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诡颜笑春风》 第一章:公子举世竟有双 早春二月,惊蛰刚过,桃花伊始,春寒深深。 锦官城外,田间村道上,一行众人,并未疾驰而过,而是在晨曦中任马儿缓缓前行。 打头三匹骏马并行,一路行来,见春华在野,良田十里,最中间的马上之人由衷赞叹道:“沃野千里,天府之土。” 说话之人,名叫穆清,着深蓝色四开衩长袍,罩了一件纯白狐毛外褂,紧祙,深统靴,辫垂脑后,装束虽普通,但身材挺拔,眉间贵气隐隐。 “爷,就为了您这一片沃野,一大早的把小晏抓起来,他可是对我心怀怨恨呢?”右手边,一身材魁梧的男子,是他的好友兼贴身侍卫,京师名捕石川,正憨直的笑着。 “非也非也,石兄这一抓,抓得好,被窝里除了有旧棉絮味,可没有这春泥春花的芳香之气呢!” 左边白马上,贝小晏一身石青色长袍,随意的披了一件黑色斗篷,俊逸灵动的眼里全是笑意,像极了邻家顽皮的,可爱之极的小男孩。 穆清看着他,竟一时也呆住了,面前这个纯粹的,笑意盈盈的年轻男子,如若不说,谁会想到他竟是当今梨园行中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呢! 三人一路赏春色,一路闲聊,身后,几名黑衣随从远远跟随着。 “驾,驾……” 前面传来了一声声急促的马蹄声,一眨眼,一匹白马已疾驰到三人面前。 乡间小路,本就狭窄,马儿速度又快,眼看就要撞上。 好在,马上之人骑术了得,及时勒紧了缰绳,两脚轻夹马腹,马儿一声长嘶,堪堪停在了三尺开外。 马上一少女,身着藕紫色骑马装,模样俏丽,正因为要急急勒马,眼眉高挑,扫了一眼对面并行阻住前路的三人。 “各位兄台,如若此路不是你们开,此树也不是你们栽,请让道。” 声音清脆悦耳,但一张口就是连讽带刺:喂,你们若不是山贼啥的,请别挡着道! “哈哈哈哈,让,必须让!”石川最是豪爽,听小姑娘说话如此爽利,一边乐一边催着马儿靠向了路边,并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退定,又见那少女姿容秀美,行色匆匆,却只身一人,好心出言提醒,“小姑娘,这荒郊野外的,你独身在外,为着安全,为何不女扮男装,便于行走呢?” “多谢!不过,何必多此一举呢?历来男扮女装的,帽子还没有掀开呢,就已经被认出来了,无聊至极。再说了,这年头,一个少年独身在外,就会绝对安全吗?” “这……”石川顿时语塞。 此时,穆清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气势汹汹,伶牙俐齿之人,侧头看见小晏已是笑盈盈的策马停在石川身前,正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少女,这也才略微带动马头,靠边,停在了他二人之前。 那少女见他三人成一直线排立,马儿雄伟,马上之人更是各领风骚,神采不凡,竟不着急打马前行了,任由马儿从三人身侧缓缓而过。 毕,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咦——!陌上花开,公子举世竟有双!嘿嘿!”伴随着两声娇笑,矫健的挥动马鞭,绝尘而去。 留下三人,瞪目结舌。 “爷,您们二位这算是被调戏了吗?”呆了好一会儿,石川才呐呐的说道。 “理解错了,人家小姑娘说的是赞誉之词!”小晏笑着分辨道。 “这小姑娘,有点张狂,还是太年轻的缘故,估计没吃过亏……”石川摇头叹息着。 “未必!”一直默不作声的穆清,凝神细听,却闲闲的插了一句话。 “就是因为年轻,以为倚仗着几分小聪明,就敢闯江湖深浅阴险了……”石川还在坚持己见,可话未说完,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因为,前面马蹄声雷动,数十人简衣轻骑,似是训练有素,成队列形疾驰而来。 “王爷,小心!”猛的见到这么多人马,石川大惊,情急之下忘了穆清的嘱咐,一声“王爷”脱口而出,欲要上前去护住穆清。 穆清却微微摇了摇头,阻止了石川的行为,并给身后的随从也打了个手势。 石川虽在马上,但却立直了身子,随时随地戒备着。 数十匹黑马有序的经过了三人身旁后,石川才松了一口气。 “石兄,看到没,人家小姑娘不是太年轻,人家倚仗的就是人多势众,人多人胆大。”旁边的小晏嘴角上扬,笑着朝黑衣人的方向挑了挑眉。 “你是说,这帮人都是和那小姑娘一起的,是她的护卫?”石川挠着脑袋,才又明白刚才王爷所说的“未必”的深意来。 穆清和小晏,早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也听出了那声音虽吵,但绝不杂乱,且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小姑娘有这样一群高手相随,当然是有恃无恐,张狂一些,也没有什么? 更何况,她那不叫张狂,叫个性飞扬。 等石川想明白了后,嚷嚷着,“好家伙,好大的派场,怪不得敢调戏我们家爷呢?” “哈哈哈哈哈,石兄那石兄,你放肆了,你们家爷是被人调戏的人吗?”小晏又被石川逗笑了。 “错了,错了,我这张笨嘴,是赞誉,是对爷的赞誉之词。”石川看了一眼冷漠脸的穆清,赶紧改口,又问道:“话说,城中是要举行什么盛事吗?最近总看到达官显贵,富豪乡绅们往城里赶。” “这得要问你家爷,他可不单单只是为了陪你查案才来锦官城的哦?”小晏好整以暇的将石川的问题扔给了穆清。 “梨园春祭。”穆清简短的说了四个字,但在石川听来,等于没有说。 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 “梨园春祭盛典。”小晏又加了两个字,可是石川还是不明白。 “就是惊蛰一过,马上就要破土开始春种了,此时,各县各村林立的庙堂之处,都会搭上戏台,唱上几出大戏以示庆贺,也有祈祷风调雨顺之意。” 听了小晏的讲解,石川终于明白了,可还是不解的问:“可是这乡村庙堂要唱大戏,他们往城里赶干嘛呢?” 一拍脑袋,小晏摇头道:“怪我,没解释清楚。这以前都是在庙堂唱戏庆贺,到现在,春祭变成了城中各大戏班斗戏的大盛事,你们家爷,就为此而来。” 说到爷为看戏而来,石川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穆清王爷好戏,这是人尽皆知的! 他不爱说话,更不喜交际,唯一的爱好,便是听戏。 而且,只听京中三庆班的戏。 而且,别的达官显贵在听完戏后,就疯狂的往戏台子上扔打赏之物,偏偏穆王爷从来不打赏,只一心一意的听戏。 如此好几年下来,就和戏班名伶贝小晏成了挚友。 并且,这次还请小晏随行,一起来了锦官城。 一直以为,爷是为了与自己查那件匪夷所思的疑案,才来锦官城的,原来还是为了这一年一度的梨园春祭来的,石川倒是第一次听说。 算了,不想了,爷做事,自有他的章法,咱就好好配合他就好。 此时,穆清却望着那少女打马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面色一下子变得落漠起来,淡淡的道:“回吧!”说完就调转马头,向城中疾驰而去。 石川委屈的望着小晏,“我没说错话吧?爷又心情不好了。” “你没有说错,只怕是你家王爷又想起他那未过门的媳妇来了。”撇着嘴的小晏,看来同穆清是十分之熟稔,才敢如此调侃他。 “唉,但愿那温小姐的病早些好起来,好快快嫁给我家王爷,那我家王爷的心情才会好起来,要不然,他一直这样,心事重重,本来就不笑的,这下就更严重了,真怕他会闷出病来。”石川喃喃自语道。 “而且,你说这温小姐得的是什么病呢?这都好几年了,还能好起来不?”因为太过关心王爷,石川不停的同小晏唠叨着。 “唉,傻小子,你真以为他是为着查案和梨园春祭才来锦官城的吗?”小晏一边走,一边拍了拍石川的胳膊。 “难道不是吗?石川本来已经想清楚了,被小晏这一问,就又糊涂了。 “唉,怎么给你说好呢?还真是块石头。”小晏笑着打趣石川,“王爷这是暗地里来看他未过门的媳妇来了,明面上不好意思说,竟给自己找了两个好理由呢?” “哪两个?”石川瞪大了眼。 “第一个,堂而皇之的为着查案而来;第二个,假公济私,大家都知道他好戏,这不,随便来看梨园春祭来了。有了这一明一暗的两个理由的掩护,才能让人想不到,也想不起来,那温小姐,她的外祖父府上也是在这锦官城里吧!” “呀,我也才想起来,温小姐自病后,就一直在她外祖父家静养呢?”石川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家王爷啊,想做一件事情,都得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佩服啊!”小晏叹息着竖起了大拇指。 “你也不差,能将我们家王爷的心思猜得透透的,佩服!”石川也竖起了大拇指。 “唉,我哪里猜得到,是你家王爷告诉我的。” “真的,王爷连这个也告诉你吗?”石川将信将疑。 “不用告诉,你仔细看他,每天都写在脸上呢!”说完,挥了一鞭,“驾”的一声,追王爷去了。 “唉,你哪里看出来的嘛,王爷可天天都是这个表情哦,而且永远是面无表情的,怎么看嘛?”石川冲着小晏的背影叫道。 第二章:莞尔一笑君心忧 锦官城内。 彼时,无论贵人平民,茶余饭后的爱好,就是追捧戏剧 梨园春祭盛典,可是一年一度的大盛会,各大戏班都得将自己的看家本领,绝活一一展现出来。 因为,盛典期间,哪家戏班的票房高,哪家就会在新的一年里,成为城里当之无愧的头牌。 所以,各大戏班都早已精心准备好了自己的开场大戏。 去年的头牌,是在悦风茶楼长驻的云台戏班。 今春,云台戏班准备的开场大戏是《双列传》。 只因为,云台戏班的一生一旦,秦怀玦和秦怀玉,那是唱做念打,角色扮相,行话称四功五法,样样皆是顶尖。 所以,才想在一台戏中,同时展示出两个人的长处。 …… 春日的夜晚,朗月清风,悦风茶楼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 众人都屏息候着,唯见小二穿梭于其中,为客人续上一杯杯的清茶。 小晏等三人也早早在二楼的包厢里坐定,静等开戏。 虽是静等,可石川却一刻都未曾安静下来,不停的扭动着身体,看着小晏,“你先同我讲讲嘛,这出《双列记》,唱的是啥来着,要不然我可是听不懂的,白瞎了这高昂的戏票了。” “行,就冲你这态度,必须讲。” 小晏喜热闹,但穆清喜净,且惜字如金。所以,小晏平常就只能逗逗石川,说笑解闷。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双烈记》是前朝张四维所书的一本传奇故事,讲的是南宋抗金名将韩大将军的故事。” “啊!这南宋抗金名将韩将军,我知道,知道啊。”没等小晏讲解完,石川就抢着自豪的答道。 “你知道,那请你讲讲咯。”小晏摊开手掌请石川接着讲解。 然而,石川就算知道头,也不知道尾,更不能凯凯而谈,所以,只好窘迫的搓着双手,“还是,你接着讲吧!” 小晏忍住笑,继续道:这“双烈记”讲的是南宋抗金名将韩世忠,因在教坊偶遇乐妓梁红玉的传奇故事。” “梁红玉出身武将世家,自小习武,练就一身不俗的本领,因连年战乱,才沦落教坊成为乐妓。韩世忠对她青眼有加,为其赎身纳为妾室,原配去后便扶为他的正夫人。” “这之后便是韩将军战功彪炳,而其夫人也是传奇相随的故事。其中最著名的有那飞马传召:韩夫人以她的机智果敢,夜驰千里,召其夫得以平叛军,而她也因此被封为安国夫人和护国夫人。” “她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随夫出征,于长江流域阻挡金兵之战时,为其夫擂鼓助威,鼓声在滔滔大浪中源源不绝,鼓声响彻于三军之阵中,其军队士气大受鼓舞,从而大破金军,得以扬名于青史。” 小晏讲的是慷慨激昂,石川听得是津津有味,身临其境…… “噤声。” 一直默然不语,神色淡然的穆清突然严肃的打断了他二人的谈话。 原来是,戏开锣了。 此时,开场鼓响,急急步出一人,但见他神目如电,风骨伟岸,一张良弓百发百中,这正是那丰华正茂,年方十八便赶去投军的少年韩世忠。 转身便见他纵驰疾射,身型超绝,只身攻入敌阵,以一敌众,毫不胆怯,且越战越勇。 又见他挥舞长剑,身形飘忽,杀伐决断,自是雄姿盖世。 台下看座也是大为赞叹,掌声不绝于耳。 包间里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看着台上的少年英雄于那千军万马中,斩将杀敌…… 大军得胜归来,在京口召营妓侑酒。 这时,后台缓缓步出一女子,“奴家梁氏,小字红玉,父亡母在,占籍教坊,东京人士。”她开口浅浅吟到,虽身着艳色,眉间却无那献媚之色。 她亲为在座的韩世忠执酒,两人酒间倾谈甚欢,互感身世,惺惺相惜…… 之后,便是流传千古的故事了。 此时台上鼓声阵阵,正是那梁红玉擂鼓之时。 但见她身披红色战袍,巍巍立于船头,双手握仗,不停击鼓。 耳听得炮声隆隆,海浪滔天,她在漫天的箭雨中自巍峨不动,不停的重重击鼓。 鼓身雷动,于杀伐声声的三军之中清晰可闻。 金军未退,鼓自不歇;金军大败,鼓声方歇! 这便是青史扬名的梁红玉擂鼓退金兵。 一时间台下掌声雷动,叫座声响彻满堂。 随后,应台下众人的呼声,二人出来谢幕,但掌声还是经久不息。 石川早也是不停歇的高呼,击掌道:“好,真乃奇女子也!” 穆清也是神色微动,虽不置一词,只怕是在心里早叫了无数个好了。 小晏正看着台上弯腰答谢的梁红玉,眼神深邃。 忽然,那梁红玉抬起头来,目光与小晏碰个正着…… 她眼望着小晏的方向,突然间就对着他莞尔一笑。 这莞尔一笑,全然不同于之前的飒爽英姿,而是眼眉俏丽,光彩斐然。 笑完,若无其事的转身回了后台。 而小晏呢?看着她那一笑,眼神由深邃变得匪夷所思,还有些许的担忧。 石川看的是热闹,小晏和穆清是内行,看的是门道。 定了定神,转头看着穆清,眼神竟有试探的意味,“穆兄,这云台戏班的一生一旦,果然名不虚传,那武生,扮相威武,功力深厚;特别是那旦角,竟真如那女中翘楚,好生的英姿飒爽!柔中带刚,可就是……”话未说完,就停了下来。 “这武生嘛,无可挑剔,这旦角,可就……”穆清的眼神也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石川竖耳听他们议论,好奇的问道:“二位,您们是几个意思?是在议论这旦角不好吗?” 说完,见他们两位都看着自己不说话,又认真的强调道:“我看是真的好,这一个爷们,能扮成这样,他那小蛮腰,那身段,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就活脱脱的一个女儿家嘛!真是太神了!” 说完,又看着他二位,还是不说话,有点慌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你说得很对,就那一句,“真是太神了”的前面那一句。”小晏神色严肃,认真的看着石川。 “前面那一句,是哪一句?哦!是“简直就活脱脱的一个女儿家嘛”这一句,说得最对,是吗?”石川瞪着大眼睛,也认真的看着小晏。 “对了,就是这一句,你再想想!”小晏的神情更加严肃了,眼神也好奇怪,看得石川心里怵怵的。 低头默默地想了好一阵子,石川突然就跳了起来,指着小晏,惊叫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台上唱梁红玉的,不是男扮女装,而是真正的女子?” 小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穆清,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老天,竟真的是一个女子来的,这怎么可能啊?”石川捧着自己的脑袋,简直难以置信。 小晏是善戏之人。 因唱戏之人,一旦上台,自己便是那戏中之人,形魂皆似,但若下得戏来,又是另一番景象。 刚那梁红玉出来谢幕,虽未下妆,但神情气韵,活脱脱一个如玉的女儿家。 再说了,扮梁红玉的名旦秦怀玉,他纵使再擅唱旦角,但其终归是个昂昂男子,终是有迹可寻的。 所以,小晏早已经看出来,台上唱梁红玉的乃是一个真正的女子,所以才故意询问穆清。 而穆清呢? 资深的好戏之人,心思细腻敏捷,自然也是早就看出了端倪。 只是,以他的性格,哪里又会多说半句呢?只在心里默默思忖着,“这是哪家女子,竟然如此艺高人胆大,不顾世俗之见,我行我素!” 这样的一个女子,又令穆清想起另一个人来,自己那未过门的妻子,温雪容。 因为,她在穆清的心中,也是一个不看重世俗之见,活泼直爽,姿意洒脱的奇女子。 就如同,昨日在郊外见到的那少女一般无二。 不禁又在心中暗暗称奇,这锦官城真是人杰地灵,一连两日,就见到两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奇女子。 所以,暗地里,穆清和小晏都是同样的心思,一边是着实替那女子捏着一把汗,一边又对其钦佩不已! 他们三人,在知道台上的梁红玉是女子所扮之后,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原来,早在圣祖爷年间,已明令禁止女子唱戏,如若有之,必连当地的行政官长都要一并重罚,且唱戏女子必被送归原籍。 而且还规定,女子不得听戏,但此规后来也是逐渐形同虚设。 因为,大户人家若是想听戏,自会请戏班至府上唱戏;而民间呢?除了庙台上的戏曲庆典,还有戏班为了生计,于乡野码头间就地开唱,这些都是公众地方,自有众多平民女子观之听之。 而戏曲于当时是盛行,人人皆以戏为乐。 如此一来,便有那善于经营者,会于茶楼会馆侧门,专设有贵宾通道,直达楼上雅坐包间,以便于夫人小姐们前往听戏。 但唯独这女子唱戏,管控措施极其严苛。当地官长怕被连累,一经发现女子唱戏,必会从严从重惩处之,又岂是只送归原籍这样简单呢? 所以,他三人才又是担忧,又是钦佩,只默默的看着茶碗。 好一阵沉默后,石川闷闷的走到窗边向外观望,突然神色凝重,惊讶的“咦”了一声…… 第三章:有胆有识还有种 石川惊讶的“咦”了一声,脱口而出道:“这不是昨天那个山贼少女吗?” “啊!你说什么?”小晏听懂了,却明知故问! “哦,错了错了,是昨天说我们是山贼的那个少女。”石川逐字逐句的纠正着用词。 穆清仍默默地坐着,小晏却走到了窗边,跟着看起热闹来。 窗外,街灯明亮,那少女一身紧身窄袖的低领紫衣裙,外罩一件浅蓝色马甲,正蹑手蹑脚的,悄悄尾随在一个高大的灰衣人身后。 看样子,她是在跟踪那灰衣人,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小晏,你说这小姑娘不会又是只身一人前去吧?”虽然一直在说那小姑娘张狂,还被她讽刺过,但石川却是真的很担心她会吃亏。 望了望街道上,小姑娘的护卫影子也没见一个,小晏摊开双手道:“很明显啊,就她自己一人!” “哎呀,我就说嘛,这小姑娘太年轻气盛,肯定要吃大亏的。”石川莫名的着急起来。 “石兄,你想去看热闹,尽管去,不用找借口的。”早看透了石川那想看热闹的心思,小晏豪不犹豫的揭穿了他。 “好呢?”话音未落,石川一个纵跃,就从窗户跃了出去,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此时,穆清才动了动坐得直直的身子,看着小晏望向自己的眼神,虽有些不情不愿的,但还是站了起来。 他知道,石川爱看热闹,小晏当然也爱看,就等着自己了。 两人下了楼,随石川走的方向赶了过去。 少女跟在灰衣人身后,石川又跟在那少女身后,越走越远。 到了城外一土坡处,灰衣人突然就不见了,紫衣少女正着急,突然从树后蹿出一人,手拿折扇,遮住面部,冷冰冰的站在紫衣少女身后,眼神阴鸷。 猛的转过身来,警惕的看着灰衣人。 “为什么要跟踪我?”灰衣人眼神阴沉,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恶狠狠的。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走得,本姑娘也走得,凭什么说本姑娘跟踪你呢?”紫衣少女也不躲避,直接就怼了回去。 “这条路,你还真就走不得!”灰衣人冷笑道。 “本姑娘偏要走!”紫衣少女也冷冷的回道。 “你要找死,小爷送送你,给老子让开!”说完,张开大掌,当胸就向那少女拍去。 谁知那少女身形飘忽,轻轻松松的就侧身避开了,飘到了土坡边沿处。 此时,月色流动,照亮了土坡背面。 土坡后,静静然肃立着一大群黑衣人,正凶神恶煞的看着那小姑娘。 “唉呀,不好!”石川一声尖叫,看到那小姑娘前有狼,后有虎的,生怕那小姑娘会吃亏。 他不加思索,一个纵跃,从躲藏的树上飞了出去,落在了小姑娘的身边。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紫衣少女很是诧异。 “小姑娘,你的护卫呢?”石川没有回答,却贴近她的耳朵,神神秘秘的问她。 “没带,人多,容易被人发现。”回答干脆利索。 “啊!那现在怎么办,就我们两个人,可打不过他们这一大帮人哦?”石川故意吓唬她道。 “傻子才会同他们打吧?打不过,就跑啊?”话未说完,人已经轻飘飘的斜飞了出去,口中还叫着,“你还不快跑?” “你,我!”石川差点气晕,闷闷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石川是谁? 京师第一名捕!第一高手! 他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打不过”这个词,更没有“打不过,就跑。”这句话。 还有,小姑娘转身就跑,比谁都跑得快不说,还直叫自己也快跑,这反应,倒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原本以为,小姑娘张狂,莽撞,谁知道她比兔子还精,还小心,一见着危险,就溜得没影了。 所以,石川还有点气闷,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不太准。 “哼,她倒跑得快,老子这火都没地儿撒了。”灰衣人突然恶狠狠的,就向杵在原地的石川走了过来…… “唉,石川叹了一口气,完全没有了动手的兴趣,等那灰衣人走近了,也没见他有何动作,那灰衣人突然就停了下来,低下头后退了几步,石川径直走了过去。 石川走后,那灰衣人赶紧带着手下就闪人了。 三丈开外,一棵大树下,石川找着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停的叹着气。 “你唉声叹气的干嘛,又不是没叫你跑?”紫衣少女从树上跳了下来。 “唉——”石川又接着长叹了一声。 “如果你不告诉他,为何要跟踪先前那人,他就会一直叹下去的。” 小晏和穆清也从树上的隐身之处跳了下来,笑着说道。 紫衣少女显然很惊讶,树上还藏着别的人,而自己刚躲在树上之时,却没有发觉。 没有慌张,只镇定的问小晏,“为什么?” “因为啊,他不知道自己帮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正在后悔呢?” “哼,老套,又是激将法。”紫衣少女鼻子一哼,转身就走,却一边走一边对小晏道:“本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人,有种的话,明早上去东城百里巷的百草园看看吧!那里就关着好多好人呢!”说着,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又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一个小姑娘,竟然问三个大男人,有没有种,够不够胆,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啊! 还有,刚还说小晏老套用激将法,可一转身,自己也用上了! “明早上真的要去吗?”石川问小晏。 “明早上真的要去吗?”小晏问穆清。 穆清没有回答。 看着两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有胆有识还有种的爷们,言语会显得很苍白。 …… 第二曰一大早,三人便来到了百里巷的巷子尽头,一座比较安静宽敞的大院子前。 门匾上书:百草园 院门半掩,三人推门而进,院里满是草药的药香味。 晨雾淡淡,院内宽敞的空地上有数十个孩子,男女皆有之,大多是十来岁的模样。 有几个男孩在来回的翻着跟头,还有两个在踢腿,女孩子们则在一旁练着甩水袖,另两个扯着嗓子在“依依呀呀的”吊嗓门。 突然就热泪盈眶的小晏,望着这熟悉的场景,仿佛看到了年少时苦苦练功的自己,便呆立在原地。 唱戏之人,都是打小就练起的童子功,冬练三九,夏练酷暑,唱做念打舞,样样都得下苦功夫,往死里练。 小晏是唱生的,自小那耗顶,踢腿,翻跟头,飞脚,旋子,扫堂腿,那是正着练熟了,就反着来练,好在他天资聪颖,又有名师指点,这才成就了日后的文武双全之名家。 小晏的热泪盈眶,穆清看在眼里,当然也明白他的心情,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一笑。 此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样貌英武。 他见着小晏三人,赶紧走前两步,恭敬的对三人抱拳见礼道:“在下秦怀玦,见过各位兄台。” 原来是云台戏班一生一旦中的武生,秦怀玦。 四人便相互寒暄见礼后,就在院中石凳之上坐了下来。 当然,三人皆隐藏了真实身份,只说是来蜀州游历。 石桌上,已经备好热茶,还有几味点心。 “这是小姐吩咐一早要备好的,说是有贵客前来。”秦怀玦见三人诧异的眼神,微笑着道。 “呵呵,还好,这次把我们当贵客了。”石川讪讪笑着,不被人当成是山贼的感觉可真好。 见小晏的目光仍然望着那群孩子们,秦怀玦又笑着道:“瞧这些孩子们,都不唱戏了,但这功是见天的照练着,一天都不曾落下的!” “秦兄,这些孩子是童伶吧!”小晏将目光从那些孩子身上收了回来,轻声问道,秦怀玦轻轻点了点头后,两人又不说话,又转头望着练功的孩子们。 “什么叫童伶?”石川是在识得小晏之后,这两年才会随着穆清偶尔去听戏,但也仅限于武戏,旦角之戏也极少听,除了知道是人都知道的女子不能唱戏外,童伶更是第一次听闻,故大惑不解的问道。 秦怀玦听石川如此问,恭敬的答道:“石兄有所不知,如今虽禁女子唱戏,但并未禁女童唱戏,故有些戏班便会起用童男童女唱戏,以此来吸引观众。” “先帝年间,京城有一叫春台班的,就是打着童伶这个噱头吸引观众,一时名声大噪。”小晏也接着说道。 “哦,我还真就第一次听说!”石川平常的精力,都落在案子上,又不喜娱乐,哪里会知晓这些呢? “呀,你看这些孩子,不过才十来岁,就能登台了,那不得刚会走路就得开始学唱戏了。”石川很是惊讶又接着说道。 “都是些可怜的孩子,不是人贩子拐卖来的,就是家里贫穷没饭吃才卖给戏班的,平常人家,哪里能舍得孩子来遭这份罪呢?”秦怀玦悠悠的叹息着。 “秦兄,你兄长怀玉呢?是有事发生吗?还与这帮孩子有关系,对吗?可否说来听听?” 从见到这群孩子们开始,小晏就知道,在他们身上,一定有事情发生了,再联想到昨夜那少女的行为,才会如此发问。 “我兄长他,在几日前就失踪了……”秦怀玦的脸上,满是忧愁! 第四章:刚直不阿护童伶 秦怀玦的脸上,满是忧愁。 一年前,云台戏班在“梨园春祭”中夺得头牌,怀玉怀玦两兄弟一旦一生,火速美名远扬,如他们偶有同台演出,人们都会慕名而至。 特别是哥哥秦怀玉在《梅妃传》之中跳的惊鸿舞,更是传为佳话,也只有每月十五才压轴登场演出。 那时,每到十五跳“惊鸿舞”之时,看台下左侧总有两名年轻男子,一个文弱白净,另一个常用一把折扇掩脸,眉眼阴沉,称那文弱之人为兄长。 他们总会准时来听《梅妃传》,听后必赏重金,然后就扬长而去。 怀玉有几次都想当面谢谢他们,可是见他俩都很冷淡,也从不言语,也就算了。 直到半年多前,悦风楼忽然来了一个童伶戏班,也在悦风楼登台演出。 那帮孩子年幼,两兄弟对他们照顾有加,并经常指点他们唱戏之道。 那日,童伶班肖班主匆匆来找他们两兄弟,说有天大之事,要求他们帮忙。 原来是有位岳少爷,听完童伶唱戏后,说是十分欢喜,竟然出大价钱要将童伶班四名女童买下,养在府中唱戏。 肖班主绝不是无良之人,他不知道对方底细,又初来乍到的,就来求两兄弟,给他拿个主意。 怀玉宽慰着肖班主,“别急,也曾经有过高门候府,一出手就买下十二个女童伶,养在府中,待随时听戏之举。那家主母还很和善,对下人是出了名的慈悲,这倒也刚好成全了那些孩子,不用再受那些奔波劳碌之苦,就是,得要先去打听一下家世人品的,才好放心。” “哎哟,我的爷啊!这帮孩子如我亲生的一样,按理我是绝不卖的,可初来乍到的,这些个达官贵人们,是真得罪不起的,所以赶紧来求爷,问问这个岳少爷家世人品好不好?”肖班主着急的说道。 说完,见怀玉没怎么明白,又补充道:“我听说,岳少爷可是您的座上宾呢!” 怀玉转了转念头,又看看怀玦,自己身边并未有那出手豪绰之人啊,一时蒙住了。 肖班主以手掩面提醒他,怀玉这才恍然大悟,“是有这么一个人,他们虽是我的常座,但我对他们却是一无所知的。” 这是大实话,只知道他们常常一掷千金,也托人侧面去打听过,却就是打听不出个究竟来,连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听了怀玉的话,肖班主就更加苦恼了,不知道岳少爷是何家世背景,竟又能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真是细思极恐,又怎么放心将孩子交给他呢! 于是,怀玉和肖班主商定,一起去见岳少爷,找个理由推了便是。 悦风茶楼,包厢内。 岳少爷早早坐定,仍然是以扇掩面,身边傍着个黑脸大汉。 “肖班主,之前所提的事,你可有考虑好,银票也全部带来了,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吧。”岳少爷嗓音低沉沙哑。 “爷,这帮孩子年幼无知,小人怕到了您的府上,会给您添麻烦的!”肖班主不敢直接拒绝,就躬身推塘到。 “你他妈的,少给老子废话,这么多的银票给你,够你吃几辈子的了,还敢啰里八嗦的!”岳少爷身旁的大汉一声怒吼道。 “这个,既是买卖,必得双方商量好,你情我愿的才行,不要动怒嘛!”怀玉赶紧打圆场。 岳少爷瞟了一眼怀玉,低声道:“又关你什么事?” “爷,既然班主不愿意……” “滚开,多管闲事。”怀玉本来想好言相劝的,话一出口就被岳少爷粗暴的打断了。 “见着不公平的事情,当然要理的,肖班主都不愿意了,岳少爷还是请回吧!”怀玉也气恼的站了起来。 “哼!本少爷敬着你,你就是个角儿,是个名伶;不敬你,你也只不过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岳少爷压着嗓门,盯着怀玉。 “无论如何,这些孩子我们是绝对不会卖的了!”肖班主语气也强硬起来,心想如此轻视唱戏之人的人,又怎么能厚待这些孩子呢? 岳少爷默然不语,立即起身,扬长而去。 二人都松了口气,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必定不会再来了。 …… 这日清晨,两兄弟和孩子们正在后园练着功,忽然就走进来两人。 是岳家两兄弟,弟弟搀扶着文弱的兄长,一脸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 兄长脸色煞白煞白的,行路都很吃力,但他还是用力甩开他兄弟的手,径直向怀玉走了过来。 给怀玉拱手行礼后大声说道:“秦兄,我兄弟粗鲁得很,言语无状,冲撞了您,我代他向您赔个不是。”说完又深深一揖。 怀玉见他撑着全部力气在说话,又礼节周全,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爷,您言重了,那就不是个事儿!”说完便随手拉过一张长凳,让他坐下。 他兄弟也赶紧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我身子太弱了,不便常常出来行走,只想买几个童伶,在府上唱唱戏,打发打发这余下的残生罢了!”兄长坐定后,哀叹着说道。 言词恳切,语音悲怆,怀玉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许久,才慎重的说道:“或者我再给肖班主商量商量。” “好,谢谢秦兄!”兄长说着话,就欢喜的转身看那些练功的女童们。 看着看着,他兄弟突然左手随手一扬,手中一物似一道白光,直直就向一个正在练功的女童飞了过去。 怀玉大惊失色,却苦于来不及去救,怀玦离得更远,只来得及大声道:“小心!” 不料,那女童却面不改色,双手向后一翻,一个下腰轻轻松松的就避开了。 刚松口气,可那女童身后竟然还有一个,眼看着就要打在她的身上…… 可是,那女童反应也极快,双脚下落成一直线,一个漂亮的一字马,之后头微微一侧,也轻松就避开了。 “好,果然有些真本事!”兄长没有责骂兄弟,竟然大声叫起好来。 惊出一声冷汗的怀玦,狠狠盯了两兄弟一眼,走上前去,察看那飞出之物件。 “本少爷不过是赏她们一朵绢花戴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岳少爷竟然还若无其事,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怀玦拾起地上的粉色绢花,扔回到那兄弟的手中,冷冷道:“无功不受禄,请两位爷回吧!我想肖班主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 怀玉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时,咔擦一声,那兄长所坐的长凳忽然断裂,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怀玉和岳少爷都吓了一大跳,都抢前一步,要将他扶起来。 兄弟狠狠推开怀玉,低头急急叫道:“兄长,兄长。” 他兄长本来就是强撑着一口气过来的,这下又被重重一摔,当即晕死过去。 “如果我兄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咬牙切齿的说完,招呼门外的随从,急急就将人抬走了。 留下两兄弟,呆怔了好一会儿,怀玉才猛然醒悟过来,拿起折断的长凳一看,果然,是之前就被人锯过的,只留着一小半支撑着。 原来,戏班的孩子们要常常在长凳之上练轻功。 要达到轻盈飘逸之姿,必须要单脚站立在长凳之上,力道更要恰到好处。 所以,班主就会事先准备好那被锯过的,将断未断的凳子,练功之人站在长凳之上,如果凳子折了,此功就未算练成,直到在凳上站上大半个时辰,凳子都未折,才算功成。 而这帮孩子们都是练功多年,功力自然是十分娴熟的,常常在凳子上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凳子也是安然无恙的,以至于,怀玉都忘了有这档子事了。 他懊悔不已,最担忧的是那兄长,看他那么病弱,再这样重重一摔,不知道会怎么样? “哥,别担心,这是意外,谁都想不到的,也不能全怪我们吧!”怀玦安慰着哥哥。 怀玉摇摇头,“话虽这样说,毕竟始作俑者是我,也不怕他怪罪,就是真的担心他兄长,万一有什么事……” “虽如此说,可怀玉还是了解那个岳二少爷的,知道他性情暴戾,又心肠毒辣,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怀玦讲到此处,就停了下来。 石川正听到兴头上,急得赶紧将怀玦面前的盖碗茶端起,递到他的手中道,“喝口茶,歇歇再说,然后呢?” 马上,就又迫不及待的来了个,“然后呢?” 喝了一口茶后,怀玦接着说道:“我哥就到处打听,打听他们住在哪里,又是哪家的少爷,就是想要知道,他兄长怎么样了?” “打听到了吗?”石川紧张的追问道。 “没有,城里打听过了,又去乡村上打听,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处?你们不知道,我哥的性子最是温和正直的,一直没有消息,他就一直放心不下,也就一直到处打听他们,到处找他们……” “后来呢?不会一直找不到吧?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吗?”石川迫切的想要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小晏和穆清对视一眼,对这两兄弟的身份,也起了好大的好奇心来。 特别是小晏,在听到岳少爷要买童伶之时,就收起了笑脸,直直的坐着,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后来,他们肯定又出现了,只不过,是来报仇的吧。”小晏冷冷的插了一句。 “真的,是吗?”石川看看小晏,又看看怀玦。 怀玦放下了盖碗,面色沉重,继续道:“后来……” 第五章:春深雪浅余梅香 怀玦又陷入回忆之中,半个月后…… 那日午后,阳光正好,两兄弟正在小园里默着戏,忽然人声鼎沸,岳少爷带着一帮人,凶神恶煞的就闯了进来。 “赔我兄长的腿来!”岳少爷一声怒吼,手一挥,一柄薄若蝉翼的飞刀就向怀玉射了过去。 “叮”的一声脆响,飞刀被利剑挡飞,怀玦仗剑飞出,挡在了哥哥身前,戏班其他的数十人,也赶了过来,护卫在怀玉的身侧。 怀玉却拨开大家,温和的问:“你兄长怎么样了,伤得严重吗?” “兄长一摔之后,就再也不能行走了,今天来,就是要取你的双腿,为我兄长报仇的!”岳少爷恨得咬牙切齿的。 原本就很是懊悔不已的怀玉,听他如此一说,就更加恨自己的粗心大意,也更加的责怪起自己来。 怀玉性子温和善良,又很正直,看他兄长身体病弱,本来就觉得他很可怜,现在又害得他不能行走,一时间,实在是悲怆不已。 他抢过怀玦手中的剑,挥剑向自己的双腿砍去,口中说道:“既然是这样,我赔给他就是了!” 怀玦眼疾手快,反手就去夺哥哥手中的剑,剑虽被夺回,但仍然是擦过了怀玉的右脚踝,一时血流如注。 岳少爷一时也怔怔的,他没有料到怀玉会如此刚直,只怔了一怔后,见他并无大碍,又冷笑道:“装模作样!” 气愤至急的怀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扶哥哥坐下后,转身剑指岳少爷,朗声道:“你兄长之事,本是我们无心之失,我哥哥他也一直是追悔莫及的,现在他已经自残受伤了,你若是还要再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岳少爷不再说话,阴沉沉的盯着怀玦,忽然左手一扬,飞刀又出。 怀玦又岂是等闲之辈,轻飘飘的向后移出几米远,反手在空中一抓,就将那柄飞刀生生接住了。 怀玦心里恨极他,逼得哥哥自残,又见他总是以扇掩面,便随势反手将刀射出,正正击中岳少爷的右手腕。 岳少爷痛的用左手托住右手,折扇应声落地,这才露出了他的整张脸来。 原本他也是个英俊的男子,但右边嘴角处却有一处拇指大小的红印,颜色嫣红,状似铜钱,应该是娘胎里带来的胎记。 戏班里的人,都是走南闯北的,什么稀罕事没见过呢? 所以,当大家看清楚他的脸后,一点都没有露出嘲笑的神情,仍然是安静的守在怀玉身侧,严阵以待。 但岳少爷却很是奇怪,仿佛大家都在指点嘲笑他似的,立即用左手护住脸颊上的红印,转过身去,背向众人。 “今日之耻辱,他日本少爷必要重重的讨回来,你们等着瞧!” 他一是怕众人直视他脸,二是看目前的形势也讨不到便宜,放下狠话,灰溜溜的走了。 “再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两天前,我哥突然就失踪了”。 终于讲完了,但怀玦却就是轻松不起来,因为,哥哥至今下落不明? “所以,你们怀疑,是他把你兄长给绑架了,是吗?” 不失为捕头的石川,听完整个过程后,马上就问了个最实质性的问题。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小晏却淡淡的来了一句。 “哦,对呀,你们应该去衙门报案,我们知道了,也是帮不上忙的!”有点反应迟钝的石川,还是稍微配合了一下。 “有您这名满京城的第一名捕在,还用得着去找那帮小啰啰吗?” 随着一声响亮的马屁声,屋内走出来一个少女。 一身粉裙上绣着折技花,白色马甲的领边露出细细绵密的红狐狸毛,衬托着她的瓜子小脸,越发的精致俏丽。 前两次,她的出场,都是气势汹汹的,唯有这一次,突然就无比的温婉端庄起来。 小晏的眼神随着声音看过去,拨弄着碗中茶叶的手突然就停住了,心内愕然,“这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好眼熟。” 一直正襟危坐,云淡风轻的穆清,看到小晏的神态,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心内也愕然,“这个粉粉的小女孩,似曾相识?” 唯有石川,没有看到美女,而是被马屁拍得晕了一下。 只是一下下,马上警惕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很简单,昨晚上你对那个人亮出捕头的腰牌时,金光闪闪的,想不看见都难啊?”调皮的笑着说道。 原来,昨晚上石川本就只冲着看个热闹去的,当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人动手啊! 再加上小姑娘又早跑了,就更加无趣了,见灰衣人恶狠狠的走来,懒得同他纠缠,就轻轻撩了撩衣角,扬了扬腰间的腰牌。 京城总捕头的金牌,那人自然是认得的,就是不服也得赶紧退下了。 可是,这却又被眼尖的小姑娘看见了。 “你,你,厉害?你叫什么名字?”石川你啊你的半天,终于又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正是小晏和穆清想要问的。 “小女香雪梅,见过各位。”盈盈一拜,气若幽兰。 小晏和穆清都站了起来,同时松了口气,“不是她!” “这二位爷,还要介绍不,你刚才偷听到了没!”石川指着穆清和小晏。 “石爷,你怎么这样,看穿不说穿嘛!”嘟嘴,有点娇俏,还有点撒娇,说完,眼角余光却瞟了一眼小晏。 “好了,说正经事,你哥哥两天前就失踪了,为什么不去报案呢?还是要相信衙门的。”等香雪梅坐下来后,石川正色道。 “我本是要报的,可班主坚持说过两天才报!”怀玦很是苦恼的道。 “人命关天的,为什么要过两天?”石川更加不解。 “因为梨园春祭,曲目早就订好了,人选也订好了,改不了,会影响戏班以后的声誉和生计。”小晏替怀玦答道。 “是生计重要,还是人命重要?”石川瞪着眼。 “对整个戏班来说,都重要!”这次是香雪梅回答的。 “可不对啊!秦怀玉都失踪了,他还怎么登台唱戏,为戏班赢头牌呢?”石川越来越糊涂了。 “所以,就暗暗找人代替他唱咯。”小晏轻描淡写的。 香雪梅的眼角余光又瞟了瞟小晏,这次,瞟多了几眼。 “哦——”石川本想提昨夜女子唱戏之事,无意中接触到穆清示意的眼神,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们怀疑是岳少爷将哥哥绑走的,可是不知道他背景底细,更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雪梅听到后,就匆匆赶过来,并将她庄上的家丁护卫都打发出去找了,还是没有一丁点消息。”怀玦的声音更加忧心忡忡了。 哦,原来如此。 郊外,她气势汹汹的往城里赶,原来是收到了怀玉失踪的消息。 还有,昨晚孤身一人去跟踪,是将自己的护卫都打发出去找人了。 “所以,你们决定不报案,继续正常开戏,也是为了引那个绑架之人前来吗?”小晏分析道。 “是的,雪梅说,绑架哥哥的人,肯定会很好奇,说不定会回来看看的,就在茶楼里设了埋伏,看岳少爷或者是其他可疑的人物,会不会出现。”怀玦看小晏的眼神,满是敬佩。 “唉,好可惜,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只是后来,我从茶楼出来后,刚巧看到对面有个灰衣人,鬼鬼祟祟的,一看正是岳二少,也来不及通知你们了,就去跟踪他,可惜让他给跑了。”香雪梅沮丧的道。 “他跑不了的,有石捕头在。”小晏的嘴角呶了呶石川。 “唉,你这个人,我就那一点点看家的本领,都要被你看穿完了。”石川不满的赏了小晏一个白眼。 “石爷,真的吗?”香雪梅眼神惊喜的叫道。 “当然是真的,从我眼前走过去的嫌疑人,我都要在他身上做点记号啥的,纯粹是职业习惯哈!”石川略微有点自豪,也带点尴尬。 “那你是怎么在他身上做记号的,我可是见你碰都没有碰过他一下哦!”香雪梅好奇的睁大了杏眼。 “这可不能告诉你!”石川得意的,又转头对着小晏,“你也不能告诉她,要不然我跟你急。” 后者并不理他,只是转头给一直沉默的穆清续了一杯茶。 小晏贴心的给穆清续茶,香雪梅这才仔细的看了看穆清,只看了一眼,马上就转过了头,看着石川,咬着嘴唇道:“那你快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人。” “别急,告诉你也是找不到的,等我们先去找,找到才回来告诉你。” “行,那你们快去。”香雪梅毫不客气的就下了促客令。 “你这小姑娘,得好好请我去,而不是指使我去,我可是……” “京城第一名捕”还没有说出口,穆清和小晏就已经起身,往门外走去,只好赶紧跟上。 怀玦马上起身送他们出门,香雪梅则在背后叫道:“速去速回,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哦!” 到了门口,小晏又扫了一眼那些孩子们,怀玦明白他的意思,就说道:“哥哥伤了以后,肖班主也被吓得不轻,深怕岳少爷再来找麻烦,也不敢再让那些孩子唱戏了,就要收拾行李去别处去。雪梅听说了,就买下了整个童伶戏班,有愿回家的就打发人送回家去,而有的根本不知道家在何处,便留了下来。” “雪梅还说,无论他们今后大了唱戏与否,皆由着他们,就先安排他们在这个大院里住着,平常帮着晒晒药草,做做药丸子啥的,也算是学了一技之长了。” 小晏赞许的点着头,心里对香雪梅又多了几分钦佩。 而石川却尖声叫道:“买下整个戏班,这么豪绰,她到底是哪家千金啊?” 第六章:雌雄难辨采花盗 石川惊叫道:“买下整个戏班,这么豪绰,她究竟是哪家千金啊!” 话没说完,就被小晏拽着走出了园门。 “干嘛,要问清楚她是谁,才好去帮她查案子啊!”石川很是不满意,用力甩开了小晏的手。 “人家刚才只报了姓名,其余一概没说,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懂吗?” “不想说,那凭什么?我就得要乖乖的帮她去查那个人呢?不去了!”石川不满的嘟囔着。 “你忘了,你和你家爷来锦官城干嘛来了?”小晏看着气呼呼的石川,只好再提醒他一下下。 “来看温小姐啊!”脱口而出后,吓得石川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虚的看了看穆清,还好,没变,还是冷漠脸,赶紧又接着说道:“查案来了啊!” “对了,不仅仅是为她查,而是为了你们自己原本的案子。” “行,那我们自去查我们的,不帮她查了,叫她自去报官去。”石川负气的甩手就走。 小晏也不理他,只对穆清道:“穆兄,记得你曾经说过,云府云小姐虽然神智不清了,可还是一直念叨什么来着?” “男扮女装,雌雄难辨。”穆清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前面竖着耳朵听的人,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前面的石川猛的就停下脚步,又捶了一下大腿,折返回来,假装恍然大悟,“唉呀,我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目前这个失踪案,看似不关我们的事情,但这个秦怀玉恰恰就是男扮女装,雌雄难辨啊!说不定与我们要查的案子有莫大的关联呢?” “呵呵,终于想到了吧!怎么感觉你家爷就像是你的师爷一样,每次都要在旁边提点着你。”小晏又开始损石川了。 “你懂啥,再不让爷开口说点话,他就快……” 石川斜眼看看穆清,“变成哑巴了”,几个字,终究还是没敢说出来。 看了看小晏和石川,穆清知道,他们两个老是一唱一和,吵架怼嘴,无非是看自己一直闷闷不乐,故意想着法子逗自己开心,多说两句话罢了。 他们的苦心,自己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呢?可就是心情沉闷,郁结难舒,便只好强打起精神,嘴角咧了咧,算是笑了一下,“我没事,你们放心去吧!” “好了,嘴咧开了,算是笑了吧,那你先回去,我们去去就回!”小晏说话间已经拉着石川的衣服,往昨夜的小山坡去了。 要去昨夜城外的小山坡,路不近,小晏就边走边闲聊起云家的事情来,“说实话,王爷来叫我一起下蜀州时,我就很奇怪,依他的性子,又怎么会答应云家,帮他们查这个案子呢?” “你是不知道,云府云夫人同王爷的额娘,未出嫁之时就是闺中密友,这次就是看在云夫人的面子上,才答应帮他家的。”石川是难得的一本正经的说着话。 “那你应该去见过云家小姐吧?她真的疯了吗?除了会说那句话外,还会说些别的吗?” 凝神想了想,石川很肯定,“没别的,就整天呆坐着,口里念叨着的,只有“男扮女装,雌雄难辨”这八个字。” “哦,等我捋一捋,云小姐突然生病,一检查才知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但是,云小姐说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而且她都三个月没有出过家门了,这些云夫人都可以作证,是吗?” 石川很肯定的答道:“是的,云大人家世代名门望族,这府上规矩特别森严,那大小姐真是养在深闺里的,别说三个月,一年半载不出门都是有的。” “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私下里有情郎,而家里人是完全不知道呢?”小晏就不大相信云小姐所说的话。 “奇就奇在这里,云小姐坚称绝对没有,她连半个男人都不认识的,又哪里来的情郎呢?”石川也是将信将疑的,说着疑惑之处。 “还有一种可能,会不会她被人污了清白,而又不敢告诉家里人呢?你想想,女子失贞,可是大事,如果云小姐刻意隐瞒,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初时,她家里人也是这样想的,怕影响家里声誉,就暗暗的查,可查来查去,就发觉根本没有这种可能:一是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是她身边从来都是一大堆的丫环照顾着,就连晚上睡觉,都有两个丫头婆子在房里陪着的,是真没有男性能近得了她身边的。” 石川皱眉说完,想了一想,又接着道:“后来,正在云家人焦头烂额,没有头绪之时,云小姐却突然就疯了,指着她的丫环一直尖叫道:“男扮女装,雌雄难辨。” 石川学着云小姐的声调尖叫起来,一旁的小晏吃了一惊道:“难道她的丫环是男扮女装的吗?” “当然不是,那是她的梳头丫环,听说最擅长梳各种发髻,是云夫人特别请来帮云小姐梳头的。”石川立即解释道。 “哦,太吓人了!”小晏拍了拍胸口,还真以为那个丫环是男扮女装,在云小姐闺房里与她耳鬓厮磨呢?想想都恐怖! “但是,更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呢?”石川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见小晏只顾往前走,一伸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袖,“等等,听我说完再走。” 小晏只好停了下来,听石川继续说道:“直到云小姐指着那丫环尖叫着,男扮女装,雌雄难分之时,云夫人才想起来,两个月前,她曾经请过一位绣工出众的向娘子,来指导云小姐的女红,教了足足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呢。” “所以,云家怀疑,云小姐的失贞,同这个向娘子,有着直接的关联,对吗?因为,这三个月以来,云小姐接触过的外人,就只有她一个。”小晏仔细的分析着,理了一些模糊的头绪出来。 “对呀,就她一个啊!可是,她也从来没有将男人带进去过?所有的丫鬟和门口的府兵都可以作证,都说向娘子都是独来独往的,你说,那人究竟是怎么混进去的呢?真的太诡异了!” 石川也一直在疑惑这个问题,就拉着小晏说个不停。 “会不会,这个向娘子,本身就是个男的呢?只是他太善于伪装,才没被人发觉呢?”小晏突发奇想。 “怎么可能?男人有喉结,有胡须,就算他戴上假髻,很善于伪装,也不会半个月都不被人发觉吧。再说了,这个向娘子还真是个女红高手,刺绣针线活儿样样精通,又怎么可能是男的呢?”石川立即否定了小晏的异想天开。 “既然她不是男子,目前唯一的可能性是,有个男人和向娘子合谋,在某一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她调换了身份,就混进了云府,并趁机玷污了云小姐的清白。”想到可怜的云小姐所遭遇的诡异经历,小晏真是不寒而栗。 “对,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不管怎样,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个向娘子,要不然可能会有更多的受害者。”说起云小姐的可怜,石川也跟着愤怒起来,又接着道:“云家一打听到这个向娘子曾提起过蜀州二字,立即就悄悄求了王爷,带着我来追查,一旦找到那个人,就等着被剥皮抽筋吧!” 两人一路讨论着案情,不知不觉间,很快就到了小山坡处。 刚到,石川就已经习惯性的立即弯腰搜索起来。 “你撒的粉,不会被风吹走了吧?”小晏撇着嘴,斜眼看着石川。 后者回了一个撇嘴加白眼,“你也太小看我这第一名捕了吧!这是千里追踪粉,只要沾上一点,就会阴魂不散的缠着沾上之人,十日都尚有迹可寻的。” “哇,好厉害啊!了不起。”一本正经的夸赞,石川反倒听不顺耳了。 “你说,这个秦怀玉的失踪同我们要查的人有没有关系呢?要不,还是别去了,就交给当地衙门去查吧!”说完就偷看小晏的反应。 “不管有没有,先撒一网看看吧,反正你这千里追踪粉都撒了,不能白撒吧!”小晏挤着眼睛。 “不怕,我这粉,一年到头的都在白撒,我啊!早就习惯咯,要不,还是别去了吧!太麻烦!” 说完,假装要回去,急得小晏反手抓住他的衣襟,威胁道:“你要是不去,我就将你在百草园里撒追踪粉的事,告诉香姑娘去。” “嘿嘿,你小子,什么都逃不过你这双亮招子,行,去,这就去!玩笑而已嘛,就紧张成这样!”石川就是要让小晏着急一番,故意逗他的。 其实,只要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他都不会放过,必定会追查到底的。 说不想查,也就是纯粹逗逗小晏而已。 两个老友的日常,就是逗来逗去,损来损去。 于是,一边随着痕迹追踪,一边还打趣小晏,“我发觉你,总是替这香姑娘说好话,是不是看人家活泼可爱,就看上眼了呢?” “她不止活泼可爱,还机灵纯净,富有正义感,我欣赏她,怎么样?不可以吗?”说完,用挑衅的眼光看着石川。 “臭小子,你倒是掩饰一下啊,不要说出来,藏在心里就好,你这一说出来,哈哈,我也总算是知道一个你的秘密了?” “才一个,很无妨!”小晏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两人边说笑,边沿路追踪,一个时辰后,站在了郊外一深宅大院的后门处。 不错,是院子的后门处! 这,凶神恶煞的岳二少爷,居然回家还要走后门。 而且,这座宅子在城外,隐藏在树林深处,既安静又隐蔽,神秘兮兮的。 知道了住处,就好办了。 这两人,也真是艺高人胆大,都等不及夜深人静,天一擦黑,就偷偷潜了进去。 宅子很大很深,但摸习惯了这种深宅大院的石川,轻易就避过了夜巡的家丁,很快的就找到了主人家的正厢房。 厢房内,一个年轻男子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病恹恹的神情,一猜就是岳大少爷。 又摸到东厢房,不是摸的,是直接闻声就过去了。 岳二少爷正在大发雷霆:“本少爷受够了,窝窝囊囊的躲在这里,大哥的仇也报不了,依着本少爷的性子,早就去把戏班给他拆了。” 第七章:招蜂引蝶惊鸿舞 岳二少爷骂骂咧咧的,说明了一个简单的真相,他不是绑架秦怀玉的人。 如果是他绑架的,他不可能还满腔愤恨,而该是满心得意才是。 两人偷偷听了,正要转身走人之时,“咣当”一声,又传来更大的叫骂声,“那什么?京师来的狗屁捕头,真以为本少爷怕他不成,哼,要不是怕气坏老头子,本少爷早就赏他几脚了。” 小晏抿嘴转头看石川,后者的眉头都纠在了一起,又挤了挤眼,微微示意石川,“去,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去!” 石川并没有接招,“算了,老子不给他一般见识,走,回去。” 虽然如此,二人还是不放心,细细的在宅子里搜索了一遍,表面上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可疑之处。 唯一可疑的是,这个宅子很大,就只住着岳家两兄弟,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像个家。 不过,像不像家是他家的事,只要他没有绑架人,没做非法勾当,就一丁点都管不着人家的。 打了个眼色,两人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回去路上,小晏问石川:“刚那臭小子说怕气坏他家老头,你说这老头,又会是谁呢? “别猜了,派人在这里盯着就好,找不到人,也不能就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人身份,哼!” 石川气哼哼的说完,小晏悠悠的接了一句,“宁可得罪阎王,切莫得罪石捕头!” 结果是,石川赏了一拳给小晏。 翌日,穆清在驿馆休息,小晏和石川又来了百草园。 香雪梅和怀玦正在等着他们,立即迎上前来。 石川垂头丧气的,将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有些失望的香雪梅,还是请他们坐了下来。 坐定后,怀玦却支支吾吾的,“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们!” “快说快说!”石川最不耐烦别人说话说一半的。 “就是我听说,忠州那里,上个月也有一个名伶叫林子舒的,也失踪了,他和我大哥一样,是名旦角,也擅长唱《梅妃传》,跳惊鸿舞。” 石川立马就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个人专门绑架唱梅妃的名旦咯。” “至少目前失踪的两个人,都是相同的身份。”怀玦点头肯定。 “这个人到底想干嘛,想绑架就绑架,还有没有王法?当我们捕快都是死的吗?” “石爷,你倒是活蹦乱跳的,你去把他抓回来!”看着跳脚的石川,香雪梅忍不住出言相激。 “抓,必须要抓回来!”长年捕快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还会继续作案。 这也正是小晏所担忧的,看了看香雪梅和怀玦,沉声问:“那这里,还有名旦擅唱梅妃吗?” “有,是双喜班的云烟岚,这次梨园春祭,她就要唱《梅妃传》,还说要和哥哥比个高下呢?”怀玦对梨园行的动静,是了如指掌的。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云烟岚有可能是他的下一个目标?”香雪梅也惊讶的站了起来 “对的,很有可能,他会继续下手。”多年和罪犯打交道的石川,很肯定的说。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香雪梅站起身来就往外冲。 石川也跟在她身后就往外冲,只有怀玦,心事重重的,和小晏走在最后面。 还好,赶到云烟岚的住处后,他正好好的在家里默戏,并没有失踪,见一大帮人来找自己,很是意外。 怀玦向他说了怀玉失踪之事,并为安全起见,劝他今晚登台最好不要再唱梅妃。 云烟岚听完,慎重的想了许久才道:“这次登台,我准备了许久,不能轻易放弃。再说,这一切都是猜测的,他又为什么要绑架我呢?” “犯罪分子之所以会犯罪,就是因为他们的思维方式是不正常的,是没有为什么的?懂不!所以,你还是别唱了,安全第一。”石川黑着脸,他可不想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有人会被绑架。 “不行,这是我的事,我一定要唱,你们请回吧!”没想到云烟岚也固执得很。 石川刚想要发火,小晏和香雪梅一左一右,扯了扯他的衣角,将他拽了出来。 “拽我干什么?有话就快说。”石川没好气的,云烟岚竟不听自己的警告。 “石爷,等他唱,那人不来最好,来了,就利用云爷,顺藤摸瓜,把怀玉他们找出来。”香雪梅眨巴着大眼睛。 “对,我刚刚已经把你那个东西,送了一些给云爷了?”小晏更绝,已经动完手了。 石川惊讶的摸了摸袖兜里,果然,千里追踪粉已经不见了,抬起头瞪着小晏,后者老老实实的将一个小锦囊还给了他。 “你们这两个坏家伙,就知道出馊主意,唉,也是没法子,谁叫里面那位爷太过冥顽不化,偏要当鱼饵呢?” …… 夜,华灯初上。 泰和茶楼二楼包厢里,石川警惕的在窗户边上站着。 小晏,穆清,香雪梅,怀玦都安静的坐着喝茶。 “过来坐下,还有大半个时辰才开始,就别像条猎犬一样的到处嗅了。”小晏嘴里损着人,手也没停,拉着石川,坐了下来。 石川可不是个安静的主,坐下来却静不下来,“我说,这个变态为什么连续绑了两个,都是唱梅妃的名旦,这个梅妃,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真令人费解。” 瞟了一眼烦躁不安的石川,香雪梅笑着道:“要不,我给你讲讲梅妃的故事。” “好好,讲讲!说实话,除了知道她是皇帝的妃子,其他的一概不知,一概不晓。”石川搓了搓大手,爽朗的笑着。 “这个呀,得从梨园行的祖师爷唐明皇说起。”香雪梅清了清嗓门,像个说书人一样,娓娓道来。 “春日,唐明皇因看到园中春色明媚,花柳将放,睹而叹曰:“此景物岂得不与他判断之”,随后就制了一曲,曰《好时光》: 髺偏宜宫样,莲脸嫩,体红香。眉黛不须张敞画,天教入鬓长。 莫倚倾国貌,嫁娶个,有情朗。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 制完这一曲后,便临轩击鼓,鼓罢,亭前杏花皆应声而盛放。 他仰头长笑叹道:“不呼我作天公可乎?世人称明皇这一临轩击鼓之是为:“催花令。” 当这一曲“催花令”后,高力士便自湖广历两粤为明皇选美,这才选中清丽绝世的江采萍,回长安后便被封为梅妃。” 讲完,拍了拍手,坐了下来。 “这就讲完了,那曲好时光,我还没听明白呢?”香雪梅随口吟诵的唱词,石川是真没听懂。 “这曲好时光,是唐明皇在赞扬一个有倾国之貌的年轻女子,当及时嫁个少年朗,莫负了这大好时光。”小晏是知道石川最不擅长舞文弄墨的,赶紧给他解释。 “那后来呢?” “后来呢?,那就要专心听戏了!”香雪梅挑了挑眉头。 台上,戏已开锣。 忽闻一阵笛音,由远而近分外空灵,只见一女子,由后台缓缓渡步而出。 她容颜清丽,淡妆素裹,纤腰盈盈不堪一握,一步一停,观其面容瑟瑟,想必心境甚是悲凉。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她纤纤兰花指微翘,轻理罗裳,神情落寞,低呤浅唱道。 声音虽轻,但却余音袅袅,台下看众更是听得分外真切。 她随即甩出水袖,又快速将水袖收回,姿态曼妙,接着唱道:“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台下看众一是竟忘了叫好,在悲怜的笛声中,在她凄清的唱词中,仿佛将自身代入,为她的悲而悲着。 忽然,笛声一转,由初时的悲凉变得悠扬而宽泛,梅妃即随着笛声舞将起来。 只见她挥舞长袖,翩翩起舞,水袖舞动处,时而妩媚回首,时而随风飞舞,时而又欲迎还拒,身姿柔顺飘逸,翩翩然若惊鸿般轻盈,又恰如那落梅般飘逸,舞姿与悠扬的笛声合二为一,天衣无缝。 笛声悠扬,逐渐由慢渐快,传递出坚韧的勇气之音。 梅妃也越舞越快,身轻恰似春燕,随风一圈圈的旋转飞舞着,真宛若那游龙,飞舞在九天,睥睨着众生。 台下看客看得是如痴如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深怕惊扰到台上独舞之人。 小晏扭着身子坐着,心内惊叹那梅妃舞技,几次欲想找穆清说话,可对方神情凝重,便讪讪作罢。 “咦!”旁边的石川却发出好大一声惊叹道:“这梅妃被贬入上阳东宫,原该很是凄凉,为何这舞却越舞越有生机呢?”连石川都看出了舞者的坚韧之意了,不解的问。 小晏正要说话,香雪梅却轻声叹道:“这位美人呢,居于冷宫之时,就曾著《楼东赋》和白玉笛一并献于唐玄宗,望其能顾念旧情,与她一见。但这唐玄宗呢,虽念旧时情意绵绵,但惧怕那新宠杨玉环,不复得见,只差人赠了一斛珍珠于她。” “那后来又如何了。”刨根问底是石川的老本行。 “梅妃只见珍珠未见唐玄宗,便心生傲意,回一首《谢赠珍珠》,并与珍珠一道还与唐玄宗,以示绝决之意。”小晏耐心的给石川解释。 “这又是一个奇女子。”石川点头称赞。 “梅妃原本出身世家,自小才情清绝高华,通琴棋书画,更晓吟诗作赋,曾自比那晋朝才女谢道韫,也的确是个奇女子。”香雪梅的言语间都是对梅妃的赞誉之意。 见石川凝神静听,又接着道:“她常吹奏白玉笛,并自创《惊鸿舞》,每作此一舞,唐玄宗便称赞其,一座光辉,试想这样一个女子,能不傲气吗?如果……” “如果什么?”从来不会主动说话的穆清,却问了一句。 “如果她只是嫁个普通人,命运会更好上千倍万倍。” 香雪梅垂眸叹息,穆清看了她好几眼,眼神深邃。 台上,一舞已尽,那梅妃竟折梅一枝,执于手心,施施然的步入后台。 掌声如雷,等着梅妃出来谢幕! 掌声如雷,等着梅妃出来谢幕! 后台一片静悄悄! “出事了!”石川第一个站起来,冲向后台…… 第八章:夜半失踪无常脸 都在等着云烟岚出来谢幕,可后台一直是静悄悄的,石川猛的站了起来,大叫道:“出事了,就往楼下冲去。 刚到楼梯口,掌声突然就响了起来,是云烟岚出来了。 包厢里的众人,原本也是要冲去后台看看的,看见云烟岚如常出来谢幕,都松了口气,重又坐了下来。 石川挠着头发,“我就说嘛,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下手。”说着话也得意的坐了回去。 “那个人没有来,现在又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找到大哥呢?”在大家放下心来之时,怀玦却担忧的站了起来,看着石川。 “放心,这桩案子,本捕头管定了,一定会找到你大哥的。不过,你们要先去衙门报案,我明天要亲自去趟忠州,再详细了解之前那个林子舒失踪的具体情况。”石川拍了拍桌子,算是给了怀玦一个承诺。 “石爷可是京城第一名捕,言出必行,你且放宽心吧!”小姑娘嘴甜甜的一句话,既恭维了石川,也安慰到了怀玦。 小晏看着有点得意的石川,“不过,这第一名捕,最近担子有点重,恐怕会不堪重负了。” 他这样说的意思是,提醒石川,先别大包大揽的,手头上还有云家案子呢? 这不,穆清还在一旁一语不发,面色凝重的坐着呢? “对对,最近手头上的案子是有点多哈!”搓着大手,迎上香雪梅挑衅的眼光,还有怀玦渴盼的眼神,双手一击,“不过没事,全都一起查,这不还有小晏可以帮帮我吗?我的看家本领,可都被他偷偷学到家了?” 小晏假装不情不愿的被石川拽到了身边,表面上虽然不情不愿,实则却是如愿以偿了。 刚出言提醒石川,最终目的就是要他将自己摆出来,好帮香雪梅他们。 他同石川一样,热心肠不说,还最是喜欢追查疑案,越难就越有兴趣,都快成半个捕头了。 这不,和石川一拍即合。 “有什么需要,尽管提。”穆清淡淡的说了一句,石川却欢欣鼓舞起来。 毕竟,名捕再加上王爷的名号,去府衙要个人啊,调个档案什么的,会更容易些。 …… 一早,石川就去了忠州,小晏正和穆清闲聊,怀玦跑了进来,喘着粗气,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两位爷,云爷,他,他不见了?” “啊!不见了,几时的事情?”小晏和穆清都惊讶的站了起来。 没有想到,真的一语成谶,云烟岚又失踪了。 “是今天一早,云爷的小厮去叫他起床,就发现他不见了,然后就打发人到处去找,也没找着他,怀疑是昨晚上后半夜失踪的。” “别急,石爷他有准备的,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小晏转身,穆清已经拿了两人的斗篷在手,看样子,他也要一起去。 云烟岚的住所内。 香雪梅已经先到了,并且将院门关了起来,不让别人进去随意走动。 小厮和班主,还有戏班里另两个人都焦躁的站在门口处,不停的向里面张望着。 见是小晏他们,香雪梅才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为什么不让他们也进来?”小晏指着门口的班主他们道。 “昨日你不是做了记号吗?我怕他们进来乱走动,会将线索破坏掉,等下就没法追查了。” 香雪梅年纪虽小,但却很细致谨慎,还知道保护现场。 小晏赞许的点点头,就开始沿着追踪粉的痕迹找寻。 云烟岚的住所不大,院子也中规中矩。一字排开的三间正厢房,中间为正厅,右为卧室,左边是他的贮衣间。 侧面是间厨房,稍远处还有一间茅房。 从房间到厨房,再到茅房,到院子里,都留下了痕迹,这很正常,是云烟岚昨日在家里正常的活动轨迹。 可是,痕迹只有在这些地方出现过,就再也没有了。 包括,小院门口。 小晏在院门口来来回回的,细细找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不甘心,又从院门口一路找到泰和茶楼去,再在泰和茶楼又找了一通遍,仍然是无迹可寻。 按道理,他昨天从住宅出发,去到茶楼,这一路上也必须要留下痕迹才对。 还有,他在化妆间化妆,在戏台上登台演出,这些个地方也得要留下些痕迹才对啊! 可是,竟一点都找不到了,无迹可寻。 除了,住宅里的那一些之外,就全然没有了丝毫印记。 蒙了的小晏看着穆清,后者也正看着他,震惊莫名。 石捕头的千里追踪粉,他们两是知道厉害的,只要住宅里是有迹可寻的,那么,云烟岚失踪前活动过的一切地方,也一定会有,且必须会有的才对。 可是,该有的地方居然没有,这完全不合常理,也不合逻辑。 “找不到吗?是不是因为,记号不是石爷下的。”怀玦因为着急担忧大哥,脱口而出的言下之意是,小晏不是专业的,所以给云烟岚下的记号,也不太靠谱吧? 看着苦笑的小晏,穆清淡淡的来了一句,“青出于蓝!” 他了解小晏的本事,也不喜别人质疑他的办事能力,故只轻声说了一句,“青出于蓝”而省略了胜于蓝三字!” 言下之意是:追踪粉虽然是小晏下的,但下的手法比石川的还好,找不到痕迹,完全不是他的问题。 怀玦略微窘迫的点点头。 “难道说?云烟岚昨天根本就没有走出过这个院子?”香雪梅突然就张大了眼睛看着小晏,口出惊人之语。 “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就走出去了,晚上还登了台唱了梅妃嘛!”怀玦不以为然。 而小晏抬头看着香雪梅的眼神,又看了看穆清,后者轻微的点了点头,看来是与香雪梅的想法不谋而合。 叫了正守在屋外,常跟在云烟岚身边的小厮来问,“云爷昨天下午几点出的门?” “爷是未时出的门,老规矩,每日都提前两个时辰先去茶楼准备着。” “是云爷独自去的,还是你贴身跟着去的。” “当然是小的贴身跟着的。”小厮说着话,面色却有点些微的变化,语气也不如之前的顺畅了。 这一极细微末节的变化,都落在小晏的眼中,“那云爷同平常一样吗?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旁人不理解小晏为何要这样问,可小厮却即时接过话来,“是的,是有一点点和平常不一样,爷昨天披了一件斗篷,还将帽子也戴了起来,遮住了大半边脸。小的还以为,昨天有点大风,爷是为了防风才披的斗篷,可现在想想,大冬天的时候,爷都从来没有披过斗篷呢。” 挥手叫小厮退下后,闭目想了一想,猛地睁开眼,再次走到屋内,又仔细的查看起来。 屋里到厨房,到茅房,到院子里,不管去了几次,都是有去有回,保留着很完整的痕迹。 唯有一个地方,好像只有去的痕迹,而没有回来的。 那就是云烟岚存放戏服的贮衣间。 那间房里面,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戏服,地上也堆放着大大小小,装着各式行头的木箱子。 绕过大大小小的箱子,随着痕迹,小晏站在了一架子的戏服前。 穆清,香雪梅似是猜到了其中的奥秘,警惕的站在小晏的后方,唯有怀玦,莫名其妙的看着小晏。 转头看了看身后神情各异的三人,小晏缓缓伸出右手,抓住架子上的戏服,又缓慢的将戏服拨开来…… “啊!”饶是胆子大,且有心理准备的香雪梅都吓了一大跳,尖叫着向后退了一步,闭上了眼睛,身侧的穆清一伸手,就扶住了她,轻轻的将她护在了怀中。 胆大的怀玦却直冲了进来。 五彩斑斓,华丽精致的戏服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惨白的,恐怖至极的白无常的鬼脸。 确切的说,是一张人脸,被画成了白无常的鬼脸,翻着白眼不说,还带了顶尖尖的,高高的白帽子,身着白衣,倚墙直直站立着,与身旁鲜艳夺目的戏服一比照,诡异恐怖之极。 小晏倒抽一口凉气,伸手在那个鬼脸上的鼻孔处探了探,还好,还有口气,马上招呼身后的怀玦一起,将之搬了出去。 穆清扶着香雪梅退后,两人贴得很近,穆清闻到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奇特的异香。 异香之味是从怀中女子,香雪梅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种香味,初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再闻又是若有若无的清香,再闻却又是若即若离,稍倾竟完全闻不到了。 穆清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垂眸看着怀中的少女,眼神复杂,但还是护着她走了出去。 将白无常脸之人搬到房间后,小厮和班主他们都挤了进来,一脸的惊恐之色。 “去,打盆温水来,把脸给他洗干净。” 小厮按照小晏的吩咐,取来温水,战战兢兢的帮那人洗干净脸后,就欣喜的大叫道:“是爷,是云爷!” 大家都看到了被洗干净脸的人,的确是云烟岚。 能这么快找到云烟岚,全靠小晏的精准分析,班主赶紧给他拱手表示感谢之情,同时也是满怀钦佩之色。 按理说,找到了云烟岚,小晏应该轻松才是,可他的脸色却越发沉重起来,锁着双眉,疑虑重重。 心里清楚,虽然没费多少劲就找到了云烟岚,但是他这莫名其妙的乌龙失踪事件,背后肯定还隐藏了一些极其恐怖诡异的事情…… 第九章:惊鸿一舞舞惊魂 小晏心里清楚,云烟岚的这一夜半失踪事件,非常不简单,也很诡异。 首先,看样子,是有人将他迷晕后再给他化了个鬼妆,然后又将他藏在了贮衣间。 还有,追踪粉的事情,证明他根本就没有出过门,没去过茶楼,更没有登台唱过戏? 所以,他应该是昨天就被藏起来了的。 可是!那昨天如常由小厮陪着出门的人,在戏台上唱梅妃的人,又是谁呢? 最关键的是,这同怀玉的失踪又有没有关系呢? 苦思冥想后,还是想不通,不觉打了个寒颤,找寻穆清的眼神。 若在平常,后者肯定是看着自己,也是一样的迷惘。 可是此刻,穆清非但没有看向自己,还低着头,神情怪异,不,是有些恍惚,恍惚中还有些惊喜,惊喜中又有些难以置信! 王爷这是怎么了?他从来都是性子沉稳,思虑周全,波澜不惊之人,是断断不会因为一张无常脸而失魂落魄的。 所以,此刻让他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事情,不是云烟岚的无常脸,而是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了? 到底是什么事,能令他到如此困扰的地步呢? 虽然很是担忧穆清,但还是要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 而且,此处人多嘴杂,也不方便问他。 “醒了,醒了?”此时,一直守着云烟岚的怀玦欣喜的叫道。 原本他就很着急,见云烟岚醒来后就兴奋不已,是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对找到大哥会有些帮助。 迷茫的坐了起来,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似的,云烟岚看着一屋子的人,眼神空洞,七魂继续出窍中。 香雪梅由随身佩带的小香囊里,拿出两片雪参,叫小厮放入滚水中冲泡,再给前者饮了参水,他才逐渐缓过一口气来。 小晏瞄了一眼她的小香囊,暗暗称奇,“普通人的香囊里放的都是些白芷,川芎,甘松,冰片等药材,再隆重些的还会加上些苏合香,佩兰,菖蒲,香附等香料。 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在香囊里放人参这一类名贵药材的。 而且,看那一片雪参的宽度,应该是一枝千年以上的人参才具有的形体。 对她的身份越发的好奇起来。 “云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戏服架子后面呆着呢?脸还被画成这样?”怀玦迫切的问清醒过来的云烟岚。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来得及上戏不?”刚醒来的云烟岚没有回答前者的问题,而是心心念念的执念着自己的表演。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问,除了隐约猜出真相的小晏,低头垂眸的穆清,其他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惊悚的望着云烟岚。 后者立马以手捶在床榻上,低声吼道“是已经错过了吗?我这一打囤,怎么就没有人叫我呢?可是,现在天色不是还早吗?” “爷,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再说,您昨天不是已经登台唱过了吗?”失望的怀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身旁的小厮却实在憋不住了,脱口而出道。 “什么?怎么可能呢?午饭后,我觉得有点小困,就上床去睡了一小会儿,怎么就说是过去了一整夜呢?”云烟岚茫然的张大了眼睛。 “爷,您这是怎么了,真的都过去一天了,戏也已经唱完了啊!”小厮又再次重复强调了一次。 “胡说,我绝对没有唱过!”语气强硬而肯定。 “嘶……”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齐齐转头,看着冷冷静静的小晏。 后者点着头,“对,他说的对!”小晏淡定的扫了一眼众人,又道,“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云爷说的对,他连院门都没有出去过,更绝对没有登台唱过戏!” “啊!不可能……”众人又是一声整整齐齐的惊呼。 这也难怪大家有这样大的反应。 明明,云烟岚昨晚上就登台唱戏了,而且还唱得非常成功,获得了高度的认同,全茶楼的人都可以作证。 特别是他的小厮,唱完之后还亲自将他送了回去,看见他进了房后才自回去休息的。 所以,云烟岚说自己根本没有登过台,唱过戏,小晏也说他连门都没有出去过,这叫大家怎么能相信呢? “难道是撞邪了?”小厮喃喃自语,吓得脸色苍白,直往人多处钻。 “难道是,有人冒充云爷,并且,还代他登台唱了梅妃传。你们想想,上了戏妆后,是很难分辨到底是不是他本人的!”香雪梅果然冰雪聪慧,第一个反应过来。 “啊……”看着小晏居然轻微的点了点头,大家又是一声整齐的尖叫。 特别是云烟岚,腾的反手撑着就坐了起来,“香姑娘,你说啥?您是说昨夜有人登台唱了梅妃传,是以我的名义唱的。” 香雪梅的分析,原本大家是不大相信的,可小晏居然点了点头,云烟岚过激的反应却恰好又给予了有力的佐证,一瞬之间,所有人的心里,都笼罩着一层恐怖,诡异至极的感觉。 小厮更是惊恐万状的望着小晏,上牙磕着下牙,颤抖着道:“您是说,从昨天午时起,小的陪着去茶楼,看着他唱完戏,又陪着回来的云爷,就不是真的云爷,是有人假扮的他。” 小晏严肃又慎重的点点头,小厮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云烟岚也从言语中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怔在原地,头皮发麻。 这真的是太恐怖了,太匪夷所思了,能不令人头皮发麻,心惊胆颤吗? 虽说,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见到一丁点的血色,应该说算不上恐怖吧! 但在场之人,全都汗毛倒竖,头皮发麻,惊恐的屏住了呼吸。 是因为,就算是有人想要冒充云烟岚,假扮一下他,披个斗蓬,稍微遮挡一下,也算能蒙混过去。 可是,他竟然还能代他登台唱戏,唱梅妃,跳惊鸿舞,不但唯妙唯肖,传神演绎,还蒙蔽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小晏和穆清,他们二人,可是神目如电的。 上一次,香雪梅代怀玉唱梁红玉之时,他们两人就早早的发现了她的真实面目。 所以,这一次,他们没有看出什么来,那至少说明,那个人是个男人。 而且,他还很会化妆,上了戏装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不是真的云烟岚。 所以,当大家都以为,是云烟岚在台上挥洒自如的唱着戏之时,谁知道,台上之人却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 所以,现在想起来,他跳那惊鸿一舞,简直就是惊魂之舞啊! 除了恐怖诡异,还是恐怖诡异。 而小晏想的,却又与众人不同。 他为什么要将云烟岚藏起来呢?难道就是为了代他登台唱戏吗?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目的又何在? 还有,此人能完整的唱完整场戏,这唱词舞蹈的功力,是绝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莫非他也是梨园行家? 难道是云烟岚的同行,要冒他之名,就是为了抹黑他的声誉。 可显然又不是,因为恰恰相反,此人唱得太好了,反而为云烟岚获得了更大的认可和赞誉。 所以,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性。 既然没有害他的意图,难道那人出手,是为了帮云烟岚吗…… 刚想到此处,云烟岚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他站了起来,烦躁不安的在屋内走动着。 “别动!”突然叫住云烟岚的小晏,口吻紧张,将失魂落魄的穆清都叫得抬起头来,站起身来看着小晏,又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云烟岚。 后者被小晏一叫,定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他的后背,白色衣服上骇然写着几个红色的字:自如来去,能奈吾何! 字体虽不大,但却让看到之人脚底发凉,寒意布满全身。 特别是小厮和班主他们,本来就惊魂未定,再看到那些红字,更止不住的全身发抖,就往门外退去。 直到出了门,看着头顶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这才惊觉,青天白日的,不可能有鬼吧?也才放下心来。 见到众人看自己像见到鬼似的,云烟岚还算大胆,伸手就扯开衣扣,迅速的将衣服脱了下来,欲看背后所书之字。 他由于着急,扯下上衣后,坦露着上身,并没有注意到在场还有女性,香雪梅在见他扯下衣扣之时,就迅速的将脸别开,转移了视线。 而穆清,来不及阻止前者脱衣后,就快速地上前两步,挡在了香雪梅的身前,也挡住了她面前的所有视线范围。 这一举动,看似极其自然,实则他要护住香雪梅的企图,太过明显了。 因为,他的脸上,隐隐有些愤怒不说,还满满的是爱护之意。 为什么说极其自然呢?因为穆清是朗月清风的谦谦君子,他看见着急的云烟岚扯掉衣服,坦露上身,一时没有顾虑到还有女子在场,所以急忙挡在了香雪梅的身前,帮她挡住视线,以维护她的清誉。 而他的脸上的愤怒和爱护之意呢,小晏却有些不理解。 就是感觉,他像是在维护一个自己极其亲近的人一样,所以才会有愤怒的表情。 同时,穆清也很了解云烟岚的心情,加上良好的教养家风,故也没有出言责怪他,只贴心的站在香雪梅的身前,还转过头望了她几眼,满脸的担忧爱护之色。 香雪梅此时已经转过身去,很可惜,并没有看到穆清脸上的担忧之色,还有爱护之意。 心里隐隐有些明白的小晏,放心的笑了,赶紧转头去看云烟岚。 后者正仔细的看着手里的衣服,看着衣服上的几个红字,还好,没有像班主他们一样,惊慌失措的。 他看完后冷静的抬起头来,将目光望向小晏,呐呐的道:“石捕头呢?他怎么没有来……” 第十章:师徒情浓赤子心 云烟岚在看了衣服上的红字后,没有惊慌失措,而只是呐呐的问:“石捕头有没有来?” 是因为,他在遭遇了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后,很是后悔昨天没有听石川的劝告,加以防范,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此刻石川在的话,他的心会安定一些,并且会请石川追查真相。 这么诡异离奇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想到此,他不禁抬头看了看怀玦,也更加理解后者的担忧着急之心情了。 如果,他的大哥是落入同一个人之手,天知道又会遭遇到些什么呢? “石捕头去忠州公干了,两三日便会回来的。”小晏看了看仍然横挡在香雪梅身前的穆清,随手撩起一件长袍,递到云烟岚的手中。 后者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将衣服穿好后,连连拱手道,“抱歉,抱歉!” 微微摇了摇头的穆清,这才松了口气,但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样,等石捕头一回来,就叫他来找你,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咱们再一起从长计议!今天大家都累了,就都先回去休息吧!” 小晏一直在担心穆清的反常行为,又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也的确要等石川回来再商讨,所以就叫大家快快散了。 这样,他也好询问穆清,为何一直都魂不守舍的。 大家便各自告辞离去,望着香雪梅远去的背影,穆清深深的叹了口气,全是无奈。 驿馆内。 小晏看着穆清,忍不住打趣他道:“真是难得,咱们王爷也有春心萌动的时候,好在大嘴巴不在,要不然可有得烦你的。” 真的,如果石川在,看见王爷如此夸张的为一个姑娘失魂落魄,肯定会“哈哈哈”大笑三声。 之所以会大笑三声,是因为看到平常就像个冰块,从来不会对女人感兴趣的王爷,居然会有如此表现,肯定会舒心又开心的大笑几声,然后就会无比热心的多方撮合此事。 见穆清不说话,又接着调侃道:“不用烦恼,温姑娘是正福晋,如真喜欢,就先娶位侧福晋吧!” “就是做福晋,她也未必肯,更何况是侧福晋呢?”神色暗淡的穆清,不自觉地说出了心中所忧虑之事。 “也对,是小弟唐突了,观她的言行做派,不是簪缨世家,就是将门之后,又怎么会……我这嘴,冒犯了!” 赶紧举起手,给了自己轻轻的一嘴巴,以示惩戒 小晏打自己的嘴巴,是因为随嘴胡说,想逗穆清开心,不料却冒犯了佳人。 灿如明霞,个性飞扬,钟灵毓秀的香雪梅,又岂会给他人做妾室呢?而自己竟脱口而出,真真是亵渎了她呢? 所以,自己该打,必须打。 “小晏,还有一事,要帮本王保密。” 穆清很少在小晏面前自称本王,通常都称为兄,如此严厉严肃,尚还是第一次,小晏赶紧点头。 “千万不要将本王的真实身份,告诉她!” “她?是香姑娘吗?” “正是!” “好,绝对保密!”举起手做起誓状,心里明白穆清的顾虑,也很懂他。 他比自己还年长半岁,却同自己一样还未曾娶妻。 自己是江湖中人,飘泊不定,至今未娶,很是正常。 然而,作为天之骄子的王爷,今年二十有七,却仍未娶亲,就很不合常理了。 是因为,穆清虽清冷,但却温和坚定,绝不会为了娶妻而娶妻,必得是要找到心中所喜所爱之人,才会与之成亲。 比方说,与他自幼定亲的温家小姐,他就是真心喜欢着她,爱慕着她的。 温小姐从十四岁上开始,突然就生病了,缠绵病榻六载之久,直到如今也没有大好。 穆清不只是一直等着她,还带话过去嘱温小姐安心养病,等她病好了才议大婚之事。 所以,他的婚事才一直搁置至今,任王府长辈们怎么催,是连个侧福晋都不肯娶一个的。 甚至于温家怕耽误了王爷,主动多次提出退婚,可他只温和坚定的留下两个字,“不退!” 以他这样的个性,好不容易除了温小姐以外,终于又有了一个心头喜欢的女子,香雪梅。 所以,肯定会珍之重之,根本不会将自己王爷的身份端出来,只想以他这个人本身,来获得香姑娘的芳心。 所以,就算他不嘱咐,小晏也是肯定不会暴露他的身份的。 然则,这一次,小晏想错了,穆清是另怀心事,不便与他细说。 因为,穆清也很困惑,他还需要去证实一件事情,想了想,就对小晏道:“为兄等下要去拜访师傅去。” “好,多带点侍卫。”小晏嘱咐完,又想起一事来,“反正闲着无事,我想今晚上出去找找线索,再去探探那个神秘的宅子去。” 知道小晏闲不住,穆清微微一笑,“多加小心。” …… 午后,穆清只带了两个随从,穿街过巷,来到一栋古朴的宅子前,却绕过前门,行至一偏门处。 随从上前敲门,稍倾便有人应声开门,随从即表明身份,来人便恭敬的在前引路。 很快便来到一处花厅前,远远便见有一白发老者正在庭前侍弄着花草。 老者虽弯着身子,满头银发,但仍旧看得出来,身型魁梧硬朗。 穆清面露喜色,轻轻的走到那老者身后,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丰儿见过师傅。” 那老者并未转身,只听他朗声回道:“不敢受礼,应是老朽拜见小王爷才是。”说完转身便佯装要下跪行礼。 吓得穆清急忙伸手去扶,老者随势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哈哈笑到:“我丰儿还是这么好骗哪,没一点长进哦!” 此刻,平常在众人面前一向清冷淡然的小王爷,被老者一声丰儿叫得鼻子一酸,突然就一头扎进老者怀里,轻声说道“师傅,丰儿太想您了,我.......”他一时不知是感伤还是喜悦,竟半响说不出话来。 老者用手轻拍他肩膀,笑着道:“听闻你来了蜀州,就天天盼着你来看为师呢!快随师傅来,看看给你准备了啥?”说完拽着穆清就走。 两人一起进入花厅内,只见桌子上早就摆好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红艳艳的热锅子,周边还摆放了许多肉类和时蔬。 不觉用手摸了摸肚子,穆清才发觉奔波了大半日,还的确很饿了,便又是想笑又是想哭。 之所以想笑又想哭,是因为师傅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着自己,把自己当小孩,还给自己准备了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锅子。 老人家爱徒弟之心,真切可爱,故而心酸不已。 还有,自看到师傅起,穆清还一直是又忧又喜。 忧的是自京师一别,经已十载有余未曾见面,而师傅也是满头华发;喜的是见师傅身体硬朗,且还是一如继往的宠溺着自己,未曾有丝毫改变。 所以他想着想着,既要忍住悲伤,又要掩饰住内心的喜悦,突然间就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他一沉默,便又是那个清冷,仿佛世间事都不萦于怀的淡然的小王爷。 “好了,我的小王爷,在老朽这里,你就别拘着了,累得慌。”老者拉着他坐下,又说道:“这是最辣的锅子,今天叫人去准备,我那儿子还来叫我别贪嘴,顾着身体。他哪里知道,这是徒儿你最喜欢吃的呢?” 老人家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大片牛肉,就往锅里放。 这一下,穆清绷不住了,亲密的挨着老者身旁坐下,轻声说道“师傅,我要吃这个,还有那个,哦,还有这一些。” 此刻他的神态,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喜悦自在。 门口的贴身随从佑南,看到王爷这样,心里也为他欣慰不已。 王爷只有在他师傅这里,才能放下身段,开朗得像个孩童一般。 天之骄子的穆清,原名绵丰,正统皇室血脉, 自小,阿玛对他期望甚高,管教极其严厉,每日就是被各种规矩约束着,平日除了学规矩读书作文章,竟无其他乐趣可言。 故他长到了七八岁上,小小年纪虽才华出众,但人却甚是呆板。不仅体弱多病,还整日独处,从不与他人来往。 他额娘很是担忧,便央求老王爷,也就是绵丰的祖父,给他另寻一位武术师傅,想着让他习武不仅可以防身,还能用于强身健体。 于是老王爷当时找寻多时,才从军中找到这位曹九龄师傅。 曹师傅武艺高强自不必说,还因他投军前是走江湖卖艺之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日常很是风趣幽默,人品极好,军中口碑很佳,大家都亲切的称他为九师傅。 九师傅就这样来到王府里,每日除了教授小绵丰一些日常的防身术,还时常给他讲解一些江湖上的趣味之事。 不仅如此,还时常带他去野外摸鱼玩泥打鸟,把孩童该调皮捣蛋的事通通都折腾了一番。 更在老王爷的默许下,定时带他去四处游历,增广见闻。 就这样摸爬滚打,数年之后,绵丰也非昔日那弱质少年,不仅长得丰神俊朗,清雅端正,身手不凡之外,心思更是绵密聪慧。 因九师傅是蜀州人,性格豪爽,平常与穆清相处,自是不拘一规一矩的,绵丰更视他如亲人般自在温暖。 如此江湖悠悠,王府恬淡,白云苍狗,整整十年后,小绵丰已然成人中之龙,不仅获封郡王,更是美名在外。 此时,见绵丰已经成人,九师傅也甚是挂念故土,便请辞还乡。 绵丰自是百般不舍,但不忍师傅年迈思乡,便拜别师傅,请师傅安心归乡养老。 这一别,转眼又经十载有余…… 第十一章:两小有猜旧时光 想到此处,穆清眼中隐隐有泪光,随即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以作掩饰,但马上叫出声来“好辣!” 九师傅挑眉笑道:“辣就对啰,来人上茶,要浓浓的的茉莉花蜜茶。” 这是九师傅的独家配方,用清香的茉莉花泡茶,再加入蜂蜜,入口淳厚清香,可解辣! 辣锅子配茉莉花蜜茶,这习惯,十年如一日,未曾改变。 穆清鼻头一酸,使劲抬高眉目,忍住眼泪。 “老太爷,老爷正在打小少爷,打得可狠了,夫人请你过去劝劝。”门口匆匆跑来一家仆,着急的说道。 九师傅却只顾着吃,不理来人,来人也不敢动,就一直弯腰站着。 “师傅,您去吧,徒儿在此等你。” “不去啰,儿子闯祸了,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嘛。再说了,若是去劝阻了,日后师傅又怎么教训自己的儿子呢?有时火起来,也还是要揍他两下子的嘛!”九师傅狡黠的笑着说道。 “哦,的确如此。”穆清抿嘴忍住了笑。 这锅子又辣又烫,穆清便不再言语,专注的吃起来,九师傅则在一旁宠溺的看着他吃。 过了半响,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又饮了几口茶。 九师傅便只看着穆清,乐呵呵的直点头,“好,好!丰儿出息了,现在都封亲王了,了不起。” “名师之下,焉能不出高徒嘛!” 想不到,穆清也会说好听话,哄得九师傅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笑完,突然又想起一事来,“丰儿来了蜀州,可有去看过温小姐没。” “她尚在京城之时,就数次前去探望,都被温夫人挡了,说是温小姐的意思,她怕自己病中容颜憔悴,不肯见徒儿。” 穆清神情无奈,九师傅赶紧安慰他道:“谁说不是呢?这女娃娃,最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颜,当然是想自己的未来夫君,看到的全是自己最美的时候,不是她不想见你哈!放心,放心!终会见面的!” “其实,徒儿还是在她五岁之时见过她,后来订了亲后,就更不方便见了,所以,她在徒儿的记忆中,还是那个胖嘟嘟的小女孩的模样。”穆清虽然苦笑着,但眼里全是柔情。 “对呀,那温小姐小时候,粉嘟嘟,又爱穿粉色衣裳,真是玉雪可爱极了,师傅都还记得,她在王府住的时候,才五岁,你也才十二岁吧? …… 十五年前,慎王府。 慎王爷的玉福晋病了多时,听人介绍,专门请了一位温夫人来给她诊脉。 温夫人如约而至,还带了个粉嘟嘟的,五岁左右的小女孩。 玉福晋看着玉雪可爱的小雪容,羡慕得不得了,“温夫人,你家小女儿好可爱,要是本福晋也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小格格就好了。” “福晋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就是要先将身体调理好,小格格自然就会来的。”温夫人温婉的笑着。 “真的吗?可是夫人看我这身体,就没有大好过,要想再怀上,恐怕无望了。”玉福晋苦涩的摇着头。 “福晋娘娘,娘亲说每天要开心,还要吃得睡得跑得,小妹妹自然就会有的,您看,小妹妹正在娘亲的肚子里呢?”在旁乖巧坐着的小雪容,突然就抚摸着娘亲的腹部,天真烂漫的笑道。 温夫人也低声温柔的应道:“对呀!容儿说的对!”一边说话一边轻柔地抚摸着腹部。 然后又抬起头看着玉福晋道:“福晋放心,您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月事不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平常宫中的太医来为福晋看诊,福晋又不方便对他们说太多,如今妹妹是女子,自然事无巨细都问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更容易对症下药,调理个两三个月的,也就好了。” “真的,真是太劳烦妹妹了,你还怀着身子呢!辛苦你了!”玉福晋感激地握住了温夫人的手。 “真的真的,就是福晋娘娘要多出去走动,多晒太阳,身体才会快快好起来的。”小雪容又贴心的提醒着玉福晋。 玉福晋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笑着,“哎哟,小雪容才五岁吧!怎么就能懂这么多呢?” “娘娘,因为容儿的外公,外祖父,大舅舅,小舅舅都是大夫,他们天天都是这样嘱咐病人的,容儿想不知道都难啊!哎~” 玉福晋看着嘟着小嘴的小雪容,是越看越爱,抱着就不舍得撒手。 此后,温夫人就会定时来同玉福晋看诊,且每次都要带上小雪容,如遇上绵丰在,他总会礼数周全的见过温夫人后,便立即退下了。 而玉福晋呢!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苦笑道:“丰儿就是太懂规矩了,也太严谨了,还是有个小格格好,贴心!” “贝勒爷年少稳重,是好事情,不像我那松儿,可令人头疼了。 “孩子们都很懂事,特别是你家小雪容,太机灵可爱了,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玉福晋又将雪容抱在怀里。 看着无奈的玉福晋,且见她身体恢复得也很缓慢,温夫人也替她着急,想了想,急中生智,便对福晋道:“姐姐,妹妹这身子也越来越沉重,容儿又闹腾的很,想拜托您帮我照顾她几日……” 没等她说完,玉福晋欣喜的立即接道:“好的,好的,一直都想留容儿在府上住些日子,就是怕你舍不得,不敢开口呢?” 于是,小雪容便在慎王府住了下来,玉福晋硬是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 而小雪容呢?可闹腾了,利用玉福晋的宠爱,在王府里是横行霸道的。 这不,一大早的,刚用过早膳,就伏在福晋的腿上,吵闹着,“娘娘,娘娘,容儿想学骑马。” “好啊!那娘娘就带你去马场,再给你挑一匹小红马,好不好?”玉福晋兴趣盎然,一口答应下来后,就带着容儿来到了马场。 千挑万选了一匹适合容儿的小红马后,容儿却抱着福晋不松手,“娘娘,容儿怕摔下来,可疼了。” “既然容儿怕,那咱们就不骑了!”福晋立即宠溺的抱紧了容儿。 “可是,容儿还是想骑,又怕他牵着马儿,马儿不肯听话。” 福晋看着牛高马大的马场师傅,也难怪容儿会害怕,就赶紧安慰道:“别怕,娘娘亲自给你牵马。” “福晋,这样不妥!”身边的丫环嬷嬷们立即阻止。 玉福晋却径直将容儿抱上马背后,真的亲自在前牵引着马儿,绕着马场走起来。 于是:玉福晋牵着马儿在前,嬷嬷丫环们紧张的环绕在四周,这边要顾着福晋,那边又要防着马背上东摇西晃,盛气凌人,哇哇大叫的小雪容摔下来,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此时,绵丰和九师傅也在马场边看着,单手负于后背的绵丰,不忍心额娘辛劳,几次想上前阻止,九师傅却道:“看福晋,多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看着神情喜悦的额娘,心想也是,额娘的确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算了,只要额娘开心就好。 如此,福晋牵着小红马儿,慢慢的在马场上走了有三四圈,直到她的脸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后,小雪容才叫道:“娘娘,容儿不学了,我们回去吧!” 玉福晋自是对她有求必应的。 看着满脸汗水的额娘,绵丰虽然心疼她,但念着容儿还小,也没有责怪她之意。 没想到,容儿的闹腾和顽童本性,才只不过是个开始!更闹腾更过分的还在后头呢! 又一日,花园里。 容儿和丫环们在踢鸡毛毽子,不料毽子飞到了玉兰树上,容儿非要自己去取下来,又不要家丁抱,于是,就哭闹起来。 玉福晋便亲自背着她,又拿了一枝小竹杆给她,才将毽子戳了下来。 可容儿趁势就赖在玉福晋的背上,不下来了,“娘娘,容儿困了,想要娘娘背着睡觉呢?”福晋自然一口答应,便一直背着她,轻轻走来走去的哄着她。 只要玉福晋一停下来,容儿就昵喃吵闹着,“娘娘再走走,容儿还没睡着呢?” 旁边的嬷嬷丫环们怕福晋累着,围着福晋扶的扶,打扇的打扇,场面又一度极其混乱起来。 就这样哄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小容儿哄睡着。 等将小雪容放下后,玉福晋已经是累得直喘气了。 诸如此类事情,数不胜数,都是要玉福晋亲力亲为,劳心劳力的。 可玉福晋还是乐此不疲,天天陪着小雪容,忙前忙后的。 一开始,绵丰只觉得小雪容毕竟还小,又离开了娘亲,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她却日日如此闹腾,额娘也是不怕劳苦,一切都依着她,顺着她。 逐渐,绵丰认定她就是个刁蛮任性,早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小霸王,很是恼她,心里也越发的不喜欢她了。 还有,他不仅是气小雪容的任性妄为,还很不理解额娘为何要如此宠爱她?亲近她? 额娘对自己,都没有这般宠爱亲近过呢? 这日,玉福晋又陪着小雪容去郊外踏青回来,绵丰趁额娘不在的时候,拦住了小雪容,神情严肃又冷冷的看着面前小小胖胖的她,“以后别让额娘陪你到处跑了,她身体不好,要多休养。” “不行,我就要娘娘抱,还要娘娘带我到处去玩!”小雪容头也不抬,一边玩着刚捉回来的小螃蟹,一边脆声应道。 绵丰气极,但却又不会骂人,只看着她趴在地上,专心的拨弄着那只横着爬行的小螃蟹,指着它椭圆的身躯道:“你就像小螃蟹,横行霸道!” 小雪容应声抬起头来,瞪了绵丰一眼,又低下头去,撅嘴道:“算了,不和你吵,娘亲说过,我长大了,再也不可以和小屁孩一般见识了。” “我,你……”气得绵丰呆在了原地! 第十二章:一诺千金任尔横 之所以气得呆在原地,是因为小雪容居然说他是小屁孩。 从小到大,绵丰就是同龄人之中的楷模,永远是一副中规中矩的小大人模样。 而且,雪容五岁,绵丰比她大整整七岁不说,无论说话行事,皆是有理有据,进退有度,更从不会像小孩子般嬉笑玩闹的。 就这样,还被雪容说成是小屁孩,还说不和自己一般见识,绵丰能不气得呆在原地吗? 心里很气恼,定定看着仍然自顾自趴在地上玩耍的小雪容,鼻子哼哼的,只在心里嘀咕着:哼,果然,就是只小螃蟹,好蛮横无理。 见绵丰气哼哼的,呆在原地不动也不肯走,小雪容突然抬起头来,冲他身后脆声叫道:“王爷伯伯!” 绵丰条件反射般的立即转过身去,恭敬的弯腰行礼道:“孩儿见过阿玛。” 可是,等了半响,丝毫没有动静,一抬头,面前竟空无一人;气得再转身时,身后也是空无一人。 一不留神,又被小雪容捉弄了。 咬紧嘴唇,绵丰委屈的沉声道:“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小小女人!” 大半个月后。 玉福晋天天带着小雪容玩耍,不但没有觉得劳累,反而精神越来越好,对诸事都兴趣盎然,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病恹恹了。 福晋周身的变化,身边的贴身严嬷嬷是最先发现的,她看着福晋红润的脸庞,惊讶的道:“娘娘,您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连这胃口都好了许多呢?” “是吗?最近总觉得饿,吃得也多,而且感觉手上的力气都大得很呢?”经嬷嬷一提醒,玉福晋也很是诧异自己的改变。 “那老奴就放心了,看来,福晋的病是在逐渐恢复中呢?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休养,就尽量少抱点小雪容吧,她可是又长胖了不少呢?抱她可太吃力了!”嬷嬷笑着提醒玉福晋。 说实话,小雪容在王府的任性妄为,刁蛮胡闹,早就坏了王府的诸多规矩,就因为福晋宠着她,而她本身家世深厚,众人也不敢口出怨言,就是怕玉福晋整日里陪着她玩,太过操劳。 听嬷嬷这么一说,玉福晋站起身,走了几个来回,只觉得精神充沛,四肢轻盈,再也没有从前的气喘吁吁,力不从心之感,惊讶之余,便凝神沉思起来。 脑中电光闪过,这些日子陪小雪容玩耍的种种,虽然日日都带着她,陪着她玩,但却从来就没有觉得特别辛劳过,就是一切刚刚好。 每一次,自己刚觉得累时,小雪容就不吵闹了;而且,每天陪她玩耍的时间,所承受的力道也是刚刚好不说,还逐日递增,循序渐进。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以往懒惰的感觉,恹恹的情绪,居然全都不见了。 还有,前几日,温夫人来复诊说汤药也不用再喝了,说是要过几日再另外换个方子。 也就是说,药停了,精神头却好得不得了,难道说,自己身上的陈疴已经好了十之八九了。 玉福晋越想越开心,也逐渐想明白了温夫人的良药和苦心安排,马上将雪容叫过来,抱在怀里,亲昵的捏着她的小脸蛋儿,“小精灵鬼,娘娘都差点被你骗了,说,是谁教你的?” 嬷嬷和丫环们全都不明所以,诧异的看着娘娘和小雪容。 小雪容却乐呵呵的,“娘娘,是娘亲教容儿的,娘亲说娘娘虽然有定时喝药,但却一整天都坐着,一点都不活动是不行的,所以就叫容儿天天缠着娘娘,要让娘娘多走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还要适量出出汗,就能将身体里的湿气什么的,全都随着汗水排出来,这样娘娘的病才会好得快些。” “哎哟喂,我的儿啊!你这么小,就能懂这么多,还将大家都骗了,都以为你刁蛮任性,是个小霸王呢?” 玉福晋可万万没有想到,小雪容才五岁,不但将娘亲的嘱托说得明明白白,执行能力也非常之强,谨慎细致,步步到位。 这些日子以来,被她吵着,闹着,心甘情愿的忙前忙后,来来去去的,原来是她在有意识的引导自己进行锻炼,而自己竟全然不知。 就是因为全然不知,才心情愉悦的,不知不觉的完成了这一行为。 这不,现在明显觉得身体轻盈有力,精神饱满,能吃能睡,哪里还有病呢? 想着想着,不禁将容儿抱得更紧了,“我的儿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了!” “娘娘,虽然我特别特别喜欢娘娘,可是,我已经有娘亲了,是不能再唤您作娘亲的。不过,娘亲说了,娘娘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小格格的!”怀里的小雪容张着大眼睛,童言纯真无邪。 “对,对,小容儿说得对,你娘亲了不起,将你教得这么好!是最好的娘亲。” 容儿说不能叫福晋娘亲,福晋没有懊恼,反而却高兴得紧。 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还真不能认容儿做自己的女儿呢? 似乎,还有更好更适宜的安排,她一样会唤自己作娘亲的。 计上心头的玉福晋,默默地笑了,心情也更加好了。 …… 九师傅房里,绵丰来给师傅请安,闷闷不乐的。 九师傅微微一笑,对徒儿道:“师傅前几日去马场,看见了小雪容。” “她肯定又在胡搅蛮缠,让您给她牵着小红马吧!”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像出她的刁蛮公主样来。 “完全没有。”九师傅摇着头,好整以暇的,“恰恰相反,没有人给她牵马,她自己骑着小红马,顺溜得很。” “哼,学了这么久,也该会骑了。” “她那不叫会骑,是很熟练,骑得非常好!” “师傅的意思是说,她早就会骑马了,而且还非常娴熟。”绵丰微挑了挑眉。 “对咯!” “可她为什么还要假装不会骑马,吵闹着要额娘教她呢……” 九师傅没有回答,而是莫测高深的看着徒儿,他知道,绵丰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果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的绵丰,抬头看着九师傅,“师傅,徒儿明白了,当初您刚来时,我又病又弱,您就带着我登山涉水,远近游历,在不知不觉间,徒儿的身体就强健起来了。如今,对额娘的病,她也用了同样的方法,对吗?” “正是,小雪容可不是横着走的小螃蟹哦!她可是一步步的,精心引导着福晋完成了整个治疗过程,而且,疗效非常显著。” “对,如今额娘的身体已经大好了!真是要多谢她。”说完起身就往外跑,九师傅在他身后道:“是去找小螃蟹吗?” “师傅,我去找容儿,给她道歉去。”绵丰走得飞快,只想尽快看到小雪容,先给她说一声“对不起”,再道声“多谢”。 当知道小雪容的真实行为后,带给绵丰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 他自诩年少持重,心思敏捷,却万万想不到,也看不懂一个五岁小童的小小心思,汗颜不说,还误会了她,竟说她“蛮横无理”。 虽然没有对她恶语相向,但毕竟心里对她极为恼火了,想想就很惭愧,所以三步并作两步,前去找她去,不仅仅要同她道歉,还要好好谢谢她! 玉福晋看着匆匆跑来的儿子,面上全是汗水不说,还一脸的着急,很是惊讶。 平常,绵丰总是规行踏步,举止稳重,又何曾这样失态过,赶紧站起来,担忧的看着儿子。 “额娘,雪容妹妹呢?”也没有给福晋请安,上来就问小雪容。 “回去了,今早上就回去了,丰儿有事找她吗?” “什么?回去了,竟这么快!”绵丰一脸的诧异和落寞。 玉福晋不明白儿子为何着急,又为何会落寞,以他的个性,是不会因为小雪容回去了,没有玩伴而落寞啊!