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暴躁亲妈靠养娃成首富》 第一章 绑定 1982年的香港兴龙区。 冷,怎么会这么冷…… 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扔进冰冷的河里,除了冷,她实在是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寒意沁入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她的上下牙齿无法控制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女人不适的皱着眉,一边下意识抱着胳膊,一边把身体往被子里藏。 可今天这被子却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不但小小的一团,怎么都没法盖住她全部的身体,而且还在散发着一种说不清的怪味儿。 心生疑惑的赵初景终于舍得从困意中脱出身,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可此时才猛然发现,盖在身上的哪是什么被子,不过是由几块破布拼在一起的“被子”罢了——而且这“被子”大概很久没洗过了,脏兮兮的。 还算爱干净的她立马往后缩了一下,脚下使劲儿,把那“被子”踢的远了点儿。 赵初景打量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恍然觉得自己这是进入了什么未知的梦境,要不然她怎么会前一秒还在游轮上跟手下叛变的兄弟搏斗,下一秒就来到这个又破又乱的小屋子里呢! 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赵初景再次原地躺下,准备闭上眼睛,等待梦境的结束,可是下一秒,空气中传来一声猫叫似的“妈咪~” 妈咪?谁是妈咪? 这是在叫谁? 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这一看不要紧,她竟然就这么跟凑过来的一张小脸,来了个水灵灵的四目相对。 “啊!”被吓了一跳的赵初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靠着身后的墙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什么?” 那小女孩脸脏兮兮的,扎着两个小辫子,歪歪扭扭的,她扶着床沿,又叫了一声“妈咪”。 “妈咪?你是在叫我?” 话音刚落,她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拽进一个白茫茫的空间,那只手根本不肯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扔下她就消失了。 饶是混迹商圈多年的赵初景,此刻也成了个处于被动位置的“鱼肉”。 赵初景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可周围的景象却没有丝毫变化,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尽头。 就在她的耐心即将告罄时,一道空灵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主人您好,我叫富贵,这次找你过来,是有要事相求!” “你只需要帮我完成一个小任务,事成之后我就把你送回原来的身体里,对你没什么危害的。” “你是说,这不是梦,”赵初景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反问道,“所以也是你把我弄到这来的?行了,别在那儿故弄玄虚的兜圈子,你是谁派来的,或者说,我要许诺给你什么好处,你才能放我离开?” 比起被人控制,她倒是更乐意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富贵不解的挠了下屁股,“我不要什么别的,只要主人你愿意帮我做任务就好了。” 她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有缘人”,为了下个月局里的绩效评比,他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说服她,做自己的任务者。 “你口中的任务,指的是什么?”赵初景半信半疑的跟他确认道,“只要做完任务,你真的会放我走?” “当然了主人,我的统品,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富贵边说边骄傲的挺起胸脯,“而且这任务也很简单的,只需要你抚养几个孩子长大,保证他们最后成为正直的人就可以了,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 他说完后,虚空里走出一个通体白色的小兽,成年小猫儿的大小,只是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却罕见的是七个不同的颜色,随着他走动的动作,在半空中摇来摇去的。 赵初景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惊慌失措,明明今年年初算命时,那老先生说她今年的财运很不错,甚至还有贵人相助,结果搞半天,是这个叫“富贵”的白毛兽? “养孩子?这种事你该去找街上的老嬷嬷,而不是我这种靠讨债起家的小混混,不是吗?” 赵初景有充分的自信,这个白毛兽既然有胆量把她弄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那在此之前,他一定对她有充足的了解。 富贵确实如她所料的那样,提前把手里的资料看了一遍,于是他故弄玄虚的摆了摆手,道:“我选你,肯定是有我自己的考量,没什么合不合适的。”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之所以选赵初景不过是因为她是跟女主在同一时刻掉进海里的,至于人品那些,他根本就无暇顾及。 听到他这么说,一丝不悦悄然爬上赵初景的心头,也就是说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已经被这个不明物盯上了,甚至现在还落入了他精心设置的陷阱里。 但富贵却没察觉到赵初景周身散发的杀气,还在乐呵呵的跟她介绍情况:“主人,其实并不是我把你带来这的,你还记得昏迷前被人从游轮上推下去的事吧?” 一句话猛然唤醒了赵初景沉睡的记忆。 富贵说的没错,她失去意识之前确实记得自己被一只不知道从哪伸出来的手从背后推了一把,然后她就“噗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再睁开眼,她就在那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了。 赵初景暗暗发誓,要是她真的有命回去,一定要把那个加害于她的家伙碎尸万段,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即使不愿相信,她还是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想从富贵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是,但是你手下的人还没找到你的尸体,”富贵堪称无情的宣布了她的“死讯”,“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原来那个叱咤风云的赵初景已经去世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住在出租屋里的单亲母亲。” “死了?!”赵初景死死地咬着牙,双眼发红的挤出一句话,“那我的公司怎么办,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不可能,绝对是这个怪物在骗人,这种招数她见得多了,根本骗不到她的。 回想她十五岁就进了社会,一个人在香港摸爬滚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怎么可能就死在一个小小的落水里呢,这简直就是在扯淡! 富贵知道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没答话,在虚空的电子屏幕上点了几下,“我是不是在骗你,主人可以自己去查证,现在让我来给你传输记忆吧,毕竟要做一个完美的、毫无破绽的赵初景才行。” 赵初景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等睁开眼,她就又回到了之前那间破烂的出租屋内。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她面前的小孩变成了两个——除了之前那个扎着小辫儿的小女孩,还多了个瘦的惊人的小男孩。 脑中被塞了不少原来那人的记忆,赵初景只用了片刻就反应过来这是那人的一对儿女——男孩叫赵斯年,女孩叫赵岁岁。 第二章 不会丢下你们的 她活了快三十年了,别说单独抚养两个孩子,就连看到哇哇大哭的小孩,她都会被气的头疼。 所以之后要付出如何的艰辛,更是可想而知。 而赵初景是个完全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她的人生信条就是:宁愿麻烦别人,不要委屈自己。 于是她试探着询问在识海里“辛勤工作”的富贵,“他们的亲生父亲还活着吧,我可以把孩子送去给他养吗?” “不可以!”正在整理资料的富贵头也没抬的拒绝了她,“想都不要想,咱们主要的任务就是把他们养大了,送走了还怎么做任务?” 赵初景听到他这么说,只无奈的抿了一下唇,她心里清楚,富贵要是不松口的话,她根本无法得知这两孩子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何许人也,而接受的记忆里,也没有只字片语提到那个人。 心烦。 看到她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岁岁害怕的退后一步,抓住哥哥的手,小声道:“哥哥……妈咪……妈咪是不是又不高兴了……” 年年虽然只比妹妹早出生了几十分钟,但他还是勇敢的把妹妹护在身后,安慰道:“别怕,妹妹,哥哥会保护你的,相信哥哥好吗?” 岁岁望着哥哥坚定地眼神,心里那点害怕早就烟消云散了,她重重的点点头。 赵初景对发生的一起都一无所知,她只知道等她抬起头时,看见的就是这幅两小只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的画面。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 这两小孩怎么害怕成这样? 可能是因为之前那人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即使内里早就换掉了一个人,他们还是条件反射的感到害怕。 赵初景陡然变成两个孩子的妈妈,有些许不太自在的挠了下头,“你们……你们吃过了吗?” 问出口的那刻她就后悔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母亲会问自己还没满七岁的孩子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不大可能会有能力解决吃饭问题。 赵斯年一脸警惕的看向她,胳膊还不忘紧紧的护着身后的妹妹,“没有。” “那我们先吃饭吧。” 接受现状的赵初景只觉得自己饿得那叫一个前胸贴后背,除了搞点吃的,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家里没东西吃了,”赵斯年冷静的说道,“最后剩的一把面条,今天早上被你吃了。” 被她吃了? 赵初景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你”指的不是自己,但还是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那找点别的吃嘛,你们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买点,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循着记忆,径直走向放零钱的铁盒子。 哪知那刚刚还默不作声的小姑娘突然跳出来,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泪眼婆娑的问:“妈咪,你不要我们了吗?” 赵初景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嘴上还不忘回答:“我只是拿钱去买菜,家里没米没油,咱们还怎么吃饭。” 赵岁岁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吃饭问题”,她只记得哥哥告诉过他,那个盒子里装的是她们全部的积蓄,现在妈妈要去拿钱,就是打算离开他们了。 见两人鸡同鸭讲的画面,赵斯年站了出来,解释道:“这是我们全部的钱了,你拿走了,妹妹还以为你是要不管我们了。” “怎么可能,”赵初景下意识先否认,接着又说,“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们的,就算走了,我也没别的地方去。” 她说完就打开了柜子,把藏在一堆衣物和被褥里的铁盒子拿出来,打开盖子一看,里面只有两三张纸票外加几个钢镚儿——这就是她们全部的积蓄了。 管他呢,有总比没有好。 赵初景把钱揣进口袋里,走之前还不忘叮嘱道:“那谁……年年你看好你妹妹,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口。 赵岁岁眼里还有泪花,她眼睁睁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了,嘴一撅又要哭出来了,虽然妈咪有时对她跟哥哥很坏,但是她还是舍不得妈咪走。 “哥哥,妈咪不会真的走了吧?我们可怎么办啊!” 赵斯年咬了咬牙,道:“她走了正好,哥带着你过日子,肯定不让你吃苦,放心吧。” 反正他有手有脚,带着妹妹,绝对饿不死。 —— 这边赵初景一路往菜市场去了,在路边摆摊卖菜的老头老太太看见了她都稀奇的瞪大了眼睛。 “诶,你们瞧见了吗,那女的咋来这了?” “我也正奇怪呢,这女人平时最懒了,一天到晚就待在家里,哪都不去,大大小小的活都让他们家两个娃干,我看了心里都难受。” “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不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哈哈!” “你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 赵初景不知她们心之所想,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称了几个菜,又在一个老奶奶的摊上买了几个鸡蛋,如此一来,手里的钱只剩下一半了。 看着那破破烂烂的纸币,她心中不免一阵唏嘘,明明昨天还在开香槟,今天就得为生计操心了。 眼珠一转,她不禁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存款上。 反正那左右不过是她的钱,哪怕现在她换了一个身体又怎样,那钱照样是她的。 因此怎么处置,自然也全凭她自己说了算。 可现在取钱都是得靠存折的,她身上更不可能有原来存折。 她边想边走,还没等想出解决办法,倒是先到家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赵初景看到了站在厨房里的赵斯年——说的好听是厨房,但其实不过是个被隔出来的空间罢了。 “喂,你在那儿做什么?”赵初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拧着眉制止了他的动作。 赵斯年没想到她会再回来,回过神继续翻炒着锅里的东西,道:“妹妹饿了,我得给她做饭。” “不是说家里什么都没了,”赵初景绕过去,探头往锅里看了一眼,“青菜?从哪搞得?” “找刘奶奶要的,她菜园里有很多,不吃就烂了。” “嗯,”赵初景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刘奶奶是谁,于是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下去吧,接下来我做就好。” 赵斯年看了眼她,最后还是跳下了小板凳。 赵初景出社会早,刚开始为了省钱,也自己做饭吃,因此厨艺还算不错。 她熟练的炒了一个豇豆,然后打了碗丝瓜汤,甚至还久违的蒸了一锅香喷喷的米饭。 端到桌上时,赵斯年的眼睛都没法移开了。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这幕,不知道赵初景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做饭。 而且看起来就特别好吃。 第三章 重操旧业 赵初景在围裙上擦擦手,道:“去喊妹妹吃饭,趁热。” 一大两小围坐在矮桌前,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盘子里所有的菜,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吃罢饭,赵初景总算活过来了,她心满意足的咂咂嘴,开始思考寻个挣钱的法子,毕竟按这个情况,就算他们不吃饭只喝凉水,也没剩几天日子了。 赵斯年悄悄地看了眼她的脸色,把手伸向桌上的空碗,摞在一起后端起来就往院子的水井边走。 “做什么?”察觉他的意图,赵初景出声叫住他。 赵斯年听到了,但脚下却没听,岁岁从凳子上跳下来,也跟着往井边走,“妈咪……我跟哥哥一起去洗碗……” 洗碗? 赵初景一眼就看到院子里那个水井,她不知道原主究竟跟他们是怎么相处的,竟然让两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去七八米深的井边洗碗! 这有多危险是个人心里都清楚! “不用你们,”她赶紧追上去,把蹲在地上的赵斯年扯起来,“去,这不是你们干的活,上别的地方去。” 她说完没去管两人是什么表情,转身用水瓢从桶里舀了一瓢水,麻利的开始清洗碗筷。 快到深秋了,光是站着不动都会觉得冷的季节,她却面不改色的把手浸在冰冷的水里,就像是做了千万遍一般。 好在家里没油了,所以只用水冲一遍,碗就干净的差不多了。 看着她干活的样子,富贵在识海里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主人,虽然你刚开始表现的很牵强,但做起来还真不错啊!” 赵初景阴阳怪气道:“托你的福,我现在有吃不完的苦呢!” 富贵尴尬的挠挠屁股,赶紧岔开了话题:“对了,主人,咱们的系统已经发布了第一个任务——赶走上门讨债的人。” “讨债的人?”赵初景把最后一个碗冲干净,起身往橱柜的方向走,“这家都穷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欠有外债?” “没什么谋生的手段,七七八八的,欠的也不多。”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赵初景探出头去看,就见四五个高大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了,个个都有大片纹身,看模样就不好惹。 这应该就是讨债的人了。 看到“同事”,赵初景从容不迫的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净,道:“年年,你带着妹妹去屋里,无论如何都别出来,听到了没?” 赵斯年看了看情况,还是选择暂时听她的话,领着赵岁岁进去了。 看见她,领头的胖子嚣张的仰起头,“喂,欠的钱什么时候还,都多久了,能不能自觉点。” “我这带着两孩子,拮据了点不也正常,几位大哥,有事好商量。” 赵初景试着打圆场,她知道这些要债的大多是有任务在身,激怒了他们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好商量什么啊,你欠了我们大哥钱,就得赶紧还上,知道不?” 赵初景点点头,但她清楚原主家里根本就没钱,今天这钱肯定也是还不上的,自己得想个办法把这事糊弄过去。 “几位大哥要不坐下说吧,”赵初景给他们搬了几个木墩,装作不经意的打探消息,“你们的大哥是谁啊,我好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欠了哪位大人物的钱。” 兴龙区势力最大的就是赵初景创办的新华建设,说不定这个放高利贷的,她正巧认识,这样一来说不定就能找到抵消欠债的方法了。 其中一个人听到她主动问起这事,得意地昂起胸膛,道:“我们大哥可是白龙,在这片是出了名的有本事,谁见到我们大哥不尊称一声龙哥!” “白龙?” “干什么,”那人的眉毛立马皱起来了,“你怎么能直接叫我们大哥的名字呢,那也是你能叫的?” 赵初景这回事彻底放心了,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甚至还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这样,你回去跟你们大哥说,有位叫赵初景的老朋友找他,顺便请他到这里一趟,我有话想跟他说,多谢。” “你让我们传话我们就传?” “传个话,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话音刚落,赵初景气场彻底变了,仿佛刚刚那个怯懦的女人不是她,而现在的她完全是一个主宰一切的queen,“但是万一你们大哥真的认识我呢,那不就变成是你们的失职了吗?莫非,你们对大哥,不忠心?” 听她这么说,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动摇。 “行,我们暂且按你说的做,但凡发现你是在耍我们,要你好看!” “悉听尊便。”面对威胁,赵初景从容不迫的吐出四个字。 不过片刻,院子里已经完全没有那群气势汹汹的人的踪影。 赵斯年听到院子里没说话的动静了,才敢从屋里出来,他一脸认真的盯着女人的脸,问道:“你跟他们说什么,咱们可没钱还给他们。” “香港现今这么乱,这群人更是要钱不要命,”赵初景抬脚往屋里走,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别的事,“下次再碰到他们来家里,你就放机灵点,带着妹妹躲进屋里,无论如何都别出来。” “那你呢?你怎么办?” 赵斯年虽然还没满七岁,但心智跟同龄人相比却很成熟,他看不懂为什么眼前这个从来只想着自己的女人,现在会说出这种话。 这太不合常理了。 赵初景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过了那么多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那你怎么办”。 她云淡风轻的解释:“你们是小孩,我是大人,再不济也比你们强。” 屋里静悄悄的,赵初景记着家里还藏着个小姑娘,可她四处张望,竟然一时没找到人影,于是她只好转头去问跟在身后的赵斯年。 “你妹妹呢?” 赵斯年没说话,径直走进里屋,他推开简陋的衣柜,在一堆衣服和被褥里可以看见一个圆圆的头顶。 察觉到有亮光,赵岁岁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哥哥,他们……他们走了吗……” 第四章 改善生活 “走了,出来吧,已经没事了,”赵斯年看着妹妹稚嫩的小脸,语气忍不住温柔下来,他伸出手,扶着她的胳膊,“那个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就走了。” 提到赵初景,赵斯年的语气略显僵硬。 但跟着进来的女人却像完全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面色如常的伸出手,把还藏在衣柜的女孩抱出来。 “怎么样,吓坏了是不是?”念着他们到底还是孩子,她出声安慰了两句,“这事很快就能解决了,我跟你们保证。” “可是……可是我们没钱……妈咪……” 又是这句话,看来不只是她,连两个孩子都知道他们家里有多穷。 赵初景突然有种没来由的羞耻,她不禁感叹,现今自己真的是落入个虎落平阳的境地,非但得回到白手起家的日子,还被迫体验了把无痛当妈。 “我会想办法的,钱的事不用你们两个操心。” 既然她变成了这个“赵初景”,现在就该负起责任,哪有让孩子跟着爹妈饿肚子的道理? 察觉到她心中所想,富贵激动的发出土拨鼠的尖叫,“哇,主人你真的太可靠了,完成了赶走债主的任务,获得初始资金一百元。” 赵初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眼前一白,过了两三秒,一个透明的东西出现在她面前,上面写着: 【名字:赵初景 性别:女 能力:不详 任务进度:未知 资产:-1000 任务奖励:100元】 “这是什么?”她没见过这种物件,难免有所好奇。 听到他这么问,富贵清楚地知道这回又到了他炫耀的时候了,他得意洋洋的昂着头,故作深沉的解释道:“这个东西呢,叫做数据面板,上面的字就是关于你的详细数据,以后我会用这种方式,给你传递信息,简洁又高效。” 数据面板? 赵初景盯着它看了几秒,觉得它确实是块板子,也算是顾名思义了。 疑惑被消除,她又盯上了奖金:“这钱做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遵纪守法,原则上都可以。” 有了这句话,赵初景的心微微放下来,一百块确实不少,起码对于他们这种穷人来说,完全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只要她省着点花,起码能在找到营生的法子前活下去。 面板收起,赵初景对上了两个孩子面黄肌瘦的脸,于是勤俭持家的想法立马被她抛弃了。 当天她就跑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满满两大兜子的米面粮油,附带猪肉和蔬菜。 赵初景满载而归时正巧在巷子里碰到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她穿着棉布做的褂子,神神秘秘的凑上来。 可嘴一张,问的却是:“姑娘,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多不容易啊,这样,我发发善心,给你钱,帮你把这两孩子收了,行不?” 她这话说的实在含蓄,赵初景又是第一次碰到这事,于是她问:“你在说什么,没听明白。” 那人也急了,生怕她不答应似的拽住她的袖子,压低音量道:“孩子,我出钱买你的孩子,一个八百,保证给他们找个好人家!” 搞半天是拐卖儿童的。 赵初景脸色一变,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买卖人口,真是没有王法了,我不卖,不光不卖,要是发现你们再把主意打到我孩子身上,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人贩子能有什么好人,被拐走了还不一定会被卖到什么山脚旮旯里,活受罪。 那女人见她反应这么大,只好悻悻的走远了。 赵初景还嫌不够解气,她眼神一瞟,看到了墙角躲着的熟悉身影。 于是她放开嗓门嚷嚷道:“不只是你,在这住的街坊邻居都管好自己的嘴,少说别人的事,我有几个孩子,跟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有那闲心还是想想怎么治自家男人不举的毛病吧!” “不举?谁家男人不行啊?” “我看,八成是老王家那个!我上回就看到老王女人骂他,多半是因为这个!” “怪不得她脾气这么古怪,搞半天是因为这个啊!” 房子隔音差,再加上是白天,赵初景这么一嚷嚷,所有人全都知道了。 听到老头老太太“恶毒”的议论声,赵初景的嘴角微微上扬,拎着手里的袋子昂首挺胸的走了。 敢动这种坏心思,她一定要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记性,这样下次再做出这种事时,才会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 回到家,两个孩子坐在床上看书,赵初景找了个角落把地方放下,走过去看了一眼,“你们在做什么,看的什么书?” 赵斯年没说话,只是把书的封面漏出来,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而赵岁岁明显对母亲的亲近满意极了,从床上爬下来往她身上贴。 “妈咪,这是隔壁哥哥给的,他出去上学前送给我们的。”如此一来,把这些书的来历全都解释清楚了。 看着他们手上捧着的小人书,赵初景突然生出了别的想法,于是她不太自在的把小姑娘从腿上“扯”下来,道:“你们……你们要不要去读书?” 这回赵斯年总算有反应了,他把手里的书合上,声调平平的说道:“没钱。” “我说过了,任何时候你们都不需要担心钱的事,只要你们想去,我就有钱供你们读书。” 她下定主意,绝对不能在念书这件事上耽误孩子,要不等孩子亲爸亲妈找回来,她没法交代。 假以时日,所有的一切都该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赵斯年的眼底纠结一闪而过,他不知道赵初景是在说大话还是真的在同他们商量,在内心激烈斗争了一番后,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 “不,我一点都不想念书。” 他的演技过于拙劣了,以至于赵初景一眼就看出他在说谎,这孩子十有八九还是在担心钱的事。 于是她伸出手,放在小姑娘的头上,问:“岁岁呢,想念书吗,我送你跟哥哥一起去学校念书好不好?” 赵岁岁对于上学这件事没什么太大执念,但她曾经听哥哥说过念书是件好事,于是她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想!” “好,想咱们就去,”赵初景也点点头,下定决心赶紧存钱,“但是现在上学得满八岁,你们还有一年半才能去,在这之前就好好待在家里吧,我会给你们买书回来看的。” 第五章 找工作 白龙按照小弟给的地址,只身找到了藏在巷子深处的房子,地面上有蜿蜒不绝的水迹,光是走过去,就让他价格昂贵的皮鞋沾上了不明水渍。 他不悦的“啧”了一声,把指间夹着的燃了一半的香烟放进嘴里,伸手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再往里走,就看到了在井边忙着洗衣服的赵初景,他试着把这人的样子跟记忆里的人匹配起来,可最后却得出一个他不认识她的结论。 “就是你要见我?”他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从大门口走进来。 赵初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顿时提了起来,可很快她就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赵初景”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带着两个孩子辛苦过日子的单亲母亲罢了。 但她还是想放手搏一搏,毕竟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 “你过来了,”她稳住心神,把手上的水珠擦到裤子上,“看来他们没让我失望,果然给你传话了。” 白虎很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多了一丝不耐烦,“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的,我现在过来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还有,你是怎么认识赵姐的?” 赵初景在一周前意外落海身亡了,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但赵初景的尸体是他亲眼见过的,即使再不愿意相信,这已然都变成了事实。 现在有人打着她的名头来引他过来,除了恼怒,白虎几乎没别的情绪了。 “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都出来单干有些日子了吧,怎么还是没变沉稳呢?”赵初景给他搬了个凳子,“坐下说吧,我有事求你。” 白虎拧着眉刚想拒绝,可猛然意识到她的语气像极了某个他熟悉的人,于是他只好压下不满,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得到我死讯的那刻,很慌张吧?”赵初景见时机足够成熟了,没再继续兜圈子,而是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 白虎这回彻底慌张了,但借尸还魂这件事又过于玄幻了,对于一个普通人的接受能力是个巨大的考验。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倒是脑子里的系统先跳起来了:“主人!你怎么又违反常规操作!谁让你找之前的熟人的,这不是请外挂吗!” 他就是一时没看住,怎么主人就直接自爆了,这样下去,他的存在也会很快被发现的。 “我有把握的,只是找老朋友帮个忙,不会影响任务的,把心放进肚子里,嗯?” 她大多时候是专制的,不喜欢任何人过度干涉自己的决定。 富贵看到她游刃有余的表情,只好稍微松口道:“那行,主人你千万不要泄露任务内容和系统的存在,不然不单是你,我也要被惩罚的。” “知道了。” 一种可怕的猜想浮现在白虎的脑海里,但他绝不是别人说什么都信的蠢货,光是几句话,太缺乏信服力了。 “如果你是想假扮赵姐,我劝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你要是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的话,就暂时把我当成一个跟赵初景认识的朋友吧,怎么样,这个说法现在能接受吗?” 逼得太紧没什么好处,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赵初景比谁都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能……”白虎隐约感觉有些地方怪怪的,但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我欠了你们钱,催债的一直来找,我可以在你手底下干活抵债,怎么样?” “你一个女人能做什么活,我手底下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人,”白虎看了看她的小细胳膊小细腿,觉得这个提议单纯的可笑,“我们那儿也不缺花瓶,早点老老实实的把钱还上,讨债的人不就不会再过来了。” “我要是能还上钱,就不会找你过来了。”赵初景的表情因为情绪的起伏稍微有些扭曲。 白虎“哦”了一声,“让我给你工作可以,但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才行。” “这样,傅家的厨子还欠我一笔钱,你去帮我要回来,事成之后,我用个人名义给你百分之二十,怎么样?” “总共有多少?”她问。 白虎竖起三根手指,“三万块,不多,但要不要得回来,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三万块的百分之二十,那就是六千块,这个金额足够诱人了。 赵初景莞尔一笑,道:“虎哥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行,爽快人,”白虎站起来,把西装外套的褶皱抚平,从内兜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这是那人的照片,记住了,千万别找错人了,傅家,我们可得罪不起。” 傅家的兴盛已经快几十年了,从上一辈起,他们就在商界一家独大,前年上任的傅家继承人傅闻礼更是以铁血手腕着称。 不但往房地产界拓展业务,更是两年把傅氏的市值做到历史新高。 简而言之,傅家的人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惹得起的。 “傅家那样的名门望族,怎么会找个底子不干净的人做工呢?” 赵初景端详着照片上的那张脸,再度印证了心中“相由心生”的想法。 那人一脸横肉,双眼跟黄豆粒大小一样,但却闪着精光,不像个欠钱的,到像个追债的。 “他是在傅家干了很多年了,欠钱不过是赌博输了,借的高利贷。” 白虎提起这人就头疼,每次去找他要债,就撒泼打滚的说自己没钱,可回回都碰到他在赌场双眼猩红的下注。 这不就是老赖吗? “行,我知道了,这月十五之前,我去你办公室找你,请回吧?” 利用完了就赶人,这倒有点像赵姐的作风。 被“送”出门的白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让个只见过一次的女人去要钱。 但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于是他只好走了。 赵初景开始着手做这事了。 她先是到了厨子张军附近,打听了一番他家的情况,目的是为了确定他是否有还钱的能力。 第六章 要债 确保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后,赵初景把孩子托付给了隔壁大娘,只身一人前往了傅家。 她算准了时间,等在张军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赵初景运气好,到了还没一会儿,男人就出现在不远处,她微微眯着眼前,确定来人就是张军后,快步迎了上去。 “您就是张军吧?”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是,”张军一脸警惕的打量着她,“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找我做什么?” “哦,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初景,是白虎大哥派来的,为的是讨债,你要是方便的话,把钱还上吧。” 张军先是“啊”了一声,紧接着又狐疑的摸了摸下巴的胡茬,质疑道:“白虎那小子什么时候手底下招了你这么个娘们,怎么,是讨债生意不好做,改成色诱了吗?” “不管男人女人,能从你这把钱拿到,才是有本事的人,不是吗?”赵初景歪了歪头,朝他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所以呢,你想什么时候还钱?” 张军不屑地嗤笑一声,以往来的彪形大汉,就连这样他都没松口过,现在派了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过来,他又怎么可能会老实还钱呢? “喂,你算什么,让我还钱就还钱,”他把手插进裤兜里,大腹便便的样子令人作呕,“不过你要是换别的方式,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怎么样?” 他边说,边用暗示性十足的眼神打量着赵初景的身材,配上他油光满面的猪头脸,活像是吞了苍蝇一样让人反胃。 “所以,你这是打算不配合了?”赵初景还是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样子,仿佛男人的“冒犯”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困扰。 张军气焰更嚣张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慢悠悠的点燃后吸了一口,接着恶劣的把烟圈,朝着赵初景的方向吐出。 “钱是没有的,不论是来一次,还是来两次,我的回答都是这个……” “你家里还有孩子,老婆应该也不知道你欠了这么多钱吧,”赵初景不动声色的往后撤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而且,你觉得这事闹大了,傅家还会继续雇用一个底子不干净的人吗,傅家的工作,油水应该很足吧?” 张军确实因为她的话有片刻的慌乱,但到底是恶霸一样的人物,很快就稳住心神,满脸不在乎的说:“是吗,威胁的话我听得可不少,要是有用的话,这钱不就早还了,所以,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嗯?” 他轻蔑的笑了一下,抬脚绕开赵初景就扬长而去。 识海里目睹一切的富贵看到他这嚣张的样子,气的大喊大叫:“不是,这人怎么这样啊,欠钱的明明是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主人,你快给他颜色看看,前面有条没人去的小巷子,你把他拖进去打一顿吧,我给你放风,保证没人发现!” 他被气的全身上下的毛都顺起来,在识海里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把男人抓进去,暴打一顿。 赵初景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双眼发直的盯着前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后排车窗降下,让她能完整的看清坐在后面的男人。 他单手搭在车窗外,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姿态慵懒,眼神深邃幽暗,在几米开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方向,一种莫名紧张的氛围蔓延开来。 还没等赵初景收回眼神,车子缓缓地启动,后排车窗升起,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 她压下心头的疑惑,道:“你不是让我遵纪守法,现在怎么又撺掇着让我去打架斗殴?” 激情褪去,富贵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解释道:“我这不是太生气了吗,这男的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 赵初景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会有为自己说的话后悔的时候。” 现在她得回家做饭了。 张军到家时,自己的宝贝儿子正在家门口玩弹珠,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糖果塞到他手里,哄道:“儿子,拿着,妈咪去哪了?” 男孩把手心的糖塞到兜里,那张跟他有七分像的脸昂起来,道:“母鸡呐~妈咪刚刚出去了。” 张军于是点点头,刚准备往家里走,余光一瞟,却看到了地上放的弹珠里竟然有一颗眼珠! 他猛一看,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后捡起来仔细一看,确定是假的后,又转头去问自己的儿子,“这是从哪来的,这么吓人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一个auntie给我的,说是跟爹地你认识。” 张军面色一变,突然想起来赵初景刚刚威胁自己的话,他急切地抓住儿子,逼问道:“她还说什么其他的了?” “还说下次会给我带别的礼品,”男孩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他回想几个钟头前的情况,如实回答道,“她还说,下次来要拜访妈咪呐!” 张军这次是彻底慌了,赵初景猜的没错,这个儿子对他来说尤为重要,早些年他伤了根,本来做好这辈子都没后代的准备,没想到结婚后,老婆肚子争气,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儿子,续上了他们张家的香火。 这个儿子对他来说,是碰不得的命脉。 而现在赵初景是在对他进行一种无声的威胁——再不还钱,下次就不只是送个假的眼珠子了。 这种手段是过去那些人从没用过的,他们只是威胁他,让他早点还钱,再不济就是到家里闹事,可顾忌着他在傅家做工,没人敢真对他的家人下手,充其量就是恐吓一下。 可现在,张军却觉得,她一定做出来这事。 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可怕多了。 —— 赵初景到张大娘家时,两小只正在院子里看蚂蚁打架。 她先是向张大娘道了谢,然后朝着他们招了招手,叫:“走吧。” 赵斯年听话的站起来,牵着赵岁岁跟上了。 到了家,她把昨天买的菜找出来,做了堪称丰富的一餐,赵岁岁跪在凳子上,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菜,问道:“妈咪,今天是春节吗,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没,你们都太瘦了,需要补补,”她盛了满满的两碗饭放到他们面前,嘱咐道,“要全部吃完,一粒米都不许剩。” “好呐,岁岁会吃干净的!” 第七章 培养感情 赵斯年在凳子上坐下,问:“你从哪搞来的钱?” “我这几天出去找活干了,挣了点钱,正好可以给你们补补身体,”赵斯年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等来年秋里,就可以把你们送到学校了。” “你不用这么辛苦,”赵初景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赵斯年那有些手足无措,“我跟妹妹不去念书也没关系,再过几年,我也能出去挣钱了。” 以前的赵初景对他们不闻不问,心情好给他们一口饭吃,心情差的话,更是对他们又打又骂。 赵斯年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能这么冷血,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他们,却还是在七年前选择留下他们。 后来他一天天长大,也不再花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这个孩子从学会思考起,操心的就是该如何带着妹妹活下去,哪怕是用最辛苦的方式。 听说赵初景“投海”的那天,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妹妹跟他年纪还很小,失去了这个“大人”的庇护,他们或许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所以在看到她睁开眼睛的那刻,他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可以死,但必须等他有能力带着妹妹活下去才行。 可是,醒过来的赵初景却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没再继续对他们冷嘲热讽,甚至还会挣钱买菜做饭给他们吃,甚至开始主动地收拾家里,也没有任何想要抛下他们迹象,仿佛是改变了主意,要对他们好一样。 可他心里清楚世上从没有免费的午餐,上帝给你的馈赠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赵斯年也坚信这点,他看向赵岁岁天真无邪的侧脸,暗暗下定决心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保持清醒,不能被这个女人蒙骗。 吃完饭,赵初景把热水壶拿出来,烧了两壶热水,道:“你们洗个澡吧,我给你们买了干净的新衣服,洗完换上,天气变冷了,再穿这衣服要感冒的。” 赵岁岁一听有新衣服,高兴地手舞足蹈道:“好耶,有新衣服穿了!” 她年纪小,大多数时候又是哥哥在照顾,生活技能远远没到达到能独自洗澡,赵初景虽然没经验,但作为一个活了三十年的成年人,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院子里,井边用布围了一块空地出来,脱完衣服的赵岁岁坐在洗澡用的大盆里,看见她进来了,高兴地眼睛都笑弯了。 “妈咪,你来了!” “嗯,”即使过来已经快半个月了,但赵初景还是没法完全适应这个称呼,“你自己能洗吗?” “可以!”赵岁岁使劲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用行动证明自己真的可以。 看着她短短的胳膊,赵初景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算了,我给你洗吧,洗的干净点。” 好在赵岁岁虽然年纪小,但很听话,被赵初景搓的疼了也不吭声,只是用手去抓盆里的泡沫玩,甚至一脸天真的问她:“妈咪,这个泡沫能吃吗?” “no,”赵初景摇摇头,“这是洗澡用的,能帮助我们洗的更干净,但是不能吃,放进嘴里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那我记住了。” 洗完澡后,赵初景找了块干毛巾,把人抱住放到床上,转身去给赵斯年倒水,一脸纠结的问他:“你……应该能自己洗吧?” 赵斯年高冷的“嗯”了一声,拉上了帘子。 赵初景放下心,转身去给在客厅跳舞的赵岁岁穿衣服了。 张军担惊受怕了两三天,可赵初景都没有再出现过了,仿佛几天前的只是一场梦。 他只好继续过着原先的日子,直到这天下班,他看到了蹲在马路对面的女人,那股被藏在心底的焦虑又密密麻麻的爬遍了他的全身,这次没等赵初景说话,他自己主动跨步走了过去。 “你这个疯子,究竟想做什么?” 赵初景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的威胁奏效了,她赌对了,那个儿子,果然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我想做什么?”赵初景站起来,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了,我只是想让还欠的钱,仅此而已。”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虽然香港最近确实很乱,但是杀人的事,哪能随心所欲是吧?” 张军现在哪还敢继续嚣张,他气的脸都憋红了,但还是得拼命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好声好气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别动我儿子,他才十岁,我在傅家工作,明天就去预支工钱,把欠你们的钱还上,可以吗?” “当然了,我可是很好说话的,”见买卖谈成了,赵初景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早这样多好,非得绕这么大一圈,对吧?” “是是是,我的错!”张军点头如捣蒜,哪敢还半句嘴。 “那行,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过来,你记得把钱准备好,不然的话,后果你自己想清楚了。” 留下最后一句话,赵初景转身走了。 没成想,回家一看,白虎竟然坐在院子里,旁边还坐在拘谨的兄妹俩。 看见她回来了,赵岁岁“噔噔噔”的跑过来告状:“妈咪,你走了没多久,这个怪uncle就来了,我害怕~” “我知道了,跟你哥哥进屋吧,”赵初景拍拍她的头,“快,进去吧。” 看着两个孩子进去后,赵初景转头去问:“你怎么过来了?” 白虎不太自然的耸了下鼻子,心虚道:“我……来看看你做的怎么样,马上就要到了约定的期限了,不会完成不了吧?” 他边说边看女人的脸色,意图通过这种方式获取“额外的信息”。 赵初景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没了下文。 她刚走回来,连气都没喘匀,心思根本就没在回答他的问题上。 白虎察觉到自己貌似被忽视了,不悦的皱起眉,“问你话呢,不会真的完成不了吧?” “不会,你放心吧,既然说好了,肯定会把钱给你的,你自己答应好的也别忘记了。” “那是当然的。” “还有,”赵初景盯着他,“下次别突然过来了,孩子们怕你。” 第八章 愉快相处 白虎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小孩看到他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但他嘴上却不愿意承认,强撑道:“我……要不是因为找你有事,谁会过来啊!真当你这有什么香饽饽,我平时也很忙的好不好!” 赵初景反应相当冷淡,反而显得是白虎过于激动了,他何时被人这么拂过面子,气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看把人惹毛了,赵初景只好出声叫住他:“你的性子怎么还是这么急,喏,今天正好有新鲜的猪肉,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算是我感谢你愿意给我工作的机会。” “猪肉?”白虎眼睛一横,这人都穷的还不起债了,竟然还有钱卖猪肉吃? 搞半天这是在耍他玩? 作为一个跟他相处多年的好友,无需多言,她瞬间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了个谎:“是专门买来招待你的,因为这是我能买到的最贵重的东西了。” 单是这一句话,顿时平息了白虎心中所有的疑虑和不满。 与其是说他头脑简单,不如说是,他在这个跟死去的赵初景一模一样的人面前,完全不设防,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白虎大哥,而是摇身一变,回到了十四岁时,赵初景捡到他的那个年纪。 “那行,看在你费心了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顺了你的意吧。” 他又把屁股放回凳子上,也不在乎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真丝衬衫,会不会被木椅子椅背上的倒刺勾破。 赵初景留下了这位大爷,就开始着手准备四人份的晚饭了,她手脚麻利的把所有菜都洗干净放在一旁备用,忽略掉身后仿佛要化成实质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进行着一系列烹饪的动作。 白虎等的无聊,见赵初景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干脆进屋去找刚刚那两个小孩了。 赵岁岁还没察觉到危险到来,她坐在床边玩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却洗的很干净的娃娃,两只小脚在空中晃呀晃。 还是赵斯年先注意到他这个不速之客,皱着眉走过来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小屁孩,你才多大啊,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你妈咪留下来的客人,”白虎得意地往里又走了几步,“我不光不走,等会儿还要留在这吃饭呢。” 留在这吃饭? 赵斯年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赵初景说不定又惹了什么麻烦,难不成这次是想把他们卖给这个坏人抵债吧,怪不得前些日子突然对他们好了,原来是为了赎罪。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咬着牙回头看了眼天真无邪的妹妹,决定先发制人。 他抬头看着白虎,问道:“赵初景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想卖掉我们?” “啊?”白虎第一次跟这小孩打交道,完全不能理解他脑子里想了什么,“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又不是人贩子,要你们有什么用?” “那你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 “我进门的时候就说过了,我是你的妈咪的老朋友,过来找她叙叙旧的。”白虎只好又解释了一遍,他不禁在心中暗暗反思,难不成是因为他平时撒了太多次谎,所以偶尔说次真话还没人相信了。 赵斯年还想继续追问,却被从床上跳下来的赵岁岁打断了,她昂着头,看着堪称“巨人”的白虎道:“叔叔,你穿的好难看。” 在小孩子的审美里,黑白灰是世界上最难看的颜色了,偏偏今天白虎穿了个花纹的真丝衬衫,外面搭了件黑色西装外套,下面是黑色西装裤,在她眼里,怎么不算难看呢? 白虎听到这话成功被气的吐血,他蹲下身子,直视着小姑娘的眼睛,认真道:“你懂什么,我这身衣服都够把你们家买下来了,不识货的坏家伙。” —— 等赵初景把所有菜都端上桌子后,可白虎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绕着院子找了好几圈,最后又进屋里找,惊奇的发现他竟然在跟赵岁岁一起看书。 不是刚才还很怕他,怎么现在就相处的这么融洽了。 可在一旁坐着的赵斯年却一直死死地盯着两人的方向,脸色也不怎么好。 简而言之,眼前这幅画面,处处透露着诡异二字。 余光瞟到她过来了,白虎把大手盖到小姑娘头上,道:“走啦,妈咪叫咱们吃饭了。” “好耶,吃饭喽!” 几个人围坐在小矮桌前,吃着热乎乎的饭菜,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白虎本来对她的做饭的手艺没报什么太大的希望,可全程都没放下筷子,一直不停地往嘴里塞。 更关键的事,她的饭菜有记忆里的味道。 直到盘子里的菜全部没了,他才不舍的放下筷子,意犹未尽的咂咂嘴。 看出他对这顿饭很满意,赵初景收拾碗筷的手一顿,道:“要是喜欢的话,下次还能过来。” “我才不会来呢,”白虎心虚的到处乱瞟,“就是觉得,想起了从前。” 一句话,引发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从那天后,他们都默契的没再提起这事,可白虎经过这么多天的消化,哪怕嘴上没说,赵初景也能感觉得到,这人早就把她当成值得信赖的人了,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往她这跑。 吃饱喝足后,白虎起身告辞,赵初景把最后一个碗放好,走到门口送他,男人不自在的挥挥手,道:“你快回去吧,孤男寡女的,让外人看见了不好。” 他是小混混,不在意名声,可她不一样。 还没走出几步,赵岁岁从屋里跑了出来,叫嚷着:“干爹!干爹!” 白虎回身应她:“做什么,坏家伙叫干爹干什么?” “干爹你下次还来,”赵岁岁用手扯他的袖子,又说,“一定要来。” “ok呐,干爹跟你保证好不好?” “好!”小姑娘得到承诺,一溜烟又跑没影了。 