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之城》 第一章 谷底 2007那年夏天的那一天，易铭从富裕松快的生活里彻底的被人给抓出来，扔到孤苦无奈的深渊。 十九岁的易铭长相很是出挑，自从被理发店的老板看上后就彻底沦落成一名‘洗头郎’。那日，易铭正为一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洗头发，女孩长相冷酷，一头乌黑长发，她躺在沙发透出的高高在上的眼神，就足以让易铭觉得厌烦，他永远不会想到，面前这个自己完全喜欢不起来的女孩，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都血淋淋的围在自己身旁阴魂不散。 给她洗完后，冷酷女总会打量端茶倒水的易铭，坐在她后面的理发师看出了名堂，用非常熟络的讨好的语气笑着说：“上个月招的，十九岁，和你差不多大，我一眼就看中了，就让他来试试，还不错，机灵的很。”理发师扭头对正在干活的易铭说，“你帮茹君倒杯水。” 理发店的老板并不知道这位茹君小姐家庭背景，他晓得是位有钱的主，在店里办卡充钱从来不手软，老板曾问过她是何方神圣，她只是瞪着老板看，把老板瞧的浑身不自在，从那以后老板再也没有问过，当然，老板从她手里忽悠过来的钱多的老板自己都不好意思。 易铭把水放在茹君的面前，茹君朝他再次看去，易铭忽然抬起好看的眼睛，拿出理发店的职工的姿态，秉着女顾客就是金钱的基本，礼貌的冲茹君露出明朗的笑容。这好看的笑容让茹君晃了神，十九岁的她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刚刚才见的男人，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翁茹君隔三差五的就来理发店洗头做护理，指名点姓的让易铭洗头，找易铭聊天，易铭从心底就不喜欢这位有钱小姐，但他从来不在面子上让她看出来，他吃她带来的点心，喝她买过来的咖啡，拿她充值会员的钱，不多一分喜欢，也不少一分礼貌。从那时起，翁茹君给理发店带来的收入创下了高峰，但易铭拿到手里的微乎其微。 几年前，易铭跟着母亲去了住在台湾的舅爷爷家，本以为是继承家业，好景不长，舅爷爷的公司破产，舅爷爷去世，易铭辍学四处找工作，最后莫名其妙的来到深圳，一个高中还没有毕业的男生，并不知道如何去找一份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工作。他有想过回自己的老家杏乡，但思前想后觉得不妥，这样住在老家的姥姥就会知道舅爷爷死去的消息。 舅爷爷在台湾有自己的服装公司、布料厂和设计公司，易铭从小就会画画，做衣服画设计图对于易铭来说完全轻车熟路。舅爷爷破产后，易铭去了一家服装厂面试，后来让他留下来在车间做流水线上的工作，他也欣然同意了。在服装厂的工作越做越好的时候，他就被辞职了，他问车间主任自己被辞退的原因，车间主任就回答说：“收购你舅爷爷公司的人说，留下你，就不给给我们供应的布料。”之后，易铭去了好几个服装厂面试，都被拒之门外，即便是剪线头的小活都不给与他。最后才明白，收购舅爷爷公司的那个人，想要做到斩草除根。 十九岁没有学历没有人脉的他，在深圳流浪的那些日子，该去哪里寻找工作他也不知道. 那日，他走到一家高档的理发店，门口贴着招聘学徒广告，工资待遇还不错，站在招聘广告前只是呆呆的看着，高档的地方一定不会要这样的自己。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板瞧见了这位好看的男生，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就招呼易铭进了理发店。 易铭站在老板面前，老板上下打量一番，就问：“你今天就可以上班，如果你愿意的话？” 易铭很是意外，可想到完全不懂理发之事就说：“可我什么都不会。” “以后就会了。”老板笑着对旁边的一个娘气的男人说，“你先教他怎么帮人洗头。”老板说完就往二楼走去。 娘气的男人拍了一下易铭的肩膀笑着说：“长得好看就行！” 这个时候，易铭才知道好看的皮囊能够带给自己吃喝住，这对他来说不乏是个好事，至少有钱赚。很快他学会了如何用自己的优势来赚取客人身上的钱。理发店很晚才会下班，易铭是那个最后善后的人。扫地上多余的头发、拖地、擦桌子，洗杯子、把桌上的东西摆整齐，放回原地，把毛巾洗完后烘干，然后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块放在格子的储备柜子里，等做完一些系列恢复原貌的事情后，才会关灯关门走回住处。 回住处的必经之路是一条窄窄的巷子，高高的建筑把仅有的通道包裹起来，抬头往上看去，人完全被压在建筑下，灰灰暗暗的只有头顶上的天际是有空气的。他和陌生人合租，虽是三室一厅，却住着四户人，他住在一间隔板间里，十几平米的房间只能融进自己的床，个子太高的易铭每次睡在床上，两只脚都会伸出床去。就像衣服太小一样，紧巴巴的裹着自己。 下班经过的巷子，易铭经常看见一位短发女人，面容天真的她纹丝不动的站在一楼窗户内，双眼无神的盯着窗外的某一个点，眼睛就跟鱼一般木讷。这个女人和赖小川长得很像，这是易铭的第一印象。他每次匆匆经过，总会瞥一眼窗前的女人，时间长了，易铭才发现她是个盲人，到了回来，他路过时会站在窗户外盯着她看。 那天，易铭还是很晚才下班，他咬着手里的冰棍蹲在窗户边歪着头瞅着她看，女的双眼无光的看着窗外黑咕隆咚的巷子，嗅了嗅气味，嘴角有些许的牵动，那个女的幽幽的说出一句话：“你天天在这看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这一开口，把易铭吓得差点没站住，女的干净脸上露出的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他从来没见过的笑容，很是吸引人。 “我只要闻到洗发水味道，就知道是你。”她说。 易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就问：“你叫什么？” “付小山，付出的付，山河的山。” “付小山……”易铭嘴里轻轻的重复了一遍。 “嗯，你呢？”她问。 “易铭”经过几番谈话，才知道付小山的好多事情，今年二十四岁。 面前的付小山穿着一件不适合她的衬衣，易铭见她的衬衣领口里的脖子上有红色的伤痕，也没有太在意，正要开口问她些话，突然从里面出传出伴随着开锁声的浑厚的男人声音。付小山慌里慌张的伸出双手，摆了摆手示意易铭离去，快速关上窗户，抬手的刹那间，易铭看见她手里的水果刀，以及手腕上的血迹。探头正想要问，附小山已经拉上帘子，屋里的样子全部都被帘子给挡住。易铭不肯离去，只觉付小山一定有事情，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过了好长时间，他只好转身往巷子里走去。 自从俩人说话起，路过付小山家的窗户时，易铭总会和她打招呼，偶尔聊上两句话，又或者给她带去冰淇淋，付小山脸上隔几天就会出现淤青和擦伤。易铭问她原因，她一开始逃避不说，再后来就说：“被……打的。” 那天下班后，付小山依然站在窗户边，易铭看着满脸伤痕的她，他不想再看到她惨兮兮苦笑着跟自己说话，他想要躲开她，易铭快步走向巷子深处，想要逃避。 付小山双手抓着铁栅栏向外面喊道：“易铭……你来了？” 易铭放慢脚步，抬头看着窄窄的黑蓝色星空。 “易铭……”付小山又喊了一声。 易铭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巷子，离去的背影满是不想和浮小山又有任何纠葛。不一会儿，拿着两支冰淇淋的易铭来到窗户口，隔着铁护栏将冰淇淋递给付小山，俩人静静的吃着不说话，付小山吃了口冰激凌说：“他……虐待……我！” “那你还留在这里。”易铭反问。 “我如果跑出去了，会饿死在外面的。”付小山无奈笑着说道。 易铭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心里很难受，他把手伸进窗户内触碰她脸上的伤，付小山疼的往后退了一步，这让易铭心生怜悯。 “疼吧？”易铭柔声细语的问道。 “嗯！” “你为什么要待着这？你可以离开。” “我不敢离开，他是社会上的混混，如果被抓回来，又要遭一轮毒打，而且离开他我真的不知道去投靠谁。” 易铭脱口而出：“投靠我！”刚说完就立马觉得自己有点冒失。 付小山双手伸出窗外，去触碰易铭的脸，他也没有躲闪，任由她抚摸，她轻抚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手往下划去。付小山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在易铭的眼中她就像干净的水一样存在。 “你明天就去办日本的签证，签证拿到手后再来找我，我们去日本。”付小山认真的说道。 “去日本？”易铭很是诧异，认为眼前的付小山像个说胡话的有问题的人。 “他下个月要带我去日本，带我去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 “只要到了日本，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付小山的眼圈红了起来，“你知道吗？那天如果你没有开口跟我说话，我现在估计就躺在棺材里了……” 付小山家的门锁又被打开，伴随着男人醉醺醺的胡乱话，付小山慌忙把自己的身份证等证件扔出了窗户外，易铭看了眼脚下的证件，对于发生的事情毫无头绪，他也不管当下，拿起证件慌里慌张抬脚跑开，直到消失在巷子深处。付小山把窗帘拉上，那个男人慌里慌张的拉着付小山就往屋里拽，嘟囔着带着低三下四的语气说道：“你天天这样，我都不好交代……” 面无表情的付小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转身往里屋，醉醺醺的男人无奈的挠着已经秃顶的脑袋。 躺在床上的易铭看着付小山的身份证，思考该做怎么样的决定。他查了去日本的费用，以及如何快速办去日本的签证。对于他这种高中没有毕业没有存款的人来说，去日本很难。他去问店长，店长快速给易铭提出了有效的建议说：“茹君估计能够帮你。” 翁茹君再次来洗发店的时候，易铭比以前更加殷勤讨她开心，这让翁茹君很是受用，于是就打听了去日本的事情。 茹君说：“去一趟花费挺高的，签证不好办，不过……我可以让我爸爸想办法。” 易铭使出浑身战术，临走时翁茹君偷偷的往易铭手里塞了一张纸条说道：“给我打电话，我帮你。” 翁茹君离去，易铭去了卫生间，打开纸条后，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易铭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好看的皮囊，冷笑了一声自嘲道：“也许我也就剩下这个了。” 他站在卫生间里挣扎了好久，事情来得太突然，让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为了一个刚刚喜欢上的女人就去出卖自己，值吗？这对他来说就是个未知赌注，输赢只有天知道。 十天后，易铭出现在窗户外。 站在窗户里的付小山就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钥匙在地垫下。” 他跑到她家的门口，掀开地垫拿起钥匙打开门，门一打开，付小山就站在那里，她向易铭伸出一只手，易铭拉起就往外跑去，俩人刚上出租车，付小山拿出一个沉沉的布袋子，在易铭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易铭问。 付小山笑着对他说：“钱！” 易铭接过来拉开绳子往里面一看，里面闪闪发光。 “钻……”易铭低语嘟囔着，眼前越发琢磨不透的女的，他有点害怕。 “你害怕了吗？”付小山问。 易铭咽了口唾沫也不吱声，付小山那双眼睛似乎能够看透自己一般，盯着易铭说：“我不会害你，相信我。” 日本晚上的街头灯红酒绿，付小山慌张的跑过来，眼睛似乎可以看见一般四周张望着，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一辆面包车急驶过来，重重的向付小山撞去，付小山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第二章 你是日本人? “小山……”易铭忽然睁开眼睛，2007年车祸画面又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易铭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摸了摸有点疼的额头，深深的呼了口气，床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过电话接道：“泓世。”说着话，易铭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偌大的窗帘缓缓打开，他拿着手机上往阳台走去。” 易铭笑着回：“约我？你这么有空？” 房车外面的演员副导演抬手敲了敲房车的门，问：“泓老师，现场请！” 穿着白色长衫的泓世拿着《你好！黄小姐》剧本从房车下来，跟着演员副导演往棚里走去。 “我今天有空，现在我要去现场了，晚上见。”泓世把手机递给了走在身边的助理，径直走进棚里。到了现场，穿着民国西装的戴着一顶黑色礼帽的男人走到泓世旁，伸手就向他肩膀拍去喊道：“师弟！” 泓世摸了摸被拍过的肩膀，觉得眼前的人莫名其妙很是讨厌。 那个男人笑着又说：“我们一个大学的，我比你高几届，快喊师哥……” 泓世别过脸，冷哼了一下。 导演看出了泓世的不耐烦，冲着大家喊道：“走一遍戏。” 现场制片大声喊道：“走戏，现场安静！” 泓世把手里的剧本递给了站在后面的助理，面无表情的走到拍摄起伏的位置。 拍完戏，泓世卸完妆后直接去了他和易铭常去的篮球馆。俩人在室内篮球场上打着篮球，泓世每次投篮都投不进去，气的只好把球往旁边的一个人怀里扔去，嘟囔说：“不玩了……” 泓世往休息区，易铭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点头向其他人也招了招手，示意自己不在继续打下去，抬脚跟着泓世走了过去，俩人坐到了椅子上，拧开瓶装水喝了起来。 泓世卷着运动裤的裤腿抱怨说：“今天拍戏的时候，遇到了傻帽，上来就拍我肩膀，让我喊他师哥……跟个傻缺一样……” “你就因为这个让我来陪你打球排气？”易铭问。 泓世看了一眼易铭，易铭也不看他，又道：“我公司很多事没处理。” “你是我大股东，应该体恤我，我天天的给你赚钱容易吗？” 易铭回道：“我也不容易！” 泓世忽然靠近易铭，用手指蹭了一下易铭脸，易铭吓得往后歪去，泓世仔细瞧着手指问：“你是不是抹粉底了？脸比我还白！” 易铭冷眼瞥了泓世，也不搭理这位脾气大的家伙，起身往球场跑去。 再说这个泓世，中日混血，父母离异，从小在中国长大，高中毕业艺考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可没成想，本以为要吃演员这一行的饭，却被母亲带回日本，让他考医生，说这才是前途。泓世心里自是不开心，也不好好上学，跟着几个小混混偷摸耍横，因为泡了不该泡的妞，让妞的男朋友给打的遍体鳞伤仗着年轻，这男朋友是混日本黑社会的，没把泓世打死，算是他祖坟上冒青烟，巧了。 那天晚上，伤还没有好透的泓世从小卖部出来，正吸着牛奶管子，打眼碰到了被人追打的易铭，仔细瞧去，追赶之人是妞的黑帮男朋友，觉得易铭和自己是同道之人，又或者是痛恨妞的男朋友，猛吸一大口牛奶，扔掉瓶子歪头进了一小巷子。 原来泓世抄近道，在一拐角等待易铭，待易铭跑进时，伸手把他拽进狭窄的过道，俩人一前一后躲进小卖部的柜台下，幸运的是小卖部的大婶和泓世熟络，这才帮了他。 “你怎么惹到那帮人？”（日语）泓世气喘吁吁的问。 “idontknowwhatyousay？”易铭一脸疑惑的回。 “korean？” “no.” “singaporean” “no.” “中国人？” “是的，你会中文？” “一点点。” “谢谢！” “不谢。” “赶紧给我滚出来！”（日语）小卖部老板催促的让俩人回家。 泓世猫身出来，伸手从货架上拿了瓶酸奶，也没付钱，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走了出去。 “死孩子，你欠了好多钱。”（日语）大神喊道。 “下次，”（日语） 毕竟救了自己一命，易铭从双肩包拿出几张纸币递给了大婶，点头说：“thankyou!”说完跑出，朝泓世追去。 长长的黑马路，零零散散的两排昏黄的路灯把泓世的身影拖的异常的高大。追上后，易铭也不敢靠近，俩人一前一后走着。 泓世扭头看向易铭，问：“跟着我干嘛？” “谢谢你救我。” “不谢，各回各回家吧！” “我没有家，你中文说的很好。” “只会一点点。”泓世很后悔，偷抢骗拿过了好几年，也没做什么善事，今天举手之劳救了他，居然盯上了自己，一想，很是气愤，这辈子就不该做好事，因为坏事回往身上贴，这个背着双肩包的人一定想跟他回家顺便蹭一顿饭，睡一觉。泓世正想怎么打发他离去，易铭开口说：“我请你吃饭，最好的，你选。” 泓世很意外，但又怕这人不是好人，正在蹉跎时，易铭又说：“我是发自内心想要请你吃饭，不过我现在也不敢到处走动，有人要抓我，最好在人多的地方，这样安全一点。” 原来是同道之人，泓世认为易铭也世被黑帮追打的小混混，点头答应他的请客。 俩人吃喝一通，晕晕乎乎的泓世把易铭带回自己租的小公寓，一早起床就看见躺在地上睡觉的易铭，很后悔喝多了，在意仔细想想，好像都是易铭给倒的酒，拼命给自己灌酒的也是易铭，自觉地上熟睡的家伙不是好东西，想立马脱手，没成想易铭一住就是三天，泓世把自己祖宗八代都给易铭交代的一清二楚，期间讨论各自理想愿望，泓世就说想回国，想要做演员。易铭回道：“我帮你！” 泓世只觉得他是个说大话的傻帽，又或者是个神经病，也许只想住在自己家，想到这事来讨自己欢心，因为这几天发现，易铭的脑子比自己转得快，尤其在笼络人方面，很是突出，泓世撇嘴一笑，也不想发对，任由易铭说。 几天后，泓世住的居民楼下，围了很多警察，以及好几辆闪着黄蓝光的警车。以为是来抓自己，泓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里直打圈。 易铭掀开窗帘看去，发现一熟悉的人，翁茹君站在车边，正和一头发斑白的长的很正义的中年男人说话。他想，翁茹君知道他来日本，这是来救自己，思虑几分钟，扭头对泓世说：“有人来接我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陆陆续续的警察上二楼，敲开门后，易铭，临走前对泓世说：“我会回来找你的，我的电话你要记住。” 泓世只有点头，看着易铭离去的背影，心想，这家伙许诺给自己的事情，就是一空话。易铭进监狱不会那么容易出来，怎么也是十年起步，瞧着这些全副武装的警察装甲警车，犯的估计是死罪。 没成想，反转的事情在后面，两年后，易铭说的那些‘神经病’的话变成了真的，泓世回了中国，仅用了半年，易铭就用资本的力量，把泓世打造成‘金牌’演员，凭借着自身还算不错的演技，泓世成了各大投资人的香饽饽，资本滚资本，成就了易铭和泓世。两年后，泓世注册自己的公司，易铭成了泓世的公司最大的股东，而自己一手创建的服装设计公司成为国内顶级的设计。最让泓世意料之外的是，在还没有回中国，易铭就结了婚。每次问易铭为什么和翁茹君结婚，易铭总会不予理会。 再说这个易铭的婚姻以及家庭事情，易铭去医院看望自己的名存实亡的岳父，他拎着一个水果篮，小光左右手拿满了营养品，俩人一前一后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路过之时，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护士都侧脸看向非常醒目的易铭。 到了翁谭石的病房，易铭把水果篮放在桌上，后面的小光把大大小小营养包放在了沙发后，就出了病房。 翁谭石介绍说：“我女婿！” 站在床边检查翁谭石身体的男医生笑着说：“翁长官，好福气，你这女婿长得很好的呀！” 站在医生后面的两个护士笑着偷看易铭。 翁谭石慈眉善眼的笑着说：“还行！” 医生继续说：“这么年轻就是大公司的老板，你居然敢说还行，你让我们都不敢提自己的儿女喽！” 翁谭石被奉承的笑不拢嘴，易铭微笑着配合着‘岳父’的表演。 易铭向医生点了点头，医生又笑了笑，带着两个护士离去，病房中只剩下了两个人。 易铭看着坐在床上的翁谭石问：“身体怎么样了？” 翁谭石对着易铭回：“行了，你就别故作关心了，我好的很，我还要长命百岁呢！” 易铭不说话，他了解这个老头，这个不光贪钱，还喜欢贪命的老头。 翁谭石继续问：“那批要出国的东西，我已经打点好人了，你就放心拉出去吧。” 易铭看了眼翁谭石回：“爸，我已近走正常程序了。” 翁谭石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易铭对他笑了笑。 “你嫌我要的多？”翁谭石问。 “爸，你要的不多，你放心，您得的，我会给你的，一分不差！” “你我就这么生分吗？你好歹是我的女婿，我好歹……”翁谭石停了一下继续说，“我好歹也救过你，我为你付出很多……” “我真心感谢你的付出，但……”易铭一笑也跟着停了一下继续说，“但你得到的也很多，不是吗？” “你这什么话？” “人话！” “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不敢，你要长命百岁才行。” 翁谭石气的喊道：“滚吧……” 易铭微微鞠了个躬，抬脚出了病房。 几日后，易铭从黄氏公司大门口走出来，来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旁，车牌世公家的车牌号。易铭看向什么都看不清楚黑乎乎的车窗，车窗自动的缓缓落下，里面坐着一位一头白发，脸色苍白约莫六十多岁的男人，这老人就是那日站在泓世楼下和翁茹君说话的男人，翁茹君的父亲翁谭石，浑身透出病态，眼中却透出威严。 易铭面无表情喊了声：“爸，不是才看过你吗？” 翁谭石双手握着文明棍的金色圆头语气沉沉的说：“我就是想来你公司看看你。” 易铭只是“嗯”了一声。 “走吧！”翁谭石朝开车的师傅说了一声，车窗缓缓升了上去，稳稳的驶了出去。 易铭看着挂着政府车牌的黑色小轿车，嘴角牵动一丝笑，这个将要见到地狱阎王的人，在最后还要把所谓的表面功夫做齐全。易铭对这个看上去正气凛凛的‘岳父’嗤之以鼻。易铭走向公司，他裤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显示‘翁茹君’，他划了一下嘲讽说：“有人前脚刚走，就有人后脚踩进来。” 翁茹君笑着回说：“所以是一家人啊！” 易铭不说话。 翁茹君又说：“我现在在国外，回不去，好长时间没去看老爷子了，你就行行好，看在他对你不薄的份上，多走动走动，你想想，他那么一个大官，也要面子的。” “我前两天才去医院看他。”易铭回答。 “爱你呦！”说完翁茹君就把挂了电话。 易铭心里不是滋味，他和翁茹君十年来保持着这种你我互不打扰的夫妻之事，这要拜老爷子所赐。 翁茹君把易铭从日本救回国后，被爱情蒙蔽了双眼，非要和易铭结婚，易铭不同意。没几日，翁谭和易铭秘密约谈，翁谭石说出了易铭手里钻石的来历，说如果把这钻石交给警方，这牢易铭就要坐穿。 刚刚才二十一岁的易铭被这个老人家唬住，连忙问：“叔叔，怎么办？” 翁谭石就说：“我帮你，你先和茹君结婚，成为我的女婿，对于你，他们不敢再深查下去。钻石……不能交出去，这是彩礼，你和茹君彩礼，明白？” 易铭只好点头答应。 “我护你安全，你要和我女儿结婚，这是你给我的报酬。茹君喜欢你，你喜不喜欢她另当别说，这男女之事，以后谁说的准，指不定，你会喜欢上我那个傻丫头！” “是吗？”易铭似乎在问自己一般脱口而出。 “你和茹君在一起，就等着风生水起吧！”翁谭石说道。 借着翁谭石的权利，以及那些钻石的资本，易铭果真风气整个中国。 见过快入土的老丈人，易铭回到工作室，刚坐下，门被敲了两下。 “你的咖啡！”威廉把带着渗出水珠的咖啡放在了易铭面前的工作台上。 画设计稿的易铭抬起眼皮看着桌上的咖啡，歪头望了眼威廉，威廉也不知道易铭的意思。 “不要放在工作台上。” 威廉慌忙拿起冒着汗的咖啡，左右看了看，也不知放在哪里。易铭伸出手，威廉这才有了释放的地方，把手里的咖啡放入易铭的手里。 威廉说：“陈老板下个季度想要你继续给他设计衣服。” 易铭：“这个就拒绝了吧，太多东西压在手里，忙不过来。” “好，那我出去了……”威廉回道。 易铭：“给我准备一下去医院看病人的东西。” 威廉点头，转身刚出门，易铭突然把铅笔扔到桌上，起身走出了工作间。 第三章 绿豆遇苍蝇 泓世和廖顺儿正在摄影机前拍摄情侣表广告，俩人配合默契，拍完后，俩人正准备和以前一样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廖顺儿扭头就问：“你下部戏签合同了吗？” “签了！” “我以为你不会接这部戏，没想到……” 廖顺儿主动的原因来源于泓世签的下部戏是因为女主角是自己，她知道泓世对自己在某些方面世肯定的。 泓世笑了笑：“是啊，我可是冲着你……才拍这部戏的，可到了眼前你居然退了。” 廖顺儿：“我合同里好多条件制片那边都不同意，所以……” “你不会要求……住八星级酒店吧？”泓世半开玩笑问。 廖顺儿用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别乱说！” 泓世看了眼被廖顺儿拍过的手臂，抬眼又看向她。 廖顺儿用手比了个电话：“别忘了请我吃饭。”说完扭头就往停在外面的车走去，跟在她旁边的助理把手机递给了她，廖顺儿把电话放在耳朵上笑着说道：“你说到哪吃饭？” 泓世的经纪人卜足，一个中等个，长相斯文中带着憨态人，顺着泓世的视线看了过去，轻声细语的说：“老板，我有个八卦。” 泓世抬脚边走边说：“说。” “一个电视剧的制片说，廖顺儿上个戏工作时长就签了八个小时，全是她的戏，她就签了三个月的周期，最后拍不完你猜怎么解决的？” 泓世：“说。” “编剧们组建了一个群，叫做‘杀死廖顺儿群’，噼里啪啦的把她的戏该删的都删了。” 泓世戴上安全帽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回道：“你不喜欢她，让我不要和她走的太近，是不是？” “也不是这个意思……”卜足憨憨的笑了笑。 “你就是这个意思。” “她在勾引你。”卜足说。 泓世回：“我乐意被勾引。” 卜足反应片刻后，嘟囔道：“色即是空！” “卜大经纪人，再阴阳怪气的，你就回家种地吧！”泓世骑上摩托车快速行驶而去。 “车不坐，非要骑摩托车，真是有力不知道怎么使。”卜足坐进了泓世的车里对开车的师傅说：“uncle吴，我们走吧。” 泓世一路开往郊区出，出水马龙越发少了起来。 刚从监狱出来的赖小川，已经在服装厂工作了几个月，对于郊区处厂子附近很是熟络。为了方便工作，赖小川住进了服装厂的集体宿舍。集体宿舍是上下铺，一间住六个人，和赖小川住在一起的都是乡村镇来的女孩和妇女，车间的组长是一位很严厉的妇女，服装间的女人们都喊他‘犀利婶’，方圆把赖小川的一些事情跟厂长和服装组长交代完后，就走了。 犀利嫂对赖小川说：“咱们就从最开始学习吧，先去剪线头。” 一天上班，赖小川就开始剪成品衣服上的的线头，她站在一间大大的房间的门口，看着里面几十杆挂好的成品衣服，上面的线头等着赖小川来剪。那天，赖小川剪了一百件衣服的线头，满屋子的棉絮和线头毛呛得赖小川直咳嗽。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的四个拐角放着四个超大的黑色音箱，赖小川就问睡在她下铺的姑娘说：“这四个角落的东西是什么？” 那个姑娘笑了笑回答：“你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的太阳还没有完全的从另一半球溜达到这半球的时候，一首‘咚咚咚’dj嗨曲从四个拐角的音箱里传了出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让身下的床铺上下抖动。四个音箱的声音像‘轰炸机’一样，轰炸着睡在床上的每个人，赖小川瞬间明白音箱的使命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闲聊的时才明白，服装厂每天工作时间长，第二天很多人根本起不来，厂长就想出了解决之道，每天早上七点准点嗨曲播放，风雨无阻的来唤起我们每一个人。才进服装厂的赖小川总被忽然而来的轰炸声吓醒，之后，赖小川梦里常常听见音乐的声音，于是她就闭着眼睛端着洗脸盆朝外走去，等到了水池边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还没有亮，于是只好又端着盆走回了宿舍，重新睡去，再后来，赖小川还是做梦，只不过自己醒来的时候会睁开眼睛，扭头看眼窗外，看见天还没亮，歪过身子继续睡去。时间长了，她完全适应，既不会被吓醒，也不会梦见音乐，当七点的嗨曲准时播放时，她和其她的工作人员一样，闭着眼睛起床、刷牙、洗脸，然后悠悠荡荡的走进车间。对于服装间的老员工来说，是必经的过程，适应它很重要。 天很热，赖小川来到犀利嫂的办公室，说要出去买隐形眼镜眼药水，墨迹了半天，犀利嫂终于松口给她三个小时的假，临走的时候，赖小川搓着手低声细语的问犀利嫂能不能用她的自行车，犀利嫂洒脱的点头答应，让她快去快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一本正经的喊道：“计时开始！” 赖小川围裙来不及摘，拔腿直接冲了出去，骑着犀利嫂的自行车快速的行驶在郊区的路上，转头正要行驶到宽宽的道路上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嗡……’从她的身旁掠过，吓的自行车车头自接拐到了马路的花坛上，赖小川重重的摔了下来。 摩托车在前方一百米处停了下来，骑在摩托车带着头盔的泓世看向赖小川，声喊道：“你没事吧？” 赖小川看向车轮，后车胎瘪了下去，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远处的泓世认为那个女孩没有事，一脚踩了油门，转动摩托车手把，正要往前方行驶。赖小川发现泓世要逃跑，气不打一处来，低头在地上寻找一番，拿起花坛里一块小石头，就向泓世的头上扔去，石头重重的击中泓世的头盔上。 赖小川站在原地自语道：“拉完屎就想跑！”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抬着下巴冷漠的看向远处的泓世。 泓世双脚点地停下摩托车，摸了摸刚刚被砸的头盔，回头看向站在远处慎慎的看着自己的女人。 赖小川满脸不满的端倪着头盔男，泓世打开护目镜，上下打量着远处的女的，短发、很白，修身的围裙把她细细的腰显露了出来，风有点大，前额头发把冷漠的眼神遮的忽隐忽现的，泓世扯着嗓子喊道：“对不起啊……可是你没必要朝我扔石头……” 赖小川：“你还没有擦屁股就想跑啊……” 泓世没听清他说什么，就问：“你说什么？” 赖小川又捡起一个石头，用手指了指自己脑门的地方，另一只手用力的将石子扔向泓世，‘噹’的一声，正中泓世头盔的脑门处。 泓世赶忙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头盔，正准备要脱下头盔，忽然想到自己是有名的‘演员’，身份不能暴露。赖小川盯着戴着头盔全副武装的泓世什么都没有说，拽起车子就往前推，单薄的背影离泓世越来越远。 “奇葩！我要不是怕影响不好……”泓世带着怒气猛地踩开了摩托车的油门，气愤径直开去。摩托车开进了写字楼的露天停车场，泓世扭头进了写字楼的办公室，外面阳光很好，卜足和一位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年龄三十岁左右的的女人站在办公桌前，办公桌上的姓名牌写着执行总监——罗熙。 泓世靠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桌上是他的砸出两处凹陷的头盔，他手指焦虑的点着合同，面无表情的问：“违约金多少？” “全款的百分之三十。”罗熙回道。 泓世:“如果我不去拍这部戏？” 罗熙赶紧回答：“很不划算，主要是里面牵扯了很多东西，并不是只是钱。” 泓世：“这剧本现在改成这样，我怎么演，改的我都看不懂，这合同……” 卜足：“对不起，老板。” 泓世：“老板？我看你是我老板。” 卜足低着头不再说话。 “卜大经纪人，你真的想经纪死我呀？你在看合同的时候，旁边是不是躺着一个妞呀？意乱情迷了吧？要真的是这样，我倒是可以原谅你了。” 罗熙‘噗呲’笑了一声。 泓世：“卜足啊卜足，你真的很不足！”刚说完，泓世看向罗熙，“这戏什么时候启动？” 罗熙立马精神集中起来回答：“一年后。” 泓世低头没有再说话。 泓世一字一句的问：“罗熙女士，请问你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你弟弟带出来？” “表的！”罗熙一脸平静的回答。 “表的也是你弟，你说个时间。” 罗熙：“快了！” 泓世：“多快？” 罗熙：“再犯两次错误，就……差不多了。” 泓世：“自己犯的错误，自己回去反省，反正都签完了硬着头皮上吧。” 卜足：“谢谢老板的宽容。” 泓世：“卜足，你就把我往禁区推，我这次就当自己是……，拿了钱随便让人操。” 罗熙：“那你就辛苦辛苦躺着呗，老大！” 卜足憨憨的笑了笑。 泓世拿起桌上写着《浮生是梦》的剧本就往卜足身上扔去，说：“笑，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就回你老家种地去。” “知道了。”卜足一脸委屈的回答。 泓世看着掉在地上《浮生是梦》剧本的封面，笑着自语：“真是个噩梦！”说着拿着头盔出了罗熙的办公室。来到楼下停车处戴上头盔，上了自己的摩托车，看门的地中海大爷端着罐头玻璃瓶泡的茶叶，悠闲的朝泓世看去。 楼上罗熙和卜足跑出了办公室，走到窗户边上，同时伸头往下看，俩人深深的吐了口气，以此表示解脱，罗熙盯着楼下远去的摩托车说道：“他今天有点不开心！” 卜足似乎已经习惯一般，非常冷静的回道：“他的宝贝头盔破相了，他当然不开心，以他的性格，过两天就好。” 罗熙诧异的瞧着自己的弟弟，似乎看透了他的吊儿郎当，以及对泓世的态度，厉声呵斥道：“你给我滚。” 卜足挠了挠头，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去。 买完隐形眼药水后赖小川推着爆胎的自行车来到路边的自行车修理处，自行车修理处前面有棵树，树上挂着好几个自行车轮胎。 “师傅，你看一下我这自行车车胎是不是被扎了？还是没气了？” 正在补车胎的师傅把手套取下，仍在了地上，走到赖小川的自行车边用手扒了扒头也不抬的说：“补一下就好。” 赖小川看到他家有冰箱就问：“你家也卖冰棍？” 师傅点了点头。 赖小川走到冰箱边拿出一根冰棍坐在师傅旁边，边吃边等着。 修完后，赖小川又从冰箱里拿了一根冰棍问：“一共多点钱？” 师傅说：“二十。” 赖小川把钱给他后，拿着冰棍推着车往前走去。到红绿灯处，绿灯亮起，她咬了口冰棍正要走，歪头看见另一个分叉口的似曾相识的摩托车。咬了口冰棍看向摩托车上的头盔男正是回来的泓世，泓世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女人。 赖小川推着车子又咬了口冰棍，瞧见他头盔上的擦痕凹槽处，得意的扯出了笑容，扭头冲他摇了摇手中的冰棍，张开嘴巴大口的咬了下去。 正在等红灯的泓世看着慢慢的远去讨厌的女人，嘴里嘟囔道：“奇葩！” 回到家，摩托车行驶到车库，他从摩托车上下来，摘下自己的头盔心疼又看了眼自己的宝贝，两个大大的凹陷摩擦在头盔上很是明显。他不知道该怎么发火，只是苦着脸，拎着头盔往电梯走去。 时间过的很快，赖小川剪线头的活似乎做得游刃有余，‘犀利嫂’调赖小川去了熨烫间，这可比剪线头的房间的干净多了，至少没有讨人厌的毛絮。 那日，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围裙的犀利嫂，从衣服杆子上取下才做出来的热乎乎的四套男士西装，放到了赖小川的怀里，着急忙慌的对赖小川说：“急着用，你送一趟衣服，剧组男一号的，车在外面等你，你赶紧去，黄老师在那接你，找不到给她电话。” 赖小川也没看多问，听完犀利嫂的一番话后，抱着衣服往外跑去去。 犀利嫂在后面喊道：“你慢点，摔一跤进医院可没有报销。” 车开了很久，车停在在酒店门口，赖小川下了车后就扬长而去。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耸入天空的五星大酒店，很是气派，楼层很高，把正午的太阳都遮住了。她抱起衣服大步走进了酒店，到了前台就问：“你好，我是来送剧组要用的衣服的，麻烦你帮个忙。” 前台带着赖小川来到电梯口，拿着手里的卡刷了一下，挡着电梯门示意赖小川进去，赖小川走了进去，电梯两扇门慢慢的合上时，立马被打开，走进一位拿着ipad的男人，个子很高，赖小川认为自己已经够白了，没成想，这男人比自己还有白皙，他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的舒服又好看。 赖小川瞥了一眼眼神冷漠有距离感的男人，金丝眼镜框下的眼睛也很好看。 易铭也看向赖小川，赖小川立马撇过头，他瞧了眼赖小川怀里熟悉的西装。赖小川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易铭也看了眼楼层数，没有伸手去按，低头继续划着平板电脑上的东西，电梯门开了，俩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赖小川在这。”前方传来黄老师的声音，一位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矮个子女设计师朝赖小川喊道。 听到赖小川三个字的易铭愣了神，再次回头看去。 黄老师看到易铭后，点头打了招呼：“黄老板！” 易铭向黄老师也点了个头，继而向前走去，他似有似无的听着两个女人说话，走到门口伸手要开门又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眼赖小川，随后开门才进去。 赖小川把衣服给了黄老师后，转身离去。 酒店套房里人很多人，化完妆的泓世站在一面大镜前，威廉正帮泓世穿西装外套。刚走进来的易铭，从上到下看着泓世，伸出一只手拽出泓世腰间多余衣服的空间说：“腰围再去掉三公分。” 随后用手量了一下衣服袖子和手的距离说：“袖子减去一点五公分，还有衣服有点长了，减两公分，同样这种款式，再做一套白色备用，一比三。” 威廉拿起笔记了下来。 易铭给泓世弄着领带问：“最近有压力呀？” 泓世一脸莫名其妙的问：“怎么了？” “衣服大了。” 泓世：“瘦了穿衣服好看，你不是巴不得我瘦成白骨精吗？” 易铭笑了笑。 泓世瞧着眼前离自己很近的易铭又问：“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偷摸美白嫩肤产品了？还是你去做光子嫩肤了？” 易铭用劲拉了下领带，泓世被勒的咳了一下。 易铭：“你是不是很闲？” “不闲，对了，晚上去打球，我定好了！” 易铭回道：“去打球？你这还不闲？我还得给你做衣服。” 泓世：“也是，我这么的会赚钱，你可要好好的装修我。”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拉回拉锯，似乎成了他们的生活日常，作为老板的易铭，泓世对他总是莫名的想要跟他贫两句，才能得以痛快。 当天晚上，易铭回到工作室站在穿着男士西装的模型旁，威廉正用大头针别着西装衣领，易铭看着模具上的西装，淡淡的说：“衣领改一下，用黑色线走一圈，威廉，你先拿衣服去改吧。” 威廉点了点头，从模特身上拿下衣服就离去了。 易铭拿起旁边桌上的手机坐在沙发上，打了过去：“姥姥，嗯嗯，挺好的，她出狱了？” 电话那头那头黄太太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忘说了，那丫头上学时候杀人坐牢了，去年回来了，还有个事，我要给你说呀，好恐怖的，我那天去坡上去摘菜，就看见小川要上吊，你知道那个柳树吧？咱们那个后山坡的柳树，还好我救了她，不然现在就死了，真的太可怜了！” “她现在还在家吗？”易铭问。 黄太太：“没有，去上海了。” “上海？”易铭重复了一边，似在想要肯定这个答案。 黄太太‘嗯’了一声后，这才让易铭确定自己早上见到的可能是自己的同学赖小川。 易铭和黄太太寒暄了几句后又问：“姥姥，你什么时候来我这？” 黄太太：“我挺好，我不想去你那！” 易铭：“你注意身体，多吃点好的。” 黄太太带着困倦的声音说：“好了，不说了，都九点多了，我睡觉了，太晚了！”也许老人家实在太困，还没说完，黄太太毫不客气的把电话给挂了。 易铭和姥姥通完电话想了一下，又拨出另一个号码。 易铭：“威廉，你现在给我查一下，服装厂有没有叫赖小川的人，到人事部查一下赖小川怎么进我们公司的，还有我要接触她的所有人资料……” 两个小时后，易铭正扯着一张黑色麻料布往人型台上包去，门被人敲了两下，“进来！”易铭边扎大头针边说。 威廉手里拿着一个牛皮袋文档走到易铭面前递给了他。 “放桌上。” “我们要收购的胡南服装厂，胡老板希望你把厂里现在的工作人员留下来，不然他们就失业了，还有他希望给他多点时间……” “那我的工作人员该去哪？你告诉他，没有选择。”易铭冷冰冰的说道。 威廉点头继而转身离去。 易铭把手里的大红色的大头针用力的定在了黑色麻布料上，随手把手中一小盒大头针扔到了桌上，各种颜色的大头针噼里啪啦的落在桌上。他拽出牛皮纸袋中的纸张，一张赖小川四寸蓝底照片出现在a4纸的右上角，学历显示初中毕业，有犯罪记录，家庭住址—杏镇，此时的易铭肯定，酒店所见到的一定是自己的初中同学赖小川。 第四章 一无所成 再说这个入狱已经十年的赖小川，以后跟泓世以及易铭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在女子监狱中过着日复一日的清凉日子。白天又黑夜，黑夜复白天，像剧院里的幕布一般换来换去的，时间也就跟着逝去不流回。赖小川坐在监狱里的床上，歪头看向了窗外的弯月，焊着栅栏的监狱窗户的竖条缝隙刚刚好把整个弯月包裹在里。床上放着十几颗石子，赖小川顺手捻起一颗，从窗户铁栏杆缝隙处朝着月亮击去。赖小川头也不动，盯着窗户，床上的石子一颗颗精准的从同一出口呈抛物线掷向弯弯的月亮。 她出狱的那天，雨下的很大，监狱的大门伴随着落下的雨声咯咯吱吱自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位二十多岁的苍白纤瘦的女人，白色的体恤衫朗朗当当的在她的身上挂着，显得很是奇怪。一名打着黑伞的狱警刚把她送了出来，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长相喜庆的肥胖大叔一手端着一块白豆腐，一手举着一把很大的黑伞笑着小跑到她的旁边，刚走到边上，手中的豆腐从盘子上滑落到满是雨水的地上，在苍白女人的脚边摔得稀巴烂。三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狱警转头回到高墙铁栏的监狱中，门自动关上，外面就剩下瘦弱的女的，以及肥胖的男的，俩人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水中的烂豆腐。 “没事……” “没事……” 俩人同时抬头说话，继而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甄叔接过赖小川手里的行李，俩人撑着伞走进车里。赖小川坐在车的副驾驶上盯着不停闪过的泓世和廖顺儿情侣表的广告牌，甄叔看了眼盯着广告牌的赖小川问：“俊男靓女是不是晃眼睛？” 赖小川没说话，淡淡的笑了笑。 甄叔继续说：“以后让子平在上海也给你找个俊男做老公。” “嗯。”赖小川懒散的回道。 甄叔也不知道跟赖小川聊些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等她缓一缓真实的生活，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对于赖小川的十多年的监狱生活，他很是愧疚，他明白，这辈子都要对不起她，当然，他是为他的儿子对不起她。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下去，赖小川推开自己家的院子门，里面充满了刚打扫完的洗洁精和洗衣粉的味道。上中学她经常坐在板凳还在院子里、上学骑的自行车依然靠在墙边、姥姥的藤椅还放在原地。她面无表情的走进屋，在四个遗像前点上了三注香后，晃晃悠悠的走到窗户下的钢琴边，一把扯下了盖在钢琴上的白布，她坐在凳子上，打开钢琴盖，手指轻抚过黑白琴键，这是姥姥生前经常弹的钢琴。打开姥姥的房间站在门口，房间里盖满了白布，眼泪又憋不住流了下来。赖小川取下自己的眼镜，恍惚间，忽然看见姥姥带着老花眼镜坐在床上正给自己织毛衣，赖小川用手揉了揉眼睛把眼镜框带上，满是白布的房间再次清晰的出现。赖小川走进屋里掀开所有的白布，抱起一团白布，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的太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照进来，照到躺在白布上赖小川脸上，赖小川渐渐的睁开红肿的双眼，她走进了客厅，在桌上的袋子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看到桌上的木盒后，打开了木盒。最上面是红色的存折，然后下面放着一副古董墨镜，赖小川没有在意这副墨镜，最下面赖小川看到了一封皮封信，信上用法文写着‘给外孙女的遗物’，赖小川赶紧放下手里的存折和墨镜打开信。 （中文）我最爱的外孙女： 我没有等到你回来，是姥姥的错，姥姥提前走是有原因的，你要原谅姥姥！ 我这一生对于生死看的很明白，对于人世间的事也看的很透。但我觉得，我唯一犯的错是，唯一没有看透的，是我不该把我的想法加到你的身上，让你变成我的希望，我精神的延续。姥姥错了，你要再次原谅我！ 在你进监狱的时候，我才明白，人只要能自由自在的活在这世界上，就是老天爷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为什么还要要求那么多。对于姥姥想要你成有成就的的厉害的人的这种想法，姥姥也要道歉。 你现在在整理我仅仅能为你留下的东西，当然这也是我遗物，存折上是我给你存的钱，我想你现在一定会用到；还有这副墨镜，这是我这一生，身上唯一贵重的、唯一珍贵的东西，你要好好的留着身边，就当我在你身边一般。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很无助，但你要记住，从现在起，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要一直活在悲伤里，姥姥的死去，已经是事实，你的悲伤改变不了的，你明白吗？人该往前看，不要老是回头。你要好好的把你并不太好的人生过下去，赋予它意义。 姥姥：詹之瞳 赖小川读完信后，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流起泪来。 两个月后，赖小川似乎恢复如初。 甄叔叔：“你看，这两人现在可火了，电视剧都是他俩！” 电视剧里泓世正抱着嘴角流血的廖顺儿哭。 甄叔叔：“这戏可好看了。” 婶子：“你叔叔天天在家看，边看边哭，他把这辈子的泪啊都流在这两个人身上了。” 赖小川看着电视机上的俩人忽然笑了。 婶子突然睁大了眼睛，用手肘碰了下甄叔叔，俩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这是几个月来赖小川第一次在饭桌上笑。 甄叔胖胖的手捏着小小的透明的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俩口。酒杯刚放心赖小川就拿过来往嘴里倒去。 甄叔慌忙说道：“你慢点喝！” “甄叔，你给我找份工作吧？”赖小川放下小酒杯后说道。 甄叔和甄婶又互相事了个眼色后，甄叔慌忙回道：“我们当你是女儿，你看现在你要好好休息……” 没等甄叔说完，赖小川斩钉截铁的说：“我休息好几个月了，我真的想工作！” 对于这个诚恳的请求，两位大人只好同意。 坐过牢，只有初中文化的赖小川，甄叔帮她找工作可算是煞费苦心。 第一份工作，县里的一家酒店，做前台，但是没过几天，就被炒鱿鱼了，因为不会电脑office。 第二份工作，县里图书馆的管理员，做了半个月，被查到坐过牢，就被直接炒鱿鱼了。对于甄叔谎报‘军情’这种侥幸的想法，图书馆的领导也没追究什么，甄叔也只有低头连连说对不起来弥补自己错误的做法。 第三份工作，在超市做清洁阿姨，做的挺好，但每次到超市下班，赖小川打扫卫生的时候，超市尖嘴猴腮的老板总是对赖小川动手手脚的，赖小川忍耐终于到达了自己的极限，最后瘦弱的赖小川居然把老板打了一顿，没费吹灰之力，一脚直接命中要害，老板捂着挡疼了半天，就这样赖小川再次失业。 到了最后，赖小川越来越怀疑人生，自觉是废人，社会对自己的认知，以及自己对自己认知大相径庭。杏乡的邻里，对于这刚从监狱回来的杀人犯，总是避的远远地，他们才不管你是误杀人，还是自愿去杀人，他们只看结果，结果是你杀了人，你是犯罪的人，是蹲了监狱的危险分子，越来越多的人不再从赖小川家门口走，而是绕远道而行，赖小川对于他们来说是串门聊天的一个话题。 可以说，压死赖小川最后一根稻草摆地摊的工作。那日，赖小川瞒着甄叔，满怀信心去县里夜市摆地摊买头饰，十分钟还没没到，就有一帮人来收费，赖小川咬着牙交了费，转头就看见对面楼上广告牌上的泓世拿着一杯酸奶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广告语上写着‘让生活更加轻松’。 赖小川看着广告牌，翻了个白眼，嫌弃的嘟囔道：“喝一杯酸奶就轻松了，那我一定会喝十杯，笑的比猪八戒还灿烂。” 没等她抱怨完广告上的男人，好几个城管拿着警棍冲了过来，一群摆地台的贩子抱起东西撒腿就跑，赖小川拽着一包东西就往前跑。两个拿着警棍的年轻城管小伙子朝赖小川追去。 赖小川一路猛跑，两个城管小伙子死命的追。满头大汗的赖小川往后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城管扶着膝盖半蹲在原地，本以为以为自己成功的逃脱了，转脸就看见一个长的壮硕大个子城管正八字腿掐着腰站在自己的前方，等待自己自投罗网。 赖小川把背上的东西扔向大个子城管砸去，壮硕城管躲过扔来的东西，带着轻蔑的笑容伸出胳膊就去抓赖小川的肩膀，赖小川抬起自己的手，五只手指大大的张开，一把抓住了大个子城管的脸，用力的往后退去，赖小川正要抬膝盖去踢壮硕城管的下体，就在此时，后方四只大手抓住赖小川的头发、胳膊、肩膀、和正要去踢人的腿，赖小川被牢牢地控制住。 赖小川被抓进了局子，没收了所有东西和证件，直到甄叔到了警察局，赖小川才得以脱身。 赖小川抬眼瞧见甄叔，可怜兮兮的喊道：“甄叔……” 甄叔满脸心疼的走到赖小川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问：“没事吧！” 赖小川撇着嘴巴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几个城管。 甄叔把自己的手机往桌上一扔大声喊道：“你们就这么欺负女孩子的，让你们头来，我找你们头。” 从里面走出被赖小川五指抓伤的壮硕城管，脸上是五个深深的手指甲抠出的血印，他无奈的回道：“大哥，你就别闹了，是她欺负我，你看看我的脸。” 甄叔开着车，载着一言不发的赖小川。 “小川，你在叔叔心里可是一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理、非常淑女的孩子……” 赖小川非常认真的回道：“我是啊！” 甄叔：“那个城管的脸都被你抓成了笑话了！” 赖小川：“甄叔，给你添麻烦了！” 甄叔：“小川，你没有给我添麻烦，是叔叔一家给你添了麻烦。所以你不是麻烦，知道吗？” 赖小川别过头车窗外看去，杏县的街道并不亮堂，她心里是恨甄子平给她带来的灾难，一个把自己一生毁掉的灾难，可是看到甄叔此时对自己的所说所做，她不知道该怎么恨甄子平一家。 赖小川回到黑漆漆的家，觉得自己没有活头了，走到姥姥的遗像前，没有任何力气的自言自语说：“姥姥，我……我能不能提前去找你！我好像赋予不了生活意义！” 话说着，赖小川扭头就往厨房走去，拿起菜刀往自己脖子上比了比，然后又往自己的手腕上比了比赖小川闭上眼睛，刀还没有碰到自己的皮肤就赶紧扔掉了手中的菜刀，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刀看了半天，抬脚又往外面走去。他从墙角的鞋盒子里，找到了半袋老鼠药，拿了杯水，把水和老鼠药放在桌子上，赖小川盯着老鼠药愣神看了半天，心想，“过期的药，万一……万一半死不活，就不太好看了!”于是把药又扔回了鞋盒里。 第二天下午，赖小川换了一身衣服，起身在厨房里找了半天，找出了一根老旧的绳子，拎着木凳子出了门。 她浑浑噩噩的溜达在杏乡上，走过了易铭姥姥家的门口；路过刘璇家紧闭尘封已久的大门；她走到初中同学方圆家的洋楼前，大门上贴着已经风化掉的封条，没等赖小川疑惑，后面忽然传出巫婆一般的声音。 “方圆他爸好多年前被人举报贪污受贿，在监狱还没出来，估计得死在里头了，可惜喽！” 赖小川转头看去，原来是易铭的姥姥——黄太太。他看上去比自己小时候老多了，像个巫婆一般。 “黄姥姥！”赖小川客气的喊了一声。 黄太太瞥见赖小川手里的麻绳和凳子，只是“嗯”的一声，然后步伐不稳的拄着拐棍往乡里的另一头走去。 赖小川看着‘巫婆’离去后，扭头又看着眼前的小洋楼，门似乎忽然被打开，少年的赖小川和方圆嘻嘻哈哈的走出的院子的大门。 拿着凳子和麻绳的赖小川眼圈里瞬间泛着泪花，少年的方圆和赖小川从自己的眼前像是掉了色的照片一样从自己的面前走过，最后像旧照片上的裂痕一样，四分五裂的风化在面前，在她心里，曾经回不去，未来活不了，剩下的只有像个木头一般生活的身体。 她带着眼泪，悠悠哒哒的往后山坡的大柳树走去，那是曾经易铭埋他家死猫的地方，这个地方似乎有魔咒一样，只要有什么要埋的尸体，或者想不开的人，总会来到这个地方。 柳树长的很粗壮，赖小川把凳子放在下面，双脚踩上，双手抱着头上一根比较粗的枝，然后用劲往下拉了拉，她把绳子系在树枝上，细细的脖子套在了绳子里。赖小川最后环视了山坡下的一片片翠绿的树，山下镇里路上有人、有动物、有车，充满着生机。 此时，躲在大树后面的黄太太拄着拐棍走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走到赖小川晃悠的双脚边，赖小川看见她走到了跟前，正要取下绳子下来，着急的黄太太扔下拐棍，伸出双手就去拽赖小川的双腿，黄太太双手抱住赖小川，世事难料，本以为要解救赖小川，黄太太一个踉跄整个身体扑倒，她双臂抱住赖小川的腿，身体的重量挂在赖小川的下半身，赖小川突然被吊在绳子上，整个脸被勒的红了起来，脖子和脑门的青筋似乎就差一点点就要炸开，赖小川双手抠着脖子上的绳子，想要用最后的力气把绳子取下来。那个时候的黄太太一定不是来救自己，而是来助自己一臂之力死去的，赖小川的挣扎越来越小，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她的脸已经从红胀变成紫青，双腿也不再晃动，此时，挂在树枝上的绳子突然断了，赖小川的尸体，像个熟透的黄瓜，重重的掉到了地上。赖小川迷迷糊糊躺在地上，听见‘啪啪啪’声音，只是觉得有人在打自己的两，脸非常的疼痛，痛的想要去阻止。赖小川猛烈的咳着，忽然睁开眼睛，她就看见黄太太正拍自己的脸颊，像喊魂一样一直喊着：“小川，小川……” 满眼泪水的黄太太瞧见赖小川醒来，这才停下了手上的拍打，用她巫婆般的语气喊道：“小川啊！小川！吓死我了，孩子！你可算醒了，你个傻丫头！” 山上各种鸟叫，知了声萦绕着自己，夏天的热浪和炙热的黄光照射着自己。 自己寻死的事情，瞬间在村里传开了，不用说，传播者就是拄拐棍的黄太太。闲言碎语在赖小川的周围不停地环绕着，时不时的有人来慰问。赖小川此时更加觉得人世间没什么好留念，只觉得烦。 一大早，赖小川穿戴整齐，再次出了门。 她来到之前甄子平上学时候掉冰窟窿的桥上，站在桥上。赖小川往下看了眼，对她来说，此时的桥似乎比以往更加高，水比平时更加深。赖小川的双脚，慢慢的往桥的边缘挪去，脚的一半悬在在半空中，她吸了口气，往下看去，河水急促的流淌着，像是能够怪物一般，能够把人整个吞噬进去，赖小川吓得赶紧下了桥，抱着双腿，蹲在桥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甄子平，靠在车旁边看着赖小川这一系列可笑的活动，他正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甄子平靠在车边说道：“估计这跳下去，完全死掉是有点困难的，万一淹的半死不活的，没遂了你的愿，就不好办了，你说还抢救不抢救你？” 赖小川抬眼瞧见这个熟悉的男人，这个让自己蹲监狱的男人，很是讨厌的正在说着自己不喜欢听到风凉话，她很生气，最没有脸讥讽自己的人就是他，赖小川在地上拿起一个石头，在手里掂了掂两下后，就往甄子平的脸上扔去。 甄子平双手挡着脸，缩着身子喊道：“是我的错，对不起，你就别朝我扔石头了！” 赖小川噼里啪啦的扔去了好多。 甄子平疼的双手摸着被砸的位置说：“你这都从那学的？” 赖小川不说话，拍了拍手里的灰，扭头往杏乡走去。 “你别走啊”甄子平立马把车开动，跟在了赖小川的身后。他探出个头开着车跟着赖小川。 “你一个白白嫩嫩的女孩，动武损了淑女的气质。” 赖小川一声不吭的只是往前走。 “对不起，我就说了点实话，你别生气了！” 赖小川冷笑了一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开口说话到：“有你这样说实话的吗？最没有资格嘲笑我的人，是你！” 甄子平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赖小川继续说道：“还我是对自己最后的救赎，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冲我说风凉话，最没有资格冲我说话的人就是你！” 甄子平：“我是来赎罪的，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错了，我觉得吧……最差的就是你到我家去养猪，是不是？我养着你，好不好？赖小川，想不开可不是你啊！” 赖小川赖小川停下了脚步气的一字一句的喊道：“你才是猪！你自己去当猪吧！” “我说是去我家养猪，不是让你当我家的猪，我错了！对不起！我是来赎罪的！” “我看你是来犯罪的吧？你想把我给气死！”赖小川越说越想哭，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大马路上哭了起来，她把所有的不满和怨气当着甄子平的面全部卸了下来。 几天后，甄子平带上赖小川去了上海。 甄子平上海的房子是租来的，面积不大，装修大方利落。赖小川边走边往里面打量，客厅里有三个没有人头的人体模特的模型，模特肩上挂着量尺寸的软尺子，客厅里大大的桌子上全都是布料和纸。 “回来了！”一女人的声音从厨房传到了赖小川的耳朵里。赖小川转头看了过去。一个性感漂亮的女人端着一盘草莓从厨房走了出来，脸很小，很漂亮，长长的黑发随便凌乱的扎在后面。 “赖小川！”方圆立马喊道。 赖小川愣住了一会儿，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方圆笑了笑，自己介绍道：“我是方圆。” 赖小川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自己的初中同学方圆，那个胖胖的女孩方圆。她的变化很大，不再是圆润土气的女孩，面前的方圆是纤细性感的瓷娃娃，小时候赖小川经常嘲笑她，说她圆润，说她胖，现在看来自己好像被反讽了一下，美好的气质、笔直的姿态，美丽的容颜全在方圆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赖小川不敢相信的重复道：“方……圆！” 放完行李的甄子平走到方圆的身边，抱起来就亲了一口，方圆往外推了推甄子平，嫌弃的说道：“行了，有人！” 赖小川对于面前发生的这一切有点摸不清头脑，她不知道这两位死对头怎么变成了同居的男女朋友。 “小赖，方圆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还带着眼镜的赖小川，很是陌生的站在和自己反差很大的方圆旁边。方圆摸了摸赖小川蓬松的短头发：“头发很酷呀，以后我也剪成这样。” 赖小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你长发好看！” 赖小川问：“这是你们俩买的房子吗？挺好看的！” 方圆白了甄子平一眼，冷笑了一下回道：“就我和他现在的收入，在上海市中心买房子，想都别想。” 方圆用手拍了拍甄子平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问道：“子平兄，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在上海有自己的房子？” 甄子平叹了口气，不好意思的掰了掰手指，小声的说：“我爸的存款，我的工资，还差挺多的！” 此时的方圆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很是嫌弃眼前买不起房子的甄子平，于是赖小川立马插话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甄子平瞬间开心的裂开嘴巴，也不再算起买房子的事情，就说：“上大学的时候，可是她追的我！因为我绝世的容颜！” 方圆又白了一眼甄子平，在赖小川看来，方圆白眼的次数不下于五次，在她心里对于眼前的方圆的变化，很不适应。 那年，甄子平和方圆同时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同区不校。大二的时候，方圆和同学去市区图书馆买书的时候，遇到了甄子平。北京图书大厦很大，方圆在高高的书架上找着自己需要的画册。她把画册从书架上抽出来的时候，将近五厘米的缝隙中露出另一边正在低头看书的男生背影。 方圆稍微把头靠近缝隙，两只眼睛正好卡在了缝隙里。男生忽然转头，看见书架不大不小的缝隙中卡着一张小小的脸，甄子平吓的往后踉跄了一步，方圆赶紧把卡在缝隙里的脸抽了出来 甄子平微微低头看向缝隙中的漂亮女孩，方圆也看了过来。 “甄子平！”方圆笑着说。 甄子平被方圆这么一喊，还以为是本校的同学。 方圆甜甜的笑容很有魅力的再次说：“甄子平，我是方圆！” 甄子平一系列的表情反应，透过缝隙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方圆买了两本书，结账的时候甄子平像个男人一样把账给接了。 甄子平和方圆相遇之后，俩人约见次数越来越多，周末甄子平都带方圆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日久生情验证在方圆身上，之后方圆就对甄子平告白，甄子平也点头同意了。甄子平学校的女生宿舍楼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甄子平的身影。 “就这样我们俩就走到了一起了！”甄子平说道。 方圆继续说道：“他在遇到我之前，在学校里谈过三个女朋友，大同小异的类型——性感、成熟、黑长发，被‘勾引’的一方是他。但最后通通都是女方提出分手，所有的分手原因是‘我不喜欢粘人的男生。” 晚上，方圆和甄子平带着赖小川去吃了顿大餐，从来没有来到这么大的城市的赖小川，见识到了灯红酒绿，以及如此洋气的城市。三个人似乎又会到上学上个时候的相处模式。方圆给她买了两身合适的衣服，配了隐形眼镜，又买了个手机。 几天后，赖小川问起方圆是否可以给自己找份工作，方圆似乎早就给赖小川想好一般，张口就说：“你来之前我就给你打听好了，我们设计公司下面的服装厂要你这样的人，不避嫌。” 这可把处处因为没有工作而犯难的赖小川高兴坏了，似乎生活又开始有了希望，有了动力，上海这个大城市头一次让赖小川觉得可爱，服装厂的工作也头一次让她期待，冥冥之中她又遇到了该遇到的人。 赖小川第一次见方圆，就想问关于她家被查封的事情，但似乎害怕揭她伤疤，一直就没有去问。很长时间以来，方圆还是很喜欢数落甄子平，吐槽甄子平这个人，非常无趣，没有任何情调，还特别粘人，赖小川嘲笑方圆是不满足，要求太多。 方圆和甄子平带着赖小川去了高档餐厅吃了很贵的牛排。方圆教赖小川旁边的叉子和刀是从外往里用，左刀右叉等那些如何吃的那些讲究的用法。 “对，你就切成赖小川的一块，优雅的用叉子放进嘴里，像这样。”方圆示范给赖小川看。 赖小川认真的学着。 在旁边吃牛排的甄子平，吧唧着嘴巴，声音很大，时不时的用食指抠牙缝。方圆：“甄子平，你吃饭能不能别出那么大声音。” 甄子平嘴里嚼着牛肉说道：“这没有外人，你让我放松一下。” 方圆叹了口气说：“我去趟洗手间。” 赖小川不说话，拿起红酒喝了一口，赖小川被红酒的涩味搞得龇牙咧嘴。 “这红酒好涩，不过挺好喝。” “那你多喝点。我从超市买两瓶送你。”甄子平边吃边说。 “好！”赖小川高兴的回答。 “能不能再送我两瓶不太贵的香槟？”赖小川又问。 “可以，没问题。你说方圆老是批评我，挑我三找我四的，我是有多差？” 赖小川喝了一口红酒说：“你不差，但是在她的心里，你就有差了。你可要跟上她的节奏，不然……会嫌弃你。” “吃个饭还嫌弃我。”甄子平骄傲的说。 “我也去个洗手间，你还没有深度认识你家的方圆，这三分熟的牛肉我有点吃不惯。”赖小川边说边把带着血丝的牛肉放到了甄子平盘子上，“在你女朋友回来之前，帮我把这流血的牛肉吃完，千万别让她看见。” 赖小川进卫生间的时候，方圆食指和中指支着一根冒着白烟的烟，方圆看见赖小川的时候有刹那间的惶恐，之后瞬间调整好自己。 赖小川冷笑了一下：“你也抽烟呀” 方圆自然的点了点头。 赖小川：“谁教你吸毒的？甄子平又不抽烟。” 方圆回道：“自学成才！” 之后。、，几人来到了上海的外滩，外滩上的轮船‘呜呜’的鸣着笛，高高的建筑上的大大的led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一明星的护肤广告。 方圆指着屏幕上的男人说：“我们公司的老板只给他做衣服。” 赖小川盯着大屏幕上很是洒脱的泓世，那双透露着特立独行和‘我不好惹’的眼睛，让赖小川觉得很是讨厌，她撇了撇嘴巴。 方圆：“你不喜欢这种长相的男的？” “这种长相的男人不喜欢我？”说完赖小川自己笑了起来，像是嘲笑自己一无是处一般。她忽然想到在老家被城管抓的时候，广告牌上拿着酸奶的也是这个男人，她冷哼一声，翻过身子不再去看。 泓世看着眼前的几颗药丸发呆，他抬起一只手，一粒一粒的把茶几上的药丸用力的弹向空中。卜足拿了瓶矿泉水过来，发现桌上的药丸全被泓世弹在了地上，卜足又进屋，同样的药丸又被拿了出来放在了泓世的面前。 泓世：“我怎么觉得我天天跟完成义务一样，定点定时吃a、b、c、d、e、f、g。” 卜足：“对你有好处。” “烦死了！”泓世拿起手机说，“容若玉，你在哪？别废话……”说完拿起帽子起身离去。 房子里只留下拿着维生素药片的卜足，他随手把药片放进嘴里，喝了口水顺了下去。 第五章 混乱之战 坐落在宿舍四个墙根的音箱又开始循环播放同一首歌曲，赖小川闭着眼睛坐了起来，把头发随便在头顶扎了个丸子，伸腿从二层床上爬了下来，牙刷、洗脸、上厕所……赖小川晃晃悠悠的走到嘈杂的服装间一屁股坐在缝纫机前，伸着胳膊往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巧看见正后方二楼栏杆处一个男人正打量着自己。犀利嫂推来一车布料块，看着张着胳膊仰着头的赖小川，抬手拍了拍她，说：“扎口袋。” 赖小川把头折回来，咳了几声点头答应。 犀利嫂离开后，赖小川偷偷往二楼上的走廊上看去，这才想起那是前几日在酒店碰见的‘黄老板’，她以为这位‘貌美’的老板是来视察工作的，也就没有当回事。 第二天，易铭站在老位置，赖小川转头看向易铭，易铭向赖小川招了招手，示意赖小川上来，赖小川认为是老板有工作交代，抬脚就往二楼走去。 二楼走廊上，易铭也不说话，盯着面前围着围裙的赖小川，赖小川觉得很是不自在，礼貌的招呼说：“黄老板好！” 易铭微微斜着头打量着赖小川，俯身低头把脸凑了过去笑着说：“赖小川，我是易铭！” 赖小川听到‘易铭’二字，瞬间精神了起来，抬眼仔细的瞧着面前的男人，笑容满面的他很是好看，她立马别过头去，自己现在却一无是处，不是一无是处，是劣迹斑斑。谁都不明白她现在心里的翻江倒海，此刻不说破自己是谁，装作不认识是最好的选择，完全是自尊心作祟，不想和面前的人寒暄，不想和他相认，更不想说自己初中毕业之后干了什么的一系列怀旧的事情。她忽然抬起头，带着礼貌做作的笑容回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认错人了吧？” 一直微笑的易铭立马收回了笑容，冷静了片刻，他知道面前的赖小川成心假装不认识。 易铭认真的说：“初中同学，戴牙套的，脸有点圆的。” 赖小川淡淡的说道：“对不起，好像印象……不是太深。” 易铭有些着急问：“你再好好的想一想！” 赖小川：“真的……想不起来。” 易铭站直身子，瞧着面前有意要回避自己的赖小川，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 赖小川鞠了个礼貌的弓，扭身离去，她终于下了楼梯，急匆匆的跑到了工作台前。易铭瞧着赖小川离去的背影冷笑自语：“这睁眼瞎的本领如火纯青！” 赖小川再此抬眼看去，楼上的易铭已经消失不见。 如果赖小川没有去送衣服，如果黄老师没有喊赖小川的名字，如果易铭没有想要再次确定赖小川是自己的同学，赖小川之后的人生就不会有那么多起起伏伏。易铭知道赖小川后，得到好处的第一人选就是方圆，就好像天上掉下了金块，恰巧入了方圆的包包里。方圆在易黄氏公司上班三年，只有给独立设计师打下手命，从来没有自己独立设计过衣服，天上的馅饼噼里啪啦的掉到了自己嘴里，事业的馅饼以及额外她所向往的爱情也掉到了自己的嘴里，连用手接都不需要，正中她下怀，在上海那种人和人之间的竞争的地方，她终于抓住了往上走的机会。 那天，方圆正在画稿子，黄老师走了过来，她抬头看去，喊道：“黄老师！” 长得慈眉善眼的黄老师露出温和的笑容，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方圆说：“好事，给你的。” 方圆打开一看，眼睛亮了起来，很是怀疑的问：“独立项目设计给我的？” 黄老师点了点头。 方圆：“我有点不敢相信！” “你最好相信，好好做！别开心过头了。”黄老师转头就走了。 方圆突然接了易世公司的项目，她很意外，她从来没有接过独立设计的单子， 任谁都无法想到，那么多独立设计项目黄老师就把荣若玉，那个本名为刘璇的项目给了方圆，刘璇作为赖小川、甄子平、方圆的初中同学，他也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初中一直暗恋的方圆。 那天，方圆拿着设计图去见那个以后成为自己男朋友的人。她拿着画好的设计图站在独栋洋楼前伸手按了门铃，门打开，她很有礼貌的伸出手：“你好，我是黄氏企业的服装设计师，方圆。” “方圆？”开门的荣若玉听到这个熟悉名字后很是诧异，他微笑的打量一番方圆，完全意犹未尽。 方圆伸出的手一直没有得到另一只手的回应，她看了看一直悬在空中的手，又看了看容若玉。 荣若玉这才立马握住方圆的手。 方圆的手被荣若玉用力的拽着，她往回拽了好几下，站在面前的散发着迷人微笑的容若玉紧紧的抓着不放，方圆用全身力气往后撤去，没成想荣若玉居然松开了手，于是方圆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荣若玉赶紧扶起方圆，连说了好几次对不起。但方圆的矜持和高贵瞬间被这种可笑的事给打破了，他对这种第一次就让自己难堪的人，让方圆很是讨厌。 俩人进了房，荣若玉坐在沙发上划着平板电脑上的设计图，方圆拿起手上设计图跟荣若玉说了自己设计的想法，荣若玉把平板电脑放在桌上，方圆就问：“这样改你看行不行？” 荣若玉目不转睛的看着方圆。 方圆咳了一声，再次问道：“我这套这样改，你看行不行？”方圆边说边用“可以啊！”荣若玉又问道，“你是哪里人？具体的，县或者镇？” 方圆被问的有点措手不及，她顿了顿回道：“杏镇。” 荣若玉此时完全肯定面前的人就是自己认识的人。 方圆认为眼前的荣若玉很是莫名其妙，她荣若玉家度过的两个小时好像两个世纪一样长，心里的滋味是说不清道不明。 坐在沙发上的赖小川盯着甄子平修长的手指，满满的眼花缭乱，洋洋得意的甄子平冲赖小川抛了个媚眼，看着甄子平算账的赖小川转头对方圆说：“方圆，你看看甄子平……” 甄子平盯着电脑屏幕，双手不停的敲打着键盘。右手拿起笔在账本上写着数字，左手就放到了放在电脑旁边的计算器上，左手指快速的敲打着数字键盘。甄子平一边快速流畅的敲击着键盘，右手直接在账本上写下了数字。 赖小川：“你这也太快了吧！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会计能做到这份上的。” 方圆冷哼一声说：“他也就这一个高超技能了！除了这个，什么能耐都没了，赚的还没我多，好好意思在这忽悠！”方圆走了进来，“我今天见到了一个特有名的客人——荣若玉。” 赖小川问甄子平：“谁？” 甄子平：“唱歌的！” 甄子平停下手里的活就问方圆：“本人是不是也特帅？” 方圆：“觉得他……刚吃完药……意乱情迷的……好像……” 甄子平赶紧接上问：“好像什么？” 方圆：“吸完毒？因为……有点反常，一直盯着我看。” 甄子平笑了笑，很是骄傲的跨道：“那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你可要和他保持距离啊！” 方圆：“怎么，吃醋啊！放心，我要是被人拐跑了，会通知你，不会瞒着你。” 甄子平：“那我真谢谢你，满眼世界看看，我这个男朋友是很称职的，你要是离开我，估计……” 方圆：“估计什么，估计会更好！” 甄子平摇头道：“难！” 那天下午，因为方圆很忙，甄子平带着赖小川去了一家很是畅销的咖啡店了，俩人排着队，戴着老式墨镜的赖小川一脸喜悦的看着前面贴的新出的巧克力派。 甄子平看了看赖小川，嫌弃的说：“戴这墨镜跟个算命小老头。” 赖小川：“我要是能算命，我现在能这般潦倒吗？” 赖小川看了看他，就说：“甄子平，我要买这个。” 甄子平：“买买买！全买！很奇怪……你都一把年纪为什么这么喜欢巧克力？” 赖小川：“说道这个，可就有历史了，我之前在监狱里的时候……”赖小川刚说，站在前面的年轻男生转头看了一眼赖小川。 赖小川不以为然，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继续说道：“就是我在里面的时候，睡在我旁边的一个胖妞，她爸爸给她带进监狱一块巧克力，我们好几个人就围着这巧克力看，然后我们就用手掰开，每个人就分到了指甲那么大的巧克力，无敌好吃呀……当时我就发誓我从监狱出来要是能够买到巧克力，我就往死了吃。” 前面男生笑了一声。 赖小倒觉得前面的‘小伙子’很不礼貌，转头看向甄子平，甄子平用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嘘’。 赖小川：“前面的小伙子在笑我，这素质……” 甄子平又用手‘嘘’了一声，不想让赖小川声张。 前面的队伍向前走了两步，甄子平手推了推赖小川示，赖小川抬脚正好踩到了前面男生的后脚跟，男生回头看了自己被踩的鞋。 赖小川：“对不起啊!” ‘小伙子’慢条斯理的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没有关系。” 他走到收银台前，收银台前的小姐姐问道：“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小伙子’慢慢的说道：“十杯……大杯的冰美式（si）,谢谢。” “请问后面的女士要些什么？”柜台的服务员问道。 赖小川学着男生的口吻，彬彬有礼的说：“一杯冰美式(si)，四个巧克力派。