他可是从来都不多看她一眼的! “额娘,您的身体可大好了?”绵丰这才想起刚才因为着急,竟忘了给额娘问安了。 “都好了,说起来,真要感谢温夫人和小雪容,她们为了额娘的病,可是操了不少的心!”玉福晋是由衷的感谢雪容母女俩的。 “额娘,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会代娘亲,好好感谢她们的!” 玉福晋看着儿子,心思又浮动起来,假意随口问道:“丰儿,你喜欢雪容妹妹吗?” “喜欢,她很聪慧,又很特别!” 玉福晋虽然问了,可没有太过期望儿子能回答些什么出来?没想到,绵丰不仅大大方方的回答了,还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玉福晋怔了怔,趁势追击,“要不,等她长大了,给你做福晋,可好?” “很好!”穆清语不惊人死不休。 “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很讨厌她吗?还唤她作小螃蟹!”对于儿子对雪容态度的转变之快,福晋有点始料未及,所以又再故意出言试探。 “她就是小螃蟹,以后在王府里,任她横行!”绵丰眼神坚定。 玉福晋的笑意,已经掩饰不住了,轻抚掌道:“好孩子,眼光不错,等过几日,额娘就上门给你求亲去……” —— 嘴角微微上扬,穆清将蔓延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九师傅,轻声道:“师傅,四年前,雪容刚来锦城休养时,徒儿曾托您老去看她,当时是有见着她的,对吧?” 第十三章:画倩影兮心忡忡 穆清心中有个大大的疑问,希望师傅能帮自已解惑。 九师傅直点头,“对啊,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当时,温小姐刚到沈府不久,沈老太爷知道,为师是受徒儿所托去看温小姐的,不敢耽误,当下就请了她出来一见。这件事情,为师事后可都在信中回复你了的。” “徒儿记得的,就是想再问问师傅,当时您见着雪容时,她的气色等看起来都还好吧?”穆清斟酌着用词。 “不大好,人虽然出来了,但披着水貂斗篷,只露出个小脸蛋,面容苍白,着实可怜见的。”九师傅并没有理解穆清的言下之意是什么?也没有直接说出前者想要的答案来。 说完,又恐穆清担忧,赶紧又接着道:“不过,丰儿放心!说不定,这几年,温小姐的病已经是越来越好了呢!你想想,她外祖父家是做什么的?全家都是郎中不说,且还是蜀州最大的药材商,还愁医不好她吗?” 九师傅说的,穆清很是认可,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温家才将雪容送去她外祖父家静养的。 “师傅,其实徒儿是想知道,雪容长大后,她,她还和小时候的样貌一样吗?”沉吟片刻后,穆清一咬牙,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傻小子,这女大十八变,怎么还能像小时候一样呢?她虽在病中,面色不好,但模样还是十分娟秀,特别是那一双杏眼,灵动飘逸,可美了。”九师傅总算说到重点了,且在说到可美了之时,斜眼看着穆清的反应。 后者的反应,怎么说呢?五味俱全,是先喜尔后再忧,再后来又是满脸困惑不解的表情。 在听到九师傅说出了最重要的那句话:模样十分娟秀,杏眼灵动飘逸之后,穆清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证实,所以先喜了一喜。 后来又忧了一忧,是因为,心中的疑问解除之外,更证实了一件他一直担忧的事情,这担忧的事情,又同时让他困惑不已。 所以,短短一瞬间,穆清脸上的表情微妙又复杂,看得九师傅心疼不已。 九师傅知道,自己的徒儿从小就心事重,凡事都压在心底,自己默默消化,养成了一副稳重隐忍的性格。 刚才,徒儿话里话外,都在打听温家小姐的消息,那说明,其中定有蹊跷之处。 不过,穆清不愿说,九师傅是不会追问他的。他知道,徒儿会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而穆清呢?沉默了半晌,心中的困惑丝毫无解,但却一点都没有惊慌,只是一瞬间,便又有了决断。 心中的困惑,暂且放下!其中原由,也不必深究。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好好的!这就已经很足够了。 想到此,虽然喜忧参半,困惑无解,但还是松了口气,抬头看着九师傅,低声道;“师傅,这次徒儿为了方便,化名穆清,还有许多公务,要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老!” “去吧去吧!知道你身份特殊,忙着呢!师傅也累了,吃饱喝足了就要躺一躺咯!”九师傅说完,就往躺椅上一坐,随意就躺了下去,打了两个呵欠,就闭目养神起来。 穆清起身,恭敬的给师傅行了礼,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却传来九师傅的喃喃自语声,“唉,丰儿大了,心里尽想着媳妇儿,很好,难不成还要整天想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不成吗?” 穆清抿嘴忍住笑,这是九师傅在委屈的抱怨自己呢,好不容易来看一次他,就尽顾着打听媳妇儿的事情了。 虽然听到了,但脚步未停,心里清楚,九师傅才不会真的抱怨呢?他老人家心里疼自己,巴不得自己快点成家呢? 加快脚步,回到了驿馆内。 小晏正在睡觉,穆清就静静坐着屋里,没想心事,就只是静静的坐着。 晚霞敛去最后一丝霞光,夜幕慢慢低垂,穆清站起身来,点着了桌上的蜡烛,拿出萱纸和画笔,就着烛光,在纸上专注的画起来。 良久,小晏轻手轻脚的来到他的身后,伸长了脖子,偷偷向纸上望去。 穆清没有停笔,继续画着的,是一个少女纤细的背影,小晏只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这身影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穆清没有回头,只是用右手肘轻轻向后肘了一下,小晏立即抚住被肘击中的位置,脸上是痛苦难耐的表情,而且还似乎是越来越痛,竟自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大声呻吟起来。 虽然戏是做足了的,但毕竟是独角戏,还是比较难再继续唱下去的。 所以,哼唧几声之后,见丝毫没有人要理自己,只好悻悻的站起身来,对着穆清道:“好无趣,你好歹给个反应嘛,就算不安慰我,上来踢我一脚半脚的,都好过我自己这样无奈又好笑的自己爬起来吧!” “你不好好休息,就知道闹,下半夜不是还要出去吗?”无视小晏的抗议,穆清直入主题。 穆清所指,是白天小晏说过,要再去探探郊外那座神秘的大宅子之事,这一次,是要等夜半三更才去。 所以,多数这个时候,小晏都在休息中,养足精神,谋定而后动。 “静不下来,石捕头不在,来找你聊聊。”一个转身,小晏潇洒的一个腾跃,转眼就半蹲在了椅子之上,可怜兮兮的看着穆清。 “想不通,云烟岚为何没有失踪?那人又为何要把他藏起来,还以他之名登台唱戏,对吗?”放下画笔,穆清在另一张椅上也坐了下来。 “对呀,小弟这张英俊的脸都想扭曲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贝小晏本身就是个传奇人物,在他的身上,发生过更加离奇古怪的事情。 但是,却想不通云烟岚的遭遇,这令他心有余悸,该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情。 “是很诡异,不求财,也不伤人,说只是捉弄人吧?又为何要登台唱戏呢?”穆清语气沉稳,似是看穿了小晏心中的疑惑之处。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想显摆显摆他的能力呢?或者说,他就是为了露一手,纯粹是为了露一手呢!” “露一手,露给谁看?”穆清瞪着小晏。 “露给我们看啊!我大胆假设,假如他就是绑架秦怀玉的人,而且,他还知道我们在查他,所以就这么故意的,有计划,有目的地露了一手给我们看,他想要表达……”说着话,小晏又想起云烟岚背后的红字来。 “自如来去,能奈他何!”穆清也想起这八个字来,为了承接小晏的推测,将“吾”改着“他”。 见穆清也认可自己的推论,小晏立即雀跃起来,“对对,就是如此。他知道我们在查他,很不屑,所以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露了这么一出,震慑也好,蔑视也好,总之就是为了露给我们看的。” “他知道我们在查他,怎么可能?”穆清也很是不屑。 “关键问题就在这里,他是如何知道的呢?你想想,就这几日功夫,与我们接触过的陌生人,又知道了石捕头的身份的,都有谁?”小晏挤着眼睛。 “岳二少!”想也不想,穆清脱口而出。 “正是,那晚,我们石捕头的腰牌可闪闪发着光呢?人家可瞧得格外分明!”双手一击掌,小晏又兴奋的接着道:“当时,香姑娘从茶楼开始跟踪他在前,石川出现在后,是人都会想到,石大捕头是在追查怀玉失踪之事吧?” “可那时,我们并不知道怀玉失踪了?”穆清反问着。 “对呀,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只是跟着香姑娘去瞧热闹去的。但是,岳二少却误以为,我们一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就将我们在追查怀玉之事告诉了某人,才有了后面云烟岚这一出。” “所以,那个大宅子是真该好好去探?探了!一起去。”穆清说完,就要准备去换衣服。 “别,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要不等下还要分心照顾你,麻烦得很。” 若非必要,小晏是断断不会让穆清去冒险的,但却要假装一脸嫌弃的表情,不让他同行。 基于某种原因,穆清并未坚持要跟着去,只是闷声叮嘱道:“万事小心,有危险,走为上策!” 听着穆清的嘱咐,小晏忽然就哑然失笑起来,因为,想起了香姑娘对石川说过的话来。 “打不过,就跑!”就因为这句话,把石川气懵圈了,大意之下,才露了身份。 现在,穆清也叫自己,“打不过,就跑”,只不过,这句话到了穆清的嘴里,就斯文起来,变成了“走为上策!” 小晏对穆清挤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穆兄放心,小弟谨记“打不过,就跑”!这五字真言,而且还要第一时间就跑!” 穆清微微抿嘴,硬生生的压下会心一笑的笑意,转身又专心画起画来。 “唉——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仲仲!” 看着穆清专注的样子,小晏长叹一声,悠悠呤诵着,转身飘然而去。 穆清虽未转过身来,但握着画笔的手却紧了紧。 的确,正如小晏的悠声长叹,他正思念着某人,忧心百转,神思不安。 微微停顿了一下,他又专注的画起来,唯有将心里的复杂情感,在笔下挥洒…… 第十四章:玉面诡颜露峰芒 夜,子时已过,月隐星沉,山林幽静。 郊外这座“静园”,本就幽深安静,在深夜之中,更是显得阴气森森的。 东厢房内,岳二少爷正独自一人在屋里,睡得正沉。 “长清,短清,哪管人离恨……” “忽然,隐隐有婉转迤逦的嘤嘤唱戏之声,好像就在他的床榻之前,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睡眼朦胧的看了看,并未有人,正想闭目继续睡觉时,猛见屏风后闪出一人,全身上下,连脸都是黑沉沉的,正瞪大一双惨白的眼珠看着自己。 他大吃一惊,以为还在梦中未醒,便用力闭了闭双眼,待张开再看。 轻飘飘的,那人即隐入屏风之后,一眨眼又从屏风另一端飘出来,脸色又变得惨白惨白的,透着森冷寒气,正鬼气森森的看着自己。 岳二少不寒而栗,彻底惊醒了,习惯性的伸手去枕头边摸出匕首之时,那人忽然一个转身,又飘到他的面前,面色也变得煞白秀气,可不正是自己的兄长吗? 岳二少挥刀的手停在了半空,尖声惊呼道:“兄长,你怎么在这里?你,你可以走路了吗?” 可那人并不答话,见岳少爷举起飞刀的左手停在半空中,忽然一弹手,岳少爷的飞刀随即飞出,并未射向对面之人,而是直直落下,正正射中在他自己的左小腿处,没入刀柄。 此时,岳二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兄长身上,竟不觉得疼痛,诧异的抬眼看着兄长,刚想要问他为什么要伤自己之时,可是,面前站着的,却根本就不是他的兄长! 面前这人眉目细长,温文儒雅,兰花纤指绕于眉梢,正柔美至极的看着自己。 这不正是自己恨之入骨!又害得兄长不能行走的秦怀玉吗? 恍恍惚惚: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 岳二少一时心神慌乱,恍恍惚惚,真真假假,呆呆滞滞,全身发软,忘了疼痛,也忘了呼救。 “就凭你,也敢绑架我,真是找死,说,是谁主使你的?”面前的秦怀玉面容阴柔,阴森诡异的问道。 岳二少虽被吓懵了,但残存的一点意识告诉他,这个不是真的秦怀玉,不能说,绝不能说出真相,要不然…… 一想到后果,更强烈的恐惧感袭击而来,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略定了定神,战战兢兢的回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就在这里吗?” “还真是找死!”阴冷的语气中,两指反手一钳,将匕首从岳二少的大腿处直直拔了出来,架在了他的脖子处。 本来,这刀插在伤处,没有拔出来还好,这一拔出来,即时血流如注,疼痛也更加剧烈。 岳二少痛得刚想叫唤,匕首接着又架在脖子处,吓得他赶紧死死闭紧了嘴。 刀拔出后,如不及时医治,很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身亡。 再加上刀架在脖子上,随时会被人轻轻划过脖子,那更是回天乏术了。 眼看,死到临头了,岳二少总会说真话了吧? 可是,他竟然眼一闭,上牙磕着下牙,颤栗着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的!” 一般人,若先是被诡异的情景吓个半死,再面临死亡的威胁,在这种境况下,心里的防线早已经完全被突破,是肯定会吐露真言的。 而这个岳二少虽然害怕至极,但仍然一口咬定,不知道,没做过,这倒出乎他面前之人的意料之外了。 眼见岳二少伤处血流如注,整个榻上都是鲜血淋淋的,如再不救治,恐怕他小命堪忧。 那人本就没有要他小命的打算,便冷笑一声,转身飘然而出。 出得门来,衣袖一挥,脸上妆容易去,露出如玉的容颜,邪魅一笑,于夜色中快速隐去。 岳二少见他没了影子,紧张的神经才松弛下来,但剧痛和心神动荡令他极度不安,就一声声的狂叫不止,“来人啊!快来人!” 惨烈的尖叫声惊动了所有人,灯笼一盏盏的着起来,门口是呼喊声和嘈杂声。 等到他安静下来,从半晕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后,才惶惶然的,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人。 面前这人眉目慈祥,正关切的注视着自己。 中等身型,五官端正,不怒而自威,估摸着是听到岳二少的惨叫声,来不及穿衣服,直接着一身白色里衣就赶了过来。 “舅舅,我......哎呀!”他刚想说话,身子一颤,伤口处更感剧痛难忍。 后者早就看到他的伤处,痛心不已,对他说道:“别怕,大夫马上就到了!” 一阵忙乱之后,岳少爷的伤口被处理好,他也终于可以舒服的靠在床头,细细述说了刚才所见的怪异之事。 凭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说完后,也犹觉着心惊胆寒,冷汗直冒。 那人倒很是稳重,安慰他道:“升儿别怕,可能只是被梦魇着了,世上哪有变幻莫测之人呢?静心静心。” 但是,伤口的疼痛和这一晚的惊吓,让岳二少如何能静下心来呢?听到中年男子的嘱咐后,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闭目养神起来。 中年男子嘱咐他好生修养后,便走了出来。 他神色凝重,不回卧室,径直向书房走去,一边回头吩咐道:“速请明师爷到书房来。” 刚到书房,末曾坐下,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明师爷可来得好快!”他望向门口处。 “二少爷闹的动静这么大,属下早就知总督大人必定会有所吩咐,就等着大人传唤呢?”那明师爷甚是机敏的说道。 原来此处乃是蜀州总督李鸣宣大人的一处隐蔽府邸所在。 此时,李大人刚到任上不足半年,虽官居高位,位高权重,但他心里清楚,稍有不慎,就会惹来是非,所以,凡事都务求小心谨慎为之。 李大人皱着眉头,想起半年前两兄弟与戏班之人起的纷扰,心情沉重,“师爷,刚才升儿说他见到了戏班那个秦怀玉,就是上次和他们起了冲突,害恒儿不能行走的那个戏子。” 师爷听了,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后才说道:“或许是二少爷这半年来思虑过重,又心心念念的想着要为兄长报仇,心里对那个戏子的怨气极重,所以才有了这番梦魇吧。” “我刚才也是这样劝解升儿的,可以他的性子,单纯只是梦魇的话,是不会惧怕成那个样子的。” 其实,李大人心里也清楚,升儿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才忧心忡忡的,立即召了师爷来商量。 “大人,属下明白您的顾虑,您就是太过担心二位小少爷了,无论真假,属下会看紧他们和这座宅子,决不会再让一只苍蝇飞进来的。”师爷跟着李大人日久,最是懂得他的心意,便拍胸脯保证。 “还是师爷最懂我了,深知本总督的难处!”李大人信赖的拍了拍师爷的肩膀。 “大人,二位小少爷也都明白您的一片苦心,不会怪您的。” “他们明白就好!当初与那唱戏的结下仇冤,阴差阳错累老大至今都不能行走之时,本总督才刚刚到任上,时局不稳,不想多生事端,才硬生生压下了这口怨气。而且,为了怕升儿再去惹事生非,才将他们二人送到这里来修身养性,可就算如此,还是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你说,要本总督怎么办才好?”李大人拍着桌子,气愤不已。 身为总督,却不能随心所欲,为小辈解忧,自是愤愤不平的。 “李大人慈爱,知大公子体弱,二公子莽撞,布了这么多人护着他们,日后定会平平安安的!”明师爷赶紧安慰道。 “师爷是知道的,他二人明里虽喊我为舅,但实则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是对不起他们的娘亲,我的义妹了,故百般事都得依着他们,护着他们,才觉心安哪!”李大人叹息着说道。 “大人也不必太过忧虑,不过就是一帮伶人而已,属下这就派人去盯着他们,看是什么情况,若有风吹草动的,属下必会妥善处置。” 明师爷都这样说了,李大人知道他一定会去妥善安排好一切,这才放下心来。 明师爷刚要退下,李大人却突然叫住了他,想了想,又沉声道:“算了,此时,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你再安排多点人手,守住静园,千万别再让升儿出门去就行。” 说完,看着师爷不解的眼神,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京中传闻,小王爷来蜀州了。” “大人说的可是那绵丰小王爷吗?”明师爷骇然。 “不是他,还能有第二个人吗?当今天子许他领都察院,可三司都唯他马首是瞻,他一动身巡查,各州皆人人自危啊!” 这才是李大人最惧怕的,稍有不慎,被这位都察院主子抓住点把柄,这身官服,怕是难保。 “好好,属下这就去安排!”明师爷忙一迭连声的答道,急急下去安排去了。 等明师爷走远了,李大人才重重的坐了下去,以手直捶额头。 屋内,李大人和师爷专注的讨论着,却全然不知,屋外,一人悬挂在窗户边,将他们的话语尽收耳中。 直到明师爷远去,他才翻身上了屋顶,飘然远去。 寅时末,小晏才回到驿馆。 他安然回到房间后,看了看隔壁穆清的房间,烛光一如往常摇曳着,嘴角含笑,伸出手指,轻声倒数道:“三,二,?!”倒数完,隔壁屋内烛火应声而灭。 小晏满足的和衣躺了下来。 因为,有这样一位金兰之交,总在默默的等着他平安归来,能不满足吗?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小晏每次晚间出门,无论多晚,回来时都有一盏烛火在等着他。 而且,每次,当他一回来,知道他平安后,烛火就会应声而灭。 所以,早已经习惯了这份默默等待的小晏,满足的,安心的沉沉睡去。 第十五章:蛛丝马迹神秘女 这一觉,足足睡到翌日午后,小晏是被饿醒的。 不,确切地说,是被香醒的。 眼未打开鼻先嗅,只觉得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即闻香而起。 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夫妻肺片,辣子鸡丁,卤牛肉,老母鸡炖八宝菌珍汤。 赶紧草草梳洗后,抓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正吃得香,穆清走了进来,小晏口里含着夫妻肺片,虽被辣得冷汗直冒,但还是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这味道,太绝了!就是,还不够辣!” “你是几岁上离开蜀州的?”穆清一脸淡然的问。 没有料到,穆清突然间会问这个久远的问题,小晏停止了咀嚼,“大约是十岁左右吧!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来?” “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吗?” “没有,随着师傅走南闯北,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忽然想起小时之事,小晏苦笑着,吞咽下嘴里的食物,又道:“所以,你才帮我准备了这一桌的正宗蜀菜,是想让我忆苦思甜吗?” “不是,单纯就是为了试试,看能否唤醒你。”穆清微微笑了。 “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很好,以后麻烦你教教石捕头,他每次叫我起床,都是二话不说,抱起被褥就走。” “那你起没?”穆清反问。 “这不废话吗?能不起吗?没有了被褥,还能安睡吗?”小晏委屈的三连反问。 看来,石捕头叫人起床的方式,虽然简单粗暴直接,但也非常有效。 “如此简单有效,甚好!看来……”穆清淡淡的说着,若有所思的低头思考起来。 “别,你千万别学他,求你了!”小晏瞬间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哀求道。 穆清不回答,径自在小晏面前坐了下来,拿起汤勺,装了一碗鸡汤,放在小晏面前。 后者端起来,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哦!不对,是汤足饭饱了,该说正事了。”摸摸肚皮,小晏转身就坐到了穆清身侧,凑到他眼前,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看起来。 穆清的眼神没有闪躲,冷冷的回看着小晏,四目相对,后者不禁打了个寒颤,撇嘴道:“啧啧,这眼神,怪不得,怪不得,他们如此惧怕你,一听到你来了蜀州,是半步都不敢行差踏错的,深恐你动一动手指头,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你说的是李总督吧!”穆清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不是吧?这你都知道?”小晏诧异,“我还没有说呢?你就知道了,不会那岳家两兄弟是他的私生子之事,你也知道吧?” 看着穆清肯定的点点头,小晏沮丧不已,“我昨晚上辛苦倒吊了大半个时辰,才偷听到的事,你竟全然知道了,真没意思!” “我也是猜的,刚你说他们惧我,也只有这些地方上的大人物,才能打探得到我的行踪。”穆清语气缓缓的,算是安慰小晏吧。 “那私生子的事呢?也是猜的吗?”小晏不依不饶的。 “李总督有两个私生子,是同他义妹所生的,知之者甚少!但都察院却是知道的!” “唉,是呀,你们都察院啊,想要知道些八卦消息,再掌握些要命的把柄,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吗?”小晏叹息着,眼前之人,可统领着都察院呢? 没有理会小晏酸溜溜的讽刺,穆清直了直身子,“现在可以确定,岳二少同秦怀玉的失踪案没有关系吧?” “是的,探不出疑点来!现在问题来了,那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查他,而要露一手给我们看呢?” 本来,依照之前的推论,作案之人与岳二少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才对,可照昨晚的情形看,他们之间是没有联系的。 所以,这条线索又断了。 看着小晏不甘心的表情,穆清又想起一事,又问道:“追踪粉,是撒在云烟岚身上的哪个部位?” “发辫之上。” 穆清赞许的点点头,这衣服鞋袜都可以换,唯有这发辫,是三五日都不会清洗的,撒在发辫之上,是最佳手段。 “有可能,那个搬动云烟岚的人,身上也会沾上一点点追踪粉的吧?”穆清看着小晏,提醒他道。 “有可能沾上,但也是极细微的,难度挺大,不好追踪。” “有一点点,好过没有!等石川回来,他肯定有办法。”穆清又找到了一点点线索,甚感欣慰。 “对对,咱们石捕头,那鼻子比狗鼻子都灵,花样也多,等他回来,或许就有更好的办法再接着追踪的!”小晏也兴奋起来。 的确,在追踪方面,石川是能手加高手,只要有一点点线索,都会被他嗅出一丝蛛丝马迹出来的。 …… 二日后,黄昏。 石川一进门,还没有坐下,就神秘兮兮的看着穆清和小晏,眼里满是兴奋,却就是不说话。 后两者只顾着饮茶,也不接触前者故作神秘的目光。 果然,石川憋不住了,嚷嚷道:“你们猜,我在忠州查到了什么?” “不猜!”小晏回答的干脆利落。 “不猜,那我就不说了,回房睡觉去了,反正也累得慌!”负气的石川转身就走。 “是有美女吗?”他身后的小晏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石川惊讶的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小晏,难以置信的道:“你怎么知道有美女的。” “简单,你每次查案遇到有美女之时,都是这个表情,总叫人猜来猜去的。” “呵呵,好像还真是的。不过,这次的美女不同与以往的,根本没有人知其庐山真面目,很神秘的!”石川重重的坐了下来。 “你就别买关子了,快说,我这里也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小晏给石川递上一杯茶。 石川接过来,一饮而尽,“我查到一条重要线索,林子舒失踪前,曾经同一个神秘的美女来往密切。”说着话,随手将空杯子放在小晏的面前,用手指示意后者继续再续茶。 见小晏乖乖的将茶水加满后,石川才心满意足的接着道:“据林子舒的小厮说,有几次,他到处找寻主子爷,就发现他在江边,与一神秘的女子私会。那女子花容月貌,婀娜多姿,看样子,主子爷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所以,后来林子舒失踪了,小厮为着主子好,也不敢将他看见的告诉别人,他私心里以为,主子爷定是同那个女子私奔走了。” 石川一口气讲完,穆清和小晏都神色凝重起来。 小晏兴奋的问道:“有人知道那女子的姓名来历吗?” 石川的头摇得泼郎鼓似的,“没有人知道,就林子舒的小厮远远见过两三次,然后不久之后,林子舒就失踪了。” 石川发现的线索,很重要,也很关键,但却很无奈。 重要的是,出现了林子舒失踪前具体接触过的人;关键是那个人还是个很神秘的“女人”;无奈的是,林子舒周边的人,却对她一无所知。 看似找到了很重要的线索,却又不能为己所用。 不过,还好的是,这个“神秘女人”的出现,和秦怀玉失踪之事,又有了一个相同之处。 怀玦之前说:曾有人在怀玉失踪当日,见过他同一年轻女子走在一起。 也就是说,他们失踪前,都曾见过一个人,一个女子。 而且,两者所见的女子,有个共同点:年轻,还貌美。 所以,这两件事综合分析起来,他二人的失踪,都与女子,脱不了关系。 而这个女子,是真的女子也罢,抑或是像林子舒,秦怀玉,云烟岚擅长扮女子的男人也罢,总之,就是与“女子”相关。 三个人都想到了这个重要的契合点,各自沉思起来。 稍倾,石川急不可耐的抬起头来,对小晏道:“说说,我不在的这几日,又发生了什么事?” “云烟岚差点也失踪了。” “什么叫差点失踪?”小晏刚说完,石川就跳了起来,但被前者扯住衣角,又坐了回去,眼睛还是瞪得很大,迫切的看着小晏。 小晏便将云烟岚被迷晕,藏在贮衣间,后又有人代他登台唱戏,又在他背后留下字迹之事,详尽仔细的告诉了石川。 后者听完,这还了得,早就站起来,在屋里开始转圈圈,嚷嚷着,“反了反了,这威都示到王爷头上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有王爷在,只知有京城第一名捕在。”小晏闲闲的插了一句,将石川企图将火引到穆清身上的线头给无情切断了。 石川一怔,瞪了小晏一眼,继续嚷嚷着,“反了,反了,这威都示到王爷的好朋友这里了,试问,这口气,如何能忍?” “好吧!算你了。”小晏无奈的堪堪附合了一下,又道:“不用忍,正等着你回来,再继续追查呢?”小晏说完,又将前去探静园之事,还有追踪粉之事,都一起告诉了石川。 石川支着额头,自言自语道:“那两个败家伙竟然是李总督的私生子,还是他和他的义妹所生。你们说说,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爱恨情仇呢?” 小晏用手指扣击着桌面,“划重点,现在不是关心八卦的时候,是问你,那一丁点追踪粉,还能继续追不!” “追,必须追!不能追也要想法子追,谁叫那敢人如此嚣张,哼……” “轰……隆!” 石川刚哼完,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闷雷,是惊蛰后第一声春雷,预示着万物苏醒之声…… “哈哈哈,要下雨了,天助我也!”耳闻得这一声春雷,石川得意的“哈哈哈”大笑了三声…… 第十六章:村外河畔浣纱女 石川大笑三声道:“天助我也!这场春雨,可来得太及时了。” 穆清和小晏听前者笑完,面无表情,实则心内窃喜,知道后者已经有了把握,就放心的转身各自回房去了。 留下石川,冲着他们的背影叫道:“喂,二位爷,你们给点面子好不好!天助我也,天是怎么助我的,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叫完,又委屈又悻悻的也回屋去了。 春雨贵如油,缠绵温婉的下了一整夜,天将将亮时,就停了。 辰时,三人不约而同的拉开了房门,均作利落装束,相视会心一笑,出发去往云烟岚住宅。 一见到石川,云烟岚紧走几步,迎上前来,深深的鞠了一揖,口中直道:“劳石捕头费心了,都怪在下,没有听从您的劝告,无端的受了这番戏弄。” “你这还算好吧!人还好好的呢!不像林子舒和秦怀玉,至今踪影全无,令人担忧啊!” 石川的意思是,说云烟岚这档子事,虽然诡异,但人没有事,应该庆幸才对,也用不着沮丧。 可云烟岚听了,却牙一咬,再一跺脚:“哼,士可杀,不可辱!” 小晏看着他刚直的个性,怎么都不能将他和台上那千娇百媚的梅妃想到一处来,就随口问了一句,“云兄,你和那秦怀玉,唱梅妃时,谁的扮相更佳更像呢?” 小晏这话,虽然是随口问的,但却隐含深意,云烟岚也耿直的回道:“自是秦兄的最得精髓,在下的还差得远呢?” 小晏突发奇想,就是因为云烟岚扮的梅妃不算顶尖,所以才只是被戏弄了一番而已呢。 而林子舒和秦怀玉,唱梅妃之角已至化境,物我两忘,傻傻分不清是真人,还是角色,所以才双双失踪了呢? 可是,唱功好,扮相佳绝,碍着他事了吗?又干他何事呢? 想不通,没有任何道理? 将思绪拉回来,见石川已经抽着个鼻子,闻着味儿,慢慢的走了出去。 而穆清在门口驻足,正等着自己,便紧走几步,拉着前者就追石川去了。 大道,小路,东西南北;河道,路口,远近左右,石捕头都抽动着鼻子,贴近地面嗅着,耗时虽长,两个时辰后,三人站在了五十里外,一条小河水的上游处。 河水自西向东流去,岸边浅滩处堆积着高低起伏,大小不一的青灰色石头,河水由中间穿插嬉戏而过,两岸树木成林,青山隐隐。 极目远眺,下游处隐隐有个村落。 见石川终于停了下来,小晏抓住他的衣襟道:“那追踪粉不是无味的吗?你这一路嗅啊嗅的,到底是嗅的什么味儿呢?” 石川将衣袖一挥,傲娇的仰头望天,“昨晚上我想说时,你又不想听!呵呵,现在,你想听的时候,本捕头偏又不想说了!” “哼,不想说,我也能猜出来!”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这是石川的绝招,总不好轻易的又将他破解了吧。 俗话说,看穿不说穿,总得给第一名捕留点面子不是! “那你猜,猜中了我请客!” “唉,既无味,又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又怎么能追踪到呢?难难难!”一连说了三个难的小晏,用敬佩的眼神望着石川。 “虽然难,但也是有迹可寻的。”后者被前者敬佩的目光一望,防线立即崩塌,再次傲娇的拍拍手,遥指着来时之路,抽着鼻子道:“你闻,有没有闻到一股隐隐的,奇怪的,腥臭腥臭的味道?” 穆清仍然端立着,小晏却同石川一样,用力的抽动着鼻子,闭着眼,细细的闻了起来。 “有了,有了,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又腥又有点臭臭的,有风之时,味更浓。” “是吧!终于闻到了吧!追踪粉色淡无味,不易察觉,但为什么又会有味道呢?好奇吗?想知道为什么吗?” 石捕头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让小伙伴重新好奇的机会呢?他这个心愿始终是必须要完成的。 “非常好奇,洗耳恭听!”乖巧的小晏大大激发了石川的热情和得意,他附身在小晏耳边说到:“那追踪粉中,混入了一味精练的药粉,此粉无色,但只要有一点点,被水化开,方圆五里都会有其独特的味道,又腥又臭,七日方散。” “哦,厉害!怪不得,昨晚一声春雷,春雨将至,所以,是天助我——们也!”肢体动作夸张的小晏,假意露出大大的惊讶之色,作恍然大悟状,伸出了大拇指,眼光却瞟向静静默立的穆清。 后者摇了摇头,对前者的懂装不懂,还有夸张的虚假,有点无可奈何加不置可否。 “可是,这味道时有时无,断断续续的,有时别说方圆五里,十里都没有啊!又要怎么追踪呢?” “这个嘛,就是本捕头的多年经验之谈了,凡遇路口,平常人可能会顺拐,又或走大路,走平坦易行之路。而罪犯呢?却通常会反其道而行之,是宁愿绕行都不会走平常之路的。” 石川话落,其余二人皆点头以示赞许。 的确,在追踪方面,石川是行家。 “可惜呀,循着味道,追到了此处,就再也没有痕迹可寻了!”收起了得意之色,石川沮丧的坐在了河边的石头之上。 “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遇水化开才有味道吗?怎么到了有水的地方,反而没有味可寻了呢?”这次小晏是真心不懂的。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药粉散落在地上,路边,或是植物之处,被雨水化开,它终究还是有可能沾附在原地的。倘若散落在水里,被这河水一冲,就无影无踪了,又哪里还有迹有味可寻呢?”石川扁着嘴。 “不过,可以这里为中心,查方圆周边之地。”一直默然不语的穆清,淡定的说道。 其余二人皆默默地点头认同,现在,除此广撒网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一挥手,一直隐藏在身后不远处的数十名随从们,立即聚拢过来。 “三人一组,以此为中心,四方搜寻方圆三十里之地,发现有可疑之人或事,立即来报!切记,隐迹勿扰!” 平日里寡言少语,沉默不语的穆清,似乎天生就是个将才,一到发号施令之时,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有条不紊,语气威严,沉静果决,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都察院小王爷。 一般这种情况下,石川就默默站在穆清身侧,表情严肃,而小晏由于非公职中人,就避到一旁。 他居高临下,隐隐望见下流不远处,陆续出现了有好几名女子,正在河水边浣纱洗衣。 她们附身水畔边,似是一边浣洗,一边旁若无人的高声倾谈着。 遥望着浣纱女,小晏咬唇沉思。 追踪到此处,就没有了痕迹,是凶手淌河水而过,抑或是以河水静手洗面。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对此处极为熟悉,或许就住在附近,所以到了后自然就放松了警惕,还惬意的玩了一会儿河水。 再结合之前的证据,这凶手总是和“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好戏。 说不定,从这群浣纱女中,或许也可以寻得一二蛛丝马迹呢? 这时,她们之中突然有一女子直了直腰杆,抬手挥动着水中的纱缦,在水中搅动。 她虽身着简衣粗布,但腰肢纤细,挥动纱缦的手臂在水面之上来回柔美的摆动着,一边浣纱,一边偶尔转身,愉悦的与同伴交谈着。 这纤细灵巧的身影,好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会是谁呢?可是,一个浣纱少女,自己又怎么能认得呢? 见小晏一直在望着河边的浣纱女出神,石川也站到他身旁,手搭凉棚,极目望去,用戏谑的口吻道:“难得我们小晏转性了,忽然间就对女子感兴趣了,好事好事!” “石捕头说话要走点心,什么叫忽然间就对女子感兴趣了,这叫“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懂不!”赏了个白眼给石川后,还轻声呤诵起来。 石川也不甘示弱,鼻子“哼哼”两声,“酸,酸臭味,比我那追踪粉的味道更难闻。” “她们,有问题吗?”还是穆清了解小晏,见他一直看着那群浣纱女,想必其中必有蹊跷,走到小晏身侧低声问道。 “我在想,那人会不会就住在这附近,而林子舒秦怀玉失踪前,一再出现的女人,会不会偶尔出来溪边,洗个衣服浣个纱的……” “有可能吗?”穆清再次确认。 “没有证据?就总是觉得,这人同女子有着莫名其妙的联系,而且,同云小姐之事,似乎也有所牵连!”忧心忡忡的,这是小晏心里的隐忧与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只凭借着凶手之前的诡异行为,还有他自身奇异的第六感。 “要不要前去,同她们打听一下。” “不可!”石川一说完,另二人同时出声阻止道。 “对,这样莽然前去,肯定会打草惊蛇。”石川这次很聪明,一点即通,即时收住了脚步,回身回道:“那怎么办?找个女的去吗?” “可是,要找谁去呢?”小晏若有所思的,想起刚那个熟悉的身影来,抬头去找,河边的浣衣女子们,已经收起衣物,向村里走去。 “啊,这么快就走了啊!”望着她们的背影,石川满脸的失望。 一时无语,三人便静静地伫立着,过了半刻钟,石川憋不住了,叹着气道:“又错失良机了!” “不急,等明日再来!” “不用等明日了,想知道些什么?问我就好!” 小晏话音刚落,溪边树林后,传来了清脆悦耳的女声。 穆清神情微动,立即循声望去…… 第十七章:桃花八卦藏行踪 话音刚落,树林之后,盈盈闪出一个少女来。 虽布衣素服,但却掩饰不了她纤细玲珑的身材,面上巧笑嫣然,灵动活泼的向着三人走了过来。 “哦,哦,竟然是你!”目瞪口呆的小晏真始料未及,刚刚他见着眼熟的,似曾相识的浣纱少女,竟然是:香雪梅! 另二人也同样震惊莫名:怎么总是在很奇特的地方,出其不意的见到她呢? 而这些个地方,都是她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香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在那里呢?”小晏最先反应过来,指指眼前,又指指她刚浣纱的河边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们又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 “为了追查嫌犯!”以往这种情况下,穆清多数是沉默不语的,想不到此时,却温和的回了一句。 “哦,那又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看来,小妮子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节奏了。 “当然是靠灵敏的狗鼻子找来的!”小晏脱口而出后,看着石川发怒瞪大的双眼,又笑着改口道:“是靠石捕头那比狗都还灵敏的嗅觉,找到这里来的。” “咯咯,咯咯!”香雪梅抚掌娇笑道:“好巧,我们也是靠灵敏的狗鼻子找到这里来的。” 石川一听,不愿意了,冲着香雪梅嚷嚷道:“小小年纪,好好说话,别学小晏阴阳怪气的,说不出好听话来。” “干嘛,本姑娘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为何不信?”后者也不甘示弱。 “那你说那灵敏的狗鼻子,是几个意思啊!”石川也气呼呼的,不甘示弱。 小晏走前两步,挡在他二人之间,饶有趣味的看着香雪梅:“带你来的狗鼻子呢?能否请出来一见。” 香雪梅举起手中的竹叶,放入唇边,随即吹出一连串悦耳的乐声来。 叶声停,河边树林里,传来“汪,汪汪”的几声狗吠。随即,一只身型瘦长灵巧的大黑狗,撒着欢的向香雪梅奔跑过来。 后面,还跟着仗剑的秦怀玦。 看着那大黑狗,石川撅着嘴,纠着眉,将信将疑的道:“你刚刚的意思是说,就是这条黑狗带你们找到这里来的。” “千真万确!”香雪梅也撅着嘴,鼻子哼哼的。 秦怀玦迎上前来,与三人相互见礼后,眼光望着香雪梅道:“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这追踪的方向,看来是没错的。” 当然,肯定,是绝对没错的,因为,石捕头他们也随藤摸瓜的找到这里来了。 “不是,你们这条黑狗,是凭什么找到这里来的?”石川还是不相信,也不服气,就凭这条黑狗,竟比自己都先找到了这个地方。 “它可不是一条普通的黑狗,它叫小宝,是一条经验老道,嗅觉敏锐无比的猎犬!”香雪梅一边抚摸着大黑狗,一边娇嗔道。 穆清和小晏一直都用好奇又钦佩的眼光,看着香雪梅和她的猎犬。 两人之所以很钦佩,是因为他们靠着遇水而化的追踪粉,还有擅长追踪术的石川,一路艰难的才找到了这里。 而她呢?不但找到了这里,看样子应是在昨天,或者是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找到了。 并且,同小晏的推断不谋而合,乔装打扮后,混入到了浣衣女当中,打听消息去了。 “那它,小宝,又是凭着什么找到这里的?”石川还在不依不饶的刨根问底。 见香雪梅自顾自的拉着小宝去河水里玩耍,来不及回答石川的提问,秦怀玦就接着道,“那日你们走后,小姐见我着急,就去老猎户福伯家借了小宝,将它牵到了云兄的住所,让它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都嗅了个遍!” “然后呢?难不成它就能直接嗅出嫌犯的气味来吗?”石川瞪眼继续问。 “近几日来,那屋里有太多人去过,所以气味也多,包括三位在内。所以,刚开始,它还带着我们,闻着三位的气味,找到了三位的住处呢?”秦怀玉有点不好意思的,还带有点小得意。 “后来呢?说重点!”石川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一条瘦不拉叽的黑狗狗,竟比自己还厉害,所以,就黑着脸一直追着问。 “后来,小宝就带着我们在城里找到了云爷的小厮,还有班主,最后,就带着我们出了城,一路追到了这里。” “这么厉害!”石川口里说着话,虽然还是将信将疑的,但事实胜于雄辩啊!只好不停的打量着小宝。 打量着还不过瘾,直接走上前去,在小宝面前蹲了下来,撅着嘴道:“小,小小宝,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闻着那味儿过来的?” “汪,汪!”小宝居然冲着石川吠了两声,就像是在回答他的问话一般。 “你们看,小晏快看,它叫了,它在说是呢?”石川立即也异常兴奋的叫起来。 他能不兴奋吗? 刚才真的太沮丧了,内心也很不平衡!还很不服气! 自己一个名捕,却连一只狗鼻子都不如!所以,总觉得那狗鼻子,也是闻着自己追踪粉的味道,才追到这里来的。 这不,一番自我安慰后,感觉好多了,心里的不服气和不平衡,瞬间就平复了。 “喂,石捕头……” 小晏本想像往常一样,给石川来一个当头棒喝,敲一敲他的,可又见他兴奋不已,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他,就将嘴边“昨天还没有下过雨呢”,这句话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无聊的转过头看着香雪梅,后者正好笑的看着石川,抿嘴摇了摇头。 香雪梅一抬眼,迎上小晏的目光,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微微回了一笑。 “香姑娘,你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石川忙着不服气,小晏忙着看热闹不嫌事多,唯有穆清,又温温和和的问了一句。 “有的,我呀,假装是村东头李大娘家的远房亲戚,混在她们当中,本以为要洗个两三天衣服的,没曾想,今天就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这么快,就探听到了!”石川的日常,仿佛都是在将信将疑之中过活的。 “这,石捕头就不懂了!俗语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三个女人的地方,就有一台戏,更何况,还是十来个女人在一起,那简直好比市集一般热闹!东家长,西家短,流言蜚语,桃花八卦满天飞!” 这样的说话,如果是由那些个大妈大婶的嘴里说出来,就会觉得是非常合时宜的。 可从香雪梅的嘴里说出来,就总有那么一点怪异的感觉! 而且,她瞪着眼睛在说这些话时!就好像是江湖黑帮老大的宝贝女儿一般,既高贵典雅,又市井闲散。 小晏抿嘴忍住笑道:“敢问香姑娘,你听道的是流言蜚语,还是桃花八卦呢?” “这个嘛,我觉得应该算是桃花八卦才对。”后者认真的思考着答道。 “哦,在下洗耳恭听!”一本正经的小晏,看得石川想上前去捏他的腮帮子。 “就是,刚才一位大婶闲聊说,她曾经看到过,有个女子,天黑了才往九龙山的道观去,怕不是和观里的五斗米老道,有了私情。”香雪梅表情严肃,摇晃着脑袋,煞有介事的言道。 “五斗米老道,五斗米,这名字取得好生奇怪,为什么叫五斗米,不叫六斗米,七斗米呢?米不是越多越好吗?”石川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石大人,请走心,划重点!有个女人上山了!”小晏拉着石川的衣角,将他扯到了自己身边来。 “听到了,知道了,不就是说有个女的晚上才上道观里去吗?唉,不对啊!大晚上的,上道观干什么去呢?此处定有蹊跷?” 石川的思维永远慢那么一点点,可又总会在最恰当的时间赶上来,这样的性格,尤其难能可贵。 憨而不憨!妙趣横生! 穆清抬起头,看看日头,不觉已挂在了山边,再看着小晏,欲言又止! “走,立即上山,会会那五斗米老道去!”怀玦因担心大哥,那里还会犹豫丝毫呢?说完直接带头向九龙山而去。 穆清转过身,同随从叶南吩咐了两句,留他在此处等候其他人,余叶东随自己一同前往。 说动就动,一行六人,一狗,浩浩荡荡,在怀玦的带领下,快速向九龙山行去。 先前看着那山,似乎很近,但却弯弯绕绕的,直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山脚下,而已。 望着眼前巍峨挺拔的高山,峡窄陡峭的山路,众人自动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刚好此时,从山间小道上,走下来了一个瘦瘦的小道士,背着背篓,戴着斗笠,低头对着路边的众人稽首行礼。 小晏见状,立即回礼道:“请问小道长,此去山上道观还有多远?” 小道士茫然不解的看着小晏,“啊,啊!”两声,指指自己的耳朵,摇摇手,又指指山那边的村子示意。 “他好像是听不见,而且看他的意思,应该是要赶着去村子里,让他走嘛!就别麻烦他了。”石川边说边将小晏拉了回来,那小道士立即又行了一礼后,匆匆而去。 望着小道士远去的背影,小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第十八章:九龙之巅风雅居 ?行人随着陡峭难行的山间小道,向山上行进。 山道又险又陡不说,还因昨夜的一场春雨,有些滑溜溜的,极其难行。 好在山上春意盎然,一树又一树的李花白,桃吐蕊,风光险峻又旖旎无限,就一路观风景,一路前行,初时也并不觉得累。 九龙山并非什么名山大川,但胜在巍峨挺拔。山上的道观也非香火旺盛的大道观,只是因为小道观历史悠久,才延续至今。 而且,因为九龙山山势险峻幽深,附近的村民们平常也极少上山去,只在重要的节日时才会上道观祈福。 此时临近黄昏,山道上是空无一人。 爬了有小半个时辰后,石川抬起头来,看了看山顶,还身在半山腰之中,不禁嚷嚷起来,“这么高啊!爷不是赞叹过,蜀州沃野千里,怎么还有这么难行,又险又陡的崎岖山路呢?” “可后面还有一句话,他还没有机会说出来!”小晏坏笑道。 “爷,那你现在说!”石川央求着穆清。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后者温和的,一字一句道。 每当小晏打趣石川之时,穆清偶尔会一本正经的来个神助攻,神插刀,温和的语气,却通常令石川难以抵挡。 不过,这也正是他们三人欢快相处的日常。 “又欺负人!”撅着嘴的石川,叹着气停了下来,却见香雪梅紧走几步,轻轻松松的就走在了自己的面前,便也不甘示弱的跟了上去。 怀玦更不用说了,一直遥遥领先在前。他恨不得身长双翅,飞上山顶,尽快找到失踪的大哥。 又爬了小半个时辰,感觉仍旧在半山腰上,气喘吁吁又双脚发软的石川,停下来道:“休息一下!真爬不动了。” 众人也正有此意,便选了处略为平坦一点点的地方,驻足休息。 刚才顾着赶路,石川心里存着的疑问还没有问呢,此时正好问问。 “香姑娘,你刚说山上的道士叫五斗米老道,何解!” “张鲁字公祺,沛国丰人矣。祖父陵,客蜀,学道鹄鸣山中,造作道书,以惑百姓,从受道者出五斗米,故世号米贼。” 这香姑娘也是个有趣之人,知道石川不擅文藻,信口捻来,皆是典故。 “哦!”石川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后,便不再言语。 又爬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远远的看到了道观的大门。 道观不大,但却古朴安静,门楼上刻着“三清观”三个大字。 步入正门,观里只有一间不大的正殿和几间侧殿,正殿上供奉着张天师像。 大殿后是三间小厢房,一间厨房,一间柴房,极其简单干净。 因也是黄昏时分,观里老道士正在烧火煮饭,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便急忙迎出来,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边说话,边便将众人引到了大殿之处。 众人假意诚心的上过香后,小晏随口便问:“请问真人,这观里只您一人吗?” “不是,除了贫道,还有一个徒儿在呢?” “哦,那真人的徒儿,现又在何处呢?” “他不住在此处,而独居在山顶的禅房处。” “什么?这里还不是山顶吗?”石川又瞪大了眼睛,揉着酸疼的小腿肚,简直不敢相信,在爬了将近二个时辰后,到达之处,竟然还不是峰顶。 “正是,出门绕过道观,由左上山,还有五里,方到山顶。” “我,我……”石川气得说不出话来,却被小晏一把扯了过来。 “敢问真人,听闻您的徒儿听力有些障碍,还不会说话,是吗?” 听小晏如此问,老道脸上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克制住了不悦之色,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的徒儿倒是个很健全的孩子。” “可是,刚刚……” “别可是了,还不快追!”小晏打断了石川的话语,附身在他耳边,低声言道。 后者一激凌,立即反应过来,像弹簧一样就弹了出去。 怀玦也反应过来,纵身出门,追着石川去了。 那老道诧异的望着快速离去的二人,惶恐不安的转头看向小晏。 “请问真人,您的徒儿是刚下山去村里了吗?”小晏不放心,又再次确认。 “没有!一般贫道不吩咐他,他是不会擅自下山的。”老道肯定的回答道。 “哦,那我们可以上山顶去看看吗?听闻九龙山山顶风光奇好!”小晏闲闲的随意问道。 老道对着小晏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三清观虽然在九龙山之上,但九龙山非我观之山,各位施主可自由前往山顶游览。” 众人谢过老道,出了观门,取道左侧山路,快速向山顶爬去。 临近顶峰,山路也越来越崎岖难行,小晏紧跟在穆清身后,又斜眼瞟着香雪梅,怕她吃力,好随时扶她一把。 谁知道,她和小宝,轻松的跟在二人之后,丝毫没有力不从心之感。 几人脚程很快,没有石川在一旁唠唠叨叨的,气氛安静得异常,只卯足劲儿,一味向山顶前行。 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山顶。 目光所及,山顶平坦处,竹篱笆墙围着的院子里,有三间土房,茅草盖顶,门前宽敞整洁有序,院子里竟还稀稀落落的种着些花草。 院内右侧,以一截大树的树桩作案,四周再摆上略小的树桩作凳,树桩上的年轮纹理清晰可见,自然天成,很是雅致。 屋角一株桃树,枝丫茂盛,缀满着含苞欲放的粉色花蕾。 “这,这是清修的禅房吗?这简直就是一个文雅名士的隐居之所在吧!”小晏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是惊讶。 “哼,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香雪梅冷哼道。 小晏走到门前,毫不犹豫的将房门一一推开。 不出所料,屋内没有人在。 而且,屋内同屋外一样的整洁,凡物件,都摆放得整齐划一,窗几明净。 小晏快速的在几间房内搜寻了一遍,除了道士的衣物,日常用品,并无其他可疑之处。 穆清的随从叶东也从屋内至屋外,仔细的搜索了好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反正,房间就这么几间,屋外也是一眼望得到边的。 两人查看得仔细,竟连一丁点可疑之物都没有。 此时,小晏目光如炬,落在床头处的一本书上。 这本书,应该是那小道士睡前阅读后,随手放在枕头之处的。 书有些破旧不堪,是这间屋里唯一有破损的东西,屝页上书《双蝴蝶》,至于书角的作者署名,也是模糊不清了。 穆清走上前来,看着前者手上之书,伸手拿了过来,默默的看着,若有所思。 小晏也支颐沉思默想:奇怪了,这屋里屋外,整洁清爽,没有丝毫可疑之物。可正因为如此,反而又显得非常可疑。还有,假如小道士的身份没有问题,那在山下,他为何又要装聋作哑,避开众人呢? 这也正是最大的疑点所在! 所以,才要石川快速去追。 还有,小晏脑中灵光闪现,转身走到门口,目光找寻到婷婷玉立在院中的香雪梅后,几步跑上前去,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起她的耳朵来。 因要扮作村姑,香雪梅莹润的耳垂上,空无一物,只余下隐隐约约的一个小黑点。 后者被他看的,很有些不自在,微微有些娇羞,但也并没有躲闪。 霞光之中,她脸上这抹微微含羞敛眉之色,格为婉约动人。正在认真思索中的小晏完全没有注意到,却被随后走出来的穆清看在眼里。 穆清站在门口,望着院中夕阳余晖下的娇韵少女,不觉间,眼里,眉稍,嘴角,都挂满了温情脉脉的浅浅笑意。 “我知道了,为何先前看那个小道士,总觉得他怪怪的,原来是,他的耳朵上,竟然也有耳洞。” 此时,小晏转过身来,兴奋的冲穆清叫道,同时后者立马收起了脸上的温情脉脉之色。 小晏这么兴奋,是因为在山下之时,那小道士虽然戴着斗笠,低眉垂目,没有完全看清他的长相。 但是,小晏在问他话的时候,眼光却在他周身上下游走了一圈,当时就觉得隐隐有奇怪之处,可就是想不起来。 所以,刚跑到院中,仔细看了看香雪梅的耳朵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小道士的双耳垂处,也有两个肉眼不易察觉的小小耳洞。 小晏这一嚷嚷,香雪梅也才明白过来,原来前者是因为这个才看自己的,不自觉气恼地小声“哼”了一声,自顾自走到桃树下,赏起花来。 而穆清,则冲小晏赞许的点点头。 一个小道士,住在这么清新雅致的地方,耳朵上还打有耳洞,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真正的道士呢? 这下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小道士的身份存疑。 那他,会不会就是致林子舒和秦怀玉失踪之人呢?也是戏弄云烟岚的人吗? 说不定,还同云家小姐之事,也有所牵连。 想到此,穆清便对叶东打了个眼色,要他下山看着老道士去。 随后,便走到屋后仔细查看起来。 屋子本来就建在山巅处,屋后也没有多余的地方,一丈开外,就是一方悬崖峭壁,崖边爬满了枝叶交错的藤蔓,他临壁一望,悬崖深深,深不可测。 第十九章:悬崖绝壁觅佐证 穆清临壁一望,一阵晕眩后,急退几步,摇摇欲坠,几乎晕倒。 这时,身后一人,及时伸手护住了他,责怪道:“你傻呀!明知道自己恐高,还非要到这绝壁边沿来,实非明智之举哦。” 原来,穆清自小就有恐高症,先前众人在说到九龙山之时,他就欲言又止,本不想上山的,可一咬牙,还是跟着众人上了山。 好在一路上小晏都有意无意的紧跟在他身后,护住他。而且,只要不回头向下望去,倒也无事。 小晏说完,扫了一眼崖边的藤蔓,点头接着道:“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退后点,我前去看看。” 他们二人相处日久,又都是机敏异常之人,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都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思所想。 刚穆清眼巴巴的望着悬崖峭壁上的藤蔓,竟一时忘了自己的恐高之症,后者就立即明白了他肯定有重要发现,即刻去到悬崖边上,仔细查看起来。 用力拉了拉崖边上的藤蔓后,只觉得结实无比,根本拉扯不动。而且,他发现其中有几条较粗的藤蔓,表面比较光滑,且叶片脱落零乱,好像是经常有人攀爬磨蹭所至。 “我下去瞧瞧。”手抓着藤蔓,小晏回头对穆清道。 “小心。”后者低声嘱咐。 “放心,石捕头老说我是猴王变的,你忘了吗?”说完就灵巧的抓住那几条爬藤,沿着峭壁,慢慢的向峭壁之下滑了下去。 穆清摇着头,退到了屋后看不见悬崖之下的地方。但眼光,却任然紧张的盯着小晏下去的位置。 静静等待…… “砰”的一声,从峭壁下忽然扔了一个大包袱上来,发出好大的一声响动。 “砰”的,又一声,又一个看似很沉重的小包袱也被扔了上来。 原来是,小晏随着藤蔓小心谨慎的,慢慢向悬崖下爬去,直下到有两丈之深的位置之时,才终于有所发现。 拨开浓密的藤蔓枝叶,仔细查看,才发现那些藤蔓枝叶掩映后,居然有一个小小的凹洞,而凹洞里还放着两个包袱,一大一小。 好家伙,心思好深,居然将可疑之物藏匿在悬崖的峭壁之上,好在穆清细心,发现了悬崖的可疑之处,也才有了这一发现。 想到此,小晏又仔细的检查了附近,看有没有可能藏人的山洞什么的? 可惜,一无所获! 他不死心,又仔细看了看峭壁构造,大石居多,余土质又很坚硬,想来是很难在峭壁上开凿出一个大一点的山洞出来的。 而藏包裹的山洞,很浅,刚好能搁置下包裹而已,看样子也是小道士千难万险才凿出来的。 所以,如果要在壁上再凿一个能藏人的山洞,那几乎没有可能的。 除非,这个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又另当别论。 所以,小晏还是细心的又查看了四周,然后又往下搜寻了两丈之深,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又见天色渐渐暗下来,才慢慢原路返回,人未到悬崖顶边,就先将两个包袱扔了上去。 这两声“砰”之后,将屋前的香雪梅也引了过来。 闻声而来的香雪梅,看着地上的两个包袱,再看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穆清,吓了一跳,就快速向悬崖边冲去。 “危险,回来!” 穆清见她直直就走向悬崖边上,深恐她一不留神,就堕下万丈深渊,顾不上恐惧,上前几步,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 站定之后,穆清的脸色更加煞白,心剧列的跳动着,却又要强加掩饰,神情一时有些痛楚难耐。 “你这是恐高吗?去前面坐一坐,可能会好些!”善解人意的香雪梅察觉到了穆清的怪异,关切的伸出手,就要扶他。 “没事,我在等小晏,等他上来。”稳了稳心神后,穆清低声温言道。 香雪梅这才松了口气道:“那我去看看他!”刚说完,又想起刚才穆清的反应,又贴心的补充了一句:“我不下去,就在崖边上看看就好。” 见穆清微微点了下头,她才慢慢的向崖边走过去。 刚走近,就见崖边藤蔓晃动,小晏伸出了半个头来,笑嘻嘻的看着香雪梅。 “哇,二位这是在隆重欢迎我回来吗?放心放心,我不会空手回来的,还给两位带了大礼呢?”小晏不急着爬上来,却扯着藤蔓,身子还微微晃悠着,笑嘻嘻的说道。 “你啊!吊在悬崖峭壁之上,身后就是万丈深渊,还有心思说笑,快上来吧!”香雪梅嗔怪地说着话,立即伸出右手,要拉小晏上来。 后者迟疑了一下下,还是抓住了香雪梅的手,轻松敏捷的爬了上来。 见到小晏平安上来后,穆清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小晏也立即捡起地上的包袱,朗声道:“走,去前面坐着,再好好看看,这位清修的小道士,在悬崖峭壁处的绝密山洞里,藏了些什么宝贝疙瘩。” 小晏之所以说要去坐着才看,是因为看到穆清的脸色不对,想去坐着,好让他缓缓神,休息一下。 说着话,就快速捡起了地上的包裹,带头就向前院走去。 香雪梅自然也是明白他这层意思的,也默默随着他二人来到前院树桩处,坐了下来。 小晏迫不及待的将大包袱打开,果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包袱里放着的,全是各种类型的女子衣裙。 有大家小姐穿的名贵丝绸,小家碧玉用的雅致绸缎,村姑的绵衣,妇人的粗布,老太太的…… 总之凡是女人的衣裙,几乎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虽然,这发现,早在三人的意料之中;然而,这么齐全完善的装备,还是令三人齐齐大吃一惊。 小晏接着又打开了第二个小的包袱: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名贵精致的首饰,看那做工,款式都彰显出华丽贵气之质,一看就知是高门显贵之家的物件。 穆清的眼光落在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子上,随手拿了起来,细细的瞧了几眼,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检查完两个包裹后,三人皆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太震撼了。 一个道观的小道士,却费尽心机的隐藏着这么多女人的衣裙,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惊天大秘密呢? 三人都想不通,太过震惊莫名,就一时陷入沉默当中,各怀心事。 小晏:藏了这么多女人的衣饰,只能说明,他经常会装扮成各种女人,出入各种场合。可是,他为什么要扮成女人,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小晏突然想起了云小姐的事情来,又联想到刚才穆清拿起其中一支簪子细看的情形,不禁骇然莫名,汗毛倒竖,抬眼望着穆清。 而穆清呢?左看右看,就觉得那支白玉簪子很是眼熟,似乎是在哪里看见过,可细想良久,还是不得要领。 所以,当小晏抬起头时,后者也正看着他,眼神深邃,面色沉重,两人相顾骇然。 两人的心里猜测着同一件事情,难以置信,太过离奇,也太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们猜测,害云小姐之人,同绑架怀玉和林子舒的这个小道士,极有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 如果是,那他对云小姐所做之事,目标尚且明确;可绑架后两者,还是男性,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两人目光交错,默默思忖,只希望石川和怀玦,能追得上那个人。 此时,香雪梅首先开口,打破了当前可怕的沉默,凶巴巴的骂道:“这个死变态,偷藏了这么多女人的衣饰,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最重要的是,他把秦大哥怎么样了?不知道他现在安全不?真急人!” “还有,这两个包裹,你是在悬崖峭壁上的山洞里找到的,对吗?那里还有没有别的山洞呢?” 她这样问小晏,言下之意是,秦怀玉有没有可能被藏在了绝壁上的山洞之中。 小晏苦笑道:“我都仔细检查过了,峭壁之上,光滑坚硬,再也没有其他的山洞了,特别是,可以藏得下人的山洞。” 说完,不忍心香雪梅失望,便又接着说道:“放心,他的老巢都被我们找到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和失踪的秦兄。” 穆清也正看着香雪梅,知道她着急担忧秦怀玉,沉默了一下道:“先下去询问一下道长吧,他总该知道他徒儿的姓名来历吧。” “对,现在就去。”小晏附合着穆清,抄起两个包袱,带头就往外走。 三人再下到三清观门口之时,天都黑尽了。 叶东见三人下来,迎上前去,低声对穆清道:“爷,那老道一直在里面,并未有任何异样。” 穆清点点头。 其实,先前小晏问小道士听力是否有障碍之时,老道极力否认,并据实相告,就足以说明,老道士和小道士不是一路人。 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派了叶东去盯着他,而他一切正常,也是在穆清的意料之中。 老道见三人去而复返,默然不作一语,掌灯将三人请到了侧殿。 坐定后,小晏也不想拐弯抹角的,直入正题道:“道长,我们怀疑,你的徒儿是几宗疑案的嫌疑人,请将关于他的一切事情,是你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要详细的告诉我们。” 其实,刚才穆清一行人,行色匆匆,在黄昏时分才上山来,道长也是心生疑惑。 又见他们不停的询问有关徒儿之事,还要去山顶查看,就已经隐隐猜到,徒儿可能出事了。 所以,他早早就掌好了灯,在观里静静等着。 第二十章:孤苦伶仃诉身世 那老道原本就在等着众人来问,听小晏问完后,就不慌不忙的答道:“贫道的徒儿本名叫余秋空,他是五年前来到观里的。当时,他孑身一人,神情恍惚,衣裳破烂的来到观里,说他家原本是富贵人家,因被人觊觎家财,遭人陷害,父母双亡后,无家可归,才流落到山下小镇,听说山上有个清静的小道观,就上山来求贫道收留他,让他在此渡过余生。”老道士闭目一气说完,又哀念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老道说话的过程中,小晏一直默默的在观察着他,见他面色沉重,言辞真诚,不像是说谎之言,就又接着问道:“那道长收留他之后,他就一直在此清修吗?” “贫道收留他后,他既是在此处清修,可也不在此处清修。”老道士居然稽首打起了谒语。 “此话怎讲?”小晏紧盯着老道士的眼睛。 后者缓缓说道:“其一,徒儿说自他家破人亡后,每晚都会从恶梦中惊醒,会大喊大叫,怕会惊扰到贫道,所以自请去峰顶禅房居住。” “其二,每年秋后,他都要回乡三个月,说是去父母坟前祭拜,守墓,以尽孝道。所以,这五年来,他在观中的生活,是清修,也有凡尘俗事。”老道士倒是口直心快,一个字都没有隐瞒,将所知的尽数告之了小晏。 “你说他每年都要回乡守墓,那道长就没有怀疑过,他每年离开道观的三个月时间,是真的去为他父母守墓吗?”小晏步步紧逼的问道。 “真也好,假也罢,他既开口了,贫道知道,是强留不住他的,只是每次下山前,贫道都会嘱咐他两个字,让他好自为之。”老道低眉垂目,一字一句道。 “哪两个字?”香雪梅因为担心怀玉,受不了那老道磨磨蹭蹭的话语,立即接着说道。 “为善!” 一声“为善”一出口,香雪梅立即跳了起来,“为善,真讽刺,道长居然还每次都嘱咐他“为善”,可你知道他在山下都做了些什么糟心事吗?”说着话,就将小晏手中的包袱夺过来,“啪”的就扔在了那老道的脚前。 包袱落地后,应声散开,一堆的锦衣绣裙,映入老道士的眼帘。 “福生无量天尊!”老道士冷静地看着地上的包袱,稽首问道:“敢问施主,这些物件,是由何处得来的。” “这是你的好徒儿,藏起来的。而且,还藏在山顶上的悬崖绝壁之中,真的好有本事!”香雪梅毫不留情,直直的就讥讽道。 “这,这,他要这些女人的衣裙又有何用呢?”老道士的语气,明显的有些慌乱起来,再不复之前的冷静自若。 “有何用,这就得要问问你的好徒儿了!他在外面作恶多端,行不义之事,你却轻描淡写的给他说什么“为善”,这也太讽刺了吧。废话少说,他除了在山顶住,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因为找不着怀玉的影子,香雪梅忧心忡忡,言语间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他只说过,他的老家在杨州,每年下山,也是只回杨州去,其他的,恕贫道真的是一无所知的。” 小晏见老道士言词恳切,就算被香雪梅步步紧逼,也还是有一句,就答一句,完全不像在撒谎的样子。 想了想,就又追问了一句:“那他可提过,是否还有家人朋友的,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他与我们两个失踪了数日的朋友,有着直接的关系,如再找不到他,我们的朋友就可能有危险了。” 此时,老道士的额头上浸出细细的汗珠来,想是因为听到徒儿作恶之事,很是震惊,再联想到徒儿的日常行事,也更加恐惧和自责,所以就仔细认真的回想起来。 片刻之后,果断的抬起头来言道:“真没有,他只说过,来观里之前就没有亲人朋友了,孤身一人,贫道也正是因为如此,见他着实可怜,才收留他的。” “那他除了每年回乡守墓三月,平常会经常下山去吗?”小晏又问。 “偶尔会,观里的米粮灯油,日常用品,都是他下山采买的,除此之外,他就一直在顶峰住着,极少下来。” “哦,原来他还是一个免费的劳力,替你将重活累活都干了,怪不得你对他如此放纵,听之任之,还给了他一个好风雅的住所。”香雪梅一想起那作恶之人,还住在那样的一个风雅所在,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恨恨的言道。 “姑娘可寃了贫道了,那山顶本来就只有三间小小的破茅草屋,是徒儿他,慢慢的收拾改造过来的。贫道想,他原本家中富贵,喜欢些花花草草的,也不是坏事,所以就都由着他了” 小晏见老道士一味的抹汗,心里清楚,那余秋空心思慎密,肯定将一切都编造得很完美,更会将自己的行踪隐瞒得死死的,老道士又整日在观里,是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的。 比如,他每次借下山采办之机,就去做一些非法勾当,然后又完美转身,隐藏身份,回到这九龙顶峰,过他的清静逍遥的日子。 再比如,他又借回乡守墓的三个月的时间,再去做一些需要更长时间做的事情,比如学学女红什么的…… 小晏不敢再往下想了,这样的猜测,在没有找到更直接的证据之前,或者没有抓到他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所以,他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何况,目前也只是找到一些女人的衣裳首饰,再无其他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余秋空的犯罪行为,再追问老道士,他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抬头看了一直默然不语的穆清一眼后,“哦,既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起身要走,停下来又嘱咐了老道士一句,“如果他再回来,请道长一定要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尽快来通知我们。” 话虽如此说,小晏心里却清楚得很,在山下碰上那余秋空之时,他就已经警醒的察觉到来者不善,所以很聪明,当时就装聋作哑,迅速离去。 所以,以他这般谨慎狡猾的个性,怕是早就知道山上的道观,自己的住处已经暴露了,是不可能再会回来的了。 老道士稽首点头答允,又见天黑下山路难行,就贴心的拿了一盏琉璃防风灯给小晏道:“施主,天黑了,下山路崎岖难行,这防风灯,就给施主们照明下山之路吧!福生无量天尊!” 小晏也虔诚的稽首回了一礼,“多谢道长!以后收徒儿,可得小心谨慎,带眼识人了!” “贫道惭愧!可徒儿他本性不坏,或许……” “多说无益!快下山去吧!也不知道石捕头他们怎么样了?”不等老道士将话说完,香雪梅就懒得再听他啰嗦,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催促着小晏。 小晏默然点头,事实的确如此,山上的搜索,也告一段落,算是有了很大的收获。 如果,石川和怀玦脚程快,追上那个小道士,那的确是更应该尽快下山,追问他怀玉的下落才是。 再无二话,小晏掌灯在前,为大家照明,穆清有意的让香雪梅走在前者之后,他第三。 三人一出观门,穆清的随从叶东从暗处闪了出来,叫了一声,“爷,给您这个,这样下山会比较容易些。”说话间,递给穆清一根形式拐杖的树枝。 穆清迟疑片刻才接过来,随手就将树枝递给了身边的香雪梅。 这下,小晏不干了,扁着嘴,委屈的指着穆清和他的随从道:“你们两个都好偏心,我也要。” 香雪梅见了委屈巴巴的小晏,摇摇头道:“给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争东西呢!” “等等,香姑娘,属下这里还有一根呢?”叶东说着话,又从背后拿了两根出来,交到穆清和小晏手上。 原来是,他在门外等人无聊之际,见身旁的树木葱茏,树枝又奇矮,就找了几枝,截取形如拐杖的部分,还用佩剑将手握之处,削得平整圆滑。 这不,几根新鲜的,还带有微微木香的木拐杖就做成了,以备众人下山之时用。 小晏惊喜的接了过来,右手掌灯,左手试着柱了柱,很是称手,就指着叶东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这,这个个都是有心之人啊!” 叶东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可小晏却忽然又道:“既然做了这么多,刚才为何不一次性拿出来,偏偏只先拿一根给你家爷呢?” “属下……”叶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小晏却狡黠的笑着,用手指叶东道:“呵呵,你坏了,你是故意的吧,就是为了看看你家爷,心里最关心谁吧?” “废话连篇。”不等小晏说完,穆清抢过前者手上的琉璃灯,带头就走了。 于是,穆清掌灯在前引路,香雪梅紧随其后,小晏将手搭在佑东的肩膀上,边走边撇嘴:“你看你家爷,我给他机会,让他亲自为香姑娘掌灯引路,他还说我废话连篇,真是不识好人心哪。” 佑东笑了笑,默默地将头从小晏的胳膊中抽了出来,退后两步,走在了最后。 小晏摇摇头,心里恼恨这森严的等级制度,养成了叶东他们循规蹈矩,绝不逾越的习惯。 于是,一行四人,在琉璃防风灯的照明之下,往山下行进。 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是下山容易些的。 再加上,佑东的神助攻,香木拐杖的扶持,他们只用了上山的一半时间,就下到了山下。 第二十一章:狡兔三窟秋空狂 山下。 石川和怀玦正垂头丧气的坐在路边,看样子,也是刚到不久,正等着穆清他们下山来。 小宝之前跟着怀玦下山追踪,远远见着香雪梅,就摇晃着尾巴,迎上前去。 “这是,没有追上那个小道士吗?”看见小宝,香雪梅失望的问。 石川和怀玦都站了起来,前者的眼里满是气愤,又有不甘心的道:“没有,让他逃掉了,我和怀玦下山来,先到村里去找,已然晚了一步,后又换一个方向追出好几里去,可他早就没影了。” “怎么样,那你们在山上有发现吗?”怀玦心心念念着大哥,着急的反问道。 小晏沉重的摇了摇头,指了指佑东身上的包袱道:“虽没有找到人,但却发现了更重要的证据,可以证明,你哥失踪的事,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咦,不对啊!如果小宝是闻着他的气味过来的,那先前在山下之时,小宝就应该嗅出他来才是吧!”香雪梅忽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来,转身问小晏。 “其实,小宝是闻着他衣裳上的香薰味追来的。”关于这一点,小晏早就知道了。 之前,在云烟岚的住所内,小晏就曾闻到过一阵浓浓的香薰味。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只以为,那是云烟岚常年唱旦角,所以日常生活中也很细致,衣裳都用香薰过所致。 直到,在山顶,发现那两个包袱之时,小晏又闻道了同样的香味,是从包袱里的衣裙上散发出来的。 显然这些女子的衣裙也都被香薰过,上面残留的香味持久清透。 所以,小宝在云烟岚处才能觅味找到小河边来。 而余秋空一到小河边后,就换下女装,且在河里将之清洗干净。 这逻辑倒很合他那有洁癖的性格。 “哎哟,那刚才忘了,取他的衣服啥的,下来给小宝闻闻,说不定就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呢!”香雪梅顿足道。 “让小宝闻这个也行!”一直不出声的穆清,将手中拿着的书递到了小宝的鼻子边上。 这本书,是小晏在余秋空的枕头边发现的,如果他经常翻阅,那自然也会留下他独特的气味。 “对,对!”怀玦激动不已,似乎是于暗夜中又看到了一点点光亮。 等小宝嗅完后,马上就往村子的方向跑去,大家亦都兴奋的跟在它的身后。 小宝越靠近村子,后面的众人就越激动。 可是,当小宝跑到一处民宅前后,却再也不跑了,就在原处转起圈来,似是找不到方向再追,还无奈的冲香雪梅吠了几声。 “小宝,你怎么了,快追啊!”怀玦焦虑的冲它嚷道。 石川见茫茫然失去嗅觉的小宝,皱眉道:“这小道士,也太狡猾了,估计他之前在山下,见到我们之时,又看到了小宝,就已经猜到我们利用猎犬,嗅出他的气息,才找到这里来的。所以,他逃到村里后,就掩盖了自己的气息。” “用什么掩盖的?”小晏好奇的问道。 “是胡椒粉!他当时与我们分开后,怕我们到山上发现问题,会再利用小宝追踪他。所以,应该是立即就逃到村里,偷了村民家的胡椒粉,然后洒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胡椒粉味辛而呛,吸入一点,就会失去嗅觉,所以小宝才会在这里团团转,再也嗅不出他的味道来。”石川详细解释道。 “那!那怎么办?我大哥怎么办?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吗?”怀玦立即垂足顿胸起来。 “秦兄别着急,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和一些其他信息,再给一点时间给石捕头,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小晏按着怀玦的肩膀,低声安慰他。 “我大哥他,怕是凶多吉少了吧?这都过去七日了,还是没有一点点消息,好不容易查到这里,却又让他在我们眼皮底下逃走了。”怀玦悲观的自言自语着。 “怀玦,先别急,没有消息就等于是好消息!我就不相信,秦大哥他不在了,他肯定会好好的。”香雪梅也安慰怀玦道。 穆清仍没有说话,却对小晏扬了扬手中的书本,小晏即朗声道:“好了,今天太晚了,大家都暂且先回去吧!明天,再想别的办法!” 不远处,穆清的随从早就牵了好几匹马,在默默等着。 …… 城西,一安静幽深的小院内。 一个小道士正优哉游哉的品着茶,他对面坐着一个面容俊秀,但面色却苍白孱弱的青年男子。 骇然正是,岳家老大。 “老巢都被人端了,你竟还如此悠闲,就不怕他们再找到这里来吗?”岳大少悠悠的,语气中有责怪,也有担忧。 “唉,可惜了啊!本公子那山顶的风雅安静之所。”小道士悠悠的叹着气,语气一转,又不以为然的道:“狡兔尚且有三窟,本公子何许人也,才被端了一窟而已,不碍事。况且,那山上的奥妙之处,他们未必找得到,只能干着急咯,无凭无据,又找不到人,能奈本公子何?” “你也别太大意了,这次来的可是京中名捕,据说还有个小王爷和他的挚友。且不论后两者如何,单那石捕头,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这不,你好好的在九龙山上隐藏了五年之久,就只有他找到了你。我还真有些担忧,万一有日他们终找到这里,可就麻烦大了。”岳大少有些忧心忡忡。 “你放心,倘若他们终找到这里来,你就将我推出去就好,凡坏事都是我干的,与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道士脸色愠怒,还有些嗤之以鼻的神情。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谁也不可能撇下谁,谁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所以,你以后还是小心点谨慎些吧!这段时间,最好是去外地避一避风头!” “呵呵!避一避,亏你说得出口!我余秋空这么多年来,犯了这么多事,有谁抓到过我一根汗毛没?没有吧?凭他那个什么蠢钝的京城名捕,还有自诩令人闻风丧胆的小王爷,再加上个莫名其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想叫本公子像缩头乌龟一样,缩起来,真好笑!那本公子以往所受的苦难,所遭受的一切,不就白受了吗?”余秋空一改之前不以为然的语气,阴柔至极,寒渗渗的说道。 他对面的岳大少摇摇头,苦口婆心的,像哄孩子一样,又继续言道:“不是叫你一辈子藏起来,是叫你暂时隐忍,忍一时,可海阔天空任鸟飞鱼跃,何乐而不为之呢?听话,千万不要再出去冒险了。” “不行,本公子可等不了。你不懂,自从我知道,可以凭着我这一身本领,就能将那些人耍得团团转之时,我有多高兴,你知道吗?我要把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和痛苦,还有伤害,千倍万倍的还回去。所以,我是一刻都停歇不下来的,是一定要按照原计划进行的。而如今,该轮到范大人家了吧!” 余秋空一边柔柔的说着,一边缓缓脱下宽大的道袍,露出如女子般纤细修长的双腿,如果不看他的上半身,肯定还会以为他是个妙龄美少女呢? 对面的岳大少叹着气道:“算了,由得你吧!万事小心为上!反正前几次,也没有人对你起疑过。不过,那个秦怀玉和林子舒,还是把他们放了吧!这次,就是因为抓了他们两个,才查到了道观处,还惹了这么多麻烦事出来,得不偿失啊。” “放不得,本公子留着他们,自有妙用!”余秋空从衣架上抄过一件长褂,轻盈的一个转身,将修长的身躯包裹在长褂之内,深吸一口气道:“困了,我先去休息了。” “行,万事都依你,但是,最后这一件事情,你必须得依我的!”那岳大少又不死心的说道。 “何事?今夜你略显啰嗦!”余秋空诧异的停下脚步,满脸疑惑。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新排的那一出《双蝴蝶》的戏,你不准去听了,最好就在这里好好呆着!” “蝴蝶双双同窗记,山伯英台化蝶舞——好深情有趣的戏本啊!这原本就是男旦唱女角,转而在戏中反转又再女扮男装,太有意思了!真正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本公子太有兴趣了,就是想去看看,这些所谓的名伶,是怎样才将这层意境演绎出来的。”说完,再不理岳大少,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秋空,明日,你还是要小心点,慎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会识破你的装扮和易容之术。”岳大少又不放心的叮嘱道。 “唉……的确,人外会有高人,天外也还会有天,只不过,这易容之术,目前,本公子若称第二,那就没有人敢再称第一了。” 里屋传出余秋空的一声长叹,跟着是轻飘飘却又狂妄至极的言语。 岳大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又冲屋里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抓那两个名旦回来,又将他们改造得与你有几分相似,到底有何意义呢?” “意义大着呢?你想不通,也是正常。山人的妙计,自然是深不可测,妙趣横生的。等再过几日,谜底自然就会揭晓,你且耐心等着看好戏吧!”屋里再次传出余秋空狂娟邪恶的声音。 岳大少听完,无可奈何的又叹了口气。看这情形,他对于眼前为所欲为,胆大妄为,又精神分裂的余秋空,是拿他丝毫没有办法的…… 第二十二章:书里书外藏玄机 翌日,驿馆内。 小晏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来到前厅,穆清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 “穆兄,饿了,饿极了,你今日怎么没有用美食叫小弟起床呢?” “今日无事,你们请便。”穆清头也不抬的言道。 “唉,你这人,现实得可怕,用得着人之时,就用美食威逼利诱的;用不着之时,就弃我于不顾,任由我自生自灭。”小晏嘟囔着。 “爷,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刚好此时,石川也揉着惺忪的双眼走了进来。 “哦,正好,你家爷刚刚说,让我们请便!”小晏斜眼瞟着石川。 “请便,是几个意思?” “请便的意思就是,请随便,随便点,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他会立即吩咐人去买。”小晏说谎话不打草稿,信口拈来,一气呵成。 不料,石川却信以为真,兴奋的道:“好好!爷今儿个是真大方,那我要那红烧洞庭湖大鲤鱼,酱牛肉,叫花鸡,老鸭八珍汤,再来几份开胃小菜,还有,再来两斤汾酒,完美。”点完菜,转身就走。 原来,他同小晏一样被饿醒了,就急着出来找吃的,连脸都没洗净呢!这下点了自己垂涎已久的美食,就心满意足的转身回去梳洗去了。 石川想着,等梳洗得干净利落了,再出来面对一桌的珍馐美味之时,那真是神仙都懒求得做了。 然而,结果是…… 石川望着桌上那一盘白白的大馒头,一大碗白白的清粥,带着哭腔问道:“爷,我点的菜呢?” “在这里!”小晏的手从背后拿了出来,将手中的一大盘咸菜“咚”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之上。 “我点的菜呢?红烧大鲤鱼,酱牛肉,叫花鸡呢?”石川还在固执的念叨着菜名,重复着同样的话,可能因为太过失望,有些失神所致。 “你家爷说了,昨日,让那小道士从眼皮底下溜走了,该罚,罚吃素三日。”小晏愁眉苦脸的,比石川说话的语气还惨。 “爷,我昨晚上回来,都没有顾得睡,就连夜吩咐人,去那余秋空的老家查询去了。我说,别管是余秋空还是余秋,余空的,都给我仔细查,特别是五年前发生过的大事大案,都要一件件的去查,去找。” 石川委委屈屈的,对穆清汇报着,表示自己亡羊补牢,犹未迟也的决心。 “知道了!”穆清只淡淡的回了三个字。 “那您还要我吃三日素,上一次,就因为连着吃了两日素,可是把一个杀人犯都追丢了,难道您忘了不成?” “没说过!忘不了!”穆清又是淡淡的六个字。 前三个字的意思是,他没说过要石川吃三日素的话;后三个字是,对石川因为肚子饿,将杀人犯都追丢的这等糗事,是绝对不会忘记的。说完还抬起头,扫了石川一眼。 石川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拿起一个大馒头,就咬了一大口,委屈的道:“这我就放心了,咦!还别说,这大白馒头,还挺香的。” 一边委屈的吃着馒头,一边又说香,还不忘记瞪了瞪在一旁贼笑的小晏。 连着吃了几个大馒头后,石川看着穆清,假装随意的道:“爷,今日闲着无事,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就随便走走,看看,可好?。” 石川的意思,是要穆清去沈府,去看看温小姐去。 毕竟,都来锦官城数日了,目前手头上的事情也暂时无进展,可趁这个空档期,去看看该看的人去。 可是,穆清没有理会他,仍自顾自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石川没法子,就调转头看小晏,使劲对着他挤眼,意思要后者也帮帮口,劝说劝说穆清。 然而,后者却坏笑着高声道:“你冲我挤眼也没有用,我从来不管他,只管你。” 叹了一口气,石川无奈,斜眼瞟到穆清手里的书,摇头叹息道:“这本书,破成这样,很好看吗?还叫什么双蝴蝶,一看就很花里胡哨的,无聊得紧。” “切”。小晏切了一声道:“你错了,这本书可有意思了。听闻,城里春庆戏班今年的春祭大戏,正是这一出好戏呢?我刚差人去将票都订好了,两日后的傍晚,就去听这出好戏咯。” 原来是,小晏和穆清昨日在余秋空的住处看到这本书后,就很警觉,多想了一想。回来后,就差人去打听了一番,果然,这出戏的名字,骇然在今年春祭盛典的名单中。 所以,他俩就开始琢磨起来:这个余秋空如此喜欢看这本书,可以说是喜欢到了极致,那他会不会也去听这出戏呢! 值得深思,耐人寻味,于是,二人…… “这有啥意思嘛?不就是两只蝴蝶吗?飞啊飞啊的,飞到花丛中呀!这叫有意思?”石川张开双臂,作了个飞翔的姿势,外加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呀,可别小瞧了这出戏,它自元代开始就流行在坊间,至前朝时,就更风靡一时,是人人皆知的,凄美传奇的爱情故事。” “凄美,意思就是很惨咯!凄凄惨惨兮兮的,没有好结局,更不能看,也不能去听,这日子本来就够苦的了。”石川说着话,斜眼睨着穆清,是话中有话。 石川说不好看,没意思,还不感兴趣。 那么,专门唱反调的小晏,就偏要说服他,让他觉得有意思,还要满怀兴趣才行。 于是,就悠悠的言道:“你是不知道,这出戏它有多精彩,它讲的是一个大家闺秀,女扮男装去红罗山书院读书……” 不等小晏将话讲完,石川就大声嚷嚷道:“够了,你够够的了,一会儿男扮女装,一会儿又女扮男装的,咱就不能真真的,男就是男,女就是女吗!哎哟,本捕头的头好晕哦…… 石川说的可不是假话,他的头是真的晕。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晕! 因为,从云小姐那诡异的失贞案开始,到两个名旦的失踪,再加上那个忽隐忽现,似男似女的余秋空,这些人都是“男扮女装,雌雄难辨”之人,早就让石川头晕脑胀了。 这些时日,一路追踪,好不容易在悬崖峭壁上找到了有力的证据,但案情却没有明显的突破,还让那个余秋空从眼皮底下溜掉了。 虽然从老道处得到了他的一些信息,但却很有可能都是些假的信息,更不一定能查到他的行迹。 所以,自己曾拍着胸脯保证过的,要尽快找到秦怀玉之事,恐怕一时也难以实现了。 所以,作为京城第一名捕的石川,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而束手无策的案子,本来就已经很莫名其妙,头两个大了。 这不,听小晏又一二再,再二三的提到:男扮作女,在戏里女又扮着男之事。 这就好比是让他读绕口令:四是十,十是四,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早就把他给绕得晕晕的了。 小晏看着石川发怒叫头晕的表情,着实认为他还不够晕,坏笑着又咬文嚼字的道:“这世间万物,变幻无常,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天地虽亘古不变,但日月更替,四季轮换,在毒日头下得眯着眼睛回避它,在莹月下又昂头欣赏于它,在黑暗中得摸索着前行……” “停,停,你再啰啰嗦嗦的,摆一大堆谚语,我可就真要晕倒了……”石川翻着白眼,阻止了小晏的长篇大论。 “嘿嘿,那你可不能真晕哦,你若是病倒了,到时候叫谁去抓那个余秋空呢?”小晏话峰一转,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抓人,去哪儿抓?”一提起这种事,石川是头也不晕了,精神头也马上就上来了。 “就是过两日去听戏的时候,余秋空说不定也会去哦?”小晏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的道。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石川苦苦一笑,“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去听戏呢?” “猜的啊。”小晏双手一摊,眼神随意又随便。 “猜的?那我也猜明天,我就能抓到那个余秋空,你信吗?”石川是越来越会怼人了。 “猜,猜中有奖吗?”小晏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的问石川。 石川脸色一黑,耷拉着眼皮,正色道:“别闹了,正经点,快说说看,你们是怎么猜出来,余秋空会去听《双蝴蝶》这出戏的?” “因为啊……” 小晏扬了扬下巴,示意穆清正看着的书道:“这书是在余秋空的床头发现的,看样子,这本书被他翻阅了无数遍,都很破旧了,但是,他却没有扔掉。而他住的禅房内,凡物件都很整洁,除了这本破书之外,是没有破损的东西的,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他晚上会失眠,看书就想到蝴蝶飞呀飞呀的,就睡着了。”石川也开始胡诌起来。 “失眠个鬼啊,这说明,他很喜欢这本书,对书里的故事和人很感兴趣。所以,才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一直放在随手可取的床头处,连破了都不舍得扔。你再想想,如果他知道,最近这出好戏会在城里上演,那他会不会很想去听呢?”小晏敲了敲石川的脑袋。 “我想,他肯定很想去的!”石川点头如捣蒜,又好奇的问:“那这个书里写的故事,真那么传奇好看吗?你给我讲讲,我也好揣摩揣摩余秋空的心思,再猜猜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来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小晏绕过去,又绕回来的绕了三六道弯后,终于成功勾起了石川的好奇心…… 第二十三章:蝴蝶双双同窗记 终于,石川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虚心的向小晏请教起来。 “孺子可教矣!”小晏赞完石川,又摇头晃脑的接着言道:“这本《双蝴蝶》的故事,自元朝起,就以杂剧的形式流传在民间。相传,在南北朝时期,大家闺秀祝英台女扮男装去杭州红罗山书院读书,途中,遇见青年书生梁山伯,二人志趣相投,便在柳荫下结为兄弟。” “他们二人同窗三载,友谊真挚深厚,分别时,梁山伯十八里相送祝英台。一路之上,祝英台都借物吟诗,暗示自己是个女子,想将终身许配给山伯,可那山伯竟是个榆木脑袋来的,就是听不明白英台的心意。” 小晏说到此,故意停了下来,要吊一吊石川的味口。 果然,石川又听上瘾了,连声问道:“这人咋比我还笨呢?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祝英台就很无奈,就假意说自己家有个小九妹,希望山伯能来下聘,迎娶九妹,山伯满口应承。” “可是,当祝英台回家后,却得知父亲已经将自己许配给他人,十分痛苦无奈。等到山伯应约上门,与英台楼台相见之时,才知九妹就是祝英台,又惊又喜。乍又知道英台已许配他人,就懊悔沮丧不已,失魂落魄的回去后就一病不起,抱憾而终了。”小晏声音低沉,悲哀的讲述着。 “天啦,这个榆木脑袋也太可怜了吧!那祝英台呢?她知道梁兄死了,一定很悲痛吧?” “何止是悲痛呢?简直就是悲痛欲绝啊!她向父亲提出,要身穿孝服,去山伯坟前祭奠,方能出嫁。当英台来到山伯坟前祭奠之时,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坟墓裂开,英台纵身跃入墓中。很快,雨过天晴,从墓中飞出一双蝴蝶,在空中翩跹起舞。”小晏如说书人一般,煞有介事的娓娓道来。 “这……这也太令人感动了吧!”石川听完,怔忡的望着小晏,差点就洒下两滴英雄泪来。 “的确,很感人,也很凄美!所以,我一直在想,那个余秋空,他为什么会对这本书如此喜爱呢?会不会与他的身世有些关联呢?” 这次小晏求解的,是一直默然不语的穆清。 “他痴迷于男扮女装,所以同样也对女扮男装之事极感兴趣!”穆清头也不抬的道。 “对,有道理,书中祝英台扮了三年的男子,与梁山伯又日日相对,都没有被发现。而这个余秋空有可能会经常扮着女子,可能也没有被人发觉过。所以,才对这出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来!”石川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还是有理有据的。 “对,正解。所以呢,石捕头明天要随我们去听戏不?” “去,必须去,可是,你说那余秋空他就一定会去吗?”石川还是不放心的追问道。 “不一定哦,随他,我们自去听我们的戏,根本不用理会他来不来!” “啊!那合着就纯粹是去听戏的啊!”石川的语气里尽是失望和无奈。 小晏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没忍住,“放心吧,你家爷另有安排了,我们只管静心听戏就好,到是,保管有意外的惊喜给你!” ”哼!先前你又说要我去抓人?现在又叫我只管去听戏,爷又有另外的安排,还要给我意外的惊喜!呸,真不知你到底哪一句真?哪一句假?”石川气恼的抓起馒头就扔向小晏。 小晏一边闪躲着,跳到了穆清身旁,看着他眼睛虽望着书页,但眉头微蹙,神思浮游,看着像是在发呆,又像是陷入某种困境中,在苦苦思索如何脱困一般。 他这神态,吓了小晏一大跳,伸出五个爪子,在前者眼前晃啊晃的,“小王爷,小王爷,想不通就别想了,你这般深谋远虑的样子,我瞧着都有点怕!” 小晏没有说错,在他和石川一来二去的斗嘴,耍宝之际,穆清的确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五年前发生在杨州的大事情。 五年前的某日,穆清被圣上急召入宫,受皇命监管杨州“夜郎”案,连夜赶往杨州。 而那一日,也是温小姐一家回京后,第一次去王府给玉福晋请安的日子。 可穆清为了此案,直忙到日暮时分才回府,跟着又匆匆赶赴杨州。 也因此,又错过了和温小姐见面的机会。 为什么是又错过呢?因为之前…… 穆清微叹了口气,凝神淡然,再用手拨开眼前不停晃悠的五只手指,沉声道:“你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案子不,发生在杨州的“夜郎”案。” 后者微一蹙眉,肯定的道:“当然记得。当时,一夜之间,杨州三位富豪家的宝库被盗窃一空,而盗贼留名“夜郎”后翩然而去,官府追踪数月,连这个夜郎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过。后来是你亲去监案,才不出一月,就尽破此案,印象深刻啊!” “两位说的是“夜郎”案啊,当时爷将案破了后,那个犯案的大盗夜郎也被叛了三十年的刑期,案子已经完结多年?为何又突然提了起来呢?”石川大惑不解道。 小晏也沉默起来,又看着穆清道:“你的意思是怀疑余秋空与此案也有关联吗?” 后者点头,回想道:“当时,这个夜郎承认他的确劫了富豪家的宝库,也根据他所指,将藏在地下的财宝挖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全。可我当时还疑惑过一个问题,就随口问了他一下:为何会自称为“夜郎”,他当时回答说……” 穆清突然停了下来,石川着急了,“他说什么了?” 穆清的眼神深邃,“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东风夜放花千树,就再不言语了。但如今想来,他的话里暗藏玄机啊!”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小晏接着穆清的话,轻声念起诗来,并重复着诗中的两句:“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石川对这首诗倒是理解的,就插口道:“难道说,这个夜郎当时犯案,他身后还有一个主谋之人,而且还是有可能是个体态生香的女子。” 穆清突然抬起头来,吩咐道:“石头,你立即传信,嘱在杨州查访之人,立即去杨州大牢里看看,那个夜郎现在狱中的情况。” “得令。”石川立即转身去安排了。 余下二人,默默对视了一眼。感觉余秋空还真对老道说了一句实话:他的确是杨州人。 所以,分头行动,双线并进。 …… 两日后,悦来茶楼内。 春庆班为着春祭盛典,将《双蝴蝶》这个民间传奇故事,又作了精心的编排后,隆重推出,期望能在今年的春祭盛典中拨得头筹。 戏一开始,众人看着台上如宝似玉的一双妙人,皆屏息凝神,不敢高声喧哗。 果然,《双蝴蝶》这故事本身就够传神,又引人入胜,再加上构思巧妙的唱词,还有台上梁祝二人的传神演绎,观众们是听得痴痴入迷,看得也赏心悦目。 很快,台上就唱到经典的十八相送片段。 因红罗山书院到祝英台的家,有一十八里,梁山伯便执手送她归家,两人的书童也相随于后。 途中,祝英台不停的借物喻人,欲表明自己的身份,从而点醒梁山伯,故一路上的唱词婉转有趣…… 祝英台唱: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梁山伯唱:弟兄二人出门来,门前喜鹊成双对。从来喜鹊报喜讯,恭喜贤弟一路平安把家归。 …… 祝英台:过了一山又一山, 梁山伯:前面到了凤凰山。 祝英台:凤凰山上百花开, 梁山伯:缺少芍药共牡丹。 祝英台:梁兄你若是爱牡丹,与我一同把家归,我家有只好牡丹,梁兄你要摘也不难。 梁山伯:你家牡丹虽然好,可惜是路远迢迢怎来攀? 祝英台: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梁山伯: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 唱词巧妙,借物喻人贴切吻合,富有深意。再加上有两人的书童在后推波助澜,添油加醋,这一段真是妙趣横生,精彩纷呈。 台上二人,将英台的才智与山伯的呆萌演绎得是栩栩如生,妙不可言…… 二楼包厢里,石川果然是认认真真的在听戏,看到这一段时,捶足顿胸的哀叹道:“梁山伯还真是一只呆头鹅呢?怎么都点不醒,真替他着急。” 一侧的小晏笑着道:“是很呆,但却正正反应出,梁山伯的佼佼君子之风,纯净之心,由此才得祝英台倾心相付。” “也对,他的确是个谦谦君子。”石川不由自主的点头附和道,转过头去,看着一直正襟危坐的穆清,有些不放心的问:“爷,外面的事,您已经安排妥当了,我本不该多嘴的,可是那个余秋空狡猾的紧,让我出去看看去吧。” 不等穆清回答,小晏就抢着答道:“你出去也没用,那家伙擅易容,就算站在你的面前,都未必认得出来!所以,等着。” “哎哟喂,那得要等到何时呢?”石川不满的嘟囔着。 “等到,隔壁有响动之时!” “隔壁,你是说这包厢的隔壁吗?难道余秋空真会好死不死的就在隔壁听戏,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石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呢?可你们家爷的安排,你总该信吧!”小晏说着话,用嘴角呶了呶静坐着的穆清。 “好,那就静坐听戏!”石川坐了下来,学着穆清那副淡定的表情道。 第二十四章:他方唱罢汝登场 石川不知道的是,隔壁包厢里,坐着的是李銮宣李总督,与他的护卫们。 虽只是听戏,但为着安全,李大人还是带了六名便衣护卫相随。 此时,包厢里极其安静,李大人神态轻松,正怡然自得的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台上,正唱到最精彩之际,祝英台身着孝衣,悲痛绝决的前往梁山伯坟前祭奠…… 如此悲伤庄严的气氛之下,李大人也收起了轻松愉悦的表情,紧张的将二郎腿放了下来,坐直了身子!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一掌击开,李大人身边的护卫们条件反射一般,立即拨剑在手,护卫在李大人之前。 门口冲进来数十个人,黑衣紧身装束,黑纱蒙面,手握利器,二话不说,就挥刀向李大人攻了过来。 看样子,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李大人来的。 而且,出手凶猛,不留余地,势必要取到李大人的性命才肯罢休。 不过,后者的护卫也不简单,人数虽少过对方,但输人不输气势,站在李大人身前,挥剑形成一片保护网,死死护住了他。 剑来剑往中,刀剑碰撞声,器物落地声,“砰砰嘣嘣”的传遍了整个悦来茶楼。 一时之间,楼上楼下正在听戏的老少爷们中,有那粗鲁的立即开口就骂:“他奶奶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听戏了!” 骂完,吵杂声还是未停,楼上却有人高声尖叫道:“要杀人了,快跑啊!” 于是,这一声尖叫,将看戏的众人吓得一哄而散,就连台上正在做戏之人,亦吓得纷纷退回了后台。 一时,整个茶楼之内,就余下穆清小晏他们,和隔壁正打得难分难解之人。 李大人的护卫虽然武功不俗,但对方也不差,人还多了一倍之多,凛冽凶猛的一阵猛攻之后,李大人的护卫们便渐渐处于下风。 他六人虽一力拼死阻挠,可凶徒眼看就将要杀到李大人的身边来……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突听一声大吼,“咣啷啷”包厢的侧墙被人一拳打倒,一个人正在那边厢磨拳擦掌的大吼道。 原来是隔壁的石川,一早就听到了这边厢的打斗声,几次都想动手,可硬被小晏阻止了。 耳听得隔壁的打斗声持续了一刻钟后,小晏才给石川使了个眼色。 于是,早已急不可耐的石川,二话不说,一拳击向墙壁,这隔墙本就是一片厚实的木板而已,那禁他蛮力拍得,竟致整面墙应声而倒。 突如其来的响声和喝斥声,将李大人和正在厮杀混战的双方都惊呆了,一时间竟都停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相互戒备着。 而石川一眼见到这许多凶悍的杀手,手持明晃晃的利器,一时也吓了一跳,刚只顾着拍得爽快,却未曾细思,顾及小王爷的安危。 他暗自懊恼,急走两步,护于穆清的前面,穆清的两名随从也提剑护于他的身侧。 小晏则不以为然的,看了穆清一眼,同他一样,依然静静坐着未动。 而李大人呢?就在墙倒下的那一瞬间,已经第一眼就看到了穆清,也是他眼中的小王爷。 而几乎在见到穆清的同一时间之时,李大人立即大声对凶徒们喝斥道:“你们是何许人也,竟敢袭击朝廷命官,你们可知,本官乃是蜀州李总督!还不快束手就擒!饶尔等不死!” 在这之前,他一直是默不作声的,时刻找寻时机,欲脱离目前的险境,现在为何又出言大声喝止凶徒呢? 原来,李大人忽然见到隔壁之人居然是小王爷,这还了得,倘若这些凶徒误伤了小王爷,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天之骄子,皇亲贵胄,而且还是被当今天子委以重任之人,如果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事的话,上面追究下来,试问,自己有几个脑袋瓜子可以谢罪呢? 所以,立即大声出言训斥凶徒,一是希望他们能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以免误伤小王爷;二是也让小王爷看看,自己这个总督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假假的将总督的威风也摆了一摆。 这李大人也甚好笑,想得太多,多余的“多”,他也不看看护着穆清的是谁,除却石川这第一高手,随从佑南佑东更是不可小觑,还用得着他担心吗? 还是多担心担心他自己吧? 这不,原本以为,自报家门后,最起码可以威慑一下对面的凶徒才是。 不料,其中一人冷冰冰的沉声道:“哼,杀的就是你,李总督,李大人!” 于是,其中一人突然作了一下手势,数十人呈包抄之势,步步逼近了李大人处,突然就迅速出击。 李大人的随从们负力抵挡,情势瞬间十分危急。 石川见穆清有随从和小晏护着,虽不完全放心,但还是纵身跃了过去,挡在了李大人的身前。 凶徒人多,虽拼了命的进攻,但石川是何许人也?那帮凶徒打了一阵,丝毫攻不进去,阵法渐乱。 反观石川,却是越战越勇,那帮人见他如此神勇,心生怯意之时,便也萌生退意,边打边退。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哨,那几个凶徒立即停手,训练有素的转身就撤。 石川刚想去追,小晏立即叫道:“穷寇莫追”,前者只好悻悻然作罢。 而李大人的护卫们更是自顾不暇,见他们纷纷退去,皆暗自庆幸,那里还有力气去追呢? 于是,那帮凶徒倾刻间,就逃出了茶楼,逃出茶楼之后,可能是担心有人追赶,一声呼哨,二三人一组,竟往不同的方向奔逃而去。 