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从仙君下凡开始》 引子 人间,永全十年 都北这块连旱数年,百姓潦倒的地,近数日竟也小雪绵绵,给都北的百姓本便为生计而发愁的日子,更愈加雪上加霜。 城墙下一匹黑骑背上现双人影,而再瞧看时,后面隐隐有十几人皆立于马背面。 守城的官兵双肩至头部已快被雪包住,半更天的都北冻得发寒,士兵们强打着精神往下看,清着嗓音,道喊:“墙下何人?” “北大都护,韩远” 守城官兵一惊,随即高声大喊道:“快开门,是大都护,是大都护回来了” 眼尖的士兵忙站稳,虽距离墙城下还有许多距离,不敢有一丝一豪怠慢。 原本昏昏欲睡的官兵们瞬间起了精神,可对于墙下的韩远回来有数不清的激动。 韩远的回来给进半更天本就寂静的城里,添加了少许动静,。 从城门往都护府一路风火,夹紧马腹,一路飞奔。途中,手下心腹已自觉去把城里所有大夫挨个请来。 到都护府门前,韩远怀里抱了个人跳跃下马背,此时方能瞧清韩远怀里的人,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怀中一直抱着个姑娘坐在马背。 主室,来请脉的大夫对眼互望皆摇头。大声不敢哽声,房内陷入死寂,屋内寒冰蔓延,韩远一记眼扫过站在屋内,兢兢战战的众大夫。 外边地上已漫上一层浓厚的雪,房顶面已积得几层深深的雪。房缀处几根冰霜断裂坠砸到地面的声响,像砸到韩远的心尖。 胆小的大夫已经忍不住双腿打抖,背冒冷汗,考验众人心理的时刻,没人敢做出下一动作。 “救活她,救不活她,你们往后也别想继续做大夫了”韩远扫了眼,把头低得恨不能缩到衣领里边的众位大夫,犀利的语气里面带着浓烈的火药味。一字一句咬得及重。 “大……大都护,不是我们不尽力,而,而是这姑娘已经病入膏肓了,我等医术平平,实是勉强啊,您放过我等吧!”为首的大夫汗颜无地道。 “啪……你不是号称都北第一神医吗?敢情你是坑蒙拐骗的?” 开口说话的大夫让韩远的火气,瞬间提到极点,一个大步跃到他跟面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领,咬牙切齿痛恨开口。 那大夫怂了,一个腿软跪倒在韩远脚前。额头冒着冷汗忙开口:“大都护,下属知……知道有一人可救活这姑娘。” “谁?”韩远瞪眼示意大夫说下去,头转到塌面,脸色更冷了几分。 “无空谷里的无空老禅师,传言可救到阎王殿前走的活死人” 陆善接下话,眼神别有深意道:“难不成是那北地,无空谷里的那老禅师?” “是是是,便是他,大都护何妨一试?”大夫激动得点头。 “远,我也听说过此人,不防一试?”陆善对着怒火中烧的韩远慢道。 “距离都护府多久?”韩远问道。看的出来他听得进去,松开大夫的衣领,神色不变移步至塌前。 “快马加鞭一日里程”陆善担忧的同时也扫过塌上的人儿,瞬间心事瞬间变得重重。女子是韩远的心上人,前段时间失踪,韩远找到她时便是这重伤的模样。 “不行,她受不住那么久的时间,可有近路?”韩远想都没想便立即回绝陆善。 李云舒的身体肯定受不了那么久的颠婆。难道天命要如此?李云舒不是有法术吗?怎么会让她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尽管韩远一次次的安慰自己,心里头还是急得发紧。 韩远的话让陆善陷入沉思,不一会儿,他双眼有神激动得道:“对了,还有一条近路,快马加鞭需要半日时辰,只是路途凶险……” “背马。今夜刚回到都北的人都换了,你也留下,换陆赢”韩远挥开众大夫。意思是接纳了陆善的第二个意见。没想路途有多凶险。 “不行,阿赢不稳重,我不放心,今夜雪下得急,不知道马能不能正常行走”陆善立刻否决。不是他邀功,而是他的弟弟陆赢没有他心事稳定。 “管不了那么多了”韩远动作顿了半刻。 后半更天,刚入六更天的都北又一队人马风火出城。此时已接近黎明,六更的天因连续大雪的原因地面还算看得清楚。 北风刮得急,众人都被那风带着雪打过来得眼睛快打不开,可韩远似没影响一样,骑着马直前方探去。 似天作不公,雪下得越发急促,果然,马踩到地里的印陷得很深。所有的一切,都像道催命符落在韩远心里作警示,仿佛在暗示,让他快些再快些。 一路往北,越行越急,终在韩远打盹时,马被那不知什么物的东西绊倒,连着马背上的俩人一起摔到雪地上。 韩远也被甩到不远处,怀里的人也被他甩到了几步开外,马跪倒在地长卧不起,嘶嚎着,连接挣扎着要爬起。后下陆善等人急眼赶上来见到的便是这场景。 远远望去,模糊中能看到雪面死死倒在地里的李云舒,她毫无生气的躺在离韩远不近的几步外。 韩远顾不得身上的痛楚,连续起身走了几步把地里的李云舒抱起,喉咙干得发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你坚持一会儿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把你落下了……” 陆善等人下马,走近韩远,离他几步时突然顿下,脚步未能移开,视线定到雪花面上的斑斑点点。 陆善附身大手捞起那雪面的斑点放到鼻尖处轻闻了下。手撒开雪,走到韩远面前担忧道:“远,你没事吧……” “我……”韩远。 “阿远……我好冷”细弱的声音从韩远怀里传开,打断了韩远跟陆善的话。韩远听到她的声音狂喜着,把她包得紧紧的衣裳退开了一点,露出李云舒鼻子跟双眼。 李云舒面色灿白,病弱的身体尽显到面上:“噗……” 随即李云舒唇角溢出鲜血,染红了她皙白的肤色。不知她哪来的力道,竟从里边探出手指抚摸韩远面上的胡茬。 数日不见,韩远面上的胡茬长得急,雾里朦胧了美人容,男人隐忍不言而立着的动作。 韩远忙把她的手放到衣里包着,面色严重道:“别,别拿出来,冷,我带你去看大夫,看了大夫病就好了,等等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救回李云舒的时候她就一直是昏睡状态,今晚还是救回她后,她第一次开口说话。韩远抱着她软摊摊的体躯,心头紧得发麻。 “你……你听我说完,我不是人族,我是玉灵,你们这儿的大夫是救不好我……噗……”的。李云舒眼中不甘的表情泄露她此时的情绪。 鲜血似不要命的又顺着她开口的动作,从她唇角大口大口溢出。陆善等人已自觉转过身,走出十步开外左右,耳边历风刮来,听不得他们的对话。 李云舒还想再说什么,韩远对上她虚弱没有光泽的眼神,抱着她的身体摇头忙道:“不,你别说了,等你好了再跟我细细说来好不好?我们去看大夫,已经到半路了。” 韩远对上她眼里的情绪,忙移开,想要做一个站起来的动作,而后韩远没了下一步动作。李云舒的种种他看到眼里,心尖像是被人用剑狠狠捅了几下。 “阿远……我恐怕等不了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阿远?”等不到韩远的动作。 她睁开疲累不已的双眼看韩远,这才发现韩远跟一动不动的僵着,她勉强看扫过离他们不远数十步的几人便是如此。 李云舒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僵着身体,皮肤表面已生起颗颗细泡子。清着嗓音道:“谁?出来” 来者不善。来人落地时脚下一雪面退开,还有少许雪花随着来人的动作又重飞于空中。 一袭白衣胜雪的女人,居高临下立于李云舒根前,傲慢中带着不屑的眼神,李云舒强打着精神戒备的扫过女人。 “就你?也配跟本尊挣他?” 这是女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是谁?”李云舒不惊不慌问道。如不是女人强大的气场,尊贵的气息跟她成了对比,还不知她现在有多狼狈呢。 心中有股不祥预感愈加繁重,原是,她今夜的不安是在这啊。 “你无需知道本尊是谁,你只知你今日会丧命于此便好。”白衣女人看李云舒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个死物。 李云舒冷笑道:“你是谁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不过他此时此刻的心,全都是我一人” “找死!”女人不知怎的瞬间起怒,一眼间她已经站到离李云舒跟前,手拿捏在她的喉咙上。 “本尊告诉你,本尊是他的未婚妻,而他不是你这刚初出茅庐的小仙灵可沾染的”女人宣誓着她的主权。李云舒错愕。 难道这便是疼痛吗? “那又作何?我只做他在人间的妻子,此后他便是娶谁又有何妨,你终只是未婚妻,又没成正室,你又作何?”李云舒嬉笑,痛苦的脸上轻笑着。轻视女人臭得发紫的脸。 她是刚来到人间的没错,可如果她没猜错,她是早比这个女人出生几千年的。只是呆在玉里修炼的时间过长罢。她有什么可豪横的? 女人手上动作越发用力,李云舒呼不上力道,皙白的脸上通红着。她感觉身体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消耗。 云舒想运行体内的灵力,却发现她体内灵力全无,丹田毫无波动,跟凡人无异。云舒猛得提起精神,眼睛死死打开看着女人怒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片刻,女人嫌恶的放开李云舒的喉咙,李云舒瘫软到雪地里,大口吸气。 女人散漫道:“没做什么,便是把你体内部份灵力抽出罢” 李云舒陷进死寂,女人再道:“本尊是萧凝上仙,哈哈哈,便是告诉你以后也记不起来,本尊便是看不得跟他接近的人,特别那人还是灵界的” 萧凝仿佛抓住了李云舒的命脉,面上作出胜利者的姿态,整空中皆是她那狰狞的狂笑。 随着一道灵光闪耀悬在半空,在李云舒惶恐的视线中滑进她的脑里,一瞬间李云舒再度陷入昏迷。 第一章缘由 昆仑虚仙气冲天,是多少数修道之人渴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其掌门人空虚上神传言已经活了数万年,在六界很少有可敌者。 韩远则是空虚上神门下第五位门生,也是空虚上神收的门生中最得意的弟子。 可此人性格傲慢,淡漠冷酷。这跟他的身份离不开干系,因为他是神族二皇子。身后多的是巴结他的仙人。 韩远三百年前拜在空虚门下,而短短三百年便已学得空虚上神的真传,其在神界的名声大噪。 昆仑虚大殿一长者白头,银色衣裳,跟韩远一身墨黑色衣裳成了鲜明的对比,空虚上神立于韩远跟前,细细开口道来。 “你此次渡劫非比寻常,切记万事不可强求” 少年附头回应,空虚上神叹了叹,扫了韩远没有任何表情的面色轻道:“此劫能逃是福,不能逃也是福,便看你怎么选择罢!” “是,师尊” “你这清冷的性子何时改改?跟为师也这般,实是无趣”空虚上神一时口快。 “师尊大可找大师兄”不过谁曾想,韩远一点不给自家师尊面子。 空虚上神见他这模样一时无趣罢手道:“去吧去吧,为师过些时日也闭关了,给你留的护身符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用,你可交给你大师兄子秧替你保管” “是,师尊”韩远的严肃立于空虚上神下方,恭敬行礼再慢慢退开。 空虚上神瞧着他那顶立的身影,那看透一切的眼神中带着笑意。 “师尊这般诓人可不好,诓的还是小师弟”大师兄子秧嬉笑的声音从后殿传来。 空虚上神抚了抚下颚的白须,深思道:“为师也要闭关一段时日,这小子此次渡劫恐有情况,你多留意。” 子秧也道韩远此次渡劫的凶险轻道:“徒儿知道,方才五师弟出去前给他算上一卦,乃下下签,可谓不顺啊” 空虚上神中目扫直横大殿直外,再到山下雾云绕上殿前:“天命如此,天命如此。” 而后空虚上神也不见了踪影,唯大师兄子秧立于原位。子秧学得空虚上神的未知天像。可知天上人间所未知的。而韩远则精通空虚上神的毕生所学,各样皆会。 子秧摇头未语,后人也离开大殿,只留了那仙气散开的一点点痕迹。此后,殿中归还于寂静。 韩远回到殿中并未做什么,只等着到晚宴给家中父君母后拜别,此去定是不久,但为人子女定要安抚父母的。此乃是孝。 人间七十年,便是天上的六十日罢了。在昨日前他倒是想给自己也算上一卦,但又不想知自己在阳间所经历的。是他不想未卜先知。 今日听了师尊的话,定不是什么好的劫数,估计什么都会经历过一遍吧。 明日便离开了神殿,归来之日定是要升上神的。可眼前的宫殿,倒是浪费了他种下的那些仙草。 “二殿下可是有心事?”门外一白素衣裳女子胯过门杆轻稳的走进来。出声时已打断了韩远的思绪。韩远未理会女子,只低头看下自己手下书券。 女子未觉得尴尬,自顾道:“二殿下明日头便是要离开,为何不出去到外头跟我们大家聚聚?” 女子话间已经站到了韩远的面前。 韩远依旧不变的语气:“回来再与你们聚,今日便不了。你回去与大哥几人说好。” “不若我陪殿下到阳间去罢。”女子笑得善解人意。 “本殿不是去游玩的。你在神界呆好。”韩远终是未说出别的话。 本来是不打算理会女子的。这女子叫萧凝,她倒是个会聊天的,一下子便引起韩远的回应。 她便是神族二殿下的未婚妻,是天尊早些年定下的未婚妻。从韩远很小时便一直陪着他到大,可韩远却好像对她一点感情没有,从未给过她一个好的脸色。 萧凝笑得很得体道:“二殿下可不知我在天上会念着你的” “出去罢,本殿要复习功课了。”韩远懒得理会萧凝,连是眼神都未留给她,最后萧凝只能默默离开,走前给韩远留在桌上一保命的香包。 萧凝唇角收起那一抹诡异的笑,走到门外见到人时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仿佛刚才的阴暗没出现过。细瞧还能从她的举动发现她的手指快捏爆了手里的一个手帕。 萧凝离开了不久后,终于到了他们聚集的地方,是在大殿下的殿内,也有好几人,都是韩远的好友跟跟兄长兄弟吧。 她走了不一会儿韩远舍得抬头,不过却不是看她的背影。而是打开他桌上摆放着的一幅画,入眸是一少年,一头墨发,带着民间男子常带的发冠,少年站在一桥上,桥下看不清楚的灯光,似红色照应在水面上的颜色,却又好似是血。 少年双手双脚皆被铁链锁住,瘦弱的身子拖着那沉重的链子走在桥上。一想到此他的头就有一股什么东西欲要冲出来一番。与其说是少年,还不如说是一个雄雌难辨的少年或少女罢, 他几度怀疑他是不是见过这少年?但他给自己算了几卦,关于这少年的什么都没有算到,不过这画面倒是经常出现到他的脑海里来的。 有时候是同样的一个人出现了许多场景。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咒。可想想他是神族二殿下,天尊之子,谁敢不要命的给他下咒? 韩远的门口站着俩位男仙子,是随了韩远几千年的。莫启跟莫纪二人皆是当年韩远下凡游历时所救的苦命之人。像空虚上神所说的一切遇到的皆是缘分,冥冥中都是注定好的,其实韩远是没有那么多的善心。只是随缘之人罢了。 仙子顺着门口又见到自家殿下看着那画像。