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教授的最佳制作》 chapter1.颁奖典礼 足以容纳一千人的影视颁奖典礼现场,此刻舞台灯光耀眼夺目、各部门都在进行最后的调整,确保活动顺利举行,后场的红色信封里记载着今晚所有幸运儿的名字,能被邀请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影视界的大咖,包括导演、演员、编剧、制片人、投资人。 有很多人挤破头找遍关系也拿不到现场的邀请函,而明诺涵,作为一位新晋青年导演,前不久因执导了一部不狗血、不俗套的正经青春校园电视剧并且创造了该类题材目前为止最高收视率而名正言顺拿到了一张邀请函。 助理李巧把金灿灿的邀请函拿在手里激动的抖了抖,然后拿在灯光下照了照,比本人还要激动。 “你以为是毛爷爷吗?”明诺涵从早上到达酒店后就一直在房间内打游戏,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作为一个27岁的单身狗,除了工作拍戏之外,其他的时间基本宅在家,每当她们公司有拍摄任务的时候,会给签约地导演下发拍摄任务,每年按要求完成公司的拍摄计划之后,其余时间都相对自由,每拍完一部戏会有奖金和分成,没戏拍的时候公司每个月也会发点基本工资,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穷困潦倒。 在很多人眼里,当导演就得不断的与演员、制片人等等等的一系列人员打交道、应酬,因为这一行人际关系和资源很重要,但对她来说是个例外,不喜欢的演员不用,不喜欢的片子不接,不喜欢的应酬不去,所以她的粉丝喜欢她的原因之一恰恰就是因为她直爽的性格,同时,这种性格也容易得罪人,毕竟她只有27岁,还很年轻。 在这个圈子里,年纪大了还混不出名堂的人多如牛毛,所以难免受到中伤。 距离颁奖典礼开场还有两个小时,而明诺涵此刻还在沉迷于枪战游戏中无法自拔,正拉着网友琢磨着是在a点下包还是在b点下炸药包。 “大姐,在不出发我们就要迟到了。” 李巧每隔十几秒钟就看一次表,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这么好的机会生怕她错过,万一因为游戏迟到,估计明天的微博头条就是xx青年导演耍大牌之类的。 明诺涵本来就不是什么太安分的人,甚至有些自我,有时候按照自己的性子来,谁也拦不住,总是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对李巧来说,只要她不惹祸隔三差五上微博头条她就已经谢天谢地。 在明诺涵手底下,公关能力不好的人,都不好意思跟着她混。 “unbelievable.”一个六连杀让明诺涵停了停手,笑眯眯的看着李巧。 李巧跟了明诺涵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一看见她的眼神就知道:这货心里没打什么好主意。 果然,只见明诺涵慢慢开口:“你替我去。” 听了这话之后,李巧的小眼睛瞪得快赶上啤酒瓶盖那么大:“所以你坐飞机来这就是为了打游戏?” “我本来在休假,来这是因为要参加颁奖典礼。”明诺涵不紧不慢的说着,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那你为什么又不去?”李巧觉得她打游戏打傻了,说的话和言行完全是两码事。 “不为什么,就是突然不想去。”明诺涵如果能对她编个理由,她也不会说什么,结果明诺涵的这句话,耿直的连粉饰的机会都不给。 明诺涵大四那年,凭借优异的成绩成为了成亦影视公司的实习生,一进公司就开始展露锋芒,在一次偶然中被李姗姗看中,她就这样成为了著名导演李姗姗的关门弟子。 之后她跟了李姗姗三年,期间在李姗姗的指导下拍摄了几部大型宣传片,因此进入观众视野,接着她又独立执导了一部豆瓣评分8.5分以上的悬疑片而爆火,最主要的是她长得也不赖,所以微博上有很多人问她,为什么要当导演,而不去当演员。 节目组早就联系过李巧,今年的优秀青年导演八成会归她莫属,可是她居然不去?都到门口了,哪有不进门的道理,这种奇葩的事情,除了她之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出来。 正在诧异中还没缓过神的李巧,听见自己的boss又补了一句:“就说我是因为工作原因,或者你编个理由。” “表面上是美女,背地里玩这么粗暴的游戏,你怕不怕嫁不出去?”李巧看着游戏中的明诺涵,那双洁白无暇的手在键盘上熟练的飞舞着。 “为什么怕?”明诺涵不以为然,有些东西有了之后会更好,没有也行,更何况这年头,结婚容易离婚难,幸与不幸因人而异。 在李巧出发之后没过多久,明诺涵就退出了游戏,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沉迷于网游,而是厌倦这种场合,这一行的人需要交际,需要阿谀奉承,这些又恰恰是她所厌恶的。 她不是害怕,只是单纯的讨厌。 晚上,明诺涵刚刚洗完澡,全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过膝的纯棉浴袍,乌黑发亮的披肩长发湿漉漉的散落在肩后,还没来得及擦干,随着弯腰打开电视机的动作,水珠滑落滴落在遥控器上,长发微微遮住了视线。 “大家好,各位前辈们好,我是明诺涵的助理,因为工作原因,她今天无法到达现场,所以今天很荣幸来替她领这个‘优秀青年导演奖……’” 明诺涵打开电视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李巧替自己领奖的片段,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说太激动好像又很平静。 她转身从行李箱内找出了一个干毛巾,坐回沙发胡乱的擦着湿发,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女生里也算得上高挑,光滑纤细的双腿伴着沐浴后的水汽,再加上她从小皮肤就白,使得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说不出的性感。 李巧在替她发表完获奖感言之后捧着奖杯下场,接下来要颁发的奖项是:年度影视投资人。 为什么会有这个奖项的存在,因为影视离不开资本,没有资本的运作,就不可能诞生优秀的电影,说白了就是为了鼓励各位资本家投资而设,满足一些土豪的虚荣心,激发大家积极投资的欲望。 明诺涵觉得这个奖项很无聊,但看得出来对方也不傻,和她一样,是助理代领,李重接过奖杯,说着:“易总由于工作原因,特此由我出席典礼,易氏集团愿意为中国的影视发展添砖加瓦。” 客套话说的行云流水,主持人问李重:“那么李先生,能否透露一下易氏集团下一步投资的重点?投资电影还是电视剧会多一点?” “易氏暂时没有投资电视剧和电影的意图,接下来可能会投资出品一部关于法医类型的纪录片,目前正在物色导演人选,期待能和现场的前辈导演合作。” 这是一个有油水的活,话音未落就有人开始虎视眈眈。 易氏集团,这个名字听的倒是熟悉,武汉好像也有一个易氏,不过全天下姓易的多了,姓易的资本家也多了去了。 