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有仙山》 第1章 总得试试吧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诗仙的短短几行字让华夏人民知道了修仙,描绘了无数种幻想中的世界,也有了所谓的修仙小说。 几乎所有的人到了修仙小说里都是会有偷天换日之能,再不济也有单挑虎豹的实力。 可是…… 在这远处缥缈云雾遮挡住的“白玉京”之下是旷远的群山,蜿蜒的河流还有其中能看见影子的各种异兽。 三伏天就像是神话里的共工和祝融缠在一起打架,炽热的阳光撒在大地上,空气中的水分子不放过一丝一毫纠缠上去,导致了人在屋子里还不如在屋子外凉快。 雀儿站在树上放哨,余光看见陌生人正在往它的方向靠近歪了歪头,两只豆豆眼眨巴眨巴,终究还是叽喳叫了两声飞到了另一棵树上。 珍爱生命,远离两脚兽。 “妹儿,在这儿呐。”陌生但洋溢着热情的声音从一个方向传来。雀儿抬眼望去,是那个两脚兽身后的巢穴边上传来的声音,雀儿心里苦,它还得离远一棵树。 出声的是一个灵动的大美人,杏眼瓜子脸微笑唇,泼墨一般的长发用一根木头绕了一个简单的髻,垂下来的头发在阳光中晃了晃,也晃到了被叫做“妹儿”的赵招招。 她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画面,但每次都会对这揉碎了光芒惊艳的一幕给刺一下。 “樊大姐,怎么了?”和樊梨这个大美人比起来,赵招招她可就普通多了,这几天她看过身上的特征,应该是身穿,寡淡面容毫无变化,杏眼被一个相对较大的眼眶给挡住了,取下来会有明显的痕迹,小圆脸有点蜡黄,那一头21世纪正宗枯草头更是让她像是被谁虐待了,和樊梨比起来,她就是油光满面普通人,樊梨是光彩夺目大明星。 “能不能别叫樊大姐,阿梨不好听吗?”樊梨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只是脸上笑容根本没有落下来过。 因为她是村子里最小的一个人,所以别人基本都是叫她小xx,对于叫她大姐的,多照顾照顾嘛。 好歹混了一个多星期了,这点事情赵招招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所以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笑了一下说着“是有什么好事吗?看你挺开心的,樊大姐。” 不过赵招招叫她大姐也是没有错的,毕竟……她已经99岁了,赵招招今年才24。 这下樊梨也没有绕弯子,笑着说着“再过几天就是宗门选弟子的时间了,到时候会有各大宗门的人到来,灵气会变得很浓郁,我寻思给你拿点灵泉水,看你能不能引气入体。” 伴随话音,两根手指一般大小的竹节到了她的手里,竹节是绿色的,刚采摘下来没多久,还发着莹莹绿光。 在竹节入手的一瞬间赵招招感觉自己整个人一下子凉快了。 只是这凉快有点过了,一下子浸了内心,心肝脾肺肾都在难受,偏偏这凉意不是那种表面的,它的穿透力很强,让她一下子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老寒腿。 “谢谢樊大姐。”赵招招把手背在身后用衣服隔着竹节轻笑了一下,乖巧道。 这灵泉水是好东西,毕竟整个村子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村庄另一部分便是灵泉水,类似于那些穿越金手指的灵泉。她在来的时候有过两个竹节,被她用竹节化水喝了,大概是量太少,她和最初并没有什么区别,连皮肤光滑这些东西都感觉不出来,只感觉到了黏腻。 赵招招是一个星期前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和大多数穿越的人都不一样,她没有死亡,没有遇到危险,那一天是很平平无奇闲鱼的一天,只是当她醒来就已经在陌生的床上,到了陌生的世界。 起初,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在看到不远处猛兽口下挣扎的人类和不小心出了这个村子被一片叶子划伤的伤口的时候,她明白,哪怕是梦,她也要把这个梦当成真正的世界来过。 天边有仙山,山上有仙人,好像很少有人说山下有什么,这个地方叫做蕴仙村,是仙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是预备仙人,换个说法,能到这里的人就像是我们修仙界里有灵根和仙缘的人。 人会趋利避害,动植物大多数时候比人更为灵敏,在仙山浓郁的灵气之下,这片土地上全是生灵的物种。 人类有这么一个村子只能说是古往今来薪火相传的习惯罢了。 赵招招是什么人啊,她是21世纪看过听过许多神话故事还有仙侠故事的人,她有着九年义务教育,也上过大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两年。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不说一瞬间引气入体,至少也应该有点天赋异禀的样子或者是金手指吧。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 眼下的晦暗完全瞒不过樊梨的眼睛,一只凉凉的手伸到了赵招招的脸边,一把揪起她的脸“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唔~木什么~”声音有些歪,好歹是说出来了。 打量了一下赵招招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樊梨才放过她,从桌子上召来一颗红色的果子,安安稳稳啃了起来,随口问道“最近还习惯吗?” “还可以。”少女依然固执的站着,勉强的说着。 除了还可以还能说什么呢? 初来乍到,周围的人并不熟悉,蕴仙村五十多户人家在前三天人人都来露了一个面,但是赵招招实在是记不住人。 到了后面,所有人都要修炼有别的事情干,面对她的询问只是和她说先引气入体再说。 她试图寻找过回家的路,但是连村子都出不去。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多善于沟通或者表达的人,在这里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吃的也不需要她自己去弄,每天会有固定的饭菜再屋子里,这是对在村子里没有引气入体的人一个小小的术法。 这其实是她的终极目标,每天只需要吃了睡,睡了吃,其他时间没人限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这个不熟悉的世界,不熟悉的地方,怎么都是做不到安心的。 也还好有樊梨经常过来找她,大概是因为她年纪相仿? 至少表面上是! 赵招招看着那个悠然自得的美人,心里充满了向往,只是很可惜,她甚至没有引起入体。 樊梨三下五除二把手中果子啃完,扔向了刚才往外挪位置的雀儿,一只巨大的雀鸟飞上天空,再次在后一棵树上变小落了下来。 “啧” 美人嫌弃也是好看的 ,这是赵招招的想法。 可惜美人不这么想,一撩头发靠在椅子上,再次招来一个果子,感慨道“还是没有引气入体舒服~” “那就多吃点~”招招帮她挪了挪那一盘水果,坐在了另一边,心里各种思想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樊大姐,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引气入体啊?” 和那些仙侠小说没有什么区别,一个人从凡人变成修仙者的硬性条件是有灵根或者仙缘,而有了硬条件之后引气入体才是当中的一个天堑。 “呷,我还以为什么呢。”樊梨看着招招镜框下的眼珠子动来动去还以为她会问出什么问题呢,结果还是这么老生常谈的东西。 但这不是并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因为越是老生常谈的东西,樊梨越是没有办法概括出来。 美人就那么赏了一个大白眼给招招之后就不理她了。 赵招招“……”果然是这样。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她问所有人怎么引起入体都是这样,好像有什么宝贝一样闭口不谈。 可是她身无分文,唯一值点钱的也就手上自己买的银镯子和眼睛上的眼镜。 这些对于修仙的人来说完全没有什么用。 交换也交换不出去。 她已经脑补了整个村子都是大佬一整本书连续剧了,可这并不能改变她自己还是个废物这个情况。 看着美人手下的果子越来越少赵招招觉得人还是要主动出击“樊大姐,我可以出去吗?” 自从上次手伸出了村子地界直接破了一个口子,被村里人告知外面危险之后她就不敢打出去的主意了。 以前在看书或者看电视的时候赵招招总觉得主角就应该无所不能,所以一来就逆天什么的是常态,有时候太过谨慎的主角还会被说怂。 但是当她真的到了这个诡谲的世界——你所看见的每一棵植物都有可能是活的,你所看不起的任何一个物种都可能置你于死地,你空有成人的身体却没有这个世界成人的能力,你所会的所了解的被全部推翻。 她恍然,人真的很渺小,至少她真的很渺小。 村子已经逛遍,她继续在这里她也获得不了什么信息。和很多电视剧里一样,这里全是一些茅草屋,鳞次栉比,像是一个个被割去稻穗的一个个小杆桩。里面的人很少出来,出来的人大都好几天才回来,手上提着一些小东西或者是更精神的空手回来。 大概是村子太小了,完全没有藏书,她这几天得到的消息只有冥想引气入体,外面很危险,她在这里会有吃的喝的以及再过几天就到了宗门一百年一次选弟子的时间。 其他的什么标准、怎么选所有的都不知道。 但是在知道修仙前半段是引气入体,在后面就是筑基在后面……就不知道了,她有问过是不是金丹,但是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总是得不到结果就被抛下了。 村子里最高的也就是筑基,至于以前看书里面什么前后中期,招招上次问过,他们都不知道,赵招招本想用气息来总结一下,最后她却发现自己下意识的看脸。 凶的厉害,不凶的……反正她敢上去说话。 不知道归不知道吧,但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至少你得入门槛,引气入体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招招在刚来的时候又看见好几个外表是耄耋老人的人,和开朗的樊梨不一样,他们眼里的光并不是很亮。 后面樊梨偶尔说起来招招才知道,他们已经失败了三次选弟子的机会,这次如果不成功几乎就没有可能了。 招招问过,他们为什么不回家呢? 一次两次不行,如果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机会回家不好吗? 樊梨没有说话,只是用她白皙的手摸了摸招招的头。 那是招招第一次感觉到她和樊梨之间相差了几十年日月。 她猜,蕴仙村是有什么不可以出去的禁忌。 但这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只是个想要引气入体的普通人罢了。 近百岁却是少女模样的美人支着下巴看着赵招招,目光很亮,恰逢云朵躲羞,一片阴翳落在其上看的人发慌。 赵招招都准备开口说不去了,却见青葱指尖缓缓勾了勾,俏皮极了。 美人起身,紫色的长衫因为动作较大散开了一层纱,阳光打在上面泛着粼粼波光,像是日头正盛时候的湖面。 “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樊梨背着赵招招,看着天上的太阳,有那么一瞬间招招觉得她比太阳耀眼。 她诚实道“嗯,我也想去找找有没有我引气入体的契机。” 她自己一个人出去太危险的话,那就叫上一个可以随便出去的。 这几天她也是打听了的,樊梨是村子里最有天赋的人,目前也是等级最高的人,当然这并不是别人说的,而是她能注意到,村子里的人对于樊梨是喜爱的,但也是忌惮的。 这让赵招招很是稀奇,如果不是这儿相对自由,也不需要只有一个人能够被选中或者啥,她都以为这儿是什么养蛊的村落了。 好在这几天待着她发现,这儿顶多是个痴迷修仙的村落罢了。 她不知道因为什么才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后面的路应该怎么走,或许出去她就会被杀掉死掉,或许她能看见那些偶尔在村子旁边出没的部分动物影子的本体。 总得试试吧。 是地狱还是天堂,总得试试吧! 第2章 银狼 樊梨在赵招招说完这句话之后怔愣了一下,没有让赵招招看出来,那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点了点头。 说不上是怎么想的,樊梨看着树上距离她更远的雀儿,眼睛沉沉的,她……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还没有出来之前,赵招招她的脑子里滚过很多小说里半修仙的人要干的事情,比如采药、采集物资、打猎、或者试炼…… 但这些东西都被樊梨的动作给打断了,一根麻绳绑在了赵招招的右手上,麻绳的另一头牵在了樊梨的手上。 美人用了一点力扯了扯,弱不禁风的凡人直接往前跑了好几步。 赵招招:“?” 对上赵招招不解的目光,樊梨轻咳一声说着“我现在不能飞行,我们只能徒步,有了这根绳子,咱们就不会走散了。” “真的吗?”赵招招看着拽在樊梨手上的绳子另一头表示怀疑。 你要是扔了呢? 大概是赵招招的眼神怀疑程度太高了,樊梨默默地把这跟年代久远的绳子绑在了自己的手上。 粗糙的麻绳和白皙皮肤漂亮衣服形成鲜明对比,看得赵招招心里怪慌怪愧疚的。 主要是手腕太细了,感觉绳子再绕一两圈就比她粗了,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拽着走出了村子的范围。 也就是全身都出了村子,赵招招才明显感觉到自己穿过了一层朦胧的东西,在之前那一次,她只是因为疼痛,下意识明白不能离开那个范围,如果不是后面来了个人告诉她,她大概不会离开那一小圈。 毕竟无形的伤痛是最令人害怕的。 两人并不是并排着走的,而是一前一后,樊梨没有和赵招招说必须踩着她的脚印走,但赵招招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给自己避免一下危险的,毕竟她刚才看见了一条正在动的藤蔓从樊梨的脚印旁边路过没进去。 出来之后明显比村子里凉快了许多,赵招招在樊梨打量环境的时候,回头看着刚才出来的地方,得出的结论和之前一样,这个村庄的外貌和一个普通的古代村落没什么两样。 “别分神,注意周围。”手上传来力道,是樊梨在拉她,顺便告诉她别走神。 樊梨也没有时时刻刻盯眼珠子一样的盯着她,会这么快发现只是因为手上绳子传来的钝感还有周围蓄势待发的小精怪。 这里面灵气很充足,基本都是开灵的好苗子,区别只是在于有没有那个命了,而人类的鲜血是最好的祭品,毕竟人是天道的宠儿,有着比所有物种都优秀的传承。 “好哦”赵招招不再回头看 ,乖巧的跟着走。 树上的雀儿在拉着赵招招出来的时候就往另一个方向又跳了几棵树,叽叽喳喳的和那棵树上的长尾鸟聊着天。 樊梨余光扫了它一眼,它就嗖嗖的往后几棵树跳了好几下。 赵招招看得稀奇,却不敢分神太久。 这里的树依旧是绿的,天空依旧是蓝的,水依旧是无色的,但她宁愿这些是有区别的,那样就可以提醒她这是异世。 刚来那两天她总是睡不安稳,因为这儿和普通的蓝星太像了,或许真的这就是蓝星,她怕一觉睡迷糊之后忘记了村民的警告当成农村的山林在里面撒欢。 后来每天暗示自己,她勉强睡了几天没有半夜惊醒的觉。 树林高高低低或茂密或稀疏,有些像雨林,踩上去像是小时候走山路一样,轻轻松松,但这终究不是自己的天下。 内心叹了口气,赵招招只觉得心塞塞的,她真的还是很想回去的,尽管日复一日的日子也很枯燥。 伴随着两人走远,山路也开始危险了起来,时不时有藤蔓梭动,一只不够谨慎的兔子状物种变成了肥料,又是一只小鹿物种带着红色的眼睛疯狂追着一只蝴蝶样的物种,然后落入陷阱,一只巴掌大的蛤蟆在旁边歇息,嘴里吐出和身体一样大的长舌卷住落入陷阱的小鹿眼睛向后逃逸而去,终是被刚才和雀儿一起叽喳的长尾鸟物种携走。 杀戮与被杀戮,捕食与被捕食,生物学上学的食物链在这里有了很好的体现。 风过林梢,雀儿高叫,一只猫头鹰大小全身无毛的鸟儿顺风而来却被雀儿一拥而上,再回头只看见地上的骨架。 樊梨嘴角带着笑意,眼睛里的认真是骗不了人的,赵招招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却是一切平静。 她不禁想,这到底是樊梨在故弄玄虚还是她真的看不见? 久违的中式恐怖让她心生惧意,密密麻麻的凉意从尾椎渗到了天灵盖,也不知道是哪条脉打通了,赵招招突然感到一道视线,往右看去,一条墨绿色的蛇出现在了眼里。 看不清具体多大,只知道蛇头有拳头大小,察觉到赵招招在看它,头对着她,懒洋洋的嘶了两下。 慵懒的感觉让她想起了榻上勾引人的那些妖艳贱货,咳。 赵招招不禁疑惑,蛇都这么有个性嘛? 想罢浑身打了个抖,收回视线,听说蛇很记仇的。 “怎么了?”樊梨感觉到麻绳另一头的抖动,回头看过来,顺着赵招招躲闪视线看到了那条懒洋洋的蛇,心下了然,肯定是这小东西吓到她了。 想到这儿樊梨不禁疑惑,也不知道这女娃是哪里来的,有时候感觉胆子挺大有时候却胆子小的像是森林里难得见到一只的钻地鼠。 过了好一会儿樊梨才想起什么的说着“你可以稍稍放轻松一点,现在这里离村庄近,大多数都是比较懒或者是受过村里人恩惠的兽,一般你不去打扰它们,它们很少主动攻击你。” “好哦~”察觉到话语里的安抚意味,赵招招也乖乖答应着。 只是想起刚来时的受伤和刚才被分尸的骨架,默然不语,对这句话保持了良好的不信任度。 樊梨也看出来赵招招的敷衍,并没有说什么,想着反正她自己后面也会知道的,扯了扯麻绳拉着她往一个方向走着,她记得当时引起入体的时候就是被带到那里去的。 漫长的山林像是没有尽头,日头从正中间慢慢往旁边倾斜,赵招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有些想念屋子里的那些水果了,吃起来是饭味的水果。 她饿了…… “我们要去哪里?”舔了舔干涩的唇,赵招招问着樊梨。 “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美人前面走,姿态潇洒,神情轻松,只是那脚踩的全是杂草丛生的地方,怎么都不像是有目标的样子。 樊梨没想这么多,就像是她话里的意思一样,在引气入体的那一瞬间你能感知的范围变大,像是高山撤去了一层面纱,你能看到些许轮廓了,那便是新世界。 左手摸了摸肚子,赵招招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反正人都到这儿了,还能怎么办呢? 坚持坚持吧! 有了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念头赵招招觉得她又可以了,问起了她还不知道的信息。 “樊大姐,宗门招弟子招什么样的?” “不知道。” “村里不是有人参加过吗?” “大概是有什么禁忌吧,他们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只告诉我们,好好修炼。”说到这里樊梨惆怅了一下,想到了村里那几个老人,眼里落下一丝忧伤,这次如果还不行的话…… “那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赵招招看不见她的目光,好奇的询问着。 走了这么久不见变少的山中有一个村子,有各种法阵,简直不可思议。 “不知道,我从出生就在这里了,他们有人提过是从外面来的,但是都不记得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了,哦对,也有你这种突然出现的。”樊梨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不着调。两人一深一浅的踩着到膝盖处的杂草,慢慢的往前走。 恍惚间赵招招好像看见了一缕缕紫色的气,视线扫过眼前的紫色人影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看错了啊,修仙世界也反光啊。 “那你的父母呢?”赵招招顺着樊梨出生的话问出了口,问完之后就在脑子里使劲敲自己的榆木脑袋。 你在说什么! 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还回不回去了! “肯定是去修仙了啊~”樊梨细微顿了一下,太过细微赵招招根本没看出来,然后一样的语气一副你是不是傻的样子看了赵招招一下“你觉得我这个样子的天赋,父母会比我还差吗?” “是我错了。”赵招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乖乖认错“那平时在村子里面你们都不会出门的嘛?” “有时候也出,村子外这片林叫环林,至今没有人走出去过。不过修仙的东西也是足够了。”随手折了一只枝头的花别在自己和赵招招头上和她说着“这种花叫林花算是环林里的一个宝物,对于环林里大多数物种来说,他是一个表示友好的信号。” 赵招招好奇的把鬓边的白色花朵拿下来打量,花瓣是椭圆型的,花瓣连着花蕊都是白的,和她见过的野花也差不多,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真说特殊就是这朵花非常的正,每一片都像是复制粘贴。 她小心翼翼用鼻子去嗅了嗅,没有香味,非常朴素。 “有什么来源嘛?”一般这种东西都会涉及到一些故事的吧? “没有什么来源,真要说的话好像是因为在这里最开始的时候这种花就存在了,所以对于环林里生长的灵物来讲算是姐姐吧。”樊梨拨弄了一下耳边的话胡侃道。 赵招招确实越来越觉得这种花很神奇,忍不住又凑近了一点,然后撞上了停下来樊梨的背。 “嗯?” 因为诧异发出了一道声音,赵招招捂住鼻子看着前面的人不动,紫色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樊梨一直没动,赵招招也不敢动,小心翼翼的用气音问着 “怎么了?” “啧”樊梨有些暴躁,之前出来都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怎么今天就这么流年不利呢? 她向着四周张望,语速飞快的说着“刚才不是和你说林花可以对大多数生灵表达友好嘛?也有一小部分是不在意林花的。” 周围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右手突然传来一股拉力,赵招招跌入了一个干净的怀抱,向后掠去,下一秒在她站着的地方多了一头龇牙咧嘴双目赤红的银狼。 樊梨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尤其是,受到了刺激的生灵。” “那……” 赵招招的问询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主要是被骇的。相比起现代的狼,这头银狼身躯庞大,整体大概四米米长,周身更是三个赵招招那么大,赵招招觉得自己都不够它一口咬的,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樊梨拉了她一把,她现在多半已经无了。 这么一想,赵招招觉得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被咬的幻觉。 疼痛…… 腿软…… “没事吧?”樊梨扶了一把突然有些软倒赵招招问着,被误以为是花眼的紫色气息再次出现,环绕在二人身边,威慑着银狼。 原来不是幻觉。 赵招招缓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看着远处的庞然大物,语气艰难的问着“我们还能活着嘛?”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吧! 看到这银狼的一瞬,赵招招突然的想到了哥斯拉入侵地球,可惜现在这个地方没有奥特曼,她相信不了光。 樊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银狼有些疑惑 “怎么会是银狼?” 还是落单的? 就像是樊梨说的那样,蕴仙村是一个中心点,而在这外面是一片一片的环形,先是丛林再是巨河接着是绵延群山。 但在巨河以内的物种大多不是猛禽,多是小型动物或者大型惰性动植物。 而银狼恰好属于后者。 和普通的狼不同,银狼不喜欢血肉,更喜欢环林中一种发光的果子,并且每天除去摘果子完全不爱动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好惹,一旦你被惦记上,那就是整个族群不死不休。 有环林中的灵性动物都不会去招惹它们。 可是它们不是在南边吗? 怎么跑到北边来了? 樊梨怎么也想不通。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只银狼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狂,不杀它她一个人还行,带着赵招招颇为困难,杀吧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先不说她灵力的储备,杀了它可能引起银狼族的反扑。 毕竟狼族护短又记仇。 皱了皱精致的鼻头,手握住腰间软剑,樊梨头一次觉得自己马上要突破筑基之后的等级依然不够。 这都是什么运气啊? 第3章 如果有神明 不够纠结归纠结,该保护人还得保护,抽出腰间软剑,樊梨和银狼对视着,把绳子放在赵招招的手上,又给了她一个瓶子“往后退,找个树边上把粉末撒在自己周围。” 赵招招拿着绳子和瓶子,内心很想听从樊梨的吩咐,但是腿始终是抬不起来,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这是巨狼,刚才差点被它杀了,眼睛是红色的,好凶,赵招招觉得也算是她心理素质强,不然就该尿裤子了。 樊梨见赵招招不动心里大概有数,来不及叹息,看着银狼蓄势待发的样子,把她往旁边一拍就迎上了银狼。 剑光长虹,如矫健银蛇,缠住银狼爪子想绕上破开皮毛,却被银狼躲开,只在锋利狼爪走上留下了丝丝痕迹,却也绊住了银狼的脚步。 右肩突来的力道成了压死赵招招理智的最后一根防线,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她用手抹了一把脸,拿出瓶子往自己周围撒东西,因为不知道粉末有多少,只能勉强在自己脚边围了一个圈。 然后乖乖的看着樊梨和银狼对打,其实她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能看见一些紫色的流光和银色的流光,不过紫色的流光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赵招招都为樊梨捏了把汗。 狼吼声,和肉体相撞的声音令人心尖发颤,赵招招一边摸擦着眼泪和冷汗一边在心里给樊梨加油。 余光在周围看了看却发现完全没有认识的东西,不,还是有的,有些熟悉的墨绿蛇从树林旁边慢悠悠的游了过来,最终停在了她就在她脚边半米处,嗅了嗅她刚才倒下的粉末,认真的看着前方。 呼吸渐轻,赵招招听见了熟悉的动静,往左手边看去,是年代久远的大树,枝叶丰茂,而在上面,一条翠青的蛇正绕在枝头。 后脑勺传来了被拨弄的动静,赵招招下意识想到了之前看纪录片从树上蜿蜒而下的长条动物。 有风拂过,她冒出冷汗被风一吹,汗毛直接竖立了起来。 前有狼,后有蛇。 她几乎快忍不住想要求救,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拜托,各位蛇蛇请装作看不见我可不可以,忽略我忽略掉我…… 樊大姐,你的后院着火了,我要被偷家了。 尽管内心觉得这些蛇可能是那白色粉末召来的,但是真的很可怕啊…… 腿软的脚已经不受控制的打抖,赵招招用手掐住都没用,好像回到了小学时在讲台上讲话,腿一直都是哆嗦的。 好在这些蛇好像同时眼瞎了,看不见她的怪异,一致盯着前面的战斗。 高大的丛林里,人和动物相互撞击,周围高大的树木成了狡猾人类的工具,银狼被一次又一次的引着撞了树,只可惜皮糙肉厚巨狼只是喷洒了两口气就又缓过神来了。 柔软的软剑倒是刮下不少银狼的狼毛,留下的伤痕却并不多,且每次留下伤痕都会换来银狼更猛烈的反击。 樊梨有些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银狼怎么会让族人落单还被刺激? 一般受到刺激的灵兽无非是碰到了命脉或者是被天敌吓到亦或是情绪特别激动。但银狼一族没有天敌,服从狼王纪律严明,命脉就是整个族群,除了这两个原因那就只有一个,这只银狼情绪崩了。 但是银狼的惰性都知道,连生气都懒得,怎么会? 收起软剑用手撑住银狼的狼吻弯身一跃,樊梨想去银狼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却见银狼一扭身,一只锋利的爪子挥舞而来。 紫色身影险险避过,往离赵招招更远的地方跃了过去。 她给赵招招的是可以屏蔽气味弱化存在的粉末,是一种树的能力,而那树上有她熟识的绿蛇,应该能够护住她。 但是——,樊梨看着面前的银狼,皱起了眉头,必须得杀了它。否则人是她带出来的,她却带不回去,这叫什么话。 赵招招看着满头大汗的樊梨,从微动的嘴唇里看出来咬牙切齿的两个字——该死。 此刻樊梨的内心确实是暴躁的,她的灵力并不是无穷无尽的,而这银狼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狂比普通的银狼强大太多,她们两个只能比拼耐力。 美人的汗水在斑驳的阳光里泛着光,光晕之下是38码的脚亲吻上了冲着她攻击而来的银狼的狼吻。 “嗷呜~”银狼在空中翻转跳跃了,顺利落地,发出低声痛音,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樊梨。 而樊梨在踢完那一脚之后倚靠着一棵树木,大口大口的喘气,死死盯着银狼,一眼也没有看向赵招招。 和动物对战,是绝对不能避开它们的眼睛的,因为避开代表着认输。 赵招招看着满头大汗的樊梨内心全是懊悔,明明都知道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世界,怎么就忘记了问危险度呢? 有那么一瞬间,赵招招只想大吼告诉樊梨,你走就行,不用管我。 可……嘴是张开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无关其他,只是害怕占据了上风,占领了脑子。 求生的欲望蒙蔽了良知。 眼泪落得厉害,因为焦急身上渗出了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以前看故事的时候,里面的人好像都能帮上忙,或是找武器或是找弱点。 赵招招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行,周围群蛇环绕,周围全是树和藤蔓,她又累又渴又饿还害怕,简直就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拖油瓶。 我能干什么? 我可以干什么? 内心越是急迫,赵招招越是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要冷静。 为了避开脑后的威胁,她猛的蹲下去,往旁边扭了一下,像上方斜着看了一下,并不是她以为的蛇,而是一条藤蔓垂了下来。 内心很是庆幸,却看见刚才还懒洋洋的墨绿色蛇死死的盯着她,没过几秒又变成了原本懒惰的样子。 赵招招松了一口气,紧闭上眼,在内心呼吸了三个数,思考着自己能用的所有东西。 忽然想起樊梨是因为什么找的她,是……灵泉水! 眼睛猛然张开,她记得,蕴仙村的人都是靠灵泉水辅助修炼,在没有引气入体之前可以改善体质,而后面可以帮助修炼,那应该也可以帮樊梨恢复状态吧! 这个发现让赵招招有些惊喜,下一秒却看见樊梨的软剑绕上了银狼的后腿,而银狼的血盆大口到了樊梨身后。 瞳孔逐渐收缩,赵招招几乎是下意识的走出了圈子,手里攥着刚从几层衣服里掏出来的灵泉水竹节。 “樊……” 还没来得及叫就看见樊梨一个使劲在狼腿上拉出一条口子,在伤口上蹬了一下整个人如弯月逃离了狼口,但衣服却是撕拉一声裂开,露出了白皙的细腰,然后腰上炸开一条细痕,鲜血四溢。 “啧~”樊梨捂住自己腰间,站在树上看着四肢依然站立着的银狼满脸愁容,本来是想着坏它一条腿的,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这银狼居然学会了用风灵,割伤了她的腰。 畜生!!! 早知道应该去找算卦的阿叔算一下今日是不是不宜出门! 紫色的光晕染上了眼睛,天上慢慢聚集了缕缕黑云。 懊悔归懊悔,但现在退缩已然是不可能的了,樊梨摩挲了一下剑柄看着银狼,余光看了一下那小孩的位置,却看见了两团亮闪闪。 樊梨目光闪烁了一下,难怪银狼会先攻击赵招招,她怎么就忘了灵泉水对这些生灵的吸引了呢? 下一秒,樊梨看着赵招招脚踩着的白圈,瞳孔一缩极速往那边跃去。 “赵招招,回去~” 因为灵泉水先攻击了她,后面她吸引了注意力让赵招招掩盖住了自己的气息和灵泉水的气息,这头银狼才会和他缠斗这么久,无非觉得她把东西藏起来了。 而现在,赵招招出来了! 该死,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赵招招在看见樊梨还能动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却又在她严重的语气当中明白了什么,下一秒自发往空间比较小的地方跑去。 以至于她忘了曾经看过的纪录片中说的,如果你在野外遇见了大型动物,一定不要立刻转身背对它逃跑。 那会激起他们下意识捕猎行为。 “赵招招——” 樊梨看到那么大一头狼奔涌朝着赵招招而去,提剑往前掠去,因为害怕,还出现了破音。 这啥孩子,以前是真没人教过这些东西嘛? 听到声音的赵招招内心恐慌上了一层楼,她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热气,银狼的血盆大口落在了她身后。 若是有人在她正前方看着的话就能看见在狰狞的狼牙和血红的口腔中间,有一个人在缓慢的奔跑。 惊慌的赵招招也就漏了樊梨后面因为破音声音变小的扔掉灵泉水。 刚踩上一条藤蔓自地下探出刚松了一口气就绕上了穿着白靴的脚踝。 眼镜飞了出去,赵招招在落地的时候下意识回头,正对上一张血盆大口。 腥臭味扑面而来,殷红的舌头和口腔与锋利的牙齿占满了整个视野,黏腻的口水从睫毛前端擦肩而过,一瞬间,赵招招连呼吸都忘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人总是会被车撞呢? 因为在看到极速奔来的人或者物的时候,人会下意识紧张起来,这阶段人体血液会从正常流动到开始加速流动来应对这个突发情况,但这中间有一个停顿,就是血液从正常流动到加速流动会一个缓慢流动的过程,这也导致这瞬间人大脑一片空白。 赵招招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哗啦,刚才往狭窄地方跑的作用出现了,银狼巨大的身体卡在了两树之间。 来不及喜极而泣,赵招招狼狈的爬起来,顾不上疼痛的膝盖,却在往前跑的时候发现左脚崴了。 mad,真倒霉。 赵招招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单脚蹦着往前跑。 身后樊梨在看见银狼被卡住的时候也是没想到,却明白这是一个机会,染上紫气的软剑直冲银狼咽喉而去。 无风林动,银光在这里聚集。 樊梨怔愣了一下,然后大喊“把瓶子摔了” 盘根错节的树木被突然聚起的风搅碎了枝丫。赵招招身后的衣服被搅了个稀巴烂漏出了樊梨给她的瓶子被她扔了出去,搅成了碎末,白色的粉末落在了空中,一道灵光替赵招招挡了大部分的灵力,让她身上只多了一些小伤口。 绒毛在空中飞舞,樊梨靠在了树上,这头银狼居然有运用风灵的能力,她接近不了。 真的只有……那个办法了吗? 樊梨复杂的看着惊慌往前跳着点赵招招,像是看着一只绿色的瘸腿蚱蜢,刚张嘴便被一只飞来的雀儿挡住了嘴,只这一刹,银狼再次跃到了赵招招的脑后。 现在再扔灵泉水也来不及了…… 樊梨把雀儿往旁边一拍提剑便上去。 赵招招不回头也能感觉到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干脆直接被吃了吧,也就疼一下。 但是在闻到那股难闻味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祈祷 如果世间有神明的话…… 懒洋洋的小蛇们从赵招招面前冲过去,落在了冲过来的银狼上,但是时间太短银狼速度太快,那么多细小的蛇很难把毒牙刺进长毛的身体当中,只让银狼甩了一下身子。 赵招招注意不到这些,只能继续往前跑着。 如果世间真有神明的话,拜托 ,帮帮她。 一条细细的藤蔓自土里缠上银狼的后腿,将要往前的它绊了一下。 远方一道湛然箭光破开沉沉天际,循着树木之间间隙奔涌而来,携着刺目的金光,带着如风若雪的凛冽肃杀,转瞬间掠至赵招招身后。 樊梨被箭光逼得停下。 鲜血喷涌赵招招光裸的后背上,羽箭准头很好的穿进了银狼的脖子,锐利的牙齿和箭冲击力带走了赵招招因惊恐回头脸上的一块皮肉,红色的血与银狼喷涌而出的血混在一起在赵招招眼前融合,顺力飘游,而后落下。 “嗷呜~”银狼在空中低吟一声,被羽箭的力道带着穿过了赵招招面前,被钉死在了旁边的树桩上。恍惚间,在银狼和她对视的那一刹那,她好像看见了银狼眼中的歉意。 “赵招招,你没事吧!”和赵招招不同,樊梨也被羽箭威慑了一下,余光在确定银狼没有威胁之后就赶到了赵招招的面前,扶着她已经浑身无力马上要软倒的身体。 警惕的看着天上缓慢而来的庞然大物。 赵招招还在失神,没有力气回答她,身体还是下意识痉挛着,身上的疼痛有那么一瞬间让她觉得不在人世了,可是她没有晕倒,下意识的看着天上。 模糊的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在一个金光闪闪的人旁边破碎,少年将弓化为虚无,转身躬身说了些什么。 她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那应该就是那颗小金豆了吧。 少倾,冷漠的少年声音传遍整个环林。 “宗门收徒自明日开始,此次试炼地为——环林。” 这句话落下之后,赵招招终于被樊梨一手刀给劈晕了,结束了这惨无人道的清醒的感觉疼痛续集。 第4章 大选开始 辽阔的天空上巨舟迅速驶走,少年站在舟边俯瞰着大地,有光落在他的身上,更衬得他面冠如玉,恍若神明。 时间倒回一个时辰之前…… 在樊梨和赵招招还在环林中行走的时候,天空中负责此次宗门收徒的点苍宗长老带着十个新弟子前往由天机门算出来的此次宗门收徒试炼地——环林。 只可惜十个弟子里面只有六个弟子是他的,剩下四个弟子都是他的祖宗,一个宗门掌门之子一个掌门爱徒还有一个长老之女和长老爱徒。 林长老叹了口气,真是同一个职位但是不同命啊。 整个夏寅大陆,四宗鼎立,三门为辅,十二阁各自为政还有下面千千万万各自小门小户。 他这个长老当的还不如十二阁的阁主,好歹人家不用带孩子。 心里虽然很是叹气,但表面还是很稳重的,至少在白榆进来和他汇报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到环林降落之地的时候他很矜持的点点头。 看着这个像太阳一样的少年,林长老不得不在内心叹了口气,掌门之子白榆,单一金灵根,喜金色,获宗门传承金龙决,如今十六岁,已经至金丹后期,只等历练之后突破元婴,顺利的话,只怕再过几年就能到达点苍宗的长老最低实力分神期了。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亦或是虎父无犬子。 看看人家自引气入体到筑基到金丹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只需要在闭关室里闭关就行,哪怕是一直未曾出宗门,突然将他指派出来和他一起来环林吸收新鲜血液也不曾有半点慌乱。 只道是未曾历练,心性上佳。 哪像他的弟子,林长老看着一旁聚堆的几个地址,鼻子里呼出一口气。 但这也只是自家孩子怎么看没有别家的顺眼而已,站在角落的六个穿着制服少年接受到自家长老的视线面面相觑。 “林长老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刚来不久的弟子挠了挠头,疑惑的看着周围的师兄们。 “没事,不过是有珠玉在前,长老对我们恨铁不成钢而已。”有年长的师兄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和煦的微笑说着。 “哦~那这个我没有办法。”小弟子听了也就乖乖的不在意了,反倒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这次选人交给我们自己选,师兄你们准备怎么选?” 是的,点苍宗这次之所以会指派宗门未来顶梁柱过来,完全是因为要考验他们的眼力,也就是说,这次只是林长老带队,而人是他们选,一人一个。 “你想那么多干嘛,找看的顺眼的收就行了呗。反正我们能接触到的也就练气和筑基的人,而为了保护夏寅大陆修仙界的未来,凡事要修仙或是有仙缘的都被放在在各地的蕴仙镇里,我们能看到的也不过就是灵根而已。”另一个少年淡淡道,明明以前是他们过来拜师进门,而现在却变成了他们千里迢迢的来收人。 “也不知道那些说是因为上一个飞升的人回头杀了不少修仙界新秀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众人多半都想到了这件事情,其中有人好奇道。 “不管是真是假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怎么就没关系了?若是真的,不就代表着飞升的人还能回来嘛!” “回来干什么?找你的粱姑凉再续前缘?” “你滚啊!” “姑娘怎么了?谁说凉姑娘就不能飞升了?”这群少年里还有位泼辣的女郎。 “哎,这话不对……”可惜的是,未出宗门一心修仙的少年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男女有别。 毕竟修行多年,只为成仙,性别在大多数时间并不算什么,实力才是硬东西。 “@%f#%@” 六人小团体不一会儿就开始吵吵嚷嚷了。 林长老刚闭上的眼睛被迫睁开,瞪了他们一会儿发现六人谈论的正欢终究是继续闭目冥神。 都是孽债! “哇,好大一条河!”娇俏的女声从船舱外传来,一张明媚的笑脸晃悠到了林长老面前行了一礼问道“长老,我们回程的时候可以去玩……历练一下吗?” 林长老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看着面前束发弟子服的少女,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得心情都畅快了一些。大长老之女玉润泉,水木双灵根,亲和力极强,天生炼药苗子,刚突破金丹,可惜就是爱玩。 “若是时间足够可,但先办正事。” 林长老倒是不担心她的危险,毕竟等到时候盛会开始周围的危险都会让路,但不叮嘱一下正事他总觉得这小妮子可能会去玩嗨。 果然是没出过宗门的孩子啊。 林长老略带沧桑的眼睛里写满了感慨。 一旁踱步过来一个双手抱胸用头绳把鬓边头发向后绑起来的少年,一边走一边科普着“这条河叫云河,据史书上写是由一条腾云兽身死演变而来的,而身死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其中的环林,那里面有他的爱人。你去人家尸体上历练,不怕人家晚上来报复你啊?” 少年说完之后对着林长老恭敬行了一礼,道“林长老安好。” 林长老点了点头,目光也跟着落在了他的身上。 林煜,长老之徒,变异土灵根,小时在天机门长大,对于各种奇闻异录都是了如指掌,至于正确率?用林煜的话说,他才十五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反正林长老觉得他的话里七分真三分假,毕竟他说他的真命天女从五岁拜师说到至今也没见出现。 对于他的问好,他只能说,你们不在我眼前晃悠我就很好。 最烦这些小崽子了。 “喂,快出来看,环林那边好像有人在打架。”这道声音一出,林长老顿感欣慰,因为这三个人马上就要出去了,再打发围在一起讨论的一群孽债出去他就可以清净了。 火红的头发在门边一晃而过,半扎的长发搭上金色的发饰和额饰,不动的时候矜贵的像个王公望族,尤其是那双多情的狐狸眼。 秦是非,掌门爱徒,单一变异火灵根,和其他三人对比唯一好一点的就是他基于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行事随性一般不会触动规则也不会在各个长老面前刷脸犯浑。 但是仅限于长老这些他打不过的而已,至于平辈什么的,林长老已经不想回想了,毕竟他长到十七岁也不容易。 “哪呢?”玉润泉是四人当中年纪最小的,虽然和林煜同年,但比林煜还要小上半岁,也是对外面最新奇的,毕竟没入金丹,有一半水灵根的她是很容易被采补的,所以她从未出过门,甚至于在很多无伤大雅地方长辈会不自觉的偏向她,也就造就了现在这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 “哇,是狼唉。” 连一匹狼都能够让她的声音里充满雀跃。 “一般涉及到妖兽与人打架有一半概率会出现背叛,一小半概率打赢,一小半概率死亡。”林煜扫了一眼远处战场闭眼胡侃着。 “啊~还有个凡人,是没有引气入体的!”玉润泉是观察的最仔细的一眼就看见了赵招招的情况。“啊,她出圈了!” “凡人不该出那个白圈的。”林煜看着赵招招踏出那个圈子点评。 “你都说了她是凡人,难道是刚到蕴仙村还没有引气入体的?”玉润泉皱了皱眉头,手上已经汇聚了一团蓝色的灵光。 林长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说看起来人畜无害了。 “不是,你们这是干嘛呢?”秦是非一副被他们的冷漠无情惊吓的样子,红色的头发因为他的西子捧心状在空中荡了一个弧度“赶紧救人啊,万一是个好苗子呢?” 听到这话,玉润泉“怯”了一声“你想救不早救了?”手上灵光却没有散,眼睛却看到了最新的战况。 “哎哎哎,狼卡在树里了!!!” 秦是非腼腆一笑说着“这不是没有趁手的兵器嘛~” 他又不是远程的。 玉润泉翻了个白眼不理他,真要想救他还在乎兵器? 林煜看了看秦是非又看了看白榆,笑而不语。 “哎,我记得……”秦是非看向了白榆。 白榆没有说话,手上金弓逐渐成型。 “哎哎哎,不是我说,你真救人啊?你还记不记得长老之前说过救人需要确定因果。”虽说不是同一个师父,但是他们都是在一起上课,林煜还是提醒了一句。 白榆听后不语,弦上凝箭,白色的弟子服因为动用灵力浮上了一层金光,少年眼底一片冷淡,金光浮现,最终变成一支箭射出。 白虹贯日,金光破空。 少年眼底是一派的沉稳。 箭自吾出,若有因果,自当吾负。 “要你担心,那只狼双眼血红,肯定是被污染了的!”玉润泉和林煜是怎么都要互相挑刺的,说着。 “哎不是,白榆你都不收点劲头,这下子那凡人……嗯?嘶……”刚想说些什么的秦是非却看见了点点绿光,转而夸赞白榆“白榆,你这准头不错啊~” 少年的声音透着张扬,像极了高中时班上那些乐观开朗的同学。 “白榆师兄的箭本就是宗门第一,还需要你夸吗?”玉润泉没有在林煜那里占到便宜,平等的怼上每一位师兄,声音里带着理所当然,总觉得整个世界都应该捧给她。 “好了好了,林师兄就不要和润泉师妹吵了,这都迁怒于我了。”秦是非一副好好先生一样的劝架,堪称火上浇油一把好手。 果不其然下一秒,炸毛的声音传来“怎么说话的啊秦是非,什么叫我和他吵!” “我才没有吵……” “a#“g@%@” 几人叽叽喳喳却被林长老封上了,只留下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榆。 接到视线的白榆对着林长老颔首,下一秒,冷漠的声音传遍整个环林。 “宗门收徒自明日开始,此次试炼地为——环林。” 飞船在声音扩散之后也到达了定点,三个被罚的人乖巧的坐在甲板地上面面相觑,最后一致看向了玉润泉。 你是女孩子,林长老肯定心软,你去求情。 你怎么不去? 我不讨喜。秦是非用手燃起了一缕火焰,和玉润泉示意,曾几何时的小霸王现在已经成了人嫌狗憎。 那你去。 我觉得这样挺好。林煜往后一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玉润泉:…… 最后到了环林落地处三人也没有被解开禁言咒,只能相互瞪视着。 白榆走在三人后面,在他们忍不住朝对的扔元素力的时候平等的给每人一棍子。 林长老走在前面听着后面四个人的动静只觉得,这样活泼的宗门苗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真烦,最讨厌带小崽子了。 飞船落地变成一块平坦的庞大广场,悬在环林偏北一点的地方,一道灵光扩散开去,拂过山风,路过灵兽灵植之间,感受到灵光的人都抬起了头。 飞鸟下意识冲过来试探,都被防护罩给拦在了外面。 防护罩在被撞击的时候会浮现出一个菱形图案,在图案中间有一个绿豆大小的种子,这是可以拿走的。 就像是掌门所说,占了人家的地方,总得给一些好处吧。 万事万物,有来有往。 在没有鸟儿到来之后巨大的广场上发出一道道传送阵的光芒,一个又一个代表着门派选弟子的人出现在广场上。 三人禁言咒还是没有解开,却自觉的和白榆一起分别站在林长老身后。 在一众或端正或妖娆或粗狂或书生意气的人里,林长老一改船上悠闲的模样目露精光,一长串话语传至每人耳边 “龙蟠虎踞,钟山风雨。夏寅之域,今朝瑞气腾腾。吾辈共聚此间,皆因仙途漫漫,因果循环,若无后起之秀,何来仙门昌盛。盛会即日之举行。提前恭贺诸君,觅的良生!” 所有到了这儿的人,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在这一刻皆起身抱拳。 而三人的禁言咒也被解除了,和林长老一起抱拳行礼。 “愿长路漫漫,得道仙途。” 此声浑厚,辗转云间,各地讯声四起。 宗门大选——开始。 第5章 我还是幸运的 宗门大选比往常开启的时间都早,这是赵招招的机会,因为没有那一箭她已经葬身狼腹,但这也成了她的阻碍。 脸上覆着药和白纱,在层层绿衣之下她身上也全是绷带,她看着一个又一个攀爬着绳索的村里人,看着自己面前像是楼梯一样的锁链,对着旁边的樊梨说着“你先上去吧。” 锁链是每个人都有的,包括蕴仙村以外的人,每个人都有一条锁链,只要想要参加宗门大选的都会出现。 但是那一部分没有到蕴仙镇的人不一定能够触碰得到,好像是因为信念还是意识,待到宗门大选结束,她们只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寻仙的梦。 “你没问题吗?” 樊梨看了看赵招招的脸,脸上没有什么担忧,伤口而已,银狼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恶兽,等到灵力足够完全可以消失疤痕。 而樊梨担忧的是赵招招昨日刚引气入体不会运用也没什么存力在锁链上出现意外。尽管她在晚上和早上抓紧时间告诉了一些简单运动灵力的方式。 但是修仙若是别人告诉你就有用的话那也不必有那么多人求仙无门了。 她这么想着,就见有一个人惨叫一声跌落了下来,落入山间下白雾,不见身影,不知是稳稳落地亦或是粉身碎骨。 “没人知道锁链里面会有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爬上了平台就有进入宗门的可能性,就算不能加入宗门也可以由平台上进入外面的世界成为一个散修。”樊梨看着赵招招再次和她说了一下规则,而这个规则是昨天村里的老人告诉她们的,他们那时候才想起来这些东西,又或者说只有那时候他才能和她们说这些东西。 而没有通过的他们无非是连锁链都没有上去的人。 在知道这个消息并且观察了其他锁链上的人发现没有一点消息之后,村里人都慢慢的去爬锁链了。 修仙本就是顺应天命踏上征途,在征途到达一定阶段的时候逆流而上,哪怕与天为敌,所以,这么小小一个锁链有什么好怕的呢? 有的人迅捷如风,却在半途突兀的停了下来,有人慢慢爬到了后面越是慢慢爬,最后停在了锁链中间。 巨大的圆盘之下,数不清的圆盘锁链在下面,几乎每一根上面都挂着一个人,远处看就像是一只蚂蚁。 人掉下去锁链就消失,人上去了锁链也就消失了。 至今,赵招招和樊梨还没有看见一个成功上去的人,又或者太多了,她们看见的地方没有人上去。 山风拂过,给炎热的夏日镀上一层清凉,赵招招苦笑“我就算是不行也不可能让你帮我啊!” 修仙就像是每个人的成长一样,别人可以给你些许帮助,但最终的路还是得你自己走。 就像是她还没过来那个时候一样,再亲近的人,但该你自己一个人度过的永远无法逃脱。 就像是昨天危机时刻赵招招引气入体了,在那一瞬间,她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整个树林都在回应她,但都不能动,只有那一根小小的藤蔓突破了地面的压制缠上了银狼的后腿。 手指抚上左脸,引起入体有个好处就是她从此可以脱离眼镜获得了更好的视力,但是伤口……狼爪和金灵力的伤害,她的左脸完全毁了,像是烧伤一样坑坑洼洼。 尽管樊梨一直在说等她能力高了就可以修复。 但是她并不了解这个世界,毁容这件事情令她很难受,再加上一天时间,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樊梨定定的看着赵招招,看着她苦笑拉疼了自己,看着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目光沉沉,却还是转头看向了自己的锁链。 宗门大选只有三天,她必须得爬上去。 “是我没有护好你。”樊梨看着锁链说着。 赵招招侧目看去,只能看见樊梨的半边侧脸,高鼻梁,大眼睛,茂盛的长发,紫色的衣衫,还是一样的好看。 好看到赵招招想哭。 这短短时日刚熟悉的人又要别离了。 而现在的她变不回曾经初高中那时候的心大,坚信着只要想见到就一定会见到。 白皙的手握上了锁链,蕴仙村旁边的雀儿突然变大往这个方向飞来,还有那条赵招招很熟悉的墨绿色蛇也一改之前的慵懒快速游动。 樊梨一只脚踩上了了锁链,雀儿已经到了她的肩膀上,小蛇也到了她的脚脖子上,紫色的纱衣被风吹拂扬动,美人没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变得很清冷,眼神晦暗启唇“如果你觉得这次不敢去的话可以等下一次。” 赵招招下意识摇了摇头,伸出手想要再去碰碰樊梨,粗粝的指尖只擦过她的纱衣。 看着她的动作樊梨愣了,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一下子回到了赵招招熟悉的样子“如果要掉下去了就拉着锁链滑下去或者用你的应该是木系的能力接一下。如果……” “如果你这次和我一起上去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樊大姐……”赵招招就这么看着樊梨脸色变来变去,说出了一堆的话语。 “或许你已经发现了,在这里就是一个牢笼,只是范围比较大,每百年的宗门大比就是我们离开牢笼的一个机会。 招招,你很幸运没有在这里待很久,但是你很不幸,因为你的时间太短了,我很希望你能上去。” 樊梨说完就一只脚直接踩上了楼梯,整个人消失在了她眼前。 而在空气中只有樊梨最后未散去的一句话。 “修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听说江河汇合成海,我曾以为我是江河,后来却发现我只是一颗小水珠。” “可我有必须入海的理由。” “阿梨——”赵招招下意识想要去拉她,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这是最后一个她熟悉的人了。 为了防止登锁链的人被伤害,每个登上的人都会从原地消失。 “我……”她张了张嘴,本想说出那句坚定的话语:“我一定会登上去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能做出这样的承诺。 她想起了之前那些失败的经历,每一次都让她感到无比沮丧和失落。如今面对这个挑战,她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她深知登顶并非易事,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毅力,但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那份能力和勇气。 赵招招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锁链,望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推着走的傻子。 一周之前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昨天死里逃生,今天又要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每个地方都还没有摸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迫到了另一个地方。 就在刚才,对她抱有最大善意的樊梨也已经离开了。 赵招招看着远处群兽沸腾的山林,看着密密麻麻爬锁链的人 是在这里等着还是爬锁链呢? 道理不是很明显嘛,一百年和三天选哪个。 总得要试试嘛~ 赵招招手还是握上了自己的锁链,锁链大小刚好和自己的手差不多大小。 她尝试着把身体里的丝丝缕缕绿光移动,尝试着让自己能够运用的好一点。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在这期间,她耳边不知传来多少个惨叫,更有甚者还有在空中忏悔和后悔的。 赵招招捏着自己锁链的手紧了紧,站在原地的腿也在发着抖,昨天她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更何况她恐高。 贝齿咬着憔悴的嘴边,她想,来都来了。 这一想让她嘴角勾了勾,这可真是一身要强的华夏人。 就在赵招招最后一只脚要踩上去的时候,一条细细的藤蔓缓缓绕上了她的脚脖子,在她的右手上安了家。 “……”赵招招沉沉的看着这根藤蔓,是她昨天催生的那一根吗? 可是她也不认识啊。 而手上的藤蔓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缕绿色的光源落进了赵招招的经脉里,和原本就有的灵气混合。 多半没跑了,这就是她昨天引气入体催生的那根。 可,为什么它会跟来呢? 她回首看着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却感受到了无比庞大的善意。 直到脸上碰到些许粗粝的感觉才发现眼泪又不听话的跑了出来。 这个世界让她从另一个世界到了这个世界,却不告诉她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子,所有的东西好像都是一个谜。 她仅有成人的身体却没有所有的常识。 赵招招小心翼翼不碰这伤口擦了擦眼泪,毅然决然的爬上了锁链梯子。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赵招招下意识背着从小背到大的核心价值观,尽管知道这个世界应该是不适用这些字,但是她下意识给自己留了一个底。 前路漫漫,未来漫长,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会怎么变,但求记得曾经的24年。 于在这个世界生存无意义,那却是她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证明。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看啊,明明是诗仙写的诗,她现在却要开始验证了呢。 有风拂过锁链颤了颤,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赵招招还是浑身发抖…… 天杀的,她真的恐高啊…… 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落了下来,她就这么无声的哭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哭吧哭吧,尽情地哭泣吧!让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让泪水带走疲惫,让这些经历让我们成长,当我们擦干眼泪,重新抬起头时,就习惯了。 曾经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脑子里不断回想起自己曾经刷过的那些段子,她想起了曾经询问当代社会的新青年真的越来越不努力了吗?这个帖子。 锁链硌手,但是赵招招不敢放下,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不敢看下面以至于脖子都仰酸了,脸上的白纱被风吹走了,她的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面镜子。 丑陋又有些熟悉的模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个人在哭。 赵招招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反应过来那个模样正是她自己现在的样子,也透过那面镜子看到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下意识闭上眼睛却还是忍不住捏紧锁链,在这个悬空的世界里,只有锁链能给她一点点的安慰。 她明白自己大概是看见幻像了。 休息了一会,她闭着眼睛摸索着往上爬。 她想起了那个帖子下面的高赞回答,综合一下意思是,当代新青年并没有不努力,也并没有那么的差,他们只是在浮华的世界里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又不想沦为资本主义揽权手中的拉磨驴。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大到需要他们去干的时候,他们必会义不容辞,哪怕是可能失去生命的事情。 很巧赵招招刚好是个00后,这一番话碰巧戳上了她的内心。 天道爸爸把她扔到这个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哪怕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她会来总是有原因的,那就定个小目标吧。 找到自己来这儿的原因吧。 闭着眼睛眼泪还是不停,刚才跑到身上的小藤蔓在疯狂的给她左眼擦眼泪,赵招招甚至能够感觉到脸上有风。 我还是幸运的 她这么对自己说。 和别人一来落入狼潭虎穴这些比起来她是幸运的,她很安全。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人会救她 在现在这个地方好歹多了一根藤…… 我还是幸运的…… “阿梨的名字就带着li音,所以我们必然是会分开的。”赵招招鼓励着自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赵招招,你不可以一直指望着别人帮你。” 只是赵招招不知道的是藤蔓并不是自己想要跟上来的,完全是因为昨天绊倒她的就是这根迷糊藤,偏偏赵招招当时并没有引气入体让藤蔓粘上了因果,而碰巧赵招招一下子引气入体加深了这份因果。 于是…… 藤蔓在赵招招手上迎风挥舞,再见了我的家,藤藤要去还债了。 第6章 开爬,梨入天机 赵招招心里自己安慰着自己,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因为赵招招很熟悉自己,她很害怕自己一停下来,直接就不敢往上走了。 为什么要爬这儿呢? 掉下去会死吗?说不定能够回去呢? 本来就是莫名奇妙来到这个世界的,反正也没什么人在乎,为什么还要继续爬呢? 只要手一松,你就自由了。 负面的情绪如潮水般疯狂地从心底涌出,瞬间淹没了她的整个世界。酸涩的感觉像一把尖锐的刀子,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和难过。这种情感仿佛是一锅滚烫的汤,在她的心中翻滚冒泡,咕噜咕噜作响,每一个泡泡都代表着她内心深处的不安、焦虑和绝望。 赵招招说不准这到底是自己内心压抑的负面想法亦或是这根锁链有那种可以挖掘她内心的能力。 有一说一,非常心动,但是不敢。 万一落下去没死呢? 半残的话,她怕疼。 如果死了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怕了多久,赵招招都快要没有力气了,她耳边隐隐听见了嘲哳的声音,好像是“这位小友,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随我一起修炼。” 赵招招:“……”这真的是修仙的世界吗? 还是说骗子集会。 她向四周望了望,并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在这里,那有可能是宗门大选现场的亦或是幻觉。 有那么一瞬间,她忘记了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勾起了嘴角。 熟悉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打从内心感到安慰,所以赵招招又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指不定,她只是到了咱华夏大地没有被探索过的地方,这些都是幻觉…… 算了,反正马上就要到了,赵招招捏紧锁链加速了一截,然后发现耳边的声音并没有变大,只是从骨骼清奇变成了我是xx门派的xxx,你可有兴趣与我一起修行。 她记得她刚才一口气爬了很多阶楼梯来着。 与此同时她想到了在最初没有听到声音的时候她也爬过了很长一截楼梯。 看来,她还有很远,幸好刚才没有埋头猛冲。 这么想着赵招招猛然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套路里面确实是有让人以为要到了,然后让他猛冲,最后力竭。 黑暗的世界里,除了锁链的触觉只有身在空中的风声。 都是套路。 但是为什么啊? 她在现代要走那些资本主义的套路,来了这里还要被这些幻觉套路啊! 赵招招已经麻木了,她觉得只要不是昨天那种血盆大口,她大概一时半会已经察觉不到什么叫做惊悚了。 但是这个幻境真的好真实…… 她思想斗争了一番觉得大不了盯着自己的脸往上爬,可以把视觉给放开。 只是刚睁开眼睛赵招招迎面就对上了一张血盆大口,身体蓦的僵住,镜子里的幻象一下子从她自己变成了昨天刚遇上的银狼大嘴。 好在这个幻想只是2d的而不是3d的,不然赵招招大概真的要下意识后退掉下去了。 大概是察觉到她已经可以面对这个画面了,水镜默默的又变成了一面镜子,丑陋的她和恐怖的深渊。 赵招招:“……” 好家伙,这是看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发现刚才那个吓不到她所以又换回去了是吧。 她才不怕……才怪…… 赵招招的腿又开始打抖了。 闭上眼睛长吸一口气。 你可以的,你为什么要害怕那面镜子,反正你要爬上去的,你爬一个阶梯也是悬空的,你爬了那么多阶梯都是悬空的,只要梯子不断,你都可以的。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赵招招缓缓将腿抬了一厘米。 赵招招:“……”克服恐惧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啊!!! 她又想哭了。 明明眼泪才刚干不久。 这样不行,她想,她又把眼睛闭上了,然后慢慢的睁开,对上了自己的脸,看她怔愣的看着自己,她伸手去够了一下,却发现这个幻想大概是怕被打的,她根本够不到。 但是她却发现一个小bug,她可以这么支着一只手挡住那无底洞,就像是看电视的时候遮住害怕的地方。 哗啦哗啦,锁链的声音再次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单手往上爬了一个台阶,锁链一下子变得很晃,赵招招的心里忽然很慌。 好在还是稳住了。 “妈的……”这各种各样的意外还是让赵招招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就是掉下去,我还就不信了。 少女发了狠,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着,手臂上时不时会有绿色的光芒闪烁,如果不是已经引气入体了,赵招招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她也不知道怎么用这个东西,但是身体比她更快的适应了这个世界。 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第一步迈出去了,第二步还会远吗? 赵招招用实力告诉自己会的。 天杀的,为什么是在空中啊! 赵招招在心里不知道多少遍骂骂咧咧了,但是该爬的还得爬。 神啊,求你降下一道雷劈死我吧! 轰隆—— 就在赵招招这么想的时候天空真的开始电闪雷鸣。 她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道熟悉的紫色影子正攀在锁链上,紫色的灵力浮现,在天雷下逐渐变薄。 阿梨 赵招招在心里默念,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她的声音能不能传过去,但是万一呢? 万一她影响到了樊梨呢? 也就是这么一看赵招招才发现还有很多锁链在她的旁边,但是比起她刚爬的时候已经少了许多了。 不断有蚂蚁一样的黑色物质落下去。 尽管赵招招知道那是人,但是在看见那些筋疲力竭失去希望一样掉下去的人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那只是一块掉落的灰色物质。 人不应该那么麻木。 只是一瞬间,樊梨那边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只见那美人大胆地单手拉住锁链,足尖轻盈地一跃便是几个台阶,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云层之中,不见了踪影。 赵招招眼前一亮,她刚才还在思考这么多锁链怎么到达平台上,看来阿梨刚才跃进的云层就是关键。 赵招招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上方,恰好看见自己和身后的深渊 赵招招:“……”想杀一个人的心真的是藏不住的。 而那边的樊梨并不是因为爬锁链的考验这样的,而是因为看见了赵招招。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个刚到村子没有多久的女生,后面想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她修的道吧,又或者是那双像是被什么摧残了,但是依然有摇曳的小火苗在里面浮现的眼睛。 我们本就不是认命的人不是吗? 她看着赵招招差点就打破幻境却还是傻乎乎的往上爬心里真的很是无奈。 索性直接在锁链上突破上去,希望她能够有所收获吧! 余光看着穿着紫色衣衫的男子往她这边走来,樊梨收回了自己刚才想的那些事情,专心面对面前的大选。 宗门大选的法器叫做日晷,借由人间日晷的痕迹在每一个时点生成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日晷,而每一个上来的人不会出现在任何一个小日晷上面,但每一个小日晷上的人可以看见适合自己的人。 但由于每个人的特性不一样,基本是所有人都能看见你,根据相合性,越是相合越是鹤立鸡群,而现在的樊梨和向她走来的男子便是相合性非常高的人。 简直就是天选师徒。 紫衣男子很快到了樊梨正对面,他满脸喜色,只觉得十拿九稳。 “在下落雷门荆溪,小友可有拜师的想法。” 樊梨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前辈安好,只是家族有令,已有另外归处。还请前辈告知一下方位。” “啊?”荆溪被樊梨的话语冲击了一下,然后便反应过来,大概是那个落魄家族在家里留下了些许关于之前宗门的消息。 “但现在修仙界已经不必强求在曾经所在的宗门了,你是雷灵根,我也是雷灵根,你就不考虑考虑嘛?”荆溪想不通,真想不通,但是他还是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下。 “抱歉前辈。”樊梨敛下眉目,用手抚着手上墨绿色的蛇“只是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紫衣男子的头发都竖了起来,雷系的爆炸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樊梨有心想要提醒,却也觉得不是很有必要……吧。 毕竟面前的人大概有许多次这种经历,所以竖起来的发型……还挺好看?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咱俩灵根相同,我适合做你师傅,但是咱所在的地方叫日晷,在这上面都是越相合的人看得越清楚,你看,周为独独咱俩如此清晰,就合该是师徒。” 荆溪让樊梨看着周围比他俩暗淡一圈的人让樊梨看。但是面前的丽人仍然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嘴里吐出的依然是那一模一样的说辞。 荆溪:“……”这脾气,合该是他的徒弟啊! “那不然这样,咱们先去测灵根,反正你要进别的宗门门派也是需要知道自己灵根和等级的。”荆溪心想,等会在她测试完之后他就把自己的灵根也测一下,告诉她他们俩就合该是师徒。 樊梨听到这儿点了点头。 少顷,一根广大的紫色光柱冲上了天空。 “嚯,今天的第三个天品灵根吧。”秦是非坐在自家日晷上看着远处的紫色光柱。 “这个比较强。” 白榆从紫色光柱上收回目光,余光刮了刮秦是非头上的金色发饰。 “就不知道是哪个宗门的人了。”林煜抱着手站在一边说着。 “就不能是我们宗门的嘛?”玉润泉用眼睛鼓动着九位少年少女。 可惜没有一个人想动,过了好一会才出现一道无奈的声音“雷灵根天品灵根,除了落雷门没有那个宗门能够消受得了吧。”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待着。 林长老在日晷另一边看着这几个糟心的人,选择转身不看。 和这边的祥和不同,另一边的荆溪直接炸了“你说你要去哪?”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樊梨测完之后荆溪是准备上去惊艳四川的。可惜之前没有来过宗门大选所以不知道宗门大选的测灵石只测上来的人的。 计划胎死腹中。 恰好有人看上了这般天姿,上前来挖他墙角(虽然现在不算是他的,但是荆溪坚持这么认为。),然后樊梨便很礼貌的询问。 “诸位之间可有天机门的人,梨有家训,不入天机不入门派。” 而荆溪就炸了。 众所周知,夏寅大陆,四宗鼎立,三门为辅,十二阁各自为政还有下面千千万万各自小门小户。 三门分为合欢门,天机门,落雷门。 原本三门关系是都挺好的,可是合欢门因功法特殊性让另外两门损失惨重,所以天机和落雷便关系更近一些了。 奈何天不遂人愿,天机门推演,落雷门惩戒,一个花花肠子,一个直肠子,一次没发现次数多了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于是这两门的关系就变成了天机门觉得落雷门都是粗鲁莽人,而落雷门觉得天机门都是阴险的狐狸。 “小阿梨啊,你肯定是被长辈忽悠了,天机门有什么好的啊!你可知道天机门短命,而且花花肠子多,你根本就玩不过啊。”荆溪痛心疾首的表情不像演的。 但是樊梨头上的雀儿却突然扑向了荆溪,一时之间羽毛四起,热闹非凡。 而被讨论的天机门在知道这边有人是不入天机门不入门派之后,就有人走了进来。 “可是小友要入我天机门”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缓缓走来。他的头发如雪般洁白,白色的纱布覆盖着双眼,给人一种神秘而又深邃的感觉。 身姿挺拔如松,步伐轻盈如燕,仿佛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了一股清新脱俗的气息。 自他出现之后,有些能看见的少女不少都看直了眼。 而荆溪差点气死当场。 “宇文衍,你个老狐狸,不要拐带我的徒弟。” 樊梨眉头一皱,对白衣青年也就是宇文衍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说着“我确实要入天机门。” 然后对着荆溪说着“多谢前辈厚爱。” 荆溪这回是真的眼睛都红了,无关其他,气的。终是一甩袖子离开了。 宇文衍看了看樊梨,落在雀儿和墨绿色的蛇身上目光要多一些,最终点了点头说“可入。” 恰逢此时,一道金光入天,又是一个天品灵根,看样子是金灵根,樊梨下意识看过去只看见一颗白生生的光头。 宇文衍给了樊梨一块令牌,樊梨便到了天机门的日晷上。 在这里看不见下面攀爬的人,只能看见已经上来的人,有的人欣喜若狂找到门派,有的人多次被拒,最终一个人在角落被人流淹没。 第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樊梨一直在等绿色的光芒,但每次去看都不尽人意。 在第二日一早,宇文衍便召集了天机门的人回去。 宗门大选,他们已经推演到后面没有人会来了。 所以可以提前走。 在上飞船的那一刻,樊梨望着测灵殿,那里并没有绿色的光芒,倒是无意间看见了荆溪。 紫衣青年仿佛斗败的公鸡站在他们的日晷上,看着他们离开。 樊梨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个礼,就当多谢他的厚爱了。 修仙路漫漫,多是过客。 第7章 破幻,自我 赵招招可不知道樊梨内心的想法,也不知道她上去的那些事情,现在的她只想稳住发抖的双腿。 太刺激了,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看到万丈深渊真的太刺激了。 “喂,你为什么在发抖啊?”赵招招难得在这儿听到别人的声音,扭过头看过去,是另一条锁链上的人。 他的脸色苍白,长发被一根带子绑在头上,两条龙须发被叼在嘴里。 在赵招招转过头的时候很明显的看到他的脸色更白了。 是被我吓到了吗? 赵招招张望了一下,确定是在和她说话,然后问着“你为什么脸色苍白啊?” 白面少年:“……就不能不揭短嘛……” “你先开始的。”赵招招嘟囔着,脚又在开始往上抬起来。 她得防着,万一这个人也是幻境呢,为了让她分神。 哗啦哗啦,锁链的声音越发的大了,有那么一瞬间,赵招招觉得自己在荡秋千,想吐。 “你为什么还在爬?”白面少年看着赵招招惨白着一张脸,两只眼睛像两只核桃,还有那半张近似毁容的脸,没忍住问着。 “我为什么不能爬?”好不容易稳下来了,赵招招回头看着白面少年。 “你不知道这个锁链是没有尽头的吗?”白面少年疑惑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赵招招恍惚了一瞬,却看见这苍白的少年微微勾起了嘴角,瞬间瞪着他,有骨气的说着“再见幻境。” 她明明就看见樊梨约上去了,这人和她说没有尽头,不就是想要消磨她的意志嘛。 白面少年:“???什么玩意幻境?” 赵招招看着他,一副我已经看穿了的样子说着“你不就是要消磨我意志的幻境。” 白面少年“……” “谁和你说的!我乃……算了。”少年被赵招招这神来一笔给弄得没了脾气。 “唉,不过,你真不知道这条道是没有尽头的啊?等你没有力气就会掉下去的,除非找到幻境打破幻境啊……” “我看见了的。”赵招招看着这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也说着“我看见有人上去了的。” 总要试试的。 “但是你没有看见那么多人也掉下去了吗?”皇甫莘不理解赵招招的想法,只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们又比不过他们,你还不如像我一样,先歇一歇,想一想怎么打破幻境。” 赵招招看着这个真实无比的人,一时也不能确认这人是不是幻境,但是她摇了摇头,脚步并没有停“我家乡有句古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气散了就聚不回来了,我想试试,再见。” 如果赵招招是在还没有看见樊梨上去或是还没有努力爬的时候这么说她可能真的会停下来想想。 但是她别的没有,就是愣,认定一条路开始可能她还会回头,如果是已经走的很远的话,她会要一条路走到黑。 她可以慢慢爬,边爬边想,但是不能停,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惰性了。 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被风一打散,赵招招也就听不到什么了。 皇甫莘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又看着头顶上的锁链,迟疑了一下,也慢慢的往上爬着。 皇甫家皆万邪不侵,独独他自出生便身体孱弱,不入仙路活不过二十。但母妃和他说,世界宏大,且出去走走。 若是这个人也是幻境的话,那便认了。 停滞了许久的锁链慢慢摇晃了起来,那是有人在攀登。 这边少年因为赵招招开始攀爬,那边少年的话还是给赵招招留下了阴影,如果这个真的是没有尽头的…… 赵招招再次向那个少年的方向望去,空无一人。 ……早知道刚才不那么激动了,应该多问问的。 但是换她再回刚才的时候她大概还是会跑,因为她真的很害怕幻境。 但是,怎么才能分辨真的还是假的呢? 赵招招有点愁。 修仙套路深啊。 而她手上的小藤蔓突然动了动。 赵招招低下头朝着它看过去,却发现它软成了一条长条。 突兀的赵招招抬头看向了那个镜子。 之前被它自己和身后深渊给吸引了视线好像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最后跟着他一起上来的藤条。 而在哪个镜子里面,是没有这个藤蔓的。 赵招招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小心翼翼的用左手拿起了那一条三十厘米左右的藤蔓在空中甩了甩。 有了点手感之后,拿着它就朝着面前的镜子打去,随后低下头把眼睛闭上。 噼啪—— 那是镜子裂开的声音…… 赵招招不敢抬头了,只敢低着头,害怕一丁点玻璃碴子掉在眼睛里毁了她刚恢复视力的眼睛。 不过……修仙界也有现代的镜子吗? 亦或是,都是幻觉…… 赵招招小心翼翼的抬头看,恰好看完万千碎片落入眼里的画面。 不过这一次赵招招没有逃避,闭上了右眼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那些玻璃渣子,眼睛却没有感受到一点点的疼痛。 幻境…… 还是幻觉。 但是她是哪一刻中了幻觉的呢? 赵招招没有这个世界人的逻辑,只能用自己的逻辑。 在什么时候最有可能中幻术呢? 幻术幻想的都是她最害怕或者在意的东西,更像是捕捉了她的内心。 那么是哪一刻她进来了呢? 心里有了答案赵招招在心里给自己拒了一把辛酸泪。 尼玛这就是个局。 赵招招看着手上的藤蔓,嘀嘀咕咕道“藤啊藤,希望你能给力一点啊。” 赵招招再次抬头看了一下,刚好看见自己手脚滑落的影像。 “……” 这种内心被看穿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赵招招捏紧了这根锁链。 然后她把藤绕在了锁链上,扯了扯,很结实。 但是她并不完全把希望寄托在绿色的藤蔓身上,毕竟她以前在山里想当人猿泰山,结果这玩意一扯就掉。 赵招招把自己的外衣扯了下来,然后系在藤蔓上面一起绑在锁链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藤蔓更黄了。 赵招招不禁庆幸,幸好刚才没有只把希望放在它的身上。 确定两物合在一起最起码能够让她缓冲一下的赵招招用两只手拉住了她系出来的长条,闭着眼睛往后面一跳。 手上一下子空落落的,赵招招感觉到了失重的感觉,却再也听不见锁链的声音了。 赵招招睁开眼睛看着天上的镜子,看着自己手里存在却不被感受的白条欲哭无泪,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难道不是接触锁链的时候就进入了幻境了吗? 那还有其他什么啊? “这就是个幻境啊!”赵招招崩溃大叫,手里却不敢放松一丝一毫,因为感受不到,所以她两只手近乎捏成了拳头。 噼啪——咔嚓—— 和上次镜子碎了的声音相比,这次真的多了一道咔嚓的声音。 赵招招下意识跟着声音望去,周围白茫茫和锁链的画面都逐渐破碎掉。 而在她手上还紧紧攥着布和藤条,原本发着光的锁链变成了一步步的阶梯,她现在正站在阶梯上。 和不见头顶的锁链相比,楼梯是可以看到顶的,一共大概是百十来阶梯,在那上面是一个白色的光团。 赵招招:“……”怎么还要爬楼梯。 她现在脑子里完全是在想会不会一脚踩空掉下去。 虽然很不礼貌,但是她真的怕了。 不过来都来了,怎么的也得试一下吧。 华夏人的来都来了…… 真是…… 赵招招自己都没法吐槽了。 一只脚踩上楼梯,赵招招却听见一道声音“来者为何?” 她一下子想到了修仙的经典的敲门砖——问心。 “修仙。” 突如而来的威压收回去了赵招招顺利的走到了第二层上面。 “你为何而来” “修仙” “你有何求” “修仙” “……” 连续不断的问题都被赵招招用修仙给敷衍了过去。 直到最后一个台阶“你修什么仙?” “修……”赵招招觉得自己速度从来没有这么快的收回嘴里的话,差一点一起秃噜出去修仙了。 修什么仙? 修仙。 指不定被恼羞成怒,询问老爷爷给踹到最低端去。 但是问到修什么仙这个问题赵招招就有些迟疑了。 主要一个原因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体系。 修什么仙到底是问的修什么道亦或是为什么修仙。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仙分为什么样子的仙。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地方到底测不测谎。 下意识的赵招招觉得,这个地方是不能撒谎的。 但是真要问她修什么仙,她确实没想过。 引气入体是因为危机,爬锁链是因为大选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迫追着往前走。 现在突然让她问修什么仙? 赵招招不免有些无措。 就像是你被迫拿着答案填满了前面小学初中高中的卷子并且成绩不错,但是大学的招生办问你你想要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她想要修什么仙呢? 赵招招这么问着自己,然后发现不知道。 世人大多为求长生而修仙,为保护别人而修仙,为了别人信仰她而修仙,为了报仇,为了强大…… 但是赵招招在这个世界没有牵挂,她也没有什么长生的欲望,更有甚者,对于长生她更想要短命。 她也不希望别人信仰她,那会让她觉得背负了太多东西。 莫名的她又想到了那个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修仙无非是求仙问道,你修的什么仙,你求的什么仙,你修的什么道,你闻的什么道。 蜉蝣朝生暮死,可有想过为何生命如此短暂? 寿龟绵延千百年可有想过为何生命如此之长? 来人世这一遭,可是坦坦荡荡,若此时要你离开这个世界,可有支支吾吾。 赵招招想不出来,却看下面的台阶正在消失。 这是给她的时限吗? 她转过身,为了确认有一个部位是在台阶上的,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坐在上面才把腿放下去。 “人生如逆旅,也许你不知道逆旅是什么意思,也可以说人生就是一个循环。我之前是人,也妄想过修仙。因为是妄想所以并没有细细的思考过我要修什么仙,问什么道。 但是我知道,在我是人的时候时间是一去不复还的,修仙界可能有大能能够逆转时间,不过那和我没有关系。 但是由此可以推断修仙这更像是许愿,用自己的努力和悟性去实现这个愿望。 说我没有愿望是不现实的,我恰恰是有太多的愿望所以才一直纠结,不知道说自己修的是什么仙。” 云层中的楼梯一阶一阶的消失,赵招招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走了那么多步台阶。 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舔了舔嘴唇继续说着“或许你可以看到我的内心,也许你还是一个幻境,但是在这个酷似问心的地方我不愿意骗你,我暂时不知道我修的什么仙,求的什么道。 我心里划过许多道,无情道,苍生道,剑道,丹道…… 但这些都不属于我,因为它们来自于另外世界对它们的认知,这个世界可能不同。 我只知道,我想寻找一个答案,我想了解这个世界,我想呼朋伴友,想在我想去帮助别人的时候有能力去帮。 或许这些东西都能组成一个愿望,我想要成为一个新的,会让我自己都爱上的自我。 如果非要修一个仙的话,我希望我求自我。” 赵招招说完之后就等着这个地方的审判,也许她会掉下去,也许她会成功。 其实她还有话没有说完。 在有了华夏那么多人留下的典籍和想象书籍,再加上上下五千年的精华,她在来到异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是天之骄女,也许会是救世主什么的。 而这一切想法都被那片叶子轻轻的一滑给打断了。 那一小道伤口很疼,也成功让她清醒。 这个世界诡谲危险,玄幻梦幻,规则一道又一道,不认识的东西一种又一种,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赵招招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她戴不上救世主的高帽,也忍受不了天之骄子被人针对的命运。 因为她的脑子转的不够了,也没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当了那么多年的路人甲你要她当女主角,她得吃多少的苦头啊? 比起快乐的缓慢成长,难过,焦虑等一切负面影响才是一个人成长最快的催化剂。 第8章 大选现场 故事的主角要不身世凄惨经历了许多常人不能忍受的折磨,要不身世高贵,延续了凭你十年寒窗就想抵我三代从商的精英教育。 他们势均力敌,惺惺相惜。 而路人甲只是他们的炮灰或者是背景板。 如果我来到这个世界必须要去承受这些。 那么…… 我来过,我放弃。 手抚着的台阶开始颤抖,她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台阶也都化为乌有,直到她的两条腿都悬空了。 但世界总不会一点希望不给吧。 赵招招把腿收了上来,两只眼睛熠熠生辉的看着白茫茫的远处,像是窝在一个云朵里。 她抱着膝盖坐在最后一层台阶上,坦然的打量着周围,头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颗圆滚滚的云朵里有一个坐在梯子上的女……青年? 二十四岁,应该不能叫做少女了吧。 她有些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但是她好像也不属于青年,总觉得自己还小。 奇思妙想被截断,云层开浮动,透过些许缝隙,她好像看见了许多亭台楼阁和参天大树,亦或是那极致的岩浆和寒冰。 恍惚间她确实看见了两道道剑光,一剑劈山海,一剑劈建木。 她身下的台阶还是空了,像是为了让她害怕一样,由纯白的颜色变为透明,赵招招就这么直愣愣开始往下掉。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甚至没有时间反应过来尖叫。 还是不行吗? 赵招招皱了皱眉头,内心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就没有这么快冷静过,也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心里早就有了那个悲观的想法。 也不知道那些主角们是怎么那么笃定自己会得第一? 梁静茹给的勇气吗? 反正她没有。 明明已经做好了不是主角的心理准备,但是当自己要在特殊和常规化之间选择的时候,她还是期望了一把自己能够成为那个特例。 大概是人的劣根性吧。 赵招招自嘲着,却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阻力,一棵粗壮的大树温柔的接住了自己。 她抬眼望去,被这一幕惊艳了,树木躯干是泛着荧光的墨绿色,上面有着树木成长的痕迹,让人感觉到了厚重,而它树叶却是浅绿和浅蓝还有浅紫,而赵招招落下的这一块,是浅紫色。 浅色与深色对撞,荧光在她身边萦绕。 正想着多看看这近乎梦里出现的场景,一扭头三片叶子急速而来糊在了她的脸上。 糊住了她的视线。 也模糊了她的大脑。 混乱中她只听见了一句稚嫩的声音“完了完了,这次的崽子怎么这么弱啊!” 赵招招最后想的是,她这个样子,十分像戏剧里的因祸得福获得机缘,应该不算是被淘汰掉了下去吧? 人的大脑总是很奇妙的,你的所见所闻都能成为你无意识时候的核心。 赵招招知道自己失误了意识,知道面前的或许都不是真实的,但还是很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象。 一条条宛若银河带一样的轻纱,轻轻浮在空中,那里面裹挟着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颜色,在黑暗中游荡。 一些过于规律,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对,你要看的不是这个,她找啊找,发现那色彩里面独独缺了绿色。 绿色呢? 赵招招下意识低头,却看见自己就是一棵树,绿色渠道光点全被自己一口一口的吃了。 吃了~ 吃、掉、了!!! 心脏像是被一个秤砣压了一下,赵招招猛然惊醒却对上了一张笑得乐呵呵的络腮胡子脸。 “小友我看你骨骼惊奇……” 赵招招抹了把脸下意识接这句话的下半句“你要和我一起来修仙吗?” 这不是她幻觉里的对话?她还没出去? 络腮胡被这接话的能力整懵了一瞬,然后挠挠头说着“我跟着你修仙有什么好处吗?”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让赵招招的眼睛不由的望过去,一眼惊艳。 美人!大美人! 倾国倾城之姿、闭月羞花之貌的美人,沉鱼落雁、貌若天仙的大美人! 轻薄的流纱盖住了大美人身上每一个部位,但是随着她轻轻一动,流纱绽开除了重要位置其他地方都若隐若现,好一个现实九尾狐,难怪君王不早朝。 只是美人一说话就是“我说老周头,你还真准备听一个小娃娃的话啊?打铁打傻了吧你。” 脑子里有一瞬清明,但是在美人说完话之后觉得,美人说的都是对的。 赵招招欲哭无泪,明知道不对,却不知道怎么预防,不出意外,这就是修仙里面多半要出来的那个什么魅术了。 “你能不能收收你的能力,小娃娃都听不懂我说话了。”最初的络腮胡老周头皱着眉头看向许清姬,老实巴交的脸色难得出现一丝烦躁。 “我就是想来看看在这儿突破的人而已,不过是刚突破筑基,只是这脸嘛……我们箴言阁就不和你们抢了,走了。”许清姬看老周头还不顺眼呢,在看到那一丝烦躁的时候更觉得这一个个死铁坨子死不开窍,不解风情,活该一个个的单身。 虽然许清姬走了是好事,赵招招的脑子也开始回归正常,但是……她刚才是不是被讽刺了相貌? 赵招招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脸,却摸到了树叶的脉络。 是昏迷之前的三片叶子? 往右边一摸,同样的纹理。 赵招招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着面前的人艰难的问道“前辈,你有镜子吗?” 老周头听见赵招招的话一乐“有啊,别的不说,这些器具我全部都有。”一排排的镜子放在了赵招招的面前,于此同时还有老周头的自我夸奖“我叫周铁,你叫我老周头就好,我是知铸阁的,就是专门制作法器的……” 老周头很健谈,说的也很仔细,但是赵招招完全没有心思听,因为她正在缅怀自己的人脸。 现在的她有点像端午节包的粽子,因为她的五官上面覆上了三片叶子,纹路什么的全在上面,而她的眼睛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一起变得绿蒙蒙的,远看起来和蓝精灵的同胞绿精灵差不多。 近看的话……,叶子的脉络在脸上有些凸起,有种别样的狰狞。说白了就是不好看。 明明是三种不一样颜色的叶子,为什么到了这儿就全部都是绿色的了? 难怪刚才的箴言阁不要她,人家肯定看样貌,谁要一个长着人身的绿叶怪啊。 “话说你是哪一种植物成精啊?因为我们知铸阁的特殊性,所有植物成精的都很容易成为一代大师的。”老周头还在旁边滔滔不绝的说着。 赵招招游魂一样的盯着老周头,语气幽幽道说着“抱歉,大叔,我不是植物成精的。” “啊?”正介绍道浓处的老周头一愣“那你这脸。” “生病。” “你这叶子?” “治病。” “你的出场方式?” “我也不知道,我刚出生就被迫休眠了,七天前刚醒来,我什么也不知道。”赵招招神游太虚,胡编乱造,心态崩溃。 她没脸了。 真正意义上的没脸了。 老周头虽然痴迷打铁但是不傻啊,也看出了赵招招好像很介意脸色的叶子,一边收着东西一边安慰“别介啊小姑娘,你挺可爱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赵招招觉得自己眼泪就止不住了…… 她的脸…… 老周头:“……”唉唉唉唉,他还没说啥呢。 “你别哭啊~”老周头手忙脚乱的哄着赵招招,拿出一堆赵招招看不懂的东西。 “对不起。”赵招招觉得自己的情绪真的太容易崩了,这一天天的事情,都快把她折腾麻木了“不好意思前辈,这里是宗门大选吗?” 虽然醒了之后有些懵,但是看着周围若隐若现的人和面前这个往常她看着就会退避三舍,聊了两句缺发现人不错的络腮胡,赵招招想,自己应该是成功爬上了梯子了。 “啊对对对,这儿是你的小日晷,日晷就是……你别担心,到了这里就不能互相伤害了,你也不用担心别人伤害你。”见她好起来急忙和她说,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补了一句“用毒的除外,用毒的都特别阴。” 赵招招听着老周头的解释乖巧点头,合理怀疑一下老周头有被坑过。 “不好意思前辈,我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现在选有什么规则吗?”赵招招把眼泪抹了,但是一片绿中间飘红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注意,有种绿精灵开花的萌感。 “你不是按照正常程序来的你可能不知道,来,这个给你。”一张薄薄的纸落在了赵招招的手上。 “谢谢。”赵招招下意识说着,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再度木了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人说着“抱歉前辈,我不识字,您可以帮我读一下吗?” 如果是繁体赵招招也能认出来一点,但是那上面的字就像是甲骨文一样,赵招招实在是没有办法和脑海里的任何文字联系起来。 真赵文盲.招招。 老周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大概是出于刚才弄哭了她的原因还是给她念了。 眼神里还多了些心疼。 大可不必。 别问赵招招怎么知道的,因为老周头一直在看她的眼睛。 在老周头老实的声音里,赵招招知道正常上来的人会从一个通道过来,拿到这张纸然后像双选会一样互选,不过大都是宗门挑选弟子,很少有弟子挑选宗门的。 而除了正常情况以外还会有突破的弟子,她的出现方会被灵气成团裹在里面,一般适合自己功法的人都会有感应,越相合的会越清晰。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过来看。 试炼只有一步,那就是打破幻境。 赵招招没有说出自己最后的问心,也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破了,但是她记得刚才那个美人和她说的是她已经筑基了,可是她明明才刚刚引气入体。 老周头还告诉赵招招如果你想找朋友的话只能碰碰运气,因为只要确认加入了哪一个宗门会直接传送到宗门的飞船里,为了避免人拥挤。 且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有不少的门派宗门都已经挑好弟子回去了。 毕竟修仙修的就是一个缘法。 听到这儿赵招招也知道找樊梨的想法多半夭折了。那就只能给自己找个地方待了。 “前辈,这里有什么地方能查我是什么灵根吗?”赵招招知道老周头就是被她吸引过来的,但是她还是对灵根这些有些许好奇,毕竟按照他的说法,相合性归相合性,灵根强弱和属性也很重要。 毕竟谁也不想弄个雷灵根去炼器,虽说可能天赋很高,但是前期的报损率还有雷灵根破坏力会让人心疼死。 所以除非是那种必须要求天赋的才完全开相合性,更多的还是看眼缘。 就像是荆溪一看樊梨就觉得应该是他徒弟,老周头一看赵招招就知道这秉性适合他们知铸阁。 “这简单。”老周头拍拍胸脯说着,带着赵招招往测灵根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她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很多,但一点也不拥挤,有一种我是主角其他人都是背景板的感觉。 在老周头的科普下才知道这是日晷的作用,整个日晷里的人是处于一个空间但又不在一个空间却能相互看见互通有无的关系。 赵招招觉得修仙界真的是人才辈出,至少她了解现代科技还没有寻找出这种办法。 而原理大概是空间折叠,空间通道? 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因为测灵室并不远,亦或是说在这些折叠空间中并不远。 圆乎乎的测灵石在大厅中央,看着和水晶球似的,里面旋转着一黑一白的雾气,像是人间太极,只是比它多了些相融。 因为爬锁链和爬楼梯脏污的的手在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干净了。 和普通的女孩子相比,赵招招的手掌要大很多,手指也粗一些,这是小时候受力比较多的原因。 下一秒,还没有离开的所有宗门和待选弟子都看见了一道歪歪扭扭绿色的线出现在了平台之上。 透过气息知道是木系,但是在看到和其他亮光不一样的歪扭时,大部分人就已经失去了想法。 也不乏有一些小宗门眼前一亮。 而某个角落里偷懒的人慢慢的起身了。 第9章 入宗 赵招招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她来之后没有看见有别人直冲云霞的灵根,难道她又闯祸了? “抱歉。”赵招招看着老周头变得奇怪的脸色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什么,急忙从水晶球上面把手放了下来。 这测灵石应该不会坏吧! 她没钱jpg 老周头的脸色变得极端扭曲,看赵招招的样子由稀世珍宝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这个事情也是有缘由的,因为人身体内皆有经脉,经脉粗壮注定了一个人能够运用多少灵力,越是粗壮的经脉越是潜力大。 就像是你想运用灵力攻击别人,人家灵团都聚集好了,结果你灵力刚出来,直接被秒。 当然这只是经脉还有可能拓宽,但是老周头想着刚才那弯弯扭扭却闪着耀眼光芒的灵根,就心塞。 越是光亮代表和那一脉灵力亲和性高,但是弯弯扭扭的就代表着一条经脉里还有许多细小经脉。 就像是别人充电直接一根直肠子落地,而赵招招如果充电,电源要先经过那些小经脉再到大经脉再出来,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老周头想了也就把事情给赵招招说了。 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赵招招:“???所以我的经脉是很差吗?” 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只觉得好吧,她果然是要去当散修了。 按照老周头的说法她就是空有天赋,但是身体很难跟上。 “也不算。”老周头越看赵招招越心酸“只是你要想走修仙路得先把丹田开辟出来,但开辟丹田需要汲取灵力,按道理说一般炼气都是给丹田打基础,可你好似没有,那就只能在筑基慢慢打基础,至于能打造成什么样子,就看悟性了。” 可偏偏,知铸阁需要炼器,这娃娃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炼器。 “多谢前辈赐教。” 赵招招也懂了,就是因为她筑基太快导致有后遗症,先天的丹田没有形成好,只能筑基了再打造。 但想来也是,不到她引气入体到筑基甚至不到四天,基础肯定是差点。 “若……” “哦吼,老周头,你这个收弟子的计划怕不是又夭折了。” 一阵香风袭来,带着些许愉悦的声音传了进来,许清姬带着一个容貌姣好的少年走了进来,眉眼弯弯,惑人心弦。 “管好你自己吧。”老周头的脸色差的很,一点也不想给她面子。 “可惜了天品单木灵根,多好的苗子啊,怎么静脉就那么细还那么歪歪扭扭呢?”看着老周头脸色越来越难看许清姬愈发开心,顺便拉着男生到水晶球旁边,让他把手放上去。 和赵招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条极黑粗壮的光柱冲天而上。 一下子亮了两条灵根,周围的人更多了,但这下老周头笑了,许清姬的脸绿了。 “哈哈哈,我说老狐狸,你这运气也不怎么好啊。” 不怪老周头这么开心,实在是箴言阁有特殊的地方。 只要脸好看灵根好的其他的修士都能进去,唯独暗灵根不行。 没有标题改1 不怪老周头这么开心,实在是箴言阁要求很少,只要脸好看灵根合适就行,但是独独暗系是永远进不去的。 而这只是因为箴言阁的术法本就霸道,若是暗系的人使用了,那就直接和杀人差不多了。 所以箴言阁严禁暗系。 许清姬的确脸色不好看,暗暗骂了一句“晦气。” 但不可否认,暗系确实很适合箴言阁,如果不是他们害怕被灭门的话。 罢了。 许清姬又看了看赵招招又看了看一起来的少年,最后什么都没说的走了出去。 时间不多了,还需要再去找一找。 赵招招和被许清姬留下的少年对视一眼,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从门口涌进了不少的人围着那少年,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这么多人一起过来却不见半点慌乱,只是轻皱眉头。 老周头看着前面那一幕又看了看赵招招,拿出了一块灰色的铁牌放在赵招招手中。 “你若是和我回去恐怕这修仙路更加坎坷,我留你一块信物,若是日后你对铸造这些有兴趣,丹田筑城,可来找我。” 铁牌呈菱形,上面刻了一个周字,可见是老周头的私人信物。 “多谢前辈。”赵招招收下了,在自己的怀里妥善安置。 只可惜进不去知铸阁了,她其实还挺喜欢这个直肠子的老周头前辈的。 老周头看了看赵招招,内心叹了口气,在那双眼睛注视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转身出去了。 赵招招看着对面小孩围绕着一大圈的人,又看了看自己周围几个一看就心怀不轨的人,只觉得人比人气死人。 还是等着结束当散修吧。 摇头拒绝了过来询问的几个人,赵招招直接走到一个人相对少的角落待着。 看相谈甚欢的人,看下跪求收下的人,看着死死拉着天赋苗子求他进门派的人。 看着门口伸出来一个脑袋,少年一双狐狸眼灵活的转了转,机灵的不行,眼下一颗泪痣更是让他的脸庞多了几分艳丽,原本会觉得女气的样貌在虎牙和他的高马尾衬托下变得非常少年意气。 赵招招看着他头上鎏金发饰,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石做的,好看又不显俗气。 不过哪里来的门? 定睛一看赵招招才发现那哪里是一扇门,分明是一柄巨大的盾牌。 少年身形自盾牌后走了出来,巨大的盾牌逐渐缩小被他收了回去。他的衣着也露了出来,一溜白色的和银色剪裁合体的紧袖长袍,袖环上雕刻的花纹她反正是看不懂,整体和现代骑马装有些像,只是下摆多了衣摆。 “你是?”赵招招问道,内心不禁感慨,果然修仙修仙,真没见过几个丑人,真的是看到心都扑通扑通跳,这么下去,她可真就成了花心大萝卜了。 刚想看看这狐狸样的少年要说出什么大事就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人从他身边后穿过,走进了那个少年的包围圈。 ??''?''?? 修改符号,不用在意这些不重要的细节,作者修文大王,写完之后应该会细修。 没有标题,改2 赵招招下意识的就被少年给吸引了过去。下意识的,赵招招想到了那个救了他的小金豆,那个听见她许愿的神明。 因为这人从头到脚没有一丁点金色,但是你乍一看他会觉得他浑身都在冒金光。 喜欢自由思考的脑子不自觉的跑偏了,如果他进了金库,有可能会被认出来吗? 下一秒赵招招甩了甩头,在心里默默给救命恩人道歉。 “好看吗?”一道声音自侧边传来。 赵招招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忽略了刚问过问题的少年。 心事被戳穿,赵招招脸上带了一丝红,不过她想她现在绿叶敷面也不见得别人能看出来,却不知道红的还挺明显。 “挺好看的。”这是故作镇定的赵招招说的。 “那加入我们宗门吧,你就可以天天看见他了。”秦是非笑眯眯的,蹲在赵招招旁边说着。 赵招招:“……” 她诡异的看了看秦是非,然后又扭头看了看人群散开露出的白榆,终究还是觉得欺瞒不好的问“你知道我是那扭曲细小的木灵根吗?” 根据老周头的说法,她这种情况应该类似于伤仲永了。 “我就是冲着那个来的。”秦是非还是一样笑眯眯的说着“我们是点苍宗,里面有各种法术和资源,刚好你的这种情况我们之前有过记载。” “四大宗门之一?”赵招招好歹还是了解一点的,四宗三门十二阁,点苍虽然为四大宗门末流,但也确实是四大宗门之一。 秦是非并不意外赵招招知道,点了点头。 大概是一切来的太快,赵招招甚至觉得是诈骗,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靠谱嘛?” 不怪她在犹豫,这就给你在找工作的时候一家国企工资高的企业突然来找你一样。 诈骗居多。 但现在嘛,赵招招觉得可以试试。 “靠谱?这还有不靠谱的?喏,这是弟子灵牌,你可以直接传送到船上去。”秦是非从手上扔了一个东西给赵招招。 丝毫不担心她不答应。 事实上,在看到那个金光闪闪的人带着那个少年过来的时候,赵招招也确实没有想过不答应。 “这么简单吗?”赵招招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看着秦是非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问着。 “修仙修仙嘛。”少年盘膝坐在她旁边,吊儿郎当点说着“修的就是一个眼缘。” 赵招招不太信,但确实无法割舍手中的这块牌子,在秦是非这无所谓态度的感染之下也佛系了。 有什么嘛,反正去哪儿都是去。 “结束了?”白榆办完手中的事情,带着杨十三过来。看着手里拿着秦是非铭牌的少女,问着他。 “这是肯定的,我办事,师兄放心。”说罢一只手揽住了赵招招,一手把她提了起来。 “她叫……” 看着准备介绍自己却发现忘记问名字的秦是非,赵招招自己细声细气的说着“赵招招。” “对,赵招招,我收的。” 因为这几张章节混乱了,我在更改,看过的不用看了。 没有章 改的 “嗯”白榆点头,让身边少年站在一起“杨十三,我找的。” 赵招招和杨十三对视了一眼,前者好奇,后者眼里写着两个字,好战。 赵招招都怀疑这位小金豆是不是直接和他说的跟着他能变强就把这孩子给忽悠过来了。 后来的后来,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赵招招才知道,自己的猜测一点错都没有。 而另一边,偷摸去云河玩导致时间不够没找到心仪人的玉润泉看着边上一身黑纱的少年眼前一亮。 恰逢此时黑纱少年也看见了玉润泉,两人见面第一句话便是“拜入宗门了吗?” “收弟子吗?” 下一秒两人一拍即合,一人拿灵牌一人接灵牌。 “云尽染。” “玉润泉。” 林煜看着人群中迷茫张望的少年扇子一手,人便向前走去。 “这位少年,你迷茫吗?想要修仙知世吗?” 正在出神的小少年一抬头便看见了儒雅的君子站在面前。 恍若谪仙。 “想。” 一块令牌就这么落入了少年手中“那就入宗门吧。” “好” “叫什么名字?” “海吟。” 远处云间天机门中,樊梨正穿着一身弟子服给她未来师傅敬茶,雀儿和小蛇立在旁边。 荆溪在自家师兄的怒吼之下回到了房间睡觉,却被一道雷劈在了头上,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紫衣的小娃娃出现在了门口。 在日晷边缘游离的蓝衣仙人却看见一双脆弱的手露出了日晷,接着是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了日晷之上。 “我想……求得长生。” 蓝衣人修长的手覆上了那伤痕累累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说着好。 时刻都有人攀爬上来,有兴奋的也有悲伤的,有失魂落魄的也有充满希望的。 有宗门被围成一团也有一个人被宗门围成一团。 终是太阳落下了地平线,平台上的香燃灭了最后一刻。 一时之间,平台上皆是灵光。 有宗门的踏上宗门载具,无宗门的分割各地修行。锁链上的人皆回归各地蕴仙镇。 赵招招站在飞船上的时候还是有点恍惚,但是这点恍惚在看见找到她的那个红发少年还有精灵古怪少女包括小金豆和那一脸神秘莫测的少年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巨大的飞船上面一共二十一个人,除了最初见过的那位长老,赵招招发现基本就是一个弟子找了一个新人。 “林煜,你干什么掀我找的人的面纱。”女孩子的声音总是高一些的。 “天机不可泄露。” “啊啊啊,师兄你别带着我跑。” “白榆师兄,我可以……” “不可。” “快快快师妹,林煜跑那边去了。”这是秦是非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和弟子一样抱团的人在小声嘀咕“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然后有少年音传来说着“放心,我们是正规宗门。” 也确实,任谁在看了屋内的林长老收日晷的样子都不会觉得他们是骗子。 毕竟在那一瞬间,灵力和日晷交接的壮阔震人心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追寻。 那一瞬间赵招招好像有了些许明悟,只觉得往日之事都不再重要,修仙大道,路还很长。 屋子里的林长老并不想理外面的孽债。 总归回去也要看见的,那早或是晚都没什么区别。 彼时他们刚出山门,刚入修仙界,只觉得世间什么都好,独独伙伴吵闹。 飞船启动,每人都分到了各自的地方。 “甲板何人。” “白榆” “林煜” “秦是非” “玉润泉” “赵招招” “云尽染” “杨十三” “海吟” “船内何人” “许朝星” “许朝月” “蒋朝山” “周朝海” “熊朝浪” “苏朝花” “小涂” “茧星” “朱愿世” “八里狂” “燕子琼” “勾远” “启程——” 愿长路漫漫,得道仙途。 第10章 日常 点苍宗是什么样子的呢? 夏寅大陆四大宗:点苍宗,北玄宗,蕴仙宗,沙阳宗。 三门:天机门,合欢门,落雷门 十二阁:箴言阁,知铸阁,千符阁,羽衣阁,御针阁,三清阁,扶摇阁…… 其中点苍宗位于东方,拨云见山,这可不是一座山,而是很多座,这些山峰层层叠叠,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一般。山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建筑,有的是宏伟壮观的宫殿,金碧辉煌,气势磅礴;有的则是朴素典雅的普通居舍,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赵招招初来时有些恍惚,一下子从贫困的茅草屋一下子到了富人之家跨越了n个阶级,满眼不可思议,恍恍惚惚。 大门在山底,只是一个古朴的小山门,但门上“点苍宗”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带着一股凌厉的剑意,让人不敢直视。 这股剑意太过深奥,让他们这些尚未铸就金丹的修士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股剑意洞穿。他们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自己会被这股剑意所伤。 进门之后是万阶台阶,需新弟子一步一步走上去,不禁灵力,需得脚踏实地。 尽管是这样,新到来的十个最高筑基后期的少年也累的够呛,其中以年纪最大引气入体时间最短的赵招招犹未甚。 上来之后她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顺着草地就想躺下,然后旁边就会射来一道目光,她怂了,选择再坚持坚持。 哪怕腿抖得像个筛子。 紧了紧手里的书,赵招招望着一个月之前自己爬上来的万步台阶,缓缓转头伸手,尝试进入藏书阁。 那段时间那么难,但都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爬过山,到了弟子休息的地方休息了一天让他们喘气,接着便是带他们来的师兄师姐将她们带出去各自教导。 也就是那时候赵招招才知道,点苍门这次选人只让弟子选,但选的人便和她一样拜入同一个师门。 也就是说赵招招完完全全成了秦是非的亲师妹,也成了白榆的亲师妹。 而掌门和大长老关系十分好,好到什么程度呢? 也就是把自己的徒弟都交给大长老教导这么一点事情而已。 所以赵招招觉得与其说他们是掌门弟子,不如说是挂了名的掌门弟子实际上的大长老弟子。 这个世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改变,无非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分神,天人五衰,伪仙。 除了天人五衰分为五个阶段,其他的都是前中后三个阶段。 这些东西都是上课时老师口述的知识。 她们来了之后直接分到自个长老门下修行,但该了解的知识要了解,所以每日巳时有一节了解这个世界的一个课程。 夏寅分为三部分,凡间界,中天界,修仙界。 其中凡人界便是熟悉的凡间,中天界便是赵招招待的蕴仙村所处的地方,而修仙界便是藏在云间的一片片土地。 在学习的时候她知道有一个蕴仙宗,这才知道原来蕴仙村就是它制造的。 因为曾经许多人为了好苗子每日下界去寻,在凡间留下许多痕迹,可凡人为了修仙会拼了命的往上界干,可中天界的危险并不比修仙界差,蕴仙宗的一位仙人因伤落入凡间因此不得回来,于是就有了蕴仙村。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说法。 也有不少人说这是因为天地大劫。 也有人说是因为一位将要成仙的人忽然入魔,疯狂的斩杀修仙界的好苗子。 总之各地都流传着一个版本。 而蕴仙村上来的人无论天赋高低都对修仙界了解不多。 为了防止修仙界一些永无进境的人伤害他们,中天界最多只能说出筑基以下无关痛痒的事情。 这是和天道定的法则。 点苍宗是一个很传统的修仙宗门,宗门宗训:苍生不安,何以修仙。 简而言之便是为了苍生而修仙。 作为当了24年现代人的赵招招来说,这个宗训有点假。 但是那有怎么样呢? 她还能把宗训改了不成。 比起这些,赵招招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没入藏书阁,眼里的晶亮简直藏不住。 在整个人都进入藏书阁之后更是开心的从藏书阁奔了出去,朝着他们住的灵花小筑跑去。 若不是还有一点理智,赵招招觉得自己可能会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边跑边喊着“小师姐,我进去了!!!” 虽然赵招招的年纪算得上是最大的一个了,但是谁让她入门晚呢,也就只有叫别人师兄师姐了。 而在她来这儿这一个月发现,这其实就是多了修行的一个大学而已。卷的卷疯,闲的睡觉。 她这一路奔跑,吸引了不少同门视线,不过也就那么一瞬,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是有自己的任务的。 而这雀跃犹如孙猴子从五指山下出来一样的返祖人类最终被一道灵压压在地上,伴随着戒律长老的一道声音。 “藏书阁百里内,不得喧哗。” 赵招招倔强的把开心的脸也埋进了地里。 继续开心。 确定没有声音之后,身上灵压也被取消后,她才拍拍衣服咧着个大牙继续冲着自己的小院奔去。 不怪她激动,实在是在近来所有人都开始练习的时候赵招招被区别对待了。 而这事情偏偏是她自己造成的。 语言系统不通。 她一开始在日晷上就发现了,当时还是老周头给她念的规定,但是进了点苍宗可不会完全给你惯着。 当时秦是非给她拿来两本天书的时候她们两目相对。 起初秦是非还不明白赵招招为什么不接,直到她开口询问,这两个字念啥的时候,秦是非蒙了。 一旁轻摇扇子的林煜扇子掉了,倒立的杨十三倒地,玉润泉正在炼药的丹炉炸了,黑纱里的云尽染扭头了,而白榆……捏碎了刚得到手的金色灵石。 只有年纪最小的海吟弱弱的问了一句“这不是我们生来就会的吗?” 也就是那时候,赵招招才知道,夏寅大陆因为物种众多,所以自生下来有灵根的人无师自通语言这门课。 可赵招招不是本地人啊! 秦是非用手摸了摸赵招招的脸,扯了扯变成发饰的叶尖。 最后在一众人的注视下把赵招招带到了藏书阁。 一扔,果真进不去。 为了防止不知事幼童进入,藏书阁禁止不识字看不懂规则的人进去。 那一瞬间,赵招招看到了狐狸眼少年天塌了的表情。 到最后还是她狭隘了,那哪是他天塌了,分明就是她的天塌了。 得知这事的第二天,她被整个宗门观望了,甚至连不曾见到的大长老和师傅都过来考究了一下自己的徒弟。 也就是在那一晚上,秦是非搬了一桌子的天书。 背! 使劲背! 一开始是秦是非陪着她,后来变成了所有人陪着她。好在因为引气入体她头脑清明记忆力变好了,第十五天,她背完了。 藏书阁依旧禁止进入。 众人默然,认命的让她继续背书,然后每天尝试一次。 一个月了! 她解放了! “小师姐!”赵招招奔到院子里,语气里的雀跃完全憋不住,但玉润泉正在炼药,只分神飞过来一只蝴蝶作为应答。 大概是同性相吸,赵招招来了之后和玉润泉的关系最好。 指尖接触到了蓝色的飞蝶感觉到了一股欣慰的情绪。 赵招招又跑到一旁笑眯眯看着她的秦是非面前说着“我能进去了秦师兄。” 看到他点了点头的时候开始挨个骚扰“白师兄……” “杨师弟……” 这一个月,不仅仅是苦了她自己,也苦了其他人,但该熟悉的也慢慢熟悉了。 秦是非看着飞奔而来的人脑门也是一松,毕竟每天看着早已了解的知识是件很枯燥的事情。 看着她挨个挨个表达喜悦,看着基本不理人的白榆和云尽染也被迫有了回应之后秦是非忍不住笑了一下。 “还笑呢,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林煜不知何时到了秦是非的身边,白榆也慢慢的靠了过来。 秦是非装傻“什么怎么办。” “天外之人。”林煜又说了四个字,看着赵招招的眼神里多了些不明意味的光芒。 “入我点苍宗,皆修苍生道。”秦是非还没有说话白榆先开口了“林煜,你忘了宗训吗?” “白榆说的对。”秦是非一手搭着白榆的肩膀一边看着林煜,一边用视线在院子里绕了一圈。 “宗训在那,管那么多干什么,真要说,这一院子人,有几个真是清清白白普普通通的人。” 林煜愣了一下笑道“是我魔怔了。” 能入这个院子的人,管那么多干嘛。 “师兄!”赵招招看着玉润泉将炼好的药丸收好,抬手晃着,吸引这边三人的注意“晚食去吗?” 点苍宗和赵招招了解的宗门不一样,这里格外接地气,近乎和凡间一样,若不是站在山边缘只能看见云,真就觉得这就是一个变种的大学了。 开始学文字背诵,赵招招也了解了不少的这儿的事情,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 但也明白这儿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至少,杀生这两个字就是她最先学的。 但是现在嘛,反正刚到进藏书馆的标准,就潇洒一下吧。 “吃。”秦是非率先答应,人也往那边走。 白榆看向林煜,还是开口说了“下一次宗门大选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果我们的消息来源没有错的话,这就是我们这一辈最后的亲同门了。” 大可放心一些。 白榆说完之后也走上前去 ,目光下意识落在了秦是非头上金色的发饰上。 林煜看着前面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扇子一收,认命的跟了上去。 他何尝不知这是亲同门。 “但也要他们过了金丹再说啊……” 视线落在了赵招招旁边炫耀新药玉润泉的身上,林煜弯起嘴角,几步上前夺了她炫耀的药。 “林煜!”玉润泉在瓶子离手的一瞬间便冲了出去。 “小师姐你慢点。”赵招招很想跟着一起冲 ,奈何一个月全用来学习了,灵力顶多让她走路稍稍轻盈一点。 “润泉,我来帮你。”秦是非眼珠子一转就去拉偏架了。 杨十三是个看不得打架的人,下一秒也跟着上去了“师兄……” 海吟正在用三枚铜钱尝试着算谁输谁赢。 云尽染……云尽染什么时候跑到玉润泉旁边的? “白师兄……”赵招招看着身边的小金豆问出了问过许多次的废话“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嗯。”白榆一如既往的少言,看了一会之后提着赵招招和海吟的后衣领就往前跃去。 “我靠!” 猝不及防,赵招招爆了一声粗。 而在路上的其他弟子对于林煜和玉润泉的打闹已经习惯了,但今天的人数多了这么多还是侧目了一下。 “怎么全部都出来了?”弟子甲好奇。 “看,白师兄手里还有两人。” “是不是那个失忆的已经学完了?” “这么快吗?这才一个月啊?” “本来失忆不认识字就很奇怪了,重新学一遍应该也没什么吧。” “你这么说也对。” 于是赵招招还没来得及也许并不准备传出去的她不是文盲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 周围讨论的声音里忽然传出一道比较迷惑的声音“话说,晚食时间快要到了,你们不去吃饭吗?” “这不还早,慢慢过去也行,更何况我们本就可以辟谷了。” “但是今天朝星师妹也去啊。” “你说什么!!!” 下一瞬间,又是一群热热闹闹的人涌向点苍的尚食点。 虽说修仙并不拘泥于男女,皆是公平对待,但修仙的人男性确实比女性多。而修仙者性子皆好强或是有执念。 所以,当一个女孩子总是云淡风轻又待人温柔的时候,你无法想象有多少人对她心生好感。 仙路漫漫,有个人陪伴也是很不错的。 而这人选,许朝星半数票获胜。 等到赵招招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不禁感慨,果然到了任何地方都会有他们自己的追星系统。 第11章 点醒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文盲这一关过了还有另一关等着赵招招。 她的丹田近乎没有开拓过,所以需要勾起灵气先将经脉打通,然后在灵泉中吸收灵气冲破原本没有的地方,开辟新天地。 赵招招根本来不及体验打破丹田的痛苦,直接卡在了最初的地方,经脉在哪? 看着秦是非龟裂的脸庞和口中喃喃自语“你就是来折磨我的。” 赵招招内心十分愧疚。 “你闭上眼睛冥想真的什么也看不见吗?”白榆也不是很明白,因为他不闭上眼睛都能感应到。 赵招招摇了摇头。 而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最后也只剩下秦是非和赵招招在这儿。 谁叫人是他招来的呢。 如今新入门的四人是黑纱少年云尽染最为适应,玉润泉交一个他会一个,境界也到了由筑基中变为筑基后,杨十三第二,虽然没有上升小境界,但自身的招式等等已经熟练,比起进来时强了不少,再来便是海吟,每损坏四个占卜工具能占卜出来一些东西进化成了损坏一个便能算出。 也只有赵招招先是文盲再是找不到经脉了。 可这次这个事情,是真的没有人可以帮她了,顶多只有一些都觉得不靠谱的方法死马当活马医。 拨开云雾,繁星点点,赵招招静静地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深邃的夜空,思绪渐渐飘远。她心中暗自思索着:“这里的外面是否也是广袤无垠的宇宙呢?”这个问题如同一个谜团,萦绕在她心头,让她陷入了无尽的遐想之中。 手中隐隐闪过绿色,她却总不得要领,经脉无非是叶子脉络一样的东西,但未到金丹不可内视,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它呢? 更为糟糕的是,最初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能下意识地调动起身体里的灵力,可当她发现自己的灵根被封印之后,反倒是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自如地让灵力在体内运转了。 这就像是一个人原本可以自由奔跑,但突然发现自己的腿被锁住了一样,那种无力感和挫败感让她感到十分沮丧。她试图集中精神去突破这个困境,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她知道,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她将无法继续修炼,甚至可能会失去作为修仙者的能力。 嘎吱—— 门的开合声吸引了赵招招的注意。 相比曾经的初高中大学,点苍宗的宿舍简直不要太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房间,每个房间都设有隔绝杂音的初始术法,像这样发出声音的,只能是故意的。 浑身套着黑纱的少年自门中踏出,看向赵招招。 “你好。”两两相对,什么都不说怪尴尬的,赵招招举了一下手平淡的打了个招呼。 云尽染,算是她的师弟,但一个多月几乎没见他说过几句话,大多数都是跟在玉润泉旁边。 皎洁的月光如同碎银一般毫不吝啬地洒落下来,轻轻地洒在斗笠的边缘上,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随着斗笠主人的轻微动作,那圈光晕也跟着微微晃动起来,仿佛在与他一同舞动。 随后便朝着门口走去。 赵招招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实在是云尽染的行为就像是在说,跟我来。 夜晚的点苍宗是静谧的,这是赵招招这一段时间的感觉,但今晚跟着云尽染出来却发现了不一样的点苍宗。 藏书阁的灯火长明,练武台边尽是叫好声,一只只鹤自云边而来,落在了尚食堂外面。 山上的植被不知是何种灵花灵草,散发着点点幽光,像极了漫画中的萤火虫。 云尽染停在了最近的山头上。 一片片平地是剑修练剑时削出来的。 却见黑纱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手握住剑柄,长剑破空而出。 却是隔空取物。 入门时人手一个收纳袋,赵招招起初很稀奇,但过了一个月收纳袋里全是书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可隔空取物她知道,这得靠悟性,有的元婴真人也没有学会这一招。 赵招招以为云尽染要舞剑,正思考着这和她找经脉有什么关系,就看见月光下布满星辉的长剑砍上了一边的树木。 没有丝毫的花里胡哨的技巧,剑上覆了层灵力纯硬砍。 被一个个剑修剑气熏陶过的树木还是未曾扛住直面于它的长剑,轰然倒地。 但可恶的剑修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它,而是长剑不停,赵招招有一瞬间回到了炫技的五星大厨视频的时候,只是这是现场版的。 但是她惊讶的甚至忘记了鼓掌。 原本两手合抱都差点的树木变成了巴掌大的木块,其中蕴含着缕缕剑气。 剑修修行旁边长的树,从来都不是什么平凡的树,哪怕是,也给你变成奇特的材料。 许是取到了自己的东西,云尽染慢慢的走向赵招招,后者觉得腿有点软,心跳有点快。 月下黑纱反倒没有白日里那样低调遮人,银白光辉撒在这上面让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辉,少年手拿剑气木块走向你,掀起的黑纱中透露着少年劲瘦的身体。 谁看了不迷糊。 “看懂了吗?” 所有的迷糊在少年开口的那一瞬间瞬间清醒,心中蹦跶的小鹿也撞上了冰山,莫名的赵招招有种上课被提问的感觉。 来者不善! 她仅有的警觉在脑中疯狂摁铃,可她确实无法把那一顿削削削和她愁苦的问题联系起来。 下意识摇了摇头后,赵招招有些不太敢看云尽染。 尽管他比她小很多,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她可以说心理年龄是最小的。 并且那把星光剑,一剑应该就够她轮回的了。 “这原本只是一棵普通的树,一路走来的所有花花草草也都是普通的花草。”云尽染开口说着,少言的嗓子声音并不高,带着些许嘶哑。 赵招招听到这话条件反射性的想到了写命题作文的时候。 她迟疑的答道“因为环境造就了他们的变化,所以变成了今天的样子,表达了她们的坚强,对灵力的包容性,展现了物种的多样性。” 但这与她灵根的关系她还是不太明白。 不过也由不得她不明白,因为黑纱少年凝滞的身体告诉她,她的想法应该是不对的。 “灵力,是万物之源,也是万物终结的地方。我和你说这些最初是普通的并不是想要令你体悟你所说的,而是想要告诉你。 自我们出生,我们本身就是灵力构成的,只是和花花草草构成的根茎叶不同,我们构成的是血肉。” 就在云尽染说话的时候,他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尖闪烁着灵力的光芒,瞬间割破了自己的指尖。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然而还没等血滴落下,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他手中涌出,迅速将伤口缝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整个过程极其迅速,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赵招招看完了全程,只觉得奇妙。 “若说灵根,更像是我们身体给自己体内找了一个通道。” 说到这儿的时候黑色斗笠抬了抬,赵招招知道云尽染在看他。 而他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个犄……不知名的地方出来的。但修仙一途逆水行舟,你可以修许多条路,也可以走你的地方给你的路。但至少你要清楚,何为仙途漫漫,何以为大道。” 赵招招在哪个“犄”字被囫囵过去的时候莫名的想笑,但听到后面的话的时候也都笑不出来,教导主任云尽染名不虚传。 “我这样的人,多吗?”赵招招本意是想问这样光长身子不长常识的人。 但云尽染似乎另有理解“修仙界辽阔无比,酷似凡人的修仙者也并不少。” 说完之后,黑纱少年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补了一句“但每个人道不同,适合别人的道并不一定适合你。” 所以你实在是不必去麻烦别人。 后面这句话云尽染没有说,算是他最后的仁慈 赵招招并没有听出语中的意思,也没有被安慰道,只是很好奇,是什么东西令这个少年前来指导她。 毕竟,他是真的话少,又因为整个人在黑纱中,有时候像个幽灵。 想到这里,赵招招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问道“是师兄们让你过来的吗?” 这一个月,她和所有人都相处的不错,所以对于这种开小灶的态度颇有种被宠爱的人有恃无恐的样子。 或许连赵招招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除了喜悦还有隐藏在最深处的期待。 本欲离开的云尽染停下了脚步,侧头专注的看着赵招招,看着她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睛微眯语气对比刚才的直接变凉。 原本被藏好的戾气因为这理所当然的询问全部冒了出来。 “许是因为大家皆未曾见过不识字的人给予了你较多的宽容。所以你便觉得可以心安理得的获得别人的帮助了?”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东西不管在哪都是一样的,免费的最贵。” 云尽染说完那句话之后觉得已经将下午所想的表达出来了,松开长剑变回了最初沉默寡言的黑纱少年。 全然没有去管在这番言语之下,脸色瞬间唰白的赵招招。 他只是想起下午站在师姐身边看着她专注的炼丹,看着她熟练的成丹,在本该开心的向他炫耀时,原本精灵古怪的少女却直接收起了丹药,手撑着下巴有些许闷闷不乐。 他起初还以为是丹药出了问题,但一切的步骤和玉润泉教他的都一样,甚至丹香也完全锁住了,正想开口问就听见少女带着愁绪的声音落入耳边。 半人高的丹炉旁,白衣银纹铺撒在各地,少女长长的头发被浅蓝色的绸带灵器固定,天蓝色的步摇随着她轻微晃头微微晃悠,炼丹太入神连手上粘上了黑灰也不知,在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 “小招招的经脉问题到底要怎样才能感受到呢?” 不怪玉润泉发愁,这就和赵招招最初问樊梨如何引气入体一样,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很难用简便的语言描绘出。 更何况,她们根本不需要去了解这些东西。 一直在认真思考的少女也就没有注意到身边少年已经伸出来的手掌,还有因为想要说话而晃动的黑色斗笠。 云尽染没有说话,他知道玉润泉这样是因为什么,或者是,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现在这个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眼神晦暗,他收回手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像是一块沉默的石头。 但他想沉默可少女并不想他这么沉默。 “阿云师弟。”他听见她喊“你有知道经脉要怎么找吗?” 他知道,但他不能说,因为那是他最大的秘密,所以他只能说“这个可以循序渐进。” 再天资愚笨的人,思考多了也就会了。 但少女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只是回头再起了一炉丹药,嘀咕着“时间不够啊,老师马上就要出关了。” 有那么一瞬间,云尽染特别讨厌让玉润泉烦心的赵招招。 但各种往事纷纷扰扰,他完全没有办法说出或者做出来。 但在夜晚想要出去透气时,看见坐在院子里惬意望着天空的赵招招,云尽染内心的恶意像是无尽的泉水,咕噜咕噜往外面冒。 凭什么,凭什么她在占据了别人的时间的时候自己还能在这里惬意的观望。 少年离去的面容没有任何戳伤了一个异性脆弱心灵的愧疚,也没有惩罚了一个令他不开心的人的快乐。 他像是一只沉默的傀儡,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却在开门的时候嗅到了一股丹香。 “小云师弟,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么晚上哪去了,我给你看丹药都没找到人……” 所有的一些沉默和游离在听见这个声音之后都安定了下来。 像是鱼儿归了水,又像是游子归了家。 “就你那破丹药,整日炫炫炫。”又是一扇窗户打开,熟悉的声音从来不会迟到。 “林煜!!!” 云尽染只是瞧着他们打闹,黑纱下眼里眉梢里尽是温和。 第12章 乱七八糟的一晚 虽是修仙界,但为了迎合日月轮回,在太阳即将出来的时候也会降下露水。 带着灵力的露水却是比普通的露水寒冷许多,冷到赵招招觉得不应该出现在修仙之人身上的风湿都来了。 指尖动了动,她明白她应该要回去休息一下,而不是一直在这里头脑风暴胡思乱想。 或许在刚才云尽染用那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该怼回去,她又不是求他教的。 但踩在地上的脚却犹如上了千斤坠,一动不能动。 心里反倒是因为各种情绪越想越气,越想越闷。 堪称是退一步越想越亏。 不安和羞耻变成了流动的毒液,将她包裹其间。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曾经知世事已犯世事的时候。 不知者无罪,大多数人可以对着其他人说,对着自己说。 可赵招招不在大多数人之间。 少女甩了甩头发,水灵灵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发呆有些干涩,伴随着甩头的动作盈上了泪花。 “啧~” 她轻轻发出一道声音。 用手将绿色的小脸揉了个乱七八糟,顺带糊弄去了泪花。 搞什么啊—— 又犯病了。 要开心,要沉稳,要自在,要阳光。 在胡乱揉自己脸的间隙里,那张僵了一晚上的脸逐渐弯起了嘴角。 若不是配着那一双红似兔子的眼睛也算得上是一个温和柔美的笑容,但搭上了,怎么看怎么都是强颜欢笑。 双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赵招招开始往回行走,想那么多没用。 睡一觉就好了。 从僵硬站在原地到变成潇洒离去的姿态转变的很快,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又像是仓惶的想要逃离这里。 陷入自我纠结的少女并没有发现在身后厚厚的云层中,两个身影正悄悄地观察着她。 “怎么样,看出来什么了嘛?”秦是非的手大喇喇的挎在白榆的身上,笑道。 白榆点头“看出来了。” 放在肩处的手“嗖”的一下收回去,变成了带着金色发饰的人在他面前,一副认真样子问道“真的,看出什么来了?” 白榆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秦是非的……头饰上。 定格三秒,捂住了秦是非的脸往旁边一推“看出来你是想找事了。” 秦是非也不生气,只是乐呵呵的继续靠近白榆,说着自己的猜想“我本来觉着这次的人里,最让我省心和不省心的人都和刚才那两人没有关系。可如今看来,可真不是这么回事。” 少年说着说着还学着赵招招刚才拍脸的动作拍了几下,两手呈拳状托着小脸,笑嘻嘻的。 若不是那双一点没有笑意晦暗的眸子,白榆差点信了(才怪)。 白榆听闻侧目看着秦是非,打量了一下,肯定道“你的眼光一向不好。” 秦是非嘴角抽搐,默默看着秦是非“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我就不会和你打。” 谁知被威胁的人点了点头说着“嗯,你打不过我。” 秦是非“……” 沉默了三秒,他诚恳的开口“有一说一,我真的觉得咱的琉璃心真没有必要修了,就你这样的就应该去箴言阁,都不用训练拉出去,直接死一大片。” “彼此彼此。”白榆看着秦是非,很是诚恳的说着。 “这可不彼此啊,我逍遥真人的谣可不是那么好造的。”不安分的手再次试图搭上去却被一只长管敲了敲手。 “凌煌现在都能变成笛子了啊。”秦是非感慨的看着白榆手中原本为白玉如今却散发着金光的长萧,不禁回忆起他们金丹劫时候的事情。 凌煌本体为长弓,是曾经的龙族为了爱人亲手将自己的一截骨头拆下来辅以龙筋龙须制作而成的一把神器。 而偏偏,这把弓原本秦是非看中的。 这其间种种,白榆只是瞪了秦是非一眼,不再言说。 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双眼,是秦是非这永远吊儿郎当的态度啊。 “不过,你是否有发现云尽染身上有些奇怪?”白榆在秦是非稍微正经一点的状态下开口问道。 “确实。”说到正题,秦是非也不是那么的吊儿郎当了“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 “口不对心的别扭感。” 像是那些话他本来就想说,但因为一些东西他是带着恶意来的。 说可以,但是有代价。 而赵招招的代价,便是这一夜的长站了。 “倒是有些像是夺舍的人了。”白榆手中凌煌在空中悠然打转,转完在那双洁白无瑕的手上,蜿蜒盘旋,不见其身,只见其影。 “那可得好好珍惜一下现在这些时光了,后面你可能就见不到他了。”秦是非也不反驳白榆的话,继续笑眯眯地说着“就是可惜了咱们的玉润泉大小姐。” 少年把手往身后一放,头上发饰随着灵力进去变成了金红色的水晶座椅,刚好容纳秦是非一个人。 “罢了,反正有林煜操心。” “你这是小瞧了润泉了。”白榆侧目盯着秦是非的法器琉璃声出神。 很巧的事情是,秦是非的法器最初也是白榆看中的。 至于秦是非所说的需要林煜替玉润泉操心。 白榆觉得替秦是非操心还差不多,毕竟这人…… 视线下移,接触的白榆看过来的视线时,秦是非咧出了一口大牙对着白榆,样子欠揍至极。 白榆只是默默地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在另一个方向,林煜和玉润泉看着下面的杨十三和海吟只觉得岁月静好。 被白榆带过来的杨十三不负众望的打坐修炼,想要变强,至于林煜带来的海吟,玉润泉已经看他把花花绿绿的液体混了很多遍了,最后终究还是成了黑色。 “所以他到底要调什么色?”玉润泉看一晚上了,始终没想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看新弟子无聊的玩什么颜色水,还不如在屋子里修炼或者逗一逗云尽染 那小孩总会在不该吭声的时候吭声,该吭声的时候有时候还是吭声的。 “先等等看吧。”林煜也看不出海吟到底要干嘛,这种奇怪的调色方法看起来倒像是在炼丹,但没有灵力的东西怎么都是不能成丹的。 沉默着看别人玩实在是一件无聊的事情,林煜扭头问着玉润泉 “对这次进来的同门,你怎么看。” 少女正在思考这种手法用来炼丹会怎么样,听闻之后只是一句“用眼睛看。” 待回答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林煜在说什么,看着他一脸无奈的样子,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怎么,不行啊?” “阁下口才,在下甘拜下风,不过……” 林煜假模假样行了个礼,刚准备反驳就被捂住了嘴。 “不用不过,前面半句就很好。”玉润泉眨巴眨巴双眼,笑得爽朗。 林煜看不下去,把她手一拍,继续道“不过就是和市井的地痞牛虻没什么两样了。” “怯~”玉润泉对于她的评价不予置否“人生在世,管那么多呢,开心就好。” 一撮尘土轻轻的落在了玉润泉的鼻子上,望着视线里多了的灰色尘埃,玉润泉扭头看向林煜,只对上了一副温润奸诈的脸。 没等她说话,这人已经慵懒的开口了“人生在世,管那么呢,开心就好~” 玉润泉只觉得拳头有些痒痒的。 “改了” “什么?”林煜嘴上疑问,身体已经慢慢倾斜了。 “现在改成人生在世,怎么可以会有林煜的人生呢?”玉润泉挥舞着拳头就上去了。 别看玉润泉只是个小少女的模样,但金丹期可是实实在在的,林煜没敢托大,往旁边闪躲。 好好的观察非得被两人搞成了小型斗殴。 好在现在应该没有长老长辈路过,否则又是一顿禁闭。 林煜一边躲一边想,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如果不是他眼里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过的话。 而在云中观看的两人打起来的一瞬间,下面调颜色水的海吟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面前数百个罐子,向着黑乎乎的罐子里注涌着灵力。 细碎的荧光飞向了四处,涌入了杨十三的吸收里,暗色的光芒让他在黑夜里更不引人注意了。 海吟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抱着罐子就回屋睡觉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实验成功了,连梦都是甜的。 那里有漫无边际的海和不在阳光下也闪闪发光的鱼尾,瑰丽的脸在他的面前闪来闪去,一颗颗红色的珍珠被笑着收入怀中。 夕阳把海面映得血红,波光粼粼的鱼尾在海面上拍打,小小的水浪带着珍珠淋湿了他一身。 他只是笑着挥了挥手。 伴随着天梯消失在了那里。 ——*—— 云尽染倚在窗口看着云层翻涌,黑纱下的眼睛里笼罩了一层层的白光,过了一会,视线转到了最高的山峰之上。 那里有整个点苍宗最重要的一个人,不是掌门,而是每个宗门都有的老怪物。 只是点苍宗比较另类,只有一个老怪物。 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亦或是……全宗都是一群……疯子。 只是一个呼吸的窥探,云尽染就发现威压降临,直奔他来,口中溢出鲜血,黑纱少年盘膝而坐,抓紧调理。 窗外树影婆娑,明明是光系的少年,身边萦绕的却是黑色的暗系灵力。 就像是,被黑夜藏起来的光明,不予窥探,不予外出。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大胆不过是因为,所有进点苍宗的弟子都会受到监视,但所有人在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这个监视就会结束,再出去除非是运气不好,否则就是自由人,干什么不留下马脚的事情都没问题。 至于留下马脚? 那肯定你是千足虫转世,腿多足够被砍。 因为点苍宗信奉的就是苍生,但自己本身也是苍生。 至于外出的人自己出事? 俺们不是你爹你妈,房间那么安全你自己要出来,修仙涂漫漫我还得每天都看着你啊? 忒,死远点。 白榆和秦是非在赵招招离开之后也慢慢的离开了原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前者收起凌煌打坐修炼,后者却是一跃到了屋顶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双眼睛时红时黑,满头的红发也在黑与红之间交错着。 红色的火系灵力受到勾引萦绕身边,可秦是非就像个渣男一样一点都不吸收它们,还想要把它们挥的远远的。 乍一看,像是一场小型的烟花。 但再细小的烟花终究也是灵力。 这不,从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传出一句怒吼“哪家的臭狗屎乱放灵力啊!!!” “我刚买的法衣!!!” 要说这事还真怪不了秦是非,他也没有勾引火灵,都是他们自己过来的,他只是挥了挥手。 而不出意外这个倒霉蛋应该是新法衣,还没开启法阵的那种,指不定还是刚买回来打开盒子美滋滋的试呢。 一个灵力种子落下,整件法衣报废。 秦是非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大事不好,滋溜一下溜回屋子。 下一秒,没有在隔音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女长老愤怒的吼声。 “秦!是!非!” 始作俑者正在屋子里打坐,什么都不知道(才怪)。 倒霉孩子并不是秦是非,而是正在打坐的杨十三,原本打坐很平缓,忽然如有神助,感觉周深灵力变深,正感慨点苍宗财大气粗的时候,一道魔音穿耳。 正打坐的少年一瞬睁开眼睛,一缕黑气划过眼白没入眼角,脸在一瞬间变得涨红。 一只白生生的手掌打上他的肩头。 “憋着这口气干嘛,走火入魔嘛!” 一声娇呵,却是刚才和林煜打闹的玉润泉,在感觉到声波就知道不对,直接闪出一掌打在周身气息紊乱的杨十三身上。 这傻小子,一点修为和整个都分不清楚嘛。 淤血吐出,丹药入口,杨十三也发现自己刚才紧急之下到底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急忙起身行礼。 “多谢小师姐。” 啪—— “小什么师姐,知道刚才那情况我不在你有多危险嘛。” 玉润泉可不惯着杨十三,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生气道。 本身她是想拍头的,可惜身高不允许。 海吟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不敢说,默默的退到角落。 林煜也是皱着眉头,刚才他刚好背着杨十三,若不是润泉看见的话…… 想太多也没有用,林煜把越看越生气的玉润泉水往身后拉了拉,道“回去休息吧。” 杨十三和角落里的海吟对视了一眼,乖乖的回去了。 这一夜,除了惹事之后下意识修炼睡着的秦是非外,每一个人都各自有各自的思虑。 而远在山顶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密室中,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耳朵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醒来。 第13章 藏书阁 点苍宗弟子屋子里,一根鲜绿的藤蔓从窗边的花盆中疯了一样往窗外支棱,一条藤蔓愣是扭出了风骚的姿态,但每每要到窗外的时候都会抖一下,又落了回来。 最后忍无可忍的,藤蔓把自己圈成了一个球。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在屋子里仅存唯二的大件床上,一具还活着的死尸正趴在被子上,发出啊啊啊啊啊的低吟声。 赵招招自被子里抬起头,一双眼里早已没有泪水,只是眼眶依旧红红的。 云尽染凭什么那么说她,她没求着他帮忙。 虽然……虽然确实是麻烦了秦是非一点点,小师姐一点点,他们一点点…… 但是,关他什么事啊! 还免费的最贵_ 但是…… 赵招招翻个身看着自己因为修炼变得纤细柔美的手,她能有什么被觊觎的呢? 是那鸡肋的灵根还是脸上这奇奇怪怪的叶子,亦或是窗边那根正慢慢松开的藤蔓? “啊啊啊啊啊——” 哀嚎声又响了起来。 刚刚松开自己的小藤蔓再次把自己裹紧,像个无助的孩子。 赵招招可理解不了藤蔓的痛苦,她只是不开心。 想打人! 打不过 想骂人! 站不住脚。 想了想还是去上课吧。 赵招招打开门,游魂一样的飘了出去,上课之后又游魂一样的飘回来,连一旁秦是非询问她感受经脉怎么样都没有听见,。 只隐约听见秦是非在问什么,在关门的时候赵招招勉强露了一个笑容给他。 “这是怎么了?”秦是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状态的人。 若是他来过二十一世纪,见过早六跑步的大学生和996工作的社畜也就不会疑惑了。 这样状态的人叫做怨念集结体。 “应该是在思考吧。”玉润泉看着赵招招的样子也有点愁,毕竟她刚才在课上想要和她交流y一下奇思妙想,最后收到的全部都是一句句狗屁不通的鬼画符。 “思考什么?”秦是非有些懵逼,随后也想起来了,嘴角抽搐“经脉那事啊?” “应该是吧,没多久老师就要出关了,你也不去翻翻典籍?”赵招招可是秦是非负责的人,玉润泉挑眉看着他。 秦是非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说着“不急,反正她情况确实特殊,实在不行就老师从头教到尾。” “然后你再回炉重造?”林煜从一边支棱一只头过来,手上拿着一把扇子,上面写着免费算命,说话时转了一下,扇面另一边写的是不准不要钱。 “也不是不行,我可不知道金丹期我们要经历什么,如果能从炼气期的学习开始我也是可以的。”秦是非一副摆烂的说着,说到后面甚至眼睛都亮了。 玉润泉和林煜也是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显示的是这样也行。 随后看着海吟和云尽染。 最后还是林煜清醒得比较快“你在做梦吧,按照老师的脾性,你大概是要经历元婴期的训练任务吧。” 而玉润泉……她还是在盯着云尽染,似乎在思考着怎么操作一下才能…… “别想了。”白榆自门外进来,一巴掌拍到了胡思乱想玉润泉的后脑勺上“刚才掌门让我们四个过去。” “什么情况?” “赵招招事情传过去了?” “我教云尽染练爆破丹炸了一个丹炉被发现了?” “海吟的黑色水把灵植感染了?” 院子里的三人听到的一瞬间就把自己目前做过的最担心的事情给秃噜出来了。 “没……”白榆被这几个自爆的速度给震惊了一下,虽然他当时被叫住的时候也想了一下是不是他要求杨十三做那么多事情被发现了。(????) 事实上…… “好像是因为老师要延后出关,所以需要和我们说一下。” 白榆时常稳重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咧着个大牙揽着白榆就出去了。 无关其他,就是开心。 云尽染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炼丹了,杨十三……杨十三根本没有出门,还在屋子里修炼,海吟听到林煜的话手中的琉璃管差点掉落,最终还是决定收拾东西回屋再弄。 而赵招招在又一次趴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之后脑子里一直浮现的便是被云尽染说那天晚上云尽染说的所有话。 “灵力,是万物之源,也是万物终结的地方。我和你说这些最初是普通的并不是想要令你体悟你所说的,而是想要告诉你。 自我们出生,我们本身就是灵力构成的,只是和花花草草构成的根茎叶不同,我们构成的是血肉。” “若说灵根,更像是我们身体给自己体内找了一个通道。”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东西不管在哪都是一样的,免费的最贵。” 许是刚才睡觉好好休息了一下,现在的赵招招觉得自己强的可怕。 最后一句算是对她不满,可前两句琢磨琢磨的话……就是人就是一个巨大的灵力团。 她还记得当时还没有到日晷的时候有看见自己在吃绿色的光点,只是当时也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脉络。 如果真的像云尽染所说的人就是一个巨大的灵力团子,那么灵根是不是可以自己设定它的范围? 但这样那那些本身灵根就短小的人又怎会天资不好? 想不通,赵招招便决定去藏书阁里找一找。 人类之所以可以繁衍那么久无非就是有了智慧,开创文明,有了传承。 书籍,是所有真实的、虚假的、狂妄的、虔诚的一个实体。 一路上的人并不多,除了赵招招面熟的人以外,基本看不到新面孔。 点苍宗也没有什么排行或者点名册,赵招招在想,如果有人冒名顶替了别人进来,宗内有人能够发现吗? 不过这些也不是她必须要关注的事情啦。 在整个人都进入藏书阁之后,赵招招属实是被震惊了一下。 或许你见过蜂巢,但你肯定没有见过蜂巢里面还有蜂巢里面还是蜂巢的盛况。 一刹那,赵招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新来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赵招招回头看去,对上了一双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香云纱一样绸缎底下,光不知从何处来恰巧立于其上,丁达尔效应的出现给这双美腿加上了一层朦胧外纱。 向上看去,是单手支着头好整以暇看着赵招招的一只……猫!!! 柔软的毛发服帖的在五官四周轻轻漂浮,优美的纹路配上非人的竖瞳。 天杀的,还是一只有山竹的三花猫!!! 赵招招简直想要上去摸一摸,但也只能想一想,因为就在她惊讶的这一会儿,三花猫已经不耐烦了。 于是赵招招五体投地了,脸是一点都不能动的趴在了地上,嗅到了尘土的味道。 “新来的?” 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问句。 但赵招招一秒也不敢耽误哪怕嘴如果说话会吃进嘴里依然瞬答“是的。” 下一秒身体一轻,手上多了一块牌子,这是目前她手上的第三块牌子了。 一枚老周头的,一枚秦是非给的弟子牌,还有就是手上写了大大藏字的牌子。 没等赵招招问这怎么用,一阵风拂过,只听到一句“自己看书去吧,没事别来找我。”后,她就到了一圈书架里面。 和刚才的蜂巢不一样,现在就是一个正常的环形书架,两边还有两个偶尔闪亮的牌子大小的空格。 思考了一下赵招招把牌子放了进去,果不其然,她到了下一个蜂巢。 而她也看见了分类,就在放置牌子旁边,左边是本间屋子的分类,右边是选择屋子的分类。 看着各种功法和奇闻异录,最后她选了基础类。 一进去,赵招招就看到了零星几本书和一连串的拨浪鼓,小算盘,还有一些不明材质的小玩具。 赵招招:“……” 又是混儿童圈的一天呢~ 随手拿了一本书看着,别说,哄小孩的故事看起来还是挺津津有味。 比如,有位修士在遇见一阶灵兽雪兔的时候因为轻敌结果被啃了一条腿,最后在御针阁的救助下成功复原却花费了所有身家。 所以,不要因为敌人弱小就掉以轻心。 在比如从前一个修真世家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被鬼面藤换走了修真世家新过门的妻子,并由自己变换而成进入了修真世家,最后在吃了四分之一的人之后才被发现。 所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外出时连同伴也要警惕。 比如…… 赵招招越是看这一则则的“儿童故事”越是懵逼,越看她简直越忘了点苍宗的宗训是什么了。 说好的苍生不安,何以修仙呢? 为什么全是一些警惕警惕警惕。 那只兔子,那些藤条难道就不算生灵了吗? 陷入纠结的赵招招一手拿起拨浪鼓,咕咚咕咚的摇了起来。 不信邪的又看了一本修仙界童话,无一例外,全是黑暗童话。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东西不管在哪都是一样的,免费的最贵。” 云尽染的话又浮现在了赵招招的耳边。 一时之间,她后背的汗毛完全竖了起来。 环顾四周,只有零星几本书和地上的玩具,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赵招招觉得反正没有几本,不如全部看完吧。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徜徉书海里了。 哪怕故事有些古怪,她又不是没有看过恐怖小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赵招招看书也越来越专注,一个又一个故事,一件又一件事情,一种又一种失误。 就在还差一本就能看完的时候,少女忽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赵招招:“???” 手中书本的质感还在,她并没有离开原地,失神的双眼低下头,面前一如既往的是黑色。 她瞎了!!! 这个认知让赵招招有些惶恐。 “前辈你在吗?” 眼睛看不见,赵招招也不知道应该在哪个方向出去,只能就这么小声点问着。 手上的书只用左手握着,她身体不变,刚准备用熟悉的右手去摸东西忽然想起修仙界什么没有啊,连忙倒腾了一下书落的手,用左手向四周摸去。 看过的书,玩过的玩具,都和最后晃眼一看的场景对得上。 她没有出其他事情,真的瞎了,至少目前是看不见了。 可为什么呢? 赵招招百思不得其解,是她看书看多了吗? 若是赵招招还记得三花猫给她牌子的话就能记得在令牌下方还有一道印记,那是要用灵力输入才能显示的藏书阁规则。 其中有一条便是修为不够者,勿在书籍当中沉寂太久,阅读需耗费灵力。 可惜赵招招观察到了那个东西,但并没有在意。 赵招招下意识敲击了怀里的藏书阁牌子…… 安静如鸡,没有一点反应。 想了想她摸出了自己的弟子牌,还是没有反应。 一时之间赵招招有想过要不要把这儿的东西砸了,弄出点声响,可又害怕自己看不见,到时候反应不过来。 条条大路通罗马,只是每条路上都有栅栏。 坐在两摞书面前手里还攥着一本书的少女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让自己盘腿坐着,不太安宁的等着。 许是脸上的绿叶也是需要灵力的,在她耗尽灵力之后,脸上的绿叶慢慢的枯黄一点一点的开裂。 赵招招下意识用手去触碰。 “赵招招?” 身后传来声音,赵招招就这么一手抚着脸颊,转身看了过去。 嘎扎嘎扎。 脸上的绿叶碎成了一块块细沫,随风飘散,露出了许久不见天日的赵招招本来的面目,苍白得可怕。 枯黄的叶子飘散开来,落到了来找赵招招的秦是非手上,干化的叶子,一捏就碎。 他对上了一双迷茫的眼睛,里面早已没了往日的光亮。 “你干什么了?” 瞳孔一缩,秦是非过去撑住了赵招招软下来的身体,向着她身体里输送着灵气,可不知什么原因,灵气直接打不进去。 “师兄……” 赵招招也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变化,感觉到了身体里的空虚……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好饿啊……师兄……” 第14章 灵力diy 赵招招清楚的知道失去了意识,但是她又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好似身处在一个漆黑的世界。 忽而远处亮起了红色的光芒,在赵招招抓过去的时候红色的光点却调皮的穿过了她的身体。 像是流星雨到来的预兆,红色光点亮过之后,各种颜色的光点慢慢漂浮在了她的面前。 星辰入目。 距离她最近的是绿色的光点,因为太过激动,甚至划出了拖尾,确实漂亮…… 但它和红色光点一样,穿过了赵招招的身体。 也就是这时候赵招招才发现,在这黑暗的世界里,除了这些光点以外,她是没有身体的。 或者是有的,只是隐匿于黑暗,她看不见。 现在梦幻的一幕让她想到了登上日晷最后看到的银河带。 当时她看见绿色光点被她吃了,然后上去直接就被告知突破了筑基。 现在还是需要吃吗? 赵招招用手捞了一个绿色的光点,绿色光点没有四处散开,反而是乖巧的落在了她的手……下。 落空了。 她触碰不到这些光点。 那上次她是怎么吃的? “过来……”赵招招开口唤着光点们,有一部分还在原地一闪一闪的,一部分朝着她的嘴巴冲了过来。 而她的声音,就像是在梦境一样,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耳边的声音却是她自己记忆中自己的声音。 然后赵招招侧目看见了自己脑子后面多了几个光点。 赵招招:“……” 现在的情况很诡异,赵招招回想了一下这一路情况,觉得自己被绑架的概率不是很大,毕竟晕倒前她是听见了秦是非声音的。 而这个地方上次她记得自己是实体。 现在却是虚无的。 这些绿色的光点很可能就是她的灵力。 所以她这是…… 灵力耗尽,直接到了灵力的世界里? 那她要怎么样才能吸收这些绿色光点呢? 赵招招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眼皮子确实微微有些困倦了。 像是感知到她的状态,她身边的绿色小光点一个比一个活跃的一闪一闪的,想要传递信息给她,却又不知道怎么传递给她。 看着这一幕赵招招笑了出来,注意到僵住的小光点更是觉得自己都清醒了一点。 怎么诉说这怪异的一幕呢? 就像是一句网络用语——皇上不急太监急。 赵招招倒是随遇而安了,可是小光点一个比一个焦急。 比起这个外来者,留存于世间的灵力都比她知晓这个世界的事情。 就比如说一个人若是没有灵力却在饱含灵力的环境里,她会慢慢的睡着,然后一点一点被瓦解,变成新的灵力。 好巧不巧,赵招招没有看藏书阁的规则,直接把身体里的灵力用了一干二净,而身体里那细的令人发指的经脉因为自己的不明白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要不她自己冲开,要不就只能等死。 秦是非看着脸上满是枯枝烂叶的赵招招,对上了旁边林长老的目光。 “有办法吗?”他问。 “目前是没有,她现在不能说完全没有意识,但就不知道有多少意识。”林长老也愁啊,这才多久啊,他就又要开始接触这一个两个幺蛾子了。 “一般这种情况是让同系宗亲共同提供灵力苏醒,或者是血缘亲人用血唤醒,亦或是道侣进入神识。可她来源直接断了前两天,后者她这脆弱的样子也不像是有神识,更何况她也没有道侣。” 说到这儿,林长老看着赵招招脸色干枯的叶子也是皱着眉头。 待到目光看见那由叶子尖尖形成的三个菱形宝石在赵招招头上隐隐约约的闪着绿光才稍微松开了一点眉头。 “也就是她不知从哪里有了一点木系本源,现在算是吊着她,如果这段时间她能自己学会如何运用灵力也就没事了。若不能……” 秦是非沉吟了一下说着“应该是她总共引气入体刚一个月多一点的问题。” 都说天才自然而然的升级有多么幸运,却从来没人说过,如果天才不知道自己地那些东西怎么来的,一朝失去所有的应该怎么办。 “什么!”林长老惊了一下。 一个月筑基? 不对,这孩子还没来之前就筑基了。 所以这是刚引气入体接着就筑基了? 这不是天才吗? 可…… 林长老看着在床上躺着的人怎么也说不出这是天才的话。 一时之间连脸色都扭曲了一下。 真.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就没什么办法能帮她一把?”秦是非看着躺着的少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她脸上的碎叶给抚开了。 扎眼。 “没有。”林长老摇了摇头,而后眼珠子一转想起什么似的说着“不过你可以试着在她周围修炼一下,看能不能勾着天地灵气跟着律动。” 秦是非怀疑的看着林长老“这不应该是需要一个木系灵力的修仙者来吗?” 她不是一个木系修仙者吗? “林长老,你莫不是想以此让我好好修炼?” 就因为他已经许久不修炼了? 林长老被说的心里一虚,但还是说着“木生火,你若是吸收火灵力肯定是会变一些变化的。” 秦是非沉吟了一下说着“金生木,那我去叫一下白榆。” “哎呀!”林长老一拍大腿把作势要往外面走的秦是非给拽回来。 “你怕不是为了什么要让你们这次出去带弟子回来。” 往日里只觉得这些小崽子烦的人今日觉得这小崽子更烦了。 他一手指着赵招招一手语速极快的说着“她,人就在那,你甭管什么五行相生还是相克,现在都是死马当活马医。 若是在你修炼律动的灵力她突破了,那她就是你最好的副手,若是过不去了,那秦是非你也没有办法向现在这样悠闲下去了。” 说完,也不管秦是非到底听不听,扭头就走。 秦是非要走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目光触及到床上躺着的人,眉心紧皱。 目光触及到那白皙的脖子,下意识的,那双白皙的手就这么放了上去。 入手温热,是活人的体温。 若是掐下去…… “啧~”秦是非在手上用力之前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他敛下长长的睫羽,房间外的光线打在他背后,整张脸都陷入了灰蒙蒙的状态里。 也不过一瞬,他便盘好腿,坐在地上开始打坐。 红色的灵力像是旋风自门外喷涌而来,很快包裹了秦是非,些许没有挤进去的灵力慢慢晃悠到了赵招招躺着的地方,想要把她灼烧开,给他们腾位置。 而这些被一条带着泥土的小藤蔓给阻止了。 藤蔓还沾着泥土的身子像是蛇一样蜿蜒而上,缠在了赵招招的手上。 上面闪着一点一点的绿色灵力光芒。 很快,在小藤蔓的带领之下,赵招招整个身体都被漂浮而来的绿色灵力包围住。 说来藤蔓也是凄凄惨惨戚戚,冷冷清清。 好不容易赵招招不在屋子里面嚎了,卷成一团的藤蔓一点一点的把自己松开,埋进泥土中舒舒服服的躺了没一会,就感觉到了那股非常好吃和它带着因果的大灵团干了!!! 明明它开始感应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都干了。 睡懵了的小藤蔓不明白,她那细细小小的身体也不支持她想那么多,拔出自己泥土中的身体就往外面哒哒哒的跳出去。 在快要出院子的时候听见玉润泉一句“招招的藤蔓怎么出来了。” 下一秒,绿色的灵力将它包裹回了原地。 小藤蔓十分不解,继续往外面弹跳着。 在经历了三次被人捡回来之后,小藤蔓知道如果要出去不能被大灵团一样的人类看见,所以它在泥土中钻啊钻,钻啊钻,一冒头就被一个气急败坏的老头子踩了一脚。 不过它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它感觉到了大灵团的气息了。 等等它,小藤蔓来报恩了。 赵招招并不知道外面的这些事情,她还是在那黑色的世界里,只是这一次她看见得多了,周围其他颜色的灵力都纷纷散去,只余下一堆绿色的灵力和一根藤蔓。 “小藤?”赵招招看着突然出来的比自己半截胳膊长不了多少的藤蔓语气试探的叫道。 在这空灵的世界里,小藤蔓像是听见了赵招招的声音,在空中扭了扭身子。 而后绿色的灵力在它的指引之下汇聚成了一棵小草的样子,很普通的锯齿状野草,里面有一条绿油油的细线。 而后随着绿色灵力变得越来越多,锯齿状野草也从小草变成了大草,一条长长的叶杆探了出来,随着绿色灵力的加多,叶杆炸开了,像是蒲公英一样四处散开,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野草。 赵招招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像是看了一场奇特的灯光秀。 两只手下意识的合起来鼓了鼓掌。 虽然在这儿她应该是没有实体的,但是她好似看到小藤蔓在看到她的动作时那犹如天塌了一样的僵硬。 随之而来的是灯光秀,哦不绿色灵力的散开。 大概是看着自己的方法没用,小藤蔓向着赵招招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赵招招扭过头就看见了一个太阳。 一个由小光点构成的火红色的大太阳。 可是她这儿实在是太黑了,以至于太阳的光都过不来。 我没于海底,常仰望着天空中的太阳,时待天光落于吾身,却不曾记起,海水中皆是虚妄,天光透不进幽深的海底。 不明所以的看向小藤蔓,却见那小小的身影飞快的打散了太阳,露出了其下人形的灵力团。 待看到那闪着光的线条时,赵招招反应过来了。 小藤蔓是在告诉她灵力流行的线路,也就是她一直不知道经脉。 那自己的经脉…… 赵招招低头看着黑漆漆的身体,又想起刚才人形和草形的灵力流动形态,慢慢引导灵力停在自己的手上。 不试图去接住灵力,而是让灵力落在那虚无上面。 一颗一颗又一颗,像是小时候粘砖石画一样,很快一只手都粘起来了,而下一刻,又是一颗灵力过来的一瞬间,整只手的灵力都散开了。 像是到了极限,承受不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赵招招不理解,拼一只手都不行的话,要怎么样才能拼成完整的她呢? 或者是一只手用的灵力太多了? 她记得当时前辈有说过她经脉太细了。 流动…… 通道…… 赵招招想起了中学学生物时身体里血液循环的图样。 思考了一下,赵招招将刚才的灵力弄成一小条一小条线,一点一点的按在身子上面,先来一条过去的,再来一条回来了。 但是这一次的线在两条线汇合的地方再次散开。 赵招招觉得有点累了,怎么还是不行呢? 血液循环还差什么呢? 血液流向四肢,四肢流回…… 心脏! 赵招招忽然发现,自己弄了个环形,完全没有弄中转站! 可灵力的中转站的话,应该是丹田? 脐下三寸为丹田。 赵招招顺着自己的思路一遍一遍的尝试,太过沉溺其中也就没有发现,自己眼皮子早已耷拉下来,只等她一松懈就将她拉入黑暗中。 一条条和血管相似的经脉就这么被赵招招给制造了出来。 赵招招想要让它们动一下,两条线的灵力给面子的动了一下,然后卡住了。 赵招招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玩经营游戏的日子,一点一点的修改或是扩大自己身体里的小灵力。 拓宽道路,给路上的小灵力留下休息的支脉,中转站总是要越大越好,要留出各种意外发生的余地。 但弄好之后,赵招招却发现这些灵力像是最早2g网一样,总是要好半天才能收到她的命令。 恍惚了一下才想起,她忘记给自己的脑子连上灵力线了。 真.没脑子.经脉。 就在赵招招将经脉连好的时候,白光一闪,这下是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而在她手上枯黄的小藤蔓在绿色的灵力滋养下慢慢的变绿,然后胖了一圈。 头上三颗灵源也在疯狂的吸收周围的木系灵力。 这番异动很快惊醒了旁边打坐的秦是非。 任谁修炼修炼着忽然身边没有了灵力都会被惊醒的。 秦是非看着床上和往日相比多了些灵力蕴动的少女轻皱眉头。 林老头的死马真医活了? 第15章 因果线 就在秦是非惊了一下之后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 他挑了挑眉,思考着是谁会现在上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白榆那人。 来催他们上课? 可惜…… 本来是想看看赵招招昏迷的样子,却看见自赵招招空着的左手腕处,一条鲜明的白线轻轻绕着,而白线的另一头正在四处歪头。 下意识的,秦是非把门给打开了。 而白线像是嗅到了味道一样,咻的一下窜上了一节白皙的脖子。 “你这是在干嘛?”白榆踏入门内,很少做表情的脸上在看着秦是非皱着眉头看着赵招招的样子,带上了一点惊讶。 秦是非没想到白榆都进来了,这白线还是冲着他来了,连忙伸手抓住白线,试图将它从自己的脖子上弄下来,然而,白线却紧紧缠绕在白榆的脖颈上,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奇迹的是,这根线并没有带来任何令人不适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白榆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看着秦是非抓空气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 “你看不见?”秦是非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看着白榆。 他看不见他脖子上的白线? 秦是非面色凝重地看着赵招招,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白线是某种契约的象征?可是,为什么会缠在他的脖子上? 这人不是更喜欢白榆? “看见什么?”白榆也发现不对了,上前几步看着秦是非光洁的脖颈,问道“有什么东西?” 秦是非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点脖子,又点了点赵招招的右手“这里有一条白线。” 听到这儿白榆也怔愣住了“你俩干什么了?” 从你这是干嘛变成了你俩干什么了,可见白榆内心到底滚过了多少思绪。 也就没有注意到秦是非听到他这下意识话木着的脸。 “我说什么也没干你信嘛。” 白榆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赵招招一下“这是又怎么了。” 别的不说,这一个“又”字就十分的灵性。 “她将灵力耗尽了,但是经脉堵塞没法吸收灵力。林长老让我在她旁边修炼,看能不能带动她。”秦是非简单概括了一下。 白榆听得皱眉,看着身上多了一段灵蕴的赵招招说道“成功了。” 秦是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成功应该是成功了,但并不是我的原因,应该是那根小藤蔓。” 这也是秦是非刚才因为白线观察了一下赵招招才发现这根多出来的藤蔓。 白榆看过去,这不是刚才他放回赵招招屋子里的藤蔓? 怎么过来的?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闻道“白线就这么绕在你脖子上吗?” 秦是非在发现拔不下来这白线之后就把手放下来了,感应了一下说着“还在左边绑了个蝴蝶结。” 白榆:“……” “你开心就好。” “应该是没恶意,琉璃声没有反应。”秦是非敲了敲头上金色的发饰,发饰很给面子的闪了闪。 白榆也看见了,沉吟了一下说着“过会儿我去藏书阁找找记录。” “去藏书阁找什么,问我不好吗?”林煜自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是那把隐晦自己是骗子的扇子。 “行啊,那你有见过两个人之间的白线吗?”秦是非也不客气,就这么看着林煜问着。 “白线?道侣结褪色了?”林煜下意识的问道。 若是两人之间的线的话,最多的就是结契时候的道侣结。 白榆刚动了一下的嘴闭上了。 秦是非默了一下,指了指赵招招的左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见过哪家道侣线一头在手上一头在脖子上。” 林煜这下有些惊讶了,看着秦是非空空如也的脖子默了,然后问道“你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秦是非:!? 他手有点痒。 “有信息?”白榆敏锐的察觉到林煜话里有话。 “嗯”林煜看着秦是非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没有卖关子,还是那张脸慢慢说着“一个人和另一个身上一半会出现两种线,一种是契约的线,另一种便是因果线。契约线暂且不说,白色多半就是契约很弱的情况。而因果线……会体现两个人之间的因果关系。 就像是阿秦你的线在脖子上,而招招的线在手上。若不是你这辈子有对不起她的地方,那就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因果。 因为她的手腕并不致命,而你的脖子却是致命的。” 秦是非扭头看了一眼赵招招,问道“有什么影响?” “不知道。”林煜摇了摇头指了指天“因果这个东西涉及到这个了。哪是我这个半吊子可以随意言说的。” “我若是杀了她呢。”眼里红光一闪,秦是非手上便出现了一杆长枪。 “最好别。”林煜见秦是非只是做了做样子,难得严肃“若是因果线没现,这可能还没什么事情,但现在已经出现的话……” 余下的话林煜没说,但白榆和秦是非都不是什么蠢人,大概也明白。 就在此时,赵招招悠悠转醒,她看着眼前陌生情景,缓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目光呆滞的对上了四双眼睛。 刚到的玉润泉是第一个对上赵招招眼睛的,也就因为她三人正讨论着的人才发现病号已经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四人,显然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看不见了,然后晕了最后diy了经脉…… 到现在为止,她好像还睡了一觉。 “没注意看藏书阁木牌吗?那上面不是写了阅读是需要损耗灵力的嘛。”秦是非是唯一经历了所有事情的人,问道。 “抱歉,我不知道。”应该是睡久了吧,赵招招总觉得自己有点累,而会发现这种事情也确实是她的锅。 “什么情况?一般进去不是会有小童告知的吗?”玉润泉听着三两句话就将事情勾勒出来了问道,随后被赵招招突兀变正常的脸表现出了极致的兴趣“不过你这脸变好了唉。” “是吗?”赵招招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那些脉络确实是不见了。 许是早已接受了之前奇怪的模样,哪怕现在变回了正常点样子,赵招招也没什么惊喜的感觉。 反正都是路人甲,还分哪种物种? “我进藏书阁的时候没有看见小童,只有一只三花猫。”赵招招注意力从脸上路过才回答玉润泉之前说的问题。 “三花?”玉润泉被赵招招说出来的形容词硬控三秒,然后看向另外三人。 赵招招默了一下说着“一只猫。” “人形。” 腿还挺长的。 差点忘了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不一样了,赵招招敛下眼睑,掩下眼里的懊恼。 这儿没有实验室,但非我族类齐心必异都出来了。 还是小心点吧。 而那边玉润泉却是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书长老的原型叫做三花啊!” “难怪他从来不肯说自己原型的名字。”林煜默默在脑子里记下来三花这个名词。 “因为他是世上仅存的一只三花。”白榆也难得开口。 看着这一众人认领的样子,赵招招越看越心虚,补救道“那只是我家乡那边的说法。” 毕竟它可是中华田园猫之一。 “没事,反正书长老也不和我们说原型具体是什么,哪边的说法他现在都是三花了。”秦是非看着点赵招招不太聪明的样子手中琉璃声早已散去,混不吝的说着。 赵招招:“……”是我对不起你,三花长老。 “现在感觉怎么样?”秦是非向前走了几步到窗边,询问着一觉刚睡醒的病患。 “很好。”赵招招不太习惯这么近,慢慢坐起来拢了拢被子,点了点头说着。 她也没有说假话,到现在为止,她至今没有这么好的感觉过。 初至时和在原本世界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完全不适应这边的气候,整体都难受得要死。 引气入体后记忆力体力都好很多。 而现在,她给自己的评语就是脱胎换骨。 她觉得浑身清爽,身体中全是力量,脑子里更是一片清明,之前背书的时候还有晦涩难懂的东西一下子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全部通畅了。 她现在好似懂了,什么叫做出生就会认字了,就像是她现在回忆起之前见过的动植物,也能和背的东西对应上,若不是脑子里还留存着之前二十四年底记忆和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了一次。 “恭喜师妹重铸丹田。”林煜笑眯眯的上前恭喜道“师妹能将经验告知一下嘛。” “滚滚滚,你听了也不一定能够传达得对。” 能让林煜吃瘪的地方,玉润泉是不可能不在的。 “都和你说了,那是因为天机不想让他知晓。”林煜保持微笑,但嘴里的话也是一点不客气。 “若是好了记得去和司长老告一下假。”白榆早已习惯了两人的吵闹,对着赵招招和秦是非说着。 这下赵招招懵了问“我睡了多久?” 第二反应是“秦师兄你也没告假啊?” “不多,也就两天而已。”秦是非立在一边,忽略了赵招招后半句,答道。 他今天难得的没有去凑合林煜和玉润泉的热闹,只是沉沉的看着赵招招的左手腕。 赵招招下意识看向左手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你看不见?”秦是非问道。 “什么?” “没什么。” 说罢秦是非就扭头去找了玉润泉和林煜,本来吵架的两人直接上升了一个高度。 赵招招看着这样热热闹闹的场景,只觉得熟悉得令人心里暖暖的。 下一秒,一本书拍到了赵招招的头上。 “这本书是初学者运行的方式,最近你就好好修炼吧。”秦是非在凑热闹的时候还不忘扔给了赵招招一本书。 红色封皮,看起来像是某种植物的叶子。 而赵招招在翻开这本书的一瞬间脸变成了苦瓜。 话说,修仙界真的没有字典这个东西吗? “怎么了?”白榆看见赵招招的反应,上前问道。 “没事。”赵招招摇了摇头,叹息道“还是知识储备不够。” 白榆点点头说着“那就好好学习。” 有那么一瞬间,白榆的容貌和送赵招招一箱子五三的表哥重叠起来了。 但很快赵招招就不再这么想了,心里默念着这是救命恩人,救命恩人。 闹腾腾的洞里很快迎来了寂静,因为洞口出现了熟悉的黑纱身影,他说着“师姐,我炸炉了。” 玉润泉和林煜的斗争转移了目的地。 秦是非说着去告假,人就闪没影了。 而白榆……赵招招始终无法忘怀那句那就好好学习。 两人对视了几秒,白榆本来转身就走的步伐慢了几步,说着“好好休息,好好修炼。” 等到人都走光了,赵招招才想起,这个山洞根本就不是她的屋子。 所以,她现在回自己的屋子应该也没问题吧? 点苍宗一个山洞里,赵招招慢慢的探出了一只脑袋。 随便找了个方向走了出去。 偌大的宗门有个赵招招十分喜爱的设定,所有的路都会通向一个大平台,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迷路。 赵招招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周身萦绕着的绿色灵力,偶尔用手指弹着一团灵力落在路边的小草上,没什么反应。 没有促进植物生长的能力吗? 赵招招有些不明白,她记得木系会有这个能力啊? 难道她的灵力变异了? 越想越歪的赵招招没有注意到,那棵被她浇了灵力的植物在她走后猛然生长,然后炸成了一片绿色灵力,被周围的草丛完全瓜分。 手腕上的藤蔓感觉到了什么,在赵招招手上动了动。 赵招招看着手上的藤蔓,这是最初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小玩意,起初只是听从玉润泉的建议把它养在盆里,就当盆栽了。 却没想到它今天居然救了她。 想到在那片黑暗里藤蔓灵动的模样,赵招招觉得颇为神奇。 她用手摸了摸藤蔓,发现它好像粗了一点? 不过这些都不是啥重要的事情。 她看着藤蔓说着“等你醒了,我们给你取个名字吧!” 都说万物有灵,但也只有拥有了自己的名字才成了独立的个体,有了自己的灵。 第16章 云海 黑暗的房间中,少年手持一柄莲花似的器物轻轻哦难过的划向自己的脖子,可除了溢出的一点鲜血以外,白色散发着荧光的线条在空中蜿蜒起伏。 他知道这条线最终会到哪,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琉璃声。”他轻轻抚着手上的薄片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金色的薄片在询问下发出嗡嗡的声音,那是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谁都无法破解的语言。 ——~—— 那次灵力diy之后,赵招招的日常总算是勉强和各位师兄师姐同步,每天都在打坐修炼打坐修炼,当然,她还得继续认字。 小藤蔓在那次之后就一动不动的绕成了一个环在她手上,像个真正的枯枝手环一般一动不动。 赵招招倒是想了一长串的名字,最后暂定下来潘鸢,有名有姓,刚好是攀援植物的谐音,鸢在天空上,哪个陆地上的植物不期待着飞向天空呢。 只是悠闲的日子过了没两天,他们亲爱的师兄师姐们就去最高的山峰上了,说是掌门有召。 余下的四人…… 修炼狂魔,修仙版化学达人,黑纱冷漠大佬,还有一个修仙菜鸟。 四个人一个比一个死宅,凑一起真没什么话说。 顶多是见面打个招呼师姐师弟干嘛去? 唯一能够说话说的长一点的便是在看不下去赵招招这个菜鸟导致的各种灾难的时候被波及无奈的询问指点。 于是在点苍宗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山上,时不时就能出现一道道绿色的灵光,复又破散。 随之一起的,还有夹杂其间少年少女的怒吼和心累的声音。 也就因为这场景过于恢宏,有主的山峰不接受赵招招过去试用灵力,无主的周围有主的害怕波及。 只有路过的弟子摇了摇头“天品单木灵根,果然不好控制。” ——*—— 好在赵招招的交友能力也不是盖的。 “招招,上午好啊~”许朝星噔噔噔的就跑向了赵招招,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绸缎似的长发被扎在脑后,一颗铃铛叮铃铃的在后面响着。 这不,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赵招招成功的和许朝星熟了起来。 而所谓的机缘巧合…… 她想到了那天许朝星被围着嘘寒问暖最后把一众人都打飞的彪悍事件,内心也是惶恐的。 毕竟,但凡她再晚一点表现出来自己只是路过,也会被一拳揍飞吧。 而在表达现场之后这位点苍宗的高岭之花便笑了,也没有让赵招招保密,只是欢欢喜喜的和她聊了起来。 接着第二天…… 第三天…… 到现在…… “好~”不敢动,她完全不敢动。 哪怕是第二天她就憋不住和许朝星说了并不会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可对上的却是一张闪闪发光写着你说什么呢的脸。 她有病,这是赵招招下的定论。 打不过,这也是事实。 “今天要到哪儿去?”赵招招问着许朝星,前面几天她带着赵招招去了点苍宗的尚食点后厨,找到了藏书馆一个角落的猫窝,还有大大小小的灵草灵人灵兽小筑,都有她俩踪迹。 托她的福,现在赵招招对于将灵力用在身体各处那叫一个熟练。 至于催生植物? 她除了催生小藤潘鸢以外再也没有灵力去尝试别的植物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赵招招才知道,整个点苍宗,在宗门内的人不超过三千人,至于总共的点苍宗人有多少,这你也不知道。 而点苍宗的分布很简单,灵字开头的都是弟子宿舍,至于怎么分的,那就是金丹师兄的兴趣和拳头了。 元婴以上的可以自行挑选山头,自行修炼或者和各种弟子阁一样。 每三个峰之间会有一个练习台,当然,无主的山峰也是天然的练习台,没有什么要求,都是自己想去哪去哪。 元婴往上的基本都在自己洞府。 除此之外,点苍宗通用的便是藏书阁,尚食点,各种小山峰后面被用来惩罚的黑洞,还有山中间汇总的大圆盘,那叫司融。 赵招招当时在和许朝星了解的时候脑子突然跑偏了了一下,加一把勺子是不是就是司南了? 因为司融连通各个地方,赵招招觉得这是兵家必争之地,而许朝星只说只要点苍宗还有一个人活着,司融就不可能被其他地方占据。 再往上是掌门的点苍阁和身后两栋不知道是什么但里面肯定是好东西可惜进不去的建筑。 这便是点苍宗的山峰的大体。 而在其外,云雾缭绕中巨大的腾云兽在其中腾跃,初初一看赵招招还以为是龙,仔细一看才发觉是一条银蛇。 银色的巨蛇瞳孔上有一层白翳,往下像是脖子的地方有着薄薄的几层鱼鳍似的长条。 长条拍动,蛇身翻涌,就是无数次云卷云舒,如幻似梦。 却看前方是仙人指路,旁边是和气球,下面是一棵棵的云树,千姿百态,让赵招招目不暇接。 从前没有见过的场景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全盘接收。 赵招招是坐过飞机的,但是飞机不能把手伸出去摸云,因为高度和社交盲区看不见下面和上面。 刚来时她也是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云雾的,只是那时太过忐忑害怕,根本没有去仔细观赏。 “怎么样,不错吧~”许朝星站在剑上,让赵招招托着她的腰,两人就这么徜徉其间。 “它们会咬人吗?”赵招招看着庞然大物腾云兽问着。 许朝星摇了摇头说着“不会,腾云兽说是兽其实没有其他的情绪,它们生在云间,长在云间,除了云和云果之外没有其他在乎的东西。” “就像是我们俩现在在这其中路过,它们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前面的云层便撕开了一道口子。 巨大的蛇头自其间冒出。 “艹”赵招招没忍住用力,一下子把和腾云兽对歭的许朝星腰给捏紧了,少女宛若受了重伤一样的弓下了身。 “你干什么!!!” “对不起。”赵招招惭愧低头,再抬头,刚才那条腾云兽已经从她们头上绕过去了。 流光溢彩的鳞片,总是让人想要摸一摸的。 只是鳞片还没碰到,脚下一空。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赵招招瞪大了眼睛,看着和她一起坠下的许朝星。 风吹起了浅薄的云层,铺成了云纱,但是吹不走赵招招的声音“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嘛啊啊啊啊啊~~~~” 在许朝星提出要在外面的时候赵招招是想反驳的,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她确实也想多看看。 确认了不会摔,许朝星还发誓的情况下,赵招招就来了。 莫名的,赵招招想到了最初和樊梨一起出去时候遇见的灵狼。 她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令她吓一跳的想法。 该不会……她才是那个倒霉蛋吧! 想太多也没用,赵招招用灵力均匀化在四周试图让自己漂浮起来,但是她灵力并不充足,反而是让原本在下方的脚因为灵力抬起来的作用漂在了上方…… “许朝星——,师兄!妈妈!啊啊啊别管谁救命噗” 没等赵招招喊完,她就陷入了一团棉花一样凉丝丝的云团里。 因为闭着眼睛在吼,嘴里塞了老大一口云朵。 “呕~”和想象中的云朵一样,非常的软,冰冰凉凉的,带着太阳的气息,但是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为什么这么难吃? 像是臭袜子混着臭水沟飘着榴莲的口味。 重点是你只要尝进去才能感觉到。 “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容传来,赵招招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是许朝星。 试探了一下,虽然云层很软,但还是可以起来的。 “你这是干什么?”赵招招不理解,也不太想尊重。 “带你玩啊~”许朝星眉头微挑,一脸坦然的说着。 赵招招:“……” 但凡她有心脏病,现在就不在这儿了。 像是现在,她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罪魁祸首完全没有自觉,反而凑近了赵招招,用那张灵动的脸恃美行凶“话说你到底是哪个旮旯角落里来的啊,比我当初来这儿的时候还要……无知。” 赵招招被问的心里一咯噔,面上表现的有些迷茫,抬起头看着许朝星。 看着她这样子,许朝星没忍住弹了弹她的额头,声音很脆,也很痛。 但是……打不过。 赵招招捂着头低下去。 下一秒就被少女两只手给捧起来了。 “别低头,点苍宗的人可从来不低头。” 许朝星看着赵招招被她两只手捂着的肉脸,没忍住捏了捏,手感还挺好。 只可惜,师兄只让她带她多了解了解,要是当时她先看到…… 罢了,反正也争不过。 听到许朝星的话,赵招招心里莫名有种很中二的感觉,但不可否认,这种被划分到一个地方之中,真的很有安全感。 “我和你一样,都是偏远地区来的,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蕴仙镇出来的,而是自己一个人找到这里来的。”看着赵招招恢复了些许精神,甚至因为想要了解而专注的眼神,许朝星差点失笑出声。 许久不曾回忆的东西也勾起了许朝星眼神里的悠远,不过一刹那便全部收回。 “我弟弟先来的,在蕴仙村存在之后,对就是你的许朝星师兄。 某一天,我从床上醒来,就发现我弟弟不见了。 我找了好久好久。 最后背着包袱走到了点苍宗。” 赵招招疑惑“不是所有的弟子都由蕴仙村的吗?” “那是凡间界和中天界,可我们本就是修仙界的人啊。”许朝星耸了耸肩“虽然是最边缘的地方但也是修仙界的人啊。” “至于收徒为什么没有收修仙界的,不过是因为修仙界说大大,说小小,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划分,点苍宗是云,大部分宗门是云,而我在的地方是海。” “你可能没有见过,那里是一片汪洋,蓝的惊人,若是修仙者斗法,更是一片繁华。” 那是天幕将倾,海水倒灌的恐怖景象。 “可是我弟弟来了点苍宗啊,我一个人待着没意思,也就跟着一起来了点苍宗。 最开始没见到我弟,我对一切都很好奇,用来喂灵兽的食物我以为是我吃的,吓了带我的师兄一大跳,路边的花草外面的云朵,我见一个吃一个。 后来没办法了,带我的师兄把我扔给我弟,我弟带我去见林长老,我就这么留下了。” “点苍宗……好吗?”赵招招没有问过其他人这个问题,却是开始问着许朝星了。 “你又不能以我的标准评判”她奇怪的看着赵招招说着“为什么要问我的看法?” “但一般不是会有印象吗?”她也不需要什么很精细的,只是想从其他人口中得到宗门印象,以此来拼凑成自己应该有的反应。 “什么印象?点苍宗不就在这儿,大大小小除了有事找你就是你自己玩自己修炼,能有什么印象。难道你说的是那种刻板印象?就是那种必须女人比男人弱,哪个师傅不好惹,哪个地方不能去的那种?”许朝星一下子就猜出了赵招招的一些心理。 “我跟你讲这些东西在点苍宗都是假的,只要你强或者不怕疼,你可以干任何事情,因为我们虽然学的杀生,但宗门内怎么都得留一口气。” 许朝星说的轻松,只是看着她的笑颜赵招招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望着笑颜如花的许朝星,脑子里不自觉的想着她到底挨了多少顿揍才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这话。 果然是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啊!!! “好了,现在我的故事说完了,轮到你了。” 许朝星一副我都全部告诉你了你怎么可以却不告诉我的样子看着赵招招。 默了一下,赵招招也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一些经历。当然,尽量把曾经的各种东西模糊了。 她讲山讲水,讲各种游戏,讲她所听的童话故事。 在讲到美人鱼的故事时候被迫卡壳。 因为许朝星在询问美人鱼的具体特征,以便后面回去可以去找族群问问。 但赵招招并不知道啊所以她跳过了这个故事。 防止被询问人鱼真的会变成泡沫吗? 第17章 金色云果,老师 两人聊着聊着从坐在白云中变成了坐在红霞上。 太阳公公都听累了。 等到赵招招实在是口干舌燥说不出来的时候,四颗颗金灿灿的果子分别落在了两人手上,不过数量有差异,赵招招三个,许朝星只有一个。 “这是……”赵招招看着手中芳香四溢诱人的果子看向许朝星。只对上了她期待的目光。 “我第一次看见金色的……”许朝星喃喃道,最后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解释着“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腾云兽只在乎云朵和云果,这就是云果。” 对上赵招招疑惑的眼睛,许朝星丝毫没有欺骗新人的感觉“腾云兽喜欢听故事,但是不喜欢听千篇一律的,它喜欢听两个人一起聊天,这不是之前的人都被勾搭完了也不见几个腾云果,寻思找你碰碰运气。” 赵招招莫名想到了那群围着她想要和她结道侣的人,默然。 好像忽然明白了点啥。 “这可是个好东西,特别好吃,还能增加灵力,重点是真的特别好吃。” 许朝星看着赵招招手上金灿灿的云果眼睛都红了,可惜云果不能在无人赠予的情况下拿到。 赵招招看了看许朝星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看了看手上金灿灿的果子可以确定,这个果子真的很好吃。 但是想到刚才吃的那口云,赵招招压下了内心的躁动问着“颜色有什么问题吗??” “颜色越亮增加的灵力越多,至于这些色彩倒是还没实验出来,有可能是口味问题。 之前吃过一个棕色的,是泥土的味道。” 赵招招:“……” “小招招,你看我陪你玩了这么多天,要不……” 对上许朝星的大牙,赵招招莫名有一种这个宗门好像和她印象中不大一样的感觉。 手上的果子还是分出去了一个,主要是赵招招实在是看不下去许朝星那一副渴望的样子。 “哐——” “哐——” “哐——” 两人正欢欢喜喜分赃却听见宗门内三声钟响,原本还很馋的许朝星瞬间目光清冽,看向山那边。 甚至没有等被拦腰抄起的赵招招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快要到点苍山脚了。 刚才去的时候有这么快吗? “这是干什么?”赵招招在许朝星背后能勉强说话,手指碰了碰在旁边凝结而成的蓝色水幕问着。 “去司融集合。” “为什么?不是说没有命令一般都散养吗?”刚接触的知识还没有学透,就被许朝星的动作给推翻了。 而赵招招发现手中两个云果又变成了三个,刚才还馋的跟谁一样的许朝星格外怜悯的看着她。 “傻孩子,这就是有命令的时候了啊。” 语气之柔和,让赵招招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抖。 