“胡将军,如何?” 想想如果不答应,这位花样繁多的世子恐难罢休,胡国柱无奈道:“世子看着办吧,路上可千万要小心。”接着又郑重提醒:“不管能否夺下通山与崇阳都不可耽搁时间,卑职在赵李桥是不会等人的!” 齐良点头:“小王保证不会误了时间!” 第九十三章 难以置信 为了赶时间,胡国柱刚走,齐良即召来陈正成、刘胜明、杨松龄、马根生等交待相关事宜,他简洁吩咐:“父王有令,让我火速回岳州,陈侍卫长随我而行,杨大夫、马先生带着其它人随胡国柱将军大军而行,刘副侍卫长路上要保护好大家的安全!” 众人点头,不知发生了什么,均一脸肃穆。齐良回头对立于一旁的小七子道:“小七子!你也随杨大夫他们走!” 小七子急道:“主子爷没人侍候怎能成?” 齐良道:“都是行军打仗还要侍候什么?” 小七子道:“奴才也能行军打仗!” 齐良笑道:“一路疾马奔驰你那身子骨能吃得消?老实跟着马先生他们走吧!” 小七子还待再要求,齐良已站起,雷厉风行道:“大家抓紧时间下去准备,我也马上要出发,我们在赵李桥会合!” 众人揖礼告辞:“世子多保重!” 城外三冲关宁铁骑及新增的几百骑兵早已整装待发,他们人人腰挂一壶水,叠几十块烧饼,足足准备了五天的食物。齐良在陈正成一众侍卫的族拥中从城里出来,鲁辉湘打马迎上:“部队已准备完毕,请世子下令!”阳光下,他那张脸就像脱了水的桔子皮,许多人睃其一眼即瞟向天空, 齐良大手空中一挥:“出发!” 鲁辉湘擅长行军打仗,齐良点了他的将。 扬起漫天黄尘,二千骑兵奔驰而去,至东南五十里上梅叉路口,鲁辉湘向齐良告别:“世子多保重!卑职去了!”他将领一千骑骑兵奔往通山, 齐良问:“鲁千户可还记得吾的吩咐?” 鲁辉湘道:“卑职铭记于心:只可奇袭不可强攻,事不可为,绝不强求。” 齐良满意点头,叮嘱:“鲁千户多加小心,去吧!” 鲁辉湘打马走后,齐良叫道:“正成!你带几个人跟着鲁辉湘!” 陈正成拱手:“是!” 齐良有蕴意地问:“正成可知为何让你跟着鲁千户?” 陈正成不假思索回答:“可是监视于他?” 齐良摇头,陈正成侧首一想道:“可是招揽通山之才?” 齐良点头:“听说通山有一位很有名的铁匠,叫洪通,你想办法把他带回来!” 陈正成坚定道:“定不辱使命!” 齐良提醒:“你跟鲁千户明说,不要让他产生误会!” “卑职省得!” “好了!去吧!鲁千户他们走远了!”齐良说完,亦打马赶往崇阳。 咸宁城,胡国柱作一番安排后也开始率大军南归。咸宁城交给秦归林负责,并为其留下四千兵马防守。 路上,胡国柱总是心神不安地望着东南方向,他根本不相信世子率二千骑兵能攻下通山与崇阳,担心世子会否恋战误了南归?走了整整一个下午天渐黑,春寒涌了上来,他心忧大元帅营紧急军情,看看远处的山还依然可见,觉得还能赶上几里路,遂决定再走二十里再安营扎寨。南面一匹快马飞至,禀报:“将军!唐千户报,蒲圻城已被攻下?” 胡国柱惊喜:“这么快?怎么攻下的?”这才二天时间啊。 传令兵道:“唐千户让两名降将进城劝降,外面押解五百名降卒示众,又辅于敲锣打鼓以壮声势,蒲圻守军魂胆俱丧,献城投降!” 果如世子所料,打败朱满蒲圻不战而降。想起那日世子在咸宁县衙看似简单的布置,不想却是神来之笔,胡国柱不由暗暗钦佩。“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明日再走!”他心情大好。 第二日午时到达蒲圻城,为应蒲圻新得在此歇息一夜,翌日清晨天刚亮胡国柱又催促部队赶路,他想把昨日浪费的那一下午的时间补回来。这次,蒲圻城仅留下百人,唐道木的本部兵马也合着他一并南归了。 已过四天,一直没有齐良的消息,胡国柱越来越担心,看看前面马上就到湘鄂交界的赵李桥,他不由暗暗后悔那日不该就那么答应了世子。 “将军!前面五里有一大队人马出现!”前出探马回报。 胡国柱随意问:“可是我赵李桥的驻军前来迎接了?”他一点也不担心会是清军。 探马道:“正是!” “传令!加速前进!到赵李桥大家好好歇息一晚!”胡国柱吩咐。虽早说好不等齐良,但不等又放心不下。 两军很快相会,前面奔来几匹马,一个洪亮的声音道:“胡将军一路辛苦了!” 胡国柱睁大眼不敢相信:“世子?”旋跳马顿首:“卑职恭请世子金安!”所有的人均跪下:“恭请世子金安!” “大家都起来吧!”齐良手扶胡国柱,嘴对大家道。 “世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跑卑下前头去了?”胡国柱忍不住好奇,急不可待问。 齐良哈哈笑道:“将军不急,待归营后吾慢慢再告诉你!” 胡国柱那能不急?急急切切道:“世子!快告诉卑职,到底什么情况?世子您有没有事?” 齐良直翻白眼,什么话?有事我还能兴冲冲地跑来迎接你?也不再调胡国柱味口,笑道:“胡将军勿用担心,一切顺利!” 胡国柱不相信问:“通山与崇阳世子拿下来了?” 齐良重重点头:“嗯!” 四天时间拿下两县城?且还是用骑兵,胡国柱仍不相信地摇摇头,就是从咸宁——通山——崇阳跑一趟也要四天时间啊,更不用说攻城夺池了! 齐良知胡国柱不信,笑道:“胡将军不要不信,呆会进营后我让将军看两样东西,将军自会相信了!” 进到大营,卫兵呈上两颗大印,分别书通山与崇阳,胡国柱这才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恭敬揖礼:“世子乃神人也!” 齐良摇手笑道:“胡将军谬赞了!” 胡国柱好奇问:“世子采用什么方法怎个这么神速拿下了通山与崇阳两城?” 齐良道:“很简单,鲁辉湘千户率一千骑骑兵袭通山,先五十军士化装进城,夜幕时分突发攻击,夺得北门,通山入我手!” “崇阳呢?” 齐良道:“那就更简单了,小王率另一千骑骑兵至崇阳门外,往里射了一份招降信,而后崇阳城门大开,我便率部入城了!” “就这么简单?”胡国柱愕然。 齐良一本正经:“就这么简单!” 胡国柱鼓睁双眼,重又抚抚桌上那两颗硕大的县印,由不得他不相信这不是事实。 实际情况哪会真像齐良所述那么简单,个中惊险不亚于一场真正的血战。夺取通山,鲁辉湘亲自化装入城,以一张如钟馗般恐怖的麻脸骗过所有的人杀了通山守军把总,攻下北门;夺取崇阳,齐良五名侍卫黄琦、刘德祥等混入城中挟持知县及其家人,而后齐良射入招降信,知县被迫献城投降。 “胡将军!两颗县印便交给你了,我在通山与崇阳都留有百人,你派人去接收吧!” 胡国柱钦佩道:“卑职这就去安排!” 第九十四章 不离不弃 北京紫禁城,旭日和风,天空明澈,甜甜的新鲜之气直往人的鼻里钻,桑兰珠吸纳芬芳的花香,轻盈地穿过花园赶往御书房。 “兰姑娘来了!”老太监张万强朱漆门外迎上,虽是一个小小的使唤奴婢,却不敢少了礼数。桑兰珠这奴婢太特殊,太皇太后宠爱,建宁公主喜爱,皇上还…… 桑兰珠盈盈一礼:“张公公!皇上在忙什么?” “嘘——”张万强作个噤声动作,挨近了些,尖细着声:“万岁爷正火着呢!” 桑兰珠心中一紧,小心翼翼侧首瞟了里面一眼,里面年轻的皇熙皇帝正倏地一个转身坐下,拍着桌横眉怒目道:“抄了朱满的家,把那没用的朱满押回京来!” 立于一旁的大学士索额图道:“皇上!东南西北,在在鼎沸,叛报频传,举朝震动,现北方又添了蒙古林丹汗之孙布尔尼额驸的反叛,朝廷还能应付得下去吗?奴才认为抄了朱满的家不如杀了那些当初主张削藩的人与平西王吴三桂议和!” 兵部尚书明珠急道:“吴贼狼子野心,岂会甘心雌伏?三桂不除,朝廷永无宁日,皇上万不可动摇啊!”这索额图太狠,此一提议若是被允准了,不知有许多人头落地,其中就包括自己的。 皇上瞪一眼索额图:“朕就是主张削藩的人,索大人可是要把朕也杀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抱着幻想! 索额图慌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哪有此意?奴才忠心耿耿,只是想保全我大清千秋大业永恒,万里江山永固!” 康熙没好气道:“好啦!朕不怪罪你,不过,今后这种动摇军心、涣散民心之事不可再提,否则杀无赦!” 索额图磕着头:“谢皇上!” “你们下去吧!照朕的意思去做,杀一儆百,督促下面的人奋勇作战!”康熙疲倦地挥挥手。 几个上书房行走大臣走后,桑兰珠进来稽首:“奴才恭请圣安!” 康熙木着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起来吧!” 桑兰珠起身,大胆地盯着康熙嫣然一笑:“皇上可别累着气着坏了身子骨!” 康熙轻叹:“前方将士作战不力,丢城失地,节节败退,这不那无能的朱满把整个湘北与鄂南都给丢了,朕正恼着呢!” 桑兰珠随意问:“是谁那么厉害把朱满都统的蒙古镶黄旗都给打败了?”她玉洁冰心,冰雪聪慧,对朝中之事也略知一二。 康熙苦笑:“这人你认识!而且还很熟!” 桑兰珠好奇问:“谁?” 康熙道:“建宁姑姑的额驸——吴应熊!” “是他?”桑兰珠难以置信状,惊得美目如石化了般。又急问:“不是早说他摔下山崖死了吗?” 康熙道:“朕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消息,摔死的只是他的替身。” 那吴世子没死桑兰珠不知是该为建宁公主高兴还是该为乱臣贼子之死而复生感到愤怒?但她还是不相信那吴狗贼有那种本事,素齿朱唇问:“他真领兵打败了朱满都统大军?” 康熙撇嘴:“廷寄上说的是吴逆应熊、国柱、归林领一万五千军北犯,陷湘北与鄂南!” 桑兰珠恍悟,不屑道:“原来有那胡国柱在,难怪了!”吴三桂手下悍将胡国柱是其中的佼佼者,人人皆知。 康熙笑道:“桑兰珠好像很恨那吴世子。” 桑兰珠愤懑:“那狗贼害得建宁公主可苦了!”最重要的一点她没说,那狗贼一直对她怀有觊觎之心,可她想着那狗熊的膗样就恶心。 “建宁姑姑现在好些了吗?”亡夫丧子之痛搅碎了建宁公主的心,康熙一直担心着这位苦命的姑姑。 桑兰珠垂下眼帘,神色悲戚道:“建宁公主整日不语不言,神情木然,像失了魂儿似的,人已憔悴许多!” 康熙哀叹一声,即便他富有四海,贵为九尊,却不能帮上自己敬爱的人分毫。 桑兰珠敛神,莹莹目光轻瞥,轻启朱唇道:“万岁爷!太皇太后让您过去用晚膳,她老人家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想得您紧呢!”吴三桂叛乱之后,朝廷节节败退,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忧心国事康熙没一天能睡好,太皇太后体恤自己的孙儿想让他放松放松。 康熙站起伸伸手:“好!今日朕什么也不管了去乾清宫!” 桑兰珠掩映生姿,喜滋滋道:“太皇太后早准备好了皇上最喜爱吃的玉米花!”颦笑轻挪翠步挨近康熙,为其整装戴冠。 桑兰珠着粉红坎肩,浅绿色长裙,亭亭玉立,神态俊逸,丰姿绰约,芳馨满体,人未近已是暗香袭人。康熙由着桑兰珠摆弄,瞥一眼桑兰珠桃花玉面,顺眼直下可见其白璧无暇,冰肌莹彻的肌肤,不由伸手捏了一把桑兰珠正理肩坎的素手。桑兰珠如受惊的小兔,慌忙缩手,百媚横生的瞟一眼,退后一步含羞垂下螓首,即时红霞扩散,连耳根玉颈都烧红了。 桑兰珠冷峻泼辣,但康熙最喜把她弄得娇痴羞涩,媚蚀情动。 “都弄好了?”康熙剑眉挑动。 桑兰珠瞅一眼,康熙头上的冠还歪着呢,轻笑出声嗔眸道:“万岁爷你自己弄!” 康熙也不怪桑兰珠失礼,自个整了整头冠道:“走吧!” 桑兰珠回眸举步,媚态如风,康熙快上一步,拉着了桑兰珠的手,桑兰珠娇躯一阵战栗却不洒手,低着头红着脸还把康熙的手紧了紧。 ……………………………………………………………………… 几天之后,齐良大军回到岳州,周王吴三桂亲出城迎接。齐良跳下马,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间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盯紧了吴三桂那鼻上的黑线,跪地顿首:“儿臣叩见父王!” 吴三桂扶起齐良,眼开眉展道:“我儿大获全胜,凯旋归来,为父为你由衷感到高兴!”仔细打量,一月不到发现自家儿子身体健硕许多,目光锐利许多,处事沉稳许多,满心高兴。 齐良谦卑道:“儿臣没做什么,都是将军士们的功劳,其中胡国柱将军、鲁辉湘千户、唐道木千户居功至伟!” 齐良不骄不躁,礼让谦逊,吴三桂大感欣慰,拉着齐良的手:“我儿随为父一起坐车进城!” 齐良婉拒:“父王!儿臣想与将士们一起进城!” “我儿能对将士们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孤甚慰!”吴三桂含笑点头,“去吧!孤在文庙为汝接风洗尘,庆功祝酒!” 齐良哪是对将士们不离不弃?他现在正是要扬名立威的时候,后世来的他岂会错过这一做广告的好机会? 第九十五章 哪做错了 回到文庙,平平静静不见将士们忙碌,感觉没有什么军情,齐良不免奇怪吴三桂这么紧急召自己回来干什么?洗漱干净,刚整戴完毕,立有内侍太监请去崇圣祀。 崇圣祀里已站满文臣武将,齐良扫视一通,目光在一身雪白的吴应麟身上停留两秒,不知吴应麟是心虚还是有心思一直低垂着头。 再进这种朝会,齐良再没有以前的紧张,走到中央有神的眼睛平视端坐于上的吴三桂,不慌不乱地跪在地上:“儿臣叩见父王!” 吴三桂捋须而笑,慈爱问:“熊儿可还感到劳累?” 齐良抬头道:“熊儿没事,精神着呢!” 吴三桂点头:“平身吧!站孤身边来!” 齐良起身走到吴三桂右侧身边面对众将臣,不经意间又把目光停在吴应麟身上,这回两人目光相触,仅是刹那吴应麟即瞟向了他处。 吴三桂端庄而坐,不是帝王胜似帝王,鹰隼般的利眼平视,精神矍铄道:“此次前锋营将士用命,英勇奋战,攻城掠池夺得蒲圻、咸宁、崇阳等城,取得重大胜利可喜可贺!”这些当然不能与前期攻下长沙等大城,甚至于占领一个省那样的战果相比,但因为是其儿子第一次领军取得的胜利,虽只是几个小城他也感到无比欣慰矣。 众人齐躬身道:“世子英明神武,殿下之福!大周之福!” 吴三桂哈哈大笑,谋士谭炎良涎脸左右瞧瞧上位的吴三桂与齐良,眼珠子骨碌转转,出列谄媚道:“闻世子引二千骑兵四天之内夺得通山、崇阳两城,此等神勇如骠骑大将军再世!” 把世子比作奔袭万里大破匈奴的霍去病大将军,众人均感到夸张得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认世子确实智勇。 接着又有一人出来恭维:“最神奇的是听闻世子召雷神击敌,此可是从古自今闻所未闻,听所未听!听将士们说当时世子就若天神下凡,笑谈间即退蒙古骑兵!”此人是美得像女人的汪士荣,嫩白的脸上堆着红晕。 尽是些阿谀奉承之言,齐良自动虑过,后世来的他记得一句英国警句格言:甜言蜜语全使愚者得意忘形! 那汪士荣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齐良瞟一眼即打了一个冷颤移开了,此子太迷人!那谭炎良却是多瞄了两眼,这人三角眼看起来很是阴险,不像一个好人。不过,人不可貌相,比如钱云房师爷一样的三角眼就对他忠心耿耿! 吴三桂心怀大开,哈哈大笑:“若天神下凡,好!就封我儿为天朔将军,允开府建军!” 齐良大喜过望,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压抑住蹦跳的心跪在地上稍显兴奋道:“谢父王隆恩!”终于有个职位了,而且还是将军! 齐良明白吴三桂真正把他当作接班人来培养了,准允开府就是准许他建立自己的团队,准允建军就是准许他拥有自己的势力。 许多人不以为怪,只是吴应麟嫉妒地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齐良,但也无奈地认命,谁叫自己不是人家的亲儿子呢! 吴三桂又赐齐良黄金千两,布匹百丈、珠宝无数,同时也赏赐了胡国柱、唐道木等人,唐道木还荣升为佐领,就连吴应麟也获得丰厚赏赐,吴三桂把夺下临湘的功劳算到了他的头上。 齐良奇怪为何独没有鲁辉湘?他记得功劳薄上记有鲁辉湘的啊!再度出列鞠礼道:“父王!鲁辉湘千户在夺取通山城时立有奇功,应该得到嘉奖!” “鲁辉湘吗?”吴三桂浓眉凝聚,迟疑片刻,“好!赏其白银百两!”鲁辉湘长相丑陋,他十分不喜,还曾吓倒过其爱妾——陈圆圆!这一点许多众将臣都知道。 齐良觉得这样还是对鲁辉湘不公,又道:“父王!鲁辉湘智勇双全,无名山丘一役沉着冷静退敌,咸宁城果断干练安民,通山城身先士卒绝杀清军把总,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可酌情荣升!” 吴三桂面有不快:“已赏了他银子,可以了!” 齐良突跪下,磕着头道:“儿臣愿辞所有奖赏为鲁辉湘请功!” 吴三桂扪其鼻子道:“熊儿起来,孤再赏他就是!”接着朗声道:“再赏鲁辉湘白银千两!” 吴三桂曾一次战斗中,鼻子受重伤,幸当时年轻,靠着旺盛的生命力恢复很快,不过留下了轻微疤痕,虽不显眼但破了相,也许他感到这是一个缺陷,每当与人谈话不投合时就用手“自扪其鼻”,慢慢就成了习惯,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众人见其扪鼻,知其已不快,暗为齐良担心,可齐良没看见,看见了不知因果。 齐良跪着不起,坚持道:“鲁辉湘功劳比之唐道木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唐道木可荣升佐领而鲁辉湘不能?此对鲁辉湘何其不公?” 吴三桂脸色越来越难看,众人暗暗焦急,有人偷偷向齐良使眼色,可惜齐良低垂着头,胡国柱终忍不住小声叫唤:“世子!世子!” 齐良一动不动,好像也没听见。吴三桂脸色如打了秋霜的树叶,鼻子抚了又抚,好半晌方道:“酌准,鲁辉湘千户升为佐领!” “谢父王!”齐良喜溢眉梢抬头,碰见吴三桂阴冷的目光,又见吴三桂脸色难看如砸烂的紫色茄子,茫然不知所措,顿时惴惴不安,如坐针毡,有哪做错了吗?瞟了一眼其它人,个个都在摇头,暗忖:“难道真有哪做错了?” 管他呢!老子跟他是父子俩,就是做错了也不至于杀头吧?齐良往最坏里想,心反安定下来,坦然地望着吴三桂。不过,心底下却暗暗决定呆会下去后一定要问问那些人到底哪错了,好像胡国柱将军就知道。同时也警告自己,还是要少说多听啊!他起身不亢不卑地退回站位。 朝堂沉寂了好一会儿,吴三桂容色稍霁,道:“今日召众将臣相议,主要讨论我军下一步的行动方向问题!” 众人端站整齐,静静聆听。“国相你出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整体情况!”吴三桂望向一位五官端正、身材魁梧、端庄肃穆之人。 夏国相与胡国柱一样都是吴三桂的女婿,是吴三桂的勇将与谋士,所倚重之人。夏国柱站前一步出列道:“自起事以来,周王殿下英明,将士神勇,攻城夺地一日千里,今已取得云南、贵州、湖南三省及四川一部,可谓成绩斐然,战果丰硕!然,我军前期作战损伤亦大,部分空缺至今未补上,夺下的各地又需派兵把守分散了兵力,如我军若继续向各地大踏步地进军以扩大范围,则兵力显不足矣!” 其话音刚落,紧接着闪出一将,忧心道:“如若继续北进,我军防线越拉越长成了长龙阵形,背有广东尚之信威胁,西有广西孙延龄清军虎视,东有江西清军进攻,我军防线恐有被腰斩之危险!”此人是吴三桂第一悍将马宝。 吴三桂皱着眉道:“进攻还是要进攻的,就看向哪个方向进攻了!大家各抒已见,都说说吧!” 将领刘锋雄道:“禀周王殿下,后方稳固是关键,只有后方稳固了方进可攻退可守不至失据,奴才建议首攻广西,拿下广西全境把我整个后方基地连成一片,而后再图北进!” 将军林玉和不同意道:“虽说广西孙延龄清军威胁甚大,但他处于我云南、湖南的包围圈中已是惶惶不可终日矣,目前他只求自保哪敢言进攻我军?所以我军暂可不理广西,而应集中兵力向东进攻拿下江西,江西得手后力压尚处观望之中的广东平南王尚可喜,可迫其早日反清!之后再联络福建靖南王耿仲明反清,如此整个江南连成一片,大半个中国反清,清廷日不久矣!” 谋士汪士荣站出不以为然道:“禀周王殿下,靖南王、平南王虽前与我王同为妖廷藩王,可相互之间有隙,戒备太深,并不能同一条心,两王至今未起事便是明证。奴才建议我军首应向西进攻,占领湘西,打通与我军在四川进攻的王屏藩部的联系,合两军之力四川全境不日即可拿下,而后向北进攻陕西,陕西提督***仍我王旧部,可策反之。之后合几路大军向东进攻,清廷焉能不完?” “大家还有何良计都说出来,朝堂议事,无话不可说,无事不可言,大家怎么说孤都不怪罪!”吴三桂广纳良言,很有明君派头。 接着又有几个将臣发表不同意见,有的说先扩军之后再进军;有的说暂时不进军了,先发展经济再说;有的说派出使者联络各方势力,然后共同向北进军。 各有各的意见,各有各的道理,最后居然分成派别吵了起来,吴三桂对此早已司空见惯,锐利的眼扫视一通,见一旁一直没未说话的齐良,便道:“熊儿有什么想法也说说看!” 朝堂安静下来,都望向齐良,这一月的作战把齐良传得神乎其神,他们也想听听这位新任天朔将军的高见,看他到底有何本事? “我?”齐良听着大家的讨论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吴三桂会突然点自己的名。 “熊儿说说看!”吴三桂鼓励,也有考量的意味,刚对齐良的怒意早烟消云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 第九十六章 头头是道 齐良沉思片刻,组织一下语言,向吴三桂行一礼,巡视一圈道:“父王!各位将军!各位大人!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决定战略方向前,我们必须搞清楚我们有多么敌人?我们的主要敌人又有多少敌人?” 大家听得拗口,但基本还是能明白齐良的意思。 齐良望向右侧,问:“胡将军!你能说说我们有多少敌人吗?”高级将领中他现在只跟胡国柱熟悉,所以找上了他,唐道木等还没有资格列堂。 胡国柱想都不想,理所当然道:“我们的敌人不就是满清!” 齐良点头又摇头:“胡将军所言既对又错,我们的最大敌人是满清,但我们还有其它敌人——前明遗族及南蛮各小国!因我们现在反清,尊前明崇祯帝三太子为主,前明遗族已暂不与我为敌了;而南蛮小国从不干涉我中华内战,他们的存在也可忽略不计!因此,胡将军所言我们的敌人是满清也对!” 以为是什么高见呢,原来尽是一些废话,许多人不以为然。 齐良又问:“满清的敌人又是谁呢?” 这问题谁都知道可又似乎谁都说不清,扫一眼齐良笑笑,自问自答了:“我想除了我们清廷还有许多敌人,东北有罗刹国(沙俄)掠地烧杀;北有蒙古林丹汗之孙布尔尼额驸的反叛;西北有葛尔丹的擅自称王;东有台湾郑家的骚扰海疆,东南有靖南王与平南王二藩的离心离德;南有我军的猛烈进攻;内还有前明遗族的起义及诸多自然灾害等等!” 大家听了大讶,既惊讶满清原来有这么多的敌人,又惊讶于世子的胸罗万象! 齐良停顿片刻,继续道:“满清虽有如此多的敌人,但东北罗刹国地广人稀,在远东的兵力不足万余,他们对满清只是小小地提点领土要求不能威胁满清之根本;蒙古布尔尼与葛尔丹心无大志,自立为王只是想脱离满清统治,构不成对满清的威胁,即便他们有大志但其人口与兵力问题也无法撼动满清根本;东南靖南王与平南王二藩目前尚处于观望阶段,虽也是满清心腹大患,但暂不构成直接威胁;其内的前明遗族的起义都是些小打小闹,满清朝廷也可以对其忽略不计,上述都只是满清的小敌。除此之外,我们与台湾郑家是想消灭满清且又有实力的人,应是满清的大敌,而又尤以我们为甚,我军的猛烈进攻已令清廷危如累卵矣!” 大家听了齐良头头是道的分析,豁然开朗!吴三桂老怀大开,心中大悦,熊儿何时变成如此厉害了? 同时,众人又不免一阵失望,刚听到清廷仇敌满天下涌起的高兴烟消云散,满清敌人虽多但有威胁的还是原来的两个——台湾郑家与云南平西王府。 齐良接着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这话句没人听过,细想想却是有很深的道理,大家若有所思。 齐良继续道:“分清敌我后,我们就知道团结谁,打倒谁!北方的‘朋友’太远我们够不着,就不用管了,近处的‘朋友’我们必须联合,所以首先我们应该派出使者去说服他们!”北方的也不是够不着,而是当卖国贼齐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不用齐良说,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吴三桂早已向其它二藩及台湾郑家派出使者了。 闪出一白影,无不含妒问:“世子说了一大通,可还是没有解决今日所议的进军方向问题啊!” 见是吴应麟,齐良瞪了一眼,转对大家道:“我们的敌人是满清,我们的目的是消灭满清,搞清楚这些下面的事就好办了!为着消灭满清的目的,有上、中、下三策!” “何谓上、中、下三策?说来听听!”吴三桂有兴趣地问。 齐良躬身:“回父王!上策即是放弃所有的地方,集中所有的兵力,渡过长江,直捣黄龙——北京城!”炯目一眨不眨地注视吴三桂,胸腔充满强大自信。 众人惊耳骇木,此策太意外,太大胆,也太荒唐了,所有的人都摇头,只有夏国相赞许地点头。 汪士荣星目放出异彩,脸上抹满红晕像熟透的仙桃,兴奋问:“中策呢?” 齐良转过身,知是汪士荣在问却绝不看他,作憧憬状道:“中策即向西进军打通与王屏藩部的联系,占领四川,联合陕西的***后再一起挥师西进,进攻北京城!” 汪士荣甚喜,这也是他的计策,满心喜悦退下。他也算是云南集团中数一数二的谋士了,不知为何今日他的计策仅被视为中策竟也高兴不得了了。 彪悍的马宝问:“世子的下策呢?” 齐良瞟其一眼,道:“下策即向东进军,占领江西压迫广东平南王起事,再联络靖南王及台湾郑家后进军北京城!” 大家慢慢在消化齐良所言,夏国相沉思片刻,有蕴味地问:“世子!为何集中兵力直接进攻北京是上策?” 齐良回答:“我军集中兵力有数万之众,且皆是精兵强将,如一鼓作气直接北进,清廷必不可挡,因其兵力俱分散于各地,想调来增援恐不及矣!只要我军取得北京城,各地省府还不纷纷响应?如此,清廷亡矣!” 夏国相追问:“为何向西进军要比向东进军要好?” 齐良胸有成竹道:“东面苏杭是清廷最重要的财赋区,东部诸省清军集有重兵,我军向此处进军虽能获胜自亦恐损伤惨重,又耽搁了时间,事半功倍难达到打倒满清的目的。而向西进军,西面高山峻岭土地贫瘠,清军兵力稀少容易攻取,百姓困苦,民风彪悍,又可以得到充足的优质兵源,所以是中策。” 吴三桂越听越有兴趣,问:“广西孙廷龄怎么办?” 齐良笑问:“父王!广西与湖南谁离云南更近?” 吴三桂道:“当然是广西了!” 齐良鞠礼:“为何父王舍近求远都打到湖南来了而独放过对云南有着确实威胁的广西呢?”有意味地停顿片刻,道:“我想英明如父王早已有了妥贴的安排了吧!” 吴三桂大悦:“我儿厉害,孤确实早对广西有布置了!不日,大家即可见到究竟!” 众人惊疑,难怪殿下一直未下令进军广西,原来早有安排!齐跪地道:“殿下英明,我等不及耳!” 吴三桂对齐良越看越喜爱,先前对齐良的不快早跑爪哇国去了。 第九十七章 郁郁不乐 明媚的阳光铺撒大地,树木吐着新绿,崇圣祀外面的一株桃树花正艳。朝堂上吴三桂脸上的笑容就像那绽放的桃花,笑语问:“汝等说说,世子所言可好?”虽是瞬间,夏国相惊异地发现周王殿下在心情大好时也扪了一下鼻。 此时,各有心思,有的在想周王对广西做了何种布置呢?有的在想世子所言上、中、下三策到底哪策最适合?还有的在想除此三策外可还有其它更好的计策? 谭炎良又是第一个站出,三角眼眯成鱿鱼丝模样,谄媚:“世子分析精辟,令我等茅塞顿开!” 吴三桂问:“大家觉得该采取哪一计策?”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有人说向西进军好,有人说向东进军好,可就是没人说向北进军好,那个太冒险! 最后,吴三桂定论:“向西进军!” 齐良一阵失望,虽是一代枭雄却也无破釜沉舟之势。其实,齐良还有一条上上之策未说,他也不敢说,那就是要么向清廷投降要么逃亡海外,或可保全大多数人的性命! 吴三桂挪了挪身子坐端正了,沉声道:“众将听令!”所有人排列整齐,躬身而听。 “马宝将军驻守湘北岳州府与常德州,沿长江一线防御阻江北清军过江;刘锋雄将军领四千军南下湘南夺取桂阳州等地;吴国贵将军守衡州府,防御江西清军从侧翼进攻!” 虽是选定重点向西进军,吴三桂下达的三条命令却全是针对东南面之敌的。特别刘锋雄引四千军南下夺取桂阳州意图明显,桂阳州与广东连州、韶州交界,此举既是监视广东清军也是为了逼迫广东平南王尚之信。齐良明白吴三桂不是简单地采取中策,而是几策兼而有之。 “众卿可还有补充?”吴三桂一一从众人面上扫过。 夏国相出列道:“可遣能说会道之士游说福建靖南王、广东平南王、台湾郑经及陕西提督***,若有一人响应殿下,清廷必疲于应对,大厦倾矣!” 吴三桂叹息:“前番早已派出使者,奈烦***不为所动,靖南王事处观望,郑经了无回音,而那平南王竟还扣押了孤之使者!” 夏国相道:“殿下应该遣有份量的人前去!” 吴三桂沉思片刻,扫视下面问:“可有那位爱卿愿前往?” 下面人听夏国相之言恨不能封上他的嘴,吴三桂目光过来人人自危,生怕选中了自己。 “士荣可愿前往?”吴三桂目光停留在汪士荣身上,汪士荣一阵憷粟,脸上的桃红散得无影无踪,站出躬身道:“奴才愿前往!”谁叫他长得像朵桃花呢? 吴三桂关怀问:“士荣愿往哪处?” 汪士荣思忖片刻,道:“奴才愿去陕西!”他思前想后觉得陕西***曾与其同在周王座下共事,如万一不能说动凭私人关系亦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吧! 吴三桂道:“好!孤即修书一封让汝带予辅臣,如若其愿与孤同起事,孤将委其出任总管大将军!”接着叹息:“那靖南王与平南王就难办了,他们怎么就不知三藩休戚与共,一荣共荣,一损俱损呢?”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吴三桂希冀地望着众人,希望有人能自告奋勇站出来,他也知这二藩根本就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说动的,连双方签了契约立了盟誓的都可不作数,又怎能寄希望于一张嘴呢? 人人低垂头没人应答,特别那些文臣谋士们。齐良侧首沉思片刻道:“父王!靖南王、平南王二藩及那台湾郑经派不派使者都无所谓,他们相信的只是实力,我军只要再打一两个胜仗,再夺一两个城池,不用我们劝说他们自会猴急着起事!” 吴三桂捋须缓缓点头:“熊儿所言有理!”接着问:“熊儿有何良计?” 齐良道:“可令咸宁秦归林将军北上夺取武昌府(此时的武昌府非现在的武汉,设府治于江南。),扫清长江南岸清军,而后向西威逼江西九江府,此必对二藩震动巨大。当我军打通湘西,再占四川全境时,天下大势初定,二藩反矣!” 吴三桂觉得有理频频点头,但仍犹豫道:“如此,不是又得分兵了吗?” 齐良从容一笑道:“父王勿需担心,江南清军所剩无几,那驻守武昌府的朱满已成惊弓之鸟,我军只需做一下动作朱满必仓皇逃往江北,今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我军不主动进攻,在湖南湖北长江水域一段我军将与清军隔江而峙。” 吴三桂精神大振:“就依熊儿计,马宝将军所部北上,夺取武昌府!” 粗壮的马宝虎步站出:“末将遵令!” 吴三桂接着问:“打通湘西,谁愿领军前往?” 几名将领蠢蠢欲动,但见吴三桂殷切的目光注视着齐良,他们知趣地打消了念头。偏偏齐良眼观鼻,鼻观心,装着没看见般,心里在暗暗祈祷:“千万别叫我啊!千万别叫我啊!”打仗只是争个虚名,他现在只想开府建军,培植自己的势力,他有太多的事要做,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见齐良不闻不动,吴三桂只好主动问:“熊儿!可愿领军前往?” 齐良只得出列:“儿臣愿领军前往!” 吴三桂大喜,宽慰道:“吾儿勿用担心,汝领兵一万攻打湘西,孤还让胡国柱将军跟随与你,另外,麟儿还将领五千军做你后盾!”他一番苦心全力培养自家的儿子,认为兄弟俩上阵万无一失! 齐良遵令:“儿臣定不辱使命!”心中却暗暗叫苦,叫那吴应麟帮自己不如不叫。 此时齐良恍悟,这一切吴三桂早已与谋士们商量好了,不然他手下那么多大将谁不能领兵出征?偏偏十万火急让他从湘北前线回来?突觉刚在堂上的一番言论好没趣,又被当猴耍了。 朝会散后,齐良郁郁不乐走出崇圣祀,另有两人心中亦不高兴,一为吴应麟;一为汪士荣。吴应麟出来即骑上白马匆匆走了,齐良低垂头很是烦恼,这老是在外打仗怎么培养自己势力?想想吴三桂也没那么快垮台,也只得慢慢来了。 后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道:“世子!贺喜了!” 齐良驻脚见是汪士荣,警觉地退后一步有礼道:“小王何喜之有?”见到这么美丽的男色,他害怕自己有动手动脚的冲动。 汪士荣绽出夏花般灿烂的笑容:“世子荣升天朔将军不是喜吗?周王殿下准允世子开府建军不是喜吗?世子再掌先锋营帅印不是喜吗?可谓三喜临门,不值贺喜乎?” 齐良拱手笑道:“如此当真值得贺喜了!”见汪士荣脸上笑容一闪即逝,换上的是浓浓愁云,不由怜悯这位美得让人心动的男人,关切问:“汪先生可是在忧虑甘陕之行?” 汪士荣凄苦地点头,齐良笑说:“先生勿用担心,汝此番有惊无险,必定马到成功!” 汪士荣如女人般粲然一笑,不置信问:“当真?” 齐良郑重点头:“小王骗汝作甚?” 汪士荣深深鞠一礼:“多谢世子!”他亦是一名士自有判断,不知为何却为齐良宽慰之言雀跃。 齐良笑笑摇头走了,他可不愿与这女人模样的男人多呆,不见许多人都避着他吗?吴军中有两人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一是汪士荣,一是鲁辉湘! 齐良回到自己的廊舍,有人兴奋禀报:“世子!你看谁回来了?” 第九十八章 两人分工 齐良尚未反应过来,一个瘦小的身影已扑来,一声凄切的哭声传出:“主子爷!奴才可找到你了!” “小六子?”齐良喜形于色,看着伏在地上哭得悲恸的身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子爷!是小六子!”小六子抬起头,清瘦的脸蛋没什么变化,两行热泪淙淙而下。 齐良搀扶起小六子:“傻小子!回来了应该高兴,哭什么?”自己却眼泪噙噙,小六子能回来真是奇迹! 小六子抽泣:“主子爷!小六子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着您了!” 齐良伸手帮小六子擦掉挂在脸颊上的泪珠,动感情问:“还记得一次我们在无名湖边说过的一句话吗?” 小六子重重地点着头:“记得记得!奴才说主子爷去哪奴才跟着去哪,就是去阴曹地……”突想起上次说到这被世子敲了一下头,他醒觉停下,怯怯地瞟着世子。 齐良像没注意般,笑道:“我还以你食言了呢!”突又“哆”地敲了小六子一下。 还是被敲了,小六子高兴不到一秒钟,不由懊恼地抱头:“唉哟!”很是无辜。 “小六子!赶快下去洗把脸,看把我衣裳弄得!”齐良恶恨恨骂道。 小六子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眼泪鼻涕一把流,刚抱着世子时弄世子爷身上了。 “主子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六子怛然跪下,被敲得着实不冤,杀头都不为过。 “好啦!快下去洗了,别弄得像个鼻涕虫似的!”齐良恼恼道。 小六子惶惶退下,齐良又道:“洗了快来陪我吃饭!” 小六子听闻眼笑眉飞,破涕为笑:“唉!”明白世子爷并没怪罪他。 齐良换一身衣出来,门口站着小六子与小七子,两人一般高,正挤眉瞪眼地斗得狠呢!不由一阵好笑,想是这小六子有危机感洗了脸便飞快来候着了。 齐良落落坐下,两人抢着端菜盛饭,齐良本想小六子刚归来让他陪着自己一起用膳,这一下看来不可能了。 “你们两位都坐下陪我吃饭吧!”齐良端坐不动,由着两人忙来忙去。 “奴才不敢!”两人惊悸停下,齐声道。 齐良故意肃着脸,沉声道:“让你们坐你们就坐,让你们吃你们就吃!”有时,蛮横的命令比温和的恩赐管用得多! 小六子与小七子惮然,畏畏缩缩坐下,齐良直摇头,他充分理解两人的心情,当初他陪着太皇太后及康熙吃那餐御宴时不就这样? 齐良帮两人夹上一块红烧肉,又恢复和蔼的脸色,笑容可掬道:“吃吧!” 两人双手端着碗手足无措地接过那块红烧肉,却没有一个人敢吃,战战兢兢紧张万分地望着齐良。 齐良扒一口饭,轻松随意问:“小六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小六子放下碗,凄凄然:“那日奴才随桂明侍卫长撤出呈祥山庄后,桂明侍卫长在潭柘寺未等到世子爷,第二日他便派奴才进城打探消息,不想进城时那可恶的城防兵卒不分青红皂白便把奴才关进了大牢,之后便一直在大牢里呆了三月!” 齐良嚼着一块脆骨,瞅一眼,深有体会问:“小六子在狱中吃了不少苦吧?” 小六子凄苦道:“苦倒没吃什么,只是审讯了两次,抽打了几鞭,他们见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又问不出什么明堂后便扔牢里不管了。那时牢里人可多了,满是人都是像奴才一样被无辜抓进来的人!”他明显还心有余悸。 齐良指指桌上的饭菜:“边吃边说!” 这会儿一个说得有劲,有个听得带味,小六子与小七子自然地端起了碗,齐良会心而笑。 小六子继续道:“后来,牢里又关进许多的人装都装不下了,只得把前面审不出问题的人放了,奴才也在其列!” “后来呢?”齐良问。 小六子扒一口饭,狠下咽道:“奴才出狱后找不到任何人,悄悄打探世子消息,不想得到的却是世子在山谷中被摔死的噩耗,奴才当时万念俱灰,就想随了世子而去!”说着便哭了出来,嘴里还含着大半口饭呢! 真是个孩子!齐良苦笑却也感动万分,小七子亦凄切模样,当时听闻世子噩耗谁不伤心欲绝? 齐良活络一下气氛,笑骂:“为何又没随我去了呢?” 小六子擦掉脸上泪珠,讪讪而笑:“奴才想即使要死也得回到云南禀了王爷再死,于是便想办法一路南下了!”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世子爷好好地就坐在眼前,伤痛仅是瞬间。 小六子接着道:“奴才从安徽过的长江,后听说王爷在湖南作战,便转道来了湖南,不想听到世子未死亦在军中,奴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欣喜若狂即去找世子,可打探方知世子带兵去湘北打仗去了。本想马上北上找世子,又听人说世子已获胜在归途中,于是一直呆在岳州城中等着世子。” 齐良感慨:“小六子一片忠心啊!” 小六子又兴奋得手舞足蹈:“那日主子爷骑着高头大马,英俊潇洒,好是威武!”立又沮丧:“奴才在城门口拼命叫着世子,可惜世子没听见!” 齐良哭笑不得,英俊潇洒这词怎能用在自己身上?难怪当日进城时总觉有点不对,原来是小六子在叫!当时人太多,人声鼎沸,齐良亦处于高度兴奋中,左右都瞧了未发现异状。 小六子说完了,齐良也吃完了,齐良放下碗,小六子与小七子马上站起又抢着去侍候,相互瞪着眼鲁着嘴。 齐良拦下两人:“先别忙活,你们吃完了再说!” 两人重又坐下,齐良左右瞧瞧道:“你们一个是小六子一个是小七子,两人今后是兄弟,不准瞪珠子弄眼的!” 两人对着齐良好好答应,互视时又是横眼“嗯”一声。 齐良苦笑,他们两个不会一个属火一个属水吧,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只得道:“小七子!你年纪也不小了,去杨松龄大夫那学点东西吧!” 小七子吓得跪伏在地哭泣:“主子爷不要小七子了吗?” 齐良温和道:“我没说不要你啊,只是让你去学点东西。” 小七子道:“奴才不去,奴才只想侍候着主子爷!” 齐良望向另一边:“小六子!你呢?” 本在暗自窃喜的小六子跟着惶恐跪下:“奴才也不想去学东西,奴才就呆在世子爷身边!” 齐良道:“今后我不想让人侍候,即使要人侍候也要不了两人!” 小六子与小七子心如掉入冰窟窿中,哀声:“主子爷——” 齐良受不了,挥手:“好了!好了!想呆在我身边就一定要团结,不准吵架!” 两人重重点头,齐良吩咐:“你们两人拉勾!” 两人新鲜地依言而做,齐良又道:“我给你们两人分一下工吧,免得到时又起争执!今后小六子负责生活方面的工作,小七子负责文书方面的工作!明白吗?” 两人躬身:“明白!” 第九十九章 肝脑涂地 虽说吴三桂已准允设府建军,但齐良还不知这天朔府到底该设在哪?齐良想应该设在昆明,当然最好是有块封地,但这些目前都不太可能。 齐良处理好小六子与小七子之事,召来刘胜明问:“胜明!额驸府的人都安置好了吗?” 文庙现在是云南集团的军政中心,里面人满为患,挤满的吴三桂的谋士、内侍、护卫等人员,齐良也仅是带着几个贴身之人住里面,其它原额驸府的人只能暂置于外。 刘胜明不敢肯定:“陈侍卫长与杨松龄两人一直在忙此事,这都大半天了,应该都安置好了吧!” 齐良问:“安置的地点在哪?”他本以为此次回来应会安闲一段时间,为了方便,所以让自己的人从军营搬入城中,没想这才半天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刘胜明恭敬道:“离文庙不远,仅里许,是一户大富人家的宅院!” 离文庙不远这是齐良提出的要求,此次归来招到不少人,加上原额驸府的人已有二百五十二人,所以齐良还要求找一处大的地方。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齐良站起来,他动作敏捷较之以前有着天壤之别,以前扶着桌子站起都需喘口粗气。 刘胜明招出其它侍卫护卫,齐良又吩咐:“把内侍刚送过来的赏赐之物都带上!” 春风轻拂,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出文庙向北六百米便到了那处宅院。 齐良对这宅院很满意,有花有树,有坪有井,有楼有阁,大院里面有小院,但租金不菲,一月五十两,陈正成一次交了半年,这是房主的要求,主人家因战乱躲乡下了,不然人家根本不愿出租。 齐良倒不觉得租金贵,只是可惜这租金付了却不能住几天又要出征! 听闻世子到来,院子里所有人都奔了出来,这些人一半多都是新人,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世子,不由既兴奋又紧张。 “叩见世子!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良起手:“都起来吧!” “谢世子!”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父王恩宠,已封我为天朔将军,准允开府建军,今后大家就是天朔府的人了!”齐良胸腔足气,豪情道。 众人欢呼雀跃,齐良压压手让大家静下来,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目光停在第一排中间一位,招手道:“马先生!” 负责内务的马根生打一千儿:“奴才在!” 齐良感激道:“这一段时间辛苦先生了!我没有拨一两银子给你,你却把府上府下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安排得妥妥贴贴!” 能得主子一声肯定,即便让马根生马上去死他都知足了,哽咽:“奴才……”已是泣不成声。 齐良心中涌出一阵阵暖流,多好的部众啊!向后招招手,几个捧着玉帛等物的侍卫过来,他拍拍马根生的肩道:“这是父王今日赏赐予我的东西,有黄金千两、布匹百丈及部分宝珠,先生收好作今后的开支之用。以前先生借的或是私人垫上的都还上,今后情况会好的,我会慢慢充实内帑!” 马根生喜悦,终缓解了用度困境,谢过齐良,指挥着内务几个小厮搬着那些东西下去了。 齐良微笑着目光回到众人脸上,突道:“谁是洪通?” 没人应答,站在其一旁的陈正成朗声道:“洪通!世子叫你,快出来!” 从人群中钻出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人,慌慌张张伏在地上把头磕得“噔噔”作响:“奴才洪通叩见世子!”他根本未想到世子会叫他的名字,他只是一个低贱卑微的铁匠,当初也不知军爷们强要了他来做什么? 齐良踏前一步,双手连忙扶起洪通:“可是洪师傅?” 洪通受宠若惊,忙不跌道:“奴才正是洪通!” 齐良拉着他的手,然后大手向前一挥:“大家都散了吧!呆会有事再找你们!” 众人甚是惊诧,不知这洪通是何方神圣竟得世子如此对待?迷惑中散去。 洪通卑微地站在一旁盯着被世子牵着的手发呆,他的手刚伏在地上沾满的泥土。 “洪师傅随我里面请!”齐良毫无在意,拉着洪通上了台阶。 洪通不敢往那只被齐良拉着的手上施加任何的力量,紧张万分中上最后一处台阶时趔趄一下扑到齐良身上,齐良扶住他,笑着提醒:“洪师傅可要小心啊!” 洪通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奴、奴才该死!撞到世子了!” 齐良笑容可掬:“没事!洪师傅里面请!”退让一边,先让洪通进屋。 洪通惊惶退让:“奴才不敢!” 齐良笑哈哈领头进了屋,洪通这才跟着进去。“洪师傅请坐!”齐良指着自己旁边的一个座位。 “奴才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坐下说话!”齐良平和中带着威严。 洪通依言挨着半个屁股坐下,内衣已湿了大半。 “给洪师傅上茶!”齐良大声道,接着即问:“洪师傅在这里可还习惯?有什么困难没有?” 洪通卑微道:“谢世子关怀,一切都好!没什么困难!”他被强征而来时曾一度想逃,后听说这里薪水很高,也不管将来干什么便暂且留下了。 齐良点点头,这个洪通他特别吩咐过陈正成,一要安排好的生活;二要防止他逃跑。 “听说洪师傅心灵手巧,手艺精湛,能做各种各样的工具?”齐良问。 洪通谦卑道:“奴才那点手艺儿哪能入世子法眼!” 齐良抽出一把剑问:“洪师傅会做剑吗?” 洪通点头:“会!” 齐良又问:“会做弓、刀、矛吗?” 洪通依然点头,齐良向一名侍卫要过一把弩,问:“会造弩吗?” 洪通接过弩,看了两眼即回答:“会!” 齐良大喜:“洪师傅人才也!”旋又带着考问的意味道:“洪师傅能说说弓箭吗?” 洪通如数有珍,滔滔道:“西汉之前以铜箭居多,商代的铜箭头凸脊、三角形扁翼;战国时,箭头成三棱翼,血槽增至六个;至秦代时,开始出现铁箭头,箭头毒性大增;西汉冶炼技术迅猛发展,全铁制箭头出世,但它们早期采取铸造,箭头不够锋利,后改为锻造,箭头变得更易打造,也更坚韧;魏晋至隋唐时期,箭头变成扁平四棱形,箭头也更硬更长;宋代,出现了脊箭、锥箭,箭头也不再是扁平四棱形,各种样式都有,直至延用至今!” 齐良越听越惊讶,这哪里只是一个打铁匠,分明就是一个冷兵器专家嘛!捡到宝了,齐良欣喜若狂,端起小六子送来的茶亲自递上:“洪师傅!请用茶!” 洪通惊慌失措屁股离座:“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齐良赞誉一番后问:“洪师傅能造一把弩出来本王看看吗?” 洪通恭卑道:“奴才敢不成命!” 齐良提要求:“本王要的弩既要重量轻,又要射得远射得准!” 洪通自信道:“奴才尽力为之!” 齐良问:“洪师傅可学过数术、几何?” 洪通茫然摇头,齐良稍显失望,只是一个手艺者,指引道:“洪师傅可以学习一下《九章算术》和《几何原本》,这两本书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九章算术》是中国最古老的数学巨著,早在公元一世纪就有了现传本;《几何原本》系明朝数学家徐光启翻译《欧几里得原本》所著,十五世纪已在民间广为流传。 洪通道:“这两本书奴才听过!” 齐良感触道:“弓弩是力量的来源,箭则是力量的载体,载体的性能对力量的发挥有相当影响,洪师傅要造好一把弩不容易啊!” 齐良大学里学的是物理学,不自觉地用力学专业术语来解释,洪通想了半晌方明白载体是什么。 齐良又道:“要射得又远又准,箭的制造也很重要,一枝箭分为箭头、箭杆和箭羽三部分,箭头是战斗部,箭杆是平衡部,箭羽则是调节部,洪师傅还需特别注意箭羽的打制啊。” 这个洪通明白,更有体会道:“想要箭射得远,应以优质的竹、木为箭杆,以雕翎做箭羽为最佳!” 洪通一点就透齐良十分欣喜,尚是一个可造之材,对洪通又寄予更大希望。知道洪通是一个实用高手,齐良便不再班门弄斧,最后道:“洪师傅!我要的弩还要有瞄准器及板机!” 瞄准器与板机洪通不懂,齐良依着手中的弩稍稍解释一下,洪通立刻即懂,且心中惊叹万分,世子真乃奇才也!不仅是他,旁边的人均惊诧无比,不想世子还对兵器如此在行! 齐良浑然不知自己已把后世先进的“枪”的理念展露出来了,侧首问:“正成!除了洪师傅外,还招有其它能工巧匠吗?” 陈正成道:“还有七名工匠,包括另两名铁匠,两名木匠及三名其它工匠!” 齐良遗憾:“太少了!正成要想办法再多招揽一些人才,不要怕出钱!”接着殷殷望向洪通:“洪师傅!天朔府将设制造院,洪师傅先领着那七名工匠入制造院供职,如有发明创造均有重奖!” 洪通大喜,齐良又道:“洪师傅你有什么事尽管找陈侍卫长!”接着向侧吩咐:“正成!洪师傅找你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不得耽搁!” 陈正成躬身:“庶!” 洪通激动万分,跪伏于地:“奴才诚惶诚恐,多谢世子厚爱!”现他已愿为世子肝脑涂地矣。 第一百章 一番布置 望着洪通乱着步子下去的背影,齐良抿嘴而笑,心情大好,侧首道:“正成!听说杨松龄大夫招揽了十二名杏林圣手,个个医术高明,可有这事?” 陈正成恭敬应道:“回世子!确有此事!” “让他们都进来见见!”齐良端起茶杯吮了一口,那茶已温。 陈正成“庶”一声,走到门口吩咐一名侍卫下去传令。不一会儿,鱼贯而入十几人,为首的是杨松龄大夫,齐良扫视一眼不免失望,半数以上胡子花白,剩下的年纪也不小至少三、四十岁以上,还个个瘦得像猴子精似的,这样的人怎么随军打仗? “欢迎各位加入天朔府!”齐良威严地叉开腿端坐着,“天朔府将设医官院,你们就是医官院的成员,医官院会根据你们的能力大小制定薪水,有贡献者可赐品阶,如有特别大的贡献者封官封爵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喜悦,几名老者还激动得花白胡子直抖。他们来至民间对官位有着一种自然的向往,从来没想过这辈子做个医者到最后还有出头之日。 齐良又道:“各位都是杏林神医,医界圣手,做的是救死扶伤的工作,今后大家还是做这方面的工作,只是本王希望大家能带一些弟子,谁能带出一名弟子赏银五十两,谁带出的越多赏得越多,封官封爵的可能性即越大,这就是本王对大家说的贡献!” 众人顷刻间怔愣出神,这古代收徒传艺哪是那么简单之事?早有古训: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收徒首重德行,师者认为:“功夫不可妄传人,不与狂夫歹人为。君子得之能救世,枉传匪徒反害仁!”二重慧根,师者认为:“非其人莫能学,非其人莫能教也!”同时又感慨:“聪慧者多狡诈,忠厚者多愚钝。”可见带个学有所成的徒弟出来不容易啊,谓之“学者比牛毛都稠,得道者比牛角都稀!”啊! 众人的反应齐良尽收眼底,这早在他意料之中,不以为然又道:“知道各位都有绝技,本王还是希望大家相互切磋,共同进步,研创出更好的医术更好的医药来!” 众人各有心事,齐良也不急于一时,让大家先下去他相信在威逼与利诱之下这些老古董思想观念会慢慢改变的。 目送这些人走后,齐良兴奋站起挥手道:“该去看看那些新招的武林高手了!” 陈正成在前面带路,过了一条走廊,进入一个大厅,里面乱糟糟地坐满人,见齐良等人进来众人方端正行礼:“恭请世子金安!” “欢迎大家加入天朔府!”齐良热情道,接着便大吼一声:“你们现在是什么人?” 声音震人耳聩,众人面面相觑,怔愣半晌也不知如何作答。 齐良自己回答了:“你们现在是军人!”停顿片刻,铿锵有力道:“军人!最重要的是忠诚!是服从!”犀利的目光扫一圈,续继道:“军队有铁的纪律,军人要以服从为天职,现在本王再给大家一次机会,如不能接受这两条大家可以选择离开,本王决不阻拦!” 目光从左至右慢慢扫过,见虽有人有豫色但没有人站出,齐良即洪声道:“大家不作声便是默认了,今后大家将受陈正成侍卫长与刘胜明副侍卫长的领导,先训练然后再上岗,大家将来的前途不仅仅只是做个侍卫混点奉禄,本王将推荐大家进入军队,将来成候成将!” 顿时众人信心倍增,开始的一些豫色消失得无影无踪。齐良十分满意,让大家解散后对身边的刘胜明吩咐:“先让他们学习军队的基本操练,再学侍卫队的特殊技法,让黄琦队长过来带队抓训练!”飞豹组重被分成了六队,黄琦与刘德祥都是六队队长之一。 “是!”刘胜明应声。 “你们下去忙吧,正成留一下!”小六子为刘良搬来一张椅子,齐良挥挥手让大家都下去。 小六子最后一个出去,他轻声地把门带上,里面顿然变得阴暗起来。 “正成!侍卫队的思想工作就只得由你来抓了,现在只有你能懂我的意思!”两人站在阴暗中,地上投下两个长长的影子。 陈正成躬身:“世子请放心,奴才定会尽心尽力办好这事!” “唉!”齐良轻叹一声,“现在只能让正成多担代一些了,将来天朔府人员配齐后,正成就不会那么累了!” 能得世子倚重陈正成只觉骄傲与感动,激动道:“奴才竭心全力,愿为世子效犬马之劳!” “正成之才本应领军为将,不应浪费在这琐事之上!”齐良转身笑笑,“以后会有机会!” 陈正成喜悦:“谢世子!” 齐良在那椅子处缓缓坐下,问:“与夜鹰组联系上没有?” 陈正成道:“联系上了,景山贤弟不日即会率部分夜鹰组成员南归!” 齐良满意点头:“正成可从这批新近侍卫中挑选优秀者添入夜鹰组中!” 陈正成躬身:“正成明白!” “内部情报网有点眉目没有?” “已发展了十个成员!” 齐良皱皱眉道:“此事不要急,千万要小心,安全第一!最好的办法还是派出信得过的人从基层做起慢慢爬上各岗位。”他还是担心忠诚度问题。 “明白!” 齐良思忖片刻,道:“办个特训班吧,专门培训这方面的人才!今后所有接受特殊任务的人都从这里派出!” 陈正成佩服:“世子英明!” 齐良接着道:“夜鹰组与飞豹组要分叉进行管理,今后夜鹰组只负责对外的情报收集与分析;飞豹组负责对内的情报收集与分析。” 工作渐走上正轨,分工渐明确,陈正成知道世子在慢慢构建天朔府框架,今日便设置了两个部门——制造院与医官院,他既欣喜又忧虑,道:“世子!现在各方面开支很大,经费方面恐供不上!” 齐良站起来,从容道:“这方面正成不用着急,我会慢慢想办法,你先拣紧要的事办理!” 陈正成点点头,齐良往外走,边走边说:“过两天我将出征湘西,这里便拜托正成了!” 陈正成心中一紧,问:“世子不让奴才跟着吗?” 齐良摇手:“这里很重要,没有你不行啊!” 陈正成既担心世子又担心这边,两头放不下,齐良瞅一眼笑说:“正成放心,不是有胜明吗?”打开房门,温和的阳光照射进来,两人均一阵眼花。 回到文庙,齐良即求见吴三桂,一路回来他都在思考着陈正成提出的资金问题,现在他唯一的资金来源只有吴三桂。 “忠叔!父王在吗?”齐良尊敬地问吴忠,他对这位吴家最忠诚的老人既恨又敬,那天害他丢脸认错人的就是这位老先生。 吴忠慈爱地望一眼齐良,恭卑道:“世子请稍候!奴才这就去禀报!”尽管他在吴家地位尊崇,但他十分注意自己的身份。 片刻后,吴三桂亲自出来,齐良跪伏在地:“熊儿恭请父王金安!” 吴三桂惺忪着眼,想是刚小憩了片刻。“熊儿有何要事求见父王?”吴忠伸出一手扶着他坐下。 “父王准允孩儿设府建军,不知孩儿的天朔府该建在哪?又准允孩儿建多少军队?”齐良乖巧地为吴三桂献上茶。 吴三桂眼睛睁亮,一丝睡意也没了,接过齐良献上的茶淡淡道:“府邸便不用建了,昆明周王府大着呢,汝与为父暂住一块吧!” 齐良暗暗失望,不过也不担心,他要的只是天朔府的机构,府邸有没有无所谓。 “至于军队,就建五千军吧!”吴三桂随意地睃一眼,眼角却闪着锐光。 齐良暗喜,这可比唐代李世民的天策府兵多多了。“父王!开府建军需要大量的资金,可孩儿资金拮据,父王能否……!”齐良瞥一眼,小心翼翼道。 原来是来要钱的,吴三桂哈哈而笑,豪气道:“那五千军的用度与其它军队一样由大元帅营支付,天朔府的日常开支并入周王府。另外,孤拨付十万两白银作为你天朔府的筹备之用!”吴三桂道。 齐良十分沮丧,财权掌握在大元帅营或是周王府,他想做大事恐不成了。 “父王能否再多拨点经费过来?各处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齐良期期艾艾道。 吴三桂语重心长:“我儿啊,十万两白银不少了,你缺钱时再来找孤吧!” 齐良一怔,以前吴三桂百万两银票送上北京连眼都不眨一下,这会怎么吝啬了?细想想,应是长时间的军事行动云南集团出现了财政困难,难怪吴三桂现在只能选择重点进军了。 打仗就是打经济,任何时代都是一样,这方面云南集团拼不过清廷,长期下去吴军必败,齐良充分明白这点,靠吴三桂是靠不住的了,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资金问题啊! 第一百零一章 参加宴会 “熊儿!你过来!”吴三桂见齐良有不高兴,点点颌,招手让齐良到身边,不想一阵眩目,直觉天晕地转。 齐良惊悸过去,急切问:“父王您怎么啦?”正待叫吴忠进来,吴三桂阻止道:“老毛病了!”自个闭上眼静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 这有点像中风的症状,齐良高悬的心落下来,刚如吴三桂真出了意外便麻烦了,不说他会否被戴上弑父篡位的嫌疑,便是他现在无根无基的也会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尸骨无存。 齐良转到吴三桂的后面为其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边揉边说:“上次儿臣为父王送回的天麻可还有?”天麻是治头晕的上等药材。 吴三桂享受地随着齐良的轻揉而晃动,满足地道:“带着身边的呢,刚吴忠还给熬了一点!” 齐良奇怪了,这天麻吴三桂从不间断怎个治不好头晕呢?头晕常见的是贫血,像吴三桂这种整日山珍海味的九鼎之人不可能出现营养不良的现象。他这种扭头起身即眩晕的现象应是胫椎病,自家的老母亲犯的就是这种病,查了好久才查出原因,之前又是透视又是ct的,吃过不少冤枉药,最后才被一名老中医看好。想到这里,齐良不由一阵悲恸,忍不住地滚下两滴眼泪,自己横死了,也不知老母亲怎么个悲伤哀痛? 片刻后,吴三桂睁开双目问:“熊儿累了吧?” 齐良轻轻又用了一下力,回复心情,强打精神道:“儿臣不累!” 吴三桂拍拍齐良的手道:“熊儿过来坐!” 齐良飞快地擦一把脸走到前面,依言在吴三桂侧首坐下,怕被吴三桂瞧见自己的红眼,装得毕恭毕敬的样子低垂着头。吴三桂慈爱道:“熊儿莫要嫌父王给的银子少,少玩点,多用心思学习,父王老啦!今后银子、军队哪样不是你的?” 齐良忙道:“谁说父王老了,父王正值壮年,还可活过百儿八十岁呢!”原来吴三桂以为自己要银子是想去花天酒地啊! 吴三桂笑笑,摇摇手:“熊儿一片孝心为父知道!”炯目一动不动望着齐良良久,齐良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半晌方听吴三桂带喜悦地说:“熊儿你可知道,这次你出征归来为父最高兴的是什么吗?” 齐良摇摇头:“孩儿不知!”心中却想不会是看见自己这个西贝儿子有出息了吧? 吴三桂笑意欣然:“不是你攻下了几座城占了多少地方,而是你提出了一句响亮的口号!”喃喃念着:“驱除靼虏,恢复中华!驱除靼虏,恢复中华!”接着兴奋道:“熊儿你知道吗?你帮父王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齐良旋即意识到吴三桂想称帝了,果然,吴三桂掩饰不住地兴奋:“恢复中华多好,孤才不会傻着辛辛苦苦去恢复什么明室呢!孤准备称帝,建国号为‘周’,年号为‘昭武’!” 齐良晕死,连年号都想出了,这老头想当皇帝想疯了,这才刚起事半年哪! “父王不可!”情急之下,齐良冲口而出。 吴三桂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如落潮般退下,寒着脸问:“怎么?熊儿你不愿意?”心中恼到了极点,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不孝子孙。 齐良忙道:“非熊儿反对父王称帝,只是现在尚不合时宜!” “怎么不合宜了?”吴三桂脸色越来越冷。 齐良道:“我军举得的是大明的旗帜,尊的是崇祯三太子,这样团结了许多前明遗留势力,如若父王顿然称帝,这些势力会怎么想?我们正在歇力联合的盟友又会怎么想?百姓们会否认为父王是一个反复小人?且我军起事不足半年,根基未稳,实不宜此时建国称帝!” 吴三桂想想有理,色霁道:“熊儿所言极是,此事可缓缓再说!” 齐良长长松出一口气,吴三桂尚能从善如流未老得糊涂。吴三桂扬眉瞅一眼齐良,有意味地道:“熊儿!岳州乡绅戴暄今晚设宴,给孤送来一份请柬,孤身体有不适,想让汝代替去了!” 齐良点头应下,吴三桂又道:“这戴暄乃湖南最大的乡绅,富可敌国,门下弟子、食客众多,势力遍及三湘大地,如若我们欲在湘立脚,这种人物是一定要拢络的!” 齐良恭敬道:“儿臣知道怎么做!”才说根基未稳,这会就有安排了,吴三桂能有今日成就绝非偶然,齐良暗自叹服,只是觉得吴三桂嘴角挂着的笑容有点诡谲,但也未放心上。 晚上,齐良赴宴戴府,戴府座落在岳州城北门,那日齐良第一次进岳州城时见过这宏雄的建筑物,比他在北京城的额驸府还大,当时便想这是哪家富豪权贵的宅院啊?心中赞叹不已。 戴府早已张灯结彩,火红火红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连成一长串,就像一条火龙一样。听世子驾到,主人戴暄亲自出来迎接,齐良见夏国相、胡国柱、吴应麟、马宝等都在,几乎包揽了云南集团所有在岳州的实权力物,刘良一阵感慨这戴暄面子真大啊!不由又多看了这其貌不扬的大乡绅一眼。 戴暄引着齐良坐了上席,一阵寒暄之后,佳肴美酒不断,歌舞乐曲不停,斛筹交错间整个宴会融融洽洽、热热闹闹很有气氛。 酒至半酣,戴暄拍拍手掌,在两名侍女扶持下突从屏风后面婀娜多姿地走出一位刻意打扮过,华服云髻的美丽少女来。众人均面现讶色,不知这是何方神圣? 戴暄呵呵笑道:“萌儿!快来见过各位贵宾。”又向众人道:“这是戴某**戴萌萌!” 齐良瞟一眼戴暄旁边的空位,开始他还纳闷怎么直到开席了都没人坐呢?原来是为他的女儿留着的。 戴萌萌盈盈来到众人身前,敛衽施礼。 这年不过十八的少女曲条优美,长着一张清秀的鹅蛋脸儿,一对美眸像会说话般诱人,明净如秋水,更添活泼娇媚。嘴角还挂着一丝羞甜的笑意,容光潋艳!包括吴应麟在内,众人无不动容。齐良想到一个人,可与京城三名妓之一的韩红儿媲美。 戴暄见状,大为得意,招手道:“萌儿快来拜见世子。” 戴萌萌礼貌地点一下头,戴暄又一一介绍众人,待介绍到吴应麟时,戴萌萌美目立时亮了起来,螓首即含羞垂了下去,但眼却还在偷窥着那位雪白公了!众人登时不由泛起一阵酸味。 “世子!觉得如何?”挨着齐良坐的夏国相突出声问。 齐良目不转睛盯着戴萌萌,他想到了韩红儿,又由韩红儿想到了柳依依与易英,不知现在她们可好?暗叹一声,只是随口应道:“很不错!” 夏国相瞅一眼齐良呆鹅模样暗自好笑,窃声道:“世子与那建宁公主情已尽,缘已断,现今孑然一身,不若把这……” 齐良顿然警觉,睃一眼眉飞色舞的夏国相,联想到下午吴三桂说的一番话,感觉自己又被作为政治商品卖了,难怪当时吴三桂的笑容那么诡谲,这又是吴三桂早安排好的一出戏,观在座的各人可能只有这夏国相知内情。 齐良瞧一眼正与吴应麟眉来眼去的戴萌萌,暗愤:“绝不能再次成为政治牺牲品!”面对如此美人儿,倒不是他不心动,只是人家无意他便也不强求。另外,见吴应麟对戴萌萌也是一副色魂与授的样子,他也不相横刀夺爱把两个人的关系往死路上逼。 “萌儿!快来给世子敬一杯酒!”戴暄亦察觉有不对,把戴萌萌的注意力往这厢引。 戴萌萌落落大方,款款施礼:“奴卑敬世子一杯!” 齐良淡淡受了,侍女刚斟满杯,就见戴萌萌秋波盈盈地含笑举杯:“吴将军!小女子也敬你一杯!” 齐良蹙眉,倒不是暗含妒忌,而是想不知这戴萌萌知不知道幕后的这一场政治交易,如果知道还这样向另一人男人献殷勤,这便是人品问题了。但同时,他又十分钦佩这位戴萌萌小姐,拥有这个时代其它女人不具有的大胆主动,这点更像韩红儿。 主宾相宜,后面大家还在热闹敬酒,只是齐良没了兴致,他在思考怎样破了这桩政治交易呢? 第一百零二章 搞掂一个 闷闷不乐回到文庙,齐良也不去求见吴三桂,倒床便睡了。只要吴三桂不提,他便当此事未发生过,即使提了他也不担心,过两天他就出征了,他现在想出的办法就是一个“拖”字! 夜深了,窗外月色蒙胧,静谥而又美丽,悠然怡然!春风最是撩人,齐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及席间的戴萌萌不自觉间手抚到了胯下,春宵难熬啊! 第二日清晨,齐良流畅地耍了一阵子跟着刘胜明学的长拳后,本想草草吃点早餐便出城看看出征的士兵们,小六子早餐还未端上来,内侍有人来传话:“世子!殿下请您过去一起用早膳!” 齐良一阵叫苦,看来是躲不过了!心事重重地跟着内侍去了崇圣祀。 崇圣祀里摆着一张铺着黄布的圆桌,上面满满地一桌,齐良看了直咋舌,现在的他许多都已识得:燕窝挂炉鸭子挂炉肉野意热锅一晶,燕窝口蘑锅烧鸡热锅一晶,炒鸡炖冻豆腐热锅一晶,肉丝水笋丝热锅一晶,竹节卷小馍首一品,匙子饽饽红糕一晶,年年糕一晶,珐琅葵花盒小菜一晶,珐琅碟小菜四品,咸肉一碟,随送鸭子三鲜面进一晶,鸡汤膳一品,饽饽六品、**十二晶等等。 桌边只有吴三桂一个人端坐着,旁边有几个太监静立而侍,这么多他一个人能吃得完吗?比皇帝还皇帝,真浪费!齐良暗愤跪下:“给父王请早安!” 吴三桂眉飞眼开,拉起齐良:“熊儿坐下陪孤一起用膳!” 齐良在吴三桂的侧首坐下,吴三桂浓眉一扬一扬道:“熊儿!这里有你爱吃的饽饽红糕和挂炉鸭肉,你拣着吃!” 这只是你以前的儿子喜欢吃,我可不喜欢吃!齐良想起南归路上所吃过的苦心里很不痛快,只是舀了碗鸡汤,拿了个饽咬了一口。这是他第一次与吴三桂两人共进膳,仅只是一个早膳竟奢侈若斯,他不敢想像午膳与晚膳是怎样一个奢华程度?他也不知以前的吴应熊是怎么进膳的,但平常他自己的早餐都只是简单的一两个馍,一碗八宝粥,一碟肉,奢侈时则再加一碟肉和一碟小菜。 吴三桂见齐良兴致不高,关切问:“熊儿可是有什么心事?”他一直坐着未动,只是看着齐良吃。 齐良敛神蹙眉:“孩儿忧心着出征之事!” 吴三桂轻松道:“我儿勿用担心,胡国柱将军自会打妥贴一切,到时汝领兵出征就是!” 齐良暗叹,这吴三桂既把自己作为接班人培养又不让自己掌控军队,当真是枭雄,矛盾之至! 见齐良沉默不语,吴三桂突暖昧地笑问:“熊儿昨日可见到了那戴暄的小女儿?” 来了!齐良喝一口鸡汤,抿抿嘴,放下手中的馍,轻轻点头:“见着了!” “可还满意?”吴三桂眉舒展,得意地笑着。 齐良不见喜不见忧,不徐不疾道:“是一个可人儿!” 吴三桂满意道:“熊儿喜欢就好,把她收了吧!” 早料会如此,齐良还是不由一阵哀苦,沉默片刻后婉拒:“出征在即,孩儿未考虑此事!” 吴三桂瞪一眼道:“要考虑什么?先收下,出征后再回来享用就是!” 齐良又是一阵悲哀,既为自己悲哀也为这时代的女子悲哀,咬咬唇道:“男女之间讲究两情相悦,相亲相爱,白头谐老,怎可如此简单粗暴?” 好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孤若再年轻十岁哪会便宜了你?吴三桂挥手让侍候的太监下去,然后拍着桌,吹胡子瞪眼道:“汝个不孝子孙懂什么?此乃父母之命,不可违抗!” 齐良不慌不乱地看着吴三桂发怒的整个过程,夷然不惧地与之对眼,一字一字坚毅道:“孩儿恕难成命!” “你……”吴三桂气得站起指着齐良,半晌又颓然坐下,语软道:“熊儿啊!非为父逼你,你得为大周想想啊!那戴暄愿出百万两银子资助我军,他还是我们立足湖南的关键!” 齐良不想与吴三桂闹翻,尽量以理说服:“那戴萌萌并不喜欢我,席上倒见她与应麟谈得很来!” 晚宴之事夏国相早已禀报过,吴三桂不以为然:“熊儿不用担心,麟儿那边孤自会去说!” 为何定要强求呢?齐良好生无奈道:“那戴暄无非不就是想与我军攀上关系?戴萌萌与应麟两相欢爱,让戴萌萌嫁予应麟不一样能达到其目的?” 吴三桂浓眉凝聚成倒“八”型,摇头苦笑:“戴暄想要的是她女儿做皇后!” 齐良愕然,再无话可说,难怪昨晚那戴暄明知自家女儿喜欢吴应麟亦横加阻拦了。想想人家倾家荡产地支持你,不得到最大的回报人家肯吗? 吴三桂殷殷期切望着齐良,温和道:“明日把婚事办了吧!我们迫切需要那百万两银子!”接着又笑道:“汝不是想要钱花吗?等你做了戴家女媚,那银子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听言,齐良惊耳骇木,舌挢不下,明日就办婚事?他连连摇头:“孩儿明日即要出征,怎可办婚事?” 吴三桂不以为然道:“办了喜事后再出征,正好可以为汝的出征冲冲喜,我大军必定旗开得胜,大胜而归!” “不成不成!”齐良把头摇头像泼浪鼓,这种形式的婚姻有何欢乐可言?如果是逢场作戏倒罢了,这可是一辈子都得呆在一起的啊! 吴三桂不明白这逆子怎就不同意呢?你不欢喜可以冷藏啊,这又不影响你去找别的喜欢的女人,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今后作了皇上还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 “这是孤的旨意,由不得你不同意!”他冷下脸,这是第二对齐良的违抗感到深深地不满,第一次是在朝堂上齐良要求提升鲁辉湘。 齐良缓缓跪下,异常冷静道:“对不起,父王!儿臣不会从命,如若父王一意孤行,儿臣将卸下一切归隐山林,如若如此还不行,儿臣将以死抗争!” 吴三桂阴森森地望着齐良,第一次发现自己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成大事者何拘小节?他深深地失望,犹豫着是否把他拿下? 齐良心中也在激烈地斗争着,如果吴三桂用强他是毫无办法的,思虑片刻,退让一步,语缓道:“父王!此事可否等儿臣出征回来后再说!” 吴三桂对此已不抱希望,他知道齐良只是在拖时间,但还是答应道:“此事你得给戴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在艰辛地维系着两人的父子关系! 齐良从崇圣祀出来,背后已是一片冷汗,回到自己住的廊舍见桌上还摆着早点,拿起一个馍便大口咬着,刚在崇圣祀他只吃了个半饱。 “世子!您不是与王爷在一起用膳吗?”小六子进来惊异地问,心里已吓得半死,他端上早餐见世子不在便自己用了,赶紧道:“世子您先别吃,这粥馍早凉了,奴才这就下去再为你换上一份!” 齐良狼吞虎咽咬着,挥手:“不用了!” 齐良巴哒巴哒喝几口粥,小六子惊得魂散,那粥可是他喝过的啊,世子知道死定了!他想叫又不敢叫,小腿直打颤。 “你怔着干什么?准备一下,我们出城!”齐良瞅一眼小六子,心里还在想着那桩政治婚姻之事。 “哦!”小六子恍神过来,手足无措撞得旁边一张桌子移了位。 齐良蹙眉,转身的小六子突又返回,拍着脑袋道:“对了,看奴才忘的,主子爷!外面鲁将军求见!” 齐良咽下最后一口馍道:“让他进来!”接着手指一圈:“把这桌上的东西都收了!” 鲁辉湘快步进来,进门便跪在地上激情澎湃道:“奴才叩见世子!世子提携之恩,辉湘没齿不忘!”七尺的汉子激动得像个得了奖章的小姑娘似的,脸上的七粒麻子一动一动。 齐良扶起鲁辉湘诧异问:“鲁千户这是怎么了?”突又想起什么改口道:“哦!对了,你现在应该是佐领了!”恍悟原来如此,来感恩来了。 七年里,鲁辉湘从未得提升过,他是与夏国相、胡国柱、马宝等一批的人,可人家早已是副将、总兵、提督了。那日朝堂上齐良不顾一切为其争功之事他已得知,心中的感激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鲁辉湘躬身道:“今后世子但有吩咐,奴才无不肝脑涂地歇力效命!” 齐良笑笑,握握鲁辉湘的手,什么也不说,只是道:“走!陪我出城!”心中却爽得直叫,搞掂一个得力干将! 第一百零三章 作新指示 出征之事胡国柱安排得妥妥贴贴,齐良出城转了一圈就回转了,他既感到欣慰又感到郁闷,如果胡国柱是听命于自己的就好了,不可多得的将才啊! 进城时齐良特意选择了北门,到了宏伟的戴府停下,犹豫片刻吩咐:“小六子!去通报一声,就说天朔将军来访!”他喜欢这个新的称谓,有种与前任吴应熊切割了的感觉。 戴府大门大开,里面匆匆跑出一众人,至门口即跪迎,领头的戴暄高声道:“恭迎世子大驾,恭请世子金安!” 齐良虽不喜对方没有叫他天朔将军,更不喜对方针对他所做的脏肮政治交易,但他丝毫不敢托大跳下马扶起戴暄,异常尊重道:“戴员外请起!”又转对其它人:“大家都起来吧!”瞟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戴萌萌,感觉对方目光冷漠,表情木然,猜想对方现在应该已知事情曲委了吧。 “世子!里面请!”戴暄恭卑地退让一步,打量着这位未来的女婿,礼贤下士,温和文雅,就是缺了一份霸气。 齐良拱手微躬身揖礼:“小王便不叨唠员外了!明日小王即要出征,特来告辞一声!” 戴暄保养良好的脸上绽笑出两条沟壑,心情大悦,齐良此举他理解为大事已成,知内情的人都这样理解,戴萌萌本是熠着亮光的眼睛顿然黯淡。 齐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事情不挑明,模糊中蒙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祝世子旗开得胜,早日凯旋!”戴暄精神爽悦,说话的声音又大了些,俨然真把自己当作未来国丈看了。其实他这也是苦中作乐啊,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吴军能否打败朝廷,吴三桂能否真的称鼎?他也不愿把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塞给她不喜欢的人,可吴三桂大军相逼把他全家从偏远的山区押回,他也只能屈服了。 齐良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木无表情的戴萌萌身上,不为她的美貌而为她的可怜。戴暄早注意到这一切,心中暗自得意,就这样便把世子的魂儿迷没了,今后萌儿主了后宫天下还不是我戴家的?现在剩下的便是全力支持吴家成事了。 齐良把目光从戴萌萌身上移回,恭敬道:“吴军许多事还需员外鼎力支持!” 戴暄揖手:“世子放心,戴某定会倾力支援!” “如此多谢员外,小王告辞了!” 戴暄忙道:“世子不与萌儿说几句话了?” 齐良目光又移至戴萌萌身上,只得道:“萌萌小姐多保重,小王后会有期!” 戴萌萌看着齐良肥厚但红润的唇启合,根本不知他说了什么,只是盈盈依了一礼。对方精神饱满,文雅有识,尊贵威严,倒也不讨厌,只是比那吴应麟将军却差了许多,心中苦叹,命也运也! 第二日,齐良将要率部出征,之前吴三桂大元帅营接到咸宁秦归林将军传来的战报:清军已退过江北!吴三桂大喜,这则消息冲淡了昨日对齐良的诸多不满,亲自出城为齐良大军饯行。 温暖的阳光下,盔甲与刀枪闪闪发亮,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像兵马俑一样整整齐齐地排着队列,他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台,就等一声令下出发了。 巳时将至,主将天朔将军还未出现,前面点将台上吴三桂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已等了很久矣,本对齐良冲淡的怒意又如乌云般涌起,正待叫人去催促一下那不分轻重的逆子,夏国相匆匆上来贴其耳细语几声,吴三桂脸上怒意顿时烟消云散。 校场偏远一角齐良正愁得胃出酸水呢!全装贯带,着装精良的七十亮闪之人跪在地上要求出征,他们全是戴府之人,齐良苦口婆心做着说服工作可没有人听。 “我等奉戴庄主之令随将军出征!”一位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眉如翠羽,着银甲之人抬头,有神的眼睛不亢不卑地注视着齐良,显是为首之人。 齐良肃着脸,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沉声道:“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未经允许岂可什么人都可入军随征?” “驱除靼虏,恢复中华,人人有份,我等积极响应周王殿下的征召,世子为何不许?”银甲之士中气十足地反问。 你们哪是来应征杀敌的?明明是来监视的嘛!齐良苦恼,开始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一纠缠哪能脱得了身?还有这一行七十人比自己的随身侍卫还多,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了又怎叫人放得下心? 见齐良眉越皱越深,银甲之士嘴角带出一抹笑,继续道:“昨日世子不是亲到戴府要求戴府支持吴军吗?我等如若被拒而归……” 这是一句带有明显威胁的话,齐良头痛的也正是此处,睃一眼这样貌英俊,能说会道,看起来不足三十的银甲之士,冷冰冰道:“按程序办事,你们先应征再入军!” 这时,胡国柱急急跑来,远处即叫开道:“世子!时辰到了,快过去,殿下都等得不耐烦了!”心里都燎出了火,我的小祖宗啊,这种时候还能磨蹭吗? 齐良指着众人,为难道:“胡将军!你看这……” 胡国柱瞅一眼,不耐道:“殿下有令,准允随军出征!” 齐良好是恼火,拂袖而走,突又转回身,指着银甲之士,冷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银甲之士毫不畏缩,鞠身依礼:“奴才戴欣!” 齐良瞪一眼,再不犹豫转身疾去,点将出征是大事,古代讲究一个良辰吉日一刻也不能耽搁。 点将台上,齐良磕头拜毕,接过帅印,挥手大喝一声:“出发!” 旌旗招展,一队队士兵整整齐齐,井然有秩出发,齐良复跪拜别:“父王!孩儿出征了!” 吴三桂走近,为齐良整整衣冠,慈祥的目光饱含舔犊深情:“去吧!父王等着你凯旋的消息!”毕竟是自家的儿子,到临别时实难割舍。 齐良触之那真挚的目光亦有感动,在这个世上这是真正给予自己亲情的人。 “父王!多保重!” 吴三桂挥挥手,齐良走下点将台,跳上马回头再望了一眼吴三桂赶马走了。 出了校场,天朔府部分人正在等候,齐良跳下马招陈正成至远处,郑重吩咐:“正成!这边就全拜托你了!” 陈正成道:“世子放心!奴才会打点好一切!” 齐良点点头,作出新的指示:“正成!招收一些十五至二十岁的人,最好是无依无靠的人,有识字的更好,根据他们的兴趣爱好分别分入制造院、医官院中,让那些师傅们带着,做弟子或是打打杂都行!也可选机灵点的入特训班中培养,今后可执行特殊任务!”他停顿一下,盯着对方问:“正成!你知道最好的细作之人是什么人吗?” 陈正成摇头,齐良笑笑道:“普通人!越普通越不容易被发现!” 陈正成若有所悟,道:“正成明白!” 齐良最后道:“父王允天朔府建五千军,你可在城外选一块地,暂训练一千军,注意这些士兵一个也不能向父王要,全部从民间重新招收!” 陈正成躬身道:“明白!” 第一百零四章 真正目的 齐良大军浩浩荡荡像一条长龙,戴府七十壮士独立成军,但紧随在齐良身边不远。都已准允随军,齐良便也由着他们了,只是侍卫们不准他们接近至齐良十米。 向西走了五天,翻过雪峰山大军开始进入湘西。湘西地处湖南西北部,乃湖南的“西北门户”,与湖北、贵州、四川三省接壤,素为“湘、鄂、渝、黔咽喉”之地,地理位置相当重要,清廷在竿子营(今凤凰县境内)设有五寨司,置镇协副将。 湘西是土家族与苗族世居的地方,境内山高岭峻,河谷深壑,典型的高原地形,座座山都在海拔八百米以上。 大军在山林中迤逦而行,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树林里空气清新,清脆的鸟啼声随处可闻,但道路有点泥泞滋积,侍卫们担心路滑让齐良下了马。 在这充满原始气息的山林中行走,到处可见秀丽的美景,现在又值春天季节,五颜六色的繁花朵朵,稍不留意地还会钻出一只惊兔。如果是携美春游这情景便美妙了!齐良看了看前后都不见尽头的队伍,士兵们都很疲倦了,他也揉了揉发酸的腰,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士兵一个一个在眼前经过,小六子给齐良递上牛皮水袋,齐良仰头大口灌入,嘴角挂满的水珠。就在此时,听一声马厮,接着一声惊叫,经过的一匹战马失蹄,马上之人正摔向齐良坐的位置,齐良眼明手快,手中的水袋都不及扔掉便伸手去接人。 巨大的冲力把两人都摔倒在地滚下了山坡,引得所有人一阵惊叫。 幸好这不是悬崖峭壁,仅是一个杂草丛生的斜坡。“你没事吧?”齐良扶住那人的肩,那人背对着齐良一个猛烈动作挣脱齐良。 齐良“哟嗬”一声,脾气还蛮大的嘛!这时,上面已下来六七个人,刘胜明惊惶不安问:“世子!你没事吧?”接着便是对那军士厉声怒斥:“怎么搞的?不要命了吗?伤了世子你有百个脑袋都赔不起!” 跟着下来的人还有戴府的三人,那戴欣扶起坐在地上之人倒没有怒骂,反是轻声问:“伤着没有?”接着便让两个随众扶着上去了。 “世子!你没事吧?”戴欣含歉地向齐良鞠身,“谢过世子的援救之手!刚属下摔伤了您,奴才这里向您赔罪!”说罢跪下重重地磕着响头。 齐良拉起他,一点也没怪罪的意思,只是问:“怎么不让他下马?不知道路滑吗?” “奴才这就教训他!”戴欣弯下腰要背着齐良上去。 齐良推开他道:“我没事,自己能上!” 这小小插曲惊动了前军中的胡国柱与后军中的鲁辉湘,两人都跑来关怀询问,还把刘胜明、戴欣等人好好地骂了一顿。其实,这一路上摔跤、失足之事多的是,只是发生在世子身上便特殊了。 在山林中走了一下午还未走出大山,天渐黑了,森林里显得特别阴森,齐良担心问:“胡将军!今晚我们在哪宿营扎寨?” 胡国柱从容道:“禀世子!前面五里有一山谷,里面宽阔平坦正适合我军宿营!” 五里?齐良皱皱眉,走这种山路五里至少得半个时辰,那时天早已全黑了,但这一路都是胡国柱在安排,他也不好说什么。 齐良独自想着心事,时不时地还摸一下手臂,那一下摔开始还不觉得怎样,过了一阵子后方感到手上脚上都疼,至少摔出五处伤,到底伤得怎样只有等宿营后脱了衣服看了才知道。 胡国柱注意到齐良的小动作,无不担心问:“世子没事吧?” 齐良摇头,突冒出一句话:“胡将军!明日我们分兵吧!” 胡国柱惊问:“为何?”不知这位花样繁多的世子又出什么新招了,不过,他还真有点期待。 齐良道:“我军一路西进未见什么清军,想清军要么龟缩至几个据点了,要么退往鄂境了!”瞥一眼问:“依将军之意,应是哪种?” 胡国柱想都不想道:“应是退守几个据点了,这又如何?” 齐良望着西沉的太阳,睿智道:“为了节省时间,那几个据点我们应该分兵拿下!” 胡国柱摇头:“世子!何需浪费时间拿下所有的据点,打通湘西通道我军只需拿下永顺府即可!” 齐良倏地停下,瓮声问:“此番出征我前锋营的战略目的是什么?仅是为了打通湘西通路就了事吗?”睇一眼,又道:“我想应该是为了保障湘西通道安全永久地畅通吧?如果想永久畅通就必须消灭湘西境内所有清军,以绝后患!” 胡国柱思虑片刻,点头:“世子言之有理!”接着问:“世子想怎么分兵?” 齐良睃一眼,懒散道:“胡将军以为呢?” 胡国柱沉吟片晌,马上道:“一路向西,走凤凰直属厅——永绥直属厅一线;一路向西北,走乾州直属厅——保靖县——永顺府一线。” 齐良点点头,这一点他相当钦佩胡国柱,只要给他一点信息他马上构思出完美实施方案,真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参谋人才。 “我走凤凰直属厅——永绥直属厅一线!”齐良干脆利索道。 胡国柱断然否决:“让卑职走凤凰直属厅——永绥直属厅一线!” 两人都知这一路线山路险,清军多,清廷在竿子营(今凤凰县境内)设有五寨司,置有镇协副将,驻绿营三千,最头痛还是少数民族,他们兵民不分,可以说全民皆兵。 齐良凝视胡国柱良久,也不争辩:“将军带六千军及二冲关宁铁骑!” 胡国柱道:“卑职四千军足矣!”他担心齐良的安全,想尽量地让齐良多带些兵! 齐良截断道:“将军带六千军及二冲关宁铁骑,否则我走凤凰直属厅——永绥直属厅一线!” 胡国柱退让一步道:“卑职可带六千军,但凤凰直属厅——永绥直属厅一线山高路陡骑兵用不上,二冲关宁铁骑还是跟着世子吧。” 齐良侧首想想,以不允否定的口吻道:“带一冲关宁铁骑,不能再有异议!” 胡国柱知世子关心自己,充满感激道:“奴才遵命!” 第二日,齐良与胡国柱在谭家湾分兵,胡国柱拱手道:“世子多保重!” 齐良同样拱手:“胡将军也要多加小心,小王在永顺府等你!” 胡国柱走后不久,齐良唤来鲁辉湘,命令:“鲁佐领!汝领二冲关宁铁骑及一千军溯酉水而上,绕过乾州直属厅,直接攻取保靖县城!我率本部缓行为汝作掩饰!” 按原来的路线,需先攻下乾州直属厅而后才是保靖县府,鲁辉湘细思片刻便知其中妙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谁也不会想到前面乾州未下,后面的保靖竟先遭殃了!他双睛发亮,热血沸腾,兴奋得像一只醉虾,朗声道:“奴才遵令!” 齐良瞅一眼,不放心问:“知道怎么做吗?” 鲁辉湘道:“像上次奇袭通山城一样,快马加鞭,乔装入城!” 齐良摇头:“乔装入城还是乔装入城,但却不是快马加鞭!汝部需昼伏夜行,路上所遇之人不问结果皆强行携带走,不攻下保靖城不准放归!”此举为力保部队的隐蔽。 鲁辉湘钦佩点头:“明白!” 鲁辉湘率部走后,齐良又唤来刘胜明,把他拉至隐蔽处,轻声道:“胜明!知道西北离谭家湾百里的黄溪吗?” 刘胜明见齐良神情严肃,不知出何事了?小心翼翼道:“知道!” 齐良又问:“知道黄溪有个向家庄吗?” 刘胜明摇头,齐良马上道:“我让你带所有侍卫打下这向家庄!” 刘胜明担心道:“奴才们走了,谁来保护世子安全?” 齐良瞪一眼道:“不是还有三千军在吗?难道他们还保护不了我一个?你听令就是!” 刘胜明不再犹豫,也不问原因,盲从道:“奴才这就去!” 齐良叫住他问:“知道让你干什么吗?” 刘胜明疑惑问:“世子不是让我们去打下向家庄吗?” 齐良道:“打下向家庄是其次,抢走向家庄的金子才是主要,你明白吗?”齐良早已打听到辰州有金矿,而那向家庄是当地一霸,辰州最大最好的一座金矿即为他家所开。 抢金子?刘胜明双眼焕出比金子还亮的光芒,喜道:“奴才明白!” 齐良白一眼道:“你不明白!”刘胜明不比陈正成,他只得巨细俱明示道:“须黑衣蒙面偷袭,不管成功已否,一击即退,此事不得声张,我在沅江边的三角坪等你,回来后秘密禀报!” 调走胡国柱与鲁辉湘,这才是齐良的真正目的。 第一百零五章 不知死活 齐良改变行军方式,采取每行军两个小时即休息半个小时的劳逸结合的方式,行军速度反而大大加快。侍卫们走后,戴府的人担负起了齐良的护卫工作,齐良很放心,至少现在双方之间没有利害冲突。 一天之后,齐良大军到了沅水边,齐良令部队在三角坪安营扎寨,等了一天一夜不见刘胜明等人回来,齐良担心起来,可又虑及与鲁辉湘部的战术配合,第二天他只得令小六子留下续继等待,自己则率大军渡过沅江加速向乾州进军了。 过了沅江即进入武陵山区,这里是土家族苗族集中聚居的地方,齐良吩咐要尊重少数民族习俗,严令不得寻滋生事,要容忍礼让。一路进山,部队对百姓秋毫不犯,过村穿寨倒也相安无事。中午到了黄虎峡,一名探子急急回报:“世子!前方十里遇到阻碍!” 齐良急问:“可是清军?” 探子道:“不知是否清军?路上堆满的石块、木柱,大军无法前行!” 齐良不假思考:“部队迅速散开,抢占两厢有利地形;后军高度警戒,派出探子扩展二十里搜索异动;前军先探虚实,然后清理路障!” 传令兵迅速把命令传下去,齐良站在一棵大树下忧虑地深思,他知道一帆风顺的进军结束了。 不久,又有探子回报:“禀世子!前方已探明设路障者乃黄虎寨山贼!” 原来是遇到强盗了,齐良松出一口气,问:“可有人知道黄虎寨?” 一名军士禀道:“回世子!黄虎寨有山贼五百,据黄虎峡而生,常年打劫过往商旅,为害一方,清廷曾派兵进剿过几次,但均铩羽而归!”此人是负责探子组的小旗。 齐良道:“不要惹他们,清理路障就是了,他们不动我们便不动!”同时吩咐部队恢复前进。 一炷香之后,前军来报:“清理路障小队遭到黄虎寨山贼攻击,被迫退了回来!” 齐良令部队暂停前进,自己则赶马前去看个究竟,戴府的人紧紧跟上。 黄虎谷外,二百军士高度戒备着,谷内狭窄的道路上石头木头堆得有两人那些高,齐良看看了无奈摇头,不搬尽那些石块木头根本无法通过。 “向山上的山贼喊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让他们放我们过去,或是派人来谈判!”齐良吩咐。 “我等无敌意,请放我们过去!”二百多名军士齐声叫喊,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但回答他们的是一块块从山上滚下的巨石。 齐良渐显不耐,刚才的示弱已损了军威,思及未来这股山贼不除终究是祸害,沉声命令:“消来他们!”自己则转身走了。 一名千户领二百弓箭手,五百朴刀手向左侧山头攻去,至半山腰即被滚下的石块击退,损失两名士兵,十多人受伤。 齐良得悉大怒,戴欣站出道:“世子!奴才愿领兵试试!” 齐良瞅一眼坚实贲起的戴欣,想其乃戴府精挑之士应有点本事,同意道:“多加小心!” 同样的结果,此次戴欣连半山腰都未攻到即狼狈而归,他还想再攻,齐良阻止道:“强攻已无意义,我们另想它法吧!”命令部队退后五里安营扎寨! 为防偷袭齐良采取了许多防备措施,同时他也在打着夜袭黄虎山寨的主意,但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令其沮丧,上山寨只有一条路可走,而这条路早已被封闭了。 申正时分,最后一个探子回来,他带回来一个苗人,说是知道一条通道可绕过黄虎山谷,齐良听闻大喜,赏了苗人十两银子让其带路。 戴欣疑心重重,阻道:“世子!天渐黑,恐有诈,还是待明日再过吧?” 齐良挑着眉,一边整装一边道:“谁说要今日过了,我只是去看看!”说罢已走出大帐,戴欣招呼一声百余人紧紧跟上。 那条所谓的通道离吴军大营只有十余里,齐良等人骑马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那是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上延隐入山林草丛中,齐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戴欣深怕齐良进去赶紧挥手,两名戴府家兵得令疾驰而入,他则阻止道:“世子!请稍等片刻,待他两人探个虚实后再定!” 齐良抬头瞧了一眼山林中,轻叹一声:“唉!不用了!我们中计了!”接着大喝一声:“大家赶快散开!” 戴欣惊悸,左右瞧瞧未发现任何异状,齐良却已快如狡兔地跳下马躲在一块石后,其它人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戴欣再度四望时,四周山上已站出无数举弓搭箭之人,他魂惊魄散地大喝:“快躲!”话音未落,无数利箭已“嗖嗖嗖”地飞来,几十人中箭落地。 目睹中箭的士兵们在地上挣扎着死去,齐良忍着痛甚感无奈,这些人毕竟不是自己的部众不能无条件的服从自己的命令。 利箭飞梭一直未停过很有章法,戴欣护着一个小兵机敏地滚到齐良身边,焦急问:“世子!现在该怎么办?” 齐良瞧瞧四周,敌人少说也有三四百,个个搭弓射箭,苦笑道:“还能怎样?举白旗吧!” 戴欣疑惑:“举白旗?”不解是什么意思。 齐良痛苦甚至是屈辱道:“就是投降!”催促:“赶快打白旗,不然士兵都死光了!”那些敌人箭法精准,躲在树后石后的士兵都不时有人中箭。 戴欣不相信打白旗有用,更关键的是现在哪来的白旗?齐良急如火燎,瞧见戴欣旁边的那名小兵穿的是白衣,他不容分说抽出剑挑出一个口子用力撕下一大块! “你!无耻!”那小兵顿时脸红耳臊,左臂上的衣袖没了。 “你?戴萌萌?”齐良听那娇声已惊了大跳,细看竟是戴家小姐更是惊得瞪目。 “流氓!”戴萌萌掩着自己的手臂,怒瞪着齐良。 戴欣苦笑,齐良无暇顾及戴萌萌感受,把那块白布刺在剑上然后举起一边摇边叫:“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停止射箭!停止射箭!”回答他的是一阵利箭,几支箭还精确地射在剑上发出清脆地金属撞击声。 齐良继续摇继续叫,不一会儿,箭雨停住了,戴欣意外举白旗居然有用! 齐良无力地仰躺着,无助地望着天空,又望望一边不知死活只顾侧着身生气的戴萌萌,这背影怎么那么眼熟?突想到那日骑马摔下山坡的之人不正是这背影?“戴小姐怎么在军中?”齐良出声,不知他问的是戴萌萌还是戴欣。 戴欣回答:“戴妹要来,谁也阻不住!” 看来又是一个刁蛮女,齐良又问:“戴员外知道吗?” 戴欣道:“戴庄主知道!” 那戴暄也太娇惯自家的女儿了吧,这可是上战场可不是上游乐场,齐良冷哼一声:“胡闹!”闭上眼再不说话,静等做敌人的俘虏。 第一百零六章 自己估量 片刻后,敌人围了上来,全是着诡秘色调、布扣大方服饰的苗人,他们大多赤着脚,齐良不见丝毫惊慌,站起来拍拍屁股,傲然道:“我要见你们首领!”只要不是清军就好办,他有信心与对方谈判,这是他选择投降的主要原因。 一个左耳单独吊着一个大银耳环的壮硕汉子犀利的目光打量齐良一眼:“把他们都绑上!” “慢着!”齐良威严喝断,身体悄然移至戴萌萌身边,正好与另一边戴欣形成对戴萌萌的左右保护之势。 那大耳环阴冷地盯着齐良,齐良把手中的剑扔在地上,然后向自己的士兵命令:“都放下武器!”士兵纷纷把刀剑扔掉。齐良抱拳道:“敢问这位当家的怎么称呼?” 有人厉喝:“尔等手下败将,岂配知我二寨主姓名?” 齐良哂然一笑,拱手道:“二寨主!我们既然弃械投降了自然就是放弃反抗了,又何需捆绑呢?况且,地下那么多伤员总需要人抬吧?”他真正担心的是会暴露戴萌萌的女人身份。 “把他们押上,回山寨!”大耳环不置可否,沉声吩咐。 齐良让士兵们抬上所有伤员,死难者的尸体只得留得军营中的人来收了,他们很快即会发现的。山贼驱赶着众人,齐良趁此混乱之机对戴欣与戴萌萌两人低声说:“你们混入队伍中间,不要暴露,其它有我应对!” 戴萌萌知道齐良一直都在保护自己,担心地望着齐良,欲言又止,齐良回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走过一段坑凹不平的盘山路,翻过三座山头,天还未黑就到了山寨。山寨座落在山顶上,山坡上则散落着一些房子,这些房屋多为土木结构,土掌墙,泥瓦顶;房前屋后种着桃树李树,现在正开满了一簇簇的花朵,有粉红色、有白色,暮霭下炊烟袅袅把整个寨子装点得如画一般。听到敲锣声,寨子里许多人都钻出来好奇地打量着齐良这群俘虏们。 在这些欣喜与朴质的目光中,齐良搞不清这些人是山贼还是山民? 齐良等人被押上山寨总部,令齐良意外的是正堂上居然是一位娇艳美丽的女人。她斜靠在宽大的老虎椅上,一手支着下颔,体态慵懒,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层迷雾的动人眸子冷冷打量着站在最前的齐良,雪白的玉足上系着一根红线踩在老虎皮上如粉藕般。耳坠翠玉,发髻随意地插着一枝银簪,手上身上都戴着银圈,闪烁生辉,身着淡绿苗装,上面花纹斑斓,包裹着饱满酥胸,峰峦起伏。其脸形极美,眉目如画,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之极。最使人迷醉是她配合着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那娇慵散的丰姿,成熟迷人的风情,比之柳依依又是另一种绝不逊色的妩媚美艳。 “见了寨主还不跪下?”一个喽罗叫喝,围着的喽罗一边跺着脚,一边跟着起哄:“跪下!跪下!” 除非被踢着跪下的没一个愿跪,那女寨主细长的眼瞪了开来,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厉声道:“拖下去宰了!” “慢点!”齐良急着道,大胆地与之对视:“敢问美女寨主为何要宰我们?” 齐良开口即是赞美的称呼,戴萌萌暗哼一声,怒视着齐良的后脑勺。女寨主觉得有意思,倒有一张甜嘴儿,但仍冷着脸道:“因为你们是汉人!” 齐良哂然一笑,他现在放心了,听这话这股山贼不是与清廷一伙的仅是有种族歧视,踏前一步,鼓其如簧之舌从容道:“美女寨主你错了!”见女人即称美女,这是后世的普通叫法,齐良倒没别的意思。 女人天生爱美,被人左一声美女右一声美女地叫,女寨主对齐良的恶意大减,抬起纤纤素手理理掉在鬓颊的刘海,饶有兴趣地问:“我怎么错了?” 齐良胸有成竹,侃侃道:“汉人并非所人都是坏人,说不定美女姐姐所恨之人正是我们所恨之人,美女姐姐的敌人正是我们的敌人,如此,我们是盟友都说不定,现在美女姐姐把我们杀了不是把自己的朋友都给杀了吗?” 女寨主嘴角现出一抹笑,这人嘴真甜,像抹了蜜似的,才一会儿就叫人家姐姐了!戴萌萌则气得直咬牙,狠盯着齐良脑袋就想拧了它算了,她自己都不知为何这下对齐良那么恨。 齐良环视一眼,接着道:“兄弟们占山为王大多为生活所迫,被逼上了梁山!现在拦路打劫也无非为了生计,为了钱财!如果美女姐姐把我们给宰了不是失去了与我军谈判的筹码,也就失去了一大批的钱财了吗?” 女寨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齐良又道:“美女姐姐应该知道我们是山下那股吴军的头儿了吧,如果把我们给杀了必定会引得山下吴军拼死强攻,这不是给山寨遭来了灭顶之灾了吗?” 女寨主不屑道:“中午你们攻了两次都大败而归,说什么给山寨遭来灭顶之灾?”心里却已被齐良舌灿莲花之嘴说服了大半。 齐良哈哈一笑:“中午我军只是试探性地进攻,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所以攻一下我军即退了,但现在不同矣,如果他们的主帅都被杀了,他们还不不死不休地进攻山寨?” 女寨主愣怔片刻,精灵乌黑的眸珠滚动,问:“汝到底是何人?” 对方还不知自己的身份,齐良又喜,回答道:“吾乃招讨大元帅周王殿下副将,此次出征的先锋官,率一万军士进攻四川!” 闻吴军有一万众之多,山贼们吓得胆颤,女寨主心憷,表面却不以为然。 强盗们的表情齐良尽收眼底,更显从容却不失礼地拱手道:“仙子姑娘!事情发生已有些时间了,恐我军已得到消息会来攻寨,在下建议仙子寨主允许我派回两个卫兵通告一声,以免造成更大伤亡。”他又谄媚地改了对方的称谓,称人家仙子了。 女寨主不置可否,春半桃花,郇郇娇笑问:“你为何认为我们是盟友?本寨主想听听!”又被称为仙子,她不知这登徒贼子的嘴是由什么做的?不过心里却是一阵阵喜悦。 齐良只是权宜之下的瞎掰,这下为难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敢问仙子姑娘最恨的人是谁?你们的敌人又是谁?” 女寨主目光骤然阴冷,咬牙切齿道:“我最恨向经天,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漂亮女人一旦发恨比男人更甚,落草为寇的人必定人人有一段苦难的历程,想这女山贼也定有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可是黄溪向家庄的向经天?”齐良追问。 女寨主点头,齐良哈哈大笑道:“仙子姐姐!我可负责地告诉你,我们是盟友!因为那向经天也是我们的敌人!”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暗地里置的刘胜明那一手现在居然还另起了作用。 女寨主开颜发艳,不信问:“有何为证?”一声“仙子姐姐”,她真被齐良打败了。这登徒贼子可恶,你叫姐姐等下怎么忍心杀你呢?突意识到自己都承认为人家的姐姐了,不由一阵脸臊,不自然地端正了身姿。 齐良自信道:“仙子姐姐只需等待两日,定有黄溪向家庄的消息传来!” 女寨主孤疑,而戴欣等人也不相信,没见世子作过布置啊?难道消失的刘侍卫等人与此有关? “好!我就等汝两天,看两天之后向家庄到底有何消息传来?”女寨主娇脆的声音铿锵有力,“把他们的盔甲都卸下,捆绑了关起来!” 齐良舒出一口气,终死里逃生矣!又听女山贼言,急得燎眉,大声问:“美女姐姐!不需让吾派两个卫兵回营通报了吗?”他一直揪心着戴萌萌身份的暴露,盔甲一脱胸前两坨肉还不暴胀出来?那戴小姐的胸不比目前这风骚的女山贼小多少啊! “不用了!本寨主自会派人去通知!”女寨主丰神冶丽,打断齐良的嚎叫。 “你们放开我!滚开!滚开!”终传来戴萌萌的娇呵声,两位喽罗打掉戴萌萌的头盔,戴萌萌瀑布般泄下一束青丝。 竟是个女的?现了女装的戴萌萌清秀绝伦,脸庞精致无可挑剔,轮廓分明若经雕削,似清水芙蓉,又似带露海棠,比之这女寨主又是另一种美!兴是少见异族美女,众人眼都看直了,那大耳环二寨主现出色迷迷的亮光,赶紧向前踏一步躬身道:“请寨主把这女俘赐给达桑!” 此时,戴欣欲上前救戴萌萌但被几个喽罗摁在地上动也不能动,其它戴府的人也都被刀压着不敢妄动。 齐良暗叹一声,又得自己来了,大声道:“给我住手!”大步走到戴萌萌跟前,以无比威严之势强横地拔开两扣着戴萌萌的喽罗,搂过戴萌萌,而后向堂上惊悸的女山贼道:“吾乃周王殿下世子、天朔将军吴应熊!如若谁敢对我的部众用强,本王即自绝当场,后果大家自己估量了!” 喜欢的大大们,一定要收藏!!给我动力!!后面情节更精彩!! 第一百零七章 紧张站起 戴萌萌被齐良有力地搂着心中一阵鹿撞,都忘了害怕,羞赧难耐,既恼恨又有点窃喜,抬头看到齐良坚毅的目光又感到一阵安全,可见齐良疲倦的面容她又一阵心痛。 堂上的女寨主见齐良搂着戴萌萌莫名地闪过一丝不快,那大耳环达桑闻齐良自暴了身份睖睁着双眼,惊诧之余狂喜地奔到老虎椅旁对着女寨主一番耳语。 齐良睇着耳语的两人,甚是不屑道:“可是说小王的项上人头值多少银两?如把小王交了上去又可得多少好处?”心中却在暗暗叫苦,看来这黄虎寨还是与清军有勾结,不然何故敢阻吴军大军之路? 两人诧异抬头,那女寨主站起,丰姿尽展如海棠标韵,首次有礼道:“原来是平西王世子光临山寨,失礼失礼!”她修长挺拔的身材站起后比齐良还高,丰盈窈窕之至,仅仅稍稍地举手抬足胸前便荡起一阵绿波。 齐良看得口干舌燥,狠咽一下喉,“这是本王的信物!”掏出一块玉佩,保持清明道,“汝等不用派人下山谈判了,跟我谈就是了,清廷能给你们的我能给,清廷不能给你们的我也能给,说出你们的条件吧!” 女寨主有意思地瞧着齐良,如迷雾般的美眸睇一眼,果是将门虎子!从头至尾她都未见对方慌乱胆怯过。“世子能给我们什么条件?”她嫣然一笑,顾盼生辉,媚妩蚀骨,朱唇轻启,清喉娇啭。 人人露出魂迷之状,就连见惯了她的喽罗们也个个一副不堪模样。 齐良腰部传来一阵疼痛,松开戴萌萌,转背身环视周围,拱手道:“各位山寨兄弟们!大家落草为寇,无非为了生计,现今本王给大家指一条明路,跟随本王打天下,打倒康熙打倒清廷,将来诸位封妻荫子,可好?”刚他被戴萌萌拧了一把,他转背身非为表现自己的从容大气,而是为了躲避那美艳女山贼的蚀骨惑力,也是为了做给戴萌萌看。 女寨主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秀眸微睇道:“世子这好像不是给我们好处,倒好像是给了自己好处吧?”心中暗好笑,说得冠冕堂皇却是做起招安来了。 齐良讪讪然:“互惠互利!互惠互利!” 那大耳环达桑哼道:“休得花言巧语,你们汉人什么时候对我苗族好过?” 齐良正经神色道:“如若我获得江山,我将对所有少数民族与汉人同等对待;我可让你们在山下获得土地;可让你们开府设郡自治;最重要的我可助寨主统一所有苗族,列寨主为苗王!”齐良空头支票哗哗响,反正不掉一块肉!当然,如果真让他当了皇帝这些承诺要实现也不是不可能的。 山贼们露出神往之神,女寨主惺松的美目焕出异彩,凌波玉足,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齐良一时又看呆了。 “寨主!休听他胡言,其所说之言岂可能成真?”大耳环见女寨主似颇为意动,出声喝醒。 女寨主坐回老虎椅,美目撩人心怀地瞟一眼齐良,星眸一动,露出皓齿道:“世子之言口说无凭,还是等过了两日印证了黄溪向家庄的消息后再说吧,只是得委屈世子在山寨呆上两天了!” 齐良当然没有奢望仅凭一张嘴,几句话就说服这些杀人如常家便饭的强盗们,现在能取得以礼相待的效果他已很满足了,跨前一步道:“小王还有两个小小的要求,还请仙子姐姐准允了!” 女寨主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微眯着眼问:“世子有何要求尽管说就是!” 齐良揖礼道:“小王恳请仙子姐姐能给我受伤的属下治疗!” 女寨主爽快道:“这个不用世子吩咐,本寨主自然也会做!” 齐良深鞠一躬:“谢过仙子姐姐!第二个要求,小王想带封书信给山下的部众们,让他们好生扎寨,安心等待!” 女寨主粲然一笑:“此也准了!” “多谢美女姐姐!”齐良大喜。 齐良等人被关在一栋吊楼里,齐良单独关在楼上,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戴欣与戴萌萌也与他关在了一起。楼里可以自由活动,但楼外戒备森严,守卫众多。 斜阳西沉,山寨的黄昏好美,天空显得斑斓**,但山林却显得婆娑柔美,远处传来悠扬的山歌像似在追着风!齐良瞟一眼卷缩在墙角的戴萌萌,她明亮如黑珍珠般的眼睛还在扑闪扑闪,但样子已疲倦不堪,他不由得钦佩这小女人的坚强,经过几番惊吓居然不见其哭叫流泪!他怜惜一笑站了起来,走到戴萌萌跟前,戴欣看着他,戴萌萌也不见惊乱地注视着他,他蹲下伸手把挂在戴萌萌头发上的几根枯草拿掉,展出和颜一笑,这女人此时又有另一种凄然之美。 戴萌萌盯着齐良,眼睫一翘一翘,只是不说话,这情景既像一个听话的女儿又像一个娇纵的小妹妹还像一个温柔的小情人。 齐良目光移向戴欣,戴欣就坐在戴萌萌旁,齐良侧首笑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戴欣少见男人有齐良如此柔情,心中感触良深,回答道:“萌萌是我的堂妹,戴庄主是我伯父!”接着又笑说:“萌妹从小调捣蛋像个男孩子,跟着庄里师父学过一些武艺!”字里行间里透着对自家这个妹妹的宠爱。 “欣哥不准这样说我!”戴萌萌娇嗔,眼却瞥向齐良。 齐良摇摇头,戴欣突问:“世子!当时你是怎么发现有埋伏的?” 齐良站起来,指着楼外夕阳道:“我开始发现带路的苗人东张西望神情紧张,接着看见草丛中有反射光在晃动,猜想应该是刀箭之类的金属发出的光芒,于是判定四周有埋伏。” “反射光?”戴欣疑惑不懂,戴萌萌也是一副俏皮求知模样。 反射光这是物理名词不好解释,齐良又走到戴萌萌跟前,从她的发中抽出一个发簪拿到照射进来的阳光下晃动,还恶作剧地从戴萌萌的脸上晃过,说:“这就是反射光!” 这个两人都懂,小时还玩这种射人眼睛的游戏呢!发簪的反射光虽小,但戴萌萌却被弄得桃面晕红,嗔着美眸恨着齐良。 原来如此,戴欣开始以为齐良有神通呢!又问:“世子既已发现埋伏,为何不立马冲出?” 齐良苦笑:“既然敌人有心计算,前后来路肯定早被堵上了,与其四窜被乱箭射死,不如先躲着再说了。”当时的情况却如齐良所说,两位进通道探路的戴府家兵冲进不久即返回,但尚未奔回就被射杀于地。 戴欣赞道:“世子英明!” 齐良苦笑,都已做了人家的俘虏了英明个俅啊? 这时,传来一阵上楼声,三人紧张站起。一位喽罗道:“世子!寨主有请!” 齐良思虑片刻跟着喽罗往外走,后面戴萌萌突站起:“我不许你跟那女寨主呆在一起!” 第一百零八章 阻止大家 齐良回一眼,戴萌萌目瞪口呆,旋即面红耳赤坐下脸埋进了腹中,自己刚都说了些什么?这句蛮横的话令齐良既感到惊讶又有点得意,温馨地下楼了。 拐七拐八走了近百米到了一座独立的吊楼前,两个喽罗退下后,齐良被两个女婢引上了楼。远处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齐良上楼的背影恨得都喷出了火,狠扯一把丛中的杂草转身走了。 这是一座相当别致的吊楼,齐良昂然步入房中,女侍着他席地坐下,点上油灯,奉上香茗,又姗姗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摇曳的灯光中发呆。 齐良静心等待,杯中茶喝干之后仍不见有人来,一时闷着无聊,站起走到窗边,外面天已完全黑了,天空闪着满穹繁星,依稀还可见轮廓的山林幽深宁静,阵风吹来,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高山寒夜冷似冬啊! 足音跫然,一女婢进来请齐良到另一间房去,既来之则安之,齐良任由其安排。跨进门槛,迎面即是一阵幽香扑来,这间房大是不同,里面亮堂许多,一位俏妇斜卧在一张宽大的榻上,体态优美,乌黑的秀发意态慵散落着,着短臂小衣露腿短裙,披轻纱,半露的饱满酥胸裂衣欲出,粉臂支着下颔,一对明眸像两颗又大又圆的稀世黑宝石在闪光,雪白的大腿如玉藕叠着,全身形成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横卧图,这情景比当日见到建宁公主的卧榻之图还要诱人几分。 齐良进来后,女婢把门带上,留下齐良一人口干舌躁,**焚身地背门而站。听说苗族女子开放大胆,着裙不穿内裤,睡觉是裸睡,难道是真的?齐良不由地浮想翩翩地瞄向那令人喷血地两腿间。 女寨主美目流彩,一声娇笑,发出如出谷黄莺般好听的清脆声音,轻声道:“世子!请坐!”无意识地摆动了一下短裙。 齐良恍神,脸臊地偷偷死拧着自己腰间的板肉故意装着不为所动地走近那绝世尤物,施礼道:“见过寨主!”目光坦荡地留在这女人最诱人的地方。 女寨主现出愠意,这下流胚子端是一点也不作掩饰! 齐良收回目光,露出从容的笑道:“寨主的衣裳好美啊!” 只是在看女裳吗?女寨主低头看了一眼露出大半的自己看了都心颤的丰乳,既是不信又是不服,竟还若有所失。 齐良抿嘴一笑道:“那衣裳上的三大平行花边做工精细,颜色鲜艳,夺人眼目,令人惊叹!” 女寨主暗啐一声,登徒贼子!才不相你看的是花边呢!那花边正好压在高耸的丰胸上勒出一条迷死人的弧线! 齐良挑眉笑问:“寨主可知这三大平行花边代表的意思?” 女寨主风流蕴藉问:“代表什么意思?” 齐良又瞟了一眼那高耸之处,咽下一口沫液,道:“上条代表黄河,中条代表长江,下条代表目前的居住区,以此顺序来刻印你们祖先的迁徙历程!” 女寨主光艳逼人,好奇问:“世子怎个知道?” 齐良笑道:“苗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4000多年前你们祖先生活在长江中下游和黄河下游一带,由于连续的战争,为避战祸,他们被逼多次地大规模地长时期地不断迁徙。你们苗族不是有一条古老的歌是这样唱的吗?‘居住在东方,挨近海边边,天水紧相联,波浪滚滚翻,眼望不到边。’说的就这是艰辛与苦难的迁徙历程!”这点知识是齐良后世某年黄金周去云南苗寨旅游时学到的,倒也不是信口开河。 女寨主大讶,这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清眸流盼,明媚妖娆地瞅一眼齐良,端直了身子,低下螓首沉思片刻,忧忧郁郁问:“世子可知我请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帅叫我来上床的吧?齐良闪电似的意淫一下,想应该是自己的世子身份起了作用,可也没必要搞得这么旖旎这么暧昧嘛!这不是引人犯罪吗?想着又偷偷地瞥了一眼那高耸处,而后转背身去作沉思状。这女人太诱人,他死拧自己腰间的板肉才表演完刚那一幕,但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精虫上脑,只得以不闻不见来抵挡此女的诱惑。 做强盗最迷茫的就是看不到前途,看来自己堂前的一番话起作用了,笃定道:“寨主可是对未来的前程忧心忡忡!” 女寨主拿过一件外衣披上,迷茫问:“世子今日堂上所言真可行吗?”她一直在施展苗族神秘的媚功诱惑齐良,现在看来吴世子过关了。在她看来一个登徒子是成不了大事的,也是不可信的。 齐良转回身见那惹火的胴体被慢慢包裹上即感高兴又感可惜,盯着女寨主深邃迷离的眼,真心道:“苗汉一视同仁是真;帮寨主统一苗族当苗王以我军目前的实力也可以做到,但不会去做;让苗族开府设郡自治做不到,因为我还没当皇帝!” 女寨主目不转睛地看着齐良,良久方眸含秋水道:“奴家相信世子所言是真的!” “但现在寨主你相不信都不重要了!”齐良看见窗外黑黑的山林中出现了火把。 女寨主疑惑望着齐良,跟着站起也看到了黑夜中到处弥散的火把,杏眼圆瞪,怒指着齐良:“汉人果然不可信!” 齐良怜悯道:“寨主!我所说之言是真的,你让你的手下都放下武器吧,免遭杀戮!” 女寨主气急败坏,伸腿踢向齐良膝盖,欺前一步,右手闪电地箍住了齐良的脖子。齐良虽跟侍卫们学过一点武功,身手较之以前敏捷许多,但此时居然躲无可躲,看来是遇到高手了,想想一个女人做寨主没有几分本事可能吗? “美女姐姐!仙子姐姐!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我答应下来的都会做到!”齐良背顶着女寨主柔软的丰胸,可此时他一丝**之心也没有,所有的柔软感觉都被脖子处的疼痛冲没了。 女寨主面冷眉凝讥讽:“怎么现在又叫人家美女姐姐仙子姐姐了?你说的话我不会听!我要杀了你!” 气咽处越来越紧,齐良急道:“美女姐姐你杀了我,你们都逃不了啊!你得为你的属下想想啊!”现在他暗后悔,以为对付一个女人虽不能制胜至少也可撑几分钟等到援兵的到来,没想一招即被人制服了。 女寨主寒气道:“杀了你,大家一起死!” “寨主……”此时,女婢慌乱推门冲进来。 女寨主截断:“知道了!看外面情况怎样了,让大家往总寨撤!”女婢又慌慌张张跑出去。 齐良左手用力顶着女寨主的手,不至让自己窒息。这女寨主的劲真大,齐良使尽全力也只是系着一**命的气。“不能死!大家都不能死!我们没有恩怨,没有仇恨,我们不是想消灭你们,我所说的一切算数,我还想与你们结成盟友呢!” 女寨主不屑:“我不相信你!你耍阴谋偷袭我们!” 齐良辩道:“仙子姐姐你们还先偷袭我们呢!不然,我怎会被你们抓山寨来?”感觉到女寨主的手松了些,心中暗喜,有戏! 齐良又道:“美女姐姐你快放开我,我让手下不要杀人不要放火!大家坐下来慢慢谈!”接着又保证:“我做仙子姐姐的人质,不谈好仙子姐姐杀了我!” 女寨主松开齐良悻悻道:“你不要假心假意,说,为何不用那短剑刺我。”原来,齐良右手中拿着把像匕首一样的短剑反顶着女寨主的腰呢! 齐良谄眉,嘻嘻而笑:“仙子姐姐太美丽,在下舍不住!”那样做很大可能是同归于尽,也有可能齐良活命的机会大些,但谁也不知道女寨主有没有什么杀着? 外面已是大火冲天,喧闹声掀天,齐良道:“仙子姐姐赶快随我下去阻止大家!” 大家收藏,增花,求花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零九章 叫不开门 走出来,外面火光冲天一片混乱,其实齐良与女寨主看见火把时偷袭已接近尾声了。大部分的山贼被从房里驱赶出来,稍有反抗即被射杀。 吊楼外面的护卫与侍女已被制服,一个千户带着几个吴兵正想上楼,见齐良出来俱躬身道:“参见世子!” 齐良笑意欣然道:“大家辛苦了!田千户让大家快都停下来。” 田千户瞟一眼齐良身边的女寨主,惊艳她的美丽又担心齐良的安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女山贼拿下。 齐良嘻嘻哈哈地拿起女寨主的手,女寨主冷若冰霜用力摔了几下却一时无法脱手。田千户见了暧昧的笑了笑,大声应答:“卑职遵令!”他是此次夜袭的指挥官,也就是第一次带兵攻打黄虎寨的那位千户,名叫田继阳。 这时,戴欣与戴萌萌等人也从远处走来,戴欣老远即兴奋道:“世子真乃神人也!” 戴萌萌亦是笑靥如笑奔过来,却见齐良拉着那女妖精的手顿时脸阴下来,恨瞪着齐良。 齐良忙松开手,打着哈哈问:“你们可还好?没事吧!” 戴萌萌是不会理他的了,戴欣忍不住好奇问:“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良不免得意道:“我早与田继阳千户商议过要夜袭黄虎寨,只是苦于不识路,恰在此时来了一位苗人,这太令人生疑了,于是我与田千户商议利用一下。” 旁边美丽的女寨主神色黯淡,齐良歉意一笑,接着无不赞叹道:“在通道口我疑心里面有诈,没想山贼们却是在通道口外设了埋伏,意外啊!遭袭后,我本想尽量拖缓时间等田千户上来,谁知山贼们一刻也不停留,连尸首也不处理一下即撤退了,利索啊!”“唉!”齐良心中轻叹,此次太过惊险,以后还是少以身涉险为妙。 戴欣恍悟,道:“难怪世子一路上都在故意找事放慢脚步了,想也是在等田千户他们上来吧?” 齐良点点头:“可惜!田千户他们还是没能及时赶上来,直至拖到现在,我们都差点没脑袋了!” 田继阳正好过来,告罪道:“卑职该死!令世子受惊了!” 齐良摇手:“不怪你!只是可怜了那些惨死的兄弟们!” 戴欣现在明白当时齐良选择躲避而非突围的真正原因是因为知道田继阳马上会来,想到被抓入山寨后所受的惊吓,不由又有点怪罪地转问:“田千户为何不早点上来?” 田千户抱歉道:“非不想而不能也!路上清理山寨的明桩、暗桩花费了不少时间!” “好了!别再问了!”齐良吩咐,接着问:“都处理好没有?” 田千户道:“所有山贼都已被集中在寨顶正堂!” 齐良点点头,命令:“集中看押所有的山贼,不准对他们无理,不准动他们的任何物品;给受伤的山贼治伤;清理战场,给起火的房屋灭火;派人下山通知营中留守部队清理路障。” “庶!”田千户领命而去。 齐良转对一旁冷着脸的女寨主,作出一个英国绅士的邀请动作,笑道:“美女姐姐!现在我们再进屋好好谈谈吧!” 不为难她的部众,没对她无理,女寨主对齐良释放出来的许多善意尚还满意,不置可否,再往楼上走去,齐良紧随跟上,后面戴萌萌气得直跺脚可又不敢出声,哼一声发着脾气走了,戴欣不知跟上齐良还是跟上戴萌萌好,想了想还是跟上了戴萌萌。 上了楼,齐良不准任何人进来,还把贴身带着的那短剑扔到桌上以示自己的诚意,但门没关上,如果女寨主真的疯狂发飚他则准备夺门而逃,所以坐也没坐还特别选在门近的地方站着。 女寨主目含冷光,讥讽:“你几番强调要派人通信给山下之人也是使的障眼法迷惑我吧!” 齐良含歉望着女寨主,她依然是那么美丽!那么热火!那么迷人!但他此时却兴不起丝毫的**之心,真挚道:“寨主!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我真诚希望你能与我们合作!” 女寨主扭转着身不理他,脸上不知不觉挂上了泪,但就是忍着未哭出来。 这样是没法谈的了,齐良叹一声:“寨主你好好休息吧!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我们明天再谈!” 第二日,女寨主闷在楼里不出来,也不开门,齐良一度担心是否出事了?后又听到里面有动静便又由着她了。 中午时分,山下上来一众人,竟是刘胜明他们回来了。齐良大喜,连忙斥退所有人,急切问:“胜明!弄得怎样?” 刘胜明虎步跨前,躬身道:“奴才等幸不辱使命!” “得多少金?” 刘胜明回道:“四千金!”站起来解开腰间的一根布带,稀哩哗啦地在一张床上倒出大大小小不同规则的金子,其它人跟着做,床上很快堆满的金子,都是未加工过的。 齐良喜悦:“你们此番立了大功,每人奖赏二金!” 众人跪地谢恩,齐良又道:“胜明!这些金子暂都交由你保管,可要小心了!” 刘胜明激动道:“奴才一定妥贴保管好,绝不少一金!”这是世子对他的信任。 金子都是他们抢回来的,齐良又有何不放心的?刘胜明突又扔出一个布袋道:“世子!我们还把那向家庄的庄主向经天给杀了,这是他的首级!”他打开布袋,里面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人头,显是作过处理未见腐烂,这时齐良再见这种人头已不像当初那么害怕了,反是惊喜问:“向经天的首级?胜明!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胜明道:“我等第二日到了黄溪,打探了一下,白天没法下手,只好等到天夜。夜子时,我等潜入庄中先放火烧庄引起混乱,而后趁乱抢金,后又劫了庄主向经天撤退!这向经天欺男霸女,强取豪夺,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在当地口碑极差,途中嫌其碍事即宰了他!” 齐良怔然,如此轻易就要了一条人命?也不作计较,只是兴奋道:“把这些金子都收好,快随我去见寨主!” 山寨的人部分已恢复自由,女寨主又有了人侍候,齐良把门敲得“咚咚”响,女婢站在门边发怵,以为齐良欲对寨主不利赍恨的盯着他。 “见过寨主了吗?”里面无一丝动静,齐良侧首问。 女婢怯怯道:“寨主不愿开门!” “寨主!快开门啊!有黄溪向家庄的消息了!”齐良耳贴着门,边听边叫。 一样没有动静,齐良又边拍边叫:“寨主!向经天已被我们杀了,我把他的首级带来了,你开门看看啊!” 还是没有动静齐良十分沮丧,大吼一声:“拿把斧子来,把门劈了!”话音未完,门被打开,女寨主与他咫尺面对面! 女寨主蓬头垢面,眼睛红肿,面容憔悴,但依然不能挡住她的诱惑力,反给人一种病态的美,漂亮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漂亮的,这一点不假。 “嘿嘿!我不是真的要劈你的门,只是吓唬你!”齐良讪讪而笑。 女寨主冷漠地轻瞟一眼,都不理他,又自转身回到了屋中。 齐良一边跟进去一边吩咐:“快为寨主端水洗脸,送上饭菜!”接着又让刘胜明把那骇人的首级打开放一桌上,道:“寨主!你看,向经天的首级!” 女寨主瞥一眼即疾走过来,一点也不怕地仔细端详,而后道:“这不是向经天的首级?” 齐良惊疑,转望向刘胜明:“你们杀他时没问一下吗?”心中暗火,莫是杀错人了? 刘胜明疑惑:“问过了的啊!他说他是向经天,其它人都可以作证。” 女寨主突地凄厉地哭叫:“爹!娘!弟!妹!你们在天之灵可慰了!”说罢已是痛哭得不成样。 此首级虽非向经天之人头,但这人头的主人也跟女寨主有滔天仇恨,齐良怜悯拍着女寨主安慰,如旁边无人他早抱住女寨主了,想这可怜的女寨主经历凄惨啊。 女婢端水进来后,洗过一把脸女寨主方平静些,整理一下鬓间乱发,突跪在地上道:“谢世子为奴家报了不世大仇!”连磕几个响头。 齐良搀扶起女寨主:“寨主!何需大礼?只不过举手之劳!”接着问:“此贼又是谁?” 女寨主道:“此恶贼乃向经天之弟,向经湘!” 向经湘与向经天仅差一字,听起来相近,难怪刘胜明等人会认错了。 齐良转后吩咐:“胜明!按照苗族习俗摆上祭品,以这向经湘狗贼的人头祭祀寨主亲人!” 女寨主重又重重跪下:“谢世子大恩!” 大大们看后,随手收藏!方便自己,也方便而山!喜欢则再赠朵花!!! 第一百一十章 作出选择 祭奠仪式在山顶寨堂外的一块草坪举行,女寨主一番哭慰之后,齐良也在祭祀台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一众部属均跟着单膝跪下示礼。之后,齐良让女婢好好照顾女寨主未再去打扰。 晚膳时分,山下禀报路已清通,齐良忧心着进军之事,遂令田继阳领五百军下山会合山下部队先行西进,此次参与夜袭的吴军有一千五百人,田继阳走后山上留下一千人保护齐良。齐良自己则决定再等一个晚上,如果明日女寨主还没有一个答复他只好强制散了此伙山贼,无论如何黄虎寨是不能再存在了的。 晚膳刚过,女寨主请齐良过吊楼,齐良知道这是见分晓的时候了。 女寨主的神色好了许多,看起来明艳端庄,见齐良进来,盈盈依礼:“奴婢恭迎世子!” 齐良还了礼自找位子坐下,女婢上好茶退下,齐良也让小六子退下,屋里剩下两人,齐良不着急慢慢品着香茗等着女寨主开口。 烛灯下,女寨主静仪体闲,极具醉人清丽丰神,可随便一下动作却又妍姿妖艳,艳如桃李。这登徒贼子前日里见他话蛮多的,这会儿怎就哑巴了呢?轻瞟一个神儿,正见齐良笑看着自己,女寨主挺耸酥胸急促起伏不由不自然起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啊。 齐良爽悦地欣赏着夜光美人,肌肤白璧无暇,身材妖娆惹火,一颦一动间媚态万千,尽透醉人风情。 “世子可是要这般与奴家坐到天亮?”女寨主月眉星眼嗔眸,终受不了齐良火辣的眼神。 这话太暧昧,似是催促着对方快点动手,如在后世听到女人说这话,十个男人有九个男人会意已猴急跑上了。齐良忍着冲动,哈哈一笑,有礼道:“到现在还没请教寨主的芳名呢!” 女寨主娇羞,面如桃红道:“奴家齐惜音!” 还是本家!齐良顿生一种亲切感,又问:“可否冒昧地问一下寨主芳龄!” 都叫人家姐姐了,还问人家年龄干什么?齐惜音颜炜含荣,俏皮道:“你叫人家姐姐就没错了!” 齐良心有不甘,以前不是受制于你吗?可又不知如何解说,嗫嚅以对,齐惜音朱唇榴齿一笑,的砾灿练,轻语:“奴家三十二!” 齐良晕倒,还真是姐姐了!不论是对于后世真身的齐良还是对于现世的吴应熊来说,人家都是姐姐! “真难以置信,姐姐美貌如花,看起来只像十八!”这是齐良由衷的感叹,当然十八是夸张了点,但齐良一直认为对方绝不会超过二十五。 齐惜音桃腮红晕,心中窃喜既是喜齐良赞其美,更喜齐良又叫她姐姐了,嗔眸道:“哪有像你这样夸人的?” 齐良嘻笑道:“好!我就改一句称赞你:鱼看见姐姐淹死了,大雁看见姐姐掉下来了,月亮看见姐姐躲起来了,花看见姐姐直接变果实了!” “世子——!”齐惜音跺着脚,杏眼瞠着齐良,难得一见地娇痴小恚。 齐良哈哈大笑,恢复正色问:“齐姐姐可想好了今后的路了?” 齐惜音容肃下来,螓首沉思片刻,咬着唇问:“世子欲对我黄虎寨作何处置?” 齐良一动不动地盯着齐惜音:“你们可以选择加入我军,随我征战天下,也可以选择返乡归故,遣散费由我军出,但有一条必须遵守不得再结伙为恶重操旧业。” 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明白对方是不可能再让黄虎山寨存在下去了,齐惜音期翘地问:“世子昨日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齐良郑重道:“当然作数,但得一步一步来,需依据我的能力而为!” 齐惜音紫芝眉宇,幽幽问:“你真会对我苗民好吗?” 齐良道:“我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苗汉是一家,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我都将一视同仁!”苗人穿上汉服是汉人,脱下汉服是苗人,有何区别? 齐惜音美眸烁熠:“世子以何取信于奴家?”齐良所做一切,她早就相信齐良了,现在只是想再亲耳听齐良说一遍得到确认,那句“苗汉是一家,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很打动她。 齐良道:“小王愿与寨主歃血为盟!” 齐惜音精神大振,艳美绝伦,燕语莺啼问:“世子欲与奴家结为什么呢?” 当然是结为姐弟了,难道还是结为夫妻?齐良**的念头一闪而过,大大方方道:“小王虚岁三十有一,比寨主小二岁,尊寨主为姐!” 齐惜音艳冶柔媚,美目笑眯成弯月弧形:“奴家将来可是你真正的姐姐了!” 齐良真真正正地尊敬一声:“齐姐!” 齐惜音擢纤纤素手理下耳边刘海,露出令人砰然心动的雪皓腕,雀跃道:“奴家会跟下面的人说,让他们自己选择去路!” “齐姐姐你自己呢?”齐良心如上了飞机跑道。 齐惜音凄然一笑:“奴家还能怎么样?归隐山林,只能找一个山野僻静之地养老而终了!” 齐良心如滑出了跑道般,沉重地站起,临窗而望,他现在不知对这平生罕见的尤物抱何种心态,让她归隐山林是不愿的,让别人得到她心会痛死。 齐惜音低垂螓首,偷窥着齐良,好生焦虑又好生失落,这登徒贼子平日的甜言蜜语都哪去了?就不会哄哄我吗? 齐良闭会儿眼,鼓着勇气道:“小弟想邀姐姐随我一起征战天下,共享荣华!”平日很容易的一口话,这会感到重若千斤,心里有鬼啊! 齐惜音喜如尘撞,表面却犹犹豫豫,期期艾艾道:“世子不嫌奴家累赘吗?” 齐良狂喜:“小王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会嫌你?”大功告成,不免眉飞色舞。 隆重的歃血结盟仪式之后,齐惜音向众山贼们公布安置方案,五百余山贼除昨夜吴军偷袭被杀近百外,三百人想回家,余下的愿跟随齐惜音投靠齐良。这次歃血结盟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这是齐良向少数民族做出的合解姿态,他的愿望是团结更多的人,实现民族大融合共同应对最大的敌人——满清朝廷。 当夜黄虎寨举行盛大的篝火晚会庆祝苗汉结盟,这可能是黄虎寨最后一天的存在了,明天齐良将率部追赶前头的田继阳,而领了可观遣散费的山贼们也将告别黄虎寨,黄虎寨最后将被焚毁。 美丽的夜空下,熊熊的篝火旁,大家载歌载舞,欢歌笑语直闹到午夜子时方各自安息下来。 寅时(凌晨三点),一阵混乱的铜锣警报声划破静寂的夜空,安静仅一个时辰的黄虎寨又热闹起来,外面火箭疾飞,喊杀声惊天...... 喜欢的大大们阅读后,顺手收藏!!!!!落下太多了,帮而山顶上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极度疲困 “怎么回事?”齐良从梦中惊醒,刘胜明一阵旋风冲进禀报:“世子!我军遭袭!” 齐良大惊失色,急问:“山贼反水了?” 刘胜明气急败坏道:“是清军!” 齐良简洁命令:“迅速收拢部队至我处集中;隔离开山贼,与其保持距离,对其保持高度警惕;派人保护好戴府小姐;四千黄金由汝负责,务要保证不失!” 外面已是火光冲天,利箭到处乱飞,听人喊道:“杀死吴贼赏银千两!活捉吴贼赏银万两!杀死吴贼赏银千两!活捉吴贼赏银万两!” “小六子!起来!小六子!快起来!”齐良抓上剑,盔甲都不及戴,见小六子还熟睡如猪,伸腿踢了几脚。 “嗯!啊——”小伙子贪睡,惺忪醒来,看齐良凶样,又听外面喧闹声,一骨碌爬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啊……” “穿上衣快跟我逃命!”齐良已往门外奔去,几支利箭飞来,咚咚地钉在木板上,他惊出一身汗。 外面到处都在燃烧,吴军无序地抵抗着,正前方一队凶悍的山贼往这厢杀来,领头的正是二寨主达桑,他一边杀一边喊:“活捉吴贼!吴贼价值万两!活捉吴贼!吴贼价值万两!” 果然山贼反了!齐良所在位置是敌军攻击的主要方向,满天的利箭、火箭飞来,齐良看见己方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到处都在燃烧,都在嘶叫,顿感整个世界都要毁灭般。 “世子!快往这边走!”飞豹组一队队长刘德祥跑上前,指挥着侍卫们把齐良团团围住,外围卫兵则持盾挡箭。 “情况清楚了吗?”齐良随着刘德祥向西冲,边跑边问。 刘德祥回答:“我军遭清军夜袭,部分山贼反水!” “有多少清军?” “夜太黑场面太乱,无法计算,应不少于二千!” 冲出四十米与一队清军相遇,双方陷入混战,刘德祥护着齐良左避右闪,遇一峭壁,不知深浅借着火光依稀可见下面杂草,刘德祥拉着齐良跳了下去,他一个趔趄站稳身子,而齐良则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这峭壁少说也有四米,若是在平日齐良绝计不敢跳的。 “世子!没事吧?”刘德祥跑过来搀扶起齐良。 齐良爬起来,身边的护卫已不到五人,小六子也不见了。齐良没时间照及,此时又有一队清军四面涌来, “世子!这边来!”一声娇脆的声音,齐惜音带着两男一女奔杀过来。 “世子!千万不可过去!”刘德祥紧张提醒,现在山贼都已反水了,敌我不明。 齐良仅瞟了一眼,即毫不犹豫命令:“跟他们会合!” 五人护着齐良向齐惜音处杀去,两处会合后,齐惜音娇喘吁吁:“世子!相信奴家,请跟我走!”不及道歉,不及解释。 齐良重重点头:“齐姐姐带路就是!” 齐惜音本是愧痛难言,一脸焦虑,这会精神大振,心情喜悦道:“大家护着世子跟我冲出去!”她一马当先,锐不可挡,就像一把剪刀在剪布一样,清军队阵被剪开两半,他们只有冲出五十米进入前面山林中就好法了,借着夜色可轻易脱身。 一名腿受了伤的断后侍卫舍身阻击清军,仅转眼间即被五杆长枪刺出五个大血洞,但借着这宝贵的瞬间,齐良等人已接近山林边缘。这时,听一声口令:“放箭!”箭破空气声嗖嗖而来,跑在后面的四人倒地。 齐良也中箭了,肩背部插着一羽,没入身体三分之一。齐良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咬着牙闷着头,样子似是要往地下栽。刘德祥眼明手快,伸手拽住齐良,带着齐良边跑边问:“世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齐良哼出一声,前面齐惜音听到叫声,转身与刘德祥一左一右搀着齐良跑。终于冲入山林中,在半边天空闪动的火光里,他们转眼消失了踪影,但后面还有利箭追来,又有一人中箭倒地。追击的清军也没有停下来,与齐良等人相距二十米跟着追入山林中。 齐良一伙仅剩下四人,齐惜音、刘德祥、齐惜音的一个侍卫罗门州,及受伤的齐良。 后面清军点着火把顺着声音一路穷追不舍,齐良已痛得冷汗直流,嘴唇乌黑,背部流淌着血,整个背部都红透了湿透了。 “大家分散跑!”齐惜音与刘德祥拽着齐良跑在最前面,后面罗门州掩护。 刘德祥道:“我带着世子!” 齐惜音截断道:“世子由我带着!” 刘德祥断然否定:“不行!” 齐惜音木着脸问:“你不相信我?” 刘德祥怀着怨气:“我得对世子负责!” 齐惜音毫无表情道:“你对这山中情况不熟悉,你带不出世子,只有我可以救世子!” 刘德祥坚定:“我必须留在世子身旁!” 齐良艰难地发出声音:“听齐姐姐的!”背部又是一阵巨痛,跑动中那箭越插越深。 齐惜音吩咐:“前面百米有一条暗沟,我们加紧快跑,呆会我与世子隐入其中,你们俩继续往前跑,跑出里余后,你两人再分头跑!” 有齐良的命令,刘德祥不再有意见。一阵狂奔后,齐惜音娇哼道:“到了!你们前跑,不我理我们!”带着齐良跑入沟壑中,刘德祥犹豫片刻,加快往前跑去。 不一会后,一队约三十多人的清军相间点着七、八支火把从齐惜音与齐良隐身的地方跑过,没有人发现他们。 再听不到声音,也见不着清军火把后,齐惜音方带着齐良顺着这沟壑不是往下而是往上走,这时,齐良已几近昏迷。齐惜音半拉半拽半背摸着黑颠颠簸簸地往上爬,任是她力大无穷,带着个一百四十多斤的齐良还是累得够呛,两人摔倒又爬起,爬起又摔倒,上走千米后她才停下来观察齐良伤口,箭已没入近半,伤口烂了很大一个洞,周围的血清血浆浓而稠,随着齐良身子的抖动还不时冒血出来。 齐惜音给齐良简单包扎止住血后,又带着齐良上路了,她现在还不能给齐良拔箭,这里既不安全也没有水,最重要的是她还得准备一些草药后才能动手。 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一个山洞,看齐惜音轻轻熟路的样子,显此处是她曾来过的老地方。进入山洞,里面堆着一些枯草,但已有些霉变了。齐惜音扶着齐良坐下,突地一声响钻出个山鼠,齐惜音吓得跺脚,但片刻又安稳下来。 “齐姐姐!谢谢你!”齐良虚弱道。 随着身上的负重卸下,齐惜音轻松下来,也如烂泥般泻坐下来,靠着洞壁侧首甜甜一笑:“是姐姐对不起你!” 外面天空闪烁星光,齐惜音虽然走了一个多时辰,但好像并没有走多远,东面还可见黄虎寨那边天一片映红,就像燃烧的晚霞般。 两人都极度疲困,靠着洞壁片刻即打起了盹儿,不一会后天亮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慎重提醒 第三日,见齐良脸色好些了,齐惜音下山打探消息。中午不见其归,齐良走出山洞焦虑等待至黄昏见山路走来几人,警惕地躲在树后,近了看清走在最前头的正是齐惜音那惹火的身影,方闪出迎接。 齐惜音老远即兴奋招手,挨近后扶着齐良嗔眸怜怪:“世子怎么出来了?” 齐良一点不掩饰道:“一整天不见齐姐姐回来,好令人担心!”眼警惕瞧着齐惜音身后,两男一女均挂着恭敬的笑容。 能令世子担心齐惜音一阵窃喜,清眸流盼道:“奴家这不是回来了吗?”瞅一眼见齐良神色警戒,知其意,笑道:“世子!勿用担心,他们都是奴家的亲信侍卫,其中一位那日还帮我们引走了追踪清军呢!”话毕,绚丽地转身:“还不快见过世子!” 三人顿首:“叩见世子!” 齐良绝对信任齐惜音,伸手:“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三人中那女的他认得,是侍候齐惜音的侍女之一,叫罗珊。另两位依稀记得见过,但印象不深,齐惜音说其中有一位与刘德祥一道帮引走清军追踪,他记得那人叫罗门生,却不知是哪位?那晚天黑夜深,事出惊慌,又身受箭伤他无暇照到其它。 齐惜音俏立一旁,讲述今日下山的遭遇:“奴家下到山寨,山寨已被烧成灰烬,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即想离开,不想遇到了罗珊、罗门生、方英杰三人,他们三人也都是那晚大火之后陆续回来后相遇的!” 齐良仍心有余悸,还带着一份愤怒问:“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门生回答:“世子!那晚山寨遭到清军偷袭!” 这个还用说吗?齐良沉着脸问:“那清军是怎么来的?”他真正怒的是有不少山贼反水。 齐惜音闻弦歌而知雅韵,愧疚道:“世子!奴家对不起您,清军是达桑那叛贼引来的,那些参与反叛的人也都是他的忠实部下。” 齐惜音虽名为寨主却未能有效控制山寨,山寨中存在二股势力,一股以齐惜音为主,一股以达桑为主,齐良早想也该是这样。 “那晚的情况怎样?”齐惜音等人也是受害者,齐良不好发作,何况人家还救了他的命呢。 罗门生道:“那晚情况十分混乱,分不清敌我,许多人不明不白死了,幸是黑夜,也有不少人逃入山林侥幸活了下来!” 齐良问:“有多少清军偷袭?” 罗门生答:“约有三千!” 齐良吃一惊:“这么多?”难怪兵败如山倒了,旋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罗门生回答:“那晚躲过清军追捕后奴才下了山,在一苗民家藏了一天,第二天出去打探消息,竟得知那队清军遭吴军截杀几近全军覆没,人数多达三千人!” 齐良大讶:“那队清军被我军消灭了?”稍一思考,即明白是后军吴应麟大军所为。 这队清军怎会偷袭山寨一天不到就被吴应麟消灭了呢?齐良大军与吴应麟的后军相距三天的路程,齐良在沅江边呆了一天时间,又在黄虎寨浪费了一天多的时间,两军相距仅剩一天都不到的路程,这队清军虽有达桑引路但也不至于毫无一丝察觉便被摸到眼皮底下吧?这事大有蹊跷!齐良走到山崖边,望着层峦叠障的大山,就像重重叠叠的心事压来,愁得他直皱眉,他现在呆在军队没一点意思,没有自己的军队,没有信得过的人,各种突发事件层出不穷,生命没有保障,得想办法离开军队,突觉这次受了箭伤倒是一件好事,正可以此为由脱离军队。 齐惜音娇音道:“即是吴军,世子我们赶快下山去找他们吧!”自下山归来,一直见她兴奋异常,应就是为此。 虽是吴军却不见他们上山找自己,齐良心中有苦却不能向齐惜音明说,只是摇头:“不急!我们明日再下山!”转问罗门生:“那日与你分头引敌的刘德祥侍卫呢?” 罗门生摇头道:“我们分头跑开后,未曾再见过面。” 又是一个生死不明,齐良好一阵苦闷! 第二日四人收拾下山,路上经过一些苗寨时又打听到一些消息,一支近万人的吴军已过去两天,方向是乾州,齐良猜想是吴应麟的大军,但人数没那么夸张,应该只有五千人。 齐惜音催促齐良加快步伐追赶,齐良以伤口剧痛为由反而越走越慢,一整天未走上三十里。三日后,到了一个叫板林的小镇,听北下的人说乾州已被吴军拿下,齐惜音一阵喜悦再次催着齐良加快北上,齐良茫然不所措,遥望北方一阵踌躇,毅然道:“不!我们南下!”板林是凤凰直属厅北上乾州直属厅的必经之地,南下意味着齐良放弃本部而选择了与胡国柱会合。 齐惜音百思不得其解,蛾眉微蹙问:“世子不与你的军队会合了?” 齐良道:“南下也是与我的军队会合,胡国柱将军正领军攻打凤凰厅呢!” 齐惜音恍然,齐良突又侧身问:“罗大哥!可否帮我做一副担架,再雇上四人!” 齐惜音立粉脸敷上一层忧色,担心问:“怎么了?世子可是感到不适?” 齐良点点头:“吾一时心胸发闷,浑身无力,四肢发软!” “罗大哥快去吧!”齐惜音吩咐,扶着齐良道:“世子感到累我们就坐下歇息一会儿吧!” 齐良一行往南走了两天,路上遇到由南往北传递军情的快马,得知胡国柱已攻下凤凰厅,心中甚喜,修书一封俱述自己的的情况令快马一并带上通报给在乾州的前军。 这次不用齐惜音催促齐良自动下令加快步伐,下午快到凤凰竿子营时,罗门生持齐良玉佩先往军营禀报,胡国柱接报领众将领出门迎接,见齐良躺在担架上面成菜色病怏怏的样子,惊得失色:“世子!你这是怎么了?” 齐良气喘吁吁:“我在黄虎寨遭清军偷袭受了箭伤,幸得这几位兄弟姐妹相救方保得一命!” 胡国柱向齐惜音等人拱手:“多谢各位相救世子,进营后各有重赏!”接着吩咐:“快叫军医!” 齐良身受箭伤无疑,军医检查后重新给齐良上药,胡国柱问:“可还有事?” 军医恭卑道:“伤口已合上,应无大碍了!” 胡国柱来到齐良身边,哀痛道:“世子一向谨慎怎个就遭清贼偷袭了呢?”接着自责:“都是奴才不好,不该离开世子!” “不关将军的事!”齐良摇头,简单叙述一番那日遭袭之事后吩咐:“胡将军!请修书一封向父王禀报我的情况。另外,我将请辞先锋营主帅之职,推荐你接替!” 事出突然,胡国柱细细思考后道:“先锋营打通湘西通道已完成近半,世子勿需请辞,可边休养边进军什么事也不要管,我在前面开路就是!” 齐良为难道:“小王身体疼痛难忍已不宜再行军打仗,小王请辞之后想回云南静养,请将军体恤小王,就不要再推辞了!” 胡国柱无奈,只得道:“世子请辞可以,但应荐讨朔将军为帅!” 齐良知胡国柱顾虑吴应麟,但齐良就是不想让吴应麟为帅,衡量得失,思考再三,觉得自己离开专心发展自己的势力更重要,同意道:“好吧!”接着慎重提醒:“胡将军!你们完全打通湘西通道后,应遣一军继续北上占领桑植、慈利等地与常德方面吴国贵将军部连成一线,但切记勿要再北上攻击鄂境,大军主力应该全力西进,当以拿下整个四川为首要!” 胡国柱郑重点头:“卑职明白!”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暗担心 在大元帅营没有来文之前,齐良还是先锋营主帅,既然前面乾州已有吴应麟大军添入,他便不让胡国柱大军急于北上,而是让胡国柱清剿凤凰地区的山匪。 两日之后,乾州快马到,随同而来的还有天朔府刘胜明、刘德祥、小六子等二十五人。齐良喜出望外,但把这份惊喜深深压在心底,脸上露着难看的一抹笑道:“大家回来就好!” 刘胜明等人跪在地上既是悲愤又是惶恐地告罪:“奴才等无能令世子受伤,请世子赐罪!” 齐良抬抬手让大家都起来,身体一动又扯动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又无力地往下倒去。跪在床前的小六子瞧见了赶紧爬起扶住,心痛得哽咽:“主子爷您都伤哪了?咋个就成这样了呢?”泪水涔涔而下。 赚得人家眼泪汪汪,齐良心灵负疚,拍打小六子的头,笑骂:“哭什么?再哭我没事都会被你哭出事来了!” 小六子马上强行停下呜咽声,生怕真会因己而引出事来,齐良好笑,心中却是一片感动,关切问:“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小六子擦一把泪,声音还带着颤声道:“回世子!当时一片混乱,我们混入山林中后轻易便脱险了!” 这么简单?齐良一阵错愕。诚然山林与黑夜是成功逃脱的关键,但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存在吸引了敌人的目光,有力地帮助了其它人的逃脱。“有多少人回到部队?” 刘胜明禀道:“陆续归队的有四百余人!” 这就是说那晚损失了六百多人,齐良一阵难过,将帅无能,士兵遭殃啊!“天朔府回来多少人?” 刘胜明黯然道:“天朔府损失二十七,其中侍卫二十一人。” 此番随行的天朔府人员损失过半,齐良一阵心痛一阵自责,脸上菜色不用再刻意装弄已自然而上。 沉默一阵后,齐良挥手道:“大家一路辛苦,都下去歇息吧,胜明留一下!” 众人告退后,齐良抬眼问:“胜明!那四千金可还在?”他一直挂念着此事,而刘胜明被留下也知齐良问的就是此事,惴惴不安道:“奴才失职,四千金未能带出!” 齐良可怜,犹不甘问:“就这样丢了?一点都没有了?” 刘胜明道:“世子勿用担心,四千金还在!” 齐良精神一振:“在哪?” 刘胜明回答:“当时情况紧急,奴才把四千金都藏山寨了。” 齐良能理解,四百多斤金子携带不便,谁也不可能带着逃命。只要还在就好,齐良放心下来,突又想到什么,急问:“藏山寨什么地方?” “一间土屋门前的臭水池里。”刘胜明瞅一眼,见齐良焦虑,心中一紧问:“怎么?可是有问题?” 齐良忧心忡忡:“听人说山寨已完全被焚烧,也不知那四千金还能藏得住否?” 刘胜明也是一阵担心,齐良沉吟片刻,果断吩咐:“胜明!明日你带飞豹组前往山寨看个究竟!” 刘胜明道:“奴才这就带人赶往黄虎山寨!” “你们刚赶回来太累了,还是等明日吧!”齐良赞赏望着刘胜明,体恤道。 刘胜明坚毅道:“不用等明日,奴才马上带人出发!” “好吧!路上多小心!”齐良疲倦地合上眼,睁开见刘胜明欲走还留的样子,奇怪问:“胜明可是还有事?” 刘胜明瞅一眼,嗫嚅:“世子!戴府的人现在在讨朔将军军中!” 齐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突醒悟,戴萌萌在吴应麟身边?她为何不与刘胜明等人一起下来? 乾州,戴萌萌正临窗而站,忧郁而空洞的目光望着湛蓝的天空出神,一群大雁飞过,它们北归了! 那晚她与戴家的人逃下山后,第二日便遇到讨朔将军,她亲眼见到讨朔将军妙计伏敌,持枪仗枪杀敌,那英勇无敌潇洒酣畅的身姿令人迷醉。 “小姐!吴将军来访!”一名家兵轻轻禀报,打断了她飘散的思绪。 戴萌萌侧首凝眉:“告诉吴将军,今有不便,不便见客,请他回吧!” 话音未了,一身白衣似雪的吴应麟已踏门而进,展出迷人的微笑道:“萌萌小姐可是有心思?” 戴萌萌错愕,旋即揖礼:“见过将军!” 吴应麟向一旁的戴府家兵挥手:“先下去吧!”就像使唤着自己的奴仆一般。 戴萌萌蹙眉,吴应麟潇洒转身道:“外面春光明媚,蜂飞蝶舞,在下荣幸邀请萌萌小姐出游!” 戴萌萌有心拒绝,可见到吴应麟那棱角分明的嘴角挂着充满诱惑的微笑,迷失其中道:“得将军相邀,奴家荣幸才是!”心中暗恨自己,都已下决心忘掉此人了为何还不能自己呢? 吴应麟得意一笑:“萌萌小姐请!” 都已快记掉这个第一个令自己心动的男人的了,为何又还偏偏让自己再遇到他呢?戴萌萌踟蹰片刻,终还是婉拒道:“几日舟车劳顿,奴家甚感劳累,不思再动,恐令将军失望了!” 吴应麟一点不失望,炯炯目光注视戴萌萌迷离的美目,充满强大自信道:“不出游亦无妨,只要萌萌小姐开心就好!”停顿片刻,侧首望外:“不如,我们就在院里走走吧!” 这是一座宽大的院子,为乾州一富商所有,吴应麟占领乾州后特别将这座城里最好的宅院安排给了戴萌萌。 戴萌萌不好再拒绝,珊珊随着吴应麟在院外漫步,院子里繁花似锦,各种不知名的花争奇斗鲜,竞先开妍。两人踏着青石板路而行一直未说话,戴萌萌春半桃花只是低垂头相差一步地随着吴应麟,吴应麟几回回瞟,被戴萌萌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所迷醉,端是比那院花还要娇艳!他抿嘴轻笑带出迷人的弧形,倏地止步,戴萌萌收势不住,往他的怀中撞去,他伸手抱住戴萌萌,嘴角噙笑,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戴萌萌。 戴萌萌腮晕潮红,羞娥凝绿,心如尘撞,竟无力推开这个男人,反是有点迷恋对方那雄厚的胸怀。 “将军弄痛奴家了!”戴萌萌吐气如兰,含娇细语。 “萌萌小姐可要小心了!”吴应麟不松反紧,反而把戴萌萌往怀中拥了拥。 足音跫然,戴萌萌惊醒,用力推开吴应麟,扭转身脸烧得像块烙铁。远处过来一虎臂熊腰的男子紧着脸道:“见过将军!”不待吴应麟表示,已转对戴萌萌说:“萌妹!已得到世子消息,世子现在在凤凰厅竿子营!”来的是戴欣,他早见到两人方才的暧昧,老远即故把脚步声踏得噔噔响,他既不屑吴应麟所作又恨自家妹妹的不自重。 吴世子吗?戴萌萌迷茫,想起世子的温柔体贴,从容镇定,舍身相救,心中愧疚难当,无地自容,她早决定作世子的人了,为何刚又迷失了呢? “萌妹!我们应该马上起程前往竿子营与世子会合!”戴欣对吴应麟颇为不齿,如非他封锁消息,他们应与刘胜明等一起赶往凤凰厅了。 戴萌萌鼻应一声:“嗯!” 吴应麟浓眉紧蹙,阻道:“萌萌小姐稍安勿躁,世子不日即会北上与我会合,你们又何必再南下呢?在乾州等他吧,还可少却往返的颠簸劳累!” 戴萌萌想想有理望向戴欣,迟疑征询:“欣哥!你看这……” 戴欣绷着脸道:“萌妹!天朔府刘胜明等人昨日已南下凤凰厅了!” 吴应麟哈哈道:“刘胜明等人乃世子亲卫,当然得南下接世子了,你们不用担心,世子乃先锋营主帅,你们稍等两天世子即会到来。” 戴萌萌踌躇不决,瞟一眼吴应麟触到其明澈的目光,终同意道:“欣哥!我们便在乾州等世子吧!” 戴欣无奈,无表情地盯一眼吴应麟,又瞅一眼戴萌萌,心中暗为世子担心! 大大们收藏,多赠花!!! 第一百一十五章 俱回昆明 齐良在竿子营休养的第五天,大元帅营红泥火漆封顶文卷至,上面准了齐良的请辞,命讨朔将军吴应麟接替为先锋营主帅。 翌日,胡国柱率大军北上与吴应麟会合,留下一千军保护齐良安全,但齐良只愿留下五百军,且别有用心地没要一个副千户以上的军官。 胡国柱走后,齐良下床了,小六子惊讶齐良好得快,眼开眉飞道:“胡将军比那神医还灵,他一走主子爷就好了!” 齐良愕然,敲着小六子的脑袋凶道:“就你嘴多,当心我告诉胡将军说你咒他!”暗自省是否做得太明显了?不过,事都已成事实,倒也不放心上。 小六子一点也不怕,抚着脑袋媚道:“主子爷才不舍得告小六子呢!” 躺了几天齐良浑身酸痛,想活动一下筋骨又怕扯动伤口,没好气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让胡将军把你杀了,倒省了许多事!” 小六子嘻嘻而笑,齐良瞪一眼:“还不快去看看刘副侍卫长回来没有?”他急着回云南,现在就等刘胜明回来即起程。刘胜明等人快马离开已有三天,算算时间也应该回来了。 小六子刚出去,一位军士进来跪报:“禀世子!一位自称‘齐影’的生意人执意要见您,还让奴才带来一件信物,说世子见后自会……” 齐良喜形于色,截断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齐影’即夜鹰组组长张景山,终于等到一员大将归来,军士刚走齐良兴奋得手舞足蹈,不想动了伤口痛得“唉哟唉哟”直叫,但厚厚的嘴唇仍笑得合不拢嘴。 须臾,军士引进一位留着一小撮胡须的汉子,着天蓝马褂,风尘仆仆,齐良从汉子那闪着激动泪花的眼里识得正是张景山,对军士挥手:“退下!把门关上,任何人不准进来!” 军士刚走,张景山咚地跪在地上顿首:“奴才叩见世子!”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齐良忍着肩臂的疼痛扶住张景山,同样激动道:“景山!想煞小王了!” “听闻世子南归途中受尽了苦难,都是奴才等无能,让世子受罪了!”张景山羞愧难当,深深自责。 齐良让张景山坐下:“都过去的事了,休要再提它!”转了话题问:“景山!你可有桂明、钱师爷的消息?” 张景山摇头:“奴才一直在努力打探所有失散、失踪人员的消息,目前有确切消息的只有八个,两个在天地会手上,六个在清军狱中,但都不包括桂明与钱云房师爷!” 齐良黯然,伤痛好一阵后,指示:“有消息的想办法救出,其余的继续打听!” 张景山点头:“奴才遵命!” 齐良停顿片刻,问:“见过陈正成没有?” “见过了!” 齐良颔首:“此番景山回来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帮我,具体的分工正成跟你说了吧?” “说了!” 齐良重复一遍:“景山依然负责夜鹰组,夜鹰组专营对外情报收集与分析工作,要在全国各大中心城市设立情报站,重点是北京;要对全国所有势力进行有效监控,重点是清廷;要对各类情报进行打探,重点是军事情报!” 张景山感到肩上重担沉甸甸,恐辜负了齐良的期望,把困难挑明道:“世子!这需要大量的人手,时间上亦不是短时间内所能做到的!” “人手方面我会适量补充,这个你不用担心。时间上你也可慢慢来,但得有轻重缓急,目前天朔府的工作重心在南方,你先把南方的对外情报网建立起来吧!”齐良吩咐。 张景山问:“世子!北京方面的事务怎么办?” “我会派人去接管北京的工作!”虽然张景山忠心耿耿,但齐良对夜鹰组一团迷雾,借此正好换人深入了解一下,他既想夜鹰组保持神秘又想夜鹰组能透明,当然这个透明只能对他而言。 张景山若有所失,但也没有往深处想,齐良突问:“景山!夜鹰组还有多少钱?” 张景山心中一紧,小心翼翼道:“尚有五十二万两银票!” 齐良蹙眉,总计提供给张景山一百一十万银票,半年不到已花去近半,当真花钱如流钱啊! 张景山惮然瞅一眼,马上解释:“其中三十万两因救世子给了朱三太子……” 齐良挥手:“钱怎么花的就不用说了!”接着意味深长道:“景山啊!那些钱我是让你以钱生钱的,这方面你没有做好啊!” 张景山委屈,齐良睃一眼,容色稍缓道:“这样吧!夜鹰组成立两个部门,一个军情部门,负责敌统区的军事情报方面工作;一个经济部门,负责天朔府在敌统区的经济方面工作。” 张景山静静聆听,齐良又道:“天朔府要做许多的事,需要大量的银子,今后我不会再向夜鹰组拨钱了,反而夜鹰组每年都需向天朔府提供一定数额的经费,景山明白吗?” 张景山既明白又不明白,但有一点他是明白了的,他肩上的担子又重了。 外面传来争吵声,齐良听出是齐惜音来了,匆匆结束话语,最后吩咐:“景山!我马上要回云南,你先去昆明布置!记住一点,夜鹰组是极度保密的,夜鹰组只对天朔府负责,你只对我负责,平日联系你找陈正成就是,特殊事情你可直接找我!” 张景山应道:“奴才明白!” 齐良充满信任地拍拍张景山的肩:“去吧!” 张景山打开门与齐惜音擦肩而过,被齐惜音绝世容颜震惊,但脸上未表露出丝毫波动安踏而去,齐良暗赞点头。 看见艳光四射的齐惜音进来,齐良心情大好,赏心悦目地欣赏着齐惜音的一颦一笑就像在欣赏着一件珍稀艺术品。 齐惜音嗔眸一眼,香风袭近问:“世子准备怎样安置奴家?” 齐音暧昧一笑,齐惜音突意识自己语句有错,脸晕如桃花,怎能向一个男人要求安置呢?连忙解释:“奴家的意思是世子准备怎样安排奴家及奴家的属下们!”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意思更明了,齐音歪歪地想别人随便安排就算了,你可是一定要安排在身边捶背搓脚暖被窝的。 齐良半晌不说话,**的目光大炽,齐惜音对男人这种目光最熟悉不过了,又想到这登徒贼子在自己乳上留下的牙圈,心如爆米花般在跳动,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左乳。 这动作更具诱惑,齐良凸眼暴睁,吮下嘴,反醒过了神:“齐姐姐放心,你们先跟我回云南,到昆明后我自会给你们作出合适的安排,我会让你们有大施拳脚的地方,有大展鸿图的机会的。” 下午,刘胜明等人终于回来,四千金一两不少完璧归赵,齐良大喜。 第二日,齐良率军回云南,另遣一快马通知岳州陈正成等人俱归昆明。 求收藏!求赠花!!!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重点监控 穿过贵州,走了半月有余终于回到昆明。世子回归,昆明留守的文臣武将俱出城迎接。黑压压的人群中齐良识不得一人,直到奔出一人,跪在地上痛声哭叫:“父亲——!” “世璠!”齐良扶起来人打量,父子俩一别半载,吴世璠长高长大许多,唇上已现出茸茸胡须。 “父亲!孩儿以为永远见不到您了!”吴世璠凄咽,越哭泪越流越多。 两人京城一别几成永决,齐良为吴世璠擦掉脸上的泪珠,真情流露道:“傻孩子!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自吴世霖之后,齐良再不排斥这些虽假亦真的亲情。 “我儿啊!”又一声凄厉的哭声传来。 齐良抬眼望去,一位华贵的妇人奔来,齐良知这位是前任吴应熊的生母孙氏,他快步迎上去,跪在地上叩头:“娘亲!”兴是想起了后世自家的老母亲,他抑自不住地泪流满面。 孙氏抱着齐良痛哭,如果是真的吴应熊,母子俩应该有十多年未见面了吧。孙氏抚摸着齐良的脸看个不够,像是要把那流失的岁月都补回来。 “娘亲!孩儿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哭什么?”齐良站起搀扶着孙氏,老人慈祥,眼角布满鱼纹,思儿的岁月不知流下多少慈母泪。 “对!我儿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孙氏带泪的脸绽出笑花,“快随娘回府,跟娘好好聊聊!” 齐良应一声“嗯!”搀着孙氏准备上轿,顺眼瞧见人群中一人激动得嘴唇蠕动,他撇下孙氏快步跑过去,那人迅然跪下:“奴才叩见世子!” 齐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桂明?”接着极爽地哈哈大笑,拉着桂明的手说:“跟我上车!”刚才亲情既悲又喜,现在才是真正的大喜。 桂明双眼湿润,能得世子如此厚待,让剖心交肺他都愿了。 马车上,齐良一直拉着桂明的手不放,桂明的归来令他对未来充满了强大的信心。桂明对于他来说亦师亦友,既是下属又是兄弟,是他所为事业中很重要的一柱支撑。 “桂明!你知道吗?为了找你,我让陈正成与张景山派了多少人出去?”齐良喜爱地眼神望着桂明。 桂明感动万端:“累世子劳心,奴才万死!” “告诉我,你怎么回来的?为何此时才露面?”齐良颇有怪罪的意思,但这种怪罪却是一种荣耀。 桂明清澈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回答道:“那日引走追兵后奴才受了箭伤,逃入山中跳入深谷才摆脱追兵纠缠,之后晕死山中幸被一猎户发现方留得一命,猎户背我至其家中养伤治疗,病情时好时坏,四月有余也未完全康复。” 虽是聊聊几句叙说,齐良感同身受,桂明吃了不少苦头啊! 桂明继续道:“后奴才忧心世子,再等不及,辞别了猎户出山打探消息,南下途中为逃避清廷追捕路上浪费不少时间,直到过了长江奴才方得到世子确切消息说是去了湘西,奴才欣喜万分正欲追到湘西与世子会合,过岳州府时凑巧遇到陈正成等人出城去昆明,正成告之他们正是奉了世子之命回云南与您会合,奴才遂与他们同行归了昆明。” 齐良欣喜点头:“桂明好运遇到正成,少跑了不少弯路!”奇问:“怎么不见正成等人?” 桂明笑道:“正成他们都来了的,人太多被挤到了外面了吧!” 齐良很满意陈正成的领导,从岳州出发至昆明,路比他们远,带的人比他们多,竟比他们先到昆明。他哈哈大笑,突问:“钱师爷呢?” 桂明黯然,伤悲道:“师爷中箭已不治伤亡!” 齐良顿然悲伤,想到钱云房与自己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潸然垂泪,良久方道:“回去后好好拜祭他!” 进城后齐良居于平西王府,安顿好即率众人在五华山西麓金蝉寺设祭台拜祭钱云房及所有额驸府死难的人,他这一举动令部众们感动无比,都觉那些弟兄们死有所值。 从金蝉寺下来,齐良沉重的心情如天上厚积的阴云,总也消散不去,桂明与陈正成一左一右陪着他谁也没说话。 逝者已矣,生者坚强!齐良不愿这种低沉哀悲的情绪弥漫,侧首问:“正成!你那边的情况怎样?” 陈正成慎道:“世子西征之后,天朔府招了一千新军;二百少年,其中识字者五十;文人秀才一百;另有百余各类能工巧匠。” “特训班训练得怎样了?”齐良一点不忌讳右侧的桂明。 陈正成当然知道桂明在世子心中的位置,毫不掩藏道:“黄琦带队有方,队员们训练刻苦,已有小成!”黄琦是飞豹组第二队队长,齐良西征时令其留在岳州专训特训班那班江湖人士。 “能联系上张景山吗?” 陈正成点头:“张景山不在昆明城,但傍晚时他应能从广西州(今泸西、弥勒一带)赶回。” 齐良停下道:“今夜让张景山和黄琦到我处议事,你们俩参加!”而后招手,远处侍卫们马上牵马过来。 晚上齐良以受伤为由谢绝所有的宴请,泡过澡后静等桂明等人到来。酉正,桂明等人陆续到来,张景山最后一个到,黄琦惊异进来一个陌生人,但不敢出声,他自己也是一个新人,从未参加过这种类型的议事,也不知此次叫自己来做什么,心中既有期待又有好奇还有无比的兴奋。 “景山!说说前边的情况!”齐良首先点名张景山。 张景山端正身子:“北面,我王屏藩将军已攻下四川嘉定府,吴应麟将军占领永顺府已打通湘西通道,王吴两军即将会合,四川全境不日可下;东面,吴世琮将军已攻入广西境内;湖南战场,除刘锋雄将军夺下桂阳州外,湘北马宝将军部与衡州吴国贵将军部均未动!” 在目前通讯原始的情况,张景山仅半月的时间能掌握如此多的军情已难能可贵了。不过,齐良仍不满意,提出更高要求:“今后各势力情报一并报上,要做到战场军情一日一报,各大势力重大事件提前预报!” 张景山哀叹,要求越来越高支持却越来越少。齐良不理张景山愁得像苦瓜的脸,又问:“昆明的情况怎样?” 张景山复又正容回答:“昆明虽名义上以小王孙世璠为监国,但实际上各种权力均掌握在各文武大臣手中!” 齐良皱眉:“主要都谁负责?” 张景山道:“政务由李菱等学士负责,军事掌握在吴世琮大将军手中!”他瞟一眼齐良,停顿片刻,又道:“虽如此,但真正的决策还是在大元帅营,各地军政奏折文牒每日俱送大元帅营由周王殿下裁断!” 齐良暗叹,人回来了,可事还是不是很好办啊,只能慢慢来了。 “黄琦!你北上接管夜鹰组北京情报网,并整合钱云房师爷手中资源及原平西王府北京情报网资源,组建新的北京中心情报站,受张景山节制!”齐良突地对黄琦道,顺手递过三份文卷,一份由张景山提供,有关夜鹰组的;一份桂明提供,有关原平西王府北京情报网的;一份他自己提供,有关钱云房早期部署的。 黄琦受宠若惊亦惊诧莫名,对于张景山与夜鹰组的存在他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有关这方面的一些具体细节,桂明与张景山会向你详细交待。”桂明与张景山两人均向黄琦点头,齐良接着又道:“你此次北上的首要任务是组建好新的北京情报网,但你的第一个任务却是要把北京城懂工艺懂火炮的西洋人请到南边来,请不动则掳,掳不成则杀,但就是一点不能给清廷所用!”他依稀记得历史康熙能平定三藩西洋人造的红衣大炮起了很大作用,但又记不起具体是谁帮助了康熙。 听闻三人均莫名其妙,黄琦第一次担重任又是第一次领命,不敢多想毫不犹豫遵命:“奴才定不辱使命!” 齐良转向左侧:“正成!特训班里的人把最好的留下做教头;次一点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交给黄琦让他带上北京,一部分交给张景山给他充实夜鹰组南方情网;合格的添入飞豹组。” 张景山与黄琦大喜,特别张景山高兴,终见世子给增添人手了。 齐良话锋突转:“今后夜鹰组与飞豹组需要增加人手都得从特训班征调,不得再擅自招人。如有特殊,招入后也应到特训班集训一次。” 听此话,黄琦因刚入不以为然,张景山听了心中起了波澜,但想自己问心无愧便也不放心上。 齐良让桂明与张景山下去向黄琦交待事项,留下陈正成严肃吩咐:“正成!把飞豹组分成明卫与暗卫两部分,明卫也就是我的侍卫队,由刘胜明负责;暗卫即监控内部动向的人,这个由你亲自负责,现今你监控的重点应是讨朔将军吴应麟,我不希望再有黄虎山寨那种事件发生!” 求收藏,求花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婉言相拒 溪桥柳细,草熏风暖,莺啼燕鸣!大清早,齐良带着桂明、陈正成、刘胜明等人在昆明城郊奔驰,清风泠泠,鸟声喈喈,快马踏青而过,留下一烟尘雾。 齐良骑术日见精湛,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世子喜爱锻炼大家是知道的,今日见他兴致高,大家欣然相陪。向西南十里,一路上满山杜鹃,前面出现峻岭、幽峡、林海,还可听见潺潺的流水声,齐良打马奔上一个山头,放眼望去,这里郁郁葱葱,一条小河绕山蜿蜒而去。“这里是什么地方?”迎着习习凉爽的晨风,他拿着马鞭指着山谷问。 没有人回答得上,桂明空灵的眼睛望着向南而去的小河道:“万山叠翠,山静水幽,远望去那条小河就像一条蛇在蠕动般!” 有山有水,百鸟争鸣,如诗如画!齐良飘渺的眼神穷目所极,点头道:“那小河确实像一条蠕动的蛇,但用‘蛇’来取名字太阴柔了点,就叫盘龙谷吧!” 众人讶然望向齐良,今日世子端是好兴致,居然给这些山山水水取起名来了!“世子这名取得好,取得贴切!”刘胜明谀道。 齐良怪异地瞟一眼刘胜明,本是直肠子的刘胜明闹了个满脸通红,他学不来那种面不改色的拍马屁功夫。 “把这里规划好,前面那块地整平作为操练场,后面傍山部分建成兵营,把招募的一千新军及我带回的五百卫兵都带到这里训练,此事由桂明负责。”齐良眼眸深邃,就像山谷中迷散的晨雾。 原来世子大清早出来不是来溜马的,刚回即受重用桂明心血澎湃,齐良殷盼一眼又道:“桂明还得继续招募一些新兵,人数够满五千为止!” 桂明兴奋点头:“奴才遵命!”他真正的理想还是领兵打仗。 “新兵训练很重要,但新兵的思想教育更重要!”齐良意有所指道,“桂明刚回,这方面你要与正成多沟通!” 陈正成会意一笑:“世子放心!归昆明的路上许多东西我们早已谈过了!” 齐良最欣赏陈正成这点,一点即透,接着沉声吩咐:“持天朔府令把兵营周边五里范围内列为禁区,任何人不准随意出入,天朔府将在里面建冶炼厂、铸造厂、兵工厂等,把制造院也搬到这里来,此事由正成负责!” 这可是大手笔,众人无不动容,桂明赞道:“训练新兵与保护禁区一道,可谓一举两得,甚妙!”此时的齐良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豪迈,但桂明再不为世子的惊人之举感到震惊,世子层出不穷的新鲜事儿已令他麻木! 齐良调转马头,折折马鞭,郑重道:“我们还缺少大量的各种类型的人才,正成还需努力招募!” 陈正成跟着调转马头,心中波澜起伏:“奴才明白!”他感觉世子在构思一幅宏大的蓝图,而他则在一笔一笔地实现它。 齐良打马下山,越奔越快,一句话如风般贯入每个人耳里:“尽快修一条从昆明至盘龙谷的宽阔马路!”陈正成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后面小六子赶上问:“主子爷!现在我们去哪?” “去见一个人!”齐良一刻不停。 见一个人?众人迷惑,有谁值得世子亲自前往拜会? 回到城,齐良并没有马上去拜会那人,而是先回平西王府沐浴完毕,着装端正之后,坐上八抬大轿再前往拜会。桂明等人随行,他们少见世子如此郑重,更对那即将拜会之人充满了好奇。 “主子爷!那人到底是谁?”小六子忍不住又问,所有的人都望向齐良。 齐良抿嘴而笑,带着神往道:“到时你们就知道了!”抬脚上了轿。 从平西王府出发转过两条街,进了一条深巷,“世子!就是这里了!”一位平西王府内侍恭卑道,他是齐良叫来带路的。 齐良走出轿,内侍马上前去敲门,咚咚的敲门声就如敲在众人的心上,谜底即将揭开。 两扇四尺宽的门打开一线,里面一双精灵的眼被外面庞大的阵式所赫,怯懦地探出小脑袋警惕问:“你——你们找谁?” “小屯!外面谁啊?”传来一个浑浊地中音。 “请问!刘大人在家吗?”齐良高声道,隔壁传音。 门“吱嗄吱嗄”地完全打开,里面站着一位面孔白净,容貌古朴,神色平静,身材修长的中年文士,他样子很是端庄正气,但清瘦的脸蜡黄,一种不键康的菜色。“你们是——?” 内侍尖细声音喝道:“世子大驾,还不跪下相迎?” 这时,众人已知世子如此隆重拜见的人是谁了,竟是刘玄初大人,其素有平西王府第一谋士之称,齐良身边许多出身平西王府的侍卫们都曾见过他。 刘玄初惊愕失色,慌忙下跪:“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卑职该死!”那日齐良回归他并未出城迎接,虽识不得世子,但这位平西王府趾高气扬的内侍他还是识得的。 齐良疾上一步,伸手相扶:“刘大人不必多礼,倒是小王冒昧来访,惊扰了刘大人清修!” “世子!里面请!”刘玄初恭退一边,这大清早的对方来得突然也来得蹊跷,心中捉摸不透对方的来意,不会是问罪的来了吧? 齐良踱步进去,瞧着里面小小的院子只有中间种了一棵树,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小王还没吃早膳的呢,不知能否在刘大人此处讨得一碗粥喝?”齐良几步就走完了院子。 只是来混早膳的?刘玄初疑窦丛生地慢一步随着齐良,后面跟进来一长串的侍卫,一会儿便把小院子塞满了。这么多人怎么安排得过?他十分作难! 齐良瞥一眼,笑道:“刘大人不用管他们,你解决我一个就是!”接着转身吩咐:“你们都出外面候着,早餐自己想办法解决!”但桂明与小六子是不会离开齐良身边的,陈正成现在身份不同了,向刘胜明等人布置一番后也紧跟着齐良。 刘玄初感激齐良的体谅,却又惶恐道:“奴才只备了米粥与煎饼,恐世子……”东西拿不出手,仍感为难。 齐良挥挥手,截断道:“有吃就行,端上就是。” 书僮小屯为每人端上一碗米粥,小六子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没糖没盐难以下咽。而齐良巴哒巴哒喝得欢快,桂明与陈正成也是毫不挑剔地喝得痛快。 刘玄初现在从容许多,世子如此做作,他已知对方定是有所求而来,也不说话,静候开言。 “听闻刘大人多日不出门,已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理朝事,不知是何因?”齐良突地出声,头仍埋在带有青花的粥碗里。 刘玄初不紧不慢道:“奴才身怀顽疾,体虚力弱,对于朝政已力不从心矣!” 齐良站起来,小六子马上递上白白净净的巾帕,齐良轻轻擦擦嘴,然后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上面字体豪迈端正,遒劲有力,朗朗念道:“王师北定中原日,家忌不忘告乃翁!”南宋诗人陆游忧国爱国的热情跃跃纸上,思及现今局势齐良被这高尚的爱国情操所感染,注视良久,倏地转身道:“刘大人心病更甚顽疾尔!” 刘玄初愕然,复杂地望向齐良,人说世子憨直愚钝,浪荡奢淫;又有人说世子雄才伟略,天纵其才,若天将下凡;还有人说世子宽厚仁慈,平易近人,义薄云天,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但今日世子盛装来访,共食薄粥,不似浪荡奢华;又一语道破玄机,更不似憨直愚钝! 齐良重又坐下,笑望着出怔的刘玄初:“小王送刘大人一剂医治你心病的良方吧!” 刘玄初泰然自若,表面不以为然,内心实则已翘首在盼。 “驱逐靼虏,恢复中华!”齐良从肺腑中透出强大气流,一字一字道。 刘玄初精神一振,精光乍放,旋又瞬间黯然。齐良对刘玄初的变化了解于胸,又道:“可怜万里平戎志,尽付潇潇暮雨中!”这也是陆游的诗句。 刘玄初一生为人出谋划策,从做蜀王刘文秀的幕客到被延请为平西王吴三桂的谋士,出的谋略写的奏折无数,又有多少被采用了?被人重视但不被人重用,一句“可怜万里平戎志,尽付潇潇暮雨中!”道尽了他一生的郁郁不得志。 停顿片刻,齐良真诚注视刘玄初:“刘大人!如果你不嫌屈就,我将向父王举荐你为天朔府长史!” 明代长史是各王府最大的属官,有左右之分,一般由皇帝亲自指定,不允私自延揽。 刘玄初意有心动,但想想周王还在,一个小小天朔府又有何为?虽世子总有上位的一天,可吴军能撑到那一天吗?自己的身体又能等到那一天吗?不免又心灰意冷,索然无味,婉拒道:“世子抬爱奴才倍感荣幸,然奴才体弱多病已不理朝事多日,恐有负世子重托!”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复杂心理 屋里陈设简单,窗户已脱了朱漆,初升的太阳透过破了几个小洞的糊纸射进来在地上投下几个光亮的小圆圈。刘玄初一生清苦,齐良瞧一眼他身上洗得发白的长衫,知道其清高志远,拒绝并非其真意,不然他早已归稳了。也知道他不是真正的不关心朝事,不然他也不会上书给吴三桂劝其北渡长江直捣黄龙了。 那日岳州崇圣祀军机议事之后,夏国相告诉齐良朝中还有一人与其主张一样,都视集中兵力北渡长江直取北京为上上策,此人便是刘玄初,齐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留意上了刘玄初。 “刘大人还在待天生圣人以靖中华吗?”齐良瓮声喝棒,昂然而立,一副我就是那靖中华的圣人模样。 “惟望天早生圣人以靖中华耳。”这是刘玄初进言吴三桂渡江北攻书信中的一句话,此句道尽了他心中一直以来最大的抑郁,汉族没能有一个他所希望的“圣人”来恢复汉家天下。齐良用刘玄初的原话既为点醒他也为激励他! 刘玄初惊诧齐良怎知这句话?想想对方乃周王世子,能见到那封书信也不足为怪。不接腔睇眼注视,夷然不惧地与齐良针锋相对,意思很明了,暗示:“你是那‘圣人’吗?”样子有不屑。 齐良不去强辩,从虚的方面侃道:“文化上,华夏子民认同汉文化,儒家文化,天然排斥外来文化,满清虽在认真学习我汉文化,但颇有点画虎类犬的味道,此清廷不如我耳;政治上,联合所有反清势力,不管是扛起‘驱除靼虏,恢复中华!’大旗或是扛起‘驱除勒虏,恢复明室!’的大旗,都可令天下百姓万众归心,此清廷不如我耳;经济上,天下粮税集于苏杭,只要把战火长年引入苏杭一地,清廷财税枯节,其机构雍肿,吃俸的八旗贵族数量庞大,必不堪负,经济自然崩溃,此清廷不如我耳;军事上,积极进行军队改革,军事变革,增加技术兵种,跟上世界军事发展的潮流,此清廷不如我耳!有此四项,固清廷必败,汉室可兴矣!” 刘玄初震惊望着齐良,已不自觉地起了身,政治方面谁都能想到要联合其它势力共同抗清,但经济方面能想到引战火入苏杭的人便少了,更难能可贵的是世子还能从文化认同上来确定人心向背,不简单啊!军事方面怎样改革与变革?世界军事发展的潮流是什么?刘玄初一头雾水,但正是这一点他不懂,所以才震惊! 齐良第一次阐述未来怎样打败清廷,他的观点令桂明与陈正成耳目一新,第一次崇拜而不是敬重地望着齐良。 “唉!”这时,齐良突轻叹一声,“其实,真正打败清廷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只有一个字!” 震惊之后刘玄初心意大动,本欲开口应下齐良的邀请,闻言又转口问:“什么字?”他自诩文韬武略,通天晓地,却从未没想过一个字即可打败强大的满清。 “杀!”齐良双瞳收缩,目露残虐的凶光。 “杀?”众人均不懂,齐声惊问。 齐良重重点头:“满洲族人口不过四百万……” 刘玄初忍不住打断道:“慢慢慢!世子!不对吧,满洲族入关时已有一千万了!” 齐良不屑道:“只是号称一千万,其中六百万是八旗各族为得到优惠政策虚报的数,而就是那四百万中都还包括汉军八旗及内务府包衣等等!”有关满清入关时的一些知识齐良在后世时曾无意中看到过。 满洲族人口数是清廷的高度机密,众人虽对齐良的话有疑问,但没人统计过无从驳起,只得将信将疑。齐良又道:“大家想想,就算四百万全都是满洲族人,除去一半的女人,还有多少人?再除去一半的五十岁以上及十六岁以下的,还剩多少人?再除去一些体弱身残的人,最后剩下能上战场的满洲族男人有多少人?杀,只要有计划有针对性地对满洲人见一个杀一人,满清必疯狂自溃!” 这一观点虽残忍无人道,无疑却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打败清廷的办法,满洲族四百万人口怎么能与汉民族亿万人口的基数相比? 刘玄初是一个大汉族主义者,想起满清入关时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觉得怎么对待满洲族都不过份,他臣服地跪在地上,顿首:“奴才残躯之身,愿听世子差遣!” 齐良搀扶起刘玄初,拉着他的手豪气冲天:“有刘大人相助,何愁清廷不灭,汉室不兴?” “正成!请医官院的大夫们给刘大人看病,给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刘大人的病!”齐良吩咐。 刘玄初感激涕零:“多谢世子隆恩,奴才无以回报,唯有誓死效忠世子!” 齐良满意点头:“刘大人一定要养好身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天朔府许多事等着刘大人操劳呢!”揽下一位名人,真正有了军师级别的人物齐良大悦,不自觉地又说了一句后世的话。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刘玄初觉得这句话有意思,更对世子宏伟的志向,超强的信心感到钦佩。孰不知,他所理解的“革命”与齐良所说的“革命”意义相差千里。古之“革命”,革是变,命是天命,即改朝易性也!现代“革命”,只是变革,改革,更淡化成“工作”的意思了。 刘玄初答应下午进天朔府后,齐良留下一点银子率众离开了。 回到平西王府,内侍来报,王妃孙氏让其去别院相见,齐良深感歉意,进城后他再未与老人家见过一面,决定回住所换了常服即去请安。 平西王府(今昆明翠湖),位于昆明城五华山西麓,南眺碧鸡、北瞰蛇山,宽广宏大,仍吴三桂“乞沐氏勋庄”,踞五华山永历宫所得。里面八面水翠,四季竹翠,春夏柳翠,湖面水光潋滟,垂柳摇曳,有诗云:“十亩荷花鱼世界,半城杨柳佛楼台”。虽如此,吴三桂占据之后,仍嫌狭小,又令填菜海子一半,更作新府,并极尽奢华建设,花木扶疏,回廊垒石,新府石栏杆均为大理石浮雕,柳营一带皆珍馆崇台! 吴三桂在府时与嫔妃们住在新府,齐良回来自不能住那,他选择柳营为天朔府居所。柳营是明代朱元璋义子西平侯沐英留镇云南,洪武十九年(1386年)筑昆明砖城将翠湖圈入城内后,于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仿西汉名将周亚夫细柳营屯兵,在翠湖西岸建的兵营,种柳牧马,故谓之柳营。 齐良沿翠海(翠湖又称)往新府赶去,翠海柳树成荫,正吐着新芽,清风抚过,嫩绿的柳叶就像小女孩跳动的两丫小辫,齐良一路赏掠过去,心情舒畅。 柳丛中一剪绿影映映掩掩,齐良临近五米方发觉。碧水、蓝天、阳光、鱼儿,美丽的大自然画卷中,一体态丰腴多姿的丽影伫立翠湖,倚柳风细细,望极离愁,黯黯生天际,微风拂动她的发梢,多么忧郁多么曲美的背影啊!齐良仅望了一眼即心跳加速,呼吸加快,恐永难忘怀了! 齐良驻足,绿影缓缓转身了,碧绿的翠烟衫,上披翠水薄烟纱,淡绿色的长裙,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身材高挑,酥胸饱满,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如含朱丹,娇媚无骨,不说不笑已入艳三分。 这女人娇艳可比柳依依,性感可比齐惜音,齐良第一眼见了产生复杂的心理,既想百般呵护怜爱又想疯狂占有摧残,摧残之后怜爱,怜爱之后摧残!天生一个依附男人的尤物! “陈妃娘娘!”内侍们躬身请安。 齐良顿时头脑冲血,这就是那位令吴三桂“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难怪那么美艳,倾国倾城,媚艳无匹,果是名不虚传!回来怎就忘了这美人儿了呢? “见过世子!”陈圆圆如削葱根的玉指理理被风吹散的乱发,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齐良踟躇片刻,色魂与授,半晌方恍神乱胡一声:“夫人!”不知怎的,他极不愿称对方为姨娘,但绝不是因为两人的年龄的问题。 此时的陈圆圆应有四十多岁了,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年过不惑之人,眉目如画,香娇玉嫩秀靥艳如花,,比少女还亮丽,比少妇还妩媚! 陈圆圆杨柳细腰盈盈一礼,转身离去,遗下兰香一片。 目送那窕窈身影隐入柳荫中,齐良怅然若失,伸手捂鼻还在贪婪地嗅着那一缕留下的残香。片晌后,齐良继续往新府去,只是脚步慢下许多,也再心思欣赏湖光春色,满脑海里萦绕的全是陈圆圆那风华绝代的绰绰丰姿。 第一百一十九章 闷气回来 在别院与母妃孙氏共进午膳回来,齐良在平西王府侧院议事厅约见了学士李菱等留守重臣。这些重臣有的一生追随吴三桂,有的半路出家,有的新近添入,但无论是谁都对这位新归的吴应熊世子感到陌生,又感到敬畏。齐良回来仅一天,既接管了平西王府的治安大权又接过了儿子吴世璠手中的监国大印。 “各位下午好!”回到昆明后,齐良彻底放松,在这里他就是王,无拘无束不免有时露点真本性。 “拜见世子!”众臣顿首。 齐良笑望大家,开门见山即问:“小王想修一条从昆明至盘龙谷的马路,不知王府可拿多少钱?” 无端修什么路?众人不可理解,王府负责户部的学士杜志清顿生警觉,生硬道:“禀世子!王府无钱可支!” 齐良脸色顿时跌下,挑着眉沉声问:“王府怎会没钱?” 杜志清是一个火暴脾气,留守责任大臣李菱生怕杜志清冲撞了世子,抢先一步解释:“世子!目前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各地田税尚未收上,王府内库空缺!”古时,田税也就是农业税是国家最重要的财政收入,约占总个收入的三分之二强。 齐良厉眼一瞪,冷笑:“可小王听说前不久王府进库了五十万两盐税,难道哪不是钱吗?”古时,盐官营,盐税是国家排在第二位的财政收入。 杜志清木无表情:“进库的五十万两盐税周王指定为造兵器专用,不可动用!”暗暗心惊,世子才回一天不到,竟对内库了如指掌! 听是军用又是吴三桂指定,齐良不敢再打主意,提高声音问:“收上来的桑茶畜牧等税金呢?” 杜志清昂首道:“周王在前方打仗,军费开支巨大,整个王府入不敷出,所有税金全都添上也不够开销,王府根本没有钱修路!” 齐良死盯着眼前这位干枯清瘦的老头,虽怒恨却又钦佩他的秉公职守,不可否认是一个好官,就不知本事如何,是否是一个能吏? “吾以周王世子身份及天朔府令向王府支出十万银两呢?”齐良鹰隼般的利眼越收越紧。 杜志清一点不退让,不亢不卑向齐良敬一礼,转首朝北拱手道:“没有周王玺印,谁也不能从内库提走一两银子!”夷然不惧地对视齐良,停顿片刻,特别加重了语气:“就是世子也不能!” 齐良怒火上冲,倏地站起,今日想向内库支银修路是真,但也是想试试众臣对自己的态度,还想看看自己有多大的权限。现在看来,所有的权力还是牢牢掌握在吴三桂手中,今后事情难办了!银子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气氛骤然紧张,见事要糟李菱急急站出,和声和气谀媚道:“世子!臣等还不知盘龙谷在哪呢?您得把修这条路干什么、有多长告诉大家,我们才好商量啊!” 齐良重重盯一眼杜志清,语稍缓道:“盘龙谷在城西南十里碧鸡关附近,本王想在那建一座兵营,训练我天朔府亲兵!”他表面对杜志清赍恨,心里却是由衷佩服,喜欢得紧! 原来仅是十里,以为又是什么劳民伤财的浩大工程呢!众人松出一口气,虽限于周王的严令,但大家还是谁也不愿真正得罪世子,毕竟世子是未来的储君。 李菱眉飞笑道:“奴才提一个方案,世子你看可好?” 齐良色霁:“说!”借机缓缓坐下。 “修路之事世子可交由云南巡抚或是云南府,让他们征召民役修路就是!”李菱如弥勒佛般笑望着齐良。 齐良不置可否,心中却暗赞这李菱学士老谋深算,八面玲珑,难怪被吴三桂委予留守责任大臣重任了。“本王欲建天朔府亲兵,需招募五千军,各种用度……” 李菱爽朗道:“此点世子不用担心,周王有令,天朔府用度从王府支出,内库会根据大元帅营核定金额转拨银两!”这点杜志清也没有反对,想是岳州大元帅营已转了批文。 齐良暗叹,又是周王令! 齐良闷着气回到柳营,侍卫禀报刘玄初来了,齐良快步进去,刘玄初顿首:“卑职恭请世子金安!” 齐良展出和颜笑容:“刘大人身体有恙,今后就免跪安了!” 刘玄初菜色的脸显出一抹红,感激道:“谢世子体恤!” “正成!安排好刘大人的食宿,一定要安排周到!”齐良对陪着刘玄初的陈正成吩咐。 陈正成笑道:“世子放心!奴才早已作下安排!” 世子事无巨细俱一一关照,刘玄初心中暖烘烘,感激万端道:“世子!奴才是来做事的,不是来享受的,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 齐良颔首:“刘大人先随正成下去看病,做事慢慢再说!” 刘玄初感激齐良的关心,知恩图报道:“看病不急!我见世子似有不快,可是有事?”从齐良进门他便发现齐良脸上笑容的勉强。 齐良转身找着软椅坐下,忧忧郁郁叹道:“小王想从内库支些银两,可那些大臣们一定要有父王手令才肯嘣出一块铜板儿来!” 没钱什么事都做不了,刘玄初深知其中个味,出主意道:“世子可先以正端理由从正常渠道向上申请经费,等钱到位后,再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个刘玄初倒是会变通,但这种事也只可一不可二,且正常渠道申请费时,要想掌握主动权还得自己有钱才行。睇一眼见刘玄初不怕劳累,求战欲望强烈,道:“刘大人所言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但终竟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今后天朔府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这样吧,我准备在天朔府下设立经济部,掌管天朔府所有在吴军控制区的商业活动,此事就劳刘大人操心组建了!” 本来负责经济部的主事最佳人选应该是戴府的人,可戴府目前没有人跟在身边。想到戴家,齐良不由又想到那戴萌萌,心中怒火直烧,那水性杨花的女子留恋自己的初恋情人居然都不下来了。 刘玄初既惊又喜,世子果是干大事的人,振奋问:“世子对经济部有何布置?” 齐良理所当然:“什么挣钱就做什么!”旋侧首问:“刘大人以为现在什么最赚钱?” 刘玄初沉思片刻,道:“当然是贩盐!” 齐良摇摇头:“王府禁令的事我们不做!”这个刘玄初还真敢想,脑袋灵活,做事不拘小节,能干大事。但这种人如有私心,却是最容易犯错误,最危险!瞅一眼刘玄初那腌菜皮似的脸,但愿他没有私心。 刘玄初也同样在试探着齐良,如果世子答应了下来,那么世子流于宵小,冲其量只是会成为一个枭雄,而不可能成为靖中华的“圣人”!“世子以为什么最赚钱呢?”心中满意,脸上还着笑。 齐良道:“女人需要的东西最赚钱,上流社会需要的东西最嫌钱!”这是来至后世的经验。 刘玄初迷惑不解,齐良胸有成竹道:“天朔府将建立玻璃镜厂、化妆品厂及制烟厂!经济部成立后主要忙此事!” 明代时已有水银玻璃镜出现,但全都从西洋进口,制造技术只掌握在法兰西、威尼斯等极少数几个国家手中,一面玻璃境贵得吓死人,在欧洲大陆都需要上万法郎。但这种被东方人称为神镜,西方人极度保密的的水银玻璃镜制造技术对于后世学理工科的齐良来说简单得就如儿戏一般,关键技术在于硝酸银溶液与氨水及萄葡糖溶液的银镜反应。 这个时代的化妆品粗糙简单,现在齐良想的是制造香水,有了香水一定可以风靡整个世界! 香烟这也是暴利,这个时代百姓抽的都是旱烟、水烟,烟管如吹火棒般大,携带不便,烟质低劣。如能像后世一样制定统一的标准,用纸卷,用盒装,一定可以大发横财,想想都美啊! 刘玄初睖睁双目,对这些东西他似懂非懂,满脸迷惑,齐良笑笑:“刘大人放心!建厂时我会去指导,生产制造时我也会去指导!” 这些世子都懂?刘玄初对齐良另眼相看了,齐良又道:“刘大人在构建经济部的同时,我还希望刘大人能同时做另一件事!” 刘玄初好奇问:“什么事?” 齐良郑重道:“筹建中华报社,发行中华报!” 报纸是一个新鲜事物,刘玄初怔愣出神,这又是什么东西?齐良通俗地解释:“就是把一些当天发生的事告诉大家,把一些好的文章登上去给大家看,就像一本书一样,只是这个报纸只是一两页,且每天都更新发行!” 刘玄初已明白大半,惊叹世子哪来那么多的奇思妙想? 齐良继续道:“报上可适当刊登一些前线打胜仗的消息,这可增强百姓对王府的信心;要大力宣传一些爱民反清思想,可凝集民心;还可刊登一些生活小知识,奇人奇事奇闻等等,可以增加趣味些!”后世来的齐良深深明白掌握舆论的重要。 刘玄初叹服世子的深谋远虑,可他不知道的是齐良还有另一个目的——为他今后生产出来的产品抬架一个广而告之的平台! “刘大人!这两件事你要抓紧办!”齐良吩咐,又转对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陈正成吩咐:“正成!你带刘大人下去熟悉一下天朔的情况,我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尽快让天朔府走上正轨!” 而山另一本书《国家使命》已上架,也欢迎大大们订阅!! 第一百二十章 不准修缮 刘玄初对中华报社的筹建从收购一家书局开始,五天后印出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一报——中华日报。 刘玄初兴冲冲地拿着报纸敲开齐良书房的门,把手中的报纸扬得哗哗响:“世子!幸不辱使命,第一份报纸出来了!”报纸样式与排版均按齐良要求所做。 齐良展开报纸,一股油香飘来,报纸虽显粗糙,不能与后世色彩鲜艳,图文并茂,彩印活灵活现的报纸相比,但也初具雏形有模有样了。 这时的书写与读书习惯都是从上到下,从右到左,齐良来到这个时代将近一年了至今还有点不适应,他一边低头浏览一边问:“你们准备怎样销售?” 刘玄初道:“先投放一千份,送至昆明城所有大家宅院中,之后每日增加二百份,全都免费发放,至第十日,停止一切投送,派人沿街叫买。 齐良惊讶,如此高明的营销手段丝毫不亚于后世,赞道:“先生高明!” 刘玄初讪然:“世子!这不是出至属下的想法!” 齐良奇问:“哪是出至谁的?” 刘玄初道:“原楚雄书局少东家——张明洲!”他收购的那家书局就是楚雄书局。 齐良有兴趣问:“此人是什么人?现在在哪?” 刘玄初道:“张明洲就在中华报社任二管事,此人聪明,勤奋好学,擅经营!”楚雄书局此时已改名为中华报社。 齐良侧首问:“听你的话,好像这楚雄书局是张明洲的,他既然如此聪明有商业头脑为何楚雄书局搞不好,要卖给你?” 刘玄初笑说:“楚雄书局的出卖非张明洲经营不善也,而是张明洲的老父亲从广西回滇途中遭山匪劫掳,他需付一笔很大数量的赎金!” 原来如此,齐良问:“此张明洲人品如何?”心中另又想,境内山匪土匪众多,今后如想发展经济搞活流通,这些阻碍都必须一一清除。 “张明洲可信!”刘玄初简洁道。他明白齐良的意思,知道世子准备启用张明洲了,世子会怎么用呢?不由充满好奇。 “可信”两字出自刘玄初之口重若千金,齐良会心一笑:“先生!天朔府经济部主事有人选没有?” “尚未合适人选!”刘玄初摇头,心中大讶,不会让张明洲出任经济部主事吧? 齐良毫不犹豫:“让张明洲出任天朔府经济部主事!之前,希望他能来与我见一面。” 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委以如此重任,刘玄初当然知道世子这不仅是对张明洲的欣赏,也是自己的信任。 “对于中华报的销售,我再补充一点,让昆明各大小衙门都订一份,不愿订的可持王府令强制执行!”这一点齐良借鉴了后世中国各机关报的发放办法。 刘玄初笑道:“此点世子不用担心,只要说中华日报仍天朔府主办,各大小官员还不趋之若鹫的订阅?” 齐良想想也是,哪朝哪代不是溜须拍马屁的人居多?后世更甚。他笑笑又把目光回到报纸上,指着左上角一篇文章问:“这篇文章有意思,谁写的?”文笔虽还显幼稚,但思想开放,视野开阔。 刘玄初瞟一眼,这是一篇有关昆明城出现一些西洋番人的文章,文中充满了对西洋番人的好奇,最后表达了一种希望与西洋人交流学习的思想,末尾署名“初开”! “一个秀才!”刘玄初随意道。 中华报社建立后,已收罗部分昆明城文人墨客,但大多是一些生活清贫的秀才,那些名士多半不屑一顾。 “敢于接受新鲜事物,也愿意接受新鲜事物,这秀才不错!”齐良肯定道,“先生要操劳的事太多,中华报社上正轨后先生便卸下这重担吧,让这秀才来负责。”现在,齐良对报社的基本要求就是思想开放,工作大胆! 刘玄初怔然,期期艾艾不知如何作答,齐良瞅一眼,笑问:“怎么?先生还舍不得那中华报社?我是为先生的身体考虑,不要事无巨细都去操劳,掌握大局就行了,今后我要借重先生的地方还多着呢,有先生忙的!” 刘玄初嗫嚅:“不、不是因为这个……” 齐良蹙眉:“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刘玄初叫苦,艰难吐出几字:“这个署名‘初开’的人是卑职的书僮——小屯!” “先生的书僮?”齐良惊异,脑海里马上出现那日拜访刘玄初府上时门缝中透出一个小脑袋的那一幕。 齐良哈哈大笑:“先生教导有方,家里出人才啊!”难怪刚才这位老先生动作别扭了,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出任中华报社主事的确好笑。 刘玄初鞠身:“世子谬赞了!” “先生可要好好培养,小屯前途无量,将来可担大任,成为国之栋梁!” 刘玄初脸上荡着笑容,可能是想到家里那小可爱了吧!小屯自小跟随他,聪明灵俐,深得其喜爱。 “好吧!中华报社这副重担先生还是要卸下来,让天朔府文书许文忠担当吧!”齐良吩咐,“相关事宜先生交待清楚就是!” 刘玄初走后,齐良准备出城看看盘龙谷的工程进度,那里由桂明负责在加紧施工,桂明已三天未回王府了。 出门遇上齐惜音,顿时齐良一阵头大。齐惜音一声不作,只是杏眼瞪着,齐良暗自语:“怕了你了!”知道她又是来要安排的,软声道:“齐姐跟我走!”转对小六子咐吩:“去通知一声陈侍卫长!” 一行人骑上马后,齐良道:“正成带路!我们去看看所谓的鬼屋!” 鬼屋并不是一间屋,而是一个很大的府第,以前叫温府,座落在城东有两亩地大,里面亭台楼阁样样都有,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奇怪的火灾,屋主人温存仁一家六口全被烧死,奴仆们把东西抢劫一空后,这里成了无主之房。后来一些流落街头的人住进去,可半夜总能听见凄厉的哭叫声,之后便再无人敢住了。 齐良归来后,为安置那些招募的江湖人士,让陈正成在城中找合适的居所,陈正成知天朔府资金紧张捡便宜选中了这人人都闻之色变的鬼屋! 鬼屋即是天朔府特训班的秘密训练基地,上次夜鹰组与飞豹组各征调走一部分合格队员后,陈正成又招募到一百四十多名新队员,现在特训班中共有队员二百二十名,教头七名,全是第一批特训队员中表现最优秀的人。黄琦北上之后,目前陈正成暂时接管特训班,但日常管理由一名叫莫伟杰的教头负责。 以往破烂不堪的鬼屋大门已焕然一新,门口贴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温府已被天朔府征用,谢绝一切参观访问!有持地契者,可前来商谈! 鬼屋大门敞开着,里面幽深,好像无人一样。踏进门,马上有四个持刀的人闪出,见是陈正成带队,他们马上躬身:“见过总教头。”大门每次有四个人值班,每天三班,所有队员轮流而来,这是四个新招的队员。 陈正成肃着脸道:“我带世子来巡视,还不快见过世子?” 四人惊闻,立跪于地:“叩见世子!” “都起来吧!”齐良伸手,转身吩咐:“齐姐与正成跟我进去,其余人都在大门口等候!” 齐良边往里走边对陈正成吩咐:“鬼屋要制定一整套完善的保密制度,特训队员到正式上岗为止不准外出;非经特许任何人不准入内;今后大门值班的人由普通卫兵担任,可向桂明统领借调一小队士兵!”显然他对特训班的管理很不满意。 听出世子在委婉批评,陈正成心中揪紧,郑重点头。齐惜音则美目飘来飘去,搞得这么神秘,甚感新鲜。 再往里走,到处杂草丛生,房屋破烂,大火焚烧的痕迹仍在。齐良越看越摇头:“正成!怎么不修缮一下?这样怎么住人?” 陈正成道:“鬼屋面积大,队员人少,里面很整洁,够队员住了!” 齐良知道陈正成心痛那几个钱,既感动又伤感,半是感激半是责怪道:“天朔府再穷也不缺这几个钱,让人来修缮一下!” 陈正成迟疑片刻,答应下来。齐良突又想到什么,好奇问:“这温府真有鬼吗?”他来至后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鬼。 陈正成倏地一阵战栗道:“鬼倒是没见过,但只要是刮风下雨,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前面那栋烧焚的楼阁里就会传出凄厉的哭声,若是深夜特别阴森恐怖。” 有这等事?齐良被激起强烈的好奇心,挥手:“去哪楼阁看看!” 陈正成踟蹰,齐良瞅一眼自己这位得力助手脸上带着的青白,天不怕地不怕,刀风血雨过来的男子汉也怕这种捕风捉影,稀奇古怪的灵异现象,暗不屑:“还是练过武的武林高手呢!” 那楼阁也就是屋主一家六口被烧死的那栋楼,齐良若有所思,陈正成不愿修缮那楼阁会否也因为是忌讳什么? “特训班里的队员不怕吗?”齐良没强要去那楼阁,绕过那烧得残缺的楼阁,往前是一块草坪,旁边还有一个水池。 陈正成道:“队员们大多是一些艺高人胆大的江湖人士,不太害怕!” 听这话就是还是有点害怕了?齐良沉声道:“其它地方可以修缮,那烧毁的楼阁保留下来,让每个队员都进去住一晚,作为队员们的心理测试关,过不了这一关不准结业!” 陈正成怔愣发呆! 欢迎订阅另一本书《国家使命》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同工同德 地上被铲出的杂草印子还清晰可见,草坪上队员们正在各自训练。齐良侧首向右,指着前面问:“齐姐!觉得怎样?” 齐惜音明眸轻瞟,淡淡道:“不怎么样!”一路来她甚少说话,其实是在发着小脾气,她不知世子带她来这干什么?这登徒贼子,不会又是东逛逛西看看敷衍了事吧?不过,当齐良只准她与陈正成进这鬼屋时,她心中高兴,这登徒贼子还是信任自己的。 齐良诡谲一笑,对陈正成吩咐:“让队员们集合!” 陈正成大步跑上前,大叫一声:“世子驾到!” 草坪里、水池边、屋里,所有的人都往坪中集中,很快分成两个方块,“叩见世子!”教头一声令下,队员们齐整跪在地上。 齐良挺直胸,中气十足叫道:“队员们辛苦了!今天,给你们带来一位教头!”扫视一眼,吼道:“齐惜音出列!” 齐惜音跚跚出来,玉葱似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叫我?”第一次听齐良叫她的名字,愣没反应过来。 齐良肃着脸点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特训班的教头了!” 齐惜音既惊又喜还有点不满,似嗔似怒,原来带自己来鬼屋是让自己当教头的,终于有了安置!可这登徒贼子竟叫自己的名字……! 场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齐惜音的绝世容颜上或是她那碧波荡动的胸浪上,这半晌才回过神:“让这女人做教头?”人人脸上不屑不服又有点期待。 齐良摇头,旁边陈正成又一阵紧张,知道世子已有不满,既是特训人员自是挑选出来的精英,可这小小的美人关就没几个人合格。暗咬牙,得好好训训这些色迷了心窍的兔崽子们! 众人的反应齐良尽收眼底,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知道你们中间不泛武林高手,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每个人都可以做别人的老师,特训班里的教头们有的教你们队列,有的教你们阵法,有的教你们文化,有的教你们思想,今天请来的齐惜音教头将教你们野外生存能力!”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野外生存能力是什么?齐惜音快步上贴近齐良耳边焦急道:“世子!野外生存能力是什么?奴家不懂啊!”她的丰胸碰着齐良的手臂被压得陷了下去,齐良感到一阵酥死人的柔软传至神经末梢,手臂忍不住用力压了压,悄声道:“就是告诉他们在上山怎么找东西吃,怎么设陷阱,怎么找药自救等等!” “原来这就叫野外生存能力啊!这是奴家的拿手好戏,奴家晓得!”齐惜音恍悟,退开时左手偷偷地死掐了一把齐良腰板,这登徒贼子忒大胆,这时都敢使坏! 齐良猛直腰,忍着痛装着无事般,一本正经道:“大家不要问,到时齐惜音教头自会教你们!”接着喊口令:“立正!各位听好了,任命齐惜音为特训班总教头,莫伟杰为副总教头!” 众人均感意外,只有陈正成不意外,当齐良仅带齐惜音进鬼屋时他已猜测到这种结果,因为他知道齐惜音的能力,是一个比黄琦更适合担任特训班总教头的人。 齐惜音喜不自禁,美目瞟着齐良,暗骂这登徒贼子就会搞突然袭击。 齐良瞧着齐惜音脸上洋溢着的喜色不知该祝贺她还是该恨她,心中好是不舍,迟迟不安排齐惜音这个能人就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多养眼的美人儿啊! 虽是不舍却也了却了齐良一块心病,今后夜鹰组、飞豹组、特训班各不相干,不会出现一人专权,形成势力小圈子了。 齐良扫一眼众人,笑道:“知道大家心有不服,告诉大家吧!齐惜音教头野外生存厉害,她的功夫也不错,不服的可找她试试!” 一些人跃跃欲试,齐惜音藐视众人。齐良警告大家:“比试可以,可不能伤着了齐教头,否则人头落地!”他虽对齐惜音有信心,又忍不住为她担心。 齐惜音颇为不满齐良的画蛇添足,齐良装着没看见,招手把莫伟杰、陈正成至身旁吩咐:“正成!这两天你还得往特训班跑跑,与齐教头作好交接,让她尽快上手!”接着转到另一边:“莫教头!现在你也算特训班的元老了,陈侍卫长特别推荐你,我对你很放心,各方面你要多帮衬着齐教头,特别队员们的思想教育方面你一刻也不能放松!宁缺毋乱,不合格绝不准结业!” 莫伟杰失落的心稍安,郑重点头应下:“卑下一定好好协助齐惜音教头!” 齐良又向齐惜音郑重叮嘱一番,齐惜音送齐良至门口突悄声道:“世子!奴家还想住在王府里!” 齐良一阵错愕一阵狂喜,不支声不表态,偷乐着上了马。 陈正成留下来向齐惜音交待事项,齐良带着刘胜明等一众侍卫贯城而过出了西门。前走四里,叉路向西南出现一条新修的路,四匹马车宽,齐良打马入道奔驰半刻钟,前面黄尘飞扬,人声鼎沸,已到了修路的施工现场。 此次修路由留守责任大臣李菱知会云南府,云南府征召周边二万平民参与,被征召者抵今年的劳役。二万劳役被分成两个部分,一万人修路,一万人参与建设盘龙谷工程。 工程进度很快,几天里十里昆盘马路已修了半多,齐良放慢马速缓缓从修路的人群中走过,令其惊讶的是之中竟有许多老幼妇妪,脸色阴沉下来。 齐良一行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劳役们虽不识得齐良等人是什么人,但也知一定是一个大官纷纷让路一旁。 “世子驾到,尔等还不快跪下……”小六子拿着马鞭指着劳役们,盛气凌人张嘴大叫,此时正刮起一阵风,黄沙漫天,堵住了他的嘴,弄得他满口都是泥沙,呸呸呸地吐过不停。 齐良用手挡住风沙,转首恶狠狠骂道:“闭上你的鸟嘴!” 小六子怛然发憷,惊愕不知世子因何骂他?呸声变小,渐至无声,惶恐不安! 一阵风沙,劳役们没听清楚小六子说什么,漠然视着齐良一行人穿过。前面传来一阵惨叫声,一位衙役高举着鞭子正抽打一名老翁:“叫你偷懒!叫你偷懒!抽你这老不死的狗东西!” 齐良勃然大怒:“把他拿下!” 两位侍卫快马过去反抽了那衙役一鞭,而后跳下马一左一右反手卷着军士逼着其跪下。这时,周边其它衙役跑过来本想帮忙,但见齐良等人皆全装贯带他们又怯懦了。 “敢问这位大人是?”一位像是小头目的衙役拱手问。 刘胜明哼一声:“世子驾到,还不跪迎!” 衙役们惊色,跪在地上:“叩见世子!”其它百姓均跪伏于地不敢出声。 齐良高高骑在大马上,扫视一眼,冷冰冰道:“抽此人十鞭!” 两位侍卫一左一右各抽五鞭,那行凶衙役背上衣破肉绽,伤痕累累,血渍斑斑,痛得啊呀啊呀直叫。 “带他下去敷伤吧!”齐良色霁,语气稍缓,接着又转威严:“如有再敢酷役百姓者,照此严惩!” 衙役们惮然,噤若寒蝉!劳役们欢欣鼓舞,感恩戴德:“世子英明!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穿过十里飞飞扬扬的修路工地进入盘龙谷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工地,表面看似杂乱无章,实质劳役们分成几大块有条不紊地在干活。 工地上几匹快马来回穿梭像是在作着指挥,一位着银甲的将军特别显眼,他精神抖擞,气度不凡,指挥若定,瞥眼瞧见齐良等人,马上打马过来,跳下揖礼:“叩见世子!” “桂统领辛苦了!”齐良打量桂明,汗水与灰尘把他的脸涂得像一个花旦,银甲变成了黑甲,双手像煤炭工人般。 “桂统领上马!跟我走!”齐良感慨万端。 齐良带着桂明奔至河边,叫道:“小六子!把我的毛巾拿来给桂统领洗把脸!” 清洗干净桂明舒爽地呼出一口气,齐良又道:“小六子!把我的水袋拿来给桂统领喝口水!” 世子不怕脏了他的水袋?桂明既感动又惶恐,接触到齐良清明的目光,什么也没说,张开嘴大口大口痛饮。 齐良满意点头,亲切直呼其名:“桂明可有三日回王府了!” “最近,盘龙谷事多忙不过来,无暇回王府向世子禀报,请世子恕罪!”桂明把水袋递回给小六子。 “桂统领一心为公,亲力躬行,日夜操劳,我褒奖还来不及呢?何罪之有?”瞧一眼桂明满头的大汗,身上又是厚厚的盔甲,奇问:“既是劳作,为何见士兵都穿盔带甲的?” 桂明擦一把额上还在细细冒出的汗,禀道:“遵世子令,五千新兵虽已招齐,但无营房无校场,无法进行操练,于是我让士兵穿着盔甲参加劳作,既作训练又可帮助劳役们!” 齐良赞赏,与民同工还可增强军民之情!桂明果是可以托咐之人。 “我见盘龙谷工地有条不紊,工程进度神速,与前方修路的工地有着天壤之别,这是怎么一回事?” 桂明道:“卑职把五千士兵分成若干小队掺插到一万劳役中,各带部分劳役组成一个劳作单位领取任务,同工同德,同甘共甘,这样既可训练士兵又可督导劳役们,秩序井然,工程进度加快许多。” 桂明办事令人放心,齐良爽悦吩咐:“你与云南府接洽一下,修路的工事你们也接管下来,不让他们管理了!”那些飞扬跋扈的衙役们只会作威作福,欺压百姓。 “卑职遵命!”桂明躬身。 而山另一本书《国家使命》欢迎订阅!!!!!!!!!!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句道破 春天的太阳和煦,哗哗的流水声听起来悦耳,齐良沿着河岸往前走,抬头望着高远的天空问:“盘谷龙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桂明与齐良并肩而走,头上的盔帽已脱下拿在右手里,回答:“营房与校场可一月内完工,世子吩咐建的冶练厂,铸造厂及兵器厂还没有一个定数!” “那些厂不急,慢慢做好规划后再说,你要先练好那些兵!”齐良寄予殷殷期望,“我希望你能把那五千新兵训练成百练精兵!”他十分苦闷,他不能多练兵,五千军是吴三桂准允他私兵人数的极限,再说他想多练兵财政方面也吃不消。 桂明信心十足,信誓旦旦:“世子放心!卑下一定把这些兵都练成精兵,个个能以一敌十,十能顶百!” 齐良眉目飞扬,笑问:“桂明怎么把他们练成能以一敌十,十能顶百?” “加强他们的团队协作训练,让每一个人都能胜任至少小旗的职位!”桂明胸有成竹道。 齐良倏地停下,心中惊讶得无以复加,这不是在训练士兵而是在训练军官了!后世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国军队在被限制军队人数的情况下采取的就是这种办法,让军队人人都是士官,待到需要时很容易即可扩充军队。 齐良向桂明深深一拜:“有桂明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桂明大惊失色,伸手扶住齐良:“世子折杀卑下了!” 许多事情齐良都没有明说,但桂明等人都明白世子想干什么,目前又受困于什么! “让每一个士兵轮流担任小旗或总旗,训练他们的领导能力;开设文化课,让每个士兵都能识字!”齐良补充道。 桂明惊讶齐良的反应,世子也是一个知兵之人,频频点头:“世子说的是!” 有了军官,没有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是很大的问题,齐良轻叹一声,他现在尚不敢越雷池半步,以免引起吴三桂的猜忌,但真等到吴三桂死后才练兵,那时还来得及吗? 桂明知道齐良心中的烦恼,但他也没有办法解决,两人默默地往前走了好一段,一条鱼沉沉浮浮在河边吐着气泡,齐良瞧得怔怔出神,半晌,撇开心中烦恼,转身往回,一边走一边说:“有关文化课,正成手中有二百多名秀才,我让他给你送些过来,让秀才们来教士兵们识字!” 桂明拱手:“多谢世子!” 齐良在盘谷龙呆到黄昏方回王府,晚膳后本想去别院给母妃孙氏请安,出门恰遇到兴冲冲而来的齐惜音,有心调侃一下:“齐姐可是受那些男人的气?” 齐惜音光艳逼人,绀发浓于沐,杏眼一瞪,娇声啼转:“谁敢气我?” 齐良瞅一眼,见其蛾眉微蹙,粉腮嘟囊,应是遭了气了的,也不点破,自顾慢步往柳营外走。齐惜音娇艳小恚,赶前阻道:“世子!奴家想让罗珊、罗门生、方英杰跟着奴家!” “你不是在鬼屋挺好的吗?为何要让他们跟着你?”齐良瞧着美女娇嗔发怒,一阵赏心悦目。 齐惜音终现了形,忿然:“那两个贼子端真可恶,欺人家人少,两个人同上!”下午她与队员们比试,打了四局败了三局,这令她颇为沮丧。 齐良哈哈大笑:“人家是亲兄弟,习惯了双打,怎能说欺负你呢!”听陈正成说,此次招收到几个特别厉害的江湖高手,其中就包括这两兄弟。兄弟俩一个左手剑,一个右手剑,双剑合璧,鲜有敌手。 齐惜音娇嗔:“她们就是欺负我!” 齐良乜视:“可是想增加人手讨回公道?” 齐惜音嗔道:“不是啦!人家一个女的在里面很不方便,又没有一个听使的人,工作不好展开!”其实,目空一切眼高于顶的她今天特别服气,后来她知出战的人是特训班中最厉害的五人才恢复些信心。 倒没考虑到这一着,齐良意味深长道:“特训班是天朔府的一级机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罗珊、罗门生、方英杰三人都有功夫倒也合适,只是保密方面你要提醒他们!”他心中甚感欣慰,只要不是出于争强好胜就好,齐惜音出于蛮族野性不少。 齐惜音喜在眉宇,笑比褒姒,盈盈一礼:“多谢世子!奴家一定会严厉告诫他们!”话毕即扭身走了,齐良笑笑,摇摇头继续往外走去。 华灯初上,翠湖幽静,清风泠泠,齐良喜欢在月光下慢步,从柳营到新府别院短短的距离他竟走了一盏茶的时间。 “孙少爷!您就饶过奴婢吧!”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告饶声。 “你敢不听本少爷的话?”刻意压低的警告声,接着又是利诱声:“乖乖听话,有你的好处!” “孙少爷不要!不要!嗯——”一声鼻哼,相当诱人。 一对偷情的男女,齐良直叹晦气,犹豫着是否喝断他们,突想到不对,孙少爷?王府有谁能称为孙少爷?疾走两两步大喝一声:“里面的人,出来!”两名侍卫已气汹汹扑上。 柳树林里传来一阵惊慌声,一会儿衣冠不整的一男一女被抓了出来,那女的酥胸半露,男的低垂头,双手提着裤头。 果然是吴世璠!齐良虎视怒颜,指着吓得战栗的吴世璠:“好大的胆子!奸**女,**后宫,你不要命了!” “孩儿知错!求父亲饶过孩儿这一回!”吴世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齐良厌恶地瞪一眼:“小小年纪荒淫无度,不思进取,你还想再当人质?想想你在北京的生活吧,想想你死去的弟弟世霖吧!” 吴世璠惭愧得无地自容,齐良睃一眼又把目光移开:“把衣服裤子穿好!” 吴世璠抖抖缩缩穿戴好,齐良沉声道:“明日清晨去盘龙谷桂叔叔那报到,好好反省,脸不晒黑,皮不变糙,手不生茧不要回来!” “是!”吴世璠怯懦,慌慌张张退下。 窜出一个娇小的女婢,“世子!”向齐良揖一礼后,帮那受辱的女婢掩着衣裳匆匆往后走。 “夫人!请留步!”齐良瞧见柳林中还有一黑影,那是一剪永不能忘怀的身影,此时身影正缓缓转身要离开。 黑影驻脚,无奈转回身轻轻依身:“世子安好!” 齐良挥手让小六子及侍卫们远离,居然口干舌燥心情激动道:“柳林翠湖,风清月明,夫人好兴致!”黑影正是陈圆圆,齐良不知抱着什么心态与这历史留名的美人接触,总是莫名的兴奋,总是深深地渴望。 皎洁的月光下,陈圆圆云髻峨峨,体态婀娜,玉体迎风,听齐良此言,面敷冰霜,朱唇紧闭。 齐良恍然,暗骂自己愚蠢,直想打自己的嘴,发生刚才的事明显陈圆圆是来救人的,只是恰巧自己先来了一步。看那陈圆圆的眼神是把自己也怪罪进去了,心中不由又恼上那便宜儿子吴世璠,儿不教父之过,前任吴应熊教子无方啊! “夫人可是怪罪应熊没有责罚那逆子?”齐良含歉问。 陈圆圆冷嗯一声,齐良突想到那受辱女婢不会是陈圆圆一房中的丫环吧?不然不会是陈圆圆这么巧这么急过来救人!能这么及时出现也说明当时还有其人在场,这淫贼荒淫无度若斯,还不知坏了多少女子的清白呢?可在额驸府时没听说他有此恶习啊! 瞅一眼横眉竖眼的陈圆圆,旋又一想那淫贼不会连这祖母辈的美人儿也侵犯过吧?想想不可能,可偏偏又被这荒唐的想法扰得心慌意乱,浑身不自在。“妈的!一定要让那淫贼脱层皮!”齐良越想越不舒服。 “天圆地圆,人圆月圆,陈圆圆,心难圆!”齐良走近了陈圆圆,虽是黑夜,依然可见陈圆圆姣好的玉容,似雪的肌肤,他不由地一阵心颤,幸好夜色掩饰了他的失态。心中暗鄙视自己,刚还骂吴世璠为淫贼,现在自己精虫满脑,想着下流的事,与淫贼又有何二致? 好一句心难圆!陈圆圆木然出神,齐良转身,面对波光粼粼的湖面,举头望月,朗道:“满溪绿涨春将去,马踏星沙,雨打梨花,又有香风透碧纱。声声羌笛吹杨柳,月映官街,懒赋梅花,帘里人儿学唤茶。” 陈圆圆睖睁双目,作不敢置信状,这是她自写自藏的词,谁个都不知,他怎会知?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淫贼定是闯了自己的闺屋。 齐良尚不知陈圆圆已把他与他那便宜儿子划上等号了,哂然轻叹:“夫人满怀落寞消沉,可是看破了红尘?”那词是他在后世读《烟花妃子陈圆圆》时看到,当时以为陈圆圆只是写出自己的眼前之景,看完全本后方明白陈圆圆心境,遂认真记下了此词,美人儿的词嘛! 陈圆圆丰腴婀娜的娇躯巨颤,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境她的困苦,眼前这位却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而山另一本书《国家使命》欢迎订阅!!!!! 第一百二十三章 财政拮据 月亮隐进了云层半天不愿出来,黑夜中那剪婀娜身影就像一具维纳斯雕像,陈圆圆拿着一角衣角摺了又叠,叠了又摺,一生被男人抢来抢去,占来占去,想平平淡淡、平平静静度了余生都不能,一阵凄苦!一阵哀叹!两滴清泪砸在手上,幡然惊醒,寞然离去。 “夫人……”齐良情急出声,又觉自己太残忍住了嘴,望着模糊的黑影好生怜惜。 接下来十天,在城北选好址后,玻璃镜厂、化妆品厂及制烟厂已在如火如荼地开工建设,但银子也像池水一样哗哗流出。刘玄初拿着经济部交上来催要银子的文卷愁得头白,这已是经济部十日来的第三次要求增资了,天朔府只有那么点钱,与财务主事马根生商量来商量去也无法再挤出钱,他们只好去找齐良。 岳州大元帅营已下文过来,世子吴应熊接替王孙吴世璠监国,也同意了刘玄初为天朔府长史,另同意桂明与陈正成为天朔府指挥使!齐良虽为监国却轻闲得很,为免吴三桂猜忌,昆明政务军务以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他只负责盖玉印就行。 书房里齐良正在设计几个工厂的生产流程,现在他已粗略设计好了香烟的制造流程。很简单,就是后世中国六七十年代穷苦人家的土卷烟法,一个带卷条的梯坝状木制卷烟工具,用白纸涂上糨糊然后再放上烟丝,一次可卷三根。他现在要做的是把烟叶烘烤——切丝——成形——包装等几个主要过程设计为流水线作业以增加工效。 刘玄初与马根生进来时,齐良正埋头于一堆的图纸中。“世子……”刘玄初轻轻叫唤一声,马根生恭卑站在其侧,现在刘玄初是他的顶头上司。 齐良抬眼,示意他们先坐下稍等,然后又埋头苦干了。刘玄初睃一眼桌上,全是一些他识不得的线条图案,不知齐良在干什么何至于如此认真?不敢打扰,与马根生互视一眼老实在旁呆着。 小六子为两位上了茶,刘玄初卷着舌品着上好的普洱茶,一杯茶快尽齐良才抬起头搓着手笑意欣然问:“两位先生联袂同来有何见教?”香烟工艺制作流程草图终于完成。 刘玄初起身揖礼:“世子!经济部建厂资金再次告罄,请求天朔府财务划拨增量资金!” 齐良笑容骤然凝固,沉声问:“那张明洲倒底怎么回事?”一个是天朔府总管,一个是天朔府财务主事,两人进门齐良已猜出一定跟钱有关,强作镇定头埋在那堆图纸中不想出来,可万没想到依然是与那新任的经济部部长张明洲有关,这可是他的第三次要钱了,由不得他不火! 刘玄初早有受骂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齐良阴沉的脸色吓了大跳,组织一下语言,咽咽喉道:“没有人懂玻璃镜,所以在预算方面出现偏差,需要增资时他们又出于为天朔府节省资金的考虑每次都只是小额地要求,以至出现现在反复多次增资的情况!” 齐良扬着头,咆哮:“这还只是小额地要求吗?每次五十两黄金的增加,天朔府有几个五十两黄金?”他见过那张明洲一面,相貌堂堂,精明能干,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却不想竟是一个“讨债鬼”! 刘玄初嘀咕:“同时建三个厂需要增加资金很正常嘛,人家已很省了!”每次增加资金他都会亲自去一趟城北工地实地调查,第一次齐良本人也去了,两人都认为情况如实。 齐良瞅一眼不满的刘玄初可能觉得语重了,语气稍缓道:“他要多少?”脾气发了,终还是要解决问题的。 “五十两黄金!” 又是五十两黄金,齐良压下的火气上升,挥手:“没有!绝对没有,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一旁怛然发憷的财务主事马根生小心翼翼建议:“世子!可否从其它地方挤一些资金出来,或者先挪用一下也行!” 齐良断然否定:“不行!” 天朔府所有资金的用度都已作了预算,挤占或挪用了,其它方面的建设只能放弃或停下。 刘玄初与马根生对视一眼,把目光集中在齐良身上,他们没办法了。 齐良沉思片刻问:“王府每月的开支是多少?” 马根生回答:“每月一万两银子!” 齐良吩咐:“除新府各王妃的用度不动外,王府其它方面的开支均压缩一半出来!” 马根生迟疑着,刘玄初已开口担心问:“如此会否引起周王猜忌?” 齐良自信道:“不会!只要王妃们不去告状,其它人告状没用!” 马根生摇头道:“王府人多事杂,压缩一半的开支恐有困难!” 齐良不以为然:“裁减一半的人,各方开支自然少了!” 马根生头摇得更快:“禀世子!遣散花费更大!而且王府许多都是女婢太监,安置也是一个问题!” 齐良笑笑:“谁说要遣散他们了,城北工厂不是要招人吗?让他们全都到那去做事!” 刘玄初心领神会笑道:“周王回府时,这些人又可全返回王府!” 齐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先过了这一难关再说! “天朔府还有什么人闲着?”齐良又问。 刘玄初道:“医官院与柳营书院目前人多,整天无所事事,薪水又高,很浪费银两!”全面接手天朔府后,刘玄初既惊讶夜鹰组、飞豹组及特训班的存在,认为天朔府实力强大,世子是准备干大事;又不解医官院、制造院及柳营书院的存在,认为里面闲人太多,纯属浪费。此时,只有制造院已搬进盘龙谷在指导工地建设。 齐良想想道:“柳营书院不要管,医官院的大夫们先生可租一场地建一所医院,让大夫们给百姓们看病抓药,这样既可为天朔府创收又可为百姓们解决治病难的问题。”他为自己的妙计兴奋,又暗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这点呢?后世医院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刘玄初大赞:“世子此议甚妙!” 但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还是那些所建的厂赶快产出效益,齐良担心另一个问题,问:“先生!制烟厂建成后原材料能供应上吗?” 刘玄初毫不犹豫回答:“完全能够!” 齐良追问:“如果今后产能扩展两倍呢?” 刘玄初错愕,现在连生产的影儿都没有就想到后面的扩产问题了? 齐良却是信心十足:“先生让李菱学士知会云南府、临安府、景东厅(三个府衙构成的三角地带就是现在的玉溪地区,后世中国最闻名的香烟生产基地。)三个地方衙门,让他们以府衙的名义作担保令百姓们种植烟草,收获季节天朔府一并收购!” 刘玄初心惊:“世子!如此是否冒险了点?” 齐良不允抗拒道:“先生照做就是!”刘玄初虽有疑惑,但也只能遵令行事。 刘玄初与马根生走后,齐良想想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短期内根本无法解决财政拮据的困境,出书房到柳营书院召来陈正成吩咐:“正成安排一下,我要见张景山!” 柳营书院是在陈正成在岳州招来的二百多名读书人的基础上建立的一所学校,目前有学员三百二十人。按照齐良的意思,这些人将是他未来的地方行政管理人员,他有一个庞大而阴险的计划,他要不动声色地替换掉云南集团所有县级以下地方政府官员。 陈正成已从繁锁的民事中解脱出来,现在专心负责军事方面工作,职务相当于齐良的参谋长,但有关人事方面工作暂还由他负责。 “景山已出昆明,可能要两天之后才会回来!”陈正成回答。 齐良道:“回来即通知我!” 第三天,张景山回到昆明,立来见齐良:“世子!湘西前线最新战报!” 齐良接过文卷却不看,问:“什么情况?说!”张景山面无喜色,他已感觉不妙。 张景山禀报:“先锋营刘之复将军率舟师犯彝陵,夹江立五营,清军统领额司泰率水陆两军并击,大败之。” 齐良十分关心先锋营的情况,毕竟以前他是主帅,轻叹:“都说了不要进犯鄂境偏不听,胡国柱把自己临别前的叮嘱当耳边风了!”旋又一想,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吴应麟才是主帅,胡国柱应无可奈何。 “其它地方的战事呢?” 张景山回答:“其它地方无甚大事,只有四川战事紧,但我军目前占优。” 前方战事齐良鞭长莫及,了解就行了,目前他急于解决的还是当前的财政困境,问:“景山!让你设立的夜鹰组经济处情况怎样了?” 张景山道:“经济处已设立,由王亦祥负责,他在北京时王掌柜当得不错。” 能当个掌柜就能管经济处?齐良暗摇头,还得自己安排个懂行有大局观的人来掌管夜鹰组经济处才行,瞥一眼张景山:“王亦祥都开展了些什么经济活动?” 张景山道:“他还是做他的干货生意!” 齐良气绝,揣着五十多万两银票只做点干货生意?张景山搞军事情报有一套,但对经济不再行啊,根本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这方面陈正成与桂明比他强。 “景山!目前天朔府资金困难,急需一笔钱,你想办法走私一批私盐吧!”齐良紧盯着张景山,直接把话挑明了。 张景山吃惊,齐良又道:“不管是在清统区还是在我军控制区内都行,只要能成功就行,当然最好是在清统区!” 张景山还在消化齐良的话,齐良接着说:“可停下手头的事,武装押运,全力保此次私盐贩运成功!”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渡过大江 湘西永顺府,白衣将军吴应麟俊美的脸上敷着一层冰霜,望着跪在地上的刘之复恨不能食其肉锉其骨,刘之复彝陵惨败而归,他常胜将军的名头就这样被这无能之辈毁了。 “拖下去斩了!”惊木“啪”地一声,他雷霆大发。 反束双臂的刘之复面如灰死,吓得跌坐在地,他是吴应麟的心腹,却不想自己的主子心这么狠! 堂上无一人出声,吴应麟不由暗暗后悔,正常情况应该有人出来求情的啊!是这刘之复平常为人太差还是自己的样子威严吓着了众人?瞅一眼一侧低垂眼帘的胡国柱像没事一般,心中不由来气! 胡国柱曾建议他勿要向鄂境进攻,说这是世子临走时的郑重嘱咐,可他吴应麟偏偏对着干了。 四名煞气冲天的军士已进来,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吴应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腹爱将被拖出,接触到刘之复那怨恨的眼神,他一阵茫然一阵歉意。 “慢着!”如僧入定的胡国柱跨出一步。 吴应麟大喜,长长松出一口气,静待胡国柱下文。 胡国柱微鞠躬:“主帅!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一仗定成败,刘将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杀了可惜,允其戴罪立功!” 吴应麟故着余怒未消状,思虑片刻,犹豫片晌,拍着桌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重打五军棍!” 仅打五军棍?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这会大家都明白原来刚只是在做戏,不由暗后悔刚没有出面卖个人情,特别吴应麟那些亲信大将们。刚吴应麟表演得太真,知道他性格的人谁敢去触其逆鳞?只有像胡国柱这种地位超然的大将军才敢! 这一切胡国柱早心如明镜,淡淡一笑,他只忧心军情,拱手问:“四川战事吃紧,不知主帅准备何日西进?”从岳州出发一路西进,大元帅营的作战意图都执行得很好,可到了永顺府便卡壳了,他敏锐感觉到讨朔将军与天朔将军有不对。 吴应麟却问:“有谁愿再领兵给本帅拿下彝陵(今湖北宜昌东地区)?”犀利的目光扫视众将。 胡国柱沉下脸色,高声道:“主帅!彝陵不可再攻,世子临走时特别叮嘱勿要进攻鄂境,应集中兵力西进夺取四川全境,这也是大元帅营早制定好的战略!”当初齐良叮嘱不可北进他还未在意,当刘之复取彝陵铩羽而归后,方知齐良的厉害。 吴应麟笑而抚慰道:“胡将军稍安勿躁!拿下四川全境始终是先锋营的首要目的,但采取何种方法却值得斟酌!”上次他令刘之复领兵攻彝陵地区,胡国柱搬出吴世子反对,他不以为然,这回果真应验了结果,他更不愿认输了。 胡国柱正色:“北有大江阻断,难以进军,只有西进与王屏藩将军会合才是上策!” 吴应麟蹙眉:“不是令鲁湘辉佐领率五千军西进了吗?” 胡国柱诚恳又无不忧虑道:“五千军太少,主帅应率先锋营主力与王屏藩将军会合,合两军之力齐攻成都府,成都府下则四川全境下矣!” 吴应麟不以为然:“若我先锋营能从鄂境渡过大江(今长江),再西进从侧翼威胁之,四川境内清军还不魂飞魄散,望风而逃?” 胡国柱摇头,能渡过大江当然成,可问题是现在能过了江吗?“主帅……”他还待再说,吴应麟截断,不允否定道:“知会常德府马宝大将军,让其派兵从侧翼牵制彝陵地区清军,胡将军留守永顺府确保湘西通道畅通,本帅亲率先锋营从施南府(今湖北恩施地区)过江,夺取忠州(今四川忠县地区)!”他采取折衷办法,没令胡国柱难堪,但就是没有依从齐良之计。 胡国柱无奈,如此虽不如直接与四川王屏藩部会合来得妥当,但如若真能渡过大江,也能起到奇兵作用,可能效果更好! 堂议散了后,一位亲兵进来禀报:“大帅!戴府的人走了!” 吴应麟惊讶:“去哪了?” 亲兵恭卑道:“南下云南!” 吴应麟望向南方,怅然若失,良久方问:“戴小姐可留有什么话或是什么书信之类的东西?” 亲兵摇头:“没有!” 倒也干净!吴应麟叹一声,立又提起精神,沉声吩咐:“别管她了,打点好,准备出发!”他很想派人去把戴萌萌追回来,可人家心已不在,追回又有何用?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戴萌萌像失了魂魄的躯壳,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作出离开那坏人的决定,可真要离开了心又如掏空了般。家族的利益只能让她选择吴应熊,可心里却偏向吴应麟,半月来吴应麟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两人花前月下的温情都令她如坠蜜中。 在乾州厅时就不该不听戴欣的,当初马上离开就好了,就不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也恨那坏人骗了自己,说世子自会北上乾州会合,谁知世子竟转道南归昆明了。现在再投向他,也不知他会怎么想?心中矛盾之至,患得患失,想到吴应麟她好恨,可真要硬着心肠偏又恨不起来。 昆明周王府柳营,齐良拿着陈正成递上的文卷看一眼,没好气道:“她还来昆明干什么?”每日报送齐良书房的情报包括吴军正常驿道传送的消息及夜鹰组秘密传送的消息,齐良几乎可对各处的军情了如指掌。 这种时候陈正成都会聪明地装着未听见,齐良恨声问:“在他身边渗透进我们的人没有?” 陈正成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回答:“飞豹组一名暗卫已成功进入其亲卫队中!” 齐良点点头,陈正成又别有用意道:“吴应麟将军与戴萌萌小姐没发生任何出格之事!” 齐衣暗骂,懂什么?人家做了什么还会让人看见?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是有的,但他确信一点,便是给吴应麟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污了戴萌萌。吴应麟还不敢与自己明里作对,猜想他暗地里使手段的目的也只是想擒得戴萌萌芳心从而打击自己的信心,自己只要不爱上戴萌萌就无妨。 齐良不置可否,陈正成继续道:“吴应麟将军率先锋营已入施南府,马宝将军令陶继智将军出宜都进攻彝陵,从侧翼掩护先锋营渡大江!” 齐良怔愣发呆,看样子吴应麟跟自己铆上了,问:“胡国柱将军在哪?” 陈正成答:“胡国柱将军留守永顺府!” 齐良这才放心些,万一吴应麟渡江失败,鄂境内的清军也不至切断好不容易打通的湘西通道,但他还是担心先锋营的安危。 几日后,戴萌萌尚未到达云南境内,湘西却传来最新战报:马宝麾下大将陶继智进攻彝陵大败,但吴应麟所部先锋营成功渡过大江,占领了忠州。 十日后,总兵吴之茂以四川叛,巡抚罗森、提督郑蛟麟降,四川全境下。戴萌萌到达云南府,离昆明五十里,齐良让陈正成出城迎接,自己反去了临安府。 四川下后,吴军已占湘、黔、川三省,势力大涨,观风而定的福建靖南王耿精忠惟恐天下被吴三桂得了落了后手,扣下福建总督范承谟,顺势举旗反清。 北京紫禁城,中原大震,各地告急的奏章像雪片一样传至朝廷,年轻的康熙蓄着小胡子把军情谍报扔到桌上,沉声道:“有什么坏消息都一并报来!” 兵部尚书明珠禀报:“目前,江西与浙江最为危急!” 康熙不满:“细细报来!” 局势变成如此糟糕,身为兵部尚书的明珠难辞其咎,擦一把汗,颤声禀道:“耿逆叛将曾养性出东路,正攻打浙江省内的温州、台州;叛将白显忠出西路,正攻打江西省内的广信、建昌、饶州;叛将马九玉出中路,攻打浙江省内的金华、衢州等地!” 康熙威厉地扫一眼问:“众臣工有什么对策!”并不见他多么慌乱。 大学士索额图道:“滇、闽、粤三藩中已有两路叛变,只有广东尚可喜始终事清,尚无叛志,皇上首先应安抚其心!” 康熙毫不犹豫:“准了!” 索额图又道:“禀皇上!苏杭一带是我朝赋税重地,一定得想法保下!” 上书房行走周培公持不同意见,出列道:“禀圣上!朝廷进攻的重点还应该是吴逆三桂的云南集团!吴三桂倒,其它猢狲自然散!” 康熙点头,问:“周大人有何良策不妨直说!” 周培公昂首道:“禀圣上!出四路军,一路由陕攻蜀;一路由鄂攻湘;一路由赣攻湘;一路由苏皖攻浙。” 康熙赞赏:“周大人所言极是。”大声命令:“封贝勒尚善为安远靖寇大将军,援助顺承郡王勒尔锦,由鄂攻湘;贝勒洞鄂为定西大将军,援助统帅大臣莫洛,由陕攻蜀;又任命安亲王岳乐为定远平寇大将军,出师江西;康亲王杰书为奉命大将军,贝子傅喇塔为宁海将军,出师浙江;另外授简亲王喇布为扬威大将军,镇守江南!”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广西事变 一路舟车劳顿,风尘颠簸终于到达目的地,没有见世子来接,进了四季如春,繁花似锦的昆明也没有见到世子,戴萌萌的心若沉海底,自哀自怨,自顾垂泪,自己千里迢迢跟随,翻山越岭投奔,这是何苦来着? “小姐!周王府到了!”戴欣恨自家小妹的不自重,如非自己的坚持她还不愿南下呢! “欣哥!我们回岳州吧!”戴萌萌擦掉脸上挂着的梨泪,眼睛红肿,车帘也不敢掀开,传出孤寂与失落的声音。 戴欣惊愕,阻道:“回岳州是万万不行的,还请小姐三思!” 此时陈正成虎步过来询问:“戴小姐为何还不下车?” 戴欣不知如何作答,瞧一眼双头马车,里面无一丝动静,只有车帘随着清风抚动。 “请戴小姐下车,世子早为小姐安排好了住处!”陈正成垂首向马车揖一礼。 “欣哥!咱们不住王府!”戴萌萌思前想后终不能任性,却是听到“世子”两字更生恼火。 陈正成怔然,再鞠一礼:“王府已为戴小姐准备好一切,还请戴小姐进府!” 只要不回岳州就好,戴欣理解自家小妹的心情,他虽敬重世子但也觉此次世子有点过,含歉道:“便不打扰周王府了,还请正成兄代为谢过世子!”说罢,大声吆喝:“咱们走!” 一路东南去,芦笙悠扬,铜喜鼓激昂,云蒸霞蔚,绿林如海,风光秀丽,美不胜收,齐良赏心悦目,兴致盎然,只是可惜山高了点路窄了点。此次去临安府(今云南个旧地区一带),非为特意躲避戴萌萌,而是临安有煤矿铁矿铜矿,他需要现场考察做出评估。而去临安还不是他真正目的,也仅是路过,他真正要去的是广西镇安府(今广西靖西地区一带),有两个原因促使他必须亲自去一趟镇安:大元帅营对广西省迟迟没有反应已感不耐,督令尽快拿下广西全境;夜鹰组贩运的私盐在广西境内受阻。当然,齐良选择在戴萌萌快到达昆明时起程,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一种态度。 随行的除了飞豹组明卫外,还有天朔府制造院的一些异学奇士们,包括类似于现代社会的地质专家、采矿专家、建筑专家等。在临安呆了三天,留下那些异学奇士们继续考察后,齐良穿过开化府(今云南文山地区一带),隐秘到了广西镇安。 云南集团在滇桂边境置有三万重兵,由吴世琮统领,一为护住云南东面安全;二为重兵压境,以逼压广西清军。吴三桂去岁末起事之后,吴世琮大军已进入广西境内,现已拿下泗城府与镇安府,即将进入广西腹地。 “世子!前面不远就是镇安府!”刘胜明指着前方,前方依稀可见一座高大城池的轮廓。 齐良遥望一眼,蠕动着嘴,吩咐:“找一处有水的地方,让大家洗把脸,整装一下后进城!” 刘胜明问:“世子!我们是明里进城还是暗地里进城?” 旁边小六子搭嘴道:“刘副侍卫长!世子既然让洗脸整装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进城了!” 刘胜明武艺高强,忠心耿耿,可就是不够聪明,这点与桂明和陈正成有相当距离。齐良虽喜小六子的聪慧,但这等军机之事岂容他一个小小的奴才插嘴?色厉怒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不能让太监涉政,更不能养成小六子恃宠自傲,任意妄行的习惯。 小六子惮然,刘胜明对其含歉一眼,已明白该怎么做。 洗去灰尘,擦亮枪盔,齐良大吼一声:“上马!”二百余人飞跃上马,齐良带头冲在最前面向镇安城奔去。 镇安城城门已大开,西门外一个旌旗招展,队列整齐的方阵背阳而站。奔近了,齐良勒马停下挥手,二百骑跟着停下,齐良横马踱步斜视前方,突又调正马头,喝道:“列队!” 顿时,二百骑有序地并列排成两队。 “举枪!” “哗”地一声,二百多人整齐划一地高举长枪,而后,齐良领头缓缓地向那方阵过去。至二十米外,方阵中奔出三人,最前头的是飞豹组明卫第一队队长刘德祥,他率几名侍卫先期进了城,中间是一名头顶红缨的将军,最后面的一位是一名小兵,应是将军的亲卫了。 红缨将军跳下马,揖礼:“吴世琮叩见世子!” 听闻这位地位尊崇的大将军桀骜不逊,目空一切,齐良所以特别整饬军威显示实力才来见面,“大将军请起!”齐良跳下马,打量这位年龄比自己大辈份比自己小的吴氏子弟,浓眉大眼,额宽耳长,面容祥和,令人亲近,完全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但齐良却不这么想,传言绝非空穴来风,刚吴世琮行的见面礼不见对世子的尊重,心中暗生警惕。 “请世子进城!”吴世琮侧退一边,眼睛瞟着齐良身后甲厚枪亮,训练有素的卫队,心中一紧。 “大将军与小王同进!”齐良跳上马等着吴世琮,后面卫队已把两人包裹在其中,如有意外,吴世琮第一个死! 方阵让开一条道,二百多人从方阵中穿插而过。进了城,茶都未还奉上,齐良便问:“大将军的部队在哪里?” 吴世琮回答:“泗城府一万军已至红水江(今红水河)边,一万五千军已至右江边,镇安府留有五千军为后军!” 望着桌上原始粗糙的作战地图,齐良侧首道:“大将军的主攻方向是南宁府了?”吴世琮点头:“正是!” 齐良深深望一眼吴世琮,这么长时间了,一万军临红水江而不过,一万五千军顺右江而不下,不知是这位大将军无能还是为保存实力而不进? “大将军可有周王殿下什么秘密指令?”主帅居然至今还逗留在后军,齐良脸色渐不好看。 “没有!”吴世琮无事般,根本不在乎齐良的变化。 齐良木无表神,掷出几个字:“改变主攻方向!” “为何?”吴世琮昂然,心中有气,你说改就改吗? 齐良生硬道:“小王持有殿下手谕!”从怀中拿出一卷丝帛。 吴世琮扫一眼,把丝帛扔在桌上道:“手谕中并没有让我改变进攻方向!”上面只是督令吴世琮加速进军,尽快拿下广西全境。 果然桀骜不逊,自以为是!齐良阴着脸,沉声道:“殿下还有口谕,北攻桂林府,桂林府有人接应!” 这点吴世琮早得吴三桂密旨,只是不知那接应之人是谁? “大将军可是不愿?如此,小王愿领军前往!”齐良紧步逼迫。 “卑职遵命!”被抢了功劳事小,被夺了兵权事大,吴世琮无奈应下。 齐良突变脸笑道:“大将军午时即出发吧,小王在镇安静候大将军佳音!”此行能逼得吴世琮加速进军就算达到目的。 午时即出发?吴世琮怔然,真是催命返鬼!现方知道这位世子的厉害,谈笑间逼得人不得不就范。 吴世琮大军渡过红水江,五日之后,逼近至桂林城三百里境内,桂林府献书献款投诚,但谁也没想到在桂林接应吴军的人竟是孙延龄! 孙延龄乃已故定南王孔有德的女婿,孔有德在抗拒南明时全家在广西殉难,只剩一个女儿,名四贞,留养宫中,被孝庄认了义女,成了顺治帝的义妹、康熙帝的皇姑。长大后,嫁与孙延龄为妻。夫以妻贵,朝廷令孙延龄镇守广西,管辖南藩,禄位与滇、闽、粤三王相差无几。只是这位史上唯一的“汉人格格”孔四贞仗着自己的势力经常挟制孙延龄,孙延龄不堪为老婆奴,多次与其反目,已生了异心。吴三桂起事后,密派使者招降孙延龄,孙延龄不置可否,观风而定,直到吴三桂不耐吴世琮大军逼近,才诱王、孟等官吏十二人至府中,尽数杀之,而后遣人纳款投诚。又蓄发易衣冠,发兵反,囚文毅,杀浔州知府刘浩、富川知县刘钦邻、平南知县周岱生等,以接应吴世琮。 桂林府下后,吴世琮与孙延龄合攻柳州,驻守柳州府的提督马雄独力难支,降了吴军,之后广西都统线国安亦投诚。 马雄的投诚很有点意思,马雄素与孙延龄有隙,降时还不忘幽孙延龄一默,称:“吾降平西,不降延龄也!” 广西局势突变,两广总督金光祖派人火速进京报告孙延龄从叛,康熙震怒,四川叛变才刚过,广西又出事了,后面还不知有哪个地方会生变?下旨讨伐:“孙延龄包藏祸心,背恩忘义,结连逆贼吴三桂,辄行反叛,煽乱地方,国法难容,宜加显戮”。首先安抚广东平南王尚可喜,封其为亲王,授尚可喜之子尚之孝为平南大将军,尚之信为讨寇将军,连同广西总督金光祖讨伐孙延龄。 这边才安排妥当,陕西再传警报,陕西提督***叛乱,还诱杀了清统帅大臣莫洛!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愿臣服 拿下广西早在意料之中,齐良放下手中捷报,望着神秘出现的张景山,眨眨眼问:“私盐问题解决了没有?” 张景山一身飞豹组明卫装扮,他有一块银牌可自由接近齐良,这种银牌齐良总共发出三块,一块给了桂明,一块在陈正成手中。张景山有时以生意人身份出现,有时以文士身份出现,有时以军士身份出现,这次他还是第一次以明卫装扮出现,明卫中没人识得他,这吓了刘胜明一跳,见是持银牌之人他连问都不敢问即放行了,只是陪着前往,见齐良挥手后方放心离开。 “私盐已通过广西境内!”张景山负罪回答,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好。 这批私盐来自琼州府(今海南岛),现有吴军保护,一路畅通无阻,已进入了云南、贵州等吴统区。 “有多少利润?什么时候可把利润交上?”齐良不关心事情的过程,他只要结果。 张景山道:“四千两利润,十日之内可交上!” “黄金吗?”出口之后,齐良才发现自己问得白痴,怎么可能是黄金? 张景山倒没觉得可笑,认真回答:“不,是四千两银子!” 这么少?费了这么大周折才这点利润,齐良直皱眉头,看来靠这种歪门邪道挣钱不是个办法。“此次之后,不要再贩私盐了!”贩私盐利润没有想像中高,他不免失望。 张景山本就不想做这种私贩之事,遵一声:“是!” 齐良想想:“你的工作重点还是打探军情,夜鹰组经济处另想办法挣钱,看可否成立一个钱庄?” 张景山十分头痛,钱庄对于他来说又是一窍不通,生怕把钱亏了,迟迟不敢作答。 齐良暗摇头,知道指望不上他,还得尽快物色好一名经济方面的能手协助他啊。“广西事了!明天我将回昆明,景山跟我一起回吗?” 张景山赶忙道:“世子!还有另一件事需禀报予您!” “什么事?” 张景山道:“孙延龄将军献了一笔巨款予周王殿下,另外,清廷名臣李棠、傅宏烈与方孝标等被吴世琮大将军所俘!” 齐良双目骤然阴森犀利,这些吴世琮上传的文卷中都未提及。“查清具体献款数额,查明李棠、傅宏烈等关押的地方!” 张景山笑道:“禀世子!此些卑下早已查清!孙延龄将军献金二十五万白银,珍奇异宝无数;李棠与傅宏烈等被关押在柳州府衙!” 齐良赞赏点头,张景山做这军情工作还是很优秀的。 第二日,齐良详细书明孙延龄献金数额及李棠和傅宏烈等清廷俘臣关押地点,四百里快递给吴世琮,严厉督令上交所有献金及具名索要李棠、傅宏烈等人。 接到红泥火漆封顶文卷,上面金额数目、珍宝名称及俘臣关押地点一一具名分毫不差,吴世琮惊得发憷,老实按要求去做。那二十五万两献金齐良也不敢要,悉数报上岳州大元帅营,他想要的只是李棠及傅宏烈等清廷名臣,现在他最缺的还是有能力的文臣武将。 傅宏烈,字竹君,江西进贤人,幼年随父在任所苦读诗书,历练本领。清军人关,在平定两广后招募人才,他应试中举,步入仕途,曾任庆阳知府,现为广西巡抚。 李棠,翰林弘文院庶吉士,建陵人,多识多才,诗词俱佳。 齐良见到两人,两人衣着鲜艳,容光焕发,不由奇了:“这哪是个俘虏囚徒?” “可是李大人、傅大人?”齐良客气招呼着,让小六子为两人上上最好的普洱茶。 两人昂着头乜视齐良,一声声冷笑,傅宏烈倨傲道:“既已为阶下囚,是剐是刮随你的便,世子如想招降我们,让我们为你们卖命就别想了!” 还没见过这么牛的俘虏,难道人真的不怕死?齐良哂然一笑:“两位大人怎么知道小王是想招降于你们,而非杀了你们?” 板着脸像一个债主似的李棠不屑反问:“难道世子不是吗?” 齐良猛拍一下桌,倏地站起,横眉怒目,暴喝:“把这自以为是,愚蠢无知的老匹夫拖下去宰了!” 两名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倒拖着尚在惊滞中的李棠往外走。傅宏烈除刚齐良猛拍那一下桌被吓了一跳外,波澜不惊,淡然望着被拖着走的李棠,浑不担心自己的命运会否如李棠一般。那李棠则哈哈大笑,竟吟起了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慢着!慢着!回来!回来!”齐良叫住侍卫,真有死脑筋愚忠不怕死的文士? 李棠挣脱开,没一点害怕,藐视一眼,更加得意,讥声哼哼:“色厉内荏的家伙!” “好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小王记得此句出自文天祥的《过零丁洋》,人家是抗元英雄,是为国为民族捐躯,光照千秋,青史留名。可不知李大人为谁捐躯,怎么丹心照汗清呢?怕是成秦桧般,被永世唾弃吧!”齐良反讽。 “你——”李棠被哽得满脸通红。 “你什么你?人家是抗元英雄,为我中华,护我汉民族,你呢?你是护清英雄,为占我中华,屠我汉百姓的满清主子卖命,好意思与文天师比较?能与文天师比较?”齐良嘴快,羞辱得李棠比剐了他还难受。 “好一张尖酸刻薄的利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世子如要羞辱我等,我们听着就是;如要杀了我们,随时恭候,若是想让我们臣服于你,想都别想!”一个叛逆贼子,三番五次反复,傅宏烈都懒得驳斥。 真是怪了,这两个老匹夫怎么就这么自信人家是招降他们?齐良瞅一眼,心中不服,就不信不能降服了你们,坐下来,轻轻吮一口香茗,慢悠悠问:“李大人!傅大人!为官的目的是什么?” 傅宏烈睥睨一眼,理所当然道:“为官一任,造福黎明百姓!” 齐良追问:“怎样才算造福百姓?” 这个涉及面太广,傅宏烈语塞,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齐良笑笑,代而回答:“可是为官清廉,为民伸冤,保一方平安即是造福百姓?” 傅宏烈点点头,齐良摇头讥笑:“判几个案子就敢说造福百姓了?” 李棠反问:“世子以为怎样才算造福百姓?” 齐良站起来,走到窗旁,深邃的目光望着蓝蓝的天空,想着后世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社会发展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幽幽道:“几千年来,每朝每代都是一样,社会没有进步,科学没有发展,人民生活质量没有根本性改变,衣食欠缺,安全没有保障,怎能说是造福百姓?”转回身,左右瞧瞧两人:“你们所说的为民伸冤,保一方平安只是小福于百姓;为官一方,理顺生产关系,发展生产力才是大福于百姓!” 李棠与傅宏烈虽学究比天,可又怎知后世学术概念词汇——生产关系与生产力是什么?第一次收起高傲的目光,傅宏烈平声问:“敢问世子生产关系与生产力是什么?” 齐良简单道:“就是让百姓能顺顺当当地生产,能让百姓提高粮食产量,增加织布数量!”瞅一眼问:“你们为官地方时,做到这些了吗?” 李棠与傅宏烈摇头,齐良又问:“你们的理想是什么?”他自问自答:“光耀门楣,流芳百世?”接着轻“嗯”一声,缓缓道:“可能你们能光耀门楣一时,可华夏大地终究还是属于汉民族的,最后书写历史的人还是汉民族,你们与满清异族为官能流芳百世吗?你们的后世子孙最后会以你们为耻!” 傅宏烈哈哈大笑,恢复智者的睿智,讥讽:“平西王当年引清入关乱我中华,是我汉民族最大的罪臣,你们早被世俗百姓唾弃了,跟着你们难道能流芳百世?”停顿片刻,又道:“现今天下已定,百姓思安,你们又叛反作乱,搅得整个华夏大地战火连天,民不聊生,我们怎能与你们为伍?” 齐良轻叹一声:“当年父王何其作难?整个明王室已被闯逆所占,父王无力返天,他该是降了闯逆还是投了满清呢?”望着两个倔强的老头,作难他们:“两位大人觉得应该怎么选择呢?” 李棠与傅宏烈不能作答,齐良又古怪一问:“两位大人是喜欢李闯还是满清?” 两人还是不能作答,齐良感触良深道:“若降了闯逆是不忠不孝,若投了满清是卖国求荣!最后我父良苦用心,佯投满清,借清兵清剿了李闯,再忍辱负重,背负汉贼的骂名,蓄聚力量,今终举旗反清,正了清名。” 傅宏烈冷笑:“一派胡言!平西王如若真是忍辱负重,一心为明,当初他为何杀了南明永历帝?现今举旗为何又不见他尊明室后裔为主?” 这是吴三桂做的最大两件错事,齐良嗫嚅以对,不能自圆其说,变了脸色问:“两位大人真不愿臣服于我军?” 两老头坚毅地摇头! “连死也不怕?” 李棠与傅宏烈夷然不惧,李棠道:“世子想要老朽的命,随时可拿去!” 齐良阴阴道:“让你们臣服的办法我可找出百种,诸如让你们脱光衣服挂着牌子每天在街上走,或是在你们每天熟睡之时放一条蛇进你们被中等等。” 李棠与傅宏烈色变,这吴狗熊还不是一般的阴毒,那样长年累月羞辱还不如杀了为好。 齐良傲然道:“但我不会那样做,因为即使你们臣服了也不是真正的臣服。既然你们忠于满清王朝,我就让你们活到满清灭亡的那一天,让你们跟着你们的主子一起死!” 第二日,齐良押着二十五万两白银及李棠、傅宏烈等人起程回昆明。刚到昆明,岳州大元帅营传来旨令:二十五万两献金入库;赦傅宏烈、李棠、方孝标等人,封傅宏烈为监军道,李棠、方孝标为承旨学士。 三人俱不受,齐良也没收监他们,把他们全都扔到了柳营书院中随他们怎么弄,就是没了人生自由。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用管它 柳营书院并没有老师,或者说柳营书院人人都是老师,谁都可以拿出一个话题来讨论,谁也可以以自己擅长的东西上前去教授,但齐良规定就是不准讨论和学习古代诗词、礼仪和道德。这些读书人自幼识习,十年寒窗翻来覆去都是这些东西,他们缺的是自然科学知识,社会经济知识,管理与运用知识和开阔的视野。 齐良让他们学习《九章算术》、《五曹算经》、《孙子算经》、《梦溪笔谈》、《齐民要术》等古代自然科学巨著。齐良还让陈正成收集近代的科学书籍给大家,如邢云路天文历算的《古今律历考》、计成的古典园林的《园治》、方以智涵盖天文地理和医学的《物理小识》、徐光启的汇总农业科学成就的《农政全书》、徐弘祖的地理学著作《徐霞客游记》、宋应星反映中国技术全貌的《天工开物》、朱载堉的《乐律全书》、《律学新说》,潘季驯的《河防一览》、程大位的《算法统宗》等等。 为了给大家释疑解惑,齐良还经常让制造院那些以前被这些读书人看不起的异学之士来上课。当然,齐良也为医官院提供了《本草纲本》、《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脉经》、《四海类聚方》、《千金翼方》、《四部医典》、《经效产宝》等书,为制造院提供了茅元仪汇集武备和火器制作的《武备志》、赵士祯的《神器谱》等书。 学习这些“旁门左道”,一些读书人认为是不学无术离开了,但一些人反被激起更大兴趣,而大部分的人则因为优厚的薪资或齐良描绘的美好蓝图和许下的郑重承诺留了下来。 回到昆明几天,齐良忙着视察城北工业区的建设和盘龙谷军事区的建设,听取经济部张明洲与盘龙谷桂明的汇报并指导工作,忙得天晕地转,幸有刘玄初帮处理周王府军政事务,不然他得长个分身才行。 从盘龙谷回来天已黑,沐浴之后齐良简单用着晚膳,自从王府削减开支之后,他每餐的菜谱最多只是两菜一汤。人劳累连吃饭也没味口,随便扒了两口饭喝了两碗汤,齐良便让小六子撤了桌。 外面足音跫然,陈正成一身常服进来。齐良擦着嘴,招呼着陈正成坐下,随意问:“正成!这几天那几个人表现得可还老实?”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陈正成想了片刻方恍悟齐良所指,八字眉聚成一团笑道:“傅宏烈、方孝标还老实,只是那李棠跟书院的人进行过几次大的辩论!” 欧!齐良大感兴趣,放下手中的丝绢,走到一张太师椅坐下道:“辩论好啊,有辩论才能促进进步,有辩论才能相互融合,有辩论才能认清事实真相。”他本想让这些名人入书院受点教育,没想还可反作用于书院的人。 陈正成眯着眼微笑,小心翼翼道:“只是有一个不好的现象,书院现在形成了许多的小团体、小圈子、小势力,这对将来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齐良蹙眉:“都是些什么性质的小团体、小圈子、小势力?” 这时,小六子进来为两人每人上好一杯茶又恭卑地退下。 陈正成道:“一些人合着研究一本书攻击另一些人,一些人对一门科目感兴趣就不再学其它科目了!” 原来是这种类型的小团体小势力啊!齐良哈哈大笑,放心下来,这只是后世的学术分科而已,再正常不过的了。他端起茶杯轻轻吹拂,浅浅吮一口,也不知有没有真饮,好像连嘴唇都未沾湿,又放下杯子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艺有专攻,术有专精,各俱其长!正成,这种类型的小团体小势力不要干涉他们,不仅不要干涉还要鼓励他们,大大地鼓励他们!” 陈正成似懂非懂,齐良睃一眼陈正成迷惑目光,知道自己说得太现代,进一步解释:“只要他们不形成政治小团体就行了,学术小团体由着他们去。”前明政治斗争厉害,从某种程度上说前明就是亡在政治派别的斗争中。 跟随齐良那么久,陈正成已能明白齐良许多的新鲜词汇,点点头。 “书院发现什么突出人才没有?”齐良十分紧迫人才的需求。 陈正成回答:“书院有四个人比较突出,他们被称之为书院‘四子’!” 齐良有兴趣问:“哪‘四子’?” 陈正成道:“肖晓宇,湖南岳州人,监生(国子监学生),二十六岁,精国政律学;黎仲泽,广西南宁人,秀才,二十四岁,精农政;赵凌凡,广东潮州人,生员(府学学生),二十三岁,出自商人世家,头脑灵活;周照声,本地人,廪生(优等秀才),二十八岁,懂物理园治(建筑)!” 齐良心一动问:“那位赵凌凡可靠吗?” 陈正成毫不犹豫:“可靠!” 齐良询问:“让他进入特训班强化训练一月,然后安排他做夜鹰组经济处主事,你看可行?” 这可是一步登天啊!陈正成不免有点羡慕那年轻人的好命,瞅见齐良希冀的目光,又明白世子的无奈——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更感肩上责任的重大,郑重道:“卑职会全面考察赵凌凡!卑职还会大力为世子收罗人才,听说徽州谢四新,前明少卿李长祥两人是人才,卑下想办法为世子招揽过来!” 齐良频频点头,陈正成是一个好帮手,但他已对那些所谓的名人已不感兴趣,从周培公到李棠、傅宏烈、方孝标个个孤高自傲,自以为是,又臭又硬像厕所里的石头。 “那个周照声懂园治,让他去盘龙谷跟着那些老师父们学习!善学善用,实践才能出真知!” 陈正成心里又记下周照声这个人,书院的人慢慢被用上,这说明天朔府的事业渐渐扩大,他为天朔府高兴也为那些学员们高兴。 “派至盘龙谷教新兵识字的秀才们在军营里还习惯吗?”齐良又问。 派至盘龙谷的书院学员有二十五名,他们负责为桂明训练的新军扫盲,这些派遣的学员有几个特点:身体好!思想活!政治硬! “世子!现在不能再叫他们秀才了,他们现在也是军人了!”里面有几人陈正成很赏识。 秀才们教军士们识字,同时军营又锻炼了他们,齐良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吩咐:“正成!这些秀才完成扫盲任务后,就不要让他们再回柳营书院了,以他们为基础单独成立一个政治院,目的是为军队培养思想过硬的政工人才。”一套完整的政工体系,是控制军队的最好办法,比前明派什么监军要好得多。 这是一个全新的构思,陈正成不甚明了,但明白对军队的掌控很有好处,期待着后面的运作,问:“政治院设在什么地方?” 齐良轻叹:“天朔府资金紧张,暂设在王府内吧!不过不要与柳营书院设在一块!”想了想又道:“设在飞豹组侍卫营房那边吧!不过,正成得认真考虑一下柳营书院与政治院外迁的问题,这里毕竟是王府,随着书院人员的增多,规模的扩大,它们终究是要搬出王府的。” 陈正成点头:“明白!” 齐良想到什么,突问:“我让你监视的那批西洋人可还在?” 陈正成恭敬道:“还在!”紧接着补充一句:“他们没做什么违法之事!只是在传经布道,可没人愿听!” 齐良笑笑,那些西洋人他早知都是些传教士,语言不通,东西方思想观念差异巨大,哪能那么容易收信徒? “安排一下,我要与他们见一面!”书院教学力量太单薄,让国内的老学究们授教齐良不放心,最好的自然科学方面的老师无疑是西洋人。 “卑下明日就安排!” 齐良往后仰仰头,陈正成明白世子劳累想休息了,可他此番来有两件要事需禀报,赶紧道:“世子!夜鹰组来报,广西新降的孙延龄密向清廷上书,陈述无意反清,所举所为皆因被逼无奈!” 齐良不屑:“志大才疏,胆小如鼠的家伙,他是被清廷颁下的讨伐令吓破了胆,不用过多理他,通知柳州的吴世琮大将军留意他并帮衬他就可以了。” 陈正成又道:“北京中心情报站黄琦来密报,清廷将有要人南下广东安抚平南王尚可喜!” 齐良瞟眼问:“正成的意思是?” 陈正成道:“现在广东平南王一家的态度至关重要,他们倒向任意一方都可为另一方增添无数麻烦。世子!可要中途截杀清廷南下亲抚的要员?” 齐良沉思片刻,摇头道:“此事,还是让父王作主吧!我们就不用管了!” 欢迎订阅《国家使命》!!!!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惊肉跳 陈正成刚走,侍卫进来禀报戴欣来访,疲倦的齐良愕然出神,回来的第一天就想去看戴萌萌,可被接连不断的事耽搁了,确实不该! 齐良振作精神站起,整整衣冠,走出门外,过廊迎来一人顿首:“叩见世子!” 红色的灯笼下,戴欣的脸像敷上了一层水彩,齐良伸.出右手:“戴护卫请起!” 戴欣ting拔的身体如一根翠竹,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齐良知道对方为何而来,歉意一笑,拉着戴欣的手:“小王想去看看令妹!” 来求见了方想起去看看,戴家不是来请求怜悯也不是来恳求施舍的,戴欣生硬道:“世子日理万机,勿需挂念小妹!” 齐良抓着戴欣的手用了用力,用不允违抗的口吻道:“戴护卫前面带路!” 戴欣面露愠色,齐良不予理会,转身大声吩咐:“备马!” 齐良与戴欣并排而骑,齐良侧目瞥了戴欣好几眼,可戴欣都装着未看见一直沉默不言。人家有气是应该的,齐良抿嘴笑笑,突出声:“戴护卫将来有什么打算?” 戴欣怔然,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一直以来他觉得他是戴家的人,什么都得听从戴家的安排。 “戴护卫可有想过独立出来?”齐良完全一副哥们聊天的样式。 今夜戴欣首次认真望着齐良,依然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 “如戴护卫愿意,可跟随于我,为官为将任由你挑!”齐良极具youhuo道。 戴欣终于启动嘴唇:“谢世子厚爱,此事小人作不了主!” 齐良笑道:“这还不简单?呆会我向令妹要你就是!” 年轻人总充满热血,戴欣眉宇添喜,旋又很快冷静下来:“多谢世子垂爱!目前小人的职责是护卫小姐的安全!” 齐良赞许点头,过了三条街,他发现居然快到特训班基地——鬼屋了,不由想起里面那蚀骨索魂的女人——齐惜音,回来几天还没见到过她一面。当时作安置时说是还回王府居住,可就第一天回过王府,之后再未回来过,也不知她尽忙些什么? 在一座挂着四盏灯笼的府第面前戴欣勒住马,恭敬道:“世子!到了!”率先跳下马。 齐良打量一眼,门前两座石狮,府院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气势非凡,不知这是戴家产业还是临时租借?想到这,齐良心中涌出一种歉意,连这都不知,确实对人家欠关心。 唉!自己对美女从来也就像苍蝇见到鲜肉一样,怎么就对这也算绝世美女的戴萌萌不感冒呢?想想应该是第一次戴府饭桌上戴萌萌对吴应麟的亲昵态度恼了自己,后来在乾州的踟蹰不下就更令人恨了。 府门缓缓打开,“世子请!”戴欣侧身做出请的动作。 府门里灯火通明,齐良发现里面的人往来穿梭,许多灯都是刚点上的,显是自己来了张灯迎客吧。 戴欣一直引着齐良往内走,到了一栋楼阁前方告退。抬头仰望,楼阁纸窗朦胧,齐良整序情绪进去,一剪如出水芙蓉的倩影缓缓转过身。 “应熊见过小姐!”齐良先开了口,头低垂。 “叩见世子!”戴欣盈盈一礼,其余人跪拜之后悄然而退。 屋里剩下两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两人谁也不说话,谁都有怨气。齐良望着窗外如银钩的月亮,想在黄虎寨时自己都准备接纳她了的,为何她还要与那吴应麟纠缠不清呢? 见齐良不言不语,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戴萌萌心寒如冰,强忍着不让莹莹的眼珠滚下,反把脸绷得像一块冰。 “小姐随着我住进王府吧!”齐良终转过身面对戴萌萌,想明白了,不管自己怎样努力,与吴应麟的明争暗斗总避免不了,不若放开手脚,首先就从这戴萌萌开始。 闻言,戴萌萌心中一喜,但马上又冰冷下来,连个道歉都没有。“多谢世子!奴婢住在这里ting好,就不劳世子操心了!”她复杂地望着齐良,世子身体愈发强壮,威严之气愈盛。这时她发现她一丝都没有再想起那坏人。 齐良古怪一笑:“黄虎山寨齐寨主住在王府,她每日都会……”也该使些手段了。 戴萌萌果然心急,可刚说的话又不好马上改口。齐良接着又道:“这里女婢太少,我让王府过来一些丫环侍候你吧!” 戴萌萌还等着齐良再出言相邀呢,不想这木头人死脑筋,一句客气话也不多说!心中暗生后悔,表面还得装样:“多谢世子!” 齐良躬身道:“天色已晚,小姐早点歇息,小王告辞!” 戴萌萌起身,怅然若失,送齐良到门口,突道:“听闻世子手头紧,这里有二十万两银票,希望能帮上世子一点忙!” 齐良犹豫片刻,大方地接过银票,却连一个“谢”字都未说,转身走了。“管他什么吴应麟,就为这银票,都不应该让他把这戴萌萌抢了去!”他暗下决心。 “这死人也是一个坏人!”不见齐良表谢意,戴萌萌反而一阵心喜,脸红耳赤,如那红灯笼透出的红光,刚齐良接银票时偷捏了一把她的玉手。 回到王府,齐良在翠海下了马,每次经过那片柳林他都会不自觉地停下。挥挥手让侍卫们先散了,他一个人望着漆黑的柳林深处发愣,多么渴望那一剪细影的出现啊! 那一弧弯月躲进了云层,小六子轻轻地挨近道:“主子爷!起风了!” 齐良寞然侧首,起步前踱,突又止步道:“小六子!今后不准再叫我主子爷!” 小六子谔道:“主、主——,爷,不要我了吗?” 齐良道:“谁说不要你了?只是不准你叫我主子爷!” 小六子稍安,苦道:“不叫您主子爷叫什么?” 齐良道:“随你叫什么,就是不准叫主子爷!”主子爷是满清家奴对老爷的叫法,充满了奴性,齐良十分讨厌。 第二日,齐良在王府宴请西洋传教士,西洋传教士共有七名,他们受天主教修会———耶稣会的派遣至中国传教。早在唐、元时代基督教各派先后已在中国传播,但元朝灭亡后一度沉寂。明代中叶以后,由于地理大发现的进展,东西新航路畅通无阻,西洋传教士来华形成一个gaochao。当时,来华传教的西方教士有数百人之多,其中对后世影响较大者的有沙勿略、罗明坚、利玛窦、龙华民、罗如望、庞迪我、熊三拔、艾儒略、邓玉函、汤若望、罗雅各等。后明朝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传教士入华又渐式微,至清初才又起。 七名传教士被陈正成引进大厅,余人看猴子把戏似的目光在这群蓝眼钩鼻的红毛夷人身上瞟来瞟去看个不够,很是新奇。 “欢迎各位来我中华!”齐良端坐中央,淡淡地瞄着一干着黑袍挂银色十字架的传教士们,见怪不怪。北京天安门广场外国人满眼都是,他来至后世什么外国人没见过? “西洋传教士参见王子殿下!”最前一位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行着西式礼向上坐的齐良问候。他身体单瘦,头已秃大半,两撮大胡子上翘正好形成一个“”字。 “跪下行礼!”刘胜明怒瞪着眼,其它人跟着大喝:“跪下!” 七名传教士吓得魂散,却是倔强地没有服从。齐良含笑阻道:“不要吓着客人们,东西方文化有差异,由他们随自己的习俗吧!” “多谢英明的王子殿下,万能的主保佑您!”大胡子在xiong前划着十字,对齐良的印象大好。 “各位请坐!”齐良招手,下人们开始上菜。 齐良举起杯:“各位飘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我中华,远到是客,小王敬你们一杯!” 大胡子恭敬道:“多谢王子殿下!”其它几人跟着他做,也不知他们能否听得懂这对话? 齐良放下杯:“还未请教众位大名呢!” 大胡子恭敬道:“在下蒙特尔!”接着一一介绍了其它几位传教士,这时齐良方知这些人都能听懂中国话,其中一位叫鲁贝里和一位叫利莫的传教士还能说,与蒙特尔都差不多。 “蒙特尔先生是英吉利人吧?”齐良带着暖和的微笑问。 蒙特尔大吃一惊:“王子殿下知道英吉利?” “英吉利在西海之边,与欧罗巴大陆隔海相望,这有谁不知道?”齐良故作随意道。 蒙特尔未能释疑问:“王子殿下又怎敢确定在下是英吉利人?” 齐良哈哈大笑:“蒙特尔先生这独特的大胡子出卖了你!”这胡子是典型的英国大胡子,与《虎口脱险》中那位机长的大胡子一模一样。 蒙特尔叹服,却不知齐良知道的真正原因是听到了他与旁边一位传教士耳语时说的是伦敦腔英语。 “又是一季春天来,伦敦泰晤士河两岸人头攒动,一年一度的牛津大学与剑桥大学的划船比赛又应该开始了吧?”齐良卖弄道。 什么划船比赛?蒙特尔迷惑,怎么从未听说过牛津与剑桥有什么划船比赛啊? 齐良瞅一眼蒙特尔狐疑模样,暗惊:“难道知道记错了?要真记错臭就丢大了!”不由脸臊起来。 后世闻名的牛津大学与剑桥大学划船比赛始于1829年,难怪蒙特尔未听说过。 尽管没听说过什么划船比赛,但齐良能说出伦敦、泰晤士河、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等名词足已令众人惊得目呆了。 旁边陈正成等人心惊肉跳,还一直担心着世子在瞎掰的呢!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意向协议 宴厅,齐良的轻描淡写、谈笑自如,与部属们的崇敬及西洋传教士们震惊形成鲜明对比,他完全主宰了整个宴会。 “各位牧师可知?我中华历朝历代均禁止与外番贸易,禁止各国人进入我华夏大地,更别说准允什么传经布道了!”齐良轻缓直述,突然变调,“小王完全可以以非法入境之罪逮捕各位!” 上位者的心思不可揣摩,神秘的东方人更不是西方人所能理解的,有两位传教士露出惊惶神态,但蒙特尔面不改色,丝毫不以为然,有意味地反问:“难道今日王子殿下设下的是鸿门宴?”他信心十足,既然这位边荒叛乱的王子以美酒佳肴相待,应是有求于己方,现在也该是入题的时候了,很有点期待! 齐良惊奇,这蒙特尔不简单,连“鸿门宴”的典故都知道,想刚那一番话没能唬到他,不再转弯抹角,直接道:“我们作笔交易吧!” 蒙特尔捋一下右边上翘的胡须,咧笑:“尊敬的王子殿下,我们作笔什么交易?” 齐良笑而不答,转问其它:“各位牧师除了知道神学《圣经》可还知道亚里斯多德、牛顿、伽利略、布鲁诺、培根?” 众西洋传教士更显惊讶,这里面有的人他们耳熟能详,如亚里斯多德、培根等,他们是伟大的智者;有的他们不知道,如牛顿,这时的牛顿刚三十岁,他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论文还未发表,也就他著名的《牛顿三定义》还未出世;有的他们恨之如骨,视其为逆教徒,如布鲁诺,伽利略。 蒙特尔带着愠意站起,表面还得显得恭敬问:“尊敬的王子殿下,鄙人钦佩您的博学多识,但您又怎能把伽利略、布鲁诺这些逆教徒与亚里斯多德、培根这些伟大智者并提呢?” 后世历史早证明那些逆教徒才是真正的智者,齐良不屑:“我中华亿万百姓没人信奉耶酥,是否都是逆教徒?” 蒙特尔昂首向天,双手合什,虔诚道:“神秘的东方大陆是一块没有开发的处女地,在不辞辛劳的牧师们传教下,苦难的生灵们会皈依上帝耶酥的!” 齐良好笑,华夏大地几千年历史孕育的文明比西方灿烂得多,竟成了西洋人眼里未开化的处女地了。 齐良也不逞口舌之能,这个命题辩论起来也没完没了,伸手让蒙特尔打住,问:“蒙特尔牧师!你们有谁知道几何学、物理学、化学、数学?” 传教士们相视一眼,一金发碧目之人站起道:“尊敬的王子殿下!鄙人学过几何学、数学!”齐良记得此人是鲁贝里。 一位蓝眼如迷雾般的中年人接着站起:“鄙人学过些物理学、化学!”这位是利莫。 齐良望着两人颔首,蒙特尔笑道:“王子殿下!我们之中每人都知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这话不假,西方从小入教会的人多少会识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齐良兴奋站起:“各位牧师!我们的交易就是:小王准允你们在我控制的范围内传经布道,而你们为我书院的学生授课!” “这就是王子殿下所谓的交易?”蒙特尔难以置信,这也太简单了,去书院授课反更利传道。 齐良摇头:“这仅是一方面!” 想也没那么简单,蒙特尔注视齐良:“另一方面是什么?”虽是利好,他也未急于答应齐良。 齐良道:“小王想请诸位中的一两人返回西方,为小王请一些技师、学者、商人过来,每请来五十人,小王准允你们在我控制的范围内建一所教堂!” 这也是利好,但蒙特尔明白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已被扣为人质了。低头与其它人交耳商谈,说着自以为别人听不懂的西方话。 齐良也确实听不全懂,但他毕竟是过了英语四级的本科生,几个表示同意、肯定的英文单词他还是知道的。他悠闲地端起酒杯,轻轻吮着,慢慢等待蒙特尔等人的商议结果。 “尊敬的王子殿下,我们同意您的建议,我们希望你能保证我方人员的人生安全,你们还得……”蒙特尔开始讨价还价。 齐良截断:“尊敬的蒙特尔牧师!只要你们同意这个意向协议就行,具体的事项你们与我天朔府的长史刘玄初大人去谈,现在是宴会,我们只喝酒!”他举起杯:“来,大家干杯!” 蒙特尔惊愕,但还是顺从道:“来!干杯!” 午宴之后,齐良小憩片刻,居然做了个白日梦,与一女子荒唐地进行人肉大战差点遗了。齐良起来拍拍脑袋,努力想着梦中的女子,好像是建宁公主,又好像是齐惜音,还有点像陈圆圆!想到陈圆圆他不由大吃一惊,头摇得像拨浪鼓,拼命想驱散这荒唐的念头,当真日有所思梦有想啊! 外面泠泠春风吹过,飞花落絮春梦远,齐良颓然坐下,楞儿出神,又有点可惜那梦消失得太快,春梦了无痕啊! “世子!制造院洪通候见已有些时候了!”见齐良醒来,小六子为其端来一盆水。 “为何不叫醒我?”齐良停下擦脸动作。 “世子睡得正香,小六子不忍心……”小六子惮然道。 齐良发着脾气:“你就忍心让人家傻傻呆着?”虽是如此说,如刚真被小六子打断了春梦,也不知他醒来会发怎样的脾气? 看来,得制定一套可行的作息制度,让人等着不好,可每日休息时被人吵烦也不好。 匆匆擦干手,齐良往会客厅赶去,无事不登三宝殿,制造院擅长武器制作的洪通来见很令人期待,难道那扳扣连发弩做出来了? “小人叩见世子!”见齐良大步流星过来,耐心等待的洪通赶忙离座跪地顿首。 “洪师父请起!”齐良扶着洪通,急切问:“可是做出那新弩了?” “幸不辱使命!”洪通从背后一个皮袋中拿出一把短弩,双手恭敬地递到齐良眼前,干瘦的脸上全是因笑而布满的深沟粗壑。 齐良端详,这是一种带有箭仓的连发弩,有箭槽,有扳扣。弩臂固定在竹制弩干上;控制整个连发弩运作的杠杆用金属销钉分别与弩臂和箭仓相连接;装于弩臂上方,箭仓下方的是木制箭槽,发射时弩箭落入其上的凹槽中;与箭仓之间的缝隙是弩弦移动的地方,其后缘缺刻在发射过程中能勾住弩弦,与箭仓连接成一体。做工相当巧妙精致。 “怎么使用?”齐良问。 洪通的心一直随着齐良手中那翻来覆去的弩而上下倒腾,生怕世子不满意,接过齐良手中的弩,做着操作:“禀世子!这弩使用起来很简单,首先将杠杆向前推,待箭仓和与之一体的箭槽也向前后,箭槽后缘会自动勾住弩弦,箭仓中会有一支箭落入箭槽,这时就可扳机发射了!” “箭仓里可藏几支箭?” “十支弩箭!” “多少时间可发射完?” “十五数之内可发射完十箭!” 这种连发弩构造简单,动作迅速,除了对准目标并根据情况所需快速或缓慢地推拉杠杆之外,什么事都不用做,且操作简易,任何新兵几分钟之内即可学会。齐良想像着一百名弩手可以在十五秒钟内发射出一千支弩箭,那呼啸而至的一千支箭矢对进攻敌群的杀伤力和震撼力会有多大?真正的以一当十啊! 齐良兴奋道:“走!我们去校场试射一下看看!” 见齐良高兴,洪通放心下来,恭卑道:“世子请!” 校场上,洪通不间断操作,十支箭十几秒之内全部射完,五十米之外的一个箭靶上插着四支箭,这已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洪通只是一个工匠手,并非专业军士。 齐良十分满意这弩的效果,完全达到了当初自己提出的要求,这洪通还真是一个人才。 齐良走近箭靶抽出一支箭看了看,长约30-40厘米,直径约0.8-0.95厘米,箭杆由竹子制成,箭镞为铁制,没有稳定用的羽翼。 “这弩有效射程是多少?最远可射多远?” “回世子!此弩有效射程为二十丈,最远可射三十丈!”洪通站在齐良左侧。 齐良可惜射程近了点,不能作为远程攻击用,而且这种箭矢又轻又细,穿透力一定很底,近战作用也有限,除非箭尖蘸毒,否则难以致人死。 “这弩箭为何没有翼?”齐良抚着箭尾问。 洪通解释:“禀世子!这一是为了装载的方便,二是为了不影响下落和发射!” 不管怎样,这已是当时代最先进的武器了,齐良大加褒奖,并重赏洪通及其团队二百两银子。 他已想好怎么使用这连发弩了,命令:“洪师父!按此弩先做五百把出来!” 洪通现出难色,齐良皱皱眉,改口道:“三百把也成,至少也要二百把!”他准备首先装备给飞豹组明卫。 洪通沉思片刻,小心道:“敢问世子什么时候要?” “半月之内!” 洪通摇头:“恕小的无能,恐难完成世子吩咐!” 齐良问:“怎么?这弩很难造吗?” 洪通道:“倒也不很难,只是天朔府的兵器厂尚未建成,缺少许多材料和工具!” 齐良想想道:“洪师父可持天朔府令,去周王府工部作坊制造这些弩、箭!”接着肃着脸,沉声道:“不过,制造工艺千万要保密,如有泄露,死罪!”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三十章 百感交加 江南大乱,独广东无事,貌视平静的南粤大地实则暗流涌动。平南王府虽明还尊满清朝廷,但北京下达的任何指令已在广东行不通了。他们按兵不动,观风而定,这是天下皆心知肚明之事。正是平南王府谨慎的恪守中立,才保留了广东这一块净土免遭战火,但各方势力谁也不放心平南王府这一强大军事力量的存在,既小心提防又大军压境威胁利诱,同时还遣出重量级的使者游说争取,一时平南王府成了香饽饽…… 静谧的紫禁城,花艳飘香的春天也没给它带来多少喜色,战事吃紧,警报频传,紫禁城笼罩着一层驱之不散的阴霾。 上书房,大学士索额图恭卑地聆听着康熙皇帝的谕旨,他明日即将南下广东,摊上这档子事,他真是欲哭无泪,有时皇上的恩宠也是一种霉运啊! “索大人此番南下务要逼压尚亲王向西用兵讨伐那逆贼孙延龄,再不济也要说服其保持中立!”康熙昂然而立,浑身透着一股强大气势。 现在整个朝廷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北京城人人沮丧,但索额图从未见皇上气馁过,那少年时代还有点玩劣的康熙已渐远离,他都记不起皇上最后一次兴奋蹦跳是什么时候了。 “奴才端竭尽全力完成圣命!”索额图心中凄凄,这次南下还不知能否有命回来? 仰望南天,仿佛见着了那战火纷飞、呐喊拼杀的战场,康熙俊美脸上敷上一层与其年龄极不相衬的老沉,担忧道:“逆贼精忠重兵南下,吴贼叛将吴世琮挥兵东进,对广东都是莫大的压力,朕恐尚亲王支撑不住啊!” 索额图闭上眼心苦,这正是他最忧心的,此番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康熙对索额图的反应了然于胸,瞟一眼,既有点怜悯,又有点歉意,还有点恼恨,朝廷有难做臣子的难道不应该义无反顾地分忧吗?冷冷道:“索大人勿需担心,平南王始终事清,毫无叛志,忠心可鉴,不仅扣押了吴贼的使者,连吴贼招诱他的书信都呈送朝廷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平南王府尚有子庶留宿京城,他总有所顾虑的!”瞪一眼:“如他要反早反了,还会拖至今日?” 索额图诚惶诚恐,想着的却是人心难测,形势逼人谁能保其不从逆反叛?人家要反,抓着那些人质又有什么用?吴三桂不照样不要儿子反了吗? 终归是亲信大臣,康熙语缓安抚道:“朕已令在江西的定远平寇大将军安亲王安岳乐一部逼近广东嘉应州(今梅州一带),可为你后援。另,朕再予你调兵大权,你可随意调动广东境内各军!” 索额图跪在地上磕首:“谢主隆恩,奴才若不能完成圣命提头来见!” 康熙摆摆手:“跪安吧!” 索额图恭卑退下,康熙恼恨地坐在龙椅上,骂道:“贪生怕死之辈,当年他诛杀鳌拜的勇气都哪去了?”一扫刚才在臣子面前的威严与精神,脸上爬满的惶恐与沮丧。 静立一旁的曹寅怜悯地望着自己如兄弟般的主子,心中感慨:“可苦了他了!”只有他才知道,在目前这种时局里刚成年的康熙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多少个静寂之夜惊魂起啊! “楝亭!”在曹寅面前康熙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无助的眼神又瞬间恢复清明。 “奴才在!”曹寅跨一步站出。 “这次你随索大人一起南下!” “庶!”曹寅毫不犹豫应下。 “全面探查南边情势,布局江南谍网!”康熙吩咐。 岳州崇圣祀,周王吴三桂阴沉着脸问:“国相!事情都查明没有?” 夏国相郑重道:“都已查明!”议事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吴三桂痛苦地闭上眼,虽财政拮据,但不断传来的捷报说明形势一片大好令人兴奋,但今日听到这则消息心如被冰冻了般,不免心灰意冷,他到底想干什么? 夏国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岳父,岁月不饶人,毕竟老了,当日率百余家兵冲陷敌阵的那份英姿已不见了踪影。“殿下!事情可能不是想像中的那样!”他心中也直叹气,世子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周王年事已高,为何就不能等到老人家百年之后呢? 吴三桂脑海中翻江倒海地乱想,人就像一座凝固的冰山,透着逼人的寒气,抖着唇问:“大元帅营有没有他安插的人?” 夏国相坚定地摇头:“没有!”递上一份名单:“这是天朔府飞豹组安插在各军中的密探!”其实上面人并不多,也就七人,但问题的关键是齐良的这种行为已犯了大忌。 古来为谋上位,兄弟相残,父子成仇的事何其多?吴三桂扫一眼,心如锥钻般痛,查出的是这几人,未查出的还不知有多少?把名单拍在桌上,横眉怒问:“他还有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都给孤一并说来!” 夏国相禀道:“天朔府有一个特别训练班,专为训练密探之用;还一个更为神秘的谍网组织——夜鹰组,听说就是这个夜鹰组最终帮助世子逃出了京城!” 吴三桂暗暗惊奇,不怒反服,没想自家儿子还有这份能耐! 夏国相接着道:“世子在昆明城郊十里一个叫盘龙谷的地方建了一个兵营,不过,世子招募的兵员并没有超过殿下规定的数额;另外,世子在昆明城还建了一个中华报社,办了一份《中华日报》!” 吴三桂打断道:“这些不用你说,昆明方面早有文卷传来!”他手头就有一份《中华日报》,对此他还颇为赞赏呢! 齐良做这些明面上的事,都会先知会留守责任大臣李菱,他也知道李菱必会上报大元帅营。既然是明面做的事,齐良便也不怕吴三桂犯猜忌。 夏国相怔楞一会儿,又道:“其它好像没什么事了,大元帅营传下的命令世子均毫无折扣地完成,世子未动云南方面任何一个人事,也没有随意花内库一两银子。”想想又笑道:“上次孙延龄献上的二十五万两银子还是世子向吴世琮将军索要来的呢,世子分文未取地全交归王府内库了!” 这点早知道,但那逆子削减王府日常开支呢?各种状告信如雪花般飞来,只因不碍大事才由着那逆子胡来了,真不明白那逆子把大把的钱都花到那些不知所谓的杂事上干什么?建那什么制烟厂、化妆品厂有什么用?吴三桂边听边想,还猜不透自己的儿子! “殿下!名单上的人怎么处理?”夏国相问。 吴三桂沉思片刻道:“暂时不要处理,密切监视就是!”名单上的人都是些基层军官,尚不能构成威胁。 “世子方面还得密切监视,孤倒要看看这逆子到底想干什么?”吴三桂怒发冲冠。 夏国相唯诺应下,想到另一件事道:“禀殿下!广东尚之信来密信,要求与我王商谈!” 吴三桂冷哼:“没有诚信的家伙,把孤的使者扣下,把孤的密信都送给康熙小儿了,他还好意思再与孤见面?” 夏国相解释:“殿下!那些都非尚之信之本意,乃其父平南王尚可喜的主意!为表诚意,尚之信信中告之已释放我方使者,并奉上十万厚金作赔罪!” 平南王府父子意见相左路人皆知,正是由于内部的意见不统一,所以他们才没有投向任何一方,维持着恐怖的中立! 吴三桂余怒未了,夏国相接着道:“听闻清廷派遣大学士索额图南下抚安……” 脾气要发,但人还是要争取的,毕竟广东举足轻重,平南王府实力强大,吴三桂一代袅雄当然知道孰轻孰重,截问:“国相以为派谁去相商为好?”听到索额图南下,心中不免着急。 夏国相道:“马宝将军,吴国柱将军,汪士荣,或是谭炎良都行,甚至于卑职前去都行!”以前派出的使者人微位卑,人家不放眼里,难怪被人扣了,如是有名气有份量的人去,平南王府绝不敢妄然扣下。 吴三桂沉吟片刻,赍恨道:“让世子前去!” 夏国相惊愕,复杂地望着周王殿下,周王殿下雄才大略,也只有世子的身份、名望与机智能与索额图相比,只是有上述一说,难保周王殿下没有别的意思? 言出之后吴三桂亦有点后悔,但放出的话收不回,不知是安慰自己不是宽慰夏国相,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现在孤与平南王并未为敌,世子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手握重兵的尚之信世子担保,世子更不会有事了。” 这个时候夏国相当然不会表示反对,这里面牵涉到父子关系问题。 吴三桂三思之后作出这番决定,也是为了表明一种姿态,一种决心——他将血战到底,谁也不能阻挡,谁也不能威胁他。 “为策世子之安全,令广西吴世琮大军继续向西逼压;桂阳刘锋雄将军出湖南占领韶州,尽量往广州靠近,可作为世子后援!”吴三桂作出安排,虽有气但从内心里他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事。 想想又道:“再让谭炎良与高大节随身护卫!” 谭炎良与高大节一文一武,相得益彰,能有力地帮助齐良,但谁又知道吴三桂派两人是否还有监视之意呢? 大元帅营指令迅速传到昆明,齐良接到文卷,楞怔当场,百感交加!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召来相商 命运再一次受人摆布,齐良一阵悲哀!只有极位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才能摆布别人的命运,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拼着脑袋也要上位了。波光粼粼的湖面掠过一只小鸟,窜向天空,多么想自己就是那一只小鸟啊! 湖对面柳林里突一个熟悉的倩影闪过,可此时齐良无一丝心思暇想,沉重的心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知吴三桂出于何目的让自己的儿子再度涉险,他只能理解——吴三桂一代袅雄! “小六子!召刘先生、正成、桂明来议!”齐良临风而站,愤懑得直想对着天空呐喊。 柳营议事大厅,刘玄初与陈正成最先到,两人搁下手头的事匆匆赶来,可又不知世子因何召见,他们问小六子,小六子只是告诉世子今日心情不好。半个时辰之后,世子还没有出现,没人传话,两人也没敢走,但两人脸愈发凝重,心愈发紧张! 一个时辰之后,桂明fengchen仆仆赶到,陈正成惊诧:“桂统领也来了?”更感事情不妙,三人还是头次齐聚呢。 “刘先生!正成!”桂明脸上沾着一层黄尘,虽显疲态但双目仍炯炯有神。 “桂统领一路辛苦,先洗把脸吧!”刘玄初去过一次盘龙谷,虽只与桂明见过一面,但对桂明钦佩得紧,桂明的严谨与干练令其印象深刻。 早有内侍端水进来,这时齐良与小六子、刘胜明等也到了。 “叩见世子!”三人忙起身行礼。 “大家坐吧!”齐良随意地挥着手,瞧向桂明,见桂明因担心不敬未敢再动,便道:“桂明先洗脸,精神精神,咱们再议事!” 桂明不敢当着世子面洗脸,端着盆出去了,再回来,已精神焕发,但两鬓发丝上还挂着水珠。 待桂明坐定,齐良向旁边吩咐:“尔等都退下,胜明在十米之外警戒,没有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三人的目光聚焦在齐良凝重的脸上,“唉!”齐良轻叹一声:“大元帅营令我出使广东!” 暖洋洋的阳光射进来,此时众人却是一阵冰寒,刘玄初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问:“周王殿下怎能做出如此草率决定?” 屋里所坐即是天朔府的最高层,或许还算上那个神秘的张景山。齐良空洞地目光瞟到刘玄初身上,暗想这位所谓的云南集团第一谋士还不了解自己的原主公,既然吴三桂能让自己的儿子留北京做人质,又为何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做使者呢?家里已有一个王孙吴世璠垫底,他还有何忌?但又隐隐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 “世子!能否不去?”陈正成忧心忡忡,想起世子在北京遇到的苦难,不寒而悚。 齐良截断:“不能考虑这个问题,非去不可,就是托病都不成!”心中苦恨,除非不想在吴三桂手下混了,便是有病抬着也得去。 大家都知道里面的轻重,现在只能考虑怎样去与怎么安全回来的问题了。 桂明抬起头坚定道:“让景山去广东打前站,我随世子一块去!” 齐良感激一笑:“景山先去打前站是一定的,但桂明就没必要陪我去了,盘龙谷一刻也离不开你。” 陈正成接口道:“卑下陪世子一起去!” 齐良点点头,眼却望着刘玄初:“先生坐镇王府处理政务,让张明洲协助,帮天朔府挣好钱;桂明建好盘龙谷,帮天朔府把兵练好,这是两件最关键的事!” 屋里气氛有点压抑,齐良扫一眼,有意舒缓一下,笑道:“听景山说清廷派出南下安抚的大臣是索额图,没想我很快又可与老朋友见面了。” 他的诙谐丝毫没有减缓大家沉重的心情,拍拍手又开朗道:“大家不用担心,事情没有想像的那么危险!父王已令吴世琮大将军挥师东进,令桂阳刘锋雄将军率兵南下,此都可做我的坚强后盾,想那平南王尚不至于糊涂得认不清情形吧?何况,此次出使广东有尚之信作担保,大家更可放心了!” 广东平南王年事已高,真正的权力已掌握在儿子尚之信手中,这点大家都知道。刘玄初深皱着眉:“只是尚之信飞扬跋扈,自以为是,野心勃勃,反复无常,左右摇摆,谁能保证他不会乱来?” 齐良哂然一笑:“看你们担心的,正是由于广东平南王府的重要,尚可喜与尚之信的摇摆不定,父王才让我出使广东做说服工作的嘛!” 没人有齐良那么轻松,齐良是天朔府的灵魂,没有了齐良他们这个集团将瓦解,各人的命运也将不知如何?刘玄初凝重道:“世子须多带些侍卫去!” 齐良点点头:“让侍卫们都配上制造院发明的新式武器——连发弩!”侧向右:“正成!洪通已做出多少连发弩了?”他向洪通布置下任务后,陈正成负责洪通的后勤保障工作及安全保密工作。 “已造出一百把连发弩及五千支弩箭!”陈正成回答。 齐良命令:“让洪通抓紧时间,我将五日之后出发,让他在五日之内必须造够二百把连发弩及一万弩箭!” “卑职会加紧督促!”陈正成应道。 齐良转对桂明吩咐:“盘龙谷兵器厂建好后,就让洪通转到盘龙谷制造!” 桂明点头,齐良最后吩咐:“我走之后,先生与桂明要多沟通,大元帅营下达的指令尽量执行,对留守大臣们要忍让,但有一条原则必须坚持:不准任何人插手经济区与盘龙谷事务!必要时桂明可调兵维护!” 桂明郑重应一声:“明白!” 刘玄初与陈正成先离开,齐良留下桂明询问:“世璠在盘龙谷训练得怎样了?” 桂明恭敬道:“王孙很努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齐良不太相信,又问:“曾经在额驸府时可有什么劣行?” 桂明迟疑着,齐良沉声道:“有什么直接说!” 桂明躬身:“世璠王孙无甚劣行,不知世子为何有此一问?” 齐良默然出神,此番吴三桂敢胆让自己出使广东皆因吴世璠的存在,如果吴世璠不存在,不是……齐良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邪恶的念头吓了一大跳。 桂明见齐良脸色突变,忙问:“世子怎么了?” 齐良疲倦地挥挥手:“桂明你先下去吧!” 要出使广东,齐良须得向戴萌萌通告一声,晚上他去了松庄。现在他已知道戴萌萌所居住的地方叫松庄,仍属一家姓吴的富豪所有,不过现在已归戴家,戴欣到达昆明的第二天便把这松庄买了下来。 见齐良来访,戴萌萌既惊又喜,刻意画了一下眉,看起来特别妩媚。 齐良放肆地欣赏着灯下之人,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好一幅夜下美人图。 有这样看人的吗?真是个坏胚子!戴萌萌轻瞟一眼,心如尘撞,脸映红得像晚霞。 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齐良坦荡地看个够了,方起身出惊语道:“小王不日即将出使广东!” 戴萌萌骤然心紧,莫名地涌出一丝害怕,一丝牵挂,幽幽问:“世子何日归来?” 齐良无奈道:“小王也不知何日是归期!”心中却想,能否回来都还不一定呢! 戴萌萌很想跟着去,可世子不开口即明白此行有不便,面敷忧色,无不关心道:“戴家在广东有些势力,世子有需要时可加应用!”出身大家的她,当然知道此行的凶险。 齐良同上次一样不说谢,只是道:“小姐还是住进王府吧!” 人都不在了,住进那庭院深深的王府又有何意义?戴萌萌螓首低垂:“还是等世子回来后再说吧!” 齐良也不强求,走到窗边,外面满月如镜,月光皎洁,银色的光芒撒向大地,院子里如铺了一层丝缎一样。 “青天悬玉盘,月色好美!小姐,不如我们去院子里走走?”齐良出声相邀,刻意赶那份分离的伤感。 戴萌萌掩齿娇笑:“只听过‘青天悬玉钩’,没听过‘青天悬玉盘’的!”此句出自李白的《挂席西江上待月有怀》——待月月未出,望江江自流。倏忽城西月,青天悬玉钩。虽是取笑齐良,却是欣然应邀。 齐良讪讪然,指着满天繁星的天空道:“天上不是只有圆月,没有弯月吗?”挨近戴萌萌,自然地拉着她的手。戴萌萌挣扎了一下,没能脱出齐良熊掌,四处瞟眼,见没有人就由着坏胚子了。 踏月而行,轻轻地夜风拂过,带来一阵阵沁人的花香,宁静的夜空下除了蟋蟀地“吱吱”声,就是两人的心跳声。戴萌萌紧张得身体如上了发条,齐良轻言细语使尽现在手段逗挑娇人儿,一两次灵舌竟舔着了人家如白玉般的耳坠。戴萌萌娇躯发颤,脸红如烧,一句话也说不出,暗啐:“这坏胚子如此作贱人家,比那坏人更甚!”想到这不由一怔,不及多想,身子突然被扳过,一张厚肥的嘴已印上了她ying桃小口,她娇躯一颤,秀目喷火,大脑一片空白,天塌地翻! 齐良蜻蜓点水一下,瞧见周边人影晃动,终不敢太放肆,离开了戴萌萌。“小姐!夜深了,小王告辞!”他及时逃逸。 戴萌萌高耸suxiong急促起伏,既惊又恨还喜,却不能回答齐良,瞧着齐良快速离去的背影,出神发呆!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三十三章 赫然眼前 清晨,春风从高原舒缓而来,吹落沾在花蕊上的晨露,空气中洋溢着醉人的芬芳。 齐良害怕母妃孙氏连绵不断的泪水匆匆宽慰几句便告别了,今日昆明百官出城相送,戴萌萌夹在其中都无法与齐良说上话,毕竟她还没有正式身份,望着齐良远去的背影既有不舍又有愤怒,她看见了出使队伍中那“万绿丛中一点红”的齐惜音,不让她去却带了别的女人去! 慢慢远去,齐良最后回头一眼,见到众人还在挥手,见到孙氏还在掩面抽泣,甚至还可见到戴萌萌那燃烧的怒目,但他隐约渴望想见到的却没有出现,好一阵失落。 消失于不见中,送别的人群全都散去,高高的墙垛背后闪出一绿影,遥望东方隔着面纱喃喃自语,最后也姗姗离去了。 不着急赶路,齐良一行二百余骑小驰于官道向东,齐惜音一身戎装,英姿赳赳地策马而驰,身手灵巧敏捷,齐良看了喜欢,有心想上前与其并驾齐驱,想想了还是不要去招惹她的好。 张景山已往广州打前站,沿途一切由陈正成打点,向齐良禀道:“世子!午时,我们将在保宁镇打尖!” 齐良抬头望望天,春天的太阳出得快,走出不到二十里,已上了树梢,点点头问:“谭炎良、高大节已走到哪了?” 陈正成回答:“最新一次得报,谭先生和高将军已到宝庆府(今湖南邵阳一带)!” 根据岳州方面与昆明方面的约定,齐良从昆明出发向东,横穿广西全境至梧州府;谭炎良与高大节从岳州出发向南,由湖南入广西,经桂林至梧州府;两厢人马在桂粤边界的梧州府会合后,再一起乘船顺西江而下至广州城。 齐良皱皱眉,两人行走如此之慢,难道还要自己这个世子在梧州等他们?接着问:“吴世琮大将军的部队目前攻至什么地方了?” “最新战报,吴将军前锋一部已至广东高州府附近!”陈正成对各路军情烂熟于心。 齐良眉头皱得再深,吴世琮为何不往罗定州与肇庆府方向攻击?没有他大军的护卫谁敢走梧州——肇庆——广州这一路线? 陈正成知齐良之顾虑,解释道:“世子!梧州已被我军有效控制,在梧州吴将军留有一千军士等候世子,他们将随身护卫世子至广州!” 齐良顾虑的不是这些,而是孙延龄,这个志大才疏,非真心实意投诚的广西军阀会否突起变故? “让柳州府马雄将军的军队往北动一动!”齐良沉思片刻道。马雄与孙延龄素有隙,马雄对清廷忠心,但齐良宁信任被动投诚的马雄而不信任主动投诚的孙延龄。 陈正成遵一声:“是!” 路途遥远,荆棘密布,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变故?齐良再吩咐:“让部队随时保持高度警惕,每日上路必须让侍卫们备足五日的粮水,前出探子侦探范围扩大至五十里!” 虽前途不可预测,但在吴军控制境内应是安全的,现才出昆明齐良也不想就此焦而忧心了,路途沉闷无聊,他拍拍手大声道:“考考大家,几个问题,猜出有赏!” “什么问题?什么问题?世子快说!”侍卫们兴趣盎然,其中小六子叫得最欢。 齐良笑道:“有一个独木桥,桥的一端有一只老虎准备过桥,桥的另一端有一只狼也准备过桥,在桥中间有一只羊正在过桥,羊怎么过去的?” 众人愕然,前有虎后有狼,羊能怎么过?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这时,英姿飒爽的齐惜音打马过来,嘟着红艳艳的嘴嚷道:“我也要猜!我也要猜!” 齐良眼眯成一线,不知是因为阳光照射还是因为赏着美色,笑道:“谁都可以猜,齐姐姐当然也可以猜!” 齐惜音银铃般的声音娇问:“猜中了奖什么?” 这么肯定?齐良疑惑,不会真能猜出吧?这可是后世经典的脑筋急转弯问题,虽简单但古代没有过这类型的非理性思维,不得其门不入其法没那么容易得出答案吧?轻轻凑近娇喘吁吁,吐气如兰的美人儿,压低声捉狭道:“齐姐姐如若猜中,亲嘴儿一个!” 齐惜音刹时脸赤红,想发作可这么多人,终忍了下来,啐一声退下,她不敢猜了! 齐良哈哈大笑,旁边小六子也忍俊着笑,齐良骤然停声:“小六子!你笑什么?” 小六子吓得惊心骇神,强忍下笑,做无辜地摇头:“小的没笑什么啊!” 这时,有侍卫叫道:“世子!那羊是跳过去的!” 齐良没好气道:“怎么跳?羊能跳过老虎头还是恶狼头?错了!” 那侍卫十分沮丧,又有人接下道:“那羊是游过去的!” 马上有人齐哄:“羊会游泳吗?瞎猜!” 小六子机灵,眼珠子一转道:“那羊被虎或狼吃了!” 马上有人反对:“题中不是说羊过去了吗?”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就是没人猜出真正答案,齐良忍不住提醒:“刚小六子猜的很接近答案了!” 但大家猜来猜去,还是猜不对,最后大家嚷嚷要齐良公布答案,齐良得意洋洋道:“羊是晕过去的!” 原来如此!一阵哗然,大家恍然大悟,哈哈大笑,气氛很是热烈。有人叫道:“世子!再出一题,这回我们一定猜出!”众人均跃跃欲试。 齐良叫道:“好!我就再出一题!”眼瞄之处,正见齐惜音不屑地睇着自己,暗忖:“她不会真的知道吧?” “大家听好了:有一大一小两人,大人不是小人的父亲,小人却是大人的儿子!他们是关系?”齐良无暇多想,再出一题。 齐音话音刚落,马上有人抢答,想当然道:“他们是养父子关系!” 齐良吼着愤怒:“如这么简单,还会让你们猜?好好想想!”这不是污辱他的智商吗? 又有人道:“他们是叔侄关系!” 马上有人反对:“不是说了那小人是大人的儿子吗?” 众人冥思苦想,没人说出答案,一声娇脆地声音传来:“这么简单的问题也好意思拿出来问,那两人是母子关系!” “对!对!是母子关系!是母子关系!我怎么没想到呢?”众人再度齐叹。 齐良高兴道:“答对了!就是母子关系!”瞟向齐惜音,爽朗道:“齐姐答得好,奖赏呆会就给,齐姐可不要走开哦!”还作恶地向她眨眨眼。 齐惜音羞得脸红,暗悔自己嘴快,送上门给人家捉弄,活该!只是看不惯那登徒贼子的嚣张样! 齐良接着出第三题:“这是一个谜语:一只狼来了,为何没看见在旁边吃草的羊?打一动物!” 没人答出,齐惜音虽不敢再出声,偷偷想着也没能想出,齐良给出答案:“虾(瞎)!” 接着又问:“又一只狼来了,为何还是没看见那只羊?一样打一动物!” 还是没人答出,齐良忍俊着笑给出答案:“对虾!” 接着又问:“又有一只狼来了,羊咩咩叫着,可狼还是没吃羊?同样打一动物!” 大家糊涂了,怎有那么多不正常的狼出来?他们一样猜不出,这回不管大家怎么吼叫,齐良就是不给答案,笑说:“大家慢慢猜!”打马奔驰向前,这样欢闹中一路不知不觉到了保宁镇。 几日之后,齐良到达泗城府(今广西百色一带),在此过了一夜,第二日,齐良率部赶至红水河登船顺江而下,一路乘风破浪,在浔州府(今桂平一带)水域遇到一支水军令出使团好一阵紧张,看清旗号后知是柳州马雄派出护卫的水军方知是虚惊一场。 平安到了梧州,谭炎良和高大节已先一步抵达,两人至渡口迎接。齐良与谭炎良是熟人,与高大节却是第一次见面,不由多打量了两眼,身材魁梧,双眉高挑,很有煞气,果不愧为云南军事集团一闻名悍将。 “世子!请上轿!”打扮得儒雅洒脱的谭炎良作礼道。 齐良睇一眼:“我骑马,轿先生坐吧!”他一直不喜谭炎良,却不是因其外相阴谲,而是因其谀媚。 谭炎良色变,立又展颜道:“卑下也与世子一道乘马!” 齐良跨上马问:“父王有什么吩咐?” 高大节与齐良并驾而行,谨慎道:“周王殿下只是嘱咐世子务要令平南王府举旗讨朔!”他同样在打量齐良,却一点看不透。 “没有别的了吗?” 高大节想了想,道:“周王殿下还让世子多保重,平安归来!” 齐良在意的是后一句,从中可判断吴三桂对自己的态度,但这只是一句寻常的客套话,甚还可能是高大节自己添加的话,齐良一顿失望,寞然问:“高将军!你们知悉什么情报?” 高大节回答:“桂阳刘锋雄将军已攻下韶州府,但受江西清军牵制不能再南下!另,据悉清廷安抚大臣索额图已至赣州,不日可入广东境内,其随身率有二千军!” 谭炎良补充道:“福建方面也将派出使者协同世子做平南王府的说服工作!” “你们带来多少人马?” 高大节宏声道:“五百军士!” 齐良沉默下来,谭炎良忙不跌道:“世子勿用担心,到广州后由卑下与高将军进城与平南王府相商,世子呆在城外等待协议签字盖印就是了。”他以为齐良是担心兵少害怕。 齐良讶然睃一眼,这谭炎良倒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了,虽自己不进城是不可能的事。 “吴世琮将军留在梧州的一千护卫军削减一半,合上你们带下来的五百军组成新的出使团护卫军,统一由高将军负责;令韶州刘锋雄将军派一千军秘密南下,隐于广州城郊随时待命!”齐良干练吩咐。 高大节心震,别样目光瞟向齐良,人说世子乃天将下凡果不同凡响,居然不怕兵少反而削减兵力,乃英雄也!这一番布置亦是有明有暗,暗藏后手,隐有杀着,高明!同时用人不疑,赤诚相待,果断托咐,由不得自己不贴心付出。 齐良哪有高大节所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既是去游说的就没必要派兵,否则不如直接出兵攻打好了,而且人家也不可能允许那么多兵入境。侧身瞧向谭炎良:“谭先生为出使团军师!” 谭炎良欣喜,小眼睛眯成豆鼓大,心中一直担心世子对自己有成见,现证明不是那么回事。 晚上三人又好好地密谋一番,事事做了妥当布置后,第二日乘船南下。在肇庆府进入清军控制区,有平南王府的人前来迎接,出使团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广州府。 尚之信亲自出城迎接,老远便热情地打着招呼:“吴贤弟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齐良拱手:“尚兄客气,小弟岂敢兄长相迎?”两人同为世子,以前应是多次见面的,听尚之信率先的称呼可能两人还曾结拜过兄弟。人说尚之信残暴跋扈,但见对方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哪像是个暴虐之徒? 齐良不信传言但一面之后也不妄下结论,姑且应对着。 “贤弟好气派啊!带这么多的兵前来!”尚之信瞅一眼齐良背后威风林立的护卫军,不知是语含讥讽还是心怀忌妒? 这就交锋上了?齐良对这种古代话里含讥的对话很不适宜,也不怕弱了气势,己方的实力明摆那儿嘛!笑着解释:“一路不太平,宵小甚多,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到了兄长的地头,小弟放心了!” 尚之信一怔,这就示弱了?甚是不屑,但还是哈哈大笑,装着亲热状,拉着齐良的手说:“如此,便请贤弟随愚兄进城吧!” 齐良拦下尚之信,突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毫不隐晦地问:“慢着!小弟随兄长进城,兄长怎样保证我等一行人的安全?”这不只是他个人的安全问题,他得对所有的部众负责。 尚之信怔楞,哪有如些露骨质疑的?怀有恨意道:“平西王府与靖南王府从西与北两个方向大兵压境,我平南王府哪还有什么兵留在广州?现在广州城只遗有四千守卫军,这能困得住贤弟带来的千余精锐之师吗?”睇一眼,有深意道:“况且贤弟另还有周详安排,早有了万全之策,何惧之有?” 尚之信所言属实,夜鹰组早有来报。齐良讪讪而笑,平南王府能与靖南王府、平西王府并称为三藩绝非偶然,想己方一切早在人家的监视之中,刘锋雄从韶州南下的一千军肯定也已暴露,只是不知夜鹰组张景山的布置暴露没有? “听闻安抚大臣索额图也率了二千军南下,如若平南王府有意与之合谋的话…….”齐良乜着眼,说一半留一半,但意思非常明了。 尚之信有气,不信人家就不要来嘛!生硬道:“福建耿亲王不是也派了使者率二千军南来了吗?你们吴耿两军合在一起,在广州府境内谁还能动得了你们?” 这回轮到齐良哈哈大笑了,他主动拉起尚之信的手:“请恕小弟先头的无礼,小弟怎会不信兄长呢?我与兄长携手同进广州城!” 齐良后世来过广州,今日可谓故地重游,可两厢比较,两者根本找不到一点相似之处。巍峨的青砖城墙,拱形的城门,还有那雄伟的城楼在后世现代化的广州城里早觅到踪影。 尚之信陪着齐良沿承宣直街、双门底上街、双门底下街、雄镇直街和永和街(这五条街是今广州城的北京路),直接进了军政衙门大道——惠爱坊(广州城的中山四路以北),这五条连贯的街道还有一个名称叫“接官大道”。 这时的惠爱坊是广州城最大最繁华的商业主干道,东西走向,它从广州城的大东门一直延长到广州城的大西门,这条街是广州军政衙门主要的聚住地,从东到西依次有布政使司,广东巡抚部院,广州府、将军府、番禺县、两广部堂、左右都统等军政机关衙门,被称为“衙门一条街”。 此时的广州城城区主要在珠江东岸(今广州城越秀区),并沿着“接官大道”和“衙门一条街”构建,尚之信故意带着齐良绕着走,还不时地瞟向齐良,颇有点炫耀广州城的繁华之意。 广州城确实比昆明城高大得多,繁华得多,富足得多,可能云南合几府之财赋都没有广州府一府多。但尚之信万没想到齐良来之后世,什么繁华世界没见过?现在的广州城唯一能引起他兴趣的只有那高远澄清的天空和美仑美奂的古建筑群! 尚之信有点失望齐良反应,带齐良至一座宏伟的府第前,道:“贤弟一路舟车劳累,先歇着吧,晚上愚兄作东,为贤弟接风洗尘!” 齐良谢过后进了府院,这里早有先遣人员安排好了一切,齐良就像回到了家一样。随齐良进城的只有谭炎良及天朔府二百余侍卫等,高大节率护卫军驻于城外了。 黄昏时分,尚之信世子府派人来接齐良,齐良与谭炎良带着二十多名侍卫赴宴。踏进宴厅,优雅而甜美的琴声与歌声悦耳飘来,齐良抬眼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眼前……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鲜玩意 “柳依依?”齐良惊诧无比,厅中央弄笛抚琴的竟是京城三大名妓之中的柳依依与韩红儿,还有一位同样娇柔美艳的女子拉着二胡,却不是易英。揉揉眼睛齐良怎也不相信这是事实! 柳依依与韩红儿也没想到进来的会是齐良,情绪波动中柳依依玉葱般的手颤动一下,浑圆天成的曲调中响出一声不协调的杂音。那娇柔女子诧异地望向柳依依,心如止水的柳妹妹也心乱了?瞧向韩红儿,这粉琢的小妹妹却是玉面紧绷,杏目如火,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大为好奇,美目瞟向进来之人,暗自猜测:“这到底是各方神圣?” 厅里除了中央演奏的三个如花的美女外还有四人,左厢靠窗坐着摇头晃耳如痴如醉的是一名中年儒士,相格相当清奇,两眼深邃,闪动着智者的光芒;右厢坐着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竟是西洋人,另一男士中等身材,长相普通,但双目炯炯有神。 尚之信携着齐良的手笑容满面进来,甚是亲热,知是今日宴请的主角到了,众人纷纷起身含笑相迎,只有站在后面的柳依依神情复杂和韩红儿怒目相视。 “小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平西王世子——吴应熊!”因着平南王府还尊奉于清廷,所以尚之信仍用旧称。 那中年儒士与那娇美女子露出惊讶之色,这不是吴逆叛贼吗?其余人等则不以为怪,一男一女西洋人因是不懂中华局势,柳依依与韩红儿则是识得齐良,而那精神的年青人可能早知宴请的人是谁。 齐良含笑扫视,中年儒士率先道:“久仰!”简单的一句带过,很后悔来参加这个宴会,如若将来还是满洲人的天下,今日便说不清了。 “这位是广东大儒陈皖沙!”尚之信尊崇地介绍。 齐良同样简洁回应:“久仰!”他对这个时代所谓的大名家已不再感兴趣,愤世嫉俗,道貌岸然,对满人极端不满,但又心甘情愿地做人家的奴才。 “这两位是萨兰斯兄妹!”尚之信接着介绍两西洋人,男的高大,女的美丽,但离绝色还有距离。 “尊敬的远方客人,eetoguangzhou!”齐良谦谦有礼,鞠身行了一个西式礼。 众人惊讶,不想吴世子还能来两句番国语言!“哦!尊敬的王子殿下,很高兴认识你!”萨兰斯用尚还流利的中国话回答,妹妹则优雅地揖礼,两人对齐良的好感大增。 “这位是杜纬仑先生!”那位虽普通却总令人感觉到他的存在的年轻人站出,一丝也不怯阵地望着齐良,揖礼道:“见过吴世子!” “久仰大名,英雄出少年啊!”齐良由衷赞道,他看过张景山上传的有关平南王府的文卷,这位杜纬仑虽然年轻,仅有二十四岁,却是文武双全,乃尚之信手下第一智囊,深得尚之信器重。 见齐良真诚的赞美,杜纬仑甚感迷惑,这位吴世子真知道自己的名头?心中不由暗生警惕。 介绍到那娇美女子时,中年儒生陈皖沙自动站出道:“此乃陈某小妾——唐媛媛,见笑!” 尚之信补充道:“唐夫人乃广东第一名家,陈先生夺得美人归,当时不知多少男人为之失眠,为之流泪,还有人上门找陈先生拼命呢!” 唐缓缓微睇绵藐:“就会笑人家,哪有世子说得那么夸张?” “见过夫人!”齐良仔细打量,丰姿绰约,风娇水媚,风情万种,果是名妓,与柳依依和韩红儿各有千秋。 接下来是柳依依与韩红儿,齐良主动打招呼,自嘲:“人生何处不相逢?地球真小,柳小姐!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自那日离开怡香院后,他心中早已决断,他与三女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对柳依依的爱慕已成过去。 地球是什么?众人不知道,只有萨兰斯兄妹再度露出惊诧之色。 柳依依盈盈依礼,轻启朱唇:“相逢何必曾相识?世子可还好?”韩红儿则冰冷着脸不答理齐良,齐良也不计较,早习惯了这娇蛮女人的无知,她迟早有一天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接下来,齐良为大家介绍谭炎良,大家相互恭维一番后,尚之信请大家入座!齐良发现尚之信对柳依依特别照顾,瞧着柳依依的目光炽热,那目光往好的说是深情,往坏的说是强烈的占有欲。 大家分两边坐下,尚之信陪着齐良,与之紧挨着坐在一起,随口问道:“贤弟住得可还满意?” “尚好!”齐良应付着,心中却在想柳依依与韩红儿怎会来到广州?为何易英未来?又为何出现在尚之信府中?想自己如请两人去原来的额驸府是请不动的,两人与尚之信是什么关系?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不舒服起来。 旋又寻思,或是索额图要来广州,所以两人先到一步?柳依依与索额图关系亲密他是知道的。想到此,心中更是不爽,斜对角睃了一眼,目光变得寒光如芒。接上柳依依的目光,柳依依复杂地躲过,再接上韩红儿的目光,韩红儿一如往昔怒目而对,既含不屑又含怨恨。 齐良顿觉了无趣味,即想马上离开这宴会,甚至这广州城,贴近尚之信耳问:“兄长什么时候与小弟展开商谈?” 下首,谭炎良与杜纬仑也在交头接耳,谈得正欢;对面,几个女人与萨兰斯兄妹也不知在说什么,笑着一团,谁也没有在意齐良与尚之信的耳语。 尚之信摇手笑道:“贤弟!今晚月好人美酒甜,咱们只谈风月不谈政事!” 齐良冷冷道:“难道兄长想等到我军攻下肇庆之后才谈吗?” 尚之信闻之色变,肇庆离广州不过两百里,乃广州西面之屏障,他没有得到情报也不相信吴军会攻打肇庆,浓眉凝聚,阴森森道:“吴世子不怕回不了昆明吗?” 转眼间两人成了敌人,连称呼都变了。 齐良讥讽:“尚大将军能奈我何?我广西梧州马雄将军部顺西江而下,韶州刘锋雄将军部顺北江而下,高州吴世琮将军部挥兵向东,均十日之内可到广州城!” 尚之信怒瞪火眼,狠狠道:“尚某即便拼了老本也要先拿了你,远水难救近火,在广州府境内还不由我说了算?” 齐良嘿然而笑:“若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城外驻军难道是吃素的?高大节将军会马上进城,先占了广州城再说!” 尚之信强压下上窜的火气:“我关了城门,看你还能怎么办?你还不成了瓮中之鳖?” 齐良不以为然:“如果广州城门关闭,我随身的二百侍卫首先即会攻打平南王府与世子府!” 尚之信勃然大怒:“我现在便拿了你,现在在世子府你还能活命不成?” 齐良从容笑道:“吴某虽不能活命,却可让尚兄为我陪葬!” 两人如小孩斗气般,对对方的称呼也一变再变。 尚之信惊疑,不知对方凭甚敢说如此大话?左右瞧瞧,宴厅内双方侍卫相当,却是不信齐良能做得到同归于尽。 本是好好的接风洗尘宴,怎就斗气来了呢?两人沉默片刻,尚之信恢复冷静,语气放缓问:“贤弟这是怎么啦?”瞅着齐良,觉得很不正常。 齐良也正在检讨自己,刚被情绪左右了,不过,探之对方不少的机密,也算有意外收获。“对不起!刚才小弟失言了!”他主动道歉。 尚之信睇目,心中还惦记着齐良开头那句话,忧心问:“你们真的会进攻肇庆府吗?难道平西王爷一点不顾忌世子你?” 这只是齐良胡编的一句话,广西吴军哪有兵力进攻肇庆?马雄被孙延龄拖着,吴世琮在高州进退不得。不过,为了彻底打消对方抓自己做人质的念头,继续编道:“家父乃不世英雄,心怀天下,干的是“驱除靼虏,恢复中华”的大事,岂会被这些凡尘俗事所左右?试想想,如若他真有顾虑当初我在北京时他便不会举旗了,如若他真有顾虑这次便也不会让我来广州了!”他无边际的吹嘘吴三桂,可心中的苦处只有自己知! 尚之信仔细想确实如此,平西王是干大事之人,比自家的老父亲强多了! “贤弟!恕兄长刚才语过了,我是真心想与贵方合作,不然我也不会做出那么多,请你来广州了!” 齐良真诚道:“是小弟语过才是!请兄长见谅!” 两人又和好如初,但刚一番斗气给双方都提了个醒,内心已暗暗加强了警惕。 “贤弟啊!非为兄不愿现在就商谈合作之事,而是因为贤弟刚到,路途辛苦,怎也得休息一两日不是?再则贤弟需去说服家父,只要父王点头了,剩下的还不好办吗?”尚之信推心置腹道,“不过,你们得停止向肇庆进军,不然一切免谈!”他还念念不忘吴军进攻肇庆之事,可见肇庆对平南王府的重要。 这点齐良一点不怀疑,他因知道后世历史中尚之信真实地投靠过吴三桂,所以他才敢无所顾忌地把自己交付给尚之信,才敢放胆与尚之信斗气。 “是小弟心急了!”齐良道。 这时,厅堂里响起一声声惊呼,一阵阵欢叫。 “啊!好美!好奇妙啊!”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别抢!别抢!再给我看看!” “里面是什么?怎么做出来的?真奇了!” 几个女人乱着一团,从来淡定的柳依依也难得地添入了其中。旁边萨兰斯兄妹得意洋洋,显然这是他们的杰作。 “夫君!你也来看看!”唐缓缓把一个圆筒的东西递给陈皖沙,旁边韩红儿不依,还要抢着看呢。 陈皖沙早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接过那圆筒凑近眼看,唐缓缓一旁还教着其旋转,陈皖沙仔细观察,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变化万端,精美绝仑,奇技淫巧,匪夷所思!端是奇妙!” 轮流下来,谭炎良与杜纬仑也看过了,均赞不绝口,尚之信也被激起极大兴趣,问:“那是什么好东西,让小王也瞧瞧!”他一发话,谁还不恭敬奉上? “妙啊!妙啊!妙!”尚之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个不够。 萨兰斯兄妹更为得意,在他们眼里这中华最有权势的人都赞叹了,看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了,萨兰斯已在盘算着开个什么价好呢? “贤弟!你也来看看,这真是好东西!”尚之信放下圆筒,想着旁边还有一位尊贵的客人。 齐良平平静静一直不为所动,他早知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奇怪这东西怎么这个时候就有了?接过尚之信递过的圆筒一眼也不看,随意地扔在桌上。 众人惊疑地望着他,韩红儿颇为不屑,以为他故做与众不同,尚之信疑惑问:“贤弟不感兴趣?” 本对齐良有好感的萨兰斯兄妹,这回大为不满道:“吴王子殿下,你见过这宝贝吗?” 齐良淡淡道:“这只是小孩才玩的东西,谁没有见过?” 其余人均变色,对于后世来的齐良来说虽是一句大实话,可听到大家耳里却是一句大大的讥讽话。 韩红儿睥睨道:“世子若是见过,该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吧?”有意为难齐良。 齐良哂然一笑:“小王不仅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还知道他是怎么做的,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韩红儿不信:“大话!”萨兰斯兄妹更是不信! 齐良拿起圆筒道:“这叫万花筒!” 萨兰斯兄妹傻眼,其余人想这东西叫“万花筒”倒是贴切。 齐良停顿片刻,待大家消化后,接着道:“里面由各种形状的碎片组成,经过几块西洋平面镜反射以后,形成美丽的图案,随着万花镜的转动,里面的花案将不停变幻,永远不完!”他连制作的原理都说出来了,这只是物理小知识,对于他这个后世物理学的本科生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萨兰斯兄妹惊得目瞪口呆,真有东方人知道这神奇的万花镜?在西方世界,这万花镜都是珍宝级的东西啊,每个万花镜可卖十万法郎! 现在再没有人怀疑齐良真的知道这新鲜玩意!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有意教训 筵席摆好后,大家开始入座,尚之信安排齐良坐自己的右手边,左手边则是柳依依,齐良见了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这尚之信——司马昭之心啊!同时讶然,自己不是早决定不再在意柳依依了的吗? 齐良的右手边坐的是欣芬.萨兰斯,那位美丽西洋女孩,她很热情总是找齐良说话,齐良礼貌地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仅是惊讶这女子中国话说得比哥哥还流利! 柳依依另一边坐的是韩红儿,两姐妹当然不分开了。五人对面是陈皖沙、唐嫒嫒夫妇及谭炎良与杜纬仑,谭炎良与杜纬仑好像十分投缘,总有说不完的话,而陈皖沙夫妇也在窃窃私语,只有欣芬.萨兰斯的哥哥——莱特.萨兰斯无人搭理显得有点孤单。 席中,尚之信对柳依依关照有加,时不时地为其夹菜,柳依依泰然自若,欣然接受,笑靥面对。齐良见了心中泛起酸味,决心再不往那边看,大声对旁道:“萨兰斯小姐!你们来自哪个国家?”这时认真观察,发现这西洋女人面庞精致,一双如春水般的眼睛灵动,也很是吸引人。 齐良这带有怨气的一句话吸引了大家,大家也真想了解中华之外的世界。齐良则奇怪为何这种档次的筵席尚之信会请两个西洋人出席?难不成是为了炫耀他的见多识广,朋友满天下? 欣芬.萨兰斯雪白的脸上出现一团红晕,嫣然一笑:“我的国家在大陆最西端,临海而矗,从这里出发坐海船到我的国家至少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那么远啊!众人惊呼。齐良上下打量一眼,笑问:“贵国对面可是英吉利?” 欣芬.萨兰斯惊诧问:“王子殿下知道英吉利?您去过哪?”众人目光聚向齐良,却是无人相信齐良去过海外。 齐良笑而摇头,“小王没有去!” 欣芬.萨兰斯追问:“王子殿下又怎会知道英吉利的呢?”哥哥莱特.萨兰斯也被激起了浓厚兴趣,目不转地望着齐良等待他的回答。 齐良神秘一笑:“小王不仅知道英吉利,还知道你们的国家——法兰西!”他是从欣芬.萨兰斯的装束上猜出两兄妹的国家的。 欣芬.萨兰斯欢呼雀跃,莱特.萨兰斯面上现出浓浓地笑意,显然齐良说的没错。其余人十分惊异,柳依依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嘴角噙笑,不知偷偷瞟过齐良多次回了,而韩红儿则面带不忿,心细的唐嫒嫒有趣地观察着三人的情态。 齐良继续卖弄:“法兰西京都——巴黎有气势磅礴的凯旋门!” 萨兰斯兄妹露出疑惑眼神,齐良心紧,暗叫:“糟了!难道记错了?”马上弥补道:“有巍峨宏伟的埃菲尔铁塔!” 欣芬.萨兰斯失望,莱特.萨兰斯皱着眉。齐良愈发紧张,难道这些个后世巴黎闻名的建筑物还没有建造?历史没有学好,这会臭丢大了! 巴黎凯旋门1806年动工,寒暑三十年,1836年终建成。巴黎埃菲尔铁塔1887年1月28日开工建设,1889年3月31日落成。 其余人左右瞧着齐良与萨兰斯兄妹俩,不知齐良说的什么,也不知他说的对或是错?不过看萨兰斯兄妹的神情吴世子应是说错了的。柳依依略有失望,韩红儿则明显露出不屑,暗忖:“知道什么?”等着看齐良笑话。 齐良摸摸脑袋,苦想片刻,迟疑道:“有卢浮宫!”声音小下许多。 欣芬.萨兰斯顿时欢呼:“对!卢浮宫!”哥哥莱特.萨兰斯展出笑颜,这会大家知道齐良说对了,韩红儿噘着嘴又不忿起来。 齐良暗擦一把汗,终于蒙对一个! 欣芬.萨兰斯兴奋追问:“还有呢?” 齐良叫苦,绞尽脑汁,忐忑不安道:“巴黎圣母院!” “对!圣母院!”欣芬.萨兰斯愈发兴奋,“还有,还有!” “巴士底狱?”齐良弱弱道。 莱特.萨兰斯肃然起敬:“尊敬的王子殿下!在下佩服,您连巴士底狱都知道,实难相信您没有去过我伟大的祖国——法兰西!” 这些已是齐良有关法国古代历史知识的极限,深怕两兄妹再问下去,又怕露馅,赶忙道:“小王也只知这么多,大家喝酒,来我敬你们兄妹一杯。”却不知,仅是这些已足感震在座的各位了,柳依依眯着弧眼,端着小杯浅饮一口,甜甜地笑。韩红儿甚是不服,嘟嚷嚷着不知在自语些什么? 觥筹交错,闲谈欢笑间,大家都避免谈到时政,尚之信提议每人表演一个节目,韩红儿马上接茬:“咱们来对对子!”眼有意地乜视着齐良。 齐良顿时一阵紧张,暗暗叫苦。那边,柳依依嗔怪,桌下伸手捏了韩红儿一把,韩红儿嘟着嘴意思就是要与齐良作对。 尚之信不知是自己文采不好,还是知道齐良在北京怡香院的臭事,摇手道:“今日咱们就不设规矩了,随大家发挥,诗曲弹唱,笑话把戏都行,只要能引得大家叫好,咱们就为他鼓掌。” 齐良暗松一口气,只要不对对子就行!其实,他现在也不是ting怵对对子,来到这个时代已快一年,痛定思痛,他花过一点时间苦学了一下古代诗词! 从尚之信开始,大家吹拉弹唱,笑话诗曲各有表演,欣芬.萨兰斯还来一首法兰西歌曲,令大家耳目一新,倍感新鲜。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柳依依、韩红儿、唐媛媛三位专业艺术从业人员的表演,令大家听得如痴如醉,拍手叫好! 最后轮到齐良,齐良思虑片刻,本想唱首歌,最后决定还是搞点科普小知识,给大家来点现代知识启蒙更好,扫视一圈,笑着问:“大家谁能把杯子倒满水,然后翻转过来,却不让杯里的水倒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杯里装满水翻转过来,水还不都倒出去了吗? 齐良笑望众人,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柳依依美目涟涟,唐嫒嫒眼一闪一闪,一会儿看柳依依,一会儿看韩红儿,一会儿看齐良,最终目光还是留在了齐良身上。欣芬.萨兰斯也好奇地睁大眼睛,只有韩红儿嗤之以鼻。 “我们做不到,王子殿下能做到吗?”欣芬.萨兰斯就像齐良的助手,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搭话。 齐良吩咐一名奴婢拿来一个杯茶,再往里面灌满茶水,大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动作,韩红儿也不例外。 大家等待齐良怎么翻转茶杯,齐良吩咐再拿一张纸过来,试了试硬度与透水性后,让大家看了看,然后把纸蒙到杯上,接着动作迅速地把杯倒转,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杯里的水果然没有倒出来。 齐良马上又把杯子翻正,掀开纸,潇洒地摊手:“如何?” 众人均不可思议状,半晌,忠实的崇拜者——欣芬.萨兰斯女士瞪明媚动人的大眼睛问:“王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良笑笑,不是他不答,只是涉及到大气压这个物理概念问题,说出来他们也不懂,反而会追问个没完没了。 尚之信带头鼓掌,唐嫒嫒如玉葱似的纤指端起一杯酒,郇郇娇笑道:“吴世子果然神奇,奴家敬世子一杯!” 齐良瞅一眼,这女人一颦一笑均动人心魂,欣然接受。唐嫒嫒巧俏的下颔轻抬,又道:“韩妹妹!现在好像就只有你没有敬世子酒了,来,你也敬世子一杯!” 韩红儿睇一眼:“谁愿给这种人敬酒?” 齐良倏然变色,拿着手中的银筷扔到桌上,碰得刚斟满的一杯酒酒花飞溅。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韩红儿这话不仅骂了齐良,连带把所有的人都骂了,因为谁都向齐良敬过酒。 韩红儿马上意识到错误,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不愿跟他喝酒!” “够了!”齐良猛地站起,“无知女人!给我掌嘴!”今日随身护卫的刘胜明与刘德祥听令扑上。 尚之信马上站起令人拦下刘胜明与刘德祥两人,齐良怒目而视:“兄长是帮这贱女人还是帮我?” 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世子何等身份?岂容你冷嘲热讽?都认为韩红儿太不知轻重! 齐良以前在北京做人质为人处事低调,韩红儿屡次冒犯他也未计较,再则因着柳依依的关系,也不愿欺负一个小女人。今日韩红儿又对他使脸色,他早已不爽有心教训,这会正好来了机会。 韩红儿未想以前一贯懦弱的吴世子会发飚,瞧眼过去,齐良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透着凛凛杀气,第一次对齐良生出敬畏之心。 “贤弟稍安,看在为兄的薄面上还请先坐下,下面的我来处理,定给贤弟一个满意的交代!”尚之信暗恼韩红儿令自己作难。 齐良有力地挥手,刘胜明与刘德祥退下,他则大马金刀坐着,等待尚之信的处理结果。 尚之信冷着脸对着韩经儿:“韩小组!刚确是你的不对,你应该向吴世子赔礼道歉!” 韩红儿咬着红唇,让她向吴狗贼赔礼道歉还不如杀了她的好! 见韩红儿不言不动,尚之信沉声警告:“如若韩小姐不向吴世子认罪,后果很严重!”看来,齐良不对付她,他自己都准备对付她了。 韩红儿突“哗”地一声哭出,伏在桌上痛哭流泪,大家都欺负她,没有一个人帮她,就连好姐妹柳依依都没帮她说话。 柳依依走过去轻轻拍着韩红儿的背,把哀求幽怨地目光递向齐良,齐良好一阵踌躇:“我是不是做错了?”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三十六章 都来广州 宴厅除了韩红儿“呜呜”的哭泣声,再没有任何声音,在这沉静的气氛中,这哭声显得特别凄切。四周的侍卫们相互高度戒备着,齐良一方的侍卫有的还偷偷摸上了别在腰间的用黑布全身罩着的连发弩。几个侍候的女婢小心而又惊恐地站在不远,到现在她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吴世子!都是些弱女子,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大家继续喝酒!”陈皖沙不紧不慢说道,不亢不卑,很有一番大儒气派。他是今晚第一个为韩红儿讲情之人,自认为名声在外,正在收拢人心的吴世子不敢得罪他,多少会给一点薄面。 齐良睇一眼,含讽道:“哭哭啼啼之时是弱女子,刚冷嘲热讽,尖酸刻薄,杀人不见血之时是弱女子吗?”一定要给韩红儿一个深刻的教训,无商量道:“今日若没有一个表示,小王还不被天下英雄豪杰笑话死?” 齐良不买面子,陈皖沙脸带臊红,暗骂:“你们吴家投清叛明,臭名远扬,早被天下英雄豪杰所不耻了!”但明面上他还是不敢得罪齐良,只是悻悻退下。 唐媛媛站起,心知自家夫君心高气傲,受不得一点气,向齐良盈盈一礼,为其争颜面道:“韩红儿是贱妾的小妹,奴家代她向吴世子道歉,吟唱一曲算作赔礼,如何?” 齐良生硬道:“你不是她,你也代表不了她!” 唐媛媛窘然,她还从没遭人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过,不免心生怨恨,但也不再说话,以免再寻羞辱。夫妻俩均遭拒绝下不了台,其它人便也不敢出头。 柳依依蛾眉微蹙,咬咬唇,揖礼道:“小妹不是,依依代她罚酒三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良。 齐良暗叹,她终究还是出面了!他最怕的就是柳依依,自问触到她那嗔眸责怪、幽怨哀求、娇媚蚀骨的目光,他无法狠下心拒绝!“不行!”艰难地嘣出两字,齐良终于彻底放弃柳依依,此时反觉一身轻松。 “我不要你们为我求情!他想怎样,过来就是!”韩红儿突地抬头,红红的双眼还流着泪水,梨花带泪令人怜惜,整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太任性了!齐良不为所动,睇向尚之信,示意让其作主,尚之信十分作难,他并不想让韩红儿难堪,因为他不愿开罪柳依依,但他更不愿得罪齐良,齐良是他政治上的合作伙伴,望着齐良询问:“让韩小姐罚酒一杯,然后再向贤弟敬一杯赔罪,可好?” 齐良不置可否,尚之信马上厉声斥责:“还不快敬?”他知道吴世子已是最大的宽容了,若换其它权势之人,岂会如此善罢甘休?自己便不会。 韩红儿喝一杯,再端起一杯,也不知谁的酒,不情不愿道:“小女子多有得罪,向世子赔罪!”很是受屈,晶莹的泪珠滚滚,仰头又倒入嘴中。 齐良皱眉,一点诚意也没有,但不愿再生事端令大家难做,端起酒杯却把酒全撒在地上,而后起身拱手道:“各位失陪,小王告辞!”这样虽接受了韩红儿的道歉,可又表示自己依然不满,同时也回敬了韩红儿一下,令其难堪。 尚之信大急,今日宴请的主客便是齐良,现在酒宴未完,主角却要走了,后面安排的诸多精彩节目怎么办? “今日令贤弟扫兴,兄长这里向你赔不是,可否再留下叙叙?” 他追上齐良。 “不关兄长的事,今日兄长情谊已到,小弟这里谢过!”齐良大步流星,“兄长请留步!”忍不住还是往后瞟了一眼,捉到柳依依失落的目光。 “明日我再设宴补过!”见留不住齐良,尚之信道,“贤弟好走!明日我定登门请罪!” 迎着夜风,齐良打了一个寒颤,与谭炎良一起坐上马车。“觉得如何?”齐良靠着车壁闭着眼,随着“的哒的哒”的马蹄声身子不住摇晃。 谭炎良豆鼓大的小眼睛转一下,反问:“世子可是与那韩红儿有恩怨?”他早注意到韩红儿对齐良的不对路。 齐良睁开眼,神色木然问:“先生可是认为小王不该为难于她?” 谭炎良摇头:“恰恰相反,世子责难她太轻了!” 齐良愕然,他还一直担心自己如此对待韩红儿,大家会不耻呢!睃一眼,又怀疑谭炎良是否在奉承自己,他可是极擅长此道的。但见谭炎良不同往日的一本正经表情又不像,遂问:“先生可是有什么发现?” 谭炎良由衷赞道:“那杜纬仑果不愧是尚之信手下第一谋取士!” “此话怎么说?”齐良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谭炎良神色凝重道:“卑下猜想今宴这一出都是他一手制造的!” 欧!齐良不信,这太夸张了,那柳依依与韩红儿难是那么容易指挥的?就韩红儿那凄凄的哭声都做假不来! 谭炎良解释:“卑下注意到整个过程杜纬仑向尚之信做了两个动作:当世子让人要去掌韩红儿嘴时,杜纬仑点了一下头,示意尚之信出面阻止;当世子拒绝柳依依的代罚时,杜纬仑摇了摇手,示意尚之信不要出面,静观其变。” 齐良讶然,这谭炎良不简单,观察得如此入微,且能马上作出推断。但仍是不太信,不以为然道:“这怎能说明是杜纬仑的策划呢?当时,发不发难完全起决于我!” 谭炎良道:“正是此点说明杜纬仑的厉害,他能随机应便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 齐良问:“他们如此做,意欲何为?” 谭炎良郑重道:“为了探知世子与柳依依、韩红儿二女的关系!” 齐良惊问:“二女不是他们自己请来的客人吗?” 谭炎良笑道:“卑下套得杜纬仑一点口风,这柳依依与韩红儿比我们先到五天,且在这五天之内与世子府接触频繁,特别柳依依对尚之信!” 齐良听了又是一阵不舒服,旋即明白人家可能怀疑柳依依与韩红儿会否是己方先期派出的女间谍?毕竟自己在北京时与京城三名妓交往甚密。如此解释便合理了,这样宴厅发生的一切,虽由自己的发怒而引起,但后面却朝着有利于尚之信一方而演变,从某种意义上说确是杜纬仑导演了一切。 不想自己错打错着,在宴厅的一番表现反而撇清了与二女之间地关系。旋又再次疑惑,柳依依与韩红儿到底因何而南下?难不成真是因索额图而来?她们到底属于哪方势力?心中顿生警觉,同时也升起一阵紧迫感,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不要被索额图抢了先机啊! “先生认为萨兰斯兄妹是什么人?”齐良接着问。 谭炎良回答:“应该是尚之信的商业伙伴!世子倒不用担心他们!” 齐良却不这样认为,如果萨兰斯兄妹在东南亚地区有势力,那么这股力量绝不能小觑! 另一方面齐良也认同谭炎良的部分判断,夜鹰组提交的有关尚之信的情报中说到尚之信广交朋友,擅开海运,与番国交往甚密,素有生意往来,这尚之信还是一个相当有世界眼光的人呢! 应该认真探探萨兰斯两兄妹的底,齐良垂首想着,突又抬头问:“先生认为柳依与韩红儿是什么人?” 谭炎良毫不犹豫道:“二女应是某一势力派往广东的代表无疑!” 齐良暗叹谭炎良,仅是一次晚宴的接触,即可看出两女的复杂,能在吴三桂手下混饭吃果不简单。 回到住所,陈正成来报:“世子!卑下已见过景山!”今日他未随齐良赴宴,而是秘密与张景山会面去了。 “景山怎么认为当前局势?”齐良问。 陈正成道:“情报综合分析,景山认为虽平南王府态度不明朗,但尚之信可信,广州城基本安全!” 齐良凝思片刻道:“明日我即去拜访平南王府,一探尚可喜的态度!” 陈正成接着禀报:“得到消息,索额图后天即可到广州,而福建方面使者也将在同一天到达!” “这倒巧了!”齐良嘲弄。 陈正成又道:“夜鹰组还传来一个惊人消息,台湾郑家也派了一个有份量的人到广州。不过,是以秘密身份到来,显然他们还有顾虑!” 这还真是一个惊人消息,齐衣吩咐:“密切监视各势力动静,顺便查查柳依依与韩红儿住什么地方,最好查出她们属于哪方势力!”这下热闹了,各方齐聚广州! 陈正成惊问:“柳大家与韩大家也到了广州?” 齐良瞪一眼:“这就是你们工作的失误,两个这么显目的人到了广州都不知,真该责罚!” 陈正成惮然道:“卑职等失职,请世子恕罪!”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愈发担心 看着诚惶诚恐的陈正成,心中充满怜爱充满感激,齐良又怎会责罪他们吗?天朔府力量有限,夜鹰组与飞豹组能做到目前这个样子已十分难得了,那柳依依与韩红儿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第二日,齐良投贴拜会平南王府,平南王尚可喜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齐良悻悻而归,看来这趟出使还不那么容易,这平南王尚可喜便是横在眼前的一座大山。 回到住所,长随禀报有人来访,齐良以为是尚之信,匆匆下马,他正好要与尚之信商议怎样见他的老父亲的事,如果正常渠道不行,就只好由他直接引见了。不过,这样一来他们父子俩的矛盾将更加尖锐! 府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进到客厅,见一个紫红的身影在踱步,齐良略感惊讶,竟是柳依依!搜寻了一下韩红儿没在,想她也应该不会来! “见过世子!”柳依依款步姗姗,暗香袭人。 “柳大家香驾光临,倍感荣幸!”齐良言辞客气,却产生了距离。 柳依依幽怨地瞟一眼,纤纤素手理一下鬓发,转身俏丽背对齐良。人无所求,即无所畏!齐良现在心态平和,笑笑走到茶几边坐等着柳依依说话。 柳依依不施粉黛,但颜色如朝霞映雪,美目顾盼生辉,撩.人心怀,轻启朱唇:“世子可否与依依走走?” 齐良甚感奇怪,心中马上荡起一阵涟漪,刚落的屁.股又起,速又平静心情问:“依依姑娘可是有事?” 柳依依不搭话,转身往外走,瞧着柳依依丰姿绰约,风风韵韵的背影,齐良侧首思忖片刻,傻然一笑跟了出去。 青砖铺着的一条路被扫得干干净净,用瓷盆装着的花一簇簇,又红又艳,柳依依低垂螓首无意这些花花草草,而齐良却赏悦地把柳依依与这些鲜艳的花暗作比较,花比阳红,人比花娇! “世子就不会主动说一句话吗?”柳依依倏地止步,心中幽叹,他的灵活多智,油嘴滑舌都哪去了?她还记着那日与齐良在北京怡香院“老虎——杠子——鸡”寻乐闹酒一幕。 齐良浓浓地望一眼端丽冠绝,妩媚蚀骨的柳依依,终忍不住还是流露感情问:“依依可还好?” 柳依依含怨道:“世子还记得关心人家?可为何不问一声我们怎么到了广州?我们住在哪里?” 齐良迟疑着,情形变得暧.昧起来,可那日不是当面拒绝了自己吗?想想人家只是把自己当作普通朋友吧,恬然一笑,潇洒转身,摘下一朵紫色的鲜花,注视着问:“依依小姐怎么到了广州?现在住在哪里?”花丛中有许多花,可他偏摘了朵紫花,这正是柳依依最喜欢的颜色,今日柳依依便是一袭紫衣。 柳依依深怨:“世子好恨!竟这样对我们!” 齐良马上深揖礼:“小王这里赔罪,请依依姑娘代为向韩红儿道歉!”登门问罪了! 柳依依鬓如云,腮如雪,转身又踱着小步往前走,道:“世子可知,世子被关进刑部大狱的第一天,我们三姐妹便去探望你了,韩红儿还与那狱头吵了一架呢!” 齐良愕然,怀着深深地歉意道:“谢过三位姑娘!”患难之中见真情,倒是自己小肚鸡肠了。接着问:“为何没见到易英姑娘!”对于这位面冷心热的美女,他印象极好,只是柳依依更符合他心中理想女郎形象。 柳依依骤然神伤,晶莹泪珠盈眶,别过面道:“世子可知韩红儿为何对你冷面冷色?” 还不是对自己有成见!齐良大度一笑道:“可能我与她天生不对路吧!” 柳依依含恨,用重语道:“因为她恨你!” 齐良一点也不吃惊,不以为然道:“恨就恨吧!都已这样了!” 柳依依再度停下来,转过身面对齐良,此时她已是梨花带泪,凄凄然然。齐良惊问:“依依怎么啦?”这是他今天第一次xi吮称呼,真情自然流露,谁说他忘却了柳依依? 眼泪的阀门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柳依依泪涔涔而下,凄切道:“她恨你!我也恨你!易英姐死了!” 齐良心神一惊:“易英死了?”红颜多薄命,这话一点不假!想着整日冷面的易大美女体内裹着一颗滚烫的心,实是一个慈心热肠的大善人,可感可惜啊!突又觉得不对,难道与自己有关?情急问:“易英姑娘是怎么死的?” 柳依依泪如泉涌,凄咽:“易英在刑部大狱被格仑污了后,被其裸杀在chuang头!” 齐良怒目圆瞪,青筋凸起:“什么?被污了还裸杀于chuang头?可恶淫贼格仑,定要将他碎尸万断!”拧眉一想,觉得不对,问:“易英怎会去刑部大狱,又怎会被格仑杀了?” 柳依依愤恨道:“还不是因为你!那日,朱三太子北京起事,世子被救出刑部大狱,易英姐姐就是为了救你舍身youhuo了那恶贼格仑!” 事后,齐良听桂明说起攻打刑部大狱之时好像刑部大狱混乱,好像丧失了指挥一样,而且也一直没有看到典狱长格仑的身影。如今方知原来是被易英拖住了,这就是说易英舍身以一人之力瘫痪了刑部大狱的指挥。 啊!齐良一声惨叫,顿时泪流满面,想起易英的种种好,痴痴发呆! 柳依依也凄然哭出声,断断续续道:“收裹易英姐遗体时,全身chiluo着,上面只盖了一chuang白布,xiong口有一个很大的血洞,一只长剑贯通了她整个身体!” 齐良目光呆滞,柳依依继续道:“易英姐因参与了起事,事后被清廷视为叛逆协作,不能留全尸,是姐妹们想了办法才勉为其保留了一个全尸!” 齐良颓然蹲下,柳依依又道:“世子可知,易英姐一直想着你,私下与我多次说到你,那日你在怡香院绝然离去,你可知易英姐有多伤心?” 齐良茫然抬头,易英爱着自己?可那日自己却当着她的面向柳依依表明心迹,这是多么伤人的心,多么令人失望啊!整日感叹无爱,爱情难觅,原来爱自己的人就在旁边。 “易英姐舍身救世子是心甘情愿的!”柳依依痴痴出神,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这句话又如一根针深扎在齐良心上,整日说无人关心,不被人关心,原来关心自己的人早已在暗暗为你付出! 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感动时!齐良蹲在地上呜呜地哭出声,极为失态!良久,他站起,再无心思陪柳依依,起身木然回走,独自关在屋里一整日都不愿出来。 叫了两次门里面都无声应,又没人敢大声叫更不敢多次去叫,到了天黑之时急煞了众人,正愁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齐良却突然打开了房门,但他那颓废的形象惊了大家一跳! “世子!你到底怎么啦?”小六子“哇”地哭出声。 齐良无神地瞟一眼,军师谭炎良马上呵斥:“哭什么?还不快去给世子端茶端饭端洗脸水来?” 小六子眼泪都不及擦,慌忙着跑去张罗了。 “世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谭炎良十分不解,听人说那柳依依来过来后世子就变这样了,看样子世子与那京城名妓交往不浅,难怪尚世子府的人怀疑了。 “没什么!”齐良坐下来挥挥手,之中有太多不可为外人道的事。 陈正成走近禀报:“世子!柳依依与韩红儿住处已查到,她们俩住在广东大儒陈皖沙家!” 齐良已不关心这些,心中只有对易英的愧疚,不想自己此世此生还能遇到这样一个为自己付出的人! 陈皖沙的小妾唐媛媛与京城三女南北齐名,素有交往,柳依依与韩红儿到广州之后即投靠了唐媛媛,难怪昨日晚宴陈皖沙与唐媛媛也在列了。 陈正成又道:“今晚尚之信世子请您去兰贵坊夜宴!” 齐良摇头:“推脱了吧!”望一眼谭炎良,道:“实在推脱不了,就劳谭先生代为出席!” 谭炎良应下,齐良这种状态令人担心,实不宜参加涉交活动。 齐良问:“正成!那日攻打刑部大狱之时,是谁攻打格仑住处的?” 陈正成回答:“是陈仁健统领!” “可见到什么?” 陈正成边摇头边想,突道:“听人说陈统领冲进格仑屋里正见那贼子裸着上身出来,陈统领与之对了两招之后,那贼子不敌逃逸了!” 齐良睁大眼,紧张问:“在里面可见到什么?” 陈正成狐疑望着齐良,回答:“听他们说有一女子血肉模糊裸死在chuang上,陈统领拉了被子掩上后,即追那格仑恶贼去了!” 齐良竖眉怒颜,想那就是那可怜的易英。“想办法宰了格仑!”他透出滔天杀气。 谭炎良皱眉,世子情绪失控,这不是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愈发担心。 陈正成理会地点头,这个任务他将下达给夜鹰组北京中心情报站的黄琦去完全。 今日两更,补上昨天缺的,不过会晚点,午睡之后马上写!! 谢谢各位大大订阅!!!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边遥祭 今天第二更!补了昨天的,谢谢各位大大!!大家与我一起加油!! 第二日,齐良带上冥纸、红烛及其它一些祭祀品前往河边设台祭祀易英,滚滚江水卷着浪花,面北遥祭,一切都是齐良亲自动手,其它人他只让他们散在远处警戒。 摆上祀品,点上烛火,焚烧冥钱,那冥钱又大又黄,上面元宝印横三行竖三行清晰可见。听老人家说,冥钱要全烧成灰烬下面的人才能收到,所以齐良一张张仔细地烧。江边风大,烧成灰烬的冥纸成片成片地飞上天空,落在水中,消失不见! 浑沌的滔滔江水声充斥整个空间,齐良的脑袋也是浑沌的,也不知他跪了多久,只听他重复地念着两个字“易英”!在这个世界他的感情渐渐丰富,有了忠贞不二、弥足珍贵的部众兄弟,还有了刻骨铭心,催人泪下的qingai,也有了气愤填膺,怒火滔天的仇恨,还有了义不容辞,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 迎着江风,衣角被吹得“哗哗”作响,刘胜明在远处望着齐良,对站在前面的陈正成担心问:“陈统领!世子已跪了一个时辰,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陈正成望了望齐良,地上的冥纸火还在一闪一闪,他也正着急呢!之中具体的事由他不明了,但根据昨日世子简单的几句问话,他猜测世子失去了一位hongfen知己,而且这位hongfen知己应该就是那日裸死在刑部大刑贼子格仑chuang上的那位女子。“小六子!你过去看看世子!”侧身吩咐。 小六子眼泪含含,轻轻走过去,“世子……”刚出声,齐良已暴呵出:“别来烦我!” 小六子吓得战栗,怯怯退下! 出使团挨近广州城时,齐惜音秘密离开了队伍,她奉命去与那支从韶州南下的刘锋雄将军的派出部队联络,今日刚回来就见齐良变成了这样。小六子吓退回来,她咬咬唇走了上去,江风对着她吹,衣舞发飞,上衣紧贴着身体,把xiong前的雄伟裹成两座浑^圆的山包,特别显眼特别诱ren。 她蹲下来,拿过一把冥纸学着齐良一张一张细细地烧着,齐良抬望一眼,又默然垂下。 “逝者已矣!存者长痛,亦要坚强!”齐惜音轻轻念道,一张冥纸在她手中很快化成灰烬。 “齐姐可知,这位知己为我付出了什么?我有多么对不起她?”齐良干裂的嘴角蠕动,噙着的眼泪大粒地大粒地簌簌而下。 火光把齐惜音艳丽的玉容照得通红,看着齐良脸上挂着闪着红光的泪珠,心痛道:“她的付出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坚强而美好的地活着!” 齐良痛哭一声:“可我对不起她,我伤害了她!” 齐惜音笑笑:“她甘愿为你付出并付出了,她是幸福的!如果见到今日你对她的追思,她在仙境也会甜笑!”她开始加多一点焚烧的冥纸,见齐良没有反对,她又加多了一点。 这是一种至上的爱,齐惜音又道:“世子不是为一个人而活着,她也知道世子的重任,她也不是为世子一个人而死,她是为许多人而死!” 齐良讶然,齐惜音怎懂得这么透彻?说得这么有深度?齐惜音大把大把焚烧,火光把两人的脸颊都映得通红。这时,陈正成跑过来,轻声禀报:“世子!清廷安抚大使索额图大军已到,平南王尚可喜亲自出城迎接!” 齐良倏地要起,可跪得太久,shuang腿发木往下栽,陈正成与齐惜音飞快伸手扶往,齐良挥挥手让陈正成先离开,他则又蹲下烧冥钱,这回他的动作加快起来。齐惜音帮着他,一大堆的纸钱很快烧玩,天空卷起满天的纸灰。 齐良跪下重重磕下三响头,倒掉三只酒杯上的酒水,ting身矗立,遥望清使团进城的方向,双瞳收缩,眼里充满了仇恨。 齐惜音挨近他,怜爱地帮他把头上挂着的纸灰一片片拿掉,笑靥如花地望着他。 齐良感激道:“我们回城!” 走到半路,齐良勒马停下,思虑片刻,调转马头道:“我们回军营!”那平南王尚可喜当真可恶,那里以病托辞拒不相见,这里却大张旗鼓地出城迎接,这不是明摆着令人难堪吗? 齐良接着吩咐:“城里住所的人撤出一半,让军师也出城到军营议事!” 军营是齐良随身卫队在城外的驻地,依山而建,由高大节将军统领。进到大营,高大节禀道:“世子!清廷使团已到广州!” 齐良点头:“知道了!” 高大节接着道:“清使团规模有二千人,比我部多一千人,但若加上我另一隐蔽部队,数量则相当!” 陈正成补充道:“得密报!索额图有圣谕,可任意调遣广东境内清军!”当然,平南王直属军队他是无法调动的。 高大节不以为然:“广东东西两翼战事吃紧,广东地方清军又有多少军队供其调遣?” 陈正成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提醒一下而已,他遵循齐良指令,只作为天朔府一个内卫指挥使存在,不与高大节和谭炎良两人发生冲突,为人做事皆很低调。 “大家先不要争议,等谭先生到来后我们再议!”齐良一身灰尘,想去洗一下。 半个时辰后,回去传令的刘胜明带着百十名明卫陪着谭炎良到达军营,大家坐在一起再议。 齐良先开口道:“现在形势对我不利,大家有什么办法应对?” 刘胜明道:“那尚老鬼明显不给世子面子,应该给他加点压力!” 齐良出声呵斥:“胜明!这是在广州,应对平南王保持尊重!” 刘胜明应诺:“是!” 齐良接着道:“给平南王府施加压力那是肯定的,但这压力怎么施呢?” 座中唯一女性齐惜音露出贝齿:“可让广西吴军向肇庆方向压一压!” 众人讶然,目光齐聚齐惜音,不想这meiyan得一塌糊涂的女子还有这份战略目光!这里,许多人的目光不是地停留在齐良身上就是停在齐惜音身上,而且停留在齐惜音身上的时间明显要多过齐良。 这确实是一条非常有效的施压办法,那日接风晚宴上齐良已试过它的效果,望着谭炎良问:“先生!可还有什么手段?”他不相信岳州大元帅营没有一两手隐蔽的杀着。 谭炎良透露道:“出发前,周王殿下告之属下,福建方面联络了清广东潮州府的刘进忠总兵,在可能的情况下,刘进忠总兵将起兵反叛进攻广州!” 齐良兴奋,东西加翼施压,看他平南王还能坐得住不?表面不动声色,继续挖料问:“没有别的了吗?” 谭炎良道:“还有福建耿精忠大帅还联络了台湾郑家,郑家将出水军攻打粤海!” 三管齐下,有得平南王受的了,齐良站起,沉声吩咐:“通知广西马雄,让他派出一部作出进攻肇庆势态,联络福建方面让他们不要等了,该举旗的举旗,该攻打的攻打!” 谭炎良应道:“是!” 齐良接着道:“从今日开始,我们不住城里了,就在城外赛赛马,玩玩水,钓钓鱼,谁来了也不见!”他想等着平南王自己求着来见自己。 就在这时,一位侍卫进来禀报:“世子!尚之信世子前来求见!” 齐良有气:“不见!” 谭炎良忙阻道:“世子不可!”毕竟在别人地头上。 齐良想想道:“让他进来!”其它人等则散了去,只有谭炎良与高大节留了下来。 “贤弟!可见着你了!”尚之信老远即叫开。 “兄长见我何事?”齐良故意板着脸。 尚之信当然知道齐良正恼着,满含歉意:“贤弟怎么跑城外来了呢?” “城外空气新鲜,花红叶秀,我在城里闷得慌!”齐良意有所指。 尚之信讪讪然,明说道:“世子可是气恼父王去接了索额图?” 齐良瞅一眼:“难道不是吗?” 尚之信解释:“我平南王府暂还奉着清廷,钦差大臣驾到,父王当然要出城迎接了。不过,父王确实体衰,他是被人抬着出城的!他这也是做一个姿态!” 齐良不想说什么,一切凭实力说话,道:“清廷钦差大臣驾到,兄长不要设宴为其接风吗?” 尚之信苦笑:“愚兄正是为此事前来,愚兄邀请贤弟今晚共赴夜宴!” 齐良睇眼,讥讽:“我与索额图是敌对双方,兄长不怕我们两方打斗起来把平南王府都拆了?” 尚之信哂一笑道:“大家都是和平使团,又不是在战场上,何必动刀动枪真干仗?” 齐良道:“兄长的心意小弟领了,你还是回去招待你的安抚大臣吧!我便不去为你添麻烦了!” 尚之信也并不真想齐良出席,他只是来作一个表态,“多谢贤弟体谅,如此,愚兄便先回了!”他拱手。 齐良意味深长道:“粤江(今珠江)边的花是有季节的,兄长可要把握好时机采撷啊!” 尚之信颔首:“愚兄明白!贤弟放心就是!”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样相遇 夜空迷.人,繁星颗颗,群星闪烁,齐良遥望深邃的星空,静坐不动,神情伤感,一个动作常常保持一刻钟都不变。齐惜音从远处走来,玉体迎风,仪静体闲,悄然在他身边坐下。已是春末夏初,美丽的女人属于夏天,齐惜音身材凹凸有致,丰腴迷.人,一件单薄的翠衣根本不能包藏她xiong前峰峦起伏的美景,便是在夜色里也极具youhuo。 “世子!在想什么?”坐下半晌后,齐惜音才斟酌着说出第一句话。她本想问齐良是否还在想那位hongfen知己,可又怕齐良未想这事,触及了他的伤心事。 一股暗香随风袭来,齐良已知齐惜音来了,他现在是在想易英,但也在想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亲朋好友。“听说天上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一个人,谁都可以在璀璨的星河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颗星!”他喃喃自语,“却不知哪一颗属于我?” 这美丽而神秘的夜空齐惜音ri看,却没想还有如此说法,蕴有如此深意,杏眼明仁望着星空娇笑道:“当然是最大最亮的那一颗属于世子!” 齐良抿笑问:“齐姐的呢?” 齐惜音艳冶柔媚,朱唇榴齿道:“离世子最近的那颗属于我!” 齐良讶然,心中悸动,这美得令人眩目的女子在向自己表明心迹吗?脱下长衫为其披上,柔声道:“齐姐!夜风凉了,咱们回吧!”深知天体物理的他,当然知道那只是一个美好慰藉罢了,哪有星星真属于哪一个人? 齐惜音点点头,本想依偎过去,终又止住,她从未见过这登徒贼子如此柔情如此伤感过!若是哪日自己死了,不知他会不会这样想我?胡思乱想中随着齐良回到了军营。 迎面陈正成过来禀报:“世子!城里传来消息,出席平南王府夜宴的均是广东军政方面官员,有广州将军府都统、广东巡抚、广州知府等等!” 齐良愤懑:“人家果然是钦差大臣,没得比啊!”这是官宴,而前日尚之信为自己设的只是私宴! “已散席了吗?”齐良问。 陈正成道:“已散席!索额图与一众官员一起出来!” 这就是说平南王并未留索额图私聊,齐良心稍安。陈正成瞅一眼,嗫嚅着:“世子……” 齐良道:“正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陈正成道:“索额图回寓所后,柳依依大家进了寓所!” 齐良顿时如锥心般痛,脸变得青白,幸是在黑夜里,齐惜音与陈正成尚未看见,但齐惜音隐约察觉到不对,她知道就是这位叫柳依依大家的昨日与世子见一面后沉重打击了世子,心中不由生出怨气生出好奇,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与世子是什么关系? 齐良捏紧拳头,由她去吧,都不是说了不再在意她了的吗?“福建方面的人还未到吗?“费出好大劲,问出一句话。 陈正成同样事觉蹊跷:“福建使团本应与清廷安抚使团同一天到达,不知何因至今未到,可能什么事耽搁了吧,属下已派出人去查询了!” “他们到了通知我,让高大节将军与他们协调一下两军的合作问题!”齐良进了营帐,现在他感到浑身乏力,今晚注定他难于入睡,需独自舔着伤口。 第二日午时得报,福建方面出使团终于到达广州城,齐良让谭炎良和高大节过去拜会并商谈双方协作事宜。 过了几日,这几天里广州城都是风平浪静,平南王尚可信依然没有接见齐良,但也没有再见索额图,齐良相当有耐心,静等着东西两翼事件的发生,静观事态的发展。 在城外闲得慌,正巧萨兰斯兄妹送来邀请函,齐良决定进城。巳时,他带着齐惜音及刘胜明等侍卫入城,街上熙熙攘攘,人流如织,好不热闹,广州城果然是江南第一大埠,名不虚传。齐惜音面戴轻纱,一双美眸渴望地四处扫瞄着,齐良瞅一眼笑笑,吩咐:“大家先回住所,我陪齐姐逛逛街!”下了马,看样子准备步行了。 齐惜音欣喜若狂,水灵双眼瞟一眼,妩媚尽展。 刘胜明带侍卫队回住所,但刘德祥等六名侍卫依然跟随齐良与齐惜音。 女人天生爱美,齐惜音对一些小饰品感兴趣,特别对一些精致透明的舶来品拿起就不肯放下,爱不释手,齐良在旁笑道:“齐姐若喜欢,买下就是,我来买单!” 齐惜音喜在眉宇,虽不知买单是什么意思,但猜想该是这登徒贼子准备送东西给自己了。不过,略微遗憾的是这登徒贼子没有亲手挑一件送给自己。 齐惜音这拿一件那拿一件,早已满怀,齐良好笑地摇摇头,由着她去忙乎,只要她高兴!这古代的街市对齐良也有很大吸引力,人们有的长衫摆袖,有的圆帽马卦,但个个拖着条长辫,均悠闲自得,哪像后世人们的步履匆匆,生活快节奏? 扫眼间,齐良骤然疑惑,前面有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她怎么在这里?真的是她吗?”他快步向前,想看个真章。 “唉!世子——世子——”见齐良前走,齐惜音把那些好不容易挑出的东西放下追赶,暗骂:“这登徒贼子就会说好听的骗人,买却不买!” 刘德祥紧身跟着齐良,似察觉不对,问:“世子!可是发现什么?” 那女子已转身走了,齐良加快脚步追赶,他如此焦急为的是另一个女人。“德祥!索额图安抚使团中可有女眷同来?”如果真是她,不会她也来了吧?齐良心越来越紧,呼吸急促起来,可又不敢相信地摇摇头。 刘德祥回答道:“回世子!清使团中并未发现有女眷!” 齐良蹙眉,那女子进了一座茶楼,他也跟着进去,尾随着那女子上了楼。楼上坐了几座客人,靠左侧一桌人数最多,齐良刚入厅,即与那桌的人目光相触,撞出激烈火花。 “吴狗贼!纳命来!”几声暴喝,三个彪汉直扑齐良。 后面跟着上的刘德祥等人冲上前:“尔敢!”与对方接仗上。 顿时,座厅里凳飞桌倒,无关客人受这突然出现的变故惊吓纷纷躲闪,唯恐祸及自身挤着下楼。 齐良从容不迫找个位子坐下,对正在打斗的场面瞧都不瞧,自顾斟上一杯茶饮着,这时齐惜音也上来了,看见这混乱的场面十分吃惊,但己方好像占优,也不着急,静静站在齐良身旁,递眼望向对面,对面一名国色天色的美女含愠瞪着自己,便也示威地摘下轻纱,翘颔乜视,针锋相对! 齐良现在看清了,那女子果然是桑兰珠,清太皇太后最宠爱的侍女,建宁公主认的干妹。齐良有意思地左右瞧瞧两女,一个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浮翠流丹、点染曲眉、瑰姿艳逸;一个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桃腮杏面、fengliu蕴藉、丰神冶丽。 一个清纯,一个艳丽,各有千秋,各不逊色。齐良认为这个世界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当数齐惜音、柳依依、桑兰珠、陈圆圆,四人难分上下,只凭个人喜好论定了。而韩红儿、易英、唐媛媛、戴萌萌等则要略逊一筹! 桑兰珠的出现齐良十分意外,想到建宁公主不会也来了吧?心中不由期待。 这时,索额图一桌又扑出一人,因为他们一方三人已被打得无还手之力。齐良瞥一眼场中,又愤恨地睃一眼索额图,侧首赍恨吩咐:“可有办法打那索额图两耳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他的亲信格仑极端残暴虐待自己,他自己则染指柳依依极端蔑视污辱自己。 剩下的三名侍卫谨遵一声:“卑职遵命!”三人随即扑上。 那边跟着又扑出两人,齐良惊讶发现其中竟有康熙皇帝最宠信的侍卫,儿时伴读——曹寅! 很凑巧双方人数一样,场上六人对六人,场下一边是索额图和桑兰珠,一边是齐良与齐惜音。 齐良稳如泰山,安然自得,他很有信心,自己随身的这几名侍卫乃绝世高手,其中就有打败过齐惜音的左右剑两兄弟方明方仲及一个叫魏士安的南拳高手,因着这次出使增强护卫力量的需要,他们新被选拔入了飞豹组明卫。 齐良估摸了一下,已稳操胜券,因为己方还有一个高手齐惜音未上场。 半盏茶的功夫,索额图一方大内侍卫全被打倒在地,六名明卫用刀逼着地上六人,并用脚使劲踩着他们的脸。魏士安果然厉害,他还真趁打斗之季挨近索额图,打了他一个耳光。索额图左脸火辣辣地痛,人气得眼凸唇青,偏又脸颊烧红。 齐良哈哈一笑,举杯遥对索额图:“索兄!咱们交往多年,今日又见面了!” 索额图强压下上窜的怒气,保持风度,挤出一丝笑容:“世子可还好?” 齐良拱手:“托索兄洪福,小王尚还活着!”同样怨气冲天,同时反唇相讥:“只是不知索兄可还寝食安好?”意指天下大乱,各方势力攻势凌厉,清廷上下寝食不安。 索额图摸摸火辣的脸颊道:“索某吃得香,睡得好,没有什么不安好的!” 齐良突地转望地上,惊道:“这不是曹统领吗?还不快快松开,太不礼貌了!” 左剑方明脚用力再摁了曹寅一下,把曹寅踩得龇牙咧嘴方松开脚,退后一步躬身道:“是!” 曹寅愤恨站起,拍拍脸上衣上的尘泥,目裂瞪着齐良恨不能食其骨,毕竟血气方刚,受此大辱,失去了往日的那份镇定与睿智。 齐良毫不放心上,刚他还恶作剧的想着是否一刀杀了这曹寅呢?如果真杀了这曹寅,后面的历史就不会再有曹雪芹(曹寅是曹雪芹的祖父)了,没有《红楼梦》中国也就没有什么四大名著了。 “假仁假义,装模作样,不是个东西!”桑兰珠早看不惯齐良,现在这样对待己方的人,她已恨得挫牙。 齐良摔掉手中茶杯,霍地站起,指着桑兰珠道:“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只听使唤的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信不信我把你衣服拔了扔大街上去!” “你——”桑兰珠从来没有见过吴狗贼这样盛气凌人过,那强大的气势如一座山压来,这还是以前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心怀觊觎,有色心没色胆,被自己瞧不起的吴世子吗?从头到尾,齐良只瞟过她一样,不再像以前那样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偷偷地看了。 “你什么你?滚一边去,别来讨人烦!”齐良阴森的厉眼瞪着桑兰珠,似要吞噬了她。 何人见过吴世子这种流氓模样?什么人敢对桑兰珠这样叫骂?谁又舍得对这样一个绝世美女如此羞辱? 桑兰珠往日那份骄傲与高贵不见了,眼泪如雨珠般掉下,齐良狠狠撕下她身上的伪装,想着那日在乾宁宫吴世子不发一声瞪着自己的眼神,她现在才知道当时自己有多羞辱吴世子,伤得吴世子有多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啊? 此时,楼梯传来一阵“噔噔”的脚步声,齐良猜想应该是平南王府的人到了,挥手让刘德祥等人放了踩在地上之人,这是人家的地头,他总有所顾忌。地上的人刚脱身,又恼羞扑上,谁都还来不及喝止,平南王世子尚之信已带着一队士兵匆匆上来,见这场面骇然,向双方拱手道:“索大人!吴贤弟!大家都是我平南王府的客人,误会!误会!快住手,快住手!”他的卫兵已强行分开了双方。 索额图一方有人喝道:“他们是叛逆反贼,也是平南王府的客人吗?难道平南王府也……” 索额图顿感不妙,慌忙喝阻:“闭嘴!退一边去!” 尚之信脸色已变,双眼放出寒光,阴森可怖得很。 晚上还有一更,请大大们静候!!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四十章 太过好奇 今天第二更,谢谢大大们订阅! 齐良暗喜,等着尚之信发飚,索额图慌忙挤出道:“尚世子误会了,我与吴世子多年好友,今日再次相聚,大家高兴正闹着玩呢!”还大胆走到齐良面前,拉着齐良的手表示亲热。 齐良深深佩服,这才是久居官场,经过千锤百炼出来的政治老手,脑海飞轮般旋转,觉得局势还是保持均势的好,不使尚之信为难,更没有必要逼平南王府摊牌,比索额图更显热情地拥抱着索额图道:“索大人客气了,今日索大人作东,改日则由我作东,请索大人一并请尚兄一起聚聚,大家好好乐乐!”暗地里逼着索额图为这次打斗买单,占了点小便宜。 索吴双方的人都错愕出楞,刚还是以死相拼,怒目相对的敌我双方,这会儿就亲热拥抱,朋友加兄弟了?尚之信也被弄得糊涂,立也老狐狸般地展颜道:“看来尚某来得冒昧,打扰了索大人与吴贤弟的亲热,罪过罪过!这样吧,这次便算我作东,算着赔罪了!”虽嘲讽着索吴两人,但心中却着实高兴,如此避免了平南王府为难,也不再去计较那位不知死活的大内侍卫的失言。 尚之信愿做冤大头由着他去,反正不要自己出钱就好,齐良暗忖。 接着,尚之信大声吼道:“店家!把桌凳都收拾了,大家还要接着喝茶呢!” 三方的兵卫都退至三个不同的方阵中,留着尚之信、索额图、齐良三个主角儿站在中间,齐良拱手道:“今日便谢过索大人、尚兄,吴某还有事,先行告辞!” 尚之信笑问:“吴贤弟可是要去参加萨兰斯兄妹的午宴?” 齐良点头:“正是!”遂即想到,尚之信这广州府最有权势之人当然也应在被邀之列。 果然,尚之信哈哈大笑:“吴贤弟勿急,尚某也正要参加这萨兰斯兄妹设的午宴,恰巧听到索大人与吴贤弟在这茶楼亲热,所以赶上来凑个热闹。” 索额图也暴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道:“索某也收到这么一个叫萨兰斯的番国兄妹送来的请柬,正蹊跷着何方神圣,要不要参加这个午宴呢,原来两位世子也要参加啊,这会索某放心了!” 尚之信喜道:“如此,我们何不一起赴宴?” 索额图眉展:“甚善!” 尚之信一手拉着索额图,一手拉着齐良,朗声:“咱们走!” 不是世界变化太快,而是你的脑袋转得太慢!刚还是剑拔弩张,这会儿又欢欢喜喜共赴午宴了。齐良苦笑摇头,被尚之信拉着往外走。上了尚之信的马车,也不见有谁为茶楼的破损买单,想想谁敢向平南王世子要钱?刚自己耍的那点小心计变得毫无意义! 广州秦汉时期始就是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东方qi点,此时的广州还没有所谓的十三行,外国人与中国之间的贸易还比较混乱,而此时中华时局处于战乱,朝廷政令达不到广东,广东全由平南王府说了算,而平南王世子尚之信偏偏又是一个开放的人,所以此时广州城中外往来商人众多,很是繁华。 不过,尚之信还是奉行中国历来的一条原则:外国人不准在华置业!所以萨兰斯兄妹虽听说富可敌国,但在广州城内也只是租借着别人的院子。 尚之信、索额图、齐良三位要人驾到,萨兰斯兄弟亲出门迎接,后面还跟出一长串的仆人,有白种人,黄种人,还有黑人! 齐良暗暗称赞,这萨兰斯兄妹果然富有,夜鹰组已探知这萨兰斯兄妹经营着一个商队,有船只三十多艘,其中包括五艘武装战舰,齐良对此很感兴趣,这也是他想参加这个宴会的主要原因。 齐良下了马车招来齐惜音,齐惜音隔着纱巾问:“世子!何事?” 齐良伸.出胳膊道:“挽着我的手,与我一道进去!”看萨兰斯兄妹出门迎接的阵式,仆人们个个打扮得像“兔人”,他猜测午宴可能是西式自助餐,这就有必要需要一个女伴了。 齐惜音四处瞧一眼,根本没人这样,啐一声,暗骂这登贼徒子都在想些什么啊?扭了身去,不肯挽着齐良。齐良苦笑,只得只身进去了。 宴会设在花园里,中式的园林,西式的布置,样子有点不伦不类。走入花园,齐良发现里面已有些人,既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广东大儒陈皖沙也在,于是齐良四下寻找,想柳依依、韩红儿、唐媛媛三女应该也在。很快他在一群花枝招展,五颜六色的女人堆里看到三女的身影,她们一紫一红一黄在一群白种女人堆里显得格外显目。 萨兰斯兄妹擅长交际,游刃有余地游-走于不同人中间,难怪他们会成功了。齐良让侍卫们都散去,自由活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刘德祥等人虽新鲜这西式宴会,但还是忠于职守,离齐良不远,警惕地护卫着。 这会齐惜音又摘了面纱,看到番人男女之间挽着胳臂,一些受西式影响的中国人也这样做,知道知道错怪了齐良,挨近道:“世子!对不起!” 齐良莫名其妙:“什么对不起?”他早忘了那茬。 齐惜音星眸微嗔,但也不再离开。这时一个艳美绝仑的女人往这厢走来,齐惜音敌视地望着此女子的步步逼近,这是今天遇到的第二个令她感到压力的女人。 “世子!”柳依依娴静端庄地揖礼,脸上古井不波。 齐良早注意到她,她先跟尚之信打了照面,而后又与索额图招呼后,再往这厢走来。“依依小姐!”齐良颔首,态度冷漠。 柳依依蹙眉,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吴世子? 这就是那位柳依依大家?齐惜音仔细打量,雪肤花貌,仙姿玉色,湘纹飘逸,端是美得不可芳物,难怪这登徒贼子念念不忘了。她突地挨近齐良,挽住了齐良的胳膊,并示威地逼视柳依依, 柳依依早注视到齐良身边这位美女,这女人meiyan得令人生邪念,圆润如玉,月眉星眼,淑丽韶好,放眼整个宴场,美人虽多,可能与之相媲美的凤毛麟角! 齐良愕然齐惜音的反应,旋又恍悟,会心一笑,却也不拒绝。柳依依瞅着齐良与齐惜音手挽手的部位,平生第一次泛出酸味,但仍甜甜一笑:“见过姐姐!”齐惜音太过丰腴成熟,她可大胆猜测对方比自己大。 齐惜音现出窘态,人家多端庄大方!自己却小气失态,忙也还礼:“可是依依妹妹?” 柳依依含笑:“正是依依!”接着赞道:“姐姐好美,是依依见过最美的人!” 齐惜音喜欢得紧,松开了齐良,跑过去拉着柳依依,亲热道:“妹妹才是惜音见过的最美女人,姐姐恨不是男儿身啊!”临了还俏皮地玩笑一番。 柳依依窘然,清澄的美眼瞟一眼齐良,拉着齐惜音道:“我带姐姐去那边玩!” 齐惜音满口答应:“嗯!”撇下齐良走了。 齐良怔然出神,刚他还想等着看两女争艳的好戏呢,这会就xi吮无间了?苦笑摇头,女人的敌人是女人,但女人的朋友也是女人! 齐良走到铺着白布的长桌旁,拿起一个盘子及刀叉,装上一些食物想享用一下,这会儿他确实有点饿。 一个婀娜的身影过来,欣赏地望着齐良问:“吴王子殿下可还满意?” “欣芬.萨兰斯小姐!”齐良放下盘子,含笑颔首。 欣芬.萨兰斯惊奇问:“世子会用刀叉?” 桌上既摆了中式餐具也摆了西式餐具,而用西式餐具的中国人可能只有齐良一人,齐良未发现这点,不然他也随大众了。 “什么话?何只是会用刀叉?便是大刀长矛都会!”齐良暗忖,“只是习惯与否的问题!”后世在北京他也多次进过西餐厅,用西式餐具娴熟得很,只是对西式食物不感冒,尝尝新鲜还可以,要他餐餐用便是受罪了。 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他也不显摆,转问其它:“欣芬.萨兰斯不去陪客人吗?” 欣芬.萨兰斯今天着一件合体的西式连体裙,显得高挑丰盈,蛾眉轻挑道:“世子不就是客人吗?” 齐良指的当然是那些女眷们,也不解释,端起两个杯子,递给欣芬.萨兰斯一杯道:“萨兰斯小姐!我们干一杯!” 欣芬.萨兰斯修眉联娟,欣喜:“干杯!” 齐良灌一口喝下大半,摇着杯中残剩的酒由衷赞道:“上好的法兰西香槟!” 欣芬.萨兰斯再次惊讶,樱口露出贝齿:“世子还知道法国香槟?”她对齐良越来越感兴趣,真是神奇,香槟酒便是在法兰西都还有许多人不知道。 虽然法兰西酿酒历史悠久,但香槟酒直到17世纪中叶才出现,由一名叫佩里农的传教士酿造出。 齐良暗摇头,他不能再与欣芬.萨兰斯聊下去了,这西洋小妞太好奇,言多难免不会露馅?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差点害惨 宴场三人一堆,五人一群,或在小亭子里,或在树荫下,相互交谈,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仆人往来穿梭,fu务无微不至。 齐良四周扫一眼,发现虽然自己低调,却有许多目光聚在身上,其中便有两双美丽的带着怨恨喷着怒火的眼睛,一双属于韩红儿,一双属于桑兰珠。 女人可以得罪你,你千万不能得罪女人!看来自己会被她们记恨一辈子了!齐良轻抿一口红葡.萄酒,无奈地低下头。 欣芬.萨兰斯带着迷雾般的蓝眼睛有趣地看着齐良,挑起新的话题:“吴王子殿下!我还不知您的领地在哪呢?” 齐良抬头,笑笑问:“欣芬.萨兰斯小姐想去我的属地吗?”他迅速思考着这种可能,无疑萨兰斯兄妹的作用要比蒙特尔那秃头大胡子传教士大得多。 欣芬.萨兰斯不急着答应,睁着明珠般的大眼睛问:“王子的领地大吗?” 齐良哈哈大笑,反问:“欣芬.萨兰斯小姐的祖国——法兰西大吗?” 欣芬.萨兰斯点头,齐良认真道:“我的领地有欣芬.萨兰斯小姐的祖国几个那么大!”他这话不假,吴军目前控制的地域云南、贵州、广西、四川、湖南等省已占了全国面积的四分之一。 欣芬.萨兰斯瞠目结舌,比尚王子的领地还要大,难怪尚王子对他尊重客气了。“王子的领地在什么地方?” 齐良道:“往西走千里便是我的领地,那里山青水秀,四季如春!”再次问:“欣芬.萨兰斯小姐可愿去我的领地?” 欣芬.萨兰斯有意味地斜视,齐良意识自己性急了,欣芬.萨兰斯却是另一番意思,嗔眼道:“王子殿下就是这样邀请人去你的领地吗?” 齐良恍悟,马上躬身,行一个标准地西式礼,带着浓浓的笑容:“美丽而高贵的欣芬.萨兰斯小姐,小王真诚邀请您及你的兄长莱特.萨兰斯去我的领地——云南游玩!” 欣芬.萨兰斯拉着自己的裙盈盈一礼,高兴应下:“欣芬.萨兰斯不胜荣幸,谢王子殿下!”接着便现实地问:“去王子的领地只是去游玩吗?” 果然不愧是商人,利益至上!齐良大方道:“萨兰斯家族可在我的领地办厂置业,一切符合领地法律的投资都准许!” 欣芬.萨兰斯惊喜,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就想跑去向哥哥报告,终还是强压下蹦跳的心,问:“王子的领地有海港吗?” 这是一个现实问题,如果将来双方之间的贸易往来还是要经过广州,那必将受制于人,得有效控制一段海岸线了,齐良思虑片刻道:“萨兰斯家族的船队可以在廉州(今属广西钦州北海一带,现属广东廉州。)靠港!”目前这里属于吴世琮大将军的有效控制区。 欣芬.萨兰斯道:“我会认真考虑王子殿下的建议!”这时,一个大的凉亭处传来欢快的音乐声,一对一对西方男女跳起了宫廷交谊舞,欣芬.萨兰斯恬然一笑道:“王子殿下!我们过去吧!” 齐良轻轻颔首,欣芬.萨兰斯自然地挽上齐良胳膊,两人翩然走去。 凉亭周围被围成一个大圈,中央舞者红光满面,跟着音乐有节奏有规律地翩翩起舞,但全是番人。本国人虽新鲜这种与众不同的舞蹈,但均予以不屑,他们接受不了陌生男女手拉手的动作,广东大儒陈皖沙还暗地咕咕:“伤风败俗,番人便是番人,都还未开化了的!” 齐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种舞步很简单,就是重复着四个动作,然后不停的换舞伴,比他在后世大学学过的国标简单多了。欣芬.萨兰斯已跃跃欲试,可又没有舞伴,拉着齐良便出了场。 齐良大吃一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退回已来不及。“王子殿下!欣芬.萨兰斯请你跳舞一曲!”欣芬.萨兰斯俏皮道。 有人等着看笑话,站在一块儿的柳依依与齐惜音担心地望着齐良,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都不由自主地使了力。 齐良定定神,扯扯衣裳,行一个绅士礼,接过欣芬.萨兰斯伸.出的手,昂首与之加入舞中。开始,齐良笨拙地跳了几下乱了脚步,引得场下一些看笑话的人不住冷声耻笑。但马上齐良便适应了舞步与节奏,很自然很流畅地配合着。 之中只有齐良一个中国人,也只有他一个人着装与那些番人不同,所以显得特别另类,但齐良的舞感极好,他熟知现代舞的特点,不仅仅脚步在动,上身也在动,不像其它人僵硬呆板。众人慢慢发现他跳得极好极美,稀奇之余不由赞叹! 一轮之后,欣芬.萨兰斯又回到齐良眼前,眼眯得成弧线,边跳边道:“世子还真会跳西式舞啊!”开始还有点为齐良担心呢,但她更想知道齐良到底还对西方熟知些什么? 齐良翻着白眼:“欣芬.萨兰斯小姐!你可害惨了我!” 欣芬.萨兰娇笑道:“欣芬.萨兰斯这里向王子殿下赔不是了,呆会儿后,世子愿意怎样惩罚欣芬儿行!”话语都极是暧.昧。 齐良大感受不了,幸好一个漂亮的转身之后,他又换了舞伴。 曲终,欣芬.萨兰斯从另一头向齐良走来,但齐良与被柳依依及齐惜音左右围住,只好转往他处。 “世子你怎会西式舞?”齐惜音娇颜不岔,刚害她白担心一场。 齐良讪讪而笑:“就刚跟着学的!”又故作轻松道:“很简单的!” 齐惜音暴出一句:“我也要学,你教我!”她还恼着齐良拉了那么多番国女子的手呢。 齐良愣然,另一边柳依依咬唇娇笑,还倍感新鲜地不住瞅着齐良。 今天朋友妈妈过七十大寿,吃酒去了,回来赶出二千字,明天争取补回!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登台歌唱 接下来又上演了不少节目,有的佳宾也上台助兴,特别柳依依、韩红儿、唐媛媛三女在众人的要求下登台表演,更是赢得满堂喝彩。许多人暗赞不枉此行,不仅见识了异国fengqing的歌舞,还欣赏到了柳依依、韩红儿、唐媛媛三名名妓的精湛艺技。 “下面我们邀请吴世子上台表演!”还是那个欣芬.萨兰斯出来捣乱,她自知地没有瞧向齐良站的位置,只是笑靥如花嘴角带着点狡黠,眼放散开道。 这会齐良正与一些番人半熟不熟、半懂不懂地交谈着,听到叫自己楞立当场,所有人都望向这个方向,一些人期待,一些人冷笑,一些人赍恨。 “王子殿下!快上去吧!”众人好意地催促。 齐良恼恨地瞪了中央的欣芬.萨兰斯一眼,催促声中被迫走向场中,不管怎样他都得上去说一两声的。 “大家欢迎吴王子殿下上台!”欣芬.萨兰斯带头鼓掌,但应者寥寥,稀稀拉拉的一些掌声反应了众人复杂的心态。柳依依与齐惜音再一次担忧地望着齐良,他行吗? 齐良在场中央思虑片刻,tingxiong直腰道:“小王无甚才艺,献丑了!给大家唱一首歌吧!” 众人予以怀疑的目光,没人听说过吴世子会唱歌!乐师们等着齐良报歌名,他们好起调,但齐良直接就唱了起来: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 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 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份 何不把往事看淡在fengchen 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 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 风雨走过千山万水依然那样真 只因有你陪我这一程 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 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相伴走过风雨旅程 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 多少情会牵绊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搀扶走过这一生 ...... 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相伴走过风雨旅程 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 多少情会牵绊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搀扶走过这一生 这是后世歌手五月唱的一首《缘份五月》,齐良那浑厚充满磁性的男中音极具穿透力,这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歌词、曲调、演唱令众人听得怔立当然,如痴如醉。特别齐良还饱含感情,许多人感同身受,柳依依双眼shi润,她知道齐良想起易英了! “见笑!”齐良唱毕,拱手,简单下场,神情有点低落。 这时现场响起经久而热烈的掌声,就连齐良的敌人都抛弃成见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熟知音乐的韩红儿、柳依依、唐媛媛完全被这种后世流行风味的歌曲所迷醉,柳依依与韩红儿另眼望向走下场的齐良,真没想到吴世子的歌唱得如此好,歌词也好,“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才能搀扶走过这一生!”柳依依喃喃,不知不觉中掉一滴晶莹的眼珠。她想走到齐良身边,但齐良身边已站着齐惜音与欣芬.萨兰斯,两女现在纯粹一个超级歌迷模样,跟着齐良寸步不离,带着迷醉的目光对齐良问个没完没了。 在宴场里,齐良只与一些番人及一些买办商人交谈,那些广东当地的军政官员及社会名流并不理他,有第一个客人离开后,他便也带着齐惜音等人告辞了。 之后几天,在萨兰斯兄妹的牵引下,齐良频频与一些西洋商人接触,许下许多优惠条件说服他们去云南发展。自古以来,中国商人地位都不高,齐良的这些举动并没有引起别人在意,何况他接触的还是一些西洋商人。 午时,从一艘商船上下来与萨兰斯兄妹道别后,齐良坐着马车往住所赶,这几日可累着他了,但苦有所值,颇有些成果,顺带他那半吊子的外语水平也提高不少。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齐良闭目养神,一会儿想着东西两翼的战略扯动为何还没有一点消息?一会儿又想着这平南王府当真奇怪,一边准允各路势力齐聚广州府,可一边又不见不谈,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世子!前面像是有事围了许多人,我们可还要过去?”外面传来一声询问。 齐良睁开眼,掀开车帘一角瞅一眼道:“无妨!过去就是!”正待放下布帘,突地看见一个尖嘴猴腮之人及一个相貌粗犷之人,马上吩咐:“德祥!看见前面那两人没有?派人盯住他们,探明他们的落脚之处!” 刘德祥见齐良神色凝重,还带有愤恨,知道此两人非同一般,亲自带着一个侍卫去了。 回到住所,齐良焦虑等候,直到傍晚时分刘德祥才回来,回来即来向齐良禀报:“世子!那两人住在一个叫‘潘园’的围子里!” 齐良皱眉问:“没有别的什么发现吗?” 刘德祥道:“那两人是高手,卑职不敢跟得太近,更不敢靠近潘园!不过,我让张年洲留在那处监视了!”张年洲便是与他一起去的明卫,十分机灵。 齐良当然知道那两人是高手,也不怪刘德祥,反赞刘德祥尚还聪明,知道留人实时监视。 “先下去吧,让陈统领过我这一趟!”齐良挥手。 刘德祥狐疑着下去,很快陈正成赶过来,齐良问:“正成!呆会你与德祥一起去一趟‘潘园’,然后你全面接管此事,想办法了解里面的情况,可以让景山配合!” 第二日,陈正成报上探知的情报:“世子!潘园被一个叫蒋经的生意人包租了,里面住有十七人!” 齐良感兴趣地问:“怎么探知到的?” 陈正成回答:“卑职让人扮着潘园屋主的仆人进里面检查房屋损坏情况,探到了这些消息!” 原来如此简单!齐良侧首问:“就这些情况吗?” 陈正成点头:“就这些!” 齐良突地肃容道:“今晚突袭潘园,想办法把里面的人全都抓回来,如有违抗可射杀,但务要处理干净!” 陈正成怔然,不知世子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同时,暗暗后悔没有注重探一下潘园的地形、结构等。 齐良问:“可是有难处?” 陈正成道:“可否宽限一日?” 齐良瞅一眼,淡淡道:“你只要能保证那潘园的人不走,宽限一日亦无妨!” 陈正成哪敢再说什么,马上转身下去布置。 子时,三十名全身漆黑与夜色溶为一体的蒙面人出现在潘园附近。 “齐总教头!你带一组在外围警戒,接应!”一个声音低压吩咐,正是陈正成。 只捞到个接应的活儿,齐惜音大为不满,可还是老实遵令,她磨着齐良要来,但齐良对她的唯一要求便是无条件听从陈正成指挥。 “胜明带第二组从东攻进去;德祥带第三组从西攻进去;魏士安带第四组从北攻进去;剩余二组随我从正面突入!”陈正成一一布置任务,此次行动分成五组,每组六人。 “注意!尽量活捉,有违抗者可射杀!”陈正成最后重复齐良的要求。他大手一挥,四个在他身边听任务的领头人分散而去。 正子时,街上传来打更声,无数黑身如幽灵般窜上围墙,又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潘园里寂静无声,但有一间屋子里还亮着灯,陈正成甚感意外,打出一个手式,两个手持连发弩的黑夜猫着步向他亮灯的屋子摸去。然后他又左右打出不同的手式,两队黑影弓着身蹑手蹑脚分左右向两排房子潜去。这些手势相当于后世特种部队的暗语,在北京额驸府时由桂明及陈正成等人根据齐良的要求编造而成,后来成了飞豹组明卫及特训班人人必修的科目。 “咣”地一声响,不知谁踢到一个罐子还是瓷碗?所有人吓得蹲在地上不敢动,而那间亮着灯的屋子一个人影推开窗户探头往外瞧了瞧,突地大喊:“有盗贼,快来人!有盗贼!有盗贼!” 这时,所有黑影不再犹豫分窜向各间屋中,马上传来惊叫声,打斗声,惨叫声。陈正成与两名黑影踹开亮灯的屋子,那人影正向墙上挂着的一把刀扑去。“嗖”一地声,一支利箭射中刀鞘,那人影猛地缩手,三支连发弩全都对准他了,陈正成喝道:“别动!再动就射杀了!”那人老实不敢再动,陈正成指挥着让他面壁而站,一位黑影拿走挂在墙上的刀,然后掏出绳索捆绑了那人的手脚。 估摸半刻钟的样子,陆续有队员拖着人进来,有的带伤,还有两个已是尸体,队员中也一个挂了彩。陈正成数了一下,十六人,不由疑惑:“还有一个呢?” 各组马上回答:“搜遍了整个潘园,再没发现任何人!” 陈正成转对那些俘虏道:“你们有十七人,还有一个人去哪了?” 没有人回答,个个只是怒目相视,陈正成瞅着一人问:“不说吗?”他现在已知这些人是谁了,难怪世子要捉了他们! 那人正是齐良街上看到的样貌粗犷之人,赍恨地瞪一眼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陈正成眨眨眼,也不为难他们,吩咐:“把他们的眼都蒙上,带走!” 潘园门口每隔一会儿过来一辆马车,队员把俘虏们推入其内后,几个队员押着离开,连那两具尸体也一并带走了。留下几名队员清理,很快潘园又恢复了原样,只是里面已空无一人。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统一战线 虽已是凌晨丑时,但齐良并没有shangchuang睡觉,他在等着陈正成的消息。外面夜黑星高,刮着风,小六子靠在椅上打着盹儿,齐良推开门正见陈正成匆匆走来,陈正成仍一身黑衣,但头巾与面纱已取下。从外面进到齐良的卧室至少有三道哨,明哨两个,暗哨一个,没有口令便是陈正成自己都进不来。 “世子!幸不辱使命,大功告成!”陈正成躬身道。 齐良道:“说具体点!” 陈正成答:“捉了十四人,死了两人,四人受伤!” 齐良蹙眉:“不是十七人吗?” 陈正成道:“搜遍全院也没有发现第十七人,可能此人当晚没在院内!” 齐良跌着脸色问:“不是有人全天候监视潘园吗?出去了一个人也不知道?” 陈正成不知怎么作答,也不知问题出在哪?自己的工作确实没做好。 “我方有人受伤没有?” “有一个人受了点轻伤!” 效果还算满意,齐良吩咐:“给伤员们都治伤,看押好那些人,大家都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都休息吧!” 第二日,齐良吃过早膳,陈正成押着那个尖嘴猴腮的人与那个样貌粗犷之人来见齐良。 “两位请坐!”齐良起身,客气道,根本不像对待敌人。 两人哼一声,傲然坐下,齐良笑笑,向陈正成挥挥手,陈正成展开一份文卷,念道:“蔡德忠——天地会总舵主,自幼出身少林,武功高强,为人豪爽,重义气,喜交朋友,性格粗中有细……;方伟杰——天地会红木堂香主,绰号铁猴,一身猴拳使得出神入化,尚还义气,性格诡谲……。” 落坐的两人惊得又起来,粗犷之人喝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记录详细,评价中肯。 齐良喝一口茶,站起转一圈问:“蔡总舵主真的不认识了吗?那日大同汾水……” 蔡德忠惊道:“你是吴、吴世子?” 齐良坐下,收颜沉声道:“正是小王!” 蔡德忠旋又怒喝:“好胆!吴世子竟敢动我天地会!” 齐良讥讽:“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动都动了!难道我不动你们,你们就不会动我了?亦或是只准你们动我,不动我动你们?”接着厉声道:“反过来,你们才是好胆,竟敢在大同追杀于我,当真不知死活!” 蔡德忠冷笑问:“吴世子难道真的不怕我天地会发出武林贴追杀你?” 齐良哈哈大笑:“蔡舵主当真记性差,我不才说过吗?你们得罪周王府是你们一辈子的错,天地会与我周王府实力不成比例,既便是你的后台老板——台湾郑家也仅只能龟缩于海岛,与我周王府相比也是相差甚远!我为什么要怕你们,只有你们怕我才是,现在你们反来威胁我,那是因为你们狂妄无知,所以被我一窝端地抓在堂下也是活该。” 蔡德忠仍嘴硬:“我天地会将与你吴家不死不休……” 齐良挥手截断:“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还是想想现在你怎么活命吧!” “既已落你手中,蔡某还想活什么命?有什么招式,使出来就是!”蔡德忠是一条硬汉。 齐良好奇问:“蔡总舵主为何一口咬定没有活命的机会呢?” 蔡德忠睇一眼:“难道吴世子还会放过我等不成?” 齐良道:“为何不呢?” 蔡德忠疑窦丛生,齐良笑问:“我吴家与天地会有仇吗?与台湾郑家有仇吗?” 蔡德忠铿锵有力道:“你吴家与天下汉民有仇!” 齐良突地大声道:“为蔡总舵主与方伟杰英雄上茶!” 那尖嘴猴腮的方伟杰还忿忿不平中,凭啥说人家性格诡谲,这“诡谲”多难听?多贬义?蔡德忠却认为评价相当准确。 小六子为两人上好茶后,齐良继续道:“这个问题我们便不要再争论了,我也不想为家父辩说,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换位思考,设身处地想想,如果大家处在当时我父王的位置该怎么做?会怎么做?何况罪不及子孙,即便我父王做错了什么事,他的子孙后代都要为其背负一辈子责任吗?” 蔡德忠陷入深思,齐良停顿片刻,继续道“其实关键应该看现在,现在我王高举‘驱除靼虏,恢复中华!’的大旗,为的是我天下汉民族百姓,难道你们想把这一反抗清廷,驱逐满人的中坚力量打倒吗?这只会让满人得利,我汉民族遭殃!” 蔡德忠茫然望着齐良,无底气地道:“周王只是为了私人的利益!” “姑且不论为了什么利益,如果我们哪一方取得了胜利是否都能把我汉民族从满洲人的铁骑之下救除出来?”齐良问。 蔡德忠点点头,齐良注视其又问:“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 蔡德忠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满清朝廷!” 还算不糊涂,齐良又问:“谁的力量最大?” 蔡德忠道:“满洲人!” “我们怎样才能打败满洲人?靠我吴家行吗?福建耿家行吗?台湾郑家行吗?都不行,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建立最广大的统一战线才能打败我们共同的敌人、最大的敌人——满清朝廷!”齐良突地站了起来,昂首慷慨。 蔡德忠诧异,吴世子何时有了这种xiong怀?建立最广大的统一战线,这个提法多新鲜!多好!如若真能那样,何愁满人不灭,汉室不兴?转一想,竖眉问:“昨夜的事吴世子又怎么解释?世子既是有心团结所有的力量,建立最广大的统一战线,又为何偷袭我们,掳我等为阶下囚?” 齐良道:“不把你们请来,蔡总舵主能这样耐心地听我讲吗?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想知道被你们抓去的我那两个部属的下落,希望蔡总舵主能放了他们!” 夜鹰组多方努力一直未探出被天地会抓去的唐楠与王浪林两人关在何处,昨日齐良偶见在大同追杀他的两人,哪还不抓住机会?当时他并不认识蔡德忠,即便是昨日再次见到蔡德忠时也不知道其就是天地会的总舵主,后也是回来后对照夜鹰组提供的有关天地会方面的资料才知那粗犷之人就是蔡德忠。 蔡德忠道:“吴世子不放了我们,我怎么放你的部众?” 听此话,知道唐楠与王浪林这两位忠实的部下还活着,齐良大喜,语气缓和许多:“你放了我的部属,我自然会放了你们!我还要与你们合作共同抗清呢?” 蔡德忠也不知齐良说的真假,只是坚持道:“你放了我们,我们便放了你的部众!” 齐良退让一步:“这样吧,我放你们几个部众离开,让他们把我的两个部属带来,然后我再放了你们所有的人,可好?” 蔡德忠道:“他们不知道你的那两个部属关在什么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他们也没关在广东!” 齐良知道这是瞎话,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关在什么地方呢?总要有人看守,有人送饭送菜吧? 齐良大度道:“成!我便放了蔡总舵主,由你回去把我那两个部众带过来,然后换你的人!” 蔡德忠大讶,吴世子果然有气度,迟疑着要不要答应,齐良又道:“不过,蔡总舵主只能挑一个部属同回去,其它人就只能等你带人来再换了。” 蔡德忠也没指望齐良能放多少人一起回去,其实能让他再带走一个人,他已甚感意外了。“昨日世子你们杀死我两兄弟的账怎么算?” 齐良觉得他已很大度了,对方目前还是阶下囚却还敢提这茬?又生怒气问:“那日你们在大同追杀我,逼我跳下汾水河的账我还没找你们算呢,如若不是我命大,早是汾水河的淹死鬼了!” 蔡德忠讪讪然,齐良接着道:“说起这事,我还得提一个条件,天地会必须撤掉追杀于我的江湖令,否则我们还是敌对双方,今后难免还会刀血相见!” 蔡德忠道:“如果世子真能一心反清,那江湖追杀令当然要取消了!” 齐良道:“云南吴家,福建耿家、台湾郑家已达成协议,共同抗清,相互协作,这个想必蔡总舵主应该是知道了的吧?” 蔡德忠道:“我们此次秘密来广州便是想协助三家一起说服尚家举旗的。” “即是如此,我们共应携手合作,共同努力,又怎能还彼此防范,互为敌人呢?”齐良问。 蔡德忠没好气道:“不是世子首先偷袭了我们吗?” 齐良摇摇手:“我们不谈这个,就说那江湖追杀令的事!” 蔡德忠问:“世子怎么对待云南沐王府的人?” 齐良说:“只要他们保证不再与我为敌,他们也是我团结的力量,也是我们最广大统一战线的一份子!” “此话当真?”蔡德忠问。 “当然当真!”齐良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满清,各方都应该抛去成见,抛去个人恩仇,为民族大义共同努力。”心中想着的却是只怕那沐王府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瞅一眼,有意味地问:“蔡总舵主,此次你们这一批人中就有几个沐王府的人吧?” 蔡德忠知道瞒不了,点一下头,其实他心中早已为齐良一方的实力而惊诧。 齐良再次表现出极大的诚意,道:“我可准允蔡总舵主再带走两个沐王府的人!” 蔡德忠站起来,生出敬仰之情,尊重道:“多谢世子!” 齐良道:“蔡总舵主与方英雄先下去休息,你们商量一下,商量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走通知一声就是。” 蔡德忠与方伟杰刚下去,侍卫进来禀报:“有人下贴约见!” 齐良展开一看,笑道:“他们动作还蛮快的嘛!”遂准备赴约!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城外打斗 会面的地点在城外,齐良骑着马出了城,在城外他反放慢了速度,慢慢地溜着就像在踏青一般。广东的春天来得早,天也热得早,在北方可能这时才开始下种,但在广东这里已是绿油油一片了。 天阴沉,灰蒙蒙的,前面飞奔跑来一匹健马,齐良彻底停下来,炯目望着前方,一点不慌乱。快马在跟前嘎然止步,马上之人拱手:“禀世子!对方十人,周围五里无异状!” 齐良吩咐:“侦探扩大至十里!”侧首又吩咐:“胜明!派一人回军营通知高大节将军,让其派出一支二百人分队策应周边安全!” 完毕,又笑着对另一侧的meiyan无比的齐惜音道:“齐姐!我们来比比骑术如何?” 齐惜音嫣然一笑:“好啊!”话未落音,已如箭般射出了。 “嘿嘿!都还没开始呢!”齐良叫道,也忙打马赶上。他比骑术是假,想看齐惜音奔跳的fengxiong及其娇喘吁吁的样子是真。与其并驾齐驱之后,他的目光便不时地瞟向齐惜音那波动的峰峦中。 奔出十里,前面出现一群人,齐良勒马打量一眼,中间一位年轻人身材修长,腰如束素,齿如含贝,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五官如雕刻般俊美。在齐良见过的人中,其貌只有吴应麟与汪士荣可与之媲美,可能汪士荣更美些,但那只是一种女人般的美。 还有两位同样引起齐良注意,正是站在年轻人左右的两人,左侧一人中年儒士,相格相当清奇,颀身玉立,风度娴雅,两眼深邃,闪动着智者的光芒。右侧一人雄伟如山,脸带紫金,眼若铜铃,骨骼粗壮,但嘴唇很薄,鼻梁很高,字眉两边分开,带有一股慑人的煞气。 双方一言不言对视良久,齐良跳下马,缓缓走过去,刘胜明小声道:“世子!那位中年儒士是台湾郑家军师陈永华!” 难怪如此好风采,原来是历史故事传说中陈近南!齐良又认真望了一眼,嘴角带着一抹笑。 “那位豪汉是台湾郑经的亲卫侍从冯锡范!”刘胜明又道。陈永华与冯锡范乃声名在外之人,早入了天朔府资料库,其实即便刘胜明不说齐良也可对照两人的外貌猜出来,现在只是应对一下罢了。 里描述的冯锡范是一个反面人物,不认大体喜弄权,也不知现实中的他是否真这样?但看那阴煞之气,齐良对其感觉并不好。 这台湾郑家一左一右两位军师都来了,齐良便想中间那位年轻人身份定不简单,不会是郑经本人吧?“为何不说中间那位年轻人?” 刘胜明不能确定道:“应该是台湾郑王爷的弟弟——镇国将军——郑聪!” 齐良倏地止步,奇怪问:“不是郑克爽?”听说台湾郑家约会,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郑克爽。 刘胜明狐疑,郑克爽是谁他不知道。 此时的郑克爽仅三岁,乃郑经的二公子,大公子是郑克臧,不过是郑经小妾所生。历史上,台湾郑家后来的衰败,就因郑经大小二儿的争权,而陈永华与冯锡范互为死敌,也因这郑克臧与郑克爽,陈永华是郑克臧的岳父,冯锡范是郑克爽的岳父。 齐良早已对后世那些与电视剧不再信,所以不管历史与现实出现多少大的出入他也不再吃惊,从容走近。 “可是吴世子?”那俊美年轻人拱手道,眼却瞟着齐良身边的齐惜音。 “正是!敢问阁下是?”齐良同样拱着手,但心里已大不爽,眼角瞥处,见齐惜音也正痴迷地望着对方,还羞赧地带上了红晕。 “在下郑聪!”年轻人终把目光放在齐良身上。 “镇国将军!幸会!幸会!”齐良朗声笑道。天朔府资料,郑聪乃郑经弟弟,与冯锡范关系交好。 “敢问这位姑娘是?”郑聪竟不再理齐良,转而貌似风度翩翩地询问齐惜音,实则色迷迷地正打着齐惜音的主意。 齐惜音不争气道:“小女子齐惜音!” 齐良愈发火头,暗骂:“一对狗nan女,奸夫淫妇!”对齐惜音很是失望,ting直身子斜视着两人,齐惜音似察觉到齐良不快,妩媚地瞟了一眼郑聪,又对齐良甜笑一下退后一步,她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男人。 郑聪色魂与授,脸现得色,好不容易收回神,突地沉下脸色喝问:“吴世子把我天地会的蔡德忠总舵主怎么样了?” 齐良倒也佩服郑家实力,保密工作做得好,不仅现在他才知道来广州的人是谁,而且能仅一晚上便可查明昨夜之事。 齐良知瞒不了对方,想定是昨晚夜黑,那露掉的第十七人跟踪了行动组,哈哈笑道:“镇国将军说的什么话,小王只是请蔡德忠总舵主去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哪会对他怎么样?” 郑聪冷笑:“深更半夜采取为不人道的三下烂手法,掳过我天地会十六人,还想狡辩?” 齐良自如道:“镇国将军莫要不信,今天,最迟明天蔡德忠总舵主就会安然回去,到时镇国将军就信了。” 潘园地上墙上留下的血痕还斑斑在印,郑聪怎会相信?大手一挥,喝道:“给我拿下!” “镇国将军不可!”左侧的陈永华及时喝阻。 “陈参军不想救天地会的兄弟们吗?”郑聪瞪一眼。冯锡范一众人早已扑上。 这就动手了?齐良有点意外,想对方可能是拿下自己作人质交换。齐惜音拉着他退后一步,刘胜明则率众迎了上去。 双方人数基本相当,齐良一方还多上两人,不一会儿,陈永华也扑了上来,齐惜音也想上阵,又忧心着齐良,终老实地呆在齐良身边不动。 郑聪一方,陈永华与冯锡范是高手中的高手,左右剑方明方仲两兄弟对上冯锡范也只是打了个旗鼓相当,而魏士安对上陈永华则落了下风,其它人则互有强弱。 那边郑聪没有动手,这边齐良与齐惜音没有动手,三人怒目而视,但齐惜音望着郑聪的目光明显柔和得多。 陈永华果然厉害,魏士安已被其打伤,魏士安比齐惜音强,应该与桂明武功相当,是齐良一方这次来广州的武功第一人,齐良现在暗暗后悔没有令侍卫们列阵发射连发弩。 见魏士安不敌,齐惜音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郑聪打出手势,他那一方的人马上停止攻击迅速撤退,不想这郑聪表现得相当果断干练,而他的部众们也表面得十分训练有素。 驰来的马队正是高大节派出策应安全的那二百骑,齐良没想到本是调来保护郑家人员安全的兵马,反倒吓退了郑家的人救下了自己。 齐良跳上马在军队的护卫下往回走,平常在路上他都会与齐惜音有说有笑的,这会他一言不发,沉闷地赶路,到了军营吩咐高大节与谭炎良来见自己。 “世子!与那郑家的人没见上面?”谭炎良担心问,齐良的脸色很难看。 齐良忿恨道:“何至见上了,还打起来了!”他并没有告诉高、谭两人有关偷袭天地会之事。 高大节惊问:“这是怎么回事?”旋又怒道:“郑家的人真不识大体,太不自量力了,在人家的地头上,没什么力量竟敢对我方动武?他们不要命了?”拱手道:“世子!可要属下派人搜捕郑家之人?” 谭炎良阻道:“高将军稍安勿躁!”转问齐良:“敢问世子!郑家露面的都是谁?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齐良回答:“郑家此番派来的是郑经的弟弟——郑聪,还有军师陈永华及侍从冯锡范!大家一言不合便打起来了。”至于天地会之事,齐良觉得还是暂时隐瞒的好。 谭炎良忧心忡忡,心中明白事情绝不似世子所说那么简单,但也不点破,蹙眉道:“如此会否影响到吴、耿、郑三家的联合?” 齐良自信道:“先生不用忧虑,吴、耿、郑三家联合是最高一层的战略联盟,不是一两件小事就能影响得了的!” 谭炎良道:“但就是影响此次三家在广州的战略协作也是很麻烦的事啊!” 齐良仍然信心十足道:“郑家水军攻打粤海是郑家军事高层的决断,更改不了,而且那郑聪没能力也没权力指挥动这支水军!” 谭炎良点点头,齐良站起道:“我要马上回城,这边麻烦谭先生与郑家的人接触一下,可由福建耿家的人出面牵线!”走到门口,想到既是做了如此安排,谭炎良马上就会知道天地会之事,不如现在就告之他们,以免两人生疑心,便道:“昨夜我的侍卫偷袭了天地会!” “啊!”谭炎良与高大节大惊,难怪打起来了。 “世子……”谭炎良出声叫唤,他想听齐良的解释,但齐良已出了帐营跃上了马,此事没办法解释,也不需解释,放了蔡德忠双方马上即会冰释前嫌。 回到住所,蔡德忠即来求见。 “世子!蔡某想现在就离开!”蔡德忠炯炯望着齐良,对齐良所作承诺他仍存怀疑。 齐良爽快道:“可以!” 蔡德忠道:“蔡某准备带四人走!”比原先齐良准允的多一个。 齐良毫不犹豫:“可以!”多一人少一人没什么区别,齐良并无意与他们真为敌。 蔡德忠道:“蔡某想早点离开的原因是以免吴、郑两家发生误会!” 齐良道:“知道!”心中却想,误会已经发生了。同时,又感叹都是陈正成事情没有办牢,漏了一人泄了踪迹。 “蔡某告辞!”蔡德忠发现齐良兴致不高。 齐良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挡,望着蔡德忠离去的背影出神发呆。 可仅是片刻,蔡德忠又突然返回,跪在地上痛声道:“请世子恕罪!” 齐良惊觉道:“蔡总舵主这是怎么啦?” 蔡德忠道:“世子以真心待我,我却骗了世子,蔡某当真该死!”他满面惭愧,神色却是异常坚定。 当他畅通无阻地走出大门时,他知道人家是真心放他走,心里顿觉堵得慌,又返身回来。 齐良心中一紧,一个不祥的预感闪出。蔡德忠愧痛道:“世子!你的那两个部属有一个已死!” 齐良倏地站起:“什么啊?”怒发冲冠问:“哪个死了?怎么死的?另一个呢?” 蔡德忠怛然道:“死的一个叫王浪林,另一个叫唐楠的关在金门岛!”怎么死的他便不说了,是他们活活打死的。 齐良拍着桌子,指着蔡德忠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死他,他是你们的仇人吗?当时,我父王已在南方举旗,你们为什么还要在大同追杀我?为什么要打死我的部属?难道你们对我们比对满洲人还要仇恨吗?” 蔡德忠羞愧难言,那日他们也只是想掳了吴世子以威胁吴三桂,并未想要吴世子的命。而王浪林则是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被沐王府的人打死的,幸亏那日他回来得还及时,救下了另一个气息奄奄的唐楠。 “蔡某愿意一命还一命!”蔡德忠咬牙道。他知道骗得了齐良一时,骗不了一世,到时他交不出王浪林与唐楠时,自己还有十几名兄弟在这里恐会遭殃,还不如坦诚相待,他的性格也不允他那样做。 齐良颓然坐下,瞅一眼蔡德忠,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内心很是钦佩,本可脱了险境又自动返回,自问自己便做不到这点。 “算了,你走吧!把唐楠给我安全带来就是!”齐良挥挥手。 蔡德忠怔然,就这样放过了?“多谢世子!”他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更加钦佩齐良宽广xiong怀。 晚上可能还有一章,感谢大大们订阅!!!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欢而散 齐惜音喜欢逛街,齐良陪着她,这女子愈发娇艳诱ren,心中虽喜却也忧心忡忡,以自己周王世子——天朔将军的强势都觉患得患失难以把握,不知将来她到底属于谁?如此想来,一个男人找了一个美女做老婆有时不是一种幸福反是一种负担了。 齐良看着兴奋的齐惜音,复杂地想着心事,觉得自己唯一犯的错便是不该喜欢上这女人,不喜欢她便不会担忧她了。齐惜音还是对满街的东西充满新鲜,但却对那些装饰小玩意儿不再感兴趣,因为一天上街齐良亲手挑了一根项链给她,她便对那些东西不再感冒了,只是玉手不时摸向自己高耸的两乳间,那里那根带有玉坠的项链慕煞所有男人地静躺在上面。 “齐姐!我们逛了很久了,回去吧!”齐良真服了这些女人,不管后世还是这世,女人逛街不知累的这一天性都是一样的,他苦着脸近似哀求告饶。 “怎么?不愿陪我了?”齐惜音虎下脸,但齐良看不见她的表情,因为她带着面纱。 “不是,齐姐!我怎会不愿陪你呢?但我们总得吃点饭,喝点茶吧!”齐良小心翼翼道,脸上马上陪上了笑脸,一副赴汤蹈火的样子。 在后世陪着个美女逛街可以得意,而这里齐良只想有个罩子套着就好,他得为安全着想啊! 齐惜音“嗯”一声,道:“那不走?” “齐惜音!”齐良真累了,恨声喝道。 齐惜音转过的身子又转回,挑眉道:“怎么?”心中好笑,这登徒贼子一般情况下叫自己齐姐,生气时叫齐惜音,与人亲热时叫惜音,这倒好认了! 齐良语又软道:“我们找家茶楼坐下好吗?” “好吧!”齐惜音应下,揉揉酸酸的腿。 齐良好是迷惑,她不也累了吗?为何还要逛呢?却不知人家有兴趣支撑,当然不在意疲累了。其实,齐良想找个地方休息不仅是为自己着想,也是为那些护卫着的侍卫们着想,他们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应该感到更累。 前走四十米未找到酒楼茶楼,却看见前面来了几个熟人,齐惜音欢叫着跑过去:“依依妹妹!” “齐姐姐!”柳依依同样惊喜,眼又瞟向后面紧接着赶上来的齐良,心中莫名地兴奋。 柳依依一伙有三男三女,三女当然是柳依依、韩红儿、唐媛媛,三个男士齐良也都认识,只是有点意外竟是孟群君与杨真两位才子,剩下一位则是广东大儒陈皖沙。 孟群君与杨真是柳依依最忠实的追求者,一人家住江南,一人家财万贯,他们追到广东来便也不算稀奇。齐良思虑着走过去,心中实不愿与这些人见面,甚至于柳依依。 “世子!”柳依依盈盈揖礼。 其它人以各种目光望着齐良,其中以孟群君和杨真最差,眼中只有毒恨;韩红儿次之,可能那次的教训令其不敢再放肆了吧,但满眼是冷漠;陈皖沙再次之,眼神拒人于千里;唐媛媛稍好,是第二个主动向齐良打招呼的人,紧接着柳依依揖礼:“见过吴世子!” 齐良微躬身:“依依姑娘!陈夫人!各位好!”其它人他只是扫一眼,看着韩红儿则微带歉意,知道韩红儿是因为易英的死才恨自己的后,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对方道歉。 齐惜音与柳依依也就见过那一次面,不知咋地两人甚是亲热,齐惜音拉着柳依依的手道:“依依妹妹你们准备去哪?” 柳依依道:“随便逛逛!” 齐良生怕齐惜音说“好啊!我们一起逛!”这句话,抢先道:“不打扰你们,你们逛,我们找茶楼!” 柳依依幽怨地瞅一眼,齐惜音则问:“依依妹妹可知附近哪有茶楼?” 唐媛媛代为回答:“前面二十步有一家福记茶楼,很是不错!” 齐惜音道:“不若我们一起去茶楼坐坐?” 齐良晕厥,防得了那边防不了这边,柳依依甜甜一笑,应道:“好啊!”眼却瞟向齐良,见齐良不甚高兴,心中黯然,自己便这样讨他嫌吗?她那一边五人三个男的与韩红儿也不愿大家在一起,而唐媛媛倒无所谓,她对齐良还是充满无数好奇的,这是她一生中遇到的最令她好奇的男人。 “那我们走吧!陈夫人请带路!”谁都来不及推辞,齐惜音与拉着柳依仍往前走了。 齐惜音移着翠步,心中却感到十分失落。 大家找了一个大圆桌坐下,齐惜音摘下面纱,孟群君与杨真马上被这绝世容颜所震撼,原来这世上还有与依依一样美的女人,若论身段这女子还要强于柳依依,他们在街上时就已被齐惜音rehuo的身材所迷惑,却未想到其容貌竟也如此娇好。 那日在萨兰斯兄妹设的宴会上陈皖沙见过齐惜音玉容,但现在依然为其美貌所撼,不由暗暗嫉妒齐良。 在坐的一起八人,大多数沉默不言,反倒是不甚熟悉的齐惜音与唐媛媛两人话最多,柳依依幽怨;韩红儿木然,连眼珠都动得少;孟群君与杨真妒恨;陈皖沙傲然;齐良自找乐趣,在柳依依、齐惜音,唐媛媛,甚至于韩红儿四个姿色各异,但容貌俱佳的美女身上打转,能同时欣赏到这四个美女也很是不错。 齐良悠然自得看得够了,端起一杯茶,低垂眼帘轻轻喝着杯中香茗,而柳依依不时toukui向齐良,孟君君见了嫉妒得发狂,突地念道:“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 众人怔然,杨真与陈皖沙立时望向齐良,这是出至唐代李白《古风》第二十四首中的诗句,他们知道孟群君在讽刺齐良,杨真既感好笑又感可叹,对吴狗熊草包说这些他能懂吗? 齐良霍地站起,指着孟群君怒道:“无知小儿!自以为是的是你这种人,尖酸刻薄的是你这种人,一事无成的是你这种人,祸国殃民的是你这种人!身无葬身之地的是你这种人!”这首诗他懂,对方居然把他比作安禄山,比作豺狼,吴军比作胡兵,认为中华大乱,百姓惨遭屠戮,血流遍野是吴军造成的。 他浑身透着凛凛杀气,那种不可抗拒不可侵犯的威严直面扑来,人人感到巨大压力,这还是京城那个吴世子吗?这是韩红儿第二次见到齐良发这种怒火,虽然不是针对她,但她依然感到从心到肤的战栗。 孟群君吓得骇然,好半晌方才恍悟,强辩道:“天下本已太平,百姓本已安康,现在你吴家又起兵事,这中华大乱难道不是你们挑起的?” 齐良怒目道:“天下真的太平了吗?百姓真的安康了吗?满洲人给予我汉民族的累累血债你们忘记了吗?真是一个天生做狗的奴才,我吴家起事为的‘驱除靼虏,恢复中华!’,虽带来一时的战乱,却是为了我汉民族永世脱离满洲人的统治!”侧首乜视道:“倒是你!在北京时你不是慷慨陈述,骂我叛贼汉奸的吗?现在我带兵反清了,你怎么又为清廷说起话来了?一个假仁假义,欺世盗名的狗东西!” 孟群君被骂得气厥,往日的伶牙俐齿不见了,口若悬河的口才也不见!杨真不忿,帮衬孟群君道:“说得好听!谁不知你们吴家起兵为的是自家的私利!你为我汉百姓真正做了什么?” 齐良哈哈大笑:“我在岳州抗清浴血奋战时,你在哪?我把蒙八旗打得落花流水时,你在哪?别只嘴上说,要去做!我还是原来那句话,有本事拿起刀枪上战场与清贼真刀真枪的干!” 这齐良不是吹牛,岳州大败蒙古骑兵,迫得朱满落荒而逃,终被康熙抄家解职的事早传遍了大江南北,当时谁都不相信吴世子还有这本事,但事实摆在那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杨真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事实胜利雄辩嘛! “齐姐!我们走,与这种人呆在一起没共同语言,只会坏了好心情!”齐良蔑视一眼离座。 齐惜音抱歉一笑:“依依妹妹!我们走了,下次再聊!” 柳依依明亮美目闪烁,没一丝不快,反兴趣盎然的望着齐良,感觉再次见到的吴世子与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回到住处,瞧着没人了,齐惜音抱住齐良娇痴道:“世子你刚好凶哦!但惜音喜欢!” 齐良捧着齐惜音的脸,在其额上轻轻吻一下,有感道:“还是齐姐姐对我好!” 下午,天依然阴沉沉的,树上的新叶随风而动,齐良午睡刚起来,值班侍卫进来禀报:“世子!有人拜见!” 齐良一边洗脸一边问:“谁?” 侍卫道:“一个女的!” “欧!”齐良加快洗完,整好衣裳,走出门,小六子跑来兴奋道:“世子!是柳依依小姐!” 齐良大讶,不是上午才在茶楼不欢而散吗?犹豫着是否让齐惜音去接待算了。 “世子!可是不愿见我?”一个倩丽的亮影站在廊处,满含寞落幽怨的眼神。 今日有两更!请大大们而心等待着!!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解开心结 齐良理理两颊掉下的发丝,上面还沾着水珠,轻叹躬身道:“柳大家!” 柳依依又是一种失落,什么时候他又称呼起自己“柳大家”来了?“世子可愿与依依走走?”虽是询问,可她已不待答地先转身了,齐良只好跟上。 天空灰蒙蒙,走在花园里十分凉爽,齐良想着上次陪着柳依依同样走在这青砖路上,最后竟撇下她独自走了,很过意不去,弥补性地道歉道:“柳小姐!上次对不起,失态了,没能陪你!” 柳依依幽幽道:“世子还记得有依依啊?”她并未怪齐良,反为易英高兴。 齐良苦笑,怎能忘得了?非不记而是不敢也! 见齐良不作答,柳依依心中愈发揪紧,嘴唇咬出一个青白青白的牙印,带着悲切问:“世子可是讨厌依依?”乌黑的睛眸里已泪珠打转。 “没人会讨厌柳大家,也没人能讨厌柳大家!”齐良暗叫苦,我的天啊!我倒是想喜欢啊,可怕伤得深啊! “可你就会,你就能!”柳依依暗恨,“自再见面以来,没见你对人家主动露一个笑脸,没见你对人家主动说一句话。” “如果依依不来找世子,世子是否永远都不会去找依依?”柳依依停下来瞪着花蕊上一只采粉的蝶,幽幽怨怨问。 齐良听这话生出恨意,含讽道:“有大把的人找你,又何需我呢?” “难道在北京时世子对依依所表露的都是假的?”柳依依明眸闪动一眼,那只蝶还在无干扰地采着花粉。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只是已成过去式!”齐良突觉不对,今日柳依依怎么了?还是那个心若止水的柳大家吗? “可是那日依依伤了世子的心?”柳依依问。 齐良摇头,愈发蹊跷。柳依依又圆又大的眼眸注视齐良问:“那是为什么?” 齐良脱口而出,恼道:“因为尚之信,因为索额图!” 柳依依瞠着眼:“因为他们?”她冰雪聪明,旋地明白对方在吃味了,心中无比高兴,妩媚一笑! 齐良更恼:“你既已跟了索额图,又何必再来找我?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再来惹我?” 柳依依嗯嗯而笑,瞟一眼恼得像一只豹的齐良,反问:“你怎么说我跟了索额图了呢?你怎知我不喜欢你呢?” 齐良忿忿道:“索额图到广州的第一天,那晚你不是去见他了吗?” 柳依依迟疑着:“你跟踪我?”虽有愠意,但还是高兴居多,说明对方关心自己。“依依确是去见了索大人,但也只是礼节性的拜访啊!” 齐良相信柳依依的话,因为她是柳依依,只是疑惑:“你与索额图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依依道:“索大人帮过依依许多!” 齐良直想问,你与索额图上过chuang没有?但这个最想知道也最白痴的问题,他还是活生生地摁死在了心中。“依依有喜欢过我吗?”想起后面那个问题,齐良忐忑不问,这个比其它的都重要。 柳依依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齐良,大胆地点点头。 齐良吃惊,这敢爱敢恨的古代奇女子!“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慢慢喜欢的!”想着齐良多次帮自己三姐妹,齐良对灾民们的施救,柳依依想就是这样慢慢产生好感的吧。 齐良不解:“当初我向你表明心迹,你又为何拒绝呢?” 柳依依道:“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易英姐,因为她喜欢你!” 齐良明白了,她不能夺姐妹的爱! 齐良心里高兴,今日探知了柳依依真正的内心,但同时想到易英又一种心痛! “依依!”齐良拉着柳依依的手。 柳依依羞赧,但轻轻地靠近齐良,齐良抚着她的背,问:“依依今日就是专程为说这事来的吗?” 柳依依娇痴地靠在齐良肩上点点头:“如果依依不来说明,不知世子还要怎样对依依呢!为这事,依依已整日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了!” 齐良感动,又用力搂紧了柳依依一点,两人紧紧相拥,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情意绵绵,无一丝杂念。 多少旅途多少牵挂的人 多少爱会感动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相伴走过风雨旅程 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 多少情会牵绊这一生 只有相爱相知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才能搀扶走过这一生 柳依依突然哼起了齐良唱的那首歌,到后面,齐良合着她的声音两个人一起唱了起来。 “多美的歌啊!世子!我们能搀扶走过这一生吗?”柳依依抬起头,“依依好累了!” 齐良怜悯地望着柳依依,深情道:“相信我!我会紧紧抓住你的手一生不放手!” “依依搬到我这来住好吗?” 柳依依摇摇头:“等依依处理好一些事后,我会来找你!” 齐良很不放心,却坚定地相信柳依依:“我等你!” 心结解开后,两人在花园里卿卿我我,这时齐惜音找了来。 柳依依脸红道:“齐姐姐!” 齐惜音怪味地瞧着齐良,对柳依依却是甜甜一笑:“依依!” 柳依依告辞:“依依要回了!” 齐惜音挽留:“依依留下再聊会儿吧!我还有好多事儿跟你说呢!” 柳依依瞅着齐良,摇头道:“依依下次再专程拜会齐姐姐!依依告辞!” 柳依依走在前面,齐良拉着齐惜音走在后面,悄声道:“可愿与依依作姐妹?” 齐惜音伸手在齐良的腰板间狠掐一把,摔下齐良不理。 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手机访问:16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齐良叫上侍卫送柳依依回陈府,路上坐在马车里两人不再说话,只是两人的手紧紧相连。若是齐惜音坐在上面,齐良的魔爪早不放自己身上了,但对柳依依齐良总生不出猥亵的念头来。 前面传来哀叫声,齐良探出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刘德祥回答:“前面发生争吵,好像有人在欺负人!” 齐良本不想多管事,但见柳依依担心的神态,只得道:“过去看看!” 不远处,一群惊慌的人四处躲闪,一位身形高大,眼睛瘀黑,衣着华丽,一身凶悍之气的彪形汉子正在暴打一个年轻人,旁边还有两人好像是同伙的则围在旁边防着那年轻人逃走。 “德祥!把那个年轻人救下来!”齐良吩咐,面上无任何表情。旁边的柳依依早已义愤填膺,杏目喷火。 刘德祥带三个侍卫冲上前,喝道:“住手!”两个扑向那彪形汉子,一个作势要救那年年轻人。 “哪里来的野狗多管闲事!”那彪形汉子暴戾得很,拳打脚踢与两个侍卫对打起来,可不到五个回合,便被两个侍卫摁在地不能动弹。他的两个同伙想来救驾,又被刘德祥与另一个侍卫挡下,一不会功夫,两人也被制住动弹不得。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那年轻人鼻青脸肿,嘴角流着血向刘德祥等人拜谢。 刘德祥问:“他们因何事打你?” 年轻人愤恨道:“他们走路不小心撞倒了我,我只是小声嘀咕了一下,他们便蛮横地下重手暴打以我!” 那彪形大汉嘴贴着地嗯啊不清地吼道:“你个碎人,口出脏言污我,不打暴了你?” 刘德祥呵斥:“你撞人在先,已是理亏,他虽出粗言,你们也不应该打人啊!”挥手让两侍卫松了手。 彪形大汉站起依然嚣张道:“你们是何人,竟敢管本大爷的事?可知本大爷是谁?” 刘德祥不在意问:“你是谁?” 彪形大汉道:“吾仍世子府刘彪!”倒是名如其人。 齐良在马车里发话了:“你如此横.行霸道,欺压善弱,我告诉了尚之信世子,他更会重重责罚于你!” 听这口吻,刘彪语缓道:“你们到底是谁?” 刘德祥拱手向马车道:“车上坐的是我主天朔将军——吴世子!” 刘彪虽惊,但马上阴森森地嘿嘿笑道:“刘某告辞,改日一定登门向吴世子讨教!” 齐良蹊跷,旁边柳依依道:“世子!刘彪不是尚之信世子的属下!” 欧!齐良侧首,柳依依接着道:“他是平南王二世子尚之孝的属下!” “难怪了!”齐良蹙眉。“有麻烦吗?”柳依依担心问。 齐良摇摇头:“没什么!” 送柳依依到陈府后,齐良返回住所,召来陈正成问:“知道刘彪这人吗?” 陈正成搜索脑海,摇摇头。齐良提醒:“尚之孝的手下!” 陈正成依然摇头,齐良便不再问,可能只是一个小角色吧。这时陈正成却道:“禀世子!尚之孝前日已回广州!” 尚之孝被清廷封为平南大军,在粤西前线统军,抵挡吴世琮部的进攻,他与他老子一样都是顽固派,愚忠着清廷。 这也是一个实权人物,齐良问:“他带有兵回来没有?” 陈正成禀道:“仅带了五百卫兵回广州,不过,他世子府中原还有五百卫兵。” 齐良吩咐:“让景山加强对尚之孝世子府的监视!”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应事准备 自从柳依依来过之后,白天不见齐惜音说话,晚上见不到她人,这会好不容易出现,她还是不说话,齐良忍不住喝道:“齐惜音!” “登徒贼子!不知施什么手段把柳依依也骗上了!”齐惜音绷着脸紧闭唇暗恨,但又十分喜欢看齐良生气的样子,特别爱听齐良重声叫她名字,每次齐良重喝之后,都会马上变得温柔异常,轻声细语哄她。 果然!齐良挨近齐惜音坐下,拉着她的手,耳语道:“可是在生依依的气?” 齐惜音暗笑,又骚痒难耐暗骂:“可恶!这登徒贼子竟对着人家的耳朵吹气!”rou软无骨的手用尽力抓紧了齐良的手。 齐良坏坏地笑,更厉害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呢?突地咬住齐惜音的耳坠,轻轻舔起来。 “就会作贱人家!”齐惜音受不了,转身抱住齐良,又怨又恨又娇道。 齐良轻轻道:“惜音!对不起!” 齐惜音张嘴在齐良的肩上恨恨地咬一口,齐良忍着就是不叫出声,齐惜音含着泪推开齐良,恨声道:“我不是生依依的气,我是生你的气!” 齐良肩上火辣辣地痛,轻叹一声道:“惜音!我认识依依在你之前,一直不能忘怀,她也是一个苦命人,一个人在江湖拼打,不知受过多少欺辱!” 齐惜音噘着嘴问:“我与依依你喜欢哪个?” 这么白痴的问题,但女人就喜这好!齐良回答:“都喜欢!” “更喜欢哪个?” 齐良早知齐惜音会这样问,伸.出双手,道:“你们一个是左手,一个右手!” 齐惜音马上追问:“谁是左手,谁是右手?” 左手右手还不都一样吗?但齐良还是认真想了想说:“齐姐是右手!”无论什么时候,男人都会赞当前的女人最好。 这还差不多!齐惜音满意一笑,因为右手使用得更多。 女人啊!齐良摇摇头。这时的女人还是受到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影响,如是在后世在自己女友或是老婆面前说还喜欢别的女人,早被打暴了头。 齐惜音转动稀世宝石般的眼珠,又问:“惜音与依依重要还是权势重要?你能为我们放弃所有的一切吗?” 齐良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能!” 齐惜音伸.出玉手拧一把齐良,杏目嗔眸! 齐良异常认真道:“没有权力就没有一切,权力是保证我能与你们在一起的基础!” 