想来,他们很是高明,怕一窝蜂的往一个方向逃,如果被追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四散奔逃,那追兵也不可能往四个方向追吧?说不定,其中之一二就尚有活命的机会。 然而,当杀手们分四个方向而逃之后,在他们各自的身后,却悄无声息的,各出现了一队人马,远远的,跟着他们。 其中,往西逃去的两个家伙,刚走出两里远,身后不知从何处,幽灵般的冒出一个纤长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跟在他二人身后。 同时,这幽灵一般的身影后,又出现了两个更加诡秘的身影,一路尾随着前者,直往西而去。 月高,星淡,风也急! 城西民房众多,转弯抹角之处也多,地形复杂。 跟着跟着,最前面的二个人,在一堆民宅处,七转八倒拐的,一眨眼就不见了影踪。后面紧跟着的纤细的,幽灵一般的身影,看似是怔了怔,有咬牙切齿之声从他口中发出来。 声消后,转左就往城南方向而去。 夜深人静,快子时了,身材纤细之人,走得极快,很快就到了南庆巷口。 突然,他警觉的竖耳听了听,加快脚步,又往康宁坊走去。 在康宁坊转了一圈后,又飞快的往东城而去。 身后,两名身法轻盈之人,不远不近的一直紧紧跟随着他。 …… 茶楼内。 等喘过一口气,又稳了稳神后,李大人整理好衣冠,抹了抹凌乱的发辫,才走了过来,屈膝行礼道:“卑职见过小王爷!” “请起,李总督受伤了?”穆清扫了李大人一眼。 刚混战之中,李大人的手臂不知何时被伤到了,而他因为紧张,并没有留意到。 经穆清一提醒,这才发现手臂处正浸渗出鲜红的血液来,同时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但还是咬牙忍住站了起来。 “请小王爷降罪,都是卑职管辖不当,才惊扰了王爷,卑职这就派人去严查此事。” “本王没事,倒是李总督伤得不清,速回府就医吧,其他的容后再议!”穆清的语气不重,但却恩威并施,不容置疑,后者唯有点头的分儿。 等李大人他们一走,茶楼的管事就上来打扫乱局,还客气的请穆清他们回避一下。 原来是李总督临走之前,吩咐人赔付了银钱给茶楼,倒也还算是个仔细之人。 石川刚打得累了,又恐再有危险,便对穆清道:“爷,回吧!” “麻烦管事的,再给我们换过一间清洁的上房。”小晏却侧身吩咐起管事的。 “不换了?还是等爷早些回去休息吧!”石川直摇大手。 “不急,再坐一会儿嘛!” “你当然不急,因为你不累,刚刚又不是你在打!”石川委屈的看着小晏。 “行,石捕头辛苦了,再等等,你忘了,不是还有好戏看吗?” 看着小晏狡黠的笑容,石川一下子就警惕起来,“还有好戏,这台上台下都好戏连场了,后面居然还有好戏?” “有,你家爷排的好戏,更加精彩绝伦哦。”小晏勾了勾眉毛。 石川惊讶的望着穆清,一时难以置信,但同时又非常相信。 石川的反应,虽然很矛盾,但却又非常合理。 因为,说穆清居然排了更精彩的好戏在后头,石川是有些不信的。 但是,他是小王爷哦,他做事,总是出其不意,自成章法,天知道,他想起来又会唱哪一出呢? “那,静坐品茶,再等一等!”石川斜眼望着小晏。 “对,静坐品茶,再等一等!”小晏斜眼望着穆清。 …… 石川按耐住性子,强压住好奇心,可哪里有心思品茶呢?端起茶来,牛饮而尽。 如此,几杯过后,看着仍自悠闲笃定,水木清华的其余二位,实在忍不住了,撅了撅屁股,“爷,这,子时都快过了,再不开戏,天都快亮了!” 谁知,小晏闲闲接过话来,“是啊,天都快亮了,好戏也该唱完了吧!” “什么?”石川立即跳将起来,嚷嚷道:“就,就唱完了,不带你们这样玩的,过分了,过分了哈!” 看着张牙舞爪的石川,小晏悠然自得的伸了个懒腰,再打了个哈欠,悠悠言道:“别急嘛,好戏连台,他方唱罢汝登场……” 第二十五章:螳螂捕蝉黄雀后 “好戏连台,他方唱罢汝登场!” 小晏又悠悠的开始拽起文来,却就是不明说究竟,石川早就忍够了,就跳脚威胁道:“你,你又来,再拽个试试,我可就将你的秘密公诸于众了。” “请便,我有什么秘密可言的?”后者不以为然的耸肩白眼。 “好,那我可就说了,你喜欢香……” 话未说完,小晏已经跳将起来,死死捂住了前者的嘴道:“大嘴巴,别乱说,说了可就坏事了。” 石川翻着白眼,紧盯小晏,心里不懂他为何如此紧张,这不就是个玩笑话吗?反正是等得无聊,闲扯两句打发时间而已嘛,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的确,若换是以前,小晏是决不会如此紧张的。 但今时不同于往日,穆清已经明确吐露出,他属意香雪梅的心意。如果,石川再胡诌诌瞎嚷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怕真会添乱了。 好在,小晏和石川是打闹惯了的,他二人的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日常,穆清是见怪不怪的仍自端坐着。 他表面淡定,但心里略带紧张,正算计着时辰,也该来报信了吧? 心里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门口想起了轻盈的脚步声…… 门外脚步声渐近,佑北轻飘飘的走了进来,扫了一眼紧紧抱在一起的小晏和石川,默默从他俩身侧穿过,向穆清走去。 二人立即停止了打闹,眼光光的望着无视自己的佑北。 “请爷治罪,属下跟着他转了几圈,最后还是跟丢了。”佑北单膝跪地,沮丧不已的请罪道。 穆清脸色一沉,思忖片刻,“是一开始就发现你们了吗?” “不是,一开始,他一直在跟踪前面的杀手,并没有发现属下;后来,他把人跟踪掉了,似乎有些气恼,好在也还是没有发现属下;再后来,在城南转了两圈后,他才有所警惕,似乎有所发现,便又往城东绕去,到了城东后,他快速转过一个弯道之后,就不见了。” 听完佑北繁复又口齿清晰的陈述,穆清沉默不语,石川却如坠云里雾里。 心里直犯嘀咕:什么他跟踪杀手,我们又跟踪他,到底是谁跟踪谁?谁谁又跟踪谁谁啊?莫名其妙的看着小晏,求解! “走,去城南。”穆清果断的站起来,带头走了出去。 石川使劲揪住了小晏的衣角,凶巴巴又委委屈屈的。 后者明白他凶巴巴的感受:这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受。 还有委委屈屈的腹诽:我是外人吗?怎么就什么都不告诉我呢?我还是不是你的老铁? 小晏拍了拍前者的肩膀,以示安慰后拽着他就走,“走,边走边说。” 为了不惊扰到城中居民,一行人在佑北的带领下,步行往城南而去。 “你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川紧紧贴着小晏,走在最后。 “就是王爷设了个圈套,引了那个余秋空来,结果,进是进来了,却一不小心又让他溜号了。”小晏抚额叹息。 “尽量说详细点,我不嫌你啰嗦。”石川一本正经的正二八经的样儿道。 “好,请容我这就仔细的向石大人禀报详细的经过。”小晏正儿八经的一本正经道。 “之前不是说过,余秋空特别喜欢《双蝴蝶》这出戏吗?所以就在猜测他会不会来听戏这个问题?但是,余秋空来不来是一个问题,就算来了,接着又有另一个问题。因为,他擅易容,随便扮一下,我们也根本不知道哪个是他吧?” “对,那该怎么找他?” “问得好!刚好王爷数日前收到过一个消息,说是有人要在李总督去听戏之时刺杀他,而这出戏正好叫作《双蝴蝶》。所以王爷才在山顶发现这本书之时,就格外的注意它。” 石川大惊,“什么?爷早就知道了,那为何不告之李总督呢?叫他别去,又或者多带点人反伏击才是啊!” “不,你错了,恰恰相反,王爷是决不会告之李总督的!” “为何?” “因为此次刺杀,刚好可以变成一个诱饵,诱余秋空显身。” “如何诱?” “我们仔细分析过余秋空的性格:发现他是一个做事一丝不苟,非常严谨又有规律之人,而且还很恃才自傲。 为什么会得出如此结论呢? 其一:你看他山顶上禅房里的物件,都是整齐划一的摆放好的,且很整洁,就连藏在峭壁山洞里的两个包袱都大的在下,小的在上,依次排放。而且,就连包袱里的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的,未曾有一丝丝的杂乱感。 其二:他因为知道我们在查秦怀玉失踪案,就故意戏耍了云烟岚一番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好好的显摆了自己的厉害和能力,那句“自如来去,能奈吾何”,也是在讥讽嘲笑我们,他就算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是抓不到他的。” “所以,掌握了他的这两个特性后,事情就容易办了。”小晏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追上众人。 石川紧紧贴着小晏,差一点就要沾在后者的身上,被嫌弃的推了一推,仍然满脸疑惑的表情,“所以,又怎么样才能诱他显身呢?” “所以,终上所述,假如余秋空来听戏,还是来听他最喜欢的戏,当正听到最精彩绝伦之时,也是他听到最兴起之时,却被人搅黄了,你说,他会高兴吗?” “他会气疯!” “他兴致盎然的来,又会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去吗?” “以他的狂妄性子,是决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石川也渐渐融汇贯通起来。 “对呀!”小晏兴奋的双手互击,“他岂会灰溜溜的回去,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坏他好戏之人轻易走掉呢。所以,当有人大呼“杀人了”之后,他先是随着众人退出了茶楼,但却并没有走远,会在不远处隐藏起来,就是想看看,是谁坏了他的好事,然后再来个打击报复,显显他的本事。” 石川也双手互击,兴奋又有点疑惑的道:“妙是妙,但他仍然隐藏在暗处,仍旧没有显身啊!” “问得好!这不,还有一招引蛇出洞等着他嘛!” “说!谁来引呢?又怎么引?”石川平常审犯人审习惯了,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焦虑和无意中,竟将小晏也当成犯人来审问了,语气竟随之严厉起来。 小晏知他紧张才会如此,故一笑置之道:“当然是杀手啊!当你把他们杀得四散逃窜之时,总有一个杀手逃走的方向,会经过余秋空的隐藏之处后,就会被他发现。然后,理所当然的,余秋空看到杀手就有气,就会显身悄悄的跟在了前者的身后的。” 说到此处,瞟了一眼着急的石川,不等他发问,又接着道:“然后,余秋空一显身,就会被我们的人所发现。因为,杀手一逃出去,后面一直跟着我们的人,正等着余秋空露出真身呢。” “高,好高!爷这个计谋委实高啊!可是,一发现他,把他抓住不就完事了吗?怎么佑北还说跟来跟去的,最终还给跟丢了呢?”说了半日,石川还是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深意。 “抓住他可容易了,可失踪的林子舒和秦怀玉又去哪里找呢?所以,才先不抓他,只跟着他,看他去哪里?能不能带我们找到失踪的二人才最重要。” “他奶奶的,先抓住他,让他尝尝大理寺的手段,就不信他不开口说。”石川发怒吼道。 “那他若是宁死不说呢?以他的变态行为,是极有可能的,到时怎么办?又去哪里找秦怀玉和林子舒呢?所以,才要继续跟着他,查他的落脚点。谁知,他太过狡诈,竟溜掉了。”说起被余秋空溜掉这事,小晏也是极其惋惜的。 “还好,他去了城南转了两圈,想来还是有迹可寻的,先到那里去看看情况,说不定会有发现的。”说起追踪,这个石川倒是有几分自信的。 看着小晏附合的点点头后,突然又想起一事来,“唉,不过,今晚之事,还真是惊险,那些杀手,个个武功不俗,我们再迟一步的话,李总督恐怕性命都难保全了。” “呵呵,一点也不惊险的。”小晏干笑两声,脸上似笑非笑的,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 石川警觉的抓住了他的手,眼神犀利,“你这副表情,是几个意思?我都差点被砍伤了,你居然还说,一点也不惊险,何出此言?” “因为啊,那些杀手是我们的人啊!咳咳!咳咳!”小晏干咳几声,勉强才掩饰住了得意之色。 石川难以置信的停了下来,抓住小晏的手也越握越紧,紧到都发起抖来。 停了一会儿,又死死盯着小晏,“你这是在编瞎话吧!那些杀手武功高强,我们哪里来的这班人呢?佑东佑南可一直在这里的。” 石川死盯着小晏,希望后者贼笑着点头,承认他自己说的都是谎言,瞎话。 可是,后者嘴角扯动了几次,忍住笑,一副欠揍的表情,使劲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我们自己人。” “是真的?竟真的是自己人!你大爷的!”石川再也憋不住了,开始爆粗。 这也难怪石川开始爆粗话了。 就在刚刚,数十名高高手围着他轮番进攻,刀来剑往,险象环生。自己是拼尽了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打得精疲力竭,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了,才将他们都打退了去的。 结果,却被告知,那些个武功高强的高高杀手竟然是,自己人,自己人,自己人。 像这种事情,不打死石川,他都会相信的。 第二十六章:雁过无痕却有迹 是的,小晏一点头,石川就百分之二百的相信了。 因为,以往王爷行事,就经常不按张出牌。现在,又加上个诡计多端,滑不溜秋的贝小晏在他身边,那他行事,就只会更加神出鬼没,算无遗策了。 所以,好计谋,把石川都算计了进去。 石川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苦涩一笑,松开手后责备小晏道:“那你也可以事先透露点消息给我嘛,我知道了又不可能会坏事。” “先告诉你吗?呵呵,假如你事先知道了,还会打得那么猛,打得那么卖力,打得那么欢畅吗?若不猛,不卖力,不欢畅,李大人又怎么会相信呢?” 这一路上,小晏顾着给石川解释前因后果,滔滔不绝的,连口水都要说干了,说完这句话后,就准备封口了。 因为,事情也完全解释清楚了,再多说无益。 “也对,若我事先知道那些杀手是我们的人,肯定会手下留情的,打起来,也肯定会束手束脚的,不痛快。”石川自言自语的点着头。 说完一抬头,不见了小晏,又紧走几步,紧跟在他的身侧,瞅了瞅紧闭双唇,不想再言语的后者,还是没忍住道:“爷这计划,哪哪儿都好,就是委屈了李总督,还害他挂了点彩!” 这番自言自语,小晏本不想再理他的,可又委实忍不住了,冰冷一笑道:“委屈他了,挂了点彩而已!如若不是王爷劝退了那些人,又岂是让他挂点彩那么简单呢?” “这,又从何说起呢?难道这个李总督,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成?”石川被惊得差点又跳起来。 这一整晚,天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可真是好戏连台,目不暇接!晕头转向啊! 被蒙在鼓里,被算计,被利用都还说得过去,毕竟,是为了抓余秋空的计划需要。好在他心脏强大,事了吼一吼,跳一跳,也就都过去了。 可现在,好不容易都明白过来了,又出现了更大的疑惑之处,还是关于蜀州这个最大的父母官的事情,那这件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看着小晏,后者脸上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只好先硬生生压下疑问。 …… 说话间,众人快步急行,已经到了南城。 佑北指着余秋空曾经到过的两个地方道:“就是这里,他先到了南庆巷,然后又直接转去了康宁坊。” “佑东佑北,你们去康宁坊,佑南去南庆巷,先看看大致的情况,再决定先搜查哪里。”穆清下完令,蹙眉静立。 “是,属下遵命。” 一刻钟后,三人来回。 佑南回道:“爷,南庆巷里,路不但大,且整洁,房屋宅院也多是新起的,就住着二三十来户人家,看样子都是些家境殷实之家。” 佑东回:“爷,康宁坊里,路宽且深,叉路也多,粗略算着有上百户人家之多,宅院有新有旧。就是,这坊间过半之处,有个大集市,想来白日里肯定是很热闹非凡的。 穆清听完,没有犹豫,直接吩咐:“南庆巷里,一家一家的去查……” 佑东佑南佑北领命而去后,石川心存疑惑,直犯嘀咕,按他以往经验,不是应该去康宁坊查吗?那里房屋多,还有个大市场,人多且杂,不容易被人怀疑,不正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吗? “余秋空喜欢干净,是决不会在有市场,且杂乱无章的地方居住的。”一旁的小晏看穿了他的嘀咕,随口提了一句。 “哦,对,我倒忘了,他喜欢干净整洁。” …… 大半个时辰后,去探查的三人全部都回来了,都面露失望之色,应该是没有收获。 这个巷子,总共才二三十户人家,按理说以他们三人的身手,是用不着大半个时辰的。 这说明,他们怕有遗漏之处,又再谨慎的重复查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故才满脸失望的回来了。 “按理说,余秋空是在没有发现被人跟踪的情况下,就回了这里来,说明这个地方的确可疑。既然南庆巷找不到,那就只有去康宁坊找了。”石川依然对自己的看法心存侥幸。 “可是,康宁坊房屋众多,要逐间逐间的搜查,就凭我们三个,再加上你俩,只怕天亮都是查不完的。”佑东看着紧贴着小晏的石川,面露难色。 “我认为,还是南庆巷最可疑,佑东,你仔细说说这些人家户的情况来听听。”小晏却不同意石川的看法。 佑东仔细想了想道:“这些人家中,有十几户完全可以排除嫌疑,都是正经八百的经商人家,主人,家仆都登记在册。但我们还是进去悄悄查看了一番,一切都很正常。” “奇了怪了,你怎么就知道得这么清楚?”石川很是好奇,在极短的时间内,佑东对巷里住户的信息,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不是说偷偷进去查看的吗? 佑东由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来,在空中扬了扬道:“属下先前追踪到此地,余秋空就失踪了,所以就先去问里长要了这里的民户册,才去回爷的。”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心细如发!”小晏赞了句后又问道:“那有可疑的是哪几户呢?” “总共有四户:其中两处院落空置着,好像很久了,册上显示是两户经商的王姓和李姓人家,不知何故,没有在家里住;另外两户小院落,一是卖铁的李铁匠夫妻所住,另一个登记的是买布的王掌柜家。可是,李铁匠家只有一个男的在家,而王掌柜家却多了一个女的出来,但是属下却不好进去细细查看,因为他们……”佑东说话间脸色都涨红了,好在是在夜色之中,众人并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之处。 说完,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又补充道:“那属下等再去那王掌柜家仔细再搜搜?” “不,先去李铁匠家。”小晏果断的说完,穆清也跟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一处小巧的院落前,在窗外一看,屋里有个大汉鼾声如雷,睡相难看,睡得正沉。 “属下刚进去看过了,榻上之人正是李铁匠,他家里也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异样。就是不知为何,他的娘子却不在家?”佑东低声解释道。 小晏摇摇头,这样粗糙之人,和余秋空是不会有关联的。立即示意去下一家,独居的王掌柜家。 众人刚到,王掌柜家却亮起了灯,佑东却往后退,不肯上前去,只有小晏和石川闪到窗户边,听里面的动静。 男声道:“艳儿,你就别走了,天亮才回嘛,我舍不得你走。” 女声:“该死的,快放手,再不回去,被那老东西发现了,一锤下去,会锤扁你的。” 男声:“等我再存些钱,就带你走,看你这如花似玉的小模样,给那卖铁的大老粗当娘子,真太委屈你了。 女声:“你的钱,还不是老娘给你的,凭你个小小掌柜的,挣几个小钱,还花天酒地的,够老娘用吗?他虽然是卖铁的,但祖上殷实,你这间房,都还是租的他家的呢? 男声:狐狸精…… 屋内,传来一男一女一阵阵的淫贱的笑声。 石川摇摇头,总算听明白了,这是王掌柜在偷人,偷的还是房东家李铁匠的娘子。 估计,刚佑东到的时候,里面正在作妖,刚好被佑东看到,所以他才一说起就面红耳赤,再也不敢进去细查。 石川冲着佑东皱了皱眉头后,再挤挤眼睛,后者尴尬至极的低下了头去,眼望着脚丫。 “快走,别学坏了。”小晏推搡着石川走了出来,突然又问佑东道:“这巷里,还有其他单身女人独自居住吗?” 吓得石川转身看着小晏,“你要干嘛?难不成又想去看好戏!” “脑袋大,装的水就是多,你贝爷我是那么庸俗无聊的人吗?“小晏狠狠的瞪了石川一眼。 “有的,有个叫娟娘的,住在靠近巷底处。”佑东倒不像石川,认认真真的回答道。 “那你刚才进去她家看过没,她家可有异常之处?” “属下,属下,没,没有进去过,只在窗户边往里瞧了瞧,她已经睡下了。”佑东忽然又开始结巴起来。 “哦,睡下了,所以你就不便进去查看,对吗?”小晏紧盯着佑东,左看右看,上看又下看后,忍不住长叹一声,“佑东,你今晚上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到了,对吧!” 佑东即时手足无措,脸红脖子粗,慌慌乱乱的脱口解释道:“没有,属下就只看见她的背了。” “嘿嘿,嘿嘿!你呀,怕什么呢?都没有看清楚,就吓得跑走了吧!” 佑东拼命点头,“贝爷是怎么知道的呢?” “走,再去她家看看去!”穆清一声令下,一群人就鱼贯往娟娘家而去。 这是一处小巧精致的小院子,院里各处物件都整洁有序的摆放着,水井旁的木盆里,还装了一盆清幽幽的井水,小花圃里花草青葱浓郁,墙角一株桃花将吐未吐,在月色之下,甚是迷人。 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灵巧的家庭主妇之手收拾出来的院落。 但是,不知怎的,小晏却想起了九龙山顶的那几间禅房来,和这里,有异曲同工之妙。 众人都在欣赏小院的雅致之时,石川却闪到了窗户边上,由窗户缝里往里瞧去。 榻上,靠里侧卧着一位女子,乌发散落在枕边,被子下移,正露出大半个玉背出来,在月色下白得发光又耀眼。 原来,里面侧身而卧的女子,竟然好像没有穿任何衣服。 石川只看了一眼,一声惊呼,“妈呀”,就退了回来,回望了佑东一眼,这才明白,刚才他结结巴巴,又脸红耳热的,说未曾进去细看,原因竟在这里。 似问,屋内那位玉体横陈的,佑东又怎么敢进去细细查看呢? 石川望了小晏几眼,两个人犹豫不决的对望了许久,都示意对方先进去一探究竟。 可眼神来来往往的,就是不见其中之一有所动作,两个人都不愿进去查看。 但是,又绝不想放弃。因若不进去看仔细,可万一呢? “要是,有个女子在此就方便多了。”石川眼见如何瞪眼吊眼圆眼都使不动对面之人,就随口嘟囔道。 “我来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轻声细语的在石川耳畔言道…… 第二十七章:锦帐闺阁藏怀玉 石川正想着,要是有个女子在就方便了,不料耳边就心想事成的传来一个女声,“我来了!” 这声“我来了”,是又温柔又清爽还软绵绵的,却吓得石川一激凌,连退三步后才缩着脖子结结巴巴的问前面的女子,“香,香姑娘,你,你怎么在这里呢?怎么,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呢?” “哼,本姑娘是专门来找你报仇的,石捕头刚刚好威风啊,将我的十二护卫都打得落花流水,四散而逃,对吧!”香雪梅咬牙哼哼着,紧紧盯着石川,一时气势如虹。 她身后还跟着愁眉紧锁的怀玦,但见前者如此吓唬石川,倒也被她引得勉强笑了一笑。 “你,你,你,你说什么?是你的护卫?”石川下巴都惊掉了,一连三个你之后,才能顺利成言。 哇靠!那些个武功高高的杀手们,居然是香姑娘的护卫。 不由得又想起第一次郊外见她时,身后那一群简衣轻骑,训练有素的黑衣骑士来。 立时心中恍然,怪不得,那群杀手武功高强,原来出处在这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闹了大半夜,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居然还有这么多! 淡定!淡定!淡淡定! 反正今儿个晚上,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再多个一件两件的。 可是,爷他们又是何时同香姑娘合谋好了呢?真正是一丝丝缕缕的风声都没有飘出来啊! 于是,石川苦了个苦瓜脸,咽了口口水,不甚委屈,转头去看穆清。 可是,后者并没有理会他的满腹委屈,在黑夜之中正专注的注视着凶巴巴吓唬石川的香雪梅,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眼光深邃如黑夜莹月。 “行了,石捕头就别顾着委屈了,正事要紧。”小晏压低声音,扯了扯石川的衣襟,并用眼神示意屋里之人。 “那劳烦香姑娘,进去看一眼。”石川这才收起委屈,立即进入状态,一边厢说着,一边轻而易举地就将窗户撬开了。 香雪梅不说话,弯腰就往里钻,她身材娇小,自然是轻巧如脱兔般,一下就钻了进去。 众人皆屏息在外候着。 “啊……” 屋里忽然就传来一声尖叫,小晏在窗户边,想都没想,掀开窗户就跳了进去。 穆清动作神敏,也一脚就将门踢开了,两人几乎是同时进到了屋内。 屋内,香雪梅呆呆立在榻前,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给定住了一般。 原来,她刚走到近床榻处,心里正羡慕那女子背上的肌肤如此白皙光滑细腻,正在思量着这肯定是个绝色美人之际…… 不料,榻上原本侧身而卧之人,身体忽然就缓缓的平平躺了下来。 香雪梅来不及躲避,目光一扫向榻上之人的面部之时,饶是胆大心细如她,也立即控制不住的“啊”的惊呼了一声。 小晏和穆清闻声而入,一左一右护于前者的两侧,目光“嗖”的望向榻上之人时,也都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榻上之人,乌发披散于身后,面容憔悴但却上着清丽的戏妆,被褥滑落于腰际,上身片缕未着,竟然是个?是个男人的身体! 此时,怀玦也抢了进来,一眼就瞄到榻上的熟悉之人,立即抢前两步,嘶声叫道:“大哥……” 这一声嘶哑的“大哥”一出,前俩人才又明白,原来自己与香雪梅的震惊之处,是有所不同的。 前者不是因为看到榻上的是个男人而震惊,而是认出了那人原来是秦怀玉,才震惊得失声惊呼出来。 怀玦一边惊喜大叫着,一边冲向大哥处。 “别去,危……” 从知道眼前之人竟是秦怀玉之时,小晏就一边厢眼珠打转,四周观察情况,一边厢又转动脑子思考这突发事件的蹊跷之处。 就这样,还用眼角余光瞟到怀玦激动的狂奔向怀玉处,即时出言提醒并阻止他近前去,但“险”字还未曾出口,怀玦的脚底就似是踩中了一处活动的青砖…… 瞬时,“嗖嗖嗖嗖嗖……”,榻后的墙上忽然就射出数十支箭?来。 千均一发之际,还好怀玦反应神速,脚一点地,身体就往斜后方直直飞出,堪堪避过。 这边厢呢?穆清一伸手,就将香雪梅往后轻轻一拉,同时身体前移,挡在了她的身前。 小晏更加动作敏捷,瞬间就冲到了他二人之前,手中长剑上砍下挡,左撩右拨,挽起剑花朵朵,一时之间,数十支飞箭全被他挡飞了。 飞箭射出,至小晏将之悉数打飞,也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门口的石川和众人全都惊出一身冷汗,一涌而上,围住了香雪梅和穆清。 佑东三个同时道,“爷,您没事吧?” 而穆清则转身关切的看着香雪梅,确定她安然无事后才明显的松了口气,转身去看小晏。 石川虽围着穆清,但却打量着他身后的香雪梅,耐人寻味又谜之微笑的故意问,“香姑娘,你没事吧!哦!你肯定没事,有爷护着你周全呢?” 香雪梅却拨开他,目光同穆清一样,关切的找寻着小晏。 而小晏呢?见全部人都围着穆清,关注于他有没有事,自己就孤寂的站在前头,撅着嘴委屈的叫道:“喂!你们个个都好没良心,分个人看看我,关心?下我,行不,我才是最有可能受伤的那个吧!” 他如此一嚷嚷,穆清和香雪梅自然知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石川却头也不回的道:“你肯定没事,那几支箭?,还伤不到你。” 而此时,怀玦也才定下神来,又神速冲向榻前,看着榻上之人,激动道:“哥,总算是找到您了,您还好吧?”说话间将被褥拉起,遮挡住他坦露的上身。 屋内众人才将眼光齐刷刷的看向躺着之人。 然而,秦怀玉只是拼命的眨巴着眼睛,神情激动,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而且,身体似乎也不能动弹。 怀玦焦虑的摇晃着他,“哥,您说话啊!您到底怎么了?” “先别动秦大哥,让我看看。”香雪梅上前阻止了怀玦的不停摇晃,找到秦怀玉的手腕,伸出二指轻搭于脉上,凝神把起脉来。 石川诧异的看着她,心内独白:这香姑娘还会把脉,且身边常有高高手相护,她到底是何来历?等得空…… 身旁的小晏观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打的鬼主意,悄悄在他耳边道:“别多事,懂不!” 石川当然懂,看王爷的反应,还不懂就真傻了,所以默默回看了小晏一眼,眼里飘着四个字:你才多事。 稍倾,香雪梅把完脉后,抬头对怀玦道:“放心,他这是被人下了药,只是暂时不能动,其他倒无大碍。” 躺着的秦怀玉却眼珠直转,张着嘴“啊,啊”声,似是在向香雪梅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秦大哥别急!”后者安慰着他,然后转身对石川道:“我们要先送他去就医。” “这个自然,你们先去,我们留下来处理后事。”后者赶紧点头,满口应允。 穆清看了一眼佑北,温言道:“你同他们一起,将人尽快送到医馆去。” 于是,怀玦背起大哥,佑北紧随其后,香雪梅扫了小晏一眼,小晏赶紧往后缩,“刚只是说笑的,我可没受伤,用不着去医馆。” 香雪梅没说话,脸上却泛起“那还差不多”的欣慰模样,加快几步,去追怀玦去了。 看着三人走远,余下几人才转过头来,重新审视起屋内来。 佑东又点燃了几支明烛,照得屋内亮亮堂堂的。 只见眼前锦帐红纱,梨花木妆台,胭脂香粉,鲜衣罗裙,分分明明就是一个女子的香艳闺房。 失踪多日的秦怀玉,没有被关在暗室,密室,却睡在这样的一间花红柳绿,脂香裙粉的女儿闺房里,当真出乎意外。 不过,想到在九龙山顶看到的一切,似乎秦怀玉被关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也完全合乎那余秋空的怪癖。 眼下,秦怀玉找到了,可林子舒还下落不明,且余秋空还逍遥法外,众人可一点都不敢放松,马上又在屋里屋外搜查起来。 但是,屋里再也没有别的可疑之处。 想来,余秋空只是怕有人发现秦怀玉,所以只是在墙上和睡榻前布置了机关,倘若有人来,就必将之至于死地,好歹毒。 难怪,才这么大方又变态的将秦怀玉放在此处。 因为,就算有人来,也不会活着出去的。 众人又院里院外,附近五里都查找了一番,皆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这不,好一通收寻后,卯时也至,天渐微微亮起,仍是一无所获。 穆清抬手阻止了众人,对佑东道:“你去找里长,查这个叫娟娘的人的来历,我们先去看秦怀玉去” “爷,还是叫人盯着这里吧,万一余秋空他再回来呢?”石川询问着穆清。 “按道理,他昨晚被人跟踪至此,已心生警惕,是不会再回来了。不过,万一呢?还是派多几个人在附近守着吧。”看着疲惫的穆清,小晏替他回答道。 等佑东佑南领命去后,穆清抬起疲惫的眼眸望向小晏,“走,去同安堂。” 后者挑了挑眉,黑眸瞟向石川,腹语:“你看吧!人家多厉害,不问都知道香姑娘是将人带去了同安堂呢!看来,王爷在她身上,定是用了不少心意和心思的。” 后者回了前者一个耐人寻味的欣慰表情,手握成酒杯状,置于唇边,同样腹语:“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王爷他有了心仪之人,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儿!那我们就再也不用整日对着他那愁肠百结的小模样了!该畅饮三杯才是!” 第二十八章:貌比潘安言不惭 城西,那所安静幽深的小院内。 余秋空坐在梨花木的太师椅上,饶有兴趣又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中的折扇,脸上似喜又有忧,还带着有趣。 昨夜,他特地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青色长袍,同色外褂,兴趣盎然的去悦来茶楼听那新编的《双蝴蝶》。 不曾想,却被那些个不长眼的,扰了台上的好戏,以至于听到最兴起处,却堪堪没有了下文。 这下,可就触了余公子的逆鳞了,当即就心生气愤,怒不可遏,恨不得即刻就抓住那些个坏他好戏之人,给扇上七八十个耳光,都是难解他心头之不愤的。 于是,退出茶楼后,就随意的隐藏起来,观看后续事态发展。 未几,就听到杀手们被杀得四散奔命而去,连着冷笑几声,口中只骂着,“废物,真是一群废物,就这点本事,也敢行刺杀之事,还坏了本公子的好戏,唉……”?边叹息,一边就随意的挑了两个从自己面前晃悠过去的杀手。 他原本想,自己轻而易举的就能跟上前面只顾着逃命的两个家伙,再好好教训他们一通,泄泄心头之火气。 不曾料想,那两人越走越快,而自己竟然还跟不上,追着追着,竟然还给追丢了! 而且,是在月亮最大最圆最亮的时候,把人给追丢了的。 这倒太意外了,余秋空发现前面的人影不见之后,怔怔的呆了一呆后,咬牙切齿道:“没本事杀人,逃命却这么快,倒也还算些本事!!只是别让本公子再见着你们,再见着非拔了你们的皮不可!” 他狠狠骂完后,心内还是极之不爽,原本想着今夜过了,自己就可以完美转身,过逍遥自在日子去了,却不料还是留了个遗憾。 罢了罢了,心想着便悻悻的就向城南走去,一路上想着,且再去看那倒霉的替死鬼一眼吧! 毕竟,这人才重要。 未来,他将要担当起一个又一个非常之重要的角色…… 想到此,余秋空阴阴得意的笑着,加快了脚步向城南走去,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伟大杰作。 不消一刻钟,他就由城西到了城南处,边走边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劲,敏锐的借机瞧了自己身后几次后,他知道,自己这是被跟踪了。 好险,差一点点就将他们带到了那处地方去。 沉静下来的余秋空,不慌不忙的就又绕了一个大圈圈,绕到诺大的康宁坊,希望这个故布的疑阵,能迷惑到对方。 …… “你在担心,他们已经找到秦怀玉了,对吗?”余秋空正默默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对面坐着那人,见到一回来就默不作声,脸色怪异的前者,柔声细语的问他道。 这人当然还是岳大少,他似乎很是了解余秋空的心思,也知道他正在担忧何事。 “是,本公子昨夜一时不察,竟然中了他们的计谋。”余秋空虽口中言道是中了计,但仍然一脸的不以为意,也丝毫没有紧张害怕感,却如闲话家常般的言语。 说完,看着一脸紧张着急的岳大少,又得意洋洋的奸笑着宽慰他道:“无妨,本来再过两日,秦怀玉身上的药性就会过去,他也就可以自行回去的了,只不过是提前了两日而已,对我的计划毫无影响。” “秋空,你到底计划了些什么?不是说报复完范家,你就找一处山美水美的地方,隐居去吗?” 看来,余秋空绑架了怀玉,不单只是为岳大少爷出气,还暗地里计划了一场阴谋,而这场阴谋,是连岳大少都是毫不知情的。 “呵呵!”余秋空又轻笑了一笑,叹息着叫出了岳大少的名字,“恒之啊,你可是想得太美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我从此后隐居起来,不再犯事,他们就会就此罢休,不再找我了吗?天下间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哦!” “你做的那些事,那样隐蔽,若不是此次,你绑架了秦怀玉,又戏耍了那姓云的,他们定然是查不到九龙山上的。”岳大少又企图继续说服他。 “哼,哼,让他们查呗,狡兔尚且有三窟,更何况,本公子还有好多窟呢?谅他们也查不到的。”余秋空冷笑着。 “那秦怀玉回去后,对你会不会有威胁,他可是见过你的真面目之人。”余秋空一直不以为意的事情,但岳大少就一直为此担忧不已。 “放心,本公子在他的心里,眼里,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女人,一个让他触摸不透,又恨之入骨的女人。哈哈哈哈哈!”余秋空放肆的大笑着。 “我看你还是小心为上,最近,老头子将静园看得死死的,外面好像也有可疑之人守着,要不是静园有密道,我是不可能出得来的。” “你家老头还真好玩呢?居然让你和老二住在里面,让你们修身养性,就差要你们齐家治国平天下了!呵呵,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不知怎的,这岳恒之听完前者讥讽嘲笑的言语,温和的眼底里,竟然飘过些许无奈的狠毒之色,“老头子也是没办法,他怕影响他的声誉名望还有官途,这才将我和老二关了起来,不让我们再惹麻烦的。” “那就让他当他的大总督好了,我们自玩我们的,两不相干,可好!”余秋空一改狂妄的语气,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岳大少。 他的眼眉细长,皮肤白皙,不狂妄之时,温和起来,竟然像极了一个人? 这个人竟然是,秦怀玉! 他温和的问完笑完,忽然随手就拿出一面精致的小铜镜来,照了照后,“哎哟喂,昨晚奔波了一整晚,这面上的皮肤都发黄了,真真难看极了。” 说完,赶紧走到里间,拿了香粉和胭脂出来,优雅有致的在脸上扑的扑,点的点,描的描…… 良久,才终于忙完,唇红齿白,眉毛弯弯的看着岳大少问:“本公子才是真正的美男子吧!” 后者肯定的点点头。 余秋空又站起来,理了理发辨,竟带着几分婉约,柔声埋怨道:“你说,本公子没有嫌弃过他们粗糙,他们反倒看不惯本公子的精致,还嘲笑本公子娘娘腔。他们根本就不懂,在魏晋时期,男人必须长得像美女才会被称赞,要带着柔婉的美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美男子。那时,贵族士子们大都是铜镜不离身,日日脸上都擦着精致的胭脂水粉,头上要抹香泽,衣裳没有被香薰过,是决不会上身的,倘若有日没有化妆,也是决不会出去见客的。” 岳大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语言道:“你曾说过,有位曹公子,特别爱美,有次他刚沐浴完,就有一位客人来访。于是,他就用了一个多时辰来化妆,化好才出去见客人呢?还有,宋朝的男子在鬓边插花也是常见的!” “你看,是这样吧!本公子说的没错吧!那些女子若是要形容一个美男子,都用“貌比潘安”来形容吧!可她们根根本本的压根不知道,潘安也是日日抹着香泽,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香薰过的衣裳,走着婉约的小步,时时都要拿上铜镜照一照之人,正正像极了本公子此刻的模样!”余秋空温婉的说着话,但却又带着极重的嘲讽的口吻。 停了一会儿,又眉毛高立:“为什么?当本公子这样出现时,他们没有赞美,没有认可不说,竟还讽刺本公子是个,是个伪娘,还明里暗里的讽刺本公子不能人事……”他说着,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恨意后,悠悠又再言道:“那本公子就让他们给我好好瞧瞧,什么才是真本事,真男子!哼……!” …… 同安堂,是锦官城的老字号医馆,城中遍布数十间分馆,附近的康宁坊就有一间。 医馆内,坐堂的刘大夫给怀玉把了脉,又细细的检查了周身,得出了以下的结论。 他是被人下了两种毒药:一是令人周身酥软无力,但神智却能保持清醒的麻药;二是能致人不能言语的哑药。 怀玦听完,紧张的抓住了刘大夫的手,哑着嗓子,“大夫,我哥这嗓子,还能医好吗?” “这个,恕老朽医术浅薄,没有见过此类毒药。”刘大夫说着话,眼神却看向香雪梅,“不过,让小姐去请老太爷给瞧瞧吧,老太爷见多识广,兴许能解此毒。” “好的,那大夫你就先开药,将他这麻痹的毒药解了吧。”一旁的香雪梅一口应允下来。 …… 同安堂门口,佑北斜倚在门框上,远远看见穆清他们,即迎了上去。 “秦怀玉怎么样了?”出声的是小晏。 “刚解了毒,人是轻微能活动了,但好像哑药没办法解,仍然是无法言语!”佑东惋惜的摇了摇头。 小晏也无奈而惋惜的跟着摇摇头,这余秋空何其歹毒,明知道秦怀玉是靠这把嗓子吃饭的,还偏就把他毒哑了,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不过,好在人找到了,算是拣回了一条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再想办法解决。 穆清三人的到来,香雪梅并不奇怪,反而像是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秦怀玉半躺在榻上,想是毒药的药性刚过,周身力气并未完全恢复,只对进来的三人点头以表谢意。 在这之前,怀玦已将这几日找寻他的经过,拣要紧的告诉了他。 所以,点头表达完谢意后,又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石川,并努力的想说话,奈何又说不出口,只痛苦的捏紧了拳头。 “秦兄别急,我知道你是想急着告诉我们,这数日来的经历。我们既然能找到你,就已然知道,是谁绑架的你,现正在全城搜捕他呢?是决不会放过他的。” 别看石川平常大大咧咧,又粗粗糙糙一人,可这一席话却说得稳妥得体,有理有据,烦躁不安的怀玉听了后才舒了一口长气。 虽然,不知道余秋空为什么要绑秦怀玉,期间又对他做了些什么? 但是,由他的眼神之中,正透露出恨毒了余秋空的凌厉之气…… 第二十九章:疯魔之人俏娟娘 秦怀玉迫切的想要诉说自己的遭遇,然则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唯眼神流露出恨毒的凌厉之气。 这时,香雪梅走过来,手里执着开药方的萱纸和笔,对秦怀玉道:“秦大哥,等你手上有力气了,就将你所知道的事情,慢慢写出来吧!” 闻者用力点头,接过了纸笔,颤抖着双手,却又迟疑不决,不知该从何下笔写起。 “要不,我来问,你答就好。”石川看出了他的迟疑,适当地发挥出了捕头的优势。 秦怀玉用力点头。 “你是二月初三午膳前失踪的,当时的具体情形,你还记得吗?” 石川问完,秦怀玉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写下了两行字,字虽有些歪歪扭扭的,但字迹完整,众人都看得清楚分明,“去如意阁定做头饰,出门后有一少女脸色苍白,询问近处可否有医馆。” 石川听完,刚要接着问,小晏却接过秦怀玉的话尾道:“所以,你不单只为她指了路,见她几乎要晕厥了,还好心的扶着她去找医馆,对吗?”小晏这是为了让无力的怀玉少写点字,干脆直接就代他将接下之事说了出来。 秦怀玉的眼里满是惊讶,使劲点头,他惊讶于小晏说的,正正是当时发生的实际情形。 可是,小晏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很简单,是他推测出来的。 那个余秋空惯会扮女人了,又惯会欺骗人,随随便便就扮成个弱女子,在秦怀玉面前这么一晃,像他这样温暖刚直的男子,自然立马就出手相助了。 “然后呢?”石川接着问,问的不是怀玉,是看着小晏直接开问了。 “然后,秦兄就扶着这位弱质纤纤的女子去医馆,在路上走着走着,就不省人事了,或者说是被迷晕了,对吗?”小晏又转而看着怀玉。 后者拼命点着头,眼里除了惊讶,还满是钦佩,小晏所说的一切,都像是他亲眼所见到的一般无二。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就要你告诉我们了。”小晏摊手对着秦怀玉道。 后者就接着在纸上写道:“醒后,全身无法动弹,睡在刚才那榻上。后来,那女子进来,我问,为何要带我来到此处,她笑说:相中我了,要我,作她的夫,夫君!” “什么?” 石川跳了起来,其余众人虽然没跳起来,但却通通的不淡定起来。 这也太疯狂,太刺激了吧! 因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绑架秦怀玉之人,铁定就是九龙山三清观的小道士余秋空。 而他,虽然爱男扮女装,也长得很清秀苗条,像个女人一样。 可是,虽然像个女人一样,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个实打实的男人来的。 却为什么说看中了秦怀玉,还明目张胆的将他抢回去,竟然还说要嫁给他!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情况,让众人都蒙圈儿了,一时都忘了继续问怀玉了。 而秦怀玉见众人都不说话,又着急的继续写道:“初,苦口婆心劝说,希望她放了我,但她不置可否。后来还嫌我吵,就给我喝了一杯茶,喝完之后,我就无法言语了。” 现在,秦怀玉的精力渐渐在恢复中,写字也比先前快了许多,龙飞凤舞的潦草字迹,很快就写满了一整张纸,遂举起给众人看。 怀玦一直心疼的守着大哥,看到他写道“无法言语”之时,紧紧握住了大哥的手,无言的安慰着他。 换了一张纸,他又继续快速写道:“我无法言语后,她就告诉我,说她叫娟娘,以前是个风尘女子,所以,这附近的人家都看不起她,也不屑于和她来往,她就独自居住,叫我别指望会有人来救我。” “然后呢?他没有伤害你吧?”石川忍不住问。 秦怀玉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极具矛盾的纠着眉头又继续写:“只要他在家,就将我放在全是玫瑰花的澡盆里泡着,说我的皮肤粗糙,要每天必须泡,才能如他的肌肤那般好!” 石川听完匪夷所思的看着小晏,“这余秋空是个疯子吧!” 小晏神色凝重,其他人也沉默不语,只有怀玉拼命点着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处,怀玦仔细去看,发现其两边耳垂处都有个小洞,微微肿起。 石川也同怀玦一样,看到了这两个小洞洞,看是看到了,但他二人却是不明所以然,看得是云里雾里的。 小晏看懂了,给穆清示意,穆清也懂了,但他们都没说,怕伤到怀玉。 后者急提起笔又在纸上写了“耳洞”两个大字,前两人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余秋空竟然给怀玉的双耳上都打上了耳洞。 怀玦气得一拳头捶在榻上,愤怒不已,“等抓到这个疯子,我非把手给他卸了。” “的确,还真是个疯子!”连香雪梅都忍不住狠狠骂道。 怀玦本身就是个爆脾气,听着大哥所遭受的这奇怪的际遇,又无能为力,只是捏紧拳头,恨得牙痒痒的,全身发抖。 小晏将手按在他的肩头,示意他冷静后,又问秦怀玉,“后来,你也知道他是个男的了,对吗?” 原来,怀玉在写到泡澡之事时,就已经将“她”改作为“他”了。 怀玉点点头,又继续写,“有一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我假装睡着了,偷看到他竟然穿着件道袍,才知道他竟然是个男的,可我怕他知道,我己经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之事,会对我痛下杀手,所以就一直都装作不知道。” “那他经常不在吗?”小晏继续问,是希望能从怀玉口中,尽可能的知道多一些余秋空的信息,这样才能想办法尽快找到他。 “自从他将我抓来后,他白天是从来不在的,只在晚间会回来,给我喂些吃的。”怀玉几乎完全恢复了体力,写得也越来越快了。 “如果他不在时,就将你扮成女子,放在榻上,这样,一般人见了,根本就不会进去,就算有人大胆进去了,他又装置了机关,将来人致于死地,这个人还真是疯魔了。”小晏分析完,也不淡定起来。 怀玉又拼命点头,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小晏,希望后者能告诉他,那个疯子为什么要抓自己,又为什么要对他做那些离谱又诡异的事情。 而听完了怀玉的整个遭遇后,众人又陷入沉默当中。 因为,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特别是小晏,看着怀玉求救的目光,真的很无能为力。 至目前为止,除了知道是余秋空绑了怀玉,但对他的动机和目的,却仍然是一无所知。 他费了这么大力气,还不惜为此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决不可能只是闹着玩玩的。 他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只不过,他这个目的,小晏暂时还没有想到而已。 “他中的毒,能解吗?”在一片静谧中,穆清温和的声音响起,是问香雪梅的。 “能解的,但需要些时间!”后者的语气肯定,怀玉怀玦两兄弟同时都松了口气。 “那就好,秦兄你先安心治病,其他的,就交给我们来。”小晏也细心安慰着怀玉。 又一阵沉默后,怀玦突然就站起来,对着小晏和穆清,石川依次深深的作了一揖,“怀玦谢过三位,这些日子尽心尽力的找寻,这才找到了大哥,怀玉真是无以为报!” 石川爽朗的拖住前者,不让他行礼,口中回道:“不必言谢,本捕头职责所在!” …… 回到驿馆后,三人闷闷坐着,折腾了一整夜,却全无睡意。 这时,佑东也回来了,见他三位闷闷坐着,赶紧给上了茶水,喝过了热茶后,他三人才回过神来,略微显出些生机来。 石川问佑东,“查过那个娟娘的来历没?” “查了,里长和周围邻居都说的大概一样,说那娟娘妩媚多姿,以前曾是个清倌,被人赎身后,就买了这处宅子,一直住到现在。还听说,她是某位达宫贵人的相,相好,经常不在家,所以左邻右舍都不愿与她来往,她也一直神秘兮兮的,谁也不搭理。”佑东将打听到的,全部如实禀告。 “这个娟娘,肯定就是余秋空吧?他一直在利用娟娘和道士这两个身份,两个住处,可他这样费尽心机周折的!到底是在谋划些什么惊天的大阴谋呢?”石川的眉毛都纠结到一处了。 小晏和穆清还是不想说话。 也难怪他俩郁闷气结了,心机算尽,好不容易随藤摸瓜,才终于找到了秦怀玉。 可人虽然是找到了,但那个罪魁祸首余秋空却依然了无痕迹。 而且,他一系列怪异的,慌诞的行为,并不能说一句他是疯魔了,就可以了事的。 相反,总觉得这背后还隐藏着些机巧的危机,随时都会爆发,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两人一直都默不作声,都在想,用尽脑力的想,想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但凡能想到一点点眉目,就能阻止即将要发生的危机。 可目前的线索又断了,只能从头再细细分析,手上关键性的证据,也只有九龙绝壁处搜来的那两个包袱了。 对,就从这两个包袱入手,包袱里的女人衣裙和贵重华丽的首饰…… “石头,派出去找向娘子的人有消息没!”穆清好久都没有这样称呼过石川了,后者简直是非常愕然,即刻反抗道,“爷,咱可是说好的,以后不要叫石头,叫我小石就好。” “噗哧……”小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忍着笑道:“不如就叫小石头算了!”说完已是笑得垂足顿胸的讨厌鬼样。 石川委屈的叫,“爷,看到没,一声石头,就被他嘲笑成这样,以后千万莫叫了!” “石头,问你话呢?” 紧跟着又是一声“石头!” 第三十章:绿林好汉抱不平 穆清紧跟着又是一声“石头”,石川虽不满,但却不敢不答,就鼓起个腮帮子,“派出去的人都传消息回来了,这十日来,他们将蜀中各城大大小小的绣纺,成衣纺等都查了个遍,皆没有向娘子的影踪。” 意料之中。 要查蜀中绣坊,是因为向娘子曾是坊间出名的绣娘,之前她在云府之时,曾无意中透露过,蜀中有名绣坊曾想请她作教,所以才按照了这个思路去找寻她。 如今,查找了十来日,一无所获,想来这个方向根本就是错的。 “把人都撤回来吧!我另有安排。佑东,把那两个包袱取来。”穆清不想再浪费无谓的时间。 后者即取出之前在山顶峭壁处找到的包袱,穆清默然打开其中那个小的,仔细的审视起那一推精致华丽的首饰来。 在京时,达官贵人们之间的聚会,穆清极少参与。但他额娘的每个生辰日,来恭贺的各位夫人们,皆一个个花团锦簇,满头的珠翠,在阳光之下,一刹那之间,曾真的闪瞎过穆清深邃的眼睛。 所以,他对这些头饰印象深刻。 上次在九龙峰顶看到之时,就觉得这些珠翠眼熟的很,总觉得那支白玉簪子似曾相识,这次再细看,又有了新的发现。 他确定,这支白玉簪子,曾经在某位夫人的头上见到过。 因为当时,别的夫人头上都是花团锦簇,金光灿灿的,唯有一位夫人头上簪了支雅致的白玉簪,很是与众不同,所以穆清才印象深刻。 放下白玉簪子,又发现首饰堆中有两只步摇华丽无比,细看底部,皆刻有一个小小的凤凰图腾,活灵活现,展翅欲飞。 小晏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淡淡的道:“这应该是京中飞凤阁特制的凤凰于飞金步摇。” 前者看了小晏一眼,眼中轻轻飘过“你是怎么知道的”的疑惑眼神。 “哎呀,这简单,去京中随便找个女子一问,都知道飞凤阁特制的金步摇,天下闻名。”后者读出了他眼中的疑惑,又随口应道。 “随便找个女子,但你可是男人哦,随便一问,竟也能知道!”石川趁机打击报复。 “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闭塞言听之徒!”小晏也不好惹,两人又开始了斗嘴的日常。 “佑东,你将这些首饰交给佑北,叫他即刻回京,先回王府,将这只白玉簪子交给额娘,问问她可有见过这只簪子。还有,再去飞凤阁,或是其他的首饰作坊,务必查询到这些首饰的所有主人。” 佑东即领命而去。 处理完这一切,穆清还是心事重重的,坐着不动,石川看了一眼小晏,讪讪道:“两位都没有困意吧!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讲讲,那李总督为何会被人刺杀吧?” “此事得问王爷,我都是一知半解的。”小晏眼角扫过穆清,将问题扔给了他。 穆清徐徐由怀里掏出一封厚重的信件,递给了石川,“你自己看。” 后者欣然接过,却被信封上的字惊得蹙起了眉头。 因为,那字迹仿似蚯蚓爬过一般,眯着眼睛落力细看,才好不容易认出来:送呈,绵丰小王爷亲启。好像还是封举报信来的。 石川抽出信笺,眉头又蹙得更紧了,原来是那些纸张足足有十来页之多。 为什么呢?因为,那纸张上的字迹不再像蚯蚓爬了,倒像是被蛇爬过一样,又粗又宽,很是占地方,所以才有数十页之多。 而这些被蛇爬过的大字,同那蚯蚓小字有异曲同工之妙,石川只好一字一句的看将起来,好艰难连猜带蒙的,才将这封信看完,觉得很不可思议,又再将重要之处又细看了一遍。 原来,信上是一个名叫“绿林”的盗贼写给穆清的信,原文如下: 小王爷,俺听说你是那个最高级别的“观察院”的大头目,是专门观察那些“贪官污屎”的,俺要告李“卵”宣这个大坏蛋官,卵字不会写,就用鸡卵的卵代替了。他的私生儿子岳恒升,一天不求干正经事,就为了显摆自己的轻功和本领,竟然自比那绿林大盗,连续盗了十多间好有钱人家的宝库,然后将这些财宝埋的埋,往江里扔的扔,就图个好玩,你说他是不是个乌龟儿子混蛋王八羔子。 后来,这些好有钱的人家报官后,官府查到了他的头上,他那个做“总都”的老爹就将这些罪名统统安在了一个叫“安文”的小盗贼头上。结果,这个小盗贼就被叛了个秋后处决。 小王爷,安文才十六岁,就偷了药铺一根小人参而已,还是为了给家中的小妹治病才偷的,就被人家给安了个天大的罪名,眼看就要白白的断送了小命啊! 俺也是个盗贼,但俺从不欺负穷人,且专盗那些贪官污屎。俺听说了这件事情,愤愤不平,是一定要为安文报仇的。 所以,请小王爷查明真相,为安文做主。如果你不为小民们做主,俺就是拼了命,也要把那个姓李的操蛋李总都给砍成七八九块的。 署名为:绿林好汉中的绿林。 这封信上,字虽然牛大个,也难认,但话糙理不糙,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得清清楚楚的,字里行间的爽快劲,骂人劲,还很对石川的胃口。 冷静的想了想后,作为捕头的石川,当然也不会单凭这一封信,就给人定罪不是,得讲证据。 但是,抬头看见端坐着的穆清,又想起数日都不在前者身边的的佑北,想来,他定是早就派佑北去查证过了的。 但还是不放心的追问穆清,“爷,相信您都派人去查过了,都是事实吧!” 看到穆清肯定的点头后,石川立即就哇哇大叫起来:“岂有此理,奶奶的,他私生儿子闯这么大祸,都能红口白牙的掩盖过去,嫁祸于他人,果然官大一截压死人啊!” 骂完,愤懑不平,尚不解气,又气哼哼的道:“这混蛋李銮宣,仗势欺人,张冠李戴,李代桃僵,颠倒黑白,往死里护犊子,老子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石川将脑子里所有的四字成语都骂出口后,这才舒坦了些,猛又想起,昨夜王爷安排的那一出刺杀的好戏,原来源头在此处,又继续问:“爷,您既也查实,那后续呢?” “案子已经安排大理寺发回重审了。” “那就好,要不然这冤就大了去了。”石川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又跳道:“哎呀,早知道这李总督如此混蛋,昨夜,俺就不拼命护住他了,应该等那人砍他个七八九刀的才好!亏了,亏大了。” “就算你不护住他,那人也不会真就砍他个七八九刀,要他性命的。也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他而已,毕竟,他现下还是朝廷正二品高官哪!哪里就能对他动用私刑呢!”一直静默的小晏,忽然不冷不热,又讥又讽的接了一句。 看来,他也是很不齿李总督的所作所为,故才出言讥讽。 “对对,还没有定他的罪,倒也不能乱用私刑,咱们是官差,还得要遵纪守法,以证量刑才是。”石川边说边用眼瞄着穆清。 见穆清不说话,突然又想起一事,喃喃自语道:“不过,这位绿林好汉中的绿林,他又是怎么知道爷来了蜀州呢?而且,看这信笺上的日期,是爷来的第三日就收到了啊!看来,这位“绿林好汉”中的绿林,将这时辰拿捏得是真准,这,他背后怕是有高人指点吧!” 听着石川话里有话的弦外之音,眼眉梢儿还直往自己身上溜达来溜达去的,小晏却看着疲惫的穆清道了一声,“既然困了,就快去补觉去。” 小晏话音刚落,穆清就直直站了起来,径直走回了卧房。 这下,小晏着急了,冲着后者的背影叫道:“喂,我话还没说完呢?用午膳的时辰都到了,不应该是用了再去睡吗?” “晏爷,你还要用午膳啊,你可是高高人哦,这高人要禅定,要修仙,还用得着吃这凡间的五谷杂粮吗?”石川又冷嘲热讽起来。 石川为何就是纠着小晏不放,是还在气恼他什么都瞒着自己,所以才一肚子的委屈不平,一出口就是讽刺加叫嚣。 小晏也不气恼,轻飘飘的言道:“俺也觉得困了,补个觉去。” 留下石川一人,吹胡子瞪眼睛的,气恼了半日后,不但不觉着困,反而又越来越兴奋起来。 一个转眼,他就把气恼小晏的事给忘了,因为,还有件更令人振奋又有意义的事情,比恼小晏可重要多了。 原来是他思维神奇跳跃,猛然又想起昨夜王爷护着香姑娘时的神情,那关切又担心的看着她的眼神,又岂止是关切那么简单呢?简直就是爱意爆棚啊!明显得不要不要的! 可是,王爷认识她,也只不过才十来日,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爱意爆棚了呢? 所以,石川深深的疑惑,还有不解?王爷可是从不会轻易就动情的人啊! 况且,那香姑娘身份神秘,还有她身侧的那些护卫,都是些训练有素之人,这一切的一切,都令石川对她好奇无比。 捕头的职业习惯,忍受不了不明不白之处。 再说,小王爷有了他喜欢的姑娘,好大件事? 而小王爷喜欢的姑娘,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更加大件事了! 这还了得!了不得了啊! 所以,还必须得要查清楚,那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果不查清楚,王爷都被那小丫头给迷住了,他是根本不会去查她的真实身份的。 所以,王爷意乱情迷了,咱可没有,咱可得帮他好好查查去,把好关才行。 想到此,虽饥肠辘辘,但却满腔热心肠的石川午膳也没有用,转身就出门去了。 这傻石川,憨憨石川,心真大,也太操心了吧! 操这么多无谓的心,伤神又伤脑,还伤胃,怪不得,他讨厌吃素,必须得要天天吃荤才行。 第三十一章:忧入候门深似海 沈府。 香雪梅和怀玉一进门,迎面来了个白发白衣,仙风道骨的老人家。 香雪梅有模有样的,恭恭敬敬地给来者行了大礼后才道:“老神医,你快看看,他这毒可有解,外面的大夫可都说此毒无解哦!”一开口,又是她自诩老套的激将之法。 老人家皱着眉头,扁着嘴,伸出二根手指,怀玉赶紧将手递了上去。 良久,终于把完了脉,老人家轻轻放开怀玉的手后,瞪了一眼身旁翘首以盼的香雪梅,捻着胡须,就是不说话。 “老神医,秦大哥的毒能解吧!我就知道,这天下就没有你解不了的毒!对吧!”香雪梅摇着老者的肩膀,撒着娇道。 “你这小丫头,每天疯玩的不着家,一回来就给我个这么棘手的大难题,老夫就是个普通的大夫,可当不起神医这个称呼的!” “孙女说祖父当得起,祖父您就当得起,您就是不折不扣的大神医!”香雪梅的马屁是越拍越响。 这一连串响亮的称赞声后,对面的沈豪山沈老太爷一脸的嫌弃之色道:“拍马屁也没有用,这毒,难解得很,所需药材也是极难配齐的。” “啊……祖父,那你就想想办法嘛?”香雪梅嘟噜着。 “也倒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要多费些功夫和心思,还至少要三五个月,才能将他体内的毒素慢慢清除,可急不得的。”沈老太爷又慢悠悠地言道。 一旁的怀玉激动的立即站了起来,就要给沈老太爷磕头,却被后者一把拖住道:“不着急的,留着,还没有将你医好呢?等好了再给老夫行大礼也是不迟的。还有,你得留在府里,万事都得依老夫的嘱托行事,可做得到。” 怀玉使劲点头,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和激动。 刚乍听老太爷的口气,还以为这毒会很难解,一直忧心如焚的。 不曾想峰回路转,沈老太爷又一口应承下来,还保证说三五个月内就能将毒除净,到时,自己也就能正常言语了。 所以,真是喜从天降,只要能解这毒,恢复自己的嗓子,自然万事都不在话下的。 香雪梅自然也松了一口气,高兴得亲手捧上一杯茶给老太爷后,嘴甜舌滑的道:“秦大哥,我没说错吧!就没有毒,是我家老神医解不了的,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安心在这里住着,好好解毒吧!” 怀玉唯有拼命点头的份,欣慰的随着家仆下去休息去了。 怀玉前脚走出门去,香雪梅后脚即刻就想往外溜。 “容儿,回来!”身后的沈老太爷瞬间变了脸,一脸的严肃,与刚才的慈眉善目判如两人般。 “祖父,你又来,容儿不听!” 若说老太爷变脸快,香雪梅变脸更快,刚才还一脸的撒娇卖萌,嘴上抹蜜糖,一转眼就一脸的不情不愿加不乐意。 香雪梅一声祖父后,沈老太爷撇着嘴,还带有些微的严厉,“外的,把外字加上,叫外祖父!有外人在时,才能叫祖父,没有外人在时,就要叫外祖父。你以为祖父祖父的叫得那么响亮,就不用赶你回京去了吗?” 沈老太爷绕口令似的说了一长串的话后,香雪梅即带着哭腔言道:“外祖父,您又赶容儿走,容儿告诉外婆去。”。 “这次,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没有用的,你必须得尽快回京去,再不回去,人家小王爷就不等你了,傻丫头,懂吗?”老太爷敲着桌面,语重心长的道。 “谁让他等了,他爱娶谁娶谁去,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他嘛!”香雪梅撅嘴叫道。 “小王爷他人品贵重,是个佼佼君子,你居然不想嫁给他,你咋就还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可不能犯傻啊!孩子!”老太爷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之意。 “也没说他不好,我就是,就是不想这么早嫁人嘛!一嫁入王府后,可就得天天循规蹈矩的,那还不得闷死个人呀!”香雪梅嘀嘀咕咕的,终于说出了几分真心话来。 “唉……”老太爷长叹一声,还好,容儿她不是不想嫁,是不想这么早就嫁,或者说,她还没有做好嫁作人妇的准备,那这就易办了。 所以,老太爷也松了口长气,看样子,再给她一点点时间,然后再适当的逼一逼,离事成也就差不离了。 想到此,便沉声道:“行,那就再过一个月,外祖父就派人送你回京去。” “一个月,不行不行,太快了,一年还差不多?”香雪梅立马高声否定,并加上了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时限。 “哼,一年,想得倒美,如此那就再给你三个月时间,足够了,就这么定了。”老太爷斩钉截铁的做了最后的决定。 “也不行啊!最少也得十一个月以后吧!”后者瞪着眼睛摇晃着双手,表示不服的讨价还价。 “你若要再多说一句,那就照原定计划,一个月以后就回。” 看着老太爷一脸的坚决之色,香雪梅只好苦着脸,假意妥协的点点头道:“那好吧,还是三个月——吧!” 嘴上虽勉强答应了,可心里的花花肠子转了又转:且先答应着吧!还有三个月时间呢,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咯。 “还有,由今日开始,没紧要事,就别出门了,在府上呆着,好好收收心。”老太爷又缓缓的来了一句。 这还了得,刚答应回京就不准人出门了,香雪梅气得跳脚道:“绝不,我要趁这三个月,好好出去玩。” “行,只要你一走出府门,外祖父就告诉你的朋友,说他的毒解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太爷是一副好整以暇,无所谓的姿态。 “外祖父,您讲的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哦,您老是德高望重的沈大夫,沈神医,素来又是医者仁心重,怎么能以病人的安危来威胁外孙女嘛?” 香雪梅使劲咬着牙,眼泪汪汪的,很是想不通,外公不是最疼自己的吗?干嘛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自己就范嘛!好过分。 然而,她又哪里懂得沈老太爷的良苦用心呢? 老太爷轻叹一声道:“容儿,外祖父是为你好,所以才绝不容许你再胡闹下去了。你那父母也是奇怪得紧,五年前,就因为你一句,不想这么早嫁人,他们居然会同意你装病,隔年还将你送到我这里来将养,还一养就是四年,也不说来接你回去,他们这父母做的啊,可真是马虎!” 老太爷一说起自己那糊涂的女儿女婿,气就不打一处来。 “外祖父,容儿没有装病,容儿那时是真的病了嘛。”后者黑着脸辨驳道。 “得了吧你!就你那点装病的小伎俩,你父母会看不出来,他们只是不忍心拆穿你,也不忍心强逼你,所以才顺手推舟,假意说你病了,好将婚期推后,别以为外祖父什么都不知道,哼……。” “可是外祖父,当初,您不也是同意帮容儿先瞒着的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呢!”香雪梅委屈巴巴的看着沈老太爷,强行忍住了眼泪。 “当时你还小,年未满十六,又抱着你外婆嚎哭了三天三夜,外祖父不得已才答应帮你的。可你一这将养就四年了,今时也不同往日,现如今你都快二十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小王爷他待你一片赤诚之心,一直毫无怨言的在等着你,你当珍惜才是。你可知,他可是大你七岁有多,你也应当多替他想想才是,不可自私而妄顾他的感受,方为良德正品,知道吗。” 沈老太爷一番说话,语重心长,合情合理,说得香雪梅竟也无从辨驳,就低头默不作声,手里可劲的摩擦着衣角。 小王爷对她的心意,她岂有不知之理呢? 这数年来,小王爷每隔两月,必有一封问安书信,间中还会附上一两件雅致的首饰,新奇的物件,四年多来,他此举从未间断过。 小王爷数年如一日的温和坚定之心,说实话,她也曾为之感动,为之动容,能嫁给这样的夫婿,想来以后当也不会有委屈可受。 可是,一想到以后,一想到自己曾经听到过的话,她便又硬起心肠,不再想小王爷之事。 所以,沉默了一会儿后,又低声道:“他贵为亲王,不是有计划说要多娶几房侧福晋吗?干嘛一直要等我呢?” “你这丫头,听听你说的糊涂话吧!他为何要一直等着你,因为他心里有你,自然就会尊你敬你,也自然得等正福晋先进门,再议其他诸事,方为正理。”沈老太爷气得直敲桌子来。 “你看嘛!这就是我不愿意嫁入王府的真正原因,等我一过门,贵为亲王的他,就得再娶上几房侧福晋,我,我接受不了他这样做。”香雪梅一咬牙,将心底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 “傻孩子,男人三妻四妾的,皆为平常。更何况,他贵为亲王,娶上几房的侧福晋,也是稀松平常的。不过,无论娶多少,你都是唯一被八抬大桥,着正红色嫁衣抬进正门的正福晋,身份尊崇,自是不同于旁人的。” “这无比尊贵的身份,我还真就不稀罕,我只想嫁个凡夫俗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这的确是她的真心话,她不稀罕高贵的身份,也不在意王府福晋的头衔,荣耀。 她在乎的,是身边之人,能与自己一心一意,心意相通,倾心相待相随。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夫君,同时也是别的女人的夫君。 倘若非如此,她宁愿终身不嫁。 可是,细想这数年来,小王爷对自己的确是真心一片,奈何他的身份,自己真是有心无力啊! 或者,自己与他,真的是注定有缘无份,是不同路之人。 此刻,香雪梅多想回到五年前,在新疆时的日子,那段年少时的咨意悠然时光…… 第三十二章:年少咨意时光悠 五年前,新疆总兵府。 总兵温玉龙拿着调令,兴匆匆的一进府门,就高声对夫人沈若梅言道:“夫人,快看,不日我们就可以回京去了。” “恭喜龙哥,升任九门提督之职。”沈若梅自然也是高兴的,对着夫君就盈盈一拜。 “夫人,你我夫妇本为一体,自然是同喜同贺的。”温玉龙爽朗一笑,握住了夫人的手,目光又四下里找寻着一双儿女的身影:“松儿和容儿呢?叫他们也尽快整理好自己的行装,三日后就出发回京去。” “他们两个啊,只怕是又到玉山下的互市去了,我即刻叫人去找他们回来,只怕……” “夫人是担心孩子们不舍得离开此地,对吗?”温玉龙微微皱眉。 “是的,我与夫君自然是渴盼着能早日回京,可孩子们在这里住了将近八九年,也算是在这里长大的了。加上此地民风淳朴,日子轻松悠闲,不像京中规矩多,这样舒适自由的生活,他们倒是喜欢得紧,整日里可快乐了。” 听了夫人的言语,温玉龙大手一挥,“孩子们虽然欢喜此处的生活,但毕竟,京城才是我们的家乡,始终还是要回京中去的。特别是容儿,再过两年,她就年满十六了,早些回京也好收收心,好好学学规矩,再早点嫁入王府,才是正理。” “夫君此话有理,只希望容儿到时嫁入王府,与小王爷夫妻和睦,平安顺遂,你我也就放心了。” 沈若梅此生很是幸运,嫁与温玉龙为妻,夫妻和睦,一双儿女精灵活泼,家庭幸福。 最重要的是,温总兵一心一意对妻子,从未有动过娶妾的念头,这才是沈若梅最大的幸福之处。 所以,她当然希望,女儿也能如自己般,嫁得良人,此生幸福顺遂。 玉山下。 草原上的互市,是最热闹,也最能彰显草原儿女随性的淳朴民风之地。 空旷的草地上,随处摆放着妇人们自制的衣饰,还有各色琳琅满目的小物件。 这里最珍贵的就是猎人们打猎所得的各类猎物,用肩膀扛了来,找个空地,随意往脚下一扔,就悠闲自在的坐下来,等有人相中后,再以物易物。 游牧民族脸上满足的笑意,在草原上的春风里,格外纯净。 十四岁的温雪容,跟着大哥温雪松,还有两名护卫,正一边走,一边左看右望,兴奋雀跃不已。 这互市上的东西,她觉得全是了不得的物件,走着走着,随手就拿起一条马鞭,握在手中试了试,并扬了一扬,无论是长短还是重量,绑布的色泽,都恰到好处,很是称手,她便爱不释手的拿在手中,再也不舍得放下。 坐在地上的老阿奶见雪容拿起就舍不得放手,就笑着道:“小姑娘,你的眼光可真好,这是我们家老头子特制的马鞭,他制作马鞭的手艺,可是远近闻名,就这一条,他可是仔仔细细的编了有七八日呢!” “好的,老阿奶,那这两条,我全要了。”说罢就吩咐随从道,“阿康,去取两匹上好的蜀锦来,再加一袋细盐。” 阿康从马背上取下蜀锦,放在老奶奶身前,温雪容亲手将那包细盐交到老阿奶手中,温言询问:“阿奶,这些可够换两条马鞭不?” “一匹就已经足够了,可用不着这么多的。”老阿奶直摇手,推拒着。 “阿奶,没事,您且先收着,等下次有多的马鞭了,我再来拿两条,可好?” “好好,多谢!不过,下次你一定要记得来拿哦!”老阿奶深怕雪容忘记,又赶紧嘱咐她,并将另一条也交到她的手中。 雪容接过,随手就递给了大哥,“哥哥,这条给你的。” 温雪松高兴的将马鞭接过来,拿在手中扬了扬,眉目飞扬夸赞妹妹,“的确不错,妹妹眼光就是好。而且,每次出来,哥哥都有礼物得,就数我们家小妹,最懂事了。” “哥哥也很好啊!每次都带我来互市,那我们再去前面看看吧,给阿娘阿爹也准备些礼物。” 说话间,眼光又落在一个猎人身前一张雪白的狐狸毛皮上,立即快走两步,弯腰拿在手中,细细摸索起来。 这雪白的狐狸毛皮触手柔滑细腻,通张不带一丝杂色,且轻盈又温暖。雪容立即想到,这可以给阿娘做成坎肩,又保暖又轻薄,刚刚合适。 抬起头来,中年猎人正笑吟吟的看着她道:“温姑娘又来了啊,上次的那张雪狼皮,可中用。” 雪容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小脸蛋上堆满了笑容,“原来是巴图阿叔啊,上次的雪狼皮很好,很中用的,可这张白狐狸皮毛,我更加喜欢呢!” “温姑娘的眼光就是好,这可是雪狐的皮毛呢?既然二小姐喜欢,这狐狸皮毛,你拿走就好。”巴图拿起狐狸皮,就往雪容的手里塞。 “好的,阿叔你这次是想要丝绸和药材,还是盐呢?”雪容赶紧接过来后回问对方。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中原的银子在这里不好使,都是以物易物,换取最需要的东西会更实际。 “温姑娘看中的,只管拿走就是,巴图这次什么都不需要。” 雪容一听就着急了,“那可不行,我可记得,您家大女儿就要出嫁了,是不是需要些丝绸,给她做嫁妆呢?还有您老阿姆的病,也需要些药材呢,我都有,只是不多了,就先给你些,下次再补上,可好。”说着就要转身叫阿康。 一转身,早已熟知小姐性情的阿康早已经将一匹丝绸和一个小木盒捧在手中,看着前者道:“小姐,就只剩下这些了,全给您。” 雪容接过就要给巴图阿叔,可他用手拼命挡住,坚绝不让雪容放下手中的东西,还拼命摇头道:“温姑娘,真的不用了。以往,无论换什么,您总是会给多出几倍的物件,阿叔心里常常过意不去呢,这次,就当还你一个礼,可好。” “等下次,好吗?您看我们这就要回去了,这些丝绸带着来,又得带着回去,多麻烦,您就快收下吧。”雪容找着各种借口,又使劲将东西塞到巴图阿叔手里。 后者知道,每次温雪容都会找这些借口,说辞,反正是无论如何都是绝不会白拿自己的猎物的,就只好收了下来。 雪容看着巴图阿叔将药材收好,恭身张开双手给自己道谢,也忙恭身回礼,看着他走远后,才露出一脸的失望之色问阿康:“丝绸和药材就没有了啊!出门前,我不是吩咐要尽量多带些的吗?这么长长的互市,才走了一小半,说不定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好东西呢?” 雪松举起手来,在妹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我的大小姐啊!带的够多的了,只是以你这种换法,总是给多出一倍的东西,就是带再多也是不够的呢!” 温雪松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中原的丝绸锦缎,还有盐和稀缺的药材,是这互市上最珍贵的东西。 可雪容呢,恰恰正相反,她觉得这互市上的物件,才是顶顶贵重的,所以总觉得,必须得用一倍以上的东西去换,才是最公平的交易。 所以,即管每次都带了足够多的东西,在温雪容的换算之下,也是很快就被她给换个干干净净的。 “呵呵,我刚又看了看,觉得今日咱们换的东西够多的了,没事,下次再来就好。”雪容讪讪的笑完,却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来,“可是,好像还没有给阿爹的礼物呢,可怎么好?” “没事的,这条马鞭给阿爹就好,哥哥已经有很多条了。”雪松哄着沮丧的妹妹道。 “嗯,还是哥哥最好了,您看,互市也逛了,我们赛马去咯!”一转眼,雪容就又兴趣盎然起来,扬起手中的马鞭,兴奋的向哥哥下着战书。 宽阔的草原上,四人正策马驰骋在连绵不绝的青青大草原之上。 温雪容一边快马扬鞭,一边兴奋的连连娇呼着“驾,驾……”,马儿快如闪电,她裳子上嫩黄色披纱也随风猎猎飞扬着。 他们四人之中,雪容年龄虽小,但见她策马扬鞭,身姿矫健轻盈,一眨眼就冲在了最前面,还不忘侧过身呼唤着身后之人:“哥哥,你又落后了,小妹就先行去前面的月牙泉等你哦!” 说完,马鞭一挥,又娇喝道;“驾,驾”,一骑绝尘而去。 温雪松笑着对身侧的阿康和另一名护卫道:“嘿嘿,你们是不是又让着小姐,假意追不上她的。” “公子,冤枉啊!属下们是真的追不上二小姐的。她骑术好,那宝马又神峻非凡,要怎么追!”护卫爽直的耸肩回道。 前者一听,尴尬的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一马当先的温雪容,先到了月牙泉边,便翻身下马,在泉水边站着等哥哥他们。 站着等着,趁他们还没有赶上来之际,就走到泉水之畔,望着水中自己那笑意盈盈的倒影,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髺。 眼前这弯泉水,因形如弯月,又在一片青葱的草地深处,泉水清透,莹润亮泽,故名:月牙泉。 每次出来,雪容总会到月牙泉来,望着这一弯碧水,便只觉得心清气爽。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哥哥他们赶上来,温雪容干脆就悠然自得的在泉水边躺了下来,巧笑嫣然的望着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蔚蓝色天空。 年少澄净的她,此刻心境如微风吻面般的咨意潇洒,无比舒畅愉悦。 如这般自由自在的纵马驰骋,渴饮月泉之水,累歇玉山之下的写意悠然的时光,她想就是过上一辈子,自己也是不会厌倦的啊。 第三十三章:乌查之宴待尊客 温雪容正悠然自得的躺在微风中,一个身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不用猜,都知道是大哥雪松来了。 “哥哥,这次游历的时间很充裕,不如我们到天山去看看吧,听闻天山上盛开着雪莲花,我想去找找看。” 温雪松看了妹妹一眼,温言软语道:“傻妹妹,雪莲是在七八月之际才盛放,而今是春季,离盛开时尚早。不过呢,我们可以先去看看,先熟悉一下环境,等秋季再去找,就会更容易找到了。” 温雪松比妹妹大整整十岁,自然是极其宠爱这个小妹的,尽管雪容已经十四岁了,始终还是将她当成小孩子一般疼爱着。 所以,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带着小妹,出门游历,增广见闻。 而且,凡小妹所求,无不应允。 当二人正要上马动身之际,远处却传来一阵阵的呼唤声:“大公子,二小姐,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兄妹俩驻足等候,来人是刚才互市上的巴图阿叔,他一脸兴奋的言道:“大公子二小姐,巴图准备今夜在蒙古包里举行“乌查之宴”,并盛情邀请您们以主宾的身份去参加。”一边说,一边深深弯腰,右手置于心口处,行了个最正规的蒙古族大礼。 两兄妹赶紧也依样回礼,雪松言道:“多谢巴图阿叔盛情邀请,我们两兄妹到时一定准时去。”雪容则在一旁附合着拼命点头,兴奋雀跃不已。 “那尊贵的客人,巴图就等着您们的光临了。” 看着巴图阿叔走远后,雪容兴奋的看着大哥道:“哥哥,您听到了吗?阿叔请我们去“乌查”之宴呢!我可是听说,这可是蒙古族宴请最尊贵的客人时才摆的传统佳肴呢!” “嗯,看来巴图阿叔他们是蒙古族部落人,这是他们族宴请客人时最隆重的礼节,可你知道“乌查之宴”究竟是什么意思吗?”雪松接着雪容的话并反问她。 “我知道,娘亲曾给我讲过的。”雪容得意的翘起了下巴。 “哦,那你给哥哥讲讲,哥哥还怕会有遗漏,到时候去怕会失了礼节呢?”雪松狡黠的笑了,趁机将了妹妹一军。 “这个嘛,是成吉思汗大定天下之时,大宴功臣设全羊宴名为“乌查之宴”。“乌查之宴”的礼节最是隆重,请来的宾客没有身份地位高低之别,只有主次之分。开宴时,请来的诸位客人,按蒙古族的礼俗,从贵宾,长辈开始依次入席……” 说到此处,温雪容停了下来,抿嘴问雪松:“哥哥,我说的可对?” “全对。”后者是赞赏的眼光加大拇指。 …… 黄昏,被邀请来的客人依次进入了蒙古包内。 而雪松雪容是巴图阿叔请的主宾,雪松先入席,依次是雪容,再是其族中长辈,按辈份顺序入席后,围绕着摆放在当中的红漆方桌而团团坐定。 待所有客人都落座时,主人巴图阿叔双手端着一四方形的木制大盘走了进来,大盘上放着一只煮熟的,热气腾腾的整羊背子,摆放在客人当中的红漆方桌之上,并将羊头摆放对着主宾的方向。 跟着,主人就举起银碗,向雪松雪容以及各位客人敬献上洁白的鲜奶,表示以草原上最纯洁,最吉祥的食品欢迎客人们的到来。 雪松两兄妹和其他客人们依次接过鲜奶后,同主人一样用右手无名指轻轻蘸上少许的奶子,诚静恭穆的向天弹一次,再向地弹一次,最后自己再轻尝一下,以表示对天,地,神灵,以及主人的尊崇之意。 雪容跟着哥哥,庄重的做完这一切后,脸上才露出俏丽的笑意来,睁大了双眼,满怀期待的看着巴图阿叔。 因为接下来,主人就会吟唱传统的“乌查宴”祝词。 只见巴图阿叔清了清嗓门,一手将鲜奶举高,一边用明朗而清晰的声调吟唱起来: 尊敬的客人在上, 请允许我将鲜嫩的整羊献上; 它那宽阔的脊背, 就像广袤的宇宙; 它那肥美的四肢, 就像四大部州。 它那高昂的头颅, 就像森布尔山头; 它那挺拔的长骨, 就像山里的檀香树。 把那首席的全羊, 摆放在贵客亲朋当中, 把那醇香的美酒, 斟满闪光的杯中, 有禄有福的客人们 请将它享用。 巴图阿叔美妙神圣的歌声嘎然而止,雪容和客人们还沉浸在这深情的歌声之中,不愿醒来。 雪松轻轻拉了下妹妹的衣襟,提醒她祝词已经唱完了。 等雪容回过神来后,雪松就将桌上的木盘调转方向,使羊头面向主人后,巴图阿叔就从身上抽出一柄精致的蒙古佩刀,在全羊四周都割上几片小肉,然后放入小盘中,向天泼撒开去,意为将圣洁的食品先敬苍天和大地。 雪容眼都不眨一下,定定的看着巴图阿叔的一举一动,又眼定定的再看看桌上香喷喷的羊肉,饥肠立即辘辘起来,因为那浓郁的香味太吸引人了。 “小馋猫,饿了吧?别急,阿叔马上就要开始分羊肉了。”一旁的雪松看出了妹妹的企图,调侃的安慰着她。 果然,主人半蹲下来,就开始熟练的将全羊肉分成了不大不小的块,分完后又将这些块堆积摆放好,再将羊头放了上去,调转木盘,又将羊头的方向对着雪松,并将刀柄递到了雪松的手里,恭恭敬敬地站立,两手举起,掌心向上,微微弯腰道:“尊贵的客人们,请用膳吧!”然后也坐到了方桌下方。 雪松微笑着将羊头取了下来,在全羊的背骨部两侧各切下三条肉,左右交换着放下后,才朗声道:“各位请开始用膳吧!” 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抓起两块羊肉,放到了温雪容身前的盘子里。 于是,围坐着的众人才纷纷拿起大盘里的羊肉,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又称赞其味之美,间中又端起马奶酒,不停的相互敬着酒。 “哥哥,这羊肉也太香了吧,怎么有这么好吃的羊肉呢?可惜阿爹阿娘没有来,也就吃不到这么美味的羊肉了。”雪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表达着自己遗憾的心情。 其实,雪容还小,她不懂其中的“乌查之宴”的奥妙所在。 全羊肉本身的确美味香嫩,又因为吃前一系列隆重的仪式,让人心生敬穆憧憬。再加上主人对客人无比的尊重感,又赋予这一全羊肉 无比虔诚的尊贵祝福之意。 所以,吃着香嫩的羊肉,享受着作为最尊贵的客人才能享受到的最高的礼遇,又在这浓郁的气氛中,自己也仿佛置身于蒙古族那 独特的生活气息当中,能不美味异常,没齿难忘吗! “乌查宴”在一片热闹而又庄重又和谐的气氛当中,宾主尽欢,完美的结束了。 巴图阿叔一家人站在蒙古包门口,恭身将客人们一一送走,看见雪容两兄妹最后才走出来,就笑着道:“两位尊贵的客人,如下次有机会,请再次光临这“乌查宴”,可好?” “好的很,巴图阿叔,等下次,我会带上我阿爹阿娘来,让他们也尝尝这美味的乌查宴。”温雪容欣然应允,因她太喜欢这种纯朴的民风,很希望父母也同样能感受到,并喜欢它。 巴图爽朗大笑着回道:“好的,巴图下次会再请尊贵的客人光临的。” 温雪容依依不舍的离开后,对身旁的雪松道:“哥哥,您说,巴图阿叔如果知道我们是总兵家的公子小姐,还会请我们来作这最尊贵的主宾吗?” “容儿,这个与我们是什么样身份无关,我们之所以成为他们最尊贵的主宾,是因为你在他们的心里,是个豪爽侠义,待人真诚,又有急人之义,纯粹之心,还从来不会看轻他们丝毫。所以,才会成为他们心里最值得结交,最真诚尊贵的朋友。如若不是如此,就算你是皇帝的女儿,他们也不会会高看你一眼的。” “嗯,哥哥,我懂了!不管我的身份如何,最重要的,是这颗热诚的真心!”温雪容以手抚心,眼神纯朴而坚定。 两兄妹一路走,一路聊着,忽然远处急急驰来一匹快马,马儿奔驰到他们面前后,马上之人敏捷的翻身下马,原来是府里的家丁。只见他急冲冲的冲两人叫道:“大公子,二小姐,小的可找到你们了,快随小的回去吧!老爷的调令到了,三日后就要回京任职了。老爷要你们快马加鞭的赶回府去,可不敢耽误了回京的时辰啊。” 雪松一听,自然知道事关重大,父亲能调回京中任职,也正是父母一直在苦苦盼之望之的,所以就一刻也不敢耽误,即刻调转马头,回府。 而温雪容呢?走前仍然却依依不舍的,往天山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妹妹放心,等下次有机会再去,哥一定会给你找到天山雪莲的。”雪松看出了妹妹的不舍,立即安慰着闷闷不乐的她。 然而,若干年后,雪容真的去了天山,却不是去找雪莲花,也不是由大哥陪着,而是于风霜雨雪中,追随着爱人的脚步而去…… 第三十四章:长京繁华心难喜 京城。 温玉龙此次调任回京,由新疆总兵升至九门提督,身居要职,身份自是与从前大大不同了。 一回京,府中就经常有贵人们来拜访,雪容不得已的要时常跟着娘亲,见完这个夫人,又要再陪那位福晋,整日里的陪着假笑,一天下来,腮帮子都假笑疼了,是真心累得慌。 如此数日下来后,雪容就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对娘亲道:“娘亲,以后就辛苦您,自己去陪那些贵客吧!千万别再叫女儿作陪了,真的又累又闷又无趣得很!” “哎……”,沈若梅一声长叹,“你以为娘亲就不累吗?但是没办法,夫人福晋们来府里串门走访,娘亲若不礼数周全的尽心接待招呼,旁人就会说你父亲官高倨傲,看不起人,白白的就会落人话柄。所以,不要小看这些应酬,为着你父亲,为着这个家,必须得要小心谨慎,万事都要做足表面文章,懂吗?” 听娘亲一席话后,雪容就算再不耐烦,再不情不愿,也得每日耐着性子,陪着阿娘继续做些表面文章,扮演着木偶般的高门候府家的端庄千金大小姐。 即使,每日假笑到下巴脱臼,也还是要硬撑着,穿着紧紧的裙褂,踩着三尺高的花盆底,端庄典雅的站着,双颊堆满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若不是为了陪着娘家,与夫人福晋小姐们的见面聚会,温雪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的。 她们的日常:不是比比谁头上的珠翠最是价值千金,就是论论谁身上的披肩如何奢华艳丽,还随带八卦揶揄哪位大人又娶了多少多少房的妾室…… 每当此时,雪容就将心一横,牙一咬,如老僧入定般,不为之所撼动分毫,才堪堪的捱了下来。 阖目,就当耳旁飞来了众多的苍蝇好了,任由一阵一阵的“嗡嗡嗡嗡嗡”声,在耳朵周围嗡嗡个不停。 这日,好不容易府上没有客人来,雪容立即换了一身骑装,拿上马鞭,想着要出府去城外溜达溜达,好好舒舒数日来的郁闷之气才是。 可是,甫一出府门,就见门口十二匹黑马一字排开,马上着利落打扒黑衣之人,皆双手抱拳,齐声肃穆道:“十二黑骑见过二小姐。” 十二黑骑是九门提督府的府兵,驯练有素且功夫奇高,动用这样的阵仗,雪容有点晕乎乎。 因为,她以前在新疆之时,出门只有两个护卫随行,她都觉得多余,现在倒好,一下来了数十人不说,还是府上最最精良的护卫。 那这次出去,是去跑马游玩呢?还是去杨武杨威呢?还是去狐假虎威呢? 正想着,十二黑骑为首之人又抱拳行礼,声如洪钟道:“二小姐,大人吩咐属下们,无论您去哪里,都得随身跟着,京中人多事杂,不比塞外,定要护卫好您的安全才行。” 雪容正晕乎乎的想着,怎么样才能将十二黑骑护卫甩开,独自出门去才好,不料又听到“都得跟着”四个字,就更加晕了。 转念一想,跟着就跟着吧,反正自己只是去城外,溜一圈马儿就回的,让他们跟着,也无防。 再说了,凭自己,只要出了城,“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也不是他们说跟就能跟上的。 于是,温雪容一身俏丽的粉红色骑马装,策马在前,身后跟着一溜黑衣护卫,马踏长街,威风凛凛,绝尘而过。 到了城门处,守门之人自然是认得提督大人的掌上明珠的,即大开城门,恭身相送。 雪容刚出城门,提督府又来了贵客。 绵丰和玉福晋知道温家刚刚举家回京,事多繁杂,也就一直没有来府上探望。 今日,绵丰估摸着,温府上应该会安静些了,就立即带着额娘上门探访温夫人来了。 玉福晋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姐妹,立时喜悦得拉着沈若梅的手言道:“好妹妹,终于把你们给盼回来了,姐姐心里头高兴得紧呢!” “姐姐,您看妹妹刚回京,事多繁琐,本想着过几日,就带容儿去看望您的,这倒好,反劳烦您亲自上门来了。” “无妨,都是一家人,谁看谁都是一样的,丰儿,快过来见过温夫人。”玉福晋喜笑颜开的,招手叫在门外等候的绵丰进来。 绵丰应声进来,刚要给沈若梅行礼,却被后者拦住了,“不可,小王爷切不可行此大礼。” 沈若梅一边将绵丰扶起,随势细看了对方一眼,心内暗自欣慰。 数年未见,小王爷越发显得丰神如玉,温润坚和了。 一旁的玉福晋拉着沈若梅道:“妹妹,这是在自己府上,他又是小辈,理应向您请安的,何况,你还是他未来的岳母大人,理当如此。” 说着话,眼睛却在四处找寻着,随口又言道:“妹妹,我的好儿媳妇呢?快叫她出来吧,这一转眼,又七八年未见了,我可是想极她了。” “这小丫头,不知道今儿个您要来,一早就出门去了,妹妹即刻就打发人去找她回来。“沈若梅说着话,立即吩咐下人去找小姐回来。 两姐妹便拉着手,闲话起家常来,绵丰则静静的坐在偏殿等候,不骄不躁。 这边厢绵丰静静等候,城外的温雪容则丝毫停不下来。 出了城门后,雪容睨了一眼身后的一溜护卫,梨窝浅笑,随之一声呼哨,腿上用力,马儿一声长嘶后,风驰电掣般的就向前冲去。 照以往经验,不出一刻钟,便能将护卫们远远的甩在身后,然后,就任他东西南北中,红橙黄紫青蓝绿,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想想就痛快。 疾驰了一阵后,雪容缓缓的拉缰让马儿停了下来,正乐颠颠的笑得欢畅。 突然,身后马蹄声阵阵,她诧异的回头一看,那十二黑骑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仍然在后面不紧不远的紧跟着自己呢? 她暗吃一惊后,心想是不是停下来得过早了,应该再多跑半个时辰,估计他们也就追不上来了。 脑子在快速思考之中,一声娇喝:“驾”之后,双脚配合一夹马肚,手也快速反应,马鞭被高高扬起甩下,马儿即刻如离弦的箭般,直直就射了出去。 这次,她不敢再过早的停下,只顾着打马疾驰,耳旁的风“嗖嗖嗖嗖嗖”穿过,约摸着也过了有百八十里远后,她才抽空扫了眼身后,确定又确定再也没有人跟上来,才“吁——”一声,收住了马势。 可是,刚停下来,又觉得不对劲,蹙眉转头一望,她又开始晕乎乎了。 那十二个护卫,又凭空出现了,仍然是不紧不慢的跟随在自己的身后,神态自若,但他们的眼神里仿佛都刻着一句话:“二小姐,你是甩不掉属下们的。” 温雪容苦苦一笑,想来,自己是根本就算计不过父亲大人的!父亲他是一早就将女儿的心思给算计得准准的了。 试问,九门提督大人亲自为爱女挑选的护卫,又岂会是泛泛之辈呢? 特别是这十二黑骑,师出名门,当然绝非泛泛之辈。 于是,温雪容瞬间就泄了气,再无半点游玩的心思,调转马头就往回走去。 进了城后,想到自己若又是快马扬鞭穿街而过,身后的护卫们也自会如此,肯定又会闹得长街之上沸沸扬扬的,便默然下了马后,牵着马儿,慢悠悠的,晃晃荡荡的闷闷走着。 一边走,一边郁闷无比,自己身为京中九门提督家的大小姐,只怕是以后再也不能够有,随随便便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自由自在了。 若要想如同在新疆时一样,无事就出门游历,玩乐,交朋友,参加隆重至极的“乌查宴”,恐怕也是再也不可能了。 这样枯燥无趣的,又没有自在乐趣的日子,该如何是好呢? …… 提督府里,午膳已经用完,温雪容仍然未回。 坐在偏厅的绵丰仍旧神态自若,脸上未露出仍何不耐烦之色,仍是安静的坐着等候着。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后,沈若梅和玉福晋两姐妹将这数十年的闲话,私密话都聊了个透透的了,可仍是不见雪容的影子。 此时,绵丰抬眼扫了一眼,才惊觉天已经黑尽了,就走到玉福晋跟前温言道:“额娘,您也累了,还是先回府吧!” 玉福晋点点头,握着沈若梅的手道:“妹妹,丰儿他担心姐姐这身子骨受不了,那我们就先回府去,明日再来。” 玉福晋知道,丰儿未见着雪容,肯定会失望,所以告辞时又随带提出明日再来之事,也好让绵丰了却心愿,如愿见到他想见之人。 “姐姐,明日您就在府上安心等着,妹妹会带容儿去给你请安!” 让玉福晋和小王爷足足等了一日,沈若梅心里早也是过意不去了,那里还敢劳烦他们明日再来呢!立时就说出明日去王府之举。 “好好,这自然是千好万好的!”玉福晋满脸笑意,临走又乐呵呵的叮嘱道:“明日早些来。” 玉福晋自然是一口应允下来。 沈若梅刚送走小王爷母子俩,目送着他们的车驾走远后,在府邸门口一转身,远远就见到牵着马儿,闷闷走回来的温雪容。 于是,小王爷和温雪容成人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完美错过。 第三十五章:情深缘浅玉兰香 温雪容一路想心事,一路闷闷不乐的一步三晃悠,慢腾腾的回到府邸之时,天已经黑尽了。 沈若梅转身看见女儿,几步急迎上前去,焦急的道:“容儿,你怎么才回来,玉福晋和小王爷刚走,他们可是足足等了你一日了。” 听到这两人的名字,温雪容并没有提起多大的兴趣来,但见着阿娘着急担忧的神情,才勉为其难的“哦”了一声。 可这声“哦”也未免太过于应付和勉强了吧! 一个是她未来的家婆,一个是她未来的夫婿,望眼欲穿的等了她整整一日,结果,就只等到了她一个“哦”字而已! 而且,这还是他们分别八年之久后的第一次见面。 这次见面,对于小王爷来讲,是何其的期待和重视。 但对温雪容来讲,好像却轻若鸿毛,可有可无。 她不是不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的重要性,而且,玉福晋在她心中,是极为亲近可爱之人,她心中也是想见她的。 但是,回京以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太多始料未及的变化,这种变化来得太快,也太突然,让她很是不适应。 而且,她虽然性格跳脱活泼,但却明辩是非,识得好歹,更懂得父母的苦心安排,是全为着自己好的。 所以,是决计不会生出埋怨和反抗之心的。 但正因如此,很苦恼但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之下,才一时不知道怎么解决是好?心中郁闷难结,一时也更加顾不上玉福晋和自己那未来的夫婿了。 沈若梅见女儿喝了一杯热茶,心情也略微好些后,才温和的道:“今晚上早些休息,明早上随娘亲一起去给玉福晋请安吧!” “嗯,好!”温雪容心不在焉的低着头,心里是极不情愿去的,可想到玉福晋幼时对自己的照顾疼惜之情,便忍不住频频点头。 翌日,慎王府内。 昨日临走之时,温夫人曾亲口应诺,说今日会带雪容来王府给玉福晋请安。 所以,玉福晋可是早早就起了身,吩咐下人们拾掇好府里的一切。 所以,府里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全都一大早的就忙碌起来了。 不说张灯结彩嘛,那白玉石的台阶是三次又再三次的被擦拭得锃亮锃亮的;那庭院长廊被清扫得仿佛连落叶都不敢轻易再飘下;茶水和精致的点心备了不下几十道,因为不知道来者的口吻喜欢,所以全都得要预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玉福晋作如此安排,下人们自是心中有数的,此次接待的,可不是一般的贵客,而是小王爷未来的福晋,这自然是马虎不得的,一切事情都得慎之又慎。 绵丰坐在书房里,表面一如往常,云淡风轻般的,但心却定不下来,眼睛一直控制不住的向王府门口瞟。 “爷,您还是先用早膳吧!”随从佑东提醒着他。 “用过了。”他心神不定的脱口而出后,才发现桌面的早膳,自己分毫未动,就拿起了筷子,但却又默默地放下。 “撤了吧!” “可是爷,您昨晚上就没有用膳,今早上再不用,福晋会担心的。”佑东不肯将早膳撤走,低头嘟囔着。 “那你吃吧!全部吃掉。”绵丰眼皮微抬,扫了一眼佑东。 “爷,您每次都这样,属下已经用过了,那里还吃得下这许多呢!”佑东苦着个苦瓜脸,委屈的抗议着。 绵丰又抬起眼眸,扫了一眼佑东,语气坚定,“一:是你吃下去;二:是你想办法偷偷倒掉,总之别让外面的嬷嬷们知道就好。” 苦瓜脸的叶东扁着嘴道:“爷,那有没有三呢?” 绵丰长叹了一声,“这三嘛,可以有,同一一样。” “那属下选四好了。”叶东的苦瓜脸不见了,举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狡辩之色。 绵丰这次抬起的眼眸没有落下,定定看着叶东,眼神中飘过四个字:废话太多。 “不是,爷,属下没有废话,属下是这样想的,等下温小姐来了,您得陪着不是,这一陪,说不定就得陪上个一整天的,不用点早膳,说不定您就会精神不济,这精神不济的话,说不定温小姐就担心你是不是很劳累,然后说不定她就会提前告辞回府的。” 在佑东一连用了四个说不定之后,绵丰的神色微动,眼皮动了两下,看来也是默认了前者的说法,就闷声问:“那四是几?” “爷,四就是,这些吃的,您一半,属下一半,将他们都消灭掉吧。” 在佑东连哄带骗,搅尽脑汁,想尽说词之后,穆清终于将就用了一些。 用完之后,佑东又言道:“爷,前院的玉兰花开了满树,属下都闻到那满树的香味了,咱们要不要也去瞧瞧。” 这佑东自小与小王爷一起长大,聪敏细心,深懂后者的心意,知道主子此刻心心念念的是想在第一时间内就见到温小姐,但他却又要装着若无其事般的深藏在心里,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一脸的云淡风轻。 所以,佑东才要提议去前院赏玉兰花去,而那几株玉兰树,是离府门最近的地方。 如此一来,温小姐她们一进府门,那自然就能够在第一时间内见着她了。 绵丰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站起身,稳步向前院走去。 前院,几株玉兰树沐浴在温暖的春日里,白玉兰应光而盛放,莹洁清丽,与院中翠柏相掩映,美不胜收。 玉兰花因“色白微碧,香味似兰”,故而得名。 名人雅士对它是情有独钟,将之与海棠,牡丹,桂花并列,美其名曰为:玉堂富贵。 所以彼时,富贵人家的庭院之中,皆多会种植“玉堂富贵”之四花。 慎王府更是如此,前院后园都遍种玉兰花。 玉兰盛放,香气幽然。 然而,玉兰树下的绵丰,却无心赏花,默然不语的想着心事。 “爷,您平常那句诗是怎么念来着,就是赞美这玉兰花的那句诗词,还和用膳有关的,属下实在想不起来了。”佑东抓头挠耳的,神情苦恼,却就是想不起来,只好请教主子。 绵丰见佑东费力想半天都不得要领,就沉声念道:“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对对!就是这句!这玉兰花的坠露,现在有吗?属下找找看!” 此时,忽然府门大开,人声鼎沸。 绵丰直直的转过身去,面向府门,眼含喜悦期盼之色。 府门大开后,急急奔跑进来了一人,佑东定睛一看,来人是宫里的苏公公,皇上的贴身太监。 通常,苏公公如此着急的跑来王府,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来传皇上圣旨的,他一眼就瞥见不远处的小王爷,立即奔上前去,尖声道:“穆郡王接旨。” 绵丰和众人立时跪下听旨,苏公公又尖声道:“皇上口谕,宣穆郡王立即入宫见驾,不得有误,钦此!” “臣谨遵圣喻。”绵丰自是不敢耽搁分毫,立即就随着苏公公进宫去了。 临走,留下了叶东,后者冲绵丰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 绵丰刚走,雪容和温夫人的车驾就到了府门处。 玉福晋亲自迎出门来,将沈若梅和温雪容迎进了正厅。 落坐后,雪容才站出来,恭敬的同玉福晋行了大礼,“雪容给娘娘请安。” 玉福晋稳稳坐着,满足的受了未来儿媳妇的大礼后,才满脸笑意盈盈的道:“容儿快过来,让娘娘好好看看你。” 待雪容近前后,立即轻握住她的双手,欣慰的直点头道:“哎哟,容儿真是长变了,越来越美了。可是,好像清瘦了不少,不像小时候那般胖嘟嘟的了。” 这世上作父母的,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儿白白胖胖的才是最好。可如今,雪容都快到及芨之年了,自然再不能同幼时一般的有婴儿肥吧! 所以,雪容微微一笑,没再言语。沈若梅则在一旁微笑着言道:“姐姐不知道,这孩子喜欢上了骑马,见天的就出去跑马,风吹日晒的,所以这小模样才又黑又瘦,让姐姐见笑了。” “没事,这样也好,多标致啊!” 玉福晋看儿媳妇,是越看越爱,横竖都是好的,就拿眼一直笑盈盈的看着雪容。 看得雪容都不好意思了,扭头看向别处去,而玉福晋居然又误会了,还以为她是在找绵丰呢,忙解释道:“真不巧,丰儿刚接了圣谕,入宫去了。不过,应该响午前就能回来的,就烦妹妹和容儿等等他吧。” “看姐姐说的,小王爷公务要紧,妹妹和容儿,想几时见他都是可以的,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其实,沈若梅心里正奇怪小王爷为何迟迟未见出来,原来是进宫去了,这也难怪。 若不是皇上召见,想必他是绝不会耽误此次见面的。 玉福晋的眼光重又落在雪容的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又笑着问沈若梅:“妹妹,容儿今年多少岁了?” “姐姐,这丫头,年底就满十五了。” “好好,那再过一年,也就十六了,那她和丰儿的婚事,咱们是不是要提上日程来,先好好商议一下呢?” “姐姐,这个自然!如今我们也回了京,容儿也快到了及芨之年,是该好好议议的了。” 沈若梅话音刚落,玉福晋就开心的握住了她的手,“还是妹妹最好,最会帮姐姐解忧了。 沈若梅一同意要将小王爷和雪容的婚事提上日程,玉福晋就兴奋激动起来,恨不得明日就要雪容和小王爷大婚…… 第三十六章:相见时难别亦难 玉福晋当然是极之喜悦的,因为,她日盼夜盼的,就是盼望着小王爷大婚之后,能早早为慎王府添丁加福。 毕竟,此时小王爷都过了弱冠之年了,若是旁人,在这个年龄孩子都能跑了。 但小王爷不同,因自幼订亲的雪容比他小整整七岁,自然是要等着她长大,才能迎娶进门的。 虽说,彼时女子十四岁上都能出嫁,因为之前雪容一家一直远在新疆,玉福晋自然是不敢早早就提出亲事,就是怕沈若梅舍不得女儿这么小就出嫁。 如今他们一家回了京中,情形就大不相同了,这大婚之事,自然是要着手准备起来的。 “咳咳……”雪容干咳了两声,这两位娘亲当着她的面,议论着她出嫁之事,让她尴尬无比,脸飞红霞,就“咳咳”两声道:“福晋娘娘,雪容想出去院里走走去,看看花。” “好,去吧!园里那玉兰花开得正盛呢!叫瑜儿带你去。”玉福晋吩咐身边的侍女,猛然又想起雪容幼时在王府的事情来,就又接着道:“这府里可一点都没有变,容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因为,这也是容儿的家呢!” 雪容脸色更红了,弯腰行礼后退了出来,并阻止了玉福晋的贴身侍女瑜儿跟着,独自一人,往后花园走去。 小时,虽说在王府才只住了一个来月,但跟着阿娘常常出入王府,雪容对这里还算是很熟悉的。 加上,王府里正如玉福晋所言,一点都没有变化,雪容轻易的就找到了幼时常常玩耍的地方。 后花园东南边,那几株玉兰树下。望着那莹白清润的白玉兰花,雪容微微有些发怔,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王府的欢愉时光…… 皇宫里。 御书房内,绵丰静静的恭立着。 “穆郡王,你可听说,近来杨州府之事?”嘉庆帝看着绵丰,温言道。 “回皇上,臣略有所闻。”绵丰的确是这两日才听到一些消息的,便如实答道。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的,你说那“夜郎”大盗,真能飞天遁地,在一夜之间,就将当地排前三的富豪家的宝库,给盗了个空,而官差连着追踪一月后,居然连案犯的影子都没找到,真是一帮废物,朕要他们又有何用。”嘉庆帝话风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拍案怒斥道。 “皇上息怒,小心顾着身体。”一旁的苏公公赶紧给皇上递上了一杯热茶。 嘉庆帝接过,呷了一口茶后,对绵丰道:“这事再拖下去,我堂堂国法何在?穆郡王,你去,即刻起程,一月之内,必将犯案者捉拿归案,以正国法。” “臣领旨。”绵丰甩袖行礼,一声响亮的回答声,也算是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立状。 匆匆出宫后,绵丰没有急着回王府,而是调转马头,直奔城南而去。 跟随的佑南提醒他道:“爷,现在回府,还赶得及见上温小姐一面呢,也不会耽误下杨州的时辰的?” “不,先去找小晏,他对杨州的情况比较熟悉,也很了解,去找他商量一下,对案情会有帮助。” 等到绵丰找到小晏,同他细细的长谈一番,再处理好下杨州的各项准备,再心急如焚的急匆匆赶回府中之时,天色也然黑尽了。 他不知道,此刻,雪容的车驾也才刚刚离开。 绵丰与雪容又再次完美错过,长大成人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他一回到府门口,纵身跃下马后,深吸一口气,又整理好衣冠,才稳步向正厅走去。 玉福晋远远瞧见儿子,嗔怪又遗憾的道:“丰儿,你怎么才回来呢?雪容她们母女在王府呆了一日,也等了你一日,才刚告辞回府去呢。 “哦,没事的,额娘!下次再见也行。”绵丰表面上波澜不惊的,实则心里失望不已。 沉默了一下,又言道:“额娘,儿子领了圣命,要即刻前往杨州,处理一些公务,约一月后才能回来。” “啊!即刻就去,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那雪容怎么办,你们都还没见上一面呢?”玉福晋失声的叫道。 “额娘放心,等儿子从杨州回来,再去温府拜访就是。”绵丰安慰着额娘。 “唉,一个月的时间,也太久了。不过,也只能如此了,等丰儿?回来,额娘就去和妹妹商量,将你们的婚事尽快办了,等雪容进了门,你自去忙你的,为娘有儿媳妇陪着就好。” 看着玉福晋一脸的担忧之色,绵丰忍住笑道:“额娘放心,只不过短短一月的时间,容儿她已经回京了,是飞不走的。” 玉福晋双手合十,竟闭眼念叨起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丰儿和容儿能早日大婚,平安顺遂……” 绵丰恭恭敬敬的给额娘行了大礼,“额娘保重,丰儿去了。” 一出厅门,佑东,佑南,佑北三人正全副武装的在等着他。 佑东给王爷披上斗篷,低声言道:“爷,今日厅上女眷众多,属下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也没看到温小姐,只看到温夫人了。” 穆清默默不作一词,四人上了马后,本来应该向着城门去才是,可不知怎,穆清却调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佑东三人相视一笑,看来,王爷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温小姐的,临走前还是想去见她一面。 因为,他打马前去的方向,正是九门提督府的方向。 也不过盏茶功夫,就到了提督府的府门前。 远远的,穆清却停了下来,望着府门良久,不再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 “爷,属下前去通报吧!”身后的佑东看不下去了,紧紧盯着前者看,只等他一点头,自己就前去。 可是,穆清还是默默地,不作一词。 佑东自是不敢擅自作主,但却急了,又怂恿道:“爷,就进去喝杯茶吧,再给温小姐道个别,耽误不了多长时辰的,好吗?” “不了,走吧!”说着话,穆清已经调转马头,向城门外奔去。 后面三人,又互看一眼,心疼主子爷,他心里明明很想去看温小姐一眼,可又为何就是不进去呢? 穆清的心思,他们三人自然是不明白的。 穆清思虑比较周全。 其一:他不想进去,又匆匆而走,这样会有轻视对方之意。 其二:如果进去道别,说是要去公干,那自然温小姐就会心生担忧。但他却不想她为自己的事情忧虑。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没有进去道别,只想着,一月之后,回来再去好好陪她就好。 然而,世事真的是无常道,绵丰在调转马头的那一刻,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一别!又要经年。 提督府内。 温雪容自王府回来后,就独自躺在床榻上,闷闷的想心事。 她是真没有想到,才刚回来,自己与小王爷的婚事,就要被提上了日程。她心里怕极了,如果两家一合计商定好,怕是明年开春,自己就要嫁入慎王府了。 