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 事实证明赵招招的预感没有原因却很符合她接下来的遭遇。 本就广大的司融在那么一小撮人的衬托之下仿佛又大了一圈。 起初对于三四千人赵招招还没有什么概念,但在到了立马被许朝星拉到队伍里看着一眼看得到边的方队赵招招有了概念。 第一个想法是,两三千人和她初中小豆丁的四五千人有的一拼了。 来了的人都笔直站着,只有几个新来弟子偶有张望。 下一秒赵招招就感到腰间弟子牌拽动着她,走了几步就看见前面秦是非的背影。 “秦师兄~”赵招招打了个招呼,却见前面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眨了眨那双狐狸眼。 一道声音落入赵招招耳中“等会不用慌,跟着我就行。” 赵招招被那个眨眼可爱了一下,心脏怦怦跳,下意识点点头,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被美色迷了头的赵招招也就忘了,秦是非在点苍宗的地位到底是怎么变成人嫌狗憎的。 温暖如春的司融上多了一阵寒风,大多数弟子都打了一个哆嗦。 刚到时司融还算是人声鼎沸,寒风一过,不到几秒钟整个司融鸦雀无声。 一阵巨大的压力自天空上来,赵招招只觉得有一个大掌拍在了她的头上,囫囵一下给她拍蒙了,想要抬起头来看看什么情况却完全抬不起头。。 威压? 赵招招脑海里一个熟悉的东西。 来不及深想,赵招招就发现周围的人都没有一点异样。 so? 她们不在同一个单元层,还是她被针对了? 刚想用灵力抵抗,伸出的右手就被前方的秦是非给控制住了手腕。 一股暖流自腕间流转,赵招招终是没了那股令人臣服的气息。 她们站立前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冰霜凝结而成的椅子。 冬天踩在雪上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收敛许多的视线只能看得见一席拖地的玄色衣摆,和简洁利落的弟子服不同,这下摆长得拖地,像是女明星的拖地鱼尾长裙,只是这个衣摆在鱼尾裙外又多了庄重的绣花衣摆。 衣摆散落之间,赵招招仿佛还看见了一朵红梅映在其间,也只此一瞬,便再也没有看见了。 踩在地上的是一双琉璃鞋,是看一眼就很硬的鞋子,每走一步便在地上盛开了一朵冰霜花。 步步生莲。 赵招招就这么悄然跟着那人的步子看着,直到他坐下,轻笑一声,一股危机感萦绕心头,赵招招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许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学生们!”清冽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林间山泉,沁人心脾。 让人感觉快要冻死了。 赵招招打了个寒颤,手腕处再次传来了暖意,下一秒手腕松开,白榆带头,下面的人呼啦啦的齐齐抱拳行礼。 “恭迎老师归来。” 赵招招也下意识模仿,主要是,也没人教她怎么行礼啊! 照猫画虎罢了。 “呀,来了新面孔呀。”带着戏谑的声音让刚入门的几个人都怔了一下,下一秒便发现自己被带到了最前面。 赵招招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眸子。 银色的半面面具,灰色的长发和那双面具下紫色的眸子构成了一张放在乙女游戏中能救活这个游戏的脸。 微勾的嘴角让这人少了份神秘多了一份邪气。 赵招招不敢想面具下面到底是多伟大的一张脸。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心思想了。 因为老师开始说话了“好久不见了,你们这些老学生们今天就来个见面礼吧,挥剑一万次,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休息。” 清冽的声音将本来打趣的话说的懒洋洋的,只是这内容可不懒洋洋啊。 “至于你们嘛~” 安排完场上的人之后,永安看着面前的十个人,露出了一个堪称惊艳的笑容,嘴里的话确实一个字比一个字毒“鳏寡孤独?上哪挑的这么多的弱鸡。为师觉得好累啊~” 几乎是这句话话音刚落,赵招招便看见杨十三和当时一起进来勾远抬起了头,眼里全是战意。 始作俑者从坐着变成了站了起来,顺着边缘的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可是你们的老师~,嗯~暗灵根不错,就是心性差了一截,土灵根就收收自己的暴脾气。水灵根?让你出门的人也不怕你被拐了。哟~火灵根啊,怎么脾气这么差,小子心态倒是不错,就是这武力……嗯?” 永安停在了赵招招的面前,鼻子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然后笑意蔓延“看来也是个不老实的小孩子啊~” 赵招招看着他的笑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要不你别跟着你的秦师兄,拜我为师吧。”??''?''??冷淡的颜色也挡不住这人的恶趣味。 所以谁也没有发现永安眼里划过的暗色。 “啊?”对此,赵招招只觉得迷惑下意识看向秦是非。 “老师~”一旁的声音幽幽传来,正是赵招招悄摸寻摸没寻着的秦是非“不带你这么挖人墙角的。” 不知何时他边挥剑边走到了一旁,许是长期挥剑的缘故,一把银色长剑只能看见残影。 “都叫我老师了,墙角给我点怎么了?”永安也不惯着秦是非,一副我最大的样子说着,眼里的戏谑倒是挺浓。 “你都说老师了也不差我这点墙角啊!”论理直气壮,秦是非也不遑多让。 “一万次练完没,没练完赶紧练去。”永安懒得和这小混球绕口令,挥了挥手。 “这不是老师你想要挖我的墙角嘛~”秦是非一边挥剑一边探出一只手伸向赵招招。 感觉到手上温热的时候赵招招是有些许懵逼的,在再次被带着飞起来的时候她是凌乱的。 为什么一个二个都喜欢不说话直接带着人跑啊! 凌乱间,赵招招再次对上了永安含笑的眼睛,然后她便听见“练习时逃跑,训练翻倍。” 嗯?说的是她吗? 应该不是吧? 毕竟和她一起的九个人都还在那好好的待着呢。 而拽着她往前飞的人刚好收起了手中长剑朗声道“两万下而已,我原本就是按照这个标准来的,老师你该换换惩罚了。” 少年如风,火红的灵力落开时四散开来,一道又一道护体符文展现。 没有符文的人就惨了点,身上的衣服至少得落个洞。 一时之间整个广场都混乱了一会儿,有符文的被没有符文的慌乱中打扰,没符文的好的只是一个两个洞,不好的直接成为了渔网。 “秦是非!!!” 这个名字成了今日点苍宗人想起次数榜首,一骑绝尘。 这人出现意外的时间太快,以至于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一件衣服又废了。 不念叨你念叨谁。 “没事,主要惩罚的又不是你。”恍惚间,赵招招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下一瞬,带着她跑的人停住了。 赵招招对上了秦是非略显无辜的脸。 =_= “?”说好的跟着你呢? 但面前的人十分的好意思回到了永安面前“老师,这不公平,我只是看着小师妹不太熟悉,想带她去找把木剑。” 哐当,一把发出铁制品木剑落在了地上。 “木剑鞘……” 哐当 “她不舒服……” 咕噜噜,这下变了,是药瓶子。 “她没吃饭……” 这次没有掉东西了,永安支着下巴看着秦是非“我也没吃。” 赵招招:“……”看不懂,她十分看不懂,折腾这一遭是要干啥? 出于对这位带他入门并且浅浅帮过他的亲师兄信任,赵招招决定再看看。 只是很快,永安的眼神就落在了赵招招身上“云果?” 福灵心至一般,赵招招掏出来一个金澄澄的云果。 下一秒手上的果子就已经到了永安的手里,他打量了一下,赞道“金色的,不错。” 视线落在了赵招招的身上。 “送给您?”赵招招觉得今天这云果真是多灾多难,先是在许朝星手上,现在又到了永安的手上。 永安等的就是这句话,手一翻就将果子收下了“训练减半。” 加倍又减半,还是刚才的数量。 赵招招幽幽目光晃到了秦是非的身上,获得一个闪躲视线的秦师兄,却对上了一双淡漠的眸子。 是白榆。 不过一刹,那双眸子便收回去了。 没想太多,赵招招捡起地上那把木剑,准备试着训练。 什么都有可能背叛她,但是自己掌握的技能不会。 只是…… 她一只手拿着那把剑,没有拿起来。 两只手勉强将木剑拿了起来,刚抬起来一点。 duang—— 落地的声音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她迷茫的看着周围,只对上了认真训练的人和挨打的秦是非。 打他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人形冰块,一条悠长的灵力从永安脚下划过。 看了看周围人手上隐隐约约的光芒,赵招招悟了,她运用灵力裹上长剑,一下又一下的挥动着手臂。 前几下很轻松,一百下有些吃力,一千下好累…… 到了一千下之后,赵招招挥舞着手臂全靠惯性。 而秦是非已经躺在地上在冰块攻击下一点一点挪动。 起初赵招招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有点过于悠闲。 定睛一看,好家伙,重重叠叠的灵力屏障在秦是非三尺之上压着,他根本无法起身。 这就是犯了众怒的后果吗? 手中的剑颤颤巍巍的,思及自己刚才差点被坑左手蠢蠢欲动,只是想着还剩不知多少次挥剑,她选择暂时放弃。 嗯,暂时! 第18章 且看 赵招招训练的太卖力了,到最后都是嘴里麻木的吐着数字了。 天色早已变暗,除了时常训练的剑修体修,柔弱的药修等不常锻炼的人在完成一半之后都有气无力的。 陌生的声音从角落传出。 “嘿,兄弟,你多少了?” “6874” “这么多了啊?我觉得我不行了~呼~” “你多少?” “4444” “挺吉利哈~呼~” “哈呼~吉利你个鬼。” —— “我真的不想挥剑,我只是个柔弱的植物系啊~” “谁说植物系柔弱了?” “我说我是柔弱的植物系。” —— “嘿~废物,你看我已经完成了。” “你死了,下次受伤别想我给你包扎。” “姐姐,我错了。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我是女人。” “好的姐姐,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 “加油,悄悄。” “闭嘴,别叫名字……” “……” 劳累要不滋生沉默寡言要么滋生一群话痨。 很明显,点苍宗大部分人属于后者。 哐当,长剑落地,倒下的人赵招招很熟悉,是海吟。 “你没事吧~”手上的剑顿了一下,赵招招看着林煜走到海吟面前问着,他额角有汗,应该也是刚完成任务。 余光扫到了一旁认真炼药的玉润泉,赵招招想了一下,也有可能是刚完成两个人翻倍的任务。 在秦是非带她飞到天上的时候她没什么想法,等到那句惩罚之后看着剩下九人都被分配到了剑开始挥舞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云果在被所谓的老师收起了的时间她也听见了所谓的翻倍代替。 只是,场上所有人都没有代替,她又怎么肯,更何况,就算是她愿意,谁愿意替她? 她的冤种师兄? 赵招招下意识记住了云尽染的那句话。 免费的最贵。 炼好剑的人一个都没有走,只是寻了个地方打坐调息。 一时之间,司融上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 赵招招脑子并不聪明,但是她知道自己很倒霉又很会遇见机遇。 比如所有的东西都打她措手不及,而所有的东西最后通向的结果都还算如人意。 等到手上挥剑地次数到了一万次的时候,长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她也撑大字型躺在了地上。 “你好啊,兄弟。”黑灯瞎火的,有个人躺在了她后面,两人头朝头,只隔了巴掌大距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砸到你了。” “也不至于……”赵招招张口才发现嗓子因为缺水哑的不成样子了。 “好家伙,你这嗓子,是抽了十年大烟吧。” “嗯?大烟?”甭管是好东西坏东西,在听见熟悉的名词时她还是震了一下。 “是啊,好像是凡间界的……唉不啊,兄弟你女的啊?” “……”听我说谢谢你。 沉默代表了赵招招的态度,两人的交流到此为止。 勉力爬起休息运气,就在赵招招快要睡着的时候,清冽的声音再次落到了他们耳边。 “不错,今天的见面礼大家都完成的不错。” 永安手中拿着赵招招给他的云果,翘着二郎腿坐在独属于他的椅子上一板一眼的夸奖着。 空着的手也不曾停下,和一只冰霜凝成的手掌啪啪拍掌。 完美表现了什么叫做一个巴掌拍的响。 只可惜,四散的人中很少有人能够如他一般的快乐。 除了秦是非。 偌大的司融上,除了永安的声音就是秦是非啪啪啪的声音,顶着一张嘴角淤青的脸,他笑得格外的畅快。 “……”有时候厚脸皮也是一门学问。 永安隐晦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才继续说着“吾名永安,是你们的老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出自师说)。以后将由我、继续训练你们。” “能进点苍宗,皆是缘分。只要不忘记守护苍生的宗训便行了。 但为了不坠宗门名头,诸位还需好好训练。 看看我不过离开了一年,你们一个二个都懒散成什么样子了。” 前两句许是给赵招招她们新来的几个弟子做了下介绍,后面的没点啥私人恩怨根本说不上这么严重。 可广场上依旧是寂静无声。 莫名的回到了教导主任训话的日子。 赵招招勉力站着,看着说话间依旧笑吟吟的永安,只觉得好日子到头了。 虽然她也没过过几个好日子,毕竟学无止境。 没有这个世界与生俱来的语言能力,她比别人天然的晚了一步。 说话的人也没想着下面的人会有反应,只是说着“这次我出去,听到了一个消息,宗门大比提前至夏寅地支年第八千一百二十年,也就是距离它开始还有两年。此次大比分为筑基金丹两个板块,最终结果以两个板块排名计算宗门排名。 你们是准备就这么去?” 在听到宗门大比时,整个广场由刚才的寂静一下子变成了喧闹。 “不是每五百年一次宗门大比吗?”玉润泉皱着眉头问着,这才第一百二十年啊。 夏寅大陆的记年方法分为天干地支,天干为重大事件发生前的日历名,后加事件主要名称和年份,例如蕴仙村出来之前的名为天干蕴仙第多少年。 而现在若是有人开辟了历史那现在的夏寅地支历史便会编上他的名字或者事件编纂到天干历之中去。 而现在的八千一百二十年,宗门大比除去意外一共开设了十三次,而距离上一次宗门大比只过了一百二十年。 也不怪玉润泉有此疑问,因为之前宗门大比再怎么都相隔了四百年,还是因为天机阁当时出的预言,说不能五百年之后宗门大比。 而这次…… 林煜也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手指掐算问着“天机阁又出预言了?” “什么情况,这次的宗门大比这么快?”这是不明事情的。 “完了,我的丹药,我这段时间偷懒了啊!”这是抱头哀嚎的。 “那这样的话,我岂不是也有机会替宗门出战了?”这是好战分子。 “你们都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吗?”阴谋论少年总是哪里都不缺的。 “唉~~~” “!%d“@”!“@%@%@@” 永安说完这个消息就没有言语,林煜和玉润泉的问话也没有得到回答。 始作俑者只是把玩着金色的云果,含笑看着面前一片混乱的样子,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蓝色的灵力悄悄围住了司融。 赵招招看见了四散的灵力在每个人脚下聚集。 好奇的用脚跺了跺,却发现蓝色的灵力一点都没有散开的迹象。 再次看了一眼前面含笑的人,赵招招选择了后退一步。 斜眼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和她一样只往后退了几步的人很多,只是大多都很迅速。 下一秒,惊天的巨柱冲天而起,基本每根柱子里都有一个表情各异的点苍宗弟子。 蓝色的霜花飘落而下,透明的晶柱堪比现世中赵招招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科幻大片。 一片霜花落在她的眼睫上,下一秒,半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剩下半个身子的感觉,在秦是非握着的手腕上。 “果真是我许久没回来了吗?”永安看着零星几个没有被冻伤的人,对着冰柱和被冰霜冻伤的人核善一笑“原来点苍宗的人都已经不会用灵力了啊~” 尽管带着面具,永安依旧是好看的,但是现在再好看的人也挡不住整个广场上低迷的气氛。 实在是惊人的冰柱近乎将人自信心都打垮了。 零星几个还活着的人大多不是什么多话的人,除了秦是非。 “老师,我会,我还会长虹贯日。” 一条红色的火龙直冲天空,让已经冻得没知觉的被霜花伤到的同门缓和了过来。 这里面包含了赵招招。 永安没有理他,只是赏了一口冰给他亲切的敷了一下嘴角,塞得秦是非没有办法说话。 “我只是给你们说了一下这个消息就心神不宁,若是把你们放出去拯救天下,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捂捂唔~” “罢了,我也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老师。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只是明天,各个专项的人上交一年20%数额的专项成就。至于你们小新人,每个人找好自己的专项。给我汇报。听明白了吗吗?” “唔唔唔~” 随着永安的话音刚落,刹那冰柱瓦解,碎了一空间的月亮,碾碎成了星星折射着柔和的月光。 只是刚被放出来的人根本来不及欣赏着美轮美奂的一幕,铿锵有力的回道“明白!” “唔唔~”哦,还有一个没有被解除的。 “没有!”和一个一脸不服输的。 赵招招看着大声反驳的杨十三,心里给他和白榆一起点了一根蜡。 无关其他,只是这短短半日的时间已经让她初步对永安这位老师产生了敬而远之的想法。 主要是阴晴不定,她完全没有办法跟上她的逻辑。 就算两个地方差异非常大,但是她也是能够分辨得出来疯子和正常人的ok? “嗯?”永安也挺好奇这在他立了下马威之后还硬着脖子说的新弟子,给了白榆一个眼神。 白榆看了看杨十三,最后只做了一个行礼的动作。 赵招招不解,大部分人好像已经对这个习以为常了。 而永安好似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问道杨十三“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是专项?”杨十三这问题一出,新人一起看向了永安,而老人默默地看着带他们来的十个倒霉蛋,其中,落在白榆身上的视线格外的多。 新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的啊,这一行礼便是允许自己带来的弟子询问,但老师哪有那么多时间,这也就代表着他们愿意付出代价。 而代价,由老师来提。 虽说太过分的可以无法实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永安索求的东西只有一个——陪练。 练到能够碰到我为止。 不管什么方式。 而杨十三问的这个问题,就像是你朋友问你十乘以十等于一百一样,弱智至极。 “哎,永安听到这个问题真正的叹了口气,果然我一不在你们就开始各种的偷懒。弟子连专项是什么都不知道。 修仙途中,我们不乏需要各类东西,但如何获取?这就涉及到咱们的专项了。你可以理解为是你的特长,能够以此换回你需要的东西。就比如你的师兄因为你这个问题需要和我打一场。” 听到这里,杨十三猛地回头看向了白榆,却只看见了一双和平时一样冷淡的眼睛。 “我……” “好了,该去休息了,你们记得我刚才说的东西就行。”杨十三还想说什么,但永安已经不想听了,直接挥挥手,一个闪现连影子都不见了。 司融上找不出一点冰系灵力的踪迹,一时之间好像他没有来过一样。 一道光打在赵招招的脸上,她这才发现,天已破晓。 霞光铺在了一群蔫耷耷的人身上显得格外温暖。 “阿秋~” 被冻在冰柱里的一个身子比较弱的人发出了新的一天第一声喷嚏。 也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卖药了卖药了,祛除寒气的药丸,药到病除啊~”出乎意料的是,阿秋之后并没有引起连锁效应,反倒是这卖药的声音一出多了许多跟风的声音。 “买灵器了……” “灵兽灵兽,活的死的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灵植灵植……” 各种各样的小摊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和之前她看到的宗门完全不一样。 “这……”赵招招有些语塞。 却见白榆早已消失,秦是非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而玉润泉在赵招招旁边摆上了小摊。 “这是……?”赵招招疑惑的看着玉润泉。 “交换啊~”玉润泉理所当然的看着四周放出自己要交换的药丸。 周围逐渐人多起来,但都没有打断他们的聊天。 “护苍生需要先体验苍生的生活,所以每个点苍宗弟子都会专项,但是人总是会累的,所以在大多数时候都是能摆则摆,毕竟我们也是苍生的一员。” 说到这里玉润泉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眉眼弯弯。 她说“你来的时间不够长不够了解也没事,慢慢来。 刚好你可以趁此机会多看看点苍宗。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可爱。” 在那一瞬间,也就是玉润泉说完的那一瞬间,在这每日最凉爽的时间点,赵招招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第19章 诅咒 无端的开心总会在无端的愁绪中结束。 在听到那句可以多看看点苍宗的时候,赵招招感觉到了被认可的开心,确认好天破晓的今天就是今天而不是交任务的明天,赵招招就开始逛摊子看着各种各样人的专项。 大部分都是丹药法器还有一群时常袭击摊子又被保护摊子的人打倒或是袭击成功的武者。 很可以,这很修仙界。 而在看完之后赵招招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头绪。 在记起自己还有一位无缘的师傅的时候,她划拉开了储物袋,寻找着老周头给她的玉牌。 路过的秦是非看了一眼赵招招的玉牌就知道是什么事,随意的说着“你的经脉现在还是不怎么宽,更何况,木生火也具有强大的灵性,炼器这条路你走不下去。” 除非她放弃所有的修炼专心器修,说不定有生之年能出几件有神韵的灵器。 后半句话秦是非没有说,但是赵招招听联系上的老周头说了。 并且由此她知道了,秦是非居然是一个选择了炼器为专项的人。 还是个很有天赋的铁定做不出来神韵的炼器有限制大师。 赵招招看着四处吊儿郎当踩别人摊子的秦是非,无法想象这人安安静静的炼器的样子。 难道他小时候是在武当山山下修炼的? 不然她想象的画面怎么和她看过的视频里的那种有禅性的猴子一模一样。 “还有什么问题吗?”注意到赵招招的视线,秦是非一个幻影走位就到了赵招招的面前。 “专项有限制吗?”有那么一瞬间,因为这人的突然出现,赵招招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的。 好在她记得之前想的什么,回想起来了自己要说什么。 秦是非看着赵招招的样子含笑摇了摇头“没有,万物皆可专项。别看现在好像许多人都像是走的武夫路,但实际上你林师兄走的算事,小师姐走的商路,白师兄走的一个叫什么修仙界第一安抚的路子。反正就是和别人说说话你许师姐……” 这不就是心理师或者倾听者?听到白榆的专项赵招招属实是裂开了一下。 当你和一个冷冰冰地人说话,真的会有兴趣发生吗? 她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在了解了一系列包括现实中服务员都能对得上的专项之后,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一个修仙硬核草台班子的搭建骨架。 而她,现在需要思考她应该走哪个专项才能养家糊口(不是)。 然后她发现她自己好像属实没什么特长。 正准备cos服务员去服务的时候发现她的知识累积的不够多,新点子不够亮,人家觉得让她服务根本就是吃亏的。 赵招招;“……”没文化一句卧槽行走天下这句话已经不通了。 她现在就是一个文盲。 第一条路堵死几乎意味着和人打交道的各种路子都堵死了一半。 另外一半在赵招招炸了一个炼器法器的时候也堵住了。 一时之间,她根本没有办法要去看新的点苍宗。 思前想后想不到,在求助秦是非获得一个艾莫能助的反应之后赵招招发现自己真的魔怔了,居然想要寻求别人的帮助。 男人若是靠得住,除非母猪会上树。 女人若是靠得住,背刺流泪从何出。 这是赵招招在面对找别人帮忙时候总结出来的四句名言。 横批,万事靠自己。 于是在确认了明天就算交不出答卷也只是会被罚一次幻境旅行之后,一头扎进图书馆。 只是在少女将要进入图书馆的时候,忽然疑惑的转头“秦师兄,我是你找过来的,这个在点苍宗是有什么典故吗?” 因果线在空中不自觉的飘着,随着少女下意识捞头的动作在空中蜿蜒盘旋,然后传到了他地脖颈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但是那条白线太亮了,亮到秦是非有些想要伸手触碰。 于是赵招招便看见秦是非严肃地伸出来自己的右手点在了空中,像是看见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一样狐狸眼一弯说着“这是个秘密,等你专项想出来了我告诉你。” “作为约定,你不可以去问别人。” 赵招招心里打的小九九完全被看透了,只是脑子里莫名想起了一只妖娆的猫咪,眼里狡黠一闪,点点头说着“好。” 沉溺于自己小聪明的赵招招没有发现,在那只大手碰到空气中的白线时,她的手微不可察的被白线牵动了。 这根目前只有秦是非看见的的因果线,可以在他的操控之下对赵招招形成影响。 如风过境微微动,连本人都没有察觉。 人很快没入藏书馆。 一把扇子挡住了秦是非的眼神,与之一起来的时林煜贱兮兮的声音“别看了,怎么,是发现什么了?” 自从知道秦是非身上有因果线之后,林煜就时不时的黏到他身边,堪称私生饭第一人。 毕竟他曾经在天机门待的那段时间学得所有东西,也不过是因果二字。 “你不去看看你的师弟?”秦是非看着林煜,抬头望了眼正在调颜色的海吟,语气中多是戏谑。 “没事,有阿玉看着呢。”林煜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在意,只有在说到玉润泉的时候儒雅的人浑身上下都布满了一种奇特的物质。 但是每当玉润泉在场的时候,这些物质99%都会被收敛起来,余下的1%对于玉润泉来说就是林煜看不惯她。 秦是非和白榆早就看透了,从最初打赌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走到一起两人都输了到后面打赌玉润泉什么时候能够察觉到,两人都输了,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林煜这个在他们面前一副很幸福实际上根本未曾追到人的人给刀了需要多久。 这期间他们打过赌无数次,最后都是两人失败告终,每次赌期都是一年。 现在已经是快第十个年头了。 “哼,阿玉,你怎么就只敢在我们面前叫阿玉呢,有本事在玉泉前面说啊。”秦是非微笑,不知道在气什么,但是就是很生气,大概是单身狗看不习惯吧,虽然他内心想的是这肯定是因为一直没有把白榆的东西赢过来。 “怎么不敢,我这不是在她面前嘛。”林煜说着还朝正在教云尽染丢了一个灵力球,获得一枚怒视。 从视线路线来看的话确实是在玉润泉的面前。 “润泉~”秦是非看着他这个样子可不惯着他,直接教道。 “做什么?”玉润泉回头看了一眼云尽染的进度,还是挺可喜的,回问道秦是非。 “林煜他刚才叫你……”说到这儿秦是非偏头看着林煜,这人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稳如老狗,一点也不担心秦是非会抖露出去。 秦是非信了他的邪,明明就是这人想让他帮他抖露出来。 “嗯?”玉润泉安置好云尽染之后看了一下海吟就飞过来了。 “他叫你弱鸡,说你一个做药的肯定打不过他,要是他不是学算数一点会让人把你的药摊子唔……” 接受到林煜死亡目光的秦是非识趣的不再说话,只是乖巧的看着玉润泉。 修仙儿女性别只是一个符号,与其用那些世人的偏见来刺激玉润泉还不如用她的能量和她的宝贝药丸。 虽然林煜会记仇,他可能会倒霉个几天,但是没关系,林煜要完,比他惨。 “林秃秃!!!”如秦是非所料,玉润泉确实是炸了,她一脚踩上了秦是非的肩膀直扑林煜而去。 哼,别想忽悠她,这里面没有秦是非的挑拨她把林煜下饭吃。 “不是秃秃,是土!!”林煜在玉润泉靠近的时候咬牙切齿道,手上扇子动作不停,扇骨挡下玉润泉的拳头。 在林煜被测出来土灵根的时候家中人便给他定下来土土这个小名,但是来点苍宗的时候他们都太小了,恰逢玉润泉看见了一个和尚无意间知道啦秃头这两只。 又十分凑巧的是,她不知道翻到了哪本野史上说总是算来算去会秃头,于是林煜喜提林秃秃。 没法修改。 毕竟玉润泉这人,打又打不服,嘴又嘴不过,时不时还有点毒药甚至连坏运气都能被她变成一件好事。 最后林煜无奈,只能每次更正,虽然没有什么用。 秦是非看着又打起来的两人,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往旁边走了走,深藏功与名。 叫他八卦,活该! 心里有些小气哼哼的,却对上云尽染和海吟两道目光,前者包裹在层层黑纱中,看不真切,后者却是一汪大眼,认真的看着他,余光却看着打斗的两人。 “秦师兄。”两人行礼。 比起赵招招的无知,这两人了解得更多,就像是他们很清楚,虽说都是同门,但是他们后来的和之前的同门是有壁的。 而曾经的同门中,他们这四位师兄师姐绝对是特殊的。 这种特殊不在他们的身份,而是他们本身。 只是他们来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探索。 海吟低垂的目光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嗯。”秦是非应了一声,在云尽染的丹炉旁边嗅了嗅,然后绕到海吟的小管子旁边看了看,在他都没注意的时候,他将海吟的一个试管颜料给拿走了,另外的两个换了一下位置。 做完就对上了云尽染的目光,秦是非也不在意,只是笑了一下就挥了挥手走了。 藏在黑纱下的眼睛看到这儿眼睛缩了一下。 但这也不过一刹那,因为很快林煜和玉润泉的战圈挪动了位置,云尽染下意识收拾东西朝着那边走去。 而海吟没这个打算,只是回到原地继续调和。 行动非常流畅,没有一丝凝滞。 若云尽染没有看到秦是非的动作也不会注意到这里。 另一边,秦是非将拿到的那管颜料直接用火焰烧干了,飘在空中的黑灰被随风摇晃的树木微动之间吃掉了。 刚才赵招招问他的典故,说来不过是一个诅咒而已。 点苍宗的人不是生来便为了天下苍生,但进了点苍宗的人不管什么样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死。 在那次禁书中看到的历史,点苍宗人数越多死亡越是易事,最令人气愤的是一个堂堂金丹修仙者,最后死亡原因居然只是因为他要护的苍生生气扔的一块石头。 损失太大太过伤神于是点苍宗减少了新生资源的招收,没过几年便发现,人少了,点苍宗人死亡率还是居高不下。 世界上的意外过于多,在了解点苍派秉性后许多人都更喜欢用点苍派的人作为探路石。 一时之间点苍派的人直线下降,青黄不接,最后逼迫得只能关宗修养。 当时的掌门去了天机派卜了一卦,卦象分两面,一面寻人一面改规。 寻的人是当时近乎被天下人都追杀的酒鬼真话真人,而改规则便是要将点苍宗的未来完全放在弟子身上,每次挑选弟子都由踏入金丹之上的弟子去挑,有缘者进,无缘者离。 而找不到弟子的人基本便是已经在靠近死亡了。 所以点苍宗越来越不正常,里面的人也各种各样。 随着被拉进来的有缘人变强掌握了宗门高层,各种规定要不变得特别变态要不特别的松散。 当时的点苍掌门起初选的是第一条路,可惜一直找不到人,而在他决定换第二条路的时候,他那冷若冰霜的儿子带回来的弟子恰好是要找的酒鬼真话真人。 一时之间掌门那叫一个心绪难宁。 可后面他发现宗门中许多看起来要打光棍的弟子居然有了道侣!!! 还都是新晋弟子。 好巧不巧的是其中一对便是他那儿子和那差点被众人打死的真话真人。 点苍不知多少任掌门:“……” 当然有好处也有坏处,进来的人也有自己有小心思的,哪怕是被同门背叛死在秘境或是其他地方,只要被判定是为了天下苍生,点苍宗的人几乎是找不到一丁点魂魄。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点苍宗的情况慢慢稳定了下来,虽说还是不乏死亡,但没有哪个地方是没有死亡的,如果有,那肯定是有更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毕竟,活得越久贪欲越重。 于是,点苍宗在金丹弟子外出挑选弟子之后又多了一条规定,出门在外不可以点苍宗自称。 第20章 秘密 看了一天书之后的赵招招最终面对了现实,她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捷径,还不如一个一个的再试一次其他的。 在武力值不够的情况下她再次尝试催生植物。 在毁掉了十棵普通药材幼苗她被直言拒绝了。 负责植物的长老十分和蔼得说着“植物系也有天生战力态的,小姑娘你莫要伤心。” 若不是关门速度太快,赵招招差点就信了。 她本来想着尝试一下武力,但是看着比试场上一拳打裂半个擂台的壮汉和一把火烧掉了对方各种东西包括眉毛的人,赵招招觉得她到这个神奇的世界坚持到现在这样子不容易。 再看看吧。 商圈,她反向讲价。 各种灵器她说不出个所以然。 炼丹……她控制不好火候,在第二炉丹药刚开始就一声闷哼之后…… 玉润泉惊讶的看着她,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是非之后说着“没事,相信你秦师兄能抗住。” 赵招招想起了因为杨十三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白榆,心里的焦灼一点都没有少。 在继算数,写文,舞蹈唱歌……几乎所有的专项都试完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而胜率为1%。 那一是因为她的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稀罕故事,其中以她从小看到大的西游记为甚,其他的要不片段零落,要不不适合这些人看。 她本想自己写,在写了八百字小作文之后被告知文笔不过关。 可西游记的故事不是她创的啊,就算一时靠这个过关了,那后面还是一样的没有办法。 也就是等到用的时候赵招招才发现,自己的前二十四年好似那么快乐却又那么匮乏。 匮乏到失去最基本的规则这些之间,她一下子找不到可以谋生的手段。 虽然知道肯定可以找到的,但是碰壁的次数多了,人还是会不自觉的陷入低沉的情绪之中。 这大概就是人群居的意义了,无人可与你感同身受,但当你愿意分享的时候,你已经开始正视这个问题,那便不是什么不能跨越的坎了。 “这就放弃啦?”许朝星蹲在赵招招的身边,啃着那个云果,让赵招招去写故事的主意就是她出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 赵招招看着这人吊儿郎当的样子,脑子里第一想起来的居然是“你还没吃这个云果啊?” 她以为许朝星第一时间就会把云果吃了,毕竟她当时馋的都快流口水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好吃的东西就是要在开心的时候吃。”许朝星一副理所当然的说着。 已知今天许朝星早早的看顾完自己带来弟子的练习,路过点时候碰到她在寻找专项,于是一直跟着她。 求,是什么让她这么开心。 赵招招面上默默的看着许朝星,心里却在懒洋洋的挥着小帕帕说着“是我啊,她在嘲笑我啊~” 事实证明,人在极度生气和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已经走火入魔的赵招招已经下意识给自己找了个兼职“你看我去当个笑话咋样。”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唔~”赵招招发现她在笑话她的时候,她内心是非常开心的,毕竟逗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傻子成就感有限,逗一个不怎么聪明的人成就感是会翻倍的。 但是她属实没想到赵招招这么拼,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么好吃的金色云果啊。咳出去一片果皮啊!!! “招招啊~”许朝星装作虚弱的样子说着“你看……我应该对你不错吧。” 赵招招不明所以的说着“嗯。” “所以”许朝星格外诚恳的望着她,“你为什么会想着陷害我呢?” 要让他们那几个护短的师兄师姐知道了,她这张美丽的脸庞可就见不得人了。 许朝星一边后怕的看着周围,一边鬼鬼祟祟的窝在一边啃着金色的云果。 看起来有点像一只仓鼠。 当然这只是友好的说法,事实上她的偷感很重。 赵招招:“……”她有时候怀疑她甚至不如一颗云果。 当然,如果许朝星知道赵招招的想法她会说你想多了,你只是不如比较好吃的那种云果。 赵招招地理感应并不强,所以他也不知道点苍宗到底多大。 只是现在她们在一个普通的山崖旁边,这个山崖呈现蛇头形状,现在,她和许朝星正坐在蛇眼皮上。 山间的风穿过的时候吹起了她们两人的衣服的头发。 然后许朝星就吃到了一口沙子。 “我再找找吧。”赵招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还是决定找一点苗头吧,不然自己今天怕是睡不着觉了。 虽然她本来也可以不睡觉。 “招招,如果有事的话你也可以去问问你的秦师兄,虽然他有时候不靠谱,但是他是你直系师兄,你可以当他是你最信任的人。”说完之后许朝星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能做到的话。” “好,还有其他人选吗?”赵招招知道许朝星许是看出她和她们虽然很熟但是还是很难走进心里这个毛病了。 陌生的世界,再多的友善,都要保持一份警惕。 “你白榆,你可以用金色的东西去交换,林煜的话的话信一半一半就行,不过如果是关于玉润泉好的事情可以全信。而玉润泉,你可以随便问她,不过最近她身边不是又多了一个小孩,据说那小孩比较粘她,这个没必要抢。我的话……不介意的话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其他人的话问问也不吃亏。” 许朝星嘴里还嚼着云果,说话并不是那么的清楚,但赵招招还是听懂了,被她说出来的人基本就是可以去寻求帮助的,但大多需要拿出什么。 而点名的是她觉得可以信任的人。 但是最后一句话将所有推翻,只告诉她多问多学记得分辨。 终究在宗门中吃的亏都是小亏,但获得的信息终归还是有利的。 蛇头山崖上,许朝星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没有光泽却依旧震撼人心的云层一点一点吃着云果。 身后,赵招招穿着弟子服,步伐坚定的走向了山中。 吃了几口云果的许朝星敛下睫羽,喃喃道“这才几天啊~” 她还记得当时在船上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脸上长着绿叶的奇特生物,眼边的一抹殷红让她知晓这人不久前应该哭过。 她看着她忐忑,看着她假装淡定,看着她因底气不足道行不够掩盖不住的慌乱。 就像是……看着她自己的镜子一样。 “真厉害啊………赵招招。” 路过的风在山坳处停了停,好像在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幻听,一缕强风袭来,那一缕停留的风被击打的四处飘散。 ——~~—— 赵招招没有先去找秦是非,而是摸了摸空间里的两个云果先去找了白榆。 只是计划终究还是赶不上变化的,就比如她反正是没有办法这么直接的绕过林煜,去找白榆。 “你好啊赵招招,我是你林师兄。”林煜说着话又当着赵招招的面扔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但是赵招招看到了上面的龟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龟甲……吧。反正她也不认识。 “林……” “卦象显示你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不知师兄有没有这个荣幸听一听呢~”龟甲落在了林煜的手上,林煜看了两眼说着。 赵招招被打断了说话然后又被林煜这么一问,脑袋宕机,下意识想到的却是她小时候去爸妈钱包里偷偷拿压岁钱的事情被发现了? 下一瞬间她就发现林煜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 赵招招的眼神也变得一言难尽的盯着林煜。 要现在她还没有发现什么猫腻她就白活了。 “林师兄,这……”赵招招试图找点什么话题叉过去,但是受到巨大冲击的林煜已经唰的一下打开了熟悉的骚包扇子往外面走去了。 “无事,我就是给你打个招呼。” 毕竟……一个内心最害怕被别人发现拿了自己放在妈妈那里的压岁钱,也就是说难听点在爸妈口袋里摸了几块钱想要吃零食的人有什么好防备的呢? 这也不怪林煜恍惚。 毕竟修仙界的人大多早熟,而因为各种资源,见过的东西大多残暴不仁,耳濡目染之下,一个人再怎么都会有一些害怕的东西。 多是违背天理的。 一般掌握了这些也就有了一个把柄,大多数时候的流程是人被窥探了内心惶恐攻击他,他会告诉他这个东西会有一个契约,只要不违反这个契约或是完成契约内容他就会忘记。 而赵招招这个把柄过于小事,以至于林煜都忘记了还可以用契约的方式忘记这件事情。 赵招招就看着林煜从她的面前走过,用手捂住因为秘密被窥探而跳个不停的心脏。 太可怕了,这个能力。 随即他又有点庆幸,因为小时候环境复杂,为了让自己不后悔,她大多做事便是就算吃亏也要自己内心能够过得去,所以她的秘密真要算事情确实是在无知的时候做的那些塑造三观之后觉得炸裂三观的事情。 一时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赵招招看着林煜的身影消失不见,迈步走向了白榆的房间。 没等她敲门,门便自己开了,白榆正站在门口,一双暗沉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 “有事?” 许是修了灵力的原因,赵招招居然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不自觉想起了因为杨十三的事情,白榆被永安找麻烦了。 这些思虑不过一瞬间,她点了点头说着“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师兄一下,还有是为了道谢。” 一颗金灿灿的云果拿出来的时候,赵招招亲眼目睹白榆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一下子原本因为他救了她而觉得高不可攀的人接地气了起来。 赵招招在图书馆也不是真就随便什么书拿起来就看,多是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看起。 而她也查到了,云果的功效——和许朝星形容的一样,云果味道是食用者最喜欢的味道或是她觉得的味道(所以许朝星的泥巴味完全是自己作的。)而她的功效并不止于增加灵力,它会先疗愈你的身体,等到你的身体暗伤这些已经被修复好了才会涨灵力。 说白了,云果就是修仙界的疗伤圣果,还是没有后遗症那种。 只是这个果子最初因为腾云兽太好奇散了许多,而现在听惯了故事的腾云兽已经很少再给果子了。 当然,点苍宗的人别的没有时间还是不少的,所以时常会有人去演戏或者讲故事,就想着能弄到云果,这其中许朝星是佼佼者。 看到这里的时候赵招招就知道剩下的两个云果其中一个应该给白榆。 “道谢?”白榆有些不解的看着赵招招。 “在蕴仙真的时候,我和樊梨遇到了狼,你射的箭。”赵招招简单用言语告诉了白榆他要感谢的事情。 也就是这时候白榆才从角落里翻出这一点记忆,然后说着“随手之劳。”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我来说确实是救命之恩。不过我的命现在也不见得非常值钱,就请白师兄收下这个云果了。”赵招招坦然的说着,害怕白榆不收还自贬了一下。 这在职场上简直是干啥都利的大杀器。 但是白榆却皱了皱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她。 “你的命并非不值钱,点苍宗责任是守护苍生,但点苍宗每个人都是苍生,若是你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钱,连自己都护不好,谈何护天下。” 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赵招招,看得人发慌。 赵招招脸上不自觉的白了一下,她没想到简单的自贬会引来这么大的问题。 不过也对,修仙界人人争先,一点谦虚算是自谦,但是像她刚才那种自贬,便是没了傲骨。 想清楚之后赵招招内心叹了口气,对白榆行了一礼然后说着“是我想岔了,但是白师兄你确实是救了我,所以这颗云果还请收下。” 白榆本来是想让她从那拿的放回那,但是看着金灿灿的云果,指尖没忍住动了动。 “那本就是举手之劳,但是我确实想要这颗云果,我用这个与你换。” 一个储物袋到了赵招招的手上,面前的门也被关上了。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第21章 调皮惹祸 赵招招扭头,身后树下永安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葫芦,一口一口的咬着她给他的云果。 这些人怎么回事? 怎么都在今天还都在她面前吃云果。 她现在就还有一个果子了~ “老师”赵招招打了个招呼,发现不对把举起的手放了下来,行了一礼,对于他的问题选择了一个不太容易出错的回答说着“我觉得对。” 永安自顾自的吃着云果,在赵招招抬起手的一瞬间身体绷紧了一下,唇齿与果肉相碰,明明应该是很粗犷的动作,在他手下却显得十分的美丽优雅。 等到他吃完了,一颗核对着赵招招的额头就扔了过来,发出一声闷响。 别说,你真别说,果核砸人真的挺疼的。 “嘶——”捂住自己的头,赵招招下意识用灵力减轻疼痛,以至于都忘了自己的灵力是绿色的,直到一面水墙出现在她的面前,望着里面一脑门绿光的自己,她停下动作看着永安。 绿色多好看啊,那么健康的颜色,就是太绿了显黑…… “对什么对,死脑子,真跟你刚才的头一样,家被偷了,头被绿了还在说对。”永安翻了个白眼看着她,只觉得心里一股子郁气。 这小孩看着挺不听话的,怎么脑子这么死。 “哎呦你的命~并非不值钱,哎点苍宗责任~是守护苍生,哎呦但点苍宗每~个~人都是苍生,嘿~若是你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钱~,连自己~都护不好,谈何~护天下。”永安阴阳怪气重复了一下赵招招的话语又是一块冰坨子扔到了她的额头上,正中上次的地方。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死脑子。” 用手捂住额头,这次倒是不怎么疼,但是她怕又被砸,所以她虚心请教“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尽管心里在诽谤这人有毛病,表面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谁让打不过呢。 生活不易招招叹气。 “我怎么知道?自己想呗。”永安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眸色沉了一下,转瞬即逝,说完话下一秒就翻身溜走了,好像来这一遭就为了打赵招招两下,说她一顿。 一派江湖侠客收徒的做派。 我呸,赵招招在心里暗暗唾弃,什么人啊? 搁现代妥妥三院的。 凉夜如歌,虫鸣渐弱,远处的腾云兽懒洋洋的扭动着身躯,一轮弯月翘挂枝头,云层遮掩之间,星星在其间闪烁。 赵招招扭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着人已经消失的树边空处,知道这两个地方应当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下一站去哪里呢? 想到了比林煜的探查秘密更让她烦闷的云尽染,她决定先去找一下她那时常坑人的秦师兄吧。 在踏入一丛桃花林点时候赵招招才知道,虽然她们在一个院子里,但是每个人门口是可以安放东西的。 比如她的亲师兄安的桃花障就给她框在里面了。 思来想去,赵招招觉得应该还是他太过于可恶了,必须得安个东西阻挡一下前来找他麻烦的同门们。 所以,她应该怎么出去呢? 桃花障是一个随着布阵人的能力和想法而变的,想到平日里秦是非的那些骚操作,完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啊。 有时候觉得这人性格比较顽劣,有时候又觉得他人很好,但是唯一让她瞩目的是他的活泼。 曾几何时,她也是一样的。 不过那些都是往事,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她要怎么出去啊,她留下的时间不多了啊啊啊啊啊(???ヮ??)。 “师兄——” “秦师兄——” “秦是非——” “……” 林子里赵招招已经把吃奶的劲都拿出来了,只可惜,周围除了浓雾一直变化以外没有任何的变化。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这个阵法虽然叫做桃花障不过是因为这是由桃花树落下的迷障。 她在基础的书中看过,这种迷障法和她曾经听说过的阵法原理差不多。 通常由一些石头、树木或其他物体组成,它们被排列成一个特定的图案。 当敌人进入迷障阵法时,他们会感到困惑和迷失方向,从而无法有效地攻击或防御。 两者的原理都是利用了人类的视觉和心理特点。 当人们看到一个复杂的图案时,他们的大脑会试图理解它的意义和结构。然而,迷障阵法的图案通常是非常复杂和不规则的,这使得人们的大脑很难理解它的意义和结构。因此,当人们进入迷障阵法时,他们会感到困惑和迷失方向,从而无法有效地攻击或防御。 而曾经的解法,好像80%都是闭着眼睛不看周围就能走出去。 赵招招决定试一试。 随手扔了一个带一个尖端的石头,指到哪个方向就往哪里走。 闭上眼睛,周身满是惑人的桃花香气,刚走两步,赵招招就有点忍不住睁开眼睛看有没有变化。 哦,没有变化。 思考了一下从空间里摸出来一条布带系在眼睛上。 他这胆小如鼠的样子,不系带子遮住视线简直就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不可能成功。 这下她更小心了,两只手不自觉的像前面挥舞,试探着万一有真的树木不至于一头撞上去,刚才那她完全想不到怎么当上老师的人砸的地方还是生疼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赵招招也在一点一点的挪动。 只是这场景落在树上人的眼里多了些趣味。 秦是非原本是在屋顶上看星星的,闲来无事,找找月光下闪着的星星也挺好。 看着看着就嗅到了一股桃花味。 这么紧急的时间,谁这么倒霉还走到他的桃花障里面去了? 短短三秒他便锁定了一道绿色的面庞。 思虑了一下,闲来无事便去看看吧。 “这小妮子的声音也太大了~”刚到这儿就听见了赵招招那哭丧一样的声音。 修仙者本就耳聪明目,没有一丝丝防备的秦是非被魔音灌了一通耳,现在耳朵里全是他的名字和师兄二字。 有你,是我的福气。 而后他看着赵招招扔石头选路,看着她闭着眼睛一脸严肃慷慨就义一般的……走向了他的阵法核心处。 他差点没憋住笑声。 看来这小妮子也不是没有认真看书,但是看书绝对也没有很仔细看,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这阵法闭着眼睛就能出去的前提是要会算方向吗? 本就运气不好,还学人家丢石子,这下好了吧,越陷越深。 秦是非看着蹑手蹑脚不熟悉的师妹朝着核心区走去,在边缘处歪了一下身子,成功路过核心区。 秦是非:“???” 这样也能行? 赵招招也是忘记了,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她太容易走偏了,毕竟就算是有视野的情况下她的平衡力也不强,直线走着走着就破功。 计算了一下刚才歪的大概多少,她没有站起来,而是摆正了方向再慢慢起来。 ????她真聪明。 秦是非:“???” 秦是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睁睁看着运气让她歪掉她却凭着自己的努力越陷越深秦是非终究是憋不住笑了。 赵招招“???”什么鬼动静? (????) 熟悉的声音让她扯下了眼罩,一抬头便看见红色的人倒在了桃树上笑的四仰八叉的。 火红的头发不知是因为夜晚还是什么原因变成了暗红色,倒是头上金色的琉璃声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那么的亮。 也不知是哪一点戳中了这个混世魔王的笑点,修长指尖甚至抹上了眼角的泪珠。 竟是笑出了泪? 不要小瞧女人的第六感,就比如赵招招现在很明显的知道,秦是非绝对在笑她。 但是打又打不过,也不知道他在笑啥,想了想直接席地而坐。 绿色的灵力铺在了地面上,一块小小的垫子就做好了。 只是等她都操作好了之后抬头看,这人还在笑。 没完没了了? 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说吧“秦师兄,我是过来找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 “秦师兄,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子的专项啊?”少女两眼期盼。 “啊哈哈哈哈”树上的红色猴子还在笑。 “秦师兄,你咽喉漏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招招:“……”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看着面前这人笑个不停的样子,赵招招和善的笑了“啊~师兄,我刚才好像看见一条萤虫被你吃进去了。罒w罒” “哈唔~呕Σ_(???」∠)呕”笑声戛然而止,尽管秦是非知道是赵招招胡编乱造的,也还是一瞬间停下了笑容。 无关其他,只是萤虫这种虫子的危害程度已经排到了孩童必读书中了。 而这危害程度不是其他,就是恶心。 虽然萤虫和萤火虫名字类似但是绝对不是同一个物种,萤火虫在赵招招的认知里是浪漫的化身,曾一度憧憬过萤火虫海。 而萤虫,别看它名字挺好看,实际上是一个浑身漆黑的小虫子,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它逢人必沾,只要被爬进去的人身上瞬间会散发出来一阵恶臭,那是哪怕嗅觉迥异的人都会觉得一样难闻的大杀器。 并且在恶臭期间自己闻到的吃到的,全是这个味道。 且这阵恶臭在你身上得沾满七天,什么东西都无法祛除,最快的方法是泡药浴,用各种天地之精华(实际上是各种生物排泄物)来泡,可以在三天后祛除。 这东西极易死亡,沾人即死,偏偏最爱人的味道。 堪称修真界的蚊子加强版。 好巧不巧,某天赵招招看见一个熟悉的笔记,正是秦是非的。 好巧不巧,这人便是受害者其中之一。 萤虫生活并不容易,繁殖力极强,除了沾人死的快其他的都非常的慢,甚至灵力都奈何不了。 所以在曾经的萤虫大乱之时,会用人去捕捉,反正身上有气味,再多一点再浓也不过七天。 而弱小的秦是非被罚过一天捕捉了两万只。 他写了阶梯那么长的信骂了那个出主意的长老。 虽说物是人非,但萤虫的味道从来都不曾忘却,只能压抑。 秦是非完全没有想到赵招招会有这么一说,不幸的童年将用一生来治愈,而他哪怕下辈子也无法逃离这个阴影。 太恶心了。 那是回想一下都会恶心到杀人的地步。 眼里红光一闪,秦是非看着赵招招,手上琉璃声已经变成了长枪。 再不见刚才笑意。 “……”没有经历过始终无法体会到那种痛苦,赵招招看着眼前这人严肃的表情脑子里只有三个字。 玩!大!了! 沉默了一下,赵招招掏出了兜里最后一颗云果,诚恳道“师兄我错了。” 态度摆出来,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红缨长枪挑上了少女的下巴,殷红的血液自脖颈处流出。 银色月光之下,身穿同样制服的人一站一跪,一指一捧,红缨枪沾血嗡鸣,金色的云果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辉。 秦是非的脸色非常难看,赵招招从来没有在这人身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狐狸眼周围一圈红色,像极了受委屈的狐狸,两只瞳孔黝黑,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落在外面的皮肤莹白却青筋凸起。 颈上的血管突兀的破了。 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 “师兄~” 赵招招瞳孔紧缩,被眼前荒诞的一幕镇住。 她忘记自己脖子上还架着一柄枪,看到秦是非受伤的一瞬间脑子空白,只想着把血给他堵住。 下一秒却惶恐,谁伤了秦是非? 她们要死了吗? 感觉到赵招招的动作秦是非也是瞳孔一缩,枪往外一别,琉璃声化作头饰回到头上。 他左手捂着脖颈,怒视着赵招招,眼里闪过后怕“不要命啦!” 这是点苍宗,这是他的师妹,不过就是一个虫子而已,他刚才居然真的起了杀心。 若不是…… 若不是…… 少年莹白的手掌背在身后,喉结不动的吞咽着,一张脸上满是苍白和被掩盖住的仓皇。 赵招招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回话也不是不回话也不是。 最终所有的话语凝聚成三个字 “对不起……” 第22章 百科全书 这三个字太轻了,但是赵招招现在也没有办法想出更好的语言表达。 曾经的经历没有告诉过她要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脑海中仅有的意识就是给他包扎。 但是他的手还在伤口上。 “这样会感……”染,话到一半她又卡住了,对于修仙界来说,没有感染与不感染之说,只有灵力够不够之说。 就像是她现在已经能感觉到脖子上肉长出来的痒意了。 空白的手捂上了自己的脸,红色的灵力聚集在脖子上的伤口上加快恢复。 “我帮你吧~”虽然她木系的治愈并不太好,但也可以聊胜于无。 站立的少年用转身的姿势拒绝了赵招招的帮助,整个人如杨柳般挺拔。 赵招招恍然记起这人在现代还没成年,只是这身高怕已经上一米八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火红的灵力落在少年身上,光是看着就觉得很是暖和。 赵招招收了收自己续起灵力的手,抿了抿嘴唇站在他后面观察着四周。 到底是谁伤到他呢? 秦是非也是有些意外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欠赵招招这么大的因果,为什么在她面前他那么容易出现他的杀欲。 那是一种接近救赎的杀欲。 林煜之前说因果线已显杀不了赵招招他还不信,结果失控划了一道小口子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大道口子。 也就是他身体强健,不然那人岂不是要少四分之一的脖子。 真麻烦。 杀也不能杀,放过又不想就这么放过。 思考了一下,秦是非想着赵招招的一举一动,在心里做下了决定。 于是赵招招刚打量完四周就对上了有些许苍白又挂上了与往日一样笑容的秦是非“师妹啊,师兄因为你遭受了这么大的痛苦,难受啊~” 若不是沾血的手和脖颈,她差点以为刚才就是梦一场。 只是红色灵力一闪,清洁咒一过,秦是非身上除了那一道伤口和最初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了。 看着一系列操作,赵招招真的是恍恍惚惚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曾经看见的关于修仙界的说法——清洁咒真是杀人埋尸的好帮手。 “师兄~”看着秦是非耍宝,赵招招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伸出手,拽住了秦是非的脸,捏了捏。 入手温润,不滑反倒是挺有劲的,也很软。 秦是非:“……” 笑容满脸的脸瞬间僵住,他近乎用全身力气克制住了自己想剁爪子的冲动。 自己选的师妹,得宠着。 冷静。 “师妹这是……”破碎的面具再次戴了回去,仔细听还能听见他语气中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尽管赵招招并没有听出来。 但她亲眼看见了秦是非变脸的模样,确定了,这应该是个变脸大师,危险度sss。 手轻轻的放下,赵招招克制着自己要跪下的冲动勉强傻笑着“不好意思师兄,刚才我的手犯了失魂症。” 可惜这里没有镜子,秦是非没法给赵招招看看她脸上的表情到底有多不自然。 比被逼良为娼的人哭的都假。 “或许你想说的是手被别人控制了。”失魂症的功法早八百年就被销毁了,看来读书还没有读到那里去。 “对对对,师兄,就是刚才伤你的那个。”赵招招点头如捣蒜,说完之后身后一凉,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道“我这么说可以吗?” 本就是因为赵招招受伤而受伤,又听了赵招招说的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那只手还真是伤他的人控制住的。 秦是非还是一样的笑的贱兮兮的,难得温柔地说着“可以,很可以,那个人迟早会死的。” 但是赵招招听着听着始终觉得自己的后脖颈有点凉嗖嗖的。 就像是被什么惦记着的。 强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赵招招点点头,诚恳的说着“我也觉得,是人都会死的。” 话是这么说,秦是非看着赵招招一脸坦然的样子,默然。 这可不是他说的,她自己说的啊。 “咳,说吧,找我什么事。”秦是非选择岔过这个话题。 说到正事,赵招招立马来了精神“专项,我了解的还是不够多,所以想要问一下师兄你的意见。” 天边不知何时泛起了白光,时间对于她来说真的太过宝贵了。 “嗯?”听到这儿秦是非眼珠子一转,说着“你别说,我还真有个好的建议。” “什么?”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赵招招,不是不害怕秦是非刚才要杀她的样子,但是现在他变成了之前的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还有姣好的皮囊,人总是视觉动物,很容易被眼前的东西给迷惑住。 “你现在最缺什么,你就去干什么。”秦是非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赵招招。 “为什么?”诚实的孩子认真发问。 “咳,古云有言,学者,先识后学。若是你一眼就会的,修仙路太长了,过几天你就忘了,但你不会的,你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反正都是专项,也只让你找一个专项,那就找一个你不讨厌的缺点就行了。”秦是非装不过两句话就要露馅。 黑芝麻的。 看着赵招招动摇的神色加了一把火“更何况永安那老头又没说必须从一而终,你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 闭口不言专项一选就会被记下是点苍宗人一辈子的事情。 别问,问就是记仇。 赵招招也并没有不相信秦是非说的,只是想起了曾经在高中选大学的时候好像也有这么一出,不少人都选的自己最薄弱的科目当做大学专业。 那是基于识别个人在学习中的薄弱环节,?并通过集中资源和努力来提高学习效率和成绩的策略。? 对于那时不了解的她们来说这种策略不仅有助于提高学习成绩,?还能帮助她们更好地认识自己,?实现个人成长和发展。? 可后来选的除了个别人,几乎都后悔了。 上学的时间就那么长,全部用来攻克一个问题固然可以成长,但你也失去了享受生活的权利,看着别人每日幸福,自己却逐渐黯淡无光,许多人都无法不动摇。 若是两者都抓得住的话,当初又怎么会选择这一条路。 而秦是非的话她也听进去了。修仙路很长,那只是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 可人生处处是意外。 于是赵招招冥思苦想了一番,坦然抬头“若是只有缺点应该怎么办?” 今日没有外出不知道赵招招做了什么测试的秦是非不解 于是赵招招给他复述了一遍。 秦是非久违的觉得自己不做人,毕竟一个人怎么能跟傻子计较呢? 他稍稍挽回了一下自己的良知说着“你可以选择一个比较喜欢的。” 沉吟片刻,赵招招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思路。 不是她快,而是那些东西里面只有这个东西她最熟悉。 想透了的她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问着秦是非“师兄,你能带我去一趟图书馆嘛。” “当然可以。”秦是非微微一笑,扯着赵招招的腰带直接上了天。 桃花障在主人的示意下乖巧得不可思议。 赵招招像一根僵硬的面条迎风飘扬,上天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型迷宫,不一会迷宫就变成了熟悉的房间门前小路。 不禁感慨,修仙最大的惊喜就是空间了吧。 比起移山填海,她觉得能将一个空间套在另一个空间才是厉害的。 毕竟谁不希望小说能自己码字,二次元的动漫人物能够再多衍生几条线。 三维空间的自我繁衍大概就是空间折叠了吧。 思考地过于入神,以致于秦是非将她放下的时候她还是维持着180°弯腰的动作,手指还捏在自己的下巴上。 很不意外的摔了个大马趴。 赵招招回头看着秦是非,幽怨带点怒视的眼神让秦是非难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试着“到了。” 我能看不见吗!!! 赵招招只敢在心里怒吼,表面上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挽尊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多谢师兄。”乖乖行礼,然后赵招招便又窝进图书馆看书去了。 待到天幕将倾,红色和橘色晕染了世界,宗内三声钟声响起。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唯一不熟悉的便是一个拿着算盘的小老太。 赵招招来的时候人已经有不少了,看久了书总觉得眼前有不一样的东西,比如那位小老太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场内弟子的……乾坤袋…… 好吧,换她她也馋。 永安总是最后出场的,步步生莲的场面别说,看一次美一次。 只是可惜的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他在她面前的形象除了外貌一无是处。 而且,赵招招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哟,都来了,挺早啊,来吧,咱们钱长老难得来一趟,上交吧。新人……”翘着二郎腿坐下这人就开始作妖了,清冽的声音被作践成阴阳怪气的声音,乐呵呵的说着。 没人反驳,白榆带头,老弟子一个又一个上前去交上自己的成果,多是丹药,灵石,少数有动物的各种部件和灵植。 最令赵招招离谱的是一位邋遢的同门从怀里掏出了一瓶又一瓶的丹药,每一瓶都不一样,但都充满着灵气。 光是他一个人上交的比之前人交的都多。 钱长老笑得牙不见眼,只看得见眼前的资源“乖孩子呵呵呵呵……” 邋遢同门只是嘴角一抽,默默的离开了。 一看就是一个专心炼丹的大傻狗。 “瞧什么呢?”熟悉的冰块熟悉的疼痛,赵招招回过头才发现另外几个人已经站在了永安的另一边,一起看着她。 这场面太熟悉了,以前上学升旗或者做广播体操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不明所以,赵招招还是下意识的站到了后面去。 永安:“?*??”这孩子咋回事,傻了? 剩下九人也稍微相互看了一下,最后视线落在了离赵招招最近的海吟身上。 “师姐,说专项。”海吟小可爱实在是受不了赵招招这懵懂的样子,绝对不是被另外几人眼神胁迫的,小声的说着。 赵招招记得刚才好像确实有听到永安说新人两个字,只是钱长老收的东西她都没见过,心神直接被吸引过去了。 谁能不爱财呢? 反正她不能。 尤其是作为社畜两年之后。 除了想炸公司剩下的就只剩下暴富了。 所以刚才永安让她们说一下自己的专项? “老师,我的专项是百科全书。”赵招招上前几步看着永安说着,内心默念,就当是答辩了,就当是答辩了,就当他是答辩了。 “我问你瞧什么呢?”永安看着这人极力装怪的样子,问道。 沉默了一下,赵招招决定说实话,一个字被说的铿锵有力“钱!” 过于诚实的话让周围都寂静了,就连收钱的小老太钱长老都默默把自己的收纳袋往衣服里面推了推。 赵招招嘴角抽搐,你放地上我也偷不了,打不过。 永安眼里闪过一丝怀念,眨眼间掩去,打破寂静“什么是百科全书。” “修仙界不算折叠空间一共四宗鼎立,三门为辅,十二阁各自为政还有下面各自小门小户,所占有的面积总共约为1440亿亿亩,其中陆地占30%,其他区域例如海面,云区,沼泽,流沙洞等占地70%。 这其间点苍宗占地暂且不明,百科全书还未完善,但连婴幼儿都需要明白的虫子,可以吃的吃食等等我以后都可以知晓。”赵招招先把自己找到总结的东西说了出来,明明的让他们理解。 在看见海吟的眼神越来越亮的的时候,赵招招知道十拿九稳了,但对上永安的面容时,赵招招顿住了。 这人的眼神不再是寒冷和吊儿郎当,而是多了一层什么多的东西。 “你见过云度?”永安声音在耳边响起疑问道,随即又传来确定的声音“你见过云度。” ??? 啥云度? 某度云吗?但是名字不对啊? “老师你说的是?”赵招招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事,你这个专项可以,那你日后的训练就半天在藏书阁半天在训练场吧。” so? 所以她的休息时间呢? 第23章 莳,草台班子 比起其他的东西书籍是赵招招唯一熟悉的东西了。 不管什么地方什么年代,只要文明想要传承下去,书籍永远是不可少的。 而大概是因为修仙的缘故吧,她的脑海能够容纳更多的东西,也可以一心几用,这对于曾经两只手不能拿两个东西的她简直是天然的诱捕器。 虽然看的那些书都是孩童的书,但是修仙界能力为重,天赋出众的人根本不用学习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 某度的开始是是一个睁眼看世界的机会,她想要成为百科全书也是,多认识这个世界,也就不会处处受制了。 而在永安承认了这个专项之后,赵招招的心里多了一丝感应,像是和谁定了契约。 在看向秦是非的时候刚好对上了一张(?????)?带笑的脸。 被坑了。 好在,这个东西她也不算完全讨厌。 只是离开场地赵招招想起了最初问秦是非的问题。 秦是非坦然的看着赵招招“你的专项经由我点拨,你不给我礼物也就罢了,还想让我告诉你秘密。” 摸了摸怀里最近一颗云果,赵招招放弃了争辩。 毕竟她也想尝尝云果的滋味,改明如果可以,也可以去讲一讲故事试试。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个愿望终究还是没有时间实现。 因为赵招招多了一个新的老师。 对藏书阁每一层都了如指掌的书长老,那只人形三花猫。 对比其他人穿越因为现在人信息大爆炸在新世界中获得的舒适,赵招招是比较陋的一个。 无关其他,光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你又不会用。 知道镁点燃之后会发出耀眼的白光,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结果你连镁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能干什么,那不是扯犊子嘛。 好巧不巧,赵招招就是这扯犊子的其中一人,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所有的兴趣被打压,所有的疑问被敷衍,所有的想法被嘲笑之后,她掩去了大多数的自我想法,只让适合这个社会生存的一方便成为她的根本。 所以,在看见与平常人一点也不一样的三花猫的时候,她没有别人的闲适,哪怕见过一面也还是会有一点紧绷。 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但书长老只是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便坐了回去,下一秒,一摞比赵招招身高还高的书落在了她的身边。 “想博览古今,成为你说的百科全书,那这些书你得倒背如流。”三花猫书长老的眼睛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圆润,冲淡了赵招招的紧张,看着比人还高的书舔了舔嘴角。 嘶哑的声音突破嗓子“长老,我还得学习修仙。” 也就是这时她突然想起,书长老既是管理藏书阁的人,他对每本书多半也有些了解,岂不是已经算半本百科全书。 她在抢他的饭碗? “永安已经给你考虑好了”书长老的手上多了一个蓝色的圆球,乍一看像极了蓝星,仔细一看才发现只是蓝白相间的一个圆球,外面还有着一圈金色的圆圈,像恒星一样。 “这是我的法器,名为莳,你可以在这里面学习,里面的速度是一比一百,但是每天会耗费自己的灵力,不多……对于你来说每天应该能进去一次。” 想到自己在里面睡大觉每次都睡很久书长老本来想说耗费灵力不多,但是想到赵招招这个在外面看藏书阁的书都能灵力耗尽他选择了另一种说法。 赵招招看着认真的书长老咽了咽口水,艰难道“……不必了吧。” 她又不考清华北大,也不考研,为什么要背这么多东西? 这比葛朗台还要葛朗台啊! 看明白了赵招招的意思,书长老只是和善一笑“很有必要,毕竟你的专项关乎着你的性命。” 突然的,赵招招想到了曾经自己经常挂在嘴边但一直不敢去做的一句话——只要你摆烂,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你,哪怕是死。 但是新世界就跟吊了根胡萝卜在她面前一样,让她不舍得摆烂。 光是新世界三个字都让她十分惊喜了。 我生来好奇,因为羁绊变成了一半不喜欢自己的模样,到了新世界,虽然有阴影也不妨碍自己尝试一下新的方式。 比之前滑嫩的手抚上了光球,下一瞬间赵招招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世界,只有头顶有一束天光。 而在黑暗中,无数本书让赵招招惊喜又难过。 开心的是,书本真的能够让她汲取力量,难过的是她必须要全文背诵。 她真的不是过目不忘啊! 天杀的……自己。 (╥╯﹏╰╥)? 居然连找背锅的人都找不到。 既然这样,那就先看看吧。 这本书写的是一位御针阁的少女在外面捡到了一位天机门的少年,带回家一看发现竟是天机门的少主,那位传说中十分有天赋的白瞳少主。 两人缘分起于此,而白瞳少年见到御针阁少女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们结为道侣吧。 少女芳心大动,羞怯抛开,最后在白瞳少主的极力追求下成功结为道侣,两人性格迥异却又极度融洽。 一起历练,一起寻宝,一起坑蒙拐骗,因为天赋极高所以从未入世的白瞳少主入了红尘,恋上了人间。 生活在深山中的精灵爱上了天空中皎洁的月亮,一起在红尘中沉沦。 可世界从没有这么仁慈。 双方门派未动,周围的阴险算计便让两人遍体鳞伤,终究是武力值不够,最终分开。 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门派,不再出现在人世中。 赵招招合上书,薅了一下前后左右的剧情,最后总结,古早爱捡男主言情be小说。 重点记了一下其中的分布和一些话语,赵招招将它放在了旁边,继续看下一本书。 这次不是爱情故事了(?ˉ??ˉ??)。 是妖兽的恩怨情仇,大意是我爱她,她爱他,他爱她,她爱他组成一个闭环的关系。 然后两个她和两个他之间还有亲戚关系,而其中一个他她是兄妹关系,另一对他她是师兄妹关系。 一只飞鸟,两条龙,还有一个鼻涕虫。 啊不对,人家叫蛞蝓。 所有的吃瓜情绪在看到其中一个是蛞蝓的时候都失去了快乐的欲望,毕竟那一度是赵招招的噩梦。 连睡觉都得在床边撒盐的那种阴影。 “呼~”合上了这本书,赵招招长舒一口气。 然后一睁眼就看到了她面前的书长老。 还好刚才没有看见猫的书本,不然她出来肯定绷不住情绪。 但是她在庆幸,书长老却很不开心。 他手指颤抖的指着赵招招“你这就出来了?” 天杀的他才刚把她送进去输了灵力给她,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光他的灵力也够支撑这么久啊!!! “嗯。”还沉浸在四角恋的震撼之下,赵招招点了点头。 猫猫震惊??????,毛都炸了一瞬间。 书长老呼吸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三角的东西让它浮在空中。 “书长老?”三角里传出了永安的声音。 猫猫忍住炸毛,冷静的说着“你带着一个弟子过来。” 说完看了一眼赵招招补了一句“找个灵力多一点的。” 赵招招试了试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一点没有缺少。 很好,是她灵力的问题。 永安来的很快,带着绷着一张脸的白榆。 “怎么回事?”永安看着书长老又看着赵招招问着。 “莳不吸收她的灵力,需要找一个灵力多的人在一旁修炼给她提供能量。”书长老速度很快的说了前因后果。 永安不解“这不是有你吗?” “我不顶用,猫猫只想睡觉。”书长老说完就碰了碰莳,人直接进去了。 在点苍宗高层的脑子里多了一个新的闭关人的名字。 赵招招在一旁看的有点心虚,毕竟书长老更像是因为她才溜这么快。 尽管她什么都没干(′-﹏-`;)。 第六感告诉她这绝对有她的问题。 她将眼神落在永安身上,眼里有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期盼。 “那白榆你就在旁边修炼吧,顺便输送点灵力。”永安没接赵招招的目光,思考了一下就和白榆说着。 “是。”白榆没什么反应,在一旁打坐。 反正在哪都是修炼帮人,在这儿也一样。 赵招招看了看两人一眼,继续把手放在莳上面。 “赵招招”在马上就要触碰到的时候永安开口了,但是脑子收到了手没收到。 所以她只听见了一句“好好学习专项,不……” 这些人是有病嘛? 就不能挑一个好的时机说完一整句话嘛? 她为什么觉得专项就是个坑? 心随意动,一本书晃晃悠悠的飞到了赵招招的面前。 她灵机一动,急忙翻开,却是眼前一黑,只见上面写着——一声娇呵 “这里”少女手指的地方是一个的狭小泛红的地方,意外的好看,位于她的胸口处。 而被指着的地方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是平的,而是一朵花,外面两瓣厚厚的花瓣包裹着两片小一点的花瓣,中间有着一株微微凸起的雄蕊,雄蕊上粘上了些许黄色的花粉,少女纤弱的手指正指着上面。 而司马梅寒顺着女声娇呵看去,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目光,魔怔了一样靠过去。 随着司马梅寒的靠近,他和一开始娇呵的少女脸庞都变得格外的红润,那雄蕊花粉散发着一股惑人的香气,散发的红光将周围都染红了”。 “呼哧呼哧~”司马梅寒的声音逐渐加粗,少女的声音也慢慢的变得沙哑起来。 看书的赵招招也慢慢的进入佳境,入神了起来…… 这肯定是什么阴司的物种!猪脚一上来就中招的,多半是反派boss的重要手段。 “你快点过来。” “来了……” 下一瞬,长剑穿透雄蕊,少女在同一时间也被洞穿了身体。 赵招招:“……” 她的男女主怎么就这么be了? 她不信邪的往下看——原来那东西竟然是少女的真身双色蛇纹花,其花会幻化成人最喜爱的东西诱捕人上前去采摘,在最后时将人控制死在幻境中。 而这朵花刚开灵,不忍心爱人被自己诱惑,便点出了自己的弱点供爱人杀死自己。 人妖殊途,她不能害她。 …… 那你就能来害我了吗? 赵招招将这本书放入压箱底中,确实是记住了双色蛇纹花这个东西,但是这个故事未免太过恶毒。 亏她还以为找到了好东西,以为能看到男女主一万两千多篇斗智斗勇的篇幅。 结果就这! 知识以一种极度恶毒的方式进入了我的脑子。 而我的理智如同离家出走的疯狗逐渐不受控制。 赵招招默默看着下一本书的名字《鲛人渡》,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奇葩的双色蛇纹花了吧。 少年自低谷爬起,摆着鱼尾向天发誓,此生必要爬到人上人的地方,誓要让仇人付出代价,让父母得到安息。 莫欺少年穷鲛人篇。 在赵招招看到没到一个新的海域鲛人少年便找一个红颜知己的时候她默了,在看到鲛人少年发现偏远海域的鲛人怀孕之后毅然决然的和她分手并且要求女鲛人将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赵招招忍住撕碎这本书的冲动翻到了最后一页。 癫狂的少年站在一片绯红的海域里笑的十分张狂,一双带着稚气的眼睛里满是开心,他呼吸着周围的血液,仿佛回到了妈妈的怀抱。 赵招招:“……”好家伙,这是复仇复仇着把自己复仇得返老返童了是吧。 你个要弃妻弃子的人还想回到妈妈的怀抱呢? sb! 赵招招气的把书往脚边一摔,扇起了一点点的风。 她也不敢使劲,毕竟这不是她的书。 耐着性子,赵招招再次拿了一本书继续看着。 浑身黑色的小蛇十分羡慕其他蛇类的花纹,所以他找到了黄金蟒老大,想要和他生崽,并表示,虽然你残疾,但是你是我的老大我不嫌弃你。 于是被老大一尾巴抽飞。 只可惜小黑蛇十分狗狗祟祟的在自己身上带上了家族灵器,捕捉到了黄金蟒老大的精气,成功生下了一枚金色的蛋。 赵招招:“……” 少女仰倒在书籍的海洋中,脑袋里全是头脑风暴。 突兀的,想起了曾经学到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不要怕尽管去尝试。 曾经知道但不敢信,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全部都在小说中给补齐了。 都是些什么玩意?她还要背这些玩意?倒是是那个脑残说的要当百科全书。 完全忘记自己的雄心壮志的赵招招如是想着。 冷静下来之后反应过来,哦,是我,那没事了。 第24章 乌龙 在赵招招经历了各种网上雷文的情节,然后在这些书籍中全部找到了对应,甚至因为这是修仙界,所以其中的各种y和对话更让人头皮发麻…… “比如真人,夫人已经薅秃了半边山了,真的不管管吗?” “真仙啊~这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 “吾儿乃是天生的世界中心~哈哈哈哈哈哈~” “一胎一百零八宝?你在说什么,我堂堂青蛙王子只配这么点孩子?” 赵招招每次看到都赶紧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仿佛上面有什么病毒一般。她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受到刺激的心情。 “这都是些什么啊!”赵招招抱怨道,“这些文也不写个作者,脑洞也太大了吧!” 然而,她心中同时也涌起了一股好奇。这些奇怪的情节和设定,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呢?难道真的有人会喜欢看这样的东西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赵招招决定继续探索这个神秘的领域。她继续翻开下一本书,小心翼翼地阅读起来...... 狗血但爱看。 真可惜没有作者,不然她真得去取取经,看看怎么样能给自己的写作能力增强一点。 至少不会被专项剔除吧。 想到这儿,赵招招羞愧捂脸,她觉得她不干净了。 幸好别人不知道。 下一秒,眼前熟悉场景不再,赵招招对上了空荡荡的室内和站在一样收工的白榆海洋面前笑眯眯的永安。 “老师。”赵招招给永安打了个招呼,小心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好像还有点热度,有点心虚,她应该没有露什么馅吧? 微微低下头的她没有注意到永安复杂的眼光,这人怎么去学习还学成了这么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她也不像是那么喜爱剑诀的人啊? 没错,永安会知道这事是因为他之前进去过,里面大部分都剑诀。 只可惜一心修仙的他并不知道,那几本书会根据持书人的心态调整内容。 堪称修仙界第一狗腿子。 “走吧,该修炼了。”虽然疑惑,但他并没有问。 “啊,哦~”赵招招还有些恍惚,她刚才那本书还没有看完呢~ 心痒痒。 赵招招用力拧了自己一下,让自己回神。 “老师,我们要去哪儿修炼啊?”赵招招看着永安一路沉默的带着她走,总觉得不对劲,尤其是白榆并没有跟上来的情况下。 该不会…… 这是幻境? 最初的试炼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刚在书里看了那么多的修真界不知名传闻,其中就有踏入幻境在现实里疯狂狗叫的事件。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一个幻境里。 或者这就是一个非常不真实的梦。 “你体质太弱,跟着来吧。”永安完全不知道赵招招的脑回路已经在天上转了一万八千个弯了,甚至还在心中思考把他大卸八块的可能性有多高,回道。 尽管,就算知道了赵招招怎么想的,他也不会很在意,毕竟连爪子都没长出来的幼兽有什么好警惕的。 听到永安回话赵招招还是很警惕,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老师,你觉不觉得这条路越走越黑了?” 永安声音没变的继续说着,清冽无波的声音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十分格格不入。“正常,训练你们的这周围有许多的黑石,它们会吸收光芒。” 赵招招也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了,太安静了,今天的永安太安静了,这么不神经的人,真的是永安吗? 抱着怀疑的心态,赵招招的步伐越来越慢,眼神打量着四周。 黑石她知道,那是一个男主为了关女主小黑屋的时候用的石头材质。 它能有效消耗修仙者的灵力,阻碍灵力的发展,是监禁的好东西。 从书里走出来恢复理智的赵招招越想越害怕,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老师等等,我想起刚才还有东西落在白榆师兄那里了。”赵招招停下脚步,尽量平静地说着。 永安眉头一皱,回头看来。 赵招招暗道不好,正准备溜的时候就感到身侧一道抓力传来。 永安吐槽“磨磨唧唧的,走到这儿就受不了了,真是脆弱。” “啊~~~——”刚准备溜就被逮回来,吓得赵招招惊恐大叫。 如果是在别的场景之下看到别的人干这种事情,她一定大骂那人愚蠢,因为尖叫不仅会引发自己的恐惧也会刺激的坏人。 但真轮到自己的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冷静啊,这也是她脑子里唯一的求救方式。 都说修仙者耳聪目明,哪位师兄救救她啊~~~ 不过等等,刚才永安的语气是不是对味了。 而且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落地了? “啊~”赵招招的声音逐渐变小,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惊愕看着她的海吟还有捂着耳朵像是遭受了什么攻击的秦是非。 以及在一旁慢慢睁开眼睛的林煜、玉润泉、杨十三、云尽染和……白榆。 赵招招:“……” 就算再傻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对。 以及可能大概也许或许差不多应该就是被害妄想症发作冤枉了永安,并且自己吓了自己。 “老师你干什么了。”玉润泉看着赵招招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轻皱眉头看着永安。 实在是老师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但是时常……抽。 “你应该问她对我干了什么。”永安把赵招招扔给玉润泉,然后靠在一旁和秦是非一样轻轻揉着自己的耳朵小声嘀咕“你们女孩子声音都这么尖锐嘛?” 而且因为太弱小了,他甚至不敢动手,怕打死她…… 可惜,永安吐槽的话因为耳朵受到刺激对音量把控不好,所有人都听见了。 “怎么回事?”玉润泉也听见了,好奇的问着赵招招,颇有一种八卦的心态。 “……”赵招招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她发觉越走越偏环境还不对,偏偏永安性格也变了一点,于是被害妄想症犯了。 最后她选择换个方式社死“感觉今日的老师有些过于正经,所以……有点害怕。” 永安“?” 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傻人,闻言皆愣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是非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在一众捂嘴笑或是以扇遮面的室内,唯独他笑得最大声。 简而言之,他的笑容吵到众人的眼睛了。 赵招招生无可恋,一只手却揽上了她的肩膀“来,招招,和我说说你的心里想法。” 玉润泉是真的清灵的姑娘,面容莹白如玉,一双眼睛饱含着笑意望着她,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总有意外,比如挤过来的林煜,十分没有眼神的把赵招招从玉润泉的胳膊下拉了出来“师妹,先和我说说,咱老师那儿不正经了。” 秦是非依旧在笑,甚至笑到撞墙。 而白榆在听到赵招招的话之后就一直在端详永安。 永安:nm。 剩下三个人,云尽染一如既往的跟着玉润泉,杨十三站在赵招招不远处,确认能够听到第一手八卦,海吟悄摸的躲在了杨十三身后。 一时之间,原本安安静静的训练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修炼天天都可以修,但是热闹不一定天天有。 “唉~我说你们几个小子。”永安也就这时候才发现刚才赵招招的反常,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至于他反常的原因,确实是因为黑石,但是…… “唉呀老师,没事的,她们都很喜欢她的。”秦是非拦住了想要过去教训她们的永安,笑着。 永安看了看围着的人的笑容,看起来确实很喜欢她。 不过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之后一阵灵力涌出,直接把众人全部分开。 “别在这儿卿卿我我了,都已经学好了是吧。”永安靠在墙边,感受着黑石吸收它灵力的感觉一般保持温和脸说出刺人的话“一个刚看完书脑子就开始不够用的呆子,一个励志要超过自己师兄的武者,一个据说是药剂师现在只能做个调色师的,还有一个……黑坨子丹师。你们现在挺开心啊?” 耳边青筋也是真起来了,永安看着一个二个都不省心的,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怎么能说是因为刚才失态呢,只是他们太笨而已。 一个带着鲛人血脉的药剂师,拿没有灵力的东西做出带灵力的药水,目前进度为0,一个学习丹师十炉出一炉,一个说要当武者,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怕不是被保护的人第一个死。还有一个什么百科全书,结果刚看完不知道什么书出来脑子逐渐坏掉。 想到这人儿,永安的笑容更核善了。 赵招招也察觉到几人尤其是和她一块进来的三人之中弥漫的尴尬意味。 莫名有种开心的感觉,大概就是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大不了一起死也比自己一个人死要好。 这就是她的从众心理。 “消消气消消气老师。”秦是非大概是唯一一个在现在这种场景笑出声的,毕竟他刚才没有经历那场询问被镇压,也没有被当苦力拉去当灵力源现在灵力不足,既然状态最好当然要做状态最好的事情啦。 于是秦做好事是非,用手摸了一把扇子对着永安贱兮兮的扇着风。 自检查出冰灵根之后就不再有人在他面前扇风的永安“……” 手中灵力乍起,秦是非直接被冻了个刚好。 那箱幸灾乐祸的林煜正失力笑着秦是非,下一秒脸色一变,那和秦是非冻在一起的写着免费算命不准不要钱的可不是他的扇子! 什么时候拿过去的? “啊,我的扇子~”玉润泉在一旁也注意到了,帮林煜吐槽着,只是那带笑的眼,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 对上玉润泉亮晶晶的眼睛,林煜能怎么办呢。 还好他不止一把扇子。 他不过是对着云尽染吼了几字,声音凄惨,眼神哀怨“我的丹炉~” 云尽染:“……” 玉润泉:“……” 这泼天的同门情,他们终究是接下了。 下一秒,场上多了两个冰雕,至于少的那个,得训话。 “闹够了是吧~”永安现在处于一种极致的冷静中,那是许久不曾出现的被学生气的快要爆发的宁静。 剩下的五个人乖巧站着,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音。 表达着所有人的想法,我们没有闹。 永安笑了,不过是对自己笑的,大概是太久没有和他们相处了,连情绪都更容易被调动起来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开始训练吧。” “看你们现在都挺活泼的,那就灵力控制成线,穿过哪些孔十次吧。” 永安指的是在修炼室内各种奇形怪状的物品中最不显眼的一个地方,那里有十个圆柱,每个柱芯都比针孔大不了多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柱体长度看起来约一米长。 重点是,这完全由黑石构成,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想要成功,必须将灵力控制在极细的情况下,且不能抖动,否则线直接被吸收了。 好难 这是赵招招的第一想法。 余光注意到其他三人,一人看不见表情,另两人也都是轻锁眉头。 白榆没有说话,只是在永安说完这话之后便找了一个地方将金色的灵力汇聚成线,一点一点伸进管子里。 其他人赵招招不知道,但她是个新手,她看的很认真,觉得那个线就像是她当时重铸的经脉,只是太细了。 啪~ 细微的声音,应当是白榆的线碰到了管子中央,一瞬间到手指边的金线被吸收殆尽。 失败了…… 真的很难。 那一瞬间赵招招想到了之前因为云果减半的惩罚,抬头看向永安,却看到他冷凝的目光,像是已经看透了她的内心。 赵招招啊赵招招,你在想什么呢! 她唾弃自己偷懒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她其实也发现了,虽然永安不着调,但是不管说什么训练方法或是上交东西,都没人反驳他,哪怕反驳了也一定会完成。 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那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至少是她现在未曾接触到的。 云尽染是第二个过去的,赵招招起身的时候刚好和杨十三一同站起,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去找了一根圆柱。 第25章 追杀 五个人站的地方只余下海吟,他偷偷的看了一下永安,只对上一张和刚才赵招招对上的一样的冷凝表情的永安。 低头咬了一下嘴唇,也走向了细小的圆柱。 反正自己也很弱小,所以暴露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细小的蓝色灵力幽幽的穿进管子,不是天空般的浅蓝,而是大海一般的幽蓝,看得人心惊。 得不弯,需要控制线极速往外穿,啪~,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啪,失败…… 第三次,啪,成功…… 那声啪不是他的声音而是旁边杨十三的声音。 而他幽蓝色的线穿过了圆柱最后,宛如一根利针一样凝滞于空中。 “好厉害!”杨十三是看到海吟的线到达了最后才失败的,太惊讶了,以至于手抖。 本就是大开大合毁天灭地的暗系灵力,凝成这么小真是要了他老命了。 啪~ 随着杨十三的j夸奖,海吟的线也碎掉,因为不熟悉吓得他连连往后面退了两步。 似乎反应过来了,对着杨十三腼腆一笑,然后看向白榆,那边金色的线也穿进去了,然后在外面绕了一圈,变得更小,准备继续进入已经有一根线的孔洞。 注意到海吟的视线,白榆对他点了点头。 可前者并不是那么高兴,只是看着白榆的动作憋了半天没憋住问“师兄,我们也要那样吗?” 本就细小的线再细小…… “不用,你做的不错,念在你们初学只要完成十次穿出就行。”一旁看戏的永眼神安在海吟面前的圆柱上绕了一圈开口道。 白榆跟着点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像是一块玉。 赵招招不禁想,在最初来的时候,小金豆他有这么冷漠吗? 想不出来。 只是看着海吟那么容易的传过去,再看着自己手里的线团,扭头看看那细小的孔洞。 天杀的,果然世界上从不缺少天才,只是大多是我这样的庸才。 按道理说早该习惯了,但她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明明都知道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许是不服,很快她从线团中凝成了一根线,只可惜,灵力太少,线条软趴趴的,完全没有风骨。 “争点气啊~”赵招招鼓着腮帮子用手戳了戳那根线,绿色的线还以为主人和它玩,一股脑的缠上了她的手指。 赵招招:“……” 罢了,这线和她似的,都不是什么能干玩意。 白色的细线自另一根管子出来,活跃得不行,下一秒空白的管子里出现了许多根白色的细线。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云尽染在一旁冷淡的站着,黑纱外只露出一根苍白的手指,白色丝线穿过了空白的圆柱就断了,然后又是一样的,白色灵力丝线再一次穿透了所有空管。 “我完成了,老师。”云尽染对着永安汇报。 啪啪啪,永安不吝于夸奖,拍了拍掌,以示鼓励。 “不错,之前练过?”永安不傻,自然能够看出云尽染的熟练。 “嗯。”没有解释,云尽染轻轻嗯了一声。 永安把他从头看到尾,感慨道“挺好,这天赋怎么就选丹路了。” 云尽染没有说话,人也站在那儿没有动。 “行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去那边练习一个灵力的爆炸力吧。”永安只是问问,毕竟,在这儿,并没有一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规定。 虽然大多数时候,在这儿他总是保不住秘密的。 永安指的是一个拳头大小镂空的圆球,圆球外还有一个用布搭建的屏障。 赵招招很惊喜,她居然认识那种布。 色极暗,不关注是无光泽,只要注意到就发出流光溢彩的黑石锦,遇火不燃,遇水不湿,极度柔软,但一旦灵力沾染其上,便会有独特的痕迹。 这是那囚禁屋子里最常见的帘子。 当躺横陈在上面的时候,像是徜徉在一片七彩的梦中。 啪! 随着注意力失散,刚才还活泼撒娇的绿色丝线成为了黑石的口粮。 赵招招:“……” 而她也明白那个训练的目的,还真是爆炸力。 将灵力压缩至爆炸,让炸开的灵力突破黑石的吸收能力,并且沾染到黑石锦上。 不出意外,原本应该还有痕迹要求,但云尽染最初任务完成的很好,所以只是让他练着,并没有给他规定任务。 海吟看着云尽染要继续的项目,又看着眼前的圆柱,默默放暗淡了自己的线。 看完全程的永安:“……” 手一挥,冻在冰柱里的三个人一起出来了,除了身上有点湿,没有一点不适之处。 哦不对,还是有的。 赵招招顺着白榆的眼神看过去,刚好看见已经睡着被突然放出来磕地上的秦是非。 这人看起来好像没有睡醒。 “你们各自监督着吧,记得明天是非去给招招续灵力。”永安已经习惯了他的吊儿郎当,吩咐着。 秦是非晃了晃身上的水,一个清洁咒打下来完全干燥,听到永安的话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乖巧应着“好哦~” “别耍乖,每天的任务必须要完成。”永安看着秦是非的样子就知道他想糊弄过去不想修炼说着。 刚才还矫健的秦是非一下子歪了一下身子“老师,我可能……” “嗯?” “我很好,林煜说他不想完成今天的任务。”秦是非毫不脸红的祸水东引。 正拿出新扇子的林煜:“???” “哼~”永安看了看他俩,轻哼一声“你们两个,训练加倍。” 说完人就不见了。 “你说你惹他干嘛?”玉润泉拍了拍秦是非的肩膀,眼中的快乐快要隐藏不过去了。 那边扇扇子的林煜反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啊~是非,原来上次是你偷拿了润泉的新品臭臭丹啊~” 秦是非:“?” 玉润泉拔剑:“还真是你。” 秦是非举手往旁边弹,不解的说着“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那味道那么难闻!” 少女长剑如惊鸿,一道又一道的削着秦是非的衣服。 “我之前是知道,但是不确定,哪有这么肯定的。” “林煜!!!” 保持笑容额角却是青筋暴起的林煜轻轻摇了摇扇子,果然还是知道别人的秘密最为开心啊。 余下众人不自觉后脑勺一寒。 算了训练训练。 ——*—— 黑夜中,枝桠繁重的树林中,一个衣服上满是划痕的青年惊恐的往前面跑着,时不时听一听身后的动静,一双眼睛中满是血丝。 风声带动枝丫挥动,刺破他的皮肤,留下殷红的血液。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每一脚都是深深的踩入了泥土中,发出淅沥沥的声音,从身上破烂的弟子服能够看出来,这应该是点苍宗的一个弟子。 他得回去…… 他必须得回去告诉他们…… 告诉老师…… 告诉师兄师姐…… 还有……师妹。 “师兄,待你回来,我们便结成道侣好不好~”云层交接之间,师妹坐在他的长剑之上,笑吟吟的看着他,今日无事,她梳了一个兔子发髻,着一身白色绒装,像极了云边的兔子。 他记得当时说的是“好。” 那天,悦耳的如银铃一般的笑声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奔跑的男人挥袖擦了擦自己不知何时溢出的眼泪。 可此后外出拂乱,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看见那些东西,那些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 好在,他快要到宗门了,只要到了宗门的界内,便有护山大阵了。 那便得救了。 虽然…… 男人看着自己垂下的双手,黯淡了眼里的光。 但是随着树木稀少,他看见那熟悉的小小的写着点苍宗三字的小宗门,眼里又聚集起了光芒。 “我就说他会回来吧~”一道女声自空中传来,与此同时,一只利箭落在了男人前进的路上。 男人顺势一滚,躲开了箭也离宗门又远了一点。 “回是回来了,也浪费了我们三日时间。”这是一道男声,语气中很是不屑。 “谁知道他跑的这么慢嘛~” 不见人影,但声音却一道又一道的传来,地上的男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们……如此行事,迟早祸到临头。”男人极力压下眼里的恐慌,嘶哑着声音说着。 经脉被废,他又跑了这么久,早坚持不住了,若不是还有回宗的念头…… “我们知道啊,你以为我是你啊~大祸临头还在嘴硬,指不定你给姑奶奶我说句好听的,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女声现身了,一袭红衣,脸上戴着一个兔子面具,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像是一个巨大的圆盘,让人看着就觉得有威压。 “呸,妖女。”男人嫌恶的看着她,不经意调整自己所站的位置,掩盖住刚才留下的记号。 “哎呀,他叫我妖女耶~”女人听到这话笑了一下,咯咯着往后面倒去,无形的空气波动了一下,一个背着长弓的男人出现了。 “别总这样没骨头似的。”虽是接住了女人,黑兔子面具的男人还是这样凶巴巴的说着。 如果不是拿手一直放在女人腰上越收越紧的话,可能别人就信了。 “这不是有你嘛~”娇俏的声音充满了信任,不知是装的还是由内散发的。 “叫你妖女,杀了他就行。”男人不接她话茬,将弓箭对准了,往门边悄悄移动的男人身上。 “不急……”白兔子面具女人拦下弓箭对着点苍宗的男人喊了一声“你是不是想回宗找人救你啊。” “这里是点苍宗山下,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收敛一点。”距离宗门只有几步之遥,男人心下定了一点,不露低姿态。 “我好怕怕哦~”白兔子女人就这么挂上了黑兔子身上。 下一秒,转过去的头一下子扭了过来,白兔子面具在黑暗下显得有些渗人,但说的话却让男人心动了“这样吧~我让你两秒,只要你能进去,我就放你进去怎么样~” 两秒足够他跑进去了,哪怕会受伤。 但他活下来了。 一咬牙,男人直接答应“行。” “那~”女人落了下来,喊着“一~” 男人迈开步子,朝着门口迈步走。 “二~” 咻—— 长剑刺透了男人的胸膛,但男人却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点苍宗的大门。 明明就差一点,明明他都碰上了。 为什么? 为什么护宗大阵会拦住他? 男人双脚跪下,眼睛死死盯着一步之遥的万步台阶。 一双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明明……只差一点。 为什么?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那天云间,他的师妹坐在那里,微风拂过她的发丝亲吻她的脸颊,她眼含期盼,目光流转的说着 “师兄,待你回来,我们便结成道侣好不好~” “好!” 那时心跳如雷,现在他只觉得造化弄人。 抱歉师妹,师兄要失约了。 好在,他还是留下来了信息…… 扑通。 中箭的身体倒向了点苍宗,无色的屏障挡住了男人的血液和想要回宗的躯干。 站远点看,像极了罪无可恕者,跪在那儿祈求饶恕。 可他本是宗门弟子,降妖除魔,扶乩人间,若非碰上了他们本该是被世间传颂的英雄人物。 何来罪孽。 “任务完成了。”黑兔子对着白兔子说着,准备抱她。 “等等。”白兔子挡下她的手,慢慢走到了刚才男人倒下的地方。 手中灵力一抚,一个硕大的字体便出现了——宗。 “啊啊~果然啊,我就知道他们宗的人最麻烦了,果然是留下了印记啊~”白兔子郁闷的看向黑兔子。 后者上前,单手直接拂去了多余的边缘,只留下剩下的一部分。 这个字念门。 “你真坏~”白兔子乐不可支的看着这个图案,笑吟吟的。 “该走了。”黑兔子不接话,只是把她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手里。 “行,也差不多了。你把他的尸体收起来吧。”瞧了瞧天上月色,白兔子点了点头。 听闻这话,黑兔子拿出一个小罐子,将男人的尸体往其中一放,塞进了储物袋。 而在罐子其中,男子的弟子牌仿佛感应到了弟子的尸体,在罐子里幽幽发光。 而在点苍宗中,一位老人将那盏恍惚了一下的灯盏收了起来…… 第26章 出山殿问 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过了,除了看书她们就天天在黑石的屋子里面训练。 最初赵招招还会因为训练疲倦,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累,反而如鱼得水。 她现在已经知道路边的每一种花是什么花,每一种草是什么草,怎么辨别衣物,怎么控制灵力。 而她的灵力也盈满了,就差临门一脚就能破金丹了。 回想起刚来那时候的不识字和不知道经脉在哪,发现可能确实是她自己的问题。 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是自己碰见那样的自己,她应该也是会疯狂的。 而走到这一步,赵招招用了一年时间。 这一年除了师兄弟几个以外她只见过书长老和永安老师。 所以在看到许朝星朝着她走来的时候,她一时之间连名字都忘了。 “看什么呢,你不会真的看书看傻了吧?”许朝星应该也是刚修炼完,额上的汗水还是新鲜的,一颗一颗往外面冒。 赵招招摇了摇头,极速翻阅着脑子里的记忆。 “今日不用去修炼了,要去大殿集合。”赵招招确实是长进了,至少许朝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的东西,告知来找赵招招的目的。 “大殿?”赵招招有些疑惑,一般不都是在司融集合吗? “只剩下一年就要宗门大比了,我们也该出发了。”许朝星对着赵招招说着“哦对,这个没写书上,因为有时候长老们懒得加。” “和别的宗门不一样,我们宗门都是自己去大比现场的,因为宗门的特殊原因,也就是都由金丹弟子收徒的那个原因,所以宗门内很少出去历练,出去历练回来的人很少。不是因为外面世道险恶,而是因为守护这个词一旦开始便无法回头了。” 说到这儿许朝星顿了一下,像是在追忆着什么,不过很快她便收敛起了这一点追忆继续说着“所以每一年或者几年都会有一次在大殿集合,而每次宗门大比之前是肯定有一次的。” “那如果一年之内没有赶到大比现场呢?”赵招招不知道大比现场在哪里,如果在整个修仙界最边缘徒步行走还真有可能赶不上。 “那就不参加呗,反正在哪保护人都是保护嘛,我们去不了,上一次出去的师兄师姐肯定有离得近的,可以过去。” 赵招招:“……”虽然很早就知道宗门是一个比较心大的,但是这么心大她属实没想到。 但是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份心大所以才会养出宗门内这么多相对比较健康的孩子吧。 没有仇视,没有内卷,没有恩怨情仇,仿佛从一开始就将这些东西掐死在了萌芽里面。 偶尔小打小闹,连惩罚都像是闹着玩一样。 虽然没有和同门面对面相见,但是有时候还是可以看到同门被训斥或是互相打闹的场景。 “宗门也不担心成绩不好。”赵招招鼓了鼓腮帮子。 这东西没写在书上,她还真不清楚。 她还准备在大会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结果好家伙,她可能连大会都去不了? 走着走着赵招招忽然有一个想法“话说,有没有可能,宗门让我们自己去是穷啊。” 许朝星沉吟了一下,看向她“实不相瞒,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 “自从上次去选弟子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我觉得宗门肯定有他的理由。” 赵招招想到当时拔地而起的巨大建筑物悟了“有道理。” 但是她又想起当初钱长老收东西时的快乐…… 大概天底下所有的财政人员都这样吧,收钱的时候就是最快乐的时候。 算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现在不是小白,大不了就多训练训练。 大殿从外面看并不大,远看流光溢彩,近看却像是白玉,雕梁画栋,檐角如勾,像是自然生长着许多钟灵毓秀的源晶。 赵招招馋了。 什么是源晶呢,说白了就是灵脉的来源,放一颗源晶在山里,过个几百上千年你将得到一条矿脉,放一颗源晶到水里,过不了多久你将得到一汪灵泉。 而赵招招,身无分文。 微笑jpg,不过是强颜欢笑jpg 进入大殿,人数还是大差不差那么多,只是无一例外精神样貌都好了许多。 赵招招的位置在比较前面,她边走边看,看着衣着整洁,都是盈盈笑意的同门,觉得心情非常的不错。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我运气真好,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来了,我还寻思你又晕倒了呢。”秦是非打趣着赵招招。 “那就是多久陈年旧事了,还提呢。”玉润泉在一边护着赵招招。 两人相视一笑。 “事不在多,有用就行。”唰的一下,免费算命四个字便对上了赵招招的眼睛。 “林师兄,你扇子上的命字好像少了一笔。”海吟看向林煜的扇子提醒道。 林煜低头一看,还真是,拿错了扇子。 “果然师兄你还是需要一把完美的扇子。”云尽染前段时间不知从何处特地找来了一把水火不侵的墨玉扇,沉默寡言的人从此在团战的时候有了插话的话术。 林煜:“……” “哎~老秦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招招就那么点小事,你看老白都惦记你那么久了,咱也没揭你短啊。”瞬间倒戈。 扯到白榆身上,杨十三忍不了“林师兄,你得在前面多加几个字,是惦记秦师兄的武器颜色。” “哎呦,都一样嘛~” “这怎么能叫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只是来晚了一点,秦师兄你不是还有训练睡迟到的时候嘛~。” “赵招招你有没有良心,这日日日夜夜,哪天不是我陪着你的!” “我……” 这一年别的不说,八个人关系那叫一个突飞猛进,互相拆台已经成了日常,偏偏是一个护一个一个护一个,最后都得来一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都被翻出来了。 但是也有炒崩的时候,大家都汲取经验,每次要到吵崩问题的时候就自动换台。 这其中秦是非和赵招招为佼佼者。 毕竟,自从秦是非发现莳吸收他灵力很快之后,天天陪着赵招招读书,天天让她久读一会儿。 真是感天动地的师兄妹情谊。 如果不是某天赵招招发现秦是非在她身后偷看…… 也不是什么大事,莳是一个个单独的空间,每人灵力不同所以进去的空间不同,好巧不巧秦是非就是那个不想修炼只想乱逛的,一进去自动掉到了赵招招身边。 然后就看到各种正剧,狗血剧,惊悚剧小说。 初不屑,后爱之。 “咳,老师来了。”白榆近几年越来越冷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冰块,而随着他变成空调之后他的武力值也在上升,已经突破了元婴。 在他突破的时候他也练成功了金龙诀的化形。 若不是化形,他可能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儿了,因为他的元婴雷劫来的急躁且汹涌。 好在最终还是成功了,成了这一堆人的看门神。 她们负责闹,他负责看。 就比如,现在,所有人都感激的看向他,乖乖站好。 (???-)_ 永安携冰霜而来,坐于上面,接着是长老掌门。 而在掌门之上一直空着一柄座椅。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属于他们的那位定海神针的。 “恭迎掌门、长老、老师。” 下方众人齐齐行礼。 这大概是点苍宗最有礼仪的一次了。 “你教的?”掌门看向永安,眼中有笑意。 永安也不推脱,只笑着说着“怎么样,平日里皮的跟猴子一样,倒腾一下也是有模有样的是吧。” “可不是嘛~”林长老看着这样子是最欣慰的一个,小崽子不闹腾了,心情舒畅。 “哈唔~”这是睡得正香被逮出来的书长老。 “行了行了,起来吧,没必要行礼。”掌门乐呵呵的说着。 赵招招之前或多或少见过他们,在宗门的各个地方,包括山门的扫地僧就是上座其中一个。 和曾经幻想的一样,这个掌门确实是个白须白发的英俊中年人。 许真是修仙不语岁月,上面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显老态的,尽管有扮老的,那扮相下面依然是紧致的皮肤。 看所有人都站好,掌门也就开始说话了“今日大家齐聚应该有所了解,宗门大比即将开始,此次应当是挑选一部分弟子出山门。 只是近日异变频发,故此次,宗内不留筑基以上弟子,你们皆需出山门。” 听到前面还好,听到最后,众人都抬起了头,望着上面的人,眼里闪着诧异。 “可是出什么变故?”白榆问着,眼里闪着些许金光,那是金龙诀最后一层突破的特征。 掌门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下面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想起一叠叠送到他手上的求救信息还有在山门外找到的各个弟子留下的痕迹,闭了闭眼。 “此间界出现了可以改换样貌的一种魔,他们会装成你们最亲近的人靠近你们,拥有一部分的记忆,使你做一些事情,在你没有价值的时候将你杀害,四宗将其命名为幻魔。 在他们出现的第三个月,修仙界损失惨重,故此次出去,你们需谨慎。” “此为第一件。” “第二件事,经探查,幻魔是一个有组织纪律的物种,而从留下来的印记来看,暂时无法确定头领是在散修、各个小门派、十二阁、三门、亦或是四宗内。目前唯一能排查的便只有我们点苍宗。此次出山门第二件事,便是查探出幻魔的背后之人。” “第三件事,因幻魔突显,各地异象飙升,若是出山门遇见时切记多长心眼。” “最后一件事情,如果顺利的话,咱还是去参加一下宗门大比,今年的宗门大比定在夏寅以西沙阳宗。” 自掌门话音落下,殿内鸦雀无声。 四件事情,一件叮嘱,一件凑数,另外两件却是大事。 尤其是所说的幻魔可以变作一样的人,甚至有大部分记忆。 这近乎防不胜防。 难怪要将筑基以上的人全部排出去,这事态若是控制不住,亦或是幻魔数量众多的话。 赵招招打了个寒颤。 场内也有不少人和她一样打了个寒颤。 而海吟有些出神,那这么说是不是会有人将自己伪装成已经死去的人回来。 想到这个,一直带着怯弱的眼睛一亮,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有可能查明真相,哪怕不用站在最高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藏在黑纱下的云尽染手指不自觉的抖了抖,最后握紧成拳头,藏于黑纱之下。 秦是非平日的嬉笑不见,白榆难得皱起了眉头,林煜将自己的扇柄靠在了玉润泉的手边,杨十三有些恍惚。 后面许朝星两眼蓦然瞪大,旁边的许朝月握住了她的手。 几千人各有开心或是忧愁,更有心理状态比较差的已经开始呜咽。 大多是已经结了道侣契却因为没达标没有一起出山门的。起初只是感觉到契约断了,内心祈祷着是进入了副本,但幻魔一事一出,多半是凶多吉少。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夜奔)。 找个道侣不容易啊! 很快,不用上面出声,下面也就慢慢的止住了情绪。 “诸位可有疑问。”掌门闻道 “幻魔数量可有统计,现如今可有辨别幻魔的器具。”这话是秦是非问的,问到了场内大多数人的心坎上。 上方人叹了一口气,说着“无。” 无人知晓他们从何而来,无人知晓到底渗透到哪一步了,无人知晓他们数量,除非发现不对,否则没办法查询。 众人心里一沉。 而比起这些人,赵招招是看过非常多的书的,这一句无字一出,只怕外面已是腥风血雨。 人为了自保会疯狂的找寻别人不同的地方,秩序没崩还只是防备,一旦崩了,人是万不存一。 毕竟没有人可以始终一样。 况且,如果人真的始终一样了,那人类的希望也就没有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永远是秩序崩化的八字真言。 大概是看他们都太过沉重,掌门开口道“也不必如此担心,目前这件事已经昭告天下,实行了法令,目前情况可控。” 第27章 埋伏 “只有此界有吗?”林煜发现了掌门话中的蕴含。 “对,只有此间有。” 秦是非眼神蓦然暗沉,抬头看着台上的众多长老掌门。 他们目光坦然,看着下方宗门弟子满是和蔼。 “杀幻魔可有需要。”白榆询问着。 “无,与杀人一致。” “第一处发生在何地。”下面的一圈之中有新的声音冒出来。 “蕴仙吴家,妻杀夫杀子一村全灭。” “可有幻魔路线。” “无,吴家事起之后,各地皆兴起幻魔之事。” “目前多少起了。” “经试探,查验,已知身份三百七十五人,疑似幻魔……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三人。” “……” 寂静,是所有人的感觉,在两个数字出来的一瞬间,他们连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头晕目眩,方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屏住了呼吸。 太多了,再来一点的话,都快和修仙界的人齐平了。 “为何点苍宗是唯一被排除的。”秦是非的话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的清楚。 永安看着难得不嬉皮笑脸的秦是非微微阖上了眼睛。 而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坐在高堂之上的长老不少都微微神动,掌门放在座椅上的手动了动,然后说着“非弟子令牌者,无法进入点苍宗,无论是人、妖、亦或是其他。因为护宗大阵,一直开着。” 群众哗然,虽不知道开护山大阵具体需要多少灵石,但是想也知道那是多大的消耗。 而赵招招内心是真的震撼。 翻阅图书的时候她可是清楚一个护宗大阵的消耗,小型的灵石就是几十万上品灵石,中型的就到了几百万上品灵石,而点苍宗这种的大型护宗法阵……起码都要上亿的上品灵石。 而上品灵石已经可以看做rmb一万的了。 可想而知,tmd难怪钱长老每天愁成那个样子。 得到自己的答案,秦是非低下头整理线索,赵招招震惊的恍恍惚惚的。 突如其来的贫穷(????),震惊了她。 ??? 这就是传说中隐藏的豪门嘛? 说到底,她好像一块灵石都没有来着( ̄ェ ̄;)。 突如其来的贫穷,让赵招招感觉到十分的不适应。 逐渐还有其他的问题一个一个问出,上面的人一个一个的回答。 底下窃窃私语,大殿热闹如菜市场。 “尔等也不必如此慌张,既已将事情全部通知下去了,修仙者并不是凡人,皆会谨慎行事,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只需多留个心眼就行。”这个长老是赵招招没有见过,却是一个佝偻身子的长老,两眼目露精光,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十分喜乐,那嘴角一弯,便是一个祥和老人。 众人紧绷的心情仿佛被这一句话给抚平了,仿佛清风拂山岗,绿草轻摇晃。 场内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他,掌门也瞪大了眼睛,在那一瞬间,大家或多或少也知晓了这位老人的身份。 那位点苍第一人。 看着众人安定下来,齐齐看着自己,那长老笑的更和蔼了 “既如此,那便出发吧。” “山高水远,路远马亡。” “且……慢些吧。” 那年点苍宗的灵花初开,尚食堂依旧冒着缕缕炊烟,未曾有人修炼的练剑台上跑来了几只灵兽,偷摸着吸收痕迹中的灵力,悠闲的腾云兽一如既往地在云中辗转,阴暗的黑石洞内开出了鲜花。 而全部聚集在大殿的少年们齐齐躬身。 “谨遵师命。” 而后是长老们的祝愿 “愿诸君寻得大道,得道成仙。” “诺!” 夏寅地支八千一百二十一年,点苍宗除长老以外弟子全部出山,抵抗幻魔,寻觅踪迹。 ——————~~~—————— 一条崭新的大道上,一高一矮两个男子身着虎皮正吊儿郎当的坐在路上。 “哎我说,你身上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啊,为什么我就觉得那么香呢?”两人虎皮颜色不同,一人是黄黑,一人白黑,此时说话的是黄黑虎皮,细细的的瞳孔看着白虎皮,十分不解。 “你想偷摸学我手艺就明说,还非得拐那么多弯。”一个黄色的小块落到了黄虎皮手上,白虎皮难得正经看着他“一块中品灵石,不能再少了。” “那我可不要了,这也忒贵了。”黄虎皮男人一听,直接将那黄澄澄一小块还了回去。 “你媳妇那边不交代了?” “我觉得她能理解我给她提高修炼的苦心。” “行吧。”白虎皮也不劝“只是这龙涎香本来就是为了双休准备的……” 旁边黄虎皮的人一下子竖起了耳朵“能涨功力不?” 白虎皮的人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简,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双修功法,十块中品灵石。” 黄虎皮:“……你怎么不去抢。” 白虎皮将竹简一手,放进兜里,刚好避过对方的爪子,戏谑道“我看你倒是挺想抢。” “哎呀贤弟~咱们都是一起上山采药打死那些老虎的关系了。就不能给……便宜一点嘛……”猛男撒娇十分惊人,看着黄虎皮那一身黑亮腱子肉,硬生生凹成一个小鸟依人的状态是真的挺吓人的。 如果没有想要白嫖的想法就更好了。 赵招招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瞅他这不值钱的样子。 …… 而黄虎皮虎丘也是真的不敢再这位圣才兄硬抢,因为这玩意完全就是认钱不认人的。 想他当初多么英俊,多么凶狠的一只虎妖,在这一带走到哪都不带害怕的。 直到抢了这个刚进来柔弱的圣才的一根草…… 往事不堪回首,越是回首越是愁。 “一起,十个中品灵石。”圣才,也就赵招招的化名“生财”给他打了个友情折扣,毕竟这虎也确实是带她找到了一个风水宝地。 想到储物袋里的那些药材和宝贝,她便一阵心神荡漾。 终于……终于不是穷光蛋了。 虎丘:“……还能再少点嘛~哥哥~”他这次出去一共获得的总价格就比十颗中品灵石多不了几倍啊。 赵招招不为所动,一只手凑着他比了个耶“十二~” 下一秒,手上多了十块中品灵石,侧头看去,刚好对上虎丘笑的一脸谄媚。 “笑纳笑纳。” 深怕赵招招真的改主意要他十二块中品灵石。 毕竟这人一根草都能讹他一百中品灵石,还给它打了一顿。 手下手里的灵石,赵招招嘴角微勾,天知道她有多开心。 从一开始的一个灵石都没有到现在身上有上千中品和几千下品灵石,这其中艰辛(不是)实在是听着虎落泪,闻着虎落泪。 “行了,拿去吧”赵招招看着眼巴巴望着她的大汉,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两样东西扔给了他。 虎丘嘿嘿一笑,拿起东西就往嘴里塞。 赵招招移开视线,告知自己,忍住忍住,这是吞天虎一族的天赋,那是另一个空间,不会有口水的。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赵招招的前一百灵石就是这么从虎丘嘴里被她打出来的,上面沾满了口水。 具体的还是不回忆了。 两人回到一座巨大的城池中,一人屁颠屁颠的往自家跑去,回去找媳妇邀功,一人就这么找了个地方,然后开始铺布,卖东西,看书。 布就是麻布,东西是在山上找的草药一类,和一些被分过来的牙齿和她刚训练打的一些小猎物,至于书嘛~临走的时候书长老给她拿了好几个储物袋里面装着的储物戒指,里面全是书。 和那些储物道具里不能在放储物的东西不一样,点苍出品储物袋可以放所有死物,所以杀人越货的时间一定不要因为别人身上是储物袋就放弃摸盒行为,因为你会后悔的。 逐渐有人来问价,很快上面的东西就卖的七七八八了,剩下一些东西赵招招一系直接打包给来问价的人,朝着旅馆走去。 在这儿叫做百家洞。 修仙界除了四大宗占据四方并没有其他分割地盘的要求,就像是这虎啸城便是人族城池中的一座妖族城池。 和曾经看的修仙小说这些不一样,这儿的城池是修仙界的城池,没有那么富丽堂皇,也并不像那些茅草小屋,普通村庄。 而是更偏向于野人时期的一种粗犷的石头城。 初来时,赵招招很是惊讶,后来转念一想也是正常的,毕竟修仙者好的可移山倒海,最差的也能控制石头和树木,干什么把自己过得那么差。 而进城之后她又发现,因为出行等事情,这儿已经有一个很成熟的商业链了。 但是没人弄商城这些,毕竟修仙者的信誉真的不大能保障,倒是有宗门的一些兑换地方,好是好太贵了,大部分人还是选择自己交换。 赵招招对着自家宗门的丹药价格暗自咂舌过,也思考过要不要卖掉一点师兄师姐给的丹药,后面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卖好卖,买不好买。 都要心疼一下那还不如一直留着呢,固定资产。 嗯! 石头和沙子构成的地方并不是灰蒙蒙的,而是五彩缤纷的,有心思细巧的人类和妖族甚至盖了透明的七彩屋子。 毕竟对于稀有但没有灵力的劣质玉石对这儿的人还是缺少吸引力。 而赵招招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躺在属于自己的硬板床上,她不禁回想起了那天的混乱。 一群人出了山门之后便根据派系和关系分成了许许多多零零散散的队伍。 赵招招很自然的落到了白榆他们的队伍里。 各自打完招呼,然后分开。 在和许朝星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被塞了好几个云果,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就很好吃。 她自己的云果早在那次想要贿赂永安的时候就被自己啃了。 抵抗不住自己的恶劣心思,那就把源头给去掉。 赵招招没有想到这一茬,什么也没有给她。 留下的人只有一起训练的八个人。 “往哪边走?”都是第一次出山门,但是玉润泉显得格外的兴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比赵招招还一副没见过世面要去玩的样子。 林煜扇开扇子抛了一下铜钱,指着一个方向。 下一秒玉润泉就窜出去了,跟着的还有一道黑光。 “那边……不能去。” 林煜在光窜出去之后才说。 只迎来了秦是非安抚性的一拍。 剩下的人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不过只是晚了几秒钟,再见到的却是被层层包围的两人。 黑色亦或是红色的衣服,各种各样的面具人立在玉润泉和云尽染对面,像是蚂蚁搬白糖一样,密密麻麻。 赵招招脑子一片空白,越是未知越是恐惧。 但越是了解得多,越是觉得自己还差好大一截,再碰到新的场面时也会失了风度。 等了几分钟,确定后面没有人之后,面具人就直冲她们而来。 “我靠……”这已经是赵招招能说出来的唯一的话。 而她的脑子里就是,遭天谴了吗? “幻魔。”白榆在他们冲过来的一瞬间就召出了凌煌,金色长弓和看起来金灿灿的白榆绝配。 “这么快就来了?”秦是非眼睛微眯,向着四周看去。 头上的琉璃声在轻微震动,似乎不确定要变成什么。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林煜看了看已经掏出长剑的玉润泉飞身上前。 “什么计划?”海吟和赵招招一样懵逼,所以他直接被林煜给提溜走了。 杨十三接到白榆的视线便补齐了他身后的空缺。 赵招招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的秦是非,默然。 还能有什么计划,一人负责一个拖油瓶的计划呗。 数不清的武器靠近,远程的细小如针,庞大如箭,近战的啥都有。 赵招招不可能只靠秦是非保护,这显得她这一年训练都没什么成效。 唯一可惜的是她只有一袋子的书籍,和一柄木剑。 哐当。 霹雳哐当。 长剑挡下前来袭击的大刀,划过来袭者的肩膀,趁着人倒下去的时候,挡掉天上飞来的暗器。 只是在箭和人肉相连接的时候,赵招招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哪怕是明知道这儿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地方,但是在剑刃与血肉相连接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会不自觉的感到恐惧心慌。 甚至牵连到感觉手上的筋都在动。 第28章 鸣蛇解困 等等? 筋? 赵招招在划破一人挡掉暗器之后就在往秦是非身边靠。 而手上的异动吸引了她。 许久未见的小藤潘鸢醒了,正在她的手上用藤的一段挠另一段,像极了她刚睡醒揉眼睛的样子。 周围刀光剑影,看着它的时候赵招招也不能忘记了手上的动作,只是多少还是留下了些许破绽。 然后,小藤似乎感觉到什么了,动作一僵,直接舒展身体,将自己又变成了一个环。 赵招招:“……”胆小玩意。 但也没法和它计较太多了。 “别走神。”挡掉几个打向赵招招的暗器,秦是非叮嘱着。 “好哦~”赵招招乖巧答应,全神贯注的用木剑抵挡,时不时的补个刀。 就当是在切肉。 也不知这木剑到底是什么木头,用了这么久,真一点不见坏的。 战圈由一个变成了三个半,那半个是杨十三横冲直撞装出来的,时不时会被白榆捡回去。 “这样不行啊~”赵招招着实没见过这场面,但也知道,敌人不知道多少,他们一直抵抗下去,结果可能会活,但绝不会太好。 就比如现在没有让她们受伤的灵力屏障,一旦屏障破碎就噶了。 “没事,一会儿就该走了。”秦是非回答着赵招招,然后眼神看向白榆。 两人互相点点头,正准备四散就发现人又多了一倍。 正准备撤退的八人被迫合拢,甚至没有办法分成四个小圈。 赵招招麻了“这些人到底哪来的?” “幻魔人数这么多吗?”秦是非也有些不解,若是宗门在外结交了其他仇人,也不可能不和他们说啊? “我刚才好像看见有鲛人。”海吟声音稳稳颤抖点说着。 “这是专门的劫杀。”林煜面容有些严肃。 “有叛徒。宗门内也有接应的幻魔。”玉润泉给对话做了总结。 杨十三“啊?可是长老们……” “别管身份,要看到底做了什么。”平日里一直嬉笑做开心大小姐的玉润泉难得如此凝重。 毕竟她的父亲还在宗门之内。 “得想个办法。”赵招招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低声道。 “废话!”一群人一起说着。 赵招招:“……”倒也不必如此整齐,弄得像是排挤她似的。 秦是非一个笼子飞向周围,巨大的倒扣碗将他们扣在其中。 “瓮中捉鳖?”杨十三颇为不可思议的看向秦是非。 “我不做你爹,你也别老想着做鳖。”秦是非拍了拍杨十三的肩膀,稍稍松懈的坐了下来。 “好久没这么活动过筋骨了。” “老骨头都快散了是吧。”莫名被占了便宜的杨十三阴阳着。 “可不,还不来帮你爹按摩按摩。”人是不动的,话是一句没落下的。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人终究还是没有怼赢人嫌狗憎的秦是非。 “别闹了,怎么说,分开还是突围。”林煜看向周围的人,最后定格在玉润泉身上。 “都来吧,还好这次来的顶天就是金丹期。”刚才还带着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玉润泉现在眼神满是清冽,冷静过头了“弄一个大动静,到时候两两分组,分四个方向走。” “在哪集合?”赵招招问着,她看不透许多人的修为,终究还是自己太弱嘛。 只是,都是金丹期的话……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都是往西去。逃脱之后,并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到哪一座城。”白榆沉吟了一下说着。 “那就这样吧,准备准备。”躺在地上的秦是非站了起来,把赵招招拉了过去。 “极限了?”白榆看向他。 “不是我极限了,是它极限了。”秦是非指了指他们头上的碗。 再怎么天材地宝的东西被人击打久了都会报废,更何况这个并不是天材地宝做的。 “那就……大比再见。”白榆扫了一眼七个人,说着。下一秒,冲天的金龙直冲云端。 赵招招手腕一紧,已经被秦是非拉着出了碗,一杆长枪出现在了他手上,长枪一舞,便是一个缺口。。 另一边的林煜四人也一样,往日平平无奇的扇子丹炉长剑,真发挥起来威力可怖。。 而杀的正上头还想大开杀戒完全没跟上进度的杨十三被白榆给握在了爪子里,风中凌乱。 收碗化龙突围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了,快到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追!”说话的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黑衣鬼面具的人,藏在众人之间,若不是突然说话,谁也不会知晓他就是带头的人。 这也是他们这一群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反派死于话多,只要我话少,那就不用逃跑。 一行人分成了三份。 正赶路的秦是非收回落下的一份琉璃声,拎着赵招招化成一道虹光。 而围杀者那下命令的人迟疑了一下,追着白榆他们去了。 狂风呼啸,秦是非甚至来不及给自己多加一个防风罩。 赵招招倒是想起来了,但是在这疾行状态下,她那点灵力风一吹就飘飘然了。 她焦虑的回头看去,只能看见乌压压的蚂蚁在林中跳跃,却不见追丢。 突兀的,秦是非脚踩下的地方颤动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地面在震动。 赵招招这才注意到,这人每跃一个地方,脚上都染上了鲜红的灵力。 她知道秦是非的火灵力和普通的不一样,如果说普通火灵力者的那种也叫火的话,秦是非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红莲业火,主杀伐。 若不是火灵力实在是过于霸道,他也不至于被弄得人嫌狗憎的。 而被火灵力刺激到地动的东西…… 若说腾云兽是点苍宗以外土地的守护神兽,那在这种土地似的地方有一兽,那是自称为息壤的伴生兽的鸣蛇。 因所到之处不久便会招来干旱,只要息壤不会,所以赖上息壤不走了,尤其讨厌火系灵力。 “磐磐——” 地动山摇之间,两双巨大翅膀展开,遮天蔽日,修长的身体自土中拔地而起。 火灵力! 令人讨厌的火灵力! 鸣蛇巨大的竖瞳扫视着四周,碧绿的环境让它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 可惜好景不长,它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许多红色的小蚂蚁。 全部都是火灵力! (▼皿▼#) “磐磐——” 鸣蛇对着追捕过来的人发出声音。 “白痴,别动灵力。”黑衣人中不乏有知道鸣蛇习性的,对着火灵根的黑衣人说着。 但这句话终究还是说晚了。 下一瞬,一根羽毛穿透了火灵力黑衣人的胸口将它穿到了百米开外。 只是一根羽毛…… 剩下的人都飞快的飞跃,但越是危机时刻,修仙者越是熟练的运用自己的灵力。 偏偏,谁来的这一批火系灵力作为主要攻击力并不算少,占了四分之一。 歘歘歘—— 一根又一根的羽毛穿透了火系灵根的人。 “别动火系灵力。唔~”有知道的人想提醒,却被旁边的火系给波及到了。 一时之间,这些人一下子乱了。 但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们的话语还是很少,像是都没有舌头一样,只有受伤的时候发出的闷哼。 赵招招看着远处的混乱只觉得内心荒凉,因为他们同样没有逃过攻击,甚至…… 赵招招看着怀里的秦是非,若不是他在鸣蛇出来的时候护了她一下,她大概就直接殒命了。 但就算是护了她一下,现在的她还是感觉骨头错乱,思绪微微混乱,而秦是非直接失去了意识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秦是非虽然不能动用灵力,但是天上亲火灵力的他无意识都在吸收火灵力。 这根本就是个靶子。 唯一的好处是,他们目前在鸣蛇的旁边,那一撞,若不是赵招招是被撞的人,她大概会感慨一句,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流星重现了。 可惜,她自己就是那颗流星。 昏迷的秦是非用不了灵力,这个地方的火灵力也并不活跃,吸收过来的零星火元素比起那边鲜艳的颜色,这边顶多就是萤火。 虽说也有无形的气波打在他们周围,但比鸣蛇羽好对付多了。 一羽,那是真两洞啊! “怎么办。”耳朵近距离接触到鸣蛇的声音,赵招招已经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往外面淌着液体,她将嘴放在秦是非的耳畔,希望他能够听见她的声音,能够给予回应。 尽管,她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说话声音的大小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 赵招招看着这庞然大物再一次的感觉到了自己在异世,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而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因为鸣蛇出来撞了一下,现在几乎不能动。 这就是……神兽嘛…… 摸出储物袋里的丹药,赵招招手抖着往秦是非的嘴里放着。 耳朵的混乱有点影响到了眼睛,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赵招招才发现周围聚集的火系灵力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这不是个好兆头。 歘—— 抱着秦是非躲过了一道风刃,自己左手被割开之后,赵招招咬了咬牙,一层薄薄的绿色灵力覆盖住了两人,也遮盖住了离得比较近的火系灵力。 冷静,赵招招,你要冷静。 秦是非只是晕倒了,会醒的。 鸣蛇…… 赵招招很想带着秦是非偷偷的走,但是,一旦移动,她根本没有办法将火灵力完全封闭。 到时候多半会死。 赌不赌! 赵招招看着庞然大物灵蛇,又看着看不到边缘的森林,看着被围绕进来的秦是非和火系灵力。 咬了咬牙,从储物袋里摸出一罐药直接往左手伤口上倒。 赌了。 修士修复自身大多靠的周围的灵力,但因此地的鸣蛇极度厌恶火系灵力,所以火元素在这儿并不活跃。 但木系灵力在这儿很活跃。 活跃到,小藤甚至舒服的扎进了土地里。 “潘鸢,你能变大吗?”赵招招看着扎根在地上舒展身体的小藤,询问着。 而还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小藤很疑惑的看着赵招招,它怎么没有发现自己面前还有其他的东西? 这是在和谁说话呢? 许是小藤的疑惑太过直白,赵招招也想起来,这藤根本不知道自己叫啥“我之前给你想了个名字叫潘鸢,所以刚才是在和你说话,能听懂吗?” 欢乐汲取土地里养分的小藤僵住了,无关其他,而是因为它感觉到了一条无形的锁链真正的给它和赵招招链接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 它只是来报个恩而已啊!!! 它没想着要给自己找个羁绊啊,是环林的水不好喝还是土不好吃啊!!! 内心悲愤但是完全没有传达到赵招招心里的小藤在感受到她的疑惑之后华丽丽的碎了。 薄薄的枯藤皮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像极了花瓣凋零的模样。 “你……”赵招招看着小藤的样子有些讶异,小心翼翼的问着“你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嘛?” 小藤潘鸢华丽丽的晃了晃一头,然后慢慢的把自己变大变粗,然后把赵招招和秦是非给围在了里面。 赵招招只觉得一股股灵力从自己身上涌出,移到了潘鸢的身体上去。 绿色的灵力屏障散去,留下的只有一个枯草一般的球型草笼。 无力只是一刹,下一秒,浓郁的木系灵力包裹住了赵招招和秦是非。 “嗝~”一下子饿死又一下子撑死的感觉真的很令人崩溃。 外面的风波被隔绝了出来,如果不是灵力还是从她身体中做转换进入潘鸢体内的话,她真的都觉得这只是个普通的小茅窝。 细碎的灵力落进了秦是非的体内,滋养着他的五脏六腑。 外面的声波逐渐停歇,赵招招好像看见一个褐色的小东西在巨大的鸣蛇头上跳了跳,然后鸣蛇慢慢的缩了回去。 在最后的时候往这边看了一下。 赤色的竖瞳像是两把利刃,然后一个小不点又在它眼皮上面跳了一下。 终究还是没有攻击打过来。 外面风声渐起,小小的笼内却响起了一声细微的“咳~”声。 “你醒了!”赵招招开始还没有发现秦是非醒了,她近乎失聪,但她余光一直注意着秦是非的一点动作,在看到动的时候惊喜了一瞬。 “咳~这是在哪?”秦是非开口,看着赵招招的时候眼神略带复杂。 赵招招只是迷茫的看着他。 耳朵传来了异物触碰。 赵招招转脸,那只温热的手便到了侧脸上。 粘稠的是血液,温热的是手指。 第29章 分别 手腕自简单朴素布衣中伸出,搭在了眼睛上面,赵招招躺在床上,不忍心回想后面的事情,但记忆总是只要想到一点,便如山崖泄洪,扑面而来。 她听不见,说话也控制不了大小,于是秦是非便用手指在地上写字。 [点苍宗内也有幻魔同伙。] [我们八人之间有幻魔。] [赵招招,再说简单一点,你们后面回来的四个人之中有幻魔。] “你在怀疑唔吗?”赵招招管不住自己的声音,慢慢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的什么了。 两人就这么慢慢的开始写字。 [你怀疑我吗?] [没有。] [那是怀疑谁?] [我谁也不想怀疑。] [那我们怎么办?] [不是我们,是你。] 看到秦是非写到这儿的时候赵招招愣住了,看着脸色还是苍白的秦是非只觉得莫名。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不怀疑我吗? 她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难看,她只知道,一直吊儿郎当的秦是非一如既往的笑了,笑的赵招招心里发寒。 然后他一笔一划的写着[赵招招,你是特殊的,不和我一起的话你可以更好的体验这个世界。] 她只是疑惑的看着秦是非。 秦是非见她不懂,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出乎意料的柔软,出乎意料的温暖。 但是赵招招只觉得鼻酸,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是伤的很重吗?还是怎么了?我木系灵力可以给你疗伤,我可以……] 没写完的手被秦是非给拉了回来,她看着秦是非,只觉得这人昏迷之后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透过她在看其他的什么人。 秦是非将赵招招的手放在一边,写道 [不用胡思乱想,我需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去疗伤。] [我陪……] [我需要一个人,赵招招。你知道的,我的火灵力与你们都不同。] 手停在空中,有那么一瞬间,赵招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自己现在还是个不认识字的小傻瓜该多好啊!这样一来,面对眼前的局面,他或许就能毫无顾忌地追上去了。 无关其他,只是刚体检了一番纸上得来终觉浅,现在就要和大腿分开,这真的不是在整她吗? 可秦是非这么说的话…… [从树林往西走,这个方向你能走到一个叫做兽城的地方,那里有很奇特的石头城,也有许多妖,和人类相处相对比较融洽。 石头城后面有一座山,那里有许多的小型妖兽和药材,你可以先在那里学习和练习,如果两个月以后我还没来的话你就可以去下一个地方。 兽城往西有一个影湖宗,那里有传说中的弱水湖,两月之后刚好可以到双影树盛开的情景。 再往后……] 地上空间不大,两人边写边划,边写边涂。 赵招招看着秦是非写的越来越多的东西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都哭了。 “腻是哇塞呀嘶了(你是不是要死了)”她反正是听不见自己说的什么话,但是秦是非听不懂,写出来的就是这几个字。 瞬间打断了赵招招的施法哭泣声一下子被堵住了,主要是她想不到,一句话都能被说成这个样子,那她嚎起来得多难听啊。 赵招招很有自知之明,理智闭嘴,感性落泪。 [我不会死,赵招招,我答应你,六个月,六个月之内一定回来好不好。] [可是我听不见。我害怕,师兄。]赵招招指着自己表示自己的受伤,现在并没有恢复。 [这一片木灵力很浓郁,你可以在一个地方疗伤,用不了多久。]毕竟木系本就是有疗伤功效的。 [……]赵招招看着秦是非,似乎是在说,那你就不行吗? 看着执拗的赵招招,秦是非轻叹一口气将手拉过来放在了自己的丹田处,示意赵招招运转灵力。 入眼的是一颗黯淡的粉色金丹,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金丹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开来。而在金丹周围,一道道绿色的痕迹如同狰狞的藤蔓,紧紧缠绕住金丹,阻止了经脉中的灵力向丹田的运转。这些绿色的痕迹像是一种诡异的毒素,侵蚀着金丹和经脉,使得原本通畅的灵力通道变得堵塞和扭曲。。 赵招招猛的抬头看着秦是非,他马上就要破婴了啊,怎么会这样呢? 不过就是鸣蛇一撞而已。 怎么金丹快要溃散的样子,而且周围的经脉完全没有办法将灵力运送到金丹里面去。 秦是非还是一脸不在意的笑容,摸了摸赵招招的头。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摸她的头。 赵招招瞪他,他也还是在笑,边笑边说话,可偏偏赵招招不会唇语,顶多看得出来赵招招三个字。 等笑够了,才写着[我受伤真的很严重,没有办法与你同行,但是相信我,六个月足够了。] [你要怎么做,你在这儿甚至不能用灵力。]赵招招皱着眉头看向秦是非,在了解他糟糕的状态,她更不想走了。 除了比较熟悉便是,这算是把受伤的人给扔了吧! 她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吗? [想知道我的秘密啊,赵招招。]秦是非看着她,调侃的说着。 [我管你什么秘密,这个情况我不走,走了你一个人不是直接没了。]赵招招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这么想的。] [涅盘。]秦是非看着赵招招的执拗,写了两个字。 [什么?] [赵招招,我可以涅盘,但你必须要离开。] 赵招招震惊的看着秦是非,从上而下,看着他的红色长发看着他的眉眼和下三路。 [你是凤?] 凤凰本为一对,凤为雄,凰为雌。 秦是非摇头,写道[我可以涅盘,但是范围太大了,你扛不住。] 赵招招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的,除了凤凰还有什么可以涅盘? 她看的书还是太少,赵招招抿了抿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赵招招,赵师妹,信我?] 秦是非太温柔了,说这话的时候那股劲劲的生命感又来了。 与之一起来的是他伸出的小拇指。 修仙界也有勾手指吗? 赵招招疑惑了一瞬,但是点苍宗内连招手都有。 起初他还以为是还有别的穿越的,但一问才知道这是之前的一位宗内人带来的流行动作。 拉钩也是吗? 秦是非的灵力和大部分东西确实不能用她学的常识去看,所以真的是要去疗伤吗?亦或是涅盘?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赵招招觉得自己都快不能思考了。 不,她能肯定的就是,秦是非确实是要和她分开了。 并且赵招招确实找不到留下的理由。 还是太弱了。 一个人留不住要走的人,就像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罢了。 赵招招将自己的手勾在了他沾血的手上。 [我信你。] 潘鸢将藤蔓收了起来,变回了原本的小藤环在赵招招的手上。 秦是非随意的靠在一棵树上,看着她远去,地上是藤蔓松开的一大块写满修仙界文字的地面。 [你真的不会死对吧。] [对的。] [六个月,六个月之后你会来找我对吧。] [对。] [好,注意安全。] 赵招招将身上的大部分疗伤东西都给了秦是非,抚着手上的藤蔓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耳朵的伤残让她有些许害怕,好在潘鸢可以给她指引方向和示警。 早已破破烂烂的宗门服装被换成了一件朴素的绿色布衣,将女子的曲线完全勾勒了出来。 和最初的微胖不一样,现在的她身上多了一股韧劲,身型也提拔苗条了一些,长发被头顶三颗特殊的晶石固定成好看的头型,只在距尾巴端一掌处绑了一条简单的丝带。 赵招招啊,我不会死,也一定会去找你,但是你到时候,不一定会愿意看见我啊…… 少女从一步三回头到最后看不见身影,秦是非正准备召琉璃声却看见慌乱跑回的赵招招。 “精尸兄,或者菜狗欺负,爸落砸我耶米瓜系,也得也得告火车。” [秦师兄,活着才有希望,不来找我也没关系,一定一定要活着。] 她一边念叨一边在地上写着。 在离开的路上,赵招招想起了曾经和秦是非相处的日子还有这人总是不思进取,总是嬉皮笑脸,总是感觉不到他在想什么。 涅盘本身就是一种死亡,好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秦是非看着风风火火归来在地面上书写的少女,对上她执拗的眼睛,愣了一下,点点头说着好。 [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吗?]赵招招还想再挣扎一下。 一个人真的…… 很害怕。 秦是非坚定的摇了摇头,也让赵招招那要争一口气的性子上来了,咬了咬牙直接往外面跑去。 不留就不留,她又不是真的完全是一根寄生虫。 反正之前就准备当散修,就当这一年没有在点苍宗待过,一个人…… 也可以。 但是怎么就是这么不舒服呢? 跟着潘鸢越跑越远的赵招招也没有发现,原处看着她的人在发呆,在回忆,然后轻笑了一声。 ————*———— “后来想想,这人真的说话就变得怪怪的了。”赵招招越是回想越是觉得奇怪,在床上嘀嘀咕咕。 但当时她确实没有感到很大的违和感。 尤其是秦是非提出自己涅盘疗伤的时候,她怎么就直接同意了呢? 就好像认识了这个人好久了。 虽然她留下确实是碍事。 离开了那座山之后在潘鸢催促下赵招招又往西面走了好几个山头潘鸢才不催她。 她倚在一棵树上,看着来处,边疗伤便望着来处。 地面的温度在升高,赵招招再一次看见了鸣蛇是在第三天,刚恢复的伤口被远远的一声鸣叫一招回到解放前。 正担心的时候却发现鸣蛇并不是去杀人的,而是载着一个小豆丁飞跃到了另一个地方。 而它们离开的地方炸开了,原本的山体变成了一座活火山。 赵招招直接被气浪扔到了兽城旁边的山中。 没有秦是非的手笔她是不相信的。 躺在山林中将自己的伤治好之后她决定听话的走进兽城。 刚进去就看到一个黑皮大汉正四处溜达,然后一把揪住了她刚采摘下来的疗伤零食…… 她当即炸了! 想到这儿赵招招就觉得脑壳痛,不想再去想了,实在是虎丘傻傻把她认成男人暴打一顿结果不打不相识甚至成了关系不错事这件事情属实是有些傻逼了。 因为这件事的另一个人就是煞笔。 不过也多亏了他的眼瞎才想起,储物袋里好像有伪装的法器。 既然要锻炼,男人确实是要比女人方便一些。 尤其是要在外面试炼的时候。 后面赵招招有想过回去,却发现那一片全是火海,她的等级,完全进不去。 只能暗暗祈祷秦是非没事。 她本在路上留了讯息给白榆他们,后面却想起秦是非和她说的内鬼,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抹除了。 进了兽城之后赵招招才发现,她们中了第一条人没有忽悠她们,所有城池都有幻魔消息传出,但是秩序并没有崩坏。 毕竟,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个互相防备实力为尊的地方。 哐哐哐—— 哐哐哐—— 正在回忆往事的赵招招,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猜测这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随着敲门声越来越大,赵招招的额头也开始冒出青筋。她知道,如果再不开门,对方可能会把门砸破。 而她也已经想明白了,这个时候这样敲她门的不是那个煞笔就是有什么急事的。 于是,她运起一团灵力,挥向门边。 整个人也已经站了起来,扮成男人模样,警示门外。 门缓缓打开,一个庞大的身影从门外挤了进来。原来是虎丘,他的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小山一般,慌乱的滚进了屋子。 虎丘一脸焦急地看着赵招招,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手上甚至还抓着不久前赵招招卖给他的木简和香块:“圣才!我老婆没了!” 第30章 小老虎找老婆 郁郁葱葱的丛林旁有着一座简朴的树屋。 树屋整体由木头搭建而成,外形古朴,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树屋下方是粗壮的树干,往上则是错落有致的木屋结构,仿佛是从树干中生长出来一般。离地起码得二十米远,屋子依靠一棵百年大树而建,体型庞大稳当,恰巧周围有高树鼎立,也就一起把它围了起来。 没有楼梯,只有一圈一圈的绕在树上的藤蔓,上面有爪印,应当是虎丘爬上去留下的痕迹。 从下面看只觉它是一间茅草屋,顺着一起上来之后赵招招才发现自己又浅薄了。 比起兽城里闪烁粗犷美的石头屋,这座木屋堪称艺术品。 同样是树木做墙,这树木却是活在旁边树木之上,攀附上来的藤蔓犹如天然的雕刻。 只是一个普通的帘子,但手触碰上去才发现上面每一根链条上都有着法阵。 进入屋子里面,比外面看起来大许多的空间中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张和屋子一样大的床,还有几个小木桩和一个桌子样子的树。 “你老婆真不是树妖?”赵招招看着这美轮美奂的地方,还是没忍住询问虎丘,这但凡是个兽,树木也不见得这么听她的呀。 羡慕了啊,这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房。 生机又不显破败,高端不觉刻意,只一眼就知道这儿的主人性情极好,温柔娴静。 尤其是桌上不曾有水却看着像是清茶一件泡好悠悠升起云雾的杯子。 虎丘这傻小子,福气真好啊! 难怪他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老婆。 “不是,我老婆是鸟妖。”听到“好兄弟”圣才的话虎丘摇了摇头,自己老婆什么样子的原型他还是见过的。 “以前她有自己出去过吗?”赵招招问着虎丘,实在是这一路上过来,路程不短,时间也不短,但到来到他们的小屋前,没有半点他老婆吕鸾的痕迹。 反倒是虎丘开心回来和慌忙离去的痕迹到处都是。 “肯定出去过啊,我老婆很喜欢去别人家玩耍,每次去都会带回来不少的东西,但是她每次出去都会和我说,或者给我留下痕迹的。”虎丘傻乎乎的眼睛在说到这儿的时候一下子变得认真,金棕色的眸子带着些许戾气。 “但是这次我回来发现太干净了,屋子里干净得像是她从来没有回来住过一样。” 听到这儿赵招招也眼神闪烁了一下,如果不是看到那张超大的哪怕是虎丘变回原型也只能占一半的大床金额外面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阵法,她可能也要怀疑一下虎丘话中的真实性。 可,若是有了这两种东西再来看这儿的这些痕迹的话。 真如虎丘来说……太干净了。 “你有什么想法?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赵招招看向虎丘,正准备问他一下便看见了那如同稚子的眼睛,手指不自觉的在桌子上敲击了两下,换了一个问题。 “啊?”虎丘不懂“这个能帮我找到老婆吗?” “那么谁让你来找我的?”赵招招寻思自己和他也不是很熟悉啊,也就只是伤好了之后进到兽城,遇见了抢她东西的虎丘。 只是当时真就一下子怒火上头,不管不顾的打了上去。 打的一个主意便是刚进来就被抢,后面岂不是还会有更多的人抢她? 打不过她就让小藤带着她土遁,反正她会屏息。 毕竟,鸣蛇都能被她忽悠过去,更何况是小老虎。 虽然兽城里可能也会有小怪物,但是一个人嘛~该疯的时候还是要疯一下的,不然有人在就不好意思疯了。 只是很可惜的是,虎丘好像特别害怕她身上的东西,直接认输滑跪。 她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哪怕后面和虎丘熟了他也不知道。 对于当时那股爽感她没用多大力气就控制住了。 因为在她控制住虎丘不久她便看见另一个挑衅的人直接将反抗的人杀死了,一拳爆头,没有任何生机。 而虎丘也就是那时候从兜里掏出了许多的宝物,而周围的人仿若看不见。 当时赵招招就觉得有不对劲,挑了一些东西,远离了他。 但没过一会虎丘就缠上他了,她去哪他去哪,也就是那时候赵招招发现兽城对于所有文绉绉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反倒是对一些带香味助兴的东西还有相关的东西特别喜爱。 所以她便想听秦是非的话,去树林里找找对应的灵兽和草药,而虎丘也跟狗皮膏药一样跟上了。 还教了她许多杀死猎物的方式。 起初不觉,现在想来赵招招只觉得自己是不是顺利过头了? 比起之前总是有突如其来的东西让她很是烦恼,这半个月她真的悠闲太久了。 而虎丘的话……不出意外应当是和他的老婆吕鸾有关。 “没人叫我找你啊。”虎丘挠了挠自己的头“就是发觉不对的时候我下意识来找你了,有种兽神显灵的感觉。” 赵招招:“……” 这话真不是骗三岁小孩的嘛。 只是对上虎丘那真挚的眼光,她觉得说出来只能得到不是两个字回应。 “那你老婆是什么鸟类。”名字带个鸾字的话,难不成是鸾鸟? 其实最初赵招招很不习惯这个老婆的说法,在修仙界说这两个字真的有些次元壁破了的感觉。 后面才发现,不出意外这方天道应该也是一个被穿成筛子的一个天道,不知有多少穿越者过来了。 所以才会有很多的现代文化(*′?v?) “燕子。” “嗯?” “燕子,我老婆是燕子。”虎丘认真的看着赵招招说着“她有一把剪刀尾,还有绝对傲然的眼神。” 虎丘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看见他老婆的时候是在祭坛上,身着黑衣头戴黑羽的少女斜斜看过来的那一眼。 不见众生,只余一片灰色的漠然。 但也只那一眼,苍茫岁月,巍峨山脉,从未见过平原的虎丘,在那一天见到了一只在草原上飞行找不到家的燕子。 愿倾尽所有,换她展颜。 赵招招在听到物种的时候蒙了一瞬,不是青鸾,也不是凤凰,也不是其他的赫赫有名的神兽和妖兽,而是一只普通的燕子。 越是想着燕子越是想起自己曾经学的一首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只是燕子?”赵招招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中快乐的童声给赶了出去。 “对啊,她只是一只燕子”虎丘点了点头,认真的试着。 “没有什么其他的身份?”赵招招问着 这傻虎挠了挠头说着“哦,她还是兽城的前任祭司。” 赵招招:“……”拳头硬了。 一下子回到了当初教同桌加减法的时候,教了许多,加减法,但是11加1没教,然后他就不回。 戳一下跳一下的癞蛤蟆,说的就是他们了。 而吕鸾既然是前任兽城祭司,那也难怪虎丘可以横行霸道了。 虽然……可能是兽城里的人都不屑和他计较,只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仇家你知道吗?”赵招招继续收集信息。 “城主啊。”虎丘很自然的说着“当时老婆死活不当祭司了,但是城主一直不同意,最后老婆只能带着我在外面安家。但是兽城一直没有祭司。” 不知第多少颗炸弹轻轻的在赵招招的脑子中炸开。 虎丘说的东西是个什么概念呢? 就是你走路上遇见个小孩打劫你,然后你反抢劫了,小孩赖上你了,并天天吹嘘他媳妇。 半个月之后,小孩来找你了,她媳妇不见了,一打听,媳妇是你在这座城市的二把手,一问仇人,好家伙,因为某些原因就是你所在的这座城市的一把手。 她闭了闭眼睛,微笑的看着虎丘“虎丘兄弟。” “贤弟~”虎丘也瞪着一双大眼睛的看着她。 该死,赵招招唾弃自己的不坚定,居然说不出这玩意可能不是她能处理得了的话。 “你去城主府找过了吗?”话锋一拐,又开始问情况了。 她不是要帮他,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她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东西而已。 “找过了,城主府没有,周围的鸟窝也没有,城内老婆喜欢去的地方都找过了。”虎丘扳着手指一根一根的数着。 “所以,你找我是……” “帮我找老婆啊~” “你不是都找过了,我应该上哪帮你找老婆去啊!”还是没忍住,赵招招吼着。 “可是……哦对我想起来了……是老婆说,如果有一天找不到她了,就去找你。”虎丘乖巧的看着赵招招,眼中满是诚挚,金色流光划过,他说“因为你是天外来客。”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激起赵招招的反应。 下意识的,她退到了屋子外面的树上。 警惕的看着虎丘。 “?”虎丘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人,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又一个问号。 下一秒,一个黄皮子奔了出来,一刹奔到了赵招招身边“贤弟!你去哪了~你还没有帮我找老婆呢~” 看着和往常无异的虎丘,赵招招深吸了一口气,将潘鸢放在身后,沟通身后的树,准备随时逃跑。 前几秒说兽神指引,现在又说是他老婆让他过来了。 我还是玉皇大帝派我过来卧底的呢~ “你老婆还有说其他的东西吗?” “还有啊。” (╬ ̄皿 ̄)这回是真的拳头硬了。 赵招招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或是……杀招。 只是两人大眼对小眼看了好久,虎丘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不说吗?”赵招招微微转了个身体,两只脚都做好起势,浑身肌肉绷紧这个姿势能让她一瞬间扑出去,方便逃命和刺杀。 “说什么?”虎丘迷糊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你想知道我老婆后面说的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非得跑干嘛。 她说,你是天外来人,倘若有一天她不见了,那肯定是有要事,但是我一定要跟着你。” “为什么?” “我也问了,她说,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反正跟好就是了,跟着你就能找到她。”虎丘听见话倒豆子一样的呼啦呼啦的往外面倒他老婆给他说的话。 之所以记得这么牢固,完全是因为,她老婆在说这话的时候笑了,苍灰色的眼睛中闪烁的满是喜悦和站在一旁的他。 她说“你会听我的话对吗?” 他应“会的。” 所以他现在有乖乖的找赵招招,也乖乖的一直跟着她。 尽管许多操作他看不懂。 比如拉着他直奔他家,然后问了一系列的东西。 (°ー°〃)。 而赵招招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东西第一反应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兽城的规矩她是知道一点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管什么本事,只要活下来就可以。 但这种规矩之下并不是残暴,而是出乎意料的井然有序。 毕竟,当每个人都感觉到受到威胁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抱团自行形成一个规定。 但是她记得当初来打听的是祭司和城主一起去了极北之地,如果虎丘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他岂不是是城主,这逻辑就对不上。 或者他真是祭司的伴侣,很久没回家了,所以祭司和城主离开的事情他不知道。 但是一直在兽城生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他看起来确实是小孩心性,之前一起去山中也是很要好的模样,但只要是有智慧有思想的物种,从来都不简单。 “没关系,我跟着你就好了。”虎丘接受良好。 有那么一瞬间,赵招招怀疑昨晚那慌乱的人根本就不是虎丘。 对哈! “既然你老婆让你来找我,为什么你昨天那么惊恐的过来。”疑点,满是疑点。 就感觉整件事情都是疑点。 “啊?因为我先去了其他地方啊?”虎丘说着。 赵招招很快想起了昨天城中的嘈杂的的声音。 感情是为了抓你小子。 赵招招木了。 还好昨天跑得快吗? 句句有回答,句句是疑点。 赵招招摸了摸自己的头,里面飞快的翻着看的书,希望能有所启发。 但翻来翻去,她只觉得头有点痒。 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第31章 聚会?四散~ “你叫什么名字。” “虎丘。”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吕鸾。” “你是什么身份。” “老婆的老公。” “……问你在兽城里。” “没有身份啊,就偶尔打打劫。” “你老婆是什么身份?” “前任祭司。” “现任祭司是谁。” “没有……” “城主是谁。” “坏蛋。” “……叫什么名字。” “白山。” “你叫什么名字。” “……” 赵招招就这么和虎丘在树上问起了无聊的问题。 每一个问题她都像是随便问的,没有时间间隔,但是虎丘回答了三遍,每一步虽然有些许不同,但最终的回答都是一个意思。 根据他的说法兽城只有一个领导,那便是城主,但是城主白山是不让她媳妇卸任,是坏蛋。而吕鸾尽管辞去了祭司一职,但根本没辞掉,否则不会没有新的祭司。 在兽城中一个是自由市场,一个城主府,一个百家洞,还有一个祭司营。 四方鼎立。 而这次虎丘出门并没有很久,他老婆和他说话也不过就是十多天之前的事情,因为那时候虎丘刚遇见赵招招,也刚给他老婆说了。 也就是这十多天,虎丘回来家就空了。 而赵招招记得写给永安的那个召令时间写的是一个月前。 是的,知道兽城城主和祭司一起出门根本就不是赵招招在书本中文字看见的。 而是翻看一本永安放在那里的书,里面夹着的诏令出来的。 见虎丘怎么说也榨不出新的东西了(也可能是赵招招实在不是榨人消息这块料。),赵招招决定继续去山上学习猎兽,多积攒点经验。 然后去下一个地方——影湖宗。 虽然还有挺长一段时间才能看见秦是非说的景象,但是反正她现在没啥事,也可以先去等着呀。 说干就干。 赵招招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直直往山里而去。 虎丘:{(°△°;“}! 等等我啊! ——~—— 在离兽宗不远的地方,一身黑衣的少年手持八卦盘,四处测量着方向。 “师兄,你这八卦盘,准吗?”在一旁是一个浅蓝色的头发的少年,他看着师兄拿着圆盘四处晃,但是那根针根本动都没有动,实在是不像是一个完好的法器。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师兄,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少年选择委婉一点。 “放心,肯定比我的扇子准。”林煜不在意的摆摆手,毕竟扇子就首尾两头,八卦盘更能掌控全局。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秦是非多半会带着赵招招去兽城,白榆和杨十三肯定是朝着西方一直走的,希望遇不上,因为若是遇上就代表那个地方肯定有麻烦。至于阿玉嘛……” “找到了!”林煜看着自己手中的八卦盘指针朝着一个方向转动,然后和刚才静止的针作对一样,疯狂旋转。 海吟在一旁看得眉眼抽搐,怀疑这个罗盘是不是真的坏了。 但是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因为下一秒,负荷不了指针的盘冒起了黑烟,在林煜下意识将它甩出去的时候,炸坏了一棵树。 海吟:“……”厉害。 他抬眼看着林煜,刚好对上了林煜柔和的目光。 “你怎么不问你玉师姐呢?” 海吟死掐住自己腿上的肉,才让自己没有翻白眼,从善如流的问着“玉师姐下一步会去哪儿呢?” 这一年,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他和玉润泉的猫腻,偏偏玉润泉自己没有看出来。 又或是…… 想起了玉润泉经常和林煜打打闹闹的样子。 又或是玉润泉已经感觉到了,但是根本没往那边想。 这么一想,林师兄那个真可怜。 海吟被迫又掐了自己一下,避免自己露出可怜的眼神,招致灾祸。 “不知道。”林煜摇了摇头“她是个路痴,偏偏因为每个长老对她都很担心下了许多定位符,导致了一般的定位方法都定位不到她。” “那我们……” “去找她。”林煜抬起腿就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这不是兽城的方向?”海吟疑惑,不是去找玉润泉? “哦,忘了和你说了,她运气一向很好,迷路总是会往城池迷,在之前又刚接触到了妖族身上不少东西也可以炼制成丹药,所以往兽城去总是对的。”林煜想起小时候尽幻境约定好去一个城池,结果后面只有三个人到了,而玉润泉绝对在那周围最热闹的城池中。 以至于后面他们都不会约定地点,直接就将集合的地方落在了最热闹的城池里面。 也是很神奇的特殊路痴了,像是害怕她饿死在那些地方一样。 在城镇中,好歹有口吃的。 “好哦。”海吟应着,看着林煜谈起玉润泉那不自觉翘起的嘴角,只觉得没吃东西的胃里撑撑的。 走一步都像是在踹翻着什么。 两人比秦是非和赵招招幸运了不知道多少,也可以说是他们逃跑的路线刚好撞上了海吟水族的特性,一条大河横亘在两人面前,海吟一颗避水珠,两人就这么顺着河流游了下去,在尽头瀑布中央找到了一个洞口,等看见那一个个黑衣人都走远了,林煜又测试了一下,确定没有威胁了,两人才出来。 接着就准备去找人了。 起初林煜很相信自己,直接扔的扇子,走头部。 海吟不理解但尊重,一米五他也不懂这些。 可走了一段时间,两人发现走到的地方突然多了沼泽。 已知他们原本在东边,要去西边,而沼泽一般出现在南方。 海吟一脸无辜的看着林煜。 对于这个省心基本不说什么话的腼腆小师弟,林煜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这么相信他的人已经很少了。 尤其是在很清楚自己走错了方向的情况下,还这么看着他的人就更少了。 于是林煜拿出了八卦盘成功让两人走进了灵兽洞里。 鸡飞狗跳之后又导进了蛇窝、蝙蝠洞、白骨林、甚至又回到了沼泽旁边。 然后发现其实原本方向没错,沼泽是因为附近的息壤被什么弄得不舒服,所有挪了水过来。 两人:“……” 接着就是上面那一幕。 这中间的艰辛就是两人的储物袋里都少了很大一片空间。 毕竟危机总是与机遇相辅相成的。 希望这次去兽城能顺利吧。 多愁善感的少年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内心诚心祈祷着。 不过……,他们是不是忘了啥? 好像云尽染也和玉师姐一起来着…… ——~——~—— 被林煜念叨的玉润泉完全迎合上了海吟的念头。 两人并没有按照他们的推测一样迷路迷向了兽城,原本两人在玉润泉的烟雾掩护下逃开了追杀后,确实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耐不住云尽染比较聪明,发现了一个幻魔用的传送阵。 两人对视看了一下,再查探了周围痕迹确定这边没人之后,决定冒个险。 谁知传送到这边也没有人。 两人手中的烟雾弹和药丸没有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的检查了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正准备要不再回去就发现,来的传送阵正慢慢的失去了光芒。 “还好我们出来的快。”玉润泉呢喃着,但凡慢一点,她们就该卡死在这传送阵中被乱流撕成碎片。 “嗯。”云尽染站在她后面,淡淡回应着。 “走吧,咱看看这边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玉润泉在确定周围没人之后就放心大胆的走了,只是手上总会拿着一些丹药。 云尽染一如既往安安静静的跟着她,像是一个忠实的拥趸,永远不会背叛。 只是越是走,玉润泉越是沉默,因为周围的景象慢慢的变得不再绿油油,而是往红色偏坡而去。 地上也不再完全湿润,而是慢慢的变得沙化了起来,风一吹带起了不少的风沙,根本张不开嘴。 云尽染适时的递给玉润泉一个斗笠纱,和他的是同款,不过这一个是白色的。 “多谢小师弟。”玉润泉也不矫情,接过来就戴上了。 真别说,虽然纱布会随风摆动,但风沙吹不进来了。 玉润泉将手伸出去,感受了一阵风沙吹在手上的感觉,很真实,和幻境中好似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是现实,玉润泉无比清楚的认知到。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终于是看到了一个崖口。 有崖口就代表着能够看到下面的地形,甚至能够看到是否有城镇。 而在踏上崖口看到下面环境的一瞬间,玉润泉哑然。 红白相间的宫墙层层叠叠高耸入云,蔚蓝天空,鎏金屋顶,还有莲纹、宝瓶等装饰,混杂建筑风格中混合着各种鲜艳庄严,在金碧辉煌之中,能够看见历史沉淀的力量。 以修士的目力可以从一些透露出来的缝隙中看到内部廊道交错,殿堂杂陈,空间曲折莫测。门窗、梁柱、斗拱上浮雕吉祥八宝、莲花等传统吉祥图案,在鎏金铜饰和鲜亮的色彩下,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而在所有屋顶之上,都有着一根高耸冲天的长针,让这庄严的宫殿群更添了一丝锐利。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玉润泉,她已经到达了这次目的地的最终点——沙阳宗。 毕竟其他的可以模仿,但沙阳宗的冲天刺是一代代沙阳宗前辈蕴养出来的,是沙阳宗的标志建筑,里面包含了许多感悟和威压,根本就不是可以模仿的。 “哈哈”玉润泉干笑两声“白榆说要大比见,现在还真要大比见了。” 说完之后,玉润泉便沉默了下来,身后的云尽染一直都是沉默的。 “尽染,你说,幻魔是怎么做到的呢?”玉润泉没急着去沙阳宗,而是盘腿坐了下来,闲聊一般询问着云尽染。 她现在心情也是蛮复杂,像极了她当时只想突破筑基后期结果一下子破了金丹后她家老父亲看她的表情一样。 有得必有失,在她不该金丹的时候结丹了,说明有个东西必须她金丹去找,比如最近的选弟子。 而现在,她本该在另一头的点苍宗,现在却在沙阳宗,这其中只差了一个传送阵。 若是…… 若是所有的传送阵都这样,那修仙界的人在行动上完全晚于幻魔。 至少现在还没有这种可以定时且传送这么远的传送阵。 “师姐,总有一天我们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成就的。”云尽染安慰了一下玉润泉。 传送阵主要依靠阵法打通空间通道,而空间通道的稳定就要靠阵法中的能量维持。 能传这么久,确实是一个大手笔。 “那你可能是幻魔吗?”玉润泉将剑放在了云尽染的脖子上,眉眼间满是锐利。 “如若我是,师姐杀了我便是。”哪怕剑已经到达喉咙,云尽染依然很淡定,只是淡淡的说着。 “你好像很相信我?”玉润泉收回剑,本就是吓吓他。 其实她一直都很想问云尽染这个问题,但是每次总是会忘记。 因为云尽染虽然总是跟着她,但是存在感实在是很低,而且每日都有训练大家都在一起,一问肯定又起哄。 推着推着,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云尽染的斗笠动了动,玉润泉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白榆师兄修琉璃心冷淡,秦是非师兄心中有自己的心事,不坦诚,林煜师兄对于天命有时间过分相信有时候过分不相信。 只有师姐,玉润泉师姐,你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变,你很喜欢这个世界。” 喜欢到,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待你,你一样喜欢它们。 玉润泉听到这儿也看向了云尽染,白纱外是黄沙遍地,是黑色轻纱下认真的少年。 她难得轻笑了一下,说着“是啊,我很喜欢这个世界,所以,所有要对这个世界干坏事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到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里面的杀气都快溢出来了。 她常常炼救命丹,也就让所有人忘了,丹药也是可以杀人的,更何况她还有剑。 “嗯。”云尽染将玉润泉的白纱合好,然后说着“我永远不会成为师姐的敌人。”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玉润泉开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拭目以待。” 黄沙吹拂,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就这么坐在崖边上开始胡侃聊天。 师姐弟,仅此而已。 第32章 小窝鼠 巍峨高山,潺潺流水,藏在缝隙中的鼠类探出鼠吻警惕的嗅着外面有没有生人或者危险的息。 一下一下,随着它的动作,周围的草丛有了细微的动作,逐渐增大。 又过了有一会儿,动静消失了。 下一秒,和刚才一样的动静又开始了,赵招招眼前一亮,留下一个记号隔着超长的距离追踪而去。 天知道,她已经跟上这只老鼠三天了。 那天的乌龙赵招招怎么想都不对,虎丘的话她越听越觉得是吕鸾已经料到自己会消失提前给虎丘说了,然后自己就消失了。 虎丘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傻。 况且,没人会喜欢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笼子里这种感觉。 就像是她刚进兽城,不,应该是还没有进兽城的时候就已经为了这个编织了一个网。 就像是小说主角总要进入一个故事,然后解密,最后发现这就是另一个故事。 可那是主角的事情,又不是她这个普通人的事情。 论上,她比不过师兄师姐,论下比不过杨十三,总不能是有个天外来人的身份就是主角了吧。 赵招招内心诽谤,只觉得自己是倒霉。 虽说每个人都是主角,她怎么就不能是种田文或者啥文的啊。 修仙用来种田多好啊! 再养只猫,承包一片鱼塘,养条狗,栽几垄花,留一亩地栽种一些吃的灵菜,日子简直美滋滋啊~ 这想法还是看见兽城里有部分食草妖兽做出来的,看着真的好舒服。 不过比起那个她还是想多看看这个世界吧。 看完了就隐居,还有命在的话。 在山里,她用剑可以对付一些庞大的怪物,多是行动能力不是很便捷的,如果是动作比较迅速的,她能追上的自然要追,追不上的,那就只能等下次遇见了。 许是周围妖族气息太强,以至于山林中开智的妖兽极其稀少,近乎没有。 怎么发现这一只开了智些许还带着丝寻宝鼠血脉的窝鼠的。 还多亏了躲虎丘。 自己天外来人的身份她套了一下虎丘的话,他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过去城内刺探一下,却发现一大群妖兽全部在城门口,每人或者妖兽进去都需要测一下气息。 第六感发动,赵招招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但是她去绝对要出事。 去后山的路上她左绕右绕就差把自己绕丢了都没法把虎丘绕丢。 这人好似在她身上安了雷达,走到哪都能跟着她。 但她并不是一个想去思考这些繁杂的事情,至少在现在她还很脆弱的情况下,她并不想去想这个事情。 那就要斩断所有的关系。 反正师兄弟们已经走散,只要虎丘不跟着,她现在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士而已。 本想着不练了直接去影湖宗,正愁着怎么打发虎丘,却无意间发现了一只小老鼠探头探脑的拖着一株药草。 别说,你还真别说,那药草不知怎么的完全没有露出气息,如果不是赵招招看见了,和脑子里的蓝清草一模一样,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多看一秒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这原本像是田鼠一样的老鼠脖子上居然有一根金灿灿的毛。 身后跟上来了一只虎丘,那只老鼠嗅了嗅,直接躺下装死。 赵招招:“……” 这玩意怎么和猪鼻蛇一个脾性。 不对,猪鼻蛇好歹还会先遇到敌人在装死,这窝鼠…… 躺下之后赵招招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就是最普通的窝鼠,修仙界的田鼠,很喜欢囤积东西,但因为太过弱了,所以囤的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听闻一位好奇心比较重的前辈掏过一百多个窝鼠的窝,最后找出来的最贵的便是一枚只有一缕灵气的石头。 是的,石头。 甚至不是灵石。 最后自觉过分的前辈给他们留下来一块灵石的粉末,然后有一只窝鼠过于激动直接爆体而亡。 可谓是,泼天的富贵它也接不住。 无奈之下,那位前辈只能再度制造了百个只带一缕灵力的石头,被装死的窝鼠恭敬的送走了(四肢着地着送人走确实已经很恭敬了,虽然是仰着的。) 但是蓝清草可不是什么杂草,这玩意是低阶草药中的金贵玩意,不是因为它不多,也不是因为灵力足,而是因为它的特性——灵力平和可以容纳许多草药,甚至是武器。 尽管因为特性没有高级的,但低级的也很不错了。 毕竟,这个东西帮了云尽染不少的忙,也让玉润泉松了口气。 也是海吟的心头宝。 赵招招也是在他们时常嘀咕的话语下成功记住了这株药草。 可根据记载,连一块灵石都承受不住的窝鼠根本不可能拖着蓝清草走,更何况,赵招招怀疑这蓝清草看起来毫无灵力多半也是这只窝鼠搞得。 下意识一点粉末落在了窝鼠身上,装死的窝鼠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用爪子拨楞了一下,拨楞完之后继续装死。 还好这药粉是粘上三天就洗不掉的。 赵招招下意识忽略了它那扎眼的动作。 只能说这鼠运气不错,这边蛇类和鹰类都比较少,天敌距离这个地方都还是挺远的。 “你在看什么?”虎丘站在赵招招身后看着她警惕的模样一起看了过去。 只是一眼望去一个威胁都没有。 还是赵招招出手他才注意到那不够他一口的老鼠。 但是一只普通老鼠,看它做什么? 虎丘不理解,所以也就没有发现,听见他说的话,那只装死的老鼠身体更僵硬了。 赵招招倒是发现了,但是也没办法说啊。 当着人家面说他有问题,这小胆子怕不是要吓死当场。 一般这种情况下多半伴随着机缘…… 虽然这个世界不按套路出牌,但是应该还是有套路的。 赵招招扭头看着虎丘说着“没事,我就随便看看,我们走吧。” 虎丘眼中一下子冒出了精光“好。” 从在他家两人谈话之后赵招招就一直不怎么搭理他,刚才更是想甩掉他,如果不是他会追踪气息的话现在多半已经跟丢了。 现在这是……同意他跟着了? 找老婆有望了。 并不知道虎丘脑补了什么的赵招招走到了相对比较远的一个地方才看着虎丘开门见山道: “虎丘,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你的气息太强了,会吓到我要找的东西。” “是刚才那只小老鼠?”赵招招一开口虎丘就想到了那只小老鼠。 “那不是只死老鼠嘛?” 作为森林中的霸主,对于死去的猎物他们都不会去动的,尤其是没有灵力的。 晦气。 那是实在没有能力也不会去吃的东西。 “我有用。”赵招招现在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东西有蹊跷。 “那我去给你抓来。”虎丘一听精神了,他不吃但是听说他们修仙者有时候还是吃东西的。 难道那个老鼠特别好吃? 正疯狂往家跑的窝鼠打了一个喷嚏,僵了一下用更快的速度回家了,遗留在原地的蓝清草都来不及拿。 救命! 有人连死老鼠都不放过了! 巨大的危机感让它惊慌失措,最终一头撞上了树干,摔进了草丛中。 有智慧有运气,但不多。 赵招招不知道窝鼠那边发生的事情,但虎丘眼里的你居然吃这个她还是看懂了的,艰难的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不用,我也不吃鼠肉。” “你不用不好意思。”虎丘说完还真打算往那边走,只是看着赵招招的眼神越来越可怜。 赵招招:(-i_-)她真的不想母语是无语。 “真不用,不过这几天我要去找一下那个,你可以在山下等我,你气息太强了。” 一把将虎丘给拽回来,她真的觉得心好累。 轮混子变成了兄弟现在仿若一个憨批怎么办? 好办……个屁。 看着虎丘回头看着自己一脸心疼的样子,仿佛在说,看吧,你不让我去,还想自己去,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吃老鼠肉的事情嘛。 现在人都这样了吗? 赵招招捂脸。 “那我真走了?”控诉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虎丘想了想山中也就那一条下山道路问着。 倒也不是别的方向不能下山,只是最近东边有异动,原本在的妖兽都去南北了,也就西边因为修士常去所以比较安全。 “去吧。”尽管还想强调她真的不吃鼠肉,但是赵招招觉得吧,她要真说出来虎丘多半还要盯他好久。 不过…… “对了。”赵招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后背微凉“我真的不吃鼠肉,所以你也别想着要给我去抓老鼠什么的。” 老虎静悄悄,绝对在作妖。 想到她俩第一次进山的时候赵招招对什么都好奇,和他说想练一下捕兽,于是虎丘给她抓来了几只兽练手然后换回一块灵石的事情。 赵招招觉得就算被盯也得把这个后患给绝了。 然后她就发现虎丘的后背僵住了。 “你要是抓了我宁愿去东边也不从西边下山。”赵招招看到这虎的样子补了一句,还好诈了一句。 “那我不下去了。”虎丘一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急忙回来。 赵招招:完蛋,激过头了。 后来的后来赵招招花了半个时辰说服虎丘不要跟着她。 花了一个半时辰赶走了虎丘三十多次。 终于,在赵招招快要耐心耗尽的情况下,虎丘下山了。 只是一步一回头。 而赵招招跟着寻踪术法慢慢的蹲到了窝鼠的老家。 一个很隐秘的小窝。 如果不是赵招招比较仔细的话,这个小窝大概就被她踩坏了。 确认了地方之后她就一直在等。 等了一个时辰发现一点动静也没有!!! 起初她以为窝鼠跑了,后面发现脚边有动静。 走远了才发现这窝鼠隔一段时间会出来透气,发现有其他气味就不出来。 所以她除了收敛气息又涂了草汁,保证能够掩盖自己的气味。 这三天,她看着这窝鼠时不时出去一趟,每一趟都相当坎坷,但是跟着它赵招招倒是找到了不少隐秘的好东西。 贵的有悬崖上被蛇类看守的血串珠,可以卖一百中品灵石呢! 便宜的就是蓝的清草,在一百下品灵石到一中品灵石之间。 不过虽然跟着它能发现,但是这窝鼠绝对是苟的一把好手。 贵的有守护兽的就趁着离开时间去蹭蹭味道,便宜的就看看周围有没有异样,没有就拖着身子往植株上蹭。 一顿蹭之后灵草外面就没有什么灵力了。 乍一看和普通的野草差不多。 但是赵招招吓了它一次,捡起灵草发现和本来面目是一样的。 她没捉她,也没拿灵草,但是等她藏起来之后,窝鼠就飞快跑了,连地上的灵草都不管了。 一路上撞了好几次树,但每次动静都很小,醒来也是第一时间逃跑。 赵招招都无语了,你说他胆小吧,它敢去那些比它强不少的地方蹭灵力,你说它不胆小吧,随便风吹草动它就装死。 赵招招真的越来越好奇这小老鼠了。 偏偏它还挺勤快,一天能跑不少的地方。 跟着它赵招招都能知道哪些地方有她可以采摘的灵草了,但是不及。 而今天出门,赵招招发现这只老鼠格外的精明,也格外胆小。 像是发现她在后面了。 这可能吗? 赵招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斑驳干涸的汁液,莫名有种觉得可能的感觉。 她往后动了动,重新弄了汁液在身上。 那老鼠终于正常了。 只是感受到上面的标记越来越淡了,她还在想什么时候再补一个。 等它回去再说吧。 赵招招这么想着,也就悠哉悠哉的往前偷偷摸摸跟踪。 只是今天走的路格外不平坦,一路上的绿植也越发的少。 到尽头是一个发着紫光的山洞。 小老鼠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最后还是一咬牙进去了,而赵招招看着黑黢黢的山洞没多想就跟上去了。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让赵招招觉得,早知道她哪怕死了从山上跳下去,或者是去其他的地方撞大运去也比进这个山洞强! 啪叽—— “不好意思这位道友,这是你的宠物吗?” 第33章 伥鬼 进山洞的时候她没什么想法,毕竟她比老鼠强不少,老鼠能去的地方她怎么就不能去了。 一进山洞她就觉得自己变得格外浮躁,由内而发,像极了看到心爱礼物的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心脏与里面的东西产生了共鸣,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这儿有宝贝! 这是赵招招的第一想法。 这里有有危险! 这是赵招招的第二个想法。 急速跳动的心脏和激素上头的大脑促使着赵招招往里走,不要退缩。 而她所追着的那只小老鼠就站在她前面不远处,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嗖的一下往前面窜了出去。 不,不对。 赵招招跟了它三天,很明显察觉到了小老鼠的不对劲,一般它听到声音都会躺下装死,而不是迅捷逃跑。 毕竟比起死去的猎物更多人会追着活跃的生物而去。 那代表着生命、健康、还有能力。 赵招招是警惕了起来,思想被分割成了两面,一个是被激素指使进去看看的好奇心,另一个是大脑皮层中本能不安想要离开这个山洞。 两者相互嘶吼,谁也不服谁。 只是在看到拐角处的装死小老鼠的时候,其中一面占据了胜利。 毕竟小老鼠无利不起早,遇见危险就会悄摸的装死,而这个危险是装死能够躲避过去的。 因为它虽然技术不到家,但是因为觉得是个没有灵力的老鼠,大部分人都不会特意去弄死它。 而小部分人是根本不会在意它。 脚步向后移了两步,一步比一步艰难,向前走路倒是平坦。 也就迟疑了一秒钟,赵招招就警惕的往前走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既然后退那么难,还不如往前看看有什么宝贝呢! (/_\)绝对不是因为她退不了第三步的原因。 敛息悄默默的靠近拐角,赵招招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巧的镜子慢慢的放在地上,那面镜子映出了一片黄色的光芒,里面似乎还有橙色的东西在微微颤动。 这是什么东西? 赵招招思考着,这个颜色这个光芒,这种形态和她看过的所有东西都对不上啊! 赵招招尝试着换一个角度却无意间碰到了小窝鼠的身体。 不到巴掌大的身体已经完全僵了。 赵招招:“……” 这玩意根本就没有在装死,而是真的死了!!! 恰巧镜子中黄色的东西动了,露出了黑色的下体。 噼啪 脆弱的镜子裂开了缝隙,自缝隙上龟裂成了细小的菱形。 没碎。 难道是异世界的中国制造? 毕竟她也是华夏人不是。 这些念头只划过一瞬,下一秒镜子就变成了细小的晶沉,划破了赵招招的手掌。 万千更细小的镜子中,赵招招看到了黄色物种的本体。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黄色的圆珠,而是一颗硕大的眼球啊啊啊啊啊! ∑(??д??lll) 更让赵招招崩溃的是,刚才看见的黑色是这只黄皮虎的眼睑。 也就是说,这只老虎醒了,现在要开始进食了。 在看见那金灿灿的绒毛的时间赵招招好像明白了自己曾经学过的一个词——为虎作伥。 古代迷信,传说被老虎吃掉的人变成伥鬼,专门给虎带路去吃别人。比喻帮助坏人做坏事,做恶人的帮凶。 而看见那无数的和小窝鼠身上的那根绒毛一毛一样的绒毛,她悟了。 这踏马是伥鬼啊,多半就是为了勾引贪心的人或者是见多识广的人吧。 “吼~”金白老虎站了起来,伸出爪子掏了掏离赵招招的远的一个山洞,很快,嘴里便传出来了咀嚼的动静。 她也不想知道就在她旁边,但是山体在动啊! 距离越近晃得越大,她看见其他的洞口有探头探脑的人和妖怪,眼里满含恐惧,尤其是她对面那个洞的人,在看到巨虎的动作,两腿都在打颤。 许是太过残忍,那长耳少女用长长的兔耳朵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向下跳了下去。 一只凶猛的大嘴就在下面等着,虎头没有因为换个角度就显得可爱,反倒是更加恐怖了。 尤其是在其中还有没有嚼完的残渣尸体。 兔少女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而那只老虎换了个方向吃,赵招招也得以看看它的全貌。 一只金百相见的巨虎,多大呢,大到赵招招还没有它一根毛长。 那柔软的肉垫上长着的利齿,更是闪烁着锐利的光。 爪子往里一掏就是一堆药草和几个兽人。 嘴巴一张便是血液飞溅,还有骨头断裂的清脆声。 像极了曾经吃爆珠和啃鸡骨头的声音,只是这个声音过于大了,而食物也过于疯狂。 “兽……兽王,别……别吃我,我是你的子民啊。”在掏第二次的时候,一个瘦弱的猴子被掏了出来,而他的嘴里还在念叨着求饶的话,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嗯?”轰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洞,造成了巨大的音波伤害,也就是这时候赵招招才发现这儿更像是一个布满洞洞的巨大囚牢。 “兽王……”那猴儿见老虎发出了声音,更激动的求饶了“兽王,我真的是你的子民啊!” 而兽王金阴虎嘲哳看着他迟迟没吃的原因是,他看着挺聪明为什么会被带来这里? 难道他现在已经厉害到这个地步了吗? 果然多吃聪明的东西它也可以变得聪明对吧!??''?''?? 那多吃点肯定可以更聪明吧。 一缕水流将猴儿冲洗干净,在猴儿激动绝望的眼神中,庞然大口迎面而至。 咔嚓。 呱唧呱唧,老虎嚼他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寂静—— 这是比进来的时候还要安静的时刻。 没有哪个洞口有一点声音,所有人好像都被刚才那声清脆的咔嚓声给吓破了胆子。 赵招招同样看见了,只觉得内心冰凉冰凉的。 要死在这儿了吗? 在虎王再往下一个洞口掏的时候,便掏出来不少的……尸体。 赵招招内心有些震动。 这是为了不遭受痛苦,所以直接放弃了生命吗? 手上流出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浸入了袖口,哪怕碎渣并没有被挑出还在隐隐作痛赵招招也没有松开手。 她还不想死。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应该要怎么做呢? 她回想着关于兽族的信息。 和人族相比,兽族其实更为幸运,因为只要它们坚持过了开智这个阶段后期除了化形就没有什么坎坷了。 但力量和大多数的兽族一样看血脉纯度。 至于是哪种纯度,完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比如狐狸有雪狐,天狐,山狐等等,每一种狐类都有对应的血脉特殊之处。 当然,如果机缘到了,也许一只很小的小狐狸能自开一脉,但那种太少了。 而这只老虎。 赵招招看着他身上白色的皮毛和那金色的皮毛还真说不准是走的哪一种虎类。 但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这两种虎脉它的纯度都不低。 毕竟兽王这个称呼便是血脉纯度达到50%之上才有的称呼。 而且她可不记得兽城旁边还有其他的兽王,兽城总共就只有一个兽王,也就是兽城的城主嘲哳。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去极北之地了? 赵招招脑子中的资料全部卷在了一起,让她分析都不太好分析。 主要是时间太短了。 虽然这个地方足够大,上面的洞口也有很多。 但是…… 有的洞口是没有东西的,哪怕这老虎已经绕弯了也快要过来了。 而身后,她甚至不能退一步。 赵招招抚上了潘鸢的身体,小小一截藤中已经灌好了木系灵力。 害怕归害怕,但总要挣扎一下的。 不过内心总还是有些遗憾的。 为什么别人跟着奇怪的东西到的不是灵器灵草就是灵宠,她这边就是恐怖的杀神啊啊啊啊! 不是猪脚就能这么嚯嚯了嘛!!! 天道:你自己笨还怪我!谁和你说的特殊的都是宝贝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老虎,赵招招深呼一口气,一团绿色形状的影子飞快奔向了其他洞口。 “吼!”这只食物会跑! 嘲哳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而赵招招看着虎头扭转的那一刻将潘鸢甩了出去。 随便哪个洞口,反正先换一个。 “吼!”赵招招还没来得及进入哪个洞口就看到了那狰狞的两排牙齿。 怎么会! 赵招招下意识看向侧面,那只老虎还在扑向那团灵力,而在她身后,是一只同样的老虎头。 有两头老虎? 亦或是……双头虎? 赵招招来不及想,腰腹一转,逃离了尖锐的牙齿,只能用灵力将自己包裹卡在最边上的牙齿边上。 别看那些小说里写的什么被吃进肚子里就可以打穿或者什么的。 太小看这些修仙老虎的身体了好吧。 就连赵招招现在只是在口腔里,都感觉到身上的灵力在飞快的流逝。 血腥味灵草味腐肉味一起涌了上来,赵招招差点就这么撅过去。 “草!”憋了半天最终好似落到了虎口中的赵招招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在锐利的牙齿落下的时候,她得抱住上面牙齿边缘,因为这老虎的舌头会吞咽,不抱个东西她直接就下肚。 在张开的时间赵招招得下来,因为巴不稳。 就这么跳跃着跳跃着,突兀的一声砰声。 她眼睁睁的看着这只虎头直接撞向了边上的墙壁。 整个人被震飞了起来。 潘鸢嗖的变长,缠在了一个垂下来的东西上面。 “吼~” 臭—— 迷迷糊糊之间,赵招招只有这么一个感觉。 再来就是拥挤。 “吼——” “吼——” “吼——” 嗓子中传来的疼痛让嘲哳非常暴躁的在周围蹦哒,连带着另一颗头都没有办法好好吃饭了。 疼的。 双头虎,同感同心。 潘鸢那一缠刚好缠在了嘲哳的悬雍垂上面,这小舌头也是挺结实,这样都只是被嘞的微微变了颜色。 在巨大的声音之下,赵招招仅存的那点意识也快要消失了。 怎么办! 怎么样可以解决这个困境? 她快速搜索着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还有身上的东西,整个人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尸体,被潘鸢挂在了嘲哳的小舌头上面。 