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的梦》 1 http://.biquxs.info/

“当当当当当，乔乔起床啦！当当当当，太阳晒屁——咔！” 乔尔德艰难地爬起身来，把老妈特意给他录的起床铃声关掉了。他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这是怎样羞耻的闹铃啊！一看时间呢，八点整。 乔尔德搓着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忽然——“啪嗒”——门被打开了。乔尔德眼睛顺着往那边一看，老妈像一只蝙蝠一样扑过来，嘴里还不停惊叫。 蝙蝠的声波攻击？好像不太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是老妈的声波攻击。 在混乱与挣扎之中，乔尔德终于推开了老妈，然后理所应当的，被先告状了。 “乔乔，假期不应该只待在家里。”她看似语重心长地说。讲道理，她这副神情与她不靠谱的性格一点都不搭，所以几乎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想到的，她下一秒就变脸了。 “今天圣圣要跟老妈一起出去购物哦，你要不要也一起啊。” “哈？”乔尔德觉得自己还有些不清醒。圣西林她还真是，会讨长辈的欢心呢。 老妈用手肘戳着他，还像是要去游乐场的小朋友：“你可别不去啊，你老爸都要跟着我拎包呢，你不去让别人圣圣多没面子啊？就在南南街，今天是快乐节。” “她才不会觉得没面子呢。”乔尔德叹息一声，不过他一定是要去的，难得的相聚时间怎么能让老妈抢了去。 一轱辘爬起来，甚至还在老妈的注视下他就已经收拾好了——被子叠一叠，套一件外套。 “快去刷牙吧！”老妈坐在床上拍了拍乔乔的屁股，在收获不太友善的目光时也面不改色的，“男孩子就是这样，当初要是生个女孩儿多好啊，圣圣多乖啊！” “你跟她商量商量吧，她那么好肯定答应你。”乔尔德总不想在这些事情上与老妈有了争吵。刷牙也很快，咕隆咕隆的就结束了。 这个时候老妈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每次她要出门总需要花上更多的时间，不过刚才进来的时候，乔尔德看她已经化好妆了——浓浓的妆，偏紫色的腮红快打上半张脸了，烈焰红唇更是不可少。 老爹在喝酒后常常说老妈年轻的时候多漂亮多怎么怎么样，乔尔德总觉得他难想象这个发福的女人，是怎么和酒后老爹嘴里的天仙之类的词重叠在一起的。 他有的时候会去想，那一定是老爹的讨好，这个妻管严在自己的脑海里深深地刻下了讨好的信息——喝醉酒了夸老婆，这多值得炫耀啊？反正老妈以前不爱拍照，没有证据，怎么说都好。 不过老爹平时话很少，甚至很少能看见他一张完整的脸，要么是在一张报纸后，要么是藏在汽车的后视镜里，总是很少，与他对视。 老爹和老妈，简直是家里一静一动的典范，一个可以一整天蹲在书房里不知在看什么东西，一个就在客厅飞来飞去。乔尔德还在卧室门口，没下楼就看见家里有一只蝙蝠在飞翔了——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了这么一件正方形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大布袋剪了三个口子。 老妈是安静不下来的，乔尔德还站在二楼发呆的时候，手里就被她塞了一个饼来。就这么一个人，兴趣爱好竟有一点是看戏剧，乔尔德觉得她应该是图那股闹腾的味。 满满的肉和满满的酱，母亲特制款。因为早几年不在家中，乔尔德再拾起这熟悉的味道时，怎么都习惯不了。 门铃响起来了，用言语打断了老妈飞奔向门的身形，乔尔德从二楼小跑了下来。跑的时候顺带整理了一下衣衫，刚才衣服有一小边卡到了裤子里，现在好了。 领子也没有翻起来，一切看起来都好。把饼放到鞋柜上，乔尔德清了清嗓子，然后开了门。 “早上好呀！”圣西林今天穿的毛线的外套和裤子，看上去很显年轻——她本来就不老，哈哈。就是有一种，青春在天上飞的感受。乔尔德喜欢她蓬松的长卷发，喜欢她上翘的眼尾，喜欢她浑身上下弥散着的快乐气味……她好像什么都是最好的。 “早——”乔尔德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他老妈已经越过了他给圣西林来了一个拥抱。 他估计他是翻了个白眼，虽然一直想忍耐的。听着一旁老妈欢快的交流，乔尔德把自己的饼带走了，反正一会儿就—— “哎呀，别在门口傻站着了，外边多冷啊，快进来坐！” 乔尔德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老爹坐在沙发上，正是他二楼走廊的死角位置。一张报纸遮挡了半边脸，旁边坐了个牛皮箱。 老爹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要带上那个箱子，要说情愫也说不好。他的东西很少，家里各个角落里都堆着老妈从各地买回来的稀奇玩意，他可能只有那一个箱子适合作伴。 平时看多了还没什么，每次一到大扫除的时候，将东西搬开打扫角落，乔尔德都觉得自己家里建了个少女博物馆。 2 http://.biquxs.info/

- 总有一些东西，乔尔德觉得自己是没有猜错的，比如后视镜里老爹的半张脸，老妈一路上拉着圣西林的东讲西讲，女人的话题总是不断的，个个都是创造家。 圣西林以后不会变成这样子吧？她现在是他的天仙，是他的命中可遇不可求——嗷！乔尔德刚才撞了几下车窗，那不太好。 “你在想什么呢？”一转眼圣西林已经挪到了身前。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知道他爱胡思乱想的。 他大概就是老爸和老妈的结合体吧，肉身常常是静止的，而思想又总是乱飞，那看不见的东西的飞舞程度堪比今天早上客厅一幕。 乔尔德觉得自己有些头皮发麻，不只是想到那只蝙蝠，还有嗑着瓜子从车前座望着他的老妈。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莎丽娜女士停止讲话的吗？那怕是只有看他儿子的恋爱日常了。 “我看后玻璃上刚才有只虫，现在飞走了，你们继续，继续！”莎丽娜女士转过了头，然后乔尔德从内后镜里看到了她飘来的眼神。 圣西林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摇晃：“怎么啦？起太早了？在担心什么？” “没有。”乔尔德坐直了一些，免得自己像是个瘫痪的老大爷。 圣西林还在轻轻地晃着他的手，老妈已经不满足于后视镜了，瓜子放嘴里有一会儿没嗑了。 乔尔德清了清嗓子，然后说：“我只是想，南南街太远了，往返得四个小时呢。而且南南街每次活动东西都卖得贵，又不是什么好的，全是包装得花里胡哨去骗钱。” 圣西林掰着他的手指，说话的时候偶尔看他，又时常注视着手指：“这个不要担心啦，就去买些我们平时买不到的，最重要的是可以陪着爸爸妈妈一起出去走一走。” “就是，你看别人圣圣多懂事，大老爷们儿的别这么小气。”老妈说着，自己把头转了回去，开始跟老爸聊一些八卦。老爸自然是，能用“嗯”过去的，绝不发第二个音。 那样的声音很催眠，乔尔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只知道圣西林拉着他的手，而他靠在车门上。 - 3 http://.biquxs.info/