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温雪容,刚回到京中,也是诸事都不习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没想到,更严重的是,半年之后,自己就马上要嫁入那规矩森严的王府了。 自己与小王爷的婚约,是自幼许下的,这个她心里清楚,也知道终会应约嫁给他。 但是,是在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前提下,就要嫁过去,雪容心里是真的有些慌乱了。 还有,今日在王府听到的一二句闲话,更让她忧愁难解。 …… 今日午后,王府后花园。 雪容看了小半个时辰的花花草草,百无聊赖,又不想回厅上去,听阿娘她们讨论自己的婚事。 于是,信步向水榭走去,刚到长廊处,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些言语声。 “严嬷嬷,您老小心点,等奴婢来拿吧!您这年龄,也该是时候回去养老了吧。”一年青侍女的声音言道,似是在帮严嬷嬷拿什么物件。 “是呀,快了快了,就等咱们的小王爷大婚,张罗完这件大事,老身也该是时候退了。”严嬷嬷笑呵呵的大声回道。 年轻的声音跟着又道:“到时候,您老怕是也退不了哦。不是听说,福晋娘娘早就看好了张王两家的小姐吗?等福晋进门后,您老还要帮着张罗这两房侧福晋的事情呢?” …… 在王府无意中听到的这段对话,才是最让温雪容慌张焦虑的。 天,自己还没有过门,那边厢竟连侧福晋都找好了,而且还是两房。 虽说,知道小王爷最终是要娶侧福晋的,但事到临头,雪容是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特别是在,自己都还没有嫁入王府之前,就已经将此事计划好了的时候。 怎么办?该怎么办? 同爹娘哭诉,悔婚!而悔婚的原因竟然是,知道了小王爷要娶侧福晋之事。 还没有进门,就因为夫家要娶侧福晋之事而大哭大闹,还要因此而悔婚,这,又从何说起!又怎么开得了口。 若传出去,小王爷的福晋竟然是个善妒之人,那自己岂非成了全京城的笑话,提督府和王府都会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 再加上,以温雪容的品性,是绝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所以,没法子了,不想嫁,又得顺理成章,不被人发觉,如今之计,唯有一个“拖”字诀了。 说不定,拖着拖着,这婚事也就逐渐淡了,黄了…… 想到此,快速拉开房门,咬唇叫道:“华儿,进来一下。” “好的,小姐!”听着门外传来丫环脆生生的回答后,温雪容的脸上才重有了一些笑意。 “华儿,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看月色去。” “小姐,不行,这夜都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华儿立时就不答应了。 “华儿,我吃撑了,睡不着,就出去走一小会儿嘛。” 听小姐如此叫嚷,后者才含首低声道:“唉,那奴婢就陪小姐出去走走,消消食吧。” 于是,月色之下,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莲花池边。 于是,雪容走着走着,竟然脚下一滑,一不小心就掉进了莲花池之中…… 第三十七章:拜帖一封意念念 温雪容凝眉苦思后,便想出了一个“拖”字诀的计划,而要实施这个计划,就得要好好的装一装才行了。 所以,她?咬银牙,又再一脚滑进了冰凉刺骨的池水之中时,脸上却露出了轻松愉悦和得逞的笑意。 …… 翌日,温雪容不小心掉进莲花池里,受了惊吓,又得了严重的风寒之事,很快就传到了玉福晋的耳中,把玉福晋给急得不轻,频频打发人去问安,并送药送补品的,没一日断过。 而一月之后,等小王爷从杨州回来,一听说雪容病了,这还了得,也是频频前去探望,可沈若梅都以女儿病情不稳,加上回京水土不服,风寒感染严重,怕过了病气给小王爷为由,而婉拒了他的探望。 半年后,温家又将病情加重的温雪容送回了蜀州娘家。并告之玉福晋此举是要女儿在蜀州娘家好好调养身体。 并且,温大人将十二黑骑也调到了蜀州,贴身保护温雪容的安全。 可是,温雪容在蜀州这一调养,不觉就经四年之久。 …… 香雪梅将纷纷扰扰的前尘往事,又从头至今的理了一通遍后,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当时原本就抱着拖一拖的想法,拖得王府不耐烦了,然后再以病因为因,不愿耽误小王爷为由,更顺理成章的提出退婚,那以他贵为王爷之尊,自然此事便能水到渠成,互不伤害,自然是两厢安好了。 可是,时间过得愉悦,光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四,五年就这样过去了。 然而,一切却并未如她所料:小王爷坚决不退婚,甚至于,这许多年竟连个侧福晋都未曾娶,其实早就让雪容满心歉疚了。 这不,再被沈老太爷一番义正辞严的教训了一通后,深深的自省到,自己的确是过分了,是严重的过分了。 她走进房间里,打开了一个雕花的桃木匣子,里面放着一些淡雅精致的小首饰。而这些,全是这数年来,小王爷差人送问安信时一并送来的。 她随手就拿起一个玉兰簪子,通体晶莹润白,花开半夏,精致无二。 随便又仔细看了看他送来的所有首饰,全都是如此一类的。 原来,他懂自己,知道自己不喜夸张,送的都是极其典雅纯粹的小首饰。 突然间,温雪容的心被轻微的触动了,微微的颤抖了几下。 算了,能嫁给一个懂自己的人,也算是幸福的吧? 虽然以后,他可能会…… 唉,还是别以为了,未来之事,谁也不能掌控,不是吗? 还有,秦大哥已经平安回来,至于抓捕凶手和其他的事情,就是石捕头和官府的事了。 所以,自己是该好好收收心,调整好心情,准备三个月后回京中,备嫁。 驿馆内。 石川出去找线索去了,小晏百无聊赖的呆了两三日了,看着安然坐着云淡风轻的穆清道:“杨州和京城的消息恐怕得迟几日才能回来了,不如趁今日无事,咱们出去走走。” 见后者毫无反应,又将头凑到他眼前道:“今日是梨园春祭的最后一日,你就不想出去听听戏去,或者,你可以请香姑娘一同去听场戏。” “好!”不曾想,穆清立即爽快的应允了,并且稳稳的站了起来,再淡淡扫了小晏一眼道:“我去了,你请便。”然后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余后者目定口呆的坐着,好一会儿才施施然的甩了甩衣襟,一声长叹,“唉——,原来,清心寡欲,云淡风轻的小王爷,也是位重色轻友之辈啊!” 穆清正欲回房换衣,佑东在门外候着,随即上前道:“爷,属下刚打听过了,秦怀玉随香姑娘回府后就留在她府上了,据说是为了便于帮他解毒。而香姑娘回府后,这几日都未曾出过门了,看样子,是被她家的老太爷拘着,不让出门来。” 穆清敛了眉头,一边走回房,一边略略想了一想道:“佑东,取本王的拜帖来。” 不一会儿,麻利的佑东就将拜贴取了来,放在穆清身前的案几之上。 只见那拜帖,素色青青,帖上隐隐刻有云纹之图案,且纸质厚实,表面浮有一层薄薄的腊光,想是最能令墨色凝聚,从而显得墨色黑亮如漆之故。 一看此纸,便知道制作精良,造价昂贵,定是那皇家御用之物。 穆清平素是最喜平淡低调之人,且来蜀州,都是隐藏了其真实身份的,此次却大大方方的拿出了王府的拜帖,想来他此举必含深意。 待佑东取来笔墨,穆清便挥毫泼写下: “送呈,沈府沈老太爷亲启。 吾到蜀州,偶遇掌珠,幸为友,甚欣慰欢愉。为表敬意,特告长者。今吾遥借落霞一抹,翘首盼容至,曰黄昏以为期之。” 落款穆清。 穆清将拜帖写好,正要说话,佑东抢先道:“爷放心,属下会找个可靠的人去,一定会交到沈老太爷的手中的。” 很快,这封拜帖,就交到了沈老太爷的手中,他狐疑的打开了帖子,看了一眼帖子之上的内容,手捻胡须,又仔细看了一遍,心领神会的笑了。 他将拜帖小心的收好后,就往容儿的房间走去,从窗外往里一瞧,香雪梅居然在认真的学刺绣。 “呵呵!”沈老太爷“呵呵”两声后,又接着道:“真是难得,容儿转性了啊!居然认真的在学刺绣呢?不错不错。” “哎,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就随便学一学,绣一绣咯。”香雪梅慵慵懒懒的答道。 “不错,容儿的觉悟还是蛮高的。外祖父见你这几日还算乖巧,就放你出去走走,活动一下吧!” “真的?”香雪梅睁着圆又黑的眼珠,有点不相信。 “真的,这日头也快落山了,此时出去走走逛逛,看看夕阳,挺好的,去吧!去吧!不用着急回府的。” 前几日,沈老太爷还一脸严肃,狠狠的给自己说教了一番,让自己在府里修身养性呢。可这才过几日时间,怎么俨然又变了一副脸孔似的,还主动提出让自己出去走走逛逛,还叫自己不用着急回府。 虽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是,被憋坏了的香雪梅也懒得理会那么多了,猛的就跳了起来,冲到里间,换上骑装,就往马厩奔去 强迫自己在府上闷了几日的她,此刻最想的就是策马在郊外跑上一跑,也好舒缓一下这几日的闷气。 她前脚一走,门口的十二黑骑护卫就想要跟上,却被沈老太爷伸手阻止了。 那护卫之首面露难色,“老太爷,大人吩咐过,让我们时刻保护住小姐,不能让她单独出门去。” “你们放心,外面的人,比你们更有能力保护她,此次还真就用不着你们了,退下吧!” 沈老太爷大手一挥,将还要争辩的护卫给挡了回去。 这一幕,被刚好走来的沈若林看到,笑嘻嘻的问:“父亲,儿子听说您刚收了一封拜帖,就主动放容儿出去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老太爷从袖兜处将拜帖取了出来,神秘兮兮的递给大儿子看。 可沈若林看了半响,却不明所以然,“穆清,这人是谁啊?为何要约容儿出去,却只是递上拜帖给您老,而您老竟然就准了。”说完,狐疑的抬眼看着父亲大人求解。 “您啊!脑袋里除了装药材,就不能装些其他有用的嘛!”沈老太爷嗔怪着儿子。 沈若林谦逊的笑笑,“请父亲指点儿子迷津。” 老太爷扬了扬手中的拜帖,低声道:“你看这帖子,暗印吉祥如意之云纹,素色青青,可不正是皇家的御用之物来的。以前,宫里的贵人们来求药,用的拜帖你也忘了吗?” “还是父亲仔细,是儿子眼拙了。沈若林这句话倒不是为捧父亲开心的,的确是出自真心的赞叹。 老太爷得了儿子的捧,自是高兴的,接着又用手指点着帖上的名讳道:“最明显的在这儿呢?穆清,你细想想,就知道是谁了。” 沈若林琢磨了半响,还是摇头,“穆清,儿子真不知此人是谁了,我家认识他吗?” “哎,你啊!还看不出来吗?这是绵丰小王爷,容儿的未来夫君啊,真够笨的!”老太爷宠溺的望着厚道的儿子,假意骂他道。 “可是父亲,单凭这个化名,您老是怎么知道而又确定他就是小王爷的呢?”沈若林还在孜孜不倦的求着解。 “去年年尾,绵丰已被封为亲王,赠尊号“穆”,故称穆亲王,懂了没。”沈老太爷已经将话说得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哦,原来如此!”沈若林终于明白了,可又不解的问:“那小王爷为何只送了帖子来邀约容儿,而不表明身份,直接来府上看望她呢?” “他呀,这层深意,也难怪你不明白的。”沈老太爷沉吟道:“小王爷他心思细腻,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容儿装病的事情,也大概了解了她装病的因由。所以,就不便直接前来,怕给容儿造成心理负担。所以,他才只给老朽写了拜帖,一是尊重之意;二是要我们知晓,他会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告诉容儿他的心意,懂吗!” 说完后,又在心里暗暗赞叹一番:这小王爷的确是个有心之人,做事稳中见妥,又暗藏心思情意。 这边厢,香雪梅翻身上马,驰出府邸后,本想着十二黑骑会紧跟其后呢? 然而,却久久不见他们的身影,她这下别提有多高兴了,欢呼一声,扬鞭催马,就向城外奔去。 第三十八章:夕阳之下一双人 香雪梅兴奋雀跃,催马扬鞭,又稳又疾的向郊外飞驰而去。 一番欢快的策马驰骋,一刻钟后,她就出了锦官城,跑马在村道之上了。 到了村道上,她便放缓了马步,深深的吸了几口清新的花草春泥之气,任马儿悠悠前行,而自己则悠然自得的在马背上想着心事。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路中一人,左手牵着一匹白马,更加慢慢悠悠的,一边赏春色,一边悠然自得的朝着落日的方向行去。 乡间村道,原本陕窄,前面之人,身形颀长,手挽缰绳,与白马并行而行,彻底的将香雪梅的去路给挡住了。 “公子,麻烦让个道。”香雪梅心情舒畅,这次没有气势汹汹,也没有连讽带刺的,而是温言轻语道。 前面的公子立即应声回头,一张温润澄澈的脸映入前者的眼帘。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还只有你一个人!”香雪梅乍然见到那人,显然很是诧异和吃惊,小声惊呼连连。 “是的,我自己独行,不,不可以吗?”穆清温润的笑着,平常极其清澈的眼眸,此时却雾气氤氲的看着香雪梅。 “当然可以!只是每次看到你,不是和石捕头,就是和那位贝公子在一起,这次却只独独你一个人,有些意外罢了。”香雪梅嘴角微抿,俏丽的回望着穆清。 后者本来深情款款的正看着她,被她一回望过来,眼神略微有点紧张,脸也微微晕红起来,赶紧顾左右而言它:“他们两个都有事,我就出来走走看看夕阳,可对这里不甚熟悉,就随意的走着,不觉间就走到这里来了。” “穆公子就随便走走,却走到了看晚霞最美的地方哦!”香雪梅玉手纤纤,遥指着两人前方的那轮硕大而金黄的落日。 “我原是循着落日向西而行的,只可惜,这绝美的夕阳就要被前面的山峦遮挡,再迟片刻就再也欣赏不到了。”穆清假意婉惜又失落的言道。 “公子远来是客,我就略尽地主之谊,带你去前面的山峰上,看看这锦城最美的落日余晖吧!”香雪梅扬着绣眉,眸光流转,清爽的言道。 “这真是太好了!那就有劳香姑娘了。”穆清恭身微弯腰表谢意,暗暗轻轻吐了口长气。终于如愿以偿的被佳人邀请同行,得以把臂同游,也不枉自己谋了这许久的心思了。 他直起身后,手按马鞍,轻灵飘逸的一个翻身上马,稳稳坐定,谦谦然的伸出颀长的右手朗声道:“香姑娘,请!” 后者微微点头,催马与前者并行,忍不住侧身多看了几眼一身宝蓝色长袍马褂的穆清。 后者也瞧了瞧自己的衣襟,原来是刚才下马行走,沾了一些泥土在衣摆处,便用那修长莹白的右手中指轻轻掸了两弹道:“家中的长辈曾经说过,要时常沾一些泥土气息,才健康,少生病,也长得快。” 香雪梅抿嘴笑了笑,又看了穆清几眼才道:“你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 “是不是话有点多?”穆清倒有自知之明,便自侃道。 ”还有,笑容也多了些!”香雪梅忍不住直言道,“以前,总见你沉默寡言的,也不怎么笑,其实,你应该多笑一些,也要多说话才好。” “香姑娘有所不知,平日里他们两个经常是妙语连珠,引经据典,谈古论今,好话说尽,八卦熙攘,废话连篇,且还收放自如,我可不敢招惹他们,也说不过他们俩,所以平常就只好默然不语,不置一词了。”穆清可能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一开口也是妙语连珠,成语信口拈来,滔滔不绝之。 香雪梅“噗哧”一声,圆了圆眼睛,巧笑嫣然道:“其实,你也不差,大可与他们一较高下。” “是吗?谢香姑娘夸赞!不过,这都是平常跟他们在一起久了,潜移默化,近墨者黑,所以才偶有心得,话也多了些,香姑娘莫怪。”穆清脸色一转,又眼神氤氲的的看着香雪梅。 “这样挺好的,要多说话,多笑。走,我带你去栖霞山,那儿的落日余晖,无与伦比。”说完一夹马肚,率先就冲了出去。 身侧的穆清也毫不犹豫,即刻就赶马追了上去。 他们身后远远的地方,佑东佑南两人默默对看一眼,相视后会心一笑。 身后的另一个护卫道:“东哥,咱们是不是离王爷太远了点,万一有什么事,属下怕来不及上前去。” “就在这好好呆着,爷说了,不许跟上去,懂吗?”佑东扫了一眼后者,语气严厉。 “那要是王爷有危险,也不上去吗?”前者又不死心的追问。 “王爷能有什么危险,乌鸦嘴!”佑东这次赏了前者一个白眼。 佑南却接着扬眉赞道:“咱们爷可真是料事如神,他怎么随便走一个方向,就能遇着香姑娘呢?” “这怎么能是随便走的方向呢?爷他懂香姑娘,知道她在家里闷了几日了,又知道她喜欢骑马,现在这个时辰出来,那她肯定会骑着马,一路追随着夕阳,赏晚霞而去啊!” 这佑东也真不愧是从小在穆清身边长大之人,果然也是心思敏捷,永远懂得主子的心思。 香雪梅和穆清二人并肩驰骋,一刻钟后,又并肩冲上一个山脊之上的平地之处,前者玉手向前遥遥一指,扬眉朗声道:“快看!” 此时,一轮硕大的,金黄色的圆日,正缓缓隐入群山之后,千万丈余晖洒下,层林,群山尽染落霞,熠熠生辉。 两匹白马之上如玉一般的一双人儿,虔敬恭慕的望着那一轮圆日,缓缓的隐入山峦之后,只留余晖。 香雪梅不觉间转过头来,看着右手挽缰绳,左手负于背后,身姿傲然,眼眸澄澈的穆清,这才觉得,原来他亦是一个正气凛然的佼佼君子,不觉间眼眸处露出了几分欣赏的目光来。 稳清收回远眺的目光,翻身下马,迎着香雪梅走去,边走边道:“此处果然是最佳的观赏晚霞的地方,香姑娘要下来走走吗!”说完欲伸手扶后者下马。 香雪梅点头道:“好,下去走走。”说完毫不扭捏的就抓住了前者的手,轻盈飘逸的翻身下马。 待她下得马来后,穆清将两匹白马牵到不远处,随意找了棵树绑好,才回转身来到香雪梅的身边。 此时,前者已经寻了一处草坪,席地而坐,以手支颐,望着满天的落霞,眼神略有些微的忧伤。 果然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落日再美,再霞光映照如画,终归是一瞬间之后,就将被黑夜遮掩,只让人甚感忧怀。 穆清也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似是望见了她眼中的淡淡忧怀之色,突然“哎哟”叫了一声,吓得香雪梅转身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疑问。 而穆清呢!轻轻抬了抬腚,伸过手去,摸索了一下,再拿出来,摊开手掌来一看,原来是一个较尖锐的小石块,在穆清一屁股坐下去之后,毫不留情的狠狠亲了一下他的屁股。 香雪梅落力忍住了笑,眨了眨她那波光潋滟的双眼,弯弯樱唇微启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身份,那石捕头在你面前也从来都不敢放肆,我就猜了一猜,也不知道猜中没?” “哦——”后者意味深长又有点略微紧张的“哦”了一声。 穆清这一声“哦”真是意味好深长。 其一:表达他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原来香雪梅也对自己感兴趣了,居然会主动猜测起自己的身份来。 其二:是略微紧张了一下下,莫非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那又会不会责怪自己不坦诚相待呢? 想到此,手指都紧握成了拳头,脸上却还要装作云淡风轻般,笑问:“那香姑娘猜的是?” 后者一边拨弄着身前的狗尾巴草,一边随意的回道:“听闻如今的大理寺卿,年少却智计双绝,因此年纪轻轻就位居显尊,应该就是你吧!” “哦——呵呵,我是吗?”穆清乍闻之下,松了一口气后,又喃喃自语的苦笑着反问自己,虽然松了口气,但却同时失落至极。 因为,他是又想被她认出来,又怕被她认出来。 然而,虽然怕被她认出来,但还是真心想她能认出自己来。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或许就可以对着她诉说,这经年累月的,对她的担忧和思念之情。 还有,要告诉她,知道她好好的,没病没痛,自己的心里是多么多么欢喜啊! 可是,她却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上来,却想到了那谁,大理寺卿的头上去了,倒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只好苦笑着反问自己。 “晚霞散去,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穆清正思绪万千的愁肠百转着,香雪梅却利落的站起身来,边说话边就要去牵马。 “这么快!”穆清心里叫着快,愁肠就更加百结了,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呢? 虽然百般不舍,穆清也跟着起身去牵马儿去了。 两人并肩上了马,穆清眼见香雪梅扬起了手中的马鞭,也紧跟着扬起了自己的马鞭。 两人并肩驰下山坡,山坡陡峭,马儿也一步步行走得谨慎,眼看着再走两步,就要到那平坦的村道上了。 穆清愁眉不展的,满怀千般不舍,万般不愿! 不行,不能就这样让她走,或者说,不能轻易就这样和她分开?? 想着念着,不想就这样和她分开,穆清的马就不小心一脚踏了个空,将背上的他给重重的摔了出去…… 第三十九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穆清心中思绪万千纷扰,座下马儿似与他心意相通,脚下飘忽至一脚踏了个空,将主人重重的摔了出去。 穆清虽然趁着下落的势头翻滚了几圈,勉强收住了剧烈的落地撞击之势,但左脚依然被重重擦伤了,疼得他大叫一声“哎哟”之后,手痛苦的抚摸住左脚踝骨处。 前面的香雪梅听到后面大大的一声“哎哟”后,立时回头查看,只见穆清坐在地上,脸上痛苦又可怜兮兮的锁紧了眉头,手还轻轻按压着被摔伤的部位。 而始作俑者的那匹白马,似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在一丈开外眼巴巴的,也是可怜兮兮的摇尾看着主人。 看到这一切后,香雪梅二话没说,立即飞身下马,跑到穆清身边,关切又焦虑的眼神让穆清很是受用。 “摔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穆清听问后就将靴子脱去,又咬牙除下长袜,左脚踝处是一溜的血肉模糊。 原来,他摔下来之时,刚好撞在路边一推碎石之上,强大的撞击力下,血肉之躯自然毫无抵抗力可言,才被那堆碎石擦到,所以才被擦得一片血肉模糊。 “啊!这么严重!”香雪梅一眼就看到那一长溜的血肉翻飞,玉牙紧咬,绣眉微蹙,赶紧伸出手,将穆清扶了起来,并找了处较舒适平坦的地方,让他坐下。 而穆清呢?一脸享受的,还有些窃喜的小表情,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任由前者扶着自己坐下。 “哎呀——都怪我,只顾着自己走,却忘了提醒你,此处有个沟渠,这里的路况你和你的马都不熟悉,才会马失前蹄,将你摔了下来的。”香雪梅看见穆清的伤口,自责不已。 此刻,穆清望着自责,又悬泪欲泣的前者,深悔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害她那样自责担忧,便放下长袍将伤口掩盖住,轻声道:“不碍事的,只是些皮外伤,将养两日也就好了。” “哎哟——”,穆清的话音一落,又随即“哎哟”一声大叫,原来是香雪梅听闻他放言说只是皮外伤,就调皮了一下下,也是为了检测他的伤势,所以就用手在他脚踝骨处用力一按,后者即刻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叫出声来。 “嘿嘿!像你这样摔下来,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呢?看吧,这骨骼也伤到了吧。”香雪梅听到穆清一声惨叫,忍住笑从眼角处偷瞧了瞧他。 穆清想来却早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也很配合的叫了一声后,也拿眼瞅着香雪梅。 二人四目相对,身体也贴得很紧,穆清的心控制不住的,活蹦乱跳起来…… 远处。 当穆清的随从们看到他从马上翻滚而下后,有几个都急着就要往前冲,却被佑东死死拦住,嘴里使劲嚷嚷着:”别去,爷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我们前去打扰他们的。” “可是你看,爷现在都摔下来了,似乎还伤得不清,你确定还是不上去看看吗?”佑南一脸的着急担忧加难以置信。 “你懂什么?这一看,就是爷用的苦肉计,你想想,以咱们王爷的身手,就算从马上摔下来,也不至于就受伤吧!你就不用脑子想问题的吗?”佑东果然是最懂穆清的,一张口就切中要害。 佑南这才一脸的恍然大悟后又万分诧异的道:“像爷这种情况,戏台子上唱的,不是要唱一出英雄救美才合适吗?怎么反倒唱起了苦肉计呢?不值当。” 佑东转过身傲娇的扫了一眼前者,叹气摇头道:“哎,你说的那一套,可都过时了,如今盛行的可是佳人救英雄,所以这出苦肉计刚刚好用上。” “真有用吗?那香姑娘要怎么将爷抱上马背,送他回去医治呢?”佑南将信将疑,摊手给了佑东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大难题。 他挠着脑袋又将眼珠转了几圈,正落力思量着这个天大的问题该如何是好之时,就望见香雪梅牵了自己的马来,用手轻轻来回的抚摩着马头,然后又附身在马耳旁,温言软语的,给马儿说了一大通话,似在和它商量几番之后,那匹白马居然走到穆清身侧,将前腿一弯,径直跪了下去。 白马将身体放低后,香雪梅将穆清扶起,使够了力气才将他扶上了马背,又看着后者一脸痛苦无助的表情,自己也上了马,坐在了他的前面。 坐定后,才微微侧身道:“你伤得不轻,我这就送你去看大夫去!”说完见后者只是点头,便又道:“你就不问问要去哪里看大夫吗?” 穆清此刻坐在她的身后,紧挨着她纤细的身躯,闻着她身上独有的芳香,一时紧闭双目,才能压制住心中狂奔的喜悦。 不用弹指一算,他都知道,自己思念怀中的这个女子,渴望有朝一日能像这样和她独处亲密的时光,盼了很久了,久的自己都忘了有多久了。 所以,此时,无论她说什么?点头就好,万事都没有和她这样耳鬓厮磨来得重要,来得让他愉悦。 又见她似乎还在等自己的回答,才温言软语的回道:“你是锦城通,自然是你做主就好。” “好,那我便做主了,带你去蜀州最好的大夫那里去,保你药到病除。”香雪梅清清爽爽的回道,觉得身后的这个人,同以往真的很不一样了。 以往,还以为他不善言辞,不喜说笑,深藏不露呢? 没曾想今日相处之后,才知道他也是妙语连珠的爱说话,就是骑马不怎么样,武功也不咋样,看样子运气还不怎么好,怪不得身边总紧紧的跟着几名贴身护卫呢? 不过,他这份难得一见的,截然不同的一面,虽然有些犯傻楞楞的,但却更有人情味了,不像之前,淡淡漠漠的,拒人千里之外般的孤寂。如今这个模样,更平易近人,也更容易与人相处了。 所以,不知不觉间,香雪梅心中对穆清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又见他伤到了筋骨,便自然而然的放心带他回去给外祖父医治。 “坐稳了,我们回去了。”一边说一边轻夹马肚,催马儿缓缓的走了起来。 穆清又阖了双目,紧挨着她柔软的身体,又闻着她发际之上的清香,只愿这一条回去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这边厢,佑东他们看着前二人走得远远的了,才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佑东一边走,一边得意洋洋的对佑南道:“看到没,佳人救英雄,以柔克刚,正是四两拨千斤,效果更佳。” “好吧!爷的计划,几时落空过呢?”佑南心里对主子爷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沈府内。 “老神医,您快出来,来病人了。”香雪梅刚将穆清扶进厅内,就扬声叫道。 正在偏厅的沈老太爷闻声走了出来,负手一脸严肃之色:“怎么你每次出去,都有病人带回来呢?难不成是路边随便捡回来的吗?”说着话呢,就一眼看到穆清,倒略微怔了一怔,指着后者道:“嘿嘿,你可真会捡,这次还真就捡对了。” 穆清见着这老神仙一般的沈老太爷,又听着他话里有话的智慧言语,心中钦佩的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道:“晚辈穆清,见过老神医,劳烦您老人家了。” “哈哈,一点都不劳烦呢!老夫我正闷得,正想找个病人看看呢!正巧你就来了。来得好,也来得巧!不过,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她给打的吧!”沈老太爷哈哈一笑,幽默的说了好一大通话。 “祖父,您别说笑了,快给他看看吧,他可伤得不轻!”一旁的香雪梅娇嗔道。 穆清赶紧将话接了过来,一脸的谦逊道:“不是,说来惭愧,是晚辈不擅骑马,才被那马儿狠狠的摔了下来。” “哦,如此严重,那你快坐下,老夫即刻帮你检查。” 香雪梅将穆清扶过去,落坐后,沈老太爷看着穆清的伤腿,又斜眼扫了一眼香雪梅,轻咳两声,“这,伤得不轻,恐三五个月都难以好全了啊!” “这么严重,那怎么是好呢?治好后还会不会有后遗症呢?”果然,沈老太爷诊断一出,就将香雪梅吓得不轻,生怕这个翩翩冷公子,会因为自己的疏忽,今后会不良于行,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所以啊,他从现在起就必须好好静养,不可擅动,谨遵老夫的医嘱,才会彻底好全。”沈老太爷边严肃的说着话,边用手轻轻按了按并阻止了刚想说话的穆清。 “这个自然,我先去取药箱来吧!”香雪梅说完就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沈老太爷忍住笑看着飞奔出去的人儿跑远后,手上继续用力,按着想站起身的穆清。 穆清只好坐着,给前者行了一礼道:“老太爷,请恕绵丰失礼了。” “唉,不失礼,不用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沈老太爷一副洞入观火,一切了然于心的神态,微笑着道。 “可是,晚辈的伤,并不太严重,老太爷为何要骗香姑娘呢?”穆清见着香雪梅满脸满心的自责之意,甚是于心不忍。 “你刚不也骗他来着吗?”看来,什么都是瞒不过沈老太爷的。 “晚辈,我……” 原来,穆清的确是自己假摔下马的,原来也只不过是不舍得这么快就和香雪梅分开,想和她多呆一刻是一刻。没想到这个意图被长者看得透透的,一时支支吾吾半天,略微羞愧,不敢再分辨半声。 沈老太爷见他如此,笑呵呵的手捻着自己那雪白的胡须,弯腰头对着前者,眼神狡黠,“此计甚好!那丫头心肠软得很,还就得要这样治治她,让她好好着急一番,再心疼一番,再细细的照顾你几日,你们再好好谈谈,将心事说说,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话虽如此,晚辈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怪晚辈欺瞒她!” “嘿嘿……”沈老太爷轻笑两声,又捻着那胡须展眉道:“就算知道了,容儿也不好意思责怪你的。难道只许那州官放火,就不许咱百姓点灯吗?这就叫作她做初一,你做十五,将将扯平了,甚好甚好!” 看着老太爷那凡事了然于心,大智若愚的神情,穆清唯有微微裂了嘴来,几丝苦笑夹杂着些许无可奈何点了点头。 沈老太爷见着他似笑非笑的苦笑和苦涩之意,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调侃了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四十章:推波助澜继续苦 沈老太爷的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品,你细品,真正大有深意矣! 本来心思思又举棋不定的穆清,也被前者这一句调侃之言给逗得欣欣然的苦苦笑了一笑。 看来,沈老太爷他深知自己的难处,便就是明明知道香雪梅为了逃婚而装病,但却不能也不忍心对她有只言片语的埋怨之意和指责之情。 所以,前者才说出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言下之意是:知道你小王爷受了委屈了,也知道你对容儿的心意。容儿她装病躲着你,原是她的不对,你不好苛责她,如今就再装个伤痛什么的?吓唬吓唬她,就权当作两厢扯平了吧! 这沈老太爷,果然如神仙一般的见识,口出妙言妙招,只一句话,便将穆清那愁绪思量,全给抚得平平的,穆清心悦诚服的又恭谨的给前者再行了一礼。 “祖父,我回来了,可我怎么就找不见你那支外伤灵药“百草丹”了呢?”香雪梅提溜着个药箱,急急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手抚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杏眼望着沈老太爷。 后者撅嘴一想,作恍然大悟状,手一伸,就从袖套里掏出来一个小青花瓷瓶,扬了一扬,“看来,老夫真是老糊涂了,原在我身上放着呢!来来,你快给他上药。” 等香雪梅小心翼翼的半蹲着将白色的药粉细之又细的敷在那伤口处,不见了那一溜一溜的血红后,这才站起身来,轻拍了拍手道:“这下好了,药粉一上,就不疼了吧?” 这点点皮肉之伤痛,穆清原本也不放在心里的。只不过,这药还真是灵验无比,上了后即刻就感觉伤口处清清亮亮的,格外舒服,便笑着将香雪梅望了一望,微微点头道:“是,一点都不疼了。” “好什么好?这外伤是好了,可这筋骨还伤着呢,还得要老夫出马才行,我亲自去配那正骨膏药来,大约要个把时辰,你就好好照料着他,最好将他先扶到客房去休息片刻。”沈老太爷拿着嗓门,正言正色的吩咐着外孙女。 “好的,祖父快去吧!”这个节骨眼上,后者自然是对祖父言听计从的,随即伸手拎起穆清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再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轻轻扶着他就向客房走去。 穆清默默地,温柔的侧颜注视着她,在她的扶持下,一拐一拐的向客房走去。 安置好穆清后,香雪梅还贴心的送来了晚膳,看着穆清用了一些后,便呐呐的道:“祖父说那膏药还要一个多时辰才能配好,你且先休息一会儿吧!有事就叫人,外面有小厮候着呢!” “好的,香姑娘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你放心!”穆清虽然很想和她多呆一会儿,但又怕她劳累,故也催着她回去休息。 香雪梅一回到屋里,倒头便睡。的确,这一下午,她是累极了,又怀着深深的自责和担忧之情,所以才沉沉睡去。 原本想着等睡一觉起来,再去看外祖父的药好没有,然后再亲看着穆清的伤处上好了药,一切妥贴后才能安下心来的。 却不料,她头一挨枕头便又香又沉的睡去了。 沈府外。 穆清进了沈府后,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佑南和其他两名护卫都眼巴巴的看着府门,一直不见前者的身影,都把眼光望向全然不着急的佑东,“东哥,怎么办?爷他这么久都没有出来,要不要进去看看去。” “急什么呢?爷在里面呆的时间越久才越好呢?我估摸着,爷今晚上是不会出来了。”佑东纹风不动的言道。 “爷不出来,你咋就一点都不紧张呢?万一爷真要出了点啥事,你我可吃罪不起。”护卫之一倒是个耿直忠心的,一心想着主子的安危。 “行了,别吵了,你们懂什么?爷在这府里,才是最安全的,就算真发生点什么事,那也全然是好事,懂吗?”佑东的脸上全是微妙的笑容,笑完又接着安排道:“这样,我和阿其守上半夜,下半夜就佑南和阿全一起,你们且先回去吧!” 驿馆内。 石川和小晏正趁着穆清不在,叫了一桌的好菜,不过这些菜全是石川亲点,所有菜都是他几日前所点的那些,这个小小心愿,总还是要实现的。 当然,之前点的两瓶汾酒,不好意思,静悄悄的变成了六壶,每人身前各三壶。 这也是石川的心愿,之前不是说要庆祝王爷脱单,要畅饮三杯的吗? 可三杯哪里又够呢?三壶才勉勉强强将将够呢? 他二人正吃得欢畅,喝的痛快之际,斜眼扫到佑南静悄悄的走了进来,便齐齐放下手中的酒壶,四眼光光闪闪的盯着来者。 “爷他今晚上不回来了,特来告之二位爷,不用等他了。”佑南并没有走前来,就站在门边低声回道。 “哦——”喝得微鼾的二人耐人回味无尽悠长的齐齐“哦”了一声。 佑南见惯不怪,回完话就转身要退出去,可身是转过去了,却一步都迈不动了。 那素喜热闹又最是爱八卦的二者又岂会轻易放他走,白白的错过了听八卦故事的好机会呢? 所以,他二人齐刷刷一个跃起,一人各抓住佑南的一条手臂,拖着他就往回走,并将他按着坐了下来,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紧盯着他。 末了,石川豪爽的递了一壶酒给他,并且讨好般的将那一大盘酱牛肉也往他身前推了一推,“来,佑南,这壶酒归你了,咱们一起喝喝酒,再闲聊闲聊。” 在他二人明晃晃又醉醺醺的四目紧盯之下,佑南淡淡的理了理被前者拽得扭曲变形的衣袖,纹风不动,“谢二位爷的酒和肉,属下后半夜还要当值,不敢饮酒。” “哦,既如此,那你就只管吃肉,我再给你泡壶上好的茶来,也好提提神,下半夜有精神头好值夜。”石川话峰一转,随着佑东的话尾刷过去。 “不了,喝了茶,现下就别想睡了,属下得马上抓紧时间去休息,下半夜才有精神去值夜。”这佑南,还真是油盐不进,滴水不漏呢!说完就要起身走人。 小晏和石川那里会就此罢休,又双双按住了他,“那你先告诉我他今晚住在哪里?”小晏也不再转弯抹角了,直接就求一个答案就好。 “王爷没有告诉你们吗?以往,他可是无论去哪儿,都会告诉你们的!”没料到,佑南竟然将问题又抛了回去,说完,趁两个人发呆之际,起身就溜了。 留下二人,摇啊摇啊的,小晏手点着佑南远去的方向,口齿不清的道:“小奸巨滑!不告诉我们,我们一样知道,他不就是去了香姑娘的府上吗?” 石川一把抓住了前者点来点去的手指,“这个容易猜,难猜的是,爷是怎么向香姑娘表白的呢?怎么就还住到她的府上去了,这进展,这速度,竟比我那匹黑旋风都还快呢。” “我猜啊?他肯定是动用了他那七巧玲珑的心肝,使了个美男计什么的,左不过如此尔——尔。”小晏大着舌头,还能将那七巧玲珑心肝完整的说出来,也是不易,说完,头一冲,就倒在了桌上。 小晏一倒,石川也支撑不住了,随着也倒了下去。 沈府里。 香雪梅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天大亮之时。 揉揉惺忪的睡眼,瞧瞧窗外的阳光,她这才醒悟过来,惊呼一声,“哎哟,昨晚上不是还要等外祖父的膏药吗?怎么竟睡着了呢?”呼完,麻利的起了床草草梳洗完,就向穆清的房间跑去。 可穆清早也起身,客房处没有他的身影,想了一想,香雪梅便又跑向小花厅去。 果然,小花厅里,穆清正悠然的坐着,品着茶眼望着窗外盛放的几树玉兰花,又一眼憋见匆匆跑来的香雪梅,便立即站起身来。 后者见着神清气爽的穆清,这才松了口气,带着歉意低声道:“穆公子,你的腿好些没,祖父的膏药可有效。” “香姑娘不必担心,昨夜上了药后,就再也不疼了,而且也能如常行走了。”说着话就想走两步,以表示伤都好了,谁知刚一抬脚,剧烈的疼痛疼得他的嘴都裂了裂,虽然咬牙强行移动了一二步,但脸上落力掩藏的痛苦之色还是被香雪梅瞧在了眼里。 她走上前去,扶着穆清坐下,就半蹲下来,检查起他的伤势来。 穆清急忙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我真没事,不用看了。” 后者看着他不善说谎的,又躲避着自己直视过去的眼眸,叹气道:“一看你就是在说谎,好了是不可能疼成这样子的,依我祖父的医术,上了药,过了一夜还疼成这样,那伤口肯定不妙,快让我看看。” 穆清只好由得她将那伤口处的膏药轻轻揭开一角,虽然咬牙忍住,但还是痛得得裂嘴轻“嘶”了一声。 原来,穆清的伤口处,不是想象中的微微结痂,而是变得又黑又紫,肿得发亮不说,还隐隐有溃烂之势。 香雪梅一眼看到那伤处,也感同身受的“嘶”了一声,就又心疼又困惑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伤口没有愈合,反而溃烂了,你先坐着别动,我这就去找祖父来。” 穆清一直在注视着她的反应,见她看到伤口恶化时那心疼又可爱的焦虑的,难以置信的小表情,让穆清全然忘记了疼痛,只是沉浸在她全身心的疼惜之中。 唉—— 不得不承认,还是沈老太爷的计谋高,这才让自己得到了她的心疼与顾惜。 虽然为了得到她的心疼与顾惜,不惜让伤口处毁了容,那也是绝对是心甘情愿的值当的。 第四十一章:月下追随佳人影 而穆清为了能得到香雪梅的心疼和顾惜,又究竟在自己的伤口处动了什么手脚呢? 半个时辰前,穆清一起身,沈老太爷就来看他了,直接挥手制止了他的见礼,就揭开了昨晚为他敷上的膏药。 膏药一揭开,穆清一眼望去,昨日还血肉模糊的伤口处已经微微结痂,且之前有隐隐的扯痛之感已经全然消失了,不禁五体钦佩道:“老神医的医术,果然高明,晚辈的伤口,还有拉伤的筋骨酸痛,竟似全好了。” “不必如此夸张,你的伤口本来也不重,那筋骨也只是略微错位,继而拉伤了韧带处,这些个轻微的伤势,倘若老夫还不能手到除去,岂不枉费那“神医”之名吗?” “是的,晚辈谢过老神医出手相救!”穆清直觉得前者的快人快语很是受用。 “只不过……”然而,沈老太爷斜眼睨着前者的伤口处,侧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只不过,你这伤口,不应该好得这么快才是啊,好了,却反而不大好?” “啊……” 好了,却反而不大好,是几个意思呢?穆清有些小迷糊,好了不正好吗?为什么还说不大好呢? 他正在犯着小迷糊呢?也正在试图理解老太爷的话中之意时,沈老太爷又从袖兜里摸出来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就要往他的伤口上撒。 临了,抬眼望一望迷糊的穆清问:“你若是想要让那丫头再着急再心疼些,那你这伤口就还不能够好,没有到那好的时候呢?可懂?你可想好,老夫才好决定撒与不撒?” 冷静淡然如穆清,也不禁微微缩了缩脚,心内直犯嘀咕,“这好与不好,难道还能自如控制不成?” 沈老太爷却一眼就看中了他的疑虑,抿嘴点头道:“老夫这含羞草药粉只要撒下一点点,你这伤口就会溃烂,非七八日不能好,足以让那丫头心疼着急好一阵了。不过,可能会留下些疤痕,所以才要让你想好,老夫才能下手呢!” 穆清迟疑了片刻,面露难色,他倒不是怕会留下那区区的疤痕,而是觉得又要再骗香雪梅,实在是于心不忍。 昨日,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小小骗了她一次,也是良心大大的不安了,今又还要再次的,一二再的继续骗下去,对于穆清如此清直的品性来讲,的确会很难。 沈老太爷又一眼看懂了他的顾虑,自己便不在顾虑,随着他的手腕轻轻反转,掌心向下,瓶里红色的药粉立即星星点点洒落在那伤口处,“无防,要骗啊就要骗到底,你这不痛不痒的,点一下就走了,不和她相处多些时日,那丫头是根本就不懂你的心意的,也不会懂她自己的心意,明白吗?” “晚辈……” 穆清的脸即刻又涨得通红,一则是药粉一洒上伤口,就痛苦不已;二则是自己的确想和香雪梅再多处几日,却又被沈老太爷一语道破,才憋得脸红了又红。 老太爷毫不犹豫的“处理”好穆清的伤口后,拍拍手,“好了,这下才够意思了,也才能吓唬住那丫头呢!”说完便转身潇洒而去。 留下后者,手忙脚乱的将膏药又重新贴上,伤口处虽然又痛又痒,难受至极,但因为又有理由可以留下来了,面上反倒更气定神闲起来。 先前,原想着今日晨起,便要同她告辞的,可一想着又要和她分开了,下一步却还没有计划好呢,不觉又怅然若失。 这下好了,沈老太爷干净利落的一出手就帮自己解决了难题,可以在此留多几日,也正好借此机会,找时机向她表明身份,那说不定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呢? 所以,虽腿上疼痛,然则心上是喜滋滋而又温温实实在在的。 现在,又如愿以偿的看着香雪梅一声惊呼过后,心痛又着急的跑去找沈老太爷去了,心里更加是止不住的喜悦,竟完完全全的忘了腿上的伤痛。 还别说,这苦肉计真是屡试不爽,效果一次胜过一次。 等到香雪梅将沈老太爷唤了出来,假模假样的检查了一遍穆清的伤腿,立即惊呼连连道:“这,怎么会这样?伤口竟然溃烂了?” “祖父,是不是你的膏药,配错了方子?”香雪梅可不愿相信,行医一辈子,小心谨慎的外祖父,会配错药方。 “怎么可能!你祖父我再是老眼昏花,也不可能配错方子的。” 外祖父斩钉截铁的回答,才将香雪梅一肚子的疑惑解了一些。 沈老太爷围着穆清,转了几圈后,煞有介事的正色道:“老夫明白了,他可能从马上摔下来之时,擦破皮流着血的伤口处,定是碰到了草地上的含羞草,才让伤口有了中毒的症状。” “真的?”香雪梅还是有些不相信,反复求证道。 “你是不知道,这含羞草的毒性厉害,特别是接触到破损的肌理,会让肌肤肿胀溃烂,而你昨日给他上的药粉,皆没有对应解毒的成分,所以伤口才会呈现如此这般模样。” 在沈老太爷一番正儿八经的解释后,香雪梅才完全相信了,但随即又更加自责起来,也越发的担忧起伤者来,便连声催促着,“祖父,那你快去配那解毒的药吧!” “好,老夫即刻去,你多照顾着他些,这含羞草的毒性会致伤口有剧烈疼痛感,一般人还真受不了的。”老太爷一边说,一边还斜眼对着穆清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能配合喊个痛呻吟一两声。 可后者呢?是怎么也不可能喊声疼的,只好惭愧的低下了头去。 等沈老太爷一走,余下两人,面对面站着,香雪梅面带自责,歉意满怀,“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让你的腿伤成这样,唉……” 其实,穆清心里也清楚,这两日香雪梅之所以如此关心和在乎自己,全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堕马受伤,皆是因为她的缘故。 而她呢?心性好,又极负责任和义气感,眼看着穆清平白无故的被伤了腿,还伤得如此严重,所以就一直在深深的自责中,故而就尽心尽力的照顾起伤者来,只真心希望穆清能早点好起来。 而穆清呢!就算知道她的心思,对自己纵然只是那照顾和顾惜,还有她的责任感使然,他也是欣然接受,欢欣鼓舞的。 毕竟,能和她同处一屋檐下,也是幸事。而且,他相信,她对自己,并非无情。 于是,便安心又静心的住了下来,好好养伤,随便,也养养情感。 转瞬,三日即过。 这晚,月色莹润,清亮如水。 香雪梅早早上了床,却翻来覆去的,没有睡意,便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循着月色,闻着玉兰花香,在院中漫起步来。 她之所以睡不着,是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了。 因为,她这两日事无巨细的照顾着穆清,可只要每次触接到对方的目光,又或是有意无意的看到他时,她都能轻而易举的接收到对方眼底的那抹深藏的款款深意。 初时,她还以为这只不过是对方对于自己亲身照顾他的感激之情。可逐渐的,香雪梅读懂了,而且毫无怀疑地清楚的意识到,穆清的眼底里那抹深意,是温情脉脉,是一往情深。 对,就是这一往情深的眼神,让她有点慌乱,又有点清醒。自己与他,相识不过数日,若不是他的腿摔伤,也不可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那这温情脉脉和一往情深,又从何而来呢? 还有,这几日因为他的腿伤而陷于自责中,只想着能尽快将他的伤医好,好像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细细的想个究竟。 比如说:自己一出门就在郊外那么巧就偶遇上他,他又被马摔伤,还有伤口恶化,还有行医数十年的外祖父的异常之处,还有…… 对了,自己还清楚的记得,穆清摔下马那一带,全是沙石路段,杂草全无,又哪里来的含羞草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刻意造成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刻意造成这一切呢? 而且,还不惜摔伤自己,又让伤口严重感染呢? 最难以想不明白的是,好像外祖父居然也在事事都帮着他呢? 能让外祖父都出手相帮着的人,究竟是何人? 香雪梅左思右想的翻转了二十四周天,却就是不曾将穆清同绵丰想到一处去。但凡她只要能往自己的婚事上略微想上那么一想,也不至于苦恼至此啊! 因为,其实她心底里,真的对绵丰的印象是极其有限的,小时候印象深刻的那一次,就觉得他端着个小王爷的架子高高在上,又怎么可能将眼前温文儒雅,又时而妙语连珠的穆清想到一起去呢? “唉……”就是想不穿,也看不透,她便轻轻的在月色下叹了口气。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一路想着心事,后面一直有个人影,在轻轻的踩着她的脚印,一路跟随着她前行又前行。 原来,穆清也是睡不着,便披衣起床,想去庭院里随便走走。刚到,就看见前面月色下的娇小身影徘徊不前,似是心事重重的,便悄悄然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个身影,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在温润的月色下走着。 时而一同驻足,时而又一同迈步,时而又再同时抬头望那月色。 只不过,她在看月,他却在看她! 她看那月色温润如水,他看她的眼神也温润如水。 这两人,便一直走走停停,各怀心思情怀,竟就这样走了一个来时辰。 跟在她身后的穆清,几次都想紧走两步前去,轻轻拉住她,再温柔的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自己对她的这一腔心意。 可是,他是真不忍心打破这一片月色下的温馨宁静的,只愿是她一直在前走着,自己在后与她一路相随相护,足矣! “你跟够了没?” 此时,香雪梅忽然转过身来,语气温温婉婉的,想来在这片清辉之下,她的语气竟也不自觉地温婉柔和起来。 第四十二章:情之一事最难道 穆清没有料到,前面的香雪梅早就发现了自己,被她一问,立时停住了呆立着,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顿了顿后,才结结巴巴的,“香姑娘,好巧,你也在这里散步啊!” “是好巧的哈!在郊外好巧就遇到你,又好巧你就摔下马来,再好巧又碰上含羞草,真正是好多好巧啊——?”后者一如继往的爽快,又一连用了好几个好巧,眉眼带笑藏深意的揶揄道。 “其实我,我有事要找香姑娘说。”穆清被前者的好多个好巧的压迫下,牙一咬,终于开口道出了自己的意图。 “嘿嘿,早说嘛!就为了等你主动讲出这句话,我可是走啊走啊的,脚丫子都走疼了,才等着。”月色之下的香雪梅,就算伶牙俐齿的,也是格外的温婉动人。 穆清苦笑了一下,一眼扫到水榭旁的凉亭,“香姑娘,不如去亭子里坐一坐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凉亭,默默地坐了下来,看着那波光潋滟的池水,被微风轻轻吹摇的垂柳,这春日之夜,真是自带神奇的光辉,无比静谧美好。 于是,她看着那一池柔水,他又看着她那剪剪侧颜,真希望和她这一处,便是岁月静好,至地老天荒。 香雪梅转过头来,又与穆清的眼光撞个正着,但却没有任何的闪躲,“你找我,是有事要告诉我吗?” 香雪梅打破了宁静,直接了当的问穆清,是因为她心里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搅尽脑汁的接近自己。 穆清其实早就看出了前者的疑虑之处,也很想将一切和盘托出,也随带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张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迟疑了半晌后,才小声道:“香姑娘,你的马骑得真好,可是从小就会了?” 一张口,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却夸赞起她的马骑得好来,并不是穆清没心没肺,而是他想婉转再婉转一些,向她表明身份,也不至于就一下吓到她。 还有,穆清私心里希望,就算香雪梅装病逃婚,也是因为别的原因,而不是因为,她的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存在。 所以,就想试探一下对方,问她是不是从小就会骑马,是希望她能想起幼时在王府学骑马之事,从而会不会就想起自己来呢? 说白了,穆清仍有他小王爷的傲娇心态,他希望这份深情不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嗯。”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和解释,香雪梅显然有些失望,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就不再言语。 穆清见她又不言语了,没有任何想起在王府之事,不竟心里全是失望之情,但仍然不甘心的又傻傻的道:“你说,这池水里面有没有小螃蟹呢?” “小螃蟹”三个字一出口,香雪梅立即转过身来,紧紧盯着穆清。 而被他盯着之人呢?简直可以说的上是欣喜若狂,心脏狂跳,手紧紧的抓住了冰冰凉凉的圆圆石凳。 这一刻,穆清既希望她想起自己来,又害怕她会想起自己来,在她炙热的目光注视之下,竟将头低了下去。 “你跟了我一晚上,不会就是为了与我讨论,这水池里有没有小螃蟹吧!”香雪梅将前者都看得低下了头后,才气悠悠的道。 也难怪她的语气不善,还略微有些生气和讽刺。 原本,她以为穆清会向自己解释一下,如果合情合理,那自己还是会把他当成好朋友,也会既往不咎的。 可是,穆清不但没有诚心诚意的解释,还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些有的没的的无聊之言,所以此刻她也是满心满意的失望和生气。 而此刻,不只是她满心的失望,穆清也同样是满心的失望。 原来,在她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也没有像自己一样,将小时候的事情珍之重之的藏在心里,一刻都不曾忘记过。 那也就说明,不管是在记忆里,还是在现在,她的心里,始终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如果是这样子,那就算自己向她表明身份,再向她诉说这许多年对她的相思之苦,好像也没有了任何意义吧! 因为,在她的心底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终究,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穆清想到此,痛苦而无奈的阖上眼睛,只希望一睁开后,明月清风下的她便温柔的笑着告诉自己,她记起了,她记起了一切,记起了在王府的一切,也记起了自己,是他的——未过门的福晋。 然而,等穆清再次睁开眼后,亭中只闻轻风拂柳之声,和自己在月色之下形单影只的与影成一对。 虽春夜沉醉,月色无边,但穆清的心却空荡而无依,他仍然呆呆的坐着,连想苦笑一下,都苦笑不出声来。 “爷,您没事吧?天凉,你的脚还伤着,回屋去吧!”佑东不知何时来的,恭身站在穆清的身后,担忧的看着他。 穆清没有言语,直直就站起身来,迈脚就走,可是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佑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将他扶起安置坐好后,满脸的关切和担忧,“爷,您这是何苦来着,正月里的那场风寒,好不容易才好全的,你又将自己的脚伤成这样,如果福晋知道了,又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佑东,你也早就认出她来了,是吗?”穆清虽然在问佑东,眼光却看着淡黑星空。 “是的,她长得像温夫人,但属下不敢肯定,直到她将秦怀玉直接带回了同安堂,属下才敢确定她就是温小姐的。” 佑东之所以这个时候才确定,是因为,同安堂,是沈府的产业,而沈府,就是温雪容的外祖父家。 穆清又想挣扎着站起来,可不知怎的,双脚麻痹发软,以手撑着台面,咬牙才站了起来。 佑东见他如此,吓得跪地求道:“爷,佑东求你了,你别再同自己过不去了,把一切都告诉温小姐吧!她是明事理之人,如若知道你为她所做的一切,是一定不会再躲着你的。” “唉,佑东,你不懂,倘若她心里没有我,就算告诉她一切,也是于事无补的,这感情,必得要两情相悦才能长久美好。”穆清的心房隐隐作痛,头也剧烈的疼痛起来。 “爷,不会的,属下看温小姐性子虽然飞扬活泼,但心肠却好得很,她若是知道你为了等他,连拒了长辈们安排的好几房侧福晋不说,还在祖宗牌位前发下誓言,今生只娶一个妻子,绝不再另娶侧福晋之事,是必定会感动的。”佑东拉着穆清的衣襟,冲动得真想亲口将这些事情告诉给温小姐知道。 “不必了,我要的不仅仅是她的感动。”穆清轻轻言道,刚想抬脚,可实在挪不动半步,只好扶着佑东道:“我这脚实在动不了,你扶我回去吧!” 佑东护着穆清,一拐一拐的消失在院门后,香雪梅才从凉亭后走了出来,手中随手摘取的一片绿叶,被她的手指碾得粉粉碎碎的。 刚才,她见穆清不愿说真话,很是失望,可是体谅他身上有伤,也不忍心苛责他,就想悄悄的走掉算了。 可正在这时,看到墙头上有个人影飞了进来,月色下她依稀认得,好像是穆清的护卫,便好奇的悄悄折返回来,想看看他来干什么?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随意听着他们的谈话,却听到了犹如雷电交加般,在头顶上一直闪烁的震荡之音。 穆清竟然就是绵丰小王爷,自己的未来夫君,这已经够震惊了,还听闻他为了自己,直接拒绝了好几房侧福晋不说,还在祖先牌位前起誓,此生只娶一位妻子。 之前,知道他一直在等自己,也一直贴心的做了许多感人之举。 但是,她还真没有料到,穆清对自己的感情,竟然如此执着,为了自己,默默地付出太多太多。 而自己竟然为了他那可笑的,子虚乌有的侧福晋之事,生生的逃避了这许多年,着实惭愧羞愧至极。 还有,目前看来,他早就认出了自己,也早就知道自己装病逃婚之事,可他却没有只言片语的埋怨和责怪,只是多方小心试探,期望能获得自己的一份真心回应。 “唉……” 香雪梅叹着长气,想着穆清刚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想起他的脚伤,不禁心中对他全是心疼之意。 原来,外祖父说得很对,他的确人品贵重,是位佼佼君子,自己着实不应该再负他了。 打定主意后,便独自回了房间,半睡半醒的睡了半个晚上。 翌日。 穆清早早起了身,收拾妥当后就去向沈老太爷告辞。 见穆清一脸的落寞,沈老太爷也一声轻叹,“你也别灰心,那丫头在感情之事上,特别糊涂,等她再想两日,定会想明白的。” “老爷子,既然我非她心所属,请转告她,我必不会为难于她的,回去后,你们就可提出退婚之事,王府会应允的。” 穆清原本是天之骄子,心性素高。以前,一直等着自己心中所爱,是因为,想着对方心中同样有着自己,所以才抱着希望与希冀默默等候着。 至昨晚上,才终于清楚,原来,自己一直所爱所等之人,心中竟全然没有自己。 所以,这么些年以来,她一直装病来逃避婚事,只是因为她心中完完全全的没有自己,而作出的决定。 所以,一切自不便再勉强,特别是情之一事。 于是,他失望伤心痛定思痛后,便默默作出决定——放手。 不是因为气愤而放手,而是为了成全她的心意而放手。 第四十三章:恶魔才露尖尖角 穆清说完,便在佑东的搀扶下,向府门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虽然很落寞孤寂,但却也是无比的坚定。 …… 驿馆内。 石川和小晏早早就起了身,正准备用过早膳,便打发人去请穆清的。 一抬头,就见佑东护着穆清吃力的走了进来,两人齐刷刷的看着穆清的伤腿,这还了得,不过两三日未见,他竟然成了伤患,拖着个伤腿回来了。 两人都迎上前去,从佑东手里接过穆清,轻轻架着他,放置在椅子上坐好后,齐齐发问:“腿怎么伤的?” 后者看着他二人迫切的眼神,淡淡的回:“没事,就一点皮外伤。” “就一点皮外伤,一点皮外伤至于连路都走不了,还要佑东搀护着回来吗?”石川当即不留情面的反驳道,也是真担忧穆清的伤口,嘴不停手也不停,就想去查看他的伤处,却被后者用手轻轻挡住了。 小晏知道穆清不会说真话,皱眉望向佑东,而佑东本就担心着穆清,当即脱口而出道:“爷的马失了前蹄,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什么?”石川猛的一个转身,语气也严厉起来,“那你为何不早说,伤得可严重,而且,爷都受伤了,为何还不尽早带他回来就医。” “爷就是因为摔伤了,才不能立即回来,这两日都有大夫精心照料着呢?”佑东小声争辩着。 石川听完,又发完火后,猛的又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哦,也对,他这两日都住在大夫府上,自然是最好的安排。可是,现在这伤好了没啊。” 石川还要啰哩嗦的关切的问个没完,被小晏使了个眼神,又看了看脸色沉重又闷闷不乐的穆清,只好闭嘴。 而穆清呢?等石川啰嗦完,才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两位,虽不说话,他二位也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辰时都未到,你们两个怎么起得这么早呢? 最后,将眼光定在石川身上,石川直了直身子道:“爷,我们正说等下去找你呢?佑北刚传了消息来了。” 石川的习惯就这样,说话经常说一半再留一半,吊足人的胃口,可被穆清的眉一蹙,赶紧原原本本的将佑北带回来的消息告诉穆清道:“福晋说她认得那支白玉簪子,是苏府苏夫人的。福晋娘娘还问,这支簪子为何在佑北手上。” “苏夫人,是礼部苏侍郎的夫人!”这样一点,穆清完完全全的想起来了,白玉簪子的确是那位苏夫人的,他不禁又想起那一幕来。 那一日,是玉福晋的生辰,苏夫人来王府贺寿,就因为她没有像别的夫人穿的花枝招展的,而是打扮素雅,黑发上也只簪了一支别致的白玉簪子,淡雅端庄,故穆清才记住了她,也记住了这支簪子。 可是,苏夫人的簪子,又怎么会在余秋空的手上呢? 穆清又细细想了一想,猛然惊觉,抬头看了一眼小晏,后者可能同他想到了一处来,两人对视,震惊莫名。 心里对余秋空的推断,已经隐约成型,如若真如他二人所料,山顶的女子衣饰都可以得到很合理的解释,唯一不能解释的是,他为何要绑架秦怀玉,又对他作下那些狠毒又诡异的举动呢? 他们两人想得很深,由秦怀玉案联想到了云小姐之案,纵横交错,说不定,还有许多类似云小姐般的案例,都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而某些达官显贵之家,为了某种原因,采取了沉默不语的方式,偷偷将此事隐藏。 而这一层太深太细,石川是完全没有想到的,猛的听说又有一个什么苏夫人的簪子,就只感觉怪怪的,关于这个余秋空的怪圈好像越来越大,与他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且都是些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 于是,三人都各怀心事,只希望佑东拿着首饰能查到更多的信息,也才好找到突破口,是能一举找到余秋空的突破口。 三人正闷闷坐着,思量着下一步的行动,门口急冲冲又慌张的飞奔进来一人,因为又急又慌乱,迈过门槛之时,还差点被门槛拌倒。 “石捕头,不好了,官差要来抓捕大哥了。” 匆匆奔进来之人是秦怀玦,人刚进门,也顾不上差点摔跤之势,就冲石川大声嚷嚷道。 后者一时没有听得太清楚,就算是听清楚了也难以置信,站起身反问来者:“什么鬼,为什么要抓捕你大哥呢?” 怀玦定了一口气,仍然喘着粗气急燥的解释道:“是邻县青山县衙门的捕快,他们一大早就来到我家,说有人去县衙状告我哥,说他涉嫌一桩人命官司,还企图侮辱一名少女未遂,故要将他缉拿归案。” 怀玦话音刚落,其余三人皆震惊的站了起来,都不敢相信前者所说的话。 石川冲前一步,拽住了怀玦的手臂,侧头看着他,又习惯性的开始走捕头的流程,“几时犯下的案子,谁是原告,可有人证物证。” 怀玦的手被石川拽得生疼生疼的,但仍然直视着后者的眼光道:“是范府的管家亲递的状子,说是二月十三日犯的案子,还表明人证物证俱全,于是,知县大人就立即命捕快来捉拿大哥归案。” 石川听完,即时懵了,又想了想二月十三那日,正是秦怀玉被那余秋空困住的时候,也是找到他的前一日,那就说明,是没有人可以为他证明不在现场的证据,的确比较棘手。 “那他们现在,可有抓到你大哥吗?”小晏则关心的问。 “没有,他们不知道大哥现在沈府上,但已经发下通辑令,全城捉拿我哥,所以我才跑过来,求三位爷帮忙,想办法救救我大哥。”怀玦急得,差点就要同其余三位下跪了。 若说秦怀玉犯下命案,屋里三人是绝不相信的。 不错,秦怀玉是失踪了十几日,这些日子,他究竟在何方,又做了些什么?是没有人可以给他作证的。 但是,想想在那个娟娘的住宅内找到他时,看着他那奄奄一息,绝望无助的表情之时,就不可能相信他会去犯下杀人的罪行的。 可那个范府却一口咬定是他做下的,还呈上了人证物证,那其中肯定大有玄机。 穆清望望着急的怀玦,冷冷静静,“范府,他们有说是哪个范府吗?” “说了,说是范畴范大人的府上。” “竟真的是他家。”听闻是范畴大人的府上,连穆清都不禁为之动容。 “这个范大人,又是何来历?”小晏见穆清如此反应,也不禁对这个范府起了莫大的好奇心来。 “是内阁大学士范老大人的府上,他是去年才告老还乡的。” 石川初闻大学士的声名,也着实吓了一跳,最近都不知道撞了什么邪,这些个案件牵扯到之人,动不动就是朝廷要员们。 且不说云府的太子少傅大人,范府的范大学士,还有之前提到的苏侍郎家,这都要命啊,动不动就是一品二品的朝廷重臣啊。 而范大学士虽已告老还乡,但他素来德高望重,追随者众多,这下秦怀玉恐怕是惹上大麻烦了。 石川正在发愁,穆清倒清醒理智的很,安慰怀玦道:“放心,清者自清,你大哥没有做过之事,自然不会白白受过。还有,你速去沈府,带你哥去衙门投案,我们随后就到,定会还你哥清白的。” 穆清想的极为周到,现在秦怀玉是通辑要犯,更不能躲避抓捕,而应去投案并且为自己辨白才是。 如若他一直躲在沈府躲避抓捕,只怕不但是对自身无益,还会连累到沈府。所以,才吩咐怀玦速带他哥去衙门归案。 可是,怀玦却一时不明白他的周全顾虑,没有即时应允,而是迟迟疑疑的,不肯离去。 小晏看出他的担忧和顾虑,便同他解释道:“如若隐瞒你哥的行踪,官府会以为他畏罪潜逃了,就更会坐实他的罪名。如今大大方方的去衙门,将这数十日来的经历告之,他们有人证物证,那你们也有那人证物证,可以证明你哥的清白的。” “我们有人证物证吗?”怀玉不相信的重复言道。 “当然有,我们三个都是人证啊,至于物证,就是你哥身上的毒,这些都可以间接证明他的清白。”小晏又详细地讲解到。 “对,说的对,我这就回去带大哥去衙门归案。”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怀玦走时也不再像来时的慌乱了。 等怀玦走后,穆清微微扫了小晏一眼,“你怎么看?” 后者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余秋空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了一点来了,我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绑架秦怀玉,又为什么要对他做那些诡秘的事情了。” “你们两位能不能不要打哑谜,这样子藏头露尾的,我可听不懂。”石川在一旁恼到。 “这只是初步的想法,还没有被证实,等我们去衙门回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同你细说。”这次,小晏没有同石川斗嘴,而是认真的解释道。 小晏说完,见穆清挣扎着要起身,连忙一手按住了他道:“只我们两个去就足够了,你且在家好好休息。” 穆清一脸的不情不愿和不安心,小晏又道:“我办事,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第四十四章:二等侍卫知县惧 小晏见穆清拖着一条伤腿,却还想要一同前去青山县,便坚决制止,是决不允许他再去奔劳的,故一脸严肃的问后者,“我去了,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穆清微微笑了一笑,乖乖的又坐了下去,对于小晏,他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穆清和小晏打十二岁上就认识,至今已十五年有多,从幼时至今,他们二人一直默默相互守护着对方,再加上同是智艺高绝,拥有七巧玲珑心之人,二人早也是情如兄弟。 所以,穆清便不再坚持,默默地坐了下来,小晏临出门前还夸下海口,“你且安心等着,从青山县回来,肯定就会有好消息告诉你的。” 出锦城向东南方向三十里处,就是青山县城。青山县县如其名,人杰地灵,依山傍水,是一个富饶的城镇。 小晏和石川一路疾驰后,很快便到了青山县城外。 两人同时勒马,不觉间便停了下来,而石川实在忍不住了,看着身侧的小晏,满腹狐疑的问:“你说,以爷的功夫,就算马失前蹄,也摔不着他吧!可偏偏这马儿轻轻一摔,爷的腿就伤成那样了,你信吗?” 后者扬了扬眉毛,含笑而语,“估计他那就是一半真一半假的事,随水推舟的就把自己给伤到了。不过,这腿上的伤易好,可这心上的伤只怕是一时难以愈合啊!唉,情之一字,极之难以明言啊!” 听着小晏那洞察人心的讲解和那看不破红尘的感慨,石川使劲咬着牙关,才没有脱口说出心里的话来。 可他的这一番苦苦隐藏,又怎么躲得过后者的火眼金睛呢?“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出来,这样对他也好。” 石川原本是不想说的,可他又原本是那最藏不住心事之人,被小晏一吼,立即道:“我知道爷他为何要折磨自己了,因为他心里太苦恼了,为着那温小姐苦恼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为着温小姐苦恼,又不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了,只怕如今又有了新的苦恼了。”小晏摇着头叹息不已。 “什么新的旧的,就没有变过,全都是一样的苦恼!仍旧是为着同一个人而苦恼,懂吗?”石川立即抢着言道,脸上那副“你懂了吗”的微妙表情,实在是微妙得很。 而他这微妙的表情,小晏自然是一看便懂的,“哦——”小晏长长的“哦”了一声,“竟是为同一人而苦恼,莫非,她就是她!” “对啊!她就是她!所以,爷他才会那么反常。”石川点头如捣蒜,终于有个人可以分享自己心底的秘密了,不用隐着瞒着,还真是爽快,同时又很疑惑,某些人是怎么将心底之事隐藏得深之又深,密之又密,而平常又能云淡风轻,若无其事般的呢? 比如,身边的贝小晏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懂了,懂了!“小晏终于大彻大悟了穆清的难言之痛。 两人的眼神又你来我往的互看了几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妙和心疼着穆清的无奈后,双双同呼一声道:“驾……”,快速向城中奔去。 他二人单人独骑,又快又稳,竟比先走的怀玉两兄弟还先到达了青山县衙。 县衙门口。 石川递上了自己的名帖,不消半刻,一县之长林同之急急的迎了出来,一揖到底,“下官不知石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弯下的身子久久都不愿起身。 石川只好伸手将他拖起,“林大人不必多礼,本捕头此次来是事关你县的一单案子,与我正在追查的案子有所关联,特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哦,是何案件?请大人明示,下官定当细查。”林知县又作了一揖。 “是云府的案子,那疑犯秦怀玉正是我现今手头上案件的重要证人之一,说起来,他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 石川话音刚落,林大人的身体就低得更低了,且额头上还浸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这真是流年不利啊!一大早就接到范大学士府管家递的状子,这还了得,已经感觉如果稍微处理欠妥,或是处理得缓慢了些,那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难保了,正挖空心思,诚惶诚恐的计划着,该如何漂漂亮亮的将这个案子尽快给处理好。 就是不管怎样,范府状告那嫌犯秦怀玉,说他推人落水,强奸未遂,不管他现在只是个嫌疑人,只要抓回来,那他就是实打实的凶手,怎么样他都是,反正要很快给范府一个心满意足的答案才是。 所以,秦怀玉明明只是嫌犯,待捉拿回来问审才能定罪。可林大人却立即就签下海捕文书,发下通辑令,全城捉拿杀人凶手,等于不审不问直接就给秦怀玉定了死罪。 可是,林知县刚战战兢兢的做好了应对之策,正暗自庆幸之时,不料又来了一个更加棘手无比之人,还自称是那疑犯秦怀玉的朋友。 这朋友,可不是那一般的普通朋友,是石捕头啊! 石捕头也不是一般的普通捕头,他可是顺天府的第一名捕。而且,他还是皇上亲自特封的二等侍卫,又特令他护卫那位主子爷,领都察院之大小事宜。 林大人又想到石捕头身后的那位主子爷,头就更大了,汗如雨下啊!汗如雨下啊! 范府自是不敢得罪的,而这位石捕头和他背后的主子爷,更加是一丁点儿的都得罪不起啊! 石川见林知县一直低着头弯着腰,就似乎是再也直不起来似的,便又伸出右手,将他扶起后,温言道:“林大人不必过虑,你自按正常程序审案就好,本捕头是不会干涉的,但是……” 一声“但是”后,林大人的头又低了下去,腰也又弯了下去,胆战心惊的洗耳恭听着前者的“但是”之后…… “但是,那个疑犯秦怀玉刚刚遭逢大难,身体不大好不说,还被人毒哑了,所以,你只准好好问案,切不可对他动刑,知道吗?” 石川一席话后,一旁的小晏都替林知县难受起来。 那林大人的心里肯定是叫苦连天的,好好审,好好问,可嫌犯又是个不会说话的,怎么样才能好好问,又能好好审呢? 果然,林大人的头低得更低了,估计,是真的不敢再抬起头来了。 “哦,不过,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写字,你们审案时,给他纸笔,他自会将回话写出来的。”石川的但是和不过,转折又转折,把个林大人吓得半死不活的。 “下官遵命。”林大人终于将头微微抬了抬,恭敬的回答道,然后又不言语了,就是巴不得石川赶紧说出告辞的话来。 可是,石川拧着眉头想了一想,又再想了一想,就是站着不动,然后又看了一眼身边不发一语的小晏,正色道:“还有一事……” 他这“还有一事”四个字刚出口,那林大人刚微微抬起的腰,就又立即弯了下去。 小晏看着被石川吓唬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林大人,好艰难才忍住了笑,对石川道:“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后者回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范府的事,我们初略的知道了一些,大人可否请那范小姐到衙门来,本捕头尚有些细节,想要详细问问她。” “这……”石川真是的,连这个要求也敢提,林大人又被吓得“这——”了半日,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出来。 试问,他怎么敢去请范府小姐前来公堂之上问话呢? 第一:范小姐是那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今又险些遭遇奇耻大辱,范府是断然,也决不会让她抛头露面来堂上应答那事发经过的。 第二:范府是原告,且位高权重,且早也提供了物证,到时候随便来个人应询就是了。 而现在,石捕头提出这个要求,按正常程序来讲自然是合情又合理的,但对林知县来讲,也许太强人所难了,林大人心里的叫苦连天声,还有脸上的为难之色,旁边的小晏是听得清楚又看得明白的。 “要不,叫那范小姐的贴身丫鬟来也行,我们不在堂上问话,找一间清净的房间,再简单问她一些问题就好。”小晏也觉得石川的提问太强人所难了,所以就提了个折中的办法,想那丫鬟时时跟着范小姐,从她口中,定也能知道不少的信息。 “好的,下官这就去,请二位大人至偏房等候。”不等石川说话,林大人立即抢先答道。 他当然要立即抢先回答啊!旁边这位爷一开口,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令自己头痛不已的大问题,所以怕旁边的另一位想想又来一个“但是”,便立即抢先答道,并恭腰伸手请二位去偏房小座等候。 …… 沈府内。 香雪梅因为踌躇了一夜,至天亮才沉沉睡去,一觉醒来,也是日上三竿了。 她心急火燎的起了床后,也无心梳妆,只想着去找穆清,同他把话说开,同时也要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是,等她匆匆跑到小花厅,穆清不在,心想以穆清的家教,是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到现在都还未起身的。 难道,他走了吗?都没有同自己告辞,一声不吭就走了吗? 她怅然若失的又去找外祖父,却看到后者正一脸的愁容,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外祖父,他走了吗?”她低头轻声细语的问,也不敢抬头看外祖父的神态。 “走咯,一大早就走咯!他还说,叫你父母尽早去王府提退婚之事,他不想勉强你,更不想你为难。”沈老太爷缓缓的说道。 “哦……” 若是以往,香雪梅一听到可以退婚了,肯定高兴的跳起来,可此刻,她不但高兴不起来,还一脸的失望和落寞之色。 因为,她知道,穆清肯定以为自己不愿意嫁他,是为了成全自己才提出退婚的。 正因为如此,香雪梅心里才惭愧极了,她深深的以为,自己深深的,狠狠的伤到了穆清,同时也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 自己的确是错了,大错特错了! 第四十五章:翠竹细述凶游记 香雪梅的心隐隐作痛,正失望又失落的转身想走之时,沈老太爷在她身后叫住了她,并将怀玉被人状告,而怀玦刚将他接走之事细述于她知。 “什么?秦大哥被人告了,言他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呢?我这就去找石捕头,让他帮忙问个清楚。”说着话就要往外冲,却被沈老太爷一把拉了下来。 将香雪梅拉住后,沈老太爷又将一个白玉瓷瓶放在她的手中,意味深长又神色严肃的叮嘱道:“随道将这瓶药带给小王爷,他的腿伤可还没有好全呢?要嘱咐他一日上两次药,早晚各一次,切莫懈怠。” 香雪梅默然接了过来,而沈老太爷观她的神情,就已经知她的心意了,便不再多言。 驿馆内。 穆清正独自坐着,佑东带着满脸的喜悦走了进来,“爷,她来了。” 穆清抬起眼皮,眼神却没有扫向佑东,而是扫向门口处。 佑东这一声惊喜的“她来了”,令穆清心潮澎湃,她来了,她来了,她真的来了!可是,她又是为何而来呢? 容不得他细想,一身嫩黄衣裙的香雪梅已经走了进来,微微笑着站在门边,穆清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来者,张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人四目相对,香雪梅微微一笑,笑里却满是歉疚,是感动。 而穆清的眼神里却全是期盼,希冀。 此时,佑东识趣的静静退了出去,并站在门外守护着,以保证屋内之人不被外界所打扰。 “外祖父说你的腿伤还未曾好,就叫我送药来给你。”说着话,就将装药的小白玉瓶递给了穆清。 原来,平常落落大方的香雪梅,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未来夫君之时,不禁也多出了好几分少女的娇羞与拘束来。 穆清将药接了过来,有些生份的道:“这点小伤,本不要紧的,却还要劳烦香姑娘亲自送药来。” “哎,你的伤本来应该是不严重的,可你又何苦要为难自己呢?记住,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伤到自己了。”至此,香雪梅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穆清的一番良苦用心,便轻声娇嗔道。 后者听闻,温润一笑,却心痛如绞,默默想说若为了你,就算受再多的伤也是无妨的。 然则,他心内虽波涛汹涌起伏,面上却仍然是温温润润的,仿似片情未存。 而香雪梅呢?深知自己无意和有意间都直接或间接的深深伤到了穆清,又见他此番光景,知他心底的痛楚,便也站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自己那份愧疚的歉意。 当然还有,自己的心意和已经作出的决定。 “你是不是认为,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是只任意横行霸道的小螃蟹呢?”香雪梅望着穆清,淡淡的笑着突然就随口提起了小时之事。 这淡淡然的一句话,却让穆清惊讶的立即抬头看着香雪梅,心中是又惊又喜还有安慰。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原来,她也依然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所以,由此可见,她的心中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相反,她对自己还是存有一份情感的。 况且,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还亲自来送药,那是不是就说明,她是不会再逃避自己了? 见穆清怔怔地站着,望着自己百感交集的,却又默然不作一词,香雪梅遂又轻轻的道:“对不起,我那时年龄尚幼……” “不用道歉和解释的,只要你一切都好好的,我就很欢喜了。”穆清果断的打断了她的道歉。 “但是,要你浪费了这么久的时日,我于心不忍。”香雪梅还是抢着说道。 “于你,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也才四,五年的时日,又何来浪费之说呢。”穆清望着香雪梅,情深一片。 “其实我,我几日前就已经答应外祖父了,三个月后就回京中去。”香雪梅低下头去,看着脚尖又轻声细语道。 “几日前,回京中”,她说这番话语的意思,穆清是当然再清楚不过的,这其实是在婉约的告诉穆清,她早就决定好了,三个月后就回京去,自然是要准备嫁给他的了。 这简单的一句话,不仅表明了她的决定和心意,也算是给了穆清一份承诺。 “嗯,好!” 这份承诺来得太喜悦,太惊喜,太意外,以至于穆清激动得只能说这两个字出来了。 等穆清激动完,才想起来请香雪梅坐下,两人便又默默的温馨地坐了片刻。 香雪梅才又随口问起秦怀玉的案子来,穆清便向她讲了事情的起因。 屋内温馨弥漫,两人轻轻柔柔说着话。 青山县,县衙内。 范小姐的丫鬟翠竹落落大方的给石川二人拂了一礼,便静等着他们的问话。 小晏和石川二人也早就商定好了一些问话的内容,由石川来问她。 石川背起手来,又觉不妥,又将双手互握,看着那翠竹,“你别紧张,我只是问你一些问题,关系到能否找到真凶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作答。” 翠竹肯定的点点头,“大人即管问就是,只要能早日抓到凶手,奴婢定会知无不言的。” “好,那日案发时,你也在现场,对吧,就请你详细的讲讲那天案发的经过,还有,我听说那凶手和你家小姐是好友,此事当真?”石川温言询问道。 “是的,他的确是我家小姐的好姐妹。”翠竹首先肯定了这个问题,并将好友改成了好姐妹。 “哦,不是说凶手是个男子吗?又怎会是你家小姐的好姐妹呢?”石川的眼睛发亮,似是嗅出了一些味道来。 “因为,那个时候他扮作女子接近小姐,完全没有丁点男子的痕迹,所以我家小姐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是在案发后才知道的。”翠竹的逻辑言语都很清晰。 “哦,那他又是怎么样结识你家小姐的呢?” “三个月前,当时我陪着小姐去栖霞阁选首饰,便偶遇了一位叫怀玉的姑娘,那位姑娘帮我家小姐选了好几样首饰,我家小姐都很中意,所以两人就算是认识了,还感觉很是一见如故,于是两人就又约了下次再一起逛街的时间。”翠竹细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怀玉,你说那姑娘叫怀玉?她姓什么?”石川难以置信的看了小晏一眼。 “对的,她说她叫苏怀玉,锦城人,最近在青山县的姑姑家小住。”翠竹肯定的点着头。 “那后来呢?”石川继续问。 “后来,她们逐渐相熟,便常常相约一起出门玩耍,那位怀玉姑娘很是直爽可爱,又多才多艺,还会唱戏,其女红也样样拔尖,我家小姐对她是佩服至极,自此便和她姐妹相称了。”翠竹讲到此处,就停了下来,看着石川。 多才多艺,还会唱戏,女红也是样样拔尖,翠竹描述的这个人怎么如此熟悉呢? 石川看着小晏,后者对他微微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石川心里虽然有了大概的思路,但还是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他们口中的凶手,根本就不是那秦怀玉,于是,又温言问那丫鬟,“那后来的事情呢?那苏怀玉杀了谁?出了事情后你们又怎么肯定凶手就是秦怀玉的。” 翠竹的眼神隐藏愤怒,似是想起那一日之事,很是不愿意再次提及,想了许久才抬起头轻声道:“那一日,我家小姐应苏小姐之约,前去游白塔湖,那白塔湖位处偏僻,又在山林之间,她们二人划船游湖,奴婢和另一个丫环绿菊跟着,游着游着眼看着天色渐暗,似要下大雨,我们便都催促着小姐,叫她尽快上岸回府。 好不容易的,等游船靠了岸边时,天就下起大雨来,小姐她们就在湖边凉亭之上避雨,奴婢就想着先去马车处取雨伞和小姐的披风,便只留下绿菊跟着小姐。可是,等奴婢取了雨伞和披风回来时,她们,她们都不见了……” 石川见翠竹说到“不见了”之时,眼都瞪得大大的,着急的问,“不见了,三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的呢?” “是不见了,奴婢去取雨伞,只不过才用了小半个时辰,她们就全都不见了,奴婢即时就慌了,在凉亭附近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她们三人。”翠竹说起那日的惊险之事,心仍有余悸。 石川在一旁听得仔细,便出言提醒翠竹:“其实,你去取雨伞的时间不短,她们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或者是你离开时,她们又随便走到了别的地方去了呢?” “是的,当时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就去马车处叫了车夫和随行的小厮一起找,找了半个多时辰都没有找到,奴婢当时就脚都吓软了,很怕小姐她们是失足掉入了湖水之中,又见天都快黑了,正要吩咐车夫回去通报之时,却见小姐从远处失魂落魄的走了过来,眼神空洞,全身湿透了一直在发抖,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来。”翠竹说着话时也是全身发着抖。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小晏给她递上了一杯热茶,软语安慰她道:“喝口热茶,别害怕,事情都过去了。” 翠竹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微烫又温暖的茶水一入口,的确让她镇定了不少,便向小晏投去感激的目光,低声言道:“奴婢多谢大人。” 小晏微微同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第四十六章:狐狸尾巴露出来 翠竹定了定神,将手中茶杯放下,又接着道:“我家小姐原本也是个胆大的,但却也被吓得牙关紧闭且发着抖,半日也说不出话来,奴婢问她绿菊和苏小姐呢?可小姐她使劲拽着奴婢,只叫奴婢快去追苏怀玉,说是她将绿菊推下了水,而奴婢见小姐又晕晕沉沉的,担心她有事,就和车夫先送她回了府,留下小厮继续找寻绿菊和苏小姐。 后来,我们回府后,小姐就一直昏睡不醒,老爷夫人请了大夫来瞧,都说是受了惊吓和被人下了迷药所致,需得慢慢调理。” “那个丫鬟绿菊呢?是真的被苏怀玉推下了水吗?”石川听到此处,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可翠竹一听到石川的发问,立即眼含热泪,泣不成声,“是的,我们是到了第二日一早,才找到了她,是在湖水的下游处发现的,忤作验尸后,证实和小姐说的一样,绿菊是被人推下湖中淹死的。” “哦——那推她下水的苏怀玉呢?就再也没有找到她吗?”石川虽然也有些清楚那苏怀玉的身份了,但在此刻,还是要再次求证一番的。 “是,那苏小姐自那日起便失去了影踪,直到发现了绿菊的尸身后,府里立即报了案,官差才去查问这个苏小姐的身份,才发现城里并没有她说作客的那户人家,而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石川听完,又快速的在脑里过了一遍,理了理头绪道:“那现在关键是要找到推绿菊下水的凶手,是你家小姐亲眼所见,那自然是那个苏怀玉不假了。还有,你家小姐清醒过来没?她可有亲口陈述过事情的经过,而你们,又是怎么知道那个苏怀玉就是秦怀玉呢?难道仅仅因为是同名字而已吗?” 翠竹立即反驳,“当然不是的,我家小姐第二日就清醒过来了,她回忆起往日的种种,慢慢细想,再加上有绿菊的指证,她就越发肯定那个苏怀玉不是个女子,而是个男扮女装的男子。 “哦,那你家小姐又是怎么知道那苏怀玉就是秦怀玉呢?”小晏也忍不住插话问道。 “小姐说,她也只是怀疑,感觉那苏怀玉就是秦怀玉来的,也只是想把他找来,让小姐瞧瞧他,不就对上了号了吗。”翠竹再次肯定的回答说。 “这个,还真不能只凭你家小姐的感觉,还有猜测的,必得要讲求真凭实据的才行。”小晏再次出言提醒。 “对,就是到了公堂之上,也必须要有真凭实据才行,断断不能因你家小姐的臆断就能定人罪行的。”石川也在一旁补充道,“所以,要想抓到真正的凶手,还是要请你家小姐前来,我还有几个问题要细细问她,随便也让她见见真正的秦怀玉。” 石川和小晏都不太明白,为何范小姐会一口咬定苏怀玉就是秦怀玉,所以才从翠竹处侧面打听了一下,觉得范家小姐倒不是那娇娇弱弱之人,还真可以请出来一见,当面问她会获得更多确凿的信息。 “我家小姐倒是没有问题,可是,我家老爷是决不会让小姐出来堂上作证的,之前那个苏怀玉男扮女装和小姐在一起耳鬓厮磨了三个来月,老爷和夫人就担心小姐的清白名声被毁掉,这次若不是出了人命,府里也是断断不会告官的。”翠竹支支吾吾的,倒被问出了实话来。 小晏和石川一听,对看一眼,原来如此,那这就好办了。 小晏就温言道:“告诉你家小姐,不用来堂上作证,可以请她去茶楼雅间喝杯茶,我们就只是再问她几个问题就好。” “嗯,这样也好!小姐她本也不想寃枉好人,自然也是乐意出来说清楚真相的。奴婢这就回去请她。”翠竹倒是个稳重又识得大体之人。 于是,三人便约好一个时辰后,在城里的吉祥茶楼见面。 这时,秦怀玉就已经到了青山县衙内,那林知县自是不敢薄待他,而是以礼相待,客客气气的请了进来,安排了单间牢房,说是叫怀玉先委屈住着,等案情?查清楚,便自然会放了他的。 怀玉自然知道是石捕头的原因,自己才会受到如此礼遇,便也安心下来。 不一会儿,石川就差人将他带了出来,说是要去吉祥茶楼,见一个人,以证他的清白。 怀玉虽然不知道要见的是谁,但对于石捕头和贝小晏,他是百分百相信的,自然是心甘情愿的跟随了他们前往茶楼。 吉祥茶楼内。 小晏看了一眼对面的范临秀范小姐,果然,她身上全无娇弱之气,相反却带着一身英姿勃勃之美。 此时,她正瞪着一双凤眼,饶有趣味的审视着贝小晏和石川,完全没有羞怯之色。 “咳咳……” 石川反倒被她直视得不好意思,不自然的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窘迫之色。 “两位大人有何事要问小女子的,请尽管问就是。”范小姐瞧见石川的窘态,便开口打破了沉默。 而石川在她的炯炯直视下,微红了脸,竟忘了答话,小晏便轻轻用脚碰了碰他,他这才反应过来。 “请问范小姐,那日翠竹去取雨伞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石川例行公事般的,木木的问道。 “翠竹走后,我们三人便在湖边凉亭里等她,当时雨越下越大,风将雨都往亭子里吹来,绿菊担心我,就站在我身前挡着风和雨。慢慢风雨小了,那苏小姐却莫名的有些急躁,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的,突然就滑了一下,绿竹伸手就去拉她,但没拉住,反而被她拉址着一起倒了下去,刚好就压在她的身上。”一直快人快语,落落大方的范小姐,说到此处,脸却微红着停了下来。 石川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小晏,不明白前者如此大方的一个人,为何突然间就会脸红而停了下来,正要开口追问,见小晏微微摇头,便紧闭了嘴,不再言语。 范小姐自己停顿了一会儿,又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态,再喝了翠竹递过来的茶水后恢复如常,“我见她二人皆摔倒在地上,便拉起在上面的绿菊,随后又拉苏小姐起来,询问她们有否摔伤,她们都摇头说没有事。可是,绿菊却神色怪异又紧张的紧紧护住我,然后又用虎视眈眈而又害怕至极的眼神偷窥着苏小姐。我见她如此怪异,便低声问她,发生了何事?她便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后,我突然就头晕目眩了,迷迷糊糊之中就看到……” “看到什么?”石川脱口而出道。 “就看到,苏小姐将软绵绵的绿菊拖到湖边,将她扔,扔进了湖里。”范小姐仿佛又看到当时的那一幕,痛苦又愤恨的言道。 而一旁的翠竹则紧紧握住了小姐的手,安慰着她,同时也悲痛不已。 “这个姓苏的真该死!”石川狠狠骂了一句后又好奇的问:“绿菊她对你说了什么话,你可有听清?” “有,听得非常清楚。”范小姐咬着牙,“绿菊说,她不是女人!” 原来是绿菊摔倒在苏小姐身上后,与她的身体紧贴,从而发现了后者身体的异常之处。 所以,范小姐先前说到此处时,才微微羞红了脸。 虽然,早就猜到是这个答案,但由范小姐亲口说出来,还是令在场的三人毛骨悚然。 而小晏和石川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只有翠竹,虽已经由小姐口中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依然觉得是恐怖异常,匪异所思。 还有范小姐也是如此,她万万没想到,和自己相交几月,情如姐妹般,和自己耳鬓厮磨了好几个月的的苏小姐,竟然是个男儿身。 也亏得范小姐非那纤纤弱质女子,要不然不疯也会被吓个半疯。 也好在她从小胆大,性格直率,清醒过来后,虽不明白那苏小姐为何要男扮女装接近自身,却在第一时间马上告诉家人,报官捉拿凶手。 “后来呢?她将绿菊推下水后呢?为何翠竹回去后,你们三人都不见了呢?”石川又赶紧追问道。 “我当时全身无力,便晕晕沉沉的,待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处隐蔽的树林里,全身被雨淋透后,似乎清醒了一些,就发觉那苏小姐要褪去我的衣服,我便抓住她的手,狠狠咬住了一支手指,他使劲挣脱出开,又听见翠竹她们隐约呼唤我的声音,就逃跑了,我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哦,定是他见绿菊告诉了你真相,便给你们下了药,将你带到树林里去的,好在你没有被他,他……” 石川原本就很是欣赏范小姐的大方直率又大胆的性子,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被那人给污了清白,所以前者才言带庆幸之意。 翠竹看出了石川的犹豫,抢着又为小姐分辨道:“我家小姐自小练功,身体也好过常人,那坏人,他是根本害不了我家小姐的。” 翠竹此话一出,小晏和石川对看一眼,就更加的欣慰了。 照以往,那人男扮女装,接近大家闺秀,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采花,行那不轨之道。 而今次,虽然将范小姐暂时迷晕了,但却碰到了一个硬骨头,加上翠竹和车夫他们四处找寻范小姐,那人怕恶行败露,故而才没有继续行事,而是快速逃走了。 所以,还得是亏范小姐胆大不怯弱,才没有让他得逞。 “那你醒来后,为什么却一口咬定那个苏怀玉就是秦怀玉呢?”容不得多想,小晏又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第四十七章:偷梁换柱好手段 是的,最关键的是,范小姐凭什么一口咬定那苏怀玉就是秦怀玉呢? 小晏问完话,石川使劲点头附和,这也是他急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范小姐笑了一笑,翠竹便将手上拿着的萱纸递给了发问的小晏,后者将纸缓缓打开,平铺于桌面之上,身旁的石川也看得清清楚楚的,即刻倒抽一口凉气,惊讶的道:“这,这不正是秦怀玉吗?范小姐从哪里找来的画像?” “这画上之人并非秦怀玉,而是那位苏怀玉的画像。”小晏深吸一口气,看着范小姐,他心里有个模糊的意识,最起码是有些明白那个余秋空为何要绑架秦怀玉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对,这并非秦怀玉的画像,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也不认识他,又何处寻得他的画像呢?这是我画的苏怀玉的画像,只不过,我所见的她平常都是女子模样,在此画上却将他画成了男子而已。”范小姐的眼神笃定。 而且,她说完后,又看了翠竹一眼,翠竹便将手里的另一幅画也递给了小晏。 后者接了过来,打开后依然平铺于桌面,同上一幅画并排放在了一起。 石川又凑前一看,画上的是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凤眼弯弯,眉梢眼角都是风情,和上一幅画一比较,二人的五官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做女子打扮的眉毛略细一点,明显看出来是细心修饰过的。 范小姐遂指着那个女子的画像道:“这就是平常苏小姐的模样。那日,我醒来后,便想起她的假身份,就细细回想她的神态模样,加上绿菊又肯定的说过她不是女人,我便立即画了上一幅画出来,我家兄长见了后大吃一惊,一眼就认出了画上之人,他说这是锦城名旦秦怀玉。我问兄长可肯定,他说百分之百肯定,因为,他也是那秦怀玉的戏迷,经常去听他的戏,也长捧他的场。 于是,我父兄一琢磨,也唯有这个秦怀玉扮作女人,才更似女人而不被所有人察觉的。所以,才一纸诉状递上了公堂。” “这,虽然说画像上之人十足十的像秦怀玉,但也只是像而已,天下之人长得相似的多了去了,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凶手吧?怎么官差不是传疑凶去审讯,而是直将他当成了凶手,并直接就下了通辑令呢?真是草菅人命!”石川听完范小姐的话,立即气愤不已的嚷嚷着。 “没有啊!我们也没有直接指证秦怀玉就是凶手,而只是将这些证据提供给了衙门,是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杀害绿菊的凶手而已!”范小姐诧异不已,当然不能只凭长得像就定下了秦怀玉的罪名的。 “我明白了,都是那县衙作的,他们不敢得罪高高在上的范府,见你们又提供了罪犯的画像,便不加思索,直接就给秦怀玉定了罪。若不是我来,他怕是早也将那秦怀玉屈打成招了,定成死罪了。”石川更加愤愤不平的嚷嚷着。 范小姐听闻县衙竟如此草率处置案子,也长叹了一口气,很是不齿。 此时,小晏将隔壁的房门打开,朗声道:“出来吧!”随着声音,走出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白面男子。 翠竹一声惊呼,躲到了范小姐的身后,而范小姐则纠紧了双眉,反而上前两步,仔细的观察起面前的男子来。 此刻,活生生站着的秦怀玉,同范小姐画上的苏怀玉,一眼瞧去,如出一辙。 而秦怀玉呢!他刚一直在隔壁,这边厢的谈话他是全然听得一清二楚的。 可是,他越听越吃惊,越听越可怕,心里已然明白,为何那个娟娘要将自己困住了。 因为,试问这锦城乃至整个蜀州,能男扮女装而完全不被人察觉之人,除了他秦怀玉,又还能有谁呢? 所以,事发后,留下诸多证据,都将一一指向自己。 至此,他肯定以及确定,那个害死丫鬟绿菊之人,就是绑架自己的娟娘,也就是那个叫余秋空的小道士。 还好,有石捕头他们在,自己才不至于蒙上奇寃,白白的赔上性命。 怀玉走出来后,见范小姐目不转睛的审视着自己,便苦苦一笑,巫自泰然自若的站立着,任由前者看个仔细明白。 范小姐一直审视着他,却并不言语,可一旁的翠竹却失声叫道:“小姐,他不就是苏怀玉吗?你看他的皮肤,如此细腻洁白,你不也是经常赞他的皮肤好吗?还有,你看他耳垂上的耳洞,不正是扮作女子时要戴耳环之用吗?要不然,一个堂堂男子,又怎么会打上耳洞呢?” 等翠竹惊呼完,小晏和石川,还有怀玉本尊,三人脑壳都如被开了光,加了持,同时恍然大悟过来。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余秋空会绑架秦怀玉,又为什么会困住他,将他毒哑,还日日修饰他的容颜,也不害他性命,而只是会为他打上耳洞这些怪异的行为了。 原来,余秋空是将秦怀玉打磨成了另一个他。 他早已经做好接近范小姐的计划,并准备趁机谋害范小姐的清白。 当然,他也很清楚,假如自己得手,以范家的势力,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也必定会翻天覆地的找寻自己。 所以,他就早早为自己准备好了替罪羊,就是被他打磨改造的另一个自己。 而且,还将那人毒哑,有口却难以为自己辩白。 所以,如若秦怀玉被抓,失踪的几日又没有人可以为他证明,加上官府又只想对范府交差,肯定只会严刑逼供,那无法言语的秦怀玉就有口难辩,也就只能屈打成招了。 如此一来,凶手伏法,那真正的凶手余秋空就可以实现完美的犯罪行为,更得以能完美脱身,而逍遥法外。 想到此,三人都惊骇莫名,心内暗呼,好歹毒的心肠,好手段制造出的偷梁换柱。 他三人面面相觑,眼里惊骇莫名,这些行为全落在范小姐眼中,她好奇不已。 遂又再细看眼前之人,就更加肯定这人并非是自己认识的苏怀玉。 虽说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秦怀玉温文端庄,一看就是个谦谦君子。 而那个苏怀玉呢?相信他即使穿回男装,那骨子里,眼角眉梢的仍然是阴柔之色,是断断然没有眼前之人的谦和泰然之色的。 “你不是苏怀玉,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锦城名旦秦怀玉,对吗?” 听范小姐问完,秦怀玉温和的点了点头,嘴巴动了几下,却不能言半语。 见他如此,范小姐好生奇怪,暂时将自家的事情抛到了一边,直直的问,“难道你不能说话吗?” 怀玉肯定的点头,这下,范小姐就更惊讶了,眼睛也瞪得更圆了,“你不是名伶吗?不能说话,又怎么唱戏呢?真真好生奇怪?” 小晏看着苦涩的怀玉,替他答道:“唉……他原本当然是能正常言语的,是后来被人下了毒,才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啊……谁人如此狠毒?”范小姐脱口惊呼后,猛然又想起自己身边就有一个人,也是如此歹毒,硬生生的将自己的丫鬟绿菊给推下了水去,遂恨恨的道,“难道是那苏怀玉不成?” “正是他,不过,他不叫苏怀玉,他应该叫作余秋空。”小晏也恨恨的接着道。 “余秋空,这个名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他又几时将秦大倌人毒哑的呢?你们肯定知道他很多事情吧!望告之。” 范小姐也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和自己相处数月的苏怀玉,他的真实身份?还有他为什么要男扮女装接近自己?为什么一见绿菊知道他的身份,就对她下死手呢? 太多太多的疑问,范小姐希望能找到答案。 石川便将秦怀玉和林子舒失踪之事,云烟岚被戏耍,又如何循迹找到了九龙山小道士的住处,又如何设计引余秋空显身,最后将秦怀玉救了出来的前因后果,拣那重要的脉络清晰的给范小姐讲了一通遍。 如此坎坷离奇曲折,又匪易所思的故事,将范小姐听得是一惊一乍又一愣二愣的,她凑近石川,听到紧张处,竟然将前者的衣袖都紧紧的拽住了。 石川平素最是大大咧咧的,想不到碰到个比他还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范小姐,又见她听自己的讲述,听得入神,眼睛里都是崇拜的目光,不禁又抬高了声音,更加详细详尽的讲述起来。 末了,范小姐依然拽着他的衣袖,还是眼光光的看着他,石川只好说道:“讲完了,就这样了,没有了!” “没有了!完了!不可能!我还不知道这个余秋空为啥要接近我呢?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知道为什么的!”范小姐说着话,又将石川的衣袖拽得更紧了。 石川当然知道余秋空的意图,但是,他却不能将云府之事抖露出来,故而也不便告诉范小姐,余秋空的最终目的。 所以,石川便用力挥了挥衣袖,却挥之不去,力道反而将范小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差点就和她撞个满怀,而范小姐却依然紧拽着他的衣袖,脸几乎就要贴着他的脸了,仍然不依不饶的求解,吓得石川呆若木鸡的站着,闭眼大叫道:“贝小晏,救兄弟!” 这声大吼大叫的,没有将小晏叫来,却也没有吓住面前的女子。 相反,范小姐嘴角一扁,面带不屑的表情,“胆小如鼠,难不成本小姐还会吃了你不成?快告诉我实情,”说着话又将手中的衣袖拽得更紧了。 石川仍然是一动不敢动的,贝小晏却眉飞色舞的火上浇油,“范小姐此言差矣,你可知你面前之人是谁吗?” “哼哼!”范小姐轻哼两声,“凭他是谁,左不过是个浪得虚名之徒罢了,就这胆色,够呛。” 小晏早已是笑到直不起腰来,“哈哈哈,正是正是!他这色胆,的确胆小如鼠又够呛!” 石川被他俩激得几乎就要吹胡子瞪眼睛起来。 奈何,没有胡子可吹,只瞪大了眼睛出力甩开了那双纤纤素手,慌忙向后连退三步,喘着粗气怒气,“哼,好男不与女斗。” 第四十八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石川慌慌的连退三步,终于摆脱了范小姐的魔爪,后者则不以为然的随口问小晏,“那这位好男究竟姓甚名谁?是何来历,且说来听听。” “好说好说,此人乃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名捕,当今天子亲授二等侍卫石川石大人是矣!”小晏慢慢悠悠的逐字逐句的回复道。 而他身侧的石川随即挺直了腰杆,准备接受来自范小姐的钦慕崇敬的目光。 “石川是谁?嗯,没听说过!我一介小女子,对什么大名捕也不甚感兴趣!”范小姐嘟着嘴,“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余秋空为何要男扮女装,做下那么多诡秘之事?” “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此乃案件机密所在。”石川见范小姐居然不认识自己不说,还对大名鼎鼎的石大名捕也不感兴趣,遂气恼的装模作样道。 “哼,我是受害者,凭什么我不能知道!我一定要知道!”范小姐也是个倔脾气的,硬是和石川杠上了。 “范小姐你的案子还没有结,凶手也没有抓到,等抓住了尽管去问他就好。”石川气哼哼的,话也没有偏离道理。 小晏见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吵得热闹,扯住石川的衣角,“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而应该是去找知县大人,将范小姐已经确认秦怀玉不是凶手之事告诉他,一是好让怀玉回去养伤,二是要他重新去追拿凶手才是。” “对对,正事要紧,被她一闹,差点就将正事给忘了。”石川一拍脑袋,起身就走。 “等一等,我还有些重要的情况没说呢?”范小姐拿捏着嗓门,端着个架子。 石川怒目,“既是重要的情况,为何不早说。快说快说,莫误了正事。” 见石川如此态度,范小姐一拍脑门,撇着嘴“哎哟,怎么好像又想不起来了呢?” “你……” 石川刚一出声,小晏抢前一步,“范小姐,等查清余秋空的来龙去脉,我一定叫石捕头告诉你详情。” “嗯,这还差不多,够意思!”范小姐正色爽快直言,“我怀疑那个苏怀玉有可能是杨州人。” “哦,何以见得?”小晏立时兴趣盎然。 “因为,我听他的口音,有很重的杨州口音,且有好几次,他无意中直接就冒了杨州话出来,我便问她是否是杨州人,她当即就给否定了。”范小姐说话间歇扫到石川不以为然的眼神,又补充道:“你别不信,我娘亲就是杨州人,所以对杨州话很是熟悉的。” “多谢范小姐,这的确是个很要紧的信息。”小晏抱拳言谢。 随即,众人便出了茶楼,往衙门方向而去。 走着走着,石川见身后仍跟着一群人,而范小姐骇然在其中,微微蹙眉,“范小姐,多谢你的配合调查,现在也无事了,你可以自由回府去了。” “回府,我要去县衙为秦大倌人做证~啊!证明他不是推绿菊下水之人~啊!”范小姐故意扬声拖着尾音道。 “小生谢过范小姐。”秦怀玉听闻,赶紧给她作了一揖,极其感恩她的仗义之情。 石川语塞,范小姐说的话在情在理,根本无法反驳。 作为受害者和目击证人,她到场在知县面前,亲口说出的每一句证词,都的确紧要的很,即时就能为秦怀玉洗脱嫌疑人的身份。 石川当即默然赞许,带头就向县衙走去,小晏与他并行,一路之上两人偶尔低语两句,再腹语几次,心领神会之间,便将下一步的行动都计划好了。 青山县衙。 林知县正坐立不安的等着他们,本来是要将一行人迎入偏房,好生接待的。 不料,石川却大步向公堂之上走去,边走边回头吩咐,“林大人,你即刻升堂,询问此案嫌犯秦怀玉即可。” “这,原告都未到场,如何审案……”林知县小声嗫嚅着。 不等林知县说完,范小姐朗声接道:“大人,原告范家小女范临秀到了,大人即管升堂断案就是。” 林知县闻声吃了一惊,看了一眼落落大方又爽爽快快结结实实的前者,心内暗惊有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范府那千金大小姐吗!