明诺涵打开了微博,果不其然颁奖典礼成了热点话题,热度持续升高,有为自己墙头加油呐喊的,有为自己墙头感到惋惜的,还有的人开始在网络上互撕。 她的微博粉丝并不多,这一行,人们看到的往往是演员的光鲜,很少有人会关心导演,而她也不是什么太爱发微博的人,长时间不发微博路人粉就喜欢爬墙。 有些颜控关注她主要就是觉得她长得好看,但明诺涵很少发自/拍,所以有些颜控觉得无趣就反复的取消、关注、再取消再关注,一发照片就涨粉,长时间不发就掉粉,她本人对这些也并不在意,虽然她只有六百万左右的粉丝,但大部分都是一些理智粉。 “感谢诺涵姐的帮助,爱你么么哒。”刷着微博好友圈突然就出现了一条微博,配图是一个小鲜肉举着最佳男配角的奖杯,艾特了她。 明诺涵的眼睛盯着“姐”字整整盯了一分钟,自己就这样成为了一只年迈的单身狗?其实明诺涵对他的印象并不太深,只记得他也是成亦影视的签约演员,叫林森,在自己的戏里演男n号,是个十足鲜的阳光小鲜肉,凭借此男n号而露了把脸,也有人说他对明诺涵有好感,可惜,她对鲜肉没有兴趣,她可不想找个对象像伺候儿子一样。 看见在微博上陆续晒照片的演员,再看看有些人配的文字,要么就是文邹邹、要么就是假惺惺的,鸡皮疙瘩掉满地。 哪怕是明诺涵自己看自己以前的日记或者朋友圈都会觉得肉麻,所以现在的她很少发一些长篇大论来抒发自己的情感,否则日后翻起来真的想找个缝钻进去,不过,通过这些照片背景确实可以看出来场面的盛大。 “滴”手机一响,明诺涵点开微信,李巧拍了一张奖杯的照片发了过来,纯金的五角星奖杯上刻着她的全名。 chapter2.不卑不亢 明诺涵初次见到易泽寒是在苏成亦的办公室里,颁奖典礼结束后,她的休假也即将结束,赶在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飞回了武汉。 次日,正式结束休假的明诺涵按时回公司开会,在外地进修了几个月,按道理来说,要跟自己的大boss报道,她来到苏成亦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三声声响结束,听见里面的人说:“进来吧。” 苏成亦正是成亦影视公司的总裁,跟明诺涵一样毕业于w大,比明诺涵大十岁,算是明诺涵的师兄,也算是明诺涵的长辈,平时对她照顾有加。 她推开门发现,办公室里并不只有苏成亦一个人,在他的对面坐了一个男人,苏成亦抬头看了看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要她过去坐。 敲门声使得他对面的男人微微侧了侧脸,但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明诺涵走过去坐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他对面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他穿了一套咖啡色亚麻西服、配上一件白色衬衫,没有系领带,衬衫上松开了一颗纽扣,露出性感而又分明的锁骨,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百达翡丽的黑色腕表,衬托着修长的手。 男人随意的靠在椅子上,虽然是坐位,但凭明诺涵的目测,这个男人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二到一米八五,身材比例也很协调,她的位置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随着他们的谈话,明诺涵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声音低沉且有磁性,但话并不多。 明诺涵还没将眼前的男人打量彻底,桌前谈话的两人就已经谈话结束站起身来,男人的目光再次扫向了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明诺涵看见了他的正脸,长得祸国殃民。 “易先生,我送送你。”苏成亦提出亲自送这个男人出去,也不知道是谁,居然能让自己的老板给这么大的面子。 待苏成亦送走他之后,明诺涵坐到他对面,问道:“这个男人是谁?” 她拍完戏就去进修了几个月,进修完又去度假了一两周,苏成亦好久没看到她,本来想聊聊家常,结果她开口就问这个男人,他有些无奈:“易氏集团的老总易泽寒,想找我们公司跟拍一个纪录片。” 她的大脑快速运转着,这个男人就是那天在颁奖典礼上备受关注但没有亲自出席的男人,他的助理确实说过有一部纪录片的出品。 苏成亦拿起桌子上的拍摄计划放到了她的面前,明诺涵接过看了看,是一部关于法医的纪录片,主要拍摄公安刑侦司法鉴定部门的法医日常工作:“你觉得给我拍怎么样?” “我知道你一直想尝试这类纪录片,我也为你争取过,但是易泽寒点名要找汪强。”苏成亦合上了面前的拍摄计划,有些惋惜:“如果你真的很感兴趣,恐怕只能亲自找他谈,不过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明诺涵撇了撇嘴,但仔细一想人家汪强是拍纪录片出身,得过的大奖无数,在圈子里和自己的师父李姗姗一个地位,既然人家是大公司又要拍的是纪录片,找这样的前辈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她还是不甘心,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怎么都要去会会他。 从苏成亦办公室出来,明诺涵就要李巧查这个男人的资料,李巧当即就露出一副,“你居然连他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的表情:“易泽寒,今年30岁,毕业于英国a大,金融和工商管理专业双博士,目前是易氏集团总裁,家族企业,企业涉及医药、科技、金融等多个领域,同时也是t大最年轻的研究生导师,母亲是易氏集团的董事长,父亲是我们市某最高检的检察长,所以易泽寒找人拍摄纪录片可能就是因为他父亲。” “没了?”明诺涵聚精会神的听着,还没听到重点,就没了?就没了?! “还要听啥?在深入一点的,我也不知道,他的资料一般人根本就查不到。” 明诺涵默默吐出四个字:“情感状况。” “他那副冷漠的样子哪会有人敢靠近。”李巧坐在工位上用百度搜索着:“度娘说,泽代表水聚集的地方;寒,代表冰冷,人如其名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言下之意,未婚但难撩,她的逻辑让明诺涵笑哭不得:“你说对了,我看上他了。” “别逗我,你们两个半斤八两的人,一块冰山、一块石头怎么谈?杵在那用天线发电吗?” 在外人眼里,明诺涵又比易泽寒好到哪里去?至少李巧刚认识明诺涵的时候,也是被她的外貌和性格吓的够呛,后来和她混熟了才知道她这个人外冷内热。 李巧思索片刻,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过着她听过的所有八卦:“感情方面,不知道真假,反正没怎么和女人传过绯闻,所以有人说他是gay。” 她是一个经常接触娱乐圈的人,也和绯闻、传言打过交道,要么是她、要么就是她周围的人,这种东西,在她眼里不能作数,要不然人长脑子和心是干什么的:“帮我联系他,他和他的纪录片,我至少要得到一样。” 