其实那是连他们都没见过其中的内容。 晚宴也到了时间韩远是今日的主题,不过很快就过完了,只有他的母后还有那萧凝最后跟着他一路回到了殿中。帝后一路叮嘱韩远:“阿远可记好了,要去渡劫的那人家?” 韩远:“嗯,”不管帝后怎么问韩远始终都是嗯,一路只管帝后开口,韩远便答,除此再没别的话。最后,帝后给他跟箫凝留了空间。 而帝后走后的不到半刻钟,箫凝红着眼眶从韩远的殿内出来,一路飞奔回自己的宫殿。看得门口守着的莫启兄弟二人一顿错愣。 莫纪眼神问自家兄长:这是怎么了? 莫启:不知。 韩远在殿内头对萧凝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转眼便到了韩远下凡渡劫的时日。 早早的韩远便已经准备好了渡劫的时机。因为他这次渡劫的人要出生了。而正好那孩子出生便无了那最重要的一缕魂魄,正好被韩远替上。 那孩子出生时正好是人间夜里的一更天,韩远已经在等候着,只等那孩子发动他便封印自己的神力,抹去此前的记忆,成为一个普通的平民。 结果那孩子要出生时便要累死他的母亲,韩远看对时期便进入他想体内,孩子也出来了。 民间一富人府中,因孩子一哇的哭起来的声响中,众人都笑了。 同时一面是一位老妇人跪在佛祖面前跪拜祈福的,跟产房内格格不入,唯一一样的便是气氛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已经到了二更天了,老妇人在的地方才传来稳婆的声音。 “老夫人,大喜大喜啊,是位公子”稳婆脸上笑意不减,脸上打屎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便出来道喜。 而房中昏死过去的妇人倒是像是可有可无的,没人主动问起,惊喜过后那老妇人紧张问道:“少夫人呢?人怎么样了?” “母子平安啊!大喜”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终归是母子平安,我们韩府终于有小主人了” 众女子围在老妇人身边一个个道喜,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但老妇人开心是真的。 此后过了二更天,到了三四更天时,从产房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血崩了” “什么……”老夫人还在房中休息,眼神还是迷糊状态,突然被身边的老奴拉醒,看得出来那少妇的情况很不好。 “请大夫了没有?快快,伺候我,赶紧的,阿婉可不能出事,不然阿廷便会乱了阵脚。”老夫人明显也是很着急的。 “请了大夫去看,那大夫已经说让准备后事了。”齐妈妈回答严肃道。 尽管她一直以来很不喜欢韩廷擅自娶回来的女人,但是老夫人知道韩廷有多看重这个女人。 不然也不会在娶她回来后就再没去过别人的院里,不管她塞了多少女人过去,韩廷都没碰过。 俩夫妻依旧恩爱如初,后面老夫人便不理会他们了,看着阿婉嫁过来三年生了俩个孩子,前面是个小姐,后面这个就是今夜生的小公子。尽管老夫人以前不喜欢,但现在是不想她出什么事。 老夫人很快便穿好衣裳,急步的出门,能看出来她多急,一路上一遍遍的念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她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手抖着念叨着,身体则被俩个老奴扶着,走到了少妇的产房中去。 眼神扫了少妇虚弱的脸,老夫人走近她的床塌拉过少妇的手指坚强道:“阿婉,你可要坚持住啊,你为了阿廷生了个儿子,你可不能放手不管了,还有容姐儿,她才不到俩虚岁” 少妇笑着又哭了,顿了几眼,看着襁褓里刚出生的儿子,她忽略不了腹中一顿顿急流出来的热血,眼泪含糊了少妇惊艳的脸。 唇部干裂灿白的吓人,她边上那刚出生的儿子正睡得香,还有不远处几步的大女儿也在熟睡,阿婉不敢大声哭泣。 可才十八岁的她便已经知道她无力回天了。老夫人却觉不是,见到少妇这模样,她竟回想到她年轻时生产时的艰难,她比阿婉幸运了很多她生产时,至少夫君还在,可是阿婉生大姐儿的时候阿廷不在,生儿子的时候,阿廷还是不在,现在她血崩了,定时很想见到阿廷最后一面罢。 可阿廷现不知在何方,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 “阿婉,好阿婉,你挺着,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你看看你生的儿子多实壮,阿廷还在外面呢,你等等他……” “母亲……”这是老夫人第一次这么好声好气的对阿婉说话。可却是现在这样的场面。 第二章云舒的作用 产房内 老夫人含着模糊的眼眶道:“好孩子,以前的事咱都过去了,往后都要好好的是不是,你等等阿廷,他不能没有你的” 老夫人知道韩廷对阿婉的执念有多深,恐怕没有阿婉在,韩廷会怎么样她不能想,也不敢想,只是她养大的儿子,他的性子比谁都清楚。 “母亲,阿婉想求您一件事,如果阿婉不在了,望母亲亲自教养这对姐弟”别人肯定是不敢指望。 “不,老妇我不能答应你,这话你应该等阿廷回来你们夫妻再自个说。” “母亲……”阿婉说眼眶红得吓人,老夫人也被她的模样吓着了,女人生产就怕着事了,鬼门关走一趟。没生过孩子的人可能不知道,可老夫人生过几个孩子肯定是知道其中的痛楚。 “母亲,我还想再看容姐儿一眼。” “齐妈妈,你去把那姐儿抱过来。” 说这,老夫人灿白的手抓着阿婉的手,很紧,阿婉身体的温度浅浅微凉,老夫人紧张的扫着阿婉绝美的脸。 再次出声追道:“齐妈妈,快一些。” “是,老夫人” 阿婉朝老夫人轻笑,手掌缓缓从她手中脱落。老夫人一惊不过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慈祥温柔:“阿婉,阿婉,容姐儿来了,你看看” “好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容姐儿来了,好孩子……” 老夫人哽咽叫唤,阿婉已经毫无反应,修长的玉指一动不动的捶在一旁。 “哇……”容姐儿被吵醒后看着祖母瘪着嘴唇哭了起来,她才刚学说话,只能干哭着,不明白祖母为什么抱着自己眼泪也含糊了眼眶。 “作孽啊,佛祖显灵啊。阿婉,你起来看看啊,容姐儿来了。你还没等到阿廷呢。” 老夫人抱着容姐儿的身体哭了起来,她突然觉得很触动心弦。可韩府后院对于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人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的。特别是韩廷的那几个妾室,面上笑容都乐开了花儿。 悬在韩家上方,看着韩远这一世的运数,众神仙对于这一幕也无可奈何,轻叹了口气,无人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似乎也是有人高兴有人愁,空虚上神,大师兄子秧,还有大殿下都站在韩远重生到这孩子身上,看着他出生,众人还是没离开。 最后到人间的后半夜韩远这一世的母亲血崩,死了。 还是个孩子的韩远哭得大声吓人,其父还在战场上出征生死未卜,其母便死在了房中。 韩远一双精灵的眼眸一直盯着床上方,他是个凡人,原是这么的耐看,不似在神殿那般冷漠不苟言笑。 