加上路上有磨蹭的时间，抵达南南街的时候已经可以准备吃午饭了。 车辆是不被允许停进去的，在很远的停车场乔尔德和两个女人就先下车了，老爸进去找车位。 老爸总是很沉默，但并不是很细心……好吧，这两个特质也许看上去没什么值得联系的地方，那当然只是乔尔德一厢情愿地认为，沉默的人总是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 所以就那样，乔尔德下车的时候车门差点撞到石头上。那块石头被切成长方体，最上面有一个铁环，铁环是用来绑线用的——那里是一个画着老鼠头的扁气球。 “大小姐们，接下来要步行咯！”乔尔德还打着哈欠。今天天气真好，拿来睡觉也很舒服。 嗯，今天天气很好——莎丽娜女士在下车的时候穿上了她的毛皮衣。最近几年已经不允许打猎了，制衣服更是不行，那是莎丽娜女士刚结婚的时候买的，到现在有重要场合她都会穿。 哦不不，那不是说她很珍视这次出行的意思，而是说，莎丽娜女士的重要场合很多。 “你一会儿走着一定会热的。” “那当然了，我这皮毛这么好。” 乔尔德不再劝了，她们就是爱美，尽管那衣服的款式放到如今是早过时了。 “没事，一会儿热了乔乔帮伯母拿着就好。” 好的，乔尔德觉得他又输了一截。他只好笑着称赞：“你说得对。” - 但是莎丽娜女士自始至终都没有脱下她那件昂贵的、粉色的皮毛外套。中午的时候他们吃了烤鱼，莎丽娜女士在热气腾腾的路边摊，吃得很是开心。 乔尔德常常在想，想着母亲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她并不优雅，至少在他眼里一点也不。能穿着那件皮毛衣细致地挑鱼刺，于他而言，他真觉得不可思议。 下午，女人们并没有去购物。那很好想象，乔尔德敢打赌，她们是来买衣服的——到哪里都是，不然就是首饰。可这里的东西像是卖给孩子的，或者年纪不大的少女。 莎丽娜女士买了一顶带粉色羽毛的帽子，觉得那和她的衣服很配。乔尔德问了她为何不戴一顶帽子出门，她反倒抱怨老爸没给买。 差不多也就是那样了，本着“来都来了”的心，随便买了一些东西。具体有什么乔尔德没太在意，他觉得这次活动会如他一开始所想的那般，是不如意的。 中午的鱼一点不好吃，刺太多了，老板还说只有这样的鱼才香。乔尔德没吃多少，到下午的时候圣西林偷偷塞给他了个面包。 他还去扔球了，一个白色的空心球，去打倒前方摆成一排的玩偶，成功了的话就能抱走一个大的。在输掉他第二十一个硬币之后，他停下了。 这时的莎丽娜女士半嘲讽地说他拿到了今年最佳的生日礼物，因为是自己给自己选的，还说如果是圣圣早就拿到玩偶了。 走了几步，她还回过头来说：“这种骗钱的东西我就不会碰，就是我有千万的金币都不砸到这里面去！” 无疑，莎丽娜女士这一番话很不合时宜，她似乎刚因为什么事跟木讷的老爹吵了一架——当然，是她单方面的。 圣西林交出了最后一枚硬币，她也失败了，两个人拉着手离开了。 离开前，两位女士去如厕，乔尔德偷偷拉着老爹询问。他们是很少说话，不过现在这样，也就如此了。 “那边有一位大师在传授功法，莎莎非要学。” 老爹的叠词称呼毫无意外是跟老妈学的，每次听着这个沉默的男人难得开口就说出这样一个称呼，说实话有些古怪。乔尔德点点头，心领神会。那中年发福的身材还要去练功真是想多了，而且练了功做什么呢？到边区对抗入侵的外族人吗？ 等女士们手挽着手再出现的时候，乔尔德可以认定圣西林已经成功了。本来也就是那样了，老妈找不到第二个人愿意那般忍受她的坏脾气了，总是那样说变就变。 - 过了一个星期，沉寂已久的老妈似乎又不服气了。她开始说着搬家的事，是去一个新建成的城市。 在乔尔德小时候的记忆中，常常是居无定所的，但他们现在居住的这个小镇，是老妈分外喜欢的。住了那么久，邻里和睦，她想着搬家，乔尔德都想不出有什么理由。 新城叫塔塔西亚，有个了不起的外号叫通天之城，就像人族的勇士一样有通天的称号。这个外号来自于当地的地标性建筑，一座高塔。 因为当地云雾缭绕爱下雨，看起来就像是天矮了一般——哦不，是建筑可通天了。 新城建得很吸引人，一座号称当世最高的塔，还有全国最大的剧院。但在分析之后，乔尔德认为吸引老妈的不是剧院，而是仙师的讲座。 她最近似乎很痴迷这些，从之前去南南街就有了迹象，据说是为了她那花了大价钱培养却没能找到气派工作的儿子，想让自己少流一些泪。如此，乔尔德也不好说什么了，他本身就不爱争论，就算他总是想要的。 又过了几天，行动力爆表的老妈留下了一张纸条，说她带着老爸先去通天城看看情况，顺便就当旅游一番。乔尔德不置可否，开始了自己的独居生活。 有的时候圣西林会来拜访他。没事的时候他总爱睡觉多一点，圣西林就在他旁边，有的时候抓住他的手，随意摆弄着。 乔尔德每次都觉得，她抓住他的手，是在问他：“什么时候把事情告诉爸妈呢？还是说到底要不要讲了？” 4 http://.biquxs.info/

- 有一次乔尔德觉得自己是梦到了，梦到塔塔西亚了，还有父母在那里，他觉得真切，好像事情就是那样发生的。他们在听讲座——因为订的是时间最近的讲座，又因为路上种种耽搁，导致进场很仓促。 他们穿过了一排排人满的座位，终于找到了一处有空隙。“快过来！”老妈压低了声音，拉住了老爸的袖子，让他快点坐下以至于不挡到他人的视线。 台上传来声音—— “人首先要学会放下，放得下才拿得起。” “嘶——！”乔尔德惊地坐了起来，看清楚了之后又松了一口气，“你哪里找的冰块来啊？” “我自己冻的！”圣西林抱着她装满冰的小瓶子笑。 - “仙师说得好对，人只要学会了放下，就会活得轻松许多。只是这么多年都没想到该如何放下，殊不知答案就在眼前。”老妈满脸都是泪，本来不该那么明显的，但是她的眼妆全部被晕得散开了。 随后她将随身携带的手包交给老爸，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她是说做这种事要诚心，她要亲自去排队购买。 仙师年纪很大了，头发和胡子都成了白色的丝线。头发是稀疏的散开的，胡子最下端反而打了个结。 “仙师，只要每天诵经就可以学会放下了吗？”老妈还是不放心地确认一遍，她这么问根本就毫无意义。 仙师微笑着给她解答一二，身后的屏风后边忽然钻出个男人的头，与仙师有了一些行程上的交流。 仙师看起来心情不错，笑得比刚才情真意切多了。倒不是说他之前笑得假，只是先前太标准了。仙师还对老妈作了邀请，请她在晚会结束后一起去林子里“空神”，以便通透。 除此以外，与老妈位置相近的有几位女士也被邀请了——还真是巧，这里跟老妈差不多年纪的女士很多，或者说整个会场里都是无数个“老妈”。 后面的人没多久就散了，仙师去作休整，没排上的只好期待下一次。 - 虽然邀请的是老妈，不过这个时候老爸跟上去显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通天塔很大，塔本体是作为螺旋的楼梯存在，然后以此为基础，修建了很多的圆盘。他们听讲座是在很高的一层，从房间里出去，便是一个环形的森林。 一行人将近十位，有些是带着丈夫的女人，有些则是独自一人。 