谢谢！” 接过两大袋咖啡的男生，转头看向正学着自己口气的赖小川，歪头向甄子平也礼貌的点了点头。 甄子平看着‘小伙子’提着两大袋咖啡推门走了出去，用手拽了拽赖小川头上的丸子问道：“你今天抽风吧？” 已经在外面的‘小伙子’瞥了一眼甄子平和赖小川，此时甄子平正用手拽赖小川的头发，他笑了笑，似在笑俩人的打情骂俏。 赖小川：“你不是说要喝冰美式（si）吗？” 甄子平：“我是说你学你前面的人说话！” 赖小川：“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他说话很好听，也想学学看。！” 甄子平：“你真是村子里来的，在大上海这样子容易被打的？” “不是有你保护我吗？”赖小川拿着巧克力派，边走边嘲笑着说。 甄子平对于赖小川嘲笑的口吻很是生气，追着赖小川喊道：“赖小川，你有完没完？” 赖小川：“没完！” 赖、甄俩人平回到家，方圆就组织三人打牌。方圆边出牌问赖小川：“你以后要干嘛呀？” 赖小川眼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做三号服装厂的副组长。” 方圆冷笑道：“你真的好有抱负啊！” 甄子平忽然把牌扔到了桌上说：“我要宣布个重大的事，不！是两个重大的事！” 赖、方俩人也没当回事，俩人互看了一眼，把手里的牌放在了桌上，同时回答：“说！” 甄子平：“我被辞职了！” 方圆‘啊’了一声，显得有点着急。 甄子平：“我们公司老板贪污，被抓进去了，公司大整改，我被……整改走了。” 赖小川不知道怎么安慰甄子平就问道：“那还有一件重大事情是什么？” 甄子平笑了笑说：“我大学同学，让我去福建，他说那边自己开了个公司，现在公司扩张，特缺人，让我去。他说估计会在上海开分公司，这样我就可以来上海的分公司。” 赖小川和方圆听完后，愁容舒展开。 方圆：“吓死我了，在上海这地方，一日不工作生活质量就直接拉下一大截，我可不想活的那么不从容！” 甄子平：“哪有那么夸张！” 方圆：“就是那么夸张！” 赖小川笑了笑：“我们底层劳动人民体会不到你们中产资本阶级的苦恼！” 甄子平：“你这对社会文化的理解很深刻吗？” 赖小川冷笑道：“你当我在监狱就只是啃馒头、看月亮呀！我可是那里的学霸！” 方圆：“我怎么觉得从牢里出来，你很自豪呀!” 甄子平立马说：“她是越恐惧什么越说什么，她就敢和我俩明目张胆说这事。换作他人，提起一点点，她死的心都有！” 赖小川不说话。 方圆：“问你个问题，你这头发是准备留还是剪？” 赖小川看着自己已经过肩的头发，甩了甩回答：“不知道！” 甄子平：“听我的，留着，从明天开始扎起来！明天带你俩去个好地方，赖小川估计会很喜欢。” 方圆：“我估计我去不了，好多衣服还没出来，你们俩去吧！” “方圆最近手里的项目多的很，忙不过来。不管她，咱俩去！”甄子平说。 方圆笑了笑对赖小川说：“你说我都没见过我家那个黄老板，居然最近公司给我的独立项目很多，以前可没有，感觉鸿运当头。” 赖小川心想，这中间是否有自己的缘故，正当她蹙着眉头时， 方圆用手肘碰了碰她问：“怎么了？” 赖小川摇头回：“没怎么！” 这时，甄子平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可乐，快要碰到可乐的时候，甄子平的身体突然定住，然后臀部微微的翘起，差不多过了五秒钟，甄子平缓缓坐下来。 坐在旁边的方圆恶狠狠的瞪着甄子平，甄子平不好意思的猥琐笑着。 “你是不是有毛病，每次放屁都要对着人，你以为我们是吸屁机啊？”方圆嫌弃的说道。 赖小川捏着鼻子赶紧站了起来，跑进了卧室。 “今天你就在客厅里好好的放屁，一点修养都没有！”方圆憋着气绿着脸快步离去。 “你们不觉得好玩吗？”甄子平一脸无奈的感叹道。 屋里传来方圆的声音说：“那你自己好好的跟你的臭屁玩！” 甄子平去了福建，给与方圆充足‘出轨’的好机会。意料之内，方圆又接了荣若玉的后半年的演唱会的单子。 那日，方圆在工作室忙完已经很晚了，出门的时候，就看见荣若玉带戴着墨镜坐在自己工作室门口对面的椅子上。 方圆站在门口四周张望了一下，只当自己没有看见荣若玉，挎起包径直往前走去，荣若玉起身追去，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方圆故意的一会儿往左边走，一会儿往右边走，跟在后面的荣若玉跟也左右前后的晃来晃去。 方圆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荣若玉，荣若玉把墨镜往下拉了一下说：“假装不认识呀？” 方圆抬脚往前走，边走边说说：“咱俩也就一面之缘，工作关系，你到我们公司跟着我是有事吗？” 荣若玉：“找你啊！” 听到‘找你啊’三个字，方圆有些小开心，这种带着光环的人来找她，完全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她喜欢这般。 方圆故意镇定：“咱俩不太熟，你最好别满大街的乱跑，小心有跟拍。” 荣若玉：“拍什么？” 方圆：“你和你的绯闻啊！” 荣若玉：“我不拍！” 方圆无奈的笑了笑， 方圆指了指荣若玉的戴着的墨镜说道：“你晚上戴着墨镜……” 荣若玉：“你想说不是瞎就是有病？” 方圆：“不敢不敢！” 荣若玉：“那我明天换个装备。” 方圆：“我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 荣若玉：“你既然说了，在我这可不是随便。” 方圆倒是被荣若玉的伶牙俐齿逗得心花怒放，面前俊秀白面男生倒是很讨自己开心，此时方圆心脏好像跳的比平时快了些许。 俩人到了黄氏公司大门口，方圆：“你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你说吧！” 荣若玉看着方圆，想了想说道：“没有事，就想……来看看你！” 方圆听完荣若玉说的话，心里有事一阵窃喜。 荣若玉凑过去又说：“我明天再来找你！” 方圆抬眼，俩人四目相对，所有的风花雪月尽在两双眼睛中活跃，方圆很是轻松的被这位唱歌的明星征服，她欢喜他的光环，他着迷她的初恋，俩人互相需要，互相有所求。 爱情就是这般，要么瞬间沉沦进去，要么就细水长流水到渠成。 爱情就是这般，要么你有我所图，我有你所喜，要么两情相悦，你我对眼。 就是这样，自此之后，荣若玉频繁出现在方圆的身边，这让本来就不坚定的方圆彻底跌入了绚丽的光里。 第六章 如出一辙 荣若玉追求自己的事情，让方圆想起了甄子平对她说的，大学期间，甄子平三顾茅庐女生宿舍的事情，仔细一想，好像跟荣若玉很像。 甄子平大学第一任叫思思的女朋友提出分手后，甄子平就连续三天晚上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呐喊着‘思思’，宿管阿姨在甄子平‘呐喊’的第一天时候就开始骂，但根本阻止不了甄子平的‘撕心裂肺’。 第二天思思找甄子平谈话，让他别来了，但依旧阻止不了黑夜中甄子平的一颗爱思思的心。 第三天，当甄子平站在楼下抬着头，声嘶力竭的呼喊着‘爱人’名字的时候，第二个‘思’字还没有从丹田里运输出嗓门，班主任捂着甄子平夫人嘴巴就把他拖走了。大晚上被拉到办公室进行深刻的教育、反思、心灵安抚，最终在两个月后，甄子平彻底就从‘思思’的魔咒中走了出来。 之后被第二任、第三任提出分手后，甄子平依旧会在楼底下呼喊着名字。 楼上的女学生和宿管阿姨对这个‘熟人’好像已经有了忍耐度了，甄子平跑到楼下喊女朋友的名字的时候，所有的女学生从宿舍窗户里朝外就喊：“甄子平！” 等被第四任女朋友提出分手后，甄子平的依旧会去楼下呼喊着女朋友的名字，以此想要挽留自己的‘爱人’，但不再声嘶力竭，只是很习惯的皱着眉头，无奈的呼喊着名字。 靠在窗户边的磕着瓜子的宿管阿姨会面容和善的和甄子平聊上两句话，发自内心的和甄子平交谈。其他的女生也会安抚甄子平受伤的心灵。就这样甄子平就成了女生宿舍楼下的仰头的常客。 甄子平的春花雪月的事情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 中考上个学期，甄子平没有去上课。对甄子平很有‘成见’的方圆，整个上午就心神不定。赖小川一直以为方圆对甄子平一定很反感，因为他俩只要一见面就是针尖对麦芒，死敌一般存在。甄子平一直喜欢那种性感气质的窈窕女人，对于方圆那种圆润中带着些许可爱的女孩子，真的不可能入了甄子平的挑剔的眼，但谁都没想到俩人工作后居然成了男女朋友。 赖小川急的很清楚，那天上午甄子平没有来学校，方圆每一堂课都上的很焦躁，时不时地挪动着那个占满凳子的屁股。 方圆终于憋不住就问赖小川：“小川，是不是郭大个子又被锁到了校园门外，被校警问话呢？” 正在听课的赖小川假装没听见。 赖小川知道甄子平因情受伤，正趴在家里床上‘嗷嗷直叫’。甄叔美其名对班主任刘红梅说我家的甄子平去市里补英语课，其实是被自己打的起不了床。 刘红梅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接着座机电话用她那细细的柔情女声回答：“好的，知道了！” 赖小川和方圆正在教室里上着刘红梅丈夫的政治课，他弓着他那瘦高的身体，晃着哪ufo似的大脑壳正声情并茂的讲述着如何答题，如何解题的各种知识点。 方圆似乎得不到赖小川的回答，对着赖小川轻咳了一下。 赖小川还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听着课。 中午吃饭的时候方圆着急的问赖小川：“你哑巴了，甄子平到底怎么了？” 赖小川面无表情的吃着饭张口就说：“被他爸毒打了一顿，而且是脱掉裤子打的，那屁股打的……哎呀！太惨了！”赖小川一边说一边面露痛苦的表情。 “你看到了？”方圆就问。 赖小川点了点头 方圆很是苦恼问：“甄子平不是他家宝蛋吗？” 赖小川：“这宝蛋早熟，现在成了摊鸡蛋！” 那天赖小川和姥姥去甄子平家的养猪场买猪肉的时候，遇见眼含泪水的甄子平妈妈正往外走，姥姥就问甄子平妈怎么了，甄子平妈拿着手绢擦着留下来的泪说：“川姥姥，你去劝劝，他爸都快把甄子平屁股打成肉泥了，我拉都拉不开。” 赖小川和姥姥快步往后院走去，来到甄子平家院子里，甄叔爸穿着黑色毛领皮夹克，带着发亮的黑皮手套，正坐在院子藤椅上喝着茶。甄子平正趴在长凳上半脱裤子，屁股上是被甄叔用细柳条枝抽的红印。这细柳条是学校里女生宿舍院子的柳枝，好多年前甄叔偷偷的溜进去，折下好几根，最后就留下这一根，经过这几年的保存，都已经包了浆，特别好用。拿来打犯错的甄子平很是合适。 “你这干嘛！把孩子打成这样？”姥姥边往院内走着边说，小川和甄子平妈跟在后头。 甄叔胖胖的手戴被撑得都能看见黑皮手套的黑色流水线，他拿着柳条向姥姥迎了过来。 作为赖小川学习上的的竞争对手，甄子平在上次的期中考试夺得全校第一，在赖小川心里都觉得是奇怪的事情，在甄子平流里流气的外表下，应该是流里流气的成绩，怎么看都不是得第一的料，以外表来评价一个人的内在、内涵、和全部应该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赖小川和方圆总觉得甄子平暗地里一定那种拼了命分秒必争的学习，至少会背着两人做很多努力的事情，因为三人在一起的时候，甄子平总是一副对学习不太在乎的样子。每次赖小川、方圆问的时候甄子平总会说“没有啊？我就课堂上听听！”每当听见甄子平随意轻声说出来的时候，赖小川和方圆俩人总想要打他一顿。 所以甄子平没有来上课，对于赖小川来说是有好处的，这样一来甄子平更加不是赖小川的对手。 赖小川每次看见甄叔和甄子平在一起，总是联系不起来两人是父子，甄叔长得肥头大耳，塌鼻梁小眼睛，而甄子平长得高高瘦瘦高鼻梁大眼睛，这两人就是电池的正负极，你瘦我就胖，你高我就矮，你大眼睛我就小眯眼，你白我就黑，你帅我就衰，就这样两极的存在着；是不是亲生的赖小川是不知道的，唯一作为说辞的是甄子平像他妈妈，这也就完全符合逻辑了。 在杏乡大家都知道虽然甄叔爸胖矮挫，但他在爱美的道路上一直是跑着的。他让赖小川明白一个真谛，即使自己长得丑的一逼，也不要放弃追求美丽的心，因为本来自身条件就有问题，为什么不稍微改善自己外在，愉悦自己也是一种美！这种真理在爱美的甄叔爸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甄叔的脑袋和胖胖的脸庞在脖子里黑毛领的包围下显得像盘子里的猪头肉一般。甄叔带着失望语气说：“川姥姥，你说我这么努力养猪，不都是为了孩子，你说他居然小小的年级做出这么害臊的事！” 甄子平一直趴着，头一直都不抬。 赖小川看了眼被打的血红的屁股在寒冷的冬日里晾在外面，忽然想到如果在夏天打成这样的屁股，甄子平若一动不动就这样趴着，那苍蝇就有食物了！ 想到这，赖小川笑了一声。 甄子平忽然梗起混着鼻涕的泪水的脸仇视的的瞪了赖小川一眼，随即又无力的提溜下去。 甄子平曾对赖小川说过，他家床底下都是钱，有很多口袋，当然都是一元硬币，所以甄子平随意拿点，父母根本察觉不到的。那天，甄子平偷偷从父母房间床底下的若干白色塑料口袋的一袋中偷了将近一百块。甄叔说甄子平平时偷拿点钱用他们都知道，不是多大的事，自己孩子拿就拿了，但这次拿的也太多了，而且不用在正道上。 甄叔开口：“这憨熊居然拿了一百多块钱硬币，坐车到县里去和一社会上的混混女孩瞎混去了！” “那是幽会！”甄子平低着头喊着。 甄叔气的像是要把甄子平给宰了一样拿起柳条就要鞭打过去，姥姥、赖小川、甄子平妈三人赶紧的扑过去，抓手的抓手，抱腰的抱腰，扯衣服的扯衣服，把甄叔爸牢牢定住，不让其靠近‘宝蛋‘一步。 甄叔转回头看着赖小川，赖小川正用双手扯着自己那黑色皮衣的后衣襟。 甄叔圆圆的脸不还意思的说道：“小川，能别拽叔叔的衣服吗？我才买的！太贵了！” 赖小川不好意思的立马撒开了手不知所措的说：“叔，那我抱你腿行吗？”说完赖小川坐在地下，抱起甄叔爸的腿。 抱在一起的四人，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早有传闻，成绩优异的甄子平凭借姣好的外貌和个子出去约会‘野路子’的女孩子，但赖小川和方圆都只是耳闻，却没有一见。哪成想，赖小川见了一次后，就成了葬送赖小川远大前程的劫。 方圆就问：“他去跟谁幽会了？” 赖小川：“好像一社会上的女孩。叔叔开车在县城路上看见的，看见的时候两人还互相喂……” 方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焦急问：什么？“ 赖小川接着说：“冰淇淋吃！” 方圆翻了个白眼撇着嘴巴说：“大冬天的，还吃冰淇淋！看样子真的是热情似火！” 方圆把勺子往桌上一拍说：“我要是他爸一定给他打废了！” 方圆又问：“她俩……断了没有？” 赖小川盯着方圆回道：“你还不如问我伍二哥和小燕子现实生活在一起没有？我哪知道呀！” 方圆本来就圆的脸，因为生气嘟囔的更加圆起来。 那个时候，方圆和赖小川想的不一样，他宁愿甄子平是她的强劲的对手，只要他来上课，能够看到他。 天已经黑的很透彻，养猪场厂长——甄叔坐在在养殖场的办公室，拿着甄子平的同学通讯录，用粗肥的手指灵巧的快速点着座机上的数字按键一个个号码打过去，电话那头的回复都是：“没有见到甄子平。”甄叔左思右想，始终找不到甄子平的线索，他走到院子里，坐在藤条摇椅上，盯着天上的繁星看去，手指快速灵巧的点着藤椅手把，甄子平以后做会计，能够一只手打电脑，一只手快速拨计算机，这种让赖小川头晕目眩的技能，多半来之甄叔的遗传。 甄叔忽然起身，似乎想到了好办法。他把养猪场的铁栏杆大门锁了起来，然后拿着柳条蹲在养殖场铁门边最黑暗处，等待着甄子平。 到了后半夜一点，甄子平从出租车里出来，走到铁门边上就推门向进去，发现门被锁了，甄子平并没有让父母开门，顺着铁栏杆爬过铁门，翻过去跳下地面。甄子平刚落地，就看见一双肥脚穿着凉拖鞋出现在眼前，甄子平吓的往后倒去，甄叔伸出粗壮的胳膊扭着甄子平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 “交代吧！”甄叔蹬着那小小的眼睛。 甄子直起身体后因为太高，甄叔的粗壮胳膊就很难够的上甄子平的耳朵，甄叔气愤的用另一只手里的柳条抽着甄子平的小腿厉声说：“给我蹲低点。” 甄子平缓缓蹲了下来，甄叔扭着半蹲的甄子平往后院走去。 甄叔并没有用柳条抽甄子平，而是让甄子平跪在院子里，双手举过头忏悔。不知道忏悔了多长时间，甄子平妈偷偷就把甄子平给拽进屋中。 甄子平的从小的情史并没有让方圆退避三舍，她自觉甄子平有点小钱，长相不错，在偌大的上海是个不错的选择。 回到家，方圆拿起手机查起荣若玉的新闻，看见被爆出的绯闻正闹得沸沸扬扬，心想这荣若玉到底要干什么？来找我……是为了打掩护吗？如果真的想和自己成为好朋友，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于是就打定主意，如果荣若玉继续来找自己，倒要和他这位明星好好的过过招。 之后，荣若玉去了公司，谨慎的坐在罗熙的办公室沙发上一字不说。 罗刹脸一般的罗熙站在荣若玉面前，劈头盖脸一通说道：“又不是不让你谈恋爱，你谈了给我知会一声，出了事我好有个应对的方法；每次都这样，等搞出事我才知道，你说让我怎么处理？祖宗，请你以后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我好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病，好给你配药。” 作为泓世公司主管人，罗熙的嘴皮子有时候连作为老板的泓世都胆怯，她会把你说的一无是处，毫无斗志，那语言刺痛你最疼的地方，然后反转，说要帮你治疗。 荣若玉双手不安的摸着膝盖，用魅力十足的眼睛瞧着正在发威的罗熙，偶尔乖乖的点头，时而从嗓中发出轻巧的“嗯”声，以此来表示自己的错误和悔改。 “别用你那勾引人的眼神看我，老娘不吃你这一套……”双眼通红的罗熙继续说，“我就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你俩也没有合作啊？” 荣若玉用大母手指抠了抠食指，小心翼翼回答：“去年年末，泓世拍戏，我去探班，就……” 话语未了，罗熙扶额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觉得面前这位脸蛋出色的人就像个泰迪狗，只要是好看的母狗，他就能往上贴，自觉很是倒胃口。 几年前，荣若玉凭借着魅惑众生的脸以及让人惊艳的声音征服了公司上上下下的领导后，他的事业直入云霄，伴随着数不清的情事让公司‘直入云霄’。 “我去喝杯冰咖啡，冷静一下！” “也请我喝一杯，让我也冷静一下！”荣若玉起身就要跟罗熙出门。 罗熙回头，死亡般神色直入荣若玉的双眼。 “姐姐，我不喝了。” 罗熙一字一句回道：“你才是我的姐姐。” 荣若玉知道不能在这继续待下去，扭身快速离去。 晚上，荣若玉又去了黄氏公司，手里撑着一把大黑伞准时坐在了方圆办公室门口，倒是逗得方圆哈哈大笑。 “你怎么又来了？” 荣若玉笑着回：“说过我会来的！” “房间里打把伞会不会很奇怪？” “那我明天正常点？” 方圆点了点头，似乎容许他第三次来找自己。 荣若玉还是走在方圆身后，到了公司门口后他问：“明天请你喝酒，行不行？” “喝酒？” “你不喝酒？” “喝！” “喝什么酒？” “红酒。” “正巧，我请你喝的就是红酒。” “可是我工作很晚。” “等你。” “好！” 俩人干脆利落的就把下一次的酒局约好了，你一言我一句，很是和谐舒服。 荣若玉接着又问：“你有男朋友吗？” 正在喜悦中的方圆晃了会儿神，她想起了甄子平，也不知道那里出了岔子，利索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荣若玉很是惊喜，回道：“那就好！” 在方圆的内心，她想要继续和这个‘色彩斑斓’的人有交际，即使自己有过挣扎，却完全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往另外一个道路走去。对于甄子平，那种常年在一起平凡的生活感把自己完全打磨的毫无激情；小时候对甄子平的喜爱，因为时间流失，也慢慢的消失不见。方圆需要新的感；需要新的生活，那种在上海可以逍遥自在的生活。他讨厌甄子平当着自己放屁；讨厌甄子平吃饭吧唧嘴；讨厌甄子平婆婆妈妈像个女人。相反，有光环的荣若玉是自己的最终的选择。 第二天，荣若玉带着方圆去了法国朋友的酒庄。 几人参观完酒庄后，被邀请一起吃晚餐。吃饭时，法国男人对于方圆能说一点点的法语很吃惊，问她在哪里学的法语。 方圆优雅的回答：“小时候上学……学过一点。”（法语文） 荣若玉低头笑了笑，笑的很是耐人寻味，好像知道些什么。 法国男人说：“你女朋友很不错！”（法语） “谢谢！”（法语） 方圆自信的和荣若玉对视了一眼，好像自己的层次又上了一个档次。 饭后，荣若玉送方圆回家，他把车开到了方圆家楼下，俩人下了车，荣若玉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红酒，走到方圆面前递了过去。 “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 “什么？” “刚刚在饭桌上你默认了。” 瞬间，方圆那种从内往外散发的愉悦气息，在满脸娇羞的笑容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别过自信的脸，不再看荣若玉。荣若玉也抿嘴一笑，缓缓靠近面前的女人，俯身凑到方圆的朵边，似触未触的说道：“从现在起，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荣若玉温热的唇温沾的方圆心里痒痒的，她咬了一下嘴唇，也不吱声。 “上去休息吧，明天来找你。”荣若玉轻声细语说。 “嗯……”方圆点了头，电力十足的注目了荣若玉一会儿，扭头带着欢快的步伐进了楼中。 荣若玉突然喊道：“方圆……” 方圆立马回头：“嗯？” “法语说的不错，是谁教的？” 方圆顿了片刻，回答说：“小时候我爸给我……请的法国家教。” “这位法国家教很……厉害呀！” 方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行！” “晚安！” “晚安！” 对于荣若玉莫名其妙问自己法国家教的事情，方圆也没有都在意，站在楼下的荣若玉一直没有走，在他的心里这位‘法国家教’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圆已经快到自己手里里。 小鹿乱撞的方圆进屋打开灯，她把红酒放在桌子上，一屁股的躺在了沙发上，满眼朦胧想着荣若玉。 第七章 互瞒心思 服装厂越来越忙，工作时长也越来越长，缝纫机的针不停地穿过下方桌面的布料，上方悬空的五颜六色的线轴不停地在转动，由大到小；然后再由大到小，像太阳一样，升起到降落，升起又到降落，没完没了，重复再重复。 加班到后半夜的赖小川因为打盹，锋利的针直接穿透赖小川左手食指，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吃了点消炎药回服装厂继续工作，这种伤在厂里很是普通，厂里的规定是，即便断了一根手指，只要不再流血，就能继续干活。 几天后，赖小川的‘伤势’倒是好多了，除了手指包着纱布像个蚕蛹一般之外，其他的完全没有事。 赖小川坐在缝纫机前走着流水线，突然就被犀利嫂叫去办公室，让她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干什么？” 犀利嫂：“去工作。” “去哪工作？” “剧组。” “为什么？” “缺人。” 赖小川一脸不知所以然，站在原地也不动弹，只是瞪着犀利嫂。 “瞪我干嘛？设计那边缺人，要从厂里挑一个会做衣服脑子转得快的人，我就想到了你。” 赖小川摆手说：“我脑子转的一点都不快！” 犀利嫂根本不搭理赖小川，拽着她让其快快收拾行李离开。 赖小川宁死不愿意，犀利嫂问为什么，她这才说出原因道：“我想做厂里副组长。” “你去剧组升的更快，指不定回来就做副组长了。” 赖小川又问犀利嫂：“我什么时候回来？” “完成工作后……估计……也许很快就回来了。” 赖小川想了想，这才妥协，快速收拾了行李，上了一辆小轿车离去。到了之前第一次来的酒店，黄老师给她交代了关于工作的注意事项然后嘱咐说：“以后在组里跟着自己，如果自己不在，关于衣服上的问题，自己能解决就解决掉，解决不了就打电话给我”。 赖小川迷茫的点了点头。随后，黄老师进了一间很大的套房，里面人很多，泓世正坐在化妆镜前补妆。 泓世透过化妆镜看到黄老师和一个女生正往自己这边走来，正要别过头去，立马又回看了过去，黄老师后面的女人很是眼熟，他拧着眉头想了想，忽然冷哼一声，身后的女人就是朝自己扔石头的人。 黄老师笑的像一朵蒲公英一样温柔走到了泓世边上，互相寒暄了几句。 泓世蹙着眉头指着赖小川问道：“这是？” “这位是……介绍来的，叫赖小川，他的设计助理。”黄老师在‘这位’两个字后面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想说明白是哪一位。 泓世‘嗯’了一声，斜眼瞅了一下赖小川。 赖小川对泓世的‘斜眼’，从容的看了过去，微微的鞠了个躬，以作为礼貌回应。 泓世嘴角牵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笑，在赖小川的眼里，这是奇怪的，不怀好意的笑，心里防御功能瞬间启动起来。 当天晚上，赖小川铆足了劲把泓世所有的戏服颜色、款式、长短、怎么穿、怎么脱、各种袖口纽扣的扣法等等全部记在了脑子里，然后把黄老师给自己笔记本上标的东西全背了下来，最后连剧本都开始看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化妆间里传出了欢声笑语，赖小川则一人站在门口喝着豆浆。 一个小时后，精致妆容的泓世大步出了门，后面跟着助理，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单眼皮，长相温的女助理对赖小川说：“小川，咱去穿衣服。” 赖小川在前面带路，带着泓世走向服装间，服装间里站着赖小川、泓世、泓世的助理以及服装助理。 房间里有八大杆衣服，泓世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的面容。 赖小川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走到了泓世旁边，小声说道：“泓先生，黄老师说今天先穿这件。” 泓世从镜子里瞧去说：“我不想穿这套，能不能在符合情节设定上，可不可以换别的？” 赖小川听完后，脑袋瞬间‘嗡’的一声，什么情节设定，自己完全听不懂，赖小川脑子被掏空一样，脚下的感觉也是木木的，整个人瞬间恐慌起来。 过了十秒，赖小川看向服装助理，以此寻找帮助，服装助理刚想说话，泓世伸手示意她别说话。 泓世露出温和的笑容问：“怎么了？设计！” 赖小川咽了口唾沫，泓世盯着赖小川咽唾沫的喉咙，上下不自信的动着，泓世立马露出了看似友好却不是真正和蔼的笑容。 赖小川知道他出了自己的紧张，想要自己难堪。于是立马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说：“如果按照情节设定的话，备选可用黑色的西装。”说完赖小川就从杆子上取下黑色西装拿给泓世过目。 泓世把手上的深蓝西装外套脱给了赖小川。 赖小川把黑色西装挂在换衣间里，说：“请进去换衣服吧！” 泓世双手插在裤兜口袋里侧身进去。 试衣间关上的瞬间，赖小川深深的呼了口气。站在旁边的服装助理用手拍拍赖小川的后背，以作安慰小声说：“泓老师挺好的！” 站在另一边的泓世助理也安慰道：“我家老板真的挺好的！” 赖小川也没有任何表情，无奈回道：“看出来了……真的……很好！” 服装助理拿起黑色西装外套正要帮泓世穿，泓世用手挡了下来，说：“让……设计帮我穿。” 赖小川接过衣服帮泓世穿好后，伸手把领带套在泓世的脖子里。 泓世一直盯着赖小川，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赖小川突然抬起冷漠的眼睛，语气平静的问泓世：“泓老师，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你脸挺白的。以后，你帮我穿衣服。” 赖小川被他说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说的话，于是和善从容的回答：“好的，很是荣幸。” 站在边上的助理互相使眼色，也不明白到底老板在想些什么。 泓世刚前脚离开服装间，赖小川后脚就大大的松了口气，以后她所要面对的人，对她来说有点招架不住，至少以现在的状况。她闭上眼睛，顺着墙缓缓的蹲在身去，赖小川有点胆怯，毕竟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社会，刚从里面放出来，就要面对着各色人。于是她立马给甄子平打去了电话，说了自己的事，甄子平那边传来很不自然的语气，十分的小心翼翼，似乎有人拿着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样。 “甄子平，你没事吧？” 甄子平回：“挺好的，小赖，你要加油!” 赖小川也说不出甄子平那不对劲，俩人仓促的说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她思考了一下，又给第二个‘求助者’打去：“刚刚打电话给甄子平，我怎么觉得……变得很温和，很平静，不像平时嘻嘻哈哈的。” 方圆：“是吗？有吗？” “你男朋友有什么变化……你都没有察觉吗？” “行了！你别给我说他了，你在剧组怎么样了？设计助理小姐。” 赖小川倒出自己的苦水说：“我得望闻问切才行，我有点害怕……泓世，他总是对我……” “对你……什么？” “我有一点点招架不住的感觉……方圆我觉得那个泓世……有点邪气，好像……客气中带着敌意，温和中带着刀光，我现在想回厂里，我想坐在缝纫机前……” 电话那头的方圆也不接话。 赖小川：“你说话呀！” “现在我也帮不了你，你是厂里派去的。” “我的第六感感知，此行有点坎坷。” 方圆鼓励赖小川说：“你就当取经了，想想唐僧变成佛之前，要经历各种妖魔鬼怪的攻击，你就把自己当成唐僧，你要取得真经！” “我不是唐僧，我是人；他也不是妖魔鬼怪，他是人；我也不取经，我要工资。现在是人对人，不是仙对妖！” 方圆那边嗯嗯唧唧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赖小川只听见“加油，努力，我还要画图，不聊了，再见，爱你。”方圆就挂了电话。 “你们俩怎么就知道让我加油，我油桶里都没油了，加自己的脂肪呀？” 剧组现场，路两旁停了六辆房车，三辆三辆对立停在一起。泓世和‘跟班’们全在上面，赖小川自己则打着一把黑伞站在房车门边。 不远处，戴着帽子的手里提着两大纸袋的冰咖啡男生走到房车门口，扭头打量了一番打着黑伞的赖小川，随后径直上了房车。 “这么热的天，你把一个女生放在外面不太好吧？不就是她把你的头盔弄坏了，就就对她有偏见。”（日语） 泓世回：“我没说不让她上来！”（日语） “你也没说让她上来！”（日语） 泓世和天海佑霖是亲戚关系，天海佑霖来中国的原因，第一是有一个中日混血的叔叔泓世，第二就是签给了易铭，很多工作得在上海进行，两年前终于算是半居住在上海，做起了来回飞的生活。天海佑霖是泓世的亲侄子，俩人的关系很好，天海佑霖从小就会作词作曲，易铭就把他签了下来，泓世很不开心，他觉得易铭抢了自己的人。 天海佑霖推开房车门，从房车里伸了个头出去，用温和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你上来吧，外面好热的。” 赖小川抬头看着伸出头的大男生，他在太阳光照射下让赖小川觉得晃眼睛，她低下头道：“我不热！”。 男生笑了笑慢吞吞的又说：“上来喝杯……冰美式(si)” 熟悉的话语让赖小川再次抬头看向男生，她想到了咖啡店的‘小伙子’。 赖小川咧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男生也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喝着咖啡的各部门的人在旁边有坐有站，赖小川坐在房车门边的小板凳上，她环顾看了眼房车里面，很大，洗手池、冰箱、书桌，设施全套。 “我叫佑霖，你叫什么？” 泓世嘴里吸着咖啡，对着天海佑霖‘咳’了一声。 赖小川回道：“赖小川。” 天海佑霖：“小川！” 赖小川点了点头。 泓世插话道：“别没事找事做，这样的女孩等着你这种人上钩。”（日语） 好多年没没听过日语的赖小川，此时的日语现在听来很是熟悉又悲凉。 小的时候，她总不愿意学习各种姥姥要交给她的语言，她觉得很无趣。姥姥却不以为然，她想让自己的孙女学很多东西，想要把她培养成才，想要让她牛气的活着，可姥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孙女却悲凉的过着，她所寄托在赖小川身上的希望完全消失在时间里。赖小川自觉对不起自己的姥姥，她想起从小对自己敦敦教诲的姥姥，想到了一直和自己用日语、法语、英语无障碍交流的姥姥，眼眶不由的红了起来。 天海佑霖反驳泓世说：“看样子你是遇了很多这种女孩！”（日语）说完，正要拿冰咖啡喝，泓世立马抢过佑霖刚拿起的咖啡，指着他的心脏的部位说：“你这里不太好，你不怕兴奋过头啊？” 天海佑霖只好松手。 泓世继续补充说：“我是善意的提醒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日语） 天海佑霖：“谢谢！”（日语） 赖小川冷眼盯着那个满嘴里说自己不好的男人，泓世对天海佑霖又说：“你看看，她又在看我。”（日语） 赖小川嘟嘟囔囔的说道：“骚包鬼！” 天海佑霖回：“是你先看她，她才会看你的。”（日语） “她看起来乖巧，太会装了，你见识过她的嚣张吗？”（日语） 赖小川完全不知道泓世为什么对自己的怨恨那么大，字字针对自己。 “这叫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日语）泓世继续说。 “你不要带有色眼睛看人，你对他们为什么就很和善？天海佑霖示意了周围的各部门人。 “他们为我工作!”（日语） “她也是为你工作的。”(日语) “你不要总帮她说话！你不怕她向你扑来啊？你甩都甩不掉。”（日语） 天海佑霖无奈的笑了笑说：“可笑！”（日语） 赖小川向泓世翻了个白眼泓世，被正瞥向自己的泓世看见。 “她刚刚又翻我白眼，早上在服装间的时候还泓老师、泓老师的亲切的喊着，现在就变了脸。”（日语） “因为你又在打量她！”（日语） “天海佑霖先生，你怎么一直帮她说话？”（日语） 赖小川眼眶泛红，她吸了口鼻涕，拿着黑伞起身开门出去，然后重重的关上门，这关门声很是响亮，把正在辩论的叔侄震的一激灵，互相看了一眼。 天海佑霖：“你怎么像个小孩子？” “因为我还没老。” 天海佑霖蹙着眉头不说话。 泓世问：“怎么了？” “她好像……能听懂我们说的话？”（日语） “你又想多了！她要能听懂，就不会被易铭调到这里，他自己就留着做翻译了。”（日语） 泓世不想再说下去，转头对自己的助理说：“你去问一下组里多少人，买冰咖啡，就这个牌子的，再买点汉堡。” 助理点头答应。 天海佑霖嘱咐说：“你别胖了！”（日语） “先解馋再说！”（日语） 赖小川打着伞依旧站在了门旁边，她觉得好冷，这么热的天，她头一次觉得心里冷的慌。 天海佑霖伸手拿起赖小川另一只没有打伞的手，把冰美式放在赖小川的手里，她立马把握在天海佑霖手中自己的手抽走，冰美式洒在了地上，溅到了俩人的鞋上，俩人都没有动，只是盯着流在地上的咖啡看，很快，冰块在地上融化开。 “对不起，我碰到你的手了！”赖小川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唐突，又说，“谢谢你的……冰美式（si），但冰美式（shi）对我来说真的有点……凉，我胃不太好。” “这上面已经有帐篷了，怎么你还打着伞？” “阳光太强了！”赖小川的手紧紧的攥着伞把，手上的汗顺着伞把往下滴答滴答的掉落。 彬彬有礼的天海佑霖一字一字很不标准的问：“那我下次带巧克力派，你要不要吃？” 赖小川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滴在滚烫的地面，水泥地上蒸腾起小小的气体，然后被瞬间蒸发掉。 “谢谢你，巧克力对我来说……又太甜了，我……去上个洗手间！”赖小川打着黑伞扭头离去。 第八章 旧人新身份 伴随着泓世两天的离组出国，赖小川也幸运的跟着休息，了解现有的剧组工作，心理压力很大，整个人颓废的不少。 那日，赖小川去了方圆家，打眼瞧见赖小川的方圆，劈头盖脸的就问：“你怎么……蜡黄成这样？” 赖小川自嘲道：“你不是让我加油吗？没油我就用自己的肉都拿来烧了，可不蜡黄成红烧肉，你下次再见我。估摸着就是干尸。” 方圆不知如何宽慰，就问赖小川到底遭遇了是什么事。 赖小川回道：“泓世总用日语当着我的面评价我，你说我难不难？我现在就是睁眼瞎，有耳聋。” “他说什么了？” “我不是什么好鸟，眼睛里透着精明。” “表扬你，说你机灵。” 赖小川撇了撇嘴，说：“你曲解了，他是说我不是好鸟，呵……他也不是好鸟……” 方圆：“他倒是个贵鸟，我给你一计。“ “说。” “千万暴露懂日语，让他明目张胆的说，听听他说些什么，你也好学习一下。” “说的都不是有深度的话，我学习什么？” 方圆接着说：“你想想，他拍了这么多年的戏，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在他心里世界上就没有真实的人。你接触这个世界也就几个月，就算你是个清水，在他眼里就是染缸中的一抹绿，明白？” “方圆，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但如果离组的话，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要我，我怕饿死在大上海。”说着话，赖小川歪头靠在方圆的肩上又问，“甄子平最近怎么样？” 方圆：“不知道，不管他！” “也不知道是你的心大，还是他比较放心你，彼此都不问问对方过的怎么样。” 方圆看向外面，现在的自己正给甄子平戴绿帽子，但也拿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很是难去搬走，眉头一紧，心想只有见招拆招，随它发生，随天解决。 第二天，方圆和赖小川去了商场，方圆帮赖小川买了几身衣服后，进了药店买了验孕棒。 赖小川欣喜若狂，好像自己怀了一般，张嘴就问：“怀了？” 方圆把赖小川拉到厕所里，俩人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方圆拿着没有拆封验孕棒甩了甩后，点上一支烟递给了赖小川。 赖小川：“我不抽烟。” 方圆把烟支在赖小川的食指和中指上，让赖小川外面等自己，扭头进去把厕所门扣上，留下举着烟的赖小川在外头独自的莫名其妙。 赖小川瞅着蹲下，手指上的烟无骨一般，扭着身躯缥缈入空。 这时，里面突然响起冲水马桶的声音后。 过了一会儿，隔间‘咔嚓’一下开了，方圆用手指夹过赖小川手上的烟，笑盈盈的猛抽了一口后捻灭烟头，把烟扔到垃圾桶中扬长而去。 赖小川起身，她知道方圆因为没有上怀孕而开心。 赖小川立马追上方圆问：“你没怀孕开心什么呀？” “就是没怀孕才开心，这可松了口气。” 赖小川：“怀孕得乘早呀！” 方圆没有表态，立马换了个话题问：“你想吃什么？” 赖小川盯着方圆笑盈盈的脸，心里莫须有的疑问油然而生。随后，俩人来到咖啡厅。 赖小川学着天海佑霖的语气慢声细语的说：“一杯冰美式（si），一杯番茄汁，两个巧克力派。” “你不是说冰美式（si）凉，巧克力派太甜了吗？”后面传来了熟悉的温和的声音。 赖小川回头看去，天海佑霖出现在自己身后，对于自己刚才的模仿很是难堪，正想怎么回话，这边工作人员就递来的咖啡和巧克力派，抬脚正要走。 天海佑霖赶紧拦下赖小川，赖小川往后一躲，没有碰到天海佑霖。 赖小川问：“咱俩好像没什么瓜葛吧？能不能假装……不认识？” 天海佑霖满脸疑惑问道：“假装（zuang）不认识（si）？” 赖小川：“嗯，假装（zuang）不认识（si），因为我这个人……不太好。” 天海佑霖：“在监狱坐过牢？” 赖小川有点意外，瞪着眼瞧着他。 天海佑霖：“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就在这时候，站在外面的方圆喊了一声赖小川。 赖小川低头瞥见天海佑霖手中的咖啡，说道：好像你不能喝咖啡吧？”说完立马拔腿离去。独独留下天海佑霖原地思考。 赖小川出了门拉着方圆就要走，方圆张嘴就问：“这谁啊？” 赖小川：“泓先生的朋友！” 方圆：“长得不错！” 赖小川：“你不怕遭报应啊？” 方圆：“夸人遭报应？” 赖小川：“夸泓世的人会遭报应。” 方圆：“你现在是极度的敏感。” 推门而出的天海佑霖，左右瞧去，不见了赖小川的身影，只好扭头离去。 方圆和赖小川刚到小区楼下，一辆醒目的跑车正好停在了此地，赖小川张嘴就说：“张扬……”没等说完，跑车的前光灯闪了两下，喇叭‘嘀嘀’也响了两声，一双长腿从里面跨了出来。 “方圆……” 方圆立马朝赖小川看去，满眼的慌张。 赖小川盯着出来的荣若玉，没等问这人是谁。方圆扭捏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荣若玉轻轻一笑回：“找你啊！” 赖小川从他俩不自然的交流中，感觉到俩人之间的微妙情感。 方圆介绍说：“他叫荣若玉，是易世公司旗下的艺人，他衣服由我设计。”方圆继续介绍说，“她是我朋友，赖小川！” 荣若玉听到‘赖小川’三个字后，嘴角牵起了一丝喜悦的笑容，墨镜下的那双眼睛满是意外。荣若玉把眼睛摘下，再次重复问：“赖……小……川？” 赖小川回道：“你好！” “你好！” 赖小川端倪着荣若玉，嘴角牵扯出喜悦的荣若玉也瞧着瘦小的赖小川。 “我们认识？”赖小川问。 荣若玉没有回答，脑中琢磨起赖小川，心想这丫头还是这般瘦小，跟上学那会一般尺寸，也不知道这些年饭都吃到那里去了，正想着，赖小川突然朝他走进，她盯着荣若玉左眼下的那颗小小的黑痣看。 赖小川问：“你是……那个？” 荣若玉立马回道：“唱歌的。” 赖小川再次问：“容若先生，您唱几年歌了？” “好……多年了，从小……小就唱。” 赖小川：“唱过什么？” 荣若玉压低声量回道：“你可知macau……不知我真心……” 赖小川看向荣若玉，张口就说：“刘……” “嘘……”荣若玉立马打断赖小川，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低语说，“知道就好，希望别……声张。” 赖小川问：“为什么？” 俩人之间的耳鬓私语，让身为局外人的方圆很是不舒服，于是赶紧大声呵斥说：“赖小川，注意点形象！”说着大步上前拉过赖小川。 赖小川扭头方圆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荣若玉目不转睛的看着赖小川，似乎在打赌赖小川是否会把自己的原始身份给说出来，心中也莫名又一种赖小川一定不会说自己是刘璇这件事的笃定。 赖小川又看向荣若玉，俩人互看几秒，赖小川和荣若玉面对面看似平静，却有说不出来的怪异气氛。 方圆：“赖小川……” 赖小川非常礼貌说：“荣若玉先生，你好！我是赖小川，方圆的朋友。” 荣若玉：“你好！我叫……荣若玉，方圆的男朋友。” 赖小川：“方圆的男性朋友很多，但男朋友只有一个，而且是那种快要结婚的……” “赖小川……”方圆一把拉过赖小川，不想她再说下去，方圆没拆穿后的那种无地自容的神情。在荣若玉的注视下很是无助，荣若玉立马开启保护模式回道：“快结婚……但没结婚，合法。” 赖小川冷笑了一声：“容若先生的接受度挺宽的呀？ 荣若玉回答：“不窄，道德底线之上。” 赖小川气的说不出话来。 荣若玉继续说：“方圆，我先走了，等我电话。还有，赖小川，下次见。” 荣若玉离开后，赖小川问：“方圆，你喜欢她？” 方圆没有回答。 赖小川继续问：“你是喜欢他？还是他的身份光环？” 方圆还是没有回答。 赖小川继续说：“甄子平挺好的！” “不要给我提甄子平……” 赖小川扭头离开。 一语不发的方圆也转身往楼上走去。 赖小川拐了个弯站在原地，转头往回看去，发现方圆已经进了楼里。 方圆开了门，灯都没有开就直接躺在沙发上。她拿起手机给甄子平发了个短信‘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手吧！’。 方圆手里握着手机翻了个身，似有困意的慢慢的迷上了眼睛。电话铃响了，方圆被铃声吓醒，快速拿出电话，电话来电是‘荣若玉’。 方圆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她不知道怎么和荣若玉说，当第四遍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方圆点了接听。 荣若玉调侃的语气问道：“怎么也学起这种不良嗜好？不接电话。” 方圆揉了揉自己的长发，深深的叹了口气。 荣若玉：“怎么不说话？我可没有‘拿你是问’的意思。” 方圆从喉咙里挤出话低声：“对不起！” 荣若玉笑了笑：“你处理干净你‘男朋友’的事情后，打电话给我。” 方圆‘嗯’了一声。 荣若玉：“对了，你朋友赖小川……” 方圆：“对不起，她接触社会时间不长，不懂的如何和别人打交道，有时候会有小孩子脾气……” 荣若玉笑了笑插话道：“我是说，有时间请她吃饭。” 方圆有点意外，更加无地自容。 荣若玉：“你好好休息，等你电话。” 方圆对于荣若玉没有指责很意外，更加觉得对荣若玉惭愧。 第九章 唇枪舌战 甄叔给赖小川打去电话，打来电话主要原因就是甄子平的短暂失踪，即使联系上了，也透露出奇奇怪怪的感觉。赖小川安慰甄叔说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忙了，让甄叔别担心。 甄叔又问：“他和方圆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赖小川很敷衍的回道：“这事，我也不知道。” “你看他俩快三十了，也该结婚。他俩非要在上海买了房子再结婚，我和你婶子掐指一算，照着这样，我卖猪的存款加上他们的存款，估计得等到他们五十岁才能结婚了……你说五十岁，穿婚纱能好看吗？估计他们要到坟墓前给我和你姨行跪拜礼了。” 甄叔问赖小川工作怎么样，赖小川就说很好。 甄叔又说：“你要觉得不太好，就回来，我和你阿姨养着你，把你当成女儿一样养着。” 赖小川听完后，像被什么东西攻陷一样，脆弱的心墙瞬间倒塌，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慌忙搪塞道：“甄叔，我还有事，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这边赖小川把电话挂掉，立马就给甄子平拨去电话，依然如故，电话还是接不通，赖小川想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甄子平，她想，如果甄子平还不回来，方圆定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这边方圆‘出轨’的事情让赖小川头疼，那边次日开工要面对的人让她焦虑。服装间里，泓世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赖小川拿起着国统军绿色军装给泓世，然后给他系领带。 泓世冷冷问了句：“你那个学校毕业的？” 赖小川突然停下手上的活，她很意外，因为这是迄今为止泓世第一次跟她说工作之外的事情，赖小川心里一万个疑问，一万个为什么。 泓世重复又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 “杏镇中学。” “我问的哪个大学毕业？” 赖小川轻咳一下，对于自己的学历很是不齿，想了想，觉得也没想给这位大佬心里留下好印象，破罐子破碎，洋洋洒洒充满骄傲的回道：“我……初中毕业。” 泓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或者嘲笑的神情，假装很不意外，一本正经站在那里，像看过世面一般，面无表情的任赖小川给自己穿衣服。 赖小川抬眼看了那个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的泓世，那种无声胜有声的嘲笑慢慢的堆积在俩人存在的空气中。 赖小川随猛地把领带勒紧，泓世咳嗽了几下，掐着嗓子说：“大姐，有点紧！” “大哥，对不起！”赖小川继续说，“衣服穿好了，泓先生，还有就是……我年纪好像比你小，你喊我大姐，我可就占了你便宜。”说完赖小川拉开服装间的门抬脚离去。 泓世用手松了松领带自语说：“还挺有脾气！” 赖小川一直往门口走去，走廊很长，像是走不出去的无尽的隧道一般，到了门口赖小川抬头看向任何人都不敢直视的太阳，光很刺眼，只好低下头。眩晕感立马上了头，赖小川闭上眼睛缓缓的蹲了下来。 “天这么热，你怎么在这里蹲着？” 赖小川抬头看去，发现是天海佑霖，吓得不自觉的往后倒去，天海佑霖快速伸手去抓赖小川，正好被刚踏出门的泓世看见。 “天海佑霖，你真的要离这个人远一点，这才第几次见面，就抱在一起了！”（日语） 天海佑霖：“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八婆!”(日语) “这丫头初中毕业，故意派来气我，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日语） “你还说没有偏见。”（日语）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往远走去，双手插着裤兜口袋的泓世扭头回头看向赖小川，赖小川一脸阴沉的盯着他，吓得泓世立马别过头。 呆在原地的赖小川气的直呼长气，出了门就嘲笑起自己的学历，泓世表里不一以及长舌妇八婆的形象在赖小川心里更加的坚固起来。 “死八婆！”气的嘟囔起来。 就在这时，泓世回头用日语顺嘴喊道：“去现场了！”（日语） “是！”（日语）赖小川回答后，抬脚快速的跟了过去，没走两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立马停下脚步，回想刚才对泓世说出日语的回应，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再抬眼看去，泓世正惊讶的瞧着一动不动的自己。 泓世和天海佑霖互相看着，泓世：“不可能……”（日语） 正在想如何掩饰过去的赖小川，打眼看到远处经过的化妆师joey，于是立马挥手喊道：“嗨……joey，等等我……别走那么快。”说着就朝joey跑去。 泓世松了口气：“还真以为你能听懂，我差点高看你了。”（日语） “你还怕她能听懂啊？你不是不在乎吗？”（日语） “直接说人坏话，好像觉得像没穿衣服暴露在人面前一样。”（日语） 天海佑霖嘀咕道：“估计已经早就暴露了。”（日语） “什么？” “以后不要再和我说日语！”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问的是为什么呀？” “我不想回答这个为什么。” 赖小川和joey站在房车旁，赖小川的电话响起，好几个“嗯嗯嗯”后就挂了电话。 “黄老师说服装助理回家了，让我盯着现场，可是我好像不太懂。” joey笑着回：“没事，我稍微帮着你点。” 这时，泓世和天海佑霖进了房车，joey跟着上去替泓世补妆。 赖小川独自在帐篷下又撑开自己的大黑伞。 天海佑霖正准备关房车门，转头顺口对赖小川说了句：“赖小川，你的伞是什么颜色的？”（日语） 赖小也顺嘴回道：“黑色！” 天海佑霖笑着把门关了起来，赖小川回头看去，她明白露馅了。 ‘哐当的’关门声响直击赖小川的心，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烧杀抢虐的勾当，被警察发现，即将要面临绳之以法的判决。伞下赖小川顶着一副惨绝人寰的面庞，她好像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 民国建筑的棚里的温度在夏天高达四十度。每个镜头拍完后，演员立马脱衣服补妆，赖小川第一次在现场看着泓世演戏。 客厅里，穿着国统军绿色军装的泓世和穿着睡衣的拿着一牛皮档案袋的女主角的俩人正拿着枪对准对方。 泓世冷笑：妻子！ 女主角没有说话。 泓世：你是为了得到情报吗？才嫁给我的吗？ 女主角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这个时候，从客厅的门口走出来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笑了笑，抬起手上的枪就朝泓世开去，一枪打中泓世的腿部，泓世转身躲在旁边的柜子旁，泓世手上的枪头对着男人开了过去。男人走到女主角旁边，从女主角手里拽过牛皮纸袋，然后拿起手枪就往女主角的脑袋打了一枪，‘砰’的一声后，女主角慢慢的倒在了地上。男人又连续往泓世躲的柜子的方向打了过去。几枪之后，秃顶男人拿着牛皮纸袋跑了出房间。 泓世靠在墙边大喘着气半跪在地上，头慢慢的伸出去，发现妻子正躺在一滩血里。他含着泪，拖着自己的一只受伤的的腿，慢慢的靠近妻子，然后抱起妻子的身体，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拿着备用衣服的赖小川站在旁边看着戏中流着泪的泓世，他不再是自己生活中认识的那个人，这时的他有点让人着迷，似乎有种庞大的吸引力吸附着自己的脑子，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想多看一眼，赖小川第一次觉得泓世这个讨厌的家伙身上居然是有点魅力的。 导演：“卡，过，切近景。” 所有人像蜜蜂一样，叮向自己的‘目标’。 泓世边走边脱下自己的军装，顺手就扔了出去，跟在旁边的赖小川伸手赶紧接住他脱下来的衣服。 泓世瞬间从演戏中转换成另外一种现实表情，手掐着腰抱怨道：“热死了！”旁边的助理拿着电动风扇对准了‘主人’扇去。 泓世转头看向赖小川：“怎么今天你来盯现场。” 赖小川不说话。 泓世见她不说话，伸出手拿起助理手中的水喝了起来。 “准备拍了！”执行导演在现场大声喊着。 joey给泓世补完妆，赖小川又一件件的把衣服给泓世给穿好。 执行导演喊道：“3、2、1，开始！” 泓世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被热的满脸是汗的赖小川看得入迷起来，他的眼睛就像水管一般，说开就能流水，说关就能不流，这让赖小川很是感兴趣。 joey翘着兰花指，用食指擦了擦额头的汗，碰了下赖小川小声说：“帅吧？” 赖小川晃了晃神回道：“什么？” joey小声说道：“我跟你说，真的帅爆了，一般人比不了，别说你看的入迷，我有时候都有点……心悸。” “你一大老爷们……”赖小川没说完，呵呵笑了一下，抬眼又看了去，泓世好像真的有点好看。 导演：“过，收工！” 所有人开心的大声齐喊道：谢谢导演！” 泓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受不了衣服的束缚，立马把外套脱下来，甩到了赖小川的脸上，赖小川从头上拽下衣服，赶紧跟上泓世。 外面已是黄昏，夕阳只留下一丝黄光泛在天边，整个天空布满了浓郁的深蓝，似乎再多一点，就会变成黑色，然而恰到好处的处在了刚刚好的地步——浓郁的蓝色，把整个苍穹都渲染成深蓝。 泓世上了房车，赖小川拿着军装外套站在房车帐篷下等着他换完衣服上车收衣服。 一辆车停在了泓世的房车旁边，拿着文件夹的罗熙和提着两大袋冰美式的卜足从车里下来，俩人直接上了泓世的房车。泓世在房车上洗完脸，正用纸擦着脸上的水，罗熙把文件打开，递给了泓世。 “公司几个艺人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的活动和拍摄计划，你看一眼。” 泓世翻了几页问：“荣若玉明年上半年全球演唱会进行的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又和那个艺人谈恋爱？” “正弄着，公司决定想要今年下半年让荣若玉再出两首单曲，但他自己好像没有特别好的曲子。” 泓世喝了口冰咖啡：“想办法呀！” “让……”罗熙看了眼坐在边上玩手机的天海佑霖，泓世也顺势看去，俩人互相动了动眉毛，对了个暗号。 罗熙抿着嘴笑嘻嘻问：“小霖，帮个忙呗！” 天海佑霖头也不抬的看着手机回：“我还少别人很多曲子，都还不完了。” 泓世眼神示意罗熙继续攻击。 罗熙走到天海佑霖身边，双手抱着天海佑霖的胳膊，天海佑霖嫌弃的往后躲了躲，罗熙拽着不放，喉咙里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天海佑霖难为情的问：“你是在用那个……没……美人计吗？” 泓世和卜足听见天海佑霖说的话，哈哈笑了起来。 罗熙假装甩开天海佑霖的胳膊，恢复一本正经的语气道：“我又不是不给你钱，咱们走正常流程，还有你怎么……也开始学着讽刺人了。” 天海佑霖赶紧道歉：“对不起！” 罗熙嘟囔着嘴巴说：“那你帮我写两首歌，就原谅你。” 天海佑霖只好点头答应。 罗熙又打开几份合同，让泓世签字，签完后，几人边说边陆陆续续的从房车上走下来。 赖小川看到天海佑霖从房车的楼梯上走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去迎天海佑霖，俩人正好站在一起。 “那个……”赖小川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天海佑霖笑了笑，开口就说：“车上好多冰美式，你拿走吧，然后分给别的人喝，好不好？” “不是这个，我是说刚刚……我乱说话了，你知道吧？”赖小川说道。 天海佑霖认真回答：“你没有乱说话，其他的我不知道。” 已经上车的泓世按下车窗，瞧见天海佑霖靠在房车边正和赖小川说话，俩人看上去关系很是好一般，泓世气不打一处来，伸着脖子喊：“天海佑霖，被点穴了，你快点。” “再见！”天海佑霖说完就往泓世那边走去。 赖小川一脸绝望看着远去的天海佑霖，满脸的无奈。 天海佑霖刚上车，泓世对他说：“你被她……” 天海佑霖赶紧插话：“好了，知道你又要说什么，我只是和她说两句话，你天天这样盯着我，好像我要勾引你老婆一样，我很难受。” “真是搞笑，我还真不怕你勾引我老婆，我是怕你被……勾引，注意安全，小心没……人计！” 天海佑霖：“你现在看上去倒是很搞笑！。” 已经坐在车里的罗熙和卜足被俩人的谈话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收完房车上的衣服，赖小川站在房车内的桌子旁边看着两大纸袋冰咖啡叹了口气，她一杯杯把咖啡拿出来，嘴里数着：“30块、60块、90块、120块……410块，好贵！”赖小川所叹的是买咖啡花的那几百块钱，可以买好多顿饭。 第十章 交代底细 泓世、罗熙等人去了篮球馆，罗熙坐在室内体育馆的观众座位上看着泓世、天海佑霖、易铭、荣若玉、卜足等人打篮球。 在她眼里一个篮球在十来个大汗淋淋的男人手里抢来抢去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就好像她在上学的时候，班里的校花总是被很多男学生围观一般，其他女生包括她自己在内看着就烦。打完半场的荣若玉因为体力不支不再继续，走到罗熙旁边的座位上懒散的坐下。 “给你要了两首歌。” 荣若玉大口喝了几口水后点了点头。 “最近别做出格的事。” 荣若玉慵慵懒懒的又再次点头答应。 罗熙有点生气，怒气汹汹的问：“这么爱惜自己的声音，一个字都不愿意跟我说，还是失声了？要是失声我带你去医院。” 瘫坐在座位上的荣若玉面目发呆的看着室内体育馆的棚顶，并没有听进去罗熙的怒吼，则是自言自语说：“姐姐，最近我有点烦。” 罗熙察觉他又要搞事情，赶忙问：“你最近……不会又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荣若玉面还是无表情看着顶棚，轻飘飘的说：“我喜欢一女的，然后……” “你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喜欢一男的呢。”罗熙继续问，“后什么？” “她有男朋友。” “女的是圈里的？” 荣若玉摇了摇头。 “男朋友是圈里的？” 荣若玉也摇了摇头。 罗熙松了口气：“那就好，别再犯以前的臭毛病，搞的你死我活的，全世界都在沸腾。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你知道泓世不会对你收下留情的。” “不会你死我活的。”荣若玉回答。 “你只要私生活别出什么幺蛾子，我就谢谢你了！” 几人打完篮球后，走到旁边的休息座位上拿着毛巾擦汗。 泓世走到易铭旁边，扔给了他一瓶矿泉水。 泓世：“你最近球技见长呀？” “那是你呆在剧组时间长。” 泓世：“给你挣钱呀！” “赖小川怎么样？” 泓世犯了个白眼，知道易铭一定会问她。 再说这赖小川进组的事情，可以说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易铭特意为她找了泓世一番，这让泓死有点意外，他想要知道这位设计助理是何方妖孽。意料之外，居然是毁了自己心爱头盔的女人，这正好碰到了枪口上。 易铭开门见山说：“我调一个设计助理去盯你，对她好一点。” 泓世调侃回：“盯我？做卧底啊？你想让我怎么对她好一点？” 易铭的回答：“正常对她就好。” 泓世说：“我心里的正常，在别人的标准里是有点不正常的。” “她要是在你那过得不好，你也……” 易铭的话还没说完，泓世立马接话说：“你也……我也过不好，行了，我愿意，毕竟你是我公司的大股东，面子要给你的，万一你不开心，我可就完了。” 易铭：“先谢谢你！” 泓世：“不用谢，万一她待了几天就被我吓跑了，可别怪我。” “十个都吓不跑她。” 泓世听完这句话立马来了劲，战斗心冒了出来，毕竟生活很是无聊，来电有意思的事情好打发时间。 俩人唇枪舌战来回作战好几次，易铭才把赖小川进组的事情给定下来。 泓世：“就是你派去的卧底……” 易铭插话问：“什么卧底，她卧什么了？底什么了？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她只是用石头砸坏了你的头盔，再说了，你的气度就值一个头盔吗？不止吧？” “我那个头盔可是限量版的！” “我赔你两个！怎么样？”。 泓世被易铭逼的说不出话来，只好转换话题说：“我也没看过你对女的那么用心？她……不会是你的小三吧？” 泓世上下打量易铭的反应，想要知晓什么，于是继续故意八卦问：“如果她是的话，你点个头，我定会像待祖奶奶一样伺候着她。” 易铭冷着眸子瞧着泓世一言不发，泓世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快速转移话题：“你说你和那个翁茹君……” 易铭依然不说话的瞧着泓世。 “对不起，我错了，既然她不是，ok，不说她的软件，咱们说硬件，我就问她是什么专业毕业的？” 泓世迎向易铭的目光，俩人四目相对。 “怎么了，不好启齿呀？”泓世问。 “什么硬件软件？她是工作上出错了吗？”易铭问。 泓世摇摇头。 “那是她生活上骚扰你了？” “没有。” 易铭继续说：“你总是要求一个人硬件软件都达标，那你让一个哈佛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来做这个工作，能做吗？” “哈佛毕业有点屈才，那你也不能把一初中毕业的放在我身边做服装设计？你要对我负责，对我有要求，我可是给你挣钱的，你不怕耽误我呀？” “不怕”易铭斩钉截铁回道。 俩人你来我往一番，泓世又彻底败下阵来，只好无奈盯着易铭，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最好把眼睛戴上，把你的容颜遮住一点，对了，你是不是去医院微调了？” “你不要耿耿于怀她的学历，只要记得她是我给你的人就行。”易铭扭头要走时，丢下一句说，“我不会撤人的，这个你就放心吧！” “老狐狸！换完衣服别忘了去吃饭！” 天海佑霖走了过来，对泓世说：“你不是他的对手，在很多很多方面。” “你是来气我的吗？” “我是给你打气的，加油，我明天要回法国，过两天回来。” “好吧，回来给我电话。” 天海佑霖比了个‘ok’。 泓世起身拍了拍天海佑霖肩膀：“走，去吃饭，我定了家很好吃的餐厅！” 天海佑霖：“你夜宵有点丰盛，不怕胖啊？” 泓世边走边回答：“饿啊……” 易铭开车回到公司，在工作室的工作台边用剪刀裁剪着桌上的白布。 “黄老板，胡南来了！” “进来吧！”易铭头也不抬说道。 一个老板长相的胖男人走了进来，威廉关了门出去。 “胡老板，您有事？”剪着白布的易铭问道。 “那个……你能不能先别收我住的房子，我一家八口没地方去……” “八口人？人很多吗？” 胡南不安的搓着双手，又说：“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缓一下，再还你的钱……你看行不行？” 易铭把剪刀往桌上一扔，这才抬头问：“你当年怎么没让黄文渊缓一下……” 胡南诧异的看向易铭，他不明白易铭怎么提起了黄文渊，这个似乎和面前这位年轻老板没有关系的人，名字怎么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易铭盯着胡南。 “黄文渊是……” “是我亲人，这么快就把你忘恩负义的事情忘干净了？做生意的，记性怎么这么差？” 胡南也不敢言语，更是不安的畏手畏脚。 “人逼人，气死人！” 胡南突然走到工作台前，双手放在桌上靠近易铭，似乎虔诚的在愧疚，懊恼当时的狠心，他慌慌张张的带着歉意的语气说：“对不起……对不起……我……” 易铭厌恶的盯着放在自己工作台上的胡南的双手，冷哼一声，嘴角牵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对不起可救不回来我家的好几条命呀……” 胡南：“你想要我怎么都行，哪怕……要了我的命，只要留个住处给我嫁人……” “要你的命？”他盯着工作台上的胡南的手，手捏起一大头针，大头针在之间来回动着，似乎想要扎向胡南的手面。 胡南说：“要我的命都行，只要留个活路给我一家大小，我感激不尽，求你给我点时间……” 玩在指尖的大头针刺破了易铭的指头，几滴血溢了出来。 胡南看到，有些害怕，不敢说，只是盯着看。 “一个月！”易铭把大头针扔到桌上，拿起桌上的一块白布擦了起来。 胡南立马鞠躬道谢说：“谢谢！” 威廉走进来，领着胡南离去。 却说当年，易铭跟着黄文渊去台湾的时候，经常看见胡南来找黄文渊吃吃饭、聊聊天，来的时候手里从来没有空过手。胡南也是做服装生意的，黄文渊没少帮助过他，与其说胡南经常来探望黄文渊，不如说他是来‘探望’自己之后的项目的。 易铭认为胡南是舅爷爷的好朋友或者知己，因为胡南总是对舅爷爷嘘寒问暖，还买各种价格不菲的保健品给就姥爷吃。那年，舅爷爷就因为各种原因面临着破产，易铭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大部分来自于胡南这个‘好知己’。舅爷爷亲自去请求胡南帮助自己。每天站在胡南家大别墅门口等他，连一面都没有见到。等到了收舅爷爷房子的时候，胡南那张看起来以为是个好人的脸，终于露面了。 他抬头看着舅爷爷家的别墅，满满的称心如意写在‘和善’的脸上。 “真好！”胡南夸起房子来。 舅爷爷拖家带口的站在门口，走上前拉着胡南的手说：“大南，你就让我缓一下，好不好？你看我们也是朋友一场，你也念个情分，让我缓一缓！” 胡南故作无奈状说：“我也很荆手！缓不了。” 说完就举起手，把舅爷爷甩到了一边，舅爷爷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胡南故意装作失手，忙走到舅爷爷的身边，哪成想他一脚就踩到了舅爷爷的手面上，疼的舅爷爷直咧嘴。 易铭伸出长胳膊把胡南往后推去，正要抬脚去踹胡南，舅舅一把拉住他小声说：“别找事！” 胡南轻描淡写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舅爷爷也不做更多的挣扎，拖家带口的离去。 第十一章 乱入 晚上，泓世戴着帽子从酒店走了出来。站在酒店门口打电话的赖小川抬眼看到一辆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昨天那个漂亮女孩冲着刚出门的泓世招了招手。泓世左右瞧了瞧，瞧见了酒店门口打电话的赖小川，俩人四目相对，赖小川立马别过脸。 “我现在就去找她。”赖小川把电话挂掉，再次转头看向泓世时，他已经上车离去。 赖小川在酒店门口打了个出租车，也同样往泓世车开的方向驶去。 赖小川走进方圆和甄子平的住的地方，不一会儿，满脸不愉快的又走了出来，坐在了楼下的阶梯上，拿起电话给方圆打去。 不久后，从外面回来的方圆走到坐在台阶上的赖小川前，她抬头看了眼，然后站了起来：“甄子平让我来……” “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赖小川着急的说：“方圆，你在甄子平心里真的很重要。” 方圆把手搭在赖小川的肩上，说：“小赖，我知道你和甄子平关系好，但我是真的没办法和他继续下去，我和他价值观不同，即使没有荣若玉，也会这样。” 赖小川不再说话。 方圆：“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强迫我，喜欢我不喜欢的人。” “有钱、有貌、有名，任何人都会喜欢吧？包括我自己。”赖小川冷笑讽刺道。 她把方圆的手从肩膀上拿下，很是真诚看着方圆说：“祝你幸福。”说完转身离去。 “小赖……”方圆大声喊去，她看着赖小川离去的背影。 离去的赖小川头也不转，举起一直胳膊朝她摆了摆手。 愁眉苦脸赖小川走进酒店来到前台，她对着一位年轻的男前台说：“我有个快递，名字叫小小川，你帮我找一下。” 男前台往后面走去，后方传来他的声音，问：“你是大件货？还是小件货？” 赖小川大声回道：“我是小件货……” 胳膊倚在前台戴着帽子的泓世憋着笑的看着喊叫的赖小川，后面堆满的快递，男前台始终没有找到。 “大哥，我是小件货，你找到了吗？”赖小川催促问。 男前台：“找到了，你的小件货。”男前台拿着一个快递走了出来递给她。 泓世一本正经的问她：“你是……小贱货呀？” “嗯，我是小件货……小贱货……”赖小川这才琢磨过来，瞪着泓世说，“你……才……小贱货！” 站在前台的俩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给我打掩护，请你串串。” 赖小川咧嘴笑道：“可以，我其实正要去。” 俩人乐乐呵呵的去了夜市。 第二天，罗熙办公室里，罗熙、卜足、泓世三人一脸严肃坐在沙发上，世皱着眉头拿着ipad不停的用手划着，罗熙低着头站在办公桌旁边。 泓世把ipad扔到桌子上说：“罗熙你把这事解决干净。” “我已经联络到上传照片的人了，我尽快去解决这事！” 泓世点了点头。 “谁会知道你和那个人去吃饭，而且全程都有拍到，你最近有没有的罪过你的同行？” 泓世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昨天自己从上车到离开，还有自己回来，都碰到了赖小川。 “昨天我出去的时候看到她，她看着我上的车，我也看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跟着我的车，最重要的是，我回来的时候也碰巧遇到了她。” 卜足：“谁啊？” 泓世拿起电话：“喂，黄老板，你到酒店来一下，很重要事情。” 罗熙和卜足俩人一脸不知所云的看着彼此一眼。 “我先走了，把这事情压下去。”泓世说完就起身离去。 泓世居住的酒店，泓世和易铭面对面站着。 “你让我来就是要说这事？”易铭问。 “是！”泓世回。 “你最不该怀疑的就是她，她根本不懂这些。” “未成年人都懂，她会不懂吗？” “你不了解她的过去。 泓世冷笑道：“当然了，我更不了解她现在。” “你是不相信我吗？你要知道，你出事，对我没好处。” “别扯上你，我只是猜测，她是你找来的，所以你得替我问问她，我仅仅只想让你问问她，如果不是她，那就更好。她昨天晚上一直很奇怪的出现在我的周围，万一是她的话……”泓世似有意味的说。 易铭：“万一是她的话，你也得留着她。” 泓世看着易铭不再说话，很是无奈。 门铃响起，泓世去开门，泓世瞥了赖小川一眼进了房间。 “有事吗？”赖小川跟着他进了房间，抬眼就瞧见了易铭。 她的头慢慢的低下，视线落下了地毯上问：“那个……泓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要没有……我先走了。” 泓世：“黄老板……” “是你让我……到剧组的？”赖小川的眼眶红了起来，说“谢谢你！” 易铭走到赖小川的面前，看着她说：“我……” 赖小川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易铭伸手要去擦，赖小川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悬在空中。 “泓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赖小川忽然问。 泓世走到俩人旁边，把pad上的新闻拿给赖小川看，问：“我就想问你一下，你……” “你怀疑是我做的？”赖小川问。 泓世：“我就问问，你不要想太多。” 赖小川冷笑了一声道：“想太多？我一直以来就是容易想多的人？”（日语）赖小川看着泓世，忽然用日语说起话来。 “泓先生，我以为我们……是值得彼此相信的，就像昨天……我以为你对我的成见没了，可能我想多了。”赖小川自嘲道，“我初中毕业、坐过牢、我是妖精、我会扑向一个任何一个陌生的男人，但发扬光大你的私生活，我可完全没兴趣。你是别人眼中的宝，你是别人眼中的钻石，别人眼中，你的一根头发都价值连城，可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日语）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易铭，谢谢你帮我，再见。”赖小川转身离去。 两个男人沉默着，被赖小川猛烈的出击打的还没有缓过神，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赖小川刚出门，卜足慌张的跑了进来。 泓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对卜足说：“说吧！” “那个……查到是那个女的让狗仔偷拍的。” “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就跑来告诉你。”卜足委屈的说。 赖小川一手拿着黑伞，另一只手拖着行李从酒店门口走了出来，赖小川坐进出租车：“师傅，随便去了地方。” 师傅一脸疑惑：“随便？” 赖小川：“你先开车。” 出租车司机转动方向盘，车就快速的离去。 不久，泓世和易铭从酒店跑了出来。 泓世问：“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 易铭生气的白了他一眼说：“她要是有三长两短……”易铭扭头看向泓世。 泓世：“难道我也要跟着要有三长两短吗？” 易铭冷冷的看着泓世，泓世不再说话，俩人又陷入了沉默。 泓世忽然问道：“对了，她不是初中毕业吗？居然还会说日语。比喻句用得也太犀利了吧？你怎么把这样的人安排到我的身边？” 易铭回：“犀利的还在后面。” 泓世结结巴巴的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易铭也不搭理他，拿着电话转身往停车场走去：“喂！我现在去找你，有点事。” 看着易铭离去的背影，泓世依然站在原地，他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偌大的酒店门口就留下泓世一人。 泓世站在原地，也拿起电话：“喂，你到底要干嘛？”泓世边说便往酒店去。 泓世从来没遇到自己脱光了在别人面前，他自己说过，当着面说别人坏话就像没穿衣服站在别人面前，这次的食物，让他觉得愧疚和后悔。 第十二章 寻找 泓世去找了天海佑霖，俩人坐在录音室里，盯着玻璃内带着耳机对着麦克风唱歌的荣若玉。 泓世：“录完打球去。” 带着耳机的天海佑霖调着录音台上的按钮，荣若玉双手捂着耳机深情的唱着，天海佑霖冲里面比划了一下，示意荣若玉再唱一遍。 泓世看天海佑霖没有反应，把天海佑霖耳朵上的耳麦挪开，对着他耳朵说：“天海佑霖先生，录完可以一起去打球吗？我约了场地。” “不行，我要回去改一下这个曲子。” 