赵初景觉得好笑,问他:“还认上干爹了,你教的?” “怎么,嫉妒啊,”白虎突然收起脸上的笑,认真道,“我早就想过,等你生孩子,一定做你孩子的干爹,如今也算是用这种方式实现了。” “无论怎么扯淡,活着就好。” “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第九章 还我血汗钱 赵初景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点去找张军时,男人穿着一件厚厚的外套,早早地等着了。 “哟,很守约呐,”赵初景心情颇不错,甚至还有闲心跟他开玩笑,“放心,今天过去,所有的债务就一笔勾销了,我也一定会说到做到,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张军面色怪异的“嗯”了一声,两只手却一直藏在外套里,像是在攥着什么东西。 识海里的富贵心生疑惑,启动了检测仪,看清究竟是什么后,他惊呼一声,叫道:“主人,小心!他身上有刀!” 说时迟那时快,张军眼神一横,掏出怀里的匕首朝着她刺过来,赵初景闪身避开,快步退到几步开外,拉开跟他的安全距离。 “你想杀我?”她冷着脸说出了这个事实。 张军冷笑一声,“老子活到这么大,最讨厌人威胁我,敢威胁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街道上行人寥寥,张军不管不顾的冲上来,一副要跟她决一死战的架势。 赵初景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狂,但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不是虚的,哪怕面对一个体型比他高大许多的男人,她也没落下风。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时,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跑过来,大声叫道:“干嘛呢,你们在这干嘛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跑到这闹事?” 看清张军的脸后,他认出来了,道:“张哥,你怎么在这,这不是早完工了吗,怎么回事啊到底?” 张军把刀收起来,脸上难堪一闪而过,“我……我跟这人有点小矛盾,小王,你怎么过来了?” 被叫做小王的保安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是少爷快回来了,我出来迎接迎接,不能怠慢了。” “少爷?他最近怎么回来的这么勤,”张军的眉头皱起,他知道再纠缠下去也讨不到好处,只能转变了态度,“那行,你快去忙吧小王,闹了点误会,马上就解决了。” “那行,张哥,我先走了。”小王说完就跑远了,他不愿意过度掺和别人的事,万一惹上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想怎么解决?”赵初景朝着他招了招手,“还想继续打吗,我奉陪到底,反正今天这钱我是必须拿走的。” 张军有些慌乱的求她:“我实在是没钱,你大人有大量,再宽限我一段日子吧,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还给你们行不行?” “还得再等一个月?不行,我答应了后天就要去交差,一个月根本来不及。”赵初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的可行度,然后拒绝了他。 这回张军没办法,他本来想直接捅她一刀,欠债的事说不定就直接没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保安,扰乱了他的计划,这下子赵初景对他设了防,下次再要下手,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还没等他思考个所以然出来,一道男声传来:“你们在这做什么?” 赵初景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就见上次在车里盯着她看的那个男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他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头发散在额前,眼神远没有上次犀利,而是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人是谁? 很快张军的反应就给了她答案。 本来还气焰嚣张的男人面露怯意,头垂下道:“少爷……您……您怎么过来了?” 少爷?这是傅闻礼? 这是赵初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傅家继承人,果不其然,这位天子骄子有着与他才能完全匹配的惊人容貌,就连最火的影星都比不上半分。 她看的入神,直到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她才收回眼神,“没什么,傅少爷,不过是跟他有点个人恩怨。” 含糊其辞,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他。 傅闻礼唇角一勾,偏偏不让她如愿,“什么个人恩怨,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 赵初景眼睛一转,道:“他欠我钱没还,你是他老板吧?快让他把钱还我。” 张军没想到她会这么“不懂分寸”,顿时脸就白了,他辩解道:“不是的少爷,就是点小事儿,不劳烦您费心了。” “哦?是吗?”傅闻礼再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么敷衍的解释。 “你要说真话呐,”赵初景眼珠一转,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好机会,“老板,他真的欠了我钱没还,那都是我的血汗钱呐,家里还有两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等着我养活呢,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已经快七岁的赵斯年and赵岁岁:…… “会为你做主的,”傅闻礼嘴角上扬,强忍住笑意偏头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欠钱不还?” “没有没有,”张军拼命地摇头,哪敢承认,“我这就还,这就还。” 他从里兜掏出一沓厚厚的钱,塞进赵初景手里,双手合并,乞求道:“钱我已经还给你了,放过我吧,姑奶奶!” 赵初景仔细的确认每一张都是真钱后,莞尔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谢谢老板替我做主,世上还真是好人多啊。” 张军今天自认倒霉,他着实没想到傅闻礼会过来这一趟,要不然今天也不会白白损失三万块钱,有这三万块,他完全可以在赌桌上翻一倍! 傅闻礼点点头,对张军道:“行了,你走吧。” 张军即使心里再不忿,也只能点头哈腰的走了。 赵初景见好就收,刚准备找个借口脱身,男人却盯住她,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看你,面熟的紧。” 赵初景含糊的点点头,她把钱揣进口袋里,还拍了两下,确定放好后,抬头应他:“不知道,我没印象,但今天还是多谢你了,老板,那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就跑了,根本没给傅闻礼任何叫住她的机会。 罢了,以后还有有机会见的。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秘书跑过来,恭敬地弯下腰,道:“少爷,咱们进去吧,家主和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催什么,”他回头瞥了他一眼,“把这个厨子赶走,跟老爸说是我的主意,处理干净点,别让他有寻仇的机会。” “是。”秘书好奇的看向赵初景消失的方向,不明白自家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已经走出一段的傅闻礼回头瞪他:“还看!走不走了到底!” “诶诶诶,来了来了!” 第十章 不要脸的男人 白虎果然如他所说,给了她三千块作为酬金,有了这笔钱,赵初景还嫌不够,用自己以往的经验,转头研究起了投资和炒股。 “你还懂这个?”白虎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记着详细笔记的本子说道,“对了,前几天傅家少爷手底下还来找我打听过你。” “我?打听我做什么?” “这话得我问你才对,到底做了什么,惹上了这个大麻烦,”白虎甩了下飘逸的头发,“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他们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人,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呢。” 赵初景一个头两个大,总不至于是她利用了那人一把,他就转头来报复她吧,有钱人的心眼都这么小吗? “那你怎么说的,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赵初景抬头看他,问道。 不论他们是出于目的,赵初景暂时都没有再次见到傅闻礼的打算,这种有权有势的人,利用一次就足够了,没必要继续纠缠不清,给自己的以后埋下隐患。 “那当然了,我的嘴可是很严的,更何况我早就看不惯这些有钱人了,成天仗着自己有钱就为所欲为。”白虎不屑的嗤了一声,在自己心里,他早就跟赵初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赵初景点点头,“那行,对了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俩孩子在家里闲着没事,我想着,能不能提前一年给他们送到学校去。” “送去上学?”白虎开始稍稍有些诧异,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图,“那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干儿子和干女儿要上学了,我这个干爹必须要出份力!”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个星期三,白虎就带着好消息过来了。 他进门后一路往里走,进了客厅从茶几上到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完了,拿袖子往嘴上一抹,道:“行了,都解决了,等再过两月,让俩孩子只管去就好,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 “那真是件好事,”一桩心事被了了,赵初景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这事交给你我放心,这不,果然成了。” “那可不。”白虎转身去逗在一边玩布娃娃的赵岁岁,掐着嗓子问她,“岁岁可以去学校了,高不高兴呀?” “高兴呐~” “那说句好听的,哄哄干爹,干爹长得靓不靓啊?” “靓!” —— 白虎害怕她带两个孩子开销太大,几次明里暗里要拿钱贴补他们,都被赵初景一一挡了回去。 “我有手有脚的,也有门路去挣钱,让他们吃饱穿暖总是能做到的。”赵初景如是说。 但白虎还是不放心,干脆就在公司给她安排了个闲职,按天结算薪水。 这天她七点多从公司出来,外面下了毛毛雨,撑开从家里找到的伞,她漫步在香港街头。 经过一条巷子时,却猛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疼呼,很轻的一声,要不是赵初景听觉敏锐,说不定就直接走过了。 这年头世道乱,香港更是有名的“法外之地”,不少人在犯了罪之后跑到香港来“避风头”。 因此大多数人面对这样的“异动”时,都选择直接略过——这是对他们来说,最保险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赵初景本来也想直接走的,但那呼救声却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微弱到她都听不到了。 不会是死了吧? 她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中,良心不允许她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在赵初景犹豫时,识海里的富贵出声了。 他试探着提出:“主人,要不咱们就救一下吧?” “行吧。” 做出了选择,赵初景加快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冬天黑的早,等她走近巷子时,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没有光源,她只能是试探着用脚尖去探。 约莫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感觉提到了一块软软的东西,她蹲下身,试探着伸手去摸,果然是个失去意识的人。 来不及询问他的身份,救人心切的赵初景弯腰把他架起来往有亮光的马路上走,等好不容易能看清了,她才猛然发现这就是之前在傅家见过的男人。 “我救了他,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重活一世,立志要安分守己的赵初景谨慎的问知悉所有情况的富贵。 富贵的小眼睛心虚地到处乱飘,但嘴上还是坚持道:“没事,这……这人位高权重的,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呢,救下吧,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呢!” 感受到肩上不可忽视的重量,赵初景也没空去纠结富贵的表情了,换了个姿势,背着男人一路往家里去了。 看着男人在地面上摩擦的脚尖和长腿,富贵在内心默默地为他点上了一根蜡烛。 傅闻礼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腹部的伤口,可后来意识逐渐恢复,他才意识到是脚疼,而自己现在被一个看不清脸的人背着,整个人完全是以一种被动的姿势缓慢移动着。 他今天本来是去视察工作的,但没想到遭到对家暗算,车子在马路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冲下山崖,司机当场身亡,而他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身受重伤,尤其是腹部,插进了不少车窗玻璃的碎片。 他忍着剧痛跌跌撞撞的跑了几百米,最后躲在那条小巷子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头脑清醒了,他意识到腹部的伤口正在那人的背上剧烈摩擦着,这样下去,还没等她发现,自己就会因为血全部流干而直接去世了。 “喂……喂!”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叫她,“我的……我的肚子……好疼……” 好在赵初景的耳朵还算灵敏,听见声音的她赶紧把人放下来,让他靠墙坐着,询问道:“哪疼?肚子疼?” “嗯……”这次完全是气音了。 “等到了地方才能给你治治,我也不是大夫,”赵初景仔细看了眼他腹部的伤口,心里大致有了点数,“你这得赶紧把血止住才行,那这样,我架着你,你自己腿上使点劲,行不行?” 傅闻礼现在是命悬一线,哪敢说不,脸色惨白的点了下头,下一秒就被女人双手拽了起来,完全不顾忌现在是个伤者的他。 “轻点……轻……” “行行行,知道呐,再忍忍,马上到了。” 第十一章 救你了 到家已经快八点了,两个孩子在里屋睡着了,赵初景把人放到自己的床上,怕他身上的血迹弄脏床单和被子,她还顺手扯了块布垫在他身下。 傅闻礼经过这一路的“颠簸”,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躺在床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这个笨手笨脚的女人,哪有这么对待伤患的,幸亏他身体好,要不被这么折腾,早上西天了! 赵初景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眼伤口,转身往外走,准备去找上夜班的大夫,早就做好准备的富贵叫住了她:“主人……我这有个丹药,只需要一颗,他身上的伤就可以瞬间康复,保证比大夫好用多了。” “多少钱?” “只需要十个积分,很划算的~”富贵一脸谄媚的举着手里的药瓶,每个表情都在求赵初景买一个,“保证药到病除,不管用的话,我赔一百个积分给主人你!” “积分是做什么的?”之前签协议的时候,完全没听说有什么积分的事啊,难不成是新加的霸王条款? 她气势汹汹的盯着富贵,仿佛下一秒只要他解释的不合理,他的肉体就会瞬间被撕碎成两半! 富贵下意识站了个军姿,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赵初景的气势吓到了,心虚的咳了两声,解释道:“其实积分就是我们系统内部使用的货币,之前之所以没告诉主人你呢,只是因为但是当时你的等级太低了,没有查看权限。” “一般情况下,积分的获得主要是以做任务为主,完成一个系统发布的任务,可以获得高低不等的积分,而这些积分,可以用来购买商城的道具,用在现实世界中。” 他讲解的很详细,一边说一边还在偷偷观察赵初景的脸色,生怕她一个不乐意,让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但赵初景的反应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直到消化了富贵话里的内容后,她又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还有多少积分,够买这个药丸吗?” 富贵调出任务面板,看着【积分】那一栏的【7】,一种名为默契的沉默的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意识到自己的推销十有八九要失败了,富贵假装惊讶地在操作台上摁了一下,下一秒,面板上出现了一个新的任务选项。 上面清楚写着:【救下傅闻礼。】 “主人,你现在的积分虽然不够,但是刚刚你猜怎么着,正好咱们完成了一个新的任务,现在你的积分已经变成20了!” 赵初景念着救人要紧,只好忍痛花掉了自己还没暖热乎的积分,她把手伸出去,道:“行,我买,十个积分,把药丸给我吧!” “好嘞!”富贵掐着嗓子欢呼了一声,扣掉积分后把药丸送到赵初景的手上,“主人,您的【伤痛飞飞飞】药丸到账了,欢迎下次光临哦~” 不得不说,这种狗腿的态度,还真有几分黑店的样子。 赵初景在内心默默吐槽了一句,保持着拿药丸的姿势进了屋里,她倒了杯温水,端到床边,道:“起来把药喝了。” 这可是花了老娘十个积分的贵货,拿给你真是便宜了! 而男人像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撑起上半身,把她手上的药丸塞进嘴里,喝了口水,含糊不清的说道:“多谢,等我好了一定报答你。” “不用,你先活下来再说吧。” 虽然吃了药丸,但腹部伤口里的碎玻璃渣还是要清理的,赵初景又任劳任怨的开始烧热水,把剪子拿去用白酒消了个毒,然后磨刀霍霍向傅闻礼。 就在她刚准备动手时,门帘拉开了,赵斯年出现在客厅,他看着眼前的一幕,问道:“你在做什么?” 赵初景略显慌张的把剪刀往身后藏,心虚道:“没做什么,他的衣服不合身,我帮他缝缝。”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赵斯年木着一张小脸,“我跟你说过不许惹出别的乱子吧,现在杀人还带到家里来?” 杀人? 赵初景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剪刀和白布,再看看喝完药后,又晕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好吧,她承认自己确实很像杀人的。 “不是,这是我在路上捡的,还受了伤,总不能把他扔在那不管。”赵初景尽力为自己辩解。 你会是那么好心的人?赵斯年刚想反问,走近一看,躺着的那个男人肚子上确实有一道伤口,而且根据伤口表面附着的玻璃碎片来看,绝对不可能是剪刀割出来的。 所以,赵初景说的十有八九是真话。 “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做?”话锋一转,这次的赵斯年瞬间相信了她刚刚说的话,“不去诊所,这血能止住吗?” “我能搞定,你去屋里待着,看好妹妹,别让她出来。”她可不想让小孩子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要不然还怎么让他变成好人? 赵斯年朝着屋里看了一眼,想到妹妹还是妥协了,走之前他不放心的嘱咐道:“有突发情况,叫我。” “嗯”。虽然嘴上答应了,但赵初景心说,跟他说貌似也没什么大用,一个七岁的小孩,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赵初景之前也没少受伤,但因为没钱,都是自己随便收拾收拾,只要死不了,慢慢的都会结痂的。 她堪称熟练的帮昏迷的男人处理了伤口,可让她疑惑的事,就算技术再怎么好,玻璃被拔除的那瞬间他也不可能会毫无察觉。 难不成是死了? “你的药丸有问题?” “怎么可能,”富贵赶紧摆手,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了大人啊,“因为伤口在愈合,为了不让他感觉到异样,暂时失去意识而已,等明早就会醒的。” 那就行,千万别死她家里。 赵初景忙完已经是深夜了,碎玻璃被她放进来簸箕里,床被男人占了,她只能拿几个凳临时拼了张“床”,连外衣都没脱,就这么凑合的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 “你是谁啊?” 第十二章 我不走! 赵初景半睡半醒间听到这句话,常年就连睡觉都保持着警觉性的她瞬间睁开眼睛,往旁边一看,床边站着小小的一只,正在跟男人说话。 “我是……咳咳咳……”虽然外伤痊愈的差不多了,但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赵初景见状赶紧走过去,道:“你感觉怎么样,现在伤口还疼吗?” 傅闻礼闻言认真感觉了下,接着惊奇的瞪大眼睛,“哇,好像完全好了,你给我涂了什么药,药效这么强?” 她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是随意糊弄道:“就是家里常备的消炎药,管用就好,你伤好了就快点走吧。” 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确实不方便。 昨天在凳子上睡了一夜,醒来的她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不得劲,这样糟糕的夜晚,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体验一次了。 没想到这女人赶人赶得这么干脆,傅闻礼险些吐了口老血,自从他顶着傅家继承人的名头降生的一瞬间,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巴结他的,以往的时候,只要他愿意发发善心跟她们说话,那些人就会立刻做起名为嫁入豪门的美梦。 而这么看不起他的女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关系,傅闻礼安慰自己,说不定是因为她暂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罢了,等到她发现自己竟然曾经对傅家继承人说这种话,一定会把肠子都悔青了的。 可赵初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自顾自的帮小姑娘把头发扎好,不放心的告诉她:“那个uncle呐,可不是什么好人,在家要听哥哥的话,记住了咩?” “嗯嗯!”赵岁岁手里抱着白虎给自己买的布娃娃,认真的点点头。 赵初景还不放心,又走到里屋去叫赵斯年:“你记得看好你妹妹,外头的人……中午我顺带给他带饭回来,你们不用管。” “嗯。”赵斯年不知道在窗边忙什么,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经过这半个多月,赵初景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合格的老妈子了,确定把两个孩子都安置妥当后,她拿着布包就准备出门。 没成想,躺在床上的男人却叫住了她:“喂,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赵初景回头看他,“你的伤口我昨天已经给你处理过了,如果你想走的话,请自便。” “我不走!”他自己知道走的,可为什么现在这人一直赶他走,难不成他是什么污糟嘢咩? “不走?那我中午给你带饭回来。”赵初景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宣布这项决定后,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不肯善罢甘休的傅闻礼还想叫她,却被在一旁看了半天的赵岁岁拦下来:“uncle,妈咪要去上班呐,你好好在这里睡觉吧,等睡醒了,妈咪就回来了。” —— 赵初景进办公室时,几个光头大汉正站在走廊里,被挡住去路的她,皱着眉说道:“让一下,挡住我的路了。” 其中的一个男人转头看她,见是个女人后嚣张的骂道:“你拽什么呢,没看到大爷我在这站着吗,还想让我们给你让路,有这个本事吗?” 她不太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白虎手底下的小弟,但能出入这栋楼的大概也不是陌生人,最少是有交情的。 于是本着小事化了的原则,她往后撤了一步,准备换条路绕过去,虽然这要费些时间,但谁让他们不愿意让路呢? “喂,话还没说完就想跑?”那个大汉见她心生畏惧,怎么肯轻易放过她,“过来,跟我说句好话,我就考虑放过你,怎么样?” 赵初景脚步一顿,这辈子敢这么嚣张的跟她说话的,全都被她挨个报复了回去,而今天是轮到这个可怜虫了吗? 她面带微笑的转过身,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大哥你再说一遍吧。” 她特意咬重了“大哥”两个字,笑眯眯毫无任何威慑力。 那光头于是更嚣张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她走过来,甚至还想把手往她肩上搭,只是在还剩一个拳头的距离时,被一只不知从哪伸出来的手拦住了。 “你们在做什么?” 刚刚还在逞威风的几个男人看清了来者是谁后,立马恭顺的低下头,道:“大哥,您来了!” “还知道我是大哥啊,嗯?”白虎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了,“知道我是大哥,还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想死吗?” “我们错了,大哥!” “你们冒犯的人不是我。”言外之意就是让他们跟赵初景道歉。 几个人那还敢废话,齐声喊道:“我们错了,大姐,保证不会再犯!” 赵初景笑着看了白虎一眼,又轻飘飘的点了下头,转身消失在了拐角处。 等她屁股刚刚挨上凳子,白虎就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眼巴巴的盯着她的脸,小声道:“我明天去澳门办事,你去不去?” “我去做什么?”她挑眉反问道。 “去寻点乐子,在香港待着,也无聊呐,”白虎还记着刚才的事,生怕她的心情受影响,“去了,我给你买礼物好不好,给岁岁也买,她上次就问我要布娃娃……” “她找你要礼物了?” 听到这话,赵初景心中警铃大作,她赶忙呼唤在打盹的富贵,“富贵儿,快看看赵岁岁有没有出岔子。” 富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负责的爬起来,操作鼠标查看具体的数据,看清上面的各项数值后,他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没,长的好着呢,主人你能力这么强,两个孩子都被你养的服服帖帖的,”富贵冒出星星眼,“要是早绑定你,我也不至于年年业绩倒数第一啊!” “现在还不一定呢。”想到昨晚跟赵斯年对话的一幕,她越发觉得这个不满七岁的男孩,心思深沉的不像话。 “我不去,俩孩子都小。”赵初景每天上班都够累的了,现在家里还多了一张吃饭的嘴,更是雪上加霜。 别说旅游了,拉屎她都没空! 第十三章 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拒绝的实在干脆,白虎有心劝她,最后也只能作罢了。 正要走了,赵初景扯住他的胳膊,问道:“你得空了,帮我打听打听我公司的事。” 虽然她人没了,但公司还在,毕竟是她一点一滴的打拼出来的,说完全不在乎肯定是假的。 “诶呦,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白虎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上回我去你的丧事……” 说到这,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一种不可明说的诡异四散开来。 白虎慌忙别开视线,换了个说法:“去你家……去你家那天,他们好像就在说公司继承人的事。” “然后呢?”赵初景又问。 白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答道:“没有了,我没太注意,这样,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我让人留意留意。”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他的心腹走过来了,正准备凑上来听他们在讲什么,被白虎一脚踹开。 “你大爷的,一边去,去我办公厅等我!” 挨了一脚的心腹看了看他的脸,捂着屁股跑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赵初景开始后悔自己找他帮忙的决定了,这么蠢,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那是我一手创办的,你说我想不想知道是谁接任了?” 自动忽略掉她话里的揶揄,白虎直起腰,“行,我知道了,这就让人去打听。” “行,去吧。” “回见!” 白虎悠哉悠哉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进了办公室,刚刚见过的心腹早就等在里面了。 看见他来了,那人站起来,忐忑不安的问:“大哥,您……什么时候跟女人关系那么好了?” 白虎眼睛一横,骂道:“去你大爷的,还管的上我的事。” 舒舒服服的坐上凳子,他把双脚放到桌子上,斜睨着男人的方向。 看着他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伍顺叹了口气,继续好言相劝道:“大哥,要想混的长远,不能跟女人走的太近,这个道理我都讲过多少次了!” 鬼知道他听说白虎安排了个位置给一个陌生女人,心里有多慌张。有嫂子事小,但凡这女人底子不干净,他们都将面临巨大的风险。 历史上多少君主都是败在了贪图美色,骄奢淫逸上! 他不禁扼腕痛惜,甚至生出了想像历史上某位劝谏无用,以死明志的大臣学习。 但想到前几天才勾搭上的妞儿,这种想法立马被他抛弃了。 他得好好活着,毕竟还有那么多妹妹等着他疼呢! 仅仅是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白虎就能想象到这人已经在脑海中进行了一场大戏了。 “阿龙!”他瞪着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钢笔扔过去,“没话说就滚出去!” “诶大哥,别赶我走啊,”陈龙一看他恼了,赶忙凑上去说好话,“我今儿过来,是想跟你说说张家的事儿?” “张家?难不成是那个张军?他不是把欠的钱全部还上了,又提他做什么?” 陈龙一说起这事立马来了精神,他一脸神秘的凑过去,贴在白虎耳边说道:“自从拿回欠款那天,他就被傅家开除了,现在老婆子跟外边的野男人跑了,留他一个人拖拽着儿子,真惨。”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同情别人了?终于意识到过去的那个自己太刻薄了吗?” 白虎得知倒霉的只有张军一个人后,身体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他落得这样的下场只能说明是他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不是,大哥你不好奇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不好奇,不过我听说,这个月你手下不怎么太平啊,有这时间,多花点心思在管理管理上,嗯?” 陈龙一听这哪敢再继续多嘴,随意应了几声后就找借口溜了。 果然,大哥永远是大哥,他这辈子别想从大哥这占到便宜,哪怕是嘴上! 赵初景今天特意早点回了家,推开门的那刻,她给自己简单的打了个心理预防针,但还是没忍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因为今早还躺在床上“咳咳咳”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半裸着坐在小板凳上,看见她回来了,男人手里的动作依旧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招呼她:“你回来了!” 赵初景“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一摞铁饭盒放到桌子上,转头去找两个孩子,“他们去哪了,没在家吗?” “在里屋躲着呢,估计是怕我。” 说到这他就郁闷,明明自己确实有一副好皮囊,但偏偏对上这家不买账的人,先是当妈的一个劲赶他走,接着又是两个孩子躲在家里,把他当坏人,拜托,他这种长相的,根本就不可能是坏人好不好? 有眼无珠的一家人! “你……你把衣服穿上吧,两个孩子都在家里,看见了不好。”赵初景虽然对男人的肉体没什么欲望,但顾忌着自己的任务,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傅闻礼把毛巾扔进搪瓷盆里,身子往后一靠,大爷似的耍无赖道:“没衣服,昨天被你剪烂了。” 他说完生怕赵初景“贵人多忘事”,朝着放在院子里的簸箕使了个眼神,那里面装着他仅存的衣物碎片。 赵初景总算有了反应,她转身走到挂衣服用的绳子前,从里面挑了一件深灰色的工装上衣,扔给他:“先穿这个吧,家里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 这回傅闻礼没再继续耍无赖了,而是捡起衣服套到了自己身上。 不愧是脸蛋和身材都极好的男人,明明就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工装外套,甚至就连颜色都是沉闷的深灰色,但在他身上就是说不出的好看,仿佛是请人专门订做的。 真是,让人嫉妒。 赵初景收回眼神,转身去摆弄桌子上的饭盒,一个个打开后,饭菜的香味充满了整间屋子——白虎请的厨子手艺很好,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她今天为了打一个荤菜,更是排了很久的队。 听见两人说话的动静,门帘掀开,小姑娘噔噔噔的跑出来,抱着她的大腿撒娇:“妈咪,岁岁好想你啊,哥哥今天都不理我,但是,岁岁很听妈咪的话,没跟坏uncle说话哦~” 坏uncle-傅闻礼:…… “做得好,”赵初景不太熟练的揉揉她的脑袋,“去,叫哥哥出来吃饭,给你们带了食堂的菜。” 第十四章 她对我挺好的 傅闻礼不等她叫,自己坐到了桌子前。 看着饭盒里的菜品,肚子忍不住“咕咕咕”叫起来。 但念着哪怕是现在,自己也得遵守餐桌礼仪,于是只好强忍住口水,眼巴巴的盯着碗里的猪肉炖粉条。 赵初景看着他这副望眼欲穿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她把筷子塞进他手里,道:“饿了就先吃,我打的饭菜足够你们吃了。” 她在食堂里吃过了,两个孩子吃的又不多,只要傅闻礼的饭量别太离谱,肯定是够的。 傅闻礼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守住了底线,直到两个小孩在对面坐下后,他才迅速的拿起筷子。 因为受过良好的教育,他吃饭的动作矜贵的仿佛是在参加晚宴,赵岁岁吃着吃着,注意力就跑到对面的傅闻礼身上去了。 “uncle,你……吃饭好好看呀~” 闻言,傅闻礼的手一顿,客套道:“你吃饭也挺好看的。” 两人进行商业互吹时,赵初景站在一边,用余光悄悄地观察者赵斯年的表情——这小子今天一天都格外反常,绝对是没憋什么好屁,她得提前防着点。 “主人,”富贵出声叫她,“系统发布了新的任务哦,需要现在就查看任务内容吗?” “查看。” 话音刚落,她面前出现了熟悉的系统面板,任务栏那一栏有一个红点,点开后是一行小字:[夺回公司。] “公司?谁的公司?” 富贵哼哼笑了两声,“主人,看不出你还挺会开玩笑的呢,在场的几个人中,只有你有公司哦,难不成还会是我这个没有实体的系统的吗?” 富贵:微笑.jpg “只有我有?”赵初景反驳他,“明明这儿还有个傅家人呢,我的公司怎么能跟他的公司相提并论?” 一个傅氏都够买好几个兴荣建设了。 富贵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那主人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夺回傅氏吗?” 这小系统,最近嘴上功夫越发厉害了。 赵初景轻笑一声,其实对于系统会发布跟她原来的人生相关的任务的这件事,除了惊讶她更多的是怀疑。 一个处处担心影响任务完成进度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发布这种“诡异”的任务呢。 “富贵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赵初景果断抛出问题,“这个任务……未免也太奇怪了……” 富贵本来还在因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沾沾自喜,听到这话,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怎……怎么可能……”他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心虚而出的汗,“这都是系统自动发布的,肯定都有他自己的道理,跟我可没关系。” “真的吗?” “真的。” 确定清楚后,赵初景不再继续纠结,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是瞌睡来了正好有人送枕头过来。 反正她总是要想办法回到公司的,毕竟那都是她自己的资产。 现在有了这个任务,她受到的阻力变小,反而可以放肆的去做了。 心情好了几分,连带着看傅闻礼这个混吃混喝的家伙也顺眼了很多。 吃饱喝足后,她把碗筷都收拾洗了,然后拉开凳子坐下,开始跟男人谈判。 “我知道你的身份,在这里待着不合适,你回去吧。” 这是第三次赶他了。 傅闻礼点点头,仿佛是在认同赵初景说的话,但他紧接着就咧开嘴笑了一下,道:“要杀我的人还没找到,外面太危险了,你这虽然条件差了点,但能活命,谁会嫌弃呢,对吧?” 他这话半真半假,要杀他的人确实还没找到,但就凭他这股疯劲儿,就算现在回去,那些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反正傅闻礼就是铁了心,要赖在这不走了。 于是赵初景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我这太小了……” “我给你开房租,怎么样,一个月多少钱,随便你说,我都给的起。” 简直是壕无人性。 这种方法换作一般人,说不定早同意了,现在换成了赵初景……她同意的只会更快。 “那行,但是月租得按时缴,现在叫交吧。” “嗯,”傅闻礼垂下眼,点点头,“可是我是逃命过来的,如果随身带着钱包夹,是不是不太科学?” “那你刚刚还……那么信誓旦旦的!” 傅闻礼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摆摆手,“我说了会给,而且给的绝对不会少,只是现在给不了,先赊账吧。” 赵初景:…… “你得给个期限,到了日子就走人,还有,”赵初景深深呼出一口气,“家里没床了,你打地铺。” “我?打地铺?不可能的。”傅闻礼这辈子睡过最硬的床就是昨晚上那张了,结果这人竟然让他直接睡地上? 他说什么也不干! “寄人篱下还挑三拣四的,”赵初景无语,“那我回来买张折叠床,两个孩子在里屋睡,你跟我在堂屋睡。” 家里一共就两间屋子,她过来后天气渐渐变冷,再让两个小孩子睡在外间良心实在是过不去,所以她干脆自己在堂屋支了张床,一个人睡,而两个孩子则睡在屋里的床上。 现在傅闻礼突然过来了,别提平时生活起居怎么样,但是睡觉这件事都解决不了。 “折叠床?”傅闻礼想起记忆中折叠床的样子,出声提醒她:“别忘了,我个子高,长度得在一米八以上。” 一米八?棺材你要不要啊大哥! 但无语归无语,赵初景还是点点头当作回应,即使现在的傅闻礼暂时“落魄”了,但家世还是不容小觑的,她也不会蠢到干出那种落井下石后被啪啪打脸的事。 “那就行,”傅闻礼的唇角弯起来,“放心,等我回去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嗯。”赵初景把手放在裤子上擦了擦,起身往屋里走,她见过不少说大话的人,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极度自负的人。 这个傅家继承人,怎么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难不成是认错了? 可上次在傅家门口见到的就是他啊,那时张军也称呼他为“少爷”,难不成,傅家不止有一个少爷? 第十五章 鸠占鹊巢 既然要夺回公司,赵初景渐渐地不再满足于只待在白虎的公司了,趁着他去澳门出差,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回到了兴龙区。 站在宏伟的建筑物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脏,昂首挺胸的踏入公司大门,前台小姐热情的迎了上来,公事公办的问道:“您好,请问这边有预约吗,如果没有的话,是不能进去的呢~” 赵初景朝她投去一个眼神,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早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前台不认识她也情有可原,于是她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道:“你们……你们董事长叫什么名字?” 妆容时髦的前台小姐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表情有一瞬间僵硬,但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我们的董事长是赵竹山赵总。” 赵竹山?怎么偏偏是他? 赵初景心中升起一股大事不妙的预感,正准备开口说话,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保安从背后推了一把,紧接着她听到有人说:“赵总都快来公司了,都准备准备,千万不能出半点差池,要不然咱们都得滚蛋!” “小张,你在门口待着干什么,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被点名的前台刚要解释:“周副总,有位客人到访……” “有预约吗,没预约就让她早点滚蛋,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就别继续待着这了好吗。” 说话人的声音很耳熟,哪怕赵初景没回头,也能轻而易举的认出来是谁。 周仁——是她还在当街头小混混时就认识的好朋友,后来跟着赵初景一起创业,两个人早就成了生死与共的挚友了,可看着她对周围人颐指气使的样子,赵初景又觉得她很陌生,仿佛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 或许现在的这个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周仁穿着职业西装,留着干练的齐耳短发,个子不高,但做事却风风火火的,不到片刻时间,一群人在她的安排下站成两列,等待着大人物的到来。 赵初景则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一切,得亏今天来一趟,要不然那还不知道她的好叔父跟挚友把公司作践成这样了呢。 不多时,一辆白色小轿车稳稳地停在公司门口,挺着啤酒肚的秃顶中年男人走下来,看到周仁的那一刻,他张开嘴,露出因为长年吸烟而被熏得焦黄的牙齿,道:“小周啊,做的很不错嘛,你不愧是老人,思想上,还是很不错的~” 周仁笑着点点头,眼尾冒出几条细细的皱纹,又简短的客套了几句后,她毕恭毕敬的带着赵竹山一行人往楼上去了。 赵初景哪怕不上去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三楼,那是这个公司的最高层,也是之前她办公室在的地方。 赵竹山好不容易盼到她死了,现在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她打拼来的公司,怎么可能会不在属于她的办公室里耀武扬威一把呢? 短短的几分钟内,她的情绪经历了巨大的变化,脸色也明显黑了下来。 在一旁站着的前台看见了,走过来道:“小姐,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周副总她也不是故意的,原来的赵总在的时候,他们对我们都很好的。” “原来的赵总?” “对啊,原先我们的董事长叫赵初景,年轻又能干,后来可惜掉海里死了,才换成了现在这个赵总,”前台说起八卦过于入迷了,以至于完全忘记自己现在是在工作,“而且我听说啊,这个赵总之所以这么快上任,周副总出了不少力呢!” 这其中竟然还有周仁的事? 赵初景回头看了眼几人消失的方向,眼底的情绪更深了。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家,刚踏入家门,就看到容貌昳丽的男人正在院子里挖土,于是她问:“这是要做什么?” 傅闻礼边捡起地上的蚯蚓扔到小筒里,边回答说:“我要去池塘里钓鱼,改善下伙食。” 这几天天天吃炖白菜,他都觉得自己要饿瘦了。 赵初景“哦”了一声,懒得管他,进了屋躺连外衣都没脱,就这么直接躺下了。 傅闻礼兴冲冲地跑进屋时,赵初景已经睡着了,她侧躺着,因为床太小了,她的双腿微微弯着,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和疲惫,睡着的样子只能让人想起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他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就这么凑到床边,把被子拉起来,盖到她身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傅闻礼能看清她脸上的每一寸,他的思绪渐渐飘远了,甚至觉得这样的赵初景比他见过所有的千金小姐都漂亮。 意识到自己刚刚冒出了什么念头后,他慌乱的别开视线,掩饰性的退后了好几步。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觉得这样一个乡野村妇好看?看来是那天从山崖上摔下来,把脑子也摔坏了,对,一定是这样。 他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到了借口,于是心情又好了起来,转身去院子拿起装着满满蚯蚓的小白桶,出发去钓鱼了。 几天前他就提前看过了,沿着这条巷子一直往西走,大约几百米后,就能看到一个池塘,里面有不少大鱼呢。 他刚走出家门,在外蹲守许久的秘书赶忙拉开车门跑下来,高声叫住他:“少爷!少爷!是我啊,等等,别走那么快!” 傅闻礼回头一看,认出是他后眉头立马皱起来,“你来做什么?” 秦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我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打听少爷您的消息,为此特意赶过来,就是想接您回去……” “那你回去吧。” “什么?” “我说,”傅闻礼把竹竿扛到肩上,“我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吧,爸妈那边,帮我说一声就好。” “少爷,老爷和夫人都很担心您,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将您带回去,您还是快些跟我回去吧,这种时候,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秦也实在是欲哭无泪,少爷明明都是快二十六七岁的人,怎么还总是做出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事呢? 傅闻礼这回是铁了心了,他将身子转过去,坚决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不,我要待在这。” “待在这?这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好的啊少爷!” 第十六章 少爷,不要再继续胡闹了! “万万不要再继续胡闹了,”秦也明明跟他差不多年纪,但此刻却苍老的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跟我回去吧少爷,您在这跟孤儿寡母待在一起,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会传闲话的。” 他越说越着急,恨不得把这个不听话的少爷直接打晕带回去。 但傅闻礼任凭他怎么说都不为说动,脚下不停地往池塘边走,至于秦也说的话,全都被他当做耳旁风了。 他这人随心所欲惯了,自小又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因此养成了个倔性子,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会轻易的改变主意。 秦也兢兢业业的跟在他屁股后边,一边走一边说,苦口婆心的样子颇有当年唐僧教化孙悟空的样子。 等到了地方,傅闻礼认真的盯着面前平静的水面,突然冒出来一句:“秦秘书,你也很久没有度假过了吧?” “少爷……度假……”秦也得思维一下子没转过弯,“是。”因为他自从被调到傅闻礼手下,就没有一天是省心的。 “那我们一起钓鱼吧。” 刚刚不还在说别的事吗,秦也心生疑惑,但没敢说,只是说:“……好。” 这是傅闻礼第一次在这么“简易”的环境下钓鱼,没了精美昂贵的鱼竿,他拿着在院子里随便找的竹竿,在一头栓好提前做好的钩子,再挂上一条还在拼命挣扎的活蚯蚓,最后往池塘里一甩,如此一来,就可以静候结果了。 秦也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直到看到傅闻礼徒手抓活蚯蚓,他的表情扭曲到无法形容,他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跟桶里装得还在乱爬的蚯蚓联系起来。 看到他还没有任何动作,傅闻礼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钩子,递给他,“去找个竹竿,把钩子挂上去就好了,试试吧,会很有意思的。” 秦也半信半疑的去了,拿着竹竿回来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但他向来都是很听少爷的话的,少爷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抓条蚯蚓,勾上去。” 但在这一秒,秦也改变了想法,如果是少爷让他做这种事,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 “不……这还在动……好脏……”他边说边拿着竹竿往后退,生怕这“脏东西”碰到自己。 傅闻礼看着他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他把蚯蚓钩好,又拿了段绳子缠好,道:“行了,放进池塘里等着吧,要是能钓到鱼是最好不过的了。” 秦也只能照做,怕惊扰了要上钩的鱼儿,他全程连大气都不敢喘。 傅闻礼跟他相比悠闲多了,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晒太阳,快要睡着时竹竿动了,于是他抓着竹竿,把鱼钩上的鱼取下来,放在竹篓里。 等到太阳落山,竹篓里已经有了四五条了,秦也运气不好,一条都没抓到,但他并不觉得可惜,因为如果鱼儿上钩那就意味着需要新的鱼饵,他一点都不想碰到那些乱爬的蚯蚓。 “行了,今天收获不小,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傅闻礼把东西都收拾好,一手提着小白桶,另一手则拿着沉甸甸的竹篓,肩上扛着带来的竹竿,准备往家走。 秦也一看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只能再次叫住他:“少爷,您看看……我这没法交差啊……” “哦,我忘记这事了,”傅闻礼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样,我给你想个法子,要不你就跟我爸妈说,我不在这。” “那我……那我试试吧。” “那行,我走了,有事就再来找我,”傅闻礼说完又回头看他,“但最好别过来,要是那女人知道傅家人找过来了,说不定又要赶我走。” 听到这话,秦也顿住了,听自家少爷这意思,搞了半天是赖在别人家啊。 “少爷……那我先回去,您在这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别再出事了。”秦也也不知道自己回去要面对怎样的局面,但两头他都得罪不起,还不如回去想想其他的法子。 希望老爷千万不要怪罪他才好! 傅闻礼听他说这事,眼神一凛,问道:“害我的人,抓到了吗?” 虽然他好得快,隔天伤口就不怎么疼了,但那伙人可让他吃了不少苦,决不能就这么一笔勾销了!他傅闻礼要以一百倍一万倍讨回来! “我动身时还没有,”秦也说起这事也觉得棘手,“对方找的人,是犯了罪之后逃到香港来的,这样的人都是亡命之徒,给点钱什么都干,要抓到背后的人,还很困难。” 这样的回答在傅闻礼的预料范围内,那人既然挑这个时机对他下手,足以可见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哪怕有天这事东窗事发,也绝对查不到自己头上来。 越是这样,傅闻礼越期待那人被找出来时的表情。 他咧开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阴恻恻道:“那他可千万要藏好了,被我找到的话,可是要受好一番折磨呢~” 看到他这个表情,秦也害怕的缩着脖子,在心里默默为那人祈祷。 “uncle,你去哪了,我找你,找不见。”他一进门,赵岁岁立马黏上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一样的角色。 傅闻礼把东西全部放下,问:“你妈咪呢?” “在烧饭。” 他几个大跨步走过去,把竹篓献宝似得往她面前一晃,得意道:“看,今天收成还真不错呢,有四五条大鱼呢,够咱们顿顿都有肉了。” 赵初景本以为这少爷就是出去找找乐子,没想到他还真有点本事,她惊讶的把竹篓接过来,把鱼倒进装满水的塑料大盆里,道:“哟,真不错呢,都还活蹦乱跳的。” 赵岁岁蹲在盆边,指着在里面游泳的鱼说:“妈咪呀,这是做咩的?” “吃的,我等会做给你吃。” “对,这是我从池塘里钓的,”傅闻礼指着其中一条说,“等会把这条做给你吃,好不好?” “不要!” 第十七章 养娃有方 “为什么不要?” “妈咪,不要杀小鱼,不要小鱼死——”赵岁岁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这段时间被赵初景养出点肉的脸颊微微鼓着,看得人心软软的。 “不吃,那难不成一直养着?”傅闻礼简直不能理解小孩子的脑回路,就是一条鱼而已,吃了就是吃了,它又不会跳起来求你不要吃它。 赵初景拽住他的胳膊,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好,那我们不吃,等会把它们放回池塘好不好?” “好……”小姑娘抽抽搭搭的答应了,转身回里屋了。 看到人走远了,傅闻礼压低音量抗议道:“我辛辛苦苦弄回来的,你真的要全部放回去?” “怎么可能,”赵初景利落的从盆里抓了条草鱼出来,放到门口的石台上,“先做了再说,只要不告诉她这是鱼,她又怎么知道这鱼有没有被放回去。” 已经有了两个月育娃经验的赵师傅表示,对待小孩子只有这招管用。 傅闻礼崇拜的点点头,主动接过她手里的刀,低声说道:“我来吧,这种粗活,犯不着让你动手。” 赵初景也没反对,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不熟练的掐着鱼头,却始终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随着事态越来越焦灼,傅闻礼的额头也冒出了虚汗。 这是他第一次拿起刀,也是他第一次干这种杀鱼的活,无论哪一件对他来说都极具挑战性,一时找不到门道自然也是正常的。 就在她感觉骑虎难下时,赵初景终于接回了刀,把他挤到一边,道:“大少爷,干这种活我可比你有经验多了。” 说完这句话,傅闻礼眼睁睁的看着刚刚在他手里还不怎么灵活的刀到了她手里,简直变成了一个玩具,随着她的力道在鱼身上划出一个个口子,掏出内脏后,又用井水冲洗了下,就这样,一条鱼的准备工作就结束了。 她把鱼放到菜板上,刚准备去烧火,却被傅闻礼抢先一步,男人蹲在灶坑前,头也不抬的往里塞柴火。 她根本不敢想,这么多柴火会把锅烧出多大一个坑来。 赵初景生怕这大爷烧了她的厨房,吓得要把他抓起来,但偏生这男人也是个犟种,任凭她怎么使劲都稳如泰山。 两人正争执间,赵斯年进来了,看着他们在灶坑前推推搡搡,主动请缨道:“我来烧火吧。” 