看着不像呢?” 他眼底的疑问,范小姐看得清楚明白,便指着自己的鼻梁,“大人不用怀疑,本小姐就是范临秀,如假包换,范畴乃是我的祖父!你若还是不信,可去请我祖父前来询问。” 听她如此一说后,林知县又见其是同石捕头一起来的,岂能有假,便微微点头,“既是原告被告双方都到齐了,本官自然是要升堂问案的。” 然而,他嘴里说着要升堂问案,脚步却沉重缓慢,心内百转千回,五内如焚:“老天,敢问此案该怎么审?又如何问?” 这原告范府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亲自来了,照旧例询问即可。 可是,倘若她一口咬定秦怀玉就是凶手,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千金大小姐都亲自出堂作证来了,要是自己不遂她之意,那她来个妇女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然,还有被告秦怀玉呢?他肯定是不会认罪的。若是旁人,对他来个严刑逼供,打个几次也就屈打成招,那自然便水到渠成了。 可是,看看秦怀玉身侧的二人,一个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另一个则是微笑温良,看似从善如流,实则幽微叵测。 这二位爷已经让林知县头疼不已了,又想想石捕头身后的那位主子爷,林大人便如刺在脚,一步一艰难的,好不容易才捱到了那公堂之上。 到了公堂之上,林知县唯唯诺诺的,就是不肯上座升堂,石川侧目怒视了他一眼,他才慌慌的坐了上去。 坐上去后,拿起惊堂木,却迟迟不肯拍下,环视左右一眼,放下惊堂木,站了起来,对着石川他们小声道:“要不,先给大人们和小姐看个座。” “不必了,知县大人尽快断案就好,本捕头还有要事。”石川言简意赅,吓得林大人赶紧又坐了回去。 林知县见再无推拖的可能,便拿起惊堂木,一鼓作气重重拍下,“带嫌犯。” 堂上两班衙役口中齐声呼道:“威——武”,站在堂中的秦怀玉立即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举起双手拼命摇晃,努力要表白自己完全没有做过此事,自己是被冤枉的。 林知县正要循例问话,不料,旁边的范大小姐走前一步,将秦怀玉扶了起来,“秦大倌人,你请起来吧!你并不是嫌犯,自然也不必受此审问。” “这……”林知县拿起惊堂木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望着范小姐,不明所以然。 将秦怀玉扶起后,范小姐对着林知县盈盈一拜,“大人,原是小女搞错了,那画像上之人虽然很像秦大倌人,但却决不是他,小女可以为他证明,他决不是害死绿菊之人,请大人这就将他放了吧。” “啊!这……” 林知县一脸的懵逼,但眼珠转了一圈后,即刻省起,这是好事情啊?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情啊! 范大小姐不指证秦怀玉了,那自己不就用不着左右为难了啊!就两边厢都不用得罪了,那头上的乌纱帽自然就可以稳稳保住了。 此乃天大的好事矣! “好好好!既是范小姐亲口证实,那秦怀玉自然是无罪的,应该当庭释放。”醒过神来的林知县,喜出望外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石川是朝廷命官,原本想着青山县衙既然发出了通辑令,那自然是要走个程序,正儿八经的过个堂审,当场证明秦怀玉的清白,然后再顺理成章的撤去通辑令就是。 没想到,范小姐如此仗义且古道热肠,根本见不得委屈了好人,一上来就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又极快的就给秦怀玉洗去了嫌疑。 他便扁了扁嘴,明明心里对范小姐的做法很是赞赏,但却仍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看了看林知县,“林大人,既然案子已经审清,那本捕头这就告辞了,但是……” 前者一说告辞,林大人正暗自庆幸,不料石川仍旧如常来了个但是……,便弯腰低头不言不语,提心吊胆的等候那但是的之后之言。 石川横了他一眼,“但是,此案林大人处理得极为草率,下不为例,不然……” 真要命啊! 石川这说话转折,又老是说上半句留下半句的打官腔的坏习惯,把个林知县吓唬得是,七上八下,恍恍惚惚的在风中凌乱,“下官知错,再也不敢了。” “哼,谅你也不敢!”石川“哼”完,拿出余秋空的画像又嘱咐道:“此画像上之人名叫余秋空,曾是九龙山的小道士,虽长得眉清目秀的,和秦怀玉很是相似,但他脸上有股子阴柔的狠毒劲,你且照着这幅画,多临摹些,再往这个思维去抓凶手吧!” “下官谨遵大人吩咐,这就再另下通辑令。”林知县虽点头哈腰的应着,但脑子里却一头茫茫然的雾水,且大得很。 石川的交待,自是周全的。 九龙山,小道士,余秋空,身份姓名住址都有了,无可挑剔。 可这长相的描述,又该如何定义? 眉清目秀,长相似秦怀玉,都可以理解,也好画像。 可是,脸上有股子阴柔狠毒之劲,该怎么理解?又要如何画得出来呢? 第四十九章:阳春白雪兄弟谊 石川说那余秋空最明显的特征是,脸上眉梢有股子阴柔狠毒之气,这让林大人极其苦恼,莫非要在那通辑图上脸旁备注标明:此人脸上有股阴柔狠毒之气,这样官差拿人之时才好有个依据准头。 侧立在一旁的小晏看出了他的难处,笑着补充道:“此人虽是男子,但他举止神态很是婉约,且他的喉结很不明显,说直白点,就是个娘娘腔来的。” 这“娘娘腔”三个字一出口,林知县就完全领悟到了其中的精髓,再加上喉结不明显,这些都是外形上最标准的特征,自然就好定义了。 “多谢大人指点。”这才松了口气的林知县,心悦诚服的给小晏弯腰作揖,虽不知他身份,但却直呼起大人来。 稍倾,待处理好画像之事后,一行人才出得衙门来。 秦怀玉又真心的向范小姐道过谢,而后者却直接挨到石川身边,皮笑肉不笑的,“石大人,小女子有个不请之请。” “直说无妨。”石川这次虽没有躲避,但混身不自然的将眼神瞟向别处。 “等你们抓到那余秋空,一定要告诉我,我要去看看他去……”范小姐牙龈紧咬,凤目圆睁。 “你看他干什么?无聊!”石川斜眼偷偷扫她。 “本小姐就是想要看看他穿男装的模样,还要让他,哼……”范小姐又停了下来,直视着石川,“哼,既然他老是男扮女装,不想做男人,那本小姐就让他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哦,不做男人,那让他做什么?”石川想也不想的随口便回道。 “让他做太监!” 石川吓得又连退三步,直退到小晏身旁,抓住了他的手臂,颤声道:“兄弟,咱们快走,太吓人了,这女子。” 范小姐见他如此,忍住笑好奇的盯着他看了又看,确定自己的确是将他吓得够呛后,才满足的携着翠竹的手,转身施施然的走了。 跟着怀玉也来辞别二人,自去找怀玦去了。 待他们都走远后,石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她太可怕了,这哪里像一个大家闺秀所说的话呢!” “哦,小弟却正相反,恰恰很是欢喜这范小姐的真性情呢?细细一想,她这性子和人,和你倒是般配得很呢!” “般配,哪儿般配了?她啊!咱可惹不起,得躲得远远的才行!菩萨保佑,但愿这辈子再也不要与她见面了!”仍心有余悸的石川竟双手合十祈祷起来。 看着神神叨叨的石川,小晏握住他的手,悠悠然道:“你看,你俩的名字的确很是般配啊?山川临秀,前后呼应,乃是为一对矣!” “去,别乱点鸳鸯谱!要点,也给你自己点去,老大不小了,还是光棍一条过!”石川口不择言,居然说小晏老大不小了。 然则,他虽与小晏同年同岁,但是,他却比小晏大了足足有十一个月之多呢。 也就是说,就差一丁点儿,他就大小晏整整一周岁了。 而大整整十一个月有多,那又说明什么呢?说明他自己也是个老大不小的人了! “呵呵,五十步笑百步!”小晏撇嘴白眼,“还有,这情之一事,太过劳心劳力,还忧心伤神,此生最好休提矣!你想想家里不就现存一位吗?他那日日的思念与牵挂痛楚,啧啧!真是看着都替他难受啊!前车之鉴,前车之鉴啊!” 石川很是赞同,便一味的使劲点头,望着小晏,继续听他真知灼见。 “真的,何必要去沾染情呢?太烦!太痛!太苦!简直就是自寻烦恼,多此一举!像我们如今这样多好,这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闲时赏阳春白雪,一起把酒言欢,是何其逍遥自在,酣畅淋漓啊!” 一席话说得石川又拼命点头认可,“对,咱们回去定要好好劝劝爷,让他也得放下才是,咱们只叙兄弟情,逍遥度岁月。” “对!回去就好好劝劝他,莫要再为情困苦了!好好劝,劝到他服!”小晏也拍胸脯保证。 这两人,一路自说自话的说得何其开心。 然而,回去看到的光景,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他二人一路回去,一路之上竟然全然不讨论案情之事,却只论起那阳春白雪的兄弟情谊来。 是因为,范小姐的案子太过清楚明显不过了,同云小姐的案子是大同小异,如出一辙。 只不过,那余秋空将范小姐迷晕了,却未曾如愿得手,倒也是件值得庆幸之事。 不管他是因为当时的情况紧急,怕被人发现才放弃的;又或者是发现了范小姐那彪悍的性格,自己根本无法掌控而放弃的。 总之,这一次,他没有得手。 但是,这一次,他却狠毒的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总之,余秋空和云府案是肯定脱不了关系了。 而且,他的目标为何总是这些个名门望族之家呢?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想尽办法尽快找到他,到时候自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是故,他二人才一路闲谈阔论,一路的悠然自得,只待回去再和穆清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回到驿馆后,天将将擦黑。 他二人飞身下马,将马鞭随手扔给了守在门口的佑东,就要往里走,却被后者伸手一把拦住,急道:“二位爷,先别进去,爷正有紧要事忙着呢?” “紧要事,我这也是紧要事啊!更加紧要呢?”石川横了佑东一眼,格开了他的手臂,就将门一推…… 屋里的一番光景,本来是温馨无比,岁月静好的。 然而,门口的两人却被这番光景给吓得呆住了。 不是吓得,是太出乎意料之外的惊讶!因为,他们俩没有料到,会看到屋里的这一幕。 堂屋内,穆清的伤腿横放在小几上,脚边半蹲着一个黄衣女子,正在小心而仔细的给他敷着药,还时而抬起头温柔的问,“伤口还疼吗?” 这光景,只不过才大半日功夫,怎么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了!还真真是始料未及啊! 门口两人立即想起刚在路上讨论之事来,信誓旦旦的说好回来要劝说穆清放下情爱之事,只论兄弟情。 然而,人家根本就不同他俩是一个阵营上的,人家依然是照旧情深一片。 所以,这情深一片的岁月静好,令门口那二位太尴尬了,唯有相视苦苦一笑,就差泪牛满面了。 我去,这做兄弟,虽然有今生没来世的,然则对于穆清,他是要兄弟谊与爱人情,一样都不能少的。 可眼前这番光景,不正是穆清想之又想的,渴盼了千百次的光景吗? 所以,短暂的沮丧失意之后,他二人又立即为穆清高兴起来,石川还识趣的默默又要将门重新拉上。 “你们回来了,快进来吧!”里面却传来穆清温和的声音。 门口的两人只好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齐齐问了声:“香姑娘好!” 香雪梅只微微一笑,对他二人轻轻一拂,便默默然的站在了穆清的身侧。 “香姑娘,可不敢当,下次再见面,可就是在下要同你行大礼了。”石川见着香雪梅的盈盈一礼,脱口而出。 可不,观眼前这进展,不久的将来,香雪梅就会是名正言顺的福晋娘娘了。 依规矩,石川自然是要同她行大礼的。 穆清闻言看了香雪梅一眼,眼里全是笑意,拍拍身边的椅子,温柔的言道:“坐到这里来。”香雪梅便依言坐了过去。 此时,小晏和石川对看一眼,又想起刚才说要回来劝穆清放下的话来,两个人是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才能舒爽些。 “怎么样?范小姐的案子可查清楚了?”穆清完全不在乎他二人脸上那酸溜溜的表情,微笑着问。 “回爷,问清楚了,也查清楚了,正如同我们推测的一样,那个凶手也是男扮女装行的凶,并且,看了证据,证实有九成九也是那余秋空所为。” “哦,那范府为何却指证秦怀玉是凶手呢?” “爷,我现在懂了,余秋空为何要绑架和困住秦怀玉了。”石川却答非所问。 “为何?”穆清和香雪梅都眼光光的看着石川,等他的答案。 “因为,秦怀玉就是他为自己找的替罪羊。”石川脱口而出。 “替罪羊……” 穆清沉思起来,还别说,那个小道士还真的和秦怀玉长得有几分相像,如若他再细心修饰一番,两个人在伯仲之间,的确难以分辨。 穆清和香雪梅都是聪敏之人,石川简单的一个替罪羊之说,他们就全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所在。 果然,等石川将那两幅画像取出来,二人看了后,就更加心知肚明了。 “那,现在可有线索,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余秋空?”穆清也觉得,目前抓到余秋空为第一紧要事。 “有,有一个顶顶重要的线索。”一直默不作声的小晏将手高高举起,等屋内三人的目光皆同时看向自己后,缓缓言道:“范小姐说,她听过那苏怀玉,不对,是余秋空,他在无意之中说出过特别纯正的杨州话。” “所以呢?”香雪梅见久久没有下文,立即追问道。 “所以啊!范小姐说,那个余秋空有可能是杨州人。” 小晏说完,穆清即冷笑一声,“还真是巧!佑北传来消息,说查到那两支金步摇的主人了,乃出自扬州首富余家,五年前随其他财宝一起失窃的。”说完,与前者相视一眼,二人皆默契的又想起五年前杨州那一单要案来。 看来,要找寻余秋空,只有从那人身上找突破口了。 “爷,京城来的加急件。” 穆清正深思熟虑之时,佑南急急走进来,将一管小纸递给了穆清,后者接过来,抽出细细一看,立即冷笑道:“看来,我们似乎是迟了一步了,云府说已经将那向娘子抓住了……” 第五十章:烟花三月下扬州 云府传来的消息,让众人皆大吃一惊,石川和小晏齐刷刷的站起来,又齐刷刷的同声惊呼道:“什么?抓到向娘子了!那这向娘子就是余秋空吗?” “云府当然不知余秋空之事!但是,恐怕此事决没有如此简单,余秋空太过狡猾阴险,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抓住呢?我很是怀疑,这个被抓住的向娘子有可能同秦怀玉一样,只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穆清冷静的分析着。 “是的,的确又是只替罪羊。而且,我大概猜到,云府抓到的这个替罪羊是谁了?”小晏脑中灵光闪动,一个模糊的身影冒了出来。 “会是谁?”石川已经急不可耐的站到了小晏身侧,抓住了他的手臂。 小晏却看了一眼穆清,沉声道,“此人有可能就是林子舒,之前忠州失踪的名旦林子舒。” 哇靠!怎么可能是他?”石川的大脑又转不动了,一个劲的转了一圈再转了回来,才终于想明白了,激动的搓着双手,“对,是林子舒没错!这边厢用了秦怀玉来代替,那边厢也可以再打造个林子舒来代替。这样一来,他绑架林子舒和秦怀玉之事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正是如此,那秦林二人都是名旦,又最擅长男扮女装而至雌雄难辨,这在表面上是最明显的特征。而且,余秋空又会给受害者留下种种特定的信息,这样,案发之后,他们二人身上的种种特征和特定的信息,便成为了最佳的证据。他们便理所当然的成了犯案之人了。”小晏继续深层次的剖析着余秋空的意图。 “此人阴险毒辣!恐怖异常!万死不足惜!”一侧的香雪梅愤愤不平。 “佑东,你马上飞鸽回信给云府,告诉他们切莫轻举妄动,必得等我回去,再做安排。”穆清深怕云府急着报仇,误伤良人,便立即吩咐佑东,后者也即刻领命而去。 “爷,你这就要回京城去吗?可你的腿伤还没有好全呢!要不,还是我回去处理吧!”石川立即不放心的道。 “无妨,香姑娘刚已经将药都送来了。”穆清说到香雪梅,侧身后看着后者,声音即时温和了许多,“我要即刻回京,等下安排人送你回府吧!还有,我会在京中做好安排,等着你。” 虽说,回京中处理云府之事很重要,但也不是非要穆清亲回不可的。 他带着伤都要亲自赶回去,自然是因为,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回去安排。 那便是,先回京中安排好一切,只等着香雪梅回京! 后者自然是明白穆清的话中之意的,便温顺的点着头,“好的,路上小心,还有伤口处记得一日上两次药,切记。”说完,深恐他一忙就将上药之事给忘了,便将眼光看向了佑东。 自然,就算香雪梅不特别吩咐,佑东也是会牢牢记住的。他点头将桌面上的药瓶拿起,并细心收好。 穆清微笑点头,取了余秋空的画像一并交给佑东收好后,再次温柔的看了一眼香雪梅,才走到小晏身前,“那两只金步摇的出处……”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安心回去吧!”不等他把话说完,后者便打断了他,只叫他安心回去即可。 一切都交待好了,才接过佑东递过来的斗篷,毫不犹豫的出门而去。 石川见穆清对香雪梅温柔相视,又对小晏也似有交待,却就是偏偏不理自己便走了,便有些委屈的冲穆清的背影叫道:“爷,那我呢?我该干什么?” “唉——他不要你了,我要你。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身侧传来小晏戏谑的声音。 而这戏谑的声音,让石川很是气愤委屈,愤愤而讽刺道:“跟着你干嘛,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吗?” “呵呵,你又说对了,跟着本公子,自然是去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快乐过神仙啊!”小晏一本正经的回道。 “那你且说说,要去何处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呢?”反正佐近无事,如果有好玩好吃的地方,石川倒也是乐意一去的。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之时,你说说该去何处游玩最是赏心悦目呢?”小晏继续卖着关子,扔问题给石川。 “三月,三月正是春日的大好时光,正所谓春色无边嘛!我觉得,哪哪儿都可以游玩吧!”石川勉勉强强的接下了问题。 “烟花三月下扬州,莫不是你们要去扬州游玩吗?”正准备走的香雪梅突然叫了起来,兴奋的盯着贝小晏。 不等贝小晏点头,石川就乍呼起来,“什么?下扬州,你难道真要去扬州玩,那余秋空都还没有抓到呢?你竟然还有心思跑去那么远的地方玩?不准去!” 小晏不理石川的教训,对着香雪梅微笑道:“正是,正准备去扬州呢!” “那你们几时去,是不是也是为了查那余秋空的下落才去的呢?”看来,机智的香雪梅,比石川想得多,想得细致。 石川闻她言,醒悟过来后便紧惕的紧盯着小晏,撅着嘴,“去扬州干嘛?老实交待,你又和爷商量了什么计划?是我不知道的!” “反正无其他线索,不如去扬州大牢,找那个“夜郎”碰碰运气去。王爷和我都觉得,这个余秋空和那个丰夜郎一定有着某种联系才对。所以,只能去找他,看能否查到余秋空的真实身份和下落。”小晏悠悠的回道,并随道送香雪梅出门去。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呢!”石川大惑不解,但还是皱眉思索起其中的关联来。 而走到门外的香雪梅却又紧跟着随意的问了一问,“那你们何时去扬州?” “明日一早吧!我可比不得他,脚上还带着伤呢?就连夜出发了。我可是懒散惯了的,今晚上必须要先好好休息着。”小晏的确累了,说着话还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香雪梅抿嘴一笑,转身翩然而去。 石川却毫无睡意,紧拉着小晏问,“你说那余秋空和丰夜郎真的有关系吗?何以见得呢!” “我们,就是我和小王爷都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多个巧合。 比如,他们都是扬州人;比如,他们都是在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比如,丰夜郎提到过的那首诗,“笑语盈盈暗香去,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都似有所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余秋空的包袱里,找到的那两支华贵无比的金步摇,是扬州首富府上的,五年前被丰夜郎盗走了,如今却出现在了余秋空这里,这说明什么呢?”小晏不再逗趣,正色给石川分析讲解起来。 “这说明,那丰夜郎是一定认识余秋空的,要不然,怎么他盗窃的赃物却在余秋空手里呢?”石川自言自语的也总算明白过来。 一夜无话。 翌日,小晏和石川就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刚牵马出了驿馆,一抬头,一模样十分清秀的蓝衣少年郎,牵着一匹白马,正站在门口处,背对朝霞阻住去路,眼眉弯弯的看着他们二人。 小晏一怔,但即刻就回过神来,笑着用手指着那人道:“不行,你可不能去。” 石川正在诧异那人是谁,为何挡住自己前路,不料小晏却和他极其娴熟的打起招呼来,便盯睛再细看,哇哇惊叫道:“不得了,这不是香姑娘吗?你来干什么?” “我来,自然是要同你们一起下扬州啊!”来人下巴高高扬起,浅笑盈盈。 “一起下扬州,不行,你可不能去!”石川同小晏一样的干净利落的回答。 “哼,可由不得你们同不同意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本姑娘都是一定要去的,只不过和你们作个伴,路上也热闹一些。”香雪梅无所谓的轻哼着,看来是早就打定了主意了。 “小姑奶奶,不是不要你去,此去扬州,并非只是去游玩的,而是要去查案子的。再说,这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家,同我们一起骑门赶路,很是辛苦的,你能行吗?若到时候,你再有个冬瓜豆腐的,我可怎么同爷交待呢?”石川挠挠头,耐心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当然知道,你们并非是去游玩的,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去见识见识,且看你们是如何抓到那余秋空的。” 香雪梅的心思原来是在这里,所以,当然不会为石川的一番唠叨而动摇半分的,后者只好无奈又为难的看着小晏。 此时,小晏的眼光却越过了香雪梅,看向她的身后。石川也随着他的眼光远远望去,那边转角处人影憧憧,不用想都知道是跟着香雪梅来的,那武功高强且训练有素的十二黑骑。 其实,小晏心中自有他的打算。此次下扬州,是必然要想尽办法去找余秋空的。 可是,小王爷的三大护卫都随他回去了,现下手中正缺少人手用呢? 这下好了,现成的就送上门来的十二黑骑,将将正好合用,便对着石川一打眼色。 后者看到那十二黑骑就头疼,但又想起他们的身手,是自然会护香雪梅安全的。又看到对自己打眼色的小晏,便勉为其难的叹息着点点头。 香雪梅才不管石川有没有点头呢!一早就上了马,手持马鞭,意气风发,只等着二人上马出发。 三人便一路弛骋,很快就出得城来。 可是,石川条气还是有些不顺,又扫了一眼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香雪梅,故意找茬,“香姑娘,我依稀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就说过行走江湖,很没有必要,也根本不屑于女扮男装啊!” “嘿嘿,那是因为本姑娘想了一想,不想为二位增加不必要的压力,所以还是换了一换装束。 “你是男装又或女装,于我们何干,又何来的压力一说。”石川诧异的望着香雪梅。 第五十一章:桃艳梅香琼花丽 “你着男装又或是女装,于我们有何压力呢?”石川不解,诧异的望着香雪梅 “走,比上一程,自有分说。”香雪梅手执马鞭,遥指一马平川的前路,“前面三十里外,就是十里桃花沟,谁先摘得第一枝桃花,即算赢!敢比吗?” “比就比,何惧之有。”石川负气,看着身侧好整以暇的小晏,“一起比,我就不信,咱哥俩还能比输了不成。” 小晏自然是见识过香雪梅的马上功夫的,深知石川肯定没有赢面。 但是,他正是那看热闹不嫌事多之人,便兴趣盎然的起哄,“比,咱还必须得比赢了!” 得到兄弟的支持,石川立即扬武扬威的,胆子也跟着壮了起来。 于是,三人催马并立,小晏开始倒数:“三,二,一,驾……”随着一声“驾”,三人即如那离弦之箭,直射出去。 初时,三人几乎一路同行,谁都没有落下,可二十里后,差距就明显拉大起来,且香雪梅一马当先,将其余二人远远的狠狠的甩在了身后。 石川见状,虽奋起直追,但终究还是技不如人,便逐渐颓废,却冲着小晏喊,“兄弟,为咱男人争光添彩的,就靠你了!” 小晏并不为之动容,也不见他起势,座下马儿却猛的加快了速度,追着香雪梅的方向而去。 香雪梅伏身马上,一味的往前冲去,肩上的斗篷在春风中列列飞舞,身后的小晏眼看着明明就要追上她了,不知怎的,却总又落在她的身后,永远保持着相似的距离。 终于,一片灼灼桃花映入眼帘,香雪梅欢呼一声,纵身下马,随手摘了枝桃花在手,笑意盈盈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小晏。 近得前来,小晏也纵身下马,笑容灿烂,拱手认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啊!佩服佩服!” 香雪梅傲娇的抿嘴浅笑,随口问:“不知道石大人会作何感想呢?”说话间,便将手中的花朵置于鼻下,陶醉的闭眼嗅起那花香来。 此时她虽身着男装,盈盈伫立于一片明媚艳丽的桃花之前,真真是明艳动人,人比花娇。特别是那闭眼一嗅的神态,甚是娇憨动人,看得小晏的心都随之跳了一跳。 他赶紧将目光移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香姑娘,你以前可去过扬州吗?” “去过的,不过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最记得的就是扬州那千树之上盛放的洁白琼花了。”香雪梅目光神往,似是记起了幼时之事,并低声吟道:“俪倩容与茉莉,笑玫瑰于凡尘,惟水仙可并其悠闲,而江梅似同其清淑。” 不知怎的,香雪梅一念完,小晏定定的望着她,目中光芒熠熠,似繁星璀璨,“香姑娘,这首赞美琼花之诗,你也喜欢吗?” “你们,是谁先到的?” 香雪梅刚要作答,马蹄声阵阵,石川终于追了上来,人未到近前,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近得前来,见他二人都不答话,唯见香雪梅将手中的桃花扬得一扬,一脸的俏丽飞扬之色,便明白过来,立时焉了气,耷拉着头,不发一语。 只焉得一焉,立时又抬起头来,不解的问:“这跑马是你赢了,可这个同你女扮男装有啥关系呢?” “倘若我是个女子,一路之上赶路之际,却时时都跑在了你们的前头,那你们岂不是好没面子!所以嘛……”香雪梅一本正经的正色道。 原来,她女扮男装,还真是好心又细心的为着其余二位着想的。 担心自己一介小女子,却总跑在两个大男人的面前,的确,会引人非议且笑话的。 自然,他们的心中,便也有了无形的压力。 所以,她女扮男装,明明是一番好心。 可是,石川却觉得更憋屈了,一言不发的,气嘟嘟的望着小晏。 然而,小晏双眉微蹙,眼睛望着别处,更是心事重重的,石川只好作罢,便不再去打扰他。 果然,这一路行来,除了夜晚歇店,香雪梅还真就一马当先的一直跑在前头。 一开始,石川一如继往的挣扎着奋力向前,还是想一拼高下,可几次三番下来,皆连败,便不欲也无力再挣扎。 回望小晏,见他一路之上都一反常态,闷闷不乐的,便也以为他如同自己一般,被香雪梅一马当先压制住而不乐呢?便也不甚在意他的反常。 终于,三日后傍晚,三人加十二黑骑顺利到达了扬州城,皆住进了城中的嘉定客栈。 这连日奔波,自是辛劳无比的,众人一到客栈,脚一着地,便也是哈欠连天,愁眉苦脸的,自忙着各找各房,再各找各床,头一挨枕头便沉沉睡去。 翌日,日上三竿才陆续醒来。 当然,起得最早的是小晏,石川迟之,最晚的是香雪梅。 各自用过早午膳,小晏便和石川躲在房里,商量着该怎么去见那大牢中的“丰夜郎”,又该怎么样才能诱他说出他这么多年,有可能一直苦苦隐藏的真相。 “老办法,让他尝尝各种刑法,我就不信他不说实话,真话?”石川一拍桌子,不怒自威。 “不行,你以为,都五年了,要说他早就说了,捱到今时今日,怕是更加不会吐露个一字半句出来的了。”小晏否定了前者的想法。 “那就哄他,坦白从宽,立了功给他减刑,只要说实话,或是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都给他减刑,是真的会给他减刑的。” 罚酒不吃,就给他吃敬酒,软硬兼施,石川来来去去的,也就这两招。 “要让他心甘情愿的供出他苦苦隐藏的秘密,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无计可施的,得用巧力,用计谋,投其所好,诱他自己说出来才行。”小晏又想到了一个可行之策。 “你倒是说得简单,如何投其所好,又如何诱他自动说出来?”石川没好气的。 “本来就简单,你们又何必想得那么复杂呢?”石川曾说过,哪哪儿都有的,无处不在的香雪梅走了进来,俏皮的说道。 其二人对她的行为早就是见怪不怪了,眼见她自如落座后,石川便故意为难她,“如何简单法,请香姑娘赠教。” “简单,就两个字,劫狱!”香雪梅干净利落的伸出两根如玉般的手指头。 小晏忍住笑,未曾想,香姑娘的想法竟和自己不谋而合了!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香姑娘,就你那十二黑骑去劫狱吗?也未必能成功呢?扬州府大牢的看守可是严密着呢?再说了,就算把他劫出来,又有何意义呢?“石川扫兴的言道。 “劫出来,再放长线钓大鱼啊!”香雪梅极其认真的回答着。 “对,他现在最想的,便是逃出大牢,至于救他出来后,要怎么放长线钓大鱼,又或是怎么诱他说出真相,交给我来办就好!”小晏也附和道。 “要劫你们自去劫,我可是朝廷命官,自然是不能知法犯法的。”石川犹豫不决的推搪着。 “笨石头,自然不是真劫!”小晏敲了一下石川的脑袋。 石川一下就懵了,“不是真劫,难道还能假劫不成吗?” 也难怪石川一下就懵了,他可想不到劫牢还有假劫和真劫之分,便瞪眼看着小晏,“怎么个假劫法?” “你先去扬州府大牢,与典狱长相商,就说是为了协助查案,我们要演场戏,将那“丰夜郎”劫走,让他们全力配合就是。”小晏细细的给石川解释安排。 “然后呢?你把他救出去,他就会去找余秋空吗?万一他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知道余秋空的下落呢?你这牢不是就白劫了吗?到时又该怎么办呢?”石川还在啰里八嗦的。 “只要将他救出来,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无论他与余秋空有没有联系,懂吗?”小晏胸有成竹的再次强调道。 “好,就再信你一次吧!我这就去帮你好好布置安排,让你发挥所长,好好的做场大戏出来!可别让我失望哦!”石川虽不知小晏会用何种方式来诱出余秋空的真话,但还是乖乖,听话照办去了。 等石川走后,香雪梅饶有趣味的看着小晏,“将他救出来后,你要如何对付他?” 小晏也回望着她,真真假假的反问其,“你很想知道吗?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几岁的时候来过杨州?” “这个嘛,等你将余秋空顺利抓住了,我才告诉你。”后者傲娇的一甩小下巴,转身走了。 小晏望着她的背影,又纠起了眉头,那深深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一段极遥远的美好记忆,在来到扬州后,越发的清晰起来。 他甩甩头,抑制住内心的绵绵回忆,想着,还是先处理好眼前之事吧。 因为,穆清此次邀自己同行蜀州,自然是知道事情棘手,才要自己相帮于他的。 所以,必得静下心来,好好思量,如何万无一失,又毫无破绽的将丰夜郎救出来,再获取他的信任,从而再由他处得知余秋空的真实身份? 他由怀中取出范小姐画的余秋空的画像,就着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第五十二章:纷纷扰扰局中人 京城。 穆清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中,与佑北他们会合后,直接就去了云府。 云少傅得到消息,早已在府门处恭候,并将他迎到正厅上。 此时,云少傅多日的愁容似是有所缓解,带着谢意,恭谨的言道;“其实小王爷不必急着赶回京中的,下官自会处理那个脏东西的。” 看来,云少傅对害他幼女之人是恨之入骨的,连名字都不屑于提起,直接就用脏东西这个称呼来代替他了。 穆清没有言语,看了随行的佑东一眼,后者即拿出余秋空的画像来,打开后平铺在桌面之上。 “云大人,请看,你们抓到之人可否就是画像上之人呢?”穆清手指画像,温言道。 云大人只看了画像一眼,便恨恨的,咬牙切齿,“对,就是此人,他就算化成灰下官也是记得他的。”说完,又不解的问穆清,“小王爷由何处得来的这厮画像?” 穆清问清楚了最基本的问题后,心内便肯定以及确定了,云府抓的那位向娘子,肯定是个冒牌货。 “请问云大人,你们是怎么得到他的行踪,又是怎么抓到他的呢?”穆清没有回答画像的来由,却反问云少傅。 “回小王爷,是这样子的。英儿出事后,下官就一直派人在京中暗暗遍寻那个向娘子的踪迹,虽犹如大海捞针,但皇天不负苦心人,数日前,终于在东市一民宅内,发现了一个行迹可疑的独居男子。”云少傅恭敬的答道。 穆清没有多言,示意前者继续。 “手下找到那个人时,他似乎有些神智不清,问他话也不答,见他行迹可疑,周围邻居也说不清他的来历,便对他的屋内进行了搜查,并在极隐蔽处搜到了几支英儿不见的珠钗,对,另还有几身女装。于是,下官便命府里的婆子帮他穿上那身女装,好家伙,这一穿上,就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男子了。而且,府里的婆子们也即刻就认出了他,正是在几月前在下官府里教过英儿女红的向娘子。” 穆清细听着云大人的讲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来抓到这个向娘子,似乎一切都太容易了,也太顺理成章了,反而让人生出许多质疑来。 不过,穆清并没有立即就说出心中的质疑。因为,眼下云少傅正欣慰喜悦着,他非常确定的认为找到了伤害女儿的真凶,如果自己不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恐怕他是不会轻易相信,千找万寻抓到之人竟是个冒牌货。 所以,还得循序渐进。 “云大人,小王这里也有一些首饰,烦请你叫府里人认一认,当中可有云小姐的物件。” 等主子爷说完,佑北便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递给了云大人。 云大人即吩咐下人,“去,拿到内堂与夫人看看去。” 一刻钟不到,下人重又拿着包袱走了出来,手中另拿着一支碧绿色的翡翠耳坠子回禀道:“回老爷,夫人说这翡翠耳坠子乃是小姐的,去年就遗失不见了的。” 云大人即刻望着穆清,脸带疑问,“敢问小王爷,此耳坠子是由何处得来的?” “唉……此事较离奇复杂,说来话长!” 穆清微微叹息了一声,便将去蜀州之行遇到的种种事件,都详细详尽的同云少傅讲述了一遍。 云少傅听完,又见着眼前包袱里的各类名贵首饰及女子衣裳,大为吃惊,随即才反应过来,“那小王爷的意思是,下官抓到的这个人,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向娘子本人,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你们查到的那个余秋空。 “正是,若小王猜测的不错,你们抓到的所谓的真凶,应当是忠州失踪的名旦林子舒。他不但样貌清秀,且扮起女子来比女子还似女子!且,他的长相与余秋空有七八分相似?”穆清无比笃定的说完,佑东又掏出一副画像,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石川去忠州之时带回来的林子舒的画像,穆清此次回来,也一并细心的带了回来。 云大人一看,两幅画像上之人竟真是十分形似,难分伯仲,便诧异不已,被惊呆了。 穆清见云大人如此,便又道:“想来,此人的遭遇定同那秦怀玉一般无二,他被余秋空诱走后,将他困于某地,并下药毒哑了他,然后又害得他神智不清,疯疯癫癫之后,才被放在了那个地方,只等着你们上门去查,便正正中了他的奸计。如今,云大人只需请个大夫去瞧瞧那人,便知真假。” 其实,小王爷说的话,云大人早就信了,他此刻的犹豫不决不是不相信,而是惊骇,后怕。 他没有料到,凶手竟如此凶残而阴险毒辣,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后路,并还为自己找了一个形似神似的替罪羊。 倘若,没有小王爷及时来告之这一切,那这个被抓到之人,既不能言语为自己分辨,又因神智不清而不会有丝毫反抗。 那么,就依据那真凶打造的各类完美的证据,再加上他本身那独特的,少见的男扮女装后,却比女人更像女人的这一天大的特性,那他就断然会被认定是真凶。 如此一来,依云府的手段,他焉有命存。 所以,云大人才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怕,忙起身道,“请小王爷随下官一道去看看那人吧!” 云府暗室内。 简单的草席上躺着一人,他身材消瘦颀长,长发随意散落在脸上,遮住了他那清秀白皙而羸弱的脸庞。 果然,他的样貌与秦怀玉与余秋空都有那么七八分的相似之处。 正因如此,他才会成为余秋空相中的猎物。 此刻,他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看着穆清他们。 随行的府医走上前去,细细的给他把了脉,又给他检查了全身后,悲悯的摇着头,“回大人,他脉搏紊乱,心绪不宁,且不能言语,应是被人下了数种毒药所致。” 云少傅闻言大惊,果如小王爷所言,一丝不差,更加后怕震惊不已,便吩咐下人,“马上将此人送去客房,以礼相待,并且要尽心给他医治,细心照顾他。” 见云少傅作好妥善周到的安排后,又是满面愁容,穆清知他心里所忧何事,便宽慰他道:“云大人请放心,那凶手逃不了的。石捕头已经去了扬州,相信不日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的。” 闻言,云少傅的面色才微微有所缓解,“是,那下官就静待王爷的好消息了。” 穆清这才告辞出来,赶回王府去。 深夜,扬州府。 府衙地牢,黑暗阴森,且滴水不漏。 因为,这里面关着的都是些叛了重刑的囚犯,所以牢房墙体都是用整块大石打造,铁门重锁,只留一小小窗口便于送饭。 此时,地牢内灯火微弱,牢内的犯人们皆已入睡,而看守的三名狱卒正在值班偏房内喝着小酒,吃着宵夜,迷迷糊糊的打发着这值夜的时光。 忽然,一阵幽风刮过,牢中的烛火应风又灭了几盏,原本幽深暗黑的牢狱内就更加黑得令人心之惶惶不安了。 其中一个狱卒头骂骂咧咧的,喷着口水渣子,“秦二,你再去点些烛火来,这牢里黑的,老子还以为到了阴朝地府呢?奶奶的,呸!” 名叫秦二的便依言起身,一步三摇晃的去取烛火去了。 他转了个弯,身体便隐入黑暗之中后,良久都不见回来。 之前吩咐他之人又大声喝斥道:“秦二,你要死啊!叫你取个烛火,难道还要去西天取不成吗?这许久都不回来,看回来老子不收拾你才怪” 可是,又等了片刻,仍然无声无息的,狱卒头急了,又吼叫道:“丁山,你去把他找回来,老子在这里摸黑捱着,他倒好,肯定是又躲起来睡觉去了。” 名叫丁三的依言也起身去了,可奇怪的是,这丁三去了,也是许久都不见回来。 这下,余下之人火了,仗着酒劲,一把跳了起来,就往门口冲去,边冲边嚷嚷着,“你们两个要死啊,值夜呢?还敢给老子溜去睡觉,看老子不……”只听他话音未完,人却突然被什么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然后,飘进来一个黑影,不,是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只露出一双漆黑又盈亮的双眸,飘过狱卒头身边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疑是嫌他挡道,便用手轻轻一带,就将那狱卒头扫到了角落里。 此时,最里间黑暗的牢房小窗户处,一双眼睛从头至尾的目睹了这一切,他默然从草席上爬起,身材高大,但可能因为长期被关于地牢内的缘故,身形削瘦,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衣裳破烂,五官平和周正,此刻正双目炯炯的看着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的如黑水眸就着微弱的光芒,扫视了地牢内一圈后,毫不犹豫的就向看着自己那人的牢房走了过去。 到了那紧锁的牢门口之时,只见他拿出刚由狱卒头处取得的钥匙,轻易的就将沉重又坚固的牢门打开,沉声道:“快走。” 牢内那人也非常有默契,利落的闪身出来,紧紧跟随在黑衣人身后,悄无声息的出了府衙地牢。 两人默不作声,一前一后只顾着赶路,直到到了一处树林内,领头的黑衣人忽然站住,低声道:“可算是把你给救出来了!” 那被救出之人,一直强压住激动的情绪,压低音调问,“你是谁?为何要冒险前来救我?” “我是谁?你可别说你不认识我哦?我会伤心死的!”黑衣人娇嗔着,抬起如葱般的玉手,掀开了头上的帽子…… 第五十三章:磊落男儿谈笑间 黑衣人一边娇嗔着,一边掀开了头上的帽子,暗夜之中,依稀可见的是一张妩媚多姿又风情万种的脸庞。 这张脸庞,似极了范小姐画像上那苏怀玉的模样。 那丰夜郎见了,当即喜极而泣,冲口而出,“桑妹妹,果真是你!我就知道,你决不会不管我的,我,我日盼夜盼的,终于将你给盼来了。” 一声“桑妹妹”一出口,黑衣人似是略微震动了一下,但脚步未停,又继续前行着,“现在还不是说话之机,咱们先找个安全的落脚地再说吧!夜郎,你想去哪里?” 身后的夜郎苦涩一笑,“我这重罪之身,在那无分黑夜白昼之处,已经被关了五年了,恐怕这世上对于我,是再也无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黑衣人听闻,脚步迟缓着,“要不然,还是去我府上吧?” “也好,你那府上虽也是残墙断垣的,倒也不失为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官府是断断不会料到我与你的这层关系,自然也不会去你那里搜查的。”夜郎微微叹道。 “好,那我来扶你,咱们快点走,去到那里再说吧。”黑衣人伸手轻护住了丰夜郎。 此时,月明星稀风薄,山静岭寂,只闻两人前行的脚步之声。 一片静谧中,黑衣人突然低声道,“夜郎,这许多年,你可有怪过我呢?” “怪你吗?最难熬之时还是有的!因为,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至于身获重罪而身陷囹圄,沦为阶下囚,受尽这非人的折磨。”夜郎苦苦一笑后忽然话峰一转,语气大变,一拍胸脯豪气干云的道:“可是,我却不曾后悔过,为了你这个幼时的同窗好友,为了帮你报仇,别说是二十年三十年,就是被关一辈子,我实在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黑衣人扶着丰夜郎,脚步变得缓慢,迟疑不前,而夜郎也心事重重,想知道她这几年的近况,便又朗声问,“这许多年,桑妹妹你又去了哪里呢?” “哎……”黑衣人长叹一声,“四处飘泊,风餐宿露,居无定所!” 丰夜郎听着黑衣人这一声长叹,顿住脚步,眼神诧异,“怎么会?当时我们盗窃的那些财宝,不是留了大半给你,你还说要重振家业之用的。” “哎!此事回去再与你细说,快走吧!夜郎!”黑衣人顾左右而言他,支吾着并催促起丰夜郎来。 而后者却突然敬惕起来,紧盯着黑衣人,“不对,你不是商妹妹,她从来是只叫我大哥的。说!你到底是谁?又为何要冒险救我出来?” “嘿嘿,你想我是谁,我就会是谁啊!”黑衣人语气一变,沉着声音,冷言回道,说话间只用衣袖往面上一拂,先前那张妩媚风情的脸,倾刻之间便变成了一个面目清秀的瘦弱少年郎。 然而,丰夜郎亲见黑衣人瞬间变脸变性别,却并未吃惊,反而爽朗一笑道:“哎,桑妹妹,别闹了!你忘了吗?我以前和你相处之时,你也是这个模样,是吓不到我的。” “哦,那你既然知道我原本是个男子,为何又要唤我作桑妹妹呢?”黑衣人见变身为男子后,丰夜郎不但没有吃惊,反而如此淡定,干脆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而丰夜郎听闻此言后,立即连退数步,恐怖而又疑惑的看着黑夜之中的黑衣人,“你,你,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 “呵呵!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本公子并不是你要等的那位商家妹妹。”黑衣人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并举到自己脸前。 这是一张五官深刻,玲珑果决的俊美脸庞,此刻,正似笑非笑的,邪恶的睥睨着丰夜郎。 前一刻是妩媚风情万种的少妇人,下一刻又是面目清秀的瘦弱少年郎,此刻却又成了位邪魅狂狷的暗黑美男子。 而这名邪气飘扬,气场强大的暗黑美男子,正是白日里笑意纯绵,爱热闹又爱八卦的烟火气息浓重的贝小晏。 他一露出本尊真容,饶是平时胆大妄为,飞檐走壁,来去自如,自称暗夜之郎的王者,也不禁暗暗哆嗦了一下,握紧拳头,声音微颤,“你究竟是何人,又意欲何为?” “很简单,直接告诉本公子,你口中的桑妹妹,她的真实身份。”贝小晏也懒得再与他兜圈子了,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我只不过随口胡诌的,这你就信了!”丰夜郎知道自己上了别人的圈套,便立时悬崖勒马,转换了口风和说法。 “呵呵,你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为她背负了天大的罪责,也不出买她,真是难能可贵啊!”小晏悠悠的,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 过了片刻,见丰夜郎咬紧牙关,似是不愿再开口多说半个字出来,便微微轻蔑一笑,眼神语气悲悯,“你对她倒是一片真心,可她却只是将你当成是一把工具,一把杀人的刀而已。你可知道,五年前,她只是想利用你而已,利用完了,就随手将你丢弃了,你却还一直天真烂漫的极力维护于她,真是好笑至极。” “别废话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丰夜郎断然打断了小晏的劝说之言,豪无惧怕之色。 后者却毫不在意,又悠悠道:“我知道,你对你的桑妹妹诚然痴心一片,就是为她死,也无二话。不过,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桑妹妹,他并非女子,而是个如假包换的真男子,你会怎么想!” 丰夜郎由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似是不屑于小晏的说词。 “我懂的,你不相信我,是因为你的那位桑妹妹告诉你,他是因为有苦衷才自小就女扮男装,实际上却是个女子,且对你有了真感情,才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你,对吗?” 这次,丰夜郎虽然没有说话,但身体却很明显的震动了一下。 看来,小晏对他的分析推理,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唉,如今要你相信他是个男子,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你见过他的女子装束,定是妩媚阿娜多姿,还风情万般!所以,要你相信这样的一个妙人,美人,竟是个男儿身子!也着实难为你了!” 小晏说完这番话,连丰夜郎都不自觉地跟着点了点头。 的确,在他的心目中,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自己那千娇百媚的商妹妹,竟是个男儿身。 见他微微有些动容,小晏不再劝说他了,却拿出一壶汾酒,扔到他的手中,“说实话,小弟很是钦佩您的英雄气概,且在多年前就听闻过您的侠盗之名,一直都想找机会结识你呢!不曾想,五年前得知你竟然被叛了重刑,被困于狱中,真是为你可惜了,可惜了您这一身的本领啊!” “哎……” 丰夜郎惆怅的长叹一声,揭开壶盖,便大口畅饮起来。饮了几大口后,看着小晏的目光已没有先前的警惕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审视之色,“那你,究竟是何人?” “实不敢隐瞒,小弟与前辈乃是同道中人,因偶然得知了一些真相,不忍心您一直被小人蒙骗,更不忍看到您身陷牢狱之灾,便特来告之前辈。” 小晏原本想着,假假的将他救出来后,诈他一番,或许能诈出些有用的信息来。 不料,他见此人一身正气凛然,且有侠义之风,并不似那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 加上,此前小晏又从旁人处得到了一些他之前的信息,两两相加,又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如今,见他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身处危险之地,也淡定从容,且也绝口不出卖他人,很是对他真心钦佩起来,对他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所以,一改先前的策略,竟与他推心置腹的谈起心来。 “哦,你听到的是什么消息?真与我有关联吗?”丰夜郎感激于前者的真诚之言之意,言语间也变得相当诚恳起来。 “那小弟刚才易容成的那个女子,您认得吗?如若认得,那就证明小弟所言非虚吧!” 小晏不直接回答,却首先要证明自己见过那桑妹妹,才能顺理成章的展开后话。 虽然,这一问好像有点多余,因为之前,丰夜郎一见着那张女子脸庞的反应,就说明他绝对是认得的。 不过,小晏还是要再重复多问一次,是要丰夜郎心里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跟着所说的话,一定是真实可信的。 果然,丰夜郎肯定的点点头,对小晏的戒心已然放下,“刚刚这个女子的脸庞,我是绝对认得的。” 于是,小晏便将余秋空在蜀州锦城的所作所为,由头至尾,细细的同他讲述了一遍。 初时,丰夜郎尝有些怀疑,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和证据,且这样匪易所思,恐怖至极,闻所未闻的故事,他谅眼前之人也是编造不出来的。 所以,听到此人后来又害死了范府的一个小丫鬟之际,早也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了。 至此,小晏由怀中拿出余秋空的画像,是由范小姐所绘的那两幅,一幅男装,一幅女装,遂指着画中人,“犯下这重重罪恶之人,就是这画中忽男忽女,雌雄难辨之人,你确定就是你所认识的桑妹妹吗?” “我确定,他正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桑妹妹”。他的曾祖父曾任军中参将,官至正三品,而我的曾祖父是参将的手下,所以我两家也算得上是世交,而我与他也算是自幼相识了,哎……”丰夜郎说话间不由懊丧的叹了口长气。 因为,任他千算万谋,也是千千万万个想不到,也不敢想,那与自己自幼相识,关系匪浅的商妹妹,原来是个男儿身不说,他还竟然是个如此阴险狠毒,人性极度扭曲变态之人。 所以,他懊丧不已,停了片刻后,果断绝决的抬起头来,“他的真名叫……” 第五十四章:醉谈诡颜玉面郎 丰夜郎懊丧不已,停了片刻后,才果断绝决的抬起头来,“他的真名叫桑阴子,曾是我的义弟,是扬州本地人,府上就在南通街口处。不过,他那府邸早也是破败不堪,无人居住了。” “哦,刚听你说他祖上曾官至三品参将,想必其时,府上也是风光无限,那在扬州也算得上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吧!怎么就破败不堪了呢?” “是呀,他祖上也曾高楼连苑,金玉为堂啊!可是,谁又能料到,那样的高门宅地,竟在一夕之间就家破人亡,倾覆泯没了...... “好没面子呀!”博士捂了捂有些烧红的脸,吐出口中咀嚼着的牙套,忽然又把牙套吃了回去。 我开始向孙琳慢慢走去,孙琳也看到了我眼中的杀气,显得有些害怕起来。 钱诚迅速发出一个组队请求,在明月同意后,通过副本组队平台,开始申请开启兽王窟副本。 王宫内,二人行走在大道上。翔龙想着白天的事情,不如带她去见一趟亚罗王,也好解释那件事情。 “成哥,您这是搞什么?”一直憋着没说话的聪仔看到彭浩明走了,忍不住问到。 “我来到这个界域之内,难得遇到称心如意的对手。”少延对奕剑的印象不错,奕剑为安略出头,博得了少延的好感,少延来到这个界域之内,首先对安略的好感不错,另外就是此奕剑。 任务的难度往往是和任务奖励成正比的,只要奖励够丰富,就只得他冒一次险。 “北斗氏,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有诚心的盟友。”北斗鸣此刻看到双方争夺北斗氏的联盟,心中激动万分。 我最后看了那空白的世界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车内坐下。陈乐叫着我的名字,然后追了上来。 听到自己即将遇到的危机,她吓得半死,揪着林天憬的衣袖不放,林天憬受不住她的痴缠,就给她出了几个主意。 在大脚将要踩中姬蒙的脸颊时,突然一个身影出现,一拳把屠明砸了出去,力道刚猛,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锐利。 一道话语开始从黑影身上传出,陈潇眉毛一套,下一刻就左手向着这黑影面上一拉,顿时这黑影头上的黑色面罩被陈潇扯了下来。 霜虎神王这时候说了一句,立刻四周的座位上,一个个的神真境的年轻人也都是站起身来,纷纷冲到了白玉战台之上。 “辉夜那家伙准备得怎么样了?”说话的零是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家伙。如果他不说话,看起来和死人没什么分别。 有人跟他说,其实族长在屠城前五天就已经带队去了裂天峡谷,据说是去先祖陵墓寻些物件,所以在灾祸之前她未必赶得回来;更何况事后,月牙城周围乃至裂天峡谷附近都找不到族长的尸体,可见她未必就死了。 他刚打算询问什么,天空深处猛然传来一声巨龙的狂啸,他下意识的看向周围,没有发现楚子枫和林羽的身影。 后磊直摇头,任蓝河怎么威逼利诱,他也不肯再起来,不但不起来,反而还直接躺在地上了。 “你和慕白有什么关系!”马云子刚一走,扬皓就凑上前问着楚子枫。 透明长廊不是很长,不多时便走到了尽头,一道幽蓝水晶大门横在当中,不用燕云城发话,黑蛟白蟒直接化作本体,将身躯缠绕在门环之上,开始往外拉着水晶大门。 木枫似乎受到了九尾零话语的感染,变得呆滞起来,脑袋一片空白。 阿维仔细对我分析道!而我现在也有些拿捏不准,毕竟现在我扶着许梦琪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压在我身上也有些难受。 第五十五章:裙裾生花桑小妹 六年前,杨州城一处小小的酒肆内。 丰夜郎正自斟自饮着,门口的珠帘被人掀开,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年青人,四处望了几眼后,发现了独饮的前者,即时面带惊喜的朝着他走过来,“丰大哥,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你,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呢!” 来人一开口,就如此亲近的唤了一声“丰大哥”,倒把丰夜郎给唤懵了,疑惑的看着来者,“敢问兄台是……” “看来,丰大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儿时的同窗好友了?”来...... 李东流的压力瞬间消失,他隐隐越有些猜测,看来那件事是真的,吕丹师还有传闻中的“驭剑”手段。 现在,帝尊候选人这个身份,一点都不逊色于他的儿子王权天命了。 叶远抬起头,正看到魔格巴克西姆从空洞当中跳出,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将四周的激动大楼震得东倒西歪,几乎全部倒塌。 “你是何人”?这时,黑暗中响起低沉的声音,却令慕容倾冉再次提高警惕,来不及多想,便在黑暗中巡视着那人的方向。 “王太医,我担心你们来的太晚,所以先给皇上简单包扎了一下。”钟南做着解释。 然而不请自来的这些物体并不在意这些。它们迅速的聚集到一起,变为一个比起原先庞大许多的不规则类球体。类球体原地旋转了几圈,随后在一个方向上停了下来,停顿了片刻便朝着那个方向冲了出去。 中年男子的话,令慕容倾冉顿时惊呆了,她在离开古宿城时,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不出数日,便会有粮草不断的运到北冥与琳琅,如今,怎么又有征粮一说? 向总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不是和白术解释儿子干的腌臜事,而是对他手下的团队破口大骂,被白术一句公事公办堵回去。 年轻男子拿出手机,将门牌号和手机上的数字对照一下,随后伸出手敲了敲门。 这声音,与那日大公子的声音,有些相像,但到底是不是大公子,她也不太确定,心再次慌乱,让她又急又恼,还没看到本人,你急什么? 旋转的剑芒在滚滚黑气中消失,而那冲上来的无数鬼兵,也在杨洋这强大的一击中,化为了尘烟。 都老夫老妻,苏宁烟可不想干这种事情,家里的佣人这么多,看见多不好,对吧。 无论是兽人还是霜狼部落,双方都从未见过会飞的战士,这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震撼,当这个会飞的战士成为其中一方的援军的时候,另一方自然而然的会产生士气的低落。 但突然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再看一眼他的房间,又道:“我还是让灵兽给你布个彻底隔离的阵。”就又派了几只灵兽进去,这才安心下来。 “四重剑势?”再看那个从始至终,高高在上,残暴凶悍的血袍少年,此时此刻也是露出了震撼之色。 东门无双闻言脸色一变,轻声道:“归尘子也来了,我得去见一见他,当年他曾帮助过我母亲,不知道他还好吗?走吧我们上去再说吧。”说完,与杨洋一起升了上去。 在艾伯尔离开之后,婵蒂并没有像她所答应的那样休息,而是先四处找寻自己的武器,在看到自己的弓箭被放在一旁的时候,她的状态明显放松了许多。 君陌尘的一番剑威下,那灵气大网才是崩开了几道细不可查的裂纹缝隙。 不过善于奔跑的话,狩猎起来就比较麻烦了,毕竟人是很难追上动物的,人类的身体结构并不是特别适合奔跑的形态。 第五十六章:原是龙凤双生子 丰夜郎正巴不得搞清楚这个莫名其妙又天大的疑问呢,便依言坐了过去。 桑阴子也跟着坐了下来,悠悠长叹,慢慢诉说起自己的身世来。 “我和兄长原是龙凤胎,当时因早产,一生出来就气息奄奄,连哭都是哭不出来的。家人请了数名大夫都说很难养活了,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可是,我母亲死死抱着我们,伤心欲绝,痛哭不已,所以父亲为了让母亲安心,就去求了仙师,为我们开坛作法祈祷……。” “哎,想不到,你们一出世,就在...... 没有想到太多的事情,艾莫便开始了行动,空间戒指释放出一道白光,随后漆黑的重剑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手里。 没错,这一场,他们输掉了。虽然并不是完败,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理由可言。 “没错,慕容姑娘,既然不乐意,那就不必勉强,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白无双在一边帮腔。 言空一愣,他一直没有想到有盘缠这回事,他这辈子走的是贵族路线,一路都包吃包住,有各种大佬级别的人派专人负责,路费住宿费什么的都有人包了,哪还用管这么多。 至于其目的是连通“角状时空”和“曲线时空”什么的,当做作者忽然犯了中二,随便看看就好。 “怎么回事?”贵族们当时就混乱起来了,这个突如其来的震动和响声是什么情况,几乎所有人都懵了。 而且,狐已经开始越过石像,寻找可以攻击的机会。唯一没有动弹的,也就只有无处落脚的马以及无法补充的人像了。 “草泥马,还笑,给我打,打死他们。”光头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到长毛鬼这种笑容以后,心下发慌,自然是想要极力的掩饰着,当下挥手狠狠的说道。 美孚倒是想买下这片地方。但林克傻了才那么做。他不同意,美孚只好将奥斯克奥拉西面的土地买了下来。开始钻探。但是同时他们也依然在收购林克那口油井出产的原油。 “咦,你们倒是挺警觉的,不过不用担心,我之前说了,这里的危险都是50级的人可以搞定的,你们有四个60级的,还有四个50级,根本不用这么害怕好不好。”看到大家的反应很激烈,沉鱼捂着嘴笑了。 火莲花中央的完全的四种灵火能量,而凝聚了四种灵火的灵火盛筵就是相当于两种灵火凝聚的灵火盛筵威力的八倍!加上灵火原本就毁天灭地的能量,形成的这种级别技能,绝对不比武天尊强者手里的武技差。 白竹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一言不发的蹲下身来,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握住了琉璃的脚,那手冰冷坚硬,就如铁箍一般,另一只手的食指却曲了起来,和大拇指一道对着琉璃脚踝处的关节位置便狠狠的按了下去。 咸池殿的西殿里屋中,炭火烧得格外旺盛,依依跪坐在红锦地衣之上,脸色苍白异常,原本柔和娇媚的嗓音,因为发烧和哭泣,已经变得十分嘶哑。 暴风雨来临前的一刻,黑暗里,一血红一四彩两道光芒格外耀眼,老远,便让得龙殿内得到通报出现的敖坤以及其余两位龙族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清平听后,嘴角微微抽搐,想着太子妃不愧是太子妃,这话不就是告诉了碧莲,可劲往死里折腾,只要留口气就行么? 换上便于行动的黑‘色’紧身皮衣,背上背包,米攸直接打开卧室的窗户,见下面没人就跳了出去。这件事只有她和考尔知道,所以她并不想吵到这里的佣人和kk他们。 第五十七章:舌灿莲花颠阴阳 桑阴子悲愤的拍案而起,耳闻她这天大的血泪冤屈,一腔热血又好打抱不平的丰夜郎,看着眼前妩媚娇柔的女子,立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承诺着,“好妹妹,你不会死的,有丰大哥在,大哥会尽全力助你报仇的。” 桑阴子闻言,一时忘形,抓住了丰夜郎的双手,语音呜咽:“妹妹知道,在这世上,丰大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只希望,您此生能平安喜乐,安稳度日。我,我本不该将大哥也牵连进来的……” 见她说得如此动情,丰夜郎反...... 所以一日的大比参赛选手有着五千之多。虽然百个擂台,两百人一同出战。淘汰赛下来,那也是耗时不短。 而此时,因为杨超的火爆表现,以及“作弊”这样有争议的话题,肖优优直播间的观看人数竟然是冲到了校园网直播的前十名,能做到这一点,简直是不可思议。 皇甫三台轻佻地说着,伸出了下流的手,抚摸向赵晓钰高贵的脸。 比尔在奥泽特逗留了两天,在新年之前就回了拉斯维加斯。而林克一家三口也留在奥泽特过了新年。 这条输油管将会沿着50号公路一直通往犹他州的德尔塔,然后利用那里的铁路进行运输。 “什么,真的是你?”如果刚刚只是猜测,那么现在沙茉莉所做的事情,就是在为他们证实。 而连云之所以会关注卖魂材料的摊位,那是因为魂材料在阴阳城的宣传中,算是非常具备阴阳城特色的物品之一。 那些车就算有问题,这会开着也看不出问题。而这里也没有检测汽车的设备,他只能相信生产厂家的质量管控。 苏迷扁扁嘴,没再理他,转头看向大海,欣赏着夜景,索性当他不存在。 没想到那茶水十分烫口,黄爸连忙一口吐了出来,舌尖都被烫出一个水泡来。 叶惊风话音刚落,林鹏便惊讶的发现,那两个龙头石像的龙眼,发出了耀眼的红色光芒!仿佛两个活物一般,发出阵阵声响。 塔界尊何尝不明白这份道理,但是他此时,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力量增强一分,他便是多一分力量逃离出去,但是此时庄坚表现出来的力量,却是足以让他心悸。 于夫罗派人去问驿馆的负责人,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里有乌孙人、康居人和大宛人。听完,于夫罗什么也不说,赶紧翻身上马,也不在意身后的侍卫被甩得远远的,径自往刺史度奔去。 “不会吧??一个连人都没见过的人你也喜欢??”贺德鸠无奈的摇摇头。 林亦见着前面再没人阻拦,便就是带着骆瑶衣和童紫琪一起朝着会寒山那边走去。 “杭城那边似乎情况不是很好!天下会在杭城的人死伤惨重,几乎是寸步难行!我先把他们撤回来了!”冷风如是的说道,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杭城回事这么个样子。 春来万物生,夏来烈火起,秋来暮蝉鸣,冬来冰河百里尽是飘雪。 “哼!”曹凯冷哼一声吼道:“告诉你们,天下会还没垮呢”曹凯刚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曹凯看到高忠任来了立刻赶忙跑了过去,其他的老板看到高忠仁来了也都纷纷站了起来示意。 篮球直接砸到栏板上,郭念菲轻轻挑起接过去将篮球送入篮筐!球场上看到如此的配合再次高呼了起来。 在皇甫一辰和马力大概等了五分钟的时候,三名满身伤痕,脸颊浮肿一片几乎看不清相貌的人被扶了进来。 然而,当他临近卧室时,心中不由产生一股沉甸甸的压力,无形中仿佛有着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样呼吸困难,眼前的卧室仿若黑暗深渊,一旦踏入其中必定万劫不复。 第五十八章:两肋插刀为兄弟 小晏按住了石川倒酒的手,“不是通缉桑阳子的,而是通缉丰夜郎的,就说他在昨晚重伤狱卒后越狱逃跑了。” “啊!难道他跑了吗?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吗?”石川喝得不多,但却早就醉了,跳起身就想去追,猛然又见到伏在桌上的那人,可不正是丰夜郎吗?便用手指戳着小晏,“小坏蛋,你又捉弄你兄弟。” “没有捉弄你!我是同你说真的,等下他的酒醒了,他就会跑的。” 小晏虽正色的说着话,但石川却抬起醉眼瞅着他,并用手指探...... 周强听着冷汗直冒,几个副总和总监都来面试,要不要这么夸张? 洛承宇坐了一会,想到段逸辰那双如同见了臭虫的眼神,心里顿时堵得慌,再没心思跟未婚妻子调、情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有各色各样的裙子,鞋子,包包,珠宝,各类首饰,每一件,价格贵得吓人。 宫千雪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莫名有股寒意从脊梁窜起,身体哆嗦了一下。 陈青雨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白色的长裙瞬间被咖啡染了一大片,头上是湿哒哒的。 自从遇见了沐孤竹,在沐孤竹手里吃过几次亏之后,她做什么事情就警惕多了。 “什么事?”叶楚楚迷迷糊糊,昨天晚上一直想东想西,想了太多东西,一直到天亮了才好不容易睡着。 我气结地扒了两口白饭,就是不夹桌上的菜,这老头子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我输棋,还特地让厨房煮我爱吃的菜来馋我。 “顶多以后你不用偷看,我直接让你看好啦!”恶男很不要脸地说着。 但体内的识海却开始包裹住卫冕的精神能量体,一点点解析、梳理,本能地就想将这团精神体同化在自己的识海中。 敲开门的时候,孟宇将妮妮完好无缺的交给到了柯玉梅的手中。柯玉梅才算是放下心来。 “夫人……”高勤看着后视镜里的那张挂满泪痕的脸,竟微生了几分歉意。 一想到杨华,苏影湄便想到,明天过后,她就要答应杨华,开始交往了!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呢? joker不屑的说道,让自己留在岛国,岛国的政府也真是敢想,难道不知道美国政府也是在拉拢自己,作为美国政府的走狗,敢抢主子的饭碗,真是活腻了。 但是现在,这些昔日的无上存在,却几乎都淹没在了岁月的长河中,除了帝尊、不死天皇、狠人大帝与无始大帝这四位惊艳万古,辉煌不可超越的帝与皇以外,再无一人能够逆天成仙。 汉子们下手狠重,甚至一度捏碎了囚徒们的骨头,或是把狱友殴打得口吐鲜血,纷纷哭爹喊娘,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铁门,高声向外面执勤的狱警求救。 凌秒无视胡月圆的存在,把东西放在满是灰尘的卧室就开始打扫。胡月圆没好气的骂了几句,就回卧室补眠。 平福呆傻住了,光着只脚站稍远处,两只手用力揉着眼睛,他看仔细,肯定不会看错,五爷哪儿去了? 一瞬之间,天空之中便迸爆出道道的巨大声响,热闹非凡,骷髅帝王的四肢、骨尾都是无坚不摧的武器,和紫金神龙的双截棍撞在一起后,发出的皆是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之声。 程老太太早听说了这事,和李丹若交换了下眼色,满口答应下来,这事姜家也没吃亏,再不提起对姜家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 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他也必须得跟谢主任请个假,消失一段时间了。 第五十九章:引蛇出洞旧巢穴 黑暗中石川一声尖叫,且那眼神微妙得,超出人界。 这声尖叫,吓得屋内二人猛然放开手,同时冲着来者猛摇头又摇手,只听得小晏低声责怪道,“真服了你了,大惊小怪的嚷嚷什么?让人听到了,还不知道要如何误会呢?” “嘿嘿,嘿嘿!放心,本姑娘早就看到了,也听到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误会的啊,不就是一场情真意切且心意相通的兄弟情吗?太感人肺腑至深了!看来,似乎石捕头这个兄弟要靠边站了。” 不等石川答话,门口阴影...... 这让比比铭的眼睛微微的睁大了一丝,随即收回了目光,眼神向着下方斜视着,用力的咬了咬牙。 跟张姐分开后,赵红凌他们又去了那家中药馆,买了做中药驱蚊包的药材。 孤独博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唐三的旁边,然而,刚刚出现,便看见的比比铭和三眼金倪,顿时眼一道寒光一闪而过,但又想起了什么,将心中的杀意缓缓的压下,皱着眉头问道。 柳云灿想了想,点点头。母亲纯善什么都不懂,父亲却是什么都知道的,父亲应该会安排好的。 只是那出剑的起手式,很有意思,却是那独孤九剑剑招中的一剑。 摇身一变,换成离殇模样,撕裂空间,来到了冀州圣地最热闹繁华的地带。 看到众人,黎夏璇神色复杂至极,那个他一直瞧不起的炼气境,竟然能够这么强,几大天罡都不是对手,虽然他是因为发狂了,可有几人发狂能做到这地步的? 至于陌凡身上那蔓延的电弧,外壳静血装释放之下,早已经被陌凡周身笼罩的纹路护罩,所吞噬的一干二净。 “轰隆!”雷电和天渊相撞的一瞬间,巨大的轰击声,让众人的耳膜都感觉要破碎了,紧接着,耀眼的白光更是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场中只有吴正道还能面色不改的盯着奕飞。 而蓝星却如同规则一样,若他要成圣,就必须要先解决蓝星的麻烦。 这种感受在上轮主场面对拜仁最为明显,范博梅尔和施魏因施泰格就有意识限制他的右脚远射,如果不是抓住了一次大禁区前靠前一点的直接任意球机会,否则很难再面对拜仁取得进球。 “既然无法经商,那么走海路呢?”秦云手指划过地图上万怡郡的位置,直接指向万怡郡附近的海面,沉声说道。 而此时的林玉岫,却并不知道定远城里发生的这一切,她还在空间里忙忙碌碌的折腾,丝毫不知道,她已经成为别人眼里的一块肥肉。 实际上,这些都是林玉岫在府城找人定做的,莫说是村子里的人没见过,就是府城里的人也不曾见过。而这些设备的雏形就是空间里的设备,林玉岫一样一样的描画下来,最后才做成了这些。 脑海中,朱妍儿的声音响起,迷迷糊糊当中,齐天宛如看到身着华丽衣裙,头戴凤簪的朱妍儿正逐步走来,再往上,只见朱妍儿的脸上晶莹泪珠划落,痛苦的神色不言而喻。 “你回去吧,盯紧三家皇子府,盯紧季家,把所有人手都调出来,有一阵子要忙了。”宁远吩咐。 他不问还好,一问铁血狂战回过来一条充满愤怒的信息,显然他带的人也在前面的机关陷阱和火光兽身上吃了亏,毕竟,之前和爱情还是受精一起进来的那些人,死出去之后就不能再进来带路了,他只能自己摸索。 在之前的演武场上其实也摆着一些,不过那些都没有挂弦上箭,因此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第六十章:临别之言搅风云 然而,被揭穿的桑阳子却毫不为所动,只不过语气比之前更加冰冷,如隆冬寒冰,寒气四溢,用同样的语气回敬,“丰夜郎啊丰夜郎!你我两家原是世交,你我又是自幼相识的情份,就冲这些情分,我岂会骗你,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没想到,事到如今,桑阳子还在红口白牙的狡辩,丰夜郎无奈摇头,怒斥道:“你,无耻至极,事到如今,竟然还敢花言巧语的骗我,你这几年所犯下的恶行,我已经全部知晓了,休想再蒙蔽于我。你,你就好好的...... 无极魔印所化的通天魔山朝着青城皇室众人镇压过去,万佛朝天,无尽拳芒杀伐而出,轰在通天魔山之上,却全部被镇压,消失不见,在这股镇压诸天的力量面前,任何攻击,都要被镇压碾成粉碎。 古神,在大千世界可是禁忌,这片山脉就是禁区,造化不得入的禁区。 滴滴司机还来不及回答鱼石溪的话,蓝泽雨和池旭彬就坐上了车。 周冀意识到吴疆会吃自己剩下的,心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幸福的涟漪,只吃了两口,就把筷子和碗都给了吴疆。 冰龙之剑直接刺入阴阳之眼当中,使得魏俊阳的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下。 “奇人隐士,大多性情古怪,只怕不容易请出来。”沈墨浓闻言,犯难。 若愚一开始还以为术鱼知道黑雪去了哪里,此时被后者这么一问才知道黑雪那日原来是不辞而别,也只能如实回答。 何晓婷修为最高,加上她的决定对何晓莺几个有利,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我觉得我们话也说了那么多,你应该是口渴了对吧?董事长摇了摇头,虽然老太太尽量在引开话题,但是董事长绝对不是傻子。 这份旨意现在只是宣布一下,接下来就是皇帝要去天坛祭拜天地,向上天诉说自己废除太子的原因,然后还要去太庙告诉列祖列宗一次,最后还要诏告天下,到了这时候才算是把废太子的所有程序全走完了。 一会儿还有舞会等着江远恒去操心呢,舞会说起来简单,其实也是一个体力活儿。 当然,也不排除其中的一个缺点,那就是这个横截面的的形状也是随着那树身的长势而旋转的,其次,它本身的宽度大抵也只能容下她的身量,长度亦如是。 “下面有请各位上台砸蛋。要求是每人只能选一颗蛋。然后用锤子砸开。里面就会有你的奖品。”达掌柜说完,店内等待已久的顾客们已经跃跃欲试。 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要和秦家彻彻底底的断绝关系,这份钱她就不能要。 若一定要强调缺点的话,很可能就是这上下呈现水滴状的空间的高度了。 一路上,程可可都面带着微笑,和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护士医生打招呼,直到推开门走到了陈亦霆的病房,她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消失。 “你以后不能再接他的电话,也不许再回他的作何信息。”顾余生立即醋意大发的说道。 马楚楚露出一丝忧色,她怎么都认为,我重又爱上欧阳顺天几率很大,但是,也不排除没可能,现在让我晓得,自己是欧阳德润的亲生母亲,我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众人听闻这声主人,完全进入懵逼状态,少宫主叫林天耀为主人?这是怎么回事? 白发飘荡,老宗主脚下一蹬,身姿纵至高处,尽数受用了那些来自山顶的玄妙气机。 赵天和自然是看到了下方那些独眼巨人的动作,那极为不正常的聚集,很明显便是摩尔所致。 第六十一章:诡面玉郎慑心神 石川使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激将法后,后者果然上勾,石川大喜,但却仍压抑住喜悦的心情,语气脸色平淡,继续激,“没用的,我看那家伙一心求死,就算天王老子去了,他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算了算了,你还是别白跑一趟了,就暂且关着吧!” 后者一脸不屑,“哼,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是不是白跑一趟呢?” “行行,那你自去吧,倘若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必沮丧,就早些回去吧!我还要去府衙,还有许多许多公文要交涉,头大得很哪...... 海蓝眼睛又一亮直接看向了褚恒,要意思是说,褚公子,褚大少,你意下如何? 浑身并没有烽燧的气息弥漫,但是狂暴的风沙吹向三人的时候,却自动减弱,甚至是改变方向。 主席台上十二王族的族长也都是皱眉,彼此对视间皆是疑惑,不明白,剑盟为何会派人来观战“潜龙榜”。 这时,笛子吹奏的哀怨音乐响起,如同一缕幽魂一样缠绕在观众心间,仿佛,有一场悲剧即将发生。 看到郭铁已经沿着山脚去追击敌人撤退的坦克歼击车了,步悔就知道救基地的任务是指望不上他了。 善雅笑而不语,自知多说无益,若解释别人只当你矫情,倒不如不解释。 听着袁梦坚定的语气,韩秋欣慰地笑了笑,随后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 “你是……”刀疤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是传说中的商界奇才南宫总裁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的药都打在人的身上,然后……”还不等李天的话说完,黎曜天手上的枪便狠狠拍在了桌上,骤然的声响,让李天差点被吓破胆。 李浩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南方盐帮的人。李浩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出手。 阿凤点头:“千真万确。”她当时都要把江铭当成傻子了,因为光天化日之下对公主行凶,那可是灭门的罪过。 四阿哥冷下的脸让木惜梅有些害怕,但还是倔强的仰起脸看着四阿哥不愿意退让。 他们这些大臣看得很清楚:那些饥民乱匪造反,哪怕聚集了十万甚至二十万人,由于自身素质的限制,也往往难成大气,朝廷大军一到就能剿灭。所以这也是之前杨广一直没把农民造反之事看得有多严重的原因。 赵水仙一咬牙,一闭眼,一跺脚,鼓足勇气冲进水池,溅起几米高的水花,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把她拍晕,跳进水池,她当时就后悔了。 一切都是新的,却还害怕房子闲置的太久,我住着不习惯,这理拉德还真是想要把戏演到底吗? 他是孤竹国的太子,别说是大楚的太后,就是大楚的皇帝也不能强迫他做什么;所以,一般来说旨意都是他点头同意才会下的,免的双方尴尬嘛。 吴贤丽偷偷瞟了一眼杨乐凡,看到他憋笑的样子,她越加不好意思,脸蛋涨得越发红艳,啥话都没说,扯着丈夫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们不会指望我去白边城搬救兵吧,我不保证我会不会被人撵出来耶……”某某干笑。 外面倾盆大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征兆,杨乐凡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玉梅睡在床上,但这一夜注定不平凡,她躺在床上整整想了一夜自己和汪羽的感情。 怪不得能让身为地仙的李霸刀露出惊愕的表情,看来此剑非凡品。 叶瑾薇眼珠子转了转,凑过去说:妈,你这次怎么这么大方,竟然肯用这十万块钱给我整容? 故而席微扬把任南枋所说的话总结了一下,只相信了一半,另一半存疑。 第六十二章:良言铮铮新章序 是的,这是一个很荒唐可笑的复仇因由! 试问官场中人,哪个不是趋炎附势,避重就轻,又自私自利呢! 而桑阳子仅仅只是因为,这些人在自家危难之际,没有出手相助,便时时怀恨在心,生出莫大的仇怨来,再寻机不择手段的报复,就只为求一己私欲与心安。 所以,小晏眼神如刀,辟向桑阳子,“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去对付手无寸铁的小姐们!她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何其无辜!却白白的遭遇了你的毒手。” “不找她们,...... 萨比尔将军带來的先头部队虽然不多。但是战舰数量也已经超过了一千艘。而且作为抢占滩头的尖兵。这些战舰都是最新列装火力最为凶悍的。而且操纵飞船的也都是西部军区精挑细选的老兵。 江秋怡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也是个工作狂,只要马健尧沒回去,她就沉迷于自己的研究,就连吃住都是在科研室里进行。 凌乾大惊失色,刚想控制冰之力回到体内,便看见下方突然飞來一道黑光,赫然便是天岩。 但是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好。明天的自己比今天的好。每一天每一天都在进步就可以了。 喜媚没想到朱刚烈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一时不由得愣住了,眼神不断地闪烁着,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呵呵,不知道凌兄有什么让我心动的东西呢?”那邢鲲双臂抱胸,微笑道。 只见这人高居马上,满脸的倨傲神色,催马过来后根本连翻身下马都欠奉,背过玛塔公主的目光后,把那一枚沉甸甸的银元宝在手中抛了抛,似是有些惋惜这么好的元宝竟然要落入到面前这伙人的手里。 无常一点也沒有客气的意思“行。你就运过來吧。算兄弟借的到时候加倍还给你……”不过冥河却沒有要无常还的意思反而笑着说道。 车子到了石河镇政府。依然是原來的模样。沒有丝毫变化。只不过因为是冬天。院子里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这时候。两艘驱逐舰周围的空战已经到了尾声。在企业号的命令下。无数救生舱从舰体上弹射出來。有的向太空中飞去。有的直扑陆地上马头人的后方。这次空战。叶魅终于承认失败了。 我疑惑的看着其他白人,他们似乎互相经过之时都会互相交换手上的东西。 “那,那是什么!”码头上不少听说有一艘黄金船的民众,正在观看者金闪闪的船只,没想到这时居然伸出了一只手来。 “怎么个没完法?”叶凯成压根就不把徐佐言的挣扎当回事,轻松的制伏了徐佐言。感受着徐佐言不安分的扭动,叶凯成另一手伸过,环住了徐佐言的腰。磁性的嗓音响起,在徐佐言的耳边轻吐着。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想必艾木都拉和赛乃姆的关系早就情比金坚,哪怕是被删档的状态,哪怕是明知从零开始困难重重,赛乃姆亦要和艾木都拉重做无限世界中一对羡煞旁人的搭档爱侣。 “还有事情?”罗弘来马林梵多本来就只是为了战列舰和告诉海军香朵拉而来的,现在自己还没说香朵拉的事情呢,战国倒是又有了事情。 “就戴一下嘛,我就想知道带了会不会变聪明。”伊诺笑着说道。 李大雄恍然大悟,孔洞生却是郁闷,他不太喜欢跟太聪明的人一起,这会让他很束缚——半点阴谋诡计都不能耍。 对于徐睿的话,白子画没有立刻回应,冷静看着徐睿的眼神,让一旁几个都看不太懂白子画现在在想什么。不过,都对徐睿的话不抱有任何希望的,白子画这样的人,才不会那么好心的给别人帮忙呢。 第六十三章:烟波十里故人来 扬州。 扬州的美在于,该繁华似锦之处,就真真是高宅巍峨,金玉满堂!莺歌燕舞间杯斛交错,夜色流觞! 扬州的美还在于,该清丽脱俗之处,也真真是青砖黛瓦,诗情画意!烟波浩淼间小桥流水,湖光云影。 怪不得,古人能写下如此绮丽的诗句“烟花三月下扬州”。 而此刻,正是扬州的烟花三月之良辰美景之时。 瘦西湖。 杨柳依依,随春风轻柔曼妙点过湖面。 春花烂漫,随春风余香袅袅飘逸堤畔。 水波微澜,随春...... 只不过度风的战斗风格本来就是如此,不光力量强大的可怕,就连他的身躯已经淬炼到了宛若钢铁般坚硬强悍的程度,只要不是遇上技巧强他几条街的敌人,都能一路横推碾压,无人可挡,强大至极。 院子里,苏婉娘看到苏明哲正在劈柴火。苏明哲手中的柴火不大,大概比大人手指胖一圈。这一份家务也算是轻省的,苏明哲也没有因为自己生病刚好而偷懒。 此刻的刘宝元,正跟与另一个张扬的朋友,明劲初期的武者马辰,背着受伤的张扬在绿城市某县城郊外的野地里逃命狂奔。 此言一出,伏庆脸上阴晴变幻了,犹豫了好一阵子,最终一咬牙说道。 而如今当他们看到七英可以如此简单地通过白的认可时,他们就将心里想的那些担忧统统抛向脑后了。 蔬果的味道好,因为土壤和水质等关系,这些还能扯一些理由。但是药材的效果太好,那就太引人注意了。 巴鲁讪讪地一抱拳,不得不甘拜下风,虽然自己心里有些窝火,但是没办法,这胜负已成定局,也只能愿赌服输。 并无意外,还未等我的身体靠近,那鬼虵舞瞬间就再次爆射出了一道青赤色光炫,而我则是又一次自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狠狠摔落在了地上。 “爹!如果没有夜煜,我和妹妹不可能晋级到耀天境九星的!我们甚至就死在妖荒古原了!”林曼儿也是着急地夸赞夜煜,为夜煜说好话。 那所谓名震天下的经天十二星宛如墨色山水画里的人儿,站在原地,便从此被画在了原地。 在落入阵法的时候张天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亲切感,那阵法形成的剑影并不主动攻击张天,反而是有一种讨好张天的意思,在张天的感觉里,他甚至可以对这些剑影下达命令,比如攻击。 大燕帝国百万兵甲沉寂片刻,也仅仅是片刻。当风雪如故凉意拂面后,天地间有响彻九霄天外的沉喝声回荡不绝。 江峰笑道“谁照顾谁还不一定,放心吧,我挺喜欢瓦西里撒的,有能力一定帮她”。 之前,秦照想着只需要买个大点平方的普通居民住宅楼就好了,大不了就买下一层,到时候再自己把这几间房子打通也行,但是就在刚才秦照突然改变了想法。 “也许真的是没有弟子留下。”姜怀仁也是有些不明白,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没有深思,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是否走偏了方向。 而月亮兔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对方很支持她的事业,也希望她能去参加奥运会。 李明薄虽然是中医学院的院长,但在李维翰面前他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王甜馨被突如其来的牛奶攻击,弄得全身湿透,尤其是脸蛋上面!牛奶可是混着口水的。 “处理掉,看着他们等我回来。”魏进忠说完,走了出去。保镖立即处理青年尸体,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魏进忠的手段,他们可是亲眼见过,完全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第六十四章:此曲只应天上有 经过两人一番细细讲解后,石川终于懂了,兴奋的冲香雪梅抱拳道:“受教了,两位都是行家,行得不得了的行家,你们这样一讲,我也大概都懂了。只不过嘛,这京调,秦腔都有听过,可唯独这昆曲,倒还真是没有听过呢?当真是婉转缠绵悱恻吗?” “这……该如何形容呢?” 听了石川的发问,轮到小晏面露难色了。 “当年圣祖皇帝也极爱听戏,所以便在皇宫内专设了“南府”一司,专司那演戏之职。而你常年在宫中走动,难道就没有随...... 藤千秋曾经在无数个梦里面想象着黄河的雄壮,原来,i黄河这样的壮观。 谭纵扫了一眼纸上的东西,心中暗暗佩服徐宗,表面上看起来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对徐宗不利,但实际上徐宗却占了一个大便宜。 袁谭摇了摇头,对尹方说道:“尹方,这弩机还是留给你吧。既然这弩机准头上佳,你就用他来射杀敌军将领吧。 名的臣子全都陆续死于家中,据臧霸报告这是曹军干的。待在这样一个坚固的城池里都这么危险,更别说上战场了。 他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准备好担承那一份贵任,他还没有能给她一份需要的东西,比如陪伴。 “为什么?”邹川看着满脸鲜血的荣夫人,这个时候的荣夫人一脸扭曲,给人有一种无比狰狞的感觉。 此时天色刚刚拂晓不久,冬阳未于乌云中探出,可是大雪昌停,遍地银妆素裹,树梢纷纷披挂雪花。寒风拂过,雪团纷纷散落,化作飘飘之露,在空中自由飘荡,蔚为奇景。 于是一连这么几次两人就确定了恋爱关系,而这里也成了她们周末约会的地点。 “呵呵。”龙至言无力回复,只能苦笑作答,似乎,此刻的他只能用这么一个金泰妍很不喜欢的词来应付。 第一届军政议事会将议事地点选在了城,各人或亲自前往、或选派代表参加会议,军政议事会全票选举曹铄担任第一任丞相,任期为五年。 “要说责任没能早想到的我也有,但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了,操作员,现在修改传送坐标还来得及吗?”一片悔恨中只有杨威利还保持着清醒,他当即向控制中心的操作员询问道。 纠结这么多做什么,生活富足、平平安安,从幼到老能有人伴,这就是一种幸福。 不光他生出来了这个想法,其他的人看着猎龙刀那华美的刀身都生出来了不同的想法,至于被埋在地下的郑易,谁想得到!? 这个时候,看到这一家三口在那里争论个不停,陈羽凡无语地捂着脑袋,直接打了一个响指,顿时,莫玉和林欣两人俱是愣在了那里。 “喂,人走了,打是不打?”听到李静云的脚步声远去,任天墨对沉默的忍者高声道。 话留下后,郑易也就加速前进了,移动的时候,手掌向旁边一挥,炎蹄嘶鸣一声,在郑易跳到它背上时骤然加速,赶超了黄泉,比起让黄泉打前锋,他还是觉得自己顶上去好。 伴随着陈鹏的念头,这一刻,数之不尽的地狱生物更是不由自主地朝着陈鹏的方向聚集了起来。 “看起来已经完成了?”陈辰笑着过去,钻入舱内四处查看起来。 “呃……我想这应该是初次使用的后遗症吧。”郑易不确定的说道,不用说就刚才自己进入的那种短暂的冰心状态,他自己就能猜到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了。 “我说……是我自己动手,还是你们把东西交出来?”打了个哈欠,郑易看着眼前的犬夜叉一行人说道,就算是犬夜叉的爆流破能秒自己没错,现在他变得够强了没错,但是郑易对于这帮人的了解程度实在是太多了。 第六十五章:初相逢凄怆少年 香雪梅悠然长叹一声,眼神哀怨,“那你呢?” “我……”小晏立时语塞,心中虽有万语千言,却仅说出了一个字。 “你们两个快进来吧,外头风大!” 好在,石川恰如其分的一声叫唤,解了小晏的尴尬,他轻轻扶了扶香雪梅的背,示意她进去。 可后者却不为所动,把目光移向湖面,不再理身侧的小晏。 后者也站着不动,只略微移了移身子,照旧挡住了风。 画舫穿行在湖面上,因回程是顺风,故速度很快,眼看着就要靠近岸边。 两方坐下后,马因斯也没有寒暄,开门见山的便切入了主题,在这座星球上,有着太多的事情要自己去做,如果不是听说多瓦手中有着足以推动战争结束的武器,那么马因斯跟本不会过来和一个黑道上的军火贩子交谈。 “嗥——”幕毅朝天怒吼,阴寒和灼热这两股相反的气息在他体内不断地冲撞着。而外界,林古右手抓紧,那烈焰不断地朝着幕毅聚拢而来。 低头一看,李立功的眼睛瞬间便红了,因为自己的左腿竟然只剩下一片短短的肉皮连着自己的膝盖,整个腿竟然就这样被生生踢断。 “在这儿住的还习惯吗?”木原康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包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动过的香烟,递了一根过去。 他平时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家人,作为推销员忙了一天之后就待在家里哪也不去,周末也正常休息。 “原来如此,他的秘术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将我们的攻击化为自己的力量。”幕毅心底暗道,不过他也很清楚地发现,当玄门教主将那股力量凝聚出来时,他本身的力量瞬间弱化。 他本想接远在邺城的母亲来京城享福的,但迫于形势,又听到西北牧冯宗玉对于他的母亲十分照顾,便也打消了念头。 “我和阎君都很喜欢……”讪讪的回答了一句,夏瑾柒还不忘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怎么可能,他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岂会被轻易动摇?”黄震天摇头。 很多关注着这场发布会的军事专家们,也都站了起来。因为他们比普通人,更加了解兰凌王国的这颗a3型导弹的威力。 “电脑修好了,又坏了…”强子抿着嘴,终于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孙悟空早就手痒痒了,自从飞升之后,他还没有见过血。正好有这么多的宇宙期吸血鬼,可以练练手。 “我的那只‘稀有种’,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强行闯入之后,十四公主怒气冲冲地质问。 慕离闻言突然大步上前,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至一公分,他微微低下头就能贴住她的鼻尖,林青吓了一跳忙屏住呼吸。 现在全伦敦城的战斗都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就只剩下这里了。作为陆军大臣理查德哈尔丹的藏身之处,在整个陆军部内还集结了上千名的精锐部队,还在继续的负隅顽抗。 刘万勇兄弟二人应了一声,便起身出去,刚走到门口,刘万勇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心头顿时一惊,他知道到这个时候有陌生电话意味着什么。 耀月额头不由的浮现了几缕黑线,暗道:龙族一个个的都不要脸。 作为爱茶之人,一生都奉献给茶的人,能够在有生之年,品尝到传说中的茶中之王,激动也算是正常的。 夜南笑的无所谓,但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杀意,对那个盗墓贼的杀意。 “二十三天左右,上一次暖流是七天前的事,我就是凭着那次暖流出来的,所以我们还要再等二十三天左右。”妙巴巴数着自己的爪子,信誓旦旦的讲道。 第六十六章:一笑清心少年安 贝小六说到此处,也是泪流满面,悲恸不已,难以再继续说下去了。 温雪松见他比自己还小些,却就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遂上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后者明白他的心意,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又接着哽咽道:“于是,师姐她们就偷偷拿定主意,悄悄然的拿了自己的卖身契,主动去找那个黄大人,将自己买身给了他,换了些银钱,还有戏班以后的安宁。” “既如此,戏班又能唱戏了,也可以维持生计了,班主又怎么会下了大狱呢...... 苏影沒有挣扎,只是感受到熟悉的温暖时隔这么久再一次包裹着他,一瞬间心下冷笑。 陈添明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申屠灵境!慢慢缩回手安抚她睡好后就掀开被子下床往沙发边走去。 罢了,就当出来散心了。苏影尽力放平和了心态,悠然的走在灯火辉煌的路上。看着时间戌时还未过,他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 “受挫了?”明轩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他公子哥特有的调侃,掩饰着语气里的关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如果是郑天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他会如何行动呢? “哈哈,我赢了!”娇笑声从烟尘中传来,几道呼啸接踵而至,烟尘渐渐飘散,引来了周围的暗极炎龙族族人一阵阵惊呼。 耶律贤略略嘱咐了她几句,而萧绰就在一旁听他们讲,眼泪止不住地流,却一直笑着。 看着护犊子的军哥,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心中暖暖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回报他的方式就是待会儿使劲儿的把这仨给干翻。 如果南宫庆那个老家伙被人骗了,那他就更没有继位的可能性了,这么做无异于要冒极大的风险。到底,值不值呢? 石生身形一闪,飞到水池边缘,当看清池水之后,其不禁惊讶起来,此刻的池水,竟然变得漆黑一片,再也没有了之前清澈的感觉,好像墨汁一样。 许哲咬牙启齿的怒目瞪视向马良,气的想要当即发飙。不过他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他要在魏苗面前始终保持一个有素质的成功人士形象,岂能和这般打工仔一般见识? 光懋除了送这么一份奏本,还将这个幸存者由他的一个随从,以及辽东总兵李成梁派人护送,到时候将在山海关等待京城的回复。而与此同时,李成梁的题本也刚刚送到,义正词严地表示光懋找到的人只是个虏寇谍子。 这个时候的吴青心中极为的担忧,此刻诸侯联军攻击生猛无比,远远都是可以听到那呼喊厮杀的声音,吴青一万大军,人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直接厮杀一战,只是吴青却是压制住了军队的骚动。 左少阳脑袋哄的一声,长孙皇后称左贵老爹是亲家翁,难不成,老爹老娘悄悄给自己定了一门亲事? 她孱弱的jiāo躯开始发颤,不停地颤抖,她咬牙都没办法停止。一双无神的凤目,死死盯着门口。 李天舒等人在前线抗震救灾,而林明德现在有着另外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是跟这些监狱的人谈心,如果说之前林明德压力非常大的话,那么现在他是一丁点的压力都没有了。 “我等将大长老羽化后残存的遗蜕隆重安葬之后,我便应家主、朦师父和丹初长老之请,继位就任主家大长老,一则是我已进阶元婴初期,二则为危难之际拯救主家于水火,我这一晋升当之无愧。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道:“傅姑娘,九爷吩咐,这二百两银子放到您屋里。”说着,把布袋子放在了她的面前解开。 第六十七章:少年智勇谋生路 容儿忽闪着大眼睛,认真纠正道:“六哥哥,你说的不对,人是生而平等的!” “哦!我们容儿真聪明,小小年龄怎么什么都懂呢?”小六低下头,宠溺的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因为啊!容儿小时候,有一次生气就打了小丫鬟几下,大哥就教我不许欺负人,还让我给她道歉,我说我是小主人,她是丫鬟,我想打她就能打。于是,大哥就教训我说,佛说众生平等,意思就是人生下来是没有小姐和丫鬟之分的,只不过人的际遇有所不同,也...... “哥哥……”心中暖暖的,火彤第一次主动抱住别人,她心中暗暗的决定,不论这个世界是何种情况,她都不会让人伤害他,这个第一次带给她如此温暖的少年。 韩凝要迈出去的腿就僵在了当地,咬了咬唇,突然感觉十分口渴,而且喉咙似乎也被堵住了一样,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岚叔也是满脸沉重的点了点头,多少年了,在修仙界都没有冲破修仙十境界的人物出现了,而阳顶天,却是非常有可能打破这一局面,达到传说中至高无上的三清元仙之境。 袁缘的注意力刚才一直在袁亮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陆飞的存在,听得自己大哥的介绍,这才向陆飞看了过来。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所有人都默默的退出房间,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论实力双方旗鼓相当,谁也不怕谁,但要知道的是这些年来,西方教廷在他们那些‘上司’的帮助之下黑暗教廷被打压的踹不过气来,如今有这么好的条件,肯定是同意的。 而刑部牢房大门外,夜色也越发浓染起来,不远处一个茶汤店挂着的气死风灯给夜色里添了一抹亮色。 虽然是争锋相对的两个完全不同的组织,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没有一方是绝对正确的,也没有一方是绝对错误的。这一次的猎杀人形危险种,维护帝都南部近郊安全的行动,就可谓是两个不同的组织正确性的一种完美体现。 折纸大师,毕竟是大师,怎么可能如同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实际上,折纸懂得的事情,可不少。 其余诸人也猜到仪车内所坐为何人,心里不由纳闷,年氏被禁于翎坤宫,她又是如何乘坐仪车来此? 心神不宁的晚上,演戏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口莫名地揪着疼,像是有什么东西永远地失去了。他连忙运用灵力感应,却已经无法感应到陆晓夕的存在。 黑暗之中,二贼对视,当即会意:“暗角必是藏着敌人。”无声的冷笑,挂上两人阴险的嘴角。 哪怕英家因为前面发生的事情元气大伤,不成气候了,可这个以前一点声都没有的私生子却成为了英家下一代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那就谢谢叔叔了,对了徐叔叔,我三天之后我要出去一趟,有一些公司上的事务要去处理,所以到时候找不到我不用担心。”杨超然想到自己三天之后就要上赌船了,今天跟徐伟杰报备一声。 林苏淇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看不到面容,但林苏淇还是第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被郑金生一眼瞧上的野孩子,被带在身边整整教了十年,才有了现在这般的成就。 但胡杨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亮出身份,因为在他四周,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危险发生。 虽说一大早要去组织训练,至少晚上可以多陪陪她,还有周日一天时间,也可以。 高三,尤其是高三下半学期,是整个高中,或者说是每个学生整个学习生涯,最重要的一段时光。 第六十八章:竹马青梅剑舞熠 几日后。 温玉龙兴匆匆的来找小六,他的脸上满是喜悦和激动,“小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师傅的案子已经结了,最迟明后日他就会被无罪释放了,真是太好了。”说完后,他也轻松的松了一口气。 “多谢温伯伯,若不是您四处奔走打点,我师傅是不可能被无罪释放的。”小六并没有前者的欢喜和激动,只是得体而又谨慎的道着谢意。 “说来也惭愧,伯伯人微言轻,这几日是走了些门路,但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即刻就能将你师傅救...... 等林迟松开手的时候,他的脖子只有一层的毛皮连接着,完全被捏成粉末。 只是天空中很空旷,一览无遗,很容易被人发现。这不,地面上马上就有三人腾空而起,直追他而去。 “妖族怎么了,妖族也很强,他们的先天身体条件是最强的,就体术来说,没有人能超越他们!”皇甫松不认同这个看法。 罗三炮从困扰中回过神来,微微点头,对戴沐白呜咽一声,翅膀一扇,撤了。 “想要领取赫尔西的东西,就得交付这些年的保存费,为算看算,一共1金60银比。”杰斯摆弄了几下粗胖的手指,嘴里说出了一个让唐风大吃一惊的数字。 他以为这句话会是敷衍着说出口,却不料,当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已是此生未曾有过的认真。 戴沐白脸色难看地再次降落,此时虽然腿上的衣服破了,但伤口基本上看不出来了。 巨大的棺材盖一下子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给轰开,重重的摔在了一边。 白天的游乐园喧闹,欢乐,当夜幕逐渐降临时,气氛便会慢慢转为恍似仙境的梦幻桃源地。 “你给了晚安吻,我还没有给你!”陆末宸说完,直接在唐絮要说话前,含住了她的唇舌。 她回到桌前,看着满桌子的已经冷透结油的菜,原本冷飕飕的心又凉了几分。 一刹那,叶红青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仿佛在一瞬间,爆炸了一般,整个脑袋,一片空白。 幽深的眸子淡淡扫过步清尘,以及另外几个男生,一股森寒的气息迸射而出。 说起来顾恒也一肚子冤屈,姨娘生了儿子把嫡妻气跑了,从头到脚他都是个被动的参与者,若说让他生出什么自责也是难为他。 秘密入住酒店后,顾莫离难得有自己空余的时间,便自己出了酒店逛逛,却没想到他走到一家酒吧外后,遇到了早已经神志不清的沈乔安。 说完,唐律师就走了,估计他也是在这个吵吵闹闹的环境里呆不下去了吧。 刚想缩回戳着他胸膛的手时,烈便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粗糙炽热的大手就那么捏着她的手,弄得他手心痒痒的,沈乔安有些害怕的想缩回手,却被烈死死抓住。 曾氏打圆场这语气,怎么都像是不痛不痒的看热闹,方姨娘一片孝心,谢景翕若是反对,那就是不孝了,这话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景翕忽然明白了孙氏的深意,郑家既想扶持二皇子,又不想沈家做大,这是想要联手安奉候府除掉沈家了。 杀?这他妈怎么杀?三人又不是傻子,那么多人丁雨都来去自如,现在就剩下他们三个还能做什么? 这后殿的阵法在凌天眼中并不算什么,甚至还没有鬼谷的护山大阵强横,想来他们对此很是放心,没有想过真的会有人来劫走姬九幽。 “妈的,看来,晚上我要麻烦一下外面那位大哥了,”哥们咬着牙在那里说道,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阴间的监狱在哪里,阴间这么大,我要是一个个找,估计找到明年了。 第六十九章:重振旗鼓谋前路 后院,琼花树旁。 “容儿,握紧剑,手腕用力,头后仰,挺直腰杆,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尽力往上翘.....” 小六纠正着容儿的小胖手,手把手的细细的教着她剑舞的一招一式。 容儿本就冰雪聪明,不过一两个时辰后,便将招式和身法熟记于心了。 只不过,她因为太胖的缘故,身形略微笨拙,剑才无法舞动起来,且剑往前刺出时,身体就重心不稳,每每便会摔倒。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坚持练习着。 所以,小六不只是要...... 他们在楼兰困难就困难在没有人肯帮他们,他们的处境不说草木皆兵,但绝对是四面楚歌。 从珠峰下来的异能者太多了,只要不蠢的像谢楠这样高调,isme根本就不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个猪队友,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被他破坏多少次了,虽然有功,但是过也不少。 