对!她记起来了。 玉润泉给过她一种丹药。 那是用来催吐的,因为山上留存的一些小兽总是会乱吃东西又消化不了,那次玉润泉玩笑一样的给了她们一人一瓶。 她记起来了,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去拿储物袋,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 可不嘛,比她高一个境界的秦是非被一头兽撞了一下都差一点噶了,更何况她这个小筑基又是被缠又是被震又是被撞的。 也就是赵招招现在不清醒,若是清醒的话,她大概会很震惊。 自己体内没有一块好地,但偏偏就是有那么一口气留下来了。 接好的经脉完全断裂,而骨头更是乱七八糟的,唯一被护住的地方就是由头上三块绿油油的晶石护住的心脏和那一个凝成了形状却一直没有结成金丹的丹田。 尽管不知道自开身体里的情况,但不妨碍赵招招知道自己的情况很糟糕,使尽了所有的力气都不确定手指有没有微微动一下。 要不……算了吧…… 虽然很不想,但赵招招确实产生了这个念头。 好疼啊~ 好难受~ 神仙…… “那里有一望无际的海,在某些特定的时间你还能看见七种颜色汇聚,然后交汇,在那里修炼会有特别的感悟。” “真的吗?那岂不是在那里修炼事半功倍。” “你想什么呢,肯定会有限制的。” 是谁…… 谁在说话? “还有在中途有一个地方很像你们的莫高窟,但是在那里放置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神像,而是一个又一个通向外面的通道。” “那是干什么的?” “吃人的!” “真的吗?哈哈哈哈,我不信~” 是谁在说话? 是她幻听了吗? 还是快要死亡,所以她都产生幻觉了。 “在那个洞过去不远就是影湖宗,还有更远一点的……” “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去~” “行行行~我带你去,那你可不要后悔啊~” “绝不后悔!” “赵招招——” 完了……赵招招想,幻境里的人会叫她的名字…… 她要变成伥鬼了吗? ?っ?-????? 第34章 白蛋 比起巨虎小许多的黄皮虎老虎自洞口处一跃而上,入体一个小炮弹直直撞上了嘲哳的脖子,直接撞的还未吃下赵招招的虎头喷出了还未曾完全到肠胃的东西。 里面便有早已昏迷的赵招招。 只是因为兽王嗓子中腐蚀的力量,身上还是变得坑坑洼洼,如同一个破布娃娃。 与她一体额潘鸢也没好到哪里去,露出绿色馁肉的小藤蔓看起来像是一根坑坑洼洼的烧火棍子。 即便如此,它也兢兢业业的将赵招招捆成了一个人形,毕竟赵招招身体中大部分东西都碎了,只剩一口气了。 很奇怪,这人好像对痛觉很灵敏,所以无论再难受她都晕不过去,除非是只剩一口气了。 因为那时身体机能会自动封锁意识。 “吼——”你是哪里来的小老虎,嘲哳被突如其来的疼痛,两颗头看着还没自己巴掌大的老虎发出巨吼,询问。 原本是准备一口直接将这只老虎吃掉的。 但是……嘲哳好像在他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吼——”你才小老虎你全家都小老虎。虎丘属实没有想到,他安安稳稳的等着赵招招,正感觉到她的气息慢慢靠近自己,还以为是赵招招接纳他了,准备和他一起,可以去找老婆了。 结果却发现,气息越来越近又变得越来越远,最后居然断掉了! 心中不安,虎丘顺着赵招招的气味追了过去,却被一个巨大的屏障给挡住了,待他把这个屏障打碎之后却发现老婆要他跟着的人马上就要死了。 那一瞬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愤怒,直接一个头捶上去。 但是这老虎的皮太厚了,厚到虎丘都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 “你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嘲哳听懂了吼声,也明白这只老虎和他一样,都是开了智的,但为什么会对他这个态度? 他除了吃剩下那一丁点脑子记得,所有开了智的生物都会对他很恭敬或者是很害怕,但是它们很好吃。 想到这儿,嘲哳的口水又从嘴角落了下来。 低落到下面的空地上,腐蚀出了一大块地方。 “什么熟悉的气息,我才不认识你,你抓了我的朋友,你个坏兽。”虎丘前言不搭后语,内心很是慌乱,主要是打不过,光靠武力他倒是能跑,但是他的贤弟肯定没办法和他一起趁乱跑啊! “你和食物做朋友?”嘲哳不解的看着虎丘,一副你堕落了的样子。 毛绒绒的尾巴因为不悦甩了起来,周围的墙被抽的往下落石头,但很神奇,虽然一直在落,地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反倒是之前被摧残过的地方补齐了。 这是一个会自动恢复的阵法。 只是很可惜,这儿的两只老虎都不懂。 “才不是食物,她是我老婆说要保护好她的。”虎丘骄傲的说着,似乎觉得这个状态不够,所以他变成了人形,一脸骄傲。 ???? “食物——”在看见虎丘变成人形地一瞬间,两只虎头飞跃而至,另外一个一直没有怎么张过口的虎头自嗓子里发出了幽冥一般的低吟。 那是刻入骨子里对食物的渴望。 “!!!”虎丘感觉到危险,下一秒又变回了虎形,准备拼一拼。 可面前的两个虎头好似被凝固了一样,在他面前一巴掌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嗅了嗅,疑问道“同类?” 一向脑子不太灵光的虎丘明白了,只要是老虎,就是同类,就有熟悉的气息。 这虎怎么这么蠢啊! 而且身上恶臭这么多,还带了那么多冤魂,恶兽! 但内心的诽谤并不影响虎丘的收索自由,就比如他现在嘴里吐出的话语“老兄,我也不给你绕弯子,我真的需要那个人,因为我要去找我的老婆。” 清朗的声音,只要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都会很喜欢这个声音。 他靠这个声音在兽城里打遍天下无敌手,除了个别小孩。 但面前是一只恶兽,他还真不能肯定。 “老婆?”嘲哳歪了歪头,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嘲哳~】 晃了晃自己的头,嘲哳说着“老婆要吃这个嘛?” 说着就用爪子捞起了潘鸢,吓得潘鸢一寸都不敢放松的将赵招招给裹了起来。 “不是,我需要跟着她去找我的老婆。”虎丘在看到赵招招被提起来的一瞬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老婆,你托付给我的事情我终究是没有办到。 “哦,你也没老婆,那给你吧。”嘲哳倒是接受良好,找什么找,就是没有老婆自己幻想的。 看出嘲哳想法的虎丘:“……” 你才没老婆,你全家都没老婆。 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虎丘瞪着这坨老虎,试图用眼刀杀死他。 但赵招招就在面前,身体中只剩下一缕小小的生气勾着四肢。想了一下,虎丘决定不反驳,先出去再说 用最无害的牙齿尝试着叼起赵招招,潘鸢上道的幻化成了两个扣子,挂在虎丘牙齿上,和它一起倒退着往后面走。 “我也有老婆!”嘲哳看着往后退的虎丘突然开口说道,整个人死死的盯着她俩,倒是眼中逐渐蕴满了红色。 “她让我在这里等她。”红色越变越深,像是要聚成一团血液自眼睛中流出来。 “可是——” “她骗我——” 伴随着嘲哳的咆哮声,虎丘往后面一跃而起,将赵招招向外面甩出去,却撞上了一个屏障。 来不及愣神,虎丘便被嘲哳的一个巴掌给扇到了旁边的山上。 石块砸破,碎石埋下。 血泪终究是流了出来,而原本还有理智的嘲哳开始无差别攻击每一个洞口。 也就是这时候虎丘才发现,原来还有许多洞口还有生命。 或是人,或是灵兽或是妖族。 哀嚎声呜咽声越发的重。 “天杀的,哪来的小老虎把他搞疯……”闹出动静的人总是比安静的先死。 一道白光划过,咚的一声砸上了嘲哳的脑门。 duangduang的两声。 世界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腐臭味,偏偏还有灵草的清香,所有味道杂糅在一起几乎可以构成一个生化武器了。 可惜其中的人大多闻不到,大多和赵招招一样留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早已远去。 轰隆—— 高大的巨虎趴了下来,宛如一座小山的身体就这么落了下去,带来一阵地动的剧烈震动。 好在阵法不错这个地方没有塌。 而在大山倒下去之后,虎丘便看见了一个紫衣人站在巨虎的大肿包上面,手上一手持剑一手……握蛋? 什么蛋要这样握在手里? 虎丘有些不解,但身上的伤好重,人也昏昏沉沉的想要晕下去。 好像看见这个人了,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尽管,这个人他没见过,不认识。 逐渐模糊的眼帘印下了紫衣人一步一步过来的画面,终究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了,我已经答应你把这黑化的兽王打晕了,你该和我契约了吧!”紫衣人,也可以说荆溪看了一眼这个画面,看着手上的白蛋说着。 [我说的你要帮我救人,现在它们根本出不去。]白蛋颤动了一下,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若是赵招招现在醒来的话一定会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啧,麻烦。”荆溪看着伤亡惨重的一片,长剑一指,山洞外的天空上聚集了雷云,而洞内的雷灵力也在压缩。 紫色剑光划过,一道刺目的阳光自山顶上一拥而下。 一个通道也就出来了。 荆溪手一挥,还喘气的除了嘲哳全部都顺着光芒一点点的向上漂浮着。 “这下好了吧。”荆溪在看着人都出去之后,沉默了一下,继续看着手中的蛋。 [我的恩人受伤太重了,我不能……] “哪个!”荆溪觉得自己的脾性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用天雷劈出的口子在他出去之后就封上了,空荡荡的山洞中再次只剩下了头顶两个肿包的巨虎嘲哳。 他看着地上喘口气的人有些不耐烦。 如果不是想要给他的小徒弟送一个灵兽蛋。 如果不是这个灵兽蛋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形成的。 如果不是…… 反正……这颗灵兽蛋要是他徒弟的。 [这个。]灵兽蛋飘飘乎的在空中边漂边蹦跶,尤其在虎丘头上多蹦跶了两下,才浮到了赵招招的头上,露出一丝火红的灵力。 那是因为愤怒没有控制好的气息。 “这是你什么人?”荆溪看着裹成木乃伊一样的人,好奇的问着白蛋。 [这是我的恩人。]白蛋散发出幽幽红光,笼罩着赵招招,一层绿光浮现在赵招招的表面,潘鸢在反抗,反抗所有带有一点危险的灵力进来。 而现在的赵招招,哪怕是最无害的灵力都有可能造成伤害。 荆溪看着这一幕眼睛倒是一亮“这小藤倒是不错!” 护主,肯定能讨徒弟欢心。 所以荆溪上前敲了敲藤蔓“嘿,小藤,你让开,我帮你救你主人,你和我契约怎么样?” 潘鸢几乎没有力气了,刚刚甚至用力将赵招招缠紧了一点,听到荆溪的话像是听到了打马赛克的话语“……@#你让开,~@“帮%-救……契约……” 这个人要救这倒霉孩子? 潘鸢有考虑要不要相信。 但是自己也快没有力气了,死马当活马医把。 她确实和赵招招已经契约了。 而且身上的红光好像也没有危险。 潘鸢想了想,松开了赵招招的头颅。 三颗翠绿的晶石在她头上闪烁,颜色变得暗沉,但一缕缕绿光从它们之间流转在赵招招的身体中。 这竟是她最后的一口气。 看着少女死皱着眉头昏迷的样子,荆溪一阵唏嘘。 还好她徒弟没有变成这样,多惨啊,多丑啊! 一颗丹药被荆溪拿出来,一手掐诀一手将丹药放在赵招招嘴边化开。 雷系灵力完全不适合治疗,他只能咬咬牙将上品回魂丹给她吃下去。 有点肉疼,那是他徒弟的啊,可惜在这儿便宜了这个女娃。 算了,就当积德行善了,反正有灵兽蛋和藤蔓,这波不亏。 白色红色绿色在赵招招的身体中流转。 白色塑骨,红色去腐肉,绿色生灵。 只有感觉到自己缠住的东西有了一定的坚硬程度,潘鸢才慢慢的松开。 在这恢复都到了晚上时荆溪带着一蛋一人一藤换了一个位置。 因为只留一口气的人太多,夜晚猎食的兽族可不好惹。 经过一天两夜的恢复,赵招招的脸好歹能看了。 而荆溪也开始了这两天第三千八百五十七次询问“这下可以契约了吧。” 潘鸢已经失力睡了过去。 荆溪问的是哪颗蛋。 [荆师叔~]但白蛋只是看着恢复过来的赵招招看了一会儿,然后沉沉的喊了一句。 !!! =????=????(●???●|||) 别问,问就是惊讶。 荆溪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又听到略显耳熟的声音内心涌上一股不安。 “叫什么师叔,咱们契约之后你就应该叫我主人,当然,我不是你最终的主人……” [荆溪师叔,我是秦是非。]白蛋看着有些反应过来的荆溪轻轻的戳下最后一刀。 秦是非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的呢? 大概是脖子上那根白色的线越来越紧的缘故,涅盘的他被迫清醒了过来,火焰绕在他地身边,视野受限,灵力受限。 看着放大了无数倍的世界,秦是非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样了,但是脖子上越来越紧的因果线让他无法考虑其他。。 外放的火焰逐渐回归,此地的温度逐渐下降,但即便如此,上面已经干涸的河流并未恢复,而被放出的火海也没有一点要消退的意思。 至少好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地方变不回息壤和鸣蛇在这儿的繁荣了。 秦是非想要迈开步子却直接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很好,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了。 神物自晦,外表看就是普通鸟蛋的秦是非沉默的用神识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 “呵~”终究是轻轻凉呵了一声,然后认命的顺着白线的指引靠近赵招招的位置。 第35章 荆溪 遇上荆溪是一个意外。 虽说点苍宗弟子不出去,但是别人可以过来啊。 在秦是非金丹的时候他也是见过这位雷灵根荆师叔的,当时拿着一枚雷系灵晶给他们。 因为头发鲜亮第一个被盯上的秦是非就成了那个倒霉鬼。 雷系本就暴躁,雷系灵晶也是一样,而在雷系修士身边的灵晶更是阴晴不定。 毕竟谁也不会想从一个舒舒服服的环境变到另一个环境吧。 只是从未出过山门的少年少女们不懂,荆溪大大咧咧的没想太多,那一群觉得少年可以多经历一些事情的长辈都不吭声。 毕竟人教人要交很久,但事交人,只用一次就够了。 噼啪! 刚拿到手的秦是非只觉得身上一麻,下意识用灵力压下去这股酥麻就对上了荆溪一言难尽的表情。 心中顿觉不好,回头一看,玉润泉已经笑倒在白榆身上了,而林煜更过分,手中已经拿着留影石在录像了。 不安变成了现实,但他也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变化才能让他们表情这么精彩,连一直不苟言笑的长老都面带笑意了。 幻化水镜一看,还不如不看。 (=tェt=) 也不知那雷系灵力是怎么办到的,身体一点伤没有,但法衣上冒了黑烟,那头他很喜欢的暗红色头发向上竖着,时不时还噼啪一下。 而这竖着也并不是从头皮开始,而是留了一缕在头皮那儿模仿平时的样子,剩下的天女散花一样的炸开,乍一看秦是非就是一个刺长的吓人的刺猬。 秦是非:“……” 从此,他单方面记了荆溪许久的仇。 但仇归仇,该救的人还得去,但这人看见他就跟老鼠看见了大米一样,嗖的一下就窜了过来。 挡住了秦是非的去路。 不是不能摆脱他,但是太费时间了,而且…… 看着荆溪一脸找到宝贝的模样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你……你要干什么?] “唉~竟然会说话。”荆溪内心一喜,本来还寻思这是什么妖魔,难不成这是个被带到这儿的灵兽蛋? 本来是去找徒儿的那位道友,结果找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人,正愁想见她又找不到借口,这借口不就来了嘛! [我当然会说话,你想干什么。]秦是非看着荆溪的样子眼神闪烁。 在单方面记仇的情况下总会有人将他的事迹拿到他面前来说。 所以他总结了一下,这个人就是单纯有智商但不多武力值极高的老好人。 就拿他比较出名的一件事情,他的本命剑在还没有变成他本命剑的时候被别人看见了,于是和他打赌,他输了还真准备把本命剑给出去。 还好本命剑已经有剑灵了,将他们赌局的道具弄出来拆穿了骗局才得以留下,签订契约。 然后荆溪就忍辱负重的将所有的好东西全部都给了本命剑,美其名曰,我就这一把剑,不对它好对谁好。 然后大肆打劫适合的东西,极其谄媚。 故而,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遇见荆溪,只要你是对他珍重的人有用的好东西,你就不用害怕他伤害你。 而如何分辨你是不是对他身边有用的人这件事情就更简单了。 只要看着你两眼发亮,那就肯定是。 毕竟这人身上有寻宝兽的血脉,只是不知道掺杂了什么血脉,就变成了这副只对身边重要人或物需要的东西有感应。 “我和你商量个事。”荆溪两眼放光的看着秦是非“你跟我走吧。” 甚至都不委婉一下,秦是非觉得自己不利用一下他都是对他自己上门的不尊敬。 [为什么?]他从打定主意就开始刻意夹自己的声音,在声音一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哪怕现在没有第一声夹也有点忍不住。 平淡的蛋在地上晃了晃,好似在疑问。 真可爱(?>?<)☆。 荆溪看着“灵兽蛋”的反应,眼睛亮晶晶的。 “我可以给你找一个玩伴,你肯定会很喜欢她的,她也是雷系,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荆溪循谆善诱,希望灵兽蛋能够听他的话。 而听到这儿秦是非默了,许是身体中能量太过暴躁,所以这人才觉得是雷系吧。 管他呢,反正需要用到他。 [可是我现在需要去救人。]说着秦是非就往一个方向蹦了蹦。 [很着急。] 荆溪停下了脚步“你主人?” 要是不去救的话…… [不是,是我的恩人,她救了我……] 话还没说完,荆溪已经一把抄起了白蛋,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既然是恩人那肯定要更快的过去了,我帮你,等你救了人就和我签个契约吧,我带你去找我徒弟。” 秦是非:“……”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想过顺利没想过这么顺利。 况且,他也没答应,也不算骗。 悄悄挪动着身子指着方向,很快两人就到了一片空地。 “你恩人在这里面?”荆溪看着蕴含灵力和法阵的地方,看着秦是非问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讶异。 而看着因果下向下的秦是非肯定回答[对的,她在下面。] 荆溪给了它一个怜悯的眼神。 白蛋不知道但他知道啊,这下面可是封印住的兽城城主,而能到这里面的东西都是被伥鬼带过去的,要不就是有险恶用心,要不就是心中有鬼,贪欲较大。 看来他的这个恩人,水分有点大啊。 因为实力较高没有受到太多不公的荆溪虽然不是很理解一些东西,但能进这个洞的,肯定没什么好东西。 (赵招招:不,我没有,我只是好奇。) 秦是非也知道这些阵法的作用,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这里面的不少阵法还是他布的…… 而赵招招会在里面…… 不知为何,他觉得不合理又合理。 毕竟那人在大多数时候都不懂变通,尤其在脑子想着另一件事情的时候对另一件事情就很容易出错。 “行叭,我帮你。”看着秦是非沉默的样子,荆溪只觉得他是焦急的。 手中长剑正续着雷,地上就出现了一个洞口,一人一蛋直接进入了阵法中,正好看见在和一只老虎对话的虎王嘲哳。 在看见那两只脑袋后,一人一蛋一人一边直接冲了上去。 而秦是非在结束后看见赵招招的惨状更是连呼吸都快没有了。 就连荆溪的那傻瓜问这是他什么人的话都是下意识的回着。 引诱着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救治赵招招,毕竟骗一时是骗,多骗一点也是骗,大不了就挨一顿打。 但是赵招招…… 你可千万别死啊。 这个念头在赵招招慢慢平静下来之后也慢慢淡去,至于荆溪催促的契约,怕是没有了。 ——~——~——~——~—— 荆溪的手指颤抖,看着安安稳稳窝在伤患旁边的白蛋,声嘶力竭的问着“什么!!!” 但哪怕他再崩溃也要接受现实。 “你说你是谁?” “秦是非” “什么非?” “秦是非” “秦什么?” “秦是非” “点苍宗的?” “对。”好在荆溪没有再问什么是什么,多说自己的名字也很累的好吧。 而荆溪明白了,自己是终日打雁终被灼眼。 “你不是火系吗!!!”荆溪声嘶力竭的说着,为什么他说他是雷系的时候他不反驳! 秦是非:“……”此时不能说话,越说话越像是在炫耀。 而看着秦是非沉默的样子,荆溪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这小兔崽子一开始就打着利用他的苗头,肯定就不会告诉他的啦! 破小兔崽子! “师叔……”看着荆溪气的站在原地,还保留着手指伸出的模样,秦是非淡然的喊了一声。 “这也是你们宗门的?”荆溪没见过赵招招,自然也不认识她,如果是认识的人,他肯定…… 他还是会被这颗蛋骗。 为什么啊!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对他这个老实人这么残酷!_(:3 ⌒?)_ 荆溪不理解,但最终接受现实。 因为这些年碰见的这个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只是是第一次熟人骗到她的头上。 “对,是我带回来的师妹,赵招招。”秦是非没有要遮掩的意思,直接告诉了荆溪答案。 “哦~赵招招啊~”荆溪懒洋洋的迎合了一声,然后嗖的一身窜到了赵招招的身边,一颗丹药下肚。 速度快的秦是非都没有拦住。 “师叔?” 但荆溪突然又开心了,看着赵招招昏迷不醒的脸还用手戳了戳“原来她就是赵招招啊。” “???”就是?秦是非不理解“师叔你认识她?” “不认识啊。”荆溪很淡定啊收回手说着“认识我不就不问你了吗。” “那……” 喂给赵招招的丹药并不便宜,至少不会比最开始吊命的那颗丹药便宜。 “哦~”荆溪边说着边把赵招招的脸往旁边推了推“我不认识,但是我徒弟认识啊,她还让我帮她打听来着。” 秦是非“敢问师叔您的徒弟是?”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人还有徒弟,若是他收徒了,肯定会宴请天下,通知到点苍宗的。 毕竟这人从来都不知道低调为何物。 而且性格绝对是爱我所爱,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若是爱屋及乌的人和恨屋及乌的人是同一个? 不可能,他根本就没有恨的人。 听到秦是非的话荆溪沉默了一秒,随即扬起脸说道“天机门的樊梨。” 秦是非:“……” 他想问你的师门知道吗? 但看着荆溪现在的样子和他不曾知道他收徒的消息顿时就明白了。 但是天机门的话…… 秦是非问道“那位樊师妹同意了?” 问完之后秦是非又觉得自己多问这一句,毕竟,荆溪除了性格流传以外还有一个令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只要是他想办的事情,怎么都能成功,至于过程嘛…… 反正都成功了,管什么过程。 他都能感觉到那位樊梨师妹所在天机门的崩溃了。 尤其他们有一门课是看天色,而荆溪的雷系用的好恰好可以召天雷…… “肯定啊,之前都是她的那个老太婆师傅不同意,但是我徒弟非常喜欢我,所以让我出来找拜师礼呢。”荆溪丝毫听不见秦是非的诽谤,美滋滋的说着“只要找到合她心意的礼物,她就给我行拜师礼了。” 说到这儿,荆溪沉默了,秦是非往后转了一下,虽然蛋面不分前后,但他终究是个人,转一下哪怕还能看到荆溪也可以装作回避了他的视线。 “我本来以为我马上就可以回去收徒了……” 幽幽的声音从荆溪口中传出。 秦是非一动不动,专心看着恢复缓慢的赵招招。 “可惜你骗我……秦师侄。” 蛋蛋听不见。 “你还说你师妹是你的恩人。” 蛋蛋不明白,他只是一颗蛋。 “你还说救了她就和我契约。” 蛋……“我没答应,师叔。”秦是非很了解荆溪到秉性,所以甚至没有任何一句口头答应。 一边知道荆溪不会察觉到,一边又希望他能察觉到。 但最后果然还是没有察觉到。 “所以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荆溪懂秦是非的意思,但是他才不想去想那么多,猜那么多,那得多累啊。 虽然被欺骗确实很伤感情,但是感情不伤一伤,怎么能判断真伪呢~ 嗯,对,这只是一次考验而已。 秦是非知道逃不过这个问题,答道“出来的时候碰见了鸣蛇,我被撞了一下,这个是个疗伤道具。” 说着,晃了晃晦暗的白色蛋壳。 荆溪很是惊讶,话语不经大脑“你被鸣蛇撞了一下留了一口气?” 秦是非:“……”您多冒昧啊。 虽然确实是命挺大的。 修仙界的各类神兽很少主动攻击人,就像是点苍宗外的腾云兽,秦是非遇到的鸣蛇,乃至北方冰层中的白色幽灵还有西边…… 但越是不攻击的若是攻击性起来了才最危险。 而鸣蛇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至少荆溪觉得自己要是被撞一下,可能还没有他这么活蹦乱跳的。 “这个法器只能用一次,也就是因此护住了我一条命。” 秦是非睁眼说着瞎话,吊耳啷当的往地上一躺。 然后滚了好几圈才被石头抵上。 秦是非:“……” 荆溪:“……” “噗——”荆溪忍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第36章 兽城往事 森林里,三人一蛋在一块石头边上安安稳稳点戴着,两人坐着,一人躺着,蛋挨着躺着的人。 虎丘是后面找来的,在看到赵招招伤成那样整个虎都不好了。 脑袋里满是老婆要找不见了。 随即便离开找药去了。 第三天回来,身上全是伤痕,手里握着一棵碧绿的植株。 那棵植株没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甚至种类只是杂草,但在草中有一颗绿色光点,那叫草心。 越是普通的草成灵越是不可思议也越是有前途。 而这株普通的草如果没有被虎丘拔出来,那应该就是草中龙傲天,肯定能成长为一代草后。 只可惜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算不得天才,通过磨难的龙傲天才是真正的龙傲天。 遇见虎丘他也算是遇到铁板啦。 但这颗草心终究没有落到赵招招的嘴里,已经吃了两颗高品质丹药的她受不住草心的力量。 所以蔫耷耷的潘鸢一跃而起的时候,三人也都没有说啥。 但是在潘鸢给赵招招输送灵力的时候,荆溪心态又崩了一瞬。 竹篮打水,连篮子都没留下。 一颗蛋一根藤,耍了他两次。 ( ?_?)?⌒●~* 毁灭吧这个世界。 荆溪小小聚了一个雷球,丢到旁边的树叶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赵招招的身体恢复速度远远超出了荆溪的预期。尽管他已经服用了珍贵的丹药,但荆溪原本预计赵招招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苏醒过来。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仅仅在第七天的清晨,赵招招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凌晨,是万物开始复苏的时候,然而平常的六至八点钟,声音已经喧闹起来。 草虫在草丛间欢快地跳跃着,露水则带着朝阳一同从叶尖滑落,悄然融入土地之中。 太阳总是准时升起,从不迟到,但有时调皮的云层会挡住它的光芒,只有丁达尔效应显示出太阳的存在,仿佛孩子一般在每个缝隙中好奇地窥视这个世界。 赵招招并不好受,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额头和鼻尖都是细密的汗珠,一双美眸紧闭着,眉头微蹙,看起来十分痛苦。她的呼吸急促而微弱,仿佛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落在地上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像是刚洗过一样,几绺几绺的垂在额边,额角满是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随着睫毛的轻颤,一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突然,一张大叶子出现在了她的上方,挡住了炽热的阳光,带来了一丝凉爽。赵招招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巨大的叶子。 刺目的阳光被遮挡,身上的疲软确实没有办法祛除,看到如同自己巴掌大的叶子在面前的时候,她下意识往旁边看。 只见一颗白蛋立在一旁,和一颗石头一起将那片叶子竖了起来。 “贤弟,你终于醒了。”(╥╯﹏╰╥)?没等赵招招惊讶,虎丘一把薅过那张碍事的叶子,扔到一边凑到赵招招面前激动的嚎着。 只是…… 赵招招看着自己一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和男生有关系的东西,为什么这人哦不,这虎一直认为她是男的! 慢慢坐起身,身体的疲软让她下意识倒回去,一颗石头正正好落到了她都背后,扭头一看,还是小白蛋。 脑子顺着刚才虎丘扔叶子的方向看去,那里还有刚才帮她遮光的叶子的踪迹,早不知飞哪里去了。 她不由好奇的看着这贴心的白蛋问着“这是……” [师妹,是我。]秦是非有想过要不就不告诉赵招招自己的身份了,毕竟从人变成了蛋。 可涅盘已经中断,他必定是没法重新续上,而破壳这事六个月不一定能完成。 那还不如直接如实相告。 传来熟悉声音,赵招招下意识向四周看了一下,却对上了紫色身影。 有一瞬间恍惚。 毕竟,当时在那个地方醒来的时候比起其他颜色黯淡的村民,那紫衣少女确实惊艳到了她。 “f……”音一出口,赵招招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因为这人虽然和樊梨一样只是简单地用紫色头绳绑了几绺头发,但是他的身高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女子的高度,而且身材修长,比例完美,如果有人真的把他误认为男子,那么那个人的眼睛恐怕比虎丘还要瞎。 虎丘:so?我做错了什么? “这是一颗蛋,那是一个人,你受伤了,我打的那只老虎让你吐了出来,一人一蛋把老虎给打晕了,这个人把我们救出来的。”虎丘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带着东北大碴子味的老虎平铺直叙的语调和用词都让本该伤春悲秋的气氛给破坏了。 尤其是这虎不知厉害,只是轻拍着赵招招说着“贤弟啊,你晕倒的时候我可吓坏了,我等着你带我去找媳妇呢。” 但他力气多重啊,刚恢复好的玻璃赵招招直接晕了过去。 也可以说是身体中蕴含的气息只够她醒这么一会儿。 “啊?(°?°)?,贤弟!”虎丘看着软绵绵到自己手中的人,求救一般的看向秦是非和荆溪。 秦是非:“……” 一句话没说上的荆溪:“……” 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有一种想骂人但不知从何骂起的感觉。 沉默都三人组其中两人结盟,逼得孤苦伶仃的小老虎临时出发,去寻找新的灵药去了。 至于某人说的“也不知这人是不是要没了,怎的脸色这么苍白,怕是没有办法带我们寻找东西。” 和某蛋说的“亏得师妹那么努力的早日醒来,结果被一个巴掌又拍回去了,若是……若是……” 两人话都留有余地,让本就不多的老虎脑子更加胡思乱想了。 “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荆溪看着远去的虎丘先开的口,就是这口开的像极了拐卖小孩的语气。 “还请师叔赐教。”秦是非白蛋晃了晃,看着虎丘远去的身影碰地点蛋壳挪了挪,像极了脚痒的样子。 每次,脚痒,想踢人。 荆溪倒也不卖关子,像是说游记故事一样的说着“兽城城主在还未入魔之前据说有一位养子,因其命格特殊被藏于城主府中,未曾见过外人。只听前人说过,那小老虎一身傻气,却有赐人福运的能力。 越是靠近,越是幸运,但越是怀有目的靠近,越是倒霉。 恰巧,在将城主嘲哳关起来的时候,城主府少了一只老虎,兽城中多了一个混混。” 不知何时被摧残的枯叶落到了荆溪手中,用手轻轻一捻,便碎成了粉末,风一吹,又是一个轮回。 因为虎丘的特殊性,故兽城中人,哪怕再被欺辱,在明确知道这位爷的特殊之后,都对这位横行霸道的大爷多了一丝容忍。 毕竟打死了,就没有第二只了。 秦是非听到这里已然明了,声音恭敬的说着“多谢师叔指教。” 现世太平,神兽长久不出,若是福泽便只能凭运气。 而像荆溪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的便算是道破了天机,不准备要这份福运了。 虽然,作为最能沟通天地的雷,他可能也不在意这点福泽,毕竟再多的福泽也扛不住天雷造。 想了想,秦是非还是开了口“兽城现在是群龙无首?” 他本想着ヘ( _ _ヘ)自己涅盘,赵招招一个人可以在山中游玩,她应该会喜欢这种环境,若是到了城中,兽王不在,一片混乱刚好可以让她长长见识,若是秩序没乱也可以了解到修仙界的事迹。 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人像是天生霉运,直接到了这片地区最危险的地方,连神魂都差点留不下。 “有几座大妖镇着,算不得群龙无首。只是城主入魔,圣女失踪,终究还是让这一片的生灵有了变化。”荆溪摇了摇头,回想着自己从兽城过来的一系列变化,叹道。 “谁能知道,备受人爱戴的圣女吕鸾会是幻魔呢。” 秦是非“……”是啊,谁能知道呢。 一切发生的也不算早不算晚。 就在带着赵招招他们这一批弟子回去之后便收到弟子来信,兽城有变,祈求长老帮助。 点苍宗派来的第一批人在接近城主府时就被暗中埋伏的高手击杀,无一生还;第二批人则是在进入城主府后,遭遇了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全部被杀;第三批人终于察觉到了城主府的异常,他们赶紧将这个消息传递回宗门,但在途中却遭到了敌人的袭击,最终只有一名弟子侥幸逃脱,将消息送回了点苍宗。然而,这名弟子也在不久后被追杀而来的敌人灭口,点苍宗彻底失去了与兽城的联系。 彼时幻魔并未完全显现,派来的高手们只是觉得城主敖哳因为修炼走火入魔,才会变得如此残暴,肆意屠杀无辜之人,其行为之残忍令人发指。 尤其是当点苍宗的长老带领众人杀进了城主府后,他们被眼前所见惊呆了。只见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这些残骸仿佛在诉说着之前发生的惨状,让人不寒而栗。这一幕让点苍宗的长老们对城主嘲哳的暴行感到震惊和愤怒,同时也加深了他们对自己管辖范围内出现暴行的羞愧。 可双头羽翼虎身上勾连着一丝天机,甚至它本身也是类神兽,否则也不敢在这人族聚集的地方建立了一座兽城。 无奈之下想起了兽城外由各方阵法大师设置而成的万阵洞。 洞内自有乾坤,每一个洞口都有着上百阵师的感悟和阵法。 刚好能够合上杀不死但能困住嘲哳的想法。 将城主封印起来之后,众人便开始寻找城主入魔的线索,可翻遍了整个城主府都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众人快要铩羽而归的时候,却有一人看见了圣女吕鸾的黑羽。 其上有幽幽绿光,是她的血。 修炼了近万年的燕子妖可不是那么无害。 至少这根加了血的黑羽确实是勾人心魄,令人着迷。 只是这一查便查到自半月(也就是宗门大选的时候)之前,吕鸾就时常不出现在人前,哪怕出现也用衣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蹲守几天将她逮住之后,众人却发现这人身上的功力与那血根本对不上。 而在逮天晚上,那冷艳的燕子妖便横死城主府。 众人预备结束却因这一波三折的事情多了几分顾虑,待回去一览便见到一个与吕鸾一模一样的人正扛着她的尸体往外跑去。 在追踪之下,一样的人趁机将这一波人全部杀害,只留下一个确认性的黑衣人便是留下血液的燕子妖。 宗门猜测了一系列的夺舍妖法在大半年之后和幻魔合上了。 而为了兽城中的普通妖兽,也是借点苍宗的手告知天下城主与圣女去了北方帮助点苍宗寻找机缘。 但是宗门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兽城没有因为外敌遭受了伤害,反倒是城主…… “我来的时候路过兽城,在那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发现身边的人失踪了。但修仙途中本就你死我活,除了少数敏锐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荆溪说着来时见闻,藏在和平的日常下面是在原地的妖兽被控制被食用,外来的修士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 而这一切,不过是它们曾经的守护者入魔之后的下意识催动术法的结果。 老虎本就善用傀儡。 [也难为他能在重重阵法中找到通向外面的路线。] 秦是非也感慨着。 阵法既是阵法便是十有九变留一线生机,纵然阵法再多只要有那一线生机,那便能穿出一条通向外面的路线。 “只是未免太多了,这只虎不可控了。”荆溪看着已经恢复原样的地面,语气有些忧愁,更多的是语调中的肃杀。 万阵洞若是压不住,那真的便只能硬碰硬了。 哪怕这只老虎身上有一线天机。 但天雷可轰炸世间一切,便是没了这一线天机,他也给他炸一个出来。 [若是杀了他,代价太大了,只能向宗门传信放几个消耗它的幻境在这儿。]秦是非拒绝了荆溪的想法,说着。 一线天机哪是那么好对付的,这可是天道都护着的虎,杀了不得遭天谴。 虽说修仙本就逆天而行,但是你搞清楚点,你一只蚂蚁去给巨人扳手指,不想活啦! 荆溪听着秦是非的话看着刺眼的太阳,用手轻轻噼啪了一个电弧将前面的几根刘海变卷,轻巧的说着“也罢。” 第37章 不同 赵招招在当天晚上醒的。 被饿醒的。 身体中的能量几乎全部都拿去修复躯壳了,再加上本就有吃食物的习惯,直接让她在脱离了极度危险期睡不安稳了。 [醒了。] 淡淡的声音传来,赵招招看向旁边的白蛋,试探着问着“秦师兄?”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想起上次醒来听见的熟悉声音和现在这个声音,她觉得万事皆有可能。 [嗯。]秦是非应了一声,看不见脸,也没法从声音里听出来什么。 赵招招想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就被肚子里的一声咕噜声给打断了。 “饿了?”荆溪从一旁树上跳了下来,落到赵招招身边不远处,吐槽“真不知道点苍宗的奇葩规矩是哪里来的,辟谷都不好好辟。” 赵招招:“……”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民以食为天。 秦是非在旁边给她介绍[这位是荆师叔,三门中落雷门年纪最小的长老。是上一届宗门大比年纪最小的参赛者,也是当时金丹期的第一还有……] “得得得,不用说了,停留在落雷门长老那里就行。”看着秦是非一点一点的数着自己曾经的“辉煌”事迹,他觉得自己还是要点脸的,虽然也就比他们大个百来岁吧。 [哦对,我们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荆师叔还给了我们每人一份见面礼的。]听到荆溪的话秦是非加快语速将最重要的话语落下。 赵招招了然,眼睛亮亮的看向荆溪“点苍宗……掌门坐下弟子赵招招,拜见荆师叔。” 卡了一下壳,因为赵招招忘记了自己掌门是多少代的了(???????)。 主要是便宜师傅真的很少出现。 荆溪都被这俩的操作给整笑了。 “合着在这儿等我呢~” 嘴上说着但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往怀里摸了个东西便扔给了赵招招“看你重伤未愈又是我徒弟朋友的份上,这个给你吧。” 一块绿色的玉佩落在了赵招招的手中,入手升温,雕刻的是一枚如意。 和她曾经看过的一根藤上七个娃的如意不同,这个如意就是那个头柄的样子,圆圆润润的,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光是拿着就觉得心情都变得清明通畅了起来。 她认识这个玉,是修仙界有名的澄净玉,取自澄心明净之意。 说白了就是修仙界的和田玉,名字响亮但也有品质之分,而荆溪给她的这块,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 至于极品……人家分神大佬都想要用来压制心魔地东西你也想要,找死吧。 “多谢师叔。”(?ˉ?ˉ??)没人会不喜欢好看的东西,赵招招也不例外,更何况这还是个宝贝,让她本不富裕的家庭锦上添花。 不过“徒弟朋友?” 她压抑住自己内心地开心询问着。 如果说被称为朋友的人的话…… 赵招招看着荆溪一身紫衣,原本还带点大病初愈的阴霾瞬间消失,闪烁着光芒看着荆溪。 荆溪也注意到了赵招招的神态变化,心里好笑道也觉得自己徒弟看人眼光不错,点了点头说着“我半年前收了一徒,名为樊梨。” 欻—— 赵招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阿梨还好吗?” 不怪赵招招这么激动,就像是第一印象很重要,而到一个陌生地方,第一个对你释放善意的人也很重要。 至少对于赵招招是这样的,就像是曾经她的一个大学室友是一个不管从任何方面都没有办法洗白的超级女海王,但是在赵招招刚去宿舍的时候有幸感受过当池塘中鱼儿可以享受的偏爱。 从此,她就成了那位的忠实粉丝。 海王怎么了? 你不开心只是因为她害的不是你。 要海到你身上不知道你的大牙还在不在你的牙框里。 而樊梨对于赵招招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对于这个新世界是一个正面清单印象。 一个不幸的童年将用一生去治愈,而一个幸福的童年可以伴随你的一生。 两者差别之巨大,无法言表。 但 赵招招想着当时时常到来的大美人和焦急拦在银狼身边的身影。 她很幸运,到这儿遇见的人会有这么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她很好,在天机门中已经混成了内门弟子。”荆溪简单略过,眼底划过一丝烦躁(#`д′)?。 该死的天机门,和他抢徒弟,还不给一个亲传的身份。 呸! (天机门:你是只字不提她想加入我们天机门的啊?) “等等,天机门?”赵招招听着荆溪介绍的樊梨然后扭头看着地上的白蛋,她记得他说的是落雷门的师叔? 荆溪不傻,当然能看出来赵招招在想什么,脸色黑了一瞬,但很快恢复。 “不用在意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反正樊梨确实是我徒弟就对了,只不过现在不太好公布而已。” 赵招招一脸黑线,没敢大声嚷嚷,只能在心里吐槽,你当然不在意这些细节了,毕竟你可以在别人的地盘里挖了别人家的种子,还把种子继续放在别人家长大。 这谁看了不得不说一句6。 更何况,脑子在线的赵招招想到荆溪刚才说的半年前,看样子是追了阿梨不少时间才让阿梨答应吧。 不过……,想到荆溪手中的宝贝还有刚才几句话不离阿梨的赵招招想,荆溪师叔是真的很喜欢阿梨啊。 不过也是,天才还有人能不喜欢? 一群反骨仔。 作为一个忠实的隐藏粉丝,赵招招表示自己会一直站在她那边的,所以她用力点头说着“嗯,师叔,我听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被忽略了个彻底的秦是非:“……” 沉默过后,他开始恶魔低语“听说进入了天机门的人都已经签下了契约,若有违背不得好死的。” 开朗的笑声戛然而止,刚竖的直直的白蛋飞跃到了一棵树上。 “师侄啊,刚才我好像发现了一丝魔气,就是现在找不着了。” “没事,师叔,你刚才十分英明神武的将那个坏东西给踢走啦。” “哦,原来如此。” “哈哈哈……” 听着欢乐的二人转,卡在树上的秦是非贩了个贱的秦是非也安分了,他在思考,思考地内容翻译成现代话语便是我也是你们y中的一环吗? “贤弟……” 远远,刚回来的虎丘便看见了赵招招已经半坐着在和荆溪聊天,飞快地跑了过来。 那日风光正好,少男少女未生情愫,未生迷障,刚回来的小老虎一片赤诚,本就洒脱的人因为心想事成自成一派逍遥。 天上的云彩聚成了眼睛向下一望,去往未来的路途上,欢笑朝朝。 ??(ˊwˋ*)?? ——~分——~割——~线—— “新鲜的妖兽肉妖兽肉。” “咕噜咕噜,喜欢吗小孩,来换一个~……” “美味佳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老夫在这儿已有好几百年,何至于骗你?” “唉这位道长,是要休息吗?需要人帮你多了解了解吗?” “@%!“!;@” 初来之时赵招招是从另一个门进来的,一进来便遇见了虎丘还不打不相识了。 而后就想着赚灵石,随便找个地方休息,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 原来兽城是这么热闹的一个城市吗? 这是她经常过来的交易市场吗? 这些笑得跟奸商一样的妖族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一个人逛街那不叫逛街,那叫赶路,而多了几个人之后,赵招招只觉得自己兜里的灵石不够用,因为看这个也想要,看那个也想要。 没过一会没人手上都有了一些玩的和吃的。 包括不限于小孩的兽骨拨浪鼓,玩耍的小剑,一个妖兽皮包包,还有各种各样的灵食小吃。 淡绿色的叶子,紫红色的花,水蓝色的莲,翠绿色的树。 许多漂亮的灵食让赵招招都舍不得吃,直接塞进自己的储物袋子。 这就导致了储物袋里杂物越来越多,而灵石越来越少。 终于,在看到旅馆的时候赵招招眼巴巴的看着旅馆迈不开脚。 穷,所有需要她花钱的地方她都想远离。 秦是非倒是注意到了赵招招的反常,稍微回想了一路上的见闻,大约就知道为啥了。 可偏偏,躲在她头发之下的秦是非用不了灵力传音,也没法直接在这个地方直接开口说话。 “走啊,进去,师叔给你安排。”荆溪没有秦是非信息,get不到这些点,但是没关系,他有钱就行了。 行走的会爆金币给用的土豪,没人不喜欢。 天真的赵招招走了进去,很熟练的走向类似现在吧台一样的地方,却发现走不动。 侧目一瞥,荆溪的手正提溜着她的领子。 赵招招“???” “上哪去?都说了给你安排了。”荆溪提溜着赵招招向楼上走去,也就是这时候赵招招才看见那不算明显但也没准备藏的熟悉的标识。 上次见到它好像还是在荆溪的衣摆处呢。 ??? 她放弃了挣扎,只是怔愣的看着那个标识,激动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妈妈,她出息了,她见到真的土豪了! 百家洞是为数不多兽城中的驿站,而人类的驿站则是其二分之一。 可别小瞧这1\/2,也不知这背后老板是个什么鬼才,开着旅馆还做着倒卖的生意,然后做都做到这儿了,那干脆都来一份吧。 简而言之就是这是一个小型的商场,当然,小型只是外表上。 谁家没有个炼器师啊~ 谁家没有点会小世界的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靠着这一家店,修真界若是有富豪榜,那么百家洞后面的人绝对要有一席之地。 胡思乱想在看到复古又带着兽城独有粗犷风格的屋子的时候彻底失语。 木灵力,浓郁的木系灵力让赵招招都有些醉灵力了。 本就不算完全恢复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 门被阖上,荆溪手中握住秦是非往下一个房间走去。 秦是非看着这仿若下药的一幕默然,轻轻说着“若不是了解师叔的为人我还以为师叔你是入魔了修炼了魔族牵丝功法。” 可惜荆溪不吃这一套,把秦是非按在一个比木系灵力浓度少一大半的火灵房里说着“可不是吗,修的就是牵丝功法,师侄就好好破壳吧。” 说完便不管他俩,自己随意找了个地方,挖宝。 他要给徒弟送礼物。 但是怎么越攒越少呢? ——~——~——~—— 这边岁月静好,但在百里开外的河流边上,一群猴子好奇的看着底下躺着的刀疤少年,时不时用手中的小东西扔了扔他。 他们等了好久,等到这个人都有异味了。 “吱吱吱~”族长来了。一只猴子带着一只年迈但依旧能够人如泰山的猴子来了。 那老猴子来了看了一眼便说着“吱吱”扔了吧。 随着老人的话语落下少年的身体被翻了过来,只见与地面相连的血肉已经被蠕虫吃空,只余下完整的五脏六腑。 年纪小抬人的猴子被吓了一跳,让少年的手落在了地上,溢出点点金光。 “吱吱——”干什么呢,还不快干活! 看见出现了纰漏,老猴子咧着牙,恨不得一口咬死拖后腿的猴子。 猴子被吓到了,乖乖抬起人往边上走着。 在它们的领地南边有一条长长的河流,无人知晓它从哪里来,也无人知晓它要到哪里去。 它们只知道,扔进河流中的东西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被全身抬起来的少年若有所觉,手指轻轻动了动,脸上被划的一刀也像是晒化了一样慢慢的挪了位置。 只可惜动静太过细微,被自家族长训斥的小猴子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东西。 几侯合力将他扔进了河水之中。 扑通—— 浑身脏兮兮的血色少年沉入了河里,随着其中奔涌的鱼儿一起,落到了他不曾去过的地方。 而在猴儿将人扔进水中的时候,略会一点的族长猴突然心生感悟看向河流。 只是看出花来了也没有见到刚刚扔下去好的人。 明明是必死之卦,刚才却转挂了,变成了虽有磨难,但能带着帮助他的人找到真相。 族长猴:“……”早知道就晚点扔了。 第28章 嘲哳 “所以,那只老虎就是兽王嘲哳吗?”赵招招的脑中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蕴含着恐惧,开口问道。 再舒服的地方在有了心理阴影之后都会变成一个不定时炸弹。 而赵招招在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这儿就被这颗炸弹炸的面目全非。 吸引了整个豪华客房的人。 虽然总共也就他们三人…… 无奈之下,荆溪和秦是非决定先和她聊聊,毕竟若是运气不好的人,这种情况是常态。 兽城并不是一个管理阶级很重的人,但莫名的因为血脉等级也有了相对应的阶级管理,虽然最终还是实力为尊,但整体来说是比较松散的状态。 而这些完全是因为兽城的兽王也就是赵招招看见的那只老虎,嘲哳。 嘲哳是一个混血,具体混的什么血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出生于点苍宗辐射的一个小村落,被当成兽牲养大,而养兽牲的人叫做养兽人。 修仙界最大的危险便是同类相残,更何况嘲哳还是异类。 可因为他表现出的潜力,养他准备取妖丹的人对他还不错,但这并弥补不了他对人类的憎恶。 但妖有反骨,人亦有反骨,养育他的养兽人只养它一个,自然比其他人多了许多空闲时间,他也不是个甘于人下的,所以会在一旁修炼。 嘲哳也跟着一起修炼,它的腿上带着专门克制妖兽的锁链,脖子上套着充满药物的项圈,锋利的指甲被全部拔光,尖锐的牙齿被拔下来入药。 养兽人乐得他在一旁修炼,甚至为了妖丹能够早成特地找了兽类修炼的功法给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嘲哳慢慢的长大,养兽人的修为逐渐增高,可他却并不开心,因为他发现他可能等不到嘲哳了。 养兽人并不是一个很吃香的职业,甚至说这就是一个看运气的低成本副业。 你需要一只开了智的妖兽幼崽或者是蛋,而后与它签订契约,让它修炼,等到妖丹凝成便可刨出,让人根据养的妖兽的天姿一跃而上,且是和自己修炼的力量叠合,而不是替换。 最厉害的一位养兽人甚至是直接一跃到了分神境界。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契约在,人固然可以伤害妖兽,使他难受残破,却不得伤它性命,甚至不能恶意让别人杀害妖兽。 也算是天衍四十九,留一线生机。 而人的资质和妖的资质若是不匹配,妖比人强太多,那么妖可能会因为人的拖累一直无法出现妖丹,直到人消失,妖重获自由,或是人在活着的时候将妖的契约交给别人。 可人都会求那一线仁慈,一次万一。 万一就成功了呢? 万一妖兽突然结成了妖丹呢? 而养兽人每每都是死在这上面,而留下的妖兽都对世界有非常大的恶意,且他们天姿不俗,一个不开心便是生灵涂炭,在没有人约束之后,直接就放飞自我。 曾经一世家的长老被一个兽牲害得失去了一只手臂,于是发了狠的绞杀了那只兽牲,甚至追杀了养兽人许多年,直接导致了养兽人的没落。 而人比妖强太多,那是一样的,人会被妖拖累,很难前进,妖倒是很容易结成妖丹,但吃了还不如一开始没有养这只兽牲。 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人会去养兽牲,就算养也只是个副业。 而嘲哳的养兽人是最古老的一批养兽人后代。 而在最初,这种契约叫做平等契,也叫做没落契。 后者是最初名字,多用于惩罚人,让他们与兽类一起,失去做人的身份。 前者是在一位人和妖相爱之后改的名字。 但不管什么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兽类都是可以提升自己的物种。 而因为有一个相爱的祖宗,所以他们有一条铁律,若是发现自己大概无法等到兽丹,那便得将这契约传承下去,至少得有一个传承人。 所以嘲哳的养兽人去找了一位道侣,在三年之后抱回来了一个婴孩。 浑身是血。 养兽人将他取名为盛资,希望他的天姿能比他好。 为了让契约可以更好的到盛资身上,养兽人将一人一虎放在一起养。 只是一兽伤痕累累,一人除了最初到来时身上沾满血以外都是干干净净的。 稚子从不无辜,盛资打小就喜欢嘲哳身上的毛,喜欢抱着那颗大大的虎头,也喜欢用手好奇的去沾上嘲哳的伤口。 两人一虎在山头上待了许久,久到盛资从一个婴孩变成了一个挺拔的少年。 久到这座山上又只剩下了嘲哳和养兽人。 嘲哳很开心,因为他不能伤害盛资,但盛资总能伤害到他。 但嘲哳也很羡慕,它打小就在这山林间,不曾出去,后来进了这笼子更是连山林都去不了了,记忆里那些小兽总是会开心的说哪里哪里有什么东西,有好玩的,它都记下了,但是现在也去不了了。 过度强烈的欲望让嘲哳和一只小老鼠对上了眼,几乎是本能的,嘲哳开始控制它。 控制着它看天上的云,地上的草,地中的长虫和树上的痕迹。 但是它太弱了,什么也做不了。 它看着人猎杀妖兽,妖兽反杀人类,看着刚出生的小老虎被人抱走,就像他一样。 内心的暴掠让他心神不稳,直接在笼子里昏迷了。 而醒来的时候,它看见了熟悉修长身姿的少年——已经拜入点苍的盛资。 他正愁着说着“老虎啊老虎,你怎么就自己把自己弄伤了呢?” 虽然他也弄过,但那不是年少不知事嘛●﹏●。 现在这不是回来赎罪了嘛…… 盛资开始每天磨养兽人将嘲哳放了,说什么天下苍生是所有的生灵,而不是只有人类一种,不应该让妖兽过度牺牲。 养兽人烦不胜烦,就是不答应解开。 嘲哳在笼子里甩了甩尾巴,看着这场闹剧,闭目假寐。 它知道盛资确实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早已超越了养兽人历代的天姿,成为了一个天才少年,但养兽人能传承这么多代还生下来他这么个玩意也是有一定的坚持的。 他开始讲出去的事情,讲城镇,讲师傅,讲师兄,讲秘境,讲来来往往的人,讲花花绿绿的事。 嘲哳听的入迷,但养兽人却听的很烦。 终于在养兽人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将契约转移到了盛资的身上。 也就是那时候盛资才知道,这道契约之霸道,要么死亡要么转移,反正无解。 且不可言说。 在感觉到契约到了盛资身上后,嘲哳明显感觉自己变强了,连刚被拔不久的牙齿和利爪全部一起长了出来,胸腔中甚至多了些暖意。 兽丹有意,但还是不够,像是缺了什么一样,嘲哳始终无法凝聚兽丹。 养兽人看着未有异象眼中闪过失落,只希望盛资能够养好,凭借着这只老虎的天姿,说不定可以一飞冲天。 可盛资不这么想。 摄取别人的东西冲破境界固然快且方便,但盗取的终究是不可取的,更何况,这是看着他长大的老虎。 盛资开始研究各种解除契约的办法,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养兽人看着盛资挣扎,不说话,也不评论,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笼中嘲哳。 嘲哳的名字是他取得,因为刚被他带回来的嘲哳太吵了,吵到他都烦了。 都说取名取反,他就想了个随便的名字,结果还真有用,嘲哳真的少叫唤了。 养兽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呢?盛资和嘲哳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半夜醒来这人就没了呼吸,仿佛一座雕塑坐在嘲哳的笼子外面。 似在守护祈祷,又似乎是在祝愿。 真奇怪,嘲哳收回看外面世界的目光看着这个快老成石头的人,他还在幼态,这人就已经老死了啊? 目光移到一旁的盛资身上,哦~ 原来这小孩也都长成这么高这么大了啊。 养兽人的离去让盛资沉默了三晚,第四天,盛资将嘲哳藏了起来,说着,我要出去逛逛。 嘲哳无聊的睡着了,在醒来便看见盛资发还是黑发,但眼神不再明亮,而是带着些许痛苦。 他说“嘲哳,人和兽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嘲哳知道了,他嗅到了一只狐狸的味道,这个人爱上了一只狐狸,但他养兽了,没法养那只狐狸了。 盛资开始窝在山头上想要解除这个契约,三个年头过去了,一只火红的狐狸到了这方小山头。 爆椒一般的少女直接踢开了盛资的屋子把他提溜了出来,哭天喊地的让他赔她这三年青春,还说他始乱终弃。 那天,常绿的远山和褐色土房还有那白色的老养兽人之间出了第四种颜色,火红色。 狐狸就叫胡里,因为天姿姣好,在一次出去时就因为许多人说她像人化形成功,那时她也没名字,直接就说我是狐狸,结果被天道命名成了胡里。 安静了许久的山头热闹了起来,嘲哳和胡里见面的时候盛资差点醋死。 因为火狐狸一看就奇特的毛茸茸忍不住上手挼。 嘲哳不在意,盛资却在意极了,扛着火狐狸就走,山上又安静了三天。 火狐狸总是爱叽叽喳喳,嘲哳喜欢她嘴中的各种食物,好吃的灵草灵果,好吃的肉类,好吃的…… 嘲哳了然,原来盛资是靠一只山雀钓到的这只狐狸。 嘲哳两只前爪揣兜兜一样认真的听着外面世界的故事,眼里紧紧装着的不是活灵活现和她讲东西的胡里,而是他抓到的第二只倒霉鼠所看到的世界,他在找对应的东西。 十个年头过去了,胡里的故事从外面新奇的事情变成了和盛资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有一些小女儿都心事。 用胡里的话说就是,虽然嘲哳你看着也不大,但是就觉得很靠谱。 盛资还是没有找到解除契约的办法,也没有和胡里结婚契。 因为他和嘲哳身上的契约太深刻的,那是对流放子弟的严防死守。 又两个年头,回来的人从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暗红又不均匀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时便注定了不一样。 火红色的鲜花终究是在田野上落下。 胡里在一次外出时被人看透了真身抓去抽皮拔骨了。 一只在笼子里,几乎没有站起来过的嘲哳站了起来。 原来它已经比盛资都要高这么多了啊? 慈悲的眼睛看向了两眼通红身上也是红色的盛资。 他杀了所有伤害了胡里的人,可胡里终究是回不来了,连带着那腹中新生的胎儿,都回不来报喜了。 “嘲哳……”少年不知何时已然沧桑,沙哑着嗓子叫着嘲哳。 这模样,像极了当初盛资回来让养兽人一定解除他们契约的样子。 只是这暗红色色斑碍眼极了。 “小狐狸呢?”嘲哳很少说话,此刻它也能知道不对,但是只听不去经历始终是少了点什么。 “死了。”盛资说的云淡风轻,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嘲哳的身上。 身后焦糊的伤口落进了嘲哳眼里。 “嘲哳,我好累啊。”盛资将自己死死埋在嘲哳的毛里,一块散发着荧光的弟子牌碎成了荧光,绕着嘲哳。 嘲哳知道,那是盛资被选进点苍宗的身份信息。 嘲哳忽然也有点累了,因为夜晚变圆的眼睛竖了起来,心里有一股很焦躁的感觉。 那是被压抑良久的天性和同伴被害的不安。 明月高悬,在这个聚全养兽人之力建造的不被人发现的小山林中,一人紧紧倚靠着大老虎。 老虎身上白色那一片毛在光下闪着光辉。 人的声音在其间那么微小又那么清晰。 “嘲哳,我找到第三条解除契约的路了……” 嘲哳很想装听不见,但是他完全听下来了。 “拜托了……嘲哳。” 一滴泪划过虎头。 “吼——” 猛虎下山,山林百兽尽惊眠。一声长啸惊雷动,霸气凛然震九川。 嘴角残留着血迹,嘲哳展开从未展开过的翅膀,不太熟练的将第二颗头撞了一下,向着山下飞去。 “胡里魂魄散了,我聚不起来。这个契约的第三条解法便是由兽来主导。 嘲哳,我想你变强,我想你帮妖兽在点苍宗留一个栖息地,我想,人类和妖兽可以和谐共存。 你自由了,嘲哳。 拜托你了,嘲哳。” 第39章 吕鸾,需要的物品 在兽城的记录之前关于兽王嘲哳的描写是群山突显翼虎,其有双头,羽翼,身长数十米,不见其色,只隐约见中有银白。 出山杀至众多以妖兽为主售卖的灵膳房,山林猎人的老巢。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凭一己之力上了修仙界追杀名单。 一力降十会,道出缘由问至点苍宗,且交出其杀害无辜已开智妖兽的证据。 点苍宗了解之后两方各自交出赔偿,并立誓若无新的恩怨不可大肆寻仇。 而后各地的大妖被聚集了起来,在众多城池之中建立了兽城。 登位城主,震慑两方。 只可惜等赵招招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然失了神智,只记得吃吃喝喝。 就是这吃吃喝喝未免有些恐怖了。 而点苍宗之所以不愿意公布嘲哳出事也只是因为若是失去了它的余为威慑,兽城一乱,曾经的兽牲,现在的大妖疯狂扑杀人类。 而那些小妖四处奔逃,造成的危害不可谓不大。 更有甚者,妖兽若是认为是人类伤害他们集体堕魔,那可真就是修仙界的一个大劫。 众长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关着便好。 好歹余威尚在。 “你也不用想太多,你会被设计拉进去很有可能是因为你身上的木系灵力过于纯净,所以嘲哳无意识把你当成灵植引诱了。”荆溪安慰着赵招招,也点出了他认为的。 赵招招:“……”怎么办,她不是很想要这种认为。 “那就不怕周围的生灵都被他吃完吗?”赵招招看着荆溪,又回想起那尖锐的利齿和庞然大口,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恐惧。 “不会的,妖族对于危险更敏锐,等过不了一段时间,兽城大概就真的会成为一个人类的过脚点。”秦是非看着繁复美丽的房间,慢慢说着。 失去了嘲哳的兽城像是拔了牙的老虎,再加上原本的保护伞变成了敌对方的尖锐,大妖散去,小妖成不了气候。 这座带着粗犷的城池…… 历史的由来便是兴衰的记录。 赵招招并不是想不到这些,只是莫名有点唏嘘“其他妖王撑不起来这个城池吗?” 赵招招还是很喜欢这个城池的,在这里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像是你在草地上晒太阳周围围了一圈毛绒绒和你一起晒太阳那样的温暖,周围怪石林立,此处,转头便是一个家。 “嘲哳虽是混血但很神奇的是体内血脉不曾打架甚至相互提纯了,这是一个奇迹。”秦是非晃在赵招招的面前,述说着她已经知晓但不愿意去相信的这个世界的真实“而其他普通的妖王,甚至比不上他其中之一的血脉。” 奇迹不是永远都有的。 天道的眷顾不会总是落在妖兽身上。 甚至…… 秦是非想起看到的那只两眼通红的老虎,微微晃神。 这真的是天道的恩赐吗? “哦~”赵招招明白,大概就是你让一个500米都跑不下来的人去跑五千米,强人所难。 而这也算是兽城的气数……尽了。 “不过他们的圣女你们有消息吗?”赵招招记得虎丘要找到媳妇。 不过虎丘呢? 赵招招记得他们是一起下山的,而后到了城中虎丘看着他们要进旅馆便说出去逛逛,一直都没回来。 算了,先问吧。 “你是说吕鸾?”荆溪看着赵招招问着。 她点头“对。” 虎丘说吕鸾是他道侣,这事有待商榷,但关于吕鸾,她的资料还是太少了。 “吕鸾是兽城的圣女,在成为圣女的前身,只是一只小燕子。具体来源无处可寻,只隐约听过风声,有天机门弟子见过吕鸾,在天机门中唤她师姐。 不过这个说法并不完全对,毕竟内门和亲传都是会有名列的,而内门的话,担不起一声师姐。” 毕竟天机门中无外门,只有杂役。 一想到这里,荆溪就想起樊梨当时被收进去说好的内门结果被贬成了杂役,宇文衍那个臭傻逼(=tェt=)。 (宇文衍:谁给你说的收入内门。) “那她可有道侣?”赵招招问着。 “这个不清楚,毕竟因为她的原型并不凶猛,所以大多隐秘,除了必要时间会出来,其余时间均不见踪影。”荆溪说完之后便想起了事发时的那两个相貌一样的人“不过在兽城出事时她似乎是死了,却有一个同她相似样貌的人逃了。” 赵招招微微张着嘴,本想问出事是什么时候,便想起了那只大老虎。 多半是那个时候吧…… “那不能确认她的生死吗?”赵招招问着,如果真死了,她也没法帮虎丘找人了。 虽然这本身就不是她想找就能找的。 看在他给了她那么多灵石的份上……问问。 “若说生死,那铁定是死了的,连她的留魂牌中的神念都已经没有了,只是那与她相同样貌的人实在是个疑点。”修仙界能人众多,魂没了,那肯定是消散或是转世了,但那么快的没有了,很有可能是阴谋。 而且,当时吕鸾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符合现在的幻魔特征,但这个荆溪没有说出来。 免得这小姑娘害怕后面的事情不跟他说了。 不过真要说,那燕子圣女吕鸾确实是没了。 “怎么,你有她相关的消息?”荆溪看她一直问,侧身问道。 赵招招抿了抿嘴角,想到自己的信息来源,还是开口道“虎丘说,兽城祭司是他的老婆。” “虎丘?那小老虎?”这话不是荆溪说的,而是一旁听着他俩说话的秦是非。 赵招招点了点头。 荆溪却皱起了眉头“那老虎给你说的?” “对。就前几天我从山里回来,虎丘突然来找我,说他老婆不在了,我问过才知道。”赵招招实话实说,反正这巨大的逻辑链她缺少了2\/3的资料,爱谁盘谁盘吧。 “为什么找你?”荆溪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不知道,他只说老婆叫他来找我。”天外之人四个字,赵招招没有说出来,就算说她也没法在荆溪面前说出。 毕竟这个人她并不熟悉。 “兽城除了城主,剩下的圣女祭祀这些东西都是她一个人。而虎丘更像是那个被关在城主府中的祥瑞,也就啊嘲哳的养子,若他说吕鸾是他道侣,也并非不可能。”荆溪思考了一下给了赵招招答案。 “祥瑞?”赵招招疑惑,那只黄皮傻气老虎? 荆溪将之前和秦是非推测的东西说了出来,赵招招只觉得世界崩塌了。 这年头,祥瑞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虽然好像确实是最近事情顺了一点,原来居然是那只老虎帮忙的吗? 回头撸两把。 但是,吕鸾死了。 赵招招想起当时来找她时着急忙慌的憨货,到后面看着光洁如新屋子坚定认为是家的傻子,包括后面一直跟着她的虎丘…… 赵招招抿起嘴角,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这个噩耗。 能瞒一阵是一阵吧。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秦是非的回归让赵招招失去了一大半的思考能力。 主要是,有熟悉的人在身边,下意识的她觉得自己看看书想想吃什么就好。 “先将你的伤养好,然后我们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我破壳的东西,然后我们便去影湖宗。”秦是非安排的很顺畅,好像已经在脑子里面思考了千万种这个流程。 “那你需要什么?”赵招招问着,万一哪天她一个人走狗屎运碰见了呢? 兽城中,虎丘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一张脸上满是憨笑,快快乐乐的和他们打招呼,时不时还看看摊上的货物。 路过的人都习惯看他的样子,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火晶草,其叶如柳叶,脉络如梳,极其普通,唯一显眼的便是其叶内有一块红色的斑点,斑点呈圆形为上品。”秦是非说着第一种东西。 “虎丘,你过来看看,我给你个好东西。”一商贩突然招呼着虎丘,手中拿着一株柳叶似的小草,其中一个金色的光点闪烁着光辉。 “又是一个想暴富的傻子。”旁观的人无奈叹气。 “虎丘是有好运气,但不是点石成金啊!” “而在上品之上的火晶草那个斑点呈金色光泽,很是闪烁。但与毒草金晶花极其相似,若是认错便是黄泉。”秦是非讲的很细,连那个地方有什么样子的东西,呈什么颜色,有什么作用都说了。 荆溪早已出门,这是教学时间,尽管蛋教人有那么一点古怪…… 但……当事人不觉得古怪就行了。 “怎么了?”虎丘已经习惯城中人时不时的找他了,也习惯有人吐槽,并没有在意,只是走了过去。 “你闻闻,这棵草你能吃吗?”小商贩十分期待的看着虎丘,希望虎丘能够给一个两个字的回答。 “不能。” 小贩:━┳━ ━┳━。 满腔柔情尽数变成了悲伤,小贩将那草直接给了虎丘“看来是金晶花,给你吧,记得不要随便吃,找个不喜欢的人给他吃。” “行”虎丘接过手中的草,乖巧应下,没有说,他不能吃是因为属性不符,这株草中的火系灵力太高了,他不能吸收。 而后小贩期待的看着虎丘“你看我这小摊上还有什么看得过眼的嘛?” 虎丘一扫而过,发现除了手中的草没有一个灵力足一点的。 摇了摇头。 小贩:“……” 但虎丘并不怎么会安慰人,只是往前走着。 “火晶曜石,和火晶石类似,但在外面有这一层又一层的黑曜石,是一种绚丽的黑色,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去撞一下黑曜石的大运,买一个回去砸开,但这样子最终只能获得一个火晶石,不能得到火晶曜石。正确的是将有火系的东西放在怀疑的石头上,它吸收了,就能成为一个破除加净化的火晶曜石。 放的东西越珍惜,获得的火晶曜石越珍惜。” “张大哥,你这块石头怎么卖?”虎丘摇摇晃晃的看中了一块在光下闪烁着荧光的矿石。 五彩斑斓的黑,和他老婆一样耶。 而被称作张大哥的小贩一听虎丘这话十分开心,直接双手奉上那块石头“喜欢?拿着玩吧。我儿子前几天去山里捡回来的,我就拿来充个数。” “好勒张大哥,生意兴隆啊。”虎丘开心的拿着想自己石头宝贝的放进了怀里,完全忘记刚才还塞了一株草进去。 两者碰撞,红色灵力飞快进入了黑石的石头中,闪烁了一下,又变回黑石。 虎丘感觉到变化,拿出来看,还是一样的五彩斑斓的黑。 像他老婆。 而被他夸了一句生意兴隆的张大哥在他走后摊上的东西被一抢而空,几乎都是双倍付款。 无他,有虎丘这句话哪怕买的是个废物都能在你身边某个人或是以后产生作用。 “星泉花,一种长在人视角盲区的花,这个全凭运气,指不定你走在路上就遇见了。 说是花,但它长得更像一个果子,朝天的是一个花状的果柄。呈深紫色,看起来有毒,但吃起来很香。” 虎丘看着荒废房屋后面的一丛奇怪的果子,嗅了嗅鼻子,他闻到了十分喜欢的味道。 两脚一迈就是进,一抓一把直接塞。 紫色的汁液落在嘴角,轻轻的被他舔了,欢快的心情让偷偷溜走的星泉花主株长大了两分。 星泉花:我叫你一声祖宗你敢答应吗? 踌躇了两下,星泉花还是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另外找个地方扎根。 瑞气虽好,也要能够承受的住啊,吃他那么多子子孙孙都没有死,吃它的时间还远吗? 虎丘没发现逃走了好吃果子,把这儿的果子全部摘了下来,用布裹着,走向了百家洞。 在门口一坐,一边吃一边看着门口,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还有吗?”赵招招手拿三张画卷问着秦是非,这不是她画的,是秦是非画的。 “有,但在兽城这一片区域中,只有这三种东西。” “那我先去疗伤,等伤好了之后我们就出去找找吧。”赵招招听劝,点头说好“但是你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星泉花能够梳理经脉,你也可以用。” “哦好~”赵招招也不多想,反正都不一定能够遇上。 说完便回了房间继续修复身体。 秦是非好整以暇的等着,下一秒,一个脑袋伸了出来“秦师兄,你要不在我房间修炼?” 她有点害怕。 秦是非的蛋面转了一个方向,说着“好。” 第40章 幻境 养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赵招招那只剩一口气的伤势。 但长久的待在一个地方她也是待不住的。 这不,已经带着荆溪和秦是非一起出门了,一个是打手另一个是大脑,装备好之后就可以无脑的出去玩啦~ 不过一开门便看见了正欢乐的看着她们挥手的虎丘。 “贤弟~” (???????)?*。 “……”赵招招脑中浮现了刘关张三人的“哥哥!”“二弟!” 有点辣眼睛。 “怎么不进来?”虎丘当时找她的时候便进去了,但是这两次他好像都有意不进去。 “不喜欢进去,**会溜走”虎丘摇头,认真的说着。 “**?”赵招招疑惑。 “就是金色的东西,这样就会出去。虽然不动也会出去,但是这样动出去的更多。”虎丘开心的把手放在胸前,撒花一样的散开。 赵招招严肃了一下,觉得这可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但那两个字她属实是听不清楚。 荆溪只在一边看着,不做声。 只是遮在衣摆后的手不自觉的学着虎丘的动作。 什么都没有改变,身体中也没有什么流失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他的祥瑞之气? 赵招招想不到这么多,但是不了解的东西太多了也就不在意了“我们要准备去逛街,你去吗?” 秦是非一直没有说话,安安稳稳的赵招招在去的肩膀上当一个摆件。 虎丘听到逛街表情是这样的(?????)。 只是一想到刚才自己已经走过一遍便摇了摇头“我去旁边看着你们,我已经逛完一遍了,不能再逛了。” “为什么?”赵招招问了,问完之后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果不其然,下一句虎丘就说这“老婆说我每天只能去这些地方去一次。” 想到秦是非和自己说的,赵招招看着虎丘多了一丝怜惜“你老婆说的也不一定对。” 毕竟人都不在了。 “不。”虎丘摇头,难得出现最初精明的样子“老婆说的就是对的,她都是为了我好。” 赵招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pua大师。 “那我们就自己去逛逛吧。”荆溪拦住了赵招招还想继续说的动作,说着。 说完之后看着虎丘“我们逛完了你会来找我们的对吗?” 虎丘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看他“我找你干嘛。”我只找贤弟,她带我去找老婆。 荆溪:“……” 秦是非:“噗~”没忍住。 赵招招也想笑,但是忍住了,主要是荆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一言难尽。 赵招招直觉笑出来会有不好的事情。 比如…… 她看着在荆溪手中生不如死被迫背叛的秦是非表达了深切的感激。 以身作则,十分感谢。 两人一蛋就这么往人群走走去,隔一会赵招招就会问秦是非有没有看上的,但是三人从头走到尾,倒是发现了一些不错的东西,就是都不是必需品。 走出这条街,三人等着虎丘过来,却见跑过来的傻大个突然眼神一凝,朝着城外跑去,嘴里还叫着“老婆——” 赵招招和荆溪对视一眼,下一秒,她的后领子被提了起来,她只能双手拉住领口,防止自己不窒息。 叔,师叔,我亲师叔,你行行好换个姿势吧! 紧紧贴着赵招招的秦是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虎丘的加入好像很顺其自然,三人都不是什么心恶之辈,对着这明显少了一根筋的老虎不算喜欢也不会讨厌,也不抗拒他的加入。 这也就导致了虎丘完美的融合了进来。 毕竟,已经有一个看似细心实则粗心的赵招招,再多一个也不妨事。 这并不代表他们将他当成了自己人,也并不代表他在面前遇到危险就一点也不上前。 毕竟,三人都清楚,被他叫做老婆的如果真是吕鸾,那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么,叫虎丘过去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秦是非在蛋壳中看着前面奔跑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和原来如此。 赶路的时间并不长,等到周围的环境全部都变了,三人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进了幻象当中。 “老婆~”虎丘欢快的奔跑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前面那身着黑衣的清冷女妖。 鬓间有专门释放的黑色羽翼做装饰,一双美目中满是寒冰,却在看见虎丘的一瞬间变得柔和。 “阿虎,你怎么来了。”吕鸾笑着看着虎丘,拿出帕子擦着他头上的汗水,雪白的小脸上难得带了些情绪。 “我找不到你了,跟着你说的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你。”虎丘闷闷不乐的抱着吕鸾,不开心的说着。 猛男撒娇,最为致命。 “怎么会呢?我不是一直都在城主府中嘛~”吕鸾安抚着虎丘,却在看见后面的三个人时,眼神变得冰冷。 是的,三个人。 秦是非在这个幻境的帮助下可以使用原身出现。 只是一头红发变得更艳了,身上的弟子服也变成了一身火红带金丝勾边的长袍。 “帅的超标了……”赵招招看一眼就不敢看了,她怕自己的自我脑补病又犯了。 毕竟看见一个帅哥就觉得他有没有可能爱上我这件事情真的很容易想象。?.??? 她也不想这样啊,但是她控制不住啊~ 秦是非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接受良好,只是下一瞬间这个良好就变得不好了。 “你这只雀妖为什么在这儿站着?还不去给两位大人上茶。”吕鸾眼神一凛,口中说出的话依然是温温柔柔,但是一听便能听出其中的责备。 等等…… “我?”秦是非指着自己,十分惊讶地看着吕鸾“雀妖?” “不然呢?”吕鸾的眉头突兀的夹了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城主只能让你一时依靠,不能让你一辈子依靠,你再不学习……” 用最冷酷的脸说着最绿茶的话,但偏偏这人的脸是真的清冷,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在劝导一样。 “看来是扮演类的幻境。”赵招招嘀咕着,这不正是最低级的幻境嘛,只是低级归低级,就是难缠…… 而且这场景…… 看着不太像啊…… 这里的场景太过真实了…… 比城外精致许多的墙壁,还有其中的奇珍异草,包括一些与这儿格格不入的小细节,怎么看都会觉得这儿是个真实的世界。 秦是非一时有些风中凌乱“你看我这羽毛……是雀?”这火红的眼神,怎么都不能是麻雀吧? 吕鸾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说着“孔雀也是雀啊。” 秦是非:“……” 赵招招:很有道理。 然后她的视线落到了秦是非的身上,还真别说,有点红色孔雀那味了。 秦是非给气笑了,扭头看着赵招招走神的样子,嘴角一扬说着“多谢圣女关心,我早就不依靠城主了,这位贵客就是我新的依靠对象。” 修长的手环上了赵招招的肩膀略带陌生的触碰让赵招招一僵,带着阳光的气息靠近给人很是舒适。 前提是那只手不在她身上。 毕竟……她其实还是很不习惯被太近距离触碰,尤其是异性。 “是吗?”吕鸾似有若无的看着秦是非和赵招招,然后说了一句“那你便好好的伺候她吧。这位贵客,还请跟着侍女前去休息。” 吕鸾看完赵招招和秦是非二人便对上了荆溪,礼貌的招呼过来了一个背着龟壳的少年,说着。 “我……” “贵客的屋子城主早已安排好,请。”荆溪没来得及说要和他俩一起,就被吕鸾一手抱着虎丘一手礼貌的请走了。 赵招招直接傻眼,这要干嘛? 她眼神示意秦是非问着为什么要这样。 可惜这人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要抱上她大腿的妖精,媚眼如丝的看着她。 赵招招:“???” “老婆,那我们要去干嘛啊?”虎丘看着人一个个都散开了,开心的看着吕鸾,变成原型绕着她转圈圈。 中型老虎皮毛顺滑,看起来就很好看。 “当然是去做我们每天必做的游戏。”吕鸾很顺手的揉了揉,老虎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冰山美人也露出了冰川下的春日。 这个地方应该是城主府的某一个角落,边缘杂草丛生,而人行走的路上干干净净,洁净的石板路上可以照出人的影子。 刚才还享受的虎丘蓦的一僵“可以不做吗老婆,我找了你好久,我想和你一起睡觉。” 老虎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吕鸾的脸庞。 冬日女神褪去,只剩下春日仙女,吕鸾摇了摇头说着“不行的虎丘,我们也是兽城的一员,需要做出贡献的。” 小老虎低下头,垂头丧气的说着“可是疼……” “没事,我给你呼呼~”吕鸾将整个虎头抱紧怀里,细心安慰着。 小老虎澄澈的眼睛看着吕鸾,从上到下,连一根发丝都没有放过,最后再那双温柔的眼睛下面败下了阵。 “好。” 两人聊天没有避讳,赵招招和秦是非全程看着。 很奇怪,如果不是虎丘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她们一定会认为虎丘就是幻境本身的一个人。 配合的太好了,他和吕鸾。 好像这事情确实发生过一样。 而贵客只迎接了一位,另一位就这么放在这儿? 赵招招有些不安,秦是非的眼中倒是有了思虑,只是掩盖在了那煤火的眼神下,没人发现。 “贤弟,快来呀,我要去做游戏了,你一起过来吧。”虎丘在赵招招的不安之下向她发出了邀请。 赵招招想要拒绝,却对上了吕鸾冰冷的目光,黑衣美人一手摸着老虎头,一手持着黑羽,那双眼睛里完全没有了对虎丘的柔和,只剩下冷冽。 “不……不要着急,我马上就来……”起初赵招招还认为是不想让她过去,结果便发现吕鸾手上的黑羽动了一刹,下意识改口了。 “贵客和小虎认识?”吕鸾好奇的看着赵招招问着。 [扮演。] 秦是非传音给了赵招招。 “是,我和他结拜成了义兄弟,此次来府……府上也是为了我看望一下他。”赵招招入戏很快,就是台词一点也不熟练,中间还磕巴了一下。 吕鸾眼神柔和了一点“既然和小虎玩的很好,那你就算不错了,跟着一起来吧。” 说最后一句话时吕鸾眼神是划过秦是非的,语气中带着点施舍。 秦是非:“……”要这儿不是幻境,你直接就死了你知道嘛! “姐姐怎么这么看我,是觉得我太好看了吗?”身体上咱不能动,但嘴皮子功夫,秦是非觉得还是可以撑一撑。 鸭子嘛……死了嘴都是硬的。 吕鸾叹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没事,贵客就喜欢我好看的皮囊~”秦是非一副没有心眼十分开心的样子看到人十分扎眼。 “而且我不有趣吗?” 秦是非说着提着裙边在赵招招旁边转了一个圈。 别说,你还真别说。 看起来真有孔雀那味了。 而吕鸾只是恢复了冰山脸并且捂住了虎丘的眼睛。 别看是恶评(骗你的) “走吧,最近的雀妖可能临近自毁期有些过于变态了。” 小老虎点点头,示意吕鸾坐到自己身上,一步一步的朝着一个地方而去。 拐弯的不是雕梁画栋而是一块块奇珍异石和一张张巨大的被打磨之后的叶子,地上也由大块石头变成了细小的砂石。 不知拐了多少个人进了多少道拱门,四人一起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密室。 门上刻着龙虎相争,在扣环那儿不是用任何材料做成的门扣,而是两只门兽。 “圣女大人。”门口给吕鸾行礼。 除了祭祀的时候,更多时候它们都叫的圣女大人。 旁边未曾点亮地烛火因为它们两个的行礼一下子亮了起来。 突兀的火苗在出来的那一瞬间发出了噗噗噗的声音。 在灯亮起来的一瞬间,赵招招才看见,门上是龙虎相争,旁边却是老虎的一些嘶吼,捕猎的影像,像是在纪念着什么。 可画面太杂,更像是一张张被绘画出来的照片,在冰冷的石墙上熠熠生辉。 “我不喜欢这些画。” 第41章 吕鸾幻境 “我不喜欢这些画。”虎丘很是孩子气的看着周围的图画。 “咱不经常来,不看便是。”吕鸾哄他已然成了习惯,手一碰到虎丘,后者的气焰直接小了一半,像是本来就准备消气的模样。 赵招招嘴角抽了抽,严重怀疑这老虎就是为了求抚摸。 秦是非却注意到了吕鸾给那两个成精的门口使了个眼色。 古朴沉重的大门缓缓拉开,阴冷的地风带着血腥气慢慢的飘洒了上来。 随着大门的敞开,赵招招也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也许陈旧但并没有灰尘的器具一拍一拍的在墙上地上挂着。 整个屋子干净得不可思议,但其中的血腥气却让人打从心底中发寒。 杀一人为贼,杀百人为雄。 鬼不怕人却怕恶人。 而这屋子中的血腥气浓重得这个地方没有办法拥有一点恶魂。 大约是,在这儿受刑的人就是唯一的恶魂了吧。 “小虎今天想玩什么?”吕鸾带着虎丘走了进去,安抚的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却不自觉地巡视起了周围的器具。 找到心仪的目光之后询问“鞭子怎么样,我们还可以和锁链一起。” 虎丘顺着吕鸾的话语看去,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不见最初的憨傻,嘟囔着“可是我有点疼。” “那我们找最不疼的东西好吗?”吕鸾在被拒绝之后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慢慢的带着他走在这些刑具当中。 赵招招忍住胆寒带着些好奇望着周围,细细数着这些东西,鞭子,绳索只是最基本?还有甲兵、斧钺、刀锯、钻笮、鞭扑。再往后是凌迟、腰斩、车裂、斩首、剥皮、炮烙、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剖腹、抽肠、射杀、沉河、绞缢、黥面、截舌、虿盆、烹煮、大卸八块、红绣鞋?…… 除了这些偶尔听过的,还有许多赵招招一点都不认识的。 “好。”虎丘的声音和往常无二,将所有的信赖都给了吕鸾。 而最后给虎丘挑的也正如吕鸾所说是一个不太疼的东西。 至少比起这些可怕的刑具,输液针已经算是最仁慈的东西了。 毕竟她小时候也输过液。 只是她在想,修仙界之前肯定有人穿进来过,不然这么多东西,光是修仙的人绝对不会去在意这么多。 可赵招招想的还是保守了,在数以百计的针头一起扎进虎丘的身体时,一双大手捂上了她的眼睛。 尽管这只手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赵招招靠着灵气强化过的眼睛仍是看见了虎丘瞬间青紫的脸庞和身体。 这确实是最不疼的,但也是最疼的啊…… 殷红的血液被抽出,虎丘的眼睛逐渐变得浑浊,他喃喃道: “老婆……” “我在。” 吕鸾一只是抱着虎丘的,在他想挣扎的同时压制住了他的动作,再听见他的话语时也是第一时间回应。 “还是好疼……” 平时说话中气十足的憨货此时声音细若蚊虫,带着些许可怜和十足的信任。 “没事的,过一会儿就不疼了。”黑色的光芒覆盖上吕鸾也覆盖上了虎丘而随着输液管流出的血被完整的输送到了这间屋子中的所有器具。 原本陈旧的器具均变得熠熠生辉,像是刚认了新主人准备大展身手的样子。 似乎是感觉到身上的痛苦在减轻,虎丘变得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我相信老婆。” 吕鸾只是迎合着“嗯,相信我。” 伴随着一阵黑光,赵招招和秦是非被传送至门外。 在门开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器具全部都活了过来。 赵招招下意识要去敲门却被秦是非给拦住了。 “你要干嘛。”秦是非明知故问的看着她。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们可以提前阻止她的。”赵招招脸色有些苍白,那是她的愧疚,如果不是她好奇心太重,想要知道发生什么的话。 时不时虎丘就不用…… “你在想什么。”秦是非晃了晃赵招招的肩膀,期待着能晃出来点水“你难道不知道幻境怎么破的吗?” 以熟悉的事物为幻境的,不可深陷,若是深陷,除非自己醒过来或者明白过来,否则药石无医。 而虎丘,早在见到吕鸾的第一眼就被这个幻境死死缠住,没有丝毫生机。 “可虎丘……” “那只老虎没那么容易死”秦是非没什么客气的,说完看着四周的壁画小声嘀咕着“指不定这也是个陷阱。” “但是会难受啊!”赵招招还是不能理解,哪怕到了修仙界这么久,她自己也早已脱离了那个被叶子割破一点皮就不敢往外面冲的傻蛋。 但这同样不认为虎丘真的一点危险就没有。 低级幻境只是让你看到想看的场景。 而高级幻境会让陷入的人成为自己的养料。 虎丘刚才被放血的场景便是他曾经经历过的翻倍,也是对他力量的削弱。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便早点告诉她他的老婆已经死了。 哪怕是伤心一阵子,总比死去要好的多吧。 赵招招急切的抓住秦是非的手,想要拖着他一起进去。 这是下意识的习惯,也是对秦是非的信任。 但秦是非的下一句话打破了这份信任,让原本靠岸的赵招招一下子回到了被海水环绕的孤岛上“你能做什么?” 空洞的走廊中,张牙舞爪的壁画在烛火的摇曳下显得更加狰狞,原本很精神的两只门扣在打开了一次门之后便陷入了沉睡。 赵招招右手还保持着拉秦是非的样子,迷茫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和疑惑。 手上的手也开始慢慢的松了劲。 被松开的大手反过来拽住了赵招招的手腕,少年的声音早已过了变声期,好听迷人的很“我问,你能做什么?” 赵招招反应过来秦是非不是要拒绝她的请求,而是在问她忽略心中那一抹不舒服她说着“总得先打断她的……” “然后呢?”秦是非有些耐心的问着赵招招。 “……” 被他抓住的人沉默了。 只要被迷住的人不觉得有问题,哪怕她阻止了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的致死攻击。 至少现在,虎丘是安全的,那点流血量都不够它受一次伤的。 只是真的很疼啊。想到针头刺进皮肤的那一瞬间刺激。 赵招招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良久,赵招招颤抖着声音说着“师兄,我想不到了,我该怎么办?” 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也不是每个人都会举一反三,就连最简单的盘逻辑,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没学过的就是不会。 很明显,哪怕有了极品灵根,哪怕已经有了比上辈子好很多的机遇,赵招招仍然是欠缺的。 这种欠缺的东西叫做引导者。 她被变成了一个需要引导的人,却从未被好好引导过。 就像是一个人看见了一块石头只会觉得好玩将它甩走,另外的人看见它可能觉得它花色好看可以做藏品,看到它形状好看可以做垫桌角,做各种东西。 很不幸,赵招招是前者。 而秦是非,是后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秦是非想,是从出山门遇见袭击之后却一点伤没让她受,还是在遇鸣蛇之际因为她特殊的灵力让他们逃过一劫。 亦或是在兽城中发现自己的等级并不算低,又或者是在那些小山中没有遇到匹敌的敌人。 是被嘲哳伤害时他们的及时赶到。 是荆溪师叔的大方…… 赵招招是什么时候开始不那么认真的学习而是开始有他们在身边便无事忧了呢? 修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赵招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而这次…… 秦是非没有说话,而赵招招也跟着他一起一声不吭。 从虎丘一进来的沉沦到赵招招一句话没说的默认,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人已经受到了伤害。 她终于想起了要去帮忙。 但她的帮忙还是带着他一起。 “赵招招,你忘记了吗?”秦是非将手放在她的脑门之上“你看过解幻境的书的。” 甚至,连他也没有她看得书多。 “师兄你不会吗?”赵招招下意识问着,问完之后便察觉到了自己的这种心态,脸色一白。 “抱歉师兄,我想想。” 两眼看着底下,赵招招完全不敢和秦是非对视,脑海中翻页的速度因为胡思乱想变得极慢,最后甚至要在空中凝滞半天。 反应过来之后她全神贯注的看着脑子里的书库,认真的翻了起来,只是在内心吐槽: 赵招招,你在干什么啊…… 你飘了吗?就因为秦是非在宗门帮你,又在宗门外救了你你就觉得是理所应当吗? 怎么会这么信任一个人…… 留下小小的思绪坐在肩膀上吐槽,赵招招陷入了打量幻术的书中。 好半会才找到和这种幻境类似的环境。 若有人沦陷,幻境变为血幻,需得将幻主的愿望达成才能离开。 而了解幻主的愿望,肯定是要去探查这个幻境的。 在回神对上秦是非眼睛的一瞬间赵招招便知晓,这件事情秦是非早就知道了。 说不清道不明心中的难受,最后也只能说一句“多谢……” 那一句问话如刺破阴霾的利箭穿透了赵招招的脑子,只觉得心神清明。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条细细的黑烟缓缓冒起。 那是鸣蛇当时出来锁定仇敌落下的印记。 原来是在鸣蛇那儿变得呀。 “我们得出去看一下外面的情况。”赵招招看着向外点通道,抿了抿嘴角说着。 幻主之愿,千变万化,但幻境是受她操控的,所有幻境中的生物都是她意识体的浮现。 而她们要做的便是在这千丝万缕的线当中,找到那根属于幻主的愿望线。 完成或是剪断。 “走吧。”看着赵招招好似恢复了些许精神的样子,秦是非带头朝外面走着。 烛光微晃,赵招招在秦是非身后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体,竟觉得有些眼熟。 神经病啊! 赵招招在心里骂自己,都见一年多了,还不熟悉这背影她怕不是要换个脑子了。 在心里骂了一通之后赵招招跟着往外面走着。 也就是他们走之后,那间屋子中疼痛的叫喊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直至消弭。 再次回到阳光只有一点点熟悉的院子,感受着应当是阵法中的阳光射下来的光芒只觉得活过来了。 脑海中强迫忘记虎丘的惨状,专心致志的想要找个人问问情况。 一道人影从拱桥外穿过。 赵招招眼前一亮(???????)?*。这可不就是打瞌睡来了枕头吗…… “嘿,这位小哥。”下意识忘记了秦是非的存在赵招招朝着前面的那个人跑去。 “贵客有何吩咐?”停下来的是一个小厮,手中还抱着一个遮着布的案板。 “你叫什么名字。”问情况也要记得问身份,否则幻境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一个幻境中有一千万个哈姆雷特。 “奴才阿福。” 赵招招将一根手指放在了阿福额头上问着“阿福,你要去干嘛?” 被摁住的小厮打了个寒颤,控制不住的显露出了身上的龟壳 哦豁,龟丞相。 “奴才是给城主准备贺寿装饰的。”阿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真身已经显现,腼腆的说着。 正准备掀开遮住案板的布,却发现自己优美的手变成了一只绿色的龟蹄。 阿福:“……?” “城主?生日?”赵招招再次问了一遍,城主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所以这是一个回溯针加幻阵? “是啊,马上就是城主的十八岁生辰宴了。” 赵招招:“???”多少,你说多少? 可惜阿福与她没什么默契,脑电波沟通失败,她只能舔着个老脸问道“多少岁?” 是八十还是十八? 十八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城主说过,他永远十八岁。”阿福好似很淡然赵招招的惊讶。 一看就是经历过风吹日晒的老乌龟了。 永远十八岁。 赵招招脑中自动配音,另外一小点脑子忽然问着“那岂不是城主府很多人?” “并不,此次来的人是很多,但能进城主府的也不过寥寥数位贵客而已。” 第42章 见面 在这老龟说的那一瞬间赵招招就明悟了,这次的贵客算是一个关键了。 “所以贵客一共几位?”秦是非问着,眼神看着阿福,这人身上有些许灵蕴,不太像是幻境中的产物。 小乌龟侧头看一边的风景,啊~这风景真好看。 赵招招顺着乌龟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些许残留的荷叶。 难道这龟也听过李商隐的留得残荷听雨声?(李商隐《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 正疑惑就感觉到旁边人捏了捏她的手臂,扭头看去就看见秦是非朝着阿福使眼色。 心灵福至,赵招招开口道“阿福,我们一共有几个贵客?” “加上您的话,一共九个贵客,都在四方最好的客苑中休息。”看向旁边的阿福回过头来,一脸欣喜的回答着。 好! 破案了。 这小乌龟瞧不起秦是非。 若非此地不太适宜,赵招招真想大笑三声。 虽然他在宗门中也不受待见,但那些人内心还是很喜欢他的,但这只小乌龟真的…… 赵招招假意咳嗽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我们可以去拜访他们吗?”九个人,除去荆师叔和她还有七个人,可进来的人有这么多吗? 赵招招在心里盘算着,完全没有发现身边的人看着她偷笑的小动作,原本柔和点脸变得更加温柔了。 像极了传说中的笑面虎。 要知道平时秦是非虽说唇边带笑,但眼中微微的疏离感会让许多人感知到危机,而这人一温柔眼睛一闭,遮住了那点梳理,勾的人只想着去亲近他。 赵招招因为站位问题看不见秦是非的异常,而和秦是非面对面的阿福完完全全看透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还不是一只没破壳的玩意。 龟龟比你高贵,哼╯^╰。 听见赵招招的问题之后,小乌龟腼腆的笑了笑,说着“当然——不可以。” 在回答之后,这个看似腼腆的小乌龟是这么说的“因为我们城主府的建筑是完全按照五行八卦而建,每位贵客的房间都是灵力最足的地方。 且因为这个特殊性,若是带着自身的灵力到了另一位贵客住处,指不定会招来危险,所以我们一般不会让贵客相互见面。” “那什么时候才是不一般的时候?”赵招招还是很执拗。 开玩笑,在这什么都不懂的地方,人被分割开,信息不流通,整合不到一起去,还有一个陷入了阵法之中。 说句粗俗点话。 玩毛线球球。 如果说她是那种智商超群的天才也就罢了偏偏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发现她就是一条想摆烂还不能摆的普通人。 别人看一遍就明白的东西,她大概要反复咀嚼好几次才能够融会贯通。 虽然每次在看都会有不一样的感悟。 但是人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啊。(?????)? 阿福丝毫不意外听到这句话,只是微笑的说着“不一般的情况嘛,只要贵客们不害怕灵力对撞引起的连锁反应便可。” “毕竟,城主府对贵客们都是非常欢迎的。” 阿福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借口有事干告辞了,连赵招招说等等都来不及。 赵招招想,这大概就是线索npc被榨干的反应吧。 整合了一下刚才获得的信息之后,赵招招扭头直接开问“师兄,有什么想法吗?” 她知道应该自己思考,但是先知道答案在思考记住思路也可以的,对……吧。 “没事师兄,我觉得我马上就想出来了。” 对上秦是非那一副笑的非常艳丽的表情时,赵招招求生欲瞬间上线,腼腆的笑着低头。 被卡住了。 一只没有任何缺点的手就这么水灵灵的卡在了赵招招的下巴上,让她无可避免的直面上了秦是非。 “感觉我刚才被忽视,师妹很开心啊(#^.^#)。”秦是非笑眯眯的问着,而赵招招身后的汗毛歘的一下就竖起来了。 “师兄你看错了。”被托着下巴,赵招招用这个动作梗着乖巧的卖乖。 反正她现在修为低下,多卖卖乖总是可以的。 “呵”秦是非放开了赵招招,一声冷嗤愣是给赵招招硬控了一分钟。 谁能拒绝刚才还笑容满面下一秒帅气冷嗤的变脸大师呢? 尤其这人真的很好看。 “等。” 嗯? 赵招招发现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 扭头看去,只对上了看向一个方向的秦是非。 拿出储物袋中的自制指南针,赵招招辨认了一下,是南方。 那边乌云沉沉,在高大的城墙和树木之下只能看见一点点小院的尖尖,应当是个两层小院。 有风拂过,那上面的乌云越聚越多,周围的灵力也开始慢慢汇聚。 赵招招再傻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放大招。 “是荆师叔?”赵招招问着秦是非。 “还不错,不是摆设。”秦是非眼睛慢慢张开,轻轻夸了一下赵招招。 虽然赵招招觉得这个并不是夸,反而像是在骂她。 “走吧,荆师叔在召集人了。”秦是非才不在意赵招招的想法呢,按照他现在的年纪他还比她小呢。 更何况,这人刚才还嘲笑他。 “你怎么知道?”跟着秦是非的话,赵招招开始用灵力包裹着自己往那个方向走去。 但是这确实是个怪像,怎么就是召集人呢? 难不成…… “异象出现代表有宝物出现,哪怕被困在这里,只要看见异象的人傻得会想着一探究竟,聪明的也会想要一探究竟。” 所以这才叫做召集人。 秦是非话没有说完,他知道赵招招懂。 赵招招确实是懂的,但这并不代表她听不出来秦是非嘴里的戏谑。 不就是傻得聪明的她都不是,是属于中间点憨的……?o?o? 身后的衣领被提了起来,与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想什么呢,这么慢,以后什么天材地宝都轮不到你了。” 被提起来甚至不用跟着做跑步姿势的赵招招:“……” 这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在幻境里长高了这么多啊啊啊! 明明之前也就一米七几一米八的样子,现在怎么就快两米了!!! 一米六的赵招招表示,修仙界都是打了激素的巨人嘛! 欲哭无泪的时候,赵招招忽然发现眼角有亮光闪过,侧头去看只看见一团透明的小水珠跳进了旁边的草中,一瞬间,那草都变得十分精神,甚至都结出了果子。 而后整个地方的花草树木一下子都有活力了不止一个度。 赵招招:???传说中的神仙水? 随着秦是非带她走的地方,东绕西拐的,刚才不同的地方已然消失,大概是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赵招招总觉得前路的所有植被都被蕴含了刚才那个果子散发出来的精神气,活泼了不止一点。 “啊噜噜噜噜噜”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疾行而来的风给吹歪了脸。 该死,这人带着他疾行居然不给她套个盾。 一层幽幽绿光慢慢覆盖上了赵招招的身体,下一秒就自然而然的破碎了。 正震惊着就发现身边的人速度慢了下来。 然后两人满满着地。 “秦师兄,招招?”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人一扭头便看见站在一旁的海吟。 “海吟!”赵招招也有些惊讶,在当时被迫分逃之后,虽然没有想过会永远见不到,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幻境里见到他们。 是的,他们。 在海吟不远处正和人聊天的不是林煜是谁。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赵招招问到,她们是因为虎丘要找他媳妇,海吟他们是怎么回事? 听闻这个问题,海吟也是苦笑“这就说来话长了。” 海吟开始说着他们的倒霉蛋路程。 就在两人决定与兽城等人汇合之后,两人严格按照罗盘指示朝着一个方向走,哪怕另一个方向显示会有机遇,他们……他们也会先去将机遇拿了。 但是不知为何,每次到达有机遇的地方,那本该存在的东西就像被钱长老搜刮了一样,一根毛都没有。 两人十分不能理解,还专门做了陷阱,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结果就是他俩在那蹲了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 再一回头,布的陷阱完全消失不见。 两人一对视,大事不妙,肯定有问题,扭头就埋头赶路。 终于在一天一夜之后看到了兽城的城门口。 恰逢一只狐狸落在了林煜面前,受了点轻伤便哭哭啼啼求救助。 经历了前一天陷阱的事情的两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有着海族血脉的海吟咬了咬牙拿了一颗丹药递给了那只小狐狸。 林煜没有说话,也没有让他不给,就这么路过了那只狐狸。 但这件事情好似开了一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一会儿这一条不到一千米的路上布满了各种轻伤重伤的妖兽。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什么都不管,抓紧进场。 这诡异的样子,多半是兽城中出了变故。 就在进城之后,两人就发现兽城中的人对他和海吟就是两个态度。 对海吟是有求必应,哪怕是他只看了一眼的东西都希望他收下,而林煜……猫嫌狗憎除了没扔东西,其他的简直就像是仇人见面。 不过几日,就有人请他们去城主府一叙,实际上,请的只有海吟,林煜是顺带着的。 在进入城主府的一刹那,林煜就发现这儿不对,天机不对,什么都不对,这儿是个幻境。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们进了真正的兽城,但是在进城主府的时候才进了幻境?”赵招招打断了海吟的话,问道。 哪怕只听他们说了这么一点赵招招也发觉不对了。 他口中的兽城和她们进的兽城根本就是两个兽城。 “在看见你们之前我和师兄都是这么想的。” 海吟叹了口气说着。 “看见我们之后呢?” “我和师兄怕是早就着了道了,说不定连罗盘失灵都是因为这个阵法。”海吟说到这儿都觉得震撼。 虽然听过许多的关于阵法的故事,但是真的在不知不觉之间进入了阵法幻境中真的很可怕。 “怎么这么说?”赵招招想多知道别人的想法,以此来增加自己浅薄的见识,在碰到类似的东西也好避开。 “因为在我以贵客身份进来之后,找到了师兄,然后我和他的信息一对便发现现在的岁月不对。”海吟说到这儿只觉得头疼。 也怪师兄太过于相信他自己占卜的能力。 “这儿是多少年?” “若按照我们自宗门出发的时间来算,现在的城主府应当是百年之前的城主府。” 而百年之前的事情,他们这几个还不到零头的小伙子哪知道什么事情啊。 更何况兽城除了建立之初有了些爆炸性消息,后面的每一天都可以说是日复一日,谁知道下面还藏着这么大一个阵法。 随着不知真相的人和妖进来,这儿的生气也越来越足。 真真的大乱将至。 “林师兄是在和谁说话?”只觉得现在的东西过于多,但有用的线索太少了,赵招招探头探脑的看着林煜。 “那是另外的一个贵客。”海吟不用看就知道林煜在哪。 “之前的遭遇说完了,现在我要说一下师兄发现的东西了。”回答了赵招招的问题海吟开始进入正题。 “我和师兄在到这儿的一瞬间就发现了这儿的不对劲,因为身份不同,林师兄给了我一些保命的,我们就分开行动了。 城主府只能进不能出,任何人进来之后都只能在有限的地方行动。 而我所在的地方每天都会有一个人用水桶挑着水过来浇花,而师兄那边每天都会有人扔一具尸骨在他旁边的位置,想要给他冠上罪名杀了他。” 说到这儿的时候海吟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回想那段日子总是有些令人不开心的。 “在这途中我见过好几个想要强闯院子的妖兽,在碰见院子禁制的时候被炸成了血雾,往往在被炸了之后,那个跳水浇花的人就过来了。我尝试和它谈话,但那只小老虎根本就不搭理我。 我翻遍了整个屋子也只查到这个地方是一个巨大的献祭大阵。” 第43章 阴魂地 “我想出去,但是我的武力值太弱了,弱到这儿所有的妖怪都能拦住我,不让我出去。 在第十天,我和过来打杂的师兄碰上了,师兄让我不要召他进来,而后每十天我能看见一次师兄。 终于在第三个十天,师兄让我召他进来。 师兄和我说他被安排了杂役的生分,每天身边都会有一只老虎尸体,害得他只能每天换一个形象换一个身份。 但是这也有个好处,这个地方的灵力似乎是因为人身份不同而相互制约,他在其他的一些贵客那里分别算到了不同的信息。 连起来的意思便是,杀掉阵眼。 而阵眼很明显,就是每一个人身边都会出现的那只小老虎。” “虎丘?”在海吟说完的一瞬间,赵招招脑袋子中瞬间浮现了小老虎虎丘的身影。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海吟有些惊讶的看着赵招招,白皙的脸上听见这个名字更惨白了几分,可想受到的心理阴影。 赵招招下意识看向秦是非,却见秦是非一直在看林煜那边。 想了一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说道“我们是跟着虎丘才进来的。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幻境中了。” “啊~”海吟的表情犹如听见故事中的人出现在了现实一样,破次元壁了,随即脸色变得奇怪,嘴角像是想勾却只能僵硬的扯了扯“那他可能要受难了。” “?”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和妖,在看见已经有人在聊天之后,相互认识的人都走近拥抱或是交流情报。 天上的黑云逐渐加重,闪烁的电弧在其中环绕,自黑云在的地方敏锐感高的人能感觉到周围隐隐约约的一层隔阂。 也就是这一点天机让他们不再受阵法灵力对冲的伤害。 那些没有被当成贵客的误入者还好,被当成贵客的总算是感觉细节能够松一口气了。 一时之间,这个小院成了知晓这里危害的人一个喘口气的地方。 当然,也不乏有误入运气好的人,在其中不明所以,一直惦记着前面雷云下的宝贝。 实力强的眼里写满了贪婪,实力差点的自以为隐藏得好,想要浑水摸鱼。 但赵招招没有听见这些,她只听见海吟那苍白脸庞上淡粉色嘴唇中说的话语。 “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那只老虎身上的气运构成的,为了让它的气运榨出来,这里所有虎形的人都会多三分伤害。所有和它长得一模一样的老虎每天都在惨死。” 蓦的,赵招招想到了那一屋子的刑具,脸色煞白。 荆溪站在窗口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熟悉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在触及到秦是非将赵招招提溜过来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手中动作未停。 天品雷灵根本就可以沟通天地,更何况他本就濒临突破,若不是看到那只小老虎的死亡经历又碰上了用罗盘抵住了阵法的林煜,他其实挺喜欢这儿的,毕竟支撑这样的幻境,里面的宝贝不少,刚好可以搜刮一点。 但是看着那陌生的人和赵招招说话越说着女子脸上越白,荆溪不禁想到当初她昏迷时那只活蹦乱跳的老虎,心下叹息。 那么多的气运,那么多的血气,若说那小老虎一点没感觉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想到进来看到的那一幕,小老虎死死抱住那黑衣燕子妖,哪怕是幻境。 便觉得这局不好解啊。 大气运者根本杀死要遭天罚,不杀造了杀孽他们这些沾一点关系的人也得脱层皮。 但是……一只老虎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气运呢? 荆溪想不通,但他看着那阵法中心,心里直觉应该是会有变动。 暖和的大手盖住了耳朵,像开始盖住眼睛一样,暖和到了心里,一起盖住的还有海吟继续在说的话语。 她倒是对那只老虎没有很大的感觉,毕竟认识不久,但是它始终是救过她的命的。 尽管他是为了找老婆。 而那一排排的刑具和一屋子血腥气,更像是对海吟的每一句话的写实。 恍惚间,她又听见了老虎的惨嚎声。 “凝神。”顺着捂住耳朵的手,传来了秦是非难得正经的声音。 阵法中,禁心神不宁。 赵招招的头脑清明了些,感受着身边浓浓的暖意,感觉理智回归了些。 “现在有办法出去了?”秦是非虽然说的是疑问句,看的却是慢慢走近的林煜。 “招招这是怎么了?”林煜看着被捂住耳朵的赵招招随口问了一句,然后说着“有了,就差你了。” 秦是非挑眉“还有我的事情。” 林煜给海吟吃了一颗丹药说着“有你变异火灵根的事情。” “什么情况?”秦是非问着,手上也松开了对赵招招耳朵的禁锢,让她能够听见林煜讲事情的原委。 若是有人这个时候想要过来找他们便会发现,这几个人虽然说着话,但一个字都听不见。 “此地是一块阴魂地。”林煜先说了个爆炸消息。 阴地大家都知道是阴气较重的地方,适合魂体修炼栖息或是喜爱这方便兽类所在地,多是天生地长或是乱葬岗一类,阴魂地和它一字之差,形成的来源却是天差地别。 阴魂地不可能天生地养,只能说人为或是……妖为。 而这里面和阴地最大的区别便是阴魂地中有魂魄,且是枉死的魂魄。 并且这个数量要达到万数,且在这万数到达之前满千魂以后,每时每刻都会有天雷劈下来,直到引起勾魂者的注意或是聚集的魂魄四散开来。 而这些魂魄也并不能是自然死亡的,必须要带着怨恨或是带着浓烈情绪的魂魄。 孤注一掷的力量总是比快要自我度化的喜丧强得多。 而这其中若要成为阴魂地,必须要有特殊命格的人存在,且是受到极致的苦难死后极度不甘的魂魄。 并且要求他自愿。 在满足这些条件之后,要在这块地方上种植一棵植物,无论是什么植物,只要能够成长起来,那便是成了。 而往往这个植物能够生长起来,除非大机缘,否则便是由鲜血和幽魂浇灌而成的种子。 这又是一笔和阴魂地万魂类似的杀孽。 当然,若是能够种活柳树或是槐树,那阴魂地的威力会翻一倍。 魂魄聚集,植物生长,特殊命格,三者缺一不可。 而阴魂地一旦成功便能自成一域,屏蔽天机,若是侍弄得好这吓人名字的地方可自成秘境,其中的天材地宝包括机缘那是天生地养的,甚至比许多大能留下的秘境还要吸引人。 毕竟……飞升总是要突破天际,而你连天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想要突破他? 滑天下之大稽。 而若是在阴魂地中不出去,一直等着参悟天机,且在天机被掩盖的情况下,哪怕是寿命将近也能苟延残喘,若是能够参悟,便是直接一飞冲天。 所以虽然阴魂地的来源令人深恶痛绝,但修仙者哪有不贪心的呢? 但这个地界还在点苍宗之下,且并没有雷电劈闪的阴魂地却被人在上面盖了一个大阵。 除去伤害的人和那些东西,连赵招招都不得不说一句暴殄天物。 但也说不准正是大阵盖上所以才有了阴魂地。 谁能知晓这些弯弯绕绕呢。 这个大阵具体用来干什么的林煜也没看出来,但其中绝对有混淆天机的一个功能。 就像是他当时想要去兽城,结果那不靠谱的罗盘直接给他导进了这个兽城。 也就是说,阴魂地因为大阵没有形成秘境,却快要将上面的幻境变成了真正由天道承认的新城池。 “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赵招招听过太多因果报应,天道都会在她的本本上记下。 而他们现在的这个大阵就是吸着天道最宠爱的孩子的血,但没有让天道知道,结果弄出了一个天道觉得还可以的东西。 就像是一个凤凰男杀了土豪亲生儿子自己顶替了上去,最后还做成了一番事业。 这tm谁能顶得住啊! 反正赵招招略显吃惊。 天道爸爸太惨了吧。 目前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一切都有些迷。 “只是和那只老虎应该脱不了关系。”林煜点了点秦是非他们来的方向,一只穿着血衣的老虎颤颤巍巍着步伐走了过来。 “虎丘!”赵招招惊呼,混在周围人的惊呼当中并不起眼。 而那只老虎像是没有听见赵招招的呼唤,直直的走了过来,在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啪——哗啦啪—— 一时之间皮肉尽落。 寂静—— 林子里原本的谈话声完全消失,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已经看过无数遍的人只是习惯的掩下了睫毛,没见过的好点的只是面色发白,差一点的晕厥,向后到底,丑态百出。 “啊——” “艹” 反应过来的人发出了各种下意识的单音节词,让整个地方都喧闹了一些。 “那边又来了……”伴着这个声音响起,从另一个方向,同样的老虎身上拖着长长的丝线,伴随着走近,鲜血淅淅沥沥的落下,身上的肉块却丝毫未动。 “呕~”有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已经开始扶着身边同伴吐了起来。 有倒霉的趴在树上吐,结果发现自己手上开始黏腻,竟是树干中渗出了血,红色的鲜血直冲鼻翼,让这人毫无招架之力的晕倒了。 这让旁边本就心里脆弱的人更加癫狂,被旁边的人打晕倒在地上。 赵招招倒是有了心理承受能力,主要是她见识过各种的广告,看着虎丘的幻影就当是死的是过年猪,那些血就是彩虹豆广告。 尽管是这样,她也一样的不适应,因为那只老虎和虎丘的原型一模一样。 甚至可以说直接就是复制粘贴。 难怪,难怪海吟会说,每天都能看到同样的人死亡。 她试着张了张口,发现嗓子一下子失了声,换了一下才颤抖着嘴唇问着“我们能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难道和我们一起进来的也是……假的吗?” 温热的手再次遮住了她的眼睛,也遮住了她摇摇欲坠的眼泪。 温热的泪水落到手中,秦是非有些不适应。 “不,你们一起进来的应该是真的。也就是因为你们进来了,我才能这么顺利点找到人了解完情报。”林煜的扇子没扇,只是拿在手中一点一点的敲着,声音里也没了往日的调侃,一派肃然。 “阵法其实只是一个幻阵,但坏就坏在了建在了阴魂地上,小幻阵被加强,流离的幽魂有了住处,渐渐的他们发现了天雷没有劈他们将他们留下来的罪魁祸首,一只在真正兽城中出生自带鸿运的小虎崽。 几乎是在阴魂地初聚的时候小虎崽就出生了,偏偏这里是幻阵,鸿运当头的小虎崽不会无法被人伤害,也将这儿当成了兽城,两个兽城只有一人通行,所以有人去真的城主府问时,找不到小虎崽,便认为是被城主嘲哳藏起来了。 实际上他只是在另一个幻阵中。” 林煜的话还在继续,旁边已经围过来几个一看便不是平常人的少年少女。 无法,实在是一群庸人中他们太过鹤立鸡群。 “林道友。” “钟道友” “邰道友” 许是之前林煜搜索线索的时候与他们攀谈过,几人很自然的打了招呼,想要坐下来听一下。 对于一旁的秦是非和赵招招他们同样打了招呼,只是差别不要太大。 从秦是非的态度中,赵招招了解到,这些都是小喽啰而已。 矮子个里拔高子。 如果她当初不是被秦是非带回去,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专心”脑袋上挨了一个暴栗,秦是非的声音在其后传来。 赵招招:“……”她有在听。 真的! 只可惜,秦是非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听不出她在诽谤什么。 只是看了看周围的人。 矮子个里拔高子也就只有一个气息平稳的小光头能看。 其他的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和一头雾水的故作冷酷的女子,包括给她抛媚眼的…… 都是些什么玩意。 眼睛疼。 第44章 命运定格 小老虎每次来到幻阵中,幻阵都会因为它和阴魂地的相互互换而变大变实,其中阴魂地的魂魄被吸收了一部分,一部分却变成了幻阵中的花花草草或是其中奴仆。 而其中最不甘的大概便是那与小老虎出生时一样的死亡时间的特殊命格的灵魂。 特殊二字让她保留了些许思想,却不是很多,下意识的,她想要去抓住小老虎,让它陪一下她。 可小老虎也是有家的,虽然因为他的气运太盛所以孕育她的人双双暴毙,但是城主大人很好,它还是想要回去挨着他睡觉。 于是绿意初生,繁华初现。 小老虎第一次的从这特殊阴魂面前逃脱回家。 此后许多次都是如此。 没人能抓得住他,除非它自己愿意。 但是它不愿意啊。 这里虽然很好玩,但是家里的床更适合它。 幻阵逐渐凝实,同时也有外来人过来,阴魂发现,偶尔过来的小老虎很喜欢外来人,在见到外来人的时候总会特别快乐,溢出的气息也更加浓厚,所以她也很喜欢外来人。 可是他们太弱了,很容易死,尤其是那么多的阴魂,包括她都是要吸食的。 一次意外,阴魂暴动,所有的人都没有了。 小老虎来的时候发现和它约定好的小孩不见之后,哭的很伤心,很久没来了。 这让习惯了隔三差五能吸收一点小老虎身上气息的阴魂十分难受。 阴魂想啊~得把人隔开,不能总是让小老虎生气离开,好歹不能因为阴魂暴动一下子把人都吃完了。 她用那比眼睛大不了多少的脑子思考了很久,才在看见门的时候想到了将这个地方分割成很多地方,还要设置阴魂不能同时在所有格子里。 也就是那时她发现她可以稍微用一点阵法的力量,自此,在城主府的外貌之下建立了贵客阁,冥冥之中有声音告诉她要分割成九个,中间再落一个屋子,取自九九归一。 阴魂女就这么照着办了。 不久,小老虎又过来玩了,所有的阴魂喜爱他,因为能让他们变强;厌恶他,因为若不是他的出生,说不定他们早已离开此地。 死在阴魂地的人,从来都没有办法离开,哪怕是后来的。 而因为有他在,这儿甚至连天雷都到不了。 时光荏苒,转机出现在了一个陪小老虎玩的柔弱女修身上。 在玩耍的时候,她被小老虎一爪子抓伤了,小老虎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给她舔了舔,一分鸿运让她成功晋级。 在她惊喜不已想要将小老虎藏起来的时候阴魂女出现了,将这个女修带走了,也让小老虎回去。 在小老虎归途的时候,阴魂一拥而上将那份鸿运分割相食。 再尖利的声音也传不出去,毕竟那个女修也不过是刚刚筑基,而曾经她被批命,这辈子到不了筑基。 得一丝鸿运突破了命数也终结在此。 有一便有二,他们对外来人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好,毕竟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尽管还是会有人忍不住鲜血的味道,但比起之前来说已经好很多了。 毕竟最是没有意识的人反而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更不会掩饰自己的喜爱。 只是小老虎天资聪颖,很快学会了控制自己不再伤人,阴魂们这条路便断了。 但就像是天不绝阴魂一样,新的路线总是来的很快,因为被奉为贵客,给了太多的权利,所以有的外来人就是不知足的想要全天下都臣服于他,甚至有人误以为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就真是王。 小老虎受伤了。 在一次被一个脸上笑着背后却藏着刀的嗜血者划伤了。 普通的匕首或是一般的修士根本伤不了小老虎。 可谁知就是那么巧,匕首是那人从一个秘境中得来的,而那人的功力也已经到了元婴。 也就是仗着元婴多了一条命,所以那人才这么肆无忌惮。 溢出的气息和流出的鲜血让阴魂完全恢复了神智,一起聚在了那个院子里。 那个元婴修士被当场分尸,而后迎来了他们的新生。 原本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忘记自己是谁干什么的,恢复了记忆,本就有慧根的阴魂甚至更上了一层楼,恍惚之间阴魂女察觉到了一丝离开这个的契机。 但是那一丝契机转瞬即逝,赤红的眼睛盯着因为受伤变回人形捂着胳膊单纯看着她们的小老虎。 自此,潘多拉魔盒打开。 原本供着小老虎等着它逸散气息吸收的阴魂有脑子后开始暗搓搓的想怎么样才能更快的得到小老虎的鸿运。 其中以银魂女更甚,毕竟看见了希望和没看见希望那是两码事。 更何况她还有一些控制阵法的力量。 只是,鸿运之下,各种方法使出来也不过只让小老虎受了三次伤,而其中的阴魂更是死了不少。 而在三次之后,小老虎不来了。 但这次所有魂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将怒火都发在了那个最后一次弄伤小老虎的阴魂身上。 原本已经有了理智的阴魂再次打回原形,但小老虎依然不见踪影。 阴魂地的阴魂简直快要疯了。 一年两年三年,阴魂女等啊等,她听着外来人讲着小孩喜欢的东西,秋千、球、亮晶晶、跳绳…… 做好准备瞪着小老虎下次来将他困在这儿。 只是幻境中四时不变,所有人都不知过了多久,但是那只小老虎还是没来。 阴魂女藏不住的爆裂气息伤了一片阴魂,却看见一只巨大的燕子载着小老虎在天空快乐的飞翔。 而小老虎原本干净的兽瞳中,里面有了一只燕子。 说不上什么感觉,阴魂女只觉得一阵更浓烈的怒火直冲脑门。 她们在这里一直等着他过来,他却可以在外面肆意。 阴魂女恨啊—— 恨的恢复了黑瞳的眼睛再次变得血红,尖锐的指甲想要伸出幻阵之外,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盖上了她的皮肤,在阳光撒在那伸出去的手指上,一阵漆黑的黑雾散开。 阴魂女哀嚎一声,将手收了回来。 而旁边的阴魂瞬间清空了一片。 毕竟这女人不是个好魂啊…… 而此时的小老虎正和吕鸾一起在天空徜徉,幻境在远处看都是正常的植被,只有进入之后才能发现其中不同。 像是一个庞大的猪笼草,只是少了那一点迷人的香味。 阴魂女没动,只是将那快乐的身影映进了眼眸,扯出一丝笑容转身回去。 “哎呦~” 外人误入,是一个穿着金碧辉煌的少爷。 而这人在抬头的一瞬间看见阴魂女的时候愣了一瞬,而后眼中冒出了淫秽的目光,连旁边又退后了两步的阴魂都没有察觉。 “美人~”这人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女神,依依不舍的喊道。 阴魂女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眉头微挑。 金丹后期,丹药堆起来的。好美色,身体亏空厉害。 那一瞬间阴魂女又看向了已经快消失不见的燕子和老虎,再次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嘴角微勾“你能做什么?” 那男人丝毫不知危险到来,只是施施然站起来说着“只要美人开口,什么都可以做。” 这人说着还想要去摸阴魂女的手,只可惜被避开了。 看着那白生生(尸体手冷的)带着些微红润(刚才被太阳照红的)的手,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可惜。 他极力的表彰自己,舔着脸凑上去,悄悄吸了一口阴魂女身上的阴气,整个人都飘飘然了,道“我是幽城的少城主,名叫伟文来此是为了历练,可否知道姑娘名讳。” 阴魂女一时都被这要美色不要命的人给震惊了一瞬,而后厌恶的退后了几步,思考了一下说着“会变老虎吗?” “会。”这人也不思考,直接就变了一只金皮大老虎出来。 “颜色深一点。” “好!” “个子小一点。” “好!” “不要说话。” “……” 看着与小老虎一模一样的老虎,阴魂女难得露出了些笑容。 只是这笑容在回头看见自己准备了那么久的哄虎的玩具变成了阴沉。 只是看着地上的老虎,身上没有半点鸿运,反倒是黑气不少,阴魂女慢慢的靠近了老虎,摸了摸他的头,比起小老虎来说一点都不舒服。 “伟文,你知道人……对待不听话的人要怎么做嘛?” 地上的人老虎丝毫不知,只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嘴中一道道的刑具从他嘴里吐出,最终变成了送他上黄泉的器物。 这天,幻境中的兽城依然风和日丽,只是其中的人或者阴魂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原本美好的秋千被破坏,球被压扁,在城主府最中央多了一间地下室,而在那里面还有鞭子声和老虎的咆哮声,未闻一声男声。 而在天上,小虎丘很开心的踩着吕鸾的脊背,快乐的在天空中翱翔,完全忘记自己曾经还去过另一个兽城,他只是很开心的说着“吕鸾姐姐,我还想再快一点。” 一方怨气肆虐,一方纯白自由。 自此,命运定格。 天上天下,也不过如此。 而在其下的阴魂女将所有的一切不爽发泄在伟文身上时,她居然感觉到了与天机相连的鸿运动了。 沉溺于施虐的快感褪去,看着自己的双手,阴魂女露出了要哭不哭的表情。 她哭不出来…… 一张脸满是怨气,她想起了刚才的鸿运松动,再次麻木的举起了鞭子。 第二日天明,阴魂女带着一身血气走了出来,找了几个智商稍微高一点的阴魂说了消息。 经过尝试,只要是将那些外入的人变成小老虎的样子便能让漂浮在上空的鸿运护着它,而这一丝挂不上假的小老虎身上,阴魂门完全的将它分食。 小老虎不再来了,但阴魂门有了新的方向。 为了防止被破坏,一群阴魂们做的小心翼翼,用心逗着假的小老虎,然后再以玩游戏的说法带他们进入密室。 在游戏开始还好,随着次数越来越多,真正的小老虎开始有了感应,开始做噩梦。 在感应到真正的小老虎难受之后,鸿运也就不再去假的那边了。 鸿运虽然傻但是鸿运背后的人不傻啊。 阴魂们的期望再次落空,但是阴魂女却发现,在那像小老虎的人皮肉里还是会有一层鸿运。 只是那太少了…… 并不够分。 阴魂地的人吸收鸿运只是能让自己过得不那么痛苦,这也是个消耗品,在这一个方法不行直接所有阴魂都疯狂了。 他们想要去把外乡人都吃掉,但其中有一个人很厉害,在最后一个阴魂不能去的地方打伤了她们大半魂,还找到了被他们变成老虎的师弟。 那一瞬间,阴魂们感觉到了鸿运的松动,在这人身上好像也有鸿运了。 只可惜那人跑的很快,发现师弟受了重伤之后用不知何物的法宝逃离了幻阵。 所有阴魂目眦欲裂却毫无办法。 随着阴魂地增长的幻阵开始有了一些虚影,像是真实的兽城投射过来的,又或是这个兽城会与那个兽城结合,或是替代他。 第二个有鸿运的人也出现了,阴魂女拦下了所有的阴魂和智商稍微高点的几魂观察了许久,确定这人天姿本就不错,自身带着些许天运。 进入这个地方也确实是误入,甚至在进来哪怕被当成贵客也一样彬彬有礼,专注修炼。 而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妖族,但妖族并没有鸿运。 于是阴魂们发现人族天资越好,越容易变得有鸿运,在这儿待得越久,鸿运泄露的越多。 甚至于每次突破,他们遭受雷劫的时候,有游魂进去,运气好甚至能够直接轮回。 运气不好,便会像阴魂女一般受伤,段位大跌。 甚至于连累渡劫的修士让劫雷加强,死于劫雷。 就像是这个被阴魂女留下的第二个出现鸿运点修士,在死之前还很惊愕的看着她们,看着她受伤的地方泛着黑气。 看着往日秀美的风景不变,而其中柔和的人们全部被黑雾掩盖,让这个地方自带阴寒气息。 年岁不高见识也不多的少年十分讶异。 在一道巨大的惊雷之下失去了生命,散开的鸿运被瓜分,灵气被幻阵吸收。 只有仅有的阴魂看着这位秀美的少年有些许不忍。 温柔的人从来不会吝啬于给别人温柔。 尽管那可能并不是人。 ??????迟到了。 第45章 想出去看看嘛 “我起初不知道为什么阴魂那么推崇我们,甚至是奉为座上宾。直到我发现死后的老虎尸体虽被打扫但留下的血气中有着深深地怨恨。 除了天道的宠儿以外,遭受到不公的所有族类都会得到来自天地的怜悯,这些阴魂应该就是为此而来。 而在这其中,那位神秘的贴了原本圣女吕鸾脸的阴魂女是需求量最大的一个,按照推测的时间和她残害的生命,她现在应该堕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堕魔。 这座幻境城已经蔓延得很开了,如果说你们是从兽城出来的话,她可能已经在慢慢吞噬兽城了。 而毁灭这儿的唯一办法便是将空中的鸿运打散,使被封印在这儿的血气逸散,自会有天罚来临。” 林煜三言两语将这个地方的情况说了,也表示了天上劫云的作用。 这个地方有鸿运遮挡,后面有幻阵,浓厚的血气在下面掩藏着,像是被保护得非常好的婴儿。 只是这个婴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力降十会,但能在这儿被关就意味着他们的能力确实不是那么的强大,如此的话也就只能借着雷劫的威力,再加上天品雷灵根的雷劫,总是要比其他人的雷灵根雷劫还要强大。 “我们直接去把那只老虎杀了不行吗?”有人不是很明白,比起雷劫这么麻烦还不一定能过的办法,直接从源头上祛除鸿运不是更好? 只是破个幻阵,一起破开一个也是好的。 赵招招眼眸微动,随即沉寂了下来。 果然,没等其他人说话,这凑过来说话的人便被他旁边的师兄给拍了脑袋“说什么呢你,要能杀了那只老虎,我们能不杀吗?你看这遍地阴魂,你想当吗?” 起初说话的人摇摇头。 他师兄嗤笑“你想当也当不了,若是你真那么厉害将那只老虎给杀死了,那你下一秒直接变成厉鬼被雷劈散了。” 他师弟“???”亲师兄? 不过也确实是亲师兄才能说出来这话了。 但说的也对,被鸿运包围的小老虎,你有伤害他的心思都会被惦记上,更何况你还想杀他,指不定你刚把剑拿出来就被雷劈了。 秦是非抬头看着这风和日丽的天空,他知道这片天地只是有两层东西,若非没有这两层东西,那小老虎刚才也不会被针管插入。 但说来说去,也不过咎由自取。 毕竟那阴魂女…… 和外面不一样的是,在赵招招和秦是非走了之后,吕鸾便将虎丘身上的血管全部都拔了下来。 而一层薄薄的,仿若云烟的一些气体顺着血液飘到了各个装着血液的虎形罐子里。 “小虎。” 温热的手抚上了虎丘的头颅,小老虎从来没有失过这么多血,有些晕乎乎的,但还是坚持用头颅蹭了蹭吕鸾。 像只耍赖的小猫咪。 “老婆~” 亲昵的一句话,让吕鸾的眸子中失去了长久的尖锐,变得柔和了起来。 良久,她才开口问道“小虎最近玩的开心嘛?” 虎丘还是晕乎乎的,但回老婆话已经成为了本能,所以他含糊着回着“不开心,我想老婆了。” 吕鸾清冷的眼睛里如同揉碎了一池春光,看着虎丘困倦的样子,眼里划过一丝无奈。 “有找到新的朋友吗?” “没有,我只想要老婆,不想找新朋友。” “阿虎,你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吕鸾看着这只小老虎,眼中尽是怜爱。 她和虎丘的相识怕是要追溯好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她随着妹妹到她的郎君家里,一眼便看见了那眼中满是山河和期待的老虎。 一眼入心,一见倾心。 只可惜后面妖界大乱,她只是一只平平无奇修了许多年的燕子妖而已,也就是能力强了点,但没想过当妖王啥的。 确没想到等躲得没动静再次出来的时候,直接掀开了新建不久的兽城一角。 谁这么缺德,在她闭关的地方头上建立城池啊! 燕子妖很生气,生气的办法就是偷偷摸摸的跑到城主府去,打了小的要来老的,她直接打老的去。 只是她也没想到,翻个墙都能遇见只小老虎。 尽管它的体型比它大许多,但对于她这个快上万岁的普通血脉老妖怪,这只老虎根本就还没有成年。 洒洒水啦~ 只是这只老虎和当时好像有了些许变化,但是那双眸子,那双生动的眸子,哪怕她轮回转世大概也不会忘记。 “你是谁啊?”明明看起来已经成年的老虎吐出奶奶的声音问道。 几千年没有波动的心脏跳动了一下,一点小心思不自觉的冒了出来。 早就能够搬动的骨头不知为何有些不太灵活,她瞄准地方跳下去僵硬的身体仿若一块石头落在了小老虎的头上,哎哟一声落在地上。 “嗷~”老虎喊痛(?i_i?)。 “啊~好疼,小老虎你要负责。”燕子妖躺在地上,仿若一根木棍,面无表情的说道(?_?)。 这也不能怪她,只能说任谁好久好久都不做表情之后都会变成面瘫。 小老虎在收到她的袭击之后迷茫了一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的包,然后用湿润的虎吻凑过来嗅了嗅她,天真的说。 “怎么负责啊?你要当我的老婆吗?” 上道! 这是吕鸾心中唯一的想法,但面上她还是相对比较矜持,实际上就是棍子点头一样矜贵的说着“对。” 可谁知,小老虎,比她还开心,“那我是有老婆了是吗?” 是不是他就可以外出玩了?也可以在天上飞吗? “嗯。”吕鸾点头,非常满意。 他知道小老虎不懂,没事,咱先占着名分。 “那老婆,你能带我飞吗?”小老虎渴望的看向吕鸾。 后者神游在外差一点就答应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拜见一下城主再说这话。 毕竟……刚才她还准备去打这个老的来着。 她摇了摇头,说着“等明天我带你去见家长。”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见到的那位城主大人却是那个模样。 好在,虎丘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只小老虎而已。 可后面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她从最初脸部的生涩变得熟练做各种表情出来。 和一个单纯快乐的人在一起,人也会变得单纯快乐。 吕鸾差点都忘了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直到兽城中开始有失踪人口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察觉。 直到她碰见了阴魂女。 尖锐的利爪刺进心里没有杀死她,反倒是让她将尘封的记忆解开了。 她只是一只燕子,一只一直修炼没有死去的燕子。 她只想和小老虎一起生活下去,能活则活,不能活则消失,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么多呢? 她没有反抗的被阴魂女吸进了自己的身体中,她看着她套上自己的皮囊,将一切整理好之后才将那颗蜷在角落的魂魄给囚禁了起来。 反占据了她的身体。 在看到那个蜷在角落里只敢用眼神瞪着她的魂魄,吕鸾也有点可怜她了。 一生命途坎坷,最后也被封做了阴魂地的阴魂。 尽管外表再怎么狠厉,再怎么喜怒无常,在她的内心还是将自己蜷缩在一团,以此来汲取那细微的安全感。 她只是一个从不曾感受过安全感的小女孩啊。 “咱们交换可好。”本准备将她湮灭的吕鸾改变了念头,不是因为她的可怜。 而是在那双眼睛中,她看到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同曾经的小老虎一样。 在她进来的一瞬间,阴魂女的一生也缓缓展开在了她的眼前。 若按父姓她姓高,只可惜她是个女娃,所以没有被取名字,作为独生子女只得了一个大丫的名号。 奶奶不慈,母亲不刚,父亲不爱,七岁时被卖进了青楼当丫鬟。 后面的事情吕鸾没忍心去看,只知她确实过得很惨。 “什么交换。”阴魂女嘶哑着声音问道。虽说她这抹灵魂确实孱弱,但杀过不少人,也是有许多修为傍身的。 打不过这人,但她同样可以造成伤害。 就像是最初的时候她不愿意屈服,所以用一把剪刀剪了那人一条腿。 若非如此她大概能够过得好一些。 “你可以用我的身体和样子在城主府待着,但是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办,运气好你会去投胎,运气不好,你大概就灰飞烟灭了。”吕鸾思量了一下说着,顺便补了一句“不是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而是我的这具身体在三天之后是必死的。” 听到这话,银魂女一下子抬起了眼睛,很不信任“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你的眼睛,有一丝像个故人。”吕鸾这么说着,又想起了那只睡大觉的小老虎,嘴角扯出了一道笑。 等会还得叮嘱一下啊。 银魂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应下“好。” 她没有问吕鸾要做什么,不怕她逃走吗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毕竟能在她的神府中将她反吞了的人,怎么也不需要她去担心。 后面的一切都像是吕鸾计划中的一样,甚至是再次和虎丘相遇的节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让他找天外之人,让他来到这个幻阵中,让他被抽血。 吕鸾施法让虎丘变回人形的样子,一只手轻轻绕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 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用手揉了揉他蓬松的狗头,说着“小虎,起床了。” 旁边的烛光亮了起来,跳跃的火焰落在了古铜色的脸上,衬得那张脸更黑了一点,那浓密的眼睫毛像是两只翩跹的蝴蝶轻轻颤动了起来。 金色的光芒自微微张开的眼睛中闪过,再睁开便是棕色的的正常眸子。 “老婆~困。”虎丘一点都不想动,在桌子上蹭了蹭,蛄蛹到了吕鸾的怀里“老婆,为什么你身上这么凉快啊?” 因为我死了啊。 吕鸾用手一绺一绺的撩着虎丘的头发,没有回答他,只是又问了他迷糊之中问的那个问题“阿虎,你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看外面的雪山,沙漠,七彩的河……还有一片黝黑的森林……” 吕鸾想着自己曾经一跃而过的地方,虽然有的地方并不如兽城这么美好,但是只要没见过便是新鲜的,就像是曾经谁说的。 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 虎丘不知道吕鸾的想法,只是说着“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 吕鸾有的时候会很忙,因为领了兽城圣女和祭祀的位置便要承担其中相应的担子。 经常是虎丘兴致勃勃的去找吕鸾想要去玩,而吕鸾告诉她,她要去忙。 而这次,吕鸾没有告诉他要去忙,只是梳着他的头发,一点一点轻轻给他按摩,给他上很好的药,给虎丘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在虎丘沉入睡眠的最后时间,他好像听见了吕鸾的回答。 “等过了这一阵,你就可以去了。”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他们? 虎丘脑子划过这个想法,但很快,困意占据大脑,他只能含糊一句“好。” 空寂的刑室中,吕鸾轻轻的夸了一句“乖孩子。” 窗外雷声轰鸣,吕鸾将虎丘放在拂去受刑器具的床上,转身离去,却在身侧的拉力下停住了脚步。 睡着的小老虎维持着拥抱的动作,而在其间的不是其他的东西,只是她刚才坐下的一片衣摆。 黑色的衣摆被这虎当成宝贝一样的抱着。 吕鸾的步伐一下子凝致了起来。 轰隆—— 外面传来的轰鸣声已经变得更大,不出意外雷劫快开始了。 一道黑光闪过,黑色的衣摆被小老虎抱进了怀里。 而黑色的身影已经到了一侧坐下,若是仔细看过去便能看见那些接满了虎丘血的老虎罐子分别在她的四周将她围起来了。 在她坐下的一瞬间,内里的血液都变成了金色,一条细线自罐子里流下,随着地面的线条一点一点汇聚到了吕鸾的身上。 一阵金光浮现在了吕鸾的身上,将她塑造成了一座金色的雕塑。 金唇轻启“今,兽城虎丘在此起誓,以半身血液为祭,自愿割离兽城,自此福祸与兽城无关。” 第46章 雷劫 “得得得,先别说了,咱什么时候开始啊。”到这儿甭管是听懂了全貌的精明人还是没听懂全貌只知道怎么突破的大聪明都知道了最好的突破方法。 靠这位无辜被牵连进来的荆溪大长老。 “稍安勿躁。”林煜拿出了算不准的罗盘,单手结印,嘴中念念有词。 赵招招认真听了,发现唯一一个听见的的字是天。 这给去医院买胶囊,护士告诉你说两个字她就知道然后你说了胶囊两个字有什么区别(°ー°〃)。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人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林煜,再继续写写画画,像是在测算着什么。 有人上前去问,那人的同伴只说道友学艺不精正在练习。 有心人观察着,无心人挠挠头便离开了。 由于阵法和构建的九个贵客阁,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可以进来,除了这两个测算的人,其他人都略显无聊。 “师兄,你说,我们在这儿会不会影响到荆师叔渡劫啊?”赵招招看着高楼,完全没有注意到微开窗户中的荆溪。 当然,就算看见了她可能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毕竟她社恐。 秦是非摇了摇头说着“不会,倒是我们可能会受影响。雷劫中以修为最高的人为准,荆溪师叔是我们这儿修为最高的。不过我们的话,这儿有阵法也有鸿运,我们倒不用担心。” “那师叔会有危险吗?”毕竟是樊梨的师傅,如果他出事了的话樊梨肯定会不开心吧。 听到这话秦是非笑了一下,看着赵招招呆萌望着他的样子,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嘛。” 赵招招摇了摇头。 想起赵招招当时的惨状秦是非的嘴角笑意微微收敛,但还是尽量压着声音柔和的说着“你的命就是荆师叔救回来的。你觉得能随意给徒弟朋友送救命丹药的人自己会没有钱吗?” 赵招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再脑子里给荆溪师叔镀上了一层大大的金光。 这是一条金大腿,纯的! “也只能说她们遇上了也是命了。”秦是非和赵招招解释完便看着天边的云彩,黑色的云彩看起来十分令人压抑,其中的电弧甚至冒着点点紫光,是除了黑色惩雷外最高阶的九天玄雷。 若是自己渡劫碰上这个样子,怕不是直接尿裤子了,但现在因为这关乎着众人能不能出去这件事情,许多人看着它越强大越好。 赵招招在这轰鸣声下没有听清秦是非说的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嗯?什么?幻听了吧你。”秦是非没想到赵招招居然能听到一点,反问回去,用手直接捂住了她的耳朵,手一翻转手上便多了一本书。 “多看看书。” 赵招招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又看看笑的春风满面的秦是非,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质疑修仙界的幻听还是该质疑为什么秦是非身上会有她看过的书这回事。 可只思考了片刻,她便觉得没必要思考那么多。 都说天灵根自带修炼加速,所以她可以一力降十会的话,也没有那个必要非要这么着急的提升脑子。 本来就很久不动脑生锈了,毕竟社畜的日子日复一日,根本不需要动脑。 到这边全是死记硬背,填鸭式,都还没来得及消化呢。 脑子被压的更加转不动了。 很快赵招招的视线就被吸引到了书上去,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体多魂,主体为了自己的完整将看不上的分魂都切开了,谁知道等分魂都找到老婆了,本体还是个光棍。 一生要强的主体十分不能理解,他已经祛除了杂质一心修道,怎么感觉过得还不如他们呢? 修仙界慕强,他要找个道侣还不是轻轻松松? 于是光棍,哦不,主体开始了寻找爱情的路。 第一站——被诈骗。 第一个遇见的便是比他第一个境界结果是专门的芳心纵火犯的合欢妖女。 一时不察元阳差点就这么丢了,好不容易保住了,结果一回头发现身上的储物袋没了。 出门在外,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第二站——被忽悠。 有了前车之鉴的主体在遇见同道之人的时候都会问上一句什么门派的。 恰好,新晋的一位小妖女自报家门万妖派的,主体没听过,但这姑娘能说出各个地方的特征,应该不是骗子。 两人相谈甚欢,等到他说上门拜访的时候,小妖女直接将他带进了十万大山。 主体:“???”我和你谈感情,你想要我的命? 赵招招当时看到第二站结束就笑的不行了,发现这本书真的很影响她的专注力就将它放一边了。 今天再看便是他的第三站。 一目十行的看着,赵招招面容变得古怪起来。 秦是非也有点好奇,探头望去,只看见几个干巴巴的字体在上面——第三站,找茬回家时遇见了天命真女,但因为前面受骗太过严重,所以直接一剑封住了这命定的姻缘的嘴,不让她说话,乱她道心。 成功回到家,也成功拆了自己唯一一根姻缘线。 秦是非:“……” 虽然他知道这是看人下菜,但他难道就只值这干巴巴的叙述嘛? 不过这人真是……活该没道侣。 “我不会这样的。”秦是非摸着赵招招得头说着,期待着这人能够回头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却对上赵招招疑惑的眼神“啥?啥不会这样?” 赵招招正看这人作死的路子越走越宽呢,就被人薅了脑袋。 有没有可能,被人摸多了脑袋真的长不高? 秦是非看着这疑惑的目光嗓子中像是含了一块什么,面上只是笑了笑说着“没什么,我刚才无意间看到了你的书,我说要是我要找道侣,才不像他这样,随机寻找。” 一旁闲着的人体内血脉觉醒,耳朵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那你怎么找?”赵招招八卦的看着他。 稀奇,万人愁准备找道侣了。 传下去,万人愁找到道侣了。 传下去,万人愁变成人家道侣了。 秦是非倒是不知道赵招招脑子里对他的诽谤,嘴角勾起一抹邪气说着“那当时是给她……” 最好的,完成她的梦想啦。 “荆师叔——” 他话还没说完林煜一边用心计算等待一边听八卦就注意到了罗盘上正好的弧度,一声大喝。 与其同时,在楼上听着八卦的荆溪也一下子回过神来,压制的灵力完全散开。 轰隆—— 许是因为人群众多却无法锁定连带,天空中发出了一声闷响。 翻译过来有点像是“嗯?怎么回事?” 紫色的身影自窗台跃出,立于屋顶。 “故意的吧~”掏了掏被震了一下的耳朵,秦是非斜着林煜。 “怎么会~”林煜掏出他那把保管骗人的扇子,轻轻的扇了起来“我很想知道你要怎么找道侣的。” “没必要,反正不会因为一个伸手就爱上,结果快十年了都没表白。”秦是非是懂怎么往人家伤口上撒辣椒的。 “也是,反正我不会这样的。”林煜丝毫不在意的反击道。 海吟在一旁死劲瞅着赵招招,仿佛她是个什么怪物一样。 天啦噜,这才几天,秦师兄就被招招给调上手了? 今儿个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哦,这是幻境,加上今天根本没太阳,只有云。 海吟悟了。 ?(???)?优雅。 而被瞅着的赵招招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弯弯绕绕,是天上的雷劫不好看还是在天上渡劫的荆溪师叔不好看? 在场除了这三人,其他人都是和赵招招一样的想法。 渡化神劫唉~ 难得有这么大一个机缘躺在这儿,他们不多看看,怎么还有心思听那些八卦的。 轰隆—— “别看。”数不清第几次了,赵招招现在发现面前多了一双温热的手都快成习惯了。 眼睛眨巴了两下,睫毛感觉到了阻力。 秦是非可不是很好受,睫毛刮过手心,直接痒进了心里。 “为什么?”她明明都看见一点紫光了,可想看的震撼场面一点没看见。 乌云早在感受到荆溪要破境界就迫不及待了,在荆溪一放开灵力就想要冲下,结果发现了人数不对却感应不上,愣是蚌埠了一会。 但这耽搁的一会让它的蓄力更强了,增加了荆溪的雷劫难度。 乌云压顶,雷劫降临,黑云中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泛着紫光的闪电一拥而下。 狂风呼啸,闪电交织,轰鸣声不断,震撼着众人的耳膜。 一道雷击落下,荆溪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身后的头发完全炸开,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刺猬。 前几道威力总是不那么强的。 但他觉得不强不代表下面的人觉得不强。 这一道雷落下,下面站着的人跪下了一半。 天威浩荡,越级观看若是能接受,固然能够收获满满,但若是天资或接受度不够,那便是自寻死路。 “你的道心并不稳,意志也不够坚定,看了会像他们一样。”手指微微放开,赵招招便看见了旁边在雷声下哀嚎的男男女女。 也有一部分心神震荡在坐下打坐调息。 真正能够直面化神雷劫的也不过渺渺几人。 侧眼看了一下,连海吟都是被捂住眼睛的,只是转头看了一下她。 赵招招不明白,海吟却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秦师兄的话,未免太过苛责了。 刚才不是还说不走别人的路嘛? 这追人的方法好像也不行啊? 荆溪的雷劫在她们谈话之中一阵又一阵的下来,哪怕是只听声音弱小的还有不是正道的都吐血不止。 连赵招招这个没什么亏心事的都感觉自己受到了曾经被林煜探知过的秘密事发的恐惧。 天道之下,万物为蝼蚁,因果报应,从来都是恒定存在的。 只要人有惧,有亏,有愧,便会在天雷之下不安。 否则,怎么会在渡劫的时候有心魔劫呢? 雷劫声势浩大,荆溪也不复从容,脸色变得苍白,可眼神坚定。他集中精力,全力抵御着神雷劫的攻击。每一道雷电劈下,都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伤痕。 不过只是一个雷劫而已,他天天玩雷,还怕收服不了这点雷电? 在最后一道雷电下来之前有一小段给她喘息的时间。 许多人就是在这儿有了退意,便多一道心魔劫。 但荆溪并没有退缩,也没有相应的念头。相反,他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将已经糊成一团的头发直接削掉,一个铮亮的光头出现了,他也准备迎接接下来更猛烈的攻击了。 天上的雷云有些不开心,这人怎么越劈越精神呢?它都没有故事看了。 生气!(╯‵□′)╯︵┴─┴ 雷云一生气,紫电可就浓了。 许多低着头的人都感受到了紫色的光辉,惊愕的抬起头。 赵招招同样在此列,但很快眼睛就被堵上了,十分精准的卡在雷劫落下最后一秒。 赵招招:“……倒也不必如此严防死守。” 一道不足拇指粗的雷电落下,但它全身乌紫,其中蕴含的威力比之前的总和还要大。 荆溪不禁变了脸色,一个个法器和长剑被拿了出来。 若是眼神可以说话,雷云已经被骂翻了。 mad,不讲武德! 观看的人们在心中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他们默默祈祷着,希望荆溪能够平安渡过这次劫难。 但这一切在那道雷出来的时候全部烟消云散。 地上的,除了几个坚定未看的,还有就是俩被捂住眼睛的,其他无一例外被天威所镇,晕倒在地。 若是运气好的,只是会轻微神魂不稳,严重一点的怕是修仙路从此断掉了。 在太弱小的时候妄图贪图超过自身太多价值的物品,只会招致灾难。 当然,有人罩的那是例外中的例外。 伴随着荆溪扔出去的法器破裂,在空中一道透明的薄膜也开始浮现。 噼里啪啦,那层薄膜自最后一道雷电劈下来的地方裂开,密密麻麻的仿若蛛网。 叮duangduang—— 玻璃碎开的声音。 而伴随着这声响,原本散开的乌云再次聚集,甚至天威更重…… 第47章 活泼雷云,阿福 雷云气死了。 原本没有看到小故事就烦,结果都要下班了还要加班。 烦死了!!! 让它看看是哪个小倒霉蛋弄出来的东西!!! 雷云凶狠jpg (#`皿′)<怒怒怒怒怒怒!!! 而这场惊变受到惊吓最大的不是其他人或者魂,而是被劈了不少家产的荆溪。 下意识的,一把伞立在了头上。 赵招招尝试认了一下,好家伙,绝对的极品防具。 如果她没看错,那扇骨怕不是成灵的菩提木,那扇面……她还不认识,或者是炼制的时候改变了样貌,但那上面的气息,古朴得让人看见了那些上古神人在世。 然而,荆溪等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道雷有可能不是劈他的。 毕竟他的八十一道早就已经劈完了。 再加上刚才的阵法破碎,这雷还真不一定劈谁。 佯装淡定的收起了伞,看着他头顶的乌云向着城主府的最中央游走,起初气势汹汹,中途停顿了一下,而后加快了速度在城主府主屋头上继续吸收乌云,蓄力。 “好黑啊~”不知是谁醒来了,发出了众人直击灵魂的赞叹。 没法不赞叹,毕竟这比刚才荆溪渡雷劫还要黑,原本应是长日当空,此刻距离伸手不见五指,也就只差那闪烁着光芒的电弧了。 雷云的内心大概是这样的: 好烦啊(???)?,加班加班,能不能给云留一条生路了。 (气势汹汹,皱着小脸找麻烦) 走到一半发现气息不对,停下了脚步,确认前面它要劈的好像不是什么简单玩意,鸿运?不对! (低头垂思,回忆着什么不太好又很好的回忆。) 啊,是曾经吃过的大功德的味道啊,快快快,多拉点储备力量过来,劈的越干净它小雷云在天道爸爸跟前越有面子啊! (抬头挺胸,骄傲脸(?ˉ?ˉ??)) 而这稚气的内心因为雷云的强大表现出来的场景令下方的人内心忐忑不安。 他们可没有了阵法和鸿运的保护,一个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啊。 身死道消是小事,身死道消之前还要被不是自己的劫雷劈,那是倒了血霉啊! “话说我们不能直接出去吗?”有清醒的人想要出去,但周围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一个人有点怂,两个人找个胆大的他就可以一起浪。 “想找死你就自己出去。”说话的是仅存的几个没怎么晕倒的人,好像姓……翟? 这个姓真不好啊,对于赵招招来说,因为她当初累死累活写论文,结果因为一个姓翟的愣是…… 罢了,往事已成风,想想还是很想疯。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问你。”那人不服气,听声音很是清澈,一看就是和她一样不知从哪儿出来的眼睛里带着愚蠢还不懂闭嘴的大傻春吧。 “别这样,大家都是共患难的。”有看不下去的小仙女试图想要缓和气氛,却不知这话一出,若是曾经关系好的指不定真的就缓和了,但这二人根本不曾相识,直接炸了。 “谁和这种一看电劈就倒地的人共患难。” “我一看这人,就不是啥好人,什么共患难。” 小仙女:“……”手动闭麦,你们慢慢吵。 旁边还有小仙女认识的人在一旁轻轻的哄着。 “林道友以为如何。”有人终于想起了这件事情的一手操办人,询问起了在这起祸事中也算是资深受害者的林煜。 “我?”林煜在黑暗中用扇子指了指自己,唰的摊开扇子。 “师兄,你打到我头了。”旁边传来海吟幽怨的声音。 “咳,不好意思。”这扇骨再次敲到了某处,发出了海吟的痛吟,混着林煜丝毫没有诚意的道歉。 “我的意见是——出去——”林煜声音拉的极长,长到他隐约听见了人得意的笑声才转弯“是不可能的。” “嗯?”是最开始说话的声音。 这个嗯字完美表达了他的疑惑。 “我说,出去是不可能的。”林煜这回没皮,只是悄无声息的往自己脚下套了两个阵盘。 “诸位可是忘了,这儿的阴魂,可不止阴魂女一人。” 一句话如同惊雷,让刚苏醒的人们内心胆寒,也让完全黑色的世界中多了些红色和绿色的眼睛。 幽幽光辉之中,众人皆看到了对方难看的表情。 其中一人更是直面了那青面獠牙,额头上青筋凸起的青面阴魂,明明阴魂应该是没有味道的,这人却在和它对视的时候嗅到了一种很离奇的味道。 他们也不敢一指远。 “啊——” 别误会,尖叫的不是和阴魂面对面的那位老哥,而是旁边看着这一幕的一个怕鬼的男道友。 这一声惨叫声嘶力竭的,像是要把自己的恐惧都给喊出来,天上的雷劫都出现了半截,又收回去来。 (雷劫:哪来的鸡仔子,差点让他不小心没蓄好力直接劈了,这要是劈不完天道还不得把他给劈了。) 于是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时候,尖叫的人没了声息。 只有他旁边的人嗅了嗅空中的糊味有些疑惑,阴魂怎么会有烤肉味? 还挺香~ 伴随着阴魂来袭,众人也是各显神通,阵盘,法器,符箓,还有见都没见过的一些器具。 堪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其中夹杂了几个太过天妒人怨的人的惨叫声。(自己力量不足又没有找到可以蹭的保护伞的人,多是之前贱到没人待见的人。) 赵招招余光看见了那最初说话要出去的人,现在正抱着翟姓大佬的大腿锁在那一小点包围圈里。 学到了,能屈能伸。 ●﹏● 赵招招和秦是非还有林煜和海吟都待在阵法里,里面还有随即冲过来的几个倒霉蛋。 当然,也有好几个慌不择路进来了结果自己跑出去被杀了的。 阵法在这儿,来是缘,去是命。 在雷劫的压制下,这些阴魂的力量消减了不知多少,尽管如此,误闯进来的许多人都对付不了。 惨叫与笑声齐发,血腥与杀戮的交响曲。 即将毁灭的阴魂像是失去锁链的藏獒,一击毙命,不少阴魂都是拼着魂飞魄散而去的。 血腥味沾多了,也就不想再听老天的了,凭什么要它说魂飞魄散就魂飞魄散了。 “嘿,贵客。”在赵招招闭上眼睛不想看这些惨剧都时候,一道声音自她面前发出。 “你能杀了我吗?”绿油油的龟壳配上那一只阳光现在却变得殷红的眼眸竟然出奇的可爱。 有种幽灵龟的感觉。 是阿福。 赵招招认得,秦是非也认得。 但是秦是非最初没有发现它是阴魂,所以她多半打不过。 赵招招诚实的回着“我应该杀不掉你。” “那你可以让你身边的人杀了吗?”赵招招起初认为阿福指的是秦是非,顺着方向一看便看见了那一身紫衣,不是她荆溪师叔是谁? 不过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根本不需要躲好吧,天雷压制下的阴魂对于他来说一只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而阴魂大多单打独斗,没魂会喜欢去招电劈。 除了阿福。 “荆师叔。”赵招招打了个招呼,然后疑惑的看着地上刚躲过一个飞来的法器的阿福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找荆师叔?” “因为我更喜欢女孩子啊。”只要意志深,没理也认真。 ?(????w????)? 赵招招被这熟悉又陌生的单纯小白痴话语给震惊了一瞬。 尤其是这是从一个奶声奶气小正太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她总有一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我就喜欢这样的呀~哎呦~ 各种夹着嗓子朝路人撒娇的话语瞬间袭上心头,赵招招低头看看脚趾有没有扣地,却看见秦是非不自觉的缩了缩脚。 赵招招:“?” “可爱也不行,找谁帮忙就自己说吧。”秦是非拉了拉有些歪了的赵招招,冷漠的说着。 阿福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嫌弃。 像极了最初对秦是非的态度,也有可能就是。 “最讨厌你们这群傻大鸟了,要不是你们我何至于被叼到这儿来!”小乌龟很生气,但是生气也没用。 “有宝贝嘛?”在一旁看戏的荆溪问着,倒也不是非要压榨点什么出来,只是他的新晋小徒弟和他说过,如果有人要他帮忙,先问一句有宝贝嘛,能榨就榨,不能榨就算了。 可…… 众人看着阿福逐渐瞪大的眼睛,内心在打着小鼓,这小乌龟还真有宝物? 只见阿福脸色红透了,伸出手抱住自己的龟壳“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上我的衣服了。(艹皿艹)” 众人:“……” 荆溪反过来笑了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紫剑出窍,一道紫光自他手中射出,下一秒,地上多了一具尸体,而空气中多了一句“你不讲武德。” 呷,说啥武不武德的,这不都成尸体了嘛。 而那被鬼吓晕的道友已经醒了,看见这群魔乱舞的地方瞬间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肯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我再睡一次吧。 让人奇特的是,那死去的乌龟逐渐化为虚无,一张散发着荧光的龟壳向着赵招招飘了过来,敏捷的绕过想要抓它的秦是非的手,在赵招招的额头上碰了一下。 随后卡塔一声落在了一双修长的手上。 “碰瓷?”秦是非看着荆溪手上的龟壳眯了眯眼睛。 只可惜阿福却是是彻底消亡了,没有一点反应。 赵招招感受着刚才那一瞬间她走马观花看到的东西有些惊讶地看着荆溪手上的壳。 而后汹涌而来的悲伤像是破了闸口的大坝,一泻千里。 生活在夏寅大陆最南边的灵泉中的一种龟,生来便可口吐人言,三年便可化形,五年便能当人类的金丹期。 可谓是天选之子。 再加上龟族本就活的久,所以这一族经常被人祭拜,被人称为神龟。 但尽管它们活得久,但是它们很难繁衍,有时候几千年得不到一个崽。 某次灵泉龟遇见了繁殖超强的灵兔,在灵兔的建议下通婚,令人惊喜的是百年喜迎一只新的灵泉龟,但不知是不是因其有兔子的血脉,整个人和其他的灵泉龟一点也不一样。 十分活泼。 这就是阿福。 修仙界太过神奇,连生殖隔离都能越过。 和普通的灵泉龟不一样,阿福生来好动,尤其喜欢灵泉上面的天地。 所以他就被抓了。 最初他还没有感受到危险,毕竟它们一族自古受上天喜爱,一身龟壳只要他不想出来,谁也别想逼他,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小小的水精灵。 只可惜,偏爱总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在看不见它的情况之下,阴魂的利爪刺透了他的身体,它的灵魂。 他疯狂哭喊却得不到回应。 和它一样活泼的水精灵越是替他疗伤他越是疼痛。 所以它将它驱逐了。 它也成为了偌大阴魂中的一员。 甚至比他们还要狠厉。 欺骗,恐吓,勾起人心中的恶意。 一切好像都是水到渠成。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小的人没有被当成贵客,只是被当成普通人牲养着,她悄悄地跑过来告诉它。 “有个小水滴很想你。” 透过那一蹦一跳和没有收好的耳朵和尾巴,它知道,那是一只小兔子。 她是和她的小姐一起过来的。 在她的口中,她的小姐生性温柔,十分柔弱,尤其善良。 但在看见那位小姐手持青龙偃月刀,一刀劈开了院子里石墩子的时间阿福决定保持意见。 但是在见到这人听她夸的那句“好可爱的小乌龟”的时候阿福觉得她说的对。 她说乌龟代表着长寿,说明她是有福气的人,所以它要叫阿福。 在给他取名的第二天,因为心情开心小姐终于是和她的兔子侍女一起死在了贵客苑中,一起死去的还有阿福刚刚活过来的心。 她说她叫浮光,这名字太过轻快,所以那只兔子叫沉碧。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岳阳楼记) 遇见它是他们三个的福气,所以它叫阿福。 阿福觉得她说的对,所以吞了他们的魂魄养着,等着某天她们可以一起转生。 这不…… 带有雷电灵力的修士便是它找到的最好的坟墓。 它果然是个有福的乌龟。 第48章 吕鸾之死 浮光说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生物,我也觉得,好像雌性天生就比雄性能够共情。 但浮光也说,更多的女孩子都是被按照一个又一个模板塑造出来的,她们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所以她们会比其他人更能感同身受,因为早已感受过。 我不理解,但浮光说的都是对的。 小水滴找过来了,我将它放在一个既危险又安全的地方,除了那不能受伤的本体,让他随意散布在幻境各个地方。 我开始不断观察周围的人类,试图找到一点兔子和浮光的影子。 但是大多失望,她们好像都失去了灵魂,满眼全是坚定的修仙。 修仙,就那么好吗? 总觉得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胡萝卜,钓着各个有潜力的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最后山海平,世界阔。 可我不想,我只想守着我的小水滴,带着浮光和沉碧一起去投胎转世。 这次我要当弟弟。 还好灵泉龟比别的种族多了那么一点天赋,寿命太长的时候便可以向上天祈愿。 所以我呀,在看到群魔乱舞的时候就悄悄祈愿了。 希望浮光下辈子投个好胎,按照她希望的来,希望沉壁不要再做兔子了,也投个好胎,但是要做姐姐。 我嘛,就继续做一个有福的乌龟好了,我肯定比他们晚出生,我是弟弟。 小水滴嘛,那就给那个看的顺眼的女修好了。 招招福运,阿福说的。 ——阿福绝笔 脑子里的画面像是画又像是字,伴随着那一滴泪水落下,一阵清凉窜入脑中。 [你替他哭了,我便帮帮你吧。] 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完,赵招招便感觉到了头颅中仿佛凝聚出了一团拇指大小的水滴。 这一瞬间,赵招招只想叹气。 啊,这是小水珠啊。 轰隆—— 来不及收敛情绪,秦是非甚至都没来得及给赵招招擦眼泪,一道雷电直接劈下。 幻阵中的城主府并没有在幻阵破了之后消失,反倒是凝实了,只是未曾取代真正的兽城只是一座荒城。 而在其中华丽的修仙者像是外来的偷袭者,而原着居民在雷电的恐吓下瑟瑟发抖,像极了被欺凌的弱小。 倒反天罡。 好在天雷看的不是外貌而是其上的功德。 于雷劫而言,这些人身上都是功德啊(?ˉ?ˉ??)。 咔—— 一道雷散去,城主府应当是被阴魂女用新的阵法加固过,丝毫没有变化,恰巧在这凝滞的时间里,这阵法像是感受到了威胁,不情不愿的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当然,也有可能是凑巧,只是太过凑巧。 “有一说一,抛开别的不谈,有点欠揍。”赵招招被这戏剧性的一幕震撼到了,嘴里说的话都变成了颠三倒四的。 但是站在旁观者她真的会脑补出一只小阵灵看着天上气鼓鼓的雷云老爷子生气,悄悄的拉开了自己的一角衣服让它踢的感觉。 很快,第二道,第三道雷下来。 没有一道雷劈在了之前那条裂缝上。 在经历了十多道雷电之后,两个人影从屋子里狼狈的滚了出来。 城主府也只剩下外面一点残垣断壁。 虎丘抱着吕鸾倒在地上,看着可怖的雷电,还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 但是他知道有危险,所以带着老婆一起跑出来了。 但是以前灵验的往哪儿躲哪儿就没危险的感觉没有了。 小老虎有些迷茫,为什么他觉得整个世界忽然都好危险。 最危险的便是怀里的老婆。 他一睁眼便看见老婆吐血了。 时间回到雷劫之前—— “今,兽城虎丘在此起誓,以半身血液为祭,自愿割离兽城,自此福祸与兽城无关。” 吕鸾将自己化作了金人,用血液掩盖住自己的气息,想要让虎丘与兽城脱离关系,他的鸿运由此而来,若要剥离要承受巨大多伤害。 但没关系,反正代价不是他给就行。 她不喜欢幼崽,也不喜欢那些妖兽,更不喜欢人,在对虎丘一见钟情之后虽然有了一种将人把握住的感觉,也萌生出了一个很奇特的想法。 我为什么会喜欢他? 吃饭不洗爪,吃肉不吐骨,喜欢打滚撒娇一身脏,还总是很不聪明的样子。 吕鸾将小老虎否定了个遍,但所有的否定在看到那个人手里拿着东西或是空手跑过来的时候全部消散。 他很可爱,我很喜欢。 但那时的她不确定这份喜欢有多久。 而在脑中多了一份记忆之后,吕鸾觉得难怪呢,难怪她会那么喜欢小老虎。 原来在上辈子,她就已经受过恩惠了,甚至于这辈子的相见,是她抛弃了所有的东西求来的。 所以在记忆回来见到眼前人的那一刻起,她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上辈子看见别人琴瑟和鸣时翻看书本看到的诗句——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鹧鸪天》) 轰隆—— “噗——” 一声闷雷让因为太过难受注意力飘忽了一下的吕鸾直接喷出了一口血。 红色沾染上金色,几乎是一瞬间,原本金灿灿的屋子变得朴素了起来,满屋的鲜血味,泛着金光的血液也都变回了本色,与吕鸾的血液一起交汇。 二者不相容,原本的血液也随了主人一样,将那比起自己少很多的血液都裹挟了进去。 但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免不了当下最紧要的事情。 血染黄金,阵破。 她想要李代桃僵的想法终究是没有实现。 “老婆?老婆!”沉睡的小老虎不知何时又活蹦乱跳了起来,看着吐血的吕鸾直接惊出了表情包,四肢顺拐速度极快的扶住了要倒下去的吕鸾。 幻为人形,珍重轻缓的将她放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老婆,你怎么了?”虎丘从储物袋里摸出来一根手绢,那是吕鸾给他备下的,让他注意清洁。 没敢晃动吕鸾的身体,虎丘只敢轻轻的擦着他的嘴角。 他知道他老婆是清醒的,因为他感觉到她的呼吸时强时弱,一股他看不见的蜘蛛网逐渐缠上了他老婆,他只能用身体去抵挡,也只能抵挡一部分。 蜘蛛网,每一丝蜘蛛网落在她身上,她身上的气机便弱一分。 那是对她对鸿运之子的伤害反噬。 也就是现在顶替的身份和她不是一个,所以她还能稍稍抵抗。 “我没事。”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和这三个字完全不一样,吕鸾依旧是这么说的。 虎丘瞪着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看着吕鸾,颇有一副我看你编瞎话的感觉。 吕鸾想笑,身体虽然看着是好的,但她已经感觉到内里的生机在慢慢的流逝。 钝刀子割肉最疼,这句话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就像现在,她只能勾起一点点的笑容。 “小虎,我想摸你的脸。”越是贴近虎丘的地方,生机流逝的越慢,但这句话确实是没有想过还要缓和这点生机,只是这次她可能要比他先走了。 虎丘没有多想,用空着的手放下帕子,拉起吕鸾的手放在脸上。 温热的脸落在冰凉的手心中,就像是曾经她用温热的额头触碰到的那一点鼻尖,只是人的地位转换了过来。 这一次是她要死了啊。 “阿虎,你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数不清多少次问这句话了,哪怕是上次听到虎丘说了回答吕鸾还是很执着。 像是透过这个人的回答,想到曾经的那个人到底付出了多少。 “想和老婆一起。”轻轻点将自己的灵力扎进吕鸾的身体中,感受到那紊乱的气息,虎丘本就饱满的眼睛直接开始掉水珍珠。 咔—— 对于外面阵法快要破开的声音要强得多。 在感受到危机点那一瞬间,虎丘抱着吕鸾就往外面冲去,哪怕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灵敏的耳朵也将他最亲爱的老婆的话收入耳中。 “好啊,那到时候你将我塞在一个漂亮的瓶子里,然后我们一起去看外面的山川世界。”说到这儿的时候吕鸾想起曾经惊鸿一瞥的一个漂亮的罐子喃喃道。 轰隆—— 屋子倒塌与雷声一起响起,哪怕是虎丘护着吕鸾,她那脆弱的身子一样的被震出了一大口血。 好在她在吐血前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我喜欢琉璃瓶子,要彩色的,我总是漂亮的不明显。” 五彩斑斓的黑虽然漂亮,但在人的眼中却实是一只黑黢黢的燕子啊。 如果上辈子的初遇她不是那么黑就好了,那样的话她便可以…… 一道浓厚的声音回响在脑海中“嘲哳,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只黑乌鸦,怪晦气的。” 一个灵力团将那个人炸了个乌漆嘛黑,青年带着笑意却含着凌厉杀意的声音响彻整个兽城“什么乌鸦,这是燕子,晦气什么晦气,这可是我的爱卿吕鸾。” “老婆,你看,我去外面给你找了一朵花,她们说雌性会喜欢花。”那个傻虎顶着一头杂草和满脸伤痕把他和长蚺抢到的仙花放到她的面前献宝。 那天天很蓝,云很淡,少年拿着鲜花满眼是你的样子,足以铭刻很久…… “你是谁啊?” “嗷” “怎么负责啊?你要当我的老婆吗?” “那我是有老婆了是吗?” “那老婆,你能带我飞吗?” “啊,老婆好厉害~” “啊啊啊~老婆,最喜欢老婆了。” “老婆你去哪,等等我~” “老婆~” 人在死亡之前不是会走马观花吗?为什么她的回忆中全部都是小老虎呢? 只是这份记忆吕鸾越看越是开心。 耳边仿佛也传来了一句“老婆——” “吕鸾——” 吕鸾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想要张嘴说着什么。 下一秒,闪电劈下。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吕鸾将扣的死紧的虎丘直接推开了。 搭上了自己被攥的紧实的左臂。 再离开虎丘的那一瞬间,甚至没有等到天雷劈来,那早已虎视眈眈的反噬网便将她网了个严严实实。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个想法—— 真好,这次是我先走了,所以你一定可以活的好好的。 只是以后,愿你前途似锦,愿我们再无相见日。 我爱你 所以 你要自由…… “吕鸾——” 虎丘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还在自己手中的断臂。 人怎么会……燕子怎么会这么脆弱? 怎么轻轻一动就掉下来了呢? 面前的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就在他面前不到一步的距离。 仅仅只是差一步。 “老婆老婆……”虎丘僵硬过后便想要爬起来去抱着吕鸾,只可惜浑身像是失了力气,充满肌肉的手在地上撑了又撑依然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到最后,他只能让还稍稍能够感觉到的头颅靠了过去。 被天雷劈过的尸体都是糊的,没有灵力的保护,这只是一团碳了。 唯一留下的,大概便是在虎丘手中失去生机的手臂。 但它不在乎。 佝偻的人形幻化成了一只巨大的老虎,他怀里抱着那根断臂,轻轻的护着地上的那一团碳。 就像是护着吕鸾一样。 所有人都觉得他傻,都觉得他好忽悠。 他也这么觉得。 但是他天生能够感觉到别人的善恶意,也能感觉到自己和别人的联系。 所以第一眼看到吕鸾的时候他就惊呆了,因为啊,这个人好像把全天下的善意全都给了他。 她在不安,他就乖乖的让她放心,她想要做什么,他就帮他。 他只是想要黏着她。 如果可以,那些人喜欢他身上浓厚的那些金灿灿的东西,他也可以一起给她。 很可惜,她不要。 她好像总是透过他去看别人,但他能感觉到她更喜欢自己。 这就够了。 天空的视野很好,也很美,风浪拂过身体都感觉很稀奇,哪怕第一次不明白被风浪打了下来。 可是她总是在的。 “我不想出去看了老婆。” “我想留在你在的地方。” 旁边自从劈完吕鸾之后就开始逐个清算阴魂的天雷开始下天雷雨了。 业障轻的留半魂,重的直接灰飞烟灭孕养世界。 旁边进来的倒霉鬼中被撕扯的带有业障的人也被清算了。 一时之间近乎人人自危。 天雷轰鸣,人声繁杂,虎丘只是乖乖的待在吕鸾的身边。 “如果可以找到我老婆,为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这个世界很好,我很喜欢,你也很好,我更喜欢你。 第49章 那便很好了 雷声劈了三天三夜,整个荒城中除了虎丘躺着的那一块地方,没有一块好地。 本来站的好好的看戏的赵招招这些所有人都被劈的七零八散的。 唯一还有力气站起来的便是荆溪。 弱小点的,像是赵招招和海吟这样的,运气好的积攒不少的在这儿轻轻的突破了金丹,运气不好的直接被劈散了灵根,未来令人担忧。 但不管是那种现在就像是一具合格的尸体一样躺在天雷之下就当淬体了。 破镜的思量着要死早死了,纠结无用,没破镜的想反正跑又跑不掉,淬体吧,说不定还能转体修。 一个两个都仗着自己的灵根和药,死命的扛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幻境里的原因,所有人心态都还算不错。 而心态不行的要不是被阴魂吃了,要不便是在开始那一段阴魂暴动的时候被吃了。 在那次暴动开始时,赵招招有想过上前帮忙,但是思考了一下,自己弱的跟个蚂蚁似的,大佬一根拇指都能摁死。 而其他所有人,包括在外面没有被保护却没有被撕咬的人都没有去帮忙,她大概明白了什么。 那些人多半有什么东西在身上。 直到事情结束之后赵招招向秦是非问了这个问题。 他说“阴魂在变成阴魂之前也是人,人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个体,变为阴魂之后那是被迫无奈必须要吃和吸收那些东西。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喜欢那些和他们自己不合的人。 但这并不是那些人死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天雷的威吓下,它们是没有办法去找那些本就无辜的人麻烦的。 人在陌路的时候大概率会去寻找两个东西—— 一是让自己轻松愉快的东西,也就是我们藏起来人身上的气亦或是其中的鸿运。 二是令它们自己变强的东西,而那些身上带了血气本身也会被这一场洗礼的雷劫杀掉的人便是他们最好的食物。 许是人生来空白,所以不愿意放手,所以得了自私之名,故在离去之时他们反倒是在各种情况下有了些许善意。 这大概便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这个规则你知道就好,不要去谨记。” 那时赵招招问了为什么? 秦是非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时间倒回到了几人处在的时间,这天雷可能劈疯了,看到一个人跑能劈的更开心,不把人劈倒不罢休,如果不是发现了这件事情,大多数人都跑了。 而最初这件事情是被劈成光头幻化出一头秀发又被劈开的荆溪总结出来的。 总的来说…… 是个狠人。 所以众人都在等着这一场雷的离开。 也在等待一场审判。 巨大的雷云没人想要去招惹,所以在雷云之外,大大小小的邻近的小门派和一旁维护宗门纪律的点苍长老,全都在外面等着。 麻木的众人都习惯了天上的雷鸣和酥酥麻麻的感觉,地上的人人形很多,人样寥寥数几。 而其中黑炭是最多的。 一缕光线穿透了厚厚的雷云。 而早已劈上瘾的雷云对于这一缕光线一点也不喜欢,因为这代表着它要走了。 但是也不能这么白走。 看着地上被光线照耀着的惨状,从未有过顾忌的雷云略微有点心虚。 心虚也不可能将功德拿出来给他们降灵雨的,那是天道爸爸的工作。 它只是一个可爱刚出生的雷云宝宝而已。 聚集的时候雷云极其缓慢,但散开的时候像是偷了扶摇的家一样,裹挟着一下子就不见了。 刺目的阳光照耀到了大地,也照顾到了每个人的身体。 随着阳光而来的还有一场饱含灵力的灵雨。 雨滴不大,完美糅合了润物细无声。 躺在地上的人等了许久才感觉长久轰鸣的雷声散去,脸上多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稀碎小雨。 赵招招是最快知道这件事情的。 无他。 因为她的脑子里有了阿福的朋友小水滴。 在感知同类这一块它是天生的好用。 所以第一时间就把赵招招叫醒了。 而赵招招也托她的福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拨云见日。 太阳光束穿过云层的瞬间,无数道光线如无数金色丝线,编织成一幅璀璨的画卷。云层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如棉花般柔软,洁白无瑕。 细细密密的彩色阳光在空中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一弯彩虹像是在特意给她观望一样一点点的显现,然后再未消失。 旁边植被复苏,灵雨之下的树木抽出新芽,花花草草吐出新蕊。 断壁残垣上布满了七七八八的青藓。 受伤的人在其下修复了伤口,原本黑漆漆的人被淋开了黑色,一颗颗卤蛋在此地冉冉升起。 “啊哈哈哈,我经脉好了,啊啊啊我经脉好了。”熟悉的声音,赵招招抬头望去,是哪个最开始提议要出去的人。 很奇怪,那人并不是什么特别出众的长相,也没有什么令人记忆深刻的地方,但赵招招这个脸盲就是记住了。 一起记住的还有那个让他抱着自己大腿躲避脸色非常难看也没有把他丢出去的道友。 就比如在听到那人大笑的时候这人开口了“千年冰蝉丝衣摆,坏了。赔钱!” 刚才还在开心自己灵根恢复的傻大哈突然沉默了。 不嘻嘻.jpg ┌(┌???)┐ 你在说什么jpg? 只是很可惜,这个装傻想要逃脱并已经实施步伐的人被逮住了,命运的后脖颈被领住了。 {(°△°;“}! 一道灵光闪过,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出来门到了吗?”秦是非在一旁询问着赵招招,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内心也不觉有趣。 赵招招摇了摇头。 来到修仙界之后,这真的是她最常做的一个动作了,简直离谱…… “北方的书,多翻翻吧。”秦是非敲了敲赵招招的头,提点道。 而被多安排了任务的赵招招挎着个劈脸看着他说着“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光咱们东洲的书都让我背了很久。” “光背不行,还的运用啊师妹。”林煜在一边和人寒暄过后就过来了,听到话插话道。 被说的本人掀起了一张苍白的脸,看着林煜“林师兄,你说的是虽然算命不准但是依然要算吗?” “那可不,知道自己的缺点才更应该实验,将缺点变成优点。”林煜丝毫不虚,只是轻轻的说着。 “呵呵。”赵招招敷衍的笑了一下。 而后目光不自觉的看着那在地上低趴着的老虎。 若非那身上汹涌地生机和那起起伏伏的肚皮,旁人可能都怕它已经死了。 赵招招有些好奇,但脚上的步伐迈不出去一步。 笑话,她又不会哄人。 上去被打了怎么办。 虽然可能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赵招招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虎丘。 若是林师兄说的事情是真的的话,那便是虎丘和这个人在谈恋爱,但这个人好像又是圣女吕鸾。 两人好像又不是一个人。 如果换上荆师叔最初说的一人死亡另一人夺走了尸体,那么是否现在的人是夺舍的呢? 可若是夺舍的,那只老虎会到这个地步吗? 苍凉的空地中,只有一块地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那上面有一只老虎,很普通的一只老虎。 但是他的运气很好,好到什么地步呢? 好到如果城里有一块金子和一万块泥巴,那他出门踩到的第一块一定是那块金子。 “想去就去吧。”秦是非看着那睡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虎,又看着乌云散去依旧被一股神秘力量拦着不能进入这个地方的一大群人,悄悄地对着赵招招说着。 “可以吗?”赵招招抬眼望着他。 秦是非眼里划过一丝什么,点了点头“这是你的选择,当然可以。” 赵招招下意识看了一下林煜和其他人,确认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往前面一步一步走着。 尽管到了虎丘身边一定会有很多人会看她,但是晚一秒也是晚。 她也没什么好看的。 一直朝前走的赵招招没有注意到,又或许哪怕是她没有往前走也不会注意到。 那一身火红的身影自衣袍之下的足尖开始慢慢的变淡。 但是他身后是一棵刚抽出新芽的大树,阴暗的角落下他的颜色变淡并不是那么的迅速。 一缕缕的灵力从大树中落入秦是非的身体里。 刚恢复的大树:你不要过来啊…… 走到虎丘面前的距离比赵招招想象的距离要短很多。 之所以觉得距离长是因为在这虎怀里的人遭受的那一道雷劫是最大的雷劫,但是范围没有波动到外面来。 人停在了老虎旁边,看着他怀中黑黢黢的一团和那只剩一只依旧很美丽的手臂。 “虎丘,我之前有你老婆的信息。”赵招招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但是难免的她总会觉得,如果早就告诉虎丘的话,有没有可能结局不一样。 万一那一次就是蝴蝶效应中那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呢? 地上的老虎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微微的竖起了耳朵。 “在发现你们的城主入魔的时候,我们宗门的长老进入城主府中。发现你老……那个吕鸾是个幻魔。 我们宗门的人死伤惨重。 但吕鸾最后还是死了。” 躺在地上的老虎听的没有一点兴趣,刚才还竖着的耳朵有下落的趋势。 “抱歉。”或许这很马后炮,也许这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负罪感,亦或是想到了那个为了找老婆一直坚持不懈跟在他身后的小老虎。 赵招招在为了信息未及时交流而道歉。 人不能在遇到错误的时候将错误拦在自身,那会让自己崩溃。 但人至少可以让自己成为别人的一个发泄怒火。 就当…… “不是你的错。”低沉的声音回应了。 虎丘还是一动不动,但是这道声音还是传到了赵招招的耳朵里。 和之前的阳光语气相比,和之前的带有稚气的语气相比,这短短五个字就像是一位多年的前辈对着赵招招说的。 虎丘能够感觉到别人的许多东西。 所以她感觉到了这个修仙者身上有许多不在这个地方的东西,七情六欲,甚至是一个破碎的她,这些东西都不应该出现在修仙界。 比起修仙,她好像更适合在凡间界。 在得到那五个字之后赵招招还是很沉默,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确实不是很会安慰人,但是,兴许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也许,你愿意讲一个故事吗?” 躺在地下的老虎动了,低沉的声音慢慢的展现在了赵招招的耳朵里。 从前有两个人,一个很喜欢天空,另一个向往山野,所以他们在一个空旷的山头上隐居了。 但是他们小瞧了隐居的难度,在房子建好前两人生生将自己活成了野人。 在房子建好后两人将自己活成了上蹿下跳的猴子。 房子不牢固,向往天空的人总想着跳崖。 向往天空的人先死了,死在了山野之间,向往山野的人将他尸骨收殓了。 第二天,向往山野的人也离去了,化作了一只没有翅膀的鸟儿。 原来,飞在空中的感觉是这样地,一点也不好。 第一世他们都死了。 来到了第二世,他们是一对主从,而其中的主比从多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 到最后,主先死了,为了保护从。 第三世,他们又相遇了,这次比之前所有的情况都好了,他们都实现了自己未曾体验过的新世界,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他们再次相遇了。 只是两人都没有张嘴,所以,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里。 他们一致的认为对方所需要的是哪一种东西。 最后一人离去,一人留下。 留下的人输了。 第四世,燕子携春泥而归,家犬在屋檐下轻轻的抬头,两母相对。 燕子神气的站上了家犬的头顶,四处去捡着东西铸造了一个坚固的窝。 于是那家主人一段时间时后回家发现自己的狗窝里多了一个造型奇特的燕子窝,而狗狗不见踪影。 他们互相抛弃了。 “这样就好了。”很浅淡的话响在了赵招招的脑中,她好像明悟了什么,最后又什么都不明白了。 最后只是看着地上的老虎嘀咕了一句“这样就很好了。” 世世相见,相识,相知。 那便已经很好了。 第50章 今天是蘑菇的章 闹剧的最终是点苍门的长老来收场的。 赵招招被秦是非提前带离了,在去被问询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下还在原地卧着的老虎。 在阳光下的老虎身上的颜色有了很大的改变,最后一眼,她看见他身上原本较深的颜色褪去,那显露的颜色极其像是被关在万阵中的原兽王嘲哳。 只是这是最后一眼,因为下一刻,秦是非就带着她到了很远的地方。 树木很高,上面缠绕的藤蔓已经不是只能吸血的菟丝花了,而是和他一起成长的树藤,比起树木的笔直生长,菟丝花树藤有更多的选择方式。 缠绕,并行,爬行…… 而在这个地方无疑是菟丝花的天堂。 巨大的由藤蔓交织而成的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手上不知何时恢复了活力的小藤眼前一亮,自赵招招的手中滑了下去。 梦!中!情!树!(????) 不对,是藤。 它来了…… 和潘鸢的欢乐不同,赵招招的惊讶只持续了一下,因为下一秒,一个温热的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师兄?”赵招招有些不明所以得扭头看着他。 怎么觉得秦师兄一下子变得黯淡了许多? 赵招招脑中想过这个想法,也忘记了要把人从自己肩膀上推走。 尽管,她很不熟悉这种被人靠在肩膀上的感觉。 被爱的人可以肆意撒娇,享受别人的亲近。 因为那是爱。 缺爱的人总是会给自己画下一条线,这条线不过,我们就是朋友亦或是陌生人,只有渡过了这条线我们才算是知心人。 而极度缺爱的人便是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另一个人想要挤进去,只能靠奉献自己。 因为在不被爱的世界里,所有的靠近都是有所图谋,所有的开心最后都会落空。 “哎呦,可算是想起我这个师兄了。”秦是非靠在赵招招的肩膀上还是改不了说些贱兮兮的话的习惯。 赵招招很想抖一下肩膀,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社会的险恶,师妹的“敬爱。” 飞舞的红色萤火虫路过了她的眼前,带走了她的视线,嘴里慢慢的回道“什么叫做总算是想起这个师兄了,我又没有忘过。” “哎呦~我又没有忘过~”秦是非的声音还带着笑意,像极了一个耍赖的富贵公子。 不对,富贵公子应该不会这么无赖吧。 (?o?o) “师兄,你要干嘛!”在被带到这儿来的时候赵招招已经看见外面有人疾驰而来了,不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家里的长老不会找吗? 赵招招想要扭头去看秦是非,却发现这人好像掌握了什么卡人的方式,靠在她脖子上的头死死的卡住了她想要回头看看他的脑袋。 “师兄你是要卡死我嘛?” 秦是非溢出了一声笑,用几乎透明的手绕到了赵招招的身后将她的头扳正,语气带笑,笑中带着开心说着 “给你看一场好看的。” 有了树藤的入住,这个地方很难长出大规模的杂草,只有些许生命力顽强的苔藓还在上面,与之共生的是生活在苔藓上像是一群伞一样的小蘑菇。 当然,只是长相和小蘑菇类似,实际上它是一只只真正的猛兽。 其危险程度可以达到食人蚁加白蚁加起来的危险度。 但它同时也很温顺,只要你不带着杀气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香味或是臭味或是什么气息亦或是什么污秽进入它们的领地,它们会非常欢迎你,给你挑它们最爱的蘑菇飞舞。 严格来说应该叫菇精灵之舞。 这种小蘑菇被称为菇精灵,相传是因为祖上的蘑菇有了奇遇见过精灵一族,发现自己一族头脑的身躯和那娇小的姿态十分像是精灵。 于是在奏鸣了精灵的自然之神之后将自己变成了现在的菇精灵。 菇精灵之舞更像是一群小蘑菇在跳蹦蹦床,小蘑菇这么多很小,只有人拇指那么大,算是修仙界的拇指姑凉,但它们颜色众多,种类也多,但大多都是小伞。 在这明明是白日却阴沉了许多的地方小蘑菇们从地上被搭起来的苔藓床弹了起来,在空中绕一圈又下去,有调皮的菇还会相互击掌,亦或是带着别的菇一起到自己的床上。 明明是无声的场景,但这个场景本身就已经自带音乐,赵招招看着就觉得热闹。 一只只红色的光点,和刚才赵招招看到的红色萤火虫一模一样的萤火虫飞进了小蘑菇的地盘。 赵招招有些好奇,也有些心惊。 这些蘑菇应该不会被萤火虫吃了吧? 她的担忧是对的,在玩闹的小蘑菇们在看到不熟悉的事物向自己飞来,直接一个飞身大跃起,一只比自己身体大好几倍但刚好可以塞下萤火虫的大嘴出现在了蘑菇的前方。 赵招招:“……” (/_\) 她有点不忍直视了。 脑海中浮现了之前看关于丧尸的电影那美丽的脸庞中吐了嘞四条鲜红触手中间还有一张狰狞的嘴的场面。 而这个简直就是pluas版本。 美丽吐触手只是吐比自己小一点的,这是直接吐了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倍的东西啊。 难怪这些东西在书上描写的那么恐怖。 书,还是保守了。 o((⊙﹏⊙))o 这一瞬间,赵招招觉得自己又变成了激进派,这是她这辈子都少有的东西。 很快,乱吃东西的萤火虫僵了,直愣愣的落在了地上,周围的小蘑菇看见了,凝固了,愣是没有一只蘑菇去接住它。 最后蘑菇倒地,化成了一个光团。 “蘑菇要死了?”我们是不是该跑了? 赵招招小声的问着秦是非,已经在思考自己有什么可以报命的东西了。 就连远处已经爬上了转为树藤的菟丝花身上想要和人深入交流交流经验的潘鸢也被叫了回来。 可谓是一切俱备只欠东风。 只等秦是非一招令下。 等等,她为什么要听的秦是非的命令,这人说的好看的不会是要把她给这些蘑菇吃吧!!! 亲眼见到自己师妹死亡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嘛? 赵招招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不会死的。”仿佛知道赵招招在想什么,秦是非用手将她固定在了原地,可谓是十分冷漠,冷酷至极。 资本主义都没有这么剥削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赵招招又打不过他。 虽然她也不会打她。 “那他这是干嘛?”赵招招指着那个小光点说着,总不能是吃了一只萤火虫就要进化了吧。 来人,给我上一百只萤火虫。 “你看书只看一半的吗?”秦是非带笑的说着。 这人真奇怪,今天好像格外爱笑。 赵招招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回想了一下菇精灵的故事,她记得全部,但是提炼出来就是这个东西你别惹,惹了你连骨头都没有了。 似乎也没想等着赵招招想起来,秦是非继续说着“在吸收了大量的灵力之后,菇精灵会迅速结茧产子,往往只需要半刻钟,随着刚才吸收的灵力,新的菇精力会变成一个孢子落入底下,不到半天便能成长出来。” “若是在孢子成长时领地被掀翻或是被突袭,孢子会自动沉入地底,直到危险不再再出来生长,继续吸收灵力、繁衍。”赵招招很顺利的背下来秦是非没有说的部分,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了。 别人讲一部分,自己背一部分,或是自己读一部分背一部分,这是她的一个习惯。 “但……但是……师兄——Σ(oдo‖) Σ(☆д◎川)ノ! ” 赵招招还想继续背下去,却看见从自己身上起来的人的背影,惊讶的声音都劈了叉,脸上也变成了表情包。 那一丛丛的萤火虫虽然灵力足够,但除了第一只那个头铁的往别人嘴里钻,其他的都精的和一个鬼一样,绕着菇精灵,看起来就像是在翩翩起舞。 而在秦是非起身走出去之后,那些萤火虫都飞了过来。 而赵招招面前也多了一个屏障。 扣扣。 用手敲了敲,声音还很清切。 “但是这个种族也有另外一个比她残忍更出名的东西,只是这个东西太过诱人心魄,所以被宗门的老头给藏了起来。 菇精灵如果在同一时间陷入了沉睡,很有可能会孵化一只蝶 那才是菇精灵这个名字由来的原因。 自然之神愿意将自己的力量借给菇精灵,前提是她们得有机会去拿。 而菇精灵会对第一个见到的人产生好感,并赋予她十分好运。 若是运气足够好,也是可以将菇精灵蝴蝶带走的哦。”秦是非在接着赵招招的话说,尽管他要讲述的东西根本用不上但是两字。 赵招招看着秦是非笑容越来越盛,而身体越来越淡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师兄,你在发光唉。” 惊讶不是假的,曾经一直认为是特效的虚化发光真的成为了现实唉。 秦是非被赵招招这歪了的关注点硬控一分钟。 最后抬起头对着她诚恳的说道“你就不害怕我死吗?” 赵招招思考了一下,在假话和真话当中抉择了好半天才选择说真话“我觉得你能把我封在这里就代表你肯定不会死。” 最初她也慌过,想着秦是非是不是要把她丢在这儿或者是要将她困在这里,亦或是她身上有什么不能让长老看到的需要隐藏。 尤其在看到这人变淡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些不好的东西几乎占据了她的心神。 但随着这人扭头,还有那带着笑意的脸庞和声音,都让她慢慢沉静了下来。 就像是原本感觉自己生活无望买了一把挂面发现自己吃不完一把挂面还可以再活一下的时候一样。有一种莫名沉静下来的感觉。 那是潜在她意识中最深的想法,秦是非不会害她,也不会让她难过。 面前的人脸上垮了一下,嘴里嘀咕着些什么,一分钟不到扬起了笑脸。 “好吧,看到你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教教你吧。”原本透明的身体变得凝实,只是白皙的皮肤包括不时火红的眼睛和头发一起都变了颜色。 他变成了一个红色的火人,严格一点说是火灵人。 “我听别人说他们赠人都赠什么流萤蒲公英。 流萤你已经看了,蒲公英也马上到位,我再多送一个吧。 赵招招,赵师妹,再送你一场好运吧。” 火红的身体在他说完那句话的时候霎时撕裂,一小片一小片像是被撕开的羽毛一样轻轻的飘在空中被菇精灵吃掉了。 比起所谓的蒲公英,这更像是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撕裂的地方再次撕裂,直到变成一点点的小毛毛。 一场烟花秀,一节更比六节长。 等等,这广告词是不是不太对? 赵招招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潘鸢再次从她的手上爬了下去。 嘿咻嘿咻嘿咻,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吃这一碗狗粮嘛? 欺负藤,她也要去找它亲爱的。 顺便多吸收点灵力…… 秦是非建造的屏障只能进不能出,至少由秦是非炸开变成的烟花可以进来。 轻飘飘的火红灵力落在手上,还没感觉就消散了。 菇精灵之舞最后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灯笼在地上。 而在所有菇精灵之中有一个巨大的鼓包鼓了起来。 然后这鼓包上又鼓了一个包。 ? 这么快嘛? 赵招招瞪大眼睛看着。 也是赵招招不知道秦是非的虚幻身体情况。 沾了凤凰气息的火灵力,还是那么多,都够催化好几代菇精灵了,这蝶化已经算慢的了好吧。 多半是这些小东西声名在外,不好忽悠人了,所以自己在偷偷藏粮食呢。 原本软软的皮被戳开了一个小孔。 一只蘑菇头出现在了赵招招的面前。 赵招招:“?”不是蝴蝶嘛? 该怎么感觉她今天就是一个问号怪。 伴随着菇头的出现,一只薄如蝉翼透明却是蝴蝶状的翅膀出来了。 随后是细小的腿。 不到一个时辰,一只顶着蘑菇头的优美小蝴蝶就出来了。 全程美到结尾。 除了那个蘑菇头。 下一秒,一个绿色的小光点落到了赵招招的头上。 而全盘接收的赵招招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第51章 飞舟 修仙者赶路究竟会使用何种工具呢?这恐怕无需过多思考,人们脑海中的第一答案必定是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宝剑! 