听到这话的赵初景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对对对,让他来吧,不要跟小孩子抢。” 傅闻礼就这么瞪着两大眼睛被赵初景推了出来,再回头去看,这母子两人已经自顾自的忙起来了。 赵斯年蹲在他刚刚的位置上,娴熟的把松枝点燃,送进灶礼,然后在有条不紊的往里添柴火。 看到这,即使他再想帮忙,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想法,要不然就会发展成捣乱了。 等吃饭时,赵初景朝着傅闻礼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夹了一块鱼肉放进赵岁岁碗里,道:“快尝尝看,这个好不好吃?” 可怜的赵岁岁因为年纪小,平时又很少吃到这种好东西,以至于她完全没认出这就是自己刚刚放生的小鱼。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等赵初景把鱼刺挑干净后,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然后点点头,“好吃,妈咪煮什么都好吃。” 傅闻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桌上其他三个人立马看了过来。 “没什么,突然想起别的事罢了。” 赵岁岁直到吃完饭,都不清楚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直到很多年后她想起这熟悉的口感,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骗了这么多年。 —— 又过了几天,白虎回来了。 他提着满满的礼物在一个夜晚不请自来。 赵初景当时正在跟傅闻礼在屋里拌嘴,看见他来了,赵初景不自觉心虚起来:“你……你们过来了……澳门的事解决了?” “嗯……差不多了,”白虎看看傅闻礼,又看看赵初景,“你们这是在……还有,他是谁,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远方表哥,过来借住几天的,”赵初景不敢让他知道傅闻礼的身份,只好撒了个慌,“对吧,表哥?” 被叫做“表哥”的傅闻礼简直要气笑了,自从这男人出现后,他就像是被进犯地盘的看家犬,看这人更是哪哪都不顺眼,结果现在倒好,他自己成奸夫了! “是啊,表~妹~”傅闻礼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看向白虎的眼神仿佛在喷火。 白虎却别开了视线,径直往里走了,“岁岁呢,怎么没看见她?” “哦,去隔壁玩了,我把她们叫回来。”赵初景说完就走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探究,白虎先开口问道:“表哥,怎么突然过来了?” “哦,家里有追债的,不安全,在这躲躲。”他这话,也不算说谎吧。 白虎“哦”了一声,“那要是得空,我带你去大饭店吃饭,既然是阿景的表哥,自然得好好款待。” 阿景? 他们竟然是这么亲密的关系? 傅闻礼皮笑肉不笑道:“那好,我等着。” 怕两人打起来,赵初景带着两个孩子急匆匆的走回来。 赵岁岁一进门看见白虎,立马叫起来:“干爹,你来啦,岁岁好想你呀~” “诶,”他弯腰把小姑娘抱起来,“干爹也想岁岁了,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哇,是布娃娃耶!” 那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娃娃,赵岁岁喜欢的不得了,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而赵斯年看见白虎来了,立马警惕起来,这人对他妹妹这么好,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指不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而这个陌生男人也是,看起来就不安好心。 这个赵初景,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边对他们好,一边在外边惹别的事端。 “给,斯年,”白虎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把给他的礼物递过来,“在书店看见的,买来给你了。” 是全套的小人书,封面是花花绿绿的。 第十八章 雄竞 赵斯年一脸别扭的接过来,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多谢”。 一场礼物赠与仪式就此结束了,等两个小孩子专注于摆弄到手的新玩意儿时,白虎悄悄地把赵初景拉到院子里,小声问道:“你前几天没去上班,做什么去了。” 赵初景知道这事瞒不过她,而她正好也没准备瞒他,于是就爽快的承认了:“去了兴龙区。” “兴龙区?你去公司了?”白虎眉头一皱,发现这事没这么简单,本来手底下人跟他说这事时,他还担心赵初景是遇到了危险,但现在一看,形势也不怎么乐观,“你没跟其他人说你的事吧?要是说了麻烦大了。” 他一只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焦急地来回踱步,已经开始帮她思考退路了。 赵初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又不是蠢货,见人就说这种事,何况,除了你也没人会相信这种事。” “那就好,那就好!太好了!”警报解除,白虎张大嘴巴,拍拍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追问道,“那你去做了什么,总不会只站在楼下看看吧?” 他太了解了赵初景的性子,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说到这里,赵初景的脸色一变,周仁的背叛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就像是一根横在嗓子眼里的鱼刺,存在感不容忽视但偏偏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藏好险些外漏的情绪,道:“周仁那家伙,竟然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把赵竹山那个草包扶到了董事长的位置上,我看,我被推下海这事,八成也跟她脱不了干系,真是狼子野心,一直以来,小看她了。” 白虎很早就出来单干了,对周仁跟赵初景的关系知之甚少,但能做出这种事的能是什么好人,于是骂道:“这贱货,咱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能让她一直这么得意呐。” “那是自然,”赵初景找了个凳子坐下,一头长发被扎成辫子垂在身侧,“但还得从长计议,我现在顶着这张脸,没人会相信我是真正的赵初景的。” 这事确实棘手。 白虎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就这么沉默的待着。 大概是他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傅闻礼从里屋冲出来,走进厨房,把锅碗瓢盆敲得叮当响,成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他……这是在做什么?”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去厨房总不可能是做饭吧? 赵初景也读不懂他的心,伸出一只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他脑子有点问题,不用多管,咱们继续说事。” 他们坐的位置离厨房并不是很远,因此赵初景的那句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傅闻礼耳中,他被气得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的“奸夫”赶出去,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这么卿卿我我,真是不知羞! “喂,我饿了,给我下碗面。”他黑着脸走到两人面前,俯视着赵初景,说道。 “现在?再等一个时辰就吃晚饭了,”赵初景嘴上这么说,但却听话的站起来往厨房去了,“那我就随便下点挂面吧,白虎,你要不要吃点?” “我正好也有点饿了,那你多做一点吧。”白虎今早下了火车就过来了,都没顾得上吃午饭,听赵初景这么一问,才觉出有些饥肠辘辘。 “那行。” 赵初景点点头,伸手去篮子里拿了把青菜,舀了瓢水冲洗干净后,随意切了几刀,放在一旁备用,接着煮水下面,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白虎注视着她的动作,极力忽略落在自己身上那仿佛要化成实质的眼神,可傅闻礼偏偏不让他如愿,坐到原先赵初景的位置上,问他:“你跟她关系怎么这么亲近,没听她提过有好朋友啊。” 白虎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滴水不漏的回答道:“是吗,我们认识有段时间了,算一下,都快十多年了,只是因为早些年各奔东西,断了联系,这么两年走动才稍微频繁了些。” “那你应该知道她孩子的爹是谁吧?不会是你吧?”傅闻礼顺着杆往上爬,竟然还想打探更进一步的事。 “怎么可能?”白虎震惊之余还不忘摇摇头,“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既然做出让阿景一个人抚养孩子的事,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得见面得狠狠揍他一顿才是。” 这话说的是实话,白虎认识的从来不是这个有两个孩子的母亲,而是暂时住在这具身体里的赵初景的灵魂。 所以这两个孩子是谁的种,他一点都不关心,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跟赵初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可傅闻礼却误以为他是在故弄玄虚,嘴撅得更高了,“确实,真是个人渣。” 只是这“人渣”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谁。 赵初景不知外面经历了怎样一番“腥风血雨”,等她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时,看见的就是两张笑嘻嘻的脸,说不出的诡异。 “你们俩说什么了,这么高兴?”她问。 白虎接过碗,一边拿着筷子搅拌,一边说道:“没什么,表哥真是个有趣的人,我跟他聊的很开心呢。” “真的吗?”傅闻礼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那就好。” 赵初景搬了个凳子坐下,对着太阳懒懒的哼着歌,她很少有这么惬意的时刻,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尽情地放空自己。 但一般有这种时刻,就代表立马会有人给你制造麻烦,让你忙起来了。 果不其然,这段日子一直玩忽职守的富贵终于出现了,他在识海里扭扭捏捏的抠着小手,忐忑不安的说道:“主人……如果我说……任务出了一点差错……你会不会生气啊?” 话音刚落,本来还闭着眼睛的赵初景瞬间睁开眼睛,用身体反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于是富贵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立刻崩塌了,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叫着:“主人……都是我不好……你尽情怪我吧……富贵绝对不会有怨言的……” 第十九章 内疚的他,无所谓的她 赵初景却不接腔,直截了当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富贵知道自己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了,干脆眼睛一闭,道:“主人,系统局里出了通告,咱们的任务进度可能要加快了,而且,要是任务完不成,咱们的惩罚也会加倍的。” 要加快进度,搞半天就是为了这事啊? 赵初景觉得有些好笑,问:“会有什么惩罚,说来听听。” “我会被降薪,至于主人你,则会直接消散,连灵魂都消失不见的那种。”富贵也不明白,之前明明只是将任务者的灵魂重新投放到新的身体里,怎么突然改了规则,要求百分百的任务成功率呢? “就这?那不就是跟刚开始的情况差不多,如果不是你出现,现在的我早就消失了,所以不要难过,小东西,我会尽力的,”看他因为这件事过于内疚了,赵初景心软的安慰了两句,“这几天消失,就是为了这事?” 富贵用两只小爪子捂着脸,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拖后腿的累赘,不但帮不到主人,甚至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 “主人,我帮你看看有没有新的任务,要加快进度的话,咱们就几个任务一起做吧。” 赵初景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面板出现,由富贵操作着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界面,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行字,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换了个页面。 “主人,首先第一个任务是送两个小主人去上学。” “这个就完成了,到明年秋里就可以送到学校里了。” “好,下一个,救下傅闻礼。”富贵往下滑,念出第二个未完成的任务。 赵初景睁开眼睛,对着正站在不远处吸溜面条的傅闻礼抬了抬下巴,下一秒本来还待完成的任务立马变成了表示已完成的灰色。 “好,”富贵麻利的把奖励什么的都领完了,“下一个,去地下赌场结识宫本信太郎。” 这个信太郎赵初景很早就有所耳闻,听说在日本是黑道起家的,后来功高震主,被皇室盯上了,于是干脆逃到了香港,开了家规模巨大赌场,一年的流水就足够买下一座小岛。 但更重要的是他为人狠辣歹毒,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因此仇家无数,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取走他的性命,久而久之有人传言,说信太郎手下有一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军团,负责保护他的人生安全。 而现在让她去接近这样危险的大人物,难度可想而知。 富贵面露难色,刚想往下滑,略过这个任务,赵初景出声了:“这是个好机会,要是认识了,夺回公司,就可以借他的力了。” “只是还需要富贵你帮帮我呢~” —— 距离任务发布已经过去了两天,赵初景却表现得丝毫不着急,平日待在家看看孩子,晒晒太阳,而且自从傅闻礼学会做饭后,她就再没进过厨房。 日子虽然过的还是很穷苦,但总算慢慢步入了正轨。 富贵开始还为赵初景的慢性子感到着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她这是有自己的节奏,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天晚上,赵初景难得收拾了一番,从箱子底翻出原主几百年前买的裙子,套到自己身上,可怎么看都不怎么合身。 她对着玻璃的倒影看了很久,还是决定去买身新的,于是直接去了百货商店。 赵初景随便挑了件浅灰色的厚外套,下面配了条黑色的宽松裤子,确定收拾的体体面面后,终于出发了。 到了赌场门口后,她先是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人跟踪才鬼鬼祟祟的进去了。 赌场的地址是富贵查到的,而今天则是宫本信太郎一月一次查账的日子,每个月的这一天,他一定会带着手下过来,而赵初景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这个赌场名字很高端,叫“荣华”,虽然是赌博,但内部也分为上等人和下等人,资产一般的都在第一层,而富家子弟则在二层。 以赵初景的身份只能去一层,刚一进去,她就被里面的气味熏的皱了下眉,快要吐出来了。 她径直穿过拥挤的人群,到了一层去往二层的楼梯处,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来往的人。 识海里,她对着富贵交代道:“等会儿人来了,记得提醒我。” 被委以重任的富贵立马严肃道:“是,主人!” 虽然穿的很普通,但赵初景的样貌过于出色了,来这的赌鬼大多是法外狂徒,见到这样的美人哪还能不占占便宜,不到片刻,就有人贴了上来。 “小妞,你一个女人来这做什么,不会是为了傍有钱人的吧?”说话的人眼下一片青黑,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纵欲过度了。 赵初景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嘲讽道:“跟你有什么关系,穷赌鬼一个,别把家底输光就算你运气好了。” “诶,你怎么说话呢,有钱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女人,最多就是玩玩而已。” “嗯嗯嗯,”赵初景闭上眼不看他,“走吧你,别废话了,吵得我脑子疼。” 本来就因为任务的事心烦,这人还非要凑上来找不痛快,说不定是因为输的太多,把脑子也抵押了。 那人刚要发作,就被一个黑衣保镖拦住了,“在这个场子,不要闹事。” “主人,”富贵激动大叫,“这是信太郎身边的保镖,他应该快来了。” “嗯。” 赵初景不动声色的低下头,等着那人骂骂咧咧的走远了才抬起头,楚楚动人的说道:“多谢大哥,要不然我就要被欺负了。” 她长的实在美,在灯光的照射下,脸上的每一寸都闪着耀眼的光,让人完全没法移开眼神。 等保镖发觉自己愣神太久了,慌乱的解释道:“这是我们该做的。” “还是要谢谢你,”赵初景温温柔柔的说道,“也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不……” 还没等那保镖说完,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第二十章 以身入局 一行一行保镖浩浩荡荡地走近了,赵初景不自觉被吸引了注意力,直到那些保安列开队形,给走在最后面的人让出路,她才急忙岔开视线,问在识海里待命的富贵:“这男人是谁,信太郎不是都快五十多了,总不可能长得这么年轻。” “不是,信太郎在楼上呢,这个是他的养子,叫什么是……是……”富贵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好在详细地资料都在手边,他赶紧翻阅,“叫祁肆,是信太郎来香港后收养的,但这个世界对他的描写很少,估摸着也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好,我知道了。” 在抬头时,她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疑惑,仿佛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一样,怯生生道:“谢谢您,刚刚帮了我,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肆经过时,正巧撞进了她的眼神里,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这完全是保镖自作主张插手的事,他完全不知情,所以对于这句莫名其妙的道谢,他自然也只觉得一头雾水。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跟我没关系,”但为了维持人设,祁肆还是很温柔的笑了一下,“但是这么美丽的小姐,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是早些离开吧?” 赵初景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了,这个养子,可比她想象的有趣多了。 于是她越发得寸进尺道:“我……我是来找人的……找不到没法回去……” 这种事情原本是跟他没任何关系的,但祁肆还是停了下来,直直的看向她:“什么人,你说说,兴许我认识呢?” 男人已经迈上了两级台阶,高高的俯视着站的笔直的女人,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一高一低,无形中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赵初景的表情还是一如以往的淡定,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找我对象……他们说,他在这……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 其实才不是呢,我是来蹲你老爹的呢。 祁肆大抵是觉得她有趣,从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那你慢慢找吧。”说完后,他回过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 经过一个拐角,他来到一间包厢门前,在门口站着的侍应生见他过来恭敬的微微弯腰,推开门道:“祁少爷,您来了。” “嗯。”祁肆淡淡的应了一声,目不斜视的擦着他的肩膀走了进去。 包厢的装修低调又奢华,茶几两侧站了不少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正中间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个光头,握住手里的拐杖,哪怕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也极具威严。 “做什么去了?”他问。 空气中安静的吓人,祁肆低下头,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实话实说道:“在楼下碰到个女人,说了两句话。” “女人?”信太郎的眼神在他脸上扫过,“祁肆,你知道的,我不觉得一个成大器的人会被女人所吸引,聪明的人,会懂得如何让女人为自己所用。” 女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工具罢了。 “我知道了父亲。”祁肆乖顺的低下头,哪还有半分刚才嚣张的样子。 赵初景在保镖的注视下离开了赌场,就在富贵不理解她为什么走的这么干脆时,任务系统发出了“叮——”的提示音——那是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诶,任务怎么完成了?咱们明明没跟信太郎说过话呀,难不成是系统故障了?” 他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拍了拍面前的机器。 “没有,”赵初景赶在他弄坏机器之前叫住他,“虽然咱们没有正面接触,但你觉得经过刚刚那一招,信太郎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到我呢?” 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大佬,怎么可能会不怀疑她的来历呢? 事实证明,她的预判没有出错,这不,任务现在已经完成了吗? 富贵赞叹的惊呼一声,竖起大拇指道:“主人你好厉害呀,我好崇拜你啊!我以后要抱紧你的大腿!主人,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赵初景出了赌场,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嘴上还不忘敷衍道:“嗯,知道了。” 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白虎的公司,自从下定决心夺回公司后,她就没再去过了。 前台的小姐看见她过来了,立马迎上来道:“赵小姐,您过来了,我这就去告诉虎哥。” “不用了,”赵初景摆摆手,“我直接上去找他,你忙吧。” “哎哎,那好,你慢点。” 赵初景边走边数着脚下的台阶,经过楼梯拐弯处时,却跟一个人猛然撞上。 她本身毫无防备,竟被那人撞的一个猎趄,险些摔下楼梯。 还没等她看过去,那人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看背影的样子是个女人。 人走远了,她也只好咽下这口气,自认倒霉了。 推开办公室门时,白虎还在骂骂咧咧:“妈的,这个贱货竟敢干,背后捅我刀子的事!” 话音刚落,他余光一瞥,却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赵初景。 “赵姐,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正好顺路想着过来看看,”赵初景绕到办公桌前坐下,抬了抬下巴,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骂骂咧咧的。” 直觉告诉她,这绝对跟刚刚冲下去的那个女人有关系。 要么是情感上的,要么就是生意上的。 白虎说起这事儿就憋屈,他双手叉着腰,气的深呼了两口气,才说道:“有个娘们在背后捅我刀子的事,得亏我发现的早,要不然连公司都被她卖完了,明天我就得睡大街去!” 现在的他是悔不当初。 早知道当时应酬时就不应该看她可怜,出手帮了她一把,结果现在害自己落得这个下场! “是刚刚下去的那个女的?”赵初景混迹商圈多年,见过不少派间谍色诱盗取商业机密的,听白虎这么一说,面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嗯,”白虎点点头,“之前在王大牙手底下,我看她可怜,帮着说了两句好话,隔天王大牙就把这人送到我床上了。” “我没收,又在手底下给她安排了个活,虽然挣得不多,但也勉强能糊口,结果这小娘们,把主意打到我公司上了!” 第二十一章 你回去吧,求你了 赵初景知道白虎的性格,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 “吃一堑长一智,你也算长了个记性,女人可是杀人于无形的东西。” “我你还不放心,这么多年,稀里糊涂的不也过去了,对了,你家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他第一眼就看出了当时的赵初景是在撒谎,表哥这种说法,傻子都不会信,偏偏赵初景还就把他当成了傻子。 赵初景淡定的“嗯”了一声,含糊其辞道:“就那样呗……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顾好你自己吧。” 还是不要告诉他,那人的真实身份吧,要不然又得好一番折腾! 白虎总算喘过了气,他四下看了看,走过去说道:“我这几天有个酒会,听说赵竹山跟周仁也会去,你要不也去凑凑热闹?” “他们都会去?”赵初景撑着下巴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当然去,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跟他们正面交锋的机会了,我不光去,我还要大张旗鼓的去,非让他们因为做的坏事夜不能寐!” 周仁,你一定会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的! —— 当她回家时,整个房子都笼罩在可怕的沉默中,按理来说有孩子的家庭绝对不可能这么安静,更何况这个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赵初景越走越觉得疑惑,今天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空气中的每个分子都在告诉她,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推开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客厅里也一样,就在她以为三个人是窝在里屋时,里屋也同样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人都去哪了? 她第一时间出门往张奶奶家走——平常她有事顾不得孩子时,都是拜托她帮忙照看的。 只是依然一无所获。 害怕她着急,富贵主动出声询问:“主人……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帮你定位,获取他们的准确位置。” 赵初景虽然反复告诉自己,傅闻礼是个智力正常的中年男人,但内心还是不免担心。 毕竟这是她的“任务”,她过于上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快,帮我确认一下,越快越好。” 富贵得到指令点点头,立马按动操作台上的按钮,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几个不断闪烁的红点。 随着屏幕的逐渐放大,那几个红点也不断消失,最后只剩下最中间的三个红点。 “主人,你看,”富贵指着屏幕说,“就是他们的位置。” 赵初景定睛一看,这三个家伙竟然在“北上游戏厅”! 她冷笑一声,风风火火的朝着那地方杀了过去。 看着最后一只娃娃掉进洞里,傅闻礼在赵岁岁崇拜的眼神中蹲下身,把娃娃拿出来递给她。 “今天玩得过不过瘾?”他问。 “过瘾!”虽然不明白“过瘾”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大声回答道,转身把手上的娃娃揣进身后的袋子里。 赵斯年接过袋子,用老干部的语气说:“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赵初景等会回家看不到人,又要出乱子。” 听到他的称呼,傅闻礼轻微的挑了下眉,从来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这个仔貌似……很不喜欢……这个妈妈…… 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对啊,uncle,妈咪该回来了,咱们也回去吧?”赵岁岁今天在这抓了一下午娃娃,开心的不得了,现在哥哥无论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好……”傅闻礼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刚准备往外走,却在看清来人时,停住脚步,“你……怎么过来了?” 赵初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还想问你呢,带着两个孩子来游戏厅做什么,都快吃饭了,还不回去?” “这不是太开心了,所以忘记时间了么。”傅闻礼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越过她抬脚往外走。 赵初景越看越觉得这人欠揍,但对他傅家太子爷的身份还是有所顾忌,于是只能挤出一个假笑,跟着他们往外走。 赵斯年落在后面,看着赵初景对着傅闻礼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从那天起,赵初景渐渐发现傅闻礼在无形中虏获了赵岁岁的芳心,甚至就连赵斯年都不再那么抵触他了。 除了经济实力外,男人有着充足的空闲时间,可以陪着他们去游戏厅和山里玩,而且一玩就是一整天,每次都得让赵初景去找他们。 可随之而来的,确是不知从何而起的流言蜚语。 赵初景刚走到家门口,就跟正好开门出来的张奶奶打了个照面,老太太一挥手,招呼她过去。 “怎么了,奶奶?”她问。 “小赵啊,”张翠兰用浑浊的眼珠盯着她,“你最近是不是找到好人家了?要我说为了孩子,先把喜酒办了再住一起才好,要不有人说闲话的。” “他不是我……”对象。 赵初景刚想解释,就被男人打断了,他提着从菜市场买来的“战利品”,熟稔的打招呼:“张奶奶,做咩去啊?” “我去看看老头子,在外面混一天了,就是不着家。” “哎呀,回头我见着了,说说他,都快七八十岁了,怎么还做这样的事呐,”傅闻礼笑的一脸灿烂,“那行,您快去吧,我也回去烧饭了。” “行,回见!” 送走了笑呵呵的张奶奶后,傅闻礼收回脸上的笑,问她:“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赵初景哪里肯把刚才张奶奶说的话如实告诉她,只好扯了个谎:“没说什么,就是唠了两句闲嗑。” “我看你这伤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你这些天这么高调,看来想杀你的人,应该已经解决了吧,所以什么时候走?” 她的任务只是针对两个孩子,傅闻礼现在在她这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除了会耽误她完成任务的脚步,没有任何其他的用处。 傅闻礼进门的脚步一顿,但这些天确实高调,倒不是因为找到了想害他的人,只是单纯在家呆着,太无聊了,出去找点乐子罢了。 “过两天就走。” “你说真的?” “真的。” 第二十二章 人渣 晚上八点。 华灯初上,这座城市的某个地带彻底变成了富豪们寻欢作乐的场所,财富也聚集在这个别墅里。 身穿黑色小礼服的赵初景,浅笑嫣然的挽着身侧男人的胳膊,长发被盘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她的锁骨上,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晃的。 识海里,一只忙碌的小兽正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主人,周仁在你左手边二十五米的地方,赵竹山在花园,从这绕过去就能看见一条小路,顺着走过去就好了。” 他开启系统自带的雷达,详细的报出了两个“仇家”的位置。 赵初景从鼻腔溢出一声“嗯”,她身旁的白虎立马凑过来,低声问赵初景:“怎么了,看见谁了?” “没谁!”赵初景摇摇头,“看路,等会儿摔个狗啃泥。” “我好歹是个老总,能不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怪奇怪的。” 白虎边说边不自在的皱了皱鼻子,虽然他知道壳子里的是谁,但两人的关系早就今非昔比了。 赵初景没管他,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白虎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就瞥到了正站在男人堆里谈笑风生的周仁。 他嘴角下弯,阴阳怪气道:“跟开了屏的母鸡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周仁虽然学历低,但胜就胜在了不服输,刚开始因为赵初景的缘故,他还很敬佩这位有着“铁血手腕”的女人,结果现在一看,手段竟然如此下作! 赵初景听见他的吐槽没出声,而是转头往后院走,白虎刚想追上去,却被一个端着香槟的副总挡住了去路,于是他只好收回眼神,跟对方说起话。 后院里很安静,跟大厅的喧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因为夜深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墙角挂着的煤油灯可怜的释放出一丝光明,却没能力照亮整个后院。 赵初景抬脚往里走了几步,本以为除了她没别的人了,哪知道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很低,但因为她离得近,所以听起来也足够清晰。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大可以闹的再大点,去拿着喇叭喊啊,说你是怎么对我恋恋不舍的,嗯?” 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这个混蛋!” “我混蛋?那你算什么好东西,跟混蛋搅和在一起,怎么,大小姐连这点东西都想不通,该不会还想让我娶你吧。” 赵初景悄悄收回已经伸出去的脚,放轻动作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哪知道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小姐,偷听完别人说话就想走?太便宜你了吧?” 于是赵初景只好重新转回去,这一看不要紧,刚刚说话的男人正是她前几天刚刚见过的祁肆。 男人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微微弯腰盯着她的脸,很快眉毛就因为疑惑皱了起来。 祁肆也认出了她,似笑非笑的问道:“想不到,男人是赌鬼,自己竟然是企业家啊?” 意识到自己随口扯的谎话要被识破了,赵初景凭借这些年练成的心理素质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就是看穿了他这个人,我才选择找个新的,这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吗,”她说完还暗示性十足的朝着祁肆眨眨眼,“怎么,少爷你有想法吗?” 说完,她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刚刚两人说话的位置,可却是空无一人。 想来那个女人是趁着她们说话,走掉了。 于是她带着些许探究的眼神再度回到了祁肆身上,本以为这个男人是个野心勃勃的笑面虎,现在看来,还是个玩弄女子感情的人渣呢! “那你继续找吧,小姐,”祁肆往后退了一步,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礼服很适合你,但是,下次可不要再干这种事了。” “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好说话的。” 赵初景对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最讨厌这种不可一世的男人,明明她是无心的,可被他一说,倒成了她处心积虑促成的了? 鬼扯! 她正生气呢,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打火机的啪嗒声。 而这次来的,是周仁。 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交锋,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周仁的眼神只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秒,然后迅速移开,像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两人擦肩而过,周仁径直往东边去了,留赵初景一个人站在门口。 她承认自己在面对周仁的那一刻还是感性占了上风,她本来就是一个又念旧又敏感的人,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所以哪怕刚开始她叫嚣着要给周仁点颜色看看,在看到她的那一秒,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她这么做说不定有她的苦衷呢? 这个时候了,赵初景竟然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身欲走,却被人叫住了:“我看你面生的紧,是谁带过来的?” 是去而复返的周仁。 赵初景僵硬的转过身,刚想说话,就被一只手揽了过去,“哎呦,你怎么跑这来了,我找你半天了。” 白虎假装才看到周仁,客套道:“哟,周总您也在这啊,真巧。” “是,”周仁把女士香烟从嘴里拿出来,吐出一口白色烟雾,微微颔首道,“我刚还好奇,这个女人是从哪来的,没想到,是您带过来的。” “啊……我带着她过来见见世面,”是很暧昧不清的态度,“走吧,外面这么凉,跟我进去吧。” 白虎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手上使劲,几乎是在推着赵初景往外走,而赵初景也深知这不是什么好时机,于是就自然的顺着他的力走。 两人刚转过身,周仁又说话了:“我记得,白虎你不是这么……”她斟酌了下词句,“滥情的人,怎么如今找了个这样的女人,真是没想到。”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贬低了。 白虎敷衍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不关你的事吧,叫你一声周总,是给你面子,别太把自己当大人物了,嗯?” 第二十三章 爱走不走 周仁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只是轻笑一声,低下头,长度到耳朵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以至于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抬起头,语气怪异的说道:“我知道,你把初景的死全都怪到我身上,但是,事实如何,你比我清楚多了。” 她眼睛直直的盯着白虎,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赵初景看着周仁的脸,甚至觉得她比自己更像是重生的人,短短的几个月,现在的她周身萦绕的全是可怕的戾气。 之前那个温柔可人的周仁,完全不知道去哪了。 赵初景面上表情不变,却悄悄的从背后掐了白虎一下,一边掐还一边“笑眯眯”的看他。 吃痛的白虎没忍住“嘶”了一声,对上眼神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让他配合着她套话啊。 “你让我不要怪你?公司的事,你难辞其咎,要不是因为你,赵竹山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风光?” 想着刚刚赵竹山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白虎双眼简直要喷火了。 周仁听到这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赵初景死了,总该有人接班吧?我做不成,总要扶持一个别的人上台吧?” 她说的理直气壮,仿佛自己做的是什么太大的好事。 瘦削的背脊挺得很直,哪怕这么些年费了不少心思在脸上,但她的眼角还是长出不少细纹,一旦做多了表情,皮肤就像裂开的树皮。 赵初景猛然意识到,周仁已经不年轻了,于是她的突然改变也就变得情有可原了,青年时期的两小无猜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吹得烟消云散了。 她就这么想通了,从背后贴在白虎背上的手也不自觉松开了。 白虎察觉她的异常,刚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就被赵初景一把拽了过去,“周总,我们先走一步了,您继续在这儿吧。” “啊?哦……我们走了……你轻点……” 经过了一个拐角,赵初景松开白虎,解释道:“咱们再怎么跟她说,也只是在浪费时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你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还是直接用做的吧。” 白虎没迟疑,反问道:“做?你想怎么做?” 赵初景双手叉腰,盯着虚空看了半天,最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眼神坚定地看向白虎。 —— 赵初景到家时,赵岁岁正眼泪汪汪的站在门口,看见她来了,嘴一撅又要往下掉眼泪。 虽然这小姑娘平时看着柔弱,但绝对不是什么会平白无故掉眼泪的人,所以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堪称“吓人”的事。 她迈着大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有了这段日子的相处,现在的她已经能把这个动作做的非常自然了。 “怎么了,哭什么?”她轻声问。 “uncle……uncle他被坏人抓走了……”她边哭边指着远处,抽抽噎噎道,“就是刚刚,妈咪,uncle去哪了……呜呜呜……” 赵初景从她带着哭腔的控诉中试着提取了关键信息,看样子是傅闻礼那小子被抓走了,或许是他自己走的也说不定。 毕竟前几天他自己亲口说的。 虽然她觉得爱走不走,但走了最好。 但看着哭的声嘶力竭的小姑娘,赵初景还是耐心的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道:“uncle只是突然家里有事,回去了,不要哭了,等有机会会再见面的。” 赵岁岁伸出短短的胳膊抱住她,小声地叫:“妈咪……妈咪……呜呜呜……” 赵初景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背上,安抚性的拍了两下。 哭了半天,赵岁岁总算缓过来劲儿,但却还是扯着她的衣角不肯放手。 赵初景回头一看,反应过来有个人不见了,“你哥哥呢?” “哥哥?”赵岁岁显然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哥哥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不知道,刚刚还看见了。” 刚刚还看见了? 赵初景立刻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字眼,起身去四处查看,却没找到赵斯年的踪迹。 平白无故丢了个孩子,这事态可比她想象的严重的多了。 “富贵儿,”赵初景赶紧叫他,“快帮我看看,赵斯年去哪了,喂,找不到的话,任务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一听到会影响任务,本来还在睡梦中的富贵立马表演了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主人,我立马去!” 有富贵在,赵初景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她带着赵岁岁进了屋,最后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打开后,赵初景再次确定了,傅闻礼就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因为信封里放着一沓厚厚的的纸币,加起来有几百块。 最可笑的是,男人生怕她不知道这是谁给的,在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个“傅”字。 赵初景毫无心理负担的把钱放进口袋里,开始在心里该把这笔钱拿去做什么。 “主人,”富贵叫她,“没查询到位置,奇怪,系统是不是坏了?” “没查询到?” 赵初景叉着腰,来回踱步,赵岁岁意识到她的焦虑,也问:“妈咪,哥哥……是不是不见了……哥哥也被坏人抓走了吗……” “别着急,我会找到的,”赵初景拍拍她的脑袋,“肯定在哪藏着的,躲猫猫知道吗,哥哥在跟岁岁玩躲猫猫呢!” “躲猫猫?”赵岁岁的眼睛又亮起来,“那我一定可以找到哥哥的,要比妈咪还快呐!” “好哝~” 见赵岁岁情绪彻底稳定了,赵初景才起身往外走。 赵斯年失踪就两种情况,要么是自己去什么地方了,要么就是,被傅闻礼那个混蛋带走了! 后者是赵初景最不愿意碰到的情况,因为她不愿意再跟傅闻礼这个家伙扯上任何关系了。 “喂,想点办法?”失去了任何人脉的赵初景,仰头看天,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我自己怎么搞得定,亲爹也不告诉我是谁,位置也不告诉我,想怎样?” 真把她当然天上的神仙了? 第二十四章 消失了? 富贵对此表示无能为力,他唯一的特殊能力就是系统的存在,结果现在系统“失灵”了,他自然也没了其他办法。 于是他无奈的摆摆手,道:“主人,你说我没用吧,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小主人肯定没遇到危险,因为要是遇到了危险,系统会第一时间给出预警的。” “没遇到危险,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不用去找了?”赵初景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没停,顺着巷子往外走。 她始终相信,没人会平白无故的消失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子。 正走到半路,碰到了提着竹篮子回来的张奶奶,见到她招呼道:“小赵,你这是要去哪啊,不急着给娃子做饭。” 赵初景不好明说,只道:“我去找找赵斯年,不知道跑去哪玩了。” 一说到这,张奶奶立马精神了,扯着她站到墙边,压低音量问:“你们家出什么事了?” “没呀,都挺好的。”赵初景一头雾水的回答。 “今天你们家门口来了好几辆车,街坊邻居都看到了,下来的人穿的也都是些看起来很贵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她们都在猜呢,到底是什么人?” 张奶奶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活了快七八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钱”的人,光小汽车就来了好几辆,她还没坐过小汽车呢。 赵初景一听这话,不用想就知道这么高调的人是谁。 她假装随意的应付道:“是我老板的车,正好在家落了点材料,回来取一趟,这是沾了老板的光。” “我说呢。” 作为一个在这住了很多年的老人,张奶奶几乎没怎么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这家人有多穷她更是比谁都清楚,别说小汽车了,饭能吃得上就不错了。 赵初景急着找人,解释完就准备往外走,张奶奶八卦完,一拍脑门想起来正事儿。 “你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找你家那小子是不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呐,在巷口瞧见了,一个人站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巷口?”赵初景赶忙往外走嘴上还不忘道谢,“谢谢嬷嬷,我赶忙去了,回见。” “好,快去吧啊,找娃子要紧。” 赵初景顺着路一直走远远的就看见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是赵斯年还能是谁? “喂,小子,在这做什么?”找到了赵初景就不生气了,反而还能跟他心平气和的讲话,“岁岁一个人在家呢,还说要跟你玩躲猫猫。” 赵斯年回过头,脸上的表情跟平时没什么变化,接着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出什么事了?”直觉告诉她,这小子绝对有事瞒着她。 “没什么大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赵斯年还是停下来,看着她:“你现在还是保证,你会供我跟妹妹念书吗?” “当然。”赵初景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个决定又不是她脑子一热做出的,她既然做出这个决定肯定不会轻易的改变。 “那就好。”然后赵斯年又不说话了。 赵初景一向拿眼前这个过分成熟的孩子没办法,只能叹口气,跟在他身后往家走。 现在她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更何况还是她这个在某种意义上得算作“后妈”的呢? 到家时,意外再次发生了,本来赵初景走时还在安生坐着的赵岁岁,此刻却缩成小小的一团趴在床上。 先一步反应过来的赵斯年一个箭步冲上去,揽住妹妹道:“岁岁,哥哥回来了,怎么趴着不说话呀?” 可生性活泼的赵岁岁这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任凭赵斯年怎么哄,都一动不动的。 目睹一切的赵初景立马敏锐的意识到,她走上前把赵岁岁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胳膊上。 赵岁岁双眼紧闭,一张小脸红通通的,呼出的气打在她脸上,更是烫的吓人。 赵初景伸手贴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转头去跟站在一旁的赵斯年说:“去帮我打盆水好吗,顺带拿块毛巾来,妹妹发热了,我帮她擦擦。” 对着赵斯年略显“沉重”的背影,赵初景细心的嘱咐道:“跟你没关系,别太责怪自己,如果真要怨,那也得怨我没照顾好你们。” 赵斯年脚步一顿,嗓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方才确实有些不知所措,暗自懊恼是不是因为他把妹妹丢在家里才造成了这个局面。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赵初景的话真的很好的给了他安慰。 赵初景把她放好,盖上被子,又拿毛巾给她擦脸和身体,一直折腾到半夜,温度总算降下去点。 富贵在识海里看着赵初景这么细心地照料,不禁有些动容,虽然刚开始知道主人原先是做什么的时,他确实有怀疑过她是否有能力完成任务。 但事实证明,成功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赵初景果然是个照顾孩子的“好料子”! “主人,”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偷懒了,“我们有一键扫描,要不要给小主人用用?” “一键扫描?”那是什么意思? 富贵解释道:“就是可以测量基本的人体情况,虽然没去医院详细,但测个温度,还是准确的。” “嗯,那量量吧。”机器测出来的,肯定会比她手掌试出来的准确。 富贵点点头启动了一键扫描,看着屏幕上数值,道:“37度,快退烧了。” “好。”那她就放心了。 她一夜没睡,赵斯年就搬了个凳子在他旁边坐着,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陪着她们。 看到他严肃的表情,赵初景几次都试着催他去睡觉,却没成功,她就只好放弃了。 直到天蒙蒙亮,赵岁岁才睁开眼睛,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精气神却好了很多。 “妈咪!岁岁头好痛啊!”她说。 “没事岁岁生病了而已,很快就会好的,哥哥和我都在这呢,嗯?” “嗯!” 看见妹妹醒了,赵斯年凑过来去捧着她的小脸认错:“哥哥错了,不该丢下你,下次再也不这样了,还难不难受?” “不难受哥哥!”赵岁岁使劲的摇摇头,“不是哥哥的错,岁岁也不怪哥哥,岁岁最爱的就是哥哥了!” “还有妈咪!” 赵初景的心脏猛然被触动了。 个人面板上的情绪起起伏伏,体现了她此刻内心的复杂。 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第二十五章 再开一个公司 最近兴龙区出了件大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赵氏投资”,接连吸收了好几个公司的股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在香港崭露头角。 而最神秘的就是这个背后的大老板,据说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就连公司的员工,都只跟副总打过交道。 人们对此众说纷纭,甚至有人说这是美国佬,来香港捞钱了,还有人说,这是大陆来的政客,贪污后躲到香港来的,所以不方便出面。 但背后的老板既不是什么政客,也不是什么美国佬,而是一个仅仅二十六岁,带着两个孩子的普通女人罢了。 此时此刻,赵初景在大楼里办公室内,她靠坐在办公桌前,俯瞰着街上的行人。 白虎坐在安了滑轮的椅子上,满屋子里溜达,一边滑一边说:“赵姐你真有本事啊,早知道跟着你干这么挣钱,我当年还费什么劲呢,直接等着当富二代就好了。” 他越说越得意,丝毫没注意到椅子的轮子被地板的缝隙卡住了,一个使劲,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他慌乱的坐好,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好在赵初景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她盯着墙上挂着的表,在分针指到十二时,低低说道:“我今晚有酒局,你去把孩子接回家。” 现在的两个孩子,不久前成为了一年级的学生。 白虎“哦”了一声,任劳任怨的往外走。 秘书正好推门进来,向白虎点头致意后,把一份文件放到赵初景的办公桌上。 “赵总,晚上跟许总的酒局约的时间是八点半,到时候需要我给您安排司机吗?” “需要。” “对了,兴华建设的周总说想跟咱们合作一下,需要我安排见面吗?” 兴华建设? “周仁?”赵初景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当然,来者不拒,约个时间,我很欢迎的。” “好的赵总,我这就去安排。” 赵初景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她之所以创办这家公司无非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按照赵竹山这个经营路子,公司破产是早晚的事。 可怜的周仁还不知道,那间公司离了她赵初景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而她要做的就是东山再起的同时,收回属于她的公司。 晚上七点,赵初景由司机载着,去到了约好的见面地点——兴龙区最大的娱乐场所。 