老妈和老爸这样的在队伍里显得非常特别，她与老爸的关系很好，因为老爸从来不会生她的气，而别的男人都很有个性。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至少老妈不会在意到。 仙师虽然胡须都白了，腿脚像是有些毛病，但走起来也相当利索了，甚至隐隐有些气派，像是早年从过军，身板很挺。 老妈走在最后，显得有些犹豫。 别的听众，心里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于是什么都可以，能这样最好。而她呢，说到底很有主见，她有自己的判断，对也好错也好，她总是信自己比较多。 这也是乔乔之前觉得奇怪，又能很快相信的原因。她相信自己，却又是如此真切地面临着难题；她需要排遣，却不能指望家里那几个人。 - 前面的人群散了，有些眼角挂着泪，对仙师表达感激之情。有些聊过了的人本来还想跟着仙师再走一截，但是被仙师劝了回去，说今日天凉，人生本多风雨，可若是能避过了，也无需自找麻烦。 走在末端的老妈有些失神，可确实该轮到她了。 “女士，怎么称呼？”仙师放慢了脚步，到与老妈平行。 老妈终于回过神来，瞳孔从震动回到平静：“仙师，叫我莎丽娜就可以了。” “啊，莎丽娜！”仙师自顾自地又重复了一遍。他像是品了很久，然后回过头来问：“你有什么疑惑需要我帮忙解答的吗？” 老妈张了张嘴，发出一个“我”字的音节，却没有跟着说下去。她确然是有所想，目光已无在会堂时的虔诚与狂热，甚至她总是盯着地面。 仙师让她不要着急，她好像真的不急了，但她看得出来仙师是有话要说的。老妈停下了脚步，仙师也跟着停了下来，但老妈的下一句话是说给老爸的。 “你先回去，相信我。”她那么说着。 老爸深深地看着她，看了好久，在老妈第二次劝说后，提着箱子走了几步。然后伫立着，回过头问：“我去哪里等你，莎莎？” 因为距离的缘故，老爸不再像平时的细言细语，他加大了音量，是他这辈子难得发出的声音。 “坐火车回家去。”老妈的声音倒是不怎么大，毕竟才刚刚走了几步。 老爸点了点头，这次转身真的走了，虽有回头，但并没有人回应他的目光。 - 5 http://.biquxs.info/

仙师眼睛眯眯的，看起来很和蔼，很可亲，可以把所有的秘密都与之分享。他也很富有耐心，静静地等着这位信徒愿意交出她的一切。 “我儿子学无所成，在家时总像是找不到什么事情做，经常看他整日都在睡觉。他还有个女朋友，比他优秀的多，我总担心人姑娘会不会哪天把他甩了跑了。”老妈说的并不多，就像她还没有决定好一样。 但那并不是全部，她还没有讲完。她只是停顿了，然后仙师问她：“你想说的就只是这样吗？” “不知仙师的意思是？”老妈反问。 仙师笑了，他讲到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其他种族的故事。他说从前有一个种族，因为身高体大，常常被称作巨人，而实际不过比平常人的平均身高高出二、三十厘米，但这个种族因为一次不幸而灭绝了。仙师问老妈，有没有听说过这个种族。 “我倒是听说过一个族群他们身形高大，手上还有利齿可伤人，前些日子被逮捕了一些，这下日子过得安生了不少，出门也不需要担惊受怕的了。” 仙师忽然睁开了眼睛，明明与刚才还是同一张脸，却看起来严肃得赫人。 “我方才同你讲的是巨人族，你又在跟我说些什么？” 老妈笑了笑，说：“我是讲，虽然总免不了有过去的影子，但时间总是在向前的。以前有巨人族，现在也有巨齿族。” 先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像一个风口的布袋，鼓了起来又瘪了回去，从中突出的是一个相貌成熟但表情未脱稚气的男青年。 其实看模样也有三十来岁了，这里评价的“稚气”不是指他的娃娃脸，更像是说他刚刚接触到了世界的黑暗面，并以之为全部。 他笑得很可怕，一边笑一边大喊着：“刽子手，你以为你不忏悔神明就不知道你所犯下的滔天罪孽吗？巨人族的罪人——莎丽娜！” 说着，他拔出了腰间的细刀，自上而下挥着，一堆手下从林间涌出。 就连老妈此刻也有了变化，她的身体被拉得修长，头发披散下来，整个人变得年轻了许多。而此时她脸上花掉的妆容已经被擦干净了，就好像真的担得起“天仙”的美誉了。 原本的衣服已经不合身，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雕有细密花纹的贴身软甲，她的手上拿着一把长剑，看着再不像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那是一把双手剑，有着华丽的外形，颇有重量感，老妈拿着却很轻松。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冥冥中却有一种节奏感，让人数的清第一个、第二个，可以说是乱中有序。 那把剑太利，老妈只是用剑柄去打退敌人。 第一波被打退的有一个大喊：“注意了，我的魔法不管用了！” 队伍立即分成两拨，需要近距离攻击的全部退开，保持防守和牵制姿态，手长的则能放得开了。 老妈把那些烦人的小物件挡开，颇无奈地说：“这样针对我又难道忘了，我是人类柱里唯一一个能禁——” 她没能把话说完整，指挥官一般的男青年扔出自己的细刀将她打断了。软甲领口处的金属脆弱得可怕，只是那样随意扔出的一记飞刀——虽然打得足够准，可终究不是拿来这样用的，就这样便能够将它打碎，尽管最后是将刀弹开了。 而那软甲很是古怪，破碎后竟然“愈合”了。 “真是个固执的男人。”老妈这样说，却不是指望着以此获救，她只是在蓄力。上一秒还站在原地说话，下一秒便冲向了那座通天巨塔的中心。 “拦住她——！” 身后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 6 http://.biquxs.info/

那般的速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追得上的，在进塔之后，只有一个原本就守在门口的人在冲出去好远后才终于将莎丽娜缠住。也就是说，当莎丽娜第一次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他并没能反应过来。 不过无论怎么说，还是是他追上了，这一刻他就是大功臣。 因已经出现了，在通天塔的内部被一个人死死缠上，门口必定还有守卫，身后又是追兵，那么果自然不会难猜测。莎丽娜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她便做出了决定。 巨剑的利刃第一次朝向敌人，血光闪过白刃，不过并没能在上面留下印记。 那人先前很兴奋地向同伴传递消息，也许到那一刻也没能立即明白自己会失去手脚。是啊，这种年代，生活在腹地的人们哪里会知道这些呢？ 兴许这就是莎丽娜皱眉头的原因，她不想杀人，从头到尾都是，可她必须做出决定。对手是这样的，天真的孩子们。 汇报已经变成了哀嚎，在封闭的塔内一层一层地传递下去。尽头的勇士们并没有增添惧意，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现在心中只有愤恨。 下层的路出奇的顺畅，这几乎就意味着门口的狂风暴雨。