想想看,那把剑身闪烁着寒光、剑柄镶嵌着宝石的利剑,它不仅具备强大的攻击力,可以让修仙者在战斗中游刃有余;更重要的是,它竟然还能够承载着主人翱翔天际,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灵动自如。如此神奇而酷炫的存在,怎能不让人心生向往? 再者说来,这把剑本身就是一件极具观赏性的艺术品。其精美的工艺和独特的造型,无不彰显出修仙者高雅的品味与超凡脱俗的气质。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如果一个修仙之人连一柄像样的宝剑都未曾拥有过,那么他似乎都不好意思对外宣称自己正在踏上修仙之路呢!毕竟,在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里,剑已然成为了一种象征,代表着力量、勇气以及对修行的执着追求。 所以,赵招招坐在云舟之中看着外面御剑的其他人,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出去御剑?” 虽说才刚升上金丹,但是她觉得御剑这个东西多练练就好,她肯定能行的。 天道爸爸拜托拜托,就想要很快学会在正常空中御剑飞行这个事情啊~ 想想就很刺激 室内灵茶气息弥漫,来自林煜的馈赠,而烧水的火来自秦师兄蛋的馈赠,而里面的水则是海吟的馈赠,赵招招的作用就是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念了一遍茶道。 杯子放在与茶具为一套的青檀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其音悦耳。 林煜往身后一躺,轻晃的躺椅便轻轻晃动了一下,加上那侧边的白蛋和这人手上的扇子,确实很像是一个下午喝完茶再躺椅中小憩的老头子。 只是这老头子长得还不错,头发怪茂密,很黑甚至有点长。 “是这儿不舒服吗?”林煜反问道赵招招,但是连眼睛都没有抬,整个人都舒坦了,时不时手贱摸一把筐里的蛋,头上自然多了一个大包。 赵招招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满足而又陶醉的神情。她并非感到这里有任何不适之处,恰恰相反,此处带给她的感受实在是太过舒适了。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都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修仙界独有的鹤绒制成的柔软毯子铺满了地面,仿佛一片洁白的云朵;而那融合了多种珍贵草药的被子和床铺,则散发出阵阵清新宜人的香气。 与之相配套的精致梳妆阁,宛如一座小巧玲珑的宫殿,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饰品。更令人惊喜的是,房间一侧专门设有供孩子们嬉戏玩耍的区域,让他们可以尽情享受欢乐时光。 此外,竟然还有两个别具匠心的窗口——一个朝向外界,可以俯瞰到壮丽的风景;另一个则对着灵州内部的公共地带,能够观察到热闹非凡的景象。 据传闻所言,这个地方竟是一处流动的拍卖场!不仅拥有完备齐全的设施,而且还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淡雅清幽的药香。 这种香味并不张扬夺目,但只要稍加留意,用心去品味,就能清晰地嗅到它的存在。 然而,就在人们刚刚察觉到这股独特香气的时候,下一刻它却如同幻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这里的灵气浓度远远超过外界,那些灵力之粒更是异常温顺柔和。置身其中,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体内,滋养着身心,让人神清气爽,心境豁然开朗。对于那些身负内伤或者心怀郁结之人来说,只需片刻功夫,便能明显感觉到伤痛减轻,内心的烦闷也逐渐消散,变得澄澈通明起来。 至少在这儿,秦是非身边不会吸引许多火灵将他裹起来。 这其中奥妙,许多都还等待客人去探索,不说别人,赵招招是非常想要这个多功能的房间的。 没错,当亲眼目睹此地的奢华后,赵招招就连在梦境之中,也仅仅奢望能拥有这般规模的一个房间便足矣。 这绝非意味着她缺乏志向或雄心壮志。实在是因为这间屋子之大,几乎等同于她竭尽全力、奋斗终生仍无法企及的四五居室加一厨房和两个卫生间的房屋面积总和! 此外,尽管此处美不胜收,但进入其中所需支付的代价同样令人咋舌。 倘若真要购买下来......赵招招稍作思考,随即意识到自己口袋里那为数不多的灵石甚至连该房间价格的尾数都难以凑齐,刹那间,一股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 可怜又悲催的打工者啊,即便来到了全新的世界,依旧摆脱不了打工的命运。 就像下雨天时,牛儿会返回牛棚,马儿会躲进屋檐之下,唯有那些被视为牛马般的人们,始终不得不顶风冒雨地前去工作。 这简直是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重点是,打工人辛辛苦苦啃还有希望攒点钱买个房子。 但是修仙界你攒的钱能不能买房子是次要,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守住。 毕竟在这个社会之下,你弱你就没理,你弱还有别人看上点东西。 不好意思,阎王殿欢迎你。 如果仙界有阎王殿的话。 ?(*′?`*)人(*′?`*)? 在那一场盛大的烟花炸开之后,赵招招就晕了,那一点绿色的东西反正是被她的识海吃了,一小点进了小水滴的嘴里。 醒来之后就已经到了林煜带他们去登飞舟的时间了。 据林煜所言,当时的场景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那竟然是秦是非,仅仅凭借着一颗小小的蛋,顶着自己庞大无比的身躯,艰难地抵达了兽城的城主府。这一路上可谓是惊险万分,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状况。 期间,还发生了好几起让人哭笑不得的“好心”事件。有不少自认为善良正义的仙人,看到秦是非如此辛苦,纷纷表示要出手相助。 (懂得都懂) 然而,这些仙人显然低估了秦是非的实力。那颗看似脆弱的蛋,仿佛拥有着神奇的力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巧妙而又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机关。 顺便顺了点东西。 就这样,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当所有长老都已经离开之后,秦是非成功地带着他回到了目的地。 而她们出去的时间到她醒来的时间一共过去了四天。 本来还想找他俩问一下情况,结果人直接失踪,再加上林煜说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了解到自己宗门弟子是个什么尿性的点苍宗长老很是顺感爬,轻轻落下。 林煜也没有藏私,从误入到在幻境中翻遍那些文献找出来一丝蛛丝马迹,到后面和海吟配合总算是了解到了城主府的大概,到最后荆溪进来到阵法破碎到二次劫云,到现在。 口齿清晰不卡壳,引据经典奠定观点,事实的数据教会了他如何舍灿莲花才能保得住失踪的同门,顺便洗刷一下他俩的疑情。 虽然他们确实没经历什么,甚至比他还云里雾里。 但是没关系啊,只要人不在,给你留的帽子里是鲜花还是牛粪可不正是留帽子的人来说的嘛。 而一切的东西在林煜说道双头虎是一体双魂的时候,知晓一些秘辛的长老脸上闪过诧异,而后便是了然。 一千多年而已,时间也并不是很长。 在关于虎丘老虎的处置,在赵招招问的时候林煜是这么说的“师妹你不用担心那只老虎的安危,他毕竟是应运而生,所以除非老天愿意,否则他是不会死的。 只是,他怀中那具骸骨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 颈上带着一只七彩琉璃罐子的虎丘如同往常一般走进兽城,只是往日憨厚的眼神当中多了一丝茫然,随后像是机械一样回到了真正的城主府,坐在了城主所在的地方。 满是空茫的眼睛看着下面跪拜的人,再也看不出一丝情绪。 阴魂地何来,不过是气不过的老虎怒杀了许多人都埋在一个地方告慰亡灵而已。 应运而生的小老虎是怎么出生的? 不过是兽城建立,兽心涣散,气运是最能让人和兽留在此地的办法。 所以割分魂,载气运。 所有的东西追溯到最后都是仇恨都是乱麻。 小老虎不是,小老虎干干净净。 自此,兽城稳定。 万兽迎来复苏,也有了自己的脊梁骨,不再是被人人喊打的异类。 一心向往外面世界的老虎总是在被关,关着关着也就习惯了。 所以,在自由之后他早已没有了主动外出的勇气,他找了一个导盲犬,希望导盲犬能帮他应付世界。 现在导盲犬死去,外面的自由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更何况,千丝万缕的气运像是一条条丝线将他裹住,他根本出不去。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我并不愿意承受,但想了想,这里有你的记忆,我觉得我兴许还能够撑一撑。 年复一年,你陪我看。 而林煜是莫名想到当初在查线索时看到的那个女妖精。 “喂,外乡人,外面你去过的地方多吗?”黑色的人是他正在看关键信息时出现的,声音也是随着人一起出现的。 林煜很快扬起了标准的微笑回应“咱去过的地方还挺多的。” 那么多逼真的幻境,想说没去过都觉得心虚。 一比一还原,连其中的灵力和毒素都偷渡过来的玩意。 女妖扫了一眼他看得书,直白的问的“那些地方好玩吗?” 林煜猜不透她的想法,只是保守点说着“有危机的地方便有机遇,在人多的地方总会有惊喜。” “那便是外面很好玩了。”女妖这么念叨着,然后说着,身影慢慢变淡,随后对着月亮拜了一拜便消失了“那便希望运气好一点,能让我……” 托特殊功法的福,林煜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她在说什么。 “那便希望运气好一点,能让我代替他,能让他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那次好像就是偶遇,后面的时候林煜再也没有见过她,但也就是这短短几句话让林煜揭露了一个他谁也没告诉的故事真相。 无非是一个痴儿为了自己的对象布下一个又一个网,就想着他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结果对象是个啥的,只在乎痴儿。 结果结局be。 这就是典型的张嘴干什么了,是不能说话嘛? 如果嘴不能用不是还有眼睛吗?他现在看秦是非都一个眼神秒懂了,这人还是他对象,怎么都得看得出他藏着事吧,好歹告知一下啊,暗示也行啊! 还有手,一张纸条,随风吹也能吹到对方手里吧。 哪怕是个痴儿你也看那种痴啊。 可惜的是,女妖并不知道这个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做生死相依。 在地上躺了一天的小老虎手上不止刀,快接近十万刀了。 但身上的鸿运因为阵法被迫所有对受害者“小虎”的鸿运全部反馈到了它的身上,现在他真的成为了一个人形的提供鸿运的容器。 只是神魂几乎寂灭,只剩下一副皮囊。 在听到女妖的信息便是她死的时候,吕鸾,这是她的名字。 而她终究还是没有成功进化。 林煜不可怜她,只是觉得,老天对于妖,好像还是很不公平的。 雷劫之下,那妖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神魂信息。 近万年的大妖,一朝陨落,也不过如此。 林煜下意识动了算的念头,却发现天道对于这满是鸿运的兽城好像并不满意。 但怎么可能呢? 林煜看着自己的扇子,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八个字。 难不成,真给自己给诅咒瘸了? 还是他碰上了自己的错误时期了。 算字一道破关便是算什么错什么,直到自己找到属于自己的算法。 林煜属实没想到自己也会经历。 “那是吕鸾嘛?”赵招招在问完之后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答案,但不是很确定,毕竟,一个开智的大妖怎么会这么潦草的结束呢? 林煜笑着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嘛。” 这么说着也就把自己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了。 四个大字四个大字翻转着让赵招招看,成功扰乱赵招招的决定。 所以,她是为什么想不通来这儿问他的? 赵招招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第52章 梦境 飞舟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外面御剑的人逐渐变少,兴许是灵力不支下去休息了。 而坐在屋内一直看着外面的赵招招也不自觉的有些想要睡觉。 就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叫着她,让她睡一觉吧。 林煜在一旁喝茶,秦是非跳上了桌子卧在一个角落,海吟乖乖的在角落里调着各种各样颜色的药剂。 无人发现赵招招的异样,只当她是困了。 毕竟,她们点苍宗一向与凡人一致,吃饭睡觉那是必要的。 到最后,习惯养成,明知道自己不需要休息但脑中依然会告诉他们,该睡觉了。 一只颤巍巍的纸鹤轻悠悠的飞出了窗外,林煜看着放走的第二十四只纸鹤,只希望它能够早日找到阿玉。 至于白榆和杨十三还有云尽染? 三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个二个武力值爆表,其中还有很是神秘根本看不透的,担心他们就是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而玉润泉嘛…… 虽然会炼丹,武力值也不算差,小点子一个又一个的,和林煜对上林煜就没一次赢得,但是她是女孩子啊。 凡间不都是说要保护女孩子嘛。 林强行挽尊煜(=tェt=)。 倚在桌子上看着赵招招的秦是非忽然皱了皱眉头,看着她外溢的灵力很是诧异。 等等? 我居然从一颗蛋是哪个看到了差异? 海吟刚抬头就被迫接受了这件事情。 然而,遭遇意外状况的赵招招却已然深深地沉浸于梦乡之中。 眼前蓦然浮现出一棵硕大无比的巨树,它依旧呈现着那令人熟悉的三色,但与往昔不同的是,此刻四周显得异常静谧,诸多嘈杂之声尽皆消散无踪。在这片空旷寂寥的天地之间,仿佛仅剩下赵招招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地伫立其中。 “你好?”赵招招轻声呼唤着面前的大树。 她仿佛置身于一场虚幻而迷离的梦境之中,身体似乎失去了掌控权,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然而,与此同时,她的意识却异常清晰,宛如明镜般澄澈透明。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心生疑惑:难道自己真的正在经历一个梦境吗?毕竟,就在不久前,她才刚刚进入梦乡啊! 其实,她并不知晓其中缘由——正是由于她成功突破了金丹境界,并凝练出了强大的神魂所致。 随着神魂力量的日益增强,即使身处如此奇异之地,她仍能够保留住那一线微弱但至关重要的清明之光。 此刻,她所能做的大部分动作和行为皆源自本能的驱使。 这些本能反应如同深埋心底的潜意识一般,自然而然地引导着她前行。 尽管她对周围环境充满好奇与困惑,但也只能凭借着这份与生俱来的直觉去探索、去适应这片神秘莫测的领域。 比如,她已经低下头哼哧哼哧的开始拔着地上都草了。 尽管无法辨认出这些大树究竟属于何种品类,但当她定睛望向大树下方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那里琳琅满目地陈列着各式各样、令人叹为观止的仙草!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传说中的九转还魂花,其花瓣呈现出绚烂夺目的色彩,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紧挨着它的是仙灵草,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让人感觉置身于仙境之中;还有那止血藤,宛如一条绿色的丝带缠绕在一起,据说具有神奇的止血功效;再看那炎花,犹如一朵朵绽放的火焰,热烈而奔放;济源草则显得格外清新素雅,宛如仙子般超凡脱俗;最后是那静云花,洁白如雪,宁静祥和,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这众多的奇珍异宝汇聚一堂,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让她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惊叹之情。 她认识的不认识的花花草草布满了整个地方。 而在那缤纷绚烂、争奇斗艳的花花草草之间,赫然存在着一条蜿蜒曲折、若隐若现的小道,它宛如一条神秘的纽带,缓缓地延伸向远方那棵巍峨耸立的大树。 这条小道由一块块碧绿欲滴的石板铺就而成,石板表面轻轻地闪烁着微弱而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轻声呼唤着赵招招踏上这片神奇之地。 乍一看去,这些石板不过是些普普通通的绿色大理石罢了,但当你凑近仔细端详时,便会惊讶地发现它们上面的花纹竟然酷似一个个形态各异的文字。 这些文字相互交织、缠绕,密密麻麻地布满整块石板,给人一种眼花缭乱之感。然而,只要你静下心来,用心去品味和琢磨,便能逐渐领悟到其中所蕴含的深意——每一个字都似乎代表着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一字一世界!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赵招招掩盖住内心的震撼,很想想着那块石板上去看看,但身体沉迷于拔草。 说是焦急实际上也会,因她在拔一棵破镜草啊…… 不管什么境界都可以破镜的草,完美解决修仙者灵力不够或是摸不到破镜门槛的要求。 对于天才们来说,低阶段可能算不了什么,但不还有高阶段嘛…… 像是宗门长老这些,多一棵草就是悠长悠长的命啊…… 在足够的利益之下,想着那些熟悉的人,赵招招摆足了架势挖着灵草,但那一点微弱清明还是在盯着那小小的一块石板。 企图看出来什么。 但很快就觉得一阵晕眩,再回神,还是一样的挖着那颗草药,那颗草药在她的挖掘之下,居然并没有挖多少? 赵招招有些疑惑,但这不影响她慢慢的挖着,短短的时间这棵草就被挖出来了。 挖出后,她下意识想着青石板台阶上望去,在回首,自己已经开始挖了另外一棵草,只是刨了半天,纹丝不动,直到她收回目光,才开始有一点点小痕迹。 赵招招眸色微动,难怪刚才的破镜草那么难挖,原来是因为自己分神了吗? 只要分神就不能在挖了。 想到这儿,赵招招将挖好的药草往储物袋中一放,收敛心神使劲开挖。 一汪各种风采的草药,一部绿色一字一世界的台阶,赵招招选择了碧绿的药海。 而在她没有关注台阶小路时,那闪烁着光芒的路慢慢的褪去了颜色,被一株又一株的药草掩盖。 树上突兀的出现了好几个身影,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她为什么不上来呢?”紫色娃娃状的小精灵皱着眉头的看着趴在地上努力挖着草的人,不解的问道。 “她也想上来,但是一心不能二用啊,她更喜欢下面的小草。”这是蓝色的头发扎成葫芦娃小精灵说的。 “可,别人都是走楼梯,毕竟这么大一棵树在这儿,是个人都知道大树才是最厉害的啊。 为什么她只是看了一下大树,就继续挖那个破草了,那个破草有什么好挖的嘛。 别人都是靠近不了大树所以才去挖的草啊,她她她……”紫色娃娃小精灵伤心坏了,伤心到想要下去踢她一脚,明明它之前还给她送叶子来着。 她怎么可以更喜欢那些草,不喜欢它们这么可爱的大树呢? “哭什么!”比他们高一节的树枝上,绿色小精灵扔了一坨泥巴塞到了紫色小精灵的嘴里“喜欢草不也挺好,等她把草挖完一样可以继续走到树旁边的。” “可是那时候……”??o·(? ??????????? )?o·?紫色小精灵抱着手中的零食还想问些什么,被绿色小精灵挥舞着拳头给吓了回去。 可是那时候她还能找到树嘛? “她刚才确实是看到了那些石板路了的……”蓝色葫芦娃也是这么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 “但她现在不也在挖草嘛,你们不能每次看见有木灵根亲和感的人都这么期待。”绿精灵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可是母亲快要死了……”躲在后面的褐色小精灵只有前面三个一般大,怯生生的探出头来说着。 绿精灵眉头皱了皱,还是说着“但母亲说过,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虽然现在……,但选择树还是选择草都是她们的选择。” “这个人牵挂太重,连只见了一面的宗门小狗都希望好好的,一个人的愿望太大或是太多,实现的几率固然大,但全部实现基本上没希望的。 我们就看看就行。” 很明显,绿精灵是最大的一个精灵,也是见过人最多,聆听教诲更多的精灵。 尽管它们很需要一个木灵根修士,走上来,但它还是压抑住了内心的渴望,根据自己脑海中母亲教导的样子,平常心对待。 “许多人在一生下来命运就是注定了的。 而那份注定,或是天定,或是人类自己求来的,亦或是与天谋皮。 所以不要过多斥责,也不要过多期待。 因为你可能只是他既定路上必须要路过的风景。 相遇已是缘分,强求必是孽缘。” 往日轻快的声音变得苍老且腐朽,但话中的温柔从不曾减少半分。 她身上的树精灵都是些好孩子,都是些温柔的孩子,必须要时时刻刻铭记着这些话,才能不被伤害,不入魔障。 这是一位母亲殷切的嘱咐。 但很明显,除了绿精灵,其他三个精灵都太小了,小到根本无法理解这些话语。 “如果连宗门灵兽都希望好好的,那……”脑子转的飞快的褐色小精灵在对上大哥的一瞬间消了音,只能看着挖草的人气鼓鼓的。 赵招招不知道在头顶的大树上有这么多精灵在看着她,也没有注意到,那吸引了她注意力的道路被封了起来。 她只是很想要下面的这些草药。 一棵一棵又一棵,玉师姐会开心,秦师兄会开心,林师兄也会开心。 脑中残留的清醒让她无法意识到这儿的异常,只是想要多挖一些药草。 一长条的药草被挖走,赵招招开始下一条,另一长条的药草被挖走,开始下一条。 挖着自己喜欢也可以换灵石的东西,赵招招一点也不累。 一条一条,一从一从,一亩一亩,远门绿油油泛着七彩荧光的药草田硬生生被挖秃了。 而赵招招在每挖一棵不认识的药草之后,脑海中都会有一段文字和图像,那是这种药草的生长环境和介绍。 每次都要被迫看完才能开始下一棵。 她的速度慢了下来。 树上的精灵却开始激动了。 “秃了秃了。”蓝色精灵略带兴奋的看着一片片黑色的土地,隐隐约约,它们看见了,土地的轻微震动。 它们的妈妈又可以稍稍的舒服一点了。 “这人好像速度不慢……”紫精灵也很(⊙o⊙),喃喃道“她是不是有可能走到我们这儿来?” “不清楚。”绿精灵难得没有打扰他们的期待,因为他自己也在期待着。 她是天品木灵根,只要她愿意的话…… 就在她们满怀期待的时候,最后一株药草站在了赵招招的面前,无论她怎么用手去扒拉都扒拉不开一点泥土。 她认识这株药草,是难得一见的治疗神识的药草。 药草的名字叫做——完整。 为什么会拔不下来呢? 赵招招很是奇怪。 而上面的四只精灵快哭了。 “她为什么能不完整呢?她明明就是完整的。”蓝精灵受不了自己功亏一篑,绿精灵没有控制住的情况下,一团蓝色的光就飞了过去。 赵招招感觉自己的头脑一清,身体也很是欢快,像是空缺了什么补回来了一样。 药草被轻松挖出。 赵招招看着面前不知何时露出来的青石板,伸手…… 沾满泥土满是划痕的手在透亮温润的台阶上一对比,十分让人在意。 指尖在蜷缩回来之后,利索的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勉强看得出拇指颜色的手慢慢的搭上了青石板。 “成功了……”蓝精灵看着赵招招手触碰到青石板的那一刻晕了过去,一片叶子轻飘飘的落在了绿精灵手中。 “大哥……”紫精灵看着突然比它还冲动的蓝精灵颤巍巍的喊着绿精灵。 “别看了,都先休息休息吧。” 一手一只精灵,绿精灵凝视着大树干,直到上面开了一个洞,才慢慢的进去。 只是余光,依然飘忽在了那躺在地上一手搭上石阶的少女身上一下。 一个带着天道气息的普通人……嘛。 第53章 选择,下飞舟 天地本源,自成一体。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何为生? “……” 何为生? “唔……?” 何为生? 赵招招听到耳朵边的声音,慢慢的有些意识回来了。 何为生? 什么生? 生孩子? 还是生什么?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何为生? 出生,生存,生育,分裂…… “是创造吧。”赵招招想着这个生。 凭空捏造、从虚无之中孕育出存在之物,将那不可捉摸的虚幻转化为触手可及的真实,让单一的个体分裂成两个相互独立又紧密相连的部分。 这种神奇而不可思议的转变,恰似昔日西方传说中的亚当,凭借着自身坚韧的肋骨塑造出了美丽动人的夏娃。 没错,这便是创造!它宛如一道神秘莫测的魔法咒语,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又仿佛是一把开启未知世界大门的万能钥匙,引领我们踏入充满无限可能的领域。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宇宙中,每一次创造都是对既有规则的挑战与突破,是人类智慧和想象力的璀璨结晶。 何为生,生便是创造,不管是哪种都可以算在创造中。 所以生是创造吧…… 最初火种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划破无尽黑暗,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希望之光! 它不仅温暖了身体,更点燃了内心深处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 而这神奇的火种,仿佛拥有着一种魔力,让人类从蒙昧走向开化,从野蛮步入文明。 当智慧之光照耀大地时,伟大的先民们开始用他们灵巧的双手和聪慧的头脑,创造出一种独特的符号——文字。 这些简单却充满力量的线条组合在一起,如同跳跃的音符,奏响了文明传承的乐章。它们记录下历史的沧桑变迁、先人的智慧结晶以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通过文字,我们可以穿越时空的隧道,领略古人的风采;也能够将自己的思想传递给后人,让文明之火代代相传。 还有一种艺术形式同样承载着人类的记忆与情感——图画。一幅幅精美的画卷犹如时光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和场景。 无论是壮丽的山河、繁华的都市还是淳朴的乡村,都能在画家的笔下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 “生是创造。”脑子中的模糊的确定了这个回答,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说出阿里里,但嘴巴丝毫没有张开 她漂浮在一片黑白相间的空间中,黑色为主,白色是圆形的光点,在旁边像是星星一样。 若是仔细听便能发现,问她的声音便是从白色的光点中传出的。 再得到回答之后,白色光点顿了一下,齐齐吐出一颗颗绿色的光点汇聚到赵招招的身上,与她体内本就有的绿色光点相互辉映。 菇精灵的赐福在今天得到了完美的展示。 你想要守护别人吗? “想啊。” 那你想要提升到更高的境界吗? “想啊。” 如果只能二选一呢? “那我境界更高不就更能守护他们了吗?” 你是要守护他们还是要境界更高呢? “……” 飘飘乎的脑子背着两个选项整蒙了。 随后便是无语,这两个萱萱岂不是明摆着后面那个有坑要选前面那个吗。 太明显了。 所以难道前面那个有坑? 谁家好人让人做选择题的啊? ——————~—————— 在今天之前,海吟从未想过一颗蛋可以如此有弹性,如此活泼,若是他在现代生活过便能知道这个蛋现在干的事情在现代是小孩子的玩具,被称为跳跳球。 秦是非在发现赵招招不对的时候就嗖的一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直接将人砸向了地面。 好在屋子中两人反应能力都不错,在他们握住赵招招两只手的时候,秦是非已经在地上将赵招招顶住了。 海吟、林煜:“……” 虽然不知道他们俩在玩什么,但是现在好像确实不太需要他们两个耶。 于是一人继续回去,只是看书的同时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俩,一人干脆回去就拿着试管看颜色,实际上看着一人一蛋。 秦是非:“???”你俩倒是把她弄起来啊! 可惜秦是非因为给赵招招展现的那一场烟花灵力耗尽,后遗症发作,话都不能说了,唯一还行的就是至少还能够移动,不像一颗正常的不能动的蛋。 另外两人完全没有察觉到秦是非的想法,还在看戏。 秦是非:“……”累了。 真正的心累不是大喊大叫。 白色的蛋将自己挪动,让赵招招尽量缓慢的趴在地上。 没法,秦是非最初是吊到她的右肩上,中心不稳,这人是俯趴着倒地的,他撑着他的肩胛实际上也就撑住一点。 这下是彻底趴下来了。 放下来之后秦是非跳到高空,看着赵招招现在歪七扭八的模样。 极其不雅观,像极了被打狠了的流浪汉,右脚在左脚之上,一只手扒在头顶,一只手被身体压着,新买的绿色衣裙揪在一块,像是一团抹布。 整个人像是一片片破烂叶子一样,但是看到那张脸…… 勉强,算是个落魄的可怜小才女。 林煜有些惊讶,这人……但是怎么把人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现在这一副糟践样。 不就是摔了一下,这…… 林煜回想了一下刚才每一帧画面,每一帧都很正常,这就显得这个画面很不正常。 尤其是,这蛋疯了一样的开始在天上蹦跶。 像是在画什么。 如果秦是非能说话,一定是在怼人的,可惜现在说不了话,所以他在写字,为什么不在桌子上写? 你也要给他笔啊。 写完一句话,秦是非看向林煜,却发现这人正在安安稳稳的看书。 如果不是嘴角的笑容,秦是非差点就信了。 一句头锤,直接砸地林煜眼花缭乱的。 笑话,凤凰蛋也是你一个没加灵力的身体能比的? 林煜也属实没想到秦是非会来这一招,毕竟,这智商没退回三岁干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谁家好人用自己砸啊。 没有一丝丝的防备,林煜成功的被自己“好兄弟”给砸晕了。 秦是非扭头看向偷摸着看他们的海吟。 。 海吟:不敢动,一点不敢动。 于是海吟再次看了一遍秦是非的跳跳球,小心翼翼的问道“秦师兄你是在写字吗?” 秦是非在地上蹦了两下表示他猜对了。 海吟脸色顿时变得古怪,然后说着“秦师兄,你也知道我是海族,所以对海族文字比较熟悉,虽然能看懂咱这边的文字,但是不太熟。” 秦是非听懂了,这人看不懂他写的字。 早说啊,害他跳了那么久。 秦小蛋麻木了,慢慢的靠回赵招招的身边,用自己的蛋壳靠住她的额头。 凤凰火除邪祟,有他在,这人应当不会有邪祟近身。 至于机缘,凤凰火也帮不到她什么,也不会妨碍到她。 少年的身体蜕变回蛋中,灵魂虽然保持着却总会忘记许多事情。 比如,他忘记了,那缠在他脖子上的因果线…… 所以,在他看见眼前出现了两个选项的时候脑子是懵逼的。 “你是愿意守护她还是愿意进一阶?” 黑白的空间中,秦是非再次看见了那个属于赵招招的灵魂,小小的,轻飘飘的,像是一个奶团子一样藏在一个绿色的光点中,而在上面边上他看见的两个选项。 秦是非想,这又是什么? 但若这不是危险要他选择的话,那肯定是第一个。 不知何时再次恢复了人身的手下意识点了第一个。 下一瞬间,他脖子上的因果线白光大盛。 赵招招看着眼前只剩下一个的选项懵逼了。 你想要守护别人。 “???” 天杀的,我的清汤大老爷,我的红油抄手大麻花,她不是还没选吗? 看不见手中因果线的赵招招本就不是很灵光的脑子自觉在做梦,但已经开始生气了。 这是什么破梦,居然说好的选择都不给她选。 这不是欺负人吗…… (???皿??)??3?? 投诉键在哪? 作为一个吃饭吃到馊的都会想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只是告诉老板一下不会大吵大闹的赵招招现在是真的很想报警。 可是修真界没有警察。 蜷缩在小小圆圈里的灵魂被白色和绿色地光芒完全包裹了起来。 量变引起质变,原本只是浅淡的白色变成了流体的白色软液。 里面的小小灵魂攥紧了手。 既然选择了守护,那就守护好他们便好,赐汝一丝创造之力。 耳边好像又荡过什么声音,赵招招听见了,但好像又没听懂,就像是人类听不到动物的声波一样,这段频率是人类的声音,也是人类的话语,但是不太属于赵招招现在能够接受的东西。 但她知道,自己应当是获得了什么的。 无他,因为在小水滴的辛勤浇灌之下,那一点菇精灵赠送的小光点开始萌芽。 具体表现为,精神海的土地被顶开了一丢丢。 等这个东西破开应该就能知道是什么了。 反正都是可用可不用的。 赵招招心大,继续让自己的脑子放空。 刚才做梦梦到了什么来着? 地上铺了一层毛毯,应当是一种柔软的兽皮,刺在脸上有些痒痒的,赵招招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不自觉得皱了皱眉头。 秦是非早就在那字体变完之后套在了赵招招身上就发现自己上套了,在察觉到赵招招快醒的时间,一个后跃直接跃上了桌子上他的老位置。 我没动。 我什么也没干。 我只是一颗蛋。 鼻尖传来一点熟悉的香味,右手刚想动就感觉到自己胸前压着什么。 嗯?我的胸压着我的手? 好稀奇的说法。 圆润的眼睛到底还是睁开了。 感受着自己别扭的姿势,赵招招差点以为自己被袭击了。 但很快,躺地上的林煜和一旁好奇地海吟让紧绷的赵招招清醒了过来,也知道自己没有遭遇敌袭,顶多算是内讧。 这个结论发生在林煜倒下了海吟还好端端的坐着的情况下。 一般罪魁祸首嘛…… 赵招招活动了一下自己,紧紧的盯着桌上某颗十分无辜的大白蛋。 (n?_?)? 白蛋:“……” ∠(?」∠)_ 小心的旋转了身体,然后对上了刚醒来林煜的眼睛。 “秦、是、非,秦师弟~”林煜摸着头上的大佬阴恻恻的叫着。 下一秒,乖巧的白蛋和温文尔雅的人开始了打网球游戏,一般林煜都是空军,白蛋100%中,但总有例外。 比如在看见赵招招在爬行路上时,秦是非对着林煜的扇子凑了上去。 白蛋入怀,入手升温。 赵招招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刚想要敲敲看看什么手感就感觉飞舟正在慢慢停下。 眼睛不自觉看向窗外。 拨云见雾,山林不见,城镇绵延,人来人往,或是御剑,或是御器,或是御兽的人纷纷现出了身形。 城镇中禁止御空,大家都得下去。 而飞舟还得去下一站。 再过几站便有拍卖会。 可惜他们要下去了。 因为已经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了——影湖镇。 往后走不了多久便到影湖宗了。 现在的时日距离影湖宗最美的时候已经没多久了,镇上明显多了许多外来人,都是相守相携的。 热热闹闹,好似到了凡尘。 直到一扇窗子被炸开,一道人影自窗中飞出落到了对面街道的墙上。 只见那个人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纸张般直直地坠落下来,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后不停地翻转着。 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他猛地吐出一大口猩红刺目的鲜血,仿佛一朵盛开在半空中的血花。 随后,他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并顺势翻滚了两下,不偏不倚地正好停在了林煜的脚边! 三人抬眼看去,窗边是一个身穿布衣的小童,他极度厌恶的看着地上的人说着“都说了公子身边不留废人,你到底要跟过来干什么。” “我,咳……噗……求……咳……救……救……”地上的人眼神执拗的看着窗上,赵招招却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目光紧缩,林煜和海吟在看清这人脸的时间也是一下子瞳孔紧缩。 这人…… 这人为何与杨十三一模一样!!! 第54章 徐以望,十二 脑子比手快,海吟蹲下去点上几个穴道,一颗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 “喂!听我说,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无赖!自从咱们进了城,他就像跟屁虫一样死死地粘着咱们,嘴里也吐不出半句有用的话。时不时地,他还会突然冲过来抱住你的大腿,真是让人头疼得很!所以呀,你们最好还是躲远点儿,免得被他缠上。”站在窗边的小童一边看着海吟敏捷而干脆利落地动作,一边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刚刚被救活了,可千万不要又跑来纠缠不休了。 “要是你们认识他,那就赶紧让他别再骚扰咱家少爷啦!”看到三人不对的神色,小童没好气儿地说道。 听到这话,赵招招原本并不想多管闲事,但不知为何,心中却猛地跳动了一下。毕竟,眼前这个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尤其是这人和杨十三那么的像,只是一人病弱,一人仿佛一个修炼机器。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阁下,您家少爷究竟是谁呢?” 然而,那个小童却一脸傲慢地回答道:“哼,我们少爷的名字岂是你们这些无名之辈能够知晓的?”话音未落,他便“砰”地一声将窗户紧紧关闭。 见到此景,旁边有人实在看不过去了,翻了个白眼地嘟囔道:“切,不就是个小小的门派少主嘛,有啥好神气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看起来不像是在这人手底下吃过亏,应当是专门为他们提供线索。 “多谢道友指点。”林煜笑眯眯起来,真的很和善。 说话的人没有搭理,只是走过的时候向后面摆了摆手。 不知为何,赵招招觉得这样子有点熟悉,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络腮胡大叔。 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件事情。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扛起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一同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客栈。 原本还预计着下船之后能够好好玩一玩,看现在这个情况,别说玩了,怕不是又有事情了。 生活不易,招招卖艺,呸,招招叹气。 \\\\\\?(''w'')?\/\///。 三人分工合作,海吟看着蛋和捡回来的人,林煜和赵招招外出打听消息。 只是赵招招这儿被绊住了脚步,秦是非这颗蛋死活要跟着一起去。 当场表演了一个跳跳球,林煜变成了翻译说着“他说他要和你一起去,不然的话他就自己出去。” “他就写了那么一会?”赵招招表示十分震撼,就跳了七上八下,就是这么多字了。 林煜微笑转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了解他呢?” “不了吧。”赵招招惊讶回头,“你这样,玉师姐会伤心的吧。” 论一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只用看一人一蛋对视两人干呕就知道了。 下一秒,赵招招就被林煜提溜着,手里抱着蛋扔了出去。 迎接她的是比刚才那小童关窗声音还小的匡啪一声。 差一点就拍平了她的鼻子。 也就差那么个十几二十厘米吧。 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赵招招出去逛街了。 身上没有宝贝,只有一点灵石虽然逛街不能很随心所欲,因为拿起来一株草就发现自己买不起?????。 但是可以放心大胆的逛,因为一看就是穷逼,没人会来碰瓷你。 只是赵招招总觉得,自己储物袋里应该是有许多仙草的。 但是她也没有获得的来源,所以储物袋里空空如也。 我的草呢? 我为什么要问我的草呢? 边走边思考,顺便听听旁边人的八卦,比如这旁边有个小门派叫做千灵派,不知为何门主长睡不醒了,还好少门主的病一下子好了才能撑起来。 再比如在之前都村子里有人说见到了尸体,结果带人一去看,尸体已经不见了。 这旁边还有一座山,山上也有个小门派,门派什么都好,就是太小了,里面的人灵根都是单灵根双灵根,十分强大。 还有那那那儿天山雪莲,今年都美女绑又更新了,美男绑多了一项什么为人夫的评判标准。(●v●) 近一点的是听说影湖宗内有意在此次寻找接班人的道侣,只要是来了都有机会。 也有人问为什么这个小地方用宗这个字没有被灭掉,旁边的人又开始科普。 果然,人的本质就是八卦。 八卦都本质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至于那和杨十三长的一样的人,有不少看热闹的人都很乐意分享,因为那被缠住的少主就是之前八卦里的那什么山的少主,那什么山也有了名字叫做望灵山。 若不是望字不对,赵招招都以为这小门派是在和千灵山打擂了,一个亡灵一个千灵的。 都跟灵过不去了是吧。 那她再来个古灵,古铃~ (?ˉ?ˉ??) 反正自己想想又不犯法。 赵招招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古铃摊子心情很好的想着。 “多少钱啊老板(★^o^★)”开心的拿着一个铃铛问着。 那老板一看“这位道友好眼光,这是我从密……” 从他一开口赵招招就知道自己买不起或是不用买“不用了谢谢老板。” 真的不可能便宜卖,假的再便宜都是忽悠你的。 你可能会赚,但卖东西的绝对不会亏。 这是花了许多冤枉钱之后赵招招总结下的经验。 最后你钱包空空,他们钱包鼓鼓。 “哎哎哎~”好不容易来个人,老板能放走吗?笑话~ “一块灵石,顺便告诉你刚才想要打听的事情。”老板十分好说话,就是那两根羊胡子十分令人出戏,看的赵招招有点想上手。 就是现代那个摇头表情包那上面那种直愣愣的胡子,在动物身上还好,人身上…… 哦! 想起来了! 赵招招忽然想起这胡子像谁了,我们的朋友,小哪吒里面的申公豹! “你是姓申吗?”脑子比嘴快,永远是半社牛半社恐人的痛,因为每当这时,自己就成为了自己的玩具,在社牛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摊主被问愣住了,旁边的胡须一翘一翘的,片刻后才回道“家母姓石,家父确实姓申,但我姓公。” “宫殿的宫?” 摊主摇头“公子的公,我名公源。” =????=????(●???●|||) 赵招招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飞快。 公源已经开始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摊上的东西了,只待一点不对便撒腿跑人。 虽然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寻仇的,但修仙界谁给你万一。 万一的都已经下黄泉了。 赵招招其实并非像公源想象中的那般丧心病狂,但此刻她的脑海却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般,疯狂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她清楚地记得,传说中的申公豹乃是石矶娘娘的忠实追随者,也就是所谓的“狗腿子”。而如今眼前这座公园里,其母亲恰好姓石,父亲又恰巧姓申。 难道说,历史发生了某种奇妙的转折,使得原本处于下风的申公豹成功崛起,并最终压制住了石矶娘娘,进而孕育出了这样一座名为“公园”的存在吗? 想到这里,赵招招不禁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双手紧紧捂住脸庞,仿佛想要阻止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涌入脑海之中。 然而,越是努力抗拒,那一幕幕荒诞离奇的景象就越发清晰可见。 尤其是当她联想到石矶娘娘本身似乎就是一块石头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从理论上讲,石头的确有可能构建起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形成一个独特的公园景观......但如此一来,整个故事岂不是变得混乱至极? 毕竟,这种上下级关系的突然转变,简直就像是将一对本应毫无关联的人物强行凑成了一对夫妻! 这与将石头孙悟空和林黛玉硬牵红线、胡乱配对又有何异呢?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啊!赵招招越想越觉得荒谬绝伦,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不对,还是有的,后者还有点逻辑,前者这是啥?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亦或是妖精之间都惺惺相惜。 画面太美,赵招招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了。 “是什么灵石,我只有下品灵石。”头脑风暴已经过去,在颤抖了一下之后,赵招招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看着公源说着。 公源已经做好了起跑姿势,被这个一大断,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赵招招:“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两根手指颤巍巍的伸出来带着公源颤抖的声音“两块灵石。” “我……”赵招招想要反驳。 这人抬头指着头上的大包说着“医药费。” 赵招招闭上了嘴巴,左右只是两块下品灵石,她还有不少。 随手拿起一个铃铛收起来,她一屁股坐在公源旁边看着他“说吧。” 此处摆摊之人众多,然而众人皆为避免他人干扰而设立了隔音结界。唯有公源似乎颇为喜爱享受,其所坐之物宛如阶梯一般,与昔日之垫腰护椅极为相似,坐上去竟感觉异常舒适。 公源眼见她毫无顾忌地径直走进来,一屁股坐在那形似楼梯的物件之上,还调整了一番位置后才坐稳当。他那两根胡须随之微微颤动着,其鼠系面容因那双格外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颇为白净,恰似一名年轻有为的青年。只见他开口说道:“你倒真是毫不客气啊。” 赵招招闻言,毫不犹豫地指向摊位上摆放着的两块下品灵石,并怀中紧抱着秦是非,回应道:“我可是付过钱的哦。”心中暗自思忖,有师兄在此,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否则,这颗蛋恐怕早就开始颤动,催促自己赶紧逃跑了。 公源见状,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旁人若是不知内情,恐怕会误以为她放置的乃是两块上品灵石呢…… 实际上…… 下品灵石,也就够他摊子上这些铃铛都一个原品价格。 “让我好好琢磨一下该从何处讲起呢......”不得不承认,公源的运气着实不错。相较于赵招招所想知晓之人而言,他更早地踏入此地三日之久。 恰好赶在能够摆设摊位完成相关认证之际,便亲眼目睹那位令人瞩目的望灵山少主携同一名信息皆无从得知的神秘人物一同现身,实际上是因为那人太过普通无人认识。 最初之时,此人始终沉默不语,悄然跟随于望灵山少主身侧,仿佛正在努力确认某些事情一般。直至那少主稍稍释放出些许灵力之后,此人竟如癫狂般猛扑上前紧紧抱住其双腿,并口中不断叫嚷着“救命!救命啊!”这般话语。 “竟然连个名号都不知晓吗?”赵招招对于这种仅能以“某某某少主”之类称谓来指代他人的做法深感中二病发作,倒也不是讨厌,只是实在是脚趾扣地扣不开,无奈之下,插嘴打断道。 公源向他投去一个赞赏有加的目光:“这位望灵山的少主名曰徐以望,承载着他们那个规模甚小的门派之名号。据传,此人身具一种极为罕见的天品灵根。至于那个尾随其后的家伙,经过一番打探后,我总算弄清楚了,他唤作十二,但具体源自何方则无人知晓。” 最初,徐以望及其同伴们对待十二相当友善。尽管他们并不清楚十二究竟怀有何种意图,但仍然准许他一同随行,并在遭遇险境时出手保护过他。即使后来十二紧紧抱住了徐以望的双腿,徐以望也仅仅是轻轻地将其推开,满心期待着十二能够坦诚相告所为何事。 然而,具体原因无从知晓,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纷乱所致。只听得徐以望闷声低吼了一句,随后所有与徐以望一同前来之人皆对十二心生怨念、愤恨至极。 公源抬起手指向前方的道路,接着又指向自己的鼻子说道:“那场闹剧便是在此地爆发,我甚至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息。” 赵招招回想起方才那个小童的举止以及十二凄惨的模样。倘若公源并未撒谎,那么这一切恐怕皆是十二自作自受罢了。 不过,十二与杨十三实在太过相似,不仅外貌相像,就连名字都极为相近,二者之间必定存在某种关联。 而且恍惚间曾经杨十三好像一次都没有提过家在那里,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在不在这旁边。 更何况,他和白榆师兄一起离开的,应当会没事吧…… 赵招招带着满腹心事回到了客栈,甚至没有发现手中的蛋没了。 身后,公源看着离去的人背影,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摊子,准备跑路。 今儿个大丰收,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v?)。 鼠鼠我呀,撞大运了。 第55章 新的十一 清澈见底的溪流缓缓流淌着,发出清脆悦耳的潺潺声。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动着,它们身姿矫健,每一次转身都如同翩翩起舞一般优雅动人,轻轻一动便已滑出老远的距离。 而就在这时,一道道色彩斑斓的水流不时从上方倾泻而下,仿佛一条条绚丽多彩的彩带落入水中。原来,这是住在附近的女人们正在溪边浣洗衣物呢。 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 他低着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水中嬉戏玩耍的鱼儿们,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渴望的光芒。 只见他慢慢地伸出右手,试图去捕捉那些灵动的小鱼。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水面的时候,一只胖乎乎、肉嘟嘟的小手突然从他的背后伸了出来,并紧紧地抓住了他伸出的那只大手。 \"傻大个,你在这里干什么呀?\"伴随着一声娇嗔的呼喊,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一米高的小奶娃出现在男子身旁。 这个小家伙长得圆滚滚、胖嘟嘟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团子。她头上梳着两个俏皮的发髻,上方形状宛如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而下方则与那张粉扑扑的小脸以及那两团鼓鼓的奶膘相互映衬,显得格外迷人。 男人低头凝视着自己那只被紧紧拉住的手,目光缓缓移向站在身后的小女孩,嘴唇轻动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随后默默地将手抽回,宛如一尊雕塑般继续凝视着平静如镜的水面。 就在此刻他侧脸的时候,那因为是侧面观看原本没看见的怪异东西出现在了眼前。 原来他仅有半边脸庞暴露在外,而另一半则隐匿于一只看似由铁质打造而成、冰冷坚硬的面具之下。 对于眼前这一幕,小女孩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但她的心中仍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挫败感:“你为何始终沉默不语呢?”毕竟,这个人可是她偶然间发现并呼唤村中长辈们一同救回来的。 当时,他身负重伤,身躯布满触目惊心的伤痕,其中一道深长的伤疤更是无情地毁掉了他大半个脸颊,使得原本狰狞可怖的面容显得越发扭曲吓人。 幸好,爹爹及时用一张面具巧妙地遮住了那道骇人的伤疤以及外露的牙齿。如此一来,虽然这人看上去依旧有些怪异,但至少增添了几分精气神。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自始至终,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总是充满迷茫与困惑,仿佛永远沉浸在水中寻找着某种答案,至于究竟是什么,恐怕无人能够知晓。 “今天爹爹他们又出去打猎了,山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但是爹爹他们还是锲而不舍的想要多拯救一些人。”小女孩见他不搭理她有些气闷,在旁边找了块石头一起坐着,一边揪着旁边的小草玩一边瞥着傻大个,一边嘟囔着。 “我们都那么好了,每个人都救,每个人都对他们那么好,为什么他们每个人下山之后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们啊?” “山上的珊姐姐已经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男人了,还有黄叔叔,他的妻子下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虽然我们这儿是一个逆流水的地方,所以才能捡到他们,但是山下有那么好吗?每个人下山之后都不想回来了?” “就连哥哥也是,说好的去去就回,这都,一二三四五四六三二,三天了,还是没有回来。” 小女孩边说边揪着旁边的水草,很快那周围的水草就秃了,极其明显。 但小女孩可不管,反正这些草生命力很旺盛的,明天就又长出来了。 她用手轻轻的戳了戳这人的手臂“傻大个儿,你说,他们真的不想回家吗?” 山上的人语气凝重地对她说:“那些下山之人之所以不愿再归来,实乃因他们已寻得另一处归巢之所——那所谓的‘家’。”然而,这一说法却令她心生疑惑。 想当初,他们与珊姐姐、黄叔叔等人喜结连理之际,可不是这般言辞啊!那时的誓言犹在耳畔回荡,如今怎会变得如此陌生?而且,就连望灵山的山神也曾亲口认可过这段姻缘。 照理来说,这里理应成为他们共同的家园才对呀!可为何他们宁愿选择那个曾让自己伤痕累累、甚至最终只能顺着河流漂泊至此的地方作为归宿呢? 这个问题犹如一团迷雾,萦绕在她心头,久久不散。 她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试图从过往的回忆里寻找答案。 难道是山下有着某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还是那里藏着一段被遗忘的故事?亦或是……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却又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解释。 此刻的她,仿佛置身于一片迷茫的荒原,不知该何去何从。 而那座神秘的山,以及那些离去的人们,则成了她心中永远解不开的谜团。或许只有当真相大白之时,她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缘由吧。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 “珊姐姐说,两个人成亲了就是家,哥哥说,有他和父亲在的地方就是家,黄叔叔说,只要他在他媳妇在那就是家,还有那时候漂流到家里的嫂子,她说有哥哥在的地方都是家。 好像没有一个家是因为安安。”小女孩,也可以说徐以安这么小说都说着。 一阵轻柔而又细碎的念叨声,宛如微风拂过草地般,悄然飘入了那位正陷入沉思的少年耳中。这声音仿佛与风的轻吟、青草的芬芳融为一体,悠悠地弥漫开来。 那少年留着一头几乎要将双眼遮掩住的长发,此刻,他那原本平静如湖面的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受到某种感召一般,他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恰好落在了身旁的徐以安身上。 就在这一刻,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少年眼中透露出一种迷茫之中夹杂着一丝清明的神情,犹如晨雾中的晨曦,若隐若现;而少女则流露出惊讶、欣喜以及些许慌乱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恰似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辰。 水中散发着一股源自望灵山特有的洗衣汁液的气息,这种味道混合着山林间清新的青草香气,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这座山上生活着种类繁多的生灵,但它们却能与人类和谐共处,彼此相安无事。这里宛如一个世外桃源,宁静祥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面具外的额角鼻尖开始渗出汗水。 哪怕只是一个微笑的动作,脸上的伤口都令人很是难受。 他的眼神颤动的很厉害,像是被什么摄住了心魂,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慢慢的亮起了一点点微弱的光。 那仿佛几百年没有说话的嗓子打开,里面蹦跶出稀碎且难听的两个字: “回——家——” 徐以安呆住了,楞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下一秒,一道灵光闪过,傻大个直接落进了河流当中。 停留在原地的女孩脸色大变,开始往家的方向跑,边跑边喊着“不好了,傻大个儿又掉水里了。” ——————~—————— 赵招招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秦是非丢了的呢? 是在秦是非自己找回来的时候。 一路上胡思乱想,顺便看见有八卦就听两句,有热闹蹭两下,正事反正是没打听到的,但是旁门左道倒是听了个遍。 就像是她们刚经过的地方兽城。 据说新的城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都抱着自己怀里的一个瓶子在天上飞着。 据说当时雷电劈了三天三夜,那其实是兽城城主晋级了。 什么?你说他换人了? 怎么可能,这都晋级了还换人。 听说那边有阴魂地,只是被雷劫劈坏了。 但是由于雷劫的威力过大,兽城外面的山上大部分地方都成了废墟,有个不懂事的小妖还在里面捡了许多天材地宝呢。 真的? 多少? 这么多—— 唉你说那啥门的人会来嘛? 那啥门是啥门? 是你家的木门。 不过你们现在都不害怕幻魔的吗?当初不是说可能周围的人有可能是幻魔嘛? 有人还是记得那可以潜伏的恐怖妖孽的。 那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我信任的人认不出来,我死得其所。 呸,你个不要脸的,你就是想有信任的人你也要有啊,你个没朋友的孤寡。 城南的交换好像不用交摊费来着。 你是托吧,我刚从那边过来,那边的摊费可贵了。 师妹你看,这根簪子挺适合你的。 唉道友你可真有眼光,这是…… …… 听着旁边的的窃窃私语或大声附和,赵招招觉得自己身在红尘,不自觉的嘴角扬起笑容。 曾经她总是害怕走在人多的地方,害怕别人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害怕别人发现她的粗鄙小心思,害怕别人发现她的弱小恐惧。 但是一直一个人以后,她也发现,如果一直不见人的话她的这些毛病更加严重了。 一个人的生活有些过于寂寞了。 在哪个没有修仙为目的的世界中,他的任务好像就是活着。 但行尸走肉和活人是有区别的。 所以她强迫着自己要去习惯和别人交流,习惯那些陌生的地方。 但这也给了她惊喜。 因为习惯着习惯着之后,她就发现,原来只是在人群中走着,充当人群中的一员,一样能感受到活人的气息。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们不是把自己固定在一个地方单独孤立出去成为自己。 而是在人群里坚持自我成就更好的自己。 以人为镜,可知善恶。 两袖空空,赵招招的脚一踮一蹬的qing轻跳着,甭管明天或者下一刻会怎样,反正这一刻是开心的。 (●^o^●)。 但这些好心情在看到熟悉的一幕时,让赵招招沉默了。 一扇窗子被炸开,一道人影自窗中飞出落到了对面街道的墙上。 那个人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纸张般直直地坠落下来,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后不停地翻转着。 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他猛地吐出一大口猩红刺目的鲜血,仿佛一朵盛开在半空中的血花。 随后,他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并顺势翻滚了两下,不偏不倚地正好停在了赵招招的脚边! 一模一样的流程,一模一样的吐血,甚至连最后停下的原因都一样。 如果不是落下来的人和窗台上的人不一样的话,赵招招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什么幻境了。 至少这次的人比上次的好,他是走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人“十一,不是我说你,但是你真的不能再在这儿了。” 十一? 赵招招想到捡回去那人似乎是叫十二? 但是这个人和杨十三和十二都不像。 “不行的,我得留下,我不留下回去也救不了人的。”十一比十二强一点,再听到这话的时候奋力挣扎了起来,靠在了出来的少年面前。 “我千灵门不收废物。”出来的少年脸色一片漆黑,想下狠手又下不去。 眼里那一丝不忍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我想请你帮我救人。”十一还是一样的坚持着。 千蛊简直要被气死了,本来是看见这人在那儿病歪歪的样子,所以上前随意的扔了一个东西。 没想到这人就缠住他了,一打就吐血,但吐完还是找他。 听他说要救人,寻思着去看看,结果这人直接把他带进了蛇窟。 如果不是他自己差点被蛇咬死,千蛊差点就觉得这人是故意的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他准备看看那美丽的景色,结果这人死活要拉着他去蛇窟。 他有病啊。 他又不喜欢蛇。 赵招招看了个全程,最后看着少年眼里明明暗暗的神色只觉得好笑。 这人越是这样优柔寡断,越是会被缠上。 有那么一瞬间,赵招招在思考,十二应该不会这样缠着他们吧…… 毕竟突然抱大腿什么的…… emmmm好像林煜师兄也没什么问题…… 画面应该还是不错的吧??(ˊwˋ*)??。 热闹是看了,但是脚步没停,这一幕和昨天对比起来就差一个仗义执言的人了。 恰好,赵招招一抬头便看见了那熟悉的影子。 四目相对皆是愣了一下,然后打了个招呼错目离开。 不过是萍水相逢,能有个点头就已经算是不错的。 毕竟……背刺才是常态的世界里。 人人自危。 而就在赵招招回到客栈打开门的一刹那,一个白色的蛋直飞面目而来。 秦是非:跟你一路了都没发现我,找打! 第56章 约定 不得不说,公源这家伙真是够倒霉的!你说说看,他想偷窃东西也就罢了,但为何非得挑那颗时而迷迷糊糊、时而又生龙活虎的修士蛋下手呢? 要知道,像凤凰这样逆天而行、违背常理的奇异生物本就极为罕见,公源对此一无所知倒也还算说得过去。 然而,让人费解的是,既然他压根没打算吃掉这颗蛋,那干嘛还费尽心思地把它带回家里,甚至妄图对其展开一番深入探究呢? 只见公源满心欢喜地将这颗神秘莫测的蛋小心翼翼地放置于桌面正中央,然后转过身去,顺手拿起一瓶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药水,缓缓朝这边走来…… 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反倒是对灵兽很好的灵乳。 当面对难以辨别灵兽优劣之际,采取一种最为行之有效的手段便是向其滴落一滴珍贵无比的灵乳。 若是此兽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整滴灵乳完全汲取殆尽,那么即便它并非出类拔萃之物,但至少也绝不会糟糕到令人失望透顶的地步。 然而,如果仅仅只能吸纳其中一半左右的灵乳能量,那么在缺乏特殊机缘的情形之下,这只灵兽未来的成长上限恐怕至多也就是达到金丹境界而已。 此时此刻,公源紧紧凝视着眼前那颗仅是一眼望去便令他内心震撼不已、仿佛灵魂都为之颤动的神秘巨蛋,双眸之中闪烁着炽热而贪婪的光芒,宛如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若是真的是能瞬间吸收的,那就赚麻了。 起初,秦是非仅仅察觉到身体周围略微有些寒意,但并未过多在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所感受到的温度明显异常。此时,他心想或许是赵招招为了更轻松地用双手拿取物品,才把自己放置到了灵兽袋之中。 可就在这时,秦是非原本混沌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同时一股全然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双奇异且格外明亮的眼眸。 这双眼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贪婪与力量,让此刻虽拥有成年灵魂、却仍保留着幼崽习性的秦是非心生恐惧,不禁陷入了极度紧张的状态。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惊吓,秦是非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做出了一种应激反应。具体来说,当他再次感受到自身之上存在着极为强大的灵力时,便不由自主地开始下意识地汲取起四周弥漫的灵力来。 这种本能的举动并非出于刻意为之,而是源于内心深处对于未知危险的本能应对和自我保护机制的启动。 然而,秦是非所拥有的火系与寻常的火系截然不同。 正因如此,当公源亲眼目睹那滴灵液完全被秦是非吸纳殆尽之时,他甚至尚未来得及流露出丝毫喜悦之情,便遭受了突如其来的火灵力袭击。这股炽热的力量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径直飞向公源的面庞,无情地灼烧着他的肌肤。 刹那间,公源只觉得双眼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中,剧痛难忍,根本无法睁开。他试图用手遮挡住脸部,但手指刚一接触到皮肤,便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要将他的手掌也一同烧焦。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原本机智灵动、古灵精怪的青年此刻却像一条受伤的蛇般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每一次身体的扭动都带来新的折磨,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这种感觉犹如一把迟钝的刀子在慢慢地切割着肉体,虽然起初并不十分剧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愈发明显起来。尤其是那些已经被灼伤的皮肉,开始散发出阵阵刺鼻的焦味,并伴随着持续不断的刺痛感。这些刺痛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人无法喘息。 更糟糕的是,一旦触碰受伤部位,原本脆弱不堪的表皮立刻破裂开来,鲜血从中渗出,使得伤势进一步恶化。而每一滴鲜血的流淌都像是一把利刃在心头划过,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恐惧。此时此刻,公源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尤其公源受伤的偏偏还是本身就对疼痛力很敏锐的脸部。 男人的嘶吼换回了秦是非的理智,但吸引过来的火灵力根本就不能如此的释放。 影湖镇这个地方根本容不下这些灵力的分散。 那就只能在此地爆炸了…… 秦是非看着地上哀嚎的人,最终还是收回了眼睛。 是公园啊…… 是他的话,这个结果也不算很差了。 秦是非一边想着一边顺着火灵力一路飞到了旁边的小山头上。 没有人形,他压缩灵力都觉得不是很方便。 好在太过熟练所有的流程一团和它差不多大的火灵力被他压缩了出来。 找一个缝隙,将火灵力一压。 秦是非蛋扭头就走。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轰——”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颤抖! 就在刚刚离开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山丘之后,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骤然爆发于其间。刹那间,烟尘滚滚如怒涛般汹涌而起,遮天蔽日,让人几乎无法视物。 而原本屹立于此的那个并不算小的山丘,此刻却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片平坦无垠的废墟。 值得庆幸的是,此地蕴含着充足的土元素之力,它们宛如一层坚固无比的护盾,成功地将那狂暴肆虐的火灵力紧紧束缚住,使其无法肆意扩散开来,从而避免了对周围无辜之人造成严重伤害。 这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秦是非看着这一幕,悄悄隐蔽了起来,在前来查看的人路过之后往镇上去。 只是,待到回了客栈秦是非也没有找到赵招招。 一路上都不见这人的人影。 出事了? 但肯定不是刚才那个青年干的。 难道是她出事了所以才把他弄丢了? 秦是非心乱如麻,恨不得马上变为人形出去寻找。 敲了敲隔壁的门,都不在。 思前想后,秦是非决定还是继续出去。 虽然不能变为人形,但是可以隐匿身影尤其是现在人多的情况下。 秦是非想了,也就这么干了。 但是也没人告诉他,赵招招根本就不是出事了,而是单纯的忘了。 秦是非在街上的一角看着赵招招,看着她走马观花一样的瞅着周围,时不时耳朵尖尖微微动一下。 像是听见了什么好听的。 看着她差点被人碰瓷,最后平安回到客栈。 这其中,她甚至有过手上拿着一个大东西抱着的时候,都没有想起她最初抱了一颗蛋。 别说找它了,甚至没有发现他不见了。 ┬─┬ノ(''-''ノ) 秦是非:“……”这个师妹,好像不要也罢。 如果是赵招招听到这句话肯定是要反驳的,毕竟不是她要求他一起出去的。 可惜赵招招不在。 这人甚至在她回来的时候砸了她一个头槌。 因为他跟踪么一路赵招招都没有发现他就在后面。 并且根本就没有想起来她还有一颗蛋不见了!!! 赵招招:“……” 在看见白蛋砸过来的一瞬间赵招招是懵逼的,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上。 空空如也,还有刚才看完戏粘上的一点灰尘。 可见,自家师兄早已被宰自己手中已久。 面对如此抓马的一幕,她只能干笑一声“师兄,你回来的挺早哈……” 内心(╥╯﹏╰╥)?。 什么时候丢的? 她记得去公源那儿坐的时候还看见他在怀里赖着…… 走的时候好像也在…… 后来…… 思前想后,赵招招实在是没想起来秦是非是什么时候丢的。 毕竟! 要知道他什么时候丢的她不就去找他了嘛! 秦是非说不了话,只是在赵招招的额头上再次砸了一个小包。 刚才的偏左,这次的偏右,看起来倒有点像是未长出的龙角。 赵招招:(╥╯﹏╰╥)?。 “师兄,我错了。”在自家师兄即将捶自己第三下的时候赵招招乖乖认错了。 低头不是罪恶,死扛着让自己难受才是最大的蠢蛋。 忘记谁说的了。 但从前的赵招招是很刚的看心情,现在的赵招招是很识时务的从心。 秦是非及时停了下来。 这也不能完全怪赵招招他知道,毕竟他是出去保护她的,谁知道最后却…… 但是这人连同伴都能丢! 秦是非气的又轻轻在她头上跳舞。 就是跳的赵招招有些疼。 但不敢说话,毕竟理亏的是她。 好在上天并没有让赵招招疼太久。 门再次被打开,林煜和海吟也走了进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荆师叔”赵招招有些诧异,他怎么也过来了?? 一般刚突破不应该好好的休整一下嘛? 荆溪看着赵招招惊讶的样子,心里久违的坏因子起来了,脸上略微表现出一点不爽,说着“怎么?看见我这么难以置信嘛?” 没错,跟在后面进来的就是荆溪了。 “没有没有没有……”听到这话赵招招的头摇的都快出幻影了。 荆溪被她这小模样逗得老想笑了。 但赵招招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是看见你在这儿有点难以置信。” 荆溪:“……”不嘻嘻。 “咳~”一旁看戏的林煜难得笑出了声,开始说了一下怎么遇见的荆溪。 赵招招也认真听了,最后的结论是林煜说荆溪师叔是专门来找她的。 “是找我有什么事嘛?”赵招招总觉得头有点疼,应该是被秦是非给砸的,但是自己理亏,这个亏怎么都只能吃下去了。 她扭头看着荆溪,正巧看着他含笑的嘴角和伸过来地手。 一只手轻轻触碰上了她额角两个鼓包。 酸爽的滋味让赵招招直接蹦了起来。 “师叔!” “师叔~”嘴贱的场合永远不缺显眼包,只是其中一个处于封印当中,所以另一个格外显眼。 赵招招瞪林煜。 “咳,挺好看的,新造型?”荆溪记得宗门内仅有的女弟子好像就很喜欢那些奇奇怪怪的造型,倒是没想到小徒弟的朋友也有这个嗜好。 但是不疼吗? 实在是秦是非是有点审美在身上的,所以这巨大的鼓包一时半会还真像是奇特的产物。 赵招招不想理他并且扔了一个新的问题给他“有什么事吗师叔。” “没事,只是我在收集一点东西就要回去了,想到你和阿梨许久不见……” “我已经准备好了师叔。”荆溪的话还没说完,赵招招眼前一亮,刷刷的往外面掏出了一本……书? 对上荆溪的眼神赵招招有些不好意思“师叔你也说的我们许久未见了,所以我隔一段时间会记一些事情在一张纸上,后来一张纸不够我就订成册了,这本是关于阿梨的,刚好可以帮我给她。” 整合一下这就是写给专人的日记,以初到点苍时最多,因为那时候赵招招唯一熟悉一点的人便是樊梨,尽管她们不是同一个宗门。 荆溪看着被包装的好好的书有些意外,但还是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其实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去和她见一面的。” 他准备等看完美景就往回赶,到时候倒是可以带她一程,见完之后再那边游历也行。 反正点苍宗的人都是在外面流浪的。 “嗯?”赵招招没想到这个转折点,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林煜。 平时都是看秦是非的,但是秦是非现在变成了一颗蛋也不能说话,赵招招就下意识轮到了后一位师兄。 “想去就去。”接触到赵招招的眼神林煜默了一下,随后想到了和荆溪差不多的东西,反正他们出门在外又没有人管,遂说道。 “嗷~”赵招招也应答了下来。 她并非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习惯了,在做任何决定之前先征求一个比她懂得多一点人的肯定。 像是小动物给自己拴上一根没有绳地项圈。 至少在别人眼里她是安全的。 而这一问,赵招招在自己眼里就是相对安全的。 “我去。”她望着荆溪说着。 荆溪点点头,说着“那就等到时候见了。” 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就像是过来本就是为了这一件事情而已。 “不过你怎么出去了?”赵招招看着海吟,连海吟也出去了,那那个十二呢? 第57章 仰家 说到这儿海吟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他跑了。” 原本只是想要日行一善,也觉得这里面有秘密,反正要在这儿待一段时间,不如查一查。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名为十二的家伙苏醒过来后,立刻展现出高度的警觉性,开始仔细审视四周环境。 当他的目光与海吟交汇时,瞬间变得凶狠异常,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毫不犹豫地朝着海吟猛扑过去。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袭击,海吟迅速侧身躲闪,但由于事发突然,稍不留神间,那人竟已如鬼魅般从他身旁掠过,径直朝外狂奔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海吟只得外出追寻此人踪迹,心中愤恨难平。 此人武艺显然不俗,可为何先前却被打得那般凄惨?倘若一开始对他的印象并非这般孱弱不堪,又怎会留下他在此看守呢! (?`~′?) 沿着来时之路苦苦寻觅了许久,始终未见那神秘人的身影,反而意外瞧见正与荆溪谈笑风生的林煜。 海吟赶忙走上前去,将事情始末详细道来。听完叙述后的林煜略微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暂且先回吧。” 于是乎,便出现了眼前这番情景。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赵招招在听清楚海吟说的过程之后表示,还好刚才留下来的人不是我。 “所以……”海吟摊开手,表示他为什么会一起回来。 赵招招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只觉得这件事情好复杂。 “可有查到什么线索?”林煜紧紧地盯着赵招招,微微低下头,轻声询问道。 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急切和期待,似乎只是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无关重要与否。 而一旁的秦是非,则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由于最近身体状况不佳,一个蛋你能指望什么呢。 无法开口说话,只能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的精神状态时而振奋,时而又陷入萎靡不振之中,显然所获取到的消息并不会太多。 赵招招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回答:“倒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发现。不过……”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倒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八卦,但并没有深入追问下去。而且在回程途中,还碰到了一个名叫‘十一’的人。他同样受了伤,而且受伤的方式跟我们当初刚来这里时遇到的那个人极为相似。大家都说他叫‘十一’。”说到这里,赵招招不禁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我总觉得他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关联,说不定真的有从‘一’到‘十’这么一系列的人物呢。” 林煜听闻此言,转头看向赵招招,眼中闪过一丝什么,问道:“难道你联想到了杨师弟?”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一直默默倾听的海吟听到此处抬起头来,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赵招招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苦笑着解释道:“没办法啊,我这人就是喜欢联想嘛!看到那个‘十一’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杨师弟。毕竟他俩实在太相像了,要说完全没关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摊开双手。 然而,当提到后面出现的“十一”时,赵招招却摇了摇头,补充道:“相比之下,这个‘十一’就没有那么明显的相似度了,只是某些神态或者气质方面略有神似罢了。” 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些错综复杂的线索感到有些头疼。 林煜点头,看着赵招招怀里又开始睡觉的秦是非默默移开了眼睛。 “你没猜错,这个地方应该就是杨师弟家乡旁边。 或者他其实并不姓杨,而是姓仰,高山仰止的仰。” 听到这儿赵招招蓦然愣住了,高山仰止的仰?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罕见的“亓官”姓氏,就让充满好奇心的赵招招一头扎进了对《百家姓》的深入研究当中。 在这个探索的过程里,众多姓氏如繁星般展现在她眼前,然而其中最令她感到美好的,莫过于那个独特的“仰”字。 每当赵招招翻阅书籍时,如果偶然间瞥见有关“仰”姓之人的故事,她总会情不自禁地多驻足片刻,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魔力所吸引。 这些故事犹如一扇扇神秘的窗户,透过它们,赵招招得以窥探到一个个陌生却又引人入胜的世界。 若要论及修仙界最为显赫的仰氏家族,那就不得不提及那个曾以提供炉鼎而闻名于世的仰家。 遥想往昔岁月,起初的仰家也不过是个平凡无奇、毫不起眼的小家族罢了。然而,正如每一个家族都可能孕育出几位天赋异禀的杰出子弟一般,仰家中亦诞生了这样的存在。 在这群天赋出众者之中,有一位名叫仰景行的少年显得尤为耀眼夺目。 正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他恰似其名所含之意那般,宛如一轮初升的旭日,散发着无尽的光芒与希望。 这位惊才绝艳的少年,年仅七岁便已突破元婴之境,令人惊叹不已;待到而立之年,更是成功飞升仙界,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如此辉煌成就,实乃世所罕见! 在那个神秘莫测、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里,自从她三岁时展现出那顶神奇的头盔以来,整个修真界就对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与她举世闻名的名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性格却有着独特的一面——她自有一套行事准则,而且将生存视为首要目标。 这种特立独行的性格使得她在人际交往中显得与众不同。 尽管拥有无数珍贵的法宝和倾国倾城的美女环绕左右,但这些外在的诱惑丝毫无法动摇她坚定的心志。 对于她来说,生命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其他一切皆可舍弃。 正因如此,众多修真者纷纷欠下她的人情债。他们试图用各种方式来报答这份恩情,然而却始终难以找到能够真正打动她的方法。 于是乎,人们开始把目光投向她身后庞大的仰家家族。 经过一番深入了解后,众人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一直被认为是男性的仰景行竟然是一名女子! 这个惊人的事实让整个修真界为之震动。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仰家子弟若为男子,则具有助他人保持清醒头脑、坚守正道之心的特殊能力;而若是女子,则能帮助他人迅速提升修为境界。 倘若两人之间产生真挚的感情,并相互倾心爱慕,那么双方的修行将会如火箭般飞速进步,一日千里,成就非凡。 这样奇妙的缘分和神奇的力量,无疑给原本就波澜壮阔的修真之旅增添了更多绚丽多彩的篇章。 起初所有人知道的信息是第一个,是从一个并没有完全背叛的嫁入仰家人口中得到的信息。 而后面的消息便是在看到这香饽饽之后由死侍和各种法宝探索而知。 仰家一直以来都自以为将家族的秘密隐藏得很好,却不曾想早已被他人洞悉。而仰景行更是因这一事件的曝光,背上了诸多污点,那些曾经与她关系密切、交往甚好的人们纷纷遭到囚禁,这使得她获取外界信息变得异常困难,严重滞后。 就在外界即将对仰家展开伏击之际,她方才收到相关情报。然而,此时为时已晚,面对如此众多敌人的围剿,即便她再有能耐,也是难以招架。毕竟,仰家并非坚如磐石,反倒更像是一个已被虫蚁蛀蚀穿孔的巢穴,不堪一击。 就这样,在仰景行三十而立之年,她毅然决然地引动天雷,以强大的威势逼迫那些围困他们的敌人退却。随后,她安排家中众人分散逃离,而自己则割舍情爱,飞身成仙,断绝一切尘世因果,只为给家族争取一线生机。 恰在彼时,趁着仰景行飞升通道关闭之时,天空之中骤然迸发出一片绚烂的灵光。这片灵光蕴含着极为神奇的力量和功效,对于世间之人有着莫大的好处。正因如此,部分仰家之人难掩内心的贪念,选择留了下来,妄图从中获得更多的益处。 心怀叵测、贼心不死之人死死地盯着那些留下来的人们,他眼中闪烁着狡黠与贪婪的光芒。 就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一名邪修拼尽全力调动起体内残存的灵力,如同鬼魅一般朝着其中一名仰家人猛地挥出一掌。 刹那间,一道神秘而强大的印记骤然浮现,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牢牢地烙印在了仰家人的身上。 这道印记蕴含着无尽的玄机和魔力,一旦落下,便如影随形,哪怕相隔天涯海角,只要印记尚未消散,仰家人无论身处何地,都无法逃脱追踪者的法眼。而且,只要能够找到其中一个仰家人,凭借着他们之间紧密相连的血脉关系,要想感知到其他族人的存在简直易如反掌! 就这样,一场声势浩大、惊心动魄的追捕仰家人的行动在修仙界拉开帷幕。无数修士闻风而动,纷纷加入到这场激烈的角逐之中。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而仰家人则成为了众矢之的,四处逃窜,疲于奔命。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正当众人以为仰家人即将面临灭顶之灾时,一位绝世强者横空出世。 他犹如一颗闪耀的流星划破长空,以雷霆万钧之势制止了这场惨无人道的抓捕行动。这位强者拥有超凡脱俗的实力和无与伦比的智慧,他的出现让所有人为之震撼,也给仰家人带来了一线生机。 尽管如此,在长期遭受迫害的过程中,许多性格刚烈的仰家人选择了玉石俱焚,以自爆来扞卫自己的尊严。 而剩下的那些人,则大多已经丧失了自尊,变得麻木不仁。 但是,对于这些幸存者来说,家族的存在仍然具有重要意义。毕竟,有个家族作为依靠,总好过孤身一人漂泊无依。 因此,在那位绝世强者出现之后不久,一名仰景行的后代挺身而出。 他怀揣着重振家族的雄心壮志,毅然决然地跟随在强者身后,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踏上了重建仰家的征程。 经过漫长岁月的努力奋斗,仰家终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荣光,重新屹立于修仙界之巅。 可惜好景不长,由于缺乏坚韧不拔的脊梁骨,这些软弱无能的族人们最终还是无法支撑起一个真正的世家大族。 渐渐地,仰家开始走向衰落,甚至沦为了他人的附庸,成为了臭名昭着的“炉鼎之家”。昔日的辉煌不再,徒留一片凄凉景象…… 紧接着时间来到了一百年之前,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不已的事情——仰家竟然莫名其妙地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势之凶猛,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无论使用何种先进的探测手段和方法,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仰家族长本人! 对于这件事,外界众说纷纭。许多人纷纷揣测,或许是因为仰家已经走到了命运的尽头,气数将尽。 而这位尚存一丝骨气的族长,则选择以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忠诚与坚贞不屈。 然而,事实究竟如何呢?恐怕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吧……毕竟,关于那场神秘大火背后真正的原因,至今仍然无人知晓,成为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 那日凡是在仰家的,再不见一人出现。 这世间再也没有仰家的存在了。然而......林师兄却言道:“杨十三并非真正的杨十三,而是仰十三。”听闻此言,赵招招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林煜,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充满了困惑与迷茫。 \"你是否还能忆起仰家最初的所在之处呢?\" 林煜轻柔地开口询问道,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赵招招身上,其中蕴含着一抹淡淡的探寻意味。 仿佛想要透过她的眼神,挖掘出深埋于心底的那些记忆和秘密。 而此时的赵招招,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努力去回忆那被压箱底的内容。 第58章 打更人 一旁的海吟听得如痴如醉,然而当被问及仰家所在之地时,他却茫然不知所措。对于他来说,要回答这个问题简直就如同去数清天上繁星的数量一样困难。 赵招招眉头微皱,努力在脑海中翻阅着那些尘封已久的书籍和记忆。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蓦地瞪大了双眼,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在这!!!”她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传说中,昔日的仰家人个个容貌昳丽,倾国倾城,无论男女皆是如此。他们对自己的美貌极为自负,人人都喜爱在垂湖旁自我欣赏、映照容颜。 据说那湖水清澈见底,能够将人的面庞完美地映射出来,犹如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子。每当鲜花盛开之际,湖面之上的美景更是美不胜收,甚至比天上仙境中的琼林还要令人心生向往,就连世间万物都会为之艳羡不已。 如果这里真的就是当年的影湖,那么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林煜看到赵招招如此迅速地做出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接着,他继续说道:“我所打探到的消息显示,尽管如今仰家已经分崩离析,但仍有一小部分族人留在了此地,并改以杨姓自居。他们世世代代与当地居民通婚联姻,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 然而就在这留存的人之中,存在着这样一群特殊的孩子,他们从诞生之日起,就肩负着拯救仰家的使命。 这些孩子所属的一脉,正是仰景行所在的支系。此人可谓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因其一人之故,导致众多家族成员或命丧黄泉,或身负重伤。 尽管族人们对他既敬爱又愤恨,但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让他这一脉化身成为仰家的敢死之士。这些人没有名字,唯有代号相称,唯有成功解除仰家当前所面临的重重困境,才有资格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世人面前。 倘若仰家渴望挣脱沦为炉鼎的命运之路,唯一的选择就是自行废除自身的经脉,从此放弃修仙之道。 毕竟对于凡人而言,身处修仙界,如果没有人互相扶持照应,恐怕连一天都难以存活下去。即便有人彼此相助,最多也不过能勉强支撑数年而已。 这就是所谓的“仙凡有别”啊! 弥漫于空气之中的灵力,对于凡人来说,简直就是无法跨越的剧毒之物。如此一来,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杨十三会如此迫切地渴望变得强大起来了。 毕竟,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岂是凭借区区一人之力就能轻易阻拦得了的呢? 若是真凭仅仅数人便可拯救,那那几个人得多么的强大? 也难怪在这儿会遇见那十一十二。 “但那只是个传说吧……”赵招招凝视着眼前的林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确定。她努力回忆起脑海中似乎存在着一个与此说法相契合的故事,但又觉得那仅仅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 一旁的海吟插话道:“然而,传说往往都是基于人类而产生的。” 这句话让赵招招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暗自琢磨着海吟所言是否属实,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对于传说的理解或许过于狭隘。 经过一番思索后,赵招招认同了海吟的观点,但紧接着新的疑问涌上心头:“可是这跟他们被打得如此惨状究竟有何关联呢?” 她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心中充满了困惑。 e(┬┬﹏┬┬)3 尤其是当时,十二如同一个滚筒洗衣机里出来的滚筒,恰好落于林煜的脚边,她出去时,十一也以同样“优雅”的姿态降落在他身旁。 两人如出一辙的出场方式以及精准无误的落点,仿佛刻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引起他们的关注。 面对这样诡异的情景,赵招招不禁心生好奇:为何要特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呢?难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可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地思考,始终难以将眼前所见的现实与脑海中那些模糊不清的文字紧密相连。 这种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让人无法看清真相。 “打更人……”手中那颗原本安静的蛋竟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动了起来! 看这情形,想必是秦是非再次苏醒过来了。只见那枚蛋在空中胡乱飞舞着,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的人形翻译机——林煜,突然启动并发出声音,那三个字便是他所说的。 所谓打更人,乃是凡尘俗世中的一种特殊存在。世间诸多奇异之事、怪诞传闻,往往都仅有一名目击者亲眼所见。 就如同仰家某一脉遭驱逐一事,亦是由一位路过此地的修士偶然瞥见一群少男少女正对另一名少年拳打脚踢、肆意辱骂,甚至将其当作奴隶般使唤。 这位修士实在看不下去,便出言劝诫了几句,怎料竟遭到那群人的回怼与阻拦。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遭受欺凌的少年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坚定地站在了众人面前,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由于这只白眼狼如此行事作风,那名路过的修士不禁在心中暗暗咒骂起来:“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 -? ? -? ?????3?? 他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气得直跺脚。最终,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的他决定将此事告诉自己的好友。 好友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手底下还是有几间小小的茶楼,就让他们去说一说这仰家的小白眼狼。 要知道,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壁呢?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热衷于八卦消息的人们。就这样,这个传闻渐渐传播开来…… 在这个传说当中,打更人的角色宛如一道神秘谜题的引领者。 那些幸运地存活下来的人成为了整个故事的发掘者、亲身经历者以及讲述者;然而,那些运气稍差些的,则仅仅充当了一个不幸的导火索罢了。 实际上,每一个打更人都会被一些异于往常的现象所吸引。 正是这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勇敢地去探索未知,追寻真相。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执着与勇气,才使得这些看似平凡的打更人在不经意间卷入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之中。 此时此刻,这三个人和那颗神秘的白蛋正一同深入地探索着仰家背后隐藏的秘密。 “难道这里是个陷阱吗?”海吟满脸狐疑地看向秦是非,轻声问道。 一旁的白蛋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疑惑与紧张氛围,它开始动了起来,并在空中快速地舞动着,仿佛想要表达些什么。 就在这时,博学多才的林煜宛如开启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小课堂。他紧紧盯着空中不断浮现的文字,逐句解读并实时翻译道: “未必如此啊!假如真像他们所讲的那样,仰景行那一脉被当作敢死之士来培养,那么这些死士所做之事,或许确实是由于仰家发生了重大变故所致;又或者说,那些他们追随之人本身就是仰家族人。 倘若他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士,而是实打实的仰家人,那依然表明仰家遭遇了难以挽回的剧变。而且这种变化已然无法逆转,所以他们才四处求人,希望能找到足以改变自身命运之人。 至于第三种可能嘛……如果他们仅仅只是被故意释放出来的诱饵,你们认为他们究竟想引诱谁上钩呢?” 随着林煜的解说逐渐深入,他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变得越发细小,到最后甚至几乎要完全合拢。 然而,即便如此,从他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眸之中,依旧有锐利的光芒源源不断地渗出,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一般。 他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他们想要勾引的人,要么是妄图攀附仰家权势之徒,要么就是贪得无厌的修士,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苦苦期盼已久的救星。 毕竟,能够察觉到其中端倪者,定然皆非愚笨之人。至于那些愚蠢至极之人,要么仅仅将此视为一场闹剧,看过之后便扬长而去;要么便是在这漫长旅途中,由于无法应对众多的心机算计,最终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此时,赵招招心中萌生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念头,这个想法虽略显离经叛道,但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于是鼓起勇气说道:“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对于那些已然洞悉一切或者尚未看破真相的人们而言,我们反倒成了愚昧无知的傻瓜呢?” 她的声音轻却十分准确,显然对自己提出如此大胆的观点感到有些开心。 哈哈,没想到吧,我的脑回路和你们不一样。 我也是在思考的。 费尽了心思和力气,到最后所探寻的竟然还是别人家的事。 暂且不论那些所谓的炉鼎之类的东西她们是否能够派得上用场,即便可以使用,落入这样一个仿佛将一切都明确地指引给你的陷阱之中,似乎也显得着实愚蠢至极啊! 赵招招凝视着那两个满脸木然、呆若木鸡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小小的欣喜之情,暗自为自己那颗聪慧过人的脑袋而感到骄傲。 秦是非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二话不说直接飞身过来,再次用力地敲了她一下脑袋。 这一击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间,所有人都被秦是非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主要是因着赵招招头上的伤,这一次击打到了骨头,声音有些格外清脆。 一时不知道应该心疼哪一个。 毕竟蛋和骨头谁硬呢? 而站在一旁的海吟,则缓缓举起手来,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用一种极其平静但却充满求知欲意味的语气说道:“有没有可能,真正傻的其实是像你这样不仅心里清楚还非得把话说出口的人呢?” 赵招招:“……” 听了海吟的话,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尤其是,她思量了一下,觉得海吟说的话十分有道理。 心中暗自懊恼不已,她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如他们所说,如果能够保持沉默或者换个方式表达观点,或许就不会显得如此笨拙和愚蠢了。 此刻的她深刻体会到了那句古老谚语——“看破不说破”所蕴含的智慧。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暗暗告诫自己今后一定要多加注意言行举止,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 尽管如此,这样的失误似乎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仿佛已经重复过上千次、上万次一般。 然而,有些微不足道的差错却如同附骨之疽般难以根除,一旦出现一次,就会接二连三地再次发生,无论怎样努力去纠正和改变,都无法彻底摆脱它们的纠缠。这些小小的错误犹如顽固的病魔,紧紧地附着在她身上,让她感到无比苦恼和困惑。 亦或是,也没人会去在意这种小错误,那便不改了。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投票吧!谁想要成为那个傻子呢?”相较于两位初来乍到者,林煜对于称谓之类的琐事毫不在意,他单刀直入,直击要害地问道。 点苍山门派众人,向来随心而为,从不畏惧退缩。 倘若真心渴望前去探索一番,即便将这片天地搅得天翻地覆,似乎亦未尝不可。说不定,在此过程之中,还能够寻觅到他们苦苦追寻之人。 要知道,占卜之术素来如此,与自身关系愈近,则推算起来愈发缓慢且难以精准无误。 赵招招先是凝视着桌上那颗仿若失去生机般沉寂无声的蛋类,接着将目光投向正一脸恍惚、仿佛灵魂出窍般的乖巧孩童海吟身上,最后则仔细聆听起自己体内发出的细微声响。 沉默片刻之后,她开口发问:“师兄啊,依你之见,你们前去寻找答案并告知于我的几率究竟会有几何呢?” 面对赵招招的询问,林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声道:“零。” 第59章 我真傻,真的 我真傻,真的。 我只知道他说的概率为零,但忘记了问什么概率为零。 我真傻,真的! o(╥﹏╥)o 赵招招在内心中将自己的智商再次拉下来一个档次。 她的双手紧紧地被反绑在一根粗壮而坚硬的木柱之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无法挣脱开来。整个身躯被迫蜷缩着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那种姿势让人感到无比的不适与痛苦。 不仅如此,她体内的灵力也像是被一道神秘的封印所禁锢,完全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活力与自由。 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小鸟,只能以这样一种固定不变的姿态默默地待在此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种憋屈和难受感愈发强烈。尤其是她那双弯曲着的双腿,由于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早已开始出现酸软和疼痛的感觉。 每一丝肌肉的颤动,都带来一阵刺骨的酸痛,让她不禁皱起眉头。 目光缓缓扫过这间破旧不堪、四处透风的屋子,赵招招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在这个阴暗角落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同样被捆绑在这里。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绝望和无奈,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任何期望。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具已然干瘪成“人肉干”的尸体。那恐怖的景象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弦。 面对眼前这一幕幕惨状,赵招招再一次在内心深处发出沉重的叹息:“我真傻,真的……”这句自言自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但同时也透露着一丝对命运无常的无奈。 在林煜说完那句零之后,赵招招认为的是林煜有能力解决但是不会告诉她。 然而事实是,林煜认为的是,赵招招如果不愿意去,那他根本不能经历到这些事情。 因为…… 他喵的! 这些人,根本就是在抓一些修为较高但攻击力低下的人。 于是…… 赵招招就被当成两个礼物送来了这儿。 (?﹏?)好嗨哟。 然而,毫无疑问,对于这些信息,像林煜这样热衷于收集情报的狂人肯定是心知肚明的。 他竟然故意隐瞒,仅仅是为了蒙骗她这位天真无邪、毫无防备的平凡少女。 要知道,他们明明整整四个人,都对仰家之事充满浓厚兴趣。 也不知道海吟有没有被卖。 此刻,四周异常安静,耳畔传来的声音寥寥无几。其中最为突出的,莫过于那阵阵风吹拂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响。 此外,还能听到风儿在外追逐地面沙尘的细微动静,以及......狂风怒号着席卷起地上杂物腾空而起的呼啸声。 倘若这群人中有人具备风灵根,比如赵招招,那么她或许就不会这般焦躁不安了(#`д′)?! 可惜事与愿违,眼下这显然是风灵根者嬉戏玩闹时弄出的响动,但又确定并非己方之人所为,任谁都会明白这意味着来者不善,无疑是敌人。 如此一来,连最后的逃生之路也被彻底封锁了。 屋内的三人之中,唯有赵招招尚存些许气力,能够勉强支撑起身体,好奇地向四周张望。而另外两人,则面色惨白如纸,被反绑双手,跪伏于地。 他们身躯干瘪,仿佛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肉紧贴着嶙峋的骨骼,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赵招招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那具干尸固然可怕,但更令她感到惊讶的是旁边那两个人形生物——他们浑身的骨头清晰可见,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硌手。 这样消瘦至极的身材,却是赵招招前世梦寐以求却始终无法实现的目标。 在这个神秘的修仙世界里,大多数人的头发都很长。然而,在兽族之中,却存在着一些与众不同的家伙。 它们逆天而行,毛发稀疏得可怜,即便化作人形,也仅有浅浅的毛茬而已。相比之下,其他修行者则普遍拥有飘逸的长发,或者通过法术幻化出利落的短发造型。 此刻,仅仅凭借那瘦骨嶙峋的身形,着实难以分辨左右两边跪着的究竟是男性还是女性。 起初,赵招招还试图发出声音,希望能得到一丝回应。 但当她的话音传出后,那两个如同骨架般的身影却毫无反应。 若非亲眼看到他们身上的皮肉仍在微微起伏,显示出微弱的生命迹象,赵招招几乎要误以为他们已然死去。 赵招招的耳朵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经过几乎整整一天倾听风声的磨砺,她竟然已经可以从呼啸的风声之中清晰地辨别出有人走近的脚步声。 而且,这并非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仔细聆听之下,似乎有三四个人正朝着这边走来。他们的脚步踩踏在石板路上,并未作过多停留,旋即便又离去了。由此判断,这些来人的身份地位想必并不高,且显得颇为匆忙。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大约一刻钟之后,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房门缓缓打开。紧接着,三四个身形朦胧、双眼与嘴巴皆被遮蔽起来的人迈步而入。 他们身上的衣物随风轻轻飘动着,而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碗散发出幽幽绿光的汤药。再看那一双双裸露在外的手掌,上面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尤其是那扣住碗沿的手指,更是显得格外有力。 进入房间后,这几个如同幽灵般飘忽不定的身影迅速散开,分别停留在了四个不同的方位。 其中一人径直来到了赵招招跟前,而其余三人则各自落定在了另外三处位置之上。整个场面弥漫着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氛围。 就在那三个人缓缓地抬起埋在地下的那颗头颅之际,赵招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她赫然发现,那个她原本以为早已化作干瘪尸体的人,居然尚存一丝生机! 至少,那诡异的幽绿色液体正顺着他的喉咙流淌而下。 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捏住赵招招的下颚,而那只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人鲜血的破碗,则被硬生生地抵在了她娇嫩的唇边。 起初,赵招招内心充满抗拒,压根儿不想喝下这些来历不明、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于是,她死死咬紧牙关,试图抵御对方的逼迫。 然而,这个藏头露尾之人显然对这样的情形驾轻就熟。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巧妙地改变了用力方向,赵招招便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 刹那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液体迅速涌入赵招招的咽喉之中。 \"呕......\" (Σ_(???」∠)呕) 赵招招本能地想要呕吐,企图将这看似邪恶至极的液体给吐出来。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液体入口后的味道和口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它非但不像表面呈现出的那种糟糕颜色那般难以忍受,反而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诱人香气,可以称得上是美味绝伦。 那液体宛如山涧清泉与鲜美果汁完美交融而成的琼浆玉露一般,甫一入口,唇齿间顿时弥漫着馥郁芬芳,令人回味无穷。 饮罢,一股融融暖意自腹中升腾而起,迅速传遍全身,就连原本被束缚得难受至极的身躯此刻也倍感舒适惬意。 赵招招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w⊙),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位正给自己喂药的冷酷无情之人。 她企图透过对方那些不易察觉的小动作寻觅到一丝蛛丝马迹,然而这些前来送药之人皆经验老到、训练有素,压根儿不给她任何可乘之机。 待确认她已将口中所有药液吞咽殆尽后,那人这才缓缓松手。 与此同时,赵招招用眼角余光瞥见另外四名同样装扮的神秘人物竟也在同一瞬间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仿佛他们早已心有灵犀般共同完成了这一默契十足的举动。 全程寂静无声,毫无半句交谈,这四个人犹如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一般,来时行色匆匆,去时亦是脚步匆忙。 更为奇特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头发都被精心地盘成了一个圆润可爱的丸子头高高耸立于头顶之上,而那黑色的面纱则严严实实地遮掩住了他们大半张面庞,其末端恰好系缚在那颗丸子头上。 难道说......他们竟然皆是女子不成? 赵招招想着,却想起束冠的男子好像也都差不多。 而且刚才哪怕离得那么近,赵招招也没有办法感受到那人身上都等级。 赵招招:“???”为什么我的金丹期这么费? 是我的步骤哪里出错了嘛? 赵招招百思不得其解。 但也用不着解,毕竟被绑在这儿,有解无解都无所谓。 当一个人愈发地保持冷静时,内心深处便越容易涌起对往昔的回忆,尤其是关于自己究竟为何陷入当前这般困境的思考。 毫无疑问,林煜既然想卖她们,绝对不会傻到直接把人带到那些人面前去谈什么交换条件。 相反,他极其自然的指使赵招招与海吟二人外出寻觅是否存在其他数字编号为一至十的人。 并且宣称只要能够找到这样的线索,便能证实他心中的某种猜测。 这一路上,赵招招没有找到一到十,倒是再度邂逅了那个编号为十一的神秘人物。 她猜测此人应该也是从某位好心人的住所中走出来的。 因为他全身上下的衣物都已经焕然一新,仿佛经历过一场精心的换装仪式。 像极了当初十二被他们带走之后受到的礼遇。 “哎……”赵招招凝视着眼前之人,手臂微微抬起,正欲有所动作之际。 却惊觉那人猛地转过头来,那双眼眸之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冷冽寒意。 赵招招被吓到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总觉得在不收回她的手就没有办法要了。 刹那间,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如疾风般迅速闪现在赵招招的背后。 紧接着,一阵剧痛自脑后袭来,赵招招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便已直直地倒向地面。 若单论这一系列事件本身,或许还能勉强称得上是一场纯粹的意外巧合。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林煜竟然事先在她身上悄悄留下了传信符咒! 就在赵招招悠悠转醒之际,敏锐地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正试图束缚住自己。与此同时,那枚早已设定好时间触发的传信符,如同灵动的精灵一般,顺着她的神魂悄然钻进她的耳中,传来一阵低沉而坚定的话语: “招招师妹,想必此刻听到我的声音时,你已身陷囹圄。莫要惊慌失措,为师兄我在你身上留下了追踪粉,此乃能助我追寻到你们踪迹之物。 仰家之事错综复杂、牵连甚广,但线索却如蛛丝般细微难寻。若想彻查真相,必然需要有人挺身而出充当诱饵......” 总而言之,林煜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无非是给赵招招不断洗脑,告知她并非孤立无援,而是肩负着重要使命——作为诱饵引出幕后黑手,而他则负责搜集关键线索并破解谜团。 不仅如此,林煜还宽慰道:“无需担忧自身安危,我在你身上放置了从兑物堂换来的珍贵剑符以及保命符箓,定能确保你万无一失。(??????)?? ” 你就放心的去干吧! 然而,赵招招此刻的母语是无语,心中是一万个不情愿,暗自咒骂道:“去你的!当什么破诱饵!” 给你干个屁。 社会主义资本家就是你们这些人的翻版。 坑害无知少女。 (╯‵□′)╯︵┻━┻ 赵招招心中暗自思忖着,她可绝对不会听从林煜的安排!瞧他那副模样,实在难以令人信服,仿佛一点儿都不靠谱似的。哪有像他这样的人,居然叫人去算命,还敢直言相告说算得不准确?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此刻的秦是非不过是一枚脆弱的蛋而已,完全不具备任何力量来提醒或者点拨赵招招。 然而,正当赵招招下定决心要奋起反抗之际,那原本已经完成播报任务的传信符竟然再度闪耀出明亮的光芒。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现出来,如绳索般紧紧地束缚住了赵招招,令她动弹不得。 与那些对她知之甚少的外人相比,自家师兄对自身的掌控可谓登峰造极、无与伦比。面对如此局面,赵招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牢牢捆绑在此处。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惊愕和无奈,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又无可奈何。就这样,赵招招宛如一朵娇嫩欲滴的鲜花,被困在了这个尴尬的境地之中。 哦对,刚刚还被喂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 黑暗中,在内心扎了不少林煜小人的赵招招缓缓抬起头,看着上面干净的屋梁。 感觉还不如来一根绳子套上她的脖子,死了算了。 上辈子伤天害理,这辈子遭遇林煜。 第60章 天尸体质 被赵招招心心念念念叨着的林煜,此时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圆滚滚、滑溜溜的咸鸭蛋,不对,应该说是秦是非白蛋,悄无声息地站立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之上。他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下方,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秘密。 如果此刻赵招招能够亲眼目睹这一幕,那么她一定会惊讶地发现,在那群蜂拥而至的人群之中,有一支由四个人组成的小队格外引人注目——正是刚才前来给她喂药的那几个人!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与遗憾,赵招招无法看到这一切。 躲藏在树上的林煜,目光紧紧锁定在地面上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身上。 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迅速汇聚到院子里,并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列方阵,安静而又焦急地等待着那扇紧闭着的屋门缓缓开启。 平日里总是洋溢着灿烂笑容的林煜,此刻却显得异常沉稳冷静,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光芒。 他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那里,与其他在场的人们一同默默守候着屋门的开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等待似乎没有尽头。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夜幕笼罩大地,皎洁的月光高高悬挂于天际,洒下一片银辉。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神秘之门时,终于传来了一丝细微的响动。 那扇备受瞩目的门缓缓地移动起来,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但仅仅只是张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后,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至于为何说是“众人”呢?原因很简单,就在那扇门开启的一刹那间,敏锐无比的林煜凭借着超凡脱俗的感知能力,清晰地察觉到周围竟然还有至少三处不同方向传来的细微声响。 显然,除了眼前这些显而易见的人之外,还有其他人隐藏在暗处,密切关注着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 其中甚至还存在一些连他刚来的时候都未曾察觉到的细微响动。 果不其然,对这件事情感到好奇的人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人。 而且,也绝对不限于他们师门内部的人员。 那么,面对这种始终未能有所突破的状况…… \"啊啊啊,小姐,她们怎么又过来啦!\"就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屋里走出一位身份尊贵的\"大人物\"或者是一支暗箭袭来之际,那扇紧闭的房门突然发出\"啪嗒\"一声轻响,紧接着传出了一道充满懊恼情绪的年轻女孩的嗓音。 仅仅通过声音判断,这个女孩大概也就十岁上下的年纪罢了,但具体长什么样儿众人却是一无所知,唯一能够听到的便是屋内再度传来的另一道轻柔但却略带几分病态的女声:\"又是谁来了呀?难道说是公子回来了么?\" \"哎呀,什么公子嘛,不过就是顺手救了您一命罢了,小姐。这次啊,还是那群傻乎乎的大块头们,又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瞎转悠呢。\"少女压低了嗓门儿,小声嘟囔着,语气之中满是埋怨之意,而她这番话却是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前来探听消息之人的耳中。 包括那里面被叫做小姐的病弱人起身被子与床铺的摩挲声也清晰得很。 “都说了不用叫我小姐啦,小葵~”那声音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又似潺潺流水般婉转悠扬,仅是听到这如天籁一般的嗓音,众人便能在脑海之中勾勒出那位被唤作小姐之人究竟是何等的温婉可人、柔情似水。 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众人的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愈发轻微起来,仿佛生怕惊扰到即将现身之人。 终于,门扉被缓缓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她身着一袭朴素无华的黄色粗布衣裳,双手叉腰稳稳当当地站立于门前,脑后垂落着一条小巧玲珑的辫子随着身体动作而微微晃动。 就在这时,一抹淡淡的紫色从屋内悄然飘出,原本叉着腰的小女孩见状,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牵起自家小姐的手。 待到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整个庭院之时,四下里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叹之声。 原来,走出门来的女子身着一袭淡雅的浅紫色烟胧月华裙,其裁剪精致合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曼妙婀娜的身姿曲线;那张沐浴在月色中的面庞更是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犹如夜空中璀璨夺目的星辰,令人不禁心生向往之情,只觉此女恰似那从天而降的仙女临凡,美不胜收。 尽管修仙界向来不缺少容貌姣好之人,可像这般柔弱得如同风中垂柳般的佳人却是极为罕见。她的身姿轻盈婀娜,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气息,令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然而,就在众人皆为之倾倒之际,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所有人心中刚刚燃起的热情火焰。 那双原本应该优雅地轻拂而过的手,毫不迟疑地伸向了一旁的小葵,并紧紧地搭在了她的肩头。 刹那间,之前营造出的美好氛围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那双手,与它们与主人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是一双饱经风霜、满布老茧的手,若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或许并不会显得如此突兀。 毕竟,在修仙之路上历经磨难乃是家常便饭,手上有些许痕迹也是在所难免。可是,当这样一双粗糙的手与眼前这位娇柔美丽的女子联系在一起时,人们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为何如此绝美的人儿竟会拥有这样一双与之极不相称的手? 再看那双手,宛如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一般,干瘪瘪的毫无生气可言。 与那张白皙如雪的脸庞以及修长纤细的脖颈相比,这双手的肤色明显暗沉了许多,唯一能感受到些许“肉感”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覆盖其上那一层厚厚的老茧了。 这些茧子犹如岁月留下的印记,诉说着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艰辛困苦。 而此刻,它们却无情地打破了人们对于美的幻想,使得整个画面变得不再和谐完美。 然而,就在转瞬之间,众人甚至连震惊的时间都没有。 只见那位病恹恹、看上去无比孱弱之人,竟然在与小葵接触后缓缓地走了出来。他步履蹒跚,却又显得坚定不移,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巨大的力量。接着,他伸出那只略显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距离最近之人头上的布襟一点点地解开。 当他试图完成这个举动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个人竟异常温顺地低下了头,宛如一只听话的绵羊。 \"小姐......\" 小葵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出声想要制止,但仅仅只是被高芽轻轻一瞥,便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能够洞悉到这位身着黄色衣裳的少女心中有多么委屈和不甘。尽管如此,她依然默默地执行着高芽的命令。 随着第一个人的布襟被成功解开,高芽转头望向小葵,轻声说道:\"来吧,我们一同动手。\" 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然而,那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女孩显然并不情愿去拆解这些布襟。于是,每当她准备动手之前,总会先用自己的小辫子狠狠地抽打那些人几下,然后才不情愿地开始拆解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芽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频繁地发出沉闷的咳嗽声。终于,在一次剧烈的咳嗽过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向小葵摆了摆手示意停下。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柔软的坐垫,艰难地坐下,稍作休息。 小葵见状心急如焚,心中暗叫不好:“这可如何是好!小姐竟然感到不适了!”刹那间,她拆解那些黑色带子的动作犹如疾风骤雨一般,速度比之前快了无数倍,甚至连攻击那些人的心思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终于,当最后一个人身上的黑带也被成功拆除后,小葵迫不及待地朝这边走来。 “咳咳咳……”高芽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却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飘散出来。尽管没有了面巾的遮掩,那些人依旧紧闭双眼,但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们,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那股血腥味传来的方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小葵怒喝一声,只见幽绿色的光芒骤然从她身上涌现而出,其间还隐隐夹杂着几缕鲜艳的红光。瞬间,所有盯着高芽看的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纷纷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与此同时,小葵的牙齿开始缓缓变长,原本清澈的双眸渐渐泛起一抹猩红之色,她的身躯也逐渐向着灰紫色转变。 “天尸体质?”一旁的林煜不禁暗自惊叹,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孩。 再次将目光投向病恹恹、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高芽。 至此,一切都豁然开朗,可以解释得通为何高芽的手会变成那般模样了。 \"放心吧,小葵,咳咳......\"高芽轻声安慰着情绪激动、几近失控的小葵。就在她的手触碰到小葵的刹那间,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小女孩身上那诡异的尸化现象竟以惊人的速度消退,恢复如初。然而与此同时,高芽那双原本干瘪如枯木的手上却悄然生出了一块老年斑。 真相大白! \"可...可是...我...小姐啊。\"小葵此刻已然语无伦次,但内心深处对自家小姐的关切与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明明……明明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将他们带回去吧,不然城中又要有许多人找不见自己家的顶梁柱了。”高芽摇了摇头,制止了小葵还想要吐槽点想法,淡然的说着。 “但是不能每次都这样啊。”小葵眼中含泪,每次都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乌龟王八蛋在这些人身上中了傀儡丝,每次都跑我们这边来,我们这边倒地有什么吸引她们的地方啊。是因为我吗?” 小葵不傻,她能知道自考身上的异常,但是她并不完全肯定,因为每每她这样问,这个总是像是看淡了世界一样多女子便会轻含笑容,像现在一样。 “因为小葵什么?和小葵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我身上的尸气过于重了,所以这些被傀儡丝控制的人会下意识来找寻我这个同类。”高芽摸了摸小葵的脑袋,轻声开导着。 这也并不算是骗她,因为她已经到了元婴期了,加上时常从小葵身上吸手尸气确实可以被以假乱真。 “但他们不能每次都来啊。”小葵有些难过“这次就让我把他们赶走吧。” 不是带回,而是赶走。 被傀儡丝带着的人会下意识的做完主人的命令,然后回到主人身边。 若是主人不在便会各回各家。 但在这儿除了一个天尸体的小葵和一身病气尸气的高芽。 这种不详的味道恰好便是使用傀儡丝的人身上常有的味道。 哪怕他们可以掩盖,但被傀儡丝控制的人不会闻错。 于是两人的小院时常被光顾。 然而,要想驱赶这些不速之客,似乎只有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置于死地。 与此同时,若要带离这些人,则需小葵巧妙地掌控自身的灵力,于每个人跟前留存一小团。随后,借助这股灵力所化的丝线,引领着众人回归各自的家园。 那些遭受过傀儡丝束缚之人,将会不由自主地汲取这些诡异的尸气。待其恢复神智之际,实力亦会得到显着提升。 只不过,世间万物皆需付出相应代价。每当他们多吸纳一丝尸气,对于这群已然受控的傀儡而言,生命之火就会再度缩短些许。 \"小葵--\"高芽的嗓音罕见地透出几分严苛之意。 面对此情此景,小葵亦是满心不悦:\"可是我的灵力实在难以支撑如此遥远的距离啊!而且,我真的不愿与小姐分开……\" 第61章 魃之故事 “放心吧,别担心啦,我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以来都平平安安的呀。”高芽柔声安慰着小葵,语气轻柔得仿佛能抚平一切忧虑。然而,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因为小葵的父母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语,但最终他们一踏出家门就惨遭暗害。 “我不是那个意思......”高芽急切地想要解释,可还没等把话说完,就与小葵那满含泪水、雾气朦胧的双眸对视上了。 只见小葵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说道:“可是之前我并不在这里啊,小姐!自从我来了以后,您说不定真的会遭遇危险呢。大家都说我是个灾星......” 面对小葵这番真情流露的哭诉,高芽一时之间竟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她只能默默地伸出自己那双略显干枯的手臂,将眼前这位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紧紧拥入怀中,然后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般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不要相信所谓的灾星之说啊,小葵!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灾星,那不过是人把自己所犯下的罪责推到他人身上罢了。咱们呀,最多也就是时运不济、运气稍差些罢了。” “要明白,这个世界既存在着善良之人,也有着邪恶之徒,然而数量更多的则是介于二者之间,兼具善恶两面。你晓得‘杂交’意味着什么吗?它指的就是把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混杂融合在一起,进而孕育出一种全新的品类。正因如此,对于那些品行优劣参半的家伙,我们才会称之为‘杂种’。” “这些道理呢,是我的首位恩师传授给我的。而那些杂种由于其自身的狭隘与局限,往往会陷入极度癫狂的状态,拼命地从旁人那里摄取希望和力量。他们会不择手段地将他人的功绩安插到自己头上,还会毫不顾忌地侵占属于别人的财物。” 在这个世界里,哪怕是那些丧心病狂、肆意妄为地作恶之人,其内心深处也会时不时地涌起一丝不安。毕竟,即使再怎么邪恶的灵魂,或多或少都会残留着些许微弱的良知之光。正是由于这份难以磨灭的善念,使得这些恶徒们不得不寻找一种途径来宣泄心中的压抑与罪孽感。 于是乎,他们精心编织出一个个谎言,试图将自身所犯下的种种恶行归咎于他人。仿佛只要把所有责任推卸给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就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行恶,甚至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所做的一切并非坏事,皆是由那该死的家伙一手造成! 而可悲的是,我们恰恰成为了这群杂种嘴里的“灾星”,沦为了他们随意发泄愤怒和怨恨的对象。然而,即便面对如此不公待遇,我们绝不能像他们一样自我贬低、自甘堕落。要知道,杂种之所以被称作杂种,就在于他们根本不配拥有人类应有的尊严与道德底线;尽管外表看似人形,但却未曾习得做人的真谛。因此,对于这类人的胡言乱语,我们万不可全盘轻信。 “父母惨遭毒手,这绝非我等之过。我们不受双亲待见,亦非自身之错。 我们降生于世时,宛如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纯净无暇。然而,正是他们肆意涂鸦、胡作非为,才将这片白纸弄得面目全非。 倘若只因他们的胡乱涂抹便惊慌失措、自乱方寸,岂不是白白吃了大亏?” 少女的嗓音犹如天籁,充满了抚慰人心的力量,恰似那些在温馨落日余晖中,富有阅历且深爱着女儿的慈母,对自家爱女的谆谆善诱。 可惜此刻并无如诗如画的夕阳美景,唯有高悬天际的冷月散发着清冷光辉。不仅如此,四周还环绕着众多紧闭双眸的彪形大汉。 而她怀中所拥之物,更非娇柔温婉的女子,乃是一具拥有天尸体质的恐怖凶器!。 那么到底什么是天尸体质呢?其实啊,这就要从古时候说起啦!传说中有个叫做旱魃的存在。 据古籍记载:“有人身着青色衣裳,此人名曰黄帝女魃。当时蚩尤起兵攻打黄帝,黄帝就命令应龙在冀州之野对其展开攻击。”而那个导致旱灾发生的家伙就是旱魃哟! 对于普通凡人而言,像这样会带来灾祸的怪物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在神秘莫测、充满奇幻色彩的修仙世界里,它们可是众人梦寐以求想要拥有的对象呢! 要知道,又有谁能够抵挡住拥有几乎不死之身这种强大体质的诱惑呢?无论是将其视为挚友还是伴侣,都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啊! 特别是当你还能共享对方那无尽的寿命时,简直让人无法拒绝嘛! 正因如此,据说曾经有这么一位有着特殊癖好——喜欢丑陋外表的大佬,他竟然对孤单寂寞的旱魃一见钟情,并且深深地被她那独特的容貌所吸引。 这位大佬可谓是锲而不舍,苦苦追求了大半辈子,最终才成功赢得了美人归。 在漫长的时光流逝中,他们俩共同度过了无数美好惬意的日子。尤其让那位大佬感到惊喜万分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美丽动人”了呢! 不过俗话说得好,世事难料呀!就在某天,这位大佬突然感受到了自身的一个极限…… 那是一种极其罕见且危险的情况,即使与旱魃共享了生命,仍有可能面临系统崩溃般的死机状态。然而,此时的旱魃已然无法离开他,对于未来,他们共同孕育后代成为了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据传说所言,他们的首个孩子拥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赋——天尸体质。要知道,旱魃的起源存在诸多说法,但在众多记载之中,最为常见且被广泛认可的观点认为,旱魃乃是由人类的僵尸经过漫长岁月的演化而来。 相比之下,天尸体质则显得尤为特殊。这种体质与生俱来便具备了魃的潜质,仿佛命中注定一般。 然而,这也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问题:由于缺乏像旱魃那样逐层历练的过程,天尸体质往往难以有效地掌控自身力量,极易陷入失控的境地。 毕竟,旱魃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逐渐掌握了对自身能力的驾驭之道;而天尸体质者,则需要通过不断地摸索和尝试来实现自我控制。 尽管如此,这些拥有天尸体质的人们并非毫无生存之机。 或许是上天眷顾,又或是命运使然,他们在出生之时与普通人并无二致,外表看起来平凡无奇。 只不过,天尸体质使得他们对外界刺激异常敏感,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情绪波动,进而导致失控变身成一头失去理智、充满攻击性的魃。 一旦进入这种状态,他们往往会变得异常冲动,甚至不惜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去追求某种目标或满足内心欲望。 最终,这场无法抑制的疯狂将会把他们引向毁灭之路。 这正是天尸体质所存在的最为显着且致命的缺陷所在。 然而,凡事皆具两面性,犹如世界乃由光明与阴影共同构筑而成一般。对于普通人和修行者而言,天尸体质宛如一颗毒瘤般令人畏惧,可对那些心怀叵测的邪修来说,它却如稀世珍宝般珍贵无比。 只因每多汲取一丝来自天尸体质的灵力,邪修们的功力便能获得极大提升。倘若有幸承蒙恩赐分得一滴精血,那么这名邪修恐怕会立刻飞黄腾达、一步登天。 不过,天尸体质的不稳定性亦是一大难题。毕竟邪修也同常人无异,他们自然不愿毫无征兆地丢掉性命。 故而面对如此难得一遇的能够摄取天尸体质灵力的良机,又怎能轻易错过呢?正因如此,每当这些被傀儡丝操控之人逐渐逼近时,邪修们往往选择听之任之。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拥有天尸体质之人竟还受到一位元婴期强者的庇护,更甚之,那位强者甚至不惜吸纳其难以自控而四溢的尸气。正所谓好人多磨难啊! 更何况,他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呀! 此时,那位躲藏在遥远而又隐蔽之处的邪恶修士,正通过这群遭受其操控之人的眼眸,静静地窥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并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森笑容。 要知道,这所谓的傀儡丝可是具有单向性的呢,就算损失掉那么几个傀儡,对他来说也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只不过略微有些遗憾的是,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再继续汲取到那些宝贵的灵力了罢了。 那个年纪尚小的少女身上所产生的异样变化,很快便被一旁的高芽给强行压制了下去。小葵在她温暖的怀抱之中停留的时间其实相当短暂,但却仿佛是有意等待着高芽说出那一番话语似的,一声不吭地低声回应道:“我明白了……”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过幸运了些,因为她拥有一对无比恩爱且疼爱她的双亲,将她教育得如此乖巧懂事、善良美好;然而与此同时,她又是极其不幸的,毕竟上天赐予了她一种极为特殊且隐晦黑暗的体质,致使她几乎难以踏上那条由父母悉心教导的光明坦途。 然而幸运的是,命运让她邂逅了那位小姐。从此,有人耐心地教导她、奋不顾身地拯救她、温柔体贴地抚慰她。 如此这般,已然足矣。 一缕缕幽绿色的灵力如灵动的丝线般悬挂在每一个被操控之人的眼前。 那些原本紧闭双眼的人们,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突然齐刷刷地睁开眼眸,目光尽数被前方那抹幽绿所吸引。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迷茫,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大地对雨水的期盼。 一步接一步,缓慢而坚定,这些人像失去药物支撑许久的瘾君子一般,无法抗拒内心的冲动,跟随着幽绿色的光芒缓缓走出房间。 少女静静地走在队伍的末尾,双手紧紧握住身侧的背包,那里面装着高芽悉心教导她采集的珍贵草药。 其实说起来,与其说是担忧高芽的安危,倒不如说是她内心深处极度不情愿离开高芽。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向来都是相辅相成的。就像高芽毫无缘由地选择拯救她一样,如今的她也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依赖感,这种情感并非源于爱情,而是深深扎根于彼此之间那份特殊的牵绊。 幽绿色的光芒如同幽灵一般缓缓飘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原本停留在树上观望的人群也开始陆续散去,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仿佛被那神秘的绿光所驱散。 经过一番观察和判断,有些人发现下方的人与送药之人并无关联,于是便心生退意;而另一些人则深知高芽这位元婴期的高手实力强大,难以与之抗衡,只能无奈地选择离去;当然,其中也不乏纯粹只是来看个热闹、凑个趣儿的人,此刻见没什么好戏可瞧,自然也就纷纷离开了。 然而,林煜却并未像其他人那样转身离去。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神秘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与对方交流一番。 但同时,他又不愿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煜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两人如今的状况实在令人担忧,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会遭遇不测,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 可是,卦象所示却让他明白,此时并不适宜由他出面去提醒或干涉此事。 想到这里,林煜不禁低下头,凝视着手中那颗散发着微弱气息的秦是非蛋。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再等会可能就剩下他和秦是非了,所以…… 林煜的脑子总是很快的,语音传音给了秦是非说完了一整件机会,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早就问长老要的火灵宝物塞进白蛋中。 “是非师兄,就靠你了。” 秦是非:“……” 第62章 计划通 人往往具有复杂多面的性格特点,特别是那些来自点苍宗的人们,他们表面展现出来的与内心真实所想从来都是大相径庭。 拿林煜和秦是非来说吧,这两人堪称“表面笑哈哈、内心骂不停”的典范。然而,目前的局势却对秦是非极为不利,因为此刻的他仅仅是一枚脆弱的蛋而已。在无法将林煜置于死地的前提下,他只能无奈地处于下风。 瞧瞧眼下这种状况,秦是非竟然被林煜毫不留情地朝着高芽抛去!原来,林煜盘算着待会自己往外冲杀时,让秦是非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而他则趁机留下来探寻一些关键线索。不得不说,这个计策实在是精妙绝伦啊! 身处蛋壳之中的秦是非只得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来。若不是凭借着那件珍贵的火系宝物勉强维系住他仅存的良知,恐怕此时此刻的林煜早就化为灰烬了。 毕竟这人为了展示他的宝贝还在它的蛋壳上面加了夜晚也能发光的荧光粉。 七彩色的—— (╬`益′)? 只听一声惊呼:“遭了,我的蛋!”话音未落,只见一枚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神秘之卵,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径直飞越了房屋,向着后方广袤无垠的森林疾驰而去。 而在这枚奇异蛋卵之后,紧追不舍的赫然是一名年纪尚轻、身着一袭洁白长衫的俊逸少年。 不错,此人正是林煜!他深知要想将这场戏演绎得淋漓尽致,就必须做到滴水不漏,否则又怎能让他人深信不疑呢? 与此同时,随着源源不断的火系灵力被吸入体内,一尊巨大无比的凤凰虚影骤然浮现于半空之中,但仅仅只是昙花一现,转瞬间便连同那绚烂夺目的七彩光芒一同被吞噬进了那颗神秘的蛋内。 目睹此景,暗地中的人不禁瞠目结舌,而秦是非心中暗自叫苦不迭:Σ_(???」∠)呕呕...... 那七彩荧光居然一起吃了,太难吃了。 然而,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场景背后,却有许多双锐利的眼睛悄然隐匿其中。 当看到那道逼真至极的凤凰虚影时,这些人内心深处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与冲动。 \"凤凰……\"有人情不自禁地轻声呢喃道。仿佛受到某种感召一般,刹那间,十余道矫健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风驰电掣般紧随其后,誓要追上那枚蕴含无尽奥秘的七彩蛋。 毕竟,在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修仙世界里,宝贵的资源往往近在咫尺,而能够率先获得它们的人,则意味着距离更高层次的修行境界更近一步。 高芽静静地伫立在小院之中,目光凝视着眼前这突如其来且令人震撼的场景,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完全无法动弹。那道璀璨夺目的凤凰虚影,宛如梦幻中的存在,散发着无尽的威严与神秘气息,让她不禁为之倾倒。 她的朱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来。 那双水汪汪的眼眸如同清澈的湖水,清晰地倒映出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此刻,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那种强烈的感觉仿佛是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的某种渴望终于得到了实现。 夜风吹拂而过,带来丝丝凉意,但同时也夹杂着一名少女如梦呓般的低语:“原来......真的有凤凰啊。”这句话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如此深沉而真挚。 高芽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不舍,但她并未打算追赶上去。 或许,对于这样神奇的生物来说,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在那怔愣了好一会,她的耳朵突然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于是,她缓缓转过头,将视线投向屋内。只见原本空荡无人的房间里,此刻竟然多出了一只......草鸡?! 秦是非同样注视着高芽,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而高芽则一脸懵逼地回望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然而,仅仅过了片刻,秦是非便猛地转过身,试图飞身逃离这个尴尬的局面。 只可惜,他忘了自己现在并非拥有翅膀可以翱翔天际的鸟儿,而是变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草鸡。所以,当他用力扑腾着双翅时,结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无奈之下,他只好改用两只粗壮的鸡腿拼命奔跑起来,那模样实在滑稽可笑至极。 很快便腾空了。 秦是非那原本幻化坚硬无比、宛如坚甲般的幻化之壳,竟然因为林煜不知从何处寻来的一株奇异仙草而破裂开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破壳而出后的他竟无法恢复到原先的模样,而是径直化作了一只普通至极的鸡。 在林煜的坑货计划他被追,险些就要被擒获之际,林煜紧追不舍地跟随着这只鸡跑了一段路程,但最终还是被其释放出的强大火灵力给狠狠击落。 秦是非暗自估摸一番后发现自己这里似乎还有些能够运用火系灵力的物品,于是果断转身折返回来。 可谁曾想,林煜并未寻觅到踪迹,反倒是那个林煜一直渴望与之交流的人不期而至。 秦是非瞬间无语凝噎:“......” “哇哦,好大一只肥美的火鸡啊!”只见高芽一把紧紧抓住秦是非的翅膀,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之声。 要知道她从前在家乡时从未见过如此肥大且艳丽的火鸡呢!想必这一身绚丽多彩的羽毛定能制作出许许多多精致的鸡毛毽子吧(????)。 察觉到背后传来的丝丝不善之意,秦是非急忙回过头去,充满警觉地凝视着高芽。当目光交汇之时,他不禁对上了一双满含极度渴望之色的眼眸。 刹那间,秦是非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立当场,只得硬邦邦地将脖颈扭转回来。 疯狂挣扎jpg 刚才看这人不是害挺善良的,怎么现在就要开始吃野鸡了! 就在高芽正打算拎起秦是非往厨房走去时,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声响从门外传来。 \"小姐,我回来啦!\"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小葵欢快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这个男子的面容竟然被某种东西紧紧束缚着,让人无法看清其真实容貌,和那些被傀儡丝操控的人有。 然而,当师兄弟俩的目光交汇仅仅一瞬之后,紧接着便发生了一连串惊人的变化。只见秦是非瞬间就被一只巨大的笼子笼罩其中,而与此同时,林煜则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力拉扯一般,朝着小葵身后飞扑过去。 \"小姐......我刚才在路上发现多了一个连自己家都找不着的傻家伙。\"小葵紧紧抓住林煜的手腕,那力道之大,仿佛恨不得要将他手上的皮肉生生撕裂开来。 此刻的林煜,内心露出一种既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神情,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和无奈...... 之所以他们之间仅仅对视了短短一秒钟,原因其实很简单——就在这一刹那间,高芽手中的笼子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在了秦是非的身上。 \"这次怎么速度如此之快?\"高芽将秦是非成功放入笼子后,轻轻拍了拍手,满脸狐疑地转头向小葵发问。 小葵放开了林煜,摆了摆手指着他说着“害,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拉着他,就是因为他好像知道谁是谁家的,愣是把那些人飞快扛回家了,然后就剩下他一个了。” 高芽看着林煜装扮的人愣了一下,然后说着“今天怪事还真不少,呢那边有人帮忙,我们院子里也溜进来一只野鸡。” “野鸡?”小葵不敢置信地高声大喊起来,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兴奋。紧接着,她脸上的惊讶迅速转化为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真的吗?真的有野鸡跑到咱们家里来了吗?它居然不害怕咱们家啦?” 也难怪小葵会如此喜出望外,毕竟一直以来,由于她自身独特的气息对动物而言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所以但凡她长期停留过的地方,几乎看不到任何活生生的动物敢靠近。 犹记得上次高芽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只鸡,但那只可怜的家伙甚至都没能踏进院子一步,就在院门外莫名其妙地折断了自己的脖颈。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众人得出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这只鸡竟然选择了自我了结! 而对于小葵本人呢? 无论她走到哪里,那些小动物们就像见了瘟神一样,纷纷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根本毫无例外可言。 仿佛只要一闻到小葵的气味,它们便会本能地感到恐惧与不安。 “是活的吗?”小葵此时已经将身后那个被控制之人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中只有那未知的事物,脚步匆匆地朝着厨房奔去。 而秦是非呢,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瞬间,他眼前突然一亮,紧接着便与一张近在咫尺的小姑娘脸庞对视上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秦是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小姐,真的是野鸡啊!而且还是好漂亮、活生生的野鸡呢!”女孩兴奋不已的声音传来,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转眼间,那欢快的语调就变成了充满哀怨的“小姐……”原来,过度的欣喜让她体内的尸气再度被激发出来。好在一旁的高芽眼疾手快,迅速出手帮她又一次吸收掉了这些危险的气息。 高芽用余光快速扫了一下被小葵领回来的那个人,心中闪过思量,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她轻轻地拽住小葵的手,若无其事地朝着屋子里走去。 \"明天再玩吧,今天已经太晚啦。\" 高芽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一切都很平常。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内心正掀起一阵波澜。 完全沉浸在自责和后怕中的小葵,根本无暇顾及高芽的细微变化。 她满脑子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疏忽大意,小姐恐怕又要受到伤害了。 想到这里,小葵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是非所在的方向,然后才乖乖地跟随着高芽走进屋里。 \"好的。\" 小葵低声应道,心情依旧沉重。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林煜也迈开脚步,紧跟着她们一同进入屋内...... ————————~———————— “你说他们不会有事吧~”一棵树上,一个穿着皮质劲装的少年蹲在树丫上,看着面前的大宅子对着空气说道。 “她可比你聪明多了。”树上传来的声音让人知道树上不是只有这劲装少年一人,视线上移便看到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在树上八尺高的树丫中。 若非听到声音,直接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片树叶遮挡的隐蔽。 可谓习得一手好敛息功夫。 “咋了,不就是因为我脑子不是很灵光所以派的她去嘛,但是为什么她现在还不穿消息出来啊?”劲装少年揉了揉已经成为一团鸡窝被一根绳子死死扎在一起的团子,烦躁的说着。 “再等等。”树上的少年说着“若是今晚还没有讯息的话,咱们便先进去救她出来。” “行!” 若是赵招招能听见树上两人的对话大概就能告诉他们为什么她们都同伴传递不出去消息了。 身上都灵力被完全禁锢,白日里喝的那碗绿呼呼的药在让她舒服之后开始作妖。 体内的灵力像是流水一样慢慢的从身体中渗出,一点一点的向着低下溜去。 若是平常人可能害察觉不到这点灵气的流逝,等到最后察觉到的时候大概已经无力挽回了。 而赵招招的经脉是她自己塑造的,整个经脉都可以说是灵力,只要一点不见,她便能发现。 毕竟你身上肉少了一块你能看不出来? 第63章 离谱 赵招招在察觉到这一状况后,脑海中犹如闪电划过般,刹那间洞悉了对面那三人为何会落得如今这般模样。 然而,令她感到无比沮丧的是,林煜赐予她的防御与攻击符咒在此刻竟然毫无作用!仿佛它们只是一堆废纸,无法给予她丝毫的庇护或助力。 赵招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情绪,恨不得破口大骂,但却又茫然不知该将矛头指向何人。 这种无力感让她倍感憋屈,却又无可奈何。 伴随着体内灵力的逐渐流失,以及怒气的不断消散,赵招招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即将走向死亡的边缘。 可就在这时,那尚未被消化殆尽、仍残留在肠胃之中的药液,却宛如一阵清风拂过,重新唤起了她的神智。 它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赵招招在绝望的深渊中一次次抓住希望。 那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既晕不过去也睡不下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的神经,不让她有片刻安宁。 而那神秘的药液,则成为了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力量源泉,支撑着她继续坚持下去。。 (???皿??)??3?? 赵招招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她快失去意识时,忽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灵力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这股灵力虽然很微弱,但却让她感到了一丝希望。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那人正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方,似乎在输送灵力。 赵招招心中一惊,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默默地感受着那股灵力的流动,希望它能让自己恢复一些力量。 但很快,这人也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离开了。 恍恍惚惚昏昏沉沉 恍惚间又有人进来了,干了什么她不知道。 赵招招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抓住那个人的衣角,但她还是失败了。 她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赵招招才悠悠转醒过来。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略显破旧且陈设简单的屋子,周围还萦绕着若有若无、沁人心脾的淡淡草药香气。她努力想要撑起身子坐起来,但却感觉到浑身上下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绵软无力到了极点。 就在这个时候,赵招招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正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处,他的手中稳稳地捧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 按照赵招招脑海中的想象画面,男子迈着沉稳而轻盈的步伐来到了床边,并小心翼翼地把那碗汤药递到了赵招招面前,轻声说道:“快趁热把这药喝下去吧,对你恢复身体大有裨益。”赵招招有些迟疑地伸手接过汤药,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位陌生的男子。男子好像一下子就洞察到了她内心的想法,语气平和地解释道:“姑娘莫怕,是在下救了你一命。此处乃是我的居所,你尽可安心休养,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赵招招听后心中满是感激之情,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随着那苦涩的药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原本虚弱不堪的身躯逐渐开始重新焕发出一丝活力与生机。 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赵招招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斗胆请教,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又为何要出手搭救于我呢?”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回答说:“在下名叫墨羽,今日恰好路过那个山洞附近,无意间瞥见你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心生怜悯之意,所以才将你带回到这里悉心照料。” 现实之中,那碗散发着浓烈药味的汤汁被毫不留情地灌进了她的喉咙深处,仿佛一股热流迅速蔓延至全身,使得她原本紧绷的身躯逐渐松弛下来,又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与宁静。 就在这时,赵招招心头猛地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凝视着眼前这位名为墨羽的男子,竟莫名察觉到他身上萦绕着一层神秘莫测的气息。 然而,稍作思索之后,她不禁心生疑惑:自己究竟是如何得知此人名为墨羽的呢?难道在现实里,这个人曾经开口讲过自己的名字?可仔细回想起来,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记忆片段啊! 赵招招瞪大双眼,拼尽全力试图看清对方的面容,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不清。 突然间,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对劲!这里怎会变成一间简陋的木屋?我分明记得当时身处一座宽敞宏伟的大宅院里才对......” 她喃喃自语道。 宽阔无比的宅邸内,一名低垂着头颅的妙龄少女突然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 与此同时,一把闪烁着寒光、锐利无比的长剑直直地指向了赵招招的咽喉要害之处,仿佛下一秒便要刺穿她脆弱的脖颈。 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赵招招,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在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一道长长的口子赫然出现在那里,鲜红的血液如泉涌般汩汩流出。 \"啊啊啊!严异,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个小姑娘流血了!\"身穿劲装的少年刚刚将挣脱绳索束缚的骨架重新套好,回过头来便看到自己的兄弟手持长剑,正指向那位无辜的小姑娘。 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再看看那不断涌出的殷红血液,可以判断出这位姑娘并未经过特殊体质改造,显然只是一个普通受害人罢了。 然而,严异竟然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天理难容! \"别吵!\"站在前方的严异面沉似水,似乎有些恼怒,语气中也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赵招招强忍着疼痛和恐惧,努力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只见此人面容英俊,肤色白皙,犹如一块温润的美玉;两道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明亮的星眸闪烁着深邃而锐利的光芒。 单从外表来看,他并没有太强的攻击性,但此时此刻,他手中那柄染血的长剑却让人不寒而栗。 赵招招的心跳尚未恢复平稳,她颤抖着目光扫向周围的另外三个方向,发现那三个人已经再次被残破不堪的绳子紧紧捆绑起来。 从现场的状况来看,似乎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原本应该是成功解救,结果却遭遇了忘恩负义之人的反噬。 只见那位身着劲装、英姿飒爽的少年燕酒,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般纵身跃至赵招招身前。 他伸出右手,在赵招招眼前晃了晃,并轻声询问道:“嘿,小姑娘,你此刻是否神志清醒呢?”接着,他又继续追问:“你可曾瞧见有个大约这般高矮(边说边比划着约一米七左右的高度),扎着两条硕大麻花辫的女子进入此地?” 原来,此人乃是他们的伙伴之一。当时,他们分明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来,但此后便失去了所有音讯。 如今他们匆忙赶来寻找,却始终未能觅得她的踪迹。 赵招招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此事。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所处的环境究竟是否真实存在。 然而,就在赵招招给出回应的一刹那间,燕酒脸上原本温和亲切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与淡然。 只听他语气平静地说道:“罢了,动手吧!她对珊珊的下落一无所知。”仿佛刚才那个热情洋溢的少年只是一个虚幻的幻影,此刻站在这里的才是真正冷酷无情的燕酒。 赵招招满脸惊愕:“???”心中不禁暗骂道,这家伙难道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不成?然而,幸运的是,严异仅仅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将手中的剑收了回去。 紧接着,严异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赵招招问道:“你刚刚进来之时,当真未曾见到扎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女子?” 赵招招心里暗自嘀咕,这两个人显然都是经历过生死厮杀之人,手上肯定沾染过不少鲜血。不过看样子,他们通常情况下并不会随意滥杀无辜。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招招决定如实相告:“确实没有见过,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此地了。” 此时,一旁的燕酒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这不应该呀……珊珊理应也不符合她们那边的要求才对……” 听闻此言,严异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怒声呵斥道:“是谁允许你们二人如此自作主张、先斩后奏的!”此刻的他,甚至连平日里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都顾不上维持了。 面对严异的斥责,燕酒自知理亏,只得缓缓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半句。 ““你们是来救人的嘛,可以帮我把绳子解绑一下吗?”赵招招满含希冀地望着眼前的两人,仿佛在黑暗中瞧见了一丝黎明的曙光,语气急切而又充满期待。 原本,她还打算再增加些筹码以换取自由,但转瞬之间便意识到,此刻的自己身无长物,似乎并没有什么能拿来作为交换条件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不对,她还有! “我可以给你们一人一张攻击符,能够释放出元婴境强者的最强一击!”赵招招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燕酒听闻此言,不禁惊愕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赵招招身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就连一旁的严异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不过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不能放。”燕酒斩钉截铁地下达了结论,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严异沉默片刻后,也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赵招招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只可惜,由于赵招招苏醒得太迟,错过了这二人进入这间屋子后的一系列事件。当时,他们先是费力地拨开了那两具骨架和干瘪尸体的面容,仔细辨认一番后确定并非他们所要寻找之人,随后便开始在屋内四处搜寻可能存在的线索。 或许是因为目睹到他们如此凄惨的模样,心生怜悯之情,严异竟然松开了其中两人的绳索束缚。 然而,仅存的一人却早已化作一具干瘪的尸体,仿佛其身躯已然无法承受任何压力,若失去锁链的支撑,恐怕瞬间便会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刚刚挣脱锁链禁锢之人,竟如同遇见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对他们展开猛烈攻击。一 时间,各式各样的招数如疾风骤雨般袭来,这个形如枯骨的家伙居然爆发出堪与金丹修士相媲美的强大实力。 历经一番艰苦鏖战,好不容易才成功制伏其中一人,但未被解除枷锁的干尸此刻亦不甘示弱,毅然决然地挣断了那一小截残损不堪的锁链,并气势汹汹地扑杀过来。 两人堪堪抵挡住这次攻击。 毕竟穷寇莫追,越是濒临死亡之际这些人爆发的力量就越强。 尤其是某些设置在生命最后后一刻的。 好在两人注意到这奇怪的生机并没有将人杀死,只是刚绑好一个,身后又出现了动静。 正因如此,当赵招招苏醒之际,才会发现自己正遭受严异扼住咽喉之苦。若非反应机敏一些,恐怕他们都难以存活至明日黎明时分。 而此时此刻,赵招招宣称自己身上藏有元婴级别的攻击符咒。 呵...... 这下可好,即便他们准备想要放开她,怕也是不能够了吧! 万一这人反水呢? 严异和燕酒对视了一眼,总是吵吵闹闹的两人难得统一了意见。 (????) 第64章 换地图咯~ “我真的没有任何问题……求求你们相信我啊!” “我现在神智是清醒的”赵招招焦急地大声呼喊着,试图让那两人听到她的声音。然而,此刻她的嗓音却显得如此微弱,仿佛一只蚊子在耳边低声呢喃一般。 事实上,这个地方异常开阔,仅有几张破败不堪的桌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岁月的侵蚀使得它们变得陈旧腐朽,表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那些蛛丝甚至已经泛起了苍白之色。 若非他俩仔细搜寻,恐怕会误以为整间屋子空空如也。 至于为何这二人会如此卖力地找寻机关,全因方才赵招招为获取他们的信任,向他们吐露了实情:“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的智慧、灵敏以及所有的能力似乎正源源不断地朝着地底流淌而去。” 正是这番话语,令得他俩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心想要找到机关处。 (っ- ? - ?) 进入这间屋子后,可以确定里面的人并未离开过,但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灵力竟然全都朝着地面流淌而去。这种情况无疑表明,在这座看似普通的屋子里极有可能隐藏着一条地道! 毕竟,如果有人想要逃离此地,使用瞬移符之类的法宝应该是最为便捷的方法之一。 然而,经过仔细观察和感知,他们可以十分确信这里并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产生,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使用瞬移符的迹象。 一开始的时候,赵招招对于为何这两个人能够如此笃定地认定没有人从屋子里逃出去感到困惑不已。 但当她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询问,对方都始终对她不理不睬时,她终于恍然大悟。 哎呀呀,真是愚蠢至极! 别人手中的宝贝或者独特天赋,又怎么可能轻易告诉给一个陌生人呢? 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可真不是骗人的啊! 赵招招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那些被捆绑起来的其他人。 在注意到其中有三个人似乎是刚刚又重新被绑缚住之后,她开始留意起四周的环境,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线索——地上残留着明显的打斗痕迹。 此时,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之前那两人的种种表现和态度,心中渐渐萌生出一种大胆的猜测…… 再看那三个人,原先尚有一丝微弱气息的身躯,此刻竟如同死物一般,毫无生气可言。 然而,若定睛细瞧,却又能发现他们并未真正殒命,这得需要多么强大而坚韧的生命力啊! 或许是因为所吞食之物具有超乎寻常的续命功效吧。 但即便如此,也仅仅只能勉强维持住最后一口气而已。 且看他们那瘦骨嶙峋、形如枯槁的模样,以及体内生机近乎枯竭的惨状,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逆天灵药,否则想要继续存活下去恐怕都是一种奢望。 回想起方才那段犹如梦幻般的经历,赵招招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说...... “嘎吱——” 就在这时,跃上房梁的燕酒刚刚行至某个异常之处,他轻轻地敲击了几下,紧接着,地面上竟然浮现出一个黑漆漆的空洞。 而这个空洞恰好位于赵招招的正下方。 突然间,一种强烈的悬空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令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电击一般,瞬间僵住了。 脑海中顿时变得一片空白,思维完全停滞,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她惊恐地转头看向旁边,正巧与严异投来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刹那间,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她张开嘴巴,用尽全力大声呼喊:“救命啊啊啊啊啊——”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赵招招心里叫苦不迭,她根本不想陷入如此绝境啊! 可现实却是残酷无情的,原本分开的地板此刻正缓缓合拢,而她却恰恰悬空夹在了中间! 只要这地板彻底合上,等待她的无疑将是死路一条!天啊,这简直太可怕了! 燕酒已经来不及施救,然而严异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只见他迅速抛出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宛如流星划过天际。 长剑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束缚赵招招的锁链,正好在套在柱子上的那根链子上破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 赵招招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暗叫苦:“这道口子有什么用啊?必须得把这玩意儿弄断,或者有人把我提起来才行啊!”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她便意识到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这点,但关键在于时间紧迫,他们两人谁都来不及做出进一步的行动了。 就在赵招招万念俱灰,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时,奇迹发生了! 缠绕在她身上的锁链突然莫名其妙地松动了一下,紧接着,她整个人如同失去支撑一般直直地掉落了下去。 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地道缓缓地合拢起来。 上方的两个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惊愕和疑惑的神情。 \"找到机关了?\" 严异紧盯着燕酒,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燕酒眉头微皱,快步走回刚刚踩踏过那个与众不同之处,然而这一次无论他如何用力跺脚,机关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显然,这是一个只能使用一次的机关。 燕酒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 严异见状也愣住了,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语。 到底该说那个人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不过她之前明明提到会有元婴级别强者的攻击啊,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才对。可如果她是故意欺骗他们,又或者本身就是一个诱人上钩的诱饵...... 算了,像这样微不足道的小陷阱,谁愿意去理会就随他们去吧。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尖叫声突然传来:\"啊啊啊啊——\"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巨响。 众人瞪大眼睛仔细瞧去,这才发现赵招招并未像他们所预想的那样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反倒是恰巧掉入了一口锅中。 那口锅正冒着滚滚热气,锅内翻腾着滚烫的汤汁,其中还悠悠然漂浮着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各类草药。 然而,最令赵招招惊愕不已的并非这些,而是她居然在这里瞧见了那些对她来说再熟稔不过的林花! 要知道,她可不是靠着灵敏异常的嗅觉才察觉到它们的存在,纯粹只是碰巧亲眼见到了这些花儿罢了。 一头扎进水里面,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完全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而言,其惊悚程度丝毫不亚于胆小如鼠之人贸然踏入阴森可怖的鬼屋。 赵招招战战兢兢地试探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让双脚勉强触及锅底,刚刚将脑袋探出水面换口气,一朵朵洁白如雪的小花儿便轻盈地飘至她眼前,甚至还有一朵直接从她头顶掉落下来。 她那双原本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手,此刻竟下意识地捧起了手中的那朵花,赵招招满脸茫然地环顾四周。 只见这个山洞中点着两支微弱摇曳的烛火,有一条通道径直通往洞外,但看上去黑黢黢一片,想必应该是条颇为漫长的隧道吧。 她置身于幽暗深邃的石洞中,目光所及之处,赫然立着一口硕大无比的铁锅。锅内翻腾着热气腾腾的液体,仔细一看,那正是她自己以及神秘的药水。 在锅底之下,一小簇火焰正熊熊燃烧着,散发出微弱但持续不断的热量。这让她不禁回想起曾经学过的一篇文章,文中描述的场景仿佛与眼前如出一辙:一个个身影“扑通、扑通”地跳下……难道说,此刻的她也是这般“噗通”一声,径直跳进了他人精心布置的锅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逐渐流失的灵力竟以惊人的速度在锅中药液中迅速回流。更为神奇的是,当赵招招的注意力被林花所吸引时,这些灵力竟然在她眼前幻化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林花。 嗯……这药力如此充沛,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这个诡异之地时,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自洞外传来。环顾四周,这狭小局促的空间根本无处藏身。 赵招招心头一横,索性抓起那刚刚幻化而成的林花,毫不犹豫地将整个身子深埋其中,然后紧闭双眼,保持缄默。 正所谓“古有太上老君炼丹炉中困孙猴子,今有赵招招藏身药汤避强敌”。 只听得“哗啦”一声响,她才刚潜入水中没多久,便察觉到身后衣领处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紧接着,在下一瞬间,她终于又一次见到了久违的光亮。 与此同时,还瞧见了两名面庞略显青涩、但表情却异常僵硬刻板的少年。 只见那叼着林花杆的赵招招,嘴中的杆子突然滑落。 她努力想要挤出一丝微笑,用一种亲昵的口吻说道:“嗨~” 或许是因为太过卖力,以至于抓着她的那位神情冷峻的少年,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面部肌肉,眉头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也怪不了赵招招,她并不知晓此刻自身究竟是何模样。原本应当惨白如纸的脸庞,已然被那褐色的药液彻底浸透,就连头发与衣裳也都未能幸免,整个人看上去就好似从泥泞之地里爬出来的某种生物一般。 然而,偏巧就在这个时候,她居然笑了起来,那展露在外的牙齿以及唇瓣之中透出的粉嫩白净之色,恰似给一个浑身沾满泥土的人装上了一排洁白的假牙。 实在是难以言喻! 前来押解她的这两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几乎在同一瞬间于彼此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一抹深深的厌弃之意。 一道结界展开,是提着赵招招的人做的。 “不然不要了吧,直接杀了,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折磨!”这人眉头紧皱,面露痛苦之色地说道。 另一人则回应道:“然而,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未曾有那般聪慧之人能够寻到这些机关并抵达此处了。” “但她果真属于人类吗?”前者满脸狐疑地问道。 后者迟疑片刻后回答:“或许吧,家主曾言,能够进入此地者必定皆为天之骄子,要么便是满足其他特定条件之人。” “可她看上去似乎一项都不相符啊......”先前那人摇着头,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沉默片刻后,又开口:“......方才她甚至还发出一阵吱哇乱叫之声。” “......”两人皆是无语。 “而且她居然能在这装满废料的锅中停留如此之久。”他继续补充道。 “......”现场再度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受不了寂静的这人停了一会继续冒出一句:“她......” 话未说完,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家族为重。” 听闻此言,先前说话之人微微一怔,随即说道:“那你来提着t她。” 对方却只是默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来,但目光并未与他人对视,而是率先移开视线,显得无比冷漠且无情。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戛然而止。 尽管,他那张如雕塑般冷峻的面庞甚至连一丝细微的变化都未曾有过。然而,那个提着赵招招的家伙却在赵招招无法瞧见的角落,呲牙咧嘴地做出一副狰狞可怖的表情来。 仅仅在下一个瞬间,赵招招便如同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破布娃娃一般,被狠狠地贯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还没等她来得及因为疼痛而呼喊出声或者剧烈地咳嗽几声,一股汹涌澎湃的清澈水流就宛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径直朝她扑袭而来,并迅速将她整个人彻底吞没其中。 “咳咳咳咳……你们……咳咳咳咳咳咳咳……”赵招招原本想要开口质问眼前这些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可无奈这世上最为难以掩饰的情绪反应之一便是咳嗽,此刻的她感觉自己仿佛要把整个肺部都给硬生生地咳出体外了似的。 只是可惜,站在她身后的那两个神秘之人根本就没有打算给她任何继续说话发声的机会。只见寒光一闪而过,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赵招招的后脑勺猛然劈砍而下。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赵招招的身体微微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再度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与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前夕她想的是,不行,太亏了,要是能回去,一定要加钱! o(╥﹏╥)o 第65章 你的金丹我的金丹好像不一样 当赵招招悠悠转醒时,一股强烈的疼痛感瞬间袭来,仿佛整个后脑勺都要炸裂开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后脑勺,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沾满了鲜血。 该不是要没了吧! “嘶......”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试图缓解那刺骨的疼痛。 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灵动而清澈的眼眸。那双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但此刻却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惊讶。 (⊙?⊙) 这是什么情况? 赵招招心中暗自嘀咕,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唔......”脑后的剧痛让她每动弹一下都会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面前的那个人在看到她睁开眼睛后,慢慢地向后退缩。随着他的动作,一阵清脆的锁链声响传入耳中。 赵招招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从自己左侧传来一道充满沧桑感的话语:“你终于醒了。” 她费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说话之人身上。原来,那里坐着一位扎着辫子的老人,他面容憔悴,眼神确是十分的明亮。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老人脚踝处那两根粗壮无比的锁链,它们紧紧地束缚着老人的身体,似乎已经陪伴了他很长时间。 赵招招定了定神,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狭小的洞穴,空间十分有限。 至于它究竟位于地面之上还是地底之下,赵招招一时之间难以判断。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洞口之外有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给这个黑暗的洞穴带来了一丝生机。 黑漆漆的洞穴之中,总共有着五道身影。除去正在开口说话之人以及先前出于好奇前来探视她的那位之外,另有一对双胞胎正紧紧地蜷缩在一侧角落处。 赵招招轻轻挪动了一下双脚,突然间察觉到自己的脚踝之上竟然多出了一道冰冷而沉重的锁链。 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后,她大致明白了眼下的状况——这里显然又是一处用于禁锢他人的场所罢了。 她试图撑起身子坐起来,但当身体向上移动到中途时,却感觉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感,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一般。 她不禁心想:那人下手可真够狠的啊,难道把自己打成脑震荡了不成?不过即便如此,该问的问题还是得问清楚才行。 凭借着自己所观察到的种种迹象,赵招招判断出这些人似乎并无恶意。 于是,她鼓起勇气向那名老者问道:“前辈,能否请教一下,当前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话音刚落,便见那名被称为“前辈”的老人缓缓地将她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其语调之中隐约透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许久都未曾听到有人这般称呼我了。” 闻听此言,赵招招顿时无语凝噎......通常来说,遇到这种情况,接下来应该就是要开始讲述一段漫长而曲折的故事了吧。 然而事情并未如赵招招所料那般进展。午后时分,那个刚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人说道:“你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却一直昏迷不醒,我们甚至以为你已经死了。” “啊……还没有呢。”