下车时有四五辆黑车组成的车队在她身后停下来,车门打开,穿着西装的男人一个个跑下来,最后登场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头发被梳在脑后,眉眼健散发着骇人的冷漠,他动作矜贵的把西装的扣子扣好,露在外面的一节手腕精致苍白——那是只有养尊处优多年的有钱人才配拥有的肤色。 他迈着优雅的步子,带着手下的人浩浩荡荡的走远了,自始至终都没给过赵初景一个多余的眼神。 赵初景知道他这是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了,原本的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位高权重但又不近人情的人。 她摇摇头,甩开那些让她胸口发闷的杂念,往里走了两步。 刚进门就被早就等候多时的助理引进去,“赵总,请跟我来。”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位于最里面的一间包厢门口,助理示意她稍等片刻,自己伸手敲了敲门。 “赵总!您过来了!”已有三分醉意的许总站起来,把她迎到座位上。 “许总,这还没开始谈呢,怎么就喝醉了,这不是给我占便宜的机会吗?” 许总一听这话洪亮的“哈哈”大笑了两声,“赵总,您可说笑了,实在是美酒醉人啊!” 酒席开场,赵初景游刃有余的接过他们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在旁边守着的助理看到她这么豪爽的样子,没忍住靠近她耳边,低声劝道:“赵总……切勿贪杯误了正事。” “我心里有数。”赵初景微微一笑,再度举起酒杯,“来,各位随我干了这杯酒,咱们一定能一起发财!” “好!” 喝酒时确实是很爽,但酒过三巡后醉意上涌,赵初景头晕眼花,拿着合同的手都在发抖。 但看着许总的车开远,她嘴角的笑容却半分不减。 “赵总,不要紧吧?”助理扶住她,问。 “不碍事,”赵初景拂开她的手,“去,你先下班吧,太晚回去一个人不安全。” “等会司机就过来接我了,放心吧。” 助理拗不过她,只好先走了,到了会所门口,被凉风一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快入冬了,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她裹紧从百货商店新买的深色大衣,不自觉加快脚步,司机还没来,她准备走去路边等。 喝完了酒脑子反而更清醒了,所以当听到后方有脚步声时,赵初景迅速的回过头。 男人明显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往前迈步的动作,一身黑色定制西装做内搭,外面套了件寻常很少见的羊毛大衣。 五官硬朗,鼻子高挺,看过来时两个眼睛微微瞪大,为那张脸又添了几分稚气。 “做什么?”她问。 傅闻礼被抓个现行也不心虚,道:“来这办事,正巧碰见你,按照你的救命之恩,我也该打个招呼,不然显得我多没教养?” 这样一说,倒是跟刚刚那个“不近人情”完全不一样了。 “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走了,傅总。” 赵初景觉得酒意仿佛又涌上来了,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除此之外,一句话都不想说。 “你喝酒了?”傅闻礼看着她脸颊上的红晕问道,“那你怎么回去?” “有司机来接我。” “你……” 傅闻礼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路小跑追过来的秦也打断了:“少爷,您怎么又不见了,我就回头交代个事的功夫,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省心……” “哟,赵小姐也在这呢,”秦也看清对面站的人后,话锋猛地一转,“我是少爷的助理,秦也。” “您好。” 赵初景说完下意识伸出左手,秦也发觉她这是想跟自己握手,立马受宠若惊的伸出手,虚虚地握住。 “行了,都喝醉了还握什么手,假惺惺的。” 第二十六章 小心眼的男人 这两人就这么当他的面互相自我介绍上了,难不成是把他当成死人了? 傅闻礼不满的眼神四处乱瞟,一张俊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他越想越气,嘴角绷紧,连平时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都不见了。 在他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秦也觉察出傅闻礼的情绪变化只花了零点零零一秒,比察觉天气的变化都快。 “少爷,您这是……”他畏畏缩缩的来口。 傅闻礼头一歪,拒绝跟他搭话的意图明显,“秦也,直接安排司机送她回去吧。” 酷酷的扔下这句话后,傅闻礼迈着标准的模特步走了。 秦也对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干笑两声,“赵小姐,那我联系司机过来,这么晚了也不安全。” “不用了,”赵初景浅浅的笑了一下,“我司机等会儿就来了,你去吧,不用管我。” 秦也还想说什么,可赵初景已经抬脚往相反的方向走。 看着这一东一西的两个人,秦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一个头两个大。 思索一番后,他还是小跑着跟上了傅闻礼。 毕竟傅闻礼才是付自己工资的人,再怎么也不能得罪老板。 男人余光瞟到他过来了,装作不经意地问:“她……回去了?” “不知道,”秦也实话实说,“赵小姐说她的司机等会儿会过来了,所以就让我先过来了。” “那你就这么放心?”傅闻礼没好气地说,“亏你还是我的助理呢,想事情怎么能这么不全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你付得起责任吗?” “那我现在过去……” “有这功夫,人家早走了。” 得,他现在怎么做都不对了!这大少爷怎么偏偏可着他一个人折腾!他还不如死了算了,省的受罪了。 心如死灰的秦也失去了最后的笑容。 傅闻礼恍若未闻,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问:“她……有没有问起我?” “谁?赵小姐?”秦也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事,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乱,认真的回想了刚刚的每个细节后,他实诚的摇摇头,“没有。” 傅闻礼不敢置信的瞄了他一眼,确定秦也不敢骗自己后,脸色愈发阴沉,脚步加快,没几步就走远了。 看着男人“赌气”的背影,秦也不明所以的挠挠头。 这是怎么又生气了? 少爷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 自从夫人强迫他去兴龙把少爷带回来后,少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可是第二天他打开门,又变回原来那个傅闻礼了。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秦也还以为是他收回了贪玩的心,立志跟过去一刀两断了,可没想到再次见到赵初景的那一刻,少爷又变回了那个无理取闹又阴晴不定的人了。 真是奇怪。 —— 赵初景没走两步就碰到了来接自己的车,她坐在后排,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因为喝了太多酒,胃部隐隐作痛。 车窗留了条缝儿,车子一启动立马有凉凉的风吹进来,赵初景眯着眼睛,把发烫的脸贴在冰冰凉凉的玻璃上。 她突然很累,不只是身体上千,还有心灵上。 于是她问:“任务完成了,我不想变回原来那个赵初景了。” “没意思。” 其实仔细想想,她追求的一直都是那些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等任务真的完成了,富贵愿意放她离开的话,她只想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段日子。 “当然可以啦,主人,”看穿她心事的富贵赶忙答应,“我们是绝对自由的,支持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只要你高兴就好啦~” 就是找个地方养老罢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凭他现在有的权限,还是能做到的。 赵初景“嗯”了一声,又问:“那怎么样才算完成了呢,两个孩子要长到多少岁?” “总得有个期限吧,一直做下去,像是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富贵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作祟,今晚的赵初景极度感性,甚至问出了很多平时绝对不会问出来的问题。 “主人,不用担心这个,”富贵试着安慰她,“任务是有一个进度条的,进度条拉满就可以啦~” “进度条是什么东西?”自从接受这个什么养娃系统后,赵初景见识到许多超出她认知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她可谓是非常淡定,甚至还能等着富贵给出解释。 富贵嘴一歪,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是忘了介绍,只好心虚道:“主人,你有没有玩过通关game?” “嗯。” “就是相当于咱们一关一关的过了,进度条就会一直往前走,等到所有任务都完成后,咱们就能走了。” “嗯——”赵初景微微拉长声音,下一秒看过去,双眼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就闭上了。 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她就这么接着酒意睡了过去。 挣了钱后,为了方便两个孩子读书,赵初景干脆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三居室,虽然不大,但环境却比以前好太多了。 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她公司和市区远,坐车来回就得两三个小时。 车子停稳的那一刻,赵初景瞬间睁开了眼睛。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恭敬道:“赵总,到了。” “好,你回去吧。” 她关上车门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 推开门,屋里黑漆漆一片,她顺着墙摸到灯绳,拉开了客厅的灯。 沙发上躺着个男人,被灯光刺的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嘟囔道:“你怎么才回来啊?喝酒了?” 赵初景到了杯水,喝了一口,道:“嗯,说了有应酬,你今天怎么没走?” “别提了,”说到这事,白虎就郁闷,“你儿子出事了,老师找你过去呢。” “找我?出什么事了?”不是才上了几个月吗,怎么就捅出篓子了。 “一句话,是被欺负了,指望你去讨回公道呢,”白虎边说边站起来,“太晚了,我今晚在这凑合一晚算了,我去拿床被子。” 要不,这天非把他冻死不可! 第二十七章 不知死活的女人 赵初景还想再继续问,白虎却转身进去了。 罢了,明天就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了。 第二天,赵初景特意找秘书推掉了上午的安排,牵着赵岁岁往学校走,而赵斯年大抵是猜到了因为什么事,一路上,连一个字都没说过。 小姑娘很兴奋,因为自从上学以后,妈咪很少会送他们去学校,现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了,怎么可能不高兴? 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话,赵初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没走几百米,就到了学校门口。 这所学校是白虎费了很大劲找的,甚至算得上是兴龙区最好的学校了。 墙皮泛黄,大门也破破烂烂的,看着就像个有些年头的建筑物。 但只有住在附近的人才知道这所学校的综合实力有多强劲。 早就听说她要过来的老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远远的朝着他们招招手,道:“是赵女士吧,我是赵斯年的老师。” 态度说不上冷淡,但也不热情。 “您好。”赵初景微微颔首,“岁岁你先去上课吧,我跟哥哥有话跟老师说。” “好!妈咪拜拜!”说完她就一蹦一跳的跑了,头上的辫子也跟着一甩一甩的。 直到赵岁岁彻底看不见了,赵斯年才收回眼神,他紧张的咬着大拇指,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昨天下午,班里的小霸王挑事儿,几个回合后,赵斯年实在忍不住就拿手推了他一把。 哪知道那小胖墩这么不禁推,一下子就摔了个屁股墩。 看到的其他小朋友都哄堂大笑,小霸王哪受过这种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老师引过来。 所以才有了后来,老师拜托白虎叫孩子母亲来一趟的事。 忐忑不安的他一边咬手,一边去看赵初景的脸色。 这样直白的眼神,敏锐的赵初景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但她却没直接戳破,只是在老师的带领下进了一层的办公室。 刚坐下,老师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赵斯年在学校打架了,对方伤的挺严重的,学校解决不了,只能让您来一趟了。” 打架? 赵初景狐疑的看了赵斯年一眼,他不是喜欢惹事的性子,这其中必定还隐藏着其他的细节。 “老师,说话不能没头没尾吧,”赵初景温温柔柔地朝着那女老师笑了一下,“两个孩子打架前因后果总要讲清楚吧,不然还以为光是我们孩子的错呢,你说是吧?” 女老师“哦”了一声,把从同学那听来的原话告诉了她。 这事说来也简单,那个胖胖的小男孩仗着家里有点势力,平时在学校没少欺负同学,今天不知怎么的,看赵斯年不顺眼就过来挑事儿。 先是阴阳怪气的对他嘲讽了一番,赵斯年全程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见不奏效,这小胖墩儿恼羞成怒,竟然开始说起了赵岁岁。 才刚刚七八岁的小孩嘴里吐出的竟然都是些污言秽语。 赵斯年实在气不过,才向他挥出了拳头,可没想到,当天晚上,这小胖墩儿的妈妈就找到学校来了,非要他们给她家孩子一个说法。 女老师说起这事,也头疼的紧。 那个女人出了名的泼辣,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跑到学校来闹事儿,还非要让他们把赵斯年从学校开除,她今天找赵初景过来,也是为了商量一个解决办法。 两人正说着话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打扮浮夸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扫视一圈后,问:“张老师,这就是那个野种的妈?” 野种? 听到这话,赵初景的面色瞬间冷下来,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却能用这么大的恶意,攻击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其心思歹毒的程度可想而知。 该死的家伙。 “赵斯年,”赵初景偏头去看在旁边一直站着没出声的的男孩,“去外面等我,马上结束。”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赵斯年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分坚定,于是他选择相信她,点点头出去了。 等门彻底合上后,赵初景看向还不知死活的女人,冷冷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耳朵有问题吗你?”那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眼里装满了轻蔑和嘲讽,“真是晦气,孩子跟你这种人的种弄到一个班里,可千万别影响我的宝贝儿子才好。” “你儿子叫什么,我看看认不认识,或许我跟你丈夫有生意往来呢,这样我们就能用更成熟的方式解决问题了。”而且说出来,她留个心眼,以后千万不能跟这种人合作区,别到时候破产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女人眼珠一转,在沙发上坐下来,吐着亮色唇膏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这不是你管的事,现在该说的,是怎么解决你儿子对我儿子造成的伤害!” 她快四十了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日一点苦都不让他吃,现在被人“欺负”了,她这个当妈的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老师见她们这幅剑拔弩张的场面,急忙上前调解:“刘山妈咪呀,不要太激动了,咱们呐,是来解决这个事情的,吵来吵去的,也没什么用,是吧?” “要我说,咱们各退一步,也别让赵斯年退学了,道个歉就算了吧。” “不可能!”两道不同的声音响起。 赵初景的拳头攥紧,拼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去,才没直接挥拳往她脸上招呼。 “我们不道歉,不,或许我该换种说法,老师,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她们而已。” “就是要道歉,那也是跟我们斯年道歉才对,为你那些肮脏的词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赵初景都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本来天天处理公司的事情都够烦了,结果这人还上赶着找骂! 正好给她出出火气! “想什么呢你,还让我们道歉,搞没搞错啊,是你儿子先打我儿子的好不好,不讲理!”女人翘着兰花指指着她质问道。 第二十八章 去你大爷的 “既然没谈拢,那这场谈话自然就可以结束了,”赵初景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诶!我还没说完呢!”那女人怎么肯善罢甘休,竟然想伸手来扯她,被赵初景闪身避开了。 明明平时那些人看着她都恭恭敬敬的,结果这人倒好,几次三番下她的面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还想说什么?”她问,这时的面部表情完全可以用冷酷二字来形容了。 反正短期内两个人都做不出后退一步的打算,不如趁早结束,该干嘛干嘛去。 只是等那时,她不会再轻易放过他们了。 赵初景从不自诩为什么正人君子,在背后捅别人刀子这种事,她虽然不屑于去做,但到了这个穷途末路的地步,做一次也无伤大雅。 自己的犊子不护着,还指望着别人出手? 更何况,她从始至终都没觉得赵斯年做的不对过,她只怪它打的不够狠,让这小胖墩的妈还有空在这跟她叽叽歪歪的。 烦死了! “我想做什么?不愧是从乡里出来的,市井妇人就是不讲理哈!”女人撸起袖子,却没下一步的动作,“给我等着,我让他过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嚣张了!” 他老公可是总经理,不是她们这种“穷人”惹得起的! “那好,我等着。”说到这,赵初景猛然来了兴致,她收回伸出去的脚,淡定的坐下,翘起二郎腿。 识海里的富贵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他生怕赵初景一个不乐意,把对方按在地上揍。 虽然按照主人目前这个战斗力,完胜是绝对没问题的,但万一因此给小主人树立了不好的榜样就完蛋了。 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一切以任务为准。 于是他适时出声道:“主人……我可以帮你调查这家人的信息群,咱们要不……要不在背后使使绊子算了吧……” 万一真的火拼起来,后果不敢想象,还是他先稳住她吧,只希望可以避免一场恶战! 赵初景眼珠一转,觉得也可以,于是就答应了,“那好,你来吧,也算给我省事了。” 一秒后,赵初景收到了来自富贵的信息。 看着肥头大耳的男人,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很符合她心目中对暴发户的刻板印象。 再看公司一栏,名字对赵初景来说很熟悉,是跟她现在创办的这家公司实力相当的存在。 早些年沾了点黑,不过这几年洗干净了些,起码面上还算得上是家正规的公司。 但巧就巧在,赵初景跟他没有任何一个交集,真想用权势压他们一家子一把,竟然也做不到。 赵初景气愤的握紧拳头,“可恶,都怪我不够强大,要不然非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说话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赵初景还以为进来的赵斯年,立马抬头看了过去。 白虎微微一笑,和她交换了个眼神,彬彬有礼道:“听说,我干儿子在学校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怎么,解决的怎么样了?” 女老师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顿时有些慌乱,打圆场道:“今天这事儿,干脆各退一步,千万别伤了和气,大家商界的大人物,难免以后有合作,别因为这事儿,结下了梁子。” 她说的也在理。 还没等两人做出反应,那女人先咋呼起来了,“我不管,今天这事儿没这么简单,等会儿我老公就过来了,你们直接跟他谈吧。” 女人得意的想,按照她老公的身家,这些市井妇人说不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来个小白脸又怎么样,不照样也是无权无势,就算来一百个,对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反正这娘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干嘛还要继续多费口舌呢,这样想着,赵初景心安理得的坐下来,还给了女人一个挑衅的眼神——我就在这坐着等,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对付我。 局面彻底僵住了,女老师害怕的坐立难安,几次想去请校长来一趟,但又害怕自己一走,会出现什么岔子,只能心神不宁的来回踱步,在心里默默祈求出现一个正义人士,帮自己脱离现今的水深火热。 白虎本来是因为不放心,特意过来凑凑热闹的,看着对面这女人“撒泼打滚”的熊样,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 听到请求“援兵”,他也只是陪赵初景安静等着去,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想起门口还站着个赵斯年,跟赵初景打完招呼后,又出去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就在赵初景耐心即将告罄时,男人总算姗姗来迟。 看清来的是谁后,女人瞬间收起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凑上去柔声说:“老公呐,就是她们,欺负你的儿子!刚刚还扬言要教训我呢,你说说,这是不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看着眼前这两个完全贴在一起的人,赵初景被恶心的恨不得自戳双目,都怪刚刚没忍住“好奇心”,现在才会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幕! “喂,”赵初景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不是说要解决问题?其他的事情,往旁边放放行吗?” 男人轻咳一声,推开了女人,双眼闪着精光,道:“你是……赵总?” 对他认出自己这件事,赵初景并没有很意外,因此她只是微微颔首,道:“初次见面,没想到是在这种地方,惭愧惭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两人,坚定又深邃。 “哪里的话,赵总的传奇故事,我们可没少听,”男人扣紧西装下方的两颗扣子,“对了,听说你们最近有个大项目,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合作一场呢?” 赵初景的投资公司虽然创立不久但正巧赶到了好时候,很容易就做到了行业顶尖的存在,因此现在各大公司巴不得跟她谈上合作,分一杯羹。 赵初景也是人精,没正面给出承诺,只是说:“今天是处理孩子的事,不谈工作。” 短短的一句话,就把他的提议挡了回去。 第二十九章 怎么可能 男人见状只好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手。 “怎么闹的这么大,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 要不是他今天赶过来,这女人说不定会捅出个更大的篓子! 女人看到他刚刚对待赵初景都态度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不对劲。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怎么可能愿意承认自己刚刚做错了呢! “老公~”她边说边靠上去,“咱们的小心肝就是被她欺负了,我这个当妈的都快心疼死了,你可一定得为我们做主啊!” 她说完还瞟了眼赵初景,结果发现这人说不出的淡定。 于是她心里那抹慌乱更扩大了。 自己该不会真的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吧,可是早在小宝刚上学时,她就提前打听过了,别人都说赵家穷的要命? 难不成,是消息有误? 赵初景却像是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冷笑一声,“王总,就算是家里人,也得多多管教不是,要不哪天祸从口出,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就清楚多了,今天这事,是糊弄过去不了的了。 王总赶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 他对赵初景很忌惮,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背后的“势力”,而另一方面,则是他心里清楚,自家这个女人是什么脾性! 真是个混账! 王总回头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压低音量道:“给我等着,回去再收拾你!” 白虎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站在离赵初景不远的地方,打断道:“喂,王总……我们可不是看你解决家事的,那些等回去再说好吗,都挺忙的抓紧和解吧,嗯?” 虽然他的时间不珍贵,但他赵姐好歹现在是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在这待着,就是在消耗财产啊! 赵初景:…… 王总赶忙应了几声,在这温度适宜的春天里,他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 “赵总,今天都是我们的错,这样,无论是赔钱还是道歉……我们都接受!” “还有任何要求,赵总您尽管提,我们都答应,只要今天这事……能翻篇儿就行。” 他一边说一边去看赵初景的脸色,可最后也没能捕捉到她情绪,于是只能作罢了。 而赵初景不是没表情,只是单纯觉得怪异,按理来说,王大福对她的态度不该是这样的。 哪怕她公司的发展前景确实很好,但两家公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合作,就算是秉持着以和为贵的原则,也不改怕成这样。 就像是对什么有所忌惮。 但具体忌惮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道歉就好,反正我们家少爷也没受伤,”白虎看赵初景在发呆,主动出声道,“但是得当着孩子面,那个小胖墩呢……让他来!”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闯的祸谁就得负责! 女人刚想出声,王总就转头飞了个眼刀过去,于是她只能一脸不忿的闭上嘴。 “去,把他带过来。” 白虎看见女人走了,“嘿嘿”一笑,偏头对赵初景说:“我去把赵斯年找来,你在这等着。” “嗯。”赵初景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白虎于是就走了。 少了两个人,屋里顿时陷入了沉默,王总还想贴上来跟赵初景说话,但后者不经意移开了目光,定定的盯着地面上的一点,他只好找个凳子,自己坐下了。 过了片刻,就在女老师控制不住哆嗦时,门终于被推开了。 白虎领着赵斯年走进来,两个人径直走到赵初景身旁,一左一右的站着,看着倒有点像左右护法。 没过一会儿,那个女人也牵着正哭的抽抽搭搭的小胖墩来了。 “小宝,道歉。”王总瞪了他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对……对不起……我再也不主动挑事了……” 出了校门,赵初景拢紧外套,问:“开车来的?” “嗯。” “稍我一程,”她拉开车门上了车,“把我送到公司楼下就行,今上午请假,估计堆了不少事,得抓紧处理了。” “行。”白虎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我处理?”赵初景放松的靠着身后的椅背,闭目养神。 “我?”白虎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边,“反正我也不忙,怕你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了,诶,该说不说,赵姐你挺有手段的。” “那王总怎么那么怕你啊?” “我也不清楚,”赵初景自己都没想明白呢,“或许是……怕得罪未来的商业伙伴?” —— “赵总,您来了!”在办公室门口等候多时的助理见着她,远远的迎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 赵初景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本来还很慌乱的秘书,不自觉也冷静下来。 “是这样的赵总,咱们前些日子合作的一个餐饮店,说方案出了点意外,正要索赔呢。” “各部门的经理都在待命,需要现在召开会议吗,赵总?” 推开办公室的门,赵初景坐到椅子上,点点头,“去吧,顺便把资料找出来拿给我。” “好的!” 结束完会议后,赵初景一直加班到七八点,终于做出了最后的方案,跟对方负责人商谈后,给出了赔偿,但总算把亏损降到了最低。 她靠着椅背长长的呼出一口长气,伸手捏了捏眉心。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想到昨晚答应了赵岁岁明天要陪她去游戏厅抓娃娃,她只能站起身,往外走。 公司里的人全都走光了,她径直往停车场走,去开停在那很久的车——二手买来的波罗乃兹。 刚来开车门,她就敏锐的察觉到身后多了一道不属于她的脚步声。 不急不缓的。 回头看去,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人的五官渐渐清晰起来。 “你来做什么?天天往兴龙区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抓到了什么肥肉呢。” 傅闻礼也不生气,自来熟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好了,我就是来玩一趟,公司的事太多了,再说,上次我还多付你房费了,这回可不能赶我了!” 第三十章 少爷又跑了? 赵初景今天忙了一天,懒得在应付他,启动后就开走了。 傅闻礼看出她的疲惫,一路上都没在主动搭话。 到了楼下,赵初景伸手拦住他,道:“等会儿你先别进去,等我看看孩子们都睡了没。” 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藏起来的奸夫,傅闻礼的眉头立马因为不悦又皱了起来,“藏什么,他们都认识我!再说,我很见不得光吗?” 这简直是对他这张漂亮脸蛋的亵渎! 赵初景在门前停住脚,回头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说,要是他继续不听话的话,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立马丢下去! 于是傅闻礼只好闭上嘴,老实的站在她身后,因为身高差距,他能看到她的侧脸,在楼道灯的照射下,明暗不一。 美的不可方物。 他的呼吸停滞了,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秒。 但赵初景还是把钥匙插进了门锁里,“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客厅里摆着的桌子上。 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小声点,别把她们吵醒了。”赵初景边换鞋边回头嘱咐道。 她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棉拖鞋放到他脚下,转身往屋里走。 傅闻礼不满的又开始嚷嚷了:“喂,我不穿别人穿过的!”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那个男的说不定又来过了,这双拖鞋肯定被他穿过了! 赶不走他,他也不愿意穿他穿过的拖鞋! 赵初景一头雾水的反问道:“别人穿过的?” “对……你给我找双新的!” 大少爷的脾气又发作了! 赵初景在片刻之间,给出了最终的诊断! “这是新的,我买来留着备用的,”赵初景轻轻说,“再说他有自己的鞋,犯不着让你们穿一双。” 本来还在因为她的前半句话沾沾自喜,但后半句话又让他重新坠入谷底。 搞半天那个男人在这有自己的拖鞋了! 合着就他一个是需要准备新拖鞋的外人是吧! 于是傅闻礼又不高兴了,原本因为偷跑出来的喜悦一扫而空。 他把价格昂贵的皮鞋胡乱的踢掉,撅着嘴把脚塞进针织的棉拖鞋里。 赵初景打开卧室的门,确定两个孩子都睡得正熟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退了出来。 “喂!”傅闻礼叫她,虽然是叫,但音量却很低,“我……今晚睡哪儿?” 赵初景指了指沙发,道:“喏,睡这儿。” “你……让我睡沙发?”因为不可置信,傅闻礼的双眼微微瞪大,“就这么对我,赵初景,你没有心!” 这就没心了? 赵初景脚下没停的往自己的卧室走,头也没回,扔下句“爱睡不睡”就关上门。 “你好歹给我找床被子啊,要不明天一早,你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 赵初景这回还算贴心,从柜子里找了床新被子,铺到沙发上,“今晚凑合一下吧,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 傅闻礼把大衣脱下来,思来想去搭在了沙发边沿,看着这狭窄的沙发,和自己的长腿,他更坚信了,赵初景就是想让自己坐一夜。 大少爷越想越气,好几次都想痛快地摔门二七区,可每次都被理智说服,继续窝囊的待着。 裤子口袋里诺基亚在嗡嗡嗡的振动着,不用打开看他都知道,一定是秦也找过来的。 “少爷!”电话刚接通的瞬间,秦也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鬼知道他在公司没等到傅闻礼,着急忙慌的跑到他家里去找,结果这人倒好,跑了。 他检查了屋子的各个角落,才打消了少爷被绑架的可怕猜想。 可少爷却也没给他留下任何信息,就连一个字都没有。 秦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打他的手机,终于在打第36遍时,电话通了。 “做什么?”傅闻礼把脚翘到桌子上,淡定无比的问道。 “少爷,您又跑哪去了,等明天夫人发现您不见了,又得唯我是问了!” 秦也皱成了苦瓜脸,每回都这样,一旦傅闻礼出了什么事,都是拿他第一个开刀,搁古代,他就是帝王身边的太监! “我……出来玩两天,你帮我瞒着点不就行了,”傅闻礼一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理了理头发,“行了不说了,没事别再打电话过来了,等时候到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好好玩两天的。 但这话犹如一颗地雷,让秦也体会到什么叫做“心脏骤停”。 “少爷,我能瞒住什么啊,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一眼就能看穿我。” 回想自家夫人那波澜不惊的模样,秦也克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这傅家,就没一个好惹的。 “那你想想办法喽,秦也,这种事儿你肯定能做好的。”傅闻礼向来很相信自己这个助理的能力。 “可是……”秦也还想再说话,可傅闻礼毫不留情的“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虽然今天忙活了一天,但傅闻礼却毫无睡意,他盯着窗户外看,心里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忽然,他猛的坐起来,看向那个放在门口的鞋柜。 第二天一早,赵初景神清气爽的从睡梦中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她醒的早,两个孩子还没动静,洗漱完后,她刚把脸上的水珠擦干,门就被打开了,男人挤进来,睡眼惺忪的埋怨道:“昨晚睡得真不好……我的腿都伸不直。” 要不是后半夜,他实在抵不住困意,这一夜,算是睁眼到天亮了。 “嫌睡得不好?”赵初景刚洗漱完,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失,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光泽,“那就回去啊,您家的大床总比这舒服点。” “我不。”傅闻礼耍无赖,把她从洗手台前挤走,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又嫌弃的“啧”了一声,“你家的镜子也小的要命。” 赵初景把毛巾搭到架子上,阴阳怪气道:“那你回去!” “我不!”小就小点吧,凑合一下吧。 第三十一章 肚子疼 忙活了好一阵,赵初景总算做好了早饭,期间傅闻礼不放心的来看了好几次,确定她没有炸掉厨房的打算后,才忧心忡忡的出去了。 但他坐在沙发上还是没敢太放松,而是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厨房传来的细微动静。 直到早饭被端上餐桌前,傅闻礼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脏才放回肚子里。 他刚把碗筷摆好,赵岁岁就出现在客厅,她看到男人,吃惊的张大嘴巴。 “妈咪!”她喊了声,“岁岁是不是在做梦啊,怎么看见了怪uncle啊!” “不是在做梦,”赵初景在腰上围着的围裙上擦擦手,推着赵岁岁的后脑勺往卫生间走,“先去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饭。” “那……怪uncle呢?”赵岁岁还对傅闻礼恋恋不舍的,扭头去看他。 “不会不见的,现在得先刷牙,来,把嘴张开~”育娃经验非常丰富的赵女士一边敷衍,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好在赵岁岁虽然还没完全收回心,但完全能做到听妈咪的话,乖乖的张开嘴配合,洗脸时也紧紧的闭着眼睛,把小脸仰起来。 “去!”收拾好一切后,赵初景拍拍她的脑袋,小姑娘立马一蹦一跳的走了。 到了傅闻礼跟前,她盯着男人看了半天,就在傅闻礼想主动说话时,赵岁岁先出声了:“uncle,你不是被坏人抓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警察叔叔把你救回来的吗?” 警察叔叔? 傅闻礼先是摇摇头,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不是呐,uncle呢,是回家了,岁岁有自己的家,uncle肯定也有啊,对不对?” “原来是回家了!”于是小家伙又高兴起来了,“那怪uncle这次要住几天,还走吗?” 傅闻礼宠溺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可能会待一两天,uncle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岁岁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了,”赵岁岁坐到凳子上,“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会因为这点事哭鼻子的,妈咪说了,好心态决定女人的一生!” 好心态决定……女人的一生? 这是什么狗屁大道理? 傅闻礼的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赵初景刚走近就听见这句话,腿一软,差点表演个原地摔大跟头。 她稳住身形,单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地咳了一声,“岁岁,你哥哥怎么还没出来?” 按理来说,赵斯年平时都是他们家起的最早的一个,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赵岁岁把馒头塞进嘴里,鼓着两颊含糊不清的说道:“不知道,哥哥还在被子里呢,妈咪去看看吧。” “嗯。” 于是赵初景转身去了两个小家伙的房间里,扯开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一共摆着两张床,最里面的一张床上被子鼓起一块。 她走过去,轻声细语道:“起床了,今儿怎么睡这么熟?” 赵斯年动了动,把被子拉倒下巴处,露出上半张脸,声音闷闷的说:“我……肚子疼……” 肚子疼? 赵初景一惊,在床边坐下来,先是身后探他额头的温度,好在除了汗水,没有发热的迹象。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她问。 “昨天夜里……突然疼得很厉害……”赵斯年侧躺在床上,把身体蜷成一团,疼得连喘气都困难。 是昨天夜里突然疼起来的,赵初景回来的晚,他不想麻烦她,本来想挺一挺的,哪知道疼了一夜,今天一早连下床都困难了。 赵初景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这些年的经历再加上她原本就温吞的性格,实在是不允许她有过于丰富的面部表情。 但关切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昨天夜里怎么不说呢,我又不会怪你,身体是自己的,有不舒服的地方要记得告诉我,知道了吗?” 关键时刻,赵初景又想起了自己的外挂,她赶忙在识海里叫富贵:“富贵,你帮我看看,赵斯年得的是什么病?” “好。”这种时候富贵也肉眼可见的严肃起来,他麻溜的操作机器,给赵斯年来了个全身检查。 “肠胃炎吧,就是胃病。” 赵斯年从出生起就跟着原主,饱一顿饥一顿的,虽然赵初景来了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但原先早就埋下了病根。 而昨天的晚餐就是导火索。 昨天赵初景回的晚,实在顾不上两个孩子了,往常这个时候都是赵斯年拿着她留下的钱,带着妹妹随便吃点。 但昨天吃的那家估计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直接诱发他的胃病了。 “系统商城有药,主人要买吗……” “要买,你先把药给我,扣积分是吧,你自己扣就行了。”还没等看清需要多少金币,赵初景就立即答应了。 确保余额足够支付后,富贵赶紧完成购买操作,把药丸送到赵初景手里。 接下来就是让这个药丸“自然”的出现了。 赵初景“嘶”了一声,攥着手里的药丸,急匆匆往外走,还念念有词道:“我记得上次买了肚子疼的药,在哪呢,我得赶紧找找。” 在傅闻礼和赵岁岁的注视下,赵初景背对着他们在抽屉里翻找了半天,然后如获至宝般举起本来就拿在手里的药丸。 最后还掩耳盗铃的来了句:“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傅闻礼和赵岁岁:…… 演完这一出戏后,她拿着药丸原路返回,还不忘倒了杯热水,“来,把这个药丸吃了,虽然看着怪大的,但是绝对有效,吃了就好了,快~” 看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赵斯年条件反射的皱了下眉,但因为对赵初景的信任,还是塞进了嘴里,混合着热水,囫囵吞下。 “好了,”赵初景对系统商城出品的药物很有信心,她终于松了口气,替他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不疼了。” 看着赵初景的脸,赵斯年的眼眶有些湿润,人在生病时总是格外脆弱,现在的他拼命忍耐着,眼泪才没掉下来。 “谢谢……妈咪……” 第三十二章 母亲 “妈咪,哥哥是懒虫,赖在床上不起,太阳都晒屁股了,羞羞羞!” 赵岁岁一边说一边往赵初景身上靠,相比之下,后者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低垂着眼皮,一只手扶住她小小的身体,另一只手则伸去拿了个空碗。 “哥哥生着病呢,不是赖床不起,”她把盆里的粥舀到碗里,“你乖乖吃饭,今天不能出去玩了,咱们得好好照顾哥哥,知道吗?” “生病?!!” 赵岁岁平日里跟赵斯年关系最好了,一听他生病了,小姑娘跳下凳子就要往房间去。 还好被眼疾手快的赵初景一把抓住了,她把人按回凳子上,道:“给我老实待着,等我先进去看看,而赵岁岁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饭吃完,马上都凉了,听到了没?” 一直在旁边坐着,形同虚设的傅闻礼举起手,主动请缨道:“你去吧,赵岁岁交给我就好。” 赵初景看了他一眼,虽然不信任,但还是端着碗走了。 反正还是在家里,总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推开门,赵斯年还保持着刚刚她离开的那个姿势,赵初景把碗放到床头柜上,轻轻的拍了拍他。 “是不是好了点?起来喝完粥吧,已经吹凉了,多少要吃一点,不然又该肚子疼了。” 胃病就是得好好养着,一顿都饿不得。 “嗯,”赵斯年坐起来,揉揉眼睛,“妹妹吃过了吗,怎么没听见动静。” 他吃完药后,疼痛缓解不少,赵斯年嘴唇总算恢复了点血色,没刚刚看起来那么吓人了。 “不用担心她。”赵初景想了想,觉得让一个生病的孩子自己吃饭过于残忍了。 于是她只好再次端起柜子上的碗,舀了一勺粥,顿了一两秒后,递到赵斯年嘴边。 “我……我自己吃吧……”第一次被母亲这样对待,赵斯年体会到什么叫做兵荒马乱。 他伸出右手,想接过勺子,却被赵初景拒绝了。 女人堪称固执的避开他伸过来的手,道:“我喂你,快些吃了,生病就是要被照顾的。” “……好。”赵斯年还想拒绝,可对上赵初景的眼神,他又说不出别的话了。 两人一个喂的不熟练,一个吃的别扭,但最终碗里的粥还是见了底。 赵斯年靠着床头,抬眼看她,别扭的挤出两个字:“谢谢。” 赵初景莞尔一笑,又帮他把被子重新掖好,说:“睡吧。” 她打开门出去,不出所料,客厅是一阵鸡飞狗跳。 “你快吃了,就还剩两口,别磨叽了小姐,行不行?” “不要,我不吃这个不好吃的饭,我要吃妈咪喂的饭!” “都是你妈做的,能有什么区别!”傅闻礼觉得现在躺在那儿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 这样他就不用受这种罪了。 余光瞟到赵初景的身影,他赶紧把手上的碗一丢,告状道:“她不听话……我实在没别的法子了,合适你来吧。” 从小就样样出类拔萃的傅闻礼表示,带孩子这件事他就不是很擅长。 罢了,不擅长就不擅长吧,人总要学会放过自己。 赵初景叹了口气,伸手试了试碗外壁的温度,“算了,不吃就不吃了,反正都凉了,吃了也会肚子疼。” 赵岁岁如释重负,又问:“妈咪,哥哥好点了吗?” “吃了药,好多了。” 傅闻礼看向紧闭的房门,没等赵初景多说,就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 吃罢饭后,一扇门把屋里隔成了两个空间,赵初景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而傅闻礼则带着赵岁岁在茶几旁的地上看小人书。 看着看着,傅闻礼的大少爷脾气又犯了,“不是,你这地板我都嫌硌得慌,能不能买块地毯啊,也不嫌屁股受罪。” 他在傅家的卧室里,铺着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踩在上面就像在云间漫步,平时不觉得,现在倒是无比想念了。 赵初景不慌不忙的把手上拿着的苹果塞进嘴里,道:“没钱。” 又不是人人都能过的上那种小资生活的。 于是傅闻礼再次吃瘪了,他盯着赵初景,看了半晌女人都没表现出任何的不自在,败下阵来的他只好不情不愿的把头扭了回去。 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过了没一会儿,门又被敲响了,赵岁岁立马举起手喊道:“妈咪,岁岁要去开门!” 赵初景翘着二郎腿,因为知道来的人是谁,所以全程连头都没抬就答应了。 看着她这“娴熟”的样子,傅闻礼坐到沙发上,阴阳怪气道:“是谁啊,不会又是那个……小混混吧?” 他每次见到白虎时,这人耳朵上准带着一个银环,动作间衣袖微微往上扯起,甚至还能看见手腕上的纹身。 一个大男人,又打耳洞又纹身的,可不就是小混混吗? 赵初景完全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拆台道:“小混混没什么不好的,你要是看不惯,就回你的上流社会去,咱们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群人。” 又来了。 赵初景好像只在自己面前这么强硬,傅闻礼猛然意识到,对白虎是朋友,而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她也完全是一个相当称职的母亲。 只要对待他,是这么的……无所谓。 于是我们大少爷可怜的自尊心又发作了,他缓缓地贴近赵初景,在敲门的人进来的那一刻,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姿势圈住了赵初景。 司机小王:…… “赵总,您让我买的东西在后备箱放着呢,需要现在搬上来吗?” “赵总?”听完他说话,反应最大的就是傅闻礼了。 他曲着长腿,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王,合着他搞了半天是虚空索敌啊。 小王赶紧点点头,“是的,我是赵总的司机。”希望下次可以不要这么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了。 害怕…… 赵初景朝四周看了眼,点点头,“去吧,让工人搬上来,记得告诉他们,动静小点儿。” “好嘞!” 赵岁岁从玄关处露出一个脑袋,问:“妈咪,买的什么啊,最好吃的吗?” 第三十三章 什么鬼 “不是,”她摇摇头,“是用的,家具,知道吗。” 赵岁岁听到不是吃的后,就身子一扭,去旁边玩玩具了,傅闻礼又凑上来,问她:“不是说没钱吗,怎么还有钱置办家具?” 赵初景斜了他一眼,没说话,不多时,小王就上来了,他侧着身指挥道:“动作小心点,别把家具弄坏了。” 看清了工人搬进来的物件儿后,傅闻礼眼睛都亮了起来,“你买的是床?给我的?” 目前在这个家里,除了他都有床,所以这个床有很大的可能是买给他的! 赵初景不置可否道:“不需要?那我送回去了?” “不,要的要的。”傅闻礼开心的像个孩子,明明身家上千万了,但一张普普通通的床却能让他心情大好,他跟在工人身后,看着他们把床搬进了位于西边的客房。 因为刚住进来时过于匆忙,客房并没有装修,除了四面墙和一扇门,几乎是什么都没有,而这张床则变成了这间屋里的第一个家具。 工人按照小王的指示,放下床后目不斜视的离开了,傅闻礼则抱着胳膊四处打量着,暗暗思忖着下次该置办什么进来,好让这个房间具备他的“个人特色”——现在的他已经把这个房间当成了自己的专属房间了。 小王看到在房间站在的傅闻礼,心中冒出了熊熊的八卦之魂,下一秒,赵初景眼神一瞟,他赶忙在原地站起了军姿。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好……那我先走了赵总……”小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根本不敢跟赵初景有任何眼神对视,直接转身走了。 赵初景目送他离开,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把手里的杂志翻了一页,不过片刻,门又被敲响了,她看了看在地上坐着玩玩具的小姑娘,还有在屋里站着的傅闻礼,只好自己站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人的长相缓缓露了出来——是她见过几次的秦也。 看见开门的是她,秦也提着手里的公文包不好意思的笑了,解释道:“赵小姐,打扰了,我这次过来是找我们少爷的,他不接电话,夫人催的又紧,我只能直接过来了。” “进来吧。”赵初景侧过身子,让秦也进来。 秦也“诶”了一声,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走近了这个完全陌生的房子。 面积不算小,装修也很简单,收拾的干净整洁,茶几旁坐着一个小姑娘,扎着两个辫子,听见动静,好奇的看着他。 秦也尴尬的笑了两声,不知该作何反应,跟上来的赵初景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傅闻礼在房间里,去吧。” “好,那我进去了。”秦也如蒙大赦的快步走了过去,推开没关紧的门进去了。 傅闻礼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赵初景,他边转头边问:“诶,你说我要不要……” 看清是秦也后,傅闻礼嫌弃的撇了撇嘴,问:“你怎么过来了,还直接找到这来了?” “您还好意思问呢,大少爷,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您一个都没接啊,”想到这两天自己受到的煎熬,秦也当场表演了个什么叫做欲哭无泪,“我说,玩够了咱们就回去吧,夫人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了。” “我公司倒闭了吗?”傅闻礼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没有。” “那她生什么气,”一提到黄女士,傅闻礼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明明一直专心做自己的贵妇人,怎么最近对他的事儿这么上心,“又没耽误工作的事,我只是出来放几天风,这都不允许?” “夫人说了,让您尽快回去,少爷,您这都搞了两次这样的事了,再有下次,夫人肯定又要大闹一番了。”秦也忧心忡忡的说道,同时在心里默默考虑着自己的离职手续。 “夫人说,夫人说,你是我的助理还是她的,”傅闻礼坐到床上,“我不回去,铁了心的,怎么说都没用,上次要不是因为她假装生病,我才不会回去呢,这次绝对不可能再上这种当了。” 要是可以的话,他完全想在这呆一辈子,不用忙工作的事,没有严厉的父母,他只需要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在傅闻礼心里,他根本不想做什么傅总,而是想做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普通男人罢了。 劝说无果,秦也只能退出了房间,刚一出门就跟赵岁岁来了个对视,小姑娘脑袋一歪,问:“uncle,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少爷的助理……” “助理是什么东西,我妈妈也有助理,那是做什么的,助理是你的名字吗,uncle你不要走,陪我玩玩具吧~”小姑娘举起手中的木雕玩具,问道。 秦也“啊”了一声,还没想好该怎么拒绝,赵初景又适时地出现了,“岁岁,自己玩啊,uncle来是有别的事,不许添乱。” “哦——”赵岁岁听到这话,不情不愿的低下头。 秦也感激的看向赵初景,小声询问道:“赵小姐,我有些话想跟您说,您看您现在方便吗?” 赵初景略一思索就知道多半是有关傅闻礼的事,于是她点点头,带着秦也来到了走廊。 “在这说吧。” “好,”秦也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赵小姐,我想问问……您是怎么跟少爷认识的啊?” “他受了伤,我凑巧经过那条巷子,就救下了他,然后,收留了他一段时间,就这么简单。” 走廊的灯光是黄色的,照在赵初景脸上,柔和了她的五官,不同于初次见面时的精致妆容,现在的她气质是柔和又温柔的,泛着说不清的光辉。 秦也得到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他想不明白是什么吸引了傅闻礼三番两次往这跑,莫不是因为这个家里有母亲,有孩子,可以体验到一家四口的幸福感? 有钱人都这么莫名其妙的吗? “赵小姐,夫人那边催的实在紧,少爷他扔下整个公司跑到这儿来,也确实是不合适的,我想您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但是我说的话他又不听,这实在是难办,赵小姐,您看看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秦也选择把问题再次抛了出去。 赵初景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瞪大,她略带疑惑的重复道:“我?” 让她去劝傅闻礼? 搞什么鬼? 第三十四章 我求您了 半个钟头后,赵初景满面愁容的回来了。 