九玄上人治疗过的病人一扫往日的阴霾,喜笑颜开地喝完药后拎着一大包药,开开心心地住进济生城住宅区,这是柳青青城主专门为他们建成的新居,适合他们进行休养。 双方达成共识,千幻谷主人满意而去,那朵让人绝望的绒花也更改了一个方向,绕过碧波门众人,不一会就消失在诡秘的丛林里。 分身大惊失色,怎么会是芈璇,芈璇不是入魔了吗,不是遁入蛮荒深处,不知所踪,音讯全无了吗? 省去了凝聚火焰的时间,但凡被红衣男子手臂挥动过的火柱,突然窜出一团团巨大的火焰,袭向前方的井上英华。 张尚佳刚推出活招录的人们血化瘀弹药,乃是极佳的疗伤圣药。那边刚推出一种弹药药,这边周长远,竟然也要推出疗伤圣药,这果然是公然挑衅。 梦幻天堂的工作人员把胖子拦下来后,彬彬有礼的对着胖子说道。 如此叮嘱,老头传递给了崔昊一种秘法,随即,气息迅速的内敛,虚无缥缈。 每一个预备役士兵听到这番话立刻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燃烧着狂野怒火的眼睛纷纷聚焦到此时手拿电子扩音器呆若木鸡的军官身上。 他的心悠然一紧,呼吸一窒,几步奔上前,拨开碍事的御医,榻上,她死气沉沉的躺着,衣襟上是斑驳的血迹,刺的他眼睛发酸。 但是,你越是不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就越是容易让人察觉,这还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萧梦楼一直笑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才勉强止住笑声,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犹记得孔逸刚刚听了自己的话,皱眉头的样子,他并不想她对付梅白露吧。 “没关系,这是个好名字,本字去掉,就是乐土,好意头。”萧梦楼深深看了这位地勤战士一眼,试图将自己出征前最后看到的一个地球战士的面容牢牢记住。 1908年9月28日,日本驻华公使馆头等参赞日置益代表日本政府,就青岛事件向清朝政府提出了严重抗议,并要求清朝政府缉拿凶犯并赔偿损失1000万两白银。 流萤点头,她知道平安身手不错,不敢离开彭墨身边半步,主仆二人来到花厅。 唐顺麟顾虑重重,大喝道:“冯吹雪!你想干什么!内门弟子休得私相残杀,以内门之位攻袭亲传弟子,更是以下犯上!”他一席话,便让自己占了“理”之一字,即便待会儿动起手来,将对方击杀,他也不会担待任何责任。 王轩龙点点头,道:“喜欢就买下来吧,我觉得挺不错的。”嘴上边说,心里还边想:要是换上蕾丝的更好看。一边想着,嘴角还微微露出一丝坏笑。 第七十章:伤别离少侠扬威 春喜班的神秘故事传开后,很多身含冤屈,被迫害而至走投无路之人,听了这众说纷纭的传说后,有的竟然悄悄求上门来。 不为别的,只为了能打听一下,那位仗义相助的神秘大侠身在何处,也想恳请他帮忙,为自己解困。 而一头雾水的严班主呢?只好一一好言相劝,还说出了实情,实是无人敢请戏班,孩子们没办法,才在街边卖艺为生的。 虽然,严班主再三解释,说的是唇干舌燥,也无半句虚言,可众人哪里又会相信他呢。 但是,...... 此时青年修士边遁起躲避,一边再次祭出飞剑,却明显比方才狠辣许多,与对方的犹如剑气一般的金芒战做一团。 黄天的对手,是排名第八十二名的一个拳法高手,一双铁拳,无坚不摧,只是在黄天的长枪下连一招都撑不住,就直接被黄天给捅穿了肩膀钉在了地面上,直到这第八十二名的高手主动人数,黄天才把长枪拔了出来。 白莲在舍身崖的基业保留下来,新招了一批弟子,都安置在那边,在黑莲之下其余七脉之上的地方开辟出一座新府邸,耗费玉石巨木无数。汤红鬃,翟芳两人都带亲传弟子搬迁过去。 “王上,臣等失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积极做出应对之策,楚军败亡,赵军占据徐州,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张图见慕容成还与计较当初之事,而没有去关注现在的情况,当即沉声说道。 无论眼前发生多么荒谬绝伦的事情,都要保持一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圆熟道心。 收回思绪,杨叶看向面前那为首的赢庆,没有丝毫废话,他右手举剑就是一劈。 就在此时,突然之间,他恍惚之间,看见了虚空深处,一点精华降落下来,落入了自己的识海之中。 祈典和邪月被“她”的媚眼一勾,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然后连忙猛晃脑袋,提醒自己这只是幻觉、幻觉、幻觉。 但此时,基本每一位联军星主,都早已被盯上,虫族的主场优势,让他们可以从容布置,哪怕在一开始吃了大亏,但当他们调整过来之后,整个战场的局势还有有了趋于稳定。 莱戈拉斯看着这个凶手血腥光环的色泽,立刻就得到可怕的结论:这家伙,最少夺走过百万条人类或精灵的性命。 “等等。”秦远摸了摸鼻子,这几人帮亲不帮理,也太特么么的明显和直接了吧? 他心里很生气,生气的原因不仅仅是王俊杰的最后一句话,更是因为几次的暗示在郑龙欣面前都碰到了软钉子。中通公司是全中国最大的销售公司,可在移动老大面前能算什么? “那又如何!?”段河东一抓储物戒指,直接飞身而上,便要朝天空之上遁逃开去。 而行政人员稍微要差一点,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正常的维护基地的运转每一天都有一定的贡献度进账,只不过数量很少而已。 此时江维刚刚毫无保留地施展了流水剑,剑势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右手上的神兵根本没办法撤回来去抵挡背后的进攻;无奈之下,江维只好以左手的伪神兵去抵挡。 不过苏阳虽然明白这么一种感觉,但是却依然隐隐约约觉得这方面仍不够全面。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好学生秦远踩在进口的波兰高级地毯上,松软的质地……很柔软,很舒服。 那人的速度实在太可怕,不需要任何技巧,单凭着直来直去的那一拳,就能击碎所有人的信心。 第七十一章:华山自古一条道 夜,仍旧黑得如同被墨浸染过一般。 小六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住所,他和衣而卧,俊美而稚嫩的脸上笑意欣然,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耀如星闪。 这是第几次出手了,他已经记不清了。 自从第一次,他凭着自身的智慧和能力,剑走偏锋,解决了从前认为是天大的难题后,他就一直在默默的思考着一个问题。 既然,自己能凭着一身本领解决这次的困境,那下次的呢?下下次的呢?再下下次的呢? 或者,换一种说法! 倘若有他人遇到...... 疯了,玉皇大帝的这番话一出,王母娘娘则是认为他已经疯了,要不然不可能说出这么一番疯狂的话来,连要让天庭之主的位置禅让给巫族的话都说得出来。 其实那个时候,中央政府还留了一招后招,他们在高楼中埋伏下大量的狙击手,如果尸人们无法成功击杀欧阳南天,那就会由狙击手来暗杀欧阳南天。只不过,当狙击手看到南天被混沌病毒感染后,就放弃了狙杀南天的想法。 稍稍犹豫,凛的目光在另外几门间游离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当我们问到熟人是哪些熟人之时,安琳琳她并没有马上我们的问答。她只说等我们见到了就明白了。现在不说,说是为了要留给我们一个惊喜。 凛只能哭着笑。别说打八折了,打骨折都要不起,还有……他摸摸下巴,又想不太通了。八折?那个商龙天是玩的哪一出? 那么,这个警察多半和她有一腿吧?只是这个家伙有一腿就有一腿呗,他怎么能耽误大家的事情呢? “你要买不起就算了,我愿意出三千二下品仙石买这块紫锃。”有人凑热闹道。 接引圣人也不是好惹的,太上老君不同意自己的提意,那他便把球给踢了回去,让太上老君来决定自己的佛法东传的数量,如此以来太上老君就不得不谨慎了。 烛九阴深深地看了鸿钧道祖一眼,大笑道:“好,很好,你要战那便战,这灵明石猴便是开始,给我死!”烛九阴说着大手一捏,那被他抓在手中的灵明石猴还没有反应过来则是惨叫一声便直接被烛九阴给干掉了。 “爹地,芊芊真的不能给象象起名字嘛?”芊芊喂着罗雪象,问向叶子昂。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出这种问题了,每次都很是热切。 李婧下午回来先到分局报道,然后和袁芳芳约好下班一起来接“儿子”,顺便晚上一块儿吃个饭。 “如果你和大哥结婚的话,大哥一定会很高兴。”通常沉默不语的君谨言,倒是难得开口说着。 干这一行的,从她手上签出去一个单子,就能够拿到相对应多少比例的提成。 直到连依和连烁被带到属于自己的房间,连依才慢慢理解到刚才他们所说的。 说着,叶云乐继续对这片学校区域改造,再用钙质塑造了一尊纯白的宇智波斑雕像。 对于他,她心痛,她哀伤,满腹内疚,满腹思愁,她不知道如何舒解。 下颌犬牙戳天,恶形恶状的狗腿子朝包围圈发出了一顿口水四溅,野性十足的凶狠咆哮。 这两千门火炮需要分守各处,除了京师九门,尤其要提防南边的刘芳亮。 穿越者妄图只要短短半年时间,就想以一隅敌全国,或许能取得局部胜利,但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亡。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匍匐在地上,满脸哀求的看着对面高高在上的男人。 夏河身上,所有装备,都随着他进阶而晋升传奇,花费的时间也不算太多。 第七十二章:君赠美名江湖扬 容儿回京后的第三年。 四月的一个夜晚,天地仍旧黑得如同被墨浸染过一般。 丑时,漆黑阴冷的街道上,突然,火把逐个逐个的亮起来,人声喧哗,有个声音不停的狂叫道:“快追,来人被箭射伤了,跑不远的,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追到他,把夜明珠给我抢回来。” 然后,人影憧憧,数十人分几路纷纷追了出去。 其中一路,居然是早就埋伏在此处的衙门捕快,他们还算是有些追踪经验的,一路追寻,循着血迹追到了扬州的驿馆门前。 吴定到没有太高的期望,指望这次一举成名,那不现实,而是希望到时候要是自己游戏能出现在博览会上,或许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后是找到一家比较不错的平台合作,将自己的游戏推广出去,这样就会方便很多。 客观地讲即便是现在的林洛,身材和其他男生相比已经是佼佼者,但和大四时期的林洛相比,却又差了不少。 这样的失望,让我的心中憋着好大一股子的火气,再也听不进去周桐的解释,独自摔门走了出去。 药玄素来装神弄鬼,穿成这幅样子去,谁还会猜得到他是王城十七侯子的身份。 枪口已经直接顶在了我的脑袋上面,我现在的心里面蹦蹦的跳个不停,看来我今天的生命就要结束在这里了,地下的泥土是那么的冰凉。 此刻的季诺哪里有心情与官家之人打太极,如今他只一个想法,那便是赶紧找到云汐。 第二天,肖杰私人派对的新闻上了头条,紧跟着传来刘连被某著名娱乐新闻公司除去记者部部长一直的消息,并表示永不续用,这家伙的职业生涯全是完了。 花沐儿本意想让沁雪和齐誉多培养一下感情,就找了个借口让她跟着齐誉一起回神医谷。 可据总经理所知,他的商场内,好像是没有发生什么事,且目前为止,今天发生的最大,最大的事,那便是北辰少爷大驾光临这件事了。 一旦验证对方的身份是假的,他们就会发动全力一击,将眼前的男子拿下。 现在白家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大家族,只要你实力强,什么都好说,资源会向你倾斜。 此时,宁晞猛然听到耳边传来尖利的爆鸣之声,回头看去,这才注意到身后一道人影突然加速而来,令她面色不由一惊。 西门紫樱皱了皱眉说道:“神雾林是秘境中最凶险的地方,丛林深处不仅聚集了大量妖兽,而且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没有人敢轻易踏入。 可是谁知道,韩言的动作竟然如此的利索,在到达临淄城之后,仅仅过了两天一夜的功夫,就已经拿下了临淄城,虽然说现在还只是在临淄城外的军营之中,但是入主临淄城,羊秘已经看不到任何的障碍了。 说真的,眼下这个棕发青年的言语,已经让林城奇感到非常无语。 关于凌筱叶的身份,林城奇也不是一开始就相信了对方的一面之词,而是经过自身展开的多方面调查之后,才确认其的确是一名重生者。 虽然秦飞为人不错,但谁又能抵档住岁月的洗礼呢,今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他就不相信,以自己的本事,加上家世,还拿不下区区一个林初心。 恐怖的雷电划破虚空,整个石洞都仿佛在剧烈的晃动,一道道银光倾泻而下,毫无意外的再次落在众人的身上。 叶天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站在原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没有任何贸然的举动。 第七十三章:心念亦如旧时情 为了当初的承诺,五年后的初春之际,小六安排好了一切,轻装简衣,只身来到了京城。 当他一人一骑踏在京城的长街上之时,虽没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意气风发,可也是自信从容,风华如玉的翩翩公子。 可是,当他满怀激动而喜悦的心情,按地址找到温府时,那府邸却已经人去楼空了。 小六忍住失望失落的悲伤感,转着圈儿的打听了几周,可就是没有人知道这宅子的主人搬到何处去了。 …… “六哥哥,你...... 整个分部只有两个出口,一个在刚刚段可冲进来的方向,也就是亚力克的庄园后面,另一个就是在这个实验室里。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亡者之森树木燃烧时发出的那股隐晦的气味,正是这股看起来微弱的气味吸引了附近的魔兽。 “涵儿,这些菜看起来很普通,吃起来却很美味。”紫瑶赞叹道。 这段时间的生活,也许很平静,但黛纹娜却感觉自己过得很充实,从学院归来之后的心绪彻底地平静了下来。 “少主,到城墙上看全民欢庆应该不错吧!”红若出奇的笑了,很灿烂的笑着。 原来飞机安全着陆了,她只是没有系好安全带碰了头,仅仅昏睡了三天。 紫涵直接看向最后一页,大叫道:“一万四千三百六十二两!这么多?”紫涵不信的看向了林雨。 曲清言在府衙中再是坐不住,坐了软轿刚刚进了胡同就被余有台派出的下人将轿子一路带到了他院子的门前。 苏姗虽然对梅林很疼惜,但也不是一味地娇惯,所以到现在也把他培养的很懂事。 乔婉欣就是故意的。而苏九烈也并不是没有看出来,她果然是被宠坏了的。 “吃饭,吃了好赶路了。”鬼鬼指了指旁边早膳,淡淡的对着二人说道。 屋子里的人很晚才歇息下去,云娘和云修二人却没有睡下。兄妹俩默契的进了空间里,把今日剩下了的鹿心血还有鹿茸等东西拿出来,还有一只百年人参和一些固原补气的药材。 “听绿颜说你病了,怎么样,重不重?是什么病?”看着她对自己嘘寒问暖的神情。 “以后,你们就跟着林大娘子,听她的话,见她如见我,”元明已经放下了林乐霜的手,脸上又板的紧紧,清冷地吩咐。 谁知道他一开口就把荷包定下来,还有时间!云娘欲哭无泪!这太欺负人了。 但是,等到仙果被它完全吸收了之后,它的力量和寿命都会成倍成倍的增加,因此,这样子被克制一段时间也是值得的。只要等到它彻底的将仙果的效力吸收之前,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 在心里哀怨的嘀咕一声,王昭君又恢复了过来,睨了一眼掌柜的,一本正经道。 “我怎么知道嘛!”这个时候,六皇兄为了皇嫂的事情,的确心情不好,他实在是不应该拿他跟这个丑八怪开玩笑的。 “南笙战北走了,我们也去吧。”于灵儿黑眸一转,打着坏注意。 “老大,你还活着!”愣愣的看着这一切,黄安这才激动开口道。 只要在上古宗门里看到这些年纪比较大的,就可以肯定,他们一定很牛逼,毕竟年纪越大修炼的时间就越强。 树叶轻轻抖动发出脆响,苏渊静静盘绕在时代树上,忽然感觉到时代树散发的轻微波动,邀请自己? “我这是在哪儿?”我随口说了一句,慢慢扭头想看清楚说话的是谁。 太太松了一口气,对于敌人,击沉便是最沉重也是最高的尊重,但是如果是用敌人身体的一部分换来即使再强力的装备,自己会用的也不安心的,既然是衣服,还不用击沉,那就没有问题了。 第七十四章:初衷未改赤子心 听了香雪梅的发问,小晏故意慢腾腾的道:“我猜啊,你肯定是同那位秦先生学的,对吧?” “唉,什么都瞒不过六哥哥雪亮的眼睛呢。”香雪梅撅着小嘴巴叹息着。 “容儿,你是怎么认识秦怀玉的,同他学戏有多少年了,就能唱得这样好。”小晏也很想知道,这数年来,容儿是怎么样过的。 “五年前,我到了锦城后,常常无聊得很,就去茶楼听戏。有一次发现了戏台上的秦怀玦,我还以为,以为……”香雪梅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再说下...... 双方相距近三十里,若是平常人看到赵逸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可能就会放弃,因为双方距离太远了。但是丘力居却没有,他对自己马匹的耐力有信心,就算赵逸换了难楼所部的战马,丘力居也有把握。 刚坐下来不到五分钟,章嘉泽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妻子宋雅竹打来的。 闻言。苏之仰和叶璇也都无话可说,伽罗的做法,他们也没有资格去点评,看向玄晶界中,萧炎确实是借助着这种灵敏的感觉,一次次躲过了苍锋的轰击。 林成双,“走一步算一步吧!”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既然她选择这条路,就要坚持地走下去,因为她始终相信,未来更美好。 与此同时,他也放下了此前一直所担着的心。听那怪物的意思好像并没有打算要李东的命。 “没有其他办法。如果咱们不把这道机关破解开大家只能困死在这里。为今之计只有赌一赌了!!!”刘天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宋雅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曾秋云是故意不接自己电话,故意这么晚才来。原来她笃定自己不会愿意迟到,所以掐着点来,目的就是不想自己跟她说其他话,不想跟自己交流。 耳边流淌舒畅的音乐声,缪可蒂看着眼前的旋转木马,有些无语。 “很有可能!!!”只见宋队长若有所思地跟着点了点头,能看出来他也有些赞同于孔老的这个说法。 毕竟真正想要他死,想要报复他的人,不是在监狱里,就在去监狱的路上。 那么对他们来说,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相信外面的世界,谁说这个时候的他们呗。 片刻,洗手间水声哑然停止,跟着玻璃门拉了开来,念晖穿着一身洁白浴袍擦拭着湿润的头发走了出来,冲着他淡然开口。 至于梦之君王,叶初也不担心,上次吓唬一次了,叶初不认为他有胆动自己。 他虽然看似同样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拥有了如今的实力,但他已经穿越了两个世界,并在其中度过了好几年的时间。 强震精神的宫莫良其实早就处在神游状态,要不是讲台上的专业课老师掌管着学分多少的生杀大权,恐怕这间教室一半的座位都要空空如也。 这要是让那些辛辛苦苦挑灯夜战,才勉强考个及格的弟子听到,怕是能活生生把人气死。 秦嫣洛兰秋以及孙不理他们一行人此时更是惊讶,没想到末轩藏得这么深。 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性情,跟其他的天才相比,顾初见似乎更加谦虚一些。 三十万星元在安特坎可以办一场不错的婚礼,愉悦竟然舍得用婚礼的钱投资公司,如果这话是从斯考特口中说出来的话,陆天宇是不可能相信的。 获胜后的魔性沧月,凭借奖励摆脱了普通人的身份,跃居高武区战力之列,但他没有选择在最终游戏空间第二轮淘汰赛开启时继续比赛,而是默默地维系着自身力量可及空间内的人类的正常生活。 第七十五章: 谜雾又起论往昔 石川终于找到了刚才觉得奇怪的原因了。 那就是香姑娘对小晏的称呼,什么时候变成了亲亲密密的“六哥哥”呢? 于是,他莫名其妙的睁大了眼睛,先看看小晏,再看看拉着他的衣袖,欢欣雀跃的后者,刚刚才恍然大悟过来的,可紧跟着就有点犯糊涂了。 原本刚小晏说他知道凶手是谁时,石川正兴奋呢?刚要问前者,突然就被香雪梅温温柔柔又亲亲密密的一声“六哥哥”后,给搅糊涂了。 虽说,这香姑娘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从来就...... 林露注意到戴帽子男人眼里有心虚、慌乱,眼珠一转,心里一下明白了这人不对劲。 明明不是自己犯错,是别人害死了自己。明明是老爹玩的不好,现在大家反过来都来质疑她,明明是老爹的键位不顺手……魔兽世界,仅仅是个普通的游戏而已,为什么自己玩的这么难受哇,心里堵得慌。 听到那道略带急迫的声音,林露这才慢悠悠松开搂住魏肇腰的手,丝毫不怕魏肇沉着脸的模样,冲他无辜地眨眼。 这张天幕是如此的清澈透明,以至于世界各地的对空探测站没有一个能注意到天幕的出现。 这边绾绾私聊问了陈逾一句:卡西那个术士想回来打,我刚问了空城,他说让我决定,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陈逾并不知道卡缪那边突如其来的怜悯,他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想到刚才她歇斯底里的大骂,她深深觉得,自己还是下手太轻了。 听到空城这话,夜雪赶紧伸手去关麦克风,可他麦克风在左手边,关麦克风就没法按键盘,此时近战组的嗜血已经开了,双刀特效又跟着触发,等他手忙脚乱地关掉麦克风,再回来狂拍键盘的时候怒气已经满了。 第一次攻击,死亡君主纹丝不动,要不是阿呆和龙天空自己有所准备,恐怕两人要被那股反冲的力道给震得滚回骨山下面了。 原本以为肯定是无法达成的任务突然出现了转机?多田骏立部提起了精神道:“请说出贵方的条件吧!如果能够满足本官当尽力面为。 可是为什么……当宫少邪那样的语气叫自己的滚的时候。她却并不觉得高兴。反而……她觉得心好痛。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子捅进心口那样的痛感。 “呵呵!我可是听到他们刚才在夸你们漂亮,至于他们现在说的,马上一会估计你们就可以知道了!”李云飞神秘的一笑,然后对着长孙茜儿调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一幕少儿不宜,连着三名选手弃权,惬意不已的豹子甩着脑袋,爪子有意无意抠着大嘴里的惨碎肉屑。 二太太正坐在王妃屋里喝茶,见锦娘和冷华庭脸色很难看的来了,清冷的目光里闪出一丝异色。 忿忿地挂断电话,冯丽华仍然感觉亲家刺耳的笑声在脑子里重播,心里象是打翻了调料瓶子,酸、苦、咸的,什么都带一点,更多得是委屈。 季阳刚刚喊出开始,三楼七号直接就给出了五百万的出价,所有人都怔住,不仅因为此人一开价就给出一个让很多人都难以再跟的价格,更因为这个声音蕴含强大武气,不自觉地就被震慑住。 “老姐告诉我的身世,说紫凝霜是我未婚妻。你有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父亲,想必想知道的话一定已经知道了吧。上次击毁蒙特利尔,我和她生死在一起,现在已经离不开她了。”我咬着牙一字一字艰难说着。 却见锦娘目光悠长,眼神不知道投在何处,任他挑眉弄眼,她也当他不存在一般,似乎早忘了他这么一号人,他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被含烟半拖半扯,不情不愿地出了厅。 第七十六章:默默已然心相印 石川走后,屋里又余下了两个人,一时十分安静。 香雪梅原本有千言万语要同六哥哥讲的,可又担忧他的伤势,怕他太过劳累,便假装打了个哈欠,“六哥哥,我都困了,要不你再睡一觉,好好休息,我也可以去眯一会儿。” 小晏当然明白她的苦心,不忍拂他的心意,便躺了下去。 虽然,他并没有真正的睡意,不过,在身上的伤痛又或是药力的作用下,不一刻就沉沉睡去。 此前,他一直是欣喜若狂,但又恍然若梦般的! 直到睡前一...... 叶风落地之后,没等多喘口气,就感觉身后传来了狂风呼啸的声音,不用回头,叶风也知道,五级魂妖又杀来了。 要被断绝最后的尬舞生涯的承太郎……在地面上、地板上放弃了思考。 虽然少年看着不凡,但是,太过年轻,使得目光投射在他身上的众人,为之愕然。 奥,争争讲讲那我不怕,财务数据是准确的,估算数据你们领导定。我怕什么? 好消息传来,县衙拖欠商户的石料建材银钱发放了,清河大堤上那块功德政碑也立了起来。乐天听到这个消息只是一笑,这是县衙新任三大老爷服软的信号。 不过,道无痕并没有丧失信心。修炼者,夺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成就无上神通,与天地同寿。本就是做那逆天一事,天都敢逆,还怕什么呢? 显然前者可能性并不大,北金大学的食堂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撒钱玩儿吧?那大概就只剩下后面一种可能了。 “带你去游山玩水吖。”季然回以一笑,目光中满是温柔的情意。 于大勇其实已经处于半醒状态,正在做美梦呢,被叫醒真是有点不高兴,没好气地说:告诉他等一会儿。 不仅仅是落月曦三人,就算是叶匀和叶尘也被雷到了,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微微的抽了抽。 只听到“喀!”的一声,gpo3的脚部激烈的承受着落地时来自乞力马扎罗山腰的冲击,让阿姆罗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从座椅向上方震出去。 况且这家伙对陈笑的恨意简直已经到了顶点,自己几次三番被陈笑戏耍,这口恶气要是不出的话,那他死都不会瞑目的。 “现在怎么办,已经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神主望着天空之上,俯视众人的明帝,看向沈毅等人问道。 “你为什么要派影侠,去观察沈毅了?”克里斯蒂娜表情显得极度的疑惑,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连她都得慎重对待的人会注意到沈毅。 钱汝君最后确认了一件事,她的心理年龄,估计一直维持在十三、四岁,也就是她犯了不想长大的公主病。 兑换物品翻倍誓约期限翻倍,十倍兑换物品可签终身誓约!陈一凡满头大汗,上面所说的兑换物品他不仅一个都没有,就连听说也没听说过。 司徒明空想到这里,随即面露喜色,架起身躯,瞬间便如脱弦之箭一般冲向十里坡那边,随着他的步伐,一团团烟尘扩散开来。 方白却是在用自己和蓝光讨论得来的方法,配合他可以感悟到真气中传承的能力,将这种传承之力再送给别人。 而此刻众多研发人员眼前一亮,完全被方白描述的铠甲所吸引了。 司徒明空深知自己伤势严重,不是个疗伤法术轻轻能治愈好的。就算阿奴法术耗为空,他这伤势仍是如此,虽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是仍然怏怏,恐怕那高深的法术也施展不了了。 甘凉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感觉窦康成最后那几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七十七章:知法妄法李总督 石川的眼神看向小晏,等着他拿主意。 其实,小晏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他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被香雪梅早一步说了出来,所以,他就只有冲石川点头的份。 想不到更好法子的石川,也唯有跟着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子了,只不过,臭小子,你给我听好,等再见到你时,必须要给我活蹦乱跳的,最好还能同我打上一架,知道吗!” 说实话,见到小晏这样病奄奄的躺着,石川的心里一直是难受极了的。 此刻,他就恨不得...... 这一煽,果然起了作用,一些喝了酒壮了胆子的匪徒,跑到现任大头目所在的营房门前闹事,可是还没怎么说,就被对方的心腹护卫打翻在地。 总算是来对地方了,不过有点早,汜水关虎牢关大战还没开始呢。 “刚才听你所言,似乎袁道友刚刚进城去,是也不是?”吴姓中年儒生问道。 下一刻,龚剑秋口吐鲜血,面如金纸的飞了出去,虽然没有死,但也只剩下了半口气。 他一个箭步就拦到了解轩的身前,张开双臂想要挡住她前进的路线。 这条江看样子挺长,她们现在没灵力,虽然让这些笨蛇驮也没什么,可有更好的大龟,当然选大龟。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毁灭者吧?”虽然说问句,但洛的语气肯定无比。 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忽然,一枚钢针,呼啸而来,只听‘嗖’的一声破空响,接着,那枚用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钢针便‘噗嗤’一声穿入了高世贵那拿着手枪的右手的手背之中。 “这个池塘很浅!你们直接慢慢地站起来就行了!”景区的管理人员连忙喊道。 高炳超甚至还觉得这个李长明比较会来事儿,所以还准备以后慢慢地培养一下这个李长明作为自己的嫡系人马来着。 由于皇上的配合,宫中人沒说,却都知道承乾宫的那位贵妃娘娘自从清禅寺回來以后失了圣宠,许多奇奇怪怪的猜测便也随之而生,更因为皇上的不理不睬而愈传愈甚。 “你若不说,又怎知我会不会生气?”听到这么一说,项虞显然來了兴致,转过身坐在沙发椅上,看着宋端午饶有兴致的说道。 “别……”谢君和已说不出别的话。脑海中,净是盘桓着十数年前那张素净的脸。他已错过了太多。即是一时不慎,才有他年后悔莫及。“丫头,照顾好自己……”他长长地叹着气。欲言又止,如骨鲠在喉。 而美国广告协会责更像是官方性的组织,完全可以约束全美广告公司的行为,还真没人敢不听。 猫儿被他说得一惊一乍,回过神来打了个冷战的时候,楚涛的氅子已在风里飞扬:“我会留心你的周围。”谢君和杀气腾腾扫了他一眼,把他惊得不住地抖。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棚屋区。天地间陡然一阵通透的亮堂。彤日正当头熊熊燃烧着。谢君和急切地透了口气,连楚涛都让他感到陌生。 路诺歆搂着他的脖子,额头贴着他侧面脸庞,她望着这漫天的雪,心中只觉得幸福。 门外,醉醺醺的信王靠在她门边一遍一遍地唤她:“英儿,英儿。”她捂住双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以前的时候钱福贵还对姚汉桩的这个举动颇有微词,认为这是对他的不信任和威胁,可是姚汉桩又未尝不是如此?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虽然因为共同的目地走在一起,但是互相提防却也是需要时刻注意的。 第七十八章:憨智双全寻密道 佑东随势一拍双手,扫了一眼静坐的小王爷,马屁也拍得极其自然和恰到好处。 于是,日夜兼程,憋了一肚子力气急着赶回来查办要案的石川,听了前者的话,别提有多受用了,也一拍双手,劲更足了,“那还等什么呢?走,马上去静园。” 可佑东却一动不动的,眼看着小王爷。他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六日了,要跑的早就跑了,不跑的也不差在这半个晚上。 而且,爷看似还有话要问石川,这个才比较重要。 “明日再去!” ...... 这也只能怪李晨风这些日子过的太安逸,这次陪练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初战了,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自己果然还是差得远呢。 所以一路上,郑曦都是极配合的,反正有萧子宸在,她也不怕,困了,索性就靠在他胸前睡觉,倒也轻松。 当然实际上就算是冥月术士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说到底,这种威胁只是垂死挣扎,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该死的家伙!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的发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或者说,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不是游戏,而是真实。 “师弟!慎言!”似乎是不想智毅大和尚对李晨风说出一些东西,,智心禅师突然厉声喝道。 萧瑾瑜听了,有些不高兴,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口茶,估计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几个月的时间,投资翻了一倍……这种成绩根本不是用“不错”能够形容的。这就是为什么老怀思脸上早已经满是笑容。当然了,为了防止搞错,他正在进一步细致深入校对。 “什么话,可以先说给我听听吗?”一个低沉肃杀的声音自马修身后不远处响起,随即只听得一连串咔吧的脆响之声,随即只听得接连的扑通扑通的摔倒之声。 室内的光线骤然一亮,一束亮澄澄的夕晖投进来,照在鸾安脸上。他望见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门在对方身后无声无息地合上。 卡诺恩提了提长枪,随之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武器一起正常。 听到白斩的话,房间里所有修士都是脸色微变,随即视线转到楚寒身上。 祖遥赶忙追了上去,嗒嗒嗒,落叶层的积水溅起,飞到了香菇猪的身上,它呼噜噜的叫唤了两声,憨态可掬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在此之前,皇姑告诉过微臣。如果她有什么不测的话,不要多问。只需告知皇上,将她的尸体带离皇宫。不要让皇上为了她的尸体为难。”周培公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们的身后,都有一位随从,楚寒稍微感应了一下,这些随从的修为应该都在筑基期巅峰,按世俗的话来说,都是些武道宗师。 这么想着,楚寒没有再犹豫,直接对着面前的本源,伸出了双手,运转法诀。 “你就在个野区待着吧,别出去死了,我去弄两把枪回来给你。”余浩似乎有想秀一番的意思,大声地说道。 为了以防万一,龙俊在杨媚的房内布置了远程监控之后,这才放心出外游玩。 蛮虎觉得非常有这种可能,同时取下背后的狼牙棒,以此来面对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老人看似很有准备,他缓缓的将那只老的不成样子的狗放在地下。 然而,此时的他分明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危险正席卷而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了扣动扳机,一枪将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的叶伤寒打死。 第七十九章:西舍密道藏玄机 石川在那臭烘烘的茅厕里一番折腾后,转身对外面吼叫道:“爷,找到了。” 绵丰和佑东对看一眼,还真的有,茅厕里面竟然还真的有。 还别说,也只有石川,才会去茅厕里找寻机关密室吧! 估计,一般的正常人,是不可能有这个思维头脑的。 佑东摇摇头,就用以上的理由,算是安慰了自己,之前找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的原因。 他正自我安慰着,一眼瞥见就要往茅厕里走的主子爷,赶紧拿出一方罗帕,递给了小王爷,并示意他用...... “不用,你不用担心我。我,今天不走了。在这里住几天,再回去。”夏秀儿低着头,主动过来跟白云飞说,今天她不走了,说完这番话,夏秀儿害羞的脑袋垂的更低了。 勇度的人马没来得及装一波,就被强行打了下来,也是心服口服。 他缓缓阐述了当年的内幕,也让两兄弟……不对,已经是两姐妹的鼬和佐助打破了隔阂。 思及此,她嘴角挂上邪邪的笑容,自己是不是应该诱惑萧漪一下,让她继续偷? 即便是如此,依旧有人敢杀掉珠金,在这位理事的眼睛里,这样的人不是愣头青是什么,凡是了解赤血会的人,都应该知道,赤血会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如果戈晓兵只是一个百战老兵,英柠不会怕戈晓兵,因为,百战老兵虽然有杀人技,但大多都厌战热爱和平。 京城的治安工作主要有驻扎在各地的郎官负责,而郎官则有郎中令统领,名义上这个郎中令是京城除皇帝以外最大的官员。这个职位放在后市,就相当于首都市市长,权力极大。 终究,身子都已经给了白云飞,其实家里也都知道,也认可了白云飞。 除非方原是打算过苦行僧的日子,否则绝然无法在道德制高点上压制这帮官员。 “没有破绽,我感觉不可能,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永远包不住火,不过眼下,看来咱们得下个套儿,让江月自己往里钻。”,说到这里,车里的气氛一度陷入十分安静的状态,过了,能有十分钟,我打破了沉默。 “那就是叶前辈吗?”许多人看着之前郭迪消失的位置,和此刻正如同废人一样躺在地上的林枫和李如牧,全都是感觉一阵胆寒。 “岁月无痕,这种面膜,是注定要在妆容界掀起惊涛骇浪的。”孙惠恩摸着自己脸蛋,肯定道。 他的眼睛圆睁着,里面满是愤怒和戾气,看样子,我要是给他机会,他绝对会弄死我。 陈青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丁晨晨临到头出尔反尔,他不会留情,而是直接出手抢夺,虽然这样会违法凡界的法律,但是为了佳人姐,便是闹翻整个凡界,又如何? 我想也没想,竖刀猛刺过去,那人身在洞口,无处闪躲,惨叫一声,也步了刚死那名同伴的后尘。 就是!所有人一起用目光盯着陈青,催他赶紧站起来,别惹怒了江大富。 毕竟失去了太多的仙血,陈青也有点吃不消,平时正常活动,陈青还能坚持的住,但是要动手,虽然是陈青单方面吊打对方,一次性打了这么多人,陈青的血液也难免涌动,差一点冲破伤口。 佳人姐不会功法,不会水下呼吸,被拖入这深潭之中,就算没被黑蟒绞杀,也绝难存活。 作为三元混合体的修士,加上精神力境界高深,伍樊想要修炼,进入空明状态,那是十分容易的事,他根本不会受到大厅中的马吊声影响。 第八十章:疑点重重心难安 三人过了河,上了岸,往前一望,皆大吃一惊…… 原来,这个密道居然离城西这么近。 出了密道,淌过河水,上岸后穿过一片荒地,就到了西城门处。 所以,由密道出来后,由西门进城也好,向西而行也可,反正一出密道就天高地阔,路多的是。 好一个暗渡陈仓的捷径之道! 若不是石川横着来,强行就淌过了河去,又有谁能想到,这一出密道后,看似无路可走,却又处处是路的巧妙之处呢! 因为,虽说眼前的是条小河,但怎...... 只是这刀光较弱,落在人的身上,也不过只是将对方的衣衫划开而已。 看着李漠然那张寒冰脸,艾筱雅有些害怕,但是看到他回家,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 她……真的可以吗?她真的能这样做吗?任由泪珠无声的滑落面颊,安悠然无言的与黎彦痴痴相视。满心的犹豫,满心的为难,如同空中纷繁飘零的花雨,迷乱的无处可逃,绮丽的令人绝望。 七点五的敏捷属性,已经让他拥有原始级巅峰的法则领悟度。如果能够增加到十点,甚至是二十点。 方成微微一笑:“好,都听你的。”他眼里闪过挣扎之色,终究启动了一丝力量,瞬间明悟一切。 曾经苏我氏与掌握大权的物部氏争斗,最终的结果就是物部氏死绝,其间的凶险,困难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可以说当年年少的苏我须日日在恐惧中度日。 萧莫然的脸上仍然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容貌一如既往的普通,只除了那双眼睛,那双即使将他混入千万人中,也能让他被人一眼看出的眼睛。 诅银星身躯痉挛,在仙芒大手掐拿之中,黑洞破碎,躯体崩溃,渐渐就要步入死亡。 摸了摸自己已经泛酸的脖子,叶晓媚向着停机坪望去,嘴角露出一丝丝的笑容。 闻言,严思兰松开了梁慕秋的手,如果当年梁爸爸不是癌症,而是周明旭现在的遭遇,她也会不故一切去救。 张元昊在空中灵巧地转了一个身,湛蓝色灵气大戟上光芒流转,冷眼看向远处的腐骨蛛王。 虽然包拯这人有时候油盐不进看着有些讨厌,但是只要你没犯过的事儿,在他手里绝对不存在屈打成招的现象。 “恐怕是哪个渤海大族的人吧。”下面的臣子也没有一个听过这个名字的,只是猜测觉得应该是渤海大族的人。 值得一说的是,由于郑皇后和赵构母亲关系极好,连带的和王贵妃关系也不差,这使得赵构虽然在赵楷面前总是低了一头,但总的来说,赵楷很多事情都愿意带上赵构。 石台中央,有一朵高大的石莲上盘坐着一尊身着橙色锦袍的儒雅中年,在他身前,排起了一列长长的队列,大量试炼者都准备着从他手中换取珍稀的功勋点。 寂静的夜里,谯楼之上鼓打三更,张起纠集人手,踏上了复仇之路。 那向奎的储物袋倒是可惜了,落在了陆剑生手上,里面还有他给的五千灵石。 常遇春喋喋不休的唠叨了许多,佑敬言总感觉眼前这个常遇春与他所熟知的那个有些不一样了。 他也不在留手,果断开启自己的血脉力量,背上长出一对翅膀,身上的战甲也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变得更为灵动,更具备气势了。手中的骑士剑,也喷出惊人的烈焰,温度极高,就连剑身周围的空气都有一丝的变形了。 然后他们迅速点开了自己的属性界面,发现自己一下子多出了一百多万的经验值。 第八十一章:怀柔攻心胜一筹 是的,小王爷也觉得,是该再去牢中好好的“看一看”李銮宣了。 至于要怎么看呢? 他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石川,又想起他蛮干的模样,觉得很有必要叮嘱一下他,“石头,这位过去的李大人极其护犊子,是位宁肯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儿子周全的主。所以,要想从他口中探听到一丝丝的口风,很难!你去询问他时,谨记要用策略,要怀柔,要攻心为上,懂吗?” “哦……那我尽量试试吧!” 其实,何谓怀柔,何谓攻心,石川也是...... 在鱼人二长老将自己这禁锢之光射出去了之后,鱼人大长老也是紧随其后,将自己的天眼威能射了出来。一道深蓝色的光柱紧接着射到了王羽的身上,在王羽的身上多出来了一片灿烂的蓝光。 所以我们开始陆续和他告别,而我和“姗姗”认真讲道,要好好的呵护对方,别让她的真心受伤。“姗姗”应允了。同时,“姗姗”也问我接下来去哪,我回复先随便去宣城看看,可能今天,抑或明天回家。 琉璃又说了七八件事情出来,一桩比一桩离谱,裴行俭也一路随着她的话头信口胡扯,说说笑笑中,心里原本对眼下西疆乱局和朝廷暗流的那点担忧,倒是不知不觉都抛到了一边。 身边传来了一道担忧的声音,“娘子娘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随即便有一双手扶了上来。 看着父亲竟然表示支持,陈磊只回了一声“哎”就不再说话,默默跟在父亲身后,他明白父亲虽然选择了相信,但是还是要走在自己身前,说到底还是怕万一有什么意外,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 “我知道!”霍凌峰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然后用手将她已经湿透的内衣都褪下,盖上了被子。自己也是将身上的衣物去除,然后翻身上床。 虽然现在各势力已经都在紧急筹备着什么,但作为大当家的黄粱且一直毫无察觉,只是幻想着明天发布命令的时候大家慑服的场面,想到这黄粱的眼神忽的变得有些阴翳,不服的,哼,就让你们尝尝夜衣卫的手段。 “那个死老头,要不是被我偷听到了他居然偷偷叫了李律师过来,我都不知道他居然立了遗嘱,而且给了霍凌峰所有的企业拥有权,只给我这套破别墅!”霍司琳狠狠地将旁边的纸撕得一干二净。 莫云山他们并不知道王羽晚上出去了,见天虎都这么说了,再不开门倒是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了,于是都把房门打开了,让天虎团的人挨个搜查。 大概无论谁留了话,又递了帖子,等了好几日才被人约了午后这样一个不可能久谈的时刻去见面,都不会心情太好。但无论如何,对于杨老夫人这种碰了南墙也不回的勇气和韧性,琉璃还是不得不佩服的。 “简师兄肯定不会因为这么点儿事情生方师兄和我的气的,可是……他现在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陆无暇蹙起两条柳叶般秀气的细眉,心中纳闷。 烛九阴的声音一落,冥河老祖的脸上则是浮现出了一丝喜意,虽然说烛九阴的这番话有点过分,可是冥河老祖却没有去计较,只要烛九阴肯出手相助,那今天他就可以保住阿修罗大军安全地从西方退回血海之中。 兰帝听着这个名字不由觉得有些熟悉,在记忆中搜索半响却终于没个头绪。跟着他进了锁妖塔后,碰着了他口中的绯。不禁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林锋抓住时机,‘嗖’的一声从战争领主体内飞出,左右眼灵魂之火同时转动,一个巨大的,黑白相间的领域瞬间扩散了出来。 第八十二章:故居悠然话家常 扬州。 石川回蜀州后,小晏在香雪梅的悉心照顾下,又休养了七八日,就完全可以下地行走了。 看着一日好过一日的六哥哥,香雪梅才略微轻松了些。 这一日,刚能行动自如的小晏,就兴冲冲的拉着香雪梅出了门。 “六哥哥,你还没有好全呢?又要去哪里?”香雪梅嘴里虽然责备着小晏,但还是乖乖跟着他出了门。 只不过,她贴心的为小晏准备了马车,坚决不许他再骑马。 两人乘坐的马车缓缓行驶在扬州的大街小巷之中,十二...... 田燕狠狠地瞪着胖荣,歇斯底里地叫道:“好!我滚!我滚还不行吗?”说罢转身就走。 “道兄、、、”青云看到出来的人终于松了口气,赶紧热情的上前一礼道。 昨日的一战匈奴各部落虽然损失惨重,但并没有让各部落的勇士本失去信心。 “你继续熟练错乱幻境,我要你在训练过程中对它们每天进行一次偷袭,如果成功,它们都要受到惩罚,当然,如果你失败了,你得自己承受它们的怒火。”庭树瞥了过去,看到几只精灵那生无可恋的表情。 同严燕生约好的那日,用过了早膳,一大早便有严家马车来了春华楼外面。 “若不是你自己有把柄攥在人的手里,哪里轮得到旁人挑唆。”季北宸只扯着嘴角,毫不在乎的继续说话道。 说完没有任何的犹豫召唤出传送门就离开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替他。”幸亏中学几年看了不少搞笑配音,承诺也算学了几手,如今这声音虽然不像自己替换的那个保镖,但也不像自己。 沈轻舞现下急的跳脚,她只紧紧的揪着季北宸的衣袖,眼中汪满了泪水,却固执的让自己憋着,不让自己流下。 而林风又打算将妖皇之位让给自己,想到此处,千白媚不由得愈发期待起来。 自从上次扭伤脚踝被叶凡治疗后,她就喜欢上叶凡按摩的感觉,不仅让她舒服,还让她神清气爽。 第二天,叶南烆跟着学校的竞赛队伍一起出发前往集训地点……而同一天,被剧组扫地出门后在家好几天闭门不出的盛眠来到了学校。 静默片刻,程绍辉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问了句题外话。 如此蛮荒古老的世界,能凭肉身之力,一击造成这般骇人的场景,那是怎样的存在? 原本桀骜冷漠的守城甲士顿时变了脸色,前倨后恭地迎接他进城,亲自为他办理了入城手续。 再说自家也跟着沾光,这段时间吃的鱼肉不少,连鸡也吃上一回了。 里面都是内部人员,导演是个急性子,也没什么官方说辞说让她们等通知,再加上也有人打过招呼,所以当场就拍了板。 等到两个哥哥姐姐放学回来,周家人下工回来,家里瞬间热闹起来。 要是主人抵达仙圣,那就跟自己同级,自己对主人,恐怕许多事情都做不到了。 干紫和干红平常都喝不惯,酸度和涩度虽然调整了下,但依旧不受众,被刷下来。 袁澄很倒霉,她绝对想不到她的星途会因为一次的同学会而终止。 仿佛世界末日顷刻之间来临了,震撼诸天万界,所有的生灵都是诚惶诚恐,难以抵抗。 楚家人面面相觑,总觉得自己似乎是知道了某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元芝”正是大师白石山人的字。顾寒倾恰好就是那极少数人之一。 “阿宝。”爸爸低沉的警告声飘入耳里,让阿宝不得不把泪水憋了回去。 第八十三章:十里长亭爱意浓 香雪梅的心思很单纯,在故居小住几日,既可重温儿时的温馨时光,还可以方便六哥哥养伤,岂不两全其美。 而小晏呢?他也并不仅仅只是为着养伤,更多的是为了重温旧日那温馨时光。 因为,他既不能向容儿表达自己的心意,更不能对未来有所期盼。 他唯一可以做的,也只能是与容儿重温旧日时光,叙叙兄妹情谊,以此聊补心中遗憾。 如此足矣! 于是,小晏与容儿,还有十二黑骑皆都在小院里住了下来。 当然,还有佑北和...... 只见剑光气势磅礴,横跨天穹,以摧枯拉朽之势撕裂了十天众的联手攻击,可最后却又如璀璨的流星般一闪而过消失在虚空之中。 当注意到对方头顶的那一顶绘有‘火’字的斗笠时,面容变得极度苦涩。 线索2:在离后花园很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大王子护卫的尸体,致命伤是胸口的掌印。 透过猫脸面具,他看见老者火影斗笠下的脸庞,有多出些许皱纹。 这并非生理上的优越性,而是比这更伟大的东西,也是将他们能凌驾于这些人类的本质——查泽拉仅剩的零碎知识。 只见林毅脖子上挂着的东皇钟突然亮了起来,并且化作一枚炮弹狠狠的砸向了宙斯。 按照她所想的,王语嫣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只能默默的承受而已,这突然的变化,让她心底也产生了不安。 现在他最大的优势在于狼人们对他缺乏认知,例如吸血鬼的优势和劣势,还有他们对莱琼的身份也没有任何了解,当然,事实上想让他们认同“德古拉是狼人的造物主”可能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你现在估计可以得到,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严志缓缓抬起头,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么迫切地想问一个问题了。 魔界之主气的不要不要的,没想到林毅这个贱人不讲武德对她伸舌t。 这样的确是很累,熊初墨甚至有些同情她,可那又能怎么办,这个位置总要有人来做,不是她也会是别人,而且现在的情况下她依旧是最适合的。 若是直接提出让楚老汉休了严氏,倒也是可以,但是传出去不好听。 还是得想法子找找那位高人,别的不说,倾倾跟他一样,也是重生而来的人,倘若她的情况还不严重,说不定能救。 丹天地本人,更是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血,眼神中露出了惊怒之色。 不过夫子放心,不碍事的,学生定会好好答题,不再惹出动静了。”楚雄连忙开口。 可以说一场战斗让他们彼此间都有些改观,再看向熊初墨的时候也不再那么的排斥了。 时玉儿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的表情,但他表现得太过平静,她不确定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齐国表面繁荣,实则暗地里飘摇未定,他们这些老臣都是跟着先皇打过天下的人,自然是希望齐国能够稳定坚固的。 曹夫子十分认真的给面前那些孩子们讲了射箭需要注意的重点和禁忌后,又演示了几遍。 “我还以为你最起码会问一问我的身份,毕竟,我看起来那么年轻,即使再怎么年少有为,我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子的,却从来没有过。”清秀少年隔着一张办公桌在荀倾的对面坐下,臭屁地说道。 第二天,山谷之中的妖兽集合,妖王和苏夏在里面开始挑选人手。 “多谢前辈。”苏夏还是感激的说了一句,老农的心意她自然明白。 第八十四章:挚友互诉缘分因 小晏孤零零的回了驿馆,闷闷的坐着,只觉得今日的小王爷,好似与平常有些不一样了。 平日里的他纵然一腔深情,都只会藏着,隐而不发,绝没有见他如此霸气外露过的。 而且,还有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爱意之嫌疑。 可是,就算如此,也很正常啊!毕竟,他才是容儿名正言顺的未来夫君嘛! 该,很应该! 其实,小晏想的极对,今日绵丰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些刻意加故意的。 因为此前,佑南已经传了消息回来,除了报平安,...... 的确,她说的不错,水云姬昨晚是发现了他们的一切,只是不知为何,今天他是真的不想去见那个什么水云姬。 在界中,任何与心魔相约的修者,都只能够被伤害,被阻碍。任何与心魔契合的灵魂,都将成为结界的奴仆。 “噢……”戴待忽然翻了个身坐起,凑过去将含在齿间的剩下半颗丸子往顾质嘴里渡。 慕竹咬着牙收拾包袱,心想罢了,跟着别人有跟着别人的办法,至少这也算一个新的机会。 很久了,他很久没有对她做这个动作了。像是神父听完教徒的告解后,代替神,给予原谅。 “那就麻烦你了。”最后,眉弯终究还是让眼前的好处战胜了自己的理智。 没等走进去呢,顾晗晗就自动脑补出一整套王子落难记的欢乐偶像剧。 帝云殇及时松开蓝圣雪,以防传染给他雷电之力,蓝圣雪吓了一跳,再回头看去,发现帝云殇一动不动的站在距离她五步之外,刚才的那道金色的雷,就是劈在了他的后背。 他明明有听到方七先前刻意的大喊,却仍多此一问,就是因为他不确定方七的想法,眼下究竟是想让人将元大人捉起来?还是另有意图? 中午的时候直接去了服装店,结果,张美玉因为我的分店要上交的提成和我直接吵了起来。 郡主府凌霜院的下人们,都知道了清儿县主,即将嫁入杨家,有时候看见谢怡心主仆,都不免有点怜悯的眼神。 魁和骷髅王髓的目的是一致的,举全国之力造一个神,让神统治世界。 听到这,众人不由得一则叹息,微微摇头,看向唐炎的目光也随之变了。 整个星空的生灵在这一句话之下,心都沉了下去,而羽雪若等人想要拼死冲过去,却连飞都飞不起来。 狂刀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是还不至于能够强大到抗住九十级的领主级的魔族战士的。 第三十六分院的这些人明显没有想到他们三人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反攻他们。 “无妨,如果有所异动,去了一并扫除就是。”观星子淡淡地道。 师雪嫣可是明珠集团公关部的经理,一直负责明珠集团的外交部,经常和各种各色的人打交道,同时那眼睛也慢慢变得越来越毒辣了起来。 谢怡心对杨昭武了解至深,自从杨昭武回来后,凌霜院外还有人暗藏,不管是监视还是保护,在很多个无眠之夜里,都被谢怡心察觉到了。 的身上,然后另外一只手将她死死的顶住,不让她有机会触碰到自己。 父亲开始劝他放弃科举,走他铺好的路,他不愿意,认为这会被人看不起,非要考取功名不可。 一进餐厅大门,顾安歌就看到了预定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穿着时下最流行的套装的相亲对象。 许颜如实说道,她离开丞相府之后就去了襄王府,跟南宫敏说了这个事情,两人还猜测了一番,最后由南宫敏跟朱天明透了一些风声。 第八十五章:君子之交淡如水 是的,绵丰第一次看到小六时,就被他在戏里的风姿给深深的吸引住了。 于是,这一次,他便在扬州停留了三个月之久,看着小六由街边唱到了扬州最大最豪华的戏园子里去,看着他由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一时之间变成声名远扬的大武生。 当然,后两个月,绵丰成了琼宇楼的常客,他总是坐在固定的位置,静静的欣赏着台上挥洒自如,呼啸往来的贝小六。 想到此处的绵丰,抬头看了小晏一眼,笑意满满,之前对后者的小小介怀,于这...... 说得更直白一些,林山雁来到这种场合,不过是为自己找到能倚靠的异性罢了。 喜欢的人!?听到他这样说,邵月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眼眶气的红肿抓狂。 “你带人回别墅,从今天开始,不能让玉雪离开一步。”霍池关沉着声音,如若不是脸色黑如锅底,吕特助怕是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 林宥宥站在原地,看着言席不发一言地离开,恐慌一点点从心里蔓延。 不过他的帖子都是帮着苏湘云说话,夸她有才华的。他可不敢附和着发帖人说,他还不行就因为自己发错帖子,而做错了事情。 因为这十万魔族,兽族对魔族很重视,也打开了眼界,原来仙级成军如此厉害,也是着手组建仙级大军。 待他睁眼时,最先入目的是她沾染水雾后泛着桃色的眼角,还有湿衣之下若隐若现的轮廓。 超我:武烈,你要记住,爱情这东西宁缺毋滥。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应付的了的。 “这位公子好学识呀,之前这三个是给公子热身的,真正的灯谜才开始。零落成泥碾作尘,打一草药名。”此灯谜一出,看热闹的人皆言不公平,此灯谜不是对草药熟悉的人还答不出来,老板明明就是故意刁难他。 之前想以阿紫的力量灌入其间一试的,结果因为魉王的出现给打断了,现在没什么事儿,所以我便故伎重施。 夏缠也生气,这人开车真是不长眼睛。在她心情这么难受的时候,还往上撞。正准备下车,跟司机理论一番的时候。 众人又是聊了许多之后,楚楠和任雅诺这才离开了方云清的学堂。 是的,就是一处洼田,到处都是积水,但是又没有什么农物,看着很是凄凉。我叫他们退后,然后上前去。 萧伦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死亡气息的逼迫,感觉灵魂都要窒息湮灭了。 这次不只是啸青点头,啸岳也点头,旁边的那些个什么的所谓长老,还有别的一些有身份的家伙反正我也不认得,全部都在那儿起哄着点头,同时对我表示一副很尊敬的模样儿。 其实那也是薄奚正君没想到紫寒还有龙瞳,否则也不会被摆一道。 停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车窗外她有些恍惚的眼神,霍斯然心下微动,凝眸以对。 白缘起目送陆子林等人的离去,途中白家的人都沒有说话,一直到东南的一众人不见了身影后,白家的人才暴躁了起來。 紫寒确实也是拿捏这点,那冷霜子乃北部天王,若是做什么出格之事,灵语山也不会扶持一个这样的人。 可他为何能够给自己附加魂环?难道就因为千年前这方世界坠落斗罗大陆的原因? 最后刷新一遍,再度退回777号孵化舱将白鬼孵化出来收入重新换上的豪华球,方雾将人物位置留档,这才退出了游戏界面,嘟哝着朝桌边的手机抓去。 那牛乳在热锅中熬煮了许久,厨子往里面加了桂花和蜂蜜,吃起来是满口浓郁牛乳与蜂蜜,还带着桂花的清香。 第八十六章:关心则乱闯火海 等总是慢半拍的石川反应过来之时,前两位已经策马奔向沈府去了。 第一个冲到沈府附近的是小晏,果不其然,着火的正是楼宇林立的沈府。 他飞身下马后,随手就抢过一桶水,由头顶往自己身上一浇,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冲进了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口中还焦虑的呼唤着:“容儿,容儿,你在哪里?” 在小晏来到之前,范火队已经闻迅赶来,正在组织人手紧锣密鼓的扑火中。 火旁正在扑火的救火队兵士陈力冷不丁的就被小晏抢了水后...... “你们先调息一下,我到空中去查探一下四周的情况。”过秦本想调动感知力进行探查的,只是他此时头还有些隐隐作痛。所以他打算先飞到空中,看看周边的地形,已确定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 颜沐沐知道简莫凡是在不好意思答应,很体贴的没有在逼问他了。看着他的脸就已经能猜到了。 颜沐沐一听心里可就开心了,连忙点头说: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果一会儿送了唐重,她和石晓晓回家要是再遇到这些人的话,那岂不是真的糟了,要是在遇到那种有怪-癖的变态? 但是她没有跟简莫凡走,而是说他们不可能了。而且,她似乎答不上来她是不是喜欢他,那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里已经有点开始在意他了呢? “我是奶娃娃?你知道么,你触犯到我的逆鳞了。”陌沫一挥手,那个接话的男人立刻飞了出去。 “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过秦听完邪君的话,也是情不自禁地低声复述了一遍。虽然只是短短十几个字,但却让过秦有一番别样的顿悟。 空蝼只觉得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灵魂,然而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九鬼子已经消失不见。 但萧远山也是很强悍,虽然抵挡的很是勉强,但最终还是被一招招阻拦了下来。 “夜光百宝囊?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倒说说它有些什么妙用。”雷霍并没马上接过过秦手中的东西,而是饶有兴致地向过秦问道。 “不行,刚刚解决的是他们的主控制战舰上的指挥官,可是分舰上的我对付不了!”郝志无奈地说。 两人也准备起身走人,原本韩冰蕤是想用手机来支付,想想还是算了,两人在桌上塞了几百块饭钱,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但是现在不用了,根据最新核准制度:理论上任何有生产制造能力的厂商都能够生产手机,但产品要推出市场必须获得入网证。 血剑老祖此时狂笑着说道,脸上无比疯狂,他感觉到了,李云枫的神话金丹,即将他被他攻破。 山下的那两名大鹏守卫,此刻的动作表情,皆是感知的一清二楚,即便连更远处的金羽树叶飘动,都清晰不已。 反正司徒空上面还有司徒浩明压着呢,想来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一番激情后,杭雨再次进入贤者模式,扔下瘫软的薛晴去浴室洗澡。等他洗完出来,薛晴也整理好衣服了。 就在这些人给陈王上眼药的时候,丁立已经炮制出了一份封缰大吏的名单,正在和胡昭还有匆匆赶来的丁宝祯商量着。 刘玉清看着这一桌子的人有说有笑的,心里对这个姑爷也是满意,毕竟之前可是听别人说过,这叶开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的。 “不说了,直接回去吧!诶,你等一下?”离芸萱正好看到了一个端茶的的丫头。 这一战结束了,没有赢家,众人在一片死寂中纷纷离去,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不禁感叹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君心沉痛嫌隙生 绵丰静静的伫立着,看着面前这一幕,心如刀锥…… 这一刻,他虽仍旧是面无表情,但却用手死死按住了心口,企图压制住那锥心之疼。 此时,突然凌空传来一声大叫,“哎哟喂,你们都在这里,太好了,总算是找到你们了,大家都没有受伤吧?” 当石川的大嗓门响起时,惊醒了情深不能自拔的小晏,他才缓缓放开双手,离开了容儿的怀抱的支撑,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晕眩,同时也才感到了手上和脸上被灼伤处的疼痛。 他缓缓抬起头,身...... 一脸笑意的,大长老也是宣布了林萧过关,并宣布了最后一关的考题。 “什么!”拉婷脸上的从容消失。黑影瞬间就汇集到上方重新成型。 那恐怖的雷霆直接是击打在了这灵器之上,灵器被击打,仿佛是哀鸣一声,直接从天空之中掉落下来。 董十七很兴奋,因为她能踏上这里,代表了什么?代表着她若是放在至尊仙殿还在的时候,那就是能够加入至尊仙殿的存在。 ……李三斗顿时没了脾气,自己的所做作为,好像并不能够支撑自己大声说话。 缩地魔是蚩蛮州众多魔人种族里比较特殊的一个,缩地魔自身的实力并不强,如果光凭硬实力的话,缩地魔甚至是没有资格在刹罗州立足。 在至尊仙殿内,他获得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想要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内消耗完全,那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风伯和雨师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刑天身后,联手将刑天给挡了下来,那顺势波及的余波力量让的两人身体也微微一震。 郝燕最近两天的工作特别繁忙,几乎到了台里,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不是在外面跑新闻,就是在办公室里整理新闻稿。 “你们……你为什么洗澡?”很想直接的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做了?但是话刚到嘴边,居然被说成这样了。 韩大山的情况很不对劲,韩大庆总觉得现在他和李春杏的处境很危险。 武松认得那老人便是在鸳鸯桥上自己跟木婉霏救的那位老人,原来他是陈二狗的父亲。 很难想象,我和夏浩宇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终于要让两方家长正式见面了,我不知道夏浩宇是用什么方式说服德叔今天过来,但是对于他的到来,我还是觉得很感激的。 而这个问题落到实处,到了他们如今这个处境,那便是圣上,真的想要与金人继续抗争下去吗? 看着这个双腿无法站立,举手投足却依旧气质高冷优雅的男人,楚天厉内心不得不承认,他的外表和气质的确很出众。 听闻了他的话语,朱砂和林凡相互对望一眼,皆是自脸庞上流露出一丝苦笑。 索菲弱若无骨的身体让陈最欲罢不能,连战三场,两人累得倒在床上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宇哥,你真好!”我欢笑了一声,便拿起刀叉筷子开动了,虽然都是常见的食材,但是因为做工比较精细,让我看上去更有食欲,左一刀,又一筷子,直到面前的两盘差不多吃掉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 身子突然被人拽起,慕鄢不满回头看向夏逸风,表情阴霾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日出东方,初升朝阳染红了整个荒芜森林,在森林一角的“不武酒家”更显得像是世外桃源一样,静静地坐落在那里。 “多谢门主的抬举,在下也敬门主一杯”说完朱元龙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许莜手握十万精兵,又占据虎牢关险要,若有需要,疾驰一日一夜便可抵达洛阳城下,而洛阳如今除了五千禁卫与两万羽林军外,再无兵力。 第八十八章:柔情诚意释君心 香雪梅应了一声后,心想着这火起得蹊跷,只想着要快些回去好好查验一番,便和沈若林匆匆往家里赶去。 小晏之所以只是叮嘱了香雪梅一下,而不将话全然明说,是不想让沈若林知道,加重他以及他家里人的心里负担。 而香雪梅自然也是懂的,所以也只是应了一声,再没有其他言语。 等香雪梅他们一出了门,小晏立即扭转身子去看着绵丰,而恰好后者也正在看着他,两人几乎同时张口问对方,“此事你怎么看……” 这两人在同一时间...... 对于这样的要求,楚云肯定就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是穆裴慈有了任何的要求,不管是什么样的一种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这里离火山的熔岩层已经很近了,却没有凯想象中的炎热,火巨人们肯定使用了非常优良的导流系统,把熔岩分流到各个地下区域里,把本应有的热量良好地分散了。 用相关专家的话说,这次事故“严重滞后了我军预警机发展规划”。。 待楚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凌晨,太阳早已是高高的升起。 而且,joy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卓墨夕好喜爱那个是很抗拒自己的。难道是被这个家伙说的吗? 在苏白的记忆中,苏余杭只能保持着自己的影响力,并且在极为克制的前提下维系自己鹊巢鸠占的格局,他不可能大刀阔斧地对苏白的记忆进行改造以保证自己永久地进驻这里,其实,他完全有能力直接对苏白进行夺舍。 “恐怕是因为他们双方都知道尤旅进入了警方的视线。”我回答。 那边的牛魔王听了‘玉’帝的话,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真要这么说,那无疑于承认那是自己无事找事打发时间图个消遣。这‘玉’帝要是反应过来,自己拿他来打发时间,那才叫倒霉。 训练场上,四万余名学生已经大部分整齐地排列在了训练场上,一边在嘈杂地议论着,一边在等待着今天的排名赛。 病房。静得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苏涵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病床旁边。她目光呆滞。脚步也像灌了铅。 “一味防守并非我军风格,在座诸位可有谁愿意担此大任?”苏铁马拒绝了辛肃的提议,并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了主张以攻代守的尹春身上。 一声喝下,王飞、耀凡等五人聚集到了一起,而龙天逸与步千帆站在原地未动。 若曦俏脸上神色淡然,一步一步缓步迈出,左右两脚上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一般,一步一步地稳稳地向着大树顶端迈去。 刑得志看到王诚面上的表情,就隐约猜到这事肯定会不了了之,并非是说他们国安局不够强大,而是隐藏的对手实在太厉害了。 不敢直撄其锋,叶风身形微微一侧,枪尖上淡淡的蓝色光芒擦身而过,似乎都能够感觉到那股锋利的气息,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晃过这一枪,身形不停,向着蓝情殇就冲了过去。 叶风手持龙鳞刀,沉稳地站在原地,长达四五丈的恐怖刀罡直指向凌啸。 傲狂风也不错愕,把这句话当作了王峰逞口舌之利的话,心念一动,灵气也是疯狂翻腾起来,运转在周身的每一刻,无穷无尽的威压铺天盖地席卷而出。 此时,这座魏峨大山的峰顶,一个万丈庞大的不知名兽骨凭空屹立着,这狰狞的庞大兽骨就像是那破碎虚空而来的洪荒猛兽般,静静的匍匐在此地,等待着外人的踏足,然后一口将其吞噬。 第八十九章:堂堂捕头逛妓院 石川念念不忘的,就想知道还有何神奇之地,是自己想不到而又没有去搜查过的呢? “那你再想想,除了民宅和客栈,还有一处特别点的地方,你恐怕是没有去查找过的?”小晏狡黠的笑着提醒石川。 “仓库,大小作坊,还有商铺,这些个最易藏人的地方,数日来我们是差不多都查遍了的,还有何地方啊,你就直说吧!”石川嘟囔着,他可没有什么耐性的。 “妓院呢?你去查过没?”小晏语出惊人。 “妓院,你还别说,倒还真没有去...... 这边担忧放下,就剩下怕它挨饿的担忧了,累得刘恒不得不分心他顾,时不时悄悄从虚空戒指里扔些妖肉给它撑着饿。 因为警力不足,除了警察之外,他们还邀请了当地有名的侦探佐田前来帮忙调查。 如果是别人,这个时候,只怕是战体未脱变,肉身已经被灵火燃烧怠尽。 “不,只是,当时,我解体内之毒,是因为自己体内有着一股至阳之气。 白玉京会正儿八经跟凯洛·伦打嘛回答是当然不会的,两人起手式一出,白玉京直接脚下发力,一脚踹了出去,仗着自己超音速的速度,让对方反应不及时的时候照着凯洛·伦的脸上就是一脚。 “我来挖开看看。”说着,古荒吼螶拎着短柄铲迈大步走上前,而后卯足劲挖了起来。 张府后院,一座大殿里,青云圣王高高在上,左右,都是他带来的众多圣贤。 肉体凡胎,就是肉体凡胎,没有大神通,自然,也就没有真正意义上打破极限。 打了个哆嗦,张彻回忆起当初腆着脸去赖皮的时候,那老头打着先打熬筋骨的名义,可没少让他吃苦头。 眼睑下的一点脸蛋,乖巧刘海遮住只露出一半的额头,抹了朱丹般,涨得通红。 我敏捷地背转过身,把手机丢回包里,又转回来,“想要?”我挑眼看她,然后下巴朝我对面,也就是她刚才坐的位子点了下。 “是,属下这就去办理。”那个手下看了卫风一眼,然后直接退下去了。 他走到蔬菜区一看,土豆真的二百五十块一颗,再看看别的蔬菜,种类很少,但是都很贵,他晃了一圈最后还是找到了营养液专区,最便宜的二十星币,这落差可真是大。 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王旭却始终提不起胃口,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来究竟是要做什么的。 “对不起,董事长,我知道错了!”孙志目光越发的难看,低着头,但却闪烁着恶毒的目光,仿佛要将林寒等人撕成碎片般。 结果一出门就撞见了赵明辉,赵明辉见到是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我哪有?我不知道嘛,我不是有心的。”沈语西心里的疑团终于解开,怪不得方济东看见徐嘉忆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冥顽不灵的东西,给我死吧!”魔剑一爪袭来,天地之间阴暗无光,格外恐怖。 黑市的打手都拿着长短不一的猎枪,他们的猎枪下面都安装了各种形状各种型号的刺刀,有的是镶嵌上去的,有的是焊接上去的。他们拿着刀枪,跟随着那个男人冲了上来。 可是她她真的有些等不住了,葛弈成那个傻子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别说疼人了,就是平时的吃穿都要别人伺候。 “你们下面有什么打算?”他看了看不远处码头上那台机床,问道。 这个“行政办”从政府机构隶属关系上来说,算是淮扬市政府直管派出机构,行政级别副处级。 第九十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从来不曾涉及风月场所的石川,连抬头细细看一眼百花坊的姑娘都不敢。 也不是他不敢,他是打心眼儿里不屑于细看,以至于才忘了此次逛妓院的真正目的。 所以还没有等小晏数落完,他就急了,双手一摊急赤白脸的大声争辩道:“谁说我没有看清,都看了的,她们都抹着厚厚的脂粉,涂着红红火火的胭脂,嘴唇都像刚流过鲜血,没有擦干净一样,你说说看,全都一个样样,你说要怎么才算是看清楚呢?” 还别说,石川的反驳很有道理,...... 其二,长乐仙岛之上,竟然有太古时期的传送法阵,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若是能够修复十之其一,那么就可以直接运送士兵前往白虎大陆。 一直静止不动的圆球,此时开始缓缓的移动起来。一道道闪电一般的电流从圆球上射出,在地面上划过,地面的几乎每一处都被电流流过,爆炸的火光将市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听了这话,顾氏心里一喜,若是要备热水,那楚朝阳今儿定是要歇在这了。 只是他很困惑,涂山敏儿带走了智贤王的尸体,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弘历见纳兰低下了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便一言不发的拉着向前走,何时,何时才能回到初见你的时候,那时候的你是那般的真实。 拳不经意地捏紧,他额上青筋暴‘露’,手上的信笺也飘落到了地面上。 原本一直硬硬的心肠似被什么东西软化一般,霍泰南看着面前的可人儿,心绪澎湃。 飞船的“会议室”内,伏井出晴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自己那个平板,手指在屏幕上不时的滑动着。 ‘琴痴’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她忽然大声的咳了起来,咳的撕心裂肺的,好不可怜。 好在,阎王令这个技能依仗的并非是自己的输出能力,而是对其他技能的增幅。 这些天他本来正暗中谋划着从家族手中盗来‘手术果实’,然后将其交给罗那个孩子,以便拯救其性命。 对,确实很低,要是加满状态再来个圣-暴走,能打五万伤害呢。 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会对那位幕后大boss有几分忌惮了。 她捏着鼻子挑了两三样方便拿的,一会儿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慕容泠风又转了七八层,依旧没有厉犬的影子,而且越往上,越是金碧辉煌,更不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了,厉犬族多半没在塔里。 “这是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此前完全没有听过的顶级强者?”克洛克达尔暗自思索着。 一个本该死的人没死,对身边的人影响是巨大的,若是时间线长达数万年数十万年,这个影响更大。 “话说回来,老头子,那个有着鹰眼的男人先前跟你打了个招呼,难道你们认识?”回到厨房后,山治向哲夫问道。 “这么说来,最后选了千衣的人是我。那么错就在我了。”云漠的声音也有些低沉。 整个直播室的弹幕区上方,除了一连串的弹幕留言以外,剩下的全都是666的表情包。 【原来如此…】霍尔心里暗暗点了点头,他总算明白阿德莱德大师拿出这些瓶瓶罐罐出来是做什么了。 不过,现场还是留给了他不少的痕迹,譬如张立国被夜辰挡落的一枚弹痕。 这可是开枯琴武神的玩笑,就算杜月笙和她关系非常,但杜胜也只能干笑不语,急忙转移话茬:“虽然大哥你看不出普通的珍宝,但凭借紫晶玉牌,可以直接锁定一样珍宝。 第九十一章:捋月亭畔局中人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原来是有人要约小晏亥时去捋月亭见面的信,但该封信上却前无抬头,后也无落款。 到底是谁约小晏去见面呢?感觉此人挺神秘的,但应该是和小晏极其熟悉之人,故传信与他才没有写抬头,也没留落款。 绵丰看完,将信纸又放回了枕头下,既是小晏的私事,自然是不好过问的。 可是,纸上那行娟秀的字迹,又让他联想到小晏这几日的行踪诡秘,整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还有下午见容儿时,她那心不在焉的...... 但是师恩重如山,舞倩一如何能够离开,即便她如今十分变得陌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性情温柔,对于自己百般疼爱的师父。 洛云飞转身就走,洛九天跟在他身后,夏含清想了想,追着两人离开,王铁锤紧紧跟着夏含清。 这便是在黑沙部落统治之下的黑沙城了。而此城,在半荒漠办隔戈壁之中建立,在材料匮乏之下,只能是用巨石打造,其间的建筑偏向于粗糙,除此之外,无论是商贸,还是行人,都是和寻常城市一般无二。 她甚至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徐同学站在不远处,在徐同学身边,站着他们班的同学,正指着她说些什么,而徐同学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边,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被骗的伤害。 王铁锤和夏含清精挑细选,终于选好菜,两人一起去刷卡,但两人锅里的分量完全不同。毕竟,王铁锤是一个需要仔细计算,才能控制自己不要拿太多的人,而夏含清,则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凑够人家的最低消费。 三人的目的很明确,两个镇压,一个去杀冲关中的石昊,哪怕不能直接斩掉,也要坏他仙道根基,在那老者眼前,根本是一坦途,天庭的其他人皆是蝼蚁,毫无半点威胁。 相信唐少主也跟他一样,听说本来都要打败御王了,这御王妃忽然冒了出来,把唐少主直接打得爹娘都不认识,可真是凄惨的很。 那些漏过去的劲风噗噗的拍在那些法器上,终是未能沾到秦歌分毫,见状,秦谷珏心头悬着的石头,才松了松。而后全力以赴的继续应付着这声势不减分毫的气浪。 这里是十字路口,但交通状况一向良好,红绿灯从没有出过故障,更有交警常年执勤,很少发生交通事故。 同夜,三皇子府上竟然也遭了劫难,三皇子重伤,幸得元婴道医及时救治,这才捡回了半条命。 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派蒙指着一个方向,对着身旁的钟离喊道。 不再原地复活,而是随机复活之后,避开落尘,去击杀龙国其余的参赛者。 一个个连忙退后,生怕这二楼的木板都会被对方踩塌,一旦踩塌,那他们都得跟随大肥婆掉下去一楼。 1月24号,游戏降临的第三天,但整个蓝星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过这两天的细致观察与体验,她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秦狩那匪夷所思的后遗症,还有他那可以随手赐予他人魂环的诡异能力。 她估计乔韵和江安安那边还要再撕扯一会儿,所以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去管这些事情,而且这些日子她也忙得够呛,应该趁机休息一会儿。 目前第七世界这边,基本上都是以前留下来为了打勋章赚钱的老职业者。 先是看向了曦曦,遂有目光转向了李澈和张雅,亦是执礼抱拳行礼。 黑衣融于春水,戴上马面的李澈变得极其的冷静,好似天地间的一切,都在他一呼一吸之间,被捕捉与聆听。 第九十二章:士可忍孰不可忍 面对绵丰一语带双关的反问,小晏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之处,只是调皮的挤了挤眼睛,语气神秘又得意,“这个嘛,暂且不方便说,不过,就快有眉目了,等到时候再告诉你,让你们都大吃一惊。” 绵丰从小晏的神情和语气中,也看不出他与平日有何不同,仍旧是那个姿意洒脱的顽皮公子。 所以,绵丰甚至在想,小晏他或许真的有不得已的难言之苦衷,或者他需要个合适的契机,来向自己说明一切。 “小晏,你当我是朋友吗?” 绵丰忽...... 失去了胖子的协助,秦彦岂会惧怕瘦子的进攻?淡然一笑,一拳砸出。后发先至,“砰”的一声,瘦子同样惨叫倒地。 做饭,唐重不算擅长,炒的菜吧,不能说好吃但是也能入口,只能说喜之不够厌之不足的地步吧。 唯一的缺点就是,盗墓贼会拿走好东西私卖,这是国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行了,别按了,朕把药味儿洗一洗,差不多也该去平天殿了,这几天事多,朕就像好好睡一觉。”林磊穿着分体浴服,从按摩床上起身道。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明天的开业,当然,事后这事肯定要处理。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史旭作为负责人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最少也是能力问题。 “早知道考古专业那么蠢,高中毕业就来当兵了,这特么得晚三四年!”林磊左看右瞅,在心中暗暗嘀咕道。 “说说你呗。我只知道你家很有钱,可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我却不知道呢。”秦彦笑了笑,问道。 唐荣福不太会做饭,唐重因为担心自身的问题,所以二人直接叫了外卖大餐,也是有五六个菜,炒、蒸、焖、烤、汤等各式菜肴都有。 郝仁坐在桌子边上,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酷然苦笑一声。显然这些饭菜都是刚做的,这家人也算是热情,只不过这种热情郝仁消受不起。 “准!准了!”皇帝也似乎早就被满地的尸体和惊人的杀戮吓坏了,忙不迭的允准了秦国公所请,在大批御前侍卫的护持之下逃命般离开了武圣殿。 听得李天成的这番话,林天凡的心蓦地一沉,毫无疑问的,李天成说的完全正确,当初黄科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那傲然的态度,不就是表明他要去找秦世民么? 苗倩倩轻声呜咽,其实当时的情况杨坤说的话比这些还要更加严重,更加的难听。 她暗骂自己,看来她也脑残了,抵抗不住妖孽的诱惑,忘记了当初他是怎样嫌弃她貌丑。 四周的人,立即一口同声的说道,苗族的人,基本上都是血气方刚的,那些刚刚被挟持过的人,甚至一个个紧紧抓住拳头,无比愤怒的看着王福来父子,看那模样,似乎是欲冲过去将他们生啃了。 世间元魂虚影千奇百怪,如恒河沙数,但在所有元魂虚影之中,有一类却是号称攻击力最强,最为锋锐无匹的,那便是剑魂虚影。 “陈公子,还是让我来说吧,因为五年前是我在做盟主”。一汉子走前一步说道。 这样的话语,绝对是世上最好的催情药,足以将任何一个男人的一切理智都烧掉,林天凡虎吼一声,抱住田川真子的纤腰热烈的动作了起来。 上官烨坐上一辆豪华马车,马车缓缓向西行去,最后停在一所不起眼的房前。 查尔斯正欲开口说话,突然不知从那里射出一发子弹,准确无误的从他太阳穴上射了进去,查尔斯的身躯猛猛然一僵,接着缓缓倒了下去,噗通一声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第九十三章:翻手为云覆手雨 世事真的很微妙。 恰恰是因为香雪梅觉得自己的事情太过微不足道,所以才避而不谈。 但就是因为她避而不谈的态度,落在有心人绵丰的眼里,却成了心虚的有意遮掩与刻意隐瞒。 于是,绵丰落力的掩藏住失望至极的神色,挨着八仙桌坐了下去,声音低沉但却清晰无比,“容儿,从今以后,你能断了和小晏的关系,永不与他往来吗?”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绵丰话一出,惊得香雪梅猛的抬头直视着他,怀疑不是他说错了,就...... “你们两个废物也敢对我动手,简直是找死!”愤怒的许斌准备对任穹和白羽动手,他虽然遭受了重创,可对于任穹和白羽还是轻而易举的。可西门追雪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掌拍在许斌的背上。 楚王府的残军,却是人人色变,毕竟他们之所以敢造反,就是楚皇重病,已经无法支持,楚王这才能笼络人心,逐渐掌控了朝政。 “带我走?”白影听到他的话,默默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哼,林峰,你现在该做的最为正确的选择,那就是乖乖的放了我,不然,你可不要以为我只是为了保命,胡乱说的言语!”苍木目光微微眯起,他以为林峰怕了,顿时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别看烈火盟现在有三个转轮境高手,但那只是转轮境初期而已,而且计千手三人的心志不坚,只是用噬心丹控制,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综合起来,烈火盟的实力是三家最弱,是毋庸置疑的。 徐老爷一听这话,反而觉得两人是故意吓唬他,“枉死城”可是传说中的冥界枉死鬼聚集之地,活人如何去那。 虽然挡住了致命一击,可强大的力量却重创了西门追雪,让他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血气转轮已经停止旋转,光晕流转,一股股血气反哺入秦枫的体内。 “所以师父离世后,你压根没见过白霜,对吗?”辛韶点出要害。 火绒一听这话,再次要发火,却在接触到慧真的目光之后只能忍下,眼下她也不敢闹事,否则有理都要便没理了。 待玄允真人离开后,所有人都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他就像是一座高山,压得所有人都喘不上气,如今离开所有人都感觉全身舒畅。 吞吞吐吐的一句话,从呆滞半晌的三秀老祖口中说出来,比太阳从西边出来都罕见。 如果巴布鲁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质问林欢为什么不把针对他的刺杀任务取消掉。 林欢专情吗?别说跟专情的师父绯村红丸相比了,跟大部分男人比林欢都算花心的。 特别是,谁不想被妹子同学那熠熠生辉,充满了崇拜的目光所凝视又或是男神同学的一句“很厉害”的称赞? 不仅是他们这样想,那些看热闹的修士们也都打了个激灵,心中同时升起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即使这聊胜于无的死亡力量有或没有都干扰不了大局。 陆凡听到分身的话语顿时轻笑一声,就这么看着不说话,觉得两人斗嘴很有意思。 这也导致在长孙皇后逝去之后,李世民再也没有重新封皇后,经常面朝长孙皇后的陵墓发呆,晚年也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能吞噬混元境之内的攻击甚至是武者,如此也就罢了,倘若还是单纯的瞳术攻击,便是大乘境的瞳术对自己都无效。 陈洛将思绪整理,现在手头上的线索其实很多,却无法串联到一起。 王子明点点头:“有道理!全世界就你们这帮粉丝,最特么神奇,其他歌手开演唱会,都是歌手唱歌给歌迷听,你们倒好,反过来了。 第九十四章:皇天不负有心人 香雪梅出门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前面不远处的百里巷,佑东一时有些诧异不解的很。 她去百里巷做什么?经过此番打击,她不应该是气恼愤懑得立即打道回府去才是吗? 难道说,她依然坚持要去见小晏一面吗? 因为此前,佑东就是见她亲自在收拾包袱细软,且是随身携带的包袱,而且包袱里只放了一些小巧贵重的首饰和少量的金银。 这些包袱看着,根本就不像是她为着回京而收拾的。 倒像是,为着和某人私奔而准备的。 ...... “你就不怕我抢了?”黑暗魔神呼吸都急促起来,双目发红,这太特么吸引人了,足以让任何人犯罪。 “夫人”玉雪苓态柔顺地对玉夫人行了一礼,目光却得意挑衅看了初见一眼。 好好儿的,为什么要去李府?祖父陈太仆一肚皮烦恼,等祖父回来,得好好打听打听。 莫问唇微微一哆,一股热流涌上眼眶,忙微抬了脸,强自抑住,将欲夺眶而出的泪咽了回去,持了缰又要前行。 初见笑了出来,她这是第一次见到两个舅父在她面前这样随意说话,心中颇感温馨。 “那倒也是。”熊克定叹了口气,探头看了看桌子上还剩了大半锅的羊肉汤,伸手端到自己面前,又拿了只饼,不客气的吃起来。 周睿从另一边角门转进来,婆子笑着冲周睿曲了曲膝,又福了一福,退到门外守着。 丽娘眼底掠过笑意,应了一声,从玉夫人手中接过请帖,离开内屋。 “你,可就是夏儒?那鼎鼎大名的御厨?”皇上问话,他的语气威严,似是抑制着心中无比的愤怒。 他兴奋的说道,这个地方有很多他没有见过的东西,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领略一下异域的风。 他简单整了整衣服,收拾一下仪容,带着几人赶到了后冠镇南门正对的广场上,果然碰上了一辆由北境骑兵护送着的马车被守卫拦在门外,等待通报。 要说他不能那天阶石,那能拿的首选第一位就他的弟子张清亦了,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阻扰他,由此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善意了。 这样一位王子,是绝不可能为了王位,参与“弑杀自己的君主同时也是世上最后一位亲人”这般卑鄙阴谋的。 接着居然抬起了枪,朝着各自边上的队友瞄准,一个瞄一个,相互错开,只要秦羽朝着其中一人下手,那瞄准他的人就会直接开枪把秦羽击毙的。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秦羽看着面前那慢慢落入下风的白眉鹰王,如果按照剧情的发展,接下来他就要受伤了,然后张无忌就要出现来帮忙了。 杀意从二人眼中流露出来,几道符咒再一次被打入了青石之中,一道更为刺耳的声音响起,弥漫在宋征身体四周的木灵气都无法抵抗,在音波两次攻击之下,立即消散。 所以,一般的魔法师是不会轻易发起誓言,更何况是三言之誓及其以上的誓言。 “杨波,你说你咋那么贱呢?真不知道当初我们丹姐是怎么看上你的,还有,你以后最好离我远一点,我跟你这种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苏亦瑶气呼呼的说。 苏晨在街上随意的逛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去处,于是就往云通商会走去了。 “王涵,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简丹盯着王涵的眼睛。 如果那帮入侵者离开中间这层后,出来就是中庭花园,之后如果继续前进的话会直接通往时钟塔,而在中庭花园中选择另一条路往上走,就会出现一片满地都是红色花瓣的迷宫,过去后才算是真正的上层区域。 第九十五章:红玉楼内觅影踪 正是因为石川清楚的知道,所以,他一直很心虚,不知道该如何同小晏交待。 昨夜子时,佑东才来到石川的房间,传达了小王爷的命令,命石川继续留在锦城,继续追查岳恒之两兄弟的下落。 等佑东刚走到门口之时,石川才想起至今未归的小晏,就追上前去拉着佑东问,“那小晏呢?他明早不与爷一起回京吗?” 佑东的脸色即时变得同小王爷一样的冷淡,将石川的手轻轻拉开,“不知道?从今以后,他贝小晏的事情,与爷是再也没有丝...... 忽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宫千竹回头,竟是一身紫裙的紫月姑娘,立在门边,手还放在门框上,眼神平静无波地看她。 “我才不走。”吴晓梦微微一笑,矜持的模样如同六月的阳光一般温暖,让林枫微怔了下。 就算是被偷吃了,你们怎么证明?这事儿就是闹到官府去,他们酒楼也不怕。 低头看去,希尔顿村镇的全貌出现在视线里,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的黑色的点,那是还没有来得及撤离的玩家们。 那人笑了几声,和其余几人一起抓住陈天翊就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他重新回到位置上洗衣服,我把手垫在枕头上看着江辞云。我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永远只像现在这样,就如我不会永远只是个不起眼的新人律师。 他的手紧紧抓住了我,我微微一挣脱,他瞬间便松开了,我冲着他欣然笑了笑,随即唤来了护士。护士进来为他量了体温,告诉我们烧已经退了,把他手臂上的针头拔掉后,然后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这还没完事,后羿继续射出第三支箭,又是一只金乌落下。这下子其他金乌都害怕了,他们不会今天都死在这儿吧? “我们也是无意闯入华纳海姆的,出手也是被逼无奈,华纳神族难道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吗?”张太白皱眉问道。 她低着头不再说话,这是困扰她一生的问题,也是困扰很多人一生的问题。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能够为她解答,甚至在傅残前世,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一道血柱飘了起来,岚天亮的胸口被一剑刺穿,剑气瞬间就侵入了岚天亮的身体疯狂搅动。 对于这个家伙的不情愿,李子元却是早就将当初副总指挥,想要将自己调到总部的时候,自己当初也是不情愿的事情抛到了脑袋后边。当初自己怎么做的是一回事,可现在面对自己部下的时候,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郑和则是很头疼地拍拍脑袋:“拜托呀,这里可是白天好不好?虽然这里并不是什么闹市区,但是人也很多呀!”一面说着,郑和的双手不断地结着各种各样的手印,然后嘴里面喃喃地自语起来。 而他自己则利用年前的时间,抓紧时间对部队进行最后的磨合与编制调整。经过慎重考虑,李子元没有按照其他地区的独立营的编制,将部队分为三个建制步兵连。他手头的兵力,暂时还没有那么的多。 持剑大长老出现在了那个空洞的位置,手指一点,刚刚被李天佑斩碎的墙壁立刻复原起来。 毕竟参加革命以来,绝大部分的人基本上都与自己家庭断绝了联系。就算再孝顺的儿子,想要在这种事情上听父母的,也找不到或是联系不到不是?现在承担父母方面工作的,是组织的决定。 “少堂主!”林天奇和青佰对视一眼,立马飞身而起,扶起两人,先护住他们二人经脉。 第九十六章:再现神秘桑小妹 石川很奇怪,刚刚一转身时就没有了小晏的身影,便追问他刚去了何处。 “难道,你不觉得,刚进来时,屋里就少了一个人吗?”小晏反问着石川。 原来,小晏刚冲进了屋后,就发现屋内只有岳恒之两兄弟,并没有自己猜测的那个人。于是即刻转身就追了出去,然出门后路口众多,那人自然是早也全无影踪,他这才悻悻的调头而回。 小晏反问完,没等石川回答,又一眼瞧见被绑得死死的岳恒之两兄弟,皱着眉头道,“用不着绑成这样吧,...... 可就算是这样,那独眼少年,也不过吐出一口热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战果。想到这里,叶逸再次眉头紧蹙,这根本就不应该是橙阶武技应该有的战绩。 暗处守着的暗卫心急不已,他们不明白宫无邪为何不让他们去帮暗二。 而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慢慢的改变了他对兄长的看法,开始对兄长所作的一切,理解了起来,才会有后面的与兄长相依为命,认同了叶余是自己兄长的身份。 雨山之前便已经知晓杨浩身体的强悍,这次他没有选择硬憾,而是身影一闪,他身后的石柱拦腰而断。 李艳阳围着走了两圈,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两栋楼之间,因为他在那里看到了布阵的痕迹。 “我有年老电话!”曹磊虽然不解,但事态严重,无暇多问,说着就拿出手机。 “你!”池春秋大怒,正当他犹豫之际,天空一只大手拍了下来。 摇了摇头,叶逸不去想这件事,现在的他,只知道他的灵根可以升级,但具体升级的方法,他还不知道。不过虽然二叔与北斗五灵经介绍给他的先天灵根,皆不相同,但通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他确是明白了一点。 叶悦问话之间,叶逸也是转过了身影,向那人望去,只不过淡漠的面庞之上,却是多出了一些略微惊奇的意味。 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家的思绪也都收了回来,看着这对新人走上了台上。 钱多多心里同样气愤,心想特么是哪个王八蛋跟自己较劲,要不是怀里的银娃不屈不挠的,他早放弃了。 萧白的目光在周漾的身后停留不少时间,等到周漾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这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他现在虽然是轮脉境初期,但是却可以直接吊打轮脉境中期的修士。 无论他所用的是何种手段,只要先毁去他的肉身,形势必有转折。 苏扬保持自己冷酷的神情,缓步走到何故无依身旁,心里其实有一点慌乱,他这是深入敌后,众多玩家围殴之下,怕是凶多吉少。 正是因为如此,陶震霆很轻松便找到了一对四棱金锏,锏就是大铁棍子,陶震霆不精通锏法,但是把锏当成卧瓜锤使用,也能发挥出八九成的实力。 这个道理自打她懂事儿以来就一直明白,只要能够拿到这个合同,那么在慕家在所有人面前,尤其是在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面前,也总算是可以抬起头了。 不管是木叶还是在其他的村子,只有忍者才有话语权,而一个忍者获得话语权和地位的方式,就是作战……这不是说羽生有着多大野心的问题,而是身为一个忍者,想生活的话就意味着必须战斗,甚至说战斗就是忍者的生活。 就权力来说,显然是下议院的众议院权力更大,首相也是由党派在众议院的议员席位多少来确定。 侧头,顾言的神态很轻松,轻轻闭上眼睛,仰躺倒在床上,声音低低传来。 第九十七章:阴谋诡计局中局 是的,关于这个桑阴子的存在,小晏很早以前就开始怀疑了,但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和事实,所以一直也只是怀疑而已。 “天,天啦,怎么可能呢?桑阳子不是说他妹妹已经死了吗?这个桑阴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石川使劲的捶着自己的大腿,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简直就快要被绕晕了,也快要被逼得崩溃了。 但是,仅仅是只崩溃了一下下,石川又连珠炮般的将心中的疑问一一都问了出来,“原来你之前...... 也就是这个时候,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她跟着“宝宝兽”一头撞进了这个世界。 云慕看着少年,不觉笑了笑。尽管少年心怀仇恨,但是善良的本质却没有被侵蚀,这倒让云慕对他高看了几分。 众山民初见这团霞光颜色旖旎还未知害怕,谁料中途烟雾里突然飞出十几个青面獠牙的怪兽,在一片惊呼之中向着为首的几名老者叼去。 然而,这种变化王天杰也一时间还拿捏不准,更重要的是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历史上所发生的事件还会不会发生,就算是王天杰也不能预知,而这也是王天杰犹豫不决的原因所在。 他已经透支了所有的力量,如今的他只能顺着坐骑前冲,就连手中的兵器也是差点拿捏不住,但是他死死的咬牙,耗尽力气,终究没有让兵器跌落。 长期以来的安逸使得美国都放松了警惕,圣安东尼奥驻军总指挥,第二十七旅旅长休利特正在自己的司令部中听着自己喜欢的贝多芬交响曲,一个美军参谋径直撞开了指挥部的大门。 说到最后,我算是听出这家伙的意思,捣鼓老半天,他没被我打怕,好似还想从我这里骗点钱。 反观王天杰这边战士们早已没有之前紧张的情绪,无不是斗志昂扬,士气鼎盛。 同时,让天杰深刻的明白只有‘民强才能国富’,只有百姓们真正强壮起来,民族国家才能真正强大与繁荣。”王天杰激情的说道。 姑娘你等等,老汉这就去去就来!”老者还是满脸狐疑的去找所需要的木盆了。 听到这话,雷云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涩涩的,很难受,但白婉茹毕竟是张天佑的未婚妻,她这个干妹妹没有任何权力阻止张天佑的做法。 大军陆续进城,朱骏却在这第一雄关的匾额下停留下来,前来接驾的官员、武将纷纷不解,但皇上不说,谁也不敢打扰。 她们也心急,赶紧找个岛屿先恢复下。否则遇到危险,三人中修为最高的张国栋反而先倒下了,她们就更危险了。 不过,没有了剑灵,这绝之剑虽然威力依旧超越了一般的神器,可是却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这也着实令他们松了口气。 “汗王,是个活的金黄带子。”福全被绑缚在一名抓他的察哈尔骑兵的马背上,此刻他已被人锤晕了过去,哪里还有刚才的勇悍,如死狗一样被人绑在马上,牵着往额哲汗那边去报告。 “你!你敢骂我?我这就杀了你!”李立正是骂不过张国栋的,脸上充血的厉害,咔嚓一声,他将枪抬起来了。 “当然,我从来就没打算给我外公惹麻烦。”叶无道笑眯眯地开口,面对黄老爷子的绵里藏针依旧八风不动。 “我好色咋了,这年头有哪个男人不好色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男儿本‘色’吗?”蔡胖子又露出了色迷迷的笑容。 系统非常难得的用上了感叹号,林雷也不由的叹息,不说蓝雨星,就说地球,那也是无数个巧合之后,才产生了生物,才进化出了人类。 第九十八章: 朋友之道心相惜 原本,石川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同小晏讲,小王爷他们不告而别,还不留情面的与小晏绝交之事。 这下好了,自然而然的圆滑起来,再半真半假的顺嘴一说,便将整件事情给圆了下来,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居然就将天大的难题蒙混过关了。 讲完,小晏完全都没有想到别处去,石川更加暗自庆幸起来,便想着过几日再找合适的时机告诉他。 或者,直接不告诉他,等过些日子,说不定事情又有了新的转机呢? 事缓则圆嘛! 思...... 金色的神力汇聚,令人心惊胆颤的神力汇聚于云层构造的人脸双眼之中,如同画龙点睛,人脸有了一丝灵性。 “上来,像昨天我亲口勿你那样亲口勿我。”我扯了扯南宫紫晨的头发说道。 “威廉陛下十分希望和您的友谊天长地久,收到您的回信,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艾伯特觉得很奇怪,果兴阿单独召见他,居然只是让他帮忙送信。 “叼你老母!跟我上!”年轻的英王怒发冲冠,一把将珍贵的明黄色王袍丢在地上,露出贴身的软甲,抽出腰刀就要亲自冲锋。 见郭永仁不撒手,何朝琼就不干了,劈头盖脸的朝着郭永仁就发起攻击了,虽然打的不疼,但是意义不一样,郭永仁没有还手,知道,必须让何朝琼发泄出来才行,不然,会出问题的。 托伊斯最后在山脚下就找到了艾玛,她并未走远,她也在等着他,知道他不会就那样放任自己不管。 许乐轻笑一声,把卡片扔出窗外,踩下油门,悦耳的马达声响起,朝着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弟兄们,洋夷上来也没咱们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吧!”一个炮长喊了一嗓子,然后最后的几个炮手开始了他们壮烈的谢幕。 同时,他的眼眸开合之间,有天骄浮尸、神兽喋血的景象生出,看上去十分的骇人。 千沧羽的气胸,不但会剧痛,而且压缩了肺部,导致他呼吸受限,气息极为虚弱,而千沧羽又不肯闭嘴静卧,若是再拖延下去,他必然会窒息而死。 他急忙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二十,现在要是赶过去的话,还来得及。 眉毛紧皱的秦守抬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望着他兴奋的表情,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询问突然一顿,在沉默半秒立刻改为夸赞。 “陈科长,事情是这样的!”朱六听到也是声泪俱下的,将自己为什么求上门的事儿,赶紧说了一遍。 “干嘛?”上官欣洛不耐烦道,丫的没看见她正在教训那个占他妹妹便宜的王八蛋吗?老是叫她干嘛? 黄金餐刀挡住枪刃的刹那,七刃尖枪的其它六刃却似妖异出洞一般,突然间变长,刺穿了李修的身体。 尤其是她今晚把狗皇帝得罪的这么严重,不仅骂了他还动手打了他,要是太后婆婆以后不护着她了,估计狗皇帝是第一个找她算账的。 此时,整个桃源镇,也都在议论王海成为新岛主,以及粮食短缺的问题。 在他们看来,有一定门槛是好事,不然大家辛辛苦苦把和平岛建设发展起来,后来者随随便便就能加入进来,岂不是太不公平。 只要安稳渡过前十分钟,就可以说克烈+蜘蛛这个组合基本就废了。 “重山,试试看吧。”李修让千重山穿上了新魔装,开始测试新魔装的性能。 这件价值十万点数和3s支线剧情的物品没让他失望,凭借可以穿梭到指定影片这个功能,郑吒终于如愿以偿来到纳尼亚世界,但次代主神早已开启,结果导致两个世界的影片也重叠了,那么也就促成了这次见面。 第九十九章:久别重逢一家亲 绵丰一行人没有太急于赶路,而是晓行夜宿,六日后,终于平安回到了京中。 京城,是绵丰土生土长的家乡,双脚一踩在这土地上,绵丰就觉得特别温暖亲切,令他暂时忘记了一直困扰于心中的忧虑,神色间也渐泛喜悦轻松之色。 他望了望繁华似锦的长街,便隔着窗帘,冲着马车内轻声道:“容儿,到京城了,你许久未回,要下来走一走,看看这京城的变化吗?” “不用了,我不想看。”马车里传来香雪梅淡淡的,不冷也不热的回答。 ...... 众人一把飞下,只见躺在地上的牛角男头皮崩裂,化作人形牛妖尸体,惨死于地。 “我是说内功修为上。”