泓世又把天海佑霖的耳麦重新放回耳朵，满脸心事的盯着里面荣若玉看，看的荣若玉以为自己有犯了错误，浑身不适滋味。 录音室里，泓世和荣若玉准备出门，天海佑霖坐在录音台前收拾东西。 泓世看向荣若玉问:“打球去？” 荣若玉笑眯眯的看着手机，头也不太抬：“我有约。” 泓世抬头斜眼看着荣若玉的手机屏幕读道：“……什么圆？”荣若玉赶紧把手机放入口袋里。 “谁呀？” “女朋友！” “注意安全！” 荣若玉回道：“我现在很安全，不安全的人是你，老板！” 泓世本来就不太愉快的心情，被他说的心情更加糟糕起来，抱怨道：“一群白眼狼！” 天已经渐渐黑去，黄氏企业方圆的工作室里，方圆正拿着各种颜色大头针扎着人型衣服模子上的布料块，站在旁边的高高壮壮的女助理正一手端着大头钉盒子，另一只手不停的递针给方圆。 方圆：“小贾，把挂在那边的需要改的衣服拿到裁缝那里。” 比方圆还要高，将近一米七的小贾放下手里的东西，推着衣架就往外面去。刚出门就遇到刚站在门口的荣若玉。 小贾发现是荣若玉后，正准备尖叫，荣若玉用一只手捂住小贾的嘴巴：“别叫，我找方圆。” 小贾花痴的站在荣若玉旁边舍不得走开，荣若玉探头往里偷看去。 方圆穿着舒服的衣服围着围裙，头发随意的扎着，几缕头发随意的贴在脸的两侧。 荣若玉头靠在门上，入神的看着方圆。 站在旁边的小贾也愣愣的入神的看着荣若玉。 荣若玉扭头，小贾正花痴的盯着自己看，荣若玉吓的往身后的门靠去。 “这位姐姐……” 高大的小贾气鼓鼓的撒娇道：“我知道你多大，你比我大五岁呢！” 荣若玉无奈的笑了笑又说：“妹妹，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方圆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俩人，对小贾说：“小贾，你快去忙吧，别花痴了。” 小贾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的离去。 荣若玉：“吓到我了。” 方圆笑了笑走进房间。 荣若玉：“忙完了吗？” 方圆：“快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工作室。 荣若玉拿出一方形盒子，双手打开，荣若玉：“送你！” 方圆抬手拿起盒子，里面精致一闪一闪的手链很是好看，她一脸惊喜的说：“好漂亮！” 容若玉把方形盒子放在桌上，拿起方圆手里的手链，打开扣子慢慢的给方圆戴上。 “我在拍卖行拍下的，我觉得和你很配！” 戴好后，方圆伸出戴着手链的胳膊，缓慢的动着手腕，手腕上的手链迎着透过窗户的阳光，不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斑。 俩人侧头抬头看着摇动的手链，光亮时不时的洒在俩人的脸庞，美好的脸庞。 荣若玉：“喜欢吗？” 方圆：“喜欢的不得了！” 荣若玉伸出一只手，和沐浴在夕阳光下的方圆的手十指相握，俩人的手指伴着砖石光紧紧的交叉在一起，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似要把对方看到眼里，看到心里。荣若玉另一只手把方圆的下颌微微抬起，低头温柔的亲了上去。方圆回应荣若玉给的吻，另一只手抱起他的后腰。 俩人亲了一会儿，荣若玉忽然收回了自己的吻，方圆再次要亲去的时候，容若玉用手指划过方圆饱满的嘴唇：“下次继续！” 方圆低头害羞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方圆继续站在人体模型前，拿着剪刀剪着多余的布料。荣若玉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起下颌，入迷的看着做衣服的方圆，她手腕上的手链随着她一直动的手不停的晃动着光亮。方圆看向荣若玉投去温暖的笑容。 夜色降临，赖小川站在外滩边，远处的高楼大厦的灯零零散散的打开，天越来越黑，周围的灯光把外滩装饰的五彩斑斓，大大的游轮‘呜呜’的从那边驶向这边，她拉起行李走向她常去的咖啡厅，站在外面看着夜咖啡店里人来人往，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拿起电话，给甄子平打去好几个电话，那边却始终没有接通，赖小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又流了下来，边哭边自道：“一把年纪，流落街头……” 站在咖啡店门口的易铭看着赖小川，端详了一番后走过去。 赖小川看见一双男士的黑色皮鞋出现在眼下，泪眼婆娑的她抬头看去，易铭的脸庞慢慢的出现在眼帘里。 易铭看着满眼泪水的赖小川，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对不起！”易铭忽然说。 “易铭……”赖小川说。 易铭张开双臂把赖小川抱紧了怀里，那么小一只，似乎稍微用劲就会碎掉一样，易铭用手拍了拍赖小川的后背，似在说，我在，你放心。 这边，泓世拿着手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四处拨去电话问：“joey，她没有和你说去哪里吗？好。”说完就挂了。 泓世皱着眉头盯着手机看，忽然站了起来，围着沙发一圈一圈的徘徊自语：“搞得好像我……好像非常对不起她，” 易铭站在自己的车边问：“你确定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赖小川死命的摇头摆手回：“真的不需要，很近的。” 易铭问：“在那里？” 赖小川原地转了一圈后，用手指了指了身后自己也不知道的建筑，胡乱说：“就在那，很近的。” 易铭皱着眉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并不知道她指的到底是哪个建筑。 易铭似有意味的笑了笑，又问：“是哪一个？” 赖小川手胡乱的画着圈说：“就是那一个。” 易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根本找不到具体的建筑，他假装的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不送你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已经给你存在电话里了。” 赖小川点了点头，转身拉着行李箱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十来米后，扭头看去，发现易铭的车还在原地，赖小川只好摆手示意让他离去，易铭朝她摆了摆手，开车离去。 马路上的人越来越少，车也越来稀少，空中慢慢的掉下雨滴。赖小川抬头看着天空落下的雨，把伞撑了起来。她打着伞顺着马路漫无目的的一直走，走累了就在公交车站的凳子上休息一会。 穿着黑色皮鞋脚从拐弯处走了出来，同样打着黑伞的易铭跟在赖小川的后面，赖小川停下了脚步，易铭也停下来，赖小川蹲在马路边，易铭打着伞就站在远处看着她，绕着马路走了两圈，易铭慢慢的跟上了赖小川，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赖小川快速的走了几步，后面的脚步身也快速的跟着。赖小川扔下手里的伞和行李，闭着眼睛就往前拼命的跑，易铭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赖小川后抬脚朝易铭胸口踢去，易铭松开赖小川的手，往后踉跄了几步，笑着问：“你这都跟谁学的？” 赖小川回头看去，原来是易铭，她叹了口气说：“我以为遇到了想要……非礼我的人。” “你这样估计没人能非礼到你，小时候没见过你打架啊？”易铭问。 赖小川没有说话。 “跟谁学的？”易铭问。 “里面学的。”赖小川回答。 “你绕着马路走了好几圈，还没找到自己住的地方吗？迷路了？” 赖小川低头不说话，眯着眼睛抬头看了天上落下的雨，易铭把伞举到赖小川的头上说：“我带你回家。” 第十三章 带你回家 车一直开着，赖小川和易铭说了些中学的事情后也没了话题，戛然而止的气氛显得很别扭。沉寂些许时间，赖小川问：“荣若玉……你认识吗？” “认识。” “你还记的上学有个长得极度漂亮的男孩……” 易铭抿嘴一笑回：“刘璇，那个……你喜欢的男孩。” 赖小川满脸意外，瞪着眼反问：“我喜欢？” “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喜欢刘璇，我对他的印象不深，但‘刘璇’这个名字倒是深深刻在了我的脑中，你是不是想说……荣若玉很像刘璇？” “荣若玉就是刘璇。”赖小川肯定的看向易铭。 易铭说：“几年前，泓世说碰到一个各方面都很好的歌手，就把他签了，我看了资料，居然是杏镇中学毕业，这人还叫刘璇，我一想这不是小川喜欢的人，我赶紧火上加油，让泓世拿下他，没成想，一年不到，这人火的一塌糊涂，泓世倒是捡到了宝。” “我怎么不知道我上学喜欢他？” “大家都知道。” “误会……” 易铭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回：“误会，是吗？” 赖小川无奈的笑起来，易铭了跟着坏笑起来。 “下次带你见他，好不好？” “我不想见他。” “不好意思……” 再说这荣若玉，上学时候，赖小川确实对他非常纠缠。 上学那时，赖小川去学校食堂吃饭，总会遇见正在吃饭的刘璇，她喜欢跟他坐在一起，凡是遇见刘璇，赖小川总会放下屁股坐过去，刘璇只顾低头吃饭，对于常常出现的赖小川一点反应都没有。 嚼着嘴里的海带丝的赖小川皱着眉头的问道：“刘璇，我有个疑惑，这个疑惑我一直……一直不解。” 刘璇低头吃饭也不看她回道：“你的疑惑真多！” “你能不能回答我的疑惑？” “不能！” “我们能不能好好说两句话。” “已经是好好的了!” “能不能更好点？” “学渣和学霸能更好吗？” “你这是离间这两个群体。” “这两个群体不需要离间，本来就不是同一层面的，你上，我下。” “我可没从你口气中发现上下，你那满满的不在乎任何人的优越感是你上，我下吧？” “四眼田鸡？你能别叨叨叨的，跟母鸡一样。” 赖小川抚了抚眼睛回：“你这攻击力量太大！” 刘璇：“我不是公鸡，我没力。” 赖小川被刘璇的回答逗得笑了起来：“不错，你这口才被我练出来了。” 刘璇：“神经病！” 赖小川：“我觉得我们音乐老师给你打菜量总是很多，而且挑最好的给你。” “你是嫉妒我这种差生也能得到不同待遇呢？还是……还是觉得你会汉、法、日、英语言，就认为自己了不起，认为别人就该对你友好对待，认为自己是万人迷了？” 刘璇盯着赖小川的双眼，赖小川被刘璇忽然一看，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刘璇翻了个白眼：“切！神经病！还脸红！” 赖小川：“刘璇，你不得了，这么小就会对人放电，长大估计会祸害好多姑娘吧？” 刘璇犯了个白眼回：“神经病！” 赖小川：“还有……你这颗痣长得也魅气十足！” “你对我真是观察甚微啊？” 赖小川笑着回：“不敢不敢！” 对于是同班同学且成绩很差的刘璇，他不想和赖小川这种成绩好的人多说一句话，是他这种差等生根深蒂固的心结。但对于长相很是吸引人的刘璇，赖小川见到刘璇，那就回奋不顾身的扑过去，霹雳吧啦的乱说一通，甄子平曾和易铭深深的怀疑是不是赖小川比自己还情窦早开，但之后发现根本不是，赖小川只是对刘璇有好奇心。 坐在不远处吃饭的班主任刘红梅挥手向赖小川喊道：“小川，到这来一下！” 刘璇瞥了眼坐在不远处吃饭的的班主任，回过眼说道：“三好同学，好好表现。” 赖小川‘切’了一声，端起饭盒走向班主任。 刘红梅和坐的笔直的赖小川对立而坐，赖小川双手放在双膝上一脸严肃的的看着班主任的语重心长的面庞。 “期中考试从全校第一名掉到了第三名，你可要注意了。还有就是你学画画别耽误了自己的学习。” 赖小川点了点头。 刘红梅继续敦敦教诲道：“这成绩不能忽上忽下的这么突然，很危险，是不是？” 赖小川又比上次多点了两次的头，以表班主任的说法是正确。 “我们要稳定住自己的水平，‘一’和‘三’是有区别的。不是吗？” 赖小川再次点了点头。 从刘红梅旁边走过的刘璇听到了班主任说的话后“噗呲”一下笑了。 班主任和赖小川同时看向刘璇，他看势头不妙，加快步伐赶紧溜走。 “我看你经常和刘璇呆在一起？”班主任忽然话锋一转，直接的问道。 赖小川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面带笑容嘴里脱口而出：“嗷！就是我喜欢没事找他聊两句！” 刘红梅满脸惊讶的干咳的两声。 赖小川察觉到自己说的欠妥当，立马把老师最担心的主题给拉到了俩人的面前：“刘老师，你别担心，我下次就把名次给追上来。” 刘红梅点了点头：“嗯嗯，有这个决心就好。不是‘给’追回来，而是‘一定给’追回来！行不行？” 赖小川一脸稚嫩的严肃回答：“行！” 那日化学课上，白色粉笔头在一黑色浓密蓬松的短发上‘嗒’的一声干脆的弹了出去，刘璇的手摸了摸自己浓密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抬头看向讲台。 刘红梅双手撑在讲台上，怒目的看向被自己用粉笔扔的刘璇，班级里谁都没有注意到俩人四目正电光和火雷般的交战。刘红梅瞪着眼睛，点了下头以示别睡了，刘璇顺了顺自己的蓬松的头发，稍稍正了正自己的坐姿。 学校的晚自习就是写试卷，对于坐在最后一排成绩差的学生就是煎熬，不是拿着笔挠头，就是用笔把贴在桌位上的‘还珠格格’、‘紫薇格格’尔康尔泰们的大头贴图照片进行二次创造，女的画胡子男的加长头发，最后整个桌上的偶像，就成了他们笔下的摧残的对象；有的变成“阿摩西人”；有的变成“蒙娜丽莎”，最后实在无聊，就把书本堆得高高的，当做抵挡“敌人”视线的堡垒，俯在桌上听着录音带，抄着歌词。 不知道是刘璇点背，还是引人注目，刘红梅的双眼再次对焦到刘璇的方位，在赖小川的心里的解读是‘刘璇活着就很显现，但那里都显眼，做不了坏事。’站在老师那个位置就完全明白什么叫‘一览纵山小’的感觉。你站在讲台上，讲台下的什么都看看的清清楚楚，简直就是如来佛祖看世间，一清二楚。 刘红梅面无表情站在高高的讲台上，眼如利箭的穿过‘堡垒’，盯着带着耳机，正快活一句句的抄写歌词的刘璇。赖小川抬眼顺着刘红梅的视线看了过去。埋在了高高的书本下，坐在最后靠墙的刘璇有旋律的晃动头和肩。 赖小川用手敲了敲坐在后面的甄子平的桌位底部，用笔指了指刘璇，甄子平瞥了一眼笔的方向，也同样捣了捣后面的同学桌位，用笔也指了指刘璇的方向。坐在刘璇前面的学生似乎非常明白前方传来的消息，也鬼使神差的捣了捣刘璇的桌位，然后拿着笔指了指刘璇；赖小川和其他同学被坐在刘璇前面的脑瘫同学的一系列做法搞得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候，抱着胳臂站在讲台前的刘红梅点了点头，大声喊道“对，就是他！” 刘璇听见了刘红梅的声音后，本能的摘下耳机，没等摘下第二个耳机，刘红梅已走到他的桌位旁边，没等刘璇站起来，刘红梅已经一脚把刘璇踹到在地，对于瘦弱苍白的男子——刘璇来说，刘红梅也只需要用三分之一的脚步战斗力量，便可以让他伏地。刘璇就扯着耳机线，抱着小小的随身听屁股连着板凳侧躺在地上。 刘红梅厉声道：“刘璇同学，你以为跟我同姓刘就行了吗？你以为你带着耳机，你就隐形了吗？掩耳盗铃，你小学就学过了吧？忘了呀？你……给我抱着你的随身听和耳机……给我滚出去站着！看看随身听能不能给你温暖。”刘红梅说完转头走向讲台。 正在看这悲惨一幕同学们，在刘红梅抬脚走回讲台的时候，头齐刷刷的转了了过去，继续低头假装写着试卷。 站在教室走廊下的瘦弱刘璇双手夹在腋窝下在寒冷的夜瑟瑟发抖，时不时的看向窗内。 站在讲台上的刘红梅对着全班同学说道：“我让刘璇同志感受一下冰棍的滋味，让他冻成冰棍。” 讲台下，同学都笑了起来，刘红梅也被自己说的话给逗乐了。笑对于班主任刘红梅这个冷面皇后来说简直是稀有表情，方圆用手碰了下旁边的赖小川：“这可比‘烽火戏诸侯’还艰难。” 窗外的刘璇冻得直得瑟，可怜哀求的眼神透过玻璃直送到刘红梅老师的眼前。 刘红梅突然对外面的刘璇招了招手，示意其进来，刘璇似得到救世主的恩赐般的笑了起来。 刘红梅：“赶紧进来吧，嗓子要冻坏了，我就成罪人了。” 没过几日，刘璇在十二月二十那一天代表学校去到北京唱歌，迎接澳门回归，三天后回到学校，每个人见到他就像见到了开过光的东西一般，很是荣幸。 “之后我就很少见到刘璇了，没想到正成歌唱家了！”赖小川感叹一番。 俩人下了车，扭身进了一栋大别墅，赖小川换上了一双很大的拖鞋，把自己的鞋子放在了鞋柜里，伞挂在了边上，抬头环顾一圈，易铭家里很大甚是冷清。 俩人又陷入了沉默，赖小川又瞧了眼他手上的无名指的戒指，易铭自觉的把手背到后面，他问：“泓世对你有偏见？” “……可能是误会吧……我和他有点格格不入……”话没说完，赖小川的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易铭笑了起来问：“你饿吗？” 赖小川：“非常饿。” “我去厨房，先给做点吃的。意面行不行？” “谢谢！” 易铭兴致勃勃的进了厨房。 赖小川在客厅里无趣的打量着，一面墙上挂的都是小提琴，一架钢琴放在大大的落地窗的旁边，赖小川似乎看见姥姥坐在家里的钢琴前弹奏着钢琴。 这时，易铭端着两盘意面从厨房里出来，看她站在钢琴边，就问：“上学的时候你好像会弹吧？” 赖小川慌忙擦掉挂在脸上的眼泪，转过身子冲他摇了摇头：“都忘了。” “可是你语言本领一点都没忘，你可把泓世吓坏了，现在他估计在家忏悔。” “他可不像是会忏悔的人。” “你了解他不深，他嘴硬心软。” 俩人面对着面坐到了餐桌前。赖小川正准备拿起叉子开吃时，易铭忽然说道：“等一下！”说完跑去厨房，拿出一瓶胡椒出来。 “撒点胡椒。”他边说边扭动胡椒瓶子，伴随着‘咯咯’的声音，胡椒颗粒均匀的洒在意面上，易铭又问：“你要是没有地方住，可以住在我这里，我还有别的房子可以住。” 赖小川：“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易铭异常认真的说出这五个字。 第十四章 忆从前 再说那年初夏，赖中考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初三学生除了成绩差的，以及非常差的比较轻松外，其余的每个人脑袋都像绷着炫一样，紧紧的，似乎他们的命运就需要自己在上面弹奏。下了晚自习，赖小川从食堂打了一瓶开水，刚从食堂大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大个子男生鬼鬼祟祟的往食堂后面溜去。赖小川支了支鼻梁上的眼睛，眯着眼看去，这才看清原来是易铭和甄子平，她提着热水瓶悄悄的跟在两人身后。 食堂的后面就是学校的两米多高的后墙，这个地方好‘越狱’的原因是墙边长了棵桑树，顺着桑树往上爬就能翻过墙，墙的外边恰巧是一排白杨树可作为接应，就这样课轻松‘越狱’。 因为有大量学生的逃课翻墙，造成了桑树都被踩得秃了皮，久而久之桑树发育的方向都是斜到一边去，像比萨斜塔一样斜着生长。 甄子平一只脚正准备往桑树上踩去，就听见后面一女生喊道：“干嘛？” 甄子平和易铭吓得顺着墙根逃去，俩人又仔细瞧去，提着热水瓶的女学生原来是赖小川，俩人松了口气， 赖小川问：“你俩什么时候狼狈为奸了！” 甄子平回：“出去有正事。” 赖小川看了眼易铭，易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甄子平问：“你去不去？” 赖小川回：“哪呀？” 甄子平：“网吧。” “我去那干嘛？” 甄子平回：“看电影！” 赖小川惊讶回：“都快中考了，不想好了呀？甄子平，你是仗着你智勇双全成绩优异吗？” 甄子平异常坚定的回道：“是啊!” 正说着，远处手电筒的白光照在远远的墙上。 “好像校警来巡查了。”易铭说。 三人同时往晃晃悠悠白光的地方看去。 作为学校里唯一一个校警，巡查是必须的，尤其是桑树这个地方，每天晚上都巡夜两边，如果不是校警的巡查，这桑树就就不是脱了层皮的那种程度，估计早就在学生们的脚下牺牲了。 甄子平：“易铭，快翻墙。” 甄子平和易铭一个接一个麻溜的踩着桑树的树杆翻了过去。 校警的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接近提着热水瓶的赖小川，赖小川吓得站在那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去。 “完了不会当成翻墙的学生被处罚吧！”提着水瓶的赖小川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墙的另一边，甄子平拍了拍身上和手上的灰正准备离去，看见易铭还站在墙边，正抬着头往上看。 “走啊！”甄子平焦急的催促道。 易铭压低声音说：“小川还在那？逮到会被处分的。” “真是拖油瓶，搅屎棍……”甄子平气的皱起眉头。 灯光越来越近，赖小川眼泪流下来了，她吸了吸鼻子，正准备接受自己被逮到的结局时候，这是，墙头突然冒出易铭的头来。“踩着树上来，我在这接你。” 赖小川就像看到圣母之光一般盯着易铭，易铭对着赖小川露出温暖的笑容说道：“快点！” 翻墙这种事不管好不好，此刻的她什么都没多想，伸腿去踩桑树，正准备抱桑树的时候，发现盛满开水的热水瓶还在手里提着。 “热水瓶怎么办？”赖小川满脸委屈的说着。 易铭伸出长胳膊，示意把热水瓶提给他，赖小川举起热水瓶递给了易铭，易铭顺手把手里的的热水瓶递给了在墙外抬头看的甄子平。 “热水瓶也要去上网呀？”甄子平无奈的嘲讽道。 赖小川顺着桑树往上爬去，易铭双手接住她，两人慢慢的顺着外面的的白杨树爬了下来。校警把手电筒上下左右的照射一遍桑树周围，发现没有异常，就哼着河南小调离去。 “都怪你俩！”赖小川气的伸手从甄子平手中把热水瓶夺了过来。 “怪你自己，谁让你跟来的？该生气的是，我要多花钱，”甄子平继续说，“你还带个热水瓶，你打算让热水瓶上网？成精啊？” 赖小川被甄子平婆婆妈妈的讽刺的话惹毛，伸腿就往甄子平的小腿踢去，甄子平抱起小腿嗷嗷大叫，“你这个小鸡仔敢欺负我这个老鹰？你是不是觉得你能飞了？” 赖小川也不搭理甄子平的胡言乱语，提着热水瓶大摇大摆的往网吧走去，后面跟着两个无奈的大个子。 就这样，三人玩到了黎明破晓时，那弯月挂在透着着蓝蓝的天空，三人提着热水瓶翻墙进了学校内。 赖小川提着热水瓶站到通往的女生宿舍的紧锁铁栏杆门，易铭站在她的后面问：“翻得过去吗？” “可以！”赖小川回。 甄子平耷拉着睁不开的眼睛莫名奇妙的嘲笑道：“小心，铁栏杆门上的箭，容易戳着屁股。” 铁栏杆的门并不高，很容易就翻了过去，赖小川接过易铭手里的热水瓶，头也不回的跑向宿舍。两男生目送赖小川完，蔫蔫的往男生宿舍踱步而去。 当天上午政治课，三班中，第一排的赖小川和第二排的甄子平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过去。所谓讲台为什么会建的高，就是为了‘一览纵山小’，站的高看的远，而且还看的清。政治老师瞧了眼眼皮底下睡过去的赖小川，伸出长臂弹了下她的脑门，赖小川被这忽来的疼痛给惊醒，抬头恰好碰见政治老师投来的眼神，于是立马正了正身体，笔直如雕塑一般坐着。 政治老师又看向熟睡的甄子平，把手中的一根白色粉笔捏成了若干段，捻起一段‘嗒’的一声往甄子平的头上弹去，连弹三下，次次全中脑袋，甄子平黑色头发裹着白色的粉笔灰，烟硝四起，却愣是没有把甄子平弄醒。 学生们捂嘴笑了起来，这笑容包括政治老师的功力不强。这一笑彻底激怒了政治老师的作战心里，政治老师拿起黑板擦扔向甄子平，黑板擦正中前脑，甄子平这才迷迷瞪瞪的醒来，发现全班人都在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政治老师：“看样子，我还要修炼修炼我的弹指神功啊，对你完全无攻击力，你和赖小川出去清醒两分钟再进来。” 初三一班，易铭此刻正趴在书桌上睡着。身穿一黑色束腰连衣裙，踩着黑色坡跟皮鞋的刘红梅，优雅的走到易铭的旁边，用手敲了敲易铭的桌子，易铭用迷离的神色抬头看去，面前出现刘红梅透着戾气的美丽脸庞。 “拿着书滚出去，站到你该站的位置。”刘红梅尖锐的言语直入易铭的耳朵，易铭拿着书踱步出了教室。 正走着，抬眼就发现站在五星红旗下的甄子平和赖小川，仨人迎着初夏热烘烘太阳站成了一排。 下午放学，赖小川急匆匆骑上自行车离去，自行车刚转弯，迎面而来的长相粗俗壮汉被自行车撞个正巧，壮汉并没有被撞，一汉子双手稳稳地扶住迎面而来的自行车手把，双腿夹住前轮，就这样赖小川一动不动的被汉子定在了原地，赖小川摇了摇车把不好意思说：”大哥，对不起，我现在着急要走。” 两大汉互相笑了笑，扶着车头的大汉松开了双手后，赖小川赶紧骑着车往甄子平家驶。 医生检查过姥姥的膝盖，说这是老年人通病，到了阴雨天就会发作，不过这次比较严重，就得呆在医院吊点滴，让赖小川拿点贴的膏药以及服用的药物，等明天出了院在家里用。夜里十来点钟姥姥睡在医院的床上吊着水，甄叔和赖小川站在旁边，姥姥让两人回去，明天再来。 “我就在这陪着你！”赖小川回。 “好好休息，明早带饭给我吃，我在这有护士，你在这里我倒是担心。” 赖小川塔拉个脸说：“那好吧，我和甄叔就回去了，我明早来给你带饭！” 说完两人出了门，姥姥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甄叔开着车，赖小川愁眉苦脸的低着头。 甄叔：“小川，你姥姥这病没事，等到了晴天就没事了。” 赖小川‘嗯’的回了一个字。 甄叔用他那小小眼睛的余光瞥了赖小川一眼。 甄叔：“明早我去接你，送饭给姥姥吃！” 赖小川看了甄叔一眼，用很小的声音说：“谢谢，甄叔。” “你再提‘谢’字，我明天就不送你了，让你跑去医院。”甄叔继续问道，“甄子平那小子最近正常吗？“ “他一直都挺正常的呀！” “他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赖小川忽然想到半夜翻墙去网吧的事，她抿了抿嘴巴，瞟了一眼甄叔，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回：“没有啊！” 甄叔没有死心，又再次详细的问：“我是说，他还有没有幽会那个女孩子呀？” 赖小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没有，没有，没有……” 外面的雨下的似乎小了点，车前面的刷子不断的刷着落在车前玻璃上的的雨。 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此起彼伏的从‘汪汪汪’断断续续的叫演变成狂吠，易铭眯着眼起身去外面上厕所，易铭朝狗窝喊去：“狗狗……狗狗……”喊了半天都没有见到萨摩出来。易铭着急的往院外寻找，这才发现里面插上的门居然是开的，拉门立马冲了出去。 易铭边走边四周喊着：“狗狗” 这时，两束电筒光在不远处，晃动的电筒光划过被用铁圈卡住脖子嘴上还套着铁套子的萨摩。 易铭拔腿跑去。 拽着铁棍的大汉面目狰狞的用着全身的力气拖着，萨摩夹着尾巴四个爪子蹬着地面，死命的一边往后退一边摇着被卡住的脖子，似乎要用全力把卡在脖子里的东西给去掉。 易铭把丢下伞，喊了一声：“你们干嘛呢？” 两个大汉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双手拿着电筒的大汉示意拽着狗的汉子离去，拽着狗的大汉赶紧往前拖。 易铭立马冲了上了，抬起脚踹进拿着电筒的汉子的怀里，汉子被踹的往后踉蹡了两步，嘴里说：“哎呦，有点力气呀！”说完这汉子就把两个电筒扔向易铭，易铭用双手挡住被扔过来的电筒。 汉子迎面往易铭小跑两步后，伸出一强壮的腿，把易铭狠狠的踹到在地，易铭一只手撑地要起来，因为被踹的太重，想起身又坐回原地，易铭咬着牙站了起来挥手就往汉子的脸上打去，汉子抬起一只手抓住了易铭挥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抓住易铭的另一只手，脚往易铭的小腿踢去，直到易铭被踢得跪倒在地。 拖着萨摩还没有走的多远的汉子。 跟易铭大家的汉子，拿起两个手电筒正要起身走，易铭翻身抱住汉子的腿，不管汉子怎么踢打易铭，易铭咬着牙狠狠的抱着汉子的腿不放。 送赖小川回家的车停在了大路上，赖小川和甄叔挥了挥手，甄叔车转头离去。 被抱住小腿的汉子开始用双手扇易铭的脸，易铭的嘴角伴着雨水开始往下流血。汉子气的朝拖着狗的另一个汉子喊：“你快来救我我呀！我这被困住了。” 拖着狗的汉子不知如何是好，回道：“我这松手，狗就溜了。” “你看这家伙，都成这样都不松手，人要是被招来，咱就进局子了。” 另一汉子只好松开握住铁棍的手，萨摩拖着铁棍跑向被打的易铭，狗在易铭旁边晃着尾巴转了两圈后跑开。 萨摩出现在要进院的赖小川身边，赖小川被铁网卡住嘴的萨摩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愣了一会神，立马伸手解开了铁项圈和卡在嘴上的套子。萨摩抖了抖身子，身上的雨水顺着白毛甩了下去，转头离去。 赖小川拿起雨伞看向离去的萨摩。 萨摩回头看向赖小川，朝她‘汪汪’叫了两声。 赖小川这才抬起脚步跟去，萨摩领着赖小川往刚刚来的地方走去。 赖小川打着伞，像半盲的人一样摸索着走在雨夜里，远远地瞧见前方有两束光线躺在地下，光线里能看见几条腿。赖小川走近，微微往前探过头，喊道：“谁呀？” 此时，萨摩已经狂跑过去，往两大汉猛地叫去。 两大汉听见有人说话，同时抬起脚迎着易铭的侧脸踹去，易铭脑袋嗡嗡作响，彻底无力的松开了双手，最后毫无意识的瘫了过去，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两大汉立马往远处跑，萨摩狂狂吠的一路追去。 赖小川跑到了光源处，拿起手电筒，照到了缩蜷在泥水的易铭，躺在泥水中的易铭无力的呼着气。 赖小川被这惨烈的景象吓得不敢动弹，像个结巴一般半张着嘴巴，支支吾吾的喊道：“易……易……易铭……来……来……来人啊……” 半眯着眼睛的易铭盯着赖小川，嘴角和鼻孔里的血不停的流出，易铭嘴巴无力的一张一合，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这番景象让赖小川着实很是难受，眼泪像是不要钱的河水一般流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萨摩，站在易铭的另一侧，用嘴慢慢嗅着易铭的腿。雨水并没有把易铭鼻子里的血洗干净，血还是不停的往外流，似乎要把易铭的脸给模糊掉。赖小川哭的越来越凶，一手拖着摊在怀里易铭，另一只手擦着易铭脸上的血，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易铭……易铭……来人啊……救命啊……”赖小川边哭边扯着嗓子喊，女人刺耳尖锐的声音分贝刺破雨夜，在乌漆麻黑的空中来回晃荡 之后，上学、下学以及美术课的路上再也没有易铭的身影。 那天，赖小川拿着一本美术课画本册子来到易铭家门口，赖小川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都没有踏进去，不一会儿，易铭家的狗摇着尾巴走了出来，在赖小川小腿旁蹭了蹭，赖小川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抓了抓狗的毛茸茸的后背。一双米色小跟皮鞋出现在赖小川低下头的视线了，赖小川慌忙直起身体，看见黄太太站在面前。 “奶奶好！”赖小川客气的说。 黄太太微笑说：“好！” 两人正招呼着，邮政送信的骑着黑色凤凰牌有大梁的自行车停在赖小川旁边，送信的小哥从搭在大梁上的军绿色邮包里掏出一封信递到黄太太面前。 邮政小哥：“你家的信。” 赖小川转眼瞟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字，发信人的地址是台湾地区的。 黄太太接过信说了句谢谢。 邮政小哥继续说：“你家这个月挺多信呀。”说完驾着自行车转弯离去。 黄太太双手拿着信看了看，抬头看向赖小川，微笑说：“小川，你有事找易铭吗？” 赖小川用力握着手里的画册：“那个……” 黄太太带着微笑和善的说：“你说，我转达给易铭。” “这个是这段时间要画的东西，我想给易铭。”说完后，转头就走了。 几日后，易铭家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都是男的。 老人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样子，白白的脸上虽有皱纹，似乎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很是精神。白白的头发被梳理的非常整洁。穿的很是讲究，他左手的金表，金灿灿的缠在手腕上。年轻哪位男人个子不高，约莫四十岁左右，长得很斯文，戴了副金丝框眼睛。这两个人的到来，让易铭的姥姥、母亲开心的全身散发着美好的气。 乡里的邻居聊天才知道，这两人是从台湾来的企业家。老人家是易铭姥姥的哥哥，因为年轻时候是国党手下的心腹，坐飞机逃去台湾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直到最近才联系上自己的妹妹，似乎要带着祖孙三人去台湾。这是赖小川从学校回家后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易铭在走之前来找赖小川，俩人站在赖小川家院门口，赖小川劈头盖脸就问：“你什么时候去上课呀？都缺了好久的课。” 脸上已经没有伤痕的易铭低头并没有看赖小川说：“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来和你说一下。” 赖小川失望的表情瞬间布满全脸，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什么时候回来呀？” 易铭：“不知道！” 赖小川：“我知道了！” 易铭想了想说：“我会写信给你。” 赖小川回：“好！” 易铭：“你记得回信。” 赖小川：“好！” 易铭转身离去，留下赖小川独自一人站在院门口。 第十五章 泓世来袭 “你说你会回信的，我也就收到你两份信，再也没有消息。”易铭说。 “我那个时候……进去了。” 没等俩人唏嘘一番，易铭家的可视门铃响起。易铭走到门边按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泓世的脸庞。 赖小川走去泓世的大头出现在屏幕上，吓得连忙后退，惊慌的看着易铭，拼命的摇头摆手。 站在外面的泓世催促道：“快点开门……” 易铭问：“怎么了？” “我不想和他正面交锋……我……”赖小川无头脑的乱转。 易铭指了指楼上：“上楼。” 赖小川慌慌张张的冲向楼梯。 “这个也拿上去。”易铭指了指赖小川的行李。赖小川折回来，提起箱子就往楼上拖。 易铭按了钮，泓世这才进了屋。 “你怎么磨磨唧唧的？”泓世往里看了看，又看了眼易铭问，“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 易铭：“难道我要随时戴眼镜吗？” 泓世：“我说了，你最好戴眼镜，人太好看，就应该遮一遮。” 泓世在玄关换鞋处看见一把很熟悉的黑伞，指着玄关的伞就问：“这伞是你的吗？” “当然是我的。”说着把伞放进柜子里。 泓世走进客厅，吸了吸空气中的味道。 “又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家有点……”泓世四周看了看，径直走向饭桌说，“原来是饭的味道，居然做我的饭了，谢谢啊。” 泓世坐在赖小川坐过的位置，拿起叉子就开始吃赖小川没吃完的意面。 “那个……” “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暖心了，提前为我准备饭。” 易铭走到饭桌前坐了下来。 泓世：“手艺见长，味道不错。” 楼上一角冒出偷的赖小川发现泓世正吃着自己的意面，很是无奈。 易铭问：“你有心事？” 泓世不说话。 “是今天的新闻吗？”易铭继续问。 “新闻事情倒是好处理，有件事在我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易铭：“你把女朋友给甩了？” “不是女朋友。”泓世白了易铭一眼。 “你又抢了别人的女朋友？还是别人的女朋友怀了你的孩子？” 泓世：“易铭，难道这就是你心里的我吗？我又不是荣若玉。” 泓世正了正自己的身板说：“那个……你介绍来的设计助理有点苛刻，是我不对，可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她会日语，免得在她面前……” 易铭：“这个是我不对，我的失误。” 泓世调侃道：“别告诉我，她还会法语、英语，那可就真的没天理了，我就不信她还能说西伯利亚语！” “不说了，吃饱了，走了，好多事情要做。”泓世说着就往门口玄关走去。再次打开鞋柜的时候，仔细瞧去里面有一双女士帆布鞋，泓世走到易铭面前。 “你……怎么了？” 泓世满是疑惑的问：“你有小三了？” 易铭也觉得心虚，搪塞道：“什么小三？还小四呢！” 泓世把手插在了口袋里微仰头打趣道：“恭喜你，我替你保密。你说你和翁大小姐捆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你们俩就是貌合神离……” 易铭冷冷的盯着泓世说：“别瞎管闲事！” 泓世挑着眉毛，又往屋里看了看说：“你说我们俩男人天天黏在一起，我可不想别人误会我们是……” “你不是有好多事情要做吗？不去处理吗？” “现在我就走。”泓世再次看了眼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转头换上鞋子离去。 易铭这才松了口气，刚转过身子，被突然站在身后的赖小川吓了一大跳，腿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 “吓到了？”赖小川问。 “没有，面被泓世吃了，我再做点给你吃吧。” “好！” 泓世掐着腰站在易铭家门口，打量着易铭家的房子，蹙眉想了一下，拔腿跑回家，一股劲的跑到二楼阳台，俯瞰对面易铭家落地窗。窗户地白色薄纱窗帘严严实实的拉着，薄纱内似乎有隐隐约约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吃东西，不一会儿，二楼的客房的灯也亮了起来，泓世贱兮兮的笑了笑，像个狗仔一般，扭头离开阳台。 易铭指着面前的床说：“你就在这睡觉，这间房还没有人住过。” 赖小川点了点头。 易铭指着房间里的一个门说：“这里面是洗浴间。” 赖小川还是点头。 “这是衣帽间。” 赖小川还是点头。 易铭笑着问：“你怎么一直点头，不说话。” 赖小川咧着嘴笑着说：“惊艳到我了！” “我下去给你准备鲜榨果汁和牛奶，万一你渴了，就不用下楼了。” “不用那么麻烦！” 说着，易铭快步走了出去。 赖小川松了口气，扭头环视了房间，打开浴室的门看了眼，走到床边坐下，她晃了晃屁股底下的床，觉得很是舒服，仰面躺在了上面。 端着鲜榨的蓝莓汁和牛奶的易铭进了赖小川的房间，见赖小川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于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易铭瞧着沉睡的赖川，伸出手把搭在她脸上的头发往后缕了一下，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嘴巴，一样样生动的五官映入眼帘。 易铭家楼后，泓世出现在落地窗边，两帘间恰巧露出一点缝隙，他似乎找到了可以窥视易铭家一切，脸贴着玻璃，努力的往里瞧去。 易铭把客厅的灯关了起来，看了眼落地窗户旁边的钢琴，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白银银的洒在钢琴上。刚要走过去，忽然看见落地窗户外有个高高的身影，贴着玻璃上纹丝不动的定在哪里。易铭被吓的愣住，随后抬脚往玻璃上的人影缓缓的走去。刚快要走进，窗外的人似乎感觉屋内有人正往自己走来，转身要跑，就听见‘啊’的一声，人和声音同时消失。易铭走进窗户立马拉开窗帘，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奇形怪状的跌在地上。 “是我……”泓世凄惨的声音喊道。 易铭也不知道是谁，快速跑出了房间。 落地窗户外种植了两三排高到膝盖的绿植，绿植和房子中间是半米宽的下水道，下水道上盖着镂空的铁框，铁框的缝隙不大也不小，恰巧就把泓世的前脚掌卡在里面。 易铭走到了泓世的面前，低头看向泓世。 泓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刚巧路过。” 易铭也跟着冷笑了一声：“嗯，你路过的路总是不寻常！” 泓世苦着脸说:“我脚……好像歪了。” 易铭只好把泓世的脚从夹缝中拔起，拖着他进了屋。 俩人坐在沙发上，易铭从医药箱子里拿出一喷雾，往泓世的脚上喷去。 易铭：“痛不痛呀？” “动就痛，不动就不痛。”泓世回道。 “你不用偷看？我可以打开门，你进去看不就好了吗？你最近是不是很空闲？要不要让罗熙在安排点活动给你。” “我闲行了吧。”说着泓世就起身要走，因为太疼，‘哎呦’一声又重新瘫坐在沙发上。 “急什么？喷雾干了后还要贴个膏药。” 第二天，泓世去了录音棚。 录音室里，荣若玉在里面戴着耳麦录歌，泓世、天海佑霖、罗熙三人坐在外面。 罗熙：“事情压下去了。” 泓世：“处理事情还是这么的快准狠呀！” 罗熙：“凑活吧！” 泓世：“女人太能干，真的不容易嫁出去的。” “我要是你这么想，那我就更加……嫁不出去了。”罗下熙冷笑了一下。 泓世：“为什么？” 罗熙：“没钱，又没颜。” 泓世：“你虽然……圆润，但长的还算很可爱的！” 泓世说着用胳膊怼了怼坐在旁边的天海佑霖，问：“是不是？天海佑霖先生。” 天海佑霖：“别碰我，在调音。” 罗熙：“谢谢老板夸奖。” 泓世：“嫁不出去，我会养你的。” 罗熙：“谢谢老板关心我的余生，给我下半辈子做了口头上的保障，我会更加努力为你工作的。” 卜足看着罗熙说：“这马屁拍的……” 罗熙：“到位吗？” 卜足点了点头。 录完歌后，四人商量中午去哪里吃饭。天海佑霖拒绝了邀请，说要回家休息，罗熙和泓世看了看荣若玉。 荣若玉：“我也有约！” 罗熙似有意味的看着荣若玉问：“你最近约的挺多呀？” 正说着，录音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我去开门。”荣若玉起身就去开门。 此时，方圆出现在录音室的门口。 荣若玉介绍道：“我女朋友方圆！” 泓世像个英国绅士一样单手拄着拐杖，三人一起点头同时问候道：“你好！” 方圆看了眼泓世手里的拐杖，向他点了点头：“泓先生好！” “没事我们就走了。”荣若玉拉着方圆的手出门右转离去。 “不错，长的有史以来最美最有气质的。”罗熙贱兮兮的跑到门边，伸出半张脸看向走廊。 天海佑霖：“熙姐！” 躲在门框边的罗熙的向屋内的俩人招了招，示意让俩人出来看。 天海佑霖走到门边，把头也伸出一半，露出了一只眼睛，半个嘴巴。 罗熙：“老板！来看呀！” 泓世讽刺一般回道：“你这人前关公，人后公关，你没见过谈恋爱的呀？” 泓世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也走到门边，站在天海佑霖的后面，露出一半头脸看去。 泓世：“拉个手有什么好看的？你俩没见过呀？” 下面的两个头拼命的点了点。 罗熙：“养眼，两个好看的人在一起更加好看。” 泓世：“我倒要看看能坚持多张时间。” 罗熙：“这种优等女，估计会长一点，半年。” 天海佑霖慢条思语的说：“四个月。” 罗熙：“天海佑霖你也太狠了吧？” 天海佑霖：“我随便说的。” 泓世：“一年。” 罗熙：“一万！” 天海佑霖：“两万块钱！” 泓世：“我四万。” 三个人同时点头上下看了看对方，赌注在他们的心里正式拉开帷幕。 第十六章 入组织 躺再床上睡觉的赖小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就问：“甄子平，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怎么了？” “我流落街头了，没工作，没有地方去。” “真是好时机，小赖，你到我这里工作，管吃管住。。” “真的吗？”赖小川满是不相信的语气问。 “真的，你打个车，然后到火车站买一个到福州的火车，你下了火车后我去接你。” “这么快？我还没有准备好？” 甄子平：“准备什么？我这什么都有，你来就行。” “甄子平，可是我现在……现在在……” “你别在在在……你买票来就行，过期不候，明天给你电话，收拾完就来。” “我现在在易……” 没等说完，甄子平那头早就挂了电话，坐在床上的赖小川四周瞧了瞧，自觉还没有睡够这般舒服的床，现在就走，总觉的少了些什么。思考良久，在想着易铭也是有妇之夫，如果在这再住下去，指不定正室来闹事，自己也没了面子，于是做决定收拾完行李，拖着箱子出了易铭的家。 赖小川拿着自己的黑伞在小区大门口打了辆出租车，一腿刚迈进车内时，一私家车经过，泓世瞧见了要钻进出租车的赖小川，还有那把支在车外的黑伞，那把在易铭家的出现过的黑伞。他赶紧回头再去确认，出租车已经缓缓的启动。 泓世快速扭动方向盘，车子大大的一个原地回旋，伴随着地上的摩擦印，立马跟了上去。 本以为可以轻松追上，可万万没想到前方的红绿灯彻底打乱了泓世的计划，赖小川乘坐的出租车刚过红绿灯，泓世的车子被前后面包车卡在原地，急的他只有捶打方向盘来解气。随手拿起手机给易铭打去，没成想居然被挂了。原来易铭正在看赖小川给他发的离别短信，内容是‘我走了，去朋友那里了，谢谢关照。’ 易铭前脚到家门口，就看见拄着拐棍倚在门边戴着墨镜的泓世，正沉着脸瞧着他。 “要做我家的守护神吗？”开门后，俩人伴随着泓世的拐杖‘哒哒哒’的声音进了房。 易铭坐在沙发上，泓世拄着拐杖像一座雕塑立在他面前，俩人无声对峙着。 “你这样挺吓人的……”易铭看了眼泓世的脚说，“你站着，脚不会很痛吗？要不要……坐下？” “不痛！” “谁惹你了？” “她在这，是吧？” “谁啊？” 泓世清了清嗓子：“就是她！” 易铭沉默了片刻慢条斯语说：“她在这呆过，可是又走了。” “我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她在吧？” 易铭点了点头。 俩人又陷入沉默。 易铭：“很晚了？你要不要回去睡觉？” “易铭，你有意思吗？你昨晚要是说她安全在你这，我腿能这样吗？你……我对你无话可说，再见，对了再也不见。”泓世扭脸一瘸一拐出了房子。 泓世前脚刚走，易铭后脚朝楼上走去，走进了赖小川住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的，屋子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易铭满脸是失望的表情，他希望赖小川能够和自己多处几天，哪怕是几天，他仰面躺倒了赖小川睡过的床，很快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似乎在梦里一般，满脸汗水的付小山倒在地上，血从脑袋慢慢流下，顺着地面染开。 时间倒回，外面的阳光热辣。易铭和付小山在日本一家酒店的前台登记。 “one。”付小山说。 易铭：“two。” 付小山对易铭说：“不行，我们睡在一间房才安全。” 付小山又对前台说：“one。” 俩人登记完进了房间。 “我们现在等一等，会有人联系我们的。”付小山说。 易铭‘嗯’了一声。 易铭又问：“你饿吗？我出去买点东西。” 付小山回：“我和你一起。” 俩人前后走出房间。 易铭往后看了眼走在后面的付小山，走的很慢，他伸手拉住她的手，俩人走出酒店。 晚上，房间里只留下一床头灯，易铭和付小山睡在同一张床上，俩人都直愣愣的躺在床上，易铭很是尴尬，他轻咳一声。 付小山笑了笑，放在被子里的付小山的手，伸向易铭，她抓住易铭的手，易铭咽了口唾沫，付小山微笑着，她用力拉了拉被子底下的易铭的手。此时，易铭似乎承受不了付小山的主动诱惑，突然猛地翻身压在付小山的身上，低头看着一脸纯真的付小山，抬起胳膊把床头灯关上。 “小山”易铭忽然睁开眼，泓世的脸庞忽然出现在易铭的眼前，易铭着实吓得够呛。 “你怎么来的？”易铭问。 “你刚刚喊的什么？小三？小什么？”泓世问。 易铭从床上爬起来：“……消停点，好不好？” “你怎么睡在这？” “你来干什么？” “我来……让你帮我换药。” 易铭走下楼梯，回头看了一眼拄着拐杖的泓世讽刺道：“下来啊，你不会想让我抱你下来吧？” “不用！”泓世拄着拐棍慢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她怎么样了？”泓世问。 易铭用喷雾喷了泓世的脚腕后，问：“谁？” “小三。”泓世回答。 易铭把膏药用力的往泓世的脚腕拍去，疼的泓世龇牙咧嘴。 “我哪知道她怎么样了？” “别装！”泓世说。 “贴好了，你可以走了。” 泓世依然坐在沙发上，毫无离去之意。 易铭冷笑了一声，满是奇怪神情。 泓世问：“笑什么？” “你还挺在意她。” 泓世赶忙反驳说：“胡扯什么？” “那请问泓先生，你现在……是在为谁胡搅蛮缠？” “你胡言乱语什么？”泓世这才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易铭朝他喊道：“别胡乱跑来跑去，小心恢复不好落下病根。” 门‘砰’的一声被泓世重重的关了起来。 易铭他越想忘记这一切，似乎越难忘记，只要想到赖小川，付小山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的梦里，在梦里不停的循环着曾经发生的事情。 已经上了火车的赖小川坐在靠窗的位置，火车上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和大妈。他们座位下的塑料袋子和红绿编织口袋像自己的宝物般躺在他们的胯下。 赖小川枕在书包上朝窗户外看去。黑夜中黑色的树枝随着绿皮火车‘哐咚哐咚’的声音流畅的外后划去。窗外的的风景不断的重复再重复，一幕幕同样的重复着，赖小川闭上了困倦的眼睛。 赖小川的电话铃声响起，她从书包里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是方圆来的电话，她盯着屏幕的来电，始终没有接。 铃声打扰到靠在座位上张着嘴巴睡觉的胖乎乎的老阿姨，老阿姨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丫头，接电话呀，铃声那么大！” 方圆打来的第二个来电再次响起的时，赖小川又看了眼老阿姨，手指划了一下，通话成功，电话那边传来着急的声音：“小赖，赖小川，在？” 赖小川把手机放在耳朵旁，慢悠悠的回道：“在！” 方圆：“你去甄子平哪里了？” 赖小川冷清的说：“是的！” “你怎么不来找我呀？”方圆似有怨言。 赖小川：“不用！” 方圆那边沉默了几秒：“你还在生气？” 赖小川：“我生你什么气啊，再说了，你这样提早出轨也好，总比你和甄子平结过婚之后再离婚强。” 方圆：“谢谢你能理解我。” “我没有理解你，那是你的幸福。你早点睡觉，再见！” “你注意安全，别把我当成你的敌人好吗？”方圆说。 赖小川：“好了，挂吧！” 方圆：“再见！” 俩人挂了电话，方圆把手机放在沙发上，她看到手腕上手链，把手举了起来，在吊灯的光线下，手链上的砖石显的彩色光芒十分的耀眼，她又沉溺在荣若玉给的温柔里。 赖小川把手机放在书包里，把书包的拉链拉上。 一脸又丧又困意十足的老阿姨呆呆的看着她，她吓得往后靠去。 老阿姨：“打完电话就睡吧，路程还很远。” 赖小川点了点头，把头转过窗户一侧。 窗外依然重复着一样的偶尔带着点点亮光的黑画面。 第二天，赖小川带着姥姥留给她的墨镜，拄着自己的黑伞拖着行李站在马路上左顾右盼等待着甄子平来接自己。远远的就看见甄子平挥手冲着赖小川的方向跑了过来。 “墨镜挺适合你呀！” 赖小川用手指把墨镜往下拉了拉，从上打下把甄子平看了一遍问：“你最近在减肥吗？” “怎么了？” “瘦的很明显。” 甄子平接过行李，俩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去。走上了天桥，甄子平忽然停下脚步，似乎情绪已经酝酿了好久，他转过头问：“方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要和我分手？” 赖小川盯着快哭出来的甄子平说：“实话说给你听。” “你说。” “有个比你名气大、比你有钱、比你帅气的男人喜欢上方圆，恰巧方圆也喜欢他。就这样三言两语、两情相悦、一拍即合，俩人看对眼了，成了！”赖小川流利快速一口气说了下来。 甄子平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赖小川别过脸不想看到甄子平的惨样子。 甄子平吸了吸鼻涕说：“我在杏镇也挺有名气的！也挺有钱的！也挺帅气的！” 赖小川点头附和着回道：“是！是！是！对！对！对！” “我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那么多年，居然抛弃我，你知道吗？大四的时候，她们戏主任的老婆去学校闹，说她勾引她老公，这事还是我摆平的。就那样……就那样……我还是一直相信她，陪伴他，她现在居然……”甄子平再也说不下去了。 赖小川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俩人站在天桥上，桥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长长的双行道似乎无止尽的延伸到尽头。 之后，甄子平没有带赖小川直接去住的地方，而是直接走进了一家酒楼。进了包间，圆桌上坐着有八个人，年龄都在五十岁以上的人。 这八个人的双眼像吸血鬼见到活人一般，两眼冒着光，‘炯炯有神’和蔼的看着她，甄子平把赖小川的行李和雨伞靠在了墙边，向一位年龄大约55岁的的矮个子男人介绍。 甄子平：“申哥，这是我妹妹赖小川。” 赖小川看着眼前长得像猫头鹰的申哥笑了一下，问候说：“申哥好！” 自此赖小川进了叫‘传销’的组织。 第十七章 乱哄哄 这方唱罢那方响 甄子平把赖小川带到住的地方。 他们住在第五层，一个客厅，一间厨房，两间卫生间，两大间房子。女人住一间，男人住一间，没有床，只有被子和竹子做的席子。 赖小川看着眼前凄惨的景象，又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甄子平。 “现在只是暂时，过段时间我们就去住酒店了。”他尴尬的笑了笑。赖小川把行李拿进了‘女士房间’，把被子铺在凉席上，行李放在旁边。 收拾完，赖小川跟着甄子平来到四楼，一间只有椅子和可移动黑板的大房间。俩人坐在了后面。 ‘猫头鹰’一般的申哥走到赖小川旁，递给他两本书，一本是《方与圆》，另一本是《羊皮卷》。 他对赖小川说：“加油！” 他给甄子平使了个眼色，甄子平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小赖，我们这要办入会，要先交钱，交完钱后成为会员，你就有了上线人，然后你可以介绍别人在，你就有了下线……” 赖小川突然问：“我能介绍谁来啊？你爸？” 甄子平吓的赶忙对赖小川说：“这事不能跟我爸说。” 小赖一脸疑惑的问：“那我可能永远不会又下线了，还有，我为什么要交钱？” 甄子平：“这是保障，以后你慢慢会挣钱的。” 申哥见赖小川不是好忽悠的主，接话说：“是呀，这是保障，我以后就是你的上家，就是你的上司，入会是第一步。” 赖小川：“我再想想！” 申哥大大的方脸笑盈盈的说：“不急，你慢慢想！” 然后又给甄子平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说服赖小川。 这时，四川阿姨走到了赖小川旁边说：“幺妹，你的手机要给我保管，这时组织上的规定。”说着四川阿姨就把手掌伸到了赖小川的脸前。 赖小川满脸疑问的问：“组织？组织为什么……要收手机？” “把手机拿出来服从组织安排。”甄子平说着就上手去拿赖小川的手机。 赖小川挣扎了几下，还是被甄子平抢了过去。 甄子平把手机递给了四川阿姨。 四川阿姨：“你要想打电话要提前申请，如果有人给你打电话，我们会通知你，这你就放心，加油！” 申哥微笑的点点头，他用半普通半四川杂交而来的发音说道：“如果你有什么朋友亲戚要入我们的会员，我们这个家庭是非常的欢迎的。” 赖小川看着面前奇形怪状的人，她知道她被甄子平带了陷阱。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来了二十个年纪稍大的男男女女，甄子平和赖小川年轻的面孔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做饭的是哪位满嘴四川口音的四川阿姨，味道还不错，做了三个菜——炒大白菜烩肉、青菜汤、炒芹菜；三个菜装在大铁盆里。 晚餐时候，几十个人围在拼桌上吃的，蜂拥般伸出筷子在铁盆里夹着菜。赖小川看着眼前的一幕，转头看了看甄子平。 甄子平：“热闹吧？” 赖小川：“甄子平，你不觉得奇怪吗？” 甄子平：“为什么奇怪？” “你看看眼前这些人，你不觉得奇怪？”赖小川指了指你挤我推伸着筷子夹菜吃饭的上了年纪的人。 甄子平：“我们是一家人呀！” 赖小川无奈的点点头。 晚上，大家集合在四楼的房间，每个人拿着《方与圆》和《羊皮卷》这两本书看。读了一个多小时后，申哥在移动黑板前开始画着图。最上面的写着‘申哥’，然后在下面画了两条线，一条线下面写着一个名字，另一条线写着另外一个名字，依次下来，下面分支的名字越来越多，甄子平下面写着赖小川。 全部写完后，申哥像一只战斗中的狮子一般，雄厚有力、和蔼可亲的宣读着自己的心声。 “各位亲人们，我们因为神的指引而团聚在这个小家庭，我们要用爱来滋养这个家庭。” 赖小川小声对甄子平说：“你这段时间就天天做这个？” 甄子平听的津津有味，不搭理赖小川。 赖小川看着甄子平像吸了氧气一样兴奋，听着申哥宣读着家庭誓言，以及人生的真谛。 申哥：“如果你能拉到一个会员，你就得到五百元；这个个会员再拉两个人，你就可以得道一千五百圆；这三个人同时再拉两个人，你就可以四千五；下面人会越来越多，人是无限的，那你挣的钱也是无限的。” 坐在座位上的人两眼冒着人民币的光芒，兴奋的听着申哥的传教，好像无数的钱已经到了口袋里一样。就像买福利彩票如果中了一等奖，你就可以的到五千万一样，你就仅仅买了一张福利彩票，还没有刮上面的覆盖物，就认为你已经得到了一等奖一样，这两种是一样的感觉。 申哥越说越有劲，唾沫星子随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有规律的往外撒着。他瞪着像猫头鹰往外凸的眼睛，因为的此刻的铿将有力而显得更加凸出。 赖小川又凑到甄子平的耳朵边上说：“你被洗脑了吧？” 申哥举着手喊道：“加油！努力！我是最棒的！我们能行！” 甄子平并没有听赖小川说什么，而是情绪高涨的跟着申哥喊：“加油！努力！我是最棒的！我们能行！” 赖小川像看异物一样，看着申哥带领着这些人此起彼伏的呐喊着自己的信仰和口号，这种充满着力量的宣言。即使来一群武装力量的强盗，他们也可以用自己快进入古稀的身躯来抵抗。 晚上睡觉的时间定为九点半，大家早早的躺在凉席上，赖小川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看。 过了好久，赖小川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墙上的钟，时间显示十一点半。她悄悄的起身，垫着脚跟像一只猫一样弓着身子开门出去。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客厅的门前，想要开门，她拉了拉锁，锁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还是死死地锁着，她用劲又拉了两下，依然没有打开。 “被困这了？”赖小川心想。 她走到男士宿舍，转动锁把手，居然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赖小川半蹲着往里头小声的喊着：“甄子平！甄子平！你睡了吗？” 她喊了半天都没有回应，她又灰溜溜的踮着脚回去，继续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几天后，赖小川和甄子平就被发配到菜市场去捡菜摊扔掉的菜。 赖小川就问甄子平：“前两天还在酒楼请吃鱼喝酒，现在就要捡大白菜。” 甄子平回：“这是过程！” “甄子平，这几天晚上我喊你你听见了吗？” “没有！” 赖“你知道吗？，咱们出去的门都是锁上的。” 甄子平有点意外，犹豫了一下对赖小川说：“是……是锁上的呀，怕我们遇见危险，所以就锁上，这样安全。” “喊你来的那位同学呢？” 甄子平听见‘同学’两个字，忽然来了精神回：“我跟你说，他赚好几百万，去别的市区发展下线了，好厉害。” 赖小川被眼前洗脑洗的非常彻底的甄子平给打败了，她无奈的盯着被洗脑的甄子平。又问：“甄子平你是不是不看新闻联播呀？我现在真的怀疑你大学文凭是用钱买来的，一般大学生的思维逻辑不是你这样的，他们是有辨别事情好坏的能力的！” 甄子平认真的回答：“人生无逻辑可言，更别说思维逻辑。” 赖小川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你醒醒吧，你没听过传销吗？” “听过！” “你现在就在这里头！” 甄子平呵呵的笑了笑，说：“赖小川你能不能别瞎说，你就喜欢鬼扯。” 菜市场四周远远的零散的出现了几个面熟的‘老’面孔，几个人把赖小川和甄子平以圆形包围在里面，他俩像圆规的定点一样被圆规滑动的一条腿牢牢地包围在黑线里。 她用余光瞥了一圈四周，赖小川小声的说道：“甄子平，我下面要说的话，你听完千万别做一惊一乍的表情。” 甄子平耸了耸肩回：“我不会一惊一乍的……” “我们现在的周围都是人，正盯着我们。”赖小川说。 甄子平立马转头看，被赖小川拽着耳朵给死死地拉了回来。 “疼疼疼!”甄子平龇牙咧嘴的叫喊着。 买大白菜的摊主扔了好多白菜根在地上，赖、川俩人把白菜捡了起来，放在塑料袋子里。 “甄子平，你自己好好想想，电话没收、晚上锁门、还捡菜吃……” 甄子平用余光瞥了眼四周，好几双熟悉的眼睛此刻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明亮而又有穿透力的盯着他俩。 赖小川看他还有些犹豫，继续说：“你不是要赶紧回去处理你和方圆的事情吗？你要当面说清楚，还有你知道他和谁好了吗？” “谁？” “荣若玉！” 甄子平很是意外，就问：“唱歌的明星？” “他是刘璇，我们中学坐在后面的那个刘璇。” 甄子平一脸惊讶，完全不相信。 “是不是觉得太荆手了？” 甄子平恢复了常态，说：“我不能在这里耗着，你越说我越觉得非常荆手，方圆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会后悔的。” 赖小川点点头：“对，你也会后悔的。” 赖小川以为自己说服了甄子平，没想到甄子平居然说：“等我挣大钱后，我就……” 赖小川这才明白她根本扭转不了甄子平的脑子，抬脚无奈的往前走去。 甄子平冲着赖小川喊道：“等我！” 俩人拎着一袋捡的菜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见到有菜叶子或者能做饭的就捡在袋子里。 赖小川和甄子平一直往前走去，抬头看向前方，她能听见楼外有车鸣笛的声音，路口前边两个分叉口。 赖小川扭头对甄子平说：“甄子平，这有两条路，你记住了。” 甄子平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点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盆炝炒大白菜出现在赖小川面前，她就问甄子平：“这可是用我们捡来的大白菜做的！” 甄子平：“粒粒皆辛苦！” “你在这就天天吃炒大白菜吗？” 甄子平用手指比划了几下，说：“不是，有时候吃炒芹菜，炒冬瓜，炒……” 赖小川招了招手，示意他别说了。 端着碗拿着筷子的四川阿姨从赖小川前面走过，赖小川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微笑的喊道：“阿姨！” 阿姨歪头看向赖小川。 赖小川笑着说：“阿姨，我想打电话给……给我哥哥报个平安，可不可以？” 四川阿姨立马从腰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合上小本子说道：“等到了下午五点给你用电话，限时十分钟。” 赖小川点了点头。 四川阿姨走后，甄子平很是意外的问：“你要打电话给你的哥哥？你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不……只有我吗？” “我瞎说的，我也不知道打给谁，看着打吧！” 甄子平：“你要干嘛？” 赖小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甄子平，回道：“我爱干嘛干嘛！” 甄子平：“你这个小赤佬，别搞事情啊！” 赖小川冷哼一声，端着菜离去。 下午五六点，四川阿姨把手机递给赖小川，拿着手机她就要出门。 四川阿姨上手拉住要走的赖小川问：“你上哪去？（四川话）” 赖小川瞅了一眼面的好几位阿姨大叔，指了指外面说：“都盯着我打电话，我有点不适应，我去楼道打……” 四川阿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站在旁边的甄子平挠着头，不自然的转过头看向别处。 第十八章 原谅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芒穿过客厅里的铝合金窗户，被隔成好多块洒在客厅的地上。 赖小川用手划着手机上仅有的几个人电话号码，拉上去又拉下来，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没有选择要拨打的人名。 围着赖小川的阿姨、叔叔们眼睛也跟着她的手上下上下。 “你打不打了？不打我可就没收了。”（四川话）四川阿姨着急的说。 赖小川手指划到方圆的名字上，愣了一会儿，又往下划拉去，易铭的名字出，想了想，伸直食指点了上去。 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围着自己的阿姨、叔叔的奇怪的脸，赖小川咬了咬下嘴唇，电话一直都没有拨通，赖小川挂掉电话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再打一个，好不好，就一个。”赖小川祈求道。 四川阿姨不厌烦的点了点头。 赖小川再次划着手机屏幕，最终停在‘泓先生’这个名字上，她呼了口气，心里想着：“豁出去了，没皮没脸才能！”手指点了上去。她盯着手里的电话，仅仅响了两下就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泓世的声音。 “喂！” 赖小川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啊……啊……就是……”嗯嗯唧唧半天，就是没有说出正常的话来。 四川阿姨翻了个白眼说：“说话呀，你‘啊啊啊’什么呀？他叫‘啊啊啊’呀？”（四川话） 甄子平瞥了眼站在周围监听的人，用手托着赖小川手里的手机，放在赖小川的耳朵上。 “说话！” “我是赖小川……” 面带笑容的泓世异常兴奋，会议室的其他人投去奇怪的目光，他向会议室里工作人员招了招手，起身往门外走去。 泓世走到外面的走廊上问：“还在吗？你说话呀！失声了？” 赖小川：“没失声！” “没失身就好，怎么了？” 赖小川吞吞吐吐说：“那个……哥哥……就是那个……我想你了……所以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哥哥？…你…想我了？”泓世满脸疑问的重复道。 “嗯，好想你！”赖小川说。 “你……是不是出事了？”泓世问。 赖小川突然用日语说起话来：“泓先生，我真的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的，我现在被困在一个传销组织里，出不去了，我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我骗他们说我给我哥哥打电话的，现在他们就在我旁边，像狼一样盯着我。”（日语） 四川阿姨和其余的人一脸茫然的看着赖小川。四川阿姨小声的问甄子平：“她说的是什么话呀？家乡话吗？什么嘎？什么桑？瓦大喜哇？是日语吧？”（四川话） “是日语，那个她们家就是这么交流的，没事，我听的懂，没说什么，就说了些她在这很好，不用操心的话，阿姨，放心，有我，她不敢造次的。”甄子平向阿姨露出团结一致的眼神。 围在旁边的人点了点头，同时用食指竖在嘴唇边，让他俩别说话。 赖小川冲周围的阿姨叔叔们笑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泓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找谁了，也只能想到你了，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我现在没皮没脸的想要你的帮助……”（日语） “你现在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日语） “我不能说，他们在旁边的。”（日语） 泓世想了想后，说道：“你把地址两个字两个字倒着说。”（日语）说着泓世推开会议室的门对罗熙，“拿张纸和笔来。” 罗熙立马拿着纸和笔出了门。赖小川地址给说了出来，泓世重复着，罗熙在旁边写了下来。 “我明天早上会去这个地址的菜市场捡菜，这个菜市场边上只有一条马路，我会往哪去。”（日语） “知道了，等我……”（日语）泓世推门向工作人员礼貌的说道，“我现在有点急事，罗总替我做决定就好。” 四川阿姨小声的问：“怎么了？”（四川话） 甄子平：“她哥哥结婚了，开心的那斯嘎，呵呵……” 赖小川把手机递给了四川阿姨说：“谢谢！” 监听的人四散开去，赖小川把眼泪擦了后对甄子平说：“翻译的不错嘛？” 甄子平闭上了眼睛，双手摸着胸口，靠近赖小川的耳朵小声嘀咕道：“吓死我了，我差点继续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要跑？你怎么不跟我先讨论一下，还好我应变能力强，不然……换成别人就继续不下去了。” 赖小川：“你要是继续不下去，我们俩就要在这继续呆下去……”她看了看周围没人，小声的说道，“继续等着……警察来抓我们，然后……你知道吧？” 甄子平一脸愁容的压着嗓子回：“然后就进去了？” 赖小川转头看向窗外的夕阳，用手晃了晃窗户栅栏：“甄子平，里面真的不太好过，你不知道。” 甄子平满脸愧疚的看着赖小川：“赖小川，对不起！” 赖小川摇了摇头笑了笑：“都是命！” 甄子平：“你一定恨我吧？” “我要恨你，就不会跟你去上海了。不过，这次我要是再进里头，我就要考虑考虑……恨你了。”赖小川叹了口气郁闷道，“烦死了，我的三号服装厂的副组长看样子没希望了……” 甄子平摸了摸赖小川的头：“对不起！” “不是你的原因！”赖小川冲着他笑了笑，自己进监狱的原因不是甄子平，而是自己的贪心，贪心那份小小的贪心。 中学毕业，赖小川考上了重点高中、又有自己喜欢的人的信件往来，又有好朋友在自己身边唧唧咋咋，还有爱自己的姥姥，日子是自己所爱的。 那天，赖小川戴着宽檐帽，骑着自行车进了甄子平家养殖场。她把自行车扎到了院子里，刚走两步就看见甄子平站在一米多高的猪圈上。他伸手拽下一根白杨树枝，随后无聊的甩着树枝，蹲在了水泥砌的的猪圈上一脸愁容看着吃食的猪。 “甄子平，猪还需要你监督吃东西呀？” 他并没有搭理赖小川，依然阴死阳活的甩着树枝，划着猪的肥厚的背部。 赖小川走到他旁边仰头看去。 “易铭给我写信了。” “关我屁事！”甄子平回答。 “你失恋了？”赖小川问。 “我的心好难受，赖小川你说她是不是变心了？” 赖小川蹙着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说：“可能……吧！” “我去买猪肉。”说完就往甄子平家的院子深处走去。 站在猪圈上的甄子平转过身朝赖小川喊去：“小赖，帮我个忙！” 赖小川头也不回的回：“不帮！” 甄子平大声喊去：“是有偿的帮忙！” 听到‘有偿’两个字后，赖小川慢慢的停下脚步，嘴角不自觉的咧出笑容。 甄子平拉上赖小川一起去县城是替自己打掩护，对于他们家来说，赖小川就是好学生的典范，所以只要说和赖小川一起出去，甭管去哪，甄叔和甄婶似乎都觉得安全。 话说俩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县城，甄子平和戴着宽檐帽子的赖小川走过繁华的街道，打了个出租车，出租车停在了几栋还没有完全竣工的小区外。 赖小川：“你带我到这来找你女朋友呀？” 甄子平往周围看了看，回答道：“就在这等着就行。” 这个时候，流里流气的带着棒球帽的男生搂着一位打着一把花里胡哨的阳伞的性感女生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甄子平上前就拉着性感的女生就说：“你跟我走！” 女生厌烦回：“我说了，我们分手了，互不打扰！” 甄子平：“你不能说分就分吧？你也不说为什么？”甄子平说着，又拉着女生要离开。 赖小川站在旁边看着两人拉来拉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戴棒球帽的男生，把棒球帽的帽檐往后转去，伸手打掉了正拉着自己怀里女人的甄子平的手，歪着头斜眼瞧着甄子平。 带着怒气的甄子平抬手就推了一下棒球帽男生的胸膛，棒球帽男生往后踉跄了一下，男生冷笑了一声，往旁边“啐”了一口后，还不等甄子平反应过来，他就挥拳打向甄子平的脸。 打着伞的性感女生扭着胯站在旁边，从包里拿出了烟，把烟嘴往烟盒上点了点后用打火机点起火，抽了一口，她抬头吐了一口青烟后，端倪着面前的你来我往的甄子平和棒球男生。 赖小川很是着急，站在旁边左走一步，右退一步。她看着不经打的甄子平，很快就被棒球帽男生打的直流鼻血。 赖小川赤手空拳的就往棒球帽男生扑过去，棒球帽男生看着赖小川毫无攻击力的往自己扑了过来，抬起一脚，把迎面而来张牙舞爪的赖小川踹了很远。他把头上帽子愤怒的扔到了地上，赖小川坐在地下，狰狞的抱着肚子。满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甄子平看着坐在地上的赖小川捂着肚子，他又再次和棒球帽厮打起来。两三下的功夫，棒球棒男生就坐在了甄子平的身上，抡起胳膊，左右开拳，开始打甄子平的脸。 旁边的性感女生抽完两支烟后，打着伞扭着屁股走进了没有竣工的小区。 “你别走啊！你别让他们打了！”赖小川喊道。 赖小川望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甄子平，他脸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嘴角，眼角慢慢的流下来。 骑在甄子平身上的棒球帽男生也‘呼哧呼哧’大喘气着气，汗水顺着他的后脑勺往后脊背的肩胛骨流去。 赖小川晃着脑袋在地上环视一圈后，堆在围墙旁边的废木棍出现在赖小川的视线里，她从木棍堆里顺手拿了一根，双手握住木棍就往棒球帽男生走去，赖小川闭着眼睛猛地往男生头上抡去。 还在挥动胳膊的打甄子平的棒球帽男生瞬间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转头看向赖小川，他里夹杂着血丝，眼球似乎快要瞪出来一般，死死的瞪着赖小川。 赖小川吓的立马松开了拿着木棍的双手，木棍纹丝不动的钉在了棒球帽的男生的头上。 棒球帽男生顶着木棍如诈尸缓缓起了身，机械般步履艰难的往赖小川走去。 赖小川恐慌的往后退去，棒球帽男生还没有迈出第二步，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下，被吓得面色如灰的赖小川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地上，脸上的汗包裹着贴在脸上的头发不停的滴在土路上。 甄子平看着倒在地上的男生，又看了看赖小川。 赖小川看着钉在头上木棍的部位，血慢慢的从边缘处渗出来。俩人呆若木鸡的看着那根贴在人头上的木棍，艳阳热辣的照着一个死人和两个心如死灰的活人。 