对手是她的话，巨人族们怕是没心情去处理别的人或事了。 在底层，莎丽娜瞥见了一个绿头发的人，那个人抱着手安静地注视着她。她并没有理会，因为那双眼在此情此景中显得太微不足道了，那里面竟充满了平静。 只一眼便过去了，那个男人看起来并不适合物理作战。 门口几乎被堵满了，又到了莎丽娜做决定的时候——每一次遭遇，都是抉择时刻。 那柄长剑在手中快速飞舞，像一个球一般将她包围，她已经看不清外面的状况了，偶尔能见到红光，不过也是越来越少。两旁始终看得见有人的痕迹，倒是留了一丝距离。 听不见、看不清，好赖是打出了一条道。到通天塔的出口后几步，莎丽娜忽然收住了剑，急速冲出。 太久了，她已经太久没有做这种事了。刚才挥舞巨剑应该是没伤着几个人的，但是她自己两只手的胳膊都已经有了损伤。 塔旁边的道路铺上了一层细的小石子，又倒有深色的沥青，路上已经没了什么人。一来是时间晚了，二来这里已经提前下过撤离令了，刚才不止是她在等待。 她下来的时候又看见了高层那个短头发的男青年，他应该是乘电梯下来的，刀回到了他的手里，戴上保护套，被他拿来当拐杖，走得一瘸一拐的，又很用力。 如果是全速参与的话，莎丽娜是会比通天塔运输观景两用的电梯快上一丝，但在门口处是被阻拦了的，所以最后冲出的时候正好遇上那个青年从塔的另一面赶过来。 青筋暴起，模样甚是可怖。他用细刀当指挥杖，点了一个大块头追上来。大块头蹲下蓄力，一步就跑出老远——说是跑更不如说是跃。 在这段笔直无遮掩的路上，大块头有着绝对的优势。 - 通天塔内，一个着黑衣的女子自阴影内走出，她停在了绿毛的身边。 这绿毛也不是真的头发染成了绿色，而是他的头发一缕一缕地用了带绿叶的藤蔓绑上，只是一晃眼的话很容易见他满头的绿色。 “不用管盖伊了吗？”女人问道。 绿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能干什么，腿都少一只。简，我们跟上去，去西门。” 见身边没有动静，绿毛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简确实还在他的身后，只是没有行动。 “你在想什么？” “抱歉，我只是有些惊讶思瑞克大人您打算参与。” 绿毛耸了耸肩：“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参与也不是刚刚才决定的了。呼……这件事不能不参与啊，瞧瞧咱们的主心骨都成什么样了。” 主心骨指的当然是那个一条腿的男人，他浑身上下都憋着一股气，胸膛比平时厚了不少。 绿毛不紧不慢地向西边走去，路上慢慢地跟副官确认情况，此行只有他们二人参与。 - 过了一会儿，一只腿的男人目光终于从仇人的背影上收回来，一瘸一拐地来到绿毛刚才站的位置。他满脸通红，筋脉的凸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狰狞不已。 “思瑞克呢？” 刚才堵门小队中的一人冲上前单膝跪下：“大人亲自追捕去了。” 盖伊刀指向天空，奋力飞舞：“他刚才为什么没能把人拦下，养你们是让你们当废物的吗！天赐的良机！”他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 整个小队其余人整齐地单膝跪下，不吭一声。 7 http://.biquxs.info/

公路两旁的白墙上，被留下一道一道的喷漆，有一些是原本塔塔西亚的团，后来添上的都是来“朝圣”者的寄语，但通常是祈祷。 人群早就被疏散，都不需要说别的，这条路本来就是步行的，天儿太冷了，禁令不会引起多少人的不满。 但是路上还有一个人在游荡，年纪四十多岁，不高，非常瘦，身上穿着安保队的制服。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上去还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莎丽娜快速地经过了这里，人稍微往那边靠了靠，这是故意的。那一步过去，大个子、瘦男人，还有莎女士便在了一条直线上。 力量大、速度快，但是不可避免的不够灵活，既然这条路是这样空旷地打开的，那就只有另外想些办法了。 - 理查德这周应该值夜班，晚上通常没有什么事，但是值班时间会比白天的保安多一点。 今天思瑞克大人让他早点到塔内，是刚才急宣的。其实若是早点说就好了，早点通知他能有时间安排，而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还没有睡醒，“早”饭都没有吃。 啊，思瑞克大人确实是让他早点去，他也比平时到的早，不过路上是有些磨蹭地慢慢走去的。这没有办法，他睡眠不够，到他这个年纪可不能在睡眠上这么折腾自己。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上面是这么安排的，他只是一个小保安队长，哪怕是队长，无非也就是多承担一些责任罢了。 他还是迷迷糊糊的，并且极不情愿清醒，所以哪怕是晚上的风儿吹着，他也还觉得自己是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做着个美梦——当然一面又是记着现实的。 今晚似乎是有些非比寻常，虽说平日里到这个时间，通天塔附近就应该没什么人了，可今天的人也太少了。只有在进入步行街以前，理查德听见了阿雪对他的打招呼。他点了点头，之后就再无需要点头的地方了。 他揉着眼睛，听着风声，觉得有些更凉了，还有一个阴影在靠近。理查德抬头一看，正见着一个女人带着一柄重剑向他冲来。 “嘿！这里不允许携带武器，出去！”理查德大声地呵斥着。 但很显然，有预谋的人不会理会他这一声警告，他说出来也就是一声警告罢了。他只是没想到那人在快要贴近他的时候，忽然加速变向，然后他看到了一个能打招呼的人。 - 理查德被撞得飞了出去，他是那么的瘦小，而大憨又是那么的高大——相较普通人族的瘦小，与相较巨人族的高大。 大憨又冲出两步将他接住，目光犹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立即再跟了上去。 还好理查德没有什么事，虽然不再年轻了，可他毕竟是吃安保这一行的饭的，大憨刚将他放下，他就立马跟了上去。 “大憨，前面出什么事了？” 大憨张了张嘴，但理查德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奔跑起来风声更大了。 “有人闹事吗大憨？通知其他人没有，前面有没有封锁？”理查德依旧凭借自己中年人特有的执着继续问着。 大憨甩了甩头，这次索性没回他，当然也可能是放弃了在无法交流的状况下给出一些指令。 距离越来越近了，巨人族的仇人看上去有些体力不支，这里也确实不是她的主场。但是步行街也马上就到尽头了，没有高墙的阻碍，接下来会进入更难缠的城区街道。 但是——有机会，这个距离只要在步行街连接的路口处奋力一跃，就可以抓捕到目标。 是的，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变故的话，事情就应该是这样发生的，这种算计没有错。但是战局是双方的，在做判断的也不只是追击一方的人。 一些金币无预兆地被抛撒出来，大憨被砸中后眼前一黑，紧接着出现了很多小星星，平衡感也在这一刻被眩晕打扰。 8 http://.biquxs.info/