多么豪言壮语的一句话,李巧以为明诺涵是三分钟热度,也没太在意,联系了他的助理但手机一直是忙音,然而三天过去了,李巧还没有等到回复,明诺涵坐不住了,直接跑到了易氏集团楼下。 整整三十多层楼,有好几栋,全归属于易氏,白色为主的基调显得恢弘大气,她踏进了办公主楼,对着前台说:“您好,我是成亦影视公司的签约导演,我想见易泽寒先生。“ 这年头借着工作借口来找易泽寒的多的是,前台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着,空档时,前台小姐问她:“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他见过我。” 前台小姐机械地从电话前抬眼,发现她就是前不久得了优秀青年导演奖的明诺涵:“明小姐,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对方似乎在这一秒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工作职责,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公式化,明诺涵没想到这都有她的粉丝有些意外的接过本子签了自己的名字,那双白皙的手指和略潦草又不失工整的字,引得两位前台小姐连连尖叫。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从明诺涵身后传来,她转过身,发现公司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路虎,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就是易泽寒,而说这句话的人,是易泽寒身边的助理李重,颁奖典礼那天在电视上见过他。 易泽寒今天穿了一身黑白休闲西装,给人一种冷冽的气场,前台小姐也慌几秒,很快,又重新抬头看着易泽寒和李重,没有了刚才开小差被抓现行的慌乱,脸颊上浮现了专业的微笑:“易总好,李助理好,这位是成亦影视公司的明诺涵小姐,她想找易总您谈事但是没有预约,您看……” 他看向眼前的女人,只见她穿着一条蓝色修身牛仔裤和一件条纹衬衣,给人一种历练干净的感觉,他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来我办公室。” 易泽寒的办公室在顶楼,占据了整整一层楼,沙发旁的落地窗可以看见窗外的大半个城市的景色,沙发边有个磨砂玻璃门,里面应该是他个人的休息室,他把外套搭在了真皮沙发的椅背上,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坐。” 前几天李巧说他是冰山她还不信,现在觉得李巧形容的非常恰当,有的人出场注定自带气场,他坐在沙发上,拿着茶几上的文件翻阅着,神情专注:“不知道明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知道您找我们公司拍了一部纪录片,我很感兴趣,所以想来找您谈谈。”明诺涵屏气凝神的等着他的回答。 易泽寒挑了挑眉,继续一心二用:“我知道明小姐很优秀,但这个纪录片,我没有交给女人的打算。” 如此直白的怀疑自己的能力,或者是性别歧视?但明诺涵却没有生气,稳住自己的情绪反问:“易先生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职业操守?还是单纯的性别歧视。” “性别歧视?”他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两个如此直白的人的这场谈话,似乎能闻到一股火药味,易泽寒显然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斜了一眼,“如果明小姐是为了这件事,很抱歉,不送。”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露骨的当面拒绝她,并且直接下了逐客令,怀疑能力倒无所谓,她可以证明自己,但他摆明了是性别歧视。 明诺涵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犟起来连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认定的事情从不随便放弃:“被拒绝我有权知道我为什么被拒绝,不是么?” 易泽寒放下手里的文件,靠在沙发上翘起了自己的腿,面颊阴沉的看着她:“都怀疑。” 这要是其他人,估计早就被吓跑了,但明诺涵继续追问着:“易总,你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信服。”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让易泽寒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兴致,以至于他耐着性子给了她答案:“明小姐,我知道你最近得了大奖,但你拍过纪录片么?你觉得女人的心理和生理承受能力会比男人强么?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给新人机会,既然我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承担风险选择你?” 这个理由说的明诺涵哑口无言,他是商人,不是乐善/好施的慈/善家,做事优先考虑时间成本,他也没有给自己机会的义务,但就这样灰溜溜的走出办公室不是她的风格,她对他伸出手:“谢谢易总的坦诚。” 男人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准备喝水,似乎并没有和她握手的打算,明诺涵摆摆手,一笑起来唇红齿白,她握住了他手中的杯子:“现在我改主意了,你的纪录片,和你,我都要。” 她放开握住杯子的手,潇洒的转身离开。 在她走后,易泽寒拿着杯子看了半天,一口水都没喝,又把它放回了茶几上,擦了擦漾到裤子上的水。 “易总,这是明小姐的全部资料。”李重敲了敲门,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文件中还夹着几张照片。 “你很闲?”易泽寒把它推到了一边,如果他周围每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都要查一遍资料,那他就不用工作了,天天看人家的资料得了。 “易总,我不闲,但我不会放过你身边每一位未婚女性,因为我一直期待有人能收了你,治治你的脾气。” 一般人不敢这样跟他说话,但李重敢,因为李重知道,只要他心情不差,你就是安全的,他不会冲你发火,他只会无视你。 被当成空气的李重又把资料挪到了他眼前:“明小姐的父亲曾经是法医,在世的每一年都获得了敬业称号。” 