陆羽觉得这个图卡凤也是好笑,有时候冰雪聪明,有时候却是傻乎乎的,有时候又一惊一乍的。 这些声音乱轰轰的,而且被传得相当的大,一下子传遍了方圆百里的范围内,一时间很多人忘了过来。 长剑划破空间,将他的头盖骨,整个地削了开去,就连白花花的脑花,也被削走了大半。 早年黑麻子原本默默无闻,修炼资质平庸,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一处几百年前被灭门的桃花教遗迹,一番探险下,运气颇佳得了一本桃花教镇教绝学,名叫阴阳宝典。 姬勉顿时狂吐鲜血,手臂处也鲜血狂飙。瘫倒在擂台之,不知死活。 明知有人害他,一时半会儿毫无头绪,急得跟什么似的,时间长了睡眠深受影响,又两天后实在熬不下去,出密室跑院子透透气,其实是想找那位办事处主任探探口风。 十几分钟后,菜上桌,王辰本来想让崔敏也一起入座,不过被崔敏拒绝了,她觉得不适应今天的场合。 别墅里热闹了,对于倩倩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固然她喜欢热闹。 “轩儿认识我,你让他出来,一见我,他就知道我是来接他回去的!”被她这样质问着,那将军撇撇嘴,很是无奈的道。 同样的,甄姜下面的四个妹妹应该是叫他姐夫的,甄脱、甄道、甄荣三个年纪相差不大,都已经晓事,原本她们是随着兄长甄豫的称呼也喊董卓主公的,只是在董卓坚持下,直接叫上了姐夫。 “看看,当初让你不要让她住下来,你偏偏说自己能搞定,好吧,现在,你能搞定吗?”朱青也烦躁了,所以冲着陈鱼发火道。 “轰!”车里像是打了一个炸雷,震得众人头晕目眩。破魔铳的枪管顿时炸成了喇叭,从枪膛中喷射出去的火光如同流星划破长空,正中巴蛇下颚。 有人低头沉思,有人不屑一顾,更有人面色不善的看着说话这人,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意思。 “这真的很麻烦”李郁听完俞升说到慕容的情况后也皱着眉苦想着。 接下来俞升五人在与亚赫的闲聊中也大概的了解了一些召唤大陆的一些情况。 “这海螺跟岩头蟹就是给孩子们解馋的,要说天天吃,肚子怎么受的了?”这话题一起,众人就开始怀疑了。 只见正要下马的董卓,其坐骑被乍然响起的雷声惊动,倏然人立而起,将毫无防备的董卓直接抛飞,而董卓,则在砰地一声坠地后,华丽的摔晕了过去。 基台之上的王昊,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看着虚空当中越来越多冲出的金光,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她在所有见过的人里面,都没有碰到过,向江淮这样,敢拼敢干的。 说着,段千里指了指上头,示意他直到星际兵团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这些人都是从天上来的。 第一百章: 文定厚礼满京华 凡人的幸福快乐很简单,一家人围桌而坐,吃一顿饭,唠几句家常,便能得享天伦之乐了。 午膳后,久未归家的温雪容,自然是粘着娘亲说了一下午的体己话,然后再由小妹陪着,在园子里各处都逛了一圈。 离开家四年多了,家里一切都没有变,父母家人的爱更加是有增无减。 一切都没有变,变化的是温雪容的心境。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家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一院一景,都如此美好而静谧,让人心生依念,再不舍离去。 境...... 但这怎么可能?卫律是匈奴人,就算他真去了大汉,也不可能接近朝廷中人,甚至还捞到大汉特使这种差事!听说新任特使是李延年亲自举荐的,他又是怎么取得李大人的信任? 就在李淑珍不知道这王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一看,还是王锦打来了电话。 不过,此时没有人去关注这样一个细节,胖子是头脑发热一心只想揍眼前这个混混出气,而其他人即使有注意也只是以为胖子被林枫喝住了,而不是被他按住了。 所以今年比赛的核心慢慢的又向韦德这里靠拢,不过詹姆斯看起来并不介意,最近5场比赛热火队更是取得了5连胜,目前暂居东部第三,8胜2负。 刘烨没有放弃,她不甘心死在这儿,借着痛苦呻吟的掩饰,悄悄取出藏在怀里的那把枪,只是用火石点燃引线需要一点时间,她得引开它的注意力才行。 神灵的境界之中,每一个级别,都是天谴鸿沟一般的差距,不可逾越,而玄河足足可以跨越两个大境界,抗衡,甚至于是击杀对手,本就是极其变态,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吕秋实说完话后又缓缓地坐了下来,好像门外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胖子,咱们进去吧,别跟她在这里瞎耽误工夫,时间不早了。”袁世兴看出了李普曼的不耐烦,急忙劝说吕秋实。 “额……?这是什么意思?”唐浩对水麒麟这个不伦不类的方法有些吃惊。 可是,第二天的周壹再次郁闷了,因为他们篮球队的人员又被学院的副院长叫过去了。这次倒是没有进行思想品德教育,却是被警告了。也就是说如果下次比赛当中,他们还要出现打架的事情,就有可能被记过了。 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这个电话很有可能会打不通,没想到进行的还挺顺利。 奈何这些人的反应速度都极其敏捷,她刚有点迹象,他们就提前做出反应,挡住两人的去路。 既然命运早已在能量的导管里恒定着永远,为什么神主又不让平凡先看到结局时的画面? 指向了一边的石壁,醉晶老人笑容和蔼,有一种能够让人不自觉放下心防的魔力。 这几日倒是还好,相安无事,只是绿萝白芷两个丫头聊天的时候,让苏亦瑶听见了一件很怪的事情。 宫洛爵表情不变,维持着招手的姿势,看起来简直想阎罗王一样恐怖。 皇天后土,圣上仁德。今赵言与苏亦瑶比试于此。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刘勇的想法是,既然宋轩的算盘已经都打的那么好了,既然他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做好,那现在既然想要坑他一手,想要来阴他这么一下,那不如就直接从这儿开始,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直接给崩盘,那不就得了?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传出,只见一批信仰修炼者,开始燃烧自己的寿命,提升自己的修为。 第一百零一章: 温家小女初长成(一) 温雪容诧异的低头看着小妹,全然没想到眼前的小小人儿,却一语道破了自已深藏的心事。 “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呢?别胡说,姐姐自然是开心的。”温雪容还在企图掩饰自己的不快乐。 “姐姐别想骗我,这几日府里何其热闹,皇上亲自赐婚,男方家又来行大婚前的文定之礼仪,府里上上下下的人等都看在眼里,喜在心头,都言男方重视爱护姐姐,都在替姐姐开心,说姐姐觅得如意郎君,一世无忧了。反观姐姐自己呢,总是淡淡的,一点也...... 在古玩市场,当然要守规矩,楚风不会戳破他,那样的话和砸人场子无异。 「前辈愿意相助的话,少主复生有望!」罗七可不管这些问题,也不想知道这个双角鬼圣来到这里的目的。 毕竟现在天气寒冷,军中也不可能禁酒,这几天将领打架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起两起了,如果每次打架他都严惩了,估计仗还没打,这些将领就得被他砍下来一批。 也好在靖安侯府和安南伯府都在梁都内,有马车代步,距离也就不算远了。 来者黑红色长袍加身,面容英俊苍白,猩红长发扎的一丝不苟,隐约能看到隐藏在额头上的紫黑色鬼角,显然不像是寻常之人。 完事之后,罗塞尔大帝看着昏死过去的克莱恩,很想上去踹两脚,甚至弄死这货,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太跌份了。 不过拉克丝不卖药、不赚钱,只是提供圣水的使用指导、看看病人的情况,顺便了解一下这种奇怪病症的缘由,所以哪怕心下有所怀疑,患者家属最后还是配合了她的调查。 然后,还没等卡尔亚做出什么反应,她就将佩剑丢到了一旁,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将自己完全摊开。 最初时这里甚至和普通的沙石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还在上面轻松的就留下了一个脚印。 云齐光因为系统的关系,可以改变舰队的外貌和信息,因此他们在通过各个星门之时,并未受到任何阻拦。 花千若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还在呼吸,洛水漪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那幻形金凤所喷出的金色火焰,乃是集合散仙三昧真火与散佛红莲业火的双重火焰,其威力之大远非二者之任一者可以比拟,当是接近那仙界六昧真火、佛界涅盘心火,只是这些无人知晓罢了。 朱秀敏面如死灰。这朝堂上的各个臣子,哪个不是墙头草,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的人,刚才他们看她赢面大,便支持她,现在看她大势已去,便转而支持李云麟。 这连环四脚是有来历的,没错,正是从截拳道李三脚当中进化而来的“连环四脚”。四脚连击在余老大的头上,踢得他七荤八素,转眼就鼻血一流,栽倒在地。 未央将绿珠放在假山的洞穴里,轻声道,“绿珠,再见。”或许,此一别,便是终身都不得相见了。 良久,轻寒挣开欧阳洛,气势陡变,周身似乎弥漫上一层浓重的黑雾,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众人,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未央的嘴角泛起幸福的笑,将字条贴到胸口,静静感受那一份幸福。 狩宫的耳边响起一阵沙沙声,那是鲜血自喉咙里喷薄而出的声音。 却见花凌钰正冷冷盯着凤清夜,而凤清夜也怨毒的看着花凌钰,两人剑拔弩张,几乎就要动手。 未央暗忖,高手过招,仅毫厘之差,便可决胜负。幽莲乃邪魔之首,武功难测,他们本已吃力,现又顾忌她,更是雪上加霜。 第一百零二章:温家小女初长成(二) 温雪容用手指刮了一下小妹的鼻梁,不忍再拂逆她的一力劝说,强颜道:“好了,姐姐真没有不开心了,听小妹一席话,愚姐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了。姐姐之前是有小小的忧虑,也只是不喜王府如此高调,奢华,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晓的。大哥曾教导过我,说凡事不可过度,过之犹不及,应该低调,谨慎行事,方是长久之计。” 诚然,温雪容是不喜王府如此高调,也觉着大哥说得很有道理,但这并不是她闷闷不乐,惆怅忧虑的真正原因。 这...... 声音柔美悦耳,听在耳中却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她说完,还不忘朝着对面的萧婉词瞥了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不过,能让后宫这么多妃嫔如此默契的联手对付她,也是给足了曦贵嫔的脸面了。 “你是喜欢君仁的吧?”洛歌开门见山,因为从君兰进来看到君仁后,她就发现君兰的眼睛是不是的瞟着他。 其中,有几位对楚非烟有意的青年,看向格力的目光,充满了杀意。 陈川只瞥了眼就跑货架另一边,此时谷仓后边门口的玩家中冲进来,恰好看到跑到货架另一边的陈川。 只要得此仙尘露,她定然能突破瓶颈期,一跃成为四级魂师,现在,也只有仙尘露才能助自己升级了。 征战庸州时,以上四地郭弘磊都曾涉足,前三是边县,洛水则位于庸州中部。 阴风可是足球前锋,而且,上个月还加入了英武拳道社,只要他出脚还击,就能让格力从此跪着走。 谁都知道战功耀眼,同时也明白,耀眼战功十有八/九是冒险拿性命换的。 可陈留不仅没有半句抱怨,婚后跟萧斌也是相敬如宾,本朝公主悍妒,驸马大多不敢纳妾,唯有萧斌姬妾满室,陈留也是当朝出名的贤德公主。旁人都夸公主贤德,唯有阿蛮知道,贵主深夜无人时,不知哭湿了多少条枕巾。 而这个时候,许宁早就不在房间里了,估计是作业写完,稍微休息了会,就去学校了。 求人低一头,就算他是黑台的主人也得这样,更何况公孙清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 就在这时,只听见数声响动,李易下意识的将声旁一个战战兢兢的朝廷官员按倒在地上,只见数支箭矢直接从他耳边掠过,射在了不远处的城楼木头之上。 她能如此平静的讲述她的遭遇,她能在生人面前,让人看她的面貌,这已是莫大的勇气与她最后的尊严。 赵怀落答应了下来,皇后娘娘的人她已然是不能怠慢了的,同时也给她们安排好了寝殿。 大宋王赵德昭、箭圣哲别、杀神白起等人大喜过望,纷纷施礼感谢一番,随即激动的收下李长生赐予之物。 虽然最后不一定能够胜利,但至少也能从对手身上咬下来一块肉,让对方更加的虚弱。 念头及此,青玄真人不由吩咐一声,当即,数百之众纷纷应诺,一个个激动的向太清殿内而去。 皇上司宗然有弟兄无数,但他登基后便将各位兄弟,指派去了封地为王。只有年关时,各位老王爷才会回京团聚一回。 一直以来,人们就不曾听闻韩安然的任何绯闻,甚至连韩安然的身世来历之迷,也是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论。 “嘭嘭嘭……”,要知道南星雨的肉体强度可是媲美大师级强者,虽然斩不开敌人的防御能量层,但结结实实的破坏力还是传递到了敌人的肉身里,虽然经过一定程度的消耗,但也不是此时的他所能承受的。 第一百零三章: 切莫以为随便计 人世碌碌,各有各的人生,各有各的计较,各有各的忙活,各有各的精彩。 京城的绵丰期待着大婚,温雪容则准备迎接宿命的安排。 …… 锦城内,忙碌了数日的小晏与石川仍是一无所获。 狱中,岳恒之两兄弟中的毒比秦怀玉还要深,虽说沈老太爷尽了心的帮他们医治去毒,但可以肯定的是,短时间之内是没办法可以好起来的。 石川仔细的审问了桑阴子的守卫,这些人原是武威镖局的镖师,是被前者高价请了来,护卫她的住所安全的。 ...... 冯澜影痛的在地上滚了半个时辰,好几次白若竹都想将她弄晕了,因为心中实在不忍。但凤承说不行,如果她不能在清醒中忍受过这一波的痛楚,等醒来还是要重新经受这些的。 说话的正是刑飞廉,她就站在周云成的身边,环抱着双臂,冷眼看着岛外的情况。 只可惜,那位入主政事堂的广陵郡主,压根没这意思。不过呢,底下人还是存了期望,这些公爵夫人、世子夫人们,也只能一直病着,等到哪一日,郡主终身大事尘埃落定,她们才可以好起来。 望着地罅中的狱景,仙术士却是丝毫不惧,正对上了伽罗法王如来相。 不过这四句话洪荒高层大部分人都知道,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他不知这碧流云这是干嘛。 “这……”看到御劫,慕彩两眼立即放出了光芒,上次对敌时寻易曾把这件宝物借给过秀枝,她和秀枝就是凭着这件宝物在元裔族大修士的手下保住性命的。 “我说我的,要你多管闲事!”蒲军一脸波皮无赖神情,根本听不进人劝。 这宫中康熙的尸体被毛东珠弄去准备晚上再宣布死讯,还有个大玉儿在宫中作祟,康亲王率领八旗军前往福建与尚可喜耿精忠作战,川地中都周有德再哪儿抵挡喇嘛大军,准噶尔部在大草原上和蒙古各部乱战不休。 至于其他人,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出身足够的人,本事未必够;本事足够的人,出身又未必好。哪怕两样都达到了,还要顾虑一下年龄、威望、资历等等,实在挑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 莫紫宸用残柬发动阵法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就是要冲入那层玉璧之中。 “我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背后突然响起柯布的声音。他适时出现,带走了陷入惊恐状态的阿里阿德捏。 进京之时已是四月初,好在蓟州与京师相隔不远,钟南只花了一天时间便到了目的地。 听到了自己亲家的话,罗强也对和傲宇和好不报什么希望,既然到了这一步,那么就跟他们遮天决一死战吧,让他们知道知道在华夏他罗家也不是好惹的。 不一会儿,佣人拿着一瓶红酒进来。贺美拿过红酒叫佣人出去了,“你出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了,”贺美说道。 他再次看向圆台上躺着的安静的6岁的男孩,九尾的人柱力,他弟子四代目的儿子,前代九尾人柱力的孩子,漩涡鸣人。 除非吴晓光有能力联系到外星人,做他们的ufo时空穿梭机,否则这种事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罗玉清就是咬定了这点,他知道经纪公司会强压yg学员才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由于事先商量过,不只是面对赵定国和欧阳这两个同级的高手,就连接待三名旭曰级的新成员,六巨头也面带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这种有些做作的谦卑,让三名旭曰级的成员打心里有些不适应。 第一百零四章: 强中更有强中手 小晏看似随便的在街边发了个呆,就发现了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 于是,石川断言他就是运气太好。 “唉……我发觉你一个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怎么动不动就信运气一说呢?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是我的观察力特别厉害,才得到的这条线索吗?”这次轮到小晏撇嘴了。 “哦,那你观察到什么了?”石川立即将头凑了上来。 “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冲进来的时候,岳恒之两兄弟在干什么吗?” “没干什么呀!就半瘫着坐在椅子上,一...... 果然,当亚美尼亚极其庞大的军队离开特格雷塞塔后,塔克席勒就一日三次地劝说特格雷尼斯,建议他要吸取之前惨败的教训,不要与罗马人硬对硬,最好采取谨慎对峙的战术,等待罗马人粮尽退走,这样可不战而胜。 “多谢!”濑户七夜的目的正是这张通行证,不然的话沿途月影村设下的十几道防线,一一检查过去是得花好多时间的。 “嘻嘻!”听见英吉夸自己,叫做洋平的孩子脸上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 谢县长说的波澜不惊,跟没事人一般,但听在王院长等人耳里,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几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陵坐了起来。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感觉我的武功有了很大的提高。只是,不知师傅怎么样了?‘话音刚落,一丝担忧就爬上了徐子陵的脸庞。 很显然是紧张过度了。虽然路上还是见到很多被压扁的尸体,但是巨石却没有再出现。 和外面的喧闹相比,金鱼胡同就清幽淡雅的多了,而泥人张的店铺就在开在这里面。 这也怪不得我要这样说,跟个真正的神棍似的,毕竟莫名其妙让人搬家什么的,这必须有些说服力吧?好在那个梦是我最大的依仗。 强军跟着谢磊时间长了,知道自家老板的性子,呵斥了一番那名不开眼的交警,也就罢休。 “和尚好本领!”婠婠赞叹道,倏然一阵尖叫,声音带着真气鼓荡生风,向着老和尚击来。 并不是极道大帝炼制的灵宝,便是极道帝兵,它们通常被称为帝兵。 “停下!你们这是有几百年没有见面了,聊得这么嗨!”白卿卿问道。 贝恩知道自己,在李铭起的空中,一般都是菜鸡,或者是铁憨憨这样的评价,也就是知道自己和加尔鲁什打了个平手的那天,才得到了一个不错的评价。 一收集到足够的灵魂晶石,李铭起马上带着灵魂晶石马不停蹄的再次来到了树屋。 波罗丁在李铭起无尽的铁拳下,再无还手之力,在一次次的百裂暗劲中倒下。 只是这些黑衣人,不再是一身黑色的衣服,有了重新定制的乌金铠甲,这些铠甲也是黑色的,和普通的将士有很大区别。 他自从召唤出三十六烈焰龙骑后,便让他们守护星辰殿,而他自己便再度闭关修炼。 可是现在,却乖乖的全部拿了出来,足以见得许辰墨对这个商场里的掌控力。 想起地球南部的某个国家才在不久前经历了一场令人触目惊心的大旱,领导就觉得自己脑袋发疼。 助理一看见他这个脸色就知道完了,但也只能认命的去各部门通知。 赵绍源坐在副驾驶不动声色打量顾老,没想到他闭着眼养神,根本没看见苏静。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是摸不着孟长东的内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说白了,就是她不知道孟长东的心理价位是多少的,要是她自己开口的话,那么这个价格要是喊低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第一百零五章:洞房昨夜停红烛 七夕。 绵丰与温雪容的大婚之日终于到了,慎王府早就张灯结彩,合府喜庆之余,连下人们都穿上了红色的喜衣。 穿上一身大红色新郎官衣裳的绵丰,嘴角是抿不住的笑意,有点紧张,还有点恍惚,不时看看窗外的天色,又看看正在帮自己整理喜服衣饰的佑东,低着头的后者自然知道爷是在看时辰,便微微抬头,“爷,时辰还没有到,放心吧,吉时一到,自会有嬷嬷来请的。” “哦,好的!”绵丰从未如此温顺的答过话,佑东赶紧低下头...... 这天,她做完了作业,洗过了澡,还没有看见爸爸回来,她就央求着妈妈跟自己睡,要妈妈给自己讲故事。 “然然,你怎么了,一整天好像都在愁眉苦脸似的,遇到麻烦事儿了?”君玥惜凑近着问道。 “不要!”虽然知道他不敢动云越的性命,但是她还是担心,这个男人我行我素,他不伤云越性命,仍旧可以让他受伤难堪,她赌不起。 “以老师之见,我该当和朱棣合兵一处,共抗朝廷?”朱权说到这里,回想朱棣适才酒席上所言,目光情不自禁扫了扫统领骑兵,头发花白的总兵杨陵。 她三下五除二跑得老远,心还在胸膛里砰砰直跳,长长舒了口气后,她才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心跳的? 耶律雅容慌忙收枪直退,心痛万分的看向手中枪身。还好,枪身并没有受到损伤,只是枪头……,耶律雅容干脆伸手一抹,卸下了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的枪头。 黑手党此次带头的正是甘比诺家族的爱德华,银星战将,率领家族一万余人前来约战。 就在这个时候城门忽然大开,里面冲杀出来一队衣甲鲜明的宋军骑兵,攻击城门的辽军慌忙丢下手中的圆木,宋军呼啸而过留下辽军的尸体。 蔡瑞的剑法走的是进攻路线,只攻不守,很符合他只求一败的性格,因为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黎柔看到自已的灵力盾一招被破后,惊得慌乱的想再次挡住那道罡风,但无奈她与那个一元宗弟子的修为差距太大了,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再次阻挡时,那罡风就已经打在了他的心窝上。 阵外的大当家和二当家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这人是谁呀?他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困仙图内?他……难道是神人? “看……我说吧,这丫头才不会跟我们客气呢。”眼镜大大看手里的布袋子被叶香接过去,就眉开眼笑了。 若是几日之前,府里面便是一派忙碌样子,恐怕这眼线早就将府里的事情告诉哈图了,哈图一知道这个,卓雅的婚事必然是办不成的。 洛老爷伏下身子品茶,有着责备的瞪了眼冰舞,冰舞被他瞪的莫名其妙。 “七哥。我今天过来很久了,待会儿就回去了。你抽空回去一趟吧,大家伙儿很久没看到你,都担心着呢。”火玫在夜七他们面前说话,完全没有之前的冷漠,语气自然,仿佛对自己兄长说话一般。 那个男子竟然跪了下来!他就那样跪在琅邪面前,再没有方才的半点乖张暴戾气焰。 ——靖榕也曾想过对方是易容而来的,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找不出一丝破绽。 所有的佣兵全都一惊,紫蕊也赶忙向田园方向走去,当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支离破碎的残缺断臂,所有人的双眼此时全都变的红润起来。 虽然很辛辣,却是事实,你无法获知那些看似匪夷所思的事物,因为你青凡,虽然你不容易接受。 第一百零六章:人生得意须尽欢 新房内外一片寂静,温雪容则再无睡意了,她坐起身来,双手抱膝,眼睛落在床角的那堆红枣花生桂圆之上。 这些干果是大婚之日的必备品,是对新人“早生贵子”的祝福与美好心愿。 可温雪容则又心乱如麻起来。 对于绵丰,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而且,她也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曾经的自己,对于绵丰是失望绝望的,可他的言行举止,对自己还是一如继往的好,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好。 所以,让她的心在摇摆不定中又...... 孙修和拓跋熙知道,目前消息还没有泄露,但是拓拔熙要回去迅速按照计划部署。 楚夜的社交平台下面,更是评论无数,全部都是嚷嚷着失恋的消息。 不过还没等火海发挥作用,整片血雾忽然向前方的一处凶猛汇聚而去,奥斯林娜疯狂吞噬着血雾,身影逐渐显出。 话音刚落,门就被踢开了,一根根泛着寒光的利刃在眼前晃来晃去。 三位皇子与站在他们立场,为陆、钱、万三家商户美言过的大臣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红丸极其不客气的一口咬在那名雾隐村忍者的胳膊上,忍蛛的特点就是可以改变毒素,麻醉毒素更是常备的。 这游戏没有红名设定,因此杀几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玩家,姜云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每一阙词,都是新谱的,在风花雪的时候大家都未曾听到过。短短一阙词,讲述每一段不同的悲欢离合,莫名地触动人心。 城郊的地皮如此宽广,像炎辰易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你说,世道不平,你将不臣,我将官服脱下,帝位谋划,拱手相送。 这件事压在温阳心底很久,可以说这件事关系到他们两个未来的关系,以及她最后的选择。 阿七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为应樾师兄讨个公道,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里最应该得到师父器重的人。 事业越发顺风顺水,星途更加璀璨夺目某位国际影后,突然多了一名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影迷。 即使名字里有求瑕二字,即使经历过那么多悲惨的苦难,她仍旧无瑕,求瑕,却不得。 可能是看我郁闷了,八爷才告诉我说是因为我之前受的伤都还没好,身体虚弱着呢。电车也没爆炸,就是上面的天线炸毁了。其他人身上没伤,都活下来了。 这疼痛之感,的确很强,但是双脚之中却钻进了一股股极为特殊的玄力玄气,顺着经脉蔓延至他的全身。 但在浪头即将打到船上的时候,一条白色绸带飞出,如同飞天的银色蛟龙,卷着浪潮,竟带着直冲向三个光头大汉。 白筱洁问我,就当死掉的是孙舟,接下来是谁。她就是冷静,一下子让我有了方向。我记得在我们甩出去之前,只看到万筱筱还活着。 毕竟自己一个新人不能太过于展现自己,这样的话很容易抢掉别人的戏份,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样都不太好,最起码现在不是展现自己所有底牌的时候。 程泽怕伤到她,忍下心中的暴怒,放下了殴打王鑫的椅子,但是不解气的又猛踢了他几脚。 闻言,聂秋云目光看向苏澜,察觉到苏澜体内不弱于自己滂湃的法力后,惊喜交集道。 “你的生意还做到魔族、仙族去了吧,海族是不是也有?”灵署长艳羡问道。 中大兄皇子点了点头,对于中臣镰足的能力和忠诚,他是早就予以百分百信任的,但眼下的问题是必须想办法堵住唐人使节的嘴,这才是重中之重。 第一百零七章:欲闯王府问因由 人之一世,短短数十载,酸甜苦辣咸中,唯只有甜之一味,可回味甘甜绵长。 更遑论辛酸悲苦,旦夕祸福了。 所以,人之际遇,所历种种,皆是无常,却是平常。 当小晏与石川在街头玩得尽欢又尽兴之时,他不知道,这次欢畅的开怀大笑之后,许久,经年,他都未有再如此开怀大笑过。 所以,刚还在欢快的大笑,此刻便就又怀着重重疑虑,面色沉重的向慎王府匆匆而去。 …… 慎王府里的客人虽散了大半,但府里仍旧是灯火辉...... 何夕听不下去了,刚准备拒绝他然后离开,但灵关一闪,他鬼使神差地起了心思。 魔灵中的那位脾气最暴躁最先说话的长老,忍不住了,瞪圆双眼看着东方雨平,双手手心浮现出一圈圈魔气,貌似想动手。 他不清楚海贼王世界的武器在这个世界是如何对应的,不过根据米霍克的反应来看海贼世界的武器可能并不是很强。 远在地球的徐帆自然不清楚云智身上所发生的事,当然,即便知道,徐帆也只会不屑一顾。 “非要洗澡吗?”楚阳倒是对这些什么‘去晦气’的说法不太在意了。 “我们这是…在森林里?”抬头望向天际挂着的皎洁皓月,何夕有些困惑。 “区区一个随从,居然能伤到我。”笛卡尔看着腰间的鲜血有些不敢置信,这个随从从召唤到现在还没有被强化过,仅仅依靠自身的力量居然就能和自己这个四星随从周旋这么久。 “当然,我想。”不光是卓雄,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已经逝去的亲人还活着,虽然那是一个完全不成立的事件,但是很多人还是会说我昨天好像在某某地方看见了哪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亲人了。 在强化完成后,穆拉迪悲哀的发现这张卡牌失控了,自己失去了对它的控制权,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卡仪上的数值居然随着它进行的破坏还在不断增加。 这…多吃青椒…你是在跟我撒娇??何夕也是服了气,敢情今天不给东西她是不会放他走了呗。 孟令如见张志平皱起了眉头,呵呵一笑,说道:“怎么,心疼了?我可以把丹药还给你的。”声音间充满了诱惑,好像只要张志平一开口,她就立即会把丹药还给他,而不是把它们作为保命之物死死保护。 原来的八神扮演者当天晚上就出院了,在休息了一天后,模特非常敬业,选择继续参加游戏节,林迪终于可以不用再抛头露面了。 器殿的魏凌霄掏出一根如擀面杖一般的铁管道:“猜也没有用,要不要用照明弹看看?”楚骁点头同意。 那件事杀人的事情,黄春光自己都已经潜意识的进行了遗忘,有时候偶尔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时,自己都不敢肯定到底有没有杀过人,好像当初的那件事只是一场遥远的梦境,现实中并没有发生过。 “不错,风,你太仁善了,而且武功也落下太多了。”秦霜话刚刚落下,一旁的密林中,一身煞气的步惊云满漫步走了出来。 藤宫现在是越来越好奇林冲的身份了,这家伙绝对不是地球人,不然哪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数据,可是资料上的tpc不像假的,而且不是伪造的,难道说宇宙里还有一个地球吗? “可以的,请问先生是要用支付宝还是微信呢?”服务员双眼笑的月弯弯。 她已知道江湖中用来形容这道人的四句话──第一句是“百无禁忌”,最后一句也是。 看到顾客渐渐多起来,林迪也稍稍安心了些,他现在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按理说,如此高调的行为并不符合新世界“爱来不来,爱玩不玩”的一贯高傲作风,但是,非常时期,必须用一些非常手段。 第一百零八章:再相见争如不见 王府门口。 当佑东正在与小晏对峙的同时,绵丰见堂兄他们依然饮得欢畅,完全没有散去的意思。而自己陪到此时,已然尽份尽力了,便趁机就离开了席间,往内院新房而去。 新房内。 放下纠结与茅盾心态的温雪容,正迷迷糊糊的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轻响,她知道是绵丰回来了。 本想睁开眼再坐起身的温雪容,因为之前有了决定接纳绵丰的心意后,竟突然有些害羞胆怯起来,便闭着眼继续装睡。 绵丰轻手轻...... 这些血海之水中皆是含有不错的能量,所以也是极为的沉重,一道水柱拍下,也是足以让的普通的金丹境重伤。 漫步街头,就能感受到当地人的一种慢生活节奏。这里的民居大多被改造成别有风情的客栈和店铺。这儿也以手工艺品最为著名。骆驼皮具、木头玩具和翘尖拖鞋等特色工艺品成了沿街店铺最大的卖点。 但是自从知道十四贝子对贾常在的所作所为之后,姚佳欣真有点鄙夷厌恶十四了。 一缕缕涅槃奥义,自凤尾焦琴上逸散出来,形成一缕缕的灵性,萦绕四方。 汪贵人不敢直接去漪兰殿,怕惹主位不喜,便时常出去散步,清澜殿与漪兰殿本就隔得近,太容易“偶遇”了。 柳随心的传讯,接通者是一个耄耋老者,他神色严肃,不苟言笑。 “怎么能算了?你以为为师是让他们回方家家族、展现天赋而让他们悔不当初?为师岂会是如此浅薄之人?为师主要还是想趁着……趁着还能活几年,将你们的问题彻底解决掉。 关于未来的历史,姚佳欣没有跟四爷陛下说得太详尽——主要是因为她历史学得不咋滴,知道得其实并不多。 佟佳淑离每日给皇后上两节满语课,下午一节、下午一节,统共两个时辰,皇后娘娘学得也很认真,还总是拿上好的点心和各种甜美可口的酪子招待她,一点也没有中宫架子,就像是个寻常学生似的。 这之后那个星期里一直很平静,楚望舒依旧如同普通高三学生一样,每天做着数不完的试题,只是在他预料中西装男会让人来寻找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发现。 一道勾魂摄魄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紧接着,一只柔软细腻的手,轻轻拂过萧七的脸。 最终,两道残影从战斗的最中心冲出,在汹涌狂波的能量潮流中狠狠拍飞。 说到这,何劲风伸出手,一股强大的煞气从何劲风的身上,再次涌出。 唐韵可以释然,可以接受再一次跟武清璇说再见,可是这对于袁凡来说却是无比艰难的一件事。 尹普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她该安慰朴初珑,也要让她放松,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胜己得到朱果之后已经有两年之久,但是放在玉盒子里面至今都没有变色,和新摘下的一模一样。楚望舒以念力探入其中,发现它里面的元气依旧充沛无比,显然没有散失掉多少。 反正这大楼也算是李承介名下的产业,他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没人能管得着他。 不过这些都还不足够吸引李承介的目光,洗去了驳杂和迷蒙之后,虽然脸上、脖子上还带着些酒后、浴后特有的红晕,却显得特别干净,那还带着湿意披散在肩头、脸上的长发,更烘托出她那娇艳欲滴的粉嫩双颊。 “配合,我一定会配合,帮你炸掉这座大桥。”马斯特忙不迭的点头。 这种黑色的结晶呈泪滴形,里面似乎有一团冤魂在不断地涌动着,但却似乎被这团黑色结晶所禁锢住,根本不能冲破结晶的束缚。 第一百零九章:兄弟之道背道驰 当绵丰长叹着道小晏为何非要逼他之时,小晏虽沉默不语,然心里却在委屈又不甘的呐喊着,“如今究竟是谁在逼谁啊?” 然而,他却没有将心里的委屈不甘呐喊出来,冷着脸毫不留情面余地的回敬道:“不,是你非要逼我。”说完,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小晏,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绵丰突然转过身来,话锋一转,竟似要同小晏唠嗑家常一般。 绵丰语气突然变得缓和平常,但小晏却未曾放松下来,脸色反而更阴郁了。 “是...... “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会单单把你们扔到祭祀台上来吧?”大长老转过身,挥手解开他们身上的控制后,冷冷地盯着他们问。 “你。。。在和我开玩笑吧。”过了好半天,林鹏才冒出一句话来,自己都能感觉到言语中的不自信。 “我不是,我家里人都没了,唯一的姐姐也被天應堂害死了!”子翔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但也说了实话。 “本身我不想伤及无辜,只是想弄两个钱花,但是既然你们如此不讲信用,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吧!我要见你们头!”老大喊道。 “说的不错!老奴收了大将军的犒赏,所以,贾先生就不要怪老奴这次不帮侯爷了!”张让听了贾诩的话,颇为洋洋自得地道。 空海一声冷哼,那血天使直接是散入沙海,一轮皎月也是缓缓消散,那无边的沙海,也是直接笼罩向陈实甫。 然后,将这些膨胀剂注入到了木箱子里面。不留下丝毫的空隙,这样,就保证了翡翠不会受到丝毫的碰撞。在木箱子外面,再包裹厚厚的一层泡沫。再放入了更大的箱子里面,在泡沫的外围,再注入膨胀剂。 可是真到了考验的时候,考验者不知不觉中,就会忘记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考验的事实,并且深深沉迷其中,不能自拨。 孤落所做落在清正虚的眼里让他渐渐升起了一抹莫名的不安,但又说不出来源,让他很是揪心。 黄金右手随意施为的一招普通攻击,竟然能够产生如此强悍的破坏力,真是令我叹为观止,羞愧的汗水也流了下来。 不过,这老龙也忒笨,也不想想看,若没有几分把握,月影敢只身一人来这里吗? 这应该就是王昌辉口中的一家人死在阴宅的阴鬼,那还有一对情侣两个鬼,我却没有看见。 “这老头不会有精神病吧。”听见这个老头的咯咯渗人的声音,我心中想到。 数以千计的法特士兵手执火把,肩扛云梯高声呼喊着冲了上来。眼睛不知道是被火把映照的,还是被愤怒刺激的,一片血红,他们完全无视从城墙上倾泄下来的羽箭和石弹,拼死也要将云梯架上城墙。 将再缘藏身在岩石后面,探出一个脑袋默默的看着林伊漩他们三人走远后,他才从岩石后面出来,然后拔足跟上他们。 那个青年的眼神一直都很飘乎,在两帮人错肩而过的时候,就突然看到了月影,说话的时候,一只咸猪手就要往她肩上搭。 此时的视线如果再放远一些,会发现在这一瞬间,大地确实崩裂了。 “好了,琼琼,看来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人家不但来了,而且还坐着豪车来的!”朱雯雯对着一侧努了努嘴。 瞧了瞧唐云递过来的东西,姚景天放开律子的手。轻轻推了回去,反倒把唐云的六瞳面具从他怀里拉了出来。 话音刚落,窦夫人身边的嬷嬷们就嗤笑了一声,连华月也不禁收了眼泪,满脸疑惑地看着温玉蔻。 第一百一十章:夫妻之爱嫌隙生 见端坐着沉默不语的温雪容脸色不佳,绵丰似乎嗅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仍是面不改色的温柔如初,“容儿,你没事吧?” 温雪容依然冷冷的没有答话,也没有看绵丰一眼,有些了然于心的绵丰苦涩一笑,痛心的在她身边缓缓坐了下来,温柔依然未变,“容儿是有话要对为夫说吗?” 自然而然的,他就自称起为夫来,像是在提醒温雪容,他们已经成亲了,她已经是他的妻,而他已经是她的夫了。 而今夜此刻,还是他们的良辰美景洞房花...... 大吼一声,郑宏手中长剑平端,剑尖出喷吐的剑芒更加明亮,带着开山碎石的去势,郑宏再次突袭而至。 李二好说歹说,左劝右劝好话说了一箩筐,让她先到别处躲躲,然后他去找她。 “你师尊,已经放弃你了……”陆青云根本龙浩然任何希望,其脸上的笑容,落在龙浩然的眼中,简直就是地狱使者一般,残忍而后绝望。 茹茉瞳孔圆睁,里面血丝渐生,由淡转浓,仿佛嗜血的野兽一般,用股骇人之极的大力点着头,直直射去的目光如五脏六腑万箭穿心,生生凌迟,刀绞钻心的疼。 如今他又单枪匹马,不顾自己的安危,私下里调派兵马出使周国,只为能救我回去,而我连承认喜欢他的勇气都拿不出来,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不要,我就要先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生气,如果有,你要让我怎么做才不生我的气?”见翟墨真的不和自己继续说下去,慕容有点着急。 萧衍以多情的手势,撩动窗前一缕沉默的金黄,众生嘈杂,像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逼得心海翻滚。推开窗,阳光着了床上人儿一身,时而蹙眉,时而微笑,远处,流光飞舞,云霞似在热闹地烧,红艳艳地燃遍整个天空。 茹茉警觉一瞥间,随着一道掌力,门被打掉,夹带着黄黄的木屑,一道颀长的黑影出现在门外。 李凌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几人走到了迷宫深处,有一处地方已经坍塌了。 幻天瞳的第四波攻击,已经落下,而陆青云却是张开双臂,像是迎接末日一般,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暴漏在那攻击之下,整个身心,彻底的陷入沉寂之中。 额,墨月幽楞了一下,他这是来真的,她看了看这个玉简君,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些尴尬的处在那里。 与此同时,那两只实力恐怖的海怪,也挥动着叉子,攻向李少白。 “主人又笑我!”阿美捂着脸,羞得直是不知如何是好,永忆看着好玩儿,也跟着在一旁起哄。 见药老动气,拂右和勇对看了一眼,向着药老一揖,极不情愿地退出了寝殿。 张洋一脚踩在山顶上,巨石纷飞,碎屑乱舞,坚硬的地面被踩出一个深坑来。 门外的苏炎卿被围得走不了,无奈,只能给她们解决她们在学习上遇到的问题,有时候还会遇到一些白痴的问题,令他觉得好笑又无奈。 可能,内心深处,她还是不敢去面对过往,但是她知道看重自己的想法,越是这样,越是不敢轻易发表自己这些愚蠢自私的想法。 再看红包开出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是经验红包,直接让秦山获得了二十多万经验。 她和他都还是孩子呢?怎么就谈婚论嫁了?易学佳的身体软软地,滑进了记忆的长河。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在水中拼命游上岸的陌君炎,她拿起另一个装着淡水的水壶把自己的腿给洗了洗,再跑进了林子里换了衣服。 第一百一十一章:夜揍世子风波起 小晏孤寂的在街中行走着,心中的熊熊烈焰在这孤寂清冷中倒渐渐冷却了下来。 心静智起! 他便自然而然的冷静思索起佑东和绵丰说过的话来。 总而言之,他们两人冷漠无情的字里行间,言语神态都在表明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做了对不起绵丰的事情。 且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过。 可是,小晏三审其身,这大罪过又从何而来呢? 莫名其妙加如坠云里雾里! 若说有那么一点儿对不起绵丰之事,那便是自己那份对容儿深深的爱意...... 我曾经一度认为我能够活在当下是最幸福的事情,直到遇见她的那刻起——杨薇,一个很霸道。很拽的大姐头。 两人并没有怀疑林天涯的意思,毕竟他们知道林天涯在冉老爷子心中的地位,可以这样说,林天涯在冉老爷子的心目中,地位甚至超过了整个冉氏家族,所以说,无论如何,林天涯也不可能欺骗他们才对。 我俩有说有笑的朝着梁海琪的方向走去,她总是被我一些低级的笑话逗乐。这时一旁千娅凌也注意到了我,她眉头一皱。 石柱断裂时产生了许多灰尘,导致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约莫一分钟后,待烟尘消失殆尽后。 就在林天涯想要抬步踏入门后面的空间时,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李湘君说的那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对,如果惊门不是死地,那么又怎么可能有生机呢?可是,怎么样才能够从死地中寻求生机呢? 村里的神婆婆,言道是受到了神明的指引而来到这里,从而一代接着一代传下去,而且每一代据说都是外面来历不明的人物,只是她们会保佑整个村子富裕繁荣,在整个村子的地位十分尊贵。 楠西也连忙低下头来,“多谢欧总裁。”肚子里有一大堆疑问,总觉得这个徐老板眼熟,也觉得徐老板与卓凌之间打的哑谜不简单。 “应该是这里。”这里寂静的好可怕,就和上次罗家村的感觉一样。 “我在这里。”慕云澄突然出现在刑澹邪的眼前,手中太乙龙纹沾满了魔兵的鲜血。 谁知道这荆州天子,是不是连环计,又在更高一层算计他,又在钓他的鱼? 亦阳原本是斜着往禁区插,但刚刚踏入禁区,他却忽然掉头,往左侧三分线外兜了出去。 国王当时就惊了,不过他也不傻,立马带着宫廷巫师去检测自己与那个孩子的血缘关系。 “我同意二师姐和三师姐,你呢秋蝶?”上官秋蝶的五师姐当即亮明立场。 郤良人回头看见来人是莫弈月,他自忖不是莫弈月敌手,遂暗骂一声转身逃出门外。 他大喝一声,挥舞着杀猪刀虎虎生风,对着王元魁就是一顿劈砍,那手法异常的娴熟。看的台下的人们是胆战心惊。 “磔磔……神鸦来一起喝一杯,这是我墨神国特产,此酒可提升修为,强健骨骼,延年益寿。今天为兄特地拿来招待兄弟们。”说着它手一挥空中出现一只酒杯,桌上的酒壶飞起在里面倒满酒,被它手一挥酒杯落到桌子上。 “额,你没事吧?这样的垃圾货色也想要?”余进华看到接过古籍的狼宏翔,两眼一瞪,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龙浩然一如既往的喜欢睡懒觉,而宋曦则也如往常那般,在别墅的院子里锻炼拳脚。 这倒是让含笑有点想不通了。历来皇宫内院,象芝芝这些专业人士进去,也就是做完自己的事也就要出来了,可是他虽然是一个“准舅爷”,这么轻松就让他进去作陪,实是有些不大正常。 第一百一十二章:各有各顾淡然计 小晏的手紧紧的搭在石川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的偏着头看着他。 石川却将头偏向了与之相反的方向,眨着眼支支吾吾的,“没,没做啥啊?就是像你一样,进去道声喜而已嘛!” 小晏一脸的意味深长加坏笑,“像我一样道喜去的,是吧?呵呵,要是你知道我是怎么同他道喜的,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啊……”石川吞了一口口水,“那,你是怎么同爷道喜的呢?” 小晏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石川,“那你见着他没?”小晏口中一直说“...... “呵,既然要选就选最好的,如果江南武科大学有诚意的话,我就选江南武科了。”秦墨摊了摊手,随意道。 熊熊烈火顿时燃烧在了杨夜的四周,炙热的火焰散发出了无尽的热量,顿时就将杨夜四周的不少莲鬼虫全部驱散掉了。 说话间,他悄悄的将手中的魔刀收入刀鞘之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不想和江风发生冲突。 “各位,雷同那一块,我不争!”看了一眼宋雅等人,谢傲淡淡的说道,而听到这句话,宋雅等人均是一愣,吃下了雷军的那一块地,可是,他们却放过了雷同的那一块? “阿尔法突袭还是冥想?”方辰雪轻声问道,她明白以秦墨这一场的发挥,必定能领悟英雄技,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种。 听到江风竟然会说华夏语,那些原本对江风十分警惕的士兵顿时稍微放松了警惕。 白擎和苏亦诺是有作业做的,一回来,就写作业,遇到不懂的,他们就问他们的爹娘。 葛兵兵愣了七八秒钟后,挂断了电话,他并不想为了几十万和洪帮彻底的撕破脸。 只不过向来低调,从不人前显露,而且一门心思发展产业,所以近年武道方面,已经有着渐渐被傅家赶超的趋势,只是因着谭老爷子,才压着傅家的势头。 苏灵将星辰果拿在手中,她闻了闻,这果子的确没什么味道,但岩甲豹说的时间差她倒是有些好奇。 这道人知道自己的来历,却又不知自己早都入了佛门,轮回十世,要完成取经计划? 听得头顶风声响起,往下一沉,刑者棍影落空,又遁入河中,只留下几个水泡翻腾。 此时的莱斯,用手戳戳甬道入口处的光膜,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就知道罗伊纳会这么做。 自从上次齐糖答应跟他处对象后,他心里便自动把对齐糖的称呼改为糖糖,是他的糖糖,光听着都甜。 成仙这么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似乎魂魄直冲九重天,轻飘飘地如躺在云堆里。 何雨柱坐在简陋的桌子旁,看着眼前的晚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今晚注定是回不去了,只能在局里度过这一晚了。 再加上她是个带金手指的穿越人士,身上秘密又多,跟一个洞察力比普通人强好几倍的军人来往,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这是野茶,市面上没有,您要喜欢喝,一会儿走的时候我给您拿上点就是。”何雨柱端了一杯水,也坐了下来。 地府方才的动静太大了,现在他可不敢随意暴露出修为,被人瞧出端倪。 当那白衣男子一报出底价时,顿时便令那些腰包不足的修士放弃了竞争。 实话说,任何轰轰烈烈的娱乐头条,大多只一周的时效。避风头或许是一种消极的办法,但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却是最好的办法。一周之后,自然有新的事情吸引公众的眼球。 何杰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已经想象到了,今天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将会成为自己表演生涯上,难以抹去的一个污点,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他都甚至不敢去想了……他脚下发飘,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婚后第二日,王府看上去是一派祥和,喜气仍在,实则却是暗潮汹涌。 绵丰纹风不动的在书房看着书,静立一旁的佑东则一点也静不下来,眼睛则一直在骨碌碌的转悠着。 于是,有人淡定,有人焦灼,虽是不同的心态,但却是同样的在等待着。 眼看,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绵丰便去陪着温雪容用了午膳,虽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各自静静的各用各的,但绵丰却觉得,自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所以,用完午膳后绵丰本想再陪着温雪...... 所以,他在说这段台词时,一直在心里默念:年少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可是苏恒眼底深处却是冰冷,这家伙上次出现在丘冥矿洞,这次又出现在这里。 蓝印花布是华夏传统的民间工艺精品,用棉线纺织、黄豆粉刮浆、蓝草汁印花,纯粹手工、环保。 所以,罗耿任何明面上或暗地里的不满,他都会想方设法去追究去处理。。 两人想退,却根本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音波覆盖过来,冲击在身上。 这时状态大好的武进,双手持中折,三折棍不断舞起,将周身护满,气息越来越强,体内真龙化形,一条近千丈的青龙纵横于金兑城上空,高声吟亮。 周身气势狂暴的他,法术、符箓、法宝,一股脑释放,倾泻向俞吾烈。 从今往后她便有了疼她爱她的夫君,或许还会有一个爱她的孩子。 也就在所有人沉默的时候,一道轻笑声响起,所有人目光看去,一个个眼中都是忌惮。 刹那间,包厢内的温度渐渐冰冷下来,哪怕落地窗上都浮起了一层寒霜。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婚礼一直持续,不断的持续,已经接近完成的时候,叶千帆依然没有出现。 林龙手一挥,一道浑厚的法力击出,直接把埋在鼠尾那个坑洞中射出的金光抵消。 “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死!”楚晗冰冷的声音响起,透着威压,如同催命的活阎王。 两人对视了一眼,丁敏羞怯的低下了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情却是极为高兴。 五千龙之力,何等浩瀚的力量,一拳轰出,天地都为之变色,风起云涌,甚至,绝对的力量,可以生生轰碎天地的规则。 李长空眸光越发的冷冽了,世上,竟有赵风云这种人,无视生灵,再多的生灵,在此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叶枫想了想,便吩咐梅兰竹菊四姐妹自行找图修炼,而他则按照图的顺序挨个的细看,他发现这密室之中的图解几乎包含了整体逍遥派的上乘武学,其中刻画的时间也有前有后,并非一朝一夕而成。 脚下似乎是无尽的深渊,楚晗和无忧像掉入无底洞般一直下落不息。 眼见着离两三丈,胜利即将在望,意外却是发生了,只见剑池中央一股熊熊火焰再次冲天而起,巨大的热浪直接就将本就没有多少力气的傲天与步惊云两人轰飞出了剑池中心地带,落地之后,不停地口吐献血。 莉莉说也就是这么一说,让路西法跟她过来?想想也不可能,他可是黑暗神殿甚至是黑帝的核心人物,就算他肯来,完美配备也不敢收呢。 “妈呀——”那个男子刚刚沾到沈飞飞的衣角,就被她一个抖身,拉着胳膊摔得飞了出去。 茶楼变得安静,她这般的博学样子,众人听得稀奇,只等她细讲下面的故事。 搜到位置,恰好对方不在禁战区域,直接飞去杀了,没想到她见到人,才戳了几下对方就倒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王府勘定藏心机 顺天府衙内。 顺天府是在一个时辰前接到的报案。 在得知庆王府世子被人给活活打死了,正准备用午膳的顺天府尹高清吓得直接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手中的筷子已被吓掉了。 他颤颤巍巍的扶着桌角站起来,手脚颤抖,冷汗直冒的嘟囔着,“天啦,大件事了,真是流年不利哪!” 然后,他就亲自带人十二万分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庆王府。 高清先是安慰看望了正悲悲戚戚的守着世子遗体悲恸大哭的庆王两夫妻。 然后,就迅速的一一...... 他并未即刻使用修为经验包,而是选择谨慎行事,等待恰当的契机。 斯颜忽地紧张了起来,瞬间口干舌燥,心脏怦怦狂跳,似要从胸腔里跃了出来。 有朱由校了,这用不到多久的时间,景区就可以再开放一个区域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去检查一下第三医院遗址的挖掘进度如何了。 新建的宫室还有丝丝潮气,只有粗胚,虽然只是部分,也看起来颇有气势。 顾野虽然平时糙,但是在说话和做事上都跟谨慎,除非是那种原则上不允许的情况i,其余时候,他都不会留下话柄。 “我才不会,你不要冤枉我,”周丽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她心里还是知道自己肯定忍不住会出去跟人说的。 毕竟有些人对男性很难产生高好感度,但却很容易对猫产生好感,俗称‘猫奴’。 见到陆远停下脚步,赵楚楚此时也缓缓迈动步子,向前走了过去。 眼前的别墅夹杂着浪漫与高贵的气息,镂空雕花的铁门也夹杂着浓厚的欧式风格,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更体现出了主饶不俗。 他一路看下去,前面二十几名中,他认识的只有司马瑞和姜化山,为什么司马瑞也会排这么靠前?靠的是实力?还是说他也参入了舞弊? 不过话说回来,吴有德这老家伙,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解决不了? 江艺馨真有是再也忍受不了,这夺命似有发麻胀痛感,她有心似在被万蚁吞噬,密密麻麻有麻痹感,让她慢慢得失去知觉。 “马空明不是陆原部下吗?为何突然出现在杭州?”他脸色难看的问。 曲乾坤正在被两个发疯的武林中人围攻,其中一个就是铁扇门门主。 其他大臣或者太子王爷这些,替玲珑公主说话,难免落个斤斤计较的话柄。 锦毛鼠不仅给他们带来了丰厚的经验,同时爆的东西还真不少,不愧锦毛之名。 “打开看看,是你妈咪让我转交给你的。”看着一脸平淡没一丝惊讶的江艺馨,这点让傅志明很是意外? 风坞抓起另一只茶杯扔过去,被考公公一把接住,才阻止了又一个北周梨花杯悲惨的命运。 这卡片是罗涛亲手交到他手上的,为了更加符合“防暴”这个特征,卡片特地采取了暴力美学设计,使得卡片整体看起来较为张狂,卡片正面有着狼形凸起,显示着持有者恶狼一般的战斗力。 他想起今早若离将一张请柬放在偏殿里,想来定是火神遣人送来的,她该是知道他不会出席所以才没告诉他,不过她想去怎么不问问他呢? 还没有出生的真犼,显示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不停地摇晃蛋身,一阵激动的说道。 再说许耀天这人也挺好客,把冰箱里的果汁饮料什么的都翻出来,塞给大家一人一瓶,透心凉。 八年的时光,他日日苦熬,甚至又跑去北国漠河寻她,却是再也没有寻到过她,好似他是那三年来他的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她也就散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张网以待昔日友 金泽献计,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原本,他想的是等小王爷来了后,也自然会请忤作先验尸,明确世子的死因,那就有可能随时会排除贝爷的嫌疑了。 最多不过是,因为他打人之故,请他回来协助调查一番而已,且有小王爷在,那么庆王府自然便不敢任意妄为,陷害无辜了。 这样一来,分分钟就还了贝爷的清白与自由了。 所以,金泽这是在暗戳戳的不动声色且毫无破绽的帮了小晏一把。 然而,金泽什么都想到了,却万万没想...... 与诗瑶这组的人相比,诗瑶这组的人根本不像是去历练的,而更像是去游玩的了。 锦葵非常满意地拍了拍龙背,玄王这家伙,总算贡献了一点用得上的东西。 “你的病刚好,你应该好好休息,至于诗瑶姑娘,改日再去看她也不迟。”刘川立即阻止。 话一出口,顿时震动了这片虚空,其余三名府主皆是露出震惊的神色,想起前者的实力,继而不由得一笑。 一路渐行渐远,士兵们慢慢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看到如此情况,李东这才总算松了口气。 纵然是世间最傻的傻子,最呆的呆子,也必然会知道,生活中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 “你跟我又何必那么计较?再说,子衿与青雨是兄弟,他们也不会介意对换一下的。”百里子谦笑了笑。 放学了,赵蕙和纳艳华走出了学校。推自行车时,赵蕙眼睛的余光中看到校门口的李掁国,他正走出校门。赵蕙看了看他,他也看了看赵蕙,他们都开心地微笑着。 第一夫人怀孕了,母凭子贵,受封王后,这是陛下自己下的命令,朝臣们能有什么看法? 这个雷神军团少校,甚至没有祭出他的甲兽,也就是说,他还有后招杀手锏,如果连少校的底牌都翻不出来,这场战斗,必输无疑。 昭太妃有什么欲言又止,默了一会还是应下来。保养得宜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痕迹,岁月残忍,美人迟暮。所有的爱恨入土之后沉定下来的安宁平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十八血鹰正是因为察觉到这个原因,所以无论此人如何挑衅,他们一直没有动手。 云墨看着她,心里不由大喜,但不能表现不来,眼神盯着林媚娩的一举一动。 “奇丝迪丝很疯没错,不过,某些话我还是相信的,比如她对你的了解,她说,如果我把寄生体还有她的研究资料,全部都‘交’给你,你还是要用我做实验,就证明你另外有‘阴’谋,实际上也的确如此。”丁火说。 这态度让杜宾怀疑,实际上,奇丝迪丝会牺牲她的原力武器,来救治真夕,已经让杜宾很怀疑,奇丝迪丝在浮空岛上的名声,除了疯狂之外,还有冷血的标签,会做好事,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 非常有节奏的脚步声,从守卫身后传来,守卫们中止谈话,把目光望了过来,于是他们就看到了一片绿‘色’荆棘之风,扑天盖地的涌过来。 墨子云疑惑的看着林晓黎,仿佛在说,师兄不要冲动,这些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不可全信。 “特莉丝,我感谢你给我和叶娜提供交流的场所,可是我并不觉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在我看来,你和凯拉·梅兹,还有史塔克先生之间的关系就是我说的那般。”伊斯崔德将视线转向了在沙发上喝茶听故事的某个年轻术士。 范妮尔在莱纳德学习魔法的过程中,不但非常注意学徒的身体状况,没有留下任何暗伤,还让莱纳德少走了许多弯路。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山还比一山高 金泽喊完话,小晏冲他微笑颔首。 顺天府府丞金泽此人,小晏倒是听石川提起过的,倒也不失为一个正直无私之人。 所以,见他详细地给自己解释了为何要来抓捕自己的原由,小晏微微一笑,语气也温和了一些,“那不好意思,各位大人找错人了,在下昨夜是将世子摔下了马,也狠狠的赏了他两个耳光,仅此而已。若说如此就将他打成重伤而至其死亡的话,在下可不敢苟同。” “可是,昨夜世子爷回府后,就睡下了,再未接触过旁人。你...... 矮人不甘心的瞅着地上已经开始撑开皱巴巴的翅膀,似乎想要飞起来的雏龙。 不得不说,凭借这忍者的功力,如果偷袭的话,就算地级高手也很难逃脱这一击,可是偏偏他偷袭的人是许洛,而且许洛在之前又得到那背叛的忍者提醒,在他出现的一瞬间便用精神力将其锁定住了。 “咳咳。这可是我们公司的重量级外援,你们别用这种表情看着人家。”宫如梦又道。 朝测试台前张望的学生们,将眼睛睁的大大的,使劲朝里面看,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里面的精彩情节。 脚下一个滑步,闪到一旁,回手一刀占向刘瑾腰际,刘瑾贴身而上,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手如钢爪掏向许洛咽喉。 说着他用手使劲一拉那块巨大的白布,那块布应手而落,露出其中的庐山真面目,一艘长约二十米的飞船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人类,你不要太嚣张,难道你认为你真的已经赢了么?”胸口有伤痕的沉沦魔先知愤怒的用着人类的语言说道,陈锋顿时一笑。 什么?跟他们拼了?尼玛!1阶境界的玩家,连对付2阶怪物都是痴心妄想,更何况是4阶以上的职业者!有职业和没职业,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雷尔斯心中一颤,再没有半分笑意,莱特也真是的不知轻重,魔法罩假如消散的话,他们这伙人就裸露在狼族的枪林箭雨之下,受伤只是早晚的问题。 刚才一面倒的上风,都禁止不住眼前猖狂的兽人,若是在这里正面交锋,大家条件雷同,雷尔斯这几百人又怎么是对方的对手?让对方一口吞并也不是不可能。 扎入碎石中的羽箭被苏哈使劲的拔了出来,亚瑟规定了他每次拉开弓弦尺度,大概能够射两百五十米左右。 我还没跟你把话说完,你就自己跑去了,人家不把东西买给你吧? “停止前进。”没多久,一声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军中传出,清冷的声音听着虽然并不刺耳,但却惊奇的传递的尤为广阔,整个扩散出五六里外的庞大骑兵队伍之中,大半都在声音出现的瞬间就被覆盖到了。 又过了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钱阿刀的尸体,也像阳五的尸体那样,变得空空荡荡,就像一个稻草人般靠在树干上,在夜视镜绿色的镜头里,异常的恐怖怪异。 只不过以林迪的眼光来看,这些人打架,哎,真是菜到令人发指。 玄无相见此一想确实是如此,便点点头将其留了下来,然后两人不再耽搁,由玄游老祖带着他迅速向外海方向逃离,由于一直没有交战,所以他还能再支撑一会儿,应该可以将玄无相送出一段距离了。 “林总,给我几分钟吧,几分钟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吧。”石室先生看到盖亚失败消失,赶紧阻止林冲。 回到家,都已经十点多了,关云山本想找关晓军谈谈,但是看看时间,又见三人疲倦的不行,只好作罢。 第一百一十七章:兵戈相迎当归去 同一时辰,慎王府内。 绵丰居住的东院,此时微风未至,水波不兴,一切都是如常的宁静而安好。 绵丰将温雪容由东院支走后,同时再撤走了东院所有下人,便再也无所顾虑了。 接下来就是布置好一切,势必要将闯入的贝小晏一举抓获才肯罢休了。 所以,东院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水波不兴,宁静安好,该隐藏在暗处的人一个不少,该藏身于高处的弓箭手也虎视眈眈,该布下的机关当然也一个不漏。 是以,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然张开...... 为了初步构筑好营地、为下一步的进攻打好基础,在黄昏时分,阿莱克西斯还让人在营地四周点起火堆,为士兵们的辛勤劳作照明。 至于外院大长老和王乾两人,都没有参悟过幻影经,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出这门指法的来历,还一直这是一门极其强大的上阶武学呢。 不过,洛辰现在实力提升,布置的阵法威力也有了提升,他的一击并没能击碎阵法。 “苍生决。”就在众人震骇之际,萧羿的拳头上方,突然浮现出了一张神图,里边有天下苍生的身影在闪烁。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当业务员,跑业务。第二,我培养你当拍卖师。”李乘认真的说道。 当然,还有个关键性的问题,就是操纵白虎机甲,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在这里可没有太阳,太阳能就别想了,只能够依靠宇宙晶石,发射一枚中子弹,也就相当于报废一颗宇宙晶石,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金少他们一定都是世家了,怎么也有上千年的累积。那自己就是有挣钱的手段,也是差的远。 “来吧,你的血脉我就笑纳了。”萧羿眼中有精芒迸射而出,身形一闪,居然主动朝那头神狮迎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在图里伊胜利广场上搭建起了一个大木台。图里伊的巡逻队,以及临时抽掉的第一军团一个大队负责维护整个广场的秩序。 魔皇冷哼一声,直接指挥着魔族大军全军前进,挟带着暴戾的魔道威势,朝着战线压去。 苏洛甩甩头,这些喊声和叫骂声都消失了,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苏洛感觉自己的视野好像有点问题,为什么看周围的东西,有些轻度的变形了。 没人能够看清楚这尊无上存在的正面,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能够看到的都仅仅只有一道背影。 杨羽熙开口,声音传遍上千里,随后借助遍布整个星球的聚灵大阵在整个星球响起,其中蕴含的神魂之力,更是让远方数万里之外的蛮夷国度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就这样让他们待在这个茶馆门前不行。他得确保她们的安全才可以。 秦明有人微微低着头,默不作声,他们要平复一下心情,告诉自己,习惯了。 此语一出,甘甜和鲁不空固是齐齐一滞,长安帮其他众人也都心生不忿。 他多么希望自己是耳背了一下,其实前者说的是五百银币,只可惜他的耳朵一直很好使,在他祈求的眼神中,黄衣男子还是点了点头。 至于大供奉,二供奉,三供奉三人又是不同,身为筑基强者,已然可以驭气飞行,三人跟在青年身后,向着山巅缓缓飞去。 眼见慕云面色不善,谷冰月直是暗叫苦也,正自哀叹方脱虎口、又入狼窝之际,便见慕云阴沉着脸走近过来。 这次燕军攻赵的契,就是中人邑发生了叛乱,引得燕军南下,直接与叛军配合,占领了滱水以北的庆都、新处、中人三县。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从容不迫抽身去 佑东发现屋顶的洞后,着急的呼喊着转过身就急匆匆的跑出屋外,一个腾跃就斜翻到了屋檐之上,警惕的四处张望搜寻着小晏的身影。 这边厢,等佑东前脚一出门后,从屋内又缓步走出来一人,不疾不徐的向东院大门走去,守在门外的府兵见着来人,立即恭身行礼,“见过王爷”,随即便继续恭身退后一点给主子让道。 然而,他们口中的王爷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当然也没有吭哧一声,端高着个头,右手执剑,左手负于后背,迈着稳健的步伐...... 潜力股?这在赵郁看来绝对是新词汇,不过林士豪是真的很有潜力,这倒不是假话。 这进入第77模组区的五十多台战爪作为先锋部队无一幸免,只是几分钟就被全灭。 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姐姐胖了还是瘦了?她到底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林士豪想知道的太多了,他必须第一时间看到林姿才能放心。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但是乍一听这话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而且,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燕绥道:“你或许不知道,当初皇子出行是跟随钦差大臣与高大总管同来的。六殿下出了事后,高大总管愤怒之下勒令封山细查,待高大总管回去之后,也没有吩咐这山到底是不是要继续封锁。 守在远处观战的坚盾之守·御敌见到林云曦浑身杀气四溢的模样,立刻识相打消了上前拜见的念头,伸出大手捞起旁边因为施展“召唤至尊降临”正处于虚弱状态的亚特·泰罗,直接扭头赶往远处战场。 双方互动热情,甚至连结算声音响起,都没顾得上去看,全都在疯狂斗舞。 朱老太爷这厢碍着鲁知府的面子,只得笑着寒暄着“谬赞”“不敢”之语,将朱攸宁的卷纸展开来。 幸好这时林云曦及时召唤出一架实力非常强悍的金属傀儡,顶上去分担了大部分压力,让两人将局势逐渐挽回。 黄猿的意思很明显,特级炼金炸弹不用制造了,专心制造太阳神阿波罗就可以,太阳神阿波罗具有战略意义。 “那上古传承,我不要了,想让我认为为主,绝无可能。”丁宁心志坚定,不会因为对方几句话而动摇,哪怕获得的是成为修真界第一强者的机会,他也不会取。 同为华夏的高层人员,飞鹰自然知道几位老者的话说的没错,要说最凶险,做苦难的,当属古蒙之后的边界。 青虹剑本身已经拥有五道禁制,徐平转眼之间在青虹剑中又再形成一道禁制,此时的青虹剑上光华暴涨,但这还不是结束。 吴警司:“你慢点说!你拉扯我干什么?我一定给你们主持公道就算了,你们两个今天一定要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咱们警署容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之所以去问,就是想知道眼前的这个和尚是个什么人,如果他是哪个大能的弟子,今天杀了他,恐怕她们也都活不成,而且还会波及到她们的师傅。 炼气期共有十二层,这老头直接就达到了十一层,算是地球上的高手了。 “哈哈,既然签了生死状,那就没有人情可言,开始吧!”说话间,对着裁判老师就点了点头,到也表现出了一派高手的风范。 一气之下,失手杀人已悔之晚也,见事败露,众人围攻,于仁德只好拿出浑身手段,打翻众人,逃之夭夭。 罗明敏喝了满满一大碗醒酒汤下去,晃了晃脑袋,又吹了风,才觉得脑子稍稍清楚了些,然而走路还有几分踉跄,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第一百一十九章:眼见不如心感知 思虑万千的绵丰,最终在假设中释放了对小晏的仇恨之情,也突破了一直禁固在心中的桎梏。 所以,一直紧紧绷着的心才略有放松。 于是,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便紧紧闭着眼,不愿再张开。 还是心静智慧生! 此时的绵丰,脑海中又浮起这许多年来与小晏的种种过往来。 自己曾经是那样的欣赏看重爱护他,皆是因为他那高尚的人格魅力与独特的行事作风。 是的,他对待恶人的手段有时虽然狠辣够劲,但是可以说,他对付的...... 如此一来,那些说照片里的和尚,只是和方正长得像的人,也哑火了。 关于无极到底为什么会忽然改变当初的想法,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 石柱砸在了灵尊域表面,波动之力传至。火老身体徒然一震,面色一白!他冷口当一声,枪尖回转将石柱击成粉碎。 有银子很简单,但金子就相对罕见了,金银首饰是一回事,大块的金锭有一两块也寻常,可没想到有一个箱子里面居然全是金子,而且都是同样的规制,这就不对劲了,以郑家的积累,没可能有这样的财富。 这次商讨应劫上榜之人,围绕根性不足展开,不论是门人良莠不齐,还是缺少先天至宝。都跟道教无关,所以最后争执就在佛教和崭教之间。 但是为了变强,邢天宇这一次也算是豁出去了,况且,按照昨天在巫医的梦境中看到的画面,自己未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狗带。 “狗叫的那么凶,狼和豹子早就被吓跑了,只可能是人!”向伯斩钉截铁的说道,这话说得李总旗跌坐在椅子上。 此时此刻,邢天宇豪宅外面的街道上,两辆黑色的箱车就停在那里。当时间推移到十二点的时候,两辆箱车的车门同时打开了。 在麦柯喝出声的当口,毕锋着实浑身僵硬了一下,他几乎忍不住有拔腿逃遁的念头,幸好最后一丝身为圣域强者的自尊让他没有做出这样丢脸的举动。 对方看样子,应该也是从地球来的,难怪其他人进不去,需要炎黄子孙的血脉,才可以。 孙老头三人对视一眼,瞧着宋游如此霸烈的威势,倒也没有自不量力的说什么单打独斗。 随着双手的拉开,双掌中间,竟是有着黑银相间的雷霆电光爆鸣而出,倒是颇为的霸气壮观。 乐顾嘿嘿一笑“孔兄别和他们两一般见识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他二人就这德行”。 辰牌时分,赤汉子挑帘走进店内。柜台上的虬髯老板立刻迎下来。 格斗家便是对来打拳的普通人的一种称谓,龙渊已经听景池樾说过。沉吟了片刻后龙渊道:“我体内有气海。”他没有说自己是武门弟子,因为那太容易让人猜到来历。 渐渐的,火藤也发现这一点,他身上的光芒都变得很淡,似乎整个身躯要化成烟雾。 忽然听到外面一片吵闹声传来,紧接着,就看到几人扶着浑身是血的儿子,神色慌忙的跑了进来。 听了凌九天的话五人一下子想到了那个神秘的门派,神秘到世人只知其教义为北冥南华,浮游逍遥。这个门派中的门人能够返老还童、传音搜魂,且比常人多寿,原来是体内修成了真元的原因。 纲成县蔡家庄,后山草庐之中,子之与蔡泽分宾客而作,而宋詹则是陪于子之下首。 这是叶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来提升修为。 因为他们的最强边路和打野刺客,都被莫北向南牵制住了,并且丝毫没有任何取得进展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章:风波再起幽灵现 绵丰很希望石川别再啰嗦下去了。 然而,刚刚才说过的,石川又不是能察言观色的识趣之人,他才不管绵丰脸上的不悦之色呢,竟然还又上前了一步,脸色也变得严肃谨慎起来,“爷,属下和小晏在蜀州时得知,桑阳子的妹妹桑阴子并没有死,她还活着呢。” “你说什么?” 这下,绵丰脸上的不悦之色立即就消失了,取尔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石川见爷有如此强烈的反应,略有些得意,便干脆在前者对面坐了下来,一五一十...... “你不是说他是自由职业吗?!”潘娜洛普涨红了脸,也冒了出来。 上官馨接过的画,双眼微微眯了眯,看了一会,缓缓的把画放在了桌子上。 仿佛留在这世间的,只有一具失去了魂魄的躯壳,形同神龛上的木偶。 一转眼,一张奇特的符箓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只长着三条腿的怪鸟,浑身的羽毛金光闪闪,两只红色的眼珠里闪动着嗜杀、暴戾的神色。 而且,三十级之后,林帆才能够佩戴那件三十级的暗金装备,天灵勋章,以及这件漆黑暗袍。到时候,装备了这两件物品之后,林帆的实力更加能够大幅度的增加。 苏世离沉默地瞪着江遥,静待他的回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耐性也逐渐到达极限。如果一掌打死江遥可以解决问题,他早就按捺不住出手,只是为了拯救自家妹子的性命,才强行压抑住了胸膛的怒火。 叶少一把将手朝韩雪的腰部揽了过去,就想用力将韩雪拥入怀里,紧紧地抱起她。 “联系一下‘乱’天他们,这两天咱们都在比赛,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在干什么!”林帆打开队聊,开始询问起‘乱’天等人的消息了。 如果曹爽不是为了对付苏阳,就是花再多的钱,乌鸦也不会当曹爽的打手。 “五十万的功勋值!如果您在这场战争之中击杀了一千兽人,我代表帝国,给予您一千万的功勋值!”骑士肯定的看着林帆,出声说道。 江家主知道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都已经惊呆了,怎么都没有想到王林只不过是评几句话而已就策反了那么多的人。 当凌砾左手的天蝠显形,那鬼脸阴魔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十分恐惧的东西一般,在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不由自主就放弃了对凌砾的攻击,将身子向后缩去,似乎本能般地想要隐藏到血藤树妖的主干当中。 萧御天再如何废物,也是灵兽宗宗主,代表着灵兽宗,擒贼先擒王。 绿雀垂着的眉眼一冷,因为她和容若同时想到一个问题,这不会是故意引诱她们进去,也给关进笼子里吧。 后来,他与皮影的第二次交锋,在破开诡域的那一刻,皮影也能激射而出,准确地刺向他所在的方位。 她那天突然就想通了,他从头到尾都不爱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宠溺的,有温柔的,唯独没有过满满爱意的。 话落后,她牵着元暇往院里走,走了两步后回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魏徴。 远处月影下,一个瘦削的少年走了过来,他双眸虽然依然犀利,但从中不难看出挫败感。 仁心老人道:“打边炉乃是南部越州的饮食习惯,可以熬一锅高汤,也可煮一炉清水,待汤水沸腾之时,把切成薄薄的肉片,放进滚烫的汤水之中涮煮片刻。 二狗子并非在拉仇恨,而是真不想和这些弱鸡交手,唯有和强者大战,才能够让他提升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喧嚣过后思因果 佑东狐疑的看着纸上的三个字,不自觉地就读出了声,“桑阳子”,读完后,抬头瞪大眼睛更加狐疑的看着主子,“爷,这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绵丰没有说话,将纸轻轻的翻了过来,示意佑南继续看,原来这纸的背面也写了三个字。 “桑阴子。” 佑南又继续念着,他是越来越好奇了,爷为何会在此时突然就写出了与目前的事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的名字来。 当然,对于桑阳子和桑阴子两兄妹的故事,佑南也是清楚知道始末的。 ...... 宇智波佐助想起了曾经在宇智波鼬的幻术之下苦苦挣扎的自己,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位前辈将精神力量的本质展露在写轮眼面前,同时也伺机寻找进攻的机会。 再加上马刺其他人很配合,连续几个次进攻都不给格林摸球,几个回合下来之后,詹姆斯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心里已经慢慢对格林放松了警惕。 “法制社会?你私吞福利院的钱和带人上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话?”听到他的话语,林修不由得大笑起来。 “你的身手,确实很厉害。”郭默默此时不由得感慨道,因为她查到了这些人之前都是米国的一些退役军人,而且还是受过了很多特殊训练的那种,不过似乎因为不满米国政府还是什么的,最后从军人变成了劫匪。 阿兹尔一死,下面的士兵乱了阵脚,这些神灵便动了心思,开始对士兵进行收编,30万的军队,虽然之前两军交战之下损失了几万,但还是剩下20多万,如果让这20万人全部成为信徒,那又是一尊强大的神灵崛起。 邓肯扣篮追回两分,开拓者推进,可能是因为队里有很多大个子所以不担心轮换问题吧,伦纳德这个家伙居然也能跟着球队玩命地跑动。 “不服气是吗?那就比比,谁倒下谁就学乌龟绕着营地爬一圈!”少爷一副要弄死我的狠样。 武者越多,消费也就高,所以,城内丹坊,论规模,远非菏泽城的丹坊可比。 杨天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和后背全是汗。 在tsm的队员们回来后,猩猩队长并没有暴露自己的情绪,他和马焦拉离开了后台,单独讨论关于tsm的未来。 看着越来越多的鬼影聚集而来,我没有让他们直接进进攻基地,而是让他们将山坳围住。 说话间,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无声无息,生怕从医生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要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可是海盗共和国的领导者,实力强大且名声显赫的本杰明·荷尼戈尔德以及爱德华·萨奇。 他想,又有谁,还能再次闯入他平静如水的生活呢?即便有,他也不会留给旁人这样的机会。 这些能力虽然没有展现出极强的杀伤力,可这威能,的确不凡,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手段。 正是有着这个保护机制,在精灵对战之中才不会出现精灵流血,断手断脚这种血腥的场面发生。 见我直接开口叫起了师姐,林雪脸更红了,不过反应过来还是回答的。 “他还敢来电话?你问他视频是不是他发的!”唐榕气得头发又炸了。 紧接着,这些临时执法人员,便戴上警徽与手铐,与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察,一起对城市之中的黑手党进行逮捕。 这个城市已经变得如此的慌乱,而且自己已经过分的卷入太多,看来真不是久留之地,是应该要找个时间离开这个地方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身处危地心自安 见小晏不相信自己所说,石川加重了语气,看着小晏憨憨的笑着,“真的,你别不信。说来也奇怪,我今天把桑阴子没有死的事情告诉爷以后,他对你的态度和观感好像一下子就改变了,这是为什么呢?” “呵呵,看来糊涂虫终于也有不糊涂的时候嘛。” 小晏嘴上虽然不依不饶的嘲讽着绵丰,但心里却很清楚,机智多谋如绵丰,他只要是知道了桑阴子未死之事,肯定就会对当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再流于表面,而是会另行再琢磨的。 ...... 这些游客观众们,被吹奏部的青春与努力感动,认可她们刚才的合奏。 沈知心气得冒出脑袋,好想上前抓住傅承景,真的很想质问他,到底几个意思。 仅仅只不过是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就已经举办了市场表演团的表演大会。 彩戏师和叶绽青头上都戴了顶帽子,脖子上还围了一条毛巾,身上穿的厚,脚上也裹得厚厚的。 社区紧挨着人民医院,并且社区工作人员从年三十就开始加班,许冬梅的消息自然要比储婵娟这个公务员灵通。 李景曦吓得脸上的血色尽褪,在她叫出声的前一秒,已经被昭九死死地捂住嘴巴。 这世道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细雨和转轮王的理念不同,所以她背叛了黑石,但无论是彩戏师还是雷彬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渡边彻视线扫过她因为头发扎起而露出来的雪白细颈,那里给人一种一定很香,一定很软,一定很好吃的感觉。 “发短信跟没通知有什么区别?过组织生活这么严肃的事,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发短信,我要是没看见怎么办?我要是眼睛不好怎么办?”老爷子声色俱厉。 虽说车厢内算不得密室,偶尔风过时,车帘被吹起的一瞬,也能看到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且眼下还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更算不得私密的“室”了。 自他们上来开始,孟裔鸩就没有过来跟他们说一句话,倒是那个和他一同的姑娘,一蹦一跳的过来和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但戈贝尔今天没有给戴维斯半点空间,“浓眉哥”刚一接到篮球,戈贝尔就高举起双臂贴了上去。 薄言禾知道是有辟谷这么一说,但他们毕竟是凡人,肉体凡胎的一顿不吃饿的慌,所以刚开始修炼时,是可以吃东西的,等修炼的久一些之后,才慢慢辟谷的。 “你说,你说。。。”班貂纯急道。就目前而言,有任何办法能够改善目前的处境就都是好的,因而他的这番话犹如救命稻草一般。 虽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但她还没有想好到时候要跟瑶兮说些什么。 之后,马里昂打算直接突破。但盖伊今天状态奇好。他努力贴防,让马里昂无奈被逼停。 若是自己不在阵中,步千怀也只是尽力而已,但自己在阵中就要斟酌了。除开身上的金色卡片,积分还有四百,是前几日抽取了两次顶级的两千八百积分余下的存货。 “我可以保证东西在他的身上,只是对方的实力不能肯定,这个就要靠你了。”慕容离愁看着老九说道。 虽然心中很欣赏亦阳,但保罗可不会因此就在赛场上对亦阳这个一年级生手软。就连亦阳也知道,nba的赛场和伍德区一样,没有仁慈可言。那么作为在nba征战了6个赛季的保罗,更是深知这其中的道理。 说定之后,步千怀直接离去,毕竟驿站周围是有不少追命司的探子,自己若是久不在,难免启人疑窦。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片冰心慰君怀 石川一通低吼后,小晏就缩着脖子纠着眉头站了起来,围着石川转了两圈,口中不停惊叹,“啧啧啧!啧啧啧!好你个石捕头啊!认识你这么久了,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竟然是个自私自利又贪生怕死的小人啊!哼,我还真是看走眼了啊!白交了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现在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了吧!一点都不迟!所以,你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等我……” 石川突然住了嘴,小晏却笑嘻嘻的温和的接下了他的话茬,“等你帮我找到真凶,...... 按照他所得到的信息,上神天各大方天之间几乎没有来往的可能,没想到这里竟有方天通行令。 还真别说,虽然王道灵做事缺德,下毒卖药,但是他还真的是茅山道士,与赵公明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唐蕊当时一听这话就炸了,几人距离下一次进入轮回空间的时间算来算去也就剩四五天,这要昏上几天还怎么做准备?当下就要让市里熟识的第一医院过来接人。 只不过李二龙为了保险起见,又特意的嘱咐了一遍,而李梅的回答也是让他特别的满意,他也是相信李梅的,他相信李梅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500毫升就是现实世界里一瓶矿泉水那么点,天热时一瓶都不大够,在这里却要卖500点能量,对于本地土著来说就是整整25颗满能量结晶。 “看来你有必要好好疏导一下阿坚的心理了。”一双冰凉的手忽然盖住秦奋的眼睛,语气温柔的说道。 后,一脸严肃的继续给唐人街的高层,讲述着唐人街发展的规划。 一场本该在艾比利皇族进行的血战终于是在王二黑胜利后告一段落了。艾比利皇族不敢阻拦王二黑的离开,韩圭城一如以往,成为了一座真正的自由之城。 这是秦奋第一次真正的被周深说的话感动过,除了周深那两次外在的美貌让自己惊叹之外,这还是第一次在不看周深的外貌的前提下,从内心得到的感触。 几个新人初来乍到,被任命为公司的副总,得到的股份比老人多得多;加上今天会议上,老板的轻轻一撇,毕胜有点心灰意冷,有了离意。 诶,之前路西法说过,只要之后的考试她能通过,她想要什么抱枕都能满足。 在之前,不管是那魔修还是开脉境的武者,都没人能够看破沈林的断影步。 令旗摆动,瞬间,盾阵朝着前面开进,后面的北境将士开始绞杀着那些北境骑兵。 要不是他现在还没有将另一把长剑收复,他还真不想将这把长刀拿出来。 “没有的,我现在就发。”江年年也不犹豫,点开手机就发了申明,简单明了,艾特江悠悠附上对不起三个字。 自己和孩子吃住在厂子就够了,哪里敢再奢求那么高的工资,最后孟长安才作罢,给了一半的工钱。 一声响亮而又熟悉的龙吟响彻龙谷,龙谷内所有飞龙震撼地朝天空望。 那时的他还不懂,为什么他和弟弟之间,父母永远只在意江淮意的感受。 而同时,那几名家主后面的大军,瞬间便是躁动起来,一个个皆是面色大变。 当薄晏清把门推开,薄青山使劲晃悠双腿,从他手里跳下来,身子嗖的蹿进门里。 黑道人的身影蓦然间出现,狠狠的向着琴公子攻击而去,大掌拍下,顿时将琴公子诸多的琴符接下,每接下一道符音,黑道人便消耗一些元气。 不同的规则不同的玩法,主考男子声音刚落,圈内的六人立马分成了四波。 第一百二十四章:相顾无言终别去 温雪容笑盈盈的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府东侧门。 因为,她只需要打开那道侧门,再走出来几步便是了。 所以,出现在此处的石川与小晏才是极不正常的呢! “对对,是,是的。” 石川想到这里后,是根本无法反驳前者的言语的,只能一迭连声的说着对对对。 温雪容看着窘迫的石川,语气突然就变得温和了许多,“石捕头,能让我同六哥说两句话吗?” “可以,当然可以,这可是您的地盘呢!”石川说完,赶紧转身走开了几步去...... 但是瑞士也无法用更好的条件来诱惑周南,因为瑞士的政治家,最高的收入也就是每年不到一万瑞郎的薪水,加上各种补助,也不过一万多一点,差不多三千美元。 “你……这大笨蛋!”玛奇突然觉得泪腺用点不听话,眼睛红红地看着抱着她的方浪。 “是我们华国新一代球员,要去支持一下!加油助威”华国自由行团体议论道。 所以45年的时候,盟军原本是要把日本跟德国一样,分成四个占领区。北方归苏联,中间归美国,南边归中国和英国。 黑影的脸上也冒出了冷汗,不管痛觉怎么下降,只要没有彻底清空,那么骨头被捏碎的痛苦都绝对不会好受,甚至会更加的痛苦,因为这痛苦被降低后就没办法直接麻痹痛觉神经了,那所承受的痛苦自然是加倍的增长。 汪大壮呼出一口气,然后仔细的将四家族人是谁,转移的方向,以及联系的暗号都一一的告诉了徐墨。 看来自己得加紧升级了,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老爸老妈加上陈叔叔陈语晗,四人对自己背后夹击,事情可就麻烦了。 一场越野赛下来,全连的整体成绩竟然比以前提升了一个档次,而这都要归功于李安。 “是!”众人齐声大喝,喊声震耳欲聋;他们也十分清楚的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对于萧逸的命令更是没有任何的反驳。 另一边的比斯姬也是轻松获胜,两人正好在电梯相遇,而且房间分配也很近,几乎就是对门。 但是,老营长牢记初衷,这次来,只是为了打开销路,只是为了打广告。 她本来就和凌骁的配合度不错,加上这几天的练习,显然已经达到了具备操纵机甲的能力。 “初步诊断是阑尾炎,但具体还是要看彩超拍出来的片子,现在要带琳琳去拍片子。”陈婷解释道。 第五杨却说,看起来这刘厚生早就算到我跟他会来这里,所以提前做了设计。刚才的封门禁制,其实就是一个障眼法。 正当他闭着眼睛休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左边的耳机被人拿了。 节目刚开始,离他不远的位置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叫,导致演出差点中断。 薛玥此来军事学院,多少也抱着稍微改变乔若瞳人设的想法——至于能改变多少,就听天由命了。 有熊天河的道袍衣袖化作碎片漫天飞散,指尖点点金色血液淌落,一张老脸顿时黑如锅底。 说着,她的玉手在腰际拂过,拿出来一只古色斑斓的玉匣,交到秦沐凌手里。 我就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从门帘后边钻了出来,穿着长衫乍一看就跟说相声的似的。 所以,这两个奇迹摆在大家眼前,才会显得非常不可思议。同时也成为了众多年轻人所追捧的偶像。 这段时间周舟略显忙碌,没有关注易淳兄妹,难得见面,两人的精神气貌完全不同。 他眼珠一转,一条雷芒沿着剑身注入了星芒中,嗡,黄泉剑发出一声轰鸣,颤动起来变得极不稳定。 第一百二十五章:世事无常意难平 石川之所以一说起云山村,就满脸满眼的温馨之色,是因为那里,是他自小上树掏鸟蛋,下溪摸鱼戏水的生他养他的地方。 而云蒙山下的家乡,石川虽然也才大半年未回,但一想起那山那水那树,当然还有家里的父亲与小弟,他便心生向往,恨不得即刻就快马加鞭的赶回家去。 所以,石川的话音刚落,小晏立即接过了他的话茬,斜眼睨着他,“哦,明白了!说了半天,原来是要叫我去你的老家住啊!好倒是好,不过,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个通缉...... 爆发出一场雷暴后,金狮子非常满意地,用高傲的目光扫视着战场,最后将视线定在了阿雷斯他们的结界上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刘刚虎和另一个相对年轻的除魔之士也递上来一枚七星钉。 但是特拉帕尼呢,曾经的他们很喜欢提拔年轻人,不少年轻人把这里作为了跳板,但是现在这里不是跳板,特拉帕尼也在不断的买人,买球星,着力打造一支具备顶级竞争力的球队。 “饿了吗?!”丽达把自己手中的点心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捡起地上枕头拍了拍,抬高儿子的头,把枕头重新垫上去,这才端起点心盘坐在雨果身前温和的问道。 “现在就可以让人带着我去了,不用等到明天。”王靳现在还精力满满,可不会等什么明天,他巴不得一天把倭寇全给解决了,怎么可能放到明天。 听到这句话,方舟顿时一肚子火气,特么的调戏起我老婆来了?!桌上轻按,人已经腾空而起。 邱穆的脑海里闪过了昨晚临结束时候韩宥的反复叮嘱,默了下,没有选择回答。 找了半天十方也没找到,还是燕赤霞用法咒帮他找到,这个燕赤霞全靠那一卷法术卷轴,王靳真的想吐槽一下知秋一叶,没事学人家法术和改名字干嘛,本来多好。 不管是什么英雄,大家在solo局往往都是默认中路进行对线。 男子毫不知情的和两厨师说笑着,随后三人走到车后,打开了后车门,从冷藏柜里取出了些许黑色塑料袋。 大明皇朝,威震寰宇,北拒妖蛮,东镇天魔,南御番邦,西统诸海,是威压一世的大皇朝。 看这架势,仿佛要把眼前的敌人直接给一剑杀了一样,这倒把苏云吓了一跳,如果说这时候古岳同出手杀了他,怎么绝对会导致古岳同出事的,苏云虽然想要暴富。 要摆平浙江道乱局,必须要与赵吉真沟通,而赵中丞现正在山阳为了两县乱民之事头疼。 唐啸和唐昊的伤引来了唐均,而唐均的重伤对于昊天宗而言是一件大事,能处理这件事的只有唐晨。 这么多年过去了,恨意不仅没有消失,反而经过时间的发酵越发的刻骨铭心。 于青和他们四人也算是共同经历了一番生死磨难,如今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 如此强烈的地鸣与山脉摇晃,除了神明,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引发? “冥顽不灵,朱公子而今生死未卜,方少侠倒是好兴致,罢了,你不回去咱家自己走。”魏贤忠冷言嘲讽,悄然转身朝着台州城方向。 因为大衮与海德拉的缘故,这个时代其实鲨鱼人与海象人都已经认可两者都是自己的父神与母神了,有点不分彼此的意思。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陆阳并不是人们口中的那个阳光学长,而是一个心思深沉的男人,不过安思语觉得——好帅。 邹平又点上了一根香烟,并起身打开了一扇窗户。他要让深夜的风,以及夜半特有的神密气息给自己带来绝处逢生的灵感。因为企图利用下个月出国的机会“跑路”,无疑风险太大,太没有把握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归宁之日引涟漪 命运总是如此的玄妙,会在不经意间逐渐改变着人生的际遇与方向。 正当绵丰想要全力帮助小晏脱困之时,却让他看到了温雪容与小晏情深款款对视的一幕。 所以,为着一己之私,为着让小晏远离容儿,绵丰改变了原定的心意。 他觉得,就让小晏永远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就让他永远流浪四方,远走他乡吧! 因为只有这样,他就会永远一直在外飘荡,永远也不能堂堂正正的生活。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来打扰和干扰容儿与自己的生...... 赵易阳怀疑很有可能是当初自己去到南丰城毁坏了南道极宗抢夺地龙宝的计划。 随后,雷狂打开通讯器发了几个消息,便静坐原地,等待着什么。 而后,陆晨星又在刚刚借世界石的世界之力,孕育体内极致刀道星灵,使其变成真正的生灵,完成极点灵境界修炼过程中“道生一”的这一过程,直接修成了极道灵境界生灵境界巅峰。 我正纳闷儿,就看到闪光灯“唰”地一道亮光,俱乐部老宋带领一摄像人面对了我和副班长,刚才踢飞木板的动作,被他们采录了? 陈淑仪俏丽干练的脸上微微一红,感到窘迫,心想您老人家出现在江北后,每一次出手都是非死即伤,跟魔头还有什么区别吗。 “放肆!”泗娘方才还能忍着泪水,不于哭泣,好家伙,而下却是被这一嗓子给吓着了,好一顿地心惊呀,当下亦是抽泣了起来。 这次任务,不仅仅让程墨突破了武者五段,和3000点贡献值,还让程墨获得了门派历练塔。 “多谢姜沈姑娘告知,如此,那在下便先行离去了,告辞!”少年似是知道自己停留此处多时,当下埋没了颇多的时间,暂做告别后,便回身离去。 乌云散了,雷早就消失了,一切都是最为美丽的样子,和一侧出现严重故障的客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么说,刚才那声音不是鬼?”周清爽的脑子依旧在鬼魂方面转悠。 欧阳建安愣了一下儿,他好像一直都是沉浸在荔蕊答应和自己在一起的兴奋中而昨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荔蕊,高兴的他都冲昏了头脑了。 “等一等!”他大声喊了一句,几个警察立刻转身,一起诧异地看着他。 “那皇上有说何日再召妹妹进宫册封么?”顿了半晌,盛明珠已不着痕迹将手臂抽回,端坐在了下面的木椅上,手指夹起桌上的一枚葡萄,状似不经意的剥着皮询问。 听到欧阳雪琪的声音,范炎炎顿时懵逼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欧阳雪琪不是被抓了吗?怎么现在还能自己接电话?既然电话在她手,那她刚才干嘛不接? 范炎炎忍不住怀念自己的师姐,他回忆以前和师姐在一起时的宝贵时光,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将往事讲述出来,而梅飞雪也非常尊重他,一直一言不发的静静的听着。 席格道:“不会的,叔叔。未央的亲情单薄,她也想多几个亲人呢。她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只是……”说到这里,席格突然之间犹豫了。 “刚,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毕竟我是相信你的。”也只能相信你了。 “恩。”沈珂点点头。看着顾泽宇的样子,简直不敢想,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孩子的爸爸。 “不过你别说,秦初倒真是和翟钧霖有点像的。眉目间有一两分神采……”薄清勉想到这个问题,仔细地思索之后。 第一百二十七章:天子一怒为哪般 当绵丰那澄澈清柔的目光与温雪梅四目相对之时,两人都惊呆了。 温雪梅的惊呆是因为紧张害羞,所以她慌乱的立即低下了头,紧张得将手中的花都给捏得碎碎的了。 绵丰的惊呆则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与容儿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眼前之人,着一身容儿最常着的粉色衣裳,娇娇弱弱的双颊泛着红晕,一双杏眼水灵莹润,煞是美丽动人,可不正是容儿吗? 可不对,容儿今日着的是藕紫色的衣裳,且容儿在自己面前,从来不会露出如...... “老九,萧危性子狂傲目高于顶,就算是为兄都不被放在眼里,你这样捉弄他,依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怕是要与你不死不休了。”萧泰一脸担忧的说道。 赫连承志说的倒没错,大凉的铸铁术一直领先胤朝,他们打造的武器比胤朝的更锋利,甲胄比胤朝的更结实,这也是导致二十年前天门关前血战的原因。 陶云枝原本去了工部军监司寻找萧夜,但萧夜并没有出现,刚刚回到朝阳水榭就听说萧夜入了皇城,她紧赶慢赶追过来,恰巧看到萧夜从承天门出来。 然而,白焰这面,却无法掩盖心中的那么愉悦,怎么说,也是自己这么多年的计划,终于成功,就算在平静再能掩饰的人,也不会像以往那么淡然吧。 那农户正如那黑衣人所说在正山腰上,见那黑衣人抬动烨华轻轻松松的样子,花璇玑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疑惑。 “走,我带你去院子里转转,这里虽然比不上将军府。可也十分美丽。”我说。 “姐姐,这位顾伯伯是清源哥哥的父亲,也是咱们蒋家药铺的掌柜。”蒋碧荷说。 尤其是看到外国人早餐都是面包跟牛奶,平时开派对又都是烤肉的时候。 绫希用宽大的叶片抱着一捧果子慢吞吞地走回来的时候,发现温宴礼在合适的地方扎营。 沈毅想了想,才不甘不愿地点头。我将胭脂在他脸上涂开,抹匀了,看起来气色大好。最后又取了我平日里用的蜜丝佛陀给他润唇,总归是好了许多。 “好帅?好、好名字,人如其名。”见辛泽剑已经胡言乱语了,范晓玲立刻掐了下他的腰。 “对,这也很好理解,把一个圆球放在纸上,正面投影就是一个二维的圆。但若是把一个正方体只一角立在纸面上,投影将会是一个不规则图形。 “咳咳……二位领队,你们不要枉顾比赛规则进行私斗,否则二位的比赛成绩将会被取消。”裁判阻拦道。 虽然都说碳酸型饮料如何如何不好,但是现在这里边的高糖却能救人一命。至于会不会有其他的问题,那就以后再说了,先吊着一口气儿再说。 随着话音落下,在克劳德伯爵那惊恐却又不甘的目光中,他一巴掌拍了下来。 那天过后,孔云不断怀疑黄帝是否真的存在,他在想黄帝到底是人们编出来的人物,还是被人们神话了的人物。 天使的血液刚刚离开额头的伤口,还没产生飞溅的效果,一记自左至右的鞭腿几乎将她的头抽爆。 郭阳睁开了眼睛,他试图坐起来,但是失败了,因为他被锁在了床上。 周锐斯骤然被张若风一瞪,瞬间有些底气不足,这双眼睛蕴含着澎湃的能量与不容置疑的意志,仿佛不按照他的做,立马就会被它所吞噬所毁灭。 他们现在顾忌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再对方的国土上一旦开火,那和宣战没有任何的差别,自己的国家将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会不会因为国际影响把他们抛弃掉? 第一百二十八章:三缄其口未陈情 石川的话虽然被绵丰给瞪回了肚子里,但这只说了一半又没有下文的言语却将皇上彻底的激怒了。 于是,皇上将目光定格在了石川那魁梧强壮的身体上,冷笑两声,“哼哼,石捕头啊,石侍卫啊!当初朕念你助穆亲王屡破奇案,功夫又佳,才特封你为二等带刀侍卫,随身保护穆亲王的。你倒好,平时不劝谏着主子,倒与他一般糊涂,也与那个伶人过往甚密,才至酿成了今日这般的大祸,你可知罪?” 皇上的一番言论,石川听得很不服气,也...... 见几人已经达成共识,祁谷也没有办法再否决了。他身为少族长,不能离开桐树林,只能尽量提供一些支持。 有了那可以隐藏行迹的淡金色汁液……哪怕很多东西都还只是猜测,水馨的心中,也隐约觉得圆满了。 徐加宾的话并没有让江平高兴,反而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只想趁着这次赌石的机会,尽量低调地闷声大发财。可不想变成什么赌石界的传奇,这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黑暗的另一头,某间面积不算太大的石屋内,原本正闭着眼睛的秋雅突然睁开了眼,神色一下专注了起来。 论身手,唐明虽然练过几年跆拳道。但哪里是白玉娇的对手?单论力气,多年习武的白玉娇猛然爆发,也能轻松制服唐明。 所以……位置没错,组织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耗费大量珍惜材料布置一个秘境。要是这里没有妖魔,里面是什么东西? 和红尘念火相比,紫气必然是难得的存在。而且,情感未必纯粹。需要个过滤器岂非正常?严东流的身体都在阵法手中,以组织成员的特性,肯定是不敢做完全惹怒秘境规则、破坏阵法的事情的。 不过苏黎风不用想也知道,叶南南的提升速度更为恐怖,韩濛跟着她,一定也是得到了某些好处的。 这个角色不能无端端的出现在幻想乡的故事中,她当然也需要一个像是其他在异变中登场的新角色一样有一个自己的故事,有一个适合她的登场机会。 不少人已经在暗暗猜测,虽然江平表面上只是巴黎大学的学生,但其实肯定是亚洲某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否则江平绝对不会有这样惊人的表现,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有机会接触到这些? 却说祁云跟着岭南百家、沐萱他们,一道进入了仙人遗府,而进入之后,他们却是处在了一个狭长的通道之中。 “若烟,姐姐帮妹妹的忙,难道还要求什么回报吗?”