她心里清楚,秦也大概是拿傅闻礼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向她张嘴,但她也确实没什么办法啊。 傅闻礼在客厅站着,看见她进来了,伸头问:“秦也人呢,走了?” “嗯,”赵初景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仔细斟酌后,说,“他说……让我劝劝你,说公司没你不行,让你……早点回去呢。” “你也赶我走?”傅闻礼条件反射的回头瞪她,质问道,“你不才给我买的新床吗?怎么,赵总是这么反复无常的人吗,那我还真是看透你了,不知道你的那些合作商知道这事吗,真是令人失望。” “还公司没我不行,那么大一家公司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傅闻礼越说越生气,这一个两个的完全都把他当成了不省心的小孩,事事都要管着他、困着他。 他偏不让他们如意! 赵初景根本来不及出声为自己辩解,傅闻礼一句接着一句,像是要不管不顾的直接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甚至还吆喝着,让街坊邻居都过来看热闹。 她无语的双手叉腰,深吸了两口气,尽量维持着表面上的心平气和,道:“你跟这个家里每一个人都没任何血缘关系,换句话说,你就是个外人。” 她的言外之意是,这不是你真正的家,麻烦您老人家从哪来回哪去。 可傅闻礼偏偏是个听不懂话的人,或者他只是单纯的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闻言咧嘴一笑,道:“那你们就更不能赶客人走了,是不是?我呢,就忙里偷个闲而已,用不了两天,我自己就会走的。” 身高腿长的男人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他还穿着昨天的白衬衣,袖子挽起,露出一节白净的小臂,肌肉线条明显。 他弯曲着腿,把右胳膊枕在脑后,闭上眼睛,摆明了就是要赖在这儿不走。 赵初景也不知道,为什么傅闻礼偏偏对她这个小家庭情有独钟,难道看穷人过日子对他来说是种别样的消遣吗? 无话可说的赵初景见他真的“不知悔改”,头一转,进卧室去了。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傅闻礼似笑非笑的掀起眼皮,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暗暗思忖着,下次该怎么对付黄女士,毕竟,他最讨厌有人干涉自己的决定了。 前二十年对他不闻不问的母亲,却在自己独立出来,接手分公司后频繁地嘘寒问暖。 真是好一个人情冷暖。 但是这控制欲用在他身上,算是完全用错地方了。 傅闻礼在赵家待的这几天,大张旗鼓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赵初景家里多了个陌生男人,香港本来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对这样的事大多见怪不怪,甚至还有好事的女人拦住赵初景,调侃问她什么时候再办酒。 赵初景对这样的提问显然摸不着头脑,只问:“没有的事儿,孩子还在家等着呢,我先走了,回见。” 如此一来,也算是脱身了。 这种事对她没什么太大的影响,直到一个午后,赵初景正在阳台上晒太阳,享受着久违的休假时光。 白虎没敲门,不管不顾的冲进来,见到她后立马嚷嚷道:“赵姐——你搞没搞错啊,又把那男的招家里来了,远方亲戚这种借口也就骗骗我,其他人根本不相信,外面都在传,说你在家里包了个小白脸。” “您是心胸开阔不在乎,但两个孩子还要见人呢,算我求您了,做事之前烦请您认真考虑考虑行吗!” 白虎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赵初景不知在什么时候跟傅家人牵扯在一起,而外面的风言风语俨然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这个做干爹的怎么可能不着急。 但凡这男人是别人也算了,可偏偏是心思比大海还深沉的傅家人,那可是一个不留神,就会死无全尸的存在。他们这些人,在兴龙区耍耍威风就算了,但这样的大人物,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 白虎觉得自己像极了老妈子,完全不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赵初景还是悠闲地躺着,全程连姿势都没换,听到白虎的话,她只是抬起挡着眼睛的胳膊,睁开眼:“你今天怎么有空,公司的事忙完了?” “嗯,”白虎见没有自己的位置,只好抱着胳膊倚着门框,“好几天没见着我干闺女了,人呢?诶,我才发现,今天你这家里有点过于安静了。” 他推开每扇门检查了下,确定这个家里除了他和赵初景再没有别的人了。 赵初景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瀑布般的长发散着,发尾悬在空中,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晃动着。 紧接着,她又抛出了一个惊雷,“被傅闻礼带出去了。” “什么??!!”白虎现在可体验到怎么叫做坑娃了,合着让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单独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出去,作为亲妈的自己竟然还能在这怡然自得的晒太阳! 赵初景感觉到他的无语,心虚的撑起上半身,辩解道:“他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你现在怎么表现的比我这个当妈的还操心,而且还这么易怒,咋了,来月事了?” “别给我扯这些,”白虎随意摆了下手,“跟我说他们去哪了,我去找找,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你哭都来不及!” 他估摸着自己天生就是个忙碌命,要不怎么就被这姓赵的可劲儿折腾呢! 来不及抱怨,他拿起脱下没几分钟的外套往身上套,只等着赵初景把位置告诉他,下一秒自己就杀过去找人了。 在赵初景心里,白虎是犹如家人般的存在,于是她笑了起来,两个眼睛微微弯着,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晕。 “行了,别着急,我敢保证不会出事的,”她站起身,把白虎按到沙发上,“歇一会儿吧,今天我下厨,想吃什么随便说!” “你又没买菜。”白虎把外套重新脱下来,不满的低声嘟囔着。 “啊,对,”赵初景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就只能我做什么你吃什么了。” 白虎:……你就多余问这一嘴,现在倒好,搞得大家都不高兴了…… 第三十五章 修罗场 赵初景没再管他,自己进厨房忙活了。 女人刚走没多久,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一阵欢声笑语从门外传来。 最先进来的是举着的赵穗穗,一看到他立马欢天喜地的叫道:“干爹,你来了,好长时间没见到你,岁岁都想你了!” 白虎拍拍手,道:“快来,干爹也想你了。” 赵岁岁拿着冲过去,一下子扎进他怀里。 男人乐个没停,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问:“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呀,有没有人欺负你?跟干爹说,干爹帮你讨公道。” “没有,干爹,”赵岁岁摇摇头,把手里的递到他嘴边,“干爹,你吃。” “我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紧随其后进来的男人打断了。 “小没良心的,忘了是谁给你买的了?”傅闻礼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地上,没好气的说道。 “记得记得,我当然记得啦,是uncle给我买的嘛,”赵岁岁赶紧哄他,“但是干爹对我也很好,所以可以给他吃一口的。” “就一口?”白虎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他的心在刚刚碎成了渣渣。 合着他对赵岁岁这么好,结果这小妮子只愿意给他吃一口! 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 短短时间内,“得罪”了两个男人的赵岁岁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赵岁岁:你们在说什么,不清楚。 听见动静的赵初景从厨房探出头,跟傅闻礼交换了个眼神,问:“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赵岁岁生怕他们告状,赶忙否认,“妈咪在做什么好吃的呀,岁岁都饿了!” “对啊,你做什么呢?”傅闻礼仗着个子高,未经允许就往厨房里挤。 白虎一看就急了,叫道:“做什么呢?你给我离她远点!” “还做什么?肯定是在做我爱吃的啊,在赵姐的心里,我可比你重要多了。” 不明白,这两个男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开始斗嘴。 赵初景选择回去继续做饭。 而始终处在观众席的赵斯年则目睹了全程,本就比同龄人心智成熟的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傅闻礼离开的方向。 赵岁岁还记着刚刚的事儿,悄咪咪凑上去跟白虎说话:“干爹,你没生气吧?” “没有。”这是实话。 他最多就是心里发酸,也不是真的生气,要不说明他这个人多小家子气? “这男的什么时候过来的?”接着这个机会,白虎趁机打探消息。 “你说uncle吗,来了有三四天了,有一天我睡醒了,uncle就在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她趴在沙发上,认真的想起几天前的情形,如实的告诉了白虎。 男人点点头,又去问赵斯年:“我说赵哥,这男的什么身份,你们知道吗?” 赵斯年剥橘子的手一顿,摇摇头道:“不知道,他没说过,我们也没问。” “那你妈呢?你妈知道吗?” “不知道。”赵斯年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真实的情绪。 也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会关注这些事情呢。 想明白的白虎,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赵斯年的肩膀:“你很有前途啊,等将来的某一天,一定比我们都厉害。” 这也是真话。 在赵斯年身上,他见到了一种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质。 这样的人,一定不会过得太差。 赵斯年没答话,白虎这人跑火车跑的习惯了,就连对路边的乞丐他都能拍上马屁。 所以他的话自然没什么可信度。 客厅陷入沉默,厨房则忙得热火朝天。 傅闻礼一进来就把手扎进水池里,非要帮她洗菜。 看这男人被冻的通红的手,赵初景叹了一口气,劝道:“行啦,我不需要你,去客厅坐着吧。” “我不,我得陪着你。” 傅闻礼把水池里剩余的几根青菜洗了又洗,确保每一寸都干净后才放进菜篮里。 今天他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经过菜市场时,听见几个唠闲嗑的妇人。 说是女人最怕男人贴心,只要他主动分担家务活儿,没有女人会不心动的。 他想要赵初景心动,所以,就得陪着她干活。 但他忽略了厨房的拥挤。 平时倒是不觉得,但一到做饭的时候,只要这个空间里同时容纳两个人,就挤得不得了。 两个人几乎是肩膀靠肩膀的站在一起,赵初景刚把洗好切好的菜扔进锅里,下意识后退一步就踩到了傅闻礼的脚。 “呀!”她惊呼一声,赶忙问道,“没事吧,我踩的你疼不疼啊?” 傅闻礼自始至终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仿佛刚刚踩的不是自己的脚一样,只是略微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没事啊……你那么小,踩在我脚上根本没任何感觉……” 身高一米七的赵初景,这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说小。 但男人都已经要强到这种地步了,他也不好再继续拆台。 拿起锅铲糊弄了两下锅里的菜后,她再度赶人:“行了,你快走吧,我都要开始炒菜了,你在这更活动不开。” “那……我还能做其他的事……” “行了,你出去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去看看赵岁岁和赵斯年的功课做没做完。” “好。”被安排了任务的傅闻礼只好不情不愿的走了。 进了客厅一看,赵穗穗躺在白虎身上,两人有说有笑的看漫画书,而赵思年则坐在一边,认真的剥橘子,然后把剥好的橘子塞进赵碎碎嘴里。 真是一副和谐的画面。 心里那个念头再度冒了出来,他坐过去壮似无意的问:“你……跟赵初景认识多长时间了?” “快十年了吧,日子过得真快。” “十年?” 那就是从还是孩子时就认识了? 傅闻礼早就调查过赵初景的背景,知道她早些年在厂里做工,八年前忽然辞了职,回到了村里,八个月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可是那些背景资料里并没有提起他,有个认识多年的好友。 反应过来的白虎也知道自己刚刚说漏了嘴,于是他立马找补道:“是老朋友很久没联系了,毕竟各谋生计嘛。” “嗯,说得通。” 第三十六章 押送 几人还算和谐的吃完一顿饭,进食结束后又到了各奔东西的时刻了。 赵初景拿起手机去里屋接电话了,傅闻礼则站起来收拾碗筷,拿进厨房洗了。 白虎翘着二郎腿大爷似得躺坐在沙发上,边剔牙边用警惕的眼神四处打量着,嘴上还不忘招呼赵岁岁:“你在家盯着点你妈听到没,别让他被人骗了。” 这小子,绝对没憋着什么好屁呢,他必须得盯紧点! “被谁骗了?”小孩子完全不懂得大人之间的这些弯弯绕绕和爱恨情仇,她眨巴着大眼睛,问。 白虎神神秘秘的凑上去,压低音量道:“别让那个坏人接近你妈,知道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白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交代也是白交代,小姑娘心思太单纯了,被人卖了,说不定还会乐呵呵的帮坏人数钱呢。 这一家子都是没心眼子的,半年之内必定会被诈骗。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赵斯年品出不对劲,试探着问他:“这个人……有什么身份吗?” 要是放在平时,白虎早跑到人家面前了耀武扬威了,但今天就算心里再不满,他也只敢在背后偷偷蛐蛐两句,所以这人的身份,绝对不普通。 白虎偏头看他,话都到嘴边了,又被他咽了下去,只含糊道:“能有什么身份……又不是在听故事……” 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他还是找个机会把这事跟赵初景说一声吧,至于这两个孩子,就没必要知道了,免得添乱。 赵斯年看出他有所隐瞒,但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的“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很沉稳的“扣扣扣”三声,间隔很短,紧接着就陷入了寂静。 赵斯年离门最近,于是站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个穿戴得体的贵妇人,右手小臂上挂了只包包,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考量,接着一个男人从后面挤进来,就是他上次见过的男人。 秦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小哥儿你好,我找赵初景,还有你们家的那个uncle。” “谁啊?”见赵斯年半天没说话,白虎踩着拖鞋过来了,“你们谁啊?” 黄玉萍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来,眼底的嫌弃遮盖不住,她单手挡着鼻子,道:“我找傅闻礼,让他过来。” 找傅闻礼的? 白虎是个人精,只需几眼就看出了眼前这女人绝对是个非富即贵的主儿,看样子,多半也是傅家人。 于是他回头喊:“傅少爷,有人找你!” 然后他拽着赵斯年走到一旁,抱着胳膊准备看好戏。 傅闻礼和赵初景几乎是同时出来的,男人看清来者何人事,面色咻然变冷,“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听到他的问题,黄玉萍冷笑一声,“这话得我问问你吧,都快三十了,叛逆期来了是不是,还敢给我玩突然消失这套,直接把那么大的公司扔下,跑到这里,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 第三十七章 合作? “是,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平民,但是你跟我们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吗!”傅闻礼目眦欲裂的瞪着眼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见两人之间的火苗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赵初景迅速做出了反应,她给白虎使了个眼神,让他把两个孩子带进卧室,自己走上前说道:“这位夫人,有什么事咱们出去说吧,毕竟有两个孩子在呢。” 黄丽萍看了看那个跟自己儿子小时候有七八分相似的小男孩,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往外退了几步。秦也赶忙跟上去,生怕一个不留神,这位姑奶奶又发什么疯来折腾他。 傅闻礼回头看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男人像是被烫到般慌乱的移开视线,嘱咐道:“我去跟他们说几句,马上回来。” 赵初景张了张嘴,想说其实你不回来也是可以的,但鬼使神差的,那句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好”字。 门再度被合上,屋里屋外被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傅闻礼把双手插在裤兜里,不耐烦道:“来找我做什么?” “跟我回去,你爸出差要回来了,被他发现,你和我都有好果子吃,”黄玉萍盯着男人,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回去,我可以当做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傅闻礼。” 当了这么多年傅家少爷,傅闻礼最反感的就是别人用命令的口吻跟自己说话。 于是他冷冰冰的反问:“如果我不呢,母亲要给我什么惩罚?”还真是期待呢。 黄玉萍显然没想到他会公然唱反调,声音都尖锐了不少:“什么!现在别人都等着看傅家的笑话呢,唯一继承人现在跟一个寡妇不清不楚的搅合在一起,我现在都抬不起头了,你知道吗?” “大少爷,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 气氛陡然降至冰点,母子俩无声的对峙着,秦也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昨晚夫人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问傅闻礼什么时候回去,他就实话实说了,结果这人撂下电话没多久,就直接杀过来了。 这摆明了是要把人押送回去啊。 傅闻礼偏偏也是个骨头硬的,冷笑一声质问她:“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主,不劳烦您操心了,不管是跟什么女人搞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 “我是你妈!我也绝对不允许你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起!” “如果可以,我不想是你的儿子!”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傅家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前,将门前的地面染成了一片暖橙色,却丝毫没能给此刻的氛围增添一丝暖意。 黄玉萍一脸焦急与恼怒地站在那里,正和儿子傅闻礼对峙着,两人的争吵声打破了原本该有的宁静。 “闻礼,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别在这儿任性了!”黄玉萍提高了音量,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她试着软化语气,比刚刚多了几分温柔。 傅闻礼双手紧紧握拳,重复道:“我不想回去,你们根本就不理解我,我在这儿待得好好的,干嘛非要回去啊。” 装装样子罢了,黄玉萍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他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劲和对所谓“管束”的抗拒。 母子俩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黄玉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脸色微微一变,赶忙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傅闻礼的父亲。 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带着几分严肃和不容辩驳的冷硬:“玉萍,你把电话给闻礼,我跟他说几句。” 黄玉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傅闻礼,傅闻礼满心不情愿地接过电话,还没等他开口,父亲那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闻礼,我也不想跟你多废话,你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家天天念叨你,你要是想让她活到明年春天,就别再闹了。” “适可而止吧,做事得有个度才行,成熟点,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成熟成熟,明明外人都在说他这个傅家继承人做的有多好,结果到了自己父亲的口中,自己就成了一个只会耍小脾气的废物。 但想到奶奶,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软了,老人家年纪大了,禁不起任何刺激,他这次跑出来确实是意气用事,万一老太太因为这事担心他而病倒了,傅闻礼做梦都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他脸上的伪装松动了,把手机递给黄玉萍,一言不发的盯着紧闭的铁门,女人也着急了,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着他服软。 过了很久,夕阳渐渐远去,傅闻礼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疼了,他僵硬的扭过脖子,甚至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关节活动声音,“我跟你回去。” 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黄玉萍终于笑出来了,在这场“博弈”中,她不不负所望的成了最后的胜利者,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难道不是吗? 看着这场对峙有了结果,秦也终于放下心了,他叹了口气,为一切事物回到原来的轨迹感到安心。 又是没有任何的告别,傅闻礼再次消失了。 赵初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赵岁岁依然追在她身后问uncle怎么又突然走了,是又回家了吗,她只好说是。 白虎倒是特别高兴,危机解除,他整个人都放飞了,不但话变得更多了,走之前还给赵岁岁塞了“压岁钱”,美其名曰:“今天高兴吗!” 至于在为什么事高兴,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哼着歌回到公司楼下,前台小姐满面愁容的上来,说:“虎哥,今天有人来公司闹事,被保安赶走了,但是好多人都看见了。” “闹事,谁?”他边问,边从西装内兜掏出一盒香烟,衔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谁这么不要命,敢在我眼底下闹事。” 第三十八章 愧疚吗 “听说还跟赵总有关系,”对于白虎跟赵初景的关系,整个公司上上下下的都要知道了,“具体的细节虎哥你上去找东哥问吧,刚刚东哥把人带走了。” 白虎“嗯”了一声,脑袋幅度很小的点了一下,随即抬脚走了。 他到了二楼后,往西边一直走,最后推开了其中一间办公室的门,屋里的人听到动静从桌上抬起头,问:“来了,今天不是说不来了?” “结束的早,就直接过来了,”白虎单手插兜,把没吸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听说刚刚有人来闹事,你给解决了,到底是什么事啊?” 陈东龙轻笑一声,走到桌子前给他倒了杯茶,“没什么大事,之前在这干过的工人来闹事,说咱们黑心,赔的钱不够,这不摆明了是讹人?让我给糊弄过去了。” “工人?是之前出事的那个?不是给过一笔钱吗,要这么多,也不看自己吃不吃的下。”男人把杯子举到唇边,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无官,但其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陈东龙不看都知道这兄弟十有八九是又生气了,赶紧安抚道:“行了,我都解决了,反正咱们底子也不干净,大不了找个时间,让两个兄弟去照顾照顾。” 一听他这么说,白虎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提醒道:“别留下把柄,回头麻烦越搞越大,还得我出手解决。” 陈东龙作为一个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兄弟,办事能力确实可以,能把公司做大做强确实也少不了他的功劳,但与此同时,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冲动易怒,做事不够利索,白虎心里清楚,这一点就像个导火索,只等一个爆发的时机。 “知道了龙哥,这事我一定办妥当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得嘞,那我先走了,还有别的事儿。” “行。” 本以为这天这事就彻底翻篇了,没想到几天之后,陈东龙真的捅出了大篓子——那个工人真的出事了,被人发现跳楼死了,死之前偏生留了封遗书,在其中言辞激烈的指责了他们这些“黑心的资本家”,说正是因为他们的剥削,自己才会被活生生逼死! 一时之间,各大报社头条都充斥着对于公司以及白虎本人的指责,说他们这是在“吃人血馒头”“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反正什么话难听,他们就怎么说。 白虎气的把最新的报纸扔到地上,骂骂咧咧道:“这群混蛋,谁他妈给他们的胆子,敢造我的谣!” 陈东龙吓得不敢呼吸,偏生这事解决的时候,他们怕事情闹大了,就私下解决了,任何证据都没留下,结果现在倒好,连澄清都没法子了! 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现在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啊,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只能先想办法解决了。 白虎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谩骂声朝他袭来,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接受不了,公司正常的业务也受到了影响,一时之间,他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力交瘁。 “你这个蠢货,”实在无法抑制内心的怒气,白虎骂出声,“现在搞这么大,挨骂的却是老子,我真想杀了你啊!愧疚吗你,真是混蛋!” “老大……虎哥……我真的错了,”陈东龙克制不住的为自己求情,“您救我这一次吧?” “怎么救你?”他脑子都想破了,硬是没想出办法。 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了,就连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赵初景都听说了这事儿。 她踩着细高跟上来,门还没推开声音先进来了:“白虎,听说你出事了?想到办法了吗?” “没呢,”看见赵初景的身影,白虎的心顿时放下了,“我这次可是真冤枉,钱都赔了,结果还被讹了!” 赵初景点点头,找了个凳子坐下,一边思考一边翘起二郎腿,脑子飞速运转。 这事儿麻烦就麻烦在舆论上。 要引导舆论,自然需要找在兴龙区说的上话的大人物。 这么一想,赵初景想到了一个人。 “富贵,帮我找个手机号。”反正有外挂在,不用白不用。 “好的!!!” 赵初景借口说有事,拿着手机到了楼道,拨通了富贵给她找来的手机号。 “嘟嘟嘟——”电话响了好几秒,就在赵初景的心渐渐沉下去,觉得没人接了时,电话通了。 “喂?”对面是道男声。 “您好,我是赵初景,祁少爷这次是想请您帮个忙,有时间吗,我们见面聊一聊吧?” “赵初景?”听到她的名字,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又说话了“哦,早有耳闻,没想到你会直接给我打电话,见面谈当然可以,我定个时间。” “那好,您等会把时间地点用短信发给我,”赵初景语调上扬,“祁少爷还真是爽快人。” “那自然,我先忙了,有事再call我。”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赵初景攥着手机,脚步欢快的进屋了。 白虎还在生闷气,对陈东龙的示好视而不见,坐在一边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虎子,”赵初景叫他,“有事,先走了,回见。” “好,赵姐您慢走!”生气归生气,该叫姐还是得叫姐。 白虎这人就一个优点,哪怕再生气也能做到对事不对人。 赵初景出了公司,立马往短信上的地点赶过去,祁肆应该下午还有别的事,只能中午挤出时间见她,很短,只有一个小时。 但足够了。 不敢耽误时间,赵初景开着车一路驰骋,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达了约好的咖啡厅。 这个年代的咖啡厅饮品种类还很单一,除了卡布奇诺和拿铁,就只剩果汁白开水了。 不过因为是西式的够高档,渐渐的也成了商业人士谈合作的场所。 她推门进去时,风吹起长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精致出众的五官,再加上高挑的个子和苗条的身材,使得赵初景几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祁肆也是其中一位。 他略微一怔,随后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第三十九章 是你? 从不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但高跟鞋磕在地板上的声音却在来到他面前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于是祁肆只好再次抬起头,只见刚刚那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脑海不可抑制的想起,曾经见过的另外一张脸,犹豫片刻,他迟疑着问道:“是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若是在平时,那些摩登女郎一定会嘲笑他,搭讪的方式过于老土了,但是赵初景心里清楚,他们是真的见过,而且那次见面还是她精心安排的结果。 于是她莞尔一笑,敷衍道:“是吗,大概是……凑巧吧?人一生中,见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天碰见了也不一定。” 还没等祁肆追问,赵初景相当优雅地在他对面坐下,自我介绍道:“祁总你好,我是赵初景,就是刚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 “这次找您呢,主要是找不到其他的人可以帮忙的,只要您愿意出手相助,我们承诺会给您想要的好处。” “哦,什么好处,”祁肆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或者我该问,你怎么就敢保证,我一定会帮你呢?” “有句老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天上掉下来的买卖,哪有不做的道理,不是吗?”赵初景虽然接触祁肆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个儒雅外表下藏着的狼子野心,是骗不了人的。 祁肆选择给她机会,于是抬手,道:“先说说看吧,能让我动心的话,自然也愿意跟你合作。” 这也能说得通,于是赵初景说出了希望由祁肆出面牵线,让信太郎帮他们跟报社澄清,毕竟他们真的是无辜的,只是苦于有理没地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让这个有权势的大人物代替他们发声了。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对于信太郎来说,就是个说句话的事,但对于白虎来说,是雪中送炭。 祁肆笑了一下,在心里已有了答案,他撑着桌子,问她:“那接着谈谈好处吧,赵小姐,这样,我才能更心甘情愿的帮你。” 赵初景点点头,知道祁肆这是答应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她本来只有六成的把握会成功,现在一看,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谈判实力。 不知她的内心活动,祁肆就看着点完头后的女人仿佛被冰冻了,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着,完全没了下文。 “赵小姐?”祁肆试探着叫她,“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啊!听到了听到了,好处不会少,我手里有个项目,事成之后可以让给你,盈利绝对不少于五位数!” 那还真是相当诱人,赵初景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这个项目她亲自从头跟到现在,结果现在为了解决白虎现在火烧眉毛的窘境,她竟然愿意拱手让人, “那就——合作愉快了。” 乘上了信太郎这艘快船,不到半个月,局势迅速扭转,不但把报纸上与此事相关的头条板块全部撤掉了,甚至还找了专门的写手,改写了白虎等人的风评。 这其中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圈里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一样,但大家表面上都没戳破,这事于是就这么翻篇了。 当天晚上,白虎就眼泪汪汪的过来了,抱着赵初景鬼哭狼嚎:“姐!赵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当奴才!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违背你的任何命令!相信我,我将是你手上最锋利的刀!” 赵初景一脸嫌弃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谦虚道:“我就是试试,也没想到信太郎真的愿意帮我。” “信太郎?是那个日本过来的信太郎?”赵初景什么时候背着他认识这么多厉害的大人物了,上一个是傅闻礼,这回倒好,搞上黑道了! “嗯,只是凑巧见过一次他的养子,让他牵了个线。”对于这件事,赵初景怕露馅,所以没有说的很详细,好在白虎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 他激动的来回踱步,恨不得把自己风评好转的事告诉通讯录里的每一个人,但除了赵初景,没人值得他分享这份喜悦。 “要不请他吃饭吧。” “谁?” “信太郎的养子,人家怎么说也帮咱们办了事,不是得请吃饭感谢感谢?” “请吃饭?”赵初景认真的思考后,果断的拒绝了,“不用了,人家很忙,就算咱们想感谢,也找不到机会,不如把这个功夫省下来,咱们就在心里感谢感谢就完了,还省钱。” 赵初景一想到自己让出去的那个项目,心都在滴血,给了那小子这么多好处,他就该把事给她办好,这是他欠她的! 她已经做好了这辈子不再打交道的准备了,结果这傻小子还乐呵呵的往上凑呢,浑然不知他的赵姐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万万没有后悔的余地,赵初景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问:“怎么样,我说的你同意吗?” 虽然不知道赵初景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但直觉告诉白虎,这绝不是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时机。 于是他微笑点头,说:“当然了,我刚刚都发誓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因此,他们就这样达成了某种共识。 赵初景做好了不跟祁肆见面的打算,结果这人却主动找上了门。 听到敲门声,赵初景头也没抬的说了句“进来”,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可却半天都没听到说话的声音——这跟平时来汇报的下属有很大的不同。 于是她一边把签好的文件放到旁边,一边抬眼看他:“祁总,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是有什么事吗?” 祁肆笑的很开心,姿势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叫我祁肆吧,咱们都合作过了,这样叫怪生疏的,今天就是正巧路过,来拜访一下你。” 第四十章 帮忙吧 “拜访?”赵初景重复道,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祁少爷……不,祁肆,我不觉得,我们是可以相互拜访的关系。” 又在拉远距离。 祁肆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从认识以来,他就发现了,赵初景这人看起来好说话,但实际上却是个冷静的人。 冷静的对待和别人的关系,冷静的对待所有的事。 这样的女人,是他从未见过的,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相当合格的合作伙伴。 所以,他要跟她保持良好且稳定的联系——而这也恰恰是他来这一趟的原因。 “不要这么生分吗,和气生财这不是你说的吗,怎么,赵总是个用完就丢的人?”他笑吟吟的问道,是调侃也是试探。 赵初景果然如他预料般皱起眉,反驳道:“话是这么说……” “那就行了,”祁肆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干脆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没等赵初景说话,他迈着大跨步走到门前,扔下句“回见”,拉开门走了。 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凌乱的风中。 不是这大哥是不是毛病啊? 过了半晌,赵初景脑中突然冒出这句话。 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莫名其妙的走了。 她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子,然后低头继续忙工作。 那日之后,白虎时常往她那儿跑,带着些吃的喝的用的,养两个娃也算有他的功劳。 祁肆和突然消失的傅闻礼再也没出现过,就像是擦肩而过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重逢的路人,隐入了人海,再也找不见。 赵初景倒也乐得悠闲,除了去公司,平日就呆在家里,看看书养养花。 要是被不知情的看到了一定会以为她是哪家退休的老干部呢。 月底,周仁派人过来给她递合同,“以谋求共同利益”。 她让人接了,但是何时给答复,却一个字没提,反正周仁都那么有耐心了,应该也不会急这一时半刻吧? 想了半个月后,赵初景终于接住了橄榄枝,派人去对方的公司沟通细节。 约好后,两家约着一起吃饭——酒桌上谈生意,这是商界的规矩,哪怕赵初景是个女人也不例外。 于是某天晚上他们见面了。 这是在新开的“春季大饭店”门口看着富丽堂皇的装修,赵初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选在这种地方,不愧是周仁的审美。 秘书抱着厚厚的一沓文件,跟在她身后,道:“他们都在里面等着了来的人有赵竹山,周仁,还有几个不重要的高管。” 这是赵初景的“规矩”,在她面前,不用称呼他们为这总那总的,直接叫名字就好。 “嗯,等会儿看点眼色,不要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也不安全,”赵初景嘱咐她,“我谈生意,从来不靠酒量。” 秘书的眼睛都亮了,赵总是全天下最好的老板,不仅工资给的多,事儿少,还处处为她着想。 她愿意给她打一辈子工! 正说话间,到了包间门口,秘书赶紧上前,敲了几下门,等到对方应答后才伸手推门,侧身让赵初景先进去。 第四十一章 算什么 一进入包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 她最先看见的是挺着啤酒肚的赵竹山,他一手端着装满白酒的小玻璃杯,另一只手搭在身旁的椅背上。 周仁则坐在赵竹山的右手边,依然还是那头干练的短发,她站起身迎上来,道:“诶呦,赵总,可算是见到您了,真是仰慕已久啊!” 赵初景也回之以礼,抛去了一个客套又疏远的笑容,她不动声色的抽开被周仁拉着的手,打着哈哈:“是啊。” “诶,快请坐,赵总。” 赵竹山坐在主位上,闻言连屁股都没挪一下,而他右手边的位置坐着周仁,周仁的右手边又坐着他们公司里一起来的人。 这样一看,她们就只能坐在他的左手边了。 赵初景让秘书挑了个稍微远点的位置,又在隔了一个椅子的位置上坐下。 这样“疏远又嫌弃”的动作明显惹怒了赵竹山,他意味深长的咂咂嘴,感叹道:“真是佩服赵总啊,年纪轻轻的,生意就已经做的这么大了,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理发店做学徒。” “那能说明什么,”赵初景面无表情的看他,“赵总的样子——确实看不出是个老总,很平易近人呢。” 她这话本来是想说,赵竹山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聪明才智,可在男人眼里,却变成了她在夸他年轻。 喜从心来,赵竹山“哈哈”大笑起来,心里道,这个黄毛丫头,还真是有眼色呢,这马屁算是夸到他心坎了去了。 “来,”他招招手,立马有个年轻男人走过来,“快,给赵总倒杯酒,我们可是要谈合作的,礼数总归要周到的。” 男人不敢拒绝,举起酒瓶想给赵初景倒酒,却被女人伸手挡了下来。 “不,我喝不了酒,谢赵总好意了……” 她刚想借故推脱,赵竹山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赵总,这饭局,哪有不喝酒的,你莫不是,不给我赵某人这个面子?” “没有……”赵初景攥着拳头,拼命克制着,才忍住没把手里的杯子砸到他那张猪脸上,“都说了谈合作,不喝酒自然也是可以的,赵总,您说呢?” 赵竹山这人嗜酒如命,谈生意的事他是一个字都看不懂,但偏偏就是热衷于在酒桌上劝别人喝酒,仿佛一定要看到别人醉成烂泥,他才肯善罢甘休。 而周仁虽然看不清他,但大多时刻都是袖手旁观的角色,她向来是个爱看好戏的人。 局面一时不免有些焦灼。 赵初景不敢喝酒,就是怕着了这两人的道,可眼下,这情况实在是不允许她继续推脱了。 “富贵,”紧急时刻,赵初景猛然想起来好些天没上过线的系统,“有没有……千杯不倒的药,我这不能不喝,但要是能喝不醉就好了。” 富贵正盖着小毯子睡觉,听见赵初景的“求救”,也没有起床气,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就打开了系统商城搜索。 “有的,主人,需要三个积分,咱们的余额是够的,我就直接给您兑换了。”他熟练的操作着系统,话音刚落,赵初景就感觉嘴里多了颗圆滚滚的东西。 “不是?你们现在都这么先进了,还可以直接传输到嘴里?”她嚼了嚼,把药丸吞下去,“这样继续下去,下次就可以直接到胃里了。” 富贵认真的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本来就可以,主人你要是需要的话,我下次就这样办,但是直接到胃里……会有种积分花的不值当的感觉。” 也是,花了好几个积分,结果这药都没经过口腔,可不是不值当吗! 第四十二章 假人之手 两人说话就一会儿的功夫,赵竹山看着她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刚要发作,女人就豪爽的倒满杯子举起来道:“赵总,我敬你!” 看着这两个“赵总”你来我往的,秘书低着头只顾往嘴里塞好吃的。 反正他们都跟酒较上劲了,桌上摆着的菜是一筷子不动,她不吃也是白瞎了这好饭菜。 正如迷,一个女人缓缓的靠近,然后佯装不经意的把红酒撒到她的衣服上。 秘书惊呼一声,赶紧抽过餐巾擦裙子。 赵初景喝了快三四杯了,听见动静,被吸引着看过来。 “怎么了?”她问。 没等秘书说话,那撞人的女人先一步说道:“赵总……我喝醉了,头有些昏,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赵初景就出声打断了她:“既然这样,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这么冷的天,衣服湿了很麻烦呢。” 秘书站起来,刚想往前走,可对上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这是要支开自己,只好听话的出去了。 见人走后,赵初景翘起二郎腿,试探道:“说来也是巧,我和赵总都姓赵呢,搞不好,之前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呢?” 周仁反应快,赶忙接腔:“那可真不说定,你跟我们还真是有缘呢,赵总,难怪我看你,特别合眼缘!” 合眼缘? 赵初景于是笑的更“灿烂”了,“真的吗?” “当然了,我这人就是实诚。” “哦对了,”赵初景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听说前任董事,也叫赵初景,因为跟我一个名字,所以多注意了点,她是……离任了吗,我还蛮好奇的。” 提到这个禁忌,周仁和赵竹山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两人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虚。 “啊……你说初景啊……她一年前出事了。” 周仁没说的太直白,配合着失落的表情,倒像是真的对赵初景的“死”感到惋惜。 “哦?死了?那还真是,天妒英才啊。” 自己夸自己的赵初景表示,没有任何心虚的感觉。 赵竹山靠着椅背,轻嗤一声:“提她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人了,早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就算是,有再多的才华又怎么了,活不长,都没用!” 活不长?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赵初景表情不变,像是没听到赵竹山的话,招招手道:“不是要签合同吗,酒也喝的差不多了,结束吧。” “好!” —— 半个月后,赵初景拒绝了白虎让她再修养几天的提议,返回了公司,继续工作。 她正撸着袖子准备看文件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抬眼望去,来的人是秘书,她微微弯腰,把请帖放到桌子上,道:“这是跟信太郎先生送来的请帖,说是要办个宴会,请您去。” 赵初景拿着钢笔签字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行,放在这,你出去吧。” “好。” 信太郎这回给她递请帖,完全是在她预料之中的事,要想继续做大做强,就必须跟他打好关系,所以这次宴会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正想的入神,桌上的诺基亚震动起来,赵初景按了接听键,放到耳边。 那头立刻说话了。 “赵小姐,冒昧的给您打电话,是有些事想请您帮忙,”电话刚一接通,对面那人就开门见山的交代了目的,“我相信,您会答应我的请求的。” 赵初景也不恼怒这人是从哪搞来自己的手机号,唇角微微勾起,语调上扬道:“说说看吧,看你能不能打动我。” —— 很快又是一个秋季,树叶不知何时全部变黄了,赵初景肩上搭了件披肩,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快步往宴会厅里走。 厅里气温适宜,完全没有室外的凉意,赵初景拿着手包,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径直走向了位于宴会厅正中央的信太郎。 他周围还围着三两个中年男人,对赵初景来说,都是熟脸。 “john先生,好久不见啊。” “你来了,”信太郎微微颔首,依旧是那幅不苟言笑的模样,“怎么样,我这个宴会办的,还合不合格?” “当然了,选在这样的场地,足够说明您的实力了,”赵初景俏皮的朝他眨眨眼睛,“没想到您这次会请我来,真是很荣幸呢。” 信太郎仰头“哈哈”笑了两声,眼尾的细纹冒出来,“毕竟你是我很欣赏的人,以后免不了是要合作的,早些走动走动,肯定不会有差错的。” “那是自然的,我也很期待跟您合作的那一天呢吧。” 寒暄过后,信太郎被其他事绊住了脚,他只得先行离开,让赵初景随意逛逛。 等人走后,赵初景没多做停留,单手提着礼服的裙摆,穿过一条走廊,又上了几节台阶,来到了一间套房门口——这是设在宴会厅楼上,专供宾客休息的地方。 按三长一短的方式敲了门后,赵初景退后一步,好整以暇的等着,很快里面的人就打开了门,侧身让她进去。 赵初景扯着披肩,四处打量了一圈,不禁感慨道:“父亲办宴会,做儿子的却在楼上躲着,不觉得奇怪吗?” 祁肆谨慎的看了看走廊,确定没人跟上来后,话里有话道:“父亲?那也得让他把我当做儿子啊,赵小姐,您应该比别人更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吧?” 前几日打电话过去要求合作的人就是祁肆,所以今天赵初景才会跑上来跟他见面。 看到他脸上出现了“愠怒”的表情,赵初景找了个位置坐下,道:“那是自然,祁少爷,具体说说看,需要我怎么帮你吧?” 谈话总共就进行了二十分钟,怕被人察觉异常,时间一到,赵初景就站起身,微微一笑,“祁少爷果然很有智慧,但我得尽快回去了,但是希望您能如愿以偿。” “感谢赵小姐愿意帮我,事成之后,我许诺的好处绝对不会少。” “我相信你。” 赵初景在投资这件事上很有天分,所以这次,她选择投资最后的赢家是祁肆,要是成功了,她将获得巨大的利益,但若是失败了,将会一无所有。 风险越大,回报越大。 赵初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 两人前后脚走向门口,祁肆颇有绅士风度的拉开门,“慢走。” “嗯。”赵初景微微颔首,低低的应了一声。 刚走到楼梯处,识海里的富贵就出声了,“主人,看不出来,您还挺有赌徒精神的哈~” “比起赌徒,我觉得疯子这个形容更适合我。” 第四十三章 联姻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小姐,你的魅力可真大啊,”身后有女人的声音响起,“前脚跟信太郎谈笑风生,接着就收到了祁少爷的礼物,真是……好手段啊。” 哪怕不用回头,赵初景都能猜到这人是谁。 原主的亲妈! 左桂芬。 于是她也不生气,歪着头打量了她一眼,反问道:“怎么,你嫉妒啊,有这时间去挖苦别人,不如多想想怎么盖盖自己的法令纹吧。” “你啊,真是年老色衰了呢。” 左桂芬听到这话,强装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她早些年好不容易踹掉赵初景这个绊脚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想到那男人说变就变。 不但对她不闻不问,还在外面养了小三小四,完全把她当成了摆设。 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本来也是情人上位的。 “别这么跟我说话,”左桂芬紧急整理了情绪,但因为胸中怒意还未完全消失,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哪怕你混的再好又怎样。” “身体里不照样还是流着我的血。” “嗯,那是我最大的耻辱。” 扔下这句话,赵初景没去管快要被气疯了的女人,施施然走远了。 为了这种人消耗自己的情绪,是不明智的做法。 —— 赵初景没想到,跟傅闻礼的再次相遇竟然来的这么突然。 二楼的栏杆处,穿着定制燕尾服的男人,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而在他旁边,站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 不知两人在说什么,女人捂着嘴笑起来,而傅闻礼的表情,看起来也是愉悦的。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没想到男人竟然看了过来,隔着十米,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然后——赵初景提着裙子,转身就走。 傅闻礼突然没来由的心虚起来,他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跑下去,抓着赵初景的胳膊,下意识想解释,可对上女人眼神的瞬间,那些话都说不出了。 今天他确实是在相亲,父亲给他安排了联姻,是他多年好友的女儿,两家也算旗鼓相当。 他本来只是想过来看一眼的,没想到赵初景也会过来,而且会正好撞见他们。 可是他又该说什么呢? 赵初景明明根本就不关心他是不是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说句实话,他们的关系确实很一般,连朋友都算不上。 意识到这点,傅闻礼不免有些挫败,他明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可偏偏在赵初景这里,三番五次的受挫。 真伤自尊。 “拉住我做什么?”赵初景问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为什么不叫我?”傅闻礼没撒手,问出了这个略显幼稚的问题。 赵初景皱起眉,拉进两人的距离,“看你在忙,所以没打招呼,怎么了?” “没什么,”傅闻礼放开手,“你要回家?” 赵初景点点头,害怕傅闻礼再次死皮赖脸的跟着她回去,她特意补充了句:“今天……家里不方便。”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改天见。” ? 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了? 赵初景一头雾水的看过去,男人已经往后撤了两步,似乎是真的不打算继续“纠缠”她。 赵初景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点不习惯。 “……好……” 等跟信太郎打好招呼,出来时,赵初景还在觉得怪异,今天的傅闻礼太怪异了,莫不是回去之后经历了什么。 还没等她想明白,一个衣着华丽的的女人走到她面前。 “喂,你是白虎的对象吗?”她问。 “不是!”赵初景赶紧摆摆手。 对面的女人仿佛松了一口气,道:“那他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处对象,不对,他一定还有别的女人!” 处对象? 难不成,这姑娘是白虎的桃花。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赵初景解释道:“我可跟白虎没任何关系,你找错人了,但是据我所知,他应该没别的女人。” 这话确实不假,白虎这孩子看着花心,但实际上身边根本没几个女人,除了他就是在写字楼里打扫卫生的婶子。 第四十四章 “真的?”女人盯着她的脸,妄图找到任何关于她撒谎的痕迹,“你……竟然这么了解他?不会是在故意误导我吧?” 她的五官很艳丽,几乎是见过一次就不会轻易忘掉的长相,个子不高,但身材也是凹凸有致,一席墨绿色长裙,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盘起,被特意留下来的几缕头发调皮的贴在她的脖子后,说不出性感。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看打扮和气质,应该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千金小姐。 