- 在最后关头，大憨是有冲刺的，导致原本勉强能与他持平的理查德慢上了几步。也正是这几步之差，让理查德幸免于吃黑枪。 他虽然搞不懂情况，塔塔西亚又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武力袭击，却也不至于这么一点点脑筋都没有。要单纯以金币将大憨砸晕是不可能的，那些金币上一定被施加了魔法。 大憨现在双手护在身前，几乎已经是动不了的状态。 但是破绽不是没有的，袭击者在抛撒金币的时候几乎是停止了前进，用此招不过是依靠制造时间差来让自己多一些跑路的机会。 大憨没有准备碰上这招没办法，而且以他的体型想躲过去并不容易。理查德就不一样了，他的爆发力虽然不强，但胜在灵活，他平日里还经常与孩子们一起玩扔沙包的游戏。 大面积的福币扔下来，理查德还是吃了一招，浑身就像触电了般变得麻木。还好只是一枚金币上的魔法，并不会将理查德阻挡在这里，再一步跨出，他已经成了离袭击者最近的一人了。 “——啊！”理查德忍不住惊叫一声。原来他刚才能那么轻松地躲避还有一个原因，袭击者主要攻击的对象是大憨，而当他跨出那一步之后，他也能够接受真正的福币的洗礼了。 旁边的大个趁此时恢复了一些意识，但显然还不怎么能行动。于是他大喊：“理查德，抓住那个女人！最高级别任务！” “你说这个我当然知道！”理查德咬紧牙关不停地躲避着，他现在其实很难分心去答话了。不过显然，这并不是他的极限，不然他刚才就回答说“嗯”了。 距离仍然在拉近，他在躲避中前进的速度显然快于袭击者后退撒币的速度。 判断，在每时每刻发生。袭击者停下了动作，在理查德还沉溺于专注躲避的时候，冷不丁地冲向城区。 “狡猾！”理查德没能收获共鸣，他回头看了一眼大憨，这可怜的大个子已经浑身金币倒地不起了。无所谓了，接下来的场地并不适合他的活动，理查德回过头，专心地追击—— “臭乞丐，滚开啦！” 此等言语显然比不上金钱来的又分量，理查德还是被按在了地上一个个扣金币。 这不单纯是个乞丐，或者说他平时并不乞讨，这是个疯子，时常在城内晃悠。因为他不伤人，只是捡一些游客的剩饭菜吃，盖伊大人网开一面让他留在了通天之城内，只说是人多的时候不让他出来，是保安队的一大难题。 理查德被压得难受，让他去跟一个疯子讲道理，他自己也觉得行不通，挣扎之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雪，追上去！追那个女人！” 路旁正在吃烤肠的阿雪愣了愣，又茫然失措一阵，再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张纸，将剩下的半截烤肠放到了纸上，追了上去。 看起来呆呆的，不太聪明的样子。 两个背影渐行渐远，乞丐收完了粘在理查德身上的金币，似乎还觉得不够，不停寻找着。 两人间有了一些距离，理查德也终于稍微使得上劲了，翻过身把乞丐从他身上扔下去，又指着步行街说：“那边还有，去那边！” 乞丐于是带着他的哈喇子，朝大憨跑了过去。 理查德站到阿雪的烤肠面前，心想那女人不是那么好抓的，一会儿阿雪回来烤肠一定已经冷了，还不如到时候再给她买一根。 睡醒了没吃饭，还跑了这么远，换谁也顶不住啊！ 9 http://.biquxs.info/

- 今夜的风太迅猛了，老爸提了提自己风衣的领子。 褐色的风衣搭配上褐色的皮箱，最重要的是孤身一人，他看起来真像一个在红尘中飘摇的旅行者。可他本不是，他只是来陪老婆的。 新城在建立之初宣传就非常到位，在第一批尝鲜的客人之后，现在正是被介绍来玩的人最多的时间段，所以即使是晚上，火车站里依旧人头攒动，就像赶集一样热闹。 “老公！” 老爸猛地一回头，却没有看见他眼中的那个人。只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妇罢了，用着甜腻腻的嗓音骚扰着对方。 他收回了目光，找了个位置坐下，盯着他的皮箱子。提手下面有一个密码锁，这样他的眼神就不至于无处安放了。 盯着锁上的“0525”发了好一会儿愣，老爸才忽然惊悟，看了眼周围的情况，然后将数字拨走了。 过一会儿，车站的广播播报着即将发车的序号，响了三次以后，老爸终于反应过来他该离开了。跟着人群挤上了火车，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魂不守舍。 寻着自己的座位号，老爸一路走到了底。 车厢内并不喧闹，有两个小男孩儿，因为困顿倒在了妈妈的臂弯里。如果是睡上几个小时，或许会起来闹腾一阵，传来东摇摇西敲敲的声音。 检票的时候老爸站了起来，之后就再没有坐下。好在他坐在最后，是个幸运的不会妨碍到他人的位置，他依旧在飘，无根无脚。 后来火车停下了，一个小站的距离。因为塔塔西亚算是景区，所以一超出这里的范围立马就有了一个站，算是通天之塔的前置站。 其实这个站点的设计并不精妙，再过不远就是远近闻名的大景区了，就算在疲惫中多鼓一口气，也很少有人选择在这个位置休整。 不过既然存在这个站点，那就一定会有人流动，算是未能参与塔塔西亚城建的人想出的一个沾点光的办法。 火车于摇晃中找到平静，有喝水比较多的人下了车。 还在车厢里的那个男人目光很深邃，他好像把整个隧道都揉到眼睛里去了，再不远，有一个光点。 在一车厢的哈欠声里，他下车了。 车站开始播报，火车即将继续行驶，催促着行人赶紧归去。老爸的目光落到了他来的方向——在雾气之间，通天之塔和四座高耸的塔楼于山顶遥遥可见。 那乌云的围绕让任何一个人都能明白，快要下雨了啊！ 10 http://.biquxs.info/

- 城区也如步行街般空旷，应当是早就下过命令。但是人群不应该疏散得那么快，她的到来没有预兆，塔塔西亚显然也没有从一开始就设下陷阱。 对方身体年轻，体能非常优秀，并且在此前没有多余的消耗，又是本地居民，在街道的追击中莎丽娜并不占优势。 靠急速变向是甩不掉那个一股莽劲的小姑娘的，在一次回头后，莎丽娜确认了这一点。 路上也没有那么平静，疏散令也会漏掉一些人物。比如被叫醒而全心不满的保安队长理查德，比如不明所以在路边吃烤肠的阿雪，还比如前方那个抱着一堆空披萨盒子的红黄制服少年。 当少年停下小电瓶，带着组装好的，比他人还高一头的披萨盒走在返回店里的小巷子里时，他显然还并没有意识到今天是个特别的休假日。 甚至用他那优秀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一个冲过他的大美人的时候，他还在为他的盒子们打抱不平。 “兄弟，对不住了。” 他听到的是这样的话，一个本该甜腻腻的声音用很低沉的声线说着。 那一刻他的思维让时间的流逝都变慢了，盒子在天上飞，还有一枚金币在旋转，而他想着：快上班了，怎么办？跟老板说路上被一个美女撞了盒子全掉地上了，自己捡盒子迟到了？ “唰——” 一个身影跃起来撞开了盒子以及送盒子的人，不顾一切地继续朝前冲着。 红黄少年从地上站起来，望着那个背影。那是阿雪姑娘？她踩扁了好几个呢，留有鞋印。纸板坏掉的话会有非常明显的印子，必然不能再使用了。 少年摸了摸他的鼻子，他更红了。 “啊！” 街道里也有惨叫声了，于是整个城市被恐怖的气息充斥着。 - 盒子是被莎丽娜抛起来的，为的是那一瞬间的视线遮挡。在更前方，就连昏暗的灯光也没有了。 她没能第一时间去确认自己的计划是否已经成功，她必须紧跟着执行下一步的计划。 因为是匆忙组织起的追捕，所以那些小兵们对她的能力了解显然不够充分，也可以说是她这么多年来沉寂的功劳。无论如何，现在能给她选择的余地很多，她还有机会施展拳脚。 遮挡视线不是为了掩盖她拐弯的行踪，因为她并不能确定追兵能被拖延多久，又或者去二选一赌一把。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活动过了，体力完全跟不上这样高强度的消耗，她要做的是——飞上去。 是的，飞到天上去。借助拐角的视觉盲区，背后的洁白的翅膀打开，飞到天上去。 有夜色作掩护，高速运动中的追兵很难立即想到敌人躲到了天上。当然，那不是一次行动就结束了，从掀飞盒子开始，到进入无灯区，再到空中还只是第一步。 她贴着墙，不知道是踩在了哪一家阳台的花盆上，此时翅膀已经收了回去。 喘息的声音被她收得很紧，追来的少女停在阴影之外，未曾踏足。 正如一直在说的，判断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莎丽娜贴着墙壁，慢慢地移动着。如果允许，也许她会降临到某一家去讨一杯茶来喝。但显然这里还是一座空城，所以说她不会去讨茶喝。 - “通天之塔被四座高塔与房区所围绕，象征着星星与月亮，星星繁多而月亮独一无二，此事关乎信念。” 高塔之上，绿毛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伸过脑袋，就像是手里捧着东西，正在进贡一样。但若是阿雪公主在场，那一定会说，“思瑞克哥哥，还没下雨呢你怎么就开始接雨了？” 待他孤独的仪式结束后，简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大人，阿雪跟丢了。” 绿毛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黑夜并不适合她。这一次他伸出了右手，平放在胸口前，有水珠落到他的掌心。 身后没有传来新的声音，绿毛往后退了一步，到了棚里。 “你在怪我将公主牵扯进来吗？” “属下不敢。” “哪里是不敢啊？”绿毛长出了一口气，指着城市，忽然开始介绍起来—— 那里是合成圆环的居民区，现在房子还没有全卖出去，但设计的初衷便希望所有人能够团团圆圆，和和睦睦过完一生，所以哪怕城市是方的，留出空间来做绿化，人住的地方也必须是圆的。 那里是商业街，只在靠近中心一面有，不然就是城门的棱角那里有一些地方留出来，尽力在满足旅客需求的同时让住户收获一点安静。不过许多房子是没打算卖出去住的，留一条通道到中心专给旅客促进城市的繁荣。 ——他手指划过的地方一片漆黑。他停顿了一下，终于转向了中央—— 步行街，人们可以将平时不可与人说的秘密，或者是向神灵的祈祷留下来。不见得有用，但无疑是能让人在被心中负累拖着的时候，还能找到一片净土。 塔塔西亚就是为此存在的，希望这里能成为人们的一片乐园，不至于永远都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还有最中心的通天塔，那里有很多的期许在，而且要远比步行街上的复杂得多。 说到这里，绿毛停下了，手伸到棚外，被雨水打得不停抖动。他指向城市的中心说：“简，看呐，现在只有通天塔和步行街那圈还有灯亮着，不然就在离城的路上了。” 黑夜里的女人皱了皱眉说：“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绿毛转过头来，把手伸向她的肩膀：“你是我的副官又不是我的女朋友，那些话听听就过了，懂我的指令就好。现在，给我泡杯咖啡来，等等我们得去淋雨了，哦，能找把伞吗？” 11 http://.biquxs.info/

- “阿雪，你怎么还在这儿？”理查德顺着一个大肆制造噪音的外卖小哥追到了这里，发现站在“线”外的阿雪后，瞬间抛弃了刚停止哭喊的小哥。 小哥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也是发觉了被撞一下鼻子出点血而已，没有什么大毛病。 阿雪姑娘，穿着白色的衣服，就像落在水凼里的雪花，是白与黑的强烈冲击。 “对不起理查德叔叔，我跟丢了……” “阿雪别哭，这个怪我……唉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事的阿雪，阿雪别哭别哭。” “我没有哭理查德叔叔。” “啊是这样吗？那阿雪在这里想什么？” 阿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理查德站起身来，拍拍阿雪的肩膀说：“好了别在这里蹲着了，我带你回家吧！呀，你在这里做什么？” 外卖小哥摸了摸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来上班的。 “上什么班！回家去！” “那您跟梅老板说说？您看看，我今天确实是遇到了很多事情，不是我故意要迟到的。” “去去，今天全城演练，你是不是没听广播？没听广播你也长点眼睛啊，你看有店铺开着呢么？” “啊是，城市广播太无聊了。” 阿雪伸出一个头来问：“你没有朋友告诉你吗？” 小哥摸了摸头，对这个致命问题表示屈服。随后又问：“阿雪姑娘你呢，你怎么也在外面？” “我没有朋友。”阿雪这么说。 她讲话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的，很少眨眼，好像眼里全都是你的影子，是述说不尽的真诚。 理查德一听，立马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像是在说不是不是。他口头说得乱糟糟的，又说到盖伊和简。 “我刚刚才知道大家都走了，今天本来有士兵告诉我，但是简姐姐把他叫走了，好像有重要的事情。” 这种落寞，若是没人问，大概阿雪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但还有一点，盖伊是她的哥哥，而简是思瑞克的副官，他们于她而言是照顾她的哥哥姐姐，而不是朋友。 理查德从外卖小哥的车兜里拽出来一瓶啤酒，用牙把瓶盖打开，咕隆咕隆地灌了几口，然后发出了喝汽水的声音。 “阿雪啊，我得跟你道个歉，刚才我把你的烤肠吃掉了。” 阿雪蹲在地上，一跳一跳地让自己身体转了个方向，抬头看着理查德。 “没关系，叔叔再给你买……你又是在这里做什么，我会给钱的啊！” 小哥伸出的如同触手般的小爪爪又收了回去，今天看起来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西边c区高塔上红灯闪烁，刺耳的警报声从四面八方袭来，提示着整个城镇，现如今正是戒备时。理查德又是饮了好几口，最后靠着借来的胆儿将酒瓶摔碎在角落。 理查德伸出手，打断了小哥的欲言又止：“别劝了，我可是塔塔西亚的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那么多——”小哥一改话锋，“玻璃渣子不好打扫。”再然后他闭上了嘴。 理查德手脚并用地来了一段蹩脚的演出，然后大喊道：“我去也！” 在空旷的街道里，这一声传了好远、好久。 12 http://.biquxs.info/