空虚上神看了看几人,再瞧了韩远的这一世刚出生便遭遇的,他似早已知道,没什么惊讶,其母也是天命如此。 “走罢,这便是他这一世的宿命”空虚上神道。 随着空中便不见几人,消失得没影子。他们神仙下凡,凡人也看不到,没什么惊讶的。 …… “孩子是个苦命的,往后便养在我手下吧!”一道惋惜的 老夫人已经走出来了,怀里抱着韩远。对于府里还挂白众妾就起来争要韩远的抚养,老夫人瞬间感叹,这后院的女人何其悲哀,终生也只能这么过,要是嫁了个喜爱自己的丈夫还好点,如果没有的话有个孩子守是比什么都好。 突然有些心疼阿婉,她嫁给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可她却连到死都没能见到自己的丈夫一面。也不知阿廷何时才能归来。 “南无阿弥陀佛,此玉与施主有缘今日便赠送与施主吧!” 南空寺里的主持在韩府老夫人跪拜时一块佛玉从殿上滚落到地,正好滚到老夫人的脚跟前。 老夫人从地上捡递给主持,主持师傅接在手里道:“一切都是缘,今日便送于你罢” “多谢主持师傅。” 老夫人轻声道,双手附在前方,虔诚跪拜,主持慈悲的看了看齐妈妈怀里睡熟的孩子。笑道:“老衲看着孩子面好,便送给他罢” “正是妇人的祖孙,多谢主持。” 近日,韩远正有些头热,韩老夫人便带了他出来拜佛。 刚三个月的小子竟已经长得开了。韩廷在阿婉离开后的半月班师回朝了,不过人也颓废了,知道阿婉没有了以后韩廷时常喝酒发呆。 再没有以往的精神。 人间是短,但他们情深,像韩廷现在便是如此,以往他练剑法,身旁总会有一人默默赏看,给他擦汗喂水,而今,佳人离去。 未能看妻子的最后一面就是他的一辈子的遗憾。 他总想着家里还有阿婉在,在战场上他不敢受伤,想着阿婉还大着等他回去呢。而他回来了,他的阿婉却已经走了,他再也寻不回她了。 人生便是如此,你为了某些事情总要付出点什么。 …… 当晚老夫人回来,便把玉佩戴在了韩远脖子上。 韩远的这一世也还叫韩远,是他的父亲韩廷起的,因为其母刚出生便离开了,所以就起了个韩远的名字。 而小孩子的韩远什么都不知道,留在襁褓里面日夜见长,脖子上的玉佩也随着他长大。 十年后,韩远跟父亲韩廷学骑术,那马不知怎的突然发狂了韩远从马上摔下来,伤及肺腑。 韩府乱成一团,特别是大少爷韩远房中,站满了一众人。 韩远塌前坐着老夫人。看着韩远昏睡不醒,老夫人面上直挂眼泪。 这是从小便在她身边养大的孩子能不心疼吗?韩远已经是老夫人的心头肉了。 老夫人看着一众来看脉皆摇头的众位大夫,一想便来气,在房中大骂道:“你们这帮庸医,连这点小病都看不好。” 老夫人一瞬间便哽咽了,眼眶一直红润着。手掌握着韩远的小手,总感觉怎么握怎么摩擦都没有她的手暖和。 “你们认真看一下好不好?救救这孩子,他是我的命啊” 老夫人哭得急,一众大夫一共有十五人左右都是京里有名声的。 有位大夫又在众人的目光下上前把脉,在老夫人期望中又摇了摇头。 老夫人拿着的手帕都湿了,最后众大夫下去了。 韩廷到宫里请来的太医把脉,还是跟前面那十几名大夫说的话一样。 不过太医院的总不是空手来的,最后给韩远开了几副药,意思便是人好了就看他的身体,不好了便是一切都看命。 太医走后,韩廷站在老夫人的后面,也是站在塌前,看着越长越想他跟阿婉的模样的孩子,瞬间很害怕他也出事,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看好。 老夫人哭着脸扫了一眼韩廷,开口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看看你这作父亲的,他才十岁,学什么骑马?他要出点什么事这不是要了我这老婆子的命吗?还是说你就不想让我好好的……” “母亲,母亲息怒啊,儿子没敢这么想,都是儿子的疏忽,母亲息怒”韩廷对于老夫人的臭骂不敢有别的话。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躺在床上的可是你儿子啊,你还让我息怒,以后别叫远哥儿学这些东西了” “是是,都听母亲的”韩廷还算孝顺,知道老夫人气头上。生在他们韩家,不精通这些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只能顺着老夫人。 韩容也坐到韩远的床前,比韩远大俩岁的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跟她的母亲很神似。 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你先回去吃饭再过来吧,祖母看着弟弟便好。” “不要,我要陪在弟弟身边。” 俩孩子都跟他的父亲不怎么亲。这也韩廷自他们小的时候没怎么关注他们的情况有关。 最后老夫人让她离开了,韩廷也留在房中看着韩远,久不久擦一下他的身体,不经他人之手。 就这么过了时辰,老夫人连晚饭都未用,就这么守在韩远的塌前。 谁都叫不动她。 韩远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可他却没有哭闹,只是安静的躺着,其中还睁开眼安慰老夫人。 他醒来时只是近黄昏。睁开眼时老夫人就近在眼前,眼眶扶着泪花。 “祖母,孙儿没事,祖母不要难过”寂静的房中突然想起韩远虚弱的声音,老夫人惊得看向他。 “远哥儿醒了,快快,大夫,叫大夫来看。”老夫人忙叫齐妈妈过去叫那大夫人过来看。 偏生韩远忍着疼道:“祖母,孙儿没事,让祖母担心了” “不不不,好孩子,你别说话,祖母在呢,你可算醒了,吓到祖母了,往后可不能这么吓祖母了,祖母人老了可经不起你这么一吓啊。” 韩远幼稚的声音响起,老夫人忍了很久的泪水差点没再次憋出来。 “都是孙儿的错,等孙儿好了给祖母赔不是。”韩远虚弱道着。 老夫人刚收下的眼泪又因他这副懂事的模样再次掉泪。做孽啊,他母亲去得早,他们的父亲又因为阿婉去了没理过他们姐弟儿俩人。俩个都是在她身边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祖母莫哭,祖母哭了阿远的伤更疼了,祖母不哭了好不好。” “祖母没哭,没哭,是眼睛疼才掉的泪,远哥儿都有哪还疼?” “祖母孙儿已经好了,不疼了”其实他很想说哪都疼,可是不敢让祖母担心。 他醒来后感觉他的心肺都不是他自己的了,火辣辣的疼,疼得不似他自己的身体。 “骗祖母,你忍着点,大夫马上就到了,乖。”“祖母,孙儿真的不疼” “老夫人,大夫到了。”门外传来齐妈妈的话随着脚步声的凑近,齐妈妈带了三位大夫进来。 而韩远的父亲只能干看着说不上一句话,一切都是看着老夫人的意思。 那三个大夫人把脉了还是跟以前的结果一样,有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敢说出来而已。 韩廷开口道:“三位大夫,劳烦你们帮犬子看病了。”意思就是好好看。 其实韩廷心里也是着急的,很急,这是阿婉拼了命也要留下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爱?出了今日的事情确实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问题。 最后那大夫恭维的说了几句:“大公子已经见得好转,休养些时日定就无恙了。” 