不愧是混迹商场多年的成功女人,赵初景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疑虑:“你都知道我的存在了,糊弄你,还有必要吗?” 女人“哦”了一声,下一秒就低头苦笑吗,“我觉得也是,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向来是看不起,我们这种不学无术的。” 喝完了酒,点点滴滴的情绪都会被放大,因此赵初景能包容她的“胡言乱语”,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没出声,却也没有走开的打算, 许青青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对自己接受二十年良好的淑女教育,她有些难堪的抬手把碎发拢到耳后,不太自然的道歉:“我不该说这些的,您就当忘了吧,多有打扰,我先走了。” “你跟白虎,是怎么认识的?”鬼使神差的,赵初景叫住了离开的女人。 许青青已经迈出去的脚重新收了回来,她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把她带入了回忆,她微微仰着头,眼眶有些湿润。 “我被小混混欺负,他正好经过,帮忙说了两句话,”许青青哈出一口气,“但是多亏了他,救了我。” 烂俗的故事情节,却怎么也道不尽少女的满腔爱意。 比起生意上的事,赵初景对爱情知之甚少,但她打心底里觉得爱是个很伟大的东西,所以对上求爱不得的女人,她并没有嘲笑,只是说:“原来是这样,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但若是真的凑不到一起,还是放过自己吧,不要苦苦追求,自己命里本来就没有的东西。” 许青青没有流眼泪,只是呆呆地看着赵初景,道理她都懂,但是全身上下的每一寸地方都有它们自己的想法,只要看到白虎,她就无法控制的网上贴,哪怕男人每次都保持最基本的礼数,但她还是孜孜不倦又甘之如饴。 “我也想,抱歉,今晚打扰您了,希望没有给您留下任何的坏印象,回见。”刻在骨子里的高傲让许青青不肯把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扒出来给别人看,她说完就提着墨绿色的裙子走了。 赵初景意味深长的看向她的背影,想做红娘的心思蠢蠢欲动,她觉得这女人哪哪都不错,若是白虎真要找个夫人,或许她是个……不错的选择。 富贵察觉到她的想法,赶忙打断:“主人,你可千万别乱点鸳鸯谱,人家白虎的姻缘,根本就不是许青青。” “许青青?这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名字?”赵初景搜寻了下记忆,确定了她大概率是建材公司老总的独生女,“你能看到婚配?那我的是谁?” 她存了点逗弄富贵的心思,问完就沿着小路往外走了,根本没期待富贵的回答——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赵初景早就发现了,这个小系统鸡贼的很,但凡是任何可能会影响任务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沾染上半分的。 古板! “主人,你的肉体最后都是要消亡的,怎么可能还有命定之人呢,”富贵没察觉自己被耍了,还在提醒赵初景,“但是……我觉得,咱们最后要是离开的话,要是你实在不想找孩子爹,把两个小主人托付给白虎也不错。” 他认真考察过了,这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内里确实个满分的老妈子。 赵初景没想到他会想的这么远,笑着说道:“我这任务还没做一半呢,你就开始帮我考虑以后的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孩子的亲爹,她只是暂时不去找,但万一最后真的需要的话,她也肯定不会拒绝的,毕竟孩子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看她有自己的打算,富贵只好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 到家已经快深夜了,赵初景如往常一样,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刚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里面的门先开了,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妈咪……”是赵岁岁。 “怎么了?”赵初景现在对于自己当妈这件事完全习惯了,回答的那叫一个自然,“这么晚了,怎么没睡,哥哥呢,在家吗?” “在。”但她是特意等着妈咪的,“妈咪,我想……我想……你……” 赵初景换好鞋子过来,看见的就是背着双手,支支吾吾的小姑娘,于是她又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吗?不会是特意等着我回来的吧?” “是!妈咪,这个送给你,我跟哥哥一起收废品攒钱买的,没有花你给我们的零用钱哦~”赵岁岁献宝似的把手里的纸盒子递到她面前,仰着小脸等表扬。 “给我的?”赵初景有些错愕的接过来,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条红色的围巾,被叠的整整齐齐的,上面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味儿,“是给我的吗?” “对!” 为什么是今天? 赵初景刚要出声问,富贵尖叫着打断她:“主人!不要啊!!您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还特意把这个赵初景的生日调成跟你一样的了,没想到你还是没记住!” 搞半天,今天是她生日啊! 赵初景把礼物放进盒子里,蹲下身,轻轻地把她拥入怀里,道:“谢谢宝贝,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送完了礼物,赵初景拉着赵岁岁进了房间,盯着她盖好被子,闭上双眼,关掉灯后,屋子陷入黑暗,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在心里祈祷她能像现在一样,永远,平安喜乐。 出了房间,她径直推开赵斯年的门——从门缝透出来的光看,这人十有八九也没睡。 第四十五章 而当事人许从一却没有被人讨厌的自觉,竟然还自顾自的开始参观起了江米的卧室。 “喂,你这添置了不少东西啊,不会都是刷我哥的卡吧?” 江米眼珠一转,清清嗓子说道:“当然了,许诟没告诉你吗,我来香港之后卡就不能用了,你哥知道了,就把他的副卡给我了,这些当然都是他买单的啊!” 如他所料,许从一真的气炸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性,他都想把江米生吞活剥了才解气。 “不是,明明是你们拜托我哥办事,你怎么好意思花我哥钱的,我哥也真是,心地善良,才会被你这个小人坑了。” “你说谁是小人?” “说你说你,我就说你了怎么着!” “给我等着,我今天非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才是。”江米一边说一边走向窗户的位置,那里放着一张木桌子,而桌上则摆着她那把日本长刀。 虽然很长时间没用了,但江米丝毫没有手生,她握着刀柄,气势汹汹的说道:“又要和你并肩作战了,我的老朋友。” 许从一打出生起,最常见过的武器就是木棍和铁棒,这种长刀还是第一次见,震惊之余他来了点兴趣,不知道这个大小姐的长刀使的怎么样呢,是个摆设也说不定。 但下一秒这种猜测就被否决了。 江米冷着脸使劲的向他砍过来,许从一堪堪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那把长刀砍到地毯上,瞬间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把刀竟然这么锋利,许从一不敢想象这一刀刚刚要是落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不是,你他妈真下死手啊,疯女人!” “还管不好自己的嘴,嗯?”江米笑眯眯的挥了挥刀,威胁的意味明显。 正僵持间,一脸淡定的许诟推开门进来了,他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的场景,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许从一看见许诟过来了,立马委屈的瘪着嘴贴上去,道:“哥,刚刚这个女人想拿刀砍我,哥,她是想杀了我!” “明明是小少爷你挑衅我的,再说了要是我真的想杀你,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吗?” 江米现在是彻底的本性暴露了,不但敢拿刀砍许从一,甚至连许诟都不怎么害怕了。 “哥……”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从小到大你嘴贱的次数还少吗?”许诟懒得继续再听他狡辩,“现在给我老实呆着,回去再收拾你。” 许从一一听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垂着脑袋,像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鹌鹑。 “江米,我来是跟你说……”许诟正对上江米看过来的眼神,想起昨晚的事,他迅速移开了视线,“你……你哥哥来了,我已经跟他约过了,到时候我跟许从一说一声,他会带你过去的。” “嗯。”江米点点头,把刀收回刀鞘里,“你为什么让我搬去跟许从一住一起,你害怕我?” “没有,”许诟哪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那比我这环境好,我想着你住过去,可能比在这有趣儿些,再说你过几天不就回剧组了嘛,他那儿离得比较近。” “那行,我收拾好了,现在走吧。” 她拉着行李箱出去了,自始至终都没再看许诟一眼,许从一委屈巴巴的瞟了眼自家哥哥,也跟了上去。 许诟其实也没说谎,许从一的家虽然不是别墅,但设施和安保也是极好的,视野开阔的大平层,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江。 江米被安排进了其中一间客房,青年站在客厅,嚷嚷道:“喂,给你地方住就行来了,别给我挑三拣四的,听到了没有?” 江米没回答,而是“砰”的一声关上门,用这种方式拒绝了下一步的交流。 许从一看出她心情不太美丽,只能悻悻的走远了。 隔天一早,明明休了三天假的江米就回了剧组。 许从一叼着烟进办公室时,他哥一反常态的没有工作,而是盯着外面的景色发呆,他放缓了脚步走过去。 “在想什么,哥?” “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许诟欲盖弥彰的扯过来一份文件,假装自然的翻动了两下,问道。 “刚进来,”许从一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那女人今早回剧组了,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就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许诟沉默了很久,就在许从一觉得他哥十有八九是没听到这话时,男人说起了别的。 “江斯年出现在香港,却没来找这个妹妹,其中一定有猫腻,你多盯着点,记住,这次千万不要再办砸了,听到没有?” “哥,你这么说可就伤我心了,你弟弟虽然再怎么不着调,毕竟还是管分公司的老总,怎么到你这就跟孙子一样。” 许从一委屈的直瘪嘴,他都快二十二了,怎么还天天挨骂。 “什么孙子不孙子的,你是我弟弟,行了别贫嘴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我等会要开会去了。” 许诟再次恢复了商业精英的状态,坐在那四四方方的办公桌后,说不出的正经。 “你先别忙,哥,”许从一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再问最后一个小问题,你对江米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平时追求你的小姑娘那么多,你哪次不是冷着脸拒绝了,结果这次倒好,还真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我了。” “要我说,你不会真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许从一越发觉得这种猜想的可信度很高。 被这么直白的点出来,还在拧巴的许诟当即黑了脸,“你有没有其他事,别浪费我的时间,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哥,你没爱上她就行,江家的人,骨子里流的血都是一样,阴险狡诈,还是不要多接触比较好。” 说完这句,在许诟死亡眼神下,许从一闭上嘴巴,一路后退离开了办公室。 第四十六章 你什么意思 她进去一看,被子高高隆起,听见开门的动静,赵斯年猛地钻进被子里,死死地蒙着头,生怕被赵初景发现自己还醒着。 他的呼吸声很不平稳,两只手抓着被子,双耳却悄悄竖起,仔细的听被子外面的动静。 目睹一切的赵初景没有直接戳破他,而是走到床边,温柔且仔细的帮他掖好被子,确保不会漏风后,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女人走后,那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儿却还弥漫的空气里,赵斯年把头漏出来,确定人真的离开了,才盯着天花板出神。 看她这个反应……应该还算喜欢他们送的礼物吧? 想到这点,他心里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甜,这是他跟赵岁岁一起攒的钱,礼物自然也有他的一份,现在赵初景喜欢这个礼物,对他来说,是肯定了自己的付出。 在这种巨大的幸福感中,他嘴角带笑的闭上眼睛,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赵斯年看到赵初景的脖子上围着他们送的那条红色围巾时,惊喜的眼睛都瞪大了,女人注意到他的愣神,笑着招呼道:“怎么了?快来吃早餐,我给你们包了包子,趁热吃,多吃两个。” “……好……” 红色果然很适合赵初景,她的五官很出众,线条凌厉,搭配上这种“艳丽”的颜色也不突兀,反而称得上是相得益彰了。 室内的温度其实不算低,只穿个秋衣秋裤也不会冷,但为了表示对这个生日礼物的喜爱,赵初景还是相当给面子的围上了围巾,穿梭在餐桌前和厨房,把热气腾腾的粥和包子端上桌子。 赵斯年于是更美滋滋了,在百货商店时,他一眼就相中了这条围巾,这么一看,他的审美很不错呢。 晚了几分钟起来的赵岁岁也注意到了,欢呼雀跃道:“妈咪,这条围巾好漂亮啊!” “当然了,因为是你们送给我的啊,”赵初景笑的真心实意,“我会一直戴着的,就算是进坟墓也不会摘下来的。” “好!” 听见她们“幼稚”的对话内容,赵斯年嘴角抽搐的把手里的包子掰成两半,插嘴道:“等天一热,你就得摘掉了,不用等死。” 赵初景佯装生气,嗔怪道:“我这是夸张,说明我真的很喜欢你们的礼物好不好,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对对对,哥哥是个无聊的人!”赵岁岁朝着赵斯年做了个鬼脸,转头去刷牙洗脸了。 “喜欢就好。”赵斯年没去追究赵岁岁说他无趣的事,把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话。 可惜赵初景并没听到,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她把桌子上放着的文件塞进包里,匆匆忙忙的拿了两个包子,交代他:“回头领着妹妹去学校,我要工作了,走了。” “好。” 今晚是聚餐的日子,白虎又忙了好一段日子,今晚约了她去一家新开不久的餐馆吃饭,结束完当天的任务后,就赶过去了。 一进门,白虎招招手,喊:“赵姐!我在这!快来!” “累死我了,”赵初景把大衣脱掉,搭在凳子上,“你点菜了吗,今天别喝酒,等会儿我可没法领着你回家。” 按理来说,白虎一个大男人,就算是酒量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可他偏生只需要一小酒杯白酒,就能被立刻放到。 而且这人酒品奇差,一旦喝醉,必定要闹一大通,说是上房揭瓦都不过分。 往常赵初景还有心思对付他,但她今天真的是累了,折腾不起了。 白虎完全不知道赵初景刚刚在内心对自己的吐槽,给她沏了一杯茶水,道:“赵姐,你知道吗,傅家那个少爷,就是之前在你家的那个,定亲了。” 傅家少爷?他说的是傅闻礼? “你怎么知道?”她反问。 她的反应落在白虎眼里,就变成了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瘪了下嘴,解释:“我这可不是胡说,听说他们过几天就要办订婚宴了,傅家现在可是在好一通大张旗鼓的准备,到时候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都会被邀请!” 说完后,他悄悄看赵初景的脸色,确定没有什么不对劲,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赵姐对那个人没生出什么别的感情。 赵初景确实没什么太大的情感波动,从始至终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过,傅闻礼在她这,远远还没到达能影响她心情和情绪的地步。 她很清楚,自己就算演技再怎么精湛,到底也不是这个“赵初景”,而自己终归要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阻挡她前进的“障碍”。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哦,我上次去信太郎的宴会碰到了,想来应该就是他的订婚对象了,”赵初景在他身旁坐下来,却没摘脖子上的红围巾,“人家结婚是人家的事,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白虎一边问,一边把她爱吃的菜挪到她面前。 “上次人家那姑娘都找到我这儿了,还想继续瞒着我?”赵初景摸不清楚他的态度,问,“真不喜欢人家?” “哎,赵姐,我现在没成家的打算,不能拖累了人家,是不是?” 提起这事,白虎就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做了回好人,却没成想被赖上了,许青青不知从哪搞来他的手机号,每天起码得发个二三十条短信。 哪怕他不回复,她还是甘之如饴的发个没完。 脑子有毛病。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赵初景本不方便说太多,但又不忍心看许青青伤心,于是又多了句嘴,“要是真的想结婚,那姑娘我看着也不错……” “行了,赵姐我心里有数,别操心我了。” 白虎心里烦,他因为家里的缘故,对女人这种生物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现在还被许青青黏上了,心里更是烦的不行。 他把手伸进皮衣口袋里,想去摸烟盒,可想到现在在吃饭,只好把手又抽了出来。 “好,我不说了,我在这个身体待的太久了,都没问过,原先的兄弟们都怎么样了?”赵初景往嘴里塞了个花生米,问。 说起这事,她确实很愧疚,自己做老大的,稀里糊涂被人推进海里,再次“重生”后,却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从前了。 原先的一切,都是过去的故事了。 白虎喝了口茶,“该从良的从良了,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了点,但蛮幸福的都,还有些被我收了,现在在我的公司干。” “都有谋生的差事,你别操心,”白虎知道她的脾气,“之前的原子还记得不,他娶了个老婆,前段时间,还添了个大胖小子呢。” “哇,”赵初景笑起来,“那过得还不赖呢,也算是圆满了。” 第四十七章 自作多情 两人一顿饭边吃边聊,结束都快下午六七点了,天已经黑透了。 她跟白虎一起出了餐馆,拒绝了男人要送她一程的提议,准备走回去。 六七点,街上的人很少了,赵初景走的很慢,她不自觉沉溺于这种慢节奏的生活里。 突然,街边的小巷子里穿来拳头撞击肉体发出的“碰碰”声,仔细听还有几声微弱的呼救。 看来,是在打架。 本来不想多管的赵初景刚想抬脚离开,却还是没抵抗住自己的良心,捡起路边的木棍子,朝着声音的源头走过去。 借着月光,赵初景看清了打人的人,他们围着倒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每一次都用尽全力。 而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已经没发出任何声音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喂,做什么呢?”赵初景出声道。 打人的人停下动作,回头看她,“少管闲事,该干嘛干嘛,不然,连你一块收拾了!” 赵初景冷笑一声,目测对方大概三个人,要是真打起来,自己也能勉强应付。 思忖过后,她决定正面硬刚。 “今天我偏偏管了,你们怎么样能放过这个人?” “放过他?”三个男人相视一笑,“给钱啊只要你愿意给钱,我们保证不找他麻烦了。” 这事用钱就可以解决? 那就好弄了。 “给多少?”她把棍子藏在身后,掏出皮夹子,只等着他们说个数,自己直接拿钱。 “最起码得一百吧?哥几个,大老远来一趟,得收点车马费不是吗?” 他们看出了赵初景多半是个有钱人,不管不顾的坐地起价。 提到“钱”,本来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的人,缓缓地抬起了头。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头再度垂了下去,这次是彻底不动了。 目睹一切的男人看见了,生怕她会突然反悔,心虚的摸摸鼻子,道:“没死你放心,我们都没真的下死手,最多给他点教训看看。” “嗯。”赵初景掏出一沓纸币,稍微看了两眼后,递了出去。 “诶呦,您可真是爽快人,我们这钱,要了快小半年了,碰到您总算是熬出头了!” 提起这事就晦气,爹借了钱还没半年就死了,只剩下个七八十岁的老娘跟才刚十三四岁的儿子。 他们也是打工的没办法,只能按父债子偿的规矩来了。 “行了,拿钱就走吧,别再来了。” 赵初景把皮夹子收起来,头也没抬得招招手。 等几人离开后,她蹲下身,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问:“诶,还活着吧?” “活着的,主人!但是他晕倒了,十有八九……回答不了的……”富贵看着屏幕上的各项数值,替地上的人回答了。 “哦。”于是赵初景扯住他的胳膊,把人连拖带拽的从地上抱起来,架在肩上往外走。 她没开车,带着个昏迷的人去做电车也不妥当。 就在她发难时,富贵又出声了:“主人,最近的诊所,只有几百米,要不……您走过去吧,我给您指路!” 几百米? “只能这样了。” 赵初景就这么拖着他往诊所走,好在这人虽然看起来一长条的,但重量却很轻。 她就这么又拽又拖,把人带到了。 推开门,诊所的大夫正藏在柜台后看报纸,听见动静站起来,吆喝:“做啥呢?” “他受伤了,帮忙看看。” “抬到床上去。”他边说边绕出来,打着手电筒去看他的伤势。 瘦骨嶙峋的肚子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不用想都知道这孩子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饶是看了不少伤者的大夫也深吸一口气,一脸戒备的盯着她,问:“不是你干的吧?” “不是。”要是她干的,怎么可能还把人送过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简单的上了药后,大夫擦了擦汗,说:“行了,估计等会儿就醒了,让他歇歇吧。” 赵初景看看床上躺着的少年,又看了看自己的牛皮小高跟。 “反正我也不认识他,把他送来就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她往门外走,“我先走了。” “诶!你走了我这儿怎么办!诶别走啊!”大夫着急的冲着她的背影挥手,生怕她真走了。 赵初景冷静的头也没回,随口说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管闲事,做一次就够了。 她可没想过做除了这以外的事。 —— 这几天,傅家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按理来说,少爷订婚,上上下下都该是喜气洋洋的,偏生这少爷,不是自愿的。 “你敢挡路?”傅闻礼气的脸都红了,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瑟瑟发抖却没移动半分的管家,“给我滚开,我今天非要出去,谁来都没用!” “少爷……少爷……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管家左右为难,“别跟老爷夫人怄气了,对您没什么好处。” 自从跟段家的小姐订婚的消息被傅闻礼知道了,这位大爷没一天是消停的,三番四次的想往外跑,但每次都被保镖抓回来,一来二去的,傅远干脆下了命令,把他关在家里,只等他自己想通。 但很明显,傅闻礼现在还没想通。 “傅远呢,让他跟我说,妈的,还拿对待小孩那套对付我!你们是困不住我的!”他骂骂咧咧的坐到沙发上,越想越想越气的把脚翘到桌子上,“最好关我一辈子,不然我绝对会跑的!” “傅……傅少爷——”门外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段云穿着剪裁得当的过膝长裙进来了,长发披在肩膀上,面容温柔恬静,算不上惊艳,但也是小家碧玉,可傅闻礼自打第一次见面起就没多看她一眼——原因无他,这人的长相气质都不对他的胃口。 换句话说,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他只觉得自己被无形的条条框框约束住了,浑身刺挠,除了坐立难安,他再没有别的感受了。 段云笑吟吟的看他,并没有因为她对自己的冷淡而生气,“闻礼哥哥,夫人让我过来见见你,我觉得,咱们也快成一家人了,所以,沟通沟通感情也是很有必要的,就过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这女人不知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不知道他现在被关在老宅里,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瞪着俩眼睛盯着天花板。 第四十八章 “如果我说打扰到了,你能滚吗?”傅闻礼倚靠着沙发背,邪笑着看她,说出的话里藏着不容忽视的恶意。 段云的笑容僵住了,其实父亲最早安排她跟这位“傅家太子爷”订婚时,她内心是期待万分的,这样有钱有颜,家族也有势力的如意郎君,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存在。 所以哪怕傅闻礼自始至终都没给过她好脸色,段云也咬牙忍了,没发出过一句牢骚。 脾气怪点就怪点吧,现在家里管得这么紧,她相信,这人迟早会就范的,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的娶了她! 到时候,他的就是她的,靠着那些权势和身家,她就可以在一众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父亲也能看见她了,她一定会是那个让父亲最骄傲的存在。 她想的远,再看傅闻礼那也是一百个称心如意,哪怕刚刚男人还对自己恶语相向,段云也没半分不乐意,反而又贴了上去。 “闻礼哥哥,咱们是要结婚的呀,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日子还怎么过的下去的呀,还有,你也别跟伯父伯母作对了,顺着他们,也能少受点罪。” 她根本就不知道傅闻礼在“斗争”什么,到了年纪就和父母安排的人结婚,本来就是他们这些豪门子弟既定的命运,不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都是躲不掉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听话点,听从安排。 傅闻礼胸口起伏的更明显了,读懂了女人话里的意思,他干脆双眼一闭,拒绝跟她再有进一步的交流,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女人过会儿就会自己走的。 管家看冷场了,赶忙把煮好的咖啡递到段云手上,轻声细语道:“段小姐,您别生气,我们少爷就是这个性子,从小到大被惯坏了,一点不顺着他的意思就要闹脾气。” “孟叔,你多嘴了,这不是你该说话的时候。”傅闻礼冷声打断了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眼睛射出了如同寒冰般的冷光,“我实话实说吧,段小姐?我没记错吧?在未来几年内,我都没有任何结婚的想法,哪怕咱们暂时有婚约,那也是他们逼我的,只要我活着,这个婚约绝对不会履行,所以,别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 这段话,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降至冰点。 孟辉抿住嘴,不再去掺和他们的事,默默退到了一边。 段云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知道对方不喜她的存在,但没想到他说话会这么不留情面,“傅少爷,大家都是逢场作戏,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吧?” 段家跟傅家是世交,两家结亲对他们来说,更是百利而无一害,段云有十足的信心的,傅家父母绝对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我先走了,既然你不欢迎我,等什么时候,你想谈谈婚事,我再过来。”段云还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拿着自己的包走了,却在路过孟辉时,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少爷,你这样赶走段小姐,回头又得挨骂了。”孟辉把切好的水果盘递给他,忧心忡忡的说。 傅闻礼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再待下去,我就要疯了,孟叔,你帮我想想办法,身边都是眼线,只剩下你一个能帮我了。” 孟辉作为老宅的管家,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少爷,我是管家,老爷走之前都吩咐过了,我得保证您在这儿,哪都不去,您还是别再折腾我了。” 他都快五六十岁了,这小少爷但凡心疼心疼他,就老实待着,千万别在继续给他制造麻烦了。 傅闻礼孩子气的嘟起嘴,长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反正不能让傅远如愿。” 他必须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 兴龙区。 本来就是随便救了个人,但赵初景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惹到个大麻烦。 那少年不知从哪得知她的身份,竟然每天跑过来,等着她从公司或者家里出来,准能看见这瘦骨嶙峋的少年,哪怕被寒风冻的瑟瑟发抖,从始至终却不肯移动半步,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等着她。 赵初景看着强硬,但其实是个容易心软的主儿。 第二次看到少年的身影时,她理所当然的就心软了。 “喂,你总来找我做什么?”赵初景俯视着他,语气有线掩饰不住的僵硬。 少年把吸溜了下被风冻出来的鼻涕,道:“来感谢你,因为是你救了我,而且讨债的再也没来过,我知道,是你出钱欠的债补上了,所以我是来报恩的。” 报恩? 赵初景赶紧摆摆手,“不用,那笔钱你不用放在心上,从哪来回哪去,你的感谢我收到了,以后就别来了。” 她当时救他根本就没来得及想那么多,所以报恩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 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一无所有的少年耳中,就变成了嫌他没用。 “……好,我知道了……”少年本来亮若星辰的眸子迅速暗淡下去,原本兴高采烈仰起的头也垂下了。 看着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这是赵初景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自己刚刚是不是说的话太重了,她又开始反思自己了。 “喂,你这小孩,非要报恩是不是?” “是,只要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您的恩情的。”少年站的笔直,一字一句的宣布自己的决心。 赵初景却没接话,只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牛娃!”是奶奶带他放牛时,给他取得名字。 赵初景的嘴角抽搐了,无名无姓的,随便的就像是找了两个最简单的字凑在了一起。 “这个名字不好。”她说出了心里话,“但是就这么叫吧,毕竟是你的名字。” 牛娃乐呵呵的看着她,恩人说什么都对,他绝对相信! “你……今年多大,读过书吗,家里还有几个人?” 牛娃一一回答了,“快15了,没读过书,家里只有一个八十岁的奶奶,爹欠了一大笔债,然后死了,妈也跑了。” 第四十九章 分道扬镳吧 这孩子的人生经历,甚至无法单单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赵初景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更加残忍了,于是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把垂到胸前的马尾甩到身后,“我……我救你本来就是巧合,也不指望你能帮我做什么,更何况,你都这么……所以,带着你对我的感激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好不好?” “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她尽量把自己的意愿说明白,生怕这牛娃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解。 可现在牛娃的反应也不在她的意料之内,他微微侧着头,道:“那我给你做工,别看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劲可比一般的人大。” “不用,”赵初景赶紧打断他,“不需要,我这……人手挺够的,你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别来了。” 牛娃还想再说话,赵初景慌乱的抬起手打断他,“我真的不需要,而且我更不需要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来帮我做事,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别让奶奶担心。” 说完后,她没去管牛娃的反应,径直离开了。 走到小区楼下时,远远地看见了白虎朝着她挥手,吆喝道:“赵姐,真巧啊,我还以为你早回来了。” 赵初景翻了个无语的白眼,“巧个屁,这是在我家楼下,想不碰到我都难,回来的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上去吧。” “诶,好。”白虎没主动去问,赵初景要是想让他知道,会自己说的。 进门时,他弯腰在门口换鞋,赵初景最近赶时髦,在建材市场选了一批刚引进不久的大理石铺地板,从那以后,每个出入他们家的人都被勒令要换鞋。 “干爹!”赵岁岁喜出望外的叫他。 “诶,好几天没来了,想不想干爹?”他往里走了两步,伸手捏了捏赵岁岁的脸颊肉。 “想!” 眼神一瞟,他看到了在玄关处等着的赵斯年——这可真算得上稀奇,每次他来时,只有赵岁岁一个人来迎接,今天连赵斯年都来了,难不成,是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在等着他? 反观赵初景显得淡定多了,她把钥匙挂好,套上围裙就要往厨房走,白虎赶紧拉住她,“今儿你别做饭了,我请客,咱们出去吃。” “出去吃?难不成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赵初景一边问,一边把围裙重新脱下来叠好。 赵岁岁手舞足蹈的反驳她:“不是重要的日子也可以去外面吃饭呀,妈咪~” “是啊,我们岁岁说的真对,走,干爹牵着你,咱们走吧!” 经过这么一搅和,四个人锁好门就往对面那条街上的餐馆走,这个点吃饭的人很多,再加上他们这幅样子像极了一家四口,男帅女美,两个孩子也样貌出众,不自觉就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赵初景早就习惯了这种带着打量的眼神,于是只是跟在白虎身后往里走,经过一张桌子时,跟对面过来的人险些撞着,她拉着愣神的赵斯年往后退了两步,才避免了摔个屁股墩的悲惨命运。 “喂,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呢,撞到人了知不知道!”白虎本就是一点就炸的性子,看这人淡定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跟人干仗。 身后过来个女人,冲上去抓住白虎的拳头,飘荡的长发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弧度,一缕香气悄悄散开,赵初景还没来得及分辨是什么香味,很快就消散了。 “别动手,”许青青劝他,“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不是要吃饭吗,就别惹事了。” 要是白虎今天动手了,别说吃饭了,不见血都是好的了。 “你来做什么?”白虎的眉头又皱起来了,他明明都跟这人说清楚了,怎么还是一个劲儿的往上黏,难不成,是没听懂他的话? 许青青想起他上次说的话,心口疼了一下,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行了,不是要吃饭吗,咱们进去说吧。” “对,有什么事进去说,虎子,别发病。”赵初景一看就知道白虎这小子绝对做了什么对不起许青青的事,为了防止他捅出更大的篓子,赶紧把人劝进去才是最重要的。 白虎看了赵初景一眼,知道现在不是说清楚的时机,只好顺着台阶下来了。 许青青看到两人的交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白虎这人哪都好,偏偏就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态度恶劣的可怕。 而她,正巧就是那个他不喜欢的人。 赵初景松开赵斯年回头一看,女人的那抹苦笑正好被她收入眼中,心下动容,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人就这个脾气,习惯了就好,别太放在心上,回头气坏了身体,犯不着。” 许青青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会不帮着白虎说话。 “没。”没有放在心上。 她回回都热脸贴冷屁股,早就习惯了。 见她确实没什么大碍,赵初景松了一口气,吃饭时特意把两人安置在临近的座位上。 赵岁岁两只大眼睛盯着他们滴溜滴溜的转。 “妈咪,”她扯了扯赵初景的袖子,“aunt跟干爹,要在一起了?结婚?” “不是,谁告诉你的,还结婚,你才几岁。”赵初景把用茶水烫好的碗筷递给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袋。 赵斯年也说:“别说这些话,让人听见了不知羞。” 赵岁岁一听就不乐意了,撅着嘴说:“哥哥坏,这么说妹妹,哥哥就不是一个好哥哥!” “好啦,哥哥不好谁好,哥哥对你最好了。”赵初景生怕这两个小家伙吵起来,赶忙打圆场。 听到她这么说,赵斯年呆呆地坐着,反应过来后又欲盖弥彰的低下头,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 “赵姐,咱们换个坐吧,我们俩坐在一起,回头让人看见了,得说闲话。” 男未婚女未嫁的,说哪门子闲话? 赵初景只好拿两个孩子做借口:“我得照顾他们俩,你就好好陪着许小姐吧,这可是咱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尽尽待客之道。” 第五十章 后悔了 白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见赵初景的屁股真的没有任何要挪动的意思,他只能赌气的黑着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十万工程款一样。 赵初景一瞟就知道这小子准是窝囊劲又犯了,别人她不知道,分析白虎那不是手拿把掐,按他现在这个反应,绝对不是对这个许小姐不感兴趣,他只是转不过来弯,在自欺欺人呢。 五个人都没说话,菜却一道一道的端上来了,因为顾忌着还有俩个孩子在,他们点的菜色都是很清淡的。 吃了没两口,赵岁岁却扔下筷子,叫:“妈咪!我的舌头……舌头好疼!有怪物在……在咬我的舌头……呜呜呜呜……” 育娃经验丰富的白虎冷静的说了句“她这是辣的”,然后就准备起身去外间找服务生要饮料,脚还没迈出门,就被赵初景叫住了,“我去吧,正好想去洗手间,你坐,我去。” 于是白虎又转头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任何因为说谎而心虚的表情,可却没有任何发现——赵初景无辜的眨眨眼睛,她这回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尿意来袭,挡也挡不住。 “行,”白虎算是反应过来了,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跟许青青待在一起了,他叹了口气,在原来的位置坐下,“帮我带瓶豆汁,口渴了。” “好,许小姐,你要喝什么?”怕许青青觉得不自在,赵初景还特意关照的问了句。 许青青显然也没想到这点,她受宠若惊的抬起头,反应过来后立马摇摇头,礼貌恢复道:“不用了,赵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了。” “好,赵斯年!”赵初景点点头,收回眼神,转头去叫安静坐着的赵斯年,“你喝什么,还是汽水?” “嗯。”赵斯年咽下嘴里的虾,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被寄予厚望的赵初景顺着走廊一路前进,先是解决了生理需求后,满身舒爽得走出卫生间,她把手上的水擦在裤子上,低头往前走时被对面人撞得一个趔趄。 来不及看清是谁,她匆匆点头,道:“不好意思,借过。” 可对面那个穿着黑色西装长裤的男人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挪动自己的位置,真是奇怪,难不成是冲着她来了。 赵初景一脸不耐烦的看过去,可下一秒就发不出来火了。 “傅闻礼,你怎么在这?” 男人单只胳膊撑墙,低垂着眼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在这,今天正好跟朋友来度假村玩。” 他们的对话内容很平常,就像是寻常朋友间的问候。 “我们过来吃饭,”赵初景笑了一下,“新开了一个度假村吗,我都没听说过,玩得开心啊。” 说完后,她自己觉得没什么话要跟傅闻礼说了,思考了几分钟,而赵初景看他也没什么表示,于是单方面觉得这场问好结束了。 “那我——先走了。” “等等,”傅闻礼一听她说要走,立马急了,本来还在凹造型的胳膊收回,扯住了她的胳膊,“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跟我说吗,咱们很长时间都没见了。” 什么话跟他说?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赵初景猛然想起来今天白虎提起的,于是她双手合掌,献上了虔诚的祝福:“新婚快乐——啊不对,订婚快乐。” 她越说越没底气,因为傅闻礼的表情越来越黑,那一瞬间,赵初景的脑子飞速运转,难不成是白虎的消息有误,他订婚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 “谢谢。”傅闻礼似笑非笑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头也没回走了。 这个蠢女人,还要他继续暗示到什么地步,才能明白! 傅闻礼转身回了大厅,刚刚跟他一起进来的周扬见了,立马问他:“您跑哪去了,傅少爷,现在可比不得从前,你不是自由人了,千万别瞎跑,听到了吗?” 本来一直到进来为止都很正常,结果这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走了,他在后面喊了好几声,这人都没听见。 傅闻礼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他这么说,火气顿时更大了,他没好气道:“我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到!” “嘿,大少爷,您这火气怎么这么大啊,谁又惹你生气了?”周扬看向他刚刚走过来的方向,却没看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贴近半分,把手搭在男人胳膊上,压低声音追问:“难不成,是看到傅叔叔的人了,那咱们得赶紧走了,这不安全……” “没有,”碍于男人的面子,傅闻礼怎么也不可能把心里话告诉他,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我这是后悔了。” “后悔?不会是后悔跑来投靠我吧?”周扬试着猜测他的后半句,还非常夸张地捂住胸口,一副只要傅闻礼说是,他就立马死给他看的表情。 “不是,我后悔,没有早来投靠你。” —— “怎么去这么久?”白虎问。 赵初景把瓶子放到饭桌上,又往许青青手边放了一瓶。 “许小姐,拿着喝吧,解解渴。” “好……谢谢。” “你的汽水,赵岁岁,你的是牛奶,”把所有人的饮料都安排好后,赵初景才回答了白虎的问题,“碰到个熟人,聊了两句。” “哦。” 几个人还算融洽的吃完一顿饭,许青青家住的离这餐馆不算远,赵初景就邀请她上去喝杯茶。 许青青不大习惯她的热情,“不……不用了赵小姐……” “没事,正好顺路,离得也不远,走吧,上去坐坐!” 赵岁岁也很喜欢这个姐姐,拉她的袖子,软乎乎的接话:“对鸭,姐姐,你来吧,岁岁给你读小人书。” 自从认了不少字后,她就热衷于给所有人读书,这在她看来,是比看影片更有趣的事。 许青青被她那只软软的小手拉着,拒绝的意志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那……那好吧……” “走吧,白虎,你牵着赵岁岁,过马路小心点儿。” 时机成熟,赵初景支走了白虎。 自己跟许青青并排在后面走着。 第五十一章 我错了 赵初景比许青青个子高些,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颇有种姐姐带着自家妹妹的感觉,意识到这点的赵初景不免又动了恻隐之心,话也多起来。 “你啊,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怎么还往这跑?” 许青青点点头,从鼻腔溢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嗯”,她又不是金鱼,几天前才发生的事情,总不可能转眼就忘掉。 见她给出了直白的反应,赵初景更加迷惑了,“那为什么……他都这么对你了,还不走啊,莫不是被猪油糊了心,你今天还特意到这来……难不成——是有啥话,想跟他说?” 赵初景问完,脚步情不自禁的慢下来,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许青青,只等着她一点头,自己立马带着赵岁岁跟赵斯年消失的无影无踪,都说宁毁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他们可不能继续待在这碍事了。 “不是,”许青青使劲的摇了摇头,她咬着唇,眼眶瞬间红了,“我是来……我是来跟他道别的。” “道别,你要去哪?” “父亲要送我出国念书,下星期走,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一定,所以想着今天正好有空,过来找他,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她在国内追在一个男人的屁股后到处跑的事果然传入了她父亲的耳朵里,男人勃然大怒,以死相逼让她出国,面对着即将背上的“不孝女”的骂名,本就毫无主见的许青青,只能点头了。 于是一来二去,这竟然成为了最后一次见面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赵初景知道这人多半还不知道这事呢,可是知道了又该怎么样呢,他现今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或许在某些时候,后退一步,是上策也说不定。 “出国念什么?” “……”许青青还以为她会劝她留下来,以至于在听清她的问题时,没反应过来,她呆愣了一瞬后,赶忙回答,“设计,珠宝设计,我学过画画,虽然不算精通,但目前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设计好呀,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变成,首屈一指的设计师!” “多谢。” 他们走到了小区楼下,在进楼道时,许青青停住脚步,指了指后方,略带歉意的说:“感谢你的好意了,但是我司机来接我了,只能先回去了,下次再见吧,我一定陪你好好聊聊天。” 赵初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好看过来,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她出于礼貌的点头示意。 可内心的疑惑却丝丝缕缕的冒了出来——现在的司机长相都这么俊俏吗,这都可以去当影星了。 与刚过来的许青青相比,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长度到腰间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许青青微笑着转过身,直视着抱着赵岁岁的白虎,一脸真诚的告别:“再见了。” “好,再见。”白虎没体会到她的怪异和不舍,按往常的样子道别后,率先上楼了。 许青青站在原地没动,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她的鼻头又变得酸酸的了,但今天想流泪的时刻太多了,她不想半途而废,于是只好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把胸腔中汹涌的爱意藏好,挺直腰杆,头也没回的走了。 赵初景不免有些触动,但赵斯年竟然也待着原地没走,看见她一言不发的样子,不太自然的安慰:“朋友嘛……总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这小家伙,还挺豁达的。 赵初景想了想原主留下的记忆,确定了赵斯年这乐观的性格多半是遗传了那个她从没见过的亲爹,这么一想,她突然对这位“亲爹”多了几分好奇。 不知道他是谁,但估摸着也不该是达官显贵,不然不会放任自家的血脉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却不闻不问的。 “赵斯年,”她自从变成了这个赵初景,大多数都以这个别扭的称呼叫他,“你想不想知道你们的亲爹是谁?我最近——突然有点想去找他了,你好不好奇,想不想见见?” 听到“亲爹”这两个字,赵斯年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他把插在棉袄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再说话语气却凉了几分,“不想。” “诶,可是”我挺想知道的。 可还没等她说完剩下的半句话,赵斯年已经抬脚走远了,她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跟了上去。 这家伙,脾气怎么越来越坏了。 —— “赵总,今晚有两个合作商约你见面,地点我正在确定,下午有两个会,大概可以在三个小时内结束,上午——祁少爷约了您见面,然后就没什么安排了。”秘书抱着文件夹,踩着优雅地步子跟在赵初景身旁,一边走一边快速汇报完毕。 赵初景的头发依然被扎成了干练的低马尾,脚上是双黑色的低跟皮鞋,踩在地上会发出清脆的“噔噔噔”声音,她边听边点头,只是在听到“祁少爷”时,侧头看过来。 “他来做什么,说了吗?” “没有,”秘书边翻看记录本,边摇摇头,“祁少爷打电话来时,只说要过来找你,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却没说。”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好。” 赵初景推开门,绕到办公桌后坐下,翻开手边的文件,还没看十分钟,门就被敲响了,没等她应答,那人直接推门而入。 “赵总!秘书转告你了吧,我这回可是来赴约的,你不能赶我走了。” 祁肆一脸嘚瑟地翘着嘴角,眼角眉梢写满了洋洋得意,进来后他也不见外,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甚至还拿起桌上果盘里的苹果咬了一大口。 “你又来做什么?”赵初景看这些人只觉得头大,好不容易走了个傅闻礼,现在倒好,又跑来个祁肆,合着她就没有安生日子过呗! “诶,我错了,还不行吗,别这么跟我说话,好伤人的,”祁肆撅起嘴,扔下只咬了一口的苹果,走过来,“我来找你合作的,怎么样,对老朋友的提议,有没有兴趣?” 第五十二章 对不起 赵初景是在一个秋日抵达医院的。 她站在病房门外,盯着门牌上的“3402”思索良久,虽然无数次想甩手走人,但最后秉持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还是在敲了两下门后,推门而入。 入眼是一片白,病房很空,只在靠窗的位置摆了张病床,听见动静,床上躺着的人挣扎着看过来,认出她是谁,语气难掩失落。 “你竟然真的会来,哼,”左桂芳冷笑一声,凝视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喷出火焰,“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赵初景没搭话,在她心里,这个女人不是她的母亲,而她自然也不会因为早年被抛弃的经历而怨恨她,所以,现在两个人反而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不是你打电话叫我过来的,想着好歹你生了我,所以来看你一眼。”她随手扯了张凳子,在离床脚不远的位置坐下。 左桂芳用余光瞟到她坐下来,眼神落到了门外的树枝上,“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病房里女人因为病痛,两颊凹陷下去,近乎执拗的纠结着为什么那个男人没有来,每次门被打开时,她都无比期望的一动不动的盯着看,可每次门打开,进来的不是护士就是护工,今天赵初景的到来,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个例外。 “靠美色得来的幸福,怎么可能长久?”赵初景顺着她的眼神往外看,只看到光秃秃的枝丫和满地的落叶,她收回眼神,轻飘飘的感慨了一句。 左桂芳本来还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听这话,气的立马坐起来,挣扎着拔掉手上的枕头,吼道:“你恨我吧,赵初景,所以才会这么刻薄的跟我说话,可惜了,不管你再怎么绞尽脑汁,这辈子都躲不过我是你亲妈这个事实。” “你偏偏是克我的,自从生了你,我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嫁入了豪门,结果你又出现了,现在好了,我家散了,人也病倒了,看到这,你心满意足了?” 左桂芳的头发凌乱,平日里总是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因为怒气微微发红,看起来有种扭曲的恐怖,她把自己落到这个境地的错全部归到了赵初景的身上,明明是自己打电话叫她过来的,但此刻却歇斯底里到好像是赵初景来向她示威的。 看到这个因爱生恨的疯子,赵初景的反应平淡,她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身,“如果你找我过来,只是为了说这种话的,那抱歉,我很忙,恕不奉陪先走一步了。” “不!你不准走!”见赵初景真的打算要走,左桂芳尖叫出声,“你不可以走,我是你亲妈,你不能扔下我不管,我病了,医药费得你出。” “这是你欠我的!” 她被丈夫单方面切断了经济来源,治疗心脏病又需要一大笔钱,除了赵初景,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她都必须得从赵初景身上刮出点油水! “我不欠你任何东西,少来威胁我。”赵初景平生最恨的被人威胁,她扭过头,脸色堪称冰冷,“对不起,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从今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 “你……”左桂芳还想胡搅蛮缠,可赵初景根本不听摔上门走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她离去的方向,第一万次后悔,为什么不在她刚刚出生时就掐死她,起码这样,她就不用为她受这么多苦了。 