齐惜音道:“我们不需要荣华富贵,我们只想跟你在一起!” 齐良摇头:“没有力量,我保证不了你们的安全,也保证不了我自己的安全,一切都不可能!”他也不相信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们还会跟自己在一起。接着道:“我可以与你们一起过平淡、平静的生活,但我必须拥有力量,用不用它是另一回。” 齐惜音明白了齐良的意思,齐良捧着齐惜音的脸笑笑道:“我们现在不谈这个问题,等我拥有了无上权力后,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那时我们可以更自主的决定自己的生活。” 外面足音跫然,齐惜音马上推开齐良,整整自己有点凌乱的衣裳,嘴里还小声啐道:“这登徒贼子!那坏手老是不老实!” 值班侍卫进来报告:“世子!外面来了一群人说要拜会您!” 齐良蹙眉问:“都什么人?”侍卫回答:“尚之孝世子府的人!” 果然来了!齐良眉头越皱越深:“召陈统领来见!” 陈正成像是也接着禀报,已匆匆赶来,齐良吩咐:“正成!召集明卫中的好手随我一起去会会!” “世子!我也去!”齐惜音跟着站起。 齐良道:“齐姐就不要去了!” 齐惜音不依:“我不是好手吗?” 齐良只好让她跟着。走出门,刘德祥迎了上来,齐良问:““尚之孝来了没有?” 刘德祥回答:“没来!来的全都是尚之孝部众,其中一人是杨刚,尚之孝与尚之信的表兄弟!” 大厅里,十多个披甲带刀的军人斜着而站,目空一切,傲然无忌,透着凶悍之气,齐良进来一阵地不舒服,但还是强带着笑拱手道:“各位将军大驾光临,甚幸!甚幸!” 其中一个伟岸如山,眼若铜铃,壮硕的豪汉不带一丝笑容道:“吴世子勿需多礼!听闻吴世子手下个个武艺高强,今我们特来拜会,比试比试!” 拜会什么?明明是来找茬!刘德祥低声道:“世子!此人便是杨刚!” “比试待会再说,大家刚到先坐下来喝杯茶吧!”齐良吩咐人上茶。 “我等不是来喝茶的!”一个脸带紫金,魁梧结实,透着嚣唳之气的彪形汉子睥睨一眼,嘲讽讥笑道:“世子不会是想就这样敷衍过去了吧?”样子甚是无礼。 齐良双瞳收缩,冷下脸:“如此!便校场请!定让你们比个高兴!” 杨刚拿着刀的手伸前拱礼:“世子请!”齐良袖子一摔,不客气地走在前面。 校场里两边泾渭分明分成两个阵营而站,还是那嚣唳汉子昂头问:“谁来跟我比?” 齐良讨厌他那金钱辫,更讨厌他那凶唳之气,酷着脸不理,自顾自道:“给我搬张凳子来!”什么不好学,学满洲人那丑得要死的装扮? 小六子飞快搬来张靠椅,齐良大马金刀坐下,也不招呼其它人,睇向杨刚问:“杨刚将军想怎么比?” 杨刚反问:“世子说呢?” 齐良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点到为止!”这是后世最常用的一句话。 那边的人新鲜这话,哈哈大笑:“谁跟你们友谊第一?”那金钱尾汉子刚受了齐良轻视,首先站出道:“少说废话,谁跟我来比试?” 齐良大喝一声:“哪来的狗奴才?没规没矩,小王在说话时竟敢插嘴!给我掌嘴!” “你!”汉子气得暴跳如雷,“尔敢!” 齐良再喝一声:“还不动手?” 陈正成等人呆怔片刻后,三十多名侍卫听令围了上去。 杨刚等人抽刀拦住,杨刚怒问:“世子这是作何?” 齐良反问:“杨将军您说呢?”没见过到别人家里还这么嚣张的,这不是找打吗? “刘键无礼还请世子原谅则个!”杨刚不得不示弱,“我等是来比武的,还是比武吧!” 刘键哼道:“我道吴世子手下人有多英雄,原来只会以多欺少,以众凌寡!”他是昨日在街上被打的刘彪的哥哥,难怪反应那么激烈,动作那么积极。 “好!”齐良叫一声,“我就让你好好比试比试!”侧首问:“谁去给我教训一下这狂妄无知的狗东西?” 刘德祥站出道:“卑职来!” 齐良关心:“刀枪无眼,德祥可要小心啊!” 刘德祥道:“世子放心!我定让那奴才好看!”走到中央,恼其对世子的无礼,也不行礼直接拉开架式:“来吧!” 刘键早不耐烦,也气被人连番辱骂,举刀便砍了过来。刘键仍尚之孝亲兵营副统领力大无穷,试过一刀后刘德祥知不能敌,利用经验与之游斗,双方战了十多个回合仍不分胜负。 这是齐良第一次看真正意义上的武术比武很有兴趣,可看谷子明险象环生又提心吊胆了。比赛输了无所谓,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他侧身问:“正成!德祥会有事吗?” 陈正成小声道:“不出十招,德祥可能要输!” 齐良不由暗暗后悔没有派更厉害的上场,马上站起:“好了!点到为止,此局平局!” 刘德祥退身正想借此下台阶,可那刘键不依不饶攻得更猛,这一泄一涨刘德祥立显不支,齐良急道:“不可伤人!此局我方认输就是。” 杨刚也大声道:“刘键快快收手!” 刘键用力砍出最后一刀,划破谷刘德祥的手臂后退下,傲视一眼,得意道:“承让!”旁边弟弟刘彪早告诉他,昨日就是此人带头揍了自己,所以刘键下手特别狠。 齐良肺都气炸了,这刘键忒是可恶,却也无可奈何,吩咐:“快带德祥下去上药!” 这时,杨刚站出道:“这场谁与某家来比过?”见刘键威风,他早已蠢蠢欲动。 这杨刚是尚之孝手下大将,应该更厉害,齐良不知谁能敌他,他不怕自己丢面子就怕部属们有事,对于后世来的他对普通生命的重视是古人无法理解的。 踌躇间,身后人群中过来一人贴耳道:“世子!我上!” 见是魏子安,齐良心中一喜,但还是担心问:“有把握吗?”魏子安是明卫中第一高手。 魏子安重重点点头,齐良来了信心,恨恨道:“也要让他流点血!” 魏子安又点一下头,站了出来:“魏某来陪杨刚将军玩一玩!” 两人倒还客气,互做一个礼式后,大吼一声便战在了一起,交手后两人都暗暗吃惊,知道碰到对手了。 这种级数的比武真的不适合有心脏病的人看,那大刀呼呼地砍来砍去,好像随时就会把一个人的手脚砍掉一样,齐良没有心脏病但他直想离开,太紧张太刺激了,他的手紧紧抓住手扶都已捏出汗。 魏子安好像略胜一筹,齐良这个门外汉看久了也露出笑脸。魏子安记着齐良的吩咐要让对方也流点血,他使出一个破绽,佯装不敌收刀退让,杨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追上一步倾全力迎头一刀砍下,魏子安侧身让过,迅捷反手一刀砍向杨刚手臂,杨刚避让,不想不知脚踩到了什么东西歪了一下,身子倾斜,转瞬间那刀砍向的已不是他的手臂而他的脖子了。 “啊!”众人惊叫,可已是来不及,大刀砍入杨刚脖子半边,流血如柱,杨刚倒地抽搐两下便不动了,都没人来得及救护一下。 众人呆若木鸡! “贼子大胆!敢胆残杀杨刚将军,死罪!”刘键第一个暴叫出来扑向魏子安。 魏子安横刀挡住,只敢防御不敢进攻,他尚未于惊魂中恍神过来。其它人跟着一起围攻,齐良喝道:“谁敢再动手,杀无赦!”可没人听他的,齐良怒眉挥手:“把他们全都围起来!” 加上后面添来的侍卫一起共百多名轻易地便把刘键等人隔离围住了。 “把他们的刀都下了!”齐良吩咐。 刘键赍恨:“世子可知你们杀的是谁?乃平南王尚可喜之甥,讨寇大将与平南大将军的表弟,总兵杨刚将军!” 齐良冷冷道:“不用尔等来教我!小王知道,你们还是快带着杨刚将军回去吧!”而他内心正慌着呢,不知该如何收场,杀的是尚家亲戚,这可又是在人家的地头上。 刘键哼道:“你们就等着好了!”抬起杨刚的尸体怒火冲天而去。 校场上陷入死一般的沉静,耀眼的阳光下齐良流着汗,身子发着虚。 “卑职该死,害了世子!”魏子安跑过来悔恨地跪在地上。 齐良连忙扶起他:“子安!你这是干什么?” 魏子安豪迈道:“世子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命抵一命,我会向平南王请罪,给他们一个交代!” 齐良凛然,斩钉截铁道:“谁也不能要了你的命,你是我天朔府的人,一切由天朔府担当,你安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魏子安热泪盈眶,已泣不成声:“世子!”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连累世子。 所有人都心情沉重,都担忧地望着魏子安,齐良站起道:“好了!大家不用担心,此事我自会处理。现在大家准备一下,可能马上会有麻烦。”接着沉声命令:“大家听令:马上关闭府门,府内所有侍卫皆戴盔着甲守住大门,平南王府的人不到不准开门,此事由陈正成统领统一负责。”又对刘胜明吩咐:“胜明马上去尚之信世子府一趟,禀报今日之事,务要其出兵保护我们;另派人通知城外高大节将军与谭炎良军师做好一切应事准备!”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劫后余生 安排好一切后,齐良静心地坐下思考对策,旁边只剩齐惜音、魏子安与小六子。不保魏子安会寒了部属们的心,齐良也难得有这么忠心又这么厉害的部属,他也舍不得。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只有硬碰硬了,唉!杀人偿命,何况杀的还是平南王府家的亲戚,不知尚之信愿不愿意保,又能不能保得了?齐良头痛得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若老僧入定般,齐惜音异常担心地望着齐良。 一盏灯之后,远远地传来喧哗声,齐良不用想都知道刘键他们带人寻仇来了。 “世子!让卑职出去一命还一命做个了断!”魏子安浑然不惧,就要前走。 齐良喝道:“没你的事!你给我好好呆着!” “世子——” 齐良瞪一眼:“等他们攻进来打到我身边再说,不然,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我身旁!”转对旁边吩咐:“小六子!我口渴了,给我来杯凉茶!” 齐惜音倒是钦佩齐良这份镇定功夫,又走近了些,不管怎样,只要有人攻来,她一定挡在齐良前面。 外面的人喊打喊杀其势汹汹,其实也只是踢踢门砍砍墙而已,并不敢真个强攻出使团住所。如此对峙半个时辰后,尚之信还未到,平南王府总管太监廖木坚倒带着五、六十名王府侍卫先来了,他们这一到来便镇住了刘键等人。 大门打开,廖木坚进内拜见齐良,软硬兼施地要齐良捆绑魏子安去王府进见,知道这是平南王的口令,齐良无奈只好先由着王府侍卫们捆着魏子安一起去王府。 唉!齐良万没想到一直欲与平南王尚可喜会面商谈而不得,现在居然以如此方式见面了。 “周王世子——吴应熊拜见王爷!”齐良从容揖礼。 上座一位容貌古朴,神色平静,佝偻着的老人,他鬓发苍苍了,花白辫子从双眼花翎下直至座上。厅上,分左右站着一些文臣武将,尚之信也在列,难怪迟迟不见他出现。其后一位站着一个怒面的将军,对照资料上的描述,齐良猜想应是二世子尚之孝。 平南王看似无神的双眼突闪出凶光,虎视怒颜:“吴世子好本事,把本王的总兵都给杀了!” 齐良伏在地上告罪:“小侄督导无方,下属错杀了杨刚将军!”接着简洁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基本与所得知的情况一致,平南王色霁道:“本王知道不是世子的错,只是那奴才错手杀了杨刚将军。”叹一声,“起来吧!我与汝父同朝交好,没世子的事,把那奴才杀了给杨刚将军一个交侍就是了!” 齐良抬起头:“平南王爷!比武难免有损伤,且是杨刚将军自身失误才造成的后果,魏子安没有杀人动机,仅是失手而已,罪不至死。”如非涉及到人命,齐良不会向平南王下跪。 平南王皱眉:“一个奴才杀了一个将军,不管什么原因都是死罪,本王没有怪罪世子已是极大的宽容了!” 齐良道:“魏子安乃小侄部属,应熊恳请平南王开恩,饶了魏子安死罪,其它方面小侄愿做出适当的补偿!” 平南王色厉,极不耐烦,挥着手:“不用说了!拖下去斩了!” 齐良倏地站起,眼直逼着平南王,大声道:“平南王如非要斩魏子安就请先斩我!” 老态龙钟的平南王吓了一跳,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尚之信骇得脸色都变了。 “大胆!竟敢对本王如此说话!”平南王勃然大怒,青面蓝眼,指着齐良,“给本王杖打四十!” 齐良叫一声:“慢着!”对着平南王鞠一躬:“平南王不若直接斩杀于我更好!” “你以为本王不敢?”平南王疾言怒色,“给本王拖下去重打!” 齐良吼道:“你敢!”样子像一个怒目金刚瞪着平南王,“杖打之后,我将当场自尽于平南王府内!后果你想清楚了,平南王爷!”他豁出去了。 “你……”平南王气得直颤,端是大胆,双瞳越收越紧,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他完全被震住了,谁也没想到吴世子在这种情况还有如此气势。 “父王!狗贼真当可恶,儿臣奏请立刻诛杀!”早已怒不可遏的尚之孝站出道。 尚之信还保持一点清明,阻道:“父王请三思!慎之!吴贤弟乃周王世子,吴军使者!”杀了吴世子后果不堪设想! 齐良傲然而立,夷然不惧!平南王千思万虑不明白这吴世子怎个胆大如斯?心中叹服其气魄,不免又羡慕平西王吴三桂有这等英才儿子! 正在此时,平南王府总管太监廖木坚匆匆进来,挨近平南王耳边小声耳语,立时平南王脸色大变,横眉竖目盯着齐良。大家知道有事发生,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都猜测一定与吴世子有关! 齐良也是一阵蹊跷,不会是城外高大节与谭炎良带兵攻城救驾了吧? “王爷可是想明白了?小侄这条贱命随时候着您来取呢!”齐良平视平南王,见尚可信脸上的焦虑,应是有利于己方的消息,心中更加笃定。 平南王踌躇良久,思量再三,压下齐天火气与恨意,道:“魏子安杖打四十,为杨刚将军挂麻带孝!”他也不向下解释发生了什么。 尚之孝急道:“父王…...”平南王有力的挥手阻断,尚之孝赍恨地退下,尚之信则长长地松出一口气, 齐良躬身道:“谢王爷隆恩!小侄会亲自去吊孝杨刚将军,并会作出一定的赔偿,魏子安我也会带回去慢慢打!”他连杖打也强要省了。停顿片刻,故作恭谨道:“王爷如没有其它吩咐,小侄便先告退了!” 平南王气得吐血,由着齐良离去,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尚之孝心中憋着一口气,怒道:“太放肆了!他眼里哪还有我们?” 杀一个吴世子事小,引起云南集团的报复事大,目前人家大兵压境,广东已岌岌可危矣! 外面魏子安还被绑着,齐良走过去见其脸上有深深地红印,怒火中烧,抽出一把侍卫的刀帮魏子安割断绳子,而后问道:“谁打你的?” 魏子安顾不及自身,惊讶问:“世子!怎么啦?没事了吗?” 齐良青着脸,再问:“谁打你的?” 魏子安怔然,旋瞪着斜对面一位大耳侍卫,指着道:“是他!” 齐良转身乜一眼,喝道:“去打回他,掌他嘴十下!” 魏子安明白自己已没事,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对齐良充满强大信心,得令一个箭步冲上拧住那大耳侍卫。 侍卫们惊得目瞪口呆,竟有人敢在平南王府放肆?那大耳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桂明重重扇上一记耳光,桂明很是解气。这些侍卫许多都与尚之孝的亲卫副统领刘键交好,受了那刘键的交代刚对魏子安好一阵凌辱。 其它侍卫围上来,那大耳侍卫也已挣脱魏子安,齐良暴喝一声:“尔等敢!”连平南王他都不怕,还怕这些小小侍卫? 侍卫们本以为这魏子安已死定,不想又被解开了绳子,知道他已没事,里面又无口谕传出,他们还真不敢对吴世子怎么样! 齐良哈哈笑两声,道:“子安!我们走!” 回到府中,所有的人都激动万分,魏子安死而复生跪在齐良面前,心怀激荡道:“谢世子救命之恩!” 齐良笑道:“你是我的部下,我不救你救谁?” 很随意的一句话,就如迷魂药一样,令众人心甘情愿,肝脑涂地地忠于齐良。 魏子安问齐良是怎么救下他的,齐良笑而不答,这成了魏子安心中永远的谜。 人都散去后,齐良一个人呆在书房影过在平南王府的一点一滴,不由右手拼命地拍打自己左xiong,太可怕了,当真是置于死地而后生啊!他哑声狂笑几成颠狂状。 外面齐惜音进来,马上扑入齐良怀中,摸着齐良的脸道:“你没事吧?”一脸的关切,眼中噙着泪花。她本想跟着齐良一块进平南王府,可齐良没让,她一人呆着独自焦虑。 齐良大为感动,拉着齐惜音的手:“我没事!” “魏子安呢?” “也没事!” 突地,齐惜音重重地拧着齐良手臂,恨声道:“你个没良心的,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一起去?”接着便抽泣出声。 齐良吃痛但心里却甜着,拍拍齐惜音香肩:“不是没事了吗?”笑笑,接着又道:“我是想等我出事了,齐姐姐好率着人马来救我啊!” 齐惜音嗔眸,啐道:“看你的臭嘴ba,说什么出不出事的!” 齐良有惊无险,劫后余生,对眼前一切都格外珍惜,与齐惜音有说有笑tiaoqing一番之后,忍不住便拖着她入了内室,齐惜音任由他施为,只是暗骂:“这登徒贼子,这可是大白天的啊!” 第二天,为平息尚之孝系的恨意,齐良亲自上杨府吊唁,备上一份令旁人羡慕令难者家属平息恨意的厚礼,但他还是受到整个尚之孝一系的人的仇恨,他自觉呆着没趣不多久便离去了。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五十章 速速查明 从杨府出来,齐良匆匆离去,后面传来叫唤声,齐良装着没听见加快脚步,小六子回头瞥了一眼,提醒道:“世子!尚之信世子好像在叫您!” 齐良低喝一声:“就你听见了?”小六子骇得不敢再言。 “贤弟!贤弟!请留步!”齐良尚未坐上马车,尚之信已大步追了上来,居然不见其气喘。 “尚兄!”齐良本就没有真想上马车,转回身问:“有事吗?” 尚之信歉意道:“十分抱歉,令贤弟作难了!”整个治丧现场人人仇视着他。 齐良大度道:“尚兄言过了,杨府上下均处于悲痛之中,大家有点情绪可以理解!” 尚之信瞅一眼,思虑着道:“当日,接到刘胜明侍卫长的急报之后,愚兄马上赶到王府求见父王了!”他为昨日没有及时出现在福临府(出使团住所)作解释,他也知道齐良对此必定耿耿于怀。 齐良微躬身:“多谢兄长的援手!”心中则暗自冷笑,明是向王府求救,实是不愿得罪尚之孝一系的人,更不愿与之发生冲突,当然这完全可以理解。 尚之信道:“不能及时援救,为兄万分抱歉!” 齐良挥手:“兄长说哪里话?朝堂上得到兄长直言相助,小弟已是感激不尽矣!” 尚之信道:“贤弟!我们该进行一次坦诚的商谈了!”这才是他急于追赶齐良的真正目的,当时在治丧现场他不好提这事。 齐良知道这是东西两翼的战略施压起了作用,昨日他回到住处便得到陈正成禀报:西翼——马雄将军部一支水军出现在肇庆府附近;东翼——潮州府刘进忠总兵已举旗;东南——台湾郑家水军正在攻打惠州近海。想那朝堂上,王府太监总管廖木坚所细声禀报的令平南王爷突地变色的就应是此事。 齐良长叹一声:“唉!”接着无比苦恼无奈道:“不瞒兄长!小弟已来广州多日没有任何成绩,小弟已准备返程了!” 尚之信大惊:“贤弟何出此言?快快打消此念头,咱们都还没有展开真正的商谈呢!” 齐良暗骂,你也知道我们还没有商谈过啊?故作为难道:“发生误杀杨将军这种痛心之事,小弟在感到万分愧疚之余,已成为了平南王府上下痛恨的对象,小弟生命得不到保障,甚感无趣,还是先返回吧!” 尚之信保证道:“安全方面贤弟勿需多虑,自有为兄一力承担,但贤弟一定要有耐心留下来!” 齐良摊着双手:“留下又有何用?平南王爷又不愿见我,想是平南王爷无意与我周王府合作吧!” 尚之信道:“贤弟不要着急,此事得慢慢来,要不我与贤弟先谈,待有了初步结果后,我在上报予父王?” 齐良道:“好吧!慢慢来便慢慢来!”他也不着急,两翼的攻势愈见凌厉,着急的应该是平南王府,他等着! 尚之信又期期艾艾道:“只是,贤弟可否让贵方在东西翼的进攻停止下来,这才能显示贵方谈判的诚意!” 齐良讶然:“什么进攻?” 尚之信暗骂,装模作样,你当我们是傻子啊?瞅着齐良又觉不象是假,便道:“世子难道不知?西翼,吴军在进攻我肇庆府:东翼,耿军在进攻我潮州府;东南,台湾水军在进攻我惠州府。” 齐良表演极真,拍着马车竖梁道:“有这等事?”旋地十分抱歉道:“兄长!小弟这里向您赔罪了!” 尚之信不在意这些虚东西,他要的是实质的东西,急道:“既然我们要坦诚地展开谈判,贤弟可否令贵方的进攻停止下来!” 齐良为难道:“兄长你这令我作难啊!不说我有无权力有无能力去指挥他们,便是我远在广州也鞭长莫及啊!况且进攻潮州的耿军、进攻惠州的郑军又不属于我周王府,我能指挥动他们吗?便是我父王都无法指挥他们呢!” 齐良这话半真半假,尚之信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那边贵我双方大打出手,这厢我们展开谈判,恐难令平南王府其它人信服啊!” 齐良道:“西翼吴军进攻肇庆府之事我可修书一封给父王禀明事由,想可令吴军的进攻停止下来,但进攻潮州的耿军,我建议尚兄还是应去找福建方面的使团!至于进攻惠州的台湾水军,小弟听说郑家也有派人来广州,尚兄可以想办法联络他们!” 尚之信深深鞠躬:“多谢贤弟!” 齐良意味深长道:“尚兄!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而解决问题的根本还是贵我双方尽快展开谈判,尽快达成协议,大家一起举旗共同反清!” 尚之信点点头:“贤弟说得极是!贤弟请放心,我会尽快促使父王与你会面。” “好吧!”齐良准备上马车。 尚之信问:“贤弟明日与我会晤可好?” 齐良笑笑:“让下面的人去谈吧!”他现在成竹在xiong,而尚之信一阵愣然,怎么他反倒不急了? 齐良坐在马车里一直在想,这平南王府真奇怪,大儿子与吴军交好,二儿子与清廷xi吮,而老子躲在王府里谁也不理,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还在等什么? 回到福临府,魏子安恭敬地满怀歉地向齐良请罪:“世子……”他知道齐良去杨府吊唁肯定受了不少屈委! 齐良打断不让其往下说:“子安!你不要感到心中不安,你效忠于我,我就应该维护于你!你能为我拼命,我就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平常应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子安,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已对外宣布你受到杖打已卧chuang不起了,这几日你万不可露面!” “明白!”魏子安应道。 陈正成匆匆进来,魏子安告退,陈正成禀道:“世子!近几日清安抚使团与尚之孝府上走得比较近!” “这不足怪,尚之孝一向忠于清廷!”齐良坐下来。陈正成继续道:“那曹寅出入尚之孝府上频繁,那日来福临府挑衅的尚之孝系的人中就掺有清廷大内侍卫!” 齐良惊讶:“有这等事?”瞅着问:“正成的意思是……?” 陈正成郑重道:“属下怀疑这两日我方与尚之孝系的人发生的一系列冲突可能都是出至曹寅的策划!” 齐良震惊,前前后后仔细想想,不敢相信地摇着头,若果如此便太可怕了,这得从柳依依午后拜访说起,之后陪其回陈府,途中发生救人事件,接着便是上府挑衅,发生误杀,冲击福临府,朝堂问罪,到现在的杨府吊唁。若是清使团想破坏周王府与平南王府之间的关系,无疑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唉!齐良哀叹,难道那日花园中柳依依对自己所说的都是假的?他痛心疾首!脸上现满伤神之色, 没想到曹寅小小年纪还有这么缜密的思维,小觑他了!曹寅代表着康熙,那日折辱了他,便是狠狠折辱了康熙,想他是记恨在心了。 曹寅乃康熙最宠信的近臣,他的随同南下,一定还负有什么秘密使命,齐良抬头道:“严密监视曹寅的一举一动,所有与之会过面的人都要一一俱报!” 陈正成道:“景山早已这样做了!” 齐良甚感欣慰,张景山确是一个相当优秀的情报高手! 陈正成又道:“曹寅频繁接触各色人物,景山怀疑他可能在组建谍网!” 齐良毫不犹豫吩咐:“打掉它,或渗透进去!” 陈正成道:“夜鹰组已与他们发生过几次冲突,我方损失一人,伤四人,对方损失七人!目前来看,曹寅新建的这个谍网不能算成功!” 齐良满意:“景山辛苦了!”想到另一件事,又吩咐:“让景山把夜鹰组经济处的赵凌凡主事叫到广州来,让他多与那些西洋商人打交道,我已为他铺好路了。” “卑职会通知景山!” 齐良问:“昨日事件之后,各方都有什么反应?” 陈正成回答:“城外高大节将军与谭炎良军师接到急报,马上着装带甲,枕戈待旦;清安抚使团护卫军秘密向西移动,有向我护卫军动手之意;福建使团护卫军出现在广州东门城下;城内天地会蠢蠢欲动,意图不明;城外郑聪秘密到了福建使团中!” 齐良对福建方面的反应大为满意,毕竟是战略同盟,又奇怪地问:“怎么不说平南王府的反应?” 陈正成笑道:“平南王府的反应就如我们各方势力一样,反应多样,广州城防军高度戒备;尚之孝卫队盯着尚之信世子府,而尚之信的卫队又紧盯着尚之孝的世子府!其它各府各部同样的相互监视相互戒备。” 平南王老矣!平南王府内部斗争激烈,相互倾轧,不足为虑!齐良笑笑,一件小小的事件,从各个方面的反应可以得到许多信息。 “正成!你先下去吧,派人通知城外的谭炎良军师一声,让他进城参与与尚之信世子府的谈判!”齐良吩咐。 陈正成走后,齐良陷入深深地哀痛中,自己的感情还是无可依靠,建宁公主不敢想,戴萌萌不能想,齐惜音不可靠,柳依依是自己认为最适合最可信赖的人,然,现在也不可信了! 几日之后,谭炎良与尚之信首席谋士杜纬仑经过几轮磋商,双方达成初步协议,齐良一方把协议文本分送成福建方面与台湾方面审阅,而尚之信一方则把协议文本呈送给平南王府,双方都乐观的估计这次结成同盟的可能性极大,尚之信还保证两天之内安排平南王与齐良会面。然而第三日传来消息,平南王尚可信依然以身体欠佳为由婉拒会面,齐良在福临府发着脾气:“这不是耍我们吗?” 谭炎良道:“世子!这不能说平南王府出尔反尔,平南王府从来没有答应与世子会面,都只是尚之信在说!略感蹊跷的是前日大家都还谈得好好的,怎就又出变故了呢?” “尚之信有什么反应?”齐良问。 谭炎良道:“尚之信世子府态度变强硬了,要求我们东西两翼必须停止进攻,平南王府才有可能与世子会面。” 齐良疑惑问:“会否尚之信受到平南王府其它势力的压力,不得已而作出的姿态?” 谭炎良断然摇头:“不像!今日与杜纬仑的会面,他一改往日的谦逊,抛出两份东西两翼军报文卷,直言如果我方不能停止东西两翼的进攻,双方不可能达成任何实质性的协议,甚至于连谈下去的可能都会变成没有,他说他们做不到一面遭受着敌人的进攻,一面与敌人友好地达成协议,这样他们会遭到整个平南王府的唾弃!” 齐良想想问:“会否真的是我东西两翼的强力逼压惹恼了他们,起了反作用?” 谭炎良摇头:“应该不是!我方东西两翼的进攻虽雷声大,可雨点小,并没有真正的对尚军造成实质性的损失!” 齐良皱着眉:“会否平南王府识破了我方以压促谈的计谋?所以并不担心东西翼的进攻?” 谭炎良依然坚定的摇头:“不像!可以看出杜纬仑当时脸上的焦虑与愤怒不是装出来的!” 齐良喃喃道:“这就真是突出变故了!”吩咐:“请先生向岳州大元帅营咨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也向福建方面与台湾方面联合征询,看全国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 谭炎良走后,齐良再向陈正成秘密吩咐:“速速查明事由的真正原因!”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五十一章 箭很贵的 查明的消息果然应证了齐良的猜测——有大事发生!清安亲王岳乐在江西大败福建耿军,已占据广信、建昌、饶州等地,并从袁州开始入湘攻长沙;另一边,清顺承郡王勒尔锦出虎渡口,清安远靖寇大将军贝勒尚善入洞庭湖,由鄂入湘,已经占据许多江、湖的险要之地,在湘吴军处境堪忧! 齐良知道清军已拉开了反攻的序幕,吴军乃至整个反清联盟都开始由攻转守,由盛转衰矣!清军取胜,反清联盟败退,难怪平南王府态度又变暖昧了,实力决定一切! 只是齐良奇怪清军怎会忽然变厉害了?征询的目望着谭炎良:“那位安亲王岳乐很会打仗吗?”在京城,他与这位安亲王见过几次面,一个干瘪的糟老头,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谭炎良道:“岳乐乃努尔哈赤第七子阿巴泰之子,排行第四,曾跟随肃亲王豪格征讨盘踞四川的张献忠,作战英勇,颇具谋略,率部击斩了大西王张献忠,被晋升为贝勒。之后他掌工部及宗人府,政绩卓著,被擢升为安亲王!他启用汉人,停止圈地,很有一点能耐!” 齐良频频点头,如此看来这岳乐不仅是一个军事家还是一个政治家和改革家,难怪耿军挡抵不住了! 谭炎良道:“世子!其实江西清军大败耿军倒不是年迈的岳乐有多厉害,而是另有它因!” 欧!齐良感兴趣问:“什么原因?” 谭炎良回答:“据说江西清军有几十尊西洋火炮,很是厉害,耿军根本无法抵抗!”同时浓眉深锁,忧心忡忡,岳乐大军由赣转湘,不知吴军能否抵挡得住? 齐良怔愣着,大炮的威力他是知道的,那铺天盖地的杀伤力,令人躲无可躲,纵是纵横驰骋的千军万马也会被击散,只是不知这个时代的火炮达到了何种威力?齐良想总脱离不了威力小,射程短,体积大的缺点吧!另一方面,他又在想清廷这些西洋火炮哪来的呢?海外购置?应不太可能,这时哪个国家有这种能力这么快这么及时地送这么大数量的火炮过来?应该是清廷自制了!这时,他想到了在京城的西洋人,夜鹰组北京中心情报站的黄琦工作没有做好啊!早就向他布置了的,让他要么绑架要么杀掉这些在北京的番人,可迟迟不见其报告。 虽然一场军事上的胜利并不能决定平南王府倒向哪一边,但至少使平南王府态度发生了动摇,从目前广州府的势态来看,平南王府还在观望。“这个老狐狸!”齐良暗骂。以战促谈,谈判桌上的东西还得谈判桌下来决定,齐良吩咐:“请先生向大元帅营禀告,务要我军在湖南境内打一两个胜仗,好做为我方与平南王府谈判的筹码!” 谭炎良走后,齐良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太高,因为从此之后吴军开始一路败退了,鲜有胜绩!但齐良也知道历史上尚之信还是降了吴三桂了的,他思忖着:“通过正常渠道说服平南王府已变得不可能,唯有采取特别手段,看能不能单方面与尚之信达成协议!” 反清联盟一方在向平南王府施压,而清廷安抚使团一方也在向平南王府施压,在三方的博弈中,平南王府始终稳坐钓鱼台,任由两方与自己的两个儿子打得火.热而不闻不问,齐良渐渐怀疑平南王府三父子是否在唱双簧?以谈判的方式拖延时间,两边讨好,使两方都不能全力向广东进攻,而平南王府则可在等待中静观局势的变化! 时间对平南王府有利,对清廷有利,但就是对反清联盟不利,齐良觉得应该好好跟尚之信谈谈了,他不能把时间无休止地浪费在广州,回到昆明夯实自己的基础才是首要! “正成!安排一下,我们去尚之信世子府!”为淡化杨刚事件的影响,齐良蜗在福临府已有好几天未出门。 陈正成刚应声,外面值班侍卫进来禀报:“世子!有人送来一封拜贴!” 齐良展开浏览后,抬头望着陈正成:“今日面会尚世子恐不行了,我们得去见另一位世子!” 陈正成疑惑:“尚之孝世子吗?” 齐良摇头:“台湾的镇国将军——郑聪!”接着喝一声:“我们去接我们的好兄弟——唐楠!” 陈正成惊喜:“唐楠兄弟被带到广州了?” 齐良把拜贴递给陈正成让他自己看,同时肃颜道:“正成!此次一定要安排好,我不希望再次出现被人压着打的局面。” 双方约定会面的地点仍是郊外,而且还是原来的那个地方。快到约定的那块草坪时,前方飞来一匹健马,刘德祥前出挡住问:“来者何人?” 马被勒停,马上之人拱手道:“前面可是吴世子?” 刘德祥洪声道:“正是!敢问汝是何人?” 马上之人低首行礼:“小的郑春拜见世子!” 齐良打马过来,问:“郑春兄弟有何事?” 郑春道:“我家镇国将军让世子只带五人过去!” 齐良毫不犹豫否定:“不行!”想得倒好,他们那边高手多,己方过五人还不被他们擒住“ 郑春怔然,齐良道:“回你们家镇国将军,小王同意双方出一样的人数,但人数不得少于二十人!”人数越多连发弩的作用越大! 郑春回报后,郑聪同意齐良建议,但声明如探得有其它人马赶来,会面即刻取消。双方都派出人员勘查地形,又核实对方人数之后,双方由对方的人引导进入草坪。齐良心中一阵哀叹:“这还是反清同盟吗?比平南王府还不如!”最早他提议由福建方面的人作担保双方会谈,上次谭炎良与陈永华的会谈就是这样的,但这次郑聪不同意。 今日郑聪着一身白衣,更显俊秀飘逸,齐良含妒地睃一眼,又瞟向身边的齐惜音,见齐惜音木无表情,心中高兴,率先拱手道:“镇国将军!咱们又见面了!”接着向其旁一人同样拱着手:“蔡总舵主辛苦!” 郑聪睇一眼,欠奉地回礼:“吴世子!”但对着齐惜音马上展出如兰花般的笑容:“郑聪这厢见过齐姑娘!” 齐惜音茫然地睁大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瞟一眼齐良马上便低下螓首不敢再看郑聪。齐良心中一痛,若是郑聪刻意勾引,齐惜音定不能逃脱。唉!何必看自己的脸色呢?如果喜欢,自己决不会阻挡的,齐良怅然盯一眼复杂表情的齐惜音,决定不再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ting直xiong,昂首问:“此次会谈是由天地会主导还是由台湾郑家主导?” 郑聪傲然道:“天地会属于台湾郑家,当然由我郑家主导!” 齐良瞥一眼蔡德忠,见其脸有不忿,抿嘴一笑道:“好!我的那位部众带来没有?” 郑聪反问:“我天地全的人你们带来没有?” 齐良指指背后:“在后面!” 郑聪同样指指背后:“也在后面!” 齐良道:“咱们交换吧!” 郑聪喝止:“慢着!我们想先看看人!” 齐良大方道:“可以!”向后招招手,马上有一名侍卫快马奔出。 不多久,两辆马车在几名侍卫的护卫下驰来,在刘德祥的指挥下,下来六名缚着双手,蒙着双眼的汉子。 “人已带来了!”齐良道,接着问:“我的人呢?” 郑聪与蔡德忠耳语一番,确认无误后,突喝问:“为何只是六人?还有六人呢?” 齐良哈哈大笑:“虽然我的部属很重要,但镇国将军以为一人换十二人有可能吗?” 郑聪一方人人现出愠意,齐良又道:“各位放心,我们交换这次人质之后,只要你们答应我方一个条件,其它人我自会放了!” 郑聪旁边的冯锡范道:“谁知道你到时会不会放人?” 齐良瞅着蔡德忠说:“冯将军可问蔡总舵主,小王是否是一个可信之人?” 蔡德忠点头:“蔡某信任吴世子!” 郑聪一方的人均讶然,郑聪与冯锡范还瞪了蔡德忠一眼,蔡德忠坦然相对,对齐良问:“不知世子提的什么条件?” 齐良笑说:“此条件之前我曾向蔡总舵主说过的,便是让沐王府的人停止与我吴家为敌!” 郑聪暗恼蔡德忠抢了他的话,喝一声:“蔡德忠!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蔡德忠变色,但丝毫不敢违抗地退下。此时,齐良嘴角的笑意更浓。 郑聪盯着齐良,缓缓道:“如若世子能答应归还沐王府,沐家的人同意沐吴两家的恩怨一勾销!” 齐良跌下脸色:“这是沐家人的意思还是镇国将军的意思?”他怀疑郑聪是信口开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沐王府早已变成周王府,即便自己答应,周王吴三桂也不会答应啊! 郑聪傲然道:“这既是沐家人的意思也是本将军的意思!” 齐良阴沉着脸,郑聪露骨戏谑道:“世子若是不信,我可让沐王府的人马上出来……” 齐良冰冷截断:“不用了!沐王府仅剩十三人,其中两人是女人可以忽略不计,十一人中有三人在我手中,两人跟你们在一起,一人在台湾,二人在北京,三人在福建,我现在宣布他们将在地球上消失!” 众人虽不知道地球是什么,但他们完全明白齐良这句的意思,既是极端藐视沐王府的人,也准备对沐王府赶尽杀绝。 蔡德忠则骇得再度色变,对方居然对沐王府的人的行踪了如指掌,这太可怕了,不由敬畏地瞅一眼齐良。 郑聪被噎得气厥,他本欲戏弄齐良一番,却不想反弄得自己下不了台。齐良发着怒火问:“镇国将军可还愿意交换人质?” 郑聪迟疑着:“当然愿意!” 齐良问:“我的部属呢?我还没有见到他人呢?” 郑聪期期艾艾道:“世子的那位部属我们没带来!” 齐良勃然变色,戟指怒目:“敢胆戏弄本王?” 郑聪蛮不在乎,喝道:“给我抢!” “将军不可!”两声阻喝同时响起,一声是蔡德忠发出,一声是陈永华发出。但他们的喝阻没起丝毫作用,冯锡范已率先冲出,其它人抽刀叫喊着跟上。 “站住!”齐良惊喝,齐惜音已拖着他往后走。而陈正成从容不迫指挥着:“列阵!”二十名侍卫掏出连发弩,迅捷而整齐地排成两行齐对准前方。 蔡德忠大惊,只有他知道这连发姆的厉害,甚至带着哭腔叫道:“快停下!快停下!不要发射!不要发射!” 一切都已来不及,陈正成吼一声:“射击!”第一波二十支利箭破空而出,四个人倒地,陈正成发出警告:“给我站住!” 冯锡范叫道:“他们没有箭了,冲啊!”正常的弩发射一轮之后,再射第二轮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点时间足够他们冲近接战了。 见警告无效,陈正成再一次吼道:“射击!”第二波二十支利箭射出,六个人倒地。他接连叫喊:“射击!射击!射击!”每波射击都有人倒地,冯锡范也中箭倒在地上打滚,郑家的人已胆颤退了回去,郑聪也已胆寒,偏偏这时一支利箭射至其跟前刺入草地中,一个有点懒散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吓着镇国将军了!”齐良拿着一把连发弩望着穹空,天上正好有一群鸟飞过,他好像是在对鸟说话而不是对郑聪。 郑聪吓得脸雪白,指着齐良:“你!你——” 齐良不耐烦问:“镇国将军可还愿意交换人质?” 郑聪望着满地躺着的己方的人,既是心痛又是惊骇,都不知如何着答,只是怯懦道:“愿意!”此时方知双方力量悬殊太大,生命已掌控在别人手里了。 齐良轻松写意地笑道:“镇国将军放心!我早吩咐过部属们只射下肢不射上身,要不了他们的命,将军把他们抬回去把箭拔出来治疗一番就没事了。”接着还不忘玩笑道:“不过,镇国将军记得要把那些箭还给我哦,很贵的。” 郑聪气得吐血,脸上如一张死人皮一些,阴森可怖得很,原来俊美的奶油小生也有丑陋难看时!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悄然退了 昨日电脑坏了,今日二更,请大大们等待! 泠泠吹来一阵风,风吹叶动,整个草坪都在晃动。齐良半含怒半讥讽问:“既是愿意,我们怎么交换?我的人你们都没有带来,镇国将军!” 郑聪弱弱道:“要不,世子先把我们的人放了,我们回去后再放你的那位部属?” 齐良拍声叫好:“聪明!”郑聪面上一笑,齐良已睇视着讥唇:“镇国将军!你觉得这样可能吗?”他的连发弩瞄准了郑聪,郑聪面如白纸,突听“嗖”地一声响,一支利箭射向天空,齐良仰首向天,茫茫然!郑聪吓得魂惊魄散,战栗地急摇着手:“不,不可能!” 齐良把连发弩递给身旁的齐惜音,趁机瞟了一眼,见其脸上既有可恨又有怜悯还有点不忍,暗叹息,继续对郑聪道:“也非是不可能,若有人作出担保,我就可先放了这六人!” 郑聪愚愚道:“我愿担保,我还可发下毒誓,回去后一定放了世子那位部属!” 齐良伸.出食指摇摇:“镇国将军不行,你的话不可信!”此子两次使阴耍诈,便是呆子也不会再信他。 如此直言低贬,郑聪暗愠,表面却小心翼翼问:“敢问世子,谁的话你就信,谁的担保就能行?” 齐良先望着蔡德忠,而后望着站在郑聪右侧不远的陈永华,道:“若蔡总舵主和陈永华军师肯做出承诺,我便现在就放了天地会这六名兄弟!”蔡德忠与陈永华是少有几个没有中箭的人之一,他们因为不情愿与齐良争斗所以坠在后面,如此反避了利箭。 “他们两人?”郑聪满含妒意,在蔡德忠与陈永华两人身上各睃一眼,这只是他郑家的两个奴才。 蔡德忠甚感惊异,十分感激齐良的信任,朗声道:“蔡某愿作此担保,回去后便放了那位唐兄弟!”而陈永华则皱着眉意味深长地瞟着齐良,暗暗叹息。 听蔡德忠擅作主张,郑聪重“嗯”一声,很想发作。 没听到陈永华的回应,齐良不急不慢,饶有兴趣地问:“陈永华军师以为如何?” 陈永华左右为难,不答应,这可又是救天地会的兄弟们啊;答应,必会引起郑聪的忌恨。思虑片刻,拱手道:“陈某愿作此担保,回去保证放回世子那位部属!”心中还佩服得齐良紧,怎就认定蔡总舵主与自己的担保有用?而偏偏自己这两人确实说出的话便一定会做到。但心中他又暗暗气被齐良拿捏得死,想着这回就违背自己的意愿一次,不放那唐楠看他吴世子又如何? “好!”齐良大赞一声,向后大力挥手道:“把他们都放了!” 众人怔然,还真就这样放了?不仅郑聪一方,齐良一方也都一样,谁都不敢置信! “没听到我说话吗?”齐良竖眉,沉喝一声,“还不放人!” 刘德祥得令:“是!” 六名天地会的兄弟被割断绳索,摘掉蒙布,他们好半晌不能适应这光亮的天空,挡着阳光揉着眼。 齐良抱拳道:“各位天地会的兄弟,这几日得罪了,请回吧!”目送六人都过去后,又对着对面道:“小王在福临府等着蔡总舵主与陈永华军师把我的人放回来,告辞了!”说完,打马转身而去,刻意忽略掉郑聪。 郑聪的脸越来越阴沉,眼神越来越阴森! 路上,刘胜明等人忍不住好奇怪问:“世子!您为何就这样轻易把人放了?您不怕他们反悔吗?” 齐良道:“有蔡德忠与陈永华作出承诺,还怕什么?” 刘胜明还是不解:“难道那蔡德忠与陈永华就那么可信,世子了解他们吗?” 齐良摇头:“不了解!” 刘胜明惊愕,其它人都一样。陈正成笑道:“胜明,你别问了!世子这是使的离间计,信任一方,不信任一方,抬高位卑的一方,打压位高的一方,可使对方内部产生猜忌,破坏对方的团结!”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齐良无不遗憾道:“对方陈永华军师好像已知道我的意图!” 陈正成真心诚服道:“不错,那陈永华确实已知道,但他还是得乖乖就范,这才是世子的厉害之处!” 齐良摇头,但心中还是不免得意。 刘胜明突又问:“可咱们的唐楠兄弟怎么办?” 陈正成笑道:“咱们手中不是还有六名天地会与沐王府的人吗?还怕他们不放人?其实,即使没有这六名人质也无所谓,天地会的人不满街都是吗?我们想要人质,上街抓就是,担心什么?” 齐良赞赏点头,陈正成确实要比其它人高上一筹。 大家想想确实如此,遂不再担心。 “有一点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真心想放了天地会的兄弟们!就是没人做担保,我也会放了他们!”齐良忧忧道。他为着统一战线考虑,带着这些人杀不能杀骂不能骂,还得供着,累赘!接着又无比自信道:“大家放心,唐楠兄弟一定会在今日被放回!” 这时,连陈正成都感到奇怪了,问:“世子为何如此肯定!” 齐良重复开头一句话:“因为有蔡德忠与陈永华作担保!”他从后世的电视剧中知道,天地会总舵主讲义气,陈永华讲信任! 郑聪一众人颓然回到秘密据点,暂且抛开一切挫折、沮丧、愤怒的心情,全都七手八脚忙活着为受伤的同伴们治伤,但郑聪没有动,一个人坐在一侧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地做着“变色龙”,心中空虚就若you-gu般。蔡德忠瞅着郑聪那失魂落魄模样几次欲言,终又忍了下来,“还是待会儿再说吧!”他叹着气暗忖,摇着头帮活去了。 一支支没有箭羽的利箭被拔出,“当当”地被扔到一个装满水的铜盆中,血像烟雾一般散开,又像绸缎一样在水中飘荡,鲜艳的红色刺激着郑聪的眼睛,依然后怕地喃喃:“那是什么样的弩箭?那么厉害!”站起拣着一根箭,仔细端详,问:“陈参军!知道这是什么弩吗?”他本所依重的是冯锡范,但现在冯锡范受伤了,且于军事方面还是陈永华在行。 陈永华心中同样对这种弩充满好奇,一个人已暗自研究多时了。“回镇国将军!此弩类似于三国时期的诸葛弩,这弩体积小,重量轻,射量大,应是诸葛弩的精巧版!不过,观其工艺已远远超过了诸葛弩!”此时,他脑海不由自主地影过草坪那一幕,对方轻便而灵巧地连番射击五、六箭,且见那架式好像后面还能射,真不知那弩装了多少箭,怎可射个没完没了呢?想着想着便一阵胆寒! “这弩我们能造出来吗?”郑聪希冀问。 陈永华摇头:“得到一把这种连发弩看个究竟后才知能否造出!” 郑聪双瞳收缩,恶恨恨道:“想尽一切办法弄一把这种弩回来,我倒要看看这厉害若斯的兵弩是怎么做出来的?” 陈永华暗忖:“这连发弩哪是那么容易弄的?它即是如此厉害,人家还不慎重保管?”这弩虽厉害,但射程有限,不适宜野战,他还不太在意,他担心的是莫要因此影响了反清联盟的关系,连番的冲突发生现在郑吴两家的关系已很僵了! 受伤的人都已包扎好,蔡德忠鼓着勇气道:“镇国将军!我们该把那唐楠放了!” 不提这茬还好,郑聪瞪着蔡德忠:“那吴贼伤了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放他的人吗?我还要找他算帐呢!” 大丈夫当以诚信为本,答应了的怎能反悔?蔡德忠急切道:“我们可是答应得吴世子好好的,况且我们还有六名弟兄在他手上,我们也得为他们想想啊!” 郑聪想着吴世子对自己的羞辱,竟信蔡德忠与陈永华两个奴才而不信自己,讥讽道:“蔡德忠!你也还知道有六名弟兄还在那吴贼手中啊?若是不用那唐楠去换,怎能救出他们?” 蔡德忠道:“大丈夫言出必行,岂可出尔反尔,失信于人?” 郑聪满脸溅朱,呵斥:“放肆!竟敢如此对本将军说话!”蔡德忠虽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但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台湾郑家的一条狗! 蔡德忠夷然不惧,不亢不卑,却是坚定道:“君子讲究信用,答应人家的事就必须去做!” 郑聪气炸:“你只讲信,不讲忠吗?你是我郑家的奴才,违抗我的命令就是不忠?” 怎就成了你郑家奴才了?就是讲忠,我也只忠于郑成功王爷与郑经王爷,而不是你郑聪!一段时间以来,郑聪的指手划脚,颐指气使,蔡德忠心中早已不满。“所谓信者,信誉也,信用也,犹忠也,犹诚也!人不讲信用,何以为人?人而无信,人不与之交!失忠与信,又何以事君?” 郑聪发指眦裂:“大胆奴才!尔敢辱于我?来人啦!把这奴才拖下去宰了!”蔡德忠竟说他“何以为人?不能事君!”他能不恼? 没有人动,郑聪的人大多受伤躺着,而天地会的人不可能去抓自己的总舵主,另有一些人在远处警戒听不见。 吴世子毒啊!陈永华无奈叹息,他虽识齐良之计却无力破计,只能把结果控制住尽量不要往坏的方向发展,向蔡德忠拱手道:“蔡总舵主!您可否先退下,放人之事容后再说?”接着对郑聪拱手:“镇国将军!现在我方处境不妙,内部不适再起事端!” 他这样其实两头不讨好,蔡德忠睇一眼,暗骂:“亏吴世子相信了你,竟不帮我说话!”郑聪同样暗恨:“竟敢不听我的命令,今后有你好瞧!” “卑下告退!”蔡德忠愤而退下,心中极度失望,天地会的人都跟着他而去。 已至申时,外面的阳光还有点耀眼,蔡德忠望着渐落西山的太阳久久不言,心中充满苦闷。 “总舵主!现在咱们怎么办?”被放回的铁猴站在蔡德忠侧背后半步问,“还放那唐楠吗?” 蔡德忠问出一句不相干的话:“吴世子对汝等如何?” 铁猴道:“世子好酒好菜招待我等并不曾为难我们丝毫,即便对与之有深仇大恩的沐王府的人他们都未为难!” 蔡德忠道:“吴世子君子也!人家如此诚信于我,我又怎能失信于他呢?” 铁猴点头道:“总舵主失信于他,即是失信于整个江湖!” 蔡德忠疑重神色,郑重道:“想办法把那唐楠放了!” 铁猴担忧道:“镇国将军处怎么交待?” 蔡德忠道:“先把唐楠放了再说,镇国将军那我自有交待!” 铁猴坚定道:“总舵主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天地会的兄弟们都跟着总舵主!” 晚膳时分,天已全黑,陈永华拔了两口饭便再难下咽,心中憋得慌,他从来没有被人逼入计中却又无可奈何过。唉!这都是性格使然,郑聪的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向其明说只是更增猜忌;蔡德忠的豪气愚钝,耿直简单,即便向其说明,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照样做;而自己心中多么的矛盾,多么的作难,不应诺而做,违背自己的做人原则,做了便中了那吴世子的奸计了。而且现在还不得不做,为了反清这个大计,一定不能使郑吴两家关系再坏下去! 在外面漫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关押那唐楠的地方,突发现前面有几个黑影在潜行,“敌贼?”他惊悸,马上闪身躲在暗角。 两个守护者被干净利索放倒,他发现对方没有带武器,两个守护者也没有被拧断脖子,仅是放倒在一边。他似还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暗惊:“那不是蔡总舵主吗?”旋地马上明白,悄然退了!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人关心 今日第二更,谢谢各位大大们订阅!!!!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齐良在户外乘风赏月,齐惜音早早睡下了,齐良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也不问她也不叫她也不说她,心中早决定再不主动惹这些女人,由着她们去,每动心一次自己便心痛一次,何苦来着? 传来急促的步履声,齐良眉目一扬,扭身对着声来处,黑黑的夜中跑来几人,刘胜明老远便嚷开了:“世子!好消息,唐楠兄弟回来了!” 一个身影箭一般射至面前,“噔”地跪下:“唐楠拜见世子!” 齐良兴奋站起,向前搀着那人:“我的好兄弟,想煞大家伙了!” 旁边刘德祥侧首对陈正成道:“世子真乃神人,料定郑家今日会放人,唐楠兄弟果然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齐良拉着唐楠,转着其它人道:“大家还怔着干什么?给唐楠兄弟看座,上茶,上饭啊!”又对着唐楠说:“唐楠你还没有吃晚饭的吧?” 唐楠答:“多谢世子!卑下不饿!”突又悲愤道:“卑下无能,王浪林兄弟已……” “我们知道了,不关你的事!”齐良黯然神伤,“小王会永远记住那些为天朔府作出牺牲的人,我会选个日子拜祭他们!”对着陈正成吩咐:“最重要的是要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正成!此事要一点不可马虎地做好!” 众人虽悲戚失去了一个好兄弟,但听了齐良的话大家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陈正成点头:“明白!”齐良接着道:“正成!马上派人给郑聪送一封答谢信,谢谢他把唐楠放了!” 唐楠马上道:“世子!卑下并不是郑聪放的,而是被一群蒙面人放的!” 齐良笑笑:“这更应该送一封感谢信给郑聪了!” 陈正成频频点头,他也猜出那群蒙面人是蔡德忠等人,从中可知郑家内部已出了矛盾,不然何需蒙面偷偷放人?同时,叹服世子看人看得真准。 刘胜明挠着头不解问:“不是郑聪放的人,我们为何还要谢他?” 齐良望着陈正成笑,陈正成会意点头,解释:“唐楠兄弟是被一伙蒙面人偷偷放掉的,如若我们不作出表示,难保郑家的人不会以为又是我们偷袭了他们?即使其中有人知道内情,也会顺水推舟地推到我们身上!如果我们送一封感谢信过去,便撇清了我们与此事的关系,郑聪只能往蔡德忠与陈永华身上想了,这将更加加深他们之间的猜忌与矛盾!” 刘胜明缓缓点头:“卑下明白了!郑聪不同意放唐楠兄弟,天地会的人偷偷放了唐楠兄弟……” 刘胜明绕了半天还是半懂不懂,齐良打断道:“正成!信中注明,若沐王府的人同意放弃与我们为敌,还在关押的六人我们马上释放!同时说明,我们希望郑吴两家携手一起,精诚合作,共同反清!” 第二天,柳依依送来一张贴子,邀请齐良出城郊游,齐良拿着贴子犹豫着要不要去应约?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也没有通知齐惜音,带着侍卫们去了陈府接柳依依。 柳依依一个人走出来,齐良很意外今日韩红儿没有跟出,但也不多问,搀着柳依依上了马车直奔城外。 马车里,齐良shuang腿分开,两手分放在膝盖上端直坐着,表情严肃,柳依依偷偷瞟了几眼,看着齐良侧面轮廓,透过帘布射进来的阳光照在其上,可看到绒绒的茸毛,心不住狂跳。 来到粤江边,面对滔滔江水,齐良临江而站,心中豁然开阔,人与自然比,个人何其渺小?一路来在车上的胡思乱想全抛到了脑后。 柳依依娇艳地站在齐良身侧,河风吹着她如玉的面颊,心中奇怪齐良今日的反应,好像满腹心事,好像无甚兴致,从陈府至粤江边至此还未说一句话!“世子可是不喜与依依在一起?”她幽幽地问,伸手理了一下耳边落下的刘海。 齐良眯着眼,穷目远望,尽头还是白茫茫一片江水,半晌方答非所问道:“依依如此与我出游,不怕索额图知道吗?” 柳依依娇颜怔神,含怨:“世子可是怀疑依依与索大人的关系?” 齐良道:“我俩既已心相连,情相系,是否能坦诚相待?” 柳依依美目流转,轻轻颔首,齐良注视柳依依:“依依请面对着我,看着我的双眼,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哪方的人?你来广州的目的是什么?” 柳依依似嗔似怨,清澈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齐良,反倒齐良心虚得很。“世子不要为难依依,依依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到时候,依依自然会告诉您的!”她面现苦色。 齐良沉声:“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有人要挟了你?难道以我天朔府的力量还保不了你?” 柳依依摇摇头:“没人要挟依依,只是依依欠着一份情,一份恩,依依总是要还的!” 齐良最头痛的便是这种感情投资,可令所谓的好人服服帖帖,惟命是从!“依依可是来广州作游说的?” 这点柳依依毫不隐讳地点头,又连忙解释:“世子放心!柳依依不是你的敌人,我同样在说服尚之信世子反清!” 齐良迟疑着,望着柳依依澄明的眼眸,他相信柳依依说的是真话。难道柳依依不是索额图的人?那么自己之前怀疑柳依依合着曹寅来算计自己是错的了? 柳依依第一次主动去拉齐良的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酸楚道:“依依好累!”这是齐良第二次听到柳依依说这话。 齐良拥着柳依依:“依依可知我们站着的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柳依依眸中莹光闪动,无意识道:“什么地方?” “是我拜祭易英的地方!” 柳依依抬起头,退一步,转身四处望一下,果见有烧过的痕迹,土沙中还插有两根烧剩的烛柄。 今日,齐良带柳依依郊游特别来到了这地方,即是想柳依依面对易英的英灵能真诚相告。 柳依依走近江边,面对北方合什而站,默默念叨,齐良知道她在祝福在天国的易英,走过去,待柳依依放下手后,从背后紧紧拥着柳依依。“依依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与我在一起?”他再次相信了柳依依,从内心深处他也渴望相信柳依依。 柳依依贴着齐良,反摩挲着齐良的脸:“世子不要着急,依依处理完所有的事后,自会来到你的身边!” 齐良点点头,轻轻地吻着柳依依的面颊,柳依依似乎情动,转过身正欲偎入齐良怀抱,却见远处走来几人,连忙停了下来,提醒:“世子!有人过来了!” 几人走近,有两双喷火的目光似要焚烧了齐良,其中一人向柳依依揖礼:“依依怎不通知我们一声便出城外了呢?若是遇到歹人了怎么办?”意有所指,说话的是孟群君,另一人当然便是杨真。 齐良暗摇头,当真是两个超级粉丝啊,到哪都能追来。 柳依依敷衍一笑:“你们怎么来了?”来的还有韩红儿、唐媛媛,她知道是两人告诉了孟群君与杨真自己的行踪,也知道两人是关心自己。 杨真道:“大家担心你一个人外出有差错,便商议着一起出来找你!” 柳依依轻轻揖一礼:“多谢姐妹们,多谢孟公子与杨公子关心!” 杨真与孟群君满含妒恨地瞪一眼齐良,依然不忘指桑骂槐:“这荒郊yeai的,依依怎可到这种地方来呢?莫要被人骗了?”刚他们看见柳依依与齐良站得很近,心中早妒火中烧。 柳依依向齐良抱歉一笑,齐良无所谓:“两位公子!现在中原大乱,民族危难,不要整日沉浸在风花雪月,红灯酒绿中,该去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好了!你们玩吧,我这个骗子、歹人便先行告退!”走近柳依依,不着痕迹地礼貌道:“依依小姐!我留下刘德祥等人护卫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又对唐媛媛与韩红点点头,转身离去。 韩红儿十分意外齐良还会与自己点头,心中百般滋味。而孟群君与杨真两人则被齐良说得面红耳赤! 齐良离去后去了军营,与高大节和谭炎良商谈很久到天黑时方返城。回到福临府,小六子去为齐良准备水,齐良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面漆黑一团,他点燃烛火,骤然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惊吓一跳:“齐姐!” 齐惜音冷冷地盯着他,齐良找个位子松懈地坐下来,默然不语。夜风徐徐,烛火摇曳,烛光在两人身上晃动,齐惜音打破沉默道:“为何不告诉我你要出去?” 齐良叹息道:“柳依依约我出郊外了!” 齐惜音大声道:“为何不告诉我你要出去?可是因为昨日我对那郑聪不恨?所以你才……” 齐良平和道:“齐姐!我不会干涉你的感情,更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 齐惜音怒瞪火目:“我做了什么?你要尊重什么?” 齐良叹道:“齐姐!别骗自己了,你心中想什么要什么你自己心中最清楚!” 登徒贼子可恶,这样说我!齐惜音横眉竖目:“我不清楚!我一点都不清楚,你告诉我!” 女人端真不可理喻,特别是失去理智的女人!齐良惟有保持沉默。 齐惜音见齐良又不说话,发飚道:“你要不说清楚,我在这坐到天亮!” 外面小六子端着水进来,正听到齐惜音的高声,吓得马上又退出去,并站在远处守护防着其它人进来。 齐良无奈摇头:“齐姐!你是否对那郑聪有好感?” 齐惜音道:“什么好感?开始没感觉,后面只是讨厌!” 齐良不相信这话,谑笑:“可你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你!” 我就说这登徒贼子是因为这才不理人的嘛!齐惜音问:“我的表情怎么了?是否向那郑聪献媚了?” 齐良道:“那倒没有!” “没有,你乱怀疑什么?”齐惜音愤恨。 齐良索性直言:“比献媚犹过,什么羞涩啊,喜悦啊,怜悯啊,你脸上什么表情没有?” 齐惜音愕然,这登徒贼子当时就专注意我了?马上解释:“郑聪是你的盟友,他对我礼貌问候,我不笑脸相对难道要怒目相对?他看我,我不低头躲避难道要与他眉来眼去?” 怎么什么东西经她一说好像都有理了?齐良愤愤然:“为何你回来就躲在屋里睡觉,连晚饭都不吃,是否因为我重重打击了那郑聪?” 齐惜音听这话更气:“你还说我?我还未怪你呢?我不出门,我不吃饭你也不来问我一声,关心我一下,看来我便是死了你也不会来管我!”说着竟流下了泪。 齐良愣然,齐惜音恚然:“你不知道人家不舒服吗?” 齐良不解:“什么不舒服?”将信将疑问:“真不舒服?哪里不舒服?”难道真是自己错怪了她?这会心真急了。 齐惜音羞涩:“女人家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后世来的齐良什么不懂?恍然原来是大姨妈来!听说女人来月事时,性情会变暴躁,体质会变差,难怪齐惜音回来便躺chuang上了,骑了一整天的马当然会不适。 “齐姐!这几天你不要炼武、不要接触冷水,一定要睡足、睡好,休息好。”齐良关心道,齐惜音异样地望着齐良。 冰释前嫌,齐良走过去拉过齐惜音的手继续道:“饮食方面要吃清淡、味平富含营养的物质,不要吃刺激性强的辛辣食物;要吃新鲜、容易消化的食物,不要吃生、冷、难以消化的食物;要多吃新鲜蔬菜、水果、花生仁、核桃仁,芝麻仁及油、蜂蜜等,同时也应多喝水,这些可帮助消化,使大便通畅。避免因大便干结不通,导致盆腔和下半身充血。” 这登徒贼子怎么懂得这么多?他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齐惜音愈发惊讶,同时又有一份温馨涌上心头,有人关心真好!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五十四章 私下会面 今日有事耽搁了,看能不能争取二更!! 与尚之信谈了一次,又是被敷衍了事,夜鹰组探听到索额图多次与尚之孝会谈也是被敷衍着,齐良便越来越怀疑平南王府在拖缓时间。这种拖宕对平南王府有利,对清廷有利,对反清联盟则大大的不利:平南王府可站好队;清廷的最低目标是使平南王府保持中立,目前的现状平南王府就是处于中立;而反清联盟想要的是平南王府举旗,显然这个目的反清联盟没有达到! 进入夏季,湖南战场醴陵阻击战吴军夏国相败退,清安抚使团携新胜以进为退再次逼压平南王府出兵讨寇,而反清联盟东西两翼强势进攻,台湾郑家水军甚至于已攻至惠州城下,同样有力地压迫着平南王府,平南王终于同意会见齐良。 齐惜音精心地为齐良整着衣冠,以前这事由小六子做,若是便服齐良便自己弄了,偏偏这礼仪服还真得有人帮忙才行。齐良被摆弄得转来转去,瞧着眼前姣丽蛊媚,暗香袭人,芳馨满体的尤物,他忍不住把禄山之爪伸到了齐惜音那令人chuixian的高耸之处。 这登徒贼子!齐惜音鼻哼一声,打掉齐良那作恶之手。齐良耍着无赖,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齐惜音聊着,不觉间又把手伸了过去,如反复几次,齐惜音便由着齐良了。当齐良终于穿戴整齐时,齐惜音自己却扣脱衣乱,chunguang外泄了。齐惜音媚眼嗔眸,最后死拧了齐良一把,转背身整着自己的衣裳。瞅着齐惜音点染曲眉,春半桃花,百般难描的蚀骨媚态,齐良色魂与授,转身出门时差点撞着了门框。 到平南王府齐良发现不仅自己在,索额图也在,脸色不由沉下来,这老朽的平南王爷到底想干什么?根本没一点诚意嘛!看来今日又是吃吃喝喝了事了。“拜见王爷!”他欠奉地向上座的平南王爷揖一礼,而后马上转对左侧的索额图拱手道:“索大人!索兄!”再不理会平南王,拉着索额图的手亲切交谈。 索额图同样奇怪齐良的出现,更奇怪齐良此时的亲热状。 “索大人!咱们好久没有深谈过了,来来来,这次机会难得,咱们好好聊聊!”齐良拉着索额图往外厅外走,全然当上座的平南王不存在。 平南王面青眼蓝,双目发着寒光。索额图身不由己地跟着往外走,有心返回,可齐良用着力,边走边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索大人吃过饭没有?吃饱没有?听说醉风楼的苏麻糕很不错,我们现在去尝尝!” “两位请留步!”平南王终忍不住出声,这还是他头一遭受此藐视,“两位要想吃醉风楼苏麻糕简单得很,我让他们送来就是!” 索额图转身道:“索某对苏麻糕并无兴趣!” 齐良昂然道:“我还想听醉风楼的小曲!” 平南王忍耐着道:“今日本王宴请两位使者大人,你们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直说!” 齐良一点不给面子:“王爷还是宴请索大人吧,小侄只想吃苏麻糕。”他恨透了这老狐狸,浪费了他大把时间,目前为止还在耍着拖缓时间的花招。 平南王暗骂,这狗熊天天吵着要与我会面,这会会面了他又不愿了,真不知他搞什么名堂?“贤侄稍安勿躁,今日本王还有要事与两位商谈!” “王爷有什么事说就是,小侄洗耳恭听!”齐良还是远远地站在厅门口,做着随时准备走的姿态。 平南王道:“贤侄坐下来,咱们慢慢再说!” 齐良讥讽道:“王爷时间宝贵,身体欠佳,小侄还是站着听吧,听完就走不打扰王爷清休!” 平南王眉头越皱越深,直想发作,索额图一旁暗爽,他与齐良一样受够了平南王府的拖沓与推委。同时,他又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幸灾乐祸地看着平南王与齐良的唇枪舌战,最好两人吵翻。 齐良睇一眼带着诡谲微笑的索额图,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一点不担心与平南王闹翻,老谋深算的平南王绝不会凭自己的个人情绪来决定一个重大决策。不过,齐良也不想让索额图得意,自找台阶下道:“不过,如果平南王府真有苏麻糕,小侄还是想留下来尝尝的,平南王爷与家父是世交,我也得代家父向王爷敬杯酒啊!”他根本无意走,只是采取一种方式向平南王表达这一段时间以来遭到怠慢的不满。 平南王晓得齐良心态,马上接口道:“平南王府当然有苏麻糕,贤侄稍等片刻马上就有!”接着苍老的声音带着嘶哑叫道:“开席!” 厅堂里只有他们三人,连一个陪酒的人都没有,齐良知道平南王要说一些机密事,但对着敌对双方的两人他能有什么机密事说呢? 三人互敬几轮酒之后,平南王放下酒杯,长长叹息:“岁暮阴阳催短景!你们为何要苦苦相逼呢?” 齐良怔然发呆,平南王确实只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了了此生!但你既然身居高位,手握权力,你有可能能置身于外吗? 平南王又道:“野哭千家闻战伐!天下本已太平,又为何要起战乱呢?” 这还是当年那个征战天下,意气风华,豪情万丈,视人命如芥茉的平南王吗?齐良怀疑,难道真是老年迟暮,英雄气短? 齐良与索额图均复杂地看着感既万千的平南王,隐约猜到了什么。平南王抬眼殷殷望着两人:“平西王还有与朝廷好和的可能吗?”他不愿称吴三桂为周王,仍把他当作同僚看待。 齐良与索额图对视一眼,连连苦笑,这是他们做得了主的事吗?上面根本没有授权给他们谈这事。 平南王又道:“若是两位有意,我可牵针引钱,我也可分别给朝廷和平西王爷写信!两位也可写信回去禀告此事!” 索额图给平南王面子:“索某明日即写一份奏折给朝廷!” “贤侄你呢?”平南王望着齐良。 齐良道:“此事当由父王做主,我需向上奏请才是!” 平南王捋须而笑:“如此甚好!不过,贤侄还得向平西王爷说明一下,既然由本王牵线在我的地头展开谈判,就不要再在我的地方用兵了,大家怎么也得共同营造一个和平的气氛吧!”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齐良暗暗感叹,这老狐狸耍的还是拖延时间的那套把戏,这书信一来一去不知要多少时间,具体谈下来又不知要多少时间,到最后,不管谈不谈得好,仗是打得差不多了,局势也已明朗了,他平南王府也不会站错队了! 索额图奸奸地笑着,齐良则对平南王彻底失去兴趣,他甚至都怀疑是否两人在合着耍自己呢? 接下来齐良只顾喝着酒,平南王与索额图说着一些趣事他也没在意听,想着平南王靠不住,怎样单方面说服尚之信与吴军合作呢?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齐良喝得面红耳赤,头有点犯晕还有点内急,便站起告退要去茅厕。 一名内侍太监恭卑地带着他向西走,前面有一伙人,齐良大惊,酒倏地全醒,那伙人竟是曹寅等人。 “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他厉喝一声,怀疑这太监被收卖了。 内侍太监无辜道:“禀世子!茅厕就在前面啊!” 那伙人见是齐良,均怒目而视,齐良迟疑着是否还过去,这些人是随索额图一起来的随众,他自己也带了部分随从来。“只是曹寅等人什么地方不好呆为何要呆在茅厕旁呢?曹寅不会精细若斯,算准今日我会上茅厕吧?一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他脑海电光似的分析着。 在平南王府想必他们不敢乱来吧?齐良觉得还是不能弱了气势,舒一口气,tingtingxiong,大步走过去。 “世子!”曹寅拱着手,灿烂而笑,清澈的眼神无一丝杂意。 “曹统领!”齐良回敬一礼,过廊很窄,而曹寅一方并无人让路,他只好硬着头皮从众人中穿过。 虽然那些大内侍卫们愤恨的目光比刀锋还寒,但终究没有人动手,齐良舒一口气,马上就可过去了。突地他被撞了一下,吓得他魂飞魄散,见是桑兰珠方告罪道:“对不起!” 所有人听到声音,马上回头,桑兰珠揖着礼,冰冷道:“是奴婢对不起才是!”众人见是误会又继续前走。 齐良侧身让开,桑兰珠从他身边经过,幽香袭来,齐良才发现桑兰珠离得自己那么的近,手还被她碰了一下,好像有一样东西塞入了手中,他紧紧地捏住,感觉是一张纸条,顿生好奇,桑兰珠偷偷摸摸想要传递什么信息呢? 进了茅厕齐良展开一看,竟是约他去醉风楼私下见面。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五十六章 高尚愚忠 昨日我们这光纤被人挖断,现在才通上,所以拖到现在才更新,请大大们见谅!!!! 回到福临府,脸上的抓伤还火辣辣地痛,齐良下了马车掩着半边脸往里走。“小六子!给我拿点药来!”他走进厅屋,小六子在后跟着直想问又不敢问,应了一声转声去了。 齐良刚进脚,马上又转身出来,齐惜音优雅地坐在里面。 “世子!你怎么了?”见齐良这怪样,齐惜音奔过来,关心问。 “没、没什么!”齐良挡着脸,背对着齐惜音。 “没什么你躲什么?”齐惜音愈发疑惑,骄喝:“给我转过身来!” 终是躲不过,瞅见齐良脸上长长的抓伤,聪慧的齐惜音什么不明白?嘿嘿冷笑。齐良马上抱住齐惜音耍无赖:“惜音!我想你!” “别碰我!”齐惜音蛾眉怒竖,明显闻到另一女人的香味。之前齐良隐密外出,并没有告诉她。 齐良抱紧齐惜音不放,摩挲着她。齐惜音讨厌地挣脱开,冷冷问:“别告诉我是去见柳依依了!”柳依依的香味她熟悉。 齐良老实道:“是桑兰珠!” 齐惜音记起是那位给自己造成压力的美女,哂然而笑:“美人儿啊!”接着更是怒瞪火目:“你不要命啊!”这登徒贼子吃着嘴里的,看着窝里的,还想着别人手里的,真是可恶。 齐良又贴了上去,拿住齐惜音要害处一阵揉nie,讨好道:“齐姐不要担心,陈正成他们都安排好了的。” 齐惜音被齐良东弄西弄身上骚庠难耐,面上还是冷笑:“世子好本事,派出那么多的人只是为了xunhuan作乐!”心里则骂,真没用还被人抓得脸花花回来。 齐良无辜:“不是齐姐所想像的那样的,桑兰珠是建宁公主的义妹,我去见她是因为她要告诉我建宁公主的信息!” “为何脸上又花了呢?”齐惜音按住齐良作恶的手。 齐良期期艾艾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说是为了报复康熙吧?只得说:“她凶狠,她抓伤了我!” 齐惜音掐着齐良的手:“人家为什么要抓伤你?是不是见人家美貌,对人家用强了?”她越想越恨,有了两个美女还嫌不够。 这下齐惜音用了死劲,齐良痛得直抽冷气,咧着嘴:“没有!没有!谁对她用强了?” 齐惜音酸溜溜追问:“是不是把人家给吃了?” 齐良头靠在齐惜音肩上摇得像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 想这话不假,不然这登徒贼子回来哪还会有兴趣纠缠自己?齐惜音被齐良下面的坏东西硬硬地顶着,春面桃花,心狂跳得厉害。 “惜音!咱们到里屋去吧!”齐良在桑兰珠处激起的yuang再度充满大脑,他极想发泄。 这登徒贼子在别人处没有得到竟找自己代替,可恶!杏眼圆睁,娇呵:“别来碰我!一身的臭汗!”实是讨厌齐良身上带着的另一个女人的香味。 齐良现在就如上了弦的箭,拥着齐惜音边往里走边道:“惜音!我想你!我要!” 齐惜音用力再次挣脱,退得远远:“去把你身上的汗臭洗掉再说!” 有戏!齐良大喜,兴奋道:“惜音!你等着我!” 这时,小六子正拿着白药进来,齐惜音大声道:“小六子!世子要沐浴,给世子准备水,要用冷水!” 齐良心凉半节,大喝:“齐惜音!” 齐惜音娇声呵呵大笑,盈盈惺惺,妍姿妖艳,fengqing无限地扭身跑了。 齐惜音跑走后,齐良自己要求加冷水洗澡,不用冷水不行啊!洗澡时几次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暗骂桑兰珠那贱人,又后悔没有真吃了她! 洗澡舒爽出来,陈正成来报:“世子!接到消息天地会蔡德忠总舵主被关起来了!” 齐良惊讶:“郑聪竟敢关蔡德忠?他有那个权力吗?”按他的设想郑家内部闹闹矛盾有可能,但不致于关人啊?暗骂,这蔡德忠迂腐,自己不会走吗?真是愚忠! “天地会的人的反应呢?”本书转载16k文学网.1 陈正成道:“天地会的人差点与台湾来的人发生冲突,是蔡德忠强压了下来。不过,天地会的人已对台湾郑家极为不满!” 如果蔡德忠没有被关,这就是齐良想要的最理想结果,天地会最终将与台湾郑家分道扬镳。“陈永华军师的反应如何?” 陈正成回答:“陈永华一直没有出面也没有哼声,由着事态发展!” 齐良意外,这陈永华与自己所想的有很大出入,既没有参与放唐楠,也没有出面保蔡德忠,其明明与郑聪有矛盾却不愿得罪郑聪,可见是一个老狐狸! 蔡德忠是一个好人!齐良心中不安,愧疚道:“是我们害了蔡总舵主!” 陈正成问:“可要救他?” 齐良摇头:“不能再与台湾郑家发生正面冲突!” 刘胜明对蔡德忠很是钦佩,两人在性格上也很相似,不忿道:“我们向郑聪要人就是!” 齐良瞪一眼:“天地会仍台湾郑家派出的家将所建,这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们凭什么向他们要人?” 刘胜明悻悻退下,陈正成道:“我们可以以处理剩下人质的名义,指名邀请蔡德忠总舵主出来商谈!”齐良赞赏点头:“此计可行!你马上向郑家发贴,说明非蔡德忠不可!”他也一直想解决沐王府问题。他不相信那日郑聪所说是真的,沐家的人不可能明知要回沐王府(现周王府)是不可能的还提出这样的要求,除非他们铁心与吴家为敌,连被关的人也不要了! 听闻台湾郑家与云南沐家也有矛盾,清兵入关后,南明各地方势力拥立不同的朱氏子孙为王,并相互争正统,当时的福建郑家(郑芝龙——郑成功父亲)奉唐王朱聿键(朱元璋九世孙,端王朱硕熿之孙。)为主,云南沐家(沐启元、沐王波)奉桂王朱由榔(明神宗之孙,桂恭王朱常瀛少子。)为主,双方之间唇枪舌剑,结下仇怨。齐良认为上次没有沐王府的人出面而由郑聪拒绝了和解,其有借刀杀人之嫌。 郑家秘密据点,郑聪俊美的脸上现出狂暴的怒火:“那吴狗贼当真可恶,竟管起我郑家的家务事来了!”他对齐良又妒又恨又怕,想着那叫齐惜音的绝色女子呆在那狗熊身边,他更是心中抓狂,他还从未见过那么韵味、那么丰腴、那么艳媚的女子!也不知那狗贼抱过那美人儿没有?他都不愿往那方面想,稍起念头,心就如针扎般痛。 冯锡范坐在chuang上,shuang腿直直地摆着,他腿上箭伤还没有好。“镇国将军!天地会的事最好还是让天地会去解决!”他虽与郑聪是一系,但郑聪处理事情的能力太差,几件事都处理欠妥,令大家受伤是一例,关蔡德忠也是一例,他必须纠正他的错误。 郑聪惊疑地望着冯锡范,不敢相信他说出这话来,阴下脸色,侧身问:“陈参军以为如何?” 陈永华同样惊讶冯锡范的态度,既然他都出言反对,自己便也没有必要掖着藏着了,毫不客气道:“关押蔡总舵主已使天地会的人离心,如果还不能妥善处理好沐王府的事,将使天下人离德!” 郑聪脸变成酱色:“难道你们没有看出那吴狗贼是在救蔡德忠吗?” 陈永华与冯锡范对视一眼,难得地同时摇头,两人的意思是一样的,非是他们没有看出问题而摇头,而是对郑聪的失望而摇头,外人都知要救蔡德忠,自己却在自毁长城! 陈永华给郑聪一个软软的钉子,道:“每月中旬郑王爷都要接到天地会递送的有关大陆各方面的情报总汇,而那份总汇都必须签上蔡总舵主的大名,今天已是十一了!”委宛地点明必须放出蔡德忠。 郑聪本也仅是想教训一下蔡德忠,并无拿办之意,大哥那边他要交待,他不敢也没有权力处理蔡德忠!可这时放了蔡德忠,不是表示自己屈服于那吴狗贼的压力了吗?想着便一阵愤恨。 冯锡范则直截了当道:“镇国将军!尽快放了蔡总舵主,不然等到云南方面与福建方面同时施压,或是郑王爷直接下命令时,您就不好做了!” “好了!把那蔡德忠放了!让他去与吴狗贼解决剩下的人质问题!”郑聪恼恨,摔门而出,又输了那狗贼一着,心中实是不甘。 蔡德忠被放出的当天即去福临府拜见齐良,齐良在厅门迎接,对着蔡德忠深深鞠一躬:“蔡总舵主仁义,谢谢你放了唐楠回来!” 蔡德忠赶忙侧让一边,不敢接受齐良大礼,反躬身道:“世子才是大义,豪爽放了我的兄弟们,应该蔡某感激才是!” 齐良道:“蔡总舵主里面请!” 蔡德忠道:“世子请!” 两人一起走进厅堂,小六子上好茶后,齐良问:“蔡总舵主!敢问沐家的人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他们真想与我吴家为敌到底?” 蔡德忠长叹:“血海深仇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沐家的人现在散在各地,他们需要时间聚在一起商议。不过,世子现在释放出来的许多善意,他们都看在眼里了!” 齐良愣怔出神,仇恨埋在心底,溶在血液里,确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得了的。 “蔡总舵主现在想怎么解决问题?” 蔡德忠拱拳:“蔡某希望世子能放了剩余的人质!作为交换,天地会向所有江湖人告示撤销对世子的‘江湖追杀令’!” 齐良哈哈大笑,注视着蔡德忠:“相信就是小王不放剩余的人质,蔡总舵主也会撤销那‘江湖追杀令’吧!” 蔡德忠坦然承认:“世子所言不错,不管世子放不放剩下的人质,天地会都早已决定撤销对世子的‘江湖追杀令’了!”这既是因云南、福建、台湾三家结盟的需要,也是齐良表现出来的宽宏气量与磅礴气势折服了天地会。 齐良喜欢与坦率的人交往,并敬重他们,再次作出重大让步:“剩下的六人中,天地会的人蔡总舵主带走,沐王府的人我还扣着!” 蔡德忠还待请求:“世子——”齐良截断:“蔡总舵主!请体谅小王的难处,我也得向父王交待,也得向众多死难的弟兄们交待!”吴沐两家的刺杀暗斗,双方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我给十天时间,等待沐王府的人答复!”齐良站起来。 蔡德忠抬眼望着齐良,迟疑着,齐良又道:“当然,十天之后答复也是可以的,我会一直耐心等待。只是十天之后几位沐家的人将会被押送回云南!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我们是出使团,带着几个人有诸多不便!” 蔡德忠急道:“世子……” 齐良知道蔡德忠担心什么,宽慰:“蔡总舵主请放心,我既然现在没有为难沐王府的人,将来也不会为难他们!只是希望沐家人的能早日给我答复。当然,这方面还需总舵主多作调和!” 蔡德忠也站起来:“蔡某会尽力使你们双方和解!” 齐良道:“天地会是我汉民族反清的一支重要力量,特别在隐蔽的战线上作用很大,我希望蔡总舵主多出力,为了我汉民族脱出奴役,脱出苦难!” 蔡德忠道:“世子放心!天地会的宗旨就是反清复明,蔡某终生的愿望即是驱除靼虏!” 齐良握着蔡德忠的手:“蔡总舵主真英雄也!小王佩服!今后我们双方多加强合作,共同赶走靼子!” 蔡德忠重重点点头:“蔡某告辞!蔡某会召集沐王府的人,尽快给世子一个答复!” 齐良真诚道:“蔡总舵主!你自己多保重,远离台湾的政治斗争,如有不如意,我这里随时敞开大门欢迎你!” 蔡德忠离开的脚步停下,回望齐良,齐良明亮的眼睛纯洁相对,蔡德忠读出这只是齐良的个人关心,没有其它意思,拱手道:“多谢世子关心!郑王爷对蔡某恩重如山,蔡某一生都不能报答他的恩情之万一,蔡某的性命已交给郑王爷了!”委宛地拒绝齐良,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齐良叹息,古时的人就是愚忠,越是品格高尚的人越愚忠!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五十七章 起好奇心 夏季的昆明中午时分大地就像火炉一般,地上腾腾升起轻烟般的热浪。干硬的大道上从北行来一队筋疲力尽的队伍,他们拖拖拉拉延绵两千多米,他们嘴干唇裂,面露痛苦,许多人还躺在担架上。其中只有一人精神抖擞,全身雪衣,虽然豆大的汗珠在脸上流淌,路途的fengchen合着汗水已把他的脸弄花了,但依然不能掩饰其俊美的面容,儒雅地气质。 “大家再加一把劲,马上就到昆明了!”白衣将军挥着手,他骑着的也是一匹无一根杂毛的白马,通身雪白,端是扎眼。 “讨逆将军!大家都累坏了,是否让大伙儿都休息一下?”一个佐领模样的人耀着眼禀道,他正对着焕着金光的太阳。 白衣白马之人正是吴应麟,左右看一眼,通情达理道:“前面有一片树林,大家加快一点,我们到那树荫下再休息!”其实,这里离昆明城已不到十里了。 佐领模样的人是刘起龙,他右臂上扎着绷带,但这并不影响他走路,他大声吼道:“讨逆将军有令,到前面树林休息,大伙儿加把劲!” 吴应麟一行一千五百多人,从四川前线回来,其中一半的人是伤员,二百多名护理人员,剩下五百人是他的亲兵卫队。这些伤员许多已残,包括一些军官,鲁辉湘即xiong部中刀躺在担架上晕迷不醒。 入夏以来,四川前线自清定西大将军——贝勒洞鄂由陕攻蜀后,战况开始恶化,其实不仅四川如此,所有战场都如此,反清联盟节节败退,已转入战略性防御。此番吴应麟带伤员返滇,目的之一即是回滇领新兵增援前线,并押送一批战争物资去湖南。 队伍松懈下来,郁郁葱葱的树林里片刻便躺满的人。一个清秀的亲兵递上一个水袋:“将军喝口水!” 吴应麟打开水袋正欲张嘴,突又走到一个重伤的伤员身边,一点一点地往其嘴里倒水,所有人都很感动,首先都先给伤病员喝了后再自己喝。 吴应麟雪衣上已沾满灰尘,但他依然不愿用衣袖擦一下脸,腿脚很累也不愿坐在地上,他带着和蔼而迷.人的微笑在树林中巡视着,不时地问候一声伤员,或看看伤口,鼓励他们。 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亲兵跑来禀报:“将军!昆明兵部来人了!” 吴应麟问:“来了多少人?带了什么东西来?” 亲兵回答:“仅来了三人,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来!” 吴应麟火起:“早已派人通告他们回来的都是伤员,为何已近昆明还不见他们有所安排?”气冲冲大步向林外走去。 “吴将军!”来迎接的是王府兵部侍郎蒋凌辛。 “蒋大人!”吴应麟没有把不满挂在脸上。 蒋凌辛道:“将军一路辛苦,兵部在前面五里凉亭已安排好,卑职奉命前来迎接。” “多谢蒋大人!”吴应麟向后大手一挥,“上路!” 伤员们被安排在城外医治,吴应麟则带着亲兵进了城,他在城中有府第,离周王府并不远。 松庄,戴欣匆匆上楼向戴萌萌禀告:“小姐!吴应麟将军回昆明了!” 戴萌萌面上表情一滞,旋又恢复常态:“知道了!”望着外面飘动的树叶,此时不知她在想什么? 戴欣注意到戴萌萌那一瞬间表情的变化,心中叹息,默默祈求:“小姐可要守固住啊!”又祈祷:“世子快点回来啊!” 讨逆将军府,还是那位清秀的亲兵崇敬地向吴应麟禀报:“将军!已探听清楚,戴小姐住在松庄!” 吴应麟刚沐浴出来,两个女婢在为他整理衣冠,他依然还是一袭雪白,只是这套白衣衣边镶了银边。“向松庄投一张拜贴,待会我上府拜访!”他嘴角带着迷.人的笑,两个女婢都瞧得痴了。 吴应麟的拜贴就如一颗石头搅乱了戴萌萌的心湖,那拜贴她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心中既有害怕又有激动,终是不能忘了那坏人。 戴欣在楼外唉声叹息,他已等了一刻钟还不见小姐反应,知道小姐还是不能忘怀那吴应麟。 “戴欣!我们去王府!”里面传来戴萌萌清啭的声音。 戴欣欣喜,虽然这个决定来得迟了,且听出小姐的语调中并不坚定,但至少小姐还是偏向了世子一方。“备轿!”他洪亮的声音大吼。 戴府的家兵们迅速忙开,戴萌萌还没有出来,但站在花园的戴欣已在叹息:“晚了!” 戴萌萌已浪费太多的时间,前面匆匆奔来一个长随,后面不远即跟着貌若潘安,英气逼人的讨朔将军——吴应麟! 戴欣仇视的目光一闪即失,内心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此俊男即便自己看了都心动,何况小姐?“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他不冷不热地恭迎。 吴应麟展颜道:“戴兄好久不见!”接着即问:“萌萌小姐可在里面?” 戴欣点一下头,吴应熊迳直往里走,戴欣忿忿:“这好像变他家了,也不通报,往里走就是?”可他又不敢真上前阻拦。 屋里戴萌萌早听到吴应麟的声音,想往外瞧一眼又不敢,只是坐着不动,心都快跳出口腔矣。 “萌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戴萌萌吓了一跳,这坏人怎么走路都无声无息的呢? “将军!”戴萌萌转过身站起来盈盈一礼,脸已红到脖根子,没敢看玉树临风站在跟前的吴应麟,低垂的螓首却瞟到了站在不远的四个女婢,她们都是齐良从周王府派过来侍候她的奴婢。“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人家‘萌萌’呢?”咬着唇恨着。 “将军请坐!”戴萌萌迅速恢复常态,抬头望上吴应麟第一眼。 吴应麟瞅着四周,四个奴婢见这情形竟没有知趣地退下,心中恨恼又有点奇怪,刚多好的气氛多好的机会啊!美人儿jiao羞时正好亲热。 “那日萌萌匆匆离开,在下没有前往送别,这厢赔礼了!”吴应麟风度翩翩,真是无敌,四个女婢看得眼都直了。 戴萌萌道:“将军客气!小女子不敢让将军相送!”接着吩咐:“给将军上茶!”竟完全忘了要去王府一事。 吴应麟清澈的目光盯着戴萌萌,戴萌萌jiao羞地低垂螓首,面晕桃红,只顾瞧着自己的脚尖,但若是此时问她鞋尖上绣着的那朵花是荷花还是菊hua,她又一定答不上。 气氛甚是暧.昧,吴应熊更恨那四个女婢,为何还不下去呢?他有万千的手段不能使,万句的蜜语不能说! 怎能这样看人家呢?戴萌萌愈发jiao羞,鼓起勇气问:“将军此次回来有何公干?” 吴应麟噙笑道:“我此番回来主要为接新兵!” “将军回来多久?” 吴应麟道:“十天半月吧!” 戴萌萌感到一阵轻松但又同时感到一阵失落,吴应麟道:“离开时我将去湖南,萌萌可要一起回?” 戴萌萌茫然,她是应该回湖南了的,她还在昆明等什么呢?“谢将军!奴婢在等家父的消息,一切需他老人家作主!” 吴应麟道:“不急!我在昆明还有十多日,我可等萌萌!” 这时,戴欣闯了进来,歉意地向吴应麟躬身后,转对戴萌萌叫一声:“小姐!”作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果然吴应麟礼貌问:“萌萌可是有事?” 戴萌萌点头,不知为何也未讲明,吴应麟有风度道:“在下告辞,明日在下再来拜访!” “将军好走!”戴欣送吴应麟出门,他特意没有说明,即是怕吴应麟跟着去王府。 吴应麟得意走出松庄,清秀亲兵马上牵来白马,吴应麟跃上马,调转马头正要离去,瞧见右边整理干净,打扫整洁,不由奇怪自问:“前面不是鬼屋吗?现在有人住了?” “小千!咱们过去看看!” 小千就是那位清秀亲兵,他与其它亲兵一起跃上马,一行十五人跟着吴应麟打马过去,动作相当敏捷。 鬼屋大门两边开,里面很安静,没有人守,却透着一股森严,令人不敢靠近。吴应麟飘逸地骑在马上瞟一眼,哂然一笑:“闲人免入!”门口挂着一块硕大的牌子。 “小千进去看看里面到底住进了什么人?”鬼屋的传说他也知道,他对里面住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小千跳下马,大跑两步又慢下来,直闯鬼屋,正待迈入,鬼屋大门内闪出两人,厉喝:“什么人?胆敢擅闯入内?” 小千瞅着见是两位军爷,谦谦拱手道:“敢问军门,这是什么地方?” 个儿高的一位门卫不屑,似是看白痴样:“鬼屋!”这个昆明城谁个不知? 此行,吴应麟等人穿的都是便装,除了那匹白马并不打眼。 小千傻然一笑,虽不满门卫的态度,确也是自己问得白痴,不见怪改问:“敢问两位兄弟,里面住的是什么人?”用兄弟称呼隐晦表明自己也是军人。 高个门卫傲然:“这是你能问的吗?” 小千渐火起,还没受过这等气呢?即便去周王府那些侍卫们都客客气气的。那边吴应麟还在等着回话,小千加快道:“可以进去看看吗?”这门卫狗眼看人低,太势利,他想直接进去问主人或是管事的。 矮个的门卫看台阶下吴应麟一众人颇有气势,担心同伴说话太冲得罪了权贵,抢先道:“不能!” 小千已不耐:“我要见你们管事的!” 高个门卫道:“这是jinqu,没有天朔府令,谁也不准进去!” 昆明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块jinqu了?“我也不准进吗?”远处吴应麟高声问,并赶着马缓缓过来。听说需要天朔府令,他更感兴趣了。 高个门卫斜着眼,一副你是哪个葱哪个蒜模样,小千则对着吴应麟方向拱着手介绍:“此乃吾主讨朔大将军吴应麟!” 两个门卫大惊失色,单膝跪地:“叩见大将军!” 吴应麟跳下马,踏上台阶,扬眉问:“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他并不怪罪两门卫之前的失礼,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嘛。 高个门卫躬身,语气与态度已谦卑许多:“请将军恕罪!没有天朔府令,还是不能进去!” “嗯?”吴应麟沉哼一声,他再好的修养与风度也见了。 两门卫虽然心颤,但依然不惧地望着吴应麟。吴应麟不怒反有点欣赏,无比威严喝道:“让开!”透着浓浓杀气,俊美的脸上现出一块青白。 两个门卫夷然不惧,坚定地挡在门口不动,吴应麟愈发觉得不对,什么样的门卫决定了有什么的重要性,后面亲兵护卫都已冲上来。 “冲进去!”吴应麟就像在战场指挥作战一样。 两个门卫被强有力的拔开,几个亲卫刚进门,里面冲出十多名着装带甲的士兵。“谁擅闯禁地,杀无赦!”一个小旗气势冲冲出来。 吴应麟的亲卫们也已抽出刀,双方都拥挤在门槛处。 “让开!”吴应麟喝一声,站出在前头。 “是你要闯jinqu吗?”年轻的小旗打量着问。 “是我又怎么样?”吴应麟蔑视。 小旗正待发作,矮个门卫赶坚跑上,扯着其衣裳小声提醒:“大人!这位是讨逆大将军吴应麟!” 小旗吃惊,换了脸色,揖礼:“见过将军!”其它士兵均跟着跪下行礼。 吴应麟问:“你是这里的管事吗?” 小旗摇头:“卑下只是负责守门的门卫小旗!” 吴应麟问:“这里是什么jinqu,谁准列的jinqu?”他这是明知故问,心中早知定是那狗熊。 小旗回答:“这是周王世子——天朔将军吴应熊列的jinqu,是经过了周王府各部及云南府同意了的。” 吴应麟又问:“里面都有什么东西?为何要列为jinqu?” 小旗回答:“请将军恕罪,此无可奉告!” 吴应麟愠道:“我要进去看看!” 小旗道:“如将军持有天朔府令当然可以进去!” 吴应麟反问:“若我没有呢?” 小旗虽敬畏,但依然坚定道:“对不起!将军您不能进去!” 吴应麟火大了,再次暴喝:“闯进去!看谁敢挡?杀!” 门卫们退后一步,长qiang兵列阵顶在前面严阵已待,后面涌出来的弓箭兵站在后面拉弓待射。吴应麟毫不畏惧,拿过一名侍卫的刀带头往里冲,他自信没人敢真射箭! 弓箭手们确实不敢射箭,但长qiang兵们又无力阻挡,很快被逼进了鬼屋。这时,鬼屋里又涌出一批人,这些人叫喊冲上很快与吴应麟的亲卫对仗上。 这些人战力远远强于门卫们,吴应麟暗暗吃惊,与他对砍的一人就不输于他,其它亲卫许多已被砍得连连后退,有两个还被缴了械被刀逼着了脖子,他们又被逼出门外。 这些人虽强却不蛮横,逼退吴应麟等人后并不追赶,为首之人还恭敬地向吴应麟请罪:“讨逆将军得罪了!我等均奉命行事,请将军持天朔府令,再进鬼屋!”他是鬼屋特训班副总教头——莫伟杰,齐惜音陪齐良出使广州,他现代理人总教头之职,随他一起冲出来的均是特训班队员。 吴应麟彻底被激怒,俊美的脸狰狞可怖,狠狠吩咐:“小千!回府调卫队过来!”今日他誓要踏平鬼屋! 小千飞跃上马直奔而去,莫伟杰也马上向侧旁一人低语:“门生!你速去周王府禀报刘玄初大人和桂明大人!”门生即罗门生,齐惜音仅剩的三个亲信之一。 罗门生去后,鬼屋门外双方人剑拔弩张地相持着,莫伟杰心中暗暗着急,都不知该如何收场,这讨逆将军非一般将军,仍周王亲侄,除非世子亲来谁能挡得了?另他还有一层忧虑,最后上面会否为了和了此事牺牲掉几人? 吴应麟也在思忖,这鬼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何戒备如此森严?而这些人又为何武艺如此高强?不由暗暗忌妒那狗熊,不知他从哪里搜罗来的人才?戒心浓起! 一盏茶之后,街面上快马冲来一彪人马,足有五百人之多,吴应麟的亲卫居然全军出动了。 “禀将军!亲卫队已到,请指示!”小千跳下马。 吴应麟雄心大振,枭阴地盯一眼莫伟杰等人,挥手:“攻下鬼屋!阻挡者杀无赦!” 亲卫们跳下马抽出刀,大喊一声:“杀!”震天吼地往台阶上冲去。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强硬警告 今天会有第二更,请大大们等待!! 顿时,鬼屋大门口混战一片,吴应麟亲卫虽人多,但鬼屋大门处只有那么大,许多人施展不开,特训队员们奋力抵挡,亲卫们无法快速冲入,但特训队员们还是被逼得慢慢后退了。莫伟杰满头大汗,挡过一刀,间隙远遥,心中大急:“怎么还没来啊?” 开始有人受伤,莫伟杰审时度势觉得只有退入鬼屋方可再支撑片刻,正待下令,前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接着出现一队人影,一个威武的褐衣将军骑在马上沉稳指挥:“列阵!弓箭准备!”他们还在远处,离吴应麟等人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士兵们迅速列阵拉弓张箭,人数同样是五百名。 瞬间布置完毕后,褐衣将军一边赶马过来一边吆喝:“王府侍卫在此,统统住手!统统住手!”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先造成威胁,然后再出声制止。 吴应麟早注意到这队士兵的到来,喝令亲卫们暂停下来,那马奔至他面前,褐衣将军跳下来,揖礼道:“天朔府指挥桂明拜见讨朔大将军!” 吴应麟打量桂明,精明、强健、沉稳、冷静,是一名悍将,冷面道:“桂指挥这是何意,可是想擒抓本将军!” 桂明恭敬道:“卑职岂敢?”向后大喝一声:“收队!”后面士兵收弓松箭,解除战斗状态。 吴应麟面色稍缓,桂明不亢不卑道:“听闻将军刚回昆明,卑下还没去拜访的呢!” 吴应麟不理这一套,沉声问:“这鬼屋到底谁作主?为何不准本将军进去?里面到底藏有什么东西?” 桂明平淡道:“这鬼屋只是一个寻常府邸,里面没有任何隐密的东西!” 吴应麟不信:“即是如此,为何又不准本将军进去?”接着即是骄傲又是愤怒道:“在整个昆明城还没有本将军不准进的地方!” 桂明哈哈笑道:“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什么地方讨朔将军不能进去?将军要进去看看,欢迎还来不及呢!” 吴应麟睇眼怀疑,桂明解释:“只是需要一个手续而已!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将军虽威名远扬,地位尊崇,但也得遵守法令不是?这是对下面的将士们也是对百姓们起一个表率作用嘛!将军现在要进去,很简单,持天朔府令就是了!” 吴应麟不满摇头:“我没有!” 桂明笑道:“我给将军带来了!”掏出一块令牌递过去。 吴应麟心中不是知味,什么时候进什么地方需要令牌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犹豫间桂明已快速把令牌塞到了他手中。吴应麟愕然间,看了看那块令牌做工倒是精致,质地也很好。 桂明紧接着吼道:“将军持有天朔府令,放行!”无形之中,为天朔府令作了一次广告,今后谁也没有特权了,除非周王吴三桂。 吴应麟一阵疑惑,这么简单?情况怎么又演变成这样了呢?难道里面真的没有什么隐密东西? 吴应麟率几十名亲卫嚣张闯入鬼屋,这时,天朔府长史刘玄初也已赶了过来,惊讶事情怎闹这么大了?拉着桂明要问个详细,桂明苦笑:“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后再说,先生留在外面应付那些随后赶来的各部各府官员吧,我去陪那主儿!” “去吧!”刘玄初头上的白发好像又添了许多,人更清瘦,仅是刚几句话便不住在喘气。 桂明带着几个兵卫跟上吴应麟,进门时,特训班副总教头莫伟杰跟上,面有不豫叫一声:“桂指挥——”显是不满桂明把外人放进鬼屋内,禁止不相干的人进鬼屋这是世子的规定,就连世子亲来他的随众都不准入内的。 桂明伸手打断,不让他说下去,他怎会不知道鬼屋的机密性?不是世子不在昆明吧?谁能挡得住这讨朔将军? 院内那栋烧毁的楼阁还在,校场上有一些奇形怪状的锻炼设施,吴应麟指着新奇问:“这是什么东西?” 莫伟杰回答:“一些士兵们平日训练的设施!”这些东西也就是后世军营中的那些壁墙、横木、水池等等,都是按照齐良的要求建的。 吴应麟虽感新鲜却不以为然,继续查看,鬼屋其它地方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比以前干净整洁些外。吴应麟大致走了一圈,满是疑惑,搞什么鬼?外面阵式搞那么大,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孰不知,这鬼屋最大的秘密是那些特训队员,他们现在全都站在大门口呢。 “将军!可要留下来坐坐?”桂明望着还在东张西望的吴应麟笑着问。 吴应麟沉着脸没有答话,身边亲卫小千接话道:“你们这是搞什么?里面什么都没有为何搞那么神秘?开头大方让我们进来看看不就成了吗?” 一个小小的亲卫竟以这种态度对一个四品指挥使说话吴应麟也不说,桂明蹙眉,但仍解释道:“世子不是被封为天朔将军吗?虽周王殿下让世子住周王府了,但世子处理事务不能让什么人都进王府,在外面设立了一个处理天朔府杂事的点,这个点选择的就是这‘鬼屋’!至于为何列为jinqu,因为鬼屋以前荒废着,一直是流民乞丐的栖身地,为了防着这些流民乞丐不时来骚扰所以才作了上述一些特殊安排,这些各部府都有备案了的。” “我们回去!”吴应麟显然认同了这种解释。 桂明送吴应麟出来,躬身:“送将军!将军好走!” 吴应麟四周抱拳:“告辞!”一大队人护卫着他威风凛凛而去。 桂明望着吴应麟那一袭远去的白影抿嘴而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现在许多匆匆赶来的官员又匆匆转回,都骂那讨朔将军多事! 回路上,小千撇着嘴道:“想不到世子那么穷,没钱建天朔府竟把主意打到这鬼屋上了!” 吴应麟可不这么想,堂堂周王世子会没有钱?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可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真是奇怪!“可有什么异常之处?”他仍不死心地问。 小千马上回答:“分散的弟兄们四处都仔细看了,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吴应麟仍不放心:“派人盯着鬼屋!”他今日虽赢了面子,却无一丝喜色,反是忧心忡忡。自己太鲁莽了,不该与天朔府发生正面冲突,可当时又已是骑虎难下,都是那好奇心害死人! 周王府柳营,桂明与刘玄初碰面,两人相视一眼,都无言地叹息,均感肩上重担沉重。 “没想到那主才回来半天,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面不知他还会搞出什么样的大事来呢?”桂明苦恼。讨朔将军——吴应麟,周王亲侄,世子堂弟,俊美无比的白马将军,常胜将军,这些头衔都说明这主儿惹不起。 刘玄初不明白吴应熊与吴应麟两兄弟为何失和?难道吴应麟还有夺位之妄念?这根本不可以的事啊,即便没有了吴应熊世子还有吴世璠王孙啊!他知道世子有专门针对吴应麟的计划,现在看来这吴应麟也不是省油的灯。“暂且忍着吧!他在昆明也呆不了几天!”他无奈道。 外面足音跫然,马昕进来禀报:“桂大人!刘大人!有报,吴应麟将军回府后不到一个时辰,即去松庄拜访了戴萌萌小姐!”马昕是飞豹组负责暗卫的主事。 桂明与刘玄初恍然,难怪会发生鬼屋之事了,松庄与鬼屋仅距数十米远。同时两人疑惑,难道吴应麟不是故意找茬,鬼屋之事只是偶然发生? 桂明想到什么,顿起警觉,突问:“他为什么要拜访戴萌萌小姐?他们都谈了些什么?”他与刘玄初虽都还不知齐良、吴应麟、戴萌萌三者之间的暧.昧关系,但戴萌萌与世子的关系他们还是知道的,由不得他们不注意。 马昕道:“具体何因不知,但他们谈得内容很简单,仅限于一些问候之类的话,几句之后吴应麟将军便告辞了!” 桂明点点头,马昕突又转折,迟疑着道:“不过,吴应麟将军对戴萌萌小姐的称呼很亲热!” 桂明大眼一睁:“什么称呼?” 马昕瞅一眼道:“直称‘萌萌’!” 桂明凝重站起来,刘玄初皱眉,桂明马上吩咐:“加强对吴应麟的监视;请孙王妃出面,接戴萌萌小姐进王府居住几日!”孙王妃即吴应熊的生母。 马昕问:“由谁出面去请孙王妃?” 桂明瞅着刘玄初,刘玄初苦笑:“我去吧!”这里他资格最老,也只有他与孙王妃打过一两次交道。 刘玄初旋地一想,有担心问:“如若戴萌萌小姐不愿进王府居住呢?” 桂明道:“尽尽人事吧!若真有事情发生,世子自然会处理!”想一想,又道:“松庄里面要加强监控,戴萌萌小姐身边同样要加强监视,让那四个女婢寸步不离地跟着戴萌萌小姐!” 刘玄初补充:“马昕!对所有与吴应麟会面的官员都要监视,特别他私下会晤的官员要重点进行调查,把他们归类!” 马昕遵声:“明白!” 马昕下去后,刘玄初无不忧虑道:“如若吴应麟又盯上了天朔府其它地方怎么办?” 桂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世子有交待,其它事务可以退让,如若涉及到经济区及盘龙谷事物,坚定不退让!”咬咬牙,坚定道:“我将坚持遵守世子嘱托,坚决捍卫天朔府利益,任何人不得侵犯!” 刘玄初深以为然:“这几天桂统领你就不要回盘龙谷了!在昆明城内坐镇,你我两人有个商量,也好有个支撑!” 桂明摇头:“不!今天我还是要回盘龙谷!” 刘玄初疑惑问:“有事吗?” 桂明道:“悍卫天朔府的利益仅靠嘴ba是不行的,还得有力量,我去盘龙谷带一千新兵进城来!” 刘玄初虽有担心,但还是赞成地点了点头。桂明果然不愧为天朔第一悍将! 桂明起身出门,一名侍卫匆匆来报:“禀大人!松庄戴萌萌小姐进王府探望孙王妃来了!” 刘玄初与桂明相视一眼,会意而笑,刘玄初道:“倒省略了我去请孙王妃了!” 但两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保持五秒钟,马上又凝若冰霜,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戴萌萌与那吴应麟没什么她何需躲进王府? “不行!我要去找她谈谈!”桂明剑眉拧聚。 刘玄初思虑片刻,睿智道:“桂统领应该先找戴欣谈谈!”他这是为桂明将来着想,若戴萌萌成为主母,此就是为自己将来埋下了祸根。 桂明点头称是,出去后,在一间廊房约见戴欣。 “不知桂统领找在下何事?”戴欣对桂明不甚了解,这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过,这初次见面戴欣对桂明面感很好,是他所喜欢的那种人。 桂明含歉道:“非常抱歉冒昧约见戴兄弟!”接着肃容,直入主题:“戴兄弟可知吴应麟与你家小姐的关系?” 戴欣心紧,表面淡淡道:“知道!吴应麟将军与我家小姐有数面之缘,是朋友,如此而已!怎么……?” 桂明嘿笑,直截了当:“戴兄弟请说真话,我的话不会无的放矢!” 戴欣愤然:“桂统领此话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家小姐……” 桂明强劲截断:“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任何有损世子声名之事,我们都将坚决抹掉!” 戴欣见桂明如此理直气壮,知对方已掌握实据,想到周王府派入的女婢,还会不对松庄了如指掌?他不恨那些女婢们,只怪自家小姐不自重。 桂明瞅一眼颓然的戴欣,毫不怜惜,强硬道:“任何有损世子声名的事都不允许发生,到时休怪天朔府不留情面,请戴兄弟原话转告你家小姐!” 戴欣点点头,是应该给小姐当头棒喝了! “请戴兄弟见谅,刚是我代表天朔府说的话!”桂明语缓道,接着又以商量的口吻问道:“若你们有什么难处尽管直说,天朔府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们!” 戴欣默不作声,见桂明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呆在这实是丢人哪! 桂明望戴欣离去的背影最后道:“希望戴萌萌小姐不要再见那吴应麟将军!” 戴欣脚步顿一下,断续离去。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身体有恙 这是今日第二更,晚了点,大大们见谅!!!!! 戴萌萌从别院出来,斜阳照在身上,地上投下一剪娜婀的身影。她脸上带着迷醉的酡红,比那晚霞还要艳丽,她还在想着孙王妃说的话,老人家慈祥居然说要抱小孙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 “小姐!请上轿!”女婢捞起轿帘。 戴萌萌恍神过来,摸摸发烫的脸颊,突发现没有听到戴欣的声音,四下瞧瞧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由奇怪问:“欣哥呢?” 最近的一个护卫回答:“戴卫队长在柳林里!” 戴萌萌瞧向翠湖那边,那里柳林郁郁葱葱一片,哪里有戴欣的影子?她姗姗作步走向柳林。 戴欣从柳营出来后,一直静静地呆在一株柳树下,清风吹拂,柳叶梳绦,湖光潋滟,他却当这一切都不存在一般,愣直发呆。 “欣哥!”戴萌萌轻轻走近,她第一次发现戴欣的侧影是那么孤寂寥寞,她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堂哥关心太少了。 戴欣惊醒:“小姐!” “太阳下山了!咱们要回了!”戴萌萌带着歉意道。 戴萌萌疑问:“小姐不在王府住了?” 戴萌萌又想起孙王妃的玩笑话,不自觉地红晕上脸,jiao羞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戴欣欠身:“我觉得小姐还是住在王府的好!” 戴萌萌美眸瞅一眼,她慧敏过人,警觉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戴欣叹道:“刚天朔府的人找我谈了会儿话!” 戴萌萌预感到什么,脸色渐变:“谈什么?” 戴欣不敢看戴萌萌,回答:“天朔府的人希望小姐不要再见吴应麟将军!” 戴萌萌娇呵:“放肆!他们也管得太宽了吧?”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戴欣壮起胆,ting直身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戴萌萌娇躯巨震,咬着唇,指甲陷入肉中,戴欣硬着心肠道:“请萌妹三思!”他很少叫戴萌萌妹妹,这次表明自己是作为哥哥在关心她。 戴萌萌羞辱得脸上无一丝血色,难道自己在他们眼里竟是如此不堪?连最信任最敬重的欣哥也这样认为。转身的那一刹那,两颗豆大的泪珠在她如玉般的脸颊上晶莹滚落。慢慢往前走,戴萌萌犹若行尸走肉。 戴欣心中苦楚,心中十分不忍,小姐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他看到了戴萌萌转身那一刹滚落的那滴泪珠。唉!现在伤心落泪总比今后伤心流泪好! 回到松庄,戴萌萌把自己独自关在阁楼,晚饭也不吃,女婢在楼下焦急,戴欣道:“大家都歇着吧!让小姐一个人静静!” 第二日巳时,吴应麟应言来访,戴欣在外院挡着道:“将军!请见谅,小姐身体不适,不愿见客!” 吴应麟关心道:“萌萌小姐病了吗?我更该看看!” 戴欣横身拦着,再次重复:“请将军回吧,小姐不愿见客!” 吴应麟自信道:“小姐不愿客,却一定会见我!”继续往里闯。 戴欣当然不敢强行阻拦,只得跟着吴应麟往阁楼去,心中呐喊:“小姐这次你可千万要拒绝啊!” 吴应麟站在门外,高声道:“吴应麟来访,请萌萌小姐开门!” 没有回声,吴应麟又提高八度重复一次:“吴应麟来访,请萌萌小姐开门!” 好半晌,里面传来声:“请将军回吧!奴家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听到声音,吴应麟大喜:“萌萌可是感染了风寒?开门让应麟瞧瞧,将军府有军医,我可马上让他们过来为小姐看病抓药!” 里面传出声音:“谢将军!不必了,奴家已看过病,抓过药,请将军回吧!” 戴欣很高兴小姐的拒绝,吴应麟还想再说什么,他已欠身阻道:“将军!小姐已躺下,请回吧” 吴应麟十分扫兴,见里面再无声传出,只得道:“萌萌小姐好好休息,应麟改日再来探访!” 回去路上,吴应麟甚是恼怒,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怎就病了呢?定是有问题,沉声问:“松庄是否发生什么事?” 亲信小千回答:“没什么事发生,只是昨日将军走后,戴萌萌小姐去了一趟王府!” 问题就应出在这上面,吴应麟咬咬牙,恨声问:“可打听到世子在昆明的这一段日子都做了些什么?” 小千回答:“没有听说世子结交什么官员,仅只是收了一个都快病得要死的刘玄初为天朔府长史!” 这个吴应麟早知道,有关天朔府属官任命的官文早已发至各府各部!“别的没有什么了吗?”吴应麟对齐良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才不信他没有做什么。两人在岳州前线的第一次交锋给他的印象太深刻。 小千讥讽笑道:“别的事倒有许多,不过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建了一个中华日报报社、建了一个经济区、还在盘龙谷建了一个军事jinqu等等。” 听到又是军事jinqu,吴应麟眼皮便不由一阵跳动,问:“盘龙谷在哪?” 小千回答:“昆明城西南十里!” 吴应麟命令:“我们去盘龙谷看看!”他摸着怀中那块天朔府令,自然地想有了它应该没有人敢阻拦了吧!立又暗自啐骂自甘堕落,自己要去哪里需要什么令牌? 小千马上阻道:“将军且慢,您不是午时约了李菱大人吗?” 吴应麟嗯一声,道:“先见李菱大人,再去盘龙谷,你回府带上三百亲卫队!”这回他决定再不吃那眼前亏,定要好好给天朔府的人一下马威。 王府柳营,马昕匆匆来报:“桂统领!接报,吴应麟将军刚去了松庄,不过仅片刻就出来了!” 桂明会心而笑,知道自己的一番警告起作用了。“继续监视!” 马昕又道:“隐线传来紧急报告,吴应麟将军要去盘龙谷!” 桂明缓缓站起,这早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这么快,本想他至少也应办完“领新兵、筹械备”之事之后才会去盘龙谷吧。他慢慢地来回踱着,他最担心的就是吴应麟打天朔府新兵及武器库的主意,世子不在,他如果以大元帅营及王府兵部的名义强制征要盘龙谷新兵或武器装备,那是谁也拦不了的事的。 桂明抬头问:“他们出城没有?” 马昕回答:“还没有,他们现在在李菱大人府第!” 桂明往外迈步,边走边喊:“备马!去盘龙谷!”最后向马昕吩咐:“告诉先生一声,我去盘龙谷了!” 桂明带着十名卫兵快马加鞭赶往盘龙谷,盘龙谷已今非昔,道路已修好铺上了石板,盘龙谷内被平得平平整整,面积足有几十平方里,兵营已建好,部分工厂已开工,还有些房屋楼舍及工房在建。 值班的卫兵老远即看清是桂明等人,但依然按章办事,等桂明出示证件后再放其入内。桂明匆匆冲进谷内,立刻下令:“速召各主事前来开会!” 桂明洗把脸的时间各部主事已到齐,他大步走进会厅,各部主事齐刷刷地一溜盯着他,他扫视一眼道:“今天下午有人来视察盘龙谷,从现在起让工人们懒散地做事,想睡觉的睡觉,想坐的坐,总之要给人一种无精打采不想做事的样子,还有不准工人们乱说话。” 众人莫名其妙,桂明也不解释,大喝一声:“明白没有?” “明白!”主事们整齐划一站起,异口同声应道。盘龙谷内进行的是军事化与半军事化管理,所有的人都被进行过政治洗脑。 “此事由周照声负责!”桂明望向最前排中央一个。周照声是柳营书院四子之一,懂物理园治,现已被任命为盘龙谷工事总管,负责盘龙谷所有工厂方面的管理。 众人得令散去后,桂明又留下周照声与制造院主事洪通两人,特别嘱咐道:“洪先生!武器制造厂停止生产连发弩等较先进的武器,换生产一些简单的刀枪箭做做样子,以前生产出的武器都藏起来,把一些普品摆上面。” 洪通遵令,桂明转对周照生:“照声!这方面你协助一下洪先生!” 周照声点头,桂明拍着两人的肩:“赶快去忙吧!” 接下来,桂明又马上召集兵营各千户、百户开会,向他们下达同样的命令,让士兵们不准乱说话,懒散出勤,乱装出操,总之怎样表现差就怎样表现。 晌午刚过,石板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值班卫兵严阵以待。马队近了,三百多匹健马如洪潮般涌来。 “大人!可要通知桂统领?”一个小兵问小旗,虽早得通知,他还是被奔腾的马群阵势所震撼。 小旗挡道:“不着急!呆会再说!”他稍镇静,但放在刀柄上的手也捏得紧紧的。 奔在最前面是吴应麟,他一身银白盔甲英俊威武得不成样子,在哨卡位倏地停下,后面小千马上傲然叫道:“讨逆将军驾到,还不跪迎?” 小旗率众单膝跪地:“叩见将军!” 小千命令:“开门!” 小旗侧身向一名小兵吩咐:“去通知桂统领!”接着不亢不卑道:“这是军事禁地,请将军出示天朔府令!” 又是天朔府令,吴应麟恨得牙痒痒,他虽捏着一块天朔府令却极不愿凭令牌进去。小千明白主子的意思,大喝:“大胆!讨朔大将军要什么令牌?来人啦!把这挡道的狗东西抓了!” 几十名亲卫跳下马就要扑上,远处传来一声故作惊状的叫声:“原来是讨逆大将军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桂明急急忙忙跑来,跑到即恭敬地揖礼:“天朔府指挥桂明叩见讨朔大将军!” 吴应麟瞅一眼,淡淡然:“免礼!” 桂明侧身训斥:“还不快快开门?” 小旗故作为难道:“统领!他们没有天朔府令!” 桂明呵斥:“谁说大将军没有天朔府令,昨日我便给了他一块,还不快快放行!” 小旗忙应声:“是!是!” 吴应麟叹息,虽没拿那令牌出来,但给这桂明一说还是靠着那捞把子天朔府令才进的盘龙谷,心中很不爽。 吴应麟一行颇为嚣张地进来,有亲卫还蛮横地推了一把那小旗,小旗趔趄倒退了好几步,兵卫们敢怒不敢言,而桂明则装着没有看见,恭卑地随着吴应麟。 “将军请到兵营喝茶!”桂明谀颜道。 吴应麟不置可否,进到校场,若大的校场中央站着两人,大家走近了,吴应麟见那两人居然不躲不闪,也不跪不迎,以为可以拿到什么把柄立威,怒眉问桂明:“那两人是谁?” 谁知传来一声大吼:“大胆!监国——吴世璠王孙在此,还不快快跪下!”齐良出使后,吴世璠又恢复了监国的职务。 吴应麟大惊,愣了片晌方反应过来,虽万般不愿,但人家是周王直嫡,只得跪在地上行礼:“叩见监国世璠王孙!”亲卫们都跟着跪下,脸上的傲气尽失。桂明得意而笑,这都是他一手的安排,他就是要杀杀吴应麟的威风。 “堂叔请起!”吴世璠伸手。刚难怪吴应麟愣然了,现在的吴世璠浑身黝黑,手掌粗糙,哪像一个金镶玉的王孙?不过,人家双目炯炯有神,胳膊粗壮,皮肤健康,精神饱满,这几个月的锻炼成绩显著啊。 “谢王孙!”吴应麟起身,充满疑惑:“敢问王孙怎会在这里?又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样不好吗?吴世璠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几个月的磨炼,犹若隔世做人,知道了什么叫苦,什么叫累,他骂过恨过哭过闹过,但现在他竟有点高兴了。“父亲叫我来这里跟桂叔叔学习,天天晒太阳,所以变过样了!”他回答,接着礼貌道:“堂叔营堂请!”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六十章 存心找茬 吴应麟虽不把吴世璠这个侄子放眼里,但人家顶着监国的头衔,他还是内敛许多,什么都以正端理由说事,整整衣盔道:“卑职奉大元帅营令回滇领兵,听闻盘龙谷训练有一批新兵,我想看看!”他拒绝了去营堂喝茶的建议。 吴世璠道:“盘龙谷仍父亲所建,那些新兵也全都是天朔府的亲兵……” 吴应麟截断:“监国!现前线吃紧,需要大量训练有素的军士效忠周王,想必监国不会在意这些兵士的吧?”桂明蹙眉,这讨朔将军太霸道,竟断然打断监国的话,吴世璠亦表现不忿。 吴应麟搬出大道理,吴世璠不知如何作答,嫩稚地瞅向桂明,桂明前踏一步,躬身道:“禀讨朔将军,热血男儿正是上沙场杀敌,建功立业之时,只是这些都是新兵还没有成型战斗力,让他们现在上战场无疑如送死!” 吴应麟不以为然:“拿起刀枪就是兵,有点力气就可以杀敌,真正的士兵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经过血与火的战斗出来的,上几次战场后他们自然什么都懂了!” 桂明眉头深皱,吴应麟心中正得意地笑,往校场边的将台走去,边走边说:“把那些士兵们都叫出来,我看看他们到底训练得如何!” 桂明只得遵令:“是!”转身向一名卫兵命令:“传令,讨朔大将军有令,所有部队校场集合!” 片刻后,各营房中慢慢吞吞,稀稀拉拉,衣冠不整地走一些士兵来。 吴应麟大皱眉头,桂明脸色大变,喝令:“让他们快点,违者重罚!” 这会稍快些了,更多士兵涌出来,他们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很不耐烦地走出来,当所有的军士都集中在校场后,整个过程竟费时一刻钟。 看着前面没精打采,排列不齐的士兵,吴应麟冷笑,亲卫们讥笑。桂明羞怒,抱拳道:“都是新兵,还没有成型,让将军见笑了!” 吴应麟道:“没关系!我都要了!” 桂明吃一惊,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看来今日不能善与了,以进为退道:“既然将军看得上他们,那就让将军把他们都带走吧!” 吴应麟怀疑,吴世璠等人惊色。“不过,将军得用同等数量的兵来换!”桂明一点不担心,他认为吴应麟不可能会同意换,即便同意了也不怕,这些新兵都进行过政治洗脑,每百人队都配备有一名政治主官,给士兵们灌输的都是忠于民族,忠于世子的思想,让他们随吴应麟入一线部队,更可慢慢渗透至全军。 吴应麟见桂明不似有假,又瞅瞅这些士兵,迟疑道:“我哪有士兵与你换?” 桂明笑笑:“请将军谅解,盘龙谷新兵属于天朔府,没有世子的亲谕,谁也不能征调,现在既然将军看上了他们,就请将军用所领新兵来换吧,否则,卑职难以向世子交待!” 吴应麟盘算着,对这些士兵看了又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冻着脸道:“桂统领应该把这些兵练好,先让他们操练一下!” 桂明遵令,前迈几步走到点将台边缘,大声叫道:“所有将士听令,开始操练!” 软绵绵地动作,颓废的精神,令所有人摇头不已。吴应麟瞧着平坦宽阔的盘龙谷,指着右边问:“那边是什么?”他已对这些新兵再无兴趣。 桂明回答:“那边是一些作坊!” 吴应麟早听说过盘龙谷不仅是一个练兵场,还是一个生产基地,挥手道:“我们去哪看看!” 终于过了一关,桂明暗喜,欣然陪同前往。新兵们则一如出操时,又是闹闹哄哄地,杂乱无章地,满是怨言地慢慢散去。 吴应麟一个个作坊走,许多他看不懂,但震惊其规模的宏大,不过,好像师傅们工作热情不高,效果很低。走到武器作坊时,他拿起一把刀掂量一下,又比试一下,感觉很一般,又拿起一根箭折了折,也很普通,于是他关心产量问:“这里一天可生产多少箭枝?” 桂明正要回答,吴应麟阻住他,却召来一位师傅作答。 师傅紧张,恭卑道:“回将军!这里的日生产量大约三千枝,不过,因严重缺乏原料,目前日生产只有二千枝。” 吴应麟点点头,而桂明心中也满意这个师傅的回答,至少隐瞒了四倍的生产能力。 “去仓库看看!”吴应麟道。 一名工人带领,一众人往一个很大的库房走去。打开库房门,里面一堆堆分门别类的堆着许多武器,吴应麟抿嘴而笑道:“军中正缺武器,现在好了!” 桂明面露豫色,吴应麟不爽问:“怎么?桂统领不愿意?” 桂明道:“岂敢!将军有所不知,这些东西本就是为兵部生军的,过几日即要运往武备库,将军需要什么应该去武备库领取就是,何需来作坊提取?作坊与兵部之间有一份协议,兵部需付钱之后才能拿走这些武器。” 天朔府与周王府兵部之间有产销协议,这个吴应麟知道,否则天朔府也不敢如此大胆地生产武器,且这盘谷龙许多工人师傅、官员都是兵部的,说开了这盘龙谷也是周王府的。 吴应麟四处走一圈后,觉得没什么,婉拒监国吴世璠与统领桂明的挽留,率众回城了。 “真不知那桂统领是怎么练兵的,那些新兵个个像几日没吃饭似的,要死不活!”来时匆匆,回去缓慢,路上轻闲许多亲卫说着在盘龙谷的感受。 小千喝道:“你们懂什么?那些全都是人家装出来糊我们的!” 一些人深以为然,也有一些人不信:“既是装样的将军会看不出来?” 吴应麟阴冷脸道:“我早看出来了!若是没有艰苦的训练,监国王孙能变成得那么黑?” 怀疑的亲兵们点头认同,有人疑问:“即是如此,将军为何不答应收了那些新兵呢?” 吴应麟道:“那些新兵即使不装样,其战力也应该强不到哪去,因为他们才训练不到半年,又未经过真正的血与火的淬炼。” 小千对此同样有疑问:“但我们至少可以削弱天朔府的实力啊!” 吴应麟道:“带着一群并不与我们同心的士兵并非好事,而天朔府只是换掉一批士兵,他们可以重新培养,他们并不损失什么,要知道兵部新兵营里的士兵并不比盘龙谷的新兵差!”他同样顾虑着如果要了那些盘龙谷新兵,而那些新兵又忠于世子的话,这不仅没有削弱天朔府的力量,反而扩大了世子在军中的影响,因为这些新兵带到一线后,并不全由他统领,而是会分散填补各部队空缺。 之后几天,吴应麟忙于接受新兵及后勤武备之事,没再去找天朔府的麻烦,之中他又去松庄探访过戴萌萌一次,但戴萌萌依然没有见他。第六日,吴应麟稍轻闲些,再次前往松庄,却被告知戴萌萌去滇池游玩去了,且还不知何日才回来。 吴应麟大怒,痛骂手下人无能,一群人出了城都不知道。同时心痛,知道戴萌萌终弃了自己。 从松庄败兴而归,路上繁华喧闹的街市提不起吴应麟丝毫兴趣。前面围着一堆人,他皱着眉恼着问:“前面在吵什么?” 小千忙去打听,回来禀报:“将军!前面在卖西洋镜!” 吴应麟精神一振,昆明也有西洋镜卖?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奢侈品啊!“是谁在卖?从哪来的?” 小千回答:“西洋镜由昆明的制镜厂生产!” 吴应麟疑惑:“西洋镜不是出自外番红毛鬼?” 小千道:“不是!” 吴应麟激起浓厚兴趣:“昆明还有人能生产出西洋镜,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小千道:“禀将军!那制镜厂属于天朔府,在昆明城东北经济区!” “那更要去看看了!”吴应麟阴笑一声。 小千谀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昆明经济区建了许多作坊,大部分作坊属于天朔府,这些作坊专生产一些精巧的东西,可能卖钱了!” 吴应麟不言,心中暗忖,想不到那狗熊还真有本事,仅几个月就搞出这么多名堂来!他一边狂赚钱一边又哭穷,他到底想干什么?联想到盘龙谷庞大的武器制作坊,他嘿嘿冷笑:“这狗熊居心叵测!” 在经济区,吴应麟首先进的即是制镜厂,看到那么多的西洋镜,有大有小,有圆有方,他就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不由一阵眼红,向小千耳语几声,小千马上又向其它亲兵低声吩咐。 制镜厂一名管事还在恭卑而又紧张地向吴应麟介绍着情况,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脆响,一块西洋镜被打破,接着传来呵斥声:“大胆!竟敢袭击将军亲卫!” “小、小的没、没有!”两名抬镜的搬运工不知怎么回事,手中的镜碎地上了,好像是碰着一名军爷,可也不至于掉地下啊? “还说没有?看我的手都被划破了!” 吴应麟走去,瞅一眼,喝道:“袭击我的亲卫即是袭击本将军,死罪!” “将军!将军!误会!误会!”管事大惊失色。 吴应麟大喝:“来人啦!把这两人绑了,制镜厂有匿贼嫌疑,视为同党,抄了此家制镜厂!”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血的冲突 今日第二更,晚了一点!另,我如果一天有二更,好像许多大大们就们漏过一章,前后两章订阅率不同数,且后章比前章订阅的人更多,就是明证,所以希望大们订阅时注意一下,别漏章节了! 一块块精心制作出来的玻璃镜被打碎,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工人师傅们心在滴血,他们还被野蛮地押跪在地上,制镜厂主事来质问,被打倒在地,昆明经济区主事也就是天朔府经济部部长张明洲前来询问,也被无理扣押。 吴应麟亲卫们蛮横得近似暴乱的动作在整个经济区蔓延,制镜厂左边的制烟厂及右边的化妆品厂紧接着遭殃,许多雇工被殴打,设备被破坏,产品被毁坏。 “小千!回将军府把所有亲卫队都调来,今日我要查封了整个经济区。同时,通告各部府,让他们协助搜查逆贼同党!”吴应麟眼里燃烧着火焰,全身从头到脚都流动着一阵快感。 周王府柳营,马昕急匆匆闯进别院,桂明与刘玄初同时心极速蹦跳——又出事了! 果然,马昕喘着粗气:“桂统领!刘先生!吴应麟将军率部在查封经济区,许多作坊设备被打烂,产品被毁,雇工被押被打,张明洲部长也被扣押了!” 桂明长长叹息一声:“马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是一个为将的素质,做什么事都不要慌乱,你这方面还需加强!” 马昕愣然点头:“是!” 桂明与刘玄初对视一眼,刘玄初道:“桂统领作主吧,有什么事我与你一并承担!”这段时间以来与桂明的处事配合,他十分欣赏桂明,大才也! 桂明微笑,接着倏地站起,透着凛凛杀气:“派人速去盘龙谷调二千新兵进城,进城后直接去经济区,让监国王孙吴世璠一起进城;集合城内一千新兵及王府所有明卫全副装武随我去经济区制止骚乱!” 刘玄初赞赏点头,桂明一句话便为经济区事件定了调——骚乱! 马昕遵令而去,桂明望着刘玄初,他十分有经验,知道不能什么都自己说完,得留些给别人说。 刘玄初心知肚明,道:“剩下的事我来做,我会以王府名义通告各部府协助于你;我会请动孙王妃出面扫尾!” 桂明道:“最重要的一点要让吴应麟调不动新兵营的新兵!” 刘玄初点头:“明白!” 桂明说完大步流星往外冲,外面部队已集合好,他跳上马,杀气腾腾道:“所有将士听令,侍卫队跟我冲在前面,新兵在后面,大家跟我一起平息经济区骚乱!”他正义凛然,豪情万丈。 一大队人马穿街而过,直奔经济区。经济区里混乱不堪,哀声遍地,部分赶到的官府衙役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是讨朔将军带队在查封,他们也不问理由也跟着上去帮忙。 赶到经济区,目睹往日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经济区被破坏殆尽,桂明青筋凸起,发指眦裂,大吼一声:“杀!” 紧随着的马昕担心问:“桂统领!里面可是讨朔大将军,恐不妥!” 桂明怒目一瞪:“我们是来平息骚乱的,哪来的什么讨朔将军?”他的想法是先杀一阵再说,这回一定要给那自以为是的讨朔将军一个深刻教训,问罪了就以误会推托。他再吼一声:“杀!” 马昕明白过来,带着百名侍卫冲在最前面,他们使用的是连发弩,冲进去后见只要是穿官服的一律射杀。 里面吴应麟的亲卫队及一些衙役们猝不及防倒下大片,暗地里马昕吩咐多对那些高傲嚣张的亲卫兵射杀,不要留情,也不要怕,自有人负责。 “将军!将军!外面有人杀进来了!”一个亲卫慌张跑进制镜厂禀报,吴应麟正在教训一大堆跪在地上的人。 吴应麟不敢相信:“谁杀进来?”匆匆往外走。 小千先一步跑出查看,外面一队军士气势汹汹冲来,他大惊失色:“将军!真有人杀进来了!” 吴应麟也已出来,看到眼前震惊得不能置信的一幕,他大叫:“反了!反了!”竟真有人敢动手,亲卫们一个一个倒下,他又气又急。 小千吼道:“保护将军!快来保护将军!”分散的亲卫们开始聚集。 “将军!是天朔府的人!”小千喷火的双目盯着沉稳走来,指挥若定的桂明。 吴应麟同样早看到了桂明,咬牙切齿:“好胆!竟敢对大将军动手!” “将军!他们势盛,请暂且退后!”一名亲卫百户建议。 吴应麟愤怒:“我倒要看看他桂明真敢杀我否?”他大胆地冲出去,谁拦也拦不住。小千只得大声叫道:“讨朔大将军在此,谁敢动手?讨朔将军在此,谁敢动手?”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忘不了耍威风。 回答他的是一阵利箭,十多名亲卫又被射倒在地,小千见对方势凶,正准备护着吴应麟强行后退,前面的人却突然慢了下来,并传来一个声音:“是讨朔将军吗?大家快住手,快住手!” 小千又威风起来,拥着吴应麟走向前。“站住!胆敢再前进者,杀!”又传来一声厉喝。吴应麟等人闻言停下来,桂明从兵众中走出来,双手分开指指,二百多名弓箭手分左右成半圆形围住吴应麟等人。正面的人则持枪严阵以待,这一番布置引得吴应麟一方的人一阵惊慌,但吴应麟一样傲然而立,一点不乱。 布置完毕,桂明盯着吴应麟看了两眼,然后才拱手道:“见过将军!” 吴应麟知道桂明不敢真杀了自己,否则就不会叫停了,他镇定但异常愤怒,阴森森问:“桂统领这是干什么?” 桂明平静道:“得报经济区发生骚乱,卑职带兵平乱!” 吴应麟怒喝:“是本将军在此搜查逆贼!” 桂明不以为然:“那便是误会了!” 吴应麟深深盯桂明一眼:“杀了我那么多的亲兵,你可知你犯了什么死罪?” 桂明嘿嘿冷笑:“讨朔将军!你可知你查封的这些作坊,毁坏的这些东西,打伤的这些人都是谁的?他们都属于天朔府,你现在明目张胆与天朔府作对,可知后果?” 吴应麟色厉内荏:“制镜厂有逆贼欲图刺杀本将军,我是依法抓捕疑犯!”说完,侧身向小千小声吩咐:“去城外把新兵营全都调进来!我要灭了这桂明!”他没想到天朔府有如此气魄之人,以为那狗熊不在,可为所欲为,也好生后悔没有多带些兵进来。 桂明反唇相讥:“制镜厂由天朔府管理,哪来的什么疑犯,讨朔将军分明想与我天朔府作对!”chiluo裸地威胁:“你现在很麻烦,若是将来世子掌权,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吴应麟面部肌肉choudong,此一针刺到了他的死穴,气势大弱:“我有人证、物证证明是有叛贼刺杀于我!” 桂明心中大定,气势压倒对方了,这讨朔将军心已虚,现在只想以正端理由脱身,连射死他那么多人都不敢追究了。 “来人啦!把那两欲图刺杀我的逆贼带上来!”吴应麟想证明自己行为的正端。 桂明断然喝止:“不要跟我说什么叛贼逆犯,经济区属于天朔府,你动这里的任何一人一物都是跟天朔府作对,天朔府将不会对你讨朔将军府客气。” 桂明是吴应麟一生中遇到最蛮横的人,他居然不与你讲理,现在都不知该如何下台了。 “讨朔将军!桂统领!你们这是怎么啦?”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嘶哑而惊诧的叫声。 所有人四处寻找,好半晌才从一大队的士兵人群中出来一个人,却是李菱大人。其实一些部府官员早赶来了,可他们见是天朔府与讨朔将军府之间的冲突,他们又偷偷溜了。但李菱不能溜,他是内阁责任大臣。 “李大人!”桂明与吴应麟同声尊呼,之后又相互怒瞪。 “大家快快收兵!快快收兵!你们肯定是发生了误会,大家坐下来慢慢解释!”李菱老奸巨滑,坚定地认为双方都没有错。 桂明斜望着吴应麟,看他怎么说?吴应麟看到满地自己亲兵尸体,心中实不甘,他紧闭着嘴不开口,还在幻想着小千能把新兵带进来,他一定要把这可恶的桂明千刀万剐。 李菱对桂明道:“桂统领!你先收兵,讨朔将军不是敌人,怎能把刀枪对准他呢?” 桂明招手,两边的弓箭兵收队回来,他给了李菱一个面子,然后道:“我希望讨朔将军把经济区的人都放了,并立刻撤出经济区!” 吴应麟还倨傲地不动,他现在死撑着,不然怎么向手下们交待。 这时,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孙王妃驾到!” 所有人均跪下:“叩见王妃!” 孙氏刚下轿,立又被眼前的血流淌地,尸横体残的血腥场面吓回去了。“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惊颤颤问。 责任大臣李菱匆匆过去,好一阵小声解释后,孙氏方撩开轿帘向吴应麟招手:“应麟!回来几天也不去看看我,可是不愿见我?” 吴应麟躬身道:“应麟想着王妃呢!早几天忙,正准备这几天去探望你!”孙王妃对他很好,只是因齐良回来后,他自然地对孙王妃疏远了。 孙氏道:“跟我一起回王府,中午便与我一起用膳了!”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六十二章 消于弥形 各位大大,十分抱歉,今日有事在外,只能更新二千字,欠下的明日补上!!! 一场灾难冲突仅孙氏一句拉家常式的话消于弥形,吴应麟十分不甘,可渴盼的新兵迟迟不来,己方处于弱势又不敢轻举妄动,正不知如何应答,老道的李菱已拍着手道:“好了,没事了!衙役们清理一下!” 桂明淡淡一笑,挥手手,士兵分成两边让一条道。孙氏起轿,吴应麟只好跟着走,在此种情况下,这未尝不是最好的下台阶。 一行人浩浩荡荡,虽是大白天,但大街上没有一个闲人,显是部府下了禁令。孙氏坐在轿里问着话,而吴应麟骑在白马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他样子看起来依然英气俊美,但眉宇间的怒气与愁云令其就像失了魂魄的人一样。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吴应麟精神大振,暗喜:“小千领新兵进城了吧!”可这时赶到还有什么用呢?难道向那可恶的的桂明发起攻击?这不是等同于造反?他当然明白孙妃把他叫走的意思是什么。 胡思乱想间,前面安静了下来,应该是马队受到孙氏轿队前面开道的侍卫警告在远处停下。 二千多全装着甲的士兵分两边威风凛凛的站着,吴应麟惊讶发现站在最前面竟的是监国吴世璠王孙,才明白来的是盘龙谷的新兵,心不由一阵发冷,越想越怕:“小千领的新兵呢?” 吴世璠冷冷望着吴应麟,吴应麟也冷冷盯着吴世璠,轿里传出孙氏带着威严的声音:“前面是何人?” 看到这十六人大轿,吴世璠当然知道轿里坐的什么身份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马上跑上前跪在地上:“孙儿叩见祖奶奶!” “是璠孙儿?璠孙儿回来了?快让祖奶奶看看,都变什么样了?”轿里孙氏欢喜,太监把轿帘拉开。 “祖奶奶!”吴世璠走近。 “璠孙儿怎么变这样了?”孙氏见黝黑的吴世璠,好生心疼,“可是谁虐待了你?”慈悲心肠的她已眼泪含含。齐良把吴世璠送到盘龙谷时,孙氏是一直持反对意见的。 吴世璠道:“没事!孙儿在桂叔叔那受训,好得很呢!” “那个桂明忒是大胆,得好好说说他!”孙氏恼着,接着道:“快来见过你的应麟叔叔!” 一旁的吴应麟马上躬身:“见过监国!”他现在对与齐良有关的人,对所有天朔府的人都怀着怨恨。 而两次事件令吴世璠对吴应麟生了讨厌,眼睛冷漠语言平淡道:“堂叔!”他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这位堂叔与自己父亲不对路。父亲对自己严厉,那是为自己好,将来吴家还是自己。 孙氏并不知这些,笑道:“璠儿跟我一起回王府吧,今日我请了你应麟叔叔,我们一好好团聚聚!” 吴世璠恭敬道:“孙儿有令在身,请祖奶奶准孙儿复命之后再去探望您!” 孙氏感到欣慰,璠孙儿长大了,慈祥道:“去吧!快去快回!” 在王府别院里歌舞热酒,孙氏宴请吴应麟,一家人热闹,但吴应麟心不在焉;而在王府柳营里静寂沉闷,桂明、刘玄初及马昕正忧心忡忡地商议。 “这次与讨朔将军的矛盾已公开化了,将来双方不死不休矣!”刘玄初无奈,大敌未除,壮志未酬,这内部竟起纷争,他深深地失望。同时,他对齐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一番隐蔽安排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世子高瞻远瞩,未雨绸缪。 桂明道:“如此也好,让我们大家都提高了警惕!让世子也不再对吴应麟抱任何幻望!”接着转问:“只是不明白这吴应麟怎会如此鲁莽,竟如此不明智地公开与世子作对,难道明面上他还能斗得赢世子?不怕世子对他秋后算账?” 刘玄初也搞不懂其中原因,白马将军吴应麟处处与世子作对实不明智也!等着世子回来找他算账吧!忧虑问:“现在事件虽已被压下,但此事肯定会被呈报上大元帅营,不知周王殿下会作何处理?”瞧着桂明,担心道:“吴应麟与世子,都不可能被处理,最后可能会找一个替罪羊不了了之!” 桂明明白刘玄初的意思,淡淡道:“我自有担当!”他毫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心上,担心其它问:“现在事件虽已平息,但吴应麟手握城外一万重兵,不知他事后会否再起事端?” 刘玄初道:“任他吴应麟怎样失去理智,怎样的妄为大胆,谅他也不敢攻打周王府。但我天朔府其它地方就不得而知了!”之前,他以天朔府的名义请动兵部王元林大学士才管制城外新兵营不动调动。 桂明道:“各部各府都不愿意看到昆明混乱,发生此事件后,李菱大人及兵部肯定会对新兵营新兵有所约束,对吴应麟调用新兵有所限制!” 马昕道:“要能把吴应麟的兵权削弱一半就好了!” 刘玄初道:“对此事兵部已有所防范,他们已收回吴应麟的兵权,吴应麟想调动兵力恐已不行,除非他领兵离开时,方能调动那些部队!” 马昕又问:“若吴应麟在领兵上路时突然发难呢?” 刘玄初一怔,桂明点点头:“不可不防这一点!” 刘玄初想想道:“我去与李菱大人及兵部的人说,让一半以上的新兵先行!” 桂明点头:“为着大局着想,想必他们答应!” 马昕心安,再问:“善后事情怎么处理?” 桂明道:“加强对吴应麟一方的监视;清理经济区,使经济区尽快恢复生产,且派五百兵驻防;天朔府各单位加强戒备,进入战备状态,特别盘龙谷及鬼屋;周王府也要加强戒备。” 刘玄初补充:“先一步向大元帅营详细禀报经济区事件;快马通知世子,让其早日返回!”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右左一个 今天第二更,看神七发射,耽搁了一下,晚了点,大大们见谅!!!! 骄阳艳天,车出城外,在一片青青的草地里停下,柳依依从齐良怀里坐起来,含羞轻轻道:“世子!你下去让他们都走开了!”她跟齐惜音一样都不堪下车。 齐良撩开车帘,其实不用他吩咐,侍卫们早已散开,但他还是故意取笑道:“依依怎如此不堪?齐姐可是比我还先下车的哦!” 柳依依不信:“才不会呢!”突又想到齐良说的那话,惜音姐姐会否也是被这坏东西这般使坏了?想着她又一阵脸红,催促:“你先下去把他们都叫走了再说,否则我是不会下车的!” 齐良哈哈大笑:“侍卫们早走开了!依依放心跟我下车就是!”他跳下来,大胆地掀开车帘,这一着吓得柳依依大跳。 瞟着外面,柳依依被齐良搀扶下来,这才背过身再整理被齐良弄乱的衣裳。齐良静静欣赏着美人儿jiao羞模样,如果生命能得到保障,他十分愿意放弃一切就此过平静的生活。 齐良拉着柳依依的手缓缓漫步,在一株大树下,两人面对而站,齐良突然道:“我过几天就要返回了!” 柳依依知道此次齐良邀请出游必是有事,却不料是如此突然消息,心中一阵发紧,身子立马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齐良异常认真道:“我再次希望依依能跟我一起回昆明!” 柳依依不知如何回答,齐良叹息:“依依!不管你属于哪个势力,你想说服平南王府反清已是不可能了,而若是想让平南王府保持中立,则我已帮你完成了任务,你也没有必要再留在广州了!” 柳依依道:“我不能与世子一起回昆明!路上会给你增添许多麻烦!” 也不知是谁给谁添麻烦,齐良想一路平安回昆明很难,他道:“只要依依愿意,我可派人先护送你去昆明!”他认为还是自己给柳依依带来的麻烦可能性更大,柳依依跟自己一起走很危险。 柳依依摇摇头,齐良火道:“依依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还是为了报什么恩,还什么情吗?” 柳依依被齐良说得眼红红,齐良一点不怜悯,再次加重语气:“说!你到底欠谁的情?欠了什么情,我来还!” 柳依依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又是哪样的?”齐良最讨厌这种状况,有力无处使。 柳依依滴下两滴清泪,索性不再说话,齐良深深失望,心中发冷,这样都还是不愿说。 柳依依转背抽泣,齐良终还是不忍,走过去轻轻拥着她,温柔地为其擦掉眼泪,道歉道:“是我不对,我不该逼你!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好吗?” 柳依依道:“非依依不愿与世子一起回昆明,依依作梦都想能与世子自由自在的生活呢!可依依有不得已的苦衷,世子先走,我随后再到,但就是不能我先走,或是与你一起走!” 齐良糊涂了,为何这样啊?难道柳依依顾虑着想不给我增添麻烦?可这有必要吗?谁能给我添麻烦,谁能威胁到我?在这个讲实力的时代,只有强大才能威胁到别人。 “好吧!”齐良再次妥协,“如果韩红儿小姐愿意,依依可把她一起带来!” 之后两人再不谈这恼人而伤感的事,两人尽情地玩尽情地闹,时而缠绵,时而嘻闹,齐良为柳依依唱歌,柳依依为齐良起舞,一直到黄昏两人才返回城中。 “依依!到陈府了!”齐良轻轻道,甚是不舍。 柳依依“嗯”一声,却不下车,齐良道:“不若依依今日跟我去福临府吧?” 柳依依摇头:“不好!惜音姐姐在呢?” “没事的!”齐良虽心中打着鼓,但自信还是能摆平齐惜音。 柳依依还是摇头:“我下车了!” 齐良知道柳依依不愿与自己回福临府并非真因为齐惜音,只得无奈道:“好吧!” 柳依依突地扑上,狠狠地在齐良另一边肩上咬上一圈牙印,齐良痛得龇牙咧嘴,怎么女人都属狗的吗? “惜音姐留下一个印子,我也要留一个!”柳依依生平第一次蛮横道。 齐良苦着,柳依依嗔眸一眼下车了,直到消失在陈府庭院中也未见她再回头。 之后两天,齐良秘密安排着各项工作,为离开作准备。谭炎良与尚之信的首席谋士杜纬仑进行世子府与云南集团之间小范围的合作谈判;陈正成与张景山筹划夜鹰组广州中心情报站的建立;夜鹰组经济处赵凌凡主事加强与西洋商人的交流与接触。 来时安全,回时凶险,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路上打着主意,为了不引起各方面的注意,齐良表面装着无事般,成天在城外游舟赛马。这日,齐良邀请萨兰斯兄妹登白云山。 白云山位于广州城东北,为南粤名山之一,有“羊城第一秀”之称,由30多座山峰组成,面积20.98平方公里,主峰摩星岭高382米,峰峦重叠,溪涧纵横,登高可俯览全城,遥望粤江。每当雨后天晴或暮春时节,山间白云缭绕,蔚为奇观,白云山之名由此得来。 一众人骑着马一起冲了一阵后慢下来,三骑并列缓行,齐良在中间,萨兰斯兄妹一右一左在两边。本来是莱特.萨兰斯在中间,但走着走着妹妹欣芬.萨兰斯就走到了齐良的另一边。 “尊敬的萨兰斯兄妹!我前段时间向你们发出的邀请,不知你们想好没有?”齐良左右瞧瞧问,还是妹妹欣芬.萨兰斯yangyan,目光多停留在了这西洋美女身上。 “王子殿下!很荣幸受到您的邀请,我与哥哥商量了,我们决定去你的领地看看!”欣芬.萨兰斯甜甜道。平常交际一般由哥哥茉特.萨兰斯说话,但在齐良面前总是她抢在前头说话,而哥哥莱特.萨兰斯一点不责怪,反是笑意欣然地侧首看着,眼里充满了宠爱还充满了鼓励。 齐良十分高兴:“小王真诚欢迎你们兄妹俩到我的领地去,届时迎接你们的是鲜花和美酒!” 山风吹拂着大地,欣芬.萨兰斯金发飘香,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美眼闪动,粲然一笑问:“王子殿下准备让我们怎么去?与你一起从陆路回去吗?” 齐良心中一紧,怎地这两兄妹都知道自己要回去了?看来这俩兄妹的确不允小觑啊!“有美同行何乐而不为?美丽的欣芬.萨兰斯小姐若愿与小王一起去昆明,小王高兴之至!” 哥哥莱特.萨兰斯道:“请恕在下无礼,我还是愿意从海路去王子殿下的领地。”对于他们这些万里飘洋而来的西洋人来说,还是觉得海上安全些。同时,他这也是给齐良出一个小小的难题,意思是说如果齐良的领地没有海港,他们是不会去。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齐良发现萨兰斯兄妹俩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对中华了解了许多。地理上知道了云南集团没有出海口,至少是没有安全、设置完善的海港;政治上知道了中华各势力集团在混战,陆路上不安全。“尊敬的莱特.萨兰斯先生,请你放心,昆明之行不会让你失望,安全而设置完善的海港将在你第二次满载一船船物资到来时张开怀抱迎接你!” 欣芬.萨兰斯又抢着答应道:“有王子殿下作出的承诺,我们将怀着愉快的心登上王子殿下的领地。” 而莱特.萨兰斯笑着摇头,自家的小妹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也不阻拦,不过他更在意实际的利益,问:“王子殿下所说的不令我们失望指的只是让我们在你的领地建厂置业吧?”这事妹妹欣芬.萨兰斯在那日的宴会之后第一时间便告诉了他,但他认同中国的一句俗语——“天上不会掉馅饼”。另外,如果没有出海口,他不认为在昆明建厂置业有什么意义。 齐良道:“莱特.萨兰斯先生!当你满载整船整船的西洋产品来我华夏之后,你也将会是整船整船的装着我中华生产的东西近回你的祖国,而且我敢肯定只要你去了我的领地,我相信你返回时绝对不再只是茶叶、陶瓷和丝绸,还有令人欲罢不能的香烟和令人情迷神醉的香水!” “香烟?”哥哥莱特.萨兰斯灵敏地嗅到了不知是烟味还是银子? “香水?”妹妹欣芬.萨兰斯则敏.感地嗅到了芬芳味。 “这两样东西你们一定会感兴趣,也一定会让你们赚得盆满钵满!”齐良自信道,接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两样东西。 萨兰斯兄妹充满了好奇,对去昆明又多了一份浓浓的兴趣。 阳光直射而下,把欣芬.萨兰斯的脸晒得通红通红,谈了一会儿后,她扬起马鞭道:“我们再比试比试,看谁跑得……”她话还未说完,齐良突地扑向她,大叫:“快隐蔽!”两人掉下马滚在一起,而莱特.萨兰斯也机敏的跳下了马,后面的侍卫们跟着飞快下马。 接着听到一声大吼:“射!”一阵箭雨嗖嗖飞来,齐良等人遇埋伏了!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六十五章 要求协查 今日有二更!!!! 森林的静寂被打破,惊鸟飞、烈马嘶,箭雨破空而来,眩目的阳光下居然都看不清利箭飞行的痕迹。 发现得快,提醒得早,箭雨后至,所有人都跳下了沟壑中,躲到了树背后或是马匹下,躲过了第一波利箭的袭击,只是那些坐骑受了大难,有的重伤马匹嗷嗷地倒下,有的轻伤马匹则失控突奔向前。 “保护世子!”刘胜明情急大叫,声音未落,齐良又一声喝叫:““大家跟着马匹冲!”这是敌人第二波弓箭攻击的间隙,他第一个站起,并迅速拉起欣芬.萨兰斯转身既跑。 刘胜明等人飞速跟上,片刻间箭雨又至,无数利箭在空中飞行,但就是这片刻时间也足够齐良等人跑出空旷地带。进入一片树林,左下面是一个荆棘密布的斜坡,再下面则传来淙淙的流水声,齐良毫不犹豫带头跳下,其它人也跟着跳下,只有欣芬.萨兰斯犹豫着,但还是被一名侍卫强制地拽了下去。 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伏击者追来了。齐良等人更不敢停竭,连滚带摔地往下面滑去,后面刘胜明领着十几侍卫端着连发弩殿后,他们看见第一个伏击者,竟然蒙着面,着装亦普通。 伏击者越来越多,刘胜明等人边下行边射击,追击者还以颜色,几名伏击者毙命,齐良一方也有两名侍卫中箭,但至少扼制住了伏击者的追赶速度。 后面的的追击者渐远,但齐良等人不敢有丝毫松懈,顺着山涧歪歪斜斜,跳跳跃跃,摔摔倒倒地往山下跑。到了山脚,所有的人都浑身shi透,手上脚上脸上都细长细长地带着伤,衣裤破烂破烂,这些都是树枝与荆棘造成的,齐良还扭伤了脚,跟两个中箭的伤员一样现在被两个侍卫拖拽着跑。 “王子殿下!我跑不动了!”欣芬.萨兰斯瘫在地上,一倒下便不愿再动。 “大家暂且歇息一下吧!”齐良被人搀扶跳到一棵大树旁靠着,他也跑得脸青唇紫,喘不过气来。 “世子!不可,这里还不安全,后面还有追兵!”刘胜明反对。 齐良靠着树,左手的衣袖被树枝划破一大块,晃来晃去的吊着,他索性“吱”地一声把他整块撕了下来。“无妨,不远就是镇所了,追兵应该不会再追来!”齐良愁云布密道。 莱特.萨兰斯问出了他的疑惑:“王子殿下!为何有人伏击你们?”他可肯定袭击者绝对不是针对自己兄妹俩。 齐良抱歉:“莱特.萨兰斯!欣芬.萨兰斯!对不起,连累了你们两兄妹!”这点他有自知之明。 萨兰斯兄妹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妹妹欣芬.萨兰斯娇喘气道:“王子殿下!你应该速速查明伏击者的身份,派兵剿了他们!”哥哥莱特.萨兰斯则仍心有余悸,想着这云南来的王子仇敌众多,跟着他一起去昆明是不行的了。 齐良点点头,刘胜明禀报:“世子!那些人全都蒙着面,着装普通,弓箭武器杂乱,什么部队的都有,搞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他也不简单,在如此紧张慌乱的掩护撤退途中还能有心识别敌人的武器装备。 齐良吩咐:“速派人回军营禀报高大节将军,让其带兵来接应;我们续继上路,光明大正走大路!”他好像不甚在意袭击者。 莱特.萨兰斯惊问:“王子殿下!为何光明正大走大路?不怕暴露行踪被伏击者追上吗?” 齐良笑而不答,他的妹妹欣芬.萨兰斯艰难站起,拍着身上的尘土道:“哥哥!那些袭击者既然都蒙着面,显是见不到人的了,他们又怎敢在大路上出现呢?” 齐良赞赏点头:“那些伏击者不仅不敢追来,猜想现在早已消失了!” 欣芬.萨兰斯道:“我十分好奇,当时毫无征兆,王子殿下是怎么察觉有埋伏的?”幸亏齐良发现,提醒得早,不然不知今日能逃出活命的能几人? 齐良道:“阳光明亮,山风吹过,树摇草动,但在我们的左右两边草丛中竟有一片空间没有动,那一片草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压倒了,我第一时间怀疑是伏兵。因为在此山中不可能有一大群的同类动物出现,而在这春夏季节,草木旺盛,也不可能空有片地方杂草长不出来。” 众人钦佩,为何自己就没有发现这些呢?刘胜明感到特别心愧,他是飞豹组明卫首领啊! 进了镇所,在百姓家租借了几辆马车,齐良一行回军营,路上时有行人,果然不再见有追兵出现。 半路,遇到高大节亲率五百精兵前来迎接,见到齐良,高大节即跪在地上请罪:“卑职护卫不利,请赐罪!” 齐良挥手:“回去再说!” 高大节连忙吩咐下面的人为齐良及受伤的人换上好马车。一大队人匆匆回到军营,萨兰斯兄妹换一身衣裳后执意要走,齐良只得派出一队侍卫护送他们进城。 不久,城内的陈正成与齐惜音也赶来了,而此时齐良躺在帐营里扭着的脚也已包扎好。齐惜音站在一边阴着着,又是气愤又是心痛,想上去看看登徒贼子的伤脚,又怕众人的目光,只是一个劲的啐骂:“看你还往外跑不,痛死你!” 陈正成问:“世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齐良轻轻动动脚,又轻轻伸一伸,扫视一圈道:“大家都在,我们商议一下吧!” 马上军医及一众侍卫们离开账营,齐良叫道:“胜明!你留下,呆会有些事要问你!”刘胜明留下,外面的警戒即交由刘德祥负责。 军师谭炎良第一个开头问:“世子!发生的地点是哪里?” 齐良道:“发生在广州城东北的白云山摩星岭!伏击者均黑巾蒙面。”接着让刘胜明详细把伏击及逃脱的过程说了一遍。 高大节越听越惊,疑惑问:“是谁想要了世子的命呢?” 刘胜明愤愤然:“想要世子命的人多着呢!” 陈正成分析:“但根据胜明所说,此批设伏贼子人数众多,武器多样,纪律严明,战力不凡,而在广州府地界能出动如此规模,动用如此财力,拥有如此战力的,也不外乎几大势力集团!” 高大节问:“下毒手的人到底是谁呢?” 刘胜明第一个想到清廷方面的人,道:“一定是索额图、曹寅等狗贼!” 齐惜音娇哼道:“发生的地点在城东北,那里正是清廷与福建方面出使团护卫军驻地交界的地方。世子出了事,谁都会第一个想到清廷,索额图不可能愚蠢地向世子下手,更不可能蠢到选择在自己驻军的地境里下手的地步。” 刘胜明悻悻地低下头,他虽大条但还是听出齐惜音在骂自己,但他无一丝怨恨,一是因为确是自己失职造成了世子受伤,二是齐惜音的特殊身份,他不敢有怨言。 “难道是福建方面的人?”陈正成大敢问。 谭炎良道:“福建方面的人与我们是盟友,怎么可能向世子下手?即使要下手,他们同样不会选择在与自己有牵连的地方!” “这么说是有人嫁祸给索额图或是福建方面的人?”高大节问,旋又问:“是谁在嫁祸呢?” 谭炎良道:“谁对世子的仇恨大,谁就有可能下手!” 陈正成道:“除了清廷对世子怀有极大仇恨外,对世子有恨的还有尚之孝等人!” 刘胜明叫道:“对!对!上次魏士安杀了尚之孝手下大将杨刚,尚之孝的人特别是杨家对世子恨之入骨,他们最有可能下手!”想一会儿,接着又道:“还有郑家的人,世子屡挫郑聪锐气,且沐王府还有人质在我们手上,他们也极有可能向世子下手!” 齐良瞅一眼齐惜音,意思是说郑聪因妒生恨也有可能下手哦,齐惜音躲闪着齐良的目光,旋又恨恨盯其一眼。 陈正成断然否定:“从规模与人数上,郑家派不出这么多人!” 高大节问:“那么只有可能是尚之孝的人了?” 齐良问:“大家说平南王有不有可能?或是尚之信有不有可能?” 谭炎良道:“平南王还在耍着左右逢源的伎俩,他绝对不可能!尚之信?”他摇摇头,不知是否定还是肯定?道:“表面尚之信与世子称兄道弟,可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会否背后来这么一手?” 齐良截断:“大家不要乱猜了,不要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各势力集团讲究的是利益,谁都不会被个人仇恨恩怨所左右,大家只要从谁得利益这方面去考虑,这个事情就简单了!” 最后大家把怀疑的对象锁定在清廷出使团与尚之孝一系人身上。 齐良吩咐:“派人认真查此事,并向平南王府提出交涉,要求尚之信世子协查!”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全表清白 今日第二更!!! 吴世子白云山遭袭的消息迅速传开,深知责任与影响的平南王府迅速派人来探望,尚之信被领进帐营,即快步跑过去拉着齐良的手道:“贤弟受惊了,为兄保护不周,请贤弟恕罪!” “谢谢兄长关心,我没事!”齐良轻松道。 尚之信满怀关心:“见到贤弟无事,我放心了,否则我怎么向周王交待?”这是天大的事啊!他心有余悸,后果不堪设想,不说事后会遭到云南集团猛烈进攻,便是现在广州城内外都会遭到云南出使团护卫军甚至于福建出使团护卫军的疯狂报复,想想都不寒而粟。 齐良从尚之信语调与神态中感觉尚之信的关心不假,那份紧张也不假,这事绝不是尚之信所为。“没事了!没事了!兄长宽心就是!” 尚之信赍恨道:“不知是谁包藏祸心?想害了我家兄弟,他们与贤弟为敌就是与我平南王府为敌!”接着信誓旦旦:“我一定要把那些贼子挖出来,将他们碎尸万段。” 齐良有意味地问:“兄长以为会是谁向我下的手呢?” 尚之信马上道:“不可能是朝廷安抚使团!”他居然首先为清廷安抚使团证明清白,而不是为自己。齐良想只有心中坦荡的人才能做到这点,笑道:“我知道!” 尚之信松出一口气,也不问为什么,转反问:“贤弟你又以为会是谁?” 齐良摇头:“我也不知道!” 尚之信问当时遇袭时发生的情况,齐良轻描淡写叙述,没有把内部会议总结出的歹徒特点说出来。尚之信再问了一些情况,说了一些关心的话并保证追查凶手之后就离开了。 回城路上,其手下首席谋士杜纬仑问:“世子!情况怎样?” 尚之信道:“吴世子确实伤了脚,他的脚裹得像一个包子,药味浓郁。” “属下也探看了一下侍卫营,确有两位侍卫身受箭伤!”杜纬仑与尚之信并列而骑。 尚之信问:“纬仑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杜纬仑道:“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唯一可疑之处即是他们的损失太少!”接着问:“世子您呢?” 尚之信思虑片刻,道:“听萨兰斯兄妹描述,吴世子遭袭已是事实无疑,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何吴世子只是平淡地说了一下那些歹徒,对是否查出那些歹徒意愿并不强烈!” 杜纬仑“欧”一声,似有所悟,尚之信接着说:“现在我们不用担心吴世子对我平南王府的怀疑了,也不用担心他们与朝廷安抚使团之间会发生冲突!” 杜纬仑笑笑,他从未担心过这些,只是平南王府内那位老王爷为此焦心。 尚之信问:“此事既不是我们干的,又不是索额图等人干的,纬仑认为此事会是谁干的呢?” 杜纬仑眼睛望着前方,嘴角抹着一抹冷笑道:“世子认为吴世子对我平南王府不再有怀疑,这个未必!” 尚之信蹙眉:“为何?” 杜纬仑道:“因为尚之孝将军!” 尚之信这才想到杨刚事件,弟弟尚之孝确有下手的嫌疑,心中不由又不安起来。 杜纬仑宽慰:“世子勿用担心,会对世子下手而且也有能力下手的还有台湾郑家!” 尚之信问:“怎么说?”突想到杜纬仑曾禀报过吴世子曾偷袭过天地会并扣押了十多名天地会成员之事,道:“可是郑家因为天地会之事报复吴世子?” 杜伟仑轻蔑道:“郑家下手还有一个理由,郑聪chuixian吴世子那位绝色美女手下因妒生恨,且吴世子两次羞辱于他,这都有可能促使郑聪失去理智展开报复!” 尚之信心情复杂,自己不也同样chuixian那齐惜音meise而心怀妒恨吗?不过自己绝对不会失去理智,下面的谋士们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 尚之信自己不会失去理智,但他不怀疑郑聪不会失去理智,郑聪只是一个志大才疏,专横跋扈,小肚鸡肠的花花公子。但他还是不敢确信地问:“就是台湾郑家了?”想到吴世子帐营欲淡化此事的表现,愈发相信是郑家所为,准备回去后即下令搜捕郑家之人。 杜纬仑语出惊人:“还有一种可能即这是吴世子他们自己在自编自演!” 尚之信摇头:“这绝对不可能,他们没有如此做的理由!” 杜纬仑不为以然:“如果是为了回昆明呢?”尚之信惊讶,吴世子欲返回之事他并没有任何人透露啊!他怔然出神不再说话,杜纬仑则自嘲地笑,此事最为清白的竟然是朝廷安抚使团! 尚之信走后,柳依依来了,同来的还有韩红儿及唐媛媛。对于韩红儿的出现,齐良有点意外,与其对了一眼,韩红儿脸上虽还冷漠,眼里却透着一丝关怀了。 看着躺在chuang上动不了的齐良,柳依依心急如焚,想上去好好关怀,可旁边站着的都是人,只能表面化地问:“世子没事吧?” 齐良道:“谢谢柳大家关心,谢谢韩红儿!谢谢陈夫人!” 侍卫们退出去了,齐惜音还紧紧站在齐良旁边,几句简单的关心问候之后,冷了场。有人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无法说,柳依依扭着衣角,心中发急。齐惜音嫣然一笑道:“韩妹妹!陈夫人!我们出去走走!”她趁为齐良掖被子之时,狠狠地拧了一把齐良。齐良又感激又痛苦,心想这媚骨女人还真是体贴人啊。 韩红儿与唐媛媛望着柳依依,柳依依刹时脸红通通,也想跟着出去,可她更想留下来,左右为难之间jiao羞得都似是朵刚开的红色玫瑰。 韩红儿瞟一眼齐良,只是奇怪依依姐怎么就喜欢上吴世子了呢?易英姐也喜欢,为何就只是自己讨厌?现在看这吴世子确实不令人讨厌,可能自己有偏见吧!可以前的吴世子确实令人厌恶啊!胡思乱想间她被齐惜音拖着出了帐营,齐惜音居然还她走神之时捏捏了她那粉琢的脸,她没反应过来。 帐帘刚放下,柳依依迫不及待靠近齐良,柔柔地问:“痛吗?” 齐良笑着摇头,轻松道:“不痛!没事!”拍着自己旁边道:“依依来,这边坐!” 柳依依顺从的坐过去,齐良搂着她温暖柔弱的身体,马上凑过去吻她的脸,柳依依忸怩道:“世子!外面有人呢!” 齐良笑说:“里面没人啊!”又把柳依依舒服地搂紧了些。 柳依依紧紧贴着齐良,心跳得就像在擂鼓:“会进来的!” 齐良道:“外面有侍卫守护,谁敢进来?”话音未了,帐帘掀开,一个紫影闪地进来。 柳依依马上离开齐良,齐良则讪讪道:“齐姐姐!你不是陪韩红儿及陈夫人出去了吗?” 齐惜音没见过还不能想像齐良与柳依依亲热的状况,现在见了又妒又恨,这登徒贼子就会作贱我们女人。“我来拿点东西!”她噘着嘴恨恨地盯着齐良。这才离过多久就亲热上了,也不顾及自己的伤势,真是**,奸夫淫妇,想着后面自己骂的竟吃吃地笑了。 柳依依不敢看齐惜音,站起来:“我出去找韩妹妹她们了!” 齐惜音拦住道:“依依妹妹别走啊!我真的只是进来拿点东西,我刚什么都没看见!” 柳依依脸更红,跺着脚:“惜音姐!你笑我!” 齐惜音拖着柳依依到齐良面前,狠狠道:“好好待依依妹妹!” 齐良尽看两女的表演,他现在都不知该怎么评论这齐惜音,好像她并不介意柳依依的加入,可又满怀妒恨。“不若你们两人都留下,我既好好待齐姐姐又好好待依依?”他色色地美美地笑着。 齐惜音拧一把齐良:“想得美!”扭着婀娜的身子走了,柳依依马上赶上:“我也去!” 齐良错愕出神,怎么一个也不留下啊? 齐惜音带着柳依依等人在军营逛,柳依依、韩红儿和唐媛媛少进军营备感新鲜,而四大美女出现在军营这种纯男人的群体中马上吸引了无数恶狼般的目光,但大家都只能流口水,而不敢接近半步,谁都知道齐惜音仍世子身边的特别护卫。 都走了也好,可以安静躺会儿,齐良挪着身子慢慢下滑,他还未躺直,侍卫禀报:“世子!郑家来人了!” 齐良又只得直起身子,郑家来的是陈永华参军,他简单地问候虚伪地关怀一下后走了。不过,齐良还是从两人简单的谈话中得到一点信息,蔡德忠已离开了广州。 接着尚之孝系派来了代表,福建方面也派来了代表,他们的到来都只是想向齐良表明自己的清白。 最后,居然清廷安抚使团也派来了代表,来的人是曹寅与桑兰珠,两人仅带了五个大内侍卫就直闯吴军大营,勇敢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桑兰珠至始至终未说一句话,眼却死死盯着齐良,想着那日被齐良的污辱,恨不得马上扑上把对方撕成碎片。一段时间以来她天天都想着那日之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可听到这贼子受了伤,却又想着要来看看,弄得索额图与曹寅都莫名其妙,他们知道桑兰珠来广州为的是建宁公主,想去看那狗熊也是为了建宁公主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惊人消息 年轻的曹寅蓄起了小胡子,站在齐良身旁仔细端详,进吴营时他一阵紧张,但当他站在齐良面前时,他便一身轻松了,因为齐良向他微微地笑了一下。 几批人来齐良都是躺着不动,但这次齐良故意抬了抬脚,曹寅居然抢在旁边侍卫们的前面去搀扶齐良,出声道:“世子可要小心!”从内心里他对齐良一点不讨厌,确切地说应该是他并不讨厌散尽家财救济那些灾民后的吴世子。 齐良问出一句不相关的话:“曹统领觉得我这身装扮好看还是你的那身装扮好看?” 曹寅愣怔片刻,立刻明白齐良之意,笑道:“没饭吃没衣穿谈何装扮?有饭吃有衣穿什么装扮不一样?”两人明显着不同装扮,一个前明装束,一个现清装束。 这是一个再现实不过的问题,所有的人首先考虑生存权,之后才会讲虑其它。“看着满洲人屠杀你的汉族同胞,有什么感觉?”齐良又问,他无意与曹寅争辩,只是想听听这皇帝身边的红人的国家与民族观什么样的?又或是因着曹雪芹而想了解一下曹寅的思想。 曹寅淡淡道:“被杀之人必有可杀之处!” 齐良倏地变色,真是脑子被洗了,奴才做惯了,思想完全被毒害了! 齐良很快又恢复常状,压着暴戾之气,尽量平淡道:“白云山袭击之事与你们无关!” 齐良变色之时,曹寅吓了大跳,躬身道:“多谢世子明辩!”他突然感觉吴世子无比的威严,那份气势不弱于皇上。 齐良把目光从曹寅身上移到桑兰珠身上,曹寅明了地拱手:“世子休息!余先一步告辞!”他误以为齐良想与桑兰珠说话,而桑兰珠跟来也应该想与吴世子说话吧! 齐良含有深意道:“曹统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曹寅瞅一眼不作答,欠身先一步走出,而桑兰珠也跟着往外走,他不由奇怪,但又不好出声问。 “桑姑娘请留步!”后面传来声音。桑兰珠低垂螓首瞥着止步,曹寅转身对桑兰珠道:“我在外面等你!” 齐良挥挥手,让其它侍卫也下去,帐营里只剩下他与桑兰珠两人。“桑姑娘就这样一直背着我吗?”齐良充满歉意,不管桑兰珠怎样鄙视自己,但人家怎么也是从北京跑来为自己传递信息的吧! 桑兰珠咬着银牙,抖着嘴唇,一字一字恨恨道:“我不想见到你这淫贼,禽.兽!” 这完全是一句言不由衷,言行矛盾的话,齐良笑笑:“桑姑娘刚不是一直面对我的吗?”如果真有如此恨,桑兰珠还来见自己干什么? 桑兰珠不讲理道:“我现在不愿见到你!” 齐良真诚道:“桑姑娘!对不起,那日……” 桑兰珠厉声呵斥:“不要再跟我提那日之事,你再提我就杀了你!”语调虽厉,声音却压得很低,显是怕外面的侍卫们听到了。 齐良道:“你转过身来吧,我们好好谈谈,我知道你跑来是有话跟我说!” 桑兰珠其实根本就未想背对着齐良,只是因为齐良要她转身,她就与齐良作对了,目的只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恨。 见桑兰珠依然不动,齐良突然惨叫一声:“唉哟!” “你怎么啦?”桑兰珠飞地转身跑过来关心问。 齐良惊讶望着桑兰珠,她怎会这种反应?桑兰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红耳赤,暗骂:“这淫贼!”又想站回原位,齐良眼明手快,一把拉着她,叫一声:“桑姑娘!” “你放开我!”桑兰珠杏目圆睁,怒斥,虽在挣扎但并不坚决。 齐良不仅不放,反拉得更紧,稍一用力便把桑兰珠拉入了怀中。桑兰珠惊呼:“你——”这淫贼不会又像那日一样吧?又气又急还有点隐隐约约的期待。 “桑姑娘!你别动,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桑兰珠紧张得发颤,低声道:“你放开我!放开我!外面有人!”她心都跳到口腔了。 齐良却一点不怕,好像还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一样,大声道:“你不乱动,我就……!” 桑兰珠连忙伸.出玉手去掩齐良的嘴,齐良噘着嘴啄一下桑兰珠的手,桑兰珠马上如电击般把手松开,齐良张口又要说话,她又马上又掩上,忙道:“我不动!你要小声点!” 齐良好笑,却也被这xiangyan刺激像touqing似的紧张激得一阵兴奋,松开一只手,见桑兰珠果然未动,他便又松开了另一只手,却不料桑兰珠马上如触电似的脱离开去。 女人怎么都这样啊?齐良好生懊恼,瞠目着。桑兰珠吃吃一笑,如荷花初露,立又沉下脸。 齐良这会大致能把握桑兰珠的心态了,桑兰珠对自己有好感,而这好感可能是因为自己那日的野蛮给对方留下的后遗症,产生这种后遗症的原因,可能是桑兰珠喜欢那调调,不过这种可能太小。另一种可能是古时女子请究清白,从一而终,自己那样对她几乎等于已坏了她的名声,她只好就着自己了。而至于桑兰珠面对着自己时没有好脸色,这个很好理解,女孩子的矜持嘛,她怎么也要对坏了自己名声的人表示一下愤怒吧! 不过,还好桑兰珠没有再背对而站,“桑……”齐良伸.出手,刚吐出一个字,外面涌进来几个人,个个香xiangyan艳,娇喘吁吁,齐惜音、柳依依、韩红儿、唐媛媛四大美女玩得累回来了。 四双美丽的眼睛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睛,桑兰珠立刻脸红,谁让帐营里只是孤男寡女呢?齐良叹息一声,chunse满园,满账飘香,美女大聚会啊!可他无一丝心情陶醉,所有女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了,齐惜音恨恨地瞪着,柳依依满含幽怨,韩红儿又露出了往日的不屑,唐媛媛则暖昧的眼神可羞死人,桑兰珠无辜的目光像是在求助。齐良悄悄地向下面缩,手慢慢地把被子往自己头拉,齐惜音气冲冲走过去,齐良仿佛觉得天要崩了一样,索性胀起胆,倏地坐直,唬住齐惜音后,沉沉稳稳道:“桑姑娘!代我向建宁公主问好!” 桑兰珠“嗯”一声:“奴家告辞了!”刚幸好离开了那淫贼,她心中暗暗庆幸,匆匆离去。两次找齐良,两次没能好好谈谈,时也命也! 柳依依、韩红儿、唐媛媛恍然过来,原来两人在谈建宁公主之事啊!但唐媛媛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世子!那美貌女子是谁?”她很受打击,以前以为世上只有柳依依比自己美,后来发现多了一个齐惜音,现在又多了一个桑兰珠。 齐良道:“你们看见外面的曹寅了吗?” 柳依依问:“曹统领吗?他在外面。”四女中只有她与齐惜音见过曹寅,她可能是去拜访索额图时见的曹寅,齐惜音则是那日茶楼中见到的曹寅。不过,两女都还不知曹寅的真实身份。 齐良道:“她是跟曹统领一起来的!” 齐惜音暗恼,这登徒贼子她她的叫什么啊?问你她是谁呢!她当然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骂齐良,只是用目光杀着齐良,她还恼着桑兰珠那日划伤了齐良的脸呢! 齐良接着道:“她叫桑兰珠!”这个柳依依与齐惜音早知。 “她是清廷太皇太后最宠爱的侍女,建宁公主的妹妹!”他把桑兰珠与康熙皇帝的关系则毫不留情地删了。 唐媛媛惊呼:“她是皇宫里的人?”对于平民百姓,皇宫是多么遥远而不可及的地方啊。现在她们对齐良与桑兰珠单独在一起不足为怪了。 唐媛媛的询问其实是在为柳依依解心结,明白之后,柳依依轻松地向齐良揖礼:“世子!我们告辞了!” 齐良想留她们,终是不可能,只得令一组侍卫们护送三女回城!今日齐良对桑兰珠与柳依依的离去都甚是不舍,送她们离开目光久久不愿移动,齐惜音妒恨得很,故意走着重步,摔着东西,说着冷语,可齐良全然无视。 晚上陈正成不知从哪回来,他带回来惊人的消息,向齐良禀报:“世子!已查明,在白云山偷袭您的是福建方面的人!” 帐营里立时炸开了窝,所有人难于置信,刘胜明立刻转身:“我去削了他们的营!” 齐良喝道:“回来!”刘胜明老老实实退回。 齐良望着谭炎良,谭炎良会意问:“陈统领何以认为是福建耿家所为?” 陈正成道:“从白云山追着歹徒撤退的痕迹,最后竟然到了福建使团的军营!” 谭炎良问:“没有可能别人嫁祸吗?” 当然还有其它方面的佐证,只是陈正成不能说,而齐良也知道是夜鹰组提供了消息。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脚好了 今日第二更!!! 谭炎良的反问,令所有人清醒过来,会否有人栽赃嫁祸?毕竟福建耿家与云南吴家是反清联盟中最xi吮的伙伴,他们都怀疑地望着陈正成。齐良苦笑,只有他心中明白,陈正成说是福建方面做的那就一定是福建方面做的。他还真有点钦佩陈正成与张景山呢,仅一天时间便查出了真相,自嘲自己的飞豹组与夜鹰组越来越厉害了!不过,现在他情愿这个真相没有被查出。 陈正成精明能干,忠诚智慧,但还是缺乏更远更大的战略思维,这可能与他刚脱身一个小小的侍卫有关。他没有明白齐良心中的忧虑,眉目扬了扬道:“在福建使团军营旁边发现了他们埋藏的伏击时使用过的武器!”他怕众人还是以为是别人栽赃嫁祸,又补充道:“是一队耿军士兵埋藏的,这一队士兵埋藏完毕后,返回了福建使团军营!” 证据确凿,众人无话可话,高大节道:“现在看来他们选择白云山设伏用心良苦啊,白云山地处城东北,是他们与清廷安抚使团驻军的交界点,发生袭击事件后,任何人首先怀疑的应是清廷安抚使团而绝非他们,因为他们与我们是同盟!” “大敌未除,祸起萧墙,怎么成大事?”谭炎良冰凉冰凉地摇头。 刘胜明愤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福建耿家嫁祸他人,挑起事端,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是问题的关键。 高大节冷笑:“若世子真的有事,又证明非清安抚使团所非,我方与平南王府的血战势不可免,双方实力受损,他们自然渔翁得利了!” 谭炎良sanjiao眼越眯越小:“渔翁非他福建耿家一个,还有台湾郑家呢!他们能得到多少?而且还有最大的一个渔翁——满清朝廷存在,最后他们莫要也成了人家眼中的鹬蚌!” 齐良挥挥手:“大家不用再争执这样,也不要管这是否是事实,我们现在必须当作此事没有发生或是不知道是福建耿家干的!” 刘胜明大为满:“就这样放过耿家那些兔崽子了?” 齐良都懒得再理他,道:“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他停顿片刻,扫视一眼继续道:“收拾行囊,打包回家!” 众人怔然,齐良拍拍手,不允否定吩咐:“封锁军营,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今晚子时开始撤退,同时通知隐藏的刘锋雄将军一部撤退;为了掩护主军撤退,军营依然留下二百军士,由谭炎良军师负责,并处理好所有遗留下来问题;陈正成则留下处理城内福临府事务;事毕后,两人务必五天之内赶上主军!”他早有了借遭袭受伤之机隐密撤退的想法。 现在众人才明白世子早有安排,齐惜音美目盯着齐良,难怪这登徒贼子对那两女人依依不舍的了,原来他都准备要离开了啊!唉!心中感慨万千,也难为他了,这一离别又不知他们何时能再见?不由为柳依依与桑兰珠感到怜惜与伤痛。 齐良最后提醒大家:“查明之事不得向外泄露,违者斩!” 大家都出去后,帐营里只剩下齐良与谭炎良,谭炎良苦笑:“没想到世子的属下这么厉害,才一天功夫就查出了真相!” 齐良道:“只能是说福建耿家的人做事太马虎,还不知其它势力是否也查明了真相了呢!” 谭炎良道:“不管查明与否,事情只要能拖个三五天就行了!” 齐良点点头:“我们走之后天明,先生可向福建耿家与台湾郑家知会一声,让他们有所准备;第二天,先生再知会平南王府及尚之信世子。” 谭炎良点头明白。 子时,静谧的夜空下一大队人马在潜行,所有人都单人单骑,只有齐良坐在马车里舒服地睡觉,他本想让齐惜音也进来,但齐惜音早不知跑哪去了,可能有先见之名吧! 齐良一行不断地赶路,他采取行军两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的办法连续行军三天,就连晚上也如此,到了粤西的云雾山脉山脚才真正地安营扎寨,这里已脱出平南王府势力范围,进入了吴军前沿警戒区域。 云雾山顾名思义就是满山的云雾,云雾山上常年云遮雾罩,霞雾缭绕,站立巅峰,了望四周,就若置身于云涛雾海中。但此时,齐良却是站在山脚下,虽已是黄昏,远处橙色的太阳还是显得特别大,太阳下云雾山顶笼罩着一大团氤氲,幽远而神秘,那夕阳慢慢被吸入似雾非雾中。 遥望那猩红的落日坠入山头,齐良有一种说不清的缱绻不期然地涌上心头,齐惜音轻轻走近,不敢打扰了齐良似融入了画卷中的沉思。在齐良背后半步,与齐良一起看那山上的云雾缭绕,见惯了青山秀水出自于大山的齐惜音也忍不住赞叹:“好美!” 齐良早闻到齐惜音那幽幽的香气,回首一笑,开口便不正经,揶揄:“就像齐姐姐一样美!” 这登徒贼子,没一句正经话,刚那份诗情画意跑哪去了?“油腔滑调!不跟你说!”翻着白眼,表面嗔怪,心中却甜着呢。 齐良赏心悦目,赏山赏阳赏美人,还一本正经道:“云雾山被一层厚厚的红霞包裹,就像披着一件硕大红纱红绸的妙龄女子,万般艳丽迷.人!”侧首盯着齐惜音:“齐姐也一身全红,不就像那云雾山吗?”讨其欢心道:“比那云雾山更美!” “真的吗?”齐惜音竟有点痴迷,马上犯老毛病问:“与柳依依和桑兰珠比起来,谁更美?” 齐良顿时噎住,女人啊!齐惜音瞪着美目,小恚:“说啊!” 齐惜音丹唇素齿,鬓云腮雪,黛眉开娇,婀娜小蛮,散衣舞风,芳菲妩媚,丰姿尽展,风娇水媚,端是fengqing无限。但齐良迷醉之余,绝不陷入这个没完没了的陷阱中,拉着齐惜音如玉葱般的手轻轻吻吻,道:“齐姐姐!我们去那溪边坐坐!” 四周都有人呢!这登徒贼子!齐惜音jiao羞地四处瞟瞟,见似没有人注意,才抽出自己的手走近齐良搀扶着。 齐良嘻嘻而笑,趁着齐惜音不注意又qin吻了一下她的面颊,齐惜音本已菲红的脸更红,想扔了这登徒贼子走了,可又担心他的脚,无奈只得瞟着四处,祈求没人看见方好。 泉水叮当,从山上流出的山泉清甜而冰冷,齐惜音扶着齐良坐下后竟独自跑开。 “这里只有两人,夕阳无限好,咱俩又是情侣,怎么也得相依相偎一番,那才有情调啊!”齐良嚷嚷着,他怎么招齐惜音过来,可齐惜音就是不上当。 无奈齐良自个儿捧一掬水洗脸,山泉十分清凉,齐良精神大振,又连续捧着水敷在脸上,还甜甜地喝了几大口。“齐姐姐,你也——”舒爽一番,他抬头想让齐惜音也尝尝这山泉,可看见的竟是齐惜音哼着小曲相当纯真地在濯着玉足玩着水。“你!你——”齐良气得晕厥。 齐惜音见齐良色变,相当无辜道:“我,我怎么了?” 齐良指着齐惜音道:“我在下面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你却在上面洗脚?” 齐惜音这才发现似有不妥,旋地“哈哈哈”暴笑出声。 “你还笑?”齐良怒道,“你给我过来!” 齐惜音哪会过去?齐良脚痛又不能走,撩着水便往齐惜音身上去,齐惜音惊声尖叫,跟着与齐良对干。不一会儿,齐良头上身上到处都是水,抬头看向齐惜音顿时猛咽一下喉,呆若木鸡。齐惜音shi衣贴身,玲珑尽显,那高耸的fengru若稳若现,比那云雾山锋还要风彩迷.人。 齐惜音瞧一下自身,马上扭着身子不同让齐良看,暗暗啐骂:“这登徒贼子瞧哪里呢!”也不敢再与齐良对仗,擦干脚穿上鞋子站了起来。她刚站起,远处风燎火燎跑来一人,是刘德祥,他急急禀报:“世子!军营四周出现山贼!”禀报完毕,瞧了一眼齐惜音,立马眼凸目暴,狠咽着口水,很是不堪! 齐惜音侧着身子掩着前面警告地瞪一眼,刘德祥马上战栗地缩缩脖子,许多侍卫吃过这女魔头的苦。齐良倒不在意,这是男人的自然反应,无关乎人品。 齐良倏地站起,还没开口,东南方向已传来叫喊撕杀声。他沉声道:“回军营!”大步流星往军营跑。真是怪了,一路从广州城至云雾山下一直都没有人攻击,回到己方的控制区域反有了! 齐惜音惊讶得目呆,嘿嘿地叫:“你的脚!你的脚!” 齐良头都不回:“我的脚好了!” 才几天时间就好了?齐惜音根本不信,气得咬牙:“骗子!竟给这登徒贼子骗了好几天!”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她也匆匆跟上。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六十九章 越听越惊 我们这去年是冰灾区,昨天换电线杆,停电整整一天一夜,所以断更了,请大大们见谅,今日补上!!! 军营已乱作一团,“我军遭山匪袭击,请世子上马,往西南撤退!”刘胜明带着一众侍卫,赶着马车过来,他们至今还没有发现齐良是自己跑回来的 齐良挥着手,果断干练道:“不坐马车了!把马车卸了,骑马!”心中奇怪,哪来的什么山匪?这两军交战的地方还有胆敢进攻官军的山匪? 刘胜明讶然,怔愣片刻方发现齐良脚好了,旋即毫不犹豫执行。齐良一边让小六子帮助着甲,一边问:“高大节将军在哪?” 刘胜明大声回答:“高将军正率部抵挡山贼进攻!” 齐良蹙眉不解问:“既是山匪,怕他作甚?为何要撤退?” 刘胜明道:“山贼凶猛,人数众多,我军挡抵吃力,高将军怕有失,请世子先行撤退!” 齐良更加奇怪,粤西地域还有打得官军撑不住的山贼?而且拿捏的时机也准,竟晓得傍晚时分军营打灶做饭防备最松懈的时候进攻? 抬头望望天,再过一刻钟天就要黑了!齐良迅速着装完毕,一名魏士安牵来马匹让他上马。这时,齐惜音也已穿上皮甲戴上头盔过来,她显得英姿飒飒,光亮逼人。不过,她与齐良一样身上shi衣均未来得及换。 军营中士兵们还在慌忙收拾,齐良跳上马扫一眼,沉声问:“都准备好了吗?”他知道,自己动作越迅速越早离开,部队的损失越小。 刘胜明拱手:“回世子!都准备好了!”当然他指的是齐良的侍卫队。 齐良挥手:“往山里走!” 刘胜明不解:“高将军让世子往西南方向撤退,那里是吴世琮将军大军方向!” 齐良不允否定:“往大山里撤退!通知高大节将军随后跟上。另外,若时间来不及,让士兵们弃下帐营,带上干粮和水就行了。”说罢,带头往正西方撤退。 齐惜音紧紧跟着他,她的职责就是保护齐良,现在齐良就是她的全部。 “齐姐!你注意保护一下小六子!”奔出几步,齐良突道。齐惜音在他的左边,小六子在他的右边,上几次混战都没有顾及到小六子,他心中愧疚。上几次是小六子命大,但他不相信小六子次次都命大。 齐惜音虽有不愿,但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无条件遵命,把马速放缓一点,接着cha.进了齐良与小六子的中间。 小六子十分感动:“世子!奴才能自己照顾自己,齐总教头保护您才是!”自从上次齐良训斥他一次后,他好久没有再自称奴才了,这回齐良也没有注意。 进入山中,天已黑了,山林里猿啼猴叫,鸟鸣狼吼,甚是阴森恐怖。越往山里走越冷,到一块稍平点山地,齐良命令停止前进,他也不吩咐士兵安营扎寨,也不吩咐士兵打灶做饭,只是静静地休息。 黑漆漆的夜中,二百余人就好像溶入了这黑夜,与这黑夜、大地、森林成了一个整体。虽已是夏季,山中的温度低,就像春末料峭时,齐惜音依偎齐良,两人因身上的shi衣都冷得打颤,齐良紧紧搂着齐惜音,这个时候齐惜音不再顾及别人的目光,而这个时候也没人能看清楚他们。其它侍卫们也同样三三俩俩挤在一起取暖。 小六子走过来,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些干巴巴的烙饼,道:“世子!吃点东西!” 齐良接过烙饼,又转递给齐惜音,齐惜音往齐良身上拱了拱,道:“我不饿!”她心中暖洋洋的。 齐良自己咬了两口就又递给小六子,太干涩! 齐惜音问:“世子!为何不让做饭?”她窝在齐良额下,听到齐良喉咙里传来“嗯嗯”地下咽声,直想笑。如果准做饭的话,从大山里生长的她自信马上可以给齐良奉上美味的野餐。侍卫队里还有一些她带出的人,也个个是yeai生存的高手,比如魏士安,左右剑方明方仲两兄弟等等。 齐良道:“等高大节将军回来再说!”他主要还是担心生火会暴露。 一个时辰之后,来路中钻出一个身影,验明是张明洲之后,刘胜明放他过来,他禀道:“世子!高将军已撤入山林中,半个时辰之后即会赶上!” 张明洲是飞豹组明卫最机灵的探子,齐良吩咐:“明洲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黑黑的夜中,除了马匹浓重的鼻音,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一般。高大节终于赶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他说话的口气显是很大意见,问:“世子!为何退入山林中,而不选择向西南撤退?” 齐良让所有人退开,反问:“这些山匪是什么人?他们从哪个方向来的?” 高大节道:“山匪是什么人尚不清楚,但他们从东南方向而来却是知道的!” 齐良有意味地问:“这些人是山匪吗?” 高大节理所当然回答:“当然是山匪!” 齐良缓缓问:“山匪有多少人?” 高大节道:“约有二千至三千人!” 齐良又问:“他们的装备如何,他们的战力又如何?” 高大节思虑片刻道:“装备较好,近似官军,战力强悍,不输我军!”说着这些,他意识不对。齐良已经重音反问:“粤西有敢于主动攻击官军的山匪吗?有高将军打不过的山匪吗?有装备如此完善战力如此强悍的山匪吗?” 高大节吃惊:“世子的意思是有人假扮山匪?”他拍着脑袋骂自己笨,当时怎么就没有意识到这些呢?其实这也不怪他,当时情况危及,他专注指挥哪有闲暇思考这些? 齐良沉默不言,高大节问:“世子认为会是谁假扮山匪,欲置我们于死地?” 齐良反问:“高将军以为呢?” 高大节想都不想道:“一定是清军!” 齐良嗤之以鼻:“若是清军他们何需假扮?又何需选择在此时选择在此地?他们早在他们控制的区域动手岂不更方便?” 高大节想到白云山伏击之事,道:“可能他们只是想嫁祸于人呢?” 齐良直翻白眼:“高将军!嫁祸于人的目的是引起另两方的斗争,自己渔翁得利,而现在看这阵式,他们只想置我们于死地,而不是想嫁祸于人!如此大规模的进攻,是瞒不了人的,且这种嫁祸很容易被戳穿。” 高大节深以为然,询问:“世子认为会是谁?” 齐良还是不明说,有意味地一连串问:“山匪是来至东南方向是吗?他们的装备很齐全是吗?他们人数众多是吗?” 高大节越听越惊,但仍难以置信:“世子的意思是……?”他不敢说。 齐良叹息:“姑且这样认为吧!”两人都不说明,但两人都明白对方说什么。 虽还未确证事实,但想想都是疯狂的,高大节心寒,沉默着不愿再作声,已有点心灰意冷。 齐良猜测这已八九不离十,但他没有高大节这种心寒心灰的感觉,首先他从后世来,什么稀奇古怪,阴险奸诈的内部斗争历史故事没有看过?第二点,他穿越而来,他不真正属于云南集团,对于云南集团的东西感情不深,有无、失得都无所谓;第三点,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云南集团的旧势力,他一心只想培养自己的新力量。 良久,高大节问:“世子!现在咱们怎么办?”如果所推断是事实的话,情况便万分危险了。 齐良反问:“高将军以为呢?”他觉得这种事应该高大节来想办法,他应该更有经验。 高大节分析:“向西南撤退,自投罗网;向东,已被封堵,且那是来路方向,我们总不可能再回到广州去吧!现在只剩下向北和向西!”思虑片刻,下定决心道:“我们向正西方向撤退!想来,世子选择撤入云雾山,已决定了西撤吧!” 齐良冷笑:“云雾山平均高千米,山高路陡,多深谷山涧,云绕雾漫,雨多瘴shi,怎么撤?还有毒蛇猛兽和真正的山贼我们暂且不说!” 高大节怔然,不自信地问:“我们向北撤退?”这也未尚不是一个选择,虽然如此一来要多走许多弯路,但只要安全就行。 齐良仰望北天星斗,喃喃:“既然想置我们于死地,三个方向他都已堵死了,又怎会漏过北方一个方向呢?想,只要我们向北撤退,那里某个地方可能早有一支伏兵在等着我们了!” 高大节现在都停止了呼吸,事情怎变得如此惊险而复杂了呢?“世子!四个方向都不行,难道我们呆在这坐以待毙?”他绝望问。 齐良却在想,他何以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呢?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愿吗?还是他们某一个利益集团的意思?看他们偷偷摸摸的行径,想应该还是有许多顾虑的,至少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控制整个局面,这时他想到自己的那便宜父亲——吴三桂,他的存在是多么的重要啊!同时,他又一阵悲哀,清廷大敌非除,大的——反清联盟内部在斗争,小的——云南集团内部在斗争,如此怎么实现整个汉民族“恢复中华,驱除靼虏!”的宏伟目标?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七十章 简单战斗 马上国庆了,祝大大们国庆快乐,开心痛快,外出时注意添衣!!!!! 冷冷的夜风吹过,高大节一阵战栗,大家竟处于了四难之地?见齐良不言不语,他愈发心冷。 空灵的黑夜里,齐良突然出声:“对!我们就是坐在这,但绝不是待毙,而是等待机会!” 原来世子早有谋略,高大节松出一口气,期期切切问:“世子是想……?” 齐良问:“后面追兵跟着进入云雾山了吗?” 高大节摇头:“没有!” 齐良笑笑,这早在预料之中,语出惊人:“立刻派出探子侦察追兵踪迹,准备反击!” 高大节瞠目结舌,急切道:“世子!我们刚败退,怎可反击?” 齐良自信道:“正是因为我方败退,所以才立刻反击,山匪绝料不到我们胆敢反击!” 高大节面有豫色,山匪可是己方的三倍哪!齐良不再多言,果断下令:“天已大黑,正好借夜色反击,一挨山匪驻营扎寨立刻攻击,定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允违抗道:“高将军,执行吧!由我的侍卫队担任突击前锋,你的部队在后面跟着是,我建议整个指挥由齐惜音总教头负责!” 齐良不仅是世子,他天朔将军的身份及天神的名头还是很响的,高大节迟疑片刻即遵令而行,他疲惫的回来还没有一刻钟又转身督令军士们提起精神准备反击了。 高大节走后,齐良招来齐惜音、刘胜明、刘德祥、魏士安、左右剑兄弟下达命令:“各位听好!我刚与高将军已商议妥当,我军将马上发起反击!” 众人精神大振,士气高昂,齐良接着道:“整个反击呆会大家吃点东西后立刻执行,由齐惜音总教头负责指挥!” 众人愕然,想齐总教头曾领导整个山寨,便也不足为怪,又特别在这种高山地带实施夜袭齐总教头更有经验。 齐惜音既兴奋又骄傲,娇声道:“属下遵命!”刘胜明略有不服,但他不敢多说一句话。 齐良又道:“反击由侍卫队担任突击前锋,刘胜明一定要指挥好,找着山匪的指挥首脑打!” 刘胜明露出喜色,大声道:“明白!”自己还是前敌指挥嘛! 齐良望着右左剑两兄弟道:“你们两兄弟注意保护好齐总教头,我就把她交你们了。” 齐惜音噘着嘴:“我不用保护,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齐良沉声呵斥:“这是命令!” 齐惜音头次见齐良对自己这么厉声说话,吐吐舌头不敢出声,但心里却知道这是登徒贼子在关心自己。 齐良又道:“先探清敌情,执行要果断坚决,大家都下去准备吧。” 刘胜明有担心:“世子!我们都走了,谁保护你啊?”所有的人正要走又都停了下来。 齐良道:“有小六子就行了!” 小六子?大伙儿闹了:“那怎么行?” 一旁的小六子则不满了,ting直自己的小身胚,暗忿忿然:“难道我不行吗?” 齐惜音急切:“左右剑两兄弟留下保护世子!”左右剑兄弟也应声:“我们留下来跟着世子!” 齐良吼道:“我有什么危险?只要你们在前面打赢了,我就最安全了。再说,我与那些伤员在一些,那么多人陪着我你们还担心什么?” 大家不敢再多说,分头下去准备,齐惜音跑去与高大节商议去了,而几路探子先一步被派出。 山脚下,山匪们竟在齐良他们原来的营地里驻营,他们开始入林追击几里,但见夜黑林深恐反遭袭击又退了回来,他们不担心齐良等人进入山林中,也不认为他们能逃出活命,大山深处他们另有布置…… 护卫军休息半炷香不到,稍稍恢复体力,干涩地吃过一点东西,又匆匆出发,之前刘胜明率领二百侍卫队已先行了一步。 “世子!卑职出发了!”齐惜音向齐良告别。 齐良对着齐惜音看一眼,如果是在白天那目光看了一定很深情,他突地贴近在齐惜音的额头上亲一下:“小心!保重!” 欧咦!这登徒贼子!齐惜音菲红涌上脸颊,当着这么多人面,都不敢再说话,扭身就走。其实夜这么黑,谁看清了他们在干什么啊? 走出几里山路,齐惜音脸上还在发烫,“齐总教头!为何要求士兵们全都脱下盔甲?”高大节问。 “啊?”齐惜音没反应过来,“什么?” 高大节重复一遍:“你为何要求让士兵们全都脱下盔甲?”心中他对齐良让齐惜音来指挥反击是有想法的,尽管听说这绝色女子以前是山贼匪首,熟悉山地作战,但他还是不认为一个女人家能指挥什么作战。 齐惜音听明白回答:“我们这是偷袭,讲究的是快速灵活,盔甲笨重影响我们的行军速度,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山地地形,腾挪作战亦不方便。” 高大节暂且信了齐惜音,又走了半个时辰,齐惜音突地下令停止前进,高大节不解问:“齐总教头,为何要停下?” 齐惜音头:“马上快出山了!” 高大节四处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是高山都是树林,而且都是黑黑的,他根本辨不清方向,也不相信齐惜音能辨清,便问:“这又如何?” 齐惜音道:“我们得等待刘统领的消息!” 这一点高大节不反对,片刻后,一位侍卫回报:“侍卫队已清除所有暗桩,大军可以放心前进!” 高大节心惊,这黑乎乎的夜里怎么发现山匪的暗桩?齐惜音已骄喝一声:“继续前进。” 转了两个弯看见了山外平平的草地,还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还真到山外了?高大节忍不住好奇问:“齐总教头是怎么知道快到山外了的?” 齐惜音嫣然一笑:“进山之时,我一路已留了记号!” 高大节恍悟,果然不愧为山贼出身,他开始认真听从齐惜音吩咐。看着山下点着成堆篝火的匪营,问:“齐总教头!咱们怎么攻?” 齐惜音xiong有成竹:“派出四队小旗分散四周依信号敲锣打鼓,以乱敌心;侍卫队从正面突击,直插敌中军;我率三个百人骑队从西、北、东三个方向随后攻击!” 高大节开始听得直点头,到后面觉得不对,问:“齐教头!我呢?我干什么?” 齐惜音笑道:“将军不要急嘛!”指着左边:“将军带剩下的四百余人去南面设伏,所有弓箭手集中由你使用。” 高大节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然明白齐惜音这番布置的妙处,围三厥一,辅以心战,虚虚实实,乱中取胜,完全弥补了己方的兵力不足。他爽快地遵令行事,当各部需爬山越沟隐蔽赶往指定地点时,高大节更钦佩齐惜音要求所有人均脱盔卸甲的英明。 刘胜明率领二百名侍卫由张明洲带路偷偷摸近匪营,匪营里可能山匪们也刚息歇不久,伙夫们还在做饭,整个匪营飘着勾人肠胃的清香。 一队巡逻兵过去,刘胜明就要跃起,张明洲忙拉住他,指着一个营帐的转角处,压低声道:“刘统领且慢!那里还有一个暗哨!” 刘胜明仔细观察,果然发现那里有动静,吩咐:“去干掉他!” 张明洲得令,机敏地闪进匪营,转眼功夫即抹掉了那暗桩的脖子。他紧接着发出信号,刘胜明一跃而起,咐吩:“分成三个方阵,成‘品’字型直插中军!”三个方阵分别由他自己,刘德祥及魏士安带领。 所有人得令右手持连发弩,左手持刀,不再躲藏飞跑进匪营,张明洲等几个探子再放的放火,发的发信号,仅片刻间,匪营就如被炸开的马蜂窝,匪徒们四处逃窜,张明洲还机灵地把火把往马群里扔,受惊的马匹四处乱跳乱跑,把个匪营搅得更加混乱。 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刘胜明率领的“品”字方阵所向披靡,涌向他们的匪徒越多死得也越多,那连绵不绝的弩箭使山匪们根本不能近身。但真正对山匪们形成致命打击的是齐惜音率领的三个百人队骑兵们,他们强悍的冲击如旋风般卷过,所过之处山匪们不是被砍了头就是被马蹄踩在了下面。这时,二百名侍卫十支连发弩也已发射完毕,他们收挂好连发弩,听刘胜明一声令下:“杀!”所有人分散杀去,他们都是精挑出来的武林高手,难有山匪是他们三合之敌。 猝不及防,中军被冲乱的山匪们没有指挥就如无头苍蝇般,跑来跑去窜来窜去形成不了有效抵抗很快崩溃。又听四周锣鼓掀天,马嘶蹄震,他们抱头鼠窜。很快他们发现南面没有人攻击,他们都不及细想蜂拥着往这个方向逃窜。 三个百人骑队两个来回冲杀后,再一次整序队伍,齐惜音这回让所有骑队集中一起,不快不慢地驱赶着山匪们往南走。刘胜明率领的二百侍卫跟在骑队后面,他们一边小跑一边上着连发弩。 前方突然亮起火光,无数火把往一个方向扔下,齐惜音知道前面高大节将军伏击战开始了,大吼一声:“杀!”三百骑兵骤然加速奔杀过去。 这是一场简单的战斗,无数山匪在乱军中被踩死踩伤,军心已失的山匪很快跪地投降!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好处理 营地重新被清理好,这个营地三易其手,最后还是回到了出使团手中。高大节把俘获的山匪全都绑缚后集中在一块看押,齐惜音则布置营地重新设置防护,并在四周置下明暗两哨,然后再令人进山通知齐良。 齐良与小六子带伤员出山,山匪已被消灭这回他们敢大胆地点火把了,所以他们走得很快,子时已到了营地。 “世子!幸不辱使命!”众人迎住齐良,高大节站出道。 齐良含笑道:“恭喜大家大败匪贼!” 高大节恭敬:“还是世子谋略高明,有若神算!” 齐良笑而摇手,高大节又道:“还有齐总教头的指挥有方!”充满了对齐惜音的钦佩,巾帼不让须眉也! 齐良这才搜索齐惜音,齐惜音站在一堆男人堆里,只有几支火把照着,一时还真难发现,他走前一步道:“齐姐辛苦了!” 齐惜音以为齐良又会来临别时的那一套,骇然后退,见齐良只是简单的说一句,又有点失落。齐良转对众人:“大家都进去吧,准备打灶造饭,让士兵饱饱地吃一顿!” 高大节道:“饭早做好了!” 齐良奇怪:“这么快?你们不会是一边在打仗一边在做饭吧?” 高大节哈哈笑:“看世子说笑,是山匪们做好的,我们捡了个便宜!” 原来如此!进了大营,齐良让高大节、刘胜明、刘德祥及魏士安留下,其余人均出去。见没自己的份,齐惜音一阵不高兴,刚人家还是总指挥呢! “汇报一下战况吧!”齐良坐下来。 高大节拱手:“禀世子!此次反击歼山匪八百余人,俘一千二百余人,剩余山匪借夜色逃走,数目不详,估摸约有四百余人!” 齐良点点头,虽是大获全胜他脸上却不见一丝喜色,反凝重神色问:“都问清楚了吗?” 高大节摇头:“还没有!正等世子下山来作主呢!”这里面牵涉到许多敏感问题,从齐良不让齐惜音参与其中可见一斑。 却不知齐良心中直摇头,如若桂明或陈正成其中任何一人在此,这些都不需自己来操心了。高大节非齐良一系,他不好发作,只得道:“带几个俘虏进来!” 刘德祥马上带几个侍卫下去提俘虏,俘虏被带进来后,齐良吩咐:“士安!带一队侍卫在外面十米之外警戒,任何人不准进来!” 魏士安领命出去,齐良盯着俘虏好半晌,令俘虏们都局促不安后,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被提来的俘虏有七个,回话的是一个中年俘虏,他老油条地回答:“回军爷!我们是山上寨子里的人!” 齐良问:“你们的寨主是谁?” 中年俘虏道:“我家寨主是叶大虎!”叶大虎是云雾山最大山贼。 齐良又问:“为何要攻击我们?” 中年俘虏道:“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本就是我们这行干的,攻击你们没什么理由,还不就是为了吃为了穿,再捞着银子花花!” 中年俘虏回答流畅不似有假,齐良却缓缓摇摇头:“一派胡言!把他杀了!” 刘胜明遵令一声:“是!”就要把人拖下去,齐良却道:“还拖什么?就在这里杀!” 众人愕然,刘胜明再次大条地遵令:“是!”而此次那位已惊得发颤的中年俘虏方清醒过来,赶紧跪在地上告饶:“军爷!军爷!饶命,我说,我说!” 刘胜明以为这样会停止杀俘,等着齐良说话,齐良却不耐道:“还等什么?”他已转身出去了,他终还是受不了那当场杀人的场面。 刘胜明挥刀猛地砍下那中年俘虏的头,清理干净后,齐良借口方便回来,瞅着有点壮的一名俘虏,再问:“你们是什么人?” 刚那当众斩人的场面早已震慑住所有人,俘虏们吓得小腿直抖,见惯场面的高大节心中亦发寒,他没想到平日看似温文尔雅的世子心竟这么狠。 壮俘虏擦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抖抖缩缩道:“我、我们是清军假扮的!” 齐良蹙眉问:“你们的将军是谁?” 壮俘虏见齐良皱眉,心吓得直跳,更加害怕道:“是、是、是唐步凌将军!” 齐良瞧一眼高大节,这唐步凌将军他没有听说过,但高大节却知道这个唐步凌仍清廷守护粤西的一名参将! 见高大节点头,齐良又问:“为何要攻击我们?” 壮俘虏道:“因为你们着明装,是叛贼……”突意识到自己说话错误,马上改口道:“因、因为你们是义军,所以……” 齐良再问:“为何要假扮山匪攻击我们?” 壮俘虏回答:“粤西已休战,平南王府下令暂不准各军攻击着明装的军民!” 齐良皱皱鼻,依依摇摇头:“一派胡言!杀了他!” “军、军爷!饶……”壮俘虏“噔”地跪在地上。 刘胜明这回利索,抽刀就砍向壮俘虏的头,齐良都来不及背过身,就看见一个头颅飞出。 齐良暗骂:“也太快了吧!”看见暴出的血,他直反胃,终还是强忍住未当场出丑,他毕竟比这更惨的场面也见过了。 他转身借找座位慢慢地走慢慢地坐下,然后再回头,这短暂的时间已有侍卫把那尸体与头颅收拾好,只是那摊血还赫然显目。 这二次的残暴斩杀,予人的心灵震憾是无限的,剩下的五个俘虏脸铁青,胆小点的把持不住已尿裤子了。 “下面谁来回答?”齐良故似悠闲地问,却不知他这个样子就像一个恶魔,一个阴险诡异的魔鬼。 没有人敢出声,只听见一阵阵磨牙声。齐良从左到右扫过,随便指着一个道:“你来回答!”他指的不明确,一个高个的俘虏左右瞧瞧,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便弱弱地站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战栗着道:“是我吗?” 齐良摇摇头:“不是!那个胖点的……哦,既然你愿意站出来回答,也行,就你吧!” 高俘虏悔得肠都青了,谁愿意站出来啊?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为什么不看清就站出来呢?真是被阎王爷寻住了啊! 齐良还是问一样的问题:“你们是什么人?” 高个俘虏咬咬牙回答:“我们是吴……” 齐良马上截断:“等一下!”接着转对刘胜明等人吩咐:“你们都下去,把这几个俘虏也暂且押在外面等候!” 帐营里只剩三人后,齐良道:“继续说吧! 高个俘虏惶恐道:“我们是吴军!” 齐良与高大节对视一眼,苦笑摇头,他们知道这是真话了。“你们将军是准?”齐良逼视着问。 高个俘虏害怕地瞅一眼,闭上眼回答:“是吴世琮将军!” 虽早知是这个结果,但齐良与高大节仍心中发凉,齐良愤愤:“为何要攻击我们?” 高个俘虏道:“吴将军说你们是前明的一支叛军,要我们剿灭你们!” 齐良奇怪问:“你们不知我们是谁?” 高个俘虏摇头:“不知道!” 齐良怔然片刻,向外叫道:“胜明!把这个俘虏带下去,再换一个进来。” 齐良问换进来的俘虏,换进来的俘虏的回答与高个俘虏回答的一模一样,齐良最后问:“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俘虏回答:“不知道!” 齐良让刘胜明把他带下去后,又问了两个俘虏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事情已很清楚,剩下最后一个俘虏齐良也没兴趣再问。 帐营里只剩下齐良与高大节两人后,高大节问:“世子!现在该怎么办?” 齐良一脸苦相,本就不该抓这些俘虏,早就该在战斗中把这些俘虏杀了或把他们驱散,现在这一千多俘虏成了麻烦,杀了太残忍,带着是累赘,且带回昆明后还不把吴世琮的罪行给暴露出来? 齐良正苦恼着,高大节小心地询问:“可要把这些证据收罗好上报给大元帅营?” 齐良不假思索道:“不行!” 高大节充满疑惑,齐良解释:“把吴世琮的罪行报上去同等于逼他造反,这势必引起我内部的混乱,极大地削弱我军的力量,这样只会便宜了清廷。”他很是无奈:“现阶段不足取啊!不足取啊!”他心中担心的还不仅仅是此,他还担心吴世琮背后还有人,甚至是一个集团,这样不用清廷出兵打了,自己内部的自相残杀就可宣布云南集团举旗失败! 高大节暗服齐良这都能忍,提醒:“抓了这么多人就是不把吴世琮的罪行呈报上去,这事情迟早也会暴露出来的啊!” 齐良叹道:“这些俘虏确实是一个大麻烦!”接着以无比严肃的口吻道:“一定不能让这些俘虏透露出口风!” 高大节苦笑:“这一千多俘虏带到昆明,他们还会不知道真相?” 齐良阴着脸道:“不能把这些俘虏带到昆明去。” 高大节大吃一惊:“世子的意思是把他们都杀……”难怪他这样想,之前齐良的毒狠与残忍给了他深刻印象,现在齐良脸上的阴冷表情也令他不寒而悚。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七十二章 择日处斩 看着高大节的眼神,齐良苦叹,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挥着手道:“把他们都放了!就当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他心中直可惜,本想在吴世琮控制下的广东廉州(今广西钦州、北海一带)建一个海港与西洋人交易的,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全杀了觉得人家残忍,全放了高大节又不赞同,搞高声音问:“把他们都放了?” 齐良无奈:“他们都是我吴军士兵,许多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也是反清联盟中的一员,杀之可惜啊!” 高大节突想到己方目前的处境,忙阻止:“不行!世子不担心他们会返回来对付咱们?” 齐良道:“当然不是冒冒失失地放,偷偷地放吧,既要让他们毫无察觉又要给予他们有效吓阻,让他们不敢再回来!此事就交给刘胜明去办吧,他会把此事办妥贴的!” 高大节现在对齐良的侍卫队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不仅纪律严明,而且战力非凡,不管是单兵作战还是团体阵式他们都令人瞩目,其中有好几个人若是单挑他自认都无法获胜。他点点头不再担心,接着关心其它问题:“世子!下面我们该怎么走?” 齐良道:“后面的威胁已除,吴世琮暂时也不可能马上又派人来,甚至可能经此一仗他都不敢再派人上来了,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找路!不过,向东南与向北都是不可取的,我的意思还是直接向西翻越云雾山!” 高大节道:“好!就依世子的意思做!”他现在对齐良也是信服得很。 齐良道:“今日好好休息,明天一边派人找路,一边派出探子侦察周边情况,一定要保证三十里范围内的预警,北面与东南面可深入百里侦探。另外,派人前往通知谭炎良军师与陈正成统领他们,让他们路上小心,注意东南边,不要相信任何人。” 晨曦,昨日战斗过的痕迹还在,满目疮痍,烧断的栅栏,烧毁的军帐到处到是。在几名百户的指挥下,士兵们开始忙碌着挖坑掩埋尸体以防瘟疫。 傍晚,有探子回报:“世子!北面出现一队吴军!” 齐良奇怪问:“确认是吴军?”还加重语气问:“穿的是军服?” 探子肯定道:“回世子!确认无疑!” 齐良与高大节相视一眼,高大节问:“可知是谁领的军?” 探子回答:“像是广西马雄将军的部队!” 高大节大喜:“这下好了!”接着问:“没有发现别的异常情况吗?比如其它大队人马的出现?” 探子道:“禀将军!没有!” 齐良同样高兴,广西所有军阀中值得信赖的只有马雄,思虑片刻问:“马雄将军的部队离此有多远?” 探子道:“约一百三十里!” 齐良忙道:“速派人与之联系!”同时,惊讶这北面的探子走得还真远呢! 探子得令退下,齐良对着高大节笑说:“高将军!现在我们安全了,可以从北面撤退了!”几天来他第一次松轻地笑。 高大节跟着轻松地笑,又问:“世子!难道我们当初猜测错误?吴世琮在北面根本就没有布置?” 齐良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了!”接着自嘲道:“吴世琮还真是厉害,对我们唱空城计,算准我们不敢往北撤退!” 后面其它探子陆续回来禀报,其中有一条信息令高大节与齐良后怕不已,在云雾山中有四股山贼欲图谋出使团,高大节闻言满脸溅朱,剑眉怒竖道:“这些山贼可恶,一定要派兵剿灭他们!” 齐良知道高大节只是在说说气话,清剿山贼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再说现在吴军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干这事。“谁相信这四股山贼没受人指使?”他哼声冷笑。 高大节皱着眉:“世子的意思是他们受了……” 齐良道:“很有可能!不然哪会那么统一一致?”想想若是真选择了翻越云雾山一途,防不胜防的陷阱,神出鬼没的山贼,不知自己这千余人还有多少人能活着? 其它探子回报的消息倒是安全,东面(清军)与东南面(吴世琮部)都没有大股人马动静。 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后,高大节问:“世子!决定向北撤退了吗?” 齐良点点头,:“嗯!” 高大节问:“什么时候起程?” 齐良道:“明日清晨!” 高大节问:“那些俘虏怎么办?” 齐良道:“让刘胜明今夜就放了他们!” 漆黑的夜里,大地如死一般的沉静。丑时是人最疲倦的时候,看押俘虏的士兵们在打着盹儿,一队巡逻队走过后,俘虏群中有人在动,一俘虏竟然弄松了束绳,他大喜过望,但依然保持绑束的状态不动。小心翼翼地四处瞄了瞄,远处的守护士兵没有反应,身边已认命了的打着呼的同伙们也无动静,他又慢慢地一点一点把绳子全部挣脱开。 “羊子!”还是有人发现不对劲。 羊子伸.出手作“嘘”声状,那人大惊,接着大喜:“你的手?” 羊子压低声音:“青松!别说话!” 青松重重点点头,羊子移到他身边,帮他把绳子解开,然后小声道:“我往这边,你往那边,咱俩慢慢一个个地把兄弟们都解开!” 青松点点头,又警惕地瞧瞧远处的守卫们。不知为何,那队巡逻队走后便再未回来过,而昨日南面有重兵把守的栅栏处也没有了人,现在四周的看守都集中到北面,显是夜寒风冷吧,他们都围在一堆篝火旁取暖。而此时,那堆篝火渐渐熄灭也没有人添柴添火,四周漆黑,这更方便行动。 一个解一个,很快大半的俘虏都脱开了绳子,他们不敢动,还是保持着被绑束的状态,但他们的心已在kuangye地跳动着,就等待所有的人都解绳完毕后逃跑。 有一个守护站起来四下走了走,这紧张得大家心都要跳腔了。那守护见无动静又回到火堆旁坐下,不过他未再打瞌睡,只是直着眼无神地乱想着心思。 所有的人都解脱开绳子后,有人想把那几个守护的士兵干掉,但被人理智地提醒:“不能动他们,万一惊动了大营,咱们便死定了!只能偷偷地逃走!” 南面栅栏被打开,一个一个俘虏慢慢地爬出去…… 齐良在帐营动一下身,发现身边空了,坐起来,正见齐惜音往帐营外走,睁着迷迷糊糊地眼睛问:“齐姐你要去哪?”由于军帐被烧毁不少,以前单独居住的齐惜音也只好与齐良挤在一个营帐中。 齐惜音白一眼,脸红道:“我上茅厕!” 齐良“哦”一声又想倒下,突想到什么,竟急急追上:“我也去!” 这登徒贼子!齐惜音脸更红:“人家是女的!” 齐良一本正经道:“就因为你是一个女人家,所以我更应该跟着你去,因为你怕,我保护你!” 齐惜音才不信齐良这鬼话,什么时候不是自己保护他?不过她心中还是甜甜的,也不再理齐良,自个走了。 