这话听着就是放屁.......都当他们是瞎子? 第三章救人与小黑 后半夜,所有人都已入睡,韩远醒过一次后,喝了药再次昏睡去,身体足迹升温,明显是发了热的,可却无人发现,包括那睡在离他只有几步守着他的父亲韩廷。 他腰间的那块玉慢慢变温热,而后在静寂的房中慢慢溢开一道亮光,而后现出一道灵魂似的影子。 悬在韩远床塌前,然再慢慢的站到地上。韩远睡得不踏实,可能是身体太痛的原因,那影子在韩远胸部抬了抬手。一股荧光亮的雾气绕眼,便缓缓使入韩远的胸前。 时间一刻不停,影子周身的灵气似乎没有刚出来时那样浓烈,灵光似乎有些黯淡。 “吱……”房梁上坐了一只黑毛的猫,眼睛闪亮死盯着影子。似乎想让她停手,那夜猫看准时期,就快朝她奔了过来,谁知被那影子一个眼神扫过那猫定在了半空。 它想叫出声狂叫,竟怎么也叫张不了口。只能用眼神凶狠的盯着影子,似作警告。 它试图想唤醒韩廷的注意,哪知影子一点不把它放在眼里。 无视它的警告,手中依旧源源不断的放出夜猫能瞧见的亮光。 “呃……”这黑色的猫儿一直在半空中挣扎,那小小的爪子不安的想跳动,但它却只能干瞧着接下来所发生的场面。 韩远额头冒着冷汗,小手扭着被子,嘴唇白得吓人,墨黑的头发不知何时散开,牙齿咬着下唇,隐忍着不敢呻吟。 黑猫嘴巴下面溢出了一摊口水,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珠瞪大的像颗葡萄。 那影子朦胧的瞧不清面,只一团糊立在韩远的塌前,外面不知几时下起了小雨,滴在瓦片顺着滴落的雨滴竟瞬间变成了冰霜,落到空中的雨水顿时悬在空,半响不落下。 在黑猫的眼神下,影子在次凑近韩远,又是一个另人惊骇的举动,一颗闪的似火团圆滚滚的珠子往韩远嘴里滑进。 “噗……”韩远口中吐出一口大大的鲜血,影子维持的动作并未停止,继而发力。 “你这个坏人,放了我主人……”那猫那叫得一个急,眼角瞄到韩廷睡得跟死猪一样,一个想死的心理瞬间横到心里。 “坏人,坏人,妖孽住手,妖孽快快住手,不然猫爷饶不了你,妖孽,猫爷警告你住手。” “妖孽,快放了我主人,猫爷跟你拼命……” “坏人,妖孽,你会范天条的,损阴德的,妖孽住手,猫爷警告你,听到没有?坏人……” “你这个妖孽,妖孽,我主人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主人,小黑护不住你啊,都怪敌方妖孽太厉害了,主人你可要挺住啊……” “主人,你走了我绝对不独活,一百条鱼也不回头,主人,主人,我最好的主人。” “闭嘴,再念叨,我宰了你”一道清冷的女声凌厉出口打断了夜猫的话。夜猫也就是小黑,它依旧喋喋不休道:“好主人,如果这次你没事,我一年不吃鱼,啊,不,应该是一个月,不对不对,一个月太久了,应该是一天才是,我猫爷说到做到,一天不吃鱼……” “鱼?不对,刚才她是在跟本猫爷说话?”小黑拎起耳朵眼神扫像那白团的影子,瞬间毛都快竖直。 “叫你闭嘴,听清楚了?”那团白色影子再次郑重道,比刚才更犀利的声音出口。 “啊……你你……你能听到猫爷说话?”小黑傻愣了,它没开口,她怎么听得到?妖怪啊…… 要不是小黑现在被定着悬在半空中,估计它都躲起来了,躲的远远的。 小黑身上的毛几乎全竖起,快变成一只炸黑猫。能瞧得到它对那团白影子有多恐怖。 都说它们猫能看清夜间,人族所不能看到的,它以往瞧见的孤魂野鬼也不少,可大多都是没有攻击性的,见到人族都会自己绕开,断然不敢凑上来的。 天啊,它今晚看到了什么,真的是妖怪啊……小黑胆子又小,瞬间它的猫魂快出肉体了。 它想降低自己的存在,这是哪儿来的妖怪?寻仇的吗?看到它的主人病了要他命? 难道主人的命要留停在今夜了吗?它愿意用它的九条命去换主人的一条命啊! “妖怪,你要取主人的命,拿我这九条命跟你换可好?” “喂喂……” 影子立在塌前实实盯着韩远稚嫩,却又不乏英气的脸,顿时入迷。 她很想触碰一下韩远,她等了很久了,可是她又碰不得。 一瞬间心里滑过一抹忧伤,自有神识起,每天都听到他的心跳,他的话,后来能看到他在外面所做的事情。 感受到他的体温。这次也是她没护好他,才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刚才灵力探进他的体内,那一窝与肉体的骨头都断了,这该有多疼啊,可他却偏生半响都不哽声。 “阿远……”阿远,她也可以这么叫吗?小黑肉眼看见影子模糊了韩远的容貌。她无视小黑的话。 滴滴滴……一声接一声响,窗外的冰霜化去寒,散落到地上,小黑以一个扑到韩远塌上的姿势扑到韩远的手边。 小黑抬起头想要注意看那妖怪时,发现房间什么都没有了,那妖怪消失不见了,一瞬间韩廷也被小黑这动静吓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韩远养的这猫,正坐在他的塌上,小黑迅速去碰了碰韩远的手臂,注意还能听到他有力的脉动。 心放下了,可让它疑惑的是那妖孽是什么东西?总感觉法力很强大,就刚才它出现时,那妖怪一个眼神它便动不了了。难道是它平凡的躯体承受不住这妖法? 小黑的四只腿都还在发抖。韩廷走到塌前道:“你快走开,别闹了阿远的修养,他这几天身子不好,你快快离去罢……” 韩廷驱赶小黑离去,小黑被他用手推走,顺着往前双脚跃到地面时,摔了个跟斗。 “啊呸……丢人,猫爷什么时候这么弱了……唔……都是那妖怪吓出来的”可怜它只能用喵的一声完事,并不能道出它的心里话。 而也因这动作惹得韩廷朝它看了眼,很快它便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韩廷坐到塌前,摸了摸韩远的小脸:“阿远,父亲对不住你啊,你可要好好的,不然你母亲可要怪我了。” 这话从韩廷嘴里道出,一点不像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将军能说得出口的。 他捏了捏韩远的被子,顺着套出他的小手,发现韩远真的太小了,韩远的手放到他的大手里边就显得明显对比。 但他的手长满了茧子,韩远的手皮肤嫩白,柔软,再顺着他的刚满十岁稚脸,一脸英气,双眼有些像他的阿婉……阿婉。 孩子也准备长大成人了,他是不是也开放手了…… 韩廷又再长叹。夜不能寐,只叹佳人已离去,再见恐是黄泉奈何处了,或是喝了那孟婆汤,再世已是陌路相逢。 “阿婉,我们的儿子已经十虚岁了……可是我没能照顾好他” 长满胡须的嘴唇,一张一合。眼神倒是充满了沧桑。 小黑抖着腿走到了门外,瞧了地上以肉眼能看见的冰霜。今夜只是下雨,且又没到冬日,怎么会有冰霜……冰霜?难道是那妖怪施法时冻结的?这也太强大了……吧! 小黑又再次觉得侥幸。可那妖怪是善是恶都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它又不能直接跟主人交流。 一个跳跃到房梁上,它的后臀、腿才坐稳,经它眼下便有一缕幽魂晃过。 “刚走一个,又来一个……”猫爷心里郁闷。 它对这缕幽魂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出现的时刻还是四更天,每天如此。 从它被韩远收养,抱回韩家后,见到她很正常。这美人在人族眼里肯定算得上绝美。在它猫爷眼中肯定什么都不算。 然后小黑便坐在梁上守着这一家三口。 里边的韩廷身后突然有些微凉,他也依旧是坐在塌边上。 一白衣幽魂立在韩廷身后,含情脉脉守着他,目光所及皆韩廷。 