赵初景走出医院大门,才从那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走出来。 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都觉得,只要进医院就得花钱,所以光是待在里面,就让她倍感压力。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车前,拉开车门,问在识海里的富贵:“再确认一下,我的任务不包括给那女人养老吧?” “不包括的,主人你只需要养两个孩子就好了。” “那就行。”她点点头,缓缓启动车子。 车头猛然出现团黑色的物体,赵初景心下一惊,慌忙踩下刹车,又在惯性的作用下,头撞到了方向盘。 可她来不及喊疼,打开车门绕到车头查看具体情况。 这是个孩子。 明明离她的车头还有段距离,但此刻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莫不是讹钱的? 赵初景四下看了看,因为这医院地理位置偏远,竟然连个可以给她作证的人都没有。 这下子,她是真的有嘴说不清了。 “喂,”她试着协商,“我都没撞倒你,你在地上躺着做什么,怎么,想讹钱?” 她边说边蹲下身,伸手去摇那背对着她躺着的孩子。 这一看不要紧,赵初景猛然发现,这人不就是牛娃吗? 他双眼紧闭嘴唇惨白,即使赵初景使劲晃了两下,可却还是毫无反应。 赵初景看了眼腕表,确定了自己大概会因为多管闲事错过会议后,抱起牛娃再次冲进了医院。 “喂,我有事,把会议推迟吧,今天?今天都不一定去公司了,对,放我桌子上,可以,好。” 牛娃睁开眼睛,听到的就是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他试着动了动胳膊,却发现右胳膊毫无知觉。 他掀开被子,在看到右胳膊还在时,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醒了?”赵初景打完电话,把电话放进裤兜里,两三步走了过来,“你胳膊没什么大事,只是骨折了,已经接回去了,好生休养几天就好了。” “谢谢您……赵小姐,您又救我一次。” 牛娃靠着床头,眼皮低垂,接过她递来的温水却没喝,而是拿在手里。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接回去时大夫告诉她,那是被打断的,可谁会打断一个孩子的手呢? “赵小姐,是我不小心摔断的,本来想来医院的,但是在路上疼晕了。” 他不擅长说谎,给出解释时甚至不敢跟赵初景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只是低着头,望着手里纸杯里的水。 “好,医药费我交过了,你只管住着,”她知道牛娃这是不愿意说,也没逼问,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道,“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的。” 可怜孩子,能帮就帮点吧。 第五十三章 傻子? “谢谢你,赵小姐。”牛娃吃力的撑起上半身,眼巴巴的看向她。 赵初景做了这么久别人的妈,很难不对小孩子心软。 原本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她走到床边,伸手把人扶着重新躺好,又替他掖好被子,确定没有漏一丝风。 “我会再来看你的,”赵初景嘱咐他,“记得好好养病。” 牛娃虚弱的捂着肋骨,拼命压制住即将溢出唇边的咳嗽。 等缓过劲儿,他的眼眶都红了,“我知道的。” “好,照顾好自己。” 在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赵初景合上门,走了。 出了门,赵初景并没选择直接离开,她来到缴费处,提前预付了牛娃未来一星期的医药费,最后交代年轻的护士,有事就给纸上的手机号打电话,她知道了就会过来的。 护士摸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当着赵初景的面,把纸条折好,放到口袋里。 “放心吧,我会密切关注52床病人的。” “多谢。”赵初景微微颔首,这回是真的走了。 护士还沉浸在女人令人惊叹的美貌里无法自拔,直到身旁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把钱还给我?” “牛娃,”护士摇摇头,把他往病房里推,“你伤还没好,快些回去躺着。” 牛娃没听,将身子一扭,直视着她的眼睛,又说:“把钱给我。” “什么钱?”护士不知道这小孩的意图,还以为牛娃这是在跟自己打哑迷。 “刚刚她给你的钱,把这钱给我。”牛娃的眼神坚定,他固执的把手伸着,像是今天护士要是不把钱给自己,他就不肯善罢甘休一样。 “那是你的医药费,给你治病用的,哪能说给你就给你,再说,赵女士没说,我们也不能擅自做主。” 护士把手插进口袋里,盯着他,准备等这家伙继续纠缠,自己就打电话给赵初景求助。 牛娃没看出她的思考,赶忙叫道:“我不治病了,能把钱给我吗?” “你要钱做什么,这么小的孩子,生病更要好好休养,万一留下病根怎么办?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值班的时间要到了,护士没时间跟他细说,把人半推半骗的带进了病房,门一关,彻底消失不见了。 牛娃见计划失败,气馁的坐回床,为了预防赵初景的突然袭击和已经给出去的钱不白费,这段日子,他只能暂时呆在这里了。 —— 赵初景跟祁肆订婚了。 这是兴龙区富人圈里最热的消息。 毕竟一个是黑恶势力的继承人,一个是新兴产业的老板。 强强联合,也算是一段佳话。 白虎知道这个消息,不管不顾的冲到赵初景办公室大闹了一场。 原因无他,一方面是接受不了赵初景会跟这种人结婚,一方面则是觉得赵初景不该结婚。 赵初景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把桌上的文件合上推到一边。 “别闹了,还不够累吗?”她问。 “我只是想不通,你干嘛要跟那种人结婚,以后,我的干闺女肯定也要跟着吃苦的,不行!决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提前说了,你们的婚事我可不答应!” 白虎叉着腰,气势汹汹的看着她,自己是赵初景来到这个身体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坦白的人,所以他笃定了,赵初景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不是,我们这都是为了利益,哪有真的结婚,别闹了,白虎,回头让别人看了笑话,都老大不小了,成熟点吧。” “利益?”白虎的脑瓜终于转动了,“你们是商量好的?不是真要结婚,要办婚礼的那种?我可不觉得信太郎家现在没落的连少爷都要找女人搭伙过日子了。” 凭借着男人的第六感,白虎越想越觉得这个叫什么肆的绝对没憋什么好屁,说不定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借这种方式接近她,然后——徐徐图之。 反正就是不安好心! 他第一次见到祁肆就觉得这男人脸上就写了五个字:“我不是好人”,现在一比,傅闻礼都比他显得正人君子多了。 可惜我们的白虎大哥忽略了,在评价一个人的时刻,一旦沾染上了个人感情,那得出的结论必定是有失偏颇的。 “不是。”赵初景否定了他的猜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白虎就会立马跳出来,表现的比自己还激动,但她想着,这应该叫做关心,于是也不怎么反感。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干儿子,信太郎在外面女人那么多,万一哪一天领回来一儿半女的,家产绝对没他的份,所以你别多想,他不过是借着这种方式稳固自己的势力罢了。” 她边说,边从容不迫的把面前的文件翻了一页,婚姻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没再她的考虑计划内,因此在祁肆提出这个合作要求时,她只是思索了片刻就答应了。 白虎瞧了瞧她的脸,把眼神移到窗外的电线上,问她:“你……这是跟傅闻礼那小子怄气呢,他前脚订的婚,你后脚也准备找了个男人嫁了,好家伙,这年头,连这种事都要比比看吗?” 赵初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合着她费尽口舌解释了半天,这家伙半句都没听进去,现在还怀疑她是因为被傅闻礼订婚的消息打击到了,所以“自暴自弃”的准备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在我还没生气之前,出去!” 十点半还有个会议要开,但白虎在屋里跟她说话,秘书在门口来回踱步好几次,可纠结了好几次还是没勇气敲门——原因无他,实在是白虎无论是外表还是表现,都太像个混黑道的罪犯了。 “赵总——”听见她说话,秘书终于推开了门,把头探进来,“要开会了,咱们出发吧。” “好。”赵初景点点头,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又弯腰去拿放在沙发上的包包。 “不行,你不能走,”白虎颇有妲己的风采,甚至想缠着她,不让她走,“你这什么破会啊,非要现在开吗,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有这功夫跑来跟我兴师问罪,不如找个女人去,要不,”赵初景意有所指的瞄了眼某个不可明说的部位,“别人还会觉得你有毛病呢。” “我!我好得很!走了走了,不跟你说了!” 第五十四章 你来吧 “父亲让我请你去家里吃饭,你来吧,”男人把杯子放下,杯底跟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什么时候有空,我去跟他说。” “吃饭?”怎么会突然找她吃饭? 赵初景刚想问,可却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跟祁肆的“关系”,虽然他们知道,这是为情势所迫的无奈之举,但信太郎可不知道。 所以结婚前,请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吃顿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都可以的,你安排吧,我会空时间的。”赵初景觉得自己来指使这位少爷办事,实在是不妥当,只好把问题又抛回来。 “好,”祁肆没太纠结于她的回答,小幅度的抬了下下巴,“那,赵总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顿饭,赏个脸,就咱们两个人。” “今晚?”赵初景抬头看他,思索后很快摇头,“不行,今晚我有事。” “怕你家里的孩子没饭吃?带着一起呗,多两双筷子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满不在乎的躺倒在沙发上,语气随意到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不是,”赵初景因为他的态度,而不爽的皱起眉头,“我没跟他们说,和你假订婚的事,所以你不能在他们面前出现,今晚我得回去跟他们吃饭。” “没说?”祁肆长腿一伸,坐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不是,都说了这事只能咱们知道的,你还准备告诉他们,咱们是假的?” “你干脆去街上吆喝吧,显得我更像个蠢货。” “我没说,”赵初景纠正他,“我没说咱们是假的,他们连咱们订婚的事都不知道。” “我就那么见不得人?”祁肆怒目圆睁,非要她给个说法。 她走进了死胡同,这下子怎么都说不通了。 索性不再解释,赵初景找出呼机,给白虎留了言,让他去家里一趟,自己拿着外套站起来,说:“走,不是说吃饭吗?” 祁肆于是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了。 两人前后脚地走到一楼楼梯拐角处,迎面撞上了正气喘吁吁往上跑的秘书,她长发凌乱,平日总是收拾的一丝不苟的衣服此刻也乱的不成样子。 “怎么了?”擦肩而过的瞬间,赵初景眼疾手快的抓住她,待人稳住呼吸后,问道。 “赵总,您怎么下来了,”安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艰难的喘着粗气,等缓过劲儿,赶忙交代,“有人在楼底下闹事,围了好多人看。” “那人还说……说什么是您的母亲……诶赵总,您慢点!” 赵初景没等她说完,脚步匆匆的走了,祁肆看她加快脚步,也抓紧跟上,两人一路疾走到了一楼,果然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起。 “做什么?保安呢,把这当菜市场了?”赵初景环顾四周,却发现早该出来维持的秩序的保安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股无名火窜上来,她难得的发起了火。 前台大气不敢喘的走过来,道:“保安……保安他肚子疼,去洗手间了……” “去这么久,是死在里面了吗,”赵初景并不买账,冷冰冰的说道,“告诉他,不用干了。” 处置好疏忽职守的职工,赵初景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人群中,提高音量道:“围在这做什么,天上下钱了?” 人群一看事件主人公来了,骚动更大了。 左桂芬一看她来了,嚎的更大声了,顺带着还挤着眼睛,哪怕没有一滴眼泪,“这个没良心的,开了公司……把我这个老娘丢下了……生病了更是不管我啊……天杀的啊……” “你……还没死啊?” 祁肆拨开人群,看到的就是这幅“母慈子孝”的画面,他扯了扯赵初景的胳膊,压低音量提醒道:“这是在外面,小心说话。” 这么嚣张,是想被唾沫星子淹死吗? 赵初景挤出一个堪称阴冷的微笑,又说:“看够了热闹,该干嘛就干嘛吧各位。” 祁肆帮着吆喝:“对啊,该干嘛干嘛去,别凑这个热闹了,回头惹火上身,就不觉得好玩了。” 围观的都是些闲来无事的平民百姓,要么是正巧经过这条街,要么就是在附近工厂做工的,一看祁肆出来了,都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们不知道赵初景跟祁肆订婚的事,都在议论个没完,这两人是如何搅和到一起的。 “如果你不想被人架着离开的话,跟着我进来,趁着我还想跟你好好说话之前。”赵初景说完这句话,转头走进了公司。 左桂芬被她“颐指气使”的态度气的够呛,但是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祁肆,她明白,赵初景这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只好不情不愿的踩着高跟鞋进去了。 姗姗来迟的保安提着裤子跑来了,赶紧维持秩序,祁肆笑眯眯的看着各位,警告道:“我们是做什么起家的,各位都清楚吧?今天在这见到的,切记要,守口如瓶,不然我们一定会一件一件的讨回来。” “散了吧。” 楼梯间。 赵初景抱着胳膊看她,“你来做什么,因为我没给你钱?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要挟我?” 左桂芬侧着身子站着,闻言瞪着她道:“你这个死丫头,要不是我消息灵通,都不知道你竟然跟祁少爷搞到一起了,要不是我给了你这幅好皮囊,你现在怎么可能在这勾三搭四的!” “我要钱,三万块,只要你愿意给我,我马上走人。” 果然是为了钱。 赵初景冷笑一声,胸腔积攒的怒气要喷发了,“三万块,你觉得自己值这个价?”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左桂芬也恼了,可想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只好先忍下了脾气,“那好,你出钱,供你妹妹去国外读书。” 这个妹妹也不是赵初景亲生的,不过是左桂芬攀上现在这个丈夫以后生的,可笑的是,她只比赵初景小两岁。 “凭什么?”她问,“就凭那点微不足道的血缘,几百年前就消耗完了,现在,我对你没任何感情了。” “反正你都那么有钱了!” 第五十五章 鸡飞狗跳 左桂芬的表情因为愤怒轻微扭曲,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质问,不依不饶道:“真以为自己生了两个野孩子,就能鸡犬飞天了,别做梦了,等祁少发现你那点破事,你就等着跟我一样,被抛弃吧。” “不检点的贱货!” 一向以情绪稳定着称的赵初景在听到她这句话后,猛然暴起,抓住她的头发把人抵到冰冷的墙面上,声音寒冷的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再说一遍!” 富贵瞪大自己的绿豆眼,怎么都不明白主人怎么突然就跟原主亲妈打起来了,他跳起来,也不管赵初景看不看得见,在识海里拼命挥手,叫道:“主人,你在干什么!以暴制暴不提倡啊,咱们可是来养崽子的,千万不要这么莽撞啊!” 赵初景被他吵得连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她不耐烦的皱眉,评价了一句“吵死了”,于是识海里的尖叫声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富贵赶忙捂着自己的嘴,两个眼珠咕噜噜的转,拼命思考着可以稳住赵初景的方法,可却一无所获。 左桂芳的右边脸被死死地压在墙面上,双手背在身后,被赵初景牢牢地抓着,动弹不得,可她却丝毫不害怕,破锣嗓子又叫起来了:“快来看看,你们的赵总是怎么打亲妈的,都来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这样的老板,能是什么好人啊!” 楼梯间很空旷,于是一声声回音袭来,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见到两人这幅样子,祁肆抬了下眉,道:“好歹是你妈吧,下手轻点。” 赵初景闻言松开她的手,淡淡的说了句“她不配做我妈”。 女人捂着胸口,跪坐到地上,她年纪大了,哪怕只是被用这个姿势固定了几分钟,浑身上下的血液却像不流通了一般,说是死了一回也不夸张。 “ok,闹剧结束,接下来由我来收拾吧,”祁肆微微一笑,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左女士,初景是个疯子,这下子知道了吧,所以——以后还是少做这些不过脑子的蠢事,嗯?” 左桂芬揉着酸痛不已的胳膊,怯怯的看向这个传说中的黑道太子爷,虽然当了这么多年“贵妇”,她向来不愿意跟这种家底不干净的人为伍,但起码也不能得罪。 “我……我只是想找她要点钱花花……哪知道她突然跟疯了一样,竟然还敢对我动手。” “好了好了,不就是要钱嘛,”祁肆没时间听她继续说那些为自己开脱的废话,从夹克内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皮夹,随意抽了几张纸票,扔到了她怀里,“我还约了初景午餐,先走了。” 没等左桂芬反应,祁肆拽着赵初景的胳膊走了,后者明显对他这样“助纣为虐”的解决方式不是很满意,眉头微微皱起,道:“为什么给她钱,不值当。” “就是一点钱,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吃饭要紧,你肚子不饿吗,我都要饿死了。”祁肆满不在乎的晃晃脑袋,抬脚走了。 左桂芬看着两个人离开,捡起地上的纸票一数,虽然跟她想找赵初景要的数目差距很大,但有总比没有好。 她把钱折好揣进口袋里,刚想往外走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左桂芬,带走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诶!救我!有没有人啊!有人要杀人了!呜呜呜!” 赵初景坐上了祁肆的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两人一同前往了男人早就预订好的餐馆,对于刚刚的事,他礼貌的没有提起,放任赵初景一个人在一旁,气呼呼的消化所有怒意。 直到车内的气氛缓和了点,他单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则伸下去拿出了一张白纸。 “喏,拿着吧。” “什么?”赵初景接过来,展开,等看清上面的字后,嘴都合不拢了,“地……地契,这是给我的?给我做什么?”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祁肆保持着目视前方,连动作都没变一下;,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对,给你的,算是……订婚礼物,或者定亲礼,怎么定义看你,反正我只负责送礼。” 简直是壕无人性。 赵初景把那张纸重新叠好,塞回他的口袋里,“我不要,你自己拿着吧,一块地而已,对我没什么大用处。” 祁肆:未婚妻太有实力了怎么办? “那不一样,这是我给你的。” 祁肆正打算把那张纸重新拿出来,迎面冒出来一辆黑车,直直的朝着他们冲过来,为了躲避,他猛打方向盘,轮胎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地痕迹,好在有惊无险,两人都没什么大碍。 “这人怎么回事,不想活命了!”祁肆降下车窗,伸头去看那辆潇洒离去的轿车。 看到车牌上开头显眼的“01”,祁肆面色微微一变,握上方向盘,道:“是傅家的人。” 赵初景侧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那人的车屁股后写名字了?要不祁肆怎么可能看一眼就知道了。 祁肆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她一眼,解释道:“整个香港,买得起车的人不多,车牌号是01开头的,除了傅家,更不可能有别人。” “哦,这样啊。”赵初景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她不禁开始想象,刚才那辆车明显是想杀了他们,那么,是傅闻礼指使的吗? 就因为他们上次的“不欢而散”,其实也算不上是不欢而散,他们并没到那种地步。 她想的出神,等车子停下来后,她才收回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下了车。 “二位,请跟我来。”等候在门口服务员过来为他们指路。 祁肆递给她一个眼神,语气暧昧的说:“走吧,未婚妻。” “嗯。” 两人穿过大厅往里走,来到祁肆订好的包间门口,正巧,对面包间的门开了。 “真巧啊,碰见二位也过来吃饭啊!” 男人衣冠楚楚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个助理模样的人。 “对啊,真巧。”祁肆先接话,回以礼貌的微笑。 第五十六章 她是我未婚妻 因为站位原因,赵初景并没能看见傅闻礼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那声音停顿片刻,接着她听见一声饱含怒意的质问:“怎么,赵总,你这是想装作不认识我?” 仔细听,貌似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于是本来打算躲在祁肆身后装死的赵初景,只好心虚的干笑两声,越过祁肆,装作无事发生般跟他讲话,“好巧啊,傅少爷,您也来这边吃饭,陪客户还是跟朋友一起?” “我自己一个人。” 傅闻礼的眼里闪着她看不懂的光,赵初景总感觉他特意强调了“一个人”这三个字,但为什么这样,她却怎么也解释不通。 “哦,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 “干脆一起吧,正好我们也只有两个人,咱们凑一桌,三个人总比一个人吃饭热闹。”祁肆打断她,向面前的男人发出邀约,说罢他看向赵初景,询问道,“你觉得呢,初景?” 面对这骑虎难下的局面,赵初景攥紧了拳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偏生傅闻礼不愿意让她糊弄过去,抓着她追问:“你要是不情愿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不情愿,我很欢迎你啊。”赵初景当场表演了个大变脸,和颜悦色的好像是在跟襁褓里婴儿说话。 傅闻礼这回爽了,没再继续找茬,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包间。 原本属于两个人的饭局,突然多了一个人,气氛变得诡异而安静,赵初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着低头往嘴里塞菜,她的人生信条就是,吃饱了才有力气活下去。 傅闻礼还是笑嘻嘻的,好脾气的样子跟传说中那个阴晴不定的大爷完全不一样,他跟在一旁倒茶的祁肆搭话,“没想到,你们还认识,都没怎么听阿景说过呢。” 阿景?注意到他的称呼,祁肆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溢出,洒在桌面上,他拿起抹布把水渍擦干净,不紧不慢的回答,“认识有段时间了,我跟初景订婚了,傅少爷你不知道吗?” “订婚!?”傅闻礼的笑容僵住了,他拼命克制着自己任督二脉中涌动的真气,才没让自己把手里的筷子折断,“我还真不知道,阿景也没跟我说,真是……恭喜啊。” “行了,你少说点话吧,”赵初景往他碗里甩了一筷子青菜,生怕这小子接下来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都吃点菜,晚了就没了。” 傅闻礼看着这两人堪称“亲密”的互动,气的嘴唇都在抖,他把筷子一扔,往后一靠,“赵总,您可真不够意思,订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说一声,是不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 赵初景虽然不清楚这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是从哪来的,但是嘴上还是老实道歉:“我……下回……下回通知你。” 他们跟傅家都不是一个level的,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对这种小事上心。 祁肆把倒满的茶杯放到赵初景右手边,再次拿起茶壶,道:“傅少爷,需要我给您倒一杯吗?” “不用了,多谢。” “好,这都是我该做的,毕竟初景是我未婚妻,您到这来,我们总得要尽尽地主之谊。” 祁肆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了这两人关系的紧张,只是暂时还没形成最后的结论,他不动声色的往前坐了点,挡住两人的视线。 “我还没问呢,傅少爷这样的名门望族,怎么会跟我们初景认识的。” “我们……聚会上认识的,一见如故,阿景很合我的眼缘,就这么认识了。” 傅闻礼没说实话,他私心希望,他们的相遇,知道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是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回忆。 赵初景应付的点点头,根本没细听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刀枪暗箭,只低头专注的扒饭。 他们不吃,她吃。 中途吃米饭噎住了,赵初景毫不顾忌形象的端起祁肆刚刚递给她的茶,一饮而尽。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一个白碗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噎着了?喝点汤顺顺。” 赵初景看过去,发现原本坐在两人之间的祁肆不知去哪了,男人干脆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单手撑着下巴看她。 “祁肆人呢?” “刚刚走了,去洗手间了,你没听到么?”傅闻礼帮她把茶水加满,“看来,你也不是很……在意这个未婚夫啊。” 男人动作矜贵的把陶瓷做的杯子放下,明明是争风吃醋的语调,可配上他那张脸,只让人觉得像是傲娇的波斯猫。 “你今天怎么跑来了?还是,你一直都没回去?” 上次碰到傅闻礼也是在兴龙区,傅家平时都在隔壁区,开车来回都需要一两个小时,傅闻礼绝对不会有这种闲情雅致,专门跑来吃饭。 “没有,”傅闻礼用下目线看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散发着诱惑的气息,“我被赶出来了。” “为什么,你不是独子,赶走了你,傅家去哪搞个继承人?”赵初景以为他在说玩笑话,反问的同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又舀了一汤匙傅闻礼盛好的鲫鱼汤,吹得稍微凉点后送到唇边,长长睫毛轻微的颤动,确定汤的温度正好,才缓缓送到了嘴里。 “因为我不愿意按照他们的要求订婚,”傅闻礼狼狈的收回视线,“我有爱人了,做不出背叛她的事。” “嗯,”赵初景点点头,“你说的也对,但是跟家里闹得久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赵初景不愧是个合格的商人,哪怕在这种时候都能悠闲的给出最理性的判断。 傅闻礼都要被她气笑了,“你呢,订婚的事,怎么不告诉我,那男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就……该结婚了……我一个人拖着两孩子,总得找个男人帮衬着,要不别人会说闲话的。” 假话说的不动声色,但听话的人却一点都不相信。 原因无他,赵初景实在不是一个会被他人议论所影响的人。 “你们说什么呢?” 第五十七章 我会处理好的 “没说什么。” 傅闻礼收回视线,结束了跟赵初景的对话,祁肆落座后,看向女人问:“冷么?” 在包间坐着其实还好,再加上赵初景心里没太把祁肆当成自己人,于是她摇摇头,没了下文。 一顿饭都是沉默的,三个人吃完后由祁肆去结账,可却被告知,傅闻礼早就结过了,他边把皮夹子揣进兜里,边疑惑傅闻礼是怎么见缝插针的提前把账结了时,正好撞见了急匆匆赶来的手下。 “少爷,先跟我回去吧,家主在等你。” “嗯。” 事出突然,祁肆没来得及细问,让手下在外面等着,往里走了几步,推开门,道:“初景,我突然有急事,先走了。” “好,你去吧,我会处理好的。”赵初景吃饱了,拿起桌布擦擦嘴,朝着他摆摆手。 祁肆看了看傅闻礼,说:“傅少爷,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了。” 傅闻礼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只说了两个字“慢走”。 因为信太郎大多数时候都不太顾得上他这个养子,所以这次特意找了手下来叫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因此哪怕察觉到傅闻礼对自己的敌意,祁肆也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继续追究。 见人走了,傅闻礼靠着椅子,斜睨着装死的赵初景,问她:“他走了,这下子不用装不认识我了吧?” “我没装不认识你,”赵初景梗着脖子狡辩,“要是真不认识你,今天晚上,一个字都不会跟你多说的。” 祁肆也走了,赵初景也吃够了,她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绕过桌子就往外走,傅闻礼抬脚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餐馆。 沿着黑漆漆的街道一路往西走,就是赵家了。 赵初景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走的那叫一个闲庭信步,途中还心情颇好的哼起了小曲儿,完全不在乎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个如同怨鬼般的男人。 傅闻礼心里生气,自然要让她也不快乐,他几个大步走上前,抓着人的胳膊吆喝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汉子了?” “你说谁,我?”赵初景挣扎着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却没成功,她警惕的东张西望,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后,压低音量道,“你疯了,瞎吆喝什么,我是不担心,但你好歹多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真要是被人认出了,傅闻礼要承担的后果可比她严重多了。 “好啊,那我就继续喊,看看到底是谁先沉不住气!”可傅闻礼偏生是个硬骨头,听赵初景这么一说,那股牛劲儿又上来了,他非但不害怕,甚至还作势要去拉路边的行人。 “行了行了!”赵初景真的是拿这大爷没办法,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把人束缚住,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少爷。” “我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干。”傅闻礼由着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笑眯眯的看着她,“你们惹得我不开心了,我就要作妖。” “你怎么这么……”词都到嘴边了,赵初景抿住嘴唇,紧急换了词,“幼稚,赵岁岁都不使这么幼稚的把戏了。” 提起赵岁岁,傅闻礼心底更是窜起了一股无名火。 “你还知道自己有孩子,你未婚夫的事,赵岁岁他们知道么?” 赵初景懒得理他,径直往前走,目不斜视的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 “喂!我跟你说话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吵——虽然都是傅闻礼单方面的,刚刚还在对左桂芬面前失控的赵初景,跟他一比,显得正常多了。 到了楼下,赵初景停下脚步,看着叽叽喳喳没完的男人,警告道:“回你家去,小少爷,不要像上次一样,让你助理跑到我家里找人。” 虽然她完全不在乎,但一次两次被打扰,难免会觉得不耐烦。 傅闻礼却没回她,只是看向她家所在的楼层,问:“不请我上去坐坐,咱们都好长时间没见了。” “哪有,”赵初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说来也奇怪,你明明不是这的人,怎么还天天往兴龙区跑。” “都说了,我被赶出来了,为了不被抓回去只能躲在这了,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傅闻礼说的半真半假,他心里明白,赵初景根本不回去考察这话的真实性,他也就没必要一一都交代清楚了。 赵初景抱着胳膊,耳边的长发被风吹起,因为这段日子都在忙公司的事,被外套勾勒的腰线更纤细了。 两人样貌都是个顶个的出众,小区门口又是个人流量很大的地方,一来二去,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了。 女人不自在的缩了下脖子,瞄了他一眼,确定没什么说谎的痕迹后,还是败下阵。 “行了,你先跟我上去吧,但是,”赵初景语气加重,“等会见到孩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比我清楚吧?” “知道了知道了。”傅闻礼说完,也没管赵初景是什么反应,轻车熟路的上去了。 本来就是想留他上去坐坐的,但这人陪着赵岁岁看了两三个小时的连环画,等天一黑,立马装可怜,说自己现在没地方睡。 天使赵岁岁立马心软了,完全没注意到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帮着他求情。 赵初景向赵斯年投去求助的目光——在这个家里,只有他能治的住赵岁岁了。 结果发现后者也一脸凝重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寡不敌众,赵初景只能答应了。 她替傅闻礼铺好被子,抚平床上的最后一处褶皱时,赵斯年进来了。 “他……不会就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吧?” 赵初景撅着屁股铺床,闻言头都没回,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他总是来我们家,是不是你想把我们给他,所以借这个机会,让我们习惯。” 铺好后,赵初景站好,回头看他,无奈的摆摆手,“不是,你放心吧,他就是一缺爱的小孩,绝对不是你们的亲生父亲。” 原主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这点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第五十八章 对不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赵斯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本来还在因为等待答案紧绷的身体也猛然松懈下来。 还好是他多想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问问罢了,你就当我没说。” “千万别告诉赵岁岁,不然她又得闹脾气了。” 这个妹妹确实可爱,但就是太闹腾了,十年二十年,实在是有些无福消受。 他拼命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迈着别扭的步伐走了。 赵初景本来还对他的反应一头雾水,可眼睛一瞟,却看到了少年那明显短了一截的裤腿。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赵初景这下子体会到了养娃的辛酸了。 自从营养什么的跟上后,赵斯年的个子窜了不少,而要说这最显着的影响,莫过于是永远不合身的裤子了。 所以她总记着这事,要是还能穿就找裁缝缝一节布,要是穿不了了,就直接做新的。 这些天大抵是太忙了,竟然没顾得上他。 她从柜子里摸出针线盒,叫他:“过来,裤子又短了,没空给你扯新布了,凑合下得了。” “…好。”赵斯年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脖子,顺从的在她身边坐下。 女人低垂着眉眼,取针,穿针一气呵成,灵巧的手指在空中穿梭几下,裤子机会变得合身了。 “嗯,好了,你站起来我看看。”缝好了一只裤腿,赵初景把线咬断,吩咐他。 “正合适。” 赵斯年站起来,本来还在因为赵初景的手艺而惊诧,只是在想到某个点时,他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快过来,还剩一只裤腿。”赵初景见他呆住了,催了他一句。 “哦。”赵斯年同手同脚的走到边刚刚的位置坐下,语气和身体都很僵硬。 赵初景不知道这小子又怎么了,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样了? 但当务之急不是谈心和追问,她得先把这小子的裤腿先缝上一节。 “喂,你才刚上小四——对小学四年级的简称,怎么就这么高了,说明我养你们,养的还不错,对吧?” 本就是没话找话,赵初景的语调很低,吐出的每个字都黏在一起,倒是多了层名为“慈母”的光辉。 赵斯年垂着头,嗓音闷闷的“嗯”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添了一句,“大概是他比较高吧。” “谁?”赵初景反问,“哦,你说你们亲爹啊,他……应该确实很高。” 具体的她也不知道。 赵斯年双手撑在床上,把一只腿抬到赵初景面前,好方便她动作。 “他最好一辈子都不出现。” 一个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的亲爹,根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以前赵初景穷凶极恶的对待她们时,确实偶尔会祈求那人的出现。 但现在……早就不会了。 本着教育的原则,赵初景动作一顿,“其实,你也别太恨他,到了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的。” 就像告诉每个“失去父亲”的孩子,你的爸爸一定是爱你的一样,赵初景说完这老掉牙的台词,觉得自己身上仿佛闪耀着圣母玛利亚的光辉。 不但帮原主把两个孩子拉扯大,现在还帮孩子爹说好话。 想到这,赵初景话锋一转,问在识海里的富贵,“任务进度到哪了?” 现在的生活虽然很安逸,但辛苦也是真的。 富贵养老生活过了这么久,猛然被q到,当场表演了个什么叫做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看看,主人,大概还有百分之四十,你只要等他们十六了,把两个小主人送到洋人办的学校里,然后拿回公司就结束了。” 就这么简单? 赵初景觉得窃喜的同时,又从心底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不会到时候又出什么别的幺蛾子吧? 正想的出神,赵斯年略带惊慌的声音响起:“你的针要戳到我的小腿了。” “啊?对不起,我这想入神了!没事吧?”赵初景按了按他的小腿,询问道。 “没,”赵斯年收回腿,又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灰尘,“我走了,你……早点歇着吧。” “…好…” —— 傅闻礼脸皮比她想象的厚,虽然晚上歇在旅社里,但总时不时的往这跑。 一来二去的,他又以这种方式侵入了他们的家庭。 赵初景工作忙,每天都忙到七八点,等到天完全黑透了才到家。 傅闻礼怕人说闲话,大多是趁着天没黑就走了,但桌上总放着个铁盆,盛着热水,里面放着给她留得饭菜。 “你看看,我比你那个未婚夫对你好多了吧?”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日,两人总算碰到了,傅闻礼一脸臭屁的夸自己。 赵初景往嘴里塞了口米饭,眼皮都没抬一下,道:“只是做饭罢了,请个厨子不就好了,我们又不差这点钱。” 请厨子? 搞半天是把他当成厨子了? 傅闻礼成功被气个仰倒,赵初景总有这种本事——把人气的七窍生烟,但自己还能怡然自得的吃饭。 倒是显得他像个神经病了。 傅闻礼在她对面坐下来,敲了敲饭桌,又问:“怎么没看见他过来?” 不用明说,赵初景知道他指的是祁肆。 “他从来没来过家里,”赵初景摇摇头,“因为家里有孩子在。” 未婚夫没来过,而他来过! 提取到关键信息的傅闻礼嘴角克制不住上扬,他轻咳一声,掩饰性的站起身,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 可开口说话时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哦,其实你不用……告诉我这些……” 赵初景:这人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看不懂的赵初景无语的叹了口气,继续吃自己的晚餐了。 —— “赵总,延城那边有个项目,需要咱们过去一趟。” 秘书把文件摊开,推到赵初景面前,指着其中的一行字给她看。 “好,那你安排吧,跟他们对接好食宿。” “好的,赵总!” 赵初景当晚就坐上了前往延城的绿皮火车,因为两人是受邀的,只能选这种便捷的出行方式。 她们的座位不在一起,赵初景在七号车厢,而秘书跟她隔了一个,在九号车厢。 第五十九 真爱上了? 在摇摇晃晃的火车车厢里,赵初景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盯着窗外迅速变换的景色发呆。 也不知道光凭傅闻礼跟白虎两个人,究竟能不能照顾好孩子,赵斯年她是不担心的,他一直很懂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跟他们吵起来,至于赵岁岁,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大概是因为旅途有些无聊,想找点法子解闷儿。对面坐着的大娘抱着怀里的布包,忽然探出身子,扒拉了两下她的手,跟她搭起了话。 “姑娘,你这是去做什么啊?探亲还是回婆家?” “都不是,我是做生意的,”赵初景笑了一下,“这次是去办事的,去两天就回去了。” “做生意?”大娘的反应很强烈,惊呼一声后多嘴道,“女人做什么生意,找个人嫁了比什么都轻松。” 看着赵初景那吹弹可破的娇嫩脸蛋和白皙光洁的手背,大娘的嫉妒随之丝丝缕缕的冒了出来。 带着恶意的话也不自觉的冒了出来:“再能干有什么用,嫁人了之后,要是遇不到好婆家,有的是你受的罪,而且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剩下了可是一辈子的事,还是多为自己做做打算吧。” 听她这么说,赵初景面上的表情还是没变,她自己心里清楚,思想的高度决定了一个人,而她则注定了会这么愚昧。 跟这样的人,有什么计较的必要呢? “是,你说得对,我也发愁呢,找不到人嫁,每晚只能抱着存折睡觉了。” 这句话刚说完,赵初景清晰的听到车厢里传来一阵哄笑。 大娘脸上挂不住,打量着扫视她,看这人确实不像是会说大话的人,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不巧了吗,我有个侄子,在部队里当官儿,每月有四十块钱呢,要知道这可不少了。” “算你运气好,我侄子他正好还没结婚,这样,我约着你们俩认识认识,万一成了,也是件好事对不对。” “不了,我不喜欢当官儿的。”赵初景摇摇头,摆了摆手,动作矜贵的像只毛色上乘的波斯猫。 “呀,你不用觉得配不上,我会替你说好话的,我看你虽然没有女德,但样貌还算凑合,这样,你跟着我在火石站下车,我带你去见见?保管不会让你吃亏的!” 听到这,赵初景总算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搞半天,是为了拐卖妇女啊。 可惜这套路实在是太低端了,只要稍微长点心都不可能不被发现。 “大娘,”赵初景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我都说了吧,不喜欢当官的。” 她的语气加重,大娘被吓得一抖,意识到她并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后,悻悻的抱着布包走了。 赶走了“苍蝇”,赵初景把胳膊肘撑在小桌子上,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富贵贱兮兮的凑过来,跟她说话:“主人,咱们是不是好久都没发布任务了,今天要不要看一看呢~” “看什么?”赵初景直接问。 “新的任务啊,这次出差,其实你们会遇到意外,”为了防止真的意外发生,富贵选择提前告知,因为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跟主人本来就是一体的,要是主人真的出事了,“而这次的任务就跟这次意外有关。” “只是需要主人你,经历这场意外,不能表现出知道黑幕的样子,清楚了吗,我最爱的主人~~” 这狗腿的样子,真是……污染人的眼球。 “好,我知道了。” 不躲就不躲了,她九死一生的时刻还少吗? 唯独那一一次的“死亡”,还被系统给救回来了。 她的命,从来都是极好的。 “得嘞主人!祝您做任务愉快!小贵子这就退下了。” “嗯。” 下了火车,赵初景站在约定好的位置等秘书,可平日里总是兢兢业业的小姑娘这次却彻底没影了。 四周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稀疏的说话声。 赵初景抻着脖子看了半天,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拎着行李包往九车的位置走了两步。 这回算是看到人了。 秘书琳达抱着皮包,一边跑一边喊:“赵总!赵总!我在这!” “怎么耽搁这么长时间?”她问。 琳达快走几步,到了跟她并肩前行的位置,解释道:“下车的时候,有个列车员拉着我,说是……车上有人拐卖妇女……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拐卖妇女?”难不成,说的就是她刚刚碰到的那个女的? “对,最近违法乱纪的事确实很多,咱们这一趟还是小心点吧。” 两人坐上来接的专车,抵达了客户帮他们订好的旅店。 两人前后脚往吃饭的地儿去时,迎面却撞上了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赵初景本想避开,可这人偏生跟她作对似的,硬是往她身上撞。 如他所愿,她被撞的一个趔趄,脚上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的踢踏踢踏的声音,最后才停下来。 “喂,你干什么!”琳达赶紧去扶她,“赵总,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赵初景拍拍她的手,垂在身侧的手背在灯光的照射下,白的放光。 衬得她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冷冷的盯着对方的人,直觉告诉她,这人绝对不只是个简单的醉鬼——而是个专门冲她来的装成酒鬼的人。 那男人背着身,摇摇晃晃的走了,根本没回头看她们一眼。 “嘿,这人连对不起都不会说吗,什么人呐,”琳达不满的小声嘀咕,“真奇怪,到了这个地方,怪事怎么这么多。” 赵初景轻轻地推开她的手,出声宽慰道:“都是巧合,别吓唬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 —— “赵总——好久不见,这次有机会跟您合作,真是我们公司上上下下的福气啊,还劳烦您专门跑一趟,真是抱歉,我保证,将以一万分的诚意对待咱们这次的合作项目。” 对方的老总早早地在门口等着了,远远地看见她们的车过来了,立马双手合十的迎上来,满脸笑容的跟他们讲话。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提前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一群人涌入最里面的包间。 第六十章 我爱你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两人说话就一会儿的功夫,赵竹山看着她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刚要发作,女人就豪爽的倒满杯子举起来道:“赵总,我敬你!” 看着这两个“赵总”你来我往的,秘书低着头只顾往嘴里塞好吃的。 反正他们都跟酒较上劲了,桌上摆着的菜是一筷子不动,她不吃也是白瞎了这好饭菜。 正如迷,一个女人缓缓的靠近,然后佯装不经意的把红酒撒到她的衣服上。 秘书惊呼一声,赶紧抽过餐巾擦裙子。 赵初景喝了快三四杯了,听见动静,被吸引着看过来。 “怎么了?”她问。 没等秘书说话,那撞人的女人先一步说道:“赵总……我喝醉了,头有些昏,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赵初景就出声打断了她:“既然这样,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这么冷的天,衣服湿了很麻烦呢。” 秘书站起来,刚想往前走,可对上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这是要支开自己,只好听话的出去了。 见人走后,赵初景翘起二郎腿,试探道:“说来也是巧,我和赵总都姓赵呢,搞不好,之前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呢?” 周仁反应快,赶忙接腔:“那可真不说定,你跟我们还真是有缘呢,赵总,难怪我看你,特别合眼缘!” 合眼缘? 赵初景于是笑的更“灿烂”了,“真的吗?” “哦对了,”赵初景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听说前任董事,也叫赵初景,因为跟我一个名字,所以多注意了点,她是……离任了吗,我还蛮好奇的。” 提到这个禁忌,周仁和赵竹山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两人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虚。 “啊……你说初景啊……她一年前出事了。” 周仁没说的太直白,配合着失落的表情,倒像是真的对赵初景的“死”感到惋惜。 “哦?死了?那还真是,天妒英才啊。” 自己夸自己的赵初景表示,没有任何心虚的感觉。 赵竹山靠着椅背,轻嗤一声:“提她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人了,早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就算是,有再多的才华又怎么了,活不长,都没用!” 活不长?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赵初景表情不变,像是没听到赵竹山的话,招招手道:“不是要签合同吗,酒也喝的差不多了,结束吧。” “好!” 第六十一章 不可能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两人说话就一会儿的功夫,赵竹山看着她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刚要发作,女人就豪爽的倒满杯子举起来道:“赵总,我敬你!” 看着这两个“赵总”你来我往的,秘书低着头只顾往嘴里塞好吃的。 反正他们都跟酒较上劲了,桌上摆着的菜是一筷子不动,她不吃也是白瞎了这好饭菜。 正如迷,一个女人缓缓的靠近,然后佯装不经意的把红酒撒到她的衣服上。 秘书惊呼一声,赶紧抽过餐巾擦裙子。 赵初景喝了快三四杯了,听见动静,被吸引着看过来。 “怎么了?”她问。 没等秘书说话,那撞人的女人先一步说道:“赵总……我喝醉了,头有些昏,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赵初景就出声打断了她:“既然这样,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这么冷的天,衣服湿了很麻烦呢。” 秘书站起来,刚想往前走,可对上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这是要支开自己,只好听话的出去了。 见人走后,赵初景翘起二郎腿,试探道:“说来也是巧,我和赵总都姓赵呢,搞不好,之前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呢?” 周仁反应快,赶忙接腔:“那可真不说定,你跟我们还真是有缘呢,赵总,难怪我看你,特别合眼缘!” 合眼缘? 赵初景于是笑的更“灿烂”了,“真的吗?” “当然了,我这人就是实诚。” “哦对了,”赵初景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听说前任董事,也叫赵初景,因为跟我一个名字,所以多注意了点,她是……离任了吗,我还蛮好奇的。” 提到这个禁忌,周仁和赵竹山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两人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虚。 “啊……你说初景啊……她一年前出事了。” 周仁没说的太直白,配合着失落的表情,倒像是真的对赵初景的“死”感到惋惜。 “哦?死了?那还真是,天妒英才啊。” 自己夸自己的赵初景表示,没有任何心虚的感觉。 赵竹山靠着椅背,轻嗤一声:“提她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人了,早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就算是,有再多的才华又怎么了,活不长,都没用!” 活不长?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赵初景表情不变,像是没听到赵竹山的话,招招手道:“不是要签合同吗,酒也喝的差不多了,结束吧。” “好!”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六十二章 被陷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两人说话就一会儿的功夫,赵竹山看着她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刚要发作,女人就豪爽的倒满杯子举起来道:“赵总,我敬你!” 看着这两个“赵总”你来我往的,秘书低着头只顾往嘴里塞好吃的。 反正他们都跟酒较上劲了,桌上摆着的菜是一筷子不动,她不吃也是白瞎了这好饭菜。 正如迷,一个女人缓缓的靠近,然后佯装不经意的把红酒撒到她的衣服上。 秘书惊呼一声,赶紧抽过餐巾擦裙子。 赵初景喝了快三四杯了,听见动静,被吸引着看过来。 “怎么了?”她问。 没等秘书说话,那撞人的女人先一步说道:“赵总……我喝醉了,头有些昏,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赵初景就出声打断了她:“既然这样,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这么冷的天,衣服湿了很麻烦呢。” 秘书站起来,刚想往前走,可对上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这是要支开自己,只好听话的出去了。 见人走后,赵初景翘起二郎腿,试探道:“说来也是巧,我和赵总都姓赵呢,搞不好,之前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呢?” 周仁反应快,赶忙接腔:“那可真不说定,你跟我们还真是有缘呢,赵总,难怪我看你,特别合眼缘!” 合眼缘? 赵初景于是笑的更“灿烂”了,“真的吗?” “当然了,我这人就是实诚。” “哦对了,”赵初景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听说前任董事,也叫赵初景,因为跟我一个名字,所以多注意了点,她是……离任了吗,我还蛮好奇的。” 提到这个禁忌,周仁和赵竹山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两人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虚。 “啊……你说初景啊……她一年前出事了。” 周仁没说的太直白,配合着失落的表情,倒像是真的对赵初景的“死”感到惋惜。 “哦?死了?那还真是,天妒英才啊。” 自己夸自己的赵初景表示,没有任何心虚的感觉。 