齐良嘻嘻笑着跟上,眼却四处瞧着,看放俘行动开始没有。见大营南部还无一丝动静,不由暗急:“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出了大营,齐惜音往南部走去,齐良大急问:“齐姐!你往那边去干什么?” 齐惜音理所当然道:“那边黑没人看得见!”那边的篝火已熄灭,只有一点星火在山风的吹拂下闪动。 “这边也可以啊,不要走那么远!”齐良阻拦。 齐惜音啐一口:“你去不去,不去别跟着我!” 齐良真怕齐惜音坏了事,突地抱着齐惜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西方走。“你干什么?”这登徒贼子,齐惜音哭笑不得,人家上茅厕他也管上了,却也由着齐良。 现在是深夜,除了一些值岗的哨兵也没人,齐惜音选了一个地方,羞涩道:“你走开!” 齐良装傻:“我就在这里!” 齐惜音气得吐血,狠着道:“你走开!你不走开,人家怎么,怎么……”后面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说。 齐良嘿嘿笑一声,走开了,站得不远,也就七、八步的距离,不过就是这个距离已足够使人的视线模糊。 万簌静寂地黑夜传来一阵阵“嘘嘘”声,引得齐良一阵暇想,看着齐惜音的黑影他哂然地摇头而笑,唉!自己对这尤物已越来越迷恋矣! 看见齐惜音站起来,齐良走近道:“咱们回去吧!” 齐惜音道:“我睡不着!我们在外面坐坐好吗?”不待齐良答应,她跑向南面一块大石头。 “嘿!嘿!”齐良阻止都来不及,齐惜音回头:“你若是不愿意,就先回去,我独自一个人呆会儿!” 齐良无奈跟着陪着坐下,山风不时的刮一下,虽已是夏天但山里的深夜比寒春还冷,见齐惜音战栗一下,他伸手抱着齐惜音道:“外面凉!我们还是回去吧!” 齐惜音倔强:“不!我就要在这里!”她往齐良身上紧了紧,喃喃:“若是每日都能与世子这样相拥相抱就好了!” 齐良此时无一丝心思谈情说爱,他紧张地望着大营南部关押俘虏的方向。见齐良无反应,齐惜音嗔眸一眼,这登徒贼子平日的好话都哪去了?使着小性子也不再理齐良,抬眼望着前方,却惊得目呆,刚想张嘴大叫,齐良已迅捷地用嘴封堵住她的嘴…… 这登徒贼子!齐良吻得太热烈,齐惜音拍打着他的背,她又气又急。非齐良突然颠狂也,而是齐良同样也看到了那黑夜中一长串蛹动的黑影,心中喊着:“终于开始了!” 齐惜音呜呜地挣脱齐良,瞠着怒目:“干什么啊……”右手狠地拧齐良一把。 齐良做着怪脸嘘嘘地要齐惜音禁声,道:“不要叫,不要叫,那是我们故意安排的!” “故意安排的?”齐惜音不信,又瞧瞧前面,再瞧瞧齐良的样子,蹙着柳眉:“真是故意安排的?” 齐良点点头,又要吻回齐惜音,齐惜音恼着躲开,问:“为何要故意放他们走?” 齐良道:“一千多人我们带在路上累赘啊!” 齐惜音想想也是,旋又怒道:“那不是当初我白费劲了?” 齐良道:“怎会白费劲了呢?现在你不是欣赏到一出美.妙的深夜放俘虏的大戏了吗?” “去!不跟你不正经!”齐惜音失落,这里面好多事她不知道。 齐良又嘻皮笑脸贴上:“他们逃他们的,咱们吻咱们的!” 齐惜音板着脸,娇呵:“你别碰我!” 齐良瞅一眼,知道齐惜音气什么,赔着小心道:“齐姐!许多事非不让你知道也,而是其中许多有关内部斗争,我不想让你牵涉其中,我只想让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生活!” 齐惜音哼一声:“说得好听!你对我藏着掖着,我更不快乐,更有烦恼!” 齐良叹一声:“若是齐姐觉得参与其中更快乐,那今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好了!” 齐惜音现在知道齐良是真心关心自己,幽幽道:“惜音也不是非要参与其中,只是事前你需向奴家说一声就可以了,我会明事理的。” 一个有个性有自尊的女性,齐良看着齐惜音,不能再把她当作封建社会一般逆来顺受,以夫为天的女子看待啊!“齐姐知道吗?那日在军帐里砍了两个俘虏的头颅,让你早早出去就是不想让你看见那血腥的一幕!”齐良解释。 齐惜音颔首:“明白!”事后,她听说了。 齐良笑笑:“明白就好!”又开始不正经了:“来!咱们再吻上!” 齐惜音一把推开齐音站起来:“我回帐营了!” 齐良忙阻下:“再等会儿!还有好戏呢!”果然,仅片刻大营南部传来叫声:“俘虏逃跑啦!俘虏逃跑啦!”立时,整个大营像炸开了窝,许多士兵衣冠不整的端着刀枪钻出来,另一边马上传来马蹄声,不可能反应这么快的,明显是早有准备。 “不要乱!不要慌!俘虏逃不远!”高大节在大声呵斥指挥。 刘胜明骑在马上奔过来,跟着补充道:“所有人呆在营地不要动,保护世子!骑队听我指挥,跟我追击俘虏!” 齐惜音笑道:“他们要保护你,你却躲在大营外面!” 齐良嘿笑:“做做样子嘛!” 营里乱了半天,也不见刘胜明下令追击,后是高大节提醒,刘胜明才喝一声:“追击!”这时,俘虏早跑远了。 刘胜明雷声大雨点小地追了一阵子即回来,他们自然是空手而归。为防俘虏反击,高大节作了一些布置,令士兵们持刀枪而卧,巡逻队也明显加强了警戒。 天刚破晓,高大节又催促着士兵们整装准备上路,齐良从睡梦中被叫醒,睁开迷糊的眼见是齐惜音英姿飒飒站在自己眼前,很不情愿地问:“干什么?” 齐惜音道:“起来啦!要上路了!”扶正齐良的身子。 齐良摇着头:“天都还没亮呢!” 齐惜音拉住又将倒下的齐良,暗骂:“这会像懒猪了,昨晚咋又那么精神呢?”想着昨夜被这登徒贼子的纠缠便一阵脸红,就差一点这登徒贼子就又要做坏事了。 “快起来!大家都在等你呢!”齐惜音拍着齐良的脸颊。 “不!我再睡会儿!好困!”齐良的身子软绵绵地在齐惜音手中摇来摇去。 齐惜音彻底被打败,由着齐良倒下,坐在旁边干生气。外面刘胜明禀报:“世子!所有人都已准备好!请世子上路!” 刘胜明话音未落,齐良如箭窜般坐起,应道:“马上就来!” 齐惜音杏眼圆睁,原来这登徒贼子又在戏耍自己!她恨得咬牙,摔着手不理齐良,向外叫道:“小六子!进来侍候世子着衣!” 齐良整装出来,外面高大节、刘胜明等人已在待候,齐良道:“把营地烧了!派人通知后面谭炎良与陈正成,让他们向西北方向前进与我们会合!”接着跳上马:“出发!” 行不过二十里,天已大亮,大山里空气清新,将士们个个精神,不久遇到马雄派来接应的部队。中午时分,齐良与马雄会合,马雄跪在地上顿首:“叩见世子!” 齐良扶起马雄:“马将军请起!” 高大节问:“马将军怎么到云雾山来了?” 马雄道:“之前我奉大元帅令佯攻肇庆府,这几日得报云雾山脉出现一大股山贼,想到世子的出使团马上就要到,担心你们的安全,遂带一部南下看看!” 高大节道:“马将军这一下看看,看得好啊!” 马雄问:“怎么?你们真遇到那股山贼了?” 高大节道:“不仅遇到了,而且还与之打了两仗!” 虽已见齐良等人好好地就站在眼前,马雄还是一阵担心问:“情况怎么样?” 高大节道:“世子英明!把那股山贼给全灭了!” 马雄马上躬身:“世子为民除害,造福百姓,卑下钦佩!” 有了马雄大军的保护,出使团的安全得到保障,齐良等人也不急着赶路,他们一边等待后面的谭炎良与陈正成等人,一边听马雄介绍粤西的战况。 与马雄会合后的第三天,在梧州府附近谭炎良与陈正成终于赶了上来。齐良大喜,不急着赶往梧州城,就在野营里为他们接风洗尘。 刘胜明是一个急性子,他不好问谭炎良,只好抓着陈正成问:“正成!我们走后广州的情况怎样?”虽两人现在是上下级关系,但俩人还是像以前在额驸府一样亲若兄弟。 陈正成望着谭炎良:“还是军师说吧!” 齐良示意:“先生便说说给大家听吧!”所有人都静心期待。 谭炎良道:“当晚世子走后,天明我即派人通知福建使团及台湾郑家的人,他们接到通知后随即撤离!” 陈正成接着说:“到了中午,我去尚之信世子府通报情况,你们猜他说了什么?” 一向老沉的陈正成居然俏皮的吊起了大家的口胃,刘胜明最性急,问:“正成!尚世子都说了什么?” 陈正成笑笑道:“尚之信世子居然抢先一步,十分平静说:‘贵出使团可是走了?’” 众人怔然,齐良暗自感慨:“人家也不是一个傻瓜啊!” 谭炎良猜测:“这应该是尚之信手下的首席谋士杜纬仑的推断!” 齐良眨眨眼,这位杜纬仑首席谋士还是轻视了他,今后得让夜鹰组多注意他。 刘胜明问:“后面的事呢?” 谭炎良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平南王府倒也大方,对所有出使团均不阻拦,让大家平安离去!” “清廷安抚使团呢?”刘胜明又问。 谭炎良道:“第二日,清廷安抚使团也离开了广州,不过,人家的离开规格高啊!人家大大方方地离开,平南王还亲出城相送!” 齐良暗叹:“看来平南王是铁了心跟着清廷了!”见齐良默然神情,齐惜音以为他在为桑兰珠伤神,不由一阵鼻哼。 高大节问:“东翼反清联盟的部队动静呢?” 谭炎良道:“福建使团撤退后,他们在潮州府的进攻也停止了,显是为了投桃报李,方便自己的出使团回归吧!但在惠州府进攻的台湾郑军却不依不饶地进攻,反而更加猛烈!” 齐良皱着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把有限的兵力投到这内斗上有意义吗?” 谭炎良讥讽道:“人家现在是想攻下惠州府,就在此处扎根了!” 齐良冷笑:“不把清廷这最大的敌人打掉,他们在哪扎根都扎不牢,说不定连他们的台湾老本都会丢掉!” 众人默然,齐良这句超未来的话冲淡了大家会合的喜悦。谭炎良咳一声,打破沉默道:“虽平南王爷以行动表明了自己依然站在清廷一方,但世子之前与尚之信世子达成的协议,他的首席谋士杜纬仑表示依然有效。也就是说,尚之信世子将单方面与与我方合作,并力争整个平南王府保持中立。” 这是出使团忙碌几月以来的唯一收获,齐良道:“谭先生整理一份完整的记录呈报大元帅营吧!马雄将军对肇庆府的不管是真攻还是佯攻都可停止下来了!”他正准备结束谈话,齐惜音突然问:“那位桑兰珠姑娘与柳依依姑娘呢?” 齐良眼睛突暴,怎能在这种地方问这些?瞪一眼柳依依,柳依依装着没有看见,心中还在啐骂:“没良心的!我还不是在为你问!” 陈正成瞅一眼齐良,笑说:“桑兰珠姑娘当然是随着清廷安抚使团返程了!而柳依依姑娘还在广州城!”这些,他本想私下再向齐良单独汇报的。 齐良虽不满齐惜音,但心还是在认真听陈正成说。听到桑兰珠离开,怅然若失,又听柳依依还在广州,方稍安。 齐惜音还待再问,齐良已站起,道:“谭先生与正成刚回来,都很辛苦,让他们歇息会儿吧,晚上一起庆祝!” 第二日早晨,陈正成与刘胜明来找齐良,齐良见着两人不说也不坐,活动活动手脚,笑笑道:“有什么疑问,说吧!” 陈正成道:“禀世子!白云山事件有许多蹊跷之处!” 齐良道:“说出你们得出的结论!” 陈正成ting直身子,大胆道:“卑下认为白云山事件是我方与福建出使团之间协作的结果!” 旁边陪着齐良的齐惜音吃惊望着齐良,齐良停下活动道:“现在事情已过去,直说了也无妨。不错!白云山伏击事件确是我主与福建方面密谋的结果,由谭先生与对方商妥定实施计划,整个计划知道的人不超过四人,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我们两个使团的安全离开,现在看来,这个目的我们达到了。” 刘胜明恍悟:“难怪那日遭到那么多蒙面人的伏击,我方居然没有一人死亡!”当时看见利箭在天上飞,而不在身上追,他还嘲讽那些歹徒箭法差劲呢! 现在许多当时感觉蹊跷的地方均豁然开朗,比如为何不见歹贼们玩命追赶,仅只追到山涧就停止了?为何世子那么肯定歹徒不敢追到大路上来?等等,原来都是双方在做戏。 齐良指着刘胜明道:“可是你们却射死了人家五名士兵!事后人家还找谭先生算账呢!” 刘胜明傻傻一笑,摸摸头:“世子不是没告诉我们吗?” 齐惜音疑问:“这么说世子脚受伤也是装的了?” 齐良歉意道:“没办法,为了麻痹敌人嘛!” 齐惜音狠狠瞪着眼,亏自己当时又担心又照顾的,最可恨的是这登徒贼子当时竟还无事般地调戏着柳依依与桑兰珠,原来他根本没受伤! 齐良不敢看齐惜音那似要杀人的眼睛,对着陈正成赞道:“正成!你们很不错,不仅能够一天之内查出真凶,还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 陈正成道:“得到世子的确认,卑职多日来的心结打开了!” 这时,远处传来匆匆地脚步声,刘德祥带来一名满脸fengchen的传信兵,报告道:“世子!刘玄初军师传来急报,桂明统领被捕入狱,大元帅营令择日处斩!” 齐良惊叫起来:“什么啊?”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很难相信 整个世界都如凝固般,齐觉得自己心脏已停止跳动,这样的事实他怎能接受?所有的人都义愤填膺,齐良马上反应过来,马上吩咐:“集合侍卫队,箭上膛,与其它部队隔离开来,不分敌我有敢胆靠近者,杀!”他阴沉着脸,眉宇间透着凛凛杀气,这太令人失望了! 刘胜明、刘德祥还在怔愣中,不知桂统领被抓与身边的出使团护卫军有什么关系?为何要与他们隔离开来? 陈正成最先恍悟过来,吼道:“还怔着干什么?遵世子的命令行事!”既然大元帅营对桂明下手了,保不定也会对世子下手,而目前最方便动手的就是出使团护卫军,毕竟高大节与谭炎良都是出自大元帅营啊! 齐惜音也已明白过来,心中感叹,又无不为齐良担忧。 齐良接着又沉声吩咐:“弃下一切无用之物,立刻出发!” 陈正成问:“世子!可要向马雄将军、高大节将军及谭炎良军师知会一声?”他心中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希望谭炎良等人不知道此事。 齐良木着脸:“不用了!” 二百来名侍卫队很快整装完毕,他们只带上武器及必要的水及干粮,很快跳上马,连出行必备的军帐也弃下不要了。 前面刘德祥带明卫第一组五十名侍卫在警戒护卫军宿营方向,这边刘胜明率着百余名侍卫围着齐良、齐惜音和小六子,等着他们上马,而陈正成则在指挥全场。 齐良人还没有跳上马,已大吼一声:“出发!” 魏士安的明卫第四组已如箭一般射出在前开道,二百余匹快马只听“轰隆轰隆”声全都奔出大营,扬起一团尘烟。 护卫军里被惊动的士兵们莫名其妙,但世子侍卫队他们从不敢去招惹,只是奇怪地看着他们离去。 一名军士匆匆跑进一座大帐,单膝跪地:“报!世子的卫队已闯出大营!” 大帐里坐着马雄、高大节及谭炎良三人,也真是奇怪,现在还是清晨三人竟都全装贯带的聚在一起。三人相视一眼,谭炎良长叹一声道:“这样走了也好,省得大家为难!” 高大节问:“不去追他回来了吗?” 谭炎良道:“高将军没有看大元帅的命令吗?上面只是说控制住世子,可没有说要杀世子!我们去追他,若是他不愿回来呢?我们若是用强,他反抗呢?我们怎么办?” 世子侍卫队的厉害高大节是知道的,特别他们的连发弩,简至就像一个魔器有射不完的利箭,若是用强不损失千人休想留得住他们,这也是他们虽做好了准备却迟迟不愿动手的原因。 在出使团与马雄会合的第一天,马雄即向高大节秘密出示了大元帅营的密令,那时两人就一直想动手,可世子侍卫队护卫严密一直没有机会,一直等到谭炎良回来,后又一直等到现在。 高大节愤然道:“世子英才,不知上面什么小人盅惑了周王殿下,竟下如此昏庸的命令!” 谭炎良道:“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如高将军所说,可能周王殿下只是受人盅惑呢?等周王殿下醒悟时,我们这些得罪世子的人怎么办?即便周王殿下与世子真有隙,那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世子是周王殿下的儿子,从大元帅营下达的密令中即知周王殿下还是顾及世子的,我们万不能鲁莽行事,以便为将来埋下杀身之祸!” 高大节与马雄虽心中作苦,但想谭炎良所说是道理,同时赞同地点点头。 谭炎良又道:“我们虽不能追世子回来,但我们还是应该送送他的!” 高大节问:“我们一起去吗?” 谭炎良道:“我们就不要去了,以免引起误会,让下面的人去吧!” 骑在奔驰的马上,齐良处在狂暴的怒火中,难道吴三桂情愿选择吴应麟也不选择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现在甚至怀疑吴世琮胆敢假扮山贼袭击出使团都是大元帅营下的指令,如此一来,自己的生存环境便相当恶劣了!他现在都还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样处理桂明之事,难道就这样与吴三桂闹翻了? 齐惜音担扰地望着齐良,从大营出来她就一直没见齐良眉松过,可苦了他了!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有的人担心桂明被斩了没有?有的人担心会不会有追兵追来?还有的人担心世子能不能救得下桂明?世子这回会不会甘愿冒着与周王殿下闹翻的风险救桂明?他们毕竟是父子啊! 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刘胜明报告:“世子!后面像是有人在追赶?” 齐良回头望一眼,心中惊慌,难道高大节他们追来了?问:“来了多少人?” 刘胜明回道:“尘土太大看不清!” 齐良道:“不用理会,让大家加快速度!” 二百多骑总有落后的,而追赶之人骑的可能又是千里马,后面传来叫喊声:“世子请留步,高将军有话说!世子请留步,高将军有话说!” 陈正成赶马上来道:“世子!后面追赶的人并不多,好像也不恶意!” 齐良道:“停下!”所有人均勒马止住。 齐良调转马头面对东方,刘胜明等人警惕地围在他身边,追赶之人在齐良十米之处停下,接着后面赶来的几名军士同样停下。 追赶之人领头的是一名百户,百户拱手道:“世子!谭炎良军师祝世子一路平安!” 正如自己猜想的那样,谭炎良等人早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怀中还真揣有大元帅营什么密令只是没有动手而已呢。齐良抱拳:“多谢军师!” 百户继续道:“马雄将军还吩咐,一路回去世子尽可安心赶路,若有需要可沿途向各府城镇所提要求!” 齐良感动道:“转告马雄将军、高大节将军及谭炎良军师,小王记下他们的恩情了,告辞!” 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累了大家靠着马休息,饿了啃点干粮,齐良一行仅花了三天时间即赶回了昆明,这一路还多亏沿途驿站的帮助,换乘了四次马。 “世子!我们直接进城吗?”刘胜明问。 越接近昆明城,齐良的心越紧张,他已不自觉地放慢了马速,不待他回答,陈正成已抢先道:“世子!为安全起见,您最好暂时不要进城!” 齐良喃喃:“也不知桂明被斩了没有?”点头道:“大家停下,找个隐蔽地方歇息一下!” 侍卫们得令在一片树林中放马休息,轮值的侍卫则不管多累都散在周围警戒。 齐良把陈正成叫到一旁吩咐:“正成!你做下面几件事:首先派人去盘龙谷探探情况,看盘龙谷的新兵还受天府府控制不;派人进城联络刘玄初大人,看他现在的态度如何;查明昆明城周边的军队部署情况;与飞豹组暗卫及夜鹰组联络上,我要听他们的分别汇报;探清桂明的真实情况!” 陈正成遵令而去,到了傍晚,陆续有消息传来,陈正成前来禀报:“世子!桂明统领还未被处斩,还关在大牢里!” 齐良欣喜,接着问:“与刘玄初大人联络上了吗?” 陈正成道:“联络上了,他让世子放心大胆进城,整个昆明城还在我们有效控制内!” 齐良惊喜:“真的吗?” 陈正成重重点头:“是的!与飞豹组暗卫及夜鹰组的联络证实了这些消息!” 齐良道:“这么说,盘龙谷还在我们手中,那些新兵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陈正成再次点头,齐良仍不放心:“桂明被抓后,新兵由谁控制?” 陈正成道:“由两个人在掌军,一个叫曲军,一个叫顾奉全,两人均出自柳营政治院!” 既是出自政治院,自然是可信的了,齐良终轻松下来,只要还控制着新兵营这一支有生力量,己方便还没有输得一塌糊涂。“刘玄初大人为何不出城来见我?”他还有疑问。 陈正成道:“刘大人说,若是世子需要一个仪式,他可让全城的官员出城迎接世子,要是想达到什么突然的目的,世子最好偷偷进城!” 齐良皱着眉,世事难料,人心难测,现在情况特殊他还真不敢轻易就信了刘玄初,事情明摆着,既然整个昆明城还在天朔府有效控制内,为何桂明会被捕入狱?他怀疑这其中刘玄初是否也对大元帅营下达的命令也持支持态度?但另又一想,以桂明之精明,之强悍,他掌控着盘龙谷新兵营怎就会束手就擒呢?应该刘玄初乃至整个昆明城周边都没人能动得了他才对啊! “让他不要说那么多费话,叫他出城来见我!”齐良严厉道。刘玄初如果没有二心,以他的智慧这时就应该适时地出来向自己表忠心。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人人沮丧 陈正成理解齐良,虽这有点不近情理,但确也是惟一消除猜忌的办法。就在陈正成思考着该怎样对刘玄初说,而又不使他对世子产生心结的时候,小六子匆匆跑进来禀报:“世子!刘玄初大人来了!” 欧!齐良怔一下,旋即微笑,陈正成也长长地松出一口气。 “叩见世子!”刘玄初干瘦的脸上带着些许激动。 “先生请起!”齐良赶紧上前,“这段时间累着先生了!” 刘玄初告罪:“卑职愧对世子重托,没能把事情处理好,桂统领被抓入狱了!” 齐良现在哪还计较这些,只要刘玄初还忠于天朔府,他便已很知足。“不要着急!先生请坐,咱们慢慢说!”旁边只有一块大石头,他却让给刘玄初。 刘玄初不敢坐,依然站着道:“世子!或是咱们一起进城后再说?世子请放心,昆明城依然在天朔府的有效控制之中。” 齐良问:“昆明城周边的军事部署情况怎样?” 刘玄初道:“目前昆明城周边五十里范围内有一万二千军,其中五千军是我天朔府盘龙谷的亲兵,战斗力最强;另有四千刚招入伍的新兵在兵部昆明训练营训练,没有战斗力;其它城北有二千军驻守,城东有一千军驻守,他们名义上隶属于兵部,实际上受吴世琮将军控制;剩下的就是一些王府侍卫及府衙衙役了!” “驻守城北与城东的三千军有什么动静?”齐良不在意那四千新兵,对这三千老兵却感到紧张,又是吴世琮啊! 刘玄初道:“世子请放心,我盘龙谷亲兵以野战的方式分别在城北及城东训练,并且在兵部的新兵训练营附近也派有五百军实施监视。” 齐良疑惑问:“我们现在就处在城东,怎么没见到先生所说的我盘龙谷的亲兵!” 刘玄初笑道:“城东与城北的驻军驻地较远,距离昆明城约有三、四十里,我盘龙谷亲兵则在昆明城门口搞训练,而世子恰巧处于他们两者的中间,所以看不到他们!” 这时,陈正成道:“世子!这些军情卑职正想向您禀报呢,恰在此时刘大人赶来了!” 齐良恍悟是自己多疑了,听刘玄初如是说,他相当满意己方的布置,以训练的形式驻于城外,既可监视吴世琮的三千军动静,又可有效控制昆明城,难怪刘玄初让自己放心大胆进城了。 刘玄初笑道:“世子!这些都是桂统领的一手布置!” 齐良惊讶:“桂明不是被抓入狱了吗?” 刘玄初神秘一笑:“在昆明城谁能拿得了他?”想起桂明的强悍,把自认常胜将军的吴应麟都吃得死死的,他由衷地钦佩。 齐良急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玄初道:“天朔府与吴应麟将军府发生冲突,具体许多事情卑下都已呈报过世子,世子应该知道在昆明经济区的冲突中,桂统领率部射杀了吴应麟将军许多亲兵,吴应麟将军怀恨在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向大元帅营告状,大元帅营虽知事情曲直,但毕竟桂统领射杀那么多的士兵罪责严重,所以大元帅营对桂明下达了收狱处斩的命令。” 这些齐良都知道,点点头,刘玄初继续道:“接到大元帅营命令后,昆明留守内阁与天朔府均感为难,是桂统领主动要求服从大元帅营命令,因此被抓入狱!” 这样,许多蹊跷之处都可解释得通了,齐良叹道:“桂明牺牲自己,顾全大局,他这是不想让我为难啊!” 刘玄初道:“桂统领正是这个意思,不管世子怎么处理,他都毫无怨言,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给世子争取一些时间!” 齐良问:“桂明现在怎么样?”心中感动,一个多么忠心的部下,且又是多么的有才干啊。 刘玄初道:“世子放心!桂统领没有受任何的苦,他的安全也有绝对的保障!” 齐良挥手:“走!咱们进城,看桂明去!” 既然昆明城还在己方有效控制中,齐良也不再遮遮掩掩,高调地进了城。进城后,齐良直奔大狱,连王府都未回,可见他对桂明的重视。 所有的监狱都是一样的,里面阴森黑暗,气味难闻,不过桂明有方方面面的关照,他被单独关在一间幽静且采光好的小屋子里,他作为死刑犯连枷锁都未上,可见其特殊。 外面守护的有十二个人,其中两个是狱卒,十个是王府侍卫也就是飞豹组明卫。见齐良进来,纷纷跪在地上顿首:“叩见世子!” 齐良道:“把门打开!”话未说完,人已走到牢栏处,里面桂明快跑过来,齐良玩笑道:“桂明!上次天牢你去救我,现在我来救你!” 桂明已十分激动地跪在地上:“卑职参见世子!” 齐良拉着桂明的手:“你受苦了!” 桂明欢喜道:“世子回来就好了!” 齐良重重地点点头,对大家道:“咱们回王府再说!”就要带桂明出狱。桂明马上又跪在地上:“世子!不可!您不能就这样带我出去!” 刘玄初在一旁附和:“是啊!如果就这样把桂统领带出去,桂统领的一番心思就白费了!” 齐良望着桂明,桂明认同地点头:“世子应该通过正常渠道,有大元帅营命令后,再放卑职出去。” 齐良明白桂明这是不想让自己与吴三桂闹矛看,成全桂明一片苦心,道:“好!咱们就等着大元帅营的特赦令!”接着吩咐:“把这里清理一下,我们在这里议议事!”这个容易,刘玄初已多次来这里与桂明议过事,两个做相的狱卒又是端茶又是搬座,与他们以前作大爷的身份完全倒了过来。 侍卫们在狱外二十米警戒,里面只剩桂明、刘玄初、陈正成和齐良四人,这基本上就是天朔府的核心领导集团。进城后,部分侍卫已先一步回王府,齐惜音与小六子也一起回了王府,齐惜音是齐良不想让她进监狱那种污秽的地方,而小六子齐良则是想让他先一步回去向母妃孙氏报个平安。 “世子!若是周王殿下不赦免桂统领怎么办?”刘玄初先不考虑怎样想办法去说服周王,而是提出一个假设。 三个人都定定地望着齐良,齐良一点也不为难,很自然地回答道:“不管大元帅营下不下发特赦令,我都要让桂明出狱!” 桂明感动万端,抖着嘴唇道:“世子!桂明不值得您这样做!” 刘玄初则既为齐良的豪情义气所感动,却又为齐良的轻率与短视而失望,与大元帅营翻脸意味着放弃一切,那他原来的远大志向,宏伟抱负还怎么实现? 齐良轻松地笑道:“为了桂明,我的部属,我的好兄弟,就值得我这样做!”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做好最坏打算,万一不行,救出桂明后就带着侍卫们离开中华飘居海外。 刘玄初轻叹,摊上齐良这样的主子是下属们的福份,可却是怀有志向的人的悲哀,感情用事会毁了大家之前付出的一切。 “世子若是执意放出桂统领,世子可曾考虑过事后?”他有点心灰意冷,又有点冷酷地问。 陈正成有点惊讶地瞅一眼刘玄初,刘大人不愿意桂统领出狱?而桂明则明白刘玄初只是为了世子的大业,他无一丝责怪。 齐良蹙蹙眉,仰望屋顶一张陈年蜘蛛网,怔愣出神道:“不外乎两种可能!” 刘玄初关切问:“哪两种可能?” 齐良道:“一种,占领昆明,乃至整个云南全省及周边,另树大旗,与父王彻底决裂;一种,带着兄弟们移居海外!” 放出桂明即意味着与大元帅营闹翻,但具体听到这种结果众人还是无比震惊, 桂明急急道:“世子不可,万万不能因为属下个人而影响世子与周王殿下之间的父子感情,更不能因为属下而影响到世子的宏伟大业!”现在他深深自责自己的鲁莽。 刘玄初愣然出神,喃喃:“驱除靼虏,恢复中华!就这样与周王殿下决裂了吗?世子就这样放弃了吗?” 齐良先安抚激动的桂明,而后不以为然地对刘玄初说:“如果照这样一直下去,先生认为现在我们还有打败清廷的可能吗?” 刘玄初不知作答,齐良接着道:“如果没有特别手段,十年之内清廷即可清平宇内,而我们内部的决裂只是把这个时间向前提了提而已!”这就是知道历史结果的他之所以不惜与吴三桂决裂也要救出桂明的根本原因。 三个人都不敢相信齐良的断言,刘玄初迟疑着道:“不、不会这么快……”又觉这样回答太泄气,又道:“不会是这种结果吧?”但依然信心缺缺。 齐良苦笑:“反清联盟各怀鬼胎,缺乏诚信,缺乏协作,如何长期抵抗清廷?各势力内部又有派系纷争,奢华内耗,又怎能聚蓄力量发展壮大?” 刘玄初知道这些都是事实,云南集团内部就派系林立,现在尚有周王这杆大旗树着,大家还能团结在一起,若是万一周王去了,下面这些人还不知散成何样呢? 见人人沮丧,齐良笑着鼓励:“大家不要这样没精打采的,事不至此,我们为何不想想怎样才能令大元帅营下达特赦令呢?”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复杂情感 残酷的现实令桂明、刘玄初、陈正成三人不感乐观,大狱里发霉的空气中散发着忧虑的情绪。刘玄初耸着一下鼻子,颓废地问:“世子有什么办法能令大元帅营下达特赦令?”已相当于皇帝的周王谕令已出,岂会轻易改变?他对此难抱希望。 齐良从不相信世上没有不能改变的事,信心十足道:“可从三个方面入手,一、我将亲写奏折向父王请求给予桂明特赦。” 刘玄初不认为这有什么用,如果说说就可特赦,大元帅营当初又何必抓桂明?想当初周王下达抓捕令时,一定早考虑过世子的反应了。 齐良接着道:“二、由先生出面,再请昆明留守内阁书写陈条,清晰讲明事情经过,上呈大元帅营,请父王重新裁决。” 刘玄初暗摇头,这更没用了,这种陈条都已不知上呈多少了? “三、由正成负责,收集整个事件的人证、物证发至《中华日报》上,并请文人对此事写一些长篇大论登于报上,甚至于可把吴应麟曾经做过的一切丑事,违法的事都写上,要每天都写,连续地写,总之一句话就把吴应麟搞臭!” 三人讶然,刘玄初眼睛一亮,这倒是一招新鲜手段,制造舆语,利用民心,只是这能令周王改变命令吗?古训虽说“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可什么时候不是圣旨天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上述只是表现,真正能起作用的还是实力!”齐良闪着睿智的目光,“而实力就是钱粮、军队和民心!” 世子能有如此深刻的认识,刘玄初开始增添一点信心,想那登报发表文章就是发动民心吧。 “上述三个方面如能为我们拖得一定的时间就是胜利!”齐良期望道。 既是为了争取时间,大家明白世子后面还有动作,而这动作就是关键。刘玄初问:“世子怎样用实力说话?” 齐良道:“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昆明城周边,首先要掌握的是兵部的昆明新兵训练营四千新兵及三千驻军!” 众人愣然发呆,这是要与大元帅营决裂了吗?桂明急急切切又待说话,齐良紧接着道:“接着想办法控制整个留守内阁!” 刘玄初终忍不住,阻止道:“世子!这样已等同于造反了!”这不是前面所说的两个结果之中的第一种吗? 齐良道:“事情不会得隐蔽些吗?表面可以什么都不变,但实质已发生变化!” 刘玄初深深失望:“卑职等愚钝,请世子明示!” 齐良翻着白眼,他们哪是不懂?只是不愿与大元帅营翻脸而已。 齐良直接下达命令:“正成与桂明负责处理军事事务,解决昆明周边驻军;先生负责处理政事事务,解决留守内阁问题,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达到我刚布置的要求!若是你们动作做得大,咱们就直接反了,若是你们不显露山,咱们便与大元帅慢慢谈价还价!” “只要我们手中有了钱粮,有了军队,有了民心,这就是实力,而有了实力还怕大元帅营不妥协?”齐良信心十足,在他眼里与吴三桂作对并不什么大事,他遵循的是后世强者生存,用实力说话的法则。而在桂明、刘玄初与陈正成眼里却感到震惊,犯上作反自古以来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是被世事所唾弃的行为,难道世子早就想要谋反了? 齐良站起道:“今日我有点累了,大家都休息吧!明日我要听有关天朔府政务、军事及经济方面的汇报,你们准备一下。另外,我还要看到你们怎样控制昆明城周边的解决方案!” 桂明、刘玄初与陈正成一阵苦笑,这谈何容易啊! 齐良走出两步,四周看看小屋,回头又笑道:“把这里布置好点吧,今后我们的议事会议就设在此了!” 三人又是一阵愕然,这做做样子还真做到了家! 回到王府,齐良先去别院拜过母妃孙氏之后准备回柳营,看见碧波荡漾地翠海,穿过郁荫葱葱的柳林,他突然想起那一剪倩影,曾令其神魂迷醉,不能忘怀的绝世美人——陈圆圆!他惊讶发现他出使广州的这几个月里他居然一次都没有想起这位史上闻名的名妓,这与他离开昆明时的那份失落形成鲜明对比。 难道自己对陈圆圆不感兴趣?他对陈圆圆的感情很复杂,自己都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陈圆圆meiyan绝仑,风华绝代这是无疑的,自己第一眼看见就被迷上了。陈圆圆王妃的身份与自己世子的身份都不能阻挡自己对她的暇想,可自己为什么不能不由自主地挂念着她呢?连建宁公主自己都会不自觉地会想到的啊! 齐良在柳营里徘徊,难道自己只是因其历史闻名的原因才对她怀有一种探究的兴趣?想通这一点,齐良感到轻松多了,自然多了,那份当初产生的渴望的邪恶的乱伦思想累人啊! 抬眼望着那座掩在花丛树荫中的小院,齐良坦然地走去,这座小院他一直想进去,可又一直压制着自己不要进去。 “世子!”深入小院十米,才有一个女婢发现齐良,惊惶失措地跪下。 齐良问:“王妃在吗?” 乖巧清秀的女婢连头都不敢抬,轻声细语道:“王妃在内院看书作画!” “下去吧!”齐良往里面走去。 女婢没有下去,而是落后几步跟随着齐良。进到内院,几个女婢惊异地望着齐良,全都慌忙跪下请安。 优雅娴静的陈圆圆正为一枝翠竹添上最后一片竹叶,听到外面的声音,她笔锋一抖,那片竹叶竟被拖出一条墨迹,破坏了整枝翠竹的美。他回来了吗? “见过王妃!”齐良恭敬道,低下眼睑,竟没有看陈圆圆那如画卷般的脸。 陈圆圆盈盈一礼:“世子!”听到齐良称其为王妃,心中竟莫名失落。 陈圆圆若辰星般的目光复杂地望着齐良,心湖潋滟,他怎么进这院子来了? 而齐良也在望着陈圆圆,风髻雾鬓,点染曲眉,眉目如画,光艳逼人,媚态如风,国色天香,丰姿冶丽,端丽冠绝,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端是画中娇!他又忍不住迷醉其中。 女婢们为齐良奉上香茗,陈圆圆珊珊走近,一股暗香袭来,齐良有点慌乱地想退后一步,陈圆圆侧首娇柔道:“给世子端一盆水进来洗把脸!” 齐良一路fengchen,进城后赶这赶那都还未来得及洗漱一番,现在脸上还是花的。陈圆圆嘴角很难察觉地露出一丝笑,心中感动,他应该都还未落脚的吧? 齐良歉意躬身:“应熊冒昧了!” 陈圆圆留给齐良一个丰姿绰约,倩丽的背影,女婢们端上水,齐良很快洗一把脸,两鬓的发丝全打shi了,垂下的细发飘在耳边,陈圆圆竟有种想上去为其梳妆的冲动。齐良对其粲然一笑,自己伸手捋上那带着水珠的乱发,陈圆圆不由脸颊红晕,以为齐良窥破了她的心事呢。 齐良看到陈圆圆作的画,感兴趣地走过去:“夫人在作画吗?” 陈圆圆羞赧道:“拙劣之作,不堪入眼!” 清飘淡雅的水墨画,寥寥几笔,几枝翠竹跃然纸上,一如陈圆圆本人。只是有一株翠竹的竹叶好像细长了点,破坏了这整体的美,这应该是败笔。疑惑地望向陈圆圆,陈圆圆正怯怯地站在一旁,她好多年都未再有过这种奇妙的心境啊! 见那上面的墨迹还未干透,齐良转念一想,不会是自己的到来扰了她的心境,坏了她的画吧?微微欠身,带着试探性的意味抱歉道:“应熊无心之过!” 这回真被窥破了心事,陈圆圆脸红如烧,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了进去,心里不明白为何他总能如此轻意地窥破自己的心迹? 齐良色魂与授,这都已是不惑年龄的女人了为何还有这般少女的蕴韵?开始进院子的那份坦荡已杳然无存,有点做贼心虚不敢再看陈圆圆那如刀削精致般脸。 看看画又看看陈圆圆,齐良突提起笔,就在那片坏了的竹叶上飞速勾画几笔,然后笑意欣然地退站一旁。陈圆圆秀目瞟在上面,讶然失神,上面两只轻盈蝴蝶巧妙地停在上面,旋又一阵心颤,他这是什么意思? 齐良见陈圆圆神态愈发不对,瞧到画上,就想马上捏死自己,自己真是混蛋,怎能这么鲁莽地画两只蝴蝶呢?画两只蜻蜓不行吗? 此时谁都不敢说话,屋里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齐良向前走近几步,陈圆圆紧张得心跳停止,“见夫人安好,应熊放心了,应熊告辞!”齐良揖礼道。 陈圆圆感动松懈但又一阵失落,幽幽怨怨还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七十六章 工作汇报 今日第二更!!! 回到柳营,小六子侍候着齐良,齐良随意问:“齐总教头呢?”一段时间以来,大多是齐惜音在侍候着他,一时不见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小六子懦懦地摇头头:“回世子!不知道!”他哪管得着齐惜音啊? 齐良想齐惜音一定是去鬼屋了,都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还没有一点自觉性!叹息,这女人美是美,诱是诱ren,可就是对自己缺乏依恋性!可世上又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依恋自己呢? 第二日巳时,齐良赶去大狱参加昨日讲定的议事会。大狱里刘玄初、陈正成早已在,齐良惊讶的是里面已大变样,地上竟奢华地铺着红地毯,四面挂着帷布,屋顶上那张陈年蜘蛛网也不见了,墙角放着檀香,中间摆着桌子与锦墩,桌上还有几碟点心及水果,他一阵苦笑,这还是监狱吗?作如此布置还不如帮桂明换间屋关押呢! “这都是谁布置的?”齐良坐下来问。 一位候在门外的人谀颜道:“是卑职张罗布置的,不知世子是否还满意?” 齐良不认识这位陌生的官员,刘玄初介绍道:“这位是王表典狱长!” 矮胖的王表马上再次跪在地上顿首:“王表恭请世子金安!”这样算是让世子记住他了。 “下去吧!”齐良无表情道。若是陈正成与刘玄初吩咐布置的,他会骂骂,也会很失望。 王表马上跪退,侍卫们在远处布下警戒后,齐良道:“先说政务吧!” 刘玄初递上一份文卷,汇报道:“天朔府已控制七个县,县令及县尉均由柳营书院及政治院派出;天朔府有三十名学员进入了王府各部、府,重点布置在兵部、工部及户部;王府各部及各地县府投靠天朔府的有八人,职务最高为侍郎,亲近天朔府的有十二人,之中有一位大学士。文卷中是天朔府出人员在各地各部各府的职务名单,及投靠和亲近天朔府人员名单。” 齐良惊喜,仅仅几个月天朔府已发展到这种程度,刘玄初能干啊!问:“柳营书院及政治院派出这么多学员,里面还有人吗?” 刘玄初回答:“柳营书院又新招了百名学员,目前总计有一百二十人,分一级学员,二级学员。” 齐良有兴趣地问:“那几位清廷名士现在怎样?” 刘玄初笑道:“李棠与傅宏烈整日不闻不说,而那方孝标倒有时去课堂坐坐,有意思的是他还经常与几位书院聘请的西洋传教士争吵!” 齐良哈哈大笑:“有争吵好!有争吵才有进步!”他当然知道这个争吵其实是学术方面的争论!接着作出指示:“正成!加快昆明城西北学院区的建设,柳营书院与政治院移出王府,三月之内柳营书院至少要招满三百人,分成sanji,学制三年,颁发毕业证,特殊需要可提前结业,但毕业证必须经严格考试合格之后方可颁发。柳营政治院同上,并准备筹建工学院。” 陈正成记录下来后,齐良吩咐:“说说军事方面的情况吧!” 陈正成递上一份文卷,但汇报却是由桂明来说,为了准备今日的议事会他昨夜与桂明商议了整整一宿。 桂明虽人已入狱,但天朔府的军务依然由他掌控着,他汇报道:“天朔府掌握的军事力量以在训练的盘龙谷新兵为主,五千人全额满员,装备齐整,已基本形成战斗力;其次,有天朔府控制的七个县预备役部队,每县一千五百人,共一万零五百人,但其中常规预备役部队仅三千五百人。” 齐良问:“他们的战斗力如何?” 桂明道:“县一级的预备役部队因为有常规训练保障,稍有战斗力;而镇、所、村一级的预备役部队只能维持治安!” 齐良道:“这就是说能够参与作战的只有三千五百人了?” 桂明点头。这也相当不错了,齐良十分满意,毕竟这些部队没要天朔府出一分钱,现在希望的就是多控制一些县,到时能作战的部队自然会多起来。 “从盘龙谷新兵营中抽调优秀的士兵下到那些镇、所去担任专职军事教官,把镇、所一级的预备役部队战斗力也提上来!”齐良吩咐。 桂明点头,接着讲未完的汇报:“其它,天朔府派出有二十多名军事人员进入各部队,但因为他们职务低,能控制的部队不超过一千。” 那些是天朔府播下的种子,寄希望于未来,齐良不打算用他们,知道就行了。 “后勤方面的情况呢?”齐良打开文卷浏览,上面许多东西写得很清楚。 桂明道:“盘龙谷目前能日产箭五千,刀、枪、剑、弓等各一百。” 齐良对这不满意,吩咐:“招收人手,扩大生产规模,加强生产力度!”接着问:“火炮方面的研究有什么进展?” 桂明道:“在几个西洋番人的指导下,火炮方面有很大进展。” 齐良奇怪问:“哪来的番人?” 桂明回答:“北京中心情报站唐楠送过来一批西洋番人,对火炮方面很在行!” 齐良满意点头,早期的布置终于结果实了,吩咐:“加快火炮方面的研究,他们需要什么给什么,一定要达到或超过清廷的红衣大炮威力!” 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用银子来堆砌,齐良担心地询问:“经济方面的情况呢?”一直以来天朔府都被资金问题所困扰。 这方面本应由经济部张明洲来汇报,可齐良没有指示,张明洲不能进入天朔府的核心领导圈中,所以由天朔府负责政务的刘玄初来汇报:“禀世子!天朔府经济总的发展很好,受到冲突事件影响的经济区已完全恢复到原来的生产水平,制镜厂、制烟厂及化妆品厂每月可产生利润二十万两。” 齐良惊喜,问:“生产出来的产品销售如何?” 这方面刘玄初相当佩服齐良,不仅是他,所有人的都对齐良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可以用财源滚滚来形容现在的天朔府。 刘玄初道:“产品销售根本不存在问题,现在可恨的是不能生产出更多的产品来!” 齐良压制住兴奋的心情:“还要加大宣传力度,让《中华日报》多做宣布,我们的目标是这些产品要进入清廷控制区,甚至要远销至番夷各国!” 刘玄初兴奋之余问:“只是现在有人开始跟着天塑府学样,今后如果人人都这样,势必影响到天朔府的收益!” 齐良不担心:“只要我们的技术保密工作做好,他们愿学样由着他们去,只要他们做得出。不过,制烟厂一定要严格控制,任何人都不准私营,违者严惩,从烟叶的生产与收购方面就要严格控制,要像制盐一样控制。” 刘玄初担心:“世子!这样还是难防私人制造,且这样也会激起民怨。另外,虽我方控制区不准生产,但别的势力区域可以生产啊。”毕竟这不是关乎国计民生,禁令止行没道理。 这种低技术的东西还真是防不能防,齐良皱皱眉,想自己一家独自垄断也不现实,便道:“可由天朔府发放生产执照,在我方有效控制区生产执照一省不得超过两个,且每一家制烟厂都必须采取参股的方式,股东至少五个以上,天朔府必须占相对大股。”这样即可扩大再生产,又可满足部分富人染指制烟行业的愿望,还可为天朔府节省大量的资金。 刘玄初新奇地望着齐良,都不知世子长的什么脑袋?一下就想出了解决办法。他继续汇报:“天朔府还在各地以独资形式,合股形式和协作形式(指定收购)开采有各种铁矿、煤矿、银矿、黄矿、铜矿十七座,这些目前已足够满足盘龙谷生产方面的需要!” 齐良道:“仅仅只要我们办厂开矿是远远不够的,要鼓励那些有钱人加入进来,让更多的厂进入经济区,进入盘龙谷,先生要联合王府留守内阁制定好相关的政策,给那些商人们创造出良好的投资条件!” 今日齐良说了许多后世的新鲜词汇,但大家联系前后文尚还能明白什么意思。对此,大家也见怪不怪,他们早已习惯了世子那层出不穷的新鲜词儿,现在他们自己都会不自觉地用上呢。 刘玄初与陈正成记下齐良的吩咐,齐良看着两人,一个体弱多病,疲惫不堪;一个一知半解,似懂非懂,暗叹:“也为难他们了!”想想问:“张明洲这人怎样?” 三人怔然,刘玄初回答:“张明洲精明能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齐良望向陈正成,陈正成明白齐良需要什么,回答:“张明洲无任何污点,也无任何可疑之处,对天朔府忠心!” 齐良道:“既然经济方面已放手让他干了,今后就让他参与日常议事吧!把他列入飞豹组保卫系统中,日常出行配备五个侍卫!” 齐良又道:“我准备成立一个后勤部,专门负责天朔府军事后勤方面的工作!这样可为桂明减少些压力,今后桂明就可专心带兵了。”充分信任地征询:“桂明!你觉得谁可担当这后勤部部长之职?” 桂明想想道:“制造院主事洪通或是盘龙谷工事主事周照声。” 齐良道:“就周照声吧!”他知道这周照声是所谓的柳营书院“四子”之一。而洪通是专业人士,还是专心搞他的武器研究为好。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狱议事 茶水换了一次又一次,狱间里飘着一股轻幽幽的茶香,难得啊!在这弥漫霉味臭味的大狱里能闻到这种清香。 齐良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一口,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这狱间虽布置豪华但却没有床,难道桂明晚上只能靠着墙角?这些个阿谀奉承的人该布置的不布置,不该布置的却极尽奢华。 桂明、刘玄初、陈正成三人静静地坐着,他们等着齐良说话,下面应该进入这次议事会的主题了。 齐良慢悠悠地品着茶,他的本意是已议事半个时辰了,让大家伙休息一会儿,轻松一下,可谁知大家反而更紧张,只得道:“怎么处理昆明周边军事问题,桂明与正成你们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昨晚陈正成与桂明商量一宿,伤脑筋的正是此事,陈正成期期艾艾:“兵部昆明新兵训练营的四千新兵尚还好解决,只是城外三千驻军十分棘手!” “说说你们的方案!” 陈正成振振神,鼓足勇气:“以兵部的名义,让昆明训练营新兵与我盘龙谷新兵进行部分对调,特别是军官!” 齐良问:“兵部会同意吗?换进盘龙谷的人会否影响我天朔军的纯洁性?” 陈正成不好意思道:“若要兵部的同意,就得世子出面!” 齐良气厥,这是什么鬼方案,搞来搞去还得自己出面!“好吧!我去跟周显龙说!”周显龙是王府负责兵部的大学士。 刘玄初道:“周显龙大学士是亲近我天朔府的人,而兵部左侍郎欧定国已投靠我天朔府,此事应不难办!”周显龙正是那位亲近天朔府的大学士,而欧定国则是投靠天朔府职务最高的人,兵部一直是天朔府重点渗透的部门。 王府兵部基本已掌握在天朔府中,难怪桂明与陈正成两人打着对调的主意。 齐良侧首想一想,担心问:“昆明新兵训练营统领牛锋将军及兵部右侍郎蒋凌辛大人可不是我们的人!” 这正是最为难之处,要想控制新兵训练营,这两人是必须越过的槛,但又不能动他们不然会引起大元帅营的注意。 刘玄初突然想到什么,说:“最近大元帅营又要求增派一部分新兵去湖南,我看可以让牛锋送兵过去!” 齐良赞道:“这主意好!把新兵营里那些认为不合适我天朔府的人都一并送走!”这里面他指的当然是那些军官。 陈正成兴奋:“此事容易办,想必周显龙大学士与左侍郎欧定国能够积极配合。” 刘玄初问:“只是牛锋走后,谁来接替昆明新兵训练营统领之职呢?” 齐良则问:“留守责任内阁有权限任命这么高级别的将领吗?” 刘玄初回答:“有!但终还得大元帅营谕准!” 齐良叹息,就是只有提名权而无任命权了。“这样吧!不管有没有,空缺也无妨,把牛锋调走后,加快更换昆明新兵营基层军官,先掌握训练营的根本再说,想必这些兵部应该能办到吧!” 刘玄初道:“这没问题!”陈正成还是关心人选,问:“世子!昆明新兵训练营统领的人选应该推荐谁?”虽无任命权,但人选还是应该推荐的。一般情况下,只要留守内阁推荐的人,大元帅营都会通过。 齐良望着陈正成,笑笑:“我心目中最佳人选是你!” 陈正成吃惊,而桂明与刘玄初并不感到丝毫意外,刘玄初只是可惜道:“就恐大元帅营通不过!”陈正成是天朔府两个指挥使之一,这太明显。 齐良道:“所以为免引起大元帅营的猜忌,我们必须找一个天朔府之外的人,但这个人又会听命于天朔府。” 这样的人选难找啊!众人陷入沉默,桂明突然想起道:“刘起龙佐领如何?”刘起龙与唐道木两人曾率一队侍卫增援额驸府,桂明对两人均印象深刻。 齐良道:“他不在昆明!” 桂明笑道:“禀世子!刘起龙佐领正在昆明!” 齐良喜道:“怎么回事?” 桂明道:“吴应麟将军回昆明时曾带回千余伤兵,其中就包括刘起龙佐领!” 齐良担心:“他的伤势如何?” 桂明道:“他只是伤到左臂,再修养一段时间后应无大碍!” “还有些什么伤员回到了昆明?”这些都是百战老兵,齐良想如果能把他们都收归天朔府便都是无价之宝。 桂明道:“还有一位鲁辉湘佐将!” 齐良惊讶:“他也受伤了?重吗?” 桂明道:“他的伤势比较重!”有关世子与鲁辉湘的事他听说过,所以特别点了他的名。 齐良心中斟酌,如若论人选,鲁辉湘比刘起龙更合适,毕竟自己对他有提拔之恩,鲁辉湘也曾起誓效忠自己,只是他作为人选也很难在对他抱有偏见的吴三桂那里通过,而且现在他也身受重伤无法履职。“应该去看看他们!”他喃喃一语,接着果断道:“就刘起龙吧!把他推荐给留守内阁!”其实在他的心中,如果不能由天朔府的人出任,最理想的便是昆明新兵训练营统领之职空缺! 接下来要解决的是城外三千驻军,这些都是忠诚度很高的老兵,要想不动声色地控制他们难度很大,齐良问:“有办法了吗?” 陈正成透着杀气:“禀世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一窝端掉他们百户以上的军官!” 齐良被噎得半死,这就是他们商量一整夜的结果?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办法。“怎么一窝端?”他倒不怕吴世琮,既然吴世琮胆敢向自己下手,自己也没必要对他客气,只是若是惊动大元帅营便不可取了。 陈正成道:“此事由夜鹰组负责实施,然后再由兵部出面重组三千驻军,天朔府则可趁机渗透进去。” 又是让别人办事,他们这都想的什么办法啊?且风险太大,实不可取,毫不犹豫否定:“此方案不行!” 陈正成与桂明叹气,他们早知会是这种结果,众人都陷入一筹莫展之中。齐良想想道:“让兵部以培训学习的名义先把三千驻军的千户软禁吧!然后再慢慢把百户、总旗、小旗基层军官换掉!” 刘玄初担心问:“如此不怕吴世琮将军回昆明责怪吗?”齐良并没有把自己在路上遇袭的事告诉三人。 齐良赍恨道:“他回来更好,我正要拿了他!” 刘玄初惊问:“世子!这是为何?” 齐良恨恨道:“我在回昆明途中,在云雾山下遭数量众多的山贼袭击,差点丢命!” 这事陈正成知道,惊呼:“难道那是吴世琮将军干的?” 齐良喷着怒火:“不是他还有谁?此事高大节将军也知道!” 陈正成忙道:“既有高大节将军作证,为何不禀报大元帅营?” 齐良苦笑:“若是想让我吴军早日垮台,就把此事禀报上去吧!” 众人陷入深深的忧虑中,事情变得比想像中还要复杂多了。同时,他们又感到一阵悲哀,如此内斗还如何与清廷斗啊? 桂明道:“世子的办法可行,只要不惊动大元帅营就行了,想那吴世琮只能吃了这哑巴亏!”接着自嘲:“若是我是那吴世琮,我应该有自知之明,马上把那三千军撤回广西。” 齐良拍板:“此事就如此解决了!”转问刘玄初:“先生解决昆明政务的方案呢?” 刘玄初道:“禀世子!卑职的方案很简单,架空留守内阁!” 齐良感兴趣问:“怎么架空法?” 刘玄初道:“两种办法,一,文件还由大学士们批,决策还有由他们定,符合天朔利益的我们放行,不符合的我们利益的敷衍了事或是让它们出不了各部府;二、控制驿道,截断大元帅营与留守内阁之间的联系!” 齐良道:“第二种最有效,但风险大,很容易引起大元帅营的注意,不可取!用第一种吧!毕竟,目前留守内阁还是很配合天朔府的!” 刘玄初补充:“如此,就得再多派些人进入各部府中!” 齐良同意:“可以!从柳营书院及政治院调人,如果不够,从天朔府和盘龙谷调人也无妨!” 刘玄初遵令,齐良站起道:“今日就议到这里,大家分头行动吧!”正在此时,外面刘德祥匆匆进来报告:“世子!城外监视的探子禀报,城北与城东三千驻军正悄然开拔!” 众人愕然,桂明、刘玄明、陈正成望向齐良,齐良问:“他们走的什么方向?” 刘德祥道:“东方!” 桂明道:“回广西了!”陈正成询问:“世子!可要派兵拦下他们?” 齐良道:“由着他们吧!他们走了更好!” 桂明马上精明道:“接管他们的驻地,并以昆明城驻防空虚为理由让兵部征招三至四千人!” 齐良道:“此办法可行!让天朔军派出大批军士混入其中,柳营政治院随机派出政治干部进入。”接着谆谆教训道:“我们要储备好干部及兵器啊,需要时才可随时拿得出手!” 桂明深有体会:“世子说得的,可见世子当初把盘龙谷每一个新兵都当作小旗军官来培训是多么的英明。”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新的布置 各位大大!身体不适,得结石,疼痛难忍,更新变慢,万分抱歉,缺下的慢慢补上!!同时,警告大大们,多运动,多活动,多喝水,每天至少步行万步以上方属正常!! 陪母妃孙氏吃过午膳,齐良回柳营午睡小憩片刻,醒来时陈正成准时出现在云院(齐良住处),自齐良吩咐制定规范的工作制度后,大家都遵制度行事,事情简便了许多。 “世子!夜鹰组有报!”陈正成禀告。 “都说什么了?”齐良还没有从睡眠的状态中完全清醒过来。 “夜鹰组秘密潜至四川及徽州的信使回报,四川故明少卿李长祥及徽州谢四新均不愿受聘!”陈正成道。 齐良问:“以什么名义邀请他们的?”他本就对这些旧文人不抱希望。 陈正成道:“以周王殿下的名义!” 齐良苦笑,以吴三桂的名义都不能招揽他们,何况自己小小天朔府了,抬眼问:“他们都说了什么?” 陈正成道:“徽州谢四新对信使答一诗:‘李陵心事久风尘,三十年来讵卧薪?复楚未能先覆楚,帝秦何必又亡秦!丹心早为红颜改,青史难宽白发人。永夜角声应不寐,那堪思子又思亲。’” 看来,这谢四新不能原谅呈三桂当年的降清,这应该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前明文人的思想。 “那李长祥呢?” 陈正成道:“李长祥要求周王殿下改大明名号收拾人心,立怀宗后裔鼓舞忠义!” 齐良叹息,这李长祥虽有出山之意,但却只念故主,只忠前明,这应又是代表了另一部分前明旧臣文人。 “不用管他们,他们爱怎样就怎样!”齐良挥挥手。说吴三桂其实就等于说他自己,以吴三桂之威名尚且不能邀动这些旧文人,又何况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且他也不认为这些文人有什么大的作用,真正起作用的应该还是普通大众。如果劳苦大众还没有起作用的话,那是因为宣布不够,发动不够,纵观后世整个中国历史,只有二十世纪中叶发动的群众最为彻底,那种力量无坚不摧,什么文人、什么思想、什么文化统统靠边站。 想到这里,齐良问:“夜鹰组现在什么规模了?” 陈正成道:“卑职正要向世子禀报这方面的情况!在出使广州这一段日子里,卑职与景山奉世子令已组建了广州中心情报站。至此,夜鹰组在全国已建立四个中心情报站,分别是北京中心情报站、福州中心情报站、西安中心情报站、广州中心情报站。” 四个中心情报站都是政治中心,情报站的作用就是收集各势力高层信息为天朔府的战略决策提供依据。 齐良问:“台湾情报站还没有设立吗?” 陈正成道:“情报站已建立,但不是中心情报站!” 齐良点点头,陈正成接着汇报:“夜鹰组目前有正式成员二百人,外围成员一千三百人。” 齐良担心问:“预算超标没有?” 陈正成道:“预算已超标,不过,还在天朔府准允的范围内!” “透支的部分怎么填补的?” 陈正成回答:“刘玄初大人用天朔府特别经费划拨!” 齐良皱眉问:“夜鹰组经济处的成效怎么样?” 陈正成道:“自赵凌凡接手经济处后,成绩斐然,三个月里已盈利九万两!” 齐良满意,短短三月能令夜鹰组经济处五十万两资本增值近百分之二十,这赵凌凡还真是不错,不愧为柳营书院“四子”之一。当然,这里面少不了有夜鹰组强势护卫的便利。 是否该把天朔府生产出来的产品让给他们去经销呢?齐良突冒出一个想法,想想还是摇头,夜鹰组经济处是秘密组织,将来是不可能长期存在的,还是不要掺合正当商业活动为好。且夜鹰组经济处刚成立不久,各种商业点绝对比不过戴家,答应了戴家的事也不便改动,另外思及其它种种因素,衡量再三,权其利弊,齐良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求经济处在敌统区设立钱庄的事进行怎样了?”这是齐良曾专门指示的一件事。 陈正成道:“经济处还没有相关报告呈上,不过,听景山说实施方案已作出。” 齐良“嗯”一声,陈正成瞅一眼:“卑职个人认为,经济处迟迟不到把实施方案呈上,可能是资金方面的原因!” 确实,经济处就那么五十万两银票,既要做其它方面的商业活动,又要成立以资本为主的钱庄,资金当然捉襟见肘了。“催促他们一下,看看他们的方案是什么再说,若是有需要,天朔府可以考虑增资!但此事你先不要透露出去,让他们尽着那点钱做!”齐良吩咐。 陈正成点头:“明白!” “现在敌我斗争形势严峻,夜鹰组应该增加职能,还应起更大的作用才行!”齐良凝重道。 陈正成心惊,小心地问:“世子的意思是?” 齐良道:“清廷目前势盛,对我吴军进攻猛烈,我们应该想办法抑止住清军这股势头,至少也应该拖拖他们的后腿!” 陈正成问:“世子想怎么做?” 齐良道:“鬼屋不是培训出许多特训队员吗?把他们派入敌统区,组成武工队,发动群众,反抗清廷,这至少可以消耗部分清廷力量。”他这是受了后世中国一部革命题材电影《敌后武工队》的启示。 陈正成赞道:“世子英明!” 齐良道:“每支武工队人数不宜多,五至十人即可,人员从特训班里或是飞豹组明卫中挑选,但每支武工队中必须要有一个政治院学员,设一名队长及指导,队长由特训班里出的人担任,指导由政治院学员担任,军事听队长的,政治听指导的。” 陈正成问:“他们的经费哪里出?” 齐良道:“没有经费!让他们在当地自筹资金,随他们打土豪还是攻官府都成,但就是不准抢劫老百姓!具体的实施你与景山、桂明及刘先生一起拿出一个方案来吧!今后所有武工队都照此执行!” 陈正成应是,又问:“怎么控制这些武工队呢?” 齐良道:“军事与政治分置只是控制的一方面。另外,所有武工队须接受所在区域中心情报站的业务指导!” 陈正成担心问:“如此,夜鹰组的权力会否过大?” 齐良点点头,思考片刻,道:“这样吧!每支武工队发展至一千人时,脱离夜鹰组指导,归天朔府直接指挥。不过,要指明的是不要以老弱病残,妇幼妪少来充数,需经过天朔府的考核认定后方行!”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章 额外奖赏 与陈正成谈话告一段落,齐良站起道:“正成!先放下手头的事,陪我去一趟伤养院!” “是!”陈正成收拾好东西,下去准备。 伤养院设于昆明城北,是专门安置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员的,自云南举旗后,里面出出进进总保持有二千伤员左右。走进伤养院,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股浓浓的药味,满眼看到的是缺胳膊少腿的士兵,这都是同类自相残杀的结果,齐良一阵感慨一阵悲怆。 “世子驾到!”小六子积极跑在前,每次看到卑贱的人跪拜自家主子,他便有一种跪拜自己的感觉。 “小六子!你胡叫什么?”齐良喝止都已来不及。 闻声,伤养院里已跪满的人,参差不起的响起:“叩见世子!” “免礼!都起来!”齐良狠瞪一眼小六子,这些都是伤员让他们动一下都困难,何况下跪了。 小六子知错地退到后面,齐良大声道:“弟兄们辛苦了!本王来看望你们了!” “谢世子!”一些人脸上冷漠,机械地回答;也有一些人激动,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贵的人;还有一些人感动,世子竟称他们为兄弟,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弟兄们为周王府浴血奋战,有的还英烈捐躯,本王这里谢过你们!”齐良突深深鞠一躬。 众人惶恐,纷纷道:“世子多礼,折煞小的们了!” 齐良接着道:“弟兄们为周王府的付出,功劳簿上都记载有,本王我都看在眼里铭记心里,请你们放心,周王府不会忘记你们,也不会亏你们!”他扫视一眼,豪气道:“所有人听着,为表彰大家的功劳,小王天朔府出资,所有伤员每人奖励三两银子,小旗五两,百户十两,千户二十两,佐领五十两!” 三两银子即可够三口之家一年的口粮,所有人雷动:“谢世子体恤,谢世子隆恩!” 这时,有一个不合适宜的声音弱弱地问:“敢问世子!我们其它奖赏抚恤还有吗?”这人其实聪明,他特别听出上述奖励是世子天朔府给予。 齐良赞赏点头:“大家放心,周王府给予的优抚一点不少,刚本王所答应的是本王天朔府给予众将军士们的额外奖励。” “谢世子!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放心下来。 齐良继续道:“大家好好养伤,康复后本王让你们都加入天朔军,不能再从军的,本王也会知会各地方县府镇所村落,让他们给予你们照顾,减免各种税赋!” 许多人感恩涕零,泣不成声:“世子大恩,小的们没齿难忘!” 陈正成适时站前一步吼叫:“驱逐靼虏,效忠世子!” 所有人跟着叫喊:“驱逐靼虏,效忠世子!”声音响彻云霄,chijiu悠长。 “素闻世子慈悲心肠,宿卫北京城时即慷慨大方地救济灾民,卑职高山仰止啊!”伤养院主事陪着齐良各处巡视。 齐良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接着问:“伤养院药材还够用吗?” 主事道:“伤员越来越多,各种用药早已告急,不仅如此,人手也大大欠缺!” 齐良想想道:“药用方面,本王去想办法,人手方面我让天朔府医官院派些人过来帮忙!” 主事大喜,天朔府医官院他早已闻名,他们在昆明城建立的天朔医院目前是医术最高,条件最好,医理人员最多,生意最好的诊所。 陈正成挨近,轻轻提醒道:“世子!刚那一番奖励至少已耗用天朔府三万两银子!”即是提醒齐良勿要再慷慨地答应什么了。 齐良颔首:“知道!药用方面我会让李菱大人去想办法!而医理人员方面,我们可以派出大批学徒下来,正好让他们实践!” 陈正成放心下来,遂不再多说,刚他相当钦佩世子那一番作势,花那三万两银子值得,半年之内至少可以收揽一千以上的百战老兵。 内院是高级护理所,齐良问主事:“刘起龙佐领在吗?” 主事恭卑地回答:“刘大人在!” “他恢复得怎样了?” “刘大人基本已康复!” “我们去看看他!” 内院一间简单的小屋里,刘起龙正躺在chuang上看书,骤见齐良,他慌忙跪在地上:“参见世子!”外面震天的吼声他早知世子来了,只是没想世子会来单独看他。 “刘佐领可还好?”齐良笑容可掬,“我们一别已是大半年了!” 刘起龙道:“谢世子牵挂!卑职想念得世子紧!” 齐良问:“身体恢复得怎样?” 刘起龙道:“已无大碍,再过两月即可完全康复。” 齐良道:“这就好!”接着问:“康复之后,刘佐领有何打算?” 刘起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但也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不动声色回答:“继续上沙场,为周王效力!” 齐良大为失望,本欲把推荐他为昆明新兵训练营统领的事告诉他,现在也了无兴趣了。不过,刘起龙至少还是反清的,齐良鼓励几声后,索然离开。 门外,伤养院主事与陈正成等人在候着,齐良吩咐:“去看看鲁辉湘佐领!” 鲁辉湘与刘起龙比起来,伤势严重得多,他躺在chuang上晕沉沉地睡着,齐良坐在他chuang边叫了好几声,鲁辉湘方醒过来,露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孱弱地道:“世子!”挣扎着要起来,齐良连忙压住他:“鲁佐领免礼!” “世子怎来了?”鲁辉湘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齐良关心道:“来看看你!听闻你身受重伤,本王万分难受!早应该来的!” 旁边陈正成道:“世子昨日下午方从广州赶回,听闻鲁大人受伤,一直惦记着要来看鲁大人!” 鲁辉湘感激道:“卑职何德何能劳世子如此挂念?” 齐良道:“鲁佐领别多说话,注意身体,本王来看看你是应该的!鲁佐领受苦了!” 鲁辉湘露出苦色一笑,那张如钟馗般的脸挤成一堆乱麻,这次他受伤着实不轻,虽保下了一条命,但却不知何时方可康复。 齐良回头吩咐:“正成!通知天朔府医官院杨松龄大夫前来给鲁佐领治伤,给鲁佐领用最好的药,配最好的护理,一定要让鲁佐领早日好起来!” 鲁辉湘流出两滴泪,感动万端:“多身世子!卑职无以图报,日后但有差遣,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一生中,只有齐良看得起他,就连下面的士卒们都对他敬而远之。 齐良拍拍鲁辉湘的手:“鲁佐领莫谈以后,你安心养病就是,等你病好后,我举荐你为天朔府指挥,统领天朔军!” 鲁辉湘心中堵得慌,有种肝脑涂地,誓死报答的强烈愿望,这时,他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只是重重点点头,齐良颔首含笑。 回程路上,陈正成低头寻思,世子让鲁辉湘统领天朔军,那么桂统领干什么?世子不会准备弃了桂明了吧?冒出这个念头,陈正成便感到一阵悚然,一种罪恶。世子是绝不会不救桂明的,依桂明在世子心目中的地位,自己也没必要为桂明的前途担心。 周王府经过几番裁减之后人少了许多,走进硕大的王府显得很清静,齐良从伤养院回来还未落脚,后脚刘玄初跟进了云院。 “先生请坐!”齐良打消想去冲凉一番的念头。 刘玄初不及坐下,急切禀报:“世子!大元帅营谕令,要求今明两天择时处斩桂统领!” 齐良惊问:“什么时候来的谕令?” 刘玄初道:“世子离开王府出城之时!”接着强调:“谕令先到内阁李菱大人处,然后再转到卑职处!” 齐良问:“李菱大人怎么说?” 刘玄初道:“只是一个文书送过来的文函,李菱大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齐良陷入沉思,这意思很明了,人家让天朔府看着办! 刘玄初道:“以防万一,卑职已令明卫加强了大狱的保护力量。” 齐良点点头,他不担心这个,相信在昆明城只要自己在,还没有人敢胆不经自己同意就斩杀了桂明。他感到担心的是自己回到昆明还不到一天,大元帅营既下达了这份谕令,试探意味明显啊! 仅有两天时间,加上途中的传报,至多四天的时间大元帅营就可知自己到底执行了谕令没有,时间相当紧迫,齐良沉声命令:“让李菱大人暂扣下这谕令不发,马上向大元帅营提起申诉,希望这一来一去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剩下的……”瞅向刘玄初与陈正成:“就看你们的行动了!” 刘玄初与陈正成肃容,齐良道:“其它工作先放下来,首先解决军事问题,要兵部周显龙大人与欧定国大人配合你们行事,让昆明新兵训练营牛峰统领最迟明天天黑之前启程上路,接着欧定国大人暂时接管新兵训练营,顾奉全(天朔军政治指导)率一千天朔军进昆明新兵训练营协助;曲军(天朔军军事主官之一)负责征召四千新兵,十天之内完成;桂明既然不能出来,正成暂负起全责,先生则处理好各部府之事务!” 刘玄初与陈正民躬身:“明白!”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万万不可 自清廷定远平寇大将军安亲王岳乐由江西攻入湖南,吴军夏国相部醴陵阻击失败后,吴军整个湘北战区顿然危急,周王吴三桂恐岳州——长沙——衡州“一”字型防线被拦腰切断,由岳州退往长沙,清军岳乐部逼近长沙时,他又由长沙退往衡州,设大元帅营于衡州城中。 连番的败仗愁白了吴三桂的头,现在他已不复去岁举旗时的豪情壮志,整个反清联盟貌合神离,陕西王辅臣投降清廷,四川丢了大半,湘北洞庭湖一带尽失,唯一令其安心的便是背部广西被拿下来了,后方还算安稳,可想到那逆子心中又隐隐作痛。都四天过去了,昆明还没有消息传来,他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纹丝不动的一株枣树发愣,难道那逆子连做一下姿态都欠奉? “殿下!汪先生、谭先生及高将军已到!”吴家最忠诚的奴仆吴忠忧虑地望着自家老爷禀报。 吴三桂动动无神的眼神:“让他们进来!” 美貌如妇的汪士荣、长相猥亵的谭炎良以及高大魁梧的高大节先后进来,齐跪在地上:“恭请周王殿下金安!” 此时的吴三桂一改刚才的颓废愁苦,变得精神矍铄,威严如山,鹰隼般的利眼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汪士荣、谭炎良与高大节三人顿感到无尽的压迫,不由自主地一阵紧张畏缩。 今日吴三桂召三人来,主要询问两路使者分别出使陕西及广东的事情。 “都起来吧!”吴三桂话音未落,又有太监匆匆进来禀报:“殿下!夏国相将军紧急求见!” 汪士荣三人征询地互望一眼,又把眼光递向正堂而坐的吴三桂,而吴三桂此时却是一阵心颤,平日修养极深的镇定功夫告失,虽还红光满脸但已是沟壑纵横的脸上抽动,他知道昆明来消息了,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消息呢? “微臣叩见殿下!”夏国相很意外汪士荣、谭炎良及高大节三人在,但此时他毫无心思猜测三人在此的原因。 “平身!”吴三桂既紧张又情急地望着夏国相,可惜夏国相头垂地,他得不到任何信息。 夏国相站起,恭畏道:“禀周王殿下!昆明送来一封申诉书,要求……” 吴三桂拍着椅子扶手,霍地站起:“逆子!”不是他想听到的消息,他心一阵发冷。 堂下四人已多年未见周王殿下发如此肝火,纷纷惊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夏国相知道内情,汪士荣及谭炎良多智也已猜出个大概,只有高大节愚钝不知周王因何为一份申诉书而震怒? 这都不知是从昆明传来的第几封申诉书了,吴三桂阴着如戴了鬼魑面具的脸坐下,语冷如霜:“那逆子胆敢违令,难道李菱等人也敢违令吗?” 高大节仍不太解,望向谭炎良,谭炎良点点头,高大节皱着眉头还是不解,费劲地寻思着,不知世子何事惹怒了周王。 夏国相不敢回答吴三桂的话,再不敢看自家岳父大人的眼神,猜着周王殿下会怎么处理此事呢? “下谕令,要求昆明内阁遵令行事,不得有误!”吴三桂怒发冲冠地吐出几字。 夏国相欲言又止,吴三桂深皱眉,道:“有什么事就说!” 夏国相左右看看,吴三桂道:“直说无妨!”他知道夏国相顾虑汪士荣三人,下面可能涉及到一些机密事情,但现在已顾不上了。 夏国相遵令:“禀殿下!现在昆明局势不那么简单,留守内阁可能已被架空,李菱大人等已无实权!” “什么?”吴三桂震惊,怔愣半晌方道:“有什么情况都细细道来!” 夏国相道:“世子以五千天朔军为基础已控制了整个昆明地区!” 吴三桂摇头:“不可能!他那五千训练才半年的新兵能控制得了整个昆明城?吴世琮是干什么吃的?李菱是一干什么吃的?昆明城那一干文臣武将都是干什么吃的?” 夏国相苦笑,世子有监国之名义,如果他有意造反谁阻止得了?“禀殿下!驻防昆明的三千军士已被吴世琮将军调回广西!” 吴三桂怒问:“谁给他的命令?” 夏国相不敢实说,那三千驻军非为吴世琮调走而是被世子逼走的,找个还过得去的理由搪塞道:“吴世琮大将军前线吃紧,急需兵力补充!” 吴三桂瞅一眼一点不相信,粤西吴军与尚军早已休战哪来的前线吃紧?“走了那三千驻军,不是还有昆明训练营的四千新兵吗?不是还有昆明各部府衙役吗?” 夏国相都不忍直说,但周王步步紧逼,他咬牙道:“昆明训练营牛锋统领被世子以增援前线为名逼走,现牛锋将军正走在赶往我湖南前线的路上,目前昆明新兵训练营已被世子接管!” 吴三桂青筋凸起,横眉竖眼:“逆子贼胆,他想造反不成?传令,拿了那逆子!” 汪士荣惊惧,忙站出道:“殿下万万不可!目前我军各战场告急,局势堪忧,若是再起内乱必自溃,后果不堪设想!” 吴三桂颓然,又睁起虎贲的双目:“任由那逆子胡作非为,难道我军就不危不急了吗?”后方动乱,兵源粮草,响银武备均被控制,这仗还能打吗? 高大节站出道:“敢问殿下,因何要拿了世子?”他这是针对那日出使广州归途中接到的那份大元帅营密令而言,他一直跟世子在一样,不认为世子有什么过错。 吴三桂不能回答,而一些机密事情夏国相也不能回答,比如世子在各部密派暗卫之事等等,他只能说一些明面上的东西,道:“高将军可知在昆明发生一件震惊所有人的经济区事件?” 高大节点头:“此事卑职回来后听说过!” 夏国相接着道:“世子手下桂明胆大妄为,射杀吴应麟将军二百余名亲兵,此事是否要处置,以儆效尤?” 高大节道:“应该!” 夏国相道:“周王殿下下达谕令要处斩桂明,但世子护短,竟妄为违令!” 高大节道:“可卑职听说,这所有的一切都因吴应麟将军而起!” 夏国相语塞,天朔府及昆明留守内阁上呈的文卷都说明了整个事件真相,自己秘密了解的也是这么一回事,可周王对这事情的处理蕴含的深意却绝不这么简单,他又不能明说,只得苍白地解释:“一个天朔府卑微的指挥竟敢以下犯上射杀大将军的亲兵,不管事由如何,这都是死罪!” 高大节颇为不服,也不与夏国相争辩,转向吴三桂躬身道:“禀周王殿下!末将恳请殿下查明事情真相,秉公办事,以消弥周王殿下与世子之间忌隙!” 谭炎良想阻止高大节已来不及,高大节愚钝啊!明眼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杀不杀桂明的事,而是周王试探世子会否遵令大元帅营令,是不是有夺权篡位之事?但谁也没有想到世子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属下直接与自己的父亲作对,竟还不惜弄兵起乱,世子失策啊! 吴三桂阴着的脸如西伯利亚北风来临的冬天,夏国相恐吴三桂责罚高大节,抢在前面道:“其中详情高将军尚不了解,呆会下去后,某再向高将军细说!”接着转对吴三桂道:“禀周王殿下!汪先生所言极是,大元帅营暂不宜直接传令捉拿世子,此会引起我军内部的混乱!” “难道就任由那逆子妄自非为,大元帅营威信扫地?”吴三桂赍恨。 夏国相道:“不直接传令捉拿,但可秘密派人去捉拿!”此事只要不声张,不管成功以否都还有可回旋的余地,在夏国相的心中他非常清楚父子连心,现在周王盛怒之下什么话都说出得,什么命令都会下达,但若真要杀了世子,他相信周王殿下还是不舍的。 吴三桂问:“昆明已是那逆子的天下,怎么秘密派人捉拿?” 夏国相道:“可遣一军以押运粮食的名义回昆明,而后突然发难捉了世子,这可最大限度的消弥影响,减少我军损失。” 吴三桂赞道:“此计甚好!”接着问:“遣哪支部队回昆明呢?” 夏国相道:“目前我军各战场均吃紧,但粤西战场稍好,可让吴世琮将军领军回昆明!” 高大节下意识地否定:“不可!” 吴三桂与夏国相奇怪地望着高大节,吴三桂厉眼一瞪:“有何不可?” 高大节想着世子对自己说过的话,万不能把吴世琮袭击出使团的事禀告大元帅营以免造成内乱,现在他更不能说了,父子已闹矛盾,难道还要来一个宗室矛盾?他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谭炎良站出道:“卑职亦认为不可!粤西战场我军虽与尚军休战,但双方还在对峙着不宜抽兵,且广西孙延龄素不安稳,也需有军威慑!” 吴三桂点点头,转问夏国相:“夏将军以为如何?” 夏国相蹊跷高大节的反应,见谭炎良如是说,想其中必有隐情,便道:“那就直接从大元帅营调兵吧!” 吴三桂问:“调多少兵为宜!” 夏国相道:“四千军!” 吴三桂疑问:“需要这么多吗?” 夏国相道:“世子有天朔军五千,加上兵部昆明训练营还有两千新兵,听闻他还在积极招募新兵,如此算下来,世子控制的兵力应有近万,不可小觑!” 吴三桂嗤之以鼻:“他都是一些新兵何惧之有?就派两千军回昆明,让高将军领军,务要拿了那逆子!”此有让高大节代罪立功之意,上次高大节、谭炎良与马雄在广西未能拿了齐良,吴三桂大为不满,不然事情何至于此?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二章 谁能领军 今日第二更!!!!!! 高大节吃惊自己又被点将了,同时又异常为难,迟疑着建议:“殿下不能把世子召到衡州来吗?” 谭炎良真想上前捶捶高大节那硕大而笨拙的脑袋,这么幼稚的问题也问得出来?汪士荣吃惊状就若一位被人偷摸了一把xiong部的小女人,吴三桂反而笑了,夏国相随即跟着笑着解释:“若是世子愿意来衡州,他还会在昆明做那么多动作吗?” 高大节摸摸脑袋,傻然而笑,吴三桂道:“士荣、炎良、大节今日便不谈广东与陕西的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汪士荣,谭炎良与高大节应一声,躬身退下。 大堂里只剩下吴三桂与夏国相两人,夏国相瞟一眼好像泄了一股精气的吴三桂,吴三桂则叹息道:“这里只有我们翁婿两人了,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吧!” 夏国相谨慎道:“禀殿下!世子的天朔府已秘密控制云南省七个县,训练了后备部队近万;王府各部府都有天朔府派出人员渗入;各部府均有不等数量的大官小吏投靠天朔府;天朔府暗卫对各部队基层继续渗透!” 吴三桂双眉怒竖:“这逆子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真想造反,篡了老子的位?”这才是他想杀桂明以试探齐良的真正原因。 夏国相不敢答这句话,吴三桂像是突然老了十岁般,老态龙钟道:“麟儿为何与世子有如此深的矛盾?难道只是因为孤把戴家小姐强给了世子吗?” 夏国相摇头:“这只是一方面,更深层原因应该是王位的争夺。” 吴三桂当局者迷,不置信问:“王位争夺?麟儿难道还要抢了世子的王位?” 夏国相道:“世子宿卫京城作人质十数年,谁能想到他还会回得来?扳指数数殿下的继承人,吴应麟将军是最大机会的一个,他早就在做准备了。” 吴三桂喃喃自语:“相煎何太急?”虽不是亲生儿子,但他对吴应麟的宠爱更胜亲儿子。 夏国相又道:“听闻世子出使广州归途中,在粤西云雾山脉遭一股大的山匪袭击几近丧命……” 吴三桂惊问:“有这种事?” 夏国相郑重地点点头,吴三桂孤疑问:“这又如何?” 夏国相道:“属下怀疑此事仍吴世琮大将军所为!” 吴三桂惊跳起来:“国相!此事可不能乱说!” 夏国相深深忧虑道:“那股山匪系吴世琮将军部众所扮八九不离十,此事从刚高大节将军与谭炎良先生的反应上就可探知一二!” 吴三桂想起刚高大节与谭炎良反对吴世琮领兵回昆明的表情已相信了几分,“国相的意思是高大节、谭炎良及世子都知道是吴世琮所为?”他依然存着几分怀疑。 夏国相点点头,吴三桂马上问:“为何他们不上报此事?” 夏国相摇头:“属下对些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属下猜测不外乎两个原因,要么三人还没有确凿证据,不足以定吴世琮将军的罪;要么考虑到我军内部的团结,他们顾全大局,把此事隐瞒了下来。” 吴三桂对后面一种猜测嗤之以鼻:“若是那逆子懂得顾全大局,他便应该把他那属下给杀了!” 夏国相的想法恰恰与吴三桂相反,异常认真道:“属下认为后一种可能更大,听闻那日出使团大败山贼,捉了匪徒近千,他们要想搜罗一些证据易如反掌,应该不存在证据不足的问题。” 吴三桂愕然,如此前后矛盾之事真令他对自己的儿子不理解了,既愿舍下自身安危也不愿揭露吴世琮的罪行,是为了顾全大局,又为何不愿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属下,做出一种姿态呢? 夏国相瞅一眼脸上阴晴不定的吴三桂,小心翼翼地问:“殿下!会否逼得世子太紧了?毕竟当前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清廷!” 吴三桂瞪一眼,夏国相马上不敢再作声,好半晌吴三桂才出神道:“国相你说世琮与麟儿会否是同伙?” 夏国相是吴三桂的女婿,虽也是吴家核心利益相关的人,但他毕竟是外姓,这个问题他不敢轻易作答,稍不慎即可能是血流成河。 那逆子处境如此危险,他作出那么多的布置也可理解,吴三桂幽幽出神,心中一阵悲哀,家族内斗,祸起萧墙啊!最可恨的是自己身为周王竟不能对任何一个人下重手处置,稍不慎即可能致整个集团土崩瓦解,所有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还不能判断那逆子是否想谋权篡位,但那逆子的手确实伸得太长,也不得不提防! “孤百年之后,我军必大乱,谁可帮世子?”吴三桂突然极度地沮丧。 夏国相惶恐:“殿下龙马精神,正值壮年,还有千岁、万岁可活呢!” 吴三桂一身戎马,不是昏庸糊涂之人,摇着手阻止夏国相,而后望着他,殷殷期切道:“国相!你一定要与国柱、士图帮世子啊!”夏国相、胡国柱及郭士图均为吴三桂的女婿。 父子连心,果然周王还是心痛自己的儿子,夏国相叹息,只是世子自己走得太远,做得太过份了!“奴才现在誓死效忠殿下,将来誓死效忠世子!”他慌忙跪下表忠心。 吴三桂点点头,也不知他是否真相信了夏国相的誓言? “殿下!吴应麟将军与吴世琮将军怎么办?”夏国相问。 吴三桂道:“等渡过眼前难关再说吧!” 夏国相道:“但如此老把吴应麟将军这样关着也不是办法,下面的将军士们已在议论纷纷了!” 吴三桂最可恨的就是这点,若是那逆子稍能明事理一点把那桂明杀了,自己早把此事处理好了,现在弄得不上不下,左右为难,真想剐了那逆子,深深叹道:“等高大节将军把那逆子捉拿回来后再说吧!” 昆明周王府,已过去十天,既没有等来催促处斩的谕令也没有等来期盼中的特赦令,整个天朔府的人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只有齐良一人例外,他早想好了大不了飘居海外。 兵部昆明新兵训练营已被顾奉全率一千天朔军接管,且补足了被牛锋带走的两千人。另外,曲军招募的新兵也已有二千人,现在整个昆明地区牢牢控制在天朔府中,齐良悠闲地喝着茶,等着大元帅营的下一步反应,他还蛮期待的。 “世子!大事不好!”刘玄初与陈正成同时进来。 齐良放下茶杯,放下手中的书,不急不躁问:“什么大事不好?” 陈正成回答:“大元帅营遣回一支二千人的押粮部队!” 齐良不以为然:“这有何慌?不就是押粮队吗?难道我们还怕了那二千人不成?” 陈正成解释:“此支押粮队非一般押粮队,他们装备精良,是一支精锐之师,其中有一千人为周王殿下的关宁铁骑!” 齐良惊讶,左等右等想不到等来的是大元帅营的大军,看来吴三桂已铁了心想拿自己了。唉!他深深叹息,自己能顾全大局,可无奈吴三桂不顾全大局,终要针锋相对了。“这样一支精锐之师怎么会是一支押粮队呢?”他问。 刘玄初道:“明为押粮队,实为捉拿世子的派遣队!世子!咱们该如何应对?” 齐良侧首一想,笑道:“大元帅营既然以押粮队的名义出兵,即是不想把这事闹大,我们便也不把事闹大,为双方都留条退路吧!让他们知难而退!”现在他心中大定,知道吴三桂还不愿与自己闹翻,想是还顾虑着什么吧。 陈正成问:“如何使其知难而退?那可是二千百战之师,领军的还是高大节将军!” “高大节将军领军?”齐良略有吃惊,遂即命令:“不能让他们接近昆明城百里,他们不是押粮队吗?问他们要多少粮食,给他们就是了,让他们押着粮食赶快回去,前线将士们正饿得慌呢!”末了他还不忘幽了一默。 陈正成可没有这种俏皮心情,忧虑问:“如何阻止高大节将军接近昆明城?” 齐良道:“调三千天朔军前往马鸣关阻挡!” 刘玄初问:“世子认为三千仅训练半年的天朔军能挡得住高大节将军的关宁铁骑?” 陈正成补充:“问题还不止此,我们派谁领军去阻挡高大节部?” 最理想的人选当然是桂明,可桂明被关在狱中,难道把他放出来?齐良此时深深感到自己天朔府人才的短缺,竟派不出一个大将去阻敌,喃喃自语道:“刘起龙佐领虽不如高大节将军,若多带两千军尚还可阻住高大节部,但其不可信;鲁辉湘佐领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他重伤在身,又不能领兵,看来只有我去了!”齐良十分无奈。 刘玄初阻道:“不可!他们就是来拿世子的,世子怎能送货上门?若是世子万一有失,我们便一切都完了!” 陈正成询问:“可否把桂统领放出来?” 齐良与刘玄初对视一眼,均摇头:“为了占据理义上高点,没有大元帅营的特赦令不能把桂明放出来,除非我们真的要造反了。” 陈正成苦恼:“如此,谁领军去阻击高大节部呢?” 刘玄初与齐良同时看着陈正成,陈正成无领兵的经验,更无指挥大队人马作战的经验,他们又同时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这么简单 虽顶着个天朔将军的名头,但真让自己去对阵高大节,齐良也是没信心,左右瞧瞧同样一筹未展的刘玄初与陈正成,征询:“不若去问问桂明?” 刘玄初捋捋黑白相淆的胡须,神情凝重地点点头,陈正成则雷厉风行地站起来就要动身,齐良叫住道:“正成!大元帅营遣军回滇之事暂不可告诉桂明!” 陈正成道:“卑职省得!”他知道世子担心什么,桂明知道此事后又会凭增心理负担。 陈正成走后,齐良望着略显疲态的刘玄初问:“先生!这几日留守内阁没出什么事吧?” 刘玄初道:“暂无什么事,只是几名老资格的大学士以停职抗议,李菱大学士也自动赋闲了!” 齐良道:“由他们去,便是没有留守内阁,仅凭天朔府一样可以让整个政务系统运转!” 刘玄初思虑着问:“世子!是否我们正趁此时机,大力增派与提拔我天朔府的人?” 齐良反问:“先生是想与大元帅营彻底对着干了吗?” 刘玄初马上道歉:“卑职鲁莽了!” 齐良满怀深意道:“还是保持原样吧!为双方都留条退路,也好将来与大元帅营和解!” 刘玄初仍觉时机难得,不甘问:“世子连吴应麟系的人也不趁此良机清除吗?” 齐良沉思片刻,道:“不动他们吧!不过,各地县令及县尉倒是可以加速更换!”在他的眼里,掌握基层政权比占据几个高位重要得多,这是他从后世学来的经验。 刘玄初对此不敢苟同,审视地望着齐良,异常认真地问:“世子!您真没有与周王殿下翻脸之意?” 齐良道:“先生看现在的我有与父王闹翻的意思吗?这不是大元帅营逼人太甚吗?”接着意味深长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清廷,我们最大目标是‘驱逐靼虏,恢复中华’,只要在这个前提下,我不会与任何人为敌!” 刘玄初欣慰世子还没有忘记这些根本,可又担心齐良会为一些小事而放弃这个大志向,桂明一事就是一例。 午后,齐良再次与刘玄初聚在一起等待陈正成带回桂明的意见,可两人谁也没有想到桂明推荐的领军之人竟是曾没有听过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刚满十九年岁的年轻人。 “陈统领!你确定桂统领没有说错,就是这个乐静?”问了好几遍,刘玄初依然不能相信。 陈正成郑重地点头:“卑职确认无疑!” 齐良倒不觉什么,俗话说志不在年高,英雄出少年嘛,自由以来有的是少年英雄,如十二岁的甘罗出使赵国,十三岁的孙叔敖勇斩双头蛇,十三岁的荀灌突围搬兵等等,平静问:“这个乐静是什么情况” 陈正成倒背如流:“乐静:男,十九岁,湖南桂州人,出身贫寒,自幼好学,在岳州时被选入天朔府五十名学员中,到昆明后,被派入盘龙谷新兵营担任基层政治指导,后又回政治院学习,一个月之前再被桂统领要回天朔军中,现担任天朔军一名百户!” 这份简历并不突出,刘玄初再次问:“陈统领可是向桂统领说明了选人的目的?” 陈正成道:“我问桂统领,若是天朔军遭遇强敌,谁可领军?桂统领说:‘若是只是稳定局势,平息骚乱,曲军与顾奉全都可,若是遭遇强敌,依目前天朔军之战力,只有乐静能领军取胜!’” 刘玄初茫然摇头,齐良拍板:“桂明既然如是说,便让那乐静领军!” 刘玄初吃惊,真让一个百户领军三千去御敌?但见齐良坚定的目光,他打消了欲劝说的念头,只是补充道:“为防万一,是否再给乐静添一千军?” 齐良问:“我们哪还有可用之兵?”确实一千天朔军被顾奉全掺进了昆明新兵训练营,五百天朔军被曲军带着在招募新兵,另五百天朔军需要留守盘龙谷。 刘玄初建议:“从昆明新兵训练营抽调一千军可好?” 齐良断然摇头:“不用了!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一个不慎反而坏事。”停顿片刻,又道:“不过,还需加一点!” 刘玄初问:“什么?” 齐良道:“需让正成随队监军!”他更担心天朔军的指挥问题,军中的那些千户、百户会否听从一个百户指挥?现在有了陈正成这个与桂明同级的天朔府指挥的坐镇,这应该不成问题了。 乐静接到命令后,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问:“陈统领!卑职有多大的权限?” 陈正成道:“全权处理全军的军事事务!” 乐静大敢地对上陈正成的眼睛:“陈统领的监军作用呢?” 陈正成反问:“你以为呢?” 乐静侧首思虑片刻,恭敬地躬身:“明白了!” 陈正成很满意眼前这位十九岁青年的表现,古井不波,宠辱不惊,沉稳干练,具备一名将帅的素质,但又想打压一下他的傲气,冷冷道:“你还不明白!” 乐静怔一下,谦逊问:“请陈统领指教!” 陈正成道:“你应该问一下此次我军出击的对像是什么?目的是什么?需要达到怎样的一个度?” 乐静理所当然道:“军队的目的就是战胜敌人,歼灭敌人!” 陈正成加重语气大声道:“乐静百户!如果我军出击的对像是百姓,你也要歼灭他们吗?” 乐静认错:“陈统领教训得是!”马上询问:“请问统领,我军此次出击的对像是谁?目的是什么?需要达到怎样的效果?” 孺子可教,陈正成愈发对乐静有信心,回答:“此番我军出击的对像是大元帅营回昆明接粮草的押运队,由高大节将军领的军!” 乐静吃惊,但马上恢复正常。他的反应陈正成尽收眼底,接着道:“我军出击的目的是阻止高大节部接近至昆明城百里;需要达到的效果是有效吓阻,尽量不伤人!” 乐静毫不犹豫大声道:“明白!”所有的天朔军都曾经过洗脑,他们忠于天朔府,听命于世子,而乐静更是从政治院出来的人,对天朔府有更加坚定的信念。 陈正成带有考查似地意味问:“百户!我们应该在哪里阻挡高大节部?” 乐静想都未想,随口而出:“若是高大节部从东北而来,我军应该选择在马鸣关阻击!” 陈正成眯着眼微笑,桂统领推荐的这个乐静果然不错,随口即能说出与刘先生和世子一样的想法。“百户!出发吧!我听从你的指挥!” 乐静还显嫩稚的脸上动容地抽动一下,应一声“是”躬身而退。 穿州过府进入云南境内,十几天来,高大节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该怎样捉拿世子?要是世子反抗怎么办?要用武吗?若是世子以死相逼怎么办?要放弃吗?想起临行前谭炎良与汪士荣两位参军给自己的良言——知难而退!他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将军!前面三十里马鸣关发现有驻军!”一名探马回报。 高大节从浑沌的思虑中恍神过来,但仍是不经意地问:“知会一声,让他们给我们提供一些食物和水!”这是在后方,他不认为是敌人。 探子苦笑道:“驻军挂着天朔军旗帜,对我方并不友善!” 高大节惊诧:“天朔军?”他想了许多的可能,可就是没有想到还在昆明城百里之外即被阻了。传令:“全军加速前进,没有命令谁也不动轻举妄动!” 马鸣关两边高山峻岭,悬崖峭壁,一条大道穿山而过,此是东北方向唯一通往昆明的通道,如果不能通过马鸣关就必须折回改道了,如此至少需多走二百里路。 马鸣关前,一座大营延绵深入山中,看不清全貌,高大节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大营前二千米处,吩咐:“前去通报,就说我高大节要过关!” 一匹健马飞奔而出,至大营五百米处停,高声大叫:“大营里的人听着,大元帅麾下高大节将军大军驾到,速出来迎接!” 军营里驰出一马,立于营前,马上之人明知故问大声道:“来者何人?” 高大节奔马过来,高声道:“在下高大节,敢问小将军是谁?” “末将乐静,天朔军百户,见过高将军!”乐静彬彬有礼。 高大节问:“世子可好?” 乐静道:“世子甚好!谢高将军挂念我家世子!”接着问:“敢问高大节此是去哪?欲意何为?” 高大节道:“本将军奉周王殿下令,回昆明押解粮草!” 乐静哈哈大笑:“真是凑巧,我驻军正好有大批粮草,可以给了高大节,高将军押了回吧!”他干净明了地想简单了事。 高大节道:“多谢百户美意,本将军还需向兵部备报过后,方可提粮草。” 乐静道:“无妨!高将军就安心在马鸣关安营扎寨吧,卑职明日可派人让兵部的人过来与高将军接洽就是。” 你一个小小的百户怎可能叫得动兵部的人?高大节便是傻瓜也知对方无意让自己过关了,嘿嘿而笑:“本部需要押解的粮草数量巨大,恐你部所储粮草不够!” 乐静昂然道:“高将军尽管放心就是,只要你开口,我部一定如数奉上就是!” 高大节刁难:“大元帅营需要千匹马驴驮粮草,你们有吗?” 乐静不慌不忙:“高将军耐心等待几日,我们不仅为将军送上千匹马驴的粮草,还将为将军雇用千名马夫驴夫!” 高大节气厥,渐不耐,沉声道:“本将军要见世子,要见李菱大人!” 乐静爽快道:“完全可以!将军请过1” 这么简单?高大节愕然,怎又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四章 无数双眼 高大节怀疑的目光审视面前这位名不经传,年轻清秀的小将,感叹此子不简单啊!大手一挥,就要令大军启动。 “慢着!高将军何必让兄弟们奔来跑去劳神呢?他们便在马鸣关外休息好了,我部会好酒好菜招待着呢!要去见世子与李菱大人,高将军一人去就是了!”乐静眯着眼带着微笑,在女人看来是迷人的笑,在男人看来是邪恶的笑,但在高大节看来却是戏耍的讥笑。 “大胆!尽敢戏耍本将军!”高大节怒发冲冠,发指眦裂。 乐静慌忙告罪:“高将军误会,小的无一丝戏耍之意,只是诚心诚意为将军着想!” 高大节越听越不是味,喝道:“本将军就要带兵过这马鸣关,你待怎样?” 那张薄面终于要撕破了,乐静丝毫不惧:“末将领军五千驻守马鸣关,高将军觉得能通得过吗?”他夸张地多报了二千军。 高大节疑窦丛生,一个百户领军五千?看看露在马鸣关外的部分营寨,估摸只有千人左右。 乐静瞅一眼问:“高将军可是不信?”嘿嘿笑两声,向后挥挥手,马上看见营中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在左右摇动,立刻马鸣关两边山上旌旗涌动,人声震天。 高大节大惊失色,这何只是五千兵马的声势?却不让弱了己方气势,豪气冲天道:“本将军若要过马鸣关,谁敢动我?”说着夷然不惧地赶马向前走了几步,突地从空中飞来两支利箭落在高大节坐骑两尺前,乐静一改之前的笑脸,肃容道:“高将军得罪了,若是不听奉劝,刀箭无眼,高将军可要小心了!” “尔敢!”高大节心惊,对方不像是作戏。 回答他的又是两支利箭,这次这两箭离他的座骑更近,仅距一尺矣! 高大节马惊蹄扬,好不容易控制下来,看看满山的旗舞人动,他挥手退了下去,今日部队兼程赶路已累,决定明日再来。 时而响起的蛙叫,扰乱了静寂的夜空,也扰乱了高大节的心情,面对天朔军的强硬和那位乐静百户的难缠,他十分烦躁,难道明日真要两军血战?自己人对自己人动刀枪他想想便是一阵反感无味。他也不相信对面领军的是一名百户,对面领军的到底是谁呢?难道是世子?想到世子,他竟升起一种亲切感,这叫自己如何下得了手啊? 想着头痛,索性不想了,幸好不用担心对方袭营,高大节蒙头大睡。 第二日旭日初升,马鸣关外扬起一阵尘雾,高大节列阵完毕,乐静针锋相对带出二千军在大营外对峙,他横着马来回地观察着高大节大军,见对方千余铁骑缓缓抽出大刀,他大手一挥,左右两边各两百士兵迅速搬出拒马障及木栅。接着他大吼一声:“举箭!”两千士兵四个方阵,斜六十度举起连发弩。 乐静吼道:“放箭!”铺天盖地的箭雨飞向天空,又抛落下来,就像一块黑布飘向天空又飘落下来。连续发射五箭仅转瞬间,地上已铺满万只利箭,这种震撼的场面即便是发射者也感到无比震惊,高大节魂惊魄散,自己这二千人马怎够对方射?他清楚记得这种连发弩是可以连发十箭的啊! “退军!”强攻是不行了,高大节下令撤退,他也知道对方在还没有开仗之前即射箭,实为发出强烈警告。 过了两天,双方均相安无事,高大节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通过这马鸣关,有探子回报:“将军!我军背部发现天朔骑军!” 高大节惊问:“有多少?” 探子道:“数目不详!” 难道他们想包了自己饺子不成?正在这时,一名亲兵跑进禀报:“将军!对方射来一支信箭!” “都说什么了?”高大节沉声问。 亲兵拆开信浏览一眼,道:“禀将军!对方警告我不要想着绕道进入昆明!” 高大节苦涩,他还正有此意呢!“告诉他们!我要见世子!” 一会儿后,亲兵回报:“禀将军!对方回答:世子不在!” 高大节不相信,退一步道:“见他们领军也行!” 不久,亲兵再回报:“对方说他们的领军您已见过,就是乐静百户!” 高大节恼怒,自己诚心诚意却被对方一辱再辱,一个百户怎可能领军五千?难道那些千户、佐领都是吃干饭的?人家不愿见,他也无可奈何,又猜不出对方的领军到底是谁,独自郁闷着。 到了晚上,整个营寨就像炸开了窝,许多士兵好玩地到处追打,因为满地老鼠在跑。闹了一个晚上,第二日弄了一餐美味的老鼠肉吃。子时,整个营寨又闹腾了,这回就不那么好玩了,满地毒蛇爬行,许多士兵惊惶躲避,直到清晨也没有人敢睡觉,眼一闭上满脑是蛇。 “尽搞这些下三烂的手段,当真可恶!”高大节知道这是对方搞的鬼,目的是为了骚扰己方,别说两晚的折腾许多士兵还真没精打采了呢。 “将军!对方又射来一封信箭!”亲兵禀报。 高大节昨日吃了顿鼠肉,现在正吃蛇肉,问:“说什么了?” 亲兵道:“对方警告说,若我军还不退回,今日之后他们将把我们当敌人看待了,偷袭,陷阱,火攻、伏击将无所不用其极!” 高大节愤怒:“难道他们现在没有把我们当作敌人看待吗?看看满营有多少人被毒蛇咬伤!”不过没有造成一人死亡,这也是事实,“吩咐下去,加固寨栅,加强戒备!”他还真不敢掉以轻心。 从这日起,高大节大营每夜都能听见震天的锣鼓声与叫喊声,高大节怕被偷营,不敢让士兵们熟睡,连番几日后,整支大军全都萎靡不振,瞌睡连连。 “将军!”一声禀报惊醒高大节。16k小说.1首发 高大节正在瞌睡呢,一整夜他都全装贯带持枪而卧,惺忪地问“什么事?” 亲兵报:“大营外出现一大队的马车、驴车!” 高大节惊醒,站起来跑到营外,正见许许多多的粮草车排满了大营外的空间。“搞什么鬼?”他满腹疑惑。 一名天朔军士兵被领到高大节前,士兵道:“禀将军!乐静百户让小的传个话,说粮草已备齐,将军可以上路了!” 高大节拍着身边一匹马的屁股,怒道:“我要的不是粮草!” 天朔军士兵道:“乐静百户说了,要粮草还是要命由你们挑,三日之内我军将发起进攻!” 高大节抓住嚣张士兵的衣领,怒问:“你们的领军真是那个什么乐静百户吗?” 士兵用力扭开高大节的手,整整自己的衣裳,不慌不乱道:“我军领军就是乐静百户!” 高大节还是不信,天朔军士兵已拱手告辞,高大节喝声叫住:“站住!” 天朔军士兵轻蔑道:“怎么?高将军还想杀了小的不成?” 高大节瞪着眼:“我请你喝酒不成吗?” 天朔军士兵错愕,高大节的几名亲兵已不由分说把他架入了营中。 天朔军士兵表面镇定,内心慌乱无比,乐静那王八蛋不是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吗?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高大节果真摆上了好酒好菜。 “老弟啊!”高大节举着酒杯,主动地与小兵碰一下杯。 小兵受宠若惊,他这人生得贱,吃软不吃硬,人家对他好,便是让他卖了自己都心甘,乐静便是这样把他骗来传话的。“高将军客气!” 高大节问:“世子在吗?” 小兵谀着脸:“不在!”又美美地喝一口。 高大节瞅一眼,又问:“你们家领军大人是谁?” 小兵道:“乐静!” 高大节不相信,继续道:“喝酒!喝酒!”他不相信小兵说的话是因为他不相信小兵这个人,能够把他的手掰开的人绝对不简单。 好几杯下肚后,高大节笑着道:“敢问老弟的尊姓大名?” 小兵擦着油腻腻的嘴:“小的江强!” 高大节道:“坚强好啊,坚强好啊!来!坚老弟喝酒!”心里则骂道,看你喝醉了还怎么坚强?他更不相信这小子前面的鬼话了,还以为对方在暗示着什么呢! “高将军!小的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高大节道:“再喝三杯,最后三杯,我们一起喝!” 江强无力推却,又与高大节灌了两杯,第三杯他杯还没举起便倒了下去。 “江老弟!江老弟!”高大节带着浓浓地笑容摇着江强。 “嗯!啊……”江强已酩酊大醉,“高将军!小的不能再……!” 高大节压低声音:“江老弟!你们家世子在大营吗?” “不在!” “你们的领军是谁?” “乐静!” 高大节愕然,还真是那么回事?但打死他也不相信!他更觉高深莫测了! 第二天,江强睁开眼,惊得跳起来,周围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容再想想 江强头还在犯晕,有人踢他一脚,喝道:“还不起来?” 江强撑起身子,感觉手麻麻地痛,抬手看了看满手的灰泥,抬头又看见了由头围成的一片天空,惊问:“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躺在帐营里吗?” 有人没好气道:“人家早走了,人家把你扔在了大道上!幸好没有豺狼,不然,喂了狼肚都不知道!” 江强站起,拍拍手又拍拍屁.股,赍恨:“可恶!竟把大爷扔到了yeai!”睇眼见乐静正阴冷地盯着自己,忙住粗口,不过还是愤愤不平地回瞪了眼。 乐静无表情:“带江小旗下去!”江强是天朔军一名小旗,相当于现代军队的一名班长。 江强受不了乐静那目光,分明是轻视、不屑,暗咕噜:“有什么了不起!”摔开身子:“我自己下去!”他很是不平,两人一起玩到大,又一起加入天朔府,为何乐静已是百户,他则还是一名小旗?现在更离谱,乐静竟领军五千了! 乐静明白江强那眼神,也不计较,只是沉声吩咐:“派出探子,监视高大节部行踪,送他们出滇!” 得悉高大节部已退,齐良高兴万分,桂明推荐的这个乐静果真厉害,他在云院接见陈正成与乐静。 “末将叩见世子!”乐静十分恭敬。 英威不凡,翩翩少年,齐良喜欢地看着乐静:“立此殊功,乐静!想让本王怎么奖赏你?” 乐静谦逊:“末将未杀一名敌,未夺一寸土,不敢居功!” 陈正成目睹乐静整个指挥过程,对其赞赏有加,喜爱道:“乐静百户指挥得当,机智退敌,应立头功!”他欣赏的是乐静的指挥。 齐良笑而点头:“正是因为你未杀一人,所以才说你荣立殊功!”能令高大节知难而退,这是最理想的结果,齐良欣赏的是乐静的智谋。 陈正成建议:“乐静百户能统军领兵,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可让其统领天朔军!” 乐静十分感激陈正成,没有陈正成座镇压制那些天朔军的千户、百户,难以想像他能号令全军,由他的好友伙伴江强的反应便可窥见一斑,他连忙推却:“末将不敢!” 齐良笑道:“何无不敢?” 乐静道:“末将从未上过真正的战场,也未指挥过真正的战斗,恐难担如此重任,有负世子重托!” 齐良点点头,乐静认真道:“非卑职矫情,此次能退敌,纯属侥幸,若高大节将军真的放手来搏,末将自认不敌!” 旁边的刘玄初首次认可地点头,他欣赏的是乐静的虚心与清醒。 齐良道:“高大节的退兵有许多复杂的原因,但乐静你的有效吓阻肯定是决定性的因素,勿需妄自菲薄,你的功劳绝非侥幸。”侧首思虑片刻,道:“升你为千户,桂统领还在狱中,你暂统领天朔军,如何?” 乐静马上跪在地上:“世子宠荣,卑职敢不誓死效命?” 齐良道:“下去吧!把本王的天朔军带成百战之兵!” 乐静遵令,躬身退下。 “恭喜世子又得一员虎将!”刘玄初笑容满面。 齐良从乐静还显消瘦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睇向两人:“为何是恭喜本王?” 刘玄初不解自己哪说错了?齐良指着刘玄初与陈正成两人:“你们听好了,是天朔府又多了一名虎将!而天朔府不是我个人的,而是由我、你们、还有许许多多的文臣、武将组成的!” 刘玄初心里巨震,齐良继续道:“我们是一个集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们是为我fu务,某种程度也是为你们自己fu务,而我们大家都是为了我千千万万的汉族百姓fu务!” 刘玄初与陈正成跪在地上,刘玄初感慨良深道:“世子教训的是,世子博大xiong怀,卑职跟随世子无怨无悔!” 陈正成更简单:“效忠世子,即是效忠我亿万汉族百姓!” 齐良抬抬手:“都起来吧!今后在我面前都不要行跪礼了,我希望慢慢革除这种跪拜的陋俗。” 刘玄初与陈正成心中又是一震,齐良只是敲敲边鼓,各种封建礼教陋习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能摒弃,他只能一点点来,慢慢地来,至少现在没人再在他面前自称奴才了。他认为对封建社会各种腐朽的东西动大手术应该是他掌握最高权力的时候,他希望自己有登上极位的那一天。 刘玄初与陈正成坐回位,齐良叹着气道:“高大节大军虽已退,可不知接下来大元帅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陈正成也深深忧虑:“周王殿下会否更加愤怒,派出更多的军队前来……” 刘玄初睿智道:“周王殿下愤怒那是肯定的,但要说还会派更多军队前来则不太可能,毕竟我方各战场均吃紧,哪有多余的兵力抽出?” 齐良认同:“高大节将军的知难而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高大节将军不愿与我天朔府作对,这应该代表了大元帅营相当一部分人的思想,父王若是还想增兵的话必定会遭到他们的反对!” 刘玄初与陈正成均点头,齐良抬头道:“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应该向大元帅营示弱、示好!” 刘玄初问:“怎样示弱?示好?” 齐良道:“马上写一封奏折恳请大元帅营赦免桂明,此为示弱!放通衡州与昆明之间的信函通道及驿站通道,并请出李菱等退闲的大学士出来行政!” 刘玄初喃喃:“我们做出了姿态,希望大元帅营不是以增兵来回应我们!” 齐良道:“做两手准备吧!有备无患!” 陈正成马上道:“我会严厉督促各部加紧训练!” 湖南衡州大元帅营,夏国相小心翼翼禀告:“殿下!高大节将军回来了!” 吴三桂骤然睁开双眼:“宣他进殿!” 夏国相抬望一眼马上低下眼睑:“高将军跪在殿外不敢进殿!” 吴三桂蹙眉问:“为何不敢进殿?难道他没把那逆子捉回来?” 夏国相轻轻应一声:“是!” 吴三桂怒色:“那他回来干什么?” 夏国相回答:“高将军带回来一些粮草!” 吴三桂拍桌而起,暴吼:“孤要粮草干什么?”怒极而笑:“他倒真把孤的关宁铁骑当作押粮队了!”接着怒吼:“宣他进殿!” 高大节惴惴不安进来,连忙跪在地上:“叩见周王殿下!卑职无能,请殿下责罚!” 吴三桂压下上窜的怒火:“为何无功而返?” 高大节战战兢兢禀道:“卑职被阻于马鸣关,不能接近昆明城!”周王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可怕,他还看见周王正在恐怖的摸着鼻子,这是周王发怒之前的征兆。 “怎么被阻于马鸣关?”吴三桂阴冷着脸。 高大节道:“世子的五千天朔军据守山高峰险的马鸣关,以木障阻路,以利箭阻行,卑职无法通过!” 吴三桂沉声问:“真的有五千军吗?”他不信那逆子不留点军队看护昆明城。 高大节坚信道:“世子天朔军隐于马鸣关内,只见满山遍野的旌旗和呐喊声,卑职认为只有多不会少!”其实他内心也一直在怀疑那日乐静百户所报的五千数。 吴三桂色霁:“死了多少人?” 高大节道:“未死一人!” 吴三桂再度拍桌而起:“未死一人,你便退兵了?” 夏国相与高大节怔愣地望着发怒的周王殿下,难道一定要损兵折将,死伤无数才好吗? 吴三桂随即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这毕竟不是与清廷作战,那是与自己的儿子作对,是内部斗争,能不死人最好。 夏国相生怕周王责罚了高大节,忙转开了问:“周王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吴三桂赍愤:“增兵拿捉那逆子!” 夏国相阻道:“殿下万万不可,我军哪还能抽出多余的兵力?” 高大节及时补充道:“禀殿下,如若想捉拿住世子,至少需一万五千军以上!” 夏国相道:“如此拼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只能便宜了清廷。” 吴三桂不甘:“难道就任由那逆子妄自非为?” 高大节道:“殿下!此次天朔军未伤我一兵一卒,且送上许多的粮草,说明世子并无与殿下为敌之意,不若……”他偷偷瞟一眼,不敢说下去。 吴三桂瞪一眼:“不若什么?” 高大节咬咬牙,大着胆道:“不若赦免了那桂明死罪,相信世子一定还会听令于大元帅营。” 夏国相马上附和:“微臣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吴三桂也是骑虎难下,昆明留守内阁还被那逆子控制着,不捉了那逆子,怎么保证政令畅通?又怎么保障军队的后勤需要? “尔等说得轻巧,放了那桂明如何向麟儿交待,又如何向全军将士们交待?”吴三桂冷哼。 夏国相建议:“可革了那桂明之职,永不录用,再放出吴应麟大将军,不追究他的责任!”由于《中华日报》连续不断的大篇幅宣传,吴应麟许多陈年旧事都被掀了出来,目前舆论对他相当不利。 “此事容孤再想想,尔等先退下吧!”吴三桂道,他心中还有顾虑,那逆子从此会否更加嚣张?那逆子控制着昆明真还会听命于大元帅营?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六章 庞大计划 今日第二更,晚了点,大大们见谅!!! 天朔府向大元帅营的申诉没有得到回复,但大元帅营也没有再派兵回昆明,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三月。 这三月里,全国战局几经波折,湖南方面:先是吴军高大节部奉命出击,偷袭江西袁州得手,迫使进攻长沙的清定远平寇大将军安亲王岳乐回撤江西,后不久,清简亲王喇布又夺回袁州、吉安,重又恢复清军对吴军的攻势;四川方面:胡国柱与王屏藩被清定西大将军贝勒洞鄂大败,已失四川四分之三;浙江方面:康亲王杰书、贝子傅喇塔及总督李之芳合攻衢州,将耿军马九玉逼回福建,之后,李之芳回军攻温州,大败耿军大将曾养性,耿军全线收缩,被迫采取守势;广东方面:耿精忠联络郑经攻打广东,虽已夺潮州、惠州二郡,但耿郑家互有猜忌,相互掣肘,再无进展。 在这三个月里,齐良埋头苦干,专心发展,政务方面:已控制云南全省三分之二以上的县、府,整个昆明留守内阁已附属于天朔府。 军务方面:有乐静统领的五千天朔军、曲军统领的四千昆明城防军、顾奉全统领的兵部昆明新兵训练营四千新兵、及各县、府预备部队八万,其中常规预备部队二万。另外,还有清统区十二支敌后武工队,总人数约二千人。 经济方面:经济区已建或在建各类工厂六十五家,盘龙谷产能扩大了一倍,雇用人数达七千。 教育方面:柳营书院、柳营政治院已移至城西北学院区,天朔工学院已开院。目前,柳营书院有一、二、sanji学员四百人,教师十八人;柳营政治院有一、二、sanji学员二百人,教师十二人;天朔工学院有学员五百人,教师二十人。 文化方面:昆明城已出现四份报纸,分别是以综合新闻为主的《中华日报》、立足本省的《云南日报》、思想争鸣的《滇池》、及以商业为主的《昆明商报》,其中《中华日报》已日发行量达三万份,影响巨大,思想波及清统区,至北京城都有人偷偷传阅过期了的《中华日报》。 财政方面:独立于周王府之外的天朔府生产经营能力强,每月净利润十五万两白银。 各方面发展均向好,但齐良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因为整个反清联盟的大局势不好,云南集团军事失利,天朔府在盈利但周王府在赤字。 刘玄初走进云院,后面跟着张明洲,齐良看见刘玄初那苦瓜似的脸,既是心痛又是害怕,刘玄初每次这种表情必定又是来要出银子的。 “禀世子!大元帅营传来文卷要求拨付三十万两军晌至衡州,户部已空,内阁李菱学士及户部杜志清学士议后转送天朔府,要求我天朔府支援!”刘玄初苦恼道。 齐良怒色:“我天朔府又不是金山,挖之不尽,取之不竭!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刘玄初不敢答话,但他知道这只是世子在发牢骚而已,毕竟前方的消耗还是需要支撑的。 张明洲侧首思索片刻,小心地询问:“世子!这月经济部刚收到二十万两制烟厂销售利润,是否……”现在他已进入天朔府核心决策层,并已得到齐良的信任,只要是有关经济财务方面的事务,刘玄初基本与他一起来汇报。 齐良摆着手:“经济部良性经营也需要资金,不能哪里需要钱都向你经济部拿!” “唉!”齐良长长叹一声,“我天府军的军费开支已没有让户部支出了,且王府的日常用度一再压缩,他们还向我要钱,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刘玄初怔愣发呆,齐良望着院子里纷纷飘落的树叶,喃喃:“得想一个彻底的解决办法啊!不然,我天朔府迟早会被拖垮!” 张明洲道:“要想户部有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增税!” 齐良问:“增什么锐?” 张明州道:“农业税及盐税!”这是王府收入的大头。 齐良头摇得更猛:“农民的负税已够重,再增税怕是会官逼民反了!” “那该怎么办?”张明洲没别的办法。 齐良道:“增税不是办法,开源才是根本!” 张明洲问:“怎么开源?” 齐良道:“现在我们的工厂并不多,所以收到的经营税并不多,如果我们的工厂多了,销售多了,是不是税收也会增加呢?” 刘玄初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这也要有人来投资才行啊!” 张明洲沮丧道:“目前经济区已建和在建的六十五家工厂中,其中我天朔府独资和合资的就有三十家,占了近一半!” 齐良道:“这正说明民间的投资不够,我们引资的力度不大!” 张明洲道:“难啊!留守内阁与天朔府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许予了众多的优惠政策,可响应者寡!” 齐良道:“我们的工作还是没有做好,既然吸引不了他们,我们就逼!” 刘玄初感兴趣问:“怎么个逼法?” 齐良道:“逼得那些乡村的土财主们主动进城来投资。” 刘玄初色变:“世子万不可用强啊,这会引起社会动荡,反利其害!” 齐良笑道:“先生多心了,我怎么会用强呢?” 刘玄初与张明洲孤疑地望着齐良,齐良xiong有成竹道:“只要让那些地主老财们觉得呆在那乡村里再无利可图,他们自然会把埋在土里的钱罐挖出来进城来投资的。” “又怎么让地主老财们觉得田地无利可图呢?”刘玄初还是不明白。 齐良笑笑,带着邪恶:“比如无人给他们种田,或是粮食价格大跌……” 张明洲机敏,马上道:“提高工厂工人的薪水,吸引大量劳力进城!”旋又苦恼:“可这也得有相当数量的工厂才行啊!”这又回到了那个谁来投资的问题。 齐良不紧不慢道:“不要着急,一步一步来吧!”接着问:“周王府有多少田地?” 刘玄初老实回答:“卑职没有看过统计数,此事需问户部!” 齐良又问:“现在一个佃户一年的收成是多少?” 刘玄初道:“一个佃户租种一亩地需交四、五成收入给地主,一成五付各种税赋,剩下的收入只有三成五或四成五的样子。如此,碰个风调雨顺丰收年,他们勉强能保住一家三五口人的肚子。” 齐良道:“把王府所有的田土全部低价转租给佃户们,王府只收他们一成的地租,规定每人只准租种一亩,一家最多租十亩!” 刘玄初与张明州大惊,这样王府一年不知要损失多少?齐良接着又道:“从今日起,天朔府开始筹措资金,大力收购民间田土,然后跟王府的田土一样以一成的地租放给佃户们!” 刘玄初与张明洲越听越惊,世子这是要干什么?齐良又道:“下文至各县各府,要求各地预备役部队在当地大力开垦田地,开发出来的田地归当地县府所有,均以一成的地租放给佃户们!预备役士兵家属可以优先租种。” 说罢,齐良得意洋洋地晃着头,这样还怕那些地主老财们不乖乖进城来投资办厂? 刘玄初与张明洲正细细消化齐良所说,这样一来,那些佃户们自然会蜂拥租种王府、天朔府、县府的地了,没有人种地,地主老财哪来的收入?在这战争年代,大批青壮年被送上战场,城里工厂又在高薪抢人,地主老财的田地无人耕种的现象会更加加剧,这确实是一条逼迫乡村地主老财走进城的好办法。 张明洲补充:“我们还得创造出许多的东西吸引他们才行,一定要让他们觉得这东西有利可图,他们才会拼下血本!” 齐良点头:“明洲说得在理,发明出什么东西由制院负责,做出什么投资项目由经济部负责。至于实施这个庞大的‘逼人投资’计划,则由先生负责,先制定出一份具体实施细则来吧!” 刘玄初与张明洲遵命,齐良又道:“不过这只是一份长远计划,一时半会见不到效果,当前的困难我们还是得解决的!”停顿片刻,很是不甘,带着愤怒道:“从天朔府划拨十万两银子给户部,其它让他们自去想办法!” 议事已毕,刘玄初吃力地起身,脸上现出一块红晕,齐良瞅着问:“先生最近身体怎么样?” 刘玄初做无事状:“很好!” 齐良摇摇头,他既想让刘玄初休息,可又不断给他加工作,终不忍道:“先生!天朔府成立一个农业部吧,人选你自己挑,让农业部去实施那庞大的计划,你负责指导一下就是了。” 刘玄初感激齐良的关心,也觉得齐良这建议好,马上道:“可以让黎仲泽出任天朔府农业部部长!” 齐良问:“这黎仲泽是谁?” 刘玄初道:“柳营书院第一期学员,现在王府户部协助杜志清学士处理田地方面事务!” 齐良记起来了,问:“可是柳营书院‘四子’之一?” 刘玄初点头:“正是!黎仲泽,广西南宁人,现年二十四岁,精通农政!” “就他了!”齐良拍板。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七章 达到要求 今日有事,各位大大们见谅,少更新了一些字,后面很补上!!!!! 刘玄初与张明洲走后,齐良准备去盘龙谷看看,现在他最要紧的还是军队,没有军队的保驾护航,所有的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另外,他还关心着盘龙谷的生产问题,前方战争消耗甚巨,盘龙谷出品的武器虽还能跟上战争的消耗,但王府户部却给不出钱,货款一拖再拖,已拖欠盘龙谷二十余万两款项了。 已是秋日,小六子为齐良披上披风,齐良整整衣冠正待出门,陈正成跨步进来:“世子要出门吗?” 齐良点点头,问:“正成有什么事?”小六子马上知趣地退出。 陈正成道:“衡州暗卫传报,吴应麟将军已被放出!” 欧!齐良惊讶,沉思片刻问:“之后的情况呢?”他很失望,造那么大的舆论也没有扳倒这位白衣将军。 陈正成回答:“大元帅营令其统军五千,游击江西!” 齐良思考着这里面蕴含的道味,仅领五千军较之以前少许多了,说明大元帅营对吴应麟还有防范,但游击江西,就是独立成军了,有极大的自主权,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目前我军战事吃紧,湘北一带特别长沙城马宝将军受到很大压力,大元帅营不得不起用吴应麟将军!”陈正成小声道,打断了齐良的思虑,接着又猜测地问:“世子!大元帅营放出吴应麟是否意味着也将对桂统领网开一面?” 齐良缓缓点头:“有这种可能!密切注意这方面的动静,再让那些报纸造造势,我们也再写一份奏折上去。”这种时期把桂明关在大狱真是浪费。 陈正成应声是,齐良抬脚要出,见陈正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正成还有事吗?” 陈正成嗫嚅:“却还有一件事。” 齐良道:“有什么事就说,我还要赶往盘龙谷呢!” 陈正成瞅一眼道:“广州中心情报站报,柳依依小姐回北京了!” 齐良顿时就若掉入了冰谷,不是早说好来昆明的吗?陈正成禀报之后,悄然退下,齐良走到窗旁失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人在广州还有一份期待,现在去了北京便什么也没有了。 心中隐隐地痛使齐良面无血色,苍白如纸,不曾拥有是失望,而拥有之后再失去则是痛苦,原来失去是那么的痛! “世子!齐总教头回来了!”小六子进来还没有落音,后面已响起脚步声。 “参见世子!”齐惜音fengchen仆仆,发上还铺着一层黄尘,不过,玉脸上依然娇美干净,只是挂着醉人的红晕,显是赶路时戴着纱巾的。几个月来她少在王府,一般住在鬼屋,最近一月她还带着几十名特训队员进山yeai训练去了。 齐良依然未动,齐惜音现出愠意,这登徒贼子一点也不想人家,亏人家兴冲冲回来,连脸都还未及洗呢。恼着走过去,扳过齐良的身子,立嘴张目呆:“世子你怎么啦?”她惊讶看见齐良泪洗满面。 “惜音!”齐良突地抱住齐惜音。 齐惜音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肮脏,虽不明究里,也回抱着齐良。“齐姐!你会离开我吗?”齐良抱得齐惜音紧紧。 齐惜音感到齐良的脆弱,特别一声“齐姐”,油然升起一种母爱,抚着齐良的头:“我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离开!” 齐良闭上眼感受着这份温暖,任由泪水涌出落在齐惜音的肩上,两人就这样相拥相抱着。良久,齐良站直身子,转过身擦干眼泪,返回头时又已是威严肃穆,端庄慑人。 “世子!发现什么事了?”齐惜音这才开始问。 齐良黯然:“柳依依回北京了!” 难怪了!突又想,若是自己离开了,他会这么痛苦流泪吗?抬头瞅一眼,咬着唇本想数落他几句,可见齐良那可怜样,终还是出言安慰道:“她会回到你身旁的!” 齐良道:“不会了!北京与昆明相距几千里何年何月才能见面?”路程还不是问题,最可怕的是政治的分隔。 可能她有不得己的苦衷吧,但终究香音杳杳两不能见,齐良出城后狂奔一阵又慢慢溜达在通往盘龙谷青石板路上,总不能摆脱对柳依依的那一份思绪。秋风萧瑟,地上的枯草打着卷儿,树上的黄叶飘飘扬扬,摇摇欲坠,待到春花秋月时,何时才能再听那一曲香音哪? 早有侍卫前一步通报,到达盘龙谷时,乐静带着一队官兵整齐列队恭候。 “叩见世子!”整齐划一的动作,异口同声叫声,声音响亮而有力,将士们个个威武有神。 这是自己的部众,自己与他们荣辱与同,他们把前途与生命交给自己,自己要对他们负责,齐良暂抛开那些儿女情长,振振精神:“免礼!” “请世子进营!”乐静退让一边。 “进营!”齐良大手一挥,他现在豪情万丈,热血沸腾。 进了盘龙谷,齐良左右瞧瞧,感觉有不对,好像总欠缺了一点什么。 “儿臣叩见父王!”突地一人窜出跪在地上。 “世璠!”齐良这才发现原来是没有看见自己那便宜儿子。他跳下马,打量着吴世璠,又有变化,变得更结实更加有力。他从广州回来时,第一次看见发生变化了的吴世璠着实吓了一跳,都不敢认了呢。 齐良拉着吴世璠往里走:“世璠!还能坚持得住吗?”当初看见吴世璠的变化,齐良很欣慰,少了一份厌恶,多了一份亲切,但还是没有让他回王府,还想让他磨练磨练,特别强调在盘龙谷不准搞特殊,这次吴世璠果然没令人失望,他老老实实站在小兵队列中,没有与乐静那些军官们一起去门外迎接。 吴世璠坚定道:“能!” 齐良看着吴世璠的手,笑道:“世璠已完全达到了父王的要求,脸变黑了,手变粗了,可以回王府了!”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八章 攻防演练 得到齐良的肯定与赞赏吴世璠十分兴奋,恭敬道:“入盘龙谷军训之后,儿臣感慨良多,收获甚夥!” 齐良有兴趣问:“都有什么感慨,什么收获?”见吴世璠黑白分明的眼睛绽出精光,确比以前那灰灰的眼神有若天壤之别。 吴世璠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但一份天真仍然留在脸上,一本正经道:“盘龙谷军训对儿臣而言,犹若再世造人,儿臣懂得了军营生活的艰苦,自己以前花花公子的生活是多么的荒唐;儿臣懂得了强健的体魄与坚强的意志源于日常刻苦的锻炼和磨练,自己以前奢淫懒惰的生活是多么的荒涎;儿臣懂得了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弥足珍贵,自己以前自以为是颐指气使的生活是多么的幼稚无知!” 齐良频频点头,连连赞道:“好!好!好!我儿长大成人了!”说实话,自从时空穿越附体重生以来,他对自己平白多出的两个便宜儿子有着天然的排斥,少与他们接触,更遑论交流,直到吴世霖的死才激起他那份迟来而陌生的父爱,他想接触他们了,想拉纳他们了,但那日吴世璠在柳林中的荒淫又令他丧失了这份兴趣,甚至于厌恶。 “世璠!将来你想干什么?”齐良关心问。 吴世璠毫不犹豫道:“我想带兵,像乐静一样,像桂统领一样!”他对桂明十分尊崇,对乐静十分钦佩,乐静仅比他大三岁。 齐良怔然,期艾道:“世璠!父王让你来军队,并不是想让你带兵上战场打仗的,而是让你来锻炼锻炼,磨练磨练,强健你体质,坚强你意志,为的是你将来能更好的管事理政!” 吴世璠却坚毅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战在沙场,儿臣想呆在军队!” 齐良惊诧,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审视吴世璠,这虽还带有少年天真的梦想,但已能相当程度地反映一个人的思想品格与精神面貌了。 “就先在军队呆着吧!多磨练一下也好,多学习一下也好!今后父王再作安排!”齐良不愿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非他不愿吴世璠上战场,而是这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讲究人群冲锋,一线士兵存活率低,让吴世璠消耗在战场上不说自己心里这一关过不去,便是母妃孙氏那一关和吴三桂那一关也过不去,但如果让吴世璠呆在指挥层,以他王孙的身份又会干扰别的军官的指挥,反会坏事。 “多谢父王!”吴世璠欣喜。 齐良道:“有时间多回王府几趟,祖奶奶想着你呢!” 吴世璠重重地点头:“嗯!” “下去吧!好好训练!”齐良吩咐。 吴世璠下去后,齐良招来乐静:“本王想看一下天朔军的演练!”他认为训练的结果要通过实战来检验,日常多搞些针对性的演习对将来的实战有莫多好处。 乐静躬身问:“敢问世子,您想看多大规模的演练?” 齐良想想道:“两千人吧!” 乐静马上下去布置,不一会儿,两千多名军士分两个方阵出现在校场上。齐良肃容盯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整齐而精神,心中自然涌出一种豪情:“这就是我的军队!” 乐静站在齐良的身边,精神抖擞,就要挥动旗帜下令展开对练,齐良伸手止住:“乐千户!本王并不想看这什么平面的对杀,本王要看攻防演练!”随着火炮的出现,热兵器开始粉末登场,这种双方列队对杀的战争方式日渐减少,更多的是某一方占据地势优势我守你攻。所以,齐良想看看军队的阵地防御和单兵作战动作技术及军队的进攻战术科目。 乐静马上根据齐良的指示临时调整演练方案,设定第一千人队为红方,千户是刘子雄防守一个无名山头,面积约三平方公里大小;第二千人队为蓝方,千户杨志英,进攻无名山头,双方战斗准备半个时辰。 齐良看了一下乐静与众同僚在一刻钟时间内制定出来的演习方案很满意,这乐静确有将帅之才。为了使演练更精彩,也更有实用性与针对性,他加了一点料,吩咐:“给两个千人队都配备五门火炮。”这些火炮均为盘龙谷新出产品,现仅制出十五门,且尚在试测阶段。 在秋风起,灰尘扬中演习开始了,所有的人都不准再接触那两个千人队,齐良由乐静等一众军官们陪着站在一处高地观看,他时不时地举着一个长长的望筒,其它人也都是如此,像美国动画《唐老鸭与米老鼠》中的镜头,甚是滑稽。 这单筒望远镜系天朔府制镜厂新品,乃非卖品,这是天朔军的秘密武器,虽然天朔府后勤部已存有一定数量,但给天朔军只给十个,所以仅配发到千户一级军官,且对单筒望远镜的使用与携带都作了严格的规定,齐良希望这望远镜能在将来对清军作战时起到特殊作用,并希望这项科学技术能保持两到三年的优势。使用中有一条规定,特殊情况下既使毁灭也不能落入他人手中,这特殊情况就包括被围、被俘等情况。 无名岭山头,第一千人队正在建立防御工事,他们必须得在半个时辰内构筑好防御阵地,因为“敌人”将会很快来进攻了。第一千人队千户刘子雄把配属的五门火炮安放在无名岭山头的后侧,并派出两个百人队守卫,如果“敌人”欲从后面进攻这个炮兵阵地,他们须绕许多弯路,而且还不能展开大部队的进攻,因为前面上山之路崎岖,所以刘子雄认为派二百人防守已是绰绰有余,这两个百人队其实也是留着的预备队。 在蓝方杨志英的第二千人队发起进攻之前,齐良突又命令暂缓片刻,他带着一干高级军官跑到第一千人队的防御阵地仔细而全面的视察一遍。齐良走过所有的防御点,但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之中发现了许多问题,他想等到演练之后再说,说不定自己认为的是错的呢?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巡视一遍后齐良等人迅速离开,指挥旗舞动,演练正式开始,第二千人队一门火炮开始试射校正炮位。接着,便是第一轮的猛烈炮击,炮击的主要地区是无名山脚下的第一千人队的前沿阵地。炮轰之后,第二千人队四个百队分成三个方向试探性地进攻,意旨发现“敌人”的薄弱环节。 很快,第二千人队千户杨志英发现“敌人”的防御阵地在西面有一个死角,那正是“敌人”的薄弱的环节,他马上调整部署,命令两个百人队在无名山东面与南面佯攻,四个百人队重点进攻无名山的西面。 第一千人队在无名山脚前沿的阵地全部被“敌人”摧毁,现在西角也危在旦夕,这时,第一千人队千户刘子雄命令雪藏了许久的五门火炮开火。顿时,西角狭小的地区全部被炮火覆盖,第二千人队损失惨重,被迫退下来。这是第一千人队设的一个套,开始他们故意示弱,目的就是想利用西面这个易攻难守的地形,用火炮狠狠地打击进攻的“敌人”。 第二千人队第一轮强攻无果后,试着想打击“敌人”的火炮阵地,可好不容易绕到“敌人”的背部,却发现“敌人”早已布有重兵防守,而且此地根本不适合进攻,只好又退了回来。 双方又在正前方进行拉据式的攻防,进攻一方的第二千人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不断的调整进攻重点,搞得第一千人队调动频繁,分不清主次,感到兵力严重不足,于是第一千人队千户刘子雄把守护火炮阵地的那两百名预备队也调了过来防守,可这正中第二千人队下怀,因为他们在后面偷袭第一千人队火炮阵地的部队并未完全撤退,还留有两个百人队一直隐蔽在无名山的背部。 演练进行了一个半时辰,天已快黑,蓝方第二千人队成功摧毁红主第一千人队的火炮阵地和无名山山脚下的前沿阵的,但因为蓝方第二千人队不分轻重地多次进攻无名山主山头,自身损失惨重,也无力攻下红方第一千人队布防的防御阵地。双方相持不下,最后齐良命令演习结束,乐静判红方刘子雄的第一千人队获胜。 演习结束后,士兵们打扫战场,分批撤下,齐良召集千户以上军官开研讨会,他对这次演练基本满意,对乐静道:“乐静!你来总结一下!” 乐静赞扬道:“将军士们表现不错,刘子雄千户与杨志英千户指挥得当,攻防有据,各有千秋。” 本作品16k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1!齐良斜视着乐静,大为不满乐静这没有实质意义的总结,难道他就是这样带兵的?年纪轻轻的就染上了官场的那老油条味道,真令人失望。不过,舍身处地想想,也能理解乐静,他一名刚提上来的十九岁千户,以前还是这些在座千户的手下,工作中最好还是表扬多好,批评少好。 “乐千户!说些实质的东西!”但齐良对乐静看得高,要求自然不同,如果乐静连这些人事关系都处理不好,何以堪大任? 不想世子如此不留情面,乐静愣然,明显感觉出齐良语中不快,挺直身子,精光绽放,马上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清晰简洁道:“此次演练,红方刘子雄的第一千人队因能因地制宜利用地形特点构筑防御工事,效果不错;蓝方杨志英的第二千人队能利用各种战术,迷惑“敌人”,能用智取胜。” 齐良仍不满意,冷冷抛出一句:“刘子雄千户沉着冷静,杨志项千户机智勇敢,这些都不说了,下面说发现的不足!” 乐静此时已感觉到了齐良的怒意,再不敢掉以轻心,敷衍了事,站起来:“世子!各位同僚!此次演练暴露出许多不足:红方第一千人队所构筑的工事过于简陋,经不起火炮的考验;刘子雄千户指挥有问题,特别联络方式方面,各种作战指令传达不到位。蓝方第二千人队单兵作战问题许多,进攻时不会保护自己,损伤很大;小团队间的配合生疏;大团队间的指挥不统一。” 齐良容色稍缓,扫视众将领,语气还是生硬道:“刘子雄千户与杨志英千户,你们两人也说说!” 刘子雄站起来行礼,他对乐静刚所言不以为然,傲然道:“世子!乐统领!各位同僚!此次演习暴露出诸多不足,特别火炮的使用,没有充分认识它的威力,没有更好地利用它。”乐静曾是他手下第一千人队的一名百户,现在人家爬在他头上去,心中很不是滋味啊,他这种感受比其它千人队的千户们的更深。 刘子雄之后,杨志英紧接着站起:“世子!乐统领!各位同僚!因为我指挥的失败,终没有拿下无名山头,我应该负责!”作为判输的一方,他的情绪明显有点低落,也很不服气,因为事后点数,他作为进攻一方的第二千人队活着的士兵比担任防守一方的第一千人队的要多,但却判他输了。而且,他对乐静也一直不服,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 齐良摇着头,说的都是费话,不知这些军官是不想说还是未意识到?这些军官欠缺的太多啊,得让他们充电学习,看来有必要建一所专门的军校了。他倏地站起,敲着桌子道:“这就是你们的总结吗?这就是我引以为傲的天朔军吗?” 所有的人骇木惊色,齐良首先指着杨志英:“作为进攻一方,杨志英千户最大的错误是没有探清敌情,地形未认真堪探即贸然进攻,连‘敌方’的火炮阵地在哪都不知道,被‘敌方’火力覆盖,损失惨重,这是不允饶恕的!” 杨志英面色耳赤,身子竟在发抖。 齐良接着指着刘子雄:“作为防守一方,刘子雄千户最大的错误是指挥失当,不能捉捕战机,不能随机应变,不能在‘敌方’攻击力竭之时发起有力的反冲锋,任由战争时间延长,徒增己方伤亡!” 刘子雄不敢吱声,吓得魂飞色变。 齐良最后指着乐静:“乐千户,作为天朔军的统领,你应该为暴露出来的所有问题负全责,难道平日你们训练就只是喊喊杀杀?没有火炮使用?没有步炮协作?没有专门的攻防演练?” 如一记记重锤敲在所有人脑上,刘子雄与杨志英面如灰死,乐静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喜色。他自己被骂不要紧,他就是需要一个身份崇高的人来敲打这些将领们,他许多新想法想在军中试验,但都遭到下面千户、百户们或明或暗的抵制,为此他苦恼不已。 上次马鸣关取胜那是因为有陈正成的坐镇,在盘龙谷没有了陈正成,他尝尽了处处遭掣肘的滋味。 有了齐良见真章的开场,后面参加与未参加演练的千户们都开始认真地思考,涌跃发言,各抒己见,只讲不足,不讲成绩,人人作好笔记。 研讨会进行了半个时辰,总结出来的不足有四十多条,涉及方方面面,其中还包括伤员救助及后勤补给方面的问题。到这时,齐良才露出一丝笑意,他就怕不能发现问题,发现了问题才好解决问题。 已到用晚膳时分,大家仍意犹未尽,小六子几次来到门口,见里面依然气氛热闹又悄然退了出去。 “问大家一个问题,为何士兵们都没有绑绑腿?”齐良突然问。 全场安静下来,谁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就连乐静也回答不出。乐静想想道:“这绑腿自古就有之……” 齐良截断奇怪问:“古代就有了吗?”他还以为是后世中国红军的专利呢! 乐静肯定道:“有的!” 齐良问:“我军为何不用呢?” 乐静噎着,真不知如何回答。齐良转念一想即明白这应该涉及到部队的统一着装问题,这不是某个人就能决定了。看来,又得让后天朔府勤部门制定一个单兵装备标准了。“知道绑腿有什么好处吗?”他饶有兴趣问。 乐静熟读兵书,侃侃道:“绑腿自古代兵战就有,其好处有很多,特别是在山岳丛林地区作战效果尤显,如:打了绑腿后开始有不习惯的腿肚子涨,可几天后就会感到很舒服,特别是在登山时感到小腿不酸累,有防止血脉下积而引起的涨疼;山地行军,山虫蚂蝗随时顺着裤管爬进去咬吸,且有效防止荆棘树枝刺扎与牵挂;在遇到山岩陡坡需要攀爬降落时将几根绑腿布连接绞成绳索作牵引用;有遇到需要捆扎的东西那绑腿布是有效的替代。” 齐良补充道:“如果负伤骨折时可解下绑腿布起到固定骨头的作用;如果有士兵负伤时,砍两长两短的树枝将几副绑腿布制作成简易担架。”他都是从医治救助方面来说的。 这时,一个千户开玩笑道:“如果抓到俘虏,还可将对方用绑腿捆个结结实实,保管他解脱不了。” 众人哈哈大笑,齐良则严肃道:“对!王千户说得对,这也是绑腿的作用!”接着问:“有了这么多的好处,大家认为该怎么办?” 大家异口同声:“让士兵们都绑上绑腿!” “好!此事我会吩咐天朔府后勤部办理,今后我天朔府所有的将士都绑绑腿!”齐良道。 “今天的研讨会就开在这里,大家散会准备用餐,今晚本王请客!”齐良站起来。 将领们喜道:“谢世子!” 齐良突又话语转硬:“今后大家努力,勤军受兵,英勇杀敌,本王以酒宴招待你们,或是庸碌懒散,贪生怕死,本王就以责杖招待你们!” 众人肃然,齐良又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胆有违抗者,斩!乐静千户即为统领,就是代表本王在行使职权,大家都得无条件遵令,如有什么意见可以事后再向天朔府陈述。”接着大吼一声:“大家听明白了没有?”他已完全明白天朔军中的问题所在,心中思量着,自己任命乐静这么一个无资无历的人为统领是否错了?不过,想想自己既然要培养出一名将才,就得把他放在各种矛盾中,各种问题中,让他在困境中成长。 “听明白了!”大家大声应答。 “我将留下五名天朔府侍卫给乐静统领,今后乐统领有令,有人抗令不从者,五名侍卫可先斩后奏!”齐良阴森森道。。 众人骇然,但乐静却是一喜,从此之后,应该军令畅通了吧! “好了!大家散会吧!”齐良挥手道。 这次研讨会十分成功,大家都受益非浅,齐良与乐静走在最后,齐良道:“乐静!把今天的开会内容整理成条上呈天朔府,供军队建设参考。另外,明天你进王府一趟,大家一起议一议军队建设方面的问题。” 乐静遵令离开后,齐良往宴厅去,看见第二千人队千户杨志英,见其没精打采,情绪低落,叫住问:“杨千户可还是在为今日演练被判输心有不服?” 杨志英道:“卑职不敢!” 齐良道:“有什么敢不敢的?”笑着安尉:“杨千户大可不必气馁,这种相同兵力的攻防是不能判输赢的,怎么说防守的一方都要占些优势,古言: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只是今后你带兵练兵时需再用点心就是了!” 杨志英恭敬道:“卑职谨遵世子教诲!”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巨大震动 晚宴之后已是戌正,齐良赶着回王府,yeai繁星密布,大地静寂无声,深秋的夜风袭来,已有了点冬天的味道,齐良把披风紧紧裹着,脑海里竟又想起了柳依依,他发现他现在很害怕寂.寞,遂打马飞奔起来,想把那份抽心剥茧的思念随风驱散。 刘胜明吆喝一声:“跟上!”侍卫们总是适时地把齐良包裹在中央。这次,齐良把唐楠等五名侍卫留在了乐静的身边,唐楠目前也是飞豹组明卫分队长之一,不是基于对自己的救命之恩,齐良对唐楠也是赞赏有加,他对唐楠很放心,唐楠不仅忠诚,而且机敏。 到城脚下,进城时遇到一些麻烦,但这是正常程序。从城墙上吊下一个篮子,里面缓缓落下一人,验明齐良等人的身份后,城门慢慢打开,小六子十分气恼这些人竟敢阻拦世子,又恼火费了许多时间,大声呵斥城防兵,齐良敲着小六子的脑袋骂道:“这里有你指手划脚的地方吗?这是他们的职责,我很赞同他们的做法。” 本是惊瑟的城防兵们得到世子的肯定,十分高兴,身子ting得笔直:“世子英明!” 齐良突厉声道:“恪尽职守,照章办事,这是应该的,若是有人借此吃拿卡要,本王绝不轻饶!” 城防兵头磕于地:“小的们不敢!” 齐良不再说话,赶着马一溜烟穿过城门。回到王府,齐良意外发现齐惜音淡妆轻衣在云院等自己,马上明白她的心思,捏着她如脂般的手感激道:“齐姐!谢谢你!”想她是因柳依依而来安慰自己的吧。 当然也不排除一月不见,寂.寞难耐,想与自己来温存一番,齐良又色色地想着,就要拥过齐惜音那丰腴而柔美的胴体。齐惜音伸手阻着:“你一身脏西西的,别碰我!”这登徒贼子回来脚都未落稳呢。 齐良发着小家子脾气:“你身上脏时,我都未嫌弃,现在我身上脏了,你就嫌这嫌那了。” 齐惜音哑然失笑,这哪跟哪啊?“世子!你没事了吧?”娇柔地问。 齐良道:“我有什么事?我像有事的人吗?” 齐惜音孤疑:“你真的没事了?” 齐良郑重道:“我没事!” “世子没事就好,惜音放心了,我走了!”齐惜音盈盈躬身。 齐良怔然,就这样走了?齐惜音优雅地转身,那美.妙的身姿就像湖中荡起的一阵阵涟漪,但齐良那色色的心却被激起了巨浪:“齐惜音!你站住!” 齐惜音驻足没有回头,又听这登徒贼子恼火直呼自己的名字,她正咬唇吃吃地偷笑呢, “你就这样戏弄本王吗?”齐良怒瞪火目。 “奴家怎么戏弄世子了?”齐惜音优美转回身时,脸上的笑已隐去,很是无辜地问。 齐良又能怎么说呢?难道说你穿得这么xinggan,神态做得那么诱ren,某某人想受不了啦?“惜音!咱、咱俩好、好像也有一个月没有在一起了,今晚你是不是能留、留……”虽已是老关系,虽自己贵为世子,但想任何人说到这类事时都不免难为情的。 齐惜音断然摇头,绷着脸:“不行!” “你——”齐良气得撞墙。 “我陪你去沐浴吧!”齐惜音绽放一笑,突又道。 “啊?”齐良难以置信,“一起洗澡?”从冰谷突然回到夏天的海滩,齐良兴奋得只想穿墙。 “齐姐!你真好!”拉着齐惜音的手就走。 齐惜音红晕布满整张脸,这登徒贼子!只要他高兴就好,自己什么都愿做的。 第二日,齐良与齐惜音一起用早膳,昨夜两人抵死缠绵,齐良现在还感到浑身酸楚,全身乏力呢,而齐惜音则恰恰相反,娇艳欲滴,滋润焕光。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自己这个身膀儿,还得多锻炼啊! “世子!长史刘大人求见!”小六子进来禀报,眼神儿偷偷瞟了齐惜音一眼,他这个还未长成的小太监竟也受不了惺忪慵懒睡美人模样的齐惜音的youhuo。 “让刘大人进来!”齐良吩咐。 刘玄初迈着大步进来:“见过世子!” 齐良道:“先生用过早膳了吗?来,与我们一起用点!” 刘玄初恭敬谢道:“多谢世子宠爱,卑职已用过!”他扫了一眼,既是吃惊又是钦佩感动,桌上只有稀粥与馒头,还有一小碟坛子菜,就连自己的都不如。 “小六子!把这些都撤了!”齐良咕咕大口喝干碗里稀粥。 刘玄初忙道:“世子勿急,卑职在旁边候着就是!” 齐良道:“我用完了!”转问旁边的齐惜音:“齐姐!你还要吗?”齐惜音早用完了,她美目一直瞅着齐良,看着他痛快地吃着东西,既高兴又怜惜,看你还贪! “奴家已用完!”齐惜音随便一个动作都散发着盅惑的诱力,她站起来,向齐良与刘玄初都盈盈依礼:“奴家告退!” 对于齐惜音,刘玄初很有好感,聪明能干,一点不做作,若非出身问题,倒是一个好的主母人选。不过,他从不干涉齐良的私事,既便要干涉也应该是下面整个天朔府核心成员一起来说。 齐惜音飘然而去后,刘玄初禀道:“西洋传教士蒙特儿已回到了昆明城!” 齐良惊喜:“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刘玄初道:“就在世子去盘龙谷视察之后!” 齐良奇问:“从广东到云南的路不是被那吴世琮给封了吗?”从广州至昆明名义还畅通着,但所有与天朔府有关的东西却已过不来。 刘玄初道:“蒙特儿是从安南(今越南地区)走陆路进的云南!” 难怪了,齐良问:“他都带来了什么东西?”心中充满期待,刘玄初既然这么早专程禀报此事,应该是好消息吧。 刘玄初笑意欣意:“与蒙特儿随行的有二百余人,全是碧眼金发的番人,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新鲜玩意儿!” 齐良兴奋:“大善!本王要重重赏他!”这里面应该有许多人才吧,旋又迷惑,这才仅仅四个月,五月不到,他能从欧洲大陆打个转儿又回来?猜想这投机分子,肯定是在东南亚或是印度次大陆,最多是在中东地区就打转了,路上随便搜罗了一些欧洲破产分子,冒险分子,甚至于逃犯凑数便想敷衍了事。 “先生!对这些人进行严格的甄别与考核,有用的留下,依我以前跟他们的约定按规矩办事,该给予重奖的重奖,该给予优惠政策的给予优惠政策,绝不食言!”齐良咐咐。 刘玄初道:“世子放心!卑职已安排人手在做了!” 齐良又道:“这些人的安排尽量往书院、学院方面靠!” 刘玄初明白齐良的意思,就是尽量不让他们担任实职,可齐良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在齐良心中只有军权不能碰,其它都可以。 “为了便于我方与番人们的交流,先生可以考虑在天朔府下成立一个翻译院,也可在柳营书院下设立翻译班。”齐良道。 刘玄初把齐良的吩咐一一记下,齐良又道:“对这批番人中懂军事与懂军事技术的人可以交由陈正成统领与桂明统领安排!” 刘玄初点头:“明白!” 齐良最后道:“下午,将在大狱举行军事事务会议,请先生参加!” 昆明大狱,监狱方面终为桂明另换了一个地方,桂明虽还是受押之中,但所住的地方较之以前已有天壤之别,那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里面闻不到一点霉味,也不见一个狱卒,若非是在大狱内,这完全是一间别致的宜居小四合院。 齐良也已有十多天未见到桂明了,见到桂明,齐良十分奇怪也十分羡慕,清闲雅居几个月竟未见他丝毫发福发胖,而自己却需要拼命锻炼才能抑止那种趋势。 “世子!”桂明在门口迎着齐良。 “人都到齐了吗?”齐良问。上午,他的书房室(相当于秘书办公室)已发函通知相关人等与会。 桂明道:“都到齐了!”当然没有人敢在世子之后到,除非不可抗拒的原因。 走进单独辟出的会议室,里面赫然坐了六人:刘玄初、陈正成、乐静、曲军、顾奉全、周照声。 “参见世子!”六人起身行礼。 齐良大步流星走到中央,洪亮声音:“开始吧!” 所有人落座,小六子与侍卫们退出,周边被刘胜明严密布置警戒。 “今日召大家来是专门研究天朔府军务问题!”齐良扫视一周,表情严肃,“在座各位都是天朔府军务方面的高级军官,当然刘先生除外,但他是天朔府长史,统管一切,自然也能管到军务方面的事了。” “天朔府日渐扩大,各方面都需进行必要的改变以适用形势的需要,为便宜管理,我准备将天朔府分成两个部分。”齐良桌上放着一份卷宗,这是一份绝密文卷,是他亲手执笔,谁也没有见过。 七人洗耳恭听,一点也不敢落下,他们心中巨震,这可能是一次巨大的变革,说不定将来会载入史册。 齐良停顿片刻,用异常严谨而又铿锵有力的声音道:“天朔府将分两个部分:一、政务院:涵盖所有经济、文化、行政方面的事务,并处理与周王府、衡州大元帅营之间的联络;二、军务院:涵盖所有军工、军技、军情、军事学院、军队方面的事务,并处理与吴军各部之间的联络。” 大家细细消化这一震撼的消息,齐良继续道:“今后政务院与军务院互不干涉,相互平等,政务院必须为军务院fu务,军务院必须为政务院保驾护航。” 刘玄初咀嚼着其中个味,世子这是为两大院定位,相当于大殿上的文武两套人员。 “刘玄初大人为政务院主事,我负责军务院!”齐良道,“有关政务院方面的事务,另有会议详细讨论,今日我们讨论军务院方面的工作。” 桂明道:“想来,世子已早有初稿,不若世子把它全都说出,大家再慢慢商议!” 齐良点点头:“正是。”接着说:“我打算在军务院下设四大部:一、政治部:负责宣传、人事、组织、政治思想等方面事务;二、参谋部:负现统筹军队作战、情报分析、训练、调度等方面事务;三、军情部:负责情报搜集、分类、策反、反谍等方面事务;四、后勤部:负责军事教育、后备力量、军事科技、武器装备、军工建设等方面事务。” 这又是一记重磅炸弹,全都超出了大家所学知识的范畴,许多新鲜词汇令大家目不接暇,目瞪口呆。 齐良扫视大人一眼,叹息,让这些人来提意见显是不可能了,由着他们去震惊去发呆,继续道:“陈正成担任政治部部长;桂明担任参谋部部长:张景山担任军情部部长:周照声担任后勤部部长。” 这份人事安排大家倒不感意外,只是那张景山是谁?七人之中有四人不知道,但他们谁也不敢问。 “军队的建设沿用旧军,设旗——总旗——百户——千户——卫,这是军队的基干,根据战争规模的需要,之上再临时设立将军营,大将军营,更进一步的可设立元帅营。”齐良道,转问桂明:“桂明!旧军的具体设置是怎样的?” 桂明倒背如流:“前明旧军通常情况下一卫统辖5个所,兵员5600人;卫的指挥机关叫“指挥使司”,设指挥使1人,正三品指挥同知2人,从三品指挥佥事4人,正四品卫镇抚2人,从五品经历1人,从七品知事1人,正八品吏目1人,从九品仓大使、副使各1人,各司其职,逐级负责。1个千户所下辖10个百户所,兵员1120人;千户所设正千户1人,正五品副千户2人,从五品所镇抚(镇抚是专管军纪的官员,百户缺员时可代百户行使职权)2人,从六品吏目1人,与上文提到的65个独立的守御千户所的官兵配置大体相同。1个百户所下辖2个总旗,兵员112人;百户所设正六品百户1人,从六品试百户1人。总旗下辖5个小旗,兵员56人;小旗管辖10名士兵。” 齐良一边听一边看看自己手中的卷宗,道:“各单位的人数就不变了,但指挥机关要变一下。小旗为10人,设小旗长、副旗各一人;总旗为56人5小旗,设总旗、副旗各一人;百户为112人两个总旗,设百户,副百户,参政(政工)各一人;千户为1120人10个百户,设千户、副千户、参政(政工)、参军(参谋)各一人,副千户兼负责后勤;卫5600人5个千户,设指挥使、参政、参军各一个,副指挥使两人,其中一名副指挥史负责后勤。” 大家发现,百户单位增加了参政一职,而千户以上增加了参政与参军两职,对此大家并不陌生,参军古以有之,而参政虽是一个新鲜事务,但在天朔军中也已存在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真正令大家感到惊讶的是齐良接下来的话,齐良道:“参政与各级军事主官同级。今后,各级军事主官只有军事权没有指挥权,各级参政只有指挥权没有军事权,参军负责训练、作战、军务、行管等。” 刘玄初深为钦佩,这真是神来之笔,如此今后再不用担忧军队的控制问题了,除非军队三大主官一起反,但这种可能性极低。 “对上述,大家有什么意见?”让大家静静消化思考一阵后,齐良开始征询大家的意见。 乐静第一个提问:“世子!卑职有一点并不明白,参军与参政、及军事主官是一个级别吗?” 齐良道:“不是,参军比参政和军事主官低一级,他只是协助军事主官,给军事主官提出建议,但决定权在军事主官手中。” 曲军疑惑问:“世子!如此配置,好似参政比军事主官权力更大?”天朔军日前的管理中就是这样,对此他作为军事主管颇为不满。 齐良笑而点头:“可以这样理解!”毕竟忠诚才是第一,这就必需讲政治。 顾奉全问:“世子!若是临战时,参政干预军事指挥怎么办?”他是柳营政治院出身,应该说是政工系的人,他对这一套军队指挥管理系统颇有一些体会。 齐良道:“军队实施军事主官负责制,仗未打赢,追究的第一责任人就是军事主官,你说军事主官该怎么办?” 顾奉全道:“当然是以自己为主了!” 桂明忧心道:“世子如此配置当然好,只是日前军队基层将士素质低下,执行起来会走样,最后还是会谁强谁说了算。” 齐良严肃道:“这一套军队管理制度必须无条件执行,若有违令者或是越权者重重处置。” “另外,桂明这个问题提得好,针对军队基层将士素质低下的问题,我准备建立一所军校,专门培养军队基层军官,暂命名为天朔军校,此事交由后勤部周照声部长负责。”齐良望着坐在一角文文弱弱的周照声吩咐,“周部长可要把它尽快建好,这方面你可以让陈正成统领帮你一下,因为以前这方面的事务都由他负责。”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章 一批物资 今日停了一会儿电,晚了点,大大们见谅!!! 军队建设基本方案确定下来后,齐良道:“天朔府所属部队统称为天朔军,现暂编两卫:以盘龙谷在训新兵为主,建天朔卫,乐静千户代行指挥使权;以昆明城外新兵驻军为主,建昆明卫,曲军千户代行指挥使权。” 听到此,统领周王府兵部昆明新兵训练营的顾奉全有点失落,坐在他身旁的陈正成小声道:“奉全勿用多想,世子暂不编你部,应是顾及大元帅营。” 顾奉全点点头,齐良接着道:“按照已定军队建设基本要求,桂明、陈正成、周照声及张景山(缺席)尽快建设好各自部门单位,呈报上部门机构框架及人员编制。四大部建后,马上对天朔卫及昆明卫进行整编和建设,参谋部完成对部队的架构建设,要定岗定员定职责;政治部完成对部队的人事任命,军事主官、参政及参军需合理挡配,相得益彰,一切以提高军队的忠诚度和战斗力为首要;后勤部积极筹措武备物资,保证部队统一着装,统一武器,使军队正规化,作战化。” 大家认真听讲,齐良道:“这一切,我希望在一个月之内完成!首先保证天朔卫的建设,昆明卫也可同时建设,不过,在大元帅营没有正式批准之前,暂不能用昆明卫的称谓!” 至此,顾奉全方知世子有诸多考量,只得连连叹息! “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必须经历真正的实战,天朔卫正规化建设完成后,马上分批次地参与云南全省及周边地区的剿匪军事行动,各地山匪、水匪的分布及具体情况天朔府已掌握,届时会把任务分发至各作战部队,并有天朔府特训队员协助行动!”齐良道。 不知内情的乐静、曲军、顾奉全等人十分惊讶,天朔府还有这等实力?就是连刘玄初与周照声都十分奇怪世子什么时候作了这番布置? 有关境内的匪盗齐良早想清除,匪盗不仅影响百姓的安定还严重影响境内的商业流通,此事由陈正成亲自布置,但由鬼屋的特训队员执行,每次特训队员yeai生存训练,其中的科目之一就是必须探明某一区域的匪情,这也是每次齐惜音要带队出去时,齐良都十分不愿的原因。不过,对于大山大岭也只有齐惜音及她那个三亲信最熟悉了。 桂明也不知道此事,不过,他猜测应该是鬼屋里那般人干的,所以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军务会议开了整一个下午,快天黑时才散会,乐静、曲军及顾奉全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齐良与刘玄初和陈正成一起回王府,路上,齐良吩咐:“正成!通知景山一声,他可以公开身份了。” 陈正成为张景山高兴,突想起什么,问:“世子!飞豹组属于军情部吗?” 齐良道:“飞豹组直属天朔府,明卫部分由刘胜明统领,负责天朔府所有高级官员的安全保卫工作;暗卫部分由马昕统领,具体的任务是什么,你们都知道,便不多说了。” 陈正成又问:“鬼屋由哪个部门管理?” 齐良道:“鬼屋其实就是一个学院,只是它专门培养特种需要的人才,所以它应该与柳营政治院及马上要建立的天朔军校同由后勤部管理,只是它必须接受军情部的业务指导,就像柳营政治院须接受政治部指导和天朔军校将接受参谋部指导一样。”看陈正成一眼,接着又道:“其实,这些学院学校的人毕业出来后,全都由政治部分配,因为这属于人事方面的事务。正成!你的责任重大,可要严把各个关口,为天朔军挑选出合格的政治人才和军事人才啊。” 陈正成马上道:“卑职定当秉公办事,唯才是用,唯德是用!”他心中现在豪情满怀,壮志满怀,没想到世子对军队建设如此在行,竟整出这么一套完美的管理体系来。 十五天之后,天朔府政务院与军务院各部机构建成,人员编制定岗定员定责完成。一月之后,天朔卫成军,但昆明卫因大元帅营迟迟不下批文,虽有五千余昆明卫之实却无昆明卫之名,所以他们现在的名称还是昆明驻防军,人员额定5600人,隶属于兵部。 至于两卫人事方面的安排则颇有点令人意外,天朔府政治部提供的名单齐良做了大幅度的修改,经天朔府核心成员讨论后,公布如下:天朔军:指挥使——空缺、参政——陈正成(兼)、参军——乐静千户;昆明卫:指挥使——曲军、参政——顾奉全、参军——空缺。 天朔卫指挥使空缺,参政陈正成又常在军中,所以天朔卫实际还是由乐静统领。而顾奉全从兵部昆明新兵训练营调任昆明卫参政后,齐良举荐刘起龙担任兵部昆明训练营主事,对于这份奏折衡州大元帅营倒是飞快回复同意了。 虽刘起龙并未表露出一丝效忠天朔府的意思,但齐良一点也不担心兵部昆明新兵训练营会被刘起龙控制,因为经过顾奉全前期的安排,盘龙谷曾有一千名新兵添入其中,新兵营的基层军官也全都出至盘龙谷。 四季如春的昆明在西伯利亚寒潮席卷整个北方的时候,也感到了冬天的寒意,街上飘满的树叶,yeai枯草黄得就像妇道人家的那张黄花脸。年关将近,几个月里分赴各地剿匪的天朔卫各部陆续回驻盘龙谷,此次部队边拉练边实战,取得很好效果,既锻炼了部队又保卫了一方平安,现在云南境内成规模的土匪几近绝迹,云南全境道路畅通,经贸自由,百姓安定。 剿匪捷报频传,但前方与清军的战事却连连失利,现在连《中华日报》都有意识地减少了前方的报导,以免扰乱民心,引发骚乱。 面对一封封传来的告急战报,齐良心情沉重,倍感压力,但又无能为力。 张景山匆匆进来,齐良瞅一眼,开口即习惯性地问:“又是前方的坏消息吗?” 军情部部长张景山点点头,递过一份文卷:“昨日清晨,长沙城告失,马宝将军向西退往资水,日前除了常德府成了一座孤城外,整个湘北地区尽失。” 齐良喟然长叹,接过卷宗都懒得看扔在桌上,整个湘北失去后,接下来清军将会进军贵州省,战火引入己方统治区,苦恼啊!按照后世的历史发展,之后的战争将一直在长江以南打,清廷江北可以安心发展会变得越来越强,而己方江南遭战火破坏实力日渐式弱,最终完全覆没。虽然如此,齐良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这个过程还很漫长,他还有几年的时间准备,他担心的是这个过程会否还会按原来的历史轨迹运行?他感觉到部分好像已发生了变化。 “衡州大元帅营有什么新的部署以应敌?”齐良脸上凝若冰霜,他怎么能有好心情啊? 张景山明显一怔,齐良马上意识到自己问得唐突,摇摇手表示不怪他。确实要张景山回答这个问题有点难,军情部还没有能力触至如此高层,目前军情部能把各地发生的重大事件及时传至齐良桌面上就已相当不错了。 “景山!你先下去吧!”齐良想一人静静,应该未雨绸缪,作一番布置了。 齐良把卷宗打开,飞豹组暗卫统领马昕与张景山错身进来,禀告:“世子!广西吴世琮部在南宁地区扣押一大批进滇物资!” 出门的张景山马上停下脚步又退了进来,急问:“可知是什么物资?” 马昕摇头:“未接到报告!” 齐良蹙眉望着两人,张景山又问:“可是打着胡记商行旗号?” 马昕道:“正是!” 张景山马上向齐良躬身:“禀世子!这是我天朔府指定采购的物资,全都购置番外,由夜鹰组经济处经手,为保安全特别雇用了胡记商行托运。” “那吴世琮越来越放肆了!”齐良怒瞪虎目。这批物资他十分清楚,是他在广州时亲自开出的采购清单,全是一些西洋工业设备,交由萨兰斯兄妹负责海外采购。 齐良平复一下暴怒的心情,望着两人,拧眉问:“怎么会马昕先接到消息?”马昕与张景山分属两个系统,一为飞豹组暗卫,一为军情部夜鹰组,现在发生的事属于夜鹰组下面的经济处,但先接到消息的却是飞豹组暗卫,难怪他不高兴了,这说明张景山的夜鹰组有问题。 张景山愧疚,心中已决定回去后要好好整肃一下,这回丢脸丢到家了,要知专司情报的夜鹰组比暗卫不仅是人员还是渠道都要强大许多啊。 马昕抱歉地瞅一眼张景山,忙帮其解释:“世子!这不能怪张部长,那批物资被扣押的同时,所有的人也被扣押了,所以没有人上报这情况。而卑职能得到这消息是因为暗卫正好有一名密探在负责扣押的吴世琮部队中。” 齐良一点不留情:“马昕!你不要替他说话,如此重要的一批物资运送,难道随行中夜鹰组没有安排人手秘密跟踪?” 张景山立跪在地上:“卑职失职!请世子处罚!”下面安排人员秘密跟踪是肯定有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把这情报传上来,难道是怕责罚?可迟报、缓报、不报罪上加罪啊! 齐良瞪着眼:“起来吧!好好查一查,损失一批物资事小,整个情报系统运作不畅事大。” 张景山起身:“卑职遵命!”就要下去,齐良叫道:“景山暂且莫走,问题还要解决呢!” 张景山怀着戴罪立功的心态道:“世子放心,这批物资卑职怎么也会把它弄回来。” 齐良呵斥:“胡闹!你想损失我多少精英密探?你想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换那批物资?” 张景山骇然不敢再说话,齐良舒缓语气:“既是吴世琮扣下的,就不是什么其它渠径可以解决了的,得政治解决!”突又想到什么,问:“马昕!被扣押的人都有些什么人?” 马昕回答:“四百余名胡记商行的雇员,还有三十多名番人!” 果然!齐良哀叹,情急接着问:“番人之中可有女性?” 马昕道:“有四名女性!” 张景山惊问:“世子可是认为那萨兰斯兄妹也在其中?” 齐良喃喃:“哥哥莱特.萨兰斯在不在不敢肯定,但那妹妹欣芬.萨兰斯是很有可能在的了!”他想起了在广州时与两兄妹的约定,眼前又浮现欣芬.萨兰斯那独特的西夷美女fengqing。 这吴世琮当真可恶!齐良满面朱溅,沉声吩咐:“马昕!通知刘玄初大人与陈正成部长过来商量对策!” 刘玄初与陈正成来后,马昕向两人通报了一下基本情况,齐良问:“大家认为该怎么办?” 刘玄初道:“既是胡记商行与吴世琮部发生的冲突,就还是以胡记商行的名义去交涉吧!”他的意思很明确,天朔府不能与吴世琮闹翻,虽然昆明至广州的经贸线麻烦多,但毕竟还是通的。 陈正成置疑:“吴世琮一定知道那批物资属于我天朔府,以胡记商行这种无权无势的民间商行去交涉他会放吗?” 众人均摇头,齐良把问题上升一个高度,道:“现在不是讨论这批物资放不放行的问题,而是怎样畅通整条昆明至广州商贸线的问题,我不想再有麻烦,要一次性永久解决这个问题。”他已对吴世琮烦不胜烦。 要动手了吗?众人又惊又忧。这还用说吗?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只有战争!既便是交高昂的过路过桥费人家可能都不愿。 刘玄初试着问:“可否以兵部的名义向吴世琮施压?” 每个人都几乎是以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刘玄初,刘玄初却不以为羞,他另还有想法,接着道:“若是吴世琮不遵令,我们即占据了名义上的高点,可断其军晌与武备!” 齐良陷入深思,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想过,下面的人也不是没有人提过,但他一直反对采取这个极端的办法,担心的便是会把吴世琮逼反而乱了大局。 刘玄初接着道:“若是大家觉得兵部没有权威,我们还可上奏衡州大元帅营,让周王殿下向吴世琮下谕令。” 只是大元帅营与天朔府一直有矛盾,大元帅营会天朔府出面吗?这好像有点缘木求鱼的感觉,众人还是摇头。 谁知齐良竟郑重道:“不妨一试!先生向大元帅营上一份奏折吧!”这个问题有点微妙,就看吴三桂心中到底偏向谁了?齐良认为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吴三桂应该已知道吴世琮曾偷袭过自己一事了。 众人不可思议状,齐良继续道:“此只是方法之一,更重要的应该还是向吴世琮施加强大压力!” 陈正成问:“敢问世子,怎样向其施加强大压力?” 齐良双瞳收缩:“大兵压境应该是强大压力吧!” 刘玄初惊呼:“世子准备对吴世琮用兵了?”心中万分着急,如此岂不引起内乱?后果不堪设想啊!正待劝阻,齐良却道:“此时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接着转对张景山吩咐:“景山!向大家通报一下前方的最新战报!” 众人惊疑,张景山道:“接到最新战报,湖南战场长沙城告失,马宝将军退守资水!” 所有人被这一消息震傻,齐良无限忧虑道:“长沙城告失,整个湘北尽入敌手,清军接下来将会进攻贵州,进攻广西,战火很快将引入云南,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啊!” 刘玄初仍不相信地问:“周王府兵部怎么没有得到这消息?” 齐良道:“这是军情部传来的最新消息,相信要不了多久,兵部马上就会得到这份战报,先生的桌上也会很快摆上与我这里这份内容一模一样的文卷。” 刘玄初默然,“唉”地轻轻叹一声,问:“世子准备怎么做布置?” 齐良询问:“可否以周王府的名义,用最快的速度更换贵州地区重点县府的县令及县尉?” 刘玄初道:“可以!” 齐良又问:“可否让军情部提前在这些地区秘密组建武工队?” 张景山回答:“可以!” 齐良道:“好!同理,广西境内遵照贵州地区执行!” 刘玄初忧虑道:“广西地区不同于贵州,广西地区有三股势力,分别为北面桂林府地区的孙延龄;中部柳州府地区的马雄;东部桂粤交界地区的吴世琮,若强行更换地方官员必会与上述三个势力发生冲突。” 齐良无奈道:“冲突就冲突吧!这次我们一定要把广东廉州府(今广西钦州与北海一带)控制住,打退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他依然念念不忘夺得出海口,今后只要有了出海口,展开对东南亚及欧州的商业贸易,就可以支撑对清廷长期军事斗争的费用。 马昕赞同道:“对!以周王府的名义进驻廉州府,看吴世琮敢不敢冒犯?” 陈正成与刘玄初苦笑,事情哪会如此容易?吴世琮根本不需冒犯廉州,他只需封住廉州至昆明的连接通道就行了。 齐良几次欲说让天朔卫进驻廉州府,终还是顾虑太多忍了下来,缓缓道:“先生先向大元帅营上一份奏折看看大元帅营的回复怎么样再说吧!” 张景山问:“世子!那批物资怎么办?” 齐良道:“正成去一趟南宁府,以周王府和天朔府的名义与吴世琮部交涉,让他们放了我们的那些物资和人员,景山可秘密从旁协助!另外,为给吴世琮施加压力,可以以兵部的名义令柳州的马雄派一部分兵南下威胁南宁府!” 布置完毕,齐良感觉自己有点虎头蛇尾,自己还是实力不强啊!他心中忿然,最后恨恨道:“让参谋部加强练兵,派出优秀基层军官下到各地方预备部队督导练兵。” 刘玄初上奏给衡州大元帅营的那份奏折如泥沉大海,过了公元1675年的农历新年后也没有见到任何回复。 张景山从广西回来,向齐良沮丧禀报:“世子!几经交涉,吴世琮部表面上答应放行我方人员和物资,但实际上却不见一丝行动,就连我们要求见一见那些被关押人员他们也不答应!” 齐良对吴世琮彻底失望,愤怒得无以复加,这厮既不顾虑大局,又不考虑后果,还蛮横无理得很,真拿他没有办法,典型一个地方军阀。 “让天朔卫以剿匪的名义进入广西,进逼南宁城!”齐良阴森吩咐,只有来硬的了。 张景山惊愕,齐良继续道:“令马雄增兵南下,合着我天朔卫一同威胁南宁城,逼迫吴世琮放人!” 张景山想劝又未劝,说实话他心中反十分兴奋,他早就想来硬的了。 齐良舒缓一下心情,问:“正成的情况怎样?” 张景山道:“陈部长还在与吴世琮部交涉!” 齐良又问:“他的安全没有问题吧?” 张景山道:“安全没有问题,他们还没有胆把陈部长也扣下,他毕竟是以周王府与天朔府的名义去的!” 齐良想想问:“吴世琮在南宁吗?” 张景山道:“卑职回来的前一天,他已离开南宁城!” “去什么地方了?” “回高州前线了!” 齐良眉头骤展,预感到什么,问:“可知他为何回高州前线?” 张景山回答:“听闻高州前线突起战事!” 齐良突厉声道:“这等重要的情报为何不报?” 张景山悚然:“卑职还未来得及报!” 齐良色霁:“有什么情况,你一一报来!” 张景山谨言:“广州中心情报站传报,近一段时间,法兰西商人莱特.萨兰斯频繁出入尚之信世子府,不久即发生了尚军进攻高州吴世琮部的情况!” 齐良侧首问:“景山的意思是说,尚军进攻吴世琮与莱特.萨兰斯有关?”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一章 浓浓兴趣 齐良脑海在飞速旋转,张景山依然带着憷意道:“卑职从广西赶回即是想向世子禀报此消息!据查,在那一众随行的三十几名番人中,确有欣芬.萨兰斯小姐!” 难怪了!齐良恍然,眯着眼望着张景山:“景山!干得好!” 张景山受宠若惊,自从回江南以来世子从未表扬过他,也不知是世子要求高了,还是自己工作确实没做好。 齐良兴奋转身坐下:“我们的物资与人员都有救了!” 张景山似乎也捕捉了什么,但还是不明白具体该怎么操作,期待地望着齐良。 齐良整理一下思绪,开始下达命令:“景山!想办法联系上尚之信世子,让他务必拖住高州吴世琮部,尽一切可能让吴世琮无法脱身!” 张景山点头记下来,齐良接着命令:“令乐静的天朔卫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南宁城下,令柳州马雄增兵南下合着我天朔卫一些威逼南宁城!这次一定要让吴世琮放人放物!” 张景山领命下去后,齐良这一段时间以来沉重的心情终于得到舒展,想着这次居然要借尚之信之力来解决问题不觉苦笑连连,以前历尽艰险,费尽周折只是为了说服平南王府尚军不要进攻吴军,现在倒好,竟然求着对方进攻吴军了,唉!世事难料啊! 乐静亲领三千天朔卫奔袭南宁城,齐良去城外送行回来,侍卫禀报:“世子!戴萌萌小姐来访!” 齐良颇感意外:“在云院吗?”戴萌萌虽多次进王府,却从未来过他这住的地方。 侍卫恭敬道:“正是!” 齐良快步走进,果然一剪婀娜的丽影站在院子里一棵梨树下出神发呆。“萌萌!”齐良轻轻走近。 “见过世子!”戴萌萌柳眉轻挑,向齐良依礼。 “萌萌站在外面干什么?外面冷,快里面坐!”齐良关心道。 戴萌萌“嗯”一声,顺从地随着齐良走进屋内,现在的她好像比以前柔弱温顺许多,越来越有女人味,可能成熟了吧! “萌萌是有什么事吗?”齐良一直在观察着戴萌萌,发现她愁眉深锁。 戴萌萌期期艾艾,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珠瞟一下齐良又躲避开,抿紧嘴唇没有吐出珍言珠语。 “春天到了,大地春意盎然,萌萌可以到郊外走走!”齐良试着轻松气氛。 戴萌萌眼睑垂下,神色黯然:“奴家今后可能再没有机会去昆明郊外走了!”她不敢看齐良。 齐良惊诧:“怎么回事?” 戴萌萌咬着唇:“家父令奴家返回湖南!” 齐良怔愣片刻,笑道:“回湖南便回湖南嘛,怎能说没有机会再去郊外游玩呢?你下次返回昆明时,不是又可以去了吗?” 戴萌萌没有作答,顿时场面陷入一阵窒息的沉默。半晌,齐良打破沉默问:“你什么时候动身?” 戴萌萌轻轻道:“就这两日!” 齐良问:“戴欣知道吗?” 戴萌萌道:“还没有通知他!” “让他一起回湖南吗?” “家父有这个意思,不过奴家想让他自己作决定!” 齐良赞赏点头:“我派人去通知他,去留由他作主!” 戴萌萌道:“谢谢世子!” “我去送你!”这一会儿,齐良心情变得很糟,但尽量没有表露出来。 戴萌萌十分感激,开始她还担心世子不会让她走呢,竟不想世子如此通情达理,心中不免又生一点失落。 戴萌萌告辞后,齐良一个坐在屋里发呆,刚开头他所说的话都是一些安慰戴萌萌的话,他又怎会不知此次戴萌萌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呢? 唉!商人是逐利的,可这也得有一个前提,商人的身家性命须有保证。自己想以天朔府产品的经营权绑定戴家想来有点一厢情愿了!戴府上下生命都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你给他再多的利润都是无用的。现在吴军节节败退,任谁都知道清廷将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戴家现今作出这样的选择他完全理解。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着他们去吧!齐良叫刘德祥去政治部问一问戴欣的情况,自从上次带戴欣进王府后,他便再未见过戴欣。 一刻钟后,刘德祥回报:“世子!戴欣在柳营政治院学习三个月后被分配到盘龙谷新兵训练营任见习总旗,天朔卫成立后,转为正式总旗,一个月前因剿匪有功,已升为百户。” 齐良抿嘴微笑:“戴欣果然不错,这么快就已是百户了!”突想到什么,暗叫:“坏了!”赶紧问:“戴欣在谁的手下任百户?” 刘德祥道:“在01千队刘子雄千户手下任百户。” 齐良马上道:“持我天朔令,速去追回他!”他刚把乐静送走,乐静带的三千天朔卫中就包括01千队,戴欣自然也在其中。 刘德祥遵令一声:“是!” 到傍晚时分戴欣才被追回,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懵懂着被带进王府,又忐忑不安去见齐良。 “戴欣!先喝口水!”齐良见戴欣唇口嘴裂,上气不接下气,递上一杯水。 戴欣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杯,虽口干渴得很却不敢失态大口灌入,只是慢慢饮了两口便放在了桌上。 “世子!不知您叫卑职回来有何要事?”现在他的心态与以前完全不同,他时刻提醒着自己,自己已是一名军人了。 齐良却一直把他当作朋友看待,不然刚也不会随意地递茶给他。“戴欣!上午你家小姐来过云院!”他让戴欣坐下,戴欣不敢。 戴欣紧张问:“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齐良摇摇头:“戴欣你别急,没有任何事,她只是来告诉我,她要回湖南了!” 戴欣愕然,紧张问:“这是小姐自己的意思还是……” 齐良道:“戴庄主的意思!”接着问:“戴庄主想让你也回湖南,你的意思呢?” 戴欣这才明白世子如此焦急把自己召回的原因,问:“小姐的意思呢?” 齐良打断道:“说你自己的想法!”他有点不耐,也有点失望,堂堂男子汉,都已是天朔卫的一名百户了,奴性依然根深蒂固,自己的事还不能拿主意。 戴欣道:“我愿意留下来,继续为世子效力!” 齐良满意点头,这才道:“你家小姐的意思是让你自己拿主意,去留由你便!” 戴欣想到戴萌萌,顿感伤怀,几欲改变主意,躬身道:“卑职想回松庄看看小姐。” 齐良道:“好吧!告诉小姐,她走的那天我去送她!” 溪桥柳细,草熏风暖,莺啼燕鸣,万树吐着嫩绿的新芽,这是春的季节,应该有舒畅的心情,但在一条掩映在荒草树荫中的北上崎岖道路上,一群人却心情沉重,伤情离别。 “世子!您别送了!”戴萌萌从马车里探出头,让车队停下,神色默然。齐良已送出昆明城外二十里。 戴萌萌一行有三十多名,全是戴家护院庄丁,齐良担心其路上安全又特别安排了一个三百人的押送队随同北上,一边押送部分战略物资北上一边保护戴萌萌等人的安全。 齐良艰难地在嘴角抽出一抹笑:“送君终需一别,我就送萌萌于此了,萌萌多保重,一路平安!” 戴萌萌嘴唇激烈抖动,眼已盈眶,强忍着道:“见过家父后,萌萌会要求家父让萌萌再回昆明!” 齐良温情道:“到时我一定出城百里相迎!” 戴萌萌忍不住掉下一滴泪珠,她不想让齐良看见,马上把车帘放下来,齐良苦笑着走开。 “戴欣!去跟你们家小姐说几句话吧!”戴萌萌放下车帘,但并没有命令车队启动,齐良怅惆地退到后面。他心中有怨恨,若是自己意志坚定,真心想留下,还能挡得了? 戴欣走到马车旁边,戴萌萌隔着车帘与戴欣说了一会儿话,戴欣便沉重地退下了。 车队开动了,齐良的心随之颤动,突然,戴萌萌掀开车帘向齐良招手,齐良跳下马跑过去。 “萌萌还有事吗?”齐良问。 戴萌萌低垂螓首,以蚊呐般的声音道:“世子!吻我!” “啊?”齐良没听清。戴萌萌勇敢地抬起头,瞪着宝石般地大眼睛:“请世子吻我!” 齐良十分惊讶,他看见了戴萌萌脸上挂满的泪珠,这一刻他感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情意,以前对戴萌萌积下的怨恨均烟消云散,温柔一笑,伸.进上半身子,捧着戴萌萌的脸,轻轻在其额头上触一下,纯洁得很。 戴萌萌突地激烈反应,主动伸手抱住齐良头,ying桃小口凑上齐良的嘴,齐良怔愣一下,马上热烈配合起来,很快两人陷入疯狂状。 “你走吧!”戴萌萌娇喘吁吁离开齐良,凄切道。 齐良默然,这时他想说“萌萌!你留下吧!”,可想想戴萌萌一贯对家里的顺从,说了也是白说。 车帘放下后,马车驱动,那车帘再没有掀起。 齐良望着慢慢消失的车队久久不愿动,他还在努力寻求那一辆飘着蓝绸的马车,长长叹息:“真的走了!” 送走戴萌萌,却迎来了欣芬.萨兰斯。半月之后,吴世琮迫于强大军事压力,终同意放了天朔府的那批物资及人员,不过,他还是向胡记商行勒索了大量的赎金。他名义上勒索的是胡记商行,实际上勒索的是天朔府,齐良十分紧要那批从西洋购来的工业设备,那可让天朔府的工业水平提升一大节,他只得忍痛向陈正成下达指令,同意支付赎金。那批赎金数额很大,重新采购一回都绰绰有余,但齐良需要的是时间,就当用金钱买时间了!不过,经此次他对出海口的渴望更加强烈。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齐良把欣芬.萨兰斯安住在松庄。戴萌萌走后,松庄一直空着,虽地契属于戴家,但齐良想要用还是很容易的事,他派人问了戴欣一声,戴欣想都未想便答应了。 昆明显然不能与广州相比,但昆明城也有许多吸引欣芬.萨兰斯的地方,特别那占地宽阔的周王府令欣芬.萨兰斯,里面雕栏玉砌,亭台楼阁更令其惊叹,广东平南王府哪能相比? 齐良在王府设午宴宴设欣芬.萨兰斯,看见欣芬.萨兰斯在美丽的翠湖流连忘返,高兴得像在湖面掠过的小燕子,笑着问:“欣芬.萨兰斯小姐!还喜欢这里吗?” 欣芬.萨兰斯赞道:“太美了!王子殿下,我已迷恋上这里了!” 齐良笑问:“欣芬.萨兰斯小姐!你只对这些山山水水感兴趣吗?” 欣芬.萨兰斯反问:“尊敬的王子殿下!难道这里还有令萨兰斯更感兴趣的东西吗?” 齐良笑而不答,留给欣芬.萨兰斯一个神秘的微笑。欣芬.萨兰斯不以为然,沿着翠湖在柳林里穿梭,很是享受这好山好水好时光。齐良陪着慢慢地走,欣芬.萨兰斯倏地止脚步问:“王子殿下想到欣芬.萨兰斯会回来你的领地吗?”眼眸中含着情意。 齐良仔细盯着眼前这青春美丽,活力四射的西夷少女,脑海快速的组织语言,含笑道:“美丽的欣芬.萨兰斯小姐的到来,为昆明的春天增添了一抹亮色!” 欣芬.萨兰斯显然不满齐良的回答,更直接问:“知道欣芬.萨兰斯被扣押,王子殿下有着急吗?” 齐良道:“得番欣芬.萨兰斯小姐被野蛮人无理扣押,小王马上派出了使者前往交涉!” 欣芬.萨兰斯幽怨地瞟一眼,又默不作声往前走,喃喃自语:“可知得知你离开广州后,萨兰斯是多么想来昆明啊!” 齐良是听到了这句喃语了的,但他装着未听见,反是招手让远处跟着的小六子过来,问:“小六子!去看看午宴准备好了没有?”接着对情绪有点低落的欣芬.萨兰斯道:“萨兰斯小姐!我们云院吧,这里的风景午后再慢慢看!” 午宴之后,齐良带欣芬.萨兰斯去了经济区,看见连接成片的一座座工厂,欣芬.萨兰斯惊诧得合不拢嘴,难以置信问:“这些都是工厂作坊?”就是在欧洲也没有设计这么完美,规模这么大的工业区。 齐良点点头,欣芬.萨兰斯又问:“这些都是王子殿下的?” 齐良摇头:“部分是小王的!大部分是臣民们的!” 欣芬.萨兰斯惊喜地点头,她现在相信了齐良在广州时说的话,似乎也明白了午宴前齐良那神秘的一笑。 “尊敬的王子殿下!欣芬.萨兰斯想进每一座工厂作坊看看!”欣芬.萨兰斯兴奋道。 齐良展颜一笑,一个绅士的动作:“非常乐意奉陪欣芬.萨兰斯小姐!” 欣芬.萨兰斯如一只欢跳的小鸟走在前面,齐良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好像也被带得年轻了几岁,大步跟上。 欣芬.萨兰斯首先选中的是经济区最大最好的一间工厂——昆明制烟厂,这是经济区的标致性工厂,以前叫天朔制烟厂,但齐良知道香烟对人类的危害,将来是人们抵制的对像,以免影响了天朔府的声誉与形象,命张明洲把制烟厂的厂名改了过来。 欣芬.萨兰斯走进车间作坊,震惊得无以复加,所有人统一着装,像军队一样,她们分工精细,埋头苦干,有人来到了身边也没人理会,除非你主动与她们说话。 “王子殿下!她们在做什么?”欣芬.萨兰斯好奇问。 “在制造香烟!”他带着欣芬.萨兰斯走到工序的尽头,拿起一根成形但尚未包装的香烟道,“男人用的东西!”他也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来经济区了,看见制烟厂分工有序,快速高效,倍感欣慰,这里已初具“流水线”雏形。 欣芬.萨兰斯接过烟闻了闻,她对烟还是懂的,只是没见这种包装这种形状的香烟,眼睛闪着亮光,若是这种东西运到欧洲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心中已产生无限期待。 “制烟厂有多少人?”欣芬.萨兰斯问。 齐良把目光睇向一旁陪同的张明洲,张明洲回答:“尊敬的欣芬.萨兰斯小姐,制烟厂有三千工人!” 欣芬.萨兰斯问:“都是女人吗?” 张明洲道:“以女性居多,占总人数的八成。” 欣芬.萨兰斯不信,望一眼全场,这里好像仅有几百人的样子。张明洲明白欣芬.萨兰斯的意思,笑着说:“欣芬.萨兰斯小姐!这只是制烟厂的一个作坊,像这样的作坊制烟厂总计有五个。” 欣芬.萨兰斯惊讶:“五个?” 到其它地方转了一圈后,方明白那位张姓高官没有说假,她已对这香烟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看看再说 接着齐良带着欣芬.萨兰斯去了制镜厂,当欣芬.萨兰斯看着无数明光闪烁,亮堂清晰,人影重重的玻璃镜时,犹若身处在一个通透的世界里,她不敢相信东方人也能做出如此优质的西洋镜来。当她得知一个做工精美的梳妆镜仅售价五十两银子时,这比欧洲产的西洋镜不知便宜了多少倍,她马上产生一个念头——赶快收购所有的镜子,然后运回欧洲。 “上帝啊!神奇的王子殿下,欣芬.萨兰斯需要好好地与您谈谈!”欣芬.萨兰斯收起开初只是准备来游山玩水的心态,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火.热地盯着齐良。 齐良不急着答应,浓眉扬了扬:“欣芬.萨兰斯小姐还应该去看看化妆品厂!” 又见齐良那神秘的笑,欣芬.萨兰斯对那化妆品厂充满了无限期待,嫣然一笑:“请王子殿下带路!” 走到简洁而雅静地化妆品厂,迎面扑来一阵浓浓的香味,齐良站在门口道:“尊敬的欣芬.萨兰斯小姐!小王便不陪你进去了,让张明洲部长陪你进去吧!” 欣芬.萨兰斯蹙着眉充满迷惑,齐良只是含歉地致意,他受不了那刺鼻的香味,所以不愿进去。 chunguang明媚,经济区到处都植着花草树木,齐良站在外面也不觉无聊,观观花看看树,不觉间欣芬.萨兰斯出来了。看那欣芬.萨兰斯兴奋得像一只刚下了蛋的母鸡,齐良会心而笑,等着美丽的欣芬.萨兰斯发感慨,暴惊叹,也不知西洋人就是这性格还是咋地?只要欣芬.萨兰斯未见过的都能听到她夸张的惊叹声,齐良的耳都听出茧了。 欣芬.萨兰斯手中拿着一杯香水,欢奔着来到齐良身旁,神采飞扬道:“王子殿下!欣芬.萨兰斯没有想到,这神奇的香水原来产自王子的属地!” 齐良笑着问:“欣芬.萨兰斯小姐用过它吗?” 欣芬.萨兰斯道:“这香水在广州是珍品,有钱都难买到,没想我在这里随便就拿了一瓶。” 工厂里的东西可以随便拿的吗?齐良皱着眉头望向张明洲,张明洲解释:“禀世子!卑职见欣芬.萨兰斯小姐喜欢,便送了她一瓶!” 齐良冷冷道:“呆会我让小六子去结账,这瓶香水算我买了送给欣芬.萨兰斯小姐的!” 张明洲窘然,赶紧亡羊补牢:“不敢让世子出钱,卑职会去结账!” 齐良道:“各个工厂都有一套完整的制度,没有出厂的东西能够随便送人的吗?这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也不是我个人的东西,而是天朔府的东西,你应该好好想想!” 张明洲满脸通红,羞愧道:“卑职知错!” 齐良面色稍暖:“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吗?” 张明洲道:“卑职知道!全面整顿天朔府所属工厂,完善工厂制度!” 齐良瞪一眼:“为官的更应该以身作则!” 欣芬.萨兰斯看着齐良脸色变化,小心翼翼问:“王子殿下!是否欣芬.萨兰斯做错了?” 齐良道:“欣芬.萨兰斯小姐,不关你的事!” 欣芬.萨兰斯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对张明辨抱歉道:“张先生!对不起,欣芬.萨兰斯害了你!” 张明洲不怪反谢道:“欣芬.萨兰斯小姐你不仅没有害我,反而帮助了我,提醒了我,我应该感谢你!”说罢深深鞠一躬。 欣芬.萨兰斯茫然不知所谓,很不能理解东方人的思维。 齐良带欣芬.萨兰斯去其它一些工厂作坊逛了逛就打道回府了。路上,欣芬.萨兰斯对齐良说:“王子殿下!今日的观察对欣芬.萨兰斯震动很大,没想到在东方还有王子殿下领下这么一块神奇的属地,我对你们的工厂感兴趣,对你们的产品感兴趣,我会跟我的哥哥莱特.萨兰斯说,相信他也会跟我一样感兴趣的。” 齐良笑着道:“非常感谢欣芬.萨兰斯小姐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词,小王任何时候都热情地欢迎着远方的客人到来。” 欣芬.萨兰斯无不遗憾道:“可惜的是王子殿下向我们保证的海港没有见到!”她这是委婉地对自己在路上被扣押表示不满。 齐良抱歉:“万分对不起,小王失言了!” 欣芬.萨兰斯叹息:“路上没有安全保障,看来我们只能是来王子殿下的属地观光一下了!” 一声轻描淡写地叹息犹如一记耳光抽在齐良脸上,他现在异常痛恨吴世琮,不仅自己想要的海港没有,连以前尚还通畅的滇粤交通线也被断了。真没想到扼制自己发展的不是清廷,不是平南王府,而是自己云南集团内部的人! “请欣芬.萨兰斯小姐给予小王一些时间,海港会有的,交通线会畅通的!”齐良底气不足道。 欣芬.萨兰斯并不抱什么希望:“我们等着那一天!” 齐良急道:“不用等待,我们现在就可以谈!”他迫切希望萨兰斯兄妹来昆明投资,希望与他们开展商贸往来,他想把他们做成一个标榜,以吸引更多的西洋人。 欣芬.萨兰斯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带点俏皮问:“王子殿下只是希望我们兄妹俩成为王子殿下臣民们中的一员吗?欣芬.萨兰斯是十分愿意的,只是哥哥莱特.萨兰斯可能就不太愿意哦,他的志向在大海!” 齐良连忙道:“小王希望的不仅仅只是你们在我的属地投资置业,我更希望你们萨兰斯家族能带着我的产品回欧洲,又从欧洲为我带回我们所需要的机器设备!” 欣芬.萨兰斯耸耸肩:“恕欣芬.萨兰斯不敬,欣芬.萨兰斯不想再尝一遍被扣押的滋味!”望着齐良的那双灵动的眼居然带着一丝怜悯,道:“交通不畅通,王子殿下花钱买的东西是到不了您的手上的。” 齐良突道:“谁说到不了我的手中?只要你们改变一下路线,所有的一切俱无事!“ 欣芬.萨兰斯像迷雾一般的美眸睁得大大,兴奋问:“请王子殿下具体说明!”她不相信真有办法畅通,那些天朔府产品对她的吸引力巨,她同样渴望有一条通畅的交通线。 齐良问:“你们与安南的关系怎样?”安南即现在的越南、老挝、柬埔寨一带。 欣芬.萨兰斯道:“萨兰斯家族与安南南方官员关系融洽,但北方官员接触较少。” 齐良道:“只要他们肯让你们通过就行,出一些钱都没关系!”这一条线路他是从刚回昆明的蒙特儿那批传教士那儿得到的启发。 欣芬.萨兰斯依然带着怀疑:“能行吗?” 齐良道:“可以先试试,只要你们能到达边境线,我便能派军队给你们提供安全保障。” 欣芬.萨兰斯道:“我与哥哥商量一下。”接着问:“这条线路怎么走?” 齐良道:“有两种选择:一、在东南亚登陆,由南到北走陆路穿透整个安南,进入我的属地云南;二、从安南海防港登陆,再进入我的属地云南,这一条陆路距离要短许多,我的建议是你们选这一条。” 欣芬.萨兰斯道:“请王子殿下画出路线图,我会派人实地勘查一下!” 开春之后,沉静一段时间的全国各战场又热闹起来,清军对吴军的进攻更加猛烈。 一匹快马飞驰进衡州城,人们已司空见惯了,不用看都知又是前方急报! 夏国相打开用火泥红漆封顶的文卷——六百里紧急军报,瞄一眼即大惊失色,马上往周王议事厅赶,走到门口他又倒回来,他忘戴帽了。 “禀周王殿下!大事不妙!”夏国相跪伏在地。 吴三桂靠在一张宽大的坐椅上闭目养神,眼都未睁:“何事如何慌张?”前方战事不利,几次反击都未能扭转战局,他对不断传来的坏消息都已麻木了。 夏国相带着悲怆的声音道:“禀周王殿下!四川叙州府失守,胡国柱将军失踪!” “什么?”吴三桂猛然睁开眼,刚坐直身子头便是一阵旋转,颈椎又触及他的脑神经了。 “殿下!殿下!”夏国相惊慌失色,“快来人啦!快来人啦!”他快步跑上去。 吴家最忠诚的奴仆——吴忠匆匆跑进来,连忙帮吴三桂按摩颈部,吴三桂坐着不动闭目片刻后,头不再旋转他睁开眼。夏国相接触到吴三桂那犀利的目光马上惊惶地退下,他离吴三桂太近了。 “没事了!吴忠你下去吧!”吴三桂确定不再有症状反应后挥挥手。 吴福躬身退下,夏国相紧张地望着吴三桂,吴三桂苍白的脸上难觅一丝血色,哀叹:“国柱误国误事啊!”胡国柱乃吴三桂宠信的得力干将,他的女婿之一。 四川叙州府是云南御敌的北大门,叙州府失,云南不保矣! 夏国相也是一副失魂落魄,忧心忡忡的样子。 “国柱!”吴三桂又一声长长哀叹,竟然老泪纵横。 夏国相同样鼻子酸酸,凄凄然道:“殿下!事情可能尚不至此,传来的军报只是说胡国柱将军失踪,而非战死!”但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通常失踪八九不离十就是死了。 吴三桂呆滞着目光,喃喃:“但愿他吉人天相,好人多福!”毕竟是一代枭雄,一方霸方,虽痛失悍将,伤情感怀,但他更关心整个战事。“国相!叙州已失,清军长驱值入,该怎么办?”他现在那像一个手握雄兵,权霸四方的统帅?他只是一个垂垂入暮的老人而已。 夏国相道:“云南是我们的大后方,云南不能失,应该派兵夺回叙州府!” 吴三桂冷冷地瞅一眼:“国相认为我们还有能力夺回叙州府吗?”虽已乱了分寸,但他这点认识还是有的。 夏国相道:“周王殿下!只要我们增兵,叙州府还是有可能再夺回来,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失八百,进攻叙州府的清军赵良栋部应该也已是损失惨重,筋疲力尽了。” 吴三桂问:“可我们哪里还有援兵可派?”现在吴军哪个战场不缺兵少将? 夏国相道:“让昆明方面派兵吧!” 吴三桂惊悸:“那逆子会同意出兵?” 夏国相道:“世子与我们是连衣体,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现在受到威胁的是云南,关系到世子他自身利益安全,他会出兵的!” 吴三桂不这样想,赍恨道:“那逆子会这样想?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夏国相道:“殿下!您误解世子了!” 吴三桂越想越气,越说越气,狠狠道:“孤怎么误解他了?他违抗大元帅令,处处与孤作对,已构成犯上作乱,篡权谋位之罪!” 夏国相道:“殿下!您可知,世子除违令未杀那桂明之外,对大元帅发出的任何指令均遵照执行无误,他没有克扣过更没有断过大元帅营所需要的一块军晌,也有少过更没有缺过大元帅营所要求的一粒粮食。” 吴三桂讶然,因为军晌粮草方面没有出现过问题,所以他未往这方面想,这些都有大元帅营其它人在管,只有出现问题才会上报。 夏国相再道:“而且前方战场消耗过大,昆明留守内阁早已不堪支撑,是世子的天朔府补缺空亏至今已不下于八十万两的军晌矣!至于世子自己天朔府的开支都早已未再要大元帅营支出了!” 吴三桂愈发惊讶:“那逆子哪来那么多的钱?”他怀疑是否收受了贿赂,搜刮了民膏? 夏国相道:“殿下可还记得卑职曾向你禀报过世子在昆明城设了一个经济区,在里面建了许多的作坊?” 吴三桂问:“可是麟儿大闹昆明经济区的那个经济区?” 夏国相道:“正是!” 吴三桂问:“哪又如何?” 夏国相道:“正是这经济区为世子带来了滚滚财源,天朔府的三大作坊,他们自己称工厂——制烟厂,制镜厂,化妆品厂,每月都可产生可观的经济效益,比向那些百姓征收赋税来得快得多!” 吴三桂捋着胡须,抿嘴而笑:“不想,那逆子还有这等本事!”旋又沉下脸:“可那逆子把持朝政,迫害忠良,挤ya内阁大臣,把一个好好的周王府搞得乌烟瘴气,真是气煞了孤!”在他的书桌上摆满了上告齐良的信。 夏国相道:“世子是监国,朝政当然得他主持了,迫害忠良根本无从谈起,卑职还没有听到有哪位忠良被关押被杀害了,至于挤ya内阁大臣都是有的。殿下应该知道,做什么事都不可能统一所有人的意见,为了执行决议,必定要压制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 吴三桂在认真地思考,夏国相又道:“自从我们未再派兵回昆明之后,世子已释放出很多善意,他们想与大元帅营和解。诸如世子请回了所有退闲的内阁大臣;努力保障大元帅营的各项物资需要;所有重大决议必征询大元帅营,若大元帅不批复,他们决不做;在他们职权范围内作出的决定,都会呈送一份至大元帅营备案等等!”他深深地瞅一眼吴三桂,意味深长道:“殿下!有一件事需告诉您,那位桂明至今还被关押在昆明大狱里未出来呢!” “欧!”吴三桂惊诧,“那逆子没把桂明放出来?” 夏国相道:“殿下您不是没有下谕令吗?”停顿片刻,道:“这些都足以说明世子无意与殿下作对,世子还是会遵行大元帅营令的!” 吴三桂这时发现那逆子也不是那么可恶,容色稍缓道:“可就那逆子五千半生不熟的新兵也无力夺回叙州府啊?” 夏国相笑道:“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世子还训练了一支昆明卫!” 吴三桂突又大怒:“逆子大胆,竟敢私训新兵!” 夏国相忙道:“殿下又误会世子了,所谓的昆明卫也就是昆明的城外驻防军,隶属于周王府兵部。世子曾上奏大元帅营让赐其称号为‘昆明卫’,殿下未予答复,所以他们现在还是叫昆明驻防军!” 吴三桂记起道:“有这么一回事!”接着问:“国相的意思是说让世子领这两支兵出战?” 夏国相点点头:“这可是目前解除云南之危的唯一办法!” 吴三桂不自觉地为齐良担心起来:“就凭那两支新兵会否太危险?” 夏国相叹息,父子连心,什么也无法抹掉两者之间的亲情。提出一个折衷方案:“若是殿下不放心,我军可在宁远府与昭通府一线设置防线阻止清军南下,世子增军北上后,在此进可攻退可守,若是战事有利再进一步图谋叙州府。” 吴三桂点头道:“尚可!国相去布置吧!” 夏国相想想,又期期艾艾道:“殿下!您与世子之间是否也该……” 吴三桂立又沉下脸:“你还是先下一道谕令看那逆子愿不愿出兵再说吧!”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容再想想 西洋女子性情是要外露些,戴萌萌少进王府,更不敢去云院,而欣芬.萨兰斯经常出入王府,俨然已是王府的熟客了。王妃孙氏并不喜欢金发碧眼的西夷女子,但欣芬.萨兰斯毫不在意,她找的是齐良而非孙氏。 齐良并不讨厌欣芬.萨兰斯,有时间便陪陪她,没时间就让欣芬.萨兰斯独自一人在王府里游玩,王府大得很够欣芬.萨兰斯玩的了,而且齐良也不对欣芬.萨兰斯设jinqu,任由她到处逛。不过,欣芬.萨兰斯是不会再去王妃孙氏的别院了的。 今日齐良陪欣芬.萨兰斯小坐了片刻便忙公务去了,欣芬.萨兰斯由小六子陪着去柳林里玩,她刚走,刘玄初与陈正成联袂进来,刘玄初扬着一件文卷道:“世子!大元帅营急件!” 齐良不在意:“什么急件?” 刘玄初颇为感慨道:“这可是直发天朔府的急件啊!” 齐良心中一动,下意识道:“莫非有关桂明的事?”想想不可能,又摇摇头,压下激动的心情,淡淡道:“都说什么了?” 陈正成脸上布满阴云:“世子想必已知四川叙州府失守的事了吧?” 齐良点头:“前两日军情部景山已向我禀报过!”天朔府收到的有关叙州战报比大元帅营还要早两天,原因是叙州至昆明比叙州至衡州至少近一倍,而且军情部的情报传递渠道并不比官道慢。 “可是有关叙州战报方面的事?”齐良更不感兴趣了,这是迟到的消息。 陈正成道:“确是有关叙州失守的战报,但却与我天朔府有关!” 齐良拧眉问:“大元帅营有什么指令?” 陈正成道:“大元帅营通报叙州失守,胡国柱将军失踪,并令我天朔府出兵增援四川前线!” 齐良讶然:“胡国柱将军失踪?”接着问:“景山禀报的不是说胡国柱将军仅受了点小伤并已退守昭通府了吗?” 刘玄初猜测:“可能是大元帅营得到的消息比我们要晚些吧!” 齐良想想应该是这道理,这才思考另一个问题,奇怪问:“大元帅营让我天朔府出兵?”自大元帅与天朔府发生龃龉后,大元帅营已有快半年没再向昆明方面征调新兵。 陈正成郑重点头:“正是!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 齐良再问:“上面说了增派多少兵,派什么兵没有?” 陈正成回答:“文卷上要求天朔府增派一万军,指明是天朔卫与昆明卫!” 齐良突抿嘴而笑,刘玄初与陈正成不解齐良为何而笑。 “两位没有发现之中的意味吗?”齐良侧首笑着问。 刘玄初与陈正成细细嚼咀那句话,刘玄初摇摇头,没有发现任何深含的意思,更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反是如此大规模征调天朔府的兵上前线有“借刀杀人”,削弱天朔府势力之嫌。 陈正成灵光一闪,道:“世子可是指昆明卫?” 齐良赞赏点头:“正是!大元帅营可是一直未承认昆明卫的存在!” 刘玄初恍悟,他不是处理军务的主事反应当然没有陈正成灵敏,喃喃:“如此说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说明大元帅营有与我天朔府和解之意。” 齐良接着问:“你们对大元帅营要求我们增兵北上有何想法?” 刘玄初道:“即便大元帅营不下令,我们也必须派兵北上御敌!”在接到叙州失守的当日,齐良已召集天朔府核心成员开过一次军事会议了。 陈正成也同意:“出兵是肯定的,现在的问题是出多少兵,怎么出兵的问题。” 而刘玄初却道:“不是出多少兵和怎么出兵的问题,而是应该怎样御敌的问题,一定要御敌成功的问题。” 齐良突道:“这些都不是问题,这次我们一定要充分利用这次叙州府危急,大元帅营要求我们出兵一事好好地作作文章!” 刘玄初与陈正成惊异地望着齐良,“世子的意思是?”刘玄初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齐良的节奏。 齐良问:“两位认为大元帅营要求我们出兵是否迫切?” 陈正成道:“从大元帅营下传的这份文卷中,字里行间里都体现了大元帅营希望我们出兵的迫切。” 齐良又问:“两位认为云南对于我天朔府重要还是对大元帅营重要?” 刘玄初与陈正成面面相觑,这个问题让他们怎么回答?刘玄初道:“云南对天朔府与对大元帅营同等重要。” 陈正成同意:“世子与周王殿下两位一体,世子的就是周王的,周王的将来也就是世子的,分不出孰轻孰重!” 齐良点头:“两位说得在理,我只是问你们,父王与我谁会更紧要云南?” 刘玄初想了想:“应该是周王殿下!” 齐良笑笑,吴三桂是现在的主人,而自己则是未来的主人,当然应该吴三桂更紧要云南。 “如此认为就好!桂明有救了!”齐良豪气冲天站起。 刘玄初与陈正成惊疑,跟着站起,刘玄初反应灵敏:“世子是想利用此次出兵胁迫大元帅营赦免了桂明?” 陈正成拍手而赞:“大善!不放桂明坚决不出兵!” 刘玄初仍有余虑,迟疑道:“如此会否弄巧成拙,毕竟叙州府失守,清军长驱值入,我云南危在旦夕啊!” 齐良却仍不满足:“不仅大元帅营必须放出桂明,而且还得让广西吴世琮让出廉州府(今钦州、北海一带)。”他念念不忘得到一个出海口,上次跟欣芬.萨兰斯谈过之后,他甚至都想出兵安南,夺了海防港了呢! 刘玄初与陈正成惊愕,他们不知世子为何老打着廉州府的主意,乐静的三千天朔卫至今还留在滇桂边境未归驻盘龙谷,目的也就是廉州府。 刘玄初忙道:“世子!如何恐不妥吧!即便大元帅营同意了,吴世琮也不一定同意啊!” 齐良道:“我当然知道得到廉州府最终靠的还是实力,但我们必须得到法理上的同意,这个只有大元帅营才能给予。” 刘玄初知道劝阻不了齐良,遂闭嘴不再言。齐良吩咐:“先生书写一份奏折吧,把刚我讲的那两个要求写上上呈大元帅营!” 刘玄初遵令,心中忧虑不安,不知大元帅营会怎么回复? 齐良又吩咐:“刚那只是我们耍的小手段,关键的问题还是解决清兵南下的问题。”他对清军南下并不担心,年前他针对清军可能的南下作过一番布置了,在川滇边境天朔府已训练有五千地方常预备部队,另秘密组建了四支敌后武工队,再加相当数量的吴军正面抵挡,清军想要顺畅南下没那么简单。 陈正成道:“南下的清军赵良栋部经叙州一役苦战,虽取得了胜利但伤亡亦惨重,不可能短期内能恢得了,所以他们也不可能短期内能挥军南下。” 齐良问:“我们应该派多少兵北上御敌?真要上一万军吗?” 陈正成道:“这要看我军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怎么说?”齐良问。 陈正成道:“若仅是想守住川滇边境线,有王屏藩将军在川西部的牵制,我军只需增派五千军就足矣;若是想重夺回叙州府或是大胆地再往北进一步,我军至少需增兵一万,而且还得带上我军新出的火炮!” 齐良点点头,陈正成的分析实事求是。“守住川滇边境线这是我们的底线,夺回叙州府可以作为我们的中级目标,至于再向北攻,牵涉就太多了,得需大元帅营的配合,我们就暂不作考虑了。”他低头作沉思状,接着道:“考虑到广西的吴世琮,甚至于衡州的大元帅营,昆明周边也需要有兵驻守,我们最多只能出兵五千!” 陈正成建议:“世子!我们可以考虑征召各县府的常规预备部队!” 齐良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些常规预备部队分得很散,所以并不显眼,许多人未意识到那些部队汇集起来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刘玄初问:“世子准备派那支部队增援北上?” 齐良毫不犹豫:“昆明卫!” 刘玄初与陈正成大感意外,陈正成急道:“为何不是天朔卫?” 齐良道:“天朔卫需要占据廉州府,并守住廉州至昆明的交通线!”沉思片刻,紧接着下令:“正成记录,作出如下调整:陈正成免去天朔卫参政之职;顾奉全免去昆明卫参政之职,调任天朔卫参政;曲军免去昆明卫指挥使之职,调任兵部昆明新兵训练营副统领!” 陈正成越记越心惊,问:“曲军与顾奉全都调走了,谁领昆明卫北上增援?” 齐良郑重道:“本王!” 刘玄初与陈正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出声:“万万不可!” 齐良反问:“有何不可?” 刘玄初道:“昆明需要世子坐镇!” 齐良哈哈笑道:“我出使广州那么长一段时间,你们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刘玄初惶惶道:“世子!不是也出了吴应麟将军打砸经济区一事吗?桂统领现在还被关在大狱呢!”他不想让齐良去前线,不仅仅出自安全方面的考虑,还有对抗大元帅营方面,也只有齐良才能应对。 齐良叹道:“非本王想逞个人英雄,本王也不想去啊!可我不去谁能保住昆明卫?大家想让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昆明卫被拆得七零八散,或是被充作炮灰吗?” 炮灰又是一个新鲜词,齐良没意识到,刘玄初与陈正成猜了半天才明白什么意思。 齐良所言是事实,刘玄初与陈正成叹息,确实也只有世子率军前往才能夺得整个川滇防线的最高军事指挥权,才能保持昆明卫的完整。 陈正成意识到刚世子的人事调整就是为了他自己将来的离开而作的准备,知道再无法改变世子的决定,只能尽量为世子的安全着想,提些小建议:“可否把昆明卫换成天朔卫?” 刘玄初附和:“是啊!天朔卫比昆明卫战力要强许多!” 齐良摇头:“不需要!正因为天朔卫战斗力强,所以才让他们防卫东面广西方向的吴世琮!” 陈正成想了想,又建议:“世子!是否把乐静调到昆明卫任参军?”他对乐静的军事才能有信心! 齐良再度摇头:“天朔卫没有乐静的指挥我不放心!”挥手阻住两人继续说话,道:“昆明就辛苦你们了!政务有先生处理,军务有正成与桂明处理,我十分放心!” 刘玄初与陈正成都很感动世子的信任,但陈正成仍是不解问:“世子!曲军与顾奉全都调离了昆明卫,谁领军昆明卫?”在他眼里世子肯定是不可能领军冲锋陷阵的。 齐良xiong有成竹道:“听说鲁辉湘佐领伤病已好?” 陈正成道:“是的!他前几天还来王府找世子,当时世子陪欣芬.萨兰斯小姐外出了!” 齐良道:“就让鲁辉湘佐领任昆明卫指挥使吧!” 陈正成这才放心下来,鲁辉湘是一名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将领当然要比曲军及顾奉全等人强些,原来世子所有的都已安排好。 齐良接着道:“北上之时我还会带上张景山!” 陈正成赞同:“有景山在,世子在军情方面有保障,甚妙!” 齐良道:“就让张景山临时兼任昆明卫参军吧!” 陈正成与刘玄初点头,不觉间刚还是架子空空的昆明卫领导层转眼间就丰满起来了。 齐良再度站起笑问:“现在你们总应该放心了吧?” 陈正成道:“放心了!”齐良继续道:“如果你们还不放心,在川滇边境我们不是还有五千地方常预备部队吗?我会好好利用他们的!” 衡州大元帅营,吴三桂拿着昆明传送来的奏折扫一眼狠狠砸在地上,竖眉横眼,虎目怒色:“你还说那逆子遵循大元帅营指令,你看看,他都写了什么?他都要胁到孤头上来了!” 夏国相跪磕于地,浑身瑟瑟发抖,眼瞄着散在地上的奏折,想知道上面的内容,可又不敢走过去看。 “殿下!世子不愿出兵吗?”夏国相大着胆子问,嘴唇发颤。 “你自己去看!”吴三桂怒气未消。 夏国相爬过去,抖缩着展开折子浏览一眼放松下来,抬头道:“世子愿意出兵嘛!” 吴三桂没好气道:“你还说?你没看到那逆子出兵所提的条件吗?” 夏国相道:“殿下!把廉州府纳入周王府的有效管辖范围内这应是好事啊,上面不是说了吗?目的是为了有效开展对外商业贸易,为军队筹措更多的军晌吗?”他眉头皱着,担忧道:“只是怕此事还没那些容易,即便大元帅营下达谕令,吴世琮将军也不一定会答应呢!” 吴三桂大喝一声:“他敢?”但在心中却尽是愤怒,这吴世琮也不是个好东西,切断滇粤贸易线,无理扣押天朔府的物资,事情都闹到大元帅营来了,如果那吴世琮真的不同意,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 夏国相吓了大跳,侧首思考片刻,道:“想来世子应该知道仅凭大元帅的谕令也不一定就能从吴世琮将军手中得到廉州府,他向大元帅营要的只是一纸谕令,之后他好名正言顺地打吴世琮将军!” 吴三桂顿生一阵哀凉,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指挥不动这些人了呢?夏国相继续道:“殿下不若给了世子这个顺水人情!” 吴三桂怒道:“要么就不下令,下了令就一定让吴世琮执行!”他还是想极力维持自己的权威。 夏国相听吴三桂有松动的迹象,喜道:“此事由卑职去办理,一定让吴世琮痛快的让出廉州府!”接着又憷问:“殿下是否把那桂明也给赦免了,好早日让世子出兵!” 吴三桂截断:“廉州府归于周王府管理就算了,但那桂明却是绝不能放的!” 夏国相急道:“殿下!放桂明是奏折上提出的第一条,这第一条都不答应,让世子怎么出兵?” 吴三桂不允否定:“不行!” 夏国相继续劝道:“殿下既然已放了吴应麟将军,并且还让他领兵作战了,又为何不能放了那桂明呢?奏折上都说了的,因为战争的需要,天朔府缺乏人手,所以希望殿下赦免了桂明!” 吴三桂满面怒容:“非孤不能放那桂明也,只是因为那逆子以出兵要胁,孤咽不下这口气!” 夏国相复又跪在地上叩首,忠心讷谏:“殿下!大敌当面,国事为重,御敌要紧!” 吴三桂盯着忠心耿耿的夏国相,不忍呵斥他,但自己心中又怒火冲天,极感羞辱,脸憋得通红,强忍着缓缓道:“先下去吧!容孤再想想!”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四章 喜忧参半 自发生马鸣关事件后,天朔府所有上奏给大元帅营的奏折都泥沉大海,但这次大元帅营却很快回复了。展开那份装饰精美的谕令,齐良喜忧参半,摇头苦笑,把它递给刘玄初与陈正成、张景山三人一一传看。 “大家怎么看?”待众人都阅读完毕,齐良问。 刘玄初笑意欣然,露出十分满足的神状:“大元帅营同意把廉州府划入周王府直接管辖,且又同意赦免了桂明,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张景山同意:“大元帅营确实做了重大让步。” 陈正成不免遗憾:“大元帅营虽同意赦免了桂明,但同时又附注了一条——贬为庶人,永不录用。这不是把桂明给废了吗?” 齐良叹息:“天朔卫指挥使一职一直空悬着,就是留着给桂明担任的,现在你们看这……”他连连摇头。 大家知道世子对桂明的宠信,不想宠信竟到如此地步,大家心中不免嫉妒羡慕,但心中又服气,与桂明相比大家自问有差距,至少敢于当着吴应麟大将军的面雷霆霹雳射杀他的亲兵就没人能做得到。 几人中只有刘玄初最了解周王吴三桂,受世子要胁而答应放了桂明他都可以想像得到一贯剽悍而威盛的周王殿下双眼会喷出什么样的怒火!“世子!周王殿下能同意放出桂明已是难得,我们便不要再要求太多了!”他生怕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世子还不满足。 齐良失声而笑,带着一点揶揄道:“既已同意放了桂明,又不准再用他,父王这是在跟我斗气!” 陈正气与张景山愕然,刘玄初轻轻点头而笑,毕竟父子连心,世子对周王殿下也是了解的! 陈正成问:“世子!现在桂统领该怎么办?” 齐良洒脱一笑:“不能录用就不录用吧!” 张景山大急:“可桂统领如此人才,弃之不用不是太可惜了吗?” 齐良笑道:“谁说弃之不用了?” 张景山不解:“世子刚不说不录用吗?” 齐良哈哈大笑,刘玄初代为解释:“景山没有发现吗?谕令上只是说周王府永不录用,可没说不准我天朔府用哦!” 张景山恍然,顿时喜形于色,问:“世子!是这样的吗?” 齐良颔首,立下命令:“撤销桂明天朔府指挥之职,但仍担任天朔府参谋部部长!”刘玄初担任的天朔府长史、陈正成与桂明担任的指挥都是大元帅营任命的官职,拿的是周王府的傣禄,戴的得吴军的官帽,而天朔府的参谋部部长则是齐良自己任命的。 其实,即便不撤销桂明的天朔府指挥之职也没关系,因为天朔府的一切开支早已自出,哪还受周王府节制?但齐良还想维系与吴三桂的关系,就得遵行大元帅营的谕令。 “世子!大元帅营已答应了我们提出的两个条件,我们应该出兵了吧?”刘玄初问。 齐良点点头,哼一声:“嗯!” 刘玄初接着问:“世子准备什么时候出征?” 齐良道:“就在这两日!”接着郑重吩咐:“我率昆明卫离开后,昆明的防卫便显空虚了,军务院应该立刻着手再组建一卫,以填补昆明卫的空缺!” 刘玄初担心:“恐大元帅营不会同意我天朔府再训私兵!” 齐良斥声问:“我天朔府什么时候训练过私兵?昆明卫不也还隶属于周王府兵部吗?”接着意味深长教导:“有些东西我们一定要占据法理上的高点,不能受人以口实;有些东西我们可以先做实,然后再向上争取名份!” 