没过多长时间，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尸体连着木棍被几个医护人员抬到了救护车上去医院抢救，赖小川和甄子平也被三四个神色严肃的警察带走。 第十九章 谢谢你…… 刚忙完的易铭拿起手机，上面显示赖小川一个未接电话，拨了过去好几次，始终没有接听，他气的把手机往工作台上一扔，没成想‘嘀嘀嘀’几声，电话又响了起来。 “怎么了？” “我现在开车往你公司去，快到你那了。” “来我公司什么事？”易铭问。 “去救你的设计助理，她困在传销，我已经报警了。” 易铭二话不说，快步走出了工作室。 第二天一大早，又轮到赖小川和甄子平出门捡菜。 赖小川打着伞，伞把支在肩膀上，伞面朝后。 甄子平：“这挺凉快的，你打伞干嘛？” 赖小川不说话。 俩人边捡扔在地上的白菜帮子一边说着话。 赖小川：“甄子平，我准备今天逃跑。” 甄子平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问：“你怎么早不说？也不和我商量再做决定。” 赖小川：“你不适合做决定，你只要执行就行，我要是提前告诉你，我们俩就完了。” 甄子平苦着脸说：“我都没做好准备。” “不需要准备，跑就行，拼命的往前跑。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我观察到前面有两条通往外面的巷子，外面就是马路，只要出了巷子，就好办了。现在后面有六个人在盯着我们，我们到了分叉口，一人选一条巷子，拼命的往前跑。后面的人估计会分开来抓我们，我们俩要跑的快，万一……” “什么？”甄子平问。 赖小川：“如果有一个人成功出逃，就立马报警。” “可是……对了，你不是已经打电话给人求救了吗？应该很快来救我们。” 赖小川看着甄子平说：“我压根不知道哪个人会不会来帮我，而且我和他工作的时候闹得不太愉快，如果……万一他不来……我们俩就完了。” 俩人越来越接近前面的两条巷子。赖小川缓缓抬起后面的伞面，往后瞥了眼，跟在后面的叔叔们做作且自然在摊位前故意假装买东西，她把伞再次放下。 “甄子平，准备好了吗？” 甄子平：“嗯！” 赖小川走在前面的一个小姑娘旁边，她转头看向小姑娘，小姑娘一脸陌生的瞅着她。 赖小川亲切的问：“小妹妹，能帮姐姐的忙吗？” 小妹妹天真的点了点头。 赖小川把伞把子交给了她，然后说道：“你这样帮我拿着这把伞，这把伞……我送给你了。” 小妹妹还没有反应过来，赖小川和甄子平就像刚充完电的马达一般，快速的跑了出去。 俩人迅速的分开，向两侧的巷子里跑去。 跟着的人发现俩人跑向两条不同的巷子，立马慌张起来，相互招了招手，六人分成两组向巷子里追去。 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死命的追着赖小川，她穿过巷子，进入另外的巷子，发现人来越少，赖小川扯着嗓子喊：“救命呀！救命呀！” 三个男人听见喊声，有点害怕，局促的看了眼四周，发现周围根本没人，续奋力的追去。 另外三个男人追着甄子平，他累的龇牙咧嘴，前方发现可以转弯的小巷，拐进了这条巷子。甄子平抬眼，自己前面约莫一百米的距离居然是一堵红砖墙，不是很高，似乎在他的认知中是可以翻过去的。 甄子平回头又瞧了一眼快要追到自己的三个大叔。他边跑边搓了搓手，然后用尽所有的气力努力的加速，快到墙的时候，他用力跳跃起，伸出长胳膊，双手眼看着就要抓到墙头，因为跳的不高，他顺着墙面快速的滑了下来。正要起身，发现大叔们已经站到了自己的眼前。 这边，赖小川继续跑着，前面已经被堵住，她以为要被抓住了，这个时候前方左侧的拐弯处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一位戴着凉帽的老爷爷，他拄着拐棍拉着菜篮。 赖小川忽然觉得自己有了生机，转弯进入了小巷子，巷子的前方是一条双向的车道，来来回回好多车，满脸大汗的她往后看了看还在追自己的大叔们，转头继续往大马路上跑去。 赖小川拖着自己快要跑不动的身子，扶着膝盖喘着大气的往人行天桥上走去。 后面的大叔们也没了力气，边跑边弓着身子面目狰狞的指着赖小川大喊：“死丫头，你想累死我们呀！” 赖小川看了眼不远处的叔叔们，她气喘吁吁的喊道：“大叔……你们要是累……就别追了？” 大叔累的拖着腿往前挪动，还是继续的追着赖小川。 赖小川拖着身子到了人行天桥上，发现桥下不远一个熟悉的身影，处易铭正往自己的方向快速的走来。满头大汗的赖小川忽然露出的笑容，好像看到的光芒万丈的天使一样，她挥着手臂，用她那累的快要出不了声的喉咙喊道：“易铭……易……易……”她边喊边跑往人行天桥下跑去，本来跑不动的身体忽然像是加了油一般，又快了起来。 “要了我们的老命了！”叔叔们也稍微的加速。 易铭走到一辆车旁边，打开车门俯身进去。 赖小川在后面大声的喊着：“易铭，我在这……你别走！” 易铭的车慢慢的驶去。 赖小川看着易铭驶去的车离自己远来越远，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她失望的边哭边擦着眼泪。希望变了绝望，赖小川双腿也开始踉跄了起来，腿打着圈的颤抖着，脚下一歪，狠狠的摔倒在了马路上。 易铭的车子彻底消失在赖小川的视线里。 后面的叔叔们停下了脚步，喘着大气，用衣角擦了擦脸上的汗，胸膛忽上忽下的起伏着，他们慢慢的靠近她。 开着车的易铭看了眼后视镜，后视镜里的路旁的树木快速的往后跑去。他忽然把车停在了一旁，下了车往后看去，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后面的叔叔们越来越近。 赖小川擦了擦脑门的汗，双手撑地想要起来，但又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叔叔：“你就别跑了！累不累呀！叔叔这一把年纪都快跑废了！” “一把年纪……还追我？”她再次起身，又往前跑去，还没有跑两步，两腿像熟透的软面条一般，软瘫在地上，赖小川又重重的趴在地上。 赖小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双手抓着地面，无力的把头埋在了地上：“完了！” 此时，赖小川忽然听见‘咚咚咚’的急促有力的脚步声，随后空中飘来铿锵有力的男人声音：“别跑，快把他们三个摁住！” 泪眼婆娑的赖小川抬起头，发现好多的腿往自己身后跑去，再往上看，很多便衣警察从自己趴在地上的身躯两侧跑去，她看去，三个叔叔已近被抓住了。 “哎呀！你们抓我们干嘛？我们一把年纪！”叔叔们哭喊着让警察放了自己。 “你们轻点，我胳膊痛！你们虐待老人！” 赖小川回过头，一双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抬头看去，一张好看的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像太阳般耀眼。 赖小川笑了起来，继而又大哭起来，喊道：“泓……” 戴着墨镜的泓世俯身蹲下：“哭可不像你啊！” 头发贴着赖小川的脸颊上，汗水顺着前额的头发‘滴答滴答’的流到了地上。 泓世伸手就把赖小川脸颊上的头发捋到耳后。他把赖小川扶了起来，赖小川缓缓站了起来，还没往前走两步，双腿就像没有骨头一般，跪在了地上。 赖小川擦了擦汗，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泓世。 泓世双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站在车边的易铭看着赖小川被泓世抱上了警车，俯身进了另一辆车车子里，易铭的车驶入车道里。 申哥和阿姨叔叔们正围着甄子平进行教育。 甄子平可怜兮兮的说：“申哥，是她强迫我的，我不想跑，我想跟着你赚钱，赚大钱！申哥！” 一个个子不高却瘦弱的男人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屋里的所有人同时看了过去。 申哥不厌烦的喊道：“火烧屁股了？” 瘦弱的男人呼哧带喘的指着外面：“有……有……” 申哥：“什么？” 瘦弱的男人：“警车。” 屋子里除了甄子平外的所有人都慌了起来，申哥转头环视周围的人的紧张的面孔后，故装冷静的喊了声：“别慌，看看你们一点出息都没有，看见警车就有警察来抓我们了吗？难道看见母鸡就立马有蛋了？笑话！” 坐在凳子上的甄子平被申哥的唾沫不停地灌溉着，他不停地用手擦着脸，最后索性把双手捂在了脸上。 申哥的话似乎有点作用，屋里的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大家别急，我出去一下，去联系人，问问具体情况，等我回来，”说完申哥就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他刚出四楼的会议室的口，抬脚就往楼梯口跑去，越跑越快。来到一间平房里，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申哥先是抱着，然后拿出手机准备在网上订火车票，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订火车票的app上退了出来。 申哥惊慌的左右瞧了瞧：“不行，对！下楼打车！打车！”说着就拉着行李箱就往外面走去，刚走一步就看见窗外有两辆警车停在自己的平房外，十几个警察把自己连着房子包围了起来。 申哥慌忙的抱着行李跪在地上，跪在地上左右打转。他看见了床底下的空间，于是他往床底下躲去，进去后他把行李箱也拉了进去，因为空间不大，行李一部分露在了外面。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踹开了，好几个便衣警察冲了进来。 看见露在外面的半个行李，一个警察弯腰就把行李箱拽了出来。申哥的脸出现在蹲下的警察的眼前。 警察忽然笑了起来：“这家伙，躲得好有技术，大家看看。” 众人低头看向申哥，申哥生无可恋的把脸别过去，不去看嘲笑自己的警察。 警察把行李箱打开，一箱子满满的红色的人民币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 警察把传销人员像牧羊人赶羊回羊圈，轻松地包围起来，他们老老实实的被带走。部分被骗的老人被送回老家，带头人‘申哥’也被关了起来。 赖小川和甄子平在当地的公安局做完口供的时，旁边的泓世电话铃声响起，他拿着手机走出警局说：“你先回去了？行了，回见！” 警察：“行了，你们回去吧！没什么了！” 俩人站起来和警察到了声谢谢后，就往派出所外面走去。 “泓世来救你……你脸真大？”甄子平傻呵呵的笑了笑。 “谢谢你。”赖小川小声说道。 “啊？”泓世故意装作没听见。 “你可以去看看耳科。”赖小川说。 甄子平礼貌的说：“你好，泓世……” 泓世向他点点头后，三人上了警车。 第二十章 互有方向 救了赖小川一次，泓世心中不免少了很多愧疚那日晚上，泓世、卜足和他的几个朋友在上海的一家日式料理店吃饭，几人正聊着说吃完要不要去打篮球。 “不好意思大家，来了个朋友，我去接一下。”卜足说着起身离去。 不一会儿，荣若玉跟卜足进了日料包间，荣若玉向屋里的人打了个招呼。 其他的人非常开心说：“是荣若玉？本人也太帅了吧！” 荣若玉和卜足一左一右坐在了泓世旁。 泓世歪头对着荣若玉耳朵低语：“对面是庞总，你跟他打个招呼，客气点！” 荣若玉看了眼面前的胖子，立马露出标志性的好看笑容，拿起清酒杯朝庞总敬去说：“庞总好！我是荣若玉。” 庞总立马露出油腻的笑容，看着荣若玉拿起桌上的酒杯向他碰去说：“见外了，喊我庞哥，咱们见面就是兄弟……” 俩人碰了一下清酒杯，仰头都喝了下去。 一个年龄稍微大的男人突然说：“我出去接一个朋友！”说着也走了出去。 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就说：“每次吃饭，人就越来越多，来的都是不认识的，加完微信后都不知道是谁……呵呵……最后还是删了。” 年龄大的男人进了日料包间，一个明媚的女人从帘子外低头进了包间，她笑容灿烂的向大家点头。在场的男人眼睛都直愣愣的盯着她，泓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笑着往里进，看了看座位上的各式人，走到卜足边冲他笑了笑。 泓世冲卜足清了清嗓子，卜足非常不情愿的让坐给廖顺儿。 泓世和廖顺儿俩人面带笑容的彼此点头问好，慢慢的聊了起来。 饭后，众人打完招呼后四散开。 泓世和廖顺儿站在一起去。 泓世对卜足和荣若玉说：“你们先走，我送她！” 荣若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卜足别过头翻了个白眼，于是俩人上车离去。 泓世和廖顺儿转身完一条小路走去，俩人一前一后也没有什么话说。 廖顺儿看着前面的泓世，咬了一下嘴巴，上前就牵起泓世的手。泓世低头看着两个相握的手，不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廖顺儿说：“我没有男朋友。” 泓世回道：“我也缺一个女朋友。” 俩人各自心领神会，牵着手往前走去。 上海初秋的晚上有点凉，赖小川和甄子平到家的门口时，发现门上贴着一张房东写的通知书，甄子平放下手中的行李，把通知书撕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说道：“小赖，我俩明天就要流落街头了！” 赖小川问：“怎么了？” “房租到期了。”甄子平自顾自的嘟囔起来，“你说这个方圆……就不能念点旧情……给我多交几个月的房租。” 赖小川嘲笑道：“你怎么不让她把这个房子买给你做分手礼物。” 甄子平：“你比我要求还过分。” 说完甄子平拿出钥匙开了门：“能住一晚是一晚。” 赖小川点着头回道：“走一步算一步。” 甄子平：“那个……” 赖小川：“什么？” 甄子平：“泓先生住的地方挺大吧？” “你真敢想，甄子平你也快三十的人了，像我这种才接触这个社会的人都明白这个世界的真谛。” “什么真谛？” “你周围的人有钱，不一定你就有钱；你周围的人有房有车，不一定你就有房有车；你周围的人所拥有的，一定不会是你能得到的，明白？” 甄子平：“你可以使用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 “甄子平，我不是天仙下凡，我只是地上……还没成型的土鳖。再说了我即便是仙女，那可说不准他喜欢狐媚子。”赖小川快速躺在了沙发上呼了口气。 甄子平：“仙女和狐媚子？” 赖小川又说：“有个事……” 甄子平问：“什么事？” “让我进组的是易铭。” 甄子平一脸惊讶：“易铭？” 赖小川点了点头。 “他是方圆公司老板，他要帮我……但我不太领情。” 甄子平惊叹道：“他上学那会喜欢你。” 赖小川说：“可是……现在都变了……他结婚了。” 甄子平立了立身子问：“结婚了？可惜了！但我还是觉得泓世不错，模样我瞧着都喜欢。” “别闹！” “真没有跟你闹，他很火，你要是跟这个大明星混一块了，就不得了了，我们家可就有名了，你想一想，他去我家猪场代言一下，我家猪场可就厉害了，对不对？最重要的是，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吧？也该碰碰男人了吧？也该感受一下男人的那种雄性温度了吧？炙热的火热的爱。” “他是一个火坑，你是希望我被烧死吗？再说他眼里能看见我这般人吗？”赖小川起身就往卧室里走去。 “我就说说，你这丫头还真当真！” 赖小川和甄子平当天晚上合计如何度过没有居住的日子，俩人有想过回老家，但觉得没有面子，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最终还是没有什么计策，俩人拉着行李从楼里走了出来。 甄子平：“咱俩可以先住几天酒店。然后想办法。” 赖小川：“你上海没有朋友吗？” 甄子平：“当然有，但……大部分都被我坑了，还有几个我也不能去呀，我这拖家带你的，人有点多！” 甄子平转头，似乎想到了不错的法子，就说：“易铭……你可以拜托一下他……” 赖小川沉下脸说：“不要打他的注意。” 蹙着眉头的甄子平无意看到小区里开的旺盛的月季花，他立马笑了起来，自言自语说：“我倒是有个熟人！” 赖小川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一路上只是跟着甄子平走。 俩人走到一小区楼下按了几下门铃，过了几分钟没人解锁。 赖小川仰头盯着焦虑的甄子平问：“是不是走错门了？” 甄子平双手掐腰低头叹了口气，再次伸出手指用力的连续按了好多次。 ‘叮呤呤呤……’的门铃声回荡在走廊里。 “是不是去工作了？”赖小川问。 甄子平握紧拳头‘咚咚咚’的又敲了几下。 赖小川干咳了一下：“是不是需要打个电话？” 甄子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了点屏幕，电话拨了出去。 一间很黑的卧室，从窗帘小小的缝隙里透出外面的一丝丝的光亮。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躺在床上的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细细的胳膊，在地上乱摸一通，手指碰到了电话，她拿起电话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问：“谁啊？” 甄子平：“小花，给我开门，我站你家门口。” 小花把眼罩拉往上到了额头上眯着眼睛晃晃悠悠的光着脚走到门口打开门。 小花眯着眼睛，头靠在门沿上看着甄子平。 甄子平：“是不是该睁开眼睛看看是谁？你就不怕我是抢劫的。” 小花用手比划了一下，让他们进来。 赖小川跟在甄子平后面走进房子，屋里的窗帘全部拉上，暗沉沉的。 小花从桌上拿起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她看了眼他们手里的行李箱问：“拖着行李，你旅行呀？” 甄子平说：“我和我妹妹能借住你家几天吗？” 小花：“没问题，住多长时间都行。但只有一个要求，下午三点之前不许敲我的卧室的门。” 甄子平：“明白！” 赖小川礼貌的笑着朝点了点头：“你好，我叫赖小川。” “你好，你叫我小花花就行。”小花继续问甄子平，“姓赖？你妹妹跟你妈妈姓吗？” 甄子平笑了起来：“她跟我爸爸的小姨的丈夫的二大爷的老婆姓。” 赖小川白了甄子平一眼，用脚踢了他的小腿。 小花迷迷糊糊点头说：“懂了，表……的” “旁边还有两间房，你俩自己安排，客厅厨房随便用。我要进去在睡一会儿，你俩自由活动。”说完小花就光着脚拖着身子往卧室晃荡去。 赖小川：“你……朋友？” 甄子平：“对啊！” 赖小川：“对你很随意……大方！” 甄子平：“我大学同学，我以前帮过她。关系很好，所以小姑姥姥你就别想那么多。” 赖小川：“我非常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 甄子平：“说！” 赖小川：“你觉得像我这种身份的人能找到工作吗？” “你什么身份？你不是有身份证吗？去发传单不行吗？去捡纸壳垃圾不行吗？收破烂不行吗？这些都很好赚的。”甄子平说着就拉行李走进了一间卧室。 “甄子平，你是严肃的吗？” “你那点看我不严肃！” 赖小川苦着脸跟着甄子平进了卧室问：“要不……我回去种地得了，帮你爸养猪……” “这多屈才呀！你就到那个法租界，日租界去收破烂，你一开嗓，他们准能听懂，对不对？” 赖小川：“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些租界呀？” 甄子平说：“你回家帮我爸养猪，那你身上可就自带香水味了，猪味……简直入骨三分，你可就正成猪八戒媳妇了！” 夕阳西下，睡醒的小花拖着一张瑜伽垫放在客厅的空旷处，站在上面做起了瑜伽。 赖小川从厨房端出来两碗煮好的泡面放在饭桌上，她看了眼小花。 赖小川惊叹道：“这气质……” 甄子平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转头看了看小花问：“吃吗？小花。” 小花边伸展胳膊边说：“不吃了，留点肚子给晚上。” 甄子平和赖小川坐下来，吸溜着泡面看着小花的杂技表演。 甄子平：“你也学学，男人都爱这样的。” 赖小川点了点头：“明白！” 甄子平吃了口面说：“你领悟能力很强吗？” 赖小川回：“还行！” 做完瑜伽后，小花坐在客厅茶几上化妆。 甄子平看去，对赖小川说：“这你也学学，男人也爱！” 赖小川非常认真的也点了点头：“完全明白！” 小花微张着嘴巴，口红顺着嘴唇丝滑般的画出了红色，画完后，进屋换了件露肩短裙出来。 “这件怎么样？”小花在俩人面前转了个圈。 赖小川：“带个长耳坠就完美了！” 甄子平点了点头。 小花戴上了一对闪着光的耳坠：“怎么样？” 俩人同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小花拿着包穿着高跟鞋，晃着腰肢出了门。 赖小川：“她是去哪里？” “工作！”甄子平端着两个空面碗碗走进厨房。 赖小川：“现在？” 甄子平：“对啊！你要明白世界上不只有上白班的，还有上夜班的。” 赖小川瞥了撇嘴，点头回道：“明白！” 安静了两秒后，赖小川问道：“对了，她这工作好赚吗？” 甄子平：“这你得咨询小花花。” 赖小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晚上出去一趟，处理点私事。你自己网上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工作。” 赖小川：“你不知道我是网盲呀？我还是画点画吧，画个菩萨什么的，保佑我们能早点找到工作。” “菩萨三百六十五天都被许愿的人压得透不过来气，你就行行好吧，放过那些仙人吧！你就……画衣服，方圆不是教过你吗？我看你画的不错，比方圆都画的好，而且你在服装厂里做过衣服，这就是你的家底。以后你就做设计师，要比方圆厉害的那种设计师。”甄子平越说越慷慨激昂，眼睛里慢慢的泛出怒气。 赖小川：“有点难！” 甄子平瞪着赖小川：“必须！” “你不是让我去收破烂吗？” “我改了，你就做设计师。” 赖小川撇着嘴敷衍道：“好，好。” 甄子平：“我走了！” 赖小川：“跟我向方圆问好！” 甄子平回过头瞪了眼赖小川。 “我什么都没说。”赖小川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人精！”甄子平讽刺道。 第二十一章 道别有相见 甄子平和方圆约在他们常去的咖啡厅见面。甄子平看着眼前有点陌生的更加优雅的方圆，心里的滋味很是苦涩。 “平时你的话不是很多吗？怎么今天……” 没等方圆说完，甄子平笑着说道：“话多不多，那要看是对谁说？” 方圆对甄子平的这种反应觉得很意外，语气冷漠却不失礼貌，好像自己是不熟悉的人一样。 方圆低头满脸歉意说：“对不起！” 甄子平转头不再看方圆。 “其实我以为见到你我会歇斯底里的挽留你，请你留在我的旁边，但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好看的样子，我觉得我没必要这么做，因为这样会让你更加看不惯我这种……没有品味的人。” “甄子平，我希望我们不要变成仇人。” 甄子平：“那也不会是友人。” “普通的朋友呢？” 甄子平轻轻冷笑了一声：“只能是……普通人。方圆，我的心都被你撕开了，如果以后做朋友，就等于伤口还没有愈合好，见到你又会重新撕开。这撕开又愈合，愈合又撕开，我这心……就烂了。懂吗？” 俩人又是沉默。 甄子平语重心长的说：“方圆，你会后悔的，你知道他是……你了解他吗？” 方圆非常坚定了回答甄子平：“我不会后悔，我了解他。” “了解……”甄子平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方圆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方盒子，把盒子推向甄子平：“你送我的钻石戒指，还是还给你吧！” 甄子平看了眼戒指，伸出手拿到了手里。 这个时候，路上一辆高档车停了下来，荣若玉带着帽子和墨镜从驾驶座下来，他喊了声：“方圆！”荣若玉朝她招了招手。 甄子平和方圆同时寻声看过去，看向车旁的荣若玉。 方圆温柔的向荣若玉笑了笑，也摆了摆手臂。 “新人来接，作为旧人的我，还是不送你为好，再见！” 方圆，满是歉意的看着甄子平。 甄子平：“不用这样‘我见犹怜’的看着我，我惜不了你这块玉。” 方圆朝荣若玉走去，荣若玉为方圆打开副驾驶的门，方圆上了车，他把门关上后。荣若玉转头透过墨镜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的甄子平，自言自语道：“甄子平？”然后快速的低头走到驾驶位，驶车离去。 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甄子平低头看着手里的戒指盒，用手擦掉快要留下来的眼泪，他拿出手机：“小赖，你打车到我们一直来的咖啡厅，我在这等你！” 坐在副驾驶的方圆一语不发的看着前方，荣若玉时不时的看着她。 荣若玉：“怎么了？” 方圆叹了口气：“没什么？就觉得这样……都解脱了！” 方圆握着包袋子，慢悠悠的问荣若玉：“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哪一点？” 荣若玉：“让我想一想！” 荣若玉一只手伸出去握住方圆的手。 荣若玉：“没有哪一点！” 方圆不开心的撇着嘴。 荣若玉：“因为你的每一点我都喜欢！”容若玉拿起握在自己手里的方圆的手亲了亲。 荣若玉歪头看了看荣若玉：“那你呢？” 方圆沉着的脸嘴角挂起了笑容想了想：“我喜欢你……” 荣若玉：“我知道你喜欢我！” 方圆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荣若玉哪一点，好像他所有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自己都喜欢，他就像一个自发性的吸引力，这股吸引力似乎每个人都喜欢，不单单是自己，还有很多人。这种带着光芒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上前去触摸，更别说这种力量还主动的向你靠近。 方圆慎慎的看着旁边的荣若玉说：“你好像……就让我不由自主的喜欢，我喜欢你喜欢我的感觉。” 荣若玉说：“我也喜欢你喜欢我的感觉！” 方圆：“我们回家吧！” 荣若玉点了点头！ 甄子平靠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盯着放在咖啡桌上的钻戒看。赖小川走到甄子平面前，慢慢俯身看着桌上的钻石戒指惊讶道：“你求婚又被拒了？” 甄子平瞧着赖小川，问：“你今天心情不错呀，还涂口红！” 赖小川：“你不是让我学学吗？” 甄子平把戒指攥到手里，站了起来：“去个地方。” 赖小川：“那？” 甄子平：“钱眼里。” 赖小川跟着甄子平后面，俩人从金银珠宝店走了出来。，子平手里拿着一沓钱，他用手数着。 甄子平递给了赖小川一部分：“给你！” “你脑子很清醒吗？” “卖了一万块钱。” “你买的时候多少钱？” “能不说吗？心痛，请你吃夜宵。”甄子平招了招手示意赖小川跟上。 赖小川看着手里的钱，感叹道：“心比我大！” 俩人到了一家很是火热的火锅店，店里人很多。 点完菜之后，甄子平对赖小川说：“我先去加点料，他家的料简直是极品，等我回来换你。”说完他起身先去调料区去加调料。 甄子平到了上百种的调料区，他上下左右的浏览了一遍后，伸出手去拿蒜末罐里的勺子正好碰到了一只雪白却略微胖的手，他赶紧缩了回来，稍微转脸看见一位微胖但脸长得还算好看的女人——罗熙。 罗熙笑了笑，甄子平示意女士优先。 罗熙说：“你先！” 俩人互相让了几发后，同时去拿香油罐里的勺子，手又碰了一下。 “你先！”甄子平用手比划了一下。 “你先！”罗熙也用手比划了一下。 甄子平：“没事，女士优先！” 罗熙：“没事！男女平等！” 甄子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咱俩的口味很挺像。” 罗小熙羞涩的看了眼前帅气的高个子男人，继而点了点头道：“好像挺像的。” 刚说完，俩人又同时去拿芝麻酱罐子里的勺子，异性的一大一小的手再次触碰到了一起。 甄子平把手缩了回来，双手握在了一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碰到你的手的。” 罗熙优雅的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鼻头，轻轻的咳嗽的一下，说：“没事，我也不是故意要碰到你的手，先生，你继续，我够了。”说完罗熙转身往楼上的包间走去。 甄子平自己笑了笑，继续盛着各种调料。 这个时候，卜足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卜足刚走到调料区，就被端着两碗调料的甄子平迎面撞了起来，两碗酱刚好浇捣到了他的两个胸上。 甄子平立马往后退了一下，‘对不起’脱口而出，随后的几十句的“对不起”像木鱼声一般“当当当”的敲到卜足的耳朵里。 卜足皱着眉头挥着手示意甄子平不要道歉。 甄子平一脸歉疚的看着个子不高秀气中带着憨态的卜足。 “你看……这……我该怎么办？哎呀！算了算了。”他语气很平静，最大的反应就是他是皱着眉头说着这句话的。 “不好意思，是我大意了，要不咱俩到洗手间去洗洗！” 卜足抬眼看了看个子高高的甄子平，一脸苦笑说道：“咱……俩？” 甄子平点了点头，“我帮你洗，可以吗？” 不足双手摆了摆：“不用，不用，我自己……解决就好。” 卜足去了卫生间。甄子平看着双手上还是满的酱料，拿着往饭桌那边走去。 泓世和罗熙坐在火锅店的包间里。 泓世一言不发，手撑着下颌一直盯着看调料碗的罗熙。 泓世：“罗……” 罗熙张着嘴“啊！”了一声。 泓世用手指了指调料碗：“古董啊？” 罗熙不明他意的指了指碗，说：“这个……不是的。” “你一进来就眼神迷离的……盯着它看。” 罗熙再次用手指碰了碰鼻尖，咳嗽了一声：“少管闲事，不要察言观色。” 这时，穿着白t的卜足推门进来，俩人同时看向他，两个胸口被酱料晕染的像胸罩一样挂在白色衣服上。 俩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泓世：“你这出去一趟就变身了？” 罗熙：“怎么了？” 卜足皱着眉头，一脸无奈的回答：“我遇到个……呆螳螂，酱汁倒在了我两胸口。” 泓世把帽子戴上，用手把帽檐往下拉了拉：“看不出我是我吧？” 卜足赶忙说道：“还是我帮你去拿调料吧？” “我自己去！”说完泓世走了出去。 下了楼梯，转弯就大步走到了调料区。 站在调料区正在盛调料的赖小川正挑着料。 戴着帽子的泓世低着头，眼睛往外左右张望，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盯了两妙后，抬步走到边上，伸着脖子看赖小川。 赖小川感觉身后有人，把头往后一转，这两人的脸立马贴到了一起，赖小川的嘴唇轻轻的碰到泓世鼻尖，吓得赖小川往后退步，泓世见后面的满是酱料罐，下意识的把赖小川抱到自己的怀里，赖小川靠在泓世的胸膛上，心脏声“蹦蹦蹦”的快速的跳着。 “不用谢！”泓世放开怀里的赖小川说道。 “你最近怎么样？”泓世又问。 赖小川面无表情的回：“好的很！” 泓世试探的问：“工作呢？” “已经有一个很好的工作。” “那就好，你如果还没有，我可以帮你。” “谢谢你的好意。” “……我们之前的不愉快，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太计较。” 赖小川看了眼想要得到原谅的泓世，忽然嘲讽的笑了起来说：“谢谢你救我，但其余的不参与你救我的部分。以前是以前，还是以前。救我是救我，谢谢你救我，两个是两件事，我不会搞混淆的，而且永远不会混淆。” 俩人面对面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泓世：“看样子我是解决不了你的仇恨了。” 赖小川：“严重了，你不说，我完全不会把它当回事，别把你的不礼貌当成我的仇恨，这事是你自己内部消化的私事。” 泓世叹了口气。 “别叹气，容易老，我走了，再见！”说完赖小川端着碗要走，转身又站回原地，笑嘻嘻的盯着他的鼻子上的口红，轻声说道：“……再也不见，彼此解脱，不见，泓先生。” 甄子平瞧见拉着脸的赖小川走了过来，就问：“怎么了？” 赖小川：“我刚刚遇到我们的救命恩人，感谢的同时又顺便损了他。” 甄子平从火锅里夹起牛肉片沾了沾酱，问：“你真是嘴硬。” 赖小川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口红，给自己又补了一下。 端着酱料碗的泓世走进包间，把帽子摘掉挂在衣架上。 罗熙和卜足看着泓世的脸。 泓世问：“你俩眼珠子都出来了，没见过我的容颜啊？” 罗熙：“你是遇到粉丝了？” “没有！”泓世一脸疑惑回道。 罗熙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递给了他：“看看。” 泓世：“我知道我很好看，一天都照八百遍镜子，现在吃个饭还照呀？” 罗熙拿着镜子对着他，说：“你照一下。” 泓世拿过镜子照了照，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鼻子上有口红。这才想起自己鼻子碰到赖小川的嘴唇，忽然莫名其妙的起来，拿起纸巾把鼻尖上的口红给擦了去。 泓世：“别盯着我看，我又不是饭！” 第二十二章 烟柳之地 易铭双手插在裤兜口袋里，上下打量泓世，单腿跪地卷起泓世一裤脚：“短一点好像比较好？” 泓世看着镜子里‘臣服’在自己脚下的易铭，不由笑了起来说：“你做主。” 易铭从手腕上拿起两个大头针，别在裤腿上，随手又折起衣领，泓世微微抬头，低下着眸子瞥向易铭的脸问：“你涂……唇膏了？” “你很闲？”易铭看都不看泓世，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 泓世：“那么红润？” “我也是靠脸吃饭的人，如果不是我喜欢做衣服，你可就没有在娱乐圈露脸的机会了。” 泓世白了一眼易铭。 “把衣服脱了，我稍微的改一下。你下个月去法国看秀，让你助理把我所有准备的衣服都带去。” 进了换衣间的泓世，喊道：“好的，老板。” 换完衣服出来后，泓世开口就问：“我昨天在火锅店里遇见……那个……。” “嗯嗯！”易铭用铅笔在纸上写下要改的具体细节。 “你嗯什么？知道我要说的是谁了吗？” 易铭透过金丝眼镜框，向泓世投去平静的眼神，继而回道：“知道。” 泓世：“谁？” 易铭：“你说谁就是谁。” 泓世立马来了精神，反问：“那你说说是谁？” 易铭把铅笔往桌上一掷，云淡风轻回：“说吧，聊起她有什么事？” “你不管她了？” “我已经帮过她一次了，既然你那么……讨厌她，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这样大家都开心。” “我觉得我们……这么做……不太好吧？”泓世有意的问。 “泓先生，不是‘我们’是‘你’，要分清楚了。”易铭异常正经，像是铁了心卜再问赖小川的事情。 泓世被怼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热脸贴在了冰面上，化成了水，流入了下水道。 易铭手指支了下金丝眼睛，似有意味的问：“你比我在意她，不是你的作风。” 泓世：“我就那么一问，你就那么一听。” 易铭轻声轻语的说：“我感觉你现在内心不安稳。” 泓世：“我内心非常安稳。” 易铭：“那就好，换下一套衣服吧？” 泓世别脸又进了换衣间。 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易铭瞥了一眼，来电是‘威廉’，手伸了过去拿起手机说：“你说，嗯……嗯……好，我知道了，地址发我。”满眼看不到第的易铭看向换衣间，嘴角牵出一丝笑，满满的运筹帷幄。 第二天一早，甄子平带着疲惫的身子出门面试。吃完早饭的赖小川闲得无聊，拿起纸和笔涂涂画画起来，眨眼间，晃晃悠悠已到中午，索性就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小花还没有起来。落地窗外的阳光甚是刺眼，恍惚中忽然想到了什么，赖小川拿起笔画了起来，一张泓世戴着帽子的脸出现在赖小川的笔记本上，赖小川起身进了卧室，用口红在画上的鼻尖处涂上了一抹红，盯着看了半晌，咧着嘴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正在傻笑时，拖着疲倦的身躯的甄子平重重的躺在沙发上。 “回来了，怎么样？” 紧闭双眼的甄子平失落回：“好像……会全局覆灭，不说了，我要进卧室闭关一个小时。” 正说着，拖拖拉拉的脚步声传了出来，小花洗漱完，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化起妆来，无所事事的赖小川支着胳膊坐在旁边陶醉的看着。 小花问：“你也想学？” 赖小川：“花姐姐，你这工作……难吗？” 正在描眉的小花听到这话，手立马定住停住，扭头邪魅端倪一下赖小川，皱着眉头想了一番，似乎在琢磨工作到底难不难，继而回道：“难……也不难，看自己！” 赖小川“嗷”了一下。 小花也不知道赖小川真的明白还是假的理解，动手继续化，拿起刷子正要刷时，赖小川又问：“好赚吗？” “还算不错。” 赖小川灵机一动，再问：“你看……我行吗？” 只瞧见小花掩嘴笑了起来，赖小川见此番反应，也不明白小花的意思，龇着牙也笑了起来。 “甄……”小花正准备呼喊甄子平出来，赖小川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说：“……嘘……” 小花用眼影刷指着甄子平的屋子问：“得问他……” 赖小川：“他又不是我爸。” 小花：“他是你哥。” “表的。” “那也是你哥，我如果帮你入了我的沼泽之地，他能把我烤成人肉串。”小花起身往屋里走，赖小川迅速跟上，一副誓死抱住‘菩萨’的劲头，伸手拽住小花的睡衣角，跟着小花进了卧室。门一开，抬眼十几张荣若玉的海报迅猛的刺入了赖小川的双眼，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喊道：“吓死我了，姐，你怎么贴这玩意呀？” “什么这玩意，这是我的……爱……” 荣若玉奇形怪状的面目表情已经扭曲的身子让赖小川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小花看向依然被拽着的一角，回道：“真的不行。” 眼里的开始溢出泪水的赖小川带着哭腔问：“为什么？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没有文化的村里人吧。” 小花憋捏着嗓子说：“快松手吧，妹妹，我的尿都快出来了。” 赖小川还是不松手，气的小花只好说：“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当着你的面尿了，你可要解决这尿地！” 吓得赖小川只好松手，放小花进了卫生间。 赖小川站在卫生间门口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做？你就可怜可怜我，你让我试试吧，反正又不出卖自己。” “我没所谓，但……甄大爷有所谓。”小花隔着门回答。 “我说了他不是我爸，他就包在我身上。你想想，我们是饿死在你家好？还是你给我份工作好？你也看到了，今天甄子平回来那副丧的样子，太可怜了，再过几天……他还是找不到工作，我都不知道我和他以后怎么办，真的会饿死在你家，万一饿的半死不活的，你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也拖不动我们俩去医院吧？万一……” “没万一，大不了我赏口饭给你吃。”里面小花说。 “小花姐，我们无亲无故的，怎么好意思拖累你。”赖小川又说。 “你们可以好意思，你们现在不是挺好意思的吗？”小花的声音伴随着尿声传到了赖小川的耳朵里。 赖小川顿感失望，知道无力回天，正要妥协时，扭脸看到满墙的荣若玉搔首弄姿的摆拍照片，厌恶的翻了个白眼。正准备离开，眉头一簇，忽而想到了什么，恐怖的死死盯着荣若玉的照片。 “小花姐，你想不想见那个刘……荣若玉？” “想啊！” “我帮你！” “谢谢，照片我太多，不需要。” “我帮你见到他本人。” “你鬼扯吧！” “你可以问甄子平，我以前在剧组工作的，大小明星我也见得不少，骗你我这辈子都找不到工作。” 只听‘嘎嘣’一声，小花开了门，一脸欣喜的看向赖小川。 赖小川胸有成竹的冲小花笑。 小花立马说：“今天先带你去我工作的地方转一转，把你带给我们经理看看，通过后，明天就可以上班。” “成交！” 小花：“说话算话？” “非常算话！” “其实到哪里工作也没什么，很安全，但你自己把握住度就行，每天赚完钱就走，不要太贪婪。” 赖小川：“嗯！对了，甄子平问，就说我去你们那是做后勤的，打扫卫生。” “这事都好办，为了验明你是不是真的认识荣若玉，我得问问甄子平。”小花出了卧室，敲开了甄子平的门。 甄子平：“怎么了？” 赖小川从小花的身后冒出头来，咧着贱兮兮的笑脸。 甄子平看了眼赖小川问：“有事？” “第一件事就是，你这个妹妹认识荣若玉吗？” “荣若玉？”听到这三个字，甄子平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挺困倦，听闻立马来的怒火，“这贱人……”自顾自的嘟囔起来。 赖小川站在小花后面用嘴说出了‘刘璇……’两个字。 甄子平吐了口气，回道：“认识啊，老熟悉，那家伙就是一坨……” “那就好，第二件事是我给小川在我们那里找了个工作，打扫卫生。” 还没有骂完的甄子平，睁眼看向赖小川问：“你愿意啊？” 赖小川点点头：“愿意，总比收破烂、捡垃圾好。” “呦!你这觉悟很高吗？比我找工作快都快。”他又看向小花说，“你要觉得行就行，我不参与你俩的事情，我脑子疼……” 小花：“那我晚上带她去面个试？” “好好好……你看着办。”没等说完，甄子平嫌弃的关上了门。 俩人一个看在‘男人’的份上，一个看在能够上班的份上，达成了协议，感觉此刻俩人就是一个阵营的伙伴，同进同出，同生同死。 第二天一早，甄子平又出去面试工作，身影在不同的大楼里，进了出，出了进。中午就到全家买了个面包泡了个面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下午又继续在不同公司的的办公室，进了出出了又进。 赖小川跟着小花化妆，小花找了件超短裙给赖小川，走到镜子前，赖小川脸立马拉了下来。 “花姐姐，有点太超短了吧？” 小花看了看，满意的回：“完美！” 镜子里的自己烈焰红唇，飞上天的眼线，雪白的皮肤，很是醒目。赖小川嘟了嘟红唇，在镜子前扭了一下细腰，随手摆了个妖娆的姿势。 小花赞叹道：“真不错！对，抬头，挺胸，撅屁股，掌握三要素，你就赢在了起跑线，以我的眼光，你一定可以修炼成狐狸精的。” 赖小川看着镜子中化的妖里妖气的自己，好像觉得离狐狸精真的不远了。 一个偌大蓬荜生辉的大厅，萝莉的、性感的、冷酷的、娇弱的、异域风情的，几十种风格的美女坐在里面，就连外国面孔应有皆有。 美女各有身姿，有翘着二郎腿聊天的、有转这头往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补着口红的、有皱着眉头打电话的、有三三两两拉着对方的手声情并茂的说着自己遇到奇葩男人的。赖小川和小花一言不发的坐在大厅的进出口，等待着小主管来叫人。 赖小川时不时地转头往里面长长的长廊看去，那长廊一眼都望不见头，庭院深深深几许，也就是说的这种烟柳之地。小花用手肘碰了碰赖小川，赖小川回过头看向小花：“不用着急，放松，就当来玩的！” 赖小川环顾周围的女人，说：“花姐姐，我放松不了，这竞争力有点大，我这姿色怎么卖弄？估计我只有等狐狸精上我的身，我才有看头。” 小花往后坐去，上下打量赖小川，说：“我觉得你好看，有腰、有胸、有屁股，在这里至少算……上等姿色。” 赖小川抿了抿嘴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问：“是吗？” “瞧你这没自信的样你要在心里对自己说，老娘是最好看的！最显眼的！最吸引人的！明白？” “你这是自我麻痹吧？”赖小川问。 “随便！都行！”小花回答。 赖小川头微微上扬呼了口气，坐得笔直，很快摆了个自我觉得美丽的姿态。 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装的男主管——王哥，他扭着翘臀，来到大厅的中央，环视面前的女人后，拍了两下手，翘起兰花指在女人们的面前边点边说：“你……你……你……排队跟我来。” 赖小川和小花起身跟了过去。强作很镇静的赖小川排队往里面走，十个女‘狐狸’被不男不女的男主管带领下，甩着屁股往指定的包间走去。 十人的队列摇曳生姿的经过一间vip包房时，里面正在喝酒的泓世，打眼就看见浓妆艳抹穿着黑色超短裙赖小川一闪而过。没等反应过来，十人队伍早就走完到了另一vip包间，十个女人整齐的站成了一排，眼含秋波，笑意满满的冲着客人抛媚眼。 王哥走到男客人的旁边嬉皮笑脸的轻声说：“刘哥，你看看。” 刘哥对旁边的男人说：“挑两个。” 旁边的男人用手指了指，说：“第一个，第三个，第五个，其余的就算了吧。” 赖小川和其他的六个女的又被带了出去，小花被留了下来。赖小川看看小花，给她一个无奈的微笑后，跟着大队走了出去。七个女的出包间，‘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回响在‘庭院深深深几许’的走廊里，甚是醒耳。 庭院最深处，威廉的那张惨白的老外脸，隐约出现在昏红的暗处，抬眼朝七个并排远去的女人背影看去，好像没当回事一般，正了正谁找你往前面走去。 赖小川的队伍再次返回，早已盯着门口的泓世，再次看到浓妆艳抹的赖小川，他立马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对旁边的品牌方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泓世跑了出去，到了走廊上转头看见赖小川的队伍正好转弯，赖小川熟悉的侧脸出现在泓世的眼里，他嘴角一咧，坏笑早已堆满嘴角，悠然的回了vip房间。 没过多久，王哥又扭着屁股，走到了大厅里。王哥娘里娘气笑着说：“姐们们，听我说，这次的客人有点厉害呦！所以我选的这五位，可要把你们的仙气给我提起来。”说完他开始点了起来，第一个被点到的就是赖小川，赖小川开心的站了起来。随后又点了四个女孩子，五个人排成了一堆，踩着高跟鞋跟着王哥进了泓世的vip房间。 包间里，五个女人站在客人的面前。 王哥弯腰笑着问泓世：“带来了，你看一下。” 带着帽子的泓世对旁边的人嘟囔道：“那我先？” 那人赶紧回道：“好好好……” 泓世把帽子往上一推，双眼露了出来，视线落在了赖小川的身上，点着下巴说：“就她！”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赖小川的面前，赖小川的瞳孔放大了几百倍，毛骨都寒了起来，脑子瞬间失去了短暂的记忆，空白了两秒后，再次回到了现实。 王哥笑嘻嘻的招呼道：“到这来，小草。” 泓世憋着笑看了看问王哥：“她叫小……草？” 王哥：“对，她叫小草，来呀小草。” 赖小川也不敢动弹，只是抠自己的手。 泓世盯着赖小川那双一直互相抠着的指头，只想知道赖小川到底会做怎样的反应。 看赖小川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娘里娘气的王哥走到了赖小川边上，一把拉过赖小川，直接推在了泓世旁边空出来的沙发区。 包间里的人唱歌的唱歌、玩色子的玩色子、热闹的很，似乎并没有把赖小川这个人放在眼里，都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泓世把脸往赖小川面前凑去问：“小草，妆化的不错。” 赖小川也不去看泓世，一句话不说。 泓世：“小草？” 赖小川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找到工作了吗？你到这来……来赚外快的？不少赚吧？” 赖小川满眼怨气的回：“你管！” “我是管不了。” “管不了，那……你就……假装不认识我。” 泓世一本正经的回答：“假装不认识你……你就危险喽！” 泓世低头顺势看向赖小川短裙下露出的腿，赖小川赶紧用双手去盖，他又往上看向腰的部位，赖小川又用手肘夹住自己的腰，泓世继续往上看向胸，眯着眼睛说：“不错……” “差不多就行了！” “还差很多呢，我也就用了眼睛，手还没用上，你以为这里的钱好赚呀？” 气的赖小川只有翻白眼的份。 这边，泓世的身份似乎要暴露，两个女人一直盯着戴着帽子的泓世看，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 赖小川小声提醒说：“泓先生，你快要暴露了。” 泓世转头看向两个正在低头交流的女士,回过头看向赖小川，赖小川回了个尴尬的笑容。 “谢谢，小草小姐的提醒。”泓世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对着旁边人的人低语几句后，起身拉着赖小川离去。 两个女人这才看清楚，原来真的是泓世，张嘴兴奋道：“好像真的是泓世？” 赖小川不愿意起身，拖着身子往沙发上倒去。 泓世拉只好双手插在裤兜口袋里瞧着死皮赖脸的赖小川窝在沙发上。 赖小川嘲笑道：“这么高的个子居然拉不动我这弱女子，你这弱的可以啊……” 泓世冷哼一声，抽出双手，一把抱起倒在沙发上的赖小川，还没反应过来，赖小川早就腾空窝在泓世的怀里。 “放我下来……” 泓世：“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可就把你扔到地上，让你试试屁股开花的滋味。” 赖小川立马闭上了嘴巴，仍由泓世把自己抱出去。 俩人上了泓世的车，车库里的车很少，寂静的可怕，赖小川一言不发的坐到泓世的车上。 “带我出来，可要……另算钱的。” 泓世：“可以！” 赖小川看了眼车上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继续说道：“带我出来，过了十二点也要另算钱的。” 泓世：“可以！” 赖小川撇了撇嘴巴伸出手说：“给钱！” 泓世把头上的帽子摘掉，往后面座位一扔，问：“看样子你最近很缺钱？” 赖小川：“托你的福，差那么一点点就要饿死了。” 泓世问：“你要多少？” 赖小川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别过脸看向旁边的车窗外。 泓世：“我问你需要多少钱？” 赖小川呼了口气，眼圈立马红了起来。 泓世看了眼外面，又看向赖小川又问：“车窗外的风景好看吗？这是地库。” 赖小川还是一直盯着窗户看，通红的眼眶里开始溢出泪水，微微抬起点头，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留下来。 俩人在车里又再次沉默。 过了一会儿，赖小川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家了。” 泓世：“你明天还会来吗？” 赖小川：“你不用管。” 泓世：“谁管你，无亲无故的。” 泓世转动车钥匙，车慢慢的动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送……送我回家也要另加钱。” 泓世感叹道：“你真的钻钱眼里去了。” “饱汉不知饿汉凄，要不是你，我也许现在就是服装厂的副组长了。” 泓世：“我对不起你，可以了吧？” 赖小川：“当今社会，对不起一文不值。” 车驶缓慢驶出车库，进了车水马龙的上海市区。到了小花家小区的外面，赖小川和泓世俩人下了车。赖小川的气似乎消得差不多，想到之前在福建来救自己的泓世，他也算恩人，又想到以前对自己的种种行为，这种感谢之情就瞬间被抵消了。 赖小川：“我回去了。” 泓世点了点头。 赖小川向泓世伸出手去，泓世看向赖小川张开的手掌心，不明所以的蹙了蹙眉头。 “一开始的费用加上超时费，再加上你送我回家的费用，给你打个折，两千。” 泓世立马笑了起来。 赖小川委屈的问：“你不想给？” 泓世：“我今天没带现金，要不……我给你张卡。” 赖小川越发生气，问：“耍我？” 泓世：“没耍你，我真没带。” “你就这么欺负人的？”赖小川冷笑一声，知道没有法子从他身上搞到一分钱，只好转身离去。 泓世立马伸手拉住赖小川的胳膊，急促说道：“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工作，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还有这两千块钱我明天就给你。” 赖小川回看泓世一眼，把胳膊从泓世的手里拽了出来，回：“泓先生，我……我有工作。” “在组里发生的事情，觉得我有一点抱歉。” “有点抱歉？你也就说了我几句坏话，没杀人越货，犯罪。回去了，再……不见！”赖小川快步往小区走去，高跟鞋‘哒哒哒’的快速的响着，没走几步潇洒路，高跟鞋立马就崴了脚，她快速恢复走姿，没走两步又崴了一下，本来挺内疚的泓世只好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赖小川一瘸一拐的行走着。 泓世被逗的笑脸如春，赖小川回头看去，泓世还站在车边，只好吐槽道：“还是演员呢！怎么就没有点眼力见，还看，就不能给我个面子，赶紧开车走。” 迷迷糊糊睡醒的赖小川看见熟悉的天花板，好像不愿意起来一般，立马闭上眼睛蛄蛹着身子又睡过去。不一会儿，又睁开眼睛自言自语说：“该面对的是跑不了！”于是猛的站了起来，跳下床去。出房间，正发现甄子平正在厨房做饭。 她坐在椅子上，甄子平端着两盘菜出来，问：“工作怎么样？” 赖小川扶着额头说道：“还……行，对了，你怎么没去面试呀？” 甄子平：“吃完饭。” 赖小川的电话响起。。 “是不是10086？”甄子平嘲笑般的看了过去。” 赖小川接过电话。 易铭：“小川！” 赖小川拿起电话走到了客厅的窗户边，说：“易铭……” 很快，赖小川挂了电话。 甄子平拿着茶杯走进她的身边说：“易铭要干什么？” 赖小川说：“就问我最近怎么样。” 甄子平又问：“没说要救济救济你啊？” 赖小川：“没有。” 甄子平摇头端着茶杯走回了房间。 第二十三章 公子来寻 晚上，赖小川继续上着灯红酒绿的班。 在大厅坐了还没到半个小时的小花就进了包房，赖小川送去了两次都被退了回来，只好靠在进出口的沙发上闭眼修整，思考着这进包间有清纯的、性感的、高挑的、可爱的、御姐的，每一次留下的都是像小花这种性感御姐，她自言自语道：“明天我得换个野性一点的造型，不然可就完了。” 没等琢磨明白客人的喜好，一只手轻轻的敲了敲赖小川的头顶，抬头看去是娘了娘气的王哥。 王哥笑着说：“走，赚钱了！” 赖小川立刻咧着嘴笑着站了起来。 踩着不太平稳的高跟鞋的赖小川看了看追上王哥问：“就我自己啊？” “是你幸运，遇到了点名要你的人，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你好好表现，喝两杯就行了，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赖小川：“嗯，知道，谢谢王哥。” 王哥把赖小川带进vip房间后麻利的出了门。 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看着。 “呵……呵……呵……我就猜到是你！”赖小川冷笑起来。 泓世把口罩和帽子摘了下来问：“笑什么？” “专门为我……跑来……指名……点我。我这魅力有点……大啊！” “人就怕想多。我就闲的没事，想来玩玩，你也知道的像我这种……” 没等泓世说完大话，赖小川迅速把话给接了过来说：“嗷，像你这种内心比较空虚的……不对，空洞的，来这里是正常，打发一下偶尔无聊的世界……” “我谢谢你这么了解我。”泓世回说。 “不敢，不敢，我可不了解你，我不敢了解。” 泓世点了点头说：“很好，能这么透彻的认清自己算是一件好事。” 赖小川不再说话。 翘着二两腿的泓世斜眼看着穿着短裙的赖小川。 赖小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短裙：“收费的！” “钻钱眼里了？”来这都是花钱，钱花在熟人身上总比花在陌生人身上好吧！再说了，你都被退了好几次了吧？我看在往日一起工作份上，让你赚点钱，你不是缺钱吗？我做个好事，你不用谢！” 赖小川气的不说话，俩人又是一阵沉默。 泓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问：“你站着不累吗？坐吧。” “你就说，你到底要干嘛吧？” “不干嘛！” 赖小川一脸疑惑的问：“那你要干嘛？” “我来……消费！消费！” 赖小川微微抬头，斜着眼似有意味的看着他。 “你这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喜欢我，不好意思说，就想……花钱来看我。” 泓世被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嘲笑说说：“喜欢你？你想多了吧？你得拿个全身镜子照照，你是有容颜？还是有身材？” “你该知道，我就是容易想多的人，你要喜欢我就直说，我给你打个折，别偷偷摸摸的来看。”赖小川越说越开心，很是觉得自己的魅力还不错。 泓世从容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赖小川的面前，贴到了赖小川的面前，低头瞧着赖小川的肆无忌惮的笑。 赖小川抬头看向泓世，往后退了一步，泓世往前上了一步，赖小川又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合十抱在胸口，问：“离我这么近干嘛？” “你说呢？看不出来呀？喜欢你的表现！”泓世俯下身体，吓得赖小川后弯远离。 “你要干嘛？”赖小川又问。 “我要对得起喜欢你的心，当然要做些喜欢你的事了，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以及消费的金钱。” 赖小川严肃的说道：“我告诉你啊，我……我们这是有规矩的。” “规矩是上帝定的，我就是上帝。”泓世再次往赖小川面前靠近。 赖小川用手点了点泓世胸膛，恐惧的说：“越界了啊！” 泓世不怀好意的回答：“越界算什么，今天……我是想……破戒。” 赖小川吓得咽了咽唾沫，支支吾吾的厉声说：“我……你再这样，我就……我就曝光你，曝光说大明星泓世胸上长了个很长的毛，你信不信？” 泓世邪魅一笑说道：“不亏是看过我换衣服的人，这都看得这么清楚。” 再次靠近，俩人的鼻子忽然的碰到了在一起，赖小川的脸憋得通红，体力不支就要倒在地上时，泓世伸手搂向赖小川的腰，时间刚刚不巧，因为腰力不够，“噗通”一声赖小川早已倒在了地上。 伸出去的手悬在了半空，泓世看着地上被摔的龇牙咧嘴的赖小川，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 “你不是我对手，我可是演戏的，你能装的过我吗？还想在这个地方工作，你都过不了我这关，你还想要过别的关？还有就是你这样的……”他用手随便朝赖小川身上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这种型号的，对我的吸引力为……负数。” 赖小川揉着屁股站了起来，说：“你这话说的……意思是阴曹地府的鬼都比我吸引你呗？” “明白就好！”泓世坐回了了沙发，再次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你先坐，我真的有事给你说。” “什么事？” “坐过来！” 赖小川不情愿的坐了过去。 泓世往赖小川那边挪了挪，赖小川往旁边退了退，泓世又往她旁边挪了挪，她又抬起屁股往外坐了坐。 泓世说：“你怎么不坐在隔壁房间去呢？对了，火星比较远，你坐那里不是更好，绝对看不到我。” “什么事？你说吧。” “跟我工作吧？” 突然一本正经的泓世，让赖小川有些意外，又问：“那有追着别人屁股还债的。”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还是……你不想遇见易铭？” “不是。” “那你迟疑什么？” 赖小川抬头看着泓世，问：“我跟你做什么呀？” “先跟我做我助理。” “助理？你不是有助理吗？” “回家生孩子了！” 赖小川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快！” 泓世：“你到底来不来？过期不候，弄得我像舔着脸求你一样。” 赖小川：“你现在不就是在……求我吗？” “去还是不去？最后一次。” 赖小川想了想，现在快没饭吃，甄子平一直找不到工作，可是万一去了他又虐待我……。 泓世：“想什么？来不来？” “去……去去去……但是……” 泓世：“说。” 赖小川：“做助理可以，我有如下几个要求，答应就行。” 泓世：“说。” 赖小川：“给你做助理可以，第一我不给你洗内裤和袜子。” 泓世异常惊讶的看向赖小川。 她继续说道：“不许大声呵斥我、五险一金要有、工资不能太低、吃的不能太差……不能……虐待我……” 泓世招手示意她停止：“你差不多就行了，我这是找祖姥姥呀？我虐待你干嘛？” 赖小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稍微可以商量。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面的你都可以忽略，但这个是必选题。” 泓世：“说。” “就是……你公司在缺会计吗？” “你还会算账？” “我的意思是……我有个……哥哥，他是很了不起的会计，现在我们俩都挺困难的，你顺便都拿走，一箭双雕不是吗？” 泓世冷冷的“哼”了一声，万万没想到赖小川还有这么一手。 见泓世没有回答，赖小川只好低头不去看他。 泓世只好一脸苦笑，问：“你家还有没有……没有工作的亲戚？” 赖小川摇了摇头回答：“没有了。” “还好没有，不然我公司就成你家的集合地了。”说完就站了起来又说，“我先走，今天不送你了，明天等我电话。” “你别走，我还有个问题？” 泓世：“说。” “做助理难不难？” 泓世冷笑了一声，立马恢复一脸正经，非常认真的回答道：“非常……不难。” 赖小川开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赖小川向泓世摆了摆手，说：“再见！” 泓世开门离去。 “我是有点过分！但不是生活所迫吗？”赖小川自觉要求过分，没成想这泓世居然答应了，这可让赖小川甚是意外。 第二天，赖小川刚一起床，没等刷牙洗脸，拿出一份一份上海地图踱走出房间，打眼就瞧见站在窗户端着茶杯的甄子平。 赖小川走了过去，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吓的甄子平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都快饿死了，还买茶喝？你这心怎么还是那么大呀？” “我总不能哭吧？” 赖小川揉了揉头发问：“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没有信。” “我给你找了个好工作，最晚到晚上给信。”赖小川阴险的冲着甄子平笑了起来。 甄子平满脸狐疑的看着她阴阳怪气的样子，很是瘆人。 赖小川自信的昂着头。 甄子平问：“给我找了个什么？” 赖小川点点头，撅着嘴巴拼起‘工作’两个字来，说：“g-o-n-g-z-u-o。” 甄子平稀溜溜的顺着茶杯沿喝了口烫嘴的茶，又问：“是洗碗？还是和你一样打扫卫生？” “都不是。” “收破烂的。” “算账！” 甄子平满是嘲讽笑了起来。 “笑什么？” “收银员呀？” “不是，正经公司的会计，以后咱俩会在一家公司工作。” “一家公司？收废品？你负责收，我负责称。” “不要小看我。我中午有约，不用做我的饭。”赖小川说着把最新的上海地图铺平在桌子上。 甄子平走了过来，赖小川边看边把地点名字记在笔记本上，甄子平看见笔记本上记的电话号码，嘲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跟我爸一样，把电话号码记在本子上？谁啊？泓老板138……，易铭？易铭？你有易铭电话啊？怎么不跟我说，我和他至少有过一段好的友情，约他吃饭，指不定会给好工作。” 赖小川用笔挠了挠头皮，笑着说：“你脸真大！” “不说这个了，你研究地图干嘛？” “工作。”赖小川回答。 甄子平有点摸不到头脑问：“交警？还是外卖？难道是送……送水的？” “助理。” “外卖助理？” “泓世的助理。” 甄子平顿醒，异常意外。 赖小川冲他笑着说：“我要把上海研究一下，免得那个人刁难我。” “他刁难你，还让你去工作？”甄子平问。 “你不懂他的世界。”赖小川回答。 甄子平调侃道：“我也不懂你的世界。” 吃早餐的泓世一大早就给易铭打去电话。同样在家餐桌前喝咖啡的易铭，看到桌上手机来电的泓世的名字，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易铭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机问：“一大早打电话，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 这边，泓世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回道：“你那个设计助理，我让她跟我工作，我想告诉你一声，就算还你个人情。” “你不欠我人情，不用还。” “我跟你说一下，仅仅只是说一下……” “你公司好像没有她擅长的吧？” 泓世立马反驳道：“你说的对，你那里倒是有她会做的，但……感觉好像她不太愿意和你一起工作。万一以后她成为了……我经纪人，你看她语言能力不错，口齿伶俐……我倒可以培养一下，你觉得呢？黄老板。” 易铭反问：“那……卜足呢？” 泓世回答：“卜足，估计真的要回去种地了。” 易铭说：“没人性！” 泓世反驳说：“不及你分毫！” 易铭冷笑一声，又问：“你给我打电话就这事？” “先跟你说一声。” “不用跟我说，你随便。” 两个在各自家里的餐桌上同时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 泓世得意的笑了笑，说：“那就好！” “再见！”易铭挂上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算是了了泓世的后顾之忧，至少赖小川和易铭没有什么瓜葛，想了想，拿起头盔出了门。 易世公司守卫室的地中海大爷吸溜着茶水，打眼就瞧见，身材的苗条、长相年轻、浑身上下透露着古典气质的女人从门口昂头挺胸的走了进来。 大爷向罗妈妈殷勤的招呼问：“来找罗总啊？” 罗妈妈笑着说：“是啊！” 罗妈妈一路走来，不停的有人给她打招呼。 “罗妈妈好！” 罗妈妈微笑的频频点头。走到罗熙的办公室门口，脸色立马拉下脸来，门都不敲的直接进了罗熙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罗熙抬头看见一张臭脸正快速的靠近自己，她下意识的双手把耳朵护住。罗妈妈掰开罗熙护住耳朵的手，用力的拧捏着罗熙的耳朵，一股劲的把她从椅子上拽到了办公桌前来。罗熙疼的‘嗷嗷’直叫，双手护着妈妈拧的那只耳朵。 “妈，妈，痛死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生活的太美好，故意来气我的。老天爷都没有你瞎管闲事。” 罗熙疼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妈，求你了，松手好不好？” 罗妈妈看到流泪的罗熙有点心疼的把手松开。 罗熙揉了揉耳朵问：“我怎么了呀？” “就是你那个陈叔叔，你怎么说人家的，他现在都不和我说话了呀。” “妈妈，我跟你说他有问题，所以我跟他说不要来找你了。” “我看你才有问题嘞！” “他长得贼眉鼠眼的，跟的电线杆样，他配不上你。” 罗妈妈冷冷一笑，嘲笑道：“你自己丰乳飞臀，嫌弃人家电线杆。” 罗熙一脸委屈的回说：“妈妈，你怎么这么说你的女儿？” “因为我是你妈，不是你后妈。”罗妈妈生气的喊道。 “卜足帮我查过那个大爷……不……叔叔，他有不良嗜好，被警察局抓进去过。” “你和小足怎么就见不得我好，你说，你倒是说，他有什么不良嗜好？说给你妈我听听！” “好几年前和他和一个六十多岁的有钱女人好了，不是，是六十多岁的阿姨好了，他婚前骗了她好多钱，想要跑，没跑掉，然后被警察逮到了局子里。”罗熙边说边看着妈妈的变化，罗妈妈从愤怒慢慢的演变成惊讶。 “妈……妈妈……妈咪……我还要继续说吗？然后六十多岁的阿姨念在彼此之间有感情，就没有追究，说只要他把钱还回来，就不会让他坐牢。” 罗妈妈忽然拿起手里的名牌包包砸向女儿的头，罗熙被砸的在办公室打着圈的跑，她一边骂着女儿，一边打着女儿。 罗熙带着哭腔喊道：“我早提醒过你！” “你就不能提醒的通俗易懂一点。”罗妈妈气喘吁吁的呐喊着。 “妈……” 俩人正在你死我活的追打着，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泓世透过门缝看见了门内的战争，门内的二人也不约而同的看向只露出一条缝隙的泓世的脸庞，三双眼睛大约对峙了三秒，泓世吓得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罗妈妈立刻恢复冷静状，问罗熙：“泓世吗？” 罗熙点了点头。 罗妈妈也不管，再次举起拳头打向罗熙。 “妈，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罗熙带着哭腔。 “面子……你要不要李子？我到超市里给你买点桃子吧？”罗妈妈尖声厉语道。 门再次被泓世打开，泓世一手提着一盒胶原蛋白口服液，一手轻轻的把门关上。 泓世一脸微笑的说：“罗妈妈，这是我送你的，你看看，越喝越年轻。” 罗妈妈看见泓世进来，慢慢恢复常态，优雅的走到他的面前，拿起盒子看了看，说：“谢谢，还是你懂我，我把罗熙生下来，感觉她生来就是故意气我的，我天天这个气呀……都浮在胸口，烦死了！” “这个口服液很不错，对你的皮肤有好处。”泓世看了眼狼狈的罗熙。 罗熙翻了个白眼。 “你说我从小让她练芭蕾，我也对她没要求，也没非要让她成天鹅，起码是练成白鸭子吧，她居然成了……熊猫？”罗妈妈看了眼圆润的罗熙，没再继续说下去。 “至少她……”泓世看了眼略胖的的罗熙继续说，“事业有成。” “你说她年纪挺大了，男朋友还没一个。她自己没有，还要棒打我的……姻缘，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一起白头偕老呀？” 泓世憋着笑不说话。 “妈妈，我说了，他是骗子。” “走，罗妈妈，请您吃饭，我在楼下定好了。”泓世突然挽起了罗妈妈的胳膊，边说边拉着罗妈妈往外走。 罗妈妈：“泓世！” 泓世：“走走走……” 两人离去，罗熙一人定在原地，没等清静两秒，就听见罗妈妈厉声喊道：“不要因为胖就不吃饭，少吃一顿你也瘦不了。” 罗熙沉着脸只好屁颠屁颠跟了出去。 罗妈妈来公司并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守卫室的地中海大爷认识她。她希望自己的女儿长大成年后变成美丽的公主，希望她能够找个好老公，可是罗熙似乎和她的希望背驰而行。吃完中饭后，罗妈妈被泓世泓哄得很是开心的回了家。 泓、罗俩人回到罗熙办公室，泓世站在罗熙桌子前，罗熙坐在椅子上俩人互相对峙着。 “我都把你妈搞定了，你应该帮我搞定事情吧？” “谢谢你，泓老板，我手底下确实缺人，可是吧……已经有人被录取了，我不能打电话让人别来吧，那个赖小川我不管，他是你钦点的。但这个另加的会计，我不要。” “明天他就来，你看着办。”不等罗熙回答，泓世就离开了办公室。 罗熙摇头看着离去的泓世，喊道：“你这让我都不好做，破坏规矩，规矩懂吗？” 硬塞进来的甄子平，让罗熙有点头疼，她只好让人事部把另外一个会计退了。 第二十四章 日卖身 中午，赖小川去了黄氏集团，这是第一次来到易铭的公司，公司外观很是气派，建筑直入空中，很是高。 正昂头看着高高的建筑时候，易铭的助理威廉跑了出来，来到她旁边问：“赖小川？” 赖小川点了点头。 威廉露出和善的笑容，说：“这边请！” 赖小川往楼上走去，走廊上她远远的看见了方圆，俩人同时停下脚步站着，长长的走廊上俩人隔空看着好久不见的朋友。 赖小川冲着方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方圆看见赖小川冲自己笑，这才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赖小川对威廉说：“我和她说两句话。” 威廉点头。 赖小川走了过去问：“下班了？” 方圆问：“你怎么来这了？” 赖小川说：“有点事！” 方圆又问：“你和甄子平怎么样？” “还能生活下去。” “需要我帮忙吗？” 赖小川摇了摇头：“不需要。” 赖小川看着依然那么优雅美丽的方圆，问道：“荣若玉对你好不好？” “很好。” “那就好。”赖小川叹了一口气，想要把刘璇就是荣若玉这件事告诉方圆，张嘴问，“你知道他是……” “什么？”方圆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见方圆一脸美好的样子，赖小川有些不忍心，不是不忍心告诉方圆荣若玉就是刘璇，而是怕告诉后，方圆会承受不了这件事，至少不止人的事，还有别的事情牵绊在里面。赖小川叹了口气，又说：“你以后就会知道，我也不好说。” 方圆皱着眉心瞧着赖小川，正要问她知道什么，忽然摸着胸口，干吐了几下。 赖小川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方圆用手摆了摆手：“没事。你先忙，回头见！” 赖小川点头，随后跟着威廉往里走，方圆径直往前走去，赖小川又回头看了眼方圆。 威廉带着她一路走过，赖小川走了进去，偌大的落地窗户能看见外面上海的景色，易铭脖子上挂着皮尺，他站在穿着白布的人型台前缝着线。易铭看到站在门边的赖小川，没有戴眼镜的易铭冲赖小川露出好看的笑。 “来！”易铭说。 赖小川走到人型台前，看着人型台上的衣服。 “我听泓世说……你要跟他工作？”易铭看向赖小川。 赖小川说：“嗯。” 易铭：“挺好，祝你顺利。” 赖小川点了点头，又问：“方圆……” 易铭笑了笑，知道赖小川的意思就说：“我们都是同学，我自然也会照顾到她。” 赖小川：“她见过你？” “见过，但不认识我。” 赖小川笑了笑问：“你说为什么长大后大家都不认识对方？是人的外貌变了？还是人的心变了？” “变了但又没变。”易铭回道。 俩人相视一笑，各自承载着各自的故事。 晚上，罗熙载着泓世去了一家火锅店，车上泓世看着手上的资料，闭上眼睛靠在了后面。 “困了？”罗熙问。 “你是不是想把我累死？” “累死总比饿死好。” “跟你说的那个会计明天你就随便安排，随便安排点工作就行。” “随便，我公司里就没有随便！” “对他不要太强求。” “泓老板，我公司没有吃闲饭的，能力不行，直接走人。” “那他自求多福吧？” “你自己吃火锅很孤单吧？要不喊上你的女朋友……或者我陪你？” “她最近减肥，我约了下部戏的资方。” 俩人开车到了火锅店门口，放下泓世，罗熙驾车而去。正要进门，打眼瞥见玻璃墙内的正涮着肉的赖小川和易铭。他很是意外，踱步走进，一不长眼，一只脚绊倒在一阶梯上，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行走的人看去，泓世慌忙起来，看人围了过来，慌张的把帽衫上的帽子戴上。店内赖、易俩人见外有人围堵，很是奇怪，仔细瞧去，原来是泓世，立马出门，俩人随后泓死送到进医院。 坐在轮椅上泓世，腿上白白的石膏把整只脚包裹住了，像是发了酵的馒头，易铭和赖小川憋着笑。 “别憋出内伤了！” 泓世心里很是崩溃，觉得老天爷是为了惩罚他之前对赖小川的各种不好的态度，所以现在接二连三的让自己受到各种身体上的破坏。 “现在……送我回家，你……今天就上班。”泓世指着赖小川说。 “啊？” “此时此刻就上班。”泓世冷笑道，“你可是拖家带口的……卖给我了。” 赖小川接过易铭手上的推车，推着就往前走。 来到泓世家的客厅，四周张望，空旷的客厅让赖小川咂舌，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声音在客厅中回荡。 易铭把泓世扶到沙发上。 泓世对赖小川说：“给我从冰箱里拿瓶水。” 赖小川：“冰箱？” 易铭：“我去拿。” 