西汐忽然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种痛苦不是表面上的,乃是内心,从内至外,就好像是无数把刀子在心口中来回活动。 “哟,我好怕呀。”易天拍了拍胸膛,装出一副害怕的神情,“求求你,千万别杀我,不然我这具肉体就玩完了,到时谁都得不到好处。”说到这,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三只神兽不明所以,也跟着他一起跑了过去,也不知道林枫到底怎么了。 想突破剑阵的话,自然不是简单的事,李鸿瑞的修为和白羽相同,加上有极地剑术——暴风式,困住白羽。 白羽冷哼一声,他将手中的长剑抛出去,顿时长剑散发出耀眼金光,而且还在不断变大。 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止水,单单就是这一手手里剑术,一般的下忍就根本无从应付。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邵北还有比李非凡更强悍的人?而且这人还如此年轻。 就好像他之前所想到的,对于缪长老来说,炼器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他用毕生的精力在炼器。 第一百二十九章:云蒙山下少年骄 是的,小晏是极其幸运的。 他所幸之事是,如亲人般的温雪容虽为女子,且身在高门王府之深宅,但仍然在竭尽所能的去帮助他,守护他。 好友石川也是如此,尽心尽力的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利益的去维护着他。 但同时,小晏也是极其不幸的。 他所不幸之事是,在于绵丰这个大权在握,有话语权和解释权,且有影响力之人,却没有为他开金口陈情。 但凡只要绵丰的一句话,就能抵过前两者的许多努力,而为小晏免去很多麻烦。 ...... 叶凡的双眼突然凌厉无比起来,泛着寒光,将周围的这些人全部都震慑到了。 一喜上人走到唐洛面前,距离有几步,大约一米左右,却不再靠近,而是微微甩了甩脑袋。 可气归气,在将那些糕点盘子全部砸入人工湖后,龙战天便也冷静了下来。 孟萧然,楚靖,季风是他的人,那么他就要护着,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 尽管赵冷歌早有预料,可是当她真的身临其境,还是忍不住感到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做主?做什么主?难不成这君楚还受了谁欺负不成?如今的宗门,还有谁敢欺负他? 房间的地上,鲜艳的红玫瑰铺满了两颗红心,而大床上放着一个等人高的布偶娃娃,床单上也洒满了鲜艳的玫瑰花瓣。 “谢谢!”林雅菲有些受宠若惊,她心里很清楚,林云溪对林家记恨在心。 “哈哈,你们俩结婚之后就明白了。”李鱼关上了车窗,看着黄婷踩着高跟鞋,摇摆着性感的身姿进了楼道,婀娜多姿,引人犯罪。 天地嗡鸣震响,九座道台浮现,每座上都有一团蒙混的光,混浊迷蒙,宛如太初之时的混沌。 李明阳一偏头刚好看到雷士,心中了然,悠悠开口:“你怕他做什么……”叶念初皱着眉,怕他污染视听行不行? 大部分人都是接受了这个现实,虽然仍是不习惯,可是却也不会找人理论什么的。 他忽然起身走进了厨房,冰箱就在厨房入口,他走过去伸手拉开了冰箱。 龚钦城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鹤云赶紧走到诺玉身边,准备上前去拉住他。诺玉却一把拉住了鹤云,对着她摇摇头,然后解释道:“他心里难受,让他自己解决。”鹤云停住了脚步,很担心的看着龚钦城。 红芜点点头,应了声是,想了想,便凑近了柳色的耳边,轻轻的耳语。 经过了数分钟的搜索北斗最后终于找到了隐藏在赵雅脑域的禁制,北斗清晰地看见在赵雅脑域的某个空旷的地方弥漫着一片血红色的光芒,仔细一探才发现那是三块像是宝石一样美丽的可疑东西。 “正是,”凤允天已是起步下了台阶,顾元沐与纳兰无尘随时便跟了上去。 咬紧了下唇,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但是心里某处像是被万箭刺心那样疼痛。 他不相信顾瑶,顾绵背叛过她。而这个顾绵,她知道真相,所以他来问她。 但是方云没想到,她这么一回来,就遇上了这么一个高手,所以她现在对于娜冰的话,有些半信半疑,毕竟武王高手在国外就少有,更别说是武宗实力以上的高手了,压根就很难遇上。 “那就好,袁湶她许多事情都不喜欢说,但是她是那种很敏感的人,这些天咬着牙陪你在跑宣传,一次不落,,你呀,不要光忙着你的事情,冷落她。”林楚芳拍拍周白的肩膀叮嘱说道。 招标现场人头攒动,热闹纷飞,这里几乎云集了华夏建筑房地产领域的大鳄,当然,也不乏一些实力雄厚的欧洲房地产大亨等。 第一百三十章:山明水秀好人家 这次,小晏的话里除了赞美,还有些讽刺之意。 他讽刺的是,小小年纪的石小川也太多花花心思了吧,同憨厚朴实的石川正好截然相反呢。 然傲娇又盛气凌人的石小川正因为自己三言两语的就将来人怼得哑口无言而洋洋自得呢,以为来者是在心悦诚服的赞美自己,而并没有领悟到话中精髓,回身对着小晏满足又灿烂的笑了,“这位好看的哥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哦,别告诉我真名,随便用个称呼代替就好。还有也不要告诉我你惹了什么麻烦...... 深呼吸一口气,我顿时开启了轮回之眼,一道玄奥无比的轮回之光飙射而出,瞬间照射到他们的身上。 王平安看了一眼欧阳利,低声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说。竟然让我也在这里喂蚊子”。 薛仁贵当即表示,只要他能活着回来,回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王平安那里坐一坐,唠唠家常。 没有璀璨的剑芒,没有锋利的劲气,如返璞归真,朴实无华的剑技蕴含着点滴大道之理,但却可以撼动山河,碎灭精铁。 没想到建虏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妄想拉拢勤王军中的将领。 刑警支队的干警迅速去吃饭,早有县局的领导等着他们,不过,看守刘辉曲的干警不能撤,只能是换着吃饭。 见自己布下的空间屏障居然成功的把法老王拦了下来现在凌天心中的信心在无形之中也增加了很多明白现在的法老王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大的实力了这倒是让凌天放心了不少。 刚刚走出卫生间,手机响了,袁自立看了看电话,是李兵打来的,这个时候,袁自立已经彻底明白了,李兵为什么会和他有着那样一番推心置腹的jiāo谈。 现在凌天才感觉到做散仙的辛苦他们几乎没有多少多余的时间为了度过每千年那一次比一次厉害的天劫他们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修炼上了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自由活动。 王路在心里许诺对谢玲好一点的想法,才到了中午,就被他扔到痰盂里去了。 此时,俞岱岩正躺在木制轮椅之上。上面还有着一股清新的味道,看来是刚完成不久。应该是五班的成果,把躺椅,换成了轮椅。 “行了!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张余说完对周巧兰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叶宗满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杨光手中的火铳上,发现它安然无恙,只是从枪管出冒出明显的硝烟。他心思如电立刻将视线看向远处木靶,看到摆在最左边的那个上面,竟然多出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当席天灵来到别墅外面的时候,他竟然看见了昨天上午撞他的那辆黑色轿车,现在看来,这场事故还真是郑宏安排设计的。 听了雷的话,席天灵并没有接话,毕竟自己的实力还是自己清楚就好,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来个扮猪吃老虎呢!而且,将自己实力全部表现出来,那是很愚蠢的,这是席天灵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得出来的真理。 这让他心中一动,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朱衢的面前,大楚老祖在李慕然面前是不堪一击,但对于朱衢来说还是一个了不得的强者,还没等朱衢有所反应,他手上的那个包裹就已经来到了大楚老祖的手上。 而对于学长们来说,虽说留级生的这种做法算得上是毒瘤,可是只要没有发生一些超越底线的事儿,也就随他们去了。 虽然论绝对攻击力,还是不如他的近身肉搏,但是也已经是他最为强大的远程攻击了,或许那个超越界限奇点威力会更大,但是那需要耗费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在实战之中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第一百三十一章:初生牛犊不怕虎 原本,小晏只打算在石川家逗留一两日的,但他一住下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舍得离开了。 果不其然,石川说小晏一到云蒙山,就会深深的喜欢上这里的。 云蒙山集险峻秀丽,雄伟奇趣为一体,群山峡谷之中溪水终年奔腾不息,急驰轰鸣而出。 更难得的是,溪流一到平缓地带,溪边便天然生长着大片大片的芦苇,此时虽在北方的金秋时节,却造就了另一番别样的江南风光,甚是婉辞清雅,秀丽挺拔。 白日里,小晏就跟随着机灵无比...... 大熊猫只顾一个劲的吃,并未听清夏云的说话内容,只见它蓦然回首,卖萌似的笑了笑便又继续吃起来。 李成神坠落地面,噗咚一声,砸出个方圆五十余米,深达二十米的巨坑。 穆奇兵暗自咕哝,自己的本命技能若是早半日苏醒,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问题了,也不用再为成为了英雄而烦恼。 “这是哪?”王三少发烧了两日,期间迷迷糊糊醒过几次,又昏睡过去。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矮房间,还有一阵的发霉味。 她之所以要让柳一凡来调查,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警察的调查结果,而且就连任天择的调查结果,她也保持怀疑的态度。 不在多说什么,龙辰手掌缓缓退出,随即,一道灵力掌印便是猛的拍向了面前的天邪。 张云帆先是也被叫的一愣,随后也就想到了,这肯定是许华提前通了气了。 刚看到宋毅脸上表情瞬间切换的笑嘻嘻的陈婉,现在立马笑不出来了。 貌似并没有因为天院的动作而有丝毫不满,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才暗暗松了口气,既然楚通天并不觉得这么做违反了规定,那么考核依旧继续进行。 明日便是五宫大比开始的日子,回到住处之后,龙辰静心凝神,刚刚突破扩脉境大成,龙辰还需要稳固一下境界。 我被杀了,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体才可以动弹,我害怕他们会将我带出这间房子,因为那样的话阳光一定会将我烧成灰。 “老弟若有空闲,便随我一同去见那张邈一面,日后也好互有往来。”曹操仍在想着,逐步将黄炎带入官场上来。 叶天在回程的路上,心里感叹,看起来这个猿飞在黑苗人中也不招人待见。 几乎是觉察到被人瞄准的瞬间,齐正元身上就涌出一道淡红色的光盾将他护在其中,在弹雨的激打下,光盾上溅起大蓬的火雨,如同波涛汹涌的江面,却没有一发子弹能够穿透光盾。 说完,卡罗琳便是伸出双手,勾住星洛的脖子,一个香吻便是映在了星洛的嘴唇上。 而魔鬼的数量虽然稀少,但却睥睨霸道,但每一头魔鬼的名字都在万族中流传,传说连神也不愿意招惹魔鬼。 “太守一职,你必须要做!”黄炎还在唧唧歪歪着,却被曹大大恨声打断了。 只不过因为叶天的行事作风非常有原则,跟那些家伙不同,所以除了m国,基本上其他国家都没有把他当成那类人。 鼠人天赋不高,能进阶到中阶圣者,在鼠人位面已经是了不起的天大人物,掌控者无数的国度,要是死在了这里,再也享受不到精美的食物,自己拥有的一起立刻就会被其他的鼠人取代。 喜媚说着就拖着朱刚烈往他们栖身的客舍走去,显然是迫不及待要帮朱刚烈摊牌了。 沈千泱的脸色由红变白,她觉得有些羞辱,可又想到萧司煜会不会是故意试探她? 第一百三十二章:小露身手震少年 听完小晏语重心长的言语,石小川却冷哼一声,“你废话太多了,这个世道,谁有本事谁就是强者,你又懂不懂?” 言毕,愤怒的看着小晏,继续捏紧拳头,将心中的恨意,以及没有得手的遗憾通通转嫁到了小晏的身上,恨不得狠狠的将他揍一顿才能好过一些。 小晏撅着嘴,看着眼前仍旧气呼呼的对自己的言语不屑一顾的小子,发觉石川真是有先见之明。 原本,石川之前安排小晏去自己老家暂住,其中一个说法就是要后者好好帮他管教...... 公孙欣儿叹息的自我安慰道,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凛冽的寒风又开始呼啸起来,虽说有着树木的阻隔,但还是让人感到极度的冰寒,寒风刮过数枝引起狼嚎一般的声音,听得人是毛骨悚然。 花钥道:“你来了你来龙域两百年了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你居然是龙云天的儿子,不错你身上是有他的影子,也只有族长的后人才有如此天赋,你来是找我报仇的”? “好!还有一件事。春节期间我要回省城过年,你家里在市上,可能有些事情还要麻烦你临时处理了“王有道忽然脸色一变,笑着对欧阳红说道。 没错,这些人中间那个正是艾伯亚,从进入龙域开始李江就没见过的艾伯亚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对黑网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甚至,还会因此让地下世界联盟的注意力放到黑网上。 这一回,问心几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但,除了个中了然的南天,其它三人反而更加疑惑了。 阳云汉没想到“九幽王”上官幽冥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再次施暴,心中大怒,展开身形飞扑过来。 我一挥手,撤走了寒冰结界,把它拧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光线忽然射进来,它背上腾起一阵青烟,灼得皮焦肉烂,痛得它在地板上干嚎着打滚。 “没事就好,我请你过来喝咖啡,就在我们上次吃过饭的老地方。我这里有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豆,你过来我可以给你现磨“胡慧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唯恐夏建会拒绝她。 基龙从他出道至今,一共出战了三十九场拳赛,成绩是三十九战全胜,活活打死了十六位拳手!他可以说是越北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拳手之一,现役拳手中名列前三的存在。 昊天岛甚至以后国家建立后的人口问题得到解决,可以从基因层面克隆优质人类。 “大哥,我来试试……”一脸懵逼的程处墨有些不太信这个邪,这井怎么就出水了呢?为毛要出水呢?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顿时,我手里的工作立刻停了,嘴咀嚼槟榔的速度也变慢了,眼神有点怀疑地看着他。 一看到宁浩,乔雨霏又是不由上前询问了一声,因为她能够从宁浩的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显然这一次宁浩的修炼,可不像一样那般轻松。 陈光林拍拍身边搭档,他对阿牛的韧性也很满意,原本设计不是这个节目,但因为阿牛出色完成手法训练,才临时决定用这个上舞台。 如果不是达维斯在这里,恐怕就有船员控制不住冲动要冲上去摸一摸宝藏。 “萝拉,劳拉,你们两个听着,端掉之前交给你们的那个兵营之后,立刻去岛上的供电站。切断山顶基地的供电。”安琪儿连忙联系萝拉和劳拉。 白天的时候,柳尘在龙虎山庄上,段老不让柳尘离开,说上官风云会找人报复,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三章:欲加之罪东珠案 石小川和江桥呆呆的伫立着,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虽然,他们表面是呆怔着的,但内心却一直是心潮澎湃,波涛汹涌起伏跌宕着的。 年少的他们,实际上并未真正闯荡过江湖,又哪里曾见过这般了得的轻功身法呢? 当然,还有小晏那从容不迫的侠客之英雄气势。 于是,他二人先前怀疑的目光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溢出眼眶的倾慕崇拜之色。 此刻,他们看着眼前微微抿嘴笑着的小晏,即使在暗夜之中,都觉得后者的身上发着......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针管取出来,回忆了下在医院打针扎的位置,右手一个哆嗦扎了进去,唐军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徐江南将剑匣背在背上,“这一次我带你过去,看一看辽金城池究竟什么样,下一次就得看你自己本事了,不过我帮你一件事,你到时候也帮我做一件事,要是我回不来了。你帮我把这个剑匣送到卫家。 原本两句意思大致的话语,后一句倒是让徐江南开怀了,一路上也就老实了很多。 而在圣火之渊的西方,东北和东南方,飘渺谷和天玄殿的另外三支队伍看到了金色光芒出现的位置后也都纷纷向着那个三级宝藏出现的位置飞去。 也正是如此,老人想不通为何苏邶风要让徐江南对拓跋木下杀手,但他也不想开这个口。 老人怀想以前,徐江南对于之前老人点到即止的话大致也能知道意思,长安门阀的特性是一个,似乎在提醒他治人得往死里治,再一个就是老人对于他爹生前的想法猜测,似乎比他想的要脱俗一点。 而卫月经过这么一番打岔,脸上红润也是渐渐隐去,看着李掌柜踱步而去,好感渐生。 数人都一起沉浸在修炼之中,为了能够在乱世中存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如果真的是想的这样,那我也就在劫难逃了。”能布置如此阵法的魔兽,明轩自认不是敌手。 只要上面一天没有露出过继的想法,他这里就一天不会暴露真实的想法。 现在就看皇上打算不打算动她父亲了,如果皇上打算动她父亲的话,那她这个敬妃之位怕是就保不住了,要是皇上目前还不打算动她父亲的话,那她就暂时还不会有事。 吩咐完连永望,罗承景转头又宽慰了陆菀宁两句,便以政务为由转身离开了,都没有再进去看贵妃一眼。 渐渐地,高元慢慢地醒了过来,他扭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被铁链拴着。 汽车一路飞驰,但到了金门大桥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因为几百辆车停在金门大桥上,将桥面堵得水泄不通。 凤卿公主没想到陆菀宁会这么不给面子,她脸色冷了冷,不说她现在同样是四妃位中的贤妃了,就是以前她也是东池国十分受宠的公主,很少有人会这么不给她脸面。 祝潇潇一时有点儿呆,挠挠头,努力把自己塞进去失败以后,只好将自己塞到了林姜跟上官舟之间。 听到陈默的问话,莱莎满肚子的疑问,但是长年底层的生活让她知道,上层人问话的时候,她只需要如实回答就成,这样就可以少受一顿毒打。 是以当北地开战的消息传到皇宫时,她突然有种时机到了的挫感。 来了她总不能不让人家去见四皇子,王美人毕竟是四皇子的生母。可王美人来的这样勤,她心中确实也不舒服。 所以,江曼青一直没怎么把林枫放在眼里,她认为,林枫之所以能把柳千雪迷成这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诺必践何有惧 于是,胸有成竹的小晏看了看眼前的两小子,问了江桥一个问题,“你姐姐长得像你吗?” “不像!可是,你问这个干什么呢?”江桥立马不解的反问前者。 小晏微微笑着,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就着晨光在地上比画着,“山人自有妙用,告诉我她的样貌吧?” 可江桥一想到姐姐的模样,眼泪就几欲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还是石小川在旁细细的描述起来,不一刻,小晏便在沙地上完美复原了江灵秀的模样。 画成,不等两小子反应过来...... 想不明白,沈伦干脆抛开这些杂念,许多事,终会水落石出,心思太重,可能适得其反,就像他与孙悟空的对决,放下包袱,抛开一切,反而升华自己。 更不用说姚钰芝本人乘坐马车出门,那必然是被全程跟随,绝不可能踏出城门半步的。 他直起身,见她仍然不肯看自己一眼,他眼中带着失落,黯然转身离去。 凌云鹏觉得康爸所言极是,必须立即通知重庆总部,让他们查找这个隐藏在重庆的鼹鼠——龚培元。 董司令如今可是三面和稀泥的人物,三方在这里盘根错节的势力他都不得罪,在他手里掌控者微妙的平衡。 而且,在印象中,对方不是如此心浮气躁的人,出刀方式,也没有这般凌厉杀伐。 凌云鹏随后望了望四周,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从树后走了出来,朝戴公馆走去。 哪怕系统会突然收回,人类也不一定要靠那些中的修炼来提高实力,也可以让科技进步,从而获得实力。 恐怖的压抑让战士们发狂,纷纷埋头在战壕上,生怕那诡异的子弹打在自己的脑袋上。 果然,主教猜测的没错,麦格尼的内心欲望庞大,已经把他的理智掩盖,不老不死外加权柄滔天的诱惑,让他放弃了自由。 说完看向李倩,还别说,这个时候李倩特别有味道,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看着在水晶柱里面一动不动的释天,阿绫手指轻触水晶眼泪却不自觉的落下来,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火焰花。 乐正凌被墨清弦这几句没了没了没了气的不轻,自己以前对墨清弦这么好,有什么棘手的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现在她居然连一点茶叶都不分给自己。 观月也不在乎这发生火灾一样的烟霾,以他的身体素质现在就算是猛吸二氧化碳一时半会儿都弄不死他,二手烟什么的他毫无畏惧。 “呵呵,仙品……巅峰。”施瓦格里咽了一口口水,直接跪了下来,他这不是投降,而是压根已经失去了争斗之心。 要知道三大能力域中,格斗域最简单粗暴也最常见,武器支配域罕见且大多杀伤力强悍,精神域相比起前两者,不算常见也不算罕见,也不以粗暴的杀伤力见长。 只是这个操作一定要控制好温度均匀的下降,要保证玻璃所有地方的温度是均匀的,否则玻璃内部也会产生应力,导致玻璃更加脆弱。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我乃是天水马塈。”马塈刚刚取了一个蒙古护卫的性命,却又回到了阵法之中,衣服整洁得看不到任何血迹,听到有了吟诵诗句,也轻轻吟诵起来。 扎着凤梨头的少年没忍住骂了一句,在奈良鹿行调回村子之后,他就将儿子送了过来,鹿久开始代替鹿行处理各种杂务,虽然年纪不大,但处事却相当老到,完全不辜负奈良家的血统。 此外,太初此前布置的许多灵气转换大阵,使得洪荒此时的灵气很充足。 第一百三十五章:手段凌厉诡面现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石川的口才噌噌上涨,将一向伶牙俐齿的小晏都噎得无言以对,唯有闷闷不乐的撅嘴坐了下来。 石川这才凑上前来认真的询问,“说,你回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小晏当然是不会将石小川和江桥报仇的事告诉石川的,便闲闲的往后一靠,“无事,就是想你了,回来看看。” “真的?” “假的!啰嗦!” 然石川的嘴一撇,并没有停止啰嗦,“虽然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但我还是很开心的,你能...... 回到宿舍,严乐从空间中拿了瓶纯的灵液,为廖有启的伤进行了彻底清洗,然后分别为他同罗志斌以内力疏通血脉,他用透视眼看了他俩体内经络的走向,见没有什么异常现象,这才放下心来。 面对艾木都拉明显施尽全力的一击,大和咲人不闪不避,嘴角甚至微微地向上扬起。 由于前段时间闹矛盾,艾木都拉让赛乃姆删掉了马隆的好友,所以作为朋友的马隆虽然与他们两位十分亲近,眼下却也无法得知赛乃姆的具体情况。 过天不行我到城里也打听打听去。顺便也看看林颖,老说让我去我总没空,这两天一定去。 冰萱在一旁看着,随即就是见到恒彦林在此刻,凝神看着面前的东西,在这个时候顿时就是心中微微一喜。 一只d级尸人的自爆威力起码可以炸死十名以上的普通士兵。以一换十,这如果单从数量上来算,反而是我们这边有利。 第二境气剑者,要以心中有剑,做到心剑合一,最后气随心动,气剑合一,达到以气御剑。 大伙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安他的话做了,说来也怪,刚祭完就漏油了。邪门的很。 不过,元杰在模拟其他的异能时,必须将异能层次控制在九级圣者与伪神的临界值。 那枚惨碧sè的葫芦倒也有些灵xing,一看势头不妙,正要逃走,石宏身上涌起一片血焰,将它裹住了退回体内。之前那一只葫芦,远远比不上这一只的品质,自然被血焰元神弃之不用。 可惜,不包括一般的泰山长老,更不包括一般的泰山弟子,自然更不包括古超。 肉身的识海中没有灵魂的存在,就好比一个空壳,那么外来灵魂气息的探入,自然不会抗拒,因为没有灵魂存在,就没有独有的信念之光的保护了,现在的肉身,就是任何异能者的精神力都可以探索了。 在进入传送阵的刹那,元杰回头望了远处一眼,那条异蛇估计是跑不掉了。 宋毅也相当坦诚,他这话里,也有拿福祥银楼做实验的意思。但越是如此,沈睿云也越发明白了他的态度,他确实没什么恶意。 但这价格在宋毅的预期范围之内,宋毅就笑着说不用了。他并不是什么守财奴,自然知道有舍有得的道理。玩收藏也是需要和别人‘交’流的。这‘交’流。不只是语言知识的‘交’流,也是藏品的‘交’流。 当然不行,就算白姬听到也肯定不会理会,哪怕是日本陆沉了她都不会在乎。 石宏在别鹤院安顿了,对这里十分满意。这座宫中之宫,更像是一座园林,松竹搭配,风景雅致,很合修士的胃口。 有了这样的认识,元杰不会认为自己已经彻底掌握了异能术,可以发挥出最佳的战力了,这远远不够,多训练一刻,能够异能术的也就搭配得合理一分,就多发挥出一分战力,那么在战斗中也就多一分胜算,多一分生机。 第一百三十六章:背影画出危机伏 果不其然,老福晋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还真是雷厉风行的,不过去衙门呆了个把时辰,便将一应事务都处理好了。 第二日一早,张云明便被无罪释放了。 小晏看到张云明走出了大牢,又平安的出了东城门后,便上前去同他表明了身份,说是受江桥所托,来接他回去的。 于是,黄昏时分,小晏回到了石川家,同时,他的身后还跟着胡子拉碴又满脸憔悴的张云明。 而看着小晏和姐夫出现那一刻,江桥惊呆了。 小晏果然是说到做...... 玛雅战士们纷纷丢了武器,上前想要和巫瑾拥抱。巫瑾身前被大佬堵着,只能看到战士们不断伸出大拇指、拍胸脯,表达对巫瑾的崇敬。 “她那边有寒宴,有林介。再说,资产都处理差不多,不会有什么问题。”满月楼道。 山腰弹阮,有鹿在听;水边吟诗,孔雀开屏;湖上鸟飞过,湖里鱼翻身。 听着她软糯的声音,寒愈已经心猿意马,但耳边是滚烫沸腾的声音,他不得不停下来先把早餐完成。 綦珅爬起来,嗷,乙家一个没在,嗷给王朗看?王朗与宗燊弈棋。 他面无表情转身,在镜头前强势护住巫瑾向楼内走去。对周遭呼喊毫无反应,最多只朝远处忧心忡忡的佐伊点了个头。 闭门思愆原本是一件事,宴宁不是让阎克兢饮宴而是安定、安分。 导演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脾气越来越暴躁,每天骂上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 乙渠,平民直呼其名也不礼貌,他非官无爵,叫乙公是很当回事了。 说道后一句话,林阳脸上的温和之色消失的一干二净,带着一丝凶狠。 杨林干咳了一声,然后客气的说道:三位,我们之间想必有什么误会,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我们便把事情给说清楚了,免得在闹到打打杀杀的地步,你们说可好。 “行了,我晓得,你赶紧去吧。”袁友冲眉头也拧成了个疙瘩,不等他说完,就立刻摆了摆手。 丁宁和东瀛武士强者交手,将周围的巨石,全都变成了石渣,没有一处完好之地。 而洛水氏,因为参与到了瓜分昊帝国之中的事去,因此和陆氏等家族有了较深的关系与联系,通过这层关系,他们才获得了一个个忠实的商业伙伴,之后又和墨氏合作,所以开始崛起。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黄芒果台的工作人员,有一位重要人士,想要见刘洋先生,台里车,已经在路上。 听到章平天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王月天又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此时,修真界,四大部洲的土地上,诸多凡人被天空中的异象吸引了过去,他们看到天空中,有颜色鲜艳的光芒在迸发,就好像彩虹横跨天空。 虽然说,维持现场秩序的同时,大致勘察一遍现场,方便随后而来的刑警立马展开调查工作,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片警应该干的工作,但出于种种方面原因,他们多数只能勉强完成维持秩序这一任务而已。 他跟她又不是因为爱情才结婚的,到时候离婚还要财产分割不嫌麻烦吗? 柳轩那些个家伙都已经逃跑了,他才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还真的是谁也不敢保证还会发生什么了,既然事情都准备得不错,这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很好的。 顿时,古树之上,几道黑影闪动,一道道弑杀的白光乍现,猛地冲向了围困着康熙、三德子、纳兰慧儿三人的数十位土匪。 第一百三十七章:身陷困境高人助 翌日午后。 佑南和佑北就出现在了云山村的村口处。 果然被小晏料中了,绵丰只要往深里想一想,就会想到石川的老家来的。 有先见之明的小晏,早在两日前就溜之大吉了。 不过,绵丰并没有惊动大理寺,仅仅只是派了亲信过来查看。 在绵丰的心目中,石川不仅是他的侍卫,下属。 这许多年来,他早已将石川当成了一个朋友。 所以,他是不准捕快们去打扰石川的家人的。 佑南二人在石川家,以及云山村附近,守了...... 黄老太爷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站着的张鹤山,似乎自己也没有主意,还不等三人商议,何楚便手脚并用的冲向三人。 闻栖柒去浴室把手上的白色毛巾洗了一遍,晾起来后,才出去餐桌那边。 他精致的五官在诛仙台下火焰的映衬下带着一丝丝冰冷,狐狸眼中充满杀气。 澹台如月以树枝当剑,舞动时,风声呼啸,自有气贯于身,灵动飘渺,真如落入尘世的仙子一般,让人惊叹。 谢芫滚出去很远一段距离才停下,浑身上下摔得生疼。她起身看向怀中,发现竟然是变作狐狸模样的慕承邺。 落昭阳扯来纱布摆弄了好一会才动手,她微躬着身,替他包扎着伤口。 陈争回头见沈梦瑶低头玩手机,还一边傻笑,于是停下脚步等她,沈梦瑶却没有发现,差点撞在陈争怀里。 作为这次事件的主人公陈争,却有点开心不起来,因为这轮牛市一过,陈争就少了一个先知先觉的机会。 落昭阳震惊,睁得水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这句话实在是过于意味深长。 这是当年的魔鬼教官折磨他们那些新兵蛋子时的口头禅。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大有道理,可真正能够坚持到最后,为实现目标把自己逼疯的人,一只手都数不完。 须臾间,黑阶境界的修为绽放开来,周遭的痕迹便被肆虐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不是不是不是……”林上涵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跟他说我现在心情很糟糕,希望他多开一会儿?这不是有病吗? 也许是前世经历过类似场面,也许是这里的氛围能让人心安。具体缘由,宁缺也不清楚。 山海兄弟便又告慰了我一番,然后回到半山去了。阿颖知道她自己插手不了我的事情,所以也无可奈何,只能乖巧得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刚巧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科幻片,大家都没看过,于是就借这个时机一起去看个电影,看完后再一起去吃饭。 夫子或许早已知道,但他自然不会多说。至于大师兄李慢慢,从他做饭时,多做了两人份,唐宁便知道他对此事早已知情。 本来也无交情,自然不必太过客套,苏楼这态度已经是不错的了。 虽说仍旧对计划没有什么头绪,不过能够得到自家总裁的支持,对于nick来说就已经是很值得庆贺的事。 建造军储粮仓,用地、工匠、砖瓦木料、层层关系、官场应酬打点繁杂琐碎,非精明强干者,无力胜任。 “舅父。”郭弘磊和郭弘哲率领男孩们,红着眼睛,躬身迎接外祖家的亲戚。 李存孝回来,李昂目光敏锐,早已看到他嘴角旁的血迹,眉头轻轻一皱,见李存孝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心知这个义子定是吃了暗亏,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道,“随我回营。”便拨马而去,李存孝自是策马跟上。 “动物园有吃鱼的地方吗?”郑秀妍这回是真的懵了,她仔细看了一下招牌,确认是zoo没错,她又想了一下zoo这个单词的含义,貌似只有动物园这一个意思。动物园能联想到的只有看动物这一个选项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喜相逢轻尘之友 是的,这一次的情形同以往却是截然相反的。 刚刚,小晏凭借着卓然超群的剑法,对于千百支利箭,也是束手无策的。 所以,捕快们想如法炮制,用同样的方式来攻击对手,让他们在漫天箭雨下一样无计可施。 没成想,来帮他的数十人,却是个大大的例外。 只见他们训练有素的站成一长排,而手中长棍舞得是出神入化,千变万化,连绵不绝之。 在他们身前,这道道棍影筑就了一道铜墙铁壁,万千利箭到此皆折羽而断。 而出门在...... 石柱下方,密密麻麻排满了石床,床上管道纵横,还有一些锈迹斑斑的斗状物和方箱物,悬浮在头顶,岁月的锈痕,随时都有可能使之掉落下来。 唐辉深知这个道理,可是此时他实在是无力躲闪,也根本来不及躲闪,唐辉只能闭着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 阖庐闻之,乃释楚而归,击其弟夫概。夫概败走,遂奔楚。楚昭王见吴有内乱,乃复入郢。 兄弟三人依次上车,油门一踩,东方之子便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赵敢右手托着方向盘,左手从胸口抚向肚脐,使自己的内心尽量平定下来。 “您老自己养的狗,怎么就没拴住呢?”谢君和冲着秦啸冷笑。他渐渐意识到,此次,秦啸的所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步一步的剥离药鼎中的材料,按照英无双传授的步骤,控制药材的用量和火候然后投入到变成液体的丹液中。有的奇特药材,还需要自己用实力去压制,与之斗争,才能平下这些药材的药性。 这一举动在他的心里,掀起了狂澜。她也会为他流泪吗?她竟然会为他流泪!南若宸自凉梦死后起从未曾流过泪的双眼,忽然感到一阵酸涩。有她的这两行泪,他的一生,无论为她做什么,都值了。 如果说两支队伍同时遇到了什么好宝贝,然后为了争夺宝贝而厮杀,那很正常,但如果仅仅是为了一些并不十分珍贵的魔兽身上的材料就肆意杀死同类,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何忆香很在乎郭临对自己的眼光,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郭临。所幸不睁眼,继续自欺欺人地做鸵鸟状。 可是就在宋端午刚刚牵起她细滑无骨的柔荑时,却不料这犊子的电话又好死不死的响起了。 辽远省是江南省的邻省,省会盛州市是一所著名的海滨城市,与dao国隔海相望。 我出现在了斯汀的背后,神杀枪的刀剑抵在了他毫无防备的脖颈,而在对面,我原先所处的地方,那里的“我”顷刻间,归于虚无。 哧哧哧哧的怨鸣着,邪凤凰的脑袋在我一发王虚咆哮之下,彻底从世间蒸发,只留下空荡荡,已经停止行动的肥胖的下半身。 见终于是说动了凤凰,萧枫感觉到多少还是值得庆幸的。但也直到他放下了些许戒备之后,神经一松,陡然间,他才发现自己的情况已经不妙了。 总而言之,他身上的能量还是融合成了一种,只是多出来了一种新的功能:能够感受到冥器的位置,并且能够将冥器上面的冥力吸收进来,额外的好处就是,获得冥器主人的力量,只是一天只能使用三次,每次十分钟。 桑星爷点了点头,一直平缓性格的石大壮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杀气,整个磐石古玩上下都准备打一场翻身仗了,虽然这一次栽得如此彻底。 “呵呵,看来这里的洛神娘娘真的很灵验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上香呢?”玉玲珑非常高兴,她始终相信洛神娘娘的传说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针尖必对其麦芒 十二黑骑异口同声的,又毫不留情面的直觉就拒绝了小晏。 小晏只好尴尬的“啊”了一声,一时也无言以对,便被温雪松拉了过来后,笑着对他道:“晏公子就别叫他们走了,没用的,他们是不会走的。因为,他们真的只对我妹妹唯命是从的。” “啊?” 小晏不由自主的又“啊”了一声,不过这次是带着满满疑问和好奇的,“他们为何只听容儿的命令呢!还请松兄明示。” 温雪松神色凝重,仰望着那半隐于云层之中的月亮道:“许多...... 但这可是星罗草,所有修士进入星罗秘境拼命,为的都是这么一株灵药而已。 夏长风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无奈的摇着头,说道:“我都不知道你的第一是怎么来的。”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让长老们将林逸藏起来,别让这些人看到。 听着周子钰从周子昌,又说到了周子勤。燕凌月扯了扯嘴角,她刚开始还以为周子钰是因为王后和皇贵妃之间的恩怨,才会对周子昌那么冷淡的。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档子事。 刘伟一听到刘浩天说自己不如林逸,脸色马上黑了下来,暗自与自己较劲。 所以这件事,温汀不是当事人,决定权在刘涛身上,他已经成年,有能力决定什么事情是对,什么事情是错的了。 双刀黑衣人在发现凌辰的身影之后便赶忙过去救援,却还是不及凌辰的速度。凌辰一击将重狙黑衣人砸飞然后紧跟而上一剑插在黑衣人的腹部,几乎将其拦腰斩断。 “我见你所习功法特殊,正好我早年间游历时,偶得一块天外奇石,凝于万年寒水之底,与我却也没什么用处,便一起炼化了。”凌彦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看来食人魔果然不负他们神经大条的名声,这趟逃跑之旅似乎远比想象中来得简单!利刃和塞纳不再迟疑,迅速翻过栅栏,逃出了环形山谷。 “谢谢。”王瑞也没想过,这会是什么时候,但是只要努力了,应该会有好结果吧。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正打算出去到东方明的帐篷中好好的畅饮一番,突然一个东西呼的一下从帐篷中飞了出来,东方明下意识的身子一转伸手将东西抄到了手中。 来往交好的人会有,交恶的人也会有。她可不想跟乐辰满世界不是敌人就是陌生人,等到他们有需要的时候,连个朋友都没有。那做人,可就太失败了。 林乐霜又当着蒙氏的面告诉林简,三妹若是改不了心思太重这个毛病,可能将来会有不足之症。 “我要见洛凝,不然你的话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东方明脑筋一转,也恢复了一些清明,洛凝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现在黑风堡的位置我们不知道,得先知道它在何处,才能行动。”鬼鬼好看的眉头微蹙。 四皇子今天有力气,说的话也多。七景当然乐得听他不停的说,此时乖乖的在一边当装饰。 因为金秋宴的卷轴都是一样的,从外面看是不会知道这诗词到底是谁的,可是此刻白岩先生居然拿着诗词犹豫的看着王氏,不知是否王氏输了得从这里的大门爬出去,所以先生才会如此难办。 可娘非要与她交好,她也只能受着。现在看她吃瘪,竟是从未有过的高兴。 眼睛要是不错的话,那还可以明显看到那绚烂的华彩和漆黑一片的黑墨交叠在一起,剑气还包含着极冷和极热的两个极端的力量彼此冲撞起来了,那不断撞击在一起的光晕彼此吞噬着对方。 第一百四十章:弃婴之塔救弃婴 老狗子话音刚落,一旁众人齐声惊呼连连: “平宁郡主!” “龙凤胎!” 等这一声连着一声的惊呼过后,一侧嘴里咬着根稻草的年轻人将稻草吐了出来,看着老狗子,“你说的可是嫁到顾老尚书府的那位郡主娘娘吗?” 老狗子将身子直了直,“对,正是她。大家伙都是知道的,顾老尚书一生为官清正廉明,百姓们无不对他赞颂爱戴。皇上也因此才将平宁郡主指婚给了他的老来子顾勤正,以示天家恩宠。 谁知这位郡主娘娘过门数年都...... 他的修为,不足以与古陶硬拼,他现在唯一能够倚仗的,只有手中的青羽剑而已。 “蓬!”一道黑气弥漫,煞气冲天的剑体,突然由丝蝉金球球内刺出一寸。 以前,夏语晴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根本没有办法把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和传说中的萧亦轩联系在一起。 林逸从身后悄然分化出一条十万亿力量的分身,分身直接隐形,朝着后方龙阳子飞去方向,一把追去。 听完东方前辈的话,众人也是有些答应了一声,不过有些人听到东方前辈的后面话语,不由得有些尴尬的神情闪过。 好在这两千控鹤军同样是忠心极为可靠的军队,两个指挥使都是他的心腹。 落阳、天眼焚天、龙家功法,叶浩川有很多手段可以将中年男子搞死。 “薛老哥,我看这事有戏,还望薛老哥能够帮衬一二。”钱老爷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对面的薛老爷子自然明白钱老爷子说这话的意思。 “但是,仔细的想一想,你说现在人间界表面上的最强者,是一个真仙中期叫什么魔祖的人物。”李太白问道。 只见上官福熙又是一剑猛刺李剑南,李剑南连忙侧身闪避。恰在此时,凤晨曦的“三绝针”一个陡折飞了过来。 她是在说谎嘛?如果是的话,那她一定是一个世界顶级的说谎者。 那眼神,我明明在哪里见过。豺狼的眼神,难道,我前世跟他的豺狼妈相熟? 可怜天下父母心!有青玉姨的保护,宵宵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我在她布置得宛如黑夜的房子里幻了个结界,让他们一家人短暂的相聚,见一次,便少一次的了。 有很多人连赢了几把之后,便忘乎所以,以为自己是赌神再世。于是便倾尽所有押下重注,可悲剧的发生,往往就是在人最疯狂的时候。 只见夏建朝他走了过来,夏建的身后紧跟着李娅,而在李娅的身后又是十多个保安,这十多个保安可和一般的保安看着有点不一样。 龙洛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将合香门搅个天翻地覆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已经完全恢复了,”宋振宇运转了一下功法,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玄力,回答道。 “好好好!不打扰,不打扰!”她连声说,摸种猪的脸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浑浊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悄无声息划过微脸庞,落在哪里我不得而知了。 陈贵和王有财见状,你一句,我一句,弄得王德贵一时没有了主意。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是错过,不再擦肩,也不再回头。 通过这次修炼,周正的实力又有了极大的进步,而且还是相当大的进步:他的修为,一下子从后天巅峰突破到了后天大圆满阶段,而且,还是距离先天阶段很近的大圆满。 索格已经看呆了,那种战斗就算他掺和进去也必定灭亡。而且他更加心惊,冥月的强大他是知道的,但是竟然在刚交手,已经染血,可见武神有多么的强大。 第一百四十一章:岁月蹉跎无静好 快马扬鞭一路疾驰后,很快便回到了城中,在经过天桥下时,小晏随道将英子送回了杂耍班。 临走前,小晏给英子投去赞赏有加和肯定的目光,并偷偷的放了两张银票在她的袖兜之中。 自此以后,他便记住了这个勇气可嘉的小姑娘。 …… 九门提督府。 当沈若梅听说有个青年男子身背着两个婴儿在府外求见时,一刻都不曾犹豫,就赶了出来。 在府门处,她只看了来人一眼,再看了看那两个婴儿后,便即刻就吩咐身边的丫鬟将婴儿...... 话说,元西给曼丽家仔细做了两天大扫除,着实叫曼丽“洁癖症”得到充分安抚,非常满意。 沈漠早就在家中等着了,杯子里的茶水不知道换过几遍,不断的朝门外看就是不肯走过去。 “丑八怪,想不到你换了身衣裳,还挺好看的。”姬睿狭长的眸子弯起,沈卿却看得到那里面夹带着冷意。 哪知就在此时,一道漆黑如墨的大钟,从天而降,立即将楚凡罩住了。 要有古董。他肯定爱盘弄这些,家里一屋子这些。但,他说不用追求国宝,但要追求真,有古代工匠的精气神儿。不用摆满仿造的半米高红山龙和良渚玉琮,摆个简单的西汉素面玉璧就好,哪怕残器都好。 坐在办公桌后靠椅上,面朝窗户,抽着烟,无双的心肯定全神贯注还是在洗手间那道门后,肚子疼么,怎么还不出来? 曼丽一听,这个单纯货可有些着急,忙问,“你多久没上手术台了?”哎哟,这可关键,她怎么会放心把元西交给一个老久不摸手术刀的人? 她比他痴长几岁,虽然近二十岁的年纪实在是算不的历尽千帆。看遍世间沧桑,但是她经历的生离死别比寻常人要多的多。 话音刚落,红韶便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放在架子上后,就去伺候沐雪穿衣。 黑猫觉得,如果一定要给自己的加一个称号,那么猫王绝对实在是再适合没有了。现在的他,正是一个为了黎民而徘徊在历史之中,寻求破解之道的高贵的王,只可惜,摊上了一个不知好歹的铲屎官,真是不幸。 “重色轻友的家伙,你怎么能这样呢。”温然在电话那头抱怨,白筱筱只是笑,并不答话。 “疾风狂暴,却以微风轻柔之姿态,撕裂世间万物!”这是一方通行夺取自风神斯特里博格的权能——撕裂万物的柔风。 “如果你想劫色的话,我可以给你上。”白洁大方的说,还摆出很诱惑人的样子。 宋之星想要捂住话筒,已经来不及。那边,唐御的呼吸声,沉了沉。 当初他已经是化灵真君了,可凌寒呢?连仙途都没有踏入,差距可以说是无穷远。 这般环境里,环境的元气浓郁,堪比秘境,比之之前,恍若提升了近百倍的效果。 唯一人齐的就是五岳帝君了,除此之外,这六十四个正神之中,就只有一个碧霞元君成功的击杀了御坂美琴。 叶青羊三个家伙爬起来撒脚丫子就往外跑,不过,水柱又呼啸着过来了。 “紧急播报一条消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的纽约,在当地时间十月三日,周日凌晨零时遭遇史无前例的雷暴天气,整个纽约超过六成以上的建筑在这场天灾之中被摧毁,预计将会有超过三成以上的人口在这场灾难中死亡。 陈肖然将她扳了过来,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仰卧在床的玉骨蝶。 但是这副地图乃是他炼化圣血后所出现之物,照理说这张图应该价值不菲,不过现在的罗昊si来想去确是无法看出丝毫端倪。 第一百四十二章:情缘尽时终需别 绵丰不只是苦笑,这一年来,他心中的苦楚又何曾停止过呢? 有时,他也在想,如果自己当初不要对小晏苦苦相逼,或许就没有诡面玉郎频繁出现的局面了。 因为,如今的诡面玉郎行事,似乎已经偏离了他最初的初心,变得越来越极端而可怕了。 从前,诡面玉郎可是从来不会对妇女下手的,从来没有。 比如平宁郡主,不仅没有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手下留情,相反下手更狠更辣。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明显之处。 那就是诡面...... 不知是不是天太冷的缘故,或者是她心里某个地方太冷的缘故,她从机场回来后,感冒了。 眼前那人却一步步靠了上来,素依低着头,只看到那双黑色金纹的靴子,一寸寸的向前靠近。鼻尖传来淡淡的龙涎香,若有若无,心境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可以想象,若是她开机了,上面会有多少的电话,但是,她不想要面对这一切,现在虽然是跟这样一个陌生的人在一起,可是总归是比回去受人欺负的好。 半封闭的金融政策决定了他们的安全性,这无疑是一座非常安全的靠山。 很显然,他在混淆概念,也顺便逗黛安娜开心。这次慈善之行,某种程度上戴安娜将它当成心灵放逐之旅。 他尚且不曾仔细看过那位叶大师,但归根到底,叶大师送来如此贺礼,又数次救他妻子,他也的确不能狼心狗肺。传承虽贵,若是人心太恶,还不如禽兽。 一想到这哥俩,一个只有区区五千兵马,一个又随时会被政敌坑……此战想平安回来,怕是得老天爷开眼了。 十八岁,便有了一家控股银行,想想儿子的手段,自幼便有天才之称的李基也很无语。 想明白这一点,季景西豁然开朗。如今回想起来,恐怕当时在朝上,袁铮主动出列请命,也是被杨霖授意过的。 一路狂飙到医院,他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的时候,修长的手指颤抖着,好几次都没有打开,然后接着微弱的光,隐约可见他额头上青筋紧绷,密密的布了一层汗水。 不过也不用担心,硬汉大叔陈少勇虽然抠门了点——临走还带着几十斤海鲜回家给孩子老婆;但他还是很靠谱的。 近来永贵大人忙于公事,无暇顾及伊江阿的禁足令,伊江阿常会偷溜出府她倒是知道些。 照例是下奶的鲫鱼汤,糯米藕,杂粮饭,百合虾仁,板栗鸡,都是廖世善刚才去做的,余青觉得自己这个月子,几乎没有让旁人动手,都是廖世善在亲手照顾。 林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通,其实她觉得庞婷岚有时候还真的挺呆的,周晨那样的人她居然这么久才把他看穿,要知道他们订婚可都已经订了有几年了。 汪黎珠还未从方才所见中完全回过神来,一时仍是满心装着震惊,加之本就不喜娘家这幅似乎时时刻刻都要贴着她的做派,故而等来人被带过来之时,她只是坐在那里吃茶,半天也不见抬一抬眼。 妖王大人哭笑不得,几百年背后说人一次坏话,怎么就被当事人抓住了。 她脸色苍白地半垂着眼睛,手肘架起交握在腰侧的双手手指也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哎,少年人不听劝,大喜的日子非要动拳脚你说。”轿夫低声向同伴埋怨。 “有什么要考虑的,就让他开五藏窍然后开舌心窍呗。”木姓大佬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 若是真有这么个苗头的话,那么‘给她个薄面’这个由头,便成了个顺理成章的台阶,也好让钱应明有个理由可以暂时放下高高竖起的排斥之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殷殷珍重心释然 绵丰虽然知道温雪容的心思,但他却没有拦阻的理由。 他虽然也极之不舍温雪容离去,可就算拦下她的人,然她的心早也不在此间了,又何必呢? 或许,放过她吧!同时也是放过自己。 …… 一日前,九门提督府。 听闻老母亲病重,沈若梅原本是要亲自前去探望的, 可不巧,这入冬以来,她的膝盖就疼得厉害,连走路都成问题,温玉龙自然是不放心夫人长途跋涉的回蜀州去的。 所以,他便命人将信传给了慎王府的温雪容。 “有点意思,不过还没打完呢,别停下,接着来嘛,哥还想要哟!”我坏笑着说。 到了这个时候,硬着头皮也得上了,我假装淡定地跟着他进了办公室,等到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太敏感了。 “你又是何人?”路东来蹙眉,汀羽轩的话,看似粗鲁,却句句再理,完全堵住他的下一步行动。 诚然,这颗道果的价值,已经超过许多人的心理价位,再继续加价,的确有些吃亏,而且和东方家叫板,亦会得罪这个屹立数千载的古老世家,但他却并不准备放弃。 可忽然,一只芊芊白皙玉手往他身前一拦,阻挡了他要冲上前去的步伐。 我站在宿舍里,有一瞬间的飘忽,有点想不通,我怎么就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莫老夫人一身藏蓝色衣服,黑色阔腿裤,麻布鞋,十分简朴,一头银丝,头发盘在脑后,一根黑木簪,目光严苛肃穆,深陷的眼窝,镶嵌着一双锃亮的黑色眸子,嘴唇微微眯着,凉薄又疏离。 正当叶青准备逛逛消磨时间的时候,一道怒吼传进了叶青的耳中。 “你走开!”习凉下意识的要推开他,燕西倒也不拦着,只是电梯一晃,她又自己抱了过来。 除此之外,全叔还绑了一根长木棍在房梁上,只见他把这木棍的一头,猛的将木棍朝着木头中间砸去,没几下,茶籽饼中就渐渐地留下了亮堂清香的茶籽油了。 “道友修为只在封灵期,却能获得我所留下的宝物,不错不错!”男子赞赏道,眼中的赞赏之色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撒在禹柒夏身上。 随着她最后一个声调落幕,那些攻击众人的刺藤开始僵住,然后,化成点点绿光,瞬间消散。 因为开局时莫得【神之墓】,所以他空有‘世界亲和度’却无法利用。这种亲和只是世界对他的态度,并不能打破【低魔阈值】的约束。 林家人又怕又怒,少不得跟林有田提起了这事儿,而陈婆子和林大庆一行人再不对,终归也是林有田的亲人,想着他们的安危,林有田不免趁着沾点酒的功夫,跟李严提了起来。 因此,陈晗汐打的这个喷嚏格外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她身上。 “是的,岳父大人,有了圣阳丹,给我们三五年时间,我们赵家就会多出许多登天境高手。”赵飞认可林槐的说法。 仔细一看到话,可以看出她的人族上半身只到肚脐上方的位置,肚脐下方的包括肚脐,都是蛇身。 正当他想要窥探其中的一副古画,其内突然爆发出一道强光,直接将禹柒夏给震昏过去。 “你既然能打伤苏少,必然也是武者!那就应该知道,武者之间,也是有着巨大差距的!老夫也不欺你。束手就擒,随我去苏家接受处置吧!”老者淡漠道。 “岳父大人,这是真的么?”越看越震惊,以他的定力双手都在微微发抖了。看完颤抖着对着柳若山问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各有姻缘莫羡人(一) 佑东被二小姐的话吓得很是惊慌。 要在两个女子面前脱掉爷的上衣啊!爷要是知道了,这还了得! 这似乎是要找死的节奏呢? 然而,温雪梅却严厉的瞪了他一眼,沉着声音,“快去!” “哦!” 在温雪梅严肃的眼神注视下,不知为何,佑东竟乖乖的去将主子扶了起来,颤巍巍的将主子的上衣脱掉后,可怜兮兮又胆战心惊的看着温雪梅,“然后呢……” 然后,温雪梅便拿起绵巾蘸上米酒,递给了佑东,“在他的胸口上和后背心...... 他把西方黑教的事情较详细的向含笑汇报了起来。最后道:“我们与他们虽然有过很多次的交锋,也各有胜负,但却一直不能深入他们的核心,目前还是没有能接触到他们的核心高层。 “将军!不要看我们从来没有打过仗,但是我们都有一把子力气。还有不少的青壮年,能随时成为将军的军士。您说是不是将军?”年纪大的农人说到。 “您的仇人杨家庄的两个造反之徒被太后和赵昀联手招安,并封为侯爵。赵竑的遗腹子重新继承他的王爵,还封潮州为他们的封地。”海公公漫不经心的此话一出,顿时是史弥远的酒醒了一大半。 只不过,那看似身强力壮的老外,却是从墙壁上跌落后,一直捂着自己的手掌惨叫,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叶白如今倒是可以吸收灵石里的灵力,不过没有灵石的话,用灵玉也行,反正他距离灵胎期也只差一步而已,越过这一步,他就有资格和实力去争抢灵石了。 脑海中一阵晕眩,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还不仅仅是如此,甚至是原本不在这里的人,此刻收到消息也纷纷朝着这边冲来。 海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着黑色的石油,风助火势,油上燃火,这样的海上火灾,有谁能够救得? “呵呵,如果我怕他或怕他们家,我会来找他吗?”叶白笑着问道。 他已经足够重视林阳的战斗力了,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比他预估的还要更夸张。 「都是前来奥神殿修行的,虽然相互间有些摩擦争斗,但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这时,一位进入奥神殿修行了五六年的超凡者看向许末开口说道,似乎有些不满。 罗根的外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改变,他花白的头发一点点的转变成乌黑色泽,原本呈现老态的面容也是一点点的恢复年轻,不仅如此,在衣服遮挡下的身体其他部位,也是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这些手下大多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哪里懂得袁琪的话,但是他们心里认定的一个道理是,袁琪不仅对弟兄们很好,而且他做出的判断从来都没有错,自己只要听他的命令行事就行了。 向里走了没多少步,二人就在地上发现了大型魔兽经过的痕迹,而且痕迹还很多。 连章碧螺都觉得,就唐晏这种钻研精神,要不了多久,下田耕地都能学会。 唐新被上官阿挺的火属性攻击给震退数步后,他再也没有着急冲杀上去。反而他待在原地,身上的属性真气开始缓缓变化。 就连他用了大半辈子时间,才能把半成品炼制出来,且周礼的半成品,明显比他炼制的还要好。 在帕维亚的传统中,所有本体实力,或者穿上战斗服后能达到四阶的,都会被冠以晋升者的头衔。 玉衡王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神由凌厉变为疑惑,从疑惑变成狂喜,紧接着又喜极而悲。 第一百四十五章:各有姻缘莫羡人(二) 佑东守在门口寸步未离,而远去的玉福晋则一边走,一边悠悠的叹息着,“要走的留不住,该来的挡不了!这世人皆各有各的路,也各有各的缘。” 然后,又转头叮嘱着身边的老嬷嬷,“刘嬷嬷,吩咐下去,叫府医不用再来给丰儿诊治了,其他人等都不许再去打扰,有温三小姐在就够了。” …… 冬日的阳光无比温暖又热烈的透过窗棂,洒得满间屋子亮亮堂堂之时,绵丰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他微微睁开眼睛后扫了一眼那唤醒自己的温暖...... 陈妍钰这一开口我就放心了,妈的这证明了应该是没有我什么太大的事情了,毕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应该差不多了。 余翰飞是地元境四重天的高手,这一点龙老爷子肯定是能感应到的。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龙老爷子还是带着山神会的高手倾巢出动,林风当然是感动极了。 “可是……”可他明明就看见,战云歌已经是断了气,身体都僵硬了,这还能有得救吗? 卫七郎赶着骡子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尽量往边缘处走,可饶是这样,他们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了一家客栈门前停下。将董如扶下骡车,他转头看了一眼这家客栈,很普通不起眼,领着董如走了进去。 每次在车上都能听到老耿总是再说晚会上自己的收入,但自己每次都看到老耿也在上面捐钱,而且还不再少数,为什么接下来还会赚钱呢? “其实我是羡慕你的。”静了好一阵子,江雪瑶忽然笑了笑,很是和善。 这四个字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刑宇脑中,不,是出现在周围所有的男青年脑中。 “那好,思思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知道你和谭芸交往了,说是一定要让你请客吃东西”看着许厉,叶依人扬起嘴角,笑意说着。 她躺的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身下正躺着的干板床,还有一床稍微崭新的被褥。 一个个全都苦不堪言。望闻问切是诊断的起码环节,可是睿王殿下根本就不给他们透露中毒的症状,加上王爷所中之毒着实诡异,他们实在不敢轻易断言。睿王殿下这般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 超倍化术的极限正彦已在土属性空间赤裸着试验出来,有个200米出头,大的很。这还只是术的极限,正彦本人尤有余力。 闻言,身后的龙千翊看似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白浩南只能庆幸自己幸好不是真的在管这事儿,悄悄给邱泽东做个手势,拿了台对讲机约定好频率,带上阿达就溜了,在门口遇见翁莱也能神情泰然的旷工,谁叫他仅仅就是挂个名儿,来担任庄沉香的代表呢。 这下中奖的自然是兴奋激动,没中奖的则是遗憾失落,暗自羡慕。 安生掰着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大熊和兔子叔最先出发,本来吴梦成叔也要来的,被天少爷给留下了,在离开的就是虎子哥哥和草姐姐,他俩跟豁牙叔一起离开。黄勾叔来过一躺,带走了花大婶,还有丹丹姐和周苗姐。 正彦点头,就算有他在一旁监管,把权力都交给源介他也不太放心,不过有了依子,他感觉需要他操心的事情会少很多。 在这种类似精神世界的地方如何战斗正彦已几乎忘了个干净,他也不用那些。数十道红色封印锁链自他身上延伸而出,插入守鹤的身体,封锁住了守鹤的全部力量。 说起来也算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吧,要是当时自己撩了炮了人家,说不定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各有姻缘莫羡人(三) 绵丰急于想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紧张得大声呼喊着佑东。 “爷,小的来了。”佑东刚刚吩咐完厨房,正在急匆匆跑回来的路上,就比前者更大声的回应着绵丰。 “昨晚上,本王烧得糊里糊涂的,可还说过其他的话,做过其他的事吗?。 这才是绵丰最最担心的,他深怕自己昨晚上还有其他过分的行为。 毕竟,自己发着烧,一直是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的,昨夜的记忆是七零八落的,并不完整。 “爷,昨晚上你退烧睡下后,三小...... 它太强了,身体坚硬无比,双翅如阔刀,简直能将一座山峰撞断,这些林木根本阻挡不了。 众人也顾不上南荣倪了,立刻分散到其他几栋楼楼顶上,相互又不会相隔太远,同时又有足够的战斗空间。 神器钢铁王座,可以辅助提炼金属,甚至可以让金属产生某些奇妙的变化,具体的功效是钢铁之国此前的最高机密。 其中最让人亮眼的还属法布雷加斯和范佩西了,范佩西负责盯防正在回防的鲁尼,法布雷加斯因为距离阿德巴约比较近的原因,法布雷加斯靠着他的身体优势护在一直在右边线上徘徊的阿德巴约身侧。 但此时此刻,犬山贺和其他有实权的家主们在竹制的茶楼之中,喝着鲜泡的茶叶,但他们所有人的面容都极其凝重。 顾蔓瑶大步跟上去,犹豫周围树木比较多,她的又穿了条短裙,吻戏把两条大长腿叮了不少包。 这六个等级分为:“初级魔法,中级魔法,高级魔法,终极魔法,禁咒和大禁咒”。 伊流翎靠着蛇洞最深处的石壁思考着,忽然,他的手摸到了一个滑滑的玩意。他低头一看,是一块潮湿光滑的石头,颜色与周围的石壁完全不同。 “你能描述一下你具体是怎么做的吗?你自己钻进去的?”伊流翎指着这一页上面的治疗方式所对应的图,那是一个被套上了一层薄膜然后塞进了大象直肠的人族。 公明羽望着面前的几十人,虽然几十人对他和古辰来说轻而易举,但是他不想引起大规模的暴乱,于是他笑嘻嘻的赔罪道。 虽然张一凡不知道刘博士是什么人,但总种种迹象能看的出来,刘博士和她身后的实力,和这个世界背景官方势力是对着的,所以张一凡真的没必要担心她的威胁。 “不,这两架纳米巨炮比之前高了一个级别,对机械泰坦头颅能造成伤害!”张一凡说道。 以往有人奉君命而来,他可没这么恭敬的,但他却不想惹到这位公子。 赶路到天亮,首先到了嘉定城。看嘉定飘扬的白莲旗帜就知道,这里也已经沦陷。不过和雅州城一样,看城墙上巡视的白莲教信徒,数量并不算多。 他双手叉腰,咬着牙关,看他的表情和动作,所有人都能猜到大概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倪子寒不再发火,端起茶杯,细细的嘬了一口。别说,这茶叶还真不赖。倪子寒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可像这么好的茶,还没喝过。 现在是晚上,可泰山阴曹的晚上和白天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由十大天行者各自在门前挂上了灯笼,灯笼一挂,就是晚上,摘了灯笼便是白天。 龙老大看着自己身边悬浮着的两人,瞳孔不由紧缩,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的一个契机,既然他们抓着自己不是为了想要杀自己,那么就是对他们还有价值,不过既然有价值那么就好办了。 但不管是再困难的地图,都会被一些高手研究出对应的方法,比如这里。 第一百四十七章:各有姻缘莫羡人(四) 屋内的气氛虽然静谧而微妙,但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温馨。 玉福晋舒适满意的躺着,温雪梅静静的守在玉福晋的榻前,而绵丰则坐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前两者。 好一副岁月静好的宁静时光。 像极了婆婆生病了,孝顺的儿子儿媳在老人身前尽心侍奉照顾的温馨天伦之场面! 恭候一旁的刘嬷嬷看着眼前的景象,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欣慰。 小憩了一会儿的玉福晋醒来后,才心情舒畅的放开了温雪梅的手。 趁着后者去煎药之时,刘嬷...... 也许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但月月是这样的,喜欢穿宽宽松松的衣服,这样就很有安全感。 浪因特殊缘故,无法成为正统武圣,但他结合【兔王】,他修出了【邪灵法相】,代替自身‘拳意’,性能丝毫不差甚至更可怕。 在秦家别墅住了一段时间,纪微甜才发现,睿睿要承担的学业压力,比正常四岁的孩子大很多。 “的确很不错,起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体验。”唐昊轻笑出声说道。 “你们打算去什么地方?”暮云唯看着童臣武道,童臣武抬起头看着暮云唯,见人没有事情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的视线当中,一道白袍身影,缓缓的出现在那扭曲的空气之中,显然这道身影是通过某种阵法被传送到了这里。 只有在这里脱颖而出的人,才是中州所有年轻弟子一辈中真正的翘楚。 白凡心里很清楚,面对那种威能,就算是他师尊傲雪那等神魂境高手都不可能有丝毫反抗之力的。 但在这云雾秘境里面,却是拥有着各种机遇跟无数的天材地宝,因此也使得每一次云雾秘境开启的时候,诸多宗门世家,都会派遣一批出色的筑基期弟子前往。 银‘色’的丝线拥有着极其恐怖的威力,在天空中划过,居然能够让空间产生一道道裂缝。要知道空间本來非常的稳定,想要打破空间,恐怕也只有武皇境以上的武者才能够做到。 “就是你将我兄弟打伤的?”被称为星哥的家伙双手抱胸,向林锦鸿走来。 五个极品大帅哥,再加上月璃的惊世容颜和脚下的脚铐。足以引来众人的注目。 宏宣帝身边的两个内监先跳上车,到里面巡查一番,才把车帘大开,让在场的人都看了看车里面确实是空无一人,才让宏宣帝上车去。 她感觉身上的疼,似乎又在叫嚣,撕扯着,每次做,她都想去炼狱走了一遭,可每次她都逃不脱,下意识地去拉住阎爵的手腕,想让他停止。 而且更加放心。当然,我们已经把重要的东西,牢牢的守护好了。再加上流氓李猛那个家伙使用了鬼术,根本就不会有人从我们这里能够拿走东西。 欧阳天昊住下后,慕紫晴的身影频繁出现在春华园,时间久了后,下人们渐渐记住这位漂亮大方得体的千金名媛,对她不由恭敬起來。 沈可惊呼一声,挣扎着要爬起来,席向东已经翻身上床,把她按到了身子下头。那双森冷而深邃的眸子令她不寒而栗。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吴亦凡伴着黑夜悄悄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看到了最后水晶塔爆掉的那一瞬间,说实话,我能做的事情就是无奈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吐掉嘴里的沙砾,王凯旋指着早已走远的卡车咒骂起来,狼狈的模样当即引起众人一场大笑。 “不错,最近我也觉得挺麻烦,宿舍里太不安全了,楼上楼下都是其他班级的人,万一要对付我们,后果不堪设想。”周建也是脸色沉重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围炉赏雪引梅香(一) 望着撑伞踏雪由风中绻绻而来的绵丰,温雪梅欣喜的迎到了门边,眼神热切的看着来者。 “三小姐,下雪了,天寒,怎么还穿得这样单薄。”绵丰站在门外,眼神同前者一样热切,还有温柔关怀。 “是的,下雪了,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呢!真好!”温雪梅说话间还伸出手到屋檐下,正好接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满脸的欢欣雀跃。 而她的欢欣雀跃,不仅仅是为了接住了一片雪花,而是为了那个撑伞踏雪而来之人。 直至此刻,绵丰终于确...... 林鹏觉的有些不太好,毕竟,那也是相当于偷窥别人的隐私了。而且,这是否就能找到刘夏娜还是有疑问的。因为,他们在未来到底有没有找到刘夏娜,还是个问号。 五儿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了,她双目低垂,眉宇之间竟透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庄坚在此见到玄青施展领域,也是微微一笑,其意念一动,神识透体而出,漆黑色的火焰升腾之间,一瞬间便是将那领域逼退一尺。而后其身形闪烁,瞬间逃离那玄青的领域力场。 这诡獾兽王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有机会得到熊兽天王重用,而且自己还能得到地盘,扩张势力。这等好事岂会放过,最终答应了熊兽天王的要求,发誓带领兄弟们一定完成此项艰巨任务,不让熊兽天王失望。 她拿着糖葫芦,凑到了展黎的身边,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不住的打量着天空的烟火。 张志平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回忆着刚刚那激情的画面,自言自语道。感觉今夜、注定无眠。。。。。 "这是什么地方?"盖亚皱着眉,疑惑地打量着周围的蓝色空间。 只听虚空中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男性声音。接着,就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大伞。慢慢的,顺着红伞往下,又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脑袋和身体。这整个过程,就像是从伞端开始,脱去了一件隐形的外衣一般。 刹那之间,千树圣尊便是判断出,那一道光线,竟然是禅灵射出。 屠苏说着,又朝球场跑去,和那些大二的学长说明了下情况。众人也是劝屠苏赶紧带对方去医务室看看。 “替家俱城送货上门,还得免费组装家俱,累死人的话,而且工资还是那么一点点。”林耀杰的朋友发起牢骚来。 飞到远处高空中的桑德兰扇动着银色双翼,周身卷起剧烈的风作为护盾,随时准备向维克托和古拉多发动攻势。 作为白阿蛮部中可以排的上号的勇士,白锐诺的身上感到一阵阵的寒意,田大鹏率余部离开,只是留下了这只部队来阻击自己,等自己杀光了这一支人马,是需要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单饶机甲用在特殊场合,比如需要单兵作战的时候,还有的单人机甲是私人定制。 “天师天师。我说,我说~~是哪大不不不是哪十五让我派人杀死掌柜陷害于你。”贪生怕死的冯铁沫被末无闻抓住之后便是立即改口。 “还有碧萝以后不要称自己是奴婢,要在你面前自称你的名字!”龙展颜对着碧萝说道。 可你倒好,弄得人尽皆知不说,还堂而皇之地住在这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人来找你麻烦? 从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将收到以及接触过寄生物的公民都放去了一个集中区域。 这些沙漠蜘蛛,将叶源、诸葛青龙、石战天三人当然了可口的晚餐。 “好哒,既然我在你们心里有这么高的评价,那这一路,就由我护送你们吧。”阿羡笑得很开心,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金色的瞳眸仍有光辉闪烁,却又奇异的有一种纯真。 第一百四十九章:围炉赏雪引梅香(二) 绵丰难抑激动,他再次斟满了酒,将酒杯递给了温雪梅,眼角眉梢言语尽是温柔欢喜,“绵丰敬三小姐,敬知己。” 温雪梅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后,已经醉醺醺的快要趴下了,可还是努力撑着身子抬起头,醉眼迷离的看着绵丰,继续摇晃着脑袋,“姐夫,你别怪姐姐,姐姐自有她的苦衷。” 绵丰被温雪梅娇滴滴的求情语气快给融化掉了,赶紧反过来安慰着她,“小王不曾怪过容儿,不怪她,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再说了,缘分一事,本无...... 是不是等以后,她一旦走了,夙帝还是和水欣相爱着?当成是她? 要说在场之人,谁最了解郭浩,只怕也只有和郭浩曾经一起建立九霄的陆离了,其他人只知道这位宫主实力强大,智谋过人,而且腹黑,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呃,好像都不是好词,但是其他的,了解却不多。 其实先前,沈影无数次的跟师兄说过,她可以将就的,不必太张扬,只是师兄并不愿意如此,弄的沈影无奈,最后只能是以妥协收场了。 只是在见到单宇阳和曲染再次在一起时,贺臣风心底唯一倾注了满满,满心期待着要和曲染在一起的希望是变得越来越无力。 “我不想让你怎么样。”陈诗如现在还能让颜若依怎么样,她想让颜若依死。但是,算颜若依死了,黎叙怕是也不会爱她吧? 自己不该这个时间段跑出去,不该和凌峰做太过亲密的行为。怪不得illiam会误会,会对自己提出那些问题。 这青莲剑阵不愧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剑阵,出自名家之手就是不同,其中蕴含的剑意更是令三人感慨不已。 直到遇到义王,两人是真正意义上的相遇并且相爱,然而却不能在一起,而彼时义王正有拉拢大司马之意,于是两人合谋想出了一个办法。 许琦云认识这个男人,他是之前和丁芷芹相亲的男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 “哈哈哈哈,你真是聪明。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这只虎是很难缠的,我和它缠了三个回合,都没破得了它的元神,它这么厉害,那么被它护着的三脚杯就是神农鼎了。”妖君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看到这一样的景象,奕和华同时皱眉,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建筑是为了防守,可是,却非常不利于人类的活动,是违背建立驻地的用意的。 精神抽离,远比进入简单,几乎在一个念头间,无名的精神便回归到了外界的本体所在。 天地之间遍布灵力,这些灵力通常情况下是没有属性的,但是某些情况下却是拥有独特属性的存在。这些特殊的灵气结晶在特殊的方面会产生出巨大的效果。 卫仔倾转身看一眼呆掉的若尘,他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随后转身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板换频道看电视。似乎有意留若尘解决我的问题。 “额,”花弧有点犹豫。立功这些话已经被卢长贵说掉了,还一下子真的不知道说点什么。贺六浑也没有催促,继续转向卢长贵。 沙鼠首领偷偷的抬头瞄了一眼花解语,然后迅速的低头,心中的热度又凉了几分。 盾牌手谨慎的保护着陆慕,只留出面孔部位。陆慕摆出一副儒雅的神情,看着段琅故作洒脱的说道。 准到部位,非伤即死;人体的很多部位是一碰即伤,甚至死亡。看准部位,一击必中。 田黄石简称“田黄”,产于福州市寿山乡“寿山溪”两旁之水稻田底下、呈黄色而得名。是寿山石品种中的珍品。 第一百五十章:铁索孤峰救伊人(一) 人世碌碌之际遇,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 原本,因为温雪容的离开,绵丰因灰心失意而陷入失望绝望的境况中,引大病一场。 然而,正因为如此,温雪梅才能来到他的身边,从而让绵丰真正的放下后而获得了独一无二的属于自己的情感,至重新满怀希冀与爱意。 大梦三生,如今方知,知心人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 而在蜀州,就算际遇变幻,周遭喧嚣不停,小晏仍未停下脚步,坚持着自己的方向与目标。 几个月前,...... 开玩笑,现在有一个富的流油的人要代替富贵赌坊来坐庄,而他只需要让出场地,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给高明昊打个电话吧。陈卫彬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拨通了高明昊的手机。 只消踏入这池中领域,便是一般的渡劫真仙,也会被暂时屏蔽法力神通,与凡人无异。 不是本城灾民,如果因为路途遥远不想归乡,可以去衙门报名做工,每日一个铜板,一餐糙米粥,半个月为期。 不知怎的,这会儿偌大的空间竟然没有一只哥布林,但这也正好方便了辰耀,下一步就好办了。 张翔云最先到达路虎车旁,看到躺在车里面的范力满脸是血、已经昏迷,便用手指试了试范力的颈部。 这银票并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到哪里去,啪的一下就将银票拍到那里可以抵各种费用,那是不能够的,哪里的票号就要去哪里取,手续乱七八糟的很麻烦的,真就不如一堆银子放在那里省心。 坐下休息一会儿后,辰耀起身猛地奔向流放之地更深处,那里是母巢的边缘,蜘蛛怪也会更密集。 藏锋则是直接抬手就是一拳砸去,古朴大钟响起一道更加剧烈的声响。 在往后半个月的拍摄里,楚覃钰表现得很出彩,而那些工作人员们,也没有再出任何差池。 她看向自己被唐雨希握着的手,上面暖暖的温度不停向她传来,纤细的手指也稍微用了力气,想要带给她安全感。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床上的詹姆斯猛然惊醒过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掉在地上,再从地上爬起来。 一踏进了会议室,万千千那双明媚的眸在室内开始搜寻起来,那抹冰冷的身影不在其中。心中的感觉是错综复杂,连她此时此刻都分不清,心脏那个位置痒痒痛痛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季墨尘看到颜依依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恨意,他的心中很是无奈,但是对于颜依依,他一定要照顾好她,护着她。 之后的几天安雨柔几乎是每一天都能接到那男子给自己发的短信,最后第三天安雨柔将钱如数全部汇了过去。 每天陆逸都是想办法,让她多吃些饭,多喝些汤,所以她的身体都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速度,一天天的好着,就连精神也是比过去要好的多了。 微微低沉的声音,带着司煜特有的清冷语调忽然响起,若是细听,还能听到里面含着的一抹调侃和不满。 再加上公司的声誉和规模最近受损也是特别的严重,后妈趁机和温城讲了她不少的坏话,她感觉自己在家更是如坐针毡的感觉,那个曾经温暖无比的家里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脑海,宫垂柳很了解朱清漪,知道这是她倔强时才会有的表现。 黑暗中的树梢上一对在月下发着黄光的眼珠子,就像黑暗的使者在窥伺着他们。心中烦躁不已的飞木族人,弯弓搭箭,精准无误地在那只猫头鹰起身前,将它射落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铁索孤峰救伊人(二) 看着小晏手里那在风中翻飞的书册,桑阴子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明显的惊喜之色,跟着就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公子真是太聪明了,过慧易折啊!小女子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本册子的呢” “这简单,一开始,你是并不想要的,也没有想到这个上面去,你只是想杀了我,给你兄长报仇,对吗?” “说下去!”桑阴子咬着牙。 “但是,你第一次下手就没有得逞,后来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后,便迁怒于别人,放火欲...... 也在这一刻,大筒木羽村两人终于有些明白了,当年为什么自家母亲会做出那些事情了。 就在现在,还在重复着让人惊讶的这一刻,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感觉的一位候补,现在看来,无愧于能够取得这个成绩。 所以就算是一直以来对王凡本事深信不疑的白起伊恩,心里都没太大的把握。 没等叶雏想明白,正在一边收拾卫生的夕日红、御手洗红豆、静音三人就围拢了上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让他思绪瞬间就乱了起来。 而现在,冷夜的速度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他现在别说躲避,就连挡住那个妮莎的一击都很难。 “我想她可能知道拉斯提在哪儿?”前些日子,梁动就怀疑凯伊和拉斯提可能重新走到了一起,不过前段时间他一直很忙,也没来得及去查实这条消息,今天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不过于皓马上就明白了,莫明白这里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还明白了蕾娜她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寻找东西。 赵皓这次拍卖会结束之后,他的资产增加到了七十万乾坤币,完全能够再建造一个实验工厂。 一个月的左右,他也就信了,但是两三个月,搞笑呢?专辑发行出去,都两三个月了再放送去宣传的综艺节目,炒冷饭? 再次向前行进了几步,张邵苧看见了一个石头很大,而且呈现出一片鲜亮的血红色,而且,在石头上,还刻着许多字啦。 宝蓉儿点头应下,一路扶着萧翎晓,跟随那些老妈子们来到了香蔺院。 孟和城背依大山。山后是茂密且规模宏大的森林。城前是一马平川的草原。旁边还有一条大河。挖道引渠足以解决百万人的生活用度。可谓依山傍水。除了自身不是处于那种交通要道之外。地理位置可谓得天独厚。 毕竟,刚才江哲搂着周冰哲腰肢的那一幕,被他们看得真真切切。 “我说了,我曾对你说过我想开酒坊,可你还记得当时你怎么回答我的吗?”相思摇摇头说道。 “明白,明白,你就是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了“陈奎头点的如鸡啄米似的。 有些事情不是身临其境就难以感觉到那种独特的气氛。这密室里的情形明明之前已经听萧奉铭详细的说过了,可如今萧翎晓躲在远处望去,还是禁不住惊讶,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馨偏过头,缓缓的说道,虽然心中还有所不安,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其实白馨这边的压力实在是大的可以,有的时候,自己甚至想过很多种直接弄死苏清婉的方法。 朱隐的双关语,本就是在指桑骂槐!可那时的莫思幽,面上却是风轻云淡。 如此坚固的围墙,两侧的山体上更是安置了大量的火炮和机枪,两个军团的部队仅仅负责守卫不到一千米的墙体,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绝对称得上是固若金汤了,也难怪在座的人一点都不紧张。 第一百五十二章:马踏九州觅郎踪(一) 黑一扶起温雪容,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又粗略看了看,确定她没有受伤,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随后,又帮温雪容解了哑穴后,立即快速的渡过了悬桥,去到对面峰顶查看。 然而,对面山顶上除了那一摊触目惊心的鲜红的血迹外,便再无其他任何事物。 黑一默默地又退了回去,一行人便护送着温雪容下了东岳峰。 可下了山峰后,温雪容却不愿离去,转身又向山里面跑了进去。 黑一明白,二小姐纠着一颗心呢,她这是要到悬崖底下...... 第四条则是通过外星人的口‘吻’,披‘露’了在国米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渡边登时语塞,而周围那些人,却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渡边脸上的错愕一闪而逝,可是他这错愕虽说时间很短,但又怎么逃得过众人的眼睛?在场的都是人‘精’,谁看不出他的异常? 张扬点点头,说道“行了,你们好生守城,这几日我们会好好看看的,到时候自会处理。”说完,就带着五人走了进去。 “晨哥哥!”一滴豆大的泪水滑落脸庞,那声音也卡在喉咙中似的发不出来。 主裁终于是顺应了天意,吹起了中断的哨子,第一个冲着球员通道跑了过去。 姬宇晨盘坐在地面上,本来正要利用本源之力与信仰之力将那些阴冷而歹毒的力量给驱除出去。但是却是发现黄真的手搭在了自己身上。 远远的,吕丰歪在辆车上,拿着壶酒,出神的看着天际的白云自斟自饮,仿佛压根没听到苏碧若的哭声,他只管把人平安带到,至于哭还是不哭,他才懒得管。 陆尘生着闷气不愿说话,而李欣茹则想着心事,时而看看陆尘,时而看看窗外,脸上也是一会儿莞尔,一会儿皱眉,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哗啦!”桌子上的碗碟酒杯碎了一地,宴会场中的众人皆是被吓了一跳,也都停住手中动作,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长廊处。 田横起身正色道;“我想请大哥为我领军出征,共同讨伐项羽。”说完便把萧何的建议大致说了一遍。 “当然不是!”连夜耸了耸肩,已经解释了这么多,相信鸢一折纸也应该清楚了这一点。 闫亦心打开纸包,一枚细三角形状的粉钻,就静静地躺到了桌面上。 一凡听得那叫一个不解,就那么一大滩的粘稠黑色液体,也能叫阵? 一旁的秦逸,在听到千魂铃的时候,脸‘色’蓦然一变,紧接着,竟然低头不语起来,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一般。 于是蓬莱岛继对付天道之后的再次全数出动,此时的妖界化龙成凤之地已经被前来观看之人围的水泄不通。 一众人赶到贤妃的永寿宫,贤妃躺在‘床’上已是出气多,入气少。脸上呈现出死亡的灰‘色’。 可是这些都不是一凡注意的东西,他注意的是那些漆黑的粘稠液体。 “呵呵!起来吧!这些东西对本座来说,却也算不得珍贵!好好修炼吧!”陆飞微笑着着丹药放入了黑煞的手中,身形微微一晃,便又消失在了黑煞的面前。 阮谦端起身旁冒着热气的茶水,在打开杯盖的那一瞬间,顿时,一股渗透肝脾的清香,在整个偏厅里面,散发了出来。 不过,华新并没有立刻动手,此刻华明没有回来,他们也不会立刻动手。 仔细想想,也幸亏何笑君阻止了这件事,方才让这件事没有闹大。否则的话,那她可就百死莫赎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马踏九州觅郎踪(二) 等石川一惊一乍完后,丰夜郎微笑着点点头,顾不上寒暄,先给石川倒了碗救命的解渴茶。 石川顾着牛饮解渴,佑南佑北则绕过石川向温雪容走去,恭恭敬敬的同她行了礼,言词亦恭谨,“见过容福晋。” 温雪容抬了抬手,低声道:“不必了,出门在外,你们还是称我为二小姐吧。” 佑南佑北恭身答应后便站立在了一侧。 石川牛饮一番解了渴后,才同众人一起落了座,再左看看又右看看的,最后还是将眼光落在了温雪容的身上,“想...... 没拌法,这一幕是在是太打脸了,两个厚脸皮也招架不住了,三十七计,躲为上吧。 雨露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心想要跑去大海之中寻找铭南,根本就不顾及杜正清的阻止。 一声落下,杨诗梦就已经是转身离开了,而铭南跟雨露两人依旧是没有受到她的影响,两人依旧是紧紧的抱在一起,享受这一份宁静的时光。 呃……她怕自己就算是轻轻的打个哈欠,都能把这个老头吹得灰飞烟灭了。 可是,他们并没能过太久那种平淡却幸福的生活,沈未来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来,而这一次,董沁然来找她了。 “怎么没在海边呢?”张正问道,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觉得海景房是最流弊的存在,最好是推门就能下海的那种。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样的房子太潮,住起来并不舒服,只有跟海岸线离开一两里的距离的,住起来才最舒适。 而上一刻还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的鬼脸,在看到金光的一刹那,立刻惊恐的尖叫起来,那里还顾得上攻击大汉呢,呼啦一下子,四散奔逃起来。 伊绮菱是真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了,只能够是定睛的看着雨露,一个字都不说了。 除了两人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好之外,一切跟过去那一个月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 就见此时王东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和她一样的银色沙漠之鹰手枪,而且已经打开了保险,只要王东轻轻的扣动扳机,她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崩开,死的不能再死。 秦风虽乱而不惊,他神色如常,虽落入下风,连连退却,但步伐防御丝毫不乱。求胜之心,丝毫未减。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体质也有先天和后天。但是,有些人后天用天才地宝、秘术等修炼出来的体质,未必比天生的体质差,甚至更强。 当然,也有传言,姜子牙心灰意冷,曾将打神鞭归还元始天尊,后者念其封神有功,故而不收,于是姜子牙带着打神鞭隐居去了。 叶飞坦荡自然的瞥了一眼边上火辣警花波涛汹涌的大凶器,然后岔开话题。 “好吧,不过哥可要告诉你,哥现在心里很想你!”叶龙骚骚的讲道。 苏秦一直安静到木讷的跟着乔老炮的身后,如影随形,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找半点存在感。 “不去?咳咳,那哥只好动手了,我相信,你们主动点会比让我动手强上几十倍!”叶龙揉了揉自己的拳头。 林森表现的更加不尽如人意,对付三两个魔兵他的实力或许绰绰有余,但在绿毛魔将的攻击下,他只有招架的份儿。 百晓生倒是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此时的他,又恢复了身为情报第一人的风度。 老者说着,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棋盘之上,打开酒坛封口,从中将酒倒入了杯中,而后老者率先端起了酒杯。 一番休整之后,陆羽与三人一番交流,只说自己遇见了一只先天后期的发狂豺狼王凶兽,与其一番大战之下,险之又险的将其击毙,自己也是或多或少的受了一些伤。 第一百五十四章:魔高一尺道更深(一) 桑阴子一口气吼完后,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失态,狠狠盯了小晏一眼,转身就疾步走了出去。 而在桑阴子的一连串的怒吼声中,小晏也终于知道了他们兄妹俩复仇的所有前因后果。 当初,桑阳子虽认了罪,但却没有说出全部实情就匆匆自杀了。 所以,小晏一直不清楚,为什么桑阴子还活着,而桑阳子却绝口不提她,也从不让她抛头露面,一直一直将她隐藏在暗处。 还有,他们的心态为何会如此变态极端,专找高门候府的深闺少女,用那...... 又到了难得的周末,也是我带萧熏回去见晴萱她们的日子,萧熏一大早上就起来了,而且显得特别的紧张,那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是去见晴萱,而是去见我父母一样。 这件事说穿了毫不稀奇,史晓峰又想她后来闯黑蛇会救我是奉了伯父之命,但第一次与她相遇,难道真是巧合? 燕春秋作为大燕皇朝的王爷,负责此次炼丹和炼器盛会。对于结果,这位王爷丝毫不在乎,更重要的是已经有不少炼丹修士在进入万灵火山后不久就被杀害,但大多都是妖兽撕咬吞噬掉的。 两人一阵如饥似渴的热吻,渐渐都动了情欲,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夜色中,史晓峰折腾了好一阵,才找到越野车调节座椅的地方,将椅背放平,两人“嘿咻”起来就舒服多了。 各大势力的强者们隐藏在虚空里,远远地观战,全都是倒吸着凉气,忍不住发出惊叹。 曹主任惊疑不定,接过信封,里面装着几张照片。他抽出来一看,立刻脸色煞白,双手不停颤抖。 “冯亦,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忽然想到了这个时间冯亦应该还是有时间的。 三十座宝塔之中,至少有数万经卷,这些经卷经历亿万年不腐朽。 明凡话说完才放开婧如,婧如赶紧拿着东西冲出门外,明凡冷笑看着她的背影,哼,敢我斗? 那倭寇的忍者首领也很是厉害,重伤之体,居然还是一刀划破了我的手臂,差点就把我的手臂上的大动脉给切断。 “如果正常人看这个饼干会怎么样?”刘伟看着樱手中的饼干问道。 他知道,周子岳是对余笙最好的人,是她的继父,她那么善良,一定很在乎这个对她好的人。 安歌挽着盛司遇的手臂,在人流里挤来挤去的,盛司遇见状,直接将他搂在怀里。 奈何在大家心神不宁之时,往往会被人误解。刘伟便会意成:碰碰不可以吗? 顾如锦面对她的目光,却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而后对她摆摆手,示意她起开让道。 试镜很成功,考官对梦熙的表演很满意,后面还有无数人在排队,活动继续进行着。 梦熙也没着急,稳稳当当走过来,不说话,抱着手臂看着,等着。 嫁给岳景渊之后,还没俘获他的心呢,就已经得到了整个a市最好的待遇。 当他提起顾齐风三个字时,安歌隐隐从他声音里听出了怒意,纵然安歌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若盛司遇朝她发起脾气,她仍旧会有忌惮。 虽然胡周对他并无好感,但还不至于乐得见他死,而且非常希望能救他。 郭大路眼睛发直,真想问问王动,什么时候又做了这些人的大哥? 胜利队众人的休息地点是公园那里,因此也见证了市民们的慌乱。 这头武尊境的匪鳞魔猿听说有好东西给自己,才有些不情愿地往后退了几步,都千劫轻巧地走进了房间,房门被都千劫随手关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魔高一尺道更深(二) 胸有成竹的小晏的计谋最终也是不会落空的。 而且,也不需他等待得太久。 两日后。 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推开后,桑阴子阴着个脸走了进来,随手就扔给小晏一套衣裳,用命令的口吻道:“把这衣服换上,然后再扮成个中年男子,随我出去买材料去。” 终于如愿以偿的小晏平静的换好了衣裳,正在思量着桑阴子要怎么样带无法行走的自己出去之时,就看到她竟然推了一辆木轮椅过来。 “这是?”小晏故意指着轮椅问。 桑...... 至于校内论坛上的出名,他既不担心也没有得意,因为他迟早会成为这个国家、这个星球上的名人。 他们没有谁能够想到,转过大山阻挡,眼前实现一片开阔,而等到他们看到湖泊远处,山脚处的建筑之后,脑子轰的一声,直接炸裂了。 林初音有些头疼,自己似乎除了会两下会计的简单技能之外,拿得出手的恐怕就是这还算不错的厨艺了? 江元觉得燕国的事情,只要他一出面,绝对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燕国没有什么高端战力。 这一道话,如同晴天霹雳降临在络腮胡男子脑海中,瞬间让他头皮发麻。 这里面固然有冰馨羽嗓音的魅力加持,但如果歌曲本身不够好的话,怎么可能让人感觉到如此唯美的意境? 史可法一时未至扬州,对两藩发生的交兵之事根本不敢严词训斥,更不要谈出兵弹压,甚至是将二镇免职。 但是这一次,云瑶的产品,足以让李家产生质的飞越,这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扫码过后就获得一千多点经验值,大中午的就这么奢侈,秦铭觉得自己渐渐有点适应目前的情况了,得加大力度才行。 等项链戴上,在它的衬托下,夏娜雪白的锁骨就显得更精致诱人了。 晏长澜手指一引,它们就从柜子里飞出,悬浮在几人面前。与此同时,方才消失的柜门又瞬间封上,那令牌也倏地跌落,重新被晏长澜接住。 字一出,王清筠便落了泪,天知道她有多心疼自己这个长子,哪怕让她用命来换,她都愿自己少活几十年,换得杨绪尘活过廿五。 这一想,吸纳在他体内的灵雨倏然失了控制,争先恐后挤进丹窍之内,叫他丹窍一阵疼痛,骤然便叫他清醒过来。 甲,那盔甲看起来很厚重,骷髅马是的身体跟外边人类世界的战马没有太大的区别。 粉丝们整齐的欢呼,似乎在体育馆外面都能够听得到,而作为这场演唱会的治安维护人员们,也是焦急的看着在场的情况,以防止其他的突发症状出现,距离舞台比较远的边缘处,两个治安人员在偷偷的抽空聊天。 季景西呆呆望着她,随后又强迫自己将视线落在手炉上,到底没拿起来,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去。 闻一鸣暗自点头,不愧是师傅,无耻的样子值得自己学习领会!这个主意好,既能得到历代珍贵真实香方,还不用对方承担任何风险,一举两得。 丽芙的爷爷,斯塔特笑道,在说笑的时候把被抓在半空的丽芙放下来。 黑暗城对外的城市,这一座城市看到要非常的大,修建的时候也要很雄伟。 “既然如此,宁儿也就无话可说。”周若宁收起那温婉的笑脸,拿起银票将它撕成几半,扔到地上手指轻提裙子,一脚踩在上面。眼角斜视向一旁的周若水,无意这是在提醒她,你是我脚下之物,妄想靠什么人逃避。 第一百五十六章:魔高一尺道更深(三) 当那一声无比熟悉又亲切温暖的“臭小子”的称呼声传来之时,小晏激动的猛的就站起身来,向门外张望着,满眼的欣喜若狂。 然后,又随着一阵急促又重重的脚步声,同样满眼欣喜若狂的石川便出现在了小晏的视野当中。 激动的小晏本想迎上前去的,奈何伤腿不便前行,便只站在原地假意波澜不惊的看着来人。 石川则四步化着两步的快速蹿了进来,看见站着的仍无动于衷的小晏,二话不说,先是猛的一拳就捶向了小晏的胸口,口中不满...... 有一个胆大的凑到密室门口,想往里看看。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灵仪子注目李宏背影消失在云端里,半晌才掉头往南荒驰去。他的脸色很复杂,刚才的话,是出自十成真心,不是作伪。但问题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那是灵魂深处的声音? 他低声和谢尚政和孙祖寿耳语二句。二人一齐大喜。分头准备去了。 朝金军的船架出跳板,李宝第一个跳上了完颜郑家奴的中军大船,喊杀声,惨叫声,血雾弥漫,腥臭扑鼻,两军之间展开一场近战厮杀。 其余地方则是露天的摆设了九排矮几,每排有二十个。矮几旁放着蒲团。这时,许多矮几上已经坐着人,他们面前摆放着美酒佳肴,酒器竟然都是青铜制作。 古玩店在幽静的林荫道深处,这种店面本来就不需要占据豪华地段。出门后,路灯也是坏的,幽深深的。 这里地面就是那种熟悉的土黄色硬土层,十分的坚硬厚重,而且很光滑。 不知为何,听到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孔德菁的心里莫名的轻松了不少,尽管这个念头挺不人性的,但她确实感到沉甸甸的心轻了下来。 武剑不知道面前的前任上司到底在想什么,也就不敢再乱说什么了。 “陈孤鸿?”连云斐,吴启,寇大将等人也注意到了这个布满了黑色纹理人的面容,也随之失声。 说到这里,楚凌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不远处正在激战的战场。 实际上,突然出现在kbs广播公司门口的人有两个,只是焦翼处于隐身状态,无论是人眼还是监控摄像头,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有牌匾为证,洛凡以前居住在这里是错不了的了,可是,房子呢? 林风回到罪域的时候,不是没有得到这条消息。可是这时林万山已经处在了沉睡状态之中,林风这才没有回去和爷爷做出交代。 如果佐藤玄野不再继续近前,纵是他和绝杀一齐出手,也很难将佐藤玄野逼迫到锁魂台阵的弱势阵眼上,更大的可能性是,佐藤玄野向后退开,甚至是发觉情况不妙直接遁走。 若不是事先得知,童心兰真的不会相信这样的地方会是提供皇帝特殊吃食的地方。 里面的委托者都隐了姓名,委托的原因也的确都是受了委屈,得不到公正的解决办法,最后被他们找上。 “反正你们又没有证据,难不成你们龙族还要将我们扣押在此不成?”琴姬拔高了声调,质问道。 程青葱悄悄地抬起眼皮,偷偷地望了一眼秦以南,果然从男子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失落。 嬴政凭虚而立,走过了彼岸花,踏过了三途河,从奈何桥上经过。 阳光为天地披上了一层薄纱,闪耀着朦胧的光晕,如此美景令人心醉不已。 梅央在刚刚游戏一结束时,就已经跑出去了,这会儿宿舍里只剩步虞许因能面面相觑,然后看了眼路娜。 第一百五十七章:天下谁人配白衣(大结局) 在火把的熠熠光芒映照之下,一匹白马稳稳向前几步,马上着一袭蓝色长袍,黑色披风之人正是绵丰。 见被团团围困住却仍旧旁若无人而紧紧相拥的圈中两人,绵丰面无表情的朗声道:“小晏,本王与你多年未见了,这便是你送给本王的见面礼吗?” 然,绵丰的话音沉没于夜色之中良久,周遭除了火把的燃烧声,一片寂静。 绵丰也没有再言语,静静的又不以为然的望着小晏,看他会作何反应。 跟随绵丰的亲卫虽都虎视眈眈的望着小...... 要没猜错应该是宋融和这个客户或是大老板来这里谈生意,毕竟江辞云的娱乐城在这的名头和档次不是一般娱乐场所可以比的,而且肯定是宋融身边大腹便便的男人提出来要到这儿来。 “不碍事。”墨子离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手上的红疤,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洛山河没想到还真有妖邪力量存在,不免有些后怕,更没想到剔除这种力量炎北还会受伤,心里说不来是什么滋味,一脸肃穆的施以道礼后才退出密室。 “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抉择比较合适,想要听听太白哥你的意见……”斯凯看起来非常犹豫。 楼兰杀扶着巨树站起来,情绪明显比方才冷静了许多,只是眼中的杀意不减。她回头看了看被定在空中的古逍遥,不屑地轻嗤了声。 江南酒店可以算得上是江南最好的酒店了,勉强算五星级酒店,里面除了正常吃饭外,其它的连带服务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当然,价格也是高的离谱。一般人平时根本来不了。 唐雅心知不妙,转身就往门外跑,但是门被关的死死地,任凭她发疯的扭动门把手也没有打开房门,显然外面的侍者做了手脚。 孙悟空忽然出现在邱明面前,直接挡住了邱明的刀罡,他可不能让邱明将铁扇公主给杀了,这毕竟是牛魔王的发妻。 这一刻,他已经从这道门户中能够感知到里面有辽阔的混沌空间,甚至有着浓郁的宝气,散发出强烈的混沌规则气息,一切混沌规则气息不够精纯的生命,都会被排斥在外。 “邱师弟,你既关心商朝,何不与我同去面见纣王?有我保举,定然可叫你享受着商朝的气运。”闻仲邀请道。 星羽此刻也是走到了雷修的身旁询问道,雷修也只是略微的点头,星羽又是再次的尝试着感应了一下这条巷子里,结果也是没有再感应到鬼魂的气息了。 我心惊,在这种生死相惜之际,御史他还在为我求情。我何德何能能让御史如此看重。仔细想来,我不该一次次保护卫仔倾而违背妖尊的旨意,是我害了雪夜御史,而他却一直在袒护我。 太狠了,明白了,五个真仙提升他们进了炼神,却消耗了五个老祖百年的寿元。这是杀人不用刀哇。 城内的男人无声无息地眺望着远方死去的亲朋,各带着伤疤绷带面面相觑地互望着,没有一点说话的心思。 果然,就见湿婆瓦连动都没有动,只是扭头看了那人一眼,下一刻,从峡谷内的四面八方,便猛地飞来四五道旋风,这些旋风仿佛被人控制一般,直奔此人而去,然后从他身体当中交错而过。 就这样莫离与长生跟林雪瑶先走出了修炼塔,因为功法都已经修炼完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也只能够继续打扰别人的生活,那样的话,就真的会不太好了。 此时的凛音也是开口对叶岚说道,而叶岚此时,竟然是反射性的往后后退了一步,并且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凛音,而凛音,则是有些不解,叶岚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