刘玄初受教地点点头,齐良道:“此次招募的一卫,仍是以昆明城外驻防军的名义存在,但必须以昆明卫的标准进行建设!这些事,正成、桂明与周照声要多费些心思!” 陈正成点点头,齐良又道:“先从各部抽调出优越军官搭建成骨架然后再招兵,这样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建军一定要达到两个要求:军事要硬,政治要忠!”接着问:“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令新建的卫用最快的速度形成战斗力,履行防卫昆明地区的职责?”如果全是新兵没有三个月根本拉不出去! 陈正成思虑片刻,建议:“可从各县府抽调部分常规预备部队上来,这些人已受过相当程度的军事训练,应可很快形成战斗力!” 齐良同意:“好!就从各地抽调部分常规预备部队上来,各县府所缺从各镇、所、村的预备部队中抽调补充,如此由下至上,形成一个良性的征兵制度!” “好了!大家都去忙吧,正成去接桂明出来,仪式搞隆重些,不要让大家以为大元帅营已免了他的职他就什么都不是了,一定要维护他的威信!”齐良最后道。 众人均遵令下去。 齐良自己也开始忙碌,准备着领军出发的事,昆明卫的军务自有新到任的鲁辉湘指挥使安排,他要安排的只是自己的随身侍卫队,应该带多少人出征,带什么人出征?名单确定后有二百名飞豹组侍卫随其出征,但当名单发下后,许多侍卫过来找他强烈要求随行,齐良很欣慰很感动,不能一一应答,让明卫统领刘胜明下去向大家作解释工作。 齐良在整理自己的个人东西,出征上前线当然得轻便,但几本书他是一定要带的,他刚挑出两本书,门外一个弱弱地声音问:“世子!出征名单上好像没有小六子的名字!是否……” 齐良抬头见是噘着嘴的小六子,笑道:“是啊!” 小六子急道:“世子怎能不让小六子跟随呢?到时谁来侍候你?” 齐良走过去,亲切的扫扫小六子的脑袋:“我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要什么侍候?” 小六子带着哭腔:“世子!小六子舍不得您,想要跟着您!” 齐良颇为感动:“小六子!你的心我能理解,但这是上前线打仗,你又无战斗技能,跟着去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小六子十分委屈:“难道世子还要到前面去冲锋陷阵吗?” 齐良道:“战场千百万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让你去是为你着想,你就好好呆在王府吧,多学习学习,去学院区的学校也好或是去经济区的工厂也好,由着你,想是没人敢拦你的!” 小六子终于哭出了声:“世子——” 齐良鼻子亦有点酸酸,拍拍小六子的头:“去吧!又不是生死离别,我很快会回来的!” 小六子刚下去,艳若桃李的齐惜音风风火火闯进来,姿态生风,人已停下但xiong前那一阵浪波还在涌动,齐良嘴角噙笑,暗道:“你也应该来了!” “世子!听闻你要领军出征?”齐惜音轻怨,艳冶柔媚,湘纹飘逸。 齐良故意沉下脸:“这是军事机密,你听谁说的?” 齐惜音樱口樊素,杏眼圆瞪,这登徒贼子,自己还没发怒,他倒先发火了!“你别管我从哪听来的,我只问你带不带我去?”她杏面桃腮,整一个怀恨阿娇。 世子将率军出征这根本不是什么机密,五千昆明卫谁不知道?齐良走过去要拉齐惜音的手,软软道:“你去干什么?你不是在鬼屋呆得好好的吗?那里多需要你!”他这说的是反话,他十分恼火齐惜音十天半月也不回王府住一次。 “别碰我!”齐惜音气得半死,这登徒贼子拉手就拉手嘛,竟还先去抓一下人家的xiong,侍卫都还站门外呢。就在她转念间,外面的侍卫已消失了。 齐良嘻嘻而笑:“这次是真的去打仗,你是女人,不适合你!”他已蛮不讲理地抱住了齐惜音。 齐惜音妍姿妖艳,醉颜微酡,忸怩浅怪:“干什么嘛!哦,世子——”这登徒贼子居然咬上了人家的耳坠。 齐良才懒得理齐惜音呢,就要拥着齐惜音往里走,他都被饿十多天了,而这齐惜音又端是妖艳蚀骨媚人,齐良想着都欲.火焚身,现在拥着个实体早已亢贲怒发了。 “世子——”齐惜音气恼不过,打又不打不得,骂又不起作用,真没一点办法,只得道:“世子!你先回答我!”她闭着眼,娇喘着急气,坚持着最后一点清明,不跟这登徒往里走。 齐良双手应接不暇地问:“回答什么?” 齐惜音抓紧齐良作恶的手:“让不让我跟着你一起去?” 齐良暗笑,他求之不得呢!“鬼屋那边怎么办?”他在齐惜音的高耸的fengru捏了一把。 齐惜音道:“像上次一样,让莫伟杰代理总教头之职!” 齐良松开齐惜音,与齐惜音面对面,认真道:“齐姐!那鬼屋总教头之职你就辞去算了!” 被骚扰过的齐惜音秀靥艳比花娇,杏眼明仁问:“鬼屋怎么办?那惜音又干什么呢?” 齐良道:“你带队那么久,想必已培养出许多野战高手了吧?而且你那三位亲信——罗珊、罗门生、方英杰三人已完全可以担任重任!” 齐惜音“嗯”一声,齐良道:“今后就让莫伟杰任鬼屋总教头吧!” 齐惜音娇声道:“世子还没有回答奴家辞去总教头后干什么呢?” 齐良道:“今后你就任我的贴身侍卫长,如何?” 齐惜音喜道:“真的?” 齐良郑重点点头,齐惜音笑比褒姒,飞快在齐良脸上吻一下跑开了。 齐良猝不及防,嘿嘿叫道:“我还没有说完呢!” 齐惜音嫣然俏笑:“不用了!”也不再担心不能随齐良出征,既然是贴身侍卫长,那当然得一起出征了。 齐良气得吐血:“齐惜音——”刚怎么就松开手了呢? 齐惜音嘻笑飞快跑远,离去时还不停啐嘴:“大白天,这登徒贼子还真想干坏事呢!” 第二日,陈正成陪着齐惜音去处理鬼屋之事,现在的鬼屋已有一、二、sanji特训队员一百五十人,另还有回炉进修培训的队员三十人。固定教头也已有十五人,大部分是优秀的毕业队员,少部分是从夜鹰组或飞豹组转回的有经验的侍卫。 陈正成很快回来了,他只是陪着齐惜音一起去宣读一下政治部的人事任免,而齐惜音要向下面的人交代一些事项,所以她还待在鬼屋未回。 陈正成回来即被召到云院,云院已坐着几人,陈正成疑窦丛生问:“又有什么事吗?” 桂明道:“正成坐下吧!”他已从昆明大狱出来,为了为其接风除霉气,昨晚大家还为他举起了夜宴呢。 张景山跟着道:“我们正在商议廉州府之事,大元帅营突然传来一份紧急文卷!” 陈正成更生疑惑:“什么文卷?” 张景山道:“大元帅营突然任命大元帅营谋士谭炎良为天朔府右史!” 陈正成“啊”地惊叫一声:“大元帅营这是什么意思?” 张景山苦笑:“这还不清楚吗?大元帅营想控制我天朔府!” 陈正成转问一直默不作声的齐良:“世子!你的意思呢?” 齐良缓缓道:“还能怎么样?只要我们一天不想与大元帅营撕破脸,我们就必须遵令大元帅营谕令一天!” 陈正成道:“可谭炎良仍周王所依重的亲信,对周王很是忠诚,今后我天朔府还有何秘密可言?” 桂明睿智道:“还未到正成所说的那么不堪,关键就看怎么安排他的职务?” 陈正成道:“大元帅营都已指定他为天朔府右史,还能怎样?” 桂明道:“那只是大元帅营的安排,而我天朔府的安排还未定呢!” 齐良认同桂明和想法,问:“大家认为天朔府该怎样安排谭炎良?” 张景山毫不犹豫:“闲置他!” 齐良惊问:“冷藏?”马上摇头:“这不可能,以谭炎良之大才能冷藏得了吗?这反而更令大元帅营的猜忌,这也是对谭炎良先生的不尊重!”自广州共事之后,他对谭炎良很是欣赏。 一直未开腔的刘玄初突道:“既是直接任命为天朔府右史,那就行使右史之职吧!天朔府职责划分细致,分工明确,他就是担任右史也不一定能知道什么秘密!” 陈正成问:“右史该管些什么呢?” 刘玄初笑道:“谭炎良既为右史,想必老夫便是左史了,我在天朔府既然管的是政务院,他自然也是政务院!” 众人认同,只要不涉及军务,就无多少秘密可言。但齐良深皱着眉,在他的眼里政务的秘密更多于军务,军务只有不把飞豹组暗卫与夜鹰组及各地中心情报站暴露出来,就基本没有什么秘密,那些明摆着的东西也瞒不了大元帅营。 刘玄初见齐良皱着眉似有不满,便进一步解释:“可让谭炎良专事处理天朔府与周王府留守内阁事务及与大元帅营的联络方面的事务。” 陈正成赞道:“如此甚好!反而少却了天朔府与留守内阁之间及与大元帅营之间的硬性碰撞!” 齐良仍不满意,问:“若是我们召开核心成员事务会议呢?就像今日一样,是该让谭炎良先生参加还是不让他参加?” 众人怔然,依谭炎良右史身份不让他参加说不过去,让他参加那么天朔就根本不存在什么秘密了。 桂明眨眨明亮的眼睛,道:“不若让谭炎良以天朔府右史身份担任天朔卫指挥使吧!” 众人大惊,齐良同样惊得失色! 桂明道:“唯一不让谭炎良涉及天朔府机密的办法就是让他远离天朔府!” 陈正成道:“这样不若让他跟随世子北上出征?” 桂明笑望着齐良不言,齐良灵光一动,赞赏地缓缓点头,桂明果然不错!“还是让谭炎良担任指挥使好!”他与桂明对视一眼,会意而笑。 张景山反对:“天朔卫仍我天朔府的重中之重,让谭炎良独揽一卫大权,这不合适!” 陈正成倒不担心这个,道:“景山!你应该多了解一下我天朔军的军队构架,现在任何一人都休想凭一己之力而独揽那怕是一个百人队的权力!”实行军事主官、参政、参军分权后,这种可能性确实降到了最低点。 见所有人都不为此担心,张景山暗忖:“自己在隐蔽战线呆的时间太长,是应该多学习一下了,不然容易犯错误啊。” 陈正成只是不明问:“为何让谭炎良担任天朔卫指挥使更合适?” 桂明解释道:“以谭炎良在我天朔府右史的身份至少也应该担任指挥使一级的职务才合适,而目前所有的指挥使一级职务中只有天朔卫指挥使还空着,这只是原因之一;而更重要的原因是世子想要夺得廉州府,让从大元帅营过来的谭炎良去与吴世琮打交道应该更合适!” 众人恍然,纷纷赞同附和! 齐良吩咐:“拿到廉州府后,即奏请谭炎良兼任为廉州府知府,让他修建钦州港,发展与番夷的海上贸易!”这样即让谭炎良长期地远离了天朔府,又没有埋没谭炎良的大才,也算对得起了他。接着又道:“其实大家勿用担心太多,这谭炎良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人的,出使广州时与我同事,他处事精谨细致,很有大局观,并表现出了相当优秀的外交才能。另外,正成知道,在广西梧州时,马雄手持捕捉我的大元帅令,但他却极力主张放我们走,当时若是没有他,我是不可能安恙回到昆明的,这即体现了他的大局观,又留了一份人情给我,我对他直至还感恩于怀念念不忘哪!” 众人对谭炎良又有了一份认识,也不像开初的那样排斥了。“对于谭炎良的忠诚问题,我们也不要太在意,他毕竟跟着父王那么久。其实忠于父王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忠于天朔府,现在只是因为理念的不同而与我们有些冲突,但并不影响我们一起站在‘驱除靼虏,恢复中华’这个杆大旗下共事。另外,只要我们的实力变强了,我相信谭炎良会真正加入我们的!”齐良充满自信道。另外一点他没说,周王百年之后,大部分周王府的部属都应该会称臣于天朔府,刘玄初、桂明等人也明白这点,只是大家心知肚明都不说。 出征那天,昆明城大小官员均出城相送,王妃孙氏又是哭得一塌糊涂,齐良劝了好久也不能阻止她的泪水,最后搞得齐良自己也眼泪含含。 刘玄初知道齐良还有许多话要跟其它人,吩咐王府侍女把王妃孙氏扶进轿中。齐良松出一口气,报以刘玄初一个感激的笑,道:“我走后,把王孙世璠接回来监国!”他吸起上次吴应麟的教训,还是让吴世璠回来镇坐好。此时的吴世璠在滇桂边境于乐静军中。 刘玄初重重点点头,齐良又道:“若是有什么你们不能镇慑之事,可让母妃出面。” 刘玄初道:“卑职省得!” 齐良看一眼周边的桂明、陈正成一众,道:“谭炎良先生到达昆明时,你们要作好接待工作,让他熟悉一下后再宣布我的命令!” 刘玄初再次点头。齐良向大家释出信任的一笑,然后走到另一边,那厢欣芬.萨兰斯已急得有点抓狂,她想上去又被那些彪悍的侍卫们阻着直叹无奈。 “欣芬.萨兰斯小姐!很抱歉,本王不能再陪你了!”齐良展颜一笑。 欣芬.萨兰斯很是不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毫不掩饰地真情露情:“王子殿下!欣芬.萨兰斯多么想跟着你一起出征啊!” 齐良感激道:“欣芬.萨兰斯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属地马上就会有海港了,到时你可以自由地出入我的领地!”在他的背后却有一双不满的但又十分漂亮的眼睛瞪着他,正是英姿飒爽的齐惜音。 欣芬.萨兰斯惊喜:“真的吗?” 齐良道:“当然是真的,难道还骗你不成?不过那条安南路线我还是希望你暂时保留以作备用!” 欣芬.萨兰斯明白的点头头,齐良话毕歉意地点颌后转身离去,跳上马向所有人拱手,然后大喝一声:“出发!” 所有的士兵整齐划一震天响吼道:“起!”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五章 愧疚自责 浩浩荡荡的大军向北而去,送行的人群模糊后,齐良再次回首一眼,心中触动,想着上次出使广州的情形,一切是如此地相像!突地想到那位倾国倾城的绿影,今次她还是没有出现,心中虽仍然感到失落与遗憾,但却奇怪没有上次那般强烈了! 最后一个兵卒的身影消失不见时,城墙垛上闪出一个婀娜的绿影,情形跟上次一模一样,只是变换了方位,那次是在东城门,这次是在北城门。绿影深深地眺望最后一眼,樱樱小口喃喃几句,十分落寞地转身走了! 大军拖着五门火炮行走缓慢,但齐良并不着急,有艳若桃李的的齐惜音于身旁陪着,也不觉路途无聊,时间难过。艳美绝俗的齐惜音在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齐良几次呵斥她,让她着普通装饰把那如云的秀发掩藏了,可她就是不听,偏还喜欢高耸着xiong脯,夭桃浓李地在一群精力充沛,血气方刚的士兵面前颠倒众生。齐良又嫉又气,真是野惯了,想想以前黄虎山寨时见到的齐惜音,她现在的样子较之以前的袒xiong露乳已是收敛多了! 八日后到达滇川边境,这里崇山峻岭,峰险谷深,山道在山间曲折盘旋,俯看下面深不见底的峡谷,谷底被密密的灌木从掩盖,显得神秘难测。 这里是藏民区,独特的藏民fengqing、风俗及建筑,神圣而古朴。一条小河从两山之间流出,水边长着青草,绿得正盛的柳树,还有墨绿的青稞苗,在一遍绿意衬托下,盛开着粉红的桃花,火红的樱花,还有小桥,流水,人家,端如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圆! 听到“哗哗”地流水声,齐良大喝道:“大家再加把劲,我们到那河边即安营扎寨休息!”他的话音未落,一声清脆地“嗖”声划破天空,一支利箭飞来,齐良恰巧挥完手臂转身,堪堪躲过。 “有埋伏!”紧身的刘德祥惊呼。顿时所有的人都乱了,齐良在第一时间被人拉下马来,接着又看到利箭射至,方向都是十分精准地朝齐良处飞来。 侍卫们已支起盾牌,还有几个侍卫合拢把齐良压在身下。另一厢,一队士兵已向箭射来的方向攻去,明卫中的神箭手们也在还击了。 敌人好像并不多,就那么几箭之后再也没有回应,倒是听到山上传来一阵慌乱的撩拔山草树木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一些碎石滚落掉入山涧的声音。 “世子!您没事吧?”危险像是过去了,但任何人都没敢掉以轻心,刘德祥把齐良层层裹在中心,发憷地问。 “我没事!大家不要慌!”齐良抬起头,他被掩在人群中,根本看不见身影,只听到声音。 “世子——!”传来一阵带着哭腔的叫声,齐惜音拔开人群,“吓死奴家了!”刚着实吓倒她了,非为那惊险的场面,而是以为齐良中箭了。 “齐姐!谢谢你!”齐良拉过齐惜音拥在怀里安慰,刚多亏齐惜音眼明手快推了一把。 齐惜音现在也顾不上羞涩,抱紧齐良,情急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仍心有余悸。 齐良冷静下来,四处望了望,问:“有人受伤没有?” 这时明卫统领刘胜明奔了过来,回答:“有三名侍卫受伤,其中一名已死亡!” 齐良惊问:“一箭致命吗?” 刘胜明道:“箭上渗了毒,且恰巧中了要害!” 齐良双眉怒竖:“贼子可恶!”接着吩咐:“赶快给中箭的兄弟们疗伤解毒!” 刘胜明发号司令:“大家护着世子快速到河边开阔地带!” 到达河边,侍卫们把齐良围在中央内三层外三层,四周还有许许多多的昆明卫士兵。 这时昆明卫指挥使鲁辉湘急匆匆跑过来请罪:“累世子受惊,卑职无能,请世子赐罪!”他在前路开路,没有事前发现危险,确实有罪。 齐良抬手道:“鲁指挥使请起,没你的事!”接着问:“情况搞清楚没有?” 鲁辉湘愧疚道:“士兵们还在追捕中,目前情况尚不明!” 齐良眉皱成一团:“之前的探子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吗?” 世子虽嘴上说不怪罪,但鲁辉湘听出世子心中仍是大为不满的,负疚道:“前出探子回传,方圆三十里范围内未发现大军存在,这应是小股刺客所为!” 齐良道:“士兵们都累了,又受刚才惊吓,让大家就在此安营扎寨吧!” 鲁辉湘躬身道:“请世子稍等片刻!”接着转身果断干练吩咐:“派出小队四周搜查,并设障警戒。” 齐良由着鲁辉湘布置,行军打仗方面鲁辉湘应比他有经验得多,又听鲁辉湘道:“把周边所有百姓集中关押!” 齐良连忙阻住:“那些百姓就不要去骚扰他们了,派人监视着就行。” 鲁辉湘道:“世子!那几个刺客出现得蹊跷,卑职怀疑……” 齐良打断:“不可能是当地藏民,这太愚蠢了!” 鲁辉湘只是防患于未然,想想也是刺客不可能愚到在自家门口行刺,这不是引火烧身吗?再说这些藏民与世子无冤无仇,用着冒险拼命吗? 四周已确定无危险后,鲁辉湘请齐良前移两里驻营,这时,负责追捕的一名百户回来禀报:“世子!刺客有五人,四人已死,一人受伤逃走!” 齐良问:“查明刺客身份没有?” 百户道:“刺客着百姓装,身份无法确定!” 齐良蹙眉,难道就没有一点线索?一旁的鲁辉湘接替问:“可是藏民?”如此询问有诱导之嫌。 百户摇头:“不是!” 齐良吩咐:“把那刺客的尸首抬一具过来!”很快,便有两人拉着一具尸体过来,齐良仔细看了一会儿,道:“这是受过特训的人!” 鲁辉湘道:“敢问世子!何以见得?” 齐良道:“刺客箭法精准,非一般人所能,且所使用的弓箭乃军用弓箭,那箭上面的毒,也不是一般的毒!” 鲁辉湘不以为然:“现中原大乱,战火四起,军用兵器流落民间比比皆是不足为怪,而精通箭法的人也非少数,山中的猎户个个人都有一手好箭法,要配制那箭上的毒也非难事,懂一些山药的人都能配出。” 齐良对鲁辉湘尽乎失礼的反驳毫不见怪,反而肯定他的认真态度,想这也因是他屡屡不获提升的原因吧。 “鲁将军看见那刺客的手没有?若是终日在山上打猎的猎户他们的手应该粗糙而多伤痕,指甲缝里肮脏,然而这双手虽浑厚有力却修剪整洁干净,不像是一个整日做活的人!” 观察其它几具尸首后也都是一样,鲁辉湘认同刺客是受过特训之人,只是摸着脑袋问:“这会是谁那么毒狠,派出刺客行刺世子呢?” 刘胜明理所当然道:“还会有谁?我们出兵打的是谁,就是谁呗!” 若是如此简单,鲁辉湘还会想破脑袋?“刘统领!此处还属我军后方,清军还没有能力能渗透到这里来!”他否定道。 刘胜明不以然:“派几个刺客过来他们还是能做到的!别说这里就是昆明城有清廷刺客都是很正常的事。” 鲁辉湘继续毫不犹豫否定:“这几个刺客不是满洲族人!” 刘胜明不服:“鲁将军!怎么说?” 鲁辉湘同样认真观察了那刺客的特点,道:“某对满洲族人知之甚详,满洲人忌打狗、杀狗和忌食狗肉,不戴狗皮帽、不铺狗皮褥,且忌讳戴狗皮帽或狗皮套袖的人,但你们看这几人,之中竟有人戴着狗皮帽!” 齐良赞赏点头,而刘胜明不认输继续问:“他们不是满洲人,难道不可能是清军中的汉人吗?” 鲁辉湘正待驳斥,齐良却代为回答,指着刘胜明笑道:“胜明!别争了,他们不可能是清军派来的人,想想主人都忌讳与狗有关的东西,下面的奴才敢用与狗有关的东西吗?” 刘胜明愕然,讪讪而笑,接着好奇问:“不是清军派来的刺客,又会是谁呢?谁会跟世子有如此大的仇恨?” 鲁辉湘沉思片刻,不置信地问:“会否前明遗族?” 齐良不置可否,道:“鲁将军!此事暂且押在以后,我们就不要再猜了,你先去忙安营寨的事吧!”在他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嫌疑他没有说,那就是吴应麟,如若真是吴应麟集团的人下的手,此番北上增援就事多了! 齐惜音受了惊吓,她不敢想像若世子真有事会怎样?自黄虎山寨见齐良受伤之后,她再不能承受齐良那死去活来的样子。现在她寸步不离的跟着齐良,齐良几乎就是她的全部,没有了齐良,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安营扎寨没齐良什么事,齐良感觉到齐惜音对自己的紧张,见四周也安全便带着齐惜音去那河边,让她放松放松,他知道齐惜音最喜欢玩水。 “一园红艳醉坡陀,自地连梢簇蒨罗。”满山的杜鹃红似火,此时已至暮霭,站在山峰登高远眺,但见连绵群山起伏若海中波涛,景色飘缈,秀美异常,远处或山下朦胧的奇石异林与雅致的自然环境相衬相托,形成了祥和静谧的“仙境”氛围。而齐良与齐惜音此时就处在山下的“仙境”中,看到清澈见底的河水,齐惜音马上像个小女生一样飞奔跳跃到水边,齐良会心而笑,若是每日都看见她如此快活高兴,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其实,齐惜音并不是因为见到水而高兴,难道她见到的山和水还少吗?她只是因为与齐良在一起而高兴。 到处是杜鹃花,齐良采了一束杜鹃送给齐惜音,齐惜音激动地接过那一束小小的杜鹃花,颜如玉,气如兰,靥铺七巧笑,很是妩媚动人。 “闻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齐良吟着白居易咏杜鹃花的诗句,问:“喜欢吗?” 齐惜音玉颜艳春红,妍姿妖艳,轻轻点头:“嗯!”接着好奇问:“世子怎么说这杜鹃花是西施呢?” 齐良笑道:“不是我说的,是唐代的一位大诗人说的!” 齐惜音月眉星眼:“谁?他倒比得别致!杜鹃花虽美,但它哪比得过芙蓉牡丹啊?” 写诗不就是夸张嘛?齐良好笑:“写诗的是白居易,在他眼里,芙蓉、芍药虽够好看,但与杜鹃花相比,只能算是丑老太婆,唯有杜鹃花是天界仙地所化的美西施。” 齐惜音闻闻手中火红的鲜花,嗤之以鼻:“才不信呢!” 齐良哑然失笑:“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各有各的看法,管人家大诗人怎么以为!”接着捉弄道:“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快还回给我!” 齐惜音妍姿俏丽,千娇百媚扭开身,蛮不讲理:“不还!不喜欢也不还你!”清眸流盼,反问:“世子!你喜欢杜鹃花吗?” 齐良谈不上喜欢,言其它:“齐姐!你知道杜鹃花有多少种颜色吗?” 齐惜音嗅嗅花香,随意道:“有许多种吧!” 齐良开始卖弄:“齐姐!你知道吗?世上花色有一百多种,除纯蓝色外,杜鹃花几乎都有!” 齐惜音惊讶:“那么多?” 齐良点点头:“就这红色系杜鹃花就有大红、朱红,紫红,粉红,肉红,橙红等;huang色系中有金黄、褐黄、纯黄、米黄、乳黄,浅黄、绿黄等;白色系有纯白,乳白等;另有各种深浅的堇色;还有混合色的,如白里透红的“云上杜鹃”,洁白如雪,在林隙阳光中能呈现金色的“金顶杜鹃”。还有一种多趣杜鹃,花朵有红、淡红、黄、白多种色彩变化呢!” 齐惜音ying桃小口惊得“o”形,齐良更为得意,更加卖力卖弄:“就花形而言杜鹃花有多种管(套)简形,漏斗形,钟形、瓮形,碗形,碟形,类唇形,辐射形等。” “好花还需绿叶扶,杜鹃的叶形有圆、长圆、椭圆、卵和倒卵、披针至线形等;质地有革质、纸质之分,有的种其叶还具芳香。”齐良越说越神奇,也不知他是否在瞎掰?“杜鹃的花期,野生种因各类所处海拔高度不同,自春至夏都有花,分成春鹃、春夏鹃、夏鹃,秋鹃!”他俨然是一个杜鹃花专家了。 齐惜音作不可思议状,好奇问:“世子!你见过这么多杜鹃花?” 齐良愕然,半晌答不上,他理论一套套,可他见过的杜鹃花只有红色。 齐惜音纤指拈沾,瑰姿艳逸,俏皮道:“惜音可是见过许多种杜鹃花的,红的,白的,黄的,就你所说的那白里透红的‘云上杜鹃’人家也见过!” 齐良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人家才是真正的识家,刚才班门弄斧了!想想齐惜音一生生活在大山中,见过那些花也不奇怪! 齐良赶紧从背后环抱上齐惜音,并在其似雪的脸颊上啄一口,岔开了这话题。 这登徒贼子也不看看地方,到处都有人呢!齐惜音面晕桃腮红,挣扎着要到河边去,那里花草丛生,可以掩人耳目。 齐良倒也不敢放肆,刘德祥等侍卫就站在二十几米开外警戒,两人依偎着坐在一块大石上,齐良只是规矩地抓着齐惜音的手。齐惜音突抖着身子道歉:“世子!刚你遇刺都是奴家害了你!” 齐良做莫名其妙状:“怎么是你害了我?”见齐惜音身子越抖越厉害,马上斥道:“齐姐!你别瞎想,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齐惜音转过身,颤声道:“不!跟我有关系的,是我害了你!都怪我不听世子的话,没有着普通军士装掩饰自己,让刺客很容易便找到了你!” 齐良轻叹一声,继续安慰:“不关你的事,刺客应是认得我的,即使没有你在身边,他们也能准确找到我!” 事实上,齐惜音所言基本属实,开始齐良也一直纳闷呢!那些刺客怎会在几千人中准确地射向自己,后来细想应该是齐惜音这道亮丽的风景给出了坐标。 齐良怕齐惜音继续愧疚自责落下心病,又在其粉脸上亲一口,凑近她的耳轻轻道:“齐姐!如若你肯主动一点,我唱首歌给你听!” 齐惜音怦然心动,在广州萨兰斯兄妹的午宴上她是听过齐良唱歌的,特别不同,她很是喜欢。“怎么个主动法?”她明知故问,羞赧问。 齐良吃吃而笑,用手指着自己的脸示意亲一下。 这登徒贼子可恶!齐惜音羞红着脸,突地站起道:“不理你了!”她终做不出那大胆的事来。 齐良哈哈大笑,只要让齐惜音忘记烦恼,留着快乐,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十分作难 布垒楚河(今金沙江)水流淌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江水咆哮的声音,齐良所部浩浩荡荡近六千人行进在淤泥的道路上,这两天老天下起了雨,由于受火炮的拖累,行军速度更加缓慢。 “看来,这样下去半月也到不了宁远府(今西昌一带)啊!”齐良骑在马上锁眉沉思,渐不耐烦这蜗牛似的行军速度,突地大喝吩咐:“把鲁指挥使叫过来一下!” 鲁辉湘在前头带路还没有过来,倒是张景山飞马而至,“禀世子!宁远府急报!”他骑在马上拱手,眉宇间透着焦虑。 齐良心中一震,预感不妙,命令:“速速报来!” 张景山大声道:“宁远府告急,遭一万清军围攻!” 齐良惊耳骇目:“不是说清赵良栋部近日不会出叙州府的吗?” 张景山道:“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据悉赵良栋部已得到部分补充,且还得到藏彝少数民族的支持,故而提前南下了!” 齐良跳下马:“景山细细说说军情变化!”四周瞧瞧,见鲁辉湘还未到,不由愠问:“鲁指挥使怎么还没来?” 旁边的刘德祥躬身道:“卑职亲自去催一下!” 地上泥泞,随便走两步,鞋上便沾满的泥,脚步显得异常沉重,天上还飘着细雨,像针一样,伸.出手什么也感觉不到,但齐良的盔甲上已全shi了。 齐良想找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可四野茫茫,天空灰暗灰暗的,整个大地像笼罩着一层雾,看不远也看不清。 鲁辉湘终于赶过来,他擦着脸,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大声问:“世子!召卑职前来有何要事?” 齐良愁云密布:“宁远府军情发生变化,大家一起议一议!”开初他只是准备与鲁辉湘商量一下行军速度问题,计划没有变化快啊! 鲁辉湘马上道:“世子!前面二里有一个凉亭!我们去前边再议!” 齐良同意,复又跳上马,领头在前,行进中的队伍纷纷让道让他们奔行。 虽只是奔驰二里但三人脸上shi得就像洗了把脸似的,三人进入破旧的凉亭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擦脸。 “世子!到底是什么情况?”鲁辉湘迫不及待问。 齐良吩咐:“景山!跟鲁将军说说!” 张景山道:“三天前,清军赵良栋部突然出现在宁远城下,人数约一万,他们到达的当日即展开攻城,战况相当惨烈,宁远府苗仁宁将军告急!” 鲁辉湘并不见焦急,相当沉稳地问:“昭通府方向呢?” 张景山道:“昭通府没有发现清军,昭通府的胡国柱将军也没有任何异常情况通报!” 昭通府与宁远府虽分属云南省与四川省,但由于云南省与四川省的边境线屈曲,云南省北部地图像两个山羊角,几乎延伸到了四川中部,所以处于云南省右羊角顶的昭通府与四川的宁远府纬度几乎一样,它们连在一起形成了吴军抵御清军南下的防线。 鲁辉湘更加放心,清军仅一个方向进军说明清军非大举进攻,齐良与鲁辉湘想法相同,喃喃:“清军采取重点进攻的办法,想是已得知我军来援,想抢在我军到达宁远府之前夺下宁远府,而后以逸待劳击退我军!” 张景山点头:“清军都无需出战,只要守住宁远府不出,我军补给困难,日久必退,到时已得到充分休整的他们再趁机追击,我军必败矣!” 齐良眉头拧成一团,异常坚定,铿锵有力道:“绝不能让清军夺下宁远府!” 张景山紧接着问:“世子!怎样解宁远府之危?” 齐良把目光望向鲁辉湘,鲁辉湘道:“加快行军速度,驰援宁远府!” 齐良大为失望,若只是这样,这鲁辉湘也仅是一个很一般的将领!“宁远府还能守多久?”他问。清军都已出来,难道就不能有一点更积极的想法吗? 张景山回答:“至少五天,最多十天!” 齐良再问:“我军赶至宁远府需几日?” 张景山回答:“最快三日,慢则十日!” 鲁辉湘看出齐良有不满,侧首问:“世子可是想吃掉这一万清军?” 齐良点点头:“如若能吃掉这一万清军,待我军再夺回叙州府时便要轻松多了。” 鲁辉湘蹲在地上开始画地图,寥寥几笔画毕,抬头道:“世子!要想吃掉这一万清军须有两个先决条件:一,宁远府必须守住;二、昭通府胡国柱将军必须给予配合!”异常慎重地问:“世子!这两个条件能满足嘛?” 齐良这才收起对鲁辉湘轻视地目光,人家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各方面考虑周到。“若是我军先遣出一支骑兵,可两日之内赶到宁远府,宁远府之危可解!”齐良道。 鲁辉湘问:“我军哪来的骑兵?”昆明卫仍步兵建制! 齐良道:“像以前一样,集中军中所有马匹就是骑兵!” 鲁辉湘道:“集中昆明卫及世子的侍卫队所有马匹也不过五百骑的样子,这点兵力不足以解宁远府之危!” 齐良道:“非用骑兵攻击清军也,而是用骑兵伪装成我大部队施以疑兵,让清军胆怯而退!” 鲁辉湘笑而点头,齐良又道:“第二个条件,我即刻修书一封命令胡国柱将军给予配合!”其它人他不敢讲,但胡国柱他相信他还是能指挥得动的。 鲁辉湘这才完全满意,复又蹲在地上,一边画一边道:“让胡国柱将军出昭通府,赶至清军前面到达雷波城,阻住清军退往叙州府的退路,而后我昆明卫合着宁远府守军一道追击,合歼清军于山棱岗!”原来人家非无韬略,只是求稳求实。确实,打仗出不得任何差错,错一步便一败涂地! 齐良缓缓点头,补充一点:“恐清军鼠窜慌急,胡国柱将军不能赶在清军前面到达雷波城,我建议我军可遣一千军士走小路绕到清军前面层层迟滞清军的撤退,为胡国柱将军争取时间!” 鲁辉湘同意:“让谢静林的第06千人队去吧!” 命令按照三人商定的一一下达,鲁辉湘亲率五百临时编组的骑兵日夜兼程赶往宁远府解危。同时,一匹快马五百里加急向东北赶往昭通府。 但事情的发展却绝不像齐良等三人所预料的那样,鲁辉湘的五百骑兵没有起到疑兵的作用,清军不仅不以理会反而加紧了对宁远城的攻击,直至齐良大军真正到来时,他们才停止下来。 齐良赶到宁远城后天已放晴,鲁辉湘惭愧前来禀报:“世子!卑职无能,未能吓退清军!” 齐良一点不责怪,反赞道:“鲁将军的五百骑虽没有起到吓退清军的作用,但却有效牵制住了清军不少兵力,加上鲁将军灵活多智,指挥得当,成功偷袭清军一次,令清军过了六天都未能攻下宁远城,已完全达到了我们解救宁远城的初期战略目的。” 鲁辉湘道:“军情演变至此,胡国柱部抢占雷波城已无意义,而谢静林的第06千人队的绕道阻击也已没有意义,世子是否令两部南下合击此股清军?” 齐良道:“可以!但当务之急应是我们该怎样击退这万余清军?” 鲁辉湘道:“这有何难?清军既然一直不在意我骑兵的外围骚扰,不若我们今次将计就计,诱使一部分清军入埋伏,围而歼之?” 齐良担心问:“只是不知清军知否我大军已到来?” 鲁辉湘道:“这很难说,按道理我大军到来动静大他们的探子应该已探知,只是这六天以来我先遣骑兵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地伪装大部队,不知敌军指挥官会否相信?” 齐良笑道:“不管真假,我们暂且设置埋伏再说,如若清军不上当,我们再出来正面攻击敌军也不迟!” 鲁辉湘点头,立刻道:“卑职这就下去布置!” 齐良最后吩咐:“与城内的守军取得联系,当清军后退时,配合一起冲击敌军!” 吴军骑兵又出现在清军攻城战场的四周,他们打着许多旗帜,不时向清军射冷箭,有时还突然快速冲击一下。清军四周警戒的部队烦不胜烦,各个方向都派出步、骑混合军驱赶,吴军骚扰部队与清军若即若离,保持一定距离,南面百骑骚扰部队引出七百清军五里后,瞧见清军骑、步分离突然大胆地返身回冲,与清军展开激战,但双方仅接触一下,他们就狼狈不堪地逃跑了。清军跟踪而来,紧追不舍,一个快速撤退,一个拼命追赶。 齐良与鲁辉湘站在一高处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到这一切,两人同时放下望远镜,相视而笑,齐良道:“可以出击了!” 鲁辉湘点点头,向后挥挥手,一名传令兵左右挥着旗帜,顿时,从左右两翼分别杀出一个千人队,他们迅速包抄上去,一支两百人的骑兵部队则插到敌人背后,切断退路,七百步、骑混合的清军立陷入包围圈中。 吴军以森严的阵形向清军压过来,清军尽管人数少队形混乱,但他们仍然英勇奋战。由于战场上有一些树木和荒山杂草,因而整个战斗形式显得复杂多样。树丛里,两军时而肉搏厮杀,时而射击,时而小队合击,时而马上对杀。两军短兵相接,刀光剑影。士兵们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挥舞刀剑,以全部力量拼命砍杀。 吴军一支百人队贯穿了清军阵容,并砍倒清军一杆旗帜,引得清军一阵大乱。清军右翼最先崩溃,接着左翼随即崩溃,混乱中的士兵纷纷向北逃窜,这是他们的来路方向。可这里早有一支二百骑的吴军骑兵阻断,清兵被冲击得分不清方向,战场上到处是血肉模糊的尸体。 七百余清军覆没后,齐良整序部队,刀盾手在前面,弓箭手在中间,长矛兵在最后,骑兵则集中在侧翼,开始向清军攻城战场冲去。 清军早接到禀报,不知虚实,不敢恋战,迅速撤退,驻营于宁远城北面二十里! 宁远城早已是破烂不堪,军民伤亡惨重,许多军民见到援军到来喜极而泣,守军将领苗仁宁佐领左手臂上包扎着绷带,跪在地上顿首:“卑职叩见世子!” 齐良扶起苗仁宁:“苗将军快快请起!”对于英雄,齐良从内心里感到崇敬。接着向所有的宁远城军民们深深一拜:“感谢大家,感谢大家的浴血奋战,正是由于有了你们的英勇奋战才保住了宁远城!” 所有人跪在地上顿首:“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苗仁宁请齐良到知府衙门休息,但齐良拒绝,而是去看望那些受伤的军民,献上诚挚慰问。 清军退而不撤,齐良百思不得其解,召来众将询问:“你们说城外清军为何不退?难道他们不知他们已身陷险境了?” 鲁辉湘摇头:“清军不可能不知我胡国柱部已包围过来!” 宁远城守将苗仁宁带伤来参加军事会议:“清军定是有所恃!”日前,齐良已接管了所有军务,并派侍卫队的刘德祥及昆明卫的一名千户对宁远守军也进了整编,整编后宁远守军还剩三千人。 鲁辉湘问:“有何恃?” 苗仁宁答不上来,谁也答不上来,这正是大家困惑之处。齐良打开一份简易地图,道:“我们先不要疑神疑鬼了,各路探子不是回报没有大股清军南下增援吗?”敲着桌子问:“吃掉这股清军!有没有问题?” 张景山道:“清军尚余七千人,而我军昆明卫、宁远守军共有近八千多人,再加上赶来的胡国柱部,总计有一万五千人,应该可以吃掉这股清军!” 齐良自信十足,对鲁辉湘吩咐:“鲁将军来作下布置!” 鲁辉湘遵令:“谢静林的第06千人队占领泸吉封住清军北退之路;由东北而来的胡国柱部占领五觉,堵住清军东归之路;南面是我主力大军且有宁远城,清军应不至向南窜;西面是滔滔雅砻江,也是死路,所以清军已入四难之地,我军必歼灭之!” 张景山提醒:“雅砻江边有一个渡口我们必须占领,不然,清军有可能从此处渡河逃窜!” 齐良望着地图问:“在什么地方?”地图上并没有标明。 张景山指着一条长长的细线中间段道:“宁远城西北,距宁远城四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叫朗山的地方即是渡口!”那细线代表的就是雅砻江。 齐良吩咐:“遣五百军士占领朗山渡口,收拢并烧毁江边所有渡船!占领朗山渡口之际,就我军向清军发起总攻之时,主攻由我昆明卫担任!” 整整一日,仍不见朗山渡口有消息传来,齐良十分气愤,五百军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朗山渡口? 黄昏时分,张景山匆匆前来禀报:“世子!渡口是藏彝少数民族聚居区,里面有部分藏兵!” 齐良现在十分作难,贸然攻击必会为自己树下一个大敌,可不夺下朗山渡口,清军就有可能从此处逃逸!转念一想,不会清军所恃就是于此吧?清军会得到藏彝军的支持?又或是清军会有援兵从朗山渡口过来?想到这里,齐良认为更应该拿下朗山渡口了。 军中探子四处侦察,范围扩大至百十里都没有发现其它大股清军存在,但探子并没有过雅砻江对岸去看看,齐良觉得不仅要拿下朗山渡口,而且还要抓紧时间拿下。 “景山!派出人与藏彝两族的人接触,让他们要么投靠我军,要么把朗山渡口让给我军!”齐良吩咐。 接触的结果很令人气馁,张景山禀报:“世子!情况很不乐观!藏彝土司很傲慢,不但不理我军的代表,而且还百般羞辱我军代表,甚至还嚣张地说,我军若进攻朗山,就是与整个藏彝两族作对,他们将给予还击。” 齐良蹙眉问:“藏彝两族怎会与我军关系搞成这样?早前不是让你们搞好与少数民族的关系吗?”天朔府制定有完善可行的民族政策,吴统区由各县府执行,而清统区则由夜鹰组及敌后武工队执行。 张景山赍恨道:“川西藏彝两族的番司们可恶,他们愚弄百姓,煽动百姓对抗吴军,对所有反对他们的少数民族百姓进行疯狂的报复,我天朔府的民族政策在川西地区执行困难,我军派入开展工作的人员要么被驱赶出来,要么被多方羞辱,要么被残酷折磨,更有甚者,有几个还被土司的兵丁残忍杀害。一些藏民还经常结团下山打劫抢掠商队和吴军的后勤部队!” 齐良盛怒,但他知道这主要还是实力使然,之前见吴军势盛,大有入主中原之势,所有民族还不极力巴结?现在见吴军不行了,他们又见风使舵了。 要不要与藏彝闹翻呢?齐良踌躇难决。入夜,齐良在房子呆了近一个时辰,默不作声的他一会儿站在窗户旁举头望天;一会儿又转身到桌面的地图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朗山渡口;一会儿又瘫坐在座椅上苦苦沉思,纹丝不动。齐惜音几次推门进来,见其一直没有反应,便又关上门悄悄离开了。 已是uye子时,齐惜音再次推门进来,还端进来一杯浓浓的热茶。苦思良久,心里有所决定的齐良这次察觉到了齐惜音的到来,他向齐惜音招招手,齐惜音温顺地走到他的面前,齐良瞧着她手中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笑着道:“齐姐!你是不是今晚都不想让我睡觉了?” 齐惜音不明所以,诧异一笑:“世子为何如此说?” 齐良指着浓茶:“齐姐不知道茶是清脑提神的吗?现在齐姐还泡得这么浓,不是明显不想让我今晚休息吗?”说罢,还暧.昧地盯着齐惜音高耸地fengxiong。 看哪里呢?齐惜啐一声,这登徒贼子都在想些什么啊?脸顿时红通通的。 齐良拉过齐惜音,拥着她坐下,脸靠在她肩上,芳香袭人,齐良深深吸一口,微闭双眼,静静依恋。 “惜音,我爱你!”齐良不觉间喃喃出声。 齐惜音娇躯颤动,十分吃惊,齐良花言巧语,甜言蜜语,可就是一直未说过这句话,顿时浑身充满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其实,她知道当世子叫她“惜音”时,是世子最温柔最体贴最忘情的时候。 “齐姐!我需要你的帮忙,天朔军现在遇到了麻烦。”齐良又恢复了叫齐惜音“齐姐”,他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对齐惜音称谓的不同,代表着他不同的心理状态。 齐惜音露出疑惑的神情,暗想:“自己一个女人能帮上什么忙?”但她还是回身抚摸着齐良的脸,静听他的下文。 “齐姐!你能为我去一趟朗山吗?”齐良是想利用齐惜音本身也是少数民族的身份去朗山做说服工作。那些藏彝少数族应该对齐惜音有认同感吧!齐惜音的言传身教,也应该更有说服力! 齐惜音身体激烈的抖动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齐良,齐良解释:“我军必须拿下朗山,封住清军这唯一可能突破的口子。但更主要的我还是想与藏彝两族搞好民族关系,我答应你的也可以答应他们!” 齐惜音这才明白齐良呆在书房苦思的原因,她反过身爱怜地把齐良抱得紧紧,“世子!明日奴家去就是了,你又何必担心呢?”她安慰道。 齐良感激万分,努力平静心情后,温柔说:“齐姐!此行有危险,带多些人去,我让魏士安跟着你,若是有异动,你们可以采取断然行动!”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十分担心 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川南的春天来得早,这里早已是如此一番欣欣向荣的美景了!和煦的太阳撒向大地,齐良拉着齐惜音的手总不舍让她离去,齐惜音瞟着四周,又羞又甜,娇音萦萦:“世子!奴家要去了!” 齐良咬一下牙,突地反悔:“齐姐!这次不去算了!” 这登徒贼子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齐惜音秋水般的美眸瞅一眼,心中甜甜地道:“世子!昨夜说好的又怎能变卦呢?我是去谈判又不是去打仗?你担心什么?”接着又瞪一眼:“你放手啊!他们都看着呢!” 齐良才不计较这些呢,柔声道:“齐姐!可要多小心啊!” 齐惜音“嗯”一声:“好了!大家都在等着呢!”第三次用力抽手。 齐良终还是松开了齐惜音那温暧而柔软的手,齐惜音生怕齐良又反悔,似决裂般的动作飞速转身上马,仅颔首一下即打马去了。 明卫第一高手魏士安向齐良恭敬道:“世子您放心,卑职定保齐总教头平安归来!”齐惜音虽已不再是鬼屋总教头,但他还是习惯称其为总教头。 齐良点点头,目送着齐惜音等一众三十几人离去,他的心似被掏空了般。 坠在最后面的十门火炮终于上来,齐良吩咐赶快检查,看有没有损坏。这些火炮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它们是攻城的利器,可又是行进中的累赘。 午时,齐惜音等人离开两个时辰后,张景山匆匆来报:“世子!一队二千人的清军于一个时辰前突然奔向朗山渡口!” 齐良惊愕失色,魂飞魄散:“什么?”真是怕什么有什么,担心什么来什么!难道清军坐不住要撤退了?沉声问:“清军大营有什么动静?” 张景山道:“清军大军倒是未动!” 清军应是对朗山渡口的藏彝军的忠诚度与战斗力缺乏信心,准备直接接管朗山渡口以备不测,齐良万分焦虑齐惜音等人危险了!悔不该让她去做什么说服工作啊! “派出快马去追回齐侍卫长等人!”齐良焦心似火吩咐。都已过去两个时辰,还能追得回来吗?他现在只是在尽尽人事! 张景山下去布置后,齐良心急如焚地在屋里踱来踱去,他现在才发现齐惜音对于他是多么的重要!“惜音!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啊!”他默默地祈祷。 “传鲁将军与苗佐领!”这样焦虑地傻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还得采取更积极的措施,齐良双手拳掌相握,拍得很响。 片刻后,鲁辉湘与苗仁宁赶来,齐良向他们通告情况后,眉头拧成一团道:“我准备即刻向清军大营发起攻击!” 鲁辉湘担忧道:“虽清军调走二千军,但我部若没有胡国柱将军部与谢静林的第06千人队的配合而强行攻击,即使我军能胜也是惨胜!” 苗仁宁点头认同:“是啊!清军大营仍有五千军,而我部也仅八千军,八千对五千,又是进攻一个防守严密的寨营,我部并不占优!” 俩人都不知齐良突然要发起进攻的真正原因,齐良也不可能告诉他们是为了齐惜音,只是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清军可能要逃!但齐良心里是有负担的,这次不顾大局、假公济私的行为若是造成重大伤亡他会自责一辈子! 齐良道:“两位难道忘记我们的十门火炮了吗?” 鲁辉湘惊憷,而苗仁宁则不以为然,他不认为那些火炮能起多大作用,因为他没有见过红衣大炮的威力,而鲁辉湘在川中作战时已尝过这种火炮的滋味。此次清军来得突然并没有火炮跟来,不然宁远城早被攻下了! 鲁辉湘问:“那些火炮已测试过了吗?” 齐良道:“已测试过,八门无问题,两门正在维修!” 鲁辉湘这会改变了主意:“好!立刻进攻清军大营!”虽心中还是觉得仓促了点,但想世子坚持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齐良道:“我向胡国柱将军与谢静林千户下达合围命令,你们下去布置准备出战!” 鲁辉湘与苗仁宁遵令而去。 八千军分成三个方阵向北进军,最前面的是昆明卫方阵;中间是火炮部队,他们驴骡马匹一大群,有拖火炮的,有拖弹药的,还有拖一些附件设备和维修工具的;最后面是宁远守军方阵。 漫天的黄尘飞扬天空,步行二十里到了清军大营前,鲁辉湘是实际的总指挥,但他列好阵之后也没有了事,最忙碌的还是火炮部队的兵卒们,他们上窜下跳得忙得满头大汗,一刻钟之后才把八门火炮“一”字排列架好,但他们还要测距,校正炮位,很是麻烦。 清军未敢出战,惶惶不安地在大营内做着防御工作,当他们看见高昂着头的火炮时立魂惊魄飞,这用木栅山石筑成的简单大营怎经得起火炮的攻击?连高大的城墙都不能阻挡它的啊! 要么撤退,要么出战,否则就是坐以待毙!知悉火炮威力的清军大开寨门,在吴军火炮尚未发炮之前涌了出来,然后如潮水般地冲向吴军,但迎接他们的是如蝗的箭雨。 两军相距的距离只够双方射十轮箭,清军骑兵已飞至,只是清军在冲锋中箭射得零乱而分散,绩效不大,而吴军严阵以待,一声声号令,一阵阵箭雨又宽又密,一片又一片的清军被收割。 齐良已被侍卫们护着后退,鲁辉湘大喝一声:“杀!”弓箭手退到最后,长矛兵与刀盾手顶到前面,双方发生了最为惨烈的短兵相接。 这惨烈的杀人场面太过震撼,齐良平复激动的心情,冷酷地举着望远镜看着一个个鲜活的人倒下。同时,他又感到又好笑又无奈,那八尊火炮讽刺的坐着那里,没人管也没人要,炮兵早跑了。 火炮没有发挥任何威力,但这后现代热兵器的出现影响了双方的作战,究其原因齐良认为双方都还没有很好的适应火炮的出现,更谈不上什么火炮作战方式。进攻一方应该把火炮置于隐蔽的地方,岂能随便暴露炮位?防守一方,不能再用这种古代的安营扎寨方式防御了,而应该占据山头挖壕沟拒敌! 齐良想着一些作战方式的改进,但这是战后的事,他再次举起望远镜时,他发现清军好像根本不堪一击,成片成片的清军倒下。他把望远镜往清军大营处看了看,顿时惊色:“不好!清军要逃!”原来这些涌出的清兵只是清军的佯兵。 “预备队绕过战场追击清军大军!”齐良毫不犹豫命令。 “集合骑兵随后追击!” “令鲁将军让一部分部队脱离战场,加入追击!”他又一连串下达命令,接着也率着一众侍卫尾随而去,他揪心着齐惜音。 兵败如山倒,清军败退的方向就是西北方,正是朗山渡口!吴军穷追不舍,入夜时分亦没有停止,许多人腿酸的都没了感觉,一些人劳累过度倒在地上吐白泡,吴军也有清军也有,但没有人去管他们,清军只顾一味的逃,吴军只顾一味的追,有的吴军士兵与清军士兵倒在一起,谁也无力去动对方,只是躺着向天,慢慢恢复体力。不过,倒下的清军最终都会成后继追来的吴军的俘虏。 “世子!天已黑!恐敌有诈,应立刻停止追击!”佐领苗仁宁跟在齐良旁边,他左臂有伤,也是重点保护对象。 齐良喝断:“有什么诈?我军不间歇追击,他们哪来的时间布置?” 苗仁宁被齐良噎住,但仍然劝道:“世子!现在已分不清方向,大部分清军已分散而逃了,再追下去效果也已不大!” 齐良要的并不是清军,而是齐惜音,他现在就想赶到朗山,趁敌大军溃退混乱占领朗山。“别再多说,没有命令不准停止!”现在跟着一起追击的部队已不到三千人,许多人已掉队。 “世子!将士们都累了!这样下去士兵们会累死的!”苗仁宁苦劝。 齐良喝道:“我们累,难道清军不累吗?休要再乱军心,否则军法惩治!” 苗仁宁尽着一个做属下的职责,夷然不惧道:“世子!漆黑茫茫,朗山还有二千清军及部分藏彝军,我们不得不防啊!” 苗仁宁话音未落,就听“嗖嗖”声不断传来,有人大声道:“有埋伏!” 队伍大乱,苗仁宁情急地大叫:“保护世子!”谁知旁边的刘胜明重拍一下他,怒骂:“你瞎叫什么?这不是暴露世子吗?”果然一些箭集中往这个方向退来。 齐良懊恼没有听从苗仁宁的建议,喝令:“快退!”这一阵袭击也不知有多少士兵倒下? 后面传来震天响的锣鼓声、叫喊声,士兵们慌不择路没头没脑地乱跑,等到后面没有声响后,齐良也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下吧!”齐良扭扭自己的脖子,拍拍自己的头。 所有人得令立刻像散了架般泻瘫在地上,还跟随在齐良身边的人不足四百人矣,他们本以为自己早不跑不动了,可谁知刚那一番逃命他们又跑了七、八里。 “苗仁宁佐领呢?”齐良虽一直骑着马,可也累得不行。 刘胜明回答:“没见着,可能跑散了吧!” “有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齐良接着问。忠言逆言,他觉得颇有点对不起苗仁宁,但愿他不要有事。回想起来,自己真是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这是为将为帅者的大忌啊。 没有人回答,刘胜明坚强着站起道:“卑职派人去周边搜索一下,看有没有民宅?” 齐良点点头,接着吩咐:“也派一些人去联络鲁将军他们,并顺便收拢一下失散的人!” 半个时辰后,刘胜明回来禀报:“世子!这里是一个叫坳子的地方,在宁远城西,离宁远城有四十来里!” 齐良惊悚:“岂不是已到朗山渡口了?” 刘胜明道:“世子!我们尚未到朗山渡口,朗山渡口还要往北走十里!” 齐良恍然,朗山渡口在宁远城的西北方向,而大家所处位置在宁远城的正西方向。 接着陆续有人回来,他们带回来一些士兵,慢慢地散落的士兵也越聚越多,已有六百余人,但去与鲁辉湘联络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齐良决定就在这里过夜,等天亮后再说,让刘胜明布置周边的警戒。他不担心清军来袭,清军大败已丧胆,之前的伏击应该是清军为了摆脱追击的自救办法。 晨曦,美丽的太阳冉冉升起,刘胜明叫唤着大家起来并做好战斗准备,经过一夜的休息大家都恢复了体力,个个精神抖擞。 “世子!我们去哪里?”刘胜明问。 齐良吩咐:“往北走!” 刘胜明大惊:“去朗山渡口?”接着劝道:“世子!现在情况不明,还是等搞清楚状况后再说!” 齐良道:“你派出人去了解就是,我们慢慢往前走!”又奇怪问:“怎么昨夜派出联络鲁将军的人还未回来?” 刘胜明也不知为什么,只得赶快派出人四下打听消息。 天大亮后,第一批探子回来,他们并没带回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但他们却带回来四十个走散了的士兵,并还有二十多名清军俘虏。 第二批探子回来,他们从南面回来,他们空手而归,但他们碰到了一大队吴军。齐良大喜,马上召来领队小旗问:“为何不把他们带过来?” 小旗道:“禀世子!那是我军的一支后勤运输队,加上民夫,约有三百余人!” 难怪!齐良问:“我军情况如何?” 小旗道:“据后勤运输队的兄弟们介绍,此役我军大获全胜,缴获清军粮草、马匹、兵器等物资无数,杀敌二千余人,俘敌九百余人。” “鲁将军呢?”齐良喜笑眉服。 小旗道:“他们并不知鲁将军在哪,上述都是后勤部门的统计!” 齐良蹙眉:“他们怎会出现在这里?目的地在哪?” 小旗道:“他们奉命运送一部分粮草,目的地是朗山渡口?” 朗山渡口?齐良奇怪,难道鲁辉湘大军在朗山渡口?猜想鲁辉湘一定是准备攻打朗山渡口。 “旗令前面带路,我们去与那队运输队会合!”齐良吩咐一声,遂紧急下令:“大家加快速度!我们的大军就在前面!” 走出不到两里,第三批探子回报:“世子!前面发现我大军,朗山渡口已被我军拿下!”他们是去北面侦探的探子。 齐良惊诧,遂大喜过望:“朗山渡口拿下来了?” 接着所有的士兵欢呼:“朗山渡口拿下来了!朗山渡口拿下来了!” 难怪那队运输队运输的目的是朗山渡口,齐良暗忖,朗山渡口被拿下,岂不是清军全军覆没?心中更喜,旋又想到齐惜音,不知她获救没有?心中焦急已有点迫不及待,大声道:“刘胜明!你留下带队!刘德祥跟我先行!” 见世子安恙归来,鲁辉湘大喜,他早知世子无事,一些归来的散兵禀告了当时遭伏击时的一些情况,但当亲眼见到世子时,他还是掩饰不住地兴奋。 见苗仁宁也在,齐良高兴问:“苗佐领是怎么脱险的?” 苗仁宁道:“天太黑,卑职与世子走散后,卑职躲过一阵子又回到大道,沿着来路往回走,不久即遇到鲁将军的大军!”他是当地的守将,当然熟悉当地地形。 鲁辉湘道:“卑职解决残剩的那些清军后,一直在背后追世子,只是没想到世子你们太快,与我们的距离拉得太远。” 齐良问:“后来的情况呢?” 苗仁宁叹息:“世子可知,昨晚伏击我们的清军仅有四百余人!” “啊!”齐良惊叫,“四百余清军就把我们三千多人的部队吓退了?”懊恼不已,也难怪当时闻锣鼓声,未见追兵来,想那些清军在虚张声势! 苗仁宁却不这样想,他认为早就不应该追击,不然也不至一场完美的胜局最后却落下一个残缺的尾巴。 苗仁宁继续道:“卑职与鲁将军汇合后,派出人寻找世子未果,于是我们继续向朗山渡口进发。” 齐良急着知道怎样拿下朗山渡口的,问:“后面呢?” 苗仁宁道:“后来,我们恐有诈,于朗山渡口十里处驻扎,准备等到天亮后再说!” 齐良紧张的等着苗仁宁的下文,可谁知这混蛋竟又停下来要去找茶喝,比那说书人都不如。 幸有鲁辉湘接着说:“天亮后,竟发现朗山渡口已空了!” 齐良惊问:“清军都逃了?” 鲁辉湘点点头:“正是!清军趁夜色昨晚已偷偷渡过了雅砻江!” 齐良大为失望,还以为歼灭了所有的清军了呢!突地抓住鲁辉湘问:“你是说朗山渡口空了,一个人有没有留下?” 鲁辉湘奇怪齐良的过激反应,懵懂地点点头,齐良急切问:“也没有发现什么?” 鲁辉湘不知道齐良什么指什么,只是茫然摇头。 “我好累了!你们都出去吧!”齐良情绪异常低落,挥着手,依然没有齐惜音消息。 鲁辉湘与苗仁宁不知所以地退出,世子这是怎么啦?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是因为让清军逃走对战果感到不满意?可总体来说这次突击是成功的啊,缴获物资无数,歼俘清军一半以上,虽未达到预期全歼清军的目的,但也已是相当不错的战绩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余齐良一个人,齐良慢慢走到窗旁,昂望外面明亮的天空,喃喃:“惜音!你在哪里?”不知觉地划落两滴眼泪。他不敢想像齐惜音被扣或是被抓的后果,不知她会遭到怎样的凌辱?他闭上眼,心在滴血,他现在情愿自己去代替刘惜音遭受折磨,就像以前在北京刑部大狱中那般折磨他也愿意。 外面悄然无声地走进来一人,“世子!你在看什么啊?”一声娇莺初啭,微风振箫的美妙声音传来。 齐良诧异地转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齐姐?”他突地跑上前,死死抱住齐惜音生怕她飞了似的。 这登徒贼子干什么嘛!齐惜音气得半死,见面即这么色急,前日离开时不是喂得他饱饱的吗? “惜音!见到你真好!”齐良闭着眼,静静地享受这一欢乐时光,他现在觉得他已拥有了一切。 齐惜音用力挣扎着出来,瞟一眼,惊讶道:“世子!你哭了?” 齐良伸手抹掉脸上的小眼珠,马上否认:“我哪哭了?没有,没有!”他还转过身掩饰。 齐惜音又蛮不讲理地拉过齐良,戏笑道:“还说没有?”旋地想到什么,轻轻地问:“可是为惜音?” 齐良矢口否认,但齐惜音已明白一切,知道齐良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如此反应的,十分感动,心中甜得像喝了蜜,这登徒贼子也会为了我落泪?她还嫉妒着上次齐良为柳依依的留泪呢。 齐良嘴上否认,但表现出来的又是另一样,拉着齐惜音的手:“齐姐!你是怎么回来的?他们没有为难你吗?有没有遇到清军?” 齐惜音道:“我们根本就没有进朗山渡口与那些藏彝土司谈!” 齐良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军事会议 今天有事,少了点,明天补上!!! 齐良紧张地盯着齐惜音,齐惜音却轻描淡写道:“当日,我们赶到朗山渡口后,奴家遵循世子的吩咐,首先与先遣的五百昆明卫联系,然后再准备进朗山渡口镇。可领军的欧灿民副千户却建议说,最好把朗山渡口镇的藏彝土司约出镇外谈判,因为镇里好像出现了清朝廷的人。” 齐良认真听着,齐惜音继续道:“奴家听从欧副千户的话,用箭信邀请对方出镇相谈,在等待对方答复的时候,在周边警戒的探子突然禀报,有约二千清军正朝朗山渡口奔来,欧副千户立即命令五百昆明卫转移以避敌锋芒,奴家遂亦打消了与藏彝土司相谈的念头,随着欧副千户的五百军士转移了。” 如此简单?齐良完全放松下来,问:“后来呢?” 齐惜音道:“二千清军进朗山后,我们一边派出传令兵回报宁远城,一边隐蔽在朗山渡口东北角二十里处的一个山谷里,之后直到深夜,负责监视朗山渡口的探子才发现整个渡口都乱了,后又发现我吴军的存在,我们遂出来与大军相会,不想只见到了鲁辉湘指挥使而没有见到世子您!” 已了解了整个事情过程,齐良感慨平日做事警惕的重要啊!他很感激那个叫欧灿民的副千户。“没事了就好!啊,那个惜音啊——”齐良装着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齐惜音拍打着齐良的手,骂道:“摸哪里呢?”这登徒贼子的手又像往常一样攀上了玉峰。 清军渡过雅砻江后,现在整个川南地区军事局势发生了根本变化,清军只在叙州府还保持有一点兵力,清军由攻转守,反之,吴军则由守转攻! 等到胡国柱与第06千人队千户谢静林赶到时,齐良立刻召开川南军事会议。 时隔近一年再见世子,胡国柱感到世子身上明显的变化,身体愈加强壮,目光冷静,不仅依然保持着那种凌人的威严还增加了一份沉稳大气的风度。 “湘西一别!胡将军可还好?”胡国柱是齐良在云南集团第一个合作的将军,也是第一个信得过的将军。 “托世子洪福!卑职尚好!”胡国柱恭敬道。 齐良望着胡国柱肩部的伤,关怀道:“呆会让我天朔府医官院的医官们看看你的伤!” 胡国柱感激道:“谢过世子!” “好!大家都坐下吧!我们谈谈川南军事!”寒暄一番后,齐良率先坐下。 大元帅营并没有对川南军队进行整合,也没有组建什么指挥部,目前齐良的身份最尊贵,自然以他为首。 “大家谁先说?”齐良扫视一通。见大家谁也不答话,齐良并指名道:“景山!你先向大家介绍一下整个川南的敌我军事情况吧!” 张景山遵令站起道:“日前,整个川南清军有一万一千人,七千人驻于叙州府,四千余人渡过了雅砻江;我军有一万六千人,分驻地宁远府与昭通府。” 胡国柱问:“雅砻江以西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吗?”他对张景山很陌生,只知他是昆明卫的参军。 张景山摇头道:“雅砻江西岸属于藏彝区,情况十分复杂!” 齐良大为不满:“不管怎么复杂,都必须派人过去探悉军情!” 张景山低头遵令,齐良问:“大家觉得现在我军该怎么做?” 鲁辉湘道:“明摆着的,敌弱我强,该是我军反攻的时候了!” 苗仁宁赞同:“夺取叙州府!” 胡国柱点头:“应该趁此良机夺回叙州府,取得整个四川战场的主动权!”他是最迫切想向北反攻的人,叙州府之败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齐良没有想到北上增援这么快就完成了初期战略目标,但对于马上实施中期战略计划他存一丝犹豫,能打下叙州府吗?难道清军没有后继援兵南下? 现在群情激昂,齐良不可能打击大家的积极性,也没有理由打击大家的积极性,遂问:“怎么夺取叙州府?” 苗仁宁道:“叙州府只有七千清军,我军有一万六千人,两倍于敌,可直接攻城!” 齐良怀疑问:“十倍于敌,包而围之;五倍于敌,进而攻之;二倍于敌,分而治之,现在我军仅两倍于敌就想直接攻城?” 胡国柱道:“听闻世子带有十门火炮?” 齐良点头:“确实有十门火炮!” 胡国柱道:“若是有十门火炮,两倍于敌亦可夺下叙州城矣!”他对那威力巨大的火炮仍心有任余悸,他便是败在那火炮之下。 齐良暗摇头,现在的火炮技术还不过关,受许多自然因素制约,却不明说,只是道:“欲夺起叙州府,必须满足一个条件!” 胡国柱问:“什么条件?” 齐良道:“统一指挥,各部精诚合作!” 胡国柱同意:“卑职愿意接受世子指挥,任凭世子差遣!”他以前就一直听令于齐良,所以一点也不在意。苗仁宁只是一个佐领,仅余二千人,自不必说了。 齐良却道:“还要川西王屏藩将军的配合!” 这个谁都不敢做保,且王屏藩远在川西,亦指挥不上啊! 齐良强调道:“没有王屏藩将军在川西的牵制,若是有清军增援叙州府,我军欲夺回叙州府无疑如痴人说梦话!” 胡国柱缓缓点头,迟疑着道:“可是这需要大元帅营的谕令!”其实,他听命于齐良,都需大元帅营的批示。 齐良道:“所以各位将军应该向大元帅营上奏一份奏折。”他自己是不好要求的,依现在大元帅营与天朔府的关系,要求也不会批。 胡国柱朗声道:“卑职写这份奏折,但世子必须马上率军北上,时不待我啊!” 齐良站起道:“好!苗仁宁佐领领三千军留守宁远府,本王率其它军北上!” 胡国柱提醒:“必须留一千军驻防朗山渡口,防雅砻江西岸清军东渡。”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太想攻 军事会议散了后,张景山留了下来,胡国柱踌躇着也留了下来,齐良奇怪问:“胡将军有事吗?”胡国柱其实是他的姐夫,但他从来没有叫过胡国柱一声姐夫,在这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里,上下之间毕恭毕敬,冷冷冰冰,他根本感觉不到一点亲情,还好两人还保有一份信任。 胡国柱注视着齐良问:“世子可是不想攻取叙州府?” 齐良钦佩胡国柱的敏锐,笑问:“小王怎会不愿意攻取叙州府?只是担心其中的困难!” 胡国柱恭敬道:“卑职洗耳恭听!” 齐良问:“胡将军想过没有,若是我军不能夺取叙州府,反而在叙州府城下撞得头破血流怎么办?我们没有后援军,届时,我们不仅叙州府拿不下,而且可能连宁远—昭通防线亦守不住,云南危矣!” 胡国柱怔然,他没有想那么多,茫然问:“敌弱我强,我军可能拿不下叙州府吗?即便不能拿下叙州府难道我们还不知道撤退?” 齐良反问:“拿不下叙州府的可能性难道不存吗?若真是拿不下叙州府必定是清军大股援军到了,已受损的我军还能抵挡得住清军吗?” 胡国柱虽觉世子所言有理,但打仗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不可能建立在一堆不切实际的假设上。 齐良笑笑:“虽小王有担心,但我还是依了你们的,说明我也想攻取叙州府!不过,在进军叙州府之前,我们还有一件必做的事!” 胡国柱问:“什么事?” 齐良道:“我军既已与藏彝两族闹翻,我们就必须认真处理一下藏彝两族之事,不然,我军漫长的后勤补给线难保安全!” 胡国柱点点头,问:“世子想怎么做?” 齐良望向一边认真听的张景山,道:“我准备狠狠打击一下藏彝两族!”他留下张景山本就是欲布置此事,此事不宜在军事会议上公开宣讲。 胡国柱惊疑,齐良接着道:“令谢静林率第06千人队进入了藏彝区打击反对我吴军的土司,景山已拟出一份名单,策略是打击一批团结一批!” 胡国柱叹服齐良考虑周到,早就在谋划此事了,不然哪来的名单?他只是有一点担心:“世子!藏彝区地理地形复杂,我军贸然进入恐……”自古以来,对少数民族的征讨多以失败而告终,最后还得政治谈判解决。 齐良自信道:“将军不用担心,有人带路!”这有人指的是夜鹰组队员或是夜鹰组发展起来的外围情报人员。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即天朔府有一整套完善的民族政策,对少数民族的普通老百姓极具吸引力,只是对那些番司们不利,可能这也是番司们投靠清廷的原因之一吧。 胡国柱不再多问,只要是有利于夺取叙州府的事就是好事,转身正想离开,突又转回道:“对了!世子,还有一件事!” 齐良问:“什么事?” 胡国柱道:“抓获的清军俘虏怎么处理?”若是关押既浪费粮食又浪费兵力。 齐良突地脸变得阴森森:“把满洲族人都剔出来!” 胡国柱惊慌,他想起世子曾提过的一种打败清廷的办法。果然,齐良冷冷道:“并当着其它俘虏的面杀掉!” 胡国柱急道:“世子——” 齐良打断:“不用多说,照我的话去做!”想想又道:“这事胡将军就不用管了,我让昆明卫的人去处理!”天朔军百人队以上建制都有一个参政部,百人队参政部有三人,千人队参政部有十人,卫所参政冶部有二十人,专门处理各种有关政治方面的事务。 天朔军的建制是卫所下设千人队,千人队下设百人队,百人队下设总旗,总旗下设小旗。军队序号则是卫所以实名命名,千人队、百人队由天朔府参谋部统一编列序号,如天朔卫下设第01千人队——第05千队队;昆明卫下设第06千人队——第10千人队;之后新建卫所的千人队依次编列。百人队的编号同样依据此法,如第01千队下设第001百人队——第010百人队;第06千人队下设第061百人队——第070百人队,之后的如此类推。 吴军到达叙州府城下,昆明卫负责南门和西门,主攻南门;胡国柱部负责东门和北门,主攻东门。 晨风吹得旌旗沙沙作响,十门火炮高昂着头已对着叙州府城门,齐良视察主攻部队——第07千人队。 “兄弟们!对这次拿下叙州城有没有信心?”齐良站在高处大声问。 将士们齐声道:“有!” 齐良道:“这是我昆明卫自组建以来的第一次大仗,是一场血战,也是一场真正的考验,现在是展现你们英勇身姿,体现你们过硬本领的时候了!拿下叙州府,我为你们请功!” 将士们震天响的声音:“效忠天朔府,效忠世子!”这是天朔府政治部向天朔军每个士兵灌输的思想。 齐良被将士们激昂的气势所感染,激动道:“本王等候你们胜利的好消息!”他突然行了一个标准的后世军礼,面对千万双炽热的眼睛,没有人不激动。 场上,齐良在热情洋溢做战前动员;场下,一名老兵低声向自己身边的一个年轻士兵交待:“安西!记住你等下冲锋时跟紧我!不要怕!前面有我挡着,你只管前冲就是!”老兵并不老,大概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只是他曾参加过一系列进攻湖南的战役,从经验上来说,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他是受伤后回到昆明,伤愈后加入的天朔军,那日齐良在昆明城郊伤养院的表现令他印象深刻,伤刚愈即投奔了天朔军,不久即被任命为小旗令。 “知道了!旗令!”安西长得虎头虎脑,一双眼睛狂热地盯着高处的齐良,也不知他是否真听到了那位老兵旗令的吩咐。 小旗皱着眉还想吩咐什么,齐良又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弟兄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为了配合你们第07千人队的攻城,本王将派我侍卫队中的射箭手支援你们!” “世子万岁!昆明卫万岁!”将士们群情激昂。 指挥旗帜舞动,攻城序幕拉开,这是齐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攻城,这种场面他曾在后世电视里见过多次,但那种作戏的场面哪能与这真实的场面相比?鲁辉湘倒是见怪不怪,沉着冷静面不改色,整个由昆明卫负责进攻的南门与与北门实际由他指挥。 十门火炮开炮了,惊天动地的炮声令所有人色变,城楼上的清军面如灰死,就若世界末日到来般四处乱窜,到处找物体躲避,可被炸得满天飞舞的残椽断木、碎石破砖猛然狠砸,一些躲闪不及的清军士兵成了这些物体的垫底物。可惜吴军的火炮太少,也仅是在南门这一个面出现这种震撼的场面。 “安西!第二轮炮击又要开始了,你不要紧张,你听命令,待第二轮炮击后就是我们发起冲锋攻城的时候,你自己多注意点,机灵点,学着点。”老兵旗令又一次交待。 “知道啦!”安西有点不烦耐。旗令是好人,可就是太罗嗦,整婆婆妈妈疲劳轰炸,耳朵都生茧了。 “冲啊!”安西还在胡思乱想中,伴随着一声悠扬的号角声,第07千人队的士兵们吼出一声声心中的沸腾jiqing。 炮兵的第二轮次炮击是对着叙州城的城墙的,这一次炮击在叙州府城墙壁上炸出许多的洞来,某处还被炸塌一角,城门岌岌可危。 安西听话地跟在老兵旗令的身后,看见墙上纷纷落下的人体,他不仅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异常兴奋。他几次冲到老兵旗令的前面,小旗担心他,又拼命地超越他掩在他的前头。站在墙城上的清军被吴军有组织的箭阵压得不敢起身,只得伏在城墙垛口处,胡乱地放着弓箭,没有一个准头,也没有一点规律,也有几个大胆的清兵勇敢地站起,可马上被支援的神箭手们射倒了。 临到吴军士兵冲到城墙根时,城墙上的清军才对吴军造成一定的杀伤。清军士兵虽然不敢起身有目标地打击吴军,但搬起早已堆放好的石块往下扔,或是将早已烧沸的油水往下泼这样的事还是会做的,就是这样也给第07千人队造成很大的麻烦。 第一次攻城受挫,接着第二次重复来,第二次攻击再挫。停战半个时辰后,第三次攻击再起,经过多次炮击叙州府南城门已岌岌可危,但也耗费了吴军约三分之二的弹药量。 鲁辉湘调整了布置与配属,第07千人队以总旗为单位,每两个小旗安置一架云梯,冲锋时,一小旗的人抬着云梯拼命往前冲,另一个小旗的士兵负责弓箭掩护,同时他们也是后备队,当前一个小旗人员耗尽之时,接替攀爬任务。 安西所在的小旗是担任掩护职能的小旗,他们与他们负责掩护的云梯旗队已一起冲至城墙根下,他们这一组合不是第一个冲至城墙根的,要不是他们组合中一个抬云梯的矮个子兵卒摔了一跤,他们可能会要早很多冲至城墙下。安西左右看了一眼,见其它的组合已经开始爬梯或者已经攀上云梯半腰,他心里十分焦急:“自己这方的人怎么还不把云梯架好呢?”他见抬云梯的八个人摆来摆去也不能把梯子放稳,情急之下把端在手中的弓箭往后一挂好,急忙跑过去帮忙。老兵旗令看见安西瞎帮忙,气得双眼发绿,呵斥:“安西!快回来!你是负责掩护的,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了!” 安西不明白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对?但他还是服从旗令的命令,跑回自己的岗位。那八个笨笨的抬云梯的兵卒好不容易把梯子架好,两个苦等良久的士兵见四个兵卒拼命顶着云梯脚并已让开一个爬梯口,他们急不可待地一只手持着盾牌,一只手攀着梯子往上爬。安西他们旗队的十名兵卒则站成一排,昂着头,高高地举着弓箭,随时注意头顶上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身影。在距他们身后十多米处,还分散地站着几个飞豹组明卫的神射手们,他们不时地射击——射击——再射出,他们使用的是连发弩,效率奇高,只见在他们神奇的箭法下,城墙上的清兵一个个像跳水运动员一样栽下。 飞豹组明卫的神射手们集中在叙州府南面使用,但他们并没有集中在一起使用,而是依据进攻部队的分布面分散驻点支援。这样,可以照顾到进攻部队第07千人队的方方面面,效果很明显,这也是鲁辉湘总结前两次攻城之后调整的结果,这一次终于有兵卒顺利登上了叙州府的城墙。 安西他们的组合开始进展也很顺利,第一个登梯的士兵已接触到城墙垛口处,突然,一声“啊”地尖叫,第一个登梯的士兵从云梯顶端摔了下来,xiong口上插着一根利箭,已没入箭羽。安西第一次如此近地看见自己的战友惨死,心中既悲愤又心颤。老兵旗令注意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知道刚那位兵卒的惨死对他的心理冲击巨大,忙斥声道:“安西!看上面!”转移安西的注意力。 老兵旗令的厉声喝叱还未落音,从天上泼撒下满天的沸油,他又急着呼叫:“小心!安西!快躲!” “啊?什么?”安西未能听明白老兵旗令在叫什么,出声反问。 其它的士兵,都已机警地跑开了,就连顶着云梯的四个士兵与爬在云梯半腰的那个兵卒要么匆忙散开,要么火烧股屁般地跳下云梯,只有傻笨笨的安西小战士“大义凛然”站在油雨中对天咆哮着:“让沸油来得再猛烈些吧!”其实,他真正叫喊的话是:“天啊!那是什么?下雨了吗?” 被沸油淋了一个正着的安西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脸部与头部,伴着他一声惨烈的嚎叫,他的脖子里,手上,背上,头顶上到处都有被油烫伤的痕迹。老兵旗令气极败坏地跑过去,带着哭腔道:“叫你小心点你不听,叫你管好自己的事你偏多事,痛吗?你别乱动,我叫人来救你。”他很心痛,他一直把安西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因为安西特像他自己家里的小弟。 安西身上火辣辣地痛,但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心里火起,年轻人的蛮劲上来了,推开老兵旗令,登上云梯就往上爬。老兵旗令大急,“安西!你小心点,注意!注意啊!”他边提醒安西,一边又转对其它人道:“掩护!快掩护。”然后,他自己也跟着安西的后面登上了云梯。 一个清兵探出头来,想射杀向上爬的安西,安西一股的狠劲,手中盾牌挡过,顺手一刀结果了那清兵。清兵无力的瘫伏在墙垛口处,安西用力推开清兵尸体,机敏地跨过墙垛口,跳入城墙内,几个清兵举着大刀长矛围攻过来。老兵旗令紧随安西身后跳入墙内,见安西受到几个清兵的围攻左护右挡渐渐不支,他动作迅速地投入战斗,但他也很快被另几个清兵围住了。 老兵旗令忧及安西的安危,慢慢向安西处靠过去,并大声叫喊:“安西跟我往后退!” “旗令!小心!”安西见一把大刀狠砍向老兵旗令的手臂,他不顾自身安危扑上前去,帮老兵旗挡住了那一刀,但他自己却被那一刀砍了一个着实,在他的背部划下一条长长的血印,这都是老兵旗令急于关心他,他分神的结果。 “安西!”老兵旗令撕心裂肺地叫一声,砍倒那名清兵。他没时间去看安西的伤势,他们俩仍遭到几个清兵疯狂地围攻,情况极其危险。幸好,后面的吴军士兵源源不断地冲上墙头,帮他们俩解决掉围攻的清兵后,大家聚在一起,死命守住这个垛口。在他们的这个垛口处,慢慢地腾余出一块防御空间,随着涌上来的吴军越来越多,这个防御空间也越来越大。在其它的垛口处的吴军也同样地建立了许多类似的攀登口。 见危机已过,胜利在望,老兵旗令想让安西休息一下,等军医上来包扎,可安西不肯,想跟着老兵旗令向前冲。老兵旗令无法,率领十多个士兵向南门口处的城楼冲去,他们气势如虹,锐不可挡,很快冲到南门口处,老兵旗令命令士兵们冲下登城台阶,然后齐心合力地打开了已岌岌可危的南城门,这南城门新修还未多久呢! 城门一开,吴军后续部队杀声震天地冲进叙州府城内,两个时辰后,叙州城被占。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章 是守是撤 攻破叙州府南城门后,安西被老兵旗令按在担架上强行抬走了。战斗结束后,老兵旗令一直守护在安西chuang边,此时,安西正熟睡得像头猪。 齐良来看望伤员,他目睹了第07千人队整个英勇战斗的过程,一个矫健而英勇的身影和那张嫩稚的脸令他印象深刻。当时,鲁辉湘在身旁同样也注意到了那单瘦而神勇的身影,鲁辉湘告诉齐良那是第07千人队第071百人队第一总旗第一小旗的新兵——安西。 鲁辉湘之所以认识安西这么一个卑微的小兵,一是因为第071百人队第一总旗第一小旗的老兵旗令是他的旧部,某日老兵旗令去拜访老上级时带着安西;二是因为安西本人,长相虎头虎脑,特别可爱,名字又特殊,鲁辉湘遂记下了安西这新兵。 “哪位是安西?”齐良大步走进伤治中心。 老兵旗令惊愕,慌忙摇熟睡中的安西:“安西!安西!世子来看你来了!” 这会儿,安西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安息”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月娘光轰轰,阿咪物吃奶,娘妳要摧拍,阿妈走出牵。“安西呷巴着嘴,正做着小时吃奶的梦,他是福建莆田人,梦里所唱的也是莆田儿歌。 “唉哟!谁啊!掐我!” “安西!安西!世子来了!这傻孩子。”老兵旗令见安西一动不动,生怕世子久等生气,用力掐了一把安西。 “天啊!旗令!你还让不让活啊?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那么唠叨地折磨我,求求菩萨你让我晕死过去吧!”安西醒来知道是老兵旗令弄的,心里怕他没完没了的唠叨,仍掩着毯子假睡。 “什么?世子?世子怎么了?”安西静一下,好像听到老兵旗令说世子什么的,他突意识到不对,反应过来猛然掀开毯子,见一众虎背熊腰的人站在跟前,个个鲜衣亮甲,全是侍卫,“难道真是世子来了?”他顾不得刚才掀毯子时扯动背部伤口的疼痛,就要下地。 齐良连忙阻止他,让他不用多礼,安西便靠在chuang上学着上午齐良的样,右手举起行一个后世的手礼:“小的参见世子!”样子不伦不类。 齐良扶着安西躺下说:“安西!你已经不是小兵了,已经是小旗令了!” 安西大喜:“谢世子隆恩!” 齐良伸手向后,从刘胜明手中接过一个布袋,道:“安西在这次战役中表现英勇,赏银五两,以兹奖励! 安西喜出望外,除了一个劲地说“谢谢世子、谢谢世子”外,就会一个劲地傻笑。 “好好养伤,天朔军还需要你,昆明卫等待你归来!”齐良鼓励道。 “卑职一定会养好身体,早日回到昆明卫!”安西保证。 齐良没有想到如此容易便拿下了叙州府,事后才知清将赵良栋早率主力已撤出叙州府,叙州城内仅余三千老弱病残的兵。 攻下叙州府的第三天大元帅营来令:周王世子——天朔大将军吴应熊统领川南军务,夺下叙州府后,继续北上。 齐良拿着这份谕令苦笑不已,上面并不是让他统领整个四川军务仅是川南军务,意思是说他并不能节制在川西作战的王屏藩部,幸好早早夺下了叙州府,不然指望破朔大将军王屏藩的配合靠不住啊。 继续北上完全是扯谈!没有大元帅营的战略配合,没有王屏藩部的战术配合,没有源源不断的后援部队及充足的后勤补给,仅凭川南的这万来人就北攻?齐良摇摇头把谕令递给胡国柱、鲁辉湘等人看。 胡国柱看后问:“世子准备怎样攻打成都府?” 齐良被惊得一愣:“攻打成都府?” 胡国柱理所当然道:“向北攻不就是攻打成都府吗?” 齐良锁眉,戏谑问:“胡将军认为我军能攻得下成都府吗?” 胡国柱十分干脆地摇头:“攻不下!” 齐良翻着白眼:“攻不下为何还要说去攻成都府?” 胡国柱反问:“大元帅营不是这样命令的吗?”样子郑重。 齐良一阵悲哀,本是一个多么足智多谋的将领怎就如此愚忠呢?他想拉胡国柱入伙的念头彻底打消,至少是在吴三桂死之前是不可能的了。 齐良木然道:“你自己的想法呢?”这样的人也有一个好处,一旦收于账下必定放心。 胡国柱道:“叙州府虽已被拿下,但西北有嘉定府,东北有泸州,东南有叙水厅,强敌环伺并不安全,卑职个人认为首先应该向东解决了侨泸州与叙水厅之后,再图北上!” 齐良点点头,还不算糊涂,这时鲁辉湘道:“卑职赞同胡将军的想法,首先解决东南的叙水厅,解除叙州府的后顾之忧后再图北进!” 胡国柱蹙眉望着与自己同时期的能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鲁辉湘感慨良多,他也终于出头了,虽现还不如自己但能得世子赏识就是靠上了一棵大树,前途不可限量啊! 胡国柱虽如此想却并不赞同实施自己的想法,他认为首先还是应该遵令大元帅营谕令行事,要从大局出发,要为大元帅营着想,大元帅营下此谕令肯定是有原因的。 齐良摇头道:“我不仅不赞同北上,也不赞成东攻!” 胡国柱眉头越皱越深:“世子这是为何?” 齐良道:“大家想过已失去踪影的赵良栋吗?” 胡国柱想当然道:“他还不是北逃了!” 齐良道:“不尽然!我已令景山全力探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不过,依我的猜测赵良栋还在叙州府境内!” 胡国柱与鲁辉湘惊悸,齐良继续暴出惊语:“若是赵良栋部隐蔽南下了便更麻烦了!” 胡国柱与鲁辉湘两人再不敢提北上或东攻之事,胡国柱后怕道:“应该清除赵良栋部之后方能言其它!” 鲁辉湘急急点头:“正是!” 齐良道:“此时,我们应该固守叙州府,派兵清除叙州府境内残敌,稳固后方之后才再徐徐图来!”在齐良的脑海里,如果没有后援,没有整个四川的军事指挥权他是坚决不会北上的。 两日之后探查明赵良栋部果然南下了,吴军有了防范他偷袭宁远府不成,遭吴军逼迫也渡过了雅砻江西岸。 半月里叙州府境内各县均于被吴军占领,胡国柱重提北上之事,齐良把一张纸从桌上推到胡国柱面前:“胡将军看看吧!” 胡国柱疑惑地拿起纸瞧一眼,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齐良道:“景山刚拿来的情报!” 胡国柱不信道:“图海部不是在川西吗?他怎可能率四万之众南下?” 齐良突冷着脸:“这个你应该去问破朔大将军王屏藩湘!” 胡国柱额头开始冒汗,喃喃:“这下难了,难了,叙州府又危矣!” “景山!向大家说说整个四川战场的情况吧!”齐良不再瞧失神的胡国柱,吩咐。 张景山站出来并挂上一份地图,上面有新标上的箭头符号,他指着地图的最上部道:“北面:清图海部从杂谷厅出发沿大江南下,现已过成都府,据可靠消息目标是我叙州府;东面:重庆府有增兵泸州城的迹象;西面:雅砻江西岸,赵良栋已整合所部,共八千余人,现并无东渡之欲,但相信一旦图海部大军南下,其必有所动作,我军不得不防!”这些俱是战前战略情报,均由天朔府军情部成都中心情报站提供。 胡国柱不知这些情报从何而来,但世子能探知几百公里之外的军情,他暗暗心惊,同时又认真望了一眼张景山,没想到这平日并不多言的所谓昆明卫参军竟如此厉害。但这情报中有许多疑点,不可全信,便问:“图海部一直在川西与破朔大将军王屏藩部纠缠,王屏藩大将军岂容他们轻易南下?难道清廷不要川西了?”川西不保则再成都府亦不保,这点他还未说呢! 张景山道:“有迹象表明,甘陕地区的王进宝部已从兰州府入川,这应是图海部敢于南下的主要原因!” 胡国柱不太相信,如此王屏藩大将军也不可能让图海部南下,即便王进宝已入川但他们与图海部总有一个军事防务交接过程吧?岂能王进宝部还未到位,图海部就已先离开了呢?其中必还有隐情,这正也是齐良心中所想的,可见统一四川全境的军事指挥是多么重要啊! 胡国柱又问:“重庆府怎么有可能增兵沪州?马宝大将军坐镇贵州省,重庆府清军敢分兵吗?” 张景山解释:“清顺承郡王勒尔锦由鄂攻湘,已夺下常德府,现已大军压至川黔边境的酉阳州,马宝将军已无暇顾及重庆府了。” 胡国柱颓然,望着齐良问:“世子!如今我军该怎么办?” 齐良不急于回答,道:“大家都说说吧,群出群策,议一议该怎么办?” 鲁辉湘道:“三面环敌,北面图海部四万大军我们无法撼动,西面赵良栋部有雅砻江挡着我们够不着,目前我们只有先解决了东面的泸州清军!”他的想法还是比较积极的。 胡国柱道:“我军兵少不可再去强攻泸州自耗实力,而应固守叙州府,然后再招宁远苗仁宁部及藏彝区的谢静林部增援叙州府,另我们赶快写一份奏折给大元帅营,让大元帅营增兵!” 齐良笑问:“胡将军是想在叙州府与清军决战了?” 鲁辉湘也笑着问:“大元帅营哪来的兵?让贵州的马宝大将军援兵吗?可现在他自顾不暇!” 胡国柱愕然,齐良转问旁边:“景山!你的想法呢?” 张景山比较赞同鲁辉湘的想法,但他总要提一点不同的建议供大家参考的,道:“卑职建议退守宁远府与昭通府一线!” 胡国柱皱眉反问:“清军若是又集大军压向宁远与昭通呢?我们是否还退?”他大为不满。 齐良却觉得有意思,问:“景山的理由呢?” 张景山被胡国柱噎了一下,心中有气但又不好发作,回答道:“川南山高路险,清军越往南他们的后勤补给越难,我们越有可能打败他们!” 齐良点点头,觉得张景山已有了那么一点后世的游击战法,但还没有说到重点。 关键还是齐良的意见,胡国柱问:“世子您的想法呢?”张景山与鲁辉湘跟着都望向齐良。 齐良郑重道:“我同意景山的想法放弃叙州府!不过,撤出后却不是南退宁远府,而是北上或是留在叙州府境内游击,相机打击清军!” 胡国柱情急之下一口否定:“不可能放弃叙州府!”好不容易重夺回叙州府岂可轻言放弃?而且yeai作战怎比得上依靠高城坚墙御敌好? 齐良耐心道:“胡将军勿急,且听我慢慢说!在川南我军就是集中所有的兵于叙州城也只有一万五千人,而清军图海部四万大军、赵良栋部八千大军,泸州、叙水厅各至少四千军,说不定还有不等数量的藏彝军相助,敌总计少算也有六万人,我们怎么守住叙州城?”他停顿片刻,斜视着胡国柱道:“听闻图海部可是有火炮的哦!” 张景山补充:“有三十门红衣大炮!” 胡国柱心颤,不相信问:“不是只有十五门的吗?怎么多出一倍了?” 张景山道:“这是图海部新的火炮。” 胡国柱默然,但他同样提配大家:“图海部仍清廷精锐,有八旗骑兵八千,我们怎么在yeai与他们游击?” 齐良怵然,望向张景山,张景山点点头。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零一章 伏击之战 关于是守是撤齐良与胡国柱争执不下,考虑到一万多人都去打游击似乎也不妥,折衷道:“胡将军!不若你带本部留守叙州城,我带昆明卫yeai游击?我们内外配合说不定效果更好!” 胡国柱思虑道:“世子!清军八千骑兵来无影去无踪,他们精骑擅射,我们是游击不过他们的,还请世子三思!” 齐良道:“川南山高林密,河流沟壑星罗棋布,并不利于骑兵的活动,有什么可怕的?” 胡国柱还待再说,齐良阻止道:“我把火炮部队留给胡将军,把伤残的士兵及俘虏先一步南运,本王只带昆明卫yeai游击!” 胡国柱见齐良意已决,退一步道:“昆明卫要yeai游击我也不拦着,但世子一定要留在叙州城内,或是退往宁远府!” 齐良暗忖:“我才不陪你在城内等死呢!”至于退往宁远府也不能作考虑,将士们都在前面英勇作战,主帅却懦弱地退往后方,那还有何颜面可言?还有何威信可言? “谢过胡将军关心,本王一定要与将士们战斗在一起!”齐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胡国柱由衷钦报:“世子可要多多保重!” 决议之后,齐良领昆明卫北上,昆明卫轻装减重,没有辎重队,也没有后勤部队,人人自带干粮。 这几天齐良肚子痛,可能是吃野山果多了,或是喝了不干净的生水,现在他躺在一间茅屋里痛着并xiangyan着,齐惜音关怀而又埋怨地为他轻轻揉着肚子。 “世子!还是好痛吗?”看见齐良苍白的脸上痛苦的表情,齐惜音一阵揪心。 齐良把脸拧成一团麻:“齐姐!你不应该这样揉!” 齐惜音柳眉一展问:“要怎样子揉?” 齐良又作出一个万分痛苦的表情:“你应该把手放进我的衣内揉!” 这登徒贼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坏事!齐惜音倏地脸红拍打一下齐良的肚子,狠狠道:“你肚子不痛了!” 齐良马上道:“痛!痛!谁说不痛了?”央求:“好了,不放进里面揉,就在外面揉!” 齐惜音不理他,齐良去抓齐惜音的手,这时张景山匆匆进来,齐良马上把手改成捂自己的肚子。张景山担心问:“世子好些了吗?肚子还痛吗?” 齐良摇摇手:“没事了!” 张景山道:“外面有许多士兵也肚痛!” 齐良蹙眉:“吩咐下去,让大家野山果都要洗净了吃,且尽量少吃,还有不要喝生水,水要煮沸了再喝!”春天是最易发病的季节,从后世来的齐良知道所谓的疟疾、感染、感冒极易流行,可千万莫要因此而影响部队战斗力啊! 张景山道:“随军医官已向士兵们做了这些预防方面的宣传。” 齐良点点头,问:“景山可是有事?” 张景山道:“探子回报!南下清军前锋部队已至相山,距离我军三十里!” 齐良一改脸上痛苦的样子,精神振奋问:“清军本部在什么地方?距离我军多远?” 张景山道:“图海部已至古通,距离我军百余里。” 齐良问:“这就是说清军前锋部队与他们的主力本部拉开了七十余里的距离了?” 张景山道:“不尽然,清军前锋部队与其主力本部之间还有一支部队,但清前锋部队距离其后的部队至少应有四十里!” 齐良再问:“清军前锋部队有多少人?” 张景山回答:“八千人!” 齐良沮丧,昆明卫满打满算都不到六千人,现在还分出了后勤部队,火炮部队,及前期作战减员的人,虽后面补充了一些人但现在也仅刚刚五千出头。 但这又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机会,清军前后部队脱节四十里的距离啊!“通知鲁将军过来议事!”他毅然道。 鲁辉湘进来时,齐良正认真察看地图,路上张景山已向鲁辉湘通告了相关情报,他开门见山即问:“世子可是想对清军的前锋部队来一下?” 齐良觉得鲁辉湘说得好笑,含笑附和:“对!来一下!”接着问:“鲁将军觉得应该怎样给他们来一下呢?” 鲁辉湘绷着脸,整张脸丑陋难看,看着地图:“世子不是已有了决定了吗?”他看见地图上某处画了一条细线! 旁边张景山也注意到了那条细线,道:“世子可是想在石柳河伏击清军?” 齐良点点头,张景山有余虑:“清军前锋可是有八千人啊!” 鲁辉湘不以为然,他好像比齐良更有信心,道:“半渡而攻!” 齐良赞赏,果然不愧为沙场老将。张景山又问:“石柳河河chuang宽阔,视野开阔,恐不易设伏?” 齐良道:“大家先统一思想,务必要给清军来一下,就在这石柳河,以挫清军脱气。” 鲁辉湘道:“只要解决埋伏问题,一切好办!” 张景山道:“清军必定会有探子甚至小股部队先行过河,我军在石柳河畔的埋伏将难于遁形。” 齐良道:“谁说在石柳河畔埋伏了?” 张景山惊问:“世子不是说在石柳河伏击清军吗?” 齐良道:“是在石柳河畔伏击清军,但并不一定非要在石柳河畔埋伏啊!” 张景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鲁辉湘亦是一阵迷惑不解,齐良道:“我军将在石柳河五里之外的黄芽村隐蔽,躲过清军探子或小股部队的侦探,然后待清军大规模渡河时,我军再奔袭至石柳河畔实施打击。” 张景山惊诧,提出三个问题:“怎样及时传递清军渡河信息?我军怎样及时赶至石柳河畔?怎样阻击清军后缓部队的渡河?” 鲁辉湘道:“我来回答第三个问题,阻击清军后续部队渡河很简单,我军只要先期破坏掉石柳河周边五十里范围内的大部分民船即可,清军只能自造木排摆渡了,这样只要能限制清军一次性的摆渡能力,就是阻击了清军后缓部队的渡河。” 齐良再次一次对鲁辉湘赞赏点头,鲁辉湘皱眉道:“第二个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只要解决了第一个信息传递问题,我们当然能及时赶至石柳河畔!只是我军怎样解决这信息传递问题呢?”他求教似的望着齐良,用传统的烟火传递办法是肯定不行的,自己看得见,清军不也一样看得见? 齐良xiong有成竹,向茅屋外大声叫道:“齐姐!” 齐惜音闻声进来:“世子什么事?”她不敢看鲁辉湘那张丑恶的脸,仅是随意的瞟上一眼,她便一阵恶心。 齐良道:“把你的化妆镜拿出来!” 齐惜音迟疑,不知齐良搞什么鬼,但还是顺从地从自己的背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圆圆的化妆镜,可别小看了这化妆镜它花费了齐惜音二十两银子。 齐良拿着镜子走到茅屋外,对着暖和的太阳光照了照,前面马上显出一个晃动的亮影。 鲁辉湘还是没有搞懂什么意思,但张景山已是眉飞色舞了,无比钦佩道:“卑职明白了,利用这太阳光传递信息!” 齐良重重点头:“正是!”望着两人:“下去布置吧!” 张景山还有许多疑点,担心问:“我军奔袭五里人已疲劳,又是突然发起攻击,恐先期过河的清军早已有防备,攻击效果并不一定好。” 鲁辉湘道:“这个容易,我们先期作好布置,奔袭过来的部队各入自己指定位置再实施攻击,还怕敌军不败!” 齐良不再多说:“张景山解决信息传递问题,并解决清军渡河探子问题;鲁指挥解决石柳河渡船问题及部队设伏问题,有什么困难大家再商议解决。” 清军先后三批派出探子渡河,最后一批还是一支百人队,但均被刘胜明率领的飞豹组明卫射杀或俘获,在明卫的威逼之下,他们向对岸的清军出了“平安无事”的信号。 由于石柳河渡船被吴军先期焚毁,清军搜集到的渡船并不多,只得自己编扎木排,忙碌了两个时辰才造出三十多个木排,见天将黑,他们迫不及待地开始渡河了。 看到清军先期部队开始渡河,负责观察的吴军探子用铜镜放出反射光,一个接一个,很快传递到五里外的黄芽村,齐良迅速下令:“出发!”五千吴军分成三个队奔驰石柳河畔。 半个时辰,清军已渡过两千多人,渡过河的部队开始建立滩头阵地,一支千人的部队占领左边的制高点——党南岭;五百人在南面构筑防御阵地;另有六百人在右警戒防御;同时还有近五百人的清军在渡河中。此时,吴军的五百骑兵赶到了石柳河畔,鲁辉湘随军其中,他并没有等后续部队到齐,遂下达攻击命令,他命五百骑兵从右往左冲击。 急促的骑蹄声,震天的呐喊声,首先发言的是骑兵的弓箭,受到突然袭击的清军猝不及防,顿时像炸开了窝的蚂蚁,被如一阵旋风的骑阵冲得四处乱窜。 chong.刺贯穿整个清军阵形后,吴军掉转马头又回冲,一个来回之后,后续部队已赶到,齐良命令部队发起猛烈冲锋,想一鼓作气把在岸上的清军赶下河去,满天盖地的箭雨笼罩了清军个滩头阵地,清军虽构筑了简易防御工事,但二千多岸上清军在骑兵的冲击阵脚已乱,他们尝尽了苦头,瞬间损失大半,这令清军又气又急。 一名清军将领咆哮:“别乱!别乱!固守阵地,因守阵地,后续部队马上上来了。” 齐良举着单筒望远镜了望,他看见了那位咆哮着的将军,毫不犹豫道:“射杀他!”军中有神箭手专门负责射杀对方的军官将领,明卫中的神箭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的弓箭都是大弓长箭,力度大,射程远! 齐良突觉那清将领有点眼熟,再次认真观看了一下,惊叫:“格仑?”那个他恨之入骨,恨不然挫其骨扬其灰的贼子! “把他活捉了!”齐良情绪激动,发指眦裂,戟指怒目。 齐惜音骇目惊心:“世子!你怎么啦?” 齐良颤声道:“我要杀了那贼子!” 齐惜音急问:“哪个贼子?”何人能令世子如此愤恨? “就是那个着银盔,站在一块石头上指挥的清军将领!”齐良歇斯底里道。 齐惜音看清楚了,娇呵:“奴家帮世子捉了他来!”不待齐良阻止,赶马飞奔而出。 齐良大惊:“快回来!要你去逞什么能?”见已阻止不及,向左右命令:“保护齐侍卫长!”左右剑两兄弟带着十名侍卫奉令跟上。 吴军有一部分弓箭手专门负责阻击后续清军渡河登岸,木排上清军拥挤成堆,一排排的利箭飞来,许多清军中箭落水,还有些清军慌乱一阵摇晃,木排都翻了,这些清军大多是北方人不识习水性,落水后扑嗵几下便淹死了。一会儿功夫河里漂满的尸体,一条河一段一段地染成了红色。 清军虽有八千之众,但吴军却占据了局部的绝对优势,吴军后续部队越来多,冷静下的齐良命令部队发起全面攻击,重点攻击石柳河左侧的党南岭山头,他敏锐的发现如果能占领此山头,就可在这制高点遥望各地,控制全局,胜负立判。 守护党南岭山头的清军有一千人,显然清军也知道此处的重要性,先期便作了些布置。此时,千余清军已严阵以待,潮水般的吴军涌向党南岭但被清军利箭所阻,士兵成片成片倒下。 齐良锁眉,没想此处清军如此厉害,滩头阵地上已成一锅粥,而上面却无一丝乱相。这样攻法可不行,跟送死没什么两样,齐良及时调整部署,命令部分吴军举着盾牌慢慢接近党南岭,后面跟一些持刀的近战好手,然后再令弓箭手与党南岭山头的清军对射。清军人少,很快被吴军箭阵压制下去,吴军举着盾牌慢慢接近,给山头上的清军造成很大的压力。 等到吴军快接近清军阵地十五米时,一名清军协领突地冒出大声喝道:“杀!”山上的石头滚滚而下,吴军大乱,前面的盾牌手被石头砸翻,后来的吴军被暴露出来,清军瞧准时机,弓箭手争先恐后拉弓射箭,射倒吴军无数,此次进攻吴军失败。 齐良见此招不灵,令部队围而不攻,暂停攻击。 石柳河北岸清军先锋官铁别兹遥望河对岸激烈的战斗,表情就像见了火布的牛,“太疏忽大意了!”他左右踱来踱去,自责不已,可又无一丝办法。“情况万分危机,怎也得想办法让后续部队过去啊!不然,对岸的将士们迟早会完蛋!”他心如火燎。 他停下脚步,大声命令:“所有会水的士兵,不分建制自由泅水过河;其余人等马上编扎新的木船竹排,能过多少是多少!” 一名谋士情急提醒:“参领!万万不可!这不是去送死吗?过多少死多少!” 铁别兹道:“吴军能有多少兵?只要我们能过一半的人,再支撑一下,就可击溃他们!” 谋士继续劝道:“参领!我军已乱,不可强求矣!” 铁别兹突地抓住谋士的衣领狠狠道:“汝可知副先锋官格仑在对岸,若是他有意外,我们的麻烦便大了!”谋士无语。 滩头的清军已被吴军围剿得七七八八,齐惜音勇猛与格仑斗在一起,齐惜音轻巧腾挪,突地使出大力娇呵一声,照面砍向格仑一刀,格仑跳跃躲过,惊奇对方竟是女的,分心瞧了一眼齐惜音,立被其精致脸所迷,手脚一顿,手臂上中了一万,他龇牙裂嘴地暴呵:“贱货!”又与齐惜音战在一起。 党南岭上的清军见吴军不再来攻,又见滩头清军危在旦夕,他们分出一部分兵下山增援。党南岭四处被围,在党南岭与滩头阵地的中间,早有一队吴军候在此处,生生隔断了两处清军的联系。此处的吴军主要攻击滩头阵地上的清军,但他们又不能毫无顾忌地接近滩头阵,因为党南岭山头上的清军不时地居高临下给予山下清军支援。此时,山上清军突然冲下,此处吴军马上反身迎敌。 齐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再次大声道:“再攻党南岭!”吴军又潮水一般冲向党南岭,党南岭顿现危机。 一炷香的时间,无法阻止的泅水过来的部分清军来不及拧干身上的shi衣,就在一位千户的带领下向党南岭与滩头阵地的接合部冲去。这股清军来势凶猛,吴军不敌退却,清军党南岭阵地与滩头阵地被打通,后续排阀的清军也源源不断上来,清军很快稳下阵脚。 再激战两刻钟,齐良让部队最后一次猛攻之后,下令收兵撤退。鲁辉湘赶上来不满问:“世子!为何收兵?我们完全有能力全歼所有上岸敌军!” 齐惜音全身是汗,同样不满道:“奴家马上就可拿了那贼子!” 齐良道:“拿那贼子下次还有机会,这次暂且饶了他!至于为何收兵?不错,我们确可全歼上岸的所有清军,但我们的损失亦不会少!大家想想,把昆明卫消耗在这里,后面的还有几万清军谁来阻击?” “世子言之有理!”鲁辉湘受教地点头。 齐良语重心长道:“游击战的精髓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鲁辉湘喃喃自语,细细体会,感触颇深。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零二章 真搞不懂 格仑浑身虚脱,全身七处刀伤,他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顺手把盔帽取下重摔在地,“哪来的疯婆娘?这么毒这么狠!”他又气又骚痒,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与那怡香院柳依依姑娘一样美的女人,更没想到那臭婆娘力气忒大武艺忒强。 “若是能把这婆娘弄shangchuang,凭那疯劲那才够味呢!”他yindang地想着,不知觉动一下身子全身都忍不住地痛。太阳照在他头上,上面腾起一层水雾,一阵阵恶臭传来,他伸手摸一把又触到满头的瘌痢,更是痛得他直抽冷气。 “禀副参领!吴军射来一枝箭信!”一名亲卫禀报,此次恶战幸有他的亲兵力拼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但他的亲兵损失惨重。 “说什么了?” 亲卫拆开一眼,脸色立变。 格仑不耐烦:“说什么了?” 亲兵支吾着不敢说,格仑狠狠道:“说!”又扯动伤口,大骂:“妈的!怎么还没有人过来为老子治伤?” 亲兵期期艾艾:“信上说:格仑恶贼,留尔狗命,择日再取!” 格仑勃然大怒:“放肆!大胆!” 亲兵惊心褫魄,连退两步。格仑再问:“署名是谁?” 亲兵怵道:“周王世子——天朔将军——吴应熊!” 格仑不怒反笑:“原来是那狗熊,难怪了!”内心却是惊心掉胆,那狗熊命倒大! 吴军从容退去,清军不敢追,待后继清军全都过河后,他们固守滩头阵地等待大军到来。 此次石柳河伏击杀伤清军应有二千人以上,但自身损失亦达五百余人,其中亡二百余人,效果不算好但也算不错,齐良感叹清军的强悍,以多战少而且还是出其不意地偷袭都无法歼灭他们,可想而知后面作战的艰难了。 齐良认真回味这次伏击战,感觉冷兵器作战虽是残忍令人胆怯,但杀伤力不强,有时一人中几箭都无法毙命这就是难度,这就是与热兵器——枪炮的差距,这就是无法迅速结束战斗的原因。如果此次昆明卫像天朔卫一样每人都装备了连发弩,他相信一定能全歼上岸的几千清军。遗憾之中,他又十分无奈天朔府还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再装备一个卫! “世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张景山打断齐良思路。 齐良道:“先找个地方让弟兄们休整一下,然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行动!” 吴军躲蔽在山中休息,子夜时分,齐良建议去夜袭一下驻营于石柳河畔的清军,但想到清军一定有所防范遂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夜袭有两个不利因素:一是党南岭,无论采取何种形式都无法短时间内拿下;二是石柳河,清军背水扎营,即少了一个面的防御,又可令士兵们下决心死战,否则后退就是掉石柳河淹死。不能从地势上占利,又不能在士气上占优,偷袭是不可能成功的。 第二天清晨,齐良召集鲁辉湘与张景山商议下一步的行动,鲁辉湘建议:“世子!我军应该暂时后撤,让清军拉开间距后,再实施伏击战。” 张景山反对:“后面二百里就是叙州府,我们再后退就失去了打击清军的机会了。” 齐良侧首沉思,半晌后问:“你们认为对叙州城威胁最大的是什么?” 鲁辉湘道:“清军兵多就是最大的威胁!” 张景山则从另一个角度回答:“我军无援兵,没有破敌的潜力是最大的威胁!” 齐良点头:“两位说的都有理!但我认为现阶级清军对我叙州府最大的威胁是清军的红衣大炮!” 鲁辉湘与张景山同时点头,三十门红衣火炮无疑是叙州城军民的恶梦。 齐良狠狠道:“我们必须在清军攻城之前摧毁这三十门红衣大炮!” 鲁辉湘摇头,连说三声:“难!难!难啊!”三十门红衣大炮随着图海本部大军行进,重兵层层保护,想打它们的主意无疑如与虎谋皮。 齐良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当然这只是一个唯心主义的说法,只能鼓舞人心。 鲁辉湘道:“清军把那些东西当作宝贝疙瘩,比自己的儿子还紧要,只怕他们不会给我们机会,至少在从古通走到叙州城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会给我们机会。” 齐良又笑道:“他们不给我们机会,我们便创造机会!总之一句话,我们就是要摧毁那些红衣火炮。” 鲁辉湘感兴趣地问:“世子想怎么创造这个机会?” 齐良摇头:“不知道!我知道一点。”转对张景山:“必须要有精确的情报信息,我们才能在虎口里拔牙,狼窝里挑食!” 张景山肃然:“卑职一定把最精确的情报送至世子手中。” 鲁辉湘对张景山十分好奇,他不认为一个参军能提供这些情报,而且他也不认为昆明卫有能力提供这些情报,这个张景山应该还掌握了另一套完整的情报系统。 清军行军十分缓慢,清军本部受三十门火炮的拖累每天走不到三十里,前锋铁别兹部吃过一次大亏之后也不敢再贸然突进,老实地与后续部队保持适当的距离。如此,吴军晃悠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齐良一天比一天焦急,每过一天死神便离叙州军民接近一天,他郁闷得饭茶不思,胡子一大把了也不愿刮。 齐惜音端进来一盆水动手要帮齐良刮胡须,齐良却道:“让鲁将军与张参军过来一下!” 齐惜音叹息,又刮不成了。 “我准备在陈平坳设伏,摧毁那些红衣火炮!”齐良大声道。 鲁辉湘大吃一惊,陈平坳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伏击场,但那里也是一个四绝之地,伏击之后走无可走。“世子万万不可!”他阻止。 张景山也道:“卑职也不赞同在陈平坳设伏!” 齐良坚持:“没有时间了!” 鲁辉湘跪在地上:“世子!事不可为,不可强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后面有的是机会。即便是失去了叙州府又何妨?只要世子在,我们就有胜利的希望,可如果世子不在了,我们便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张景山跟着跪下,哽咽道:“世子千金之躯万不可涉险,三十门红衣火炮岂能换得了世子性命?就是那整座叙州城也不能啊,世子万不可因小失大!” 如冷水浇淋,齐良清醒过来,确实冲动了,抬手道:“两位起身吧!我不做就是了!” 鲁辉湘与张景山心有余悸地起身,齐良叹道:“唉!还是慢慢找到机会吧!清军离叙州府只有八十里了,三日之内最多四日即可赶到叙州府,我们不能再撤了,我们就隐蔽此处吧,等清军过去,袭击他们的后军!” 几千人隐在此处?鲁辉湘与张景山又是一阵心惊,若是万一有疏忽,被清军发现了就完了! 张景山不急着相劝。转念道:“禀告世子,西面探子传来消息,雅砻江西岸过来两千清军!” 齐良惊问:“什么时候的事?” 张景山道:“他们昨日午时过的江!” 清赵良栋部也开始行动了,情况越来越糟,那胡国柱真是迂腐为何就不肯放弃叙州城呢?还要拉着那么多人为其陪葬!齐良恼着,问:“赵良栋部其它的清军呢?” 张景山道:“雅砻江西岸传来的清息,他们正在聚集!但还没有渡江的动静!” 齐良问:“过江的清军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景山抽出地图摊开道:“雅砻江边的西陆镇!” 齐良算了算,西陆镇距离叙州府八十里,距离目前自己所处的位置五十里,他重重敲在地图上:“吃掉他们!” 鲁辉湘赞同笑道:“送上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不过,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张景山笑得特别灿烂,他不是因为吃定了这二千清军,而是不知不觉间打消了世子要去敌后方游击的念头。 齐良命令:“全军立刻整装准备奔袭西陆镇!” 鲁辉湘与张景山大声遵令:“是!” 齐良又道:“不过,在我们奔袭西陆镇之前,我们也要留下一军在北路图海部的后方活动,相机打击敌人。”他无奈叹息:“即便不能摧毁那三十门红衣火炮,把他们的弹药毁掉也是好的,即便不能把敌人的弹药毁掉,也要使敌人的后续物资不能及时供应上来!” 鲁辉湘问:“留多少人下来?留谁下来?” 齐良道:“留一千军吧!把第07千人队留下!” 鲁辉湘默然,现在的第07千人队已是昆明卫的王牌,他颇有点不舍,谁都知道留下来到敌后方单独作战意味着什么。 长途奔袭途中得到西路清军最新消息,二千清军已开始向叙州府进发,有与北路图海部会合之意。齐良迅速作出调整,派出两支百人队乔装成山匪交替骚扰袭击清军,以迟滞他们。 二千清军不断遭到骚扰,伤亡慢慢增加,清军协领昆由十分恼怒,可又总找不到“山匪”的影子,于是便把火气发泄到沿途的村落上,他认为那些山匪还不是由当地的老百姓做的,所以他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民怨沸天! 距西陆镇四十里处有一个叫秀林的地方,以前时有山贼出没,后来遭官军清剿,山匪已销声匿迹,但这里山高林密,以前是山贼杀人劫货的地方,阴森恐怖,平常人没有三分胆,不敢独自过山。 吴军前期制定的吃掉昆由部的作战计划就是在此设伏,齐良到达后仔细察看地形,把鲁辉湘与张景山召来问:“两位觉得在此处设伏合适吗?” 鲁辉湘四周瞧瞧道:“此处是一个很好的设伏地点。” 齐良问左侧:“景山!你认为呢!” 地点是张景山选的,作战计划也是由他制定的,他当然认为好了,不过他明白世子如是问必定有因,疑惑地望着齐良:“世子是否不太满意?” 齐良问:“两位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鲁辉湘与张景山相视一眼,同时摇摇头,齐良道:“此处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张景山问:“什么缺点?” 齐良道:“就是此处太适合设伏了!” 这是什么缺点?鲁辉湘与张景山面面相觑,齐良道:“我们换一种思路,如果你们是清军首领,当你们走到此处后会有什么想法?” 鲁辉湘与张景山同声道:“会怀疑此处有埋伏!” 齐良问:“这不是问题吗?这不是最大的缺点吗?” 鲁辉湘与张景山默然点头,确实在此处设伏意图又太过明显,任谁走到这里都会小心谨慎! 张景山忧心道:“世子!可除了此处方圆三十里都没有可供几千人设伏的地方了啊!” 鲁辉湘苦恼,这里是设伏的唯一选择,怎么办呢?他望向齐良,齐良道:“我们还是可以在此设伏,问题的关键是怎样设伏?” 三人均沉默下来,齐良突哂然而笑:“我们为何要在秀林中设伏呢?为何不在秀林之外设伏呢?” 张景山问:“世子的意思是……” 齐良快言道:“我们可以利用秀林来麻痹地敌人,如果敌人发现秀林都没有问题,他们对秀林之外便更放心了,此时我们再突然发现攻击,你们觉得敌军会怎么样?” 张景山赞道:“妙!” 齐良笑道:“景山马上重新制定一个作战计划!” 张景山躬身遵令:“是!” 正在此时,有探子回报:“禀报,二千清军在秀林前十里处停了下来,而雅砻江有大批清军在摆渡!” 齐良、鲁辉湘、张景山三人大惊,本以为不会近期过河的赵良栋过河了,很显然那二千清军在等待后续清军大部,清军几路大军明显加快了向叙州府进军的步伐。 齐良问:“又有多少清军过河了?” 探子道:“数目不详,但已过至少二千人!” 齐良喃喃:“应是赵栋良的本部了,如此算来,西路清军总计已有七千余人!” 鲁辉湘问:“世子!还伏击昆由部吗?” 齐良苦恼深思,片晌后,坚定道:“依然伏击这二千清军!”转对侧旁:“景山说说你的作战计划!” 张景山思虑片刻,清清喉咙,道:“我们首先放过先锋的二千清军,让他们平安过秀林,这时他们肯定会把秀林的情况传递给后面的部队,我们等赵良栋本部来了后再设伏,但只是少量部队虚张声势的设伏,让赵良栋觉得之中有我大军存在,高深莫测,不敢轻易地穿过秀林。这时,只要在秀林中的部队为我们争取拖缓赵良栋两个时辰,我们就可集中优势兵力把先期通过的二千清军于秀林外歼之。” 鲁辉湘叫好,齐良赞许点头,命令:“就依景山所说制定好作战计划。”接着提醒:“若是清军前后两军相距太近,我们就算了,放弃此次计划!” 先行的二千清军行至秀林时,果然不敢贸然穿过,他们停下脚步,领军协统昆由命令一支总旗士兵进林成散兵队形搜索。一会儿后,里面搜索的总旗令打出平安信号,昆由依然谨慎,把二千清军分成三队间断穿过秀林的黑森林,一队一队的士兵平安通过,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全军士兵提到嗓子处的心终放下,他们这两天也是被骚扰怕了。接着,昆由派一个传令兵向后面的赵良栋将军汇报这边的情报,然后迈开大步向叙州府奔进。 等昆由部都通过秀林后,隐蔽观察的吴军探子把这边的情况迅速传递给昆明卫指挥所,齐良命令躲藏在秀林黑森林深处的第06千人队迅速进发至秀林的道路两侧,作好设伏准备,要求他们务必搞出声势来吓阻住后面清军,他还让齐惜音率领三十名明卫随着第06千人队,让她教士兵们怎样设陷阱。他对第06千人队下达的任务就是拖缓后续清军大部至少两个小时。 半个时辰后,后续的赵良栋部到达秀林,由于情报说明此处没有敌军的埋伏,昆由部已安全通过,所以赵良栋丝毫不犹豫大胆地进入黑森林中。好像是风刮过的“嗖嗖”声,接着传来许多人惨烈的哀叫,一些清兵碰到吴军临时设置的机关,许多削利的竹枪,竹箭下雨一般射向来,惊魂未定的清兵人仰马翻马上退出黑森林,赵良栋气急败坏:“昆由是吃屎的吗?有没有埋伏也不知道?”抓过那传令兵,狠抽两巴掌,恶狠狠问:“你tama的不是说平安无事吗?没有埋伏吗?” 传令兵捂着半边脸,哭腔道:“将、将军!前军是都安全通过了的啊!”他也搞不懂,这才多久怎就又有埋伏了呢?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零三章 看你的了 在赵良栋部秀林遇袭的同时,先行的昆由部出秀林已进入一块平坦的碎石沙草坪,突然几声刺耳的尖叫,看到一支支火箭曳着烟尾飞来,点燃了各处堆放的稻草堆,各处都燃起烟火起来。川南老百姓秋收之后有把稻草积成堆收藏的习惯,为的是给猪圈垄草,所以那些早已干枯的稻草堆在石沙草坪出现并不奇怪。 稻草中还传来“噼哩叭啦”的爆炸声,这是吴军预先埋设的,稻草燃火后这些鞭炮自然爆炸,爆竹在清军队伍中炸开花,清军整支队伍都乱了,这些鞭炮并不能要人命,目的只是起一个扰乱军心的作用。 那“啪啪”声像开炮一般,清军协领昆由惊惶失措,大声斥问:“怎么回事?又遭匪贼袭击了吗?” 四处开始传来杀声震天的叫喊声,一名百户急切报告:“协领!咱们可能被包围了!” “哪来的吴军?”昆由不相信,可四涌而来的吴军又由不得他不信,指着前方五十米处远的一座shan丘,果断命令:“占据那高点!” 石沙草坪地势平坦,周边不能埋伏几千人,吴军射出的箭并不多,虽听叫喊声震天但涌出的人并不多,只是四个方向有,许多吴军还在奔途中。 情况很快搞清楚,真的被吴军包围了!昆由十分惊讶:“这些吴军到底从哪来的?”但他并不见紧张,他观察了一下,吴军也就二千人左右,他暗自蔑视:“二千人就想吃掉我昆由,作梦!”他一点不担心,后面大军与自己相距仅一个时辰路程,自己只需固守待援就可。 他还美滋滋地想:“只要占据前面那小shan丘,就可立于不败之地,说不定还可拖住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偷袭者,等后面的部队跟上后反而歼之呢! 清军疯狂向那小shan丘奔去,可还没未接近那小shan丘,在那shan丘上一圈圈地沟壑中突然冒出许多个脑袋,几百弓箭密密麻麻地对准着他们,一声令下,箭雨飞至,成片地清军倒地,哀声遍野!这是根据齐良的指示挖掘的战壕,这也是吴军第一次使用战壕战法。 爆竹声、叫杀声、粗鲁的叫骂声、军官简短的命令声、受伤士兵绝望的嚎叫声交杂在一起,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人间地狱。协领昆由气急败坏,传令前营马上组织夺下那小shan丘。 两个二百五十人的冲锋方阵在锣鼓声的催动下,蜂拥冲向shan丘,后面有弓箭手掩护。躲在战壕里的吴军士兵安全地躲过清军的一轮箭雨之后,马上听百户口令,以一百人为单位展开反击,他们首次尝到这战壕的好处,敌箭来时躲避,敌箭停止则还击,冲锋的清军成了吴军的活靶子,一片一片倒下,吴军士兵却兴奋异常。 昆由部训练有素,士兵们视死如归,一排排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又接着冲上令冲锋没有间断,但无论冲上再多的人都是白白送死,近五百清军没有能接近到shan丘二十米,便所剩无几了。而此时,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吴军已向残剩的清军发起了最后的毁灭性地打击。 看到自己的士兵不断地倒下,昆由的自信心遭到致命的打击,局面难以支撑了,他命令部队向来的方向撤退,可是这个方向的情况一样地糟,突围在前方的士兵又被压了回来。 无奈之下,昆由命令所余部队就地围成一个防御小圈子,能拖一时是一时。他们在平地里的负隅顽抗还是给冲锋的吴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当吴军越来越多的利箭射来时,之中还有人射入鞭炮把清军的阵形炸散,昆由部很快完了,整个战斗过程仅费时一个时辰。 秀林中出现陷阱赵良栋马上意识到前锋昆由部可能遭遇到了吴军,不过他与昆由一样并不着急,他也认为此处不可能出现大股吴军。“传令!放火烧掉那些路障陷阱!”他气恼地命令。 森林中燃起熊熊大火,吴军第06千人队千户谢静林大急,问:“齐侍卫长!这如何是好,你快撤吧!” 火越来越大,把整个天空都映红了,浓烟滚滚,齐惜音一点不着急,指着前方道:“谢千户!如此正好,你看前方清军不是更不能靠近了吗?” 果然,清军望火兴叹,不能前进半步! 谢静林还是担心道:“可这把火把我们的陷阱、装置、路障都烧掉了,呆会我们怎么阻敌!” 齐惜音嫣然一笑,红扑扑的脸比花还艳,道:“谢千户还记得世子的最后吩咐吗?” 谢静林色魂与授,齐惜音是他看过的最美的女人,他都看得痴了! “谢千户!”齐惜音翻着白眼,怨道。 “啊——”谢静林惊醒。 齐惜音道:“谢千户可还记得世子临别前对你的吩咐?” 谢静林点头道:“记得!世子让我们务必拖住赵良栋部两个时辰!” 齐惜音问:“谢千户认为这火两个时辰能烧得完吗?” 谢静林摇头:“不能!” 齐惜音道:“这不就结了!” 谢静林恍悟:“我们的任务不是与清军作战,而是拖住清军的时间!” 齐惜音粲然一笑:“谢千户明白了就好!” 谢静林躬身:“多谢齐侍卫长指点!火烧过来了,请齐侍卫长先撤!” 大火起来之后,赵良栋马上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懊恼不已,急切命令一队士兵前去灭火开路,好不容易打通一段通道,大约五百多名兵卒奉命强行冲过去,这时一阵利箭射来,应声倒下十几个士兵,四处还在烧着大火,清军又退了出来。而林中的吴军也被烟火熏得大步后退,他们重新设制路障,构筑阻挡阵地。就这样一阵干耗,时间流失了近半个时辰,齐良那边的围歼仗已开始接近尾声了呢。 等到通道两旁的火势差不多全熄灭,天也快黑了,赵良栋不知道前锋部队的情况如何,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他迫切想与昆由部会合,命令部队再次发起攻击,一次一次强攻无果,双方在秀林中相持着。天渐黑下,只有黑森林中尚未熄灭的灰烬还在零星闪烁一下萤火,双方的战斗暂时也平静下来,几声嘶哑的乌鸦叫声,给这躺满尸体的秀林平添了几分阴森气息。 后面围歼了昆由部的齐良已赶了过来,他正要让人通知齐惜音与谢静林撤退,鲁辉湘突发奇想道:“世子!您看前面清军攻击乏力,对我一个千人队的阻击都无可奈何,现在我军大部已集中,我们是否可以趁夜色偷袭他们一下?” 齐良眼睛闪亮,沉思片刻,同意:“可以!鲁将军你来指挥!” 黑漆漆的森林中突然闪出无数身影,还没有等清军反应过来,一些士兵就此与大地永远同眠了。吴军出其不意发起逆战,清军前军猝不及防被冲得溃散,整个队伍有崩溃的危险。这时,赵良栋发挥出他作为清军名将的才能,一边令监军斩杀逃跑的清军,一边令自己的亲兵队不与敌人作任何纠缠向后急退两百米,组织成阵形展开顽强阻击;而后允许混战中的兵座后撤;然后,再让后撤的士兵退四百米,再重新聚集组织阵形阻击,如此交替掩护撤退,挡住了吴军凶猛攻势。但清军整个败溃之势已是不可阻挡,赵良栋无力回天,吴军一路直追,至秀林西二十里方止步。 吴军频频出击,高山小路,密林田边,随时都可能有吴军出现,清军烦不烦,又一份急报传至北路清军大营,探子单膝跪地:“报大将军!我左翼邹田和部遭袭,损失百余人!” 清廷大学士——北路大军总指挥——图海拍着桌子霍地站起,厉声问:“怎么回事?” 探子颤声道:“邹田和将军报,我军一支百人队被敌诱入山谷遭击,全军覆没!” “邹田和没有去救他们吗?”图海吹胡子瞪眼。 探子道:“接到战讯后邹将军立刻派出了援兵,可没能救出那支百人队!” 图海再问:“没有救出那支百人队难道他没有去追击吴军吗?” 探子道:“吴军来无踪去无影,他们跑得比鬼影子还快,等我援军赶到时他们早已失去了踪影。” 图海再次拍桌,声色俱厉:“邹田和有二千精骑,难道他的骑兵还追不上两条腿跑步的吴军?” 探子不敢作答,这川南山地地形,骑马还不如走路跑得快!这时,又有人进来,禀报:“大将军!我后军遭袭,损失二百余人及一批粮草!”这是昆明卫的第07千人队所为。 图海面部肌肉耸动,这都不知是这几天里接到的第几次被袭的战报了,“遭袭!遭袭!统统都是遭袭!到底有多少吴军?为何处处都是吴军?他挥挥手让传信兵下去,向侧旁问:“培公!吴军狡诈,我军处处被动,现该如何是好?” 旁边一位三络胡须的白净中年文士听闻一个个坏消息无一点表情,他正是口似悬河,舌如利刃,有苏秦、张仪之才的周培公,他曾七进七出王辅臣大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舌灿莲花,成功说服王辅臣交出吴三桂授予的“平远大将军印”和“陕西东路总管将军印”重归服于朝廷,为清廷平灭甘陕之叛乱立下不世大功。 此时周培公已是参议道台,衔一品,穿黄马褂,是图海手下最重要的谋士,他不紧不慢道:“大将军勿需忧虑,此只是皮之癣痒,不足于伤筋骨!” 图海摇头:“半月的时间我军已遭多次伏击,大的伏击有石柳河伏击、秀林伏击,小的伏击不计其数,人员损失已达五千之众,这已不是皮癣之痒而是伤筋动骨了!”想想自入川以来,哪次与吴军的大仗损失有五千人? 周培公道:“吴军采用的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骚扰战术,但不管他们怎么样的游击,目的只有一个——保卫叙州府!所以,大将军!我们只要坚定的朝着叙州府前进,吴军又能奈我何?” 图海道:“这个不用培公说,我自会坚定的执行我们早已制定好的作战方针!可老是这样被动挨打也不是一个办法啊!蚂蚁亦能搬da象,天天遭袭,天天伤亡,我们损失不起啊!要知道我们的目标并不只是一个叙州府,而是云南!”如果能进入云南,他将是第一个攻入吴军老巢的清将,朝廷上流传说:谁能活捉平西王,谁就替代平西王的爵位!这对他是一个巨大的youhuo。 吴世子厉害啊!周培公默不作声,想起在北京时与吴世子在酒楼里争论的一幕,他那宏伟的志向令其惊叹,他那开阔的视野令其折服,现在他这神出鬼没的战法令其心惊。 “培公!得想出一个办法来啊!”图海瞪一眼一动不动的周培公大为不满,平日里那位算无遗漏,决胜千里的周昌哪去了?周培公,名叫昌,培公是他的字。 周培公恍过神:“吴军屡次得手即是瞧准了我军的薄弱之处,我军可以设局诱之,再围歼他们!” 图海叹道:“难啊!圈套非没有设计过,只是吴军狡猾没有上当!” 周培公笑道:“那是因为圈套没有设计好,破绽太多,被吴军识破了!”吴军并没有偷袭过中军,中军指挥大营并没有参与下面各部的反偷袭战。 图海问:“培公觉得应该怎么设局?” 周培公道:“根据吴军近期的表现,他们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即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么我们要想捕捉住他们就必须比他们行动得更快。” 图海疑惑问:“我们怎样才能比他们行动更快呢?” 周培公笑道:“我军唯一能比吴军行动快的就是骑兵!” 图海沮丧:“培公!你就别说笑话了,在川南地区骑兵有何用?” 周培公摇头:“大将军!川南也非所有地方都是高山峻岭,我们只要把吴军youhuo至平地就可以了!” 图海点头:“有道理!”接着问:“用什么来youhuo吴军呢?” 周培公道:“要想令吴军甘愿冒险出现在平地,那个诱饵必须足够大!” 图海沉思,喃喃:“什么东西对吴军的youhuo最大呢?”显然,若是用人来youhuo人少了吴军不会冒这个险,人多了他们又不敢来。 周培公自信道:“卑职认为那三十门红衣火炮youhuo足够大!” 图海惊悸:“三十门红衣火炮?”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那可是攻城的利器,没有了它们,攻城不知要艰难多少倍,要多死多少人! 周培公劝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行两日我们即可到达叙州府,如果不能消灭那股在yeai游击的吴军,我们怎可安心攻城?” 图海陷入沉思,难以决断,周培公又道:“大将军应该想长远一点,我们的目标可不是小小的叙州城而是云南省啊,那股吴军如魍魉形影随行,我们怎能一路安恙南下?” 图海依然不作声,摇着头。 周培公又道:“听闻那支在yeai游击的吴军叫昆明卫,仍吴逆三桂的世子吴应熊所建,这次还是由他亲自领军作战,大将军想想若是我们能把那吴贼应熊捉了会怎么样?这吴应熊自南逃之后气势很盛,号称天朔将军,我们捉了他既可大大打击吴军气焰,又可要挟那伪周王吴三桂。”他停顿片刻,斜着眼道:“听闻圣上好像对这吴贼应熊也是紧要得很哪,如此一举多得……” 图海怦然心动,多智的眼神瞟一眼,但仍没有马上作出决定。 周培公知图海心一动,再加一把火,道:“我们只是用那三十门红衣火炮作诱饵,又不是真想让吴军给毁了,只要我们防范适当,大将军有何担心的呢?” 图海点头:“这倒是!”问:“怎样避免这些火炮被毁呢?” 周培公笑道:“这些火炮笨重,刀砍不烂,火烧不掉,拖又拖不动,贼子奈之为何?” 图海频频点头,周培公眼眯成一线,接着道:“只要我们把那些弹药与火炮分离,不让他们破坏了那些弹药,当贼子们对着那些火炮干瞪着眼时我军突然杀到,贼子必被歼!” 图海仍心虚着,弱弱地问:“培公!我们可否用些假造具伪装?” 周培公断道道:“不能!”接着解释:“依吴军多次准确出现,屡屡得手来看,吴军应有一整套相当高明的侦探手段,我们无法骗了他们!” 图海来回踱几步,毅然道:“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培公你周详计划一下,这回就看你的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零四章 螳臂当车 连番偷袭得手,昆明卫士气大盛,现在昆明卫上下人人都以敬仰的目光望着齐良,但齐良并不感到高兴,因为叙州府的危机并没有解除,也就是昆明卫游击的战略目的还没有达到,何来之喜? 齐良的最终目的是击退南下清军,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打痛清军,显然这目的还没有达到,退一步说也要摧毁清军那三十门攻城利器,而这个目的也没有达到,他心中无比沮丧,现在清军谨慎多了,战机更难捕捉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连续奔袭作战,昆明卫减员很厉害,伤亡达千余人,其中四百余人已英烈,齐良想补充部队但现阶级招进的新兵不可能适应得了这艰苦卓越的yeai游击战,他只好作罢。不过,令人感到欣慰的是经过战火洗礼,历经淬炼的昆明卫已是一支雄师了,依战斗力论,它已不输于天朔卫。 “世子!来,我帮你刮刮胡子!”齐惜音进来,这不知是她第几次这样对齐良说。现在的齐良就像一个奔波江湖做小买卖的中年大叔,胡子又硬又长,头发乱垂,嘴唇干裂。 齐良挠挠头:“齐姐!你不若帮我准备一些水,我洗一下澡!”他已有三天未洗澡了,浑身不舒服。 这登徒贼子想什么啊?齐惜音好言道:“你先刮胡子,刮胡子之后再洗澡!” 齐良捋一下胡子,居然还有点卖弄:“留着这胡子有什么不好?我看就蛮好的,不要刮了,刮了可惜!” 齐惜音翻着白眼,发着脾气:“若是你不把胡子刮了,别想碰我!” 齐良喜欢亲齐惜音,可每亲一次齐惜音那吹可弹破的水嫩皮肤都会留下一片红印,齐惜音很是恼火。 齐良耍无赖:“那更不能刮了,我就喜欢用胡子扎你!来,扎一下!” 齐惜音气得吐血:“懒得理你!”逃似地往洞外跑,现在昆明卫隐蔽在深山的一片树林里。 洞口遇到张景山,看见惊兔般的齐惜音,惊问:“齐侍卫长!你怎么了?” 齐良作势追了两步见到张景山,问:“景山有事吗?” 齐惜音红晕着脸早逃了,张景山哑然失笑,自己来得不是时候。齐良阻止他乱想:“有什么事景山说吧。” 张景山立露出兴奋之色:“世子!好消息,我们的机会来了!” 齐良不以为然:“什么机会来了?慢慢说!” 张景山道:“图海本部突然加速前进,把火炮部队抛到了后面!” 这时,鲁辉湘也进了山洞,他在外面注意到张景山进来便也跟着进来,见面即问:“张参军可是又得到了什么好消息?” “鲁指挥!”张景山点头示意。齐良招着手:“鲁指挥来得正好,我正欲派人去叫你呢!” 果然有消息,鲁辉湘露出喜色,在这山里憋了两天,他正闷着呢。 齐良道:“景山报上一则消息,清军火炮部队已与主队脱节!” 鲁辉湘问:“怎么个脱节法?” 张景山详细道:“据悉,北路清军中军突然加速前进,已与前锋汇合,而因火炮笨重行动不便被置在了背后,现在他们与前军相距三十里,与后军相距四十里!” 鲁辉湘大喜过望,情切问:“有多少清军护卫那三十门火炮?” 张景山道:“不到两千人!” 鲁辉湘望着齐良:“世子!天赐良机,万不可错过!”偷袭屡屡得手后,他已对张景山提供的情报深信不疑! 齐良保持着谨慎的态度,问:“图海为何要突然加速行军?” 张景山道:“应该是他们想早点拿下叙州府!” 齐良肃然:“这是你的判断还是准确的情报?” 张景山憷然:“是卑职的判断!” 齐良严厉道:“景山是负责情报工作的,情报讲究准确性,今后不可渗入个人判断!” 张景山遵令:“卑职明白!” 齐良道:“现在我们来议议此事,你们怎么看待这事?” 经齐良的提醒,鲁辉湘亦谨慎起来:“世子可是担心这是一个圈套?” 齐良道:“不管它是不是圈套,只要周围没有清军,我们就可吃掉它!” 张景山马上保证:“卑职确信清军火炮部队前后三十里范围内没有大股清军存在。” 鲁辉湘问:“现在这支火炮部队走到什么地方了?” 张景山走到一块石板旁,凹凸不平的石板上放着一张地图,指着一处道:“他们已走到马家坪,距离叙州府六十里!” 鲁辉湘道:“马家坪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是川南地区很难得的一块平地,难怪清军敢舍下他们的火炮部队了!” 齐良问:“怎么说?” 鲁辉湘道:“图海部不是有一支八千人的骑兵部队吗?若是他们的火炮部队遭袭,这三四十里的路程并不远,他们的骑兵部队可及时赶到!” 齐良侧望张景山,张景山马上道:“据悉,图海部八千骑兵集中在中军与左军,左军的骑兵不用考虑,左军走的是另一条路线与中军有大山阻隔,不可能过得来;中军骑兵已随图海先行过了石柳河,他们若是回援……”他望望齐良与鲁辉湘,笑笑:“比左军骑兵更不可能!” 齐良点点头,询问:“我们可以行动吗?” 鲁辉湘道:“可以!” “该怎样行动?” 鲁辉湘道:“就在马家坪,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过了石柳河后,我们就没机会了。” 齐良同意:“现在是申正,天黑之后渡河,当晚赶至马家坪,明晨天亮向清军火炮部队发起攻击!”现在昆明卫在石柳河上游南岸,距离马家坪五十里。 张景山问:“世子!为何不晚上发起攻击?” 齐良笑道:“景山认为我们能在天亮之前赶到马家坪吗?”若是白天强行军,两个多时辰或可赶五十里,但在夜里为了隐蔽还不准点火便不可能了。 鲁辉湘补充:“再则夜里清军早已安扎寨,必定防范严密我军不可能在短时间能解决了得了护卫的二千清军!” 又是几十里奔袭,虽五十里并不远,但黑夜行军又是高山密林,凶险无比啊! 昆明卫里高薪雇了几名当地的人,他们负责昆明卫的向导工作,向导在前面带路,旁边有一名昆明卫低级参军(相当于后世军队中的作战参谋)协助工作,每到一个地方低级参军都要拿出地图来核查是否有误。黑夜里,可苦了这些负责低级参军了,他们需要一边赶路,一边借着月光有时借着松油火烛查看地图,眼睛都被熏红肿了。 今日月圆,到达石柳河,月亮照得江面一片灰白,一队小旗先行过河探看情况,与先遣探子接上头后,他们向对岸发出信号,部队开始大规模渡河,渡船并不多,还有一些排阀,幸好昆明卫士兵大部人都是南方人谙熟水性,成群的人你拉着我我拉着你跟着渡船与排阀游了过去。 齐良与齐惜音并排站在渡船头,河风吹拂,齐良不由一阵打颤,现在还是春天呢,看看水中的士兵他一阵感动,当兵的苦啊! 上岸后,士兵们也不避嫌脱个精光穿上干衣服,只有齐惜音一个女人躲到了远处。部队继续赶路,寅时分赶到马家坪,齐良命令部队隐蔽在山林中休息,他与齐惜音也加紧时间闭一会儿眼,而张景山则不停地忙碌,他既要派出人去马家坪监视清军又要根据军情变化修改补充作战计划。 天亮后,张景山摇醒齐良:“世子!清军炮火部队开拔了!” 齐良惺忪揉揉眼,马上站起,命令:“各部队做好准备!”一个推一个,马上传遍所有人的,整个山林都动了起来。 “景山!确定清楚没有?四周有没有清军?”齐良仍有一丝担心。 张景山道:“卑职以性命担保,方圆三十里内没有大股清军的存在。” 齐良再问:“清军骑兵呢?” 张景山老实道:“昨天之前在石柳河南岸,现在不清楚!” 真是要命,齐良厉声问:“这是最关键的地方,怎能不清楚?” 张景山道:“卑职一直派有人监视着清军骑兵部队的动向,现在还没有任何信息传来,刚我向世子禀报的只是昨天之前的军情。” 张景山已做得很好了,又没有手机无线电,即便前方有什么变化也不可能及时传来,齐良容色稍缓:“与监视的人断去联系多久了?” 张景山道:“十二个时辰!” 也就是一个晚上,时间虽不算长,可昆明卫能渡河过来,清军骑兵为何不能也渡河回来?齐良犹豫不决。 “世子!还实施行动吗?”张景山问。 齐良默不作声,张景山道:“错过马家坪,清军炮火部队到了石柳河我们就再没有机会了!” 都已做这份上,不干也不得干了,齐良虽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哪一次偷袭行动之前不是提心吊胆的? “让鲁指挥下命令吧!”齐良紧紧自己盔甲,终还是决定按计划行动。 张景山下去后,齐惜音把他的座骑牵过来,他跳上马,突温柔地对齐惜音说:“齐姐!这次偷袭之后,我一定把胡子刮了!” 齐惜音怔然,感觉到齐良的柔情,正待说话,齐良又道:“齐姐!跟紧我,不要离开我身边!” 齐惜音坚定地点头,跳上马。 劲风草动,清军火炮部队过来了,约有二千多人,道路高低不平,队伍拉得长长,马匹骡子掺在其中拖着三十门火炮缓慢地前行。现在还是早晨,人畜俱旺,突然一声雄浑的号角在旷野里悠扬绵长,吴军的攻击开始了,无数的弓箭从道路两旁百米之外的沟壑中杂草里射出,毫无防备的清军士兵纷纷倒下。受到突然袭击的清军士兵没有慌乱,他们迅速竖起盾牌,收缩队形,依托马车骡子还击。 吴军士兵有意识地射杀那些马骡牲畜,马匹吃痛又嘶又叫,又踢又跳,很快一些马骡挣脱束缚开始kuangye的乱奔乱跑,扰乱了清军整个防御阵形。吴军指挥鲁辉湘看到时机已到,下令出击,在雷鸣般的呐喊声中,吴军象山洪爆发一般从各处冲了出来,鲁辉湘率领一批骑兵挥舞着马刀冲在最前面,清军士兵被一片一片地砍倒。一名清军千户看到事情不妙,下令撤退,士兵们只好舍去那些马骡牲畜,火炮弹药仓皇而逃。 两旁都有吴军冲出,清军被分割成几部分,逃不及的清军与吴军混战在一起,清军不敌,且战且退,吴军的冲击一波接一波,渐渐越来越多的清军士兵倒在地上,清军的队形完全被冲散,落单的清兵一一被解决,吴军毫不手软全部杀掉,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清军,这是出动前齐良下达的命令。 清军已被驱散,三十门火炮被一队吴军守护着,齐良驾马过来,各处还有一些剩余的清军士兵依然相当顽强的战斗着。 “马上把这些火炮毁了!”齐良摸着冰冷的硕大的火炮命令,他心中直感可惜,觉得这些火炮好像比己方造的火炮还要好。炮身前细后粗,口径110毫米,全长248厘米,重约2000斤。 士兵们用刀砍,刀砍缺了,用石头砸,石头烂了,但火炮好像没事儿一般,大伙儿又一起用力把火炮掀倒,可好像火炮炮管依然丝毫无损,士兵们束手无策,气得脸发绿。 齐良感觉好笑,这些火炮都是由精铁精铜制成,砍怎么砍得烂,砸怎么砸得烂?命令:“把这火炮都集在一起,再把那些弹药集中在一起,点燃炸了!” “禀世子!箱子里弹的是石头!”一名小旗报告。 “什么?是石头?”齐良惊出一声冷汗,走到一辆装弹药的马车旁,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赫然装的是石头与树叶杂草。 “不好!咱们上当了!”齐良惊呼,急问:“鲁指挥与张参军在哪里?快把他们叫过来!” 这时,张景山好像也发现了情况,跑来禀道:“世子快撤,这是一个圈套!”他感到一阵魂飞魄散的恐惧,狠得不抽自己两耳刮子,自己害了大家了。 齐良瞧瞧四周,强做镇定:“不用着急,马上派出探子四处侦探,探明四周敌情;命令部队收缩,不要再理残敌;往西北方向撤退,迅速退入山林中,立派出两支百人队前面开道;第06千人队在前,第08千人队与第09千队在中间,第010千队断后,立刻撤离!” 张景山不及请罪,现在也不是请罪的时候,马上下去布置。此时,鲁辉湘飞马赶来,问:“世子!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要撤退,许多清军还没有解决了呢?” 齐良道:“顾不上了,这是清军设的一个圈套,不要问那么多,有什么问题事后再慢慢说!” 鲁辉湘道:“这些火炮怎么办?” 炸是炸不了,拖又拖不走,齐良道:“往炮管里砸石头,能砸多少是多少,时间只有百数时间,百数之后无条件撤离!” 士兵迅速行动起来,整个场面十分混乱。第06部队刚集合完毕,齐惜音突拉着齐良道:“世子!你听,好像有声音。” 齐良侧耳聆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场面太乱,什么声音都有。南面一匹快马飞至,人未到马上之人已狂叫:“骑兵!清军骑兵!” 齐惜音恍然道:“对!就是万马奔腾那种震动声!” 齐良惊色,面如灰死,惨了!边招手边叫:“立刻撤退,立刻撤退,一秒也不要再耽搁!” 所有士兵听令飞奔,队形乱了,指挥乱了,全都乱了,但齐良没有乱,他的侍卫队也没有乱。 此处离最近的山林都有十里,人怎么能跑得过马啊?齐良不敢想像自己的士兵遭到清军骑兵践蹋砍杀的场面,如果没有人阻击的话,可能没有几个人能有命跑进山上。 “世子!快上马!”刘胜明催促。 鲁辉湘带着一队骑兵也过来,道:“世子!快撤!” 齐良道:“得有人留下来阻敌!” 鲁辉湘毫不犹豫:“卑职带骑兵留下来阻敌!” 齐良摇摇头:“鲁指挥不能留下来!”他往后看看了,道:“德祥!你留下来指挥骑兵吧!”刘德祥是明卫分队长之一。 刘德祥脸色惨白,咬唇道:“卑职遵命!” 齐良怜悯叮嘱:“德祥!你们阻一会儿就走,不要纠缠,多保重!我在山上等着你!” 刘德祥翡凉地点点头,率领三百骑兵迎敌而上。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大,这有多少清骑兵啊?齐良跳上马,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中一阵发憷。 鲁辉湘经验丰富,猜测:“世子!咱们快走,此番清军骑兵很多,可能有四五千之众!” 齐良愈发心惊,回头一看,漫天扬起的黄沙如滚滚乌云般席卷而来,齐良马上道:“快把刘德祥等人叫回来一起撤退,不用阻敌了!” 三百对四千,如螳臂当车,无丝毫意义。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零五章 事态严重 大地在颤抖,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回头望一眼,漫天扬起的尘云就像海啸卷起的海潮排山倒海而来,齐良心胆俱裂,这如何能逃得脱啊? “世子!卑职记得左前方有一道沟壑,我们往那边走!”齐惜音紧紧跟在齐良在身旁,她牢牢记得世子下山时对她说的那句话:一定要紧跟着他。面对吞云噬雾的强敌,她并不感到害怕,跟着世子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感到一份安心。 齐良喘着粗气回答:“齐姐!我们骑着马逃脱没有问题,只是那些步兵兄弟们难逃厄运了。” 齐惜音不慌不忙道:“先过了沟壑再说,沟壑不远是一片稻田,那里淤泥不利骑兵奔跑!” 齐良听了有理,马上让人指引往正北方向奔。齐惜音又道:“不过,清军骑兵终究势强,我们必须留下一部分人断后!” 总要牺牲一部分人,这是无奈的结果,齐良奔驰中沉痛下令:“第010千人队依沟壑设阵阻敌!” 急促的马蹄声就像锤子有节奏地敲打在人的心坎上,几欲令人崩溃,那是死神的脚步,望不见尽头的冲锋马阵瞬间而至。 第010千人队放了三轮箭后,很快被奔腾的骑兵流吞没,清兵挥舞着马刀狰狞的砍倒一个个吴军士兵,那条潺潺流着的溪水变也了红带。 清军骑兵呼啸而过,前锋部队继续追踪吴军,到了那片稻田里许多马匹陷入淤泥不能自拔,清军骑兵马上调转方向,从左右两侧绕行,这需要浪费一些时间,吴军抓紧奔跑逃命。 终于进山了,齐良马上组织先到的人构建防御阵地接应后面的人,他站在高处都不忍看远处的惨景,跑得慢的士兵被衔尾追到的清军一个一个砍倒,接着就被后面无数的马蹄踩得稀烂。 清军骑兵在山脚下遭到阻击终于停下,吴军收拢队伍后,也不与清军纠缠马上往山林深处退却,确定完全安全后,方歇息下来。各方报上的损失数字令齐良痛心不已:第010千队人全军覆没;第09千人队损失三百人;第08千人队损失三百四十人;第06千人队损失最少,但也损失一百二十人;飞豹组明卫损失三人;第07千人队在后方游击不在列, 此次出击昆明卫损失近半,张景山跪在齐良面前愧痛道:“卑职失职,罪该万死,请世子赐罪!” 第一次败得如此狼狈,败得如此无可奈何,扭头望了张景山一眼,缓缓道:“自撤参军职务吧,不过仍代行昆明卫参军一职!” 张景山更加愧疚难当:“谢世子宽恕!” 齐良道:“罪不在你,我才应该负全部责任,我会给将士们一个交代的!你负责好你的情治工作,现在军事情报对我们很重要!”既然这是清军的一个圈套,那么接下来的处境便艰难了。 张景山下去后,鲁辉湘亦是一脸沮丧过来,齐良问:“将士们的情绪都稳定了吗?” 鲁辉湘道:“基本都稳定了!” 齐良道:“让士兵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后我再向大家说话!” 沉闷地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齐良站在一高处沉静良久,方惭愧地向大家喊话:“兄弟们!小王无能,累大家受苦了!”他泪光闪闪。将士们高高低低站着,所有人都阴沉地望着他。 “此次出击失败,损兵折将,损失惨重,小王愧对大家!”齐良悲怆道,扫视一圈,沉声喝道:“拿刀来!” 所有人大惊,鲁辉湘站出来:“世子!责任怎么在您呢!我是昆明卫指挥使,我才应该负全职!” 张景山跟着站出,亦要说话,齐良阻住他,抢先道:“决策由我出,命令有我下,小王不负责谁负责?你们不要说了!”他取下头盔。 所有人惊魂,世子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要砍自己的头吧?大家既是害怕又是期待,纷纷跪在地上齐道:“世子!万万不可!” 张景山已泣不成声:“吾等无能,累世子受罪,臣等万死!万死!” 鲁湘军则道:“世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一战论英雄,我们还有的是机会!” 齐良叹道:“败了就是败了,该负责的就要负责,以我为戒吧!今次我削发自惩,给死难的弟兄们一个交代!”再次大喝:“拿刀来!” 古时受儒家思想影响,以孝为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受到损伤,就是对父母的不敬,对父母的不孝,这是很大的事!古代还有以发代首的说法,比如三国时代的曹操就曾以发代首自惩。 没有人真递刀给齐良,齐良把头盔丢到一边,自抽出刀,抓着自己的发髻快速地一刀而下,谁都来不急阻挡,齐惜音急得大哭:“世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将士们感动,均伏于地:“吾等誓死效忠世子!愿为世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个千人队成建制被消灭这种伤痛是无法形容的,对齐良的信心也是毁灭性的打击,“满人不过万,过万既无敌!”现在满人何只过万?将来到了平原地方还怎样跟清军打?齐良散着头发颓废地在一棵大树下坐下,齐惜音要把他的头发束起来,齐良一把推开了她。 下面的千户百户,参政参军都做士兵的思想工作去了,鲁辉湘过来问:“世子!下一步我们该去哪?” 齐良问跟过来的张景山:“周边情况都探明了吗?” 张景山回答:“派出的探子都还未回来!” 齐良想想道:“回石柳河南岸吧!”过回两天他估计清军主力也应该到达叙州城下了,之后的战场应该在叙州城周边,而且部队也急需休整补充。 鲁辉湘道:“如此,卑职便下去布置南撤了!” 齐良点点头,接着站起招来齐惜音:“齐姐!帮我把头发胡须全都剃掉!”并立下誓言:“从今往后,若是不把满洲人赶出关外,我誓不再蓄发!”他早讨厌这不男不女的长发了,很麻烦也很不卫生,现在正好藉此借口了事。 侍卫们惊悸世子的决心! 吴军不敢走原路返回,穿越一个峡谷,走羊肠小道黄昏时分到达石柳河上游河畔,前出探子回来禀报:“世子!石柳河南岸已被清军封锁!” 齐良顿感事态严重,下令迅速离开石柳河,周边可能藏有清军大军。部队转往西,在山上过了一夜,天亮后继续前走,出山时,派人下去探情况,结果只回来一人还带着伤,山下也驻有清军, “世子!往北走吧!”鲁辉湘建议,“说不定还能与第07千人队会合呢!” 齐良默然道:“可能北面也有清军了!” 鲁辉湘惊问:“我们被困山中了?”这已是很明显的事情。 齐良苦笑:“现在虽还不能确定,但八九不离十矣!等各个方向的情报汇总上来后就知道了!” 鲁辉湘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齐良道:“别再浪费体力了,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吧!” 各方面的情报陆续传回来,张景山汇总后前来禀报:“世子!四个方向都发现有清军,具体数目不详,我们确实是被包围了!” 齐良喃喃自语:“清军歹毒啊!以三十门火炮为诱饵引咱们上钩,一击不成再施围困,一计套一计,不给我们任何逃身的机会!”既服又恨:“这是何人出的毒计?端是厉害!” 张景山猜测:“应该是图海手下第一谋士周培公!” 这就不足为怪了!齐良暗自嘲,败在这位历史名人手上也不算丢人,只是可惜此等人却不能为我所用,又暗后悔当初为何没有不惜代价把这能人给杀了。 张景山见齐良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有点心虚道:“那周培公成功说降王辅臣,已被授参议道员,赏穿黄马褂……” 这些齐良早知道,历史书上写得明白着呢,他望两人一眼道:“现在我们该认真研究一下这座山了!” 鲁辉湘不解问:“研究山?” 齐良道:“我们被困这山中,不好好研究一下它,今后怎么生存下去?” 鲁辉湘想是有由,张景山马上道:“此山叫大劳山,是大凉山的一部分,峰峦叠嶂,林茂峰高,由七十多座山峰组成,方圆百里,最高山峰海拔有2000多米!” 齐良道:“面积倒是足够大,清军想要进山清剿我们没那么容易!” 鲁辉湘道:“看目前情形,清军好像无意进山清剿,只是想困死我们!” 齐良道:“这正是清军高明之处,也是我们的困难之处,如何生存下去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 张景山不以为然:“清军只有四五万人,大劳山这么大他们怎么困死我们?” 齐良问:“如果清军把大劳山周边三十里范围内的村民百姓都迁走呢?” 张景山愕然,不自信道:“不会吧!就只为了我们这二千多人?” 鲁辉湘白一眼:“张参军!可知有世子在?” 张景山不敢再怀疑,如若能捉住周王世子,想想即便自己是清军主帅也会愿意付出此代价的,旋又一想,问:“难道清军不攻叙州府了?” 齐良道:“若是清军还是主攻叙州府,我们便有机会脱困,所以,景山必须尽快收集大劳山周边清军驻防情况,找出清军破绽让我们脱困出去!” 张景山颔首:“卑职遵命!” 齐良接着道:“但我们也要做好打chijiu战的准备,从现在起成立后勤组,所有士兵携带的食物一律上交,每日实施定时定量的供给;收集山上的山果备后用;捕捉山上的野物作储备;食盐节省着用。”最后吩咐:“派出人与第07千人队联系,让他们在外围策应;通知叙州府胡国柱将军我部目前情况,让他想法救我们出困;如有可能,同时向昆明天朔府、衡州大元营及川西王屏藩通告情况。” 两日里,齐良部在大劳山中转悠,大劳山周边的村民百姓果然被迁移了,四周清军防备严密也没能探清楚清军的布防,齐良试着向东攻了一下,见清军人多又退回了山中。其实,齐良能选择的突围方向也只有北面与东面,因为南面有石柳河,西面的河更大,是泽江! 不能强行突围,只能寄希望于外围策应了,必须要有人冲出去报信。 张明洲,是天朔府飞豹组明卫最机灵的侍卫,专司侦探工作,他曾随齐良出使广州,在捕捉天地会骨干成员一役中立下大功,今日齐良特意把他叫来,殷切希冀:“明洲!这里我写了一封书信你藏好了,务必想办法交给胡国柱将军!” 张明洲郑重点头:“明白!” 齐良想想还是不放心,又道:“我们这里的情况你都清楚,信上也没写什么,如果遇到情况你便把书信毁掉吧,你口传也可以。为了证明你的身份,我这里有一块玉佩你拿着,胡国柱将军见了会明白的。” 张明洲点点头,旁边鲁辉湘提醒:“世子!若是清军在攻城,明洲兄弟进不了城怎么办?” 齐良道:“若是进不了城,明洲便直接南下向宁远府的苗仁宁佐领禀报。之后,再回昆明向天朔府禀告!” 天黑后,张明洲开始下山,走了一宿天麻麻亮时他出了大劳山,步行二十里,前方隐约传来马蹄声,他判断可能是清军的巡逻队,马上绕道而行。没多久,上了大路,碰到几个像是走江湖的人,便问:“老乡!你们这是去哪?” 有人回答:“我们是宁远人,本想回家,可南下的路被清军封了,只好又了退回来!” 了解到到处都有清军后,张明洲不再敢走大路,他绕着走一气猛跑到石柳河边正欲下河,一队人从远处过来,想躲已来不及,只好平静心情装着无事般正面迎上。这一队人并不是着清兵装,而是护院装束,张明洲猜测可能是协防清军的地方武装。幸好,张明洲会讲四川话,他谎称是刚从大劳山出来的猎人,这一番说辞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的装扮也像一个猎人,手中还提着一支野兔呢。 这些人不信,一名像是头目的问:“你家住哪里?” 张明洲道:“我家住石柳河刘村,小的叫刘贵,家中只有一个老妈!”刘贵确有此人,是吴军高薪聘请的一个当地向导,在马家坪偷袭一役中已死。 “知道叙州府官军正与吴逆打仗吗?” “知道!” “知道还上山打猎?”小头目厉声问。 张明洲苦着脸:“打仗是打仗,可咱小老百姓得活啊!” 小头目道:“不知官军下令不准进大劳山吗?” 张明洲摇头装傻:“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已进山好几天了!” 小头目审视一眼,又道:“不仅不准进山,而且大劳山方圆三十里范围内都不准住人!” 张明洲无比惊讶状:“有这等事?” 小头目从背后抽出一张纸,展开给张明洲看,刚展开又马上收起,嘲讽:“给你看你也看不懂!”在他眼里一个猎户识什么字? 张明洲傻傻地笑,挠着头,样子装得真像。小头目又问:“可知为何不准进大劳山?” 张明洲又懵懂地摇头,小头目再问:“可知山上有吴逆军?” 张明洲这会兴奋道:“知道!知道!” 小头目诧异:“你知道山上有吴逆军?” 张明洲重重点头:“我在山上打猎时,曾看到过一支官队!”意识到错误,又马上改口:“哦,不对,是吴逆军!” 小头目亢奋:“后来怎样?现在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张明洲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遇到吴军的过程,这当然是瞎掰的,但为了证明自己,他真实地讲了吴军的样子,不过吴军具体在什么地方他当然不会说了。 这下麻烦了,这些人正缺山里的情况,小头目一声命令:“把这小哥带回去!”他准备带回交给上面再详细盘问。 张明洲好生后悔,自以为聪明地把情况说得太详细,现在弄巧成拙了,看情形这些人可能还会要他带路上山呢!如此不仅不能完成任务,可能连命都会搭上,张明洲苦思着该怎样办? 张明洲被带到一个空置的小村落,村民们早被强制迁移了,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再来问话,张明洲开始装糊涂,尽说一些模棱两可让人拿不准的话,还继续装傻,这位师爷好像有事,见问不出什么名堂,让兵丁把张明洲暂时押下先看管起来。 下午,所有的人都在跑动,全在一块坪上集合,一会儿后,整个村子都安静了下来,张明洲不知发生了什么,郁闷着:“你们走也要把我给放了啊!怎能把我给忘了呢?这样没吃没喝的,又出不去,叫我怎么活啊?”他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 到天黑那队人也没有回来,看来真把张明洲给忘了,这村落只是那队地方巡逻兵的临时落脚点。 第二天中午,三餐未进食的张明洲终于在窗户上搞出一个小洞来,爬出关押的小屋后,他体力透支,顶着暴晒的阳光,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他不敢多停留片刻,捂着空肚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在山上找了点野果子吃后,半夜里他泅渡过了石柳河,一路辗转,两天后他到了叙州城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零六章 不同反应 张明洲下山之后,一支小旗队被张景山紧接着派下山,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不过方向与张明洲一样,任务也与张明洲一样,这是齐良布置的双保险,他想总有一处成功吧。 小旗队隐蔽潜行,很顺利到达石柳河畔,他们决定待到天黑时偷渡石柳河。春末料峭,刮着冷冷的风,小旗队做了一个木排,借着月光缓缓渡至江心。突然,江面射来无数利箭,小旗令管玉柱急叫:“我们被发现了,都爬下!”在前头撑杆的队员惨叫一声已掉入水中。 “旗令!现在该怎么办?”有人焦忧地问,紧接着一个胆颤的声音道:“旗令!我们还是退回去吧!” 旗令管玉柱呵斥:“胡说什么?让木排顺着水往下流!” 河水湍急,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大漩涡,众人害怕,那胆颤的声音又响了:“旗令!前、前面水、水深呢!” “孬种!”管玉柱厉声道,“石柳河哪个地方水不深?哪个地方都可以淹死你!再盅惑军心我现在就把你踢下河去!” 没有人再敢出声,顺流漂了一段之后,管玉柱又命令试着往南岸划,靠近河岸二十米时,突又射来利箭,管玉柱惊魂:“到底有多少敌人啊?不可能一条河都是敌人吧?”这还特别选的险要地方登岸呢。 又向下漂了很长一段距离后,小旗队终于登上岸,此次偷渡损失两个队员,还有两个队员不同程度受了伤。 登岸处是一段荒凉的河段,小旗队上岸后借着夜色专找偏僻的小路走,半个时辰艰难跋涉后在一片小树林里停歇下来。在管玉柱的命令下,士兵们开始换装衣服,他们穿上清军服装,并把自己的军服埋了。为了在大劳山打chijiu战,昆明卫被困之后的每一次下山行动都会把打死的人的衣裳拔下来备用。 天亮后,树林外走过一队人,负责警戒的队员发现了这队人,推着睡得迷糊的管玉柱:“旗令!有敌人!” 管柱术一骨碌站起,喝令:“快撤退!” 已来不及了,那队人也发现了他们,二十几人一致排开,拉起满弓,端起长qiang,一名领头的喝问:“里面什么人?快出来?” 管玉柱瞅了一眼,见只是清军地方协防武装,马上镇定下来,走上前喊话。这时,几支利箭射来从他的耳边擦过,他敏捷伏在地,接着破口大骂:“奶奶的,你们瞎了狗眼?敢向大爷放箭?叫你们领头的上来禀报!” 那些乡兵被严厉的口吻所吓,一名小头目模样的人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敢问你们是——?” 管玉柱不答反而装大爷地命令:“山下由你们负责搜寻,山上由我们负责搜寻,有情况速速禀报。听到了没有?” 乡兵不疑有假,因为他们正是奉命出来巡逻队的,昨夜有人偷渡,现在到处都在搜查。“是!听到了!”小头目应声,率队掉头走了。 乡兵一走,管玉柱马上带着队员转移,途中又遇到两支巡逻队,但均被管玉柱成功骗过,一队乡兵还与他们同行了一段时间呢。 前面出现一个哨卡,有队员道:“旗令!我们绕道而行吧!”快出警戒区了。 管玉柱现在信心大增:“怕什么?一切由我应付,你们别出声就是!”他大胆地走在前面。 “站住!”哨卡一名把总模样的人喝令。 管玉柱不以为然,装着大大咧咧道:“累死了!兄弟有没有水,拿碗水来喝!” 把总严肃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这是正规清军,且对方比自己官大,管玉柱老实回答:“昨夜有人偷渡,我等奉令巡逻搜捕!” 把总木无表情:“你们这是要去哪?” 管玉柱道:“弟兄们走了一整天,回营交差!” 把总阴森瞧了两眼,冷冷道:“走吧!” 这么简单?管玉柱都有点不好意思,点头谢过,挥手:“走!” 突听一声喝道:“把他们全都拿下!”四处涌出清军把管玉柱等人团团围住。 管玉柱慌了神,结巴着问:“总、总爷!这、这是干什么?” 把总阴阴一笑,走到一名队员身边,重重拍拍那名队员的肩,问:“为何发抖?”正是那名颤声的队员,露了马脚。 管玉柱狠瞪一眼那窝囊的队员,轻轻叹息,完了!他突大叫:“杀!”抽出刀砍倒一名清兵,其它队员闻声而动,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死,不如一搏。 一番厮杀,管玉柱小旗队没有人逃脱,四人被当场杀死,受伤的几人被俘,后也被折磨而死。 战争的烟火早在石柳河,大劳山一带燃起,但叙州城还是一片宁静,按照清军的行进速度他们早在四天前就应该到达叙州城下了,但奇怪的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清军的影子,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没有清军攻城,但整个叙州城还是笼罩着浓浓的战争阴霾,城门紧闭,过往行人严厉盘查,稍有嫌疑者即收了监。 张明洲走到城门口,被带到一旁盘查,张明洲十分老实地配合,他现在还并不想暴露身份,谁也不知道这叙州府城防军中有没有清军奸细。 “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一名军士命令。 张明洲恭卑道:“军爷!小的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有!” 军士根本不信:“搜!” 两个兵卒一左一右把张明洲摆弄得团团转,把张明洲全身上下搜了个遍,最后摇头道:“什么都没有!” 张明洲笑道:“小的说了吧,我什么都没有!” 军士不满意:“把衣裤脱下来!” 张明洲一怔,马上抗议:“有这么搜身的吗?” 军士不耐:“让你脱你就脱,我怀疑你是奸细!” 张明洲怒道:“你凭什么怀疑我?为什么别人不要脱,我就要脱!” 几名士兵已不容分说地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张明洲不担心那封书信,因为那封书信他早在下山之前就撕了,但还有世子给的一块证明身份的玉佩啊! 军士拿着衣服上下仔细地搜,没有搜出任何东西,裤子也没有,军士命令张明洲把鞋子也脱下,张明洲心中顿时一阵紧张,军士倒来倒去看了看,除了传来一阵阵臭味什么也没有发现,张明洲松出一口气,笑道:“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带的吧!” 军士阴阴一笑,仍不容分说:“把他收监,再慢慢盘查!” 张明洲大怒:“你们这是干什么?怎能无故抓人?” 军士傲然道:“看你贼头贼脑的,大爷就是怀疑你是奸细!”在齐良眼里机灵的张明洲在这军士眼里竟变得贼头贼脑了,可笑! 张明洲怒目而瞪,军士道:“你无缘无故进什么城?你空手进什么城?”这些在平时不不算问题,可现在是战时,就成问题了。 张明洲怔然,没想这也成了破绽,军士又道:“我围着你,你为何不慌张?我们对你过分要求,你竟敢对我们发怒?”确实,平民小老百姓谁敢对军爷如此? 张明洲愈发愣怔,这军士不简单啊!军士得意一笑:“把这奸细带下去!” 张明洲突地大声道:“慢着!”走到军士前,拍向军士的肩道:“兄弟你厉害!下次我要跟你好好学习!” 军士吓一跳,伸手挡开张明洲,喝问:“你想干什么?” 现在张明洲变得傲然了:“某是周王世子——天朔将军——吴应熊座下侍卫,有紧急军情禀报胡国柱将军,尔等快快带我前去!” 军士疑惑望着张明洲:“有何凭证?” 张明洲道:“尔等带我前去见过胡国柱将军后不就知道了!” 军士道:“大将军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何况你无凭证,谁知道你是真是假?” 张明洲跌下脸色,透出凛凛杀气:“罗嗦什么?误了军务惟尔等试问!” 军士固执:“口说无凭,没有证明我们是不会直接带你去见大将军的,你慢慢等着吧,我会一层一层慢慢向上禀报,只要核实清楚了,大将军会见你的!”他态席已温和了许多。 张明洲横眉坚目,这层层上报还不知耽搁到什么时候呢,若是被关进狱中便更没有人理了。“可恶!”他骂一声,再次脱掉鞋,用力把鞋底撕开,里面掉出一块小小的玉佩,然后叫道:“这便是世子信物,胡国柱将军见了自然识得!” 军士目睹张明洲的一切动作,暗呼:“惭愧!还是缺乏细心,不想这鞋里还有玄机。”接过那块玉佩瞧了瞧,虽不识得是何物,但却知道贵重无比,马上恭敬道:“兄弟!多有得罪,请跟我来!”又把玉佩还给了张明洲。 张明洲依然忿忿不平,但想人家也是职责在身,不好发作,反还有点佩服对方。 前段时间昆明卫偷袭屡屡得手,捷报频传,胡国柱高兴,暗暗叹服世子,可这几天没了昆明卫的消息,他又暗暗为世子担心,这会听说世子身边侍卫有紧急军务求见,马上吩咐:“快快有请!” 张明洲跨进大门,即躬身:“天朔府侍卫张明洲参见大将军!”接着递上信物——玉佩。 胡国柱接过玉佩瞧了一眼,便道:“张侍卫辛苦了!” 张明洲急切道:“禀大将军!世子危急,请大将军速派兵救援!” 胡国柱惊悸:“张侍卫莫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慢慢道来!” 张明洲把昆明卫被困大劳山的情况详细叙说一遍,胡国柱蹙眉深思,难怪迟迟不见清军来攻,原来他们在围困世子呢! “请大将军立刻发兵!”张明洲期切请求, 胡国柱道:“张侍卫先请下去歇息,此事还需计划一下,不急在一时!” 张明洲道:“歇息便免了,卑职还要赶回昆明向天朔府禀报,请大将军给我一匹快马!” 胡国柱道:“好!我让杨林陪你一块回昆明!”杨林即是在城门处与张明洲斗来斗去的那名军士,他是胡国柱的一名亲兵小队长。 第二日,胡国柱留三千军守叙州府,自带四千军出城解援齐良,向北出城三十里,遭清军伏击大败而归。 周王世子——吴应熊被困大劳山的消息迅速传了大江南北,众生百态,有人喜有人忧,各不相同。 北京城,康熙向下淡淡道:“拿住吴贼应熊,不论死活,皆有赏!”简简单单的一句,显然他并不把那伪周王世子放在眼里,现在全国战局一片大好,在他眼里那个过去式的吴额驸的死活并不比他今天要吃什么菜更重要。 听到吴世子被困大劳山的消息,桑兰珠急急地往慈宁宫赶,从广州回来后,她变了许多,少语寡言了,也不喜欢往乾清宫去了,有时还故意躲着康熙。“那淫贼不会打仗还去逞什么能?死了活该!”她赍恨地骂着,每天她都会想起在广州被齐良凌辱的那一幕,她深深怒恨有时又莫名地有点回味。 慈宁宫,清瘦的建宁公主孤寂站在一盆花前发呆,她手中不停地摩挲着一串玛瑙手链,这串手链是齐良送的,她每天都戴在手上,寂.寞时她不知不觉便会去摸它。女人对一个人的思念随着时间的久远反而更深,当桑兰珠从广州带回齐良的消息后,听说那贼子身边美女成群,人过得潇洒自在,她对那贼子恨之入骨,可这种恨更加深了她对那贼子的渴望与思念。 “公主!”桑兰珠从背后轻轻叫唤,现今的她心情十分复杂,她没有也不敢告诉建宁那日被那淫贼凌辱之事,但看见建宁公主对那淫贼弥久的思念,她又隐隐有一丝嫉妒,她不明白那淫贼有什么好,竟令公主至今仍念念不忘,可她也不想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夜夜想着那可恶的人呢? “兰妹妹!”建宁公主扭过身。她真的瘦了,特别那双雪白的手,虽依然肌滑如凝脂,但骨指如竹。 “公主!奴婢得到一则额驸的最新消息!”桑兰珠走近道。 建宁公主顿然容光焕发,桑兰珠哀叹:“额驸现今被围困在大劳山!” “啊——”建宁公主失声惊叫,“大劳山在哪里?”她紧紧抓住桑兰珠的手。 桑兰珠心中的焦虑又何下于建宁?“大劳山在四川南部!”桑兰珠愁眉不展道。 建宁公主急切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被谁的大军围困了?” 桑兰珠道:“额驸现在生死不明,情况异常危急!”说到这里她心一阵巨痛。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建宁公主无助地摇头桑兰珠,泪如泉涌。 桑兰珠眼泪含含,强忍着不流出来,她也没有办法。两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衡州大元帅营,夏国相把一份四百里加急军报呈上,神情无比焦虑:“禀殿下!川南急件,世子被围大劳山!” 吴三桂呆滞半晌,方问:“情况如何?” 夏国相道:“情况应该相当危急,昆明卫已损失近半!” 吴三桂冷酷道:“那逆子不听谕令,擅要游击,现在倒好了!”他虽感震惊不安,但心中还隐隐有点高兴,这不听话的逆子,似少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夏国相道:“殿下!现下当务之急是把世子解脱出来!” 吴三桂问:“怎么救?哪来的兵去救?” 夏国相立刻想出一个方案:“让胡国柱将军出叙州府,由南向北攻;让王屏藩将军南下,由北向南攻,两军南北夹击定可解世子大劳山之围。” 吴三桂道:“川西王屏藩部受清军王进宝部牵制如何南下?胡国柱部出叙州,谁来守叙州城?再则,清军图海部有四万之众,胡国柱仅七千兵马怎样解那逆子之围?”其实,他知道即便没有大元帅营的命令胡国柱也会出兵救那逆子的。 夏国相又建议:“殿下!让贵州马宝将军领兵增援川南吧!” 吴三桂截然摇头:“不可!马宝将军西进,贵州谁来守?” 如此一说,根本就没有地方能抽兵,夏国相不明白周王是如何想的,那可是世子啊! 吴三桂冷冷道:“让天朔府自己想办法救吧!” 夏国相愕然,立刻明白周王殿下想削弱天朔府实力,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强敌压境,这内斗还不把己方实力耗尽?连忙道:“殿下!让昆明出兵路途遥远,恐来不及矣!” 吴三桂道:“那有什么办法?哪个地方能抽出兵?现在只有昆明有兵!” 夏国相苦劝:“殿下!世子仍殿下亲生骨肉,未来储君,不可不救啊!” 吴三桂摸摸额头,夏国相又道:“世子仍不世奇才,我周王皇朝将来必定会在他手上辉煌昌盛,世子一定会让周王基业传世千秋万代!” 吴三桂又揉揉太阳穴,良久,缓缓道:“国相先退下吧,容孤再想想!”他并非不想救那逆子,可要成功救出,要动的地方太多!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零七章 自鸣得意 这月最后一天,发两章共一万字,感谢大大家的支持。。。。。。 昆明,一间不大的屋子里死一般的沉静,天朔府几大巨头——刘玄初、桂明、陈正成、周照声个个阴沉着脸,当世子被困大劳山的消息传回后,谁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天朔府后勤部长周照声第一个打破沉默:“马上出兵救世子!” 天朔府长史刘玄初道:“从昆明出兵恐时间上来不及,只能寄希望于大元帅营!” 天朔府政治部长陈正成怀疑:“周王殿下会愿意出兵吗?”大家都知道大元帅营与天朔府之间地矛盾。 桂明苦笑:“即便周王殿下愿意出兵,他也没兵可调啊!” 周照声坚信:“只要周王殿下愿意,让川西王屏藩部与叙州府胡国柱部南北夹击,一定可以救世子出困!” 桂明摇头:“恐即便是王屏藩大将军与胡国柱大将军出兵亦无法救出世子!”两部的协调配合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此时,外面足音跫然,天朔府暗卫统领马昕进来禀报:“各位大人!刚接紧急军情,胡国柱将军领四千军出叙州城救援世子,于城外三十里处遭清军伏击损失过半,大败而归。” 众人惊怵,现在想救世子更难了。 “马统领也坐下来一起议议吧!”刘玄初向马昕招招手。张景山随齐良出征后,军情方面的工作主要由马昕负责。 周照声十分沮丧:“如此看来,即便时间充裕,我们也无足够的兵力救出世子!” 刘玄初还是重复开头的那句话:“救出世子的唯一希望还是大元帅营!” 陈正成说得更具体:“只有贵州的马宝将军有足够时间足够的兵力解救世子!” 刘玄初点明:“若马宝将军领军增援四川,贵州空虚,清军南下,贵州必失!” 桂明马上自嘲地问:“以一个省换世子,周王殿下会吗?” 若是以前大家相信周王会,但现在所有的人均摇头! 陈正成问侧旁:“马统领!可有衡州大元帅营决策消息?” 马昕道:“对于是否救世子大元帅营已达成共识,但怎样救世子大元帅营还没有决论!” “都有些什么方案?”周照声问。 马昕道:“有人建议让王屏藩部与胡国柱部南北夹击以解救世子,这是最快的一种方案;有人建议让马宝部进川增援,这是最保险的一种方案;有人建议让我天朔府自己出兵解救世子!” 听到后面一种方案,周照声讥讽:“有没有人建议让世子自己突围算了?” 刘玄初沉思片刻问:“周王殿下自己的意思呢?” 马昕道:“周王殿下犹豫难决,没人知道殿下在想什么!” 周照声愤愤:“还不快做出决定,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刘玄初道:“写一份奏折,以天朔府及留守内阁的名义向大元帅营请求让马宝部进川解救世子,措辞要诚恳,要求要强烈!” 桂明接着道:“同时,我们自己也必须马上备妥兵马北上增援!”什么时候都是靠人不如靠己。 大家都同意这两项决定,陈正成扫一圈问:“由谁领兵北上?” 桂明毫不犹豫:“我来领兵!” 也只有他最合适,大家没意见,陈正成又问:“桂部长需带多少兵北上?” 周照声马上建议:“要出兵就出最强的兵,把天朔卫从广西调回来吧!” 桂明阻道:“守住广西,护住廉州出海口这是世子一再的要求,我们不可动天朔卫。”在夏国相的调解下,廉州府已被纳入周王府管辖,日前由谭炎良主政,乐静主军。 陈正成道:“那就把兵部新兵营中的兵带去吧!”这些兵已训练有一年多,比昆明卫训练的时间还久,且基层军官又都是从天朔卫调入,战斗力应该比当初出征的昆明卫还要强。 桂明道:“昆明也需要有兵驻防,我还是带城外的驻防军走吧,只带二千人足矣!”桂明主抓训练,城外新招的驻防军都是桂明一手训练出来的。 刘玄初惊道:“桂部长!二千军是否太少?” 桂明反问:“即便把天朔卫及昆明所有的兵都带上,对于图海部来说就多吗?” 众人默然,桂明道:“我带二千军北上只是为了接应世子,真正能解救世子的还应该是马宝部!”他停顿片刻,又道:“你们也不要担心,我北上过武定州与东川府(云南省北部两州府)时,会把当地的常规预备部队带上,应该有五千军吧!” 陈成正问:“桂部长什么时候出发?” 桂明干练:“时间不等人,就明天!” 刘玄初问:“桂部长有什么要交待的?” 桂明道:“我离开后,让乐静回昆明统军坐镇,重点防范东北方向的贵州!” 人都散去后,桂明面窗而站,脸上堆满的忧郁与焦急,刘玄初收拾好东西,轻轻走近问:“桂部长可是在为世子担心?” 桂明心情沉重:“能不担心吗?昆明卫怎就被困了呢?鲁辉湘与张景山无能啊,害得世子陷于如此险境!” 刘玄初道:“事已至此,我们尽力而为吧!”他心情同样沉重。 桂明突问:“先生认为大元帅营会解救世子吗?” 刘玄初肯定道:“救是会救的,就不知怎样一个救法!” 桂明道:“任何办法都没有用,只有让贵州马宝部进川才行!” 刘玄初神色疑重,桂明苦笑着问:“先生认为周王殿下会令马宝大将军入川吗?” 刘玄初不自信道:“我们尽力要求吧!” 桂明肯定道:“周王殿下一定不会令马宝大将军增援四川。” 原因不用说,两人都知道,刘玄初问:“桂部长可是有什么办法?” 桂明道:“要求、请求,哀求都没有用,唯一的办法只有威胁!” 刘玄初错愕:“威胁?” 桂明郑重点点头:“你们不用管,让我来做坏人!你们上呈奏折之后,我再附一封信,说明若世子战死,天朔府将脱离周王府及大元帅营!” 刘玄初惊心骇目,桂明接着又出惊语:“再杀了吴世璠王孙!” 刘玄初惊心裂胆,望着桂明都木立了,接着向桂明深深一拜。 桂明这一招厉害,无疑捏住了周王吴三桂的死穴,吴三桂之所以对解救之事犹豫不决,便是因为吴世璠的存在。有了吴世璠,吴三桂不缺继承人,而且齐良死了吴世璠还可接管了天朔府,他又可重新掌控整个云南集团了。 “先生这是做何?”桂明伸手。 刘玄初道:“桂兄弟对世子的忠心可感日月,可泣山河!” 桂明道:“先生谬赞了!” “这是chiluo裸的威胁,桂兄弟可想过后果?既冒犯了周王殿下,又得罪了王孙吴世璠,将来即便世子蛟龙脱困出来,你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啊!”刘玄初担忧道。 桂明坚毅道:“桂某只忠于世子,其它一概不管!” 刘玄初瞟着桂明:“恕刘某问一名不敬的话,桂兄弟何以对世子如此忠心?” 桂明微笑:“与其说桂某忠于世子,不如说桂某忠于一种信念。我观世子,他有一种与我们所有人都不同的东西,那种东西是芸芸众生最渴望的东西,而只有世子荣登极位后才会给予天下百姓!” 刘玄初好奇问:“什么东西?” 桂明神往:“桂某也说不太清楚,只是一种感觉!”其实他想说的就是平等与自由,只是不知如何表达。 刘玄初似乎也触摸到了一些什么,桂明反问:“先生不也愿为世子付出一切吗?” 刘玄初道:“刘某老休矣!一把贱骨头交给世子也不算什么!”他愿意效忠齐良的原因是齐良“驱除靼虏,恢复中华”的理念,这也是他一生的志向。 “桂兄弟可想好了?”刘玄初再问。 桂明毅然:“非此手段不足于令周王殿下下定营救世子的决心。” 刘玄初ting直身子:“签上我的名!”有了天朔府军政两员大员的签名,便更有威胁力了。 桂明目光闪闪地望着这位偻佝而清瘦的长史,突然觉得他身形高大起来,刘玄初笑道:“一把老骨头了!” 桂明点头:“此事就我们两人吧,不要再涉及他人了!” 两人商定后,各自忙去。傍晚,翠湖的千条丝绦轻抚湖面,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翠湖边。 “桂叔叔!你把璠儿叫到这里有事吗?”监国吴世璠敬畏地望着桂明,所有的人中他只怕两人,自己的父王及面前的桂明叔叔,这两人也是他最崇拜的人。至于威名赫赫,权势倾天的爷爷吴三桂,因为对他的宠爱,他反倒不怕。 “璠儿!”桂明慈爱叫一声。 吴世璠怔然,桂明从没有这样叫过他,但他没有一丝反感,反而感到一阵温暖。 “璠儿可想父亲?”桂明问。 “想!”吴世璠重重点头。 “可知世子被困大劳山?” 吴世璠噙着泪:“知道!”显得坚强。 桂明暗点头,王孙一天一天长大了。“可知桂叔叔要杀了你!”他突然冒出一句吓死人的话。 吴世璠惊心骇神,退后一步,又马上镇定下来:“桂叔叔为何要杀璠儿?”他没有感觉到桂明身上一丝杀气。 桂明道:“因为要救你父王!” 吴世璠不解:“杀了璠儿就能救父王吗?” 桂明笑而不答,许多事还是不要让小孩知道太多好。 吴世璠踏前一步,坚定道:“若是杀了璠儿便能救了父王,璠儿愿意献出这条命!” 桂明赞赏点头,拍拍吴世璠,道:“桂叔叔怎舍得杀你呢!起风了,回去吧!” 夜风从衣领灌入,吴世璠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自己的性命竟捏着人家的手里?他慢慢走的脚步突然加快起来。 衡州大元帅营,夏国相都不知该怎样把这封夹带附件的奏折呈上去,天朔府那帮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写什么都敢做啊! “国相!可是川南来的消息?”周王吴三桂精神不佳,眼袋又长又大,几夜失眠,都是为了四川之事。 “禀殿下!是昆明来的奏折!”夏国相不敢上望,忐忑不安道。他自己知道周王殿下已有派马宝进川救援之意,可现在有了这一份充满威胁的奏折后,事情会变得怎么样他不知道了。 “呈上来!”吴三桂平淡道。 夏国相应一声:“是!”但他的手在不自觉地抖动,心提到了嗓门。 吴三桂展开奏折瞧一眼,连声冷冷笑,然后再展开那份由刘玄初与桂明联合署名的附件,他仔细瞧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面溅朱,手激烈的抖动两下后竟不再动。夏国相闭着眼哪里都不敢看,什么也不想,静等那雷霆万钧,火山喷发的怒火咆哮,可百数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大敢地睁开眼,见到吴三桂闭着眼靠在椅上像死去了一般,脸色差得吓人。 “来人啦!来人啊——”夏国相大叫。 吴三桂倏地睁开眼:“叫什么叫?” 夏国相怔然:“殿、殿下没事?”他以为吴三桂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呢。 吴三桂瞪一眼:“孤没事!”最忠诚的吴忠进来,见没有事又悄然退出。 夏国相不信,依然担心地望着吴三桂,若是周王把怒火都发出来倒没事了,这样像无事一般,反令人担心! “国相先退下吧!”吴三桂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夏国相问:“殿下!解救世子之事……” 吴三桂不耐:“你先与士荣、国贵他们商议,有结果后再禀上来。” 夏国相苦笑,还商量什么?什么方案不都早呈上了吗?他闷声退下。 夏国相刚走,吴三桂脸色马上变紫红,把那份奏折与附件撕得粉碎,狠狠摔在地上:“乱臣贼子,可恶!孤要活剐了你们!”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吴三桂再不做那自损威信的事,救不救那逆子是一回事,但绝不轻易再在臣工们面前发怒,也绝不轻易提什么惩治的事,现在他拿天朔府的人没办法。 川南北路清军图海部中军大营,大将军图海抓着参议道台周培公的手无比钦佩道:“培公真仍神人也!这连环计不仅解除了我部饱受的骚扰之苦,还把叙州府的逆军胡国柱部消灭大半,当记培公头等大功,本帅亲写奏折上报圣上为你请功!” 周培公躬身:“谢大帅提携!” 图海笑盈盈问:“培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可要直接进攻叙州府,拿下叙州城?” 周培公不急不躁:“大帅稍安勿躁!现在叙州府仅有四千余守军,我四万大军若要取它,无疑如探囊取物!” 图海眉头一扬:“培公可是还有什么后着,快快道来,本帅可等不及了!” 周培公春风得意:“当时以三十门红衣火炮诱敌只是卑职整个计划的开始!”停顿一下,侧首问:“大帅可知卑职当日即可把那所谓的天朔将军吴应熊给灭了?” 图海暗惊,还有这种可能?忙问:“又为何没有呢?”心中直叹可惜。 周培公笑道:“卑职早算到那吴逆应熊会向西北往那大劳山逃跑,早可安一支伏兵于山中,试想如此那吴贼应熊还有活命的可能?” 图海越听越惊也越来越服气,急问:“为何又没有设伏兵呢?” 周培公道:“卑职就是想让那吴贼活着,作一诱饵!” 图海马上明白,引诱其它吴军前来救援,他拍手叫好:“周王世子被围困,不信吴军不来解救!”笑望着周培公:“这也应该是培公让本帅舍叙州城而围困大劳山的目的吧?” 周培公点头:“不然,哪来的胡国柱部被伏击?” 图海哈哈大笑:“可恨当时本帅还怪罪于你呢!”接着想起什么,指着周培公:“石柳河畔防备松懈也应是培公故意为之吧?” 周培公含笑点头:“若是太过严密,谁去给胡国柱通风报信?” 图海越来越有信心,充分信任周培公,全权交给周部公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周培公道:“大劳山上的吴应熊都只是瓮之中鳖,我们随时可以捉了他,但现在留着他这块诱饵还有大用,胡国柱部的被伏击只是我们吊到的一条小鱼,我们还要吊几条大鱼!” 图海兴奋:“谁是那条大鱼?” 周培公算算道:“一条是川西的王屏藩部,若是他来解援,四川战事可以结束矣;一条是贵州的马宝部,或是他来救援,贵州全省必将被顺承郡王勒尔锦与安远靖寇大将贝勒尚善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其它可能还有一些小鱼小虾吧,诸如宁远府的苗仁宁或是昆明来的小股援军等等!”他指点江山,运筹帷幄,豪情万丈! 马宝部进川救援?图海心中打鼓,沉默不言。周培公睇一眼,即明白图海在想什么,他是恼恨自己出力而让勒尔锦与尚善得了便宜。 周培公叹息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没有大局观,何以成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零八章 心有不甘 为他人做嫁衣,图海实是不甘,越来越担心地问:“吴贼三桂真会为了救那吴世子而舍去整个贵州省?” 周培公本是十分肯定的,但现在他只能装着犹豫道:“可能吧!” 图海马上道:“培公!我们还是早日把大劳山的吴应熊捉了,把叙州府拿下来算了!” 周培公道:“恐不可能了!” 图海不解问:“为什么?本帅想怎么做,谁还能阻得了?” 周培公道:“别人阻不了,可皇上阻得了啊!” 图海疑惑:“皇上会阻止?” 周培公点点头:“奴才等呈上的战报,雄才大略的圣上还能不充分利用,可能不久皇上的圣谕即到了!” 图海颇为不甘,周培公安慰:“大帅勿用忧虑,圣上英明圣鉴,他还会不知道整个过程大帅所起的作用?不管谁拿下贵州或是歼灭了多少吴军,大帅的功劳都是第一的!” 图海已相信了几分,笑眯眯问:“真的吗?” 周培公道:“圣上仍千古难得的明君,赏罚分明,谁立了什么功谁犯了什么错他明镜着呢!” 图海脸上又充满了笑意:“好!就按培公的安排做!” 周培公望着大劳山方向,喃喃:“所有的一切均完美,只是没想到那三十门火炮真被损坏了,他怎么想出的往炮管里砸石的那一招呢?”自己还是疏忽了。 过去两天,桂明率二千军已出发,周培公在大劳山北南两面都布着口袋等着人钻,而衡州大元帅营一直无丝毫动静,昆明上呈的急奏又来了两份。 入夜,夏国相、吴国贵、汪士荣等将军谋士齐跪在周王吴三桂的寝宫外,一刻钟了里面依然没有一点声音,众人心事沉沉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各位都回吧!”吴家最忠实的奴仆吴忠向各位道,“殿下已就寝了!” 夏国相道:“请忠伯再代为传讯,吾等今日务必要见到殿下!” 吴忠无奈摇摇头,由着这些在普通老百姓面前个个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文臣武将们跪着。刮着风,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就像无数春蚕在吃桑叶一般,府廊里高高挂着的红灯笼左右摇晃着,但周王寝室里的烛灯却纹丝不动。 又是一刻钟过去,年纪大的脚麻腿伤已支撑不住,即便那些虎背熊腰的将军们也有点难受,吴忠瞧不过眼,让内侍们为每位大人送上一个跪垫,一些人才稍好些。 “吴忠!”突然传来一声,众人惊喜。 “奴才在!”吴忠恭卑地在门外候着。 “国相留下!让其它人都回去吧!”里面传出苍老的声音。 众人相互瞧瞧,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均集中在夏国相身上,夏国相点点头,大家便纷纷起身向夏国相拱拱手离去了。 今夜这是死谏,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夏国相惶恐不安地走进周王寝宫,周王吴三桂一身雪白的睡衣靠在床上,内侍们躬身都退下了。 “臣叩见殿下!”夏国相伏在地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吴三桂阴冷着脸。 “扰了殿下寝休,臣等罪该万死。”夏国相还是没有抬头,捡最轻的事告罪。 “别跟我装蒜,孤还不知你们想干什么?”吴三桂横眉竖目。 夏国相豁出去了:“臣等恳请殿下解救世子!” 吴三桂道:“孤有说不救那逆子吗?” 夏国相再次伏地:“臣等请求殿下让马宝大将军进川解救世子!” 吴三桂敛目,夏国相继续道:“事不宜迟,救人如救火,还请殿下早作决断!” 真要放弃贵州吗?吴三桂喃喃,这个问题他已权衡很久很久了,直今难于决断。 夏国相突泪流满面泣道:“殿下!我周王朝所有文臣将士妻儿老小俱系于周王殿下您一人之身,可殿下之后谁能保大家的身家性命?只有世子才有这种能力,周王朝基业系于世子,千万性命系于世子啊!”说到伤心处已痛不泣声。 “世子没了就彻底没了,贵州没了还可夺回来!”夏国相越哭越伤心。 吴三桂痛苦的闭上眼,现在局势颓败,已感力不从心,“让马宝将军入川吧!”他艰难的吐出几字,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能忍心不救? 吴三桂坐起来,伤感道:“国相可知,非孤不愿救那逆子,只是贵州若失,不仅将切断我湖南与云南之间的联系,而且云南亦难保矣!”同样地许多将士的家眷都在云南,作为统帅吴三桂不得不都作考虑啊。 夏国相当然知道这些,其它文臣武将们也知道这些,吴三桂又缓缓的靠向床头,闭上眼,既是无奈也是有气:“云南是他的,现在好了,让他去忙吧!” 大劳山中的齐良并不知道外部世界围绕着他的被困而展开的斗争,他也不知道派出通信的人是否成功出去没有?但现在山上的情况日趋困难,干粮早告罄,现在士兵们只能以野果充饥,还有捕杀一些山上野物,可山上哪来那么多野物供二千多人食用?吃野菜野果多了会便秘,为了保障士兵们的体质,齐良只得命令每天杀一匹马以补充士兵们的营养。 山上还缺武器,以前偷袭作战皆从容撤退,所以射出的箭都能收回或用缴获的箭补充,现在是逃命,射出一根少一根,许多士兵现在都只能用竹箭木箭充实自己的箭袋。 其实,山中最缺的还是食盐,盐是人不可缺少的物质,人不吃盐不行,会四肢无力,头晕眼花,甚至恶心、呕吐、肌肉痉挛、反应迟钝等。 看见日见消瘦的士兵们,齐良愁上眉梢,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不等清军来进剿自己便垮了。“胜明!把鲁指挥与张参军叫来!”他吩咐。 很快,鲁辉湘与张景山过来了,鲁辉湘问:“世子!叫我们俩来有什么事?” 齐良指着远处无所事事,又不能乱动的士兵们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鲁辉湘长叹认同:“是啊!得想出一个办法来!” 齐良道:“为了解决食物问题,把部队分散吧!”大劳山这么大,大家分散了各找食物应该好些。 鲁辉湘忧虑:“分散食物问题可能解决了,可士兵的管理问题怎么办?” 齐良明白鲁辉湘的意思,他担心士兵们会逃跑,其至于会叛变,这样便就危险了。“要相信自己的士兵,每个百人队不是有参政吗?他们会做好士兵们的政治思想工作的!”他也想借此机会考察一下自己那一套统军方法是否可行? 张景山道:“部队可以分布,但不能分得太散,至少两百人为一股,且必须做好相互之间的联络工作!” 齐良道:“分散只是暂时的,战斗需要时,我们又可迅速结合在一起。” 鲁辉湘终同意了这个方案,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提高许多警惕,哪个方向来清军都可得到警报。 “但在部队分散之前我们必须实施一次行动!”齐良道。 鲁辉湘来了兴趣,问:“世子想怎么做?” 齐良又转向张景山:“景山!最近军情渠道恢复没有?”由于清军的严密封锁,张景山的信息来源被切断,而因为清军屡遭袭击,图海意识到内部出了奸细,也对内部进了清洗,一些夜鹰组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队员被抓,而一些还未暴露的队员也暂时隐潜了行踪。 张景山道:“目前与外界还是联系不上,清军方面的情报也没人送上。” 齐良道:“不能靠他们了,还是我们自己来吧,派人向北和向西侦探,我们务要发动一次攻击以解决食物题。” 深秋,阵阵夜风拂过,春寒袭上心头,天空忽然出现大片乌云将那璀璨的星空尽皆掩住,寂静的旷野被敛入一片黑暗中。 部队行进在旷野中,齐良心底又莫名地涌起一阵不安,环顾着四周,除了漆漆地黑还是漆漆的黑,他最担心的就是清军骑兵出现。 “世子!前面就是安镇!”张景山小声道,部队下山后已夜行一个时辰。 借着月光,齐良依稀可见到安镇的轮廓,沉声:“开始吧!” 吴军从三个方向偷偷向安镇潜近,突地有人叫:“敌袭!敌袭!”某一路被清军的暗哨发现了。 就听“嗖嗖”地箭声在响,什么也看不见,许多人条件反射地趴在地上。“杀!”一名百户暴吼,带领几十名士兵疯狂杀入,黑夜中涌出更多的清军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百户应变极快,挡住一名清兵蓄尽全力的攻击,及时变招挥向清兵的脖子处,一颗狰狞的头颅恐怖飞出,一大柱血立时喷上半空,将百户的手臂都染红了。 血腥味开始弥漫整个夜空,这激起人类最原始的兽性,双方狂怒的拼杀。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零九章 捅得肚痛 十月的最后一天被挤下沙场榜,我心很痛,很心灰意冷,昨今两天都没有心情码字,今日勉励赶出二千字,大大们将就着看,谢谢大大们一如继往的支持,我会很快调整好心态的!! 黑夜里双方在混战,齐良吃惊地问:“景山!可探清了这安镇有多少清军?” 张景山带着疑色回答:“四百余人!” 齐良不信:“你看这场面,像只有四百人的样子吗?不会我们又中计了吗?” 张景山越来越不自信:“白天得到几次确认,都说只有四百清军!” 齐良瞧瞧一片混战处,似乎己方还占着上风,向侧旁命令:“胜明!派两队明卫加入战场,速战速决!” 刘胜明领命而去,齐良又问:“确认安镇周边没有大股清军吗?” 张景山道:“没有!” 齐良深深忧虑道:“我最担心的还是清军骑兵部队的出现!”他们下山,深入平地二三十里作战,清军骑兵是最大的隐患。 张景山安慰道:“周围没有发现清军骑兵的存在,其实即便清军骑兵来了,这黑漆漆的世子也不用担心,我部想要脱离战场还是很容易的。” 齐良不再言语,派去查实消息的刘德祥回来禀报:“世子!已查明安镇有部兵乡兵加入战场。” 原来是乡兵在造声势,难怪好像人多了许多一样,齐良不再犹豫:“把后备部队投入进去,直插安镇中心!” 吴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攻下安镇,杀敌四百二十人,俘四十人。入安镇后,齐良命令搜刮安镇所有的可食、可穿之物,还有一部分士兵则负责收集武器,半个时辰后昆明卫悄然而退。 此次大获而归,所得物资又可够昆明卫用上一段时间了,将士们欢欣鼓舞,鲁辉湘与张景山也喜不自禁,齐良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奇怪问:“此次为何清军骑兵一点动静也没有?”即便清军骑兵不能及时增援安镇,但在昆明卫缓慢的归途中怎么也应该有所表示啊? 鲁辉湘不以为然:“大劳山这么大,方圆上百里,图海只有八千骑兵岂能把大劳山团团围住?”之前,大家一直不敢下山走远作战便是担心清军骑兵隐蔽在某处。 齐良眨眨眼道:“两位注意到没有,自从我们上次遭算计之后,我们很少听到清军骑兵的消息,就好像他们突然消失了一样。” 张景山想想,附和:“是啊!下山探子除禀报有零星小股清军骑兵活动外,并没有上报过一次大股清军骑兵活动的情报。” 鲁辉湘开始皱眉,清军骑兵在哪里呢?齐良转一个角度问:“过去这么多天,大家觉得图海在攻叙州府没有?” 张景山摇头:“内外联系中断,这个不得而知!” 鲁辉湘则道:“清军即便在攻叙州府,也应该是少量部队在攻,因为依清军对大劳山的围困程度来看,没有三万以上的人参与是根本做不到的。” 张景山忧心忡忡:“即便三万清军留于此,他们还有二万多兵力可去攻叙州府,叙州府危险矣!” 齐良却道:“我却不为叙州府担心,叙州府有能征善战,老沉辣练的胡国柱将军坐镇清军没那么容易攻下,如果清军仅只是派二万人参与进攻,且又没有红衣火炮的帮助的话。” 鲁辉湘点点点头,昆明卫损失惨重得到的唯一回报便是把图海部三十门红衣火炮给毁了。 齐良锁着浓眉:“只是奇怪的是清军留下大部分兵力于大劳山却又不上山进剿……” 鲁辉湘拍手道:“对啊!清军为何留下大部于此围而不攻干耗,难道攻下叙州府不比歼灭我昆明卫这二千人更有意义?” 张景山笑道:“我们这不是有世子在吗?世子的价值岂是一座叙州府可以比拟的?” 齐良摇头,他不认为自己的价值会比一座城还大。他直戳问题的关键,凝重问:“已过去十来天了,为何清军对我部只围不攻?” 张景山猜测:“大劳山茫茫,或是清军找不到我部踪影呢?” 齐良摇头,张景山又道:“或是清军只想困死我们呢?”此话的后面意思便是清军想活捉世子。 齐良笑道:“若是想困死我等,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可能,几万清军拖得起吗?图海就没有其它更重要的事要做了?” 张景山又道:“或是清军围困我们,是想以我们为诱饵……”他突然地停下,脸色立变,鲁辉湘也一样神色如注了铅一样,两人都意识到这个猜测极有可能。 齐良长叹:“这应该就是清军围困我们的目的了!” 鲁辉湘急道:“如此说来,之前我们派出求救的人不是在反帮清军的忙了吗?” 张景山情急:“我们应该马上派人出去通知救援我们的人不要上当!” 齐良苦笑:“没用了!”接着叹息:“那周培公厉害啊,设计了这么一个大圈套让人钻,我甚至怀疑那日我们伏击清军的火炮部队时,清军便可把我们一举歼灭!” 鲁辉湘前后想想,确是极有可能,心中惊悚不已,后怕不已! 张景山问:“现今如何是好?若是胡国柱将军来援,危险矣!” 齐良道:“清军能使我友军吃一次亏,却不能使我友军吃第二次亏,胡国柱将军等又不是傻瓜!” 鲁辉湘道:“有了如此一番推测,再解释清军骑兵为何没有在大劳山周边出现便很好理解了,清军骑兵应该已被调出大劳山设伏我友军去了!” 张景山认同:“如此!我们昨日决定的部队分散而活动的决议要修改了!”接着信心百倍:“只要没有清军骑兵出现,我昆明卫还怕谁?” 鲁辉湘同样兴奋:“部队不能再分散,应该集在一起积极出击!” 齐良道:“分散还是要分散的,只是不能分得太散了,分成三股吧,向三个方向主动出击,我们要像孙悟空钻在铁扇公主肚中一样,捅得清军肚痛!” 鲁辉湘与张景山哈哈而笑。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章 进山清剿 发生了戏剧情的变化,我又重回沙场榜了,谢谢各位读者大大们!!谢谢你们的订阅!!!! 清军中军大营,周培公拿着各部上报的损失统计数字震惊得眼直,图海蹊跷地望着他问:“培公!可是有什么消息?” 周培公挥挥手让那名文书下去,然后才有点心怯地道:“大将军!各部损失的数据已统计出来了。” 听说这几天围困大劳山的部队频频遭袭,但图海不以为然,他不认为仅剩二千余,缺衣少食,装备残缺不齐的吴逆昆明卫能给己部造成什么大的损失,笑道:“困兽之斗,何必惊慌!” 周培公苦恼地一笑:“大将军!事情不那么简单!”怯懦地望一眼,又迅速低下眼帘:“四天的时间,我部已损失四千人矣!” 图海惊怒:“怎会有这么多?”损失数可是两倍于残逆昆明卫哪! 周培公深深地忧虑,也深深地不解,昆明卫怎会还有如此战力,那吴世子怎会如此厉害,现在他开始对那日放走吴世子而感到有点后悔了。 图海仍不置信状:“残缺不全,士气低落,已是垂死挣扎的吴逆昆明卫能杀伤我部这么多人吗?” 周培公躬身道:“禀大将军!四天里昆明卫共向我军各部发动十四攻击,地点十三处,各个方向都有,其中还有一处遭受昆明卫两次攻击!” 图海拍着桌子,吐出几字:“都是一群猪,两次遭受敌人攻击都不知防范!”接着气抖着指着周培公:“你不是说吴逆已无再战之力了吗?你——” 周培公胆颤地跪在地上:“卑职万死,请大将军责罚!” 图海阴着脸,气恨恨道:“可不能再对那吴逆昆明卫等闲视之了,该如何办?” 周培公这才想到那吴世子有天朔将军之称谓,那可是把蒙古精骑打得大败,逼得蒙古都统贝勒珠满仓皇而逃的人哪,自己小觑人了!“吴逆承袭的还是之前的骚扰游击之战,他们敢胆下山攻击,皆因我部骑兵部队已调离了大劳山地区,卑职建议可调部分骑兵再入大劳山周边!” 图海不满道:“吴逆四周援兵已蜂拥而至,马宝部从东面由黔入川;南面,桂明部由滇入川;西面,王屏藩部亦蠢蠢欲动,没有骑军我们如何应对?” 周培公应对自如:“西面,吴逆王屏藩部受我王进宝部牵制,难以南下;南面,桂明部仅二千余人,便是再加上宁远府的苗仁宁部,人数也不过五千众,可令赵良栋于大凉山段阻击即可;东面,吴进宝部是我们应该重点注意的,我们可集大军于此方向与之对峙。”停顿片刻,又道:“只要我军不败,成功把吴逆马宝部引入四川即是胜利,顺承郡王勒尔锦与安远靖寇大将军贝勒尚善拿下贵州,大将军便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图海闷不作声,周培公再道:“卑职之意非把所有骑军都调入大劳山区也,仅是调入二千骑军作机动运动,防范吴逆,伺机打击吴逆昆明卫!” 图海道:“大劳山方圆百里,二千骑军怎么应付得过来?”他瞟一眼:“你不觉得奇怪吗?吴逆昆明卫仅二千余人,为何我部四个方向都遭受其攻击?难道他们会飞不成?可瞬息间转换地方?” 周培公道:“吴逆应是分兵游击了!” 图海恨恨道:“如此吴逆四处出击,二千骑军怎够应对?他们救得了东面还能救得了西面?” 周培公道:“我骑军只要隐于一处,重重伏击吴逆一次,吴逆便不敢再下山出击了!” 图海大为不满:“你的方法太被动,我近三万大军围着大劳山,难道就不能更主动一点?” 周培公抬头问:“大将军欲意何为?” 图海道:“本帅认为应该进山清剿,不求把吴逆一举歼灭,但至少要把吴逆打得不能再战!” 周培公急道:“大将军不可!” 图海皱眉问:“为何不可?” 周培公道:“大劳山方圆百里,深山密林中欲找吴逆踪影无疑如大海捞针,且大劳山峰高路险,不利大部队作战,我部施展不开反很有可能遭敌伏击!” 图海道:“这些难处不也同样适用于吴逆?我部分成几股从几个方向同时进山清剿,吴逆能奈我何?” 周培公急道:“如此,我大劳山周边的包围圈必出疏漏,恐吴逆觅得机会窜了出去!” 图海轻蔑一笑:“南面与西面是大河,北面与东面有我大军,吴逆能逃到哪里去?且我部不是有骑军吗?只要他们胆敢下山,他们还能跑得过我骑军?” 周培公还待再说,图海意已决:“培公起来吧,按我刚所说的制定作战计划。” 周培公只好无奈退下,他深深失望,知道图海此意非忧于部队的损失,而是想贪图个人功利捉了那吴世子! 大劳山笼罩在一片夜色朦胧的寂静里,风儿轻轻拂过,宛若一泓清泉,空气中透溢着山花的清香,在山林间徘徊,萦绕。齐良领着一支队伍由北往南准备出山,这又是一次新的军事行动,齐惜音紧紧跟在他身旁,夜黑路险两人都没有骑马,齐惜音担心齐良摔跤拉着他的手,感觉齐良的手握着紧紧的,还粘着汗,便问:“世子!你害怕吗?” 若是以前当然怕,不说现在是去杀人放火,便是走这夜路山路都不敢的,齐良不觉齐惜音问得好笑,只是觉得问得贴心,心中暖暧道:“天上有明月相伴,地上有齐姐相随,有什么可怕的?” 齐惜音甜美一笑,抓得齐良的手更紧,这登贼徒子就会捡好听的话说。 齐良看着这英飒与美艳相混合的美女,只是暗暗叹息,她一女流之辈陪着自己风餐露宿,拼杀流血,真苦了她了。 对于齐惜音来说这山路夜路只是家常便饭,她撩撩被风吹散的垂发,看一眼齐良又看看那如深渊的黑夜,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沙沙地声音,不时还会传来一声惊魂骇魄的鸟叫声。“不对啊!今夜怎么会这么多惊鸟?”她感到一阵迷惑,皱起柳眉,旋地惊呼:“有人?” 齐良侧首:“什么有人?” 齐惜音马上道:“世子!前面恐有人!” 齐良一点不怀疑,只是问:“很多人吗?” 齐惜音点头:“应该有很多人!” 齐良马上命令:“停止前进!” 张景山跑过来问:“世子怎么了?” 齐良反问:“景山没有在前面派出开路小队吗?” 张景山回作:“有一支小旗队在前面开路!” 齐良问:“距离本队有多远?” 张景山回答:“应该有三四里的距离!” 齐良望向齐惜音,齐惜音马上解释:“这深山野林,三四里距离可能就在我们们的眼皮下!” 齐良想想也是,山路盘旋,山顶看山下一眼望穿,但走起来可能要半天!“齐姐认为那群人在多远?” 齐惜音道:“应与我们在一座山中!” 张景山不知发生了什么,问:“世子,可是发现什么?” 齐良道:“齐侍卫长刚怀疑山中进了人!” 张景山笑道:“可能是我们的某支部队回山了呢!” 齐良点头:“让部队继续前进,不过让将士们保持高度警惕,前面探路的小旗队速查明情况!” 果然快到山脚时发现有大队人在移动,开路小旗令回来禀报:“世子!山下发现大队清军!” 齐良惊问:“确定是清军了吗?” 小旗令回答:“卑职曾向对方发出暗语,可是对方毫无反应!” 齐良马上命令:“取消行动,立刻撤退!” 张景山跟在齐良身边问:“世子!山下怎会有清军呢?” 齐良也满是疑惑,齐惜音则道:“会否清军开始进山清剿了?” “很可能!”齐良浓眉深锁,吩咐:“景山!赶快联络其它分队了解情况!”若真是清军开始上山进剿,处境便艰难了。 第二日下午,陆续有分队传回消息均说发现清军,只有东面由第01千队千户谢静林领导的分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到天黑时分还是没有消息传回,齐良不由焦急,张景山建议:“世子!是否派人去接应一下谢静林千户?” 齐良同意,马上向刘德祥吩咐:“德祥!你带一队明卫前往接应谢静林千户!” 午夜子时,有人叫道:“第01千人队回来了,谢静林千户回来了!” 齐良从一个山洞中钻出,前面过来一群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跪在地上泣道:“卑职叩见世子!” 齐良惊问:“可是谢千户?” 谢静林悲咽:“卑职愧对世子,第01千人队与清军遭遇,损失惨重!” 齐良望望前面几十号人,又怒又恨:“第01千人队就剩这些人了?”这些人个个带伤带血,分队时可是有四百余人的啊! 谢静林不敢出声,刘德祥跑上,沉痛道:“世子!第01千人队遭几倍于己的清军围攻,谢千户已尽力,有这些兄弟们能活着回来已是侥幸!” 别的分队都无事,就他谢静林的分队有事,齐良阴沉着脸:“先下去疗伤吧!写一份作战经过上来!” 谢静林等人退下后,齐良向张景山吩咐:“景山!看来清军准备大举进山清剿我们了,让鲁指挥回来吧,所有部队重新聚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在天之灵 大劳山地区的形势骤然严峻起来,为了避免与清军遭遇,齐良只得令各分散的分队重新聚集,为了避免被清军围歼,昆明卫不敢在一个地方长呆,他们不停地变换宿营地点。3g华夏 黑夜中遇到一队人马,部队迅速隐蔽起来,对方也没了动静,应该也发现了己方,张景山跑在队伍最前头观察片刻后吩咐:“发出暗号!” 一名小旗令抱起一块大石头往山谷下扔去,石头滚落的声音在黑夜里传荡,绵长而恐怖,对方没有回应,接着他又连续扔了两块大石。不久,对方不间断地响起三块滚石声,小旗令跑上来,惊喜禀报:“张参军!是自己人!” 张景山早已知道,命令:“派出两人去接洽!” 两个兵卒一前一后相距二三十米走过去,前面一人负责具体接洽,后面一人负责传递信息,若是前者有异况,后者即马上折身返回。昆明卫分散活动时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接头方法,若是自己人对方也应该与他们一样派出两人才对。果然前面出现两人,一番确认之后,双方均向己方发出友好信号,小旗令又惊喜跑上禀报:“张参军!是自己人,已完全确认了。” 张景山吩咐:“派人下去迎接!”他则转身向后,匆匆跑至齐良跟前,兴奋禀报:“世子!鲁指挥回来了!”鲁辉湘独领一支分队游击,他们分队是最后一支回归的分队。 齐良霍地站起:“去看看!” 走出不远,一个槐梧的身影奔上前,躬身:“卑职参见世子!” 齐良微笑:“鲁指挥辛苦了!”三人找一个地方坐下,齐良问:“鲁指挥!你那个方向情况怎样?” 鲁辉湘严峻道:“发现有清军,估摸有二三千人!” 张景山叹息:“已得的消息,大劳山七个方向有清军进山,每个方向有二到三千人,他们从山脚步步向上向内紧逼,已慢慢把我们逼入大劳山深处了!” 鲁辉湘恨道:“好歹毒!” 张景山道:“我们的活动范围被压缩得越来越小,迟早会与清军遭遇!” 齐良出神道:“我们必须跳出清军的包围圈!” 鲁辉湘道:“清军有七路之多,且大劳山处处是悬崖峭壁,能通行的路并不多,若是想从清军的缝隙中偷过恐怕很难!” 齐良道:“歼灭一路清军自然能跳出清军包围圈!” 鲁辉湘苦笑:“每路清军俱有二到三千人,皆强于我军,我军怎么与之对战?” 齐良道:“鲁指挥所说的只是清军人数多于我军,并非战力强于我军,我军何惧之有?再则,只要考虑周详,计划适当,我军利用地理地形优势,未尝不能成功歼灭一路清军!” 张景山赞道:“世子所言在理,其实,清军此番上山进剿说不定对我们还是一件好事呢!” 鲁辉湘问:“何以见得?” 张景山道:“清军进山了,外围兵力自然少了。想想清军围困大劳山的军队不过三万人,现在有七路清军进山,每路清军至少二到三千人,合计约一万五千至二万人,那么外围防备的仅剩一万余人矣,此必然防备疏漏,破绽百出,这不正是我们突出去的好机会吗?” 鲁辉湘频频点头,又忧虑道:“只是我们得能跳出大劳山才行啊?” 齐良听罢也大为心动,旋又一想,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清军为何突然要进山清剿了?是因为己方的游击战戳痛了清军吗?或是己方援军已到?又或是清军急着想要实施下一步的战略行动了? 见齐良闷不作声,张景山问:“世子可是有什么想法?” 齐良道:“两位可想过清军的骑兵部队没有?” 如当头棒喝,鲁辉湘与张景山惊魂,是啊,清军采取如此大的行动,其骑兵部队不可能不运作起来。3g华夏 张景山赶忙检讨:“卑职考虑欠妥,请世子恕罪!” 齐良摇头:“景山虽考虑欠周详,但其想法非不可实施,只要我们考虑好应对之策即可。” 张景山眉扬:“世子是说卑职的想法可行?” 齐良点头:“当然!这是难得的机会,我们怎么也得搏一搏冲出清军包围圈!” 张景山问:“世子!我们该怎么做?” 齐良道:“最关键的还是情报!只要情报准确,一切迎刃而解!” 张景山点头:“明白!” 齐良吩咐:“这几天让将士们吃好喝好,我们准备大的行动——歼灭一路清军!” 这几天天下起了小雨,天气糟糕至极,大劳山夹皮沟,明明是白天,山谷里却阴暗如夜。 第四路清军已在大劳山中转悠了五天,连个吴军影子都未看见,他们疲惫、困乏、直想离开这永远爬不完的山。这该死的小雨让他们衣甲鞋发全shi透了,难受的不行。而这shi滑而陡峭的山路,走一步滑一步,徒步行走都困难,他们还得背负着口粮、武器、炊具、旌旗,身心双重折磨,苦不堪言。 此时此刻,山路上死一般寂静,没有兽吼,没有鸟鸣,只有阴森古怪的山风掠过夹皮沟,吹得旌旗猎猎作响,灰褐色的怪石张牙舞爪的亘立在狭路两侧,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怪石上巨大山树的虬枝铁干相互chanrao着、挣扎着,仿佛要把这个疯狂的世界撕裂成绝望的碎片,然后扔进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回复到天地初开的原始世纪。 突然间,震天的叫喊声打破山谷的沉寂,抬头一望,山路两侧的高崖上出现如鬼魍般的吴兵,一点一点的如同蚂蚁一般,他们用漠然的神色冷冷得看着崖下的清军,就像在看一群死人。清军统领格仑顿时懵了,脑袋一片空白。“糟糕,有埋伏!”他魂惊胆落,惊惶失色。 接着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山谷的前后,巨木大石从天而降,来路去路均被封住,已无路可逃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格仑脑袋依旧一片空白。 这时,齐良与齐惜音、张景山出现在格仑的正上方山崖上,张景山恭维道:“世子英明,如诸葛神算!” 齐良摇手:“主要还是景山的情报来得精确!”接着挥手:“开始吧!” 张景山得令,向后招招手,两面大旗随即迎风大幅摇晃,接着听见一声声荡着回音的声音:“放箭!” 箭如雨下,短短几秒钟,数百名清兵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清军一片混乱。3g华夏 格仑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脑袋终于清明,忙命令:“舍弃一切重物,从左右爬山越溪突围!” 山谷两头被堵,中间山道又险又窄,吴军居高临下,清军根本无处可逃。张景山命士兵一面射箭,一面将无数的山石和点着的柴木从两侧的山崖上一股脑的砸下来,一时间,山谷下血流成河,大部分清军不是被柴火烧成焦尸,就是被山石砸碎脑袋,甚至被巨石整个儿的从身上碾过去,变成一滩肉饼,偶尔有几个挣扎着爬到山上的清卒,也迅速被山顶的吴军杀死扔了下来。凄厉的哀号回荡山谷,飞溅的鲜血和焦臭的浓烟混着满天的细雨飘散在半空之中,化作迷迷蒙蒙的猩红色血雾,将整个战场变成了一片鬼域。 这不是一场战役,而是一场屠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传遍整个山谷,齐良举着望远镜扫视一通,不忍地放下望远镜,突又迅速举起,惊疑:“格仑!” 真是冤家路窄啊,他顿时火目怒瞪,面如朱溅,发指眦裂:“狠狠地打!给我狠狠地打!”他怎么也忘不了自己被折辱之事,更忘不了易英被格仑辱杀之事。 