泓世接过水喝了一口，盯着易铭看。 易铭：“怎么了？” 泓世：“各回各家吧！” 易铭伸手拉起赖小川就要走，泓世指了指两个挽在一起的男女只手，说道：“她归我管，你回去吧，这也挺晚的，回去好好睡一觉。” 赖小川看了眼一本正经的泓世，转头看向易铭。 易铭：“很晚，就该让她回去休息。” 泓世：“黄老板，我们拍戏的，你也知道，没日没夜，她是跟我工作，不是政府单位准点打卡。” 赖小川对易铭说：“你先回去吧，我把他伺候好就回去。” “说得好，上道了……”泓世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家给我电话，我送你。”说完易铭非常不情愿离去。 赖小川微笑盯着易铭背影一直到关门了才回过脸。 泓世轻咳嗽了一下，说：“看了有一分钟了吧？你该记住的是我的背影，我的长相。” 赖小川：“嗯，都已经深入骨髓了。” “好，先说说我平时吃什么不吃什么？喝什么不喝什么？每天食物摄入的热量标准是多少？超过了你该提醒我，还有你平时要备我需要的东西，洗衣液，洗手液都是什么牌子的？我的所有代言的东西你也要了解……在外面不要给我代言之外的东西。” 赖小川惊恐的看着泓世噼里啪啦一通述说。 泓世：“还有……” 赖小川双手忽然举了起来，打断道：“停一下，你不说……非常……不难嘛？” “对啊，我会给你个本子，你记上，别忘了。还有你包里要备着指甲剪、棉签、口香糖要剪三段……” “三段……？” “太大了，吃多了脸会变大。” “你可以不吃。” “口齿清新很重要，还有……有些事情慢慢你就知道了。今天先说这么多，你上楼把我衣帽间的拐棍给我拿下来。” 赖小川：“衣帽间？” 泓是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方向。 赖小川立马小跑上了楼，兜兜转转在楼上跑了半天后，手里空空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往楼下坐在沙发上的泓世投去咨询的目光。 泓世回看高处的赖小川，问：“什么表情？” 赖小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没……找到衣帽间。” “见笑了了，房间太多。” 赖小川撅了撅嘴巴：“显摆！” “你得赶紧熟悉一下我家。” 赖小川双手比了两个‘ok’的手势。 “五号，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跟我一起去，不用打电话给司机。” “干嘛？” “见下个戏的导演，谈剧本。” “可我不懂剧本啊！”赖小川说。 “你懂我就行。”泓世得意的说道。 那日，赖小川按照原计划去了泓世家，俩人站在他家的车库里。 “要上你自己上，我打车去。”说着就要走，泓世举起拐棍，用拐棍头拉住了赖小川的衣领。 赖小川挣扎着挥了挥手，气得转头瞪向他。 泓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赖小川脱口而出说“你盯着我也没用，我是很珍惜我自己的，我还没有好好的谈恋爱，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结婚，好好的生孩子。” 泓世苦笑了一声：“大姐，我也没活够！” “你腿脚都没好利索，就想骑着这庞然大物，你轻浮你自己就得了，还要看轻我的命。”赖小川指着俩人旁边的摩托车。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它？” 赖小川冷笑一声，沉下脸来回答道：“全部！” “不强人所难。”泓世把拐棍从赖小川的衣领上拿了下来。 “谢谢老板，彼此放过。”赖小川转头离去。 泓世大声：“这个月加奖金！” 没走两步的赖小川立马停下脚步。 泓世跨上骑上摩托车，只看赖小川的双脚往后退了两步。 泓世手指比划道：“加这个数！” 赖小川斜眼看向泓世，发现老板比了两个手指。 赖小川想了想，后退到摩托车边上，小声说道：“老板，我帮你拿拐棍。” 泓世笑着把拐棍递给了赖小川。 正要上车，赖小川立马意识到什么，仔细端详起戴着头盔的泓世，以及他屁股底下的摩托车。 “不要奖金了？”戴着头盔的泓世把护目镜往上一推问道。 “这个摩托车和头盔很眼熟！” “眼熟就对了，上车吧。”泓世催促道。 俩人戴上安全帽，泓世踩了脚油门，摩托车快速飞了出去，吓得她双手抱紧了泓世的腰。 摩托车行驶在路上，泓世就问：“怎么样？” 赖小川开心的喊道：“爽到爆，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 一路的风景快速的往后跑去。 泓世大声喊道：“还不相信我，你要不来就后悔去吧！你就偷着乐，好多人想坐都没机会！” 赖小川伸开双手，大声喊道：“谢谢老板赐予我这次机会！” “抓好我！” 摩托车更快的行驶在路上。 赖小川喊道：“我觉得瞬间活的好通透!” 泓世：“你是活的多憋屈呀？” 赖小川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俩人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往市区市区，从无人的车道开向车水马龙的市中心。 到了一大厦地库，停下摩托车，泓世转身往前走，站在摩托车边上的赖小川没有要走的意思。 泓世回头问：“走啊？” “我就不去了，在这等你。” 泓世笑了笑，说：“你以为我带你来兜风呀？” 赖小川满是莫名其妙，问：“那是要干嘛？我……不陪客啊！” 泓世双手叉腰笑了起来，说：“好久之前就跟你说，你该买个全身镜子照照你自己，你是有容颜还是有身段？这么自信！” “去！”赖小川翻了个白眼。 俩人这才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 办公室桌上放着《川端》的电影剧本，陈导问：“我们现在改的差不多了，就看你这边了。” 泓世：“我还是觉得人设有点问题，有些时候我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但剧本就让我这没做。” 一个外国人用法语说道：“泓先生，你要觉得哪里不对，或者不好，我们慢慢的改，我是很有诚意让你来演这个角色。” 泓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赖小川，赖小川小声的在他的旁边翻译了法国男人说的话。 泓世：“他住在一个好像是虚构的世界，但是又和这个世界有联系，这个没有写清楚他在现实世界他是怎么样的身份存在？” 赖小川用法文翻译的一边。 法国男人：“我作为总制片人，你提出来的这些问题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以打消你的疑虑。” 赖小川又翻译给泓世听。 泓世站了起来：“那就再修一边，过两天再发我，我再做最后的决定。” 赖小川站起来赶紧翻译。 泓世，陈导和法国制片人握了手后，拄着拐杖离去了。 赖小川跟在泓世的后面，俩人进电梯，刚一离去，陈导嘟囔道：“这个演员有点难搞定呀！” 下了车库，赖小川张口就问：“让我来做翻译，也不提前说，万一我不会法语，怎么办？你是怕我要你的翻译费吗？” “我还真怕你要翻译费。” “你说你会给我加奖金的，这个。”她举起手比了比两个手指。 “是啊，两百！” “老板，不是两千吗？” “我没说！” “你就是骗子！” “上车！” 赖小川：“太抠了！” “别嘟囔了！你当我钱是变出来的呀？” “我翻译费也不止两百吧？” “我就猜到你会拿这个说事！” “下次翻译，我要加钱！” “你能不这么俗气吗？” “不能！” “奇葩！” “你才独树一帜呢！” 俩人说着话，摩托车就出了地库。 回到泓世家，泓世在客厅桌下面拿出来一盒东西，倒在了桌上，然后用手一粒一粒的摆的整整齐齐的说：“给我拿瓶水。” 赖小川拿着水站在桌子的另一边，低头俯身看着摆在桌上的四五颗药丸。就问：“你怎么了？别吓我。” 泓世：“vc、ve、vb、……” 赖小川：“管饱吗？” 泓世：“你以为当演员容易吗？” 赖小川摇了摇头：“不易！”说完后，咧着嘴角嘻嘻一笑问，“那我煮点面条，咱俩一起米西米西。” “不许在我家开火。” “那我吃什么？也吃营养品吗？” “你想气死你家老板吗？”泓世气的一粒粒用手指把药丸给弹开，药丸一粒粒的击中对面的墙，泓世转身离去。 “你去哪？”赖小川扯着嗓子喊道。 “地下健身房，明天北京有活动。” “你腿还没好？” “腿不能练，但手臂的力量得加强。” 赖小川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泓世离去。 “那我吃饭？” 泓世一脸阴郁的扭头看向赖小川，再次声明道：“不许在我家开火，明白？” 赖小川努了努嘴。 “你下馆子，我报销。” “你家可是住在郊区……” 赖小川出门就看见站在泓世家门口的易铭，俩人去了易铭家吃饭，正吃着，赖小川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电话显示世‘泓先生’，她清了清嗓子，用手指在嘴巴上示意别说话，她点了一下接听按键。 易铭低头笑了笑。 “明天的东西你收拾完了吗？” “没有！” “你在哪吃饭？” 赖小川看了眼易铭，故意口齿不清的说：“那个……家常饭……” “口吃清楚一点，在那？” “易……” 没等赖小川说完，泓世那头手机就挂掉，易铭家的门铃立马响了起来。 “这么快？”易铭起身去开了门。 泓世走到饭桌边，看了眼还没有吃完的意大利面，打趣问：“伙食不错呀？小川姐姐！” “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赖小川拔腿就跑出了易铭家。 “别动不动就拉我家的助理到你这吃饭，她也很忙的，再说了……”泓世看了眼易铭的戒指说，“你懂得。” 易铭无奈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第二十五章 日常 第二天，赖小川和泓世上了车，车行驶到一个小区里，到了三号楼门口，荣若玉和拖着行李的男助理朝车走过来。 赖小川指着外面的两个人：“他俩……” 泓世：“你坐后面，让他助理坐副驾驶。” 赖小川下了车钻到了车的最后的座位，荣若玉和他的助理上了车。车门自动关上，他瞥了一眼后面，发现赖小川坐在那。 “赖小川？”他露出那标志的电视笑容。 泓世：“荣若玉，你正经点！” “我哪有不正经？”说完弓着身子往后座坐去。 泓世一把拉住他的手，说：“她可是我的助理。” 荣若玉用手推开泓世的手，说：“我有事！” 荣若玉和赖小川坐在了后座。 赖小川不说话撇过脸朝窗户外看去。 荣若玉坐在她的旁边，也看向赖小川那边的窗户。 泓世看了眼俩人静止的状态，见没什么事，拿出手机打起游戏。 荣若玉拿出手机，按出微信二维码，翻手拿到赖小川的面前，赖小川一脸郁闷的皱着眉头低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方块问：“干嘛？” “加微信。” “我不玩微信。” 荣若玉按了按手机，再次递给了她“把电话号码给我吧。” 赖小川撇着嘴巴扭过头去。 荣若玉用手机信息编辑了一段文字，伸出长长的胳膊拿到赖小川面前。她再次把头往后转去，荣若玉用胳膊怼了怼她，赖小川一看了眼手机，上面写着‘你是不是气筒？’ 赖小川反驳道：“你是不是万家筒？” 泓世回头看了眼气势汹汹的赖小川，赖小川只好笑容面对。 荣若玉再次用手机编辑文字‘我是真的喜欢方圆，你不就因为我和方圆好了，你才不愿意搭理我的吗？我很抱歉，对不起！我希望你能明白的的心意！还有你上学的时候不是很愿意跟我说话吗？’ 荣若玉再次怼了怼赖小川，她斜眼看了手机上的文字后不再说话，她不知道如何和荣若玉开启友谊的大门，气汹汹的脸慢慢的正常起来，刘璇小的时候已经很喜欢方圆，她们俩在一起也算正常，心里不免有了奇怪的想法。 “我没有生气，我也不配生气，刘璇，你要好好对她，至少对得起你从小喜欢她的心。”赖小川平静的说出了几句话。 荣若玉看着一直别过头的赖小川，淡淡的‘嗯’了一声。 正在用手机打游戏的泓世听见从赖小川嘴里说出‘刘璇’两个字后先是一愣，转过头看向荣若玉，问道：“她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那个……她……我初中同学。”荣若玉回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她听的懂……”泓世想到之前在剧组荣若玉和赖小川各种事情。 “嗯，我知道她听的懂好多国家语言。你也不能怪我呀，那次我说我有件事情特别想跟你说，你自己说不是什么好事，不让我说，我就闭嘴了，毕竟你是我上司。” 泓世又气又觉得好笑，无奈的说：“我看你是我上司。” 泓世看了眼赖小川，赖小川干干的冲着他笑了笑，低声下气说：“对于我的渊博，我很是抱歉。呵呵！” “我身边怎么都是你同学？” 赖小川低头不敢看泓世，自言自语：“好巧！” 荣若玉也跟着说道：“好巧！” 北京摄影棚中，世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赖小川拿着铅笔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俩人默契的做着各自的事情。赖小川瞄了一眼瘫在沙发上懒散的泓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翻了一页笔记本后，开始画了起来，笔记本上渐渐出现了沙发的轮廓。 打游戏的泓世空出一只手，往赖小川的面前伸去，她看了眼面前的手掌，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放在了他的手心上，泓世起身喝了口水，又再次把保温杯递给了赖小川，赖小川头也不动伸手接过水杯放在了桌上，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手下快速绘出泓世一手拿着手机看，另一只手向她伸出手要保温杯的画面，落款写着‘等待中’。刚写完落款，休息室的门响了两声，赖小川合上笔记本走去开门，门缝一露，一阵非常好闻的香水味，顺着小小的门缝流了进来，赖小川用力的吸了吸香水味，此时一位面容姣好，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赖小川目光快速打量漂亮女人，脑海中出现了刚出狱在公路上划过的广告牌，上面除了有泓世之外，另外一人就是她。 赖小川：“请问你找……” “我找泓世。”女人口吐白莲般的说出了四个字。 赖小川转头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泓世，他看了看站在外面的人，笑着起身非常开心招呼说：“快进来!” 女人进来，窝在了泓世旁边问：“玩什么？” 泓世胳膊抬起，把廖顺儿圈在了自己修长的臂弯中，很是甜蜜，头贴在她的肩上说：“快通关了。” 见此肉麻场景，赖小川立马别过脸，坐回椅子，琢磨着：“俩人贴的很近，说的话很轻松，说明俩人关系不一般，她脸好，身材好，是老板喜欢的类型，应该是女朋友。” 女人看了眼赖小川问泓世：“她是……” “我助理。” “长得挺乖巧！” 泓世“嗯”了一声，回答说：“真的特别乖巧！” 这时候，荣若玉开门进来，后面跟了一个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和蔼可亲的工作人员说：“翁老师，泓老师该你们拍了。” 俩人默契的同时‘嗯’了一声，起身要走，赖小川拿着保温杯正要跟泓世去，泓世扭头说道：“你别去了，坐一会儿，我很快的就回来。” 赖小川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廖顺儿看了眼泓世，而后又瞥了眼赖小川，也不说什么，抬脚出门。 荣若玉问：“你老板对你挺好呀？” “还不错。” 荣若玉：“这款情侣表一直都找他俩代言。” “你代言的是单身表？”赖小川看了眼荣若玉手腕上的手边。 容若玉：“差不多，知道她是谁吗？” 赖小川摇了摇头。 “泓世的女朋友。” “看出来了。” “俩人绝配，你说他们世怎么混到一起的？”荣若玉认真的问。 赖小川瞧着荣若玉，荣若玉一脸不明白的说：“怎么了？” “刘璇，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八婆呀？为什么你现在就成了八八婆婆的人？光看你的脸我还觉得你是个光芒万丈的明星，有点看头，方圆知道你现在这样吗？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吗？” 荣若玉：“大姐，我只是对你这样。” “谁是你大姐？” 荣若玉：“我比你小一岁。” “时间真是个万能的东西，轻松的就改变了一个人。”赖小川看向荣若玉。 荣若玉：“又怎么了？” 赖小川：“你是不是……面部修整了？你小时候好看真的是好看，可现在你好看的有点……不像话！” “赖小川，你这像话吗？什么叫不像话？你是又恢复了上学的那个劲了？打击报复我有意思吗？什么叫修整？我需要吗？” 赖小川一脸天真的看着他：“那我就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了？刘璇。”听见久违的名字的荣若玉忽然笑了起来。 赖小川：“你什么时候告诉方圆你是刘璇啊？他知道你家的事吗？” 荣若玉想了想回：“她不知道，再过段时间再说。其实我也不是有意隐瞒，你都认出我了，可她居然没认出我，我也很奇怪，我变化真的这么大吗？” 赖小川：“知道为什么？” 荣若玉摇了摇头。 “被你的光环给蒙蔽了双眼。” “光环还挺重要！” 赖小川回道：“当然，你要是一无是处，方圆能看上你吗？如果你不是明星，就是甄子平二世。” “赖小川，你损人的嘴能消停点吗？别拿我和甄子平比。” “刘璇，甄子平和你只差一个明星光环，他也是模样姿色一流。” “我们不说这事了，换个话题，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怎么样？” “谢谢你！” “不谢！” 几人拍完广告，快马加鞭的回去了。下了车，到了家门口，双手插在口袋的泓张口就问：“请问你到底有多少同学埋伏在我身边？” 背着大包小包的赖小川，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老板，嬉皮笑脸的回答：“埋伏？言重了，我又不想夺你的家产。老板我先把东西放下，给你拿杯水，好不好？给你榨一杯抗氧化的蓝莓汁，今天给你加点蜂蜜在里面，甜甜的！”她边说边往客厅里走去。 泓世抬出一只胳膊，伸出食指勾住了赖小川的后衣领。 赖小川闭上眼睛，知道此劫过不去，无奈的深深的呼了口气。 进了客厅，俩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赖小川：“就三个。” “你那个哥哥呢？” 赖小川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比划，在加一个，四个。 泓世：“一时促成千古恨。” 赖小川撇着嘴，似乎要哭一样说：“老板，你是不是动了开除我的邪念？我没有要埋伏你……只是太巧！” “给我榨杯蓝莓汁！” 赖小川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进了厨房。 “加点蜂蜜！” “好！”厨房里远远的传来赖小川开心的答应声。 赖小川把蓝莓汁端到他的面前，泓世接了过来：“没什么事就回家吧，你也累了，明天你休息。” “谢谢老板！” “回去吧！” 赖小川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大包抬脚离开。 车上，赖小川快速的在纯白的纸张上画出了泓世双手插在裤兜恶狠狠的盯着前方的形象，赖小川边画边笑。笔记本上面写着‘日常动怒’的四个字。她把笔记本合上，笔记本上竖着写着两个字‘日常’，‘日常’两个字上面还有好大的空间。赖小川咬了咬铅笔自言自语说：“什么日常？” 开车的师傅看了一眼赖小川问道：“写什么？” 赖小川笑着回答道：“记账。” 师傅摇头笑了笑。 重重的巷子扔到了花花家客厅，赖小川把手里的笔记本扔到桌上，甄子平端着一杯茶，拖拉着拖鞋走了出来。 “终于见到你了！” 赖小川懒懒散散的坐在了椅子上，说：“我在努力的工作。” 甄子平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问：“跟着大明星累吗？” “还行！” 甄子平看了一眼桌上打开的笔记本，眯虚着眼睛仔细瞧去。 “呦！绘画技术见长啊，这么多泓世啊？” 赖小川出手拿起笔记本，怼道：“你不怕长针眼？” “我看你快要长针眼了，”甄子平讽刺又说，“是不是闭着眼都能把你家老板画好？” 赖小川不说话。 “别画了，画多了这个人，小心夜里做梦都是他。” “滚！”赖小川气急败坏的吐出一个字。 正说着，就听见小花的门‘哐当’一下重重的打开，她站在门口盯着赖小川。 赖小川闭上了眼睛小声的自语：“完了，没上班？” 小花抱着胳膊款款走来。 “最近挺忙？你看这事也都过去一阵子了，你答应我的事……” 甄子平问：“什么事？” 赖小川徐徐说道：“小花姐，就这几天可以给你答案。” 小花意味深长的望着赖小川。 赖小川再次重复说：“真的就这几天。” 小花把头伸到赖小川的脸前，双眼发出异常严肃的眼神，从嘴里吐出：“等你消息呦！” 赖小川点了点头。 小花扭着身子进了卧室。 “你是不是答应她什么危险的事情了？”甄子平问。 赖小川问：“我们什么时候搬出去？”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你又不经常回来，再说我这工作才稳定，领导才对我刮目相看……。” 赖小川手撑着下巴，转头看向放在桌上花瓶中插着的血红的玫瑰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还小花的这份情。 对于甄子平的工作，非常顺利，他成功的被赖小川用‘走后门’的手段弄进了泓世的公司，这让甄子平完全没有想到，赖小川居然能够有这个本领，他有时候会想连续是不是出卖了自己，又或者牺牲了色相。 那天，甄子平拿着自己的资料走进了黄世公司，他来到罗熙的办公室门外，看了眼办公室上面贴的名牌后，伸手敲了三下门。 屋里办公室传来了罗熙的声音：“进来！” 甄子平开门走进去。 低头正在看文案的罗熙没有搭理进来的人。 甄子平吞吞吐吐说道：“我来应聘的，请问？” 罗熙合上文案后，抬头看向来的人。 抬眼间，罗熙似乎看到了光芒，她迟疑了一下，问道：“好像……哪里见过？” 甄子平也想起了罗熙，回答：“好像火锅店见过。” 罗熙忽然害羞的笑了起来。 甄子平：“这是我的资料，我是来应聘的。” 罗熙眼也不眨的看着甄子平，甄子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又摸了摸脸，最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甄子平问一直盯着自己的罗熙：“我什么时候来上班？请问？” 罗熙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说：“把资料给我。” 甄子平双手递上自己的资料。 罗熙一本正经的翻看两眼。姓名、年龄、生日、星座、喜欢的运动等等，立马像电子档一般输入到自己的脑子里。 罗熙低着头，喃喃小语道：“……回去等我通知。” 甄子平回答：“好。”出门离去。 罗熙闭上眼睛，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的沉思着。过了几秒钟她嘴角慢慢的裂开了，笑容逐渐挂在了脸上，心想，我这么快就现原形了，以后我怎么和他好好做上下级。 罗熙立马在自己办公室对面给甄子平找了个位置，这个位置刚好是罗熙抬眼可以看见的位置。 甄子平入职的当天，罗熙端着自己的咖啡杯走到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后，故意绕了一圈后，假装漫不经心的走过会计室，透过玻璃墙他看见了坐在会计室里的甄子平正认真的工作，甄子平左手快速点着计算器，右手用在单子上写着数字，偶尔拿起鼠标看着屏幕上的东西，他左手点着计算机键盘的速度快的让人怀疑他是在胡乱的弹。 罗熙端着一杯咖啡靠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似乎沉浸在一种情绪中。 甄子平快速敲打计算机键的工作状态似乎成为了一种彩色的光环，牢牢地套在了他的头上，使得罗熙意乱情迷。 卜足走到她的旁边小声说：“姐！” 见罗熙没有搭理自己，卜足调大音量喊道：“姐姐！” 旁边座位的工作人员看向俩人。 “站着好长时间了，现在不是春天。”卜足瞧着罗熙，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她，慢慢的说道，“荣若玉的下个月行程，你看一下，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罗熙慌张的问。 “就是‘春’白天思容易出事？晚上比较好……”卜足妖里妖气的提醒道。 罗熙的脸一会绿一会红的热了起来，厉声训斥：“你给我去工作。” “对不起，姐姐！”卜足说着就走开了。留下罗熙自己在那翻白眼。 对于甄子平的到来，无疑给罗熙带来了巨大快乐，他从一开始的不接受，到当天甄子平第一天来报到，中间着实让她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当然她所看上的是甄子平的外貌，内在之类的，似乎还在观察。 易世公司罗熙办公室内。 罗熙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时间显示下午5点五十九。她拿起自己的包包,起身就往玻璃墙边走去，微微用手指挑开百叶帘子看向会计室。过了挺长时间,罗熙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她皱着眉头按了手机，手机显示已经六点十分了，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嘀咕：“怎么还没有出来？”刚说完，会计室的门打开，甄子平背着双肩包，拿着一个保温杯从里面走了出来。 罗熙的脸从愁容转变成喜悦，她慌忙的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快步跟上甄子平。 “下班了？”罗熙从甄子平的后面走到他的旁边。 甄子平被吓一跳，继而圆润的面容的罗熙缓缓出现在自己面前。 甄子平：“罗姐！” 抬头挺胸挎着包的罗熙忽然脸沉了下来。 不知什么原因，脸色变得很难看的罗熙。 甄子平双手抓紧了保温杯，眼睛看向了别处。 “以后能不能别叫我罗姐？”罗熙说。 甄子平吞吞吐吐的嘟囔着：“罗、罗、罗……？” 罗熙冷着脸继续说道：“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吧？” “大了我好几岁。”甄子平憨憨一笑。 罗熙瞬间尴尬。 “工作的时候可以喊我罗姐，平时喊我小熙。” 甄子平很是意外，重复说：“小……熙？” 罗熙抬着头，傲视一切的‘嗯’了一声，看了眼甄子平手里的保温杯问：“喝的什么？” 甄子平：“胖大海！” 罗熙：“胖大海我家很多，明天我从家里带点给你。” “谢谢，罗……罗……”他想了想，而后说，“那个，谢谢小熙。” 罗熙偷偷一乐，拿腔拿调的点了点头。 俩人进了电梯，甄子平按了一层，罗熙按了负一层。 “你平时怎么上班？”罗熙问。 “自行车。” 到了一层，电梯门开。 “我走了，罗……那个……小熙。”甄子平径直离开了电梯，罗熙面带笑容的看着甄子平从自己身旁走出电梯。 电梯门慢慢的合上，甄子平的笔直的背影越来越窄，当电梯门快要合上刹那间，罗熙抬手按了打开键，门又缓缓的打开，她偷偷的伸出头，再次看了眼甄子平离去的背影。 第二天，甄子平桌子上就出现了好几盒胖大海。下午下班的时候，罗熙再次扒开了百叶窗户的叶片，看到了甄子平一出会计室的门，她挎起小包‘哒哒哒’的跟了过去。 卜足拿着文件找罗熙签字，正要敲她的办公室的门，就看见罗熙袅娜的挎着包小跑的赶上甄子平。 卜足拿着文件像看戏一般靠在玻璃墙上，看着罗熙的一举一动。 罗熙从甄子平后面干咳了两声。 甄子平转过头发现是罗熙，立马露出笑容，阳光般的微笑全部洒在了罗熙的面前。 甄子平：“小熙，谢谢你的胖大海。” 罗熙抬着下巴回答：“不谢，小事。” 甄子平笑着说道：“不小，不小。” 俩人边说边进了电梯。 甄子平按了一层，给罗熙按了负一层，罗熙用手点了两下负一层。 甄子平郁闷的看了看她。 她冲甄子平妩媚的笑了笑：“我也是一层。” 甄子平：“嗷！” 俩人出了公司，一辆红色的电动车停在了甄子平的自行车旁边。 罗熙指了指自己的电动车：“我的。” 甄子平也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我的。” 罗熙：“好巧！” 俩人同时骑上自己的交通工具。 罗熙：“你往那边走？” 甄子平指了指。 “好巧，我这往那边。” 俩人边走边出了公司大门。 第二十六章 终知你我 几日前，方圆在赖小川面前干呕后，方圆立马去了药店冒了验孕棒，她怀孕了。 睁着眼躺在床上的方圆翻来覆去，听见门外有动静，她愉悦的从被窝里窜了出来，光着脚就跑向门口。拿着行李的荣若玉出现在客厅，方圆立马抱了过去，荣若玉笑着拦腰就把她抱入怀里。 “你就这么想我？”荣若玉笑着问。 方圆点头答应。 “我都三四天没合眼了，累死我了。”荣若玉眯着疲倦的眼睛。 “我想对你说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方圆说。 荣若玉摸着方圆的长发，无精打采的回答：“你慢慢说。” 方圆松开荣若玉，跑进卧室后，拿着验孕棒走了出来递给荣若玉，荣若玉没有接只是慎慎的看着验孕棒。 方圆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荣若玉问道：“怎么了？” 荣若玉笑了起来：“太好了！” 方圆这才释怀似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荣若玉走进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说：“我很开心……” 方圆满脸喜悦的看着荣若玉，没等反应过来，荣若玉扔出一句话说：“可是现在不能要。” 方圆瞬间的情绪打入了万丈深渊，脑袋一下子懵住。 荣若玉走到她的旁边，握住她的双手温和润语的说：“现在不行，不是时候，等再过几年，好不好？” 方圆不开心的说：“现在也挺好的，要吧？好不好？你看有个小孩……” “不行。”荣若玉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方圆立马沉了下去，瞧着异常肯定的荣若玉，泪水溢在眼圈而出。 “现在不能要。”荣若玉又重复道。 方圆把验孕棒用力的甩到地上，怒气喊道：“如果我非要留下呢？” 方圆死死盯着荣若玉。 “方圆，我说了不行，现在还没有到要孩子的时候。” “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方圆泪水流了下来。 荣若玉伸手擦去方圆脸上的泪水，轻轻的说道：“不是，我想要，但现在不行，过几年，我们再要宝宝好吗？” “你是不是想说你事业没有稳定，等一切稳定了就可以了？” 满脸疲倦的荣若玉点了点头。 悲愤满满的方圆突然平静了下里，叹了口气，恢复到往常她在荣若玉面前的娇羞温柔的模样，温和说道：“我想出去走走，你休息吧？” 荣若玉上前拉起方圆道：“我陪你。” “不用，我出去透透气。”说着方圆进了更衣室换上了便服。 等方圆再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荣若玉的东西依然乱七八糟的丢在各处，她有气无力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和东西，走进卧室，疲倦的荣若玉已经睡了过去。床头柜放着各种他的东西，她走到旁边一个个捡到床头柜的抽屉里，她拿起他的钱包，发现钱包中一张荣若玉的身份证夹在最外面，身份证上写着‘刘璇’，愣神仔细再看，上面的地址居然和自己是同一个地方的。 方圆吓的把钱包扔回原地，把已经放进抽屉里的东西又摆会原地。她仔细的打量熟睡中的荣若玉，忽然冷笑了起来，恍恍惚惚踉跄的走出了卧室。 就这般神色恍惚的走出房间、电梯、小区大门。苍白的脸一点血色的方圆抬头看了一眼天，那大大的不能直视的太阳很是热辣，她用手遮住了自己双眼。 “遮住双眼，但还是太阳啊！你只是把自己给遮住了，别人还是被人，太阳还是太阳。”她忽然笑了起来。 上大学的时候，因为贪污扶贫资金被人举报，父亲坐了牢，举报的人就是同镇的刘璇父亲。从那以后，方家跟离家老死不相往来，各自都有打倒对方的念头，结成亲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方圆祖宗八代的鬼魂都放不过刘家。方圆从小到大没有碰见过的事情。自己从小到大的公主般生活变成了一滩泥巴，被刘璇父亲活的稀巴烂的泥巴。 起床后，荣若玉发现方圆不在家，他拿起手机拨去，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他有点着急，立马给赖小川打去。 躺在床上发呆的赖小川拿起手机问：“怎么了？刘璇。” “方圆有没有去找你？”荣若玉着急忙慌的问。 “没有。” “你帮我找找。” 赖小川一听荣若玉的口气，知道一定出事情了，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这就打电话给她。” 她快速拨通方圆的电话，电话那边响了几声，电话那头就传来毫无生机的语气：“小赖！” “你怎么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小赖……”电话那头方圆的哭泣声传入了赖小川的耳朵里。 “你怎么了？” “小赖，对不起！” “我去找你……”赖小川边打电话冲进甄子平的卧室。 “干嘛，周末也不让我消停，你整理干净了吗？”甄子平问。 赖小川小声嘀咕道：“方圆出事了。” 1999年，冬 方圆骑着自行车，前面正是骑着车的刘璇；她用劲瞪了两圈，赶上了刘璇，伸出胳膊用手从后面拍了一下刘璇的肩膀，刘璇转头看了一眼，戴着帽子一脸笑眯眯的方圆出现在面前。刘璇立马羞红了脸，慌张的转过头。 她乐呵呵说道：“这么巧，刘璇，我们虽然都住在这边，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她盯着刘璇看，绯红色开始瞬间从刘璇的脖子向脸上蔓延开来，整个脸立马通红起来，刘璇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路，逃避着方圆投来的微笑。 “上了三年的学，我从来没遇到你，我都以为你不住在。”她继续说道：“对了，那个赖小川是不是觊觎你的美色？我跟你说你别怕，她没胆。” 刘璇慌里慌张像得了口吃一样说：“她……她不喜欢我。” 刘璇脸上不知是冬日寒风吹成的红还是自己羞红，在夕阳下显得整个人都矜持起来。 她故意的打量着刘璇：“你热吗？脸这么红，难不成……你也喜欢赖小川？” “我不喜欢赖小川！”刘璇生气的斩钉截铁回答，而后又瞥了一眼方圆。 她假模假式的点了点头，继续盯着一脸绯红的刘璇。刘璇被方圆浑身不自在，猛地扭转了自行车的头，往相反的方向行驶离去。 她回头看去喊道：“你这干嘛？你别往回骑了，容易遇到赖小川。” 刘璇拼命蹬着自己的自行车，方圆撇了撇嘴巴，径直往前骑去。 方圆摇了摇头，又想到在最后一次见到刘璇在自己家窗户后面偷看自己的情景，她忽然又笑了起来，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根本真的没有把刘璇放在自己眼里，即使他常常出现在自己身边，也是如此。 坐在小花家客厅的赖小川说了刘璇小时候的事情。 “那只是小时候的事情。”方圆的眼泪顺着脸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看着赖小川苦笑又说，“你可知道……我爸是被他爸爸举报坐牢的，我爸这个牢要坐到死……” 赖小川点头。 方圆擦了擦眼泪，看向甄子平问：“你也知道？” 甄子平蹙着眉头点了点头。 满脸泪水的方圆异常严肃的质问：“你们是在报复我吗？” “不是，我以为你和荣若玉都知道这事，我以为你们互相知道自己的身份。”满脸无辜的甄子平回答说，“我当时……还有提醒你，我说……你会后悔的。” 方圆冷笑的说：“提醒？” 甄子平立马闭上的嘴巴，知道越说越黑，索性不再说下去。 方圆起身准备要走，小花的卧室的门突然打开，迷迷糊糊的小花把眼罩往上拉去，揉着眼睛看着客厅的沉闷的三个人。 方圆看向戴着眼罩的小花，眼罩上写着‘荣若玉’三个字，方圆冷哼一声，抬脚冲了出去，赖小川和甄子平也跟了出去，留下不知道所以然的小花。 方圆进了电梯，她快速把电梯关上，甄子平和赖小川刚出来，电梯门缓缓的关了起来，冷漠的眼神从电梯缝隙中看向电梯外的甄子平和赖小川，似乎此后三人再也不会有瓜葛。 赖小川想要伸手再次按电梯，甄子平立马止住说：“我了解她，她现在第一恨的是自己，第二是我和你。”俩人刚走进屋里，赖小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老板……” 甄子平看向赖小川，赖小川没和泓世说上两句话，戴着帽子的荣若玉敲门，赖小川走去开门。 “她呢？”荣若玉着急的问。 “刚走。”赖小川立马把电话给挂了。 荣若玉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以为你都告诉她你是刘璇的事，你不是找死吗？”赖小川责备的问。 甄子平走道荣若玉身边，问：“你是玩火吧？你们俩都在一起了，怎么不说这事。” “我一直都很谨慎，可没想……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了，估计看到我身份证了。”荣若玉又说，“她现在不能乱跑，她……她现在怀孕了，” 赖小川和甄子平听到怀孕两个字后，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好像自己家的厨房着火了，但火没有被水灭掉，居然自己的客厅和卧室也着火了，就一个水龙头，更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火自己烧完所有东西自己熄灭。 甄子平：“找她去。”三人正准备要走，小花戴着写着‘容若玉’三个字的眼罩又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看见带着帽子的人人正站在自己家门口，仔细一瞧，好像容若玉，还没等他展开喜悦的笑容，三人已经消失在客厅。 小花皱了皱眉头，把眼罩拉了下来，以为自己在做梦，晃晃悠悠的又重新回到满是容若玉海报的卧室。 后半夜的上海依然川流不息。甄子平、荣若玉、赖小川按身高依次站在天桥上，三人盯着桥下快速来来回回行驶的车一句话没有说。 “以我对方圆这么多年的了解，她会躲在一个地方思考，然后衡量利弊后最多今天晚上会给你答案，。”甄子平一边说一边盯着远处高楼大厦说道。 “可是她怀孕了。”荣若玉说。 赖小川接过话来说道：“她敢怀你的小孩，那估计会有回头的机率。” 甄子平点了点头：“是的。” 荣若玉又接过话：“可是……我对她说现在不是要小孩的时候……因为毕竟我的事业才刚起步，我现在还没有打算要孩子。” 甄子平和赖小川惊恐的看向荣若玉，荣若玉苦闷的闭上眼睛缓缓的低下头。 “我该怎么办？”荣若玉沉沉的说出。 甄子平和赖小川互相看了一眼，满脸愁容的叹了口气。 三人无果而归，容若玉回到家，疲倦的身体一下躺在大大的床上，他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手机‘叮’的一声来了信息，他从口袋里拿出点开后发现信息上写着‘分手吧！各自安好，勿扰！’ 荣若玉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拨过电话，电话那头还是没有人接。气的他双手用力的抓着床上的被子，似乎把所有的巧合加不巧合用劲的捏碎一般。 1999年，冬 上中学的刘璇骑着自行车，忽然一个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不耐烦地往后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戴着帽子的方圆像一朵花一般渐渐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帘，像个天使一般，冲着自己看。 “这么巧，刘璇，我们虽然都住在这边，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方圆乐呵呵说道。 他看着方圆仅仅就一秒的时间，绯红色开始瞬间从脖子向脸上蔓延开来，整个脸立马通红起来，他的别过头去，逃避着方圆投来的微笑。 “上了三年的学，我从来没遇到你，我都以为你不住在。”方圆继续说道：“对了，那个赖小川是不是觊觎你的美色？我跟你说你别怕，她没胆。” 他脸上不知是冬日寒风吹成的红还是自己羞红，在夕阳下显得整个人都矜持起来。 他还没等方圆唠叨完，猛地转了自行车的头，往相反的方向行驶离去。 方圆回头看去：“你这干嘛？你别往回骑了，容易遇到赖小川。” 他拼命蹬着自己的自行车脚踏，骑了好久好久。他回头看着已经消失的方圆，他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自行车放好后，累的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着大口气，他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绯红越发明显。 少年的刘璇笑容慢慢的和现实荣若玉的脸交叠在一起。 荣若玉一脸平静的平躺在床上，喃喃说道：“全错了！” 这边，窝在酒店白色被子下的方圆用被子紧紧的把自己给包住，白色的杯子中伸出一只拿着手机的胳膊，用力把手机扔到了地上，又把胳膊缩回了被子里。 第二十七章 君归来 世界上有没有出生的孩子，还有要死的老人。翁谭石这个‘伟大’的岳父，当年因为在日本救了易铭，名利双收，可没成想，钱倒是很多了起来，但命还是没有抵过病。 白色菊花铺放在刻着清正廉明的翁谭石的墓碑前，七八十亲朋好友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束白色菊花神情哀伤的站在墓碑前。站在最前面高挑身材的女人是翁谭石的女儿翁茹君，那个十九岁就看上易铭的女孩。 翁茹君和易铭放下手里的花，后面跟着的泓世和威廉也放下手上的花，泓世拍了拍易铭的肩膀：“节哀顺变！” 易铭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后问：“和她处的怎么样？” “不错。”泓世朝远处看去，远处翁茹君和威廉正说些什么。 “这么快就另眼相看她了？” “我一直都觉得她不错，识大体，不矫情。” 易铭推了推眼镜，很疑惑的问：“一直……” 泓世继续说道：“主要是她的戏，演的真是没得挑。” 听到泓世说的话，知道他说的是廖顺儿，调侃道：“对牛弹琴！” “你才是牛？”泓世回答。 易铭：“我问的是……” 泓世知道易铭问的是赖小川，回道：“我助理，是不是？她现在是我的人，不需要这这位大老板操心，你不说不管了吗？”说完泓世朝着翁茹君那边走去。 易铭忽然露出了笑容，也跟着走了过去。没走两步，突然转头的泓世把易铭吓得往后趔趄了一下，泓世盯着易铭的脸仔细瞧着，指着易铭的眼睛问：“你是不是画眼线了？” “神经！”易铭甩给泓世两个字，立马走开。 翁茹君开门进卧室，看见易铭正在整理行李，就问：“今天就走？你就不多陪陪去天国的岳父？” “去天国？”易铭冷笑说道，抬头看了眼翁茹君，“我有事，就不陪……去天国的岳父了。” 翁茹君转头准备要走，谁知又折回来问：“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女的走的很近？” 易铭：“我们俩可是说好了，不过问彼此的事。” “我是好奇……想看看你和什么样的女人走的近？” 易铭阴冷的眼神盯着翁茹君，翁茹君靠近，手掌轻轻的拂过易铭的胸膛，轻佻的笑了一声，说：“我爸这辈子活的光明正大，可我这个女儿却常常做一些不太光明的事情，有点对不住他老人家清正廉明。” 易铭不说话。 “我爸一死，你估计更加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还会多看我一眼吗？”翁茹君朝易铭嘴上亲了一口，没想到易铭没有拒绝她，这让她很意外。 “我的事，你最好别过问。” “没过问。”翁茹君抬脚出了门，翁茹君坐在后花园的摇椅上，晃着屁股下的摇椅，把头仰到后面的靠坐上，“赖小川……”她懒懒的嘀咕道。 易铭离开了翁谭石家，车子刚驶出大门，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穿着帽衫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一直盯着易铭的车子，易铭看向车后玻璃，那个红发男子阴沉沉的正也看向车，似乎能透过玻璃看到自己一样，易铭没有当回事，转过头低头看着手里的pad。 第二天，赖小川背着大包，拖着小行李箱，乐呵呵的走到泓世家的门口，熟练的按了泓世家的密码。 她快步走进客厅，正要喊‘老板’，就看见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正站在客厅里亲吻，男人的手正顺着女人的腰慢慢的往屁股上摸去。 赖小川收回了刚迈出去的右脚，像木偶一样转过身去，举步维艰的的往门外走去。没成想，刚走两步，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被铃声从甜蜜的爱情乡拉回了现实的泓世和廖顺儿同时看向门口。门口缩手缩脚的赖小川立马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 泓世无奈的笑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兜，一副看笑话的表情盯着赖小川。廖顺儿看了眼泓世，俩人似乎都很从容，廖顺儿也很有礼貌，微笑着对赖小川说：“快进来吧，都是大人别不好意思。” 赖小川咬了咬嘴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起电话：“喂！好，我这就去……”她边说边跑出门。 憋着笑的泓世摇了摇头。 廖顺儿有点好奇就问：“你笑什么？” 泓世：“没事！” 赖小川把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放，站在泓世家门口盯着门看。刚从房子里出来的易铭，抬眼就看见站在泓世家门口的赖小川，他停下脚步，看着赖小川的背影。 泓世和廖顺儿走出门，泓世看见易铭站在他家门口入神的看着赖小川。 泓世对赖小川说：“正式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廖顺儿。” 赖小川点头说：“你好！” 廖顺儿：“你好！” 车开到门口，泓世对廖顺儿说：“车来了！”廖顺儿抬脚上了车。 双手插在裤兜里的泓世，瞧着赖小川说：“进去吧，晚上要飞，收拾东西。” 赖小川拿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往屋里走去。 泓世满脸不怀好意朝易铭看去，仰着脖子似乎在宣誓主权。 泓世进了屋，开门就看见赖小川问：“你说我是不是该换密码了？” 赖小川回答：“不该。” “为什么？”泓世问。 “万一你在家怎么地……需要干嘛？我如果要干嘛？给你洗洗刷刷拖拖榨榨，怎么办？多不方便，还要劳您大驾开门” 泓世：“说的也是。” 俩人不约而同的走进了房子里。 “给你榨一杯蓝莓汁吧？抗氧化。” “你天天给我喝蓝莓汁，你想把我变成蓝精灵啊！” “西红柿汁吧！也是抗氧化的，好不好？” “我到底是什么做的？天天抗氧化，是不是不喝果汁我就氧化成别的颜色了？” “不是，这样就不用吃a、b、c、d、e了。” “我真谢谢你！” “见外了！”赖小川说着就上了二楼的衣帽间。 泓世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玩了起来，赖小川拿着一把折叠的遮阳伞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问道：“老板，你家都是折叠的伞，我习惯用直接打开的那种伞。” 泓世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机屏幕回道：“没有！” 赖小川从二楼往下看去，泓世懒散的平躺在沙发上继续玩着手机。 赖小川把行李箱抬了下来，走到泓世旁边：“东西收拾好了，晚上11点飞法国巴黎，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哈什么？” “，谢谢老板给机会，我这次不收你翻译费，为了表达我的感谢，请问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不许在我家开火。” 赖小川‘嗷’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泓世立马坐了起来问：“你要去易铭家吗？” 赖小川没有回答。 “等我一分钟。”泓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往楼上走去。 一分钟后，戴着帽子的泓世从楼上走了下来说：“咱俩出去吃。” 泓世这种做法，完全让赖小川出乎意料。 俩人来到泓世家的地库。 “骑摩托车啊？太好了！”赖小川似乎喜欢上在摩托车上的感觉。 泓世长腿跨过摩托车，戴上了安全帽，扔给了赖小川一个女士安全帽，赖小川接住帽子问：“老板，我有个问题？” “说。” “你住的离市区这么远，你不觉得很麻烦吗？吃个饭都很麻烦！” 泓世回答道：“我就是怕有麻烦才搬这么远的。” 赖小川：“我还有个问题。” “说。” “你天天工作，也不休息，你不累吗？” 泓世回答：“我不努力工作，我的工作人员吃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以后的孩子怎么做富二代。” 赖小川明白泓世的意思，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抓好了！”摩托车加速跑了出去，赖小川紧紧的抓住泓世的腰。 赖小川：“吃什么？” “随你选！” “谢谢老板，老板我还有个问题。” “说！” “你请我吃饭的原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易铭家啊？”赖小川带着安全帽一脸疑惑的看着泓世的安全帽。 泓世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和易铭走的太近？”赖小川又问。 “都不是！”泓世一字一句回答。 赖小川还想要继续问泓世问题，泓世转动手把手，摩托车一声嘶吼，车子更快的行驶出去！ “太快了！”赖小川喊道。 泓世用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拍了拍抓紧自己的赖小川的双手大声说：“抓紧！” 赖小川看着快要落入地平线的夕阳，红红的挂在天边，她脑海中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上中学时候的夕阳，嘻嘻哈哈的四个自行车忽闪忽闪的出现在眼前。 赖小川和泓世吃完了火锅，刚出火锅店，泓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掏出电话：“说！” 电弧那头传来卜足的声音：“在你上飞机前，打一场，很多人都在。” 泓世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回答：“好，这就去。” 泓世对赖小川说：“带你去一个我常去的地方。” “你常去的地方？ktv？” 泓世：“不是！” “那就好，我怕遇到熟人。”赖小川笑着说。 泓世：“你也有怕的。” “嗯！” 说着俩人坐上了摩托车，到了室内篮球场，赖小川坐到旁边的休息座上，泓世跑进更衣室换衣服，易铭走到赖小川说：“你怎么来了？” 赖小川回答：“……他说带我来瞧一瞧他常来的地方。” 换完衣服的泓世走到易铭边说：“别和我助理说话。” 扭头看向球场，球场上跑来跑去的人群众，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泓世问：“那个自称我师哥的傻帽怎么来了？” 易铭回答：“注意点，他是庞总公司的艺人。” “你知道那个傻帽，一副居高临下的德行，这卜足！” 这时，卜足挥着手笑眯眯的向泓世招手。 易铭说：“走吧，加你就齐了。” 泓世很不情愿的往球场走去，坐在座位上的赖小川看着泓世和易铭走向球场。 泓世刚到球场，师哥就抱着球跑到泓世面前，拍了拍泓世的肩膀说：“师弟，打一场。” 泓世摸了一下刚被拍的手臂，冷笑了一下。 球场上，泓世的师哥一直盯着泓世，处处防着他，每次泓世抢到球，都被他给切了过去，赖小川看着被死死盯住的泓世，有点着急。 拿到球的师哥传球给队友，球总是碰巧砸到泓世的头。师哥假惺惺的跑到泓世边上，拍着泓世问：“没事吧，不好意思。” 泓世只能勉强露出笑容。 到了临场休息，泓世丧着一张脸走到赖小川的旁边，仰头‘咕嘟咕嘟’的把水灌倒喉咙里，喝完就把手里的塑料瓶扔到了座位上。 赖小川也不敢多瞧泓世一眼，站在旁边的易铭憋着笑，知道泓世吃了哑巴亏。 易铭喝了口水，赖小川发现他手上的戒指不见了，赖小川左右歪头又看过去，易铭知道她在看自己的手，就把手掌在她面前翻了一下，赖小川笑了笑。 卜足笑嘻嘻的来到泓世的旁边，泓世恶狠的瞪着卜足说：“大哥，你是故意气我的吧？你是他经纪人还是我的经纪人？我看你是想要回家种地吧？” 卜足不知所以然，满满的委屈。 泓世：“这傻帽，一定是故意，次次朝我扔球。” 卜足说：“老板，不是的……” 赖小川看了眼远处泓世的师哥，有意打量泓世的师哥，他撇过脸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再次上场后，师哥只要逮到有机会，就往泓世头上扔球。 赖小川抖着腿盯着泓世的师哥，手指不停的在膝盖上有规律的点着，似在寻找机会。易铭有意把手里的球使劲赖小川那边扔去，球滚到了赖小川的脚底下，赖小川邪魅一笑，用脚点住滚来的篮球，很是得意。 师哥趾高气扬的冲着赖小川喊道：“那个谁……球扔来……” 赖小川面带笑容的站了起来，双手拿起篮球，在手里颠了一下。 师哥又催道：“快点啊……美女！” 赖小川左右摇了一下脖子，一只手掌托起篮球，另一只手瞄了瞄师哥的鼻子，卯足劲把球扔向师哥的脸上。眨眼间，球砸到师哥的脸上，师哥鼻子里的血瞬间流了下来。 泓世看向赖小川，赖小川冲他露出坏坏的笑，继而故作惊讶状，捂着嘴巴惊慌的小跑向师哥，问：“对不起！没事吧？师哥，不好意思！” 众人架着昂着头留着鼻血的师哥往旁边休息区走去。 泓世和赖小川俩人憋着笑，互相心知肚明的看着对方。 停车处，师哥打开车门，低头钻了进去。坐在驾驶位的廖顺儿看到他鼻子上有血迹的卫生纸就问：“郑尔容，你鼻子怎么了？” 郑尔容指着外面赖小川的方向就说：“那女的砸的？” 廖顺儿看了过去，只见泓世也站在那里，她慌忙往下顺溜。 郑尔容问：“我的好妹妹，当着泓世的面和你约会我都不慌，你慌什么？” 廖顺儿皱着眉头假装身体不适说：“我有点累，我……到后面躺一下。”说着也不敢下车，从副驾驶座位上爬向后座，弓着身子往后座上趟去。 “你说我和你在一起，也不知道图你什么，我连小三都做了，你说泓世知道我俩有一腿会不会气晕过去？” 郑尔容下车上了驾驶座，加了油门开车就走。 躺在后座的廖顺儿说：“你放心，泓世不和我结婚，我就会和你结婚！” 郑尔容笑道：“我看你和我结婚的面子比较大！” 车子转到离泓世不远处，他摇下车窗冲着泓世喊道：“师弟，我们以后约！” 泓世冲他挥挥手说：“好！” 郑尔容把车窗关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啥玩意东西！” 很是慌张的廖顺儿闭着眼睛躺在后座不敢出声。 站在摩托车旁的泓世，把女士头套递给了赖小川，易铭从赖小川手里拿过头盔，替她戴上。泓世立马不乐意，蹙着眉头不耐烦的囔囔道：“快上车……” 易铭问道：“你不是说摩托车是你女朋友吗？” 泓世问：“怎么了？有时候是我的奴隶。” “这变脸的速度！”易铭感叹说。 赖小川上了车，向易铭招了招手，摩托车快速开了出去。 俩人回去拿完行李就去了机场，喜出望外的赖小川坐在了普通舱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后，飞机缓缓的行驶在航道线上，她吓的紧紧的抓抓着把手，最后她索性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睁开。赖想到了电视上好多坠机事故的新闻，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的胡想乱想。 坐在头等舱，带着口罩的泓世忽然按服务器。 一位空姐彬彬有礼的来到泓世旁边：“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泓世：“麻烦你能帮我去看一下……” 彬彬有礼的空姐来到了赖小川的旁边：“请问小姐，你现在还好吗？” 闭着眼睛的赖小川回答：“挺好的！” “你可以睁开眼睛的？” 赖小川缓缓睁开眼睛，彬彬有礼的空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挺好的，适应一下就好了。” 空姐笑了笑就走了。 没过多久，赖小川就被空姐带到了头等舱，看见泓世拿着手机正打着游戏。 “谢谢老板的大方！” “用你的翻译费垫的。” 赖小川撇了撇嘴。 泓世伸出一只手，食指和大拇指点了点，赖小川看了看，从自己随身小包包里拿出了口香糖盒，从里面拿出来自己剪好的三分之一的口香糖递给了泓世。 后半夜，泓世起身去了卫生间，回来发现赖小川手里拿着没有合上的笔记本，双手正好挡住了画好的泓世和廖顺儿。拿开她手里的笔记本，反手将笔记本卡在了小桌子上，拿起毯子给她盖了上去。瞧了眼卡在桌上的笔记本封面，上面写着‘日常’两个字，也没有在意，他转身就躺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二十八章 你追我打喜笑颜开 前日，卜足把泓世的下部戏的剧本以及具体进组事项发去，却一直没有收到回复信息，只好拿起电话给赖小川打去。 “小川，让你老板看一下我发给他的文件，确定一下，我好给别人回话。”卜足边说边走向罗熙的办公室。一转弯，就看见一根手指正从罗熙办公室百叶窗穿了出来，走进手指的方向，靠近玻璃墙，罗熙的两只眼睛出现在百叶窗缝隙里。卜足像个幽灵般的飘了过去，罗熙立马躲进了进去。 卜足敲门进了罗熙的办公室，罗熙假装一本正经对着电脑打字。 “小熙姐！” “什么事？”罗熙一眼都不瞧卜足，很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 卜足靠近罗熙的办公桌，双手忽然撑在桌上，俯身扭头就看向电脑屏幕。 “无字天书？”说着卜足向罗熙比了个大拇指。 “干嘛？”罗熙瞪着卜足。 “有事。” “什么事？” “大……事。”卜足平静的说道。 “泓世在法国出事了？”罗熙问。 卜足摇了摇头。 “你爸妈的事？” 卜足又摇了摇头。 “我妈的事？” 卜足还是摇头。 “那你现在可以滚了。”罗熙气哄哄的说道。 “你的终身大事！” 罗熙指了指自己，卜足点了点头，她往外瞥了一眼，做贼心虚般瞧了卜足，说“别闹！” 卜足说：“我可以助攻你。” “攻谁啊？” “攻子平。”卜足徐徐说道。 罗熙这才明白，卜足发现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件小秘密，只好顺其自然，给卜足面子，也给自己下了台阶，点头答应‘助攻’之事。 在茶水间正泡着胖大海的甄子平，卜足晃到了他的身边。 “胖大海？”卜足问。 甄子平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 “胖大海好，虽然胖，清热解毒降压利尿，好处多多。” 甄子平礼貌的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你妈妈好？”卜足问。 甄子平一脸疑惑，也不明白卜足的意思，只好回道：“好！” “你爸爸好？” “也好！”甄子平回答。 “你……女朋友好？” 甄子平回道：“我现在没有女朋友。” 卜足微笑起来，回道：“好！” 甄子平端着茶杯奇怪的看着卜足，问：“那我回办公室工作了？” “去吧。” 站在原地笑容满面的卜足很是满意，扭头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出来后手里拿着卜足文件敲开了罗熙的办公室的门。 “这是荣若玉下个月粉丝见面会的策划，你看一年，不行的话我再让他们去改。”卜足说。 罗熙看着电脑点了点头。 “罗总！”卜足喊道。 罗熙边打按着键盘边问：“怎么了？” “他没有女朋友。” 罗熙立马停住了正在打字的双手，得意的笑了笑。 卜足：“如果下楼把他的自行车的气给……” “他自己带气筒了。”罗熙插话说。 “那要是把车胎扎了个洞呢？” 罗熙忽然扭捏了起来，笑了起来问：“损人利己的事，不太好吧？” “利你。”说完，卜足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大头钉的卜足从办公楼走了出来，来到甄子平的自行车旁边，环顾了周围，没有看见什么人，蹲下拿出大头钉往车轮胎上按去，费了老大的劲才扎透车胎，松了口气，又把大头钉给抠了起来。 守卫室的墙角露出了半个犀利的眼睛。 卜足起身打量周围，就在这时，躲在守卫室墙角的一直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只眼睛缓缓的移出墙角，整个面容渐渐的出现在卜足的面前，地中海的看门大爷此时正阴险的笑着，头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从头的左岸搭到头的右岸的毛发，稀稀拉拉的将锃光瓦亮的头顶盖了起来，稍有风，头顶上的毛也跟着上下的飘起落下。 “放气啊？是不是打的太足了？”地中海大爷背着双手往卜足这边走来。 卜足尴尬的点头笑了笑。 “可是……这不是你的车呀？你放什么气呀？你是放别人家的气来撒自己的气吧？” “不是。”卜足着急的说，“是这样的……” 卜足叽里呱啦的给老大爷说了一遍，老大爷这才恍然大悟，异常赞同卜足的做法。 卜足弓着身子点头陪着笑说：“那就好，那就好！” 俩人本着狼狈为奸，一腔热血献给社会的理念共同坐着不道德的事情。 下班，罗熙依旧拎着自己的的包，躲在玻璃墙的百叶窗偷瞧。甄子平拿着茶杯从会计室刚出来，罗熙马上开门跑过去，张嘴就问：“下班了？” 甄子平看了看罗熙笑着回答：“下班了。” 俩人沉默了几秒后，甄子平又说：“谢谢你的胖大海。” “小事！”罗熙回答道。 进了电梯，罗熙站在甄子平的后面，甄子平按了一层后，回头看了一眼罗熙。 罗熙笑着说：“和你一样。” 甄子平点了点头。 俩人出了电梯，来到停车的地方，自行车和大红色的电动车依然停在一起。 “好巧！”罗熙说。 甄子平笑着点了点头，他拿起车钥匙打开了锁，车一拉出来就发现轮胎没了气。 罗熙心虚的瞧着。 “你先走吧，气没了。”甄子平把车支好，就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气筒。 “气怎么就没了呢？你先把……气给……打上，我等你。”罗熙越说越心虚，索性闭上嘴巴，站在甄子平旁边看着轮胎的反应，甄子平用尽全力将气打进轮胎内。过了一会儿，瘪下去的车胎还是瘪的，甄子平双手掐腰无奈的看着车轮。 罗熙从容的走到甄子平的旁问道：“打不进去气吗？” 甄子平蹲下，双手检查起车轮：“车轮被扎了！”他用手指擦了擦被扎的洞，“还挺大！” 罗熙心虚的问：“那……那怎么办？” 甄子平起身回答：“小熙，你先回去，我推着车回去，顺便补个胎。” 罗熙：“不行！” “我有个办法，就是……”罗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远处有个声音喊道：“甄子平，怎么了？” 俩人看过去原来是会计室的老大姐，老大姐朝罗熙招手喊道：“罗总好！” 罗熙皮笑肉不动的点了点头。 甄子平说：“我自行车胎被扎了。” 老大姐说：“放我车后面，我带你走。”不等罗熙反应，甄子平推着车往老大姐那边走去。 “小熙，我先走了，你骑电动车慢点。” 甄子平上了老大姐的车，罗熙头顿时升起怒火，觉得自己很下作，立誓再也不做这般不入流的事情。 第二天，卜足又说：“再助攻你。” 罗熙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卜足。 “真的，这次一定可以。” “昨天，我可是把我自己给攻了。”罗熙调侃道。 “今天一定可以。” “随你便。”罗熙用没当回事的敷衍的口吻回答。 罗熙和平时一样，泓世一下班就跟了出去。 俩人和平时一样下了电梯，走到停车的地方，甄子平左右瞧着，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罗熙站在自己的大红色电动车旁边，假装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了？” 甄子平掐着腰，吐了口气：“我自行车不知道被谁偷走了？” 罗熙坐在电动车上故作镇定的说：“你……再找找。” 甄子平又找了一遍，依旧无果。 “那怎么办？”罗熙问。 “你先回去，我打车。”甄子平说。 罗熙坐在大红色电动车，娇羞的看着甄子平问：“要不……你骑我的电动车……” 甄子平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不行，不行。” 罗熙瞬间面如灰土。 甄子平继续说道：“我骑你的电动车，你骑什么呀？” “一起骑。” 甄子平忽然明白，想了想问：“那……不太好吧？” 罗熙从电动车下来，义正言辞的说：“非常好，合理用资源。” 甄子平看了一眼不大不小的座位：“我怕……不够坐。” “非常够坐。” 甄子平骑上电动车，罗熙如愿以偿的坐在了甄子平的后面，异常娇羞矜持，看了眼甄子平背后的细腰，轻轻的扶住他的腰环抱上去，种触碰肉体的真实感让罗熙心旷神怡。 保安室里的地中海的大爷趴在窗边端着罐头玻璃瓶盛的茶水，悠闲的看着两人，大红色的电动车载着甄子平和坐在后面春色荡漾的罗熙，一阵风的速度路过地中海大爷，大爷视线紧跟两人，仅存在大爷脑门上的的几根毛随着飘过了的风，飞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爱情的风！”地中海老大爷一甩手把搭在眼前的两根毛顺到了头上。 拖着自行车的卜足累的龇牙咧嘴躲在公司楼的一旁，伸头往停车区看了一眼，甄子平带着罗熙转完离开后，自己就半拖半抬的将甄子平的自行车放回原地。大爷站在守卫室窗户里朝卜足喊道：“你这月老做的很透彻呀？” “我都快透彻死了！” 卜足可算把这两人搞在了一起，在姐姐面前立了一功，心想，我这么努力的拍马屁，可别动不动就让我回家种地，让自己职业生涯坐落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 已经到法国的泓世和赖小川早早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泓世看着要拍的广告台本，赖小川站在水池边洗着葡萄，洗完放在了泓世的旁边。泓世边看台本边吃着葡萄。 “你说卜足干嘛？” “让你看一下手机上他发你的信息。” 赖小川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铅笔，非常熟练的画起对面拿着台本吃着葡萄的老板，她娴熟的画出泓世的脸、嘴、鼻子、耳朵，以及短寸头。 泓世歪头看向了对面的赖小川以及她手里的笔记本，问：“写什么？” 赖小川边画边说：“就一些平时我们的日常开销，写明白一点，万一你说你没有花这么多钱，我可以拿这个作证。” 泓世笑了笑，继续看台本。 不一会儿，房车的门被人敲了两声，赖小川把笔记本放在自己的包里，起身开门，拿着黑色麦的法国男人出现在门口。 “给泓先生戴麦。”（法语） 赖小川：“上来吧！”（法语） 赖小川对泓世说：“给你戴麦的。” 法国男人上了房车，把麦别在泓世要后裤腰上，扯出泓世的衬衣下摆，麦线穿过泓世衬衣里面，直接贴在了衬第二个扣子的的里面。 “装好了。”（法语）法国男人说。 “谢谢！”（法语）赖小川回道。 法国男人下了房车。 泓世麻利的把衬衣下摆塞进了裤兜里，一屁股坐回原地，继续拿着台本看。 门又被敲了敲，赖小川走过去开门。 “请泓先生去现场！”（法语）一个工作人员说。 赖小川面带微笑的回道：“好的！谢谢！”（法语） “去现场！”赖小川对拿着台本看的泓世说着。 泓世放下台本，下了房车。 外面阳光普照，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葡萄庄园。泓世插着裤兜口袋跟着法国的工作人员往现场走去。 赖小川着急的拿着泓世的水杯和折叠遮阳伞小跑的跟了上去。她把水杯放进斜挎包里，举起伞往泓世头顶上遮去，就听见‘砰’的一声，折叠遮阳伞缩成一团，泓世的头完全的包在伞里。 泓世把伞从自己头上取了下来，看向赖小川，也没什么怒气，伸手扔给了赖小川。 “这下完了，估计要被骂。”赖小川满脸愁容的跟在泓世的后面。 法国广告导演绘声绘色的给泓世讲解下面拍摄画面的主要内容，泓世熟练地在摄影机前做出了一系列动作反应，赖小川站在旁边看着。 “cut！”导演喊了一声。 泓世走到赖小川的身边，他一只手背在后面，想要挠后背。 赖小川：“怎么了？” “有点痒！” “你手松开，我给你弄。”说完赖小川用手在泓世的后背轻轻的挠了挠。 “还痒吗？” 泓世用手指了指自己后背：“这里。” 赖小川手又挠了挠指的方向。 泓世耸了耸肩：“好像不痒了。”说完伸出手，赖小川从包里拿出水杯递给了他。 “泓先生！”（法语）带着工作证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声。 赖小川：“拍了。” 泓世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了赖小川。 收完工，泓世躺在了车上，赖小川坐在他的旁边。 “老板，这个是庄园送给你的红酒。”赖小川笑着指了指腿边的包装精致的酒。 泓世：“你喝酒吗？” 赖小川点了点头，用手指比了比：“偶尔小喝一点。” 泓世看了眼笑的灿烂的赖小川，说：“送你了。” “真的？” “回国你去商场买一把你用着顺手的伞。” 赖小川：“你报销。” 泓世嫌弃的看了眼赖小川。 “对不起，今天的伞不小心就包到你的头了。” “不要出现第二次！”泓世回答。 “好。” 第二天，泓世戴墨镜出自己住的酒店的房间，来到赖小川房间的门口敲去。 “怎么了？”赖小川问。 “我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在房间呆着，别乱跑。”说完就要走，赖小川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衣服。 “你是去见……不能让大家知道的女性？还是去见比较私密的女性？”赖小川小心的问。 “都不是。” 赖小川像个狡猾的狐狸一般笑了笑问：“老板，带我出去吧？我想看一看巴黎，我怕以后看不着了，估计来不起这么远的地方了……” 泓世瞧着可怜的赖小川，正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你也不亏呀，我可以做你的翻译官。”赖小川认真的说道。 “走吧！” “等我两秒。”赖小川迅速冲进屋，出来的时候自己也戴了一副算命先生的墨镜，肩上背了个包。 泓世指了指她那可笑的算命先生的墨镜。 赖小川：“我姥姥年轻时候带过的墨镜，老古董，估计二手出，可以卖好几十万。” “那你可要看好你的‘几十万’，小偷伸手的速度可比你左右转头的速度快的多。” “小偷？”赖小川反问。 “注意钱包！”泓世提醒道。 赖小川用手朝泓世比了个ok。 俩人戴着墨镜奇奇怪怪的潇洒的走出了酒店。 戴着墨镜的两个人并肩站在巴黎年代久远的米黄色建筑前，台阶上挤满了拍照的人，一个巨大的雕像树立在俩人的身后。 “下面的路叫什么？”赖小川问。 “特罗卡代罗花园。”泓世回答。 “能去铁塔下看看吗？”赖小川问道。 泓世非常直接的回道：“不行，排队要好长时间。” 泓世和赖小川走到凯旋门不远处，俩人站定远远的看了过去，下面的车水马龙，还有很多游客，泓世看了一眼赖小川，赖小川立马明白意思，转身就往后走去。俩人乘坐电梯上来又下去后，走到一个叫蒙帕纳斯大楼的高高的黑色建筑下，赖小川把墨镜往下拉了一下，就问：“是不是能看到夕阳？” 泓世摇了摇头说：“不去。” “那我们还来干什么？”赖小川质问道。 “这是你非要来看一眼的。”泓世很有理的对赖小川说。 赖小川看了一眼手表，显示时间七点，赖小川就问：“我想去卢浮宫！” 泓世说：“你到卢浮宫的大门口，就关门了！” 赖小川撇了撇嘴又说：“明天？” “你知道卢浮宫逛一次是逛不完了。”泓世说。 戴着墨镜的泓世离去，赖小川撇着嘴跟在后面。 就这样戴着墨镜俩人短暂的眺望过远处的铁塔、走过特罗卡代罗花园、看过凯旋门、俯瞰过蒙特纳斯大楼下如磨具一般的法国建筑后，俩人进商场，泓世轻车熟路的走进一家卖丝巾的点，挑了个中国红的丝巾，递给了法国的女售货员。 赖小川用法语和女售货员交流说：“多少钱？” 法国女售货员笑着回答：“一千一百欧元。” “换算成人民币……”赖小川眉头一皱开始算了起来。 泓世拿了张卡递给了售货员。 赖小川看着售货员结账、打包。微笑着双手把袋子递给泓世，泓世提着丝巾袋子就走出了店。 “八千多，眼都不眨一下！”赖小川用手指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感叹。 俩人又走进了一家男士外套店，泓世从衣架上取下三件外套，也不试穿，就示意售货员给包了起来。 赖小川走到正在打包的衣服旁，看了眼正在挑着别的衣服的泓世，自己偷偷的跑到收银台，就用法语问售货员多少钱，售货员和蔼可亲的回答后，吓得赖小川缓缓的闭上眼睛轻轻的摸住自己的胸口：“靠……心脏受不了！” 俩人又来到了男士内裤店，泓世快速拿了十几条后，递给了售货员。 赖小川再次翻看了挂在架子上的一条内裤的上标的数字，取下了自己的墨镜，自顾吐槽：“这内裤是金子做的吧？我们家内裤可是十块钱三条。” “我在这等你！我这……”赖小川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受不了。” “你怎么了？”泓世问。 “没事！” “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很快，泓世拿了把伞回来，递给赖小川。 “和你之前的黑伞像不像？送你。”泓世说道。 赖小川接过伞，看了眼没有吊牌，又抬头望向泓世。 泓世：“知道你会看，被我撕了。” “这个送我？” 他点了点头。 “这不是……给你用吗？” “可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你打着伞站在旁边呀，对吧？”泓世转身离去。 赖小川撇了撇嘴，起身跟了上去，张嘴就问：“你说你还有事？你不去办吗？” “买衣服！”泓世回道。 “你是准备把商场包下来吗？” “买到我不想买为之。” “你能穿的完吗？浪费。” “能不能不要扼杀我的爱好，我吃不好，就不能穿好吗？” “好好好……”赖小川觉得泓世说的很是可怜，只好跟着泓世进了另一家服装店。 俩人把地址告诉商场负责送衣服的人后，这才出了商场。走了一段路，泓世指着马路边上树立的路牌问赖小川：“上面说前面是什么地方？” 俩人站在原地，盯着路牌看。 赖小川冲泓世笑了笑，回：“不知道。” 泓世冷‘哼’了一声，再问：“别闹！” “没闹，我只听的懂法语，那个……读和写我还没来得及学。” “你个半吊子，打车。”泓世讽刺完，径直往前走去。 赖小川慌忙跟了过去。 过了一个路口，俩人一言不发，一左一右的抬着往前走着。