- “来了。”思瑞克的声音在黑夜里若游魂，淡淡的，幽幽的。 - 天使的身后，纠缠不尽的是思瑞克手下的亲兵，也是每日受着训练的精锐。 但是再精锐始终不是极限单兵，只是胜在数量多，如果没有合理的指挥，照样掀不起大风浪。 只是这缠人的部队，让莎丽娜不得不在门的两边反复转移。 出门的意图不用她自己暴露敌人也会知道，偏偏门边上的防守出乎意外的强度高，接近云层的地方依旧有装置把守，这就是一座城池的实力。 城市的布局并不复杂，也并非机密。四四方方的城，四个角就是门，这是任何一个旅客都能知道的。 可是身在局中，四面八方都有敌人围上来，既要躲避，还要找到对的路去往别的门太难了。也许敌人是有意的，毕竟他们对这里熟悉很多，于是她总在西门的附近赣旋。 再高？莎丽娜的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可她迟迟拿不定主意，更往上飞需要再多的体力消耗。 莎丽娜并不想承认，可大多数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已经老了，不再如年轻的时候骁勇善战——呵，骁勇善战。 乌云之间已经可以看见隐隐的电光，装置是死的，被雷劈中顶多是更换一些部件，更不要说他们敢这么做一定是有了足够的防范措施。 也一定是如此了，不然一座天天被雷劈的城市可敢对外开放？可是再高一点，深入云层的话就谁也说不准了。 莎丽娜再一次路过大门的时候，她选择了强冲。 天空有无数的装置盯着，无疑是死路一条，而地面还有塔塔西亚的不对，装置无法进行大规模的地面攻击。 他们也不可能完全信赖装置而抛弃人力，机械的思维迟变动一秒就是无数的机会，给敌人的机会。 尽管已经来去有超一个小时了，瘸腿一直在这里坐镇。 他们没有增加兵力，而剩下的人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这些都是莎丽娜一眼能够看出来的。 也许在别的门，陆陆续续已经派了人去封锁了，当自己绕过不熟悉的地形再去面对的还是熟悉的景象。一切都有可能，而判断需要尽快做出，她的体力已经快要跟不上了。 不杀才是难事。 当莎丽娜第一次，也是最终的冲向大门时，她又看见了塔里那个绿毛的男人，和他肿了的左脸。 孤注一掷，就像长跑运动员最后阶段的冲刺一般，朝门口冲出去—— 有一刹那，莎丽娜以为自己回到了天上，背后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她确认自己是冲破了某种屏障，她的双手和已经染满了鲜血，不说全部，但是大多是她自己的。 不是从平静里获得一声鸡鸣，也不是从喧闹中找到一份安宁。背后是风声、雨声，还有雷鸣，或者是些奇怪的，没有时间计较的声音。而眼前—— 从城市里撤离出来的人还没有走光，他们遇上了很大的麻烦，四辆小汽车并排在一起，缓慢地蠕动。正是她的脚下，一辆蓝色的小车企图变道，前进的速度没有给他让出足够的位置，所以它正在接受后排小车的谩骂。 有一个无聊的人按下了喇叭，然后后边有人跟着应和，这些小车之间似乎开始了自己的交谈。 有一人背着浑身的水壶，看样子像是从山下一路走上来的，身后的黑包里看上去还有不少的存货，一面收着钱，一面从包里往外翻出零食，嘴里嚼着的大概是前方的路况。 是很简单而又劣质的防腐食物，平时在城镇里大家一定不会买，白送的话会有一些人去领。 还有婴孩在哭，母亲打开车门让它透气。 ——好吵闹。 那一刹那，莎丽娜蓦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身后响起了冲锋的号令，先前的远程武器全部被收了起来，刚才一愣神的时间就有人快要扑到她身上。她惊觉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刻，一步向前，却跌下了悬崖，落到了公路上。 那些世俗的噪音在耳旁放大，还有一部分是金属变形的声音透过骨骼传入耳中。 有的人因为自己车顶的变形和撞击声下车出来看，看到的是一个血色与雪色混在一起的背影，奋力地向前奔跑，在车顶上留下一道一道断断续续的红色线条。 越来越多的人打开车门，查看情况，但能彻底明白的人很少。 对于下车看情况的围观群众来说，莎丽娜女士犹如惊雷，而对于体力保存完好的战士来说，她也算不上什么了。 她的眼睛再看不清了，双手也开始再不顾一切了，就像塔内那样。有一个人被切下了手指，骚乱，然后又是骚乱，耳旁的声音变了。 到最后，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一双黑色的手将她挟住了。 那也许不是最后，再之后的某一天会有新闻，通天之城的警卫部队捉住了暴乱分子，并给予有损失的游客以补偿，文中大肆赞扬通天之城的警卫力量与后续处理得当。那也不是最后，后边绵绵无尽还能有许多的故事。 - 13 http://.biquxs.info/

一个身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随后丢来一把透明的伞。 “留那么娘的长发，就不要学别人淋雨。我们是铁血战士，你是落汤鸡。” 这句话与伞一同丢过来，然后与背影一同离去了。他的手里现在有一把断了的刀柄，还有一把长的双手剑，明明很吃力还非要拿着。 绿毛飞快地把伞捡起来打开，罩住了他和他的副官，另一只手继续捂着自己的左脸。 “您倒是不计较。”简冷冷地说。 “有什么好计较的，福地啊，没看宣传册上写的雨水能净化一切吗？我们应该感谢雨神。” 黑衣的女人转过头，没有再说话。要是信徒都如他那般不在乎，那世上就没人愿意再有信仰了。 一声长一声短的声音是现在的主要音乐，听起来不太欢快。损失多在建筑和下方的车辆上，再有都是武器装备的问题，人员方面没多大的问题——只是这么说也不太好，有些事情是非要最高的长官去处理不可的。 再过一会儿，一个矮瘦的男人带着阿雪公主来到了西门，盖伊长官扔下来了手中的一切跑过去。他开始责备为什么没人把公主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去，于是那个矮瘦的男人就遭了殃。 简依旧没有正眼去看思瑞克，只是有意无意地问了一个问题：“那女人应该怎么处理？” 思瑞克沉默了。 简又问，这一次是皱着眉头，看着他，问他在西门的高塔上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瑞克抬起头，去看那些雨点前仆后继地从伞尖滑落下来，他说了一些不相干的话。 “我还在想呢，刚才跟你说需要留一条道给游客通往中心，想想看根本不够啊。门都有四个，道怎么能只有一条呢？像我家那个位置就一定会被占领划分出去——一会儿我跟盖伊会去慰问伤员，你跟我一起去吗，副官大小姐？先擦擦身上的血吧。” 滴答滴答，雨一直在伞尖。 - “要是你的话就好了。” “什么？” 圣西林拨弄着乔尔德的头发，这个人刚刚半梦半醒地在睡觉呢。 乔尔德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反问道，说的是什么的什么。 “你刚才说梦话，说要是‘你’就好了。” “啊……好像……我想想。”乔尔德敲着脑袋，现在是还没有忘记做什么梦的时间，但是想要全部想起来还是有些费劲，“我是说……嗯……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村口老奶奶跟我说，杀猪匠死了之后，家人得把他的屠刀订到棺材里，她问我敢不敢。” “那你是不敢了？”圣西林刮了刮他的鼻梁。 乔尔德顺势把她抱到身上说：“是啊，我哪儿有咱们圣圣勇敢神武啊？” 他俩嬉笑中，同时朝天上一道黑影瞟去。 “是蝙蝠吗？”圣西林问。 乔尔德摸着下巴说：“我觉得不是，像是黑色的蝴蝶。”他停顿几秒，然后用很认真很严肃的口吻说，“也可能是黑色的，大扑棱蛾子。” 两个人又是笑。 今天天气很好，小镇阳光明媚的，不知道养了多少昏昏欲睡的人儿。 完结撒花 http://.biquxs.info/