齐惜音发憷地望着齐良,担忧地问:“世子您怎么啦?”担心齐良站立不稳妥,走过去贴紧齐良稳住他。 齐良万目睚眦:“格仑那恶贼!” 世子可能遇见仇人了,齐惜音记得世子只有在那次石柳河伏击之战中出现过一次这种表情,不会那又是上次那浑身发臭的恶贼吧!她要过张景山手中的望远镜观看,果真发现了那头冒鲜血正急得上窜下跳的格仑,她厉喝一声:“魏士安!随我下去捉了那清贼!” 屠杀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齐惜音下去时战斗已基本结束,整个山谷都充斥着断断续续的shenyin和悲鸣,两千多清军甚至连武器都来不及使用,就死伤殆尽,战争的结束快得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张景山含笑看着山下堆满了整个山谷的清军尸体,心中无比畅快,很久没有打过这种胜仗了。他看了看身旁还在惊怒中的齐良,道:“世子可是有不适,您先下去歇息吧!” 齐良瞪一眼:“歇息什么?赶快打扫战场准备转移,这边声势搞得这么大,附近的清军可能闻讯很快赶来。” 张景山问:“那些伤俘怎么办?” 齐良毫不犹豫:“非常时期,带着是累赘,全都杀了!” 齐良走下山,齐惜音已把如死鱼一般的格仑拎过来,齐良冰冷赍恨道:“格仑!可还记得本世子?” 格仑嘿笑:“我倒是谁?原来是那只没用的狗熊啊!”他嘴角带着血,样子还很嚣张呢。 所有人怒视,背后的魏士安还踢了格仑两脚,齐良突笑道:“再看看四周的美景吧,再看看天上的太阳吧,在你去阴曹地府的路上多留下一些美好记忆!”接着又装着恍然状:“哦!对了,天上下着雨呢,你连最后一眼太阳都看不见了!” 格仑怒道:“你这狗贼,悔不该当初没有折磨死你!” 齐良叹道:“这世上有多少美好的东西?大鱼大肉、美女、香酒、暖chuang、权力;又有多少牵挂的东西?亲朋好友、妻儿老少,雄心壮志等等,但现在这些都与你无关了!” 格仑越听越怒,刚他还毫不惧死,但现在他却有点不愿死了,那些东西只能勾起人类无尽的留恋。 齐良微微一笑:“拖下去吧!”所有人都不知他刚为何说起那些? 格仑的头颅被端上来后,齐良惨笑一声,突跪在地上,朝北而拜悲怆而泣:“易英!我已把格仑杀了,可告你在天之灵了!” 终于打开一个缺口,昆明卫迅速转移,从这个缺口一直向前走了两天,终于跳出清军的搜索包围圈。 “世子!我们马上就出山了!”张景山兴奋道。 齐良并不见喜色,反是忧心忡忡问:“可查清山脚的情况没有?” 张景山道:“早已派出探子,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齐良道:“现在清军应该已知道我们已跳出他们的搜索包围圈,就不知他们通知外围的清军没有?” 张景山道:“我们一直不停的赶路,清军应该不可能比我们快吧!” 齐良怔望着张景山:“难道清军没有什么特别的传信手段?比如信鸽,烟火什么的?” 张景山迟疑起来,齐良道:“我们的突出方向是惟一的,若是清军早有了消息,我们这便是在自动地往清军的口袋里钻!” 张景山脸色凝重起来,再也无法安稳,躬身道:“卑职到前面去察看!” 半个时辰后,张景山匆匆回来禀报:“果不出世子所料,山下有清军驻防!” 齐良奇怪问:“只是驻防?” 张景山肯定点头:“是驻防!” 齐良道:“那么清军应该还没有得到格仑部被歼的消息!不然,等到我们的不是清军军营而应该是清军的伏击!” 张景山道:“世子说得有理!”接着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齐良道:“马上命令部队转移,我们绕着山走,从其它地方下山!” 向西南绕行三十里山路,进入一片密林中,灰黯的天空中还下着蒙蒙细雨,但在西边天际,却能看到浑沌的太阳,昆明卫在密林中行走半个时辰后,齐良决定停下来歇息片刻,突然,前面探路的探子回报:“前面山上发现清军!” 张景山与鲁辉湘均跑过来问:“世子!该怎么办?” 现在再退回去已不可能,山林中留下那么多的脚印,说不定后面清军已追踪而来。齐良举着望远镜试着观察一下,可天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有多少清军?”他问。 张景山回答:“数目不清!” 鲁辉湘补充:“这里是山脚,清军增援十分方便!”意思是不主张强攻! 齐良望着两人,张景山建议:“要不再转移?”他也知道退是不可能的。 齐良摇头:“现在除了前进与后退,还能去哪?”左边是坪地,前面不远是一条河,右边是高山,想爬爬不上。 “潜行过去吧”齐良毅然道。 雨渐渐大起,也愈来愈密,将士们无处遮避,衣服shi了,头盔在滴水。这时,山下远处,有一队人马队出现,因为路滑他们断断续续地沿着山路蜿蜒上行,并进入对面山背的峡谷中,这可能是清军为进山进剿的部队运输补给的后勤大队。 在昆明卫的右下面,是一大块茂密的山谷,这里也有星散的,穿着雨衣戴着竹斗笠的清兵由山谷深处向山上行进,左侧是高过头顶的山棱,上面的情况不太清楚,应该也有清军存在。 昆明卫已进入另一侧山腰的路径上,现在他们更加进退维谷,他们根本没想到清军会有这么多,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是清军的一个后勤补给通道。对面重迭绵延的山脉,细细的山路在两山之间通过,对面山上居然还设有哨卡,显然此处险峻,为防昆明卫的设伏袭击,清军在这山谷的山顶与山脚都设有岗哨。 渐渐地天色变得更模糊,山谷间出现白茫茫一片雾,愈来愈浓,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即在身旁的人群,也很难看清全部轮廓,此时只能靠声音,才能证实人的存在,正是这浓雾帮了昆明卫的大忙。 齐良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命令部队高度戒备前进,并下达死命令: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准发出声音,快速通过山路,穿越对面山径。 但部队还是暴露了,顿时箭雨如织,密集的由前山射来。齐良命令:“不计伤亡,强行通过!”旁边的明卫统领刘胜明则命令:“保护好世子!”他右手紧握着盾牌,左手拿着大刀,咬紧牙根,竖起耳尖,裂开眼眦,带着一队士兵快速向前。猛然,他前面发现有一个黑点,黑点端着长qiang,他依稀感觉黑点的帽子是圆形的。 刘胜明反应敏捷,前进一步,格开敌人的枪身,猛力向前砍出一刀,黑点在不经意下随即被砍倒,但在他倒下的瞬间,他的长qiang也向刘胜明刺来,刘胜明身手灵敏,经验丰富,错身让过,大刀狠狠捅入黑点肚中。黑点经此一击,早已失去反攻能力,连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已软软倒下。刘胜明用足在黑点腹部猛力一踢,同时藉力抽出大刀,接着又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此一路而过,这种无声的战斗不知发生过多少。虽是眼力可及的地方,但昆明卫却走了近一个时辰方走完,此时雨已停,曙光微现,雾亦逐渐消退,呈现在战士们眼前是遍地东倒西歪的无声尸体,刘胜明所带的侍卫队,损失亦达十余人,所幸齐良与刘惜音无事。最后清点人数,昆明卫损失四百人。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此举何为 雨水结成线地往下掉,齐良整个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齐惜音也如此,她那玲珑的妙体完美地呈在人眼前,不过,齐良此时无丝毫心思享受这视觉大餐,他抓住齐惜音的手臂真情切切问:“齐姐!你受伤了?” 齐惜音蹙着眉头:“没事!一点小伤!”密林中她一只手一直牵着齐良,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受的伤。3g华夏 “还说没事!”齐良张嘴要去帮齐惜音吸血,齐惜音伸玉手挡住齐良的嘴,急问:“你要干什么?”这登徒贼子,又不是中了毒,吸什么血啊? 齐良道:“帮你止血啊!” 齐惜音迷惑不解:“你用嘴止什么血?” 齐良一副老医究模样道:“用唾液止血啊!” 齐惜音听了直恶心:“不要你止血,我自己来!”飞快躲开了。 “真是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齐良十分无辜。 这时,鲁辉湘走过来道:“世子!我们赶快下山!” 齐良道:“慢着!” 鲁辉湘不解问:“世子怎么了?” 齐良道:“命令部队马上上山!” 鲁辉湘眉头拧成一团:“世子可是担心前面有清军?” 齐良道:“我军行踪已暴露,若是继续前行必是自寻死路!” 鲁辉湘道:“可是山上也有清军啊!” 齐良道:“山上虽有清军,但我们可以躲藏,总好过在平地里被清军追逐!”前面张景山匆匆跑过来道:“世子!山下发现凌乱的马蹄印,卑职猜测清军骑兵就在附近!” 鲁辉湘不敢再言,齐良毫不犹豫:“马上向山上撤退!” 将士们又情绪低落的往山上走,刘胜明心不甘问:“世子!我们就这样又回到山上过野人生活了?” 齐惜音也大为不满:“突围就这样失败了?” 齐良宽慰道:“我们这次突围虽然没有成功但意义重大,歼灭了清军一路进剿军,给予清军巨大震撼,从此清军不敢再放肆进山;我们还成功跳出清军搜索圈,让清军白活了一场,我们的安全得到了保障。3g华夏” “再说我们此次返回山并不是简单的回到我们匿藏的地方,而是绕到清军的背后,寻着清军的尾巴狠狠地打击!”齐良豪情万丈道,“把消息传下去吧,我们将再次狠狠打击清军,就像在夹皮沟歼灭格仑部一样。” 格仑部被歼的消息传回清军大营,图海怔立当场,周培公及时进谏:“大将军!大劳山地形复杂,赶快把部队撤下来,以免再遭损失!”他早已预料有今天。 图海虎视怒颜:“吴逆可恶,本帅定要把那吴逆昆明卫彻底剿灭!”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周培公苦笑,知劝亦是无用,退立一旁,图海紧接着发令:“令各部抓紧搜山,不论死活,只要抓了一个吴逆昆明卫兵卒皆有赏!” 齐良率昆明卫在大劳山与清军周旋,激战时有发生,日子愈发艰难,部队一天天消耗,人数越来越少,不知何日才能逃出包围圈? 桂明的心情就像这绵绵的梅雨天,他率部已入川,部队除了从昆明带来的二千驻防军外,还有四千地方常规预备役部队,人数总计六千余。 山高路险,道路淤泥,严重影响部队的行军速度,站在雨中的桂明就如一座雕像,威严而凛峻,所有从他身边经过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加速步伐。 “桂部长!前面二十里就到宁远府了!”一名浑身污泥的军官过来禀报。 这是一支临时组建的混合部队,虽是一支就要上战场的军队,但它既没有得大元帅营的承认,也没被天朔府统编过,所以里面的将领都是临时的。3g华夏 “清军赵良栋部不是在宁远府周边活动吗?怎么一直没有遇到过?”桂明瞧一眼军官的脚,他居然打着赤脚,若非那一身盔甲,就像一个刚从田里上来的农民,而他也确实是一个农民,地方预备部队的一名总旗令,叫林天佑,现年三十一岁,桂明见其稳重向天朔府政治部提名其为百户。 林天佑脚踩在泥里,脚指头动了动,泥里冒出几个水泡,被人瞧着他也一点不羞涩:“禀桂部长!清军赵良栋部已于两天前北撤了!” 对于桂明的称谓,大家煞费了一番苦心,桂明被大元帅营谕令永不得录用,所以不能用官职,只好用天朔府独特的部门称谓了。 “宁远府没有人出来接一下吗?”桂明无表情问。 林天佑摇头:“没有!” 桂明跳上马,突又回头道:“林百户觉得打赤脚比穿鞋更好?” 林天佑怔一下道:“卑职已习惯了打赤脚,而且在这雨天,穿鞋还不如不穿鞋来得方便呢!”鞋粘泥,走路确实费劲。 桂明不容抗拒地命令:“马上把脚洗干净穿上鞋,整装好,准备进城!”国有国威,军有军威,军威首先就是从着装上体现出来。 前面已派人前往宁远府通知,到宁远府城下时,城门才慢慢打开,接着从里面缓缓走出十几骑,一名千户模样的将领大声道:“卑职奉命迎接援军进城!” 桂明眉头越蹙越深,前头不派人来迎接,现在也仅派一个千户来敷衍,看这苗仁宁眼都长头顶上去了哟!“告诉苗仁宁佐领,世子危在旦夕时,我军便不进城了,直接北上!”他冷冷地道,他也知道主要是自己无军职,所以让对方小觑了。 千户意外,己方给对方一个软钉子,对方居然马上还予一个硬钉子,这敢于射杀讨朔将军亲兵的桂明果然不是好惹的。“桂、桂——”他叫了半天都不知该怎样称谓。 桂明讥讽:“叫我桂兄弟就可以!”大手一挥,部队调头绕城走了。 苗宁仁接到千户桂明大军错城而过的禀报,又惊又怒,胡国柱将军曾令其与桂明部合二为一北上增援,忙道:“备马,快去拦住他们!”他本意是给桂明一下马威,然后取得整支队伍的领导权。 “桂部长!前面有人在等我们!”林天佑已穿上了鞋。 桂明抬眼:“是苗仁宁来了!” 林天佑惊问:“桂部长能看清前面的人?”距离太远,他只看清几个黑点。 桂明冷笑:“不是他还能是谁?” 桂明大军是绕城而行,而苗仁宁等人则是穿城而过,所以还跑在了前面。 近了,苗仁宁拱手:“苗某失礼,未曾远迎,还请桂兄弟海涵!” 桂明道:“苗兄客气,桂某心忧世子,不能入城拜访,请苗兄见谅!” 苗仁宁道:“苗某同样忧心于世子,但解救不急在一时,桂兄弟还是请进城待大家一起慢慢商议后再定夺吧!” 桂明婉拒:“谢苗兄美意,救人如救火,桂某一刻也不想耽搁!” 苗仁宁道:“桂兄莫急,胡国柱将军有令,让你我两部给合在一起共同北上解救呢,这我们总得商议商议吧!” 桂明生硬道:“我部在前面走,苗兄后面跟上就是!”他现在已多少猜出对方的意思了,从对方自报的称谓上就可窥之一二。 苗仁宁错愕,忙道:“清赵良栋部在大凉山阻挡,你我两部不合在一起,怎可敌他?” 桂明不以为然:“我在前面开路,苗兄跟上就是。”听赵良栋不过七千之众,且屡被世子所败,何惧之有? 苗仁宁心中不舒服,这不是间接轻视自己吗?桂明问:“苗兄可有世子最新消息?” 苗仁宁道:“叙州府至宁远府通道早被清军所阻,前方消息苗某所知仍是七前天的消息。” 桂明不知是这苗仁宁无能还是这苗仁宁根本不想救世子,感觉他没一点主动性,他再不罗嗦,拱手道:“桂某先行一步!”挥手命令部队继续北上,他原本是想进城的,毕竟将士们也都累了,最后考虑还是不要把事搞复杂了,救世子才是首要。 一点不给面子,苗仁宁脸上阴阴阳阳,可他也不想想自己才三千兵马,人家有六千之众,人家凭什么把领导权交给你? 第二日,桂明大军继续走在泞泥的路上,桂明问:“苗仁宁跟上来没有?” 林天佑回答:“禀桂部长!苗仁宁的部队跟上来了!” “距离我部多远?” “十里!” 桂明木无表情:“令部队加快速度,跑步前进!” 林天佑急道:“两军相距过远,恐予敌可乘之机!” 桂明沉声道:“执行命令就是!” 命令下达后,部队跑步前进,水花四溅,溅到脸上、身上、刀枪上,许多人都变成了泥人。 跑了两个时辰,将士们都没有了力气,队伍稀稀拉拉拖得很长很长,看上去整支队伍就像一支无组织无纪律无斗志无体力的溃军,这时,桂明再问:“苗仁宁部离我部多远了?” 林天佑道:“应有三十里距离矣!”他一直不明白桂明此举何为? 桂明点点头,命令:“让士兵都慢慢走吧!”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两军对阵 第三日,桂明又如法炮制,不过,这次他没有让士兵们跑多远,只是让士兵们猛力跑一阵之后便慢了下来,慢慢地各人体力各异,部队又拉成了长长的线,而与后面的苗宁仁部又多增加了十里的间距。3g华夏 傍晚安营扎寨,桂明给士兵们吃上了肉,之后又令将士们早早地睡了。 天亮后,将士们精神抖擞,当所有的人都以为桂明又会让大家继续跑步时,可命令一直未下来,队伍整整齐齐地有节奏地行进中。 走出二十五里,前出探子回报:“桂部长!前面有清廷大军阻挡!” 桂明沉思片刻,问:“有多少人?” 探子恭敬道:“约六七千人!” 应该是赵良栋的部队,桂明不见一丝慌乱,摸摸下额,桂明再问:“清军可是占山而据?” 探子摇头:“清军野地结营列阵。” 桂明抿嘴而笑,林天佑在旁边急道:“桂部长!我们应该停下来,等待苗仁宁佐领的部队上来后合两部之力再对敌!” 桂明截断:“迎上去!” 这不是逞匹夫之勇吗?林天佑更急,提醒:“桂部长!对方有七千人,我方只有六千人,且对方皆是百战之兵,而我方全都是新兵,如何能敌?等苗仁宁佐领上来吧!” 桂明瞪一眼,不允抗拒:“迎上去!” 只不过是刚愎自用,争强好胜之辈,林天佑心跌入冰谷,看看一张张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嫩稚的脸,既怜悯又悲愤,这都是自己的乡亲哪! 两军相距五里对阵,桂明掏出单筒望远镜看见对方旌旗林立,阵列整齐,淡淡而笑,扭身下令:“列阵!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中间,两千驻防军隐藏在后!” 这种阵式途中桂明已操练过多次,将士们轻车熟路很快列阵完毕,只是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真正对敌不免紧张,牙关紧咬,嘴唇紧闭,握着刀枪的手都僵硬了。3g华夏 林天佑跟在桂明身边,表情肃然,瞅一眼见桂明镇定自若,只是不明白他的这份镇定从何而来?不过,他选择了这种防守的阵形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两片黑压压的人群遥望对峙就像两片飘浮在天空的乌云,云片移动了,平静的旷野上,突然响起震天的擂鼓声和冗长的号角,大队骁勇的清军铺天盖地冲过来,吴军中现出不安,有人小腿在打颤,几欲转身而逃。3g华夏老兵在旁打气,军官厉声呵斥也不能阻止这种恐惧的蔓延。 “弓箭手准备!”桂明用望远镜目测距离之后,瓮声吐出几字。 指挥旗舞动,中间的弓箭手拉弓向上成四十五度仰角,士兵们有了动作,情绪稍安。 随着一声令下:“射!”如蝗的箭雨冲天而去,又成抛物线落下,倒下一片清军。 原来打仗如此简单,还未接战对方已死伤这么多人,士兵们更安! 清军前赴后继,冲锋的阵形就像决堤的洪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清军那狰狞的面孔已清晰可见了,他们挥着大刀长矛,叫喊着…… 恐惧之后是热血沸腾,吴军士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弓箭手攻击已来不及,桂明突然下令:“中军左右分开!”指挥旗挥舞,顿时吴军阵形如刀劈瓜一样分开两瓣,中间空出一大块来。接着,匿藏在后面的二千昆明驻防军迅速填充,随着千户、百户的一声声指挥,他们分成上中下三层,阵形紧密而整齐。 “射!” 这才叫做真正的箭雨如蝗,箭又细又短,一波又一波,前面的清军成片成片倒下,就像麦被狂风吹倒一样,瞬间前方空出一大块来。后来的清军冲势不减,依然勇敢地前冲,但是那箭雨依然未停,一波接一波接连不断,又一群清军倒下来,地上已躺满的人,死去的或还未死去的,哀鸿遍野!这雨箭掀起的惊人杀伤力实在令人神惊目骇,血肉横飞,尘土飞扬,清军魂神俱丧,士气大挫,终受不了死神的威胁,清军开始恐惧的后退了。 桂明瞧准时机,沉声吩咐:“杀!” 左右两厢严阵以待多时的刀枪手同声叫出一声:“杀!”如潮奔出,清军兵败如山倒,溃退而去。 原来,那两千桂明从昆明带来的驻防军装备了连发弩,出其不意下所以产生了如此大的效果。这是天朔府第二支成建制装备连发弩的部队,难怪桂明如此胸有成竹了。 谁也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胜利在望,林天佑兴奋得手舞足蹈,但桂明不认为胜利会这么简单,他举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清军的变化,清军骑兵出动了!他的脸色第一次凝重。 骑兵冲势惊人,杀伤极大,不过,显然赵良栋部骑兵不多,看起来尘扬弥天,但也就五百骑的样子。 清军骑兵的出现立刻形成优势,瞬间冲散了吴军前锋阵形,并成了一面倒的屠杀。大批的吴军士兵虽死战不退,但他们根本无法对这些清军骑兵造成什么有威胁的杀伤力,结果却是自己如同稻草般的被对方所斩杀,鲜血洒满了天地,也染红了青草,战场变成了人间炼狱。 清军则松出一口气,正想弹冠而庆,却见冲杀中的吴军已乘着前方死士的力战而退了下去,而后面那批如地狱使者般的连发弩军已飞快上来了,就在刚才那一场混战间隙,他们又已全部装箭完毕。 密密麻麻的清军,包括那些骑兵,还有那些战马都成了箭靶,受伤的骑士,阵亡的躯体,残落的旌旗,还有散落的刀剑,战上一片狼籍,一片凄凉。 清军大败而退,死伤无数,战场上重新恢复了平静,擂鼓声、号角声、叫喊声也随之归于沉寂,仿佛一切都归于平常,唯有偶尔厮杀和战场上将士和战马的尸体在无声的提醒曾经的惨烈。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十分惭愧 茫茫苍野,劲风吹舞,遍地尸首,血腥弥漫,桂明横刀立马如一尊天神,林天佑敬仰一眼暗自羞愧,桂部长心有珠玑,自己井蛙小人岂可胡乱揣度? 枣黄大马撇了撇头,踢踢蹄子,风吹得衣褶“哗哗”作响,林天佑显得异常恭敬问:“桂部长!为何不乘胜追击清军?” 桂明仰望蓝天:“穷寇莫追,川南山地复杂,恐敌有诈!”接着吩咐:“打扫战场之后就地驻营,等待苗仁宁部到来!” 林天佑好奇问:“敢问桂部长!为何此时又要等苗仁宁佐领了呢?不赶时间了吗?” 桂明嘴角划出一条微笑的弧线:“赶时间只是借口,目的只是为了引清军赵良栋部出战!” 林天佑依然不明白,懵懂道:“请桂部长详解!” 桂明侧首,眨眨多智的眼睛,笑问:“林百户可知我为何让将士们跑步?又为何要与苗宁仁部拉开间距?” 林天佑吃惊:“莫非全是为了引敌出战?”己方四千,敌方六千,桂部长好胆! 桂明点头:“正是!”望着远方山林深入感叹:“赵良栋部的目的即是阻止我军北上救援世子,若是赵良栋部依靠地势扼山而据,我军欲快速通过根本不可能,即便能通过也必定损失惨重,唯一的办法便是诱其来战!” 林天佑认同地点头,桂明接着道:“我料定沿途中必有清军探子,让将士们跑步是想让将士们出现疲状,这给予清军我军训练差,不堪一击的印象,让其轻心;与苗仁宁部拉开间距,让清军认为有机可乘,更可坚定其出战的决心。3g华夏3g华夏” 林天佑恍悟,钦佩道;“桂部长妙计,卑职佩服!” 桂明淡淡道:“若非有两千连发弩军,我也是不敢与赵良栋部单独对战的!” 林天佑回味着那连发弩的神效,再次流露出震惊的神态,欣喜问:“那连发弩端是神奇可怕,是谁造出来的?” 这时桂明也露出了钦佩的眼神:“这是天朔府盘龙谷的产品,但这一切又都是世子的策划与支持!” 林天佑神往问:“为何不让我军每一名将士都装备这种连发弩?” 桂明哈哈大笑:“我又何尝不想让我军每名士兵都装备这种连发弩呢?只是这种连发弩制造复杂,材料特殊,岂是那么容易做的?” 林天佑遗憾:“我军只有这两千军装备了这种连发弩吗?” 桂明道:“天朔卫也全员装备了这种连发弩,除此之外,就连与世子在大劳山作战的昆明卫也没有装备这种连发弩。” 林天佑默然,桂明笑道:“不过让大家放心,随着天朔府盘龙谷生产出来的连发弩越来越多,不久我军每一个士兵都会装备这种连发弩的!” 林天佑大喜,桂明命令:“通知后军苗仁宁部加速上来,从今日起两部合在一起共同北上;派出探子密切注视赵良栋部一切动向。3g华夏” 苗仁宁对桂明部拼命地赶路十分不解,难道只是因为急于救世子吗?可这事急得来的吗?前面有六千赵良栋部阻挡,他不认为只有四千众的桂明部能独自通过,他骑在马上慢悠悠地走着,稳坐钓鱼台,暗自不屑:“看你前面嚣张跋扈的,有你过来求我的时候!”抬头望望天,这两日已放睛,太阳高挂,应已至午时,他突大声问:“前面桂明部已与我们拉开多少距离了?” 一名小旗道:“禀佐领!已离我部有四十里矣!” 苗仁宁蹙着眉头,这可是越离越远了,旁边一名千户担心道:“佐领!我们是否该加快步伐?恐前军有失啊!” 苗仁宁犹豫片刻,可又狠狠道:“你看不出来吗?那桂明可是故意摔开我们的,别管他们,午时了,让士兵们停下来打灶做饭歇息一会儿!” 这时,前面一匹快马飞来,奔至苗仁宁面前,传信兵低头拱手:“参见苗佐领!” 苗仁宁得意问;“可是前军有事?” 传信兵朗声喜洋洋道:“我部大败清军,桂部长让苗佐领加速前进,前军已驻营等候!” 大败清军?苗仁宁难以置信,旋地一想,可能只是小规模接触战吧,颇为蔑视问:“歼灭多少清军?” 传信兵道:“具体数据尚未统计出来,不过小的估摸至少二千以上,伤俘的更是不计其数!” 苗仁宁大惊:“二千多人?”仍难置信,疑问:“这不是说赵良栋部已大败?” 传信兵傲然道:“正是,前面小的已禀报过我军已大败清军!” 苗仁宁怔愣片刻,半晌方道:“劳小xiong弟通告桂部长,我部马上赶来!”接着大声道:“所有将士听令,加速前进,我军已大胜!”怎么说也是己方获胜,他心情亦大悦。 将士们眉开眼笑,相互兴奋传告:“我军大胜!我军大胜!” 傍晚时分两部会合,桂明出大营迎接,苗仁宁不敢再托大,远远跳下马快步跑过去拱手:“贺喜桂兄大败清军,旗开得胜!”他又嫉又慕。 桂明有礼:“桂某已恭候苗兄多时,晚膳已准备好,苗兄请进!” 苗仁兄朗笑:“如此苗某却之不恭了!” 桂明向后吩咐一声:“林天佑!把其它弟兄们都安顿好!” 林天佑遵令:“谨遵桂部长指令!” 苗仁宁与桂明并肩而行,苗仁宁好奇问:“敢问桂兄弟,你的下属们怎么都称你桂部长?这部长是何职?” 桂明哈哈一笑:“部长哪里是什么官职啊?只是天朔府的一个小小办事机构负责人,他们瞎乱叫的!” 什么职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被世子器重,重要的是要有过硬的本事,在桂明身上这两者都有体现,苗仁宁现已不存丝毫抢权的念头,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不知桂兄弟施以了何妙计,竟打得赵良栋大败?” 桂明摇手:“雕虫小计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突地侧身道:“你我两部已合在一起,前面的路苗兄熟悉,之后我便听苗兄指挥了!” 苗仁宁惊愕,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苗某岂敢指挥桂兄弟?” 桂明真诚道:“川南地区苗兄比我熟悉,赵良栋你也比我熟悉,不由苗兄来指挥由谁来指挥?就这样定了,我听苗兄指令,你让我要去哪我就去哪,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苗仁宁十分感动,更多的是惭愧!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五章 依计实施 清军大营,图海细细地品着茶,又一边轻轻按着自己的膝关节,江南潮湿,川南山高林密更是湿气重,早年与李闯作战,腿部受过伤,现在他的关节又痛了。 膝关节那抽丝般的痛还是比不过他心中的苦恼,那吴世子是孙猴子不成?在大劳山翻山捣地,几万人就是捉不到他的踪影。想想以前在京城时吴世子那胖墩墩的身子,一点也感觉不出他还有这种能耐,他倒是埋藏得深啊! 帐营被撩开,外面一缕灿烂的阳光泄进来,周培公匆匆进来道:“大将军,军事急报!” 图海放下手中茶,但右手还是没有停下揉膝关节,心惊问:“速速报来!”他少见周培公如此失色。 周培公面色沮丧:“宁远府军报,赵良栋部大败已北撤!” 图海再无心思揉那膝盖头,倏地站起,惊心骇浪:“赵良栋败了?”难以置信:“被那苗仁宁打败了?”在他眼里苗仁宁哪里能与赵良栋相比?且苗仁宁部三千,赵良栋部六千,数量上也不成比例啊! 周培公叹着气:“非苗仁宁,仍桂明也!” 图海更不信:“那位曾经吴世子的侍卫?”在他眼里,桂明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图海颓然:“败得如何?” 周培公很无奈:“赵良栋部损失过半!” 图海不解:“赵良栋部六千,而吴军苗仁宁部三千加上桂明部四千也仅七千之数,双方也应该是旗鼓相当啊,赵良栋怎会损失如此惨重?难道他中了吴军的什么奸计不成?” 周培公摇头:“非中了什么奸计,敌我两军是光明正大的对仗;也非苗桂两部合二为一打败赵良栋部,而是桂明独自打败了赵良栋!”他一样感到震惊与不解。 图海惊心骇神:“不会吧?” 周培公道:“这是千真万确之事!” 图海喃喃:“什么时候吴军有了这么厉害的部队?那桂明部不是缺乏训练的新军吗?”他又愤又惊:“桂明仍吴世子亲信,又是与那吴世子有关!” 周培公也在一旁寻思,暗暗惊心:“桂明所领之军仍昆明新军,而那昆明卫也是昆明新军,这些军队完全与之前的吴军不同,战斗力惊人,若是吴军再多出几支这样的军队还有谁可挡?而这一切又都是源于那吴世子,正是因为他的回归才训练出了这么一支支战力强的军队!”他又忧又悔,很后悔那日没有把那吴世子给围歼了。 图海脸青恨声道:“赵良栋无能!” 周培公道:“赵良栋战败自有圣上惩责,但我们还是得派出兵去接应一下他的!” 图海道:“此事培公安排就是!” 周培公躬身:“是!”接着又道:“大将军!目前情况生变,我们也应该调整一下布署了!” 图海还沉着脸色,敛着阴阴的眼神,问:“培公有何见教?” 周培公道:“南面赵良栋已败,苗桂两部随影而上不可阻挡;东面贵州马宝部已入川,不日即可赶到叙州府,如此吴逆军苗桂、马、胡三部合一,人数已达七万之众,我军势弱也!” 图海沉思片刻问:“培公欲意何为?” 周培公谦卑道:“卑职建议我部退往石柳河以北,据河而守!同时,把在大劳山进剿的军队调下来,加固石柳河防线!” 没有把那吴世子捉住岂能甘心?图海寒着脸:“本帅何时退却过?” 周培公劝道:“我军把马宝部成功调入四川,战略目的已达到,大将军已立下大功矣!现在我们只需保存实力,完整的存在,于此拖住马宝部就是对整个平叛战场的最大贡献。” 图海点点头,不过不甘心道:“吴逆何惧之有?吾有八千精骑在,如不与他们对上一仗,必会重挫我军士气。”坚持道:“本帅一定要狠狠打击一下吴军!” 周培公劝道:“大将军勿需焦急,只要我们困着吴世子还怕不能打击吴逆军?” 图海侧首:“怎么说?” 周培公道:“吴逆援军为救吴贼应熊而来,那吴贼情况日愈危急,吴逆军还不急于进攻救援?只要我们守住石柳河待吴军来攻,不是能够更轻易打击吴军吗?” 确实凭石柳天堑阻敌,进攻一方无疑要付出惨重代价,图海想想也是,遂命令:“接应赵良栋部过石柳河,其它各部亦退回石柳河北岸,依石柳河布置防线。” “报!”外面一声急切的声音传来。 图海与周培公均肉颤心怵,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已害怕听到这种声音。 “何事如此惊惶?”图海强做镇定,又端起了那杯茶。 来者是一名传信兵,他跪在地上:“禀大将军!吴逆昆明卫已冲出大劳山!” “什么啊?”图海再次倏地站起,猛地把手中杯摔在地上,“我要斩了你们!” 周培公既震惊又不感到意外,两万余部队进山清剿依然奈何不了吴世子是为震惊,而两万部队进山势必外围空虚,他们能逃出包围圈也不意外,现在麻烦的是吴世子的逃出牵涉到整个战局的变化,功亏一篑啊! 图海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这个,望向周培公问:“培公!如今该如何是好?” 周培公稳定情绪,问那传信兵:“吴逆昆明卫是从什么地方逃出,逃往何处?” 传信兵发憷回答:“吴逆从大劳山中段逃出,往北方向而去。” 周培公稍安,挥手:“你先下去吧!” 图海依然又紧又急:“培公可有了对策?”他好生后悔没有听对方的劝告,一意孤心进山清剿。 周培公思量片刻,道:“大将军勿忧!经我军残酷进剿,吴逆昆明卫所剩不多矣,他们逃出去也不能对我军造成多大的破坏力,唯一的麻烦是他们回去后会令吴军停止攻石柳河,而马宝部也会迅速回返贵州。” 图海急上眉梢,原地打着转:“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周培公再道:“大将军未听传信兵说吴逆是往北方逃窜的吗?” 图海问:“这又如何?” 周培公胸有成竹:“我们只需封锁石柳河,不让任何人过江,并封锁吴逆逃出大劳山的消息不就可以了吗?” 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图海觉得有理,大喜,接着又担心:“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周培公笑曰:“大将军!何需一世?只需十天足矣!十天之内吴逆军必来攻石柳河,而贵州也必将被顺承郡王勒尔锦与安远靖寇大将军贝勒尚善所占,我们的战略目标达成!” 图海甚喜:“派出一部穷追吴逆应熊,严密封锁消息,禁渡石柳河,其它依计划实施!”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六章 问得太多 各位读者大大,网站改版,正在适应中,更新字数少了,请见谅!还有前段时间为赶时间凑字数,质量下降很多,在此特别致歉! 一支军队在漆黑的旷野里快速移动,不时有人摔倒在地或有人被踩到了后脚跟,但没有一个人吱声,摔倒的人自己爬起来,同伴也会及时伸出援手帮上一把,而被踩了脚的人则只好忍着了。这是一支静默的军队,惊恐的军队,快速的军队! “谁?站住!”前面传来一声呵斥。 队伍停下来并迅速散开,慢慢走向前,突射来一支箭,“站住!再不停下发箭了!”箭是飞向天空的,这是对方发出的警告。 “自己人!”一名百户模样的军官带着几个人走上前。 看清楚服饰对方松懈下来,接着问:“你们是哪支部队?”他们仍保持警惕。 百户向后挥着手,后面部队又迅速上前,这是一支清军部队,对方都来不及阻止已被围住了。 “敢问你、你们是哪支部队?”见对方人多,呵问的人势弱了许多。 百户笑问:“你猜呢?” 呵问之人摇头,又弱弱地问:“敢问兄弟们要去哪里?” 百户笑得更迷人:“你说呢?”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往你这个关卡过,不是向北还会去哪? 呵问之人小心地问:“敢问你们有指令吗?” 百户十分干脆:“没有!” 呵问之人怯怯道:“敢问过关的口令是什么?” 百户理直气壮:“不知道!” 呵问之人愕然,他被完全弄糊涂了,百户突狰狞道:“兄弟!你问得太多了!”接着大喝一声:“杀!”首先抽出刀结果了对方。 这是一场不成比例的屠杀,百数不到,三十多名守关卡的清军全被斩杀。 百户擦干净带血的刀收回刀鞘,见过来一群人,忙向最前一名清卒恭敬道:“世子!我们快走,好像之前有一名清卒先离开去报信了!”这百户是张景山所扮,那清卒自是齐良。所有的人都着清军服饰,也不知为何齐良偏选了一套小兵的服饰。 齐良问:“这关卡附近有多少清军?” 张景山回答:“此关卡周边二十里范围内有二千清军,我们必须过了樊关才算安全!” 齐良问:“不能绕过樊关吗?” 张景山摇头:“两边都是大山,我们便是走半月也不一定能出得了山!” 齐良问:“樊关有多少清军?” 张景山回答:“有一千清军!此是出大劳山向北的最后一道关卡,也是清军重兵把守的一道关卡,之前至少有三千清军驻守,因清军进山,现只留一千军矣!” 齐良果断道:“既然樊关非过不可,我们马上出发,赶在那清卒报信之前到达攀关!” 张景山道:“还不知那漏走的清卒是不是向攀关而去的呢!” 跟在张景山身边的一名小旗突道:“禀世子,张参军!卑职注意到那清卒是往西而去的!” 张景山喜问:“王剑你可看真实了?”王剑是昆明卫直属斥候队的一名小旗令,昆明卫斥候队相当于后世的侦察连。 王剑异常认真道:“卑职不敢诳言!” 齐良疑惑望向张景山,张景山马上解释:“世子!此关卡的西面是一座大山,有一百清军据守跳猴崖守着一条上山小道,目的是防止我军逃进大山,跳猴崖离这里最近,那清卒应是往最近的地方搬救兵去了。” 齐良点点头,这样更好,前去樊关可以继续骗清军。旁边齐惜音建议:“世子!不若我们就往跳猴崖而去,进大山往北走,这样虽然多耗费一点时间但安全许多!”她最不怕的就是大山大林! 齐良想着外面的人不知自己被困焦急成什么样了,为免被清军利用得早点把脱困的消息传出去,坚毅地摇头:“不行!我们直接闯樊关!” 经过清军的残酷清剿,昆明卫或战或病损失惨重,所剩已不足千人,齐惜音再劝:“樊关有千余清军,且据关而守,我们能通过吗?” 齐良扯扯自己身上那一身蓝绿清军服:“我们不是有这个吗?” 张景山道:“世子!跳猴崖的清军马上就将过来,我们可在路上伏击他们!” 齐良否定:“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消灭多少敌人!” 张景山知道世子误会了自己,解释:“跳猴崖清军过来马上就会发现此处的变化,怀疑上我们!” 齐良道:“我们后面不是也还有清军追赶吗?我们能消灭得了跳猴崖清军,还能消灭得了后面追兵?我们能瞒得了一处还能瞒得了两处?”果断命令:“没时间了,直接赶往樊关!” 樊关地势险要,在平时根本是一个没人迹的地方,现在清军却在这里建造了山寨。 “世子!现在该怎么办?”张景山悄声问,山寨防守异常严密,里面还烧着篝火呢。 齐良道:“老办法,先派人上去与清军搭话,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杀上去!” 张景山摇头:“世子!此法恐不行,这里清军人多,且只有一条路进山寨,想猛然冲进去不现实!” 现在进退维谷,骑虎难下,不行也得行,齐良皱着眉:“尽量往山寨口靠近,多带些人过去,若是发生突然情况,拼上性命也要抢下山寨入口。” 张景山重重点头:“明白!” 齐良却道:“这回景山就不要亲自去了,让下面的人去吧!”他可不愿损失一员心腹大将,这年头人才难觅啊。 张景山感激世子关爱,但毅然道:“卑职前去成功的把握更大些!” 齐良拍一下张景山的肩:“景山千万小心!” 张景山点头:“卑职省得!世子放心,卑职一定能把山寨的门夺下来。” 张景山走后,齐良侧身吩咐:“胜明!派出一队明卫贴身保护景山;再派出明卫神射手占据有利地势支援!” 刘胜明得令而去,齐良又问侧旁:“鲁指挥在哪?” 刘德祥回答:“鲁指挥在前面布置军队!” 齐良道:“让他命令部队借着夜色尽量靠近山寨,不要听清军任何威胁!”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场混战 张景山带着几十个刀盾手大大方方地走向山寨,脚踏草地声沙沙作响,山寨里的人很快发现了他们,厉声喝道:“什么人?” 黑夜里,张景山等人的身影模糊不清,三四十米之外既看不清模样也看不清人数,张景山从容不迫:“自己人!” “站在原地不动,过来一个人禀报!”山寨里哗啦啦地许多人在动,端枪持刀,拉弓搭箭,在做着戒备。 张景山才不会听对方的吩咐呢,几十个人照旧前进不误,只是戒备之心又加强了几分。 “听见没有?站在原地不准再动!” “什么啊?”张景山装聋卖傻,几十人又往前走了几米。 “再不停下我们放箭了!”最严厉的警告。 张景山等人终于停下,他们离山寨门已不到二十米了。 “一个人上来搭话!” 张景山站出上前,其它人也跟着往前。 “是叫你们出来一个人!” 张景山等人就是尽量往寨门移,能装则装,能混则混。 “还不停下?快停下!快停下!要放箭了!” 张景山忙道:“别!别!我出来回话!” 显然对方很不满,厉斥:“为何不听劝告?为何要往前走?” 张景山道:“在下耳有点背,走近些便能听清楚些!” “你们是哪支部队?” 张景山回答:“我们是中军刘良将军麾下!”刘良确有其人,仍图海手下俾将,之前在大劳山与昆明卫发过一次遭遇战,那一次昆明卫吃了亏。 “有多少人?” 张景山道:“八百人!” “为何在这里出现?要去哪里?” 张景山胡掐:“吴军外援已到,我部奉命撤出大劳山御敌!” “口令!” 这口令是没有的,张景山好生后悔过第一个关卡时下手太快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他装糊涂,回头命令:“去把刘德祥叫过来!”接着向前移几步,讨好道:“这口令每天都变,今天的在下一时忘了,我叫参军过来,他知道!” “连口令都记不住,也不知你这官怎么当的?” 张景山大步向前走几步,一点不计较对方的冷讽热刺,反媚道:“是在下糊涂,在下记性不好!”接着又瞎吹:“可我有力气,我很勇猛!”还做着样子比试着呢。 “切!”对方嗤之以鼻。 张景山厚颜,套近乎:“小哥高姓大名?哪里人?”说话间他又偷偷往前移了几步,其它人也一样跟着他前进。 对方懒得理人,问:“怎么人还没来啊?” “快了!他们就在后面!”张景山陪笑,紧接着后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张景山笑道:“这不是来了吗?” 后面哗啦啦上来一大群人,把个山道都挤满了,马上有人指挥这些人向山道两边散开,还有一些人则借着前面人背部的遮掩站好位子在拉弓上弦了。山寨里又发出警告声:“不是只有一人来吗?怎么上来这么多人?快站住!站住!”山寨里本已被张景山侃得松懈下来的清兵们又紧张起来。 张景山故作慌乱,回身阻挡:“快停下!快停下!叫刘德祥一个人上来就是!”接着又转回身求道:“弟兄们别放箭!别放箭!是自己人,千万莫要发生误会!”他跑上跑下,不知不觉跑到了山寨门口五米处,里面的人终于看清了这位油嘴滑舌的人的模样了,还长得蛮俊的嘛! 张景山也看清了那位与之对话的清军,也是一位百户,长相凶猛,是一名悍将。 “你们对口令的人呢?” 张景山恭卑道:“稍等片刻,马上就来!”转身跑了回去,可半晌也没有再返回,只看见后面队伍在不停地动来动去。 山寨里的清军越来越疑惑,越来越感到不对,突有人大叫:“不好!是吴军!”有人看见在一排盾牌之后露出了弓箭。 话音未落,黑夜中突然飞来一阵箭雨,在山寨栅栏处警戒的清军倒下大片,那名与张景山搭话的清军百户被一名明卫神射手射中胸部而亡。 “杀!”一阵怒吼声,昆明卫最前面的盾牌手冲在前面,后面的弓箭手不断地射箭掩护。 惊醒过来的清军也马上给予了还击,昆明卫也有人倒下,付出十来人的代价后山寨门终于被砍开,昆明卫勇士们鱼贯而入,争先恐后,奋勇当先。顿时,山寨里陷入一片混战,分不清你我,像是在内斗一般,可仔细的人就可发现,有一部分人手臂上都捆着一根树枝,他们是吴军一方。这样大混战之后,吴军占尽了便宜,清军不认标识找不到敌人,而吴军轻松砍倒一个个清兵。 星空下,人舞影动,刀砍枪刺,肢体横飞,血溅满天,在这血腥的修罗场里篝火发出妖艳的火光,把这场面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激战一刻钟大部分清军成了刀下鬼,少部分清军从各个方向逃走。 “世子!此役我方损失两百余人!”鲁辉湘靠过来报告。 在占据有利条件的情况下还损失这么多,可想而知战斗的激烈程度。“受伤的多少?”齐良心痛地问。 “伤者百余人,其中重伤者二十几人!”鲁辉湘回答。以前昆明卫受伤者都留在了山中,谁也不知他们将来的命运如何? 张景山匆匆跑过来抢断道:“世子!后世清军已上来!” 齐良问:“距我们多远?” 张景山道:“距离我军二十里!” 齐良问:“是跳猴崖的清军吗?” 张景山道:“不是!是一直尾随我们的那大股清军!” 齐良焦急命令:“别打扫战场了,立刻撤退!” 鲁辉湘问:“世子!那些伤员怎么办?” 齐良吩咐:“死难的弟兄们就让清军去收拾,伤员就地隐藏,给他们留下药物及必需品,生与死就听天命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昆明卫突围后,清军自会撤退,这些隐藏的伤员们反而活命的机会更大。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八章 选择方向 部队在快速移动中,许多士兵脸上还沾着鲜血,鲁辉湘靠近问:“世子!我们往哪个方向撤退?” 冲出包围圈后可供昆明卫选择的撤退方向有三个:向北、向东和向西。向北,深入四川盆地腹地,但南辕北辙将离云南越来越来远,回归永无可能;向东,那是清军与吴军的另一个战场——鄂黔边境战场,向东行一段路后可南折返回南边,但此一方向随着马宝部的入川,清军已取得压倒性地优势,凶险可想而知;向西,则可与王屏藩部会合,然后再南归! 齐良思考道:“向北是不可能的了,离叙州府越来越远。” 张景山突道:“世子!向北也不错啊,说不定可以与昆明卫第07千人队会合,如此世子的安全更加有保障。”第07千人队奉命一直在图海部后方活动,现在也不知情况怎样了,昆明卫本部与之失去联系已有近月矣! 这是一个巨大的youhuo,此次昆明卫yeai游击可谓惨败,第010千人队成建制被歼,四千多部队现仅剩六百余,其中还包括百余天朔府飞豹组明卫,可以说昆明卫已名存实亡矣,如若能与第07千人队会合,昆明卫还可勉强言存在,这对活着的昆明卫将士们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齐良仔细想了想,终还是摇头:“景山不是也说不一定能遇上第07千人队吗?”接着重重道:“摆脱后面清军纠缠后,部队向东撤退!” 鲁辉湘大感意外,急问:“世子!为何不向西撤退?”他认为向西与王屏藩部会合安全系数大得多,他也本欲想向齐良如此建议。 齐良回答得十分奇怪:“不为什么!这是决定!”向西不是与王屏藩部会合而是投奔,这是齐良所忌讳的,他对王屏藩一点不了解。 鲁辉湘愕然:“世子!向东皆是繁华之地,清军重兵把守,关卡众多,困难重重啊!” 齐良道:“不管怎样的困难我们都得马上回到叙州府,那里胡国柱将军他们都还不知急成什么样了呢。” 鲁辉湘明白齐良的担心,同意:“谨遵世子令!” 自上次出城救援世子遭伏击之后胡国柱常常遥望北方,他有心无力啊!现在好了,两路大军来援,可是时间已过去月余,世子还活着吗? “将军!南路桂明部与苗仁宁部已到!”一名参军进来禀报。 胡国柱喜道:“出城迎接!”但愿还来得及。 桂明与苗仁宁并骑而进,见前面威严而立一名灰衣大将军,两人同时跳下马奔过去,又同时躬身:“参见大将军!” 胡国柱跳下马拱手:“两位辛苦了!”苗仁宁他是识得的,仅是扫了一眼便把目光锁在桂明身上,他听闻桂明的大名就是从那次桂明射杀吴应麟亲兵开始的,不由仔细打量:气宇轩昂,镇定自若,果是好人才! 三人并肩而走,桂明与苗仁宁一右一左在胡国柱两旁,胡国柱笑问:“路上可遇清军阻挡?”他十分奇怪为何桂明部比马宝部还先到?按理从昆明出发比从贵州出发要远许多。 桂明道:“路上遇赵良栋部阻挡,途中耽搁一日!” 胡国柱奇怪:“一日就通过了吗?” 这时,另一边的苗仁宁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桂兄弟以少胜多,以四千军大战赵良栋七千军,一个时辰不到即击溃了赵良栋部!” 胡国柱讶然侧首,再次打量桂明,桂明谦卑道:“苗佐领谬赞,桂某何功?都是将士们努力的结果!” 胡国柱当然知道赵良栋部的厉害,他便是被赵良栋部击败而丢的叙州府。“桂兄弟!请上马!”他语态尊重了许多,“大家进城,我为两位接风洗尘!” 三人并骑进城,桂明问:“胡将军!可知世子目前的情况?” 胡国柱惭愧:“清军防备严密,一直未曾有世子的消息传出!” 桂明心焦,思量片刻道:“我想率部去石柳河畔!” 胡国柱大惊,急急道:“桂兄弟莫急,救世子不急在一时,叙州府周边有清军,切莫中了清军埋伏!” 桂明惊讶:“叙州府周边还有清军吗?” 胡国柱脸有点微红:“上次我去救援世子便在叙州城外中了清军埋伏!” 桂明奇怪:“可我部的斥候告知,清军早已过了石柳河啊!” 胡国柱不信:“有吗?” 桂明怀疑地望着胡国柱,身为一方前线指挥官不可能连这么大的敌情变化都不知道吧?“将军可有看见溃退的赵良栋部?”他问。 胡国柱摇头:“没有!” 桂明道:“我部斥候一直尾随赵良栋部北退,赵良栋部退至石柳河后便渡到了北岸,侦察周边也没有发现其它清军!” 这应该是真的了,胡国柱脸臊红,他被清军吓破了胆,龟缩于叙州城内一直不敢出,他平抚一下心情道:“清军虽已退,可此时桂兄弟率部去石柳河也没有用处啊?难道桂兄弟还想渡河强攻不成??” 桂明笑道:“桂某还没有狂到那种地步,我只是想去石柳河畔看看,探探世子的消息!”在他想来,虽不能渡河而攻,但偷渡过几个斥候过去还是可能的。 胡国柱瞟一眼:“桂兄弟也莫心存偷渡的想法,清军防备严密,我派过几波人都未成功,而世子的人也自那次传信之后再未有人回来过!”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睿智,一语道破桂明的心思。 桂明愕然,坚持:“桂某就算作前锋前去探探吧!” 胡国柱道:“桂兄弟还是要小心,清军奸诈着呢!” 桂明道:“请将军放心,桂某会见机行事,有什么不对快速撤退就是!” 胡国柱道:“只要桂兄弟不强来,前去探探清况也无妨,西路马宝将军的大军马上就到,到时我们合力一起再攻清军。”他还真担心桂明救主心切鲁莽行事呢! 桂明道:“桂某省得!”接着又道:“我在前面打探,你们在后商议计策,有什么命令直接下令不是,桂某无不执行!” 胡国柱再次讶然望向桂明,他刚还担心桂明会否接受统一指挥呢?因为桂明从头到尾都自称桂某,这表明他并不想成为下属,而桂明也有权如此做,他没有周王府官职,其部亦不属于周王府。但没想到桂明如此识大体,首先表明自己愿意接受统一指挥,胡国柱若有所思,桂明的执意前往是否就有此规避之意呢?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厅议事 石柳河水流湍急,站在石柳河边遥望北方,依稀可见大劳山朦胧的轮廓,桂明多想单筒望远镜伸得再长些,镜片再清楚些,拨开云雾钻入山林找到世子的身影。 世子瘦了吧!苦了吧!他长长叹息一声放下望远镜,虽已近在眼前,但却无能为力,他好生怨恨自己。率部来到石柳河边已有两日,桂明派了两批各十名斥候过河,但均无任何回音,他已不敢再有任何妄想了,为今之计只有等大部到来强攻。 “桂部长!咱们回去吧!”林天佑心焦地劝道,他担心桂明还会派人过河,那可是严重的浪费啊,一路北上他的斥候队已损失近半矣。 桂明转过身,挥挥手:“回吧!”神情异常苦闷伤怀。 传来马蹄声,一名传信兵奔至:“禀桂部长!胡国柱将军请您回叙州城议事,马宝将军大军已到!” 桂明无表情:“知道了!”他向下面吩咐一番,带着林天佑等人赶往叙州城。 桂明曾任平西王府侍卫,议事大厅里坐着的众将军他几乎都见过,可这些将军却没几人认得他,不过现在没关系了,现在谁人未听过他的大名?这些将军都是铁铮铮的汉子,粗犷豪爽之人,面不露色嘴上不说,但心底里他们对桂明射杀吴应麟亲兵之举还是相当叹服的。 “桂兄弟快到这边来坐!”与马宝并坐在正堂的胡国柱向桂明招着手。 桂明谦逊鞠身:“谢胡将军!在下坐这里就是!”他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陪坐在末位。 自从桂明进厅时起,两鬓斑白的马宝一直不眨眼地注视着桂明的一举一动,就在桂明进门的那一刻他便有一种想拿了他的冲动,接到大元帅营令奉命入川的同时他还接到一份吴三桂的密令。 不仅马宝在看着桂明,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桂明身上,桂明躲在偏僻的角落都能感觉到众人那烁烁的目光,他就像坐在了火山口一样。 “大家安静了!下面开始议事!”胡国柱是地主,添为主事主持会议的召开。 议事大厅安静下来,胡国柱扫一圈又道:“今日议事的内容是怎样解救世子脱困!” 这时,有人大声置疑:“时间已过去月余,都还不知道世子还活着没有呢!”这些人出身行伍,说话简单粗鲁,根本不懂什么礼数。 胡国柱虽也有此疑虑,但他还是异常肯定道:“世子绝对还活着,这应该不存问题。” “何以见得?”那人继续问。马宝也很想知道答案,侧身望着胡国柱,据他所知大劳山早已与外界断绝了联系。 胡国柱道:“若非如此,清军岂会主动退回石柳河北岸,由攻转守?” 有人不屑,傲然道:“还不是见我大军到来,做了缩头乌龟了!” 胡国柱阴冷下脸:“清军精锐何时退缩过?不要以为图海部五万,我军六万,图海便怕了我们,要知图海还有一支八千人的精骑!” 在座各位谁没有与清军对仗过?谁又不知道清军的战斗力?刚那话说大了,现在谁也不敢再出声! 马宝咳一声,反问:“胡将军的意思是说清军退守石柳河是为了全力围剿世子?” 胡国柱道:“若非如此,并不见弱的图海部岂会退缩?” 马宝缓缓点头:“世子的情况相当危险了!” 胡国柱道:“所以我们应该马上制定救援计划!” 马宝额头皱成“川”:“有石柳河阻隔,难哪!” 胡国柱望向下面,朗声道:“大家集思广议,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作战方案来!” 突然从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在下认为在制定作战计划之前,应该先统一指挥!” 胡国柱与马宝相觑一眼,皆有点尴尬,但这又是一个最终无法回避的问题,三股部队合在一起若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就没有战略的配合,更没有战术的协作! 胡国柱哈哈大笑:“桂兄弟言之有理,这指挥就由马宝将军来统一吧,胡某莫不遵令!”他站起来向马宝躬身,表现得相当识大体。胡国柱领总兵衔,他还是吴三桂的女婿,若吴三桂是皇帝的话他便是驸马,地位相当尊崇,他能主动退让难能可贵,说明他是真心想世子。 马宝慌忙站起:“岂敢!岂敢!还是由胡将军来作主,马某无不听候调遣!” 马宝是与吴三桂一辈的将领,长年跟随吴三桂,是吴三桂的亲信,被封为大将军,是与吴国贵、吴世琮、王屏藩、吴应麟一个等级的将军,可主持一方军政,候霸一方。 “马将军切莫推辞!”胡国柱笑道,“由胡某来作主即便马将军同意,将军麾下的众将领们也不会同意啊?” 马宝扫一眼,狠声道:“他们敢!”那威严而犀利的目光连桂明看了都感到一阵心颤,这种气势可是历经百战才能养出来的! 胡国柱笑着摇手:“马将军莫要再推辞了,我们为了救世子这同一个目标,马将军应该当仁不让!” 桂明站出道:“桂某愿听候马将军调遣!”他这一锤定音,马宝只得应道:“如此,马宝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苗仁宁道:“要想过石柳河就必须多造船!”在座各位都是佐领以上的将领,本轮不到他说话,但他见桂明受重视便也不甘被忽视地说了一句废话,他毕竟也是一路援军的指挥官嘛。 胡国柱苦恼道:“就是造再多的船也不可能一起把我们七万大军都送过北岸吧?图海部就是正面与我对敌都不输于我军,上去的部队少了还不被他们赶下河去?” 六万对五万,还是渡河而攻,谁都能想到其惨烈程度,马宝峻着脸:“问题的关键是怎样在石柳河北岸站住脚跟!” 大家各抒己见,但谁也无法拿出可行的方案来! 胡国柱最后建议:“设上下两个强登岸点,两点相距百里,上游登陆点为佯攻以迷惑敌人,下游登陆点为强攻,大部队在此渡河!” 马宝赞道:“胡将军此计甚妙,相距百里清军想救都来不及。” 苗仁宁疑问:“怎样骗过清军呢?” 胡国柱道:“上游离大劳山近,清军一定会认为我军救世子心切会主攻上游,我们偏反其道而行之,当然另外还需要再做一些迷惑敌人的工作!” 马宝决断:“上游佯攻就由胡将军负责,我率本部在下游隐蔽强攻!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齐声:“没有!” 大厅安静下来,突传来一声轻轻地叹声!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章 绝对不行 今天有事晚了点!! 声音来至偏角,胡国柱蹙眉问:“桂兄弟因何叹息,可是有什么不同想法?” 那声叹息正是出至桂明,桂明昂首挺胸:“其实我们何需搞那么复杂?” 马宝睇一眼,生硬道:“桂兄弟有话不妨直言!” 桂明道:“我们的目标不就是为了救出世子吗?我们只需在外围策应一下世子就是了,并不需要与清军强打。” 胡国柱新奇问:“怎么策应?” 桂明道:“当然渡河还是要渡的,只是渡河之后部队不应该侧重去建什么登陆点,而应该深入腹地骚扰清军,此必将牵制部分清军,当我们渡河过的部队越多,被牵制的清军也越多,清军围困大劳山的部队便也越少,世子脱困的机会就越大!”接着又笑道:“石柳河那么长,想要偷偷过去一支小部队并不难,偷渡的次数多了,积少成多,慢慢就成了大部队了。” 胡国柱惊讶还有此妙计,如此一来伤亡将大大减少,马宝亦露出兴奋之色。 桂明突又泼出一盆冷水:“但过去的部队一定要会隐蔽,得会防范清军骑兵!” 胡国柱问:“桂兄弟有何法可解?” 桂明道:“唯一的办法就是部队尽量分散,尽量不要在平地出现,让清军顾此失彼,疲于奔命!” 马宝大赞:“好一个顾此失彼,疲于奔命,世子有救矣!” 计划制定后,吴军六万大军移师石柳河畔,开始大量造船做筏做着准备强渡石柳河的势态,他们部队频频调度,散布谣言,制造假相,表面上是在实施胡国柱那套“上佯下强”的渡河方案,实际上是在实施桂明的“零散偷渡”方案。但不管是实施那套方案,桂明都知道部队出现较大伤亡不可避免,偷渡部队怎能躲过清军那来去如风的骑兵?但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为了救世子他也准备亲率二千连发弩部队过河。 前面两天是小股部队的试探性渡河,五天之后,吴军将大规模强渡,一场血战的大幕即将拉开。 脱困的昆明卫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情况,他们摆脱尾部清军的跟踪后,昼伏夜行一路向西,经过一些村镇也没人敢问,两日之后竟到了泸州地界。 星光下,一处密林里齐良站着在发呆,虽还未完全脱险,但终于逃出了图海的包围圈他现在心中稍安。 后面传来轻轻地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齐惜音,这段时间齐惜音一个女人家跟着他吃尽了苦头,人已消瘦许多。齐惜音温柔地为齐良披上一件衣,深夜这山林里还是有点冷的。齐良没有做声,只是侧首感激地笑了一下,在黑夜里齐惜音看不到但她感觉得到。 衣服还是一件清军军服,齐良苦笑,为了活命现在昆明卫所有幸存下来的人又全都剃成了阴阳头,留起了“猪尾巴”,只有他还是寸头,这也是他为什么着小兵装的原因。 又传来脚步声,齐惜音柔声道:“世子!张参军来了!” 齐良转首,一剪黑影走近,却看不清到底是谁?他奇怪齐惜音怎会知道是张景山?正想问,齐惜音已主动地离开了。 “景山!与外面联系上没有?”齐良先开口。 张景山摇头:“没有!” 齐良蹙眉:“与天朔府军情部的人也没有联系上吗?” 张景山惭愧:“没有!” 齐良再问:“泸州地区没有军情部的人吗?” 张景山道:“军情部在泸州有一个点,但我们的人进不了城!” 齐良不满意,提高声音:“泸州地区没有武工队活动吗?” 张景山回答:“没有!” 齐良气恼,加重语气:“你告诉我泸州地区有什么?” 张景山怵然,不敢再出声。齐良也觉得自己语气重了,稍缓问:“有第07千人队的消息吗?”他问的又是废话,前面不是说了与外面没有任何联系吗? 张景山哑口无言,齐良没再发脾气,慢慢问:“景山!你过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张景山战战兢兢:“卑职是想向世子建议,是否派几个人先行南归,向胡国柱将军禀报我们已脱困的消息?” 能回得去吗?齐良怀疑,但还是同意道:“可以!分两组,每组四人,走两条不同的路线!”他也一直担心着清军会利用他的被困做什么文章。 张景山躬身:“卑职下去布置了!” 齐良点点头,这时,刘胜明走了过来禀道:“世子!又该出发了!”昆明卫只是在此稍事休息,他们还得赶路,夜晚正是他们隐蔽赶路的最好时候。 第二天清晨,赶了一夜路的士兵们都曲卷熟睡着,但齐良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在思考怎样才能把部队平安带回?六百多人想同时回去根本不可能。 “世子!你不休息一下吗?”鲁辉湘布置好岗哨回来。 “鲁指挥也没有睡?”齐良抬头问。 鲁辉湘道:“四处走了一下!” 齐良问:“都安排好了吗?”这方面的细事齐良从不插手,都由有经验的军官们去做。 鲁辉湘点头:“世子放心,都安排好了!”接着问:“世子在想什么?”他见齐良这种一天一夜不眠的状况有好几次了。 齐良苦叹:“我们怎样才能回去啊?”所有的人以他马首示瞻,把生命都都托付给他了,他不得不劳心啊! 鲁辉湘道:“我们越是往南走清军越多,想回去确实难!”侧首想了想,建议:“不若世子先回去?” 齐良狐疑,鲁辉湘解释:“我带大部吸引清军,世子带少量部队先回!” 齐良马上摇头:“这不可能,让我舍弃一起出生如死的弟兄们独自回去绝不可能!” 鲁辉湘急道:“怎能说是舍弃弟兄们呢?世子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理应先回去。即使世子舍弃将士们也不算什么,我们不全都是为了世子而效命的吗?只要能让世子安全回去,让我们付出生命又算什么?” 齐良颇为感动,但他知道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得的,这会寒了将士们的心。“鲁指挥休要再提此事,要回大家一起回,要留大家一起留。” 鲁辉湘道:“世子!请听卑职说完,世子若是先回不仅不是抛弃弟兄们,反而是在忙大家!” 齐良问:“此话怎讲?”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有点意动 齐良认真的盯着鲁辉湘,他也希望鲁辉湘能说出一个令人服信的理由来。 鲁辉湘道:“世子想想,若是世子平安归了,并在清军面前出现,清军还会对我们严密围剿吗?他们再花大力气对付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还有何用?还不如直接去取叙州府?如此,清军必定不再设防,疏于防范,我们不是更容易回归了吗?” 齐良缓缓点头:“有道理。”旋又奇怪问:“鲁指挥认为清军还没有拿下叙州府吗?” 鲁辉湘迟疑着道:“应该还没有吧!清军图海部只有五万人,而投入大劳山围剿我们的兵力则多达三万人,他们凭借两万人想要拿下胡国柱将军驻守的叙州府应该不可能吧!” 齐良颔首,他刚可以完全肯定清军不可能拿下叙州府,因为图海没有了三十门红衣火炮,反而胡国柱有自己留下的十门火炮助战。 鲁辉湘再回正题:“卑职所言,世子认为可行否?” 齐良点头:“鲁指挥所言有理!” 见齐良意动,鲁辉湘欣喜:“卑职带昆明卫本部留下引敌,世子带天朔府的侍卫们离开。” 齐良道:“这样人还是太多,我只带十人!” 鲁辉湘担心:“人数太少不安全!” 齐良笑道:“人多了才不安全呢!应该是人越少越好,若非我功夫不高,最好一个人走,这样成功的概率更大!” 让世子一个人走,鲁辉湘想都不敢想,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怎能让世子一个人走呢?” 齐良笑:“我这不只是说说吗?人还是要带几个的。” 鲁辉湘强调:“让张参军跟着您!” 齐良摇头:“景山留下,昆明卫更需要他的情报!”接着吩咐:“让我先走可以,但一定要向将士们说清楚!” 鲁辉湘点头:“世子放心,呆会卑职召集百户以上军官进明此事! 齐良“嗯”一声:“向下面解释清楚后,我们再议具体事项。” 天气晴朗,皎洁的月光分外娇艳,石柳河畔,一支由二千人组成的偷渡部队正整装待发,这是由桂明亲率的连发弩部队,他沉声问:“都喝了酒没有?”这春夏之交的深夜还有一点冷,渡江之前让将士们喝点酒呆会下水之时可御寒。 林天佑回答:“禀部长!都喝了!”随手递过一个大碗。 桂明接过大碗,狂灌两口,然后把碗扔到沙草地里,喝一声:“上船!” 士兵们整齐有序地上船,船并不大,都是小舟,只能坐二十来人,并且船还不够,许多士兵登上了竹排木筏。 小船、竹排、木筏一一驶出,船老大都是附近的百姓,士兵们也人手一块小木块拼命地划,速度很快像利箭一样。片刻,河面密密麻麻都是船只,它们争先恐后地驶向那宽阔的河面。桂明选取的渡河点在石柳河上游的塘村,此处北岸登陆点比较宽阔,但此处不远有一座清军军营,具体人数不详,可谓险中取粟在清军眼皮底下做活了。 水流很急,船只众多,船、排、筏相互碰撞,江面上开始出在现拥挤,有人发出惊叫声,骂娘声,呵斥声,还有落水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看起来乱糟糟的。这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战斗,而像是在“龙舟大赛”,热闹非凡。 在军官们的厉声喝斥下,约摸快到江中心时,这声音才静下来,船只全部按战斗队形散开,士兵们也全神警戒。船只相互之间散得很开,附近的船只也只能依稀可见,目的是为了防备清军的密集弓箭集中打击。船只各自按照预定目标奋勇前进着,听船老大说快到北岸了,士兵们刚那种看热闹的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士兵们纷纷紧握刀盾,注视着前方,思绪逐步进入战争状态。 大地似乎还沉醉在睡梦之中,虽然除了河水声什么声也没有,但士兵们却高度警惕望着前方,越向前越感到气氛紧张。又过一点时间,北岸突然听到叫喊声并传来箭破夜空的声音,大家都不说话,但都心领神会,相互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后又密切注视着前方。不用说,这是前锋先头部队已冲到河对岸与敌发生激战了。 河对岸已朦胧可见,还亮起了火光,无数利箭飞梭而来,射在盾牌上,射在船体上,落入水中,一些人中箭还掉入了水中。船老大们早被士兵们保护着藏在中央,他们还有任务,待大家登上岸后还得摆渡回,造这些船不容易啊,特别费时,吴军时间上等不起。士兵们全都卷缩着躲在盾牌之后,但划水的速度更快了。 到岸后,军官们一声声厉呵命令士兵下船,林天佑没与桂明在一艘船上,他刚命令士兵下完船,有士兵突然报告:“林百户!我们登陆错了!”原来他们登上了一块沙洲,沙洲离石柳河北岸还有十来米。林天佑又马上命令:“再重新上船!”他们得赶快,不然他们会被大部队抛弃,因为大部队登陆后不会作丝毫停留。 林天佑等人刚上船,遭到清军一阵箭雨,几名士兵落水,林天佑情急大叫:“什么都不要顾,往前冲!往前冲!” 此时,没有人掌船,他们这艘船的船老大已被射死了,大家使力又不能向一块而去,船在水中打转,这急坏了林天佑,林天佑大声道:“大家先不要动!”他摇摇晃晃爬到船头,把船头调正后,再出声:“大家往前面划!” 半刻之后到了岸,待船一搁浅,大家立即下船,趟过齐腰的水上岸,从前锋部队打开的缺口处,直插纵深。 林天佑担心着桂明,一边跑一边寻找桂明,还不时抓住士兵问:“桂部长呢?看看桂部长没有?”但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他答案!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还需雕琢 黑夜都好像在涌动一般,火光闪烁间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利箭往来飞梭,那厢边喧声震天,一大群的清军呐喊着奔来。林天佑大声吆喝着收拢部队,抓住一个个往他身边跑过的士兵往右边推:“快点!快点!动作快点!集合!集合!”也不管属于哪个旗队属于哪个百人队,不分建制地按照高矮整序部队。 他又抓住一个人,骂道:“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像娘们上花娇似的!” 那人浑身湿漉漉,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林天佑推了一把没把那人推动,定眼一看,又惊又喜:“桂、桂部长!是、是您!” 桂明脱下头盔摔掉里面的水,对林天佑的鲁莽失礼一点不介意,反倒满意林天佑的主动负责,敢于担当,只是有点乱。 “桂部长!您、您怎么成这样了?”林天佑吃惊地问。 整个夜空下都是一片混乱,桂明镇定自若笑笑,简单道:“船翻了,掉水里了!”难怪他上岸得晚。 林天佑再不及言它,焦急道:“桂部长!快点走,清军过来了!” 桂明遥望左边,把头盔又重新装好,不慌不乱:“别慌!顾明宇还能撑一会儿!”顾明宇是突击部队百户,从天朔卫调过来,颇得桂明赏识。 榜样的作用是巨大的,见桂明波澜不惊,稳如泰山,林天佑镇定下来,不再咆哮抓人,部队整序得反而快了。 部队已收拢六七百人,后面还有士兵不断跑来,但被引领到另一地方集合排队,林天佑跑过来禀道:“桂部长!部队已收拢得差不多了,请您带领这些人先走!” 桂明摇头:“你带领收拢好的这几百人随我增援顾明宇!后续上来的部队让其它人负责整序!” 林天佑惊疑:“桂部长!按计划不是上岸后即迅速撤退吗?” 桂明道:“林百户没发现此处清军并不多吗?现在情况有变,我改主意了,我要消灭这股清军!” 林天佑担心:“若是其它清军来援,恐不能摆脱清军纠缠,我军会陷入绝境!” 桂明不再多说,严厉道:“执行命令!” “卑职遵令!”林天佑大声应答,转身大手一挥:“上箭!大家跟我走!”带着六七百人往左边冲去。桂明则向赶过来的一名千户布置一番,要他收拢部队后抄近路直接攻清军营地。吩咐完毕,随后疾跑赶上林天佑。 前面百余突击部队不能阻止源源不断清军的冲击,射完最后一箭后,顾明宇抽出腰刀,暴喝:“上刀!”连发弩上箭麻烦,射完之后,时间已不允许他们第二次上箭。 士兵们迅捷把连发弩挂回腰间,纷纷抽出大刀,清军的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顾明宇双瞳收缩,就待下令前冲,一名机灵的士兵提醒:“百户!好像后面我们的援军过来了!” 顾明宇回头瞟一眼,又惊又喜,怎么桂部长他们还没有走吗?他迅速改变想法,命令:“所有人听令,往后面退,注意尽量集中,不要把后面援军的队形冲散了。” 两支队伍即将碰撞,突击部队刻意放慢脚步,跑在最前面的林天佑大为不满,桂部长还说突击部队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呢,不想这么快就溃退了,亏桂部长还那么器重那个顾明宇。“逃什么?快站住!快站住!”他大声吆喝,试着阻止这股迎面溃散的士兵。 此时桂明赶也了上来,蹙着眉,但很快阻住林天佑,大声道:“让开一条道,让突击部队通过。”他也不明白突击部队为何这么快就溃退了? 林天佑突道:“桂部长!似乎是顾明宇百户带头在跑!”他发现跑在最前头的顾明宇,神情变成更加愤怒。 林明也发现了顾明宇,既是吃惊又不解,这顾明宇不要命了?带头逃跑,这可是要杀头的啊!可又发现士兵们跑得很慢很有规则,那顾明宇像是在指挥一样。 “迎上去,错过突击部队后即刻发箭!”桂明命令。 吴军成波浪状攻击,目的是为了保证攻势的持续性,并保证让每一士兵的连发弩中都留有箭。弩箭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前军发了后军发,每一波都是几百支箭,成片成片的人倒下后,清军强劲的冲势被阻,他们开始后退。桂明机敏地观察着势态的变化,适时发出一声吼:“清军已败,追!” “清军已败!清军已败!”一个传一个,最后汇成整齐的声音,响彻云霄!吴军士气更甚,一边追一边叫一边发箭,清军最后有组织的的撤退也被打乱了。清军往军营方向撤退,不想军营被抄近路的吴军偷袭,营中冒出火光,他们大惊失色再不敢回,向东北而逃。 烧了清军大营,简单打扫战场之后吴军从容撤退。在一处密林里,桂明换上一身干衣服后,厉声喝道:“把顾明宇给我叫来!” 顾明宇兴冲冲跑来,躬身道:“参见桂部长!” 桂明瞪一眼不知一点错的顾明宇,威厉呵问:“顾百户可知有错?” 顾明宇不以为然,从从容容道:“卑职知错!” “错在哪里?” 顾明宇道:“卑职不该撤退!” “可知临阵逃跑罪当该斩!”桂明声色俱厉。 顾明宇马上解释:“卑职后退是有原因的!”他不承认自己是逃跑,只认为是后撤。 桂明异常严厉:“我不听任何解释,你也没有任何理由!” 顾明宇这才慌了神,急得眉积成团:“桂部长!我是因为、因为——” 桂明截断,语气稍缓道:“可是因为见后面援军到来,不想让士兵们作无谓的牺牲所以才后撤的?” 顾明宇喜上眉梢,急急道:“正是!正是!桂部长明察秋毫!” 桂明突又厉声问:“可知因你的臆断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顾明宇茫然摇头,桂明指着顾明宇:“因为你们的后退,可能令将士兵们误认为我军已败,从而影响全军的士气;因为你们的后退,可能冲散后面部队的队形,紊乱自己从而有利于敌军;因为你的胡乱指挥,从而令士兵们今后养成见敌就逃,贪生怕死,畏畏缩缩的习惯。” 顾明宇越听越怕,额上已布满汗珠,“下去好好反省,谅此次没有造成大错,就不责罚于你了!”桂明狠哼。 顾明宇憷然退下,桂明苦叹,顾明宇机敏有余而思虑不全,好玉还得多雕琢啊!其实顾明宇所做并没有错,唯一错的是没有事前派出一人知会后军。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三章 怀璧其罪 决定先期南归之后,齐良带着齐惜音、刘德祥、魏士安、左右剑方明方仲两兄弟等十人乔装南下,这几人全都是飞豹组明卫武功最厉害的人。 泸州处在川东南,离贵州省并不远,为了安全起见,齐良等人决定先入贵州然后再转道回叙州府。齐良乔装成一名有钱有势的乡绅富豪回家省亲,齐惜音是他的侍女,其它人则是护院。出泸州地境后,齐良等人明显感到盘问严格起来,越是往南清兵越多,随时都有可能遇到清军也随时可能遇到盘查。 齐良的这一身份与装扮是经过鲁辉湘、张景山等人的详细讨论方确定的,配以孔武有力的护院装出有钱有势的样子可以有效吓阻住宵小,少却许多麻烦,但对于清兵就只得老实接受盘查了。一路南下,齐良从容应对各路牛鬼蛇神,到达川黔边境多日绷紧的心终于松懈下来。 “世子!翻过这座山就到贵州地界了!”刘德祥指着远处高高隆起的一座山峰道。 齐惜音奇怪问:“不是说我军正与清军在川黔、鄂黔边境交战吗?怎么不见一丝痕迹?” 齐良拧眉沉思片刻,猜度:“马宝部可能向西移了!” 齐惜音马上明白,俏然侧首:“世子是说马宝将军入川救援咱们去了?” “这也只是猜测,还需经过查实!不过,这里既无战争痕迹又不见我军士兵,想来我军已对此处失去控制矣。”齐良忧心忡忡,想到马宝西移可能上清军的当,他心急如焚;想到贵州丢失,云南危急,他悔恨交加。 而齐惜音与刘德祥等人则忧心己方处境起来,前面的路还是不好走啊! 前面奔来一匹快马,刘德祥道:“世子!魏兄弟回来了!”魏士安负责在前面探路。 齐良等着魏士安临近,魏士安在齐良面前勒住马稳稳地停住,禀道:“世子!前面出现一队乡兵!”一路南下,齐良一行没少遇这类相当于后世地方民兵的乡兵。 齐良苦叹,连乡兵都已出现,想来这地方失去已不是一两日了。“有多少人?”他平静问。 魏士安道:“约摸二十来人!” “还有多远?” “四五里的样子!”魏士安回答,接着问:“世子!可要躲避他们?” 刘德祥不以为然:“几个乡兵有什么好怕?一路来我们遇到的还少吗?”二十几个人,他相信就是来硬的,他们也应应付得游刃有余。 齐良持同样的态度:“无妨!” 走不出不到一刻,果然与那队巡逻乡兵迎面相遇,那队乡兵可能以为见到了“肥肉”兴奋地围过来,吆喝:“停下!停下!快停下!”样子十分凶悍,跟强盗土匪没什么两样。其实各地乡兵本就是由当地的地痞流氓组成,他们借机生事,欺弱怕强,强取豪夺,特别喜欢欺负外地人。 这种情况齐良等人已遇见过多次,刘德祥阴阴冷笑,一点不惧:“尔等想干什么?”气势很盛。 对方明显怔了片刻,其中几个怕事之人悄悄地把刀枪收起,但一名长相猥狎之人显有不满,不甘势弱地喝道:“尔等刁民竟敢对爷等大喝小叫?爷等奉命行事,搜查一切过往行人,快快站一边去等候检查!”接着挥手:“把他们押一边去。”他是这一群乡兵的小头目。 刘德祥义愤怒容,哪有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搜查的?大声喝道:“我家老爷仍一方乡绅富豪,岂容尔等无理?” 小头目傲然道:“一方乡绅又怎底?我们家主一样是一方乡绅,而且是川黔边境最大的乡绅!少说废话,一边老实呆着去!”乡兵都依附着地方土豪富绅,经费都由地方乡绅出。 刘德祥道:“我家老爷对朝廷作有特殊贡献,可是被当今圣上赐有圣匾的!” 小头目嘿然一笑:“少跟我来这一套!”挥手:“搜!” 刘德祥怒发冲冠,怒瞪火目,就待发作,马车里的齐良出声道:“让他们检查吧!”反正这一路南下被人搜查得还少吗?只是不想自己这一行人装出这么有钱有势的大气派模样没有被正规清军怠慢,反而被这一向瞧不上眼的乡兵无礼了。 乡兵得势顿然嚣张起来,呼来叫去地把众人赶到一边,然后把众人所带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可什么违禁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找到。齐良等人本就是逃命的,也根本不可能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军用武器更不可能带了。 小头目很不甘心,爬上齐良所坐的马车又仔细搜了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只得泄气地下来。 刘德祥冷笑:“如何?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小头目问:“你们是哪里人?要去哪里?” 刘德祥从容应道:“我家老爷是宁远府人,要回乡省亲!” 头目正色:“把路引等拿出来!”这才开始一本正经地盘查,可见刚开始他们只是想搜东西,得些好处。 刘德祥把一切路引证明都拿出来给小头目过目,这些都是经过多次检验的证件,当然都是真的,是昆明卫绑架一名泸州名望乡绅威逼所得。 检查无疑之后,小头目只得无奈地放任齐良等人离去,毕竟他不敢无端用强,他看出刘德祥等人也不是好惹的。 端真小鬼难缠哪!虽然受了点气,但毕竟成功应对过去了,众人长长松出一口气。 齐良等人加速度,行出五里,后面突然扬起一阵尘烟,魏士安叫道:“世子!后面有人追来!” 齐良探出头望一眼,人数约有三四十人,这时刘德祥惊叫:“好像就是刚那一群乡兵!”真是阴魂不散,他相当愤怒。 齐良苦笑:“麻烦来了!” 魏士安问:“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刘德祥前后细细想一遍,不相信地摇头:“我们没有出什么纰漏啊?” 齐良道:“我们的确没有出什么错误!”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来追我们?”刘德祥问。 齐良望一眼同样一脸焦急的齐惜音,叹道:“为了齐姐!” “为了齐侍卫长?”刘德祥惊呼,怔然望着又变一脸惊愕的齐惜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齐组长得漂亮呢?人家看上她了!”齐良这不知是在夸还是在损? “瞎扯!”齐惜音俏脸粉红,娇斥。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四章 前后有兵 马蹄声急促传来,就像敲在众人的心坎上,魏士安焦急问:“世子!该怎么办?要躲避吗?” 齐良严峻着脸:“躲不了了!”那批乡兵由二十几人变成三十几人,显然刚那一阵子是回去搬救兵去了,这回他们认定能吃定己方了。 “靠山停下,大家做好准备!”齐良沉声命令。 刘德祥与魏士安马上指挥侍卫们做好战斗准备,马匹与马车置于外围,齐良与齐惜音身边由左右剑方明方仲两兄弟贴身护卫。 齐惜音抓紧齐良的手,仍难置信地问:“世子!您刚说那些乡兵是为奴家而来不是真的吧?” 齐良瞥一眼:“难道齐姐自己没有感觉吗?” 齐惜音脸酡红,哪个男人看自己时不是那种眼神?只是刚那位小头目目光更加猥狎,更加炽热。 “前面的人停下!前面的人快停下!”马蹄声中传来叫喊声。 齐良哂然而笑,自己这方不是早停下了吗?瞎叫什么? 先奔过来的是几匹马,然后才是几十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兵丁,他们上来便把众人围在中央。有了齐良的提醒,这会儿刘德祥等人刻意留意着这些乡兵的眼神,目光果然都有意无意地瞟着齐惜音,特别那位小头目几乎都涎液了。 “敢问各位为何又回转了?”刘德祥目光阴森,对这些不入流的虾兵虾将他早动了真气。 小头目艰难把猥亵的目光从齐惜音娇美如花的玉容上移开,狠狠道:“爷怀疑你们是吴逆同党,要带回去好好审问!” 刘德祥正待驳斥,齐良已不耐烦下令:“打爆他的头!”既然冲突不可避免,那就先下手为强。 魏士安离那小头目最近,那是他早瞧准好的攻击位置,齐良话音未落他已如飞豹般扑上,擒贼先擒王,齐良是嘴上说,他是行动上做,但想法是一致的。 小头目坐在马上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突地被人捏住了脚踝,接着还不及挥动手中的大刀,已被人从马上扯了下来。魏士安力大无穷,把小头目摔下地后,接着就是一重拳捶在小头目的脸门上,小头目惨叫一声半边脸痛得都麻木了,这一切都只是在转瞬间完成,乡兵们干瞪着都还来不及反应呢。 “啊!杀!”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乡兵们下意识地前扑。 刘德祥等人虽赤手空拳,但三两下便各人夺下一名乡兵的武器,紧接着展开反击,传来一声声惨叫声,地上已落下一些断手断臂,鲜血满地。 这些只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地痞流氓们何曾见过这阵仗?意志马上崩溃转身而逃,都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腿! “别追了!”至始至终齐良都没有动一下,叫住还在残虐兴奋中的侍卫们。 刘德祥退回问:“世子!这些人怎么办?”一些逃脱不及或受伤的乡兵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那名小头目也捂着半边脸哀声连连地爬在地上,他的目光再不敢看齐惜音,齐惜音刚走过去狠狠地踢了他两脚。 齐良睃一眼,毫无表情道:“都杀了!”他对这种地方恶霸从来没有什么好感。 “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爷,请大爷饶了我们吧!” 乡兵们吓得灰死,还能说话的乡兵苦声哀求,不能说话的也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这些侍卫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只知道服从命令,对这些乡兵们的哀求熟视无睹,一人拖着一个乡兵对准致命部位专业地麻利一刀,让乡兵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死亡,减少他们痛苦。那名小头目由刘德祥亲自操刀,但他也没有刻意折磨那令人厌恶的小头目,也是一刀了事。 “世子!下面我们该怎么办?”刘德祥擦拭掉刀上的血迹。 齐良道:“那些逃掉的乡兵会回去报信,追兵很快就会来,我们得改变行走路线!” 魏士安道:“世子!前面五里有一个三岔口,一条向东南通贵州遵义府,一条向西南通四川叙水厅。” 齐良道:“走东南那条路!”为了避免被追到,少不得又要多走弯路了。本来,过了叙水厅向西就是叙州府的。 “大家赶快收拾一下,马上出发!这里有八匹马,不够的两人乘一匹,武器都带着!”齐良简洁干练下令。 左右剑方明方仲两兄弟共骑一匹马,还有两个体重较轻的侍卫与别人共骑了一匹,剩下的各人一匹,齐良十分遗憾,他本想与齐惜音共骑一匹的! 十一人八匹马快速向南奔去,到了三岔口魏士安带头驶向东南道,不出三十里前面出现一座大营,十一人急急停下,齐良皱着眉问:“士安没有探清前面有清军大军吗?” 魏士安道:“世子!卑职前面探路最多只达十里,并不知这里有清军大营!” 刘德祥问:“世子!可要闯过去?”这个所谓的“闯”当然是指丢掉刀枪,弃掉马匹,接受检查正常通过,以前他们过清兵把守的关卡时都是这样通过的。 魏士安马上否定:“此回恐不行,看那前面连营成片的营帐恐有几万人,应是清军的前线大军!” 齐良点头:“看见那旗帜了吗?这是清顺承郡王勒尔锦的大军,我曾与那勒尔锦见过几面!” 刘德祥急道:“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又打倒回去?” 齐良道:“只好打倒了!”马上命令:“快走,希望能赶在那些乡兵之前赶到三岔口!”在此见到勒尔锦大军其实齐良反而高兴,说明贵州省还没有全部丢掉。 赶到三岔口看地上没有成片的新脚印出现,知道乡兵还没有赶来众人大喜,马上转入西南道,可不久后面滞后警戒的刘德祥赶回来禀报:“世子!乡兵已追来了!” 齐良问:“有多少人?” 刘德祥道:“约有上百人,带着刀枪,还有弓箭手!” 齐良吩咐:“大家不要停留,快走!”不料,这时前面负责探路的魏士安也回来禀报:“世子!前面也出现一队乡兵武装!” “多少人?”齐良大惊失色。 魏士安回答:“五六十人的样子!” 齐良闭眼长叹,前后都有乡兵,吾命休矣!!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五章 峰回路转 左边是高山容易被围住,右边是沟壑密布的农田洼地跑不远,该怎么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齐良身上,马匹“嗯嗯”地喷着白气,齐良拍一下马屁股,瓮声道:“为今之计只有向前面硬闯了!”他真正担心的还是清顺承郡王勒尔锦的大军,向左逃与向右逃虽都可躲避一时,但是是死路,清军大军得悉前来必被擒,只有前冲或可逃过一劫。 魏士安英勇道:“卑职领两位兄弟在前面开路!” 刘德祥义气道:“我陪着魏兄弟!” 其它人齐声道:“吾等誓死保卫世子冲过去!” 齐良心头一热,大手一挥:“大家一起闯!” 刘德祥向两旁最后吩咐一声:“方明方仲!你们一定要紧身护卫着世子!” 方明方仲坐在同一匹马上点头:“明白!” 齐惜音自不用说,她的马在齐良前面,既不加快前冲也不放慢落后,始终保持与齐良一个马身。 一刻钟之后,远远看见前面一群人在路上搬石头,抬树木,魏士安禀道:“世子!前面乡兵可能刚发现我们,路障都还未设好呢!” 齐良道:“趁此时机,大家正好加快速度冲过去。” 魏士安吼一声:“跟我来!”他伏身加速,其它人也全都伏在马背上,有几个身手灵巧之人几乎还钻到了马腹底下,他们这是为了躲避敌人的弓箭。 齐良抱着马头,只听风声呼呼吹过,瞟一眼前面,前方敌人身影越来越清晰,他骤生疑惑,这些人的服饰怎么与遇到过的乡兵不一样呢?最明显之处,这些人着装不统一,还有些人衣着破烂,难道是一群穷乡兵?各地乡兵都依驸地主老财,不可能连衣服也置不齐吧?“停下!快停下!”他大声叫。 众人莫名其妙,虽时机稍纵即失,但大家还是服从的勒马停下。前面乡兵见有马驰来,顾不得路障未完全设好纷纷退到路障后方准备拒敌。 魏士安奇怪问:“世子为何要停下?” 齐良则问:“士安认为这群乡兵与后面的那群乡兵是一伙的吗?” 魏士安不敢肯定地摇头:“属下不敢妄断!” 齐良再问:“这些乡兵士安是怎么遇上的?你发现他们时,他们发现你没有?” 魏士安回答:“属下是正面遇上的他们,属下发现他们时,也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我没有!” 齐良又问:“这批乡兵有可能是赶在我们前面过了三岔口,然后无法追到我们又倒回来的乡兵吗?” 魏士安这回肯定道:“不可能!与我们发生冲突的乡兵没有马匹,不可能赶到我们前面,这应该是另一路乡兵。” 齐良突语出惊人:“这些人不是乡兵!” 众人吃惊,魏士安睁着大眼:“为什么?”刘德祥紧接着问上一句:“不是乡兵又是什么人呢?” 齐良笑道:“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难道是山贼土匪?时间不容等人,魏士安驾马上前,大声问:“前面是何方英雄,为何要挡我们的道?” 对方几十人已列好阵,但十分奇怪为何对方刚不趁时机强冲过来?若是强冲他们还不一定能挡得下呢?“尔等为何见我即逃?”对方一名粗壮的汉子站出问。 魏士安一怔,遂明白对方早发现了自己,而且对方也一定把自己当作探子了。“现今天下不太平,路途不平坦,我家老爷想回乡省亲,路上不得不小心些啊!” 对方问:“你家老爷是谁?要回哪里省亲?” 魏士安道:“我家老爷姓齐,宁远府人,要回宁远府探望八十岁的老母!山不转水转,各位英雄可否让出一条道,让我等过去?” 对方爽朗道:“好啊!你们过啊!” 没想对方竟然答应,且如此爽快!魏士安十分意外,想想不对,马上应道:“如此,便请英雄们把这些路障都清除了吧,我们记下英雄们的好,日后定当厚报!” 对方露出本相,语冷道:“要除你们自己除,过不过由你们自己定!” 这个谁敢过去清路障,还不被对方利箭射成刺猬?魏士安皱眉,不再绕弯,直截了当问:“尔等待要怎样?划下道来!”现在已可肯定这些人不是乡兵,而是土匪,不过土匪也不好对付啊! 对方不答话,想也是在思索,可过了好一会儿对方还是不搭话,而路上的石头树木却又多了一些。时间不等人,后面追兵将至,众人心如火燎,魏士安转身望向齐良,等他拿主意。 齐良一直在观察,听了魏士安与对方的对话,他拍马向前,齐惜音与左右剑兄弟吓得马上跟上,生怕对方射箭。 齐良不以为然,突大声问:“敢问各位兄弟是哪路英雄?” 对方还是不答话,只是在抓紧时间布置,齐良等人已错过最佳的突过时间了,刘德祥与魏士安头上冒冷汗,左右瞧着已在寻觅退路! 齐良却一点不着急,再次大声道:“敢问各位可识洪文材兄弟?” 回话的粗壮汉子身子明显一震,吃惊着问:“你们怎识洪文材?” 齐良笑容可掬道:“先莫问我等怎么识得洪文材,就说你们识洪文材否?”魏士安等也十分吃惊地望着齐良,不知何时世子又认得一个什么叫洪文材的人了? 那汉子语态已变暖许多:“我们识得洪文材!” 齐良傲然道:“叫那洪文材出来说话!”透出凛凛威严之气。 汉子仔细瞧着齐良等人,却一个也不识得,语态恭维:“在下便是洪文材!也问各位是……?” 齐良心中笃定,心情大悦,哈哈大笑:“既是洪文材,可识齐影?” 对方又惊问:“这位爷识得齐影?” 齐良笑道:“当然识得!前几日才与他分的手呢!” 汉子已激动命令:“快快把路障清了!”他已跳跃奔跑过去,小心地问:“敢问爷是哪位?” 齐良笑容满面:“可识齐良?” 汉子震惊无比,立跪在地上无比恭敬道:“叩见——”叩见谁他没说出来。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六章 心中之谜 齐良很满意洪文材,这就是专业与非专业,特训与非特训的区别,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见一个刚还是敌对的人突对齐良跪拜,齐惜音忍不住好奇问:“世子!齐影是谁?齐良又是谁?”魏士安等人有着同样的好奇,但他们不敢问,只有齐惜音不受这份约束。 齐影是张景山,齐良当然是齐良自己了,“齐影”、“齐良”、“良仲”分别是张景山、齐良、桂明三人对外的代名,以前在北京时是为了隐蔽真实身份,后来三人又对此赋予了新的含义。 齐良半真半假道:“齐姐还没有听出来吗?他们都姓齐,齐影是你的哥哥,齐良是你的弟弟!”天朔府各部门都有纪律,他不能明说。 齐惜音哪会相信?嗔眸:“瞎话!”接着问:“你怎么识得他的?”她纤纤玉指指着恭敬站在一旁的洪文材。 齐良道:“大家不是知道天朔府有一些敌后武工队吗?你们眼前所见就是川黔边境敌后武工队,洪文材是这只武工队的队长,这是出发之前,景山告诉我的。”他必须解释给大家听,不然魏士安、刘德祥等人不会放心。 原来如此,大家恍然!齐惜音又问:“世子又是怎么判断出他们就是天朔府武工队的呢?” 齐良笑而不答,挥手道:“此事容后再说,后面追兵将至,我们还是解决这个问题再说!” 一旁的洪文材吃惊问:“后面有追兵?“ 刘德祥道:“是啊!我们后有追兵,前有堵击,正处于四难绝境呢!若非前面是洪队长,后果不敢想象!” 洪文材问:“有多少追兵?” 刘德祥道:“约百余乡兵!” 洪文材道:“只是一些乡兵吗?交给我们就是!” 齐良叫好:“有武工队在,我们就吃掉那股追兵!” 洪文材道:“不敢劳——,我们自己就可解决乡兵!”他们在此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乡兵。 齐良道:“洪队长!直接称呼我无妨,只是你对下面的人注意保密就是了。” 洪文材躬身:“是!” 齐良道:“不可小觑了那些乡兵,我们一起动手,动作快些!”接着问:“洪队长还不知道清顺承郡王勒尔锦的大军就在附近的吧?” 洪文材惊悸:“属下还以为他的大军早已到遵义了呢!” 听这话,齐良顿感疑惑:“是啊!勒尔锦的大军为何呆在这里不动呢?”现在容不得他细细思考,吩咐:“大家先隐藏在驿道两边,等乡兵到来后先用箭射,然后再从两侧掩杀。” 刘德祥问:“世子!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 齐良道:“就是越简单越好,能让乡兵上当最好,不上当也不无妨,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摆脱他们。” 半炷香后,百余乡兵拉成一条长线散散乱乱上气不接下气奔来,前面有四匹马,应是小目头之类的人,他们饱汉不知饿汉子饥地呵令着乡兵们加快赶路。 前面出现路障,乡兵们停下来,几个小头目交头接耳嘀咕几声,仅是犹豫片刻便派出人前去清理路障。 驿道左边几十米远处,洪文材小声问:“世子!可要行动?” 齐良道:“射掉那几名骑马者!” 洪文材遵令:“是!”就要转身离去,齐良忙阻道:“让我的侍卫们来,洪队长交几把箭给他们就是!” 洪文材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些侍卫们的本领。 几只利箭突然破空而出,只听一声“不好!有箭!”接着传来几声惨叫,两人坠马,另有一人手臂中箭伏在马背上,还有一人帽子被射落吓得魂飞魄散。 “有埋伏,快退!快退!”乡兵撒腿便跑,魂儿都掉了。 一番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之后,一场危机没想竟如此轻易便化解了! 武工队队员们惊呼侍卫们神奇的箭法,洪文材问:“世子!你们这是要去哪?” 齐良道:“我们准备回叙州府!” 洪文材担忧道:“回叙州府必须过叙水厅,叙水厅有清军,这一路不好走啊!”接着道:“让川黔武工队护送世子吧!” 齐良不置可否,问:“洪队长知道一些什么信息?” 洪文材回答:“川黔武工队一直在大山里钻,卑职也不知道什么信息,只是知道马宝将军已入川,贵州北部大部分县府已撤,整个北部已落入清军手!” 齐良问:“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洪文材回答:“我们奉命在川黔边境活动,主要打击地方乡兵及破坏清军后勤运输!” 齐良奇怪问:“清顺承郡王勒尔锦大军并未南下,为何整个贵州北部都落入清廷之手了呢?” 洪文材道:“虽清顺承郡王勒尔锦大军未南下,但清军另一支大军——安远靖寇大将军贝勒尚善部从另一路已南下,再加上我方各府衙先期撤离,地方土豪富绅见风使舵投靠清廷,所以虽清军未及遍至各地,但整个贵州北部已实际受清廷控制矣。” 齐良听了愤怒,那些贪生怕死的地方官员该杀!而那些风吹两边倒的地方豪绅也该杀,此次自己就差点命丧那些由地方豪绅所组的乡兵之手。“洪队长!今后对各地亲清廷的豪绅要毫不留情地打击!”他赍恨道。 洪文材躬身:“遵世子令!” 齐良瞧瞧远处在列队的武工队队员们,他们衣服单薄,且服饰各异,奇形怪状,又问:“你们为何如此装扮?”完全象一支土匪。 洪文材知齐良意,赧道:“武工队困难,无法统一着装,且为了避免遭到清军的重点打击,我们也必须以山贼土匪的形式出来活动!” 齐良体谅敌后武工队的难处,不怪罪他们,鼓励道:“川黔边境武工队人数还不到百人的吧?洪队长努力发展,到时我让天朔府升你们为常规军!” 洪文材大喜:“卑职定当努力,誓死效忠世子!” 之后,齐良再鼓励武工队所有队员一番,便率魏士安、刘德祥等十人离去了。只是武工队队员们对齐良这神秘的一行人充满无限好奇,问洪文材,洪文材又不说,这成了众人心中的一个谜!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七章 深深忧虑 清军大营,看到各处上报上来的情报图海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感,他眯着眼得意地笑,花白的胡须一翘一翘,果不出周培公所料吴逆渡河而攻了,只是有点意外的是吴逆军并非大规模强攻,而是小股地小股地偷渡,也真不知吴逆是怎么想的,这样偷渡有用吗? 站在一旁的周培公则表情恰恰与其相反,他深皱着眉,一份份战报叠加,虽是一小股一小股的部队偷渡,可数量也已达到万人矣!这近万人一上岸就消失不见了,这吴逆采取的是什么战术?不可猜度,即无法应对,他深深感到可怕。 图海瞅一眼忧虑中的周培公,问:“培公因何愁眉苦脸?吴逆完全按照培公的设想行事,难道培公不感到高兴吗?” 周培公叹道:“大将军没有发现其中的可疑之处吗?” 图海不解:“有何可疑之处?请培公详解!” 周培公指着桌上一堆的战报道:“这些战报只是禀报了吴逆军偷渡的事实,却并没有报道有多少吴逆军被歼!” 图海细细想想确是如此,接着又不以为然道:“这又如何?那些吴逆军上岸后难道还能逃得了吗?” 周培公摇头:“若是那些吴逆军只是占领滩头阵地或是主动进攻我军,他们自是自寻死路在劫难逃,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而是上岸后就像烟雾一样消失不见了!” 图海听着眉头聚紧,周培公接着道:“若是吴逆军像昆明卫一样采聚游击之术,吾为之奈何?” 想想几万大军在大劳山围剿昆明卫近月依然无果,图海已没有了开始的好心情,脸上的笑容早消失不见。“培公可知这是为何?难道那吴逆应熊已回归了?”他心焦问。 周培公这点倒敢肯定,摇头道:“吴逆应熊肯定还没有回去,不然吴逆军连偷渡石柳河都不会了。” 图海追问:“那又是为何呢?” 周培公道:“应该还是为了解救吴逆应熊!”想着吴逆采取的计策他深深佩服,简单明了直奔主题,这样可减少许多的伤亡。同时,他又十分后悔,不曾想吴逆应熊在吴氏集团中的位置如此重要,当初就应该歼灭了他。 图海翻着白眼道:“当然是为了救那吴逆应熊了,这还用说吗?” 周培公被噎一下,赶忙解释:“卑职的意思是说吴逆军为了解救吴逆应熊这一个简单的目的,他们采取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不与我们发生大规模的血战!” 图海焦急:“这如何是好?若是那些上岸的吴逆军都采取游击之术,我们该怎么办?” 周培公低头沉思,图海下决定道:“应该马上调骑兵部队前去剿灭那些上岸吴军!” 周培公思虑片刻,抬头间已有了对策,不慌不忙道:“大将军勿用担心,吴逆军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解救吴逆应熊吗?那么他们去的方向一定是大劳山,我军只需置兵于大劳山附近,守株待兔就是!” 图海拍着脑袋,大赞:“对啊!他们想做的就是救那吴逆应熊,任由他们声张虚势,游击骚扰,但这个目的不会变!”接着又蹙眉忧虑:“可是那吴逆应熊已逃出,他很快就会回去!” 周培公道:“大将军不用担心,接到消息吴逆应熊已逃往泸州方向,他想回到叙州城可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即便他回去了,消息也不可能马上传达到那些上岸吴逆军中。”另外,他还有一种预感,对岸吴逆军可能很快就会展开大规模的渡河战,那些上岸吴逆军应该还有另一个目的即为牵制己方兵力,而应对的唯一办法就是集中兵力,按兵不动。 让那吴逆应熊逃走图海心中虽有遗憾但并不沮丧,成功调动吴逆马宝部入川,朝廷已发来圣谕嘉奖,吩咐:“培公多操心,于大劳山与石柳河布置好一切,另也要密切监视那些上岸吴军的动向,有机会还是要狠狠打击一下的!” 周培公还来不及遵令,外面一名军士匆匆进来禀报:“禀大将军!塘村楚布将军大营被毁,楚布将军战死,我军损失惨重!” “什么啊?”图海大惊失色,周培公同样惊得目瞪口呆,楚布骁勇无比,战功赫赫,统帅三千大军驻守石柳河上游塘村。 “吴逆大军渡河了吗?”图海急切问,瞬间反应过来,结巴着命令:“快、快调兵增援!” 周培公阻止:“请大将军稍等片刻!”接着军士问:“有多少吴军渡江?” 军士回答:“约二千人!” “二千人?”周培公难以置信,二千人渡河而攻不仅大败己方精锐,而且连大营都给毁了,什么时候吴逆军如此厉害了?他倏地变脸色,声色俱厉:“若是谎报军情,斩了你!” 军士慌张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周培公惊涛骇浪,继续问:“后面可还有吴军渡河?” 军士回答:“后面没有吴军渡河了,而上岸的吴军毁了军营后也马上消失不见。” 周培公心稍安,说明这股吴军也是小股偷渡部队,图海也安静地坐下,问:“可知此支吴军由谁统领?” 军士摇头,周培公知道,代而回答:“对岸与楚布将军对峙的吴军是桂明部,统军之人应该也是桂明!” 图海惊问:“可是以少胜多打败赵良栋的那个桂明?” 周培公回答:“正是!” 图海又惊又妒:“此桂明何以如此厉害,屡败我军?” 周培公道:“大将军应该招赵良栋将军前来问问!” 图海问:“赵将军在哪里?招赵良栋将军!” 周培公道:“赵将军在莫村,离大营有三十里。” 图海不耐烦命令:“速招其前来议事!” 有人领命下去,周培公则在深深忧虑那支战力非凡的桂明部。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八章 牵怒之意 赵良栋并不在军营,他所管辖的河段也有吴军偷渡,吴军偷渡上岸之后他领兵追捕去了。等他接到命令赶到大将军营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 他风尘仆仆闯进大将军营帐,一身戎装都不及回营地换即匆匆赶来,银灰色的盔甲上还沾着血迹呢。 “参见大将军!”他躬身行礼,图海不敢托大,起身走出:“给赵将军看座!”赵良栋,字擎之,号西华,非图海直属部下,原为天津总兵,后调任宁夏提督,自领一路大军入川平乱。 赵良栋又向周培公颔首之后方坐下,周培公回礼一笑,问:“看赵将军身上沾着血渍,可是刚经过一场血战?” 赵良栋道:“昨日良栋率部追击吴军,有过一场血战,今日方回!” 图海关心问:“结果如何?” 赵良栋谦逊道:“小有斩获,上岸之吴军俱被歼灭!” 图海喜问:“有多少吴军?” 赵良栋又不免得意:“约千余吴军!” 这是连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也是第一份上报歼灭偷渡吴军的战报。 “赵将军神勇,本帅必将上呈天听为你请功!”图海赞道。 赵良栋高兴,旋问:“不知大将军召卑职前来有何要事?” 图海望向周培公,周培公道:“赵将军!昨日在塘村也有吴军偷渡,应是与莫村发生在同一时间,只是结果却与莫村的完全相反。”赵良栋驻守莫村河段。 赵良栋紧张问:“怎么个相反法?” 周培公叹息:“楚布将军战死,塘村大营被毁!” 赵良栋惊色,与图海一样下意识问:“吴军大规模渡河了吗?” 周培公笑着反问:“若是吴军大规模渡河,大将军与我还会如此安闲地坐在这里吗?” “也是小规模的偷渡?”赵良栋不相信地问。 周培公点头:“正是!而且还只是一支二千人的偷渡部队!” 近几日发生的偷渡事件,二千之数也算是大规模了,但赵良栋仍不敢置信仅凭两千吴军就可杀了楚布毁了塘村大营,怀疑问:“何人有如此厉害?” 周培公反问:“赵将军以为呢!” 赵良栋怔然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惊恐问:“桂明?”喃喃自语:“这就难怪了!这就难怪了。”被桂明所败,其心仍有余悸。 周培公长长叹一声:“说说这个桂明吧!” 赵良栋现在才知道大将军何因如此匆忙召见于己。“对于桂明,良栋也知之不详,只知其原是吴逆应熊手下的一名侍卫,冷静,足智多谋,胆识过人!” 其实,图海与周培公应比赵良栋对桂明了解得更多,他们应该都曾看过桂明,只是以前未曾留意。 “赵将军说说桂明的军队吧,为何他这么厉害?”周培公问。 赵良栋道:“确切地说非是桂明如此厉害,而是他的军队厉害!” 欧!周培公惊问:“何以见得?”图海也侧耳聆听。 赵良栋怵然回忆:“桂明手下有一支二千人的连发弩部队,那是一支魔鬼般的部队,他们有发不完的弩箭,铺天盖地,一箭接一箭,连绵不绝,就像天上下雨一样。” “有这等事?”周培公满腹疑惑,问:“那弩何模样?”他意识到那可能又是一种新兵器。 赵良栋回答:“外形与一般弩弓并无二致,只是它有射不完的弩箭,可以不需上箭,一箭接一箭丝毫不停顿。” 周培公问:“赵将军可曾得到过此弩?” 赵良栋摇头:“未曾得到这种弓弩,不过那弩箭倒是收集到不少!” 周培公吩咐:“劳赵将军送些那种弩箭过来看看!” 赵良栋道:“这个容易,良栋现在就令人回营去取!” 周培公再问:“良栋可发现那弓弩有什么弱点?” 赵良栋拧眉沉思片刻,道:“那弓弩好像不如普通弓箭射程远,这应该是它的唯一弱点!” 周培公明白了,道:“赵将军!若是今后有机会请千方百计弄一把这种弓弩回来!” 赵良栋道:“省得!” 图海突道:“培公何不去问问楚布将军部下?经昨夜一仗,说不定他们就收有这种弓弩呢?” 周培公道:“卑职这就去!”不过,他不抱丝毫幻想,既是落荒而归,又有何心思关注其它? 周培公正待迈步,一声长长的“报”声阻住了他的脚步,“禀大将军!前方急报,扎尔杰将军遭敌伏击,损失惨重!”一名传信军士满头大汗跪在地上。 图海暴瞪双眼,惊而站起:“什么啊?” 周部公则急问:“扎尔杰将军如何?” 军士禀报:“扎尔杰将军所幸无事,不过其部损失达六成!” 扎尔杰仍图海手下五大骑兵甲喇额真之一,甲喇额真是满清官名。依满清八旗建制,每300人为1牛录,设牛录额真1人;5牛录为1甲喇,设甲喇额真1人;5甲喇为1固山,设固山额真1人,固山即汉语中的“旗”。 这是图海部精锐八旗骑兵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大损失,图海青筋凸起,虎视怒颜:“是谁干的?” 传信军士正待开口,周培公已抢先道:“禀大将军!还是那桂明!”昨日得知桂明部上岸后,他及时作出了军事布置,他料定桂明会直奔大劳山,他一边在大劳山设防,一边令扎尔杰部追击。桂明部是他重点防范的对象,所以调集了重兵,派遣了精锐,可没想到一直号称天下无敌,在汉军眼里如梦魇的八旗骑军也遭此大败。 图海横眉竖眼,万目睚眦:“定要烹蒸了那桂逆贼!”令其怒恨冲天的另一个原因是扎尔杰部属正黄旗,他自己也是出自正黄旗,其中许多都是他的宗族亲侄。 周培公凝重神色:“大将军!我们一定要好好防备这个桂明了!” 图海吼一声:“那还不快去?”多少有点牵怒周培公的意思。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等两天 登上石柳河北岸之后,方知道情况与想像中完全不一样,桂明十分郁闷,不管他率部往哪个方向前进都好像有清军,后面也有清军阴魂不散地坠着,而且还是清军骑军,这对部队是一个巨大威胁。无奈之下,他命令部队回头反击,在一片山林中设伏与清军扎尔杰部血战,虽取得胜利但自身损失亦重,登陆部队人员锐减至一千四百人,且弩箭日渐减少,人均已不足四十枝矣。 部队也有收获,多了几百匹战马,可部队要在崇山峻岭中往来穿梭要这些战马何用?林天佑在驱散这些优良战马时十分惋惜,每匹战马都是好几百两银子啊!平日里有多想拥有一匹这样的马! “还在磨蹭什么?”瞧见对一匹白马依依不舍的林天佑,桂明转身过来含愠喝道。 林天佑求道:“桂部长!可否留下几十匹,传信兵们需要,您也需要啊!” 桂明毫不犹豫拒绝:“我不需要,传信兵们也不需要!”瞅一眼,语气加重,脸色更沉:“你别再浪费时间,你关心这些战马还不如多关心一下士兵们的弩箭,多花一点时间收集射出去的弩箭!把这些马都驱散了吧,我们不能要但也不能留给清贼!”确实,战场上士兵们多一支弩箭就多一份活命的机会! 林天佑大声道:“明白!”对着爱不释手的白马用力一拍,叫道:“去吧!”谁知那白马吃痛后腿一踢正中林天佑,林天佑趔趄着后退两大步,林天佑恼羞大怒:“你这畜牲!” 桂明哈哈大笑,转身正见百户顾明宇跑来,问:“顾百户有何事?” 顾明宇禀道:“桂部长!前面三十里发现清军!” 桂明头痛,上岸以来三天打两仗,如此下去部队可能到不了大劳山。见桂明沉默不言,顾明宇小心翼翼建议:“桂部长!我们是否应该改变一下行军方向?” 桂明道:“我们不是一直在改变行军路线吗?” 顾明宇道:“桂部长!卑职指的是行军方向而非路线?” 桂明愕然,细细思量,反问:“顾百户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向大劳山前进了?”一直以来,虽桂明一直在改变行军路线,但行军方向却一直未变,总是朝着西北大劳山方向前进。 顾明宇道:“只是暂时不向大劳山方向前进,但我们的目标还是大劳山!” 桂明沉思片刻,点头认同:“顾百户言之有理,清军一定在大劳山置有重兵,我们没有必要往清军刀口上撞!” 顾明宇兴奋异常,不仅仅是因为桂明接受了他这个小小百户的建议,而是他相当于救下了许多弟兄们的性命。 “顾百户可搜到一些有关大劳山的信息?”这是之前桂明布置给顾明宇的任务。 顾明宇道:“卑职找到几名当地百姓,可他们对大劳山近期的情况一无所知,原因是大劳山周边三十里范围内已被清军列为了禁区!” 这点桂明早从回来禀报的张年洲口中知道,他望着大劳山方向良久不语,不知世子要遭受怎样的苦难啊?“我们先向正北方向前进,脱离与清军接触后,再转向西入大劳山解救世子!”他鼻子发酸,世子一生苦难,一定要尽快解他出来。 吴军帅营已从叙州城移至石柳河畔,近几日一支支部队偷渡上岸,消息不断传回,有好有坏,有的部队上岸即被歼全军覆没;有的部队成功登陆,躲过清军围堵,消失在天地间,但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如何不得而知;唯一的好消息便是从塘村登陆的桂明部大败清军,并射死了清将楚布。马宝与胡国柱都在想,为何桂明部如此厉害?他们听说是因为桂明部有二千人装备了一种连发弩,他们想看看那种连发弩是什么东西,可连发弩都被带过了河,只有等桂明回来再说了。 白发苍苍的马宝将军喜欢到河边走走,常常伫立望着对岸,胡国柱从远处走来,问:“马将军又在想对岸的将士们吗?” 马宝摇摇头,却问:“可有对岸的消息?”今日吴军停止了偷渡,这是难道清静的一天。 胡国柱道:“登陆的部队隐形后,再无联系。” 马宝再次摇首:“不是问我方部队的消息,而是清军有何动静没有?” 胡国柱道:“清军好像也没有动静!” 马宝转回身再次望着茫茫河面的对岸,喃喃:“如此看来清军识破了我们的计策,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可怕啊!” 胡国柱担心:“若是不能调动清军,我方的游击即失去了意义。” 马宝下着决心:“我们还是应该来一次强渡,不然不足以撼动清军,也就无法解救世子!” 胡国柱犹豫:“等等再说吧,各登岸部队还没有游击起来呢,清军自然不会动。” 马宝缓缓摇头:“我们等不起啊!”他往前走几步,更靠近了河岸。 胡国柱跟上,疑惑地望着两鬓斑白的马宝,问:“马将军可是在忧虑贵州?” 马宝注视着打着转儿的水面,点头:“我们必须迅速击溃对岸图海部,然后回援贵州,不然贵州失,云南危险矣!”他接到最新消息,贵州北部已失大半。 老将军忧国忧民,胡国柱有一丝感动,同时又有一丝钦佩,老将军看得远想得远哪!“马将军!强渡可是一场血战!”他提醒。 马宝道:“若是能击溃图海部,解救出世子,进而扭战整个四川的战局,甚至于占据整个四川,付出一些代价是值得的。”说着这些话,他其它已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胡国柱虽有余虑,但也不反对。马宝疑重神色道:“再等两天,若是对岸还无消息,我们便实施强渡!” 胡国柱默不作声,马宝下定最后的心:“这两天胡将军就作好强渡的准备吧!”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三十章 渡河强攻 桂明部向正北方向移动,又与清军发生两次小规模遭遇战之后终于进入大劳山。桂明满山地寻找,可哪有昆明卫的影子?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因为山中到处都是被清军杀害的昆明卫士兵的尸首,他不知道那是重伤之后被迫留下匿藏的昆明卫兄弟们,他们有的缺乏救治不治死亡,有的没有吃的慢慢饿死,有的无法忍受悲惨自杀,有的被清军发现残忍杀害。 石柳河南岸,吴军已聚集起大量船只、排筏,足够一次投送一万名士兵过河,那些船只排筏全都藏在岸上的树林里,只有等发起强渡时才会抬下河。 吴军还准备了充足的箭只、粮草,他们做着一切强渡的准备,就连齐良留下的安在叙州城上的十门火炮也搬到了河边。 军营里到处都是将士们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当火炮部队吆喝着把火炮搬上五艘大船时,胡国柱知道大规模渡河强攻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但他还是疑心重重,忧心忡忡,问一旁的马宝:“马将军!不能再等了吗?” 马宝捋一下似雪的胡须,瞟着问:“这两日有对岸的消息吗?”时间不可能一味地等下去。 胡国柱苦脸:“没有!”他也觉奇怪,好几支部队偷渡上岸为何就没有一支部队发回消息呢? 马宝也是十分无奈:“非不是吾不能再多等那么一两日也,而是胡将军知道过几日春讯将至,石柳河河水暴涨,我们将错过最佳的渡河时机。” 胡国柱沉默无言,“胡将军尽量想办法联系对岸的部队吧,明日子时准时强渡!”马宝大步走了。 第二日午饭之后吴军进入临战状态,石柳河南岸纵深二十里成了禁区,一切人员禁止出入,就连一只狗一鸡也不行。 士兵们被勒令在军营里休息,无事可做的士兵们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自己的刀枪。到了晚上,所有的士兵都知事地不管困与不困,想与不想地强迫自己闭一会儿眼。 子时,天上星光闪烁,皓月当空,十几个士兵一组地抬着船只、排筏推入水中,而后依次登上静坐待发。 百舸争流,千舟竞渡!万船齐发之时恰巧明月隐入云中,十艘大船驶在最前面,其中有五艘是装有火炮的船只,他们是开路先锋。这些所谓的大船其实也就比一般的渔船大一些,仅能坐百人。 到了河心清军发现了,北岸顿时忙碌起来,慌乱起来,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吴军试着放了一炮,火光熠动,声音巨响,可惜清军没有打着反把船体震得左右摇晃差点翻了船。 “不要乱放炮,靠近了再打!”有人叫道。 黑夜中箭只往来穿梭,清军不时有火箭射来,那火箭拖着美丽的弦线倒不曾造成什么杀伤力,反是给这夜空增添了一道亮色。 不知是清军有意放吴军上岸,还是吴军的欺骗计策起了作用?吴军很顺利地便登上了岸。 “结合!结合!列阵!列阵!” “占领制高点!” “前面阻击!前面阻击!” 吴军将领背着嗓门吼叫着,士兵们找着自己的小旗令,聚集的小旗找着总旗,一级找一级,将军佐领们倒是不慌不乱,只有千户百户们最忙碌,他们才是基干作战单位。 突击部队与清军一番混战之后,清军败退,吴军向纵深发展,但他们不敢走得太远,只是在滩头阵地周边十来里范围内设阵防守。周边高地尽被占领,士兵们开始挖陷阱,设障碍,稳固滩头阵地。 期间清军一直没有再来攻过,过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大地传来强烈的震动声,清军大军来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吴军骗过了清军,所以清军主力才姗姗来迟。 一场惨烈的攻防战在石柳河北岸上演,河面上清军的船只也出现了,他们阻击吴军的后续部队登陆,直至天明时分,吴军损失上百艘船才终于把四千士兵再次送上北岸,幸好还算来得及时滩头阵地还在,不过,先期上岸的近万吴军已损失过半,可见血拼的惨烈程度。 大量船只被毁,又有清军水军的阻挠,吴军后续部队的输送能力大大减弱,每次只能送上两三千人,到午时,春日的太阳炫耀大地,吴军总共送上岸的部队二万不到。 马宝与胡国柱全身盔甲站在沙地上,一黄一银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四周都是忙碌的身影和焦虑的眼神。两人如定海神针般伫立不动,脸上无一丝表情,但这表面的镇定并不能掩饰他们内心的焦虑,他们两人的双手都死死地捏着拳头。 “马将军!已送过去二万人了!”胡国柱蛹动嘴唇。 马宝连眼皮子都未动一下:“知道!” 胡国柱再次动唇,可欲言又止,军报每一刻钟禀报一次,可对岸作战的人数从来没有超过一万,且渐渐在减少,现在仅是七千之数矣,损失已达一万三千人。这里既有己方投送不力的原因,也有清军援军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的原因。 “马将军!若想扭转战局,我军必须一次性再投送上一万人!”胡国柱咬着唇道。这样一点一点地消耗下去,便是有百万大军也会被耗尽。 战斗已持续六七个时辰,己方登陆的部队并不多,为何占据数量优势与时间优势的清军一直未能把己方登陆部队赶下河呢?他一直提心吊胆地担忧着一件事,也一直密切地关注一件事——清军的骑军在哪里?他们投入战斗没有?事实是清军骑军一直没有出现,他宽心之余又疑窦丛生,为何清军骑军还不投入呢?他慢慢感觉这是清军有意为之,目的就是像目前这样一点一点地损尽吴军兵力。 马宝终于动了,扭动身子,苍老的眼睛望向西北角一块坪地,问:“竹排、木筏都做得怎样了?” 胡国柱苦笑摇头:“那些新做的竹排木筏怕是指望不上了。”渡河工具损失巨大,吴军又不得不抓紧时间制做。 马宝颓然,突又振作精神:“此次我要亲到对岸去!” 胡国柱惊色:“这如何使得?还是去吧!”主帅岂能上一线? 胡国柱贵为周王女婿也是损失不得的,但目前这战状也只有他去了,马宝定定望着胡国柱,真诚道:“胡将军可要保重!” 胡国柱叹息:“胡某一定把登陆点守牢!”马宝连劝都未劝一下,他都怀疑刚是不是马宝故意那样说的?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敢再提 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一艘大船已空出来,胡国柱手握大刀领着一众亲卫准备登船,此去生死如何?望着滔滔河水,他一片茫然。 “将军!该上船了!”他的亲卫队长杨林小声提醒。 胡国柱提起大刀,毅然道:“上吧!”就要抬脚,满含歉意送行的马宝唇抖动:“胡将军保重!”胡国柱无言地盯一眼,转身而走。 远处奔来一人,一名军士半跪下:“禀将军!从叙州城过来几人要求见您!” 马宝不耐问:“都是什么人?有多少?” 军士道:“来人自称是世子,有十来人,但没人敢确定,特来禀报!” “什么?世子?”马宝惊讶得眼凸眉横,正往前走的胡国柱闻言也立刻停下,心激动得跳盆。 “快快有请!快快有请!”马宝颤声道,接着向胡国柱叫道:“胡将军暂且停下,待见过世子再说!” 那名军士踌躇着,期期艾艾道:“将、将军!人还没有确定是否是世子呢!” 马宝不耐烦道:“不管是不是,快把人带上来!”他话未说完,自己已往前走了,胡国柱把大刀递给亲兵队长杨林也快步跟上。 一座大营外,齐良神态自若地安闲等着,但刘德祥等侍卫们却已怒火烧脸了,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竟敢如此怠慢世子,连营帐都不准进!他们也不想想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胡子拉碴,油头垢脸,一副平民装扮,谁识得他们?何况又没有信物,人家岂能轻信? 马宝与胡国柱三步并着两步快步过来,两人均忐忑不安,看真实了,胡国柱激动道:“真是世子!” 齐良笑意欣然:“胡将军可好?” 胡国柱马上躬身行礼:“参见世子!”马宝紧接其后:“卑职见过世子!” 齐良道:“两位将军免礼!”接着问:“看军营戒备森严,里里外外忙碌一片,可是要打仗?” 胡国柱道:“我军正在强渡石柳河!” 齐良大惊:“强渡石柳河?” 马宝道:“正是,世子困于大劳山久无消息,我们正在强攻清军以解救世子,不曾想世子竟——” 齐良道:“本王已回来,可否令攻击停下来?” 胡国柱道:“恐是来不及了,已有两万部队过了石柳河!”瞅一眼马宝,有点怪对方不听自己劝告,要是能多等一天多好啊! 齐良吃惊:“这不是一场血战?如此强攻,不知要损失多少弟兄!”喟然长叹:“你们上清贼的当了,他们就是要引诱你们如此强攻,好消耗我方兵力!” 马宝无奈道:“为了救世子,明知是清军的圈套,我们也只能闭上眼跳。” 齐良惭愧,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啊! 胡国柱问:“世子!这一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又突然从后方出现了呢?” 齐良阻止道:“这些事容后再说,我们进帐营研究一下战局,该怎样把损失降到最低!” 三人进入大帐,齐良迫不及待地问:“前面战事到底如何?” 胡国柱道:“情况相当不妙,虽送上岸的部队有二万,但目前活着的只有七千不到,卑职正想过河增援呢!” 齐良想都不想即摇头:“如此增援不行,有多少损多少,再多也填不满那黑窟窿。”凝眉沉思片刻问:“可否把那七千人撤回来?” 胡国柱摇头:“不可能!我上岸部队已与清军成胶着状态,想要安恙撤退根本不可能,且我方运力不够,不能一次性运回那么多士兵!” 齐良不解问:“强渡之前难道你们都没有造出足够的船只、排筏?” 胡国柱道:“我们是造了足够的船只与排筏的,可许多又都被清军毁了!” 想想也是,这既然是清军设的一个局,又怎会没有一整套对策呢? 在旁一直未说话的马宝坚定道:“想救出那七千部队的唯一办法就是继续增兵北岸,某亲自过去!” 齐良毫不犹豫否定:“绝对不行!” 马宝皱着眉问:“为何不行?” 齐良苦笑,缓缓道:“两位将军想过清顺承郡王勒尔锦没有?” 马宝与胡国柱不解地望着齐良,马宝问:“那勒尔锦恶贼怎么了?”他与勒尔锦是老对手,两人对仗多次互有胜负。 齐良道:“本王从贵州转道回来的时候,在川黔边境看到勒尔锦大军!” 马宝惊问:“勒尔锦不是南下遵义了吗?” 齐良摇头:“南下的只是另一路清军——安西大将军贝勒尚善的军队!” 马宝疑惑问:“勒尔锦在川黔边境踟躇不前他想干什么?” 齐良有意味地反问:“两位将军说呢?” 马宝与胡国柱失色同声道:“入川?” 齐良叹道:“除了此解释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胡国柱喃喃出神:“若是我大军渡过石柳河被图海部纠缠不脱,而勒尔锦部突然入川,不仅叙州城不保,我军还有被围歼的可能。如此,整个大西南我军都无力量存在矣,四川要丢,贵州要丢,云南也要丢了!”长长叹息:“好庞大的计策,清军歹毒啊!” 两人再不敢提过江增援之事,胡国柱苦恼问:“现在该怎么办?” 齐良问:“我军还剩多少部队?” 胡国柱道:“叙州城有五千军,南岸还有三万部队!” 齐良默算一下,奇怪问:“不是只过河两万部队吗?怎会只剩三万部队?” 胡国柱道:“忘了告诉世子,之前为了解救世子,我军已有一万部队先期偷渡过石柳河了。” 齐良惊讶,既然有一万先遣部队策应,怎么仗还打成这样呢? 胡国柱接着又道:“世子的部属——桂明也统两千军过了石柳河!” 齐良更惊:“桂明也来了?”他既惊又喜。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三十二章 挂起旗号 不能再增兵过河,难道七千弟兄就这样放弃了?那可都是自己所熟悉的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啊!马宝十分后悔没有再多等一天,既然无计可施,他坚持道:“世子!还是让卑职过去吧,是我让他们过去的,我有责任把他们带回来!” 齐良踱着步不作声,他一身百姓装在两位银光闪闪的将军面前晃来晃去显得十分不协调,他脸上还沾着黄黄的灰尘,嘴唇干裂。几个来回之后,他倏地止步,指着马宝道:“不!由我上去!” 马宝与胡国柱惊愕失色,胡国柱立刻摇头,连连否定:“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谁去也不能让世子去!”本就是为了救他脱险,岂能刚回来又让他再涉险? 马宝还带着点气:“世子也应该为下面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想想!” 齐良歉意道:“两位将军误解了,本王非要登陆只是呆在船上!” 胡国柱狐疑:“卑职等愚钝,还请世子详解!” 齐良道:“本王在战场上大张旗鼓的露面,是想向敌我双方的将士们宣布一件事——清军的围困失败了,本王回来了!这可大大地打击清军气势,相反又可极大地鼓舞我军士气,而后再——” 胡国柱追问:“而后如何?”就是呆在船上也是相当危险的啊!现在吴军并没有取得水上的完全优势。 齐良道:“而后再令岸上部队伺机突围,时间最好选在晚上,之后像其它前期部队一样暂且在石柳河北岸游击。” 胡国柱沉思片刻,点头:“此计可行!” 马宝担心突围的可能性有几分?但又无他法,也只有默认同意。 齐良瞅着脸愁得像一团麻花的马宝,出声宽慰道:“人马总是要损失一些的,只要作好充分准备,瞧准时机,成功突围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马宝信心缺缺:“但愿如此!”接着十分忧虑问:“若是清顺承郡王勒尔锦真的来攻怎么办?” 齐良道:“有剩下的三万军队,再加上叙州城的五千守军,足可应对清勒尔锦部。”接着十分无奈道:“只是贵州我们便只能暂且弃之不顾了。” 胡国柱接着问:“若是图海部也渡河来攻呢?两面夹击,我军如何能挡?” 齐良道:“石柳河北岸不是有我万余游击部队吗?图海部不足为虑,由他们拖着图海部,图海无力南渡!不过,这有一个前提条件!” 一万对五万,马宝不认为己方游击部队能拖住图海部,欠缺信心问:“什么前提条件?” 齐良郑重道:“北岸游击部队必须交由鲁辉湘或桂明统一指挥!” 马宝一怔,复杂地瞟一眼,他又想起了周王那份密令!难道世子真有篡位谋权之意?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抢兵夺权了?他手捏得紧紧,冲动着就想拿了齐良。 胡国柱就不会想那么多了,点头:“可以!”过河的部队并非全都是马宝部队,也有他的部队,还有苗仁宁的部队,且苗仁宁还亲率部队过了河。 马宝既不同意也不否定,技巧地问:“如何拖住图海部?” 齐良道:“游击!破其道路,坏其后勤,不仅能拖住图海部,久之图海部必败!” 胡国柱道:“世子是游击战的高手,鲁辉湘与桂明深得世子精髓,他们一定能完全任务!” 马宝犹豫着,思虑半晌道:“若是战事不那么紧了,北岸部队还是回到南岸来吧!” 齐良默然,失望地吐出两字:“也好!” 稍稍准备一下,齐良连脸都未洗一把,即在马宝与胡国柱的陪同下到了河边。到了河边,齐良才发现场面有多么的乱,到处是木板、树枝、竹子、兵器,还有马匹、粮草等等,若是有清军发起火攻就全完了。 上了船,齐良产生疑惑,问胡国柱:“石柳河水并不很急,为何不采取舟桥方式渡河?” 胡国柱迷惑:“舟桥方式?”他陪齐良一同前往,而马宝则留在岸上调度指挥。 齐良困惑,难道这个时代之前还没有出现过舟桥方式?可后世电视剧里在三国时代就出现了啊!或只是马宝与胡国柱两人不知晓而已? “舟桥就是在河面上用船与木桥连接在一起架设浮桥!”齐良解释,“这样不是比用船来渡士兵快得多吗?” 胡国柱恍然:“世子所说的是浮桥啊!我们曾试过,可由于有清军水军冲撞及火攻,一直未能建成!”此次为了保障齐良的安全,所有舟船都没有载援兵,全是水面作战部队,还特别增加了火箭。 原来这舟桥渡河方式还是有的,倒是自己自以为是地想得太简单了。 船驶到河心,又见清军来攻,在缺乏专业水军又缺乏远程攻击武器的情况下,双方使用最多的还是火箭,箭头上扎着布条沾着桐油的火箭飞来飞去就像在放烟花一样。一些船只开始着火,都无法救火,敢露头就被射成刺猬,等着大火蔓延全船后,士兵们唯一的选择只有跳河。 齐良的大船被围在中央,与清军船只远远隔着,水面作战吴军占有优,齐良不需担忧,只是催促着加快向对岸驶去。 岸上登陆滩头场面十分凄惨,尸首堆积如山,旌旗千穿百孔,齐良悲怆地扫视,吩咐:“挂起本王的旗号吧!” 顿时,一杆大旗冉冉升起,高高飘扬!齐良的大船没有靠岸,部分小舟则冲上了岸,他们为岸上部队送上急需的补给,并把部分重伤员运回。 “看!世子的旗帜!”有人发现了变化。 马上有人叫道:“世子回来了哦!世子回来了哦!”接着这叫声传遍整个战场,吴军士气大振,清军茫然不知所措。 一些箭只集中向齐良大船射来,齐良夷然不惧地走上船头,挥臂大声呼:“驱除鞑虏,恢复中华!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阵心寒 河风掠过,齐良临风而站,刚毅而威严,透着强大的气势。立刻欢呼其归来的叫声换成了政治口号,由身旁的卫兵开始,到整艘船,再传至整个战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呼声响彻云霄。 船由北往向南行驶一段,既是做一个巡视也是为了调头,卫兵们担心齐良安全把他拥下了船头,齐良平抚激昂心情,向一旁问:“都办好了吗?” 胡国柱道:“世子放心,东西都已送上,传达命令的将领也已上岸,世子可以放心回了!” 齐良望向岸上,不敢接触那些信赖与渴望的目光,他深深愧疚,同时又十发奇怪,问:“为何岸上弟兄们能坚持到现在?”他不认为这只是单纯英勇的问题。 胡国柱道:“其中应该有清军未尽全力的原因,还有一点原因则是多亏了世子留下的那十门火炮!” 齐良惊问:“那些火炮也运过河了?” 胡国柱可惜道:“只是今晚突围之时,那十门火炮就得抛弃了。” 齐良道:“弃了就弃了吧,只要部队能成功突围就行!”在他的眼里,人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 亥时,在石柳河上游的另一渡口,吴军正大张旗鼓地开辟另一个登陆场,清军匆匆忙忙调兵前往阻击,可这个地方的吴军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听见呐喊声,只看见利箭飞梭,就是不见上岸。恰在这时,下游北岸的吴军开始突围了。声东击西,趁着夜色突围,这就是齐良突施的突围计策。 这次突围到底能有多少人活着出去?齐良不知道,但这次登陆战死了上万人却全都是为了他一个人,一连好几天他都深深埋在自责中。 北岸有部队陆续回来,但一直没有桂明部的消息,齐良担心着,魏士安进来禀报:“世子!马将军请您去议事!” 虽齐良是世子,但现在大多数的部队都是马宝部下,许多事都得经过他,所以议事也在他的营帐。 帐营里只有马宝与胡国柱两人,两人见过礼后,马宝直截了当道:“世子!卑职与胡将军商议要回叙州城!” 齐良蹙眉:“为何?” 胡国柱道:“贵州清勒尔锦部动了,我们需有所防范!” 齐良问:“这边如何处置?”指的是石柳河对岸的图海部。 胡国柱道:“留一万军驻守,顺便接应回归的将士们。” 齐良道:“我留在这里,你们回叙州城吧!” 马宝马上道:“不可!世子万不能再涉险,这里生活艰苦,世子千金之躯应该跟我们回叙州城!” 齐良大力挥手:“我没那么嫩贵,桂明还没有回来,我得等着他回来!” 马宝道:“天朔府有二千军士在这里等他还不够吗?”他指的是桂明留下来的二千常规预备部队。 齐良狐疑望一眼一脸峻相的马宝,胡国柱跟着劝道:“世子跟着我们回叙州城吧,不然卑职等怎能放心得下?” 齐良仍在犹豫,胡国柱又道:“这里离叙州城不过百里之遥,桂兄弟若有消息,还不就是几个时辰的事?” 齐良点头:“好吧!” 下午,齐良随马宝与胡国柱率大军回叙州城,石柳河畔留下一万军驻守,其中包括天朔府的二千常规预备部队。为了方便上下联系,齐良留刘德祥于军中指挥。 终于可以安闲歇息了,回到叙州城齐良舒服地想了一个懒觉,直到日上三杆时才爬起。一个多月的野外作战,吃的是野菜粗粮,睡的是山洞枯草,生活异常艰苦,最磨人的是每日提着脑袋过日子,精神高度紧张,但也特别锻练人,齐良心志从来没有如此清明,意志从来没有如此坚强。 回来后,齐良也慢慢搞清楚了自己被困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他没有想到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听叙说后又是一番感叹,也更笃定的认为这整个事件完全就是清军设下的一个套圈。谁能有这么惊人的的韬略?谁能有这么宏大的计策?他认为只有周培公。 周培公!齐良默默地念着这个此次害得他吃尽了苦头,且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人的名字,还是忽视了这个历史人物啊!他走到雕花门口,正见魏士安走来,魏士安行礼道:“世子!” 齐良回复神,问:“士安有何事?” 魏士安恭敬道:“禀世子!兄弟们想让世子派人去找鲁指挥使与张参军他们!”刘德祥不在,现在由他负责齐良的安全。 齐良摇头:“昆明卫流动作战怎可能找得着?倒是应该派人回昆明向刘长史与陈部长他们通知一声,免得他们挂念!” 魏士安应声:“是!” 齐良吩咐:“士安去安排吧!” 可不到半个时辰,魏士安又回来了,他向齐良道:“世子!城防军不让出城,说是为了防奸细!” 齐良道:“没有说是天朔府的人吗?” 魏士安道:“说了,可他们说谁的人也不行。后来,此事闹到了马将军那!” “马宝将军怎么说?”齐良问。 魏士安道:“马将军倒还客气,可他也不同意让我们的人出城,说是世子回归的消息早已分别传送衡州大元帅营及昆明周王府与天朔府了,不用再派人传了。” 齐良蹙眉沉思,魏士安走近又小声道:“世子!属下发现有不对!” 齐良侧首问:“有什么不对?” 魏士安道:“世子没有发现我们周边的卫兵多了吗?” 齐良惊问:“我们被软禁了?”他马上走到门口往外望,外面有卫兵站岗,平常认为很正常的事,这会却觉得一阵心寒。 齐良仍不愿相信:“可能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呢?” 魏士安躬身:“是与不是,世子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三十四章 静静发呆 齐良踱步至窗前凝眉深思,难怪那日马宝坚持要自己回叙州城了,现在回想起来其中有许多蹊跷之处,为何让自己与天朔府二千常规预备部队分开?为何旁边总是有一大群的卫兵?开始还以为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呢!自己还是缺乏敏锐性和警惕性啊! 又来救自己,又要软禁自己!齐良想到已迟暮垂垂的吴三桂,还真是矛盾啊!马宝应该是奉了密令的,那么胡国柱呢? “世子!”望着陷入沉思中的齐良,魏士安小声唤一声,齐良临窗而站不知不觉已有一刻钟了。 齐良转过身异常严峻道:“士安!不要去试,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像往常一样该怎样就怎样!” 魏士安迷惑不解,齐良继续道:“也不要告诉齐侍卫长及其它侍卫们!” 魏士安遵令:“是!” 齐良眉头一扬,吩咐:“招呼弟兄们一声,我们出府逛街去!” 外面传来娇脆的声音:“要上街吗?我也要去!” 不用瞧齐良也知道是齐惜音来了,展颜笑道:“当然少不了你的份!” 齐惜音明眸瞟一眼,甜甜一笑就呆在门外等待,连门也不进了。 听说逛街侍卫们都兴高采烈,齐惜音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在一堆男人中特别娇艳,所有侍卫们都色魂与授,但齐良此时没有心思欣赏齐惜音这平时他百看不厌越看越骚动的美,他留意着院子外的卫兵,应该有一支百人队吧! 十人出府时没有人阻挡,到了街上也没有人跟踪监视,都令人怀疑魏士安所言真假了!但齐良知道魏士安所言绝对是真的。 叙州城现在是一座军事城,到处都是士兵,戒备森严,安全不成问题,但少了寻常百姓也就少了许多乐趣。街上寥寥几家开门的商铺柜架上摆的东西也少得可怜,本是兴致勃勃的齐惜音走了几百米便兴趣索然了,而齐良则无一丝心思他一直在思索着被禁之事,就若一具行尸走肉在走着,齐惜音几次问他,他都答非所问,惹得齐惜音娇声哼哼,美眸直瞪。 穿透南北通道到了北城门口,齐惜音扯着齐良的衣裳嚷嚷:“世子!我们出城去玩玩!”确实,看外面的花草比逛这寂寥的大街有意思多了。 齐良迟疑着,魏士安踏前一步问:“世子!要出城吗?”他还是想试试,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齐良望着戒备森严的城门口,那里没有一个人进也没有一个人出,突然间他感到特别讨厌也特别害怕这座门,这座门就像一扇自由的大门,限制了他的自由。 齐良迈开大步直冲城门,魏士安又惊又喜,叫道:“世子!世子!”他紧紧跟上。 “站住!”一名旗令站出喝止。 齐良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还直愣往前冲,城门口士兵纷纷抽刀端枪,旗令再度喝道:“站住!闲杂人等禁止出入!” 几名侍卫快步跑到齐良前面,魏士安抢在最前大喝一声:“大胆!世子在此,谁敢阻拦!”并出示身份腰牌。 士兵们惊悸,纷纷跪下:“叩见世子!” 魏士安威厉道:“世子要出城!” 旗令不亢不卑道:“禀世子!马将军有令,现在是军事戒备期,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 魏士安怒喝一声:“大胆!世子是任何人吗?” 旗令低下头,但夷然不惧:“这是马将军的命令!” 魏士安勃然大怒:“世子要听马将军的吗?” 旗令道:“卑职也是为世子着想,城外强盗兵匪成群很不安全,请世子不要出城!” 魏士安还待再说,齐良已清明过来,阻止道:“旗令说得有理,士安我们回吧!”可以看出,马宝对自己实施的是内松外紧的政策,在叙州城内随便怎么走都可以,但就是不准出城。 十人悻悻而归,回到府里,齐良抱歉地对齐惜音道:“齐姐!对不起,不能带你出城外玩!” 齐惜音勉励一笑,反问:“世子不是早知不能出城吗?” 齐良讶然,齐惜音怜悯地望着齐良,突伸出玉手抱住齐良的头,柔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惜音都陪着你!” 齐良抱紧齐惜音,满眶泪珠莹莹,原来齐惜音什么都知道。 虽无性命之忧,但齐良绝不想过这种软禁的生活,不说这次川南叙州府军事危机能否安然渡过,便是侥幸渡过了,吴三桂政权也迟早要垮台的,他不想给吴氏集团陪葬!现在他要细细考虑怎样逃出去的问题了。马宝几万军队,叙州城戒备森严,己方只有十人怎能逃得出去?唯一的希望只在胡国柱! 接下来几天,齐良都老实地呆在居住的院子里哪里也没去,马宝与胡国柱有时过来坐,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只有齐良一个人呆时,他才愁眉苦脸,颓废沮丧,焦虑万分,有时还莫名地流泪,齐惜音知道这一切,看着转过脸又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的齐良,她心都碎了。可她没有丝毫办法,只是更体贴更温柔地服侍齐良。 风,柔柔的,太阳,暖暖的,万里晴空。院里花儿开得正盛,粉红色的花朵挨挨挤挤,开得不留一点儿逢隙,远看像一片云霞。齐良搬一张椅面对着大门静静地坐着发呆,齐惜音在门后偷偷瞧了几次就偷偷流了几次泪。 院外魏士子安进来,平平常常地向齐良禀道:“世子!昆明送来十五门火炮!”虽不能管什么事,但齐良吩咐他不管具细军中发生什么事都一一禀报,这方面军中也没有对齐良一方隐瞒。 十五门火炮应该是天朔府增援上来的,齐良失神地应一声:“知道了。”突又惊问:“什么啊?火炮?”倏地站起,喜道:“好!有办法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三十五章 北城门口 魏士安惊疑望着齐良,实在感到莫名其妙。齐良正愁没有借口找胡国柱呢,现在有了!迈步出门,向魏士安招手:“去见胡将军!” 里面齐惜音听见齐良欢声,快步奔出,也不知齐良因何而高兴,但只要齐良高兴她便高兴。 魏士安招呼着左右剑兄弟等几个侍卫跟上,出院时,那些卫兵依然笔直站着,对齐良等人的离去不闻不问。 胡国柱与齐良住同一座府里,这府第其实就是叙州府衙,但马宝没有住这里。通过一条幽长的过廊,转几个弯到了另一座庭院,胡国柱正在大厅里办公,见齐良突然到来十分意外,忙迎出道:“不知世子大驾观临,卑职有失远迎!” 齐良漾着笑意:“胡将军多礼了!” “世子里面请!”胡国柱侧退一旁。 齐良也不客气,迈步向前,边走边说:“听闻来了几门火炮!” 胡国柱毫不隐瞒:“正是从昆明运来的火炮,有十五门,这还得多谢世子呢,那些火炮都是出自天朔府。”他对世子回到昆明就能生产出火炮钦佩得紧。 齐良道:“都是为了抗击清贼,还分什么你我?” 胡国柱陪着齐良坐下,下人们奉上香茗后,齐良轻轻茗一口,问:“那些火炮都试过没有?可有问题?” 胡国柱摇头:“还未曾试过呢!” 齐良提醒:“一定要试,只有试过后才知道能不能用,战时才不至于出问题。” 胡国柱不以为然,应付着:“世子说的是!” 齐良睃一眼,侃道:“胡将军有所不知,虽然火炮都是以球形弹丸装入炮口发射的,但天朔府的火炮与清廷的火炮有很大不同!” “欧!”胡国柱表示惊讶。 齐良道:“胡将军不见清廷火炮炮管长,体积大,管壁厚吗?” 胡国柱感兴趣问:“哪个火炮好呢?” 齐良笑道:“各有所长,清廷的红夷大炮大则重,但射程远!天朔府火炮小则轻,威力小!” 胡国柱不免失望:“就是不如清贼火炮了!” 齐良道:“不能如此说,虽红夷火炮射程远,但体重则移动不便,而天朔府火炮虽射程近,但轻巧易于移动!” 身经百战的胡国柱当然知道野战时移动的重要性,齐良接着道:“其实这都是敌我双方的战略目的不同而造成的,清廷因实力雄厚,目前占据优势,他们侧重攻城,所以需要射程远,威力大的火炮;而我军势弱,处于劣势,侧重于野战,所以需要轻便易于运输携带的火炮。” 胡国柱点头,齐良瞅一眼听得入神的胡国柱,抿嘴一笑问:“胡将军可知怎样发射火炮?” 胡国柱理所当然道:“不就是把弹丸放入炮管,然后点火就行了吗?” 齐良笑而摇头:“胡将军!发射火炮是很讲究技术的,要调节射角、射程和精度,不然是击不中目标的,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啊!” 胡国柱听说过,但没有具体操作过,有意思地问:“看世子很在行的样子,可是知道怎么操作?” 齐良在昆明时特别研究过火炮,从容道:“调射角,只需动炮身重心两侧的圆柱型炮耳;调节射程只需控制火药用量;调准精度,就必须计算了,火炮上都设有准星和照门,依照抛物线可计算出弹道,击中目标。” 胡国柱很惊讶齐良如此在行,其中齐良说了一些后世的专业术语,他根本听不懂,比如抛物线。 齐良轻轻叹道:“发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不按规则操作,或是火炮技术不成熟,弹药质量不过关,都有可能酿成事故。几百年前,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位国王就因为点炮时发生爆炸死于非命!”齐良所指的是公元1460年的苏格兰国王约翰二世。 胡国柱无暇探究世子为何知道遥远西方的事,只是惊于火炮的危险程度,惊悸问:“这么说火炮很危险了?” 齐良郑重点头:“所以火炮在使用之前要试射嘛!” 胡国柱频频点头,齐良建议:“那十五门火炮从昆明运来,一路颠簸折腾,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没有,胡将军应该把它们全都拉到城外去试试!” 胡国柱果断道:“明日就拉到城外试炮!”齐良很随意接口:“我陪胡将军去!” 胡国柱躬身:“多谢世子!”齐良暗喜。 回来后,齐良对所有侍卫吩咐:“大家做好准备,明日我们离开叙州城!” 齐惜音听了,兴奋道:“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齐良笑骂:“明日还早着呢!你急什么?”接着郑重提醒:“大家什么都不要收拾,只带上兵器就行了,一切保持原样,为免引起它人怀疑!”现在所侍卫都早已知大家被软禁了。 第二日上午,胡国柱带着千余人拖着十五门火炮准备出城,齐良与他并骑走在一起,后面跟着齐惜音、魏士安等人,他们除了一身装备什么也没有带。 同样还是北门,同样还是那名年轻的旗令大胆上前询问:“世子!将军!敢问您们这是准备去哪?” 胡国柱喝问:“本将军要去哪是你小小旗令可以问的吗?” 齐良从不轻视普通人,这与他出身普通有关,温和道:“我们要出城试炮,还请旗令打开城门让个道!” 旗令沉稳问:“可有大将军令?” 胡国柱暴呵:“大胆!本将军出城要什么大将军令?”他本身就是大将军,而且这叙州城还是他的驻地呢,他才是主人。 旗令刚而不卑道:“没大将军令,谁也不准出城!” 胡国柱大怒,大手一挥:“出城!”亲卫队长杨林带人飞快扑上,把旗令等城防军逼到了城墙角。 齐良倒是很欣赏那名旗令,不亢不卑,忠于职守。 大军出城后,旗令长长舒出一口气,命令:“速去通知大将军!”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三十六章 没人追赶 出城四里,大队人马在一块宽阔的草地停下,胡国柱吆喝着士兵们把十五门火炮一字排开,一切就绪后准备试炮,可这时不见了齐良的身影。他左右瞧瞧问:“世子呢?” 亲卫队长杨林不能确定地回答:“世子在北边吧!” 胡国柱一直与齐良并骑在一起,大队停下之时,胡国柱忙于指挥布置,齐良则悄然后退了。“把世子找来!”他吩咐。 片刻回报,谁也没有看见世子身影,胡国柱这时才发现世子的侍卫齐惜音、魏士安等也不见了。“有谁看见了世子?”他大声喝问。 许多人都摇头,一名士兵挤出来怯懦地回答:“禀将军!小的看见世子往北方向走了。” 胡国柱问:“什么时候的事?” 士兵道:“就大队刚停下之时。” “有多少人?” “还有世子的侍卫们。” 杨林疑惑,世子为何不辞而别呢?抬头道:“将军!可要去追回?” 胡国柱望着北方,蹙眉沉思,喃喃:“让他走吧!这样或许还好些!我也只能帮到这份上了。”原来他也早察觉到了叙州城内的异常,也知道世子要他出城试炮是为借机出逃。 他振振精神,大声道:“世子有要事去办,我们不要去管他,我们试炮!” 背后传来隆隆炮声,连续十五响。魏士安策马赶上齐良:“世子!后面试炮了。” 齐良勒马停下,回望南方,还可见朗朗晴空飘散的烟雾,齐惜音则焦虑道:“世子!我们还是赶快走吧,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马上就会追来。”他们十骑悄然离开,而后为免被追赶一直快马加鞭。 齐良摇头:“齐姐不用担心,胡将军不会追来。” 齐惜音不解问:“为何?” 齐良道:“因为胡将军试炮了!”接着还现出感激神情:“刚那十五声炮响是为我们奏响的送行礼曲!”大呼一声:“我们走!”他不担心胡国柱,但还担心着马宝,若是马宝来追,也仅是半盏之事。 叙州城一座宽大的宅院内,守城旗令半跪在地上,急切道:“禀将军!世子出城了!” 马宝惊闻而起:“什么啊?”跨步上前,抓住旗令责问:“为何不拦住他?”对齐良语多有不敬。 旗令怛然道:“是、是胡将军陪着世子一起出城的,小的们挡不了。”旗令仍马宝亲信,还是其一名远房亲戚。 马宝愕然:“到底怎么一回事?” 旗令道:“胡将军率一千士兵拖着十五门火炮说是出去试炮,世子便也陪着一起出去了。” 如此便怪不了下面的人,马宝松开旗令缓缓转回,旗令突改变称呼:“叔爷!可要派人追回?” 马宝心事重重坐下,望向年轻旗令的目光柔和许多,旗令小心翼翼提醒:“若是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马宝眼神一亮:“子军认为世子会去哪个方向?” 旗令名叫马子军,马子军恭敬道:“子军认为世子会向北方去。” 马宝注视着马子军:“为何?” 马子军回答:“世子一定会去石柳河与自己的部队会合。” 马宝不以为然:“子军怎敢如此肯定?” 马子军挺胸,露出敬仰的目光:“因为世子是一个重义之人,他一定会去救回桂明部。” 马宝赞赏地点点头,善于观察善于分析,自己这孙侄后辈是个可造之材。 马子军再次问:“叔爷要去追吗?子军保证一定赶在世子之前赶到石柳河军营。” 马宝沉默不语,马子军催道:“叔爷!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马宝瞟一眼,叹道:“算了,让他去吧!”若是真要留下世子,他又岂能算不到世子会利用胡国柱呢?一段时间以来,胡国柱一直在与马宝说世子,面对当前吴军颓势,马宝也一直在思考未来。 匆匆赶到石柳河畔,齐惜音问:“世子!我们去哪里?” 齐良道:“我们去军营。” 齐惜音担心道:“恐马将军对石柳河驻军也有交代,世子此去危险。” 魏士安也劝道:“世子!为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回昆明吧!” 齐良摇头:“本王不能丢下二千弟兄们,我得把他们带出来。” 齐惜音急道:“但世子不能去!”魏士安马上自告奋勇道:“世子!属下进军营去见刘德祥,让他把部队带出来。” 齐良侧首问:“你能进得了军营吗?” 魏士安道:“属下偷偷潜进去。” 齐良戏问:“你能潜得进去?”这可不是民宅,而是戒备森严的军营。 魏士安虽武艺高强,但也不敢确定,不自信道:“不知道!” 齐良笑笑:“即便你能成功潜入,又怎么把部队带出呢?” 魏士安道:“可等至黑夜,再让部队秘密离开。” 齐良哂笑:“二千部队开拔会不惊动其它人?又或者在天黑之前叙州府来了人呢?” 魏士安迟疑着问:“那该怎么办?” 齐良道:“你直接报名号进军营就是,然后也让刘德祥光明正大的带部队离开。” 魏士安惊问:“这样也可以吗?” 齐良望一望南面,后面一直没有追兵赶来,像是喃喃自语:“若是半个时辰内还没有追兵赶来,人家就是任由我们离去了,自是我们做什么也无人干涉了。”接着鼓励道:“去吧!照我的吩咐做,不会有事的!”最后又补充一声:“若是他们真不让你们离开,你们就留下吧,除非他们用强缴你们的械,你们不要反抗,不要抱怨,服从他们的命令,听从他们的指挥。” 魏士安离开后,齐惜音还是小心翼翼地让齐良藏于一山洞中。 黄昏时分,夕阳慢慢接近地平线,远处过来一大队人马,看清了最前头的是魏士安与刘德祥,齐惜音欢喜地禀报:“世子!魏队长与刘队长他们回来了。” 齐良早已站在洞外眺望,含笑点头。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三十七章 准备出山 余辉下,森林里透着一丝丝寒气,齐良跳下石块正要下山迎接,左右剑兄弟连忙阻止:“世子请不要下去,让他们自己上来。” 齐良侧首一思,欣然接受,虽然魏士安与刘德祥都是信得过的侍卫,但在此特殊时刻还是小心点为好,遂静静站着不动仔细观察下面的情况。 部队在山脚停下,只有刘德祥、魏士安及两名带队千户飞快跑上山来,齐良欣慰地笑,此可完全放心了。 “参见世子。”刘德祥与两名千户行礼。 齐良十分高兴:“各位辛苦!” 魏士安则由衷赞叹:“世子料事如神,果真无人阻挠我们离开。” 齐良现出无奈神情,在此危难时刻谁还会进行无谓的内耗?此也充分说明吴军已相当势弱了,他挥挥手:“咱们下山吧!” 刘德祥跟在其侧,问:“天已黑,是否就在山脚安营扎寨?” 齐良摇头:“我们必须连夜行军。” 刘德祥问:“我们准备去哪?”路上魏士安已与他说明一切,远离叙州府与马宝的军队他也认为是明智的选择。 齐良道:“我们向石柳河上游-走。” 刘德祥奇怪问:“世子!我们不回南边吗?” 齐良断然道:“不!我们过河去北边。” 不仅是刘德祥,另一侧的齐惜音及背后的魏士安等人皆惊,刘德祥有点魂飞魄散:“又去北边?” 齐良道:“我们与桂明会合去,再进大劳山!” 齐惜音一脸写满的担心,强调反对:“世子!河对岸还有清廷大军驻防,渡河太过凶险,万万不可。” 齐良不以为然:“此时非彼时,经石柳河攻防战清图海部实力已大损,他们全盛时都不能奈何本王,又遑论现在?况且,他们还得驻重兵于石柳河畔以防马宝将军部,哪还有余力对付我们?” 齐惜音仍然忧心忡忡:“可您是世子,清军一定会倾力对付您的!” 齐良笑笑:“谁知道我过河了?即使知道又如何?北岸有那么多支我方部队在游击,谁又知道我在哪支部队里?”接着现出温柔的笑,好言宽慰:“齐姐放心,我们只是过去与桂明会合,大家聚齐后,我们便回昆明。”他望着北方颇有感慨道:“北岸可不只有桂明兄弟啦,还有鲁指挥,张参军及昆明卫等众多兄弟,我既然把你们都带出来了,也一定要把他们带出来。” 刘德祥既是感动又是感慨,道:“北岸天大地大,可任由我们翱翔,以世子英明睿智自不会有什么问题,属下担心的是我们怎么渡过石柳河?经上一役,清军已加强了对河岸的戒备。” 齐良道:“还能怎么过?当然是偷偷地过啊!”只要大家思想统一愿意过河就好,其它一切好办。他信心十足吩咐:“先派出探子探明上游各渡河点,择其一偷渡。”石柳河那么长,而清军也就那么几万人,想要找个清军薄弱之处还不是简单之事? 溯石柳河上行百里,经过多次侦探后,择一水缓滩阔的点夜色里齐良部成功偷渡。上岸后部队直奔大劳山,此时的大劳山戒备已松散,整个三十里范围内警戒区清军所剩无几,大多是一些地方乡兵在滥芋充数。齐良部轻松撕裂警戒线,并大量打击地方乡兵及乡兵背后的势力——地方土豪劣绅,金银收归天朔府,田地财产则分给平民,当地百姓无不欢庆,并积极配合吴军寻找失散的吴军将士。 踏遍了整座大劳山都不见一个活着的吴军,千余连发弩士兵们个个垂头丧失,神情沮丧,但桂明反而高兴,心情愉快,因为其中没有发现女人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世子的尸首,这说明齐惜音侍卫长没有事世子也没有事。 在一片密林里部队接令停下歇息,桂明疲劳地靠着树坐下,把头盔摘下并松松扎得紧紧的盔甲,然后掏出一把炒熟的小米塞入口中干干地咬着,林天佑递过一个水袋道:“桂部长来口水。” 桂明接过水袋仰口即喝,林天佑轻叹:“前面就是天马崖,我们这是第二次过天马崖了!”部队由南到北,现在又由北往南倒回来了,其中与搜山的清军遭遇两次,歼灭清军五百人,自身损失七十人。 桂明继续大口灌着水装着未听见,林天佑瞅一眼,忍了忍又道:“桂部长!您有没有发现情况好像有了些变化?” 桂明放下水袋,擦一把嘴问:“什么变化?” 林天佑道:“自跳虎峡之后我们再未遇到过清军,好像大劳山的戒备也松懈了许多。” 桂明点头:“知道。” 林天佑靠近点,小心翼翼再问:“世子会否已不在大劳山了?”他生怕桂明误会他不想再寻世子,但再这样找下去却是徒劳无功。 桂明瞟一眼道:“过了天马崖,我们就出山。” 林天佑惊喜:“真的吗?” 桂明点头:“当然!我又岂会不知世子已不在山中?我还怀疑南岸我军已开始大举渡河了,不然大劳山处的清军不会减少。” 林天佑奇怪问:“桂部长既已早知,为何不早出山协助我军渡河?” 桂明笑:“我们的重点还是寻找世子,再说我们并不知大劳山外围虚实岂能贸然出山?现在不同了,情况已可基本确定,且从天马崖处出山最安全,如万一有变还可迅速退回。” 原来桂部长早已成竹在xiong,林天佑喜道:“我们这就过天马崖出山!”他拍着大腿站起,整日地攀爬他已厌倦透了这种大山生活。他刚站起,外面传来一声紧过一声的示警声,桂明一骨碌爬起,干练吩咐:“有情况,准备战斗!”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三十八章 遭人伏击 士兵们迅速散开隐蔽并做好战斗准备,桂明站在一高处端着长筒望远镜观察,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前面一队清军警惕性地走着,可马上桂明便发现不对,怎么后面会出现着吴军军服的士兵?而且还不只一名,好几名吴军士兵掺在其中。 “都不要动手!”敌我难辨,桂明紧急下达命令。 将士们都充满疑惑,他们还看不清前面的人,只是端着连发弩万分紧张地高度戒备着。 旁边林天佑小声问:“桂部长怎么回事?” 桂明没有理睬,还是一眨不眨地注视前方,前面的人更加清晰,他能看见最前面一人的脸,略显嫩稚,但十分机警。后面着吴军装束的人越来越多,他露出微笑,吩咐:“派人前去询问,看他们是哪部队?” 林天佑虽莫名其妙,但还是毫不犹豫遵令下去。两名吴军士兵发出信号后,前面前进中的队伍嘎然停止,并迅速成战斗队形散开。桂明观察着前面的一举一动,虽听不到双方对话的声音,但片刻后看见己方一名士兵无所顾忌地兴奋飞奔跑回,他已知道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是自己人。 会是世子吗?他放下望远镜,怦然跳动的心差点到了咽喉,这是一个多么youhuo的想法啊!“没事了,大家都起来。”他率先往前走,其它人依然迷惑不解。 林天佑小跑跟上:“桂部长!怎么回事?” 桂明脚步越来越快:“是自己人。” 林天佑马上兴奋问:“是世子吗?” 桂明掩饰着激动:“但愿是。” 迎上那名飞奔而来的士兵,桂明迫不及待问:“前面是什么人?” 士兵回道:“是昆明卫的人。” 桂明狂喜:“昆明卫?世子在呢?” “世子不在!” 桂明犹若从温泉落入了冰谷:“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昆明卫吗?” 士兵回答:“他们只是昆明卫的第07千人队,并没有与世子在一起。” 知道士兵所知有限,桂明敞开步子直接找第07千人队去了。 前面好像已接洽完毕,双方身份都已到确认,对方的人也都钻出了出来,见都是自己人所有的人无不兴高采烈,欢喜跳跃。 一名百户跑到桂明面前,激动无比行礼:“参见桂部长!”桂明在军中的威信很高,许多人都把他作为自己崇拜的对象。在百户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着清军服的兵,他身体单瘦,表现拘谨,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神不眨眼地盯着桂明,他正是桂明望远镜中瞧见的那个走在最前面的人,他是第07千人队得过齐良亲自嘉的安西,现在他也是第07千人队的一名小旗令了。 桂明情切问:“世子在呢?”透过百户,他瞟了一眼安西,觉得这小兵ting滑稽,但也ting精神。 百户回答:“我们也在找世子。”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没有与世子在一起?” 百户回答:“自清图海部南下后,叙州府危机,世子带昆卫明yeai游击,并令我第07千人队深入敌后破坏清军后勤,至此我第07千人队一直与世子是分开的。” 原来如此,桂明问:“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百户道:“我们在敌后方打了几次伏击后,无意中得悉世子被困于大劳山,蒋云湘千户便率我们入大劳山救援世子来了,可在大劳山搜寻几日,谁知却无丝毫世子消息。” “搜寻过程中你们遇到清军没有?”桂明问。 百户摇头:“没有!”接着甚感迷惑道:“真是怪了,说是清军围困大劳山,却没遇到清军,也没见着世子部队,难道世子被困的消息是假的?” 桂明道:“是真的。不然,我们怎会千里迢迢从昆明赶到大劳山来?还不皆因为了救援世子?” 百户惊问:“桂部长你们也是来救援世子的吗?”他这话问得很白痴。 桂明瞧瞧一旁因相逢而欢喜的士兵,问:“你们不是千人队吗?怎么才几十人?蒋云湘千户呢?”蒋云湘出自盘龙谷新兵训练营,桂明对他有印象。 百户道:“我们是开路先锋,大队在后面,蒋云湘千户也在后面。” 桂明道:“你们还有多少人?” 百户回答:“经过几次惨烈的战斗,我第07千人队仅余七百人矣。” 桂明道:“你派人去通知蒋云湘千户,让他加快上来。” 百户笑道:“卑职早已派出人去通知了。” 两部会合后,相互通报了一下情况,而后决定两部集合在一起一起出山寻找世子,顺便打击清军。 两部合在一起有二千余人,过天马崖出了大劳山,他们同样开始打击地方亲清势力。 在桂明部从天马崖出山的第二天,齐良部从大劳山的西侧小岗山进了山,两部相距最近时只有三十里。 桂明部在外一边打击清军一边打听世子下落,几次听说有吴军出现他们马上追踪,可结果都令人失望,要么流传的是假消息;要么追不上;要么追上了却不是世子,而是吴军其它渡河游击部队。 桂明的部队越聚越大,越聚越多,他们打击清军据点,伏击清军援兵,切断清军后勤,给予清军巨大麻烦。 一天黑夜,探知清军有一支运粮队南下,桂明令部队连夜赶往费庄,费庄在大劳山北五十里处,是清军南下的必经之路。 赶到费庄时天还没有亮,桂明令将士们在费庄南十里的树林里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等待清军运粮队的出现。到了下午还不见清军运粮队出现,桂明蹙眉问:“会不会又是假消息?” 负责军情的斥候百户林天佑不安道:“卑职以性命担保此消息千真万确。” 桂明瞪一眼:“你去费庄看看。” 很快林天佑回转,他兴奋禀道:“桂部长!清军运粮队在费庄前五里的树林里遭人伏击。” 桂明十分惊讶,命令:“集合!上去看看!”不知又是哪支吴军游击部队?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三十九章 匆忙撤退 树林里到处撒着大米、麦粉、马料还有大片的尸首,太阳已下山,外面天虽还是亮的,但树林里已是阴阴暗暗矣!几百清军退守高处负隅顽抗,齐良思索着该怎样尽快把他们拿下来呢? “若是昆明卫早拿下来了!”齐良轻轻叹息,“这地方预备部队毕竟比不了经过淬练的正规军啊!”天渐渐黑下,他担心着清军会趁夜色突围出去,大步向前,刘德祥担心道:“世子!小心箭弩!” “无事!”齐良不以为然,刘德祥只好紧紧跟上。 至一线聚集点,前面正有一队进攻的部队被迫退下来,一名千户大声怒斥着,并还狠狠地踢了几名怕死退下来的士兵。齐良走过去,喝问:“怎么回事?” 千户躬身:“回世子!清军顽狠,攻不上。” “没试过别的办法吗?”齐良不满问。 千户怛然道:“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可攻的面只有一个,部队无法展开。”他十分惭愧,这几百清军就是从他防御的面冲上高地的。战前齐良一再提醒让他务必守好,万不可让清军冲上山头据点顽抗。 齐良继续往前走想看个究竟,刘德祥阻道:“世子不可再向前!”此已进入清军长弓箭的射程范围了。 清军处在一个高地上,三面陡峭,虽非无法上攀,但进攻起来必定伤亡惨重得不偿失。若是时间允许自是好办,慢慢围困就是,但要想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齐良瞧了瞧也无办法,只是强调:“一定要在天黑下来之前攻下山头。” 一旁地刘德祥突道:“世子!可否用火攻?” 千户摇头:“火攻已试过,作用不大,除非把整座山都烧起来。”但整座山烧起来没有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大家等不起,且烧山也未免破坏性太大了。 齐良没有吱声,刘德祥想了想,咬着牙道:“世子!不若让属下带兵攻一攻试试?” 齐良怀疑地瞅一眼,刘德祥坚定地点头:“属下一定行!” 齐良可不像刘德祥那样盲目自信,却奇怪刘德祥怎么有那么高的求战欲望,难道前一段时间在军营带了几天兵便想当将军了?“好吧!你去试试。”他点头,接着吩咐:“其它人配合,注意掩护。” 刘德祥就要遵令下去,一名士兵飞跑过来:“禀世子!费庄南发现一支军队正赶过来。” 齐良惊问:“离我们还有多远?” 士兵回答:“约七八里的样子。” 刘德祥没有再动,望着齐良问:“怎么办?” 齐良无不遗憾地抬头望望益见模糊的高地,可惜啊!果断道:“停止攻击,准备撤退!” 千户问:“那些粮草怎么处理?”缴获那么多的粮草运是运不走的。 齐良皱着眉,刘德祥建议:“烧了!” 齐良犹豫着,最后道:“带部分走,其它的都烧了吧!”真可惜,那股敌军来得真不是时候。 燃起熊熊大火后,齐良部迅速撤离。高地上的清军扼腕叹息,他们下又不敢下,面对着映红了半边天的大火,他们暴跳如雷,只能眼睁睁看着粮草化为灰烬。 天已完全黑下来,桂明部飞奔向北,过了费庄,有人惊呼:“快看!前面起大火了!”前面天空一闪一闪,转过一道弯,那片天空就像晚霞映红了天。 桂明心紧,也不知前面哪边得了便宜?担心着友军,沉声命令:“加快速度,赶快上去。”赶到树林中,正好高地上的清军经多次试探后小心翼翼下来,不料吴军又现,他们大呼上当,骂道:“娘的!果然有诈,吴贼当真狡猾。”又呼啦啦地退回高地。 只见清军不见友军,许多人感觉不妙,林天佑苦闷地问:“我们的人呢?” 桂明没好气:“我还问你呢,之前你没有与他们联系吗?” 林天佑道:“派出联系的人赶来之前,这里已这样了。”接着担心问:“会否我们的人被打败了?” 桂明望着照得人脸通红的大火,摇头:“不会,应该是伏击得手后撤退了!” 林天佑问:“要去追他们吗?” 桂明道:“各个方向都派出一队小旗追赶,有消息速回报。留下的人一部分负责歼灭眼前这队清军,一部分负责扑灭眼前大火,看能救出多少物资是多少物资。” 桂明十分奇怪友军为何撤退,看这把大火,所有粮草物资都码得整齐,应是占尽了战场优势的了,又为何不消灭彻底眼前之敌呢?周围也并没有出现清军啊,他们为什么匆忙退呢?能成功伏击这样一支清军运粮队应该是一支有相当规模的部队,桂明又十分期待,这会是哪支友军呢? 同时感到奇怪的还有高地上的清军,他们发现这次吴军好像厉害了很多,一支由朴刀手组成的攻击部队第一次冲锋就冲到了半山腰,在半山腰他们停下来没有再前进,而是就地设置防御阵地,以盾牌和马车架为工具阻挡清军的弓箭与石块,接着一支连发弩部队一手持盾一手持弩慢慢上攻,在半山腰的防御阵还有长弓手们掩护。 清军发起一次逆战,吼叫着扑向已十分接近的百余连发弩攻击士兵,这正中吴军下怀,百余只弩连续发射四波,所有扑下来的清军至少都中了两箭,片刻攻击清军死伤二百余人。 借着这股气势吴军攻上了高地,只见吴军不断地发射弩箭,清军则不断地倒下不断地嗷嗷直叫,等后面吴军的长枪手、朴刀手上来时,清军只有弃械投降了,整个战斗过程不到半个时辰。 打扫战场,搬运物资,审讯清军,一直忙到半夜部队才退到费庄休息。 天明,第一支派出追踪的部队回来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章 明白对方 打过一套拳后,桂明收功迎着朝阳而站,朝辉下他那因自残而狰狞可怖的脸也不那么可怕了。林天佑疾跑过来,不及喘口气禀道:“桂、桂部长!找到世子了。” 桂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如铁钳般的手抓住林天佑的两臂:“真的吗?” 林天佑重重地点头,“嗯”一声。 “在哪?” “已在来费庄的路,这是一路往西追踪的小旗队回来禀报的。” 桂明喝声:“全体集合!”一名军士下去传令,一名军士递过一套军服。 桂明压抑住狂喜的心情,沉稳地一丝不苟地整着自己的军服,戴上头盔后,望一眼初升的朝阳,喝一声:“我们去迎接世子。” 费庄西三里外,蜿蜒过来一支队伍,桂明“啪”地收起单筒望远镜,大喝一声:“列队!迎接世子!”部队整齐有序的立在两旁,他则快步奔上前。 刘德祥跟着齐良,兴奋指着前方“世子!好像是桂统领来了。”他还是习惯性地称桂明为统领。 齐良笑道:“正是他。”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他也很想见到这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 “参见世子!”桂明躬身后抬头。 “还好吗?”齐良微笑地望着桂明,桂明点点头。 如此地平平淡淡,根本不像分别了许久,相互都在牵挂对方寻找对方的两个人见面。但在这平淡之下却蕴含着浓浓情意,两人都深深明白对方,齐良看见了桂明颤动的嘴角,而桂明则看见了齐良眼里莹动的泪珠。 两人相视半晌,桂明道:“弟兄们都在迎接世子呢!” 齐良大步向前走,边走边轻松写意地摔着手说:“还是桂明厉害,我们撤退得那么快还是被你追上了,赶了一夜的路,现在我直想睡觉。” 桂明含歉:“对不起,是卑职害苦了世子!” 齐良笑指着桂明:“别说还真是你们害苦了我们呢,你们的出现我们误以为是清军援兵来了。” 难怪世子匆匆撤退了,原来如此!桂明恍然,只是奇怪世子既然发现了己方的存在又为何没有认出己方呢?难道因为天黑吗?“世子!卑职在费庄已准备好一切,世子尽可安心睡一觉。” 齐良点点头,已走到列队而站的几千士兵们面前,士兵齐声:“叩见世子,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良笑容满面,大声道:“免礼!”接着挥手:“咱们进庄。” 桂明与齐良并走在一起,齐良蓦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指着前方难以置信问:“那人是……” 顺着齐良手指的方向桂明看见一名扎黄巾的将领,笑道:“那是蒋云湘千户。” 齐良惊喜问:“昆明卫第07千人队也回来了?” 桂明笑着点头:“我们出大劳山时恰巧遇到第07千人队,之后我们两部合在了一起。” 又收回一支部队,齐良大喜,连连赞道:“甚好!甚好!” “蒋千户!蒋千户!快过来,快过来,世子叫你!”桂明向远处招着手。 蒋云湘飞奔过来,行礼:“参见世子!”刚人太多,场面热闹而混乱,都没轮上他上前与世子说上话。 齐良亲热地拉着蒋云湘的手:“来来来!让我看看云湘可有变化?”那天送第07千人队出征时,场面颇为悲壮,就像生死离别模样。 蒋云湘受宠若惊:“卑职好着呢!” 齐良动情道:“云湘受苦了,第07千人队的弟兄们受苦了!” 蒋云湘热泪盈眶,哽声:“世子受的苦才多,卑职等无能,痛愧万分。” 齐良紧紧握着蒋云湘的手:“大家都回来了就好!”接着问:“第07千人队还有多少人?” 蒋云湘惭愧道:“愧对世子信赖,卑职无能,仅还带回六百余人。” 齐良不断不怪反而赞道:“云湘勿需自责,能带回这么多弟兄,已是难能可贵了。”现在的昆明卫就剩第07千人队还有过半的战斗力,其余的千人队基本已丧失战斗力,第010千人队还耻辱的全军覆没。世事难料,原本以为单独出征游击的第07千人队可能是征途最为艰险,命运最为凶险的,可谁知到最后活着的人最多的却是第07千人队。 回到费庄,齐良好好的睡了一觉。此次两部会合人数已达到六千之众,其中包括齐良率领的二千地方常规部队,桂明率领的千余连发弩部队,蒋云湘率领的第07千人队,另外还有近两千吴军其它游击部队。 费庄距离石柳河两百里,周边两百里范围内没有大股清军存在,部队安心地在费庄休整,各部之间相互交换情报,齐良一边派出人打探清军消息,一边派出人收拢失散的吴军士兵,他最想找到的是鲁辉湘与张景山他们。 费庄是南北通衢的必经之路,清军运粮队被歼,粮道被断,自不会放过吴军,南北各四千清军腾腾杀向费庄,齐良决定率部提前转移,但将士们多有不满,清军仅有八千,为何要逃?一些将领找上来,蒋云湘问:“世子!清军分两路来攻,有前有后,我军为何不先歼其一路而后再回头对付另一路?” 齐良瞅一眼众人,解释:“在打仗之前,首先大家应该搞清楚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他停顿片刻,意味深长道:“我们的目的不外非两个,一个是打击清军,消灭图海部的有生力量;一个是寻找我们其它分散游击的弟兄们。” “打击清军的最有效办法不是与清军硬碰硬,而是集中力量以强凌弱消灭敌人,哪怕是一小部分也好。”齐良教导。 众人点头,齐良接着笑问:“大家又认为寻找我们分散游击的弟兄们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呢?”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知死活 齐良引导众将领讨论怎样寻找分散弟兄们的问题,如果还像以前那样盲目寻找,必定还会发生错过、误会之事,时间缓慢且风险极大,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清军。齐良不能再在此上面浪费时间,他必须回到昆明主持大局,贵阳清军已步步逼近云南矣。 众将领摇头均想不出好办法,齐良微微一笑:“大家听过‘声名远播、树大招风’这两个词没有? 蒋云湘点头:“听过。”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桂明笑道:“世子的意思就是只要我们打出了名气,打出了威风,谁都会知道我们,自然其它游击部队的兄弟们也会知道我们,如此虽可能招来更多清军的的攻击,但同时也会招来我们分散的弟兄们。”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齐良赞赏地向桂明点点头,桂明领悟他的意思很快,他补充一点:“不过,我们这棵‘树’是移动的而不是静止的,至少也应该是在一定的范围内移动,我们既要打出名声,还要让清军打不着我们,还要让我们分散的弟兄们能找到我们。” 这有相当的难度,蒋云湘问:“怎样才能做到这一切呢?”众人低头沉思,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办法来。 齐良胸有成竹:“办法有一个:攻城!” “攻城?”众人大惊,刚与八千清军对战都不愿,现在又怎愿去攻城了呢? 桂明又笑着解释:“世子只是想攻那些没有什么清军把守的小城而已。” 有人不以为然:“攻小城小镇能什么作用,打出什么名声?” 齐良信心十足:“攻一座不行,我们攻两座,攻两座不行,我们攻三座,当我们攻下的小城小镇连成片后,这就是一个大大的势力范围,这时我们会没有名声吗?当分散的弟兄们闻声赶来时,我们接纳他们;当清军扑来进剿时,我们在这个我们熟悉的我们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与之游斗,必定可以狠狠打击清军。” 众人叫好,齐良道:“我们的做法是:动作要尽量地大,损失要尽量地小,清军要尽量地多歼。” 蒋云湘兴奋站起来:“敢问世子我们攻取的第一座小城是哪里?”他已跃跃欲试了。 齐良道:“观音镇!” 突一名将领站起道:“卑职希望我军活动的范围不要离开石柳河清军太远,也不要离开成都府至叙州府一线。”他是马宝部的一名千户,他始终不忘要给自己的主队减轻压力。 齐良道:“我们不会离图海部太远,会始终保持对图海部的巨大压力。” 接连四天齐良部连续攻下五座小城小镇,势头猛,影响大,清军还没有扑上来,齐良又率部转移了。第六天,蒋云湘率第07千人队脱离主队远程奔袭成都至叙州通道,再次伏击清军一支运粮队,并成功吸引进剿清军主力往西。与此同时,齐良与桂明率主力图谋荣县城,第七天荣县城下,川南震惊。 石柳河北岸分散的吴军游击部队闻讯齐赶往荣县城,两天之内已达五千人,可就是一直没有鲁辉湘部的消息。 齐良在城墙上背阳而站,痴痴地望着东方,远处过来一人,齐良头都未回问:“还没有鲁指挥与张景山的消息吗?” 来人是桂明,他静静地与齐良并站在一起,回答:“没有。” “会否泸州太远,我们的动作不够大,还不能影响到泸州?”齐良忧虑地问。他与鲁辉湘等人分手时是在泸州,而荣县城离泸州有近二百里。 桂明道:“攻下荣县城已震惊整个川境,再加上我军探子有意散布,泸州府不可能不知道。”他宽慰齐良:“可能鲁指挥他们正在赶往荣县的路上吧!” 齐良问:“清军情况如何?” 桂明道:“被蒋云湘的第07千人队引往西去的八千清军又回转了。” “还有多久可以赶到荣县城?” “一天时间。”桂明道,“我们必须在今夜之前撤退荣县城。” 齐良哂然道:“清军可笑,我部已增至万人,他们还懵懵懂懂地赶过来。” 桂明抿嘴一笑:“我们逃得习惯了,他们也追得习惯了吧!” “这次我们不逃了。”齐良双瞳收缩,眼神骤然阴冷。 桂明仰望穹空,淡淡然然问:“世子准备改变战术了吗?”世子的变化应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齐良道:“你不是说鲁指挥他们正在赶往荣县城的路上吗?我们给他们一些时间。” 桂明笑笑,他只是猜测,他也知道世子非真的为等鲁辉湘部。 “八千清军还是分头而进的吗?”齐良回头侧问。 桂明道:“他们依然是一南一北分头而进。” 齐良冷哼:“真是不知死活,先吃掉一路再回头解决另一路。” 桂明沉思片刻,询问:“世子!既然清军不知死活的自撞枪口,可让清军自动攻城,如此效果会否更好些,我军损失更小些?” 齐良问:“若是清军围而不攻怎么办?或是清军发现不对立刻掉头而逃怎么办?我们想要追恐是来不及吧?” 桂明道:“可先在城外埋伏一支伏兵,若是清军攻城,自可在清军最疲态之时从背部发起致命一击;若是清军围而不攻,则可内外夹击,围歼清军;若是清军见势不妙窜逃,则可于城外伏击阻挠。” 齐良赞道:“此计甚妙,就照此制定作战计划吧,城外伏兵由你亲自率领,带上连发弩部队。” 桂明“嗯”一声,齐良最后道:“通知蒋云湘部马上归队,并再多派些探子四处打听鲁辉湘部的消息。” 桂明想了想问:“世子!我们作战已有一段日子了,可要向南岸禀报我们的情况?” 齐良沉思良久,道:“送封信过去吧!”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见喜色 八千清军在荣县城墙撞得头破血流,后又遭城外桂明伏军打击,生还者不到千人。 城内外将士们在欢庆胜利,在荣城县衙内的齐良却并不见多少喜色,时至今日都还没有鲁辉湘部的丝毫消息啊! 桂明从院门直接进来没有人阻挡,瞧见情绪低落的世子,他轻轻走近,叹息:“世子在担忧鲁指挥他们吗?” 齐良缓缓转过身:“他们应该回来了啊!”至今未现,他们到底藏在哪里呢?发生了什么呢? 桂明道:“四处打探的探子回来了,没有他们的消息,通过军情部夜鹰组的渠道也有他们的消息。” 齐良突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话:“我想向东。” 桂明愕然,马上明白世子所指,问:“只是为了寻找他们吗?”泸州在荣城的东面。 齐良摇头:“不单单只是为了他们。” 桂明侧首沉思,建议:“不若向北。” 齐良抬首作询问状,桂明进一步解释:“进攻嘉定。”嘉定在成都府南,处于成都府至叙州府的中间,是一座较大的城,若是占领了嘉定即完全切断了图海部的后勤补给线,若是石柳河南岸的吴军再强些的话,占领嘉定还相当于切断了图海部的退路。 齐良注视桂明,慢慢地点头:“你是对的。”得从整个战略高度考虑问题。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战略进攻方向,便是向西!若是能打通西线通道与王屏藩部连接在一起,那么整个川南无忧矣。两人谁都知此点,也谁都不去提及。昆明卫被困于大劳山之时,齐良曾派出多人多个方向突围求救,但最终只有两个方向的人成功出去,一个是向南的张明洲,他到了叙州城,最后还回到了昆明;一个是向西的赵强,他找到了王屏藩部,但王屏藩未出兵。 桂明瞅了两眼,斟酌着着,很是残忍地说出自己的一个猜测:“世子!鲁指挥他们可能不在泸州了。” 齐良苦笑:“我也有此想法。” 桂明注视世子,话既已挑明,他索性直说:“我们再呆在石柳河南岸意义已不大。” 齐良颔首:“所以我同意向北进攻嘉定,我们必须调动图海部,瓦解清军石柳河防线后再离开。” 虽是自己提出来的方案,但桂明无不担忧问:“嘉定城高墙厚,我军仅万余人能攻得下来吗?” 齐良嘴角带笑,满含深意:“并非一定要下也!” 桂明睁着大眼,旋地明白:“能下则下,不能再佯攻,调动图海部北上,然后向东。” 齐良点头:“只要无其它清军添入川南战场,依马宝部和图海部的力量对比今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川南战场将维持一个势均力敌的势态。” 桂明忧心忡忡:“贵州勒尔锦部不是对入川蠢蠢欲动了吗?” 齐良道:“这正是我开头急于向东的原因。” 桂明马上明白,惊问:“世子想进入贵州?” 齐良道:“依乐静部的实力只能勉强防守滇黔边境防线,只有我们进入贵州才能拖住勒尔锦部不敢入川。”虽齐良继续留在川南慢慢发展,像后世中国土地革命时期创建根据地那样蓄聚力量慢慢壮大,最终也能影响川南的敌我力量对比,但所耗时间太长,对于齐良来说他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能维持全国战局的均衡,他就是胜利。 桂明考虑到另一个问题,担心道:“若是入黔,恐马宝将军的部下不愿相随。”目前军中马宝的部队有至少有五千人。 齐良无奈:“他们不愿跟随,就让他们回南岸吧。”少了五千能征善战的士兵虽觉可惜,但在齐良的心里,马宝的部队离开还好些,可保证部队的纯洁性,马宝有软禁他的历史,他不得不防。接着道:“不过,现在不能诉他们,等我们真正向东时再让他们作出选择。” 桂明道:“现在部队成分复杂,没有统一的建制,指挥混乱,造成很多的麻烦。” 齐良道:“我早就想对部队进行大手术了,还不是碍于马宝将军部下的存在?” 桂明蹙着眉,不知“大手术”指什么,但能明白世子的意思。 齐良并未意识到自己又使用了后世语言,继续道:“昆明卫已名存实亡,我想以当前的千余连发弩部队、二千地方常规部队及蒋云湘的第07千人队为基干重组昆明卫。” 桂明担心道:“鲁指挥那边怎么办?” 齐良道:“那边仅余五百人矣,已无关大局。” 桂明道:“卑职的意思是昆明卫的将官们如何安排?” 齐良道:“昆明卫暂由你来代任指挥使吧,等与鲁湘辉他们会合后再作调整。” 桂明十分谨慎:“卑职建议最好还是等马宝将军的部下离开后再开始重组昆明卫。” 齐良点头“嗯”一声。 八千清剿军的惨败震惊了清军大营,图海终于意识到北岸游击的吴军已汇成了一条大龙,他在计算着该派出多少精锐前往进剿荣城吴军?荣城吴军就在他大军背后两百里,如芒在刺,令其食不甘,睡不安。 而周培公则在一张简单的地图上思考着下一步荣城吴军会向哪里去? “培公!本帅派一万精兵前往夺回荣城可好?”图海望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周培公问。 周培公吃惊抬头:“大帅还想夺回荣城?” 图海不满:“不夺回荣城吾寝食难安。” 周培公道:“问题不在于荣城,而在于吴军的游动,若不能歼灭此一股吴军,我军恐难有宁日。” 图海认同点头,转问:“该如何是好?” 周培公简单吐出两字:“撤退。” “撤退?”图海惊恐,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怒问:“撤退到哪?” 周培公道:“撤退到嘉定一线。”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三章 痛快答应 大帐里有点阴暗,图海恼道:“如此不是拱手相让几百里给吴军?” 周培公自信道:“大将军请放心,吴军不敢过石柳河,因为有顺承郡王勒尔锦将军的存在。” 其实,图海受不了的是心理上的失败,怨恨地瞟一眼,都怪这周培公多事,若是当初一举把那吴世子杀了哪会生出如此多事端? 触到图海阴冷的目光,周培公心中懔然,多少已猜出图海的意思,解释:“大帅!我们只是暂时退却非为失败,可安心休整一些时间静待时机,等战局发生变化时我们再图南进。” 图海不满道:“我军与顺承郡王勒尔锦已对吴军形成夹击之势,为何要撤退?” 周培公道:“大将军!我军后方紊乱,运输线路被切断,后勤不保,军中已出现粮草告紧的情况,如何对敌?” 图海道:“既是运输线路被切断,我们夺回荣城不就恢复了吗?” 周培公道:“我军现在兵力捉襟见肘,吴军若是流动游击,线路漫长据点众多我们有多少兵力投入清剿与驻守?”接着无不忧虑道:“卑职猜测不等我军赶到荣城,吴军下一步可能要进攻嘉定了” 图海大惊,根本不信:“吴军胆敢自不量力进攻嘉定?” 周培公苦笑:“能大败我军八千的吴军有什么不敢图谋嘉定的?嘉定现在不过三千军而已。” 图海现在急了,若是嘉定失,粮道被切事小,吴军下一步将威胁成都府,并进一步与川西吴逆王屏藩部连成一片,整个四川危矣! 急问:“那该怎么办?” 周培公道:“所以卑职建议大将军撤退,并一步撤退到位,我军据守嘉定,南可牵制马宝部不能动弹,北可保成都不失我,们依然掌握着战场的主动。” 图海犹豫着,他还是不太相信吴军敢进攻嘉定,嘉定城高墙厚,虽只有三千驻军,可它随时可在城中招募到万余新兵,且成都府三天之内可赶来援军,就是自己这方也可在五天之内赶到嘉定,一万吴军有何惧? 如一阵风闯进来一名军士,他跪地急报:“禀大将军!吴军已出荣城向西北而去。” 图海疑惑望向周培公,周培公喟然一叹,肯定道:“吴军往嘉定去了。” 图海将信将疑,急令:“密切关注,有情况速报。”为防不测,又紧接着下令一支五千人的精锐赶往嘉定。 两天之后,得到确切消息吴军进攻嘉定城了,图海不得不接受周培公建议回师嘉定城。 调动图海部回援后,齐良部神秘消失。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镇,齐良向全军宣布部队将进军贵州的决定,这在全军引起掀然大波,赞成者有之,默认者有之,反对者有之。反对者大多是马宝部的部下,他们认为现在图海溃逃,正是合着南岸大军击垮图海之时,又岂能错此良机呢? 桂明耐心作解释工作,但他们终还是不愿离开原来的部队,齐良让他们自由离去。 看着一支雄壮的队伍离去,桂明不免可惜,齐良强笑道:“留得住他们的人留不住他们的心,何必呢!” 桂明点头:“卑职知道,两天前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已接到南岸的密令,所以他们不得不归,只是我们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他们又都是百战之兵,可惜啊!” 齐良坚定道:“将来兵我们会有很的,将我们也会有的。”接着命令:“整合现有队伍,重新组建昆明卫,此事由你负责,一天之内完成。” 新的昆明卫很快组建好,桂明晚上即把编制名单上呈齐良。第07千人队保留不变,但他们增补了缺损,蒋云湘依然是千户;连发弩部队编为第06千人队,一系列战斗中,顾明宇表现突出,被提升为千户;二千地方常规预备部队被分成两部分,分别为第08千队与第09千人队,曾俊任第08千人队千户,柳军任第09千人队千户;各千人队多出来的人及新招募的一些人一起组成第010千人队,程维年任千户;林天佑任斥候队百户,总人数五千三百人。 第二天,部队开始向东进军,进入泸州通过夜鹰组渠道终于得到鲁辉湘部的消息,他们果然已不在泸州,而是进入了贵州。另外,齐良还得到消息,清勒尔锦部不知何因并未入川,而另一路清安远大将军贝勒尚善部已占领贵阳,正继续往南挺进,不过,乐静已组一万军入黔御敌。 为了减轻贵州吴军压力,齐良并没有急于南下与鲁辉湘部会合,而是慢慢南下一路破坏清军后勤,打击地方亲清势力。 到达遵义地区后,在夜鹰组军情人员的指引下,齐良终于与鲁辉湘会合,大家唏嘘不已,恍若隔世。 令齐良惊讶的是鲁辉湘原来的六百人已扩充至三千人,大部分是贵州被打散的吴军,还有一部分则是要求加入到吴军的平民百姓。从鲁辉湘口中得知,他们打了几个胜仗,并还曾一度占领仁怀城,这应该就是清顺承郡王勒尔锦部未敢贸然入川的真正原因。 两部会合后齐良召开第一次军事会议,为适应贵州新形势下的军事斗争需要,决定先斩后奏成立贵州卫,以现鲁辉湘部三千人为基础,结合川黔边境的敌后武工队,再招募部分新兵组成,由鲁辉湘任贵州卫指挥使,张景山依然是参军。 许多昆明卫的老兵对昆明卫充满感情,他们想不通怎么一夜之间自己就变成贵州卫的人了?他们纷纷要求回到昆明卫,就连谢静林与欧灿民两名千户都如此,但被齐良一阵训斥,他们只能接受事实。 不久,接到衡州大元帅营谕令,这回周王殿下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贵州卫的组建,同意贵州卫归于周王府兵部建制,暂由周王世子——天朔大将军吴应熊节制。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万万不可 采取“放弃城镇,占领乡村”战略方针,鲁辉湘的贵州卫在川黔边境袭击破坏清军粮道,桂明的昆明卫则在黔西游动打击清顺承郡王勒尔锦部,双方长时间拉据战形成僵局。进入秋天,贵州清军粮草告罄出城筹粮,吴军实行“坚壁清野”战术,转移、匿藏粮草,保卫每一粒粮食,有时甚至宁焚烧也不让清军得到任何一粒粮食。 清军出城筹粮队多次遭到打击,小搜粮队有吴军地方预备部队打击,大搜粮队有昆明卫与贵州卫打,清军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战术,他们重拳出击却打不着目标,占据一个个城镇都是空城,反而战线拉长兵力分散更易遭打击,又被迫龟缩回遵义府地区一带。 秋天来了,天渐渐变冷,但齐良的头发还是留着寸头,他经常向身边的人宣讲留短头发的好处,慢慢地他的侍卫中有人留起了寸头,甚至于基层官兵中也有人留起了短发,昆明卫第07千人队千户蒋云湘就是其中一个,他刚从遵义南回来,进门即向齐良报喜:“世子!我部成功伏击清军一支筹粮队,打死打伤清军二百余人。”他脱下头盔,习惯性地摸着寸长的头。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清军变得异常小心谨慎,能一次歼灭清军二百余人已是很大胜利。 齐良喜道:“蒋千户得胜归来,当记一大功。” 桂明笑道:“蒋千户现在领兵得心应手,游击战已得世子精髓。”各支千人队中,就属他的第07千人队战绩突出。 蒋云湘谦逊:“都是世子与桂部长指导有方。” “蒋千户辛苦,先下去休息吧!”齐良直直盯着蒋云湘的头发,很惊讶,这是手下高级将领中第一个留短发的,他倍感欣慰。 蒋云湘察觉到了世子的眼神,戴上头盔,讪讪道:“这短发还是蛮舒服的,只是一时还不习惯。” 齐良笑而点头,蒋云湘并没有离去,而是上前一步再度禀道:“世子!卑职归途中遇到衡州大元帅营信使。” 齐良道:“快快有请。” 验明身份后,信使递上一封密函,齐良打开浏览一眼,旋即惊呼:“万万不可!” 桂明与蒋云湘不知发生了什么,递目过去,齐良怔然出神,把函信缓缓递给两人,蒋云湘扫一眼即喜道:“这是大喜事啊,世子!” 桂明则侧首沉思,密函中说周王殿下准备登基大典。 见齐良与桂明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蒋云湘迷惑不解:“难道这不是喜事吗?周王做了皇帝,世子便是太子了!” 齐良苦笑:“现在父王已得皇帝之实,又何必在意那个皇帝的名头呢?”也不看看现实情况,吴军节节败退,各方势力自立为王,统一战线形同散沙,若是再来这么一出登基称帝闹剧,抗清联盟还不分崩离析? 桂明道:“可能周王殿下只是想以此来提升一下士气吧。” 齐良道:“高举兴明讨虏大旗尚还可使各方力量团结在一起,若是父王登基前明旧臣还不马上把我们视为死敌?” 蒋云湘现在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么多考虑啊?他不敢再发言,只是静静地听着。 桂明认同:“这个时候确实不是称帝的最佳时机。”周王一向英明,怎会出此晕招?他也迷惑不解。 齐良道:“上一封奏折吧!” 桂明虽明白世子意思,但还是问一声:“同意还是不是同意?” 齐良喃喃:“同意不同意是自己能作得了主的吗?”吩咐:“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写一封谏言书,尽量说明此时登基称帝的不利之处。” 桂明深深忧虑:“如此一来,世子与周王殿下的矛盾便更深了。” 齐良无奈道:“为了大局,必须有为有所不为,顾不得那么多了。” 八天之后,衡州大元帅营给予回应,训斥桂明已被贬为庶民,并谕令终身不得录用,为何还担任昆明卫指挥使?齐良知道大元帅营又开始对自己算账了。孰不知正是由于大元帅营曾经发过的谕令,所以桂明现在都还是代行昆明卫指挥使职务,可就是这样大元帅营也已不能容忍了。 “世子!卑职辞去昆明卫指挥使职务吧。”桂明不想世子为难。 齐良道:“你本就不是昆明卫指挥使,要辞什么职?别理那么多?” 桂明劝道:“世子!值此非常时期不可与大元帅营闹僵,就是代行指挥使也不行,会授人以口实。” 齐良摇头:“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既与大元帅营产生了龃龉,就算平息了此事,他们也会寻找其它藉口来为难。” 桂明总觉不踏实,齐良安慰道:“我们不用理此事,你还是代理你的昆明卫指挥使职务,我们用一个大的胜利来回应大元帅营的训斥。”转换一个话题,问:“陈正成部长不是说昆明已装备了一支完整的连发弩部队吗?让他把那支部队投送到前线来。” 昨日得到昆明报告,天朔府已装备一支五千人的连发弩部队,还有一支拥有三十门火炮的炮兵部队。 桂明睁大双眼,激起极大兴趣,问:“世子准备怎么使用那支连发弩部队?” 齐良道:“交给南边的乐静指挥,并令其引诱清尚善部来攻。” 桂明马上心领神会:“然后,我军长途奔袭围歼清贝勒尚善。” 齐良赞赏:“正是。” 桂明浓眉舒展,喜而站起:“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齐良吩咐:“先令川黔边境的贵州卫回师,而后两部一起南下。” 桂明问:“决战地点选在哪?” 齐良脱口而出:“仁铺。”显是他早已考虑好了。 桂明走到地图前,找到仁铺这个点,同意:“可以。”仁铺在贵州与安顺中间,两边是山,若是南北夹攻便成了死地。接着问:“昆明卫与贵州卫都南下后,勒尔锦部怎么办?” 齐良道:“留下地方预备部队吸引勒尔锦吧,等我们收拾完尚善再北上收拾他。” “可要昆明把火炮部队也投入到前线来?”桂明问。 齐良道:“暂时不需要,现在天朔府练的都是精兵,还不适合大规模攻城。”在他的心里,目前还不能过多暴露自己的实力,以免引起衡州方面更大猜忌。 桂明下去布置,齐良心中又不免忧虑,昆明卫、贵州卫、乐静部、再加上昆明增援的五千连发弩部队,共二万六千人左右,能围歼得了尚善的近四万精兵吗?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五章 更加兴奋 乐静的部队除了三千昆明城防军外,其余七千都是地方预备部队,他从来没有与尚善真正对阵过,从乌江开始节节败退,小的丢掉了开阳、瓮安等,大的丢掉了贵阳,但没有人问罪他,因为他使尚善四万精锐至今没有攻到滇黔边境,天朔府高层还人人对他赞誉有加。 入秋后,终于筹集到足够的粮草清安远靖寇大将军贝勒尚善出贵阳城南下,乐静再次实施“层层阻击”的战术迟滞清军,每一座山岭,每一片树林,每一个关隘都会有吴军的障碍阻击,但当清军大军包围上来时,阻击的吴军又都撤了。 一队吴军匆匆忙忙撤往田湾,一名千户模样的军官从一处密林中钻出来迎了上去,待队伍过来后,他向一名比他年轻得多的军官恭敬道:“参见乐参军。” 领队的正是乐静,他现在虽统军一万,但他的官职仍是天朔卫参军。“都准备好了吗?”他表情严肃问,少年老成。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千户姓王,名宁贵,在这位年轻的统帅面前他居然有点紧张。 “田湾后面就是仁铺,你们在此务必要守一天时间。”乐静跑得急喘着粗气。 王宁贵道:“省得。” 乐静不再多言,挥着手:“我们过去了。” 仁铺才是乐静重点布置阻击的地方,回到仁铺,乐静都未歇脚便问:“可有北面的消息?”北面指的是齐良部。 一名百户回答:“北面传来的最新消息,他们将在四天之内赶到仁铺。” 乐静蹙眉,这比原定时间又晚了一天,他担心自己能否在仁铺守得住四天?此次没想清军拼得异常凶猛,不知是尚善立功心切还是清廷想寻找一个突破出口?“南面的消息呢?”南面指的是五千连发弩部队。 百户回答:“昆明援军最迟可在后天到达仁铺。”百户姓江,名海,是一名负责斥候的百户。 乐静满意点头,有了五千连发弩部队,他有信心能在仁铺守四天,只是真要这么早使用这种奇兵吗?想着对前面放心不下,喝一口水又出去视察阵地去了。 过了一天,田湾的王宁贵退了过来,他浑身是血,衣服破烂,脸黑黑红红像画了一个大花脸。“乐参军!幸不辱使命,卑职守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带着笑,能完成任命不免有点得意。 乐静看看王宁贵背后稀拉拉,伤伤残残的一队士兵,气不打一处出,沉下脸色问:“王千户!你真看过时辰吗?我退到田湾时是酉正,而你看看现在的时辰,还只是酉初,整整相差了一时辰。”一支千人队现在可能剩得不到四百人了。 王宁贵脸上的笑容顿然凝固,都不知如何说好?其下的一名百户瞧不过眼解释:“参军!清军拼得凶狠,他们不停的进攻,一天一夜了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瞌一下眼呢。”此名百户样子颇为桀骜不驯。 乐静瞪一眼:“让你们守一天,你们却提前退下来,胆敢违抗军令?” 王宁贵见势不妙,马上道:“卑职这就带队再把田湾夺回来。” 那名百户则不满地小声嘀咕:“不就是相差了一个时辰吗?咱们都死伤大半了,难不成让我们的人都拼光?”乐静比大多数人都小,许多人都不自觉地有点藐视他。 乐静睖睁双目:“拖下去砍了。” 王宁贵魂飞魄散,卫兵们糊涂,到底是拖谁下去啊?拖一个还是拖两个?那名百户的嘀咕声他们也听见了。 江海抢在前面站出道:“参军!不可临战斩将,此会有损我军士气。”其它将领也纷纷站出附和。 乐静默不作声,他早知有人会出来求情,所以那话也说得模棱两可。 江海又道:“参军!大敌当前,现在是用人之际,可让王千户戴罪立功。” 说实话,乐静还真想斩一两个人立威呢!上面的人对他赞赏有加,可下面这些人却对他不屑,他们只看见他在退,没看见他打一个胜仗。 乐静故作沉思状,道:“把王宁贵暂且拖下收监,等打胜了这仗后再处置。”接着道:“周承卫听令,命汝代行王宁贵之职,率本部去第一线御敌,若是再有失唯汝是问,当斩绝不轻饶;若是得胜,此次之过再不追究,王宁贵也会被无罪放出。” 周承卫即是那名嘀咕的百户,他大感意外,参军不仅没有责罚他,反而提升了他的官职,虽只是代行的。他并不怕死,若是乐静真把他给宰了,他只会从心里更加藐视乐静。 清军很快涌了过来,吴军在仁铺修了军寨,驿道中用巨石垒着切断了路,路两边的山上建了箭塔,这里俨然像一座小城。 清军在田湾吃一点小亏,他们谨慎没有马上攻寨,而是等着后面大军的到来。他们认为吴军又会像以前一样,只要己方大军一到他们马上会撤退。可他们却没有发现近几次吴军的阻击阵地设施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坚固,抵抗也越来越顽强也越来越久。 清大军终于到来,一名清军将领骑着马在吴军寨营前遛一圈,轻蔑一声:“用火攻。” 在天黑之前,清军发起第一次攻击,双方的长箭、强弩对射,只是清军的带着火,但吴军占据地理优势还建了箭塔,箭射得更远,清军的火攻没有起到作用。 接着清军展开试探进攻,很快吴军被打退。夜里,清军又搞了一次偷袭也被吴军识破。 后半夜大家相安无事,第二天,清军展开强攻,越攻他们越发感觉不对劲,这回吴军怎么不撤了?马上他们又兴奋起来,如此更好,就与吴军在此决战,免得今后被他们像苍蝇一样的骚扰,烦!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送还清廷 风轻轻地一吹,满天都飘撒着枯黄的败叶,整个仁铺都被滚滚浓烟笼罩着,清军的进攻异常凶猛,从吃过早饭开始到下午,那冲杀叫喊声一直没有停过,江海焦虑过来禀报:“乐参军!第一线已支撑不住了。” 乐静每隔一刻钟就会出外面用望远镜观察一下,他刚进来,对外面的战事了如指掌,无一丝表情道:“投入第二梯队,让第一梯队撤下来。”他连头都未抬。 一队队士兵跑步前往交接阵地,不久,军帐外传来号啕大哭声,乐静走出帐营,看见撤下来的第一梯队官兵们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个个浑身是血就像被人喷了红漆般。 一名魁梧,背上胸前都包扎着伤口的男士冲到乐静面前,哭着怒吼:“我们千人队只剩这些兄弟了。”他指了身后一圈,零零散散,或坐或靠或躺几十个人,他们眼神哀伤,面容悲壮,这些都是与他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乡邻哪,他们同属于一支地方预备部队。 乐静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听出是那周承卫,如锉冰般冷漠的目光盯着他:“若是怕死何必来当兵?对清贼有刻骨的仇恨,何必悲怆?” 周承卫怔然,想起被清贼屠杀的家人,自己有什么好怨的?自己是在为家人报仇雪恨,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他低头退下。 “下去休息吧,这次你们作战英勇,你们的王宁强千户可以放出来了。”乐静语气放缓,话音刚落,江海远远跑来,大声道:“参军!昆明援军到了。” 乐静大喜,不待周承卫说声谢转声走了。 第四天,乐静掐指算着世子的部队什么时候到?外面第一层、第二层防御阵地已失,第二梯队与第三梯队也已耗尽,但清军的攻势依然不减。 江海轻轻走近:“参军!把连发弩部队投上去吧。” 乐静斥问:“前面撑不住了吗?” 江海回答:“随时有可能崩溃。” 乐静问:“还有多少部队?” 江海回答:“仅剩三千不到矣!” 一万军已损失七成,乐静苦笑,若是世子不能及时赶到,此次便大亏了。“连发弩部队不能动,他们是我们发起反击的唯一利器。” 江海小心地建议:“投入一千人也好啊,可确保前沿阵地不失。” 乐静坚定道:“一个也不能投入!把我的亲兵投上去,务必坚持到天黑。” 漫长而艰难的熬战,虽说不能投入连发弩部队,但乐静自己却全副武装与连发弩部队呆在了一起,随时准备应对紧急情况出现。幸好,此番尚善部没有火炮,否则阵地早崩溃了。 申正,江海从前沿匆匆跑回来禀道:“参军!清军背面好像出现骚乱。” 乐静急急跑到他惯常站着观察的一个点,透过望远镜前面烟雾飘渺,树叶遮掩,依稀可见清军在动,却不知是在调动部队还是发生了什么?他跳下来,飞速往前跑,江海担心着,大声命令:“保护参军!”几名亲兵快速跟上。 乐静不顾阻挡跑到了最前沿,利箭飞梭,几只箭从他的身边飞过,但依然不能阻挡他的奔跑。到一个箭塔前,他一把拉下一名正准备向塔上送箭的士兵抢先往上爬。到塔上后,他举起望远镜再度观察,这回他看见了清军的背后汹涌涌动的旗帜,那是他所熟悉的天朔府军旗。 “传令!连发弩部队出动,全军开始反击。”他压制住自己暴喜而狂跳的心,抖着唇命令。 五千连发弩部队就像收割机一样,一茬一茬地成片收割着生命,转瞬间上万清军倒地,清军大乱,再形成不了有效抵抗,他们不敢往前冲,那是一张箭网,一张不可逾越的死亡之网,他们拼命向后退,可后面同样有一张网在等着他们,不过这张网疏稀许多,但除了这张网之外还有一堵墙,这是吴军组成的一堵比铜铁还坚的人墙,任凭清军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突破。 清军遭吴军前后夹击,溃不成军,投降者无数,仅有部分侥幸逃脱。 吴军南北两部胜利会师后居然不见乐静,齐良奇怪问:“乐参军呢?” 没有人知道,刘得胜哼一声:“好大的架子,居然不来参拜世子。” 齐良丝毫不以为怪,道:““我们去看他。” 穿过凄凉的战场,到达乐静的帅营依然不见乐静,刘得胜抓住一名士兵问:“你们乐参军呢?” 军士道:“追清贼去了。” 刘得胜怒推开士兵,齐良道:“我们就在这里等。” 等了半天,依然不见乐静回来,而分别率兵作战的桂明与鲁湘辉倒回来了。 “此役歼灭清贼多少?”齐良问。 桂明道:“具体统计数字还没有出来,但卑职估算至少应有三万余人,我军大获全胜。” 齐良问:“尚善死了没有?” 桂明回答:“没有发现尚善尸首,但也不知去向。” 齐良走出帐外,看看硝烟飘散满目疮痍的仁铺,叹道:“此役乐静部打得惨啦!” 桂明伤感道:“听人说,乐静部损失达七成以上。” 正在此时,乐静出现了,他小跑过来恭敬道:“参见世子!” 乐静表现沉稳,不惊不喜不躁,与其年龄极不相称。“卑职见驾来迟,请世子恕罪。”见世子一直复杂地盯着自己,乐静自个儿知地忐忑不安起来。 齐良道:“军务要紧,见不见本王是次要的。”接着问:“可是追尚善去了?”他猜想也只有敌军的主帅才能引起这少年老成的乐参军如此大的兴趣。 乐静点头:“正是!” “结果如何?” 乐静脸上终于露出兴奋喜色:“尚善被我军逼至绝境,刎颈自杀矣。” 齐良嗟叹,吩咐:“把他尸首处理好,送还清廷。”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七章 欣喜若狂 晚上,吴军举行篝火庆功会,许多官兵热泪盈眶,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流泪?有多少兄弟已长眠大地? 第二天衡州大元帅营传来消息,周王殿下登基了,国号大周,建元昭武。这比原历史提早了三年。 齐良遥望东北方良久不动,吴三桂为何要急于称帝?一代枭雄难道还不能权衡出其中利弊?接下来的日子更难过了,后世的历史又将如何演变呢?“向下通报吧!”他失神道。 桂明轻轻提醒:“世子!周王殿下并没有册封您为太子。” 齐良倒没意识到此点,怔愣片刻道:“把仁铺大捷的消息报上去,就算我们为周王殿下登基献上的贺礼。”他并不太在意太子不太子的,最重要的是手握重兵。 桂明又道:“世子!信中说让您去衡州。” 齐良不屑:“无非参加一些庆典之事?以贵州军事紧张为由辞了。”自己才不会那么傻往套子里钻呢! 桂明欲言又止,总觉不妥。他心中充满愧疚,周王与世子父子俩闹成这样,自己是有一份责任的。 “此事就这样了,咱们谈别的。”齐良吩咐,他认为处理当前事项更重要。 鲁辉湘马上问:“世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齐良道:“清军大败,尚善已授首,我军当然应该乘胜追击。” 乐静眼亮晶晶:“夺取贵阳,收复失地。” 齐良笑道:“这是肯定的,” 鲁辉湘进一步道:“再收拾勒尔锦。” 齐良点点头,转又道:“不过,在下一步向北进军之前,本王要对部队进行一番调整。” 大家静下来,这很有可能关系到各人的前途。 齐良轻叹:“此一役虽歼灭三万余清军,可天朔府损失亦惨重,我们的后备力量已严重不足了。”眼望向左边:“桂明!你是天朔府参谋部部长,你回昆明吧,抓紧训练新兵。”这也算是对新登基的吴三桂的一种示好,大元帅营不是不让桂明代理昆明卫指挥使吗? 桂明毫不犹豫:“是!” 齐良扫一眼众人,问:“桂部长走后,昆明卫由谁来任指挥使?” 为避嫌没有人敢提名,齐良指名问:“桂明!还是你来说吧。”他十分相信桂明,不仅仅只是桂明的忠诚,还有桂明识人很准,他所推荐的乐静年纪轻轻已十分惊人了。 桂明沉思片刻道:“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顾明宇,但我还是推荐蒋云湘。” 齐良感到奇怪,笑问:“既然顾明宇合适,又为何推荐蒋云湘呢?” 桂明道:“顾明宇虽足智多谋,善于应变,但太年轻,经验欠缺,放之未来必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材;蒋云湘沉稳,但守成有余进攻不足,而现阶段我军采取的是守势,需要的是善守之人,所以我还是推荐蒋云湘。” 齐良笑笑,若说年轻乐静比顾明宇还年轻,既然能大胆启用乐静为何不能用顾明宇?不过,他尊重桂明的意见,折衷道:“就让蒋云湘暂任昆明卫指挥使,张景山辞去昆明卫参军之职后,顾明宇接任。”经过大半年的征战磨练,一大批年青有为的将领冒出来了,像桂明、张景山等这些天朔府高层要员也没必要再在基层兼职了。 其实由于天朔府人材欠缺,军中许多职务都空缺着呢,齐良接着吩咐:“其它各级军官任免名单,桂明先拟一份草案出来,大家讨论后再上报天朔府政治部。” 桂明领命,马上又问:“五千连发弩部队怎么安排?” 齐良苦恼,目前情况下大元帅营不可能再同意天朔府增加一个卫。“作为地方预备部队存在吧,暂由齐惜音侍卫长统领,跟在我身边。”他思考片刻道,如此还可隐藏天朔府的实力。 大家把所有目光都望向乐静,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乐静将是这支连发弩部队的指挥使。 齐良奇怪大家的眼神,但马上明白众人的意思,道:“乐静是天朔卫的参军,贵州战事已不那么紧了,乐静将回广西。” 乐静不免失望,他是此役的最大功臣,纵观近年来整个贵州战场他居功至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他乐静就没有贵州。“是!”他轻轻应一声,脸上还是无什么表情。 齐良默看乐静一眼,暗道:“东边也很重要,只能委屈你了,这也是对你的最后一次磨练。” 散了后,齐良留下张景山与桂明,他先对张景山说:“景山!查明父王为何选在此时登基?”他一直怀疑其中有问题。 张景山遵令,齐良转对桂明吩咐:“桂明在草拟基层军官名单时,可把刘德祥、唐楠等我身边的侍卫们考虑进去。” 桂明十分惊讶,齐良解释道:“我曾答应他们,加入天朔府我将让他们出候入相。” 桂明感慨:“世子真信人也。” 齐良摇手:“非仅是誓言,他们之中却有一些有才有能之人。”有机会他还想送一些人去书院或政治院学习呢。 桂明问:“怎么安排他们的职务?” 齐良道:“他们虽个个都有一身本领,但他们尚还缺乏领兵打仗的经验,暂不要让他担任直接主官,职务最高也不要过千户。” 桂明点头表示明白,其实他还明白世子另一层意思,通过这些亲信侍卫加强对军队的控制时。 身边高级军官人材奇缺,齐良愧疚地向齐惜音宣布她被任命为五千连发弩部队的统领了,可谁知齐惜音欣喜若狂,在齐良脸上飞快啄一口跑了,而这一跑就是两天消失不见,齐惜音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女强人,工作狂。齐良暗生后悔不该把这养眼的绝色美人推了出去。 身边的侍卫走了不少,有的人被任命参军,有的人被任命为参政,有的人被任命为副职,只有刘德祥一人被任命为昆明卫第07千人队千户,他接替了蒋云湘原来的职务。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八章 饿了来吧 部队休整补充完毕,第四天,桂明领一批伤员回昆明,并押回大批俘虏,这些俘虏将被送往矿场做开采。乐静也跟着同行了,离开时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默落。 秋风瑟瑟,不时刮起的风卷起残叶,魏士安小声道:“世子!他们走远了,咱们回吧。” 齐良“嗯”一声,其实他自己很想回昆明,他很想看看昆明发展得怎样了?天朔府政务院上报盘龙谷军事工业已扩大一倍,而昆明经济区则已扩大两倍,最可喜的是自天朔卫控制廉州后,已开创了海上贸易线路,从此天朔府商品不再受制于人。 缓缓转过身,低头走了几步,齐良突奇怪问:“士安你怎么在这里?” 魏士安同样感到奇怪,自己不在这里在哪里? “你不是下基层部队了吗?”齐良记得桂明草拟的那份基层军官名单中好像有魏士安的名单,自己也是同意了的。 魏士安恍然:“属下还是愿意跟在世子身边。” 齐良笑着问:“不会是嫌职务给得低吧?”任命魏士安的职务是贵州卫第13千人队参政。 魏士安赶紧否认:“不是!不是!” 齐良指着魏士安:“是嫌不是直接军事主官?” 