赵竹山靠着椅背,轻嗤一声:“提她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人了,早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就算是,有再多的才华又怎么了,活不长,都没用 赵初景表情不变,像是没听到赵竹山的话,招招手道:“不是要签合同吗,酒也喝的差不多了,结束吧。” “好!” 第六十三章 原来是她 两人说话就一会儿的功夫,赵竹山看着她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刚要发作,女人就豪爽的倒满杯子举起来道:“赵总,我敬你!” 看着这两个“赵总”你来我往的,秘书低着头只顾往嘴里塞好吃的。 反正他们都跟酒较上劲了,桌上摆着的菜是一筷子不动,她不吃也是白瞎了这好饭菜。 正如迷,一个女人缓缓的靠近,然后佯装不经意的把红酒撒到她的衣服上。 秘书惊呼一声,赶紧抽过餐巾擦裙子。 赵初景喝了快三四杯了,听见动静,被吸引着看过来。 “怎么了?”她问。 没等秘书说话,那撞人的女人先一步说道:“赵总……我喝醉了,头有些昏,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赵初景就出声打断了她:“既然这样,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这么冷的天,衣服湿了很麻烦呢。” 秘书站起来,刚想往前走,可对上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这是要支开自己,只好听话的出去了。 见人走后,赵初景翘起二郎腿,试探道:“说来也是巧,我和赵总都姓赵呢,搞不好,之前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呢?” 周仁反应快,赶忙接腔:“那可真不说定,你跟我们还真是有缘呢,赵总,难怪我看你,特别合眼缘!” 合眼缘? 赵初景于是笑的更“灿烂”了,“真的吗?” “当然了,我这人就是实诚。” “哦对了,”赵初景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听说前任董事,也叫赵初景,因为跟我一个名字,所以多注意了点,她是……离任了吗,我还蛮好奇的。” 提到这个禁忌,周仁和赵竹山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两人交换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虚。 “啊……你说初景啊……她一年前出事了。” 周仁没说的太直白,配合着失落的表情,倒像是真的对赵初景的“死”感到惋惜。 “哦?死了?那还真是,天妒英才啊。” 自己夸自己的赵初景表示,没有任何心虚的感觉。 赵竹山靠着椅背,轻嗤一声:“提她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人了,早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就算是,有再多的才华又怎么了,活不长,都没用!” 活不长?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赵初景表情不变,像是没听到赵竹山的话,招招手道:“不是要签合同吗,酒也喝的差不多了,结束吧。” “好!”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六十四章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六十五章 曙光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六十七章 像不像两口子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面前这个巴掌大的盒子。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六十八章 我要回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六十九章 孤男寡女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七十章 救命! 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七十一章 我爱她 而当事人许从一却没有被人讨厌的自觉,竟然还自顾自的开始参观起了江米的卧室。 “喂,你这添置了不少东西啊,不会都是刷我哥的卡吧?” 江米眼珠一转,清清嗓子说道:“当然了,许诟没告诉你吗,我来香港之后卡就不能用了,你哥知道了,就把他的副卡给我了,这些当然都是他买单的啊!” 如他所料,许从一真的气炸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性,他都想把江米生吞活剥了才解气。 “不是,明明是你们拜托我哥办事,你怎么好意思花我哥钱的,我哥也真是,心地善良,才会被你这个小人坑了。” “你说谁是小人?” “说你说你,我就说你了怎么着!” “给我等着,我今天非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才是。”江米一边说一边走向窗户的位置,那里放着一张木桌子,而桌上则摆着她那把日本长刀。 虽然很长时间没用了,但江米丝毫没有手生,她握着刀柄,气势汹汹的说道:“又要和你并肩作战了,我的老朋友。” 许从一打出生起,最常见过的武器就是木棍和铁棒,这种长刀还是第一次见,震惊之余他来了点兴趣,不知道这个大小姐的长刀使的怎么样呢,是个摆设也说不定。 但下一秒这种猜测就被否决了。 江米冷着脸使劲的向他砍过来,许从一堪堪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那把长刀砍到地毯上,瞬间化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把刀竟然这么锋利,许从一不敢想象这一刀刚刚要是落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不是,你他妈真下死手啊,疯女人!” “还管不好自己的嘴,嗯?”江米笑眯眯的挥了挥刀,威胁的意味明显。 “你们是要把我的房子拆了吗?” 正僵持间,一脸淡定的许诟推开门进来了,他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的场景,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许从一看见许诟过来了,立马委屈的瘪着嘴贴上去,道:“哥,刚刚这个女人想拿刀砍我,哥,她是想杀了我!” “明明是小少爷你挑衅我的,再说了要是我真的想杀你,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吗?” 江米现在是彻底的本性暴露了,不但敢拿刀砍许从一,甚至连许诟都不怎么害怕了。 “哥……”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从小到大你嘴贱的次数还少吗?”许诟懒得继续再听他狡辩,“现在给我老实呆着,回去再收拾你。” 许从一一听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垂着脑袋,像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鹌鹑。 “江米,我来是跟你说……”许诟正对上江米看过来的眼神,想起昨晚的事,他迅速移开了视线,“你……你哥哥来了,我已经跟他约过了,到时候我跟许从一说一声,他会带你过去的。” “嗯。”江米点点头,把刀收回刀鞘里,“你为什么让我搬去跟许从一住一起,你害怕我?” “没有,”许诟哪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那比我这环境好,我想着你住过去,可能比在这有趣儿些,再说你过几天不就回剧组了嘛,他那儿离得比较近。” “那行,我收拾好了,现在走吧。” 她拉着行李箱出去了,自始自终都没再看许诟一眼,许从一委屈巴巴的瞟了眼自家哥哥,也跟了上去。 许诟其实也没说谎,许从一的家虽然不是别墅,但设施和安保也是极好的,视野开阔的大平层,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江。 江米被安排进了其中一件客房,青年站在客厅,嚷嚷道:“喂,给你地方住就行来了,别给我挑三拣四的,听到了没有?” 江米没回答,而是“砰”的一声关上门,用这种方式拒绝了下一步的交流。 许从一看出她心情不太美丽,只能悻悻的走远了。 隔天一早,明明休了三天假的江米就回了剧组。 许从一叼着烟进办公室时,他哥一反常态的没有工作,而是盯着外面的景色发呆,他放缓了脚步走过去。 “在想什么,哥?” “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许诟欲盖弥彰的扯过来一份文件,假装自然的翻动了两下,问道。 “刚进来,”许从一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那女人今早回剧组了,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就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许诟沉默了很久,就在许从一觉得他哥十有八九是没听到这话时,男人说起了别的。 “江斯年出现在香港,却没来找这个妹妹,其中一定有猫腻,你多盯着点,记住,这次千万不要再办砸了,听到没有?” “哥,你这么说可就伤我心了,你弟弟虽然再怎么不着调,毕竟还是管分公司的老总,怎么到你这就跟孙子一样。” 许从一委屈的直瘪嘴,他都快二十二了,怎么还天天挨骂。 “什么孙子不孙子的,你是我弟弟,行了别贫嘴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我等会要开会去了。” 许诟再次恢复了商业精英的状态,他微微低垂着眉眼,坐在那四四方方的办公桌后,说不出的正经。 “你先别忙,哥,”许从一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再问最后一个小问题,你对江米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平时追求你的小姑娘那么多,你哪次不是冷着脸拒绝了,结果这次倒好,还真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我了。” “要我说,你不会真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许从一越发觉得这种猜想的可信度很高。 被这么直白的点出来,还在拧巴的许诟当即黑了脸,“你有没有其他事,别浪费我的时间,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哥,你没爱上她就行,江家的人,骨子里流的血都是一样,阴险狡诈,还是不要多接触比较好。” 说完这句,在许诟死亡眼神下。 第七十二章 不简单 而当事人许从一却没有被人讨厌的自觉,竟然还自顾自的开始参观起了江米的卧室。 “喂,你这添置了不少东西啊,不会都是刷我哥的卡吧?” 江米眼珠一转,清清嗓子说道:“当然了,许诟没告诉你吗,我来香港之后卡就不能用了,你哥知道了,就把他的副卡给我了,这些当然都是他买单的啊!” 如他所料,许从一真的气炸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性,他都想把江米生吞活剥了才解气。 “不是,明明是你们拜托我哥办事,你怎么好意思花我哥钱的,我哥也真是,心地善良,才会被你这个小人坑了。” “说你说你,我就说你了怎么着!” “给我等着,我今天非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才是。”江米一边说一边走向窗户的位置,那里放着一张木桌子,而桌上则摆着她那把日本长刀。 虽然很长时间没用了,但江米丝毫没有手生,她握着刀柄,气势汹汹的说道:“又要和你并肩作战了,我的老朋友。” 许从一打出生起,最常见过的武器就是木棍和铁棒,这种长刀还是第一次见,震惊之余他来了点兴趣,不知道这个大小姐的长刀使的怎么样呢,是个摆设也说不定。 但下一秒这种猜测就被否决了。 江米冷着脸使劲的向他砍过来,许从一堪堪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那把长刀砍到地毯上,瞬间化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把刀竟然这么锋利,许从一不敢想象这一刀刚刚要是落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不是,你他妈真下死手啊,疯女人!” “还管不好自己的嘴,嗯?”江米笑眯眯的挥了挥刀,威胁的意味明显。 “你们是要把我的房子拆了吗?” 正僵持间,一脸淡定的许诟推开门进来了,他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的场景,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许从一看见许诟过来了,立马委屈的瘪着嘴贴上去,道:“哥,刚刚这个女人想拿刀砍我,哥,她是想杀了我!” “明明是小少爷你挑衅我的,再说了要是我真的想杀你,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吗?” 江米现在是彻底的本性暴露了,不但敢拿刀砍许从一,甚至连许诟都不怎么害怕了。 “哥……”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从小到大你嘴贱的次数还少吗?”许诟懒得继续再听他狡辩,“现在给我老实呆着,回去再收拾你。” 许从一一听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垂着脑袋,像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鹌鹑。 “江米,我来是跟你说……”许诟正对上江米看过来的眼神,想起昨晚的事,他迅速移开了视线,“你……你哥哥来了,我已经跟他约过了,到时候我跟许从一说一声,他会带你过去的。” “嗯。”江米点点头,把刀收回刀鞘里,“你为什么让我搬去跟许从一住一起,你害怕我?” “没有,”许诟哪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那比我这环境好,我想着你住过去,可能比在这有趣儿些,再说你过几天不就回剧组了嘛,他那儿离得比较近。” “那行,我收拾好了,现在走吧。” 她拉着行李箱出去了,自始自终都没再看许诟一眼,许从一委屈巴巴的瞟了眼自家哥哥,也跟了上去。 许诟其实也没说谎,许从一的家虽然不是别墅,但设施和安保也是极好的,视野开阔的大平层,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江。 江米被安排进了其中一件客房,青年站在客厅,嚷嚷道:“喂,给你地方住就行来了,别给我挑三拣四的,听到了没有?” 江米没回答,而是“砰”的一声关上门,用这种方式拒绝了下一步的交流。 许从一看出她心情不太美丽,只能悻悻的走远了。 隔天一早,明明休了三天假的江米就回了剧组。 许从一叼着烟进办公室时,他哥一反常态的没有工作,而是盯着外面的景色发呆,他放缓了脚步走过去。 “在想什么,哥?” “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许诟欲盖弥彰的扯过来一份文件,假装自然的翻动了两下,问道。 “刚进来,”许从一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那女人今早回剧组了,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就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许诟沉默了很久,就在许从一觉得他哥十有八九是没听到这话时,男人说起了别的。 “江斯年出现在香港,却没来找这个妹妹,其中一定有猫腻,你多盯着点,记住,这次千万不要再办砸了,听到没有?” “哥,你这么说可就伤我心了,你弟弟虽然再怎么不着调,毕竟还是管分公司的老总,怎么到你这就跟孙子一样。” 许从一委屈的直瘪嘴,他都快二十二了,怎么还天天挨骂。 “什么孙子不孙子的,你是我弟弟,行了别贫嘴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我等会要开会去了。” 许诟再次恢复了商业精英的状态,他微微低垂着眉眼,坐在那四四方方的办公桌后,说不出的正经。 “你先别忙,哥,”许从一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再问最后一个小问题,你对江米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平时追求你的小姑娘那么多,你哪次不是冷着脸拒绝了,结果这次倒好,还真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我了。” “要我说,你不会真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许从一越发觉得这种猜想的可信度很高。 被这么直白的点出来,还在拧巴的许诟当即黑了脸,“你有没有其他事,别浪费我的时间,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哥,你没爱上她就行,江家的人,骨子里流的血都是一样,阴险狡诈,还是不要多接触比较好。” 说完这句,在许诟死亡眼神下,许从一闭上嘴巴,一路后退离开了办公室。 第七十三章 不同意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完全就完蛋了吗。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七十四章 有手段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七十五章 散伙饭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七十六章 我真爱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七十七章 不可以有感情线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七十八章 破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七十九章 流落街头 而当事人许从一却没有被人讨厌的自觉,竟然还自顾自的开始参观起了江米的卧室。 “喂,你这添置了不少东西啊,不会都是刷我哥的卡吧?” 江米眼珠一转,清清嗓子说道:“当然了,许诟没告诉你吗,我来香港之后卡就不能用了,你哥知道了,就把他的副卡给我了,这些当然都是他买单的啊!” 如他所料,许从一真的气炸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性,他都想把江米生吞活剥了才解气。 “不是,明明是你们拜托我哥办事,你怎么好意思花我哥钱的,我哥也真是,心地善良,才会被你这个小人坑了。” “你说谁是小人?” “说你说你,我就说你了怎么着!” “给我等着,我今天非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才是。”江米一边说一边走向窗户的位置,那里放着一张木桌子,而桌上则摆着她那把日本长刀。 虽然很长时间没用了,但江米丝毫没有手生,她握着刀柄,气势汹汹的说道:“又要和你并肩作战了,我的老朋友。” 许从一打出生起,最常见过的武器就是木棍和铁棒,这种长刀还是第一次见,震惊之余他来了点兴趣,不知道这个大小姐的长刀使的怎么样呢,是个摆设也说不定。 但下一秒这种猜测就被否决了。 江米冷着脸使劲的向他砍过来,许从一堪堪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那把长刀砍到地毯上,瞬间化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把刀竟然这么锋利,许从一不敢想象这一刀刚刚要是落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不是,你他妈真下死手啊,疯女人!” “还管不好自己的嘴,嗯?”江米笑眯眯的挥了挥刀,威胁的意味明显。 “你们是要把我的房子拆了吗?” 正僵持间,一脸淡定的许诟推开门进来了,他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的场景,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许从一看见许诟过来了,立马委屈的瘪着嘴贴上去,道:“哥,刚刚这个女人想拿刀砍我,哥,她是想杀了我!” “明明是小少爷你挑衅我的,再说了要是我真的想杀你,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吗?” 江米现在是彻底的本性暴露了,不但敢拿刀砍许从一,甚至连许诟都不怎么害怕了。 “哥……”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从小到大你嘴贱的次数还少吗?”许诟懒得继续再听他狡辩,“现在给我老实呆着,回去再收拾你。” 许从一一听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垂着脑袋,像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鹌鹑。 “江米,我来是跟你说……”许诟正对上江米看过来的眼神,想起昨晚的事,他迅速移开了视线,“你……你哥哥来了,我已经跟他约过了,到时候我跟许从一说一声,他会带你过去的。” “嗯。”江米点点头,把刀收回刀鞘里,“你为什么让我搬去跟许从一住一起,你害怕我?” “没有,”许诟哪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那比我这环境好,我想着你住过去,可能比在这有趣儿些,再说你过几天不就回剧组了嘛,他那儿离得比较近。” “那行,我收拾好了,现在走吧。” 她拉着行李箱出去了,自始自终都没再看许诟一眼,许从一委屈巴巴的瞟了眼自家哥哥,也跟了上去。 许诟其实也没说谎,许从一的家虽然不是别墅,但设施和安保也是极好的,视野开阔的大平层,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江。 江米被安排进了其中一件客房,青年站在客厅,嚷嚷道:“喂,给你地方住就行来了,别给我挑三拣四的,听到了没有?” 江米没回答,而是“砰”的一声关上门,用这种方式拒绝了下一步的交流。 许从一看出她心情不太美丽,只能悻悻的走远了。 隔天一早,明明休了三天假的江米就回了剧组。 许从一叼着烟进办公室时,他哥一反常态的没有工作,而是盯着外面的景色发呆,他放缓了脚步走过去。 “在想什么,哥?” “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许诟欲盖弥彰的扯过来一份文件,假装自然的翻动了两下,问道。 “刚进来,”许从一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那女人今早回剧组了,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就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许诟沉默了很久,就在许从一觉得他哥十有八九是没听到这话时,男人说起了别的。 “江斯年出现在香港,却没来找这个妹妹,其中一定有猫腻,你多盯着点,记住,这次千万不要再办砸了,听到没有?” “哥,你这么说可就伤我心了,你弟弟虽然再怎么不着调,毕竟还是管分公司的老总,怎么到你这就跟孙子一样。” 许从一委屈的直瘪嘴,他都快二十二了,怎么还天天挨骂。 “什么孙子不孙子的,你是我弟弟,行了别贫嘴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我等会要开会去了。” 许诟再次恢复了商业精英的状态,他微微低垂着眉眼,坐在那四四方方的办公桌后,说不出的正经。 “你先别忙,哥,”许从一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再问最后一个小问题,你对江米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平时追求你的小姑娘那么多,你哪次不是冷着脸拒绝了,结果这次倒好,还真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我了。” “要我说,你不会真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许从一越发觉得这种猜想的可信度很高。 被这么直白的点出来,还在拧巴的许诟当即黑了脸,“你有没有其他事,别浪费我的时间,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哥,你没爱上她就行,江家的人,骨子里流的血都是一样,阴险狡诈,还是不要多接触比较好。” 在许诟死亡眼神下,许从一闭上嘴巴,一路后退离开了办公室。 第八十章 有孩子了? 而当事人许从一却没有被人讨厌的自觉,竟然还自顾自的开始参观起了江米的卧室。 “喂,你这添置了不少东西啊,不会都是刷我哥的卡吧?” 江米眼珠一转,清清嗓子说道:“当然了,许诟没告诉你吗,我来香港之后卡就不能用了,你哥知道了,就把他的副卡给我了,这些当然都是他买单的啊!” 如他所料,许从一真的气炸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性,他都想把江米生吞活剥了才解气。 “不是,明明是你们拜托我哥办事,你怎么好意思花我哥钱的,我哥也真是,心地善良,才会被你这个小人坑了。” “你说谁是小人?” “说你说你,我就说你了怎么着!” “给我等着,我今天非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才是。”江米一边说一边走向窗户的位置,那里放着一张木桌子,而桌上则摆着她那把日本长刀。 虽然很长时间没用了,但江米丝毫没有手生,她握着刀柄,气势汹汹的说道:“又要和你并肩作战了,我的老朋友。” 许从一打出生起,最常见过的武器就是木棍和铁棒,这种长刀还是第一次见,震惊之余他来了点兴趣,不知道这个大小姐的长刀使的怎么样呢,是个摆设也说不定。 但下一秒这种猜测就被否决了。 江米冷着脸使劲的向他砍过来,许从一堪堪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那把长刀砍到地毯上,瞬间化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把刀竟然这么锋利,许从一不敢想象这一刀刚刚要是落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你他妈真下死手啊,疯女人!” “还管不好自己的嘴,嗯?”江米笑眯眯的挥了挥刀,威胁的意味明显。 “你们是要把我的房子拆了吗?” 正僵持间,一脸淡定的许诟推开门进来了,他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的场景,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许从一看见许诟过来了,立马委屈的瘪着嘴贴上去,道:“哥,刚刚这个女人想拿刀砍我,哥,她是想杀了我!” “明明是小少爷你挑衅我的,再说了要是我真的想杀你,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吗?” 江米现在是彻底的本性暴露了,不但敢拿刀砍许从一,甚至连许诟都不怎么害怕了。 “哥……”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从小到大你嘴贱的次数还少吗?”许诟懒得继续再听他狡辩,“现在给我老实呆着,回去再收拾你。” 许从一一听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垂着脑袋,像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鹌鹑。 “江米,我来是跟你说……”许诟正对上江米看过来的眼神,想起昨晚的事,他迅速移开了视线,“你……你哥哥来了,我已经跟他约过了,到时候我跟许从一说一声,他会带你过去的。” “嗯。”江米点点头,把刀收回刀鞘里,“你为什么让我搬去跟许从一住一起,你害怕我?” “没有,”许诟哪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那比我这环境好,我想着你住过去,可能比在这有趣儿些,再说你过几天不就回剧组了嘛,他那儿离得比较近。” “那行,我收拾好了,现在走吧。” 她拉着行李箱出去了,自始自终都没再看许诟一眼,许从一委屈巴巴的瞟了眼自家哥哥,也跟了上去。 许诟其实也没说谎,许从一的家虽然不是别墅,但设施和安保也是极好的,视野开阔的大平层,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江。 江米被安排进了其中一件客房,青年站在客厅,嚷嚷道:“喂,给你地方住就行来了,别给我挑三拣四的,听到了没有?” 江米没回答,而是“砰”的一声关上门,用这种方式拒绝了下一步的交流。 许从一看出她心情不太美丽,只能悻悻的走远了。 隔天一早,明明休了三天假的江米就回了剧组。 许从一叼着烟进办公室时,他哥一反常态的没有工作,而是盯着外面的景色发呆,他放缓了脚步走过去。 “在想什么,哥?” “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许诟欲盖弥彰的扯过来一份文件,假装自然的翻动了两下,问道。 “刚进来,”许从一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那女人今早回剧组了,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就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许诟沉默了很久,就在许从一觉得他哥十有八九是没听到这话时,男人说起了别的。 “江斯年出现在香港,却没来找这个妹妹,其中一定有猫腻,你多盯着点,记住,这次千万不要再办砸了,听到没有?” “哥,你这么说可就伤我心了,你弟弟虽然再怎么不着调,毕竟还是管分公司的老总,怎么到你这就跟孙子一样。” 许从一委屈的直瘪嘴,他都快二十二了,怎么还天天挨骂。 “什么孙子不孙子的,你是我弟弟,行了别贫嘴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我等会要开会去了。” 许诟再次恢复了商业精英的状态,他微微低垂着眉眼,坐在那四四方方的办公桌后,说不出的正经。 “你先别忙,哥,”许从一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再问最后一个小问题,你对江米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平时追求你的小姑娘那么多,你哪次不是冷着脸拒绝了,结果这次倒好,还真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我了。” “要我说,你不会真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许从一越发觉得这种猜想的可信度很高。 被这么直白的点出来,还在拧巴的许诟当即黑了脸,“你有没有其他事,别浪费我的时间,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哥,你没爱上她就行,江家的人,骨子里流的血都是一样,阴险狡诈,还是不要多接触比较好。” 说完这句,在许诟死亡眼神下,许从一闭上嘴巴,一路后退离开了办公室。 第八十一章 赵岁岁不见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八十二章 我愿意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赵初景把布条拧干,“能不能救活就看这个了,万一你命不好就直接死了。” “死了……咳咳咳……那也是我的命……咳咳咳……”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没打开。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赵初景完全将商人的特质演绎的淋漓尽致,猛然发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后,富贵心虚的“哈哈”笑了两声。 要是被主人发现自己竟然骗了她,他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呜呜呜…… 可惜系统商城里根本就没有叫“后悔药”的东西。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情绪,富贵重新打起精神,念出面板的数值:“主人,咱们的任务进度已经快三分之一了,两个小主人也长的很好呢,接下来您专注于事业时,可以试着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亲生父亲? 就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孩子爹? 赵初景迈下最后一节台阶,语气如常道:“我不在意。” 刚开始找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照顾两个孩子的麻烦差事,现在她还不容易刚做出店成绩,还花功夫找他做什么,万一是什么赌徒酒鬼,那不就完蛋了! 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比较好。 得知她想法的富贵使劲儿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这样会露馅后,欲盖弥彰的解释:“咱们任务完成后,不是要走吗?总得给孩子找个去处吧,而且你看小主人们都这么可爱聪明,孩子爹肯定也不会太差劲的。” 要是主人不去找大人,他怎么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呢? 赵初景还是摇头,看来富贵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她。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赵总,这是祁少爷吩咐我拿给您的。” 祁肆?给她的?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为什么现在送她礼物。 赵初景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黑色盒子,一脸狐疑地接过来,礼貌道:“好,替我谢谢他。” 看着这巴掌大的盒子,赵初景轻轻地晃了两下。 而是走到桌前,端了杯香槟,优雅的靠着身后的罗马柱,悠闲的打量着四处周旋的达官贵人。 第八十三章 生命危险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 第八十四章 住院 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没人敢吱声了,全都安静如鸡的坐在凳子上,好在厨房的佣人来了,他们又一股脑往餐厅涌。 趁着人都走了,祁肆越界的勾着她的小指,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走慢些,等会儿跟我坐一起。” 坐的近一点,他好能照顾她。 但看着祁肆在家里这个“窝囊”的样子,赵初景还是选择靠自己,只要等会儿装死就好了,希望不会有人主动跟她说话。 但希望只是希望而已,如愿的可能性本来就很小。 坐在左手边的一个女人黏了上来,她脖子上带了串珍珠项链,色泽饱满,一看就是上等货,看样子年纪不大,跟自己差不了太多。 “你……长得很眼熟啊!”比起质问,这句话更像是一句轻飘飘的试探。 赵初景放松的靠着椅背,举起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道:“真的吗,我对你好像没什么印象啊,看来是我的记性太不好了。”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被提醒一下,我就能想起来了呢!” 看到两人在说话,祁肆贴过来,“初景,这是我堂姐,纯子。” 纯子?日本人? 赵初景挑了下眉,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此时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不合适。 于是她只好说场面话,糊弄两句,“纯子小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很漂亮啊。” 纯子本来还对这位未来的当家主母持观望态度,这下子一看,倒是嘴甜的很,起码夸得不让她反感。 “嘴真甜呐,”纯子笑了一声,瀑布般的长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柔顺的光泽,“劝你一句,最好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纯子双手抱在胸前,朝着贾丽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眼里的轻蔑随着这个动作多的都要漫出来了——纯子跟贾丽不合,是整个圈子都知道的事。 两人表面上亲戚关系,但除了家宴,纯子每次见着了贾丽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那火药味儿,瞎子都能闻到。 赵初景点点头,却没多加评论,不论怎么说,现在的她都只是一个外人,还不到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的地步,就算以后和祁肆解除了婚约,这件事也绝对会埋下祸患的。 而赵初景是一个知道未雨绸缪的人。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哪怕身旁的纯子只吃了几口就皱着眉放下筷子,但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说话,也没先行离开。 吃过饭,信太郎擦擦嘴,对着赵初景招了招手,“赵小姐,你来书房,我有事跟你说。” “好,就来了。” 他说的书房在二楼,在此之前也经过一条长长的旋转楼梯,踩着实木地板,最终进入了这间装修豪华大气的书房,不像是个书房,更像是绘本里说的藏宝阁。 信太郎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陷进去,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你跟祁肆的事,我是同意的,强强联合,本来就是好事。” 上来就摆明自己的态度,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轻咳一声,捂着心脏,继续说:“但是,强强联合的前提必须是,你得让我看到足够的利益才行,祁肆是我的养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他过于软弱,这也是我最看不起的。”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第83章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第八十六章 你想好了吗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第八十七章 可以好好生活吗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第八十八章 你们在一起了? 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没人敢吱声了,全都安静如鸡的坐在凳子上,好在厨房的佣人来了,他们又一股脑往餐厅涌。 趁着人都走了,祁肆越界的勾着她的小指,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走慢些,等会儿跟我坐一起。” 坐的近一点,他好能照顾她。 但看着祁肆在家里这个“窝囊”的样子,赵初景还是选择靠自己,只要等会儿装死就好了,希望不会有人主动跟她说话。 但希望只是希望而已,如愿的可能性本来就很小。 坐在左手边的一个女人黏了上来,她脖子上带了串珍珠项链,色泽饱满,一看就是上等货,看样子年纪不大,跟自己差不了太多。 “你……长得很眼熟啊!”比起质问,这句话更像是一句轻飘飘的试探。 赵初景放松的靠着椅背,举起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道:“真的吗,我对你好像没什么印象啊,看来是我的记性太不好了。”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被提醒一下,我就能想起来了呢!” 看到两人在说话,祁肆贴过来,“初景,这是我堂姐,纯子。” 纯子?日本人? 赵初景挑了下眉,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此时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不合适。 于是她只好说场面话,糊弄两句,“纯子小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很漂亮啊。” 纯子本来还对这位未来的当家主母持观望态度,这下子一看,倒是嘴甜的很,起码夸得不让她反感。 “嘴真甜呐,”纯子笑了一声,瀑布般的长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柔顺的光泽,“劝你一句,最好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纯子双手抱在胸前,朝着贾丽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眼里的轻蔑随着这个动作多的都要漫出来了——纯子跟贾丽不合,是整个圈子都知道的事。 两人表面上亲戚关系,但除了家宴,纯子每次见着了贾丽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那火药味儿,瞎子都能闻到。 赵初景点点头,却没多加评论,不论怎么说,现在的她都只是一个外人,还不到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的地步,就算以后和祁肆解除了婚约,这件事也绝对会埋下祸患的。 而赵初景是一个知道未雨绸缪的人。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哪怕身旁的纯子只吃了几口就皱着眉放下筷子,但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说话,也没先行离开。 吃过饭,信太郎擦擦嘴,对着赵初景招了招手,“赵小姐,你来书房,我有事跟你说。” “好,就来了。” 他说的书房在二楼,在此之前也经过一条长长的旋转楼梯,踩着实木地板,最终进入了这间装修豪华大气的书房,不像是个书房,更像是绘本里说的藏宝阁。 信太郎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陷进去,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你跟祁肆的事,我是同意的,强强联合,本来就是好事。” 上来就摆明自己的态度,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轻咳一声,捂着心脏,继续说:“但是,强强联合的前提必须是,你得让我看到足够的利益才行,祁肆是我的养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他过于软弱,这也是我最看不起的。”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第八十九章 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没人敢吱声了,全都安静如鸡的坐在凳子上,好在厨房的佣人来了,他们又一股脑往餐厅涌。 趁着人都走了,祁肆越界的勾着她的小指,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走慢些,等会儿跟我坐一起。” 坐的近一点,他能照顾她。 但看着祁肆在家里这个“窝囊”的样子,赵初景还是选择靠自己,只要等会儿装死就好了,希望不会有人主动跟她说话。 但希望只是希望而已,如愿的可能性本来就很小。 坐在左手边的一个女人黏了上来,她脖子上带了串珍珠项链,色泽饱满,一看就是上等货,看样子年纪不大,跟自己差不了太多。 “你……长得很眼熟啊!”比起质问,这句话更像是一句轻飘飘的试探。 赵初景放松的靠着椅背,举起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道:“真的吗,我对你好像没什么印象啊,看来是我的记性太不好了。”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被提醒一下,我就能想起来了呢!” 看到两人在说话,祁肆贴过来,“初景,这是我堂姐,纯子。” 纯子?日本人? 赵初景挑了下眉,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此时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不合适。 于是她只好说场面话,糊弄两句,“纯子小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很漂亮啊。” 纯子本来还对这位未来的当家主母持观望态度,这下子一看,倒是嘴甜的很,起码夸得不让她反感。 “嘴真甜呐,”纯子笑了一声,瀑布般的长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柔顺的光泽,“劝你一句,最好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纯子双手抱在胸前,朝着贾丽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眼里的轻蔑随着这个动作多的都要漫出来了——纯子跟贾丽不合,是整个圈子都知道的事。 两人表面上亲戚关系,但除了家宴,纯子每次见着了贾丽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那火药味儿,瞎子都能闻到。 赵初景点点头,却没多加评论,不论怎么说,现在的她都只是一个外人,还不到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的地步,就算以后和祁肆解除了婚约,这件事也绝对会埋下祸患的。 而赵初景是一个知道未雨绸缪的人。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哪怕身旁的纯子只吃了几口就皱着眉放下筷子,但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说话,也没先行离开。 吃过饭,信太郎擦擦嘴,对着赵初景招了招手,“赵小姐,你来书房,我有事跟你说。” “好,就来了。” 他说的书房在二楼,在此之前也经过一条长长的旋转楼梯,踩着实木地板,最终进入了这间装修豪华大气的书房,不像是个书房,更像是绘本里说的藏宝阁。 信太郎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陷进去,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你跟祁肆的事,我是同意的,强强联合,本来就是好事。” 上来就摆明自己的态度,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轻咳一声,捂着心脏,继续说:“但是,强强联合的前提必须是,你得让我看到足够的利益才行,祁肆是我的养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他过于软弱,这也是我最看不起的。”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第九十章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第九十一章 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没人敢吱声了,全都安静如鸡的坐在凳子上,好在厨房的佣人来了,他们又一股脑往餐厅走。 趁着人都走了,祁肆越界的勾着她的小指,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走慢些,等会儿跟我坐一起。” 坐的近一点,他好能照顾她。 但看着祁肆在家里这个“窝囊”的样子,赵初景还是选择靠自己,只要等会儿装死就好了,希望不会有人主动跟她说话。 但希望只是希望而已,如愿的可能性本来就很小。 坐在左手边的一个女人黏了上来,她脖子上带了串珍珠项链,色泽饱满,一看就是上等货,看样子年纪不大,跟自己差不了太多。 “你……长得很眼熟啊!”比起质问,这句话更像是一句轻飘飘的试探。 赵初景放松的靠着椅背,举起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道:“真的吗,我对你好像没什么印象啊,看来是我的记性太不好了。”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被提醒一下,我就能想起来了呢!” 看到两人在说话,祁肆贴过来,“初景,这是我堂姐,纯子。” 纯子?日本人? 赵初景挑了下眉,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此时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不合适。 于是她只好说场面话,糊弄两句,“纯子小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很漂亮啊。” 纯子本来还对这位未来的当家主母持观望态度,这下子一看,倒是嘴甜的很,起码夸得不让她反感。 “嘴真甜呐,”纯子笑了一声,瀑布般的长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柔顺的光泽,“劝你一句,最好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纯子双手抱在胸前,朝着贾丽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眼里的轻蔑随着这个动作多的都要漫出来了——纯子跟贾丽不合,是整个圈子都知道的事。 两人表面上亲戚关系,但除了家宴,纯子每次见着了贾丽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那火药味儿,瞎子都能闻到。 赵初景点点头,却没多加评论,不论怎么说,现在的她都只是一个外人,还不到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的地步,就算以后和祁肆解除了婚约,这件事也绝对会埋下祸患的。 而赵初景是一个知道未雨绸缪的人。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哪怕身旁的纯子只吃了几口就皱着眉放下筷子,但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说话,也没先行离开。 吃过饭,信太郎擦擦嘴,对着赵初景招了招手,“赵小姐,你来书房,我有事跟你说。” “好,就来了。” 他说的书房在二楼,在此之前也经过一条长长的旋转楼梯,踩着实木地板,最终进入了这间装修豪华大气的书房,不像是个书房,更像是绘本里说的藏宝阁。 信太郎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陷进去,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她坐下,“你跟祁肆的事,我是同意的,强强联合,本来就是好事。” 上来就摆明自己的态度,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轻咳一声,捂着心脏,继续说:“但是,强强联合的前提必须是,你得让我看到足够的利益才行,祁肆是我的养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他过于软弱,这也是我最看不起的。”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第九十二章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第九十三章 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 利益?”赵初景是个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偏偏要装做不知道,试探信太郎的态度。 “当然了。”信太郎的一张脸紧紧地绷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孩子的婚事,倒像是……在谈买卖。 “若不是你从中插足,祁肆早就娶了别人家的小姐,所以,你必须得让我看到点好处,这样,我才能让你们在一起。” 空气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 赵初景哈哈一笑,捂着嘴笑的没心没肺,样式新潮的束腰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伯父真会说笑,我的手里能有什么您想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您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小喽啰?” 她摆明了要继续不懂装懂,信太郎耐心告罄,拧着眉打断她:“小赵,一般人,可以进不了我们家的,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西城那块地,我观望了很久,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西城的那块地,是市政府重点关注的,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补助,为的就是“利民”二字。 稍微有些实力的企业都盯着这块肥肉,哪成想会被赵初景这个初出茅庐的女人抢了先。 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信太郎觉得,她还不够格。 图穷匕见,赵初景这回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那可不行,我是要赚钱的,这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依旧笑嘻嘻的,像是在同他说笑,但话里的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块地,莫真的不打算让出来。 两人之前的气氛陷入一种无形中的焦灼。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来人停顿了两三秒,然后推门而入。 “父亲,太晚了,初景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我要送她回去了。” 信太郎目的没达成,但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快送小赵回去吧,路上千万要小心。” 赵初景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微微颔首,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他们都默契的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刚刚的“谈判”完全没发生过。 天黑的早,赵初景跟祁肆一前一后的走在宅子前的小路上,趁着没人,男人停住脚,回头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不一定是你呐。” 赵初景抱着胳膊,眼里写满了揶揄,她刚刚在信太郎那受了气,怎么也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这个始作俑者! 这就叫——父债子偿! 祁肆也不恼,冷哼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我可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别想怪我。” “没怪你,”赵初景叹口气,微卷的长发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只是没想到,你的处境……会惨到这个地步。” “真是我见犹怜啊,祁少爷。” 祁肆不太自在的偏开头,嗓音闷闷的反驳她,“就算再怎么惨,也比之前过的好多了。” 大抵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他俊美的脸庞有痛苦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