赵招招在心中默默回应着感谢,不过表面上依然表现得大大咧咧,随口回复了一句,总不能让对方的话悬在空中无人应答吧。 这时,那位被称为前辈的老者开了口:“此地乃是一处魔窟。”他话音刚落,身旁的那对双胞胎便抱得愈发紧密,仿佛两只相互依偎取暖的小鸡崽一般。 仅仅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因此,赵招招仅是匆匆瞥了一眼后,便不再将目光投向他们。毕竟看多了会扰乱心境,又有何值得留恋观赏之处? “想必你也是从某间屋子掉落至此的。关于这处魔窟究竟是何种模样,幕后黑手又是何人,我们一概不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所有人皆是先被迷晕,随后被捆绑于一间屋内,最终掉入一锅浓汤之中,才被带到此处。” 被带过来的人命运各不相同,大致分为三种去向。其一便是成为所谓的“炉鼎”,其二则沦为“药人”,而最后那少得可怜的一小部分,则会经历换去灵根这一残酷之事。 老人开口之时,特意等到赵招招艰难地挣扎起身方才言语。她的双眼闪烁着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明亮光芒,然而口中所吐出的话语却如刺骨寒风般令人遍体生寒。 赵招招轻轻抿动嘴唇,舌尖仍残留着那碗药汤的苦涩滋味,同时还夹杂着些许泥土的气息,想必是在昏迷之际不小心沾染所致。可所有这些感受加在一起,都远不及她听闻那些去处后内心所涌起的无尽寒意。 并非仅仅是惊讶与恐惧,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即便此前在听到那些模棱两可的言辞以及苏醒后发现周围皆是女修之时,心中早已有所揣测,但当真正亲耳听到这些真相,依旧无法抑制住心底的阵阵寒意。 难道说,即便是来到了这神秘莫测的修仙界,对于女修而言,依然如此不公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赵招招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正在深入调查仰家之事,尽管林煜这人不太靠谱,但他所提供的这些信息必然存在某种关联。然而,一想到炉鼎之类的事物......倘若师兄们果真未曾弄错方向,那么这张网恐怕正变得愈发庞大起来。 “因为我全都亲身经历过啊。”老人微微一笑,那张原本布满皱纹、仿佛随时都会脱落的苍老面庞,此刻竟透露出一种奇异的神性。 “咱们这里头,她们姐妹俩算是最先抵达此地的,而我则紧随其后,接下来才轮到她,最后便是你了。在你们二人尚未到来之前,这个地方仅有我与她们姐妹相伴。 不过呢,她们乃是一胎所生的双胞胎,这既是吉祥之兆,同时也被视为不祥之物。故而,那些家伙一心想要寻觅一对双胞胎作为匹配对象。只可惜,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人选,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我。”老人叙述时的口吻异常轻松,宛如谈论昨日饭菜不合口味,于是她出门上街买了个美味的肉包子那般随意自在。 每日都会有专人将我们带往那个未知之地,他们总是采取粗暴手段,直接把人击昏后带走。也许当你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可能是一个甚至一群陌生男子;也有可能是一碗散发着诡异气味的汤药摆在面前。 然而,如果这些场景你都已经经历过,那么下次当你醒来的时候,等待你的将会是自己的灵根被生生取出。说到这里,老人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笑容,他的眼神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似乎还在怀念着灵根被抽取那一刻所绽放出的绚烂光芒,毫无半点阴影和忧愁。 赵招招先是瞥了一眼那对已然吓得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双胞胎姐妹,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与她们保持一定距离、显得孤立无援的另一名女孩,瞬间便恍然大悟。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人恐怕精神方面存在某些问题吧?要么就是由于遭受的创伤过于巨大,以至于潜意识地封锁了所有痛苦记忆,仅仅残留了这一丝仅存的理智。兴许是想要向后来者传达某种信息,又或者是期望能够留下些许痕迹。 “然后啊~”老人微微眯起双眼,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他缓缓地继续说道:“你就会逐渐老去,容颜不再青春靓丽,变得丑陋不堪。然而,你并不会死去,每日都会有专人送来一碗绿油油、散发着奇异气味的药水。只要喝下它,你便能一直存活于世。” 听到这里,赵招招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是在吓唬我吗?”特别是当老人说出“一直活着”这句话时,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这让她愈发坚信这就是一场可怕的恐吓。 究竟是为何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初来乍到吗?赵招招满心疑惑,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另一个曾经开口说话的人。只见那位少女的秀发已被无情剪断,只留下一个乱糟糟如同鸡窝一般的发型。但与老人相同的是,此人的眼眸异常明亮,甚至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似乎察觉到了赵招招投来的视线,小女孩嘴角轻轻上扬,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对她说道:“并非如此呀,山姑只是希望能与我们一同分享这些经历罢了。不过,她说的事情并没有错哦,因为我已经身不由己地选择了这条路……”说到最后,小女孩的声音渐渐低落,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哀。 边说边将手臂撩了起来,一排排泛着乌紫的针孔出现在了赵招招眼前。 “不过我没有山姑那样,我只是做了药人。上次被扎针的时候听她们提过,山姑好像是从古至今的第一个三条路一起上了的,因为她是难得的金丹真人,所以手段不免多了点。”小姑凉说话的时候好像并不觉得这个事情有多严重,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了吗那么随意。 “金丹?”赵招招满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道,对于金丹境界的强大程度并不是十分清楚。环顾四周,发现身边众人修为最低者皆是金丹期修士,这让赵招招心中不禁产生出一种奇特的感受——仿佛金丹强者随处可见,而筑基期修士则如同卑微的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深知自己的金丹与那些同门师兄弟们相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毕竟他们个个天赋异禀、实力超群,自己在其中只能算是平凡之辈罢了。 “没错,正是金丹!要知道山姑可是相当厉害呢,她居然能够成功炸毁这座魔窟中的一间药房!正因为如此,她的灵根才会不幸被抽取掉啊。”说到这里时,小姑娘的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满含崇敬之情遥望着远处的山姑。不过由于距离实在太远,那目光终究无法触及到目标人物身上。 与此同时,在另一侧的双胞胎姐妹几乎快要哭成泪人儿了。她们紧紧相拥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比恐惧。两人根本不敢将视线投向这边正在交谈的三人,仿佛只要看上一眼便会遭受某种可怕的灾难降临似的。整个场面显得异常怪异且神秘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你的金丹我的金丹为什么不一样? 自兽城那次天劫被劈破金丹之后,赵招招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战斗力会翻一倍,但是后面实验了一下,她的攻击力还达不到专修辅助林煜金丹时一半的攻击力,更别说还有秦是非,玉润泉还有专攻攻击的白榆。 尝试了一下,别说炸一个点,她能把掉下来那一锅汤给炸了都算是不错了。 毕竟木系灵力一般情况下还是比较柔和的。 “好厉害……”这话真不是赵招招的虚情假意,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山姑就是最棒的,话说我叫灵珊,你叫什么。”听到赵招招的夸奖,那小女孩笑的牙不见眼的,露出了友善的气息。 “招招。”赵招招也说了名字,反正她的名字又不怎么响亮。 “你们就没想过逃出去吗?”赵招招很好奇,精神的老人,欢快的少女还有一堆瑟瑟发抖的双胞胎,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都有问题。 “想过啊。”灵珊很自然的说着“但是这不是逃不出去嘛,那就等着人来救我呗。” “那万一没人呢?”赵招招并不习惯这种太过乐天派的性格,因为在往常,这是她展现出来的外在。 “那就死了呀。”灵珊说着又凑到了赵招招的勉强,一根手指竖在眼前,静静的看着赵招招“人生不过如此,大劫躲不了就不躲了,开心过好每一天才是真的啦。” 第66章 不对,谈话 安静—— 在灵珊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山洞仿佛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就连空气似乎也凝固住了。 赵招招满心狐疑,不禁暗自思忖:如此心境当真能够存在于世?她实在难以理解,忍不住开口问道: “难道从未想过尝试自我救赎么?”按照常理来说,身处这般被禁锢且沦为试验品的绝境之地,人们理应奋发图强、竭尽全力去寻求脱身之法才对啊! 然而眼前之人却表现得如此淡定自若、随遇而安。 没错,正是那种随遇而安的态度让赵招招感到无比诧异。 与身旁那对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的双胞胎姐妹形成鲜明对比,如果此刻他们置身于校园的天台之上,或者只是一座寻常的山峰之巅,哪怕是在宁静祥和的市井街头,或许赵招招都不至于如此惊愕。 可这里却是一个阴暗潮湿、环境恶劣至极,甚至毫无个人自由可言的所在。 面对此情此景,灵珊竟然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着实令人费解。 只听得灵珊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当然有想过啊,但我们一无所有,又该如何自救呢?倒不如得过且过,享受当下每一刻,您说是吧,山姑。” 说罢,她竟仰起头来,满脸欢愉地朝着山姑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神情,恰似获得了无上殊荣一般,娇柔得令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那头白发苍苍的老者宛如雕塑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对于赵招招的到来毫无反应。当赵招招与灵珊开始交谈时,他更是缓缓地合上双眼,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状态,整个人如同一座静谧无声的石像。 \"啊~竟然睡着了!\"灵珊略带不满地嘟囔道,但这丝不快转瞬即逝,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依旧牢牢地锁定在赵招招身上,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不可否认,在如此紧张压抑的氛围下,能有像灵珊这样充满活力、积极向上的人相伴身旁,无疑会给人带来极大的鼓舞和力量。然而,赵招招并非愚笨之人。 回想当初刚刚踏出山门之时,她或许还带着几分天真无邪;但自从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兽城事件后,她即便尚未完全成熟,却也已经有所成长。 至少有一点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这个世界虽然与她曾经所熟悉的截然不同,但许多道理却是相通的。正所谓,凡事若出现异常情况,必定隐藏着某种玄机或危险。 \"对了,灵珊,为何她们都沉默不语呢?\"赵招招并未流露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而是不露声色地询问道。 想来只觉得林煜这次把她坑大发了,她一定要让林煜大出血。 不然…… 不然就诅咒他一直碰不上玉师姐,最好是她先碰上,然后给他上眼药。 虽然不太好…… 但是…… 她其实真的很不想动脑子啊。 灵珊听到赵招招的话语后,目光缓缓转向一旁正瑟瑟发抖着的那对双胞胎。然而,就在赵招招视线不及之处,灵珊的眼眸之中快速地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 紧接着,她迅速收起脸上的笑容,语气平静地说道:“与我们不同,这两位妹妹凭借自身出众的天赋以及姣好的容貌,得以在此处逗留了些许时日。不过就在前些时候,有人闯了进来。待我们返回之时,便发现她们二人已然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原本应当彼此相依、互相支持的姐妹花,在遭遇不幸之事以后,竟然瞬间化作了两只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小鹌鹑。 “原来如此……” 赵招招凝视着自己脚腕上紧紧缠绕着的锁灵链,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空无一物、荒芜寂寥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在这短暂的瞬间,她深深地认同了灵珊所言——横竖都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倒不如索性活得洒脱些、快乐些。 只要不再去胡思乱想那些烦心事,便能让自己的心情愉悦不少。 可是,每到这个念头浮现之际,赵招招却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倘若换成一个其他人被困于此…… 秦是非这个人啊,那可是相当能聊!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和敏锐的洞察力,往往能够通过一番交谈便推测出事情的大致走向以及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 而白榆呢?这位白榆师兄可就不同凡响啦!以他火爆的性子,如果遇到这种事,恐怕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手开劈,哪怕没有趁手的工具,只用自己的双手也要将其劈开。 再看看玉师姐吧,她总是那么善良温柔。若是碰到这样的情形,想必她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去救助身旁那些需要帮助的姐妹们。 假如他们所听到的跟赵招招一样都是来自灵珊所说的话语......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传来,打断了赵招招的思绪。还没等她继续往下琢磨,门外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 在那光线幽暗、氛围压抑的房间里,有一道身影静静地躺在床上,其呼吸均匀而沉稳。然而,引人注目的是,在床边一侧,一条隐秘的通道赫然敞开着,仿佛通向未知的深渊。 高芽曾经对此感到困惑不解,但自从在这里居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光后,前来找她交谈的人数众多,如今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已变得习以为常。 她并非不清楚自己身处被他人监视的环境之中,亦深知许多人企图从她这里获取重要情报。 然而,她既不驱赶这些访客,也不会拒绝提供信息,只因心中存有一丝侥幸——说不定其中某个人正是公子所派遣而来...... 此刻,她将手中的油灯轻轻放置于那张尽管涂过油漆却依旧能够看出岁月痕迹的旧桌上。随着这一举动,地道内的一处结界应声开启。高芽则安然地坐在一旁,而小葵早已按照她的安排在上层沉沉睡去。 这位女子开口说话时,语气自然得如同一种本能反应:\"直说吧,你们究竟渴望得到何物,又或是希望知晓哪些事情?\"话音刚落,她便熟练地拿起一根细针,小心翼翼地挑拨起灯芯。 林煜毫无惧色地跟随着一同踏入屋内,然而秦是非却未能如愿进入,而是被高芽留在了门外陪伴着小葵。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啊?”林煜用手指向自己,此刻的他依旧保持着那身被操控时的模样,但整个人已然松弛了许多。 “你刚才不是跟着去看过了嘛?他们可都是咱们这村子和镇上的精壮劳动力呢。”高芽微微垂首,凝视着桌上烛火所映照出的光圈,眼神闪烁不定。 “不不不,姑娘,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到底是隶属于哪一方势力之人。”毕竟那些受到傀儡丝线操纵的人从严格意义上讲已不能算作真正的活人了。 不过,如果是在不经意间对某人实施了操控,那么当没有明确指令下达之时,被操控者便会依照脑海中的惯性思维行事。 而此次之所以能够追查到此处,一方面是因为循着抓走赵招招之人的踪迹来到这里;另一方面,则是由于那个负责给他们送饭的家伙也恰巧在此处出现。 而这座院子,他曾四处打听得知,这里往昔乃是一位名叫忘忆之人的府邸。如今居住于此的,则是忘忆的妻子。 说起这忘忆,其姓氏颇为奇特,既可为杨,亦可称仰,全名仰忘忆。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早在两年前,这位神秘的人物竟离奇失踪,杳无音讯。只留下他的妻子,以及她带回府中的幼女。 “怎么,难道你认为是我?”高芽脸上露出些许木讷之色,但即便如此,她那倾国倾城之貌依然动人,犹如一尊精美的人偶般惹人怜爱。 林煜轻轻摇头,表示否认。 高芽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的功力皆是凭借自身努力修炼所得,至于小葵嘛,她是我偶然间捡到的。此前,我与公子一同在此栖身罢了。那些人之所以找上门来,无非是冲着小葵而来,毕竟她的体质与众不同。” 对于这些事情,高芽觉得并无隐瞒必要。既然对方能够找到此处,想必心中已有一定了解,她又何必再去费神敷衍呢?况且......世事难料,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发生呢? “那能否烦请告知一下仰忘忆家主如今身在何处?又或者对于仰家之事您究竟知晓几分?”林煜语气平和地问道,似乎并不担忧高芽会对此不予回应。 事实上,就在他刚刚提及“仰”字之时,高芽的神色已然骤变。而当“家主”二字脱口而出后,她更是瞬间释放出了元婴强者独有的强大威压。 所幸的是,林煜历经千辛万苦,好歹也突破到了元婴之境。虽说二人实力都算不上顶尖,但也算是半斤八两,不存在一方完全压制另一方的情况。 不过,这紧张压抑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没过多久,高芽便迅速收起了自身散发的气息,恢复成平日里那副寻常模样。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煜,冷冷说道:“直说吧,找我所为何事。” “就是我方才所问之事啊。”林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看上去极为亲切随和。 然而,面对林煜的追问,高芽却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知!”那冷漠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林煜,别妄想从她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林煜却并未愤怒的情绪在心中翻涌,但他依然努力维持着那副温和的笑容,用一种缓慢而沉稳的语气说道:“我手上持有一颗举世无双、珍稀至极的灵丹妙药,此丹具有神奇功效,可以有效地遏制住外界那个孩童所拥有的天尸之体。”说完这些话后,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紧紧地锁定在高芽身上,仿佛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她做出回应。 高芽起初表现得极为不耐烦,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林煜,一遍又一遍,反复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最终,这位刚刚踏出宗门不久的年轻少年轻轻展开手中的折扇,巧妙地遮挡住自己半边脸庞,轻声细语道:“我已经心有所属之人了。” 听到这句话,高芽先是一阵沉默,随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瞪大了双眼,惊呼出声:“!!!”紧接着,她从紧咬的牙关间艰难地挤出六个字:“我并无此意。”真是莫名其妙,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然而,正是这个看似古怪的人,让高芽了解到他们究竟来自何方。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深深的悲哀与无奈,她喃喃自语道:“难道点苍宗竟然重新现世了吗?” 面对高芽突如其来的疑问,林煜不禁感到有些困惑和茫然,他连忙解释道:“姑娘怕是记错了吧,我们点苍宗从未有过避世之举呀。” 高芽听后,只是微微摇头,并未再多说一句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毕竟这人是点苍宗内的人。但点苍宗现在也并不是完全的站在她这边的。 天下苍生,来来往往皆是苍生,谁又能够保证点苍一定站在你这边。 更何况,当初都事情…… 高芽想着想着就走偏了,但好在看着林煜还在这儿,中心思想没有偏“现在是要调查仰家的事情了吗?” 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来翻旧账呢? 听到这个问题林煜丝毫不意外,回答道“并非只是仰家,只是进来此地古怪频发,需要都调查一下而已。” 至于仰家,大概是想起了那个一心变强的杨师弟吧。 反正最终都要扯进这个摊子里面,早扯晚扯都差不多。 高芽听到这儿,最近微微扯出了一抹笑,但这笑容你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也说不上这到底是嘲讽还是只是唇角微勾。 “那我这儿,你可能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第67章 大丫 林煜敏锐地捕捉到了高芽欲言又止背后所隐藏的那些与宗门有关的秘密。然而,对于他来说,这些似乎并无太大关联。毕竟,他仅仅是一个对精彩故事充满渴望的听众罢了。 “无妨,高小姐。实不相瞒,我不过是宗门里一个碌碌无为的小人物罢了。”林煜毫不在乎地笑了笑,随手将手中那把精致的扇子递给她瞧了一眼。 高芽顿时愣住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难道此人并非真正来自天机门?可转瞬间,她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天机门之人向来如同解谜高手般神秘莫测,怎会如此轻易表露身份?莫非这家伙有意误导她?但这样做究竟能有何目的呢? “那么,高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聆听您与仰家主之间的那段传奇故事呢?”林煜暗自琢磨着眼前这位女子着实有些棘手。她看上去单纯无邪、毫无心机,甚至比初次遇见的赵招招更容易让人看穿其内心所想。若非她拥有元婴期的高深修为,恐怕真难以想象她竟能在江湖中闯荡至今。 执拗、天真、善良以及那满心的渴望,仿佛都汇聚在了一起。 “合着你就是来听故事的啊。”高芽原本想要故作高深,但终究没能成功维持住这副模样,正当她独自沉思之际,却又一次被人询问,于是便下意识地开口说道。 “还请高小姐成全一番。”林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模样看起来格外乖巧。然而,高芽却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看上去不太靠谱……有点像个小白脸。实际上,她并不太愿意将事情告诉给林煜,可内心深处仍存有那么一丝万一的念头。万一这个男人真的有办法能找到公子呢…… “我是逃婚出来的……”就在那时,高芽尚未拥有如今的名字,当时的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仅仅只是一个被唤作“大丫”的普通女孩罢了。在农村里,即便是雪花纷飞的寒冬时节,人们也只能稍事歇息片刻,并不能完全放下手中的活儿。 宛如此刻的大丫一般,她小心翼翼地踩在那层薄如蝉翼的积雪之上,背后驮负着方才辛苦拾掇而来的木柴。那些木柴高耸入云,相比之下,她自己则显得格外渺小,仿佛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这堆柴火的高度竟是她自身的数倍有余,远远望去,恰似一个摇摇欲坠的“丁”字——那条横杠长得惊人,粗壮得如同巨蟒;而那一钩,则纤细得仿若蚊蝇之足。 山中居民数量有限,但也绝非寥若晨星。缕缕青烟从家家户户的屋顶升腾而起,在大丫眼中,这些烟雾宛如夺命的符咒,令她心生恐惧。 她紧握着背篓边缘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糟糕!回来迟了,还没来得及准备晚餐呢! 但愿背上的这捆柴火能成为她的护身符,让她免受皮肉之苦,哪怕只是少挨些责骂也好啊! 不知从何时起,坊间便开始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女孩仿佛与生俱来就比男孩更早地明白事理、通晓人情世故;而男孩呢,则往往如同那迟迟未开的花苞一般,总是显得后知后觉、开窍较晚。 正因如此,像她这般年纪轻轻,眼看着就要迎来自己人生中的第十二个春秋,按理来说应当已经逐渐成长为一个心智颇为成熟的大姑娘啦! 既然身为女孩子,又到了这个岁数,自然就得肩负起一些家庭责任来咯。比如说帮忙操持各种家务活呀——做饭、洗衣裳、烧开水,甚至还要去捡拾那些用于生火煮饭的柴火等等。 毕竟在农村里,人们向来习惯早起劳作,如果哪家的小孩胆敢贪恋被窝里的温暖而赖床不起,一旦被发现有偷懒之嫌,那可免不了要遭受一番严厉的批评哟! “你这孩子咋这么懒惰呢?将来还指望能找到啥好婆家啊?”长辈们常常念叨着这句话。似乎在他们眼中,一个懒散成性的女子,是很难得到夫家青睐的。 “哪个婆家愿意娶你这样的媳妇进门呐?等你嫁过去之后,要是让你婆婆数落起来,我可绝对不会站出来替你说话的哦!”这些话语犹如警钟长鸣,时刻提醒着她必须要勤奋努力才行。只有变得勤快些,才能不招人讨厌嘛! 这不,当母亲在外头辛勤忙碌了大半日回到家中时,却瞧见大女儿竟然连一顿简单的饭菜都还没有准备妥当。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责备道:“我都已经出去干了老半天活儿了,你这丫头片子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咋就连口热乎饭都做不好呢?”面对母亲的斥责,大丫不禁心生委屈,但同时也深知自己确实有所懈怠,于是赶忙低头认错,表示下次一定会注意改进…… 如此上等的菜肴,竟然被你弄成这副模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难道你不知道珍惜吗?之前明明让你仔细观察我的做法,一遍又一遍地演示给你看,可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呢?这样的话语早已听得耳朵起茧,但有时由于实在忙不过来,仍免不了要遭受斥责。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嗓音传入耳中,那是村子里新搬来的一位婶婶,只听她说道:“今日咱们就来说一说孙悟空大闹天宫的精彩故事。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神奇的猴子,它是从一块大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大家都叫他孙悟空......” 大丫情不自禁地止住了前行的步伐,整个脑海中充斥着这位新婶婶绘声绘色讲述的声音。反正此刻回去也为时已晚,横竖都是要挨上一顿揍,倒不如索性再多玩耍一会儿吧。 “孙悟空去东海龙宫抢了金箍棒,又去地府强销生死簿。龙王、阎君去天庭告状,玉帝把孙悟空召入天庭,授他做弼马温。 孙悟空嫌官小,打回花果山,自称“齐天大圣”。玉帝派天兵天将捉拿孙悟空,却没有成功,便让孙悟空管理蟠桃园。 孙悟空偷吃蟠桃,因为王母娘娘没请他去参加蟠桃宴为此便毁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宴,逃后又偷吃了太上老君的金丹后返回花果山。玉帝大怒再派李天王率天兵捉拿;观音菩萨举荐二郎真君助战;太上老君在旁使暗器帮助,最后孙悟空被擒。 悟空被刀砍斧剁、火烧雷击,甚至置丹炉锻炼七七四十九日,一双眼睛被烧成老害眼病,也就是火眼金睛,还在天宫大打出手。 最后还是玉帝下令请来如来佛祖,如来佛祖把孙悟空压在五行山。” 听着故事,大丫不禁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嬢嬢刚来时候的情景。那时的她满脸愁容,似乎心中藏着无尽的烦恼与忧愁,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慰她。然而,就在那几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跑过去探望她之后,奇迹发生了——她竟然走出房间,开始给大家讲述起精彩绝伦的故事来。 相比之下,大丫觉得自己的妈妈可就差远了。妈妈整天总是蜷缩在狭小的屋子里,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不在意。而眼前这位嬢嬢,则完全不同。她不仅能够勇敢地走出来,与人交流互动,还能以生动有趣的方式分享各种奇妙的故事。这样的品质实在难能可贵,使得大丫对她愈发敬佩起来。 不得不说,这位嬢嬢确实生得十分美丽动人。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她刚刚所讲的火眼金睛一般明亮璀璨、炯炯有神,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奥秘。每当她注视着大家时,那温柔而坚定的目光总能让人心生暖意,仿佛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下般舒适惬意。 不过,大丫也曾目睹过嬢嬢伤心落泪的场景。记得有一次,那位带着她来到这里的叔叔不知为何与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看着他们争执不休的样子,大丫心里感到一阵难过。好在最后两人还是重归于好了,嬢嬢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和活力。 此时,嬢嬢继续说道:“如来佛虽然将神通广大的孙悟空镇压在了五指山下,但孙悟空并没有因此失去生命。相反,经过漫长岁月的等待后,他最终成功挣脱束缚,重新获得自由。那么,你们知道这其中蕴含着怎样深刻的寓意吗?” “孙悟空厉害!” “天宫和如来太废物了。” “孙悟空好安逸,可以吃那么多桃子。” “……” 听完故事,大丫也开始往家里走了。只是那位嬢嬢的声音还是不经意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偷吃蟠桃是不对的,强抢东西也是不对的,但是孙悟空被打压伤害之后能够自己战起来是很好的。 人可以一时被压着,但不会一世被压着。” 屋子里的炊烟已经燃起来了,只是那烟有些莫名的大了。 没等大丫回去,那门就开了,黑着脸的父亲捂着脸咳嗽个不停,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你怎么才回来,忘记弟弟还在家了嘛,想饿死你爸我啊!” 说道这儿,男人想起自己儿子还在屋里,看这烟熏火燎的赶紧把隔间门给关好。 “我马上做饭。”大丫没有反驳的放下背篓,往屋子里走去。 刚刚费力地把堆积如山般满满当当柴火取出来后,火势逐渐升腾而起,原本充斥着整个屋子那呛人刺鼻的浓烟味道也稍稍减弱了一些。然而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猛然袭来,狠狠地踹在了她瘦弱的身躯之上,致使她猝不及防间摔倒在地。 对于大丫来说,在外忙碌奔波的爸爸与待在家里时完全判若两人。这个事实,大丫心里始终如同明镜一般清晰透彻。仿佛她早已洞悉一切,明白自己之所以尚未像二丫、三丫那样被父亲狠心送出去,仅仅是由于家中仍需要有人操持家务、煮饭烧菜罢了。 那根坚硬如铁的竹棍无情地抽打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带来阵阵钻心刺骨的剧痛。每一下抽打过后,那种痛楚非但不会减轻,反而愈发剧烈难忍。大丫只能痛苦地在冰冷的地面上来回翻滚扭动着身体,试图以此稍作缓解,但即便如此,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依旧令她几乎无法承受。 \"爸爸我错了......\"这句再熟悉不过的求饶呼喊声,如今已然让大丫感到无比麻木不仁。可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无奈,她却丝毫不敢有半句违逆之言,只因她深知倘若自己胆敢沉默不语,父亲势必会认为她顽固倔强至极,从而变本加厉地对其施以更为残酷凶狠的毒打。 好在都没吃饭,所以他爸没打一会就让她做饭了。 起锅烧水,煮饭炒菜,这些事情大丫都很麻利,甚至闲暇之余还能给弟弟蒸碗蛋羹。 家里的条件不差,她也能跟着吃一口,只是三天两头的打,总是让人不甘心。 人可以一直被压着,但不会一辈子被压着。 大丫一直记得这句话,但很快就被推翻了。 新来的嬢嬢死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死在了村子不远处的河里。 身上还挂了个包袱。 大丫是第一个看见的,所以她就给她用竹竿抛了过来,拽了一块布盖在了她的身上。 叔叔来了,看了一眼大丫,然后看了看地上的嬢嬢。 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直接一脚踹上了嬢嬢的尸体。 村子里的人都在传,最有出息的叔叔废了。 嬢嬢好像被压死了。 大丫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到现在还没有被压死。 第二个月,爸爸给叔叔又送了一个嬢嬢,这次的嬢嬢和上次的不一样,这次的嬢嬢像妈妈。 但是这次的嬢嬢没有妈妈命长,第二年的春天,这个嬢嬢也死了。 大丫看见她被扔在山里乱葬岗上了。 大丫路过的时候看见的。 在偶然的一次路过,她看见那个叔叔又站在那里了。 眼睛很红。 大丫想起好像最开始的那个嬢嬢也是埋到了乱葬岗,只是一个是扔一个是埋。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雨,旁边的芋头叶子已经许大了。 “阿叔”大丫没忍心看同村中的人淋雨,摘了一片大叶子递给了那位叔叔。 刚好和他通红的眼睛对上了。 第68章 山的那边是什么? 天空中飘洒着细雨,宛如轻柔的蛛丝般纤细飘渺。然而,即便这雨滴如此轻盈,当它们紧密交织在一起时,依旧能够将人的衣裳渐渐浸湿。 男人静静地凝视着大丫,目光久久未曾移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他的发丝已被雨水湿透,他方才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片绿叶。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岁月磨砺过一般:“不要将这片叶子顶在头上,否则会生出两个旋来。” 大丫并不知晓何为旋,但出于本能反应,她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这座村庄里,多数人与父亲有着相似的火爆脾气。稍有不顺心之事,他们便极易动手打人。 对于别家的孩子,或许下手不会如对待自己家人那般凶狠,但若是当真触怒了他们,挨上一巴掌也是在所难免的。 至于大丫之所以胆敢将叶子递给眼前这位陌生的叔叔,仅仅是因为她曾目睹过这个叔叔在与人打斗结束后暗自哭泣。 而且并非因疼痛所致——毕竟另一位参与争斗的叔叔早已被弃置于乱葬岗,而这位叔叔身上却不见丝毫伤痕。 再加上他带来了嬢嬢…… 大丫心里暗自琢磨着,或许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恶劣不堪。然而,当她回到家中时,迎接她的却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毒打。 原来,村里有人目睹了大丫将叶子递给那位陌生叔叔的情景,并向她父亲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难听刺耳的话语。 而大丫的父亲向来就不是个脾气温和之人,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后更是火冒三丈。 次日清晨,大丫由于伤势过重根本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独自一人出门劳作。 此刻的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紧紧地蜷缩在母亲身旁,感受着那被岁月侵蚀、沾满污垢的身躯所带来的温暖拥抱。 尽管母亲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让大丫感到浑身不适,但这种熟悉且安全的气息却又莫名地令她心安。 大丫轻轻地呢喃道:“妈妈,昨天有一个人告诉我,人也许会暂时受到压迫,但绝不会永远被压制可我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说完,她满怀期待地望着母亲,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但她的妈妈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寡言,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其实,早在大丫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也曾遭受过母亲的殴打。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渐渐产生了某种默契与情感纽带。 如今,母亲虽然不再动手打骂她,甚至开始保护她免受伤害,但仍然紧闭双唇,不肯多说一句话。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嗒”一声轻轻落在了大丫娇嫩的脸颊之上。 她微微抬起眼眸,视线被一颗硕大的水珠所占据。透过那清澈透明的水珠,仿佛有一层朦胧的雾气弥漫开来,让她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一双充满温柔与慈爱的眼睛。 “唔……”极少接触异物的眼睛突然被这滴陌生的泪水滴落其中,顿时传来一阵刺痛感,令大丫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然而,这个动作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刹那间,一股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传遍全身每一个角落。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大丫的眼眶中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明明之前遭受打骂的时候,她都能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但此刻,那些坚强的防线却在这滴神秘的眼泪面前瞬间崩溃。 或许是因为那滴眼泪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又或许是母子之间那份与生俱来的心灵感应在作祟。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已是第三天清晨。尽管身体依旧酸痛难忍,但大丫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重新开始忙碌于繁重的家务活计之中。 毕竟,如果不干活就没有饭吃,而如果不吃饱肚子同样也会遭到无情的殴打。至于死亡,对于大丫来说,那是一个从未敢想象的概念。 其实,在大丫心底一直深藏着一个渴望——她无比向往能够走出这个小小的村庄,去亲眼见识一下外面那个广阔无垠、精彩纷呈的世界。 听村里的人们说,村子外不远处便是一条崭新修建而成的宽阔马路,它有着一个奇特的名字叫做柏油马路,而且听说这条马路长得望不到尽头。每当想到这里,大丫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和期待。 但是她们不能去,只要他们的脚一踩上去,那就是被毒打的命。 山的那边是什么呢? 路的那边是什么呢? 大丫时常这么想着,却找不到答案。 山太高了,她每次上山爬不到最上面,只能看见远处的山和蜿蜒的路。 还未到年终岁尾之际,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传来——大丫即将被卖掉。据说,这一年的收成极为糟糕,以至于她的父亲已无物可用来抵御严寒的冬季。 前来购买大丫的是一位身形矮小的老者,满脸皱纹,犹如岁月刻下的深深印记。他总是面带微笑,那模样恰似一颗表皮起皱的小花生,让人觉得既亲切又有些怪异。这位小老头甚至比大丫还要矮上一些。 他身着朴素的服饰,腰间别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锋利镰刀。 当老人瞥见大丫脸上的伤痕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此时,大丫的父亲赶忙解释道:“这些都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伤罢了,是她上山时不小心被树枝刮破的。我跟您讲啊,她打小就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坯子,并且特别能干,什么活儿都不在话下……” 这是大丫有生以来头一回从自己父亲嘴里听到这般赞美的话语,一时间,她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罕见的喜悦之色,但同时也夹杂着些许疑惑与不解。 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原来在父亲眼中,自己竟还有如此多的优点。然而,此刻的她并未完全沉浸于这份突如其来的夸赞之中,因为心中更多的还是对未来命运的担忧与恐惧。 毕竟,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未知生活呢?这个问题如同一团沉重的迷雾,始终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上次他这么开心好像还是弟弟出生的时候。 “爸爸……”大丫怯怯地叫着他。 但她爸爸没有搭理她,只是把她往身后一捞说着“大不了就再在我这儿养几天,养好了你再来……” 那人嫌弃大丫身上的伤想要讲价,但大丫她爸不肯,最后两人扯了半天就是价格不降,等他三天后来接人。 大丫被关住了,关在了妈妈的身边,脚上多了一条链子,扣住她小小的脚。 “妈妈。”她叫着,用仅有的知识说着“我好像要嫁人了。” 女人没动,乱糟糟的头发和破破烂烂的衣服在这番场景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她穿不了好衣服,因为总会坏,干脆就破烂着了。 大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妈妈说这些,大概是路过听外出的小男孩说他妈妈天下第一好吧。 虽然他好像有很多个妈妈。 “还有几天我就要走啦,应该会和二丫三丫一样不回来了。”孩子还未变音的嗓音有着些许稚嫩,听着就让人不忍。 原本还会拥抱她的母亲依然一动不动。 大丫絮絮叨叨了好些话,最终累了,睡了下去。 她想她真的好厉害,好像卖了好多钱,像大丫二丫她们被卖的时候就没有被锁住。 哦,她们说那不叫卖,那叫嫁人。 可她其实不想嫁人。 她知道风,雨,雪,知道山,树,草,但是她不知道树分别叫什么树,草分别叫什么草,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呢? 等到蜷缩在角落的女孩睡着之后,那一直僵着仿佛雕像的人缓缓的动了。 因为女人总是不动则已一动动静太大了,所以绑她的锁链换成了绳子。 她早就已经藏好了自杀的瓷片,只是太清醒了。 人一直清醒着甚至比浑浑噩噩还要恶心还要难受。 她想去死亡,又不甘心去死。 好在,现在好像有了一个新继任者。 秋季是整个季节中最干燥的时候,月光如水洒落下来,仿佛世间的所有都被温柔以待。 女人走进屋子,沉重的呼噜声停止,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把钥匙。 女孩子很瘦,几乎只有一层肉皮。 思考了一下,她把她放在了树林旁边,自己去水边洗了一把脸。 “唔……”大丫醒的时候隐隐约约记得睡着的时候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让她离开。 睁眼的时候被眼前的一片火红惊呆了眼。 最先发现的是那个叔叔,因为他经常不在家反而是去乱葬岗上去了。 看见她的时候叔叔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明明灭灭的。 终于,他开口说着“你爸又让你晚上上山啊,还不快去。” 一直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大丫忽然醍醐灌顶,直直的奔着山中而去。 马路上去不得,有好多好多的眼睛。 还是山里好。 她没敢停,凭着一股劲爬到了山顶。 回头看,火红的凤凰虚影直冲天空。 向前望去,一席青衫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道友,何处惹来如此多的尘埃。” 自此,梦魇不复,光辉同在。 山的那边是新世界,路的尽头……是眼前人。 第69章 谈话 “初见到公子时,他碰巧被家族惩罚,身上穿的衣服也不过是一件修仙界烂大街还没有阵法的衣服,但我还是看呆了。”高芽将自己的事情几笔带过,开始给林煜讲着她的公子,仰家的家长仰忘忆的故事。 “仰家并没有外面看到那么难以存活下去。尤其在了解的东西是在两度被大能叫停之后,仰家只要不去触碰那些东西,活的很自在,这是公子和我说的。” 黯淡的烛光之下,少女含笑的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怀春少女。 而林煜的目光有些散漫,因为他感觉到了房门外有一个熟悉的阵法。 那是当初四个人被关的受不了之后秦是非出点子说去禁书阁里找到的一门法术——惑心。 这个阵法的作用非常独特,它能够迷惑人的心智,使人陷入幻觉之中,甚至失去自我意识。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法术,一旦被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这个法术并非无法施展,只要有想要迷惑的人的贴身物品,并且距离不远,就可以施展这个小法术。 但是,其威力大小取决于施术者的意图和能力。 如果施术者想要制造大规模的混乱,那么这个小小的惑心法术可能会引发整个天下的大乱。 例如,在这个法术被列为禁术之前,曾经有人用它屠戮了一座城市,并杀死了几大城主的直系后代,而且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 若非恰好有修炼清心的和尚路过,恐怕很多人都会成为这个法术的受害者。 而秦是非等人之所以要寻找这个法术,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借助它离开当前的困境。 只可惜,贴身物品拿到了之后四个人都被罚的严严实实,没来得及施展。 却没想到今天秦是非施展了这个术法。 林煜看着一直在说话什么也没察觉到的高芽,又望了望门外的气息,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破同门怎么这么能搞事?能不能安静一会儿,等我问完问题再慢慢审啊!” 与此同时,被林煜惦记的秦是非正在施展术法。 他似乎已经知道高芽的来历了。虽然高芽对自己的过去只说了一句话:“我以前在一个山里,后来跑出来了,便遇见了公子,我觉得他像齐天大圣。” 林煜还是好奇地追问齐天大圣是谁,高芽回答说是一只猴子。 这件事林煜不清楚,但秦是非却心知肚明。因为有齐天大圣存在的地方,正是赵招招来自的世界。 秦是非下意识地想让高芽再多说一些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但又担心林煜知道得太多。并不是怕林煜知道后会有什么危险,而是因为他太了解林煜了,只要林煜知道一点信息,就会开始推算,而每一次推算都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就像是当初去禁术室内,这术法就是他算出来的,一口血喷出去,四人全部被抓住。 当的是一个捉贼拿赃。 嘛~ 野鸡凤凰用翅膀点了点小巧的头,管他那么多呢。 小葵在外面睡得很沉,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月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脸上,宛如母亲轻柔的抚摸,亲吻着她最爱的女儿。这使得她原本平凡的面容焕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她刚刚失控时那丑陋的模样。 室内的高芽仍在继续讲述:“其实我对很多事情并不太了解,因为严格来说,我是由公子一手带大的。他曾说过,我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所以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去找他。我一直留在他身边,而他也从未驱赶过我。” “他教导我如何修行,虽然我时而聪慧,时而愚钝,但最终他夸赞我被天道所偏爱。在这个以百年结婴为傲的世界里,我的修炼似乎毫无阻碍,甚至连转移他人伤势这样的能力我都拥有。”高芽毫不掩饰自己的能力,就如同她毫不掩饰能够吸收小葵的天尸之气一般。 林煜不禁认真地注视着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小葵一定是你公子特意留给你的吧。” 不是她捡的,也不是她非常想要和她一起。 高芽眼神中的温柔渐渐散开了一些,但仍带有一丝坚定:“是的,捡到小葵的那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事实上,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情况更为狼狈不堪。公子曾说过她与我相似,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因此,我毫不犹豫地将她带回了家中。” “小葵非常乖巧懂事,自从公子离去后,一直都是她陪伴着我。”高芽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思念。 “我知道你们想问公子为何突然离开,但当时他只是简单地告诉我需要外出一趟。尽管心中有所疑虑,但我只能选择相信他。毕竟,仰家虽能勉强维持生计,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外都使用化名。 在公子离开之前,他频繁收到来自仰家的信件和各种神秘暗号,这让我猜测可能是仰家出了事。”高芽坦诚地解释道。 然而,她唯一隐瞒的事情或许只有一件——她坚信公子一定会归来的原因。就在公子即将远去之时,他曾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她深信不疑,公子一定会回到她身边。这个秘密,她默默地藏在了心底深处。 因为那双眼睛……便是最大的秘密了。 这儿是她们的家,是他画了无数个阵法的地方。 “那些信的内容他没有告诉你吗?”林煜挑眉,不太信。 高芽:“……”这就戳到伤口了。 “公子倒也没有不让我看那些信,只是……我不识字。”在变强和求学之间,高芽选择了变强。 就像她的名字,过去不忆但不能忘,那就取破土而出的芽,至于姓嘛…… 偶然听他们说过什么一定要站在高处,那便……姓高吧。 然而在仰忘忆将名字写给她的时间高芽只觉得头疼,因为……那个名字太复杂了。 就像是茅草屋中杂乱的茅草,根本不觉得那个是文字,更像是一团乱麻。 高芽给他写大丫两个字,那是那个漂亮嬢嬢当时教她的,但写出来之后公子分明说她写的就是几根线而已。 在这个复杂点世界中,简单的字体反而成为了不被看上的东西。 林煜:“……”摇晃的扇子顿了一下,连扇子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是他第二个见到的不识字的人,第一个嘛……现在可能在哪个贼窝里。 但一个呆呆的,一个却这样一副修真者做派,真的是点苍宗不会教人嘛? 林煜自我怀疑了一下。 好在怀疑来的快去的也快。 毕竟嘛……人嘛,总是会变的。 变不动那就不是人了,就取名人形异类吧。 “那……” 屋子里的对话还在继续,一直等到天光破晓,阳光洒满大地之后林煜才从屋子里出来。 出来时少年依旧是黑巾覆面,在暗中观察的人没有察觉到点一瞬间越下山崖,换装去其他地方潜伏。 再不去救那两个小家伙的话,他怕不是要被诅咒死。 想想当初被师父们当成筹码赢来赢去的日子,林煜再次加快了脚步。 至于秦是非? 小葵醒了,想要煲汤……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毕竟鸡能吃,凤凰不能吃。 好在高芽是成熟的,尤其是在看到了凤凰虚影之后对禽类有了较好的感观,只是让他陪着小葵玩。 ~(?????)~ 秦是非能走,但他不愿意走,因为……在找高芽贴身物品的时候他看到了。 那一箱书信…… 高芽口中,仰忘忆离开之前收到的书信…… 第70章 小孩 当林煜回到客栈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不在房间里。 他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迅速冲进房间,四处寻找线索。然而,房间内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打斗或挣扎的痕迹。这让他更加困惑和担忧。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他顺着气息望去,发现窗口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救人了,等我回来。” 字迹潦草而匆忙,显然是海吟留下的。 林煜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仍然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海吟会突然离开? 而且还选择了一个如此危险的行动。 与赵招招安排的任务不同,海吟是跟在赵招招身后的人。 林煜之所以会让海吟去做这件事情是因为这周围水汽十足,在这儿水系的或是亲水系会感觉十分良好,而海吟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这一点也是在当初那个幻境中发现的,包括许多他用来推理的线索都是那个时常唯唯诺诺阴暗在一旁的少年找到的。 也就是在那其中,他才知道他随手捡来的这个师弟有着强烈的正义感和责任感,但那其中好似又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故而在约定好的时间没有看见他,林煜感到有些担心。 他决定先等待海吟的归来,同时也做好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的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煜的心情愈发紧张。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海吟回来了。 1的身上沾满了鲜血,脸色苍白如纸,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林煜急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 海吟喘着粗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成功救出了那两个小家伙。他们现在很安全。” 林煜听后松了口气,心中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海吟笑了笑,摇了摇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两个小家伙太可怜了,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林煜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他疑惑地问:“两个小家伙?” 海吟解释道:“是的,他们被一群恶势力绑架,关在了一个秘密地点。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他们并将他们解救出来。” 林煜皱起眉头,不解地问:“可是,你不是去救赵招招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海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当我到达那里时,发现师姐并不在那个地方。反而遇到了那两个被绑架的小家伙。我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决定先救他们再说。” 林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对海吟的勇气和善良感到敬佩。同时,他也担心赵招招的安危。 两人坐下来,海吟开始讲述他的经历。他详细描述了与那群恶势力的搏斗以及如何找到那两个小家伙的经过。 林煜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正义之士,愿意为了保护弱者而付出努力。 海吟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找到了那个地方,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找到一个小小的洞,趁那些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人带出来。 林煜听完后,有些许感慨。 他意识到,尽管他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挑战和危险的世界里,但只要有像秦是非这样勇敢、正义的人存在,就一定能够战胜困难,保护无辜的生命。 但是…… “有没有去找招招?”林煜心里那点感慨已然离去,静静的看着海吟。 而被问的少年,也就是海吟本人忽然的僵了一下。 他都脖子如同老旧的机关,咔咔的扭头看向林煜“师兄,不是说你去救她嘛?” 虽然当时是说的他先跟着观察然后带着他过去,但是……路上遇见的那两个小家伙实在是过于可怜。 海吟本就善良,他想着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么多,是不是应该帮助更多的人呢? 于是他便带着那两个孩子离开了。 林煜眯着眼睛看向海吟,刚才的夸奖如同浮云一般远去,留下的只有威严和心里淡淡的慌乱。 他有一种感觉,要是让留在高芽那儿的秦是非知道他把赵招招坑去了危险的地方还没有留好后路,他的阵盘。 想到这儿,林煜急忙将阵盘放进了储物袋中。 u′?` u 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海吟看着林煜的动作大概也想到了什么,将自己调色的小罐子的也收回了起来。 补救的说着“我在师姐身上放了追踪蝶的。” 林煜刚刚放进怀里的阵盘又拿了出来,有了追踪蝶,那就不慌了“那就说说你有什么收获,救得又是谁。” 说到这个话题,海吟难得轻松点脸变得阴沉了下来。 “不好说,师兄你和我去一趟吧。”白生生点小脸在露出阴沉得表情时才更为可怕,几乎在海吟露出这个表情得一瞬间,林煜便知道,出事了。 事还不小。 两道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说不上是在躲避什么,还是只是因为这样近。 两人在路上边走边传音。 “我救得两个小家伙是仰家的人,而我之所以选择先救他们,等师兄你去了就知道了。”海吟不愿意说,只是表情愈发的凝重。 “是哪一到十?”林煜心中一沉,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但还是希望得到海吟的确认。 海吟摇摇头。 林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海吟摇了摇头说着:“不是,是……仰家直系。” 林煜挑了挑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他并没有感到意外海吟能够知道仰家的存在,但她竟然能如此确切地认定那两个人是仰家直系成员,这让他对她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两人在路上不断拐弯,甚至更换了好几次伪装和服装,林煜瞬间明白了海吟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回来。这种谨慎和细致让他原本心中对她的轻视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视和敬佩。 “快到了?”看着海吟明显变得轻松的神情,林煜问道。尽管他们眼前除了一片空地外别无他物,但他能感觉到海吟已经到达目的地附近。 然而,海吟却只是抬头望着天空,轻声说道:“嗯,到了。” 林煜微微一怔,他也随着海吟的目光看向空无一物的天空。难道目的地在空中?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十分意外,因为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地方更有可能隐藏在地下或其他隐蔽之处。? 海吟并没有想要解答自家师兄的疑惑,她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手势。就在下一刻,一阵微风拂过,片片叶子在空中飞舞起来。 海吟拉着林煜,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其中一片叶子。瞬间,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一栋既奢华又破烂不堪的屋子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座屋子的奢华之处在于它的建筑材料,甚至连砌墙的泥土都是珍贵的天材地宝。尽管这些宝物并不特别贵重,但数量却相当可观。 然而,要说它破烂,那也是名副其实。原本,这栋屋子应该装饰着许多宝石和天材地宝,以增添其美观度。但如今,所有的宝石和天材地宝都被扣除,整座屋子变得坑坑洼洼,宛如近距离观察的月球表面,仿佛已经步入老年,苟延残喘。 而最让林煜惊讶的是,当他转过身时,看到两个孩子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好奇地望着他。 而在看到那两个小孩样子的时候,让他震惊不已,他转过头来,严肃地对海吟说道:“这就是你一直不愿告诉我的的事情吗?” 第71章 祈愿 仰家,曾经的一个大家族,辉煌一时,但最终却沦为了炉鼎之家,逐渐销声匿迹。 探究其原因,无外乎是因为他们那特殊的体质。这种体质使得他们成为了修炼者们梦寐以求的炉鼎,被视为珍贵的资源。然而,正是这种特殊体质让仰家陷入了无尽的苦难和剥削之中。 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因素:仰家人的容貌都是上等之选。尤其是主脉的人,更是美得令人惊艳。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仿佛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曾经,仰家还是一个大家族时,曾发生过一件有趣的小事。 据说有一次,有人进入仰家的府邸后,因为每个人都长得太美,竟然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在哪里了。 更有甚者曾言,修仙千年,方知原来世间美景竟可在一府尽数。这句话充分体现了仰家美貌的非凡魅力。 而在仰家中,每位被指定的家主都会有一种特殊的象征。这个象征并非少主或族长,而是家主独有的标志。它代表着家主的地位和权力,也彰显了家族对家主的信任和期望。 世间美色美景皆为龙目之所及,这句话或许可以用来形容仰家的美貌。他们的美丽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世界。然而,命运的捉弄让他们的美丽成为了一种负担,也让他们的家族走向了衰落。 关于仰家的身世,众说纷纭,其中最为流行的说法便是他们乃是龙女雨师妾的后代。 然而,这个传闻从未得到过确凿的证实。相反,由于曾有仰家人下身化为鱼尾的事件发生,使得大多数人坚信他们家族与鲛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林煜也曾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对此深信不疑。但此刻,当他亲眼目睹海吟带给他看的这两个孩子时,他的观念彻底颠覆了。 那两个孩子头上长着两只小巧玲珑的角,角尖圆润无比,上面还极其自然地开出了一个小分叉。他们的眼睛呈现出浅金带棕的色彩,灵动而明亮,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神情,正专注地注视着他。这一切让林煜感到震撼不已。 藏在好奇下面的是深深的戒备。 其中在身后那眸色更偏棕一点的甚至有些维持不住表面的祥和列了列牙。 锋利但还小的兽牙一览无遗。 “角又露出来了。”海吟没有回复林煜,反倒是轻轻的对着两个小孩说了一句。 一句话让两个小不点方寸大乱,伸手捂着自己头上的两个小角,好一会才收了回去。 他们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能看得出来岁月都痕迹,甚至仔细看你能发现衣服甚至不像是它们的。 在它们慌乱的用手捂住两只小角的时候,宽大的袖摆往下落去,四条巨大的疤痕和许多小小的鞭痕落入了林煜的眼中。 “这……” 这是…… 林煜震惊的看着两个小孩子,甚至没有注意到海吟黯淡下去的目光,他上前两步。 那藏在后面的小孩像是一只狼崽子一样挡在了原本在他面前的小男孩。 “你想干什么。”两只小腿都在打抖,小孩还是把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型挡在了另一个小孩子的面前。 尽管他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颇有些色厉内苒的感觉。 林煜被这么一抵抗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扭头看着身后的海吟“这就是你救的两个小孩子。” 难怪,难怪他会把赵招招忘了。 难怪他说他耗费了许多时间才将他们偷渡出来。 毕竟血脉之力,有时候真的会影响一个人。 更何况,这两个小孩…… 林煜没看错的话,那划痕的走向,是龙筋……还有……灵根。 灵根被抽,换灵根之事…… 一句话,三个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海吟身上。 “对。”海吟点头,走向了两个小孩,半跪在地上“这个人是我的师兄,不会伤害我们,若是想要破局的话,缺了他也不行。” “为什么?”这次说话的是想同容貌被护在身后的那个小孩,他的眼睛里只夹杂着一丝棕色,神情相对冷清,眼里划过一丝坚决。 “他很厉害吗?” 如果厉害的话,能不能帮忙救出那些被抓的人。 哪怕……哪怕是要他的…… “不是很厉害,但应该可以还你一个公道。”林煜看着小孩仰头冷漠的笑脸扯着脸皮笑了笑。 真是……久违了,这个眼神。 “真的吗?”这是前面那个小孩说的,原本警惕的小脸也放松下来了。 “阿祈,我们能信嘛?”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仰祈微微低头,有些想要捂脸,这么笨的兄弟他并不想承认是他的。 可惜他们一母双胎,脸长得一样,连名字都连起来叫做祈愿,怎么都不能装作不认识。 “你需要什么。”仰祈没有被带着走,只是问着。 林煜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甚大,但这小孩一说。 林煜思考了一会儿“事成之后,我能摸摸你的角吗?” 听说龙族财运特别好,摸了摸会不会对他好一点…… 听到这话两个小孩愣了愣,对视了一眼,随后小脸爆红,齐齐对着林煜想说什么又不能说,憋的眼睛都红了。 流氓,居然想摸他们的角。 仰家是龙族后裔,但并非完全是龙,所以每人的角只有未来伴侣才能够触碰。 但是如果这人可以救他们的话…… 仰祈在内心里天人交战好一会,最终站出来,闭着眼睛咬牙对着林煜说着“你如果真的解决了,我给你摸。” 说完之后想起什么了说着“只能摸我的,不能摸阿愿的。” 林煜“……”早在说完两个小孩脸色不太对点时候就发现这个报酬有问题了。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孩挺实心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岂不是…… 黑历史,有了! e(*?w?)_\/?:?☆ 触及到海吟一副你是变态嘛的神情时,林煜干咳了一下,说着“开玩笑的。” 说完之后对着两个小孩说着“现在先说一下,你们当时是怎么被抓的,怎么逃出来的,现在仰家是个什么情况吧。” 仰愿看了看仰祈然后再次看向林煜“那你会帮我们救我们的族人吗。” “能把他们都杀了吗?” “你能将一座山轰平嘛?” 仰祈一句话没说,仰愿嘚嘚叭叭的开始问问题。 而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林煜看了看没有说话眼睛金黄的仰祈,没有说话。 海吟在一旁说着“先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吧,我们的能力要视情况而定的,如果只是当时那地牢中的货色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但这个回答已经让仰愿很惊喜了“真的!” (?˙▽˙?) “真的。”海吟点了点头,那些人不过也就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每一道修为都是一道门槛。 仰愿继续看向林煜,对比起海吟来说,他觉得林煜在对付人这一族应该会更强一点。 而海吟的话应该是对另外一种东西要强一点。 但他们无论是谁,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强大的敌人。 毕竟如今的他们,什么也没有。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答应你,你如果想摸角的话,摸我的,我虽然比他晚出来,但是是因为他当时踹了我一脚,所以我慢了一点,实际上我比他强壮。”说道激动处仰愿的龙角再次显现,像是透明的果冻一样,q弹q弹的。 两只小手扑腾扑腾打在胸口。 很明显,他是想要装成一个成熟的大人。 可惜道具过于宽大,缠住了身体,小脸上都红霞招示着他的不好意思。 但尽管这样,这小孩还是漂亮得惊人。 也不知长大之后是多么美好的一片风景。 第72章 惊才艳艳者往往不得善终 秦是非很烦,十分烦,超级烦。 尤其是在两只翅膀被反缴在女孩手上脚还碰不到地的时候,神烦。 幼态的凤凰确实不怎么好看,和色彩斑斓的野鸡简直是不相上下。 但无所谓他好不好看,反正小葵是喜欢的。 活的,有温度的动物哎~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都说年少不得之物,将会一生去追求,小葵虽然还没有太大,但已经体会到这个感觉了。 “小姐,我们把他养起来吧!”小葵回头望着高芽,开心的说道。 高芽没有说好诱人没有说不好,只是对着小葵说着“听说在我们东边,有一座兽城,那里都是妖兽修成人形,不怕人的。” “真的!”小葵听到这儿眼前一亮,继而有些疑惑的看着高芽“可是小姐你不是说那是骗人的嘛?” 非常喜爱毛茸茸的小葵也是听过这个传说的,但是那时她包裹都收拾好了,她家小姐却和她说这是骗人都,就是为了骗她出去然后伤害她。 她能怎么办,当然是听她家小姐的了。 但现在,她怎么改口了? 对上小葵的目光高芽没有丝毫心虚,只是说着“当时你还太小,也控制不住,我没法安心放你一个人出去,故而说谎骗你的。” “所以……”小葵看向高芽,等待着她余下的话语,同时也小声的问道“你不要我了嘛?” “不是。”高芽不用看就知道小葵是什么表情,摇摇头说道。 将手中刚做好的糕点往她手中一放,接过她手里的秦是非却没有用手触碰到他,只是松开了他身上的束缚。 “只是有个东西可以给你了。”高芽将秦是非放了之后拉着小葵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朴的盒子,说是古朴其实更多点是老旧,像是谁家压箱底垫脚盒子。 “这是什么?”小葵拿起盒子晃了晃,咕噜咕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对你来说是好东西。”高芽微微一笑,她之前也暗中找过关于天尸体质的药亦或是法器,但找到的不是太贵便是不适合,其中还有一大部分有副作用的东西。 后来想了想,反正她还能够治愈这个小孩,那就等等再说吧,万一哪天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了,小葵的运气爆棚了呢。 没想到,这还真给她等着了。 听说是给自己的,小孩就是小孩,眼睛一亮便要打开。 卡扣很简单,没有什么封印,直接扳开打开就行。 一枚褐色的丹药在其中,有点像是地上泥巴搓出来的团子。 小葵把它拿起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看向了高芽。 “丹药都长这样子吗?”那为什么她看别人吃的丹药都是淡香扑鼻,闻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高芽不懂炼丹,一般分品质也是看药香,但是这一枚泥巴团子的话,点苍宗的人应该不至于坑人,故而她开口说道“大概是用了什么锁香的法子吧。” 一旁的秦是非早已走到了大门口,就等着小葵吃完丹药便拍拍翅膀走人……哦不,走鸟了。 但那小孩就是不吃,还在那儿叭叭。 要不是和她娘有几分关系,他才懒得陪她做戏。 小废物,不知道药香都是药效流失泄露出来的吗,这个是门派中长老研究了许久才研究出来的锁香术,能延长保存丹药时间许久。 秦是非在一旁诽谤,但看着那好奇拿着一颗丹药翻来覆去的看着的小孩,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了那个暴烈如火的女子。 寻常鸢尾着紫色,而她的眉间鸢尾却是灼灼红色,像是刺入眉间的一缕阳光,让生活在幽暗世界里的怪物向往,也让他们恐惧。 而对于生活在正常世界中的修仙者而言,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谁家千金大小姐每日拿着一根鞭子就开始在外面偷鸡摸狗……哦不对行侠仗义。 只是路过看见漂亮的东西会留下一些灵石然后把东西拿走而已。 虽说这个行为不好,但在后面人人发现她拿走的不过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而留下的灵石可以买许多之后更多人叫她散财童子,十分期待她的到来。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修仙界的人对于廉价却好看的东西十分向往。 而当时一些许久未出山的弟子拿着丹药和各种东西出来售卖都懵逼了。 若不是还是很快抢购一空他们也会想着去卖这些廉价的物品了。 不过这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千金大小姐回家了,带回了一个满脸都是疤痕的傻小子,和她的父母禀明要和他结为道侣。 一时之间天下大震。 这位大小姐的父母那叫一个痛哭流涕,母亲天天打他父亲,说他,教他每日都给女儿传输一些勤俭节约点思想,歪曲了她都审美,不然的话,怎么会…… 一想到这儿,千金大小姐的母亲便越来越生气,下手也越来越重…… 那大小姐也不瞎,能看到这些事情,但她不改,说结道侣就结道侣。 你说准备需要时间,行,那我就等。 你说要昭告天下,行,那我便去跑。 你说让我换个未婚夫? 不行哦~ 大小姐拉着那布满茧子的手说着“我就喜欢他一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那天那家的人全数到齐,三堂会审。 大小姐当着众人的面,强迫着毁容的小可怜结了道侣契。 而后转身离家。 三堂会审,巨大的建筑中座无虚席,却无一人拦下了这执拗的大小姐。 只能对外宣称将她逐出家门,永世不得回家。 在其位谋其事,当在其位之人已德不配位,放她离开已是最好的结局。 那年最大的新闻便是大小姐离家的事情。 此后,修仙界再也没有找到一丁点她的消息。 只是后来在一秘境当中,有人看见了一位发狂的魃,在其眉间,有一株火焰一般的鸢尾花。 在其身后,有一座玄冰凝筑而成的棺材。 棺中无人,只有一株小小的鸢尾花,不似他身上般红色,而是一株漂亮的蓝色鸢尾。 其后有传言说魃被打倒,有人夺取了那口冰棺,打开之后蓝色鸢尾花常开不败,只是其中似乎在保护着什么,与平常的花形状不同。 在魃死后第七天,蓝色鸢尾彻底绽开,而其中护着的只是一缕灰。 那是人的骨灰,没有一丝一毫其他东西的骨灰。 你赠我世间不存在的热烈,我还你永世倾慕。 至死……不罢休。 倒是不知他们原来还留下来一丝血脉。 秦是非看着小葵只看了几下便塞进嘴里的丹药,想起当时将丹药给林煜他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眼神,只觉得好笑。 有什么大不了的,丹药常有,而人可不常有啊。 若不是看见那天尸体质,他大概也不会扔出吧。 毕竟当时的两人都是惊才绝艳的人,而小葵…… 你可以说她阳光可爱,可以说她机灵古怪,但怎么样都和那两个惊才绝艳的人家完全扯不上一点关系。 但秦是非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人之不如意十之八九,那两人有后代就已经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天才…… 那便真是天都不给留活路了。 修士顺应天命却又逆天而行。 这和你偷偷偷你人生导师的钱去吃喝玩乐有什么区别。 要是在你偷了那么多东西之后你的人生导师对你还是那么友好。 那么你十分完蛋,因为你不是要被坑了就是要被坑死了。 在不涉及到世界毁灭的事情以外,大道向来公正。 想到这儿,秦是非忽然觉得脖子一阵窒息。 第73章 公子 赵招招坐在床上,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不知道即将走进来的会是谁。然而,她的内心其实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会将自己的面容遮挡起来。 但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玄色金色刺绣的华丽衣物,其下摆舞动着,仿佛预示着来人身份的不凡。紧接着,一张近乎颠倒众生的脸庞展现在眼前。赵招招不禁屏住了呼吸,被眼前人的美貌所震撼。 与之前见到秦是非时的反应相似,赵招招的心跳加速,血液涌上脸颊,身体微微颤抖。然而,随着与秦是非相处时间的增加,她逐渐对他的容貌产生了一定的抵抗力。而此时,面对这个新出现的神秘人物,那种初见时的惊艳感再次涌上心头。 但是这个人…… 他有着一双犹如宝石般碧绿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金色的蝴蝶翅膀轻轻颤动,仿佛是一只高贵的猫咪,神秘而迷人。 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被一顶精致潋滟的发冠固定在头顶,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额间的鎏金荼蘼痕迹更增添了一份妖冶的气息。 一身玄色的衣物紧紧包裹着她的身躯,却并未掩盖住她的贵气,反而显得更加内敛。 衣服上的金线交织成华丽的图案,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她的美丽衬托得淋漓尽致。 从小就在家族中的熏陶下成长,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高雅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赵招招不禁想起了那个曾经被她误认为是小金团子的白榆,一时间有些恍惚。 然而,即使这两个人不面对面,也绝对不会有人混淆他们。 白榆的气质冷峻而凌厉,宛如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即便尚未出鞘,其光芒依然让人无法忽视,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而眼前这个刚刚走进来的人,则是夜晚的太阳,虽然失去了炙热的温度,但仍然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让人感受到一股死寂的气息。 但只要有光存在,就会给人带来希望。 于是,人们便在其中沉醉,渴望更接近它,探索是否真的毫无温度可言。 “公子,您可有看上的心仪之物?”跟随在这名男子身后的人开口问道。 而周围正在注视美男的人,才勉强将目光从美男身上移开,看向他身旁的人。 只见四名绑着黑色面巾的人整齐地站在他身后,而在一旁还有一个身材矮小许多的人,同样戴着黑巾,但显得格外活泼灵动。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这个人充满生气,思维敏捷,只是个子小小,像一只干吧的瘦猴。 “这里不是已经是最后一间屋子了吗?”美男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潺潺流水般动听,让赵招招的耳朵不禁微微颤动。 毕竟,美妙的声音总是令人难以抗拒。 对于长相俊美且声音悦耳的人,那简直就是她的最爱。 “啊是是是,这确实是最后一个屋子了,但若是您不满意,我们也会抓紧时间……” “大概要多久。”男子声音清冷,语气不容置疑。 旁边的小个子活人试图敷衍过去,搓搓手想要说些好话,直接被他贵客的话语给打断了。 “公子,现在我们都追求质量,所以最起码也得有半个月。” “一定有让我满意的?”美男一点也不好说话,追问道。 “一定会比现在的人翻一倍给您瞧。”小矮个十分诚心的说着。 “合着是我来早了呗。”不愧是有着猫眼的美男,这脾性,十分合我心意。 赵招招心里夸着这人,却也为那个半个月而心里发寒。 半个月比现在多一倍的人。 这些人是要准备干什么?赵招招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他们想发动一场战争吗?还是有其他更可怕的计划正在酝酿之中?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同时,她对这个神秘的组织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怀疑,决心要揭开他们背后隐藏的真相。 “不是的公子,只是最近影湖那儿有盛世,但还有一段时日,现在人群还是太少了,为了再过几日能够大丰收,所以最近动作都十分的小。”小矮个的声音越来越小,腰也越来越弯,身体都快低到尘埃里无了。他心里暗自揣测着眼前这位公子的身份和脾气,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他。 “所以,我就只配这些歪瓜裂枣。”公子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仿佛两把锋利的剑刃一般直直地刺向小矮个。 赵招招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惊讶。她心想:“这人是谁啊?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但她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虽然心中很是开心便是了。 “公子息怒息怒,这次的人虽然有点不合您眼缘,但是灵根一定可以的。”小矮个连忙解释道,他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紧张得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在周围的人群中扫过,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例子来证明自己的话。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赵招招时,他的眼神突然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急忙指着她说:“比如这位姑娘,虽然看起来朴素,但她的灵根绝对没问题。” “哦~?”公子顺着小矮个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赵招招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旁边的山姑和灵珊身上,最后重新回到了赵招招身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至于那对蜷缩着的双胞胎姐妹?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上去。 “对的公子,这位便是昨儿个新到的,是天品木灵根,极其纯净,一定可以修复好您的内伤的。”见公子看到了赵招招,这个小矮个微微松了口气,开始介绍道“她在来的时候近乎吸了一锅的药力,现在用是正好的。” 赵招招在这儿可是出了大名的,因为那一锅药力出门,所以她被重点看护,所以她分进了这个药房。 “哦~”公子在听见天品木灵根都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嘴上却说着“最近出现的天品木灵根可不多……” 余下的话他没说,但这跟来的是什么人啊,那可是人精,小矮个打包票“公子忘了我们这儿是干什么的了,您之前不也尝试过不是嘛,绝对没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赵招招都怀疑这小矮个到底是什么身份了,毕竟看起来像奴才,做事情也像奴才,但是这说话和做主的事情又不奴才了。 若是真底层那也就罢了,若说只是装出来的,那有这个功力的人所接待的人…… 赵招招看着面容没什么变化的公子暗自思忖,这人该是什么身份? 来这儿不遮脸,要不是身份大过天,被发现也没事,要不就是对这个很信任,只要进来就出不去,亦或是,这张脸,他根本就不在意。 只是时间太少,赵招招也推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而那位被她看着的公子也已经做好了决定,对着小矮个点了点头,说着“那就她吧,看起来勉强入眼。” 小矮个一听,脸上喜色瞬间迸发,连连说着“好的公子,请公子上座。” 身后四人从储物道具中拿出了一辆轿辇,放在一角,等候着那位公子上座,而小矮个已经打开了房门准备将赵招招给带出来。 意外便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第74章 袭击 伴随着门锁落下的那一刻,赵招招敏锐都感觉到了危险。 紧紧抱成一团的双胞胎姐妹身上兀的亮起光亮,形成一个圆形的茧,而她对应的原本正睡着的山姑在听到锁链声响起的一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 其手作爪状,尖锐的指甲不知何时完全长了出来,散发着乌紫的光芒。 有毒! 赵招招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确认了,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嘛。 在看到那尖锐的攻击朝着自己袭来的一瞬间,赵招招果断站起来往双胞胎姐妹那边跑。 指甲穿进她刚才跪坐着的墙面,距离她趴下的身体只有一掌的距离。 稀碎的石头落在腿上,几乎没什么感觉。 一直没有站起来,完全不熟悉这锁链的方向,也就没有发现这下面的锁链居然踏马的是缠绕起来地。 赵招招看向了山姑,却只对上了一片混黑的光芒,可疑的诞水溢出了她的嘴角,太阳穴旁边的血管清晰可见。 “你要乖乖的哦,这次就不出去了,我代你出去。” 注意到赵招招看过来了,山姑微微一笑,亲切的说着。 若不是那一只撑在地上另一只插进墙里的利爪还有混黑的眼珠,赵招招就信了。 好在之前是留意过山洞的不对劲的,否则,刚才的那一下,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但是…… 赵招招看着山姑慢慢将身体放倒,准备用另一只手来戳她的时候也是眉角一抽。 和灵珊相比,山姑的锁链要短许多,和她没解开的锁链只长了一米左右,故而插过来的山姑是那种隔着阑珊给狗狗喂食的那一种插法。 赵招招扑上去拽住还没完全重心转移的山姑另一只手,一抽全部插在了墙上。 “嗷,疼。”摔了一下胸膛,山姑皱着脸喊了一声,本就皱纹横生的脸显得更为老态了几分。 赵招招没去看她,而是看着那个站在门口刚进来的小矮个,还有在一旁端坐着笑吟吟看着她们打抖的灵珊。 不对,外面还有一个躺在轿辇上看戏的人,也就是要她的罪魁祸首。 赵招招不禁嘀咕“这是什么好事吗你还想着代替。” 但看着已经躺倒在地只时不时哀吟两声的山姑,心里一想,也不能和不清醒的人讲道理。 毕竟全黑的眼瞳…… 总不能是入魔了吧。 这个世界似乎只有邪修倒是没有魔修,除了那个之前闹得沸沸扬扬但到现在为止几乎销声匿迹的幻魔。 “这当然是好事。”小矮个站在了赵招招的身边,居高……哦居不了高,小矮个站着的身高和赵招招坐起来的半身高差不多高。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小矮个也没有失望,只是靠近赵招招,那一块黑布慢慢的凑近。 赵招招发誓,自己真是没有挑衅的意思。 “呼——” “我这是要带你去极乐的世界……呃” 吹气声和小矮个说话的声音合在了一起,以至于赵招招看到了,小矮个的嘴巴,占据而了他的半张脸。 他的眼睛大概比鱼眼睛大不了多少。 因为黑布被吹到他脸上的时候露出的形状,唯有嘴巴最为明显。 小矮个:“……” 这一吹让他的话都直接卡了。 见他不说话,赵招招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缺德了,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抱歉。” 外面的轿辇之中传来了轻笑的声音。 那位被称作公子的人在轿辇上轻微的露出了些许笑意。 小矮个刚准备黑的脸就这么停了下来。 外面那是贵客,真让他开心了的话他的日子就好好过许多,指不定什么时候还可以成为新的祭司。 但只是不生气,并不是说还要对赵招招有什么和颜悦色。 “走吧。” 手中酝酿出灵力,轻轻在赵招招的脚腕上一碰,紧紧锁住她的锁链便咔嚓一声落了下来。 赵招招神色有些变了,这个人居然能在这儿使用灵力。 且这灵力肯定有些特殊,否则不能解开这个锁链。 她感觉到那是风灵力。 是灵力属性还是只要是灵力便行? 她很想实验一番,但是身体内空空如也,本就是灵力凝成的经脉仿佛被禁锢住了,什么也散发不出来。 抿了抿嘴唇,赵招招试着站起来跟着这人一起往门外走去。 山洞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很小,走到门口也是需要好几秒的。 哗啦哗啦—— 就在马上到门口的时候,赵招招听见了锁链的声音。 “你……” 下意识的,她抄起面前的小矮个就挡在了身前。 一道灵光闪过,金属与灵力屏障碰撞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灵珊还是那副单纯善良的样子,但是那个已经露出血肉的拳头不是这么说的。 若不是这个小矮个有灵力护身的话。 “嘶——” 赵招招还没感慨完就发觉手上刺痛,一个个红色的小孔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小矮个就这么被她松开了。 不对,赵招招看着小矮个,刚才那刺是从他身体中传出来的。 这是……一只刺猬? 啪啪—— 门外的美男再次为这次的交锋鼓了鼓掌。 不能发火的小矮个:“……”mad终日大雁终被雁啄了眼睛看这丫头到时候回来的时候他不弄死他。 刚才被这个人掐住的地方现在还在火辣辣的疼,什么人啊,体修嘛,怎么手这么重。 小矮个在心里恨恨的说着,但奈何外面有个贵客,全部都憋在心里,甚至庆幸着脸上有一块黑色面巾,至少不用让他露出难堪地表情。 顾客至上! 顾客至上! 顾客至上! 小矮个给自己洗脑道。 而灵珊一击未中也没有准备再补上一击,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眼巴巴的看着赵招招,认真的说道“外面不好,你还不如死在这里。” 赵招招只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疯人院,里面的病人在用各种极端的方法伤害她然后说着是为你好。 她不是不知道这么一出去肯定有危险。 但是不出去的话,赵招招感受着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心里一沉。 若是不出去或者出不去的话,这小刺猬怕不是也会杀了她。 “好不好总要看一看再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赵招招看着一直澄澈着目光的灵珊,拜托的说道“麻烦你将山姑拉出来一下。” 现在的山姑根本使不上力,真要自己挣扎出来的话,也要费一番功夫,受一番苦头。 “你在求我吗?”灵珊看着门口的赵招招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真开心,现在也还有人求我唉~。” 赵招招看不明白她眼中泛着的光是什么,但话她已经说了,她脑子不够,不是很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赵招招扭头走了出去,就站在门口,看着小矮个从后面出来,看着他拿出一把锁关上这个山洞。 “嘿~招招~我等你回来呀~”灵珊仿佛刚才没有想杀赵招招一样趴在栏杆上对外面说着。 “哦对,王公子,也期待下次你来找我啊~”灵珊早看到了那个一看就贵气十足的人,但是一直没打招呼,在看赵招招站出去之后也很社牛的挥了挥手。 若不是场景不对,这样子就像是被留在家的妹妹等着哥哥回来一样。 被称为王公子的贵客听闻难得给面笑了一声“那你可要活下来啊~” “一定一定。” 一时之间,这儿从贵客挑货物变成了两者的相互奔赴。 赵招招在这时间没有完全站在原地,而是透着通道看到了更长的通道,通道里满是他们这样的屋子,像是被关在鸡场中被迫下蛋的母鸡。 第75章 特殊 她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不止一个笼子,里面关着许多麻木的男男女女,他们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有些人伸出手,向着外面仿佛在乞讨着什么,也许是自由,也许是希望,但更多的可能是绝望。 赵招招转过头,发现有许多人都在看着他们这一群人,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冷漠。 这些人的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又或者是对这种场景感到无能为力。 赵招招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温暖,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痛苦。 鼻尖的血腥味没有散开,那些人手上、身上的伤痕像是一道道被谱写的罪孽,让人心痛不已。 赵招招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想要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情况。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小,但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她也要去尝试。 因为她相信,只要每个人都能付出一点努力,总会有一些改变的吧。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与无奈。 而她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行动,去传递爱与关怀,让这个世界不再那么冰冷。 至少别这么绝望。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当我们处于上帝视角,在第三次元看着第一次元的故事时,我们会共情,会流泪,但是当看不见那些文字之后我们会淡忘,会遗忘。 当我们在第三次元的现实世界看第二次元时,我们会为那些画面感悟,会发出来生愿为二次元的声音。 当我们看到同一个次元的影像片时,我们的感悟会更深,因为那是和我们相似的同类。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亲身经历来的浓烈。 人世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就像是,你没有见过人在鸡笼中,你没有见过那么多充满绝望的人看着你,你没有见过那些掺杂着同情,绝望,怜悯,希冀的目光尽汇在你身上是个什么感觉。 毁灭—— 想要将这一切毁灭。 赵招招这么想着,手也捏成了拳头。 但是手心刚才被扎的伤口越来越疼,每一根神经好似都改变了路径全部往心脏中间涌去。 “以人为本。”赵招招嘴里轻轻念着宗门的宗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仿佛要将这句话深深地刻入自己的灵魂之中。 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明亮,眼神中的迷茫逐渐消散。 这一刻,她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这句宗训的含义。 赵招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她意识到,原来所谓的英雄主义并非是一种虚荣或自我炫耀,而是出于对同类的深深关怀和保护。 当看到同类遭受如此残酷的伤害时,内心会不由自主地感到疼痛,这种疼痛超越了个人利益和安危,成为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 随着她内心的觉醒,赵招招感觉到自己身体中被禁锢的经脉开始微微震动。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股强大的生命力正在挣脱束缚,试图释放出来。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感受更多关于经脉的变化。 渐渐地,赵招招发现自己的视野中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绿色光芒,这层光芒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的身体,同时也让她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股力量正是来自于她体内的经脉。 它们正在觉醒,释放出被压抑已久的能量。 太过惊喜,以至于顾头不顾尾的她忘记了,身后还有许多虎视眈眈的人。 也便没有看见那位王公子异彩连连的目光和小矮个惊骇的目光。 “唔……” 被吸引过来的木灵力还没来得及进入赵招招的经脉,赵招招就被打倒了。 留下来的木系灵力轻轻的落在那些人的身上。 伤口没有半点变化,但他们都感觉到了星星点点的暖意。 “公……” “我就要她了。”小矮个还没来得及反悔就被王公子给截胡了后面的话。 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矮个只觉得今天实在是不应当当值。 今儿个这事肯定瞒不住,贵客那边若是满意了,这特殊的实验素材没有留下他也得脱一层皮。 若是素材留下来了但贵客却得罪了,他还是要脱层皮。 横竖都是死,怎么都得受罚。 小矮个第一次觉得人生就是一口井,横竖都二。 这操蛋的人生。 罢了罢了…… 小矮个不复刚才的活力在前面带着路,心里却在暗恨刚才就应该将那人打晕,打晕了,也就没有后面的异常了。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如果真有,那一定是毒药。 死了,你也就可以一切重来了。 一行人左拐右拐上拐下拐的终究是到了一个相对奢华的门外。 小矮个在上面敲了敲门,门便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一个小童伸出头来,毛茸茸的耳朵在他头顶动了动,在看到他们的时候轻快的说着 “你们来啦~” 而后大门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两张玉石床,而在旁边是许许多多的五颜六色的药剂。 而在药剂旁边,一个全身包裹得像是木乃伊的人正在那里调配着新的药剂。 “高大师~”王公子向前走了几步,恭恭敬敬的对着正在调配药水的高大师行了一礼。 可惜木乃伊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指了指身后的床示意他躺下去。 而他身后有一个黑巾人将赵招招提溜着放到了另一张床上。 只有一米六左右的赵招招对比起来这些快两米的人来说确实是要小很多。 赵招招还好,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躺在玉床上的王公子却慢慢蹙起了眉头。 他已经躺了有一刻钟了,为什么还没有开始。 “高大师?”他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而高大师的手顿了一下,手中的药剂比预想的颜色要深了那么一点。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了还守在门口的小矮个。 小矮个发现高大师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只觉得身上哪哪哪都疼,毕竟在这儿的人谁没有被高大师用实验的说法实验过的。 额头冷汗呼呼呼的冒,小矮个已经在思考自己这次到底是不是换班的了,还有就是到底排班的是那个龟孙子。 别让他逮到,逮到便是不死不休。 高大师看了他许久,但看着这人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心情逐渐变坏,说道:“还不走?” 嗯? 他说什么? 小矮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看着高大师之后发现他说的是真的没有幻听之后急忙行礼离开。 跟在他身边的四位黑衣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跟着一起行礼了,然后……几人像被鬼追一样疯狂往外面走去。 顺便轻轻的将门给关上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同时兴起了一个念头,哪个天杀的安排今天的这个排班的。 每个人脑中都有了一批暗杀名单。 毕竟在这儿,不管你是活人还是死人,都不会没用。 而在门关上之后,有着两只毛绒耳朵的小狐狸站在了高大师旁边,乖巧的说着“师父要我帮忙吗?” 高大师没有搭理他,只是拿着刚才变色的药水走向了那位王公子。 小狐狸看着那药水颜色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再看向那位王公子的时候脸上变成了担忧和一路走好的神情。 而躺在床上却在观察四周的王公子在看到小狐狸表情时又看着一派平稳的高大师走向自己时心中无端升起了一种危险点感觉。 明明之前也是高大师,怎么感觉这次的高大师不太一样? 王公子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危险后便再次紧蹙了眉头,看着面前的人。 “高大……” “啊——” 杀猪一般的叫声瞬间传遍了整个走廊。 没有走远的五人听着这道声音只觉得浑身哪哪都疼。 而小矮个则是苦笑一声,觉得现在他甚至不能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直接去请罪。 这么个苦差事,怎么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 他只是一只小小的刺猬而已。 ??o·(? ??????????? )?o·? 小矮个的崩溃无人知晓。 第76章 穿越者 赵招招是在一阵吱哇乱叫的惨叫声中苏醒的。 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和微微颤动的狐狸耳朵。 看起来好软乎,像挼˙?˙。 只是下一秒赵招招视线向下移动,看到了插在自己肚腹上的刀的时候瞬间清醒,感觉三魂七魄全部四方飞走了。 “阿巴阿巴……”赵招招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思绪混乱什么也说不出来,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拼不出什么语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小狐狸好挼,这可真是真正的毛绒控啊。 那把刀薄如蝉翼,刀口流畅,像极了现代的手术刀。 它静静地插在赵招招的腹部,仿佛在等待着下一步的动作。 只是……怎么没有血?赵招招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发现并没有血迹渗出。肚子凉凉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刀锋在腹中搅动的凉意。 这种奇怪的触感让她感到困惑和恐惧。 赵招招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被人拿着刀绞肚子。 她原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修仙世界,却没想到会遭遇如此现实的折磨。 这难道不是修仙界吗? 为什么会有手术这个东西啊!她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解,对这个陌生而又可怕的世界感到深深的恐惧。 前面穿越的我恨你啊! 太恨你了! 赵招招此刻大脑一片混乱,仿佛与身体失去了联系,无法控制自己的语言和行动。她感到头晕目眩,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视线也逐渐模糊。 然而,她却能清晰地看到那个被称为木乃伊的人正在给她划开肚子,而小狐狸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幕让她感到无比恐惧,但她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尽管如此,对于赵招招来说,语言似乎已经不再流通。但对小狐狸和高大师而言,情况并非如此。 听完了所有的话,小狐狸好奇地问道:\"师父,什么是穿越呀?\" 他心里心中充满疑惑,不明白为何有人会如此痛恨穿越者,那是什么?能吃吗? 在小狐狸看不到的地方,高大师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失态。 沉默片刻后,高大师看着已经快要挖出的金丹,默默将其用层层皮肉覆盖起来。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 “以前,在我们那个地方,那里并没有金丹这种东西。一般来说,这里有东西的被称为结石。那么,什么是结石呢?简单来说,就是不能被人体消化的物质留在体内,逐渐凝固形成石头。 这样一听,是不是觉得和金丹有些相似呢?不过,我们那里的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百姓,因为有许多人为我们承担着重任,让我们得以平安生活。然而,剩下的人中,一部分人努力向着那些勇敢前行的人靠近,另一部分人则……” 那人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下,另一部分人却被自己的同类用恶意伤害得遍体鳞伤。这实在让人感到惋惜和痛心。” “你也是吗?”那时候他还小,这样天真的问题。 实在是那人说到后面那部分人时脸上的神情有些令人难过。 “不,我不是。”那人将手中的酒仰头灌下,凸出的喉结在漂亮的脖颈上上上下下滑动,有溢出的酒液蔓延其上,更增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一口气灌完将酒壶一揣,狂野的抹了一把嘴巴,笑着说着“真要说的话,我大概是保护者吧。” 比起被不公平待遇的那些人,他更加不能理解,明明他已经在前面扛了那么多伤害了,为什么身后的人依然过不上好的生活。 小时候的高大师看懂了那人的颓丧,但看不明白原因。 长大后他明白了原因,却成为了他口中的加害者。 是情势所迫,是私心作祟,是欲壑难填。 高大师很难得的看了一下赵招招的样貌,和那人的天人之姿比起来,这人简直清秀的有些过分了,若是没有洗经伐髓让她面容变得更为精致的话大概只能说是丑了。 那边的普通人都长这样吗? 他一直保护的是这样的人吗? 真令人嫉妒。 高大师思考了一下,拿出了一个盒子,哐哐倒进赵招招还未愈合的伤口中。 赵招招也看见了那颜色诡异的药水,心里有一些平静的疯感。 为什么? 因为好像这儿都没有见过一个正常颜色的药液,全部都是荧光色,喝了真的不会死人嘛? 待到那液体漫入五脏六腑,赵招招感觉到了一阵刺痛,像是每一片肉都被削下来了一样。 事实上,真正的情况不会比她想的要好多少,因为原本用特殊东西止血的薄膜被冲开了,溢出的血液被那小小的刀给吸收了,原来之前切开的伤口不是没有血,只是血液被那柄刀给吸收了。 “师父!”小狐狸惊呼,刚才那个东西是…… 但他的师傅没有理他,在看见赵招招肚皮上的伤口像是花瓣一样的裂开又合好之后一口药液落入了赵招招的嘴中。 瞬间,眩晕到来。 最后残留的要咬断他手指的想法也不了了之。 歪着的头,留了一条缝的嘴,慢慢的流出来了口水…… 小狐狸见状急忙上前接下赵招招的头,将她嘴合上,擦干净污渍。 等事情办完之后便看见他的师傅走到了那位王公子的面前。 小刀唰唰唰的,但是没有划破一点东西。 “别装了,今天帮你一把。”高大师对着王公子说着,语气中尽是熟稔。 刚还板板正正躺在病床上的王公子瞬间弹起,完全没有一开始的那么装,反倒是多了一丝儒雅。 “真难得,平时你不都会将她们的灵根抽了或是金丹挖出来才罢休嘛。”王公子笑道,看着躺在那里的赵招招出神“难不成是因为刚才那个什么穿越……” “徐以望!”高大师语气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加重了说话的声音。 王公子,不,徐以望乖巧捂嘴,只是看着赵招招的目光变深了一些。 穿越,跨过一个屏障来到另一个地方…… “我说高飞,你明明有可能离开这个的。”徐以望样子还是那副贵公子的样子,只是语气一变,莫名的就有一种这娃不值钱的感觉。 “干你何事。”高飞高大师并不想搭理这个表面纨绔子弟,毕竟这人的外号可是千面,神烦。 时不时进来变成客人或者是被迫害的,害得他的实验进度变得缓慢。 “如果我说,时机到了呢。”徐以望看着高飞忙碌的样子,眼里幽深闪过,轻声说着。 高飞拿着药物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说着“要是时机到了到时候就把小狐带走吧。” “你不走?” “我不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只得到一个一动不动的背影。 “我出不去的。”高飞已经记不清细节多少年没有见到阳光了,毕竟这具残破的身躯,也有致命的东西。 “师父,你不走我也不做。”小狐狸没有在那边张望着赵招招,小步跑过来拉着高飞的衣角。 “那就不走。”高飞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嘶——”徐以望看着这一大一小,只觉得牙疼。 怪人都是凑一窝的吗? 而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赵招招手腕上有一条他们看不见的线,从刚才那剧烈的痛苦开始,就一直在颤动,顺着白色线条,向外远去。 第77章 谈论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赵招招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穿越了次元壁一样,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内心却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明天,便是离开这个地方最好的时机。”这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赵招招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那是谁——那个贵气十足的美男子王公子! 她不禁感到一阵惊讶,心中暗自揣测他们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徐以望,你已经开始着手瓦解这儿了?”高飞的声音传来,他的余光却突然注意到赵招招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但他并没有在意太多,亦或是故意的,继续与徐以望交谈。 “是啊,筹谋了那么久,总是要将这儿给覆灭的。”徐以望笑着说道,但随着笑容的加深,他的神情变得越发悲伤。 赵招招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奈,仿佛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为了一个仰家,值得嘛?”高飞看着徐以望,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和悲凉。 他知道徐以望所付出的努力,也明白他背后的动机。然而,对于这样的代价,高飞仍然忍不住质疑。 高飞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徐以望,眼神深邃而复杂。他的内心似乎被触动了一下,但又迅速恢复平静,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徐以望继续说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愿不愿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人愿意遵守规则,有人则选择打破它。这就是人性的复杂性。” 高飞默然。 他深知自己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也想过这些事情会被他人轻易地看穿。 徐以望接着说:“而你,一直待在这里,不仅是因为这里地处地底,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在这里创造出许多他喜欢的东西,甚至可以创造更多的奇迹。 但那也是他留给你的。” 高飞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徐以望所说的“他”是谁。 每每想到他,心中就会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就像是回到了那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过去的伤痛和未来的时候。 徐以望轻轻吐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并不是想揭开你的伤疤,而是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你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只露出了一点点真实的自我。 你用着这一点自我接受来自别人的挑衅,企图覆灭,却又舍不得。” 徐以望想到了自己的心理路程,想到了那个刚拿到新衣服眼睛闪亮的女孩说:“有时候,我们需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内心,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爱你的人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只是这个尊重……也有可能是报应。” “呵。”高飞突兀的笑了,带着轻飘飘的语气传到了徐以望的耳朵里“你这么说我可真的是以为我对他情根深种,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了。” “他说过,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每个人想做的事情也都是自由的,至于是好是坏,那只能由经我手的人来说。 治好的疯狂夸奖崇敬我,治不好的也不敢得罪我。来的人牲被取了灵根挖了金丹也便不会有那么多妄想,指不定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我喜欢这样的事情。” 高飞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也许曾经的他也是名门正派中的一员,是一颗正在崛起的新星。然而,当他成为了像那个人一样的守护者时,却发现他想要保护的人已经遭受了严重的伤害。从那时起,他就不再愿意继续下去了。 如果注定无法兼顾双方,那么不如让我成为那个伤害他人的人吧。 至少这样一来,身为加害者的我将不再感到无能为力。 唯一的困扰是无法入睡,因为一旦闭上眼睛,就会迎来那个人毫不留情的大巴掌。 不过这也挺好的,每天进入梦乡后,还能见到他的身影。 扭曲的思想自然不会都说出来,别人也不是他脑子中的虫子,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对于他的说法,徐以望只能说“你还真是个疯子。” 然而,这个人虽然疯狂,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毕竟他曾出身于名门正派,即使如今变得扭曲,仍保留着一些底线。当他对那些人下手时,竟然还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这一举动看似矛盾,但实际上却反映出他内心深处的复杂情感和道德挣扎。同时,那些接受过治疗的人也因此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他们身上的隐患随时可能爆发,引发更大的危机。 若不是当初他发现了那一丝隐患,恐怕也和他合作不了。 “这应该算是夸奖,毕竟曾经带我长大那人说他自己也是个疯子,疯透了。”高飞并不在意徐以望的说法,只是清洗着一点污渍都没有的各种道具。 “准备怎么办。”高飞看着一派悠然的徐以望问着“总不能还像上次一样单枪匹马的冲进来吧。” 徐以望:“……”吃过一次亏你觉得我会吃第二次吗? 心里诽谤他,但面上还是对着高飞说了计划,毕竟这人大概是唯一一个还有良知和底线的人。 “其实早就该爆炸了,这个地方,这些年他们不断的抓人不断的抓人,虽说大部分都不起眼,但起眼的也不是没有。 更何况这人……点苍宗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抓的人。”徐以望说着还看了一下躺着的赵招招,埋汰了一番这破下水道的眼瞎老鼠。 “之前一直没有爆发一个是因为这儿确实隐蔽,另一个是因为那些换了吃了经脉的人在外游走,毕竟要想经脉不断害得要原本经脉点主人不死。 但一切都是有一个限度的。” 徐以望想起那被他藏起来的双胞胎,其中一人的眼睛都快变成金色了。 “一个家族中出现返祖,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但若是这个家族是因为快要灭族才出现的返祖,那便只是加快了这个家族的灭亡之路。 尤其是,家族中的弃子试图倒反天罡,想要自己取而代之。”徐以望一想到这儿就恨得牙痒痒,张口便骂“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 前一段时间听说那两个小家伙不见了,除了这个地方也没有别的地方了。 “说重点。”高飞竖起一把刀,阴恻恻的看着徐以望。 他并不想听家族破事,因为已经听了太多了,听到最后就烦了。 徐以望没有因为高飞的冷漠而生气,只是滋着个大牙眼里划过暗芒笑道“重点便是,我准备把这里再搞个天翻地覆。” 曾经的他太小了,制造的威力不够大,这次便来个大的吧。 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高飞看着面容平静内心已经逐渐癫狂的徐以望,轻轻的将小狐狸拉了过来,捂住了它都耳朵。 别听,是恶评。 赵招招在一旁听了全程,只觉得听了个寂寞。 怎么又是仰家,还有血脉返祖,那龙的血脉? 这换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赵招招只觉得自己就是个天煞孤星,走哪哪就发生暴乱,偏偏她自己还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后面勉强知道一点兽城的事情之后,结果过来看个风景的影湖这儿也这么多事情。 天杀的,修仙界都是谜语成精吧,一谜加着一谜。 如果徐以望说那什么返祖被抓了,那那些人要他去救的是谁? 赵招招想起来在哪听见过徐以望的名字了! 十二! 那个滚到了林煜脚边的仰家死士。 疑似杨十三的老哥的人。 他跟着的人就是徐以望! 所以,徐以望也是仰家的人? 第78章 言语的威力,赶路 赵招招心里的小浪花谁都不知道,之所以不说时候惊涛骇浪主要是她其实还没有很大的概念。 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看见有一个人在明面上做不好的事情只会觉得晦气,但一个有长远目光的人会紧皱眉头思索,这种有特定限制的事情已经变得没有限制了,这个限制的影响是大还是小,未来最可怕的时候会怎么发展。 而赵招招只是一个普通人,吃过猪肉但没见过猪跑,有远见的人换灵根这些包括仰家会想到存亡会想到巨大的危害,甚至可以细数到哪一家那一刻那一时的危害。 但她她都不太清楚,因为从来没有人仔细教过她要去分辨这些东西,甚至在她要分辨的时候发出疑惑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去理解那些不需要理解的声音呢?” 对啊,她为什么要去理解这些不需要理解的东西呢? 她理解了这句话,成功应用了这句话,最后被这句话俘虏,变成了说这句话的人。 但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待她发现那些被一只标榜没有用得东西才是最珍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去弥补了。 世界上有资本的人在有了缺点之后都可以弥补,甚至不需要弥补就可以继续好好的生活着。 但有的人在有缺点之后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因为在发现缺点的时候,恰巧是她为了生活已经使出了全部力气都时候。 那源源不断的提供动力的“心气”二字,完完全全被身边的人磨灭得干干净净。 但她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管,她还是懂得什么叫做事情不能做,也知晓过什么叫做能做,不是那些做表面工作的人,而是因为吃过那些苦,所以更知道她们遭受的东西有多难受。 吃苦的人为了让吃苦的人少吃苦所以继续吃苦然后让他想帮助的吃苦的人吃了更多的苦,不吃苦的人理解不了吃苦的人反而用自己的东西让不吃苦的人获得了轻松。 赵招招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从来不会去插手别人的事情,于是一个人久了,就更没有心气了。 以至于哪怕是世界毁灭了,她也只是会觉得希望送我上前线。 是为了保家卫国,也是为了死亡。 被打压太多又有着虚伪爱意吊着的少女啊,像是睡在悬崖树上的人一样,兴许醒了还能重睡,兴许醒了直接就死了。 但她来到了新的世界,只可惜直接跳跃到了一个中间阶段,不至于被逼的活不下去,也不至于得到许多人的宠爱。 对世界有新奇却没有归属感。 有了前世社畜的经历对于现在的这些事情更像是一份新的工作。 自由度比较高的工作。 “什么时候实施?”高飞问着徐以望,但是手脚已经在麻利的收着东西了。 这狗东西自从上次鲁莽之后变得格外深沉,具体表现原因便是,他从来不会给你说真话,一但说的是真话,那你便要祈祷他不是在干什么破坏的事情。 如果是在干破坏的事情那一定要祈祷不是那种巨大破坏的。 因为…… 徐以望奇怪的望着高飞,像是在看一个顽皮的孩童,两只眼睛微微放光,略带顽皮的说着“你不是告诉我不能成功的事情不要说出来嘛?” “艹”高飞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爆了一句粗口,手速更快了,小狐狸想要去收拾却被他一把拦住不让它去,去了不一定救得了。 而躺着的赵招招也发现了不对,这话不对! 轰隆—— ——————————~———————— 秦是非几乎把除了燃烧寿命的赶路方法都试了一遍,最后发现符箓最快,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沓符箓就开始往外撒着,每一张的燃烧都是一个修真大世家中好几天的流水,放在普通百姓身上完全可以买他们一辈子的安心生活。 但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看到小葵安心的服用下那颗丹药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的窒息感不是其他,而是赵招招手腕上连接着的秦是非的脖子。 白色的因果线变成了红色,散发着不祥的感觉,而这个感觉让秦是非对所有出现的一切新奇事情和改变都无法有任何的回应,哪怕是面前出现了许多条因果线,哪怕是在看到他一下子变成小孩子模样吓傻里屋的小葵还有一脸惊愕的高芽。 秦是非多脖子被勒出了一条血丝,鲜艳的血混杂着鲜红色因果线在空中飘荡着,分不清到底到底是谁染红的谁。 张三本来知道在林子中走走,谁聊居然看见了一株灵草,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毕竟他一介散修,挣也是挣不过那些宗门弟子的,但是他可以攒啊。 人生在世总有白手起家的,毕竟天道馈赠一直都在,有了灵力真的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得飘飘然了起来,十分的令人愉快。 可正当他想要去采摘那一棵灵草的时候从旁边的草丛中转出来一个人。 好家伙,是曾经他的好搭档李四! “李四你要干什么,这是我先找到的灵草。” 张三有些不忿,厉声道。 李四惊讶的看着张三赵招招似乎很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张三现在还是如此的单纯。 他提点道“张三,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修仙界。” 张三不明所以,但因为这人终究是自己熟悉的人所以点点头说着“我知道啊。” 李四:“……”完蛋,因着以前的情意寻思提醒一下,现在发现好像根本就没有必要。 这人根本油盐不进! 气急之下,李四直接拔了草就想要离开,却忽然感觉到天空一阵威压传来,想要迈开的步子直接扯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一个大马趴直接落到地上。 张三也好不到哪儿去,被恐吓得僵成了一根木棍,直愣愣的看着天空上。 赤红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闪烁出来,再次闪烁已不见了身影。 但他留下的威压却如同一颗炸弹,诈醒了一个又一个地方。 张三在缓过来之后下意识看向李四……手上的灵草。 小眼睛唰的亮了,尤其是在看到李四还在惊恐的看着天空的时候,嘴角裂开一抹笑就上前掰开他的手,拿草! 李四还震撼于刚才的威压,她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了,在对上张三抢草心虚眼神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挣扎一下就让他拿走了草。 直到看见那欢快愉悦的背影,李四才发现自己干了个什么傻事…… 这小逼崽子又要得意了,不管他看他能活到几时! 赶路的小老头感受到了天空的异样抬头看了一下,刚想追踪却发现这瞬移符的威力有点东西…… 他居然没有追踪到…… (=tェt=) 自此以后,东洲地界开始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言:东洲出现了一个符箓天赋超群的孩子,但由于无法掌控自身能力,常常在天空中胡乱飞舞。 后来,当秦是非听到这番言论时,立刻向自家符箓大宗师提出疑问:“这世间难道还存在比您更强大的符箓大师吗?” 那位大宗师的眼神异常复杂,那神情让秦是非终身难忘。因为对方回答道:“传闻凤凰之血对于绘制符箓极为适宜。是非啊,师叔坚信你必定能够自行领悟符箓之道。” 秦是非无语凝噎。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此时此刻,秦是非一心一意只想加快速度赶路,并同时输出灵力,期望能遥遥领先地保护好赵招招。 这不仅仅是在守护赵招招的性命,更是在守护他自己的生命。 从某种意义上说……赵招招的确就是他的生命所在。 第79章 汇合 轰—— 巨大的声音炸开,而后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赵招招恍惚以为自己在看3d的战争片电影。 但滚落的山石和脸上落下的沙子让她明白,这是现实…… 她也懒得伪装了,直接就坐了起来,看着前面混乱又祥和的三人。 可不祥和嘛,一人看戏,一人有条不紊的拿着东西,一狐狸就乖乖在旁边。 她的突然坐起来让小狐狸嗖的一下竖起了耳朵,另外两人一人早已察觉,一人辨别不出喜怒。 “醒了啊~”徐以望给她打了句招呼,如果不是簌簌落下的灰尘,赵招招还以为他在问,今天天挺好,吃饭了嘛。 不知道怎么回答,赵招招干脆就不回答了。 身上的储物袋早已被拿走了,除了被最初塞在衣服里的少许几张符咒,其他的她啥也没了。 “你们知道被拿走的储物袋会在哪吗?”赵招招没感觉到他们三个的恶意,问着。 徐以望颇为稀奇的看着她,看得赵招招都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但实际上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想拿回那点微薄的资产。 “这儿快要塌了,你居然还想找储物袋?”是小狐狸说的,他看着赵招招的样子像是在看傻子。 小狐狸也没有说错。 地下的爆炸早已影响到了外面,巨大的山峰在地震的作用下瞬间崩塌,石头如雨后春笋般从山顶滚落,绵延数千米。 黑云笼罩了天空,湿冷的空气伴随着一阵阵狂风扑面而来,密集的雨水像没有源头的瀑布从半空中倾泻下来,像一道道弥漫的青烟,朦胧的,将远方掩盖。 下方的修仙者不少往这边靠近,但有一部分确是飞快的远离。 有想要富贵险中求的,也有想要稳中求胜的,都是每个人的选择。 这些都是地上的事情赵招招并不知道。 在小狐狸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也觉得是不是应该放弃储物袋。 但是……那是她的全部家当啊! 虽然没有多少,但那也是他辛辛苦苦给攒出来的啊。 赵招招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死死掐了自己一把,心里暗骂这样的行为和地震不跑还要进去搬家的人有什么区别。 (/_\)大怨种。 duang 在她掐了自己一下之后,一颗鹅卵石一般大小的石头落在了她的头上。 赵招招抬头看着这沙子比依萍去要钱那天晚上的雨还打的时候,心下一惊,下意识掏出了怀里林煜给她塞的传送符。 但…… 符有了,灵力没有。 抬头望像那三个人,只来得及看到一束白光。 她甚至没来得及张口。 赵招招:“……” 果然,靠别人是靠不住的。 只希望身上的防护符能有点用。 赵招招站起来躲到了一个三角区域,这还是当初学防震知识学到的,没想到今天在这儿用上了。 果然是……不要害怕学东西学的多,因为当你用上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还是学的太少了。 (???_??)? 但躲的时候赵招招并没有发现,在她躲避的这个角落上方,一尾只有蹲下才能看见的黄色符纸正闪烁着光辉。 轰—— 刺耳的爆炸声,亮白的保护罩,加上手腕上突然传来的一丝灵力。 绚丽的光让赵招招闭上了眼,耳朵边上一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安静无比。 混乱的感觉,还不是很清楚的赵招招茫然将自己蜷缩。 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习惯这个修仙却带着现代人留下很简单世界。 她有点想……就这样死去吧。 暗黑色的气息慢慢的缠绕上了赵招招的灵根,宛如一条调皮的鱼儿,在其中乱窜。 反正……反正也没什么好的,这儿。 等到一切都停下,赵招招感觉自己摔倒了地上,睁眼一看便看到了山清水秀的一片湖泊。 旁边的树呈锯齿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种植方式,但合在一起就是很好看,构成了一个有规律的图案。 上面的叶子似枫树也有着锯齿的边,现在是一片幽蓝,看起来漂亮极了。 但……赵招招听不见了…… 耳朵里传来的是空荡荡的一片。 她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完全发不出来,亦或是她已经发出来声音了,但她自己听不见了。 很早之前她便知道,声音是有不同的传导方式的:分别是空气传导和骨传导。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会被耳朵接收,而通过骨骼传播的声音则直接传递到内耳?。 这两种也会导致我们自己听见自己的声音和别人听见我们自己的声音时会不一样。 而曾经因为感冒赵招招失声过一段时间,那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时候还能听见别人的声音,也能用气音说话,但是现在。 啊—— 赵招招试图向以前一样的大喊大叫,但耳边一片空白,甚至,她万物按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吼出来。 少女陷入了迷茫,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美景,无处欣赏。 人越是拥有什么就越不会去在乎什么,尤其是那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你不失去一下,重来都不会知道这有多么令人崩溃。 赵招招试过蒙着眼睛走路,试过堵着鼻子吃东西,但从未试过失去声音。 世界归于安静,安静归于她自己。 我应该做什么呢? 赵招招看着面前空荡荡的一片,在心中问自己。 因为听不见,所以她不知道身后的树木已经在飒飒作响了,那是风到来的声音。 她的衣袍被吹起,头发被往前荡起,小脸空茫的看着前方,像是要翩然远去。 身后的红色身影落下,秦是非看着坐在地上狼狈至极的少女,心口一疼。 脖子上的因果线在他那一份灵力过去之后没多久便松开了力道,也褪回了白色,他也知道赵招招应该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没有停下,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这条线的另一端,便看见小孩子一样叉腿坐着的赵招招。 身边的一切变化好似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赵招招——”秦是非在身后喊着。 但眼前人没有一丁点反应。 认错了人? 秦是非怀疑自己了一瞬,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红线的尽头他已经看见了,就在那沾满尘土的手腕上。 一个清洁皱扔了过去,面前的人变干净了,但还是一动不动。 秦是非皱眉,抬步前去。 一只手搭上了赵招招的肩膀。下一瞬,剑光如白虹,一下子落在了秦是非的颈肩。 师兄? 赵招招张嘴说话了,下意识说出来的声音却和往常不一样,前一个声音很小后一个声音却过于洪亮。 但那双眼睛,在看到秦是非的一瞬间,还是红了。 不等秦是非说话,她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像是一颗颗小小的珍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偏偏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下意识用的声音就给牛叫声似的。 她也没法等秦是非说话,因为她听不见,也不会猜口语。 秦是非被这变故给惊着了,但听着赵招招的声音便已猜了个七八十。 “听力没有了?”秦是非靠近赵招招的耳朵问着,而一直在哭的人手上的长剑收了起来,正在竭力的想要让眼泪不落那么快,或者不落。 没有一点反应。 秦是非看着赵招招的样子默了。 心里想了一下,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耳朵听不见了。 迟疑了好一会,秦是非将手放在了赵招招的背上,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 她说,如果她不开心了,那就给她一个拥抱,她会开心好久。 然后……赵招招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哭的更久了…… 第80章 十三白榆 一个地方发生什么意外最先感知到的是它同一平面上的人,再其次便是那高高的山峰之上了。 傻大个还是一样的坐在高台上望着下面,看着人像蚂蚁一样小又不像他那么多,目之所及的小黑点还在跳跃,倒像是凡间那些跳蚤似的。 直到山头倾塌,地面微微震动,带着面具的他仰头看着那倒塌的熟悉的山峰,慢慢的站了起来。 “傻大个,你要干嘛?”徐以安喜欢和别人聊天,但别人觉得她烦。 因为她的话太多了,过了五岁的小孩基本都是人嫌狗憎,而徐以安更厉害了,她都脑子就像是里面塞满了一本本的十万个为什么,以至于看到她之后的大人宁愿绕路也要避开她,这也就导致了。 她,没有人说话。 但好在上次多了一个傻大个,傻大个不喜欢说话,也不怎么回应,但却实是一个倾听者。 徐以安很喜欢这个倾听者。 所以每天都来,把他当成了树洞。 只是今天的树洞好像有些不听话。 她还没开口说话树洞就想要离开了。 徐以安上前拉住傻大个的袖子,轻轻的摆了摆“傻大个,你怎么了?你要去哪?” 傻大个一般都是坐着或者躺着,一但站起来,那都是有事情需要忙的时候。 杨十三的目光缓缓的看向了徐以安,眼里带着些许她熟悉的呆愣和一抹看不懂的情绪。 但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杨十三看着矮小的徐以安又看着远方塌陷的山,过了一会回头望着他暂住的茅草屋。 思索了一会儿,杨十三说着“回家。” 他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呢? 杨十三想起那铺天盖地的刺杀,原本他认为他们六个在一起的时候受到的攻击是最猛的,人数也是最多的。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分开后他和白榆身后的追兵反而更加的多了。 攻击也比六人在一起的时候要强许多。 几乎是一刹那,白榆和杨十三对视一眼也就明白,他们之中有了叛徒,也可以说是混进了幻魔。 杨十三不知道白榆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自己当时脑子为什么要转的那么快,只那么一刹那,一念相互学习的情分被斩断了一半。 心中有惘然手上的剑便快不了。 若不是心中还有牵挂,还有为什么要变强的理由挂着杨十三可能就不想再挣扎了。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疯狂的攻击像是一场大雨。 身上破损的地方多了起来,鲜血溢散开来。 不知是哪一枚武器正中一半脸颊。 武器带毒,哪怕是吃了解毒丹,还是直接毁了大半张脸。 白榆很快察觉到了他的不敌,想要护住他,但两人皆是剑修,要强的性子,被护住的杨十三无法精确控制自己的剑气。 在白榆衣服被割破的时候,杨十三轻咳了一声,涌上来的鲜血奔涌而出。 “咳噗……” “你不能再在这儿了。”白榆皱着眉头看着杨十三,自怀中掏出一张符箓。 杨十三有些震惊看着白榆,你有符箓你怎么不早拿出来,早拿出来我们不就可以一起离开了嘛? 许是他都目光太有力度了,白榆低头看了他一眼说着“我们身上都有追踪记号,但你身上的好像已经快要消耗完了。” 白榆说着看了看自己身上斑驳血液下衣物上还有身体上的印记,说着。 “我不行。” 对比起杨十三来说,这群人更看重的是白榆。 哪怕伤不到他也要在他身上补上许多追踪印记。 “那师兄你怎么办。”杨十三也注意到了白榆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但是这并不是他抛弃同门的理由。 “我进秘境。”白榆淡定的说着“之前出来的时候师傅塞给了我一个小秘境的入口令牌,就在这儿不远处。” 若不是杨十三看见白榆身上同样破破烂烂沾染上各种污渍的衣袍差点都信了他的话了。 如果他真的走了…… 下一秒,燃烧的符箓被贴在了他的胸前,看着烈烈的火光之下,是一双极度冷静的眼眸。 杨十三忽然怔然,他好像一直都没有见过白榆失态的样子。 他一直是宗门中最靠谱的一个,所有人都很喜欢他。 “大师兄……” 杨十三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 白榆用剑挑飞想要打断杨十三传送的银针,剑指前方。 浑厚的金色灵力自他身上爆发,一条金龙虚影出现,直奔天空。 他没有骗杨十三,他师尊确实是给了他一把秘境的钥匙,但是原话确实。 “白榆,今日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所以去找天机阁的人下了几盘棋,这是我从那里拿回来的钥匙,是一个秘境。 这次的秘境应当是你的一个劫难,若是哪天你感觉自己的力量不够用了,便进去看看吧。 是劫难,也是机遇。” 白榆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在看到那药瓶形状的秘境钥匙的时候觉得这人还挺奇怪,居然会用这种形状的钥匙,嘴上自然的说道“好。” 拿到手才知道,这秘境的钥匙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药瓶,另一部分便是药瓶中的药。 白榆单手掀开药瓶的塞子,直接将里面的药丸吃了进去。 这个秘境是他的机缘,也是他的劫难,所以必须召出金龙虚影方可成功。 杨十三在离开之前只能看见那冲天的金龙在半空自七寸处断开,寸寸落下…… 瞳孔蓦的瞪大,杨十三迫切想要回去的心引起了符咒的反噬。 自空中坠下,又被一群猴子扔进水中。 一路上不可谓不危险,但每次都相对好运的离开了危险,最后在逆流之河这儿被徐以安她们捡了起来。 受伤的身体被水浸泡过多日,周围的野兽都想要伤害过他,随河流漂流而下的时候身体每个部位都被重击。 一切负面的buff全部叠满,杨十三能够活下来全部都是奇迹。 但奇迹应该不会只发生在他身上。 虽然看见了师兄哦哦那个点剑气断裂,但杨十三仍然觉得白榆没死。 现在他若是回去也太晚了,但在看到熟悉的山震动时,那刻进骨子里的念头让混沌的思想获得了新生。 他记起来自己的身份,记起来为什么会到这儿,也记起来了……他为什么要变强。 因为……想要回家。 “这儿不是你的家吗?”徐以安有些不开心,为什么这些人都要下去呢?下面到底有什么好? “我在这儿就不算家了吗?”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徐以安心中很是不安,好像自从哥哥离开之后,这儿就没有那么安宁祥和了。 但是她感受过曾经的美好,怎么可能接受的了现在的样子。 为什么要让她先得到再失去啊。 小小的女娃还不懂这种可以详细说出来的东西,但是她只觉得难受。 “很抱歉,小安。”杨十三用手摸了摸徐以安的头“这儿不是我的家。” “家是一个温暖的每个人都各有特色的地方。可以有血缘可以没有血缘,但不能没有羁绊。” 杨十三也不太清楚这个具体要怎么解释,只能蹩脚的,试图描绘,他记忆中的家更像是一群人抱团取火,而他是那一团火。 家里的人为了让他不熄灭,便把他送了出来。 但现在他又回来了,离家那么的近。 他想回家了。 因为天生的体质不同灵根不同,所以只能是他成为了那一捧火,但其实,其他人好像每个人都可以比他做得好。 “我会回来的,小安。” 杨十三安慰着徐以安,看着这儿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轻轻的许下诺言。 在这儿,他很轻松,也很开心,也很喜欢这个小孩子。 而徐以安难受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傻大个,你不傻了啊。” 第81章 下山,人群 世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体力耗尽之后再去看那攀爬上来的陡峭山崖确实是令人胆寒。 但对于杨十三来说,上山远远的比下山要难。 千灵派的门派地址选的很好,就在这座山不远的地方。 而被安置在这儿保护的人所选的地位置更好。 逆流地长河在修仙界不长见,也不算罕见,但这一条很明显并不在修仙界众所周知的地方。因为如果真的被知晓的话,轮不到千灵派的人在这儿,哪怕是这儿的人天赋都很不错。 毕竟逆流地长河所代表的是在河下面会有一个灵力团,因为灵力团的喷涌造成了水流逆行。 而因为这个巧合,虽然周围的地方不显,但这儿的水源中带着的灵气就已经让人很羡慕了。 脚蹬着旁边的石块,杨十三扭转身躯就这么一点一点踏着那露出的巴掌大石块向下越去。 而这条路,也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被藏在树丛中的逆流长河。 和自上而下的河流不同,它没什么声音,像是一条蕴藏在山间的透明长蛇,旁边是什么颜色,它便是什么颜色。 但不能因为它的安静就忽视了它的危险。 就像是杨十三一样,能够被它传上去且还被救下,大概真的是他上辈子留下的福分。 前面已说,逆流的河是因为灵力团翻涌,而人在面临比自己浓郁许多倍的灵力时,受影响轻的还好,能像杨十三这样苟回一条命,受影响重的直接便融入了灵力团,成为了它的粮食。 而这只是第一步,逃脱,第二个危险便是,水流遇石则让,遇障碍物就转,但人不行,再上去时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也绝对是有这向外凸起的石头的缘故。 遇到阻碍磕磕碰碰可以过,或者落下去直接摔的粉身碎骨或是遭受二次伤害。 第三个危险便是灵力团的翻涌并不能保证一直都这样,所以有点时候水流大,有点时候水流小,在水流小的时候落下去,就直接摔个稀巴烂被吸收了吧。 毕竟,小灵力团给你玩游戏,你太不能完死了,那就用来废物利用吧。 这儿的灵力场因为这个灵力团过于混杂了,杨十三根本无法御剑,甚至不能向着灵力团的方向落下去。 除非你想死。 实力相当的随便去哪都行,但像这样实力悬殊的,去了就是送菜。 只是分你是被诱惑的自愿送菜还是那东西饿了让你清醒的送菜而已。 那条仔细看也完全不会注意到的河流若不是杨十三在上面那个地方住了很久知晓方向,也大约是看不出来的。 没人会去取这个灵力团,除非他想灭世。 据宗门长辈说,每一个灵力团都是修仙界与下面地界的界膜一部分,但也是修仙界最完整的一个结界。 一旦一个灵力团被取走,那么灵气流失,修仙界倾塌,那是肯定的。 只是杨十三看着毫无危险的前方,又看着一想靠近身上所有示警的东西都一起上的汗毛和脑袋中的灵根,默然叹了口气。 也难怪都只是想瓜分灵力团自己涌出的灵力不想过来占领或拿走。 这可比宗门长老可怕多了。 暗自摇了摇头,杨十三朝着坍塌的山体赶过去。 这是……罪孽已经赎完了吗? 摸了摸口袋里的香包,想起小姑凉拉着他往村里边走边哭的样子,杨十三叹息了一下。 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 这香包也挺碍事。 绿色的香包被绣上了一朵朵小圆团和长条,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还挺好看。 手中一动就想把它扔出去,又想起来那人哭着把这个给他说报平安的样子。 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 快走吧。 杨十三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而他也不知道,在他身后,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山上慢慢的爬了下来。 一只紫色的飞虫在小女孩耳边快速的飞着,像是在说些什么。 “别说了。”徐以安踩到实处捂住耳朵对着小虫子龇牙说着“他们都要下山,下山回来就要闭关,有的干脆就不回来了,山下到底有谁在啊!” 小姑凉气鼓鼓的看着早已没人的前路,眼睛里面充满了委屈。 她到要看看…… 一手拍飞在耳边嗡嗡嗡的虫子,徐以安想着,她就去看看那些被他们说不舍得回来的家到底长什么样子。 听闻外面山高路远,她就不信了。 ——————~—————— 林煜和海吟在山地震动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无他,只是因为他们刚好在这个山头旁边探查。 无关那两个小孩的哀求,只是既然都调查了总要调查完吧。 在确认了要去帮忙之后林煜就问了海吟救人的具体方位,推算到了这个山头。 毕竟原本的那个地方在海吟出来之后也是留了一些混乱的。 而其中,海吟的追踪最终点,也落到了这个地方。 两人刚好可以将赵招招给带出来。 但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刚落下准备探索就发现脚下的地正在颤动。 “你觉得这个动静是赵招招搞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林煜望着海吟问着,眼神有些沉郁。 内心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度自信了,若是现在这动静,她身上的符箓没掉还成,若是掉了亦或是被封了灵力。 林煜不敢想,想了觉得他浑身都疼,那是将来会被那几位知道他馊主意坑了同门的人打的疼痛。 “零。”海吟挺想安慰林煜的,但是依照赵招招的性格,这样大的动静她应该是搞不出来的。 至少,她一个人搞不出来。 想到这儿海吟又添了一句“也可能是她身边有人。” 林煜不信,海吟也不信。 但是此刻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情况…… 触及到一旁跌跌撞撞出来的各种各样的人,林煜和海吟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下去帮忙。 虽然经历过之前的事件,让他们明白了不能随意施救,但这次的情况不同,他们实在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然而,当林煜拉起一个倒在地上的人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染上了黑色,而且黑色迅速蔓延开来。 \"糟了!\" 林煜急忙掏了解毒丹吃下,并将这些人送到另一个地方禁锢起来,同时对海吟喊道:\"别碰他们,海吟。\" 实际上,海吟比林煜更早察觉到了异常,因为他的嗅觉比林煜更敏锐,已经闻到了这些看似普通百姓身上的异样气息。 \"师兄,你要小心啊。\" 看着这些人手上的疤痕,林煜意识到他们的灵根已经被抽取,但他没想到这些外表正常的人体内竟然藏着毒素。 甚至,那个人……那个被他护了一把的妇人完全没有想要了解她是不是要来帮忙的,直接了当地就对他下毒了。这到底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林煜心中满是疑惑。 他扭头看向笼子里面的人,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被他抓了一把的妇人。只见她在看到自己又被关在一个笼子里之后,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惶恐和无助。 然而,当她注意到林煜面色不太好且面容看起来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时,眼神中的恐惧逐渐转化为狠厉。 “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我要回家!”她大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强烈的渴望和不甘。 她刚刚从囚禁中逃脱出来,好不容易见到了阳光,现在却又被困在了另一个笼子里。她迫切地想要回到家中,见到她的孩子们,还有她那该死的相公。 林煜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凶光,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于是决定采取一些措施来控制局面。 第82章 焦远常 他改变了阵法的设置,使得笼子内的人无法动弹。这样一来,即使她再有什么企图,也难以付诸行动。 那妇人发现自己被关起来后,气得满脸通红,泪水如决堤般涌出:“这位仙人,我真的只是想回家,求求您了,让我回去吧!”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求,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林煜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回过头来,看着那些拼命往外跑的人,心中暗叹一口气。 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道法术光芒闪烁而出,将这些人瞬间迷晕。然后,他将他们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放入阵法之中,确保他们的安全。 “你身上带有毒素,我不能冒险让你离开这里。”林煜抽空向那妇人解释道,“等到找到解决办法,我一定会让你们回家的。” 他的语气坚定而温和,试图给那妇人一些安慰和希望。然而,那妇人却仍然无法理解,她的哭声越发凄凉,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有办法?你也是要让我们试毒的是不是!啊~都是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大宗门弟子。”那妇人一听林煜的说法,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毒,整个人瞬间变得癫狂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了,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刺目的鲜血突然从她的眼睛中涌出,如泉涌般不断流淌,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又一滩鲜红的血迹。 这些血液仿佛具有腐蚀性一般,迅速侵蚀着周围的地面,甚至连周围的人也被波及,痛苦地哀嚎着。 海吟见到这一幕,毫不犹豫地出手,直接一记手刀将那妇人击昏过去。等他处理完回到原地时,却惊讶地发现一个乖巧的少女正跪在她的面前。 “我不是坏人,我没有毒,我不是药人。”这个少女目睹了林煜下来救人到被毒的整个过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当她被抓进牢房时,焦急万分,连忙大声呼喊,希望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但那边的人丝毫不顾及她的声音,只希望这个人能够听一听。 祈求他能够放过她,至少,不要和那人在一个地方,她也就剩下这一身皮囊了。。 海吟:“……” 海吟不管这些,一起将她放进了那个被控制住的地方,只是离那发狂的妇人远了一些。 出来的人除了最初那些人和常人一样,后面出来的还有各种颜色的眼睛甚至身形已经扭曲了的人。 他们的身体仿佛被黑暗侵蚀,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有的人脸上长着巨大的瘤子,有的人身上长满了黑色的毛发,有的人眼睛变成了红色或绿色,有的人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锋利的牙齿,仿佛要吞噬一切。这些人看起来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但大部分人在接触到阳光之后就倒在了地上,亦或是浑身吐血。 他们似乎无法适应阳光的照射,身体变得虚弱无力,有的人甚至直接死亡。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震惊和恐惧,他们不知道这些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怪物。 到了最后,那些奇形怪状的人干脆将洞口堵住了,贪婪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和……林煜。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贪婪,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他们对林煜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仿佛他是一件珍贵的宝物和……一个可以猎杀的仇人。 隔了许久,通道站不下人了,但后面又涌上来些许混杂的人。这些人的出现让场面更加混乱,他们互相推搡、拥挤,想要挤到前面去。一些人甚至开始争吵和打斗,场面一度失控。 这时,一个皮肤是紫色的少年沉稳地走了出来。他的外表与其他怪人相比并没有那么可怕,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冷静和坚定。 他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阳光。当阳光照在他的手上时,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那是皮肤被灼伤的声音。 他立刻收回了手,痛苦地皱起眉头。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好疼啊!”然后他转过头来,对着林煜说道:“好久不见,林师弟。”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深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似哀似怨,又似庆幸。 林煜被这个目光硬控了下来,语气微微有些迟疑的问道“焦……师兄?” 不是他不敢认,而是这人除了眉目间那一块其他地方都被染成了紫色,不是紫色的地方也像是被什么挖了一样变得坑坑洼洼。 一旁的海吟在注意到这方的情况之后,将漏网之鱼全部放在一个地方,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和在阴影处没有出来的七奇形怪状的人对上了眼睛。 其中有一个小姑凉,很漂亮,像是师姐和她讲的那种小精灵,她的嘴巴很大,里面没有一颗牙齿。 海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睛。 他怕他在看下去就要忍不住了。 焦远常的骨相十分优越,那双深邃的眸子曾经是林煜最向往的地方,而此时……那双一眼看去便能看见亮着的北斗七星再深究便是星河的眼睛有一面是空的。 而另一面眼睛完好,但眼里的光也早已不见了。 “真不错,看来我还不算是面目全非。”焦远常没敢照镜子,光看身体上这些地方他都能知道自己的脸上一定不怎么好看,好在,这幼时分别的小不点还能够认出来他。 “你……”林煜有些不太敢相信的后退了两步,幼时他并不是直接来到的这个地方,而是先在天机阁中长大,而能进天机阁的非有天赋的人不可。 林煜很幸运,他的天赋很不错,但他也很不幸,因为天命说他不属于天机阁。 而和林煜一样甚至天赋比他更强的便是焦远常,少年一双北斗七星眼只看一眼便能通古今,但也因此,身上背了许多不该背的债,以至于成年后他不得不下山历练。 林煜很少和焦远常通信,但这是他仅存的天机阁朋友也并没有断联,上次通信还是一年前,那时他说他要去了解自己的最后一个冤孽了,了解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他嘴里的家便是天机阁。 但是…… “你怎么会……” 极致的愤怒几乎快要冲破林煜的极限,尤其是在看到焦远常那余下的眼睛在看到他愤怒的状态时变得松散,而那捉摸不透的眼神也变得温暖有笑意的时候,林煜直接冲了上去。 “别碰我。”在林煜要抓到焦远常衣服的时候焦远常轻轻开口说着“真好,还能再看见你。”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本来准备出去再说的,但看现在这样子,应当是不太好弄了。”在林煜的手乖巧放下之后,焦远常看着周围看着他们的奇形怪状的人,又看着地上被太阳烧得撒泼打滚的人有些丧气。 即将碰到衣物的手停在了半空,最后缓缓落了下来,林煜外头看他“我记得你说的最后一个债还完了就回去。” 焦远常没反驳,只是扫了一眼自己残破的躯壳轻飘飘的说着“嗯,现在算是还完了。” 林煜一噎,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这一看看到古今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看到林煜的表情,焦远常微微一笑,有些无奈,难得的在这张脸上看到了往日清冷贵公子的风光。 只是他说: “但是我回不去了,小林子。” 第83章 桃翘 艳阳高照,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树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而刚刚那场爆炸的余韵仍在空中翻滚。然而,爆炸的蔓延方向并不是朝着他们这边而来,这让他们感到一丝庆幸和疑惑。 在他们身后山后,是一片惊恐逃跑的惨嚎声,而前方他们所在的地方则是一片死寂。 这里的地形复杂多变,进出口子也大同小异,但最容易被人发现的还是那些宽敞的大路,小路在爆炸的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去。 林煜心中暗自思忖着,对这片区域的了解让他意识到,要想找到出路并不容易,也难怪后面的惨叫声那么多。 熟悉的称呼传入耳中,林煜没有移开眼睛,但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他与对方的目光交汇时,他便已然明白了。 那个人的眼中失去了光彩,仿佛灵魂已经破碎。 哪怕他的身体遭受了重创,灵根被挖、身中剧毒无法在阳光下活动,还有一半时间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但这些都可以通过其他方法来弥补。毁容、挖眼、遍体鳞伤……这些都只是表面的伤害,可以慢慢恢复。 然而,一个人的眼睛里的光芒一旦消失,就再也无法找回。 尤其是焦远常,因为他的眼睛里都光便是他的道心。 “天机天机,你想要窥探到天道留下的机会,便要将自己无限拉扯到天道所处的状态下去。”林煜低声喃喃自语道。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敲打着他的心弦。 曾经的焦远常是其中的佼佼者,可以说焦远常第一,他林煜第二。 而现在…… 哪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林煜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沉重。 林煜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谁能知道呢? 原本以为只是去做一件小事,结果这人就折在了这儿。 林煜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围聚集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紧紧地抿住了下唇,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随后,他轻轻地一顶,那顶洁白如雪的婚纱缓缓落下,遮盖住了这位曾经的天之骄子。 就在白纱飘起来的那一刹那,站在焦远常身边的人们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他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朝他而来的斗笠,随时都准备扑上前去将它撕碎。 “不用。”焦远常挡住了白纱,阻止了林煜地动作,随后安抚的看着四周奇形怪状的人说着“他们看不见我,会不安。” “公子……”一旁勉强有个人样的红皮肤小孩紧巴巴的拉着焦远常,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希望。 “可……”林煜看着周围的人,有些犹豫。 “设个结界吧。”焦远常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手却轻轻地抚上了孩子的额头,他们都看不见的力量缓缓注入到了孩童的身体里,而焦远常身上的颜色好像又黑了一些。 自身难保还想着拯救别人。 林煜难得在心里不开心的念叨。 但一看到这人稍微温和一点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的说着“好。” 心中却在感慨世事无常。 满身沉疴都压不住的傲骨下有一颗柔软的人,偏偏现在,心被挖了。 结界不大,只是刚好框住了他们两人。 “算到什么了。”林煜问着,眼睛却是看着外面。 海吟处理得很好,这儿的人普遍武力值都不高,高的也都被限制住了,他一个人完全搞得定。 焦远常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和林煜一样看着海吟安顿外面的人,轻声问着“林煜,若有一日舍一人救天下,你是救还是不救。” “天命让你去送死?”林煜表示不信,这人的性格完全不可能去送死的好吗。 果不其然,焦远常摇了摇头。 “那就是你最后要救的那个人必须要死了。”林煜腿断了一下肯定的说着。 焦远常天赋高却比他来得晚,偏偏眼睛能看见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在被教导之后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在曾经无人教导的时候。 他没有伤天害命却间接性的让别人家破人亡甚至灭了一国。 所以他必须下山,给予那些他沾了因果的人了结因果。 林煜想过,最过分的无非是缺胳膊少腿,最后变成残疾,但只要能回天机阁,这人就永远不会变成别人口中的废物。 那是天上最亮的星星,他会成为他们年少时就取号的道号北斗星君。 但林煜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 “你见过比我天赋还高的吗?”焦远常没有回他只是问着他。 林煜几乎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 焦远常的天赋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否则也不会小小年纪灭了人家一国,还是修仙界的国家。 比他天赋还高的,那是天道原本的化身吧。 “我见过。”看到林煜摇头,焦远常很坦然的说着“她叫桃翘,是我最后一个牵着因果线的人,而在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她便很开心的说着你来了。 起初我认为她认错了人,后来才发现她生而知之,不是知事,而是通古今知未来。” 无视林煜越来越大的眼睛焦远常继续说着。 “因为她的天赋太强,以至于我都无法切断我的因果线。直到有一天,她神神秘秘地拉着我说,你要不给我一刀吧,很快世界就要毁灭了。 我不信,只觉得她在胡言乱语,继续去做平常的事情。 每当我为她做事的时候因果线都会很微弱至极几乎看不见变化的细小一点。 只听见她在身后念叨,啊没事,反正也快了。 后来想想,若是我当时能够回去便好了。” 说到这儿,一身风度的人浑身风度尽散,只余下颓废。 啪啪…… 刚才的小孩子在看到焦远常这个状态后伸手拍了拍结界,在焦远常笑了一下表示没事之后才放下手。 “他们很喜欢你。”林煜看着外面奇形怪状的人对着焦远常说着。 焦远常没有同意这个观点,反而是很认真的和林煜说着“他们更喜欢她。” 一个人怎么能是那个样子的呢? 一个知晓所有事情的人怎么能那么快乐呢? 春天在竹林中和食铁兽抢笋子吃,夏天攥着金鱼吃剥下来的莲子,秋天跟着金灿灿的果树从这棵窜到另外一棵,怀抱着一片金红色,冬天拿着网兜就开始看着鸟儿什么时候回到哪儿,用能力让她大获全胜。 预知的能力可以不用用来测吉凶规避风险,也可以用来放肆的玩耍。 在这个人均长发的世界中,她那一头像是古钟短一点的头发显得格外不同。 于是她被撵上了山,只偶尔被山下的叔叔伯伯大娘姐妹们投喂。 但这也不妨碍她自己下去看他们。 日子一天天的过,焦远常的下限也在一天天的被刷新。 直到后来,她救下了一个小孩,然后牵扯出一大批小孩。 他们捣毁了一个人贩子窝。 “功劳全在桃翘身上。 因为只是看到那个小孩,桃翘就已经知道那个地点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焦远常低头看了看那个红皮肤的小孩,满是温和。 林煜一看便知道,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果不其然焦远常下一句便是“但当时我也没想到,只是一窝二十多个小孩而已,桃翘却已经完全看完了。” 林煜讶然,看着焦远常。 焦远常点了点自己身上的伤口和周围的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吗?” 第84章 桃花迷人眼 周围的人都看不太出来样貌了,但从比较细微的角度下也能看到一丝往日的习性。 比如拉着焦远常的小孩应当是受过大惊吓,但拉着人的手十分有分寸,应该是被掳走的。 而在角落里下意识看向其他地方找寻能够躲藏亦或是算是出路的地方,小眼睛滴溜溜转,没到这儿之前应当是一个等级不高的散修。 而旁边一个佝偻着身躯实际上很年轻的少年,近乎阴翳的看着周围的人,进来之前应该遭受过别人的伤害。 在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但眼神坚定的青年,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脸上布满了伤痕,显得十分狰狞。他的眼神冷漠,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随时准备与敌人战斗。 最后,是一个毁容都显得美丽的女子,她的长发如丝般柔顺,完好的皮肤白皙如雪。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恐惧,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低声祈祷。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背景,曾经都有各自美好的生活,但此刻他们都被困在了这个黑暗的地方,承受许多的折磨最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在这儿站着的约数百人,上有焦远常这样的天之骄子,下有那贼眉鼠眼的数不上流的散修,天南地北好像什么地方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人都有。 在焦远常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难得的,林煜没有找到他们的共同点。 真要说的话,他们都是修仙者,但这并不能成为答案。因为,如果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是修仙者,那么焦远常就不会特意问他了。 焦远常作为一个修仙者,自然知道修仙者之间也存在着各种差异和不同。因此,这些人一定有着其他的共同特点或身份背景。或许,他们来自同一个门派或者家族?又或许,他们都拥有某种特殊的天赋或能力?亦或是,他们都曾经经历过某些特定的事件或考验? 林煜陷入了沉思,试图从这些人留下的的言行举止、衣着打扮甚至是气息中寻找线索。然而,尽管他努力观察,却依然无法发现任何明显的共性。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焦远常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我们都是修仙者,但是,修仙者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一路人。”这句话让他意识到,这些人的共同之处可能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也许,他们之所以聚集在这里,是因为他们都有着相同的目标或者追求。 带着种种疑问,林煜决定继续观察这些人,希望能够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毕竟,只有了解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才能更好地知晓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这个地方,这两个已经不在同一宗门的师兄弟难得非常一致赞同。 所以在林煜推算所有他认为地可能性之后,对着焦远常摇了摇头。 焦远常也笑了,那双眼眸难得灵动了一些,不再像往常那样冷漠无情地说:“起初我也不知道,后来才知道,这个地方叫做驿站,而整个计划叫做归途。” 林煜的瞳孔猛地一震,惊讶地问道:“归途?” 看着林煜讶异的表情,焦远常只能无奈地苦笑。 最初,他也认为这个名字应该与剥夺他人可能性的行为相符,比如恶鬼窟或其他类似的名称。 然而,直到桃翘死去时,他才从她的口中得知,这个从事丧尽天良、以人作为实验对象的地下组织竟然被称为归途,而这个窝点则被视为他们回家的驿站。 真是可笑至极,这些踩着别人尸体回家的怪物,竟然用这样一个美好的名字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我们不知这个组织从什么时候兴起的,桃翘也没有看见,亦或是看见了她说不出口。”想起那个在桃花树下极力呐喊的少女和鲜红的桃花,焦远常闭了闭眼。 永远也达不到的声音变成了桃花片片落下的美景。 “唉,小焦子,你看见了嘛,我的声音吹在水上让上面的叶子懂了也,我可没用灵力。”少女那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仿佛仍萦绕在耳畔,如同她本人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 “外面有一种修仙的功法便是用声音修仙。” “音功嘛?我没见过。” “等你想去看的时候我带你去看,我们堵住耳朵都没用,他们甚至连石头都能震开。” “癞蛤蟆成精了!”这位姑娘并不常出门,据说小时候就被设下了门禁,长大后也就不太热衷于外出了。 她所听过的最吵闹的声音并非来自树上鸣叫的蝉,而是来自水中那些她并不喜欢捕捉的蛙类。 “音修要是听见了,可能会气死吧。” “没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多一个人,那就是你欠我的,你出卖我。”随着少女话音落下,刚减弱的因果线再次变得凝实,甚至多了一小圈。 焦远常沉默看着姑凉走远。 短且柔软的头发被风一吹便炸成了一朵蒲公英。 “焦远常你在干嘛,快过来帮我挡风。”飘逸的长发能让她感觉到自己像是要起飞了。 焦远常站在原地说着“好。”眼前却慢慢的被一片片血红的桃花瓣遮住了眼睛。 后来的他一直做着一个梦,梦中到这儿都时候他揉了揉眼,想看清前方,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些花瓣的遮挡。 突然,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拉起,带向了半空。他在空中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当他终于停下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桃林之中。 桃花瓣如血般鲜红,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仿佛一场红色的雨。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如何离开。 焦远常在桃林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试图寻找出口。但每走一步,都会有更多的桃花瓣飘落下来,将他的视线完全遮住。 他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一场噩梦,或者是某种神秘的幻觉。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声音来自桃林深处,似乎在引诱他前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跟着琴声走去。在桃林的尽头,他看到了一座古老的亭子,亭中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在弹奏古琴。 焦远常走近亭子,想要询问女子关于这片桃林的事情。 但女子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继续专注地弹奏着琴曲。焦远常感到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打扰,只好静静地坐在一旁倾听。 只是越听他越觉得他好像是认识这个人的,只是那个姑凉好像不应该是这么文静的。 她会弹琴,但总是会在弹琴的时候回眸一笑,一双眸子中尽是戏谑。 她会说…… 随着琴声的响起,周围的桃花瓣开始缓缓飞舞起来,形成了一道美丽的景象。焦远常不禁为之沉醉,暂时忘记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然而,当他回过神来,发现女子已经消失不见,而他依然被困在这片桃林之中…… “小焦子,又来偷偷听我弹琴啊~是不是超级好听,果然我就应该成为一个音修,不对,我应该成为凡间那些人最喜爱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女子突兀的出现他面前,笑嘻嘻的,好似永远都不会伤心。 待醒的时候,他便能想起女子回眸一笑的俏皮样子。 小小年纪,惯会糊弄人。 第85章 天骄终陨 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小孩子被拯救出来是一件好事,把小孩子送回家里也是一件好事,甚至桃翘给他们讲故事来洗刷他们内心的阴影同样是一件好事。 然而,当好事太多时,往往会引发坏事。 这二十多个小孩并不全都是被拐卖的孩子。 桃翘悄悄地给了他们一些叮嘱,但他们仍然渴望回家。 在再次被贩卖后,这些孩子们学会了背叛,最终将桃翘出卖了。 直到最后,村中人近乎死绝,祥和的村庄变得残破,桃翘只是微笑着说:“幸好村里的人已经老得快要死了,没有什么子孙后代,所以也不算太遗憾。” 而这一切的起源仅仅是因为桃翘对那个可怜的小孩子说了一句话:“姐姐我啊,有神力,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 没有人知道,能看到未来的桃翘究竟是如何顺应这个预言说出这句话的。 焦远常只知道在将他们送走之后,桃翘大病一场,原本鲜活的少女像是太阳蒙上了一层乌云,仍然带给别人快乐,但是她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快乐。 直到此刻,焦远常才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桃翘身上。她没有按照故事中的既定路线前行,未能保持住高人的形象,导致孩子们过于轻易地忽略了其中的深意。 然而,天道无情,绝不会给人留下丝毫漏洞可钻。 只要起点和终点正确无误,那么中间无论经历多少曲折迂回,都只不过是人生的阅历罢了。 所以那一村子热热闹闹的老人们就这么轻飘飘的成为了惩罚少女的工具。 “我们所有人来到这里的原因,便是渴望回家。”焦远常终于揭开了他希望林煜发现的最终谜底。 一群怀揣着归家愿望的人们,遭遇了一个同样渴望回家的阴谋家,结果,所有人都无法如愿以偿地回到家乡。 “不再回天机阁了。”当焦远常在林煜面前表达出回家的愿望时,林煜立刻明白,很久以前,他可能已经放弃了回归天机阁的念头。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他亲口说出这句话,心中仍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那个曾经信誓旦旦地宣称天机阁就是自己家的孩子,如今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他说:“我欠她一条命。” 焦远常的手腕上有一条鲜红色的丝线,若隐若现地闪烁着微弱光芒,只有林煜这样的特殊人物才能看到它的存在。这条红线并非因果线,然而其威力和影响力却远超因果线。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行动?\"林煜环顾四周,目睹满地的伤者和废墟,身后的哀嚎声仍未停歇,他难以想象焦远常究竟要采取何种行动。 \"待到夜幕降临,我会送那些有家可归的人回家,而对于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那就让他们的归途断绝吧。\"焦远常的语气依旧平静,但他的话语却充满了杀伐决断的意味。 \"难道之前就有过这样的计划吗?\"林煜凝视着焦远常,疑惑地问道。 “还是如此聪慧。”焦远常看着林煜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轻声说道:“这个组织不知来处却已然伤害了数以万计的修仙者,而许多的宗门都与之牵扯至深。” 说到这儿焦远常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继续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 对于修仙者来说,进入宗门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家。然而,如果宗门将你出卖或者交换给其他势力,你也无能为力。即使被宗门抛弃,也只能选择默默接受,甚至无法公开抱怨或反抗。或许唯一的出路就是隐姓埋名,成为一名孤独的散修。 尽管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当听到焦远常这番话时,林煜还是忍不住蜷缩起手指,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 “你没出宗门,应当听过十城当代青天上官青,他应当是最早发现这儿不对劲的人。因为他的人口年年下降,但来报失踪的人却并不多,虽说修仙在外死亡是随时的。但死亡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然后摸到了这个庞然大物。”焦远常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上官青的敬佩和赞叹。 “第二个的话大概是被誉为落花仙子的千落盏,她其实并不想管闲事,却因为一个妇女的求救轻易入局。那妇女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千落盏心中一软,决定出手相助。然而,她没有意识到这个简单的举动竟然引发了一连串的事件,将她卷入了一个复杂的局面之中。 而后知铸阁中的新星梦陨,他以其卓越的才华和无尽的潜力备受瞩目。他的出现让人们对未来充满期待,同时也让竞争对手感到压力倍增。但同前面一样还是陨落在了这儿。 还有那位外出游历的转世佛,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他的存在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领着众人前行。我们在他的带领之下灭了一个驿站。 \"林煜,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渺小,甚至觉得自己被天眷顾是天妒之人,但在那些人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井底之蛙。\" 焦远常的语气中并没有自怨自哀,更像是淡然的述说。 他的眼中是见过了许多别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风景的璀璨。 他深知这些人的才华和成就超越了他所见过的一切,他们的存在让他感到自己的局限和不足。 \"在曾经我救出来一小团人和帮助别人的时候我会觉得举手之劳,但在那些人感谢我的时候我仍然会觉得这是举手之劳。 直到我在这儿,成为了一个阶下囚。\"焦远常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力量可以改变一些事情,可以帮助他人,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力量在更大的世界里显得微不足道。 他被囚禁在这里,无法自由行动,这种无力感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我发现,许多我认为很简单的事情在许久许久之前甚至在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有许多人在留下痕迹,留下一丝的希望。”焦远常说道这儿心情已经平静了,但从简单的字里行间,林煜仿佛窥探到了曾经的师兄内心到底是有多么的难受,亦或是换一种说法,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震撼。 “失去测算之后我慌乱了一阵子,因为与生俱来的东西丧失谁都会害怕,但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天才之后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我想的是,那么强大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他们本应该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却选择了留在这里,这让我开始思考,这里面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意义和价值。” “而后他们问了我一个问题。他们问: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再强大的人都有弱点,再简单的贼窝也需要人以身犯险,也有危险。只是刚好,他们来了,他们在这里。 只是刚好,他们也是这个贼窝的目标。 只是刚好,他们成为了被救出去人之后看见的一地枯骨中的一具而已。 就像是我曾经杀了一只玄级妖兽,我以为我能力暴涨了,最后才发现是那只妖兽误食了天敌,我捡了个便宜。 到最后我成了名声大噪的天骄,而那个给玄级妖兽喂天敌的人永远泯灭了下去。” 第86章 以留存以生活 这是一位大限已到的天才和气说的,在看着他怀念的眼神我们都能知道,那位去喂天敌的人一定是他亲近的人。 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还是要继续好好的活下去。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充满了巧合和意外。有些人幸运地得到了机会,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另一些人则默默地付出,却最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然而,无论如何,生活还得继续,我们都要努力前行,珍惜眼前的一切,不断追求自己的梦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更加精彩。 “还年轻的人,他们像是一轮轮朝阳一样想着怎么逃出去,怎么传递消息。 在每一个人的努力之下,这儿已经是第五个驿站了,很庆幸,我能在这儿见到你。” 一个人吃了能吃十个馒头,吃完了就饱了。 有人问为什么不能直接吃最后一个馒头,那样不是直接就饱了嘛? 可孩子,最终的结果需要过程,需要铺垫。 我们总看见别人的成功,看着熠熠光辉之下的他们更加耀眼,却没有想过他们身后究竟遭受了什么。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句话从什么时候都适用。 天才不过是恰好是他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不过是恰好而已。 林煜不为所动,只是说着“但恰好也是需要能力支撑的不是吗?” “所以我们想要争一争。”焦远常看着周围的人,感受着身体中的痛苦,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适。 能够跑出来的人,不管如何都已经很厉害了。 因为药人的身体从来便是如此,日日夜夜煎熬,药性才会完全析出来。 林煜没有问焦远常知道主使者是谁嘛,但这次的事情总觉得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只待再去核实一下便能够确认了。 ————~———— 人来人往疯狂往外涌的人群上方,两个人正试图控制住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山姑。 “珊珊!” 燕酒在探出绳索被打回来之后便怒吼。 但失去了束缚的山姑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样执着的向着外面走去。 严异没有在这儿,另一个人正是和山姑还有赵招招在一个牢房中的灵珊。 在听到燕酒叫珊珊的时候她差点就应声了,好险在最后时刻克制住了。 “你大哥到底行不行。”回应的欲望倒是淡了下来,但是心里那股火不发出来灵珊觉得她就要成包子了。 气的。 “他肯定肯定可以。”原本燕酒和严异就在周围寻找他们一起的珊珊踪迹,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人。 直到听到这边的异响,只需要一眼他俩便认出来了那个跟着他们身边小小的姑凉。 只是为何头发白了,也不认得人了。 在确认珊珊的状态不对时,严异就已经准备等会布置下阵法。 不管怎样,先让她清醒过来。 灵珊躲过山姑打过来的一个拳头,本就散乱的头发因为快速移动直接搅成了一团。 “说可以这都一刻钟时间过去了。”灵珊看着下方四处摆石头偶尔被顺走还得重新摆的严异觉得自己真的是瞎好心。 在看到山姑被打的时候,灵珊要走地步伐停了下来,帮着挡了一下,结果谁知山姑就盯上她了。 不是保护的那种,而是觉得她要伤害她,直接朝她攻击了上来。 这也就导致了她好不容易出来结果却没好走掉,还要在这儿许多人且过不来多久就有大危险的地方打了起来。 “逆你行你上啊。”燕酒也不客气,本来开始那一击就可以把珊珊给打倒的,谁知这人横插一脚,弄得现在一点都不好办了。 灵珊:“……”mad,都受了那么多折磨了,怎么还是没有学会不要多管闲事。 只是燕酒怼虽怼,但自己也快撑不住了,所以他回头望着严异,喊到“哥,你在不快点,我就要掉下来了。” 严异被这声音吵的差点放错了灵石。 严异:“……” 好在这是最后一块灵石了。 也是他身上最后一块灵石了…… 深吸一口气。 严异让自己抛下杂念,将灵石放在确定好的定点上。 手上繁复的掌印打了出来。 终于…… 巨大的阵法冲天而起,一个巨大的馒头出现在了这摇晃的山洞中,给出来的人撑起了一方天地。 燕酒:“……” “你能不能长点心,我们需要的时这么大的防护罩嘛!” 他们需要的是困阵!困阵! 发出尖叫的不是燕酒,而是被一只击打的灵珊。 一直紧紧握着对方手的双胞胎姐妹在此刻抬头看见那暴跳如雷的人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能看到这人发怒的一面也是很不容易了。 毕竟,那牢中若是被她坑害的人尸骨存在得花,此刻牢房应当都被挤破了。 “别吵吵。”严异不是没有考量范围太大的问题,但是在看到四处奔逃的人之后,严异改变了主意。 人太多了。 出来的人太多了。 有点人甚至只剩下半身血肉半身骷髅都想要往外面涌去。 而在放置灵石都时候,严异亲眼看见那被腐蚀得人化作了黑色的污水,而后一片植被完全焦黑,另一片植被却茂盛生长。 取一方之力供养另一方。 严异看到这儿的时候心情顿时就不美好了。 这儿的人,不能放出去。 至少,不能全部放出去。 至此,也就有了这儿的大阵。 “还有灵石嘛,燕酒。”严异身上还能掏出一些比较好看的碎银子,这是为了给自己留下来打成首饰换盘缠的。 很可惜的是,不是灵石,没有办法切割阵法。 正躲避开山姑一阵横扫的燕酒脸色黑了一瞬。 “你的灵石呢!”燕酒要气死了,这家伙,每次都不给他灵石,每次都从他这儿拿灵石。 简直就是没有屁yan的貔貅只进不出。 长的还不好看的吞金兽!!! “用完了。”严异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主要是这人原本就比他会挣钱。 就像是他打出来的首饰因为没有灵力可能置换得上半颗灵石,勉强能不饿死。 但换到燕酒身上,他能换回来一堆灵石,吃吃喝喝加上路费完全够了。 ??''?''?? 因为这事,严异曾经跟踪过燕酒,想看看他怎么买的。 到最后他也没有总结出来,反而是搭上了自己的一张符咒,心疼了他好几天。 当然,是心疼符咒,绝对不是因为他买错了符咒导致被发现顺便破坏了燕酒那一单两人露宿了半个月而导致的愧疚。 尽管,那半个月他的衣服都没有完整过。 被灵力砍的。 严异:强颜欢笑jpg 一个巴掌大的袋子甩在了严异的手上,掀开袋子一看,因为是阵法师总是很缺钱的严异眼睛亮了。 一半划拉走一半开始继续制作阵法。 要说阵法师走哪都吃香,但是奈何严异和大众的阵法师不一样,他的阵法只能自己用,不能制作成东西给别人用。 这也就算了,原本他也可以去接一接棒别人修阵法的活。 但谁让他身份敏感没有正路呢? 小的修不起,大的不找他,偏偏自己做阵法还死贵,他们还得寻人。 于是乎…… 说多了都是泪啊。 一边放着灵石一边看着天空中的斗争。 豁,这一拳,歪了呀。 就应该砸燕酒脸上,怎么就空了呢。 哎呦,那一个转身,你慢点啊,你转了人家就踢不到了,多难受啊。 看戏的人心里那个着急哟。 可惜大家的人都没看他一眼。 