魏士安摇头,郑重道:“没别的原因,属下只是想跟着世子。” 齐良盯着魏士安,在所有侍卫中魏士安的武功是最高的,也很有才能,是他比较看好的几个将来能成为大将军的人之一。“依士安之才,跟着我委屈了。”他充满感情道,几大高手中他只留下了左右剑方明方仲兄弟,这两人忠诚憨直是天生的侍卫。 魏士安悃诚道:“能跟着世子是士安的福份,在士安眼里保护世子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他一直记着在广州时世子豁出性命保全他的事,从那时起他便立下誓言此生一辈子跟随世子。 齐良感动道:“将来还有机会,只要士安愿意,你说一声,我随时放你下去。” 魏士安坚持:“属下就愿意跟着世子。” 齐良道:“跟在我身旁也好,一样可以得到提升。”能有魏士安这种高手跟在身旁,何乐而不为? 下午,齐良部也开始开拔,鲁辉湘的贵州卫作为先锋先行,接着是蒋云湘的昆明卫,最后是齐良自己与齐惜音的五千连发弩部队。 齐良让齐惜音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齐惜音不肯,齐良威胁说:“若是你不上马车,我便撤了你的连发弩部队统领之职。” 齐惜音心不甘情不愿爬上马车,黑着脸道:“奴家知道世子饿了,来吧!” 齐良莫名其妙:“什么饿了?”见眼前美女竟动手脱着衣裳,旋地明白过来,气得发晕,这女人想什么?他怒吼一声:“齐惜音!你想哪去了?”猛地扑过去,掀着齐惜音拱翘的屁.股一阵好打。 有力的手掌记记着实地拍在肉上,齐惜音全身绷紧,两腿之间夹得死死的,瞬间双颊即酡红如高梁红,媚眼如丝,娇声哀求:“世子别打了,奴家知错了。” 齐良依然狠狠道:“本王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吗?难道本王对你的好都是为了那些需要吗?”他的手停了下来,不过心中一阵悲哀。 齐惜音爬起来,怯怯地瞟一眼齐良,知道齐良真正地生气了,她柔柔地贴过去,用丰腴的身子紧紧贴着齐良,腻声讨好:“都是奴婢口无遮掩,胡说八道,奴脾该死!奴婢该死!”都怪她自己太好强。 齐良发着脾气推开齐惜音,齐惜音一点不生气,学着齐良以前那种无赖样,厚颜又挨了过去,娇声哼哼:“好了,别生气了!好了,别生气了。” 马车里就那么大,齐良也躲不了哪去,由着齐惜音抱着自己。齐惜音见齐良不再动,心情喜悦,嘻笑两声,侧着身靠着齐良并钻入了他的怀里。 “齐姐!我知道你有才能,也知道你想成就一番事业,可我并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身边。”齐良真诚道。 齐惜音转过身,美目认真地看着齐良,深情款款道:“惜音也不愿离开世子,可那些士兵刚交到我手上,我得熟悉他们训练他们啊,把他们训练好了才能让他们更好地为世子征战啊。” 齐良感动道:“谢谢齐姐。”突又伸手捉住齐惜音的秀鼻,嗔道:“可不是为我征战,而是为他们自己,为天下的百姓征战。” 尚善部大部已被歼,鲁辉湘的贵州卫赶到贵阳时,贵阳几乎已是一座空城。五千吴军列阵于贵阳南城门下,唐楠问:“鲁指挥使!可要攻城?”唐楠现已是贵州卫副参军,相当于千户职务。 鲁辉湘敛眼望着城墙上高高飘扬的清军那黄黄的sanjiao旗默不作声,谢静林道:“我军只有五千人怎么攻城?还是等后军大部上来再说吧。”谢静林原是老昆明卫第06千人队千户,贵州卫成立后被提为了贵州卫参军。 唐楠抽笑一声:“我们是贵州卫,贵阳本就应该由我贵州卫夺下。” 鲁辉湘叫好,大声赞道:“对!夺下贵阳我军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贵州卫。” “不用假借他手!”他命令,“何人上去挑战?” “卑职愿前往。”唐楠既不提枪,也不持刀,却向一名士兵要过一名旗帜拍马而出。 他举着大旗从左至右奔了一个来回,然后停在南城门百米外,把旗帜狠狠地插着地上,高声叫道:“贵州卫在此,还不开城门受降?” 身后在鲁辉湘的指挥下士兵们踏着整齐的步子迈前几步,大声吼着并拉弓搭箭给予配合。鲁辉湘这是学自齐良的心理战法。 城墙上的人吓得瑟瑟发抖,清军早已撤退,剩下的都是一些衙役,这些衙役以前属于云南集团,清军来了他们投靠了清廷。 “尔等还等什么?顽抗者杀无赦!”唐楠横眉竖目,再次大吼。 身后跟着大吼:“吼!吼!吼!” 马上城墙上的人放话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四十九章 得了重病 北京城外,灰蒙蒙的天空下低沉而肃穆地站着一大堆人,远处禁军及黄马褂带刀侍卫如标杆一样站着。黄叶秋风起,苍葭晓露团。鹤鸣初警候,雁上欲凌寒。任凭带着秋寒的风吹得哗哗响,大清皇帝康熙临风矗立,深邃的眼眸如海一样苍茫,似在仰望又是似在思索。现在的他丰秀ting拔,浑身上下自然透露着一种凌人威严。 身后传来声音,大学士熊赐履向侧一旁问:“尚善大将军是如何战死的?” 同为大学士的巴泰压低声音道:“遭吴贼伏击,尚善贝勒血拼而死。”同在朝廷为官汉人与旗人还是有区别的,旗人总要比汉人先一步得到消息。 一旁的兵部尚书明珠瞅了两人一眼,嘴角带着苦笑,也不点破,说尚善血战而死这是上书房对外宣称的统一口径。另一旁的索额图也复杂多样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脑海不时想起在广州重逢吴世子的那一幕幕,他当然也知道真相。 熊赐履接着问:“何人有此本事伏击了安远靖寇大将军?” 巴泰望了前面如松而立的皇上一眼,凑近熊赐履声音压得更低:“吴贼应熊!” 熊赐履吃惊:“又是他?”吴世子的各种传说已传遍整个大地,谁都已知其天朔将军之威名,谁也不明白以前平庸、懦弱如狗熊的吴额驸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 巴泰道:“熊大学士你可不知道,图海大将军几万大军围困巴掌大的大劳山近月,连只鸟都未飞出,但却让那吴世子逃出来了。” 熊赐履连忙点头:“这事我知道。” 巴泰叹着气:“可谁知他逃出不久,却连败图海,还把安远靖寇大将军给……” 熊赐履怔然出神,那吴世子像是越来越厉害了,当初在京城时怎么就没看出他来呢? 两人的谈话康熙半全半不全地都入了耳,虽恼那老不死的巴泰说得夸张,但许多又确是事实。他也一直奇怪那吴狗熊的蜕变,也悔当初没有一刀杀了他。这个念头刚起,他脸色骤变,人家能大度地把尚善的尸首完整无缺地送回,人家的xiong怀何其大?自己已不知不觉中输了一着。 前面缓缓驶来一大队人马,一顶漆黑的棺木出现,这边旗帜舞动,马上已有人哭泣成声,康熙哀痛地走了过去,这是他所损失的第一名大将军,这比吴三桂在衡州称帝还要来得震撼。 夺下贵阳后,齐良开始扫荡其它郡县,直到后方稳固后他才领兵至乌江江畔。跨过乌江,齐良部直逼遵义城。 齐良部只有一万六千人,而勒尔锦部有三万余人,两倍于吴军,他们出城与吴军迎战,被齐惜音的连发弩部队突袭杀得大败,退回城中。 吴军对遵义城围而不攻两月有余,勒尔锦终承受不住,突围北撤。年底齐良控制住整个贵州省,经过一年的血战,吴、清双方在西南战场又恢复到了年前的状态。 以前贵州在大元帅营的控制之下,现在贵州完全受齐良的控制,他大力完善全省的政务与军务建设,从柳营书院、柳营政治院、天朔军校及云南各地调来大批人才任命为贵州基层军政官员,各县府都组建了预备部队,并让天朔府经济部部长张明洲及农业部部长黎仲泽亲前来指导贵州全省的经济与农业工作。中华报社也在贵阳开设了中华报社分社,主导全省的宣传与舆论。 贵州北部的军事形势依然严峻,受到四川与湖北两省清军的压力,而齐良部只有两个正规卫万余人,齐良几次向衡州大元帅营要编制,但周王殿下(现在应该叫大周皇帝陛下)一直没有答应。 新年将至,天空飘着雪花,齐良哈着手从雪地里走进屋里,齐惜音跟在他的身旁,脸冻得像红苹果似的,妩媚娇娆之至。 “参见世子!”屋里有两人同时站起,又同时行礼。 “两大指挥使都回来了啊!”齐良本在雪地里与齐惜音玩雪,得到禀报马上赶了回来。 两大指挥使分别是贵州卫指挥使鲁辉湘与昆明卫指挥使蒋云湘,他们一人在遵义北抵御四川方面清军,一人在铜仁北抵御湖北方面清军。 两人等着齐良坐下,齐惜音坐在齐良的下侧,现在她不用再回避,因为她也相当于是一名指挥使了。 “北边的情况如何?”齐良坐定后问。 鲁辉湘道:“泸州方向的清军正在增兵,有南下的迹象。”他率贵州卫守遵义府一方。 蒋云湘紧接其后:“湖北清军也在增兵,已在大江(今长江)北岸聚集,不知道他们会否让我们过一个安顺年?”他率昆明卫守铜仁府一方。 齐良问:“其它地方的清军动静呢?” 鲁辉湘道:“我贵州卫的西侧,也就是叙州府石柳河一线清军无丝毫动静,一直以来只见我部与清军在作战,而马宝部与胡国柱部则安然无事。” 蒋云湘道:“我昆明卫的东侧,沅水一线清军也无动静。” 齐惜音道:“如此看来,年关的这一段日子清军只针对我贵州在行动了。” 齐良苦笑:“何只是年关这段日子?过完年,恐怕清军将大举进军贵州。” 蒋云湘问:“为何清军只选择我们进攻呢?” 齐良道:“贵州是联系四川与湖南的纽带,且是由北向南进入云南的一条重要通道,所以他们选择了我们。”其实清廷真实的意图绝非如此,齐良知道应该是枪打出头鸟,清廷为复仇而来,他们急于打败自己重树威信。 “你们刚回来,先下去歇息,等我看完你们的述职报告及应敌对策后再说吧。”齐良吩咐。 两人刚走,张景山带着一阵风急急进来,禀报:“世子!周王陛下得了重病,让你速速去衡州。”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章 人人担心 齐良怔怔地坐下,吴三桂不可能这个时候就挂了吧?“父皇病了多久了?病得有多重?”他无意识地问。 张景山道:“已病了有一个月,病很重,已卧床起。” 齐良心中起伏万千,突地怀疑吴三桂如此急于登基称帝会否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想赶在死之前圆了自己的皇帝梦? “衡州方面的情况怎样?”齐良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静,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现在是一个机会,全面接管云南集团势力的机会,可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啊?必须保持云南集团内部的稳定,必须和平接管吴三桂的权力,必须全面接管吴氏集团势力,否则无法再与清廷一战。 张景山道:“衡州方面现由夏国相将军与吴国贵将军主持大局。” “其它各方面呢?”齐良注视着张景山。 张景山道:“有些将领并不知道皇帝陛下病危的消息,知道的又因受清军牵制无法动弹,所以各方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广西吴世琮与江西吴应麟呢?”明知自己关心什么还要自己特别提醒,齐良有点不满。 其实张景山刚才已回答了他这个问题,见世子具体点名,便再一次回答:“江西吴应麟还没有得到消息,广西吴世琮受广东平南王军队牵制无法动弹。” 齐良根本不信吴应麟还没有得到消息,恐怕人家都已在回赶的路上了。 该怎么办?齐良打开门,外面雪花还在不停地飘散,一股冷风迎面而来,他打了一个寒颤,又任凭寒风吹着自己的脸,现在只有寒冷可以令他头脑保持清明。“父皇这次还能挺得过吗?”他仰望天边皑皑白雪的大山,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身后的张景山。 张景山迟疑片刻,轻声道:“属下不敢妄断。” “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衡州。”齐良喃喃,既不愿错过这接管吴三桂旧势力的机会,又担心此一去若是一个圈套自己便完了。 张景山下意识紧张道:“世子此去危险。” “父皇病重,作儿子的总得回去看看的。”根据自己对吴三桂的了解,齐良认为吴三桂应该得了老年血管病,若是脑血管爆裂那么很有可能已活不长,即便能活下来也应是偏瘫,自己必须在这最关键时刻赶去衡州抢班接权。 从安全方面考虑,自己是正统,应该能得到吴三桂旧势力的大部分人承认,夏国相与吴国贵,特别是自己的姐夫夏国相应该会帮自己。 “去通知鲁辉湘指挥使、蒋云湘指挥使、齐惜音统领及张明洲部长、黎仲泽部长来议事。”齐良吩咐。 刚离开不到一刻又被叫回,鲁辉湘与蒋云湘都不知发生了什么?齐惜音在两人之后进来,她还以为那登徒贼子又想自己了呢! 齐良的脸凝重而忧愁,三人发觉不对都不敢问话,直到张明洲与黎仲泽到来后,齐良才肃着脸地向大家通报:“各位!父皇病危,我要去衡州!” 众人震惊,张明洲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是皇帝陛下的圣谕还是世子的决定?” 齐良道:“两者都有。” 齐惜音马上反对:“世子不能去衡州。”想起在叙州城都被软禁,去了衡州还不被关进大牢里? 鲁辉湘则从其它方面考虑,阻道:“世子!您知道贵州当前所面临的巨大军事压力,贵州怎能缺少您的统筹调度?” 齐良苦道:“大家要从大局着眼,若是父皇真的仙去,衡州还不乱了套?大家始终要记住,我们最终的敌人也是最大的敌人是清廷。” 张明洲点头:“世子说得对,整合各部,稳定大局非世子莫属。不过,若是皇帝陛下又安康了世子此一去便凶险万分了。” 其实谁都知其中蕴隐的机会,只是过于关心世子的安危罢了,鲁辉湘也不再反对,只是强调:“必须要有万全之策,世子方可动身。”接着要求:“卑职带兵护卫世子吧。” 齐良笑笑:“鲁指挥使心意本王领了,只是我离开了贵州,你又怎能再离开呢?” 齐惜音生怕落下自己,坚定道:“奴家是一定要跟着世子去的。” 齐良回以感激一笑,最后定调:“去衡州已决定,通知昆明方面。”扫视众人一眼,人人脸上充满担忧,他心里感动,自己有这么多好部下一生知足矣。 “在去衡州之前,须做一些安排。”他努力放松屋里这压抑的气氛。 大家静静聆听,看世子作什么安排,若是安全方面得不到确切保障他们还是不会同意世子去的。 齐良道:“我离去之后,昆明方面保持不变。贵州方面,政务暂由张明洲代理;军务,成立贵州将军营,由鲁辉湘统领全省军务。” 鲁辉湘马上问:“贵州卫怎么办?” 齐良道:“继续由你兼任,在衡州局势未稳之前,对清军你只可采取守势确保贵州之安全。”停顿片刻,又道:“鉴于面对清军强大军事压力,可正规化一万地方预备部队,军费开支由天朔府解决。” 蒋云湘着急问:“世子您还没有说您的随身安全问题呢?” 齐良道:“五千连发弩部队将随我同行。” 大家放心下来,齐惜音喜形于色。看着众人的反应,齐良笑道:“情报方面有景山负责,内卫方面有飞豹组负责,外围有五千连发弩部队,这样你们应该放心了吧。” 鲁辉湘提醒:“世子随身不可低于一百人,尽量与五千兄弟们呆在一起,能不住皇宫就不住皇宫,能不进城就不进城。” 什么时候这粗鲁的鲁辉湘变这么婆婆妈妈了?同时,齐良又一阵感动,点头:“知道了。”其实暗地里他还有一着厉害之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一章 女人疯了 齐良的厉害棋子就是吴世璠,在出发之前他下了道快令,以探望皇爷爷的名义让吴世璠速速前来会合,他则一路缓行等待吴世璠上来。与吴世璠捆绑着,他相信吴三桂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杀着了吧。 齐良一边令张景山密切关注皇帝陛下的病情,一边根据需要控制行军速度,所以大军行进得很慢,十天后大军才进入湖南境内。 整个湘北已失,曾经被齐良打下来的湘西由于吴军缺乏有效控制也已陷入无政府状态。 过了辰江,前进道路面临两个选择,前面开路的一名百户打马上来询问:“世子!我们选择走哪条路?” 路线图由张景山设定,齐良疑惑地望向一旁的张景山,张景山解释:“从贵州到衡州有两条路走,一条经湘西过沅水到衡州,一条绕道湘南到衡州。” 齐良问:“哪条路快?” 张景山道:“湘西那条快,但我军军驿选择的却是湘南那一条。” 齐良奇怪:“这是为何?” 张景山回答:“湘西山匪众多,驿道几被切割,极不安全。” 想想清军与吴军在湘中沅水一带混战,湘西已脱离吴军控制出现这种失控状况也是自然。 “我们也走湘南那条线吧。”为安全起见,齐良吩咐。 另一侧的齐惜音突然幽怨地出声:“世子——” 齐良蹊跷,立明白过来,齐惜音犯思乡病了,她想走湘西线路。他思虑片刻,遂改口:“还是走湘西一线吧。”反正不赶时间,他决定再来一次湘西剿匪,顺路为民谋安。另一方面,若此次顺利接过权力,湘西通道迟早还是要再打通的。 齐惜音欢天喜地,嫣然一笑,再甜甜叫一声:“世子!” 能令美人高兴,也是一件十分惬意之事,齐良吩咐:“派出人通知小王子,让他不必绕道跟着我们去湘西,直接到衡州府等我们就是了。”他这也是为着吴世璠的安全考虑,自己有五千大军自不怕那些什么山贼强盗,而吴世璠就没有了,他最多也就一两百名卫兵。 一路东行所遇的山贼土匪还真多,比以前多多了。前面有魏士安率领一队从“鬼屋”出来的特训侍卫开道,小股的山贼土匪他们自己轻松解决,而大股的山贼则探清楚情况后等大军上来。 新春刚过不久,天下着带雪粒的雨,寒冷刺骨,为了御寒齐良让士兵们都跑动起来,道路泥泞水花泥点溅得到处都是,虽然脏点但总比冷要好。 齐良下了马也与士兵们跑在一起,他坐在马上手脚早冻僵了。有世子一起同跑,士兵们激起极大士气,齐良还喊起“1、2、1”的口令,士兵们士气更加高昂。 一滴泥点炸到齐良脸上,齐良伸手擦一把,脸上带出一条长长的黑印,他浑然不知觉地继续跑。这时,一名斥候回来禀报:“世子!前面黄头岭发现一股山贼。”眼盯着齐良脸上的那条黑印。 “魏队长没有处理掉吗?”齐良奇怪斥候的眼神,难道我的脸上花吗?很想伸手去脸上摸一把,但在下属面前还是忍住了。 斥候道:“此股山贼有好几百人,魏队长未敢轻举妄动。” “前面带路。”齐良招手,一名侍卫牵马过来,他敏捷跳上马,又向后大唤一声:“刘得胜!带一千人跟我上去。”刘胜明还是飞豹组组长,齐良没让他下基层部队。 刘得胜吆喝着,一支千人队随着他脱离大队加速跟上。齐良身边还紧紧跟随几十名侍卫,左右剑兄弟更是寸步不离跟在左右。 “大家快点。”齐良左右招呼着,突觉不对,惊问:“齐姐你怎么也跟上来了?” 齐惜音反问:“我为何不能跟来?”她银色的盔甲滴着水珠,围在脖子上的一块红巾也全湿了,但她毫不见冷,也毫不叫苦,当真飒爽英姿一女杰。 齐良责怪:“你上来了,谁统领大军?” 齐惜音道:“那么多千户、百户、参军、参政是干什么吃的?没事,乱不了。” 齐良依不放心:“若是遇到敌袭怎么办……” 齐惜音截断:“前面都已有人开路了,哪来的敌袭?”再说她对自己训练出来的部队十分自信,若是连一些小突发事件也应付不了,还不如去找根绳吊死算了。 齐良蹙眉,这女人越来越放肆,竟敢打断自己的讲话?齐惜音嫣然一笑,带着点娇气道:“世子放心,没事啦,奴婢早安排好了。” 这女人太好战,真拿她没办法,齐良不再说话,打马加速向前,齐惜音得意一笑,飞快跟上。 前面传来打斗声,齐良暗叫不好,魏士安等人被发现了。不等他吩咐,部队已飞奔而上。 具体的作战指挥齐良从不过问,自有经验丰富的基层军官负责。他拿着望远镜了望,透过水幕只看见前面山上混战一团,不过可以看出己方的人是故意与山贼们混在一起的。他马上判断出己方的人可能是为了防止山贼们射箭,既是混战,同时也说明魏士安等人的连发弩发射完了。 齐惜音也端着望远镜与齐良一样在了望,在天朔府的常规部队中千户以上的军官都已配备望远镜。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见己方落了下风,她收起望远镜就要亲上前面增援。齐良连忙喝住:“齐统领!你想干什么?” 齐惜音脆声道:“魏队长他们危险,我上去增援他们。” 齐良重声道:“刘得胜他们不是上去了吗?” 齐惜音语软:“我就上去看看。” 齐良严厉:“不行。”口吻没一点商量。 好不容易上来,却没自己的份,齐惜音使着性子,噘着嘴,又掏出望远镜了望。突地,她大叫一声:“狗贼!”再不理会齐良,疯似的拍马而出。 “齐惜音!”齐良惊叫,这女人疯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念旧情 黄头岭混战一片,不时有人滚落下来,浑身血泥不分,头发衣服都shi了。 刘胜明奔跑中下达命令,令四个百人队分成左右两股直接cha入战场,其余六个百人队封堵黄头岭各出口。士兵们争先恐后地上爬,后面一声娇呵,齐惜音后发先至,疾马上冲二、三十米后,她跳下马持着一把剑已冲在众人的前头。 刘胜明大急,生怕山贼伤了齐惜音,大喝:“发箭!” “嗖嗖嗖”的射箭声不绝于耳,同时士兵们上爬的速度变得更快。 齐良跟在齐惜音身后来到山脚下,但侍卫们阻止他上山,他担心地望着齐惜音,望远镜中一支利箭飞来,齐良不自觉地惊叫:“小心!”心跳到了嗓门。齐惜音敏捷躲过,那支利箭插在她身旁的树干上,齐良还可看见那箭羽在摆动。 幸亏山贼装备欠缺,箭只稀疏,不然齐惜音躲得了一支躲不了两支,齐良又急又恼,又关心又担忧,钢牙紧咬,眉头都皱成了“川”,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齐惜音的移动,突然齐惜音倒在了地上,齐良顿觉大脑一片空白,马上齐惜音又站了起来,原来是摔了一跤。齐惜音身上的银甲已沾满黄泥,头盔也歪了,遮住了她娇美的容颜。这时,齐惜音竟然一把扯下头盔扔了。齐良放下望远镜,拍着自己的大腿,咬牙切齿骂道:“这疯女人!”接着吩咐:“方明方仲!命你兄弟俩前去保护齐统领,紧跟在她的身旁,务必保证她无事。” 两兄弟得令而去,齐良又端起望远镜观察齐惜音,这时齐惜音恰巧投入战场,她挡过一刀踢飞一名山贼竟没有顺势宰了那名山贼,而是继续往前冲。一路刀挡枪躲,齐惜音勇猛无比没有人能阻挡她。 齐良益发担心:“单枪匹马往前冲,这女人倒地想干什么?”把望远镜往下压一点,发现后面士兵们也已跟了上去,遂放心下来。接连不断的弩箭射倒大片山贼,山贼怯战已开始撤退。 齐惜音坚定地往一个方向冲,看见前面一人正指挥着山贼往北面逃,她杏目怒视,暴呵:“恶贼达桑,可还记得姑奶奶。” “齐寨主!”达桑惊惶失色,急忙命令:“挡住她!”自己则转身而逃。 “还想逃?”齐惜音戟指怒目,大步前追。 几名山贼迎上齐惜音,可不待他们大刀挥来,他们自己已被射成了刺猥,一人面门上还中了两箭。 山贼们惊耳骇目,更加惊慌失措,身边亲信一一倒下达桑被暴露出来,齐惜音娇呵一声:“恶贼纳命来!”利剑竟像一把大刀砍下。 达桑回身迎刀架住,但感到手臂生麻,惊神破胆,这女人哪来这么大的狠劲? 齐良注意到齐惜音与一壮硕山贼战在一起,几下交锋两人不相上下,只是齐良觉得这山贼似乎有点面熟。瞧见那山贼左耳单独调着的大银耳环他猛地记起这不是齐惜音的手下以前黄虎寨的二当家吗?难怪齐惜音那么反常了,原来是看见了这恶贼。 其实最应该恨的是自己,就是这达桑恶贼害得自己饱受箭伤之苦,想到这里齐良又感肩部一阵隐隐地痛。“传令下去,无论死活,不要放过那山贼。”他指着齐惜音与达桑混战的地方,万目睚眦命令,黄虎寨当夜多少将士就是命丧在此恶贼之手。 达桑一伙不是之后被吴应麟给灭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黄头岭了呢?看这黄头岭山寨的规模好像还不小呢!这达桑还是有一些本事的,能这么快又发展出一支四五百人的队伍来。四支百人队投入战场后,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山贼,此时战斗已快结束,齐良拍马准备上山。 达桑与齐惜音还在激战,“齐寨主可还好?”达桑吃力地挡抵着,以往他的武艺就不如齐惜音。 齐惜音眉竖眼瞪:“托你洪福,姑奶奶好得很。” 达桑渐感不支,贼眼四处乱瞟,喝问:“齐寨主怎可投靠汉狗来剿自己的兄弟?” 齐惜音怒瞪火目:“若非你这恶贼勾结清贼毁我大寨,残杀自家兄弟,又岂会落得今日之之下场?” “齐寨主若是愿意脱离汉狗,所有的弟兄们还愿意跟随齐寨主,达桑也愿意鞍前马后,为奴为仆。”达桑笑道,但他的笑比哭还难看,他已被逼到一处峭壁上。 齐惜音冷哼:“吴军对我很好,世子也对我很好,我也不需要你这藏有逆心的毒蛇为奴。”她正面刺入一剑,被达桑偏身躲过,她又左劈下一剑,喝道:“恶贼受死!” 此剑达桑躲避不及,衣服被划掉一块,左手臂也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啊——”达桑惨叫一声落下壁崖。 齐惜音站在崖尖瞧了瞧下面并不深,杏眼圆睁:“可恶!让那恶贼逃了。”正好此时左右剑兄弟跑上来,她大声吩咐:“跟我下去追。” 草丛里露水丰富,裤与靴都shi了,齐惜音、方明、方仲三人顺着血迹追出一段竟没有了踪影,这达桑狡猾果然不愧为山里的大王。 三人不相信达桑逃得了,山下还有几百兄弟守着呢!很快,其它士兵也加入到搜捕过程中,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便射出一箭,一些山贼还没有出声便被射死了,也有山贼不断被搜出。 “齐统领!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方仲小声提醒。 齐惜音冷冷一笑,打出手势,三人都是“鬼屋”精英,分成三个方向合围上去。 草丛中果然有一个人,正在处理伤口,齐惜音喝道:“达桑!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达桑早已惊觉,知道跑不了,索性不紧不慢地整理着伤口,他镇定地站起,藐视齐惜音一眼,讥讽道:“齐寨主难道就一点也不念我俩以前的旧情?”此时,齐良正从从远处走来,他挥刀疯地扑上。无数利箭穿透他的身体,离齐良还有十多米他便轰然倒下了。 齐惜音目睹达桑还在抽搐的尸体泣而成声,齐良走过来抚抚她的背,递上她扔在半山腰的头盔。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三章 祭拜亡灵 一路东行消灭大小山匪数十股,但加在一起都没有消灭达桑这股山贼来得痛快,这里面有多少山贼沾染了吴军将士的鲜血?得报血仇齐惜音并不见高兴,因为山贼中有许多都曾是她的属下。 过了潭湾,齐惜音开始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因为马上就到黄虎山寨了。天也开始放晴,齐良看着莫名兴奋的齐惜音笑着下令:“全军加快行军。”这是他难得的一次催促部队加速,齐惜音飘给齐良一朵感激的笑花。 路还是那条路,崖谷还是那座崖谷,站在崖下齐惜音感到一切都是那么亲切,齐良大声道:“大军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回头又体贴道:“齐姐若是想,就回山寨看看吧。” 齐惜音噙着泪花:“多谢世子。”若非有众多侍卫在旁,她早已依入齐良怀里。 天虽已放睛,可山路依然shi滑,只见光不见热的太阳照在身上不仅没带来一丝温暖反而感觉更冷。二百多人随齐良与齐惜音上了黄虎山寨,山寨早已物是人非,齐良第一次被抓上山寨时那美丽的山村风景早已不在,没有一栋完整的房子,到处都是杂草荒芜,从中走过山鼠野兔惊奔而出,齐良唏嘘不已,而齐惜音则不自觉地垂泪。 那栋曾经是齐惜音闺房的吊楼还在,只不过仅剩下几根残椽断木,还有一堆堆至今没有被完全吹散的黑灰余烬。 齐惜音站在这留有自己太多青春回忆的楼阁遗址面前静默不语,齐良能理解齐惜音的心情,悄悄走开,让她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会儿。 “世子!那日死难的侍卫们就埋在那。”刘胜明指着前面不远处小声道。那日飞豹组百余侍卫英烈近半,刘胜明奉命第二次回黄虎山寨取埋藏的四千金时,顺便把死难的弟兄们也收俭了。 齐良吩咐:“拿酒来。”上山时,早已准备好了一些祭品。 走过去后,齐良奇怪:“怎么只有一座坟墓?”牌子也没有立一块。 刘胜明解释:“属下们一月之后再回到山寨时,那些兄弟们的尸首早已腐烂,无法判别身份只好一块儿合葬了。” 齐良沉默不语,吩咐:“摆上酒菜,给兄弟们烧几炷香吧。” 齐良深深地三鞠躬,刘胜明等人也都自觉地上前鞠躬,他们之中的好几人都曾经历过那夜残酷的血战,同样心情沉重,悲怆感怀,许多都是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兄弟啊!那夜的惨烈他们历历在目,瞧见那一间间倒塌的灰黑的草屋仿佛还在熊熊烧燃。 “那日不是还死难了许多士兵吗?”拜祭过后,齐良又问。 “死难的大部分士兵都被扔入火堆烧掉了,部分未被烧掉的我们找到后都把他们埋在了那边。”刘胜明指着一个小山坡道,那里一片杂草长得特别密特别旺,虽大多已枯黄但也有些抽出了新绿。 齐良低沉道:“走,也去拜祭一下他们。” 其实那日夜袭之后,上千人死亡,尸首到处是,不知有多少人被丢入了火堆,而洞穴中所埋也分不清你我,有的是山贼埋的,有的是刘胜明等人埋的,也有的是齐惜音回来的属下埋的,还有一些是上山打猎砍柴的山民埋的。 人一生活着劳苦奔波,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生死相拼,到头来都只不过一撮黄土。 太阳偏西后大家开始下山,齐惜音想留在山中过夜,这回齐良没有答应。下山路上齐良想让齐惜音高兴起来,尽说些苗瑶两族的逸史,但齐惜音就是高兴不起来绷紧着脸。 达桑被射死之前曾说过一句话,两天里齐良都憋在心里,这也一直是他心中的疑惑,这时忍不住问:“齐姐!你为何如此恨达桑?” 齐惜音瞅一眼:“难道世子不恨吗?” 齐良道:“我当然也恨,可你的恨好像有点、有点……” 齐惜音白一眼:“他毁了我的山寨,杀了我那么多族人,我恨不能把他挫骨扬灰。” 齐良又问:“之前你们在一起时是怎么合作的?” 齐惜音道:“什么怎么合作?不就是一起打家劫舍,杀人抢劫。” “我说的是他的人比你多,你是怎么压住他的,他怎么会听你的话?”齐良具体地一点问。 齐惜音傲然道:“开始他当然不服了,打拼几次后他自然就服了。” 齐良侧首,暧.昧问:“就没有别的什么原因了?” 齐惜音茫然不解:“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齐良期期艾艾:“比如,比如meise!” 齐惜音咆哮:“世子!你——” 所有人都望向两人,既然已说出口,齐良豁出去道:“达桑死之前不是说过一句话吗?” 齐惜音怒睁着眼:“什么话?”像是要撕了齐良状。 齐良道:“达桑说你们的旧情……” 齐惜音恚然:“世子——”她已如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 齐良见势不对,马上告饶:“算我没说,算我什么都没说。”赶紧拍马走了。 初春跟冬天一个样黑得早,回到山下还是酉初但天已渐黑了。寨营早已搭建好,袅袅炊烟萦绕整个营寨,美轮美奂,像是仙境中般。 齐良还没跳下马张景山已迎了上来:“世子!有消息。” 齐良跳下马,侍卫把马牵走,他边走进营帐边道:“什么消息?”心里条件反射地想,吴三桂挂了? 张景山道:“讨朔大将军回湘了。” 齐良怔愣无语,张景山问:“世子!可要加紧行军,赶在他们的前头?” 齐良盘腿坐下,静静思索良久,道:“不用。” 张景山欲言又止,齐良道:“衡州有夏国相将军与吴国贵将军不会有问题,再说皇父不是还在吗?”夏国相是历史名将,号称吴三桂手下数一数二的智囊,齐良对他有信心。只是齐良想的是吴应麟是擅自回来的还是奉诏回来的?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宜作乐 黑夜的山谷静悄悄,山风不时刮过,外面的岗哨需要两刻钟换一班。寨营里燃着篝火,映红着一张张年轻的充满笑意的脸。 齐良独自一人在帐营里深思,他还在思考吴应麟之事,若是吴应麟是奉诏而归事情便复杂了,而奉诏而归还要看是谁的主意?若是皇帝陛下则说明吴三桂已对自己彻底失望,若是其它人则需要注意吴应麟的同盟了。其实,直到现在齐良也都没有搞清楚吴应麟与吴世琮的关系。 营帐被掀开,一个身影进来,齐良从没担心过刺客,他也一直不明白后世的电影电视剧里那些皇帝公主元帅大将军们的帐营怎会那么容易被陌生人潜入?难道他们都不设防的吗?像他自己的营帐设于中军,中军警戒相当严密除非相当级别的将领谁都无法自由出入,这是第一道保护圈;在齐良营帐周边三十米范围内由飞豹组护卫,这是第二道保护圈;在营帐的门外有贴身侍卫守护,这是第三道保护圈,试问如此谁还有可能无声无息潜得进来? 身影袅娜,齐良惊讶:“齐姐!”自东行以来,齐惜音还没有来过他的大帐营呢。 齐惜音皓若秋月,绛唇映日,只不过脸含愠意,显然还在为白天之事生气。 齐良笑意灿然地走过去拉齐惜音的手,齐惜音把手摔开,娇斥:“别碰我!” 男人在女人面前就是要皮厚无赖,当然这是指有相当感情基础的男女之间,这样犯了错误的男人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女人的原谅。显然齐良深得其道,越不让他碰他偏偏越要赖上去还抱紧了齐惜音,先亲一口后才道歉:“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加上一条,不管自己对错男人都要勇于道歉。 齐惜音挣扎着,心中恼得要死,人家在生气这登徒贼子怎么还亲人家啊?“你快放开!” 齐良越抱越紧,拥着齐惜音坐下,眼眯成线甜蜜蜜道:“齐姐!咱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谈过话了,今天咱们好好聊一会儿。” “我不跟你聊,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离开了。”齐惜音眉怒眼睁,可语气软软毫无力道。 这是女人秉性,生气时什么都要与你作对,还作出“鱼死网破”地威胁你,应对的办法就是直接跳过,熟视无睹,齐良笑道:“我要跟你聊啊,我好想跟你聊。”对于齐惜音提出的“告别、离开”一点不触及。若是某位男士为了表现自己的翩翩君子风度答应了,女人不仅不会感激,还会怨恨你骂你是猪。 “谁跟你聊?我要离开,我要离开。”齐惜音桃花玉面,又气又恨。 齐良再不言语,直接下手进攻。片刻,齐惜音微晕红潮,娇喘吁吁软塌在齐良怀里。 齐惜音韶颜雅容,双瞳剪水,幽韵撩.人,xiangyan夺目之至。聪明的男人这时是绝对不会提女人的“痛处”的,可齐良想逗弄一下齐惜音,得意问:“齐姐还想离开吗?” 齐惜音浑身乏力,但仍要强道:“我就要离开。” 齐良上下其手,嘴手并用,一番强攻,齐惜音自己娇声萦萦道:“人家不离开了,不离开了。” 齐良嘻嘻笑着停下,但一只手还是紧紧握着齐惜音的一只fengru。齐惜音按着齐良的手,幽怨道:“人家已是残花败柳,世子还要人家?” 齐良恢复正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从未再在乎这些。” 齐惜音怀疑,齐良真诚道:“我在乎的是现在的你,我认识的也是现在的你,只要你现在好就是我的最爱。” 齐惜音颇为感动,燕语嘤嘤:“奴家告诉世子,除了以前的那个老鬼,惜音只有世子一个男人。” 齐良哂然而笑,有了一个和有了两个有什么区别?在特殊环境下一个女人要生存做出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 齐良qin吻齐惜音,表面做出很高兴的样子安慰齐惜音,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他真的不在意这些。 “惜音愿意做世子的女人,可不能做世子的王妃了。”齐惜音黯淡道。 “谁说不能做我的王妃了?”齐良问。 齐惜音忧郁道:“惜音已不是完人,不配做世子的王妃。” 齐良霸道:“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的王妃。” 齐惜音凄然摇头:“没有用的,其它人不会同意的。” 齐良冷哼一声,威严道:“我说是就是,谁能阻拦?”接着柔声道:“齐姐!你莫要担心,一切由我来安排,你一定会是我的王妃。” 齐惜音眨着美目,看着齐良不容置难斩钉截铁的样子心中喜极,偎入齐良怀中,轻轻“嗯”了一声。 对于怀里的这个女人,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齐良都想得到,齐惜音在事业上对他的帮助也很大。用现在的话说,齐惜音是那种高级别的上得大chuang,进得厨房,出得厅堂的绝品女人。 “讨厌!又咬人家的耳坠。”齐惜音一脸醉红,把齐良抱得紧紧。 齐良魂销神蚀,贴着齐惜音的耳,轻轻道:“好,我不咬。” 齐惜音忸怩着:“舔也不行。”如此,她更受不了,娇喘吁吁,香气撩.人。 齐良才不听呢,顶着舌尖在齐惜音的耳坠里画圈,齐惜音嘤咛一声,媚眼蚀骨道:“世子!今晚惜音留下来可好?” 齐良大喜,齐惜音何曾这么主动过?连忙应下:“好好好!”他正求之不得呢。 齐惜音浑身无力,脸通红,她闭上眼,咬着唇,艰难地忍着从每一根神经未梢阵阵袭来的酥^麻,突地跳将开来,脱出齐良怀抱。 齐良愕然,齐惜音吃吃笑着往外跑,齐良大怒:“齐惜音!”这不是玩自己吗?不过,内心ting钦佩齐惜音这种情下都能把持得住,这里这刻确实不宜作乐。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先后到达 不受吴应麟的影响,齐良按正常速度行军,但吴应麟的相关情报却源源不断传来,张景山禀报:“讨朔将军大军已到湘赣边境的罗宵山。” 过了罗霄山就是衡州府,自己还远在湘西北是怎么也赶不过吴应麟了的,齐良随口问:“他带有多少人马?” 张景山道:“约一万五千人。” 齐良大惊:“他怎会有这么多人马?” 张景山很无奈道:“讨朔将军开始起程时也没有这么多人,可他们一路西归一路收集人马,在湘赣边境时已累至万余人矣。” 齐良奇怪问:“难道从江西至湖南的城镇都是他的人?”他颇有点不以为然,人多并不代表强大。 张景山苦笑:“都是讨朔将军的人马。” 齐良惊:“怎么回事?” 张景山道:“去岁讨朔将军率四千军出征,从湖南至江西的城镇都是他攻下的,他一路东进一路招兵买马至攻下江西吉安止,其已兵扩至二万人矣。” 齐良暗骂,拿着老子的钱去招兵买马!同时又暗恨,不准自己扩军却准吴应麟扩军,也不知那吴三桂是怎么想的?不过也不放心上,吴应麟就是有再多的兵又怎样?没有稳固的根据地,也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他连军阀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一个悍将。不过,他还是满佩服吴应麟的,能在一年之内发展得这么强大。 张景山小心翼翼提醒:“世子!我们是否要加快一下速度。”他真担心吴应麟先赶到衡州久了会生变。 齐良点点头道:“景山安排吧。” 在张景山的安排下,齐良部速度明显加快起来,过了三天到了涟水。前一天得报吴世璠已进了衡州城,齐良心中更加安定,现在吴三桂身旁有了吴世璠更不怕吴应麟玩什么花样了。 部队弯弯曲曲成一条长龙,一路东行绝不懈怠训练,现在这支部队只要允许随时可以升为正规作战卫。齐良知道打仗时可以耍些小手段,但部队的实力是基础,一点假也走不了的。看着一张张充满朝气的脸他充满笑容,这是天朔府的第二支全额连发弩部队,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啊。 “世子!过了衡山就到衡州了。”张景山迎面过来,指着远方山头稀稀散散还盖着些白雪的衡山道。 衡山仍中国五岳之一,早闻山上寺庙众多,很有名也很灵验,齐良很想上去看看,但今次恐怕不行的了。“让大家加强警惕。”他认为越是接近衡州越应该小心。 张景山笑道:“世子尽管放心,有大元帅营的人带路不会有问题。”自过涟水后,他们遇到了大元帅营派出的一支迎接小队。 齐良神色肃然:“还是小心的好。” 张景山马上正色,躬身:“世子教训的是。”这时,一匹快马飞至,一名传信兵急报:“紧急军报!宜春失守,高大节将军战死。” 齐良惊叫:“什么啊?” 传信兵再次悲禀:“高大节将军于昨日在宜春血战而死。” 想起与高大节一起出使广州的点点滴滴齐良悲成心生,这是有恩于他的一个人,也是他很有把握争取的一个人。“因何会成这样?”他悲怆问。 传信兵道:“三日前清军突袭宜春,连攻三日,宜春城破。” 齐良问:“没有援军解救吗?”他感觉其中好像有问题,为何清军会突至,为何见势不妙高大节没有撤退? 这个问题传信兵无法回答,张景山摆摆手让传信兵先下去,他轻叹一声代为回答道:“宜春本与南边的吉安互为犄角,是向东进攻江西清军的两把利剑,现吉安的讨朔将军已撤,清军还不集中兵攻起宜春?” 齐良暗恨:“可恶!那吴应麟竟敢舍下战略同盟友军而不顾。”问:“既是清军势大,高大节为何不后撤?” 张景山道:“宜春与吉安不仅是进攻江西清军的两把利剑,同时也是阻清军来攻的两道屏障,特别宜春还是衡州府北部秦归林将军部右翼安全的保障,若是高大节将军也跟讨朔将军一样撤了,必将把秦归林将军暴露在北、西两面清军夹攻之下,所以高大节将军明知清军势大也不能放弃宜春。” 齐良双瞳收缩,变得阴冷杀气:“命令:全军加速前进。” 终于达到衡州城,古衡州,为三苗故地,有“寰中佳丽”之誉。相传“雁不过衡阳”,故衡阳城亦被称之为“雁城”。衡州位优越,“扼两广,锁荆吴”,地处“南北要冲”,历来是商贾云集之处和江南主要商品集散地。 城外一众人在迎接,由夏国相、吴国贵率领,齐良匆匆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吴应麟,而据报吴应麟前天已到。 拜见完毕后,吴世璠跑上来叫道:“父王。” 齐良含笑颔首,亲切地抚摸一下吴世璠的头就把他摔在一边,转对夏国相道:“夏将军请与我同上马车。”这是特别为迎接他而准备的四头马车,完敞而舒适。 队伍徐徐移动,齐良瞟一眼端坐的夏国相问:“父皇现在情况怎么样?”对这位姐夫他还是充满感激的。 夏国相同样在打量齐良,这位敢于与大元帅营作对的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处在大元帅营的权力中心,只有他最清楚自家这位舅子做了什么?不仅数度违抗大元帅令,而且几乎还架空了大元帅营对昆明的控制,这令他又气又恼。同时,这位从来被人藐视的世子又做出了何等辉煌的成绩?若是没有昆明提供的粮款与武器,整个吴军战场恐怕早已败溃了,这又令他又惊又服。他自问若是自己留守昆明绝做不了这么好,相信也没有任何人会比眼前这位做得好。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六章 说话磨牙 马车摇晃,透过晃动车帘露出的间隙,看见外面威武而整齐的军队,夏国相突然发现马车四周并不是自己的亲卫,也不是皇宫的侍卫,而全是世子的人,他首次敬畏地望着齐良,赶紧回答:“皇上手脚麻木,已行动不便,但神志还清晰。”刚齐良那轻轻一瞟,还令他产生深不可测的感觉,齐良威严平静,不慌不乱,不惊不忧,无一丝情绪波动,这是何等心机城府的人?孰不知,齐良只是看得透,做了随时准备流亡海外的准备,且吴三桂又不是他的真父亲,何来的悲伤苦愁? 齐良的身子不时地随着马车晃动一下,但头绝对没有动,他注视着夏国相:“讨朔将军不是回来了吗?” 夏国相知道世子绝不是怪罪讨朔将军未出城来迎接,回答:“讨朔将军在皇宫陪着皇上。”他也知道这才是世子叫他上马车的真正目的,见世子沉默不言,他马上解释:“皇上身旁有皇甫保柱。” 皇甫保柱齐良见过,留有深刻印象,那是一位长相英俊充满正气的汉子,比之桂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吴三桂的贴身侍卫,武艺高强,堪称吴营第一高手。 这会夏国相误会齐良了,齐良根本不担心这个,但也不解释,肃容问:“夏将军可知高大节将军已战死?” 夏国柱顿然悲愤,他岂会不知?那名传信兵还是他派出的呢。“大元帅营已派出人收佥高大节将军的遗骸了。” “父皇没有追究责任吗?”齐良冷冷问。 夏国相道:“皇上还不知此事。” 齐良怔然,立意识到吴三桂的病情绝不像夏国相刚所说的那么简章,心中焦急着,但表面还是不露声色,寒意逼人改问:“大元帅营也没有追究责任吗?”话刚出口马上就暗骂自己问得愚蠢,吴应麟率一万五千军西归,谁敢追究他的责任? 果然夏国相只是苦笑摇头,齐良叹息一声:“宜春已失,衡州府东北面安全成了问题,大元帅营如何处置?” 夏国相道:“唐新将军已率七千军前往御敌了。”他表情忧虑,可见前景并不乐观。 两人都知是谁的错,可两人都不讲明。 安静片刻,齐良问:“衡州还留有多少兵?” 夏国相道:“衡州由吴国贵将军坐镇,还留有一万军。” 齐良惊讶:“这么少?” 夏国相黯然:“本来有一万七千军,不是唐新将军带走七千军吗?” 齐良这才意识到吴应麟的歹毒,让宜春失守原来是为了调动衡州的防卫兵力。衡州吴应麟兵力占优,那什么还不听他的?幸亏自己率五千军回来了,不然吴应麟完全有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可能。但现在这样也不行,与吴应麟内耗掉或是就这样双方几万部队对峙,大家迟早玩完。 见世子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凝重,夏国柱又道:“不过,衡州周边有十万余部队拱卫,长沙府境内的秦归林部与桂州境内的刘锋雄部都可在两天之内赶到衡州。”这不知是安慰齐良还是安慰他自己。 若是衡州生变,几个时辰就可决定,还等得着秦归林与刘锋雄赶回?齐良撩开车帘看着外面,此时已进城,大街上萧条肃静,全然没有王城帝都的气象。不可否认衡州是一座历史名城,人杰地灵,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但从整体上说还是缺少王者之气,它注定只是历史的匆匆过客。 街上老百姓惊惶而怯懦地躲在家门后,行人也跪在地上谁也不敢抬头。齐良又悲又怜,这些有幸成为王都的城民并没有从天子处得到什么好处,反而要面对更多高官将领,达官贵族,悍奴狗腿的欺压,不仅如此,这些悲怜难苦的低层芸芸众生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灾难在等着他们——若是吴氏王朝失败,衡州城被攻下之日就是他们遭受屠虐之时。 进入皇宫下了马车,齐良踌躇片刻方抬脚步,前面奔过来几人,最前面一人令人有惊艳的感觉,吴营最美的男人来了。“士荣叩见世子!”一张精致的脸显着激动。 “汪先生请起。”齐良对汪士荣充满感激,他知道那日在吴三桂寝宫门外跪请救援他的人中有他。 “皇上已知道世子回来了,正等着你呢。”汪士荣高兴道。 齐良点点头继续往里走,汪士荣退在了后面,又很快被魏士安、左右剑兄弟等人隔出齐良的护卫圈之外。这时,齐惜音突然上来,脸色红润,美目流连,兴奋问:“刚那位是谁?” 之前城外迎接时夏国相惊讶于齐惜音的美貌,可与陈王妃相比,现在他更惊讶于齐惜音竟可以与世子并驾而走,不由又多望了齐惜音几眼,情报上说她只是一名被世子收编的山贼,现在看来绝非那么简单。 可恶!这女人真是一个花痴,见不得美男,齐良心中有气明知故问:“哪位?” 齐惜音嗔眸:“就是刚叩见你的那位。” “刚叩见的有好几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齐良恨恨问。 齐惜音瞧着有趣,戏道:“你不说,我呆会就找他去。”她十分享受齐良那妒恨模样。 齐良真个又气又恨,索性加快了步伐。齐惜音追上一步,带有得色道:“是汪士荣吧。” 这不就是在故意气自己吗?齐良放慢脚步,狠狠道:“人家喜欢的是男人。”说罢再不理齐惜音,快步上了台阶。 齐惜音愕然,噘着嘴嘟嘟:“喜欢男人我也去找。”望着齐良背影,暗暗祈祷,莫要太紧张,莫要与皇上发生冲突。原来她说这一番戏话只是为了让齐良放松下来,从进皇宫开始齐良一直绷着脸,说话不经意地磨着牙,只有她知道这是齐良紧张之故,两人欢好时齐良常常有这种反应。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七章 由他照顾 越往里走,奴仆婢女越多,见众人一行他们纷纷退让跪迎。同样地,越往里走齐良身边的随众越少,他们一路被挡,至皇帝寝宫处齐良身旁护卫只剩下齐惜音与魏士安两人矣。 “世子!皇上就在里面。”夏国相轻声道,他的亲卫一个也没有进来,全被皇宫侍卫挡在了外面。 抬头望一眼,朱红大门敞开着,里面静悄悄,齐良踏上一步,里面闪出一个雪白的身影,齐良微笑,对方已躬迎:“叩见世子。” “麟弟免礼。”齐良亲切扶着吴应麟的手臂。 吴应麟笑意砌面,透过齐良看到齐良背后的魏士安与齐惜音,突地怔了一下,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齐惜音美目焕光,同样惊于吴应麟的风采。 “刚还与皇上说起王兄,不想王兄这会儿就到了。”吴应麟惊色一晃即过,粲然一笑,两人的亲切与互敬哪里看得出双方一点仇恨? 齐良谢道:“有劳麟弟照顾父皇,为兄这就进去看望父皇。”他往里走,魏士安与齐惜音跟着,但被闪出的皇宫侍卫挡住,齐惜音正待争辩,齐良伸手止住,示意两人留在外面。 只有夏国相与吴应麟、吴世璠陪着齐良往里走,他们四人都是皇帝陛下的亲人,是一家人。 到一扇小门处,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齐良深呼吸踏门而入。轻轻地走近,齐良心跳越来越快,床上之人闭目而卧,只露出一张脸,那张脸斑纹密布,苍白无色,这哪里是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吴三桂?分明只是一个风烛残年、迟暮垂垂的老人嘛! 盯着那张脸上深深的沟壑,齐良无限感慨,仅是两年不到吴三桂至少苍老了十岁,他顿然生出一种怜悯与愧疚,岁月年轮辗过的痕迹谁也逃不掉,但其中自己是否又起了什么推动作用呢? “父皇!”齐良挨近,轻轻叫一声,但没有回应。 齐良又叫一声:“父皇!”他已跪在床旁。 吴三桂缓缓睁开眼,失神的目光盯着齐良好半晌,突地脸变,声色俱厉叫道:“逆子!快把这逆子拿下。” 众人惊慌失措,外面已涌进一众如虎似狼的侍卫,但他们暂不敢动。同时,魏士安与齐惜音也强闯了进来,他们迅速围在齐良身旁。 “你们还怔着干什么?还不把这逆子拿下?”吴三桂抖着手,他想坐起,但又轰然倒下。 侍卫们惶惶望向夏国相,夏国相下意识地想遵询圣谕,他想把世子先拿了,然后再慢慢向皇上解释,等皇上气消了再放了世子,就像以前对待讨朔将军吴应麟一样。 齐良不慌不忙站起,扫视一眼,见夏国相眼神不对,感觉不妙,厉瞪一眼给予其一个威胁的眼神,慢慢道:“皇上刚睡醒,头眼昏花,还应该休息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侍卫中踏出一人,拱手道:“世子!皇上的圣谕卑职不得不听,得罪了。”此人长相英俊,威武不凡,正是吴三桂的贴身侍卫统领皇甫保柱。 魏士安暴喝一声:“尔敢?”挡在齐良前面,并持连发弩对着皇甫保柱。 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人人自危,只有吴应麟不经意地嘴角露出一抹笑。 外面已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夏国相知道世子的侍卫得讯上来了,挥手道:“不可妄动,这是皇上寝宫,皇上还躺在床上呢。” 齐良得势不饶人,再喝道:“没听见本王的话吗?还不下去?”接着又语缓道:“我只是想陪父皇说说话。” 外面的争吵越来越烈,夏国相生怕外面发生血拼,先一步匆匆出去了,吴应麟第二个出去,齐良挥挥手,对齐惜音、魏士安、吴世璠说:“你们也都出去吧。” 皇宫侍卫们还在,齐良笑道:“你们守在门外吧,若是皇上有事你们再进来砍我不迟。” 皇甫保柱犹豫片刻终还是率众侍卫出去了,他敬重世子,认为世子不太可能谋害自己的父亲。 寝宫里只剩下齐良与吴三桂两人,吴三桂早已气得铁青,身子在被里直抖缩。 “父皇不愿见到孩儿吗?”齐良伤感道,他根本不愿与吴三桂发生冲突,任何一点内耗都是无意义的。 “你现在能了,已操控一切了,何不现在把朕给杀了?”吴三桂虎目怒视。 齐良苦笑:“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儿子,孩儿怎会杀父皇呢?” 吴三桂失去理智般地逼问:“说,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来篡权夺位的?是不是回来杀朕的?”他挣扎着想再度坐起来。 齐良怔然,这会明白不是吴三桂让自己回来的啊?一定是夏国相的主意,不由对这位姐夫再度充满感激,那么吴应麟的回归呢?不及多想,他快步上去,想帮皇帝陛下一把,但吴三桂惊恐地推开:“朕不要你碰,朕也不要你帮。” 齐良生怕吴三桂情绪激动动作过猛一下过去了就真的说不清了,马上退开,让吴三桂自己平静。瞥一眼门处,皇甫保柱探了一下头。 “父皇!孩儿得悉您病了,特意回来看您的,若是您不高兴,孩儿明天就返回。”齐良轻声细语道。 “朕不要你看,你这逆子,只会气我令我病更重。”吴三桂赍恨道。 齐良跪下,泪如雨下:“父皇!孩儿不孝惹您气了,但孩儿所做一切可都是为了我吴氏王朝,为了父皇您啊。” 吴三桂嘿嘿冷笑:“说得好听为了朕,你把朕的周王府夺了,把朕的留守内阁架空了,把朕的军队抢了,你都是为了朕吗?朕没有你这样的逆子。” 这些事情如何解释得清?齐良头磕在地上,唯有以誓言表忠心:“皇天可鉴,孩儿所做一切全都是为了父皇,为了我吴氏江山,若有私心天诛地灭。” 吴三桂哪里会信?这逆子不听调令,屡违圣谕,还不够说明一切?他冷笑:“现在你已控制云南贵州两省,军队数万,现在连朕身边的人都听你调度了,说吧,你想怎样对待我?”言语间,老泪纵横。 齐良伤痛地靠近,动情道:“父皇!不管孩儿有多大势力有多少成绩,孩儿都没有动过一丝想替代父皇的念头,更遑论谋杀父皇了。”他轻轻帮吴三桂把眼泪擦掉,温情道:“父皇!你永远是孩儿的父亲,您在位一天我维系您的权力一天,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吴三桂怀疑,但此番没有再挣扎,而是由着齐良照顾自己。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八章 难抹隔阂 寝宫里放着一个大的炭盆,窗户关得严实,屋里暖和,齐良头上已蒙上一层细细的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所致?感觉吴三桂手脚不灵,他扶着吴三桂靠在chuang头上,然后道:“父皇!你永远是儿臣的父亲,也永远是儿臣的皇上,咱们父子俩就不要再争闹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清廷,当前我们面临巨大困难,我们应该团结在一起共同御敌。否则不用清军来攻咱们,咱们自己便垮了,到时受害的可不只是您与我,而是吴氏所有宗室,还有千千万万将士们及他们的家眷。” “你真是这么想的?”吴三桂注视着齐良。 齐良道:“儿臣不仅是这样想的,还是这样做的。” 吴三桂斥声问:“那当时你为何又反对为父称帝?” 齐良叹道:“具体反对的理由儿臣上书的那份奏折中都说了,为了团结更多的人一起抗清,父皇实不宜选择在这个时候称帝啊!” 吴三桂听明白儿子非反对其称帝只是反对其此时称帝,英雄迟暮,壮志未酬道:“朕还不是为了吴氏的子孙后代!” 齐良道:“事已至止,就照这样下去吧,当前我们最重要的还是怎样化解各战场清军的进攻。” 吴三桂疑惑问:“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齐良愣然,敢情吴三桂对外面的事都不知道啊?想是夏国相等人担心吴三桂的身体把一些坏消息都隐瞒了下来,难道他们就不怕落下阻塞圣听,把持朝政的罪名?难怪吴三桂竟想着称帝了,他听到的一定都是些“形势大好,祖国江山一片红”的消息。 齐良道:“去岁清军向各地抗清势力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至冬季方停歇下来,今已开春我又将面临清军更加强大的进攻。” 吴三桂担虑问:“还能应付得下来吗?” 齐良道:“西线,四川战场,我军与清军相持不下;南线、广西与湘南战场,我军稍占优;但东线与北线,江西战场与湘北战场,我军情况岌岌可危。”他也没有敢把江西已失,高大节将军战死的消息说出。 吴三桂皱眉道:“如此说来,我衡州地区最是危急了。” 齐良点点头,不可否认衡州作为云南集团政治与军事中心所在遭到了清军的重点进攻,但受到压力最大的还是贵州,那里吴军与清军的数量不成比例。 吴三桂突地眼焕出精光:“我儿手上不是有一支很厉害的精兵吗?把它打出去,剌入清统区。” 这会吴三桂表现出了他的雄才大略,目光高远,但齐良却怀疑吴三桂此举是否还在打着削弱他实力的目的。他轻轻叹道:“父皇!这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吴三桂希冀问:“我儿有何良策?” 齐良道:“以我目前之实力只能采取守势,而这样长期下去又必定会被清廷拖垮。” 经过几年的熬战,吴三桂早已意识到这点,沉默不语,悔不初当初没有采取刘玄初等人提出的“渡过江北,直捣黄long”的计策。“难道我们真的没有打败清廷的可能了吗?”他不甘心地问。 想打败清廷何其艰难?现在还是在江南水网山林中作战尚且如此,若是到了江北平原,更甚至辽阔的草原,如何面对满蒙剽悍的铁骑?“欲与清廷争锋唯有变革!”齐良凝重道,“政治,经济、军事全面变革。” 吴三桂怀疑问:“像你在昆明那样变革?”现在轮到他怀疑自己的儿子是否想独揽大权了。 齐良道:“只能在我方稳固的后方进行变革,在交战区或是缓冲区还不能实施。” 吴三桂疲倦抬抬手:“此事容后,还是先解决了清军的威胁再说吧。” 齐良只是说说,没指望吴三桂会答应,他也不想采取激进的手法以免与吴三桂发生冲突。 “我儿既已回来就住在宫中陪朕多说说话吧。”吴三桂慈祥道,没有见到时恨不得食其肉,真见面了又喜欢得紧。 齐良含笑点点头,为吴三桂拉拉滑下的被子,关怀问:“父皇的病到底怎样?” 吴三桂道:“以前时常无端感到头晕,现在则手脚麻木,活动不便,连下地走几步都难了。”他悲凉道:“朕已老了。” 齐良安慰道:“父皇正壮年着呢,父皇还要指挥千军万马杀进北京去。” 吴三桂苦笑:“朕是指望不上那一天了,那是你们子孙后代的事,为父恐是活不了多久了。”他越说越伤感,竟又偷偷掉下了一滴泪。 齐良马上阻道:“父皇还有大把好日子过,怎能说那些泄气的话?”接着问:“父皇您是怎么犯的病?” 吴三桂道:“就在年前下第一场大雪那天,朕喝了点酒,回寝宫时不慎滑了一跤,接着便呕吐难受倒chuang不起了。” 齐良听了听,这完全就是高血压的症状,喝酒血压升高,天冷诱发病症,滑跤暴病。瞧着吴三桂的脸部,不时地吴三桂会嘴唇抖动,偶尔说话会字句不清,齐良可以断定吴三桂脑部已渗血。 “御医都开了药了吗?”齐良问。 吴三桂愤愤道:“吃了一些药但还是无甚效果,那些个庸医,朕真想宰了他们。” 齐良宽慰:“慢慢静养,父皇会好起来的。”以现在的医术根本不可能医治,而齐良所说的静养是唯一办法。 “熊儿刚回来的吧,你一路劳累,也先下去休息吧。晚上再与朕共用膳。”吴三桂感到异常疲困,又缓缓闭上了眼。 齐良起身告退,一席谈话虽消去了父子之间的冲突,但并没有抹去父子之间的隔阂。 出到门外,正遇到吴忠,刚他为吴三桂拿药去了。“世子!”他惊喜叫道,就要下跪。 齐良忙拦住他:“忠伯可好?” 吴忠噙泪:“老奴很好,可就是皇上。。。。。。”接着高兴道:“世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上可挂念着你呢。” 齐良问:“忠伯拿的是父皇的药吗?” 吴忠点点头,齐良道:“忠伯去服侍父皇吧,晚点咱们再聊。”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五十九章 自然受下 外面的争吵已平静,见齐良无事出来夏国相迎了上去,而吴应麟失望神色一闪而过。 夏国相问:“皇上可还好?” 齐良点点头,吴应麟道:“吾进去看看皇上。” 齐良阻道:“皇上已睡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接着对旁道:“世璠!皇爷爷想你,你就留在皇爷爷身边多陪陪皇爷爷吧。” 吴应麟色变,齐良又对不远处叫道:“胜明!” 刘胜明跑过来:“世子有何吩咐?” 齐良笑道:“你不是一直想与皇宫侍卫交流吗?你就跟在皇甫统领身边,这回可要好好向他学习,叫上一些兄弟让大家都受益。” 吴应麟心下沉,这狗熊奸谲两着轻描淡写地便把皇上控制在手,今后想要见皇上不那么容易了,想要与皇上说什么话也变困难了。 夏国相同样又惊又服,世子厉害,不仅在皇帝身边安排了吴世璠,在门外还安排了刘胜明,这样皇帝有什么情况他都知道,什么人想要来见皇上都得经他同意。他似乎觉得这样很不妥却又无法反驳,吴应麟递过来一个眼神希望他阻止,他却把目光移开竟然默认了。 “世子!文园已布置好,卑职陪您去。”夏国相看齐良的目光益发敬畏。文园是他早为齐良安排好的住处,很宽大,至少可以安置三千人。 齐良道:“皇上让我住皇宫,文园就不去了。” 难怪世子敢做上述安排,原来父子俩已和好如初,现在夏国相更加坚定地站在齐良一方。吴应麟黯然,人家毕竟是父子,顿感心灰意冷。 “我这就去叫田总管安排世子住处。”夏国相道。田总管即皇宫大内总管田益言。 吴应麟表面还是笑意浓浓:“王兄新归,今晚应麟给王兄接风洗尘。”眼不经意瞟到齐良侧身后的齐惜音,又迷又妒,刚在皇帝寝宫齐惜音火辣英气的表现令其迷醉。 齐良笑而谢过:“麟弟心意为兄已领,你也看到本王有太多的事,晚宴便免了。” 吴应麟也不强求:“如此,便留待下次吧,应麟先行告退。” 齐良颔首。 吴应麟走后,夏国相领着吴应麟先在一廊庑歇息,太监婢女们在清理西院,现在只有西院够住下齐良一帮人,但这是皇宫,却是不能都住在里面的,夏国相正头痛着该如何向齐良开口。 “为何不事先告诉皇上一声本王回来了?不知道皇帝病重着吗?”齐良落坐便毫不客气地质问。血压病最受不了的就是情绪的大起大落,刚皇帝陛下的一通发火,他还真担心会出事呢。 夏国相道:“若是事先预告皇上,恐世子都见不着皇上的面了,大臣们也着难。” 齐良想想确实如此,以吴三桂的霸气定会命令拿了自己,一场流血冲突便不可避免不了。如此事出突然骤然把矛盾推到顶端,反而把影响控制到最小好处理。 “让我回来是你的主意吗?”齐良语缓问。 夏国相不敢领功:“这是大元帅营的决定。” 齐良接着再问:“讨朔将军的回来呢?” 夏国相道:“部分人想让他回来。” 齐良眉竖道:“哪些人想让他回来?” 夏国相默不作声,齐良黑着脸:“把那部分赞同讨朔将军回来的人的名单给我。”很显然这部分人就是吴应麟那边的人,也一定是他们向吴应麟传递了消息。 夏国相吭吭哧哧:“汪先生也赞同讨朔将军回来。。。。。。” 汪士荣?齐良大惊,这汪士荣不是对自己挺巴结热情的吗?没想到。。。。。。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还有、还有卑职也赞成讨朔将军回、回来。。。。。。”夏国相期期艾艾。 你?齐良惊悸,怎么看夏国相都不可能与吴应麟是一伙的。情况并非自己想像的那样简单,也不能简单地划分敌我阵营,他疑惑望着夏国相。 夏国相道:“当时皇上病情相当危险,吾等恐事有大变,提议让在外的大将军都回衡州处理大事。” 齐良明白夏国相等人的一番苦心,若是皇帝陛下真有事了,让在外领兵的大将军回来向新的皇帝宣誓效忠可以保证整个王朝的稳定与团结。 “我们只是同意讨朔将军个人回来,却没有想到他竟带着一大票兵回来,而且还放弃了吉安。”夏国相懊恼地不住摇头。 “大元帅营准备怎么处置?”齐良又问及这个触都不能触的问题。 夏国相反问:“世子赞成处置讨朔将军吗?” 齐良苦叹:“不管处不处置讨朔将军,他那一万五千军都不能停留在衡州城周边,这是一个随时爆炸的定时炸弹。” 夏国相迷惑望着齐良,他不懂定时炸弹是何物?但齐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运用了后世范畴概念,接着建议:“可否再令其再回江西?” 夏国相摇头:“不能!昨日讨朔将军已上书一份新的战略经策,建议收拢战线,重点突破,大元帅营许多人还颇为认同,目前正在就此展开讨论。” 齐良没想吴应麟准备工作做得如此细,他猜想吴应麟守在皇帝身边可能就是在倾力推销他的那套“收拢战线,重点突破”的战略经策。还别说,吴应麟的这套战略经策还很有新意的,挺符合当前吴军的实际情况,齐良自己就蛮认同。“唉!吴应麟真是一个人才,若是他没有那么多野心该多好啊!”齐良暗自遗憾。 “否决他的那套战略经策。”齐良断然道。 夏国相犹豫道:“皇上那边。。。。。。” 齐良截断:“皇上那边我去说服。” 夏国相道:“另外还需世子去大元帅营压压阵。” 齐良点点头自然受下,暗喜正好可以借此插手大元帅营事务。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章 控制舆论 瞧着齐良嘴角挂着的一抹淡淡的笑,夏国相有种不寒而怵的感觉,担心问:“世子准备把讨朔将军调往何处?” 齐良道:“只要他离开衡州,调往何处都无妨。” 夏国相忧心忡忡:“若是讨朔将军不服从呢?” 齐良信心十足:“本王自有办法。” 夏国相心一跳,急急道:“世子可千万不能用强,我们折腾起来啊。” 齐良瞅一眼,夏国相是云南集团有数的几个具有战略眼光的人,苦心操劳,顾全大局,真难为他了。“省得。”他展出一个宽慰的笑,他比夏国相还不希望出事。 骑着马穿过冰冷的大街,一袭白衣,玉面桃花,风度翩翩,吴应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衡州百姓的心里,吴应麟是他们的白马将军也是他们的常胜将军,地位崇高,因为是他率兵攻入了江西,解除了衡州东面威胁。 不知有多少窗背门后藏着一双双崇拜与思春的目光,若是往日神韵如风的白马将军在这大街上早就微笑沐风把自己最迷人的一面展现出来了,但今日他心不在焉,沉浸在苦恼、愤怒与无奈中。 “人家是父子,犯了滔天大罪竟可几句闲聊就可免于追究,这就是差别啊!”吴应麟愤愤然,当时若是那皇甫保柱再强硬一点就好了,就可拿了那狗熊!他幻想着,无不遗憾。“唉!当时若是自己的亲卫在场也好啊,有皇上圣谕,正好可以借机光明正大地误杀了那狗熊。”他懊恼着,多好的机会,也可能是此后的唯一的机会。想到这里,他又充满恚恨,那狗熊竟可带侍卫进皇上寝宫,而自己却一个也不准带,但他也不想想夏国相不一样没有带? “他是正统,所有人都帮着他,自己凭什么跟他争?”吴应麟灰心丧气,极度沮丧中眼含泪花,“可是他会放过我吗?”又想到两人第一次在岳州军营相逢的那一幕,再思及抢走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女人,他悲愤地闭上眼,滑落一滴英雄泪。 云别院在衡州城东北,是吴应麟在衡州的住处,回到府里一名仙风如松的文士迎了上来。“大将军说服皇上了吗?”瞧见吴应麟脸色不好,忍下后面的话,又狐疑问:“大将军可是遇到世子了?”世子的回归已是全城皆知。 吴应麟掩饰不住地忧虑:“皇上说由大元帅营决定。”今日他进宫即是向皇帝推销那套战略经策。 “战略经策是我们留在衡州的藉口,若是之前未能说服皇上,现在世子回来了更变得不可能了。”文士深深皱着眉,长长叹息。他叫杨叶,是吴应麟一直雪藏的谋士。 吴应麟有同样的感觉,苦笑道:“世子回来不到一个时辰,不仅成功化解了他与皇上之间的矛盾,而且马上在皇上身边安插了人手,我要见皇上都不容易了。”从见到世子开始到现在,他都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杨叶惊疑:“世子都使了什么手段竟令大将军无可奈何?” 吴应麟无力道:“他让儿子吴世璠跟在皇上身边照顾皇上,让自己的侍卫加入皇宫侍卫中,还美其名曰‘交流学习’。” 杨叶由衷赞道:“厉害!”接着疑惑问:“世子身边没有什么谋士啊?是谁帮他出的这主意呢?”在他心目中天朔府只有那个刘玄初称上是谋士。 但在吴应麟眼里那位桂明更令其忌惮,他索然无味,显出寞落神情:“他身边没有其它人,应是他自己的主意。”自己一再拔高对那狗熊的评估,可还是低估了他。 杨叶凝重道:“大将军该担心了,世子下一步可能就是逼我们离开。” 吴应麟深以为然,但嘴上不承认:“他刚回来就有那能力?” 杨叶仰望天空,他有种预感这种可能很快会发生。 吴应麟沉下脸色:“大元帅营那些人说服得怎样了?” 杨叶道:“大部分人都十分认同我们的战略经策,就连吴国贵大将军也频频颔首称好。” 吴应麟肃容:“还要加强说服,催促他们尽快通过。”若是由此离开,自己便永远没有机会了。停顿片刻,又道:“让城外胡盛将军提高警惕,加强战备,随时应变。”胡盛是吴应麟结拜的异性兄弟,乃其手下第一大将。 杨叶遵令应一声:“是!”旋又疑虑重重问:“大将军!若是大元帅营最终要调我们离开呢?” 吴应麟横眉竖目:“他们敢!”透出凛凛杀气。 杨叶怛然问:“难道大将军真想强来?” 吴应麟一片茫然,真要走那一步吗?他不敢想像那后果,但他们会放过自己吗? 两天之后,大元帅营有关战略经策的讨论还没有最后的决论,但衡州城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街上巡逻的城防军被腰挂连发弩的士兵所取代,所有在街上发生的城防军所忌惮的豪强土霸违法事件被毫不留情的弹压。衡州城门大开,百姓进出城门再不用交纳税费。 所做这一些惠民利事全由齐良主导,他意在衡州城中争取民心,但张景山调查的结果令其颇为沮丧,虽所做这些令衡州城民对他的好感大增,但他的形象还是不如讨朔大将军——吴应麟。 分析原因后齐良认为是自己的宣传不够,因为受大元帅营有目的地限制,衡州普通百姓竟然都不知道吴军在四川与贵州所取得的军事胜利,《中华报》在衡州城也是限量发行。 齐良决定加强宣传,而加强宣传首先就是控制舆论,他对张景山吩咐:“景山!让许文忠来衡州建立中华报社分社,你所控制下的军情系统也要制造有利于天朔府的舆论。”许文忠是中华报社的报长。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一章 也要加力 冰融雪消,雁起平沙,后馆梅残,溪桥柳细,草熏风暖,莺啼燕鸣。江南春早,大地已披上绿装。 城东军营,一队队士兵精神饱满地在出操,一名威武的将军左瞧右看地从中穿过,他在一丝不苟地巡查,所有遇到他的目光都畏惧地移开。过来一支百人队,将军鹰隼般的利眼扫过,年轻的百户不受控制地一阵紧张抖缩,喊的号令也不连贯了。 “停下!”将军虎吼一声。 百户更是一阵慌乱,发憷地跑过来:“参见将军。” 将军厉声问:“你们百人队怎么少了两人?” 百户怛然,又对眼前这自己又敬又畏的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将军怎能一溜眼看出己队少了人?且是少了两人? “回将军!我队有两名士兵病了?”百户回答。 将军睃一眼,无一丝表情:“什么病?” 百户怵道:“偶感了风寒。” 将军侧首对身旁亲兵吩咐:“派人去看看。” 一名亲兵领命而去,百户脸色发白,将军冷冷地盯着他,百户咬咬牙毅然站出,跪叩于地:“禀将军!卑职有隐情未报,请将军处罚。” “有何隐情实实报来。”将军严厉道。 既已豁出,百户反变得镇定了,回道:“两名士兵受了伤无法出操。” 将军如一笔浓墨的眉毛骤聚:“怎么受的伤?”奇怪又没有打仗哪来的伤? 百户迟疑着,将军不允抗拒地沉呵:“说!” 百户tingxiong昂首:“昨日他们进城被城内的巡逻兵打伤了。” 将军虎目一凝,怒喝:“欺人太盛!”这不是他的手下第一次被城内巡逻兵打了。 “据实不报,欺瞒上司,自去领五军杖。”他瞪一眼百户,接着不停留:“随我进城见大将军。”他正是讨朔将军吴应麟的结拜义兄——胡盛将军。 胡盛带着一队亲兵怒气冲冲地冲进东门,守卫的城防兵想拦下查问,吃了一阵鳖。 “禀大将军!胡将军来了。”一名军士向吴应麟禀报,他的话音未落,胡盛已闯来了进来,拱手:“参见大将军!” 吴应麟十分亲切:“大哥来了,快坐。”接着向旁吩咐:“上茶!” 胡盛已迫不及待直陈:“禀大将军!卑职此番进城实有要事相陈。” 吴应麟绽出如夏花般的笑容,谁看了谁着迷,不急不躁道:“大哥勿要着急,坐下来喝口茶再慢慢说,这可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哦!”他当然知道自家耿直的大哥前来肯定是有事。 胡盛依言坐下,但脸上的怒色丝毫未消,屁.股落定即道:“大将军!人家又欺到我们头上了,我们还要忍多久?今天我要一定去找他们论理,他是世子也要讲个道理曲直吧?” “大哥!又发生了什么事?”吴应麟蹙眉,他就是皱着眉头也十分好看。 胡盛道:“昨日世子手下的巡逻兵又打伤了我们两兄弟。” 那狗熊这是开始向自己下手了,吴应麟保持清明问:“因何事打伤我们的士兵?” 胡盛道:“两名兄弟进城买东西与人发生争吵,后遭到巡逻兵盘问与殴打,两名兄弟报上说是讨朔大将军麾下,而巡逻兵却嚣张地回答打的就是讨朔将军的人。” 吴应麟勃然大怒,霍地站起:“欺人太盛,难道他真的想要逼反了我?” 胡盛跟着站起:“大将军!我们找他论理去。” 外面足音跫然,杨叶拿着一张还飘着油香的纸进来,拦下两位忧忧道:“这回你们可错怪他了。” 吴应麟拧眉:“怎么回事?” 杨叶展开手中的纸,苦笑:“你们看看吧!”这是一份新出的《中华报》衡州版, 吴应麟接过浏览,然后递给胡盛,再缓缓坐下,陷于深思。 胡盛飞快看过,已明白大致,喝道:“可恶,竟敢欺骗于我!” 杨叶意味深长道:“胡将军的兵要严加管教了。”接着向吴应麟道:“大将军!这次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们的士兵强买强卖欺负百姓被人家打了,这回人证物证都在,人家还把整个过程都写到了报上,令我们无法可说。” 吴应麟瞧着胡盛,胡盛默然羞愧,杨叶又道:“由此可见,之前的几次我们的士兵被罚被打也很有可能是我们自己的错。” 吴应麟脸色难看,但语气还是温和道:“大哥督兵要加强了。”吴应麟扩军太快,其中自然渗入许多素养低下的人。 胡盛惭愧:“是!” 杨叶叹道:“虽都是我们自己的错,但他也是在步步紧逼啊。” 吴应麟点点头,瞧着那份新颖特独的报纸感叹万千,这才半月不到他又弄出了这所谓的衡州特刊来,现在衡州的民心已倒向他了。 杨叶同样深深忧虑,吴应麟突道:“不若我们离开了吧?” 杨叶与胡盛怔一下,杨叶凝重神色:“大将军可考虑好了?” 吴应麟走到门处,仰望穹天,一队大雁北飞。能走到哪去呢?他是不会放心我的,除非自己释了兵权,可释了兵权他就真的会放过我吗?而手握重兵他现在不敢动自己,但将来呢?吴应麟几乎都可看见自己将来所走的道路,就是现在吴三桂所走的这条路。与其将来他为王我为寇他强我弱的对抗,不若趁现在两人实力相当时搏一搏。他倏地转回身,表情坚毅:“此事还是跟以前一样作冷处理,但城外的声势要做强,可以向东门靠一靠。” 杨叶点头:“我们嘴上不说,但行动上可以示示威,这也是对他们的一个警告。” 吴应麟转题一问:“大元帅营有关战略经策的决议出来没有?” 杨叶回答:“不知怎么回事,有关战略经策决议之事已拖至半月有余依然还无结果。” 吴应麟道:“可我观他一直在上下忙碌,好像很是想否决此战略经策的模样。” 杨叶道:“他着急是肯定的,他希望我们离开嘛。” 吴应麟瞅一眼:“听说有些人已被其说服?” 杨叶默认,吴应麟倏地沉脸:“我们也要加力。”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二章 城外调动 充满自信的齐良这几天遭受沉重打击,虽成功说服部分人但还是无法促使大元帅营否决那份吴应麟提交的战略经策。现在可以看清楚部分人属于吴应麟阵营了,但也有部分人就事论事,油盐不进死硬得很,齐良对这部分迂腐的人相当恼火,但又不得不承认正是这部分人的存在才是吴氏王朝的根基所在。 战略经策的要点在于在衡州集训一支精兵,然后选择一个方向重点突击刺入清统区。毫无疑问集训的部队只能是吴应麟的部队,因为现在只有他这支部队呆在衡州,而其它部队都被拖在战场。问题在于吴应麟并非真正为了练精兵,也非为了反击,他也不管将来是否会成为此支集训精兵的统帅,他只在意部队能留在衡州。现在皇帝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不知还能撑多久?齐良决不能容忍吴应麟呆在衡州直到皇帝陛下驾崩。 皇宫里的花含苞待放已露出姑娘般的羞涩,夏国相与汪士荣来见齐良,夏国相惭愧道:“世子!上午大元帅营议事仍然未能否决那份战略经策。” 齐良瞅着两人,但眼神更多地留在汪士荣脸上,院子里的花朵鲜艳,他觉得这美男并不比那鲜花逊色分毫,汪士荣应是他见过的最具女性特点的男人了。 齐良半晌不吭声,夏国相瞥一眼顿时浑身发麻,齐良如痴的目光盯着汪士荣就一条饿极了的狗盯着一根骨头,而汪士荣脸红如酒,娇艳如花。 嗯咳!夏国相轻咳两声,齐良恍醒,他竟然在这时刻走神了。“问题出在哪?”他掩饰着问,瞟见夏国相暧.昧的目光,恼恨其想歪了,自己怎可能是玻璃人? 汪士荣优雅地抚过自己的脸,同样在掩饰自己的失态,又不自控地妩媚瞟向齐良,道:“关键在于靖朔大将军也支持那份战略经策。”靖朔大将军即吴国贵,乃镇守衡州的最高军事长官,相当于后世城市卫戍司令。 汪士荣之前也是赞成那份战略经策的,经齐良不显露水地点拔后,聪明的他马上明白过来。齐良也曾做过吴国贵的工作,但粗线条的吴国贵只论事,只要对周王朝有利的东西他就支持,他正是属于那种油盐不进的死硬派,也就是中间派,最忠于皇帝陛下的人,这些人都是多年跟随吴三桂征战南北的“老人”。他们其实最可靠,也最容易得到,只要你合法地正式地成为继承人。 夏国相担心齐良会把吴国贵归为吴应麟阵营一类,马上解释:“世子!靖朔将军对皇帝陛下的忠诚毋庸置疑,他只是认为我军确实该好好地反击一下清廷了。” 齐良点点头表示明白,夏国相问:“皇上情况怎么样?”现在他要见上皇帝一面都要经皇甫保柱与刘胜明一起统领的皇宫侍卫部门同意,其实也就是要经世子同意,对于这一点他一直感到不舒服,虽然他每次觐见都畅通无阻,毫无阻拦。 齐良道:“皇上情况不容乐观。”吴三桂脑袋里的血在慢慢扩散,手脚已更加不灵。 夏国相忧愁满面,再度抬眼问:“世子不是说能说服皇帝的吗?”若是有皇帝陛下直接下圣谕,何需大家在大元帅营争论来争论去?可现在的吴三桂不知是精明还是糊涂,竟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民主,自从病卧后他再没有下达一条直接圣令,什么事情都交由大元帅营讨论决策。 齐良苦笑:“父皇让大元帅营决议。”他知道吴三桂在玩平衡。 夏国相默然,他也不知皇帝陛下是如何想的?从皇帝陛下至今没有立世子为太子可以看出皇上心中的犹豫,这造成世子不能明正言顺地插手大元帅营事务,也造成自己不能全心地支持世子。 屋里一片沉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张景山大步进来禀道:“世子!城外驻军发生调动,他们往城东门移近了两里。” 齐良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吴应麟要动手了?汪士荣同样色变,但夏国相毫不惊慌,镇定自若道:“世子不用担心,有吴国贵大将军在不会有事。”他的自信源于对吴国贵的了解及对衡州城防的了解。 张景山也及时补充一句:“讨朔大将军还在城内云别院。” 齐良倒不是紧张害怕,只是惊讶,为防万一,命令:“派一队人上城楼,加强皇宫周边警戒。”他也不相信吴应麟这时会反。 “是否我们做得过分了?”夏国相绝不愿出现这种局面。 齐良也不知哪里做错了?但任谁都知道吴应麟的这次调动不是无的放矢。他马上想到那份战略经策,现在还能否决它吗?还敢调吴应麟离开吗?若是事情发生了他会夷然不惧地直接面对,但事情未发生之前,他则还是希望事情不要发生。 夏国相同样在考虑这个问题,小心翼翼地问:“还要全力否决那份战略经策吗?” 齐良失神地望着夏国相,现在他左右为难,否决不能,通过非己所愿,否决可能逼反吴应麟,通过则在身边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汪士荣左右瞧瞧两人表情,脑子一转即明白两人所难,细声提议:“不若把那份战略经策放在一边,既不否定它也不让它通过。” 齐良眉展,束之高阁,让它成不了议题,这不是后世强国在联合国常用的手法吗?“汪先生言之有理。”他赞道。 夏国相问:“不调吴应麟离开了?”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啊。 齐良无奈:“现在只能如此,慢慢再说吧。”接着又无比坚定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离开的。”停顿片刻,向两人吩咐:“夏将军你去城外军营探探,汪先生去做大元帅营的人的工作。”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阵悲哀 夏国相与汪士荣走后,张景山靠近禀道:“世子!卑职怀疑可能是我们的人处罚了讨朔将军的人,所以他们才城外调动部队的,目的是向我们发出警告。” 齐良讶然:“处罚了讨朔将军的人?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张景山疑惑:“不是每日都向世子呈报了城内的治安日志吗?” 齐良惊问:“日志上处理的人都是讨朔将军的人?” 张景山回答:“讨朔将军的人仅占很少的一部分。” 应该就是这事了,齐良端起杯茶轻轻抿一口陷入沉思,但心中更加笃定,吴应麟不至于因此而造反。“你们可有不当之处?”他抬眼问。 张景山道:“任何一件处罚均有根有据,还刊登于报上说明,令人无话可说。” 整肃城内治安是齐良漱口碑、立威信之举,经大元帅营同意由齐惜音的连发弩部队执行。 齐良吩咐:“每一件事要做实,一定不能授人予把柄。” 张景山担心问:“今后对。。。。。。” 齐良截断:“该怎样还是怎样,不要有所照虑。”他依然认为只要吴三桂还活着,吴应麟绝不可能因为这类小事而造反。同时,这也是我退敌进之事,稍一示弱吴应麟下一步可能就是直接派兵进城了。接着又提醒:“一定要做好舆论宣传配合。” 一点风吹草动都令人心惊肉跳,齐良更欲清除身边吴应麟这颗定时炸弹而后快,但同时他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下午,夏国相轻快来见齐良,见面即向齐良高兴道:“世子!昨日城外驻军的调动只是正常的训练,后卑职去云别院,讨朔将军证实了此点。” 齐良睇眼有意味地反问:“真的吗?我可听说人家在夏将军面前好好地威风了一把。” 确实胡盛让夏国相在城外看了一下部队的操练,颇有显威的意味。夏国相惊悸,世子怎可能知道?自己都才离开啊!他对世子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夏国相悻悻然,正色道:“世子可是打了他们的人?人家委宛地提出了抗议。” 齐良道:“部分兵痞流氓违法乱纪欺凌百姓是被处罚了,其中就包括讨朔将军的士兵。” 夏国相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世子应该慎谨一点,特别对待讨朔将军的人?” 齐良沉下脸:“正是非常时期所以才更应该用重典,不然怎样立军威顺民心?讨朔将军的人又怎样?难道他不是我大周的人?他的兵不是我大周的兵,不应该遵守我大周的列律?” 夏国相愕然,大道理当然这样说,可也得看看什么时候啊?他疑惑地瞅一眼,世子不会是大脑烧坏了吧? 齐良接着厉声道:“前日有一位黄氏恶贼强抢一民女,还打死了人家的老爹,我不管他是什么将军大臣的亲戚一定要当街斩首,明日夏将军不妨去看看。”他表现出凶狠一面。 “我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人,不管是谁犯了法就得处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齐良正气凛然。 夏国相愣然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有点过了,脑袋烧坏了,脑袋烧坏了!他现在都不知该怎样劝说齐良好。 外面汪士荣匆匆进来,向两人揖礼后道:“世子!下午吴国贵将军大发脾气,他要来质问世子,为何不让通过那份有利于大周的战略经策?” 齐良惊问:“什么时候会来?”吴国贵——靖朔将军,现在是衡州举足轻重的人,是齐良竭力争取的对象,也是他所依重的力量之一,他是怎么也不能得罪他的。抛开这些,就是吴国贵倚老卖老,齐良都会头痛得很。 夏国相十分为难:“只有皇上才能压住他。”可现在皇上病卧在病,什么事都不管。 汪士荣柳眉微蹙,一副愁眉不展样子。 齐良浓眉深锁,该如何是好?那份战略经策还真是令人烦啦! “报!报——”甬道传来绵长的急报声。 一名军士闯进来跪报:“禀世子!大将军!前线告急,请求救援。” 夏国相急问:“哪个方向告急?” 军士道:“东北方向唐新将军告急。” 夏国相苦道:“看来江西清军进攻犀利,北面撑不住了。” 汪士荣已惊得色紫,马上感到衡州难保了。 而齐良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竟然拍手叫道:“好!这下我们有办法了。” 夏国相与汪士荣相觑一眼,都城都已危在旦夕还有什么好的?他们莫名其妙。 齐良挥挥手让传信兵下去,然后笑意欣道:“现在我们有了应答靖朔将军的办法了,我们也有了应对讨朔将军的办法了。” 汪士荣脸色没有一点变好:“请世子直说。” 齐良道:“我们正可借北面军事危急把那份战略经策束之高阁,告诉大家所有的一切都等应对完北面的危急之后再说,相信靖朔将军对此应无异议吧。” 汪士荣脸色转好:“甚好。” 夏国相更关心战事,问:“世子!怎样处理唐新将军的告急?” 齐良道:“这正是刚我所说的应对讨朔将军之法。” 夏国相急问:“世子不会是想调讨朔将军北上增援吧?”齐良刚开口之时他就有这种预感。 齐良道:“为何不是?” 夏国相大急:“不可!万万不可!”若是讨朔将军不从,反倒弄得双方都下不了台矛盾激化。 齐良白一眼:“不让他去难道还让靖朔将军去?” 这当然也不行,如此衡州双方力量对比将更加悬殊,夏国相苦恼摇头。 齐良接着莞尔一笑,道:“夏将军不用担心,也不是把讨朔将军的部队都调往北面啦。” 夏国相疑惑问:“世子的意思是。。。。。。?” 齐良道:“我建议组建一只七千人的救援部队北上增援,让讨朔将军出五千人,靖朔将军出二千人。”如此一来衡州双方的军队数量将趋于均等,自己便再不怕那吴应麟了,他美美地想。 夏国相与汪士荣对视一眼,汪士荣不自信地摇头:“恐讨朔将军不会答应吧?” 齐良怒道:“国家危难,他敢不答应?”想想,又语软道:“把救援部队缩小一点吧,组建一支五千人部队,他出三千,靖朔将军出二千,这样他总应该答应了吧。” 汪士荣点点头,夏国相还是满脸忧色:“世子!此事还是先让我去云别院探探讨朔将军的口风然后再下命令。” 汪士荣认同:“是不宜强下命令。”他真担心矛盾激化。 齐良感到一阵悲哀,所谓的大元帅营竟指挥不动一个将领,他颓然道:“夏将军快去快回,我去与父皇说说,然后我们再去大元帅营群议。”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四章 想法躲避 chunse满园,花香四溢的云别院,如方外道人的杨叶匆匆穿过一条六角形院门,里面的卫兵不仅不敢阻挡反而恭敬地躬身行礼,杨叶熟视无睹继续疾步往里闯,卫兵们惊讶地望着一晃而过的杨叶,不知发生了什么能令这位从来都是镇定自若如出道仙长的大将军手下的第一谋士如此慌乱? “大将军在吗?”杨叶一跑疾进,一名高大英俊的卫兵刚闪出他即问。 “在!”卫兵简洁回答,他是一名内卫的值班小旗。 杨叶没有再理会小旗,小跑两步,边跑边叫:“大将军!” 吴应麟扭头外探间,杨叶已进了屋,他迫不及待:“大将军!前线急报!” 吴应麟正端坐看书,他放下手中卷成筒的手,不紧不慢问:“什么急报?” “东北方向军情,唐新将军告急。”杨叶禀报这消息几乎是在齐良、夏国相等得到这消息的同时。 吴应麟愕然片刻,缓缓才吐出一句:“不想那岳乐还ting厉害的。”岳乐乃清廷安亲王定远平寇大将军,清军江西的统帅,吴应麟与之对仗还从未输过。 杨叶忧心忡忡:“若是东北守不住,衡州便危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暗中有怪吴应麟当初抛弃宜春高大节之意。 吴应麟不以为然:“尚不至于此。”沉思片刻,脸色骤变,却是急急道:“我得暂时躲避一下。” 杨叶疑惑瞅一眼,马上明白:“大将军可是担心他们会让你上去增援?” 吴应麟点点头,他已在收拾东西,杨叶道:“但也只有大将军上去才能解东北之危啊?” 吴应麟瞪一眼:“为何非我不可?靖朔将军上去不行吗?” 杨叶苦笑,问:“大将军能躲到哪里去?又能避得了几时?” 吴应麟道:“只要能躲个三五日,大元帅营自然早已派出了援兵。”侧首问:“只是躲一个什么地方让他们找不到的倒是需要先生帮我好好想想了。” 杨叶苦道:“大将军以什么理由离开三五日呢?” 两人沉思片刻,杨叶眉头一展道:“大将军可去衡山进香。” 吴应麟大喜:“先生高明!衡山峻岭,云深不知处,躲个三五日不成问题。”“事不宜迟,恐他们马上就会找来,我现在就走。”他已雷厉风行动起来,向外叫道:“备马!出城。”外面卫兵们已在整队。 杨叶道:“我陪着大将军。” 吴应麟摇头:“还需先生坐镇云别院,一切都以我不在为由推脱” 吴应麟前脚刚走,夏国相后脚赶到云别院。杨叶十分客气地接待夏国相,奉上香茗后,笑容满面恭敬问:“不知大将军来访有何指教?” 夏国相问:“大将军在吗?” 杨叶抱歉:“真不巧,您前脚刚来,大将军后脚刚走。” “知道去哪了吗?” 杨叶回答:“大将军去衡山了。” 夏国相蹙眉:“讨朔将军去衡山干什么?” 杨叶道:“我大周诸事不顺,皇帝陛下病卧在chuang,大将军想上衡山求个签,为我大周祈福,为皇帝陛下祈寿。” 夏国相怀疑地瞟一眼,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哪有这么巧?“知道在哪座寺庙吗?” 杨叶摇头:“大将军离开时并未告之去什么寺庙。” 本作品16k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16!夏国相眉头越皱越深,但想衡山也就那么几座大寺庙,多派些人去找就是,他起身想告辞。杨叶瞅着夏国相脸色的变化突又道:“听大将军说,为了表示大将军的诚意,大将军准备拜遍衡山所有的寺庙。” 夏国相惊呼:“这得要多少天?”他心已凉了半截。 杨叶含歉:“衡山那么大,恐得十天半月吧,至少也得五天。”接着装着十分真诚地问:“夏将军可是有什么事?您可以等大将军回来后再来找他,或是您把事告诉卑下,卑下等大将军回来后立刻转告。” 夏国相急道:“这事等不得。” “何事如此着急?” 夏国相道:“唐新将军告急,我东北战场已危如累卵。” 杨叶惊叫:“真的吗?大元帅营应该赶快想办法救援。” 夏国相苦道:“我这不来找讨朔将军了吗?” 杨叶万般抱歉:“可大将军不在家。” 夏国相希冀地问:“大将军不在家没关系,下面的将军可否带兵上去增援?” 杨叶摇头:“没有大将军令,谁也不能调动部队。” 夏国相暗恼,大元帅营都无法调动下面的部队这就是自招私兵的坏处。 见夏国相脸色不快,杨叶小心地建议:“不是靖朔将军还在吗?大元帅营可以令其上前增援!” 夏国相道:“靖朔将军需镇守衡州,哪能走得开?” 杨叶暗不屑,镇守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防备大将军!他又道:“世子不是带回来五千部队吗?可以让他派兵上去救援。” 夏国相现出愠意,大元帅营之事由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参军来指手划脚?他还觉得对方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世子的那五千部队还没有入编制,他们怎会听大元帅营调遣?”他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想想根本不可能,所以提都未向世子提起。 杨叶心中冷笑,现在还分那么清干什么?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不是想保存自己的实力?开初他对吴应麟自私的躲避还有点怨言,现在他理解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装着愚钝模样不再说话。吴应麟不在夏国相也觉得继续呆下去无任何意义,站起道:“杨先生可否派些人进衡山找找讨朔将军?” 杨叶回答:“卑下这就安排人进山寻找大将军,找到大将军便让他马上回来。” 夏国相点头:“如此便谢过了。” 杨叶见夏国相忧虑浓浓,宽慰道:“夏将军不要着急,大将军刚走不久,说不定还能追上呢。”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实在很难 齐良、夏国相、汪士荣三人再聚首已是入夜时分,天幕蒙蒙黑夜透着寒气,三人顾不得晚膳又在一间烧着旺火的屋里密商。 齐良并不觉得冷反而背部渗着细汗,他松松颈脖问:“夏将军那边怎样?”若是此次东北危机不解,衡州不保,大周政权将崩溃,他将丧失最宝贵的发展时间。 夏国相沮丧:“卑职赶到云别院时,讨朔将军刚好出城。” 出城有何妨?夏国相瞅见齐良与汪士荣的不解,悟地解释:“讨朔将军进衡山上香去了。” 齐良暗讽,他倒是逍遥自在! 夏国相又道:“讨朔将军进衡山为我大周祈福为皇帝陛下祈寿,他准备拜遍衡山所有的寺庙。” 这才知问题的严重性,齐良惊呼:“这不是要十天半月?”心中暗骂,猫哭老鼠假慈悲。接着愤愤:“没那么巧的事,他这是在躲避。”他不相信吴应麟在大元帅营没有人,在各战场没有人,他应该早已得到东北告急的消息。 夏国相与汪士荣也是这样认为,愁眉苦脸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齐良十分愤慨,难道那吴应麟不知皮之不存毛之焉附的道理?不过,他从中瞅见一些信息,吴应麟也不愿此时此刻与大周正面作对,他开始还以为吴应麟会直接拒绝呢! 夏国相望着齐良问:“皇上有何圣谕?”他认为解决问题最终还得依靠皇帝陛下。 齐良道:“皇上让大元帅营决议,要调什么部队直接下令。”这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夏国相又问汪士荣:“众臣们有何意见?” 汪士荣道:“救人如救火,靖朔将军愿立刻领军前往。”唐新是吴国贵的部下,他焉能不急? 吴国贵倒是一名忠肝义胆的忠臣,但能让他上去吗?齐良沉默不作声,汪士荣期期艾艾说出一句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咱们派人上衡山找讨朔将军吧。”这里体现出了他懦弱的一面。 吴应麟是故意躲避,能找到他吗?齐良暗自冷笑,夏国相也不抱任何幻想,只是脸上的愁云更浓,但无比坚定道:“唐新将军是一定要救援的。”眼却望向齐良,期望他拿一个主意。 齐良阴阴一笑:“他不是躲起来了吗?我要让他自己钻出来。” 夏国相与汪士荣迷惑相觑,汪士荣不相信地问:“世子有何良策?” 齐良道:“明后两日不是要向各部下发军粮与军饷吗?通知军需部门暂停讨朔将军部的军粮与军饷。” 夏国相惊惶:“万万不可,我们没有理由停发他们的粮饷,这会引起动乱。” 汪士荣不敢设想:“没有粮饷他们会向百姓强抢。” 齐良双眉怒竖:“他们敢?这几日我严厉执法为的是什么?” 夏国相讶然盯着齐良,现在他才明白世子整肃纪律为了什么!旋又怀疑,难道世子早就准备这样做了?机深莫测啊! 他不认可地摇摇头,担心着事件发展会不受控制,而齐良则拿准吴三桂不死吴应麟不敢反,信心十足,阴森森:“本王会派出执法队城外巡逻,若发现强抢平民者,格杀勿论。” 夏国相与汪士荣吸一口冷气,从脖子寒到脚底板,无不忧心忡忡,汪士荣结巴着问:“世、世子用、用什么理由停发他们的粮饷?” 齐良道:“靠别人是靠不住的,而救援唐新将军又刻不容缓,我准备筹建一支五千人的新军。”他答非所问。 夏国相大惊:“大元帅营现在已粮饷紧张,又哪来的银子筹建新军?” 齐良道:“经费方面两位不用担心,由我天朔府解决。另一方面,我们又正好可以用以筹建新军的借口停了他们的粮饷,谁让他们不出力的?” 夏国相愕然,虽这是一个好藉口,但心中一阵不舒服,犹豫着,这不又是一支私军?却又无可奈何。 汪士荣怀疑:“可用新军去救援唐新将军时间上来不及啊!且新军的战斗力也成问题。” 齐良笑道:“谁说用新军去救援唐新将军了?” 汪士荣不解,齐良道:“我准备让靖朔将军的部队去救唐新将军,而新军只是为了弥补他们走后留下来的空缺。” 原来如此,但总觉得其中有问题,汪士荣如明月般妩媚的美目瞟一眼齐良,无法窥破其中的奥妙。 夏国相则心中一阵发凉,靖朔将军的部队走了,世子的部队将完全掌握衡州防务,若是世子。。。。。。皇帝陛下该怎么办?同时他又迷惑,世子仅凭五千私军再加上五千新军就那么有把握应付得了讨朔将军一万五千能征善战的老兵? 此事他得向皇帝陛下征询一声,他也不知道那日他们父子之间见面到底谈了些什么?皇帝陛下好像已经完全信任了世子,但皇帝陛下的命运也不能完全掌握他人的手里啊?他下意识地大声反对:“靖朔将军不能走。” 齐良有意味地瞥一眼:“本王未说让靖朔将军走。” 夏国相稍舒坦些,但仍反对:“也不能把靖朔将军的部队都调走。” 齐良道:“本王也未说让把吴国贵将军的部队都调走啊!”他已知道夏国相担心什么,虽不满但又钦佩对方的忠心。 夏国相也察觉出齐良古怪的眼神,他不怕,郑重道:“最多只能派出一半的人。”吴国贵部队的一半也就是三到四千的人。 齐良笑道:“我只准备让靖朔将军派出二千人。” 这会,夏国相又担心了:“二千人是否太少?” 齐良道:“再让长沙境内的秦归林将军挤一点出来吧,凑个五千整数。”实在难啊,又要防吴应麟又要救援唐新。 汪士荣问:“这样行吗?” 齐良无奈道:“先撑过这一阵再说吧,等五千新军训练出来后再增派上去。”现在他更迫切想解决了吴应麟。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六章 虚张声势 又到了一月发饷的日子,散操后士兵们都呆在营寨里没有出去,这些用性命换来的银两是他们的希望所在。胡盛还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帐营里等着军需官把军饷送上来,只是今日军需官一大早就进城了可直到现在都还未回来,他皱着眉向外望了望,又端起一杯小酒抿了一口。 午时的春阳渐渐有了点暖意,一位蓄着山羊胡的军官带着愤懑进来:“报!卑职回来服命。” 胡盛四方大脸,不怒而威,瓮声问:“蒋千户可把粮饷押回?”山羊胡军官姓蒋,名云煊,是吴应麟部的军需官。 蒋云煊恚道:“卑职无能,未能把粮饷押回。” 胡盛跳将起来:“怎么回事?路上让人给截了?” 蒋云煊道:“非也,而是人家不给。” 胡盛剑眉怒竖:“为何不给?” 蒋云煊道:“人家说前方危机,要组建新军救援,我们的粮饷只能拖缓了,所以他们仅给了我们一点点粮草,而军饷却是分文未给。” 胡盛暴怒,但见外面各部将官、千户陆续进来,他强忍下戾虐之气,抓起案桌上盔帽,喝一声:“进城。”大步往外走,弄得大批刚进来的军官们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可都是来领所部的军饷的。 蒋云煊追上问:“要集合队伍吗?” 胡盛回睇反问:“你想去抢?” 胡盛带着一队亲卫及蒋云煊进了云别院,蒋云煊简单向杨叶禀报了事由,杨叶并不感意外,毕竟己部受制于人的地方太多了,他只是没想到这种制裁来得这么快,这才两天不到的时间。 “先生!该如何是好?”胡盛恭敬问,他对杨叶十分尊敬,不仅仅因为自己契弟吴应麟的叮嘱,而是他自己从内心的钦佩。 杨叶沉默不语,在静静思考,他没有想到对方会从粮饷方面出手,这确实是己方的命脉,难道他们就不怕引起兵变? 胡盛问:“可要把大将军叫回?” 杨叶毫不犹豫摇头:“这便中了对方的奸计。”接着问:“士兵们能接受拖缓多久军饷而不发?” 胡盛道:“一两月不成问题,若是半年却是绝计不行。” 杨叶微笑:“一月足矣!”不认为大元帅营真的会不给己部军饷,而一个月救援的的部队早应该已出发了。 蒋云煊突插道:“大元帅营的人说了,由于云南留守内阁军费筹措困难,让我们做好三五个月无军饷发放的准备。” 杨叶脸上的笑容顿然消失不见,蒋云煊又道:“人家还说,粮草方面也存在困难,让我们省着点,运回这次粮草后他们在一个月之内是不可能再给我们粮草了的。” 胡盛怒道:“那点粮食怎够我一万五千将士吃一个月?最多只能吃十天。” 杨叶无奈长叹,人家什么都已算好。这两天见到处都在招兵买马,自己还笑对方竟然让新军去增援呢!原来自己可笑才是。 胡盛早已按捺不住:“我找他们论理去。本书转载16k文学网.1” 杨叶摇头:“无用的,人家正等着我们上门。”人家应该还有后着,若是不想造反就只有请大将军回来,但把大将军叫回仍下乘,必定处处被动,今后亦事事被动,杨叶再度苦恼地摇头。 胡盛与蒋云煊等着杨叶的对策,其中牵扯太大,他们由着这位他们敬重的军师慢慢思考。 “胡将军去大元帅营闹闹也好,可多带些人,不过千万要把握好,万不可闹得不可收拾。”杨叶吩咐,己方也不能太示弱。 蒋云煊欣喜,而胡盛则一脸凝重,也不知此举好还是不好?但想军师思虑良久,权衡再三,应该有他的考虑,他没有出声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 杨叶又道:“我也去与夏国相将军细谈一番。”该妥协之时还是要妥协的,说这话时他内心其实已准备妥协了。而这细谈其实也就是为吴应麟的回来铺路。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还得大将军作主,派出一人进山向大将军禀报详情吧。”杨叶很是无奈也很是愤怒,与那狗熊作对己方处处落于下风,难道就因为大将军与他相差了一个世子的身份吗?他却不知自己与人家的真正差距在于没有自己的根基没有独立的经济。 皇宫里,齐良饶有兴趣的与夏国相下着围棋,汪士荣立于一旁观战,棋战看似激烈,其实三人谁都没有心思在上面,拒给云别院粮饷的命令下达后,他们在焦急等待后续发展。 城里城外都做好了相应的准备,齐惜音带着至少二千连发弩部队上了城楼,而刘胜明与皇甫保柱在皇宫周边也加强了警戒,魏士安领导的另一队飞豹组成员则隐敝于云别院外。 他们得到的最新消息是胡盛进城了,三人都松出一口气,齐良把心思放到棋战上,但三人都知道对方的真正反应应该是胡盛从云别院出来之后。 “报!胡盛将军领着一大班人去了大元帅营。”一名军士急急进来禀报。 夏国相望着齐良,捏着一枚黑子忘了落下。汪士荣紧张问:“会不会有事?” 齐良稍思片刻,笑道:“下棋!下棋!”既然是来大元帅营就是来论理的而非造反的,何惧之有? 半个时辰之后,军士再报:“胡盛将军在大元帅营越吵越凶,差点打起来了。”同时城防军有报:“城外驻军有调动迹象。” 夏国相再无心下棋,担心问:“世子!我们这样做是否欠妥?” 齐良依然信心十足:“下棋!下棋!不会有事。”暗不屑,虚张声势,若是真心造反,主将岂会还在城内? 果然,军士再来报:“禀世子!讨朔将军麾下参军杨叶求见大将军。” 齐良笑道:“他们谈判来了!”这才是他们大吵大闹的真正目的。 夏国相与汪士荣钦佩点点头,夏国相问:“该怎样与他们谈?” 齐良道:“条件可以开高点,底线则是我们上次商谈的,组成联合救援军,他们至少出三千人。”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要进宫 洗去冬日的萧条干枯,南岳衡山已披上绿装。昭阳寺在南麓之巅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之中,这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庙,吴应麟一袭白衣虔诚地跪在一尊大如来佛坐相面前祈求,他不像一名叱咤风云的将军而像一名潇洒飘逸的书生在祈求功名。 外面错落地实则极其严密地站满了卫兵,寺庙的真正主人——几名年轻的和尚被这森严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瑟瑟地站着,眼又时不时地小心地瞟着身边这些林立的大兵们,只有一名年长的清矍的老和尚双手合什站在吴应麟不远处,他无事一般,神情古朴宁静,就像天山上的一池清水,真没想到这小小昭阳寺竟有如此得道高僧。 清风泠泠,几名手持令牌的军士直闯寺院,卫兵们没有人阻挡,但在宝殿大门处被一名清爽的小将阻住:“请诸位止步,大将军在拜佛。” 持令领头的是一位小旗,他满头大汗粗气浑浊,急切道:“卑职有急事禀报。”眼前这位小将他丝毫不敢得罪,人家是大将军的亲兵卫——小千。 小千毫不为动,无表情道:“大将军在求佛。” 旗令瞅一眼里面还跪在软团上一动不动的大将军,神情焦虑无比,想往里闯可又不敢,只是干着急。 吴应麟叩下九个大礼之后,缓缓站起,他潇洒一个转身,玉树临风,丰姿玉容,翩翩君子,脸上荡出一抹笑走向老和尚,尊敬道:“大师有礼了。”外面的声音他早听到但他向外轻瞟一个眼神儿都没有。 老和尚合什:“大将军请侧厢奉茶。” 吴应麟微躬身:“不敢再扰大师清修。”手向后挥挥,一名亲兵快步上来递过一个用红布裹着的包裹。吴应麟抱歉道:“这是在下献上的一点香火钱,希望这些俗物没有污了大师。” 老和尚泰然受下,一点不做作:“多谢大将军。” 吴应麟再躬身示敬然后转身,脸色马上变化,大步走出门,旗令已急切靠近:“禀大将军!胡将军与杨参军有紧急军务转禀。” 自己才出来三日不到,对方就可逼得杨叶来找自己,那狗熊果然厉害。“何事如此紧张慌乱?”他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但表面还是装着淡然自若,镇定自若,保持着大将军的凛凛威严。 小旗令敬畏:“胡将军与杨参军让卑职转告大将军,大元帅营已停发了我部的军饷,后面如何应对请大将军定夺。” 吴应麟立刻火冒三丈,一张玉脸成了酱色,可恶! “胡将军与杨参军在做什么?”他阴森森问。 小旗令怛然:“胡将军去大元帅营论理去了,而杨参军在与夏将军商谈。” 吴应麟暗点头,两人还算应对适当。旁边小千问:“大将军!我们要马上回去吗?” 吴应麟摇摇头:“不用!”只有等杨叶的商谈结果出来后,他才能决定怎么做,他也相信杨叶能谈妥,只是此番又输了一着,心中恼怒得很。 小千再问:“我们还去顺松寺吗?” 吴应麟道:“今夜我们就在昭阳寺过夜。”现在他已没有了那份悠闲心情。同时命令旗令:“汝速速回去,告诉胡将军不可贸然造次,告诉杨参军一切事情但凭其作主,另外有什么消息快快禀报。”这个时候他是不能回去的,回去了之前编造的谎言便戳穿了。 旗令遵令而去。 晚膳时分,杨叶传来了商谈结果,吴应麟在冒着黑烟的松油灯下瞧一遍信笺,上面写着大元帅营欲组建一支五千人的救援部队,由己部出三千,靖朔将军部出二千,领军之人由己部出任,现在就等他回来发令。 对这份商谈结果吴应麟还算满意,虽己方多出了一千人,但双方的实力对比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他揉揉被熏得有点发酸的眼踱几步,决定暂不回去,怎么也得拖上几天,不然显得自己真是被逼回去的了。 三天后,吴应麟估摸着大元帅营那帮人已等得够不耐烦后,回到了衡州。可他刚进云别院屁股还没有落座,胡盛怒气冲冲进来,恚恨道:“大将军!那帮兔崽子太可恶,答应给我们的粮饷还是没有给全。” 吴应麟与杨叶面面相觑,不敢置信,他们还敢出尔反尔?难道真想逼反了咱们? 杨叶凝重问:“到底怎么回事?” 胡盛又无奈道:“不过,现在是青黄不接时季,大元帅营也确实缺乏粮草银两,我都去各库房看了,里面空空荡荡连一只小老鼠都没有。” 杨叶转问吴应麟:“大将军!该怎么办?”救援部队早已组建好,主将也已任命,可己方的目的却并没有达到,他暗自愧疚,没有把事情办好啊。早知如此,何必求着与对方达成什么协议? 大元帅营都已下了文的事是不可能再更改了的!吴应麟瞅一眼杨叶与胡盛,没有怪罪两人的意思,只是问:“给了我们多少粮饷?” 胡盛回答:“我们应该有的那部分一半多的样子。”这仅够部队维持一月。 吴应麟道:“什么都不要变,也不要再去大元帅营吵闹,照大元帅营的命令执行吧。” 胡盛蹊跷,今日大将军怎么如此好说话了?但杨叶却知道大将军在忧虑什么,问:“大将军!大元帅营新招了五千新军,该如何应对?”这才是影响双方力量对比的东西,才是令吴应麟食无昧,寝难安的东西。 吴应麟好生好悔当初自己的自作聪明,不然对方也不能弄出这五千新军来,可能应该给己部的那部分粮饷就是挪用到了这支新军的组建上了,一定不能让这支新军掌握在那狗熊手上。 他沉色道:“给我沐浴更衣,我要进宫。”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八章 被拿捏住 齐良愁眉苦脸从皇帝寝宫出来,皇帝陛下的病并不见好,他现在绝不希望吴三桂死,虽然他是那么地渴望着那份至高无上的权力。 “世子!讨朔将军求见。”有人上来禀报。 齐良惊讶,他不去觐见皇帝陛下却要来见我?其实他早知吴应麟这几天躲在哪里,也知吴应麟今天会回来。 齐良缓缓地走,猜度着吴应麟此番来的用意,笃定之后,吩咐下面的人把夏国相与汪士荣叫来,而后倏地加快步伐往西园走去。 “见过王兄!”听到传报,在静静等候的吴应麟起身至门处迎接。 “不知麟弟今日来访,失礼失礼!”齐良装着十分高兴的样子。 “麟弟请坐!”齐良显得亲切,接着向下吩咐:“上茶。” 吴应麟谢道:“茶早已上好,王兄请上坐。” 两人东拉西扯寒暄一番,夏国相与汪士荣也前后脚陆续来了。 “讨朔将军回来得正好,只要讨朔将军令下,救援部队明日即可出发,唐新将军已是传回第七封求救急报了。”夏国相第一个扯上正题,他知道吴应麟为何而来,十分担心事情出现变故。 吴应麟愧疚:“应麟在山中呆了几日,不知外面竟发生了如此变化,应麟失职!”接着一脸正色道:“救援唐新将军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回来得悉救援部队仅有五千人,卑职认为人数太少,卑职愿意再出一千兵马。” 三人错愕,齐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吴应麟是否吃错药了? 吴应麟得意地看着三人的反应,又道:“命令应麟已下达,救援部队可以随时出发。” 夏国相摇摇头,依然不相信这是事实,难道大家都想错讨朔将军了?突然发现几日殚精竭力的勾心斗角很是白痴。“讨朔将军顾全大局,一心为公令人钦佩。”他赞道,接着面带惭愧:“关于贵部的粮饷,只是由于大元帅营确实奇缺暂时还是不能足额供给你们,不过,请讨朔将军放心,最迟一月之内,一挨库房充实即刻为你们补上。” 吴应麟摇摇手:“不急!不急!先应该还是紧着前方部队的需要。” 夏国相感动:“夏某在此代前方将士谢过讨朔将军。” 齐良狐疑,但人家做出如此高的姿态,己方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插入道:“粮食方面麟弟先紧着用,但大元帅营保证不会让你们饿一顿。至于这月欠发的军饷,我从贵州带来些银两,我先帮你垫上吧。” 吴应麟欣喜站起,躬身:“应麟谢过王兄。” 齐良笑道:“大家都是为了大周,说什么谢?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什么困难不能克服?”他后一句倒是一种真心希望。 吴应麟并没有退回座位,继续道:“听闻大元帅营招了五千新军,大元帅营缺少军官,应麟愿意领命训练这一批新兵,应麟保证一定把这批新兵个个训练成骁勇斗士。” 三人这才知吴应麟醉翁之意在这批新兵,齐良暗地冷笑,夏国相当然不敢作主,婉拒:“讨朔将军军务繁忙,这批新兵便不麻烦将军了,至于新兵的训练问题靖朔将军已答应派出部分军官参与训练。” 吴应麟脸色沉下:“不知大元帅营作何想的,那里说库房空空,粮饷欠缺,这里却又招纳新兵,难道大元帅营要了这些新兵就不想要那些老兵了吗?”语气趋渐变冷变硬:“是否把给我部的粮饷都挪用到了这上面?” 夏国相忙道:“讨朔将军有所不知,这五千新兵的招纳费用皆由世子的天朔府负责,大元帅营没有出一文银子也拿出一文银子,更不存在挪用贵部粮饷于上面的问题了。” 吴应麟没想这钱是由狗熊出的,听闻天朔府有钱却没想到富到可以随便组建军队的地步,他又嫉又恨,语态稍缓:“虽是世子的私资,但也应该用到刀刃上,不能做出这种令老兵心寒的事来。” 汪士荣粲然一笑:“刚世子不是答应补全讨朔将军部的军饷了吗?”他与吴应麟两大美男站在一起,屋里亮色不少。 齐良走过来亲切地拉着吴应麟的手,哈哈笑道:“麟弟多想了,那五千新军是大元帅营训练的后备力量,是为补充前方部队的损耗的,这也是非常必要的。” 吴应麟道:“小弟的部队被调走了四千,是否也应该补足所缺?” 齐良不想一句话未经斟酌被人拿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吴应麟瞟一眼,暗自得意,继续道:“小弟此番回来已见过皇帝陛下,心愿已了,就要回江西了,部队不保持完整,怎么打回江西?” 齐良怀疑,这哪是一句真话?但也只得附和:“那是的,那是的,等到麟弟回江西时为兄一定让大元帅营给麟弟补全所缺。”心中已恨得牙直庠,自己栽树他乘凉。 吴应麟一点不放松:“何需等到那时,现在不是有现存的吗?王兄把那五千新兵给我,既可省却了大元帅营训练,小弟也可少了再招纳的麻烦,还可加速新兵与老兵之间的磨合。” 夏国相见越来越不对劲,插入道:“讨朔将军!那五千新兵主要是为补充衡州城防的空缺,你知道靖朔将军的部队已被调走整整七千,衡州城防空虚,必须得补充啊。” 吴应麟道:“衡州城防卑职也有责任,卑职愿意协助防守东门与南门。”他睇着眼,嘲讽地等着夏国相回答。 夏国相直想抽自己的嘴,他与世子一样都说漏了嘴,连忙道:“城防不敢劳讨朔将军,靖朔将军还应付得过来。” 吴应麟就待发飙,齐良抢先道:“麟弟你看这样可好?那五千新军两千归你,三千归靖朔将军。”他已发现今日已不能善终。 吴应麟装着仍不满意,心中却已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瓦解了那五千新军的存在。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六十九章 哪里错了 苦心招募的五千新军被分割,齐良十分痛惜,也十分无奈。他知道三天前夏国相觐见了皇帝陛下,谈的就是这五千新军之事,这已引起大元帅营一众将臣们的猜忌。考虑到当前特殊形势,他认为信任与团结更加重要,所以此次正好借机放弃了那五千新军。 三人走后,齐良独自一人静静在屋里思索,从某种意义上说,大元帅营并没有一个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人,当三人离开时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吴应麟、夏国相、汪士荣三人脚步的轻快。 衡州城里大部分人是吴三桂旧将旧臣,这些人只有在自己取得正统之后才会忠于自己,那么自己取得储君太子之位便显得十分重要了。可恨的是现在皇帝陛下已病入膏肓,可就是没有人向上提起此事,而吴三桂也好像忘了这档子帝王必做之事模样,但这种事又不能自己去提及,因为这又是引人猜忌之事。 他还担心一件事,救援的问题解决之后有人会重提那份战略经策,他是决不能让吴应麟的部队长期留在衡州合法化的。 从西园出来,吴应麟去了皇帝寝宫,寝宫里静谧,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虽已是暖春屋里还烧着一盆旺旺的火。 几声咳嗽划破寂静在屋里显得特别响亮,宫女太监们忙碌开了,吴应麟踏进门快步跑过去,跪在地上叩首:“臣参见陛下,恭请皇上圣安。” chuang上双眼凹塌,枯瘦的吴三桂挥挥手让宫女太监们散开,挤出一丝带皮的笑:“麟儿来了啊。”现在来拜见的大臣越来越少,每见一个人他都十分高兴。 “皇上的病可好些了?”吴应麟不敢抬头,但眼却在一丝不漏地观察皇帝陛下。 “好多了。”吴三桂像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真的好了,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可仅是三数不到他又软塌塌地倒了下去,吓得周边的人赶忙跑过去帮忙。 吴应麟爬起也想过去,但又很快退了回来,吴世璠挡在了他的前面。 “朕没事,朕没事!”吴三桂一阵发晕,但强撑着说没事。 “皇爷爷!您想干什么您得先说一声。”吴世璠拿一个软靠帮吴三桂靠在chuang头。 吴三桂慈爱地点点头,他对这个唯一的孙子十分满意,这段时间多亏了他的悉心照顾。 “陛下!微臣前几日上了一趟衡山,求得一块寿玉,说是能延年益寿,除病健体,臣恭献给圣上。”吴应麟双手呈奉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吴三桂哈哈笑道:“朕听说了麟儿为了给朕祈福戒斋五日,拜遍了衡山大小寺庙,难得你一片孝心啊。”接过吴世璠转呈过来的玉佩瞧了瞧,上面一尊大弥勒佛相栩栩如生。 “这是智灵大师给开光的吧?”吴三桂突问。 吴应麟讶然:“确是智灵大师开的光,皇上怎么知道?” 吴三桂笑道:“早闻智灵大师道行高深,无人知其踪影,不想不仅让你寻着了,还应了你的要求,麟儿佛缘不浅啊。” 吴应麟道:“还不是托皇上鸿福,智灵大师也是知臣是为皇上祈福所以才应了的。” 吴三桂眼望向窗外:“智灵大师隐居在什么寺庙?朕还真想见上他一面。” 吴应麟道:“智灵大师隐居于昭阳寺,皇上要见他还不容易,臣让人把他接来就是。” 吴三桂摇头:“不可鲁莽,智灵大师仍一代高僧,岂能强接强送?” 吴应麟告罪:“臣愚钝无知,等皇上病好了,臣陪皇上上衡山拜见智灵大师。” 吴三桂喃喃道:“恐怕那时智灵大师已不在昭阳寺了。”神态十分寞落。 吴应麟狐疑,不知尊为天子的皇帝陛下为何如此在意这样一个方外高人,难道因为已知天命,窥破了红尘? 从皇宫里出来,金色的阳光铺撒大地,吴应麟感觉今日的太阳格外明亮也格外暧和,骑上白马响亮一声:“回府。” 一队人马由北向南穿街而过,前面迎上同样一队人,小千在前面傲慢地大声吆喝:“讨朔将军在此,快快让开。” “小千!不可无礼,给我退下来。”吴应麟拍马上去喝止,接着向前揖手:“可是齐统领?应麟这厢有礼了。” 对面正是城墙巡视回来的齐惜音,她摘下纱巾,美目fengqing地瞟一眼,嫣然一笑,躬身:“见过讨朔将军。” 吴应麟魂神与授,但一点不显猥狎,反是一副痴情迷茫令人心动,好半晌才轻叹:“齐统领这是要去哪?”他在皇宫时,就渴望见着这令其梦萦魂索的女子。 齐惜音贝齿一露,反问:“讨朔将军可是要回府?”素手向后一挥:“给讨朔将军让道。” 吴应麟怅然若失,就想打马过了,终忍不住拱拳问:“齐统领可有闲?前面有一座酒楼,在下作东,能否赏脸一叙?” 齐惜音俏脸菲红:“奴婢公务在身,告辞!”一刻也不敢留停,打马离去了。 吴应麟心如掏空般,想想人家是世子的人,又岂会愿与自己呆在一起呢?那一剪丽影已远去,但那残留的幽香还在飘荡,他深吸一口久久不舍呼出,失神地也走了。 回到皇宫,齐惜音的心还在疯狂的跳动,找个地方坐下后便不想再动,后面传来声音:“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叫你好几声都不应?”齐良从过廊笑意欣然走来。 齐惜音恍神过来,犹豫片刻回答:“世子!奴家在刚回来的路上遇到讨朔将军。” 齐良“欧”一声,淡淡问:“遇见又怎么?” 齐惜音盯着齐良:“他竟邀请奴家去酒楼!” 齐良心中翻滚,脸色倏变,大喝:“你为什么不去?”拂袖而去。 “世子——”齐惜音晶莹的泪珠簌簌而落,委屈极了,自己话不敢多说,立刻便离去,哪里错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章 转移视线 走过花园,齐良狠劲扯落一朵花,谁知带出一条血线,他感觉不到痛,又扔到地上狠踩一脚,竟然是一朵玫瑰。他并非要齐惜音答应吴应麟的邀请才是,而是他受不了齐惜音那失魂落魄,情绪起伏的样子,这不是对那小白脸有意还是什么? 回到书房,他大叫一声:“来人啦!” 今日是魏士安领队值班,他闪进来还没有应答,瞟眼瞧见齐良的手,惊呼:“世子!你的手怎么啦?” 齐良这才发现右手中指沾满了血,袖口处也染得红红一片,“没事,去把张部长叫来。”自己用手止住了血。 魏士安担心望一眼缓缓离开。 张景山进来时,齐良自己已处理好了伤口,只是一根花刺划破了皮,很小的一桩事。 “世子叫卑职来有何吩咐?”在来的路上,张景山已被告知世子脸色不好。 齐良望着窗外,没有马上应答,他眉目如锁,xiong腹起伏,思索良久方道:“景山!通知昆明方面,让乐静速来衡州。” 张景山惊问:“世子!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知道廉州对世子的重要,他也知道世子对乐静的看重。 齐良无法作答,齐惜音对他情深义重,但现在的齐惜音容易被人利用,他绝不能把五千连发弩部队交在一名情绪起伏不定的人手上,那是他的根本,也是他的生命所系。 “衡州的斗争越来越复杂,我们需要一名干将前来助阵。”他解释,这也是事实。 张景山问:“可要让他带些人手过来?” 齐良摇头:“这倒没必要,乐静过来就可以了。”其实,他倒想刘玄初或是桂明过来一人,现在他感到身边特别缺乏谋士,只是桂明不能过来,会被朝廷处置,而刘玄初过不来,昆明那摊子哪能离开他? 张景山应声:“是!” 齐良又道:“不过,衡州情报工作你们要加强,这方面要不要从昆明调派人手你自己安排。但记住一点,我可不想吴应麟消失两天后才知道他踪影。”前几天,就吴应麟上衡山却无踪迹之事他已骂过张景山。 张景山点头,齐良再提醒:“听说近段时间有人前往中华报社衡州分社闹事,这事你查查可能里面有名堂,注意保护许文忠社长的人身安全。” 晚上,齐良没有理齐惜音,齐惜音也没有理齐良,只是吴世璠来见齐良告诉今日吴应麟去见了皇上,齐良也不在意,他派儿子与刘胜明守在皇帝的身边并不是要阻止将臣们去见皇帝陛下,只是为了防止有人毒害吴三桂,造成吴三桂非正常死亡。 平静过了几天,夏国相兴奋来访,踏进门便嚷道:“世子!好消息,唐新将军之危已解,东北面局势已稳定,我衡州无忧矣!” 齐良长长松出一口气,这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若是北面不支,他都考虑向大元帅营建议迁都了。大环境稳定是对他的最大利好,建议:“前方将士打得好,大元帅营得表示一下,向父皇禀告,派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臣前往嘉奖慰问一下吧。” 夏国相同意:“可以。”停顿片刻,脸色有豫:“世子!今日有人又提及那份战略经策。”接着马上表示:“不过世子请放心,士荣他们已封杀了这提议。” 要来的终究要来,齐良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感突然,只是想着怎么应对?突问:“夏将军!我想让我带来的五千私兵成为衡州卫,不知大元帅营能否通过?”这是他向朝廷争取的第四个卫。 夏国相毫不犹豫:“不能!” 怎么回绝得这么干脆?齐良瞅着夏国相,怀疑以前阻止天朔府增加正规作战部队数量可能他就是力主人之一。 夏国相紧接着解释:“这件事在皇帝陛下那里通不过。” 齐良气愤:“为何讨朔将军可以拥兵至两万以上,而我天朔府却不能?” 这事谁也说不清,可谁心里也明白,夏国相道:“世子的天朔府不是已有天朔卫、昆明卫、贵州卫三支部队了吗?” 齐良恚然:“讨朔将军可是不受限制地一次性扩军至二万,而我的三个卫,几经艰难,磕磕碰碰历时两年多才建成,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夏国相显出难色:“其它将军还认为大元帅营对他们厚此薄彼呢,世子你看看你的部队与他们的部队相比。” 齐良怒道:“有什么好比的,那都是我天朔府自己的钱,有本事他们自己挣去。” 夏国相苦道:“可他们并不这样想,他们也并不知道我大周许多的经费其实都是来至于世子的天朔府。”心中暗叹,傻世子!不知正是因为你的天朔府实力太强,大元帅营才限制你的发展吗? 齐良默然,心中极为不平,自己出钱养着这些军队,支撑着大周,可自己却被处处限制。自己有人有地盘,钱是自己的,有时他直想拔开这一切单干了。 夏国相劝道:“大元帅营没有钱世子应是知道的,你成立了这个卫,大元帅营也拔出一两银子。”衡州卫允组建,即入大元帅营统一编制,各项费用均由朝廷支出。 齐良道:“我并不在意那些钱,我只是想要这个编制与番号。”因为拥有如此一支规模的私军是违法的,很容易遭人攻击,现在只是因为皇上病重,他又强势无人敢惹而已。 夏国相道:“这又何必呢?军队是世子自己养成,编入大元帅营后,就必须接受大元帅营的调度,若是某日大元帅营把世子的这支部队调往它处,世子该怎么办?” 齐良想想有理,但总觉得被束缚住了手脚无法展开,看来这一切都还得等自己登上大周的权力顶峰之后才能放开做了。 不过,他还是准备交一份奏折上去,因为这样可以转移大臣们对那份政略经策的部分视线。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一章 痴痴发呆 齐良那份要求组建衡州卫的奏折果然在大元帅营引起很大争议,齐良抱着能通过最好,不能通过则让这份奏折在大元帅营成为豆子不断地在锅里翻炒,为此他还在亲自己的大臣一方好好地做了一番动员。 齐良自己也是大元帅营议事人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员,但他很少参加议事,一是为了避嫌,做给吴三桂看;二是不需要,里面有一帮人代表自己的意见。 在书房里看着书,瞟眼间看见外面齐惜音的丽影,想到乐静马上就要到了,他得与齐惜音好好谈谈,张嘴大声叫道:“齐姐!你进来一下。” 齐惜音闷着进来,无表情问:“世子有何吩咐?” “齐姐坐下说话。”知她还在生气,齐良含歉柔声道,那日自己确实有点粗暴无理。 齐惜音冷冰冰站着不动,齐良瞅一眼,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更感愧歉,柔情道:“这段时间以来齐姐辛苦,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齐惜音没有哼声,但眼眶里的泪珠已在打滚,自己一个女人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眼前这没良心的,但他竟还那样对我! 齐良嗫嚅着,忍了忍还是道:“过两日乐静就要到了,让他代替你的统领之职吧,你好好休息一下。”齐良知道这话对齐惜音的冲击有多大,齐惜音为这支连发弩部队付出太多,他也知道齐惜音的秉性,她什么也不需要,她只需要一个施展的舞台。 齐惜音杏目圆睁,头一下子炸了,她还以为世子是真心关心她呢,原来是为了解除她的兵权。 齐良不敢看齐惜音的反应,他侧对着她,望向门外解释:“我准备让连发弩部队成为衡州卫,奏折已呈上,你尚不是朝廷命官,暂不适合担任衡州卫指挥使,所以我让乐静过来了。”心中一阵愧疚,他这是在骗对方。 齐惜音咬着樱唇,强忍着泪珠不落下。齐良又道:“再说,齐姐将来是我的王妃,不宜这样带兵打仗。”这根本成为不了一条理由,难道人家以前和现在所做不是在带兵? 齐惜音躬身:“奴婢遵命。”话落即转身离去,未到门处眼泪已扑扑而下,她稀罕什么王妃? 齐良很无奈,知道伤透了人家的心,望着齐惜音明显抽搐的背影喃喃:“等这事过后,你想带多少兵我都答应你。” 齐惜音如一根木头在街上行走,后面跟着的两名卫兵也被她骂走了。她知道已失去了世子的信任,难道就仅仅因为那日与讨朔将军在街上说了几句话? 漫无目的的游荡,齐惜音如行尸走肉累了也不知道休息,脚步越来越慢也越来越重,不知不觉走出了城外。天空飘起了细雨,细细如丝,齐惜音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心力交瘁,终于晓得靠在一珠大树下休息。她头发沾满的雨丝,远处看像长满的白发一般,衣服也润了,面巾也湿了,她摘下面巾,竟是悲伤欲绝,泪流满面。 一队人马从远处哒哒过来,有人出声道:“大将军!看,那不是齐统领吗?”这正是从城外返城的吴应麟一行。 吴应麟飞快跳下马,跑过去关切问:“齐统领你这是怎么了?又怎会在这里?”他又惊又喜。 齐惜音艰难睁开眼,瞪一眼,不理不睬,也无力理睬。 “齐统领可是病了?” 齐惜音吐出几字:“不用你管。”她正恨着对方呢,若非他岂会发生今日之事? 旁边小千道:“大将军!齐统领像是感了风寒。” 吴应麟伸出手欲探齐惜音的额头,齐惜音使出全身劲:“不要碰我!”但声音小得很,动作也小得很,看样子已病得不轻。 吴应麟的手触到齐惜音的额头,心中一颤,但马上被传导过来的热量所惊,烧得厉害啊! 齐惜音还在挣扎,吴应麟不由分说抱起齐惜音道:“齐统领得马上去看大夫。” 齐惜音拍打着吴应麟,沾满黄泥的靴子还踢了吴应麟两脚,意怒声竭道:“我不要你管,我不跟你走。” “天都黑了,你还呆在城外在干什么?再说你有病,得赶快治啊。”吴应麟一边让卫兵们帮忙扶着齐惜音上马,一边劝说。 齐惜音在马上摇摇欲坠,吴应麟只好跳上马搂着齐惜音,齐惜音反应更加激烈,但终熬不过强劲有力的吴应麟,又恼又恨又无奈地放弃了抵抗。 “咱们再回军营。”吴应麟调转马头命令。 小千奇怪问:“咱们不回城了?” 吴应麟道:“军营离得更近些,齐统领烧得厉害得马上治。” 到军营时,天已完全黑下,路途中齐惜音竟靠在吴应麟怀里睡着了。 吴应麟一行的去而复返令胡盛大吃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不待他问,吴应麟已大声道:“快叫大夫!”他跳下马抱着齐惜音直闯帐营。 胡盛一边大声向下吩咐:“传大夫!传大夫!”一边打量大将军怀里的女子,好像很面熟,兀地想到:“这不是齐统领吗?” 吴应麟点头:“正是齐统领,我在路边碰到她,她晕迷在大树下。” 大夫给齐惜音看过病后,开出一些药,吴应麟竟要亲自去煎药,这令胡盛以别样的目光盯着自家的义弟好久。 煎好药后,吴应麟又一匙一匙地喂齐惜音,齐惜音起初不肯,吴应麟答应吃完药就送她回去,她才羞涩地接受。 皇宫西园,齐良正坐在台前痴痴发呆,亥时了还不见齐惜音回来,天寒地冻地的她会去了哪里呢?外面有人进来,他马上站起问:“可有齐统领的消息?” 进来的是魏士安,他禀道:“世子!找遍了全城也没有齐统领的踪影。” 齐良颓然坐下,魏士安愧然退出,一刻钟后他又兴奋进来禀报:“世子!张部长派人来报,有人看见齐统领出了城。” 齐良急问:“在哪?” 魏士安道:“张部长已出城在寻找。” 齐良忧心忡忡,她会不会不辞而别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二章 生出敬意 晨曦,轻快的小鸟在欢歌,齐良摇摇浑沌的脑袋,振振精神准备亲自出城去寻找,昨夜张景山找了一整夜也没有找到齐惜音,他也一整夜没有合眼。 外面侍卫队已集合完毕,他们分成四组将分四个方向出城寻找。齐良踏出门瞧见张景山也在其中,便道:“景山!昨晚你忙了一宿,就别去了,休息吧。” 张景山内心十分愧疚,自己是负责情报工作的却不能为世子分忧,另一方面他也奇怪,动员了明暗两方面的人手都寻找无果,难道一个大活人凭白无故消失了?“一些东西需及时处理,卑职还是跟在世子身边的好。”他疲态尽显,但仍坚持着。 齐良知是指其与下面的人联络方面的问题,不再作声,跳上马挥手:“咱们走。”这次不怪张景山,毕竟齐惜音不是重点监管的对像,他也没有想到齐惜音的反应这么大。 “世子!有一名自称讨朔将军卫兵的人前来传口信。”刚出西园,一名皇宫侍卫前来禀告。 “带上来。”齐良骑在马上命令,心中蹊跷,大清早的吴应麟传什么口信,心中又下意识想莫非与齐惜音有关? 传信之人带上来后单膝跪地:“禀世子!小的奉讨朔大将军之命前来传一口信。” 左右剑兄弟挡在齐良前面以防被偷袭,齐良打量传信之人,一身标准的吴军装饰,言行举止镇定自若无一丝慌乱,不似有假,道:“什么口信快快道来。”远处有人招手,旁边的张景山见状悄然离开。 传信人抬起头:“讨朔大将军让小的转告世子,齐统领在我部城外的营寨里,大将军请世子前往接回。” 齐良惊讶,齐惜音在吴应麟的军营里?旋地感到一阵不舒服。这时离开的张景山又悄然回来,小声道:“世子!刚得到消息,齐统领确实在讨朔将军军营。” 消息得到证实,齐良沉声道:“咱们去讨朔将军大营。” 魏士安闪出阻道:“世子不可!”其它的侍卫都没有动。 齐良知道大家担心什么,便道:“把我要出城去讨朔将军大营之事通报给夏国相将军。” 魏士安坚持道:“若是讨朔将军有心他应该把齐统领送过来,请世子三思。” 齐良道:“无妨,他就是想看看我敢不敢进他的军营。”吩咐:“景山!带上两千兄弟随我出城。” 浩浩荡荡一大队人出城向东,一队人中只有他一人是一身便装,侍卫们让他穿上战甲他拒绝了。 整齐有力的步子,扬起的漫漫黄尘,齐良骑在马上走神,齐惜音为何要出城?怎会与吴应麟在一起?整整一夜又发生了什么? 军帐里,齐惜音恬静地熟睡着,透进来的缕缕阳光照在她如明月玉盘般的脸上显出圣洁的光辉,吴应麟望着这张白璧无瑕,精致得像雕刻出来的玉脸痴痴如醉,他就这样入神地望着齐惜音已整整一夜。 齐惜音动了一下,吴应麟自然地拉起齐惜音露在外如凝脂的手合在手上凑近嘴轻轻地吻,齐惜音无一丝动静,只是眉头锁着,秀鼻抽搐一下,可能梦中又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吴应麟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齐惜音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想无论如何令如此美人伤心流泪都是不可原谅的。 “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突然传出凄切叫声,齐惜音又说胡乱了。 吴应麟抓紧齐惜音的手:“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有我在呢!”一整夜齐惜音像这样说梦话胡话不知多少回?都是吴应麟在旁关怀倍至地照顾。 这回齐惜音醒了,见吴应麟抓着自己的手,用力抽出:“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你这骗子,你说了我吃完药就送我回去的。” 吴应麟安慰道:“别急!我已让人通知世子了,他马上就到。” 齐惜音踢着被:“我不信!我不信!我自己走,我现在就回去。”挣扎着起来。 吴应麟忙压下她:“你病还未好,身体虚得很,不宜乱动。” “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可你也不要乱动啊。” 帐营被掀开,胡盛进来惊讶地望着乱成一团的两人片刻,道:“大将军!世子来了。” 吴应麟站起:“这么快?”瞅一眼齐惜音,心中隐隐作痛。 “我说了世子马上会来的吧,你看这不是来了?”吴应麟安慰,“你先躺着,我出去接世子,呆会再让他进来接你。” 齐惜音没想世子真来了,安静下来,想着自己的无理,人家悉心照料自己还错怪人家,她歉意地给吴应麟一个笑。 吴应麟又酸又甜,点一下头跟着胡盛往外走。出帐营,胡盛侧首问:“大将军!你为何要告之世子?”他感觉出自己这位义弟对这女人的喜爱。 吴应麟不答反问:“他带了多少人来?”他倒想私藏了这位美人儿,但可能吗?他相信不出两天人家就会找上门。 胡盛回答:“约两千人左右。” 吴应麟轻蔑一笑,狗熊就是狗熊! 胡盛瞅一眼吴应麟脸上似是而非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一点吴应麟为何主动通知世子的用意。 军营外,部队整齐而威武,齐良站在最前面,吴应麟走上前迎接:“参见世子!” 齐良走近:“麟弟!” 吴应麟侧让身:“齐统领在营里,王兄请进。” 齐良大步向前:“多谢麟弟收留惜英。” 听到齐良如此亲切的称呼齐惜音,吴应麟心中酸味如泉涌,但见齐良只是着了便装又升起一层敬意。 齐良往里走,后面的队伍也跟着往前走,齐良倏地停下,道:“大家就不要跟着进去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部队得令停下,但魏士安、左右剑兄弟等飞豹组百十名明卫还是跟着齐良进了军营。 吴应麟这时对齐良又生出一层敬意。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三章 都不说话 吴应麟从来治军严谨,走进军营,从军帐的布置到刀枪的摆放齐良都知这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他又喜又慕,暗暗叹息,既惊还忧! 士兵们正常地活动着,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齐良放心地随吴应麟走往中军,吴应麟边走边说:“世子!昨日小弟回城之时,遇到贵部下齐统领病倒在大树下,遂把她带回到军营医治。”他左右瞧瞧,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已被人围在了中央,也不介意,淡淡而笑。 齐良含笑颔首:“惜音病得怎样?” 吴应麟道:“只是偶感了风寒,吃过药了,已无大碍。”接着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世子这边请!” 齐良道:“直接去见惜音!”前面是一座大帐,应是中军大帐。 吴应麟爽朗:“好!”他带着侧向右,至一座营帐处,他又带头进入,脸上堆着迷.人的笑容:“齐统领!世子来接你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有多么的酸涩? 帐营里,齐惜音盘坐着,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挂着,抬头望了一眼,一双美目幽怨而又害怕,很快低下头。 齐良触到齐惜音的目光心很痛,轻轻走过去,柔声道:“咱们回去吧。”没有一丝责备。 齐惜音撇开身子不理睬,吴应麟在旁瞧着不是滋味,虽不知齐惜音与狗熊的真正关系,但见现在俩人的表现这不是小情人之间在使小性子吗?他妒恨的目光望着齐良宽厚的背恨不能撕了对方。 齐良轻轻掀开被,伸手去拉齐惜音,齐惜音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便顺着齐良站起了。 “多谢麟弟照顾惜音,改日再登门致谢。”齐良向吴应麟绅士地致礼。 吴应麟道:“请世子至中军大帐休息,中午咱们喝上几杯。” 齐良摇头道:“不了,惜音身体不适,我们还是赶快回城的好。”接着问:“麟弟要回城吗?不若我们同行?” 吴应麟道:“王兄请先行,小弟在军中还有些事,要迟点再归。” 齐良点头:“如此,为兄便告辞了。这里再次谢过麟弟照顾惜音。” 齐惜音也向吴应麟盈盈一礼,但不敢与吴应麟的目光相碰撞。 吴应麟躬身:“世子多礼了。”眼瞟着齐惜音。 齐良转身离去,齐惜音跟随着,始终未再回头一眼,吴应麟目送两人的背影,怅然若失。 齐良一行刚走,一名军士向吴应麟禀报:“大将军!夏国相将军领带一队人马正奔我处而来。” 吴应麟冷笑,还以为狗熊胆量来了呢,原来还是需要人来撑腰的。“他不会来我大营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他嘲弄一声,又无比寂.寞地走进了一大。帐。 夏国相与齐良在途中相遇,夏国相见面就责备:“世子鲁莽了。”接到齐良出城的转告,他都急坏了,匆匆布置之后即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接应,后面还有吴国贵随机而动呢。 齐良道:“没事!”但心中还是十分感激夏国相,他是真正不愿自己有事的人。 夏国相瞅着问:“齐统领呢?” 齐良道:“也没有事,在马车里。”接着问:“夏将军还要去讨朔将军的大营吗?” 夏国相摇头:“不去了。”回头他还得解除警报。 齐良道:“那就咱们一起回城吧。” 路上,齐良又在寻思,吴应麟遇见病倒的齐惜音为何不回城反而返回军营?为何不在遇见的当天通知自己而要隔夜?又或为何不直接送过来而叫自己去接?他想吴应麟应该也是处在各种矛盾中。 回到皇宫,齐良送齐惜音进内屋休息,俩人一路回来一直没有说话,照顾好后,齐惜音见齐良要走,弱弱道:“世子!你相信我们,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齐良停下温暖一笑:“我相信。”继续往外走。 齐惜音不相信这是真话,满腹幽怨:“世子——” 齐良含笑点头:“别胡思乱想,我去把帮你煎药。”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进帐营时看见的齐惜音衩落发乱,衣罗被凌的那一幕,他还忘不了吴应麟一直带着的满足而又神秘的笑,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吴应麟专为自己设计,目的是为了间隔自己与齐惜音的关系,如果是这样他的目的达到了,自己虽相信齐惜音却不敢用她,这应该就是吴应麟最想的结果吧。 齐良冷漠的表情,坚定的态度,虚伪的语言令齐惜音心冷,她木然地靠在chuang头,脑海中现出昨夜那一幕幕,自己不讲理地胡闹,而讨朔将军毫无怨言地悉心照料,药倒在了他的身上他不发火,踢打他也不发怒,她还记起自己曾窝在人家的怀里,想到这里她的眼前闪过吴应麟俊美无比的玉脸,不由自主地甜甜一笑。吴应麟是她见过的最心仪的男人,样貌虽不一定胜过汪士荣与郑聪,但比汪士荣有男子气概,比郑聪体贴温柔,当是英雄俊才,铁骨柔情。 “咣”地一声门响,把齐惜音拉回现实,齐良端进来一碗姜汤,挨近坐下,把齐惜音搂在自己的肩部,柔声道:“先把这碗姜汤喝了,去去寒。” 齐惜音瞅一眼齐良憨直的模样,心中生出愧意,刚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她喝一口,又烫又辣,蹙眉:“我不要。” 齐良劝道:“慢慢喝,就是要趁热喝才有味。” 齐惜音娇声道:“你听谁说的伤寒要喝姜汤?” 齐良讶然,后世感冒发寒不都喝姜汤吗?为增加权威便道:“听军医们说的,快喝吧。” 齐惜音皱着眉一点点地喝,喝完,齐良拿过一块脸巾帮齐惜音细细地擦拭挂在嘴角的汤水。 齐惜音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突地张嘴在齐良的肩上狠狠地咬一口,齐良“啊”地叫一声,但强忍着不动任由齐惜音施为。 齐惜音咬完,恨恨瞪一眼齐良,倒向下chuang侧一边不再理齐良。齐良忍着阵阵从肩部传来的疼,把齐惜音搂过,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互靠着谁也不说话,直到齐惜音睡着。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为了什么 乐静到了,他接管了连发弩部队的指挥权,至于齐惜音,齐良让她继续当回侍卫长,但齐惜音甚少露面,呆在西园寂.寞地度日。 平静过了一月,这段日子大元帅营既没有为是否应该组建衡州卫而争论,也没有为是否应该通过那份战略经策而争吵,现在他们头疼的是大周的经济状况,前方消耗甚巨,后方接济不上,连官兵们的军饷都成了问题。这里有齐良故意为之的原因,他指示天朔府不可无节制地向朝廷提供资金,其旨意在转移大元帅营里众人的注意力,这个目的显然已达到;也有齐良力不成心的成份,天朔府毕竟能力有限,不足以支撑整个战场的需要,若是天朔府一切能量耗光,之后他还拿什么与各势力斗? 大元帅营里众臣为银子的问题吵得焦头烂额,而齐良同样也在为银子的问题发愁,天朔府的发展好像遇到了瓶颈,非产能问题而是运输渠道问题和销售问题。现在天朔府的产品受到清廷的封锁,而海外市场销售周期又太长,他现在都不知该如何拓展好? 从寝宫探过皇帝陛下回来,在西园已等候多时的汪士荣递上一封镀金的请柬:“世子!衡州谢林想宴请您。” 谢林此人齐良听说过,衡州府有名的乡绅富豪,有“北戴南谢”之称,这“北戴”指的是戴暄,“南谢”指的就是谢林,当然这“南北”也只是指湘南湘北。 其实这“北戴南谢”并不副实,不论是势力还是财富谢家较之戴家都不知要逊色多少?这一点齐良也是知道的。 这谢林想宴请自己齐良并不奇怪,谁不想巴结权贵?只是奇怪为何帖子由汪士荣转交?他瞅一眼像一朵花似的汪士荣,猜测着其中的关系。 汪士荣知齐良之疑惑,舔唇微笑,也不讳言:“谢林是卑职的好友。”这笑便如桃花开放,一朵桃花红已涌上来。 齐良与汪士荣接触已很多次,但他每次都暗暗告戒自己对面的是一个男人,是一个与自己一样有“把”的男人。他低下头不看汪士荣那盅惑的笑容,再度浏览那份请柬,上面设宴的地方竟是芳流院,惊呼:“怎会是芳流院?” 芳流院谁人不知?衡州城最著名的jiyuan,自大周设都于衡州后,芳流院更是吸引了无数名家前往驻院,它已是与北京怡香院齐名的大jiyuan了。 汪士荣暧.昧笑道:“芳流院的厨子是最好的,芳流院的女人也是最好的。” 齐良不经意间又瞟到汪士荣那笑容,直打一冷颤,忙不跌应道:“好!下午我去赴宴。”暗里却下决心,若是以后这汪士荣想再在自己身边谋事,必要他先把那脸给划花了。长期下去,他担心自己的性取向会出问题。 下午齐良赴宴,由左右剑一众侍卫护着,齐惜音没有随行,去这种地方齐良也不会让她随行。 芳流院张景山已派人探过,安全方面做了周密布置,魏士安早已带着一组队员隐藏其中。 今次进jiyuan是齐良自离开北京南归后第一次,现在他再不需要装蠢卖傻掩饰自己,他也没有了那时间去享受风花雪月。 汪士荣在前面带路,齐良让侍卫们都散了,只让左右剑兄弟跟着进去。 jiyuan里好一副热闹景象,对于这场面齐良已不再新奇,只是无奈感概,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总有一批人生活在醉生梦死中。 上到二楼,一儒士眉开眼笑慌忙跑过来,他先睃一眼齐良然后望着汪士荣,汪士荣点点头,他马上跪下行大礼:“叩见——” 齐良既阻止他跪下也截住他的话:“叫我齐先生。” 儒士明白点头,恭敬无比:“小的谢林见过齐先生。” 齐良含笑点头:“谢先生好。” “请齐先生上房坐,酒菜都已备好。”谢林受宠若惊,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平易近人,少了开始的那份紧张不安。 齐良温和道:“谢先生带路吧。”他一直在猜测谢林宴请他的用意,应不至于巴结自己那么简单。 走过一个大厅,侧向左就是一排雅致的包厢,齐良觉得眼熟,与北京怡香院的布局十分相似,孰不知这芳流院某些方面就是参照怡香院做的。 齐良以为进的是包厢,不想走到了尽头谢林还是没有推开任何一座包厢的门。继续往里走,下了楼梯过一个寂静的小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声声铮铮有力,还有清脆的歌声,腔腔铿锵入耳。琴声歌声高低起伏,高山上流水,美.妙之至。齐良不由自主放慢脚步,赞道:“好声!”抬眼望去,一片翠竹中一个白影背对而坐,身影婀娜多姿,螓首低垂,不知在弹奏什么乐器? 齐良一行人的喧哗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位弄琴姑娘,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当一众人不存在一般。 齐良很想过去看看,此时此景此声令他想起一个人,可又怕扰了人家显得自己俗气,踟蹰着穿过了小园。 这一切都被有心的谢林看在眼里,笃定点头,笑盈盈道:“齐先生里面请。”他还要让大家往里走。 到了一个小院,齐良眼前一亮,百花丛丛,蜂飞蝶舞,芳香泌人,赞道:“好一个花的海洋。” 众人新奇齐良与众不同的赞美,谢林得意道:“齐先生!这里才是真正的芳流院。” 齐良侧首:“为何如此说?” 谢林道:“芳流院的原址就在这里,它也只有这么大,前面部分都是添加的。而芳流院的得名也源于此,齐先生闻闻这花香,不是香溢芳流吗?” 齐良频频点头:“芳流院原来如此而得名。”这里应该是芳流院最隐蔽也是最昂贵的地方了,费用一定不菲,这谢林花费如此心思宴请自己倒底为了什么? “齐先生里面请。”谢林让众人进院。 穿过花丛,到一间别致的雅间,里面卑微地站着一个小厮,见众人进来,躬身:“各位爷!” 谢林吩咐:“上菜。”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五章 纳川容海 不管上什么菜,上多少菜都比不上齐良曾经陪着康熙与太皇太后吃过的那顿晚膳,齐良淡定而坐。 见齐良对一桌丰盛的菜无动于衷,谢林哑然失笑,自己落俗了,人家贵为世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他拍拍手,突然鱼贯而入六名美貌如花,分别着紫、橙、黄、绿、青、蓝不同色彩衣的女子,她们高矮胖瘦,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各有风味。 “参见谢爷!”六名女子盈盈揖礼,整齐一致,显训练有素。 齐良看花了眼,站起道:“各位姑娘请坐。”他认为刚谢林解释得不对,芳流院真正应该因此而得名。 汪士荣与谢林讶然,不想世子竟会为这些fengchen女子起立,谢林暗自得意又带有点不屑意味,自以为此次目的会轻松达到。 “各位姑娘!今日若是你们照顾好了这位齐先生,均重重有赏。”谢林豪爽道。 六名女子这才知起立的这位爷才是主,顿时殷勤献好。其实她们最喜欢的是汪士荣,她们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男子,比她们还美,若非注意到汪士荣的喉结,她们还以为汪士荣是女扮男装的呢。 对于美女们的耍娇卖乖齐良从容应对,丝毫不受迷惑,瞥着眼瞧着谢林,想这谢大财主这回下了血本了,他到底是图什么呢?心中更是期待。 齐良端端而坐,淡定自若,谢林发现齐良并不见兴,沉思片刻,叫开两人中间的紫衣女子,靠过去小声问:“齐先生!可是对这几位姑娘不满意?” 齐良无所谓地摇头:“没有。” “请齐先生稍等,我已让人去叫如双姑娘了。”谢林谀媚。 “如双姑娘是谁?”齐良莫名其妙。 谢林道:“如双是芳流院的花魁,色艺双绝,闻名大江南北。”突又神秘一笑:“刚在小园里弹奏的那位就是如双姑娘。” 齐良恍悟:“原来是那位白衣姑娘。”琴技歌声倒是一绝,不知样貌如何,值得期待。 片刻后,小厮回报:“谢爷!如双小姐不愿前来。” 齐良惊讶,他还一直以为那小园里神秘的白衣姑娘是谢林安排好吊口味的噱头呢!兀地转念,这如双姑娘居然敢直截了当拒绝谢林,连一个托辞都没有,必有所恃。 谢林脸色顿时不好看,提高声音:“告诉如双姑娘,只要她愿前来,要多少资费尽管开口。” 小厮出去后,谢林尴尬地望着齐良,齐良不以为然:“谢先生勿需上心,这几位姑娘都不错,咱们喝酒。” 谢林讪笑解释:“如双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陪客人从来也是凭心情,若是她愿意,一文钱不要她也会来,若是她不愿意,便是银子堆成山她也不会来。” 齐良通情达理:“理解!理解!”自古名妓都如此,表面meiyan才绝,颠倒芸芸众生,令人高不可攀,但谁人不是命运悲惨坷坎? 不一会儿,小厮再来禀告:“谢爷!如双姑娘还是不肯来。” 谢林脸色变得更难看,正待发作,汪士荣抢先道:“告诉如双姑娘,就说大周汪士荣请她前来小饮。” 这回如双终于来了,随着一声“吱咔”的门响,首先飘进一阵香风,接着进来一位身材高挑,丰姿楚楚,shuang峰裂衣的白衣女子。其后还跟着两个婢女,样子很是娟秀。 所有人都站起,白衣女子冷漠地扫一圈,美目停留在汪士荣身上才嘴角**一下:“如双见过汪先生。”对其它人熟视无睹。 谢林显出愠意,齐良嘿然轻笑,这位如双姑娘虽meiyan,但也只是唐缓缓(广东大儒陈皖沙小妾)的级数,与齐惜音、柳依依等相比还是要差一个等级。 汪士荣面上红光,微躬身:“多谢如双姑娘赏脸。”向侧一旁介绍:“这位是齐先生,这位是谢先生。”如双并没有见过他,但他以“貌比女人美”而著称,所以人家很容易就认出他了。 如双睥睨一眼,无一丝表情向齐良与谢林点点头,谢林瞅着齐良不见怒喜,钦佩的同时把上窜的怒火再次压下,人家贵为世子都不介意,自己一草民何又必冒火。 “如双姑娘请坐。”汪士荣拉开一个位子。 如双并未依言坐下,而是拿起一个杯倒满酒,向汪士荣道:“不知汪先生大驾光临,这里如双赔罪,敬先生一杯。”掩面一干而尽。 汪士荣也喝了,两人脸上同时现出一朵红晕。“如双大家请坐下说话。”他再次邀请。 如双揖礼:“请汪先生恕罪,今日如双不便,改日再向汪先生赔罪。”她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齐良与谢林一眼。 汪士荣瞟一眼齐良,生怕齐良生气,诚挚道:“如双姑娘真不能留下来吗?”话里既有恳求也有威胁。 如双睃一眼,傲然转身:“如双告辞!”她能来已是给足了汪士荣面子,何况还陪喝了一杯酒。 汪士荣又惊又怒,脸变成猪血色,谢林再也忍不住:“大胆!竟敢羞辱于我等?” 如双不屑地回瞟一眼,脚步一点不停留地迈出门槛,谢林怒不可揭,齐良风度阻道:“谢先生何需动怒?如双姑娘说了不便就是有事,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世子都如此说了,谢林与汪士荣只好作罢,只是奇怪世子的脾气怎会好至若斯?齐良眼眯成线,端起一杯酒浅饮一口,觉得这如双姑娘有意思,她凭什么对一方富豪不屑一顾?凭什么胆敢拒绝朝廷重臣大员?此女不简单! 众人重又坐下,齐良见谢林与汪士荣都既是一副忿忿不平又是一副惶惶不安模样,放下手中杯笑道:“大家何需为一女子而坏了好心情?” 谢林满怀歉意总不能开怀,齐良睃一眼:“谢先生只是让我来尝佳肴赏美人的吗?” 谢林奉承道:“世子雅量,纳川容海,我等远不及耳。”挥挥手让不相干的人都下去。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六章 谁都惊讶 屋里只留下谢林、汪士荣、齐良及左右剑兄弟,齐良向左右剑兄弟挥挥手,忠心耿耿少言寡语的方明方仲也出去了。 只余三人,谢林突离座跪于地:“草民叩见世子。”他这是补回拜见大礼。 齐良皱眉:“谢先生这是做甚?快快起来。” 谢林起来后,又万分抱歉道:“望世子恕罪,草民没有安排好,令世子扫兴了。”如双之事是插曲,之前他并没有约定如双,小园遇到如双是意外,见齐良喜欢,为了讨好他自信地以为凭自己的财势可以应声招来,谁想连皇帝陛下红人汪士荣也无法留下如双。 齐良不耐:“谢先生说正题吧。”他没时间也没心情在这里争风吃醋,争强好胜。 谢林惶惶,谀眉道:“闻世子天朔府有许多的新鲜东西,草民想从世子那里进一点。” 齐良晕乎,搞出那么多的名堂只是为了为天朔府销售产品?他哈哈大笑,说实话他之所以来赴谢林的宴会,就是想用谢家,想让谢家为天朔府开劈一条新的销售渠道。 目前,天朔府产品销售渠道主要有三条:一为戴家;一为夜鹰组下置的经济处;一为萨拉斯兄妹。萨拉斯兄妹开拓的是海外市场受到时间限制,夜鹰组主要还是以收集情报为主,受到人手的限制,而戴家见吴三桂日见势微,渐与大周离心离德,虽现在看到钱的份上还与天朔府保持着合约关系,但谁知道这种合约关系还能维持多久? 齐良莫名地大笑令谢林局促不安,汪士荣却心中安定,给予谢林一个安心的笑,他探究过天朔府的情况,若是没有几分把握他不会帮朋友牵这根线。 “可以!”齐良爽快答应。 谢林惊喜,又小心翼翼问:“草民想世子可否答应与草民签署一份像岳州戴家那样的合约?”对于戴家的那份合约,他早已眼红,以前谢家与戴家差距并没有那么远,只是近两年才扩大了距离,他派人调查的结果才知戴家是得到了天朔府强有力的支持。 签定合约齐良还求之不得呢!他正欲减少对戴家的依赖,但表面还是故作为难:“只是这合约。。。。。。” 天朔府产品谁都可以进,但有了合约即取得了一级经销商的资格,价格与数量都有了保障,这是齐良延用了后世的经销手段。 谢林复又跪在地上:“今日草民请世子过来,即是想代表谢家向世子宣示效忠。”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恭敬递上:“这是我谢家的名册及各地的商行分号,请世子收下。另外,明日我即令百名谢家子弟加入天朔府。” 齐良这次没有再阻止谢林跪下,接过那薄薄的几张纸,却感到沉甸甸的份量,谢林这是把谢家几百号人绑上了自己这辆战车。在目前这种大周势弱,且自己还未取得大权的情况下宣示的效忠显得尤其难能可贵。为什么看好自己?齐良不认为这位谢家家主有那么睿智的目光,他瞟向汪士荣,汪士荣亦是一片震惊和茫然,也不是他的主意? 若是失败,自己随时准备逃往海外,没必要连累人家上下老小几百口,齐良伸出手:“谢先生请起。”名册看都未看递回给对方。 谢林惴惴不安:“世子——” 齐良道:“谢先生的家业在我大周,命运已与我大周戚戚相关,大周有难,你们自会鼎力相助,谢家子弟可以加入到各军各部中为大周服务,并非一定要入天朔府。”大批相同利害关系的人加入天朔府反是坏事。 谢林以为齐良拒绝了,失望之至。 “至于合约的事,谢先生可以去昆明与天朔府的张明洲部长谈。”齐良道,突又想起:“哦,对了,张明洲部长现在在贵阳。” 谢林乍喜:“这么说世子是答应了?” 齐良点点头:“谢先生可以直接跟张明洲部长说是本王答应的,甚至本王还可以为此修书一封。” 谢林喜出望外,复跪于地:“谢世子隆恩。” 齐良道:“起来吧!这本就是双方互惠互利之事。”停顿片刻,转又道:“合约先签一年。” 谢林大急:“世子这是为何?” 齐良怀有深意道:“这是为了你们好。”大周若是天相不成,大厦倾倒,没必要让这些人陪葬。 汪士荣在旁一直没有为谢林说一句话,听到齐良这话他深深望一眼齐良,若有所思,对谢林道:“听世子的。” 有签总比没签好,签一年已能给谢家带来丰厚利润,至于之后他准备再徐徐图之。 齐良只答应签一年还有另外的考虑,若是大周局势稳定他准备放开天朔府产品的销售权,形成竞争之势。 “世子!这本名册还请您收下。”谢林唯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忠心。 齐良摇手,站起道:“若是谢先生有心,现在大周财政拮据,你可在这方面提供一点支持。” 谢林躬身道:“草民明日就送上十万两银子。” “大周百姓会记住谢先生的慷慨大义。”齐良真诚道,“谢过谢先生的宴请!”就要告辞。 谢林惊问:“世子就要回吗?后面还有精彩的曲唱呢。” 齐良道:“谢先生的心意本王领了。”踏步外走。 谢林只好恭送齐良与汪士荣,过小园,出大厅,大厅里轻歌曼舞,但只有一桌客,众人十分惊讶,如双姑娘正在笑靥如花地陪客,而令齐良与汪士荣更加惊讶的是如双陪的客人竟是讨朔大将军——吴应麟。难怪如双对谢林不屑一顾,汪士荣的面子也不卖了,原来背后有讨朔大将军。 吴应麟也看到了齐良与汪士荣,露出比他们还要吃惊的神情,他站起,齐良只好停下来。 吴应麟缓缓走过来,舞止歌停,如双惊疑望着吴应麟,扭头发现齐良等人,蹙眉疑惑。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七章 真要抓捕 吴应麟是整个大厅聚焦的中心,随着他缓缓移动,中心移到齐良面前,吴应麟躬身含笑:“参见世子。” 齐良亲热道:“不想麟弟也来了芳流院。” 所有人均吃惊,讨朔大将军怎会向这其貌不扬,嘴唇肥厚的人行礼?他是谁?怎么进来时没人注意? “见过讨朔将军?”汪士荣紧接着向吴应麟示礼。此时两大俊男站在一起区别马上出来,汪士荣柔美,而吴应麟俊朗,但都一样地令人赏心悦耳。 “汪先生!”吴应麟礼貌地表示一下,转对齐良:“那边我们正在喝酒,请王兄上坐。” 齐良瞟一眼那边,首先触到如双那惊讶莫名的目光,淡淡道:“本王有事,便不打扰了。” 吴应麟鞠礼:“恭送王兄。” 齐良坐上马车离开芳流院,魏士安等人随即也隐蔽撤离。齐良坐在马车上想着吴应麟与如双之事,想那吴应麟身为讨朔大将军来这种烟柳之地也不知检点一下躲进包厢,竟在大厅里放浪形骸。 一声响张景山飘上马车,齐良问:“侍卫们都撤了吗?” 张景山回答:“都撤了。” 齐良点点头问:“讨朔将军是什么时候来的?” 张景山道:“来了不到一刻钟,卑职都还未来得及向世子通报,您就出来了。”接着压低声音:“如双姑娘有清廷背景。”他已从其它侍卫中知道在花院里发生的一切。 齐良震惊,急问:“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 张景山道:“如双虽有清廷背景,却没见她向清廷传递过任何情报。” 这就是高级女间谍了,齐良默不作声,得从头到尾好好想想整个事件的经过。 如双既是高级女谍,应该熟悉大周朝廷各重臣武将,那么她就应该知道自己,可为什么在花院却对自己不屑一顾呢?难道她不怕自己对付她? 深思片刻,齐良认为如双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目的是什么?想想到大厅遇到吴应麟,他突地恍然,她这是想引起自己与吴应麟的矛盾。如此看来,小园里如双的做作弹唱是早设计好的,目的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吴应麟被拖在大厅里饮酒也应该是如双的安排。 想到如双那双眼,冷漠、高傲、惊诧、疑惑,多么精彩逼真的表演啊。齐苦泛出苦笑,如双何需传递什么情报?她把自己与吴应麟的矛盾挑起已是对清廷最大的贡献,可偏偏这个诡计自己识破了都无法解答。 “如双是什么时候来的芳流院?”齐良突抬头问。 张景山道:“已来半年。” “讨朔将军经常来芳流院吗?” “三两天一次,不过每次找的都是如双姑娘,而如双姑娘之所以在芳流院地位超然,讨朔将军的存在无不关系。” “讨朔将军知道如双姑娘的清廷背景吗?”齐良感觉事态严重,若是吴应麟与清廷勾结,那他那一万多部队留在衡州便是极其恐怖之事。 张景山道:“此事尚不能确定。” 齐良沉声吩咐:“查查讨朔将军可与清廷有联系?”若是吴应麟投靠了清廷,他便得改变先前的一切策略了。“并尽快收集如双的资料!”若是吴应麟只是如双的策反对象,他则准备点醒吴应麟。 芳流院里,吴应麟悻悻地回到桌位,如双美目流盼,好奇问:“大将军!刚您过去见的那位是谁?” 吴应麟端起酒杯:“不要提他,咱们喝酒。” 如双乖巧地不再提,但脸上写满的忧郁,吴应麟放下杯,叹一声道:“那位便是吴应熊世子,我的王兄。” 如双又惊又慌,吴应麟瞅着问:“如双大家因何如此惊慌?” 如双低垂螓首,不哼声。吴应麟憋得慌,语重问:“如双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如双幽怨瞥一眼:“大将军有所不知,在您来之前世子曾叫奴家过去陪酒,奴家拒绝了他。”接着申明:“当时奴家并不知他是世子。” 吴应麟不以为然:“拒绝了就拒绝了,有什么?” 如双喃喃:“若早知他是世子,奴家是不会。。。。。。”神情像是十分懊恼。 吴应麟又妒又气,沉闷地喝了一会儿酒,倏地站起道:“今日就到此吧,应麟告辞。”依然是风度翩翩,潇洒自如。 如双愕然:“大将军今日不留下来吗?” 吴应麟道:“军营还有事,应麟下次再来拜访如双姑娘。” 出了芳流院,吴应麟跳上马阴森森命令:“查查今日陪世子喝酒的那个人,看看他是谁?” 其贴身侍卫小千应声:“遵令。” 回到皇宫西园天还没有断黑,齐良想着吴应麟有可能与清廷勾结之事便坐立不安,若是有一支清军奇兵突击而来与吴应麟部里内外合,大周便完了。 “传令!把夏国相将军叫来。”齐良觉得这事得与夏国相通通气,必须有所防备,以防万一。 夏国相很快赶过来,齐良还是讲到一半,夏国相脸上开始冒汗,自我安慰道:“讨朔将军不至于与清廷勾结吧?” 齐良点头:“讨朔将军应该没有与清廷勾结,他可能只是如双策反的对象。” 夏国相毫不犹豫道:“立刻把如双抓起来,点醒讨朔将军。” 齐良迟疑:“讨朔将军会不会。。。。。。?” 夏国相严肃道:“需不需要如此做世子认真权衡一下吧。” 得罪吴应麟又何妨?自己都不知得罪他多少次了?得罪他总比好过他最后与清廷勾结,齐良已有所计较。 夏国相又道:“此事世子不用担心,由大元帅营来做。” 齐良苦笑,不管由谁来做此事吴应麟都会把罪名算在自己头上,他道:“给我两天时间,我收集一些证据之后再向讨朔将军摊牌。” 夏国相一时不知摊牌是何意,却知齐良苦笑中的无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八章 广西叛乱 作出了决定,身心反轻松了,夏国相松懈地坐下,齐良叹一声道:“夏将军!我叫你来主要还不是为了如双之事,她一弱女子翻不起大浪,重点还是若是万一,我们该如何应对?” 夏国相苦恼:“若只是讨朔将军一部,我们尚且还能应付。” 齐良道:“想要从别的地方调兵卫戍京都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在外围堵住任何可能清军突袭的道路。” 夏国相想想道:“清军唯一可能突袭的方向只能是东方。” 齐良无奈:“东方是讨朔将军回师的方向,那里是他的势力范围,军队都受他控制,我们无法防备。” 夏国相问:“该如何是好?” 齐良道:“虽不能防,但我们至少应该建立预警机制,至少要保证我们有充足的应变时间。” 夏国相点头:“这事我去办。”依然忧心忡忡。 齐良笑而安慰:“只要我们做好防备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或许我们只是在杞人忧天,讨朔将军根本就没有与清军有联系。” 两人都知这只是被动的做法,但他们都无法也不敢弄走吴应麟。 两天后,大元帅营把一些证据和如双送到云别院,吴应麟在房里大发雷霆:“要他们来告诉我?我不知道如双与清廷有关系吗?而跟清廷一些大臣王爷们有过几次交往就能说人家是密探?” 杨叶睿智道:“大将军!他们这是冲着你来的。” “欲加其罪,何患无词?”吴应麟赍怒,限制自己接近皇帝陛下,克扣己部的粮饷,逼迫自己出兵,步步紧逼,得寸进尺,现在竟干涉自己的生活起来了,孰忍孰不可忍?之前还有抢走戴萌萌,射杀自己的亲卫的账还没有算呢。 杨叶三根手指捻着自己灰黑色的胡须:“现在我们该怎么处理如双姑娘?”他很头疼。 吴应麟傲然道:“我就把如双姑娘收在房中,看他们能把我怎样?” 杨叶道:“大将军万万不可,大元帅营可是认定了如双是清廷密探了的。” 吴应麟愤恨:“他能保得了他的属下,我为何不能保全我的女人?”他指的是天朔府保全桂明之事。 杨叶重声提醒:“大将军!这如双可是清廷密探!” 吴应麟脸上阴阴阳阳,喟然一叹:“先生认为应该怎么办?”终还是不能与大元帅营明里作对。 杨叶冷酷道:“杀了她,才能给大元帅营一个交待。”对方毒啊,把如双交过来名义上是充分尊重大将军,实则陷大将军于不仁不义。 吴应麟嘴角在**:“我不能杀一个我喜欢对方,对方也喜欢我的女子。”想起如双的柔情体贴,他肝肠寸断,到现在他都不敢去看如双一眼,如双还被关在囚车里。 杨叶长叹,英雄难过美人关!建议:“要不把如双送交回去让他们处理?这样也可表明大将军的清白。” 吴应麟不敢想象美丽迷人的如双受尽折磨,遭受凌辱,他断然摇头:“不行。” 少见吴应麟如此优柔寡断,忘了身份地重语气问:“难道大将军还想把她放了不成?”可能如双还未走出云别院,皇宫侍卫已冲进云别院了。 吴应麟颓废坐下,银牙紧咬,无力道:“先生去处理吧。” 杨叶询问:“卑职便把如双送还给他们了?” 吴应麟摇摇头,又挥挥手,不知他是同意还是否定。 杨叶刚转身,吴应麟突又出声:“把如双斩了,把她的头送到大元帅营。” 杨叶眼神一亮,大声道:“遵命。” 望着杨叶出去的背影,吴应麟滚落几滴英雄泪,咬牙切齿:“狗熊!” 夏国相匆匆进了西园,后面跟着一名端着盘子的侍卫。 “夏将军!”齐良把两人让进厅里。 夏国相表情复杂道:“世子!请看这是什么?”侍卫端着盘子上来,躬身而立,而夏国相则掀开了盘上盖着的一块布巾。 盘里竟是一颗狰狞可怖的人头,吴应麟已不再是初来乍到的雏儿,虽心还在扑扑乱跳,但已能毫不遗露地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瞧了瞧这是一颗女人血头,像是有点面熟,疑惑:“这是。。。。。。” 夏国相道:“世子请再仔细瞧瞧。” 齐良大着胆子把血头散下的头发拔开,惊道:“如双姑娘?” 夏国相点点头:“正是。” 齐良摇头喃喃自语:“吴应麟够狠,自己不如他!”他并无杀如双之意,仅是想点醒吴应麟。 夏国相高兴道:“这已充分说明讨朔将军与清廷无关,我们的担心是白担心。” 齐良不这样认为:“若这只是他的弃卒保车之举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现在还能做什么呢?夏国相默然。 齐良道:“把如双姑娘收俭了吧,身首找齐,给人家整一个完尸。”他心中深深愧疚。 夏国相吩咐下面的人去办,这时,汪士荣从外面急急进来,喘着粗气脸上带着红润道:“世子!夏将军!广西急报!” 夏国相问:“发生什么事了?” 汪士荣道:“广西孙延龄叛变!” 齐良与夏国相大惊失色,夏国相急问:“孙延龄的军队往哪个方向进军的?” 汪士荣道:“日前孙延龄还窝在桂林没有动。” 夏国相松出一口气,若是孙延龄挥军北上,衡州必将背部受敌,如何能挡?思虑片刻马上建议:“让柳州马雄将军前往平叛。” 齐良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他倒没有担心孙延龄从背部攻击衡州,也不担心孙延龄从东面攻击云南,而是想到其它他不寒而悚,喃喃:“可能不需下令让马雄将军北上进攻孙延龄,其它人自然会去进剿。” 夏国相问:“谁?” 齐良定定望着夏国相:“吴世琮!”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七十九章 唉声叹气 “吴世琮?”夏国相迷惑不解,接着问:“他不是在桂粤边境吗?”吴世琮部受广东平南王军队的牵制,他不相信他能北上。 齐良神色凝重问:“请夏将军告诉我,吴应麟与吴世琮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到世子与吴世琮之间的矛盾,夏国相似乎有点明白了齐良的担心,有关齐良对廉州的强力要求便是他亲自南下协调解决的。“世子是担心他们两人有勾结?”他惊悸问。 齐良不置可否,虽他一直有怀疑,但又一直没有证据证明。 夏国相不相信地摇摇头,他不敢往这方面想,若是吴应麟与吴世琮是一伙的那太可怕了,他们及他们所影响的人至少相当于大周三分之一的力量。却不知齐良所忧虑的比这更甚,他还认为川西破朔大将军王屏藩也是他们一个利益集团里的人。 齐良道:“这一切等两天就知道了。”他也不愿意两人有关系,说他们相互利用还有可能,若是一个利益集团他们谁为主?吴应麟与吴世琮职务相当,权力相当,势力相当,能力也相当,谁能服谁? 这也正是夏国相不相信的地方,“卑职马上以大元帅营的名义令马雄从柳州向桂林进军,同时禁令吴世琮行动。” 齐良道:“没有用的。”何况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摆着告诉人家“我怀疑你”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夏国相问:“世子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齐良道:“孙延龄仍反复小人不足为虑,但孙延龄之叛乱事件却牵一发而动全身,各方面都会利用它,以最快的速度扑灭它是最好的对策。” 汪士荣问:“马雄将军有那能力吗?”他怀疑,夏国相接着道:“何况马雄与孙延龄同为一省大员,又是一起归顺于我大周的,马雄会不会跟着反还不知道呢。” 齐良肯定道:“马雄将军绝不会反。”与马雄接触几次,他了解马雄,在清廷时孙延龄一直打压马雄,马雄之所以归顺大周也是被孙延龄逼迫所致,但马雄在投降的那一时选择的却是吴世琮而不是孙廷龄,之后两人依然相互不买账,所以马雄绝不会与孙延龄沆韰一气。 夏国相与汪士荣没有否认齐良所说,齐良接着道:“马雄将军虽不会反,但却无能力在短时间内平定孙延龄。” 汪士荣再问:“谁有那能力呢?”他飞速地默念滇桂两省的吴军大将,好象没人有这能力。 齐良道:“有一个人有这能力。” 汪士荣与夏国相异口同声问:“谁?” 齐良道:“谭炎良。” “他?”汪士荣惊叫,旋喜形于色,拍着玉葱般的手:“我怎么没想到他?” 夏国相笑而点点头,受到齐良的启发道:“我也想到了一个人。”汪士荣慢他一步:“卑职也想到一个人。” 一下冒出三人,夏国相与汪士荣同时互问:“谁?”两人又满怀深意的注视对方笑而不说,这时他们都已明白对方所指,又会意一笑,更显神秘。 齐良岂会不知两人所指?他们说的就是他们对方。齐良苦笑,难道一个人的能力真的有那么大吗?他说谭炎良,其实是指谭炎良及其所统辖的天朔卫,而夏国相与汪士荣则以为只要有他们三人之中的一人出谋划策,就可借用马雄的军队平定孙延龄。 齐良懒得与他们打哑谜,直接道:“我让谭炎良领二千天朔卫前往助战。”下达这个命令他犹豫了片刻,他担心谭炎良走了廉州危险,若是乐静还在天朔卫就好了,两人不管谁留谁出征都可保两边不失。想到这里他又对吴应麟的歹毒和齐惜音的不争气暗自恼恨。 夏国相高兴道:“有世子的天朔卫出战,万事无忧矣!”他对天朔卫的战力了解得很清楚。 三人商定后分头下去布置,命令传达到柳州马雄将军处和廉州谭炎良处的同时,西园齐良也接到了吴世琮已出兵的消息。 夏国相递上五百里急报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齐良心情沉重问:“吴世琮部到哪里了?” 夏国相道:“已到梧州。”他一直在反复地自问,难道吴应麟与吴世琮真的有勾结? 齐良冷笑:“他还真是神速啊。”救自己时没见他这么快过。 吴世琮现在所处的位置与马雄所处的位置几乎在同一点上,马雄若是需要召集人马,吴世琮甚至还要比马雄先到达桂林,至于从廉州出发的谭炎良更是拍马也赶不上吴世琮了。 夏国相道:“马雄将军在孙延龄叛变的当日即已召集了人马向桂林采取了积极防御。” 齐良赞赏点头,这马雄还是有一点能力的,想孙延龄没有向湖南境内进军应就是受了马雄部的牵制。 “若是吴世琮能与马雄精诚合作,团结一致自是可以轻松平定孙延龄;若是各怀鬼胎则桂林地区的形势将三足鼎立,成均衡之势。”齐良无奈道。 夏国相疑问:“难道吴世琮大将军会帮孙延龄不成?”吴世琮倒不会帮孙延龄,他却不知齐良说那话的意思是他想促成这种三足鼎立之势,毕竟有孙延龄挡着,吴世琮不能靠近湖南边境。 夏国相又紧接一句:“大元帅营会督令吴世琮大将军与马雄将军一起合作,共同努力剿灭孙延龄。” 齐良突问:“吴世琮带了多少兵北上?” 夏国相道:“一万二千军。” 齐良愤怒,吴世琮带走约一半的兵难道广东方向不用防备了?“不用督令他们!”他冷冷道。 夏国相倏地明白过来,世子还是在疑心吴世琮与吴应麟有勾结。但从齐良准确预测吴世琮北上这一点来说,他又不得不信,只是哀声叹气阵阵。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章 深深忧虑 事情并没有像齐良所想的那样发展,吴世琮威猛,十天攻下桂林城。 接着这份己方的捷报齐良却无一丝喜色反是更加心忧,“孙延龄怎会败得如此快?”竟对孙延龄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夏国相道:“孙延龄一直苛扣士兵,下面将士们对他离心离德,他还暴虐百姓,百姓们对他恨之入骨,他军心民心尽丧如此焉能不败?” 孙延龄指望不上了,齐良苦恼地摇头,吴世琮之所以如此顺利想来马雄与谭炎良都没有起到牵制作用,同时又钦佩吴世琮的胆量,竟敢不顾后路放肆攻打桂林城,想是看透了马雄与谭炎良不敢对他怎样,又或是想一味北上与吴应麟会合? 夏国相接着道:“孙延龄退出桂林后放出了孔四贞(孙延龄的夫人,清太皇太后的义女,人称四公主。),现在孙部实际由孔四贞负责。” 一群残兵败将还能有什么用?齐良不想再提,问:“吴世琮现在在什么地方?” 夏国相道:“吴世琮在桂林城。” 齐良稀奇:“他没有继续往北进?” 夏国相道:“孔四贞收集孙延龄的残部之后并没有退出桂林府,而是在西桂林活动,吴世琮担忧孔四贞重新夺回桂林城所以并没有北上。” 齐良惊讶,没想孔四贞一女流之辈竟还有这能耐,比那只会享受祖辈绿荫的孙延龄强多了,又问:“马雄与谭炎良在什么地方?” 夏国相回答:“桂林已被吴世琮先期占领,马雄将军只好退回了柳州,而谭炎良则在桂林南百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他看到齐良一整天不快,道:“孙延龄部被打败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啊?” 齐良也不隐瞒:“夏将军可知桂林离衡州有多远?” 夏国相道:“快马一天,步行三天可到。” 一天的距离,实际上吴世琮已与吴世琮连在一起了,齐良突地明白吴世琮已不再需要北进守在桂林处于最佳位置,既可消除大元帅营的顾虑,又可在衡州有事时一天之内赶到衡州。 到目前为止,就孙延龄的叛乱事件各方都已做出了反应,清廷加紧了对大周的进攻,广东平南王的军队进入了罗定州,吴世琮占领了桂林,但就是吴应麟还没有反应,或许吴世琮夺得桂林城就是他的反应。 想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齐良理也理不清,直感一阵阵头痛,该如何抓到吴应麟与吴世琮勾结的证据?该如何切断吴应麟与吴世琮的联系? “世子!世子!皇帝陛下晕过去了。”外面突地传来叫声,一名侍卫急急跑进来。 齐良与夏国相大惊,抛开一切思绪往外跑,齐良边跑边下令:“封锁皇宫各大门,只准进不准出,天上有飞鸟一律射下。” 两人一路直奔到皇帝寝宫,里面几名太医正跪在地上束手无策,瑟瑟发抖,而吴世璠则跪在床边号啕大哭。 “世子与夏将军来了。”有人禀报,所有人让开一条道。 “世璠!怎么一回事?”齐良急切问。 吴世璠哭道:“父王!皇爷爷不行了。” 齐良厉声道:“别胡说,呆一边去。” 夏国相用手探了探吴三桂的鼻息,对齐良说:“还有气息。”接着问后面直抖索的太医:“怎么回事?” 一名太医道:“今晨皇帝陛下想要下地走走,皇孙扶着陛下走了几个圈,后来躺下时还好好的,可谁知就刚那一下皇上突然晕迷不醒了。” 夏国相怒问:“你们就没有想什么办法吗?” 太医哆嗦着:“我们针疚、医药都用了可皇帝陛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夏国相声色俱厉:“尔等庸医,若是皇帝陛下有事,我宰了你们。”接着怒吼一声:“把他们捆起来,都拖下去。” 齐良阻止道:“算了,不关他们的事。”温和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不过有令随时赶来。”他刚仔细观察了一下,知道是吴三桂大脑里的淤血扩散导致的晕迷,现在可以确切地说吴三桂已是一个活死人。 “谢世子!谢世子!”太医们万分庆幸的跪谢。 “所有人都退下。”太医们先下去后,齐良再吩咐,“胜明与保柱守住门口,谁也不准进来。”并在胜明耳边耳语几声,要求他严格控制寝宫内外的所有婢女、太监、侍卫。 门被轻轻带上,齐良在想怎么事件接二连三发生?吴世琮刚占领桂林皇帝陛下便病危了?这只是巧合吗?但他不相信有刘胜明、皇甫保柱及吴世璠守着,敌对方能对皇帝陛下做得了手脚。 夏国相望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皇帝陛下,又望望愁眉苦脸的世子,轻声问:“可要通知大臣吗?” 齐良瞅一眼,反问:“夏将军可知皇帝陛下立有什么遗嘱没有?” 夏国相摇摇头:“没有。”接着解释:“大周新建,皇帝登大典不久就病倒了,都还来不及立嘱寄托呢。” 齐良沉重道:“夏将军应该已知道父皇已活不了多久了,现在我们必须做三件事,不能让大臣们知道皇帝陛下已病危,特别是不能让讨朔将军知道;马上调讨朔将军部离开衡州;赶快让大元帅营讨论通过立本王为太子。” 夏国相怔片刻,迟疑道:“纸包不住火,这能瞒几天?” 齐良道:“只要能瞒三天就行,但在这三天里一定要让大臣们同意立我为太子。” 夏国相苦笑:“立太子这样的大事大臣们一定要来听皇帝陛下的圣谕的。” 齐良不容否定:“要想保证大周的稳定就必须得让我为太子,夏将军去想办法吧。” 夏国相浓眉紧锁:“讨朔将军处。。。。。。” 齐良道:“在抛出这廷议之前先调讨朔将军部离开衡州。” 夏国相深深忧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个条件 寝宫里窗户房门关得紧紧的,太阳照不进来,显得有点阴冷,齐良睃一眼锁眉沉思的夏国相问:“夏将军还在犹豫什么?” 夏国相道:“世子不怕逼急了讨朔将军他会谋反吗?” 齐良无奈道:“现在皇帝陛下还活着,咱们趁早把他调离,若是现在都不能调动他,等到皇帝陛下驾崩之后,便更不能调动他了。”吴三桂这样不吃不喝,他估摸着撑不过七天,一切事情都必须在七天之内搞定。 吴应麟在云别院赏着花,但那花一会儿像是齐惜音,一会儿像是戴萌萌,一会儿像是如双,接着他满眼都是如双的笑脸。 “大将军!大元帅营急令。”一名军士禀报。 吴应麟缓缓扭过头,漫不经心:“什么命令?”他还未完全从如双的幻影中恍过来。 军士道:“大元帅营令大将军率部夺取长沙城,这是圣谕。”他递过一份卷着的黄色绢布。 吴应麟震惊,感到极其莫名其妙,怎么回事?怎会有这等命令?什么时候有的?怎么没有一点征兆?怎么没有一个人事前通知我?“快把杨先生叫来。”他感觉出事了,这份圣谕应该是突然下的。 杨叶匆匆赶来:“大将军出什么事了?” 吴应麟一边递上圣谕一边问:“先生可发现最近有什么异样?” 杨叶迷惑接过圣谕:“没有啊!” 吴应麟又问:“今日呢?” 杨叶依然摇头:“今日也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啊!”他搜索着各方面今日汇总上来的情报,好像都无异常,低头展开一看,立刻惊呼:“让我们夺起长沙城?”长沙墙高城厚,清军精锐数万,这不是疯了吗? 吴应麟道:“攻打长沙城是假,要调离我们是真。”他一眼就可看出这是出自那狗熊的主意。 杨叶眼眯成一线,一身发寒:“他们开始下手了。” 吴应麟愤恨:“他们早就下手了,不准我见皇帝陛下,克扣我粮饷,分割我兵力,还逼我杀如双,他们一直在逼迫我。” 杨叶奇怪道:“可这圣谕来得太突然。”仔细瞧了瞧,上面的玺印不像有假。 “我们该如何办?”吴应麟心如涛浪,“要遵大元帅营令吗?” 杨叶道:“大将军该马上派人去大元帅营问问大臣们。” 吴应麟挥一下手:“人早已派出。”注视杨叶追问:“要遵令圣谕吗?” 杨叶反问:“大将军想呢?” 吴应麟茫然失神,杨叶怜悯地瞅一眼,轻轻道:“不管怎样,大将军都应该进宫去见圣一面。” 吴应麟再次凝望杨叶:“若是本将军被迫走到了不该走的一步,先生还会跟我吗?” 杨叶闪着泪花:“卑职难报大将军的知遇之恩,不管大将军想做什么,怎么做,卑职都会陪在大将军身边。”那泪不知是悲哀还是激动,他早知大将军决断。 吴应麟激动,担忧问:“先生认为胡盛大哥也会跟着我吗?” 杨叶同样不敢确定:“需大将军亲自跟他说。”接着还是有点心慌问:“大将军真的要走那一步吗?” 吴应麟失神垂首:“我也不知道!”抬起头:“我进皇宫一趟,先生去城外做一下准备。”两人都怀疑宫中可能出事了,但又都没有说。 从正门进皇宫吴应麟一路留意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心中开始相信了那份极其可疑的圣谕,到进皇帝寝宫的长廊处他被人挡下,一名侍卫百户长模样的军士恭敬而严肃道:“请大将军回,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见。” 这也很正常,他每次进宫见圣都会遭遇这种阻拦,但里面很快会出现皇甫保柱或是狗熊那名所谓的飞豹组统领刘胜明来客气地让他进去,但这次没有人出来迎接,他等了片刻,瞧了瞧里面还是无人出来,便直接往里闯。 百户长拦道:“请大将军回!” 吴应麟虎目一瞪,厉声:“本将军要见圣,看谁敢拦?”一把推开百户长,后面小千等众亲卫拦住其它皇宫侍卫。 吴应麟直冲长廊,在寝宫门口又遇到一大队侍卫,“大将军且请留步。”领头的正是皇甫保柱。 吴应麟余怒犹在:“让开!我要见皇帝陛下。”他的疑心已起,难道皇帝陛下有什么事?这会他更要见圣上了。 皇甫保柱一点不退让:“皇帝陛下正在熟睡,请大将军改日再来。” 吴应麟扬着手中圣谕:“我是这为了军机大事,一定要见圣上。” 皇甫保柱生硬道:“皇帝陛下睡下之前已发话谁也不见。” 吴应麟道:“谁知道是真还是假?” 皇甫保柱道:“这可是圣谕,岂能有假?” 吴应麟道:“不管怎样我今日必须见到圣上,看谁敢拦?” 皇甫保柱冷冰冰强硬道:“这可是皇宫,看谁敢放肆?不要命了?”丝毫不退让。 吴应麟暴怒:“尔区区小儿竟敢拦本将军,我要。。。。。。”他的话还未说完,后面传来的叫声打断了他的话:“可是麟弟?” 吴应麟回头,正见齐良沉稳地缓步过来。“参见世子。”他色霁,但脸色仍不好看。 “麟弟可是要见圣上?”齐良笑融融问,得到吴应麟进宫的消息他便赶来了,他知道吴应麟会进宫,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吴应麟指着皇甫保柱等人,愤怒道:“这些狗奴才,小弟要见皇上他们竟敢阻拦。” 齐良挥挥手:“你们还不退下?”接着笑哈哈对吴应麟:“麟弟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麟弟要见父皇还不简单?随时都可以见,只是现在父皇正在熟睡。。。。。。”他瞥眼停顿片刻,再道:“父皇身体不好,麟弟忍心在圣上睡梦中打忧他老人家?” 吴应麟道:“小弟是有急事求见圣上。” 齐良瞧见吴应麟手中的黄色布绢,阴笑不已,问:“非见圣上不可?” 吴应麟郑重道:“非见不可。” 齐良道:“为兄带麟弟进去见圣,不过,麟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吴应麟问:“什么条件?”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二章 弱弱出声 齐良抿嘴笑笑:“进去后不准扰了皇帝陛下睡梦,有事禀报也要等皇上醒来后再说。” 吴应麟应下:“嗯!”抬脚上了台阶。 齐良突又出声止住:“麟弟!” 吴应麟蹙眉停下,不耐地回首:“王兄还有何事?”已大为不满。 齐良瞧着吴应麟腰间之物鲁鲁嘴,吴应麟恍悟过来解下宝剑,但迟疑着没有马上递上,思虑片刻,想皇上还在狗熊还不至于敢拿了自己,他索性大方地向后面亲卫命令:“小千!你们在外面老实呆着,不可吵闹扰了皇帝陛下。” 小千等人遵命,齐良与吴应麟并排走进寝宫。 寝宫里站着两个婢女两个太监,吴世璠与老管家吴忠都不在,两人走到龙chuang前,粉红色的chuang帐垂吊着,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看不清里面,只是依稀可见里面躺着一个人。 吴应麟傻眼了,这样进来与不进来有何区别?他想撩开chuang帘看个究竟可又不敢。 “皇上睡多久了?”齐良返身小声问一名太监。 太监尖细声音回答:“刚睡下不一会儿。” 吴应麟瞥一眼见齐良背对着自己,轻轻撩开chuang帘,瞧见chuang上皇帝陛下安闲地躺着一动不动,他疑窦丛生,又靠近一点大胆地伸.出手想探息皇帝陛下的气息,手刚至皇帝陛下鼻孔一寸,突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魂飞魄散一阵抖嗦,回头颤声:“世、世子!” 齐良寒着脸:“麟弟这是做什么?” 吴应麟慌惶不知作答,瞅一眼发现皇帝陛下眼角滚落一点泪,忙道:“陛下梦着什么事儿了吧?脸上挂着泪珠,小弟想为陛下擦拭一下。” 齐良拉着吴应麟远离龙chuang,责怪道:“最近皇上精神不好,好不容易睡下,岂能轻易扰了他老人家?咱们出去说吧。” 吴应麟急道:“小弟还有事禀报皇上呢。” 齐良问:“可是大元帅营要你出兵夺取长沙城之事?” 吴应麟点点头,齐良道:“这事我知道。”停下脚步问:“麟弟可知北面清军最近攻势异常凌厉,秦归林将军频频告急?父皇为此寝食不安,为了扭转此被动局面,父皇临时决定以攻代守,夺取长沙城破此僵局。” 吴应麟半信半疑,齐良又道:“此事既是皇上圣谕,所以就没有在大元帅营展开讨论了,不过这命令向你下达的同时,夏国相将军也向大元帅营所有大臣们作了通报,大臣们也都同意了。” 两人走出寝宫,吴应麟道:“如此,小弟便告辞了。” 齐良意外,这样就蒙过去了?“麟弟不去我西园坐坐了?” 吴应麟摇头:“不了,军命如山倒,北面危急,小弟这不也得回去赶快做些准备吗?” 齐良道:“麟弟出发之时,为兄亲自为麟弟饯行。” “谢过王兄。”吴应麟鞠礼,挥手带着一众亲卫大步往外走去。 吴应麟身影消失,齐良抹一把颈脖,里面全是冷汗,虽兵出险招,但总算应付过去。 从长廊阻挡,寝宫门争执,到齐良的及时出现都是早设计好的,甚至齐良背对吴应麟与太监说话都是刻意的安排。 长廊阻拦令吴应麟生疑,寝宫争执令其加重疑心,目的就是为了让吴应麟产生皇上可能有事的怀疑。齐良出现则是为了为其释疑,故意让吴应麟撩chuang帘,探鼻息更是为了让其释疑。这样经过一个生疑——深疑——释疑——了然的过程,可令其完全放下戒心。 吴应麟出皇宫后没有回云别院,而是直接出城去了自己大军军营。 胡盛与杨叶把吴应麟迎进大营帐,吴应麟不待坐下便问:“各方的情况怎样?” 杨叶道:“询问各方都说无异常,城墙上也未见靖朔将军添一兵一卒。” 吴应麟显是有事,颇为不满,瞪一眼问:“皇宫里的人也没传出什么消息吗?” 杨叶坚定的态度开始变得犹豫:“也没有。”接着疑惑问:“大将军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吴应麟咬牙切齿:“贼子可恶!”接着哼声连连讥讽:“以为这样做就可骗过本将军?” 杨叶与胡盛惊疑,急问:“大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应麟双瞳收缩:“皇上可能大限将至了。” 杨叶问:“大将军见到皇上了?” 吴应麟道:“面是见着了,却未说话。” 胡盛问:“这是为何?” “皇上躺在chuang上熟睡。”吴应麟冷笑,“确切地说是晕迷。” 杨叶问:“大将军如何得知?” 吴应麟道:“我探过皇上的鼻息很微弱,且皇帝陛下睡觉有一个习惯喜欢打呼,但我在寝宫里呆了不下一刻钟,可一声呼也没有听到,这只能说明皇帝晕迷了。” 为了进一步证实,他问:“先生与胡大哥可知人在睡梦中会流泪吗?” 胡盛道:“这种现象极其少见。” 吴应麟道:“但今日皇帝陛下却在睡梦中流了泪。” 杨叶缓缓点头:“大将军所言有理,皇帝陛下是晕迷了,据卑职所知人在中风失去知觉时会无缘无故流泪。”他低头踱了两步道:“如此就可解释大元帅营为何会突然要调我们离开了。”接着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吴应麟瞟一眼胡盛,又望向杨叶,杨叶点点头,吴应麟明白杨叶已与胡盛通过气,心中笃定,故作悲怆无奈道:“若是皇帝驾崩,世子登基,他会放过我们吗?” 谁也不知答案,杨叶轻叹:“此次让我们去攻取长沙城就是让我们去送死。” 胡盛额头皱成深“川”,这时外面有军士高声通报进来,跪地道:“禀大将军!大元帅营令,北面军情危急,命我部务必于明晨启程开拔。” 吴应麟怫然作色:“他这是迫不及待地把我们往阎王殿上赶。” 营帐里沉默下来,吴应麟心情激动,闭上眼咬紧牙正要作出决定,突胡盛弱弱出声:“咱们还是遵圣谕行事吧。”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三章 都不提及 听到胡盛的话,杨叶目瞪口呆,而吴应麟震惊之余露出极度失望神色。 胡盛低下头不敢看,吴应麟平抚心情,语缓缓道:“大哥先下去做准备吧。”他现在感觉浑身发软,如被人掏空了身体吧。 杨叶沉闷地坐在一旁,不忍问:“大将军没事吧?” 吴应麟转背身,摇摇手:“没事。” 外面又有军士进来禀报:“大将军!衡州城突然加强了戒备,城门已关,城墙上也多了许多兵。”这是布置在外一直观察城防变化的斥候。 吴应麟暴喝一声:“狗贼。”他已进不了城了。 皇宫西园,桌上简单摆着几碟菜,菜已冷,但都好好像没有动过。齐良凝眉望着黑夜,喃喃自语:“过了今夜,明晨他若如期开拔,就一切平安了。” 外面监视的人禀报城外驻军没有任何动静,而现在城门已关,今夜应该无事了吧。齐良一颗心悬着总没有一处着落,若知今日应该早走此步,幸亏此次骗过了他,而皇帝陛下也还活着。 “世子爷!您也该进膳了。”一名内侍小声道。 齐良回首点头,内侍赶忙蹑手蹑脚把菜端下去再热一遍。 热腾腾的菜再次端上,齐良刚拿起筷子,一名军士撞着进来急报:“世子!讨朔将军带兵进了城。” 齐良霍地站起,拍着脑门痛苦道:“他还是动手了。”大声喝道:“着盔甲。” 系上最后一根带,齐良踏着沉稳的脚步走出来,外面侍卫们整装已待。前面,夏国相与汪士荣两人各提着一个灯笼由一队士兵们护着匆匆赶来,齐良迎上:“两位来得正好,咱们商量一下。” 夏国相劈头一句:“世子不该如此过激对待讨朔将军。” 汪士荣失声又失态:“这下如何收场?” 两人都是责怪的意思,齐良瞪一眼没了与他们商议的兴趣,直接下令:“封堵各通往皇宫的路口,延迟逆贼的进攻速度,由第一千人队负责;在宫门关闭之前尽量接大臣们进皇宫,由第二千人队负责;把皇宫所有太监、婢女等集中于后院,由总管太监田益言负责,若发现有里通逆贼着格杀勿论;皇甫保柱带一队侍卫守护皇帝寝宫,任何人不得靠近,务要保证皇帝安全;刘胜明集合所有皇宫侍卫组成巡逻队,巡察皇宫;皇宫一切防务由乐静负责,大家听候他的调度。” 齐良只忙碌了片刻,布置下去后他一点事没有了。 夏国相惊异地望着齐良,不是因为他的指挥干练利索,也不是他的安排布置井井有条,而是因为他敢于如此放权。 “世子!我们还应该与靖朔将军马上取得联系。”汪士荣提醒。 齐良道:“不用汪先生说,联系的人早已派出。” 夏国相道:“世子还应该马上派出人与周边各将军取得联系。” 齐良道:“这一点两位也请放心,我已派出人通知韶州的刘锋雄将军,让其领兵北上直插永州阻住广西吴世琮部;并派出人通知长沙境内的秦归林将军,让其率一部昼夜南下平叛。” 夏国相摇头:“没有大元帅营令,刘锋雄将军与秦归林将军可能不会听从世子的调遣。” 齐良冷睃一眼,夏国相道:“卑职马上令人书写军令,再派人去送。” 齐良脸色稍好:“有劳夏将军。” 汪士荣则道:“我去会一会讨逆将军,说不定能说服了他。” 齐良忙阻止:“汪先生不可冒险。” 汪士荣道:“即便不能说服讨朔将军,与其会面也可知道他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他妩媚一笑:“世子放心,卑职会注意自身安全的。” 都下去忙后,齐良去了皇帝寝宫,寝宫里寂静无声,与外面的喧哗就若两个世界。皇帝陛下依然躺着一动不动,齐良默默注视着皇帝陛下干枯的面,上面一丝也找不到当年丰玉英俊的痕迹。 为何不早立我为太子呢?不然哪来的今日之乱?齐良充满怨恨,却又充满无奈。他又想若是当初自己什么都听从吴三桂的又会怎样呢?或许自己已是太子了吧,但也只是一个傀儡太子。 “唉!”齐良长长叹一声,突重重跪在地上,大磕三个响头,默默祈祷:“吴三桂!你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死啊。”吴应麟一定会污蔑他谋害皇帝,篡权夺位。 齐良重又爬起,看见吴三桂眼角又滚落一滴豆大的泪珠,虽知吴三桂早已脑死这只是巧合,他还是一阵心悚,走过去为其擦掉那滴眼泪,感慨万千:“一代枭雄,叱咤风云,到头来也只是一具枯骨。” 走出寝宫,皇甫保柱迎上来:“世子!夏将军在西园候着您呢。” 这夏国相办事倒利索,齐良点头表示知道了,望着几人道:“这里就有劳忠伯与皇甫统领了。” 吴忠流着泪:“没想那吴应麟是个白眼狼。。。。。。” 齐良挥手截断让吴忠不要再说,吴忠停下又道:“世子放心,我会好好守在皇帝身边。” 往回走,齐良路上遇到有受箭伤的士兵被抬回,到西园,汪士荣也已回来。 “都办好了吗?”齐良问。 夏国相道:“人已派出,但就不知他们能否出得了城。” “汪先生那边的情况呢?” 汪士荣道:“不知讨朔将军在哪路,没见着他,也有可能他不想见我吧!” 夏国相揪心问:“有靖朔将军的消息没有?” 齐良摇摇头,这是压在他心头的巨石,他不明白为何联系不上吴国贵,而吴国贵也没有来联系他?但心中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 汪士荣柳眉成弯月:“已入夜,四边城门都已关闭,讨朔将军的军队怎么可能进得了城?” 三人早都意识到此点,只是谁都不愿去提及,若是靖朔将军与讨朔将军联合在一起,那么大家便只能呆在皇宫里等死了。 齐良训斥:“别胡说!应麟逆贼经营多年,他能控制一条城门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他不愿也不敢去怀疑吴国贵。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不在岗位 习习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寒意,对于靖朔将军大家都不敢往深处想。 “士安!你去一趟靖朔将军府。”齐良向紧跟在身边的魏士安吩咐,“带上我的亲笔信。” 夏国相补充:“还有圣谕。”吴国贵是老臣,最听的还是皇帝陛下的话。 齐良点点头,现在他不奢望吴国贵能来帮自己,只要他不是与吴应麟同伙便是烧高香了。 魏士安迟疑一下:“这——” 夏国相与汪士荣以为魏士安怕死,而齐良则知魏士安是担心自己,宽慰:“有左右剑兄弟在我身边,放心!” 魏士安抱拳:“卑职遵令。” “下去准备一下吧,自己要多加小心。”齐良吩咐。 魏士安去后,皇宫防御的实际指挥官乐静前来禀报:“世子!叛军攻击凶猛,卑职请求各部退回皇宫再战。” 齐良毫不犹豫:“乐统领觉得该怎办就怎办,指挥作战之事不用再来请示我。” 夏国相与汪士荣借着灯光观看英俊威武的乐静,他们知道世子身边来了一位年轻的统领,现在看了还是惊讶,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年轻,倒也钦佩世子敢于把重任托咐于他。 “卑职遵令!”乐静并没有因为齐良的信任而表现丝毫的情绪波动,夏国相与汪士荣这才又认真打量乐静一番,宠辱不惊,镇定自若,大气干练,果然后生可畏,帅才也! 乐静大步走后,齐良道:“我们也上城墙看看。” 一大队侍卫护着三人,齐良在中间,夏国相与汪士荣在两边,齐良边走边问:“大臣们都接进宫了吗?” 汪士荣回答:“只接进来半数的大臣。” 齐良叹息:“其它人只能各安天命了。” 夏国相道:“世子勿需替他们担心,那应麟逆贼虽谋反作乱,凶残暴虐,但他也需要人心,他不会对那些大臣们怎样的。” 齐良苦笑,吴应麟只会对那些归顺自己的人才不会怎样,“汪先生你去好好抚慰那些大臣们一下,把他们的家眷集中起来交由田益言总管管理,而他们的家将卫兵则统一编组交由乐静指挥。”他吩咐。 夏国相憷然瞥一眼,此举歹毒,扣家眷为人质令各大臣不敢妄动,收编私兵可以充实军力,集中大臣则可相互监视相互制约。 天空繁星点点,登上皇城墙到处是火把,把一片天空照得通亮。衡州城像被掀翻了般,到处是叫喊声,齐良往西处眺望,那里声音最响。而夏国相则在四处观察,焦虑喝问:“怎么还没有把宫门关上?” 一名军官躬身回答:“回大将军!还有一些弟兄们没有撤回。” 齐良也宽慰其道:“夏将军不用着急,一切自有乐统领指挥。”再次表现出对乐静的充分信任。 军官禀道:“世子!正是乐统领没有回来。” 这回齐良也吃了一惊,失声:“乐统领出宫去了?” 夏国相不知该讥讽还是该大骂:“荒唐!他一个统帅怎么能跑到宫外去?” 齐良竟也产生所托非人的感觉,犹豫着要不要把乐静叫回或是干脆撤了他的职? “回来了!回来了!乐统领回来了,乐统领回来了。”有人叫道。 齐良往城下看,正见一彪人马飞奔而来,乐静骑在一匹马上显得相当沉稳,待所有士兵都进门后他才大声叫道:“关宫门!”然后拍着马潇洒从容地进了门。 乐静跳下马,快步上了台阶,边上边挥着手:“传令!熄灭城楼上所有火把,一点火星也不准留。” 命令一声声传下,火把一支支熄灭,皇宫陷入黑暗,上了城楼还有一处火把没有熄灭,乐静意外发现竟是齐良等人,忙跑上去欲行礼。而夏国相已迫不及待斥问:“乐统领!你这是搞什么名堂?”没有光,呆会仗怎么打? 乐静恭敬行礼:“参见世子!”然后道:“这是为了隐藏自己。” 齐良非常赞同乐静的做法,后世他曾看到书上这么一个事例,二战中许多士兵在点烟中被阻击手击毙,这里点那么多的火把不是把自己变成了箭靶了吗? 夏国相又问:“汝一个统帅为何不呆在城楼上指挥,跑到宫外去干什么?” 乐静回答:“卑职刚指挥第一千人队撤退去了,顺便还发起了一次反击,打死打伤叛贼两百余人。” 齐良恍悟,难怪西处那么响,原来是己方在打反击,有兴趣问:“怎么打的反击?” 乐静道:“卑职先让一部分士兵隐藏于街道两旁,而后令部队佯装不支撤退,待叛军中伏大乱后再回身逆战,如此取得一个小小的胜利。” 齐良满意点头,自己果然没有托付错人,士兵们撤退得不慌不忙,井然有序,这都是乐静的功劳。 夏国相没再说话,还有点讪讪然,齐良吼声:“把火把都熄了。”他以实际行动听从乐静指挥,这是对乐静的最大赞赏。 从外面看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黑暗中,仅一刻钟时间,四面八方出现无数火把,又把皇宫四周照得通亮,吴应麟大军到了。 城下的人看不见城上,但城上的人却可看清下面,下面士兵密密麻麻张弓拉箭,持刀提枪,连床弩都拉来了。 “上面的人听着,讨朔大将军奉密旨讨伐贼臣,快快打开宫门。”城下一名将官提着嗓子叫道。 “尔等讨伐谁,你们哪来的密旨?”上面有人回应。 “告诉你们现在的世子是假世子,皇帝陛下已被他害死,大将军正是接到皇帝陛下密旨才来捉捕的。”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尔等叛乱谋反,当诛九族。” 。。。。。。 齐良在上面听了大感惊讶,以为吴应麟会污他篡权夺位,没想他竟直接说他是假世子,吴应麟厉害啊!想想当初见吴三桂时认错爹的事实,这话还是蛮有可信度的。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五章 独身走了 齐良站在城墙上寻找吴应麟,没发现吴应麟,但齐良相信吴应麟一定隐藏在军中。 双方两名将官还在争辩,嗓子都喊破了。这种争辩对齐良不利,有人已在小声议论,齐良暗暗心焦,这又不是大专电视辩论会,争个什么?打呗! 好像听到了他的吩咐般,一支利箭如闪电般飞射而去,穿透过一面旌旗,这是乐静射出的箭,他也明白这样争辩下去对世子不利。 这一箭并没有挑起战争,城下什么污言秽语如彩泡般还在不断冒上来,城墙上却无奈因为主动权掌握在对方,人家不来攻这仗就打不起。 “世子!叛贼像是在等侍什么?”夏国相提醒。 齐良道:“在等攻城器。”这点谁都看出来了? 夏国相问:“该怎么办?” 齐良白一眼:“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是希望咱们能多撑一点时间,援军能早点到来。” 夏国相想想:“卑职有一个主意。” 齐良问:“什么主意?” 夏国相道:“他们不是怀疑世子谋害了皇帝陛下吗?咱们把皇帝陛下抬到城楼上来亮一亮,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下面必定自乱。” 倒是一个好主意,旋又一想,这时的吴三桂还能移动得吗?莫要弄假成真吴三桂真在城墙上毙命了那就麻烦了,齐良瞥一眼,怀疑夏国相出这主意到底是想帮他还是想害他? “来不及了,他们要攻城了。”乐静脸色凝重,他并不知道皇帝陛下已晕迷,知道皇帝陛下中风的除了夏国相与齐良外,其它人都被禁在寝宫中。 城下阵列中突然分出一条道来,接着一辆辆带轮的云梯被推出。“请世子与大将军退下。”乐静恭请,那一张张弩床可不是闹着玩的,它可以射穿楼阁。 见到不少已高过城墙的云梯,齐良已一阵阵心惊,看来吴应麟谋备已久,左右瞧了瞧幸好没有火炮,不然不用一个时辰皇宫必破。 “乐统领!你自去忙,不用管我们。”齐良自动地退后几步,正好让一根楼柱挡住了他的正面,“我只有一个要求:充分发挥连发弩的作用。” 乐静遵一声:“明白。”大声喝道:“所有人躲避,放近了再打。” 叛军动了,呐喊声气壮山河,震耳欲聋,齐良与夏国相向城楼走去,利箭在空中飞梭,这都是长弓强弩。 下了城楼,正遇见刘胜明带着一队皇宫侍卫在巡逻,齐良叫住问:“胜明!现在你手上有多少人?” 刘胜明禀道:“回世子!现在卑职手下有六百余人,其中三百人为皇宫侍卫,其余的是各大臣府中的私兵。” 齐良严肃道:“你们就是整个皇宫的预备部队,你把他们分成两队,轮流巡逻,若是城防有危险马上上去增援。” 刘胜明应声:“明白。” 西园现在是整个指挥决策的中心,其实自从齐良住进西园以来,整个皇宫的中心就已移至西园,甚至于整个大周的权力中心都已向西园移了。 西园里花还是那花,灯光还是那灯光,这里恬静,外面再有力的弓箭也射不到这里。走进西园,齐良把头盔脱下,夏国相也跟着把头盔脱下,忍不住就抱怨:“小心谨慎了那么久,没想到还是这么一个最坏的结果。” 齐良闷不作声,其实他也一直在检讨自己,难道自己就真的不能与吴应麟共存一片天? “早知如此,就应该在皇帝陛下还能说话时调离他了。”夏国相还在怨声载道,犹犹豫豫尽死事。 齐良讥讽:“若是知如此,白天应麟逆贼来拜见皇上时,我就应该在皇宫里杀了他。”可可能吗?谁知道他会不会反?当然,齐良还是想顺利接受大周权力,他的最大敌人是清廷。 “又或者说,应麟逆贼知有今日他应该在那日我去他军营接惜音时便杀了我。”齐良冷声哼哼,可这也有可能吗? 夏国相仰首靠在椅上,伸手拍着额头,现在他心乱如麻,不知最后的结果会怎样?但他知道一个结果,若是吴应麟攻进来自己必死无疑,就是投降了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齐良也意识到自己气语有点重,缓声问:“夏将军认为应麟逆贼派了多少兵来攻皇宫?” 夏国相坐直身子:“至少有八千军。” 齐良自信道:“八千军攻不下皇宫。” 夏国相瞥一眼:“世子可没忘了吴应麟有一万五千军,这里不够,他可以马上调兵增援。” 齐良不以为然:“不是还有靖朔将军在吗?难道他不用分出一些兵力防备?” 这时夏国相体现出了一名经验丰富军事家的睿智,断言:“应麟逆贼必须得在两天之内结束战斗,为此他会不惜手段。” 齐良道:“不管他采取什么手段都不可能在两天之内攻下皇宫,因为他那一万五千军不足于攻下皇宫。” 夏国相嘿嘿一笑:“世子看吧,若是今晚应麟逆贼攻打不利,天亮他将征调城中精壮男子补充兵力。” 齐良傻眼,这才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衡州居民成千上万这都是无穷无尽的炮灰,就算能把他们杀完也将耗尽己方所有的弓箭。 夏国相接着道:“再辅以火攻,世子试想想,咱们能支撑多久?”这应该才是他忧心忡忡,志气消沉的原因吧。 轮到齐良仰首拍额了,只要吴应麟够残忍,他将有无穷无尽的后备力量,这种冷兵器时代只要是个人拿起刀枪就可以战斗。而己方隐形的后备力量只是一些宫女及一些与宫女差不多的太监。 想想当初自己自以为精明的计算吴应麟的兵力是多么的愚蠢!齐良懊恼,发现还只有在皇宫中谋杀了吴应麟才是最佳方案,康熙小儿都能谋杀鳌拜,我为何就不能呢? 夏国相陪坐了片刻,轻叹一声站起,独自出去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六章 懒得理他 一个人静下来,齐良才感到一阵阵恐惧从黑暗深处袭来,在这文明欠缺的时代,死还不是最恐惧的,怎么样死才是最恐惧的。 静寂中传来一阵“咕咕”声,左右剑兄弟莫名的相觑一眼,这是什么声音?齐良尴尬,还没吃晚饭呢,肚子造反了。 “帮我拿点吃的东西来。”感觉到饿就越来越饿,齐良吩咐。 方明方仲会心一笑,弟弟方仲行礼转身去了。两兄弟少言寡语,两兄弟紧身跟在身边,有时一天到晚齐良都听不到他们一句话。 弟弟走了,哥哥一个人呆着极不习惯,齐良瞧着无措的方明,突想到什么问:“齐侍卫长呢?”他这才发现一直未见齐惜音的面,而好长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好像也忽略了她。 方明马上道:“卑职这就去叫齐侍卫长。” 不一会儿吃的东西被端上,但端东西进来的人却是齐惜音。 “齐姐!”齐良略感惊讶,齐惜音着一身戎装,腰挂宝剑。方仲才出去端吃的东西没这么快,显然这些热腾腾的东西是齐惜音早准备的。 齐惜音板着脸,把东西都摆好后,道:“也不知照顾自己,空着肚能做什么事?” 有时被人数落也是一种幸福,齐良默默注视齐惜音在布置一切,这时他发现这女人格外的美。 “瞎看什么?”齐惜音美目白一眼。 齐良嘿嘿一笑,腹中虽空,但却极具优雅风度的慢慢品着一杯酒和一碟小菜,他的目光还是留在齐惜音的身上。 齐惜音俏脸微红,齐良升起一阵歉意,缓缓道:“齐姐!胜明在负责皇宫巡逻,士安送密信去了,飞豹组没人指挥,你是侍卫长你应该把它负责起来了。”飞豹组是他最贴身的卫队,他等于把生命交到了齐惜音手上。其实,他从来没有担心过齐惜音会对他不利,他只是担心齐惜音会被别人利用。 齐惜音幽怨一眼,这段时间她想过很多,心灰意冷,空虚寂寞,委屈怨恨等滋味她都尝过,至今她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她什么也不说起身出去了,齐良知她是去接受工作去了,当看到齐惜音着一身银甲时他即知齐惜音是来保护自己的。 皇城的攻打闹了一整夜,到快天亮时才停歇下来,战斗的惨烈超乎齐良的想象,千穿百孔,满目疮痍,从一具具血肉模糊,残缺不全,冷冰僵硬的尸首中走过,触及到一张张疲惫而嫩稚的脸及一双双失神而麻木的眼,齐良感到生命的脆弱和自己的罪过。 扫一眼下面,城楼下堆积的尸体比城楼上更多,抬眼看看冉冉升的太阳,齐良脸上只带着冷酷与坚韧:“伤亡如何?” 乐静回答:“经一夜恶战,我方伤亡二千余人。”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数字齐良仍吃惊不小,瞅一眼乐静:“敌人损失多少?”奇怪怎么不见乐静盔甲上带一滴血? 乐静道:“估摸五千左右。” 二比一?齐良摇摇头,乐静明白齐良不满意,请罪:“卑职无能,有负世子重托。” 齐良摇摇手:“说说什么原因。” 乐静解释:“这种城墙攻防战,连发弩不如长弓大弩有效;而且叛军好像有一套专门对付我连发弩的办法。” 吃一堑长一智,吴应麟的常胜将军可不是浪得虚名,他既是早有逆心当然什么都做了周祥安排。战术战法问题不需齐良去说什么,乐静自然知道去改进,他问:“还可以守多久?” 乐静十分干脆:“最多两日,最少一日。” 齐良一阵惊慌,一阵悲苦,乐静解释:“这是基于叛军有源源不断的援军情况下作出的判断。” 齐良想乐静一定也是知道吴应麟会征召平民的了,他不容抗拒问:“必须坚守三日,需要什么说吧。” 乐静老实道:“卑职只需要人。”若大一个皇城,战技再好不如人多。 齐良道:“你要人,我就给你人。” 乐静喜悦,旋又疑惑哪来的人?齐良道:“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由你调遣。” 乐静苦笑,所谓的人就是指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太监吗? 