女子进去后定是要到五更天过半的时候便会缓缓离去。要小黑说啊,人跟鬼是不能呆太久的,可女子似乎不曾发觉,从韩远很小的时候便一直守着。 这还是韩远身体好才没事,不然换做别人估计已经病得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可它又不能说什么别的话。 小黑就这样看着那女子的灵魂来了又走,已经五年了,它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 临走时,女子顺着房梁朝小黑扫了个眼神过来,微笑着表示,似乎是谢意。 小黑:“喵……”走罢走罢,天亮了。 可女子顿住脚,并未跟以往一样直接走开。而是犹豫了片刻,眼神中含着泪花,摇摇欲坠的泪也顺着滑落下,再变成散发的光亮消失去了。看得小黑心情复杂。 “我知你是个有灵性的,往后我可能过不来了,还望你多多照看阿远跟阿容。” 女子目中皆是泪花,看得小黑于心不忍,它微有触动道:“喵……”为什么? “我要过了那奈何桥,要喝了那孟婆汤,今夜求了那吏大人才得以上来望他们父子三人一眼,此后我便要投胎转世了,还望你以后若有机会能帮我告诉阿远,我很想伴着他。” “那你的夫君?韩大人呢?”可小黑激动得开口时却还是“喵……喵” 女子似乎听懂了小黑的话,自顾道“我……我那夫君,阿廷……如来生有缘自会相见,还请你多多照看。” 她本想今夜来得早些,可三更天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了她的灵魂,让她无法进来。 女子匆匆离开,支身混入那雨中,似乎六更天的雨下得更急大了,啪啦啪啦啪啦……一声接一声,源源不断的接响着。 她消失在不远处的雨雾中,不知是雾气包住了她,还是她走开了消失不见,小黑顿在原位。 难怪……难怪她今夜多停留了半刻钟。原是往后都不能过来了。呵呵呵……可悲啊可悲,自古多离愁。 “韩远,主人啊,你母亲今后也将离去了……” 小黑瞪着眼睛到天晓,雨微微停住房中传出韩远的说话声,它才合上眼。 “父亲,您回去休息吧,儿子已经好多了。您让下人来看便好。” 说话间,韩远仔细感受,真的感觉自己的肺腑一点都不疼了。 第四章昏庸皇帝 韩廷自被小黑扰醒后便不曾入睡,守在韩远塌前到天明后,才被韩远赶回去休息。 小黑眯了小一会儿又往韩远的塌前去,韩远正被俩个奴婢伺候着,进去时他在喝药汤,小黑摇了摇尾巴凑到跟前。 它踩着四条腿到韩远塌前,韩远眼尖的扫了它,轻笑道:“小黑,上来……” 听这话,小黑不客气的跃上塌,那俩个守在一旁的奴婢已经见怪不怪。少爷很喜欢这条捡来的猫儿。 小黑骚骚的摇了尾巴,磨着韩远的身子,它能感觉到韩远的气息,好似比昨夜好坚强了。 难道是他那母亲来过之后韩远就好了?按道理不是吧…… “你们都下去吧!”韩远抬手摸摸小黑的头,小黑舒服的站在他的手下愣着,被抚,摸后舒服得小黑尾巴翘得老高。 俩个女婢附身行礼:“是,少爷”瞧着这俩个婢小黑又联想到昨晚,那清晰在耳边的女声。 “喵……”昨晚有妖怪。要是没有猫爷我在,你都没了知道吗? “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韩远只觉得他的身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他总不能昨日才半死不活的人,今日便活蹦乱跳吧,这不是让他人失望了不是? 所以韩远便坐到床上没有动,表示他很虚弱,需要照顾。 现在所有人都出去了。他把小黑的前双腿抱起来,小黑整个身子都被他拖起,小黑叫道:“喵……”昨夜都是猫爷吓跑了坏人。不然你就危险了。 小黑:“喵……喵”你还戏弄猫爷。 “你这俩天跑哪了?是到了那发、春的季节了?” “总是不见你的影子,往后你再跑得远些,可别被人当成了那下酒菜,不然往后我便是有再大的本领都领不回你了。” “喵……”你才发、春,你全家都发、春,猫爷我不近女色。 “你再不听话,乱跑,我便叫阿姐把你带回去。” “喵……喵”不要不要,落到那女魔头手上,它不死也去一层皮。主人坏坏,唔……唔。 “哈哈哈,你这小东西,原来是怕阿姐呀。” 韩远微笑,嘴上说着威胁的话,手上却放轻的顺着它的毛。 那小黑舒服得躺到他怀里昏昏欲睡。韩远还想在说什么,门外一顿急促的脚步打断他的话。 一个少女从跨过门槛走进来。韩容知快步进来,眼急的看到坐起来的韩远,因为来得急,她气喘吁吁的站在韩远塌前。 终于露出了从昨日到今天的第一个笑容:“阿远,你终于醒了。” “阿姐,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你小子,不知轻重,祖母因为你的事情都吃不下饭了,你往后可不能再像此次这般,不然定要了大家的心啊。” “我知道错了,阿姐,是我逞强。”韩远乖乖低头认错,十岁的少年,在十二岁的少女面前,乖乖温顺。 “你知道便好,你可知,今日早晨父亲回去了,还被祖母唤过去痛训了一顿才肯放父亲回去呢。” “啊……”韩远错愣,别看他平日在他人面前不善言语,但是他在韩容知面前却真的是个孩子。 “啊什么啊?我讲的便是事实,等会儿,祖母过来,你可要好好跟祖母说了。” 她的性格可能是跟了她们的父亲韩廷练武的原因,小小年纪的韩容知武艺超群。 韩容知婢女在她进来时便自觉去把那凳子移过来,让她坐到了韩远的塌前。 如果是平时韩远这模样定要本韩容知严肃说几句。 “你病都没好,竟把这畜生抱上来。” “阿姐,我躺着无趣想跟它玩一会儿”哪知韩远竟会委屈巴巴的求全。 韩容知才开口想说别的,又被门外那声音打断:“容姐儿,来得早啊!” 祖母的声音从门口传到里面,韩容知立刻站起身迎上去。别看她在韩远面前一副姐姐的架势。 “祖母安,孙女担忧阿远的伤势寐不能眠,起身便过来了。未能去给祖母请安。望祖母谅解。” “好孩子,起来,起来,祖母怎么会怪你呢。” 韩远则坐在床上,似作起来,老夫人已经开口:“哎哟,我的宝贝孙儿,你可别动了,祖母走过去便好。” “见过大小姐,大少爷……”老夫人后面跟来了五六位姨娘。 见到韩容知纷纷行礼,不管她们有多不乐意,但见到韩远跟韩容知还是得行礼,韩容知坦然受着,一点不觉得心里不好受。谁叫他们不是正室呢?怪得了谁? 韩容知扫了众姨娘一眼,觉得好生厌恶。 来看病便来看病,偏生看她们六位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恨不得别人瞧不见自己似的。看着就让人反胃。 不过还好她的父亲韩廷是个痴情的,除了他们的母亲外谁都不愿意碰,不然估计他们韩府后院那叫一个热闹。 像她那闺中密友徐沐沐家中,不就是一个列子,她父亲好色,宠妾灭妻。后院乱得不是一番。 “祖母,孙儿已经没事了,让祖母担心是孙儿的不是。” “瞧你说得,这小嘴巴,祖母怎么会怪你呢,只是往后不能再这般伤着自己了。” “祖母,是孙儿自己不小心的,不关父亲的事。” “到现在这般你还替你父亲说话,好孩子。” 随着老夫人往后看了眼:“你们过来罢。” 似乎才想起跟她来的这些人。老夫人看了韩远小脸没昨日白才稍稍放心。 那几个女人顺势上来,有个先开口的姨娘:“昨日听闻大少爷受伤,奴婢们很是担忧,今日便过去劳老夫人带奴婢们过来瞧了少爷,见少爷气色红润,应是舒坦了些罢。” 这姨娘是后院的二娘子,长得倒是端庄秀气,大方得体,口齿清晰,不得不说前些年老夫人挑人的眼光毒,准。 “谢了二姨娘的心意,阿远深心感动。” 