易泽寒身体一顿,继而翻开了她的资料,视线在纸上一行行的浏览着,最后摸了摸下颌没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明诺涵联系了父亲生前的同事,大致的了解了刑侦部门及法医工作的日常工作流程,获得局里领导的同意后,录制了短视频,最后通过图片剪辑修改,合成了一部带有公益性质的宣传片,没有那么多的大手笔,但是却能给人带来冲击,整部宣传片看上去非常的大气。 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凭借明诺涵一己之力完成,连旁观的李巧都怀疑自己的老板疯了:“这就能得到这个纪录片的拍摄权?” 明诺涵点头表示相当满意,传到了自己的微博上,只发了宣传片正片,没有配文字,随后靠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十足的自信,“现在就等着姓易的来联系我们。” 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无疑能带给人自信,而明诺涵的自信,以前源于父亲,现在源于自己,所以世界上没有不自信的人,只有没有选择对方向的人。 李巧看着明诺涵累死累活了快一周,内心还是心疼的:”为了一个破纪录片至于吗?现在有多少人会看纪录片?” 谁知明诺涵立刻变的一脸严肃:“这个男人,我有兴趣,我没和你开玩笑。” 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类型,成熟稳重有气场,虽然他给人的印象很高冷,但高冷的人更专情,高冷也只是因为他暖的人不是你罢了。 chapter3.发出挑战 晚上下班明诺涵提出请李巧吃火锅,毕竟她陪自己熬了这么些天,虽然李巧是她的助理,但是她们的关系很好,关系越好,信任越大,越容易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李巧毫不客气的定了附近的一家重庆火锅店,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纯正的重庆人,而且还非常任性,说他任性是因为他的菜单上没有鸳鸯锅,用他的话说:“不辣的火锅没有灵魂。” 李巧只能在锅底上微辣那一栏打了个勾:“微辣是我最后的妥协。” 三分之一微辣三分之一特辣,最后三分之一是清水,专门给李巧涮肉。 明诺涵作为一个武汉人,对辣的耐受力本身就高,再加上自己也去过不少次重庆,吃过不少重庆火锅,所以越辣越带劲。 “我可能在火锅鄙视链的最底层。”李巧看着明诺涵特辣锅底的红油时觉得超级有食欲,于是伸出筷子试探,结果不一会又默默将筷子收了回来,放到清水里涮了涮。 这个动作使得明诺涵大笑,笑得正欢快的时候李巧的手机响了,就是她打了好几天始终忙音的号码,李巧打开免提,听李重说道:“请问是李小姐吗?我是易先生的助理李重,上次纪录片的事情,易先生想和明小姐谈谈,不知道明小姐现在有空吗?” 果然事情的进展在明诺涵的意料之中,视频上传了不到半个小时点击率就破万,又因为她拍摄的内容是公益方向,所以两小时就成为了微博热搜,网友纷纷夸奖着明诺涵身上的正能量。 易泽寒不刷微博,但不代表他助理也不刷微博,明诺涵表示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对方正在等着回答,李巧看向明诺涵询问她的意见。 “现在没空,要他预约,不过我的预约也很满。” 没有什么能阻挡吃货对美食的向往,工作,更不行。 下班时间吃火锅吃得好好的,接到了一通工作电话也就算了,可对方偏偏是易泽寒的助理,李巧一下子就紧张了,照着明诺涵的话给人家解释了一遍。 在李巧挂电话之前,一个浓重的重庆口音传进了听筒,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小姐,我给你们加一点汤料。” 人家没空是因为在吃火锅,而自己没空是真的没空,本来可以准时下班,但易泽寒临时通知他纪录片要换人。 李重加班到现在,决定反抗这位工作狂,毅然决然的冲进了他的办公室:“明小姐现在没空,要等预约,她和她的助理看样子正在吃火锅,而你的助理连盒饭都没吃上。” 此时电话这头的李巧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桌子:“你什么时候变得和那些喜欢作死的女人一样,明诺涵你变了,我不爱了。” 自己老板的行为,李巧有时候真的是看不透,得不到的时候不甘心,就在要得到的时候,又将触手可及的机会拒之门外,这次如此,上次颁奖典礼也是如此,明诺涵涮了涮肥牛:“欲擒故纵、诱敌深入、然后才能趁火打劫。” 酒足饭饱后,明诺涵看见了那个冷傲的身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她们来的这家重庆火锅店规模不算小,在武汉也还算得上有名气,而且位于武汉的市中心,交通便利,最主要的是离明诺涵的公司也就只有百米,所以易泽寒能找到这里来,明诺涵并不觉得奇怪。 趁他还没发现自己,明诺涵坐在座位上擦了擦嘴边的红油,取下了身上的一次性围裙,要服务生收了收拾桌子,然后有趣的看着他朝着自己走来。 李巧惊讶的张着嘴,嘴里的肉都快掉出来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而现在夹在两人中间感觉怪怪的,这两人在一起,气温都直线下降,李巧觉得场面很危险,借着上厕所的空档,一溜烟的跑了。 易泽寒坐在了李巧旁边的座位上,淡淡开口:“现在有空了?” “有空,但我不想聊公事,要不易总你先陪我吃完这顿火锅?”明诺涵看着对面的易泽寒,知道自己占了上风,主动开口,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百看不厌,“当然,这顿饭算你的。” “可以。”易泽寒脱下西服,放到椅子后,让人拿了一副新碗筷,慢慢套上了一次性围裙,她很好奇,他做起饭来会是什么样。 不得不说,明诺涵想看他吃辣吃的满脸通红直吸冷气的样子,结果,事实告诉她,是她想多了。 他吃火锅的样子还算优雅,一看就是对辣椒有一定的耐受力,不像有些男人,吃着吃着把上衣全脱了,当然说的有些夸张了。 整顿饭吃下来,基本都是明诺涵问,易泽寒答,有些敏感问题,他不答,她也不强求。 锅底越煮越辣,易泽寒看着明诺涵因吃辣而变的红扑扑的脸蛋和吹弹可破的皮肤,瞬间有些出神。 吃完饭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明诺涵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车,后来一看车钥匙也不见了,想起来的时候是李巧开的车,估计是人一跑,顺便把车还开跑了。 正想着,身后的黑色路虎车灯一亮,明诺涵知道,那是易泽寒的车。 易泽寒走到副驾驶门前打开车门,说:“上车,我送你。” 这么好的机会,明诺涵指定不会拒绝,果断上了车,报了住址:“你刚才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公司附近的、重庆口音的火锅店,不就这一家么?” 他又不傻。 汽车行驶着,微风从车窗缝吹入,带来了一些寒意,明诺涵扯了扯身上的薄外套,觉得胃里开始了一阵翻滚,揉了揉胃,估计刚才吃火锅吃得太猛诱发了胃炎。 