一对互相搂抱在一起的男女从赖小川的身边走过时候，推搡了赖小川一下，赖小川歪倒过泓世身上，泓世见此，立马伸手抱住歪过来的赖小川。 “对不起！”赖小川立马道歉。 泓世刚扶住赖小川，抬眼往前看去，打眼就看见撞赖小川的法国男人手里拿着一条丝巾，丝巾下面是赖小川一直用的钱包。 泓世拔腿就往哪个男的追去，站在后边的赖小川满脑空白的看着老板往前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忙着跟上去。 泓世快速跑向前面的男女，快要靠近的时候，男人回头望了一眼，泓世向自己怒目的跑来。 男人说了一句话，女人和他就拼了命的往前跑。 泓世伸出一个胳膊拉住男人穿的后衣领，用力猛地往后拽，抬脚就往男人的腿上踢去，男人重重的躺在地上。 女人见到男人躺在了地上，吓得跑的更加快，跟在后面的赖小川边跑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用另一只手指瞄了瞄前方正跑着的女人，把笔记本甩向女人的方向。 把法国男人按在地上的泓世，对于赖小川扔出去的笔记本是否能砸到女人，满脸充满着紧张。 赖小川扔完后，跑向女人。笔记本重重的砸在了女人的头上，女人抱着头，脚步慢了下来，赖小川伸手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 路边行走的人慢慢的停下脚步，有些人开始拿出电话给警察打去。 泓世把男人的双手拉到后面，把赖小川的钱包拿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女人气愤的喊道：“我最讨厌别人拽我头发！”（法语）赖小川抬脚就踢向女的的小腿，女人忽然跪了下来。 赖小川回头正要跟泓世说话，另一个男人恶狠狠的走向泓世，赖小川松开手，指向泓世的后方，解脱的女人站起来跑走 泓世往后看去，后面的男人抬脚把泓世踹到一边，泓世倒在一边。 赖小川立马跑过去，泓世刚要站起来，两个男人同时抬脚踢向泓世，赖小川也不管自己是个女的，张开胳膊一把抱住泓世，两个男人的脚同时落到赖小川的肩膀上。 这两个男人正要再次抬脚，穿着警服的警察大声吵这边喊去：“干什么？”（法语） 吓得两个男人往另一个方向跑开。 泓世被赖小川抱着，他立马扶起赖小川，神色紧张的问：“疼吗？” 赖小川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泓世看着面前赖小川额头上的汗，责备道：“你个骗子，汗都出来了能不疼吗？” “真不疼了。”赖小川无力的说道。 两个警察跑了过来就问：“没事吧？”（法语） 赖小川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泓世把她扶了起来，赖小川气虚的说：“没事！他们是偷东西的，但我们东西被拿回来了！”（法语） “赶紧回家！别再外面了。”（法语）警察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说完就离开了。 泓世把钱包递给赖小川说：“出酒店的时候我就说注意小偷！” 赖小川含着胸，无力的接过来说：“你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跟我说的，我没当真！” 泓世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地上的笔记本，捡起赖小川的书包，把笔记本往书包里一扔，走到赖小川身边说：“能走吗？” 赖小川见到泓世从地上捡起大红色的笔记本时，心里很是紧张，因为里面画的全是他，她瞪着双眼盯着自己的书包。 泓世又问：“吓到了？”说着就把书包系好 赖小川这才松了口气。 “你说你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子，打架斗殴怎么……这么擅长？”泓世就问。 “小时候也是淑女，出来后就变成了伪淑女了，在里面总要学两招保护自己吧！” “你这个扔东西的技能简直……”泓世看了一眼赖小川，想到第一次见面的，赖小川扔石头的壮举，无奈的笑了笑。 泓世拉着赖小川的手腕，“走吧！”说完泓世就往前走去，赖小川看了一眼自己被拽着的手腕，抬起眼看向泓世，略带羞涩的笑着跟在他的后面。 “你这样明天还能去看画吗？”泓世边走边说。 一直弓着背的赖小川立马打开肩膀说：“可以！” “罗浮宫就别去了，逛不完，下次有时间再去。明天带你去看梵高！” 走在后面的赖小川听到老板要去博物馆后很是开心，她一本正经的压着自己高兴的语气，淡淡的回话：“好！” 俩人各自回到酒店，赖小川坐在床上，前后动了动肩膀，摇了摇脖子：“好像有点……”她下床从行李箱找出一盒跌打损伤的膏药，扭转着身体正要贴去，门铃响了起来，她把衣服拉了下来，走去开门。 赖小川拿着膏药打开门泓世问：“你该睡觉了了吧？” 泓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膏药，伸手拿了过来说：“我帮你！” “不太好吧？”赖小川问。 说完，拿着手机的泓世就走进屋里。 赖小川扭头也走了进去，坐在床上背朝着泓世，赖小川把衣服往后拉去：“肩膀中间往下一点！” 赖小川上面的背露在了外面，泓世盯着她露出来的雪白的后背，忽然别扭了起来，他咽了咽唾沫，看了眼手里的膏药，慌张的反手用力往上一拍，‘啪’的一声爬了上去。 赖小川疼的‘啊’的一声喊了出，趴倒在床上，泓世惊慌失措的小跑出赖小川的房间。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呀？”赖小川调侃道，转头就看到扔在自己床的泓世的手机，她拿起手机走出了房间。 泓世慌张的进了房间，脸色绯红，心脏‘咚咚咚’的快速的跳动着。 门铃忽然响起，吓得他往前跳了两步。 “老板……”赖小川喊道。 “干嘛？赶紧走。”泓世跳动的心脏还没有恢复过来，他怕见到赖小川。 “你手机落在我床上了……”赖小川说。 “放门口。”泓世说。 房间外没有了声音，泓世呼了口气，打开门伸手去拿地上的手机。赖小川忽然站在泓世面前，咧着嘴巴冲他没心没肺的笑。 泓世被吓的很是无奈，转身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这方登场 那放开唱 一个偌大的包间，桌上坐了一个粗狂的男人，旁边站了十来个穿着黑西服的打手。 易铭走了进来，他笑着对面的男人说：“不好意思，龙哥，有点事晚了。” 龙哥笑嘻嘻的招手让易铭坐下，易铭坐在了龙哥的对面。 龙哥：“刚上的菜，趁热吃！” 易铭开门见山的说：“录影带。” 龙哥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黄先生，不急。” 易铭：“多少。” 龙哥伸出一手指。 易铭张口答应说：“好！” 龙哥有些意外，说：“不是百万。” “知道。”易铭说着拿起手机，几分钟之后，只听龙哥手机响了一声。易铭拿起杯子，抿了口杯子里红酒，问：“带子？” 抬眼看去，龙哥并没有想拿出录影带的意思，似乎觉得要少了，也不说话。定了半分钟，易铭起身走向龙哥，旁边的打手挡住他的路。 “让开！”易铭说。 打手依然挡在面前，易铭伸手打手一个巴掌，左退右甩的把其他两人推倒，继而踉踉跄跄的歪过去。没等龙哥起身，易铭已到了他面前，伸手掐着龙哥的脖子说：“我不喜欢讨价还价。” 龙哥的脖子被掐的青筋爆出，脸色涨红起来。 打手又想要上前，面红脖紫的龙哥向他们摆个摆手。 “想好了吗？”易铭的手指用劲的嵌入龙哥的脖子。 龙哥点了点头，手伸进桌下抽屉拿出一盘老式录影带，易铭夺过后说道：“客气算是我的礼貌，若破了我的底线，我可就拿出黑吃黑的嘴脸给你看。” 易铭拉起桌上一方巾，擦了手后，包起袋子，刚要出包厢，龙哥气愤喊道：“黄老板，没了翁老干部，你好日子快到头了！” 易铭愣了一下，握紧录影带毅然离去。刚转完，迎面走廊出现了红色头发的男人，易铭看了一眼他，他也瞥了易铭一眼，互视十来秒钟，各自带着疑惑离去。 易铭想到站在服装厂门口的红发男人，回头又看了去，刚好又对视红发男人，此人他邪魅一笑，快速消失在长长的走廊里。 红发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两次，这让他很不解，正疑惑时，翁茹君打来了电话，易铭嗯嗯唧唧随便答复几声便挂了电话。 易铭开车进了一高档小区，开门进到客厅，一个端庄明艳的女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上海的夜景。 易铭冷言冷语问：“你不是讨厌上海吗？” 端着身子的翁茹君转过头回：“想你了，讨厌不算什么。” 翁茹君走到一个桌子上，用手指粘了上面的灰尘问：“你是多长时间没回来住了？” 易铭没说话。 翁茹君靠近易铭，伸手拉起他的袖口说：“你知道我看中你什么吗？看中了你的脸！” 易铭冷冷的说道：“可是你看不住的我的心。” 我早就说了：“我只要你这个人，不要你的心，就像……你只要我的……”翁茹君没说完，凑上去想要亲易铭。 易铭往后退了一步说：“对不起！” “不用。”翁茹君立马回道。 易铭问：“我们离婚吧？” 翁茹君冷笑道：“这念头在你和我结婚的时候就有了，现在还说，你不觉得没意思吗？” “离婚。”易铭再次说。 “我只要你的人，不要心。” “现在我人和心都不想给你。” “离婚的时候就是……你进监狱的时候。” 易铭冷笑道：“同样恭喜你，以及你父亲，包庇罪。” 翁茹君满眼怒火，用仅剩一点的理性压抑着自己的火焰，低声正语一字一句问：“离婚是因为赖小川吧？那你可就要看好她。” “你敢！” 翁茹君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近他耳朵说道：“那你可要见识一下我敢不敢，不然，当年我小小年纪就敢从那帮人手里把你救出来，当然你最该感谢我爸……” “你别碰她。” 翁茹君冷哼一声，继而说道：“你我都空闲，去给爸爸扫个墓，他希望我们一起出现在他的面前，也算你我尽了孝心。” 翁茹君一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易铭和他离婚。他爱易铭，深入骨髓。男女之间的事情，任谁都说不清道不明，爱了就是爱了。翁茹君和易铭能够结婚的前提，是在有婚姻的前提下，互相不干预彼此生活。翁茹君以为易铭会慢慢的爱上自己，但没成想确实慢慢的远离自己。在她的心里是易铭可以有喜欢的人，但如果这个喜欢的人威胁到自己仅有的结婚证，那翁茹君就会不择手段的毁掉。 法国之旅结束。赖、泓俩人下了飞机，卜足就打来了电话。 “卜哥，怎么了？”赖小川问。 “是这样，去接你们有两辆车，一辆是你们经常用的车，粉丝认得那辆车，现在那辆车估计旁边有很多粉丝，你们千万别上那俩车，还有一辆我已经发给你照片和车牌以及停在那里，你看一下，带你老板去那上车。” 赖小川把电话挂上后，对泓世说：“老板，这边。” 带着墨镜的俩人快速往停车场走去。刚上车，后面忽然又出现了粉丝，赖小川透过车窗看了眼。 “老板，怎么办？” “给他们签个字拍个照。”说完泓世下了车。 二三十个粉丝拿出本子和照相机和手机。写完照完后粉丝依旧依依不舍，泓世向他们摆了摆手后上车，司机开车离去。车行驶在马路上，泓世窝在座上玩着手机，赖小川头也不动的盯着窗户后头看。 泓世拉了拉她的后衣领，说：“坐好。” 赖小川说：“老板，我发现一个事。” “说。” “有两辆车一直跟着我们，而且有一辆车刚刚冒出照相机。” 泓世忽然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后面。 “师傅，能谁甩了他们吗？” “我试试。” 赖小川对着师傅说：“你这样走，出了这个高架桥直走，第二个红绿左转，那边有一段路比较黑，过了黑路后，那边有个大型商场，你开进地下三层后，我们下车。” 泓世一脸惊讶的看着赖小川。 “你让我做你助理的第二天，我就把上海地图看了个遍，我是……防止你……”赖小川清了清嗓子。 泓世：“什么？” “我怕你刁难我，万一咱们开车不知道怎么走，我怕你扣我工资。” 泓世忽然笑了起来。 “老板，你别笑，不好看，真的。”赖小川说。 泓世立马止住了笑容，拿着手机继续玩了起来。 俩人从地下停车场上电梯，出了商场后打车。回到泓世家，赖小川收拾完东西，自己拖着行李准备出门。 “你这么晚回去啊？”泓世问。 赖小川：“我让司机送我回去。” 泓世手插在口袋里不再说话。 赖小川拉门要出。 “你可以……住我家。”泓世出口而说。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怎么了？” “万一你女朋友来，你们俩要做一些嗯……嗯……唧……唧……的男女之事……我就尴尬了。还有我想去……出去吃点面条。” “我家可以做。”泓世说。 赖小川撇了撇嘴。 泓世一脸嫌弃只好摆着手说：“走走走，不留。” 赖小川笑着走出了房间。 “嗯嗯唧唧的事？”正自顾琢磨，手机响了起来，是翁顺儿来的电话。 “还真是嗯嗯唧唧要来。”泓世接起了电话。 赖小川回到小花家，小花已经出去上班，这才松了口气，她向小花吹的牛逼还没有兑现，她拖着行李进了卧室。 甄子平端着茶站在赖小川卧室的门边，一边吸溜着茶水一边等她出来。 刚开门赖小川发现一个高耸的人站在门边，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胆子真大！”甄子平笑着嘲笑道。 “你站我门口干嘛？” “不是好多天没看见你了吗？我不喝红酒。” 赖小川提着两瓶红酒往小花卧室门口走去，她把两瓶红酒放在了门口。 “这下可了了你姥姥的心愿了，去法国的感受如何？”甄子平问。 赖小川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小区各家亮起的灯光。“特……别……好……”赖小川回答。 “你是不是要来例假了，阴死阳活的。” “我们老板谈恋爱了。”赖小川平静的说。 甄子平喝了口茶：“劲爆消息，对象是？” 赖小川：“翁顺儿。” 甄子平激动的喊道：“劲爆！我可喜欢翁顺儿了，好看、美丽、性感，我看我家的猪场代言的事不可能发生了。” 赖小川嘲笑道：“等你开了一个金矿场再找他代言。” “我明天要跟我老板去易铭公司定妆，早睡，晚安。” “你们三真是纠缠不清。”甄子平调侃道。 “瞎说什么？睡觉。 俩人这才各自离别睡去。 第二天，泓世和赖小川去了他的公司。俩人从电梯出来后，路过会计办公室，透过玻璃墙甄子平坐一边左手像弹钢琴一般在计算机上快速的弹着，右手就快速的在报表上写着各种数字。赖小川高兴的从外面敲了敲玻璃墙。甄子平并没有反应，赖小川看见泓世进了罗熙的办公室，着急的只好跟了过去。 “小川！”卜足叫道。 赖小川看见卜足笑着往他这边走来。 “卜哥。”赖小川喊道。 “认识里面的人？” 赖小川点了点头：“甄子平是我哥哥。” “你哥？”卜足用平时他从来不用的那种高音调问。 赖小川‘嗯’了一声。 卜足立马觉得自己手里拿到了尚方宝剑一样，可以帮罗熙轻松的猎艳四方。他恢复常态把手里的《川端》的剧本递给了赖小川，说：“你老板剧本。” 俩人说着进了罗熙的办公室。 “正好小川来，我把有些事情说一下。”罗熙抬头看了看进来的两个人。 “下个星期一开机，我们签了三个月，每天签的工作时间是十个小时，就是从出化妆间开始算到收工结束的；三餐要求和住的酒店的要求已经给他们也说过了，小川记住吃的一定要少淀粉多蛋白和蔬菜水果，千万不要让你家老板拍着拍着就胖了或者瘦了……” 罗熙噼里啪啦的说了将近半个小时，赖小川看着坐在椅子翻着剧本的泓世，泓世边看剧本边抬起手，竖起了食指向赖小川勾了勾。 赖小川微微俯下身体问：“怎么了？” “我的台词今天晚上用彩色荧光笔给画出来。” “好”赖小川回答。 “对了，泓世你们下午去易铭那定下妆，衣服已经做出来一部分，你去试一下。” 泓世盯着剧本点了点头。 赖小川听到了‘易铭’两个字似乎有闪电闪过自己脑子，立刻清醒起来。 泓世抬了一下眼皮，起身把剧本丢给了赖小川，三人正想问他要去那里。 “去厕所。”泓世说。 赖小川拿起剧本跟了出去，转身往会计办公室走去，来到会计室透明玻璃墙边上，走出办公室的罗熙和卜足看见赖小川趴在会计室墙上。 “她干嘛？”罗熙问道。 “看他哥哥。”卜足回答。 “哥哥？” “甄子平。” “可是一个姓甄，一个姓赖。”罗熙问。 卜足摇了摇头看向罗熙，说：“我姓卜，你姓罗。” 罗熙这才恍然大悟，俩人同步的抱起双臂看向赖小川。 赖小川然握住自己的拳头‘咚咚咚’的用拳头敲了敲。 甄子平转头看了过来，马上站了起来，赖小川开心的向他招了招手，一只修长的手指勾住了赖小川后衣领往外拽去。 “走了……”泓世边说边拉着抱着剧本的赖小川，赖小川只好踉踉跄跄的被他拽走。 罗熙和卜足看着老板肆无忌惮的拽着赖小川往外走去。 “老板什么时候这么肆无忌惮的的对待一个女的？” 罗熙：“我还真不知道。” 甄子平出了门，发现赖小川不在外面，扭头就看见赖小川跟在泓世后面，赖小川正将泓世后面塞在裤子里的上衣拽了出来。 “厕所没卫生纸吗？你上个厕所是用上衣擦屁股的吗？”赖小川问泓世。 泓世拍了拍自己的后面的衣服，从赖小川怀里把厚厚的剧本拿了过来。 站在罗熙办公室门口的的两个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他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了？”卜足问罗熙。 罗熙没有回答他，只是楞楞的看向甄子平。 甄子平转身回办公室，瞧见罗熙正出神的瞧着他，他先是一恍惚，随后恢复了镇定，咧着嘴巴向罗熙送出了个烈日般的微笑，扭头进了办公室。 第三十章 请君入瓮 进了黄氏公司，赖、泓俩人刚进大门内，赖小川突然扭头就往外窜去，泓世眼疾手快两步并一步抬手拽住了想要离开的赖小川的后衣领，调侃道：“你反射弧真长……” “老板，我到车上等你？”赖小川用劲往外挣扎。泓世倒是顺水推舟，立马松开了手，赖小川一股脑的往外踉跄扑去，泓世双手插进了裤兜口袋，纹丝不动的看着赖小川一股烟的溜进转弯处。一分钟之后，赖小川走了回来，到泓世的跟前，微声低语道：“对不起，老板，刚刚……有点失职。” “走吧！”泓世瞥了一眼赖小川问，“问你个问题。” “说。”刚吐完这个字后，赖小川异常后悔，毕竟正在学老板的语气。 泓世摆了摆手以表没事。 “你喜欢易铭？” 赖小川蹙着眉头想了想，耸了耸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适合你，你就当他是个屁，虽然放了有点臭，但是好事。” 赖小川一脸厌恶的瞅着泓世反驳道：“你以前喜欢的人难道都成了屁，让你放了？” “我就比喻一下。” “你这比喻真的……跟个流氓耍贫一样，没个正行。” ‘流氓’二字乍一说让泓世浑身不自在，好像刺破了他完美的光环，很是赤裸，于是立马吼道：“你说谁呢？怎么跟老板说话呢？” “没说呢，对不起，老板。”赖小川立马点头道歉。这让泓世很意外，却完全受用。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进了电梯，两扇门刚合上，忽然又开了，易铭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三人六目互相打量一番后，易铭点头也进了电梯。赖小川微微低下眉眼，把自己身体往泓世挪了一步，泓世察觉到，从裤兜里将手拿了出来，一把将赖小川拽到自己边上，俩人贴在了一起。 “小川，最近怎么样？”易铭问。 “还……挺好的，泓老板，对我……很好。” 易铭冲着泓世说：“好老板！” “买的什么呀？”泓世问。 “喝的。”易铭回答。 三人出了电梯，易铭说：“去之前的休息室，有人会请你去化妆棚。”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一杯番茄汁递给了赖小川。 泓世抬手接了过来，说：“谢谢老板！” “给小川的。”易铭回答。 三人一分为二，赖、泓俩人进了休息室，泓世将吸管插进了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番茄汁立马下去了半杯。 “别这样看我，可是你不要的，我接过来了。”泓世说。 “他给我的。” “你不接啊！” “可是……你不是帮我接的吗？” “谁是谁的助理？”泓世非常认真的说。 “我是你助理。” 泓世又喝了一口后递给赖小川说：“给你。” 赖小川也不敢发威，毕竟是发工资给自己的老板，只好妥协。 化妆间里，造型设计易铭、陈导、法国制片人、中国制片人各色人等站在正在画妆的泓世后面，冲着镜子里男主角时而严肃时而嬉笑的谈论电影剧本，大佬之间有时谈论彼此的爱好的书籍、交流喜欢吃的食物，爱喝的酒，习惯去哪里度假…… “给他加点眼线。”易铭对化妆师说。 抱着胳膊站在边上的陈导非常赞成的点了点头说：“他这头发挺好的，就这样板寸，那股劲就出来了。” 坐在犄角旮旯的赖小川无聊的拿起笔记本和铅笔开始在纸上迅速的画起坐在化妆镜前的被几个人围绕住的泓世，画起泓世越来越顺手，不用看就可以把表情快速临摹出来。泓世瞥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拿着铅笔写字的赖小川，认为在记账，不由嘟囔道：“算计鬼！” 妆面完成，泓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向赖小川伸了只胳膊，赖小川合上笔记本就水杯递给他，喝完水后又递给赖小川。 “你先试这套。”易铭从高高的衣杆上取下一件黑色长袍递给了威廉，威廉把衣服拿进了更衣室，泓世跟了进去。 易铭走到赖小川边上问：“你家老板脾气好吗？” “挺好的。” “难为你了吗？” “彼此难受吧？”赖小川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泓世衣衫不整的走到了大镜子前，易铭跟过去，抬手把盘扣扣上，慎慎瞧着镜子里泓世摇了摇头。 “你摇头干嘛？”泓世问。 “太适合你了。” 泓世用手摸了摸板寸打量镜子中帅气的自己，搔首弄姿一番。 “好了，别欣赏自己了，一大波人等着你去拍定妆照。” 泓世走到白色背景布前，前后左右拍完就去换衣服。偶尔坐在椅子上各种拍、打着伞各种拍、拿着一份报纸各种拍、戴着各色的礼帽的牌，就这样换了拍，拍完了就换。 一声白色长袍的泓世疲倦的从更衣室走了出来，赖小川眼睛忽然像照了光一般，瞬间亮了起来，泓世像是白月光一般出现在面前，温暖又美好，甚是好看。 赖小川凑近泓世，发自内心的感叹低语说：“泓先生，你真好看！” 泓世白了她一眼回：“什么时候成马屁了？” 赖小川小声反驳说：“不是你放的屁就好。” 泓世用手弹了赖小川的脑门，说：“敢和老板顶嘴。” “不敢，不敢！”赖小川笑了起来，像一抹温和的阳光朝泓世洒了过去，他立马陷了进去，入神的瞧着赖小川干净明媚的笑脸， “你饿了吧？我出去给你买吃的。”赖小川用手摸着被弹的脑门笑着说。 泓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的一举一动被站在化妆镜前的易铭看在眼中，神情越发失落。赖小川刚走，泓世发现易铭快速躲开的眼睛，走进打趣问：“怎么了？我帅的你走不动路了”再看易铭的脸问，“你今天……是不是画眼线了？” “有这么嫉妒人的吗？” “谁嫉妒你了。”泓世回道。 “拍了四个个小时，你不累啊？”易铭扭头离去。 “习惯了！”泓世又走向了白色背景布前摆起动作。 黄氏公司对面，赖小川寻到了全家便利店，她看着锅里的关东煮指点江山说：“海带、萝卜、豆腐、鱼饼，这个、这个……” “欢迎光临！”全家的自动提醒声音再次响起，踩着高跟鞋端庄艳丽的翁茹君走了进来，抬眼看向正在选东西的赖小川，会心一笑，似乎找到猎物的豹子一般。翁茹君能够踏出这一步的原因，是因为，她偷偷安在易铭家中的监控，看到了易铭含情脉脉的盯着熟睡过去的赖小川一动不动，好像整个灵魂陷了进去。翁茹君受不了，即便是易铭有名无实的妻子，那也足以让她黑夜难眠。 ‘啪’的一声，一盒安全套扔到了收银台上，女收银员看了眼翁茹君，拿起那盒安全套扫了一下。 “要袋子吗？”收银员问。 “不要。”翁茹君接过安全套，盯着站在旁边的赖小川，脑海中立马浮现仅仅见过一次的付小山。 “还真像！”翁茹君感叹道，于是故意冷笑一声，果不其然，赖小川寻声看向她，翁茹君拿着安全套似在调谑一般朝赖小川摇了摇。 瞧了眼她手里的安全套，心想，长得一本正经居然这么不正经，赖小川清咳了一下，问：“多少钱？” 付完钱，收银员从旁边拿出一支玫瑰花递给赖小川说：“满一百送一支玫瑰花。” 赖小川笑着接了过来，翁茹君瞥了一眼赖小川手里的玫瑰花，轻轻说道：“有刺别扎到手了。” 看着翁茹君远去的美丽端庄的身影，自觉是奇葩一人。 左手拿着拿着一朵玫瑰花提着大包吃的喝的，右手端着一碗关东煮进了休息室，泓世后脚身穿自身的衣服疲倦的进来。 “定完了？”赖小川问。 泓世‘嗯’了一声，从赖小川手里端过关东煮，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你买花干嘛？”泓世边吃边问。 “满一百送一朵。”赖小川拿着玫瑰花笑嘻嘻的冲着泓世说。 “我不要。”泓世说。 “没打算送你啊！”赖小川回答。 “那就好。”泓世把白萝卜往嘴里塞去，继续说，“晚上请你吃火锅怎么样？” “谢谢老板！” 天已经黑了半天，到了后半夜，俩人下车到了一家火锅店进了包厢，里面廖顺儿俊脸笑容慢慢的迎接泓世，这番景象，着实让赖小川很意外。 火锅正不停地翻滚着，桌上摆满了各种菜。廖顺儿带着标志的闪亮笑容说：“可以吃喽！”说着走到泓世面前，俩人立马腻乎的亲了起来，着拉泓世坐到自己的旁边说：“小川，你也快坐下来。” 赖小川坐在俩人的对面。 “我只能陪你半个小时。”廖顺儿坐在泓世旁边娇滴滴的说。 “那你可得仔细盯我半个小时。”泓世宠溺的说。 俩人的浓情蜜意着实羡煞旁人，赖小川只好假装不闻不问，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泓世看了一遍桌子的上的菜，冲外面喊道：“服务员，加一份面条。” “要进组了，你可要少吃点面食。”廖顺儿说。 泓世用筷子指了指低头吃菜的赖小川说：“我家这位……” 廖顺儿看向赖小川，赖小川抬眼也看向廖顺儿，俩人四目相对，赖小川冲着她傻傻的笑了笑，以此来掩盖自己毫无存在的透明感，剩下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火锅冒着的白烟将对面俩人衬托的像神仙眷侣一般，在赖小川的眼前飘飘然。 半个小时后，廖顺儿起身要走，“送你到门口。”泓世拉着廖顺儿的手出了包间。 赖小川坐在冒着烟的火锅桌前，扭头一直盯着包间的门，起身走出了门。她顺着楼梯捻手捻脚的往楼下走去，到楼下火锅店门口，一辆黑色高档车停在火锅店门口，带着帽子的俩人抱着亲了亲腻歪了一下，廖顺儿上车离去，泓世也转身朝火锅店走去，刚好看见赖小川站在不远处，吓得赖小川马上别过脸，赶紧朝二楼跑去。 进了包间，赖小川正吃着面条，泓世俯身盯着赖小川看，赖小川吸溜着面条，瞥向泓世。 “老板，干嘛？”赖小川故作常态的把面条吸溜进自己的嘴巴里问。 “没谈过恋爱啊？”泓世问。 “你管！”赖小川回道。 “那你跑出去看，干嘛？”泓世调侃的问。 赖小川吞吞吐吐尴尬的笑着的回答：“你管，我就……我就看看……风景。” “好看吗？”泓世非常认真的问。 赖小川没有立马回答，想了想，一脸严肃抬头回：“不好看。” 对于赖小川的回答，泓世非常的意外。 “走吧” 赖小川用纸擦了下嘴巴抬脚出门，泓世跟在后面尾随而行。 俩人上了车，拿着一朵玫瑰花的赖小川坐在副驾驶，泓世坐在了后面。 “你拿这个花是要拿回去养着吗？” “送人！”赖小川回答。 “送谁？回去送你一个小花瓶，刚好可以插一枝玫瑰花。” “不用，谢谢。”赖小川回道。 泓世不再说话，低头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俩人各自分别，司机师傅把赖小川送到了小花家小区大门口，赖小川对师傅说：“我走两步，车进去要登记。” 师傅把赖小川放下后，车子就驶了出去。 拿出手机正要用手指点屏幕时，一辆黑色suv停在了赖小川的身后，一只攥着手绢的男人手捂住赖小川的嘴巴，又出来俩人，左右开弓把赖小川抱进了车里。不久之后，扛着赖小川的一大汉进了她曾经上过班的ktv。 前台和男人喝酒的小花，正笑颜如花的和面前的猎物调情，她妖娆的撩了撩长如海藻的头发，微仰下巴，眼角掠过熟悉的身影，仔细看去，男人身上闭着眼睛晃着脑袋的是赖小川。 思考片刻，小花摸了一下‘猎物’的胸膛，娇羞说：“等我一下！”于是立马跑进后走廊，瞧见四个大汉扛着赖小川拐弯往更深的走廊行去。 小花拿起手机给甄子平打去，小花调侃甄子平不敢来救赖小川时候，一开始以为开玩笑，越说越严肃，甄子平挂了电话就要去找赖小川。 想到赖小川跟泓世在公司，又说要去见易铭，甄子平拿起手机就要给泓世打去，半天没有拨去，因为不知道电话号码，在一想，甄子平立马抬脚跑进赖小川的卧室，从床头柜中拿出她的笔记本，翻开后第一个电话号码就是易铭，甄子平赶紧拨去电话。 “你好……”易铭说。 “我是甄子平，赖小川今天不是去你公司了吗？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朋友看见她被一个……不是几个男人扛到了皇家ktv，我就想问问你见到赖小川了吗？” “他和泓世回去了。” 甄子平再次翻笔记本，想要找到泓世的电话号码，没成想，听到易铭催促道：“你赶紧ktv，我现在掉头朝那去。” “我先报警！”甄子平慌里慌张说。 易铭知道其中一定有原因，怕警察真的追查到什么，开口就：“别着急，这事我来办，你先去ktv。” 甄子平只好答应。 四个男人推门打开一件包间，坐在沙发上摇着红酒杯的翁茹君看见他们后笑了笑。 “翁姐，带来了。”其中一个男人说。 翁茹君从沙发上拿起一盒安全套扔到面前的玻璃桌上说：“送你们！” “那咱们先喝口酒，再去……”拿起安全套的几人，出了包间往吧台走去。 翁茹君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是易铭，翁茹君笑着问：“居然给我打电话……稀奇！” 开着车的易铭问：“人呢？” “谁？” “别装糊涂，是你吧？”易铭焦急的问。 “你不是正在来的路上吗？”翁茹君已经知道易铭一定会来找自己。 在牵制易铭方面，翁茹君控制的死死的，仍由易铭把网撕成怎样一番破裂，翁茹君都会找到易铭软肋，让他自己把撕破的网再次织好，回到网中。 易铭带着小光推门进了翁茹君的包间，见面就问：“人呢？” 微醺的翁茹君，歪头看了眼易铭后面的人，笑着说：“挺重视呀？” 易铭对小光使了个眼色。 小光开门出了包厢。 “给我人。”易铭又说。 “和付小山长得真像，你说你怎么喜欢那一挂的……” 易铭走进翁茹君，伸手掐住翁茹君的的脖子，冷冷的盯着她，翁茹君回看向易铭，完全没有惧怕他的暴力。很快，翁茹君的脸涨红起来，易铭再次用力掐住翁顺儿的脖子，似乎想要她窒息。翁茹君面目狰狞的看着易铭，眉梢上带着笑意，一脸不怕死的样子，易铭忽然松开手，压着怒火，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翁茹君用手轻轻摸了摸生疼的脖子，漫不经心的回道：“你就不能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下手轻点。我救了你的命，我爸护了你安全，你怎么就忍心……” 易铭不说话，自觉对不住翁茹君，细想，当年快要面临牢狱之灾时，翁谭石开口就说要么死在牢里，要么立马和茹君结婚，钻石当彩礼一人一半，这让易铭呆若木鸡，根本没有选择。结婚后，易铭靠着翁谭石的权利一路开挂，翁谭石也靠着她洗了不少的黑钱，互惠互利。 “当年我求着我爸爸救你，你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把你洗的干干净净，你怎么就不看在他老人家的份上，对我至少像家人一般对待……可是你没有”翁茹君眼泪如珍珠般掉了下来，继续说：“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他可全是为了你。”易铭回道。 “易铭，你……我爸爸临死前嘱托贾部长，让他护着你，难道也是为了我吗？你就是白眼狼！”翁茹君忽然狂笑起来，犹如四分五裂的精神病一般，看到易铭无名指上没戴结婚戒指，：“你就这么想和我撇干净吗？好，我偏让你不痛快，你喜欢她，好啊，就拿她和你交换，你不能跟我离婚，永远……到死……都不能跟我离婚，我让你永远陷在我的苦楚里。” 易铭一句话也没有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犹如深陷泥潭，满满的浆糊灌满脑浆，让自己没有办法好好思考。 “你快没时间了？”翁茹君威胁道，“3……” 没等她数下去，易铭立马回道：“好……” 第三十一章 情切意绵 绑架赖小川的几个男人，带着酒气晕晕晃晃进了赖小川的包间，几只粗壮的胳膊乱七八糟的开始给熟睡的赖小川脱衣服。正脱得起劲，易铭神色慌张的带着小光也跑了进了，瞧见面前一番景象，小光上前，手脚并用把四个酒大的汉子一个个拽了出去，瞥了眼衣服凌乱的赖小川，立马别过脸就出了包间。易铭上前把昏迷的赖小川衣服穿好，抱着出了门。小光返回进包间拿起赖小川的包小跑了出去。 回到易铭的家，易铭把赖小川放在床上床上对小光说：“放凉水，再看一眼我家还有没有监控。” 小光点头答应，放完水，扭头刚出来，赖小川正扯衣服，迷迷糊糊嘟囔道：“我快……受不了了……” 易铭伸手拽起被单往赖小川身上裹去说：“小光检查完，你先回去。” 小光点头答应。 脸色绯红的赖小川扭身欲态，易铭一把抱起赖小川往浴室走去，轻手把她放入冰凉的浴缸里，见赖小川挣脱，索性自己也坐了进去。欲眼迷离的赖小川看了眼易铭，眼中立马泛光，像是见到了猎物，趋身爬向水中的易铭，全身附在他怀里，贴到易铭面前，嘴巴顺势亲了上去易铭。易铭慌张推脱，似乎害怕猎物逃跑一样，太过着急的赖小川一下子把易铭的嘴给咬破了，几滴血遇到水，立马晕染开来，散成粉色，消弭在水中。 仅带着一丝理性的易铭从水中站了起来，半露酥胸的赖小川捏着腰肢，粘着他的赖小川也贴身站了起来，哗啦啦的水顺着俩人的衣服往下流，易铭抑心里的那团火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赖小川的劲也亲了上去。俩人火热得趣，喘息声深深沉沉。赖小川娇憨呻吟一声，惹得易铭更加狂躁，赖小川把手伸到易铭的裤腰上开始解易铭的裤子。 此时的易铭理性和感性拼命厮打，再不停下可就麻烦了，他立马抬脚出了浴缸后，抱起赖小川放在床上，只能深深的呼着口气，用被单重新把赖小川紧紧包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赖小川渐渐的才恢复平静，昏昏沉沉的倒过头去。易铭替赖小川盖上被，拿起手机打去说：“泓世，你来我家。” “不在家。” “有事。” “那我也不在家。” “快点……”易铭异常严肃的口气让泓世知道发生了重要的事情，于是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拖拉着妥协去了易铭家。 ‘滴答’一声，易铭来了一条短信，看去，原来是翁茹君。立马下了楼，泓世开门进来问：“怎么了？” “你到楼上帮我看一下小川。” 泓世也不问怎么了，往楼上跑去，刚出两步，立马倒回来打量衣衫不整的易铭，盯着他的嘴巴问：“你嘴巴怎么流血了？你不会……强……你干什么了？” “别乱想！” 一脸气愤的泓世扭头慌忙往楼上跑去，推门而入，衣衫不整满头湿漉漉的赖小川半盖着被子。“易铭……你个禽兽……”泓世刚要去找易铭质问，没成想易铭已经站在了他的后面，泓世拽着易铭的衣领喊道：“你怎么她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样了？” “”她被人下药了！” “药？”泓世反问。 易铭用手按了按有点难受的头，沉沉低语道：“她现在没事了，你帮我照看一下她，我有事，办完马上回来。” “我不是帮你照看她，我是帮我照看她，赶紧走。”泓世催促道。泓世俯身靠近赖小川，伸手去碰赖小川贴在脸上的头发，易铭一把抓住泓世的手说：“我只是让你帮我照看一下，不是碰。” 泓世反手把他甩了过去回：“我可是常碰她，你没看到头发糊一脸啊？”说着赖小川遮在脸上的头发给捋了一下，自己一屁股坐在床上，“你走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坐在床上的泓世昏睡倒在了床上，赖小川和泓世面对面躺着。赖小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熟睡的泓世映入眼帘，她似乎也没有很意外，内心倒是多了份安心，于是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泓世发现赖小川还没醒，实在睡不着，就瞪着眼睛看着赖小川，她时而说着听不懂的梦话，时而眉头紧蹙，泓世手指轻触她的眉心，赖小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撕扯衣服亲易铭的画面立马回荡在脑海中，吓得赖小川赶紧把眼睛闭上，试图再次睁开，浴缸中抱着易铭俩人忘我的亲吻的画面也冒了出来，赖小川赶忙又闭上，额头上的细密密汗渗了出来。 泓世伸手去擦她额头上的汗，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说着就用手轻轻的拍着赖小川的后背，像母亲拍打自己孩子一般。俩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赖小川问：“泓世，你能带我去你家吗？” 这是赖小川第一次喊泓世名字，这倒让他很意外，不敢怠慢，泓世立马坐起来，就问：“好！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赖小川摇着头，用轻飘飘的语气说：“我不想在这……” “好，我带你走。”泓世把赖小川的衣服整理好，待她下了床，拉起她的手往楼下走去。 到了一楼，泓世顺手拽过赖小川的包，昨天赠送的的玫瑰花从包里掉了出来，凋零的花瓣，带着仅剩两片的枝干落在了地上，泓世也没多想，捡起快秃的玫瑰残枝，拉着赖小川出了门。 赖小川蔫蔫的坐在泓世家的沙发上，泓世端来一杯水给她，。 赖小川用手捂住了眼睛，深深的吐了口气。 “你怎么回事？” “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还没走两步……” “还没到家就被人给绑了？”泓世似在故意逗她开心。 “然后呢？”泓世轻轻的问。 赖小川拧着眉头想了想回答：“然后……”赖小川也不想多讲，“……就没了……” 泓世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然后你就在易铭家了？”泓世说。 赖小川点了点头。 “那之后呢？”泓世又问。 赖小川脸羞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半天回答道：“……没有了，然后……你就来了。” 泓世郁闷的看着赖小川，他想不通，就问：“绑你？我可想不通，易铭把你救出来，也没说个所以然就走了。” 赖小川头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泓世不再追问，憋在赖小川心里的事情她不想说。 易铭接到翁茹君的短信，立马就在她约定的地方见了面。俩人面对而坐，中间桌上有一个合同。 翁茹君打趣问：“你嘴巴怎么破了，不会是被那丫头咬的吧？” “有必要这么着急签字吗？”易铭问。 “趁热打铁，不然凉了可就打不了了。很是对不起打断了你的好事，口头承诺总归危险，签了保险。” “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翁茹君回道：“有啊！至少我们之间有牵绊的，如果和你离婚，我们之间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更好的？就是你。人性就是这样，越得不到，就越想拥有。哪怕你像死鱼一样呆在我的身边，我看着也开心。签完保证书后，不会找那丫头麻烦，如果能够再次见到她，我会对她和蔼可亲彬彬有礼。” 易铭拿起笔就把合同签了，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说：“希望我们以后互不打扰。” 翁茹君回道：“我一定做到举案齐眉，虽然……你意难平。” 签完合同后，易铭立马开车回家，回去赖小川已经走了，赶忙打电话给泓世。 俩人在站在两栋房之间的路上，对视而看。 易铭就问：“在你家？” 泓世点点头：“我觉得，你们俩不适合，我想了想，你们都是沉重派，在一起就更加沉重，不是吗？生活不会开心的。再说你家那位心狠手辣，你这么喜欢赖小川，她能让她好过吗？彼此放过多好。” “你怎么知道是翁茹君做的？”易铭问。 泓世冷笑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茹君干过的比这严重的事还少吗？闭着眼睛就知道，她孩子脾气，不算坏人，但……如果谁碰了她的奶酪……她可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倒想你有个小三……可现实不允许啊。” 易铭别过头不再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彼此放过！”泓世又说。 “照顾好小川。” 泓世：“不用你操心！”说完俩人各自别过。 第二天黎明破晓，月亮挂在东斜侧，天空蓝色幕布正浓。赖小川醒了过来，感觉腰上有个重物，侧脸看去原来是泓世的胳膊，躺在自己后面睡的正香。 泓世也迷迷糊糊醒来问：“醒了？” “你……你怎么睡……和我睡一起了？” 泓世挠了挠头，起身下了床说：“我看你一个人睡有点太凄凉，就……” 赖小川也不反驳，别过脸又恢复了沉思状，泓世见她又消沉起来，宽慰道：“其实是我凄惨……” 赖小川蔫蔫的问：“你带我回我家吗？我想回去。” “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把赖小川送回加厚，泓世千叮咛万嘱咐甄子平，把大包小包的营养品递给甄子平后才离开，弄的甄子平以为泓世是赖小川的男朋友。 赖小川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盯着看着天花板。一开始，甄子平还慌头慌脑的问这问那，看赖小川非常平静的躺在那里不说话，识趣的闭嘴，不去在打扰她。 到了下午，甄子平端着杯茶，拖拉个拖鞋敲门进来问：“失眠啊？” 赖小川没有回答。 甄子平看赖小川没有搭理他，继续说：“你不是没事吗？你要感谢小花、感谢我、感谢易铭、感谢泓世……” 赖小川还是没有搭理甄子平，一直盯着天花板看，甄子平歪着头也往上看去， 嘲笑道：“我以为上面有钱，我跟你说，我自行车不知道被谁偷走了，烦死了！” “嗯！”赖小川淡淡回答。 “你老板对你挺好，还帮你拿东西。” “嗯！”赖小川淡淡回答。 “怎么感觉……你失常了？你到底怎么了？”甄子平感觉似乎大事不好，“你不会……你不会……怀孕了吧？”甄子平惊慌的问。 赖小川翻过身子，甄子平又只好识趣关门离去。 第三十二章 你我他谁 易铭刚会公司，拿着一个白色盒子的威廉走了进来，他把盒子放在了工作台上说：“刚刚楼下有个人说一定要交给你。”说完就离去。 易铭打开盒子，一个熟悉的布袋子出现在他的眼前，满是惊讶赶紧打开，里面是碎石头，易铭转身开门朝外大声喊道：“威廉……” 长长的走廊上回荡着易铭的声音，威廉有点意外，从来没有听过老板这么大声说过话，知道肯定有事，慌忙跑回去。 “谁给你的？”易铭着急问。 “一个带着黑色帽衫的男人，很年轻秀气，头发是红色的。” “你先忙吧！” 威廉看了眼桌上打开的盒子，退了两步走出了房间。 易铭双手撑在工作台上，这个熟悉的布袋子，让他想起的他和付小山逃去日本的时候，付小山提着一模一样的布袋子对他说：“钱！”眼前的布袋子和付小山手里的一模一样。 “红头发……”易铭喃喃自语道，不由的想到出现在翁谭石家门口以及饭店走廊上的那个邪魅一笑的年轻人，他明白，该找他寻东西的人，在翁谭石入土的那一刻，已经憋不住向他攻击而来。 泓世倒是做了回好事，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让赖小川开工，好事不长，在泓世快要开机前，他给赖小川提前打去电话，并要求她来见自己，交代后面的工作，赖小川只好同意。 那日，卜足抱来定稿剧本让泓世过目，并说出了出演此剧男二世郑尔容，泓世无比惊讶，一是他非常讨厌郑尔容，从某些感觉来说，这人像是不怀好意的敌人；二是他从内心瞧不上郑尔容，自认为完全配不上和自己搭戏，等级不够。 泓世正要发火，早已经掌握泓世节奏的他，麻利的脱口而出：“投资方塞的人。” 泓世只好把气压了下去，脱口像是无所谓道：“随便！”扭头看向卜足问：“中午吃什么？” “给你点外卖？” “好！”泓世回道。 卜足拿出手机：“给你点……” “给我点……两份面条，有汤的那种。” “你不是最讨厌吃面条了吗？还两份？” “我……现在想吃。” “都是碳水？” “我要吃面条，现在……” “你过两天要进组拍戏了。” 泓世站了起来，手插在口袋里异常严肃说：“你信不信我点十份面条！” 卜足赶紧在手机上下了单，害怕老板暴饮暴食。 一个小时后，赖小川按了密码进了泓世家，泓世和卜足坐在高凳子上正吃着面条。走到泓世的旁边，看了一眼碗里的面条，吸溜着面条的泓世问：“我给你打电话，怎么就挂了？” “我那个时候……”赖小川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编了个理由说，“忽然手机没电了……” 泓死盯着一本正经的胡扯赖小川说：“那我明天……送你一个充电宝，随身备着电，移动的电。” 卜足憋着笑不敢出声。 “谢谢老板。”赖小川说着给泓世深深鞠了个躬。 泓世也故意学着赖小川，向赖小川点了头，用日语回道：“不谢！”（日语） “一日不见礼貌的意识见长啊？”泓世嘲笑说。 “老板教导有方。” 泓世指了指旁边的面条，对赖小川说：“给你点的，你就只喜欢吃面条吗？说两个别的，我好了解一下。” 卜足双眼瞬间明亮起来，像是见到了世界第十大奇迹，泓老板居然为别人着想，这有点难得，也明白泓世换口味的原因。 三人吃完后，泓世戴上眼镜往外走：“出门买点东西，过两天就进组了。” 赖小川问：“你天天往外跑不怕被人认出来？” 泓世回头拉下墨镜说：“遇到你那件事后就不怕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赖小川冷着脸跟了出去，卜足也跟了出去，出了门卜足跑到拐角去开车，站在门口等车的泓世和赖小川碰见了刚从家里出来的易铭，泓世张嘴就喊道：“我们准备去吃饭看电影，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这两句话，让赖小川头皮发亮，她还没有从和易铭缠绵之事中脱离出来，不免羞涩难耐，很胆怯，赖小川用手拽了拽泓世的后一角，似乎在寻求帮助，泓世知道赖小川的意思，又开口说了一句：“但电影票得你自己买。” 易铭来到俩人面前说：“我有事，下次吧！”他又扭头问，“小川……” 脑袋混乱的赖小川没等他说完，立马接话道：“嗯？” “好好照顾……自己。” 赖小川点头如鼓回：“嗯。” 泓世清了清嗓子。易铭抬脚离去，没等他走两步，赖小川忽然朝易铭喊道：“谢谢你！” 易铭回头朝赖小川温暖一笑，总有万千情绪尽在眉眼中；赖小川抿嘴也一笑，喜欢这事有时候在心底压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与我这般也挺好。 卜足开车停在了门口，泓世和赖小川上了车，车缓缓驶过易铭，车里的赖小川扭头往车后窗看去，似乎还想再看一看易铭，泓世调侃道：“要不要放你下去？看够了再上来？” 赖小川也不说话，一直盯着车后窗看，气的泓世催促道：“卜足，快点！” 逛完街回来，赖小川开始收拾行李，端着茶杯一声不响的站在赖小川卧室门口的甄子平问：“你过两天进组，我过两天搬家，你有意思吗？都让我自己搬？你别收拾了，不是还有两天才走吗？你这么着急见你家老板吗？” “我没着急，明天没时间，泓世要去拍广告。”赖小川回。 第二天，易铭家的服装厂开创的男士衣服品牌，代言自然是泓世，一大早，泓世和赖小川到了摄影棚试衣服，俩人看着眼前的十大杆的衣服露出了死灰般的神色。 “想弄死我！”泓世感慨道。 正说着，易铭走了进来说：“去化妆，化完了来穿衣服。” 泓世看着易铭问：“能不能给我留点力气，我晚上要试下个戏的妆。” “那你就好好合理运用自己的力气，这是你自己的事，挣多少就出多少力。” “我都被压榨城饼干了。”泓世反驳道。 易铭扭头对赖小川说：“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赖小川点头答应。 泓世蹙眉训斥问：“作为老板的我可没同意。” 易铭接话对赖小川说：“你不要管他。” 正说着，‘哒哒哒……’高跟鞋声传了过来，三人同时看向门口进来的女人，翁茹君满面和善的说道：“这真是……好巧！” “泓世，好久不见。”翁茹君问候道。 泓世笑着回道：“这不是见到了吗？” 翁茹君看向赖小川问:“这位是……”翁茹君冲易铭笑了一下，走到他旁边挽起易铭的手。 泓世介绍道：“我助理，赖小川。” “你就是赖小川啊？我常听易铭说起你。”没等翁茹君说完，易铭把胳膊从翁茹君手中抽了出来，赖小川看到易铭抽出的胳膊，别过头不去看。 翁茹君忽然上前拉起赖小川的手，用手抚摸着赖小川的手面说：“你是易铭的同学，也就是我的同学，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 “谢谢！”赖小川打眼就看出了这个在全家买避孕套的女人，没想要居然是易铭的老婆，着实让她意外，原来易铭喜欢这类女人，端庄性感又洒脱奔放，再看看自己，和她完全不搭边，怎么可能入了易铭的法眼。 翁茹君继续说：“要不你做我助理吧？可比跟泓世福利好。” 身为局内人的赖小川，被绑架在四个人当中，只有自己完全不知道，易铭和泓世内心万马奔腾，在想翁茹君想要计划什么。 如此殷勤卖好的翁茹君，让赖小川颇感不适，微笑回道：“我跟泓老板签了合同，所以可能就……” 泓世快速接话说：“她啊，卖给我了。” 易铭也立马问翁茹君：“你还有事吗？” “晚上我们吃个饭？主要我想请……”她看着赖小川说道，“易铭的同学。” “我们晚上要去别的组定妆。”泓世回。 “晚饭总要吃的，吃完你就走，就在楼下的日料店，怎么样？请赖小川吃一顿，随便怀旧一下我们在日本的时候。”翁茹君笑着回道，满脸的笑意尽是内容。 易铭冷冷的看着翁茹君，翁茹君笑着说：“黄老板，你就给个机会，让我们一起吃个饭，不然……以后……很难相处。” 易铭脸色异常难看。泓世见此气氛很是剑拔弩张，明白翁茹君话里有话，怕又惹出是非，赶紧回道：“吃……” 日料店里，四人两两而坐，赖小川和翁茹君相对而坐，翁茹君给赖小川倒了杯清酒，笑着说：“喝点？不要说你不喝酒？” 赖小川回道：“我喝酒，谢谢你请吃饭。” 翁茹君一直维持在嘴角的笑容，在遇到赖小川那一刻，就没有松弛下来，以此来表现自己恶毒下的友爱，她又说：“谢什么？”翁茹君故意伸头，用手遮住嘴巴，好像在说小秘密道：“他花钱！”翁茹君用眼睛瞥了坐在旁边的易铭。 赖小川笑了笑，端起小酒杯啄了一口，凉爽咂嘴的清酒在喉咙中很是热烈。坐在赖小川边上的泓世正支着胳膊瞧着她，赖小川假兮兮的朝他咧出一丝笑意。 “少喝点，你们晚上还要去定妆。”易铭说。 “没事，大不了我帮你去照顾你家老板，行不行泓先生、”翁茹君看向泓世。 泓世：“不劳你这准大佛。” “翁茹君又把赖小川的酒杯给满上说：“我罩着你，没事，大胆的吃吃喝喝，对了，以后有困难找我，我很乐意帮你，毕竟你和我家易铭是同学。” 此时，泓世正盯着易铭看，俩人四目相对，似乎在说些什么。 “你能好好吃饭吗？”易铭看向翁茹君，翁茹君面无表情盯着他看，甚是冷酷。 易铭说道：“小川，你多吃点三文鱼。” 这对夫妻的交流让赖小川不寒而栗，甚是难受，只好点头回道：“好。” “你今天就多吃点，等下次再跟茹君多喝两杯。”泓世说。 赖小川回：“好好好，这个建议好。” 翁茹君见两位男人有意不让赖小川喝酒，气莫名的升了起来说：“怎么？怕我请不起酒啊？小川，你喝你的，后果我承担。”说着，就端起酒杯碰向赖小川的酒杯。 赖小川只好端起来喝了下去。 “我偷偷告诉你，我在日本救……”翁茹君看向易铭，“就是易铭和我结婚之前，和一个叫付小山的女孩好过，她和你长得很像，可是最后被车撞死了，可惨了……” 易铭：“翁茹君，你喝多了吧？要不我送你回家？” “我才喝一杯，我跟你说，那个时候，泓世还是什么都不是的泓世，易铭还是个给人洗头的洗头郎，你知道吗？我就是因为他给我洗头，我才喜欢上他，谁让他长得好看，深得我意，我一眼瞧上了，心想，我一定抓住这个男人……一辈子……”翁茹君看向易铭。 话在耳边不得不听，易铭过往这些事，完全不知道，也没听过，翁茹君是敌人，无情揭露易铭过去的敌人。赖小川不想听到易铭不堪的过往，就想不想别人提自己不堪过往一般，心痛。赖小川面无表情的大口大口的吃着，也不搭理说话的翁茹君，嚼着口中的三文鱼，她看泓世不动筷子立马说：“吃啊老板。” 翁茹君又跟赖小川碰了杯，赖小川迎杯而上，俩人各自喝了下去。 “说实话，没有那个女人见到易铭不喜欢的，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不是付小山……死了，估计都轮不到我。当年他去日本还是我帮助他，我以为他是去玩，没想到，他是去私奔的，差点被……”翁茹君看了看四周，又小声说，“差点被黑社会给……你懂的。” 赖小川实在忍受不了翁茹君说的话，笑着回道：“我不懂，你这么懂，所以就和他结婚了。” 翁茹君很是尴尬，没想到赖小川居然是个硬骨头，四人很是尴尬的吃完了这顿饭。 四个人吃完日料后，赖小川打电话给司机师傅，车停在了路旁。四人在日料店门口各自分手，翁茹君先人一步，提前上车离去，临走对赖小川说：“下次找你！” 赖小川和泓世也上车离去，易铭正要走回公司，抬眼就瞧见戴着黑色帽衫的红发男子站在马路对面瞧着。路上的车辆来来去去，红发男人的冲易铭似有意味的抿嘴一笑，仔细端倪，红发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长相俊秀，脸色苍白，眸子很黑，薄薄的嘴唇，没等易铭再琢磨，突然，红发男人双手拼凑起一个长方形闭上一只眼睛似乎给他拍照片一般。 易铭抬脚追去，红发男人邪邪的一笑，快步往前走去，易铭沿着路跟了过去，俩个你追我走。 易铭一直跟着，红发男人边往前跑边冲他笑，无数辆车划过俩人对视的眼神，再等易铭跑过马路时，红发男人早已不见，站在原地的易铭不知如何是好。 没几日，红发男子站在高高的铁门前往小区里面看，站在红发男子后面的易铭歪着头问红发男子：“盯我这么长时间，有什么指教？” 红发男人还是站在那，并没有被易铭突然出现而吓到，他面无表情声音沉沉的说道：“把钻石交出来，大家相安无事。” “没有。” 红发男人转过身，邪魅盯着易铭的眼睛说：“那你就麻烦了，老太爷可放不过你的。多亏了姓翁的，让你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敢动手，老太爷等他死等的好辛苦，她说……幸苦费就免了，但东西是一颗都不能少。” “说不定姓翁的随身葬了。”易铭又说。 红发男子拍了拍易铭的肩膀，冷冷的说道：“别放屁！” 易铭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红发男。 “把东西准备好，等我来找你。”红发男子抬脚就要走。 易铭伸出手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说：“别过分。” “过分？念在你我……是老乡，我对你可算很不过分了，我给你时间放宽很长了，你自己没点数啊？是你不要太过分。拿出来，相安无事，免得我费力费神。”红发男子把易铭的手甩开，大步离去。 易铭并没有把‘是老乡’这三个字听到心里，以为这是胡话。红发男子和易铭交锋之后没几日，就开始从易铭身边人开始行动。那日，威廉开着车从黄氏集团地下停车场出来，刚拐出来，一辆黑色suv快速截住他的车。红发男人嚼着口香糖摇下车玻璃，胳膊撑在车窗上对他笑。 “有病吧，快让开！”威廉不耐烦的喊去。 “中文挺溜！”红发男人邪魅一笑，推车门下来，走到威廉车窗边，用手敲了敲车窗。威廉把车窗摇下张嘴正要骂人，红发男人抬手往他颈部猛捶一拳，威廉迷迷糊糊歪着脑袋昏了过去。红发男人朝黑色suv车方向挥了挥手，黑色suv驶走，他把威廉推到副驾驶座位上，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钻进了威廉的车。 第三十三章 爱情啊…… 开机前一天，赖小川和泓世住进了剧组安排的酒店。卜足也跟了过来，三人把行李往酒店房间里搬运，进了酒店后，卜足说要去超市给泓是买点东西。赖小川在泓世的卧室，从行李箱里取出泓世的床单和被罩，撸起袖子开始给泓世换床单和被罩。手里拿着床单的赖小川站在床尾，挥起手臂，床单顺着挥出去力，一大张的飘在空中，随后平直的飘向床头。 拿着剧本的泓世走进卧室，抬眼瞧见赖小川正在铺床单，他靠在门框边上歪着头盯着看。 赖小川松开床单，懒懒的伸开双臂整个人大大的从床尾平滑过床单，双臂在床上画了半圈后，身体稳稳的趴在床上。两只胳膊左右抚平了床单，头埋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子形状趴在床上，唧唧呜呜说着：“好爽呀！” 靠在门框边的泓世忽然嘴角往上扬笑了起来。 刚准备从床上爬了起来，泓世不想被赖小川发现自己站在她后面，抬脚往外走，扭头见见到廖顺儿和卜足俩人正目不转睛盯着畏手畏脚的他，三人呆在原地。 卜足看了一眼廖顺儿，泓世也向廖顺儿投去目光，廖顺儿满眼不愉快，泓世慌张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他看了一眼卜足，似要向他找求助。 卜足赶紧回答：“她……她说给你一个惊喜！” 廖顺儿情绪有点低落，泓世以为她会发火，但不为何，廖顺儿立马调整自己的情绪，笑着对泓世说：“给你买点吃的。” 赖小川听见外面有声音，走出去，瞧见廖顺儿和卜足手里提着好多东西，小跑着赶忙上去接她们手里的东西。“我帮你！”赖小川说着从廖顺儿手里接过几个袋子，拎着东西往冰箱的位置走去。 泓世看了一眼赖小川，走到廖顺儿旁边轻声说道：“谢谢！” 廖顺儿笑着说：“谢什么？” 站在廖顺儿旁边的卜足感觉有点尴尬，向赖小川身边走去。 赖小川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草莓，看向泓世和廖顺儿问道：“草莓？” 泓世看了一眼举着草莓的赖小川点了点头，廖顺儿意味深长的瞧着泓世。 赖小川起身拿着草莓走向水池边。 虽然廖顺儿努力调整好的状态和表情，但内心的不开心还是被泓世察觉到，为了宽慰讨她开心，泓世拉着她说道：“咱俩出去走走？” 廖顺儿回道：“嗯！”说着俩人就要走。 蹲在冰箱旁边的卜足偷偷的看了一眼情绪不太好的廖顺儿，俩人牵手准备要出去，赖小川冲进卧室在行李箱里拿出了两个口罩和泓世的帽子，走到泓世面前递给了他，泓世接过东西瞥了眼赖小川，拉着廖顺儿走了出去，走了两步，廖顺儿回过头朝赖小川看去。 望向门方向的赖小川的视线，再次和廖顺儿碰撞，赖小川忽然朝廖顺儿亲切的笑了一下。 卜足她打量着赖小川，赖小川回看了一眼问道：“卜哥，有事情要说吗？” 卜足回过神笑了笑：“没事。” “你在这收拾，我进屋把被罩给套上。”赖小川进了卧室。 蹲在冰箱旁边的卜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也朝卧室里走去，他学着泓世的样子也靠在门框歪着头看着赖小川，忽然幸灾乐祸的自言自语道：“翁大美女估计要有劫数！。” 赖小川听见卜足在门边说话，转头看去问：“卜哥，你真的没事要和我交代吗？” 卜足走到赖小川身旁：“你觉得廖顺儿怎么样？” “好看、美丽、性感。”赖小川回答。 “我是说你对她这个人的评价。”卜足说。 “评价，我……不配评价。”赖小川笑着说。 “如果你不讨她喜欢怎么办？” 赖小川看着卜足：“现在好像不是如果，是‘已经’，你说我怎么办？” “别让你老板对你好，就这么办。” “卜哥？”赖小川喊道。 “我这种眼瞎的都看得出来，你们自己学做睁眼瞎。”卜足张口说了出来。 “卜哥……你乱说什么，我有……喜欢的人。”刚出口，赖小川觉得奇怪，有喜欢的人是谁？脑中立马出现易铭的身影，“不是……”赖小川嘟囔道。 “不是什么？反正你是他翻山越岭给找来的，他的事我不敢管，我怕他又让我回家种地，那我就歇菜了。” 想起易铭，比起喜欢赖小川感受的是悲伤，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正想着，卜问赖小川：“你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我哥哥？” 卜足点了点头。 赖小川思考了一下，脱口而出：“好看、美丽、性感。” 卜足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问：“廖顺儿那样的？” 赖小川回答：“是的。” 卜足的脸忽然拉了下来。 卜足又问道：“那还有什么……内在品质能够吸引他的？” 赖小川嘟囔嘴巴顿了顿，回答道：“性感、美丽、好看。” 卜足想到罗熙，长的算是好看的，但性感、美丽似乎没有沾边。 赖小川好奇的问：“是不是公司那个小姑娘喜欢甄子平？” 卜足冷冷的诡异一笑：“哼……小姑娘？” “可是……甄子平这个人的定力不行，你要是对他糖衣炮弹，连哄带骗的，估计即使是个老娘们，他也会有点……觉得可爱……”赖小川继续说。 卜足苦涩的脸好像忽然加了糖浆一般，开心的双手拍着赖小川的肩膀：“那就好，谢谢，小川，晚上咱俩去吃火锅，请你喝酒。” 赖小川点头答应。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泓世和廖顺儿并肩走在公园的高高的石阶上。 “我明天下午回上海，你在这好好拍戏，乖一点！”廖顺儿说。 “会非常乖！”泓世回答。 俩人抬脚往石阶上走去，数不清有多少石阶，高高的石阶上俩人并肩往上面走去，走了一段，俩人就停了下来。 “你从哪里找来的助理？”廖顺儿终于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哪找来的？”泓世想了想，“嗯……一开始是易铭介绍，中间出了好多事，就……成了我的人。” 廖顺儿冷冷的笑了笑：“易铭？” 泓世嗯了一声：“她是易铭同学。” “同学？”廖顺儿站在高高的石阶上抬起异样的眼神往远处看去，问“听卜足说她很厉害。”廖顺儿扭头看向泓世。 泓世没有太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就问道：“她什么厉害？” 廖顺儿走进泓走，故作娇气的说：“她会法语、日语、英语，还会做衣服……听说你出国都不用翻译……长的比我还白……挺漂亮的，尤其是眼睛，越看越好看。”廖顺儿语气中带着调侃。 泓世没有说话，等廖顺儿不说后，他慢悠悠的回道：“这就厉害了？她也就……只会说罢了……” “我是怕……”廖顺儿没在说下去。 “怕我喜欢她？你说的厉害是怕我被她……”泓世盯着廖顺儿说。 廖顺儿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赶紧说：“是，我怕你被抢走。” “那你可要把我抓紧才行，不然……我真的喜欢她，可就真的被抢走了。”泓世笑了笑。 廖顺儿再次靠近泓世，撒娇道：“你敢！” “那可说不定。”泓世忽然回，扭脸转身往石阶上继续爬去。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根本不想承认内心的话，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喜欢上赖小川那种女孩。 站在石阶上的廖顺儿一脸不是滋味的看向往上跑去的泓世，她紧紧的抓紧双手。泓世忽然停下脚步，沉重的神色转变成笑脸，笑着喊道：“骗你的，你还真信，你还是演员吗？这就被我骗了。” 廖顺儿站在原地一脸冷漠的自言自语：“是你在骗你自己！” 赖小川到了演员统筹的办公室告诉，正好遇到演员统筹和制片主任在说话，制片主任抽着雪茄说道：“我们组有个郑尔容，算是幸运，隔壁组有个王大金……你说我们惨还是他们惨？” 门没有关，赖小川敲了敲门问：“你好我是泓世助理。” 制片主任和统筹老师笑着说：“赶紧进来，什么事？” 赖小川回答道：“我就想说一下，我们要要两份通告单，一份顺场表，扉页就要一份。” 俩人点头答应。 赖小川转头就走。 制片主任突然说道：“就是那个郑尔容要五份通告和顺场表，五份！现在这个助理都这么爱学习吗？他摆的谱比男一还狠！” 已经走出去的赖小川回头看了眼房门。 赖小川、卜足正吃着火热的时候，泓世给卜足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卜足把地址告诉了泓世，很快泓世带着美娇娘的廖顺儿来到了烤肉店，俩人坐了下来。 坐在赖小川旁边的泓世转头看了一眼赖小川，吓得歪过身体，说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赖小川：“怎么了？” 泓世看向卜足问：“你跟她……约会？” 廖顺儿也假惺惺的附和道：“挺好，挺好看的！” 赖小川笑着说：“算是约会吧？” 卜足呵呵一笑。 泓世很是不开心问：“你是想回老家种地啊？” 卜足直摇头。 赖小川用手往下衣领又扯了扯，领口更加大了起来。 廖顺儿轻轻的笑了一下。 泓世用手从赖小川后面拉了一下衬衣，赖小川问：“老板……你拽我衣服干嘛？” 卜足异常开心，边吃边看俩人的故事，廖顺儿立马拉下脸，突然站起来说：“泓世，味太重，我想离开。” “好。”泓世回道。 赖小川想拉下领口，要走的泓世从后面扯住不让她拉低衣领，说：“差不多就行了，约个会，就学会了勾引。” 赖小川很是生气。喝了口清酒卜足看着她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我好不容易有机会穿这件衣服出来，还……”赖小川拿起快就往嘴里放肉。 卜足目瞪口呆。 赖小川立马把烫嘴的肉给吐了出来，直说：“扫兴……” 第三十四章 吃着碗里 看着锅里 开工第一天，早早起床的赖小川收拾完东西去敲泓世的门，半天都没有回声，赖小川只好拿出房卡直接开门进去。东西往沙发上一丢，扭头菲娜泓世卧室的门是打开的，再走近一看，床还是昨天铺的那个样子没有任何变化，她拿出通告单上面标着‘小四爷七点半化妆’，这倒是唯一让赖小川着急的事。 “跑步了？没回来？”自顾自的嘀咕道，急的拿起手机拨了过去，电话立马接通了。 “小四爷，要迟到了！”赖小川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就听见门‘滴答’一声被刷开了，门口出现泓世庞然大物的身影，赖小川似有意味的瞧着泓世。 “干嘛？没见过我刚睡醒的样子啊？”泓世没精打采的说道。 “洗洗刷刷，要走了。”赖小川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晚上准备好的水和水果，从桌上把剧本装到箱子里。 泓世快速刷牙洗脸换好衣服，俩人往外走去。长长的走廊上高矮悬殊很大的俩人小跑而去，泓世见赖小川手里的东西太多伸手把她手里东西夺了过来。 “你没睡醒吗？”赖小川边跑边问。 “有点。”泓世迷迷糊糊的回道。 赖小川嘲笑的说道：“看样子你昨天嗯嗯唧唧的有点多呀？注意身体。” 俩人走到电梯口，泓世看向赖小川，反呛回：“这可是你羡慕不来的。” 赖小川撇了撇嘴。 到了拍摄现场，工作人员打字和赖小川和泓世上了房车。赖小川把通告单贴在房车上站在通告前仔细看着：“今天你就三场戏。”说着坐回桌前，用手指挑起房车内的窗帘，贴着窗户往外看去，窗外梳着长长的大辫子六个一样的少女，身穿白色的短褂长裤，腰上的红色腰带，把修长的六个姑娘的腰身显露了出来，好看的不得了。 “太好看了！”赖小川赞叹道，“你一会儿下去就会看见，你家丫鬟太好看了，婀娜多姿。”赖小川用手边比划了s型。 泓世抬眼看向脸贴着玻璃的赖小川的侧脸，忽然笑了笑，问：“婀娜多姿？” “要不你看看？” “我看过了。”泓世把头别过去，又说，“中午我想吃酸菜鱼。” “好……好，我一会儿让师傅去买，微辣，好不好？” 低着头看剧本的泓世点了点头。 赖小川从包里又笔记本掏了出来，拿出笔开始写。 “你适合去做会计？”泓世调侃道。 “为什么？” “这账记的这么认真，不给你发奖金我都不好意思。” 赖小川吞吞吐吐说：“那……你就发呗。” 泓世没有接话继续看剧本。 翻过一页又一页，各种状态的泓世一页页的出现在赖小川的笔记本的纸张上，赖小川开始快速勾勒出泓世和泓世身子下的床，一张泓世穿着黑色长袍躺在床上拿着剧本的素描快速的呈现在纸上。 “咚咚咚”房车门被敲了敲，赖小川把笔记本收到包里去开门。 “泓老师去现场，要拍了。”演员副导演说。 赖小川点了点头关上门就说：“老板，要去现场了。” 泓世拿着剧本出了房车，赖小川把保温杯放在自己背的包里也跟了过去。 来到现场，演对手戏的郑尔容还没有到，泓世站在现场等着，执行导演喊道：“请小三爷到现场！” 演员副导演站在执行导演后面说：“哥，小三爷去厕所了，马上来。” 陈导从监视器那边来到现场点头和泓世笑了笑，又问：“小三爷呢？” 正说着穿着红色长袍的小三爷走了过来，后面跟了四个男男女女助理，到现场笑着道歉道：“不好意思，我这肚子不太好。” 穿着深红色长袍的小三爷站在穿着黑色长袍的小四爷面前笑着问候道：“三楼的小三爷给四楼的小四爷行礼。” 说着小三爷单手点地微曲膝盖给小四爷行了个礼。 “罢了！”泓世笑着伸出双手把小三爷拉起。 执行导演说：“那我们把词对一下，走个戏。” 几人站在那就把台词捋了一边后走起戏来。 小三爷说：“导演，我觉得小四爷来三楼找小一，应该是求我的，我不能立马放人，以小三爷的性格就想和小四爷玩玩……再放人。” 陈导就问小四爷：“小四爷，你觉得？” “他说的挺对，但小三爷应该不会太过分，毕竟我是四楼的。要不……我们先演一遍看看，看看哪种演法舒服。” 俩人唇枪舌战，你说我推，各自的拿出真本事，在戏上较量。 收工前，郑尔容拎着一盒草莓敲响了泓世的房车门，一开门，就看见郑尔容好看的笑容，赖小川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谁知郑尔容开口就说：“我可记得你，砸我头的那位。”说完把草莓递给了赖小川。 赖小川略显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回答：“你记性真好！” 郑尔容坐到房车上的沙发上，对泓世说：“师弟，晚上吃饭，庞总他们都在。” 泓世回：“好啊！” 环顾房车一番，又说：“你这内饰挺好的，比我的可好多了，就是不一样。” 泓世回：“能遮风挡雨，坐卧休息。” 郑尔容冷笑说：“那要是比这差，你也心里不舒服吧？” 泓世笑着回：“要是比这差，首先不舒服是我公司，还轮不到我不舒服。对不对？有多大嘴吃多少饭，不是吗？” 本来一直保持灿烂笑容的郑尔容忽然阴沉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晚上见！” 泓世保持微笑回：“不见不散！” 洗好草莓的赖小川走了过来，礼貌问：“小三爷，吃点草莓再走？” “我还有，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郑尔容下了房车。 赖小川把草莓放在桌上看向泓世。 泓世问：“看我干吗？” “来着不善。” 泓世回：“他要是善者就不来了！” 下了房车的郑尔容臭着一张脸，嘴里嘟囔道：“啥玩意！”满满的瞧不起。 这时候，迎面走来执行导演对他笑着问道：“小三爷好！” 郑尔容立马喜笑颜开变脸回道：“好啊！”走过后，立刻又沉下脸去。 那天晚上，投资方庞总、制片人、陈导等一大桌人围坐在火锅前正吃得火热，庞总左右两边坐着泓世和郑尔容。郑尔容喝了口酒对旁边的庞总恭维说：“庞哥，你这酒真是好喝，今天要是剩下了，我要带走。” 庞总笑着回答：“我再送你一瓶。” “谢谢庞哥，为了谢谢你的酒，我就说一个大家不知道能不能笑出来的笑话给大家听。” 众人附和道：“你说什么我们都笑。” “打仗士兵没有了粮食。一人来报，对将军说：“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将军说：“先说坏消息。” 士兵说：“坏消息是没有了食物，但附近有马粪。” 将军很生气的就问：“那好消息呢！ 士兵说：“好消息是马粪有的是。” 众人咧着嘴巴大笑起来。 郑尔容看向没有笑的泓世问道：“师弟，你是觉得不好笑吗？” 泓世回答：“还行。” “希望你多多提点一下我们家的郑尔容，让他能够跟上你的脚步。”庞总对泓世说。 “不敢。” “就拜托你了！”庞总给泓世敬酒，泓世拿起酒杯也回敬喝下。 知道这个酒局一时半会散不了，泓世拿起手机给赖小川发去信息，让他别来接。 郑尔荣也立马拿起酒杯对泓世说：“来，师弟，我敬你一杯，希望这部戏我们能好好的合作，开心的演戏。” 看了一眼郑尔容递到面前的酒杯，泓世放下手机，拿起满上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后喝了下去。 几人你喝我笑，乱哄哄说笑吹捧各自一番，直到各自都喝的晕晕乎乎才结束酒局。 那日郑尔容早早收工，回到居住的酒店快速搭上电梯，刚进去抬眼就见到戴着墨镜却依然光芒四射的廖顺儿，互相定眼看了一下，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嘴角都扯出一抹笑意。出电梯， 拎着箱子的助理快步在前方奔跑，郑尔容和廖顺儿一前一后，行至并牌子，廖顺儿停下脚步，郑尔容走过她身旁，小声说道：“1010。” 廖顺儿莞尔一笑，本以为俩人会立刻相聚，没成想廖顺儿扭头去了别处。 “老早之前我就说，我不洗袜子。” 泓世叉了一块奇异果往嘴里塞去回答：“我没让你洗，你也不用洗，放阳台随便晒一晒，第二天又可以穿了。” 拿着一筐袜子的赖小川无奈看向泓世，他倒是摆出异常认真的态度。 俩人正在争执袜子的问题，门铃响起，丧着脸的赖小川只好去开门，刚一拉开，‘咚’的一声，门直面砸向赖小川的脸，疼的她慌忙摸去，摊开手一看几滴血晕开在手心，赖小川吓得赶紧又擦了擦。没等赖小川反应过来，廖顺儿早就扑向躺在沙发上的泓世，腻歪在他的怀里。 “你几点出工啊？”趴在泓世身上的廖顺儿问。 “一点。”泓世回道。 俩人亲亲我我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着情，端着一筐袜子的赖小川扭头关门离去。 “我房间在你楼下，等你收工了你去找我。” 泓世回道：“我今天收工会很晚。” “我等你，你也快要出工了，我先回房间。”廖顺儿亲了一口泓世起身离去。 丧着一张脸赖小川端着一筐袜子站在卫生间，心情莫名其妙的有点难受，她吐了口气。忽然手机短信提醒音响起，吓的她一激灵，摸着心口窝嘀咕道：“吓死我了！”点开手机上面显示‘出工推迟两小时。’，于是立马发信息给泓世。 “这……用洗衣机洗袜子……我还怎么洗衣服啊？我要申请买个专门洗袜子的洗衣机才行。” 一番和袜子较量后，再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显示两点，于是端起洗好的袜子开门离去。门一打开，打眼就瞧见廖顺儿那玲珑有致的背影正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赖小川没当回事，正要走，‘叮铃’一下门开声，1010房间探出来一男人来，他左右瞧了瞧，伸手把廖顺儿拉进自己的房间。 “郑尔容？”赖小川嘀咕道，在一想，也不知道那根弦搭上了电，没脑子一般端起要拿去晒的袜子往1010房间鬼鬼祟祟跑去。看了一眼1010的房牌，把袜筐放下，耳朵贴着门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声音很小，以至于赖小川只好把耳朵顺溜到门缝下，她蹙着眉头，撅着屁股趴在地上，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到耳朵里。 “我的……亲亲、疼疼、肉儿疙瘩儿……你都跟谁学的这肉麻的词…………这好像是那个小说了的吧！” 站在门口的泓世忽然笑了起来，喊道：“你怎么又打起郑尔容的注意了？不是说要晒袜子吗？” 赖小川看去，泓世正手插裤兜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打量自己，她慌忙起身端起袜筐跑向泓世，到了他跟前，脸色难堪的看向泓世。 “吃屎了？”泓世问。 赖小川拉着泓世就往房间去，边拽边说：“比吃屎还恐怖！” 泓世很是好奇，又问：“你说。” 俩人进屋，挂在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来，赖小川蹙着眉头低头思索着该如何说这事，按照泓世的脾气，一定会冲进1010痛打郑尔容一顿，那可真的要闹进局子。 “你在他房间门口干嘛？”泓世又问。 “没……没干嘛。”赖小川心虚回。 泓世瞧着赖小川的脸，伸手要去触碰，吓的赖小川往后歪去，泓世立马伸去手，拽着她的脖子往怀里靠，用手指擦了一下赖小川的鼻子，把有血痂的食指放在赖小川的眼皮底下，嘲笑的说：“趴在郑尔荣的门口就流鼻血，你要是亲了他一口，估计会七窍流血吧？” 赖小川愣了一下，立马回答：“差不多，估计激动的会……全身会暴血。” “没出息！” 赖小川走到晾衣杆前，又问：“那个……廖顺儿……走了？” “回房间了。” 赖小川点点头，继续晒着袜子。 “老板，你好好品一品这句话，好好的细细的品一品啊，就是那个亲亲……肉儿……”赖小川吞吞吐吐说着。 还没说完，泓世斥责道：“赖小川，你真的不得了，是不是准备易主，去追随郑尔容，连他的台词你都记得这么清楚。” “不会，你不是说要培养我做你得力的左膀右臂，我等着涨工资，我舍不得走。” “还好你喜欢钱，不然……” “你要不要去1010房间听一听？你会有收获的，真的，要不我陪你去听听……” “里面有女人的声音……”赖小川话没说完，泓世起身说，“走吧，开工了。” 满脸心事的赖小川瞧着泓世。 “行了，他不止有一个女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老板，就是……你女朋友和郑尔容认识吗？熟吗？” “不认识。” “他俩没有交集？” “没有。” “如果……万一有……” “别万一了，出工。” “你要不要去1010听听？” “死丫头，干活了，我下次告诉郑尔容，你是他的粉丝。” 见泓世没有任何疑惑，赖小川只好收拾东西，跟着泓世离去。 第三十五章 我看见了…… 见泓世没有任何疑惑，赖那日，泓世收工非常早，他交代赖小川要和下个戏的的投资人吃饭，让赖小川自由行动。晚上十一点，赖小川刷卡走进泓世的房间，发现没有回来，再次关上门，回房躺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赖小川始终无法入眠，起身打开了台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十二点。 她穿上衣服再次回到泓世的房间，里面乌漆漆的，泓世依然还是没回来。 赖小川拿起手机拨了过去，连续打了三次，电话终于通了，张口就问：“你怎么还没回来？明天五点半开工。” 电话那头泓世口齿不清‘嗯嗯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是喝多了吗？”赖小川又问。 “没……没……我……”泓世断断续续回道。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道：“我用他手机把地址给你发过去，你接他回去。” 赖小川拿着手机就冲了出去。很快找到了饭店，门一打开，轰轰隆隆的，里面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像是魔鬼一般扭捏造作。这些人同时看向赖小川，赖小川尴尬笑了笑，鞠了个躬说：“我来接我家老板泓世。” 一个长得精明，个子不太高的男人扯着嗓子冲着赖小川笑着说：“可以接回去，但是这桌上的伏加特喝完才能走，是不是？”精明男冲着大家喊着。 其余的人附和着，大声回道：“喝完走……喝完走……” “你怎么来了？我喝完……我就回去。”想要站起来的泓世又软软的瘫坐回椅子上。 赖小川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泓世，用手撑着脑袋似乎非常的难受。走到泓世旁边就要拉泓世走。 “桌上的三瓶酒你老板喝完就可以走了。”晕晕乎乎的庞总拿起一瓶往泓世的杯子里倒。 泓世歪头斜身的端着刚倒满的酒杯站了起来，喊道：：“那我敬你，庞总。”说着就向旁总的酒杯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下去，旁边的人立马鼓掌。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回去。”说着就往外推赖小川，赖小川被推的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泓世又坐回了椅子上。 庞总又重新给泓世倒满了酒说：“这杯喝完，咱们之后的项目也就差不多能定下来了。” 泓世抬起迷迷糊糊的眼睛，笑着说：“好。”伸手就要拿杯子，赖小川把满满的酒杯夺了过去说：“其余的我能不能替我家老板喝，就看在明天他要五点出工化妆，让我替他好好的谢谢你们，好不好？各位老板。”赖小川端着酒杯声情并茂的问。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开心的喊道：“可以，你喝。” 仰起脖子赖小川就把一杯浓烈的酒倒入了嘴里，辣的他龇牙咧嘴的吐了吐舌头。 “庞总，我都喝了，你手里的酒也不能闲着呀，对不对？这叫公平喝酒。”赖小川笑着说。 庞老板又红又涨的大脸盘被赖小川说的甚是开心，他拿起酒仰头喝了下去，倒了倒空酒杯对着赖小川说道：“丫头，见底，给你面子吧。” 赖小川拿起酒给其他的人倒上，自己也满上一杯。 泓世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伸出去拉赖小川那只拿着酒杯的手。 赖小川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泓世，有点心疼。她把泓世的手推开，又着对大家说：“你们看看，我家老板自己喝美了，不让我喝，这可不行，我替他敬大家。”说着又喝了下去。 她拿着空杯子朝着大家转了一圈说道：“我可空了，你们自便。” 众人也嘻嘻哈哈的喝了下去。 赖小川再次拿起整瓶伏加特给大家和自己满上，仰头再次喝了下去。 胳膊斜撑在桌上的泓世眯虚着眼睛，看着不停倒酒喝酒的赖小川，心里的滋味比喝了就还难受。 赖小川终于把剩下的酒陪完了，晕乎乎的她架着大醉的泓世上了停在饭店旁边的车子，俩人四仰八叉的躺在车上。到了酒店，师傅就问：“小川，需要我帮忙吗？” 红着脸半醉的赖小川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俩人把泓世架到了房间的床上。 “谢谢师傅，明天五点半出……发。”赖小川对师傅说。 师傅答应后就离去。醉酒的赖小川一屁股坐在了泓世的床边，呆呆的看着喝的不省人事的泓世。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泓世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用劲的支撑起床，歪歪斜斜的就要往客厅去。赖小川赶紧去扶他问：“你要喝水吗？” 泓世点了点头。 赖小川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走进客厅从冰箱里取出蜂蜜，加在有水的杯子里，给泓世端了过去。 赖小川把泓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拖着他半个身子，把水送到嘴边，泓世仰头喝完，赖小川正准备把杯子拿到桌上，泓世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跑进了厕所，哇哇的吐了起来。赖小川起身冲进了厕所蹲在旁边，那个从胃里吐出来的残物的气味，弥漫在卫生间里，赖小川被这味道熏的自己也想吐，她赶忙抱过垃圾桶，跟着泓世吐了起来。 泓世半趴在马桶上，不停的往里面吐，最后变成了干呕。跪在泓世边上的赖小川用白色毛巾把自己的鼻子给包了起来，轻轻的拍着泓世的后背。吐不出东西的泓世开始干呕起来，赖小川起身去拿蜂蜜水让他喝下去，他边喝边吐，最后身上地上吐的到处都是。泓世半躺在马桶边，赖小川忽然眼眶红了，用力把脏兮兮的泓世拖到了淋浴下面，调好温度，拿起花洒往泓世身上脸上喷去。泓世用双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模模糊糊的赖小川在眼前晃来晃去。 赖小川把花洒放在地上，开始脱泓世的衣服，泓世半睁着眼神志不清的瞧着赖小川，捧着赖小川笑脸亲了上去，随后突然张开双臂把赖小川抱紧在怀里，吓得赖小川直瞪双眼，不明所以，心脏不受控制的‘咚咚咚’响起。过了很久，见泓世没有动静，再细细一看，居然睡着了，赖小川用手顺了顺他的后背像是照顾孩子一般安抚着他，也不知过了过长时间，搭在赖小川肩上的泓世睡了过去，一个庞然大物费了赖小川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到床上。 “对不住了，估计你要被我看光。”说着赖小川开始给泓世脱衣服和裤子，把水淋淋的衣服扔到了床边。睡衣睡裤换好后，又把他拉进被子里，累的气喘吁吁的她虚脱般的歪在床边，没两秒就睡了过去。 早上五点半，赖小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泓世立马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脑袋和眼睛，努力挣扎的坐了起来，扭头就看见赖小川趴在床尾睡着的赖小川。地上的湿衣服和身上的睡衣，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想不起来。走到赖小川身边蹲了下来，抬手把挂在赖小川额上的长长的头发捋到了而后，歪头又仔细瞧了瞧，捧着赖小川亲她的那一幕一闪而过，自己也很惊讶，又再细想，不由自主嘴角露出笑意，双手抱起来赖小川把她放在了床上，拿着一瓶水和剧本出了酒店的门。 泓世化完妆立马坐上车开向现场。现场所有人都在等他，他一下车，就听到执行导演搞笑的说道：“有请特别专业、特别资深的演艺界翘楚泓世老师。” 泓世走到执行导演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闹。” 他走到现场先向导演道了个歉，然后对现场的工作人员道歉。 陈导演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 泓世站在那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昨天喝多了，现在还难受，真不好意思，下午请大家喝星巴克。” 工作人员们开心的起哄道：“谢谢，小四爷！” “我谢谢你们。”泓世回道。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味道，陌生的床感，赖小川立马坐了起来，地上泓世的衣服和床上睡衣睡裤，思考片刻，一转眼珠，猛的掀起了盖的被子，看到自己的裤子还在，松松的吐了口气：“吓死我了！”赖小川捡起手机定晴一看已经九点，正准备从床上跳下来，戴着墨镜的廖顺儿歪靠在墙上问：“床暖和吗？” 衣衫不整惊慌失措的赖小川一动不动的站在床上。 “说话？”廖顺儿冷笑了笑说，“我就猜到你一定会爬上泓世的床。” 完全短路的赖小川知说什么，也只有像个僵尸一般僵在床上。 “说话啊？”廖顺儿朝赖小川喊道，“解释啊！” 赖小川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故作镇定的说道：“不是这样，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他……”赖小川咬了咬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 怒气冲冲的廖顺儿伸出胳膊就把站在床上的赖小川拽趴在床上，抬手甩了赖小川一个巴掌。 赖小川摸着被打的‘嗡嗡’的脑袋以及瞬间听不到声音的耳朵，很是意料之内，但又猝不及防，她晃了晃头，凌乱的头发贴在了脸上。 “什么叫作贱的后果……你现在体会一下……你就这么需要男人吗？”廖顺儿嘲笑道。 “不是这样的。”她压着情绪一字一句回道，冷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扬跋扈的廖顺儿。 “没脸了，还敢瞪着我看。”廖顺儿抬手再次挥去，‘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再次抬手正要挥去。此刻的赖小川完全没有情绪，只是笑了笑，抬手抓住了迎面而来的巴掌，挥起另一只手，‘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到廖顺儿的俊俏的嫩脸上。没等廖顺儿反应过来，面无表情的赖小川又连呼了廖顺儿好几巴掌，似乎在解自己的气。她凑近廖顺儿好看的脸庞，冷眼瞧着憋得满脸通红的廖顺儿说：“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打架，你可不是我对手。” 廖顺儿摸着自己被打通红的脸，气急败坏去抓桌上玻璃杯，向赖小川的头上扔去，正中目标，赖小川的额头瞬间流下血，她用手擦了擦，抬起无任何情绪的眸子看向廖顺儿，赖小川突然从床上冲了下来，抬脚就往廖顺儿的小腿踢去。廖顺儿刚要去摸自己疼痛的腿，赖小川抓着廖顺儿的长长的顺发发，另一只手拖着她的下巴往墙上推去，掐着廖顺儿的脖子盯着就问：“你还打吗？” 廖顺儿被嵌在墙上一动不动，只是摇着头。 “你最好别再招惹我，不然……你和郑尔容的破事，我全告诉泓世，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赖小川把她往地上扔去，甩了甩自己的双手，抬脚走出泓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洗手间的门，看着镜子里流着血的额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李，她用手擦去，眼泪还是往下流。 “赖小川，这都是你自找的，我要是廖顺儿……”赖小川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会把你大卸八块。” 她用纸擦掉自己的额头上的血，洗漱好后把创可贴贴在在自己额头上，拿起电话给师傅打去。 “师傅，你来酒店接我一下！” 赖小川到了现场，从车里下来。泓世正在外面拍戏，四个衣着浅灰色短褂长裤、头顶戴着瓜皮帽的仆人抬着纯黑色轿子，轿子里的泓世忽闪忽闪的随着轿帘子忽隐忽现。 赖小川拿着伞站在摄影机旁边，她看着老板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导演喊了一声“cut”，泓世笑着冲赖小川走了过来，赖小川躲开他的视线看向别处。 “睡够了？”泓世问。 赖小川低着头冷漠的回道：“嗯。” 泓世瞧了瞧有点不太对劲的赖小川，歪头看去，发现她额头上多了个创可贴。单手托起赖小川的脸，看着她问道：“头怎么了？” 站在远处的郑尔荣偷偷拿出手机给泓世和赖小川拍了一张照片，坏笑着发给了廖顺儿。 “我自己撞到车门了。”赖小川回。 泓世松开手，满脸怀疑的问：“你……能撞到门？” 郑尔容拿着一杯咖啡笑嘻嘻的走向俩人，主仆同时看向他。 郑尔容盯着头上的创可贴问：“哎呦，我们的赖小川怎么受伤了？” 赖小川回答：“撞的……” 郑尔容满是好奇的问：“被什么撞的？玻璃的材质？你撞她干嘛？自讨苦吃。”早就知道真相的郑尔容，摆着一副奇怪的嘴脸。 赖小川冷哼一声回：“是被一个好多人摸过的玻璃门撞的。” 郑尔容被呛的正想如何反击。 赖小川继续说：“玻璃门好贵的，一般人都不敢碰，除了二般人。” “你家老板不是也开过这扇玻璃门吗？”郑尔容反驳说。 赖小川笑了起来，又回：“我家老板要知道她是大家都能开的，估计剁手的心都有……对了，你好像很喜欢这扇玻璃门吧？亲亲……” 听到赖小川这番言语，郑尔容脸越发不好看。 现场执行导演喊道：“请小三爷到现场。” 听到现场喊人，面色灰黑的郑尔容看了眼手里的咖啡，把咖啡递到赖小川面前说：“赖妹妹，帮我拿一下。” 赖小川看着他手里的咖啡杯没有动弹，站在一旁的泓世伸出手笑着说道：“我家的人，我使唤比较好。”又看了眼咖啡杯说，“我帮你拿。”说着就上手要帮郑尔容拿。 郑尔容收回手中的咖啡推脱道：“不用，我还是喝完它比较好！”说着头喝了下去，转身往现场走去。 泓世歪头满脸疑问看着赖小川，赖小川低头不敢看他。 现场又在喊：“请小四爷到现场！” 泓世转身就朝现场去。 回酒店的车里坐在泓世旁边的赖小川一言不发很是冷漠。 “你不会从我床上摔下来吧？我的床不高啊！”（日语）泓世一脸问赖小川。 赖小川也不搭理，只是闷声看向窗户外面。 “怎么了？”（日语）泓世问。 “没事，老板，你就忽略我，好不好？”（日语） 泓世皱着眉头看向赖小川，想到早上打他女朋友的事情，赖小川说：“不过……我想说……我早上……”（日语） 车忽然停了下来，俩人进了电梯。 赖小川到了房间门口刷卡进去，站在在门口的泓世问道：“不去我房间收拾东西了？” “今天不用收拾。” 赖小川把东西仍在地上愣愣的坐在床上：“是不是要回家养猪了？”小川只好收拾东西，跟着泓世离去。 第三十六章 恍然大悟……魔鬼 第二天，赖小川依然如此，俩人刚回酒店，看见像是郑尔容和廖顺儿进了电梯。泓世很是疑惑，跟到电梯边，盯着小屏幕上变化的楼层数，果真到了十层停了下来，泓世进电梯也上了楼。跟在后面的赖小川知道自己的工作生涯即将面临结束。 到1010房门口，泓世歪着头听去，里面果真有廖顺儿声音，往后退了一步，想到之前赖小川对自己说过一样的台词，还让自己去1010房间。 “赖小川……”看了眼1010门牌，扭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进了房间，把戴在头上的帽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满脸不愉快的往卧室走去，刚进去就收到一个陌生短信，上面写着‘赖小川是易铭安排到你身边，ktv见到她，也是他安排的。’泓世脸色一变，一事未平，另一事又起，他坐到沙发上，想着短信上的内容，想到之前的种种巧遇，他越发不安，赖小川这般存在，在自己身边。易铭这样做到底想要干嘛？他很疑惑。 很快，赖小川开门也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泓世的帽子，走过去捡起帽子，拿着帽子来到泓世卧室的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反应，想了想缓缓的打开门，门缝慢慢的透出室内的灯光，赖小川捻手捻脚的弓着身子移进房间把头伸了进去，立刻触碰一男人的胸膛。 “干嘛？”泓世看着脖子卡在门缝里的赖小川。 赖小川把帽子递给了他：“挺贵的。” 泓世接过帽子扔到屋里的沙发上。 赖小川站在原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泓世插着裤兜口袋歪着头问：“还有事？” 赖小川摇了摇头。 “你不走啊？我要洗澡，你站这儿，是想给我搓背吗？”泓世一本正经的问。 赖小川被泓世调侃的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老板你要是不嫌弃，小的我可帮你搓背。”赖小川说完后呵呵干笑了起来，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好啊，走，进浴室。”说着泓世就拉着赖小川的手往浴室拽去。 “开玩笑。”赖小川把泓世的手甩掉。 泓世盯着赖小川似要看透一点她的内心。赖小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泓世看的有点慌张，心脏慢慢的快了起来，只好扭过身子不去看他。 脸色苍白有点瘦的赖小川，那么平凡的带着孩子气的五官拼在一起就变成了……自己心动的模样，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又问：“你还喜欢易铭吗？毕竟他对你真的不薄。” 赖小川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他就这么有魅力吗？还是他有钱、有才、有长相。”泓世他盯着她瘦瘦的背影，丸子头旁边的长长的碎发贴在耳边和脖子上。 赖小川转过头看向泓世回答道：“像我这么俗气的人，我确实喜欢他各种好的条件。最重要的是彼此欣赏，互相喜欢。” “互相喜欢？”泓世重复道，“你喜欢做他小三啊？” 泓世目不转睛的走到赖小川面前，赖小川仰起头瞪着他。 “那你喜欢……我吗？”泓世死死盯着赖小川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个所以然。 赖小川脑子瞬间空白，心脏咚咚的又加速跳了起来，扬起的脸开始红了起来，立马又摇了摇头。俩人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 泓世调侃说：“你不会喜欢我吧？是不是只要满足‘三有’，你对谁都心动，你有标准吗？” 赖小川往后退了两步，刚才的羞涩被泓世的调侃瞬间打碎，她回道：“我一直都没有标准，对于喜欢你，不敢，咱俩恩怨太多，我就想赚点钱回家养老。要是真的喜欢上你，像我这种人，你会把我千刀万剐嘲笑后再辞退我，没有工作，我可要回去养猪了，猪味……太难闻。”赖小川用手在鼻前扇了扇。 泓世笑着点了点头：“你还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当然知道了，王子就该配公主，像我这样的癞蛤蟆是完全不会惦记着你这种白天鹅。易铭喜欢我，我谢天谢地，朝天磕头，感谢神灵对我的庇护，祖宗给我的福分，我终于不用回去养猪了。”说完赖小川看了一眼泓世。 “那预祝你成功上位成小三，万一他离了婚，和你结为夫妻，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为了得到大红包，我一定会加倍努力。” “那你加油！” “好的，老板，我一定每天都加满油。”赖小川又说道，“你好好洗澡，我不帮你搓澡，你找个白天鹅帮你搓，我这个癞蛤蟆就先走了。” 俩人词不达意言不由衷的你一言我一语的面带微笑互相祝福恭维。 赖小川关门离开，泓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赖小川刚走出泓世的门，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自顾说道：“完了，算是完了。” 赖小川前脚走后，后脚泓世给廖顺儿打去电话。很久之后，门铃响起，泓世木讷的望着廖顺儿，没了以前的喜悦和爱宠。心想一定是赖小川说了她和郑尔容的事情，想不出对策，只好蹙着眉头假装受委屈的站在没有被全部打开的门前。 泓世突然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就盯着廖顺儿看，俩人站了五六分钟，气氛异常冷。 廖顺儿问：“让我进去吧？” 泓世：“不用。” 廖顺儿似解脱般叹了口气，说：“是不是赖小川对你说了我的事情。” “廖顺儿，请对我说实话，不然……如果真的是这样，估计你我都难堪。” “我出轨了，好像不对，我劈腿了，可以了吧？”廖顺儿异常镇定说道。 泓世抬眼看向廖顺儿又问：“你上次来，是不是也去1010了？” “是的。”廖顺儿不敢示弱又说，“你不是也和赖小川有一腿吗？说我，你心里不会愧疚吗？赖小川一大早就躺在你的床上，咱们彼此彼此。” 泓世异常惊讶的看着廖顺儿，廖顺儿也不敢示弱看去，似乎自己也很有理，是泓世的先背叛，自己才会如此。 “不用惊讶，我看到的，赖小川就躺在你的床上，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泓世不知道说什么，此刻的廖顺儿似乎占了上风。 廖顺儿摇了摇头说：“你喜欢她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人吗？都会这样，不是你喜欢我，就是你不喜欢我，感情依附到不同人身上，感受就不同，最后就会发现……哪个人适合自己，我怕自己吊死在你一棵树上，最后只有自己殉情。最终结论就是你我不合适，就……来去无牵挂，散了痛快。” 泓世看着能言善辩的的廖顺儿很是无奈，做贼的喊捉贼，就是此刻的廖顺儿。 “话又说回来，我也不是这么容易立马放下的，万一有一天我逮着可以轻松回击的机会，我可是不会松手的。”廖顺儿摸了摸脸，笑着说道，“连打我好几巴掌，她打起人来，真的和流氓一样，不过把我打醒了，我该谢谢她。” “廖顺儿，你可真会巧言善辩。” “拜你所赐，你先辜负了我……我……我难道不该找个对我一心一意的人吗？” “你该。”泓世回道。 “再见，希望我们分的没有仇恨。” 泓世回道：“廖顺儿，你真的跟传一样博爱。” “泓世，你也真的跟传闻一样自私。” 廖顺儿前脚赶走，泓世马上给易铭拨去了电话，直接问：“是不是你设计我去ktv，让我遇见赖小川的？” 电话那头传来易铭的声音，问：“你听谁说的？” “你不用问我听谁说的，我说的是对的，是不是？易铭你有意思吗？你怎么这么喜欢算计我？” “我怎么了？是害死你全家了吗？‘算计’这两个字有点严重，你想想我对你什么时候有过算计？” “那你把她推到我这是想干嘛？是不是不舍得她离你而去，又靠近不了，拿我当梯子使，你喜欢他，别拿我当枪。”泓世没等易铭回答就挂了电话，立马给罗熙打了过去。 “我问你，那个时候，法国表的代言说要去ktv唱歌，是不是易铭对你说让我去的？”泓世气愤的问道。 “嗯，那天是黄老板给我打电话。”罗熙说着就描述易铭和她对话内容。 那天…… “熙姐，你知道那个法国表的代言吧？”易铭说，“这个代言一定要拿下，明天晚上，品牌方那边会有个局，你让泓世一定要腾出时间，时间地点我发给你。嗯！对了，千万别说我给你打了电话，要说是我给他拿下的这个代言，估计他不会去，嗯，再见。” “就这样，我就通知你了。”罗熙说道。 罗熙继续问道：“怎么了？” 电话这边，易铭想了想拿起电话又拨了出去。 “你来我办公室。”易铭冷静的说。 很快，威廉开门走了进来。 “老板。”威廉说。 “赖小川的事情你告诉过其他人吗？” 威廉立马惶恐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什么。 “给我说。”易铭厉声吼道。 威廉双手握着拳头:“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那日，红发男人从威廉口中知道，易铭最在意的人——赖小川，算是费了一番心思，这通电话算是红发男子对易铭下手的开始。没有对赖小川下手的原因，是她总是和那个一直暴露在外面的大明星待在一起，想要又任何接触的机会都得不到，她的身边总会围着很多人。 第二天早上六点，赖小川收拾完后，来到泓世的门口，抬起手想要去敲门，还是收了回来，拿出卡‘滴’的一声门开了，她悄悄的打开，顺着门缝正要走进去，泓世插着裤兜口袋低头看着猫着腰的赖小川。 “进来吧？你就这么喜欢偷偷摸摸？”泓世质问道。 赖小川歪头看见高处的泓世说：“我不是怕……怕打扰你们！” “我们？谁们？”泓世问道。 “她……回去了？赖小川问。 “你知道她来？你还知道她别的事情吧？” 赖小川不说话进屋，开始拿东西准备走。 泓世忽然调侃道：“你真要好好感谢易铭，他可是煞费苦心。” 收拾东西的赖小川没有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泓世的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两天拍完……你就不用再跟我工作了。”泓世冷言冷语的说。 该来的总会来的，枕边风廖顺儿算是吹对了，泓世要开除自己，赖小川不甘心，她想要这份工作，确切的说，她想要呆在泓世的身边，想要争取，她别扭的笑着说：“我们……不是签合同了吗？我想……” 泓世回道：“我毁约，赔你违约金。” 赖小川看向泓世，无需质疑，泓世认真的。 她愣了几秒，只好点头回答：“好！” 泓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猝不及防的所有事，廖顺儿的背板、易铭和赖小川联合在一起的算计，让他有点害怕，有点害怕这个本来他就觉得恐怖的世界，他没有办法想明白这些事情。 俩人白天在现场一句话都没有说，赖小川也不再上房车，坐在房车旁边的棚子里，拿着笔记本又开始画了起来。泓世在酒店里的各种状态全部被赖小川画在了纸上。坐在房车里的泓世打开门，低头看了过去，赖小川回头看向泓世问：“泓先生，有什么吩咐？” “都快走了，不需要再记账了。”泓世调侃道。 “账……还是要记的。”赖小川冷冷的回道。 晚上，泓世在房车里穿上了威压后走到了现场，赖小川跟在后面。到了现场，泓世的替身给泓世演示了一遍动作以及从屋檐上跳下来的动作。 泓世朝赖小川伸出手，赖小川把水杯递给了他，他一口气喝完。赖小川拿着空杯子转头朝房车走去，重新倒了一杯水。现场正拍着雨戏，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赖小川打着伞拿着泓世的剧本和水杯走向现场。刚走到现场就看见一大帮人围着什么在喊。 赖小川转身问旁边的一个化妆小妹妹：“怎么了？” 化妆小妹妹吞吞吐吐的说道；“好像……小四爷……”赖小川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冲向了一堆人之中，她扒开人群，发现穿着黑色长袍的小四爷正纹丝不动的趴在地上。 赖小川忽然跪在了水淋淋的小四爷的旁边，立马哭了起来。导演和现场制片走到旁边，赖小川满脸泪水抱起小四爷，小四爷咳嗽了两声嘟囔道：“姐，你别哭了。” 看清原来不是泓世，赖小川忽然笑了起来：“吓死我了。”又问替身，“你没事吧？” 替身踉跄的起身回答：“没事。” 扭头一瞧，泓世正站在身后，他一语不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跟面前刚刚为自己哭泣的人对话，低着头只好朝房车那边走去。 赖小川站在房车外面，泓世独自一身上了车。 收工后，赖小川和泓世进了泓世的房间，房间开了一盏廊灯，两个人的影子黑黑的印在地上。 “你……知道翁茹君和郑尔荣在一起，为什么不说？”泓世俯身凑向赖小川问。 “我怕你难过，我想说，我让你去听听……可是……” “你该直接对我说。” 赖小川：“我说不出口，我怕你难过，我怕你去找麻烦。” “怕我难过？”泓世盯着她的眼睛，忽然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赖小川又吓了一跳，昨天的反问，今天又再继续。 “你喜欢我，比起易铭。” “我……”赖小川嘀嘀咕咕不知怎么回答，是的，她喜欢上泓世，哪有怎么样，说出来又能如何，于是回道：“喜欢。” 这个答案着实让泓世意外，想了想又问：“你喜欢我，你还瞒着他们俩的事情，你喜欢我，你昨天还说喜欢易铭，你是喜欢吗？你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吧？” “易铭？”赖小川不知该如何回答，本想拿着‘易铭’做个挡箭牌，没成想却变成了刀上肉。 “赖小川，我告诉你，我对你一点男女之间的喜欢都没有，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你不要混淆了关系。”泓世叹了口气，又说，“我们不在一个世界，永远不会有交集，明白？” 面前男人变得陌生起来，赖小川很心痛，很心寒，似万箭穿心，她幽幽回道：“明白。” “明白就好，早点休息，好好把这几天工作做完。” “谢谢你的提醒。”赖小川面无表情离开了房间。 附在泓世身上的赖小川黑黑的影子，随着赖小川的离去越来越远，泓世伸出一只手朝地上的影子抓了抓，黑影伴随着关门声消失在泓世的面前。 第三十七章 鸡排生活 油然而生 赖小川和泓世闹掰这件事，易铭第二天就知道了。到了工作间也无心工作，他记挂赖小川，以及赖小川以后拿什么来糊口，明目张胆让她来自己这里工作那是不可能，一方面她本人会排斥，另一方面翁茹君会拿出她的杀手锏，正琢磨该该怎么办，拿着需要修改的衣服的威廉敲门进来，这让易铭立马想到曾经威廉说过。他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学，曾经花了很多钱在法国一所服装设计学院进修过，并且安排了工作。 “老板，这是需要修改的衣服，你看一下怎么修改？”威廉问。 “放哪。”易铭回道。 正要走，易铭开口就问：“威廉，你曾经在法国上过的设计学校，你还有联系吗？” “有。” “你帮我查一下你们学校接受没有什么基础，会点画画的人吗？我有个朋友想要学习设计。” “应该可以，不过估计要学很久。” “这个好说，我想了解具体一点。” “可以，我回去把资料规整好拿给你。” “好，谢谢。” “不谢！”威廉扭头离去，刚走两步又扭头走了回来问，“老板，我……” “怎么了？ “我以后要是犯错，你会原谅我吗？” 对于很少犯错的威廉来说，现在说要犯错倒是很奇怪，易铭笑了笑，回道：“你把这件事办好，我欠你一个犯错的牌子，怎么样？” 威廉脸色异常沉重，点了点头只好离去。 《浮生是梦》杀青，泓世和赖小川就像陌生人一般各奔东西。 大包小包拖着行李戴着古董墨镜的赖小川，像个死气沉沉的盲人一般抬手敲了敲甄子平新搬进去的家。 甄子平开门，看了一眼戴着墨镜的赖小川讥讽说：“大白天戴墨镜，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甄子平接过赖小川。 站在门口的纹丝不动的赖小川一言不发，甄叔叔笑着忽然站到赖小川的面前。赖小川把墨镜拿取了下来，抱起甄叔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甄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这孩子想家了，只好笑着拍着赖小川的后背问：“是不是想我了？” 赖小川哭着说道：“甄叔，我要回家，带我回家吧？” 甄子平走到甄叔旁边，父子不明所以的互相看了一眼。 赖小川窝在甄子平给她布置的新床里一句话不说，外面吃着饭的两父子也一言不发。 甄爸忽然问：“小川工作不顺利吗？受委屈了吧？” 甄子平闷声吃饭不语。 “我在老家给赖小川找到教小孩画画的工作，我过两天带她回去，她在这根本就不行，你看她怎么变成那副德行。”甄叔气愤的说。 甄子平说：“她不会愿意回去的。” “你怎么知道？”甄爸反问。 甄子平不搭理父亲，继续吃着饭。 饭后，甄子平进了赖小川的卧室，看了一眼仍在地上的笔记本，坐到她的床边问：“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甄子平着急的问道。 “我打了泓世的女朋友，被辞退了。”赖小川回答。 甄子平睁大了了双眼满脸诧异的瞧着她。 赖小川掀起被子，把自己重新包在了被子里，捂的严严实实。 甄子平起身，趁她不注意，俯身拿起厚厚的一大本画着泓世的笔记本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晚上，甄子平吧一碗鸡汤面放在赖小川的床头柜前，说：“吃点吧，我爸专门给你做的。” 赖小川窝在被窝里不说话。 甄子平纳闷的问道：“这……不像你，你不可能就因为这破事伤害自己的，连饭都不吃。” 甄子平扒开赖小川的被子，问：“你是不是……因为情伤？” 赖小川眼圈泛红不说话。 “喜欢泓世？”甄子平接话道。 “我就猜到你和你家老板，你俩一开始在一起工作就有点苗头，你想想那个男人会上杆子给你工作，还拖我带你的。”甄子平又看向赖小川问，“看你这德行，是不是你家老板……不喜欢你？你被……丢弃了？” 赖小川点头。 甄子平直摇头。 “我会不会是被假象蒙蔽了双眼，在一起待时间长了产生的那种……亲情，我这叫……短暂性被别人吸引，自己在一边默默的欣赏，也许过了这个劲，我就好了。” “那如果不是短暂喜欢，知道那叫什么吗？”甄子平问。 赖小川摇了摇头。 “那叫暗恋，单方面，你们俩都是单方面死扛。暗恋这个劲非常的强大，你控制着不住你内心的洪荒之力的，这劲很大的。” “什么时候才能过了这个劲？”赖小川问道。 “如果你过了劲，说明你根本不喜欢他，也就没什么。” “那过不了呢？”赖小川眼神透露迫切的想要知道的光芒。 “如果过不了这个劲，你就会憋到……内伤，那是很难受的，千疮百孔自己受着。” 甄子平看向远处：“我是有体验的。” “甄子平，你说人是不是很矛盾？方圆那个时候喜欢刘璇，我还说她……说荣若玉有钱、有貌、有名，谁都会喜欢这样的人。现在轮到我自己了，我都觉得自己当时说的话就是个屁。” “我看你家祖坟世冒不了青烟了。我还等着你们俩以后喜结连理、早生贵子、相亲相爱、白头偕老，我和我爸对你可就松了口气。”甄子平深深的呼了口气。 甄子平的幼稚的说辞，使得赖小川感觉生命就在甄子平的口中慢慢的结束了。 泓世一动不动的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发呆，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出了卧室。走了两圈后，拿着手机躺在自己家的客厅的沙发上，打了两盘游戏，厌烦的把手机扔到了沙发，出了门。 他顺着自家小区的小路上一圈一圈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少遍。透过窗户看见黑黑的外面一个酷似泓世的人走了一趟又一趟。易铭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这个时候，泓世远远的走了过来，路过易铭，招呼也不打就径直往前走去，易铭从后面拽住他。 “可以了，走路是没用的。”说着把泓世往自己家拽，泓世面无表情的跟了过去。 进了易铭家就说：“给我煮一碗面条吧！” 泓世点头答应。 “你在强迫自己？” “从来不强迫我自己。”泓世说。 泓世看向易铭说：“你说你有意思吗？” 易铭回道：“没意思。” 泓世瞪着一脸平静的易铭。 易铭说：“是你之前找我说要帮她，我只是随手就推你一下……” 泓世说：“我觉得我好像被你俩玩在手里。” 易铭说：“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喜欢她，想帮她，可是我……”泓世没有说下去。 易铭回道：“我是喜欢她，可是我不可能和她有结果，以后也不可能，永远，你也明白我的事情。她其实对我……也就是小时候的那点念想，对于你……你每次见到我和她说话，脸就变得很难看……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泓世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喊道：“难吃死了！” 泓世骑着摩托车在宽敞的郊区马路上快速的行驶，两边的路灯迅速往后跑去，像一面墙一样往后撤。他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出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赖小川模样。她冷漠的眼神在头发下的忽隐忽现，整个人很白，修身的围裙把她细细的腰显露了出来。戴着头盔的泓世猛地眨了一眼，想要赶紧抹去赖小川的身影，当他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赖小川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 上海的初秋依然很热。 赖小川和甄子平坐在他们常去的咖啡厅的外面的椅子上。赖小川沉默不语，木讷的吸着杯子中红的很浓郁的番茄汁。甄子平把巧克力派推到赖小川的面前，赖小川伸手把巧克力派又推了回去。 “你的最爱。”甄子平说。 “现在不是了，我吃不起。”赖小川回答。 甄子平看着赖小川，赖小川和泓世八字都没有开始写，赖小川就成了这副模样，不免觉得她可笑又可怜。他希望他们俩能够在一起，一开始他就希望如此，虽然他感觉有点不可能。 “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甄子平问。 赖小川眼神放空，呆呆的看着桌上的巧克力派。 “你连‘爱情’这两个字都没有开始写，就陷在里面了，你不觉得亏吗？你连泓世的嘴巴都没亲过，你就这副模样，你不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吗？” “亲了。”赖小川回道。 “什么？” “就一下。” 甄子平松了口气后摆了摆手又说：“你不是中学生，那种看你一眼就爱的死去活来的事情不是你这种年纪该做的事情，你是即将二十七岁的人，你没和他爱的你浓我浓，不要自我惩罚。天底下男人不止有泓世，还有泓一、泓二、泓三、泓四……” “可是泓世只有一个……”赖小川面无表情说。 “我也希望你和他在一起，我家养猪场还等着他代言。可是你自己也明白，你不是那颗葱，栽不到那个坑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不是廖顺儿的对手。” 赖小川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带着哭腔说：“你之前……不还让我加油吗？” 甄子平很是抱歉的回答：“对不起啊，是我高看你了。” 赖小川拿起桌上的巧克力派往甄子平的脸上砸去，甄子平拿起手机，是罗熙给她打来的。 “喂，嗯嗯……”甄子平挂掉电话说，“我上司罗熙在附近，好像喝醉了，让我帮忙，你没事就回去吧，洗洗睡觉，别难过，我过两天给你介绍一个帅哥。”说完就要走。 “你和罗熙最近接触挺多？”赖小川问。 “好像有点多。”甄子平回道。 赖小川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上海的夜空。 领座背靠着赖小川的红发男子拿起冰咖啡猛地吸了一大口，抽出一根烟甩到嘴中。 赖小川每天晚睡晚起，沉沦了一段时间，生活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她站在窗户前，甄子平端着一杯茶走到她后面，盯着黑咕隆咚的玻璃中的赖小川问：“还不睡，我看你再这样下去，离‘午夜凶铃’不远了。” 赖小川把披散的长发扎了起来，异常严肃的盯着他，甄子平被赖小川莫名的举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要打工存钱去学画画。” 甄子平点头附回：“好，我省吃俭用存钱给你。” “可是我到哪里打工？”赖小川泄气自问。 “我帮你咨询一下。” 赖小川没有再接话，拖拉着拖鞋到了玄关换上鞋戴着帽子出了家门。 天暗了下来，宝石蓝一般的天上点缀几颗亮点。走到上海步行街的入口，赖小川站在入口的中间看着长长的街市，两排密密麻麻卖吃喝玩乐穿的商铺，街上的乌泱泱的男女老少穿来穿去，年轻男女手里不是拿着奶茶就是咬着烤串。赖小川松了松肩膀抬脚往街里走去。 来到丁字路口第一家的炸鸡排的门店，抬眼看见门店玻璃上贴了一张招聘广告。 买炸鸡排的人很多，赖小川站口问：“你们这还招人吗？” 带着一次性口罩约莫四五十岁的女人戴着帽子边用剪刀剪鸡排边瞧了眼赖小川回道：“招啊。” 赖小川笑着说：“我来应聘的。” 女人把切好的鸡排递给了站在赖小川旁边的顾客，回道：“可以，你等我忙完这一波，给你说一下我们这个程序。” 赖小川笑着回道：“好。” 赖小川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瞧见甄子平走了出来，劈头盖脸就问：“你干嘛去了？”甄子平吸了吸鼻子又问，“怎么一股炸鸡的味道？你去吃炸鸡了？” 赖小川提着一个透明袋子赖小川得意洋洋的说：笑着回道：“我找到工作了，这是工作服。我以为我会把步行街踏平都不一定找到，没想到问的第一家就要了我。” “炸鸡的工作？”甄子平问 “炸鸡排。” “你会吗？” “我刚刚学了一下，明天估计就会了。” “会很辛苦的。” “习惯就好。” “多少钱一个月？” “底薪两千五加提成。” “那月薪过五千估计能达到吧？” “差不多。” “你得做两年，加上我的工资估计才能勉强送你学画。” 俩人边说边往小区里走去。 第二天，赖小川穿着炸鸡排的制服出了门，到了鸡排店赖小川问：“季姐，我该做点什么？” “把这里擦一遍，把鸡排拿出来，东西都摆好了。” “好！”赖小川立马系好围裙伸手就去拿抹布放到水槽里。 一个看起来比赖小川小一些的女孩正在往架子上的铁罐中加水，赖小川把鸡排从桌子下面端了出来，刚放到铁皮桌上，季姐喊道：“小川，你来一下。” 赖小川慌忙走过去。 季姐说：“这是定时器，你把炸鸡放到里面你就按一下，差不多五分钟一个鸡排，鸡排你要多翻一下，两面都要金黄才行。” 赖小川“嗯，嗯，嗯”的拼命点头。 “价钱你都知道了，芝士味的有酸梅粉，你可以问顾客要不要。”季姐继续说，“小数她主要管理奶茶区，你主要管炸鸡、炸鱿鱼、这些东西。” “好。” 赖小川适应的很好，到了晚上人流量很多的时候，赖小川也能够适应。 “路过的帅哥，走过的美女，品一品，尝一尝，原味鸡排、芝士味鸡排总有一味鸡排适合你。”小数边喊边把刚灌满的奶茶用机器封上口。 正在切鸡排的赖小川扭头瞅了一眼小数，小数笑着冲她眨了一下眼睛，赖小川也笑了笑。 小数继续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正宗鸡排尝一尝……” 晚上季姐、小数、赖小川打扫完店，季姐对小数说：“给我们三做一杯你最拿手的经典冰奶茶。” 小数拍了拍手回道：“这就来。” 三人拿着奶茶站在店门口吸溜大口奶茶，同时吐了口气。 季姐：“小川你上手挺快呀？” “是你教的好。” “好了，明天继续努力，下班了。”季姐把铁珊门拉了下来，三人各自离去。 刚走两步，赖小川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问：“怎么了？” “我正骑着我的坐骑往去接你，五分钟就到。”甄子平回道。 赖小川笑着回道：“那我往前走几步。” 赖小川拿着奶茶往公路上走去，路上的车的数量没有白天那般热闹，她喝了口奶茶，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鸡排的味道，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半躺在车椅上的泓世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车外车人都很少，人行道上，一个带着帽子，衣服后面印着‘季姐鸡排’的后背出现在泓世的眼前，很是熟悉。 “赖小川……”泓世嘟囔道。 摘掉帽子，赖小川把头发上的皮筋松开后，抓起一缕放在鼻前闻了闻：“鸡排味！” 泓世的车已驶过赖小川，扭头看去，那个女人正是赖小川。 “师傅，停车。” 师傅回道：“这停不了，到前面吧。” 泓世厉声道：“你给我停车。” 坐在副驾驶的卜足对师傅说：“前面停车吧。” 开了十来米。车靠边停下。泓世慌忙下车往后跑去，一路上，时不时扭头打量路过的披散头发的女人。 泓世站在刚刚发现赖小川的地方四周张望，身边路过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卜足走到泓世的身边，把帽子给他戴上，拉着泓世往前走去。后面零零散散的跟着几个讨论的人，嘴里小声嘀咕道：“泓世？” 已经被卜足拉上车的泓世，坐在车里的一言不发，副驾驶的卜足时不时的回头看去一眼。 “我变成动物园里的河马了？一直回头看。”泓世冷冷的问。 “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现在开始琢磨的脑子里的东西了，有进步。” “那个穿着季姐鸡排的女的确实是赖小川，你不用在脑子里思考是不是她，就是她，你往车后窗外看的时候，我也看了一下，就是她。” 泓世抬眼看向卜足，卜足立马正过身子，不敢再看泓世。 “明天那个……叫什么？”泓世问道。 卜足：“季姐鸡排。” “对，季姐鸡排，你给我定一个星期的鸡排，请全组人吃。”泓世说。 “吃多了会上火的。”卜足自言自语说。 “你看着定，买点奶茶再灭灭火。”泓世回道。 卜足点头答应。 坐在甄子平的电瓶车上的赖小川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买了电瓶车？” “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坐好了，让你感受一下小摩的的速度。”甄子平加速，电瓶车快速的往前驶去，赖小川的长发顺着风飘了起来，泓世带着赖小川骑摩托车的场景浮现在赖小川的面前。 摩托车行驶在路上。 泓世：“怎么样？” 赖小川忽然开心的喊道：“爽到爆！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 一路的风景快速的往后跑去。 泓世大声喊道：“还不相信我，你要不来就后悔去吧！你就偷着乐吧！好多人想坐都没机会！” 赖小川伸开双手：“太舒服了，谢谢老板赐予我这次机会！” 泓世：“抓好我！” 摩托车更快的行驶在路上，赖小川从来没有过的心旷神怡，就在此刻尝试了。 赖小川喊道：“我觉得瞬间活的好通透!” 泓世：“你是活的多憋屈呀？” 赖小川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坐在甄子平后面的赖小川突然笑了起来。 赖小川和甄子平进了电梯，电梯里瞬间充满了赖小川身上的鸡排味道。甄子平打趣道：“我们俩这下可就省了买鸡排的钱，我闻都闻够了。” “我也够了。”赖小川捏起衣服又闻了闻，“我现在的手都快成油熏人手，估计味道不错。” 进了房间，赖小川把脚下的鞋子脱下后，软糯叮当走到沙发边瘫在了上面，甄子平站在沙发边看着累的半死的赖小川问：“你能坚持两年吗？” “可以。”赖小川回道。 第二天下午，季姐鸡排店接到一个大单子，两百个鸡排，把作为店长的季姐给吓了一大跳，赖小川一脸哭丧，就这样从白天炸到了晚上，连上个厕所的的时间都没有。回到家，赖小川又瘫在沙发上对站在自己边上喝茶的甄子平无力的说道：“也不知道是那个玩意，一个单子定了两百多个鸡排，我现在的是双手都快成了鸡排。我要是知道是谁，弄死他。” 甄子平笑着回道：“你不是提成吗？这多好，钱多多的。” “要钱不要命啊？”赖小川蹙着眉头看着甄子平那张要钱不要命的脸。 甄子平：“辛苦你！” 连着一个星期，季姐家的鸡排的生意前所未有的火爆，赖小川身心疲惫，每次下班最佳的发泄方法就是骂这个下单的人是魔鬼，是撒旦。 日复一日，赖小川已经习惯了自己身上的鸡排味，她能够轻松的喊着鸡排的口号，边喊边把手里的鸡排递给顾客：“路过的帅哥，走过的美女，品一品，尝一尝，原味鸡排、芝士味鸡排，总有一味适合你。” 第三十八章 应接不暇 结束了步行街夜市鸡排，轮到赖小川值班卫生，打扫完后，刚要拉门卷帘，打眼瞧见门口易铭，易铭露出温暖一笑，赖小川问：“你？” “找你啊！” “我……” “你又找到新工作了。” 赖小川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俩人并肩走去，易铭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赖小川，赖小川很是疑惑，不敢接，以为里面会是金条纸币贵重物品，于是说：“我现在有钱吃饭，你不用救济我。” 易铭一笑说：“想多了，你打开看一眼。” 赖小川打开一看，是法国服装设计院校的简介。 “我听甄子平说，你要拼命赚钱去学设计，正巧，我一朋友是这学校老师，顺便把你送去。” “我……可是……”赖小川不知说些什么。 “我已经想到，你一定不肯接受，但我还是存在私心，我希望至少我可以在我……可以帮助你的时候帮你，万一有一天我帮不了你，你再需要我，可就晚了……”易铭越说越沉重，似乎有很多事情难以启齿。 赖小川眼睛湿润起来，她看着眼前带着金丝眼睛的男人，他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而自己总是嫌弃他画蛇添足：“易铭，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人情欠你的太多，估计都还不了你” 易铭回答：“不用还。” “那我学成后回来帮你，你接受吗？如果你夫人愿意的话？”赖小川问。 “我夫人？”易铭忽然笑了，这个笑让赖小川很是看不明白。 “如果……我公司没倒闭的话，你不要考虑任何人，我第一个就把你接回来干活。” “你那么大的公司这么容易倒掉吗？” “是啊，你说的对。这些文件你先拿回去看，有中文翻译，然后把身份证银行卡给我，给你办入学，要快呦，我会后悔的。” 赖小川笑了笑回道：“嗯！” “你喜欢泓世吗？”易铭问。 “你还知道什么？”赖小川回。 “他……也喜欢你。” “你别取笑我了。” 易铭歪头看着赖小川不自然的表情，慎慎的看着她又问：“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赖小川停下脚步：“想……” “可是……不可能，他是有点喜欢我，仅此而已，没有更多，再说他还有个女朋友，我们互相讨厌，都想霸占泓世，可是泓世只有一个，想来想去，他好像比较喜欢她的女朋友，我还是别自讨没趣。再说了，我和他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估计过不了一年，他新鲜感一过，我可就成旧人了。”赖小川笑了笑说，“我希望他幸福万年，多给你挣钱。” 易铭笑了笑回：“借你吉言。” 泓世前脚拖着疲惫的身体瘫倒在沙发上，他也不搭理这到底是是谁，闭上眼歪身睡了过去，‘滴答滴答’几声密码声，易铭走了进来，开口问：“还生气？” “生气？我生谁的气？”泓世反问。 “那就好，小川……” 易铭还没说完，泓世打岔说：“她现在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那就好，反正她也快走了，估计以后你也见不到她了。” 泓世心里不是滋味，莫名的心痛。 易铭瞧着泓世，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赖小川对你真的动了心，我看在眼里。我其实希望你不要喜欢赖小川，希望你们俩不要在一起，因为我也有私心。还有……有些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诚恳的道歉，所有的误会从我开始，就从我结束，大家都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挺好的。没事我就走了，你多先休息。”易铭说着就往外走去。 泓世内心翻江倒海，他忽然跑了出去，开门就向走在外面路上的易铭大声问道：“她要去那？” 易铭说：“回去睡觉吧！” “凭什么从你开始，就要从你结束。”泓世生气的反问道。 “你干嘛？”易铭问。 “她在哪？” 易铭不说。 “就当我原谅你的筹码，不然咱俩的情分到此结束。”泓世异常严肃的说。 “你为一个女人和我绝交？你是不是有点狠？” 泓世反驳说：“你为一个女人，把我都给我卖了，你比我狠。现在的结局是你自己造成的，该怪的是你自己，你快说她要去那？” 易铭不说话，扭头就往楼上走去，泓世走到他前面挡住他的去路。 俩人针尖对麦芒，一直僵着。 “我不会说的。”易铭回答。 泓世忽然冷笑了起来，说：“易铭，算我看透你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愿意和我绝交？” “我不和你绝交。”易铭说。 “那你快点说，她要去那？” 易铭还是不说，易铭了解泓世的胜负心，他是那种你越不给他，他越是想得到的那种人，易铭不想泓世对赖小川是这般心境，因为他害怕泓世以后会丢弃没了新鲜感的赖小川，他使出手段，让泓世自己上杆子追。 “你不说，我去找她，再见……不是……我们再也不见。”泓世离去。 易铭得逞一笑，知道泓世要拼命了。 泓世骑着摩托车去了赖小川打工的鸡排店，没成想店早已大洋，清凉的步行街，零零散散的店铺相继关上门，拿出手机点开赖小川的微信号，想了半天，没下去手，抬腿又上了摩托车。 赖小川最后在鸡排工作的那一天，易铭提前去接赖小川，俩人一扭头就瞧见两眼冒火的泓世，他开口就调侃道：“黄老板，挺闲呀？” 易铭莞尔一笑回：“还行，怎么你也不忙啊？” “路过。” 泓世望向赖小川，赖小川面无表情也不搭理，任由他一人说道，泓世见赖小川不予理会，歪头嘲笑道：“呦。又攀上别的老板了，见到旧财主都不给好脸色了？” 赖小川还是说话，仍由泓世自己张牙舞爪，易铭意犹未尽的瞧着无可奈何的泓世，知道他接下里一定会狂轰乱炸对赖小川使计策。泓世见两人不待见他这个明星，白了一眼这对男女，扭头离去。 赖小川易铭站在原地慎慎的看着泓世离去的背影，赖小川问：“他这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你的？” “找你的。” “给我赔礼道歉？” “给你下迷糊汤。” “迷糊汤？为什么？” “上头了呗！” 赖小川哈哈大笑起来。 送完赖小川，易铭开车往郊区别墅驶去，车前灯扫过别墅区大门，一抹红色一闪而过，再扭头看去，一闪而过的红点伴随着烟雾飘然如空，红发男子扭头朝车看去，吐掉口中烟屁，笑着用手比了个枪，然后朝自己太阳穴开去，他做了个中枪动作，继而朝易铭摆了摆手，开着自己的摩托车‘轰隆隆’离去。 这是他给易铭最后的通牒，易铭内心五味杂陈，立马给赖小川打去电话，赖小川报了平安后，又打给了奶奶，奶奶确实有难。 ，已经睡着的黄太太被自家院子的铁门声砸醒，她翻过快要入土的身体，用劲睁开眼睛，似乎对她来说，不用劲的话，就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感觉。 “这大半夜谁啊？”她大声的扯着自己像巫婆一样的声音着，下床拿拐棍走了出去。打开院子们，抬眼就看见尹希，她不认识这位年轻人，正在郁闷之时，红发男子身后陆续探出四张很不想好人的老爷们。 “小伙子们，干什么？”黄太太像是见惯世面，张嘴就问。 红发男子说：“老太太，跟我们走一趟。”说着五人上步就往院子里走。 黄太太抬起竹子拐棍，抵住红发男子的胸膛问：“跟你们走一趟？你们是法西斯啊？” 尹希低头看了眼拐棍，抬脚上前一步，因为力气很大，黄太太只好往后退了一步，又说：“老太太我一把年纪，还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我满脸皱纹的还能魅惑众生吗？” 跟在红发男子后面的四个人憋着笑，似乎在嘲笑面前老太婆的老不正经。 红发男子拽开抵在胸间的拐棍头说：“你老老实的跟我们走……不会把你怎么地。” 黄太太想要把拐棍拉回来，拉了半天都没有从红发男子手里拽回来。 松开拐棍的黄太太就往屋里跑，五个个男人直接捂住她的嘴巴，抬进了停在院外的车里。 车里传出黄太太的说话声：“我一把年纪，你们绑我干什么，你们是土匪吗……现在可是社会主义啊……” “你老歇一歇吧！”红发男子喊道。 抓黄太太的主意是老太爷出的，她让尹希把老太太带到上海，让尹希把黄太太交代给手底下的人，说如果上海这边有所变动，就把黄太太摆到易铭的眼前。没成想，被捉到车上的黄太太和红发男子就聊上了，原来就是同镇人，红发男子名字叫尹希，二十五岁，尹希的爷爷年轻时候欠黄太太家租子，现在还没有还上，这让尹希很是意外，只好好喝好吃的伺候着。也许尹希觉的生活太过郁闷，喋喋不休的老太太让他瞬间觉得生活的美好，他们好吃好喝给老太太好几天，最后怎么抓走的，就怎么给送了回来。 送回来的时候，尹希就说：“黄老太，你千万不要把我的事情给说出来，不然以后你就见不到我了！” 黄太太也很懂的其中的道理，答应了尹希的要求。 尹希临走对黄太太说：“我要去法国一趟，回来送你一瓶香水。” 黄太太很是开心，她为老不尊的说：“哎呀，你说我要是年轻个七八十岁就好了……我年轻的时候也很水灵……” 谁成想，这瓶香水直到黄太太入墓的时候都没有送到她的手里。 黄太太接到易铭的电话，她很风淡云轻的略过自己被人绑架的事情，一来是因为给尹希做了承诺，二来是因为不想易铭担心。 打完之后，易铭又给翁茹君打去让她别那么晚回家，翁茹君回道：“呦，担心我呀，你让我提前回到冷冰冰的家，守空房啊？” 易铭又重复道：“注意安全！” 翁茹君笑了笑，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这是易铭第一次关心她，让她安全，她回道：“好！” 没等翁茹君正温存在易铭的关怀之下，一个黑色布袋子把她从头到脚罩住，搬上了车，就如她曾经绑架赖小川一般轻而易举。 还没到家，易铭就瞧见泓世像以前一般如门神站在门口，易铭问：“知道密码，可以进去。” “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事。” “找我有事？” “没事，那你站在门口等我。” “找你随便聊聊。” 易铭抿嘴一笑：“随便刺探一下赖小川要去那，这么想知道，自己找她问，不必打扰我。” 泓世无奈一笑：“好，再见。” 俩人不欢而散。 玄关处，易铭正要换鞋，一中年女子从大厅走进，易铭抬眼看去，甚是诧异，原来是付小山的妈妈。人称老太爷，老太爷张口问道：“好久不见！” “你……” “我来找你要东西。” “我没有……” “别着急回我。”老太爷手指一条，后面四个大汉蜂拥而上，拉起易铭朝外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易铭蒙着眼睛被带到一陌生别墅，次摘下眼罩，眼前带着氧气仪的女人隔着偌大的玻璃躺在里面，再仔细看去，原来是付小山。易铭满满的不可思议的神色，蹙着眉头念叨：“付小山……” 老太爷回道：“我带你来看她，她一直舍不得死，估计想要见你吧？指不定明天就活了过来，又或者死了。” 易铭看向老太爷，老太爷冲他笑了笑又说：“好了，不说这个难过的事情了，毕竟是卧铺女儿背叛我。再告诉你一件意外的事情，付小山不是盲人……我把她男朋友废了，她很生气，就把我的钻石给偷了出去，恰好遇见你；恰好你帮了她，正好你成了她的逃离的武器。” 接受不了这些事情的易铭眼睛憋得通红，眼都不眨的盯着老太爷。 “对了。那个叫赖小川的女孩和小山可真像，我都不忍心下手，但想想，还是要下手的。” 这给了易铭当头一棒，原来他们早就盯上了赖小川，易铭问：“你们把赖小川怎么了？” “说吧，东西在哪？” 易铭涨红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钻石已经被我丢了……” “你骗谁啊？我都查过了，那批钻石你卖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它在那？” 易铭：“黄浦江里。” “嘴硬。”老太爷说完看向尹希。尹希拿出手机给她，她点开后放在易铭的面前说：“你奶奶。” “真的在黄埔江中……” “最后一次机会……不然赖小川和你奶奶……” 易铭：“别动她们！” “我不动她们，但……你把钻石给我才行啊，别怪我心狠，我给了你很长的时间，可是我就是见不到我的东西，我着急啊，耗不起毕竟付小山的医药费很贵。” “真的没有！”易铭回道。 老太爷看向尹希，尹希又把手机递到易铭面前，点开后是翁茹君。 老太爷笑着说道：“你要感谢她，她要不是有个有权利的爸爸，你也不会活到现在，对了，再不给我，明天明日之星可就要变成明日之恶了。” 一系列的事情让易铭应接不暇。 第三十九章 看见了吧……土库曼斯坦之门 黎明破晓，天际边出现湛蓝色幕布，透着橘黄色地平线下的太阳光甚是好看，这是易铭最后的太阳。 坐在纯白色沙发上的老太爷吐了口烟，扭头看向外面，一整面透明玻璃窗把上海的晨景像副画一般框在了里面，坐在沙发上的易铭同样也看去。 “想起来东西在哪了吗？”老太爷带着疲倦的口吻吐了口烟问道。 此时的易铭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好没力气了？彻底不抵抗，那我就给你加点油。”老天爷站了起来，响指一打，尹希立马从兜里拿出手机拨去电话。 “龙哥，那个明星叫什什么……泓世的录影带，你不是有备份吗？现在就扑到网上。” 听到此话，易铭瞬间坐不住，他忽然站了起来，怒视老太爷，老太爷冷笑道：“来了精神？不要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讲信用的人很多，比如龙哥……” 易铭看了一眼尹希这才想起来，那日去饭店找龙哥交换录影带的时候碰见过这红发男子，可怎么都没有想过，老太爷这条线埋的如此之深。 “我们不敢造次，毕竟是法治社会，还是很有规矩的。”老天爷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网上十年前泓世在日本偷东西被警察抓进警局视频炸了锅；随后一分钟，泓世在红灯区调戏性感女郎的他拍视频继而也传到了往上，视频上，泓世看到有人拍他，立马指责骂街，第二批炸锅事件再次降临…… 早已经打开电视的老太爷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易铭完全掉进了混沌世界，无话无声，彻底沦陷，这一切来得突如其来。 正在睡梦中的泓世并不知道，噩耗正以光速飞向自己。 只听到第二声响指再次响起，尹希把ipad拿到易铭面前，视频中，黑暗不见周围的房子里，翁茹君蒙着黑布站在光区，像个被人参观的动物一般，惊恐无助。 “你们敢……”易铭喊道。 “不敢，吓吓她……” 易铭甚是无奈，他冷笑一声道：“我和她几乎没交集，抓她没用。” 老太爷笑了起来，笑声透着嘲笑，她回道：“她一定会侥幸脑汁……救你，哎……指不定她有。” “她有……你们可以去挖翁谭石的墓……” “法治社会，他的身份我们可不敢盗墓，直播，来看看你老婆怎么救你。” 像个无头苍蝇的翁茹君左右慌张转身，似乎觉得周围有人会向她攻击而来，她害怕，大声喊道：“谁？我报警。”她转身要跑，只听‘咕咚’一声，脚陷入了暗处，掉了下去，旁边声音传来：“可想出来，你丈夫把钻石藏哪里？告诉我，立马放你……” 天不怕地不怕的翁茹君也害怕了起来，她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她也知道，自己平时的无法无天在黑暗的面前显得多么的可笑。 “钻石你们可以去阴曹地府问翁谭石，在他手里。”易铭冷冷的说。 “易铭，你什么意思，让他们挖我爸的墓，你疯了吧？” “当年你爸爸说，钻石加你就是我活下来的筹码，他早就知道我手里有东西，你当年偷偷跟着我去日本，你爸爸也知道。你说要去日本，你爸爸立马就同意了，你不觉得有点意外吗？你爸爸救我的筹码就是娶你以及把握手里的钻石给他，他知道这批钻石的价值，我一直不对你说，是因为我……还念你是个孝顺的女儿，不想让你觉得……” 听到这句话，翁茹君犹如五雷轰顶，父亲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个正直清廉的人，他不相信会受贿那些钻石。 翁茹君对易铭喊道：“不可能！易铭……你乱说什么？不要冲着我对你一心一意就抹黑我爸爸，你不喜欢我，但别侮辱我爸爸的名节。” “没骗你！” 翁茹君冲着易铭喊道：“易铭，你给我住嘴！” “那亲爱的翁女士，你可要仔细琢磨一下，你父亲的钻石会在哪里？还是易铭故意抹黑你父亲？”老太爷扭头看易铭，摇了摇头说道，“易铭，你真是个白眼狼，要是没有翁谭石的保驾护航，你以为你会如此活的风生水起，我看着都心痛，这翁大小姐也算是个美人，你偏不喜欢……不说废话，好好想想东西在哪里？” 视频刚关闭，翁君如立马想了起来，父亲去世前，给她交代过的文明棍。 那日，她和易铭去看爸爸，他手里拄着文明棍。俩人站在门口，翁茹君收起了她那很是跋扈的劲头，变得乖顺撒娇起来。易铭很清楚，翁茹君在翁谭石的面前就是一个长不大的淘气女儿。翁茹君所有的要求，作为父亲的翁谭石无一不答应的。 翁茹君看着父亲的背影，她也知道这个宠溺自己的人即将离去，她裂开嘴笑着朝翁谭石喊去；“爸爸！” 翁谭石无力的转过头，气色比之前差了很多。 俩人一起来看他，作为长辈的他很是开心。翁茹君抱着翁谭石的肩膀说：“看见你真好！” “那你还去国外？”翁谭石有点生气。 翁茹君：“我不走了，一直陪你。” 翁谭石望向易铭，易铭礼貌的给他点了点头。 翁谭石叹了口气，说：“我估计我见不到我的孙子了。” 氛围立马沉寂了起来。 翁茹君解围道：“谁说的，很快的，对不对易铭？” 易铭沉默没有回答。 翁谭石：“小君，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想不明白你找个……我看着都头痛，自己的生活是自己过，外人评价是没有用的，你自己过的开心才是真理。” “爸爸，我挺好的！” 翁谭石伸手拉过女儿的手，放到文明棍上，意味深长的说：“好好留着我给你的东西，我死了也就安心了，至少你不会饿死，爸爸我死也瞑目了。” 翁茹君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笑着打趣说：“我知道你有多少存款，多少房子。我记得可清楚了。” 翁谭石也跟着女儿笑了起来。 蒙着黑布的翁君如开口喊道：“我去拿东西……” 响指再次打响第三次，尹希切换成另一个视频，扭头看去原来是躺在床上睡着的赖小川，也不知道她躺在那里，纯白色的床单被罩，在赖小川一身大红色睡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瘆人，两个男人靠近，伸手就给赖小川脱衣服，易铭摇着头，喊道：“不要……求你们了……” “嗷……这是你最后的防线？” 视频中，两个黑衣男人脱下赖小川外套后，光溜溜的身子只剩下内裤，一男人随手把外披扔到地上，伸手去扒内裤，此时的易铭彻底崩溃，他低头紧闭双眼不去看。他已经再也承受不了这一些列的事件冲击。 “呦呦呦……不看没用啊，完了快脱完了……”老太爷描述道。 易铭双手捂住沙发，似乎十指要把白色皮质沙发抓出洞来，额间渗出细细密汗。 “哎呦……到床上了，碰到皮肤了扒开腿……” “行了……我说，我去拿。”易铭猛地开口说道，似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这句话上，他不知如何是好。 “停！”老太爷示意视频中俩人，两黑衣男人立马下了床，转身离去。 “走吧！”老太示意易铭，易铭失魂般站了起来，幽幽说道：“我想先去看一眼小山。” 老天爷抬腿往一边走去，易铭慢悠悠尾随而上。 进了满是仪器的卧室，老太爷叹了口气突然说道：“为了小山，你也该把我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她怎么继续活下去，这高昂的价格……” “对不起……”易铭颓然说道，“我不该遇见你；不该和你说话；不该因为你长得像赖小川就对你有所喜欢；不该带你去日本；不该用你得东西来换取我本不该得到的东西，付小山……我恨你……”易铭哭了起来，他不知道在哭付小山，还是在哭自己。此刻非常想要知道睡在床上的付小山那个时候到底看上了自己那种特质，骗自己跟着她去日本，假装她的妈妈去做非法交易，这是命，这是地狱。 突然一滴眼泪顺着付小山的眼角缓缓流下，易铭冷笑一声扭头毅然离去，老太爷甚是意外，这是十年间这个女儿唯一的生理反应，老太爷眼眶立马红了起来，这个女儿为了别人哭了，而自己却在为她拼了命的奋斗，仅仅是为了延续她这条并没有灵魂的命。 易铭回道公司前，让老太爷这帮人在楼底下等自己，这些人不放心，易铭说：“等我拿下来给你们，我不会报警的，因为我就是犯人，你们可以放心。但如果你们一会再跟着，那你们永远得不到你们想要的。”这些人只好妥协。 这边，翁茹君快速开门，三个大汉跟着进来。 她从衣帽架拉出一长条盒子，拿出父亲那根金色圆头的文明棍，那个父亲嘴里的最贵重的文明棍。慌张哆嗦的她跑进厨房找来老虎钳和螺丝钳，废了九牛二毛的力气把文明棍的金色圆头给拔了起来。一个黑色的带子出现在文明棍中，里面的细长条沉甸甸的黑色布袋被翁茹君拽了出来，拉开带子，里面的钻石明亮中带着诱人的色彩。翁茹君突然哭了起来，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哭的回声，孤单切凄凉。 三个大汉互看，上前低头看去，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闪亮亮的钻石，在黑色布袋衬托下更显贵气。 翁茹君：“放了我丈夫，东西给你们……” 失魂落魄的易铭来到公司，走到工作室，从抽屉中拿出用牛皮纸盒包装好的白色连衣裙和一个红色礼盒，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威廉很快走了进来，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颓废的易铭，仔细再想，上班看到楼下勒索自己的红发男子，他把易铭所有事情讲出来，以及易铭所有的往来人际，他知道这些人来找易铭了，他也害怕这些人再次来找自己。威廉很是愧疚，不敢看他，低头问道：“老板，有事。” 易铭冷笑道：“怎么害怕我？不敢看我？” “没有……” “求你办件事。” “你说，老板。” “帮我把这衣服和这礼盒亲手交给小川，告诉她……我……”易铭不再说下去。 “什么？” “没什么，你拿去吧！” 羞愧的威廉拿着东西慌忙离去。 门被泓世‘砰’的一声重重的推上，打眼看见带着找麻烦气势的泓世歪着脑袋双手插着口袋站在门口怒目看向自己。 易铭问：“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万一我不在怎么办？” 泓世冷哼了一声回道：“我要是来之前说了一声，你就万万不会在，漫天的新闻把我炸锅了，罗熙正解决，这事只有你知道，你不是早就处理好了吗？我本来早上的广告现在说不拍了，这事估计得折磨我好长时间。” “说完了吗？” “没有。” “你告诉我赖小川要去那里？” “自己去问。” “我就问你。” 俩人四目相对，易铭伸手按了桌上的按钮说：“喊两个保安，不，四个保安来，我这有闹事的。” “易铭……”泓世喊道。 “你叫我名字是没有用的。”说完，门被打开，四个年轻的保安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 易铭用下巴点了点泓世，四人看了一眼泓世，突然气泄了一半，似乎没有勇气把他架出公司。 “不把他赶出去，你们可就会被我赶出去！”易铭对着四个保安说。 四个保安刚想上手，泓世摆了摆手，自己走了出去。 “绝交……”泓世丢下一句话。 “为了一个女人值吗？”易铭问。 “和你绝交值了。” 易铭忽然笑了起来，待泓世离去后，眼泪莫名其妙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没有缓和的余地，没有后悔的良药，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感受到那种不安的东西一直萦绕在自己身边以及心间，易铭用手擦去流下的泪水，喃喃自语道：“希望你们幸福，泓世……” 他希望赖小川和泓世永远幸福下去，，偌大的落地窗户外车水马龙，地面上的行人匆匆，俯瞰下去像个忙碌的蚂蚁般忙叨叨的，也许，不活就不会这般煎熬，不活就不会有事。想了想扭头朝公司的楼顶走去。 初秋，微凉，楼顶风很大，吹的易铭头发乱七八糟的晃动，拍拍打着他的双眼很是疼痛，楼下的人和物一览无余，小小的人和小小的车，如同蝼蚁。 “这样很好……”易铭抿嘴一笑，张开双臂俯身坠下大楼。‘砰’的一声之后，很快公司的楼下慢慢的集聚人来。 半个小时过去，蹙着眉头翁茹君匆匆忙忙的跑向易铭公司，大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她扯着人群拼了命的往里面走去，当翁茹君扒开最后一层人，眼前的易铭以奇怪的姿势躺在血泊中。翁茹君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魂不守舍走到易铭边上，脱下自己的黑色大衣，给易铭盖了起来，跪在易铭身边，两个胳膊僵在空中不敢动易铭，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动他，翁茹君只是扯着嗓子哭，此刻，她也不知道哭的是自己，还是死去的易铭。 “我给他们了……你再等等……”翁茹君幽幽低语道。 他回到家第一件事拿起电话给甄子平打去，他无所不用其计，张嘴就喊:“哥！” 接起电话的甄子平看了眼手机上陌生的电话号码，他以为是推销东西的，正要挂上，那边又传来：“我是泓世……” 甄子平很惊讶，俩人互相打了招呼后，泓世直接开门见山问：“请问，你知道小川要去那里上学？” 甄子平倒是很想告诉泓世，但赖小川拿着自己的性命来威胁甄子平说如果泄露自己的去处，就死给甄子平看，想到这里，他觉得这事不能这么轻松的看待，估计赖小川这小丫头有想法，又或者……她看上的更加好的男人，这是甄子平唯一想到了。万一是这样，自己也倒是放了心。 