直到亮光闪烁,巨大的阵法被分割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阵法。 “燕酒,出来!”严异看着抓住山姑头发的燕酒吼着。 什么仇什么怨! 第87章 蓝色阵法 山间的一切骚动都没有隐瞒过背后人的目光,在距离发生地千里之外都一个小小竹屋中,纯白的帷幔挡住了床上那人的全部面容,只留下一个较为妖娆的影子。 窗外生灵热闹非凡,讨巧的百灵鸟,偷偷摸摸的麻雀,安静弹琴的蛐蛐,好一幅祥和的世界。 就连路过的风都更愿意在这儿的树叶上多停留一会儿,只为了多感受感受。 “怎么样了?”论声音,她的声音实在是并不怎么好听,若说锯子刮钢的声音过于令人战栗,她的声音便是腐朽的树木窸窸窣窣落着灰尘夹杂着尖锐物品刮着另一种坚硬的东西的声音。 好像在她的嗓子里不止她一个人一样。 她问完话后,也没有人回答她,身边的一切都照旧,但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回答。 许久之后,她又自言自语道:“看来一切顺利,只是可惜了那孩子……”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仿佛对那个孩子有着深深的同情。 “不过这也是他的命数,谁让他生在了这个时代呢?”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那个孩子感到悲哀。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里面的人像是睡了一觉醒了过来。 “既然她们都来了的话……”里面的人还没有说完话就感觉到院子里到来了一个人,话音戛然而止,一道灵力静静的附在了门上。 来人并未在意这一道灵力,平凡的脸上全然淡然道“许久未见。” 只这一声,屋内茶盏破碎。 下一秒,一阵更为凌冽的灵力扑面而来,将人直接卷走了。 又过了良久,久到山脚的人又慢慢的要走到木屋旁,帷幔中的人才发出一道声音。 “开始——” 随着这声落下,山脚下的众人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山顶传来,仿佛整个山脉都在颤抖。他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山顶上云雾缭绕,一道神秘的光芒若隐若现。 紧接着,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灵光从天而降,如同流星般划过天空,照亮了整个山谷。这些灵光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力量,让人心生敬畏。 与此同时,山间的树木和花草也开始发生变化。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绽放,散发出浓郁的灵气。原本普通的植物变得异常美丽,宛如仙境一般。 众人惊叹不已,纷纷猜测着这场奇异景象的来历。而在山顶的木屋里,帷幔中的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精彩还在后面。 而随着这儿异象散开,远在天机阁正测算的人下意识的全部看向了东方,其中正在密室中的老人也被逼着睁开了眼睛,一双浑浊的眼睛只看了一眼便留下了血泪。 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都是……冤孽啊。” 而受到最大冲击的便是影湖镇,一道巨大的蓝色光芒直接将里面的人完全笼罩。 在外面叙旧的林煜一行人和刚控制住局面的严异一行人同样在其中。 “严异,你这是……突破了?”燕酒看着巨大的蓝色屏障惊讶的看着严异。 严异黑着脸,并不想跟他说话。 而原本还挣扎的山姑在看到淡蓝色的光芒时完全停下了挣扎。 若有人能够像地球卫星一样看到地球全貌的话便能看到自这儿开始向着中心的一片区域全部被笼罩住了。 且在其下有一道十分繁复的法阵。 无人知晓这法阵有什么用,但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的过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他们对这蓝色的屏障有一股天然的亲近感。 稍微小一点的孩子恨不得一直贴在这墙上,大一点的人也喜欢在墙上休息。 而所有人都一样的看不见淡蓝色墙外面的人。 再收到这儿的消息之后,不少宗门的人都过来了,但他们能够看见的无非就是一个蓝色的薄膜,其余都什么都看不见。 \"咦?\"一个美艳的女子轻轻的奇怪了一声,若是赵招招在的话便能认出来,这人便是初进修仙界遇见的许清姬。 \"有想法?\"旁边的人没有错过她的异样,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个阵法......\"许清姬说着直接上了手...... \"哎哎哎啊......\"老周头想要阻止她,结果自己手先碰了上去,顿时哇哇大叫。 许清姬扶额,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人怎么这么虎。 但她没有放弃的用手碰了上去,顿时一阵幽怨的声音直冲她的耳朵。 回家...... 想回家...... 我想回家...... 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这阵声音让许清姬心里一紧,脸色有些发白。她试图抽回手,但那股力量却紧紧地抓住她不放。 周围的人看到许清姬的反应,纷纷围拢过来,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有人焦急地问道。 许清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阵法似乎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它在向我传达一种强烈的情感——对家的渴望。\" 众人面面相觑,对许清姬的话感到困惑和担忧。 \"难道这个阵法与某种神秘的力量有关?或者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有人猜测道。 许清姬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为什么你能碰他不能碰。”外面的人都不是瞎子,自然也能看见老周头和许清姬触摸屏幕的区别,阵法无非是从气息上辨别,难道是功法的不同之处? “这个阵……是活的。”许清姬抓了一颗丹药服进去,才想起刚才一直没有说出来都东西。 “什么意思?”旁边一个待不住的少主上前问道,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现在还能有人以身化阵?” 若说曾经的话倒也可能,但自从现在都没人飞升之后,灵力倒是浓郁了,但是人确实是一茬一茬的没有。 现在都已经到了灵力充裕,但人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样的情况了。 而以身化阵,那差不多是马上就要飞升的状态了吧。别说他不信,就连许清姬若不是亲耳听见也是不相信的。 但……事实却实是如此,这个巨大的阵法是曾经的一位飞升或是快飞升的前辈留下来的他本身。 “我就知道点苍宗一出门就各种事!”说话的是一身黑色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是红色的人说的。正应了红口白牙就是说的样子。 “可不,他们一出门你们可是少了许多业绩呢。”有人看不惯点苍宗也有人是受过点苍宗恩惠的,自然也有人挡了回来。 而黑不溜秋的也就是邪道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理智的选择了闭麦不说话。 根据多年的经验,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闭麦多半就会跳出来一个点苍宗的人然后疯狂打他的脸,顺带着因为他们爱管闲事的状态总是会把他们邪道的人都给吸引走,导致现在的邪道一脉总是人员稀少。 都干不过其他的一些歪门邪道的人了。 (???皿??)??3?? 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清姬在看见他不说话之后方才继续说着自己的收获“如果我听的不错的话,这位前辈是想回家。” “回家?不是对家都渴望?”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邪道身上。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家伙就是坑蒙拐骗那些走不了正道的一把好手。 这话一出,最先怀疑到的就是他身上。 但纵容也就是在他身上扫了一下就没事了。 第88章 龙宫? 毕竟,谁都知道,如果这人真能把这样一位大能拉进自己的阵营里,现在他也不会在这儿了。 邪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生气。 “有法子能够打开这个阵法嘛。”是落雷门的长老在问万阵阁中的长老。 在这儿大部分都是有真才实学的长老或是核心,至于像是邪道,许清姬,老周头这样头脑喜欢出来逛的也大有人在,但这次来的并不多。 “阵法有意识,我们只能试试能不能沟通。”万阵阁的长老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破阵,却在地上画了一个阵法图,那是沟通的阵法图。 “那便拜托了。”还是落雷门的长老,无他,只是因为他们预定的下一任好苗子荆溪在最后一次传回来消息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 很不巧,他就是那个去兽城找他的冤种长老。 好不容易找到人了,结果一眨眼又跑没了,好不容易接到讯息,结果这儿又是一个阵法。 难不成…… 他们的好苗子心肝宝贝和阵法比较有缘? 想到这儿,落雷长老看万阵阁的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垃圾玩意,居然想要以此勾引他家好苗子。 万阵阁长老正在摆阵法的手抖了抖,疑惑的悄悄望了一下。 谁在惦记他,不然他怎么会汗毛四起? 好不容易阵法弄好了,但谁去又成了另一个问题。 因为就在万阵阁的人将手放在上面的时候,比老周头还要严重的灼伤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万阵阁长老:“......” 真是翅膀硬了就不认爹妈了。 而这次众人都落在了刚才可以触碰阵法的许清姬身上。 只是风情万种过来的美人却是手直接穿了过去。 没受伤,但直间不能沟通。 就好像这个阵法只是不排斥许清姬,但是若要沟通的话…… 巨大阵法:不听不听,只想回家只想回家。 小阵法:老大不听我的,我只是一个无辜的通讯者。 而后所有人都慢慢的触碰上了阵法,大部分人都和阵法师一样直接被灼伤,剩下一部分都和许清姬一样被忽视。 一时之间现场陷入饿了僵局。 “你的阵法真的不是有问题嘛?”邪道看不下去了,因为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没有尝试了。 但在他前一个,直接伤了半边身子。 若不是受伤的大多都是名门正派,邪道都怀疑是不是这个阵法师要害他们了。 阵法师:“……”不知如何辨别,只是将他的手伸给了邪道看。 赤红的斑痕,看着就疼。 邪道心中冷笑,不知所谓。但迫于协议的约束,他不得不伸出手去触碰那小阵法。就在他的手触碰到阵法的瞬间,一股神秘的力量涌上心头。突然,一道空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用一种陌生的语言说着:“你也想回家吗?” 邪道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回家?对他来说,家早已不存在,家人都已被他杀光,哪里还有家可回。然而,在外界,众人看到邪道身上蔓延出的蓝色光芒,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阵法师。他们并非怀疑阵法师故意为之,只是这种情况实在太过诡异。 万阵阁长老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自叹息。看来,这次又要有一个黑点跟随着他了。 这个黑点究竟意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反正他的名声是肯定要开始蹦跶了。 (っ╥╯﹏╰╥c)。 ——————~—————— 事情是怎么发生到这个地步的赵招招也不清楚。 只是感觉到身边一阵冰凉,而后便到了水中,她不敢睁眼,只能死死的抱住秦是非的身体,手掌在他宽厚的后背上勒住,而两条腿直接勾了上去。 像是一只无尾熊。 然后她便感觉到了两人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许是求生本能作祟,她脑海中浮现了曾经看过的一个叫做八个人都会游泳,其中一个游得特别好,八个人都掉进水里了,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故事—— 曾经有个小男孩很会游泳,比许多大人都游的好,于是便和他的朋友说你们放心的玩,要是那一天落水了,我一定救你们上来。 而后某天他们出去划船玩,船在边缘处翻了,近十个小孩都在挣扎,但到了最后一个都没有上来。 而在最后被打捞起来的时候,七个小孩死死的把住了那个游泳游得极好的孩子,搂脖子的,抓手抓脚的,生生的一起陷入了地狱当中。 而那游泳极好的孩子脸上满是恐惧。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之后,赵招招强迫自己将自己的腿放松了下来。 她很想睁眼,但是……不敢。 她一个连用洗面奶洗脸的人都要等水擦干才敢睁眼的人根本不敢睁眼啊! 直到她发觉自己有些窒息,下意识调用了灵力,而眼前也出现了一抹暖意。 是是是非的温度。 赵招招慢慢的睁开了那双肿胀得眼睛,没有异物入眼点感觉,映入眼帘的是片白。 那抹白离开的很快,而后赵招招便看见了那一抹白的主人——秦是非。 他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是在对上赵招招迷茫的眼睛的时候终是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她看着四周。 几乎是一瞬间,赵招招就被旁边那庞然大物给惊呆了。 眼前是是由珊瑚和贝壳构成的宫殿,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宫殿的外墙上生长着璀璨的珊瑚,各种鲜艳的颜色相互交织,形成了美丽的图案。宫殿的墙壁是由贝壳砌成的,闪烁着七彩的光芒,而上面的图案和各种各样的形态组成的花纹也都是不可复制的。 若是缩小版便是精致,但现在它是放大了许多倍,赵招招觉得那么一扇门就能塞上千个她。 虽然最初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一扇门,只是因为看到那条通向里面的路和周围的东西才意识到的。 通过宫殿大门大门,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透明的水柱,不时有小鱼从水中穿梭而过,闲趣自来。 走廊尽头是一个极其宽敞的广场,一眼望去竟没有边界。广场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晶宝座,晶莹剔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宝座背后矗立着一对奇异的角,形似鹿但又不完全相同,每个分叉上都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而最顶端则覆盖着一层金色的亮光,宛如太阳般闪耀。 仅是看着这样一个王座,赵招招就能够想象出,如果真的有人坐在上面,那将会是何等的威严与霸气。然而,此刻王座上空空如也,仿佛等待着主人的归来。不仅如此,就连旁边那些明显是供下人站立或坐立的地方也是空荡荡的,整个场景显得格外寂静。 尽管如此,池中五彩斑斓的鱼儿仍在自由自在地游动,它们时而跃出水面,像是在欢快地表演。挂在一旁的金色鸟笼虽然空空如也,但仍能感受到曾经的灵动气息。偶尔,一道灵光会下意识地落入水中,给整个环境带来一丝生机。可以想见,在这里生活的人一定是非常悠闲快乐的。 所有的东西比起人间的宽广都要大好多倍,赵招招不自觉的想到深海中有着许多比人庞大许多多生物这件事情。 而那似鹿非鹿的长角,赵招招只能想到一个东西——龙角。 这儿莫不是龙宫? 一看便一发不可收拾,赵招招连自己慢慢松开秦是非下意识朝着里面走去都不知晓。 直到手腕处传来一道拉力,她一回头便看见秦是非不赞同的眼神。 耳边还是空茫茫的,但心中的亲近不似作假,赵招招有些奇怪的看着秦是非,这个人为什么不让她进去看看呢? 对比起耳边失去声音在他怀中哭了个昏天黑地的赵招招,秦是非是全程的见证者。 第89章 抓住你了 安静点湖面,幽蓝的树叶慢慢变得绯红,艳丽非凡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性。 像是一个可以轻易转变颜色的摆件。 风拂过,叶子沙沙的晃动着,水面依旧很平静,好像什么样的动静都不能让它动起来。 叶子被风带下,顺着引力落入水面。 啪—— 轻微的声音响起,叶子落在水上,荡起的波纹像是悦动的音符向四周慢慢扩散。 风吹不皱的一汪镜湖被叶子轻轻的打破了。 再有风来,便是叶子在水面上轻轻的晃荡,而下面的水已然平静。 你可以扰乱我一时的心湖,但不会一直。 风常常会有,但从上方跌落的机会并不算多。 而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多了一阵呜咽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唔~呜呜呜”哭的都是乱七八糟听起来让人想给她乱七八掌的程度。 而抱着她的人面不改色的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用肢体语言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都说眉眼耳鼻嘴,气质影响五官,五官造就美人。 大部分人都不缺五官也就只讲她当做一个外面的特征。 但是当突如其来的失去了其中一个,你会发现世界天翻地覆。 就像是现在,哭的稀里哗啦的赵招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犹如罗刹甚至更为难听。 但里面饱含的情感却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怜惜。 只是…… 太难听了。 Ψ(●°?????????°????????●)Ψ(是亲妈都忍不住的难听。) 秦是非很少有安慰人的机会,更多的时候是还没等他安慰人,人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但现在尝试着轻轻的哄着怀里有人…… 感觉好像也不坏。 如果一直就这样下去的话…… 秦是非感受到胸前的一片湿润,脑海中想着。 还是算了吧。 这个人还是开开心心的时候比较好。 巨大的蓝色屏障漫过他们的头顶,只一瞬间,秦是非就感觉到了里面深深的生灵气息。 熟悉且厌恶。 是龙? 秦是非看着蓝色的屏障眉头能够夹死蚊子。 “这是干什么呢?”不是阵法还是阵法,曾经好像没有这一茬事,所以又是谁的…… 察觉到头上脑袋都厉开,失了温度的赵招招下意识的小猪拱胸,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秦是非的身体里面。 直接撞上了秦是非的下巴,安稳了。 秦是非:“……” 在没有听到哭声都时候秦是非怀疑了一下她是不是磕晕了。 正准备将她松开一点看看时刚消停的人再次呜咽的哭了起来。 秦是非:“……” 双手举高,任由赵招招在怀里撒野。 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手贱那一下去扒拉她。 明明刚才可能都要睡着了。 手中的灵力慢慢的输进赵招招的灵脉中,松缓着她一直维持一个姿势酸麻的身体,只是每当触碰到耳蜗那一块,赵招招自己的灵力死活不让他进去。 害怕,恐惧在她心头滋生。 以至于阻止了任何人去碰那个地方,包括她自己…… 熟练的放下手,拢住赵招招,秦是非等着她的下一次睡着。 等待中他看着周围幽蓝转绯红的叶子,锋利的锯齿在其上安稳,像是入鞘的利刃。 幽蓝隐秘的山谷瞬间变成饿了绯红的柔和风景。 红色很是炽热,至少在没看见这儿的景象之前秦是非是这样觉得的。 尤其是他的一身赤红,更是让人看着就觉得灼伤眼睛。 而这儿都红色像是冬日中温暖的阳光,不自觉都让人心生暖意。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亲和了起来,就连风都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 除了秦是非怀中的赵招招。 听不见,也不愿意看周围的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巨大的轰鸣声和一个人的彷徨无助让她回忆起了许许多多不好的回忆。 “这次就先不带你去了,下次吧,这十块钱你拿着。” “啊~今天不行,今天我要去小芳家里玩,就不能和你一起了。” “都和你说了这些东西是我的,不是你的,你不要乱拿好吧。” “我闺蜜马上就来了,我们一起去玩啊。” “我喜欢的人喜欢你也,怎么办,我觉得我们可能做不了朋友了。”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听你的。” 人人都有归处。 只有她没有。 哪怕是到了这个世界,她好像还是没有。 师门中有太多耀眼的人了,以至于她都看不过来了,在这其中夹杂着的她,还是平平无奇的那一个。 好像……回家…… 尽管…… 不知道家在哪…… 平静的湖面被打破。 冲天的巨浪在两人头顶上聚集。 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拳头,但是秦是非并不知是敌是友,一身凤凰火直接将它沸腾了一半。 被灼伤的拳头安分了,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水,潮湿的空气让那份欢愉变得更为明显了。 秦是非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警惕着周围,发现水汽越来越多,火焰便没断过。 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思考了一下,秦是非将赵招招抱起,手中拿出一个阵盘。 正要放下去时,一个比刚才拳头大十倍的手掌跃了出来,直接两根手指捏着赵招招就跑……跑不动…… 秦是非直接扔了阵盘将赵招招给拉住了。 蓝色点巨手不太明白后面这个讨厌的臭鸟为什么要拦着他,但是不能伤到幼崽,所以就一起打包带走吧。 巨大的手将两人连带着周边的树木一起吞吃了下去。 混乱之间,秦是非感觉被护着的人死死都抱着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抱着最后的浮木一样。 心头一软,一道屏障出现在了二人周围。 温暖的灵力蔓延在了赵招招的经脉中,暖和了她的身体。 而后水下三千里,巨大的手还在不断往下潜入。 光芒逐渐消失,黑暗占据了整个世界。 再然后,便是一阵珠光宝气差点刺伤了秦是非的眼睛。 庞然大物总是令人震撼的。 哪怕是见过了自家宏伟都山头,在看到这恢宏的场面时仍旧是会忍不住惊叹。 鬼斧神工。 夺天造化! 看着大门扑面而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华丽,第二个念头便是威严。 巨大的门上有一块极大的门匾,上面书写的字迹模糊不清,但上面都威严完全不似作假。 空前的压力落在了秦是非身上,并不难受,只是内心被震动了一下。 见客都地方,有威压压着知晓双方的能力才能不被冒犯,但威力不可过大,毕竟被伤到的都是小辈。 有道是,同辈随便打,小辈打了就等着被长辈打。 所以对于这点威压,造这座宫殿的人心中还是很有数的。 原本只是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谁知怀中人先动了。 正准备开口都时候,秦是非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像是被禁锢住了。 而他怀中的人却是扭头开心的望着周围的环境。 “赵招招——”秦是非喊着,想到她耳朵受伤还带了灵力。 但所有的一切在落在她身上时都被一阵灵力挡下。 秦是非心中一沉。 对于这个华丽的地方已经打了负n分了。 “赵招招——” “赵招招——” “赵招招——” 尽管知道赵招招大概是听不见的,秦是非依然没有放弃,坚持不懈的喊着。 仿佛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救她了。 直到背后的手终于能够动了…… 秦是非向前扑了过去,抓了嘞一心想要进去嘞赵招招的手腕。 光洁都皮肤上满是斑驳的血痕,秦是非本就未修复好的身体直接崩坏。 很奇怪,秦是非想,在面对赵招招疑惑眼神的时候他居然有一种满足感? 赵招招,我抓住你了。 第90章 那便走吧 赵招招看着秦是非略带深意的眼神,总觉得在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个眼神,是……已经快要忘却的记忆。 “别去。”秦是非直直的看向赵招招,嘴唇微张,眼神中透露着急切和安心。 真奇怪。 赵招招想 为什么秦师兄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好像她很重要一样。 越是安静的地方越是能看到别人脸上的一切和神态。 五官除了眉毛每一种都能影响到人,嗅觉能够让不怎么好看和好吃的东西变得很香,味觉能够让看着和闻着都不好的东西吃起来香,而眼睛能够让吃起来和闻起来都不好的东西因为外形被迷惑。 而现在赵招招听不见秦是非说的话,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再话语之下隐藏的信息。 人的神态是骗不了人的。 至少那一刻是骗不了的…… “有什么危险嘛?”赵招招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龙宫,内心的亲近完全骗不了人,操着一口音调完全不准声音大小不分的语气说着。 秦是非的态度让她觉得前方就是一个陷阱,欺骗她进去将她埋葬。 但,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温暖了。 只是,比起不可捉摸的远方,赵招招更喜欢近在咫尺的人,哪怕因此被坑过许多次。 秦是非“……”光顾着拉住赵招招都忘了具体查看这儿有什么危险了。 但是! 感觉哪哪都是危险。 秦是非崩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赵招招却蓦得觉得亲近的龙宫变得危机四伏了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越是平静的地方,越是暗潮涌动。 尤其是现在这么美丽的地方,除了一些小虾小鱼基本看不见其他生物的影子,更像是陷阱了。 但是还是好想进去看看哦…… 赵招招眼巴巴的王者的龙宫。 身后正在思考怎么说的秦是非在触及到她的眼神时蓦然软了一下。 比起他到这儿受到的威压和危险,好像她确实没有受到半点阻拦。 为什么? 两人不由的僵持住了。 赵招招仿佛置身于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里,她什么也听不见,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眨巴着,满含期待地张望着四周。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转移之时,那些原本从未动弹过的地方竟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开始欢快地舞动起来。那厚重的贝壳宛如轻盈的舞者,轻轻地扇动着它那坚硬的外壳,每一次挥动都散发出七彩琳琳、令人目眩神迷的绚烂光芒。 不远处,那个一直慢悠悠地吐着泡泡的小洞此刻也不再安静。它开始吐出各种各样形状奇特的泡泡,有的像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有的则像柔软蓬松的。这些泡泡在空中飘浮着,相互碰撞交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 与此同时,一个微微凹陷的小坑引起了赵招招的注意。只见一颗颗小小的石头不断地从四面八方飞来,准确无误地砸向这个小坑。随着石头与小坑的撞击声,一阵悦耳动听的音乐悄然奏响。只可惜,这美妙的旋律无法传入赵招招失聪的耳朵里。 再看那边,一座吐珍珠的小鱼雕塑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游向远方;还有那一群翩翩起舞的珊瑚花丛,它们如同优雅的仙子,在水中摇曳生姿;更别提那些奇形怪状的蝉翼轻纱,它们随风飘荡,宛如天边绚丽的云霞。 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无瑕,让赵招招不禁产生一种错觉:这个神奇的地方似乎就是为她而生,只为在这一刻展现出自己最迷人的姿态。 无形的大手在看见赵招招眼眶再次红了下意识的变换到了赵招招目之所及之处。 一个小小的鱼儿从地上弹向了高空然后报了一颗珍珠落到了赵招招的面前。 赵招招哑然。 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只觉得果然平静的危险才是最危险的。 就像是刚才还想着秦是非说别去一定有他的道理的,现在却在想,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就好了,那样她就能够去冒险了。 “想去?”秦是非问完了才想起赵招招听不见,用手指了指宫殿内部。 这个地方在水中却又不似在水中。 正常呼吸,正常说话,但周围萦绕的都是水。 赵招招想说我能看懂简单的唇语。但响起秦是非当初是个蛋简单比划了两下林煜就知道他说什么的情况选择了闭嘴。 做不了解语花咱还可以做安安静静的挂件嘛。 赵招招顺着秦是非指着的方向砍了过去,里面的一切在她这次看过去好像都活了。 大厅中央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灯光晶莹剔透,在她望去的一瞬间转换了好几个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大厅四周摆放着华丽的瓷器和珍宝,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绘画,描绘着海底世界的美景,而现在却开始缓缓多流动。 龙宫的庭院中遍布着鲜花和绿草,有小溪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在水中看见水也是很奇特的一个景观了。) 庭院中还有有一座小山,山上有瀑布飞流直下,发出悦耳的水声,其中夹杂着珍珠端的是一派富丽堂皇。 小山的脚下是一片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在她望去的时候更是开心的扭了扭。 海草海草海草随风飘摇~ 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海草海草海草…… 脑海中在触及到那个花朵的时候不自觉的播放起了这首歌。 “我想去看看。”赵招招用一种听起来颇为怪异的语调说道。其实,她并不是认为前方毫无危险可言,只不过在这里,危险往往与收益成正比。只有成功地活着走出去,才有可能收获丰厚的回报。 此刻,身处此地的她的确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丁点的危险气息。相反,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小心翼翼地呵护、宠溺着她一般。 如果不是心里清楚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许许多多令人惊艳的美丽景致等待着自己去欣赏,说不定她真会产生自我欺骗的想法:反正要骗人一辈子,那就在这里一直被这般温柔相待下去似乎也挺不错的。 再瞧赵招招那张原本红肿不堪的面庞,如今仅仅只剩下些许淡淡的红痕。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充满渴望地望向龙宫方向,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站在一旁的秦是非不禁心软下来。当然,这并非最关键的因素。真正重要的是,环顾四周之后,除了那种让他感到不太舒服的熟悉气息外,他竟然完全察觉不到任何潜在的危险因素。 而且这个地方…… 与其说是龙宫,倒是很像是一个游玩的地方。 想到刚才赵招招看那那儿就活过来的样子。 只觉得这宫殿还挺会唬人。 “走吧。”秦是非扣着赵招招的手腕,从开始拉住她之后,就一直没有松开过,现在也不过只是换了一个方向而已。 但赵招招难得有些不自在。 热度从来都是一个人最舍不下的东西。 但顺着秦是非走的地方走进去,赵招招也不可否认,心中却是安定了不少。 至少在她的印象中,秦是非从来都是很靠谱的。 步入宫殿当中,和在外面看到的完全不同。 轻缓的流水像是慈祥点母亲正轻轻的抚摸着游子归来。 旁边转动的机关越发的欢快。 只是两人没有回头,也就没有发现,自她们走过之后,身后一切恢复原状。 就像是,这是一场只为了欢迎她们而来的短促乐章。 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走。 第91章 水蜉蝣 水中泛着光泽的物品实在是太美,在想要去龙坐的时候两人才发现面前有一层薄膜,挡住了不让人进去,于是两人只能转弯继续逛着。 时不时一颗灵石从上方掉落。 每每看见赵招招看着零食发光的样子那只溶于水都影子便有些叹气,现在的小幼崽都喜欢这些垃圾一样的东西了嘛。 他翻找可好久也没找到几块垃圾啊??^??。 真愁。 而被投喂的两人,赵招招的神色越来越紧皱,秦是非的神色却是越来越轻松。 赵招招的想法很简单,那便是无功不受禄。 这随随便便就给她扔这么多东西。 阴谋…… 绝对的阴谋。 只是每次对上秦是非的目光,看着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之后,赵招招也就放心收下来。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确实很想收下。 两人速度不算快但也不算慢,这个地方很大,却也很空,两人擦肩而过一块墙壁,秦是非扭头看了一眼,而赵招招毫无察觉。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赵招招试着说话,但听不见声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阿巴阿巴。 秦是非很早之前便试过,灵力传音对于她来说没有丝毫用处。 而听着她阿巴阿巴的声音,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也大多明白了她是个什么意思。 拿出一张纸附上一层灵力,在上面写到:这儿应当是某个秘境,我们不小心被卷进来了。 赵招招也写[那现在我们应该干嘛呢?] 逛完了,看完了,可所有不属于自己的有趣的东西看过一遍之后只会变得更加空虚。 秦是非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怅然若失的赵招招,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赵招招忽然想起,秘境……什么秘境,那就是个宝库啊! 本来只是欣赏风景的赵招招看着周围漂亮的东西,眼里露出了渴望。 但很快,她便收回了目光。 这儿外面的所有东西固然好看,但全部都焊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若是她真的就这样跑上去将上面的宝石珍珠亦或是看不懂的材料抠了下来,那她成什么了? 不该讲道义的时候她也不咋讲道义,但是真的说要把这些完美的东西破坏掉…… 赵招招心情难得有些沉闷。 秦是非看见了,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伸出手用灵力包裹着,防止那些对他并不友好的水生物咬他。 而后拿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 粉色透亮的珍珠宛如一位美丽的少女,含苞待放的出现在赵招招眼前。 然后……两人便看见珍珠裂开,一抹粉色小鱼从其中钻了出来。 如云雾般的薄纱缠绕在她身上,小巧又精致的脸上满是刚醒的迷茫,她是那样都美丽且娇小。 但迷茫不了一会儿,扭头看见秦是非就是一口大牙咧开,直接咬了上去。 秦是非:“……” 刚觉得好可爱想要摸上去的赵招招:“……” 这小美人鱼…… 有点凶残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收回了手,一人两手空空,一人手上挂着一条嘴巴与身体极其不相配的小美人鱼。 事实上,美人鱼连秦是非手上的灵力都没有破开。 也不知是腮帮子咬酸了还是赵招招侧过去看她的脸被她看见了,小可爱嗖的一下收了牙齿,娴静的坐在了赵招招面前水流上。 用尾巴比了一个心。 赵招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ヽ(?w?。)ノ疯狂心动啊啊啊啊。 小美人鱼没有看到熟悉的表情,愣了一下,而后轻轻的晃着尾巴游了过来,用轻飘飘的衣带拂过赵招招的脸颊,水灵灵的大眼直直的对上了赵招招的。 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完美的微笑就这么诞生了…… 此前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赵招招都觉得是骗人的。 但小美人的微笑不同。 她的微笑如同早春的阳光,推开窗户撒在你的床上、桌子上、被子上,让你即使在寒冷的天气也能温暖人心。 她的美丽如同清晨的露珠,那么清新透彻鲜明,那么楚楚动人,含情脉脉,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一笑倾城,笑颜如花绽,谁人能抵挡这温柔的力量? 反正赵招招手不能。 失神的一瞬间,她的手也已经伸出去了。 而在无意识之间,嗓子中发出了意义不明的语调。 翻译过来便是 激动激动激动! 没有被咬,没有疼痛,只有一抹轻盈的触感,在靠近她手掌的最后一刻,小美人鱼轻轻的吻过赵招招的手指,慢慢的消失不见。 消失前微微张开的嘴,像是在说着离别。 “啊……”赵招招惊讶点看着手,扭头看着秦是非,示意人不见了。 秦是非拿出纸写道[那是水蜉蝣。] [?]是她想的那个蜉蝣吗? [人间有一虫孑名为蜉蝣,极其微小,朝生暮死,生生不息。而修仙界没有这种弱小的虫子,但有着和她类似的水蜉蝣。] 秦是非写着写着从刚才那一堆珍珠中再次拿了一个珍珠放在手中。 只是这次出来的并不像是刚才赵招招拿着的那只水蜉蝣一样那么美丽可爱,而是一个拿着利刃的男人鱼,对着秦是非就是一顿戳戳戳,连看都不看赵招招一眼。 秦是非也没管,只是套了一个灵力罩就随它去了。 他继续写道[水蜉蝣和蜉蝣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寿命短暂,也可以说轮回短暂。 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壳中睡到天荒地老,也可以因为接触到的气息过于喜爱亦或是过于厌恶而降生。 出生分为浮和蝣,浮便是你刚才手上那个,攻击力较低,但容貌美丽,若是自愿是一个疗伤圣药。 而蝣……] 写到这儿秦是非回头看了看还在和自己那一块灵力盾做斗争的小虫子。 不过这一会时间,拇指厚的灵力屏障就有了一丝小小的裂缝。 [蝣生来便是为了毁灭,所以对于他厌恶的气息来说多是毁灭,但他们也活不久。] 秦是非说着将赵招招放在了蝣的面前。 小小的人鱼一下子僵住了,然后慢慢的变红,褪色…… 一身白衣的小人鱼欢快的奔向了赵招招,却在空中变成了一连串都小泡沫。 赵招招用手去碰,刚好碰上了最后一个泡泡。 没什么感觉,很普通的抓泡泡游戏。 很难想象,不久前还是一条人鱼。 他们死亡得太快,连让她悲伤的时间都没有给她留下。 附上灵力的纸落在了赵招招的眼前。 [若是一直蝣没有杀死那股厌恶的气息那么将会呼唤他的同族,直到将他们都消灭。] “我知道了。”阿巴阿巴都声音再次重出江湖。 赵招招对上秦是非疑惑的眼光闭上了嘴巴。 写了起来[我知道了。 水蜉蝣是不是有另一个名字,叫做不死虫。] 起初赵招招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随着浮的消失,和蝣在面前变成泡沫,赵招招想起来了。 在看的那一堆书中,有一种虫子名叫不死虫。 无论你怎样都杀死它,最终都会找到你最终把你杀死。 除非你在被杀死之前找到它们喜欢的东西。 否则不死不休。 而不死虫的来源不明,却极其难杀死,因为你时不时便会看到一个个小泡泡,而泡泡后面便是危险的器具。 没人愿意去招惹不死虫。 而在注意到蝣的死去时,赵招招下意识将这个故事连接着秦是非说的故事一起链接了起来。 蜉蝣朝生暮死。 为喜爱和厌恶而生,为喜爱和厌恶而死。 水蜉蝣甚至比他们更少时间。 甚至写下不死虫的那个人大概都不知道,其实根本不是杀不死,而是因为一个种族那样的样子只有一种。 第92章 古老的爱情 这样一个极致的种族,却被当成许多人用来防止外敌入侵的一道防线。 仅仅只是因为,它们对人类的恶意感受十分敏锐。 对于养育它们主人的恶意更是能够感觉得到许多。 至于他嘛…… 秦是非看着手上丝毫印子都没有的地方垂下了眼睫,落下一片阴影。 或许正是由于他的身躯之上弥漫着凤凰所独有的气息,才导致了后续一系列奇特的现象发生。 若将其视为敌手,竟也能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倘若认定为友人,却又时而相看两生厌。回顾他记忆之中有关凤凰与龙族之间的关系,大抵便属于那种同性相斥的类型罢。 他们绝不会在背地里暗中下毒手,然而一旦碰面,气氛定然会变得异常紧张且不愉快。这其中缘由说来倒也简单,只怪二者均对华美之物情有独钟,而彼此身上的物件又偏偏都是那般绚丽夺目。 特别是龙族引以为傲的坚硬龙鳞以及凤族那独一无二、闪耀着神秘光芒的凤羽,更是令人垂涎不已。尽管内心深处着实喜爱这些宝物,但无论是龙族还是凤族,都未曾将这份情感表露分毫。相反地,每次相遇时,双方往往都会以恶言相加,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掩盖住心底对于对方身上华丽物品的渴望。 如此一来,也就无怪乎那些被他们视作宠物般圈养起来的小虫子们,偶尔会前来攻击他。只是这些小虫子并不会成群结队地妄图将他置于死地,毕竟在生灵的世界里,万事万物皆具两面性。它们曾经或许也是相互看不顺眼的亲密挚友呢! 思绪跑偏了一下很快又回来了。 赵招招很难接受不死虫的真相,但内心里她觉得秦是非说的是对的。 但是孱弱美好的东西变作杀人的利器才是最致命的。 致命到赵招招想要去安抚一下她们。 但是伸到一半的手落了下来。 万一它们不是真心喜爱她的呢,万一它们全部都破壳而出了呢。 比起后者,赵招招觉得她更不能接受前者。 渴望爱的人不被给予爱,那是最令人痛心的事情。 赵招招扭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用行走表现了自己的决心,再看看吧,龙宫这么大呢。 两人都没有明说,但都知道这儿是龙宫。 兴许,是那未曾在书页中落下半点具体位置的,只留下在深海底处,蕴仙界上层,有一处独立的空间,那儿连接着外面的世界,有着自开天辟地一直存在祖龙看守的龙宫。 传闻中这儿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有堪比仙人的生灵,有世间所有的美好。 而现在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安静的像是要离开这个世界。 望向王座都视线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但伸出去的手却是触碰到了一层阻碍。 极其浓厚,却意外的不暴戾。 像是山间温柔的风,悬崖上驻立的松柏,被溪水缠绕的高山。 赵招招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 她的气质沉稳而内敛,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她无关;她的神情安静祥和,让人不忍打扰这份静谧;然而,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却如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 赵招招喜欢这儿,喜欢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可是不知为何,眼泪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 “不哭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轻轻地回响在她的耳畔。这个声音充满了关切和安慰,让赵招招不由得心头一颤。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朝着身旁望去。入眼处,只见一袭熟悉的红衣随风飘动,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耀眼夺目。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秦是非。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迷人的轮廓。 赵招招眨了眨眼,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可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呢?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说话人话语中的温度和情感。 那是一道并不年轻的声音 老人是一个定海神针,无论是什么样子性格的老人,只要她爱子孙的感情有,能辩是非,那便是最好的一切了。 但赵招招很少受到来自长辈的关怀。 老一辈人总是想着多子多福,所以她们总是很多子,但人只有一个,是人皆有偏心,最后遗留下来的也就是记忆中温柔的笑了。 那是唯一一个不需要老人送出去,是给她所有子孙公平的笑容。 震撼,甚至让赵招招没反应过来,她好像听见声音了这件事了。 “怎么了?”秦是非下意识问着,声音出口都一瞬间,手也跟着写了出来,确保赵招招能够看懂。 赵招招有些迷茫,真的不是幻听吗? 但那道声音真的……很真切。 也很亲切…… 对上秦是非的眼神,赵招招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殊不知,在她再次看向四周的时候,秦是非看向了那空无一人的王座。 在那,一位带着绚丽额饰眼神中像是有一座星球的男人坐在了那里。 苍茫都眼神像是堪透了生死,嘴角上扬的弧度不是好心情的表现,而是来自他游走世间不屑的表现。 他单手支着下颚,空茫无神的看着门口,像极了斗败了的公鸡。 但能让他失败的人,并不多,也有可能那不是人。 而后,他的眼神璀璨了起来,看向他们所在的门口,假模假样的唇角彻底带上了笑意。 两个音节被他发出,那股让人感觉已经行将木就的感觉像是一层玻璃上的灰,被清清的擦去。 所有的一切都鲜活了起来。 我一见你,便觉得满心欢喜,漫长的时光也都有了盼头,每一日都是一次新生。 顺着他的步伐,秦是非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后在他们面前的屏障时消失。 消失之前,他看见了,除了那个满身华丽的老龙以外,还有一双柔软纤细的手,那只手上有一一个圆圈中间是一个酷似太阳的图案。 那是曾经人类部落的图腾。 而后是黄色的花园,金色的草地,身形高大的青年将身边的人类衬托得十分娇小,少女手上总会拿着时下最新鲜的东西,一块石头,一把兵器,一个圆碗,一个竹筒。 岁月成了她手中各种各样的玩具,历史成为了她的日常。 而后暮色降临,鲜红的暮色拉长了归家的她的身躯,在暮色降临的最后一刻,一支长箭穿心而过。 青年不再,女人死在了他们最幸福的时刻,死在了归家途中。 风声卷起了地上的草叶花朵,轻轻的覆盖在了女人的身上。 花人矗立,等待着爱人回归。 一天…… 两天…… 三天…… 七天…… 半个月…… 六个月…… 一年…… 人的时间好像总是这样。 幼时觉得世间非常之长,过都过不完,长大了却觉得世间好快,一晃便是一年。 草叶枯萎,鲜花凋零。 未曾落地的尸体开始四处分散。 所谓的魂魄,所谓的身躯全部化为混沌。 在曾经的曾经,人生于天地长于天地,死后归于天地。 而只是耽搁了一点时间的青年到来时不曾见到人,只见到了一朵断了根的,还活着的一朵小黄花。 有风吹过,花瓣片片飘落,像是某种告别。 青年下意识去抓,却什么也没有。 秦是非听见了这场爱恋的落幕。 “我一直知道,人要获得力量,而后才能守护别人守护自己。 我同样知道,力量过多会反噬自身。 但我不明白,为何我的厄运会降落在她的身上?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还不认识她的时候她的前前前很多世见过我。 她说 她愿意替我背负,属于我的罪孽。 毕竟,总不能让他光一直守护我们吧。” “此后,永不再见。” 随着落幕停下,秦是非感觉身边都幻境都换了一个。 而赵招招却死死的拉着他的手臂。 像只树袋熊一样捁在了他的左手上,两眼写满了担忧。 秦是非想不到他刚才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想去想。 但看赵招招着担惊受怕怕的样子,只怕刚才的样子肯定不是多么美好了。 第93章 新的地点 幻境消失,眼前还是空茫点大厅和威严的王座。 王爱上少女有故事,俗套又狗血。 但是这是为了什么让他看见这个呢? 是为了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王失意的缘由嘛? 赵招招不知秦是非看到了什么,只是在有那么一瞬间,她第一次在这个地方感觉到了危机,经脉中的灵力不再被封印,一跃而出,而过多的水灵让她的灵力并不能怎么发挥。 下意识抓住了秦是非的袖子却发现他不动了。 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硬,像是被一层什么东西禁锢住了。 但是在她碰过去的时候,那个地方明显在慢慢变软。 赵招招顿了一秒,本想直接抱过去,但一接触到他的身体一股毁灭的力量便冲了出来,很奇怪都感觉。 不会伤害她,但是令她很是恐惧。 最后退求其次,她只能紧紧的抱住秦是非的手臂。 僵硬的手变软,熟悉的温度让赵招招依恋。 太少和别人肢体接触了。 一下子太久属实有些不太习惯。 重点是……她看脸。 有幻想症。 想到这儿,赵招招脸色难看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秦是非也不会进来了。 不过就算不进来,她们也出不去。 内心的纠结让赵招招一会开心一会儿失落,到最后还是念着没事没事等等就好了的待在原地等着秦是非转好。 而秦是非刚清醒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和手上的赵招招对上眼两人便一同望向了一个方向。 轰隆—— 咔咔咔—— 在那水晶宫殿的左下方,一扇小门缓缓开启…… 里面和外面完全不相同,若说外面是华丽精致的童话故事,那里面便是故事中黑暗恶毒的女巫小屋。 赵招招抱着秦是非的手紧了紧,人也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缩了缩。 习惯性动作,改都改不了…… 这个地方,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 与海底的变化不同,处在地面上都所有人都倒在地上,身边的环境如同往常一样,就连旁边啃食着灵草的虫子也都悠然自得的啃着。 可空茫的地上,床上任何地方都躺着一大片的人。 往往是上一秒还在做些什么,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谈话的林煜焦远常之辈,前方和山姑对战的严异,燕九之辈,所有人都沉默在了这一场如风般的温柔中。 躺倒一片。 而在睡梦中,她们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正在度过一个新的生活。 若是秦是非在这儿的话便能认出这熟悉的地方正是他所看见的那一对爱侣所在的地方。 彼时陆地建筑未成,人们习惯在自己的地方挖一个洞亦或是用许多较大的东西遮成一个地方,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帐篷。 大部分无法回到山洞的人都这样上半身在内里,下半身在外面的睡觉。 若是雨天,他们会很开心,但若是晴天…… “醒醒,醒醒……” 杨十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隐约记得自己刚到那个异动的地方便直接昏迷了过去。 而现在这是……谁? 只见眼前一个下半身用兽皮裹着,上半身糊满了许多泥巴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杨十三立马警惕的问着,但随即,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同。 服饰这些并没有变化,但是身体中的灵力消失殆尽。 曾经轻飘飘的感觉逝去,留下的只有浑身的沉重,这一份沉重让他觉得自己大概下一秒就要归西去了。 嗓子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而脸上的伤口开始泛起了瘙痒。 灵力逝去,他累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 “你不认识我了?”兽皮人瞪着一双明亮的黄金瞳,枯草一样的头发在夜里晃荡,眼里面满是不可思议“你不是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的嘛,结果现在你不认识我了?” 杨十三:“……” 我都不认识你…… 兽皮小人看他这反应也不太在意,只是摆摆手说着“算了,那就不当最好的朋友了,今天是满月,我们不能在外面睡的,你怎么就突然倒地睡着了。” 杨十三,杨十三正在组织语言。 但好在,这个时间并不长,因为没过一会,他就听见了熟悉的属于濒死之人的惨叫。 “啊——” “救命——” “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要回家——” “啊啊啊——” “夫君——” 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让杨十三心里一沉,加上之前进来时的蓝色屏障,心里有了些许推测,但这个推测并不太好。 毕竟这到底是幻境,好似那个蓝色阵法中,本身就是一个秘境。 他脑子不够用啊(=tェt=)挨骂。 而且在这儿,虽然失去了灵力,但是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是……成功了吗? 不……不可能,若是成功了的话,那么他连这安宁都感觉也不会有。 “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动。”就在杨十三出神的时候,兽皮少年急匆匆靠在他面前,离的极近,好像是因为他靠的再近杨十三也没有反应。 最后直接想要用鼻子嗅一嗅有没有鼻息了。 杨十三被靠近的脸吓了一跳,但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一切都被安抚了下来。 “我……” “哎呀,赶紧走吧。”兽皮人脸上有着一丝不耐烦,沾满泥巴的手直接一把拽住了杨十三的袖子,拉着他就往前面走去。 “我……唔。” “嘘……” 兽皮少年在听到杨十三的声音之后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连忙用手捂在杨十三的嘴上,一边用手比着噤声手势。 被糊了一口泥巴的杨十三:…… 罢了,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个人的眼睛太好看了。 杨十三想,像梦中的眼睛一样。 两人慢慢的顺着一些偏僻的地方慢慢走过。 这其中杨十三见到部分人像他一样被人带着走,只是人和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 有人惊恐有人开心有人不明所以。 而有的人……直接被一击毙命。 看到那一对的时候杨十三回头看了看少年,但少年并没有看他,反倒是拽着他在往前走去。 黄金瞳一转好像就知道那边有危险,扯着杨十三就往另一个方向过去。 而他们见到的人在越变越多,有那些和他一般的人被人插死,也有一个人胡乱叫被空中无形的生物吞噬。 一切混乱,却又有序。 有许是因为有着一队和兽皮少年差不多的青年队伍正在对着空气挥舞着什么。 根据他们的动作,杨十三想,那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猛兽。 而在他们对付的那个地方的下方,几个被救下的人疯狂的往边上跑着。 只有经历过生命危险的人才会竭尽全力的求生。 只有感受过生命微小的人才会更珍惜生命。 但杨十三却看见,其中一个人像是能够看见那虚无的巨兽一样。 下意识把这一点记在心中。 杨十三也被兽皮少年拉回了自己的山洞。 而在这儿,杨十三看到了一个少女带着三个大男人的组合。 女人他不认识,但男的他熟悉两个。 “li……唔。”刚准备打招呼,熟悉的泥巴手再次接了上来。 偏偏现在他浑身无力,人也昏昏沉沉的完全没有办法躲避。 那边的人没有反应,正在低头看着海吟身上的伤。 是的,伤。 和进来只是失去灵力的林煜和焦远常相比,海吟惨多了,在进来的一瞬间,他便受到了巨兽的攻击。 若不是这模样与焦远常最后的债主桃翘一样的少女救了他们一把,怕不是他们直接进了巨兽的肚子里了。 但即便是她救了他们,对于现在的情况,三人也是一头雾水。 而在视觉范围之外的杨十三完全没有被人注意到。 第94章 回忆仰家 这儿的位置没什么特殊的,平地上很难见到几个土山丘,但越过这几个土山丘之后,杨十三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蛇口。 模样是一样的,但是这是石头的。 而其中的威慑…… 杨十三看着震撼心灵的宏伟之洞,内心充满了震动。 在很久以前,也不算很久吧,在进入点苍宗的时候,在看见白榆的金龙诀之后,他便明白那蕴藏在他血脉中的东西是什么。 那些星星点点如同星河一般散在他的经脉和身体里,像是一群吸收不了的灵石粉末,又像是祛除不掉的杂质。 斑斑点点,却是他暗系灵根中的星河。 处在那里,它不妨碍也不帮忙,像是一个看客,直到碰到了金龙诀,也便知道这是龙的血脉。 他从来都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毕竟,在那些人的口中,他们是在最外层受伤,拼死也要保护他们的……死士罢了。 自小的时候起,他们原本有的十三个人就在一起,每天都修炼干活,干的活也是许许多多。 破败的家庭中只有他们是最完整的一脉,虽然大人只有零星一两个,但孩子却是这一脉每一家都有的。 而这里面,杨十三是年纪最大的那一对夫妻拼死生下来的。 因为如此,他们遭受许多的异样眼光的同时,杨十三还会受到更多的不公。。 真奇怪,被放在最外面送死的一脉反倒是留下火种最多的一脉。 而其他,死的死伤的伤,不管如何也就那么小猫一两只的后代。 对于这一现象,家族里面的人都叫做祸害遗千年。 而杨十三更是被忽视个彻底。 仰家的人嘴都很毒,大概是因为对于孩子顶多就是口上功夫,所以练出来的。 杨十三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自己的爷爷。 起初,会有许多人在他面前说话,眼里都恶意近乎溢了出来,后来老大带他来到了家族一脉中,有了其他人珠玉在前,他也就是个隐形人了。 日常就是修炼,劈柴做饭。 十三个人各有各的念头在在练习,像是有不思进取的,像是十二和七八他们。 用他们的话来说便是“凭什么我们费死了劲就要在外面保护他们,为什么是我们要在这儿练习而不是他们。” 而老大的想法很简单,省点钱,然后多学点东西。 老二喜欢吃东西,经常多干活想要去交换吃的。 老三和老四是同胞姐弟,一般情况下她们更愿意练习双人技。 老五老六喜欢搓药丸子,但是药丸子是不能吃的那种,因为是毒药。 有的碰了会痒,有的碰了会大笑,有的碰了会拉肚子。 杨十三都碰过,因为他是最好的试验品。 十和十一相貌很好,在度过了十个年头之后被其他脉的人接走了。 总不能真让一脉人死绝。 所以他们过继去了。 那时候觉得院子好大,每天劈柴后背过去都要走好远。 可直到灾难降临到小院里面…… 教导他们的师傅被挂在了墙上,一双眼睛被死死的睁着,像是说我在看着你们,狗杂种。 夜晚的抓捕没有那么大的动静,事实上,若不是撞见了老十被抓走,十一重伤,十二抱着她娘亲的尸体…… 杨十三大概都没有明白为什么今天比之前吵闹了些。 没有人大叫,所有的人都沉默的从已知的通道中离开。 而被抓住的,也闭上嘴巴不曾发出声音。 哪怕被割断了手筋脚筋,哪怕丑陋的怪物进入了她的身体。 鲜血遍地,赤裸的人在鲜血上肆虐。 进来的人不像仰家的人,会安静,他们的声音总是大的,很奇怪,没有一个正常的声音。 而所有仰家人,没有一人发出声音。 起初杨十三不懂,但多日的训练下意识让她躲在了隐蔽处。 他看见老五高大的身躯被人捏在了身前,早已制好的药丸落了一地,所有的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老五在看见杨十三的时候只是错愕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老五虽然喜欢倒弄那些毒药,但是确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娃娃脸,十来岁已经一米七多了,他的头发是卷的,像是风吹皱的湖面。 他的嘴唇是娇艳的红色,眉眼间尽是少年意气和对世界的好奇。 “走。”在看到杨十三的一瞬间,老五张了张嘴。 也就是熟悉杨十三的老五能够看出那黑漆漆如同黑暗死角的地方是杨十三。 杨十三很听话,但他今天忽然不怎么想听话了。 于是,他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其实,当时他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希望可以将他救出来。 哪怕救不出来,也可以看看之后这人会将他们带到哪里去。 然后他便知道,为什么仰家的家规中会有一条,遇袭禁止大声。 细细弱弱的声音自一旁传来,一个杨十三不熟的仰家少年脸色酡红,眼角湿润的坐在一个人的怀里。 而后他们好像说了什么,少年在讨好那个人,甚至指着老五在说些神人。 杨十三听不清楚,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而老五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脸色煞白。 下一秒,冲天的哭声响起,那被抱在怀中的少年就这么被高高抛起又落了下来。 杨十三这才看清楚他刚才坐在的是个什么地方。 也就是这个时候,杨十三发现了老五身边的草地有了动静。 仰家近乎是一个筛子,地洞或者是藏身的地方到处都是。 有的很明显,有的却不明显。 每个人只知道很少的一部分,并不允许透露给别人。 曾经杨十三只觉得那可能是为了保护私有财产,现在才知道,是为了防止人心。 人心易变,共通的秘密相当于没有秘密。 这个连他都没有发现的地方肯定是家长的希望。 为什么要出来? 杨十三不明白,但是一闭上眼睛听到这个哭声,若不是看见了全程,他也…… “不要出来——”老五的声音猝不及防,甚至让那边正在进行好事的人都间断了一下。 下一秒冲天的金光自老五的身体中散出,血肉洒满了草地,身后原本制着老五的人却在那一瞬间生了一阶。 安静,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周围连风声都停了。 杨十三被老五最后的变化给吓住了,往日里安静祥和的人也会有这么一面嘛? 杨十三不懂,他只是习惯于跟着其他人走。 “哈~”升阶的人笑了一下。 而其他人疯狂的上前舔舐血液,只可惜,人一死效用便散了很多。 人太多了,以至于那有了动静的草地被找到了。 杨十三来不及看草地里的人有没有人被抓住,因为有人朝他这个方向来了。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沾了温热的手杨十三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 身体被抱住,不熟悉的温度却是熟悉的气息,只一瞬,杨十三便从原本的角落到了另一个小洞中。 洞中满是老人,有的精神奕奕有的垂暮老矣。 “啊——啊——”婴孩的声音让杨十三从思绪中变了回来。 刚好对上旁边一脸探究看着他的兽皮青年。 杨十三不太敢说话,怕他再用泥巴手捂他的嘴巴。 而那人看他恢复了精神只是说了一句“到了。” 刚出生的小孩子脐带还没有剪开,投在墙壁上看起来惊悚又纯洁。 哇哇大哭的声音听起来给这儿增添了不少活力。 当然,如果不此起彼伏就更好了。 杨十三有些感慨。 路很长,长到失去灵力的脚出现了酸软的状态,路很短,短到这一路已经从死亡看到了新生。 第95章 纪事 那时,在那幽暗深邃的洞中,那位年事已高的老者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丰碑,他是这一族的根基所在,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智慧的沉淀。 与此同时,那些如杨十三一般被神秘力量拽入此洞之人,则犹如初升的朝阳,代表着这个族群崭新的希望之光。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这座洞窟已然成为他们疲惫身心的栖息之所。 摇曳的烛火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洞穴映照得温馨而动人。那淡淡的烛光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安心。 置身于此情此景之中,杨十三恍惚间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 “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进去啊!”兽皮小子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毫无悬念地传入了杨十三的耳中。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向对方,只见那小子早已迫不及待地掀开了身旁那个小圆包的帘子。而在他的左侧,还有一个小巧玲珑、安安静静的小圆包静静地放置在那里,宛如一个等待开启的秘密宝藏。 杨十三没有过多犹豫,好奇心驱使着他迈步走向那个小圆包,想要揭开其中隐藏的奥秘,一探究竟。 圆包中东西很少,只有一块布铺在地上,应当是休息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空空如也。 在布上有一个小小的包袱,一团在哪,像是一个安静的包裹。 杨十三上前去查看,却翻到了一个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许质感的东西。 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上面写满了文字,很稀奇的是,他居然认得。 在有了赵招招不识字这件事情之后,整个宗门都对这种奇怪的缺陷很好奇,其中就有不少因为想验证自己识不识字结果真的不太会用脑子的人。 而现在嘛…… 【春祭三日,我和她成为了好朋友,她不知道我对她一见倾心,收下了我送她的林花,我说那是友谊的象征,她信了。】 【春祭五日,今天给她看了外面新进来的小草,她很欢喜,告诉我说以后要让生活的地方长满了这种草。】 【春祭十日,我去问了祭司,她还是不能出去,只能待在福宝之中。】 【春祭十一日,她好奇风,我很想给她带来,但怎样才算是装进来风了呢?】 【春祭三十日,外面好像多了许多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是荒原又要出现什么异变了吗?但是有祖兽在,应当会没事的。】 【春祭四十五日,今年的炽热来的格外的早,夏祭应当是要提前了。】 【夏祭一日,果然不出我所料,夏祭提前了。但是今天祭司告诉我们,不能再带东西回去了,因为外面的东西有污秽,会伤害到福宝中的人。 真是可惜了,我刚找到一种可以储存风的东西。】 【夏祭三十日,每天和她说话我都已经很满足了,但是今天她问我,我可以和她生小宝宝嘛。 可是祭司说她太小了,不能生小宝宝并很生气的把我赶走了。】 【夏祭三十二日,祖兽最近脾气一点也不好,除了福宝中的人,其他的每天都得摔好几遍。】 【夏祭第五十日,好热啊,天气为什么这么热了,是那一族的祖兽出什么事了吗?】 【夏祭第六十五日,旁边的山丘上好像出事了,部落中有人因为害怕害死了部落中的人。 背叛的人应该被千刀万剐。】 【夏祭第九十日,从来没有这么长都夏祭日,但是祭司说夏祭日还需要往后延。 可是……她已经虚弱到不能出来见我了。 我决定要再试试能不能进去见她。】 【夏祭第九十三日,我带了能够储存风的草去找她了,没想到吧,最初给她的林花才是一个大宝贝,普普通通的花才能体会到风的威力嘛。】 【夏祭第一百日,我不会……我不想的,我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会是…… 祖神在上,我愿用我的一切祈愿,请让她开开心心的活下来。】 …… 【冬祭第……,忘了是第多少日了,祖神暴怒,祖兽死亡,夏祭延长但冬祭并没有变短,好在她活下来了,但是好像我要离开了。 只是这一年的事情好像太多了,连我自己也……】 后面的字迹被模糊不清了,但仔细看还能看到被挤在角落的最后一行字。 【许久未见,沉默的归客,若你阅读至此,请务必守护好你在意的人。】 整篇下来字数不多,词语混乱,也就是带有独立天赋的他能够看懂。 但这对杨十三现在的处境没有意思一毫的帮助。 福宝,祖兽,祖神,这些东西很像是未开智之前人所信奉的东西。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都随风远去了。 “这儿的主人公不像是个少年啊?”杨十三疑惑的说道,手上握着那不知什么皮的手却是慢慢的锁紧了。 应当是捡到的其他人留下的东西吧。 或许…… 杨十三的目光落到了兽皮少年的圆包上。 刚准备往那边走,便看见熟悉的四人组正在往这边走来。 只是其中他熟悉点两个人眼上都蒙上了一层黑布。 杨十三:“……” 这就是传说中的差别待遇嘛。 经常听赵招招说这句话,杨十三也学以致用。 毕竟人本身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剩下一个没有蒙眼的…… 杨十三一眼望去,春风得意谦谦君子,若不是脸上那奇怪都疤痕,也不知会招多少人的心。 事实上,焦远常并没有在意过自己的皮囊,但在见到如此像桃翘的人时自己是一副相对完整的皮囊他也是开心的。 坑坑洼洼的伤口被一团团不同色彩的皮肉掩盖,失去的那一只眼睛也有了黑色瞳孔替代。 真要说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整个人就是精神了些。 和杨十三被叫醒的不同,焦远常是被骚扰醒的。 醒的时候鼻尖上还晃悠着少女的一搓头发,而始作俑者正坐在石头上开心的笑着。 天上的两轮月亮让他不自觉的失神,然后被少女察觉到气氛的给了他一个小花招,让他直接摔了下来。 然后看见了林煜和海吟。 焦远常:“……” 真是世事无常…… 前一秒还是这两人包饺子他们,现在就成嘞他捡人了。 “你要救这些来历不明的人?”那时他还不知名字都少女问着,语气中满是疑惑。 “这是我的朋友。”焦远常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平淡得没有丝毫起伏。 然而,对面那位面容姣好的少女听到这话后,却是瞬间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娇嗔道:“你不是说要和我成亲的嘛?怎么能这样!” 焦远常闻言,不由得一阵恍惚。眼前这位少女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竟是如此相似,无论是那俏丽的容颜,还是这般活泼灵动的性子,简直如出一辙。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曾经与心爱之人相处的美好时刻。 不过,失神仅仅持续了片刻,焦远常很快便回过神来,并刻意拉开了与少女之间的距离。 “姑娘,你是......?”他迟疑地开口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对方,试图从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上找到更多线索。可就在话出口的那一瞬,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竟如此熟悉——微微侧身,右手抬起,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想到这里,焦远常的眼底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不禁想起当初那个心爱的人总是喜欢顺着他此时的姿势肆意捣乱,而每当那时,他都会宠溺地笑着,任由对方胡闹。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 第96章 你真的不来抱抱我吗? 少女显然被焦远常的反应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连下意识的动作都忘了去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缓过神来,但眼神中已满是惊愕和慌乱,颤抖着嘴唇说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桃翘啊,你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宛如秋日里飘落的枫叶,令人心生怜惜,只是眼中的狡黠虽然一闪而过,但焦远常还是看见了。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亲眼看见的桃翘的消亡,比谁都清楚明白她已经不在了。 更何况现在他们应当是在一个幻境中。 看着顶着她的脸却不是同一个人,焦远常并没有想要亲近的感觉,反而一股无名火散发了出来。 短短时日,她已经成为了来控制他的一个幻象了吗? “你……” “你真的不想见到我嘛,小焦子。”那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鹂鸣翠柳一般动听,还未等到焦远常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语,少女便如同一道闪电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晃悠到了他的眼前。 只见这少女身姿轻盈,宛如一只雀跃的狐妖,灵动而俏皮。她的两只大眼睛明亮如水,澄澈分明,仿佛世间所有的清泉汇聚其中,比最纯净的水晶还要清澈透明。 当焦远常与她对视时,一眼望去便能直达眼底,那眼眸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出此刻略显残破的她的全部模样。 实在是太像了! 尽管内心深处的怒火熊熊燃烧,久久不息,但就在看到少女的那一刹那,焦远常仍是不由自主地失神了一瞬间。 尤其当他留意到,这少女在靠近自己之后,下意识地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揪住他的衣带,这个熟悉的动作更是让他心头一颤。 简直一模一样啊! 若不是......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明确的答案和判断,然而焦远常却始终不愿去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扭过头,去看一旁晕倒在地的林煜和海吟。 那些妄图窥探天命之人往往比常人更加清楚地知晓,这世间所发生的一切皆存在着相应的代价。倘若她果真就是那个命中注定的她,那么接下来将会如何发展呢......尚未燃起的怒火就这样悄然转化成了无尽的怅惘,如同烟雾般弥漫在心间,挥之不去。 假设此刻摆在你眼前的仅仅只有两种抉择:其一是永远不再与心爱之人有所接触,但却能够默默地陪伴其一辈子;其二则是不顾一切、燃烧自己的所有去紧紧相拥、亲密无间。面对如此艰难的选项,他竟然没有一个想要做出选择。 “你当真就不过来抱抱我么?”桃翘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依旧如往昔那般轻松活泼,仿佛岁月未曾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然而,那位正朝着好友走去的人,双脚却好似被强力胶水死死粘在了地上一般,任凭怎样努力也无法向前迈出哪怕一小步。 焦远常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电闪雷鸣交加。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心头交织缠绕,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曾经在桃花之下桃翘问他的话。 “小焦子,你觉得人的前世今生,会是同一个人吗?” 那时时间像是一只调皮的小孩子慢吞吞的走着,少年的声音没有后来经历后的沧桑带着哀伤而是一派的平静,淡然,他说“……至少灵魂是。” “那一个灵魂爱上了很多个不同的灵魂,这是不忠嘛?” “……” 焦远常没有说话,只是扭头问着桃翘“你又看见什么了。” 少女不意外她会扭头,只是露出一个笑容说着“贪嗔痴,怨憎恨,我全部都看见了,怎么?” 焦远常轻笑的说“你既然都看见了,那你肯定也能看见忠于一人的人,也能看见他们之间的错过,也能看见人与人之间的牵绊。 红尘万千,可不能去纠结那么一个地方。” 闪烁着北斗七星的眼睛对上那一双清透的眼眸,普通人看不见的因果线在他们身边环绕。 那些线无风自动,在空中交叉缠绕,却偏偏只是环绕她们两之间,没有上前一步。 而在这其中有一根淡粉色的因果线,一头接在撑在地上少女细弱的左手腕处,一头系在青年骨节分明的左手腕处。 对比刚到这儿的时候,它已经很淡了。 “你真的好洒脱啊小焦子。”桃翘偏头看焦远常,桃花为顶,绿地为幕,两人身上都是粗布麻衣却因为姣好的面容硬生生的多了一阵仙气。 彼时的焦远常同样不傻,他只是耸了耸肩说着“我并不这么认为。” 他们两人之间,无论是天赋还是生活态度都是高低立下 他一直在底下。 而现在,她说你好洒脱。 “那你就不这么以为就好了,桑泡该好了,我想吃。”桃翘也不纠结这些事情,只是望着前面的某棵树开口道。 焦远常无奈“半个时辰前你刚吃完饭。” “可是我就是忽然想吃了~” (???????)?*。 …… 那时焦远常确实没有觉得桃翘会不洒脱。 毕竟,她连死亡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但现在,怒火褪去,这人的神态动作还是那样。 是啊~ 怎么会有人那么像她呢? 怎么可能会有人那么像她呢? 即便是幻像,即便这儿是他的幻象。 焦远常垂在身旁的手微微颤抖着…… 但她还是她啊…… 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焦远常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股温热牵上,熟悉的温度直接烫到了心中。 下意识反应焦远常想要收回手,而拉着他手的人也被带着一起靠近了她。 桃花味的少女就这么直愣愣的被他拽到了怀中。 桃翘对此丝毫不意外,静静的伏在少年变得完整的身体上。 手指轻轻的触碰在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上,桃翘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心疼。 但那一瞬间太过短小,像是害怕被谁发现一样,她甚至有时间在焦远常低头看她的时候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哎呦,怎么还是这样口是心非了。” 熟悉的人熟悉的笑脸,焦远常还是没忍住。 直到将人死死的扣在怀中,感受到熟悉又陌生的温度,感受到这人身上清清浅浅的淡淡味道,感受着她身上那一抹浅浅淡淡的生气。 他才算是活过来。 像是圆了当初一直在梦中重复的事情。 真意外,他们明明两情相悦,明明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但看得太多的两人总是那样的骄傲。 骄傲到一点不愿意主动。 所以他们会在拿东西时感受错过的指尖温度,会在一起行走时感受到风带来的温柔气息。 少女虽然野却也懂得分寸,而本就不善与人亲近的人更是拉不开面子。 所以两人独独没有这样肆意的拥抱在一起。 像是一对真真正正的爱侣一样。 桃翘 焦远常想要叫桃翘的声音,却发现他的嗓子仿佛又坏掉了,发不出声音来。 但她怀中的人好似能够听见他无声的话语,小脑袋拱啊拱终于落在了焦远常的耳边。 她说“远常哥哥,我很想你。” 回应他的是焦远常越收越紧的手臂,他在用行动告诉她 桃翘,我很想你。 我曾经十分虔诚的祈祷过,希望在你的下辈子能遇到这辈子的我。 因为那样我便能试探的向你靠近,若是运气好,我们便能在一起,若是运气不好,我也能护着你长大。 而现在,也挺好。 我们都没有下辈子了。 那就这一辈子不留遗憾吧…… 第97章 咳咳 “咳咳~~”一阵咳嗽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原本宁静而美好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凝固,所有的温馨与甜蜜瞬间烟消云散。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并非那种会过分纠缠于此等琐事之人。 只见桃翘伸出她那白皙娇嫩的玉手,轻轻地拍打在焦远常宽厚结实的后背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 而焦远常呢,则依旧紧紧拥抱着怀中的桃翘,似乎并不情愿轻易松开双手。 就在这时,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林煜又一次发出了“咳咳”的声音。 其实,他并没有别的什么特别想法,仅仅是因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兄弟此刻正与佳人相拥入怀,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儿,就连双眼也开始变得酸涩难受起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率先开口说话的竟然不是焦远常,反倒是那个正忙着安抚他的桃翘。 只见这位美丽动人的少女微微上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嘴里说出的话语却像淬了剧毒一般:“瞧瞧你这位朋友,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怕是快要病死了吧!不知道是否还有必要将他们带进去呢?” 听到这话,林煜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愣愣地呆立当场,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而一旁刚刚清醒、无辜被牵连进来的海吟也是一脸茫然,心中暗自思忖道:“此时此刻,如果我否认跟他们相识,会不会显得太过绝情了些?可是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真的好想装作从来都不认识他们啊......” 焦远常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笑意,他双臂用力地紧拥着桃翘,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当人们陷入绝望时,往往会出人意料地表现出惊人的自制力,然而,内心深处那道情感的阀门只要一经开启,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再难以合拢。 此刻的他,已然忘却了周围的所有事物,眼中唯有怀中人儿的存在。倘若时间能够永远定格在此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林煜一开始仅仅察觉到焦远常的状态有些异常,本想着出声打断以唤醒他。但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他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个历经无数磨难都未曾堕入魔道之人,如今竟隐隐显露出步入歧途的迹象。 说时迟那时快,林煜迅速从地上站起身来,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出手,试图触碰一下焦远常,希望能让他恢复清醒。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对方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出现,硬生生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紧接着,传来的是一声微弱到几不可闻的轻呼:“疼~”与平常说话的音量相比,这声呼喊犹如蚊蝇细语,微乎其微。然而,就是这样细微的声音,却清晰无误地传入了焦远常的耳中。 并且让他慢慢的松开了怀抱,只是还是虚虚的搂着她。 又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放开手臂。 看完整个过程后,林煜不禁眉头紧蹙、双眼微眯,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一般。此时此刻,他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这种冲动强烈到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讶异。 细细品味一番,或许用一句俗语来形容最为贴切——“眼不见心不烦”。意思就是说,如果没有亲眼目睹这一切,那么心里可能还会平静一些。 而造成这种冲动的原因,则是由于眼前这位好友与以往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就在刚刚,林煜差一点就要忍不住拔出腰间佩剑了。遥想当年,此人曾因某些因果关系遭受了诸多磨难,自那以后,无论面对何人,即便是身为至交好友的他林煜,与其身体接触的面积也绝对不会超过一只手掌大小。 然而如今……林煜在心底默默地念叨着:“真是冤孽啊!都是冤孽!”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脚踩飞剑、在空中晃晃悠悠飞行的小女孩身影。 “喂,发什么呆呢?”直到焦远常彻底恢复过来,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将体内紊乱的气息重新压制住,并再次展现出那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模样时,林煜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此时,他的眼中依旧残留着些许惊愕以及深深的怀念之情。但当听到好友的询问后,林煜却像是个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一样,连忙摆了摆手,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没,没什么。”只是那略显慌乱的神情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虚。 “这儿有古怪,我们需要先回驻地。”焦远常看破不说破,只是说着刚才桃翘在他耳边说的,他们再不走的话,大概就要变成那些东西的晚餐了。 “我们有驻地?”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海吟是全程听完了的。 或许我们可以将这里视为一个幻境,然而这幻境却是如此亦真亦幻、扑朔迷离,甚至让人分不清究竟何为真实,何为虚幻。不妨就将其当作一个实实在在的世界吧! 这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世界,那时各种物种方才降临于世。就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那些拥有具体形态的生物似乎更为受到上天的眷顾和偏爱,它们与上天之间的交流也显得更为顺畅和密切。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无形的生物虽然无法显现出自己的身形,却具备着一种神秘莫测的能力——能够悄无声息地抓住人类。众多生物逐渐察觉到,只要将人类吞食下肚,自身转化为有形生物的概率便会大幅提升。 不过,正所谓有因必有果,规则往往会随着事物的发展而应时而生。对于这些无形的生物而言,白天成为了它们的禁忌时间,因为在白昼时分它们不得出没;然而到了夜晚,它们则可以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而桃翘口中所说的那片驻地,则是由一只极其强大的有形之物所圈定的领地。所有的有形生物都尊称它为“祖兽”。没错,就是“兽”,这个称呼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 当生物开始化形的那一刻,人们便能凭借本能瞬间分辨出它们所属的种族类别,于是出于生存的需要,大家都会下意识地选择抱团取暖。 在那遥远的远古时代,最初诞生的祖兽拥有着令人惊叹的强大力量。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它们却总是迅速地走向死亡。仿佛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在作祟,越是强大的有形之物,就越难以逃脱来自起源的恐怖威压。 面对这无法抗拒的命运,唯有一个方法能够与之抗衡——那就是以有形者的身份去庇护其他的有形者。当处于这种状态时,起源似乎会默许你的行为,并认为你是在为整个世界的繁荣贡献力量。 正因如此,每一只祖兽都会精心挑选出自己所钟爱的生灵加以庇佑。这些被选中的幸运儿们,从此便与祖兽紧密相连,共同抵御来自外界的威胁。 此刻,桃翘正身处一个名为崖蛇驻地的奇妙之地。这里之所以得名,正是因为他们的祖兽乃是一条蜿蜒于悬崖之上的巨蛇。而她们日常生活起居的场所,则位于祖兽宽阔的肚腹之中。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包括桃翘在内的三个人都是初来乍到的新人。此时,海吟提出的问题并非毫无道理。只听桃翘娇声说道:“小焦子有我罩着,自然是有立足之地的。至于你们两个嘛……”说话间,桃翘亲昵地圈住焦远常的手臂,还调皮地和他勾勾手指玩耍起来,自然而然地将他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内。但当她转过头看向海吟和林煜时,不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才接着说下去。 “你们可以蒙上眼睛进去,等到了里面之后再睁开双眼,看看能否让祖兽将你们一起纳入它的保护圈。” 第98-99章二合一 桃翘的声音轻轻地响起,但其中并没有太多肯定的意味,因为就连她自己对此也并不是十分确定。 桃翘拥有在这里的全部记忆,同时还留存着在曾经那个世界里的部分回忆。这一切看似完整无缺,然而实际上却又存在着一些缺失与不连贯之处。毕竟如今的她早已失去了那能够洞悉人类古往今来的强大力量。 真是令人感到奇异啊!原来当人离世之后,竟然真的有可能前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甚至还有可能邂逅自己内心深处最为渴望见到的那个人。就在这时,海吟和林煜彼此对视了一眼,此时此刻的他们根本别无选择。特别是当目睹众多惊慌失措、四处乱跑乱撞的人们被来自空中那肉眼无法察觉的黑影无情地割破喉咙时,喷涌而出的滚滚鲜血瞬间化作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红色巨影。 在那短暂的一刹那间,海吟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些尚未显露出真实形态、隐匿于暗处且不为他们所察觉的神秘存在,或许同样也是一只只身形巨大无比的巨兽,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祖兽吧? 那他们究竟为何不选择养育其他种类的孩童呢? 在艰难前行的道路上,林煜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疑惑,将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然而,桃翘给出的解释却是别出心裁:“最初刚刚抵达此地时,我也曾有过和你相同的念头。只不过,如今的我们是立足于众多世代之后来思考这件事的,毕竟我们已然目睹了漫长岁月中的种种变迁,并清晰地看到了最终所结出的果实。”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此时此刻,这里乃是初始之地啊!”说话间,桃翘伸手指向那片荒芜得不见丝毫生灵踪影、某些区域甚至呈现出无序黑白混杂状态的土地,继续阐述道:“对于此处的那些无形存在而言,有形之体意味着认可,象征着全新的开始。 而且,它们原本就极度渴望得到外界的认同与接纳,如此一来,又怎会甘愿舍弃这条看似便捷的途径呢? 更不必说,暂且抛却所有因素不论,实际上,它们对鲜血有着超乎寻常的钟爱之情。”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可以看见远处的人们正遭受着来自无形之处的强大压力,身体被紧紧挤压着,但并未即刻殒命,反倒是被拥入怀中,一点一点地吸食着宝贵的血液。 一切看上去风平浪静,仿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那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紧闭双眼,呼吸平稳而均匀,宛如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梦境之中,仅仅只是睡着了而已。 “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我们的确能够萌生出诸多新奇的念头和构想。然而,当置身于另一片全然陌生、秩序迥异的天地之时,竭尽全力守护住自身不被周遭环境所同化,已然成为了最为艰巨的挑战。”少女那清脆悦耳的嗓音,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流,伴随着他们一路前行的脚步,缓缓荡漾开来。 不知不觉间,一幅崭新的幻境世界宛如一把轻轻摇曳着的蒲扇,逐渐展现在他们的眼前。这幅画卷之中,巨兽们正在激烈地相互厮杀争斗,它们庞大如山岳般的身躯每一次碰撞,都会引发地动山摇般的巨响;而脆弱如蝼蚁般的人类,则在这片混乱与危险交织的土地上苦苦挣扎求生。 在这个初始的世界里,人类显得如此渺小卑微,但即便如此,他们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冀之光。 就在林煜望见那头巨大无比的山头大嘴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这张嘴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是他在自身修为处于巅峰时期,全力挥出一剑,恐怕也无法在其上削去哪怕半分!这一刻,他的心头猛地一颤,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刹那之间,所有的疑惑都如同迷雾散去,他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为何桃翘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化神”与“飞升”,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境界,如今在面对这头祖兽的嘴巴时,显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仅仅只是一个祖兽的嘴巴,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就让他感到如泰山压卵般的恐惧和无力。 那么,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又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强大存在呢?林煜简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目光短浅地局限于自己那小小的天地之中,对外面广袤而神秘的世界一无所知。 当他的眼睛被蒙上之后,周围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然而,即便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依旧能够听到那寂寥的风声,以及远处传来的沉重轰隆声。在这片寂静之中,他越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无助。 原来,世间万物的喧嚣与繁华背后,都源自于那份深深的寂寞。这种寂寞并非无人陪伴的孤单,而是对于未知的恐惧,对于自身渺小的无奈,以及对于无尽探索之路的迷茫。 倘若不是内心深处渴望着那份热闹与喧嚣,又怎会缔造出像人类这般吵嚷不休的生灵呢? 只听得那一声声清脆而响亮的“哇哇哇——”划破长空,新生命的诞生伴随着无尽的喧闹,也注入了满满的活力。 人的一生就如同一场漫长的旅程,在这漫漫征途之中,将会邂逅形形色色的人,经历林林总总的事。快乐或许难以成为促使我们茁壮成长的养分,但苦难往往能够迅速地改变一个人的模样。曾经那颗对世界满怀好奇的心,渐渐地变得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到得后来,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好奇心都不敢再有。 人仿佛化作了一滩毫无生气的死灰,终日为了各式各样的琐事疲于奔命、操劳不停。直至最终方才惊觉,过往所追逐的一切皆已化为泡影,如梦似幻。 人生于世,赤条条而来,又赤条条而去,似乎未曾留下任何痕迹。有人一心注重结局,可到头来才恍然大悟,无论如何挣扎,每个人的终点皆是死亡;有人则更珍视过程,然而在人生的旅途中却又无奈地发现,处处充斥着结果的羁绊。 然而,在所有的故事尚未展开、命运之轮还未开始转动的时候,当生命初次降临于世,并拥有了最初的那份对世界的感知和认识后,每一个生灵所追寻的,竟是简简单单地“存在”二字。 那个时候,没有所谓的“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样豪迈自信的宣言,有的只是面对不被认可时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愤懑与不甘。它们在灵魂的深渊里咆哮着,质问这个世界为何不肯给予自己应有的认同和接纳。 那些刚刚诞生的生灵们,带着懵懂与迷茫,试图在这广袤而又陌生的天地间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但往往事与愿违,它们所遭遇的更多是冷漠与忽视,仿佛它们的存在毫无价值可言。于是,这份愤懑逐渐积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着它们不断去抗争、去证明自己并非可有可无的存在。 或许正是这种对于“存在”的执着追求,以及在追求过程中的挣扎与奋斗,才成了现在二者之间的对抗。 林煜在心头淡淡的将所有的一切总结。 果然,任何生灵都逃不过,在最初诞生时的天真,才是真正的残忍。 生灵的本性都是想要得到一个位置。 赵招招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好奇,踏上了前往宗门的路途。一路上,她不断地想象着那神秘的宗门地点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但当她上船后,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微微一愣。只见四周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漠然。而在他们前方,则摆放着一张张矮小的书桌,这场景竟与电视剧里所呈现出的古代学子监一模一样。 不得不说,看到这番情景后的赵招招心中着实涌起了一阵失望之情。她原本以为宗门之地应当是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可如今看来,这里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神奇与独特。 更令她感到无奈的是,一同前来的其他人,包括那个名叫杨十三的家伙,也都是一副毫无交流欲望的样子。 他们纷纷默默地走向一旁的蒲团,然后自顾自地盘腿坐下开始打坐修炼。赵招招不禁心生疑惑:“就这样坐着就能提升修为吗?” 其实赵招招心里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应该已经达到了筑基期。然而,除了感觉身体比以前稍微轻盈了一些之外,她根本就无法感知到小说里常常提到的那些穴位和经脉的存在。 难道那些东西只是作者虚构出来的不成?想到这儿,赵招招愈发觉得迷茫和困惑。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她还是决定先尝试一下这种传统的修炼方式,看看是否能有所收获。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一个空着的蒲团前,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坐了下来,闭上双眼,努力去感受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 只是她现在完全不累,像是舒舒服服休息了三天,精神饱满。 想了一下还是选择从众的坐在一个蒲团上,出入社会的经验告诉她,从众可以避免80%的麻烦,剩下那20%是你必须要承受的,躲不掉。 她曲腿坐在蒲团上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观察着这里面的每个人。 除了她以及刚刚到来的杨十三之外,这个地方竟然还存在着另外六个人。这可真是令人惊叹不已!毕竟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踏上了修仙之路,而对于修仙者来说,拥有超凡脱俗的容貌几乎成为了一种常态。因此,赵招招瞬间就陷入了以往观察那些所谓团队时所惯有的毛病——脸盲症。 她瞪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些人。经过好一番努力,她终于能够凭借着衣着打扮以及一些较为突出的特征来勉强分辨出他们:那个身着红衣、留着斜刘海的女子;穿着一身洁白衣裳、耳朵上戴着耳环的男子;鼻梁高高挺起的男子;对珍珠情有独钟的女子;画着浓重黑色眼影的男子;还有一个如同小包子一般可爱的孩子,赵招招甚至无法辨别其性别,此刻这个小家伙正在呼呼大睡呢。 若是将她本人与杨十三也算在内的话,那便是浑身长满叶子的女子和一脸臭相、身穿黑衣的男子啦。 很神奇,赵招招发现,现在的男女比例未免太过均衡,但凡那个小包子是个女生,直接就是五五平分的局面。 不够毕竟是修仙界嘛~ 看完了人就开始看桌子上的东西,赵招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神那么好,一眼看到了桌子上薄薄的课本,只是上面不认识的字,刺痛了她的双眼。 顺着视线看到了窗子,一缕缕白烟飘散在周围,像极了夏日清晨从老家醒来看窗子外面的样子。 些许怀恋涌上心头,赵招招看了看周围的人,寻思也没人管她就踱步到了床边,想要看看窗外。 一股云风扑面而来,带着潮湿的气息,赵招招想起了以前学的水蒸发变成水蒸气在天上凝聚成云,在天空飘啊飘,长胖了,飘不动了,也就落了下去和气温相关,变成了雨,雪,冰雹。 巨大的云兽在其中腾越,初初一看赵招招还以为是龙,仔细一看才发觉是一条银蛇。 银色的巨蛇瞳孔上有一层白翳,往下像是脖子的地方有着薄薄的几层鱼鳍似的长条。 长条拍动,蛇身翻涌,就是无数次云卷云舒,如幻似梦。 却看前方是仙人指路,旁边是和气球,下面是一颗颗的云树,千姿百态,让赵招招目不暇接。 从前因为时间关系一次没有见过的场景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全盘接收。 赵招招是坐过飞机的,但是飞机不能把手伸出去摸云,因为高度和社交盲区看不见下面和上面。 在哪里她看过最美的画面就是路过不知名高大山峰看见穿云而过的银色山顶,仙气萦绕,是拍下来会被人说al合成的美景。 而现在,赵招招看着面前透过搅动云层间隙看见的黑暗森林还有那蓝得吓人的冰川,心里不禁感慨,她是真的离开了她熟悉的蓝星。 许是银蛇没见过看它玩耍这么久的人类,一条长鳍路过的时候拍了云层一下,一团由云凝聚而成的白色果子就到了赵招招的胸口上,落尽了她的手里。 果子雪白透着点点光晕,模样和苹果相似。 有些不明所以,赵招招又继续盯着云兽翻涌,又是一条长鳍飞来。 赵招招满怀期待,却被一团白色的云糊住了双眼。 “……” 还以为会有第二颗,甚至是很多颗。 “哟不错嘛,已经被腾云兽送了果子了,我都还没有呢。”秦是非四个人带着两个人出现在了这个屋子里面,站在窗边的赵招招格外的引人注目,而她手上那颗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流的果子也是。 赵招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般情况这种时候她都是把手上的东西给说话那个人的,但今天她却不是那么的想给。 万一是个宝贝呢? 成年人的劣根性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赵招招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谁叫你手贱要去爬人家腾云兽的后背,不然依照腾云兽那大方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不给你果子。”玉润泉躲在白榆身后皱着鼻子对秦是非说着,说完了手里就多了一个果子,和赵招招的一样,只是小了一些。 在玉润泉前面的白榆眼神盯着赵招招手里的果子,视线移了一下干巴巴的说着“腾云兽最好看了。” 可等了一两分钟手上也不见有。 金光闪闪的少年眉头紧皱。 “噗。”林煜伸手搭在不解的白榆肩膀上笑了“夸腾云兽可以得到腾云果的传言是我框你的。” 说罢,林煜的手上也多了一颗果子。 随着他们的到来,屋子里仿佛活过来了,之前的少年都在拱手行礼叫到“师兄师姐” 门外也进来了六个人和白榆他们穿的大差不差服装的弟子,对着这些见礼点了点头。 赵招招混在其间也是有样学样的点头或者行礼。 “不用拘束,现在还没回去呢也还没有通过试炼,咱们也不一定是同门师兄弟的。”秦是非在一旁大大咧咧道。 这话一出刚才还火热的气氛瞬间凝固,偏偏秦是非哪一副狐狸样让人生气不起来。 赵招招有一点紧张,但并不多,主要所有地方都不熟,留不留下都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你问婴儿要一百块还是一万块,那就是无理取闹,因为对于还没有形成概念的他们来说,都只是一片一片的纸而已。 相比之下赵招招觉得稀奇的是,她刚来的时候觉得屋子恰好十个人的位置,但现在二十个人了,屋子还是给人和开始一样的感觉。 是阵法吗? 还是其他什么? 第100-102章合 眼前所见之物迅速地化作缕缕烟雾,渐渐地消散开来。 赵招招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目光恰好与秦是非紧闭的双眼相对。就在那一刹那,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方才那个奇异的梦境之中。 回想起刚刚在梦境最后唤醒她的那件事物,赵招招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双手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庞。尽管已经清醒,但那种羞赧的感觉依然萦绕心头,令她难以自抑。 之前,她将那颗珍贵无比的果子交给了白榆。然而,谁也未曾料到,这一举动仿佛成为了引发一系列混乱的导火索。 刹那间,原有的秩序犹如脆弱的沙雕一般,轰然崩塌。 秦是非紧紧揪住她的衣领,怒不可遏地质问:“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人吗?”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震得赵招招的耳膜嗡嗡作响。 另一边,林煜正站在玉润泉身旁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可谁知,下一秒就被玉润泉毫不留情地一掌打飞出去。狼狈不堪的林煜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急匆匆地跑来找赵招招评理诉苦。 与此同时,那位拿到果子后显得光风霁月、风度翩翩的少年,竟出人意料地走向了那个用衣物将全身严严实实遮盖住的少年,并口中念念有词道:“脱!” 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转变成了一座规模宏大的游乐园,每个人都身处在这场荒诞不经的狂欢之中,扮演着各自独特的角色。就连赵招招本人,也未能置身事外。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细细品味这如梦似幻的场景,突然之间,她定睛一看,只见秦是非原本正常的头颅竟然眨眼间变成了狰狞可怖的蛇头。不过,仅仅片刻之后,她又恍然意识到,那并非普通的蛇头,而是传说中的龙头。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直觉涌上心头,让赵招招深知秦是非实际上乃是一只凤凰。可是,当亲眼目睹他化身为龙的模样时,她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她误以为高贵美丽的凤凰已然葬身于蛇口之下,这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将她彻底笼罩。 最终,恐惧与悲伤交织在一起,迫使赵招招从这诡异的梦境中骤然惊醒。没错,她终于摆脱了那场令人心悸的噩梦,重新回归到现实的世界。 赵招招再回想,当时在在进那个屋子的时候一股力道传来,两人双双陷入昏迷。 她不禁陷入沉思,心中暗自琢磨着:“最近这昏迷的频率是不是高得离谱?简直就跟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里小娇妻落跑的次数不相上下!” 混乱不堪的梦境犹如一团乱麻缠绕着她的思绪,再加上身旁昏迷不醒的秦是非以及耳畔那空洞虚无的寂静,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让赵招招感到无比绝望和无助。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为何还未走向毁灭?难道非要等到所有人都承受不住这般折磨才肯罢休吗?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当人们身处绝境、万念俱灰之时,请不要忧心忡忡,因为冥冥之中总有那么一个声音会悄然响起,引领着你勇敢地迈出前行的步伐。 恰如此时此刻,一股亲切无比的气息如同温暖的春风拂面而来,轻轻地吹拂过赵招招的面庞。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渐渐失去了最后一丝光亮,但她还是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朝着前方挪动。起初,每一步都显得那样迟缓而又无力,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 可没过多久,拖沓的脚步声竟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最终化作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奔跑。那模样,恰似一个百无聊赖的小孩子突然间发现了自己心心念念、爱不释手的玩具,满心欢喜地飞奔过去想要将其紧紧拥入怀中。 与此同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秦是非身上猛然迸射出一道耀眼夺目的亮光。 刹那间,光芒四射,璀璨夺目,原本英俊潇洒的美男子竟然在眨眼之间变成了一颗巨大的凤凰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令赵招招瞠目结舌,就连那些一直对秦是非施加威压的家伙们也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心里直犯嘀咕:“这该不会是我们造成的吧?嗯......应该大概也许肯定不是我们干的!” ————————~———————— “什么!你说什么!”一夜未眠的杨十三,双眼布满血丝,满脸疲惫地从床上坐起。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因半面毁容而略显狰狞的面容此刻变得更加扭曲。由于脸上受伤的部位限制了大表情的展现,使得他此时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别扭和怪异。然而,那充满震惊与怀疑的眼神,却将他内心深处的难以置信展露无遗。 “什么叫做伴侣?什么叫做还有三天就要成亲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十三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昨晚,他不过是心情烦闷,出去溜达了一圈而已。可谁曾想到,仅仅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想起昨晚的经历,杨十三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当时,他才刚走出没几步,就突然被一个兽皮少年给拦住了去路。那少年似乎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力,就好像头上长了一双眼睛似的,总能准确无误地出现在他面前,并一把按住他的身体。无论杨十三试图往哪个方向逃跑,那兽皮少年总是能够迅速追上并阻止他。 后来,杨十三本想着跟随着兽皮少年一同进入那个神秘的小鼓包中一探究竟。可谁知,他刚刚靠近门口,便迎上了兽皮少年诧异的目光。紧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对方粗鲁地用力推了回来,差点摔倒在地。 如今,独自一人呆在这里的杨十三,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仔细聆听四周传来的各种声音。有孩童因为得不到心仪玩具而发出的哭泣声;有少女对着心爱之人撒娇卖萌的娇嗔声;有母亲轻声哼唱摇篮曲哄孩子入睡的温柔嗓音;还有家人迎接外出归来亲人时那句饱含关切的“回来了”……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平凡而又温馨的生活画卷。但对于此刻满心疑惑与不安的杨十三来说,这样的场景却让他越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周围还传来阵阵不知缘由争吵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世间众人千姿百态,喜怒哀乐尽在其中,大抵也就是这般景象吧。 然而,这些纷纷扰扰与兽皮少年次日站在他面前所说之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只见那兽皮少年一脸郑重地告诉他,他们即将一同前去参加伴侣仪式,并且他俩竟然还是这场仪式的主角!这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白天的时候,山洞内并无阳光洒落。不过,在石壁之上倒是有一块约摸成人大小的石头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宛如一轮非天然形成的太阳,给这昏暗的洞穴带来一丝光亮。 这样的石头有不少,分布在洞内四周,却没有任何规律,但出奇的,撒出来的光芒十分的匀称且柔和,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软了心肠。 觉得人生好似也不是完全是坏事,就连内心中那些被掩盖的愤懑,都在这光线下失去了感觉。 就在这时,柔和的白光恰好映照在兽皮少年的身躯之上,杨十三这才得以仔细端详起对方来。原来,这兽皮少年浑身上下除了腰间围着的那张兽皮以及那张涂抹得五颜六色的脸蛋之外,其余部位皆覆盖着厚厚一层泥土。 呃……那张经过特殊装扮的小脸,眼睛犹如狡猾的狐狸般灵动,眉毛恰似锋利的宝剑,如此组合竟硬生生地将原本可能存在的妩媚之感转化成了一种极为奇特怪异的模样。不过不得不承认,即便如此,这张面容倒也算颇具几分姿色。 只是,长得好看归好看,可也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为自己的道侣呀!想到此处,杨十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对于其他人的断袖之癖,他尊重并且祝福,但是轮到他自己的时候…… 他不喜欢他啊! 更何况,他还要变强,还要……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弄错了?”杨十三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原本想要转身离开此地,但环顾四周后发现,这里对他来说完全陌生,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更为糟糕的是,他察觉到自身所有的灵力在此处都无法施展,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禁锢。不仅如此,周围还遍布着无数神秘莫测的禁制,让他举步维艰。 这种情况就好比,如果他试图去拉扯别人身上的小鼓包,若未获得对方的许可,便根本无法靠近。此刻,无论他走到哪里,那个拥有兽耳的少年始终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 终于,兽耳少年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我叫梦。”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然而,这对于正处于极度焦虑中的杨十三而言,并没有带来丝毫慰藉。因为此时的他,内心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面对眼前的状况,杨十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向来不擅长与人交流沟通,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复杂棘手的局面。回想往昔,自从他许下承诺要一心变强以来,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之中,与他人交往甚少。即便是在那座山上遇到小女孩时,他们之间所说的话也算得上是寥寥无几。如今面对突然出现且自报名号的兽耳少年,杨十三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我们必须要结成伴侣,否则的话第二天你就要被放弃了。”梦一脸凝重地说道,同时轻轻地拉起了杨十三的左手。就在这时,杨十三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红线。这条红线顺着手臂延伸而下,一直到距离手腕不到一个巴掌的地方。 杨十三仔细观察着这条红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红线在传说中向来既是祥瑞之物,又是不祥之兆。那些内心越是虔诚的人,如果反抗这种红线所带来的命运,其后果往往会越发令人难以承受。 “这到底是什么?”杨十三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条红线绝非善类,然而对于梦口中所说的“放弃”一词,又不禁心生好奇。 经过梦的解释,杨十三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们身处的这座山洞实际上是祖兽的腹部。虽然他们能够进入这里,但由于世间生灵众多,而祖兽的内部空间毕竟有限,无法容纳如此大量的生命。因此,祖兽需要将外界的生灵同化成为同族之人,并通过某种方式建立起牵绊。只有这样,祖兽才有能力去保护这些生灵。 如果没有达成某些特定条件或约定,想要轻易占到祖兽的便宜绝非易事。一旦踏入它的身躯,就等同于默认接受了这份神秘契约。然而,如果不能如约履行其中的条款与责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你可能会被祖兽无情地抛弃,要么沦为它的养分,滋养其强大的力量;要么像垃圾一样被抛出体外,成为外面那群虎视眈眈之人觊觎的猎物。无论哪种结局,等待着你的只有死亡这一条绝路。 “可是……我们以前不是相互认识的吗?”杨十三紧皱眉头,努力回忆起刚到此地时那位拥有兽耳的少年对自己表现出的熟悉感。显然,他们之间必定存在某种过往联系。只是,过去的那个“他”究竟是如何在如此险恶环境下存活下来的呢? 听到这话,梦却显得十分淡然,若无其事地回应道:“没错啊,正因为如此,以往每次你来,不都拒绝跟我一同进入山洞吗?”她平静地诉说着事实,丝毫没有留意到杨十三瞬间变得僵硬的面庞。 至此,隐藏在背后的真实故事终于浮出水面——原来,梦与占据杨十三身体的那个人相识已久。而且,从梦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她对那人怀有爱慕之情,并曾多次邀请对方随自己进入山洞。只可惜,那人似乎并不领情,也许是对梦毫无感觉,又或许是出于其他原因而始终不愿走进那座神秘的山洞。最终,他选择独自一人留在洞外,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但杨十三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平衡,他进来了,在感知到这个人亲和的气息之后,不知道之前身体的主人是怎么拒绝的,直接进入了人家的肚子里。 所以现在他要成亲。 !!!!=????(?o?o?)? 少年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梦,仿佛要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然而,此刻他内心的崩溃却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最终,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梦一脸诚恳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行哦,如果你来的时候没有人带领......” 听到这话,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忙追问:“那我就没事了?” 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你就死定了,别说全身而退,恐怕连骨头都会化成一滩血水!” “......???”少年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整个人瞬间石化在了原地。 看到杨十三那张如同吃了黄连般的便秘脸,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接着说道:“不过呢,如果你来这里是作为被族人挑选的伴侣的亲朋好友,那么倒是可以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婚礼结束。” “那我......”少年刚想开口询问自己的情况。 梦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很遗憾,你不行。你进来的时候可是紧紧拉着我的手,而且把全部的路线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你别无选择,只能跟我一起参加伴侣仪式。”说完,梦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也许,你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是不是感觉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人并非我本人呢?杨十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将其咽了回去。因为此时此刻,此地可谓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自己已然失去了应对这诸多危险的能力。环顾四周,入目皆是一些极为特殊的事物,让人感到既陌生又恐惧。 即便是一心求死之人,恐怕也不愿如此迅速地了结自己的生命吧!想到这里,杨十三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横竖明日便是那盛大的婚礼,届时再做定夺吧。至于当下...... 看着五颜六色的大兄弟,杨十三想…… “梦兄弟,不知可否烦请你为我讲述一下我们周遭的情况呢?”杨十三面带微笑,轻声问道。只见梦静静地凝视着他,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一般,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似的。终于,在杨十三开口之后,梦微微颔首,柔声应道:“好呀。” 接下来,梦开始向杨十三介绍起这片神秘的大陆。原来,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竟然连一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确切地说,至今尚未有人能够成功地为它命名。在这里,人们习惯将脚下的土地称为“姆”,头顶上方的天空则尊为“父”,而生活于此的众人,则被视为诞生于父母温暖怀抱之中的生灵。 然而,这些生灵天生就十分脆弱,难以独自抵御外界的种种威胁与挑战。于是,仁慈的姆和父共同孕育出了一群强大无比的哥哥姐姐们,赋予他们守护弱小生灵的使命。这些哥哥姐姐们形态各异,有的周身长满了柔软的毛发,有的则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各具独特之处。 至于为何后来才现身却依旧被称作哥哥姐姐,这其中缘由还要从姆和父说起。原来,姆和父曾言明,这些哥哥姐姐其实早就存在于世间,只不过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尚未苏醒罢了。 在最初的时候,所有人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是茫然无知的,根本分不清何为何物。然而,就在某一天,居住在那片如梦如幻的蓝色世界中的某位哥哥骤然觉醒。自那时起,父与姆便开始将所有的知识和信息同步给众人。 也正是经由这般传递共享,语言的障碍得以消除。此后,人们凭借各自独特的表达方式和思维方式创造出了丰富多彩的语言体系。 不知不觉间,又多出了另一类特殊的哥哥姐姐。他们行踪诡秘,肉眼无法看见其身影,可当触碰到时便能真切地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更为可怕的是,这类哥哥姐姐对人类的血肉有着极度的渴望,嗜好吸食鲜血、啖食人肉,并且只敢在夜幕降临之后出没。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察觉到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那些原本被视为庇护神的祖兽哥哥姐姐们所处之地,竟然成了难以接近的禁地。因此,每当夜幕降临之前,无论如何每个人都务必返回栖息地。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没过太长时间,众人惊愕地发觉祖兽栖息之所居然面临着食物匮乏的困境。平日里采摘果实的区域不再结出丰硕的果子,而那些生性孱弱的小生灵更是对这片区域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分毫。不仅如此,那片神秘的禁地范围还在日复一日地悄然扩张。 迫于无奈之下,每隔一段日子,祖兽就得带领族群进行一次艰难的迁徙。即便如此煞费苦心,食物依旧远远供不应求。为了填饱肚子,人们不得不冒险前往更为遥远的地域寻觅食物来源,可是距离越远往往意味着潜伏的危机越大。而且,往往在天黑之前根本来不及赶回安全地带。 尽管这一切充满无奈与艰辛,却也是别无他法之事。每一天,都有族人不幸离世;但与此同时,每一日也总有新的生命呱呱坠地。就这样,经过一代又一代族人前赴后继地勇敢试探和摸索,他们终于惊异地发现,那些肉眼不可见的恐怖存在似乎有着某种规律:只要它们吞噬掉一定数量的人类,便会自行消散无踪。 这个惊人的发现背后,堆积着数不清的鲜活生命,然而令人唏嘘的是,它所带来的实际用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显着。 值得庆幸的是,新的生命每时每刻都在不断降临于世,当大家实现了语言的共通后,纷纷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应对之策。于是乎,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流逝而过。 就在不久之前,一群陌生的外来者突然闯入了这片土地。自那时起,几乎每一天都能看到新的外来者陆续出现。而那些通体透明的神秘之人,一旦察觉到这些外来客的踪迹,总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不过,也有一些幸运儿在外来者当中寻觅到了自己的人生伴侣。 紧接着,宛如奇迹般,神明降下了一道旨意,将其命名为“成亲”。旨意宣称,如果想要给予这些外来者以庇护,就必须与本地的原住民结成夫妻。当然,如果实在心有不甘、不愿意遵从这道旨意,倒也可以置之不理。 杨十三静静地聆听着这段故事,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思之中。事实上,摆在他面前的路仅有一条,那便是点头应允与她成亲。因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选择……杨十三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设想那个不堪的“否则”结局,可是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但如果真的成亲的话…… 他可是个男的啊!!! 杨十三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脸色铁青,颇有一种被卖了还想给别人数钱的愤怒之情。 “所以,你的意思便是,我若是想活命,便要和你成亲。”杨十三再度确认了一下,这个令他牙疼的事情,心中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逃脱。 不想与我成亲。”梦说的是陈述及,看着杨十三的眼睛也是很笃定的模样。 杨十三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兄台,难道你想和一个男人成亲?” 梦:“……” 兽皮少年难得呆滞了一下。 然后五颜六色的脸上不知为何浮现起了一抹铁青的颜色。 而后像是在安慰自己什么的慢慢变为了平缓。 “跟我来。”梦从牙齿中挤出来一句话,带着杨十三走进了他的鼓包中。 这也算是另一类的进家门了吧。 和杨十三那里面的简陋不同,梦这里面的东西十分多,但都很整洁,例如被排成一溜的木棍,还有被绑在一块的抹布,还有叠成豆腐块一样的被子和旁边一卷又一卷的兽皮书。 在触及到那一书柜书的时候杨十三的眼神凝了一下。 无关其他,只是在这个时代,在简单知识相通的情况下,能用兽皮记载的书,是个什么地位不言而喻。 而这人…… Σ( ° △ °|||)︴ 正深沉的扭过头去看梦,杨十三却却发现,这人在撕自己的脸皮!!! 无声无息,那一张五颜六色的皮连带着头发被剥了下来。 一头璀璨的金发散落在玲珑有致的后背上,发觉杨十三看过来了也没有避讳,反倒是直接把身上这一层伪装都撕了下来。 一时之间,璀璨的光芒宛若初生的朝阳一样徐徐剥开,漂亮极了。 只可惜的是,这撕皮的动作不怎么雅观。 杨十三愣愣的对上梦的眸子,只觉得自己掉进了黄金海中,惑人得很。 但很快,他伸出去的手便收了回来,因为梦回过头的身躯有了姣好的弧线。 杨十三表面上只是瞪大了眼睛,内心确实翻江到海。 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刚才的对话“你不想和我成亲?” “兄台,难道你想和一个男人成亲?” 难怪他……哦不她的表情那么的难看,原来是t她误会了。 但是,看着底下厚厚的一层皮,杨十三觉得这个误会也不是不能存在。 “冒昧的问一句”说话的主人完全没有神智,嘴中的话语和脑海中的话语完全一致“你是背了两个自己在你身上嘛?” 听到这话,梦的眼睛里划过愕然,随意溢出了淡淡的笑意“那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娶三个了。” “……” ” 第103章 困住的关键 所有的惊愕与诧异都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无踪,而那位少年内心深处的崩溃与瓦解却无人能够洞悉。 在这个光线明亮得宛如白昼的夜晚,林煜一行人竟然与杨十三不期而遇。当时,他们四人正围在一起低声商议着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在这时,他们的目光被前方的景象所吸引——只见一名身披兽皮的少年正缓步前行,而在其身后,则紧跟着一个半面怪人。那怪人的眼神犹如饿狼一般,死死地锁定着前方的少年,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不明所以的复杂情绪。 林煜定睛细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眼前这位少年竟是自己阔别已久、足足有八百年未曾谋面的师弟啊!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出声招呼,便眼睁睁地看着师弟一头钻进了旁边的一个鼓包之中。 林煜一时间瞠目结舌,呆立当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那是你们认识的?”一旁的桃翘心思玲珑剔透,仅仅是眼珠轻轻一转,朝那边瞥了一眼,便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虽说如今的她已然失去了曾经的窥探之力,但这又何妨呢?有时候,敏锐的直觉远比任何能力都要来得可靠。 与杨十三激烈而决绝的反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焦远常对于成亲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大的顺从和愉悦。 他甚至沉浸其中,享受着这份即将到来的幸福。当他忆起此前从桃翘口中听闻的乡村习俗时,便决定亲手为她制作一个穗子。至于这个穗子最终将悬挂何处,他并不在意,因为只要别人拥有的东西,他希望自己心爱的人也能拥有。 然而,林煜对焦远常的举动却一无所知。就在他们短暂离开后再度返回,并宣称将要成亲之时,林煜的第一反应竟是强烈的抵触情绪。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位好友——那满脸满身深深浅浅的伤痕,宛如一个破旧不堪的布娃娃一般时,他突然间喉咙哽住,所有想要拒绝的说辞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再也无法吐露半个字。 相较于在外漂泊流浪、追寻复仇之路,最终可能命丧于某个冷酷无情之人手中,葬身于某种残忍且令人难以忍受的杀戮方式之下;此时此刻身处此地,即便未来可能遭遇重重艰险,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啊......毕竟,这里有着他内心深处的执着念想,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属所在。 哪怕此番前行注定是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尽管如今林煜已同桃翘一样沦为平凡之人,但如同那些善于占卜算卦者一般,他依然能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某些特殊的气息。 比如说,在那些色彩0肤色深浅各异的身躯之上,一缕缕阴森的黑气宛如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 尤其是当焦远常点头应下成亲之事的那一刹那间,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他那位正宫的眉心处,瞬间被浓郁如墨汁般的漆黑所占据,仿佛整个世界的黑暗都汇聚于此。 一直以来,海吟自踏入此地后便如同哑巴一般沉默不语,然而就在此刻,她竟出人意料地回应了桃翘的话语,目光同时也落在了杨十三身上。 她那双浅色的瞳孔,在明亮的光线映照之下,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丝丝神秘的光芒,恰似夜空中微弱的星辰。 随后,他开口问道:“那么,此人是否会成为打破当前困局的关键所在呢?” 桃翘轻轻摇了摇头,缓声说道:“非也,他们乃是将我们困住的关键因素......其中之一罢了。” 话音刚落,只见站立于他身旁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霍然起身。 桃翘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挑眉看向一同站起身来的二人,调侃道:“哟呵,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还真是不愧是一同过了门的人啊,就连这起身的动作都是如此整齐划一,旁人怕是难以企及。 焦远常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之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这里陪伴着你,但是我衷心希望其余的人可以出去探寻线索,尝试找到破解困境之法。” 听到这话,桃翘微微抬头,看向焦远常,她的眼神平静而深邃,缓缓地开口道:“没有用的,早就跟你们说过这是困住你们的关键因素之一,你和其他人并无不同。” 接着,她伸出手指,依次指向旁边或正在激烈争吵、或面露羞怯的老人与新人,甚至还包括两位同样年事已高的老者之中的一人,语气缓慢却又十分清晰地说道:“他,还有他,以及她,还有她……他们皆是困住你们的关键所在。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你们根本毫无办法可想。” 在场的众人都绝非愚笨之辈,如此直白明了的话语自然是一听便懂。然而,当他们将目光投向那些被指出的人时,心中不禁生出了诸多揣测。 这些猜测就如同层层迷雾一般,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让人感到既困惑又不安。 林煜静静地站在一旁,他默默地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当他看到那个身材魁梧如彪形大汉般的男子竟然屈膝跪倒在一个眉眼温柔的少女面前,伤心欲绝地放声哭泣;那原本活泼灵动的少女此刻却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儿似的,在身形高大如山的巨人身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就连那个一直遭受着诅咒折磨的侏儒也奇迹般地寻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亲人。 这一幕幕场景让林煜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令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失去母亲的孩童,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孤独无依地游荡在这个广袤的世界里。然而,命运总是充满奇迹,他最终寻得了属于自己温暖的港湾。那是一个能让他安心停靠、遮风避雨的所在,给予他无尽的关爱和呵护。 与此同时,那位曾经失去庇护所的少女,也在历经风雨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避风港。她不再惧怕狂风骤雨的侵袭,因为这里成为了她坚实的后盾,守护着她脆弱的心灵。 还有那些仿佛与人间失联的人们,他们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寻觅,终于邂逅了那个对他们不离不弃的爱人。从此,生命中有了陪伴,不再孤单。 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令人心碎的破碎之事。有些如世界末日般惊天动地,整个星球陷入毁灭的边缘;而有些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简单别离,但却同样能够刺痛人心。 就在这片土地上,所有的遗憾都有可能得到补偿,内心的空虚亦会被满满的幸福所填充。深藏于心底的渴望,犹如深埋地下的宝藏,一旦被发掘出来,就会被小心翼翼地捧到面前,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数不清的平凡之人。无论身处何方,社会阶层总会将人们划分成三六九等。可恰恰就是这样一群看似普通的人们,用他们并不宽厚的肩膀,撑起了大半个世界的重量。 然而,越是平凡的人,往往越容易察觉到自己手中所拥有的东西少得可怜。一旦失去其中之一,就仿佛生命失去了一半的支撑,摇摇欲坠。 于是,他们心中燃起了强烈的渴望——渴望着重回过去美好时光,渴望着一场如梦似幻的偶遇,渴望着一夜之间天降泼天的财富和荣华富贵。 第104章 那可真不幸 如今,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竟变得触手可及。哪怕前方是危机四伏的险地,也总有人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勇往直前,奋力冲破困境,毅然决然地迈向新的征程。 在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里,存在着无数令人向往和追求的事物,但唯有那温柔乡,才是人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归宿。 不得不承认,这世间最为美好、最为珍贵之物,非人的心灵莫属。它蕴含着无尽的爱与善,能够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芒,温暖他人,照亮前行的道路。然而,与此同时,这世界上最让人胆寒、最难以捉摸的,也恰恰是人心这两个字。正所谓人心难测,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肚皮,让人无法看清其真实面目。 此时此刻,那个曾经失去又再度寻回之人,竟成为了困住众人的关键所在。更为惊人的是,此地的人们并非虚幻之影,而是活生生的存在,他们所牵挂的人与各种形态的生物,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林煜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过,他心中清楚地明白,明日那场盛大的成亲典礼,或者说是重新缔结契约的重要时刻,想必将会极其壮观宏伟。若想寻觅脱身之计,或许也只能在那里探寻到些许蛛丝马迹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海吟突然打破了沉寂,突兀地开口说道:“我能出去看看吗?”自从踏入这片神秘之地后,他便鲜少言语,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缄默。然而此刻,当桃翘几乎将所有的情况都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他们眼前时,海吟那颗按捺不住的心终于萌动起来,他迫切地希望能够走出这间屋子,去外面一探究竟。 “好的呀,然而若是之后还打算外出的话,那就得先将双眼蒙住才行哟。”桃翘对于海吟的举动表示理解,同时也提供了相应的技术协助。 海吟微微垂下头来,轻声说道:“多谢您啦。” 站在一旁的林煜紧紧地抿着双唇,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讲出来。 人活于世,谁都会存在些许遗憾。只不过呢,属于他的那份遗憾尚未真正成型罢了,而且此地压根儿就感受不到她的丝毫气息。 既然这里根本寻不见她的影子,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想方设法走出去。 这时,桃翘转头看向林煜,开口问道:“难道你不准备一同前往吗?”眼见林煜就要摇头拒绝,她赶忙又补上一句:“外面的景色可是相当迷人的呢,说不定你能够从中发现某些你一直渴望知晓的谜底哟。” 听到这话,原本想要躲闪开的林煜动作明显变得迟缓起来。稍作迟疑后,他迈开大步迅速走到桃翘身旁,伸手拿起了一条黑色的布条。 其实啊,若不是因为内心太过急切地期望获取答案,他又怎会去学习那晦涩难懂的算命之术呢?而至于是否要离开这天机阁...... 这还不都是因为他呀!就连路上那些小小的蚂蚁,它们的目的地在哪儿都要去算计一番,结果招惹来了一身如同蝼蚁般脆弱、一掐就会断掉的小因果。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与其让他继续如此这般,倒不如先送他去学点有用的知识或技能再说吧。 此刻外面正是白昼时分,与当初刚来的时候所见到的那片血腥场景截然不同。如今放眼望去,只见绿草如茵,繁花似锦,莺啼燕语,一派宁静祥和之景。只不过啊,这里无论是青青的小草,还是在空中翱翔的灵兽,个头儿都比平日里所见的要大出许多呢。 在这里,所有的生物似乎都在竭尽全力地展现自我,期盼着能够被相中,从而有机会加入一个全新的族群之中。到处都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繁荣昌盛的景象。 抬头看去,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树木生长在各个角落,而这些树上通常都会缠绕着一些藤蔓。但这些可不是像菟丝花那样柔弱依附的藤蔓哦,而是那种具有强大绞杀能力、足以勒死大树并从中汲取养分的藤蔓始祖呢! 极目远眺,视野所及之处,除了高低起伏、郁郁葱葱的草丛之外,还有那遥远的地方闪烁着粼粼波光的广阔海面。由于距离实在太过于遥远,如果不是对这片海域极为熟悉的话,恐怕就算是海吟也几乎难以辨认得出那竟然就是海面啦! “那边可以过去吗?”少年手指着天际线,不曾收敛太阳照在身上有些疼痛,他不舒服的抓了抓身上的皮肤。 桃翘下意识跟着他看过去“能过去,但是路上回不来,晚上的事,谁能说的准。” “那……” “但是与那边有缘的,在最初都会被送到那边去,在这个地方,二者的会晤才是最重要的。”海吟的那还没有说完,桃翘便已经知晓他要说什么了,直接了当的说着。 少年抬起手臂,手指微微颤抖地指向远方,然而他那张清秀的脸庞却依旧如湖面般平静无波,仿佛刚刚根本未曾开口询问过任何事情一般。只见他漫不经心地轻声说道:“那……会有人往那边走嘛?” 一旁的桃翘顺着少年所指的方向望去,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凝视着远处那仅剩下一指宽窄的海面,缓缓回答道:“有啊,而且很多呢。”接着,她的目光稍稍收回一些,继续解释道,“不少人都觉得祖兽的山洞条件不佳,于是便相互约定一同前往海边寻找新的机遇和生存之地。”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红光突然毫无征兆地从天际划过,瞬间染红了天地之间的那条分界线。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惊愕失色。 也许在通往海边的路途之中,由于此处聚集的人数众多,所以并没有什么妖邪之物胆敢前来阻拦他们前进的步伐。但是,海边自古以来便是充满危机与未知的险地。 听到这番话后,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海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只见他紧绷着一张小脸,神色郁郁寡欢地嘟囔着:“那可真是不幸啊……”然而,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确切地明白他口中所说的“不幸”究竟是指那些毅然决然选择前往海边的人们做出这样一个冒险的决定是一种不幸,还是意味着当这些人历经千辛万苦抵达海边之后将会遭遇更多意想不到的厄运和灾难才是真正的不幸。。 林煜内心其实不怎么相信桃翘说的鬼话,但还是来了,听着海吟的话语,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触目多生情。 真奇怪,点苍宗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只要进去你就肯定是为了救人而死。 真是奇怪的习俗。 内心吐槽着,林煜在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点阵法。 如同司南一般,上面有一个奇怪的勺子。 那是……测吉凶的阵法。 是去海边的那一行人留下的吗? 林煜有些好奇的想着,但这只是一个很小的事情,他没去细究,只是继续听着另一边同门的谈话。 少年的嗓音如同最美妙的毒酒,他轻轻的吻着“桃翘姑娘,你们真的都是自愿的吗?” 风卷起了地上聪明的草垛子,吹的很远,散开里屋在其他地方扎根。 焦远常和桃翘的手一直没有松开,闻言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 桃翘还是那么不正经,好像这个世界就没有让她正经的事情,她说“对啊,没人能在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带走我。” 这话十分肯定,又像是在给什么人承诺。 风吹过,誓言皆成空,只有行动,才是致胜的唯一法宝。 第105章 婚礼前期 婚礼的场面并非如后世那般浓墨重彩、奢华绚烂,但在这个万物初生的时代,整个婚礼现场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美,那种美仿佛能够直接穿透人们的灵魂深处。 在这里,没有所谓的宝物刻意隐藏自身的光芒,每一个生灵都毫不掩饰地争相亲手展现出自己最为美好的一面。新人们行走的道路由透明的攀缘盘旋而上的藤蔓铺就而成,那翠绿欲滴的藤蔓宛如一条灵动的丝带,引领着新人走向幸福的彼岸。 道路两旁挤满了尚未完全启蒙的生灵们,它们好奇地张望着这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那些生灵身上闪烁着微弱但迷人的星光,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般在这片世界里叽叽喳喳地欢闹着。 与这些生灵相比,人类虽然诞生较晚,却是最为完美的存在。正如母神所言,人类拥有着世间最为珍贵的亲情,是需要被小心翼翼地呵护、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生命。 此时此刻,这对新人将要成就母神口中那最为亲密无间的关系——夫妻。于是,藤蔓心甘情愿地为他们铺设出通往幸福的道路;身形巨大的巨兽则威风凛凛地为他们开辟前路,扫清一切可能的障碍;漫山遍野的鲜花开得正艳,五彩斑斓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是一场花雨洒落在新人和宾客们的身上;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生灵欢快地哼唱着简单却又动人心弦、荡气回肠的歌曲。 “比多拉塔拉唔……”那悠扬的歌声在空中回荡,仿佛诉说着一段段古老而又浪漫的爱情故事。 事实上,当林煜亲眼目睹这个仪式时,才惊觉它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宏大壮观。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参与其中的人数却远远少于他原本所预估的数量。仔细数来,就算将那些化为人形的人形妖修一并计算在内,总共也不过区区百人而已。 在这片辽阔且充满欢庆氛围的场所之中,这百人就宛如一只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但令人惊奇的是,他们却是被无比珍视地捧在手心里的蚂蚁。 宏伟壮丽的母神屹立于天际之上,她那由点点云朵交织而成的虚幻身影,正源源不断地向下方播洒着仁慈的福泽之光。那光芒如同一层温暖的薄纱,轻柔地覆盖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 “我们难道不可以进去吗?”海吟满心疑惑地询问着身旁正在观礼的人们。在这里,并没有明确的祭司身份之分,因为每个人都被视为祭司。 至于地位更为超凡脱俗之人,则并无具体的划分标准。通常情况下,只需通过观察人与人之间相处时的态度和表现,便可略知一二。而能够有资格在此举行仪式的人,无一不是拥有着出类拔萃的灵魂。 此时此刻,所有前来观礼的人们都被安排在了场地的最底层位置。他们只能抬头仰望着那身披着鲜艳红绸的一对新人,沿着那条仿佛直插云霄的翠绿藤蔓缓缓向上攀登而去。 然而,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来到此地的时日尚短,还是周遭人们表现得太过毕恭毕敬,林煜心中总是萦绕着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场看似热闹喜庆的婚礼,竟隐隐透出一丝庄严肃穆,仿佛同时也是一场神秘莫测的祭祀仪式。 他的目光投向那些被庞大藤蔓巨兽围困住的身影,心底莫名其妙地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也许,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出乎众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尽管这些本地人平时对他们这些外来者并不怎么热情,甚至有些冷淡,但当有人提出疑问时,他们竟然还是给出了回应。 “不行啊,那里可是赐予福祉的神圣之地,咱们不能去抢夺属于别人的祝福哟!”说话之人一脸郑重其事。 与此同时,随着眼前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合拢,林煜留意到在场原住民们的神情各不相同。其中一部分成双成对的人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祝福之情;而另一部分人则流露出深深的渴望之色。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无论是哪种表情,都没有丝毫恶意或不良居心。 在这里,似乎一切丑恶与邪恶之事仅仅隐匿于午夜和正午时分激烈的生死搏杀之中。而在白昼时光,整个世界都呈现出一派美好、祥和的景象。 值得一提的是,这场特殊的婚礼选定的吉时乃是戌时,也就是夕阳西下、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刻。 洁白如雪的云朵悠悠地飘浮在空中,宛如一般轻盈。然而,当夕阳西下时,落日的余晖如同一支神奇的画笔,将这些白云渲染成了艳丽夺目的红色,仿佛为它们披上了一袭血红的婚纱。这美丽而壮观的景象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海吟静静地凝视着天空中的云霞,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她与杨十三重逢的那一刻。那时的杨十三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沉默寡言、一心只顾埋头修炼的少年。如今的他,脸上时常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仿佛岁月的磨砺让他学会了以乐观积极的心态面对生活。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脸颊上那道伤疤非但没有减损他的魅力,反而像是一道独特的刻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坚毅的气质。 记得那次相遇,杨十三微笑着对她说:“我终于找到了我的亲人!”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原来,杨十三自幼便对所有东西都不是很明白,说是他点事迟钝,说难听说点事呆。 但因为所有人都在教他亲情,所以他对亲情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对亲情充满渴望,但一直未能如愿。 而正是因为那一次意外的经历,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鲜血,无声,绝望的微笑的敌人的大笑,所有的一切刻印在脑中。 从那时起,他下定决心要变得强大无比,肩负起拯救亲人们的神圣使命。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波折。直到有一天,那位金发少女褪去了伪装的外壳,用熟悉的口吻与杨十三交谈起来。 她自然地讲述着家族中另一脉族人的遭遇——在哪里不幸身亡,又在哪里仓惶逃亡。而他们最终能够在敌人严密的追踪下幸存下来,全靠偶然间发现的一本秘籍,这本秘籍据说可以洗去身上所有的血脉印记。 而在族中人的实验之下也证实了这个结论是正确的,于是,在失去族长和大部分战力之后余下的人将昏迷和自己的血脉都洗了下来。 虽然这样做能暂时躲避敌人的追杀,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从此失去了重新崛起的机会。许多好不容易获得一线生机的族人,就这样无奈地结束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没有人会对这种情况加以指责,毕竟就连安稳平静的生活都还有人不乐意去过呢,更别提像这样一种无时无刻不在他人目光注视之下的日子了。 在修真界里,如果失去了自身的血脉,那就等同于被无情地剥皮抽骨一般痛苦。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来说,即便没有了这些与生俱来的东西,或许咬咬牙也还能够勉强支撑着继续存活下去。然而,那些一直处于众人监视之下的人们,一旦他们的血性被激发起来,那可就全然不会去顾及其他任何事情了。 但族中人的离去让剩下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内心懊悔不已。 所以留下了血脉之后便将他们顺着河流抛了出去,用自身的血液血祭了前方各位英烈。 于是被剥离的血脉和身体再度以无形的状态相融,带着所有仰家人的希望将那水盆高高的抛气。 第106章 失踪 通过这样独特的方式,使得原本已经失去血脉气息的仰家,竟然真真切切地保留下来了一脉传承。当杨十三向林煜讲述这段往事时,他的面庞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多余的情感,仿佛所提及的不过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 与其他拥有血脉之力的族群截然不同,这些仰家后人身上毫无血脉气息可言。按常理来说,他们理应与平凡之人无异,但由于其周身充盈着浓郁的灵气滋养,待到第二代时,他们的天赋已然达到了修仙界普遍认可的水准,其中更有好几人的天资堪称中上之资。 眼见如此情形,当初一同白手起家的众人纷纷提议重新创立一个门派。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天资出众的几人中,忽然有人在睡梦中得到神秘人物的托梦指引。梦中之人告知他们,这个新创的门派应当定名为“千灵”,而门派所处的山头则要命名为“望灵”。 “千灵牵灵,望灵亡灵。”这看似简单的名字背后,实则蕴含着深深的祈愿:希望那些早已逝去、四散飘零的家人灵魂能够被紧紧牵引住,最终找到归乡之路,重回家园。 这里不再是那个处于各方势力严密监视、风雨飘摇中的家族,而是一个剔除了过往种种纷扰,在天地灵气滋养下孕育出新生命的新兴小门派。 那是一个充满温馨与宁静的家园,仿佛一切都已变得美好而顺遂,生活理应就这样平静地延续下去。 然而…… 自我毁灭的那一脉并不能代表全体仰家人,被特意放出以保护血脉传承的杨十三这一脉,尚有寥寥数名幸存者存世。 一三九号,名叫姗姗的女子率先找到了传说中的望灵山。她领着其余两名同伴一同归来,踏入这片弥漫着熟悉气息的土地。 此地拥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屏障和充盈丰沛的灵气,能够抵御诸多外界的窥视与侵扰。 最初到达这儿的时候内心是无法掩饰的喜悦,但这份喜悦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是越发空虚。 尽管这里安宁祥和、美好快乐,熟悉的面孔和旧日的景物却早已消逝不见。 即使身处幸福之中,那种感觉仍旧如同隔着一层无形的纱幔,让人难以真切地触及往昔的温暖。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曾经年少时的欢乐时光已然远去,如今即便故地重游,那份纯真无邪的心境也已不复存在。 尤其是,这只是一个新的地方,哪怕是将曾经的屋子都搬了过来,依然是不同的地方 少女来时形单影只,孤独地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离开时亦如当初那般孤身一人,仿佛从未有人陪伴过她的旅程。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与她怀有相同念头的并非仅有她自己而已。 “姗姗,独自一人悄悄溜走可算不上什么良好的习惯哟!”燕酒手提一只硕大无比的包裹,紧蹙双眉凝视着前方那身姿洒脱的少女,口中虽是调笑之语,但面上却丝毫不见半分戏谑之意。 “这叫我如何评说于你才好呢?”严异立于燕酒身侧,浑身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若非其身上隐隐约约流露出因即将离开望灵山而产生的独特气息,旁人恐怕会误以为他乃是某位超凡脱俗的仙人真君降临尘世。 “走吧,哥哥们!”姗姗回眸望向二人,轻抿朱唇微微一笑,这一笑竟使得她那向来沉稳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些许。 既然如此,那就将此地当作一场磨砺自身的历练之旅吧! 要知道,她们可是被世人所遗忘的古老族群后裔,体内流淌着最为纯净、纯粹的血脉力量。正因如此,每当抵达一处新的地方,她们都必须想方设法去掩饰、遮蔽自身那与众不同的强大气息,以免再度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或是招来那些许久未曾找到她们以为她们灭族了的他人觊觎的目光。 这一路上,最值得让人高兴的是,姗姗找到了心爱的人。 在燕酒的眼中,那个男人活脱脱就是一个小白脸。他的身高仅仅比姗姐高出大半头而已,但那张脸却生得格外妖冶魅惑,仿佛能勾人心魄一般。尤其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然而,在燕酒看来,这样的笑容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险狡诈,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绝非善类。 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姗姗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个小白脸呢? 再看严异这边,对于这个男人,他也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此人虽然眉眼之间自带一种妩媚风情,但在那眼角最末端处,似乎缺失了那么一角,给人一种不祥之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严异心中暗自思忖:“如此面相之人,恐怕日后定会惹出不少麻烦。”可即便如此,姗姗还是深深地爱着这个男人。 时光荏苒,转眼间两年过去了。就在姗姗顺利产下一对可爱的双胞胎之后不久,一场可怕的灾难降临到了他们头上。那个曾经令姗姗倾心不已的小白脸谢长安竟然在一夜之间离奇失踪!经过一番调查,众人惊讶地发现,原来他是被一群神秘人给掳走了。 而且更令人发指的是,通过对姗姐与谢长安的婚契以及回溯术的探查,人们惊恐地得知,他的灵根已经被残忍地抽取掉,就连体内的鲜血都被贪婪地一饮而尽! 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根源,恰恰正是因为姗姗生产时所引发的能量波动太过强大。那些一直潜伏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恶势力们,就如同饿极了的野狗嗅到了美味的包子一般,瞬间便蜂拥而至。 尽管这场灾祸令人痛心疾首,但实际上,真正了解其中内情并且心知肚明的人并不多。而那些为数不多知晓真相的人,无一不是心机深沉之辈,他们默默地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所以他们用剩下的仰家人皮制作了一个又一个的躯壳,在里面填着故宅的泥土。 再加上血咒寻踪咒,这些人会下意识的寻找熟悉的气息。 而在被抓之前,谢长安的心情可谓是愉悦至极。他面带微笑,满心欢喜地带着名叫十二的人踏上归家之路。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此次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命运却在此刻无情地捉弄了他。谁能料到,这只体内携带有一丝神秘透明漂浮物的血脉之人,竟会与他心爱的人从此天各一方、永无相见之日。 此刻,姗姗怀抱着嗷嗷待哺的两个小孩子,目光凝视着回溯中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她深爱的丈夫惨死当场。 刹那间,一股熊熊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直冲向心头。那种愤怒与悲痛交织在一起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 幸而有严异在一旁守护着,及时察觉到了姗姗情绪的失控,避免了她因过度悲愤而走火入魔。 只见姗姗紧咬双唇,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执拗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哥,我一定要杀了那些可恶的家伙!” 以往,她总是以仁慈之心对待他人,但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剥夺。如今,她再也无法容忍这种不公与暴行。 面对妹妹如此坚决的态度,严异并未出言劝阻。 他深知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第107章 谢长安 沉默片刻后,他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姗姗的秀发,轻声说道:“我们还是先把孩子们安置妥当吧。”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怀中那两个汇聚了整个仰家希望的孩子身上。 孩子们的额头上,两只小巧玲珑的角格外引人注目,宛如两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其中,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姗姗妥协了。 三人以旧宅为模版,打造了一个可以让小孩在里面安全长到有实力应对周围环境的地方。 第二天,姗姗失踪。 第五天,两个小孩走出了母亲和舅舅舅们精心地为他们打造出了一间温馨舒适的屋子。 只留下那间虽然不大,但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舅舅们的用心和关爱的屋子。 屋内的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墙上挂着几幅精美的画作,让整个房间充满了艺术气息。 只可惜,无人欣赏。 第五天,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点苍宗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影踪镇。当他们踏入这座小镇时,立刻被其宁静祥和的氛围所吸引。 古老的街道两旁矗立着错落有致的房屋,屋顶上的烟囱不时冒出缕缕青烟,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平凡而又温暖的生活故事。 在这儿,一行人遇到了一个人,叫做十一。 严异看着眼前的人仅仅过去了三天,可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原本那张娇艳动人的脸庞此刻变得苍白憔悴,眼神中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光彩。严异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涌上心头。 他无法理解,短短三天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曾经活泼开朗的姗姗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明明,他最爱美了。 尤其是在有了那位貌若天仙、风姿绰约的相公之后,姗姗那颗原本就热衷于美丽的心更是如同被点燃的篝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瞬间抵达了巅峰状态。 然而此时此刻,她那原本松弛的皮肤竟然不可思议地变得紧绷起来,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全身上下布满了那些或深或浅、纵横交错的伤口。 这些狰狞可怖的伤痕,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宛如遭受了一场残酷的刑罚,远远不及之前那副略显老态的模样来得顺眼和自然。 燕酒则警惕地在四周来回巡逻着,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他确认这里暂时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只是令人感到无奈的是,他们被困在了这个面积狭小的宅院之中,仿佛置身于一座无法逃脱的牢笼。 这座宅院,正是当初姗姗成亲之时,家人们特意为她购置的。 期间,他们也曾试图打破那堵厚厚的墙壁寻找出路,可令人诧异的是,刚刚被破坏掉的墙面转眼间就会恢复如初,完好无损得让人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渐渐地,大家意识到,此地并非真实的世界,想要离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在今天,天空中的云彩不知何时竟汇聚成了一个个高大威武的身影,它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俯瞰着下方这片渺小的土地。 与此同时,周围的树木似乎也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变得异常活跃起来,枝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姗姗,在这一刻终于难得地清醒过来一小会儿。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隐约间却瞧见那个最爱穿着粉色衣裳的谢长安正缓缓地从门外走进来。 只见他的手中依旧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握着一枝娇艳欲滴的桃花。 那桃花开得如此绚烂夺目,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而手持桃花的谢长安,则更显得人面桃花相映红,美轮美奂,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在见到这个人的一刹那,姗姗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瞬间黯然失色,唯有眼前之人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他总是一脸认真地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发觉我的容颜不再如鲜花那般娇艳动人,那么毋庸置疑,定然是你对我的爱已然消逝殆尽。” 此时此刻,天空之中突现奇异景象,五彩霞光漫天飞舞,宛如梦幻仙境一般。世间万物仿佛都感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纷纷齐声吟唱起来,那歌声婉转悠扬,动人心弦。 在这奇妙的氛围当中,姗姗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那个男子身上,再也无法移开分毫。只见那青年身材修长,露出的腕骨线条优美且清瘦有形,一袭宽大的衣袍随风飘动,更是将他衬托得超凡脱俗、清雅疏离。 然而,当他张开嘴巴说话的时候,那优雅如仙人般的身姿瞬间就被打破了。 只见他风驰电掣般飞奔向前,毫不犹豫地从目瞪口呆并且充满警惕之色的严异和燕酒身旁掠过,一把拉住了姗姗,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之意,但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大大咧咧:“娘子啊,我真是伤心欲绝呐……他们居然说咱俩已经成过亲了,所以就不准咱们再办一次婚礼啦!” 这番话听起来,真可谓是如同霸王花与水仙花之间天差地别的对比。 听到这话,一向迷糊的姗姗此刻竟也难得地恢复了些许清明,她抬起玉手轻轻搭在了男子的脸颊之上,却立刻被那熟悉的温热触感烫得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话,便被青年迅速地伸出一只手给捂住了嘴巴。紧接着,青年将她紧紧地拉向自己,两人的身体紧密相依,一同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脸颊旁。只见青年笑嘻嘻地说道: “那可绝对不行哦,亲爱的,咱们就这样挺好的呀,毕竟咱俩本来就是恩爱的夫妻嘛。” 说完这番话后,谢长安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一旁站着的燕酒和严异二人,甚至连目光都未曾过多地朝他们瞥去一眼。此刻的他,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名叫姗姗的女子。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替姗姗梳理起略显凌乱的发丝,动作无比温柔,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不仅如此,他还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姗姗脸上那道淡淡的疤痕,眼神之中满是疼惜与怜爱之情。 看到这里,姗姗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怎样都是美好的。” 听到这话,谢长安的心情愈发愉悦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轻柔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燕酒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喂……”他望着眼前这温馨而又有些刺眼的画面,眼神显得格外复杂,有羡慕、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忧伤。 与此同时,站在燕酒身旁的严异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了正欲冲上前去抢夺姗姗的燕酒,并对其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行事。 见此情景,谢长安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转过头来,怒视着燕酒和严异,说着“还请二位暂时不要说话。” 而后回头轻声质问道:“所以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在幻境里一次又一次地死去吗?”说话间,他还气鼓鼓地伸出手,用力地揪了揪姗姗的脸蛋儿,以此来宣泄内心的不满。 只是这个不满不是对着姗姗,而是他自己。 只是语气太过于柔软,像是在问,亲爱的老婆,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沉浸在假象里面。 第108章 君向潇湘我向秦 而究其原因也就是姗姗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 原来,在此之前,那个被抓住的人不仅遭受了残忍的剥夺灵根之苦,还被当作制作药物的工具。 而姗姗在赶到现场之后,由于服用了那种带有强烈副作用的药物,不幸陷入了深深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在那个神秘而虚幻的地方,她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人生。 每一世的开端都是与谢长安的邂逅相遇,而终结则伴随着谢长安生命的消逝。 这一切既充满了温馨美好的瞬间,又隐藏着令人心碎的残忍和冷血。 然而,即便如此,她却依旧心甘情愿地沉浸其中。 曾几何时,她面对两位仅存的亲人,坚定地说出那些话语并非毫无根据。 “我喜欢谢长安,我渴望能与他携手相伴。”这句简单而真挚的表白,承载着她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情感。 ヾ(′?`。ヾ) “我喜欢谢长安,我甘愿为他孕育新生命。”这份深情厚意更是超越了生死界限。 (〃''▽''〃) 此刻,姗姗轻柔地伸出手,缓缓滑过谢长安那俊朗的面庞,眼中闪烁着温柔的笑意,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她轻声呢喃道:“我喜欢谢长安,我情愿为了他永远停留在这如梦似幻的境域之中,如同当下这般。” (^_^)☆ 她深知自己心中所愿,毫不犹豫。 “只是我未曾料到,你竟然当真出现在这里啊!”由于见识过太多虚假的幻影,乍一见到真实的谢长安,她竟一时有些恍惚,未能立刻回过神来。 但很快,她便释然了——真也好,假也罢,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因为只要真的在,那就不存在有假的,而真的不在了的话…… 自始至终,她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够与谢长安相依相守,永不分离。 是真的最好,是假的那能看见也挺好的,这样至少能够欺骗自己,他一直在,我们依然是在一起。 谢长安看懂了姗姗的话语,心中轻叹傻姑凉,而面上却是一派祥和。 “是啊,是真的。”谢长安温顺地站在那儿,任由姗姗轻柔地抚摸着自己。 应该说,是他拉着姗姗的手,在一边一遍的确认着他的真实存在。 他来到此地的时日尚短,自从签署那份神秘的契约后,大部分时光都是陪伴在姗姗身旁度过的。因为,她就是他心中至爱,无人能及。 也正因如此,他亲眼目睹了她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坎坷与波折。 那些风风雨雨、颠沛流离的日子里,他看到了她无数次心碎欲绝时的模样,听到了她痛彻心扉的哭声。 而这些痛苦,如同无情的利刃,在他俩的心上划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使得两颗原本炽热的心变得千疮百孔。 当她到这儿的第一刻谢长安都忍不住,但是不行,他们两个的感情太深了,几乎不用母神的祝愿。 可她还会想陪一下他们。 “那大哥和小九他们呢?”姗姗的目光微微闪烁,脑海中浮现出燕酒和严异的身影。她轻轻地问道:“我们就这样离开了,他们该如何是好啊?”声音中透着一丝担忧与牵挂。 谢长安并未将视线投向那二人所在的方向,甚至连一个余光都吝啬给予。 然而,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却足以让姗姗安心下来。“放心吧,他们自会寻得归处。待到时机成熟,也就是应当归家之时,我们再前去迎接他们便是。” 得到这样肯定的答复,姗姗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抛出一连串问题。“这儿有山吗?” “有的。”谢长安微笑着回答道。 “有水吗?” “嗯,自然也是有的。”他耐心地点点头。 “有云朵吗?” “当然有啦。”谢长安的语气始终温柔如水。 “那……我在这里,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吗?”姗姗抬起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谢长安。 “可以的。”谢长安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谢长安......”姗姗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其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悲痛,她缓缓地说道:“这儿没有我们的孩子。”那声音仿佛被泪水浸透,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谢长安连忙伸出手,轻柔地将姗姗拥入怀中,他低头亲吻着姗姗的额头,轻声安慰道:“没事的,亲爱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们要相信这一点。” 他们给未来的孩子取名为祈愿,这个名字承载着他们对上天和大地的祈求,希望孩子能够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谢长安......”姗姗再次唤道。 “我在呢。”谢长安温柔地回应着。 此时,严异和燕酒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对深情相拥的恋人。他们看到两人的身影竟然渐渐地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但彼此之间的对话却依然清晰可闻。 “我想吃冰糖葫芦。”姗姗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般地说道。 “好呀,等会儿我就去给你买。”谢长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谢长安......” “我在。” 就在这样一问一答的温馨氛围中,谢长安突然抬起头,朝着严异和燕酒露出一个微笑,并向他们无声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朋友们。”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道突如其来的束缚术。 光芒一闪而过,谢长安的笑容不变,一样在脸上。 但令人惋惜的是,当光芒消散之后,原地已经空无一人,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大哥......”燕酒微微垂着头,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她轻启朱唇,缓缓地喊出了这两个字。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与无奈。 人之一生,似乎自呱呱坠地那一刻起,便注定要经历无数次的别离。那温暖的子宫,曾是生命最初的摇篮,如今却只能成为遥远的回忆;曾经的那份天真无邪,也在岁月的磨砺下渐渐消逝;就连那个曾经熟悉无比的自我,也在时光的洪流中悄然改变。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如同过客一般匆匆离去。 然而,这些别离并非毫无意义,它们恰是人生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一次的分别,都意味着成长与蜕变,让人们不断适应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 严异静静地伫立着,他的目光凝视着天边那绚丽多彩的云霞,仿佛沉浸在了某种深远的思绪之中。对于燕酒的呼唤,他并未回应,而是自顾自地喃喃说道:“姗姗很开心,她回家了。” 燕酒抬起头,望向严异的侧脸,轻声问道:“可是,我们的家呢?”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严异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燕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我们俩不还在?” 听到这话,燕酒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一个释然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您说的对。”尽管心中仍有几分惆怅,但严异的话语犹如一阵春风,吹散了些许阴霾。 就在这时,燕酒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眼前空荡荡的景象,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里屋那位授课夫子曾经吟诵过的诗句:“扬子江头杨柳青,杨花愁杀渡江人。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那饱含离愁别绪的诗句,此时竟如此贴切地映照出他内心深处的感受。 君向潇湘我向秦,后会知何处? 第109章 碎花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啊!\" 赵招招激动地喊出了声,声音在这片昏暗的世界里回荡着。 此刻,在她的面前,正摇曳着一朵洁白如雪的花朵。这朵花宛如黑暗中的一颗璀璨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细细看去,这朵花的花瓣竟然多达十二片,每一片花瓣都是弯曲的莫比乌斯环形状,彼此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朵极具重工业风格的莹白色小花。这些花瓣薄如蝉翼,晶莹剔透,仿佛是由世间最纯净的玉石雕琢而成。 再看向花蕊部分,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发现其中隐藏着的三个小小的点。它们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点缀在这朵神奇的花朵中央。而支撑着花蕊的下半截则宛若纤细的蛛丝一般,轻盈地随风飘荡着,给整朵花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柔美。 花萼并非和花瓣一样呈现莹白色,而是淡淡的绿色,这种绿显得清新而自然。绿色的花萼之下,连接着灰白相间的花杆,花杆笔直挺立,如同坚韧不拔的战士,守护着这朵珍贵的花朵。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花朵下方的土地。那里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仿佛是一个无尽的黑洞,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的赵招招早已遍体鳞伤,她的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口,有的是擦伤,有的是撞伤,还有的已经开始渗出血迹。她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庞如今也是伤痕累累,令人心疼不已。就连她身上穿着的衣物也未能幸免,被荆棘撕扯得这里破一条口子,那里又缺一块布料。 这个黑色的世界充满了危险和未知,稍有不慎便会受伤。但是,当赵招招看到眼前这朵美丽的花朵时,她觉得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因为,只要能得到这朵花,秦是非就有救了。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向着那朵花缓缓靠近…… ┐(t.t ) ( t.t) ノ 然而,就在赵招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碰到那朵娇艳欲滴却又看似弱不禁风的花朵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得“噼啪”一声脆响,原本美丽动人的花儿瞬间碎裂开来,散落一地。 也许你曾经目睹过玻璃突然崩坏的场景,那种破碎的声音和四处飞溅的碎片让人猝不及防。而此刻,这朵小花竟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在赵招招手指轻触的刹那间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犹如那些晶莹剔透的小玻璃碴子般散落一地。 “不……”赵招招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着,最终却只能捞到一片虚无。眼看着那些星星点点的碎屑缓缓沉没下去,消失不见,周围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少女的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她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宛如一尊失去了生机的雕像。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无情地吞噬了一切,甚至连她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眸也渐渐被掩盖起来。 “还有白萼花吗?”过了许久,一道压抑着复杂情感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悠悠响起。若有人能够凑近细听,便会发现这声音中不仅蕴含着深深的绝望与悲伤,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那是一种对美好事物骤然消逝的无奈,以及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幸福就这样飞走的不甘。 黑暗中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赵招招瞪大了眼睛,望着前方那片无尽的黑暗,她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不甘心地又喊了几声,然而四周依旧只有自己的回音在回荡。最终,赵招招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追问。 她抬起两只满是汗水与血水的袖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衣袖划过脸颊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但她毫不在意。接着,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线条,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开脚步,继续朝着未知的前方走去。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秦是非变成凤凰蛋的那一刻—— 当时,赵招招和隐藏在她身后的幕后黑手们一同静静地注视着地上那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凤凰蛋。赵招招满脸忧虑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凤凰蛋抱入怀中,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而那群幕后黑手则以灵魂形态存在着,他们相互感知着彼此的存在,气氛异常紧张,谁也不敢轻易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要知道,在这个年头,年幼的生命实在太过重要。 尽管凤凰肉美味无比,令人垂涎欲滴,但眼前这颗凤凰蛋可是由一只幼崽带过来的。谁要是敢对它有非分之想,恐怕都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这……” 还没等这位发声者说出接下来的话语,另一道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啊!果然是你啊,老龙!我就猜到会是你在这里使坏,真没想到竟然是你这条老奸巨猾的龙!” “什么?老龙你做的?你看现在小幼崽多害怕啊!” “老龙你太过分了。” “老龙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解决。” “老龙……” “……” 老龙本龙:“……???我……” 他涨红着脸,瞪大双眼,企图为自己辩解一番:“我只是想展示一下我的实力而已,哪想到会变成这样啊!”然而,话音未落,便被一道严厉的呵斥声给硬生生地堵了回去:“谁叫你如此疯狂地释放威压的?好不容易家里来了只小崽,你就这样对待人家,还不快去把事情处理好!” 听到这话,他不禁感到一阵惊愕,定睛一看,堵住他嘴的竟然是自家老爷子!他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起来:“爹?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心里更是暗暗叫苦不迭,怎么连老爹都不站在自己这边了呢? 