她身边正在开车的易泽寒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把车窗摇高,然后把车停在了街边的药店门口,明诺涵起初只是以为他顺路要买东西,可谁知道他上车时递给了自己一盒奥美拉唑和一瓶矿泉水。 易泽寒一直在开车,车里的灯也没开,但是她悄悄揉胃的动作,居然会被他察觉,这说明他并不像其他人说的那么冰冷,吃了两粒他递过来的药,明诺涵问他:“所以你要跟我谈什么公事?” 知道她明知故问,他反问:“不是说今天不谈公事么?” 这人还真是爱较真,明诺涵听了这句话,撅嘴:“我说了算,主动权现在在我手里,ok?” “那你有什么条件?我尽量满足。” 听到他这么说,这几天的心血可算是没白费,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谈吐,都能引起自己的兴趣,她想了想,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我倒是可以卖你个人情;如果有,那我还真得好好考虑。” 她的话让易泽寒愣了愣,随后听到他说:“没有。” 明诺涵之前问过李巧,李巧调查了一番,给了她不确定的答案,今天她能从当事人的口中听到她想要的回答,也算是有了一小步的进展:“真的还是假的?” 易泽寒闻言,显然并不想说第二遍。 车外闪烁绚烂的霓虹灯宣告着夜生活的开始,街上人来人往,还有许多牵着手的情侣。 明诺涵虽然不是那种把爱情整天挂在嘴边的人,但是看见那些情侣不得不承认还是会有些羡慕,她愿意等这样一个人,而不是勉强自己。 见易泽寒没有搭理自己,她又大胆的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是不是有很多的前任或者情人?” 明诺涵也就是不过脑子的随口一问,结果易泽寒的目光就扫射了过来,周围的温度在一瞬间下降了十几度,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发现气氛不对赶紧闭了嘴:“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易泽寒看她那不自觉紧张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在她小区门口把车停了下来。 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吧,就算他回答他自己是白纸一张,又有多少可能性呢,毕竟易泽寒这种人,要什么有什么。 虽然他目前是单身状态,也不屑于招惹女人,可多少女人想着法的往他身上扑,想想也不可能片叶不沾身。 明诺涵的内心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有点闷又有点好强:“明天上午十点,飓风赛车场见,你赢了我就无条件帮你拍,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没有几个不爱车的,更没有几个男人是不爱飙车的。 “明天上午我有课,下午有空。”易泽寒以前也经常飙车,只是后来没空也没那个闲情逸致了,眼前的女人提出要与自己飙车,倒是再次让易泽寒感到惊讶,接受了她的挑战。 如果不是易泽寒自己提起,她压根都没把他的第二职业当回事,为什么她以前遇到的老师全是年纪大又无趣的老头呢。 “不见不散。”明诺涵解开安全带,转身下车,往前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我没有你的手机号。” 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都是通过李巧和李重,明诺涵并没有易泽寒的个人号码,她走回车门旁看着他从车里拿出了一张他个人的名片。 她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出去,然后点开了微信的添加好友,发送了好友请求:“不能拒绝。” 易泽寒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上扬的幅度,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chapter4.不是奸商 按照约定,中午明诺涵一吃完饭就收拾收拾东西开车出发了,飓风赛车俱乐部位于武汉郊区,是一家国际赛车俱乐部,每次明诺涵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为了寻求刺/激跑去飙车,尤其是大二那年她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她硬是在飓风呆了半个月,吃在车上、睡在车上,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就像是不要命一般,整个人低落的不像话,飓风的老板没少安慰她,还会请她吃饭,两人也就慢慢熟了起来,她的车技也是那个时候练成的。 明诺涵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易泽寒比她到的更早,在停车场,明诺涵看见易泽寒随意的靠在车前,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把玩着手机,男人听见汽车引擎的声音,抬头朝她的方向望去。 明诺涵熟练的倒车入库,停好车,走了下来,“街道赛、卡丁车赛、还是越野?“ 易泽寒将手机放入口袋,站直身体:“随你,以免说我欺负女人。” “那就越野,我昨天预约的场地是越野赛道,人可能会少一点。” 简单来说,街道赛字面意思就是在城市街道进行,卡丁车赛就是在赛车场内的卡丁车赛道进行,而越野则是封闭的赛道内进行的计时比赛,赛道由模拟自然条件下的障碍连接而成,设置的障碍通常包括泥浆路、v形弯道、烂路、u形坑、深水坑、单边桥、s形沙坑、高坡、碎石路、连续坑位等,所以,难度也更大。 易泽寒以为她会选择玩卡丁车,因为卡丁车算是入门级别,就连没有驾照的人都能玩,但她选择了难度更高且更刺/激的越野,明诺涵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似乎是默认同意。 “你不换赛车服?”明诺涵看他就穿了一套vittoriodigio的黑色西装,手上空空如也,易泽寒摇头,表示不用,这人也真是不怕把屁/股颠疼了。 明诺涵打开宝马后备箱,拿出了一个黑色方形手提包,里面装的是她的赛车服,“那我先去换件衣服,还要劳烦易总在赛道边等我五分钟。” 她已经很久没有玩的这么大了,一般都是来这里随意的开开车,赛车服更是好久没有穿过,明诺涵换好衣服在更衣室的镜子前照了照,还是很合身,这充分体现了身材管理的重要性,她又把她那披肩长发给扎了起来,看起来像个涉世不深的大学生。 当她换好衣服后发现飓风的老板正在和易泽寒聊天,看样子他以前也来过,明诺涵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昨天跟我说要约的人就是易泽寒?”老板看了看明诺涵,要她提高警惕:“那今天的比赛有悬念了。” 不能有悬念,她必须要赢,她要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一次。 