人生中第一步真实写完了的短篇故事，也是能标记完结的作品呢，值得纪念，花了一个星期的样子呢。 之前早就写好的完结感言里，提到说老爹那句“我去哪里等你，莎莎？”的时候觉得很莫名的触动，然后刚不久写了12，那时正是有些懵的状态，就像处于现实与虚幻之间，和老妈精疲力尽的思考速度大概差不多吧？当写到站在悬崖边上，注视着下边的景象时，自己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触动，眼眶热热的，但不完全是想哭。写到莎莎流泪那里，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写下去的呢！（起码有五分钟） 还有一些要说的，是早之前就准备好的，就留到那个感言里啦~现在貌似都想不起来到底为什么写那篇，首先是兴奋没的说，然后好像莫名开始写到一些关于剧情的事了。 （今天其实本来觉得很累不想写了的，抱着大纲逼着自己写下去，结果还真写出来了，所以说不更新根本不是剧情难写的问题而是作者本人有问题么？qaq） - 《先把完结感言写了再说》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两万字的样子，是符合心目中的短篇小说的篇幅，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看到好多人给这本书投资就很感动，总觉得还不够。 看到最后的结局，好像有一丝的暗示意味，但显然原本会进行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原因呢，一个是这个作者本身就很喜欢开放式的结局，留白许多，从各种小细节似乎能拼凑出一种可能，再拼拼，好像又有另外的可能性（比如最后乔乔与圣圣的聊天，以及父亲的下车，这里就是指向了两种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呢是这一整个故事，确实是做梦梦到的，梦到此处便是结尾，清醒后思来想去，觉得到此为止便很好。 啊当然不全是梦还有作者本人的梳理和细节加入我在解释什么啊x！（这个作者做的梦真的贼好看呢） 有一些地方是在原本的基础上有增添的，比如对老妈还有各个人物更细致的刻画，包括舍不得脱掉的皮毛大衣、吃掉烤肠的理查德……自然还有冻冰块的小圣圣了！不过额外想提到的是一些与正文的思路有联系的地方，所以如果能知道这些信息的话，观看的时候会有更多的趣味。 1.在第三节末尾，圣圣掰着乔乔的手，然后乔乔在心里代表圣圣说了话。这里所指的其实更显然是倾向于正文中圣圣的身份。从后文可以知道老妈的惊天身份，是人族的勇士，也是流落人间的天使，而圣圣在正文里就是流落人间的天使。乔乔知道圣圣的事，却不知道自己老妈的事，所以关于“什么时候告诉”其实所指的就是圣圣是个天使这件事，他当然是觉得很劲爆的啦~ 2.结尾处乔乔说的“如果是你就好了”，其实原本在定大纲的时候就只是到此为止，屠夫与刀的故事是后来整理匆匆写下的大纲时添上的内容。这是因为当时半梦半醒之间，心说老妈跑得这么负担重，如果是圣圣的话早就跑掉了。正文里圣圣会易容，所以后来发现老妈使尽浑身解数都跑不掉，甚至在脑海里来了一段圣圣跳进别人的车里伪装平民顺利逃走的画面——不过显然不会那么简单。 3.在正文里是完全没有老妈这个角色的，在将要写到（大概是下辈子开始写吧）的《隐元时代》里可能会少许提到关于老妈的内容，而两个故事中都有乔乔，老妈和圣圣却只各出现于一本，所以实际上这是两个本永没有可能相见的人。 于是在第三点的基础上，再联系标题《乔乔的梦》，又联系这扯淡的官方同人身份，作者觉得非常有意思的一点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梦呢？是第二节乔乔睡去了，后面的全都是梦，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大男孩过着平凡的小生活，还是从一开始全都是梦呢？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作者风格哈哈哈，意识流！意识流！不过不去想这些的话，作者自我感觉这依然是个完整的故事，那这样就是最好的。 另外还有一些小彩蛋，比如第四节乔乔梦里仙师讲座的那句话，其实是从老年人外放的vx鸡汤里听到的，嗯，没有继续往下写，赶忙被冰醒了。 还有那个片段式描述啊，其实一开始好像是因为呃，就是很早以前在贴吧发过文，一段就相当于是一楼了。然后后来是想偷懒，只想赶紧把故事完了回去赶连载呢……咳咳，还有就是，感觉这样不流畅的叙述方式对表达“梦”之一字的主题效果也不错，没这层原因也是不会允许自己偷懒的。（但是从自我创作角度出发真的蛮喜欢这种多视角的片段式讲述方式的，抛出点子就行了很省力气。） 整一个短篇下来，最难忘的一个镜头居然是老爸在通天塔上，斜着身子问：“我去哪里等你啊，莎莎？”话最少的老爸似乎也有些让人难以忘怀的点呢。其他还有一些“黏糊糊”的，比如老妈的巨大反差，乔乔的指点江山，放下的主题，这些都是不打眼的背景布了，只是渗在里面罢了！嗯！ 此外，例如老爸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老妈曾经作为人族的勇士与巨人族之间发生了怎样的战争，无能狂怒的腿是怎么断的，以上内容都不会写辣！（短篇真好） 因为看到投资貌似是完结有什么积分点数之类的，所以在抽时间捉虫之后会快点把书完结了的样子。x.x莫名有一点心疼，下次写短篇还要继续想一个不会重复的书名。（下一次留个巨坑！春节大概会考虑开始写一点以前想写的短篇吧。） 如果不懒的话会重新排一下版，现在说实话挺乱的，章节还直接打数字（瞧瞧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么！）。找机会改一下简介也是要紧的事情，饼先画这儿了~ ------------------------以上是完结前就写了的，之后应该懒得再改了，毕竟都一千六了，挺能唠的。有啥还想自吹自擂的去评论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