回想起当初篡位之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还历历在目。虽说自己不小心用刀伤到了父亲,可按照族里的规矩,死后一切前尘往事都会烟消云散的呀!难道这规矩到了自己这儿就行不通啦?越想越是觉得委屈,忍不住抱怨道:“您这样坑害您的亲儿子,我妈她要是知道了,能饶得了您吗?” 尽管老龙心中对众人这般行径颇有微词,但在众多龙族成员强大的威势压迫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而且说实在的,他刚才的确是释放了威压,这件事多少跟他有点关系。 不过,老龙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而妥协的。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头可断,血可流,咱龙族的名声决不能断!” 可转念一想,如果继续强硬下去,免不了要遭受一顿皮肉之苦。两相对比之下,似乎暂时让名声受点损伤也未尝不可。于是乎,他咬咬牙,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 “咳……”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了水域之内,但赵招招没什么反应,她的耳朵还聋着呢。 于是,在十分钟之内咳了不止十声的老龙疑惑了起来。 恰巧有其他围着看戏的魂体飞了过去,发现了赵招招耳朵的不对,扬头说道“老龙,你们这小崽子不行啊,怎么耳膜都碎了。” 老龙眼前一黑。 这可是修仙界,耳膜碎掉? 但想起外面听到的…… 他沉默了…… 第110章 被触 这边的老龙满心忧愁与纠结,然而这一切赵招招却是全然不知的。她的目光仅仅落在那颗凤凰蛋——也就是秦是非身上。只见自从她从里面出来以后,秦是非竟再度变回了凤凰蛋的形态。 并且这次的情况大不相同,不再像上次那样充满活力、活蹦乱跳,相反,整颗蛋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之感。 “师兄……”由于失去了听力,赵招招完全是下意识地呼唤着那个人,可她那轻柔的声音却仿佛被风吹散,远远地飘离了此地,好似相隔了十万八千里之遥。 而在外人听来,她的师兄听起来也不过是阿宗二字。 回想起方才那个如梦似幻般的场景,或者说是幻境之中,她亲眼目睹秦是非的脑袋竟然变成了一颗龙头,她便笃定这其中必定是他施展了某些手段所致。 于是乎,她不假思索地伸出双手,下意识地将自身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那颗凤凰蛋里。但可惜的是,这些灵力对于这样一颗近乎丧失所有生机的蛋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毫无作用可言,眨眼间便如同石头沉入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温暖的流泉缓缓流入了她的耳朵。赵招招不由得浑身一震,心中大惊失色,因为她清晰地感受到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正在试图触动她的识海! 如果将金丹比作是灵力的核心枢纽、如同心脏一般重要,那么识海则宛如自身精神世界的具象化呈现。 赵招招目前尚未踏入元婴之境,因而还无法做到内视。然而,凭借着某种特殊的感知能力,她依然可以清晰地察觉到识海所在之处,并且分辨出其中的种种变化和构成要素。 或许是因为当初成功创建灵脉的经历让她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和技巧,所以后续的修行进程虽然称不上一帆风顺,但也能勉强完成大约七成左右。至于剩余的三成,则需要依靠坚持不懈的努力来填补空缺。 不得不承认,即使勤奋在天赋卓越之人眼中可能微不足道,但相较于那些不思进取者而言,它仍旧具有无可替代的价值。毕竟,没有谁天生就是才华横溢、禀赋过人的天才,对于赵招招这样平凡无奇的修炼者来说,哪怕只是记忆力稍有提升,都会令她感到由衷的喜悦与满足。 要知道,长时间未曾运转的大脑犹如生满铁锈般迟钝僵化,难以迅速灵活地思考;而长期紧闭的门扉亦不可能瞬间敞开。就在此刻,竟然有神秘力量触动了赵招招的识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她惊愕不已,就连身处外界的老龙也被吓得不轻,其魂体甚至出现了大片破碎的迹象,好在很快又重新凝聚聚合在了一起。 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究竟是谁在外边如此教导这小孩子呀!怎能让他认为识海能够保护住所有的东西呢?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明明应当竭尽全力、拼尽全身的力气去守护识海才对呀!” 越想越是气恼,这个小家伙怎么会如此糊涂…… 万幸的是,刚刚他所使用的力量甚至连头发丝那般细微都不及,如若不然,这千辛万苦才盼来的小崽子恐怕就要被他自己给折腾成傻子了。 回想起方才那推卸责任的场景,老龙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冷飕飕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他下意识地扭头向后看去,然而身后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别说是人影了,就连一个魂魄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哎呀,看来是我想得太多啦……”老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老龙因为心虚而回过头去的那一刹那间,在他的身后竟然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了好几道身影。这些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声,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响或者动静。他们彼此之间全靠着眼神来传递信息与交流想法。 其中一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嫌弃与责备,仿佛在质问着什么:“这么愚笨的儿子,你到底是如何生出来的?” 另一人则连忙摆手解释道:“早就跟你讲过了,他可是通过无性繁殖诞生的,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哟。” 听到这话,先前那人不禁翻了个白眼,满脸无语地回应道:“得了吧,难不成你又要开始讲述他那从一条小黄狗摇身一变成为一条龙的传奇经历了吗?(?_?|||)” “这说什么话,老章鱼,都跟你讲多少遍了,他之所以认我当爹,仅仅只是由于咱俩身体的颜色都是金色的罢了!”说话之人语气略显焦急地解释道。 “啊对对对,照你这么说,只要是相同颜色的就能够相互认作亲子关系啦?那如此一来,你和那些色彩斑斓的锦鲤怎么没去结拜成为兄妹呢?”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回应着。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来着......”先前那人似乎有些无奈。 “呸,就凭你也配?”对方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人突然开口问道:“是谁先挑起这个话题的?还有,你有没有脑袋呀?” 然而,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却不知不觉间又转移到了那个正跪在蛋旁边、紧紧抱着蛋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女人身上。在这片漆黑如墨的世界里,他们两个身影若隐若现,难以看清全貌。 但即便如此,透过微弱的光线,仍能依稀分辨出眼前这个人的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失去了家园、孤苦伶仃且令人心生怜悯的小狗一般。她那双原本应该明亮动人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之色,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无情地遗弃在了角落。 “这精神到底是遭受过怎样沉重的打击啊!”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时而如此脆弱不堪一击,时而却又如钢铁般坚硬无比。”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对这个神秘之人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当中有谁能够辨认出这究竟是哪一家小崽子的血脉吗?我怎么总觉得她身上的气息有些杂乱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表示同样感到困惑不解。 “那又如何?咱们龙族向来不会拘泥于物种之分,就算血脉混杂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那些本家的小崽子们,一个个动不动就嚷嚷着要入魔,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另一个人满不在乎地说道。大家听后,不禁哄堂大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活跃许多。 “什么?你们龙族?你难道不是龙族吗?”一人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另一人冷哼一声,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是后来才成为龙族的。哼!” 听到这话,前者也不甘示弱地回以一声冷哼:“哼!”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互不相让,争吵声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别吵了别吵了,你们吵到我的眼睛了。” 瞬间,整个场面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和沉默的气氛。而此时,躲在角落里的一条老龙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全过程。它小心翼翼地藏起身形,心中暗自得意自己没有被发现,可谓是深藏功与名啊。 老龙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赵招招,只见她一脸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仿佛周围随时都会有危险降临一般。看到赵招招这副模样,老龙不禁摇头叹息,心想这次的任务可真是艰巨无比啊。 想起之前所观察到的情况,老龙恍然大悟。原来赵招招之所以会耳聋,其识海呈现出那般特殊的状态,都是因为曾经遭受过巨大的攻击。当时她的识海太过脆弱,出于本能反应便下意识地收缩起来以求自保。然而,长期被过度保护的器官反而更容易受到伤害。 第111章 走进 更奇怪的是,当外界环境平静下来后,识海却又下意识地重新冒了出来。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赵招招现在对于外界的感知变得十分迟钝,她选择不去听、不去看、不去闻、不去碰任何事物。毕竟,人在潜意识里,总会不由自主地去追求并完成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事情。 而现在…… 老龙看着自己虚虚幻幻的身体,没多想就直接扩大了身体,包裹住了赵招招和秦是非。 赵招招发现天黑了,是和刚才隐约能看见不一样,现在真的是一点看不见了。 手不由自主都抱住了手中的秦是非。 但冰凉的外壳很难带给她安慰,反而更多的激起了她的反抗心理。 “丫头~”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了她都脑袋中。 赵招招却发现自己能够听见了。 是刚才的那只蜉蝣吗? 赵招招有些迷惑,但现在不是在了解这些的时候。 “你是谁?”赵招招敛下内心都慌乱,轻轻的问着。 镇静镇静。 她在心中给自己下暗示。 许是暗示多了,好似确实要沉稳了一些。 “想救你怀中的幼崽吗?” 幼崽? 赵招招想到秦是非人高马大的样子…… 但是转念一想,这孩子好像确实是卡在成年都界限上。 但是凤凰和人都算法应该不一样吧…… “你是谁,或者说他怎么了?” “不要心急,他只是陷入了沉睡。”那道苍老的声音轻轻的安抚了一下赵招招,让赵招招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随即,他原本严肃的神情突然一缓,话锋猛地一转:“然而,如果无法再次寻找到白萼花的踪迹,那么恐怕他只能继续深陷于漫长的沉睡之中,难以苏醒过来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赵招招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内心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所笼罩,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赵招招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怀中的蛋,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她目光坚定而又恳切地望着前方,用一种直截了当的口吻说道:“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穿越了漫长岁月而来。这声音饱含沧桑,似乎承载着无数的故事与秘密。 “不需要这么说,孩子,让我来给你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强大而孤独的龙,它一直独自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最初,它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使有机会出去,它却再也不愿踏出这片土地半步。 这条龙本以为自己会这样孤独终老,直到某一天,它遇到了人类,并深深地爱上了其中一人。可是,命运弄人,那个人类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独有偶,与此同时,一只凤凰也失去了它挚爱的伴侣。正当这一龙一凤准备相互慰藉、抱头痛哭之时,一个惊人的事情发生了——凤凰的爱人竟然因为拥有了凤凰的羽毛和血液而复生,完成了涅盘重生! 看到这一幕,龙的心瞬间被黑暗所吞噬。它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嫉妒,认为这一切都是不公平的。于是,它下达了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从今往后,所有属于它所在的领地,一律禁止凤凰进入!” 当这位老者讲述完这段故事时,他的语气异常严肃,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氛围,让人不禁猜想,在这个看似简单的故事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残酷的现实以及更多不为人知的隐情呢? 但他都没有说出来。 但尽管这样,赵招招也明白他要表达都意思了“所以,秦是非这是中了诅咒?” 传说中,龙族向来不许凤凰踏入它们的领地,然而秦是非恰恰就是一只凤凰,而且这里看上去确实像是一座神秘莫测的龙宫。 这下可真是摊上大麻烦了! “先别急,故事还没有结束呢,你接着往下听。 话说后来呀,有一条年轻的小龙竟然深深地爱上了美丽的凤凰。此事一出,龙王勃然大怒,可是他实在不忍心伤害自己心爱的小龙族后裔。于是乎,龙王便想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考验,他对凤凰说道:‘在那险峻无比的刀山之后,阴森恐怖的剑林之外,存在着一片炽热燃烧的火海,而火海的尽头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灵之地。如果你真心想要与我的龙儿在一起,那就前往幽灵之地将其中唯一的一朵奇花给取回来吧。’ ” 讲述这个古老故事的声音虽然略显苍老,却依然充满了引人入胜的故事魅力。 不过此时赵招招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怪异,也许是因为如今她的心理年龄已经快要接近三十岁了,此刻居然有人在她耳畔讲述着如同王子拯救公主般的童话故事。对于这样的情节设定,她内心深处几乎毫无代入感可言。 然而,尽管如此,实际的行动却不得不被提上议事日程。 “难道连我也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吗?”我不禁暗自思忖道,难不成在今天我也会突然拥有成为王子的潜质? 赵招招表示震撼。 “没错。”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带着岁月沉淀后的沧桑与厚重,“你必须竭尽全力,动用你浑身上下的每一丝力量去寻找白萼花。” 赵招招仅仅迟疑了短短一分钟,旋即便开口询问:“那么请问,我究竟应当朝着哪个方向前行呢?”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看清任何东西。在这种情况下,赵招招心想,暂且相信他一次也未尝不可。 “径直向前走吧。”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不过能否找到,也要看你们之间是否有缘。” 听到这话,赵招招不禁一阵无语,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施主,这个不收钱,佛缘一万八千缘。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杂乱无章的念头从脑子里驱赶出去。随后,赵招招抱紧怀中的那颗蛋,抬脚就准备迈步向前。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阻力却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与此同时,那个神秘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把它留在这儿吧,若是强行带它离开此地,它的生机将会消逝得更为迅速。” 赵招招心中十分不情愿,可万一对方所言属实......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抬头质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所说的话?” “你可以不相信我。”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说话之人正是那条老龙。它的语气显得颇为平静,似乎对于赵招招是否信任自己并不在意。说完这句话后,老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赵招招,眼神深邃而神秘。 赵招招听到老龙的话后,停下了匆忙前行的脚步。她原本急切的步伐瞬间停滞,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随后,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了自己怀中紧抱的那颗蛋上。只见这颗蛋通体呈现出一种黯淡的色泽,摸上去冰凉冰凉的,仿佛毫无生机,宛如一颗已经死去多时的蛋。 赵招招紧紧地搂着怀中的蛋,心中默默地祈求着:秦是非啊秦是非,求求你快给我一点反应吧!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啊!然而,无论她怎样在心底虔诚地祈祷,那颗蛋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依旧冷冰冰、静悄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转瞬即逝。一直守候在一旁的老龙终于按捺不住性子,略显不耐烦地开口问道:“选好了吗?” 听到老龙的催促声,赵招招不禁犹豫起来。她咬了咬嘴唇,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她还是轻轻地将怀中的蛋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紧接着,只见她双手快速舞动,一道道闪烁着光芒的灵力从她指尖流出,如丝线般缠绕在蛋的周围。与此同时,一个个复杂精妙的阵法也在蛋的身旁逐渐成形,散发出微弱却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做完这一切后,赵招招又一次深深地望了一眼那颗看起来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蛋。然后,她毅然决然地扭过头去,不再回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前方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就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她的右手竟然不自觉地向着后方多挥舞了一段距离。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站在她的身后,用力地拽着她的手臂一般...... 第112章 刀山 当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时,她茫然地眨着眼睛,心中没有丝毫明确的概念。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前方等待着自己的道路必定充满艰险和未知。 要知道,那些出现在童话里的事物,哪怕是丑陋邪恶的存在,也常常会被天真烂漫的童趣所遮掩,变得不再那么令人恐惧。孩子们总是更关注故事中的主人公,而童话故事中的主角通常展现出来的都是美好善良的一面,至于那些不太好的方面,则往往被轻描淡写地带过。 比如说“刀山火海”这个词汇,光是听上去似乎并没有多么可怕,但只有当真正亲眼目睹的时候,人们才会深刻感受到那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在还没见到这所谓的“刀山”之前,赵招招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它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像菠萝一样由众多刀子层层叠叠交织而成吗?还是说有许许多多的刀子正虎视眈眈地对着每一个闯入者?又或者是一座形状宛如巨大刀具的山峰?然而,当她终于来到这座传说中的“刀山”跟前时,她才惊觉自己之前的种种猜测都太过幼稚可笑。 眼前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景象,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夜色一般,让她完全无法看清任何东西。而唯一能真切感受到的,就是从身体各个部位源源不断传来的细密疼痛。这些痛感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肌肤,又如尖锐的细针深深刺入骨髓,令她几乎难以忍受。 那就如同是一把迟钝的刀刃,缓缓地、轻柔地割裂着肌肤与血肉。最开始的时候,仅仅只是一种浅浅的、类似于铁制物品轻触皮肤所带来的触感,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被多处触碰的身躯渐渐地感受到了不断加深的摩擦力。 刚开始时,这种感觉尚算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越往后来,那种痛楚便愈发难以忍受。赵招招曾伸手去触摸那仿佛燃烧般灼热的部位,却惊讶地发现,那里并未有任何破皮或者伤口存在,反倒更像是某种无形的力量在对她的精神施加折磨。 她服下身上携带的药丸后,的确能够暂时缓解些许痛苦。但令人绝望的是,短短几分钟过后,那熟悉而又可怕的疼痛感又如约而至,而且这次并非像最初那样缓慢渐进,而是犹如狂风暴雨一般骤然袭来,瞬间将她淹没在剧痛的海洋之中。 尤其让赵招招感到欲哭无泪的是,当她在黑暗中艰难攀爬这座山峰时,不仅未能找到一片宽阔平坦的空地稍作歇息,就连现在所处的位置也不过才刚刚到达半山腰而已。更糟糕的是,这里根本无法像她当初攀登华山时那般,可以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休息片刻。 她拼尽全力地紧紧攀附在陡峭的岩壁之上,双手死死抓住凸起的石块,双脚努力寻找着支撑点。每一次移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然而,对于她来说,唯一能够稍作喘息、获得片刻休息的时机,便是运用自身珍贵的灵力来清除身体的疲乏。 当她集中精神调动灵力时,那股神奇的力量便迅速流转全身,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只是这短暂的缓解来得快去得也快,完全就在一呼一吸之间,疼痛便又如潮水般涌回,隐隐约约地折磨着她,甚至让她还来不及细细感受那片刻的轻松。 赵招招脑海中曾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干脆直接松手掉下去算了,说不定这样就能在绝境中激发出自己学会御剑飞行的潜能呢?可是,当她想起曾经听闻过的各种秘境中的诡异事件和惊险操作后,又不禁心生怯意。 她深知在这片神秘的领域里,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于是,尽管身心俱疲,赵招招还是咬咬牙告诉自己,可以再坚持一下,再尽力尝试一番。 就这样,那个娇小的身影在虚空之中的山壁上缓慢而坚定地爬行着。周围没有温暖的阳光洒下,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攀爬之路。 与此同时,跟在她身后的老龙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变化。 它看到由于主人的坚韧和不放弃,那些原本因主人意志消沉而完全没有得到保护的识海,此刻竟因为剧烈的疼痛被主人下意识地收缩起来。 不仅如此,就连体内的灵力也都变得乖巧听话,顺畅无比地流淌于经脉之间。这一刻,原本被一层阴霾笼罩的少女身上,竟然散发出一丝微弱却耀眼的光芒,宛如黑夜中的一颗明星,给这片死寂的世界带来了一丝希望。 那是一种充满着无限活力与激情、怀揣着明确方向且光芒四射的模样。人们往往难以预测自身究竟会在哪个领域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有些人仿佛天生自带光环,无论身处何地都能散发出迷人的魅力;而另一些人若想成为瞩目的焦点,则需具备一定的先决条件。 就好比那些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的人,他们专注认真的神态显得格外帅气;又或是在厨房中忙碌着烹饪美食的身影,那份用心与执着让人觉得魅力十足;还有当父亲高高地举起孩子,亦或温柔地将其搂入温暖怀抱时的画面,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动人。 这些人的外貌也许并非惊世骇俗,但在某些特定时刻,他们身上所展现出来的独特特质却能够深深地吸引他人的目光,并使其在旁人眼中焕发出别样的美丽。 用较为文雅浪漫的话语来形容,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陌生人间翻版;若从更为严谨科学的角度来讲,这其实可以归结于心理学中的“晕轮效应”。 即当我们对某个人的某种特征形成好或坏的印象后,会倾向于据此推论该人其他方面的特征。正是这种心理现象使得原本平凡无奇的个体,因某个闪光点而被赋予更多美好的品质和形象。 晕轮效应就是在人际相互作用过程中形成的一种夸大的社会印象,正如日、月的光辉,在云雾的作用下扩大到四周,形成一种光环作用。这种效应常表现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或事物)的最初印象决定了他的总体看法,而看不准对方的真实品质,形成一种好的或坏的“成见”。 这也可以称为“以点概面效应”,是主观推断的泛化、定势的结果。这种情况最易出现在恋人之间,因为在恋爱时,人们往往看到的只是对方的优点而忽略缺点,人容易被美好的事物遮住眼睛。 “情人眼里出西施”还体现了?首因效应和?近因效应。 首因效应是指第一印象对人的影响,而近因效应则是指最后一次见面给人留下的印象在对方的脑海中存留很长时间。 这些奇妙的心理效应犹如一股神秘的力量,它们相互交织、协同作用,让陷入爱河的恋人们仿佛戴上了一副特制的眼镜。透过这副眼镜,他们眼中的彼此变得无比美好,那些微不足道的瑕疵和缺点则渐渐隐去,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被皎洁的月光所遮掩。 就在这时,一直怀揣着坚定目标努力前行的赵招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那些曾经因各种缘由而被深深隐藏起来的特质开始缓缓浮出水面。 “好想就这样放弃啊......”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然而,另一个更为坚决的念头立刻反驳道:“不行!这不过才是第一关而已。” 第113章 火海 紧接着,那个想要放弃的想法又弱弱地回应道:“可为什么才只是第一关啊......”此时,赵招招的内心如同两个小人正在激烈地争斗,只不过这场战斗并非势均力敌,而是充满活力的小孩正牢牢压制住那已精疲力竭的小家伙。 要知道,这件事绝非仅仅是尝试一下那么简单,它关系到生死存亡,容不得丝毫马虎。赵招招咬着牙,艰难地向前爬行着。突然,她感觉到身上伤口传来的灼热刺痛感似乎有所减轻。起初,她满心欢喜地以为疼痛真的在逐渐消退,但当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时,却惊觉一块皮肤竟然轻易地脱落了下来。好在周围涌动的灵力迅速发挥作用,将那块掉落的皮肤重新修复如初。 赵招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我还差点就信以为真不再感到疼痛了呢。”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抽气声——“嘶——”她继续顽强地朝着前方迈进。 实际上,那片掉落之后又重新长出来的皮层在她的身体上肆虐着,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疯狂地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那种感觉,就如同是将沾满了四川辣椒水的皮革紧紧地贴附在身上一样,火辣而刺痛,让人难以忍受。 (┳◇┳) 眼前原本无形的山峦此刻竟然化作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或者说更像是一片汹涌澎湃的火海。那变幻莫测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仿佛置身于一场离奇的梦境之中。 你们有谁切过辣椒吗?或许有人切过那么一小把,但有没有人切过满满一大袋子的辣椒呢?想象一下那个场景,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辣味,双手被辣得通红。 如今的赵招招就宛如曾经在家里做干煸芸豆时,需要在堆积如山的辣椒里艰难地寻找那些隐匿其中的芸豆一样。她浑身上下都被那股火辣辣的痛感所笼罩,无处可逃。 不仅如此,那看似无形的湖水竟突然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瞬间便淹没了她的头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她惊恐万分,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其实,赵招招一直以来都非常惧怕水。这个秘密鲜为人知,就连身边最亲近的朋友也未必知晓。起初的时候,她仅仅只是不怎么喜欢水而已,觉得水一旦沾到身上,就会带来各种各样的污垢和杂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意外的经历让她对水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恐惧。那次,她不慎跌入水中,双脚根本够不着水底,只能任凭那微微晃动的水流带着自己狼狈地一个踉跄接一个踉跄。自那以后,水对于赵招招来说,就成了一种可怕的存在。 再后来,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竟有人失足落入了水中!那不过是个极其微小、浅得可怜的小水坑罢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水坑,却让那人苦苦挣扎了许久,最终才被旁人艰难地拉上岸来。 而接下来的遭遇更是让人啼笑皆非,当使用洗面奶时,居然又被盆里的水给狠狠地呛到了。经历了这些与水相关的意外后,她对水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或许对于清澈透明的水,她还能够勉强忍受,偶尔玩耍一下;但若是那些充满污垢和杂质的水域,她连触碰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此时此刻,她身陷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这种感觉简直如同有着严重洁癖的人不慎跌入了臭气熏天的垃圾堆,不对,应该说是堆积如山的垃圾场更为贴切。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内心彻底崩溃了。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渗出来,赵招招疯狂地调动着体内的灵力,试图在脚下凝聚出一团团浓郁的灵气,好让自己能够稳稳地站立在这片灼热的土地上。 她抬眼望向四周,入目之处皆是一望无际的漆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已被黑暗所吞噬。生平第一次,她忍不住回了头。 要知道,在历经磨难之时,最忌讳的便是回头张望。这可是赵招招一直以来告诫自己的原则啊!毕竟,回头又能怎样呢?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而且越是频频回首,就越会轻易地丧失继续前行的勇气。 此时的赵招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墨汁浸染过一般。她瞪大双眼,极力想要捕捉到哪怕一丝微弱的光线,但眼前所见唯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那深深的失望尚未从眼中滑落,她的双手却已不受控制地向前游动起来。 “卧槽!!”随着一声惊呼响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痒瞬间席卷全身。那种痒意犹如无数只小虫在皮肤上游走,又好似被熊熊烈火灼烧,尤其是当她的手掌触及陌生的水面时,火辣辣的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与此同时,原本被灵力自动修复的破皮之处也重新裂开,鲜血渗出,与冰冷的水交融在一起。 这所有的一切对于赵招招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场,每一个感受都足以让人陷入绝望的深渊。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绝望才刚刚开始。不知为何,她全身上下的骨头也突然变得奇痒无比,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骨髓里肆意爬行,又似是将一千颗柠檬榨出的汁水全都注入了骨头内部,酸麻难耐。 “太痒了!!!!”赵招招忍不住大声呼喊,声音在这片寂静的黑暗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种无法忍受的瘙痒逼疯的时候,一本名为《游泳大全》的书籍竟然神奇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书中详细介绍了各种游泳姿势,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传统的狗刨式。 赵招招来不及思考太多,当她发现采用狗刨式游泳能够稍微减轻一些痒感后,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顾一切地疯狂向前游去。她的动作虽然笨拙而滑稽,但在这一刻,求生的欲望让她忘却了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而后她才惊觉,由于游动速度过快,自身的灵力竟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瞬间袭来——身体各处先是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紧接着便是那如万蚁噬心般的痒感。 若是游得太慢,那种痒便会愈发强烈,直叫人恨不能立刻将自己的躯体拆卸开来,然后一点点地去抓挠一番,又或者干脆把那在体内作祟的东西给释放出去,方能稍解心头之苦。 然而,在这快慢之间,却几乎没有所谓的匀速可言。可怜的赵招招就这样,怀着一种想死、想死、还是想死的绝望心境,不停地游动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久到她眼前原本明亮的光芒逐渐黯淡消失,久到起初那令人无法忍受的疼痛与痒感似乎也在慢慢地减轻。 可即便如此,她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向前移动着,甚至当面前已然化作一片空旷之地时,她的双手仍在无意识地挥舞摆动着。 而在老龙眼中完全能够看见,少女莹白的皮肤下,绿色的灵力缠绕着血红的“火海”水,像是老鼠进了米窝一般亲密的触碰着。 而那一根根莹白的骨头上,时不时闪过了一丝的金光。 恢复识海,淬炼身体。 老龙看着还在魔怔状态中毒女人,手一挥,一阵风便朝着赵招招吹去…… 第114章 念央与阿念 “喂,你是谁啊?”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赵招招那麻木不仁的世界。这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得就好像是他自己亲口说出的话语一般。 在这片混沌的世界中,赵招招如同迷失在迷雾之中的船只,突然捕捉到了这一丝熟悉的声响。那声音伴随着熟悉的鸣笛声以及旁边行人匆匆行走所发出的脚步声,共同交织成一幅祥和的画面。 “你不会说话吗?”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还夹杂着一些不耐烦,但更多的还是关切之意。 然而,被询问的人却像个木头人似的呆立原地,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拜拜。”简短的告别声过后,两人便分道扬镳。对于初次相见的陌生人来说,这样简洁的交流再正常不过。 可就是在这一刻,处于迷糊状态的赵招招似乎透过这声音,看到了彼时那个青涩的自己。只见那时的她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单肩包,脸上挂着一抹腼腆而又甜美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动人。 要说起微笑,恐怕再也没有人能比她更懂得如何展现出标准的八颗牙齿露齿笑了。那笑容犹如阳光穿透云层洒下的温暖光芒,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场景忽然一转,眼前浮现出另一幅画面。那位少女满脸喜悦地对面前之人说道:“如果你想要这个的话我可以给你,这可是我当作晚餐的鸡叉骨哦,味道超级棒的!”或许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少女的语调都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欢快。 然而,面对少女热情的馈赠,她说话的对象却始终保持沉默,没有给出丝毫回应。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你……阿念。”每当女孩结束一天的忙碌,踏上归家之路时,总会与这个人不期而遇。那时的女孩只觉此人甚是怪异,但那张精致的面庞却又让人无法忽视,不知不觉间,内心便生出了与之交谈的冲动。 要知道,这个人一旦兴致上来,哪怕面对的只是一片微不足道的树叶,也能够滔滔不绝地唠上整整半个小时。 这般健谈之人,着实罕见。 然而,眼前这位生得俊美无比的男孩,虽然沉默寡言、对他人的搭讪不理不睬,但其出众的容貌却使得他宛如从小说中走出的杰克苏男主角一般引人注目。 究竟他是富家公子任性离家出走呢?还是某位霸道总裁遭遇意外而失去记忆?种种猜测在人们心头萦绕。 起初,还有好心人试图带他前往警局寻求帮助,但他却执拗地拒绝了,每日只是静静地待在这里,仿佛在默默守望些什么。 他总是神出鬼没,没有人知晓他会在何时到来,亦不知晓他又于何时悄然离去。 这天,女孩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你难道没有家吗?” 话一出口,女孩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解释道:“啊,不好意思,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的。” 如此看似茶里茶气的话语,却是被女孩一脸认真且诚恳地说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语言这种独特的天赋并不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有些人仿佛天生就具备一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轻松自如地运用恰到好处的言辞来传达内心深处的情感与想法;然而,还有另外一部分人却常常因为用词不够精准或者表达方式欠妥而导致不必要的误解甚至冲突。 这就好比有些人只需信手拈来讲述一个简短的小故事,便能瞬间吸引住听众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即便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整整一个夜晚去构思出一个精彩纷呈的故事,最终从口中讲出来时也仅仅只是寥寥数行枯燥乏味的文字而已。 那位少女显然就属于后面这类人群中的一员。尽管如此,她内心深处始终怀揣着一个强烈的愿望——渴望能够像那些拥有卓越语言天赋的人们一样,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地与人交流沟通。 因此,每当她想要开口表达的时候,总会迫不及待地将脑海里所有的话语一股脑儿全部倾倒而出,随后便默默地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里仔细回味并反思刚刚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虽然并不是每一天下午都能拥有充裕的空闲时光,但令人感到奇妙的是,几乎每个下午赵招招都会在不经意间瞥见那个身影。 有时候那个人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而有些时候,则又会悠然自得地坐在某个角落,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渐渐地,赵招招开始单方面地认为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于是,当周围没有太多旁人在场的时候,她偶尔会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跟那个人闲聊几句。 “阿念,其实我的名字叫做念央哦。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就报我的名字,保准让你需要点价钱再翻一翻。” 阳光明媚的一天,少女像往常一样,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蹦蹦跳跳地来到与那个人经常碰面的地方。只见她背着一个可爱的小包包,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练习着什么有趣的段子。 当看到那个人的身影时,少女兴奋地跑上前去,热情地打着招呼:“嘿!今天过得怎么样呀?”接着,她扬起手中的包包,转身就要往回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一直以来都沉默寡言的那个人居然开口回应了少女的话语。 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没有翻。”刚刚下班的少女听到这句话后,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因为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跟这个人说了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之后,终于确信眼前这个即使遮住了大半张脸,仍然能够看出帅气模样的人正在和自己说话。 天啊!这可是个网红打卡景点,平时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这个人竟然会主动和自己搭话! 少女心中既惊讶又激动,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尴尬。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真的去了啊?”心里还不禁暗自嘀咕,说不定这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看着少女一脸惊愕的表情,那个人微微地点了点头。 少女见状,想要缓解一下此刻有些紧张的气氛,于是故作轻松地笑道:“哈哈哈哈,别人要是看到我们这样聊天,肯定会以为你是个疯子呢!”可谁知,说完这句话后,场面反而变得更加尴尬了,就连少女自己也忍不住笑得比之前还要不自然。 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尴尬氛围的少女匆匆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当习惯了一个人的沉默寡言之后,若是这个人突然开了口,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成为了特别的存在。对于这位少女而言,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这无疑是个糟糕的开端,少女的内心犹如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久久难以平静。 于是乎,在接下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少女选择改道而行,走上了一条更远的路途。然而,每一天她都会忍不住远远地眺望那个依旧待在原地的身影。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便来到了第二个月。经过长时间的挣扎与犹豫,少女终究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冲动,鬼使神差般地又一次走到了那个人的身旁。 “唉,你为什么总是一直待在这里呢?”这句话从少女口中轻轻吐出,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了,当然,她也绝非第一个这样发问的人。 少年缓缓抬起头,嘴唇轻启:“阿念。”声音虽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少女的耳中。 “嗯?”赵招招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少年,显然没有理解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而此时的少年只是紧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他那原本垂落在脸颊两侧的头发此刻更是肆意地舞动起来,似乎想要遮住那微微露出的双眼。只见他默默低下头去,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再也不肯吐露半字。 “难道……你说你叫阿念?”少女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哈哈,我竟然真的像只瞎猫一样,误打误撞给猜对啦!” 第115章 交浅言深 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都被她吸引过来,只为照亮那一抹纯真的喜悦。仅仅是因为猜对了一个名字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她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一般,满心欢喜得有些过分了。 而一旁的少年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他既没有开口反驳女孩的兴奋之情,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失去了生命的雕像,只有微风偶尔拂过他的发丝时,才能让人感觉到一丝生气。 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变得如此安静的少年,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起来。终于,在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念,你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呀?”问完这句话后,她不禁有些后悔,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然而此时,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它调皮地吹起了地上那个不知被谁遗落的塑料壳子。 壳子在风中翻滚着,与地面不断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替少年回答少女的问题。 就在少女以为少年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缓缓张开了嘴唇,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不知道。”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却又如重锤般砸在了少女的心上。 她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眼前的少年看起来神秘莫测,让她越发想要去了解他背后隐藏的故事。 只是……未免有点太难了。 垮着个批脸jpg 仅仅是这简简单单的“不知道”三个字,便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让人感到无比的头痛欲裂。 只见那位娇俏可人的少女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自己的衣兜。经过一番探寻之后,她最终从兜里掏出了一块不知何时被放置其中的阿胶,怯生生地递到少年面前,轻声问道:“吃吗?”这块阿胶看起来保存尚好,想来在一个月之内食用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少年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就这样,两人在四下无人之时,有一句没一句地悄悄闲聊着。 此时此刻,少女的心中满溢着欢喜与愉悦。毕竟,能够与人分享同一个秘密,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美妙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渐渐地,少女不再满足于只是这样单纯地交流。 终于,她鼓起勇气,满怀期待地向少年提出请求:“我可以看一下你长什么样子嘛?”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如此奇妙,当彼此相互交谈、相处渐深时,似乎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地逐渐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变得越发亲密无间。 当然啦,若是双方性格不合,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少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对于那位少年隐藏在长长的头发之下的面庞,她心中的好奇就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着。究竟那张脸会是怎样的呢?会不会是那种令人惊艳的无敌帅哥,拥有刀削般的轮廓、深邃如潭水的眼眸以及高挺的鼻梁?亦或是带着某种残缺美的神颜,比如眼角处若隐若现的一道疤痕,或者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多亏了这位神秘的少年,少女发现自己最近脑海中的幻象素材变得越来越丰富多样了。以往那些干巴巴的说辞和情节如今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所讲述出来的故事更是引人入胜,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这一次少女满怀期待地向少年发问时,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少年宛如一尊沉默寡言且略显木讷的木偶,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短暂思考过后,少女终于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缓缓地伸出了那双被她自称为“罪恶”的小手,试图轻轻拨开少年额前的长发,一睹其庐山真面目。 可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少年发丝的瞬间,一只苍白如雪的大手突然伸过来,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少年的手与他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如出一辙,同样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相比之下,少女那原本健康的肤色此刻竟显得略微发黑了些。 不过,与这种视觉上的差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少年的掌心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仿佛冬日里温暖的电烤炉,甚至还带着些许炽热。 “你是不是发烧了呀?”少女下意识地反握住少年的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正当她准备抬手去触摸少年的额头以确认是否发热时,却不想又被少年的另一只手给挡了下来。 少女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他,只见他依旧如往常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周围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 从他那始终保持沉默的态度中,少女轻易地读懂了隐藏其中的拒绝意味。 然而,即便如此,少女仍然不甘心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只泛起一丝涟漪。 如果你说话的话,兴许我还可以骗自己一下。 我们还是朋友…… …… 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女终于松开了紧紧握住的双手,原本钳制着她的那股力量也随之消散。 看着因为热源离开后而微微感觉到冷风的手,少女竭力控制想要垂下的嘴角,最后完成了一个抿唇的微笑。 一直以来,周围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沉默笼罩着,然而就在此刻,她终于还是打破了这份长久以来的沉寂。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说道:“发烧了可要记得按时吃药哦。”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在此情此景之下,却宛如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显得格外温柔。 尽管如此,谁又能知道这温柔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千疮百孔的心伤呢? 而那个被关心的人,依旧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对她的关怀毫无回应。少女不禁心生疑虑,开始怀疑这个少年是否患有自闭症。 可是,每当与他交流之时,从他的言谈举止之中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自闭的迹象。 她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良久之后,她缓缓地抬起手来,轻轻地将一张常常被她夹在手机背面的软妹币放在了少年的身旁。 这张钞票一直都是她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备用现金。 她轻声说道:“只是买点药的话,这些钱应该足够了。” 话音刚落,少女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渐行渐远。 她的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那么寻常无奇,然而,当那天边那绚烂而美丽的夕阳余晖洒落在她娇柔的身躯之上时,却神奇般地赋予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之感。 不知不觉间,晶莹的泪花已顺着少女白皙的脸颊悄然滑落。 夕阳下,这些眼泪一样丑的令人害怕,尤其是一整天没洗脸了,全是油,肯定很难看。 少女如是想着,慢慢的将自己给劝得不再哭泣。 至少,不会眼泪一直滚滚落下。 这些泪水并非源自于对少年的喜爱之情,而是因为她突然间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个一直被她视为朋友的人,在其内心深处,自己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甚至当她满心欢喜地与人分享快乐之时,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又或者仅仅只是一个用以解闷的木偶罢了。 时常如此,快习惯了…… 但即便如此,内心还是会受伤。 第116章 被人围绕 少女轻盈地转身离去,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渐行渐远,但却并未引起少年丝毫的侧目关注。 然而,就在此时,一张飘落至少年身旁的红色钞票却成功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阳光洒下,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映照在那张红色的钞票之上,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这层光芒如梦幻般闪烁着,让人不禁为之目眩神迷。 而在这如梦似幻的场景之中,赵招招陷入了一种迷离恍惚的状态。 她似置身于这个故事当中,又好似游离于其外,整个人变得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紧握的拳头逐渐收紧,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不满。 也许是因为这个故事与她自身的经历太过相似,让她能够深刻地体会到其中所蕴含的情感波动。 此时此刻,她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冲上前去,紧紧揪住少年的衣领,对着他大声嘶吼:“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为什么不说话!” 但残酷的现实却是,她仅仅只是一名旁观者而已,无法真正介入到这段故事之中。 自那日之后,少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决要与少年保持距离。 每日上下班时,她都会刻意避开曾经与少年相遇的那个地方,甚至连视线也会牢牢地控制住,绝不朝那个方向投去半分。 如此这般,平静如水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就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一般,匆匆地从人们身边溜走,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就在少女几乎快要将那场令她心痛不已的朋友误会抛诸脑后之时,那个少年竟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她特意选择绕行的地方。 与其他地点截然不同的是,这条道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汇聚于此。 即便是路过的小狗,也要好奇地上前嗅一嗅他,随后又像受到惊吓一般嗖地一声飞奔离去。 四周更是布满了无数悄无声息运作着的摄像头,少女甚至瞥见有人鬼鬼祟祟地拿着手机,试图凑近到少年的下巴位置,想要偷偷拍下他那张帅气迷人的脸庞。 只可惜看她的样子拍到的应当不是什么好结果。 所以才不给她看吗? 看到眼前这一幕,少女不禁感到一阵无语,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她的目光先是扫过那些热热闹闹、兴奋异常的人群,最后落在了即便身处众人包围圈却依旧镇定自若、毫不慌乱的少年身上。 此时,少女的眼神变得愈发晦涩难明起来。 就这样静静地站立了整整一分钟后,少女终于下定决心,准备从旁边那条稍显冷清的大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毕竟,既然决定要躲避这个人,那就应该躲得远远的才好,何必还要往那拥挤不堪的人群跟前凑呢? 要是万一真出现那种他突然转头跟自己说话的尴尬场面……光是想想,就让少女觉得浑身不自在。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迈动脚步朝着大路走去,只希望能够尽快逃离这个让她心情复杂的地方。 对于他注意到她然后打招呼这件事情…… 嘶——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让她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若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甚至担心自己会尴尬得当场用脚趾头抠出一套三室一厅来,到那时,可真是要面临社会性死亡的窘境了! 她深深地觉得,如果这样的情况真的上演,那么自己恐怕会从一个潜在的社交恐怖分子瞬间被逼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社会恐怖分子。 毕竟以她目前的状况来说,一旦陷入那样的尴尬境地,其外形之惨烈程度绝对能把周围的众人吓得不轻。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出现那种令人惊恐万分的情形。 然而,当她离开那个地方之后,少女那颗原本就有些敏感的心却不由自主地变得低沉起来。 此时,身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头的鸟儿欢快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这个小区的环境绿化做得相当出色,随意选取一处景色拍摄下来,都能够成就一张美轮美奂的风景图片。 特别是在雨后,当那神奇的丁达尔效应悄然显现之时,只要你蹲下身去仔细观察,便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奇妙世界。 在这里,一切都显得如此如梦似幻。那些小巧玲珑的飞虫,身上长着透明的羽翼,宛如精灵一般在空气中翩翩起舞。 它们与映着光芒的尘埃相互交织、嬉戏,共同演绎出一场轻盈而又神秘的舞蹈盛宴,为这个小小的角落增添了无尽的魅力和美丽。 而就在今天,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着少女的发丝。 她轻盈地漫步在一条幽静的小径上,路旁是一片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树林。 突然,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群色彩斑斓的小鸟惊慌失措地扑腾着翅膀飞散开去。 紧接着,“duang”的一声闷响传来,一只圆滚滚的小肥啾像一颗炮弹似的直直摔落在赵招招的面前。 它小小的身躯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嘴里竟然还紧紧叼着一片翠绿的树叶,仔细一看,树叶上还有一只蠕动的虫子! 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浮想联翩:难道这只可爱的小鸟是因为和其他小伙伴争抢食物,所以才会被从树上推搡下来?不过,可惜的是小鸟无法听懂人类的语言,而少女也同样不解鸟语。 然而,这只可怜的小家伙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地面上。 它努力挥动着那双小巧的翅膀,试图再次飞起,但挣扎了许久都未能成功。 与此同时,它的嘴巴却始终不肯松开那片叼着叶子的“宝贝”。 看到这一幕,少女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感叹道:“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早起的鸟儿没虫吃呀!看来这只小肥啾对这片叶子和上面的虫子真是执着得要命呢......” 想到这里,心有不忍的赵招招心生怜悯。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叠柔软的纸巾。 接着,她动作轻柔地将这些纸巾一层又一层地缠绕在小肥啾的身上,仿佛给它裹上了一件温暖的小棉袄。 做完这一切之后,少女轻轻捧起这只包裹严实的小肥鸟,准备带它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当少女小心翼翼地凑近去观察时,才惊讶地发现这只鸟的羽毛竟然如此迷人。那羽毛呈现出一种独特的五彩斑斓的黑色,其中还微微透出些许淡雅的青色,宛如一幅神秘而绚丽的画卷。 仔细看去,其尾羽相较于一般的鸟类来说稍显修长,如果这只小鸟没有那么肥胖的话,想必它飞翔在空中的姿态一定会显得格外优雅动人。 这种美甚至超越了少女上次观看孔雀舞者表演时所感受到的震撼。 传闻说鸟儿能够察觉到人类无法感知到的色彩世界,正因如此,在鸟界之中,看似普通的黑色乌鸦实际上也是极为漂亮的存在。 而眼前的这只鸟,如果没有因为过胖而略显臃肿的身躯以及那些杂乱无章的花纹点缀,恐怕无论是在人界还是鸟界都会备受宠爱吧...... 第117章 小鸟送叶 然而,全神贯注于思考中的少女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她凝视着小鸟的同时,小鸟那双圆溜溜的豆豆眼中突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仿佛在它的视线里,少女就是一件稀世珍宝。 紧接着,不知为何,小鸟的眼眶迅速湿润了,泪水如决堤般猛地涌出。 下一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小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拼命扑腾起翅膀来,动作之剧烈让少女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她原本紧紧握住小鸟的双手开始有些松动,尽管她努力想要稳住局面,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挣扎声,小鸟从少女的手中挣脱而出,飞向了自由的天空。 也不知道这只小巧玲珑的鸟儿究竟是以何种奇特的姿势扭动着身躯,就在下一个瞬间,它竟然毫无征兆地在那位娇俏可人的少女手上开始剧烈地扑腾起来。 紧接着,那片原本夹带着几只蠕动着的虫子的叶子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少女娇嫩白皙的手心里。 出于本能反应,少女像触碰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一般,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叶子用力地扔了出去。 “尼玛!”少女忍不住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厌恶。 原来,这片叶子上爬满了一只只绿油油、胖乎乎的菜青虫! 这些菜青虫可不是普通的模样,它们身上有着一圈圈鲜明的环状斑纹,身后还拖着一条尖尖长长的尾巴。尽管眼前的只是缩小版,但那恐怖的模样丝毫未减! 刹那间,少女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啾啾啾……”那只圆滚滚的小肥鸟在目睹少女将叶子扔掉后,一双圆溜溜的豆豆眼瞪得老大,仿佛对少女的举动感到无比惊讶。 只见它心急火燎地用尖锐的喙紧紧叨住少女的衣袖,试图阻止少女的行为。 然而,由于小肥鸟过于急切,它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少女相抗衡,结果不仅没能拉住少女,反而自己被带飞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小肥鸟狠狠地撞上了一旁粗壮的大树,随后像一颗坠落的流星般直直地掉落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少女着实吓了一大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与此同时,那些被甩出去的可怜青虫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丝声响,就已经被周围虎视眈眈的其他鸟儿们蜂拥而至,瞬间被撕扯得分崩离析,一命呜呼。 至于那片引发这场混乱的叶子,则在半空中飘飘悠悠地缓缓落下,最终成为了满地枯黄落叶中的普普通通一员。 少女站在家门口,望着阴沉的天空和呼啸而过的狂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她总觉得今天似乎不太适合外出,但当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只晕倒在地的小鸟身上时,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少女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无法狠下心来对这可怜的小家伙置之不理。她缓缓地走向前,蹲下身子,再度拿起了那团熟悉的卫生纸。 小心翼翼地将小鸟包裹起来,仿佛捧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经过一番努力,小鸟终于被带回了少女家楼下的一个灌木中间。 少女轻轻地把小鸟放在柔软的草地上,用树枝和树叶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窝。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专业的兽医,而且居住的楼层实在太高,无法给予小鸟更周全的照顾。 所以,只能选择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它听天由命、自生自灭。 少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灌木丛,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望一眼,再三确认那个临时的小窝足够稳固,不会受到风雨的侵袭后,才放心地转身走进了回家的电梯。 而被留在原地的小肥鸟,则睁着一双豆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无助和迷茫。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夜幕降临。少女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纱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空调外机上。 她心生疑惑,连忙起身走到窗前查看。 透过薄薄的纱窗,少女看到外面路边的霓虹灯依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长长的街道宛如一条璀璨的银河,蜿蜒流转于城市之间。 尽管此刻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一点了,但宽阔的马路上,一辆辆汽车依然如同流动的长龙一般,源源不断地穿梭着。那闪烁的车灯和鸣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夜晚独特的交响曲。 望着那些急速行驶而过的车辆,少女不禁心生疑惑:不知道这些行色匆匆的人们究竟是来自于哪一家公司?他们为何如此忙碌,以至于到了这个时间点,不是仍在辛苦地上班,就是刚刚结束漫长而疲惫的一天工作,正匆忙地赶着回家。 或许他们之中有的人为了项目的进度加班加点;也许有的人因为客户的紧急需求而不得不坚守岗位;还有可能有人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甘愿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时间。 在仔细观察并确认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情况之后,少女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将窗户关上。 然而就在她即将完成这一动作之时,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少女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投向窗外。 只见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鸟正可怜巴巴地躺在空调外机的栏杆上。 它似乎想要振翅飞起,却连续好几次都被栏杆挡住了去路。 这只小肥鸟眨巴着眼睛,嘴里发出几声无奈的鸣叫,仿佛在抱怨命运的不公:“......唉,我的鸟生啊,到底还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自由自在地翱翔天空呢?难道我就注定要被困在这里吗?” 而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在它那张小巧玲珑的嘴巴里,竟然缓缓地吐出了一片看似熟悉的叶子。 之所以说是熟悉,其实也不完全准确,只是因为在那个下午,当那片带着虫子的叶子落到她手中时,她曾经匆匆瞥过那么一眼。 然而,就是这么惊鸿一瞥,却足以让她对这片叶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仔细看去,那叶子的形状犹如家中种植的满天星般娇小玲珑,但颜色却是如同银杏叶一般闪耀着迷人的金黄色泽。 更为奇特的是,原本应该如荷叶般圆润的纹路此刻竟化作了笔直的线条,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一幅神秘画卷。 鬼使神差之间,少女毫不犹豫地将那扇阻挡蚊虫的纱窗拆卸了下来,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伸向了窗外。 这座繁华喧嚣的城市里,夜空中早已不见点点繁星闪烁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永不熄灭、色彩斑斓的霓虹灯。 刚刚拆下纱窗的那只手显得并不怎么干净,甚至还沾染了一些灰尘和污渍。 可是,当那只可爱的小鸟望见这只伸出的手时,它的眼睛突然猛地一亮,就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紧接着,它急匆匆地将口中衔着的那片珍贵树叶轻轻地放置在了少女的手心之中。 “啾啾啾......”小鸟欢快地叫着,似乎想要向少女传达某种重要的信息。 可惜的是,少女并不能听懂它的语言,只能茫然地注视着手中这片神奇的小草,心中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充满了太多未知与奇妙。 “谢谢你。”最后,少女温柔地抚摸着小鸟毛茸茸的小脑袋,轻声说道:“谢谢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这样一份惊喜,让我在这平凡的一天里拥有了如此美好的心情。” 小鸟走了,留下了一片叶子,少女期待的翻来覆去的看,试图找到一丝一毫文字。 但这仿佛就是一片普通的叶子,没有任何的痕迹,甚至连指甲都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奇怪的一天。 第118章 熟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熟悉而又平淡无奇的生活如同一幅波澜不惊的画卷,缓缓展开在眼前。 这种熟悉感仿佛已经渗透到了每一寸空气里,让人感到无比亲切却又有些许乏味。 那片叶子,它或许只是万千树叶中的一片普通存在,然而对于这位少女来说,它却承载着特殊的意义。 最终,这片叶子被小心翼翼地夹在了少女最钟爱的笔记本中间,就像是将一段珍贵的记忆妥善收藏起来一般。 在这本笔记本里,不仅有那片叶子,还封存了少女许多奇思妙想、稀奇古怪的念头。 这些念想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虽然微小但却熠熠生辉。 那一天所发生的意外,在茫茫人海之中也许不过是沧海一粟。 毕竟,在这个拥有数亿人口的世界里,总会有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不期而至。 大多数时候,人们把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归结于所谓的命运安排。 起初,少女对那一天的意外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整整一周的时间里,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和幻想。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之中时,上级毫不留情地将一叠厚厚的资料狠狠地甩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少女心中所有的憧憬。 世人似乎大多如此。当自己处于卑微渺小之时,可以心平气和地与那些同样平凡的人交流相处;可一旦自己爬上了曾经欺压过自己的那个阶层,便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当初自己所厌恶的那种人的模样。 此刻,少女静静地凝视着面前这位昔日的好友,如今已然成为自己顶头上司的女人。 她的面容日渐变得陌生,不再是从前那般亲切和蔼。面对这般巨大的变化,少女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难道成长真的意味着要失去自我吗?还是说,这就是社会的规则,每个人都难以逃脱其束缚? 此刻,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并不是想要指责你啊,但如今我处在这个职位上,组长晋升之后,咱们俩关系如此要好,你可千万不能再给我拖后腿啦!你得明白事理呀......”这一连串的话语如潮水般涌来,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回想起从前,她可不是这般态度。 那时的她会轻声细语地说道:“你这样子偶尔摸摸鱼没什么问题,只要按时完成工作任务,到了下班时间就可以走啦。” 那时候的她,语气是那样的温和与宽容。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的她却板着脸,指着眼前的一堆事物,严厉地批评道:“你瞧瞧这些东西,难道就不能做得再细致一些吗?趁着现在还有点儿时间,今天必须全部搞定!” 往昔与现今的场景不断在少女的脑海中交替闪现,仿佛电影画面一般清晰她突然间深刻领悟到了那句俗语——“媳妇熬成婆”,而且还是变成了那种尖酸刻薄的婆婆形象。 可是,令人费解的是,明明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这种苦楚,为何还要将同样的痛苦施加于他人身上呢?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自己曾被雨淋透,便要狠心扯掉别人手中的雨伞吗? “好。”少女听到自己的声音无力地响起,所有想要辩解的力量和言辞似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她木然地望着对方,只见那人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嘴角边的那个小酒窝若隐若现,显得格外机灵,竟与当初别无二致。 只见她含情脉脉地说道:“你真好啊,亲爱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你啦,我的宝贝!”那娇柔的语气仿佛能滴出水来。 毕竟,她心里其实非常清楚,给予那位少女的乃是属于她自身的重要任务。 然而,面对这份重任,少女仅仅只是微微一笑,便迅速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中,争分夺秒地想要尽早完成它。 此时,公司里的其他人一到下班时间,便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去,当然,她也不例外。 就在她离开之际,还不忘回过头来叮嘱道:“记住哦,一定要圆满完成任务之后才可以离开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头顶上方的白炽灯散发出愈发耀眼的光芒,而窗外的天空却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少女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凝视着窗外那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始终坚守在原地的路灯。 车辆如潮水般涌动,灯光透过窗玻璃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映照出她内心深处的思绪万千。 那些思绪仿佛是无数条丝线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有些纷乱。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这满心的愁绪都随着气息一同吐出。 最终,她犹豫再三后,还是缓缓地伸出了手,手指轻轻一点,取消了原本即将自动关闭的电脑屏幕。 屏幕重新亮起,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紧接着,少女轻车熟路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开始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关键词“辞呈”。 很快,页面上就弹出了大量关于辞呈的相关信息。她仔细浏览着每一条结果,试图从中找到最适合自己情况的辞呈模板。 此时,若有人能环顾一下少女所处的办公室,便会发现她那张简洁的办公桌上摆放的物品寥寥无几。 除了一台电脑、一摞文件和一支笔之外,几乎再无其他多余之物。 刹那间,少女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开,不经意间瞥见了桌上那个空荡荡的角落。 恍然之间,她回忆起了一些往事。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太习惯在这里放置太多的私人物品。 因为当初她来到这里工作,完全是出于接替他人的岗位之故。而那个人并不是主动辞职离开的,仅仅只是请了一段比较长的假期罢了。 也正因如此,很多原本属于那位原主人的东西至今仍留在原位,没有被带走。 对于这个位置来说,她始终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匆匆过客,从未真正融入其中,宛如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当她再次回首望向那间熟悉的办公室时,只见原本应该亮着的电脑屏幕此刻已然漆黑一片,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 而那张被她视为工作战场的桌面上,则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物件,有可爱的玩偶、精致的笔筒以及一些零碎的办公用品等等。 然而,仅仅过去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少女便感觉到身下的石头渐渐透出丝丝凉意,寒意顺着肌肤一点点蔓延开来。 于是,她起身离开座位,拐个弯走进一家小店,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粥。 手捧着温暖的杯子,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在当今这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被灯光照亮,很难找到一处完全没有光亮的地方。 少女熟练地刷开门禁,迈入小区的大门。就在她刚刚踏进门口的瞬间,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突然从正前方传来。 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让少女忍不住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难道......是马戏团正在这里演出吗?”少女喃喃自语道。 她依稀记得不久前曾听闻过有关马戏团在此处表演的消息,没想到今天竟恰好赶上了。 运气有些过于好了,好到她自己都不是那么的自信了。 嗤笑一声,少女对自己的这一副被人辜负的模样感到有些厌烦,抬步向前。 想看就看,怎么还能止步不前呢? 第119章 自由 然而,这些看似琳琅满目的物品却没有一样真正属于她。 在众多杂物之中,唯有她手中紧紧攥着的那一袋小小的东西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个人所有。 她低头凝视着手里的袋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视线移向一旁的电脑,她看到了那份已经设定好定时发送的请假通知和辞呈。 想到即将告别这份令她感到疲惫不堪的工作,少女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毕竟,按照公司规定,每月 10 号发放工资,而今天已经是 11 号了,如果最终无法顺利拿到这个月的薪水,那么损失最多也就是短短十天而已。 对于决心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的她来说,这点代价实在算不了什么。 夜幕悄然降临,城市的喧嚣声逐渐弥漫开来。 与白日相比,夜晚的时光似乎并无太大差异,但仔细感受之下便会发现,夜晚反而要比白天更为热闹几分。 那些整日忙碌于写字楼和各类公寓之间的人们纷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享受属于自己的闲暇时刻。 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夫妻手牵着手,领着天真无邪的孩子漫步而行;年迈的爷爷奶奶则小心翼翼地护着活泼好动的孙辈们,生怕他们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年轻人们有的成双成对,甜蜜相依,有的则怀抱着心爱的宠物,悠然自得;当然,也不乏形单影只之人,他们孤独地行走在路上,步伐匆匆,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带动得形成了一道道凌厉的风。 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的一切,心中并未泛起一丝波澜。尽管眼前的景象或许会令许多人艳羡不已,但她心里很清楚,这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系,就如同那间办公室里摆放着的诸多物品一般,它们从来都不曾属于自己。 然而,仅仅过去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少女便感觉到身下的石头渐渐透出丝丝凉意,寒意顺着肌肤一点点蔓延开来。 于是,她起身离开座位,拐个弯走进一家小店,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粥。 手捧着温暖的杯子,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在当今这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被灯光照亮,很难找到一处完全没有光亮的地方。 少女熟练地刷开门禁,迈入小区的大门。就在她刚刚踏进门口的瞬间,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突然从正前方传来。 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让少女忍不住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难道......是马戏团正在这里演出吗?”少女喃喃自语道。 她依稀记得不久前曾听闻过有关马戏团在此处表演的消息,没想到今天竟恰好赶上了。 强烈的好奇心犹如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推动着她向前走去,想要一探究竟。当她抬起眼眸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呆住了——只见那位平日里看起来有些木讷的少年,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指挥着一群小巧玲珑的鸟儿,它们欢快地飞舞着,用嘴衔起一片片嫩绿的树叶,然后巧妙地将这些树叶摆放成一个个清晰可辨的文字。 此时,暗淡的光线洒落在少年身上,他那仅仅裸露在外的肌肤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光芒所笼罩,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看到这样奇妙而令人惊叹的场景,少女不禁忘却了所有烦恼,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对于她来说,能够目睹如此神奇的一幕,或许算得上是近日里为数不多的美好之事了。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归属之地,少女默默地想着。 今天经历的这场小小的“折腾”,也就到此画上句号吧。 毕竟,如果真的决定辞去现在的工作,那么接下来将会面临一连串繁琐的事务需要去处理,比如说要搬离目前居住的地方,又比如说要踏上归家的路途......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有些头疼。 但是想到可以脱离那个令她不喜的地方,好像也不是很难受。 虽然还带着对新的一个人环境未知的恐惧。 但人嘛,就是要造作。 在实在忍受不了一个环境又不能改变的时候,那就放过自己,远离那个地方。 已经忍气吞声很久了? 那还不跑起来! 当身处这样一个不喜欢的地方时,少女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愤懑与不甘的负面情绪。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负面过后,她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不能就这样傻傻地站着不动,不能就这样被困死在这儿。 “别愣着啊!”她在心里大声呼喊着自己,“千万别走,赶紧跑起来啊!” 一想到“跑”这个字眼,少女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但转瞬之间,她便又觉得这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毕竟,在如此勾心斗角的环境里,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此时此刻,少女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句古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句诗仿佛一道灵光闪过,让她瞬间领悟到其中蕴含的深意。是啊,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何不尽情享受这难得的经历呢?诗仙李白果然所言不虚啊! 想到此处,少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准备踏上归途。可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只小巧玲珑、毛色鲜艳的可爱小鸟如同一道闪电般突然飞至她的面前,并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只小鸟的嘴里竟然紧紧地衔着一张熟悉的红色钞票,那模样仿佛是专程赶来将其送给少女一般。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少女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陷入了回忆之中。她想起了之前曾收到过的那些形状各异的美丽叶子,还有刚刚亲眼目睹的那场精彩纷呈的表演……而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少女的内心深处却出乎意料地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奇妙之事,使得她对于这些意外之喜已经逐渐习以为常;又或许是在这一连串的奇遇当中,少女早已学会了以一种淡定从容的心态去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未知。 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已经让她变得有些麻木;又或者是这张钞票出现得太过及时,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总之,此时此刻,少女只觉得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因为她确实已经到了急需用钱的关键时刻了。 “谢谢。”尽管不知道眼前这只可爱的小鸟是否能够理解自己话语中的含义,但少女仍然轻声地说道。随后,她轻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小鸟毛茸茸的小脑袋,然后转身继续朝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此刻,少女的脑海中思绪万千,不断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下一站该去哪里呢?”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反复回荡。 她的内心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渴望,那些美丽而神秘的地方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她。 春天有繁华盛开,夏季藕荷正好,秋季丰收大季,冬季美丽的哈尔滨在远方呼唤着你。 除了这些以外,美丽的古都,今朝的京都,天府之国的盆地,沿海发展很好的城市。 每一个地方都是那样的吸引着她。 虽说没钱寸步难行,但穷游也是游嘛。 第120章 轻松 况且,除了这些地方,还有那些一直很想去,但是都没有去过的大草原。 她每次看到图片的时候,总是会幻想着能置身于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之上,感受那清新的空气、辽阔的视野以及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丽景象;她憧憬着前往新疆,领略那里独特的风土人情、品尝美味的特色美食;她渴望踏上大理的土地,漫步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之间,欣赏苍山洱海的迷人风光;她还心心念念着要去到内蒙古,体验骑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那种自由奔放的感觉。 毕竟,就如同那辛勤耕耘的牛马始终对广袤无垠、绿草如茵的大草原心怀憧憬一般,这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内心深处,也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能够亲身踏入外面那个绚烂多彩、充满无限可能的大千世界。 对于如今身处的此地,她实在提不起丝毫兴趣。 究竟是谁愿意长久停留于此呢?或许只有那些心甘情愿安于现状、毫无进取之心的人才会来吧!在这个世界里,既有像她这般不甘屈服、立志要挣脱束缚去追寻梦想的勇者;自然也少不了那些满足于当下、得过且过之人。 这情形恰似有人认为每月区区三千元便能满足自身日常开销,而另一些人即便月薪上万仍感觉难以维系生计。 每个人的追求各异,欲望有别,生活方式自然也是千差万别,从而造就出形形色色的个体。 然而,毋庸置疑的一点是,世间万物皆源自于人们心底那无尽的欲望。毕竟,欲望乃是推动消费的首要因素。 此时此刻,过多的思索已无必要,摆在她面前更为重要的任务,便是精心规划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 果如其心之所想,当她鼓起勇气将请假申请书递交给老板时,那位老板甚至未作片刻犹豫便爽快应允了下来。 紧接着,后续的辞职事宜竟也仅通过一通简短的电话交流便顺利搞定。 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状况却大大超出了她原本的预料…… 通常来说,员工提出辞职后应当再工作满一个月以便完成工作交接,但这次老板居然直接告诉她等病好之后就可以来办理交接手续。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她不禁在心中暗暗思忖起来。 难道真的是由于自己平日里的工作表现还不够出色吗?所以老板才会这般通情达理地放她离开?可她自认为一直以来都勤勤恳恳,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业绩,但也绝不算差呀! 又或许是因为她那三千多一点的月薪,在这家公司里已经属于相对较高的水平,所以老板其实早有辞退她之意?毕竟现在市场竞争激烈,企业总是要考虑成本和效益的。 这种种可能交织在一起,使得局面变得异常复杂,她一时之间也难以确切地判断出真正的原因。 但无论如何,能够如此顺利地从公司脱身而出,至少那辛苦劳作了十天所应得的工资总算是得以保全了。念及此处,她那颗原本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紧皱的眉头也随之舒展了开来。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手机屏幕上除了老板刚刚发来的那条消息之外,竟然还有十几条未读的语音信息。而这些语音信息全部都是来自于她现今的上级,同时也是昔日的好友。看到这些信息,她的心头不禁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些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每条都长达六十秒钟。她实在懒得一条条听完,索性选择将其转为文字来看。 结果发现,这么多的语音内容其实归纳起来核心要点无非就是两点:一是质问她为何请假不事先跟自己说一声;二是对她突然决定辞职感到不解和困惑。 看完所有的文字内容后,她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回复对方。 随后便随手把手机屏幕一翻,开始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游戏。 此刻的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终于摆脱了那份让人倍感压抑的工作,从此获得了自由! 或许未来的道路依然充满未知和挑战,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解脱与畅快。 然而,刚刚躺下没多久,她便感到浑身不自在起来。于是,她迅速翻身起床,穿上衣服,决定下楼去溜达一会儿,透透气。 考虑到可能会偶遇那些偶尔出来遛弯儿的熟络同事,她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遮住大半张脸。 接着,她把一头长发熟练地卷成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 出门后,她悠然自得地漫步着,欣赏着四周的山峦和流淌的河水,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与宁静。 路过公园时,她瞧见一架秋千,兴致勃勃地坐上去,轻轻地摇晃着,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玩累了之后,她又走进一家便利店,挑选了一些自己喜爱的零食。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那个少年经常独坐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 少女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了片刻,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将一瓶酸奶轻轻放在地上。做完这些,她好奇地抬起头,目光扫向周围张贴的各种招聘启事,尤其是那些招聘小工的广告。 想起曾经第一次租房子的时候,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找到的房源,但不幸的是,那次经历让她吃了大亏,被房东狠狠地坑了一把。 如今再看到这些招聘信息,她心里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看,权当是碰碰运气吧。 毕竟,多一种选择总是好的。 正当她心不在焉地扫视着那些张贴在墙上的招聘启事时。 突然间,两只色彩斑斓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轻盈地飞落在她的脚边。它们欢快地跳动着,小巧玲珑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叽叽喳喳声,仿佛在向她诉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而,这位平日里就有些懒散随意的少女,对于鸟语可是一窍不通,完全不明白这两只鸟儿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而且,眼前这两个小生灵对于她来说也是极为陌生的存在,她根本无从分辨它们的种类和习性。 面对鸟儿们如此异常的举动,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心疑惑,心里暗自思忖道:“这两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一直在这里叫个不停呢?难道是它们生病了不成?又或者是地震即将来临的预兆?听说在地震发生之前,动物往往能够比人类更早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怀着这样一种忐忑不安且略带危险的念头,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心爱的手机,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滑动,很快便找到了地震局的官方账号,并在其最新发布的评论区内直接@了对方,急切地询问是否有关于近期可能发生地震的相关信息。 完成操作后,她还特意设置了一个来消息提示音,以便能第一时间收到回复。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稍稍定了定神,转身朝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如果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那么这次及时发现异常并采取行动的经历,将会让她成为一个极其幸运的人,从而成功地提前躲避掉所有潜在的危险与伤害。 (≧w≦)\/ 不过这多半也是想想而已。 真要说这么多大的事也轮不到她来了。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来了一个提示,说没有检测到,小鸟的异常应当是周围特殊。 她也就释然了。 第121章 跟随 离开一个自己生活了许久的地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或许仅仅只需要一张通往远方的车票,一份填写好收件地址的快递单,以及一个装满往昔岁月的行李箱就已然足够了。 然而,对于那些口口声声诉说着离开不易的人们而言,并非是那个地方本身具有多么刻骨铭心的魅力,真正令他们难以割舍的,实则是这个地方所承载的人与事,那些曾经给予过她无数难以忘怀回忆的点点滴滴。 可对于这位少女来讲,昔日那些早已归家的挚友们,有的找到了人生伴侣并拥有了可爱的孩子;每个人似乎都已寻得了属于自己的归宿,而她却始终像是一个过客,不断地被另一个人所取代,无法成为他或者她们心中最为亲近之人。 成长后的世界远非儿时幻想得那般美好有趣,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能感受到来自金钱的沉重压力如影随形;每前行一段路程,都会察觉到孩子们那充满期盼与渴望的目光,以及大人们或轻视或质疑的眼神。 于是,她拖着那个略显沉重的行李箱,怀揣着最后一丝期待,想要再见上那位曾一度被她视为至交好友的少年一面。可是,当她几乎找遍了整个小区的角角落落之后,却依旧未能捕捉到那个熟悉身影哪怕丝毫的踪迹。 与此同时,一辆辆电动车忙碌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车上满载着各种物品来回奔波不停。而在一旁的健身器材区域,那些正在锻炼的人们一边挥洒着辛勤的汗水,一边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周边发生的种种八卦新闻。 哇塞,这里可真是当之无愧的小区情报处啊!走进小区,目光瞬间就被那片池塘所吸引。 不知从何时起,池塘里竟然多了一连串红彤彤的鲤鱼,其中还夹杂着几只金灿灿的,煞是好看。 而且呀,这些鱼儿个个都被喂得白白胖胖的,仿佛是水中的“贵族”一般。 这时,耳边传来旁边小孩不满的抱怨声:“以前饲料才卖五毛钱一袋呢,怎么现在一下子涨到两块一袋啦!” 听到这话,我不禁仔细瞧了瞧那些快要赶上各大景区中肥胖鲤鱼体型一半大小的小锦鲤们。 看着它们欢快地游来游去,这一刻,我竟生平头一次觉得物价上涨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当然啦,或许只是因为我并没有打算购买饲料去投喂它们,所以才能如此淡定地看待价格的涨幅吧。 毕竟,正如那句老话所说:“刀不割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就像前几天我寄出的那个包裹,突然接到电话被告知超重了,需要额外加钱。当时付钱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包裹里装的东西,试图找出有没有可以扔掉以减轻重量的物品。 然而,在面对到底是回去拆开包裹重新整理还是直接付钱这两个选项时,最终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更为轻松省事的付钱方式。 当少女远远地瞧见那家熟悉无比的寿司店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走进店里,那扑鼻而来的香气让她垂涎欲滴。 她迅速挑选了一份自己最爱的口味,付过钱后,小心翼翼地将其装进袋子里,打算在路上慢慢享用。 路过一家卖鸭货的小店时,她又被那诱人的香味吸引住了,忍不住停下脚步挑了一些鸭脖、鸭爪之类的美味。 接着,她来到面包房,看着橱窗里那些造型精致、散发着阵阵甜香的面包,犹豫再三后还是选了几种放进购物篮。 最后,她走到旁边的便利店,从货架上拿下一瓶冰镇饮料,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少女提着满满一大袋食物和饮品,在街头巷尾转了一圈又一圈,试图寻找那个想要见面的人,但始终不见对方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她手中的袋子变得越来越沉重。 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随即又自我安慰道,没关系,这么多好吃的应该能吃完,可不能浪费呀! 少女刚进店的时候,天空中的太阳还躲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 然而当她掀开门帘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强烈的阳光突然倾泻而下,瞬间照亮了整个街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少女惊愕了足足一秒钟。 路边的大树上,一群小鸟正欢快地唱着歌,叽叽喳喳的叫声此起彼伏。 少女不禁心生好奇:给自己送东西的那只鸟儿会不会就在这里呢?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能够送东西的小鸟肯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怎么可能跟外面这些普通的小鸟混在一起呢? 看了看手表,少女发现距离车子出发的时间还有很长一段,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多逛一会儿。 此外,她还得去和房东办理房屋交接手续,并取回那一小笔押金。 就这样,少女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边有条不紊地行动着。 时间在忙碌中飞速流逝,转眼间,所有需要处理的事务都已完成,而此时竟然还有剩余的空闲时间可供她自由支配。 然而,这位少女并没有打算在此处干等下去,她心中已然有了新的计划——前往附近的汽车站等候。 此刻,居民楼下方的街道显得有些冷清,除去早晚的上下班高峰时段,其余时候这里的行人寥寥无几。 正如当下这般情景,少女拖着行李箱缓缓走出大门时,外面仅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影。 就在这为数不多的人群之中,一个身背黑色书包的少年却异常引人注目。仔细瞧去,他所背负的竟是一款枫叶形状的绿色小学生书包!(=tェt=) 不得不说,这个搭配着实有些奇特,但又莫名地透着一股可爱劲儿。 特别是当少年微微侧身之时,那张被遮住了大半、仅露出一小部分的脸庞,更是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萌感。 不过,少女仅仅是短暂地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便继续迈步向前走去。要知道,她虽然患有近视,可视力还没差到那种地步。 就在前些日子收到那笔整整一百元还款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分明瞥见,数只“小鸟”(百元钞票)与其他面值不等的纸币一同飞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千里迢迢赶来的网红们,她们当时捂着嘴巴满脸惊讶的模样也确实称得上好看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少女脑海中天马行空般地思索着:那个在网上备受瞩目的网红竟然就住在这栋楼里? 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网红真的就在自己身边?想到这里,少女不禁有些兴奋和好奇,但还是下意识地提了提口罩,然后朝着与少年相反的方向走去。 俗话说得好,条条大路通罗马,又何必非要去扮演那委委屈屈、受尽磨难的女主角呢? 少女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很快,她来到了另一扇门前准备打车离开。 将沉重的行李箱费力地放进后备箱后,少女打开车门,却惊讶地发现车里已经坐着一个人。 少女充满疑惑的目光与少年坦然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两人对视片刻。 这时,坐在驾驶座上的中年大哥开口说道:“老师,您怎么啦?快上车呀,这儿可不能停车太久哟。” 他看了一眼少女呆呆站在原地的模样,轻声问道,“您的订单尾号是不是 6538 呀?” “啊,对。”少女被司机的话语拉回现实,下意识地点头应道,随后便上了车。 第122章 车上谈话 甚至都忘了问为什么还有一个人。(出门在外的朋友们你们一定要记得这个问题,不要坐来历不明人的车!) 刚坐稳,她突然想起不太对劲,连忙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的系统查看起来。 没错啊,她明明叫的是一辆专车,而不是拼车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但是在想到这人之前的样子,车都开了再赶他下去似乎也不好。 “你也要去车站?”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少女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询问着眼前的少年。 搭个顺风车而已,她也没有这么过分不让让人搭。 此时,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依旧顽强地钻了进来,洒在了少年的身上。 那光芒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少年的周围跳跃、舞动,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沐浴在金色光辉之中,熠熠生辉。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前方正在专心开车的大哥。 那位大哥皮肤黝黑,面容略显沧桑,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与身后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少年相比,简直如同两个世界的人。 这种强烈的视觉反差,让少女不禁想起了那些只存在于故事中的场景:高贵优雅的异国王子站在华丽宫殿的阳台上,俯瞰着下方饱受灾难折磨的难民们。 只不过此刻,这样的画面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在现实当中看到玄幻大概极速她现在的样子,用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看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少年听到少女的问话后,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接着,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我和你一起走。” 少女闻言,顿时一脸问号,心中暗自嘀咕道:“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绑架了他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少年大概率患有自闭症,平时不太擅长与人交流,所以说话可能会有些直接。 于是,少女压下心头的疑惑,仍旧保持着善意,耐心地问道:“你要去哪里呀?车票买好了吗?” 少年那张被金辉笼罩的面庞缓缓转过来,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解,反问道:“你不是回家吗?难道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吗?” 这番话一出口,不仅少女愣住了,就连坐在前面开车的大哥也忍不住通过后视镜多看了他们几眼。 大哥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继续专注地开着车。 “等等等等。”少女突然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只见她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直直地指向面前的少年,朱唇轻启道:“你......” 紧接着,她的手腕轻轻一弯,那根手指又迅速转向自己,继续说道:“我......” 稍作停顿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声质问:“我们两个可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啊,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回家呢?” 话说到这里,少女原本还想追问一句“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毕竟,这话要是真的说出口,恐怕会有些伤人。 然而,面对少女如此直接的拒绝,少年显然毫无心理准备。 他呆立当场,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都懵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反问:“难道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吗?” 那语气听起来竟是理所当然得如同少女的家也是他自己的家一样,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有那么一瞬间,少女自己都迷糊了,她难道在她不记得的时候将他渣了? 这不可能!!! 听到少年这般回答,少女的心瞬间凉透了半截,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口袋里的手机,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完蛋了,照目前这个情形来看,今天怕是很难脱身离开了......难不成这个人脑子不正常? 少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曾在网络上看到过的有关精神病人的可怕传言,越想越是心惊胆战。 哪怕再好看的人,在有了人身安全的危险都变得没那么好看了好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直接问司机。 于是,她悄悄地挪动脚步,默默地朝着旁边缩了缩身子,试图与少年保持一定的距离。 缩完之后便看见少年也忘另一半缩了缩。 像是在学她一样。 少女:“……” 在敏锐地察觉到少女那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少年微微一怔,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仿佛正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入怀中摸索着什么。终于,他掏出了一张红彤彤的钞票,紧紧握在手心里。 少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说道:“我……我知道这是钱。”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但却透着一股坚定。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与此同时,她的手指早已悄然按下了手机上的快捷键,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那天你把钱递给我的时候,其实一开始我根本没打算收下。 可是当你转身离开以后,我鬼使神差般地又将它捡了起来。只因为这张钞票是你给我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然后就在昨天晚上,我也赚到了一些钱,所以就想着赶紧把这钱还给你。”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学着之前从少女那里看到的样子,抬起手臂在两人之间比划着。此刻的他,似乎比平时多说了好多话,显得有些不太习惯。 突然,一阵刺耳的嘎吱声响彻街道,原本平稳行驶的车辆猛地向一侧歪斜了一瞬。紧接着,从旁边传来了一道气急败坏的怒骂声以及一连串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司机大哥。 只见那位大哥面露尴尬之色,冲着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原来,这位司机大哥方才也被少年所讲述的事情吸引住了注意力,以至于一时分神,差点酿成车祸。 而此时,他心中也是暗自惊讶不已:口罩女和非主流男? 如今的年轻人难道都喜欢这样的组合搭配吗? 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司机那深不可测的心思让这对年轻男女摸不着头脑。当少女与司机四目相对时,少年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少女身上移开。 仅仅一瞬间,少女便心知肚明——司机肯定是想偏了。 说来也巧,其实就连她自己刚才也产生了同样的误解。 然而,令她感到困惑不已的是,明明只是一方出于好意给了钱,另一方则单纯地前来还钱,怎么事情竟发展成如今这般尴尬的局面? “我......”少女刚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话还未说完,少年便抢着说道:“我就是想要跟着你而已。” 听到这句话,少女瞬间无语,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后,缓缓闭上双眼。 随后,她熟练地将手中手机屏幕上的页面切换至地图界面,匆匆瞥了一眼目的地所在位置,发现距离到达那里大约还需要十分钟时间。 经过一番思索,少女最终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毕竟,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如果贸然说错话,最后受苦受累、心里难受的恐怕还是她自己。 所以,等到了地方之后,干脆直接选择报警处理这件麻烦事算了。 第123章 妄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这位少女来说,接下来的十分钟简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她如坐针毡,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仿佛屁股下面有无数根刺在扎她一般。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身旁那位少年的脸上时,心中的焦躁竟稍稍平息了一些。 只见那少年面容纯真无邪,眼神清澈如水,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他的美丽并非那种传统意义上女性的柔美,而是一种超越性别的惊艳之美。 这种美让人无法忽视,甚至会让人忘记他手中可能握着一把危险的刀子。 不得不说,那张脸实在是太过迷人。轮廓分明,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和自信。 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吸引着人们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不要三观跟着五官走!!!特别美丽的请分享给我,我给你们把把关。) 而且,在这份美丽之中还夹杂着些许俊朗之气,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既不过于阴柔,也不失阳刚之美。 就在这时,前方开车的司机大叔似乎察觉到了车内略显沉闷的氛围,贴心地点开了音响。 刹那间,一阵婉转悠扬的音乐流淌而出。起初,只是一段优美的前奏,但随着旋律的推进,熟悉的歌词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再……” 少女:“……” 听着那婉转悠扬的歌声,脚趾头不由自主地在幻境里疯狂舞动起来,仿佛要直接挖出一套三室一厅来! 不过还好啦,这种令人面红耳赤、尴尬到极致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哦。 随着“嘎吱”一声,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由于惯性的作用,车上的人们身体或前或后猛地晃动了一下。 而这个小小的动静却让那位少女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甚至差点高兴得连自己心爱的箱子都给忘在了脑后呢! 就在这时,只见那位热心肠的司机大哥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手机,一边大声喊道:“老师啊,您可别光顾着乐呵,别忘了您的箱子呀!” 听到这话,少女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一路小跑着回到车旁,迅速将自己的箱子提拎了出来。 然而,在她急匆匆转身离去的时候,眼角余光恰好瞥见了司机大哥正和那位少年交谈甚欢的场景。 尽管距离有些远,但少女的耳朵还是隐约捕捉到了只言片语,似乎是什么“哄哄”还有“帮忙”之类的话语。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瞬间涌上心头。 少女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手里的箱子,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一路上,也许是因为并非节假日的缘故吧,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显得有些冷清。就这样,少女一口气跑到了一个拐角处,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她手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回过头去张望。 远远地,只见那个少年依然站在原地,与司机大哥有说有笑,手里竟然还夹着一根香烟……看到这一幕,少女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惊呼道:“|д?′)!! ” 一时间,少女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仿佛被一团乱麻缠绕着,难以理清。她心中既有喜悦的火花闪烁,却又无法掩盖那一丝丝淡淡的悲伤。 这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 你可以试着想象这样一幅画面:那位令你连做梦都不敢奢望能与之亲近的绝世美人,竟然亲口对你说想要与你相伴一生。 然而,就在这令人心醉神迷的瞬间过后,下一秒她便转身与他人携手离去。 如此巨大的落差,恐怕换成任何一个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人都会当场崩溃,情绪如火山般喷发。 但这位少女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失去理智,她只是默默地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刻意避开周围人的目光,缓缓地朝着车站内部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地面,而是她那颗破碎的心。 一路上,少女不停地在脑海中回顾刚刚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出究竟是哪一句话说错了,导致对方产生了如此危险的想法。 难道是自己没有抓住重点,表达不够清晰明了?还是她本身就患有被害妄想症,对任何人的言语都过度解读呢? 回想起年少时,少女从未觉得与人交流是件难事。 那时的人们对待年幼的孩子总会格外宽容,尤其是那些长相可爱、讨人喜欢的幼崽,更是能够得到大家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 可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然而随着年龄一天天增长,人们看待你的眼光与评判标准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同年龄段的同性会侧重于审视你的个人能力;异性则更多地从你的婚姻价值以及作为朋友能带来的价值方面来考量你;至于那些年长之人,则会仔细观察并估量你的潜在发展空间。 仿佛就在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截然不同。 在这样复杂多变的环境中,有很多人迷失了方向,误入歧途;还有不少人虽然一路磕磕绊绊,但始终坚持着摸索前行,努力成长。 这位少女衷心期盼着,当她行走在坚守自我的道路上时,能够透彻地领悟他人话语背后隐藏的深层涵义。 毕竟,现实生活中有太多人都会说:“你度过的每一个日子,都是真实的属于你自己的时光。” 可是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际,内心深处总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情绪。 那种感觉,就好像......明明自己还拥有无限可能,可以做得远比现在更为出色。 没错,她深信不疑——自己同样可以达成梦想中的目标,成为那个心目中理想的自己,完完全全展现出最真实的自我风采! 伴随着“嘀”的一声轻响,少女熟练地刷开卡片通过安检通道。 放眼望去,周围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宛如一个个神秘的茧蛹。 此时此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渺小感涌上心头。经过大约十分钟左右紧张忙碌的奔波——在车站里上上下下地穿梭于安检处、搭乘电梯、寻找检票口等一系列流程后,少女不禁再次感叹道:“人啊,在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面前,真的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一般来说,如果人的年龄再大一些,可能就不会感觉这个车站如此之大,以至于需要走上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 随意地找了一处空位坐下来后,少女刚刚打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玩耍,就在这时,突然察觉到身旁有个人缓缓落座。 出于本能反应,她迅速抬起头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道陌生的身影,只见那人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那风衣包裹着他那略显骨感却又不失帅气的身躯。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单从外形上来看,确实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但即便如此,在少女的心中,仍然认为他不如那位少年那般帅气出众。 想到这里,少女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自嘀咕道:“哎呀!我怎么老是胡思乱想呢?” 第124章 超市遇见 其实,此时此刻少女的内心深处一直在纠结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当她再次见到那位少年时,究竟应该选择报警处理,还是干脆装作视而不见、不去理会他。 然而,在经历了一段漫长而紧张的时间后,少女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不断地用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心跳如雷,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逐渐察觉到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终于,少女那一直高悬着的心开始缓缓落回原处,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 仔细观察过后,她毫不意外地发现,在这片区域内根本找不到那个人影的丝毫痕迹,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未曾留下。 “真是白瞎了我之前那么多的胡思乱想!”少女不禁嘟囔道,同时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子,像是一只可爱的小河豚。 既然确定没有危险,也没有那个人,她便决定不再纠结于此,而是专心致志地刷起了手机里的视频,努力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没过多久,列车到站了。 少女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车厢内的卫生间。 简单洗漱整理一番后,她径直来到自己的床铺前,躺下身子,盖上被子,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她心里想着:等一觉睡醒,应该就能到达目的地了吧。 在少女的想象之中,似乎并没有出现有人前来迎接她的场景。 所以当列车抵达终点站时,她毫不犹豫地拉起箱子走出车站,然后动作利落地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天空中飘洒着细密的小雨。雨滴轻轻地敲打着车窗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种熟悉的气候本应给人带来一种亲切和舒适的感觉,但此刻却让少女感到有些烦躁。 或许是因为这场雨实在太小,如果撑起雨伞行走显得有些多余;可若是任由雨水滴落在脸上,又会有一种黏黏糊糊、令人不快的触感。 那感觉就如同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但这并非是自然而然地醒来,而是仿佛有人拿着一个大铁盆,在你的耳畔猛然间“哐”的一声敲响,将你硬生生地震醒一般,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情绪。 少女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徘徊着,最终随意走进了一家小店。店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她点了一份香喷喷的砂锅米线,大口品尝起来。 填饱肚子后,她拿出手机给家人发去一条信息,告知他们自己已经安全抵达并报了声平安,随后便开始着手整理床铺。 经过一番简单的收拾,房间看起来整洁了许多。 少女原本打算就此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然而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望向窗外,惊喜地发现雨后的天空中竟然挂起了一道绚丽多彩的彩虹。 灿烂的阳光倾洒在这个世界上,照耀着那些高耸入云的大楼。 与这些宏伟建筑相比,夹杂其中显得有些矮小的绿树此刻正沐浴在阳光下,树叶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由于归来途中一直都是阴沉沉的雨天,这让少女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有些压抑和沉闷。 可当她看到眼前这美丽的景象时,所有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 她迅速穿上鞋子,迫不及待地走出家门,想要更近距离地感受这份美好。 与之前所居住的小区不同,这里或许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外出未归的缘故,显得格外整洁并且异常安静。 所谓的安静,仅仅只是指少了人们交谈的喧闹声而已。除此之外,树上叽叽喳喳欢叫不停的鸟儿、池塘里此起彼伏呱呱鸣叫的青蛙、潺潺流淌的溪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甚至就连远处公路上传来的阵阵卡车行驶的轰鸣声,在此刻听来都仿佛变成了一曲曲美妙动听的交响乐。 少女站在原地,微微仰头向四周张望着,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去哪里。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前往超市购物。 毕竟,对于一个热爱美食的人来说,家里储备一些可口的零食总是让人感到安心的。 至于一开始购买的那一大堆零食嘛……少女心想:“没关系,慢慢来吧,总会有吃完的时候。但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去采购更多的食物,明天可能就只能饿着肚子,连一口热乎的饭菜都吃不上啦!” 于是,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超市走去。 当少女来到超市二楼卖纸的区域时,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位少年。 然而与以往所见的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少年仿佛刚刚从树丛中钻出来一般狼狈不堪。 他的头上沾染着几片嫩绿的树叶,湿漉漉的头发紧紧贴附在头皮上,显然是被雨水彻底浇透了。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少年那张嘴,鲜艳如血的红色格外引人注目,宛如传说中吸食人类精气的妖怪一般。 或许是因为寒冷或者其他原因,他的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而迷人的色泽。 由于超市二楼的窗户没有关闭,雨后清新的空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室内。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少女突然看到少年出现在眼前,不禁心头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奇怪的念头。 难道这真的是精怪修炼成精,趁着雨后的清新气息现身人间? 一时间,少女惊讶得有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对着少年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到了最后,竟然还有些破音,引得旁边二楼的服务员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少女顿时红了脸,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可是有公德心的好女孩。 就在这短短几日之间,这位少年仿佛经历了无数匪夷所思、跌宕起伏的故事。 当听到少女的话语时,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随后目光落在了一包女性卫生用品上,并迅速将其拿起,略显慌张地说道:“我来买些东西。” 而那位少女呢,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如彩虹般变幻出各种色彩,可谓精彩纷呈。 一方面,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种如此老掉牙的借口竟然还真会有人使用;另一方面又惊讶于这个人居然一路追到了这里。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在这意料之中的相遇时刻,她的心确实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 然而,紧随其后涌上心头的便是无尽的恐惧与惊慌——难不成自己身上被安装了某种神秘的定位系统吗?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家伙能够如此精准地找到自己?是那张百元大钞吗?亦或是那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奇异叶子? 尽管她的脑海里一直在飞速思考着这些问题,可表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破绽,只是平静地望着少年手中握着的女性用品,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我就先离开了。” 天啊!此刻她的内心早已乱成一团麻,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阿弥陀佛啊!阿门!吾主在上!王母娘娘保佑!玉皇大帝显灵!齐天大圣快来救救我吧!天蓬元帅也帮帮忙呀!还有太乙真经、三太子…… 求求你们快让我摆脱眼前这个看似美丽帅气实则超级玛丽苏的变态吧! 虽然他确实很好看,但是他到底是怎么跟过来的啊,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知道她家在哪了。 她非常确定,没有和他说过这一类的事情。 因为各种原因…… 第125章 一碗面 “你不买东西吗?”看见她转身欲离开,少年微微前倾身体,轻声询问道。 就在方才,他分明瞧见她对这里的某件物品流露出明显的兴趣,故而特意取来那件东西放在手中。 然而此刻,她为何没有拿走就这般匆匆离去了呢? 少女的脚步略有迟疑,她稍稍侧过头,目光飞快地扫过少年,又迅速收回视线,低声回答:“我的东西在下面。” 说话间,她那娇俏的脸蛋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再去多看那个少年,但那双明亮的眼眸却仿佛不听使唤一般,总是不由自主地向少年身上瞟去。 哎呀呀,这少年长得可真是俊美非凡呐...... 少女心中暗自感叹,不禁泛起一阵花痴。 ?*?(?*?????)*? 只可惜呀,如此俊美的少年竟然是个变态。 不过嘛,如果变态都能有这般帅气迷人的容貌,似乎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哦...... (???) 正当少女沉浸于胡思乱想之际,内心深处代表理智的小人猛地跳出来,毫不留情地给了犯花痴的小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tェt=)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样轻易被美色所迷惑! 最终,理智还是成功压制住了花痴的冲动。少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走下楼梯,来到摆放着鸡蛋、大米和面粉等商品的货架前。 她动作麻利地拿起之前已经挑选好并装进购物袋中的那些食材,毫不犹豫地朝着收银台快步走去。 整个过程中,她始终不敢回过头再望一眼身后的那位少年。 因此,那位少女并未察觉到,湿漉漉的头发正令少年感到极度不适。 也没有看见,他用那双修长的手显得有些不耐烦地伸到头顶,用力一薅,便将那仿佛如同假发般、一直遮盖住他大半边脸庞的头发给掀了开来。 令人惊讶的是,这张脸上并没有任何明显的疤痕,有的仅仅是一只火红如焰的眼睛。 然而仔细观察后会发现,并非整只眼睛呈现火红色,而是在其瞳孔之中,始终有一簇微弱的小火苗在轻轻摇曳着。 再看向其余部位,简直让人不禁感叹:这位少年的面容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湿漉的睫毛沾染着丝丝水汽,犹如清晨荷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而那燃烧着火焰的瞳孔,则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璀璨星辰;深邃的眼眸搭配着比常人更为高挺的鼻梁,构成了一副近乎完美的面部轮廓。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张脸,恐怕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声“我的缪斯”。 可惜此刻,这位堪称“缪斯”的少年却满脸怒容,原因无他——他刚刚用手薅头发时,不小心带落了一大把树叶。 要知道,他那原本用来遮掩面容的头发,如今不仅藏着脸,居然还藏起了树叶,实在是让人气恼不已。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些树叶的来历以及在其中所听闻的种种奇闻异事。 果不其然,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类聚集地,能够听到的信息量简直超乎想象。 这里就像是一个信息交汇的海洋,各种声音、故事和传闻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 陷入自己思考层面的少年,完全无视了那位盯着他看得出神、甚至已经准备伸手揉揉眼睛的超市服务员,他紧紧地跟随着前方的少女缓缓下楼。 手中还牢牢握着刚才始终未曾放下的那一袋卫生用品。 就在他听到下方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时,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地将原本束起的头发轻轻放了下来。 这样一来,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同之前一样垂落在他的双肩上,落在了他的脸上,随风微微飘动着。 与此同时,留在楼上的大姐正用手轻抚着自己那颗怦怦直跳的心脏,满心疑惑:“哎呀呀,真是奇怪!我今天明明啥也没做啊,为啥这心跳得如此之快呢?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发生吗?” 不仅是这位大姐,楼下的许多人此时也都怀着同样的心思,他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困惑与惊讶的眼神。 不过,对于周围人的反应,少年丝毫不在意。 他依旧不慌不忙地跟在少女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即便有时视线被人群遮挡,无法直接看到少女的身影,但只要稍稍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凭借着某种奇妙的直觉,他总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少女前行的方向,并继续稳步跟上。 当然啦,虽然两人前进的大方向相同,但具体的路径却有所不同。 比如说,少女会规规矩矩地从大门通过,而他则偏爱沿着墙壁行走,仿佛那堵墙对他来说就是一条专门开辟出来的秘密通道一般。 只是在看到少女进了大楼之后,他停下了脚步,小声的说了几句。 在小区的游乐园中找了一个地方慢慢的坐着。 像是一个寂寞的小孩。 等到下午放学的时间,这儿便涌来了一大批的小学生,乖巧好奇的看着少年。 有的人甚至拿出手中的零食和玩具给他,想和他一起玩亦或是换一下看看他的脸。 也有人是被他的头发吸引过来的。 不得不说,在小孩子的世界里,什么都是奇妙的。 只是待光辉落下,热闹的孩子们也被家人带回之后,少年又变回了一个人。 最初,少女是不想下来的,只是刚才走的匆忙,忘记买调料了,所以又下楼了一次。 刚好碰上小孩子叽叽喳喳的问着他事情的样子,顺便欣赏了一把鸟儿摆字的画面。 他好像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景象,比起一个人坐在那里,这样的他更为生动一些。 少女这样想着也没去打招呼,在屋子中已然想好,甭管什么情况,她在家他总是来不了的。 至于真打报警电话…… 她怂。 不是害怕警察,只是那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不愿意去联系,不愿意去被人询问的隐秘思想。 毕竟,万一是浪费警力呢。 买完调料回去之后,还是看见他在那哄着小孩,身边还多了不少的水果。 他在的位置很好瞧,站在她的屋子厨房大窗那儿是能够看见的。 她一边做着饭一边听着歌,整个人都悠哉悠哉都。 只是在那些打动人心的歌声中,她还是耳尖的听见了叫各个小号回家吃饭亦或是回家写作业的声音。 透过窗户向下面看,那个被包围的人有了家长的加入变得更加热闹了。 看了一分钟,她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回身继续翻炒着自己的菜了。 青椒鸡蛋饼,麻婆豆腐加上一小碗紫菜蛋花汤,够吃两顿的了。 饭桌上和在其他城市的家里人报了一个平安,快快乐乐的打趣了两句,饭也就吃完了。 只是洗碗的时候,少女还是没忍住朝着那个窗口探出头去。 之间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秋千上,路灯和风都关照下,树影正在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洗碗。 少年正在思考什么样子走能够体面一点,发现一只怪异的小东西落在了面前。 像是一只扁扁都鸟儿。 待他回头看去,身后已然有好几只这样的小鸟。(纸飞机) 拿到手中一看才发现这是纸做的,拉开一看,几个大字在上面。 少年只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空,绕了一个弯到了居民楼门口。 在哪里,有一个用塑料袋套着的一次性饭盒。 盒中是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第126章 看 自那以后,一切似乎都自然而然地发展着。那位少年仿佛无处不在,无论少女身处何地,他总会如幽灵般悄然现身。每次相遇,他们都会闲聊片刻,然后一同坐在那些熟悉的游乐设施旁。 少女曾多次好奇地询问少年为何如此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可得到的回答却永远只有那句:“我想看看。”当追问想看什么时,少年便缄默不语,守口如瓶。 不仅如此,少女也曾疑惑不解地质问少年,他究竟是如何知晓自己所在之处,并一路跟随而来的。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少年就像被封住嘴巴的锯嘴葫芦,一个字也吐不出。 数次接触下来,少女终于忍无可忍,选择了报警求助。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每当警察闻讯赶来之时,那个少年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通过查看监控录像,人们可以看到少年离开的身影,但在中途总会遭遇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导致部分路段的监控缺失,无法追踪到他的去向。 毕竟这只是一座小城市,其监控系统还远未臻于完善。 一开始的时候,警察始终紧紧地跟随着,毕竟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形迹可疑之人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悄然逝去,这个迟迟未现身的神秘人物似乎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危害,于是警方逐渐意识到不能将如此众多的警力一直耗费在此事之上。 终于,警察们选择撤离了现场,只留下小区的物业人员继续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大家心里想着,总归得有个人守在少女身旁才好。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的人,包括那位少女自己在内,都渐渐开始相信那个少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但奇怪的是,每当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刚刚转身离开,那少年却又会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她面前,与她来一场不期而遇。 这一次,少女再次看到了少年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一瞬间竟然被他的容貌所惊艳,以至于整个人都微微愣神。 但紧接着,她便条件反射般地用双手捂住头部,然后迅速蹲下身去,仿佛想要躲避些什么。 其实对于这位少年,少女心中并没有丝毫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当初之所以选择报警,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排查一下他的真实身份而已,又或者查查是否能发现一些关于他的蛛丝马迹。 怎奈一番调查下来,竟是一无所获。 而如今,眼前的少年却表现得若无其事,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未曾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似的。 面对此情此景,少女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这一刻,少女感到前所未有的崩溃和无助。 她现在连前往亲戚家都变得提心吊胆起来,生怕这少年一路尾随其后,到时再给亲戚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危险自然一切安好,但若是真有危险降临,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少女心中很清楚,如果真出了事,自己绝对担当不起那个罪人的角色。 而如今,原本给自己设定好的那种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心态早已崩塌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此刻,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红彤彤的一片,这些可都是近几日熬夜苦撑所导致的。 每当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最为糟糕的情形,她便会不由自主地陷入焦虑与恐惧之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然而,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经过多日的煎熬,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于是今日下定决心前来询问他。 “我想看看。”少女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急切和不安。 “你到底想看什么!”话音未落,少女突然情绪失控,火气瞬间涌上心头。 此时的她仿佛完全被脑袋里那根名为敏感的神经所掌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连说出的话语也因激动而变得有些结巴,甚至还带出了几缕银色的唾沫星子。 面对少女如此过激的反应,少年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面色微红,嘴唇微微张开,缓缓吐出两个字:“救世主。” 话刚说完,少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轻轻闷哼了一声,然后迅速抿紧双唇,静静地站立在原地,不再言语。 “什么?”少女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少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少女一脸狐疑地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就在刚刚,她似乎听到了某种极其怪异的声音,这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啊?”少女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救世主?”这个词突然闯入她的脑海之中,令她感到一阵惊愕。 哈?这不是她中学时代常常沉迷其中的概念吗? 那个时候,她总是沉浸在各种关于救世主拯救世界的幻想故事里,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与期待。 然而,随着步入社会,现实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每个月仅仅拿着三千多元微薄薪水的她,无论是跟上层人士交流还是与下层人群沟通,都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学识有限,眼界狭窄,无法融入到更高层次的圈子;同时,对于底层人们背后的闲言碎语以及某些不良习惯,她也难以适应。 在某一刹那间,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人类个体在广袤宇宙中的微不足道。 但随后当她目睹那些拥有强大力量和影响力的人物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并非整个人类太过渺小,真正渺小的其实只是她自己而已。 而此时此刻......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他之所以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居然是因为把她视作了救世主! 哈?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少女紧盯着少年紧紧闭拢的双唇,仿佛想要从中窥探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可最终,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先是扑哧一声轻笑出来,紧接着便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 这笑声中既有对少年荒诞言论的嘲笑,更包含了她这段日子以来所承受的种种担忧与恐惧终于得以释放后的轻松和解脱。 “哈~”一声轻笑从少女口中传出,仿佛是对某件事情感到不屑一顾。 紧接着,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响起:“哈哈哈哈哈……”这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几分癫狂与不羁。 原本心中还略感忐忑不安的少女,此刻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为滑稽可笑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 她一边笑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少年,既是嘲笑对方说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话语,也是自嘲自己居然会把这样的话当真。 “我能给你救什么世?发毒誓嘛?”终于,少女止住了那近乎疯狂的笑声,微微喘着气,轻声问道。 然而,看似平静的语气背后,实则隐藏着深深的无奈与苦涩。 此时,少女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往昔那些充满欢乐与活力的时光。 若是放在早几年,当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般豪言壮语时,或许会兴奋得心跳加速,满心欢喜地追问究竟该如何去做才能拯救世界。 可如今,再次面对同样的言辞,她感受到的唯有恐惧与彷徨。 她不禁暗自思忖:我有何德何能可以救世?又有什么资本去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世间之人成千上万,比她优秀、强大者比比皆是,她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想到此处,少女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注视着少女的少年缓缓开口说道:“我在看。” 第127章 不同世界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但其中所蕴含的意味却让人捉摸不透。 少女闻言猛地止住了笑,目光直直地投向眼前的少年。 只见那张原本活力四射的面庞瞬间变得如寒冰般冰冷,没有丝毫笑意,甚至连一丝生气也感受不到。 此刻的少女,与平日里甜美可爱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阴翳气息。 她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嘴里还嘟囔着:“那你慢慢看吧。” 回到家中后,少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痛哭流涕过后,她竟然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就这样,她时而哭泣,时而发笑,折腾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沉沉地昏睡过去。 这一觉,少女断断续续足足睡了两天两夜。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窗外阳光明媚,鸟儿欢快地歌唱着。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少年的身影。不过,此时的她已经能够以一颗平常心来看待这个奇怪的少年了。 “不就是个精神病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少女自言自语道。 既然报警无济于事,那么她决定采取一些自我保护措施。 于是,她特意购买了好几件防狼工具,将它们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然后,开始在家里忙碌地收拾起来,准备出门上班。 原本预留下来用于休假放松的时间,如今却因为这个意外事件而被彻底消耗殆尽。 少女不禁感叹,生活真是充满了变数啊!虽然她一直渴望能像自由自在的牛马一样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她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份憧憬,先努力做好眼前的工作。 毕竟,好工作难找,可普通工作倒是一抓一大把。 然而,每次面试结束后走出公司大门,少女总会看到那个少年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身旁,有时躲在角落里偷偷窥视,有时则大大方方地站在显眼位置。 一开始,少女见到他时总会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上几眼。 但渐渐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似乎也逐渐习惯了这个人如影随形般的存在。 托他的福,如今的她不论是伸出手来,还是身上所携带的防狼工具,那数量可真是多得惊人。不仅如此,关于防范危险和自我保护的知识,她也是了解得相当透彻,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就在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里,少女正悠然自得地窝在家里观看电影。 突然,一部名叫《少年的你》的电视剧映入了她的眼帘。 当屏幕中的画面展现出男主角默默跟随着女主角的时候,不知为何,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使得少女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下那个少年所在的方向。 然而,当影片播放到最终结局时,少女心中却生出一丝异样的感受。 她总觉得这个结局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预示,让人忍不住去深思其中的深意。 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是农历十五月圆之夜,可是天空之上高悬的那轮明月看起来却并不十分圆润。 或许是受到剧情的影响,又或者是内心深处某种力量的驱使,已经做好所有身后事宜安排的少女毅然决然地下楼,再一次来到了少年的面前。 “你到底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呢?”少女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透露出真实的迷茫,没有丝毫做作的成分。 也许是因为“救世主”这三个字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过强大,又或许是她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过于单调乏味,总之,她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出现在这里,并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面对着少女充满疑惑与好奇的目光,少年微微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脑袋,然后抬起头来,眼神平静如水般注视着眼前的少女,缓缓张开嘴唇轻声说道:“实际上,自始至终,我从未对你抱有过哪怕一丁点期待,不曾奢望你会为我去做任何事。” 听到这番话后,少女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既然如此,那我又该如何才能成为那个所谓的救世主呢?” 或许是因为幼年时那颗强烈的好奇心曾遭受过重创,以至于一直深埋于心底,默默地等待着某个契机,期盼有人能够将其挖掘出来。 此时此刻,这丝潜藏已久的好奇心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于是,少女忍不住追问道:“那么,请告诉我吧,究竟怎样才可以成为救世主呀?”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夜晚,阵阵凉风袭来,让人感到丝丝凉意。 少女下意识地将外套的袖子拉长,双手不停地相互揉搓着,试图以此获取一些温暖。 只见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嘴角微扬,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像你现在这样便足矣。” 然而,少女却敏锐地察觉到,尽管少年嘴上这么说,但其动作和神态之间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困惑之色。 看来,就连少年本人也未必清楚为何眼前的少女会被认定为救世主。 想到这里,少女不由得觉得这场对话变得越发滑稽可笑起来。 稍作停顿之后,少女决定打破沉默,再次向少年抛出一个问题:“对了,还没问你呢,你平常居住在哪里啊?” “树上。”少年看着远处一颗稍微高大一点的树木说着。 少女抬头看向那边的树,觉得少年应当是在骗她,但是为什么呢? “那你就一直这么看着我吗?”少女微微仰起头,清澈如水的眼眸凝视着面前的少年,轻声问道:“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人世了呢?” 少年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身形猛地一顿,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 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说实话,对于你的这个假设,我真的无法完全理解。一开始的时候,我仅仅知晓自己需要目不转睛地盯着你,那时的我整个状态都是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的,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然而,自从你开始与我交流之后,情况逐渐发生了变化。 通过与你的对话,我似乎对你多了那么一点点的了解,同时自身也仿佛拥有了些许微弱的神智。但即便如此,对于很多事情,尤其是像死亡这种复杂且沉重的概念,我依旧感到难以捉摸。” 说罢,少年的目光移向了正对面那个明显处于思考状态、宛如电脑程序正在加载中的少女身上,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从我这双眼睛所观察到的景象来看,这个世界往往呈现出一种摇摇欲坠、濒临毁灭的态势。可是每当局势发展到最危急的关头,总会有其他的人挺身而出,用他们的力量和智慧将其强行压制下去。” 说到这里,少年不禁想起曾经在网络上浏览到的一句名言,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就如同那句话所说——‘这个世界破破烂烂,但好像总有人在缝缝补补’。然而,反观我们所处的环境,却好似每一个人都从未产生过想要去修补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的念头。” 在少女迎来自己二十六岁生日后的第二个月的十五日这一天,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那原本平静如水的日子,却因一次意外的邂逅而泛起层层涟漪。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少女像往常一样漫步在街头巷尾,享受着难得的闲适时光。 然而,当她不经意间瞥见那个站在街角的少年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只见那少年身姿挺拔,面容清秀,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迷茫和疏离。 在这天,她知道了,他来自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协调。 第128章 情侣 当面对如此惊人的发现时,少女那颗原本已经被生活的琐碎与艰辛消磨殆尽、变得圆润光滑且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丝毫好奇之心的心灵,突然之间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恐惧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她整个吞没。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本能地做出反应——转身狂奔而去。 她的脚步踉踉跄跄,仿佛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慌乱而又无力。 尽管少女在内心深处拼命地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要表现出坚强和镇定。 于是,她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地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然而,那抹笑容却脆弱得如同薄冰制成的镜子一般,只要有一点点轻微的触碰或者冲击,它就会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从而彻底暴露出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情绪波动。 在匆忙逃离现场的途中,少女的脑海之中犹如炸开了锅一般,各种杂乱无章的声音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其中一个声音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天哪!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他怎么能说出那样荒诞不经的话语来呢?”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也不甘示弱地附和道:“是啊!我竟然愚蠢到跟一个疯子交谈了这么久,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啦!” 就在这时,第三个声音突然冒出来插话说道:“等等……先别慌!这难道不正是一个绝佳的写作素材吗?如果把今天所经历的这些事情写成一部小说,说不定会大受欢迎呢!” “天哪,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这几个字仿佛化作无数细密的蛛丝,相互缠绕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铺天盖地般笼罩下来,将少女那原本就纷乱如麻的思绪牢牢地捆绑起来,使其深陷于一个由无尽的疑惑、深深的惊恐以及难以抑制的兴奋共同构筑而成的牢笼里无法脱身。 就在此时,那个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少年宛如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出现在少女的面前。 他手中似乎握着一把能够开启这座牢笼的神奇钥匙,正一步步地引导着少女挣脱束缚,勇敢地迈向那充满未知的冒险征程。 自那初次相遇之后,每次与少年相见时,少女心中的那份好奇便会像燃烧的火焰一般愈发旺盛。 她瞪大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试图从其中探寻到一些端倪,好解开一直萦绕心头的谜团——自己和这个神秘少年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差别呢? 这种强烈的求知欲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不断拍打着少女的心岸,驱使着她去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为此,她尝试了各种方法去试探,然而经过多次努力后,依然未能找到那个关键的不同之处。 不过,有那么几次不经意间,少女留意到少年总会盯着街边那些美味可口的食物出神发愣。起初,她仅仅将此视为一种巧合罢了。 可就在某一天,当少女偶然买下一个香喷喷的面包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一直表现得淡定自若的少年,居然一反常态地快步走上前来。 “这是什么呀?”由于两人平时的交流大多局限于人流稀少的场所,所以此刻少女尚未远离柜台,少年便毫无顾忌地凑近过来询问道。 只见他那露在外面的鼻尖微微颤动着,仿佛正小心翼翼地嗅探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 少女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了一下,随即扭过头望向他,并下意识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吃这个啊?” 听到这话,少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期待和渴望。 于是,少女又向老板多要了一个更大份的面包。 接过面包后,她一边递到少年手中,一边满心好奇地注视着眼前这位略显反常的少年,心中暗自思忖着他为何会对这个小小的面包如此感兴趣。 “哟,瞧瞧这对小情侣,感情可真是不错呢!”面包店里那位年轻的员工笑着说道。 她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虽然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透着满满的笑意和善意。 此刻,她正饶有兴致地打趣着面前的两个人。 少女闻言,顿时涨红了脸,急忙想要开口解释:“啊……那个……其实我们并不是……”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面包,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少女咬咬牙,最后只憋出了简短的两个字:“不是。” 意图说明她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 可惜,店员小姐姐显然并没有把少女的解释放在心上。 她一边热情地招呼着其他顾客,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少女,眼神里分明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在说:“别狡辩啦,我可是天天看到她送你回家呢,怎么可能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呀?” 少女见状,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和无奈,心里暗自嘀咕道:“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想到这里,她匆匆将一份精致的蛋糕递到少年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面包店。 而这一次,少年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默默地跟在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反而是加快脚步走到了少女的身旁。 就在这时,少年那充满疑惑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情侣……就是伴侣的意思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少女瞬间愣住了,脚下更是一个不稳,差点摔个跟头。 她稳住身形后,转过头瞪大眼睛看向少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问题。 一种难以言喻且不知缘由的慌乱感,毫无征兆地从她体内升腾而起。 她有些茫然失措地回过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那名少年,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待问出口后,她的大脑仿佛才开始重新运转起来,逐渐理解并加载出少年刚才所说话语的含义。 稍作思索后,她缓缓开口解释道:“不是那样的啦,情侣啊,大概可以被看作是成为正式伴侣之前的一个小小的过渡阶段吧。” 听到这里,少年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强烈的求知欲望,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么,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求偶’呀?” 少女微微一顿,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讶异,但还是很快回答道:“嗯……或许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准确来讲,情侣关系应该还要在求偶的进程稍微靠后一些哟。” 毕竟在她看来,“求偶”这个词汇所对应的阶段更倾向于彼此相互吸引、展开追求的时候。 想到此处,少女不禁陷入沉思:像这种谈恋爱的阶段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盛行起来的呢? 这时,只听少年发出一声轻轻的“哦”音,表示自己似乎明白了一部分。然而紧接着,他又用那格外无辜的语气说道:“可是,既然如此,那难道我们还不能算作是情侣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满脸疑惑和不解的神情,仿佛对于这个结论感到十分意外。“我明明已经给你送过书信了,而且连货币也一并送给了你,而你也都全部收下了呀!照理来说,我们现在难道不应该已经是情侣关系了吗?” 少年脑中的想法是这样的,求偶=追求,伴侣=求偶成功后阶段,现在他们的关系就是情侣。 “?”少女一脸茫然地凝视着眼前的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呀?” 第129章 消失 要知道,他们之间甚至连最基本的追求阶段都未曾经历过,何来情侣一说?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哦,看来我之前想错了。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成为情侣呢?”少年神情严肃,郑重其事地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观点,并满含好奇地向少女发问。 就在这个少年如此询问之际,少女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仿佛有一段至关重要且刻骨铭心的记忆从她脑海中消失不见了一般。正因如此,她完全摸不透少年此刻的思维逻辑。 然而,即便内心如受惊的小鹿般四处乱窜,脸颊和耳根也已悄然泛起红晕、微微发热,少女的理智却始终牢牢占据着上风。毕竟,她深知感情之事不能仅凭一时冲动。 试问又有哪个正值青春年少之人不曾怀揣着一份渴望拥有一场惊世骇俗之恋的美好憧憬呢? 可即便如此,面对少年突如其来的表白,少女依然能够保持清醒冷静,反问一句:“我们为何一定要成为情侣呢?” 至少,可以肯定地说,问出这句话的少年绝非出于对她的喜爱之情。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我们无法结为伴侣,但我仍在追求于你。如此一来,成为情侣便是我得以始终陪伴在你身旁的正当借口了。\" 少年平静地说出这番话语,其语气犹如在执行一项早已注定的使命,毫无波澜起伏。 少女闻听此言,心中瞬间明悟过来。然而,在洞悉真相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所以,你的任务仅仅只是一直跟随我么?\" \"诚然,你对我并无爱意,可即便如此,你依旧选择与我同行,究竟所求为何呢?\" 少女轻声问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少年微微低下头,稍作思索后缓缓说道:\"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甚清楚。但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渴望,驱使着我想要留在你身边。尽管似乎曾有人授意我追随于你,至于具体原因......抱歉,我真的记不得了。\" 当提及遗忘之事时,少年的表情显得十分自然,没有丝毫刻意掩饰的痕迹。 少女对此表示理解,毕竟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交流,她已然知晓少年的记忆存在缺失不全之处。 或许,这是由于他来自另一个世界所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所致;又或者,这种关于另一世界的荒诞幻想本身便伴随着认知方面的缺陷吧。 “这话简直就跟三岁小孩嚷嚷着‘我要吃糖’一样幼稚!”少女一边嘟囔着,一边轻轻打开手中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揪下一小团面包,然后缓缓将其送到自己唇边。 当那柔软的面包触碰到舌尖时,一股浓郁的醇香瞬间弥漫开来,口感绵软得仿佛能在口中化开一般。 也怪不得这家店的生意会如此火爆,每天都门庭若市。 然而,尽管这面包的味道堪称一绝,少女此刻却罕见地觉得它并不是特别好吃。 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刚刚被人给戏弄了一番,心中难免有些不快。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耍得晕头转向似的。 站在一旁的少年显然听懂了少女的抱怨之辞,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着少女,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少女发现那个平日里总喜欢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少年突然消失不见了。 起初的第一天,她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那小子向来都是行踪不定、神出鬼没的,偶尔几天不见倒也实属正常。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少女依旧没能看到少年的身影。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竟然莫名地感觉到一阵空虚。 虽说那少年有时的确表现得像个神经质一样让人难以捉摸,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个人陪在身边的感觉总归是比现在这样独自一人要好上那么一丁点儿。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少女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对于这个神秘的少年,自己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可即便如此,习惯了他时不时出现给自己带来些小惊喜或者小麻烦之后,如今突然失去了这份熟悉感,还真让她感到有些不太适应呢。 他究竟住在何处呢?家中又有哪些成员?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而我,为何要在此苦苦等待着他的到来? 然而,早已习惯了他如影随形地陪伴在自己身旁,如今他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少女心中着实感到有些烦闷和不快。 特别是当她每次路过那家面包店时,那种情绪便愈发强烈起来。 只因店里那位年轻貌美的店员姐姐,似乎对那少年格外关注。 每当少女从店前经过,店员小姐姐总会不时询问道:“跟在你身后那个可爱的小男朋友怎么没见着呀?”虽然就实际年龄而言,少女与这位店员小姐姐相差无几,但这样的话语还是让少女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于是,少女默默地再次戴上口罩,仿佛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了外面。 就这样,她又重新回到了无论何时何地,身边始终空无一人的孤寂状态之中。 第一天过去,少女依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到了第二天,这种不适感仍旧没有丝毫减轻;第三天、第四天……一直持续到第七天,少女才渐渐地适应了这种独自一人的生活。 可就在这第七天,当少女如同往常一般来到门前时,竟意外地发现地上摆放着一朵奇特的花朵。 它宛如精雕细琢而成的玻璃制品,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少女好奇地弯腰拾起这朵小花,轻轻一捏,只觉入手硬邦邦的,完全不同于普通鲜花那般柔软。 在家门口,少女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轻轻地拾起那朵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花朵。她直起身来,美丽的眼眸警惕地向四周扫视着,但视野所及之处,除了空荡荡的街道和紧闭的门窗外,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其他活物的踪影。 