她轻巧的登上了那辆又大、又高、又笨重的越野,易泽寒尾随其后,老板一看是两个高手竞速,顿时也产生了兴趣,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旗鼓相当,究竟谁更胜一筹还真说不准,他从前台拿了个望远镜,用秒表帮两人计时。 规则是明诺涵提前三十秒出发,然后易泽寒再出发,绕赛道一圈,赛道是个圆形,按照俱乐部统一配备的车型,正常竞速速度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最后到达终点时停止计时。 明诺涵启动了车,老板口哨一吹,旗子一挥,就踩着油门冲了出去,地上的尘土飞的到处都是,不一会人和车就没影了,易泽寒也不急,还顺手打开了车内电台,直到老板第二声哨响,易泽寒才戴上太阳镜,点火启动。 飓风的越野车默认配置是牧马人,最高时速180千米,明诺涵将油门踩到底,率先到达了泥浆路,泥浆路里全是泥和水,路中间还有个大坑,车一进入,两侧的轮胎就开始不断打滑,左右车玻璃还好,车前玻璃满是泥巴,挡住了视线,打开雨刮才刮去一大半,但视线及其模糊,这么一折腾,耗费了不少时间。 易泽寒没有将油门踩死,保持着160千米左右的速度,他在看见明诺涵的车之后,踩着油门追了上去,他的车一进坑,把明诺涵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车窗又弄脏了一部分,幸好她已经开出去了一段距离,受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明诺涵侧过头看易泽寒,发现他的车此时也是布满了泥,包括车前玻璃,但是他并没有减速,他居然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还不减速。 在进入泥浆路之前,易泽寒就已经提前打开了雨刮器,不仅节约了时间,而且车玻璃一下就被清扫干净,车很快就要跟她平行,她收回目光,恢复原有的速度。 接下来到了v型弯道,明诺涵进入弯道后,不断的加速、刹车、减速、漂移,弯道是她的强项,漂移是她的专长,但不断的漂移使车身有些颠簸,当她即将出弯道时看了看后视镜,发现易泽寒并没有追上,及时拉起手刹,一个完美的神龙摆尾。 午后的太阳当空照,车内开了冷气还是不断流汗,虽然只需要坚持二十分钟左右,但整个人就像是躺在蒸笼里的小笼包,好在后来她一直处于领先状态。 明诺涵的习惯就是先不断加速,甩掉对方,然后在降速,当对方再次追赶上来时再二次加速,给自己休息的时间。 就在距离终点还有四分之一的时候明诺涵开始觉得有些疲劳,因为全程没有看见易泽寒,这让她有些掉以轻心,也许是不知道他在哪,所以没有斗志,如果他还不出现,那么她就稳赢。 距离终点还有2km的时候,老板看了看时间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举起望远镜看着终点的方向,迫不及待的等待着结果,这时易泽寒加速赶了上来,出现在了她的侧视镜中。 最后一个关卡是高坡,车辆需要冲上将近九十度的高坡,最后到达终点,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开始爬坡,车头逐渐向上扬起、近乎垂直的角度,稍有不慎就会连人带车滚下陡坡,易泽寒一脚油门轻而易举的冲上了坡顶,而明诺涵的车在三十度左右的时候因为左前轮触碰到水泥坑,导致向下滑了几米。 她的车紧紧追着他不放,就在两车再次平行的时候,易泽寒右打方向盘,不断加速的向明诺涵的车靠了过来,从侧面不停地相逼,眼看着自己的车要撞向防护栏,明诺涵立马踩了刹车。 于是在终点200米内,易泽寒将明诺涵的车逼停,并且成功冲线,明诺涵没想到,他开车居然开的比自己还要猛。 老板也被易泽寒的动作震惊到了,觉得逼停的很精彩,结果激动的喊了一声:“牛叉。” 根本不用看计时器,易泽寒晚三十秒出发率先过线,不用说也知道是谁胜。 易泽寒下了车,看着明诺涵把车开到终点,然后有些垂头丧气的从车上下来,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应该放水的想法,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的成绩其实已经算相当不错的了。 老板知道明诺涵基本没怎么输过,今天算是遇见对手了,怕她难受,于是上前安慰着她:“没事,下次咱们再找他报仇。” 明诺涵穿着一套黑色赛车服,戴着一副咖啡色墨镜向他走了过去,就连旁边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放慢脚步看了看她,大概是觉得她这身打扮帅气十足,取下太阳镜,他看到了她的眼睛,纯粹干净,眼里还夹杂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小失落:“愿赌服输,无条件帮你拍摄。” 她不服输、不想输、但也输得起,反正她从一开始想要得到这部纪录片就是因为兴趣,而不是因为钱。 失落在她脸上只停留了几秒钟,她永远都是高傲的,易泽寒看着她,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下意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语气不再像前几次那么生硬:“你放心,我又不是奸商。” 明诺涵从小就讨厌别人碰她的头,就连小时候她父亲碰她她都会躲闪,但是在易泽寒拍她头的时候她没有感到反感,也没有躲开,主动对上他的双眸,理直气壮的反问他:“我怎么知道易总不是奸商?” “如果我是奸商,你就不会来找我,不是么?”这只是个玩笑话,结果眼前的人看起来又像是当真了。 看到他这副认真思考的表情,她抿嘴一笑:“也不知道是谁,前两天还性别歧视来着?” 打脸打的太快,易泽寒也不恼:“我只是突然觉得,你比我想象中执着。” 其实易泽寒并不怀疑她的能力,更谈不上什么性别歧视,只是导演本身就是个辛苦的职业,拍纪录片无疑更加辛苦,很少有女性能坚持到底,中途换人接手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所以在业界喜欢拍纪录片的女导演并不多,这一点明诺涵自然也明白。 之所以往易泽寒头上扣了一顶性别歧视的帽子,纯粹是因为她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她再次冲他伸出手:“易总,既然你成了我的老板,那你得对我负责。” chapter5.家庭聚会 从飓风赛车俱乐部飙完车,明诺涵回了趟公司处理后续事宜,在看拍摄计划的时候,收到了她母亲江超慧的短信,短信内容的大意就是,明天晚上八点在旋转餐厅家庭聚餐,要她务必腾出时间。 旋转餐厅位于长江边的龟山电视塔旁,从中可以俯瞰到半个武昌和汉阳的景色,也是不少有钱人喜欢选择的西餐厅,在明诺涵的印象中,江超慧向来不爱西餐,她的继父林建国更不会去这么奢侈的去西餐厅吃饭,那么提议来的人,只可能是她继父的女儿林淼淼。 在明诺涵刚刚上大三的时候,江超慧就把林建国和林淼淼领进了家门,林淼淼的亲生母亲在生下她的时候因为羊水栓塞去世,可能从小到大没有母亲的陪伴,从而使她的占有欲特别强,刚一进家门就想着法的讨好江超慧,所以在明诺涵眼里,林淼淼就只会整天靠装可怜来博取江超慧的同情,可想而知她和林淼淼的关系并不和谐,她回了短信:“我明天要拍戏,不一定有空。” 