甄子平只好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问问易铭。” 不等电话那头传来甄子平的道歉的说辞，泓世立即就把电话给挂了。 再次点开手机，自己的丑闻早就被易铭跳楼的新闻掩盖而去，整个人僵在那里，只看见视频里翁茹君抱着浑身是血的面目全非的易铭痛哭流涕。 “易铭……”泓世喃喃自语，似在呼喊他。 第四十章 你好我叫付小山…… 第三十七章杏镇杏乡温柔之乡 晚上俩人各自刚躺倒了床上，忽然停电，赖小川拿着手电筒刚出卧室就听见泓世在自己的房间惊恐的喊着，她拿着手电筒开门就冲了进去，泓世张开双臂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假模假式的说：“我怕黑！” 赖小川手里的手电筒‘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赖小川本要挣脱开泓世的熊抱，但泓世就死死的抱着她，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抱够没有？”赖小川问。 “没！”泓世说。 俩人不在说话，就一直在黑暗中抱着，地上的手电筒在漆黑的屋子里开辟出一道光线。 过了好长时间，泓世突然说：“我都捂了半天了，你受伤的心愈合没有？” 赖小川‘噗呲’一声笑了。 “看样子是愈合了！”泓世说。 赖小川开始把理由一一列出来张嘴就说：“我是看你翻山越岭的来追我……” 泓世回道：“那也是你先向我告白的！我哪能让一个女的追我呀！” “你喜欢我什么啊？”赖小川问。 泓世想了想。 “你是不是在想啊？”赖小川问。 泓世说：“我喜欢我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你说的好缥缈！”赖小川说。 “那我喜欢你坐在我身边的感觉！”泓世说。 “也挺虚无的！”赖小川说！ “我喜欢……你朝我扔石头！”泓世说完看了眼赖小川。 “我可没有干过这种事！” “你想想，那年在上海郊区，你朝一个骑着摩托车，戴着头盔的男人扔了两次石头，是不是你？”泓世说。 赖小川从他怀抱里离开，惊讶的瞪着眼睛看向泓世：“是你？” 泓世点了点头。 赖小川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 泓世双手捧着赖小川的脸就亲了上去，赖小川往后挣了挣，似乎没有什么效果，自己索性也迎合泓世，也亲了起来。 泓世亲的真起劲，他刚要脱衣服，赖小川一把把他衣服给拉了下来，气吁吁慌张说道：“今天就这样，其余的我还没准备好！” 说完拿着手电筒就含羞跑了出去。 “准备？”泓世郁闷的反问。 赖小川拿着手电筒，走出院子后把闸刀往上一推，家里又亮了起来，再回到客厅，就看见泓世站在那。 “睡吧！”赖小川说着就开门进卧室，泓世看向客厅中的三张遗像不好意思的鞠了个躬说：“打扰了！”说完就跑进赖小川的卧室。 屋里传来赖小川的声音：“只是睡觉！” “好！”泓世回答。 泓世气息不稳的问：“你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啊？” “两个！”赖小川回答。 泓世又问：“谁啊？” “一个叫子虚，另一个叫乌有！”赖小川回答。 “子虚乌有！双胞胎啊！”泓世惊叹说。 第二天醒来，泓世躺在床上低着头宠溺的看着熟睡中的赖小川，赖小川刚要转身，一面人肉墙挡在面前，她眯虚着眼睛看了看，马上睁开眼睛掀开了被子，低头往里面看去。 她无奈的盖上被子又闭上了眼睛。 泓世问阴笑问：“怎么了？” “没事！”赖小川淡淡的回道。 “你怎么不提前说你没谈过男朋友，搞得我……我这便宜的有点大！”泓世假模假式带着歉意是说道。 赖小川从被子里穿到了另一头，盯着乱蓬蓬的头发说：“子虚乌有的意思就是没有！你不懂啊！” “我是假装不懂的！”泓世脱口而出。 俩人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刚走到客厅泓世就对三个遗像鞠了个躬嘀咕道：“失态了！失礼了！” 俩人走到窗户边上，雪下的很小，院子里铺满了雪。 “好看！”泓世感叹道。 俩人吃完早饭就出了家门。俩人并肩‘咯吱咯吱’的白雪上，白白的杏乡是不是走出三三两两出来买早饭的人。泓世突然把赖小川手给握住，赖小川歪头看向泓世，泓世冲她笑了笑。没走几步，对面走过来杏乡大澡堂的老板娘，她挎着他丈夫笑着走过来，刚抬眼就看到牵着手的赖小川和泓世，赖小川使劲拉手要冲泓世手里拽出来，泓世也用劲就是不松开。夫妻俩快要接近赖小川和泓世的时候，立马呈‘c’型绕着走去。等环绕过去夫妻俩转头看向赖小川好泓世的背景，而后‘唧唧咋咋’说了一通。 “他们会说闲话的！”赖小川说。 “你怕什么？该怕说闲话的是我！”带着非常严肃的语气反问。 “我不怕。他们不会讨论你，讨论的中心思想是我这个杀人犯领回来一个俊朗的男人！你在这的名声远远比不了我！”赖小川自嘲道。 “我在你们乡就没有市场了？”泓世问。 赖小川又回道:“有，就是你是赖小川带回来的年轻的帅小伙！” 泓世冷笑了一声。 俩人牵着手边说边往杏乡的后山走去。 气喘吁吁的俩人终于到达的不太高的山上，站在赖小川上吊的柳树下，柳树枝干被白雪轻轻的包裹，像雕塑一般硬邦邦的垂在那。俩人住往下看去，百茫茫的一大片很是壮观。 “好看！”泓世又说。 俩人手牵手站在白色的柳树下看着山下的一片白。 “我刚出来的时候，过的很窝心，觉得自己很没用，做什么都做不好。都活不下去了……”赖小川抬头看了一眼柳树，又深情并茂的说：“那年夏天，我差点吊死在这棵柳树下！” 泓世用质疑的眼神看向她，似乎很快就相信了这一事实，默默的问：“真的？” 赖小川忽然松开泓世的手，转身抬脚向柳树上踢去，柳树上砸下的雪全部覆盖到泓世的头上，赖小川冲着他哈哈大笑脱口而出：“假的！” 说完转头就跑开。 泓世抖了抖身体，“你这个骗子！”冲着赖小川追去。 杏乡的雪开始融化的时候，泓世和赖小川就一起回到了上海。 赖小川刚到甄子平的住所就要收拾行李要走。 甄子平端着茶杯翻着白眼说：“你这就走啊！连一秒都呆不下去吗？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赖小川急急忙忙说：“我飞机马上要飞了！” “看样子用不到我送了吧！”甄子平说。 赖小川冲着他笑了笑。 甄子平得意的说：“你可要感谢我的鼎力相助！” “你还好意思说！”说着赖小川提着行李就要走。 甄子平给赖小川按了电梯，她走进电梯笑着招了招手，甄子平欣慰的点了点头，电梯门慢慢的关上。 甄子平吐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终于有人照顾你了！” 泓世把赖小川送到的机场后，俩人依依不舍的分别，泓世答应赖小川会很快去法国看她。 赖小川在法国的三个月中，泓死来来回回的飞了好多趟。俩人去了泓世姥姥家，把赖小川姥姥的事情告诉了姥姥，泓世姥姥似乎早已经知道。 “当你说你姥姥姓‘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就是詹之瞳的后代，你上次来的时候戴的墨镜就是我送给你姥姥的。”姥姥说。 赖小川和泓世对看了一眼，姥姥说：“我小时候，我是个住在中国的日本人，你姥姥成为朋友的时候，她向我隐瞒了她是中共特务的身份。我最后才想明白，为什么她日语、法语、英语说的那么好，跳舞、钢琴、射击、棒球每一样都做的很好。我对她很是崇拜。她跟我去过一次日本，当她穿上和服说着日语，就像一个日本人。” 姥姥慢吞吞说着，伸手指向水杯，泓世赶忙拿给她，姥姥抿了俩口后继续说：“那个在樱花树下的照片就是我和他在日本拍的。我们俩回到中国上海，上海的日本人都相继被逮捕，我也被无辜牵连进去，你姥姥就冒着风险把我送回了日本。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 “之后姥姥说她被处罚了！但具体的她没跟我说，说是怕我难过。”赖小川接着说道。 姥姥拿过赖小川的手，满眼歉疚的说：“我让她受苦了！请你原谅！” 赖小川淡淡的笑了笑：“姥姥好像不会觉得这是她的苦！” “上次你戴的墨镜就是我送给你老姥姥的。”姥姥说。 赖小川和泓世很是意外。 泓世捏了捏赖小川的脸说：“她还天天向我炫耀着是她家的古董，指好几百万。原来是我家的古董啊！” 姥姥看着两人，露出慈祥的笑容。 赖小川要回上海的时候，泓世抽出时间去法国去接她。 满脸气鼓鼓的赖小川在法国的公寓装东西，站在旁边的泓世笑着看着她。 “下次回来一定和你去看蒙帕纳斯大楼的夕阳！一定！” 赖小川用略带撒娇的生气口吻说：“我特别想跟你去看那个夕阳！我觉得可美好了！” 泓世走到赖小川面前‘吧’的一声亲了一口赖小川的嘴巴，看着她说：“下次我们一定去！”说着拉着赖小川的行李和赖小川的手腕子往外走去。 下了电梯，楼下的看守楼层的大爷冲着赖小川说：“等你回来！”（法语） 赖小川笑着回答:“好的，菲利普叔叔！会很快的。”（法语） 菲利普大叔拍了拍泓世的肩膀：“加油！”（法语） 泓世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赖小川翻译说：“他让你……好好爱我！” 泓世对着大叔用手比了个‘ok’。 赖小川被泓世又回到了上海。 下了飞机俩人戴着墨镜一前一后上了车。 “先把我送回去，你在回家吧！” 泓世对师傅说：“咱们直接回家！” 赖小川疑惑的看向他，泓世说：“以后你就住我家！” “你做决定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赖小川继续说：“那我先回甄子平那，我想看看他！” 泓世回答：“好啊！我陪你！然后再回去！” 俩人来到甄子平家，开门走到客厅就看见罗熙趴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泓世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向罗熙点头打了个招呼，罗熙赶忙站了起来。 对于躺在沙发上的罗熙赖小川很是意外，她第一时间认为自己走错了房子，当看见自主品牌端着一盘草莓出来的时候，她次反应过来，甄子平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用脚指头想都不会想到的罗熙。 甄子平指着罗熙对赖小川说：“正式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小熙！” 泓世瞧了瞧愣在原地的赖小川轻声说：“大家都很熟悉了！” 赖小川咧着嘴嘴角上扬了一下小声的说：“恭喜！” 四个人两两相对坐在桌子边。 赖小川把赖小川的笔记本推到赖小川的面前，然后又拿出来一本一模一样的打印版给她说：“画册发表的这两个月，销售量为八万五千本。赖小川你算是一画成名。” 赖小川根本不知道罗熙说的是什么，疑惑的看向泓世。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紧张的打开自己的本的一页，发现那页被撕了，她摸了摸被撕的痕迹，“吓死我了！” 泓世干咳一声：“我撕的！我把你的画册给出版了，你不会生气吧？”泓世看着赖小川说。 罗熙又看向甄子平，甄子平说：“那个……你的画册被我找到了，我就……” 甄子平还没说完，桌下赖小川又踢了甄子平一脚，甄子平拉开椅子就去摸被踢的小腿，嘴里‘哎呀’的喊着。 “你可要感谢他！后天就是你的签售会！”泓世说！ 赖小川不再说话，他满眼感激的看着泓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泓世头向她伸去，满眼的温柔说道：“我不想看到你哭！”泓世伸手把赖小川脸上的泪水擦去。 “你着急忙慌的借我回来就是这事？”赖小川问。 泓世点头。 罗熙和甄子平笑嘻嘻的看着两人。 赖小川开门进去，环顾一周，就发现自己的行李在客厅，没有看见泓世。 “泓老板！”赖小川边喊边往楼上走去。 推门进卧室，泓世已经躺在了床上，她悄悄的爬上床，看他到底睡着了没有，泓世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把她抱到怀里说：“让你好看！” 说着就要脱赖小川的衣服，小人嘻嘻哈哈互相推搡。 “那咱俩要赶紧准备一下，后天你办完签售会，我们就去领证！” 赖小川笑眯眯的点头。 泓世荣手摸了摸赖小川的头，赖小川靠向泓世的肩膀。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赖小川问。 “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 “说心里话，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但我喜欢男孩！” “那就全都生下来！” “我会不会成为老婆娘！” “会！但我也会变成糟老头！” “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那怎么办？” “下辈子，你一定要比我出生早十年，这样就完美了！” “不行！我还没过够这辈子呢。” “我也没过够。” 上海的晚上夜色还是那么的好看，爱情还是那么甜蜜，只是不知道所有的爱情是否有保质期。有些爱情荷尔蒙消失后变成了亲情，有些则把人拖入了万丈深渊。 第四十一章 寻她千百回，那人在满屋月光处 那日，甄子平主动敲了罗熙的门，罗熙以一贯的声音回道：“进！” 甄子平把红色笔记本放到罗熙面前说：“这是你老板的东西。” 罗熙瞄了一眼笔记本，立马抬起了头，笑着轻声细语问：“有事吗？” 甄子平指了指笔记本说：“给泓世的，他的东西，这可是我偷来的，我妹要知道估计会宰了我，给他时候后稍微保护一下我的名声……” 罗熙点了点头回道：“我见到他就给他，一定保护你的名声。” “谢谢。”甄子平抬腿就要走。 “晚上一起吃饭，我请。” “不用了，你天天请我吃饭，这……不太好。” “那你请我吃。” 甄子平皱着眉头看向罗熙，只好点头回道：“那……好吧。” 前脚甄子平出门，后脚一本正经的罗熙瞬间的变成了手舞足蹈的傻子。 下午，甄子平开着车，罗熙坐在副驾驶。罗熙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谈过的女朋友是不是都很……气质？” 甄子平‘嗯’了一声。 罗熙试探的又问：“别的类型的你会不会看上，比如不瘦的，不太性感的……” “不知道。” “你可以试一试。”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试什么？”甄子平自嘲道。 罗熙嘴角朝上扬了，甄子平这句‘女朋友都没有’让她很开心。 本以为把甄子平追到手需要好几年的功夫，可不然，那天甄子平和罗熙一起往楼下的停车棚走去。走到了各自的车子前，甄子平发现后车轮胎瘪了，翻了一遍书包没找到迷你的气筒，正苦恼着，窗户里探出身子的地中海大爷笑眯眯的看向罗熙和甄子平。 甄子平就问：“叔，你有气筒吗？” “有。”地中海大叔回答。 甄子平背上书包走到守卫室门口问：“借我用一下。” “在里面。”地中海大叔指了指屋子的后方的窗帘处，随后捋了捋头上的几根长毛又说，“我最近有点压力，头发不停地往下落。” 甄子平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回道：“我看出来了。”来到窗户边上，长长的窗帘下躺着气筒，气筒边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后车盖，再拽开窗帘，自己消失的自行车居然也躺在那里。 “大爷！我自行车怎么在这？” 地中海大爷立马想到了卜足藏在窗帘下的自行车，他迅速走到甄子平的旁边说：“不是我，不是我。” “怎么在你这？” “是……烦死了，我就是说吧纸包不住火，因为这事我头发都掉了好多。我实话告诉你，是卜足藏着的。” 甄子平很是惊讶。 “你和那个姑娘还没好啊？”大爷八卦烦人问。 “好什么？”甄子平也问。 “藏自行车不都是为了你们俩能走到一起吗？煞……费苦心，把卜足累的……你说一姑娘天天跟你下班的，追你追的挺艰辛，你差不多就得了，折磨她到什么时候，答应她吧，虽然看着有点圆润，但长的挺标志的。” “甄子平……”外面的罗熙喊道。 “追我？”甄子平再次问道。 “那不然天天跟你下班，是为了保护你啊？”大爷反呛道。 拿着气筒的甄子平出了保卫室，走到罗熙面前说：“我看见我的旧的自行车了。” 罗熙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瞧着甄子平，一言不发。 “你怎么……想到这种方法，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甄子平说。 “说什么？”罗熙支支吾吾的问。 “你……喜欢我。” “谁说的？”罗熙故作冷静反问道。 甄子平不再搭理他给自行车就想打气，站在旁边的罗熙不知所措的看着甄子平。 换了气筒，甄子平也不搭理罗熙，推车就走，罗熙慌忙跟上，甄子平问：“你真的不喜欢我？” 罗熙立马回答：“没有。” 甄子平看了一眼罗熙的红车电瓶车问：“你不是有车吗？大冬天的骑电瓶车不冷啊？” “锻炼。” “小熙，你真的不喜欢我？” 罗熙点头。 甄子平不再追问，骑着自行车离开。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罗熙慌慌忙骑上红色的电瓶车跟上。 “你想好再和我说话。”甄子平大声回道。 罗熙跟在甄子平后面，甄子平完全忽视罗熙，罗熙对于他的反应非常慌张，盯着甄子平冷漠的脸，一筹莫展。 甄子平加快速度把罗熙甩到了后面，罗熙转动手把加速又跟了上去，甄子平更快的往前骑去，罗熙咬着牙再次转动车把加快挡。俩人以异常快的速度追逐着，甄子平看了一眼罗熙，忽然转动车把，往后拐去，意料之外的罗熙则继续前行，她立马松开手把，扭头看向背驰而行的甄子平大声喊道：“你有意思吗？” 甄子平边骑边回：“那要问你自己。” “我是喜欢你，可是你不是喜欢好看、美丽、性感的吗？我怕你不答应我，所以就……”罗熙喊道。 甄子平立马刹车，转过车头来到罗熙的旁边，只见罗熙哭丧着脸不敢直视甄子平。 “你也挺好看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答应你？”甄子平问。 “你愿意啊？”罗熙问。 “处处呗！”甄子平淡淡的回答。 罗熙含羞的点点头。 俩人各自上车和谐的往前行驶去。 俩人好的当天，罗熙去探班正在上海拍戏的泓世。他并没有因为丑闻而被打倒，相反他当着媒体的面承认自己年少轻狂，希望给与自己机会，会做为粉丝、为社会、为国家有贡献的人。道歉完当天，他以自己的名义捐出五千万给残疾孩童，并每年如此给与。这并不能消灭群众对他的成见，至少保住了最基本的戏约。 泓世在现场和女演员对戏，女演员一直把‘基督山伯爵’说成基督伯爵山，或者是‘伯爵基督山’，一遍遍总说不明白，导演只好让女演员休息一下再拍。拍完‘基督山伯爵’这场戏后，泓世和女演员准备拍下一场戏。还是这个女演员的哭戏，导演、现场工作人员以及泓世等人都很忐忑，怕她哭不出来。对完戏后，女演员问导演：“导演这场戏要流泪，你说我是左眼睛流还是右眼睛流呢？” 站在对面和她对戏的泓世对她的‘大放厥词’很是惊讶，睁大眼睛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女演员。 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也意外对着场记说：“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 场记笑着摇了摇头。 “你觉得你哪只眼睛流泪比较好看，你就流哪只眼睛，好不好？”导演用对讲机回答。 只见她拿出手里的眼药水说：“那就右眼睛吧，我右边脸好看。”说着仰头将眼药水滴到了右眼里。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拍完后，泓世气愤的离开现场，新的助理小跑跟着，俩人上了房车。刚上房车，抬头看见坐在房车里的罗熙，罗熙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问候：“最近还好？” 助理把剧本递给了泓世，泓世拉着长长的脸，‘啪’的一声把剧本摔在了桌上，把刚到的罗熙也吓一颤。 助理非常知脸色，把随便收拾几下默默的下了房车。 “这……要是以前，我早就训她了。” “又遇到三流演技的人。” “快气死我了……” “我有个事。”罗熙说。 “说！” 罗熙拿出牛皮纸袋推到了他的面前。 泓世问：“什么项目？” “不是项目，是赖小川的东西，他哥哥偷来的。” 泓世瞄了一眼牛皮纸袋的开封口问：“你看过了？” 罗熙非常明了的笑了笑。 打开纸袋，泓世掏出一本厚厚的大红色笔记本，上面写着‘他的日常’，他皱着眉头问：“账本，这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就翻开了第一页，扑面而来的是意外和惊喜，他立刻往后翻去，自己日常的各种表情、丑态、拍戏的状态、玩手机的动作、伸向画面的动作、搞笑的状态、生气的状态、骑摩托车的样子、还有摸廖顺儿屁股的情景，这一幕幕扑面而来，相继变成了现实。他一页页往后翻，嘴角牵出一丝笑意，翻到了他和廖顺儿的那一页，顺手就给给撕了。 “她画你很顺手，我听她哥哥说她有段时间过的……都不像她了。”罗熙徐徐道来。 “罗熙，你喜欢她哥哥吧？”泓世调侃道。 罗熙被泓世一语戳破哑口无言。 泓世盯着笔记本想了想对罗熙说：“你说，把这本日常给出版出来，会带来收益吗？” 对泓世这个做法，罗熙很是意外，但着眼泓世眼下情景，觉得不太好。罗熙问：“你确定要出版？” 泓世很严肃看着罗熙：“你怎么看出我不确定？” “如果出版，以我预估反响不会很好，因为你现在处在风口浪尖。” 泓世邪魅一笑，凑近罗熙说道：“把所有所得一半捐给慈善机构，帮助贫困儿童有机会学画；一半给与赖小川，一举两得。” 罗熙眼放光彩，自觉老板这计策很好，点头如鼓答应连连。 “按照这个出版，红色封面，一个字都别改，作者署名……赖小川。” “那被撕的那页……要不要也……”罗熙不怀好意的问。 泓世手里握着那张被撕下来的纸说：“你觉得呢？” 罗熙：“不需要！” “陪我喝一口？”这是泓世第一次主动让罗熙和自己喝酒。 罗熙很诧异，继而又有所明白，点头答应，调侃道：“不拍了？” “我收工了，这点上我不敢给你制造麻烦。” 罗熙从冰箱中拿出一瓶香槟，打开后给泓世满上，自己也拿起杯子也抿了一口，开口称赞道：“不错。” “易铭送给我的酒估计还能喝上两年，喝完会不会就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罗熙没有回应，易铭的死对于泓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剥离。 泓世喝了一口，又说道：“这几天，我总觉得他又来找我，站在我面前一副瞧不起我的模样，惜字如金般吐槽我。我讨厌他长得比我帅气，嫉妒他比我赚得多，奇怪他怎么会那么受那么多女人的喜爱？” 罗熙只是听着，想着，说出来至少好过点。 一个月后，在寒冷的冬日里，泓世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公司，也不敲罗熙的门直接推门而入。罗熙和甄子平接吻的画面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坏笑一闪而过的泓世又迅速恢复到严肃状。俩人措手不及，左右晃了晃不知道该往那里躲藏的身躯很是尴尬。云淡风气的泓世靠在门框上，看着俩人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飞。 泓世坐到罗熙的椅子上，往后靠了靠，轻描淡写的问：“你是来勾引女上司的吗？” 甄子平吓的直摇头说：“不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罗熙重复说：“不是，不是，是我……” 泓世又说：“罗熙我问你，你要不是罗总，他会看上你吗？” 站在罗熙旁边的甄子平有点尴尬。 此时，罗熙要是能用眼神杀死泓世，估计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一万次，他句句诛心。罗熙恢复常态抬着下巴，好像来的神攻，立马回答：“他要是丑八怪，你觉得我会看他一眼吗？” 泓世对罗熙的回答拍了拍手，说“不愧是学……文学的！”泓世赞美道。 甄子平似乎要捍卫自己爱情的纯粹说道：“她如果是歪瓜裂枣，我也不会看上她的！” 罗熙甚是惊讶的看向甄子平。 泓世打量了罗熙一番容貌，也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说这个，我要说一件事情就是……你被开除了，付你三个月的赔偿金。”泓世盯着甄子平说道。 罗熙对泓世的做法很是诧异，她赶紧说：“不行！” “我是老板还是你是？人是我招来的就该是我招去！”泓世说。 死亡一般神色的甄子平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去求情，他本想断了泓世的念想，结果就把自己的前途断了。 “你就说怎么才能不开除他，要我下跪吗？”罗熙怒气冲冲的问。 “倒是有办法，就看他愿不愿意！”泓世意味深长的看向甄子平。甄子平低着头，脑子里旋转了一万圈后，抬头立马说：“赖小川在法国，千万别说我说的，这是底线，不然我就完蛋了。”泓世笑了笑回道：“好了，大家相安无事，把地址发给我。”又对罗熙说，“下个月初给我几天假，把能提前做的事情给排出来，尽量给我挤出几天。” 泓世走出办公室，拉着门把手冲里面的孤男寡女轻说：“继续，不打扰！谢谢配合！” “死狐狸！”罗熙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 很快，甄子平把地址发给了泓世，泓世顺手给甄子平发去几个字，‘我会出卖你的！’看到泓世回的信息后，眼泪流了下来，死一般的趴在办公桌上。过了一分钟，甄子平的手机又响了一声，甄子平魂不守舍的看了一眼，是泓世发来的信息，内容是‘不好意思发错了，我不会出卖你的！’。对于今天的一系列事情，让甄子平有点招架不住。 那日放学，赖小川刚走到学校的门口，一个偌大的身影轰然降落道面前，吓得只好往后退去两步，再一细看原来是泓世，面前的他依旧世印象中的模样，俊朗潇洒，惊讶是赖小川最基本的反应，觉得奇怪才是最先想到的。 泓世取下眼镜，笑着瞧着赖小川，面前眼中满是疑问的女人依旧还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赖小川眼眶红了起来，触物思人，脑海中渐渐模糊的易铭又再次清晰起来。这种思绪完全把喜欢泓世这件事情压盖住。 “我要去老师家上课。”赖小川幽幽说道。 “等你下课。” 赖小川也没表明自己的立场，抬脚出了学校大门。俩人一前一后走在长而窄的马路长，路灯幽幽暗暗的照亮了地面。 坐在老师家院子的椅子上的泓世瞧了眼手表，已经超了五分钟，赖小川还没有出来，只好来到门口抬手按了门铃。 “请问，赖小川还没下课吗？”泓世问。 法国女老师一开始没听懂又问：“english？” 泓世点了点头，开口又问：ixiaochuan” “shehasgone!”女老师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泓世撒腿就跑，追到分叉路口，可让他为难，左还是右？正想该如何选择只听见右路传来一声女人喊叫声，泓世寻声而去。跑进一看原来是趴在地上的赖小川。泓世甚是无奈，心里一万个疑问，就问：“你是……鬼撞墙了？” “左腿绊倒右腿了？” 泓世噗呲一笑，又觉不是时机，立马把笑容给收了回来。 赖小川摸了摸很痛的膝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法国？” 泓世回答：“心灵感应。” 赖小川：“我没有向你感应过。” 泓世拽起赖小川就往背上拉：“上来。” 赖小川也没有顾虑，伸手上了泓世的背。 “你好像轻了？” “又没背过我，怎么知道？” “我抱过呀！” “胡说。”赖小川回道。 “在ktv。” 赖小川这才想起来，不再辩驳，抬眼看去已经到了住处，拍了拍泓世的肩膀说：“我到了。” “这么近？” “你不累吗？” “不累。” 正说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穿着制服的法国大叔走到了俩人面前，看了看赖小川又看眼泓世。 面无表情的泓世也看向法国大叔，抬脚往前走去，大叔立马挪动脚步，用身体挡住了泓世前进的步伐说：“陌生人不许入内！”（法语） 泓世一脸茫然的扭头回看赖小川问：“他说什么？” “陌生人不许进！”赖小川回答。 “你和他说我是你……是你……你哥。” “他是我哥哥。”（法语）赖小川异常乖巧的听从泓世。 法国大叔欠身让过，泓世笑着背着赖小川进了电梯。到了门口，泓世完全舍不得放下赖小川，就问：“钥匙？” 赖小川比了比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门把手的指纹处，锁‘滴答’两声自动而开。满屋铺撒满了的浅蓝色月光，清冷而寂静。泓世伸腿把门带上，也不开灯，寻着沙发处，泓世把赖小川放了下去，转身后双手扶着沙发两侧，迅速凑近赖小川脸前，鼻尖微触，气息相接。 “你这算出轨吗？”赖小川问。 “我单身。”泓世答。 “这么快？” “迫不及待。”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之前向你告白，你可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我现在不是风雪无阻的来找你吗？希望你给我这匹马第二次机会。” “月光太朦胧，我看不清你？”赖小川说。 泓世大胆再次凑近，嘴巴已微碰上赖小川的唇，回道：“看清了吗？” “你喜欢我什么啊？”赖小川微动双唇，再次触动到泓世的双唇，泓世自觉微麻。 “我现在喜欢你，没有为什么。”泓世俯身上亲上赖小川，赖小川也不反抗，跟着泓世的节奏也迎合上去。正在浓密柔情之隙，泓世拦住赖小川的纤腰走进卧室。 第四十二章 杏镇杏乡杏澡堂…… 赖小川早早就收拾行李飞回中国，独独留下泓世一人沉睡在美梦中。睁眼醒来脸带光芒，左右打量周围没有赖小川的身影，掀开被子只发现身下有些许血迹，在一想昨日赖小川的种种表现，才知道这是赖小川第一次，意料之外的她蹙着眉头挠着蓬松的乱发又惊又喜。 早就来到机场的赖小川在登记处遇到同样回国的付小山。尹希打眼看见赖小川，本来要拽走付小山，没成想赖小川扭头看见了俩人，开口问道：“你们也回国？” 尹希只好放下手，脸色甚是难看点头回应。 付小山抿嘴一笑问：“赖小川？” “嗯。” “你怎么在法国？” “学习，放假回老家一趟。” 俩人登记完坐在vip休息室聊天，才知道赖小川世易铭的中学同学，付小山是易铭的好朋友。 “好朋友？” “嗯。” 俩人正聊开心，航班提醒再次响起，赖小川起身回道：“我先走，下次再见。” “你电话给我留一下，下次请你吃饭？” 赖小川接过浮小一递来的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后离去。 付小山把手机递给站在旁边的尹希，慢悠悠嘱咐道：“不要删了？” “好。”尹希回道。 “她和我长得很像吗？” “像。” 付小冷笑一声，自觉当年想把易铭当成替代品，没成想，自己反成了代替品，真是造化弄人，于是又问：“你说过，易铭喜欢赖小川，可是她却说他们是同学，难道……她不喜欢易铭？” 尹希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沉着脸。 “尹希，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还差这一点吗？” “好像她也喜欢过易铭，但中间有个翁茹君，所以就搁浅了。之前老太爷让我查她的时候，她倒是和泓世走的比较近。” “大明星很难驾驭，祝她好运。” 付小山敲了敲导盲棍，尹希上前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意外，我要你跟着我？” 尹希没有表态。 “我不是惩罚你，只是觉得也许只有你会跟我实话。” “不敢说假话。” “那也是我逼的，是不是？” 正说着，外面航班呼叫开启，付小山起身把导盲棍抬起说：“带我走吧？” 易铭拉起导盲棍的末端领着付小山出了休息室。 赖小川从高铁站走了出来，停车场看见满脸笑盈盈的甄叔。俩人同时上了车，刚开一段，外面飘落下雪花，继而越下越大。 甄叔带赖小川买点生活用品后直接把她送回了家。 “我忙完猪场的事情就来接你吃饭。”甄叔说。 赖小川点头答应。 进了院子，院子里的白雪铺满了地面，赖小川拉着行李开锁进了屋子。她把行李拖进卧室后，拿起三根香拜了三下插在台子上的灰坛后，打伞走出院子，把电闸推上后，快速跑进了屋子。她把电暖炉插上电，很快屋里暖和了起来。 在法国待了两天的泓世这才只知道赖小川回了老家，又再次威逼甄子平说出了地址，罗熙排出了几天的假，泓世独自一人全副武装下了高铁打车到杏镇。 他让师傅把自己拉到杏乡里，师傅指着盖满白雪的通往杏乡的路说：“小伙子，我不是不做你的生意，我这要进去可就出不来，你给多少都不行。” 付给出租车司机两百块后，出租车就消失在雪中。背着背包的泓世看着面前通往杏镇的白色大道，不知该如何抬第一步。 雪还是在飘落，泓世孤零零行走在白茫茫的大路上。行走将近二十分钟，杏乡的建筑没有任何显露的迹象，他看着脚上湿透的运动鞋自嘲道：“来之前应该查一下天气预报。”正说着‘哒哒哒’猛烈的声音冲后面传到耳朵，往后看去是一辆拖拉机，泓世向开车的大爷挥了挥手。 戴着毛线帽裹着围巾的大爷停下拖拉机问道：“怎么了？” 冻的直颤的泓世哈着寒气说：“我要去杏乡，能带我一下吗？” 满脸褶皱的大爷二话很是大气的回道：“上来！” 泓世拽着后车挡板抬脚爬了上去，他抱着身子窝在拖拉机一角，随着颠簸的拖拉机颤抖着往杏乡驶去。 拜大爷的指导，泓世找到了赖小川家。 “三十三号……”泓世一直念叨，眼睛盯着走过的每家院牌寻找三十三。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定格在三十三，仿佛在黑暗中寻到了光明，泓世咧着已经冻僵的嘴巴小跑到院子的门旁抬头喊道：“小川……”再低头一看，门是被从外面锁上的。 “操！”泓世失望般的吐出了自己心中的怒气，戴着墨镜的他凄凉的朝天上看去，雪花零零散散的飘了下来，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肩上和双脚已经湿透了，他做过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最丧心病狂，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即使在日本。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直等了两个小时，天已渐渐暗了下来，赖小川还是没有回来。 “两分钟后你再不回来，我就回去了，以后再也不见。”泓世发狠说道。 一秒之后，两盏异常刺眼的前灯刺破了黑夜，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到旁边，赖小川和甄叔有说有笑的下了车，抬眼就看见狼狈的泓世正抱着肩膀站在院门口。泓世吸了吸鼻子朝她笑着说道：“你再不回来，我可就冻死在你家门口了！” 甄叔问：“小川，他是……” 赖小川回：“我……朋友。” 泓世把眼镜取了下来赶紧接话：“男朋友。” 甄叔看着冻的青紫的泓世的脸甚是惊喜的喊道：“泓世？就是哪个……”甄叔看向赖小川，赖小川只好点了点头，她知道甄叔的惊喜在那里。 “赶紧进去吧，不然我家门口又多了具尸体。”说完赖小川开锁进院。 甄叔拉着泓世笑嘻嘻的走进了院。 赖小川进屋烧水把电暖炉打开。 甄叔盯着泓世，泓世被看的很是尴尬。 “甄叔……”赖小川说。 甄叔赶紧松开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感叹道：“真人好看，太好看了。” 泓世冲着甄叔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先走，明天接你们去我家吃饭，泓世，明天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泓世点头答应。 甄叔抬着自己的大圆脸盘回头又看了一眼泓世笑了笑出了门。 甄叔离去后，泓世才轻松了一点，赖小川给他端来一杯热水，泓世双手握着水杯四处环顾。看见靠墙的桌上的四个遗像——三个人和白色猫，他放下杯子点了三根香拜了拜。 泓世看着满墙的的奖状感叹道：“这么多？” “是谁告诉你的？” “甄子平！”泓世脱口而出。 “没底线。” “你有底线吗？把我扔在法国？” “都睡过了，还有什么留恋的？”赖小川幽幽回道。 这句话一出，让泓世意外，没成想这话赖小川也能说出来。 “你什么时候走？”赖小川问。 “和我在一起。”泓世踱步到素描画前面说，“应该会很快，都把我供起来了。”赖小川撇了撇嘴，抬手把泓世的素描给拽了下来。 “你拽下来干什么？贴在墙上挺好的。”泓世说。 赖小川上下打量湿漉漉的泓世。 “真的冷死了。”泓世说道。 于是赖小川打电话给甄叔，甄叔送来了几套甄子平的衣服和鞋子。 晚饭后，赖小川指着刚收拾完的姥姥的房间说：“你今天睡我姥姥的房间。“我要睡你……”泓世停顿了几秒，甚是恐惧的瞧着赖小川。 赖小川：“在法国没睡够啊？！ ”泓世赶紧解释道说：“姥姥房间还是留给她老人家吧，我睡你房间。” 赖小川反问：“我睡哪？” “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睡自己的房间。” 赖小川走向自己的房间，泓世跟在后面，经过赖小川姥姥、爸爸、妈妈的遗像前，他略带害怕的神色笑着向三张照片招了招手，一直保持笑容的三张照片似乎也对他笑。 赖小川打开自己的房间说：“只能睡觉，不能碰东西。” 扫了一圈贴满赖小川的画的房间，泓世回：“好！”随后走了进去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赖小川拿着一暖水袋走了进来，扔给了躺在床上的泓世。 泓世笑着说：“谢谢你！” 赖小川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雪还在下，赖小川用榨汁机打了一杯豆浆，出门去老刘家买了肉包子和油条。回来后发现泓世还没有起来，偷偷的推门打开一条缝，发现泓世还窝在被子里，于是又轻轻的关上门，自己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 过了一个小时，赖小川又去开门，她走近泓世床边，蹲下身低头看去，泓世正睁着眼睛在发呆。 “你都醒了怎么还不起床？”赖小川问。 “太冷了，我真的没有起床的勇气。”泓世裹着被子继续说，“我感觉我头都冻都好痛。” “那你继续睡，我要去澡堂子。”赖小川扔出一句话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也去。”泓世赶紧起身，哆嗦着身体边穿上衣服。 赖小川拿着一篮洗浴的东西，提着一袋换洗的衣服往外走去。 泓世拉住赖小川的胳膊问：“洗澡？我也去。”。 俩人打着把黑伞一左一右踏着雪往澡堂子走去。杏乡沿路上都没见几个人，白茫茫的一大片，把矮矮的房子、院子都罩了起来。” “我要单间浴室。”开口说道。 赖小川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回道：“单间啊？我们这有黄金单间，vip中的vip。” “那就好。” 到了‘杏乡大澡堂’门口。泓世把伞往上抬了抬，仰头看了一眼‘杏乡大澡堂’的木质牌子，五个大红色的的字已经褪色，木质牌子边角开始又腐烂的迹象，俩人抬脚走进去。 厅里电视正大声放着，收银台大姐织着毛衣抬眼看向赖小川，又瞥了一眼赖小川后面的瘦瘦高高的男的。 赖小川把手里的两张澡票放在了大姐面前的桌子上，大姐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把钥匙也放在了桌子上，赖小川拿起钥匙拉着泓世朝里面走去。 穿着红羽绒服的收银台大姐停下正在织的毛衣歪头琢磨着。 “给她两张票就行了吗？我黄金单间不用加钱吗？”泓世问道。 赖小川从泓世手里拿过黑伞，递给他一把钥匙后说：“我们都是黄金单间，超级无敌大单间……”她把洗漱的东西递给泓世又说，“祝你洗浴愉快，一个小时之后见。”赖小川进了写着‘女’的房间。 墙上大红色的‘男’字被人写的歪歪扭扭，依然站在外面的泓世莫名觉得有点不太对，他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东西，又看了一眼用厚厚布帘子挡住的门，他从心底不想进去。 已经脱掉羽绒服的赖小川又钻了出来，看着站着不动的泓世，用宽慰的语气说：“你今天不洗，可就没有洗澡的机会了，在家洗澡会很冷。”话完赖小川又钻了进去。 想了想，泓世掀开布帘子走了进去。 不太大的房间四周全是柜子，中间放着几张皮质躺床，从里面偶尔走出几个光着身体的大叔。他看着眼钥匙上的数字，找了自己的柜子，把东西放在柜子里后，衣服也不脱走到里面。帘子里面白雾漫漫，夹杂着人身上的污气，他这才发现根本没有单间，有几个大爷在冒着烟的通池里安逸的泡着澡，淋浴下还有几个人正向原始人一样相互搓澡。泓世回他柜子旁，思考着要不要洗这个澡，又想到赖小川说的话，叹了一气，开始脱起衣服。 快速洗完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的泓世跑了出来，抬眼就看见穿着花花绿绿的棉袄的阿姨们正围着收银台唧唧咋咋的讨论，几人同时扭头回看擦着头发刚出来的泓世，就像见了花朵的蜜蜂一般蜂拥而至，张口就问：“你是（si）那个演电视（si）剧的吗？” 泓世立马把白色毛巾盖在自己的头上，双手拽着毛巾的两头，低头左右看着面前的阿姨们。 阿姨们一脸笑意的问：“是(si)不是（si）呀？” “不是(si)不是（si），”泓世学着阿姨们喊道。 提着篮子出来的赖小川刚拿过伞，抬眼就看见高高的泓世屹立在阿姨中间，她赶忙走到旁边，围着的几个阿眼瞧见赖小川向她们冲过来，几人立马各自呈鸟散开。 泓世很是意外，赖小川拉着他走出了杏乡大澡堂。后面的阿姨们伸着像鹅一般的脖子朝外看去。俩人紧紧拉在一起的手，让泓世觉的异常开心，他笑着跟在赖小川后面。 泓世问：“她们好像怕你。” “是怕我的头上的光环。”赖小川自嘲说着，顺手就把伞给打开了，泓世接过，俩人打着伞并肩走在雪中。 第四十三章 分歧 夜幕降临，伴随着白雪纷纷，这对男女各自躺倒了床上，刚倒在枕上，只听‘噹’的一声，屋里的灯一闪而熄，继而听见泓世惊恐的喊叫声。 赖小川从床头拿过手电筒，拇指一推，一束光亮照开了不大的房间，下床推门走出卧室。突然，人墙一般的怀抱把赖小川护在了怀里，泓世双臂紧紧搂着赖小川，手里的电筒‘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地上的手电筒在漆黑的屋子里开辟出一道光线，白色朦胧之光穿透这对男女的小腿。 过了好长时间，泓世轻声问：“我都捂了半天了，你受伤的心愈合没有？” 赖小川‘噗呲’一声笑了，没了脾气，原来泓世如此会哄人。 “看样子是愈合了？” “我是看你翻山越岭的来追我……” 泓世双手捧着赖小川的脸亲了上去，起劲正要脱衣服，赖小川拉住了要脱的衣服，气喘吁吁说：“今天就这样，其余的我还没准备好。” “准备？我们之前不都坦坦荡荡的相见了吗？” 赖小川捡起地上的手电筒跑出院子，把闸刀往上一推，家里又亮了起来。呆在冰天雪地冷静了一会儿又回到客厅，抬眼一瞧泓世依然站在那。 “睡吧……”赖小川朝泓看了一眼，扭头进了姥姥的屋。 泓世向客厅墙上三张遗像鞠了个躬，不好意思说：“打扰了……”说着跟着赖小川进了卧室。 屋里传来赖小川的声音：“只是睡觉。” “好。” 泓世气息越发不稳的问：“你以前没交过男朋友吧？我知道，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 “泓世，你别拉我衣服，你烦不烦……” 俩人腻腻歪歪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泓世躺宠溺的看着熟睡中的赖小川，赖小川转身，一面人肉墙挡在面前，她眯虚着眼睛看了看，迅速掀开了被子往里面看去，被子里的自己一丝不挂。 泓世阴笑问：“怎么了？” “没事。”赖小川淡淡的回道。 泓世来到客厅对三个遗像鞠了个躬，嘀咕道：“失态了！失礼了！”以此表示自己对长辈的礼仪。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出了门，‘咯吱咯吱’并肩走在白色雪路上。白白的杏乡时不时走出三三两两买早饭的人，泓世握住赖小川的手，赖小川歪头看向泓世，泓世冲她笑了笑。 没走几步，对面杏乡大澡堂的老板娘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牵在一起的赖泓俩人，赖小川用劲想要拉回握住泓世里的手，泓世使着劲就是不松开。 澡堂老板娘走过俩人，扭头立马回看去，泓世嬉皮笑脸回头朝老板娘打招呼，以示自己的和蔼可亲。 “他们会说闲话的。” “你怕什么？最怕说闲话的是我。” “他们讨论的中心思想是我这个杀人犯领回来一个俊朗的男人，你在这的名声远远比不了我。”赖小川自嘲道。 “我在你们乡就这么的没有市场吗？”泓世问。 “有，就是你是赖小川带回来的年轻的帅小伙。” 泓世自嘲般的冷笑一声，甚是无语。 俩人牵着手往杏乡的后山走去，气喘吁吁走到山上，站在赖小川曾经上吊的柳树下。树枝被白雪轻轻的包裹，像雕塑一般硬邦邦的垂下，再往下看去，白茫茫的一大片很是壮观。 “我刚出来的时候，过的很窝心，觉得自己很没用，做什么都做不好。都活不下去了……”赖小川抬头看了一眼柳树，深情并茂的继续说，“那年夏天，我差点吊死在这棵柳树下。” 泓世异常惊讶的看向她，似乎很快就相信了这一事实，默默的问：“真的？” 赖小川松开泓世的手，抬脚向柳树踢去，柳树上覆盖的雪全部落在到泓世的头上，赖小川冲着他哈哈大笑，脱口而出：“假的！”说完扭头跑开。 泓世抖了抖身体追上去喊道：“赖小川，你这个骗子……” 杏乡的雪开始融化，泓世和赖小川一起回了上海。赖小川刚到甄子平的住所就要收拾行李离去，端着茶杯的甄子平翻着白眼说：“你这就走啊？连一秒都呆不下去吗？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我飞机马上要飞了。” “看样子用不到我送了吧？” 赖小川冲着他笑了笑。 “你可要感谢我的鼎力相助。” “你还好意思说。” 赖小川拉着行李开门，甄子平赶忙走了出去按了电梯，赖小川走进电梯笑着挥了挥手手，甄子平欣慰的点了点头，电梯门慢慢的关上。 “终于有人照顾你了。”甄子平语重心长感叹道。 泓世把赖小川送到的机场后，俩人便依依不舍的分别，泓世答应赖小川会很快去法国看她。 泓世倒是来来回回飞了好几趟法国，两个月后春暖花开，赖小川赖小川被泓世带回了上海，下了飞机，俩人戴着墨镜一前一后上了车。 “先把我送回去，你再回家。”赖小川对泓世说。 “咱们直接回家。”泓世对师傅说。 赖小川疑惑的看向他，不明其意。 “以后你就住我家。” “你做决定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先回甄子平那，我想看看他。” 泓世回：“好啊，我陪你，然后再回去。” 来到甄子平家，推门就看见趴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的罗熙，泓世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点头朝罗熙点头打了个招呼，罗熙立马站了起来。 对于躺在沙发上的罗熙，赖小川却很是意外，以为自己走错了房子，当看见端着一盘草莓的甄子平出来时候，她这才反应过来，甄子平说的那个女人就是用脚指头想都想不到的罗熙。 甄子平指着罗熙对赖小川说：“正式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小熙。” 泓世看了眼愣在原地的赖小川轻声说：“大家都很熟悉。” 赖小川嘴角上扬了一下，小声的说：“恭喜！” 四个人两两相对坐在桌子边。 罗熙把笔记本推到赖小川的面前，又拿出来一本一模一样的打印版给她说：“画册发表的这两个月，销售量为八万五千本。赖小川你算是一画成名。” 赖小川根本不知道罗熙说的是什么，疑惑的看向泓世。 “我把你的画册给出版了，你不会生气吧？” “那个……你的画册被我找到了，我就……”还没说完，桌下赖小川用劲踢了甄子平一脚，甄子平只好忍着疼痛，假装没事发生。 “后天是你的签售会，你准备一下。”泓世说。 赖小川满眼万种情绪瞧着泓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我不想看到你哭。”泓世伸手把赖小川脸上的泪水擦去。 “你着急忙慌的让我回来就是这事？”赖小川问。 泓世点头。 回到泓世家，泓世迫切的催促道：“咱俩要赶紧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后天签售会。” “好。”赖小川点头答应。 “你比我还干脆？” “那是。” 泓世摸了摸赖小川的头，赖小川把靠向泓世的肩膀就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 “说心里话，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但我喜欢男孩。” “那就全都生下来，对了，我看见你柜子里有一件白色连衣裙，像是婚纱但又不像？” “嗯……是婚纱。” “很好看，看样子你早有打算。” “什么打算？” “和我结婚。” 赖小川没有继续说下去。 泓世继续说：“明天你可以穿它，很显气质。” “我……准备结婚再穿？” “结婚我给你准备更好的。” 想到此事，赖小川也觉不错，毕竟易铭送的衣服，让他看见自己在绘画上有所成就，也算是一种慰藉，赖小川开口回道：“好！” 上海的晚上夜色还是那么的好看，爱情还是那么甜蜜，只是不知道所有的爱情是否有保质期，有些爱情荷尔蒙消失后变成了亲情，有些则把人拖入了万丈深渊。 签售会异常火爆，再加上泓世加持，现场热火朝天，笑声连连，身穿一身白色裙子，妆面精致的赖小川让泓世眼前一亮，不由入神瞧了好久。 主持人问：“泓世先生的日常漫画为什么画的如此入神？” 赖小川回道：“经常见面。” “你和泓世是什么关系？频率这么高的见面？” 泓世立马接话道：“同事关系。” 赖小川一愣，扭头看向泓世，满眼的疑问句，泓世只是淡淡的冲她一笑。 泓世回道：“因为很早就有这个打算，粉丝喜欢看日常，作为福利我就产生了把日常画下来的念头，正好有个画画好手在身边，就合理运用，一来给予粉丝福利；二来把所得的版权费收入给予社会需要的人和作者，我希望通过此次活动，可以让更多没有能力学习画画的贫困儿童有机会画画，希望用我泓世微小力量带动大家共同支持慈善事业。” 从一开始的欣喜充满光亮到此刻落寞无神，过程赖小川也就用了十秒钟，此时不知该用怎样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开心又不开心。 之后，赖小川略带苦涩的笑容签完了所有的绘本。 回去的车上，赖小川脸一直沉着，泓世知道为何，笑着问：“没提前跟你对脚本，是我不对，我下次不敢了。” “你想隐藏我，干嘛又要和我领结婚证？” “你在我心里，所以要和你结婚；不把你说出来，是为了你以后过正常人生活，我以后……工作没麻烦。” 面无表情的赖小川点了点头。 泓世摸了摸赖小川的耳垂，瞥眼瞧见赖小川袖口的一个字母‘h’，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这是易铭的标志，这是易铭衣服的标志，泓世扯出赖小川衣服一角问：“易铭给你做的？” 赖小川很诧异，他是如何知道这是易铭给的衣服。 泓世别过头脸也沉了下去，幽幽说道：“你就这么忘不了他吗？” “没有。”赖小川淡淡回道。 俩人相互较着劲回到别墅，门一打开，泓世一把抱过赖小川，双手上前开始给赖小川解扣子。赖小川知道泓世讨厌身上这件衣服，也不反抗任由他摆布。泓世把睡衣给赖小川穿上，拿着婚纱开门走了出去。 “你干嘛？”赖小川问。 “丢了。” “不行。”赖小川上前就去抢，撕扯一番，只听‘咔嚓’一声，裙角裂开，俩人同时顿住，互相看去，赖小川的眼泪立马溢了出来，‘滴答滴答’不停的往下流。本以为泓世会心软，没成想他一把拽过婚纱大步远去。 “泓世……”赖小川大声喊道，无可奈何又心痛不已。 泓世把衣服扔到副驾驶，开车往公司行驶而去，刚进公司，被正要下班的罗熙碰到了，招呼也不打，径直进了办公室。 罗熙意外连连，扭头看四下无人，放下包后，悄悄往泓世办公室摸索而去，轻轻一推，门露出一缝，只瞧见泓世脸色如死灰般正拿着一把剪刀七上八下的剪着白色布。 罗熙开门走进，开口问：“老板，你这剪什么呢？” “罗熙，你说都这么长时间，易铭怎么还阴魂不散？他送的酒都喝完了，为什么又出现一件衣服？” 罗熙知晓，泓世对易铭的感情是冰火两重天，讨厌又亲近。她知晓俩人之间各种事情，泓世一直无法释怀的是，刚出道的那年，易铭让他陪一个女人两天一夜。再一细想，如果没有这番作陪，泓世永远没有出路，这是易铭、罗熙、泓世三人都明白的事情。只是这件事一直憋在泓世的心里，不想说出来，即便易铭死了，他也不想说出来，说出这件事对自己的伤害。 在罗熙看来，有得就有失，这件事也没有那么惊涛骇浪让人永世难忘，不过在泓世的心里却成了永远抹不去的伤。 第四十四章 花花肠子…… “发泄完了吗？今天是个好日子，别让小川一人待着。”说完罗熙出了办公室，只留下泓世一人。 沉默了几分钟后，泓世松了口气，越想越觉得不妥，转身也出了办公室。 回到家，客厅没见到赖小川的身影，走向二楼卧室，推门而入，赖小川正侧躺在床上，泓世蹲到赖小川面前，把手里的礼盒放在床头柜上，温声细语说：“送你……” 赖小川睁开眼睛，瞥了眼床头的大礼盒，又看向泓世，‘滴答’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泓世慌忙上手擦拭：“我不想看你流眼泪。” “泓世……”赖小川起身抱住泓世。 泓世轻拍赖小川的后背，安慰道：“对不起，吓到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可好？” “嗯……”赖小川点头。 “我以后不会了。” “嗯……” 泓世伸手顺了顺赖小川凌乱的长发，抱紧怀里的赖小川以做歉意。 被子过的总是很快。甄子平和方圆会因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而拌嘴，刚开始赖小川很是喜欢去他们家溜达，自从俩人有了孩子，他们的喋喋不休，彻底让赖小川害怕了，她总会躲着不见。 那日，长时间的不见面，让赖小川甚觉愧疚，去了甄子平家，罗熙和甄子平甚是开心，三人带着孩子在外面吃完饭后洋洋洒洒的回到家，尿急的甄子平慌忙跑去上厕所，上完后，悠闲地走了出来。 后脚进卫生间的罗熙丧着一张臭脸到了甄子平身后，朝甄子平的背打去，边打边骂：“你撒到马桶座上了，脏死了，你能不能把马桶盖给掀起来？” 甄子平呵呵笑之，慌忙给自己的老婆道歉说：“下次不敢了！” 坐在孩子旁边的赖小川尴尬的冷笑， 罗熙吐槽：“我当初也不知道看上他哪点了？” 甄子平回道：“好看的皮囊，高挑的身姿。” “你也就这个优点了。” “你优点也不多，化妆品扔的到处都是，也没看你好看到哪里，还有就是……那个塑身衣买了十几套，也没见把你塑形成窈窕淑女……” 俩人的唇枪舌战并没有赖小川的存在而有所收敛，每次，只要赖小川来，这两人就像把她作为垃圾桶一般，所有生活的酸甜苦辣，除了甜之外，一股脑的灌给赖小川，这就是为什么赖小川不愿意道甄子平家的原因之一。 回到家，赖小川像是脱了半层皮一般躺在了沙发上，瞪着双眼看着天花板又陷入了无聊之中。泓世出去拍戏了，很是想念。给泓世画的日常画册两年前出版后，很是畅销，也许这是自己唯一值得炫耀的东西，这个歪打正着的荣耀，这是泓世带给她的荣耀。这两年来，一直等吃等喝，无所作为，她一直想要找个事情做，都被搁浅了，泓世让她等等，这样一等一年半载就过去了。半年前，赖小川有想过去上班，和黄老师通完电话后，第二天去了易铭的公司，没成想，要去上班的星期一早上，泓世居然把赖小川反锁在家，不让她出去，如此这般，赖小川只好妥协，不再想这件事，时间长了，赖小川越发觉得寂寥，大半个地球都被自己逛完了，此时，并没有自己特别喜欢的东西，至少物质上是这般，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去之前的咖啡店喝上一杯美式，吃上一个巧克力派。赖小川以前最讨厌喝的就是美式，很苦，口感很不好，此时他，似乎受到了泓世的影响，居然每日必备此物。 那日，她坐在咖啡店门口的椅子上悠闲的喝着咖啡，抬眼就瞧见了差点都没认出来的方圆，通红妖色的嘴巴、明朗艳丽的笑容、高挑妖娆的身姿、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她的脚下显得很是得体。 方圆刚好也瞧见了赖小川，俩人注目对方，似乎定格一般，想要把彼此好好的打量一番，那种熟悉的陌生。 “赖小川？”方圆居然先开口喊道。 赖小川摘掉墨镜站了起来意外：“方圆……”她的声音如此小，小的自己都快听不见。 方圆挎着一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走到赖小川的面前，问候道：“泓太太，过的不错呀！” ‘泓太太’三个字让赖小川觉得如坐针毡，字字刺心，作为当初自己反对方圆和荣若玉在一起一般，当初说方圆的那些话全部反射到自己的身上。 赖小川咧嘴笑了笑，说：“别这么喊我！” “好好。”方圆笑着回答，然后介绍自己身边的男人说，“我男朋友沐文，对了，和你老公球友。” 赖小川点头和沐文打了招呼。 沐文说：“画家？你不是出版了那个画册吗？” 赖小川点头。 “厉害吧？”方圆接话道。 沐文点头回应。 方圆又问：“你最近在干吗？” “没在做什么。” “别埋没了自己的才华，你来我工作室，我带你。易铭遗嘱上说，他的公司留你一席之位，我等你等了好久，都不来。” 赖小川：“好！”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方圆二人有事要离去，临走时方圆对赖小川语重心长：“祝你幸福！” 这句‘祝你幸福！’，也曾对方圆说过，此时她也幸福吧？ 赖小川看着方圆离去的背影很是陌生，方圆如此会说话，如此洒脱，如此坦荡荡。 荣若玉给赖小川打过电话，说在易铭公司遇到了方圆，连话招呼都不打，刚道二楼，长长的走廊上迎面走来方圆以及推着衣架的小贾。 小贾高兴地说:“方老师，荣若玉在前面！” “能不能别见到人都觉得是熟人？”方圆训道。 小贾不再说话，继续往前推着衣架。站在远处的荣若玉盯着方圆，而方圆像湖上一只优雅的白天鹅一般往前走去。衣架经过荣若玉的时候，荣若玉顺着衣架上方朝方圆看去。 方圆冷着眸子好像压根不认识荣若玉。 荣若玉自嘲的一笑，他知道方圆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了。 相反，他的歌唱事业却如火中天，似乎因为情伤的缘故，每一首歌都是爆火的单曲。赖小川说，听荣若玉的歌，就像寒冬腊月光着脚丫，穿着薄纱出去乞讨一般凄惨。这是为什么他的歌深受失恋男女的热爱，人称惆怅王子，谁知道，和方圆分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赖小川和泓世总说要个孩子，很快赖小川肚子有了动静，可能因为俩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当赖小川欣喜若狂的告诉泓世的时候，泓世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眉头，顿了半秒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挺好……” ‘挺好’这两个字，在极度敏感的赖小川心里，就是‘有了就生呗’感觉，很是不重视。 有了孩子后，赖小川本来想要工作的心，又被搁浅了。每天就等着泓世收工后给她发信息，开始的时候很是频繁，之后，泓世回信息很不积极，偶尔会忘记给赖小川打去电话，这让赖小川甚是不开心，第二天再打过来，赖小川会抱怨很长时间，让本来就烦的泓世更加头疼，一来二去，俩人除了抱怨外，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最后，索性就少了联系，少了甜言蜜语。 那日，赖小川去了甄子平家，罗熙说要给孩子用的东西，赖小川很是开心，又想这才两个月，买小孩的东西是不是太早？俩人在衣物间大件小件的往行李箱里装东西，奶瓶、纸尿布、各式鞋子衣服，让赖小川乐此不疲。 “泓世在家干嘛呢？”罗熙问。 “他明天才杀青呢？” “上个星期就杀了呀。”罗熙回道。 赖小川一愣，前几日泓世说，过几天杀青，明天才会回来。 赖小川的疑惑让罗熙很慌张，立马解释道：“好像……他还有几个活动要去，我忘了。” 赖小川看向罗熙，淡淡的笑了笑幽幽说道：“罗熙，我们是家人，不要骗我，好不好？”赖小川的直接，让罗熙很是尴尬，她知道，赖小川一直都是这般。 第四十五章 闹着玩 几天前，泓世结束工作后，结伴几个男性好朋友去了三亚冲浪，那日晚上在日料店喝酒，酒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包间的门被一个靓丽的长发女子打开，后面跟着三个好看的女人，其中一个是小花花。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张岱慌忙起身，指着开门的女人对大家说：“我女朋友李晚。” 男女之间互相照面招呼完，女人们各自找到空座落坐，很巧，小花坐在了不苟言笑的泓世旁边，泓世的脸天天在电视上出现，她自然知道，不过，小花不想让泓世觉的自己很是俗气，见到明星就咋咋呼呼的两眼冒星星的上去签名合照，于是，她冲泓世只是递去礼貌的笑容，然后很是从容的坐下。男男女女没有过多的交流，很快几人吃吃喝喝，然后各自回去，小花并没有在泓世脑子里留下过的影响，当然除了好看之外。 泓世、张岱几人租了一艘船，几人刚上去，就看见昨晚那几个姑娘，正坐在游艇甲板的座位上说笑，冲完浪后，晚上几人又结伴吃了晚餐，很是巧合，小花又坐在了泓世的旁边，她还是没有跟他又什么交流，几杯酒后，俩人迷迷糊糊交换了联系方式。 凌晨两点左右，泓世回到上海，赖小川坚持要去机场接泓世，泓世只好答应。当泓世一张阳光灿烂的笑容迎接赖小川的时候，赖小川则送给他一脸怨气，丧着脸调侃道：“呦！几日不见，肤色很健康吗？防晒没做好吧？” 泓世一把搂住赖小川的肩膀说：“好想你。” “才怪。” “怎么了？” “没什么。” “那你一脸不高兴。” “你高兴就行。” “你要是不高兴，我该怎么高兴呀？”泓世朝赖小川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说。“你怎么从三亚飞回来的？不应该从无锡吗？”赖小川问。 “我……去了趟三亚，那个……给你买了好多东西。” “我不缺。” 泓世知哄不好面前的生气包，见周围没人立马停下脚步说：“你是吃枪子了吗？火气那么大？” 赖小川了解泓世，他已经沉不住气了，不想再去哄着自己，于是反问道：“吃了，是你开的枪，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开的枪？” “几天前。” “枪速很慢呀！” “冲击力强！”赖小川回道。 “不就是我去三亚玩没跟你说吗，这算什么大事，我只是去放松一下。” “我拦着你去了吗？你就不能跟我说吗？是不是怕跟我说了，我跟着你去，妨碍你一些风花雪月？” “赖小川，你小看我了。” “泓世，我还真的看小你了！”赖小川气的扭身就往停车场跑去。 跟在后面的泓世喊道：“你肚子有孩子。” “要你管！”赖小川大声喊去。 俩人唇枪舌战了一通，最终泓世看在赖小川怀孕的份上，勉为其难的道歉认错，承诺以后有事一定会给赖小川回报，否则不得好死。 赖小川调侃道：“‘不得好死’太重了，万一以后再犯，可怎么办？” 泓世却说：“就……看着办。” 那日，泓世照常出去打球，上半场结束休息时，泓世走到休息的椅子，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小花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她戴着黑色帽子，帽子戴的很低，似乎怕别人知道她张什么样子。 不巧，此时提着包才来打球的郑尔容刚进球场，看见了这一幕，他刚开始以为戴着黑色帽子的是赖小川，想上去打招呼，刚走近，帽下的居然另外一个女人，他没再往前走去，在他所知中，泓世好像和赖小川结婚了，至少在法律上是这样的，虽然外界都不知道。他站在墙边想些什么，随后拿起手机拍了一张泓世和小花喜笑颜开画面的照片。 泓世开着车，副驾驶坐着篮球场上的那位黑帽子的明艳女子，郑尔容开始不淡定了，那种好奇心以及对泓世的敌意，他想要探究，到底这位已婚男人和副驾上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玩味的冷哼一声，转动方向盘跟了上去。 “顺儿……”郑尔容打去电话说。 “怎么了？” “跟你说个劲爆事情。” “你有什么劲爆事？” “我看见泓世跟一女的在一起，女人不是赖小川。” 电话那头的廖顺儿无奈的笑了笑说：“劲爆什么？你没跟女人在一起走过路吃过饭吗？” 郑尔容开着车一直跟着泓世的车，不敢开的太近，生怕让泓世发现。郑尔容又说：“你没看见，他们俩的眼神，是那种……”说着郑尔容把在篮球场拍的照片发了过去，“你看看！” 廖顺儿打开照片时，她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于是说：“我看倒是正常男女朋友。” “跟你打赌，马上给你证据。” “郑尔容，你成狗仔了？” “快了。” “告诉你别乱发照片，要有道德。” “我知道，我的小姑奶奶，我只发你。” “知道就好，要是被泓世知道你发的，你下半辈子的演员生涯就可以结束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拍着呢。” “好，我都说了，我只发给你。”正说着，郑尔容跟着泓世的车子来到了小花家小区，那个曾经赖小川住过的地方。 “大白天的来这么个破小区，真是……隐蔽……”郑尔容调侃挖完，拿起手机对着小区门口拍了几张，随后又拍了几张泓世和小花下车，俩人搂在一起进单元楼的照片。 “我去……这来真的呀？搂在一起了。”说着把照片顺手发给了廖顺儿。很久之后，廖顺儿打来电话，语气满是不镇定。作为跟泓世谈过恋爱的她，虽然被甩了，倒不是很难过，毕竟她了解泓世，但对于赖小川这个姑娘，在廖顺儿心里，她倒是挺厉害的人，至少在自己心里如此。 廖顺儿赶紧对郑尔容说：“郑尔容，你要是爱我的话，就不要再跟下去了，他们爱怎么样都行，和你没关系，赶紧去打你的球，游你的泳。” 郑尔容倒是不愿意，他想要搞垮泓世，至少在某些方面，比如个人私生活问题。他没有回答廖顺儿，廖顺儿见他没搭理自己，明白这位先生想要干什么，于是她异常严肃的说：“你要是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咱俩就分手，我说到做到。” 郑尔容听到这话，立马怂了，只好回答：“好好好……我不搭理这事了。”说完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小花家小区。 坐在演员休息室的廖顺儿想了一下，心想也不能让泓世就这么开心逍遥下去，告诉赖小川，给个教训也是好的。于是立马把所有的照片转发给赖小川，尾句标语写着‘不用谢，算是我的心胸。’。 泓世和小花撕扯着衣服就进了客厅，正要打开小花卧室的门，这位女主人想到了什么，慌忙把门又关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对泓世说：“稍等，要不……咱俩喝点……” 停住的激情一刻让泓世很是难受，他又不想失去自己的绅士风度，只好硬着头皮说：“嗯……好……” 俩人互相给了彼此尴尬一笑，小花快速跑进卧室，关上门后，连撕3带拽的把墙上所有荣若玉的照片扯了下来，抱在怀里握了握，塞进了柜中，也不自己检查一番，扭头赶紧去找自己的‘情郎’。 小花出了卧室，手进了厨房拿了一瓶红酒，那瓶赖小川从法国带回来的红酒，那瓶作为道歉礼物的红酒，那瓶红酒木盒下端印着用法文写着的‘泓世’两个字的红酒。 “这酒……”泓世问。 “怎么了？” “这酒谁给你的？” 小花想了想说：“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 小花笑了笑，以为泓世在吃醋，故意卖弄说：“你猜？” “到底男的女的？” “好啦……女的，放心了吧！” “谁？” “我好朋友的妹妹，赖小川，以前他们借住在这，对了，那丫头可喜欢坐在你坐的位置了。” 听到此话，泓世吓得立马站了起来，赖小川’三个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砸在泓世脑袋上，好像赖小川就站在自己旁边一般。 “小花，我……我还有事，今天就不喝了，下次……”泓世正要离去，门口传来自己熟悉的声音。 “下次？还有下次？”眼眶通红的赖小川拿着钥匙站在了泓世的身后。 “赖小川，你怎么来了？”小花问，“你看，给你介绍，我男朋友……” 泓世也不敢转身，愣愣的站在原地。 “男朋友？”赖小川看着泓世问道。 “对。”小花回答。 赖小川看了眼桌上的自己送给小花的红酒，笑着说：“这瓶酒和你俩很搭。” 泓世内心万马奔腾，羞愧到不想站在屋里，只想慌忙逃去。 “花花姐，你不喜欢荣若玉了？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说着赖小川冲进小花的卧室。 “小川，你干嘛？”小花扯着嗓子喊道。 赖小川冲进卧室，里面荣若玉的照片一张都没有，只剩下粘痕留下的纸片，赖小川看到没有关好的柜子，走近后，抱起那些揉成团的照片走了出去，捋平一张说：“荣若玉可比泓世好看的多，不是吗？”她把手里的钥匙丢到桌上，说，“还你，之前走时忘给你了！”赖小川抱着海报蔫蔫的离去。 小花一头雾水，意味深长的看向泓世说：“她还钥匙的。” 泓世不说话，一脸愁容的也跟着离去。 “你也要走吗？”小花问。 赖小川抱着海报失魂般走在街上，无言无语。 后面跟着戴着帽子的泓世像个犯错的小孩，蹙着眉头跟着。不知走了多久，赖小川突然倒下，泓世大步上前，一把搂住喊道：“赖小川……” 入院观察后，医生让赖小川不要进行大量运动，只是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两人就离开了医院。 当然，道歉之类的泓世又来了一遍，此刻‘不得好死’这四个字，并不能惩罚到泓世，这四个字只有泓世死的时候才会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离婚。”赖小川回到家的第一句话。 泓世知道赖小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把这件事情忽略过去的，开口说：“别闹了。” 泓世一说完，赖小川眼泪哗啦一下流了下来，像是不要钱的水阀一般，倾泻而下：“我觉得……你在跟我闹着玩……” 第四十六章 尾声 也许吵架次数太多，俩人再也没有求原谅，泓世低头不语，也找不到借口来为自己辩解，只好顺其发展。 赖小川开门走了出去，泓世扭头看去，落寞的背影让他内心自责难耐，该如何化解，这次很难，也许赖小川会像以前一样，很快就忘记。 赖小川敲开了罗熙家的门，瞧着赖小川的模样，她知道又出事了。 “谁啊？”里面传甄子平的声音，走到门口瞧见眼眶红润的赖小川很是吃惊。 “屋里说。”罗熙说。 这才知晓泓世所作所为，坐不住的甄子平跑到卫生间给小花打去电话，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才知晓，小花也不知道泓世的老婆是赖小川，这让小花又惊又喜又羞愧，反驳道：“不是我，还有别人……” 这让甄子平吃了鳖，只好让小花别搞事情。 “日子还要过……”罗熙宽慰道。 赖小川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泓世从小在日本长大，随性惯了，但他对你是真心爱着，当然碰到这种事……” 甄子平对甄子平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劝解，赖小川无声让俩人局促不安，正想该如何劝解，罗熙来电音乐打破的寂静，罗熙不耐烦的接过道：“怎么了？” 荣若玉蔫了吧唧回道：“你让我去日本拍mv，是什么时候？我好有个计划。” “荣若玉，我信息都发到你手机上了，下个月一号去日本，卜足给你订好票了。”说完罗熙把按掉电话，又看了眼赖小川。 不知为何，赖小川抬眼看向罗熙，开口道：“我想去……日本。” 夫妻两人互看一眼，点头如鼓，都很同意，至少出去散心是个不错的想法。 荣若玉知道赖小川要随他去日本很是意外，打去电话开口问道：“日本有什么好玩的。” “就想去看看。”赖小川回道。 “去看泓世的过去，还是易铭的过去。” “不知道……”赖小川用极其小的声音回道。 “赖小川，你变了，现在死水一潭。” “你也好不到哪去，唱的那些歌把心肝脾肺肾都唱烂了，还好意思说我。” “刘璇，要是有后悔药就好了。” “怎么……后悔嫁给泓世了？来得及，离呗。你也知道泓世的过往，他是改不了他的习性，要改，也得你改，但以你的性格难。” “刘璇你就在这说风凉话。。” “你别说就行。” “我是真心觉得如此，要是易铭在，他一定不会同意你和泓世结婚，但以泓世的战斗欲，他一定死磕你……” “刘璇……”赖小川大声喊道，似乎能把手机屏幕给刺穿般。 荣若玉哈哈哈大笑起来，回道：“这才是赖小川，伶牙俐齿，以后可别闷声不语……” 赖小川跟着荣若玉去了日本的第三天，泓世从剧组回来后，发现没了赖小川的身影，电话打给甄子平，甄子平一副我怕真的不知道的口气直接把电话挂了。想了想，又拨给罗熙，罗熙开口回道：“跟荣若玉去日本了。” “日本？” “对啊。” “他俩一起？” “对啊。” “他俩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 “好像听荣若玉说中学的时候，赖小川就一直缠着他……” “我知道他们是同学，赖小川还怀着孕……孤男寡女……” “这我就不知道了……就是……” “说。” “赖小川要和你离婚，你那个离婚协议书在我这……你什么时候来取一下。” 泓世没有意外，因为赖小川说要和他离婚得次数已经很多，再次听到这熟悉的话，也只能点头不语。 “用不着……”泓世回道。 “泓世……” “行了，我也回一趟日本，把她带回家。” “你就让她在日本溜达几天，挺好的。” “好什么？孤男寡女的，挂了，不说了。” 很快，泓世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国家，这个自己不想回来的地方。 见到赖小川的时候，她正和荣若玉在外面买东西，泓世很是气愤，因为此时赖小川笑容满面，神色飞扬，泓世上前一把拉住赖小川，说：“我们回去吧？” 赖小川甩开泓世的手，也不吱声，扭过头不去看他。 站在边上的荣若玉无奈的叹了口气：“泓世，你……” “你闭嘴……”泓世呵斥道。 荣若玉只好抿嘴不说话。 泓世再次拉起赖小川，气愤的赖小川用劲甩开，扭身跑向马路转角，只听车子极速刹车声后，唧唧咋咋的人声传了过来。泓世一惊，也跑向转弯处，就瞧见躺在地上的赖小川身下血流不止，嘴角突然牵出一抹笑后闭上了眼睛。 “赖小川……”泓世大喊道。 赖小川的葬礼举办完，在所有人离去后，拄着导盲棍的付小山拿着一捧菊花来了，后面依然跟着红发的尹希。 付小山笑着冲着墓碑说道：“祝你幸福……” 尹希扭头看向付小山，付小山继续说道：“当年在日本，你开车撞我，不是故意的吧？我喜欢上易铭，你一定很难过，我从来没有对你说声对不起，毕竟……你那时候那么的爱我，可我还是选择了易铭。其实赖小川的意外，也算是一种解脱，活着的话，她和那个明星都别扭，就像现在的你我……” 付小山点了点导盲棍，扭头走去，尹希跟上，付小山笑着又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失明？为什么手里突然有了钻石，这种别人从来没见过的稀有钻石。” 尹希一愣，看着异常平静的付小山开口问道：“为什么？” “回去告诉你……”付小山抿嘴一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