齐良补充:“刘胜明手下六百巡逻兵俱是皇宫侍卫及各大臣的私兵,你也可以任意指挥。” 乐静松一口气,这才是有点用的人。齐良又道:“还有我手下的飞豹组,你也可以使用。” 乐静听了高兴,却诚惶诚恐,若是连飞豹组都要使用了估计皇宫也早破了。 “谢世子!卑职保证守三天。”乐静感到责任沉甸甸地重,守不了三天他只能以命来请罪。 皇城内不管男女老少,大臣士兵,太监宫女,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到一万人,现在只要是跑得动的都上了城墙,部分组成后勤队,部分组成哨兵队,部分组成战斗队。一切认为可以作为杀敌武器的东西均搬到了城墙上,大到石墩、椽木,小到菜刀、铁锤。走得动的在城墙上忙乎,走不动的在城下烧香拜佛,祈求菩萨保佑。 午时,乐静与严达(连发弩部队副统领。)站在城墙上神情严峻地俯视城下密密麻麻越聚越多的叛军,知道第二次攻击就要开始,他们等着石破天惊的那一时刻。 炎炎烈日下,连肉眼都可以看见空气中微微晃动的热浪,城墙上,丝丝热气冒出。严达在烈日暴晒下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两旁下雨般落下,他伸手拭了一把又一把,还是不能阻住汗珠淋漓,反而把一张大脸弄成了花脸。等待的滋味太难受,性格急躁的他猛地大吼一声:“他娘的!要打便打,这样婆婆妈妈地干耗着,真磨死个人!”随即双手分叉扯掉身上的衣裳,脱下,狠地摔在地上。 乐静无表情的瞥一眼,都懒得理他!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七章 挺过一天 下面人头攒动,旌旗密布,刀光闪闪,可能是夜黑的原因人数看起来比昨晚还要多,乐静估算了一下至少一万。 “息战了一上午逆贼应该是去招募新丁去了吧。”乐静喃喃自语。 突地一声“杀!”,吼声惊天震地响起,下面旌旗舞动,叛军如潮水般涌来。顿时,城下放眼处,皆是密密麻麻如蝗虫般涌动的士兵。严达怔然,破口大骂:“格老子的!老子不动,他不动!老子一脱衣,他们便进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打暗语呢。” 旁边冷漠严肃而立的乐静此时瞳孔收缩,不看严达那怪样,沉声道:“严副统领!你去西门” 严达呆愣愣,顺口应道:“好!”转身便走,突地又明白过来,不乐意道:“西门?不!我不去,西门尽是一些娘们,我一个大老爷们去那掺合什么?” 齐良准允乐静调用宫里的太监与宫女后,乐静便把大部分看来还有点力气的宫女太监们派到了皇城西门。 乐静解释:“就因为那里大多是一些娘们,我才不放心,所以才让你这位副统领过去坐镇指挥的。” 严达转身对着乐静,急问:“西门有防城河阻挡不利攻城,那里不是叛军进攻的重点,有两支百人队在那守卫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乐静瞟一眼严达,皱眉道:“真亦假来假亦真,我们认为西门不利攻城但叛军却未必也这样认为,你还是去那边吧,你去了我放心!” 严达还想辩解,乐静阻止,并严厉道:“这是命令,快去!如有什么情况速速报告,我会及时派人增援!” 严达满腹牢骚,终不敢违抗命令,只是忿忿不平:“我这叫什么副统领?总是被人呼来唤去!”并不是他不行,不然也不可能成为连发弩部队的副统领了,而是前后两任的统领(前任齐惜音、后任乐静)太优秀,盖住了他的光辉。 见严达嘀嘀咕咕,别扭着离去,乐静蹙眉,提醒:“怕见那些娘们,为何还不把衣冠整好?” 严达惊呼,转身赶紧拾起扔在地上的衣裳胡乱套上,暗叫“好险”匆匆跑走了。 这时,叛军的攻城云梯已搭上城墙,一枝利箭在乐静耳边飞过,乐静皱着眉头侧身,然后也小心的躲在墙垛背后。 叛军开始是拭探性进攻,持续时间小半个时辰,落下百具尸休,但消耗掉皇城上许多的砖石、滚木。叛军停下进攻,在重新调配兵力,城上也在加紧备战。太阳高挂当空后,叛军今天的第二次进攻开始了。这次开头不再是震天的呐喊声,而是尖啸飞梭的利箭声。 经过昨夜的进攻,叛军已基本掌握了皇城防御的特点,现在正是其“对症下药”的时候,伴随着抛石射箭声,喊杀声再起,叛军蜂拥而上,真正的进攻开始了。 撞击声、箭声、惨叫声从各处传来,但在皇城西门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没有一个敌兵在进攻,城下一大队的叛军虎视眈眈,城上守军紧张万分,时刻准备着,双方维持着一种“一发千钧”的宁静。严达火暴的脾气,又有点耐不住性子了,皇城其它地方不绝于耳传来的战斗声,就如一只蚂蚁在他的心上爬,骚得他的心怪痒怪痒的。“真tama倒霉透了!窝在这角落里,只能看别人打,自己不能打,这还让不让人活啊?”他难受暗骂,憋着一肚火,只想冲到其它地方与敌人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可责任在身,他又不敢真个离开。 叛军这次进攻战至晚七时,黑幕拉满后,皇城上下躺满一大片的尸体,一些尚未燃尽的火苗还在晚风中摇曳。齐良绕着皇城视察,看到无数的伤员无力地靠在墙垛处,依然坚守着岗位,他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激与敬意,只是激动地注视,轻轻地点头,今天终于ting过去了。 乐静也在巡视,走到西门他怔住了,这里的战斗备料未损一石一木,这里的人员也没有一人受损受伤。 见乐静走来严达忿然迎上,大声道:“乐统领!我要求调到其它地方去指挥!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乐静反问:“这里怎么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了?”严达手到处乱指:“你看看,你看看!别人在那打得guoyin,我们却在这里心痒死人!” 乐静怒道:“严副统领!别人打得瘾?你以为人家是在玩?他们是在保卫皇城,保卫皇帝陛下和世子!如果能保住皇城不失,我还真希望皇城处处都能像你们这里一样不用打仗呢!” 严达被乐静一阵抢白,自知理亏,便转换一种说法道:“乐统领!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是不是让我去替换谁一下?苦的苦死,闲的闲死,这样不公平嘛!”他还是坚持要换个地方。 今日战斗激烈,乐静也几次亲自带兵救险,十分劳累,全身肮脏,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他摆摆手:“不用说了,我累了,这事明日再说,没我的命令你就呆在这里哪也不准走。”说完,不再理会还在纠缠不休的严达,浑身无劲地走了。 严达悻悻然,见下面一群女人假女人怜悯地看着他,不由来气:“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一脚踢飞地上一粒小石子。 “唉哟!谁啊?那个缺德鬼打的石子?”一个在前面清理弓箭的小太监尖叫。 严达冲上前好似很有理状凶道:“怎么啦是我踢的,你就那么蠢啊?看到石子飞来你不会躲?” 小太监摸摸头莫明其妙,他不敢顶嘴,待严达闷闷不乐走远后,方无辜地忿言:“你才蠢呢,蠢得像头猪!” 晚上,叛军未再攻城,却时不时地敲锣打鼓一番,搔扰得皇城内整夜不得安宁,一有动静便惊惶地警戒。后来,乐静识破叛军只是在实施疲劳之术,便让大家不用理会,只是吩咐哨兵队待叛军真正攻城时方鸣金示警。城上士兵刀枪不离手,靠在墙垛处熬过凉凉一晚。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用再守 第二天清晨,叛军排着整齐的队伍缓缓移动,警声长鸣,士兵们被惊醒朦朦胧胧一骨碌爬起,看着遍地的敌人,双眼瞪得铜钱大,睡意全消,叛军的进攻又开始了。 皇城内守军弓箭消耗殆尽,目前他们唯一的战斗利器只剩石头、砖块、木柱、沸油、沸水,为此他们已拆了皇宫近三分之一。失去远程武器的阻隔,叛军的攻击一波一波,接连不断,叛军士兵爬上云梯,下面弓箭手掩护,半个时辰后叛军第一次在皇城上建立了一块城头阵地,随着叛军一个个地爬上,阵地越来越大,乐静知道如不把这个阵地夺回来,皇城便完矣。 “吕良!你带一队预备队前往增援。”他沉声吩咐。 吕良是皇宫侍卫队的一名百户,皇宫侍卫队中除皇甫保柱外就数他武功最高,他大吼一声:“预备队随我来!”带着三十名预备队员,随即领头拿着一把大刀冲向叛军城头阵地。 五十多个叛军一致排开,既有长枪兵、刀盾手还有弓箭手,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预备队,他们不自觉地畏缩一步。 “嗖嗖”一阵箭声倒下三名预备队员,吕良冲在前面但他敏捷恁时伏地,躲过一劫,不等叛军准备第二轮射击,他拿住时机,瞪着红红的双眼,大吼:“冲上去!”主要由武艺高强的皇宫侍卫组成的预备队员疯狂冲上,与叛军混战在一起。预备队人数处于劣势,但场面并不见弱,他们勇猛且训练有素,双方战得不相上下。 后面叛军源源不断上来,已方的人却鲜见有人再上来增援,“不能再让后面的敌人上来了!”吕良砍倒一个叛军,边战边慢慢移向云梯登城口,边不忘敏锐地指挥。 一名预备队员被三个叛兵逼至城垛,他身上已受两处重伤,眼看死亡难逃,听到吕良的叫声后,此时正有一个叛兵准备翻入墙内,他拼出最后一丝力气反身抱住这个还只是跨入一只脚的叛兵一起向城下坠去。在他转身拥抱叛兵的同时,他的背部被一个与他交战的叛兵刺出一个血窟窿,云梯上后面跟上的几个叛兵同时也被这两具掉下的人体一路滑下,一时这一云梯处的叛兵断了后续。 吕良目睹这名队员与敌同归于尽的整个过程,他双眼含泪,悲叫:“环树兄弟!环树兄弟!”这名队员叫吴环树,是与他最投缘的战友。 吕良抓住时机,悲愤地指挥预备队员们猛攻剩余的十几个叛军,他又砍倒一个叛兵但他也被一名垂死的叛兵死死搂住动弹不得,不幸的是紧接着又被另一名叛兵刺中肩部,顿时血喷而出。 他好不容易挣脱开,一脚踢开叛兵尸体,却又被另一个叛兵抱住,两人靠着墙垛壁扭打起来。战斗的瞬间,后面的叛兵又爬了上来,吕良身上再一次被登在云梯端的叛兵刺入一刀。他血流过多,力渐小,知道自己不行了,于是他做了与吴环树一样的事: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抱着扭打在一起的叛兵一起坠下城头。 “吕百户!吕百户!”一起同生共死的皇宫侍卫们悲愤填膺,吼着疯了似地扑向叛军,许多人与敌同归于尽。 终于这一处的叛军被消灭干净,城头阵地被夺了回来。但这时皇城上又有几次被叛军攻了上来,这种双方的殊死搏斗时刻发生。 在皇城的西门,叛军做着奇怪的动作,他们大吼一声:“冲啊!”无数叛军冲向皇城墙,待快接近城根时,他们又及时收脚止步,退了回去。如此反复,就是不展开真正的攻城行动,却拖得西门的守军不敢去增援皇城其它危急之处,严达为此气得破口大骂,差点想跳下城头去与叛军拼命了。 严达渴望与敌一战,他在等待叛军真正的进攻,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但他等来的却不是城下叛军的进攻,而是城上叛军的出现。攻上墙头的叛军从南从北两路清扫而来,把一直“平安无事”西门城墙上的严达部围在其中,叛军左右两边一两百人端着长枪弓箭瞄准挤着一团的严达部。严达展开双手,手拿大刀,站在最前端,护着后面一大群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们,他怒目而视,猛地大吼一声:“杀!”挥舞着大刀冲上前去。后面没有几个人敢动,只有他一人勇冲而至。 一阵利箭射来他被射成了刺猬,严达缓缓倒下,瞪着牛眼大的双眼死不瞑目,一场空前惨烈的皇城保卫战,作为连发弩部队的副统领竟至始至终未伤敌一兵一卒,就这样羞辱地被射死了。 皇城危急,各处都在血战,齐良把最后一支有生力量——飞豹组明卫投入战场救援,终于把爬上来的叛军全部赶了下去。 乐静银甲上带着斑斑血亦,脸上红一块黑一块前来禀报:“世子!若是叛军再攻,皇宫恐难再守。” 齐良面如灰死,什么情况他知道只是从前线指挥官的口中听到显得格外残酷。 夏国相问:“不能再支撑片刻了吗?”毕竟久经沙场,历经生死,这时比齐良表现要镇定。 支撑一时片刻有何意义?乐静苦笑:“我方仅剩千余人,而叛军却不知还有多少?” 汪士荣柔弱问:“我们可否选择投降?”话刚出口他即意识到错误,谁都可选择投降但世子与大将军绝不会,闭嘴忐忑不安。 没人训斥他,而齐良却真的在考虑投降呢,为了让剩下的人活着。 “可有什么法子改变败局?”夏国相现在脑袋胀痛,脑海中影过皇帝陛下,自己痛愧啊。 齐良长叹一声,道:“打开宫门,皇城不用再守了。”一千人怎么也守不住若的一个皇城。 夏国相与汪士荣惊疑,顿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八十九章 相互挤压 夏国相震惊着,结结巴巴:“世、世子要投、投降?” 齐良瞪一眼:“谁要投降?” 夏国相与汪士荣不明白了:“世子打开宫门这又是为何?” 齐良道:“既然皇城守不住了我们为何还要死守?为何不退守内院以缩小防御面积?” 像是说得有理,夏国相与汪士荣暗地里头摇得像拨浪鼓,有高大坚厚的城墙尚且守不住,难道内院一堵薄薄的砖墙,几间低矮简单的房子可以守得住? 乐静若有所思:“世子可是想诱敌进来打他们一个伏击?” 齐良点头:“正是。”还是乐静了解自己军队的特点,只有如此方可发挥连发弩的作用,连发弩适于近战,群战、又特别适于巷战。 乐静叹服而又兴奋道:“世子英明,卑职这就下去布置。” 齐良也正是基于此点考虑,拦下道:“乐统领且慢,你准备怎么做?” 乐静xiong有成竹:“集中所有部队,于皇宫中央花园——宁园发动反击。” 齐良摇头:“以我的侍卫队为主组成精悍反击力量,地点不要选在宁园而是西园。” 现在也只有齐良的飞豹组还保持完整,也只有飞豹组的连发弩还有充足的弩箭。 乐静迟疑:“侍卫队上去后,世子您怎么办?” 齐良道:“不用担心我,我们设伏反击的目的不是为了打击敌人而是为了突围,反击成功后让所有的人顺势冲出皇宫,然后各自逃命吧。” 夏国相与汪士荣又惊又惧,难道就如此败了无可挽回了?他们同时想到皇宫外的靖朔将军吴国贵在干什么?怎么两天了外面都好像无一丝动静?还有那些派出去各处联络送信的人呢?为何都毫无消息? 乐静遵命而去,夏国相向齐良建议:“世子请赶快换装。” “换什么装?”乐静怔然,马上又悟过来:“呆会再说。”他一点不做作,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心中当然想换装逃出,可现在不能,会影响军心。 “夏将军去寝宫安排皇帝陛下,汪先生去安排那些大臣及其家眷吧。”齐良有意味地吩咐。 两人去后,齐良一阵阵失望,他以为自己如此安排夏国相这些皇帝身边的重臣会告诉他一条逃生秘道呢,通常情况下不说皇宫就是一般大户人家都有一条逃生秘道的。 巨大的撞击声令人感觉在地动山摇,随着一阵狂喜的喧哗“打开啦”,被浇上油散发着焦味的攻城车辗过一具具尸首冲进大门,随即被人弃在一边正好卡在宫门处,若是谁想把宫门重新关上得费一番周折。 “杀!”一名骑着灰马的将军挥着长qiang,后面大队的人跟着大吼:“冲啊!”就如淌积的水流汇入河溪一般。 涌入皇宫内的叛军只能沿着一个方向前进,他们不能向四处方向随意扩散,因为各处通道都被有意地堵上了,而宫门也只有此一座被打开。 勇往前冲的队伍就像奔流的河流不能回头,转一个弯到了宁园。 毒辣的太阳照着大地,清风抚过,树上的枝叶微微摇曳但并未能发出“哗哗”的声响。平常这个时候是很安静的皇家御花园——宁园,被四周传来的阵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一队人马嚣张冲向宁园门,守门的老太监见叛军士兵气势汹汹冲来,惊得魂飞魄散,基于自己的职责,他壮着胆子迎上前去大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没有经过允许尔等不得入内!” 叛军一名百户懒得理老太监的叽哩呱啦,二话未说,伸腿就是一脚狠踢向老太监,老太监翻倒在地。然后,没有再理会老太监,命令士兵大步向宁园门冲去。 另一个年纪相当小的太监见往日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士兵如此凶狠,慌张地想把大门关上,百户官抬手一挥,一声命令:“she了他!”走在前面的弓箭手站立射箭,不等小太监把另一扇大门掩合过来,数十支利箭飞来,小太监身中数箭,“啊”地惨叫一声无力地沿着门沿慢慢瘫倒下来。 被踢倒在地的老太监见只是转瞬间,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太监就失去了性命,他顾不得全身的痛疼,大叫一声“不”,随即扑向那位踢倒他的百户官。百户官匆匆避过,他旁边的一名士兵见状,冲上前去用明晃晃的枪刺深刺入老太监的体内。一个突然暴开的血洞,不可阻挡地从中涌出大量的红鲜浓浊的ye体,老太监仅是以愤怒的眼神怒视这群野蛮残暴的叛军几眼,亦是无言地倒下。 叛军强行冲入宁园,园中空空荡荡,快速通过宁园转一个弯到了西园。 西园前有一块大坪,叛军在这里杂乱的散着,后面人不断涌进,人越积越多,突然漫天飞来又短又小又快的利箭无数,伴随着惨叫声坪中一茬一茬倒下。 从西园内冲出一彪人马百十人模样,他们强悍无比,如一支利箭直射过来,他们手中的箭弩连续发射,所指之处就是死亡的方向。 遭到如此突然袭击,未能反过神来的叛军士兵一下被打蒙了,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抗。飞豹组突击队继续向外冲,对于一路上遇到的分散开来的叛军士兵们,这些武林高手出身的队员们解决这些叛军明显地动作简练许多。他们用最简单的方式杀死敌人后,不作任何停留,马上扑向前面的其它敌人。 绵绵不断射出的利箭这时发挥出了巨大优势,叛军溃不成军,前面的要逃命向后退,后面的不知情况往前冲,两相挤ya践踏中间的遭殃,死伤无数,尸体堆积如山。 齐良站在一高处,左右剑兄弟正帮他换衣裳,而他却看见齐惜音混在突击的人群中勇猛拼杀,分不清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章 这下完了 齐良换装的动作慢了下来,前面好像飞豹组锐利的冲势被迟滞下来,他拔开左剑方明递过来的一件普通百姓衣服,端起单筒望远镜了望一下,脸色顷刻暗下来,前面一名白衣白马将军威耀地立于中央,吴应麟终于露面了。 齐良轻叹一声,不可能能逃了!“给我重新穿上战甲。”他放下望远镜沉声命令,吴应麟意气风发他又妒又恨,同时忍不住地为前面的齐惜音担心。 “前面可是齐统领?”吴应麟得意地大声问。 齐惜音火目怒瞪,娇呵:“叛贼拿命来!” 吴应麟一点不怒:“齐统领且慢。”眼中带着欣赏不尽的神情,散着极强的占有欲。 吴应麟及其亲兵队的及时出现很好地控制住了己方的溃退,从得报宫门被打开那一刻起吴应麟便兴奋地飞奔向皇宫。 齐惜音娇颜怒色,动作霹雳哪理会吴应麟?奔上去就要交战,吴应麟急切道:“齐统领请听我说。”一排刀盾手已挡在前面,吴应麟又大声叫道:“不可伤了齐统领。” 齐惜音毫不领情:“与汝这叛贼有什么话好话?”但她的动作还是被挡了下来,她被迫退后几步,双方士兵都在收兵整队脱离接触,齐良一方趁这间隙抓紧时间上弩箭。 在吴应麟一方前面站着的都是刀盾手,看来吴应麟对齐良一方的连发弩部队早有了防范之策。 “齐统领!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多日不见难道不应该相互之间打个招呼问候一声,说一会儿体己的话吗?”吴应麟一尘不染的白衣白马掩映在鲜衣亮甲的卫队中,依然显得那么鲜艳夺目,他心平气和就像是在拉家常,攻入皇宫已胜券在握,他一点也不担心时间。 齐惜音怒目:“谁跟你是朋友?你这逆贼,攻皇宫杀皇帝人人得而诛之。” 吴应麟笑道:“齐统领莫要弄错了,杀皇帝的是那狗熊。” 齐惜音怒声斥责:“瞎说,世子仍皇帝亲子怎会杀皇帝陛下?” 吴应麟道:“翻开历史,杀父篡位的人还少吗?何况那狗熊只是一个西贝货——假世子,本大将军正是奉了皇帝隐藏的密旨前来捉拿他的。” 齐惜音斥声:“休要胡说八道。” 吴应麟道:“齐统领有所不知,那狗熊从北京回来见到皇帝陛下时连父亲都识错了。” 齐惜音不屑一顾,吴应麟再道:“当时可是有众多大臣及上万将士们都看到了的哦,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周边的人。” 齐惜音蹊跷生疑,因为己方好像都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但她还是不予好眼色:“胡言乱语,你只要是跟世子作对我就要杀了你。” 吴应麟睇目:“若是那狗熊大逆不道,孝廉尽丧,谋杀皇上,你也要护着他?” 齐惜音一脸怒容:“世子不可能杀了皇帝陛下。” 吴应麟斥问:“有什么不可能的?前日我进宫见圣,圣上已卧在床上一动不动,无一丝气息,难道不是那狗熊急于想上位谋害了皇上?”为了更有说服力,他还极为自信地说:“若是大家不信可去寝宫求见皇上,只要谁能让皇上站起来或是说上一句话,本将军马上领兵撤退,并负荆请罪,到时是关是押是宰是剐任由处置。” 听吴应麟这样说由不得大家不信,齐惜音脸上露出豫色,吴应麟又道:“现在那狗熊山穷水尽,民心尽失,只要本将军一声令下就可攻入其中捉拿他,难道齐统领还想与其陪葬?” 齐惜音呵声:“本姑娘的事不用你操心。”她的语态与语气明显地慢慢弱化。 吴应麟越来越得意:“齐统领不为自己的将来想想?”若是能得此美人归顺,不仅只是得到一名得力武将还得到了一名暖床的绝世家奴。 站在后面的齐良一直用望远镜看着坪中央双方的对峙,虽听不到双方的说话,但这种不动不做最是危险,这会蛊惑人心,军心涣散,可他远在后面根本无法阻挡,现在他又后悔不该让齐惜音来统领飞豹组了。两人哪有那么多屁话说?看俩人的眼神眉来眼去就像是在眉目传情似的。 “叛贼!根本是在胡说八道,拿命来。”齐惜音突然娇哼。 吴应麟惊讶齐惜音的突然反应,他感叹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个女人。而后面的齐良同样惊讶,自己没有看错人,齐惜音还是值得信任的。 经过短暂的整序,士兵们的连发弩已上好,齐惜音刚之所以与吴应麟谈这么久,就是为了为士兵们上箭准备时间,连发弩上箭颇有一番周折。 听到呵声士兵们就要动,突听一声叫:“齐侍卫长!乐统领有令,让咱们速速撤退。” 齐惜音犹豫片刻,下令:“撤退。”她不退也得退了,己方士气一鼓一停士气已挫,而对方阵形已动。 退出宁园,又迅速退回西园,西园大门被紧紧闭上,齐惜音回来不满地问:“为何要退回?” 乐静在门口迎上:“叛军已占领皇城四门,我们已失去突出的时机。”他浑身是血,眼睛又黑又陷,这两日可累着他了。 齐惜音瞟一眼这位自己的后任者,很有情绪问:“是世子的意思吗?” 乐静给一个软钉子:“皇宫的一切防御指挥由我负责。” 齐惜音怒道:“若是此次不试一试,我们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乐静坚定道:“我得对皇上及世子的安全负责,若是像刚那样突围咱们必死无疑,如此不若再等待机会谋定而动。”此次设伏把叛军放进来打虽说伤敌数量上达了效果,但突围的目的却没有达到。 齐惜音恚然:“咱们见世子去。” 后面的齐良也正奇怪呢,怎么部队又缩回来了,心中灰死:“这下完了,再也不可能突出去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一章 最为心痛 贵州北部,昆明卫第07千人队千户刘德祥骑着马立在shan丘上,神色严峻地了望远方,后面跟着两个同样骑着马的彪悍亲卫,shan丘下是拉着长长队形,望不到尽头的吴军部队在蜿蜒前进。 刘德祥一身雪亮盔甲,披着的一件风披一直垂到马腿,神情异常忧虑,前几天得报湖北清军动了,他奉命前往芙蓉江一线阻击,可至今都无清军的确切消息。其实,他更忧虑的还是衡州方向,那边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紧,他担心世子。 “千户!孙副千户来了!”一个亲卫轻声打断正蹙眉出神的刘德祥,前面几匹快马“嘀哒嘀哒”地飞奔而来。 刘德祥放下沉思的思绪,回头望一眼后,跟着扭转了马头,等待自己的副手孙沙林的到来。 “千户!我们还需前进吗?”孙沙林老远便大声问,他并没有着盔甲。 刘德祥没有回答,抬头望一下天,太阳离下山还早着呢! “千户!不远处就是芙蓉江,依计划部队将在那里分开!”孙沙林提醒。他渐对刘德祥的不言不语有点不满,按理本应他才是第07千人队的千户的,可谁知空降来了一个刘德祥,还是呆在世子身旁的人红啊。 刘德祥明白孙沙林的意思,现在清军不知去向,如果己部贸然分开不仅不能御敌,而且还可能会被清军算计。依计划第07千人队渡过芙蓉江后将分兵三路一直向北搜索。 “部队继续前进,至芙蓉江后不要急于过江,先在芙蓉江边休息。”刘德祥看一眼孙沙林命令。 改变既定计划?孙沙林愕然,这可是卫部讨论后制定的计划啊!尽管心存疑虑,但还是遵命执行。 刘德祥知道孙沙林有想法,本希望他说出来,见他仅是皱了皱眉就是没不开口,心中一阵失望。他早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隔阂,“唉!”他轻叹一声,心里有了一种孤独感。 两个时辰过去了,三十里范围的侦探依然未发现清军的踪影,刘德祥决定不再等待,下令部队再度出发。可部队刚动,一名出去一直未归的候斥突然回来禀报在江西岸发现清军。 刘德祥当机立断,令己部后退十里,并派出人火速通知昆明卫部。 突然出现的清军有约二千人,他们行军异常小心,专拣偏僻小道走。同时他们也发现了刘德祥部,得悉对方仅有一千人,只是己方的一半,他们决定吃掉对方。 后又得知吴军退却,他们更视为吴军怯弱,狂妄地渡过芙蓉江准备追击刘德祥部。没多久,二千清军全部渡河完毕,二百快马快速追赶,他们相信不用多久,他们的骑兵团将砍西瓜一样砍下吴军的头颅。 “千户!清军骑兵就要追上来了!”第07千人队参军报告。 “四个百人队停下结阵以待,左右两边各置两个百人队,一个百人队绕到敌背后阻其退路,一个百人队留作预备队。当正面攻击开始时,左右两翼同时发起攻击。通知孙副千户,我在前面指挥,他带预备队随时增援。”刘德祥利索地命令。 孙沙林骑着马举着望远镜观察阵地上敌我之间的战斗,他不停地摇头,清军太愚蠢,他们的骑兵被吴军的长距离强弓射得人仰马翻,而他们的弓箭却射不着人,因为己方都躲在沟壑中。稍冲近了一些的清兵则被吴军的连发弩织成的成片密集箭网射倒,转眼间清军骑兵损失半数以上。孙沙林不得不承认刘德祥确实有一套。 清军骑兵停止攻击,他们准备等待后续部队上来后再攻击。清军上来后,真正的大战开始了,孙沙林举着望远镜不断地扫视战场,他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冲出,冲杀在最前面,动作干净利索,面对彪悍的清军毫不惧色,一刀砍倒一个士兵后,又一刀砍倒一个军官。 “咦!那是谁?”范宁把望远镜转往别处,好眼熟的身影啊!为了看明白一点,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把脖子向前伸长一寸,好像这样便能看得更清楚一样。 “咦!那是谁?”孙沙林仔细看,好眼熟的身影!为了看明白一点,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把脖子向前伸长一寸,好像这样便能看得更清楚一样。 “胡闹!胡闹!他怎么也上去了?”孙沙林嗷嗷大叫,他看清楚了,那眼熟的身影俨然刘德祥。 “快给我把那冒失鬼架回来!不管他怎么反对!”孙沙林大声道。 “副千户!架谁啊?”旁边的卫兵不明所以。 “还能有谁?你们千户刘德祥呗!”孙沙林忿忿然。 “啊!”所有的人失声惊叫,早有卫兵转身而去了。 清军兵败如山倒,刘德祥冲杀惯了正杀得性起,“喂!喂!你们干什么?”他惊叫,孙沙林派上来的几个卫兵架起他就走。 刘德祥被架回当然知道这是孙沙林的主意,见到孙沙林时,孙沙林正在狠批几名卫兵,特别是参政部的人。 “孙副千户!不关他们,是我自己要上去的!”刘德祥讪然。 “千户啊!麻烦你以后少往前面去凑热闹好不好?我担代不起啊!”孙沙林一肚子的火气,如果刘德祥出了事,上面追究责任第一个就是他。 “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刘德祥尴尬一笑,虽有军队条令,但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事,自己在世子身旁时什么时候不是在第一线冲锋陷阵? “千户你是第07千人队的主官,你应该对全队的负责,何况现在我们是独立在作战,你更应该谨慎注意,指挥全局。”想想出事后自己可能担的责任,孙沙林越说越气, 刘德祥认真看着孙少林,见其一副滔滔不绝、唠唠叨叨、担心受怕的样子,没有一丝虚情假意,倒也是真心关心自己,不由一阵感动,觉得先前自己对孙沙林的评论颇有偏差,也动情道:“孙千户!谢谢你!咱们今后xi吮团结,精诚合作,共为世子创下一番伟业。” 孙沙林怔然,停下嘴皮,小声嗯了一声,此时他心中羞愧,自己自私自利只为自己个人作着,自己不如多矣。 刘德祥点头,走近孙沙林,握着他的手道:“我相信孙副千户,我有一点建议,如果孙副千户心中有什么想法请说出来,咱们一起讨论。” 孙沙林重重点点头:“今后卑职一定协助好千户大人。” 刘德祥充满感激,轻叹一声:“唉!如果我们大家都能团结在一起,共一条心,事情就简单了。” 孙沙林没想刘德祥会直接说出来,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更感羞愧,刘德祥突意识到什么,马上抱歉:“对不起孙副千户,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们大周。”他的眼神忧郁。 孙沙林惊问:“我们大周谁不团结?”立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傻,前不久不是就有讨朔大将军与世子不和吗? 刘德祥挥手道:“咱们不说这些了,有事以后再说。”他们下层军官还是不要议论那些大臣将军们的事好。 孙沙林又不满,刚还说有什么事都说出来,现在又吞吞吐吐的了。 这时有军士禀报:“禀千户!清军在撤退。” 刘德祥侧首问:“孙副千户你认为我们该怎办?要不要追?” 孙沙林道:“前面有芙蓉江阻挡,清军已无路可逃,咱们应该追,歼灭他们,为我第07千人队立一大功。” 刘德祥也是这样想的,同意:“好,追!” 清军退往东北一个叫柏果的小镇,刘德祥率部追赶过去,把柏果镇严实地包围起来 柏果镇在大娄山脚下,遵义府之西,苗族居住地,除了几个土胚都是一些木楼。 攻下柏果镇很轻松,吴军一个冲锋便突入了镇中,清军又往东北方继续逃窜,不过刘德祥未再令部队追赶。吴军刚歇下一会儿,四周一片宁静,天也快黑了,只有远处的大娄山隐隐显出暗灰色的轮廓。山谷里寒风怒吼着,气温渐渐降下来,荒芜的山野中寂无人声。刘德祥决定就让部队在柏果镇休整一夜,其它等明日再说。 遵义地区有相当一部分亲清廷的人,特别当地苗、壮、瑶上层土司贵族等,刘德祥还暂兼任着第07千人队的参政工作,他把镇中亲清廷的顽固分子全都关押起来,并命士兵们进到百姓家中做起宣传工作。 下午五时,站在shan丘高处了望放哨的士兵突然惊恐地望着林中,林中沙沙作响,开头他还以为是什么凶猛野兽在走呢,现在看清了竟是清军,他撒腿便跑,边跑边叫:“有清军!有清军!” 叫声惊醒了在镇里歇息的士兵,刘德祥一骨碌爬起,冲出大门便一边往一座楼阁爬,一边命令:“召回所有的人,作好战斗准备。” 不一会儿,漫天的利箭射来,仓促应战的吴军第一波射击放倒不少敌人后,自身损失也不少,许多士兵来不及找到掩体,还有许多士兵没有及时上来,部分清军骑兵已突入吴军阵内。吴军战士处惊不乱,依托民房土楼,前面的士兵不理突入的敌人,专心致志阻击后续敌人的跟进,而后面上来的吴军则三五成群,组成阵射杀突入的敌人,神射手则单兵作战,占据有利地势,点射一个一个的清军骑兵。 混乱持续一刻钟,当最后一个强悍的清军骑兵被神射手们连人带马射倒在地后,吴军终于稳下阵脚。但此时,后面涌来的清军越来越多,第07千人队的压力未见丝毫减小。 站在土楼上观察敌情、指挥作战的刘德祥右臂中了一箭,箭上有毒,救治员给他拔箭时,痛得他死去活来。刚上好药,他又登上楼,这回谁也挡不住,就连孙沙林也挡不住,气得他往前面拼杀去了。“放弃外围,以我为中心命令各百人队向内收缩。”他忍痛咬牙命令,身边两个卫兵一左一右扶着他。 “怎么出现的清军?与卫部还没有联系上吗?”接着,刘德祥左侧低头向下面的人询问,脸上带有掩饰不住的恼怒,同时懊恼自己太大意了,不想这竟是清军的一个圈套。 “清军早就隐于柏果镇附近林中,所以我部候斥没能发现!”一个刘姓军士报告,他属于参军部。 “各候斥小队回来没有?”刘德祥又心焦地问。 “已与外界中断,没有他们的消息!”刘军士回答。 刘德祥有点担心了,现在他不敢突围,因为清军骑兵多,依托这些小楼土胚能抵挡一阵子,现在的希望就是希望卫部能及时赶来救援。 第07千人队示敌以弱,清军虽夺下镇外所有高地,但他们却为之付出了惨重代价,而柏果镇那每一处倒塌的土胚楼阁都像张开血盆大嘴的虎口,不知吞噬了多少清军士兵的生命!吴军依托有利地势,用箭网射杀着一队队试图冲进城内的清兵。经过多次的血战,清军依然不能有效对付吴军的连发弩,特别是这种近战。 天已黑下,但清军的进攻并没有停止,他们改变了一些战术,准备用火攻柏果小镇,这是刘德祥最担心的。且漆黑的夜晚,对吴军不利,士兵们的射击效果大打折扣。随着清军借着夜色偷偷潜近,射出一支支火箭的同时,柏果小镇内出现了骚乱,苗瑶族人不断攻击监视他们的吴军士兵。 接到负责监视的参政部人员遭袭击的报告,刘德祥怒眼圆瞪,狠狠命令:“把所有的人集中于沙旺土司家中,对不服从命令的人一律射杀。” 柏果镇窄小,镇内骚乱很快平息,镇外清军的火攻也未奏效,待到天明,镇内外恢复平静,清军已消失得无影踪。原来,清军发现吴军的其它部队到了。 清理战场后,刘德祥接报己部此番损失四百余人,清军损失达二千人。不过,令刘德祥最为心痛的是第07千人队的斥候部队损失巨大,此战近半数遭清军伏击。 “参见指挥使大人!”刘德祥羞愧去见昆明卫指挥使蒋云湘,这是他下到基层担任千户以来打的第一仗,虽歼敌数倍于己方的损失,但己部损失近半差点还被包了饺子了,心中惴惴不安。 刘德祥是世子身旁的人,虽现为自己手下但平常蒋云湘对刘德祥还是尊重有加,可这次他表情异常严肃,刘德祥见暗叫不妙。 “刘千户请快结合部队,咱们去衡州。”蒋云湘沉声道。 刘德祥一下未反应过来。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二章 醒了过来 “世子有事了?”刘德祥雷疾电闪反应过来。 “接贵州将军营令,命我部火速赶往衡州,衡州有变。”蒋云湘神情严峻道。 刘德祥跳将起来,心燎火燎:“请指挥使准允卑职领一乘骑兵先行。” 蒋云湘道:“骑兵早已先行,你赶快收拾跟着大走队就是。” 刘德祥话未听完已飞速下去传令,他十分担心世子,一刻钟也不愿耽搁。 衡州,残破不堪的皇宫已被吴应麟的叛军占去大半,激烈的战斗集中在西园与皇帝寝宫展开,叛军的目的很明显一是控制皇帝陛下,二是拿住世子。 外面叮叮当当的拼杀声声入耳,齐良额上布满的汗,叛军随时有可能冲进来,汪士荣娇美的容颜已失色,夏国相焦急就如热窝中的蚂蚁,再一次建议:“世子!咱们该突围出去了。” 齐良心中恐惧,手脚冰凉他不想死啊,“你想要找死,我不拦着你。”他脸色像死人皮,语冷如冰,言语字字铿锵入耳,反显得他镇定自若。 汪士荣还想劝说齐良投降呢,忍着更不敢出声,这厅里厅外全都是天朔府的侍卫。 外面闯进来一名军士,禀报:“世子!大将军!寝宫也被叛军攻下。” 恁是齐良怎样装着镇定这回也原形毕露,“什么?寝宫被攻下了?皇帝陛下呢?”他霍地站起,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若是被吴应麟控制了皇帝陛下,便被动了。 旁边夏国相没好气道:“皇帝陛下没事。”还恼着齐良对他的言辞冲撞。 齐良奇怪问:“皇帝陛下怎么没事?”盯着夏国相,意思是你没在寝宫怎么知道? 夏国相回答:“皇帝陛下早已转到地宫。”在齐良准备放叛军进来设伏之时,夏国相安排了皇帝陛下的转移。 虚惊一场,齐良重又坐下:“为何不早告诉我?”同时惊讶还有一座地宫?不会还有一条地道吧?看看夏国相的表情,又失望地移开了目光。 夏国相道:“大家都忙着,谁有时间说这些?” 齐良气绝,这事再忙也得说啊?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不好发作,只是问:“皇帝陛下安全吗?” 夏国相道:“有皇甫保柱守着呢,只要皇宫还有一个人在,皇帝陛下就是安全的。” 齐良点点头,夏国相走近些忍不住又问:“世子为何三番五次犹豫不突围,可是还在等待什么?”他早看出齐良这份心事,可现在已过两天两夜,派出人的没有一个人回来,北面秦归林将军无音信,南面刘锋雄将军无音信,就连同在一城的靖朔将军吴国贵也是毫无动静,他认为希望渺茫矣。 齐良不置可否,他心中确实还抱着那份希望。 门外又闯进名军士,带着哭腔道:“报世子!皇孙他。。。。。。” 这名军士齐良认识是守在皇帝身边的侍卫,急切问:“世璠他怎么了?”他预感不妙,心悬在半空中。 军士凄咽:“皇孙他、他不行了!”说完痛哭出声。 齐良大脑似要爆炸,跨前抓住军士的衣领:“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哪里?”旁边的夏国相与汪士荣均是惊疑不信。 “让开!快让开!”几个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身上插着几箭的人闯进来。 “父、父王!”被抬着的人脸上痛苦变形,嘴里吐着血,正是吴世璠。 齐良冲过去:“世璠怎么啦?你怎会这样了呢?”夏国相也已冲过去,汪士荣则大叫:“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此时吴世璠居然露出欣慰的笑,他终于看到了父亲为自己的焦急,谁说自己这个父亲是假父亲?“父王!孩儿快不行了,恕孩、孩儿不—孝,今、今后不、不能孝顺——您了。”他断断续续说完一句话。 “别说话,你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齐良含着眼泪,这一幕何其相似?就如那日北京城里送别吴世霖。 吴世璠摇摇头,齐良忍不住又责怪:“不是让你呆在皇爷爷身边吗?你跑出来干什么?” 吴世璠忍着心头的痛,又吐出一口血:“父王!孩儿是来告诉你皇爷爷他醒了,谁知路上——路上中了箭。” 齐良又惊又喜又气又急:“你应该小心的啊。” 吴世璠挤出一丝笑:“父王!孩儿想娘亲。”涔涔流下两行泪。 齐良心如刀绞,回头叫道:“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有来啊?” 汪士荣跑过来安慰:“太医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所有的太医都集中到前方医治伤员去了,他们赶过来自然需要一点时间。 “世、世子——”一名军士小声叫唤,齐良再回首,发现吴世璠已死了,他掰开吴世璠紧握自己的手,伸手抚过吴世璠的脸为其合上眼,然后缓缓站起,转过身挥着手:“抬下去吧。”眼里簌簌掉下几滴泪。 几名军士沉痛地抬起吴世璠,夏国相吩咐:“一定要把世璠皇孙整俭好。” 厅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人人心情沉痛,汪士荣走过来问:“世子!可要去看看皇帝陛下?” 夏国相接着道:“现在情况万分危急,正好皇帝陛下此时醒来,可否把皇帝陛下抬出来说几句话?” 齐良此时心情全无,反问:“把皇帝陛下抬出来又能怎样?难道吴应麟那逆贼此时还能听皇帝陛下的话就此罢手?” 夏国相道:“皇帝陛下的出现至少可以戳穿应麟逆贼的谎言,打击叛军的士气。” 汪士荣要齐良去见皇帝陛下也是这意思,附和:“是啊,说不定讨朔将军就听了皇帝陛下的了呢?”死马当着活马医嘛! 吴三桂被抬出看见皇宫的破烂不堪,大周的混乱内斗还不被气死?齐良冷笑问:“若是应麟要求皇帝上拿了我们然后才肯退兵呢?” 夏国相与汪士荣面面相觑,再不敢作声。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势去也 一支利箭“噔”地一声射进来插在正堂的香桌上,所有人吓了一跳,齐良惊出一身冷汗,那支箭离他咫尺。一名军士跑进来禀报:“世子!西园守不住了,乐统领请您速转到后院。” 齐良猛地站起,大喝:“拿剑来。” 方仲递上一把镶宝石的剑,齐良叫道:“去后院。”众人愕然,大家以为他要出去拼杀呢! 这样也好,少了大家一番劝说,夏国相提议:“世子!不若我们退到地宫去,那里更安全。” 齐良点点头大步往门外走,方明方仲紧跟在身边。走出门,外面叫喊拼杀声更加清晰入耳,齐良停驻片刻抬头望天,天空中飞舞着利箭,守不住了,一切都完了,他感到脖子嗖嗖地冷。 “世子!这里危险,请快走。”方明催促,齐良不走,其它人都不敢走,但大家集在一起很容易被流箭所伤。 齐良翕巴眼就待抬脚,突然眼睛一亮,转回身面带笑容:“不用走了,我们就呆在西园。” 众人惊疑,夏国相与汪士荣抬头望着天,见天边飘起一柱浓烟,猜想应该是与此有关,难道援军来了? “把乐统领与齐侍卫长叫来。”齐良跨回门大声吩咐。他本想坐在正堂的香桌旁,但方明方仲兄弟强行把他安坐在了侧旁的茶桌旁,他们生怕外面再次射进来的流箭伤了他。 “世子退回可是与那柱黑烟有关?”汪士荣献媚问,不管怎样生命有了保障比什么都高兴。 齐良不置可否,因为他自己心中也不敢确定那柱黑烟是否就是援军到来发出的信号,毕竟仗打了两天衡州一片混乱外面什么地方被烧着了很正常。 夏国相问得更直接:“敢问世子,可是南面刘锋雄将军大军到了?” 齐良摇头,夏国相又问:“可是北面秦归林将军大军到了?”他最希望的就是这两路大军的到来,这样衡州的局势还控制在皇帝陛下手中。 齐良摇头,夏国相不免失望:“可是贵州鲁辉湘将军的大军到了?”他当然知道鲁辉湘现在完全归属于天朔府。 齐良依然摇摇头,夏国相与汪士荣心凉半截,难道不是援军到来?现在他们哪还计较哪支军队前来救援,只要能救下他们的命就是万幸。 “参见世子!”一男一女进来,他们是前后两任连发弩部队统领,两位在第一前线指挥作战的齐惜音与乐静。 齐良客气问:“乐统领请告诉我还能撑多久?” 乐静回答:“就地死扛最多两个时辰,若是一点一点的后撤抵抗,还可撑大半天。” 齐良兴奋站起:“一个时辰足矣!” 乐静眼睛雪亮,齐良沉声命令:“你务必保证西园与后院两处在一个时辰内不失。” 乐静躬身:“遵命。” 齐良又道:“齐姐!你领侍卫队退下来,休整片刻准备反击。” 终于现曙光,齐惜音娇呵:“遵命。” 见齐良如此布置,夏国相与汪士荣心中笃定有援军,虽不明白是哪支援军,两人喜滋滋。 乐静与齐惜音退下后,齐良摒退两边,歉意对夏国相与汪士荣道:“非本王不愿告诉两位,实我也无法确定是否援军到了。” 不能确定还做那番布置?夏国相与汪士荣不信。齐良瞅一眼,明白两人心中所想,苦笑道:“但愿是援军到了,若不是,我们只能在此闭目等死。” 夏国相与汪士荣面面相觑,想想退到后院或是地宫也只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两人老实地陪着齐良坐着,等着奇迹的发生。 衡州西门,一支彪悍的部队杀进,他们使用的武器赫然也是连发弩,如蝗的利箭漫天飞来,城楼上、城门口、街道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军人平民全被射死。 这支部队一边射还一边叫:“大军已到,尔等叛贼还不快快受死。” 队伍一路冲杀,利箭开道,所向披靡,直冲皇宫。后面还有人不断发动民众加入参与平乱,居然真有许多人拿着菜刀,扛着扁担加入了其中。 皇宫中,吴应麟正怒火冲天地对一众手下发着脾气,皇城都攻下来了,为何一个小小的西园却攻不下来? “再攻!”他狠狠道,一身银甲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银甲还是保持一尘不染。 “禀大将军!敌贼顽抗,我部损失太大!”一名千户禀告。 吴应麟不允否定:“再派人上去。” 千户道:“大将军!部队损失太大,没多少人可派了。” 吴应麟道:“没有人马上去征召。”他现在分秒必争。 千户口干舌燥,话不经大脑嘣出:“大将军!兄弟们太累,让他们歇息一下吧。” 吴应麟“哗”地抽出宝剑,怒瞪虎目:“少罗嗦,再攻,否则我宰了你。”这时,你累敌人也累,你苦敌人比你更苦,就看谁能坚持住。 旁边谋士杨叶遥望就若金汤的西园,真不明白面对这么多的人连番进攻里面的人怎以还能守得住?“大将军!把攻城擂抬进来吧。”他躬身建议,真是小觑了这西园,浪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得像攻城堡一样来对侍它。 吴应麟想想,同意:“把攻城擂给我抬进来,我要把这西园撞成稀巴乱。” 杨叶进一步建议:“不若现在让将士们都休息一下,等攻城擂抬进来后再攻。” 吴应麟也同意:“可以。” 一旁紧张得冒烟的千户赶忙道:“谢大将军体恤。” 攻城擂刚抬进来,吴应麟兴奋命令:“给我把西园撞平!” 突地一名军士跑来急急道:“禀大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吴应麟怒问:“什么?什么大事不好了?” 军士道:“外面好像是敌贼的大军到了,正往皇宫攻来呢!还有许多百姓也加入了其中。” 吴应麟头脑发晕,大势去也!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很不甘心 成也何萧,败也何萧!攻进皇城靠的是一群无纪律无战力的平民,现在首先发生溃散的也是这群乌何之众。 “小千,集合部队随我来!”吴应麟跳上战马大喝一声,他准备亲自前往阻击。 负责主攻西园的那名千户阻道:“大将军万万不可。” 传信的军士也急道:“禀大将军!贼军数目众多,且使用的都是那种可以连续发射的弩箭,挡无可挡,大将军不可涉险。” 远处的喧叫声一浪一浪传来,一直保持镇定的的谋士杨叶色变,躬弓道:“大将军不可恋战,请往西门撤退。”西门他们派有重兵把守,他相信西门应该还在己方手中。 吴应麟英俊的脸上尽是青白之色,瞧瞧垂手可得的西园,又瞧瞧混乱四窜的场面,银牙咬得无一丝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将来日方长。”杨叶劝慰道。 功亏一篑,吴应麟闭上眼,不甘一声:“撤!” 等待最磨人心,西园正堂齐良、夏国相、汪士荣三人忍受着等待的煎熬,外面每一声拼杀都好像敲在他们的心坎,每一支利箭射入都惊出他们一身冷汗。 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军士进来禀报叛军停止进攻了,三人并没有为此现出丝毫喜色,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更大暴风骤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而这时的等待更磨人心。 “世子!大将军!叛军抬来了攻城擂。”军士进来通报军情。 完了!汪士荣血色全无,夏国相竟骇得站起,齐良暗叹:“恐乐静一个时辰也守不住了。”他站起来默默地拿过放在桌上的宝剑,突又把它扔在一边,走到墙角处抽出一把锋利的大刀,上场杀人那花俏的宝剑有何用? 仅片刻,外面又“噔噔”跑进来一名军士,喜得语颤:“禀世子!大将军!外面叛军好像、好像撤了。” 齐良倏地转身,自己果然没有料错,汪士荣与夏国相喜形于色,不敢置信:“真是援军到了?” 齐良激动挥手:“出去看看。”夏国相与汪士荣兴奋跟上。 外面刀枪散一地,残缺不全的尸首满眼皆是,西园外面一片安静,夏国相叫过一名军士问:“可是援军到了?” 军士头上裹着布包,人还是浑浑沌沌,摇头:“不知道。” 夏国相又问:“可知叛军为何要退?” 军士依然摇头:“不知道。” 夏国相愠然问:“你们乐统领呢?” 军士无辜地回答:“小的也是刚出来接替弟兄们,并不知发生了什么。”看他手脚不便,不仅头上受了伤连脚上也受了伤。 齐良这时全身都已放松下来,他了解乐静,笑着解释:“夏将军不要问了,乐统领率部追敌去了,这里的防卫由伤员接替了。”乐静精明稳重,若是他敢领兵去追,已完全说明战局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夏国相扫视一眼,果见守护的全都是伤员。齐良突然道:“速通知乐统领与齐侍卫长,穷寇莫追,驱散就是。” 汪士荣娇艳的脸上又现出了笑花,媚笑问:“世子可知是谁来救援了?” 齐良这回没有再隐瞒:“张景山!”非他料事如神,而是前方正见张景山大步跑来。 难怪这两天都没有见着那位世子身旁最重要的所谓的张部长的身影呢!夏国相与汪士荣恍然。但他们又马上疑惑,问:“张部长哪来的援军?”他们当然知道张景山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一个密探头目,他哪来的军队? 齐良笑道:“在城门关闭之前,我已令景山出了城。我们两人有约定,若是衡州有变故,他则负责在城外作布置。” 汪士荣谀媚:“世子英明,料事如神。”可他与夏国相还是未明白张景山这众多援军从何处而来?依时间算南面刘锋雄将军大军与北面秦归林将军的大军都还不可能赶至,而贵州鲁辉湘的大军更不可能赶到。 齐良睃一眼,明白两人的迷惑,解释:“至于景山所领之军仍本王早布置于衡山密洞里的天朔府军队。” 夏国相与汪士荣大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齐良瞅一眼,得意道:“他们都是分批化装而来,而后隐于衡山受到高度严格的控制再未出过山,此事只有景山知道,便是本王都不知道他们隐于何处。”若非有此奇兵,他早在吴应麟还没有攻皇城之前便会选择突围逃命了,只是不明白张景山为何迟迟不现?不过也得承认,张景山现在的出现正是恰到好处。 汪士荣由衷叹服:“世子诸葛再世,真仍神人也。” 齐良摇手:“汪先生谬赞!” 夏国相同样真心恭维:“能令如此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昆明移到衡山,世子高明!” 齐良再度笑道:“夏将军有所不知,此支奇兵仅二千之数。” 夏国相与汪士荣惊惶,这么少?现在叛军可至少还有万余啊。 齐良道:“正是因为数量少,所以我刚才通知乐统领与齐侍卫长莫要贪功追敌的。”见两人惶恐状,又安慰:“不过两位请放心,他们都是我天朔府精锐之师,训练有素皆配备连发弩箭。” 夏国相与汪士荣惶惶中担心着叛军会随时打回来,汪士荣建议:“世子!咱们趁此时机赶快撤出衡州城。” 齐良宽慰两人:“两位不用担心,叛军军心涣散已成颓势,不足为虑矣。” 夏国相奇怪问:“张部长仅二千军,他是怎么打退上万叛军的?” 齐良道:“这点本王也不知道,景山来了,你们问他吧。” 张景山正好过来,躬身行礼:“卑职参见世子,大将军,汪先生!” 齐良平手:“景山辛苦,免礼。” 张景山请罪:“卑职救驾来迟令世子受惊,请赐罪。” 齐良道:“景山来得正好,何罪之有?”接着道:“夏将军有事问你。” 张景山转向夏国相躬身:“大将军有何要事请直问。”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五章 张弓搭箭 夏国相盯着眼前俊朗的张景山,搜遍脑海的每一个角落都不曾发现记忆中有此人的片纸记忆,那时两人地位相差悬殊,但现在人家已是天朔府军情部部长。“张部长可是只领有二千军?”他深深一眼,颇为感慨问。 张景山恭敬回答:“正是。” 虽有齐良先前的说明,夏国相仍忍不住心惊,再问:“张部长是怎样凭两千军打败叛军的?” 张景山笑道:“确切地说是吓退叛军而不是打败叛军。” 齐良也来了兴趣:“说详细点。” 张景山道:“卑职以呐喊和旗帜造出大军到来的声势,而后进城发动平民参与平乱,如此声势与人数都有了,叛军不知虚实军心大乱故败走。” 汪士荣疑问:“那些平民怎愿参与其中?” 张景山笑而不答,而齐良则知道一定是夜鹰组的情报人员在起作用,有人带头还不一呼百应?“景山!你带领所部速去接应乐统领与齐侍卫长他们,并严格控制南、西两门。”他吩咐。 张景山领命去后,齐良先向汪士荣:“还得麻烦先生去安抚众臣们。” 汪士荣道:“世子客气,这是卑职的本份,何来麻烦之说?” 齐良接着向夏国相:“皇帝陛下的安顿就劳夏将军了。” 夏国相点点头,接着提醒:“世子!靖朔将军处您也应该再派人去打探一下。” 齐良脸色顿然阴沉:“本王自有安排,我倒要看看那靖朔将军现今如何解释?” 夏国相与汪士荣刚走,有人来报:“禀世子!北门靖朔将军已出城前往追击叛军。” 齐良冷笑:“见风摆的墙头墙,这会他倒会做样子了。”不过,有了吴国贵大军的加入,倒是不用再担心吴应麟回击,他安心地回到西园。 吴应麟的情况很糟,他先前的万余精兵大多已被在攻城中消耗,现在的士兵大多是征召的平民,他们见势不妙早四处逃窜,他们脱下军装又变成了平民百姓,甚至有些人抡着条板凳跟在平乱的部队后面走又成了平叛队伍的一份子。 吴应麟率数百人冲出城,仍遭后面追兵穷追不舍,四处叫喊声不断,原来城外的村民也被发动起来参与平乱了。 “大将军!我们往哪个方向撤?”小千紧张地问,现在他们就好像置身于天罗地网之中,到处都有人,到处都有叫喊声。 吴应麟骑在马上扫视一眼道:“往东撤退。”那里是他们军营的方向。 谋士杨叶出声劝道:“大将军不可!贼子料定我们会往这个方向撤退,说不定已在路上设下埋伏。” 吴应麟觉得有理,再扫一眼道:“便往北去吧。” 小千马上道:“大将军快看,北面天空扬起了尘层。”不用说都知来了不少人。 吴应麟这才想起北面有靖朔将军大军存在,哪能去?杨叶观察了一下,建议:“大将军!咱们往南去吧。” 吴应麟道:“好!”吩咐:“保护好先生,咱们冲。” 南面有人阻挡,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不到尽头,还有一条小河挡道,吴应麟还没有冲过去后面追兵却已上来,他们陷入重围中。 阻挡的是一群平民,而追兵全是连发弩部队,他们的利箭就像催命符,叛军士兵成片被带到了阎罗殿。 “大将军!咱们冲不出去了。”小千紧紧护在吴应麟身边。 吴应麟银甲上淌满的血,现在他也不敢再骑在马上,在追兵冲上来的第一轮箭波中他的白马已被射成“刺猬”。 “大家不要分散,尽量聚在一起,往一个方向冲。”陷入层层人群中,吴应麟自己都已分不清方向。 杨叶平常一副道骨仙风模样,似乎手无鸡缚之力,谁知这时他手握一把长剑连刺翻几个人。“大将军!贼子的弩箭厉害,咱们必须消灭他们才能逃出。”身处险境,精神亢奋中,他仍保持一份清醒与沉静。 吴应麟道:“随我来,贴近贼子给我杀。”对付那些弩箭手的最好办法就是赤膊战。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吴应麟英俊的脸上黑黑红红似一张画花了的脸谱,他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也不知自己身上受了几处伤,他现在感到浑身乏力,精神颓废,真想放弃了。 长枪刺入一个人身上用劲居然抽不出来,他弃枪看看天上,一阵眩晕,暗叫一声:“完了!” “大将军小心!”小千拖一把吴应麟,用手挡住上空劈下来的一刀。 吴应麟惊醒,一脚踢飞敌人,小千惨叫一声已成了血人,“小千!小千!”吴应麟噙着泪。 小千忍着痛,咬牙又站起:“小的没事!”他的右手臂开出一个寸许的口子,里面的白骨森森可见。 “大将军!您在兄弟们中间,咱们一定护着您冲出去。”小千把右手的刀换着左手。 吴应麟再度激起强大斗志:“咱们一起冲。” 每前进一步都是血的代价,斗志在现实中不断被消磨,吴应麟感觉今日走不出这包围圈了。 “尔等鼠辈,快快让开,放我大将军!”远处传来一声洪亮的叫声。 小千惊喜:“大将军!胡将军来了。” 吴应麟早已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惊喜万分,喜极而泣。胡盛因为愿意遵守大元帅营出兵令,吴应麟认为他不是与自己一条心,所以这次起事并没有告诉胡盛,胡盛留有二千军在军营。 “大哥,咱们在这里!”吴应麟叫道。 “大将军莫急,卑职这就前来救您。”胡盛骑着一匹灰马,挥舞一把关公大刀,勇猛无比,所向披靡。 远处,乐静冷静地盯着战场变化,军士传世子令让他穷寇莫追,他没有遵命。看见突然杀来一波人马,听到叫声,他伸手要过一把强弓,张弓抬箭一气呵成,利箭飞向那名叛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戚关相遇 乐静射的正是胡盛,劲霸的利箭破空而去,胡盛刚向吴应麟喊出一声即惨叫栽倒在地。 群情涌动,叫好声震天,一名百户恭维:“乐统领百步穿杨,神技惊人,一箭射倒贼大将令我士气大震,此番必定全歼叛贼,活捉贼首。” 乐静锐利的目光扫过战场,他不这样认为,虽己方人数占优场面占优但皆是乌合之众,御敌有余但歼敌便显不足矣。“可发现叛贼还有其它援兵?”他冷静问。 百户回答:“未曾发现有其它敌援。” 乐静抬眼望向北方,指着前方皱眉问:“哪是什么?”他一直忧心着这个方向,靖朔将军一直按兵不动就像悬在其头上的一把剑。 滚滚尘烟越来越浓,百户道:“那是靖朔将军的军队。” 乐静命令:“你引一部前往阻挡,但千万记住不可与之发生冲突。” 百户连忙回答:“禀统领!据报靖朔将军部属也在平叛,他们应是支援我们来的。” 这些军情乐静早知,若非如此他也不敢违世子令而不退兵,但此仍不能释其疑,不容分说沉声吩咐:“照我所说的做就是。” “是!”百户遵令而去,乐静也开始做其这防范了。 此时齐惜音过来,要求:“乐统领!请准允奴家出击杀敌。”她虽率部刚赶上,但敏锐地察觉战场只要自己所率百余飞豹组队员出击,可直接cha入敌阵核心,把敌一分为二。 乐静带笑:“叛军已是强弩之末,何需齐侍卫长大驾?”他是不愿齐惜音涉险,不仅仅因为齐惜音与世子关系暧.昧,将来有可能是主母,而且还因为齐惜音是他的前任。 齐惜音英姿态飒爽:“惜音领命可一击击溃叛军。” 乐静见齐惜音求战心切,不能太驳其面子,道:“我料定叛军必定会往戚关村败走,齐侍卫长领本部先期绕道至戚关村设伏,可立大功。” 齐惜音有疑惑,但仍坚定遵行。 胡盛栽下马后被亲兵扶起,利箭正射中他的xiong部,穿过盔甲没入体内几寸,他粗暴地推开亲兵站稳身子,骂一声:“干妈的!”凸眼暴筋,忍痛一把把利箭拔出,鲜血泉涌而出,箭头上还带着血淋淋的生肉。 “将军!”亲兵们惊得目瞪口呆,这太强悍了。 胡盛浓眉一瞪,嘴唇密扎扎的胡子翘动,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随我杀!” 二千训练有素的生力军如一把尖刀直入中央,“将军!大将军在这里。”两部终于会合,一名亲兵高兴报告。胡盛快步跑过去,xiong部的血还流。 绝处逢生,死里逃生,吴应麟激动万分:“大哥!”他真没想到胡盛会来救他,特别是在这种特殊时刻,之前还他想着等攻下皇宫事了之后再来收拾他呢。 “大将军!”胡盛握着吴应麟的手。 “你怎么啦?”吴应麟注意到胡盛xiong口的伤,担心问。刚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他没看到乐静射向胡盛的那箭。 胡盛无事般:“没事!中了贼子一箭。” 吴应麟关心问:“你的伤口。。。。。。”他发现此箭力道劲霸,不仅能穿透厚厚的将军甲,而且还能入体如此深不由担心。 胡盛截断:“大将军快往东撤退,前面卑职安排有人接应。” 吴应麟应声嗯,又问:“那么你呢?” 胡盛道:“卑职留下来阻敌断后。” 吴应麟道:“不行!你的伤重,咱们一起走。” 胡盛道:“大将军莫要多说了,时间容不得咱们浪费。” 吴应麟重重点头:“大哥保重!” 杀出血路突出重围,随吴应麟出来的人不到百人,这百人没有人不受伤的。 “大将军!咱们过那座山岗上山。”杨叶也受了伤,自己在包扎伤口。目前躲进大山无疑是最保险的,谁也找不到,只是对治疗伤病困难很大。 吴应麟喘着浑浊的粗气:“不用,咱们直接往前走,大哥说前面他安排有人接应。”重获新生,那份喜悦令他感到这个世界格外亲切。 杨叶还是那副古井不波,世外高人模样:“大将军需防着贼子前面埋伏。” 吴应麟不以为然:“大哥就是从这个方向来的,若是有贼子埋伏岂能过得来?”如果不是杨叶先前的疑神疑鬼,他们早选择向东撤退了,那会落得如此惨? 杨叶固执:“请大将军三思。” 吴应麟道:“先生伤得如何?”故意叉开了话。 杨叶苦笑,缄闭其口再不说话。大队快速往前奔行,前面出面一座村落,吴应麟大声问:“前面是何处?” 小千回答:“回大将军,是戚关村!” 吴应麟道:“咱们过去讨口水声喝。”而杨叶则眉头越皱越紧,所谓的接应一直未出现。 至村前,村内缓缓出现一群人,吴应麟惊呼:“齐统领!”他们所有的人都骇得色变,对面百张弩弓阴森森地对着他们。 齐惜音冷着脸:“我已不是统领了。” 吴应麟居然笑盈盈:“在我的记忆中你永远是齐统领。”他这话十分具有tiaodou性,却不知这话确也是出自他的真心,他永远不能忘记与齐惜音在一起的那一夜。 齐惜音俏脸微红,心中波动,立又冷斥:“大将军下马受擒吧,你们已无路可走。” 吴应麟凄苦:“齐统领可知我受擒后的命运?您真忍心让我受尽折磨而死?” 齐惜音愣然,脑海不由自主地想到对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吴应麟立刻道:“谢过齐统领,咱们走。” 齐惜音条件反射:“不许动,谁动杀谁!” 吴应麟可怜凄凄:“你真狠得下心?” 齐惜音道:“你乖乖束手就擒,虽你罪大当诛,但我会向世子求情,免你一死!” 吴应麟凄然一笑:“若是如此,不若我当场自绝于你前还好。”抽出剑就要自刎。 所有人惊叫:“不要!”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戚关相遇 乐静射的正是胡盛,劲霸的利箭破空而去,胡盛刚向吴应麟喊出一声即惨叫栽倒在地。 群情涌动,叫好声震天,一名百户恭维:“乐统领百步穿杨,神技惊人,一箭射倒贼大将令我士气大震,此番必定全歼叛贼,活捉贼首。” 乐静锐利的目光扫过战场,他不这样认为,虽己方人数占优场面占优但皆是乌合之众,御敌有余但歼敌便显不足矣。“可发现叛贼还有其它援兵?”他冷静问。 百户回答:“未曾发现有其它敌援。” 乐静抬眼望向北方,指着前方皱眉问:“哪是什么?”他一直忧心着这个方向,靖朔将军一直按兵不动就像悬在其头上的一把剑。 滚滚尘烟越来越浓,百户道:“那是靖朔将军的军队。” 乐静命令:“你引一部前往阻挡,但千万记住不可与之发生冲突。” 百户连忙回答:“禀统领!据报靖朔将军部属也在平叛,他们应是支援我们来的。” 这些军情乐静早知,若非如此他也不敢违世子令而不退兵,但此仍不能释其疑,不容分说沉声吩咐:“照我所说的做就是。” “是!”百户遵令而去,乐静也开始做其这防范了。 此时齐惜音过来,要求:“乐统领!请准允奴家出击杀敌。”她虽率部刚赶上,但敏锐地察觉战场只要自己所率百余飞豹组队员出击,可直接cha入敌阵核心,把敌一分为二。 乐静带笑:“叛军已是强弩之末,何需齐侍卫长大驾?”他是不愿齐惜音涉险,不仅仅因为齐惜音与世子关系暧.昧,将来有可能是主母,而且还因为齐惜音是他的前任。 齐惜音英姿态飒爽:“惜音领命可一击击溃叛军。” 乐静见齐惜音求战心切,不能太驳其面子,道:“我料定叛军必定会往戚关村败走,齐侍卫长领本部先期绕道至戚关村设伏,可立大功。” 齐惜音有疑惑,但仍坚定遵行。 胡盛栽下马后被亲兵扶起,利箭正射中他的xiong部,穿过盔甲没入体内几寸,他粗暴地推开亲兵站稳身子,骂一声:“干妈的!”凸眼暴筋,忍痛一把把利箭拔出,鲜血泉涌而出,箭头上还带着血淋淋的生肉。 “将军!”亲兵们惊得目瞪口呆,这太强悍了。 胡盛浓眉一瞪,嘴唇密扎扎的胡子翘动,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随我杀!” 二千训练有素的生力军如一把尖刀直入中央,“将军!大将军在这里。”两部终于会合,一名亲兵高兴报告。胡盛快步跑过去,xiong部的血还流。 绝处逢生,死里逃生,吴应麟激动万分:“大哥!”他真没想到胡盛会来救他,特别是在这种特殊时刻,之前还他想着等攻下皇宫事了之后再来收拾他呢。 “大将军!”胡盛握着吴应麟的手。 “你怎么啦?”吴应麟注意到胡盛xiong口的伤,担心问。刚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他没看到乐静射向胡盛的那箭。 胡盛无事般:“没事!中了贼子一箭。” 吴应麟关心问:“你的伤口。。。。。。”他发现此箭力道劲霸,不仅能穿透厚厚的将军甲,而且还能入体如此深不由担心。 胡盛截断:“大将军快往东撤退,前面卑职安排有人接应。” 吴应麟应声嗯,又问:“那么你呢?” 胡盛道:“卑职留下来阻敌断后。” 吴应麟道:“不行!你的伤重,咱们一起走。” 胡盛道:“大将军莫要多说了,时间容不得咱们浪费。” 吴应麟重重点头:“大哥保重!” 杀出血路突出重围,随吴应麟出来的人不到百人,这百人没有人不受伤的。 “大将军!咱们过那座山岗上山。”杨叶也受了伤,自己在包扎伤口。目前躲进大山无疑是最保险的,谁也找不到,只是对治疗伤病困难很大。 吴应麟喘着浑浊的粗气:“不用,咱们直接往前走,大哥说前面他安排有人接应。”重获新生,那份喜悦令他感到这个世界格外亲切。 杨叶还是那副古井不波,世外高人模样:“大将军需防着贼子前面埋伏。” 吴应麟不以为然:“大哥就是从这个方向来的,若是有贼子埋伏岂能过得来?”如果不是杨叶先前的疑神疑鬼,他们早选择向东撤退了,那会落得如此惨? 杨叶固执:“请大将军三思。” 吴应麟道:“先生伤得如何?”故意叉开了话。 杨叶苦笑,缄闭其口再不说话。大队快速往前奔行,前面出面一座村落,吴应麟大声问:“前面是何处?” 小千回答:“回大将军,是戚关村!” 吴应麟道:“咱们过去讨口水声喝。”而杨叶则眉头越皱越紧,所谓的接应一直未出现。 至村前,村内缓缓出现一群人,吴应麟惊呼:“齐统领!”他们所有的人都骇得色变,对面百张弩弓阴森森地对着他们。 齐惜音冷着脸:“我已不是统领了。” 吴应麟居然笑盈盈:“在我的记忆中你永远是齐统领。”他这话十分具有tiaodou性,却不知这话确也是出自他的真心,他永远不能忘记与齐惜音在一起的那一夜。 齐惜音俏脸微红,心中波动,立又冷斥:“大将军下马受擒吧,你们已无路可走。” 吴应麟凄苦:“齐统领可知我受擒后的命运?您真忍心让我受尽折磨而死?” 齐惜音愣然,脑海不由自主地想到对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吴应麟立刻道:“谢过齐统领,咱们走。” 齐惜音条件反射:“不许动,谁动杀谁!” 吴应麟可怜凄凄:“你真狠得下心?” 齐惜音道:“你乖乖束手就擒,虽你罪大当诛,但我会向世子求情,免你一死!” 吴应麟凄然一笑:“若是如此,不若我当场自绝于你前还好。”抽出剑就要自刎。 所有人惊叫:“不要!”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七章 卑劣一喜 小千拖着一条残手飞扑上去拦下吴应麟,带着哭腔:“大将军不要!”倒是杨叶不急不燥还带着微笑,但也悄然挨近,低声道:“大将军!后面追兵已上来。” 吴应麟回首,眉头凝成一团,知道再也不能演戏,喝道:“举盾冲过去。” 小千以为吴应麟回心转意,单臂举着刀兴奋咆哮:“杀!” 齐惜音尚在矛盾不忍中,骤见又出变故,下意识喝令:“射。”接着又后悔,眼睛紧张地盯着前方,搜寻着吴应麟的身影,生怕他中了箭。 利箭“当当”地射在盾牌上,后面的箭只又至,有人在奔跑中倒下。利箭一直不停,随着距离的接近,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哀吼惨叫声不断,齐惜音似乎听到吴应麟的叫声,又似乎看到吴应麟的幻影,对方冲势凶猛但人数越来越少,她突然下达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两边让开。” 吴应麟等人一下就冲过去了,飞豹组反身再战已是不及,只是用利箭追尾射杀又搁倒十几人。 逃出升天吴应麟再不敢大意,择荒往山林中逃窜,此时身旁所剩之人已不到四十人,幸好小千与杨叶都还在。辗转中到了军营,但他们不敢进军营,派人探之的结果军营果然已易主,军营里乱哄哄的到处是百姓与官军,有贪便宜的百姓还偷偷地往怀里塞着小物件,等到没人注意时就悄悄地溜了。 “大将军!现在咱们该往哪处去?”一名旗令问。 吴应麟仰望穹空,天还是那么蓝,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可自己已不是自己,以前是大将军,常胜将军,现在是叛将,逆贼,逃犯,心情十分沮丧颓落。 “问那么多干啥?大将军自有主见,还会没有你们吃香喝辣的地方?”小千呵斥,他的手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又渗出了血,痛得脸青白。 吴应麟阻住小千让他不要说话,挥手道:“大家先休息下吧!”接着吩咐:“小千!你再派两个人下山去探探情况,一定要打听到胡盛大哥的消息。” 小千下去布置,吴应麟走到远处一株大树下,杨叶默默跟上。吴应麟望着连绵起伏的大山发怔出神,现在是该考虑去处的时候了。山风吹过,针叶簌簌落下,掉在吴应麟的银甲上又自然滑落。良久,他也不回头好像早知杨叶就在身旁一样,寥寞道:“天大地大何处有咱们的容身之处?”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别人。 杨叶道:“大周是容不下咱们的了。” 吴应麟道:“谁又能收留咱们呢?”此时他转身,两人目光同时望向对方,他们应该都有了相同的想法只是都未说出来。 “大将军!有情况,山下好像来了人。”后面小千跑过来。 吴应麟与杨叶停止说话躲在树后,这时一名军士跑来道:“禀大将军,是自己人!” 小千站出就要上前,吴应麟喝止:“且慢,先派人过去问清楚情况再带上来。”现在谁也不能信。 小千道:“小的去。” 一刻后,小千跑回来见面即哭开了:“大将军!胡将军他、他——” 吴应麟心头一顿,立感不好,急问:“大哥他怎么啦?” 小千大哭:“胡将军他战死啦。” 吴应麟窒闷不能语,眼泪如不断线的雨掉下。杨叶问:“胡将军是怎么死的?” 小千回答:“回来的军士说胡将军为掩护大将军撤退,血战到底力竭而死。” 吴应麟喃喃失声:“大哥!大哥——”泪水涔涔而下。胡盛虽不愿与他同流合污,却甘愿为他付出生命。 杨叶再问:“是刚那些人说的吗?” 小千明白杨叶的意思,道:“那些人中有一个人卑职认识,不似有假。” 吴应麟失神道:“我应该把大哥的尸首收俭一下。” 小千道:“这点大将军请放心,官军倒没有作难,他们把所有战死的兄弟都收了,胡将军的尸首还做了特别的处理。” 吴应麟心稍安:“刚上来的有多少人?” 小千回道:“有三十多人,都是被冲散的弟兄。” 吴应麟道:“走,去看看他们。” 小千道:“大将军!现在到处都有人在搜索,咱们呆在这里不安全。” 吴应麟道:“天也快黑了,把兄弟们都集合一下咱们离开。” 小千现在自己也忍不住问:“大将军!咱们去哪?” 吴应麟道:“先收拢失散的兄弟们,等过了这阵子再说。”不管将来去哪,投靠谁,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整个衡州城的平乱基本结束,乐静已控制住东、西、南三门,皇宫有刘胜明与皇甫保柱的皇宫侍卫守护,而张景山的部队则在北城监视靖朔将军吴国贵的部队。 一切已雨过天晴,大家都轻松下来,齐良在西园惬意地喝着茶,现在不仅除去了吴应麟这个心头之患,而且经此折腾大周的权力应该都集中在自己手上了。 好消息不断传来,都由汪士荣带着几个能臣在处理,齐良只是在思考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现在最大的障碍就是吴三桂。 外面夏国相匆匆进来,他脚步轻快,进门即报喜:“世子!皇上真醒了。” 这个对齐良现在可不是好消息,他问:“把父皇安顿好了吗?”他现在直想去看看吴三桂是怎么一个醒法? 夏国相道:“已把皇上安进到寝宫。” “父皇知道外面的事吗?”齐良瞅着问。 夏国相道:“没有告诉陛下外面发生之事。”接着又神色黯淡:“其实便是告诉陛下,陛下也不一定知道。” 齐良奇问:“这是为何?” 夏国相道:“皇帝陛下只是醒了,但还不能说话,更不能吃东西。” 齐良心中卑劣地一喜,这就是说吴三桂还是一个活死人!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八章 心不痛快 人不吃不喝最多只能活七天,若是在后世还可依赖先进的医药输营养液或可延长一些时间。 “去看看皇帝陛下。”齐良心中在复杂的盘数,还是想马上去确认一下。 寝宫里依然保持着安静,但四处破烂残缺的环境已与先前若天壤之别,窗户千疮万孔,两扇门一左一右斜倒脱落摇摇欲坠。虽然破烂惨不忍睹,但里里外外已收拾干净,侍卫们标杆一样ting立着。 见齐良进来,所有人躬身行礼,现在再傻的人都知道大周未来的主人将是眼前这位世子。 “参见世子!”皇宫侍卫统领皇甫保柱恭敬揖礼,他英俊的脸庞无一声表情,在他的心里皇宫的主人现在还是皇帝陛下。 齐良翕动嘴皮子:“皇帝陛下怎样了?” “公公们说皇帝陛下手能动了。”皇甫保柱退让一旁让齐良过去,而后跟在其侧,这其间他与夏国相对望了一眼。 “吃东西没有?”齐良问,到了寝宫门口众人都停,只有夏国相、皇甫保柱、左右剑方明方仲兄弟跟着进了去。 齐良轻轻走近龙chuang,两边太监小心翼翼地撩开丝账,chuang上吴三桂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就像石化了一般。 “父皇!父皇。。。。。。”齐良拉着吴三桂的手轻声叫几声,吴三桂的手仍然温暖沉厚。 吴三桂无一丝反应,手未搐动,连眼珠子都未动,情况不像夏国相所说的那么好,齐良甚至怀疑公公们所说的皇帝陛下能动了要么是他们的错觉,要么就是他们对上的阿谀奉承之言。 “世子!皇帝刚醒,还是不要乱动他的好。”皇甫保柱警惕地望着齐良的一举一动。 齐良站起来没有多想,依这情况吴三桂活不过几天,心中突又生出一阵悲凉与不忍。 “好好照顾皇帝陛下,有什么情况马上禀报。”齐良再望一眼chuang上的吴三桂转身走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吴三桂大拇指**了一下。 出寝宫一阵风吹来,两扇门“嘎嘎”作响,齐良于门口顿了片刻,吩咐:“把门窗都尽快修好,皇帝陛下见不得阳光也吹不得风,这事夏将军马上去办吧。” 夏国相怔然,要自己去做这等小事?“是!”他孤疑地应下。 齐良刚离开寝宫,后面马上刘胜明带着一组飞豹组队员进来,夏国相脸色阴晴不定地望着这彪人,这明显是来监视的嘛!可又无可奈何,因为之前刘胜明就是与皇甫保柱一起担任守护皇帝陛下之职的。 齐良刚回到西园还没有落座,外面风风火火进来一伙人,最前面的便是meiyan无比,颠倒众生的齐惜音。 “参见世子!”众人行礼。 这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亲兵,见虽个个挂着彩但都还精神抖擞,高兴道:“大家都累了,下去歇息吧。” 众人躬身退下,但齐惜音留了下来,齐惜音满脸惭愧道:“世子!奴家有负世子重托,未能擒得贼首。” 齐良走过去轻轻拉着齐惜音rou软的手,温柔道:“齐姐你没事吧?”端祥浑身上下脏乱的齐惜音,不管是脸上的灰涂还是盔甲上的血迹都不能掩饰她的美,她依然是那么的meiyan迷.人,这时更有一种破坏性的美。 “你没事就好!”没有发现齐惜音身上有伤齐良心安。 “世子你不怪我?”齐惜音还是忐忑不安。 齐良笑道:“有什么好怪的?能抓住他最好,不能抓住也无所谓,何况这也不是全是人为能决定的,也要讲究一些机缘。” “世子你真好。”齐惜音粲然一笑,就如绽放的一朵鲜花。 齐良笑笑,又在齐惜音的手上摸了摸。 “真可惜了这次机会,奴家本可杀了那贼子的,可奴家立功心切一心想迫其弃械投降束手就擒,谁知那贼子奸诈竟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给逃了。”齐惜音懊恼道,又令人生怜地低着声瞟着眼认错:“让那贼子逃了留下后患,今后不知还会给世子添多少麻烦?” 齐良宽慰:“齐姐不用担心这些,他已如丧家之犬成不了气候。没事了,你也累了,下去歇息一会儿吧,晚上咱们一起吃晚膳。” 齐惜音重重地点点头:“嗯。” 齐惜音走了不久,一名侍卫进了来,他也是齐惜音一组中的一员。 “跟我进书房说话。”齐良道,又对外面左右剑兄弟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 “张年洲!说说当时的情况。”进到书房齐良问。 此人正是飞豹组最优秀的候斥——张年洲,齐良大军被困于大劳山时曾成功把情报送到昆明。 “当时齐侍卫长一心想说服应麟逆贼弃械投降,可被逆贼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终被其侥幸逃脱。”张明洲据实回答。 齐良静静地听,这与齐惜音所述一模一样。 张年洲突又迟疑道:“世子!有些话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良睃一眼:“直说无妨。” 张年洲振振神:“卑职认为若是咱们不现身而是真正的伏击,应麟逆贼必定全军覆没,或是在叛贼们冲击之时齐侍卫长不下令让我们让开,贼子也必定伏诛。”当时他们都奇怪齐惜音怎么下达“让开”的命令?正常应该是拔刀正面迎战才是。 齐良暗惊讶,齐惜音还下了如此命令?当初接到乐静的报告,还以为吴应麟必死无疑了呢!我说自己配带连发弩且个个武艺高强经过特训的飞豹组明卫怎么打不过几乎相同数量的吴应麟亲卫呢? 那女人还是忘不了那贼子,刚还一副痛恨如仇的样子,竟是在做戏给自己看,齐良忿忿然。 “此话不可乱说,当时的情况你们有所不知,在你们的背后也就是戚关村北正有贼军赶来,不宜贪战,齐侍卫长令你们让道是正确的决策,这是为了保护你们。”齐良心中不痛快,但明面上还得维护着齐惜音。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二百九十九章 需要他们 天黑了,整个衡州城周边还在展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晚膳时分,齐良让人通知张景山、乐静、刘胜明及齐惜音同来共进晚餐,名为犒劳大家实为听取各方面的情报并及时作出布置,现在他身边也只有这几个信得过的人。 晚膳很简单,每人两菜一汤,但荣耀却无上。没有酒,齐良端起碗拿起筷,但没有人跟进,齐惜音在fengqing万种地含蓄地笑,而其它人则神魂与授地望着她。 齐良睃一眼,知道自己今晚做错了,根本不应该把齐惜音叫来!“大家自便,不用拘束。”他不满地敲敲碗。 三人也非齐良所想的那么不堪,只是齐惜音恰巧坐在亮光之处,大家又都是刚进来所以有点jingyan的感觉。大家悟过神一本正经地端坐直,谢过世子后开始动碗筷。 “世子!城外还是乱糟糟的,应该尽快让周边安静下来,让百姓安定下来。”四人都知世子叫他们来共进晚膳的真正目的,所以果断干练的乐静一点不浪费时间,咽下第一口饭就开口建议。 齐良放下碗,点点头:“乐统领说的是,由全民参与搜捕虽可弥补我们兵力的不足,但这些少纪律缺乏约束的平民也容易形成暴民滋扰地方治安,应该让他们尽快解散回到各自家中,这事我会派一名大臣去处理。”望向左边第一人:“景山派人协调一下。”平民能积极参与到平乱中,天朔府夜鹰组起了很大作用。 张景山边嚼动嘴边点头应下,刘胜明不解问:“我们兵力严重不足,没有了百姓的参与怎么搜捕叛贼?”在他眼里捉住贼首才是最重要的。 齐良道:“过了今晚如果捉不住就捉不住了,何必再浪费人力?”在他眼里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吴应麟已身败名裂再不能在大周立足,何惧之有?留其一个躯壳又何妨? 乐静问:“世子!那些被抓捕的叛军该怎么处理?” 齐良问:“他们关在什么地方?” “分关在不同的地方。” 齐良道:“把他们都集中关押。”此为节省人力。 乐静冒出一句:“不若杀了他们。”样子甚是轻描淡写。 众人吃惊,谁都忘了再动筷,齐良注视面前这位嘴上毛都未长齐的年轻将领,其淡定自若,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一名未开智的少年,何曾想如此血腥?齐良不知做何感想,那些都是平民子弟,不久前还是大周士兵,自己称之为弟兄们的战友啊!不过,却不得不承认杀掉他们是最好的办法,齐良再盯乐静一眼,乐静依然面不改色严肃认真,齐良暗叹:“他比我强!” 乐静当然知道众人所想,待大家消化一段时间后,轻叹:“接到报告,一路二万人的清军正向湘赣边境杀来,最迟四日之后可到达衡州。” 众人更惊,齐良与张景山对望一眼,两人同时想:“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是乐静的厉害之处,他既被任命为作战总指挥,担负着保卫衡州安全的重任,所以也早早地对衡州府周边的军事环境也做了考虑。 乐静停顿片刻,再道:“我们目前搜捕的叛军数目已达八千,而我方可控制的军队数不到五千。” 这就是事实,难怪平常不见嗜血的乐静动了杀念,他一切都以打赢为目的,他是真正的军人。 齐良道:“乐统领勿需忧虑这些,退清军之事我们慢慢再议,我们的御敌兵力也远远不只五千,这方面可由景山来说说。” 张景山道:“两日之内,贵州方面蒋云湘的昆明卫将赶到衡州;北面长沙地境秦归林将军所率五千军也将赶至。” 乐静点点头,但脸色并不见转,齐良知道形势严峻,道:“就依乐统领之意,不过不是全都杀了,先教化一下愿意归顺的可免责其罪欢迎加入我军,伤弱病残的解散回家,冥顽不化的就杀了吧,此事就由乐统领去处理。” 乐静站起来拱手:“遵命。” 齐良道:“坐下!坐下!不用行礼。”接着问:“景山你哪边有什么情况?” 张景山道:“接到报告,南边刘锋雄将军率部cha入湘桂边境阻住了吴世琮部的北上之路,迫于背面谭炎良我天朔卫与马雄部的压力,目前他们已退回桂林。” 齐良满意点头,幸亏早有布置,若是真让吴世琮部到了衡州不用想择荒而逃的必定是自己,被称为贼首的也是自己。齐良立又疑惑,难道吴世琮真与吴应麟是同伙? “靖朔将军处情况如何?”齐良问。 张景山回答:“靖朔将军派人来接洽几次,因没有世子命令,卑职都没有接待,不过其警备区戒备森严,没人能进得去。” 齐良不满问:“景山应该问一下魏士安的情况。”他一直挂心着这位忠诚的部下。 张景山道:“对方说事情谈妥了,魏士安自会被放回。” 齐良惊喜:“这么说魏士安无事?”旋又愤怒,这吴国贵还真把自己的信使给扣押了,现在竟还敢以此要挟,胆子真不小! “世子!咱们也应该早处理靖朔将军之事。”张景山建议,小心翼翼瞟一眼:“不妨、不妨。。。。。。” 齐良瞪一眼:“直说。” 张景山道:“不妨妥协一下。” 齐良道:“通知夏国相将军,让他去靖朔将军府上一趟。” 张景山遵命:“是!” 大家边吃边说,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齐良最后道:“衡州的防守暂时还是由乐统领负责,所有部队听其指挥;景山依然负责监视靖朔将军部;刘统领协助好皇甫保柱保护好皇帝陛下;皇宫的安全保卫齐姐先负责起来。” 散了后,齐良紧迫感到可用的人手严重不够,他奇怪现在情况相当明了了,为何朝殿上那些惯于见风使舵的大臣们却没有一个人跑来向自己效忠表态?那些人他虽不喜欢,但却也是有点才能的人,各方面的事务还得他们来处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章 误会了他 深夜,夏国相从靖朔大将军府回来,回来即来见齐良。 “世子!靖朔将军想与您谈谈。”油灯下夏国相眼圈塌陷,这几日心力交瘁,操劳过度,人已不成形。 齐良敲着桌:“想谈让他先放了魏士安!” 夏国相道:“世子莫急,魏士安靖朔将军已放了,只是卑职先走了一步,他随后就到。” 齐良闷着不表态,但内心稍安。夏国相瞥一眼齐良,突然拍拍手,随后门外进来两人,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齐良孤疑瞅一眼又望向夏国相:“这是什么?” 夏国相命令:“把它掀开。” 两名军士动作快捷地掀开盖着的布,齐良大惊倒吸一口冷气,赫然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急问:“这是为何?” 夏国相道:“这是两颗贼子的人头?” 齐良蹙眉问:“谁的人头?” 夏国相解释:“这是两个投靠应麟逆贼,扣押靖朔将军的贼子的人头。” “扣押靖朔将军?”齐良半信半疑,夏国相点点头:“这两贼子虽是靖朔将军的部属,且身居要职,一为佐领、一为千户,但他们都早已投靠应麟逆贼。他们在应麟逆贼谋反作乱之时,突然发难扣押了靖朔将军,而正是因为此靖朔将军才一直无法来救援咱们。” 原来如此,齐良恍悟,自己错怪靖朔将军了,旋又疑惑问:“靖朔将军是怎么拿下这两贼子的?又是什么时候拿下的?”他心中最大的疑惑还是这两位贼子既然发难并扣押了吴国贵,为何不把他杀了? 夏国相道:“两名贼子虽突然发难扣押了靖朔将军,但他们能控制的军队只有二千军,而靖朔将军的部队有七千军,他们被其它部队困着不敢轻举妄动。至于怎样拿下这两名贼子又是什么时候拿下的,详情不得而知,不过卑职猜测应该是叛军大乱败退之时。” 齐良猜也应该是那个时候,正是吴应麟败退之时才听到吴国贵的部队出动的。他还有一个疑惑,问:“既是如此,他为何不敢来见我?” 夏国相苦笑:“世子不是对他生疑了吗?他知道自己救驾不力,罚责深重,不敢面对皇帝陛下、世子及众大臣们!不过,他不是多次派出人要与世子接洽了吗?” 齐良听张景山说起靖朔将军曾多次派来人过,是有这么回事,一切释然他愧歉道:“吴老将军受苦了,是本王误会了他。” 这时门外奔进一人,跪在地上顿首:“卑职参见世子!” “士安快快请起!”来人正是派出去联络靖朔将军的魏士安,齐良惊喜。 “得见世子安恙无然,卑职心安矣!”魏士安端端一大男人,竟激动得唇搐。 齐良十分感动,这是自己真正的部属。夏国相在旁看着主仆二人的真情流露,表情复杂既妒又慕,真不明白自己这位妻弟怎会有那么多的忠贞部属。 “在世子危难之时卑职不能守在世子身边尽责,卑职愧对世子恩眷。”魏士安愧疚万分。 齐良爽朗笑道:“士安这份心本王领了,再说你不也是在其它地方为本王效力吗?快说说你出去之后的事。” 魏士安道:“卑职、卑职出去后—整理发布于àp.16—”他口干舌.燥,喉咙咽了咽。 齐良道:“莫急!先喝口茶,慢慢说。”递上一个杯子。 魏士安一点不客气,仰首一口灌下。夏国相注意到那杯茶正是齐良自己喝的那一杯,“唉!”他叹一声,似乎明白了一点世子为什么有那么多忠诚部下了。 魏士安擦一把嘴角放下杯子,道:“那日卑职出皇宫后,化装潜行到了靖朔将军府,但被挡在外面不准入内,后卑职出示大元帅营信函才得以进去,可进去后马上被扣押了。” 前有夏国相的述说,齐良知道那是被两个谋反的贼子扣押了,所以一点不惊,问:“后面呢?” 魏士安接着道:“当时卑职既惊又怒,以为靖朔将军也谋反了,便破口大骂。之后卑职被带到靖朔将军面前,有人提着刀要杀卑职,可这时靖朔将军突然发怒说:‘若是尔等敢杀了他,老夫就与你们拼了老命,你们谁也别想活命。’卑职怔立当场不知发生了什么?听他们一番对话之后,卑职才明白靖朔将军也被宵小部属们扣了。当时卑职大急,十分担忧皇帝陛下及世子。” 原来还是靖朔将军救下的魏士安,魏士安又道:“之后,卑职被押下关在一间破烂的柴屋中,直到现在莫名其妙地被放出回到世子身旁。” “士安受了委屈,下去歇息吧,明日归队协助齐侍卫长工作。”齐良吩咐。 魏士安下去后,齐良对夏国相道:“是本王错怪了靖朔将军,吴老将军忠肝义胆,智勇双全,虽身处危难中还能拖住不少的叛军兵力,这对我们拖延叛军的时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后,他又智擒叛贼,平息内乱,并及时出击配合我们追敌,难能可贵啊。” 夏国相频频点头,齐良道:“明日清晨,本王要亲自去靖朔将军府上拜谢吴老将军。” 夏国相高兴道:“世子亲往,靖朔将军必定受宠若惊。” 齐良又道:“明天本王还想召集大臣们议议事。” 夏国相心一惊,敏.感到这位开始夺权上位了,皱皱眉问:“以大元帅营的名义召集还是以皇帝陛下的名义召集?” 齐良道:“不,就是让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事。” 夏国相迟疑着,齐良解释:“大元帅营许多大臣消失不见,形成不了多数作不出决定,而皇帝陛下病重不能语也不能主持朝政,所以才让大家临时聚集议事。” 夏国相应声退下,齐良瞅着夏国相模糊的黑影冷笑不已,他刚只是试探想看看夏国相对自己接管大周权力的反应,很令人失望夏国相似乎不情愿,实质即是还不想放弃自己的权力。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零一章 不知变通 第二天,和煦的晨风拂面而过,几天以来齐良第一次走出皇宫,外面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乱,街道民房损坏不大,真正损坏的是皇宫,毕竟那是主战场嘛。 街上静寂,巡逻队不断穿梭巡逻,百姓们胆小还关门闭户呆在家中,每一次杂乱的脚步声或清脆的马蹄声都可惊得他们一阵发颤,不知道又在搜捕谁家了?会不会是自家?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家? 齐良一大队人赶着时间贯穿整条街,到了北城警戒区被拦下,一名侍卫跑上前威风叫道:“世子大驾到来,速去禀报!” 士兵们单膝跪在地上:“叩见世子,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名小旗令则匆匆跑向了后方。 风吹得旗帜沙沙作响,齐良骑在大马上:“都起来吧。”这些士兵都穿着大周军服,拿着大周军饷,还尊称着他世子,可他却感觉他们不属于他,心中一阵悲哀,像这样的部队大周不知还有多少? 不一会儿,前面匆匆跑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银甲将军。齐良跳下马,这群人已到跟前,白发将军顿首:“卑职叩见世子千岁。” 齐良走过去搀扶着:“吴老将军劳苦功高,本王都应尊你一声叔,不用多礼。” 吴国贵情绪激动:“卑职无能,致皇宫受损,令皇帝陛下和世子受惊吓,罪该万死。”他死死地跪在地上,头磕地不肯起来。 “老将军起来吧,这不怪你,都是那包藏祸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应麟逆贼的错。”他几次用力都不能扶起眼前这倔强的老人。 吴国贵泣道:“卑职请辞,愿关闭牢中思过。”摘下头盔高举于头。 齐良佯装大怒:“靖朔将军昏庸,现在局势混乱,清大军逼近,将军岂能只顾个人良心安否,而不顾皇帝陛下及整个大周的安危?”若是真论罪,又岂是闭门思过那么简单? 吴国贵抬头怔然,齐良再次伸手:“老将军快快起吧,应麟逆贼残余未除,二万清廷大军已逼近我衡州府边境,许多事还得老将军来担代。”他想,戏演到这里也应该收场了。 果然,吴国贵借台阶而下,惊问:“世子所言当真?真有二万清军逼近?” 齐良道:“军中无戏言,岂能有假?” 吴国贵忠肝义胆,表现出义无反顾的豪迈:“遵世子令,老朽便先退了清贼之后再来领罪受罚。” 齐良赞道:“这就对了!”把头盔帮吴国贵好好戴上。 “请世子进府上坐。”吴国贵年岁虽高,头发胡子都已发白,但着一身熠熠发光的战甲依然显得精神矍烁。 齐良笑道:“坐便不坐了,本王此番来是想请老将军挂帅的,老将军把衡州府的防务担起来吧。” 吴国贵脸羞红,愧道:“卑职力薄能低,不敢担此大任。”衡州城门的丢失,皇宫被攻打他负最大责任。 齐良道:“老将军勿需推托,面对强敌,咱们需要一位德高望重,能力超强的将军来主持军务,老将军正是这样的人。”主要还是忌讳他手中的七千军,这可是目前衡州周边最大的军事力量。 见齐良说得诚恳,吴国贵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应下:“卑职遵命。” 齐良接着道:“另外,我会派乐静协助你,乐静年轻,经验欠缺,还望老将军多多指点提携。” 吴国贵当然知道乐静是谁,皇宫保卫战的指挥者,后生可畏,他自愧不如,暗自苦笑:“自己岂能去指点他?” “还谢过那日老将军不顾个人安危保全本王部下!”齐良突然拱手行礼。 吴国贵宠惊:“不敢当!不敢当!倒是卑职愧疚,教导部下无方令魏侍卫受了委屈,连着还无能去救援皇帝陛下和世子。” 齐良向后招招手:“士安快过来谢过靖朔将军的救命之恩。” 魏士安跑过来揖礼:“谢过大将军救命之恩。” 吴国贵忙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魏侍卫安好就好。” 齐良道:“改日再设宴谢过老将军,本王这就告辞了。” 吴国贵躬成九十度,长揖礼:“恭送世子。” 齐良跳上马,突玩味道:“老将军已是整个衡州防务大帅,你这北城的警戒区是否也应该撤了?” 吴国贵抬头,忙不跌:“应该!应该!” 齐良“驾”一声赶马而去,吴国贵长一声:“恭送世子!” 马蹄声消失后,吴国贵依然站在街道上未动,他望着齐良远去的方向脸上阴晴变化不定。一名军士谨慎地靠近,小心翼翼禀道:“大将军!刚在世子背后街的两边隐有大军。” 吴国贵悲苦,他还是不相信我,处处提防着我,连我的将军府他都不敢进去坐。 衡州城的秩序在逐渐恢复,下午,齐良在西园召集大臣们议事,首先抛出一个议题:“鉴于衡州府我军建制混乱,单位复杂,本王建议成立衡州卫统一指挥,以提高战斗力。” 一名瘦高瘦高的大臣站出道:“世子!成立衡州卫不是问题,只是咱们没有决定权。” 齐良道:“咱们议了然后再让皇帝陛下盖下玉玺就是。” 大臣摇头道:“皇帝陛下病卧在床怎能管理朝事?日前,只有大元帅营才能对各项事务作出决定。” 齐良冷冷道:“大元帅营的大臣死的死,伤的伤,人数都不够作什么决定?”他明显可以感觉出这名大臣是大家串通好后出来发言的代表,他认识这名大臣,叫唐法泽,担任大周御史,品行倒是刚正不阿。 唐法泽道:“人数不够可以增补添加,但是不能乱了办事的章程。” 都火烧眉毛了还来这一套?补齐人还不知要多少时间呢?齐良恚然:“当前清廷大军压境,形势危急万分,大家难道就不知变通一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零二章 明日才到 齐良目光从左扫到右,所有人都低头沉默不语,夏国相与汪士荣头压得更低,以前支持他的人一夜之间好像都不见了。 齐良脸色越来越阴沉,就像暴雨来临前的阴云:“若是不能成立衡州卫粘合各部的指挥,明日本王便率部回云南。”这个烂摊子他不管了。 谁也不敢出声,夏国相终站出,既是讥讽又是劝阻:“世子!皇帝陛下仍世子父皇,大周仍吴氏的大周。”你不管谁管? 齐良被噎得说不出话,刚所说确也像小孩子在斗气,一时有点下不了台。 心细的汪士荣察觉出齐良的尴尬,出站一步:“世子!成立衡州卫事小,完善议事章程事大,今后还有许多事都还得通过大元帅营。” 想到外地还有许多将军都是遵从于大元帅指令的,齐良并不反对补齐大元帅营所缺,他想融合大周各势力毕竟还得依靠它。“补齐大元帅营空缺可容后一步再办,当前军事形势严峻,我们特事特办,先成立了衡州卫,解除了面临的军事危机再说。”他忍着心中上窜的暴戾之气,语态温和。 夏国相道:“世子!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们现在就可讨论增补大元帅营议事大臣的空缺,人员补齐后马上议论成立衡州卫之事。” 齐良明白他们这是在争夺议事与决策权,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自己上位,他们都想牢牢把握住这份权力,现在自己必须突破这一点,打破这种机制将来就好办了。“皇帝陛下病卧不起,大将军大臣们在外,怎么讨论补缺问题?”他断然道,“不用再说了,先成立衡州卫。”这会他连议都不议了,直接下达命令。 众人愤然,但就是没有一个人附和答应,齐良心中却越来越惊,没想这些人这么团结,铁板一块,就连以前站在吴应麟阵营一方的人好像都融入了其中,明显夏国相为首,这夏国相不简单啊。 “若非顾虑到外面那些领兵大将军们,才不会理会你们呢!”齐良恨恨地想,“将来得用天朔府来代替这议事机松。”只有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是真正自己的人。 整个大厅压抑而沉静,谁也不让步谁也不说话,这时,一名军士不知状况地闯进来:“报!一支大军出现在城西二十里,自称天朔府部众昆明卫。” 齐良惊喜,乜眼睇视众臣,而众臣脸色难看,先前他们还依仗有吴国贵的七千军占据着衡州府军事力量优势敢与他争论,现在天朔府军队已增至过万了。 夏国相机敏一想,站出道:“我援军已到,此是大喜,咱们出城去迎接吧。”他想暂把此事拖下,军队基本数在,其实成不成立衡州卫并不影响部队作战。 齐良一点不给情面:“昆明卫还远在二十里外,不到天黑他们到不了衡州城,迎什么迎?还是先把事决定了再出去迎接吧。”现在有了昆明卫的到来,他的底气更足。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齐良来了脾气,傲然下令:“就这么定了,散了吧。” 夏国相大惊:“世子不可,此是越权违规,这会形成一个不好的先例。” 齐良阴阴地笑,他正是需要这样一个先例,不容否定:“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众臣齐跪下:“世子请遵循律法章程从事,免了皇帝陛下的追究。” 齐良勃然大怒,他们这是群压自己,这时他严重感觉到自己的人手不够,若是其中有一人站出来支持自己该多好啊。 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人,朗朗地声音铿锵有力:“本将军赞成世子的决议!” 见到来人齐良又惊又喜,进来的是靖朔大将军——吴国贵,十分意外吴国贵竟然会支持自己,他还以为吴国贵是对方最大的支撑呢!难道都是清晨自己对吴国贵的一番安抚起的作用?心中得意,决定下去后准备再私下做一些大臣的工作。 意外的还有所有的大臣们,他们惊得目瞪口呆,若是吴国贵都同意了,便什么也不用说了,特别夏国相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结果,复杂地盯着吴国贵疑窦丛生的同时又怒又恨。 “靖朔将军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讨论成立衡州卫的事呢。”齐良喜形于色,笑面相迎。 吴国贵躬身道:“卑职出身行伍,不懂什么政经国事,但就当前军情形势而言,成立衡州卫统一各部的指挥是很有必要的。” 齐良哈哈大笑:“靖朔将军所言在理。”触到对方恭敬的目光,知道对方在投桃报李。 衡州所有的军事力量都赞成了,任何的反对都显得苍白无力,夏国相叹息一声退回站位。 齐良霸道:“就这么定了,即刻成立衡州卫,由乐静担任衡州卫指挥使。” 天黑之分,蒋云湘的昆明卫到达衡州城,齐良率众出城迎接。西城外燃着几堆篝火,城墙上火把一只接着一只把天地照着通亮。 “卑职参见世子!”昆明卫第07千人队千户刘德祥飞奔上来跪在地上,火红火红的火把照着他,可以看见他激动的脸庞带着泪花。 齐良板着脸:“跟着我那么久,难道连规矩都忘了?” 刘德祥怔了一下,立刻站起,立正:“昆明卫第07千人队千户刘德祥向世子报告。” 在天朔府齐良早让废除了跪礼,而对于天朔府外的大周官员他还没有这样要求,但将来他也准备慢慢废除,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 齐良动容笑道:“你们来得正好,本王正需要你们。” 刘德祥兴奋:“得悉世子有难,大家伙全吓坏了。得见世子安然无恙,真好!” 一句“真好”真情流露,齐良感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情感:“蒋云湘指挥使呢?” 刘德祥道:“回世子!卑职率部先行,蒋指挥使要到明日才到。”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零三章 选择哪方 衡州城周边的士兵越来越多,但搜捕却好像反松弛了下来。在密林里匿藏两天后,吴应麟决定下山,四散的士兵们零零碎碎聚集现在他的身旁又有了一百多人。 山上缺乏药材,大家身上的伤只是受到简单的治疗,天气又热,许多人身上的伤口都发炎灌浓了,疼痛难忍,但令他们更痛的却是前途的迷茫,他们该去哪里? 拖拖沓沓下山中,士兵们个个都显得没精打采,筋疲力尽,杨叶挨近吴应麟担忧道:“大将军!这样下去可不行,军心散涣,士气低落,若是遇到敌人,不堪一击。” 吴应麟无奈:“我知道,可又能如何?”他那身漂亮的盔甲挂在马上,整支队伍也就只有四、五人骑着马。 “若想提升士气,得给予他们希望。”杨叶也骑着马,他的手臂有伤,左手吊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吴应麟叹息:“咱们还有希望吗?”憔悴的目眺望远方。 杨叶道:“只要告诉士兵们我们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大家便会精神振作。” 吴应麟望着杨叶,杨叶低着头不看他,两人这样打哑谜不知多次了,其实谁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又谁都不愿说出来。 “大将军!咱们投靠清廷得了。”突然背后传来一声。 吴应麟与杨叶同时回头,心头震惊,这正是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一句话。 吴应麟呵斥:“胡扯!清廷辱我先祖,杀我百姓,占我江山,咱们岂可投靠清贼?” 懵懂出声的是吴应麟的亲卫小千,他辩解:“大将军!咱们之前已投靠过一次,又何必在意第二次呢?”他指的第一次是清军入关时吴三桂的率部投诚。 吴应麟沉声:“正是因为如此,咱们不可做那反复小人。” 全文字版阅读,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电脑站:.手机站:àp.16支持文学,支持16k!杨叶知道这时该自己出场了,“大将军!现今局势已很明朗,清廷势盛,反清联盟各路心怀鬼胎各自为战日久必败,清廷一统中华大地已是大势所趋。”说这句话时他心口一痛,饱受儒学教育的读书人不仅不能拯救自己民族于危难中,反而要卖身求荣,何其痛苦? 吴应麟怔然失神,这些他何尝看不到?但他是大周的大将军,他也是汉民族的子孙,又岂甘心投靠异族?几日来他一直在忍受煎熬。 杨叶再道:“大周已不能容于我们,而联盟各路谁又敢接纳我们呢?现在唯一能接受我们的只有清廷。” 吴应麟勒马跳下,独自走到远处,小千想要跟上,杨叶摇手无声地制止。这时,队伍也跟着停下了。 良久,吴应麟仰天长叹,杨叶马上过去静立一旁,吴应麟沉痛道:“投靠清廷吧。” 闻此言,杨叶无一丝高兴反而浑身冰凉,闭一会儿眼道:“卑职去向下宣布。”这会他倒敢大胆担当,不怕背上骂名辱了其名声。一直以来他认为决策应该由吴应麟做出,以免将来他后悔,而决定做出后便没有什么要顾虑的了。 “弟兄们!大家快起来,我宣布一件事!”杨叶招呼着大家,异常严肃:“大将军决定——”他停顿片刻,扫一眼再道:“大将军决定投靠清军。”他的心似要跳盆。 全场一片安静,世界似乎停止了般,吴应麟在远处大树下闭目而立,不敢听下面将士们的反应,他在等待着他们的爆发,他早冷酷地想好若是有人反对便杀鸡儆猴。 “呜!好啊!好啊。。。。。。”骤然,全场欢呼。 杨叶怔然片刻,然后回头望向吴应麟处,吴应麟正也把目光投向过来,两人相视一眼,十分意外将士们的反应,片刻两人同时露出苦笑。 有人站出问:“咱们该如何向清军投诚?” 有人马上应道:“还能如何投诚?向西,与清军取得联系,递上降书就行。” 杨叶喝止大家:“西面清军领军只是一个参将,大将军仍大周讨朔常胜大将军,岂能向一个参将投诚?” 小千附和:“就是,岂能向一个小小的参将投诚,至少也应该向一个王爷投诚。” 这关乎到大家将来的前途问题,所有人都赞同向高级的清军将领投诚。 吴应麟突然从远处走过来,大声喝道:“咱们不是投诚而是投靠,不管我们投靠谁,谁便立了不世大功,所以我们在投靠时必须与对方谈妥,应该得到相应的好处。” “大将军英明!”所有人奉承。 杨叶道:“大将军!在湖南周边战场只有安亲王与简亲王,咱们该投向谁?”南边广东的平南王尚可喜他未考虑在内。 清定远平寇大将军安亲王岳乐日前率部正与大周军队在长沙府激战,而清简亲王喇布则在江西坐镇。 吴应麟蹙眉沉思未出声,倒是小千抢先道:“当然是投靠安亲王了。” 安亲王在长沙,只需几日即可达到,且吴应麟从未与安亲王作过仗,应该好说话;而简亲王在江西,路途遥远,且吴应麟屡至其败,双方结下了死仇,不可能接纳他们。这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 吴应麟断然否定:“不!咱们投靠简亲王。” 众人万分不解:“为什么?”而杨叶则在频频点头,颇为赞赏吴应麟的决定。只有交锋过的对手才会了解你,只有打败的对手才会尊重你,要想有好待遇无疑简亲王应该比安亲王给得高。 吴应麟又道:“不过!在前往江西投靠简亲王之前,咱们还得先去一趟长沙府。” 众人又是不解,不投靠安亲王又还要往长沙府去,那里无论清军还是吴军都是敌人,这不是去找死吗?还是只有杨叶在明了地点头,他知道吴应麟是想带走几月前那支被混合编队派往增援北面战场的原来属于自己的部队,那支部队人数有二千人。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零四章 决策重议 通过大元帅营发布追捕逆贼吴应麟令! 通过大元帅营发布军事令! 通过大元帅营发布动员令! 。。。。。。 一切都需要通过大元帅营,若是没有便没人听齐良的,就连在衡州府都如此,更遑论在外的吴世琮、王屏藩、马宝等人了。 面对当前特殊局势,必须有一个精简的决策机构,必须有一个强势的领导人,可现在他处处受制肘,他想整编各部以提升战斗力,他想重新设制总的作战规划,他想改变当前的作战方式。。。。。。等等一切在大元帅营中都不可能获得通过。 怎样才能使自己的构想实现呢?办法有两个:一、在大元帅营里占据多数;二、取得最高权力。 第一个办法齐良努力过,私下拉拢一些大臣,但做好好先生的多真心归附的人少,他也想让天朔府的人添入大元帅营中,可数来数去天朔府也只有刘玄初与乐静勉强有这种可能,他们一个是有点老资格;一个有点战功。 致于第二个办法,皇帝陛下还活着想取得最高权力是不可能的,除非——齐良脑穴猛然一跳,被自己这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行,不行,不行!”齐良摇着头,虽然吴三桂已是活死人,他也具备做这一切的条件,现实也需要,但他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齐姐!咱们去寝宫看看皇帝陛下。”想得头大,齐良便想去看看吴三桂,这时他的心情复杂,心中有一种渴望。 齐惜音陪着齐良,看着齐良的脸第一次产生消瘦的感觉,怜惜道:“世子!可别太累了,您也要注意身体。” 齐良愕然,马上感激道:“谢谢齐姐!”伸手拉住了她的玉手,他是真把齐惜音当作了他的亲人,不仅仅是因为齐惜音真心关心他,而且还因为她也姓齐。 到寝宫,刘胜明过来悄声道:“世子!夏将军刚走。” 夏国相是吴三桂的女婿他来看吴三桂很正常,齐良不以为然。前走两步,突又觉得不对,昨天他来过今天又来,他怎么天天来?他没事做吗?他们翁婿俩的感情就那么好吗?“夏将军做了什么?”他越想越不对,侧首问。 刘胜明回答:“夏将军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跪在龙chuang边拉着皇帝陛下的手独自叨唠。” 齐良蹙眉:“都唠叨些什么?” 刘胜明道:“听不清,神神乎乎的。” 齐良奇怪:“吴三桂都已神智不清,他都说些什么?” 走进寝宫他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连齐惜音与吴忠也没有留下。 吴三桂还是一动不动活死人模样,齐良走到龙chuang边看了两眼,那个邪恶的念头又像春蚕破茧一般挡也挡不住。 吴三桂的眼角突然滚下两滴泪,齐良蹲下轻轻帮他擦拭掉,不由地又生出一阵怜悯,为自己的邪恶而感到羞愧。 “父皇!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还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父亲,只要你还在位一天你就是皇帝,我一定维持你的权力。”齐良拉起吴三桂的手贴在脸上,他说这话是为了驱赶掉自己心中那疯涨的邪念。 吴三桂还是一动不动,齐良呆了一会之后便离开了,而他离开之后吴三桂眼角的泪水越滚越多。 回到西园,大元帅营一名参军递上来一份册子,齐良展开浏览一眼便问:“大臣们还吗?” 参军回答:“还在。” 齐良道:“去大元帅营议事厅。” 议事厅里大臣们正准备散了,齐良拦下道:“请大家留步。” 汪士荣媚笑着过来问:“世子有何吩咐?” 齐良挥着手中的册子:“你们作出的这决定得重议。” 众人皱眉,齐良解释:“你们的方案太保守了。” 齐良自然地走到中央,众臣又都坐下,齐良道:“清军只有二万,而我军有靖朔将军部、衡州卫、昆明卫及秦归林将军部共计二万二千人,为何还要固守城墙而不主动出击?”他停顿片刻,又道:“还有刘锋雄将军的七千军也正赶往衡州府来,咱们的兵力已远远多过清军。” 汪士荣站出道:“世子有所不知,广东平南王尚可喜部北犯,刘锋雄将军转道回韶州了。” “什么时候的事?”齐良心惊。 汪士荣道:“就刚接到的情报,正准备给世子送去呢。” 齐良道:“即便如此,咱们与清军相当也应该主动迎敌啊!” 汪士荣解释:“清军士气旺盛,其势汹汹,而我军经过平乱苦战人员疲惫,武器粮草欠缺不宜正面与敌力拼,所以大家决定依托衡州府高大的城墙以逸待劳拖垮清贼。” 齐良斥声问:“大周京都被围,你们考虑过反清联盟的士气没有?考虑过我军的后勤补给没有?考虑过衡州城周边的百姓没有?”他不敢想像以满洲族人的野蛮血腥会怎样对待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汪士荣低垂头不敢再答,这些他们都考虑过,可他们不知派谁去迎敌?派多少军队去迎敌?他们有顾虑。 齐良断然道:“应该主动出击。” 汪士荣问:“怎么出击?” 齐良道:“组成前锋营出衡州城迎敌,务必令清军不得靠近衡州府五十里。” 汪士荣求教:“派多少人迎敌,由谁统领?” 齐良怔一下,这才明白这些人之所以选择固守的原因,他们这也是平衡各方,在委曲求全哪!仔细又想了想,齐良认为他们最大的顾虑还是自己,他们怕自己不肯出兵,看来自己这几日的强势还是对他们产生了威慑作用。 他抿抿嘴:“派一万军迎敌吧,由乐静担任前锋营统帅” 汪士荣追问:“一万前锋营由什么组成?”这是他们最关心的。 齐良笑笑:“由衡州卫与秦归林部组成。” 大家舒出一口气,只要不让靖朔将军出任前锋营统帅,不由靖朔将军部与秦归林部组成前锋营就好。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零五章 不准回头 以长沙城为中心整个长沙府都是战场,清军与吴军犬齿交错地激战着。吴应麟一行百余人秘密潜至长沙府,经打听自己原来的部队在湘江北乌石镇一带作战,他们又连夜渡过湘江,隐蔽赶往乌石镇。 现在已是仲夏,月光皎洁,天空就像挂着一盏明灯一样走在路一点不磕磕碰碰,只是吴应麟的脸色不好,阴沉沉闷得就像这无一丝风的夏夜。 “大将军可是在担心。。。。。。”见吴应麟一直不说话,杨叶开口问,可话又不说完,但这并不影响吴应麟明白他的意思,他重重地点点头,叹息:“由不得不担心啊!” 杨叶附和:“谨慎点好,先派一人去探探情况后再联络孙万将军吧!” 吴应麟道:“派小千去!”只有自己身边的人他才信得过。 杨叶招一声:“小千!” 小千从后面窜上来:“卑职在!” 杨叶道:“大将军命你先期前往联络孙万将军,务必把情况探个真实。” 小千应一声:“遵令!”飚着马去了。 吴应麟仍是忧心忡忡一脸困苦的样子:“先生可知孙万为何没有配合我们起事?”在衡州起事的当日他曾派人给孙万送过密信。 杨叶道:“孙将军身处的环境可能使他有不得已的难处吧。” 吴应麟道:“咱们起事事发突然谁能料到?咱们又以最快的速度向他送出密信,他应该有充足的时间作出反应。”说到这里他不免对孙万有一种恨,若是他能及时南下增援,又或是在北面战场搅浑水令秦归林不能增兵南下,说不定此次大事便成了。 杨叶道:“大将军应该再往深处想想,分割我部既是世子刻意做出的安排,他又岂会不对孙万将军有所防范呢?” 吴应麟点点头,认为有理,他也不相信孙万会背叛他。孙万也是他最信赖的将领之一,还曾任过他的亲卫队统领。 天亮的时候赶到乌石镇,在约定的地点小千早已在等候。 “参见大将军!”小千从一堆稻草中一骨碌爬起来,他是被人踢醒的。 “被人欺近到了身边都不知道,没一点警惕性,该罚!”吴应麟训斥。 小千知错:“卑职认罚!”一段时间以来都是拼杀奔波,现在谁不是在强撑着精神? “小千!见到孙万将军了吗?”杨叶布置完警戒问。 小千回答:“见到孙万将军了。” 杨叶问:“他怎么说?” 小千道:“他让大将军指定一个地方,他来接咱们。” 没有说让他们直接进军营,令吴应麟与杨叶心疑释然不少。吴应麟问:“他怎么解释不南下增援?” 小千道:“孙将军表示万分愧疚,准备见到大将军后请罪。但当时的情况并不允他那样做,因为在他的四周都有其它部队存在,而且唐新将军每日都招他去帐营喝酒,他根本无法把部队带出。” 吴应麟讥讽:“现在呢?现在唐新将军还请他喝酒吗?” 小千道:“现在乌石镇只有孙将军部在,唐新将军率另三千军驻于金义镇。” 吴应麟与杨叶相视一眼,均皱了皱眉。吴应麟吩咐:“告诉孙万,咱们不进军营了让他把部队拉出来往东走。” 小千问:“会合的地点在哪?” 吴应麟道:“往东走就是,到时自然会告诉他会合的地方。” 小千离开后,吴应麟对下面的人吩咐:“咱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到了第二天,吴应麟一直没与孙万部会合,一路往东路上遇到几股清军,吴应麟一行人少轻易躲过了,而孙万部人数多达两千行踪难藏与清军发生过几次交战损失不少,不免生了怨气。 联络人小千带话回来:“大将军!孙将军问咱们要去什么地方,请您明示。” 吴应麟没好气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往东走就是。” 小千咕咕,又不是我问,对我发什么脾气?“大将军!孙将军说了,若是咱们还不与他们会合,他们便停下来不走了。” 吴应麟怔然,杨叶道:“大将军!从昨天到今天咱们背后都没有发现人跟踪。” 吴应麟点点头:“转告他,天黑前咱们在古道口会合。” 吴应麟一行先到古道口,他们布置好后开始慢慢等着孙万部的到来。 夕阳下山,把整个大地都照得金黄金黄的,吴应麟靠着一棵大树在歇凉,一名军士报告:“大将军!前面有部队开来了。” 吴应麟站起拍拍屁股,杨叶从另一簇树荫下走过来,吴应麟道:“去看看。” “是他们。”杨叶确认。 吴应麟站出要前往迎接,杨叶拦下:“大将军稍等片刻,让卑职先上前。” 吴应麟点点头,杨叶带着两名军士不紧不慢地上去。 下山的太阳还很毒,走出不几步,杨叶白晰的额头上已布满的汗。至大军前,孙万与小千跳下马,孙万行礼:“见过先生!” 杨叶道:“孙将军多礼!。” 孙万问:“大将军呢?” 杨叶道:“大将军就在前面林子里,你让弟兄们就地歇息吧,你先随我们去见大将军。” 孙万应下:“好!先生走前面,卑职布置一下。” 杨叶招呼一声:“小千随我走!”带着两个跟来的军士往回走。 走出十米,小千回头望一眼道:“先生!咱们等一下,孙将军还没有上来。” 杨叶小声斥道:“别管他!” 小千狐疑,又回头一眼,杨叶厉声道:“不许回头,往前走。” 小千心惊问:“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杨叶道:“孙万有问题。” 小千难以置信:“怎么会?” 杨叶急切道:“一时半会说不清,你照我的吩咐做就是。” 小千背冒冷汗一阵后怕,他可是一直与孙万在打交道的啊。“先生,咱们快走!”他步子大了起来。 杨叶再度训道:“不要急,就这样装着无事般慢慢走。”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零六章 多动脑子 四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心里慌乱得就像翻腾的海,四个人都不自觉地偷偷回瞥了一眼,孙万带着至少三百人刀枪晃晃地跟上来了。 进到林子杨叶长舒一口气,迫不及待:“大将军快走,孙万有问题。” 一名迎接的军士道:“大将军已走了,他让卑职在此等着先生。” 杨叶道:“这就好,咱们快走。”林子里可以遮住视线,这会他们无顾忌地撒腿飞奔。 孙万进到林子里叫道:“大将军!大将军!”没有人应,也看不见一个人,就连刚走在他们前面不到五十米的杨叶等人也不见。 “将军!可能他们都走了。”一名军士小心翼翼道。 孙万也已醒悟,大叫:“发信号,追!” 一名军士掏出一面小旗奔出林子挥舞,瞬间从大军中冲出两百骑骑兵,哒哒地扬起一阵尘烟往前追,其它士兵也跑开了,分成三路似要把林子包围起来。 古道口一带都是大山,这是吴应麟选择此处为会合点的主要原因,吴应麟等人溜入山中如鱼入了大海。 “大将军!咱们歇息会儿吧,孙万那逆贼不会再追来了。”杨叶喘着气拍着腿停下来,他们几人要一路追赶所以更累。 与杨叶在一起的小千却急急切切阻挡:“歇不得,歇不得,那贼子有骑兵呢!” 杨叶不以为然:“在这大山上怕他们什么骑兵?” 小千辩道:“就算他们骑兵不能上山,他们也有二千人可以搜山啊。” 杨叶笑道:“小千有所不知,在这古道口东南二十里有一座清军军营,他们敢在这古道口放肆搜捕吗?”这也是吴应麟选择古道口为会合点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小千恍然遂放心下来,走到吴应麟面前跪地请罪:“大将军!卑职愚钝,差点害了大将军及众位兄弟,请大将军责罚。” 吴应麟哀声叹声在一棵树下坐下,他不是为了小千的失职,而是为了自己信任人的背叛。“起来吧!没你的事,只是今后多长点脑子!”他无力地挥挥手。 “是!”小千应一声站起,接着奇怪问:“大将军与先生你们是怎么发现那贼子有问题的?” 杨叶笑道:“小千,大将军让你多动脑子,你看,你又不动脑子了。” 小千默神想了片刻还是不得其解,至今还以为是发生了误会。杨叶无奈地摇摇头,开导:“知道大将军为何不与那贼子会合,而让他带着部队一直往东走?” 小千懵懂地摇头,杨叶笑笑:“因为那贼子没有让咱们进军营!” 小千不解:“不让咱们进军营能说明什么?”旋地恍悟:“可是那贼子担心咱们生疑?” 杨叶道:“他这是欲盖弥彰,反而弄巧成拙,此地无银三百两!试想,他的部队独在乌石镇,为何不主动邀咱们进军营?”当时听到小千传报之后他与吴应麟相视一眼同皱眉头就是因为此。 原来如此小千恍然,实则那会如此简单?这里面还有杨叶与吴应麟对孙万这个人的了解,以孙万的粗线条性格不应该做出这么细的事才是,他后面应该有人指点。 吴应麟与杨叶两人虽然生疑,但孙万竟然按照指示带着部队往东走了一天一夜,这大出吴应麟与杨叶意外,这几乎令吴应麟与杨叶消除了所有对孙万的怀疑。做到这一点,他们认为不是孙万真诚可信便是背后之人太毒太狠,事实证明是后者,由此他们不得不产生叹服与后怕之感。 小千脑袋突然开窍了,怀疑:“先生!仅凭此点还不能充分证明那贼子就有问题吧!” 杨叶道:“那是当然,在这特殊时期,任何一个将领任何一个兄弟都是我们的宝贵财富,我与大将军又岂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呢?” 小千好奇问:“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证明那贼子有问题的呢?” 杨叶道:“在古道口,我上前去迎接你们时那贼子完全露出了狐狸尾巴。” “怎么说?” 杨叶道:“我试探了一把,说让他把部队留在原地,让他与我们一起过去见大将军,可他却故意落在后面,并随后带着几百人,这不是心里有鬼吗?” 小千拍着脑袋:“怎么当时小的就没有发现这些呢?” 杨叶笑笑,其实他心中也有一个疑惑,转对吴应麟:“大将军!卑职不明白的是您并没有过去,您又是怎么判断孙万有问题的呢?” 吴应麟道:“我并没有发现孙万有问题。” 杨叶更奇怪:“那大将军为何先走了呢?” 吴应麟道:“我只是接到斥候的禀报在咱们背后十里的地方出现一股清军,所以我先走了,并留下几名军士等先生并通知先生赶快带着孙万部一起上山,可谁知先生却告之那孙万竟然附逆了。” 杨叶明白过来,难怪大将军先前走得快,后面竟慢了下来好像耗尽了力气一般,原来是听到孙万叛的消息失去了精神。 “咱们下山吧!”坐了片刻,吴应麟又站起来,人却摇摇晃晃。 小千担心问:“大将军您没事吗?”快步过去扶住吴应麟。 吴应麟一把推开:“我没事。”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现在他身心疲惫,对什么都好像去了兴趣。 小千问:“咱们还向东走吗?” 杨叶见吴应麟状态担忧地摇摇头,代为回答:“山下有孙万部在,咱们只能往北走。” 小千担心:“往北可就是深入清统区了。” 吴应麟自嘲:“怕什么清统区?咱们不就是要去投靠清廷吗?” 小千道:“只是先前咱们商量好的不是要投靠简亲王吗?这湘北可是安亲王的天下。” 自己唯一剩下的本钱都丢了,吴应麟情绪低落不愿再说话,杨叶拍一下小千:“走吧!”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零七章 大事不好 下了山天已黑,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恒古不变。一天没吃东西大家都饿得肚子咕咕叫,小千按一下肚皮:“大将军!咱们进村子找点吃的吧。” 杨叶道:“前面就有个村子,咱们进去。” 吴应麟点点头,杨叶提醒:“找东西吃可以,但不能扰民以免惊动了敌人。”小千欢喜应下,带头走在前面。 径直对着灯光走,进了村子一些士兵已迫不及待地啪啪敲着房门,早把杨叶的吩咐抛在脑后。 “谁啊?”匆匆的步履之后传来一声不满。 “快开门!不然砸了你的门。”一名士兵重重地踢了一脚。 门“咣当”打开,里面一位老头立时露出惊恐地表情:“敢——敢问军爷,你们找——找谁?”不想面对的都是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士兵。 士兵不耐:“大爷们饿了,想讨口饭吃。” 房主老头向外探头瞧了瞧,结巴着:“你、你们这、这么多人贱、贱民家容、不下。” “少罗嗦,快去准备吃的,不然大爷们有你好看。”士兵推一把,老头儿倒退好几步。 老头趄趔站稳,几名大兵已如虎似狼地冲进来,老头不敢阻拦,只是道:“各位军爷,村里有一家大户,你们可以去那,他们完全可以容纳下你们,并有好酒好肉招待。” “当真?” “绝不无虚假。” 外面杨叶与吴应麟对视一眼,杨叶点头:“叫住弟兄们不要再敲其它门了。”转又对被揪出来的老头吩咐:“带路。”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向村里走三十米转一个弯就看见一座府邸,椽上挂着两盏灯,门前漆漆的两团黑影依稀可判是两尊石狮。吴应麟与杨叶惊讶,不想在这偏野山村还有这气派的庄园。 “军爷!就是这里了。”老头心惊胆颤中平常闭上眼都能走的路途中居然摔了两跤。 杨叶左右观察了一下,手向两边指了指,两组各十个士兵向院门的两边直冲出去,他们得探探四周的环境。负责警戒的人都安排好后,杨叶才温和地对带路老头吩咐:“去叫门。” 小老头走在前面,杨叶与几名士兵跟在后面,而吴应麟与其它人则隐藏在黑暗中。 “嗵嗵。。。。。。”一阵敲门声后,油灯下反着红光的大门徐徐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开始是趾高气扬十分不耐,接着是脸惊色变惶惶不安:“你、你们找谁?” 杨叶抢一步向前十分有礼:“路过宝地,借贵庄一宿不知可否?” 开门人拱手变得十分恭敬:“敢问你们是谁?咱们庄主不在,不便留客。” 杨叶挥挥手:“找你们主事的出来一下。” 开门人还待拒绝,杨叶瞪眼“嗯”一声,惊得开门人魂飞魄散,啧啧都不知如何做答。 杨叶背后两名大兵已很不客气地把门推得敝开,向后挥挥手,吴应麟等人从黑夜中冲出来进了庄内,小千率着一些人四散而去检查安全。 吴应麟与杨叶慢慢往前走,杨叶喝一声:“快去通报。” 开门人如惊兔般窜去,但他的身边跟着两名士兵。不一会儿,匆匆出来一名着绫罗绸缎的中年人,他拱手道:“敢问众位军爷是谁?为何擅闯我庄?” 杨叶站前一步:“你可是庄主?” 中年人道:“小的不是庄主,只是飞云庄的管家。” “你们庄主呢?” “庄主不在。” “管家贵姓?” “小的姓戴。”中年人谦卑道,再问:“不知各位军爷来我庄有何贵干?” 杨叶“哦”一声道:“咱们只是想在贵庄借宿一宿,来得冒昧,多有打扰。” 见对方温和有礼,戴管家心定:“原来只是借宿的,里面请。”接着问:“你们还没有吃晚膳的吧?” 杨叶点点头,戴管家马上向内嚷嚷:“准备酒菜,招待各位军爷。” 酒足饭饱,大家都累吃过晚饭后便休息了,但杨叶还是安排了轮流的岗哨。 第二天清晨,吴应麟醒来走到窗旁打量外面,这白天跟昨天晚上有很大不同,窗外花草树木随风而动吐呐芬芳,把整个空间弄得格外清新。 吴应麟伸伸腰走出房门,他再次一惊讶,不想外面院子这么大,这家庄主不简单啊。 在院中亭子的一个石墩坐下,小千跑过来问安:“叩请大将军金安。” 吴应麟问:“先生呢?” 小千道:“先生还没醒。” 吴应麟没再说话,他想先生也累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院中有几株参天大树,不知名的小鸟在上面叽叽喳喳叫过不停,吴应麟抬头望了一眼,脸上露着这一段时间以来难得的笑容,突然他脸色一变,急道:“快把先生叫醒。” 小千惊问:“大将军怎么了?” “把先生叫来。”吴应麟脸色愈发难看。小千不敢再耽搁,飞快跑去。 杨叶眯眨着眼走来,吴应麟问:“先生可发现这庄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杨叶道:“这个庄院很大但人很少,特别女眷少。” 小千旁边附和:“对啊!” 吴应麟惊问:“先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杨叶道:“昨晚进这庄院时就发现了,当时弟兄们在庄院里四处乱窜都没有听到什么庄内的人的惊叫声。” 吴应麟暗服,他可是刚听到鸟叫声才突然察觉的,“先生不因此觉得奇怪吗?”见杨叶不惊不慌,他又问。 杨叶道:“卑职认为这庄院只是某位乡绅富豪乡下的别院,所以不足为怪。” 吴应麟点点头认同,对小千吩咐:“让弟兄们准备一下,咱们早点走。” 庄里人给准备了早膳,吴应麟与杨叶在吃着煎饼喝着豆粥,突然闯进来一名军士,他惊慌大声道:“禀大将军,大事不好!”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零八章 命也运也 吴应麟与杨叶同时放下印着青花的碗,吴应麟训道:“什么大事不好?” 军士回答:“庄外出现许多乡勇。” 吴应麟转后叫一声:“小千!去看看。” 很快小千回来,气急败坏禀道:“回大将军!外面确实来了不知数目的乡勇,虽然他们没有冲上来,却也围着庄子不准咱们出去,有一名士兵试着往外走但被他们的利箭逼了回来。” 吴应麟与杨叶不见慌乱,他们两人都低头喝着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小千依然愤愤,恶狠狠道:“这些兔崽子胆大包天,竟敢围困咱们,不要命了?我带一些兄弟割了他们。”他抽出刀做冲出状。 吴应麟直身,抿抿嘴把唇边的白粥都舔干净才叹气道:“咱们还是疏忽了。” 杨叶同样不紧不慢,擦一下嘴,附和:“这时咱们才发现这庄子里不是少了人,而是根本就没有人,就连那些厨子都在咱们吃早膳时消失不见了。”两人都懒得理会冲动的小千。 小千不解:“不见他们出庄啊!”杨叶一直安排有轮岗警戒的人。 杨叶道:“他们没有出庄,他们还在庄中。” 小千问:“他们在哪里?卑职这就带人去宰了他们。”他又冲动起来。 杨叶瞅一眼:“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要躲起来还不容易?”停顿片刻,眼眯着又道:“其实,他们就是要离开也是很简单的事。”这是大富人家的别院,设有密室地道很正常。 小千怒火冲天:“小的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贼子揪出来千刀万刮。” 杨叶叹道:“小千坐下来稍安勿躁吧。”终受不了小千的火暴冲动。 小千怔怔坐下问:“这些贼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杨叶道:“他们想围困咱们等待其它的人到来。” 小千急道:“那咱们还不快冲出去?” 杨叶笑笑却不再理他,对着吴应麟恭敬问:“大将军!您认为他们该是哪一方的人?” 吴应麟不假思索:“清廷。”这是自然,长沙以北基本已受清军控制。 小千又急道:“大将军!咱们快走。” 吴应麟苦笑:“咱们既然已决定投靠清廷,又何必再劳苦奔跑呢,咱们就在这里等吧。”只是想着投靠简亲王,谁知还是到了安亲王帐下,世事难料啊。 杨叶明白吴应麟的苦,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打击令他变化许多,所以他尽量尽心尽责,许多事情都为其作主,吩咐:“小千你去外面看着,不让那些乡勇冲进来就是。” 小千走后,杨叶哂然一笑问:“大将军可还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没有?” 吴应麟迷茫,杨叶道:“这家庄院的管家姓戴。” 吴应麟立明白过来:“先生的意思是说这家庄院是戴暄的别院。” 杨叶道:“一定是有人认出了大将军。” 吴应麟奇怪:“没听说这戴暄倒向了清廷啊?” 杨叶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他以前一半产业在清统区,一半在大周,所以他模菱两可左右逢源两不得罪。其实自大周失长沙城之后戴暄已倾向于清廷,因为他的根基(湘北岳州)已完全置于清军控制下矣,而现在有了大将军他准备正式投向清廷。” 吴应麟自嘲:“不想自己倒成了一份大礼,成全了人家一桩美事。” 杨叶冷笑:“若是大将军在清廷也是大将军,不知那戴暄会做何想?” 吴应麟叹道:“也不知那定远将军岳乐安亲王会怎样对待咱们?”心中有了一份忐忑不安。 两人谈论间,小千匆匆跑进来禀道:“大将军!清军来了。” 杨叶问:“领兵的是谁?” 小千摇头:“不知道。本书转载16k文学网αp.16k.cν” 杨叶蹙眉,斥声:“这么沉不住气,人都未搞清楚就进来禀报?” 吴应麟阻止杨叶发怒:“咱们出去迎接!”站起来,振振精神。 杨叶道:“大将军勿需出去,由卑职去就是。” 吴应麟想想也是,若对方只是一名百户千户自己便失身份了。“也好!”他又缓缓坐下,对小千吩咐:“千万注意保护先生的安全。” 小千躬身:“小的省得。” 杨叶由小千带着几名军士陪着往外走,到门口杨叶吩咐:“把门打开。” 拉开大闩,门打开一线,一名军士小心翼翼地瞅着外面,杨叶不耐:“全都打开!” 门吱嘎吱嘎洞开,外面满目清军乡勇全都紧张地举刀张弓地防备着,杨叶神情自若地大步迈出,扫视一眼,朗声道:“敢问领兵的是哪位大人?” 对方有人回话:“你不要管咱们大人是谁,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乖乖举手出来受擒。” 这人隐在人群中杨叶不知是谁,但他至少知道此人不是领兵者,他傲然道:“你们可知咱们是谁?” 那人继续道:“你们还会是谁?不就是吴逆叛贼?” 杨叶苦笑,大周称己方是叛贼,清廷也称己方是叛贼,细算一下前明的人也称己方是叛贼,看大将军做的什么事啊?他心中无比苦涩,大声报出吴应麟头衔:“我主仍大周讨朔大将军——”他的话方说了一半,对方已有人惊呼:“吴三桂的侄子——吴应麟?” 杨叶道:“正是吴应麟大将军。”他心中蹊跷,怎么对方还不知道咱们是谁?难道庄园里的人没有告诉清军?又或是还来不及告诉,瞧瞧清兵乡勇们的一阵骚动,他判断对方应该谁都还不知己方的身份。 对方激动道:“吴应麟将军可在里面?” 听这人话杨叶知道换了一个人,他也不隐瞒:“大将军在庄园里。” 对方道:“可否请吴将军出来见一面?” 杨叶道:“还没有请问大人的尊称呢!”他猜此人就是清军的领兵者。 从人群中站出一人,落落大端,威风凛凛,作礼:“在下方仁,添为定远大将军麾下一名千户,敢问将军是谁?” 杨叶回礼:“在下吴应麟大将军麾下参军杨叶。” 方仁道:“请吴将军与杨参军去我军大营一叙,可好?” 杨叶道:“我主正有此意,待在下禀过大将军后再与方千户一道去贵军大营。” 双方好像都不是敌对一样,倒像两位心仪已久的英雄在交朋友。 方仁哈哈大笑:“某这便派人快马通知安亲王殿下,得悉吴应麟将军来投他必会豪情相迎的。”他自己心中也爽悦,不想这次出勤竟捡到一条大鱼,这可是立下大功了。 杨叶笑盈盈:“请方千户稍等!”转身要走,方仁突道:“且慢!” 杨叶皱眉:“怎么?方千户还有什么吩咐?” 方仁鞠一礼:“岂敢!吴应麟大将军威名远扬,在下敬仰久矣,岂可怠慢了?”停顿片刻,又行一礼:“某只是想与杨参军一起去拜见。” 杨叶十分意外,心中高兴,笑靥如花:“方千户请。” 方仁道:“杨参军请。” 两人一起往里走,杨叶瞥了一眼方仁身边只跟随了两个兵,不由暗服其大胆:“此子英雄也。” 方仁步伐沉稳有力,从刀光闪闪的吴军队列中走过从容不迫,他见这些吴军身上多少都带着一点伤心中更加轻松。 进到院中那个亭子,杨叶揖礼:“大将军!方千户来了。” 方仁踏前一步:“安亲王座下方仁参见吴将军。” 吴应麟背对两人而站,缓缓转身,瞅一眼突然冒出的着清军服的的将领着实吃了一惊,好像己方还没有放下武器投降吧? 吴应麟打量对方,木无表情问:“方千户不怕咱们拿了你?” 方仁嘿然一笑却不作答,且大胆地还目打量吴应麟,他没想到威名赫赫的吴大将军竟是如此年轻,英俊貌美。 吴应麟与杨叶相视一眼,暗暗叹息,知道对方早看透了己方,认为己方已是走投无路,无路可走了。 方仁瞧着两人沮丧神情,眼珠一转即明白两人心思,展颜一笑:“吴将军与杨参军勿需忧苦,你们走出的这一步正是投向了光明。” 吴应麟道:“还需劳方千户在安亲王面前多多美言。” 方仁道:“看吴将军说哪里话?以吴将军的文治武功必定会得到朝廷的重用,到时吴将军位高人尊,在下还得吴将军多多提携照顾呢。” 吴应麟笑道:“有方千户今日的礼遇,吴某一辈子铭刻难忘。”接着问:“咱们是现在走还是再坐一会儿?” 方仁道:“现在就走吧,得悉吴将军来投相信安亲王殿下已迫不及待前来迎接了。” 吴应麟黯然失神,既为自己堂堂大将军曲卑降尊,也为不知安亲王会怎样对待自己? 走到这一步,是对还是错?命也运也?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零九章 惨叫一声 走出飞云庄,在宽大的门口停下吴应麟仰首望天,天空白云朵朵点缀在蓝蓝的天幕上,他长叹息一声:“走吧。” 前面密密麻麻的清兵乡勇自动让开一条道,方仁陪着吴应麟走下台阶,吴应麟突又停下望着人群中的一人笑问:“戴管家何必躲藏?” 飞云庄戴管家讪讪出来:“大将军!对不起,小的并不知是您。” 吴应麟怔一下,俊美的脸立又绽出一朵笑花:“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凝视着问:“你家庄主可是戴暄?” 戴管家点头:“正是。”他当然知道戴家与吴应麟微妙的关系。 吴应麟道:“代我向戴庄主问好。”正要迈步,方仁道:“吴将军且慢。” 吴应麟道:“何事?” 方仁一本正经:“请吴将军及贵部属皆放下武器。” 吴应麟蹙眉,跟在后面的小千大怒:“放肆。”杨叶脸色难看:“方千户,咱们真心相投,你们却没有诚意。”他不明白方仁刚还胆识过人独闯飞云庄,现在怎又变这么胆小了? 方仁含歉:“对不起,这是规矩,请吴将军与杨参军配合。” 小千赍怒,正想抽刀,吴应麟及时出声:“照方千户的意思做。”他首先解下装饰精美的佩剑递上去,脸上的表情很是不爽。 其它百十名部下只好跟着弃械于地,清兵把刀枪弓箭都收拾好后,吴应麟冷冷道:“走吧。” 方仁突郑重而又恭敬的递上那把宝剑:“宝剑还给吴将军。” 吴应麟疑惑:“方千户这是何意?” 方仁笑道:“让贵方解下武装是为我方安全着想,把宝剑还回给吴将军这是在下对将军的尊重。” 这次是南回,一路上吴应麟都沉默寡言,方仁则兴高采烈与杨叶说过不停。 到了下午申时才看见长沙城的城影,一骑飞骑奔来,方仁兴奋道:“吴将军!咱们到了。” 吴应麟失望,根本没有人来迎接,只是无神地点点头。 “禀千户!安亲王命小的来探问。”飞骑是一名传令兵。 方仁道:“可回安亲王,咱们已到长沙城。” “遵命!”传令兵打转马头又疾驶而去。 不多远,前面出现一大群人,方仁道:“吴将军!有人来迎接了。” 吴应麟心稍安,情绪好了许多,不由自主地随着方仁加快了步伐。 “是安亲王!”方仁欢叫道,“我说了安亲王会亲自来迎接吴将军的嘛。” 吴应麟惊喜,精神大振,不自觉地ting直xiong,整整衣冠,想以一个好的精神面貌出现。 “前面可是吴将军?”老远一声洪亮地声音传来。 吴应麟跳下马飞过去,跪在地上:“降将应麟叩见安亲王。” 安亲王赶快扶起吴应麟:“快快请起。”端详片刻哈哈大笑:“今日得吴将军来投,本王幸事,朝廷幸事。”由不得他不得意,自藩战以来谁何曾立过如此殊功?这回可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了。 吴应麟诚惶诚恐:“安亲王过奖。” “吴将军随本王进城,本王早已摆好筵席为众位接风。”安亲王掩饰不住的高兴。 “安亲王请!”见岳乐如此亲和,吴应麟心中高兴。 安亲王又道:“明日本王即书写一封奏折上呈朝廷为吴将军请功,并举荐吴将军为我大营骁勇将军。” 吴应麟再次跪地:“谢亲王殿下恩宠,应麟当肝脑涂地,结草衔环以报。” 安亲王拉上吴应麟的手:“吴将军随我同驾,一起进城。” 北京紫禁城,美如天仙的桑兰珠踩着碎步从慈宁宫往南书房去,她婀娜的身姿,娇美的容颜引得那些值岗的黄马褂带刀侍卫们忍不住的侧目偷看,他们发现桑兰珠这一年变化多了,变得少笑少动了,他们再也难见桑兰珠的笑容,但桑兰珠依然美丽。 “好!此是天大的好消息,要通告天下让所有臣民们都知道,让所有的反贼都知道!”南书房里传出康熙皇帝力量十足的声音。 “这都是圣上英明神武,令贼首纷纷来投,可见不需多少时日藩贼必败,圣上再次一统宇内。”一名老臣媚着眼,谀态十足。 康熙道:“朕要好好赏他,着吴应。。。。。。”桑兰珠在书房门口,听到上述一番对话,当听到“吴应”两个字时她的脑炸了,心kuangye地剧跳:“是他——”她再也呆不下去,后面的话也不再听,面红耳赤兴奋地往回跑。长廊上的带刀侍卫们惊奇地望着桑兰珠,他们很久没有见过桑兰珠这么高兴了。 回到慈宁宫,桑兰珠迫不及待冲进大厅,正巧撞上苏麻拉姑,苏麻拉姑抚着fengxiong斥道:“兰姑娘你慌什么?鬼催你了啊?吓了我一大跳。”言语中带着宠爱与娇惯。 桑兰珠娇一声,苏麻拉姑指着桑兰珠的额头:“冒失鬼!若是让太皇太后看见还不知会怎样说你呢?”一边又去拉桑兰珠的手。 桑兰珠一纵身跑了,苏麻拉姑好生奇怪,今日这兰姑娘怎么啦?吃错药了吗?摇摇头出了大厅,太皇太后在花园弄她的花儿,她还得去侍候。 “公主!公主!”桑兰珠娇喘吁吁,扑向一名无聊静坐如塑像的美貌女子。 “兰妹妹!什么事?像疯了似的。”建宁端庄娴静,看起来比以前清瘦许多。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随着日子的一天一天过,建宁公主现在心也平静了。 “公主!公主!刚奴婢到南书房皇上那偷偷听到一则消息。”桑兰珠坐到建宁的身边,两人亲如姐妹,许多礼数都不作计较。 建宁嗔眸:“又偷听皇上说话,小心皇上治你。” 桑兰珠嗍着嘴:“奴婢这可都是为了公主公主还不理情,奴婢不说了。” 建宁痛爱一笑,拉着桑兰珠的手:“好!我领你的情,我谢谢你,快说吧。” 桑兰珠卖弄一下,邀功道:“刚奴婢偷听到皇上说,吴应熊投靠朝廷了。” 啊!建宁公主惊得目瞪口呆,接着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 桑兰珠信誓旦旦:“奴婢亲耳听见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建宁还在消化这惊人的消息,她的心已如炸爆米花般跳动,这冤家既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不过她还是不相信,要求:“兰妹妹快去再打听一下,一定要打探清楚证实真切了。”她又多么渴望这是真的啊。 桑兰珠点头:“公主你等着,奴婢这就再去打探一下,找索额图大人核实。” 建宁公主“嗯”一声,待桑兰珠走后,她再无法保持心中的宁静,下了榻在房里踱来踱去,不时望着门外,可桑兰珠才走啊。 至午时桑兰珠回来,建宁公主奔上前,抓住桑兰珠的手紧张问:“情况怎么样?是真的吗?”她的心都跳盆了。 桑兰珠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建宁急道:“你倒是快说啊。”心中已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桑兰珠万分歉意:“公主,对不起,奴婢听错了,那不是真的。” 建宁心从山峰跌入深谷,心中空荡荡地痛,她退一步侧身,强忍着泪:“这不怪你!”晶莹的泪珠还是滚落了下来。 桑兰珠心疼道:“公主!公主!你别难过,他活得好好的。” 建宁公主转身退回榻前,慢慢坐下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会听错?” 桑兰珠苦涩道:“是奴婢听错了,投诚来归的是吴应麟而非吴应熊。”也怪自己心乱,听到那人的名字便魂飞了。 建宁沉默不语,半晌再问:“吴应麟怎会投诚的?” 桑兰珠道:“听索大人说南边发生了内乱,吴应麟谋反。” “发生了内乱?“建宁公主大惊,又急问:“发生在什么地方?他怎么样?璠儿怎么样?” 桑兰珠回答:“发生在衡州,吴应麟篡位谋反但已失败,不然他也不会投归朝廷了。” “公主放心,他没事,正是他的努力才平息吴应麟的叛乱的。”桑兰珠宽慰道。 建宁公主放心下来,突又问:“璠儿呢?” 桑兰珠瞅一眼不忍说,建宁公主催促:“快说啊。” 桑兰珠道:“没、没什么,没事。” 建宁公主怀疑:“兰妹可别骗我,有什么事直说。呆会我自己也会去打探一番的,你骗不了我。” 桑兰珠期期艾艾,“快说!”建宁瞪着眼,声色俱厉。 桑兰珠无奈,咬咬牙:“公主!你别伤心,世璠王孙被流箭所伤死了。不过,这只是他们的流传,并没有得到证实。”说出真相后,她又马上辩解一句。 “啊!”建宁公主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公主!公主。。。。。。”桑兰珠手足无措叫唤,“快来人啦!快来人啦!”她同样泪流满面,心中哀叫:“可怜的公主!”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一十章 巨大分歧 临江而站,湘江水滔滔北去,再次身处长沙城吴应麟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以前他是以胜利者的身份傲然开进长沙城,现在他却是一个屈辱求生的降将。 “将军!安亲王有请。”一名军士从背后禀报。 吴应麟回头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就走。现在他虽然自由,长沙城进出无阻到处可去,可身边的百十名士兵却被调离了身旁,就连杨叶与小千也不在身边。 “将军!安亲王在里面等你。”回到长沙府衙,所有人都对吴应麟毕躬毕敬,而且他还发现这些人脸上还带着一份献媚的笑,这是之前不曾有的。 “大将军!大将军!”进到里院,吴应麟惊奇小千与杨叶也在,而且那百十名部众也都在。 “吴将军!恭喜恭喜!”健朗的安亲王眉开眼笑迎出来。 吴应麟马上顿首:“参见安亲王。”接着淡淡然然问:“不知卑下喜从何来?”见四周的人都是一个样,笑面如花,心中奇怪。 “来来来!”安亲王走上前拉过吴应麟的手,“圣上的谕旨到了。” “真的吗?”吴应麟心跳骤然加剧,心中充满期待。 “把谕旨拿过来。”安亲王吩咐,一名文书匆匆递上一卷绵卷,他接过又转递给吴应麟:“是真是假你自己看吧。” 吴应麟激动地接过谕旨,展开浏览,迅速跪在地上面北:“谢皇上圣恩。”喜极而泣。 “现在我应该称你吴提督了。”安亲王哈哈大笑。提督仍清廷从一品,是最高的武职外官。 吴应麟转一个身又向安亲王叩首:“谢安亲王提携之恩。” 安亲王把吴应麟拉起:“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 吴应麟道:“卑职当竭尽全力,粉身碎骨报效朝廷,效力安亲王。” 安亲王挥臂大声道:“今日大喜,摆筵席为吴将军庆贺。” “谢安亲王!”吴应麟感动,没想到投靠安亲王是这么好一个结果。 安亲王道:“别说那么多,今后本王需要依仗吴提督的地方还多着呢,只要吴提督竭诚为朝廷效力,本王不会亏待你,朝廷也不会亏待你。”指着下面一些人道:“这些是你原来的部众,现在他们依然是你的部众,好好为朝廷效力吧。” 吴应麟激动:“谢亲王殿下。”他欢喜走出来,这些都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是他最信得过的弟兄。 大家都围上来个个个喜形于色,小千喜洋洋:“恭喜大将军!” 吴应麟沉声呵斥:“现在我已不是大将军,是提督!”对所有部众道:“大家都记好了,今后不准再叫我大将军,而应该叫提督。” “是!提督大人。”部众们应声。背后安亲王满意地点点头。有了吴应麟的相助,他相信在各路进剿的亲王大将军中他将略胜一筹,荣立大功。 衡州城在加固修高,这是大元帅营通过的决议,齐良想阻止但没能阻止,在他的眼里即便是衡州城修得像珠穆朗玛峰那么高,坚固得像金刚钻那么牢都没有用,人家攻不下不会围困你?当前在大周势弱的情况下,他认为最佳办法还是运动战与游击战。 “世子!紧急军报。”张景山禀报。 齐良放下手头的事抬起头,张景山道:“禀世子!长沙传来消息逆贼应麟投靠了清廷。” 齐良苦笑,一点不感意外,他早料到会这样,他没有地方可走,他只能投靠清廷。 “跟我走,去大元帅营议事厅。”他猛地站起来。 议事厅里人进人出忙忙碌碌,齐良让张景山通报吴应麟投靠清廷的消息,大家既感到意外又不感到意外,一些人骂道:“乱臣贼子,投敌卖国,叛贼!” 齐良对这些无营养的话不感兴趣,大声道:“大家讨论一下此事的后续影响吧,咱们该如何应对?” 汪士荣道:“清廷必将利用此事大肆宣扬,这对我反清联盟各路的士气是一个沉重打击,特别对我大周。” 齐良吩咐:“大元帅营向各部下发文,令各部加强督导做好将士们的思想工作,在座各位也应该下到各省各府各地各部进行督察。” 夏国相马上识破齐良的奸计,他这是想削弱大元帅营的议事能力,站出道:“世子!派大臣们下去就没必要了,现在衡州府正缺人手呢!把函文发下去就是了,相信各部府大人会处理好的。” 齐良瞪一眼也不强求,接着道:“应麟逆贼投敌最直接也是最大的影响是军事上的影响,他对我大周的军队特点,作战方式,战略目的,军事布署烂熟于心,大家看该怎么应对?” 这也正是大家最担心的,汪士荣道:“咱们必须马上做出调整改变。” 这谈何容易?说谁都会说,大家小声议论了一下,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出主意。 齐良扫一眼:“现在咱们最应该改变的是放弃衡州城,撤回云南。”此言一出,顿时大厅里乱哄哄起来,马上有人站出哭道:“世子!衡州仍我大周京都,是我大周精神之所在,岂能轻言放弃?” 齐良道:“衡州只是一座城而已,没必要上升到精神的高度。何况衡州也只是我大周的临时京都,咱们可以立它当然也可以取消它,大家想一想,其实咱们真正的京都应该是昆明是不是?”他话说得轻巧,其实他怎会不知放弃衡州的巨大影响呢?几乎可以摧垮反清联盟的斗争意志,又不知会催生多少投清卖国的汉奸? 夏国相道:“世子此言差矣!放弃衡州将置衡州民臣于何地?衡州失,我大周精神失,民心涣散,国将不国。” 齐良阴着脸:“不放弃衡州,衡州就不会失了吗?这只是主动放弃与被动占领的区别。” 御史唐法泽道:“世子怎知衡州会失?” 齐良道:“若是应麟逆贼引清军来攻,试想咱们能挡得住吗?” 夏国相愤愤问:“世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良道:“本王建议停止修建衡州城,把这些力量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去,放弃衡州城则视情况而定。” “荒唐!守都还没有守,怎知就守不住?”大臣们嚷嚷。 齐良怒目以瞪:“若真到守不住时候便来不及了。” 众大臣不答话,齐良苦恨,若是自己是皇帝就好了,可强制命令行事,心中那邪恶的念头又起。 两日之后,吴应麟投靠清廷并被封为提督,授骁勇将军称号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地,这在敌我双方都产生了巨大影响,紧接着大周及其它反清联盟各路都接连不断发生叛变清廷的事件。 齐良想整编大周各部以提高部队思想素质及战斗力的建议没在大元帅营通过,十天之后,六百里快报传至衡州,齐良再次拿着急报闯进大元帅营议事厅,“啪”地一声把急报拍在桌上,戟指怒目:“你们看,你们自己看看,守得住吗?”急报上写着清军以逆贼应麟为先锋在塘溪山大败吴军,北方防御面已大开。 议事厅里静悄悄,大元帅营通过正常渠道也接到了这份快报,现在大家都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景山!把当前的紧急情况向大家说一下。”齐良一脸怒色,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景山走到一面墙前,挂上一幅地图,指着上面道:“我军败退后,正沿南北官道南撤,而应麟逆贼率两万大军穷追不舍,若是阻击不力的话,逆贼大军最迟四天可到达衡州城下。” 他扫视一眼让大家消化自己所讲,而齐良则阴睑着瞪着眼。 “而最可怕的还不是此,有一支二千人的清军正从鲁塘镇——牛子湾——寒山抄小路过来,他们两天之内就可达衡州城下。”张景山又道。 众人大惊,有人急道:“咱们马上发布全城总动员做好防御的准备。” 齐良晕厥,这些人还在做着固守的梦,他敲桌问:“若是衡州城被围了谁来救咱们?” 有人回答:“向各部发布救援令,令他们驰援京都勤王,不管清贼如何强悍,咱们守个三五月是不成问题的。” 这不是搞成生死大会战了吧?这正中清廷下怀,他们想找死我可不能陪着,齐良面青眼蓝:“你们要守你们守,明日我将带着父皇撤离衡州。” 夏国相大惊,愤怒:“世子!皇帝陛下怎受了那颠簸之苦,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他之所以赞成固守,都是为了皇帝陛下。 齐良道:“谁也阻挡不了我,我还将通告全城百姓让他们自行散了。”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众人哀求。如果齐良率衡州与昆明两个卫离开,这衡州城还守什么? 齐良阴阴冷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对张景山吩咐:“传令让乐静回来,不要再在前面守了。”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十一章 这是圣谕 齐良气冲冲回到西园,后面夏国相与汪士荣联袂跟了进来,夏国相惶惶问:“世子!当真要放弃衡州吗?”他现在才知道那日齐良所说要放弃衡州撤回昆明并非气话。 齐良死盯着他:“夏将军请给本王一个不放弃的理由。”以前的那个处处维护自己,与自己配合默契的夏国相哪去了? 夏国相跪在地上:“请世子看在皇帝陛下性命上不要放弃衡州。” 齐良反问:“难道咱们死守衡州皇帝陛下就一定能活命吗?”他还以为对方是在为百万臣民们考虑呢,原来只是为了吴三桂一个人,这是愚忠,死忠! 夏国相苦求:“固守胜与负只是五五之数,而咱们撤离衡州皇帝陛下必定经受不住。” 齐良道:“夏将军醒醒吧,以衡州目前之军力能拼赢清廷吗?一旦他们围困衡州断了咱们的后勤补给,不出两月咱们不被杀死也会被饿死。” 汪士荣一旁急着张口想帮衬几句,齐良指着他,堵住道:“别说咱们有援军,各路大军会齐来勤王救驾,清军也有援军而且比咱们多,他们的动员能力比咱们还要强。”他站起来走几步,喃喃:“现在还不是与清廷决战的时候,我也不想与清廷一战定输赢。” 汪士荣还是抢着说出了话:“世子!咱们撤回云南清军难道不会跟着咱们去云南?最后还不是需要与清廷决战,只是时间推迟了点,地点变化了一下而矣。” 齐良怀疑汪士荣与夏国荣是不是锈逗了?以前他们不是十分精明,相当睿智吗?他有点怒气不争道:“至少为咱们争取了战略时间与战略空间。”清军想要进云南岂会那么容易?己方不会在yeai步步阻击,层层防御吗? 夏国相头叩地上:“请世子三思,皇帝陛下可是世子的父皇!” 齐良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姐夫是那么的讨厌,这还威胁自己来了,竟以不忠不孝来压迫自己。他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夏国相,撇一边:“退下吧!明日若是跟着我走便来跟我商量一下撤退的事宜,若是不愿你们便好自为之。” “世子!世子!”夏国相苦苦哀求,汪士荣也跟着跪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齐良怒竖直眉。 “世子!世子!大将军!大将军!”外面一名太监嚎哭着奔进来,“皇上、皇上,他、他驾崩啦!” 众人疯跑向寝宫,夏国相跑在最前面,突意识到什么又慢下速度让齐良跑在了前面。 寝宫前皇宫侍卫把一切人挡在外面,齐良望向刘胜明,刘胜明点点头,个中意思可能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世子!大将军!请稍等,太医们还在检查皇上龙体。”皇甫保柱挡下两人,他是这寝宫的最高负责人。 这是必走的程序,“还要多久?”齐良蹙眉问。 “不知道!”皇甫保柱摇头。 齐良退远几步,与夏国相等人拉开距离,让自己进入刘胜明飞豹组的安全保卫之中后,沉声下令:“所有人站在原地不准动;封锁整个皇宫,所有人员只准进不准出;严禁言语,待事情查实后由大元帅营统一口径向外择时宣布皇帝驾崩消息;召四品以上文官及千户以上武官于御花园集合;昆明卫加强衡州城防务及街上巡逻。”他一连串下达几条命令,正好这时齐惜音带着几乎所有飞豹组明卫赶来,他们上箭端弓对着大家。夏国相等人脸都绿了,这就是掌握兵权的好处。 “夏将军!汪先生!随我进去吧。”齐良招着手,张景山则下去落实他的指令去了。 夏国相无心与齐良计较这些,他更关心里面的情况,闷着头往里闯。 寝宫里面有五人,两名太医,一名宫女一名太监及吴忠。“世子!老爷他、他驾崩啦。”吴忠老泪纵横。 齐良抱着吴忠拍拍,走到龙chuang前,那个躺在chuang上的人是吴三桂吗?他一动不动,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终于安息了,他这一生不遗憾,当上了皇帝还有陈圆圆那种级数的hongfen知已。 不管什么时候齐良与吴三桂呆在一起的时间都少,活着时与他闹矛盾,病重时没去照顾他,现在他真的离开人世了,齐良的心里好像缺了一个口子,酸酸的,sese的,有点空,有些痛…… 突然间他好想听到吴三桂的声音,蹲下拉着他的手,还是温热的。也许他没死,只是睡着了,就像前几次自己来探望他时一样。 “验明没有?”夏国相一旁在厉声询问两名年迈的太医。 “回大将军!验清楚了,皇帝陛下是得病正常死亡。”一名太医道。 夏国相瞪一眼:“下去交待后事吧。” 两名太医哧得颤抖:“大将军饶命!” 夏国相不耐地挥挥手:“来人啦,把他们拖下去。” 两名太医大呼:“大将军饶命!世子饶命!” 齐良回头狠骂一声:“吵什么?把他们放了。” 夏国相怔一下,脸色极其不好看道:“世子!皇帝陛下驾崩了,这些个太医医治不力就得殉葬,这是规矩!” “什么规矩?规矩就不能改吗?”齐良最讨厌规矩,“从现在开始改了。” 夏国相噎得说不出话,为打破这种尴尬局面,汪士荣道:“世子!为先皇办理丧葬要紧!” 齐良静静默哀一刻钟,转过脸已是泪流满面,擦一把泪道:“回西园!” 许多已接到通知的文官武将已赶到皇宫或是正在赶往皇宫,尽管有禁言令,但所有进入皇宫的人马上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低级的文官武将们被集中在御花园看管,这个时候他们没一个人敢有意见,而高级别的文官武将则被召到了西园。 西园里文官武将们有的号啕大哭,有的轻声抽泣,有的沉默不言,有的小声议论,还有的盘算着未来。 齐良进来后,所有人行礼:“参见世子!” 齐良在中央坐下,御史唐法泽道:“世子!请马上料理先皇后事。” 齐良冷冷问:“清军两日之后就要到衡州,唐御史是想在战火中为父皇送葬吗?如此草草了事,尔是何居心,怎对得起先皇对汝的器重?” 唐法泽直冒冷汗,他只是一个政客而非军事家,只考虑了忠孝而没有考虑现实情况。 有人站出来为唐法泽辩解:“世子!这夏天天气炎热虫蚊多,唐御史也是为着先皇龙体考虑。” 齐良不予否认,只是问:“众位大臣,你们想让先皇葬在衡州城吗?若是清军来了他们掘了先皇陵墓怎么办?” 顿时整个大厅议论纷纷,片刻,有人站出道:“卑职建议把先皇运回昆明再葬。” 齐良满意点头,终于按着他的思路往下议事了,盯着这名发言的大臣,他是一名大学士,官居礼部尚书,也是大元帅营议事成员之一——周奉义。 紧接着又一名大臣站出道:“世子!料理先皇丧葬事大,但卑职认为当前还有比这更重大的事。” 齐良问:“什么事?”他认得此人,是户部左侍郎——曹宁。大周各部官员昆明、衡州各留一半,若是尚书留昆明,则侍郎留衡州,若是侍郎留昆明,则尚书留衡州。 曹宁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先帝刚走,此又正值国家最为脆弱的时候,更需要及早立君理事以安民心军心。” 齐良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扫视一眼,马上有人出来附和:“先立君而后再治丧,什么事都可办得有理有序,请世子三思。” 其它人纷纷附议,曹宁直接道:“请世子马上登基!” 夏国相与汪士荣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们在等一个人的到来,这时这个人终于来了,外面传来一声宣叫:“靖朔大将军到!” 吴国贵踏进来直接叩首:“叩见世子千岁。” 夏国相与汪士荣色变,吴国贵行的是见圣大礼,意思不言而喻,他们再一次对吴国贵感到不解。 “靖朔将军来得正好,咱们正在讨论为先帝治丧事宜,你也发表一下意见。”齐良道。 吴国贵道:“请世子登基而后治丧。” 齐良摇头:“不可!不可!父皇新丧,作儿子的怎可丧事没办完就念着那皇位呢?”心中对这吴国贵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吴国贵跪在地上,其它人都跟着跪在地上:“请世子登基!” 齐良犹豫片刻,装着无奈道:“好吧,就依了大家!不过,特事特办,登基议式就免了,通告各部各府各将军就是了。” 夏国相终于站出说话:“由谁来发?”他大胆地直望齐良。 齐良心中恼怒,表面温和道:“以大元帅营的名义发。”现在他还必须依重这个大元帅营。 夏国相松出一口气,齐良又道:“由大元帅营统一向衡州城及大周各部各府各军队发布先皇驾崩消息,并同时向衡州城民通告,明日弃衡州撤回云南。” 众人大惊:“世子——皇上!”有些人还没有马上承认他是皇帝。 齐良沉声道:“这是朕的圣谕。”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十二章 来攀关系 “咚咚咚……”皇宫的巨钟发出沉闷而悠远的钟声,顿时传遍了整个衡州城。听到钟声,衡州城所有的城民翘首相望,许多人不由自主地涌往皇宫。 皇宫中铁骑四出,具体地传达来自宫中的旨意。衡州四大城门很快就全部关闭了,城中之人都被勒令不准外出,城中大街之上到处都是昆明卫的人马,偶尔还能看见穿着亮甲佩着腰刀的皇宫侍卫。原本分别驻扎在城外十里训练的两支各二千人新军也迅速向城门靠拢,紧紧注视着京城四周的情况。 一时间,从深宫一直到城门外都是一片戒严,气氛空前的紧张。 实际上在听到宫中传出来的钟声之时,衡州城中的人都已知道怎么回事——皇上驾崩了!没有了文治武功盖世的皇帝陛下,大周将来会怎样?在伤心感怀之余又多了一份愁苦与失望! 现在正是准备晚膳的时候,皇帝驾崩了,谁也没有心思做晚饭,就连小孩都知事的偎在父母爷爷奶奶身边不吵不闹。傍晚时分,人人着素,家家挂白,整个京城静寂,一片压抑,多灾多难的大周啊! 第二天清晨,城中秩序渐渐稳定,东南西北四城又都打开了大门,但此时皇宫中的钟又敲响了,城民们不明所以,又有皇帝死了吗?可新皇帝都还没见登基啊?随着一队队士兵鱼贯出来,他们迅速奔往城中各处粘贴告示,这时城民们才发现他们不仅没有了皇帝就连家也没有了,因为布告中告示——清军不日即到,让城民们自行散了躲避战祸。 顿时,整个衡州城大乱,城民们收拾细软拖儿带女,拖家带口争先出城逃命,有老的走不动的倒在地上,有小的走散了的哭啼大叫,有不舍自己那点家产的连坛坛罐罐都带上了。街上,城门口,路上都拥满的人,现在他们对前途感到更加迷茫。还有留下来不走的,除了一些孤苦无依实在走不动的,剩下的就是铁着心想当清廷的顺民的了。 站在高大的皇城上,看着渐渐空虚的衡州城或渐行渐远的混散的逃命队伍,夏国相一种悲恨气愤的滋味涌上心头,凄惨悲凉啊!这些百姓能逃得过清军的铁骑吗?他们不会被清军所掳杀也会被山贼强盗所洗劫,不会被山贼所洗劫也会被饿死。 “将军!咱们该去了,仪式就要开始了。”汪士荣小声提醒。夏国相叹息一声,随着汪士荣下了城楼。 虽说不举行登基仪式,但简单地表示一下还是要的,在朝堂上,文武百官跪在地上,齐呼:“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谓文武百官,其实人数不到四十人。于是,齐良就在这京城即将丢弃,臣民散离,自己逃命中登基了! 飞尘扬扬的南下官道上,新任骁勇将军吴应麟着一身带斑点的粉红清军作战装驰骋着,他依然骑着一匹白马,只是此白马非彼白马,这是安亲王精心挑选赠送的。 “报——”后面传来绵长的声音。 吴应麟勒马减速,一名传令兵禀道:“报提督大人!安亲王有令,命你部停止前进以防有诈。” 吴应麟傲然道:“吴军已溃不成军,有什么诈?” 一旁杨叶轻声提醒:“提督大人!这是安亲王的命令。”他依然还是吴应麟的参军,但官已至四品。 吴应麟醒悟:“回安亲王!就说我部接最新消息,吴军有加速溃逃之势,为免增加今后攻衡州城的难度,有必要把吴贼唐新所部歼于衡州城外。” “是!”传令兵打马飞奔而去。 杨叶十分欣赏吴应麟的果断干练,但他的这种性格在清廷这个奴性十足的染缸里却不适合,容易遭妒,他决定今后在这方面多多提醒。 “先生!前面是哪里?”吴应麟对杨叶一样保持着那份信任,他知道杨叶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是对自己永远构不成威胁的人。 “回提督大人!是麻林镇,马上要到衡山,离衡州城还有二百里。”杨叶不停地扯着马绳,他的坐骑不知是口渴还是饥饿不停地在转来转去。 看看远处延绵起伏的衡山山脉,吴应麟感慨万千,半年前自己还在这山中为皇叔祈福呢!世事难料啊!说心里话,虽然那时处处受那狗熊压制,但自己还是愿意呆在大周而非这拖着狗尾巴的大清。他在大清只是一个提督,大清比提督官大和位尊的人海了去,而在大周他虽只是一个大将军,可他是皇帝的亲侄子,位尊显贵之至。 “大家加把劲,今次一定要把那孙万叛贼擒到手。”吴应麟大声道,想起被人出卖他心中怀着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他之所以不要命地对吴军穷追不舍,就是想擒了孙万。 杨叶道:“提督大人勿急,有方仁千户领二千军插小路轻骑突进,一定可以抄了吴军的后路,到时擒到的可不只是孙万叛贼还有唐新逆贼。” 吴应麟得意点头,这是他埋下的杀着,此次他不信吴军还能逃得了,他对吴军了如指掌,此番他不仅要歼灭此股万余逃窜的吴军,他还要拿下衡州城捉了那狗熊,这是他心头最大的恨。 “咱们也要加快速度,莫要让方仁兄弟辛苦了。”吴应麟拍着马又起程。 奔出不到五里,有探马急报:“提督大人!紧急军情。” “说!” “大周皇帝驾崩!” “啊!”吴应麟大惊,急着更加用力拍着马屁股:“快!快!加速进军。”此时,衡州城必定混乱,军心民心涣散,正可趁此良机攻下衡州,现在他有一百二十个信心捉拿住狗熊。 “提督大人且慢,咱们已连续赶路五十里,士兵们受不了,休息一会吧。”杨叶阻道。 吴应麟不答应:“先生可知此是天赐良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杨叶道:“大人放心,大周料理皇帝的后事都需要几日,咱们有的是时间。” 吴应麟点点头,杨叶又道:“咱们只要困了衡州城,他们谁也别想逃得了。” 吴应麟回头看看后面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七歪八倒的步兵,道:“好!大伙儿休息一会儿吧。” 大军赶到到衡山脚下时已天黑,吴应麟吩咐安营扎寨,用过晚膳,吹着山风吴应麟遥望南边,他的心已不在这里,早飘到了衡州。 白天奔驰赶路不及多想,一个人静下来时想起皇叔对自己的培养关爱他忍不住掉下眼泪。 “大人!皇上已逝就不要悲伤了,咱们偷偷保护好皇上的陵墓尽一份你做侄子的孝心就是了。”不知什么时候杨叶出现在其身旁,轻声宽慰。 吴应麟侧首未出声,他心中早决定是不会准允别人破坏皇叔尸骨的,就是拼了自己这一条性命都行。 “大人!有一位岳州戴家的求见。”杨叶另有它事。 这回吴应麟完全转过身,“戴家的人?”他奇怪,接着了然地冷笑。 杨叶道:“应该是来攀关系的,要不要见他?” 吴应麟道:“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不见。”他对戴家依然耿耿于怀,不是因为在戴家飞云别院被出卖,而是因为戴萌萌之事。 杨叶道:“戴家已完全倒向清廷,他们不攀大人这棵树还可攀上其它显贵。” 吴应麟沉思,杨叶又劝道:“若是大人能得到戴家的财力支持,大人的实力将大增。” “去见见。”吴应麟道。 大帐里一名儒士打扮的中年人正忐忑不安地踱来踱去,吴应麟撩帘进来,中年儒士马上顿首:“草民戴坚叩见提督大人。” “你是戴暄何人?”吴应麟无表情问。 戴坚道:“戴暄是草民的哥哥,草民是戴暄的三弟。” 吴应麟在案桌坐下:“给戴先生上茶。” 上茶后,吴应麟问:“戴先生有何事?” 戴坚突离座再次跪地:“此番草民代表大哥及戴家所有人特别来向大人为飞云别院之事赔礼道歉,咱们谁都不知住进飞云别院的是大人您,不然的话。。。。。。” 吴应麟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并没有怪罪你们。” 戴坚道:“飞云别院的管家已被下了狱,为表歉意,戴家特奉上二十万两银票以作赔罪,还望骁勇将军大人大量不以计较。” 吴应麟沉下脸:“本将军都说了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休要再提。” 戴坚应道:“是是是!”把银两递上。 吴应麟正眼未瞧:“收回去!”他对钱没什么概念。 戴坚笑一下:“待大人攻下衡州后,大哥将陪安亲王南下衡州巡视。” 吴应麟愣一下,原来人家早还攀上了安亲王! 戴坚又神秘一笑:“萌萌也将随大哥南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十三章 不同往日 昊应麟紧紧盯着戴坚良久,缓缓出声:“戴先生退下吧。” 戴坚暧.昧而又自信地一笑,把银票放下,鞠身行一礼洒脱地退下。 吴应麟没有出声喝止,等于收下了那张银票,也就等于同意了与戴家建立关系。 见戴坚出来,杨叶上前与之拱手行礼,之后进了大帐,“大人!谈得如何?”他靠近问。 吴应麟鲁鲁嘴示意看桌上,杨叶看见了那张银票,惊呼:“二十万两!大手笔啊。” 吴应麟苦笑:“何只于此,他们还利用萌萌在做文章。” 杨叶郑重道:“大人接受吧,此有百利而无一害。” 吴应麟道:“再说吧!”心中总有一种憋屈的感觉。 第二日清晨,吴应麟在睡梦中被人叫醒:“大人!衡州急报!” 吴应麟揉着眼:“什么消息?” 来人道:“衡州城民开始大量外逃,听闻吴军准备放弃衡州撤回云南。” “什么啊?”吴应麟一骨碌坐起,“快传杨参军。” 杨叶也是匆匆从毛毯中爬起,赶到大帐便道:“没想到他们竟然放弃衡州,有胆识有魄力啊!”前几日得报吴军还在修高加固衡州城呢。 吴应麟点头:“他们连皇叔的丧事都不办了,看来狗熊已登基做了皇帝,而且也只有他有这种魄力做出此放弃京都的决定。”他这话中带着酸涩,百般滋味上心头。 杨叶认同:“至少他掌握了衡州城的实际权力。” 吴应麟道:“咱们得赶快追。”真不甘让那狗熊逃了。 杨叶摇头:“追是来不及了,可令方仁的二千军改道直接赶往衡州城或可咬住吴军的尾巴。” 吴应麟疑问:“先生认为吴军会往南撤退?” 杨叶道:“他们唯有往南再折向西退回云南,因为贵州已被友军占领大半,这条通道已被切断。” 吴应麟阴阴一笑:“若是他们敢从广西通道回云南则有他们好看!” 杨叶不以为然问:“大人可是认为吴世琮会绊住他们的腿?” 吴应麟信心满满:“吾即刻修书一封给吴世琮,并让安亲王出面向朝廷举荐,相信只要是识时务者都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杨叶摆摆手:“不尽然!大人可知为什么在咱们衡州起事时,吴世琮为何没有赶到衡州支援?” 吴应麟摇摇头,杨叶道:“据事后得到的消息,吴世琮非不想赶来增援,而是被韶州的刘锋雄部与天朔府的谭炎良部所绊,不得不退回了桂林。” 吴应麟沮丧:“原来如此!”直叹可惜,由此可见那狗熊一切早做了准备,阴谲狡诈之人。接着问:“难道就让那狗熊就此安安然然地退回云南?”浑身像被抓了似的不舒服。 杨叶不自信道:“若是他怜惜百姓,咱们便还有机会追上。”成千上万百姓拖家带口肯定行不快。 吴应麟沉声道:“起营,马上追!整理发布于wap.16k” 夏国相、汪士荣及大元帅营众大臣护着先皇的灵柩先走了,他们由吴国贵的七千大军护卫走广西通道。齐良最后一批走,出衡州城他回望,此次他来衡州的目的算是达成,但实力并没有丝毫增长,只是头上多了一顶皇帝的帽子。 “要离开了!”齐良默默不舍地跳上马,异常坚定,“我还会回来的!” “陛下!咱们快走,清军很快就到。”张景山忍不住催促,三个方向都有清军,他十分担心齐良的安全。 齐良叹一声:“走吧!” 陪在身边的昆明卫指挥使蒋云湘问:“陛下!这些百姓怎么办?他们可跑不赢清军的铁骑。” 齐良问:“最快的一股清军有多少人?” 张景山回答:“有二千军,由一个叫方仁的清军千户率领,他们抄小路日夜兼程赶来衡州,大概六个时辰之后可到衡州城下。” 根据撤退之前作出的军事安排,从北面败退下来的唐新部万余吴军将改向往西撤退,退入贵州,由鲁辉湘的贵阳卫负责接应;在东面御敌的乐静部与秦归林部往南撤退,进入广东,由韶州的刘锋雄部负责接应。 齐良看看慢行慢走望不到尽头的百姓逃命队伍,下达命令:“云湘!你率昆明卫断后,吃掉清军方仁部,为百姓们的撤退尽量争取一些时间。” “遵命!”蒋云湘应道。 齐良与蒋云湘分道而行,蒋云湘率昆明卫逆势而上向东北,齐良率四千衡州训练不到半月的四千新军及飞豹组明卫向西南,走出不到十里,张景山上来禀报:“陛下!接乐指挥使信,其部不能摆脱简亲王部的纠缠,他准备留下衡州卫断后,让秦将军部先行撤往广东,准允否请您指示。” 齐良道:“准了!”接着问:“乐指挥使自己能脱身吗?” 张景山道:“完成断后任务后,乐指挥使准备率衡州卫留下来。” 齐良颔首:“如此也好,留在当地游击而战也可拖住不少清军。”他一点不为乐静担心,只是他本想让乐静做主帅负责阻击清军向云南推进的。 路上由于有百姓们磕磕挡挡齐良走得并不快,张景山再次担心道:“陛下!如此下去可不行,蒋指挥使能挡得了一路清军挡不了第二路清军。”现在护卫齐良的只是一支刚招募的新军。 齐良道:“让士兵们下去向百姓们宣讲,让他们不要走官道,都分散了走,尽量宿寄于偏远山地。”他虽怜悯这些苦难的百姓,但若是清军追来了他是不会学三国的刘玄初的。 张景山道:“这些新兵的纪律性很差,还出现了抢劫百姓财物的事件。”这些新兵由大元帅营负责招募,也是由大元帅营派出军官负责训练。 齐良大怒:“有这等事?咱们已够对不起这些苦难的百姓了,岂能再去为难他们?把抢劫百姓的士兵拖出来斩了!” 张景山遵令:“是!” 张景山下去后,齐良吩咐:“把齐侍卫长找来。” 齐惜音很快上来,她询问:“陛下有何吩咐?” 齐良道:“齐姐!朕封你为帼国卫指挥使,这四千人就是你的兵,不够的回昆明后朕再为你补充,汝也可自行添加女兵!”当皇帝就是好,可以不经过任何人直接组建军队,以前自己想要多一个卫所建制多么的难啊。 齐惜音大喜:“谢陛下!”此次不同往日,这可是真正的许予了她官位,她马上欢奔着去整训队伍。 昆明卫从衡州城南沿擦边而过,一路奔向桥头湾,指挥使蒋云湘闷头一直在思索,这仗怎么打?若想全歼清军方仁部以绝后患就得采取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办法,把清军引进来,利用有利地形聚而歼之! 桥头湾不是一个能歼敌的好地方,但那条杨须河可以阻敌退路,选择歼敌地点就得在杨须河南岸,蒋云湘心中有了草案,抬头问:“清军离咱们还有多远?” 昆明卫参军顾明宇回答:“还有四十里,一个时辰之后,咱们两军就会碰面。” 蒋云湘问:“桥头湾南岸可有密林?” 顾明宇道:“在老圩有一片油茶林。” 蒋云湘命令:“派出斥候密切监视清军的一举一动,咱们赶往老圩油茶林。” 顾明宇疑问:“指挥使可是想在油茶林伏击清军?” 蒋云湘点点头,顾明宇惊道:“可老圩油茶林并非清军的必经之地啊,怎么围歼他们?” 蒋云湘道:“那是你的事,我就要在老圩油茶林歼灭这股清军。” 顾明宇大急:“指、指挥使。。。。。。”这不是为难人吗?但见蒋云湘扭着屁.股走了,他也只得下去布置。 顾明宇是参谋部部长桂明器重的人,蒋云湘对他有信心,但当他站在高岗上等待清军上钩时他还是不免担心起来。 “指挥使!清军过桥头湾了。”一名军士报告。 蒋云湘更加揪心,拿着长筒望远镜不时了望,其实这片油茶林离桥头湾至少还有七八里呢。 清军过了桥头湾稍事休息后再上路,他们搜索着前进,路上零散的遇到几个难民抓来询问,可问不出什么名堂又放了。再继续往前走,开始遇到一些散兵,吴军根本不敢恋战,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转身就逃。清军对这些散兵志在必得,因为他们想探知吴军的情况,派出一支百人队追赶。 散兵没命地逃,清军紧追不舍,我跑你追四五里之后,前面突然出现一队吴军约有二三百人,双方发生激战,清军一边咬住吴军一边派人回去求援。后续清军上来后,吴军不敢恋战转身便逃,后面清军穷追不放。所追道路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地理地形也不陡峭,只是前面出现一片油茶林。 一名清军军官急叫:“停下!”他瞪着一双狡诈的小眼睛,四处打量着地形,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十四章 去议议事 正在清军军官犹豫不决,进退不定的时候,忽然听到油茶林中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的声音,影影绰绰地看见有十几个山民在割柴草…… 清军军官见此情景不再疑心,战刀一挥,命令:“追!”一名亲兵模样的人小心翼翼问:“千户!不等方千户上来了?” 清军军官不屑:“等什么等?听本官的命令就是。”方仁也是千户,他也是千户,凭什么自己就要处处听他的? 很快清军追入油茶林中,就在此时,忽然号角声响起,接着利箭飞梭,顿时清军倒下一片,暂时没死的鬼哭狼嚎,急忙还击。他们想寻找有利地形,组织反击,但是油茶林平坦疏密不均,那些树枝树叶根本挡不住如雨下的利箭,情况对他们极为不利,周围无遮无挡,完全暴露在吴军的利箭之下。 吴军发起冲锋了,他们猛打猛冲,不一会儿清军伤亡过半。四周都不断传出吴军的喊杀声,林中的清军蒙头转向,四处乱撞,有的想夺路逃窜,有的躺在地上装死,有的干脆跪地求饶。 战斗很快结束,少数敌人漏网,落荒而逃,大部被歼,但清点的结果清军仅遗尸一千二百余具,还有八百人呢? 顾明宇跑来禀告:“指挥使!刚询问俘虏的结果,这股清军还有五百精骑坠在后面。” 蒋云湘奇怪:“骑兵怎么还落在了后面?” 顾明宇道:“清军缺乏渡河工具,马匹无法大规模过河,所以坠在了后面。” 五百骑兵就是一个麻烦事,蒋云湘蹙眉沉思,顾明宇问:“可要迎上?”五百精骑对于昆明卫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只要对方愿意停下来打。 蒋云湘道:“刚走了逃兵对方得了消息,早不知逃到何处了。”接着命令:“收拾好,咱们撤!” 方仁没有想到吴军在这种大撤退的情况下还敢打伏击,接到前面步兵全军覆没的消息他痛心疾首,愧对安亲王的信任啊! “大人!现在该怎办?”亲信小旗问。整理发布于. 上去迎敌是不能的了,还担心吴军会上来呢,方仁犹豫着,小旗再问:“大人!咱们可还要再渡回去?”他也担心吴军上来。 方仁回头看看,五百骑兵北岸一半南岸一半,真是难以决定,他最怕的是渡在半途中吴军上来,河中的马匹士兵全会被射成刺猬。 “派出探子密切监视吴军动向,若是吴军迎面而来速报;部队继续过河。”方仁咬咬牙,只要这些骑兵过了河,便天大地大任自己驰骋了。 油茶林离杨须河只有十里不到,若是步兵赶路也只是半个时辰路程,方仁作出多套应急方案,先期过河的南岸骑兵前出五里警戒,若是遇敌可自行向西北撤退。渡河的方式也做了改变,采取人马分离的办法,这样可方便士兵们逃命。 在紧张万分中渡河完毕,前方探子回报吴军向西南撤退了,方仁跳上马:“向衡州方向进发!”长长松出一口气。 站在巍峨的衡州城下,方仁率五百精骑及三百步兵踟蹰不前,衡州城四座城门大开,一段城墙还杂乱地堆放着许多巨石青砖,这里的维修加固工作还没有完成。 “大人!可要卑职带兵进去看看?”亲信小旗有点不知死活地问。 方仁疑视良久,城楼上没有一个人影,洞开的城门里面幽深静寂,这时他想起了三国里的空城计,但他想自己绝不是司马懿,他赶马绕城一周,所见没有发现一个吴兵,再回到原地,他命令:“进城!”昂着头走在最前面。 城中空空荡荡,方仁直接驱马去皇宫,直到进了皇宫他都不敢相信:“就这样占领了衡州?就这样推翻了大周?”他只有八百军哪! 面对着那张龙椅,方仁独自嘲笑:“真不知自己今年行了什么运?前一次捉得一个讨朔将军立了大功,今次虽损失了大半兵力却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衡州,又是大功一件。” “大人!可要往那上面坐坐?”亲信小旗献媚道。 方仁瞪一眼:“你不想活了吗?”那上面能随便坐的吗?“禀报骁勇将军及及安亲王殿下,我部已拿下衡州,请求下一步指示。”他转身大步走出大周朝堂,无一丝留恋。 吴应麟的大军弃了唐新部直奔衡州,在方仁进衡州城的第二日午时到达衡州城。方仁出城迎接:“恭迎骁勇将军!” 吴应麟跳下马:“方千户辛苦了。” 方仁请罪:“卑职冒进,在老圩遭敌伏击,损失过半请提督大人置罪。” 吴应麟道:“此事以上报安亲王殿下,自有他来处理,不过本官已为你说了好话,而且你占领衡州功劳巨大完全可抵过,你根本不用担心。” 方仁跪地:“谢大人关照,请大人进城。” 吴应麟再次走进衡州城,时间相差不到一月,其中变化万千犹如隔世,他站在城门下感慨万千。 “大人请进吧,卑职已在伪皇宫为您准备了美酒佳肴!”方仁道。 吴应麟侧首,严肃问:“你在老圩遇到的吴军是何部,为何损失如此惨重?” 方仁道:“番号是昆明卫!” 吴应麟道:“是天朔府的部队。”接着问:“可知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方仁道:“他们往西南撤退了。” 吴应麟侧向右:“难道他们选择了贵州通道?”他的右边是杨叶。 杨叶没有回答,方仁回答说:“一路吴军向广西撤退,一路吴军向贵州撤退。” 吴应麟嘿嘿一笑,沉声命令:“集中所有骑兵,由本将军亲自率领向东南追击。”他准备对向广西通道撤退的吴军赶尽杀绝。 方仁道:“何需大人亲自出马,由卑职前去就是了!” 吴应麟踌躇片刻,同意:“好!本官等着千户的好消息。” 方仁道:“此番卑职定不辱此命,若是再有失甘愿领受军罚。” 齐良走的是贵州通道,自从蒋云湘的昆明卫增援衡州后贵州的形势便恶化了,贵州北部大半给清军占领,双方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情形。齐良过宝庆府,从靖州入贵州,在湘黔边境与从凤凰厅下来的唐新部会合。 唐新部虽有万余人,但都是些残兵败将,士气低落,齐良看了直摇头,他本还想借用这支部队打一两个胜仗把贵州北部夺回来呢! “陛下!卑职无能,未能打退清军令陛下吃苦了。”唐新跪在地上请罪,在他后面还黑压压跪着一片的人,有军官也有士兵。 齐良道:“都起来吧,吃了败仗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失去信心,咱们重头再来。” 唐新领头站起来,齐良问:“孙万是谁?” 孙万从人群中自动站出:“卑职便是孙万,孙万叩见陛下。” 齐良道:“不用多礼。”打量着对方,身材彪壮,是一名悍将,问:“你可曾给讨朔将军当过亲卫队统领?” 孙万惶惶不安:“是!” 齐良道:“应麟逆贼反了大周,你为何不跟着反?” 孙万道:“清贼占我河山,辱我百姓,此乃国耻也!” 齐良赞道:“好!朕看过唐新将军送上来的功劳簿,你忠于大周忠于我汉民族此乃大义也,可愿跟在朕的身边?” 孙万道:“谢陛下恩宠,卑职还是愿意留在军队与清贼作战。” 齐良点头:“去天朔军校学习一段时间吧,将来必有重用。” 孙万怔了一下,天朔军校是何物?但还是马上跪在地上谢恩。 两军会合后向贵州腹地进发,途中遇到一支吴军接应小队,一名领兵百户道:“陛下!鲁指挥使让您往古州厅去。” 齐良问:“鲁指挥使呢?” 百户回答:“鲁指挥使在都匀府作战。” 齐良惊问:“怎么?贵州城也丢了吗?”鲁辉湘没来亲自迎接,已能说明情况的不妙。 百户羞愧道:“都匀城也丢了,鲁指挥使只是在yeai作战,暂时令清军不能南下。” 都匀府与古州厅相邻,齐良知道鲁辉湘这是为了让自己平安通过贵州在苦苦支撑。“让鲁指挥使退下来吧,我在古州厅等他。”齐良吩咐。 在古州厅齐良等了两天,这两天里他做了一件事,在唐新部及齐惜音的帼国卫中挑选了二百名基层军官去天朔军校,美其名曰——深造学习,其中当然包括孙万。 鲁辉湘终于撤回来,两人再次相聚都很激动,鲁辉湘叩首:“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良道:“起来,这里没有外人,咱们还是照天朔府的规矩。” 鲁辉湘喜出望外,他还以为世子当了皇上后会发生变化呢。他站起来,躬身请罪:“微臣未能亲率部队前往解救陛下,请赐罪。” 齐良道:“鲁指挥使为朕守住了半个贵州省已是立了大功,何罪之有?”简洁道:“走,咱们一起去议议事。”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十五章 放心离开 齐良亲切地拉着鲁辉湘走进厅房平排坐下,鲁辉辉诚惶诚恐,他岂能与皇上平起平坐,齐良稍用点力把屁股已离座一寸的鲁辉湘按下,若无其事道:“跟朕说说贵州的情况。”虽有张景山军情部的报告,但总没有一线指挥员说得具体。 鲁辉湘惭愧道:“贵州是清军重点进攻的地方,约有五万清军,由清顺承郡王勒尔锦统领,安顺府——贵阳府——都匀府以北全都丢了。” 齐良惊问:“这不是川南马宝部与胡国柱部的右翼全都暴露了?” 鲁辉湘愤愤道:“别提他们,正是由于他们的不闻不动,不给予咱们丝毫配合才导致我贵州北部大片土地丢失。” “唉!”齐良叹一声,这是大周内部最大的问题,也是自己最头痛最急需解决的问题。“咱们的情况如何?”他扯开问。 鲁辉湘道:“我方在安顺府、贵阳府、都匀府都有一支三五千人不等的地方预备役部队在活动抵抗清军,我方的主力——贵州卫则由卑职率领在三府的中央地带活动以策应三方。” “敌众我寡,就是昆明卫不调离贵州也可能挡不住清军南下的脚步啊!”齐良想,鲁辉湘尽力了。 鲁辉湘又道:“咱们兵力少不敢守城,守城便被围困了,这是清军之所以能半年内占领整个黔北的主要原因。” 齐良赞道:“你们做得对,做得好,当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只能以游击应之。这半年来你们处处示弱,肯定受了不少的气,这回咱们给勒尔锦一个好看。” 鲁辉湘眼睛一亮,兴奋道:“卑职早等这一天了,陛下想怎么做?” 齐良道:“随朕从湖南撤到贵州的部队约有二万人,而追击咱们的清军又没有跟上来,咱们正好合两部兵力狠狠打击一下勒尔锦。” 鲁辉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齐良笑笑:“不过,在咱们行动之前朕得先做一件事。” 鲁辉湘疑惑问:“做什么事?” 齐良严肃道:“整编部队。” 第二天,齐良召集军队千户以上军官议事,外面飞豹组明卫森严地警备着。由于二百多名基层军官先期回了昆明,现在许多军职都是由副职在代理。 齐良坐在中央威严地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众位将领!今日朕宣布一件事。”他停顿片刻,所有人均竖耳静听,只有鲁辉湘、张景山等少数几人无惊无状,之前他们参与了部队整编的准备工作。 “鉴于军队的混乱,战斗力低下,朕准备整编部队,对当前在贵州的部队进行适当的整编。以贵州卫、昆明卫为基础进行扩充,各卫人数扩至一万至一万二千,而地方预备役作战部队依然保持不变。”齐良洪亮的声音在整个议事厅震荡。 底下唐新苦涩,自己的部队就这样没了,他暗暗叹息:“管他呢!这本来就是大周的军队,自己只是大周的一名将领而已,随他怎么弄吧。”他现在才知道皇上把二百多名基层军官先期送回昆明原来是为了此。 其它的人虽有愤愤不平,但更多的人还是欣然接受,因为上面坐着的是皇上,而他们许多人可能会得到提升。 “现在宣布两个卫的人事名单。”齐良很满意下面人的反应,自己先期做的安排还是有效果的,其实更主要的还是这支军队吃了败仗,目前士气低落,上面不责罚已是幸事。 这会大家耳朵竖得更直,这可关乎自己的前途!齐良大声道:“贵州卫:指挥使——鲁辉湘(未变),参政——唐楠(副参军提升),参军——谢静林(未变),人数一万一千人,辖九个作战单位(千人队级),一个后勤单位;昆明卫:指挥使——蒋云湘(未变),参政——刘德祥(千户提升),参军——顾明宇(未变),人数一万二千一百人,辖十个作战单位,一个后勤单位。” 唐新一阵悲凉,上面任用的全都是天朔府出的人。齐良继续道:“在贵州设立将军营,统一指挥在黔作战的所有部队,贵州将军营主帅由鲁辉湘指挥使兼任,副帅由唐新将军担任。” 听到这个任命,唐新心里没有一丝高兴,暗自苦笑:“上面终于还是顾着自己的面子赏了一个位子给自己,”这个位子看似很高,其实只是一个虚职,不能掌握一兵一卒。 接着齐良又宣布了各千人队的军官任命,由此贵州的部队完全掌屋在他的手中,他第一次融合了大周的老部队。 这次整编将领们有喜有忧,但散会后不管是喜是忧都忙碌着整治自己的部队,新的环境新的开始他们得有新的表现。 “唐将军请留步。”散会时,齐良叫住唐新。 “陛下!”唐新停下转回身。 “唐将军情绪不高啊!”齐良戏道,他早注意到唐新的情绪变化。 “微臣不敢。”唐新语气有点冷。 齐良站起来,低头走了几步,到大门前停下缓缓仰首,喃喃:“非朕厚此薄彼,你们得给朕一点时间,你们也得有让朕信任的表现。” 唐新没想到皇帝陛下会如此直接地说出,不知为何他这时心里还敞亮了些,也能理解皇帝陛下的一番做法了。 齐良继续道:“朕的力量还很弱小,能相信的人也不多,而朕肩负的责任重大,面对的敌人强大,容不得朕犯一点错误。” 唐新跪下哽咽:“微臣知错,微臣羞惭,不能令皇上信任,不能为皇上分忧。” 齐良转身扶起他:“朕是相信你的,你们与鲁辉湘他们都是朕的能臣武将,都是大周的臣民,只要是一心为大周,一心为大周的百姓,朕都一视同仁。” 唐新道:“微臣铭记皇上圣训,一定不辜负皇上对微臣的期望。” 齐良点点头:“好了,去吧!好好干,即便是朕没有时时刻刻注意着你们,但功劳簿上可是一笔一笔记着的。” 齐良在古州厅一边派人监视清军动向,一边秘密整训磨合部队,一边令贵州将军营制定作战方案,他还大张旗鼓地开拔部队南下回云南,但半夜时这些部队又都偷偷潜回来。 五天后,前方游击的地方预备役部队传回消息:清军出都匀城分两路南下,进逼古州厅。这时,贵州将军营的歼敌作战计划也已制定出来,齐良浏览一遍略做修改便同意了此计划,此计划的原则是集中优势兵力歼敌一路。 月圆之夜,鲁辉湘签署命令,唐新宣读作战计划:重点围歼清军右路,贵州卫四个千人队前往云潭切断左右两路清军的联系,由贵州卫参军谢静林负责;昆明卫派出一个千人队至文村向东警戒,防湖南方向来的清军出现;昆明卫三个千人队绕到右路清军背后,由昆明卫参军顾明宇统领,占领吉山阻敌退路,时间不能早不能晚,必须在总攻打响之时从背后出奇不意的攻击清军;巾帼卫留为预备部队;其余部队于猛山一线正面作战,由昆明卫指挥使蒋云湘统一指挥。 命令迅速下达至各部队,齐惜音陪着齐良前往猛山阻击阵地,而他的飞豹组明卫为了迷惑清军已装着样子南下回昆明了。 半年来的胜利令清顺承郡王又找到了天下无敌的感觉,他对占领贵州全省进军云南充满信心,吴三桂已死,大周分崩离析,还能有什么信心与大清一战? 浩浩荡荡的清军南下,在接近猛山附近时,勒尔锦接到探子密报在猛山有吴军阻击,他不敢掉以轻心,半年来他不知遇到过这种阻击多少次,没少吃亏。他整顿好部队队形,站在高处眺望猛山,没有一点动静,只是在猛山前沿有许多的树桩,这是吴军阻击时的通常做法——挖战壕,设路障! “不会又是小股部队骚扰吧?”他挥挥手派出一营清军前往试探。 几百清军蜂拥而上,叫喊声惊天震地,他们拿着弓箭、大刀、长矛分成两大块往上冲,待他们快冲至树桩时,从猛山那些战壕里忽然伸出无数人头来,一阵箭雨树桩处的清军倒下一大片。清军还是不要命地往前冲,又是一声令下,利箭一波又一波,就像泼水一样,瞬间看不到能站着的人了。 “这样就没有了?”勒尔锦惊得一身冷汗,这回好像不像以前,战壕多了几层,战壕里的人也多了无数,从射出的箭只可以看出。 “那狗熊伪皇帝不是带着万余部队回云南了吗?”勒尔锦窦疑丛生,命令右翼的清军向自己靠拢,并令炮营猛烈轰击猛山山头。震耳欲聋的炮声过后,猛山上浓浓的烟雾还未散尽,五千清军从三个方向潮水般地向山上冲去。还是在树桩处,清兵又接到了阎王的通知书,大片大片的清军士兵争先恐后地前往地府报到。堆积如山的死尸吓坏了清军士兵,还没能接近吴军第一线战壕二十米处,只得再度溃退下来。 这次进攻沉重打击了清军的士气,“难道猛山上的吴军是炸不死的?那么猛烈的炮击也不能起作用?”勒尔锦不相信那么威猛的火炮能把城墙炸塌却炸不死这些叛贼。 勒尔锦召集幕僚商量对策,询问:“诸位,大家说说怎样才能攻下猛山?” 一个年近四十的幕僚提出:“用骑兵快速冲击阵地,依靠人多的优势与叛贼展开近身混战,但必须先把敌阵地前的树桩全部清除掉才行。”多次与天朔府的军队交锋,他摸清楚了连发弩的特点。 勒尔锦认为有理,决定先偷偷给树桩浇上油,然后再用火箭射火炮轰,这样可把树桩清除干净。 下午申时,清军派少量部队潜至树桩处,然后用瓢把桐油浇到树桩上,等吴军有所发现时,那些清军早已退了下来。准备就序后,勒尔锦命令射火箭,顿时树桩处燃起熊熊大火,并迅速蔓延开来。等树桩烧得差不多时,他再令炮营重新开炮,之后展开更猛烈的进攻,这次是骑兵冲在前头。 大地剧烈震动,清军骑兵营迅猛向猛山吴军阵地冲去。天空扬起满天的尘灰,清骑兵很快接近烧毁的树桩处,吴军不慌不忙从避难所钻出来,有条不紊地打起齐射。在这山头担任正面阻敌的是原昆明卫所有五千连发弩士兵,漫天的利箭撒来,清军一茬一茬的倒下。 清军骑兵多是满洲族人,他们果然骑术精湛,在这铺天盖地的箭雨之下,还是有不少人躲在马肚下冲了过来,但就在这些侥幸的骑兵又冲近十米时,突然,一排排篱笆栅栏破地而起,收止不住的清军骑兵迎头撞了上去,冲在前头的骑兵大多随声落地。后面的骑兵发现情况不妙及时拉紧缰绳,被扯得生痛的马匹“嗷嗷”直叫。清军骑兵的冲击速度被延缓下来,紧急停止下来的清骑兵在原地不住打转,他们成了吴军的箭靶子。 清军前赴后继绵绵不绝,在吴军上箭的间隙,清军步兵冲上来了,他们把篱笆栅栏清除出一个个缺口,清骑兵又快马加鞭地冲向吴军阵地。这时一批吴军士兵已上好箭,在一声口令下,他们统一连续射出三箭,清军骑兵不是中箭落地,就是马匹受惊落地,有的还陷入了吴军事先挖好的陷坑之中,仅有少量的骑兵能冲入吴军阵地,可数量太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很快被吴军中的神射手给射死。 随着清军骑兵的灭亡,清军步兵也退了下来。这时在清军的后面传来震天的叫喊声,顿时,清军一片大乱。猛山上的吴军知道抄小路的友军已从后面包抄上来了,随即也吹响悠扬的号角声,满山遍野的吴军如猛虎下山迅速突进清军的营中。首尾不顾的清军慌了手脚,任凭军官们如何呵叫,也不能控制部队的溃败之势。随着一片片士兵倒下,一批批的清军四散逃走,清军中营终于崩溃,万余士兵四散逃亡开来。 勒尔锦对天长叹一声:“天亡我也!”在亲兵强行护卫搀扶下,往西面逃去。 猛山大捷极大削弱了贵州清军实力,加上吴军昆明卫与唐新部一万五千生力军的加入,贵州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渐趋向均衡。 齐良可以放心地回云南了,临别时他拉着鲁辉湘的手说:“鲁指挥使!贵州朕就交给你了,不能使战火延至云南境内,朕需要一个和平宁静的环境。” 鲁辉湘保证:“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牢牢守住贵州,不让清贼一兵一卒进入云南。”以前他仅凭贵州卫就可坚守半年,现在有了扩充后的贵州卫与昆明卫他更有信心了。 齐良明白鲁辉湘心中的小算盘在算什么,笑笑道:“鲁指挥使先不要把昆明卫算入贵州的作战区域,昆明卫将会进入湖南作战。” 鲁辉湘愕然,昆明卫不受自己指挥啊?兵力少了一半,他顿感肩上担子重了起来。 齐良乜一眼,又笑道:“昆明卫还是受贵州将军营指挥的,他们也会在近段时间在贵州配合你们作战,不过,当湖南清军开始动时,昆明卫必须进入湖南作战,他们的任务是护住贵州右翼阻敌入黔,并适量地开辟一片控制区。当然,当需要时鲁指挥使可令他们做战略上的配合,甚至于做战术上的配合。” 鲁辉湘点头:“明白!”自己只考虑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而皇上则需考虑全局。 齐良伸出一个手指:“朕只要一年。” 鲁辉湘明白,一年之后将是大周反攻的时候,他郑重地点点头。 从古州厅出发往由东北往西南斜着走尽是大山大河,山河壮丽,风光无限,齐良由齐惜音的四千巾帼卫护卫走得极为惬意。到安顺府,齐良遇到天朔府经济部部长张年洲,张明洲还兼任着贵州巡抚之职,负责整个贵州的行政与经济工作,同时还负责贵州前线的军需后勤。现在安顺城是吴军在贵州能控制的最大的城,所以他把他的巡抚衙门也搬到了安顺城。 见到齐良张年洲欢喜无比:“参见陛下!”他没有行跪叩之礼,当他接到世子登基的通告后,他由衷地高兴,他知道大周有希望了,民族振兴有希望了。 齐良丝毫没有怪罪张明洲的无礼,但张年洲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跪地道:“微臣有悖大礼,死罪!死罪!” 齐良道:“起来吧,起来吧!”让张年洲坐下后道:“朕从古州厅一路过来,未遇到山民骚扰,张部长在贵州实行的民族政策很不错啊。” 张明洲道:“都是陛下恩威高远,各族百姓普受恩泽。。。。。。” 这古代的人真会溜须拍马,说这些恶心的话一点不脸臊,但听的人齐良却一阵鸡皮疙瘩,挥手赶快阻止。 见齐良窘样,张明洲暗笑,但心中却对齐良更加尊重。“陛下!微臣有一事向你禀报。” “说吧。” 张明洲道:“据统计,今年上半年天朔府经济部的收入锐减了三分之一。” 齐良惊问:“这是为何?”钱可是大事啊,没钱怎么打仗? 张明洲道:“主要原因是岳州戴家基本停止了销售咱天朔府的货物。” 早预料到有这一天,齐良叹一声:“他们停止销售咱们的东西是他们的损失。” 张明洲怯怯道:“但市面上的产品供应量并不见减少。” 齐良蹙眉问:“为什么?” 张明洲道:“因为部分产品他们也能生产了,比如香烟,而且他们采用的也是我们的牌子。” 齐良晕乎,碰到盗版的了,甚怒:“不是让你们注意技术保护吗?” 张明洲道:“微臣监察不力,请陛下治罪。” 齐良道:“算了,香烟也不是什么高技术产品,但玻璃制作法,化工品制作法一定要保密好,特别连发弩等武器方面的制作法更要保密好。” 张明洲道:“这方面政务院已作出安排。” 对留守人员的工作齐良还是放心的,只是有点担心刘玄初的身体。“对于戴家留下来的空缺你们有什么应对之策?”他抬头问。 张明洲道:“经济部准备让衡州的谢家替代戴家的位置。”谢林便是“北戴南谢”的那个“谢”。 齐良问:“谢林真来与你联系了?” 张明洲道:“禀陛下,谢林正在安顺府。” “欧!”齐良新奇,他还以为大周遭此变故,像谢林这种势利的商人早有多远跑多远了。 张明洲道:“不仅他在这里,他的家眷也在安顺城。” 齐良由然升起一种感动:“朕要见他。”患难之中见真情,生死之中见忠诚。 张明洲道:“微臣这就派人去召他。” 谢林很快来了,他激动地跪在地上:“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良笑道:“谢先生!咱们一别再见已有两三月了。” 谢林道:“这三个月变化太大,您由世子变成了皇帝,而草民却流离失所成了难民。”似乎颇有点委屈。 齐良哈哈大笑:“谢先生家大业大何时何地也不可能是难民。” 谢林一脸沮丧,齐良正色问:“谢先生家族的商业网还存在吗?” 谢林道:“部分已遭破坏,部分还在。” “谢先生可还有信心重振家业?” “当然有。”谢林露出欣喜之神,遂又黯然,“只是张部长。。。。。。” 齐良问:“可是张部长未同意让你经营天朔府产品?” 谢林失落地点点头,齐良道:“现在他同意了,朕也同意了。” “真的吗?”谢林惊喜。 齐良笑问:“可知为什么张部长未立刻答应你?” 谢林茫然摇头:“草民不知。” 齐良道:“张部长是在考察你,看你是否忠于大周,是否与清廷有勾结。” 谢林马上跪在地上:“草民清清白白,一百二十个心忠于大周。” 齐良摇手:“不用你说,朕与张部长都已看到,下去备妥材料准备与经济部谈判吧。”人家把家业都丢了与大周同进同退当然可信。 谢林告退后,张明洲出来,齐良吩咐:“可给谢家一些优惠,但不能再像对待戴家一样被其垄断近半的产品销售,这对咱们极为不利。” 张明洲应下:“明白。” 齐良又道:“谢林为大周付出那么多,可把谢林的家眷安置到昆明作为我大周对他的补偿,这样也可令其安心地为大周做事。” 张明洲笑笑,或是对方忠诚这便是大周对他的恩眷,若是对大周有异心这便是扣下的人质。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十六章 舍近救远 清晨打一套拳这是齐良起chuang后必做的一件事,他从北京逃回后一直坚持到现在,就连被困在大劳山时也没有落下一天。 “皇上打累了吧?歇息一下。”齐惜音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陪齐良晨练了。 齐良把目光停在齐惜音傲ting的fengxiong上,晨风吹过,绸缎的布料贴裹在上面使那浑^圆的轮廓更加清晰,他暗叫一声:“这大清早的不是要人命吗?”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齐惜音嗔眸,啐嘴:“看哪里呢?”那妩媚神采迷.人到了极点。 齐良伸.出大手,齐惜音睖睁双眼不敢置信状,齐良看下周边,左右剑方明方仲等侍卫就在不远,他连忙把“掌”变成“拳”,方向也改向齐惜音的手,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背过身擦拭脸上额上并不存在的汗。 “皇上!紧急军情。”一名军士匆匆过来。 “什么军情?”齐良把毛巾搭在肩上,但还是心虚地不敢把目光投向齐惜音,齐惜音此时似嗔似羞。 军士禀道:“八百里急报,走广西通道的一路在靖州被清军骑兵追上,损失惨重,他们向皇上求援。” 这大清早地便是急报齐良早预感不妙,怒问:“他们不会向吴世琮求救吗?”平常大元帅营不是很嚣张的吗? 传信军士当然不能作答,齐良舒缓语气问:“夏将军、汪先生他们怎么样?” 军士回答:“他们没有什么事,但。。。。。。” 齐良不耐:“说!”他已大步向外走去,虽对大元帅营的人很不满,但人还是要救的。 军士快步跟上:“只是先皇受到、受到。。。。。。”齐惜音及其它侍卫们也都跟随上。 齐良倏地止步,逼视:“被清军抢去了?” 军士憷然:“这倒没有,只是先皇灵枢遭到清军攻击,先帝圣体受到滋扰。。。。。。” 齐良放心下来:“没有被抢去就好。”不然还真是一个麻烦事,自己讲人道主义善待清将领尚善的尸首,但清廷的人不一定会讲。 他重起步伐,步子迈得更大,边走边吩咐:“把张景山部长叫来。”心中在想,可能正是吴三桂的灵枢拖累了撤退的大军。他一直以为由自己向贵州方向撤退可以引敌来追,可谁知清军却选择了夏国相、汪士荣那一路。自己走得慢,兵又少,还有吴应麟对自己的仇恨,怎也应该追自己这一路才是啊?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张景山手捏一张纸匆匆赶过来,齐良问:“可知大元帅营为何不向吴世琮求救,却要舍近求远向朕求救?” 这份紧急军情首先到张景山手里,然后才到齐良手中,他回答:“早在夏国相、吴国贵将军他们动身之前,他们已向桂林的吴世琮发出过前来接应的命令,但直到湘桂边境的靖州地境吴世琮的军队都未出现。” 齐良皱着眉:“吴世琮可有与清廷勾结?” 张景山道:“未发现其与清廷勾结的任何蛛丝马迹。” 齐良吩咐:“令谭炎良与马雄部出广西前往接应夏国相与吴国贵他们。” 张景山担心问:“吴世琮怎么办?”这是一个不明因素,不得不防。 齐良道:“让谭炎良部稍稍滞后,防着一点吴世琮就是。”在此种情况下,若是吴世琮有意反叛,则只能放弃广西了。 “救人如救火,快去传达吧。”齐良深深忧虑,自己的战略空间被进一步压缩,情况比想像中严重许多。 张景山道:“陛下!这里还有一份军情。”他递上手中的纸。 齐良一边看一边听张景山汇报,张景山道:“贵州清军已放弃先东后西的战略,现在他们集中兵力准备拿下安顺府。” 齐良疑惑,不会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他们奔着这里来的吧?“张明洲部长知道了吗?” 张景山道:“已转送了一份给他。” 齐良道:“让张明洲部长做好撤退的计划。” 张景山道:“陛下!卑职认为安顺府不能放弃。” 齐良问:“为何?” 张景山道:“安顺城失,不仅打开了清军进入云南的大门,若是一路清军折向西,则还会抄了川南叙州府马宝部与胡国柱部的后路。” “这么说,安顺城还真不能丢了。”齐良踱着步,犹豫着要不要让在黔东古州厅的鲁辉湘过来? “有多少清军?”齐良抬头问。 张景山道:“清军分三路南下,会合原在安顺府活动的清军共有二万余人。” “什么时候可到安顺城下?” “五天之后,如果需要,我地方预备役作战部队及敌后武装队可再延迟其两到三天。” 齐良道:“让鲁辉湘派五千人过来增援,同时让他加强向北攻击给予安顺府战略配合,这回朕要让清军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们全部退出贵州省。” 张景山道:“从东调五千军过来,咱们还是不一定能守得住安顺城。” 齐良道:“撤出安顺城的计划还是要做的,但安顺城也是要守的。” 张景山似乎已有点明白齐良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 齐良道:“让那五千从东部调过来的部队及安顺地方预备役作战部队一起八千人守城,齐指挥使统领的巾帼卫在外围骚扰打击敌人。” 张景山赞道:“内外加击,此计好!”旋又担心:“不过,齐指挥使的巾帼卫皆是新兵且人员不齐,恐难达到效果。” 齐良叹道:“还能如何呢?将就着吧,只要能令清军退兵就行了。” 张景山道:“卑职这就下去安排。” 齐良叫住他:“你再认真探一下吴世琮,看他到底与清廷有没有勾结?”从种种迹象表明,吴应麟投靠清廷不可能不与他联系。 张景山应下,齐良又吩咐:“同时也要密切注意湖南的清军调动。”他想吴应麟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 第三百十七章 狡谲地笑 从黔东调过来增援的是由贵州卫参政唐楠率领的五千士兵,这是贵州卫一半的兵力,其中又以原贵州卫使用连发弩的士兵占了多数。齐良与张明洲撤出后,唐楠便把安顺城门给封堵了,用厚厚的砖与巨石砌死,这表明了唐楠与安顺城共存亡的决心,清军要想攻下安顺城只能从高高的城墙上爬上来。 张明洲率领的贵州各府部衙门撤退至安顺城南一百三十里的福林镇,而齐良则与齐惜音的巾帼卫隐蔽在安顺城西的哨山上,距离安顺城三十里。在齐惜音的巾帼卫中集中了安顺府战场所有的战马共五百匹,这是齐良所依赖的骚扰清军的最快速的机动力量。 齐惜音一直在加紧督训巾帼卫,现在这支部队与以前相比有了很大变化,齐良从操练的士兵中走过,很满意部队的士气与作风,有一股野蛮与狠劲,这正好符合齐惜音的特点。 “皇上可还满意奴婢带的兵?”齐惜音明眸善睐,妩媚动人,她陪在齐良身边由东往西走过。 齐良心中认可表面却忧虑:“可惜他们都未真正上过战场,真到长qiang大刀宰人时不知他们会是一个什么样?” 齐惜音自信道:“陛下放心,上次猛山战役奴婢特别向鲁指挥使要求让我的士兵去打扫战场,他们都见过了那血腥残忍的场面。” 齐良不以为然:“看是一回事,自己去杀人又是一回事,只要有一个人表现出胆怯退缩就会传染其它人。”巾帼卫的士兵个个精挑出来体质不成问题,他只是担心巾帼卫的组织与指挥,缺乏有经验有才干的基层军官啊。 齐惜音经验丰富:“陛下!这方面奴婢都考虑到了,只要咱们取得胜势,个别人的表现不会影响大局。” 齐良停下问:“齐姐准备怎么做?” 齐惜音道:“奴婢准备让骑兵实施不间断骚扰,有必胜把握时才出动步兵。” 齐良道:“骑兵部队的骚扰你可借用朕的侍卫部队,刘胜明与魏士安都会帮你。” 齐惜音喜道:“谢陛下!本来奴婢还想自己出马的,现在好了有了明卫的兄弟们支持还不让清军焦头烂额?” 齐良暗暗心惊,这疯女人竟想着自己去?这不是不想让我安身吗?想想巾帼卫初建,齐惜音缺少助手,还只有她自己去才能完成此任务呢。“得赶紧为她配上助手才是。”生怕自己这预感成了现实。 四天后清军逼近安顺城,探马回报清军在安顺城北二十里的卡依山安营扎寨,齐良面对着东面算着清军明天就该攻城了,这时齐惜音一脸汗水过来:“皇上!听说清大军来了,今晚让奴婢带骑兵前往骚扰一下。” 齐良闻声而怒:“不是有刘胜明他们帮你吗?你还要去干什么?” 同意就不同意嘛,发这么大的火?齐惜音怔一下,速又反应过来这是皇上在关心自己,她美目瞟着齐良咬着唇不说话。 “谁也别去。”齐良依然一本正经。 齐惜音反问:“皇上可是担心清军有所防范?” 这还用问吗?齐良肃着脸,齐惜音娇柔道:“咱们见机行事,如有情况咱们迅速撤回来就是。” 齐良恼道:“不知清军虚实,还是等明日清军攻城后再说吧。”他认为骚扰打击清军的最佳时机应该是在清军攻城疲乏之时。 齐惜音走过去居然贴紧齐良,齐良立刻感觉被一团火.热与rou软包裹着,齐惜音娇声嗲嗲:“陛下!就让奴婢去试试嘛。”嘴角却带着一抹狡谲地笑。 齐良浑身都酥了,此时运动过后的齐惜音身体比平常要热上一倍,他感觉自己就像溶入了火中,思想不能自主,他咬咬舌尖暗暗警惕,可不能在此温柔乡中啊。“你怎么说都不行。”他生硬道,但双手却搂紧着齐惜音似乎要把齐惜音嵌入自己身中。 “陛下!你弄痛奴家了。”齐惜音用力推着齐良,齐良松开手,又不舍地想去拉齐惜音,齐惜音一个漂亮的转身脱出了他的魔爪,在齐良三四米远的地方格格地笑。 真是一个魔鬼精灵,齐良这时真想“吃”了齐惜音,冲动着想追过去,可旷野中到处都是士兵,他又死死压下上窜的**。 “皇上!昆明来了一批人。”一名军士恰时跑过来禀报。 齐良奇怪问:“昆明来的?”顿了顿,旋又问:“有多少人?” 军士回答:“有三百多人。” “走!去看看。”齐良挥手,齐惜音捻一下额上掉下来的刘海跟上。 山脚下,张景山已在接待那批从昆明来的人,他们是由一名张明洲派出的联络员带过来的。见齐良过来,众人纷纷稽首:“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尴尬了张景山等接待的人,跪不是不跪也不是,幸得齐良向他们打出了不用跪的手势。 齐良道:“都平身吧!”接着问:“你们都是什么人?” 张景山代为回答:“回皇上!他们都是天朔府派过来的人,其中五十名是天朔军校与柳营政治院的毕业学员,其余的则是为咱们送武器装备过来的。” 齐良惊喜:“都是军校学员?”他正需求基层军官呢。 一名领队模样的人站出回答得更具体:“禀皇上!小的们军校学员三十名,政治院学员二十名奉政治部陈部长之命前来报到。” 齐良大喜:“好啊!好啊!陈部长送来的可是及时雨,朕正需要你们呢。”转身对齐惜音吩咐:“齐姐!这些学员全都给你了,还不快来接收?” 齐惜音欢喜万分走上前,不待她开口,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又喜又哭的叫声:“小姐!小姐——” 齐惜音惊疑,定眼望去却见一男一女跑过来。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vip充值:、、、、、、 客户端:、 淘好书:、、、、 淘新书:、、、、 【注册飞卢网会员享受阅读的乐趣,免除弹窗的苦恼,与朋友分享的快乐!】 (活动时间:2017年1月27号到2017年2月1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