韩远敷衍道,如不是祖母坐在面前镇着,韩远不会理会这些女人的。 是他父亲的女人,关他何事,只是别人已凑上来,便不能管她是什么心意了。 “奴婢见过大少爷,昨日听闻大少爷出事,本想早早来看,怕扰了大少爷的清静便等到了今日,望大少爷早早康复。” 开口的是三姨娘,长得已副娇弱,我见犹怜,是男人想护在怀里的美人。 韩远:“谢三姨娘关怀”……然后呢?刚才你不是对那二姨娘说了那么多吗?怎么才回了她几字? “喵……嗯?”主人,坏主人,你干嘛?不想理她们也别捏我,让我出头啊……这往后那些恶毒的女人看见它恨不能把它剁了。 夜黑风高的时候它都不敢一猫出门了。就怕那些女人设下陷阱等它了。 果然,韩远怀中的猫叫了一声后,那正在开口的姨娘见韩远连个眼神都不曾舍给她,愤恨不平盯着小黑。 小黑:又是一猫默默抗下了所有。 韩远眼皮疲惫的合上眼。老夫人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远哥儿要休息了。” “是,老夫人。”最后一个女人话都没说完,老夫人便打断了她的话,严肃开口让她们出去。 韩远被齐妈妈扶躺下,眼睛光亮盯着老夫人看,老夫人慈祥笑:“乖孩子,睡吧……睡吧,祖母在,祖母哪都不去。” 韩容知站着,她也怕韩远的身体不好,她的亲弟弟可什么事情都不能有。 刚才韩远说他身体已经好了,可是她一点都不相信,怎么可能会好了呢?昨夜来看病的大夫都纷纷摇头,话里有话的模样。他的状态能有多好,还是伤到了肺腑的。 恐怕往后都不能好好的了。 “小黑,下去罢,别扰了阿远休息。”老夫人老了,心也善了,看不得那些黑暗的东西。对待事物也很有耐性。 就像她现在对小黑,但也可能是她爱屋及乌,因为她喜欢韩远,所以喜欢韩远身边的东西。 韩容知静静立着,虽然她们没有母亲,但是祖母待她们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小黑微微起身,慢吞吞跃到地上,似乎也是怕影响到了韩远。 摆动它的四只短腿朝屋内的椅子上跳去,随着就圈躺在韩远屏风前的那桌子。只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韩远。 韩远屋内的布置非常简单,进门是大厅,而后是有一屏风立着,再后面便是韩远的内室休息的床榻。 宫里,一位六十有几的男人威严的坐在龙椅上,身着金黄色衣裳,身上衣裳必要处,皆秀上龙图。这便是人间的皇帝。誉为龙子,天子。 大殿内气息凝重,仿佛那一根羽毛掉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地面上趴跪着一位大臣,。 皇帝威严的面上慢慢露出轻笑,寂静的殿中慢慢散开传出他的声音。 “太医院,消息可真?那孩子真的废了?” “是,皇上,那孩子十层定是个废的,那伤及五脏六腑,断了俩根肋骨,臣还给他开了一催命药……” “好……好啊,爱卿深得朕心,深得朕心。”皇帝大手拍打桌面上,力道之大,看得出来他此时心情定是愉悦的。皇帝眉头笑意上升。 “为皇上办事,是臣下的荣幸”底下的臣子顺势开口。 “不枉朕特意让人去忙啊,哈哈哈,韩家军最后还不是断送在他韩廷手中,朕便等着他乖乖把兵符呈到朕面前。” “那孩子还有几日的活头?”皇帝笑完后突然冷着脸问道。 那下臣微愣,低着头道:“恐怕活不过二十日。” “好……好啊,李德全……”皇帝明比方才更显兴奋,是,人喜事精神爽。 随他叫道,一直站在他后边的奴才低着身子凑到跟前,开口那跟鸭子嗓一样的声音:“皇上,奴才在。” “去,去看库里还有什么能赏点过去的。” “是,皇上。奴才这便去办” 李德全退开,大身后的殿传开皇帝疯狂的笑“哈哈哈……” “哈哈哈……韩廷这老东西,最后这兵权还不是落到朕手中……哈哈哈” “朕只是懒得对他出手,哈哈哈,你看看,朕只是稍微做点手脚,他就已经不行了,这老东西,敢忤逆朕的意思,要不是他有功在身,朕早早便给他安了个罪名,治他个诛九族的大罪。” 底下那太医,额头汗毛慢慢溢出,他怕皇帝哪天心血来潮也这么搞他,这昏君…… “哈哈哈……这老东西,对,对了……”皇帝笑得嘴里开不了别的话,眼角有眼泪溢出,他抬手胡乱擦了擦,便朝下面那趴跪着不敢乱动的下臣。 “太师需要的药材,你们太医院给太师准备好了吗?” “回皇上,已经准备妥当。” “退下吧!” 第五章厉鬼勾魂 “阿廷,我要走了,你多多保重。” “阿婉,阿婉,你要去哪儿?” “阿廷,我要过了那奈何桥,到那彼岸河面喝那了孟婆汤,我们来生如若有缘自会有相逢时。” “阿婉,阿婉,你等等我可好?阿婉……” 女子在一河面上,似那牛郎跟织女一般,‘俩俩对望。’含情脉脉,女子以泪洗面,男人面色微动但眼眶湿润,风轻轻挂过他们的衣裳,女子一身白色衣裙。亭亭玉立。我见犹怜。 “阿婉,阿婉,我知道你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你再等等好不好?” 韩廷低吼,不想就这么放阿婉离开。阿婉摇摇欲坠。 并未见到她的正边脸只有一半侧脸暴露在空中,一时,他们站在的那桥下竟升起了一团团的雾气,围绕着他们二人。 “好,那你现就随我离开,陪我一起度过那黄泉路,上了那奈何桥,你可后悔?你可愿意?” 她的声音还是跟以往一样清晰,可又好像不是她。“阿婉,我……”愿意。 “阿廷快走开,别信了她的鬼话……”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顿急促的话。 韩廷再转过头时,一个跟阿婉的面相一样的女子正站在他身后,她朝刚才跟韩廷对话的女子恶狠狠道:“你为何要冒充我,去骗我那夫君来到此处?你意欲何为?” “你在说什么?”女子这时才转过正脸,俩个阿婉立在韩廷面前。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可不知道哪个是韩廷的阿婉。 “你……你们?”韩廷一时懵了,俩个?不,不对,昨夜他守了阿远一夜后,到了天明他回去躺了半刻钟后就去军营里练兵了吗?这是哪里? “这是什么地方?”韩廷对着刚才跟他对话的那女子发问。 那女子可怜楚楚道:“阿廷,好阿廷,这里往后就是我们的家啊!你不是答应了要在这里陪我的吗?” “阿廷,我的命好苦啊,这些年,我一直在人间游历,就是为了守在你身边,还有孩子们的身边,可怜差些被那鬼差黑白无常抓去走了那黄泉路。现在我只想你陪在我身边,阿廷你陪陪我好不好?” 韩廷顿住,他感受到了,因为他韩家有一祖传的玉在,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凑上来都会有感觉,或者是打开那玉便能镇住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而那玉在自韩远出生后他便系在了韩远的身上。以前韩远挂在脖子上,现在他放到一个小香囊里面放着系在腰间,那玉是块圆润清颜色的。以往韩廷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还是韩远很小的时候他不舒服韩廷去守着,四更天的时候那块东西散出亮光,他摸出来,心中默念了祖父跟他说的那口诀,果然看见了他的阿婉立在他的身旁。 而后他每到四更天都会去韩远的房间坐上一坐,果然他的阿婉每天晚上都会来。后来他便不看那玉了,一到四更天他就知道阿婉来了。 “阿廷,你是不是想纳那姨娘为正室?