那黝黑深邃的安全通道宛如一只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恐怖怪物,静静地潜伏在那里,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使得少女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强烈的怯意。 然而,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少女终究还是无法割舍对这朵神秘小花的好奇与喜爱。 她咬了咬牙,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将这朵娇小玲珑的花儿小心地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看似平凡无奇的小花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定里面还藏着某个微型的监视器呢! 想到如今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就连热感应技术都已经广泛应用,少女不禁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她灵机一动,决定把这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花放进家中的冰箱里,希望借助低温环境能够干扰可能存在的监测设备。 就在这时,那朵可怜的小花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命运多舛的遭遇,默默地在袋子里颤抖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少女做完这些后,身体如同失去支撑般,有些无力地靠在了墙边。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窗边,那里曾是少年常常坐着发呆的地方。可是,就像过去的几天一样,此刻那里依旧空无一人。 少女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被那样一个行为古怪、仿若精神失常的家伙轻易地撩动了心弦。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那张英俊迷人的脸庞?又或者还有其他一些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少女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的苦恼和困惑。 第130章 再见 那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毫无征兆地映入了少女的眼帘。 这让少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少年是不是又要像以往那样悄然现身了呢?毕竟,他曾经如同那送信的小鸟一般,总是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温暖。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 可那个令少女魂牵梦绕的少年却依旧杳无音信。 少女原本充满希望的心渐渐被失落所笼罩,每一次翘首以盼后的失望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她那颗柔软的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华夏大地迎来了寒冷的冬季。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原本轻抚脸颊的暖风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少女光着手漫步在户外,仅仅溜达了一圈后回到家中,便感觉双手仿佛失去了知觉般麻木不堪。 她低头凝视着自己微微肿胀、略显发红的双手,心里暗自感叹道:“血液似乎因严寒而凝固,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只有当她将双手靠近温暖的火源时,那些凝滞的血液才会慢慢地重新流动起来,缓缓散开 。但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就好似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着她的肌肤。 望着自己那双微微鼓起的手上隐约可见的冻疮痕迹,少女不由得有些出神。 对于冻疮这个词汇,她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似乎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远到仿佛只存在于儿时模糊的记忆之中。小时候的冬天,冻疮几乎成了每个人的标配,伴随着孩子们度过一个个漫长而寒冷的冬日。 如今再次见到这些熟悉的印记,少女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回忆起那段纯真无邪的童年时光。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她逐渐长大成人,能够独立地照顾好自己后,那种奇妙的生长现象便鲜少出现了。 难道是今年的冬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寒冷吗? 少女静静地凝视着那片看似仅仅有些潮湿阴冷、既未降雨也未落雪却始终阴沉的天空,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阴沉沉的天幕之上,层层叠叠的云朵缓缓堆积着,仿佛预示着某种潜在的危机即将降临。 而一旁高耸入云的大楼外墙上,巨大的 led 屏幕正循环播放着一个个当红明星的广告画面,色彩斑斓且引人注目。 街道上的行人们步履匆忙或悠然自得,但他们毫无例外地都稍稍低垂着头颅,把裸露在外的肌肤尽可能地藏匿于温暖的围巾之下。 路边的交通信号灯严格按照设定的时间变换着颜色,川流不息的车辆则依循着既定的规则有序前行。 与此同时,时不时还能听到因各种缘由而响起的熟悉乡音,有的是愤怒的咒骂声,有的则是亲切的交谈声。 她轻轻地哈出一口热气,那口热气瞬间化作一团白色的雾气,在空中缓缓飘散开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团雾气,看着它悠然自得地飞向天空,逐渐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白雾之中。 透过这片朦胧的白雾,她环顾四周。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其中不乏身着色彩斑斓服装的人们。 然而,不知为何,在她眼中,整个世界却仿佛失去了原本应有的鲜活色彩,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悸的苍白。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万年青上,只见其叶片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灰,使得原本翠绿的叶子也显得暗淡无光。 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在凛冽寒风的吹拂下,似乎褪去了一层鲜艳的色泽,变得不再那么引人注目。 此时,一阵喧闹声突然传入耳中。紧接着,她感觉自己左边的肩膀被猛地撞击了一下。 她不禁皱起眉头,转头看去。 只见好几个背着书包的青葱少年少女站在面前,而那个撞到她的少年正微微低着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歉意。不过,他的脸上仍然残留着刚刚与朋友们打闹时未消散的笑容。 “抱歉啊!”少年略带尴尬地说道。 “没事。”少女听到自己平静地回应道,同时嘴角轻轻弯起,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接着,她又好心地提醒道:“不过以后走路还是慢一点,多看看路哦,旁边可就是楼梯啦。” 少女所说的话绝非无中生有,因为广场四周确实矗立着众多长长的梯子。此时此刻,她正站在其中一个梯子稍微高一些的位置。 倘若不是刚刚与他撞个正着,这位心不在焉的少年恐怕真的会毫无察觉地径直摔倒下去。 “多谢姐姐!”少年总算回过神来,顺着少女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了那些梯子,不由得心生感激,乖乖巧巧地应声道。 而跟随在他身旁的朋友们,则如同应声虫一般,边跑边齐声喊着:“谢谢姐姐!”然后一溜烟儿地朝着旁边跑去。 待跑出一段距离后,这群少年像是突然来了兴致,竟一拥而上,将那位险些酿成大祸的少年团团围住,嬉闹着展开了一场小小的“群殴”。 他们相互推搡、打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异常热烈欢快。 在这个仿佛一切都已黯然失色的世界里,唯有这些少年身上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他们的青春活力和无忧无虑感染着周围的每一寸空气。 “哼。”少女望着那群闹腾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原本被阴霾笼罩的心情似乎也因此稍稍好转起来。 她轻声嘟囔道:“好像谁不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似的……” 随后,少女掏出手机,迅速找到了就在附近不远处的好友,并稍作思索。 最终,她下定决心先与好友聊聊天,再商量一下稍后是否要一起去吃顿饭。 希望……她不要变得太多。 那 高跟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哒哒哒”声。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少女皮鞋所发出的声响竟是那般欢快,仿佛跳跃的音符在空中舞动。 正如那个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所说:“这世界或许破破烂烂、千疮百孔,但总会有人愿意去细心地缝缝补补。” 未必一定要成为世界舞台中央的主角,哪怕只是一个匆匆路过之人的亲切问候,也能如同一剂神奇的良药,温暖人心。 所幸的是,在这个广袤的世界里,似乎什么东西都会稀缺匮乏,唯有来自他人的慰问关怀以及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从不缺席。 此刻,少女的目光被眼前那盘散发着诱人芬芳的脆皮炸鸡牢牢吸引住了。 她满心欢喜地凝视着那金黄酥脆的外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而就在此时,门口处站着一位身着笔挺正装的少年。 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正静静地注视着屋内少女那乐不可支的模样。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少年便将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转而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束精心准备的鲜花。然后,他默默地转过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了门外…… 许是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少女的眼神自炸鸡上向看向了门边,恰好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并不熟悉的衣着让她不怎么能确认,尤其是鲜艳的红玫瑰,完全无法让她代入到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身上去。 这是要去告白嘛? 少女这样想着,忽然来了一点兴趣。 但随后想到,这儿人流中心,真是告白什么都一会就上某音了,也没有必要非要去凑热闹吧。 只是……等等……那人侧过来的脸……怎么那么像少年? 第131章 别人的关系 少女轻轻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然后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方向。 然而,她所能看到的只有四周人们那充满惊异的眼神,正紧紧地盯着那个与她心中所想之人极为相似的身影。 只可惜,就在她想要仔细看清那个人面容的时候,对方却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一般,迅速地把脸侧向了一边。 于是乎,留给少女的便只剩下一片模糊不清,她什么都无法瞧见。 “唉,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之多容貌相像的人呢?”少女不禁暗自感慨道。 随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情,而是低下头开始专心享用眼前这份美味可口的食物。 与此同时,那位少年在这段时间里的确去到了别的地方。 并且,他还特意在那里接受了一系列关于如何获取救世主之心的特殊训练。 根据有经验的人所言,若想要成功赢得救世主的心,首先得手捧着娇艳欲滴的鲜花;其次,自身需要具备宽阔坚实的肩膀以及纤细修长的腰部;最后,穿着打扮方面更是要足够惊艳出众、引人注目才行。 可是,当少年站在门口,一眼望见少女那双眼睛闪烁着明亮光芒,满心欢喜地盯着面前的美食时,他突然间觉得,之前所学到的那些所谓技巧和要点似乎全都变得毫无意义起来。 此时此刻,在他眼中,这所有的一切甚至都比不上一只浑身散发着油腻气味的牲畜来得重要。 毕竟,距离他们上次相见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少年的母亲也曾再三叮嘱过他,一定要想方设法在少女面前多多展现自己的存在,这样才能够让她深深地记住他这个人。 然而现在看来……貌似少女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和喜爱之情。 (少年母亲:???我说的刷存在感是你这么刷的吗?) 在注意到旁边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后,少年不禁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无奈地回过头去,视线恰好与一双干净而又略带呆愣的眼睛相对。 少女原本并没有打算向外张望,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倾听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们的交谈声。 “哎哎,你看见了吗?刚才那个小哥哥真是帅得让人移不开眼啊,感觉只要看到他,我的饭量都能瞬间增加两倍呢!”其中一名女子兴奋地说道。 “是啊是啊,简直太帅了!要不是他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我真想立刻冲过去跟他索要微信号码呢!”另一个女生附和道。 “虽说他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股帅气劲儿还是难以掩盖呀,难不成他是个明星?”第三个女孩好奇地猜测着。 “应该不是吧,我最近可没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见到过这号人物。”第四个女生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等等等等,你们快看,是不是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上前去搭讪啦?”前面的一个女生突然指着某个方向喊道。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有个人正朝着少年走去。 “果不其然啊,美貌真是老天爷赐予的一项极大优势,也不知道啥时候才会有人主动来找我要微信哟。”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女生羡慕地感叹道。 “别做梦啦,你没瞧见上去要微信的也是位大美女嘛。”旁边的同伴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 “好像也是哈(≧w≦)。等等,难道我不是大美女了吗?”女孩娇嗔地说道,双手叉腰,微微嘟起小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 “哈哈哈,肯定是啊,不过还是我最美啦。”另一个女孩大笑着回应道,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展现出自信而迷人的笑容。 “狗东西啊啊啊!”前一个女孩假装生气地跺了跺脚,伸手就要去打对方。 然而,对方却灵活地躲开了,两个人嬉闹在一起,笑声不断传来。 “给我一份冰可乐加......”其中一个女孩对着前台大声喊道。 “这么冷的天你还喝冷的......”另一个女孩连忙劝阻,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同伴。 尽管前台点餐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变得嘈杂起来,但少女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她们之间有趣的对话。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她可以感觉到这是一群关系非常亲密的好姐妹。 与她们口中所描述的平凡不同,这两个女孩各具特色。 一个明艳动人,犹如盛开的花朵般娇艳欲滴;另一个则温婉可人,宛如小家碧玉般清新脱俗。 无论是哪一种美,都让人眼前一亮,可以说是顶顶漂亮的人儿。 相较于那些经过精心包装、刻意营造出来的美丽形象,这对姐妹花身上更多了几分真实的生活气息。 或许正是这份自然与亲切,才使得她们如此与众不同。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少女一边咬着手中香喷喷的炸鸡,一边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窗外。 就在这时,她突然对上了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眸子。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双深邃而神秘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啪嗒—— 只见那只散发着诱人香气、被金黄酥脆外皮包裹着的炸鸡,正稳稳地躺在少女纤细白皙的手中。 然而下一秒,这只炸鸡便如闪电般被迅速揪出,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一旁洁白如玉的盘子里。 与此同时,少女以风驰电掣之势拿起旁边放置着的柔软纸巾,紧紧捂住了自己那张因惊讶而略显呆萌的小脸。 紧接着,少女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猛地将头深埋进了桌子底下。 天啊!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错,那个令她心跳加速、魂牵梦绕的少年竟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眼前! 可是,为什么命运会如此捉弄人呢?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四目相对了呢? 更糟糕的是,此刻她的嘴巴里还叼着那块香喷喷的炸鸡呢! 想象一下吧,这不正是那只满嘴鲜血、正得意洋洋叼着老鼠的小猫咪,却在不经意间与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期而遇时所遭遇的尴尬场面吗? 只不过此时此刻,少女嘴里叼着的不是老鼠,而是美味可口的炸鸡罢了。 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羞涩与窘迫,但少女还是忍不住暗自感叹:哎呀呀,这炸鸡皮可真是太香啦...... 正当少女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悦耳动听的女声如同天籁之音般传入了少年的耳朵里。 少年微微一愣,赶忙从方才注视着这位傻愣愣少女快乐吃播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他缓缓转过头去,目光随即落到了一个站在身旁的女孩子身上。 只见这个女孩脸上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腾,仿佛来自神秘部落的使者。 而她的手中,则握着一块看起来有些眼熟且正闪烁着光芒的“板砖”(或许是手机)。 再往下看,少年注意到女孩身着一条裙摆宛如花朵绽放般绚丽多彩的裙子,其下搭配着肤色的隐形袜以及一双造型颇为独特的鞋子。 他记得人类不都十分害怕寒冷嘛? 这么穿真的不冷嘛? 更何况,这儿的幼崽都喜欢这样的嘛?那少女喜欢吗? 少年就这么开始沉思了起来,也就没有发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就连正吃东西的少女也觉得嘴里的肉好像没有那么多香了。 啧,果然,人都是视觉动物。 第132章 搭讪 倘若那位娇俏可人的少女此刻在此处,想必定会巧笑嫣然地告知这位懵懂无知的少年,她身着的乃是价格不菲、美轮美奂的洛丽塔服饰,从头到脚所穿戴的行头累加起来,那数额之巨,恐怕是她穷其一生都难以赚取到的财富。 只可惜呀,此时此刻,那少女仍在屋内悠然自得地享用着美味的鸡肉,佯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尽管心里有些翻江倒海。 而眼前的少年呢,则对时尚潮流一窍不通,他只是目光澄澈地凝视着那块板砖般的物品,诚实地回应道:“我真的没有。” 要知道,他既没有手机这种现代通讯工具,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微信账号了。说实在话,于这片土地而言,他几乎算得上是一个毫无身份记录的黑户。 然而,他却又是如此与众不同,那些寻常人所依赖的物件,对他来说并无实际用处。 当看到少年这般回答时,那位身披华丽套装的少女不禁微微一愣,面色瞬间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毕竟,像她这样出身高贵、容貌出众的女子,平日里鲜少遭遇他人的回绝。更何况,此次少年给出的理由听起来竟是那般荒诞不经,让人难以置信,这着实令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这位洛丽塔少女显然有着良好的情绪控制能力,只见她迅速收敛心神,重新展露笑颜,并赶忙解释道:“请放心啦,我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干扰的。” 紧接着,她稍稍挪动脚步,转换了一下站立的角度,凑近少年身前,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与我的好友打了个赌,结果不幸落败,按照约定,我必须得获取一个微信号才行。” 大不了就不是这个少年的微信嘛!反正只要能找到一个微信来交差就行了。 哼,谁让这小子这么不识趣呢? 女孩子的胜负心一旦被激发起来,那可是相当可怕的哟! 只见那位少年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不肯罢休的女孩,尽管他已经反复强调自己真的没有微信,但女孩就是不相信,依然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离开。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让少年感到十分窘迫。 就在这时,少年突然想起此次出门前母亲对他说过的话:“孩子啊,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那个女孩面前跟其他少女走得太近哦。” 想到这里,少年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发现人们正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俩。 而当他再次与女孩对视时,竟意外地发现女孩祈求的目光竟然和族里那些刚刚出生的小崽子们如出一辙。 刹那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鸣声。 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少年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向店内正在悠闲地吃着东西、偶尔还会朝这边张望两眼的另一位少女,并大声说道:“她有!” 听到这话,身穿洛丽塔服饰的少女微微一愣,眼神迅速地顺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看去…… emmmm “哪一个?”洛丽塔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满心疑惑地问道。 她原本还以为会像那些男生们一样,一眼望过去便能轻松发现目标人物呢。 然而,当她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时,入目的却是一双双充满好奇、像是在看好戏一般的眼睛。 瞬间,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害怕Σ(°ロ°))!这些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让她感到无处遁形。 就在这时,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是那个一直在继续吃东西的人啦。”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的视线始终落在那个鬼鬼祟祟朝这边张望的身影上,嘴角还微微向上勾起,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听到这里,洛丽塔女孩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果不其然,几乎是在刹那间,她便准确无误地锁定了那位少女。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在场的大多数人为了能够更好地观看这场好戏,都只是手持一杯饮料慢慢啜饮着,唯有这位少女与众不同——她竟然拿着一份巨大的食物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看似正专心致志地埋头苦吃,可实际上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却一直悄悄地观察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看到这一幕,洛丽塔女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轻声嘟囔道:“难道……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话音未落,她的心就如同一块易碎的玻璃般,浅浅地破碎了一下。 不过很快,少女便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屏幕,匆匆瞥了一眼自家“老公”的照片,以此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好在啊,她可是有着众多墙头的人呢,这点小小的打击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儿,少女那颗略微有些慌乱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与俏皮。 “现在还不是。”少年喃喃自语着,随后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轻声说道:“本来我想着把这束花送给她的,但似乎她对吃的更感兴趣一些。”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和疑惑。 一旁的洛丽塔女孩听到这话后,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肯定的啊!” 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同时向少年投去一个讨好的笑容。 然而,尽管她已经捂住了嘴,但心中所想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忍不住继续流淌出来:“毕竟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喜好,有人钟情于美丽的花朵,有人喜爱壮阔的山水,自然也就有人热衷于品尝各种美味佳肴啦,这再正常不过了。”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看向少年手中的玫瑰。 虽然她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但当她真正看到那束花时,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真的能讨女孩子欢心吗?紧接着,她又将视线转向旁边那些被认为是“好吃的”东西。 看着那些看上去略显油腻的食物,她的内心开始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尝尝呢?万一味道不错呢? 就在这时,少年抬起头来,满脸迷茫地问道:“那……她会喜欢花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仿佛想要从洛丽塔女孩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而此时的洛丽塔女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突然感受到少年投来的目光,顿时吓了一跳。 她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只……只要她对花粉不过敏,应该是会喜欢的吧。她退回你花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呀?” 少年的声音平静如水,缓缓地说道:“我还没给她。” 站在一旁的洛丽塔女孩满脸疑惑,连续打出几个问号后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你还没给?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她不喜欢呢?” 少年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与他对视一眼后便迅速缩回的少女身上,轻声回答道:“当她看着那些花时,并没有出现那样的眼神。” “什么样的眼神啊?”洛丽塔女孩追问道。 “很亮,特别亮的那种眼神。”少年仿佛陷入回忆一般,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少女盯着面前食物时那双瞬间亮起的眼眸,继续解释着,“就像……就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突然闪耀起来一样。” 说到这里,少年不自觉地停顿下来,似乎回想起某些不好的经历。 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亮到让我甚至都不敢踏进那个房间一步。” 第133章 不属于 还记得有一次,他的母亲正用同样明亮的眼睛注视着父亲,而当时懵懂无知的我贸然冲了进去,结果却被派遣到一个异常艰难困苦的地方接受历练。 从那次以后,他特意找机会询问了母上大人其中缘由。 洛丽塔女孩听得入神,迫不及待地追问:“然后呢?” 少年深吸一口气,缓缓想着,母上大人告诉我,当女人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表示她们此刻并不开心,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上前打扰,无疑会破坏掉她们原本美好的心情。 正因如此,当我看到那位少女眼中闪烁起如此耀眼光芒的瞬间,身体便本能地做出了退缩的反应。 “没有然后。”少年说着。 洛丽塔女孩恨铁不成钢。 “那个眼神代表她心情特别好啊,你去保准没事的。”洛丽塔女孩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对面前的少年说道,语气十分笃定。 要知道,每次她那调皮捣蛋的老爹在外面闯下祸事,又或是偷偷替她做了些不太光彩的事情时,总是会瞅准妈咪心情愉悦的时机前去坦白从宽。 无一例外,每一次都能成功躲过妈咪的雷霆之怒。 正因如此,对于眼前这一情况,洛丽塔女孩敢拍着胸脯打包票。 然而,少年却将信将疑,他微皱眉头,目光在女孩脸上游移不定:“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呢……”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看到女孩那一脸坚定、不容置疑的神情,少年不禁开始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与女孩打赌的朋友们见她久久未归,便一同寻了过来。 只见一名身着运动装的少年率先快步走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拉起女孩的斗篷帽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她的头上,仿佛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寒冷侵袭。 而另一边,那位身穿羽绒服搭配针织长裙的女孩也迈着轻盈的步伐,迅速站到了洛丽塔女孩身旁。 最后出现的,则是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棕发少年,身上那件羊绒大衣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动着。 眨眼间,三个身影就这么齐齐地围拢在洛丽塔女孩和少年身边,好奇地询问道:“什么真的假的?你们俩在这儿嘀咕啥呢?” “是这样……”洛丽塔女孩微微仰起头,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她轻启朱唇,将自己方才所听闻的一切娓娓道来。随着她的讲述,周围的气氛渐渐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扣人心弦的故事即将上演。 “啊,那你应该去试试啊,她还在看这边呢,我觉得有戏。”身着针织长裙的少女兴奋地拍着手,全然忘记了刚刚那场惊险刺激的大冒险游戏。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洛丽塔女孩,给予她最真诚的鼓励和支持。 这简直就是王子爱上灰姑娘般浪漫而又梦幻的情节啊!在场的众人心中都不禁感叹起来,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美好的故事。 “看吧,我就说吧。”得到同伴的认可后,洛丽塔女孩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说道。 此刻的她,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正准备振翅飞向属于自己的幸福花园。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响起:“那……” 说话的正是那位一直默默关注着局势发展的运动装男孩。 他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帮洛丽塔女孩整理好头上的帽子,然后轻声问道:“不过她是喜欢热闹的人吗?如果不是的话,我不是很建议哦。” 这个问题犹如一盆冷水,瞬间让原本热烈的氛围冷却下来。 大家纷纷陷入沉思,开始重新审视整个局面。 毕竟,如果不了解对方的喜好和性格特点,贸然行动可能会适得其反。 “我看她不是那种喜欢被人看热闹的类型。”那个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看似玩世不恭的男孩子此时却突然认真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少女,眼神半眯着,似乎在努力揣摩对方的心思。接着,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不如我们先从侧面打听一下她的兴趣爱好,再做打算如何?” “到底该怎么做!”少年微微眯起眼睛,斜睨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一副风流浪子模样、举止吊儿郎当的男孩子,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只见那吊儿郎当的男孩子目光紧紧锁定在不远处正安静进食的少女身上,随口应道:“先别急嘛,再等一会儿看看情况......” 说话间,他的眼神始终没有从少女身上移开。 然后面前便多了一道人形屏障。 听到这话,少年有些狐疑地扭过头去,刚好看见他那不明意义的眼神,站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看少女都目光。 而他自己无二看了一眼正乖巧吃饭的少女,然后便跟着被他挡住扭头走的男孩一同转身离开。 而此时,正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一边分心留意着他们举动的少女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声:“我勒个去!”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两个看上去明显出身富贵人家的少爷和小姐会紧跟着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呢? 难道说,那个少年其实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惊人身份?比如是某个深藏不露的豪门贵胄之子? 少女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曾经看过的言情小说情节,像什么女主角意外怀孕后带球跑远,多年后带着萌娃归来与男主角重逢;又或是好心救下一个受伤之人,最后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太子爷;甚至有可能是那种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暗中掌控着整个国家经济命脉的超级财团大少。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怎么会把孩子给搞错呢?而且还将其中一个弄得傻乎乎的,宛如自闭症儿童一般被丢在了外头。这究竟是一种怎样新奇古怪的育儿方式呀?少女越想越是觉得匪夷所思,完全摸不着头脑。 哎呀呀,脑子啊,求求你赶紧停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吧!!!无论如何都要停下来才行啊!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 尽管少女不停地告诫自己,但思绪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怎么也拉不回来。 她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肉,可就在刚刚,这些美食还让她赞不绝口呢,此刻却突然感觉有些腻歪了。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吃得太多吗?少女一边用手捂着已经半饱的小肚子,一边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人群暗自思忖着。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少女使劲地摇了摇头,试图把心中那种隐隐约约的不甘给甩掉。 可是,那股情绪就像是扎根在了心底深处一样,任凭她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其彻底清除。 再看看面前的盘子里,居然还剩下不少食物呢,而且其中有一些不太好打包带走。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吃下去吧,毕竟浪费粮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于是乎,少女再次拿起筷子,准备向盘中的食物发起“进攻”。 只可惜,刚才还令她回味无穷的美味佳肴,这会儿却慢慢地失去了原有的滋味,甚至变得如同咀嚼蜡烛一般难以下咽。 内心终究还是被刚才少年跟着那群一看就很富贵的人一起离开的背影所占据。 人有时候就是会这样,总会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产生占有欲。 对啊,那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啊。 第134章 印记 每一次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随之而来的总是那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困倦之意。 此时此刻,脑海里唯一盘旋不去的念头便是:究竟要去哪里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下或者坐下呢?无论是躺着还是坐着,反正就是不想挪动自己分毫。 只见眼前的餐桌上一片杯盘狼藉,但好在那些原本可以食用的食物基本上都被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了。 望着这“战绩”,少女不禁心满意足地绽放出一抹灿烂如花的开心笑容。 她心中暗自窃喜道:“yes!太棒啦,今天又是没有丝毫浪费粮食的美好一天哟!” 不过嘛,美中不足的是此刻肚子实在撑得难受极了,就好像被吹鼓起来的气球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开来似的。 与此同时,屋外的天空正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灰中带白的云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推动着,开始慢悠悠地移动起来。 这边的天空渐渐地由灰色转为白色,而另一边的天空则恰恰相反,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逐渐变得乌云密布、阴沉沉的,给人一种沉甸甸的压抑之感。 就连平日里自由自在翱翔于天际的燕子也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雨,纷纷压低身姿,贴着地面低空飞行。 在为数不多尚未拆除掉的电线杆上,几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的小鸟稳稳当当地站立着。 它们时不时轻轻地转动着小巧玲珑的脑袋瓜,左顾右盼,像是正在全神贯注地搜索着哪里能够寻觅到美味可口的粮食。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珍惜粮食、杜绝浪费无疑是一种传统美德,也是每个人理所应当去践行的行为准则。 然而,对于这位少女来说,浪费粮食可不仅仅只是违背道德那么简单,它更意味着将会招来一顿劈头盖脸的严厉打骂以及内心深处无穷无尽的深深愧疚之情。 在过去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粮食常常处于短缺状态,每一粒米都显得格外珍贵。当有一颗米粒不慎掉落于地时,孩子出于所学知识——不能食用不干净的东西,本能地想要捡起那颗米并扔掉它。 然而,这样的举动往往会招致长辈们严厉的斥责。 尽管如此,那些大人吃剩下的饭菜,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拿去喂给家中的狗或者鸡。 毕竟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年纪尚小,根本不具备与大人们谈判的资格和条件。 于是乎,在这种情况下,孩子们内心时常充满矛盾,最终只能选择记住那些被认为后果最为严重的事情。 比如:绝对不能浪费粮食!即使食物表面看起来不太干净,孩子们也会悄悄地自行清洗后再吃掉;但如果没能把碗中的饭菜吃完,那可就是在给家人添麻烦、造成浪费了。 这种双重标准虽然让人感到无奈且难以接受,但孩子们却无力反抗,久而久之,“不浪费粮食”这个观念便深深地烙印在了他们幼小的心灵深处,甚至成为了一种身体记忆。 即便到了长身体需要大量营养的时候,如果感觉自己可能吃不完眼前的食物,孩子们仍然不敢多拿一点,生怕遭受责备或惩罚。 万一真的吃不下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少女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传来“叮咚”一声响,原来是公司同事发给她一份文件,告知她这是明天需要完成的工作任务。 少女不由得撇撇嘴,满脸不情愿的表情清晰可见,但双手却很诚实地在屏幕上敲出了“好的”二字。 原本愉悦无比的心情瞬间被彻底破坏掉了,那些所谓的伤春悲秋统统都见鬼去吧!这可恶至极的资本主义啊! 愤怒仿佛成了打破此刻不开心情绪的一条极其快速的捷径。 然而,有些时候......真的会让人感到无比气恼。 就在这时,少女路过街边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那一串串糖葫芦红彤彤、亮晶晶的,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买下了其中一串。 只见少女张开“深渊巨口”,狠狠地一口咬下去,那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六颗糖葫芦眨眼间便少了一颗。 可刚刚开始咀嚼,一股强烈的酸味便迅速弥漫开来,刺激着味蕾,让少女不禁皱起眉头,眼睛也因为酸涩而微微眯起。 好在外面还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糖衣,多少缓解了一些酸度。 少女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一旁的老板看到少女这般模样,一脸尴尬和无奈:(?????; ≡ ?????;)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刹那,糖葫芦老板立刻心虚地左右摇晃着头,急切地盼望着能有其他人前来购买糖葫芦,好化解这令人难堪的局面。 不得不说,这位老板做的糖葫芦外观着实诱人,没过多久,果然就有一对甜蜜的小情侣朝这边走来。 少女见状,心知与老板攀谈已然无望,便只能默默地转过身去,继续朝着前方缓缓走去。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旁,有一个摆满各种鲜花的小摊子。 娇艳欲滴的花朵们被整齐地摆放着,每束花都标着醒目的价格:9.9 元一束。 阳光洒落在这些美丽的花儿身上,仿佛为它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少女路过,她的目光随意地扫过那些五颜六色的鲜花,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远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少年怀抱着一捧鲜艳如血的红玫瑰。 这突如其来的回忆让少女不禁停住了脚步,犹豫片刻后,她转过身,慢慢地朝着摊子走了回去。 站在摊后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姐,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和一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睛。 看到少女折返回来,大姐热情地问道:“小姑娘,要买花吗?” 少女微微点头,目光在花丛间游移。虽然她对花卉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最终还是指着其中一束蓝紫色的花说道:“我想要那一把。” 这束花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它没有其他花朵那般艳丽夺目,反而更像一堆小草,细细碎碎地点缀在花枝上,远远望去,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点点繁星。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束呀!这是满天星呢。”卖花大姐动作娴熟地抽出一束满天星递给少女,并微笑着告诉她花名。 少女接过花的瞬间,手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竟然如此巧合,这花真就叫做满天星?她心中暗自思忖道。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轻声向大姐道谢:“谢谢。” 凑近闻一闻手中的满天星,花香清淡宜人,若有若无。 尽管不如其他花朵那般香气馥郁,但它独特的模样依然令人赏心悦目。 少女嘴角微扬,心想:人总是需要学会自己送给自己一份美好的礼物,比如这束满天星。 “我真的好喜欢自己啊!对于如今这样的自己,我感到特别地满意呢!”少女轻声呢喃着,她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开来。 只见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搜索起满天星的花语来。 很快,屏幕上弹出了相关信息。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我甘愿做配角,瞒着所有人默默地爱着你。我携带满天璀璨星辰赠予你,但依然觉得满天星辰都比不上你。” 看到这里,少女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惊叹一声:“好家伙!” 第135章 喜欢花吗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手忙脚乱地将手机迅速塞回包里,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哼,我才不当什么配角呢!我可是自己人生中的绝对主角!不过嘛……这后半句话倒是挺不错的,我也认为携满天星河送给自己真是太棒啦!” 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都是女孩子将来一定要嫁人成家这种传统观念的影响吧,少女偶尔还是会觉得,如果生命中缺少了那么一个特定的人存在,似乎总有些东西缺失了似的。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五彩斑斓、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世界如此美好而又可爱,那些世间万物所散发出的迷人魅力和无尽温暖,已经足够填补内心深处可能存在的些许空白之处了。 有时候自己哄自己也都是哄多了就习惯了。 当一个人的心情处于愉悦状态时,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美妙的滤镜,一切事物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而令人心生欢喜。 此时,原本厚重的云层缓缓挪开,如同一幅神秘的画卷徐徐展开,从中透出丝丝缕缕的柔和光线。 这些光线宛如精灵般轻盈地洒落大地,给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 那尚未完全落下的夕阳与初升的朝阳相比,虽然时间不同,但它们所散发出的金色光辉却并没有太大差别。 同样的温暖、明亮,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街道上车流渐渐增多,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纷纷结束工作,开始踏上归家之路。 那些挎着包包下班的身影逐渐变得密集起来,有的人三两成群,有说有笑;有的则独自一人,步履匆匆。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安静的街道仿佛瞬间苏醒过来,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在这汹涌的人群中,少女显得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她犹如一个普通的 npc 一般,完美地融入到了下班回家的人流之中。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少女的家和吃饭的地方距离并不算太远,如果一路专心赶路,大约只需二十分钟就能到达。 然而,少女却是个爱磨蹭的主儿,一路上东张西望,走走停停,愣是花了一个多小时,也才刚刚走完一半路程。 随着人流越来越多,道路两旁的小商贩们也瞅准时机纷纷现身。 琳琅满目的新奇小玩意儿摆满了一个个摊位,令人目不暇接。 与此同时,阵阵诱人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肆意撩拨着人们的味蕾。 尽管少女刚刚吃完饭没多久,但闻到这股香气后,她的嘴巴里还是忍不住又开始分泌出口水来。 快到家的时候,街道上的人流逐渐变得稀少起来。 这并不奇怪,毕竟她所居住的地方并非繁华热闹的中心区域,而是相对较为偏远的地带。 此刻,天色正一点一点地暗沉下去,仿佛冬日里的白昼也如同疲惫的人们一般,嗜睡而慵懒。 它们匆匆离去,跑得比下课铃声一响便迫不及待冲出教室的学生还要快,甚至连那些忙碌了一天、下班后急着赶回家休息的社畜们都望尘莫及,就算放出一条凶猛的大狗去追赶,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喂!” 声音来自于她正前方不远处的红绿灯处。 少女听到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张望。只见在那盏崭新的路灯下方,一群男男女女正聚集在一起。 他们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臂,其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个人怀中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静静地站立在人群中央。 少女条件反射般地环顾四周,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会回应这声呼唤。 然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此时此刻,这条街道上除了自己与那群人之外,竟然没有其他行人的踪迹。 如此一来,答案显而易见,这个热情的招呼原本就是冲着她而来的。 眼看着红灯转变成绿灯,少女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迟疑起来。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到底要不要走上前去呢? 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经过短暂的纠结之后,少女心想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于是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迈开步子朝对方走去。 一开始,她本打算目不斜视地直接从这群人身边走过,但转念一想,既然中间那个抱花的人是相识之人,就这样无视而过似乎显得不太礼貌。 最终,少女还是朝着他们慢慢靠近了过去。 “好久……” “喜欢花吗?” 这两个字刚要从少女那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中吐露出来时,便被少年那突如其来的话语生生地打断了。 只见少年面带微笑,双手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轻轻地递到了少女的面前。 这束玫瑰显然经过了精心的呵护,每一朵花都开得极为绚烂,花瓣层层叠叠,如同一群身着红裙的舞者在微风中翩翩起舞。 不仅如此,为了能更好地保存这些花朵,少年甚至还细心地在上面喷洒了一些清水,水珠凝结在花瓣之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轻雾,宛如一层轻纱笼罩着它们,使得整束花看上去更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美感。 “啊?”少女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望着眼前这束美丽的鲜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脑海中的思绪仿佛瞬间凝固,整个脑袋像是突然间宕机了一般。 而此时的少年,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花束,额头上也不自觉地渗出了几颗汗珠。 明明在此之前,无论是面对多么重要、多么严肃的场合,他都能够镇定自若、游刃有余,但唯独在今天这个送花的时刻,内心深处竟然涌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孩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又或许是那位穿着可爱洛丽塔裙子的女孩所表达出的那份充满期待与憧憬的心情触动了他的心弦。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位少女于他而言实在太过特别——她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次可以牢牢抓住的机会,一个不容错过的美好契机。 “还行。”少女略微迟疑地回答道,同时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听到她的回答后,少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塞进了少女怀中,并干脆利落地说道:“送你了。” 少女有些猝不及防,原本抱在怀中的满天星差点掉落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花啊?”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一旁正在看好戏的四个小孩。 这时,穿着针织裙的女孩笑嘻嘻地开口了:“还能是因为啥呀,这不是明摆着嘛,肯定是这位小哥哥想要追求你呗!” 说完,她脸上绽放出一抹腹黑的笑容。不过由于小女孩生得极为可爱漂亮,即使做出这样的表情,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动人,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独特的暗黑系少女气质。 而那位身穿洛丽塔裙子的姑娘则调皮地拉下身旁运动服男孩的手,指着他手里提着的东西,狡黠地笑着说:“我们本来还以为你不喜欢花呢,所以特地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零食哟。” 只见那男孩十分配合地把一个大大的袋子递到了少女面前。 最后,剩下的那个孩子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但却默默地举起了另一个更大的包。仔细一看,里面装的似乎都是衣服…… 第136章 为什么 最后的行程对于这位少女而言,犹如一场迷蒙的梦境。 她甚至都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抵达楼下的,只记得被那热情似火的四个男孩和女孩簇拥着、推搡着,茫然无措地跟随着那位少年一路前行。 当他们终于望见那个熟悉的小区时,这四个小家伙仿佛突然变成了受惊的兔子一般。 只见他们以风驰电掣之势,将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儿地丢在了门卫室里,然后撒开脚丫子便跑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从他们口中还传出一连串急匆匆的话语:“哎呀呀!我们要是再不赶紧回家,家里人可要担心死啦!哥哥姐姐再见哦!” “嗯嗯嗯,希望咱们还有缘能再次相见呢!” 诸如此类的道别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如果不是在那个拐角处每隔几秒钟就能瞅见几颗小心翼翼探出又缩回的脑袋瓜,这番言辞或许会显得更具可信度一些吧。 不过,所有的这一切小动作都没能逃过少年敏锐的目光。 而此时的少女呢,则怀抱着那两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宛如一个可爱的小呆瓜般,面无表情地刷着脸卡,自顾自地朝着小区里面走去。 望着少女这般呆萌的模样,少年不禁感到一阵忍俊不禁。 他稍稍回过头去,对着站在门口一脸无奈的保安大哥笑了笑,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大哥,麻烦您先帮我照看一下这门口的两大包东西,我过一会儿再来取。” 说完这句话后,他根本不给保安大哥反应的时间,便如同一阵旋风般直接冲进了小区之中。 全然不顾保安大哥在后面“哎哎哎~”的声音。 其实按照少年的性格这些东西丢了就丢了,但是这是那四个小孩推荐的女生必爱的,那还是稍微留一下吧。 少女纤细的手臂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捉住,一股轻微但不容抗拒的摇晃力道传来,使得她原本匆匆前行的脚步戛然而止。 少女如梦初醒般,眼神恍恍惚惚地望向眼前的少年。 “啊~”少女发出一声轻呼,仿佛从一场冗长而混沌的梦境中挣扎而出,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原来是你啊。” 她的声音略带惊讶和一丝恍然大悟。 “嗯,对,就是我。”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宛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少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四个孩子嘻嘻哈哈、吵吵闹闹时所说过的话语。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竟有些想要抬起手轻轻抚上少年那张俊朗的脸庞,但手中紧握着的鲜花却如同一个无形的障碍,彻底阻断了她这一略显大胆的举动。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少女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少年,一言不发;而少年同样保持沉默,两人就这样默默站在楼下的树荫旁,形成了一幅静谧而微妙的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连一旁看热闹的鸟儿们也按捺不住好奇,纷纷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起来。 它们甚至还唤来了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一同围观这场无声的对峙。 许久之后,当鸟儿们叫来的亲戚已经飞走了一大半,少女方才缓缓启唇:“你喜欢我。” 这句话虽然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但其中蕴含的疑惑却如同一缕轻烟,萦绕不去。 面对少女如此直接的质问,少年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与少女那双迷茫的眼眸对视。 犹豫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如实回答道:“咳,目前……应该还没有吧。” 尽管言语间带着几分不确定,但他的目光始终坦诚而坚定。 \"......\" 少女沉默不语,方才那迷迷糊糊、如同浆糊一般的大脑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那束娇艳欲滴的鲜花上,然后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少年,轻声说道:“所以……” 少年也随着她的视线一同望了过去,脸上带着一抹真诚与坦率,诚实地回答道:“我想,这或许就是追求吧。” 少女听闻此言,不禁轻轻叹息一声,仿佛一下子从刚才美好的幻想世界中挣脱出来,回过神来后,有些感慨地说道:“你知道吗?你这样子真的很像个爱情骗子呢。” 少年眨了眨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依然如最初那般,满心真挚地回应道:“我坚信,你以后一定能够感受得到我的心意。” 少女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感受得到,反正之前她感受过这样的情感。 毕竟,相较于她过往所经历过的那些被视为出自真心的喜爱,少年的种种举动倘若抛开那张极具魅力、足以蛊惑人心的面容不谈,更多时候看起来反倒更像是一种无端的骚扰。 然而,人类终究是依赖于感官去认知和判断事物的生物啊! 正因如此,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少年的这些行为反而宛如一场令人赏心悦目、充满乐趣的精彩表演。 “我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明白,但我愿意尝试一下。”少年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窘迫,说着。 少女微微抿起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期待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少年这么说着“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有结侣的打算,但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因为那所谓的救世主?”少女并未因这番如情话般的言辞而迷失心智,她轻声发问,目光清澈地直视着眼前的少年。 “嗯,一部分原因吧。”少年今日竟如此坦诚,仿佛那个一直深藏不露、充满神秘感的人,突然间主动揭开了遮掩面容的轻纱,仅仅只是稍稍露出了冰山的一角而已。 倘若从最初开始他便是这般模样,那么接受这份示好之人或许并不会产生过多特殊的感受。 然而对于少女来说并非如此,大半年以来,无论她如何努力去探寻和了解这个少年,都难以撬开哪怕一丝一毫的缝隙。 可就在今天,那紧闭许久的大门却突然敞开了一道口子,这实在是……难道说真的是上天故意捉弄人不成? “那还有另一部分原因呢?”少女追问道,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婉转。 只见少年缓缓抬起手,指向了少女怀中紧抱的那束鲜花。 蓝紫色的满天星簇拥在娇艳欲滴的神秘玫瑰身旁,宛如公主身边默默陪衬的灰姑娘。 “我觉得,你同样也需要这样一份……陪伴。”少年的语气低沉而温柔,仿佛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少女的心弦。 兴许是两人此刻距离靠得太近,以至于原本应是灰姑娘角色的满天星,在与玫瑰相互映衬之下,反倒赋予了玫瑰更多独特的魅力与光彩。 而少女在听到这句话时,小拇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一细微的动作完全出于本能反应,就连少女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少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但对于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是茫然无知。 尽管如此,她心里非常清楚,少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实意——不喜欢她这一点千真万确,想要尝试与她发展感情同样毫无虚假。 这样的感情看似矛盾,但确实存在这个世界上,他可能叫做将就,也可能叫做认命。 但在少女看来更多的也可以叫做命运的安排和最后的喘息地。 我们都不太懂,但可以尝试。 情感太复杂了,人亦如是。 第137章 感觉很好 这种情形恰似她往昔阅读时曾邂逅的那句箴言:“我目睹过你深爱我的姿态,正因如此,当你不再钟情于我时,那变化显得尤为醒目。”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极度渴望关爱的孩子,然而幸运的是,她也曾亲身领略过被人喜欢的美妙滋味。 正因为有过这般经历,所以对于他人对自己究竟是喜欢还是无感,她往往能够凭借直觉准确判断。 只是关于真话与谎言之间的辨别能力,她向来有所欠缺。 不过好在少年那张坦诚而真挚的面庞,无形中赋予了他所言话语极高的可靠性。 思来想去,少女觉得无论事情最终如何演变,自己似乎都不会遭受损失。 说不定对于某些人来说她还算是赚了,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于是,就在夜幕悄然降临之际,周围的路灯仿佛接收到某种默契的信号一般,齐刷刷地亮起,瞬间将道路照得如同白昼。 少女静静地伫立在明亮的灯光下,宛如一朵沐浴在月光中的娇花,她微微仰起头,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轻声回应道:“好啊。” 这一刻,少女心中暗自思忖,不管怎样去衡量得失,至少从目前来看,她始终处于有利地位。 毕竟然,与他那令人惊为天人的美貌以及深不可测的神秘感相比,她简直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如果把一千个人放在一起,恐怕其中九百个都会像她这般普通至极。 当听到那个期待已久的答案时,少年那张原本就俊美的脸庞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 就在那一刻,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 少女不禁又一次在心底暗自慨叹:能结识如此出众之人,自己真是赚大了! “为何之前的你跟如今判若两人呢?”少女满心好奇地问道。 “只因从前的我并非完整之身。”少年轻启朱唇,缓缓回答道。 “啊?难道说是灵魂碎片?”少女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嗯,可以这么理解......”少年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正当二人全神贯注交谈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一道异样的目光投射过来。他们扭头望去,只见旁边一位牵着自家小娃娃正在悠闲散步的大妈正用一种看待神经病似的眼神盯着他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少女顿时羞红了脸,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而少年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淡定,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这一笑,又不知让多少路过的人为之倾倒。 自从少女真正应允了少年的陪伴请求后,说来奇怪,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并未发生太大的改变。 比如说,少女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以及家庭成员等基本情况,但对于他所来自的另一个世界,无论少年如何努力描述,那些话语到了少女耳中却如同被一阵无形的风卷走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一切终究发生了些许变化。 譬如说,当他伫立在她身侧时,时不时地便会轻轻勾起她那小巧玲珑的手指。 而再度前往购买面包之际,先前那位服务员已然身怀六甲,可那充满戏谑意味看向他俩的目光却是丝毫未变,甚至还顺水推舟地赠予了她们一小块精致可口的蛋糕。 至于这位少年的财富究竟从何而来,则始终如同一个难解之谜般令人好奇不已。 不过,其中有一项来源想必是与他所驯养的那只小鸟密切相关,毕竟就在某一天里,她亲眼目睹那只小鸟竟然嘴里衔着一张湿漉漉且沾满泥土的百元大钞飞了回来。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惊愕得无以复加,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我的天呐!这到底算哪门子神奇的表演啊?” 反观少年本人,其神色却显得格外淡定从容,仿佛这类情形对他而言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蓦地,少女忆起鸟儿的确时常会叼回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放置于自己的巢穴之中。 只是没想到,如今竟会将钞票叼来送给少年……想到此处,少女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一抹愉悦至极的灿烂笑颜。 恰在此时,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缓缓落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并轻轻地揉搓着那如丝般柔软纤细的发丝。 紧接着,耳畔传来少年那低沉悦耳的嗓音:“怎么笑得如此开心呢?” “没事啦,我就是单纯地认为,你赚取钱财的途径真是别具一格呢!”少女边说边伸出手指向少年的口袋,就在不久前,那笔钱财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个口袋里面呢。 少年瞬间明白了少女所指之意。 其实这也怪不得少年如此机敏,要知道上次少女可是毫不客气地指着他的背包说道:“你这简直就是个鸟儿聚宝盆呀!” 当时听到这话时,少年心里还琢磨着,聚宝盆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词汇。然而,当加上“鸟儿”二字后,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一直到后来自己上网搜索一番之后,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少女竟是将他比作了鸟窝!想到此处,少年不禁被气得哭笑不得。 “哎呀,你怎么又开始取笑我啦!”少年一边嗔怪着,一边伸手狠狠地揉乱了少女那头柔顺的秀发。 而少女则在一旁不停地发出声声求饶,最终,少年还是心软地松开了手。 “对了,今晚咱们去吃点啥好呢?”少女亲昵地挽起少年的手臂问道。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对于这种亲密的挽手举动,还有诸如勾肩搭背之类的行为,少女内心深处是相当抵触和不适应的。 不过嘛,也不知道这少年究竟是从何处学到这些招数的。 由于两人之间存在一定的身高差距,每次少年挽住她的手时,那姿势看上去活脱脱就像在劫持人质一般;而当少年想要搭一下她的肩膀时,则更像是杵着一根拐杖似的,别提有多滑稽了。 然而,那位少年却始终坚定地表示自己就是钟情于这样的状态。 面对少年如此执着的态度,少女虽然心中有些无奈和不情愿,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就这样,少女开始努力地学习怎样去挽留他人的心,以及探索究竟什么样的行为举止才算是一段正确的男女朋友关系所应有的表现。 尽管周围有不少人纷纷指出,每对情侣之间都有着属于他们独特的相处模式,不能一概而论。 可是要知道,这两位可都是从未涉足过情场的青涩新手啊!对于爱情这个神秘领域,他们又能知晓多少呢?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模仿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手中最为强大的武器。 渐渐地,这两个人成功地化身为一对形影不离的饭搭子。过 去那些因为害怕独自尝试或者觉得一个人去吃略显尴尬的美食,如今都可以结伴前往尽情品尝了。 “那就先随意逛逛瞧瞧吧,如果实在难以抉择,大不了咱们就通过抽签来决定好了。”听到少女的话语后,少年随即微笑着给出了回应。 实际上,这里的食物并不是特别符合少年个人的口味偏好。这里的菜品大多显得比较杂乱无章,就连家常菜肴也仅仅只是添加了一些简单常见的佐料调味而已,味道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勉勉强强能够下口罢了。不过,当他看到身旁的少女正满心欢喜地大快朵颐时,突然间仿佛领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原来,所谓的满足感便是这般模样。 在用餐结束之后,只见两人各自或捂着圆滚滚的肚皮,或亲昵地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之上,悠然自得地漫步离去。 外面人头攒动,都是出来吃饭游玩的,之前少女一个人的时候像是人群里的一滴水,随波逐流,换成两个人也是一样的。 世界过于浩大,而人过于渺小,只是这次有个人在身边好想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少女看着身边的手,轻声说着“我好像,感觉到谈恋爱的乐趣了。” “什么?”少年听清了,但是没怎么听懂,问道。 “没什么。” 第138章 房子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一般,一天又一天悄然流逝。 就在今年,这座地处南方稍偏之地居然罕见地下起了一场雪。 这场雪并不大,雪花宛如一群顽皮的小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纷纷扰扰。 也难怪有如此多的人会将雪视作浪漫的象征。 当这些洁白的雪花轻轻地飘落到人们身上时,它们便像是一颗颗不规则的小型珍珠般点缀在那些长有毛发的部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尤其是当雪花降落在那位少年长长的睫毛之上时,更增添了一种令人心碎的美丽。那晶莹剔透的雪花仿佛与少年的眼眸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 “冷嘛?”少女轻柔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少年睫毛上的雪花摘下。 少年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那长长的眼睫不经意间扫过少女的手指,带来一阵轻微的瘙痒之感。 这种感觉犹如触电一般,瞬间传遍全身,酥酥麻麻的,一直传到了彼此的心间。 “不是很冷,只是有点不太习惯罢了。”少年微微皱了皱眉说道。 毕竟这里的气候实在太过潮湿,让他始终难以适应。 不过好在如今下起了雪,空气之中的那种潮湿之感倒是减轻了不少。 然而,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样的干爽仅仅只是暂时的现象而已。 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看了好一会儿,但却未能从他的神情和话语当中瞧出任何端倪来。 终于,她鼓起勇气问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打算回家吗?”这个问题已经在少女心中萦绕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说了出口。 “不回。”少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这个答案早已在心中酝酿许久。 事实上,对于他来说,确实没有回去的必要。 因为他身负重要使命,必须留在此处完成任务。 至于家中,除了母亲或许会时常挂念他之外,其余人恐怕巴不得他永远消失在外面的世界里。 好叭,这里呢也要除去那个动不动就对他拳脚相加的父亲。 想到这里,少年不禁微微皱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一旁的少女则陷入了沉默之中,她原本想着能带少年一同回家。 然而,自家那也是一团乱麻,各种琐事缠身,就算回到家,估计也待不了几天就得离开。 就在少女暗自思忖之际,少年突然开口问道:“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说想要房子是吧?”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少女有些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应道:“啊对,现在家里就我还没有房子了,所以只能靠自己努力攒钱去买一个。” 在多子女的家庭中,资源往往有限,要想获得更多,就只能凭借自身的拼搏奋斗。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少年。 只见他一脸淡然,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少女心里却清楚,眼前这个少年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户,连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更别提拥有属于自己的住所了。 若是将来两人真能有所发展,总不能一直居无定所吧。 想到这儿,少女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低头查看起自己手机中的账户余额来。看着那少得可怜的数字,她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有的时候啊,人们常常会心生懊悔之情,恨不得能够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狠狠地给自己来上那么一巴掌。 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种想法尤其强烈,比如那些曾经花钱如流水、不知节俭为何物的家伙们。 此刻,有这么一对年轻男女正面对面地站着。 少年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少女身上,仿佛那是他世界里唯一的焦点 。也正因如此,他轻易地洞察到了少女隐藏在平静面容之下的丝丝愁绪。于是,他轻轻地开口说道:“我给你买了一个房子。” 听到这话,少女的反应却显得有些平淡。 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然而,实际上她的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少年提到买了东西时,她下意识地便将其想象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面包之类的小物件。 “嗯,等会儿就把它吃掉好了。”少女心里这般想着,完全没意识到少年口中所说的竟然是一座房子!毕竟,谁能想到对方会突然送自己一栋房子呢? 就在这时,少女猛地回过神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少年问道:“你刚才说你买了什么?” 面对少女突如其来的发问,少年倒是不慌不忙,再次重复道:“房子。” “不是面包吗?”少女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见此情景,少年不禁笑了起来,温柔地回应道:“当然不是面包啦,怎么,难道你想吃面包了?” 原来,那家见证了两人之间朦胧缘分开始的面包店,如今已经成为了他俩都非常喜爱且经常光顾的地方。少年听闻少女提及面包,还认真思索起了现在赶过去购买的可行性呢。 “不是不是,别扯啦!哎呀呀,你先别急嘛,你刚刚到底说你买了啥东西啊?”少女心急如焚,甚至顾不上形象地伸手一把扯住了少年的衣角。 要知道,这少年对于许多材质的衣物都会产生过敏反应。 之前试过无数种材料后,好不容易才发现只有棉质和真丝质地的衣物不会让他过敏。考虑到经济状况,少女特意为他选购了一套崭新的棉服。 穿上这套棉服后的少年,原本就身姿挺拔的他显得越发英姿飒爽、俊朗非凡了。 此时此刻,少女像一只顽皮的树懒般紧紧地挂在了少年身上,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少年微微垂下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那张充满期盼的小脸上,忽然间展颜轻笑:“房子。” 话音刚落,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少女从少年身上轻轻推开,只见她轻盈地落到地上。 然而,少年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始终未曾消散,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一旁的少女,两人的心情似乎都因为这个消息变得格外愉悦起来。 “哇塞,房子?你怎么买到的呀?我能不能也去参观参观呢?”少女满心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追问道。 毕竟,她可是清楚得很呐,眼前的少年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黑户呢! 至于原因嘛,少女曾经拿着少年的照片去警局问过这个人,十几亿人口没有一个符合,甚至被警察戏谑是不是拿了一张建模脸来找他们开玩笑。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有些相信这是天外来客。 也因为最初的时候监控是能够拍出来一些他的身影,所以她才不会觉得他是她的臆想 那么问题来了,他究竟是通过何种方式买下这座房子的呢? 而且更让人疑惑不解的是,这段日子以来,他俩几乎形影不离,整天黏在一起,他又是何时抽空去完成购房这件大事的呢? 所有的疑问如同层层迷雾一般萦绕在少女心头,等待着被揭开谜底。 “用你的名字买的,是你的房子。”少年耸耸肩,轻声的说着“钱是我的鸟儿赚来的,在你睡觉的时候去买的。” “啊?” 少女惊诧,是真的很惊讶。 如果说刚才买了一座房子她还只是有一点惊讶的话,现在就是十分的震惊了。 “你怎么用我的身份的?”不是欣喜,只是内心的不安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用了身份,虽然这个结果是好的,但是万一呢? 第139章 破损 少女那充满怀疑的目光如同锐利的箭矢一般,直直地射向少年,使得少年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少年才缓缓开口说道:“那个帅气小孩告诉我,可以凭借你的委托书以及你的身份证前往相关部门办理购房的手续。” 回想起之前的经历,那四个出身富贵家庭的小孩子,也不知究竟是因为对这场戏码太过着迷,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然与少年建立起了颇为深厚的友谊。 他们时常会围聚在一起,为少年出谋划策,提供各种各样的建议和点子。 而这一次能够顺利完成这件事,或多或少也是得益于他们的协助。 毕竟对于这些富家子弟来说,这样做既能够帮到自己所喜爱的大哥哥,同时又能为家族的生意增添一笔可观的收入,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又怎能不让人心动呢? 更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有人知道有人手持委托书和身份证,以全款的方式买下一套房子,并在房产证上特意注明赠予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时,恐怕任谁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声:此人真是个痴心之人呐! 然而,少女的思维方式却总是与众不同,她的脑回路仿佛是一条蜿蜒曲折、难以捉摸的小径,与常人截然不同。 正因如此,尽管少年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但少女紧抿的嘴角依然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看着少女这般反应,少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少女会是这样的态度,于是忍不住轻声问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少女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情好像怎么说也没什么错,更何况还是她占便宜,但是她怎么这么不得劲呢。 看着眼前的少女只是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少年原本灿烂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上,就像是被突然吹灭的烛火一般,慢慢地消失不见。 他那清澈而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变得有些黯淡无光,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淡淡地说道:“难道说,你是在担心我会利用你的身份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稍作停顿,少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继续开口道:“又或者,你是不是认为我没有像你那样拥有一张神奇的小卡片,没办法自己购买这些东西,所以才会特意帮你买下来呢?” 随着话语的说出,少年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之情。 这种失望并非简单的情绪波动,而是那种当一个人满心欢喜、绞尽脑汁地想要给对方制造一份惊喜,最后却得到不尽人意的回应时所产生的深深失落感。 这不仅仅是未能收获预期中的快乐那么简单,更像是满怀期待地兴冲冲出发,最终却只能扫兴而归般令人沮丧。 而这其中,他的身份好似成了一个低人一等的东西,哪怕可能她没有这个意思。 面对少年一连串的质问,少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喉咙却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似的,半天只挤出了两个字:“不是。” 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少女心里其实非常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确存在着诸多担忧。 她担心少年获取钱财的途径是否正当合法;担心少年真实的身份背景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甚至担心少年为达目的可能会采取某些不择手段的行为。 所有这些顾虑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住了少女的心,让她无法轻易地对少年放下防备。 “唉,或许真的是我对你的了解太过浅薄了。”少女满脸苦恼地对着少年倾诉着自己的心声。 假如她能够知晓少年的那些事情,又或者发现他所处的那个世界的规则与自己所在的世界并无太大差异的话…… 少年只是轻轻地歪了一下头,那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疑惑,缓缓开口说道:“你真的了解了我之后,就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了吗?” 他的声音仿佛被这漫天飞舞的雪花所掩盖,但又清晰地传入了少女的耳中。 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不语。洋洋洒洒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宛如一场洁白无瑕的梦境。 她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关于这个事情的话语,但最终却像认命般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少女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着,遮住了眼底复杂的神色,让人难以窥探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此刻的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孤独与自闭的气息,仿佛将自己封闭在了一个无人能够触及的世界里。 那个肯定的答案在两人之间徘徊着,然而答案是否定的。 哪怕少年和少女身处同一个世界,只要少女曾经的那些痛苦经历未曾改变,她就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地点头相信眼前这个少年。 因为在她的心底深处,深深地烙印着那不自信和自卑的痕迹,以及对外界世界深深的怀疑与不信任。 少年默默地注视着低下头的少女,看着她那微微张开的嘴唇,似乎正欲吐露心声。 终于,少女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出了那句“抱歉”。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少年的心上,激起了他心中无尽的愤怒。 少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一直以来都在费尽心思去讨好这个少女,可换来的竟然是这般冷漠与疏离。 他感觉自己内心的愤怒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在不断翻滚涌动,随时都有可能冲破束缚,喷涌而出。 “道歉有什么用!”少年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冷漠得仿佛千年寒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的他,宛如回到了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时的他如同一只孤独的小兽,沉默寡言,无法与这个陌生的世界产生任何交集。 每一天,他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默默地等待着那个每日都会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具备拯救整个世界的能力吗?少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天道所作出的预言产生了怀疑。 那些所谓的牵强附会、漏洞百出的解释和理由,并不能消除他内心深处的疑虑。 甚至可以说,连自身都不够完整的人,又有何德何能去承担起救世主这般沉重的责任呢?她究竟凭借什么,才能成为众人眼中的救世主啊? 想到此处,少年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他那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决绝。 尽管已经有一段日子未曾相见,但少女依然清晰地记得这个熟悉的背影。 因为在过往的岁月里,他离去时的背影正是她最为常见的景象。 如同最初他的离开,他的突然出现。 明明也就几个月时间,她却觉得过了很多年。 有的人过日子就是将365天重复过了一天,有的人过日子却是将每一天过成了365天。 一起出去玩,一起吃好吃的,一起溜达,一起讨论,一起做任何事情好像都是开心的。 开心到,她都忘了,这份快乐是有期限的。 而这个期限终止的时间并不掌握在她的手中。 毕竟她手中的筹码对于少年来说,只要他不看重,那就是一场空。 而现在……是到了他不看重的时候了吗? 少女不知道,但这个背影却将她这些日子的美梦一一破碎,再也不能复原。 第140章 面包 望着少年远去的方向,少女不禁张开了嘴巴,想要呼喊出声,试图留住他前行的脚步。 然而,不知为何,她的嗓子眼儿却好似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死死堵住了一般,任凭如何努力,也只能发出一阵沙哑的呜咽声,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最终,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徒留满心的失落和惆怅。 好啦,就这样吧,少女喃喃自语道。反正不管怎么说,吃亏的都不会是自己。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次也算不虚此行。 是啊,就这样吧...... 然而,即便心中如此宽慰自己,可实际上,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未来。 想到这里,泪水便如决堤之洪般在眼眶里打转。 她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滑落下来,双腿一软,缓缓蹲下身子。 因为她真的好怕,如果自己的动作稍微迟缓那么一秒钟,那汹涌的泪水就会瞬间冲破防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之中。 此刻,天空中依然纷纷扬扬地下着雪花,地面早已经被积雪融化后的泥水所覆盖,变得泥泞不堪。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长时间待在户外静止不动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毕竟,接近零下的严寒气温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难以抵御那种无孔不入的阴冷。 曾经,少女无法理解为何他人在失恋时会哭得那般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而直到今日,当同样的遭遇降临到自己头上时,她才终于亲身领略到其中的苦楚与酸涩。 这种滋味究竟如何?唉,不提也罢。 一直以来,少女的哭泣总是悄无声息的。 因为她深知,想要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也是需要一定资格和勇气的。 或许是今日的天气太过寒冷,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使得街道上空荡荡的,人影稀少得可怜。 正因如此,那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以及它们翅膀扑腾时带来的温热触感,反而更容易被人们所察觉。 \"叽喳叽喳叽喳叽喳叽喳......\"这欢快而灵动的鸟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仿佛在演奏一首冬日的交响曲。 与此同时,一阵香甜的气息钻入了少女的鼻中。 她好奇地嗅了嗅,这股诱人的香气让她不禁有些好奇。 少女连忙抬起头来,想要寻找这香味的来源。 由于刚才不小心弄脏了脸颊,她先用衣袖轻轻地擦拭干净,然后抬起双手在脸上轻轻做了一下缓冲动作,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捂住脸庞,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向外窥视。 只见不远处,有三只小巧玲珑的鸟儿正齐心协力地用它们尖锐的鸟喙提溜着一个塑料袋的一角。 那个塑料袋鼓鼓囊囊的,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随着鸟儿们的移动,袋子也随之摇晃起来。 仔细一看,原来在这个塑料袋里面,竟然藏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面包!这个面包比少女的脑袋还要大上一圈呢! 少女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几只还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鸟,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伸出双手,颤巍巍地接过了这个仍在散发着热气的面包。 然而,就在这时,少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 瞬间,她哭得眼睛、鼻子、耳朵乃至整张脸都变得红彤彤的,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就在少女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真丑。\" 听到这个声音,少女的身体猛地一颤,心中充满了意外。 她迅速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口中惊讶地说道:\"你不是走了吗?\" 或许是因为突然瞥见了那个让她心如刀绞、情绪瞬间崩溃的身影,刚刚才稍有好转的心情眨眼间便土崩瓦解。 直到最后那声“吗”字出口时,已然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涌出眼眶,她就这样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神情。 片刻之后,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故作镇定地说道:“不是说想吃面包么?喏。” 边说边将手伸向前方,示意少女注意到他递过来的面包。 少女闻言,下意识地顺着少年的目光低下头去,当视线触及自己手中的那块面包时,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唰啦啦地滚落而下。 她哽咽着喊道:“谁他妈想吃面包了!” 其实,她刚才只是一时没听清少年的话语而已。 然而此刻,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少女抬起头来,依旧紧紧盯着少年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执拗地追问着:“为什么你又回来了?” 仿佛若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她便永远不会善罢甘休似的。 面对少女如此执着的质问,少年却沉默不语。 其实,就在方才转身离开之时,他心中确实充满了愤怒与失望,甚至一度产生过破罐子破摔、干脆坐等世界毁灭算了的念头。 可不知为何,走到半途,和那人聊过天后他的双脚竟如同生了根一般无法再挪动分毫,鬼使神差之下,他终究还是选择回到了这里...... 当时心里琢磨着,毕竟她的确就是那预言中的救世主没错,但问题在于,谁也没说清楚到底要通过何种方式来拯救这个世界呀! 万一所谓的救世之法,竟是要等她死后投胎去到那个世界才能实现呢? 于是乎,少年不断地这样自我宽慰着:她不过就是个一无所知、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 然而,这种自我安慰不但没能让他消气,反而火气越来越大,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心中的怒火愈发不可收拾。 “我呸!凭啥!”少年愤愤不平地咒骂道。 明明自己一心只想对她好,可她倒好,竟然在第一时间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会干出什么坏事儿来! 她究竟算哪根葱啊,有何德何能如此揣测别人的好意? 就在这时,身旁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哟呵,这是跟人吵上架啦?” 少年闻声望去,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竟已再次走到了那家熟悉无比的面包店前。 店里那位曾经的服务员姐姐如今已然成为了镇店之宝般的存在,此刻正坐在店内招呼客人的,换成了一个更为年轻的小姑娘。 面对对方那充满疑惑和探寻意味的询问,少年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般伫立着,嘴唇紧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之人,那双深邃而又略显迷茫的眼眸里仿佛隐藏着千言万语,但最终却都化作了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老板娘似乎察觉到了少年的心思,只见她轻盈地从旁边拿起一个凳子,然后将其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自己身旁,并微笑着向少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过来坐下,好好聊聊。 也许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实在没有多少熟悉且可以倾诉的对象,少年对于老板娘表现出的亲切与善意并没有太多抵触情绪。 但他也没有直接上去,而是等了一下,等到新的人将烤盘放进了烤箱里。 第141章 外人 他轻轻地颔首示意,随后抬起脚来,步履缓慢而又沉稳地朝着前方走去。 走到那张凳子旁边后,他稍作停顿,接着以一种干净利落的姿势一屁股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 坐下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方才所经历的种种事情。 然而,就在这位少年讲到自己正准备悄悄地拿着东西去购置房产的时候,话音未落,突然就被老板娘毫不留情地截断了话语。 此时,只见老板娘神情凝重,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少年的双眼,单刀直入地发问道:“你真认为如此行事便是对她好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少年不禁感到有些茫然失措,他摸不着头脑地回应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在他看来,既然她心心念念想要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么他就想尽办法满足她这个愿望,并且计划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按理说,她应该满心欢喜才对啊,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 老板娘凝视着眼前这位懵懂无知的少年,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人无完人啊! 往往某方面过于出色,另一方面总会有所欠缺作为平衡。 于是,她继续追问道:“你们俩在一起可有半年之久?” 听到这个问题,少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老板娘见状,紧接着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你买下的这套房子,她可曾亲自去看过?” “我之前已经详细询问过相关情况了,那座房子无论是所处地段、周边交通设施,还是内部装潢以及附带的各类物品,无一不是最为出色和顶级的存在。 更为关键的是,这座房子简直与她内心深处所钟爱的风格完美契合。”当少年听闻至此,原本有些困倦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因为在此之前,他对于这个话题早已做足了功课。 “不仅如此,我还给她展示过那座房子的精美照片,从她当时欣喜若狂的反应来看,显然对其喜爱至极。” “要是换成我自己,如果我钟情于某件物品,而我的母亲不辞辛劳地帮我将它带回来,那一刻,我定会感到无比的喜悦和幸福。” 女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紧接着轻声问道:“那么,倘若这件物品并非由你的母亲带回,而是其他不相干的人耗费巨资替你弄到手呢?” 少年稍稍皱起眉头,略微思考片刻后回答道:“不管怎样,只要这东西最终落入我的手中,那就属于我了。即便日后需要归还,大不了再用同等价值的东西予以补偿便是。” “可若是你根本无力偿还这份等值的财物呢?”女人继续追问。 “怎......怎么可能!我可是......”话未说完,少年突然语塞,似乎意识到什么难以言表之事。 “那她呢?”女人目光犀利,直勾勾地盯着少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少年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短暂的寂静仿佛凝固了时间,无需任何言语,少年此刻的沉默已然胜过千言万语的述说。 “麻烦给我来一个面包,要肉松口味的。”就在这时,少年打破了沉默,对着店员喊道。 然而,尽管表面上看似恢复平静,但在等待面包出炉的这段时间里,他心中依然充满着愤怒。 不过,与此同时,这种愤怒却又夹杂着一丝令人啼笑皆非的荒诞感。 并非是觉得自身的行径滑稽可笑,而是究竟从何时起,就连如此细微的偏见,自己竟都无法容忍下去了呢? 要知道这世间最难温暖的便是人心,那些早已布满创伤、千疮百孔的心灵,哪怕朝其内部吹拂进再多和煦的暖风,只要那彻骨的寒意依旧存在,便永远都会留存下那么一缕冰冷。 若是放在平素里,这般情形或许造成的伤害并不大,但转换至当下这个特殊的时刻,所带来的羞辱意味可就着实强烈了些。 “看来你已经想通啦。”老板娘瞧见眼前这位少年面无表情地购买面包,全然不见方才那般焦躁易怒的模样,不禁微笑着开口说道。 然而面对老板娘的话语,少年并未作出任何回应,反倒是突然发问:“难道您不是这里的服务员么?” 老板娘自然一眼看穿了少年试图转移话题的意图,于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偶尔也得尝试体验一下他人的生活嘛,再者说了,在我自家的地盘上干上两天活儿,又有何不可呢?” 言罢,老板娘便悠然自得地仰天躺倒在那张摇椅之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比闲适的姿态。一旁的少年目睹此景,心中着实为之一惊,尤其是看到老板娘那隆起的腹部……嗯,确实是相当之大啊! “面包,您拿好哦。”刚刚踏入社会不久的小姑娘,说话的时候总是轻声细语的,仿佛生怕惊扰到任何人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将面包递给面前的少年,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少年接过面包后,原本都准备转身离开了。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老板娘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好奇和关切之情。 犹豫再三之后,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那个……请问您怀孕多久啦?这肚子看起来好大呀,这样不会压着不舒服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此时,已经躺下来休息的老板娘似乎对少年的问题毫无兴趣,她只是像完成了一项例行公事般随意地挥了挥手,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应。 少年见状,有些尴尬地回过头去,正好与新来的服务生对视了一眼。 只见那位服务生脸上挂着一个标准的抿唇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礼貌而疏离的神情。 少年被这笑容弄得有些麻木,赶紧扭过头匆匆离去。 一路上,少年手中紧紧握着那块面包,只感觉它好似变得滚烫无比,灼烧着自己的手掌。 此刻的他心里纠结万分,一边想着就这样空手而归实在是太丢脸了;可另一边又琢磨着,如果现在转头回去,岂不是更显得自己婆婆妈妈、犹豫不决? 就在少年内心天人交战之际,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啊啊啊,不要啊!医生,我求求您了,您再试试看嘛……” 如果要说当经济蓬勃发展起来后,哪种店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得最多,那么毫无疑问便是药店了。 几乎每座城市都会矗立着好几家规模宏大的医院。 此时此刻,一场闹剧正在某家医院的大门口上演——原因无他,只不过又是一个对世间眷恋不舍、渴望继续存活下去,但寿命已然走到尽头的可怜之人罢了。 是啊,人类的生命何其短暂!匆匆数十年光阴转瞬即逝。 想到此处,那位少年原本准备将手中面包投掷出去的动作骤然僵住,仿佛那只手臂突然失去了力量一般,再也无法抬起分毫。 待他重新回到方才离去之地时,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地面,竟发现那里卧着一颗外表包裹着厚厚一层糖霜的棕色丸子。 这颗小小的丸子孤零零地躺在那儿,似乎正诉说着它此刻悲伤的心情。 那个少女满脸哀愁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了少年的眼眸之中,挥之不去。 让他亲自将这个面包送到少女面前?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当少年为此感到束手无策之际,他抬头望见了树枝上欢快跳跃的小鸟,脑海中灵光一闪。 于是乎,经过一番巧妙安排与布置,最终便呈现出了如今少女所看到的这般情景。 第142章 被迫养成的习惯也成为了自然 在她被鸟儿清脆悦耳的啼叫声从沉睡中缓缓唤醒之后,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刚刚转身离去没多久的那个人又折返回来了。 为何会回来呢? 面对这个疑问,少年心中暗自思忖:其实答案显而易见啊,这不就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吗? “莫不是刚给你买完房子你就想跑路了?”少年挑了挑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那副欠揍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给他一拳。 只见他双手抱胸,一双狭长的眼眸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仿佛在评估从哪个部位下手捆绑她会更容易一些。 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坏笑的少年,心中既气愤又无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紧咬嘴唇,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 然而,少女那欲哭未哭、可怜巴巴的模样终究还是被少年捕捉到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心软了。 随后,少年随手揪起一团带有肉松的面包,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少女的嘴里,并说道:“行了,别傻愣着了,赶紧吃吧!吃完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地方。” “呜呜呜......”谁知道,少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像是一下子打通了少女的任督二脉一般。 原本还能强忍着泪水的她,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呜咽声瞬间从喉咙里传了出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那缓缓流淌而出的泪水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 若是这里换成滴水成冰的北方,恐怕少女这双美丽的眼睛就要遭殃了。 好在此时天气尚算温和,不至于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 看到少女哭得如此伤心,少年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了?别哭啊!我不就是塞了你一口面包嘛,至于这样吗?” 显然,少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过了一会儿,少女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艰难地开口说道:“不是......”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怪异,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这种奇怪的氛围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你刚才从外面回来洗手了吗?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往我嘴里塞东西,难道不知道病从口入这个道理吗?” 她皱起眉头,满脸嗔怒地说道。 少年听到这话后,顿时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见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此时,那个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正泪眼朦胧地望着少年。 突然,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慢慢地抬起右手,将大拇指朝上竖起,其余四指则弯曲蜷缩在一起。 这个动作显然是小孩子之间常用的一种表示称赞或者认输的手势。 看到少年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少女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由于刚才哭得太过伤心,她这一笑竟引发了一连串的打嗝声:“嗝~嗝~” 少女一边打着嗝,一边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这种尴尬的状况。 可越是想要止住打嗝,那声音反而越发响亮起来。 少年见状,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情。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少女的后背,安慰道:“别着急,慢慢呼吸,一会儿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终于渐渐停止了打嗝。但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严重缺水似的,喉咙干得难受极了。 这时,少年看着少女逐渐恢复平静,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只要少女能够暂时忘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哪怕只是片刻的欢愉,也足以让她的心情好转许多。 毕竟,当低落的情绪一旦过去,要想再次回到那种低沉的状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真是。”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回忆起他们那幼稚可笑的对峙场景,不禁摇头轻笑出声:“都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像小孩子似的玩这种把戏。” 少女斜睨着他,嘴里不停地打着嗝,嘟囔道:“别问,问就是三岁或者十八岁!” 只见少年如同变魔术一般,不知何时竟从兜里掏出了一瓶尚有余温的牛奶。 他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嘴上毫不留情地调侃道:“依我看呐,你怕是有三百一十八岁咯!” “哼,三百一十八岁的人才不会喝牛奶呢,所以本姑娘只有三岁啦!”少女虽然不清楚少年为何突然归来,但心中却很清楚,这段被两人默契默认为搭伙过日子的关系,不仅能够继续维系下去,而且或许会变得比从前更为亲密一些。 “好啦,三岁的小朋友,赶快把牛奶喝完哦,不然过一会儿可就要凉啦。要知道,开盖的食物可没办法再塞回到兜里去哟。”少年温柔地催促着。 少女看着眼前那盒硕大无比的牛奶,面露难色,可怜巴巴地说道:“可是,这个牛奶实在是太大一盒了呀,人家怎么可能喝得完嘛......” 少年见状,故意板起脸来问道:“那现在该说些什么?” 少女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然后用略带哭腔、还夹杂着打嗝声的嗓音娇嗔道:“大人,您瞧这天寒地冻的,要不要来一口热乎乎的牛奶呀,嗝~” 少年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那杯已经被喝掉一半的牛奶,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曾几何时,他是那么骄傲、自负,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然而此刻,摆在他眼前的这杯普通至极的牛奶,却成了他维持生命的必需品。 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那些令他无比嫌弃的事物:粗陋的食物、简陋的住所、平凡无奇的人们......而如今,这些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东西,却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尤其是这杯牛奶,如果换作以前有人胆敢把这样的东西放到他面前,恐怕那个人不是死就是重伤致残。 可此时此刻,尽管内心深处依然对其怀有一丝厌恶,但他的手却毫不犹豫地伸了出去,稳稳地握住杯子。 然后,他抬起头来,将杯中剩余的牛奶一饮而尽,甚至连一滴都未曾剩下。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会如此屈尊降贵,无非是因为目前暂时无法回到过去那种优越的生活环境之中。 为了能够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他不得不放下曾经的高傲与自尊,去接受并适应这一切。 毕竟,活下去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世事无常。 “好喝吗?”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之前他们两个是没有这么友好的,各自有各自的洁癖。 只是一次吃面包的意外让两人愣住了,而后胡言乱语了几句这也是情侣之间的把戏什么的,便习惯了。 一直到现在。 虽然有的时候还是有点别扭,但更多的时候是顺其自然。 “好不好喝不都是牛奶的味道。”少年挑眉。 他不喜欢喝这些东西,但是不吃不喝这些东西他便活不下去,既然如此,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说的对。” “下次带你喝其他好喝的。” “好。” 尽管少年喝过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现在依旧说好。 第145章 参观 自从那天发生的事情结束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密和黏糊。 这种变化具体表现在许多细节当中,比如每当少女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少年时,少年也总会同样以眼巴巴的目光回应着少女。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深情对视,更像是两人之间弥漫着的一种难以言喻、黏糊糊却又无比温馨的独特氛围。 在这段和谐美好的时光匆匆流逝之后,转眼间便迎来了一年一度最为重要的节日——年节。 按照惯例,少女回到了自己家中与亲人团聚,共度佳节;而少年则前往了他们共同的新家,开始着手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当少女独自一人待在家中的时候,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当初他们一同前去看房的那个时刻。 记得那时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整整一个星期里,少女几乎废寝忘食地查阅了各种各样关于房屋装修的攻略资料,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够亲手打造出一个属于他们的理想家园。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精心筹备和努力,他们最终收获了一座令人满意的精装房。 只是,当少女满怀欣喜地扭过头望向身旁的少年时,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一脸无辜的面庞。 那一刻,少女不禁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责怪起自己事先竟然没有询问清楚这座房子究竟是精装修的成品房还是未经处理的毛坯房。 不过话说回来,这座房子确实相当宽敞大气。 对于身材娇小的少女而言,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座“豪宅”,面积足足有两百多平方米,但仅仅规划设计了四个房间,再加上位于顶楼那宽阔无比的大阳台,一切都恰到好处地契合了少女心目中梦寐以求的“梦中情房”应有的模样。 走进屋内,可以看到整体的底色采用了柔和的乳白色调,给人一种温暖舒适且宁静祥和的感觉。 而室内摆放的各类家具,其风格也大多偏向于柔和淡雅的色彩搭配,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既高雅又不失温馨浪漫。 窗边放置着一个精致而典雅的落地秋千,它由柔韧的藤条编织而成,轻轻摇晃时仿佛能听见岁月的低语。 与秋千相邻的是一把同样采用藤编工艺制作的椅子,其造型独特、线条流畅,散发出一种自然古朴的气息。 再往旁边看去,一幅古色古香的屏风静静矗立,上面绘制着精美的图案,细腻的笔触勾勒出山水花鸟的神韵,使得这个角落充满了浓厚的艺术氛围和文化底蕴。 客厅里摆放着柔软舒适的沙发,与之搭配的是一张简约而实用的茶几。 厨房里设施齐全,一应俱全的厨具整齐地排列着,透露出温馨的生活气息。 卧室布置得温馨宜人,柔和的灯光洒在床上,让人不禁想要沉浸其中享受片刻宁静。 少女轻盈地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每走过一处,心中的喜悦便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开来。 然而,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那难以忽视的差距感也逐渐浮现。 她默默地想,如果换成自己,究竟需要付出多少努力、耗费多长时间才能够拥有这样一座令人梦寐以求的房子呢? 倘若没有特别的机遇降临,恐怕终此一生也只能望尘莫及了吧。 “你真厉害!”少女由衷地赞叹道,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双美丽的眼眸犹如弯弯的月牙儿,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喜欢吗?”少年注视着屋内略显杂乱无章的摆设,原本不大的空间被划分成一个个狭小的区域,摆满了少女心爱的各种物品。 以他一贯追求华丽统一风格的审美标准来看,这样的布局或许稍显幼稚,更像是专门用来哄小孩开心的。 不过,只要她能感到快乐,其他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少女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陈设之上,心中满溢着欢喜之情。 面对如此温馨美好的场景,她实在无法说出“不喜欢”这三个字。于是,她微笑着轻声回答:“喜欢。” 那秋千一直以来都是她梦寐以求的宝贝,只可惜往昔的时光里,她所能拥有的仅仅是一根简陋的绳子,勉强地套在树上而已。 而且,即便如此简单的装置,坐上去也极不稳定,稍有不慎便会翻车摔倒在地。然而,即便是这般状况,对于那时的她而言,能够拥有这样一个荡秋千的机会,就已经足以带来无尽的欢乐和满足感了。 人们常言:年少时无法得到的事物,终究会如影随形般伴随着人的一生。 的确如此,那个小小的秋千虽然简陋不堪,却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间,成为了难以磨灭的回忆与渴望。 而那充满古风韵味的角落,则是她心中认为最适合拍照留念之处。 曾几何时,她手持着手机拍摄下这个美丽的角落,并满心欢喜地将视频展示给那位少年观看。 还有那张可爱的卡通懒人沙发,柔软舒适,让人一见到便心生喜爱之情。 尤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巨大的蒲公英贴纸,它仿佛赋予了整个空间以生命一般,使得这里处处洋溢着温馨与可爱的气息。 当她望着眼前这一切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不禁轻声呢喃道:“你怎么都记得啊?” 因为此时此刻呈现在她面前的所有物品,无论大小、多少,竟然无一不是她曾经随口提及过的东西。 长久以来,习惯了独自一人生活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能置身于这样一个满是两人共同生活痕迹的地方。 一时间,她有些恍惚,甚至产生了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怀疑这是否真的就是属于她的家。 那些一字一句的话语,犹如珍贵的宝石被悉心珍藏起来,每一颗都闪耀着温暖的光芒。 这种被人用心铭记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到令人难以置信。 听到少女轻柔的询问声,少年微微一笑,并未说出那些甜腻动人的情话,而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我的记忆力比较好罢了。”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对于他那漫长的岁月而言,与她共度的这段日子实在是太过短暂,宛如人类眼中的昨日一般,近在咫尺且历历在目,因此关于她的点点滴滴,他自然能够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会遗忘。 只见那位娇俏可爱的少女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摊开双手,露出一副颇为无奈的神情,缓缓开口说道:“哎呀,那我的记忆可就没有那么好了呢!”说完这句话,她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确实如此(ーー;),这位少女的记忆力向来都不太出色,常常会出现这种状况——有时前一刻还在专心致志地做着某件事,可一转眼的功夫,便将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她依稀还记得,曾经的自己并非像如今这般健忘。 这时,站在一旁的少年嘴角上扬,温柔而又轻松地安慰道:“没关系啦,我记性好着呢,我来记住所有重要的事情就行。” 他的目光充满了宠溺和关怀,仿佛能够包容少女的一切小缺点。 听到少年这番话,少女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 她用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颊,手感很好。 第146章 探亲 她开心地点点头,回应道:“好呀,如果哪天我真的患上了阿尔海默症,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那你可要把这中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都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哦。” 说罢,少女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天真无邪的期待。 少年见状,不禁被少女的可爱模样逗乐了,他爽朗地大笑起来,接着打趣地说道:“哈哈,没问题呀!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按照你现在跟我说的这些话、还有我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去重新接近你。 我一定会对你特别好,始终陪伴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直到让你深深地爱上我,对我死心塌地为止哟!” “做个人吧,那样和我自己攻略自己有什么区别。”少女翻了个白眼,但少年也没有说错,相处的时间越长,少年就越了解少女,少女除了对他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不能了解以外也很了解少年。 了解他的骄傲,他的高贵,他的美好还有……尊重。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充满兴致勃勃光芒的眼神,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最终稳稳地定格在了少年挺拔的身影之上。 少女轻盈地伸出玉手,宛如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从少年宽厚的后背缓缓环绕过去。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而美好的氛围。 正在说话的少年,声音起初还如潺潺流水般清脆悦耳,但随着少女的举动,那声音却渐渐低沉下去,就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几圈涟漪后便慢慢地沉没于无声无息的空气中。 此刻,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一抹柔和与温暖。 在这片金色的光辉中,两人紧紧相拥,时间仿佛凝固。 稍许片刻之后,一道仿若来自死亡深渊之前的沉重叹息声幽幽地飘出:“我……终于有家了。” 这短短的几个字,却蕴含着无尽的感慨和沧桑。 少年依旧沉默不语,然而他迅速回身,用有力的双臂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少女。 在这个瞬间,所有的言语似乎都变得多余,唯有彼此的体温和心跳能够传递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 微微泛红的眼眸从少年的脖颈处悄然露出,那双美丽的眸子里盛着浅浅的一滩清澈泪水,犹如晨露滴落在荷叶上,晶莹剔透。少女轻声说道:“谢谢你。” 这简单的三个字,包含了千言万语无法表达的感激之情——谢谢你,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谢谢你,给予我渴望已久的家庭温暖;谢谢你,让我的生命从此不再孤独漂泊。 ——————*—————— “在想什么啊姐姐。”一道清脆的男声忽然从旁边传来,仿佛一把利剑般瞬间斩断了少女那如丝缕般绵延不绝的回忆之线。 少女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偏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熟悉而又略带青涩的面庞——原来是她的弟弟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总是比她矮上一截的小弟弟如今竟然已如雨后春笋一般,猛地蹿得比她还要高出些许。 望着眼前这已然长大成人、身姿挺拔的弟弟,少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与欣慰之情。 少女缓缓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没事,只是刚刚走了会儿神而已。 对了,今天咱们不是要去外婆家拜年嘛,东西都准备好没?”说话间,少女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弟弟身上,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嗯……应该准备好了吧,反正妈妈和其他人都已经弄妥当了。”弟弟挠了挠头,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别看他如今长得人高马大,可对于这些琐碎的事情却总是显得不怎么上心。或许也是因为一直以来家中长辈们都将诸多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有他们在前方遮风挡雨,弟弟自然也就少了那份操心的心思。 然而,少女的情况却与弟弟有所不同。尽管同样生活在家人的庇护之下,但她并未选择一味地躲在那温暖的港湾里享受安逸。 相反,她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与聪慧,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就如同紧紧依附着那棵庇佑她们成长的大树,她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外面世界以及那片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 此刻,少女看着依旧有些懵懂无知的弟弟,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难道不想亲自去看一看吗?” 她的话语轻柔而又坚定,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想要唤醒弟弟内心深处那颗渴望探索未知的心。 “反正就是那些东西呗。”只见那双布满老茧、粗糙干裂的大手随意地一甩,便毫不在乎地塞进了衣兜之中。弟弟朝着那个方向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同样一脸无所谓地随口说道:“要是到时候真有啥缺少的,直接上街去买就行了,多大点事儿啊!” 站在一旁的少女微微蹙起眉头,认真思考了片刻之后,也觉得弟弟说得不无道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嗯,确实如此。” 随后,一行人像往常一样陆续登上了那辆略显破旧但却承载着无数回忆的汽车。车子缓缓启动,人们纷纷顺着座位往后挪动身体,目光则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着沿途不断后退的风景以及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 少女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耳边不时传来妈妈与周围熟人热情打招呼的声音。她努力想要从记忆深处搜寻出这些面孔所对应的名字,但只觉得他们看起来十分眼熟,至于到底是谁,却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无奈之下,少女只好紧闭双唇,默默地选择保持沉默。 经过一段不算太长的车程,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此时,各路亲戚早已等候在此处多时。大家围坐在一起,有的正兴致勃勃地闲聊着家长里短;有的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谈笑风生;还有些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其中某位长辈讲述过去的故事……虽然时值冬末初春,天气依旧带着些许凉意,但放置在地面上的火盆子里熊熊燃烧的炭火却散发出阵阵令人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的热气。 明明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可不知为何,少女站在这里,心中却总是生出一种格格不入之感。 犹记得幼时,这个地方充满着欢声笑语,热闹非凡。那时的一切都如同被涂上了鲜艳的色彩,每一处角落、每一个瞬间都散发着温暖与活力。然而如今,同样的地点再次呈现在眼前时,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所有的生气都已悄然消逝。 难道真的是自己变了吗?少女不禁陷入沉思。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无比慈祥的长辈们,此刻脸上竟然露出了坏坏的笑容;而昔日里和蔼可亲的人们,也开始以平辈之礼相待。这一幕幕让少女如梦初醒,原来,不是世界改变了,而是她已经长大成人。 曾经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所带来的快乐,似乎已然离她远去,不再属于她。可是,这些快乐难道都是有期限的吗?它们就像是一场限时的盛宴,一旦时间到了,便只能留下回忆和无尽的惆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少女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缘由,内心满是疑惑。尽管如此,当后来遇到表哥表姐们时,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浅笑,轻声地应和着他们的话语。只是,在不经意间,她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手中的手机。 因为这里的信号实在太差了,也许需要等待很长时间,才能收到那么一条来自外界的消息。而且就算想要发送信息出去,也常常会遭遇红色感叹号的阻拦,让人倍感无奈。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希望在少年信息到来的时候第一个看见。 “怎么,有情况。”旁边人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少女的心不在焉,打趣道。 “应该算……吧。”少女也没有掩盖,只是轻声说着。 “来来来,说一说,什么时候都事情。”八卦总是令人心动的,谁也不例外。 而少女只是浅浅的说了他们在一起之前的事情。 关于少年,她有太多想要隐瞒的事情。 她不太喜欢他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 哪怕一丁点都不行。 第147章 回到自己小窝 年假,听起来时间挺长的,但真正度过的时候才发现它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休了假,可到头来却又似乎根本没休息过一样。 特别是当家中无人时,不仅要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还得费心去收拾整理一番,这无疑让疲惫感加倍袭来。 然而,当这位少女再次踏入她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时,一种久违的轻松感瞬间涌上心头。 这里虽然空间不大,装饰简单,但却是属于她个人的小天地,可以让她尽情地放松自我。 不知从何时起,过年竟渐渐成为了一个让人畏惧的词汇。 每到这个时候,亲朋好友们都会齐聚一堂,表面上看起来热热闹闹、其乐融融。但仔细品味,这种热闹之中总透着那么一丝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牵强附会。 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一切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化着。 科技不断进步,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饱受饥饿与贫困之苦。然而,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尽管物质条件得到了极大改善,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变得越来越淡薄。 或许正是由于外界环境的变化太过迅速,快得让人应接不暇,所以大家都在拼命追赶时代的脚步,生怕被落下。 于是乎,“不够富有”便成了很多人的心病。毕竟,在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里,谁不想拥有更多的财富来提升自己的生活品质呢? 人性本就是贪婪的,永远不会满足于已有的东西,总是渴望得到更多更好的。 而长辈们恰好经历了那个能够大显身手、创造财富的年代,因此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年轻一代也应当如此出色,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成功和财富。 于是乎,每一次回到家中,总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接踵而至。 长辈们纷纷围坐过来,关切地询问着小辈们这一年来的种种收获。 老人们大多怀着真挚的关怀之心,他们更在意孩子们是否健康快乐、有所成长;然而,父母亲们那一辈则更多地关注于一个关键问题——你是否取得了所谓的“成功”。 倘若你的生活只是平淡无奇,毫无波澜起伏之处,那么等待着你的往往就是一阵唏嘘之声。 他们会念叨起当年自己年轻时候如何如何风光无限,仿佛那个时代与如今截然不同。 但殊不知,现今的社会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竞争压力日益增大,机遇也变得更为稀缺难得。 所以,成年人们常常抱怨少年人们不够努力奋进,未能像他们当年那般拼搏出一片天地;而少年人们则认为成年人们所说的那些话过于苛刻,完全没有考虑到当下的实际情况。 此时,那位少女正身处在少年人的行列之中。 她手中的钱财虽说不算太少,但距离真正意义上的富足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因此,每当被长辈们如此这般问询时,心中难免会生出些许不快之意。 渐渐地,甚至有时都会产生一种感觉:人与人之间由于年龄所带来的代沟实在太过巨大,相互间的交流简直令人疲惫不堪。 为了能让自己过得稍微舒适安逸一些,她便会在下意识里选择去回避这样的关系,久而久之,这似乎就成为了现代人之间那种看似冷漠的人心写照。 “呜啊~”伴随着一声娇嗔,少女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一下子扑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扫视着这间略显杂乱狭小的房间,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少年曾给她描绘过的那座宽敞华丽的大房子。 就在这时,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打破了少女短暂的思绪。她随手拿起手机,屏幕上瞬间映出了少年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庞。 只见少年并未像往常那般慵懒地躺在床上,而是优雅地端坐在屋子中央那个精致的秋千之上。 这个秋千设计得极为独特,它呈现出一种缠枝的形状,仿佛是大自然中蔓延生长的藤蔓。 而在其表面,则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朵,这些花儿或娇艳欲滴、或清新淡雅,使得整个秋千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美不胜收。由于这是一个双人秋千,所以它的尺寸比普通秋千要大得多,简直就如同传说中仙女们所坐的秋千一般梦幻迷人。 此刻,少年正静静地坐在秋千的中间位置,他那举世无双的盛世美颜,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瞬间掩盖住了周围一切事物的光芒。 仅仅只是这么一眼望去,少女便不禁感到有些自惭形秽,似乎世间万物在此刻都变得黯然失色,唯有他的容颜能够永恒绽放光彩。 这般美好的画面让少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们家的人难道没有说过,平凡的东西不能出现在你面前吗?” 其实这句话并无其他深意,只是因为少年的容貌实在太过出众,尤其是在此时此刻毫无遮掩的情况下,更是显得倾国倾城。以至于有时少女都会忍不住暗自思忖,是否这世上所有的美好之物加在一起,都难以与他相媲美。 “肯定是有的啊,你以为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入得了我的法眼吗?”少年微微扬起下巴,那张平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面庞此刻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桀骜不驯。 然而仅仅只是这么一点点的变化,却让站在一旁的少女瞬间觉得眼前之人仿佛换了一副模样,完全不似她所熟悉的那个他了。 那是属于在另一个世界里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他才会展现出来的姿态。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无比荣幸呢?”尽管少女嘴上如此说着,可心底深处仍不免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与失落 。不过相较于从前,如今的她已然能够较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少不会再像过去那般深陷于无尽的自卑之中无法自拔。 毕竟她深知,过度的自卑只会把心心念念的他推得越来越远。 “并非单纯的幸运而已,这本就是你应得之物,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也算得上是一种幸运吧。”少年似乎早已洞悉了少女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放轻声音缓缓说道。 “但从另一方面来讲,其实也可以说是不幸。倘若你身处彼岸之地,说不定将会面临诸多意想不到的危险。”说到这里,少年的目光不自觉地变得凝重起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虎视眈眈紧盯着他所在之处的人们。 觊觎着他身上宝物的人数不胜数,而她若贸然前往,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就在那一刻,少年那原本平静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泛起一圈圈涟漪,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了些许不忍之情。这种情感来得如此突然,让他自己都有些猝不及防。 而另一边,少女静静地聆听着少年的话语,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少女脑海中的思绪在飞速转动。 实际上,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凭借着女性特有的敏锐直觉,她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比如说,眼前这位与她相处多时的少年,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她总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息,让人不禁猜测他或许并非普通的人类。而且,从少年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中,她了解到这个地方存在着真正的人类。 将这里与她所知晓的其他世界相比较,这里更像是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修仙世界。为此,她曾经阅读过大量关于修仙世界的书籍,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开心中的谜团。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即便她绞尽脑汁,却发现少年口中所透露出来的那些零星信息,与她在书中所看到的内容几乎完全无法对应得上。 想到此处,少女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会保护我吗?”这句话仿佛是从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流淌出来的一般,带着一丝期待、一丝不安。 听到少女的问题,少年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这样直接地发问。不过很快,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当然。”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宛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少女心中的阴霾。 少女扁扁嘴说着“怪渣的。” 第148章 突如其来的不同 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呢?少女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一支笔,思绪却早已飘远,无意识地在本子上胡乱涂鸦着。 难道是回来那天通电话的时候吗?可仔细回想起来,那时少年的表情看起来并无异常啊,只是像往常一样稍稍谈论起了属于他的那个奇妙世界。 又或者是后来无意中瞥见的那几丝白发?然而,少年的发色向来就并非纯黑,而且由于有了染发这一选择,他反倒对鲜艳的红色情有独钟。不过,偶尔他也会大胆尝试其他色彩。 再不然......似乎所有的过往记忆仿佛都隐藏着某种线索,可以引导自己找到问题的答案,但少女就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曾经几乎不需要睡眠的少年,不知何时竟渐渐与她的作息规律趋于一致。外出用餐时,少年也不再如以往那般专注于美食,而是时常会陷入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 不,严格来说,并不能称之为走神,那种神情倒更像是回归到了最初相识时的模样——那个总是安静地、呆呆地坐在某个角落的少年。 正当少女双手托腮,双眸凝视着窗外的风景,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之际,突然间,一道无比熟悉且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她身后悠悠地传来:“在想什么呢?” 伴随着这句话的响起,卧室门发出了轻微的关闭声,紧接着一阵略显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缓缓靠近。 眼前的这一幕看似再寻常不过,然而对于此刻的少女来说,这种平淡无奇的场景却令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情绪。 毕竟,以他平日里的性格和行事作风,绝不应该表现得如此平凡无奇、庸庸碌碌。 “没什么啦,就是随便涂鸦而已。”少女闻声迅速回过头去,目光与站在身后的少年交汇在一起。 只见少年的眼底微微透露出些许疲倦之色,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旅程。 少女一边回答着少年的问题,一边将放在桌上的那张白纸轻轻推到少年面前。定睛一看,只见那张洁白如雪的纸张上布满了各式各样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线条,其间还零星点缀着几朵简单勾勒而成的花朵以及几颗歪歪斜斜的五角星。 这些图案显然是少女在心绪烦乱之时,凭借潜意识信手涂鸦所留下的痕迹。 由于内心无法平静下来,少女笔下的作品自然而然也就显得杂乱无章、毫无头绪可言。 “让我瞧瞧。”少年饶有兴致地上前一步,俯身仔细端详起少女的画作来。片刻之后,他直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说道:“嗯,你这幅画啊,如果再添加一些尸骨进去,简直就能成为一个阴森恐怖的乱葬岗了。” 听闻此言,少女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笑出声来,之前萦绕心头的那些忧愁烦闷的念头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打断了施法。 此时此刻,她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的少年,心中那份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什么乱葬岗?建国之后可不许成精,难道你不知道吗?”少女柳眉微蹙,娇嗔地白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不满地抱怨道。 “好好好,知道啦!建国之后确实不允许成精嘛,所以说你画得虽然不错,但还是下次别画这种题材啦。”少年连忙赔笑点头应和着,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没必要跟少女较真儿。 少女撇撇嘴,嘟囔着:“哼,真是霸道!”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对于画画这件事,她的确没什么天赋可言。 就在这时,一颗小小的弹头突然从不知何处飞来,轻轻地落在了少女白皙的额头上。少年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得意地说道:“哈哈,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哦,你刚才说的话我可全都听见啦。” 少女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调皮地笑道:“行啦行啦,知道你厉害,你简直就是千里眼、顺风耳嘛!” 她才不担心少年会听不懂呢,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少年看书的速度比她可要快得多了。那本《三十六计》早就被少年倒背如流,就连玩华容道游戏时,她也是一次都没能胜过少年。 曾经有那么一阵子,两人一起研究起了历史。然而随着阅读量的增加,他们渐渐发现所看的书籍中有许多内容相互矛盾,根本无法对应起来。 经过一番探讨后,他们终于意识到所谓的正史、野史,说到底无非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其中自然少不了美化自身、贬低对手的成分。 自那以后,少年对这些历史资料的兴趣大减,也就很少再花时间去深入探究了。 “哼!本王子可是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哦!还不快说‘王子请抱抱’!”那位俊朗的少年嘴角微扬,满不在乎地调侃道,那副模样仿佛完全没把这点小小的讽刺放在心上。 只见他悠然自得地张开双臂,像一只等待被投喂食物的小鸟般,眼巴巴地盼望着眼前的少女能主动投入他温暖的怀抱之中。 而少女呢,则悄悄地在少年看不到的角落里,稍稍收起了脸上原本灿烂如花的笑容。 她微微眯起双眸,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贪婪地吮吸着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那股气息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所散发出的芬芳,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一双宽厚有力的大手缓缓地抚上了少女的后脑勺。 那熟悉且温热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如同电流一般刺激着每一根神经末梢。 刹那间,少女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晶莹剔透的泪花在眼中闪烁不定。 “看来,还是被你察觉到了呀……”少年轻轻地开口说道,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他恰到好处地点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始终未曾捅破的窗户纸。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格外凝重。 “难道......你真的打算离开了吗?”少女一听闻少年那近乎于摊牌的话语,心中猛地一紧,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失态,但即便如此,那极力克制之下仍难以掩盖住的轻微汽音,还是无情地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与慌乱。 面对少女的追问,少年并没有丝毫隐瞒之意。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少女那双充满期盼与忧虑的眼眸,然后用一种轻柔得几乎让人融化的语调反问道:“那么,亲爱的,你是否愿意跟随我一同踏上未知的旅程呢?” “难道我不和你走就可以吗?”少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少年本就不应涉足此地,他此番前来定然身负重任。时光流转,至今为止,唯有那“她乃是救世主”这一说法,与他所言相符。 毫无疑问,他正是为此而来。 如今,他即将踏上归程,若不带她同行,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少女秀眉微蹙,扬起粉拳轻轻捶打在少年宽阔的胸膛上,娇嗔道:“虚伪。” 面对少女的指责,少年并未辩驳,只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个夜晚入眠后所见到的神秘影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下定决心,吐露深藏心底已久的真言:“你的确有权选择是否与我一同归去,一切皆由你自主定夺。” 第149章 不愿 听到这话,少女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疑惑,朱唇轻启问道:“不再需要救世主了么?” 紧接着,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奋力从少年的怀抱中挣脱而出,直直地凝视着他那张略显疲惫的面庞,颤声追问:“莫非……你已然发觉我的存在毫无用处?” 想到自己长久以来的努力或许尽付东流、化为乌有,少女的心瞬间跌入谷底,眼眶也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儿。 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他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而一旁的少女,心中却渐渐泛起了一丝不安。她那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亲爱的,是不是那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沉默呢?” 然而,少年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过了片刻,少年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远方,口中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宝宝,你觉得如果在一个世界里,所有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那样的世界将会如何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少女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看似与当前情境毫不相关的话题。 “嗯……我觉得应该会很不错吧。毕竟聪明人的头脑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奇妙的构想和创新思维。 而且,大多数普通人为了生存往往需要依靠这些聪明人的智慧和发明创造,不是吗?”少女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在她看来,相比于那些平凡无奇、碌碌无为的人们,聪明人更像是黑暗中的一盏盏指路明灯,始终照亮着前行的道路,引领着社会不断向前发展。 因此,如果这样的聪明人数量众多,那么整个世界无疑将会变得无比美好。 比如说,像杂交水稻这种伟大的农业科技成果也许根本无需花费如此漫长的时间去研发;基因的变异和改造技术或许早在很久以前就能被成功攻克并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每一个时代虽然可能存续的时间并不长久,但都会因其层出不穷的新奇思想和突破性进展而显得格外绚烂夺目。 因为在这样的世界里,新的理念总会迅速取代陈旧的观念,没有人会拒绝一个不断进步且越来越好的世界。 “不对哦,我的小宝贝儿。”少年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头发,温柔却坚定地说道,并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给予她无尽的温暖与保护。 “你所说的那种人,是既善良又聪明的人。然而,在这个广袤复杂的世界里,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完美的结合体。实际上,还存在着大量仅仅称得上聪明的家伙们呢。” 说到此处,少年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那遥远的天际看到那些冷酷无情之人的身影。“这些人啊,他们根本不懂得何为善良,对善良这种品质毫无需求和概念。 对于他们来说,实现自身的目标才是至高无上的准则,其他的一切统统都不过是通向成功道路上可以随意利用或舍弃的工具罢了。无论是繁衍后代、男女之间的亲密交合,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偶然相识,每一个举动在他们眼中都仅仅是出于本能的下意识反应而已。” 这时,少年的眼神忽然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暗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般短暂而耀眼。“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人内心萌生出想要冲破苍穹、刺破大地这样疯狂且极端的念头时,他们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便会付诸行动。 而且,令人感到心寒的是,这类人往往极少会产生弥补过错或者挽回局面的想法。毕竟,在他们所遵循的世界观中,世界运行的基本法则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少女静静地聆听着少年的话语,娇俏的脸庞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当听到最后一句关于世界法则的描述时,她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是啊,如果整个世界都充斥着那些如同恐怖分子一般不择手段、漠视道德与情感的人,那将会是怎样一幅可怕的景象呢?光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她甚至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因为都不用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少年的世界…… 是这样的吗? 少女望着眼前这个沉默不语、一脸凝重的少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之情。 她缓缓地伸出双手,轻柔地抚摸上少年那略显单薄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对方一丝温暖和安慰。 接着,她又轻轻地拍打着少年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 “我能做些什么?”少女轻声问道,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然而,面对少女的询问,少年却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声音低沉而又无力,仿佛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此时,少女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指示,上面明确表明她就是那个肩负拯救世界使命的救世主。 可是,与此同时,天道给予少年的提示却是少女极度缺乏关爱。 如今,局势已然发展到了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整个世界的命运走向。 少年回想着所得到的那些消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人为了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的行径。 他们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让人不寒而栗。一想到这里,少年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般,疼痛难忍。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让无辜的少女卷入这场可怕的纷争当中,最终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 尽管如此,少年却依然对如何激发少女作为救世主的强大力量毫无头绪。 他深知前方等待着他们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和未知的危险,但无论如何,他都决定要拼尽全力保护好眼前这位善良纯真的少女,哪怕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此之前,他一脸郑重地把是否要与他一同前往另一个世界的选择权交到了那位少女手中。 如果她拒绝,那么一切都将变得简单起来。 然而,少年心里非常清楚,由于他一直陪伴在少女身旁,又对她百般呵护、关爱有加,所以她根本没有可能会拒绝这次行程。尽管如此,少年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希望她跟随自己前去那个未知之地。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少年在这个世界生活得越来越久,也愈发深刻地领略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之处。 如今,他却不得不带着这颗象征着美好世界的种子,踏入另一边那个看似平静和谐,但实则暗流汹涌、危机四伏的狼窝。 “难道是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起过去吗?”少年用轻柔的声音缓缓开口询问道。 要知道,少年向来很少有说不知道的时候,特别是当他已经差不多完全融入当下这个社会之后。 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问题以及曾经熟悉的环境,他之所以会这般回答,显然是心中存在诸多顾虑。 而此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眼前这位正静静地凝视着他、注视着他那张沉默面庞的少女。 时间好似过了很久,久到少女都有些恍惚了才听到少年认命一样的回答。 “是的,我不想让你去了。” 第150章 亲人见面 在那宁静祥和的乡间,袅袅炊烟缓缓升起,仿佛是大地与天空之间的神秘纽带。青色瓦片上,正上演着一场群魔乱舞的精彩大戏。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映照出斑驳的光影,给这场景增添了几分梦幻色彩。 大树底下,一群天真无邪的孩童们聚集在一起。 那些安静看书的孩子,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用好奇的目光瞅瞅正在尽情玩耍游戏的小伙伴们。 而另一边,玩游戏的孩童们则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地呼喊着口号,他们的笑声和尖叫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场面热闹非凡,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这天,天空湛蓝如宝石,清澈透明,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清新的气息。 泥土凝聚而成的小路蜿蜒曲折,路旁生长着鲜嫩的鱼腥草幼芽。 一个小小的塑料口袋和一把简陋的铁锹,便是小孩子们探索自然的全部装备。 年纪稍大一些的青年男女们也各自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有的静静地站在自家院子里,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有的则三两成群,沿着周围的小路悠然漫步。 大家或轻声交谈,或微笑倾听,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虽然刚刚开春不久,天气已经比寒冬时节暖和了许多,但仍有一丝淡淡的寒意弥漫在空中。 不过,人们不再像冬天那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一个个圆滚滚的小熊。如今,他们可以穿着轻便的衣裳,自由自在地活动。 “减肥”成功后的世界似乎变得更加美妙了,就连水中嬉戏的鸭子也欢快了不少。它们时而潜入水底觅食,时而振翅高飞,溅起一片片晶莹的水花。 “这里还是不错得吧!”那位少女笑着说道,同时熟练地伸出手,轻轻揪下一把新鲜的嫩芽。 对于她这样在农村度过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说,每次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内心深处便能感受到那份难得的宁静和平和。 在这里,她远离城市的喧嚣和繁华,回归到最真实、最简单的生活状态。 只可惜啊,对于这个没有属于自己土地的她而言,也只有眼下这段时光,当她回到这里时才能毫无顾忌、自由自在。 因为一旦等到后面弟弟成婚之后,无论是她已然嫁人成家,亦或是仍旧孤身一人,再次归来之时,那种心境恐怕都会截然不同了。 就在这时,那位身姿挺拔的少年静静地站立于少女身旁。 只见他身着一件棉纺材质的修身大衣,那剪裁得体的款式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仿佛这件衣服天生就是为他而打造一般。 如此一来,他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则活脱脱的最佳广告! 这不,他们一路走来,周围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不住地询问着这位英俊潇洒的小哥究竟是从何处寻得这般出众的衣物。 面对旁人接二连三的追问,少女不禁面露难色。 她又能如何作答呢?其实也就是在网上随意挑选购买而来罢了。 然而,其他人却对此半信半疑,甚至有人断言她定然是傍上了某位有权有势的大佬,所以所穿服饰皆是那些没有明显标识的高级定制款。 面对这种局面,少女一时之间也是无言以对。 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与这些人继续争论下去亦是徒劳无益,于是果断决定不再纠结于此。 只见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礼貌性的微笑,表示对他人观点的尊重。 毕竟,谁让她拥有一个无论穿着何种衣物都如同行走的高定模特般的男朋友呢? 说实话,想到此处,她内心深处那份愉悦和满足感早已溢满胸腔,难以抑制。 时光流转,如今少年已然陪伴在她身旁。 因着她将恋人带回家中这一喜事,全家人都特意多请了几日假期,恰逢清明佳节,一家老小得以齐聚一堂。 此刻,妈妈与姐姐正在厨房内忙得热火朝天,锅碗瓢盆碰撞出欢快的交响曲;而弟弟则跟着爸爸在屋外辛勤地修剪着树枝和杂草,姐夫也在旁协助,一派热闹繁忙之景。 待到饭菜准备得七七八八时,妈妈便唤着少女出去招呼那在外劳作的三位男士,让他们各自露一手,做一道自己的拿手好菜。 随后,又吩咐少女去邀请周遭的叔伯们前来家中共享这顿丰盛的美餐。 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屋子,每个人的面庞都洋溢着喜悦之情,但唯有姐姐的神色略显纠结。 少女敏锐地察觉到了姐姐的异样,赶忙上前询问缘由。 然而,姐姐却只是含糊其辞地道:“我呀,就是担心这少年长得太过俊朗,咱家妹子跟他站一块儿会自惭形秽呢!再者说,万一这小子心怀不轨,把咱妹子给骗了可如何是好?” 听了这番话,少女不禁回想起当初二人谈及她前往另一世界之事的情景。 那日过后,她们俩便默契地绝口不再提及此事。 当听到少年说出那句关键话语之时,少女的心瞬间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痛彻心扉。 只因她的第一反应竟是觉得自己如此无能,终究还是派不上用场。 然而,紧接着出现的却是一种明显的不协调之感。 那位少年绝非善于委婉表达之人,如果不让她一同前往真是出于对她的嫌弃,按照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恐怕连一个字都不会多说,而是径直转身离去,就如同对待摆放在他座位上那些他厌恶至极、一口都不想碰的食物一般。 往往在她稍不留神之际,那些食物便会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施了某种魔法或是被传送到另一个未知的空间。 正是由于这种种行为,曾有一段时间,这位少女甚至开始怀疑少年是否拥有超乎常人的特异功能,亦或是掌控着神秘莫测的空间之力。 不过很快,她又自嘲地认为一定是自己的头脑不够清醒才会产生如此荒诞不经的想法。 毕竟,少年本就来自于与她们截然不同的世界,具备某些特殊的能力倒也并非完全不合情理之事。 此刻的她已然抱着极为平和淡定的心态,对于能否与少年共同度过这段旅程已不再强求。 若是能够一路同行自然再好不过;倘若无法如愿以偿……那大不了就多等待些时日罢了。只是,令少女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社会性死亡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极少谈论这类事务的父亲,这一次却破天荒地向少年发出了严厉的警告和威胁。 一连串诸如“若不善待我的女儿将会如何如何”之类的话语从父亲口中脱口而出,着实让人惊诧不已。 到最后,兴许是被少年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近乎于完美无瑕的气质所震撼,又或许是酒意上头让他失去了平日里的矜持和理智,那位已然有些喝得酩酊大醉的少女老爹,竟然毫不顾忌地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嚷嚷起来:“哎呀呀!这位小哥啊,如果您真的瞧不上咱家闺女,那咱们索性结拜成兄弟得了!” 说完这话,他那张原本因为酒精而涨红的脸庞之上,浮现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那表情,乍一看去显得颇为狰狞可怖,仿佛是在警告对方:哼!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了,可你小子要是敢当真应承下来,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 然而,面对如此尴尬且略带威胁意味的场面,少年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 只见他微微一笑,那笑容犹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般温暖人心,丝毫没有因为少女老爹的失态而感到不悦或者恼怒。 第151章 喜欢和爱 相反,他的眼神之中还透露出一丝宽容与理解,似乎对这种酒后胡言早已习以为常。 站在一旁的少女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从小到大,她曾无数次听到周围的人们口口声声地表示如何疼爱自己,可是由于这些人的数量实在太多,那些所谓的关爱之情往往最终都化作了喋喋不休的诉苦与抱怨——诉说着养育孩子的艰辛不易、生活中的种种困苦等等。 久而久之,少女对于这类空洞无物的言辞渐渐变得麻木不仁。 然而此时此刻,当她亲眼目睹父亲那略显荒唐可笑的举动以及少年那善解人意的微笑时,内心深处一直以来渴望得到的那份纯粹真挚的父爱,宛如一只附骨之疽的毒虫一般,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并狠狠地咬噬了一口。 尽管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仅仅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但它却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深深地滋润了少女那颗干涸已久的心灵。 这种感受并非源自于任何陌生人或是普通朋友之间,而是与生俱来、流淌在血液之中的亲情纽带所带来的独特体验。 回想起小时候,每当看到母亲那慈祥温和的面容、感受到父亲偶尔展露出来的由衷喜悦,还有一家人欢聚一堂共度美好时光的温馨场景,少女都会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爱的世界当中。 即便这样幸福美满的时刻屈指可数,但每一次短暂的相聚都会成为她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宝藏。 此刻,望着眼前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少女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她努力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酸涩味道的笑容。 那笑容既包含了对父亲的感激与包容,同时也流露出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欣赏与好感,还有……爱意。 回程的路途显得有些漫长,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异常温馨。 少女轻轻地将头倚靠在少年宽阔的肩膀上,仿佛找到了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港湾。 少年刚刚喝过酒,那股清冽的气息此刻与淡淡的酒气相融合,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不仅不难闻,反倒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就在这时,少年那浅浅的声音如同微风一般在少女耳畔轻轻响起:“我挺喜欢你的家的。” 这句话虽然简单,却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少女闻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轻声回应道:“我本来还以为你会觉得很乱呢。”毕竟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小心思,有时候连最亲近的人也未必能够完全洞悉。 然而,少年似乎早已洞察到少女话中的未尽之意。 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那些不涉及谋财害命的小心思,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乐趣罢了。”这番话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对人性的深刻理解和包容。 少女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认同少年的观点。 她深知在这个多子女且身为幼子的家庭里,大家都期望展现出完美的一面,尤其是以家为单位的时候,更是容不得丝毫的算计与勾心斗角。 而她,作为其中的一员,十分清楚自己在家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应承担的责任。 “倘若感到疲惫不堪,那就暂且停下匆忙的脚步,稍作歇息吧。”少年的话语总是令人心头一颤。 家,无论置身于何方,始终都是那个最为质朴、最为初始的小型群体。 然而,即便是这样紧密相连的小团体,也难免会有分崩离析之时。 有些小团体在分裂之际,广纳贤才,吸引众多志同道合之人加入其中,进而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集体;而另一些小团体则在分裂之后,便从此形同陌路,再无交集。 不过,更多的情况却是那些分裂得并不完全,聚合起来亦不尽完善的一个个小团队。 它们如同藕断丝连般,虽然彼此间已产生裂痕,却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时常令人心生酸楚,感慨万千。 “不行啊,千万不能停歇呢。”少女娇柔地摆弄着少年宽厚的手掌,仿佛那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她那纤细如葱的手指,如同微风中的花瓣一般,轻轻地、缓缓地摩挲过他那圆润而有力的骨节,每一下触碰都带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少女朱唇微启,轻声呢喃道:“似乎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一个沉重的包袱罢了……”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也低垂着,不敢直视少年的目光,生怕从其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厌烦或者不耐。 那原本明亮如星的眸子中,此刻却流露出一丝黯然神伤之色,犹如夜空中失去光芒的流星,孤独而又无助。 长久以来,少女始终无法真正做到独立自主。 她的内心深处老是燃烧着一团渴望依赖他人的火焰,无论怎样努力去扑灭火焰,它都会在不经意间重新燃起。 而且,每当她回想起自己那些无力改变现状的时候,以及面对困难时表现出的无能和懦弱,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怨自艾之情。 “别瞎说!”就在这时,少年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宛如一阵春风拂过少女那颗已经破碎不堪的心湖。 只见他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温暖的脸颊轻贴在少女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仿佛这一动作能传递给他所有的力量和安慰。 少年那双修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宛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丽得让人窒息。他用一种极其轻柔的语气说道:“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我的救赎之主,是引领我走出黑暗的明灯。没有你,我的世界将会变得一片漆黑,毫无生机可言。所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这番话语之中,饱含着深深的情意和无尽的宠溺,仿佛要将少女整个人都包裹进一个甜蜜温馨的梦境之中。 对于少女来说,这些话语就像是一剂良药,虽然暂时还未能完全治愈她心灵深处的创伤,但至少让那股酸涩痛苦的感觉得到了些许的舒缓和平息。 然而,此时此刻的少女,并不能完全理解少年所说的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她只是单纯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那隐隐作痛的酸楚感也逐渐减轻了许多。 随着社会不断地向前发展,科技日新月异,交通也愈发便捷高效。这带来的显着好处便是人们从一个地方前往另一个地方所耗费的时间日益减少,甚至在短短一天之内就能够在众多城市之间轻松穿梭往来。 当夜幕悄然降临,天空被无尽的黑暗彻底笼罩时,那对男女终于回到了当初那位少年为少女购置的温馨居所。 此时,夜色已如浓墨般漆黑一片。 一路上,少年或许是因为饮酒过量,酒精开始逐渐发挥作用,使得他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泛起了一层迷人的红晕,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少女很喜欢他这过后酒上头的感觉,像是神仙终于下凡的感觉。 不过这也全靠少年争气,若是他也如同酒鬼一样大吐特吐,那少女再喜欢也得掂量掂量点了。 毕竟她还没有到,只要是少年的东西什么都喜欢的地步。 \\\\\\?( ''w'' )? \/\/// 虽然她还是很喜欢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