果然如老人说的,红颜就该薄命,然后让她人春风得意尽欢啊,可怜我那一对儿女。可怜我这薄命的,男儿自古多薄情哪……” “阿婉,不是,不是的,我愿意……你别哭” “阿廷,我才是阿婉,阿廷,她是假的你看清楚啊。”韩廷身后的那女子看见韩廷动容了,慌乱道。站在韩廷面前的那女子继续可怜开口:“阿廷,我们……” “妖怪,你闭嘴,我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是我的夫君,只要我没走完黄泉路,过了那奈何桥,你就得不了逞。”韩廷身后的女子冲上来,站到韩廷的身旁拉着他的手。 韩廷不知哪个才是他的阿婉,可他对面的女子说的过往也是真的经历过的,可后面来那拉着他的手的女子性格也像是阿婉的。 “你不是说你是阿婉吗?那你可知有一个只有我跟阿廷知道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拉着韩廷手臂的阿婉恶狠狠的开口,那女子跟拉着韩廷的手臂的这个阿婉成了正比。不过她步步走近韩廷的身边。抬手间皆是优雅大气端庄。 “阿廷你忘了,我们那些年的誓言吗?还是说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 “我没忘,我怎么敢忘了?”韩廷激动的开口,对上女子的眼神,真诚道,一点不给阿婉质疑他的心。 “那你是愿意留下来陪我的是吗?”她一改刚才态度,朝韩廷一个大大的笑。拉住韩廷的那阿婉扯回韩廷想要迈开的脚步。 女子的脸上跟阿婉生前的模样真是一模一样,甚至是比拉住韩廷的那阿婉更美艳三分。 “你这个妖孽,你闭嘴,你倒是说那秘密啊,说啊……” “阿廷,她逼我,我们的秘密怎能说出来给一个假冒我的女人听呢。” “你倒是说啊,妖孽,阿廷不要相信她。”阿婉激动大喊。很是强势。跟当初对韩廷说过的话一模一样,她当初说如果此生韩廷碰了别的女人,那些她就不会再要他了。可能会出家为尼。因为一个男人碰了别的女人了就表示他不爱你了。虽然说当下都是三妻四妾,可她阿婉就是不能接受她的男人三妻四妾。就如当初老夫人强赛过来的那些姨娘,她都气了很久,后来还是韩廷哄好人的。 “我……阿廷,你也想听吗?真要我说出来?”女子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满上。快落下来时韩廷冷淡开口。 “你说吧,我也想听听我们当初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什么?你说出来了,不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我都甘愿留在此地半你左右。如何?” “阿廷……我,我,我的记忆被那……” “到了现在你还想说什么?别挣扎了,妖孽,露出原形吧。”拉着韩廷的阿婉可不管她那些谎言。这个可恶的女人竟想把阿廷的灵魂骗到此处来。 “阿廷,我,我真的是阿婉。” “不不不,不是,你不是。”韩廷好像也反应了过来,对着那女子摇头,阿婉瞧着那女子快发怒了,急忙把韩廷拉到身后,挡住了她的一道灵力。 “哈哈哈哈……就算我不是阿婉又如何,你便是那阿婉是吗?好一对痴男怨女,来得正好,就都留下吧!” 再抬头看时,一张丑陋不甘,看着就寒胆的脸出现在韩廷与阿婉眼中。感觉她脸上的肉腐烂得很是恶心,手指甲长得快比上那黑白无常的指甲了。 “阿廷快回走开,你快回到肉身去。她是那十世厉鬼,因生前作恶多端投不了胎,所以现守在阳间到黄泉路这段途中,她会在那守着那些刚死去亡灵。如死后七日依旧阴魂不散的便会被她招来。” “不,阿婉,可是我没死啊。” “都怪我常逗留在阳间,呆在你的身边太多了,所以她以为你……也可能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 “啊……”一声震耳的声响从那厉鬼口中传出,瞬间他们脚下的桥也塌了。韩廷一下子便要踩空,多亏了阿婉一把他拉起来。快速的隐身,朝一个方向奔去。 “想走,笑话。到了我的地盘还走得了吗?”厉鬼张狂大笑,轻视的垂笑。 一股强大的压力正朝他们施压过来:“不好,阿廷,你先走,我来应付她。” 阿婉大惊把韩廷用力推开,一下子韩廷消失在了原位。原来那地方便是生门。 “你……”厉鬼一瞬间愣住,随着,朝只有阿婉一个灵魂在,大打出手,怒及了。一股阴深深的至人毛骨悚然声音道:“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地盘救走一个鬼魂,你是第一个。我是先从哪个地方吃了你,好一些呢?” 她凑近阿婉的灵魂,使劲的吸着不知吸什么东西。“如果你能把你那夫君的灵魂唤回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怎么样?” “那小子实在是美味,闻得我都流口水了。你现在已经死了,他却好好的活着,你可以叫他下来陪陪你嘛,对不对?这样你们就可以做个同命鸳鸯了。” “不,绝对不可能……” “你以为那些臭男人是真的爱你吗?” “那些臭男人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夫君肯定是真的爱我的。” “那你说他为什么还留了一后院的女人?” “少废话,我不想跟你这恶心的东西交谈,要作甚便来吧,我绝不怕了你这老东西。”阿婉狠狠开口。 “呵,不知死活的东西。” ……… “阿婉……阿婉”阿婉。韩廷头冒冷汗从军帐的桌上坐直身体。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刚才他是真的见到阿婉了? “阿婉真的是你吗?” 韩廷手腕上微微作痛,他扫了一眼,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这…… 手腕上那一抹红色的点不是那被阿婉在紧急中,把他甩上来而扭到的痛是什么。他的皮肤还留了隐隐的红。 “来人!” “将军?”从门外走进一个士兵。俯身对上韩廷行军礼。 “配马。” “是将军。”士兵立刻小跑出去配吩咐下面的人。 手下的士兵很给力,立刻给他准备好了战马,韩廷面色急顿的走出去,坐上马背,夹紧马腹一个飞奔马跃开腿。 半刻钟后到了韩府,韩廷直接下马就朝里面进去,门口守门的下人忙过去把他的马牵好绳子。 韩廷脚步匆匆往里面去,面色凝重,脚步沉稳。同时道:“牵马在门口等我。” 韩廷是恨不能他长了双翅膀,直接飞到韩远的房间里面。偏偏平时从门口到韩远的院前一点儿都不远,可今日他却觉得很远,而到韩远的房中还是在一炷香后才到。韩远刚喝了药睡下。韩廷便形势匆匆走进来。 正巧老夫人就坐在韩远的院中守着韩远,闻声觉得韩廷的动作很大,老夫人不悦的蹙眉。 “你作甚?那么急?远小子才刚睡下,你可别吵醒他了,不然我跟你急。”忍不住冷脸出声喝道。 韩廷被骂得一愣,本来很急的步子。被训后想了想自己的动作好像真的太大声了。不由的放轻步子跟动作。 “母亲安,儿子有些急事回来,顺道过来这边看一眼阿远。”朝老夫人行礼后,走进韩远的榻边。 顿了几秒,在老夫人的眼神下伸出手臂朝韩远的腰间捞出了那块玉。 老夫人不解开口:“你这是作甚?” “母亲,儿子拿出去一会儿便回来。” 而后匆匆的又离开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