她已经接下了易泽寒的纪录片,接下来的时间要开始收集资料和前期准备工作,明诺涵工作的时候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如果每天不能按时、满意的完成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任务,那她就会一直在公司加班,加到全公司只剩下她一个人,这一点是以前她和她师父李珊珊在一起时所养成的习惯,所以明诺涵能有今天的成绩,也绝非偶然。 刚回复完江超慧的短信,江超慧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涵涵…” 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电话那头便没再说话,似乎在等着她的主动,然而明诺涵并没有开口,江超慧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这才继续开口说着:“我知道你忙,但过几天就是妈的生日了,刚好你妹妹又考上了t大研究生,妈想着就一起庆祝庆祝,热闹热闹,你不喜欢你妹你就不说话,安安静静陪妈吃顿饭总行吧?免得你林叔叔心里不高兴,自从你爸去世后,你林叔叔没少帮妈……” 最后这半句话,明诺涵听了无数次,明一成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她正在上大学住校,江超慧每天下班回家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差点患上了抑郁症,有一次江超慧在为明一成扫墓的时候遇见了林建国,林建国带着她妈脱离苦海,她应该感谢,但让明诺涵生气的是,没过多久他们就闪婚,并且带着他的女儿住了进来,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家庭聚会的那天晚上,明诺涵到达旋转餐厅,选择了最右边的角落,她最喜欢的位置永远都是最安静、最远离人群的,她选定的这个位置靠近窗户,窗外景色一览无余,不仅能看见长江大桥上的车辆,还能看见长江里的船只。 等了一会江超慧她们就到了,江超慧穿了一条黑色长裙,涂着一口红色系唇釉,头发盘在了脑后,这么一打扮,倒是年轻了不少,林建国则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装看不出牌子,但却平整的没有褶皱,只不过西装并不适合他,这么多年里,能把西装穿好看的人,明诺涵也只见过易泽寒,其次是苏成亦。 林建国调整了一下温莎结的松紧,开玩笑的语气说:“也许西装和西餐比较般配,咱不能给咱闺女丢人不是?” 咱闺女,说的就是明诺涵,尽管她从来没有喊过他一声爸爸。 明诺涵把菜单递给江超慧:“妈、林叔,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什么林叔,要叫爸,有没有礼貌。”说这话的人就是他的女儿林淼淼。 林淼淼今年二十二,比明诺涵小五岁,但无论从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上来说,看上去依旧像个孩子,大大咧咧的性格,明诺涵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开始独当一面,学会了一个人处理所有的事情,性格种种导致两人见面就掐架。 林建国在桌下踢了踢林淼淼的脚,林淼淼乖乖闭嘴,明诺涵虽然不待见林淼淼,但也不至于像她一样不懂事,江超慧喊来服务生下完单,又特意点了一瓶红酒,等红酒上桌,林建国就提议一家人干一杯:“今天晚上,主要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给你们的妈过个生日,然后顺便庆祝淼淼正式考上研究生。” 明诺涵跟她没交情,但却知道林淼淼从小到大就成绩好,据说别人高考前都在闭关读书,而她高考前三个月照样该追星追星,该谈恋爱谈恋爱,最后高考考出了一个680分,别人考研一战二战上不了岸,她一考就考上了985、211的t大,这一点不服不行。 “我生日不重要,生日年年过,但今年对我们家是个大日子,因为我们家出了个研究生,希望淼淼好好学习,再接再厉,以后接着考博士,这一杯妈敬淼淼。” 江超慧举起酒杯,林淼淼主动碰了上去,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夹杂着她高亢的嗓音:“谢谢妈。” 明诺涵在一旁听着,边听边切着手里的牛排,没有情绪的言语从她嘴里说了出来:“祝贺。” 客套话还是要说一说的,林淼淼听到明诺涵的话,也平淡的道了一声谢。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家常,明诺涵也就只是听着,没多话,除了吃就是抬头看窗外的风景,直到听见了林淼淼的那句:“我跟你们说,我的研究生导师,是t大最年轻的教授,又有才又有钱人还长得贼帅。” t大最年轻的教授,这话好像听李巧说过,明诺涵在心里默默想着,觉得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 林淼淼一提他就浑身来劲:“乌泱泱一大帮子人报名他的研究生,结果他就只带两个学生,本来我没戏,可是带我的导师出国了,学校就把我分给他了,易氏集团好像就是他的。” 有时候你觉得世界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可它偏偏就有,而且说不准还会被自己遇上。 只见林建国笑的骄傲又自豪:“哎呀,那就是天意。” 说着三人又拿起酒杯其乐融融的碰了一杯,她仿佛就是一个局外人。 一般来说,研究生跟对老板很重要,老板的能力和背景很大程度上会影响自己往后的职业发展,而易泽寒能力背景颜值,要什么有什么,可以说只要跟了易泽寒,能少走很多弯路。 从林淼淼眼里,明诺涵能看出她对他的喜欢和崇拜。 一场家庭聚餐聊天的重点无非就是,花式夸奖林淼淼,其次就是江超慧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催着明诺涵找对象。 当你成年的那一刻开始,你会发现许多麻烦和琐碎的烦心事会成倍增长,朝你蜂拥而至,让你无处可逃但又必须面对。 “爸妈,我看她和他们公司姓苏的走的挺近,我听说人家是有老婆的。”林淼淼切着牛排眉毛高高扬起。 话外之音如此明显,江超慧的眉毛已经竖成了“川”字型:“人家结婚了你还上赶着?” “娱乐圈嘛,水深的很。”林淼淼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江超慧不相信明诺涵会做出这种事,但林淼淼说的有声有色,这让江超慧产生了动摇:“你妹说的是真的?为了拍戏这么作践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超慧还是选择相信林淼淼,在“争宠”这方面,明诺涵被她碾压,这要是在古代,林淼淼能成为君主身边搅乱后宫的翻云覆雨手,要么活不过三集,要么扶摇直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成为一代祸害。 “是真的,他说会为我离婚。”相信你的人无须解释,对不相信你的人解释浪费口舌,明诺涵面无波澜的吃着点心,让人很难相信林淼淼说的不是事实。 江超慧手扶着额头做擦汗状,在微表情中,她现在已经处于羞愧状态:“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看上了一个结婚的男人,这传出去脸面往哪搁。” “这事以后再说,那个男人离婚之前,你们要保持距离。”林建国大抵是没穿过西服,觉得领带勒的人难喘气,取下了领带。 林淼淼也没想过吃瓜吃出了真相,生日期间听到这个话题,气都要被气死了,眼看着事态变严重了,江超慧和林建国的脸色大变,她又把话题扯到了易泽寒身上,展望自己的人生规划。 就在这顿让明诺涵略显尴尬的饭局即将结束的时候,旋转餐厅进来了几个说着纯正英式英语的外国人,有说有笑的便很快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注意,明诺涵坐的角落,稍微一侧头就能看见他们,而这群俊男靓女当中,她一眼就看到了易泽寒,他的面部没有过多的表情,和周围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林淼淼也顺着门口传来的动静望去,随即震惊的张大了嘴,“爸妈,你们看,好像就是他。” 她虽然没亲眼见过易泽寒,但在学校论坛和学校官网的导师简介中看到过,林淼淼一直以为网上都是骗人的,结果没想到提前看到了真人。 看见林淼淼那花痴的连眼睛都不眨的样子,明诺涵忍不住开口,“别看了,人家有女朋友。” “你知道还是你认识?”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知道就别多话。 明诺涵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慢悠悠的将切好的牛排塞进嘴里:“现在没有,但马上就有了。” 到时候你还得听话的叫他一声“姐夫”。 林淼淼“切”了一声,目光继续落在易泽寒的身上,待易泽寒一行人坐下之后,她的目光才暂时收了回来,林建国开口:“你这个老师,看上去还是挺沉稳的,多大年纪?” “30。”林淼淼不知道把官网那少的可怜的个人简介给看了多少遍,说是倒背如流都不为过。 “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确实不错,希望你能跟着他好好学,只有学好了自己的专业,将来才不会被社会所淘汰。” 这教育人的话,林淼淼哪里还听得进去,敷衍的点了点头,明诺涵本想着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打算抬脚走人,可是发现自易泽寒进来之后,林淼淼的眼珠就转个不停,想看看她脑袋里到底在打着一些什么主意,只见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爸妈,我先去打个招呼。” “去吧,是该跟老师问声好。”在林建国那一辈人眼里,看见老师主动问好是礼貌,哪怕老师不认识你、不记得你,你都要记得你身为学生的职责。 明诺涵双手环抱,靠在椅背上,极为感兴趣的关注着她,倒想看看她有多大能耐,易泽寒的冷漠明诺涵已经领教过,但不知道这人为人师表起来会是什么模样,会不会温柔一点。 “易教授,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吗?”林淼淼很快来到了易泽寒他们的桌前,这不近不远的距离,明诺涵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她以前拍戏接触过唇语,好歹看口型能看到个大概。 从她的称呼上来看,应该是自己的学生,但他从本科生到研究生,从本系到外系,认识他的人很多,而被他记住的人没几个。 林淼淼解释道:“易教授,我是今年刚考上金波老师的研究生,他进修去了所以就把我分给您了,我叫林淼淼,我们之前邮件联系过。” 搞了半天,人家压根没见过你,明诺涵在一边看着,把自己的尴尬症都看起来了。 易泽寒思考片刻,似乎有了点印象,平静而又不失礼貌的回答:“你好。” 林淼淼原本想着,怎么着他也会说一些表示欢迎,鼓励她学习的话,可谁知就回答了两个字,林淼淼站在那,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倒是易泽寒旁边的老外开口的正是时候,“易,原来你还在教书,祖国的花朵都被你吓坏了。” 原来他们会说中文。 “我们易教授很受欢迎。”易泽寒还没教她什么,她倒是先开始为易泽寒鸣不平。 刚才最先开口的老外,又接着问:“所以易现在是你的导师?为什么他这样古板的人会受欢迎?” “maybe……he''''sperfect.” chapter6.白俄罗斯 这种彩虹屁,易泽寒听过不少,他没反应,倒是让那群老外哈哈大笑:“易,看来这些年喜欢你的女性依旧没有减少。” 在国外,这句话并没什么,只是一种夸奖人的说法,但林淼淼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外主动伸出手来了个自我介绍:“我叫ethan,是个律师,在政法大学当讲师,欢迎你来听我的课,我比易更受欢迎。” 要不是听到他的自我介绍,林淼淼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这么嬉皮笑脸的人,居然也能是律师,林淼淼回握住他的手,虽然她没有和易泽寒握手,但和他的朋友握过手,四舍五入就等于自己和易泽寒握过手。 明诺涵看着不远处的林淼淼,见她丝毫没有过来的打算,便也拉开椅子,向林淼淼走去,ethan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明诺涵,风姿绰约,玉软花柔,连忙理了理自己的领带,毕竟他也长得不差,经常有人找他要微信,可明诺涵走到他们面前,先是看了一眼易泽寒,随后才看向自己和桌子上的其他人,语气中也带着一股子疏离:“抱歉,她的朋友正在等她,失陪了各位。” 她对林淼淼的行为不感兴趣,也不想让林淼淼知道自己认识他,来易泽寒的桌前只是为了在他面前刷一波存在感,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把他当成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保持着不可接近而又想要靠近的分寸感。 林淼淼聊的正来劲,觉得明诺涵肯定是故意来搅和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跟她扯来扯去,保持自己的形象最重要,在走之前还不忘给易泽寒告个别,“那易教授我就先走了,开学见。” 易泽寒看向林淼淼身旁的明诺涵,林淼淼却以为他正在看自己,有些喜出望外,都怪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既然她愿意装作不认识,他也不拆穿,毕竟他没那么无聊,商业合作关系而已,利益交换,互不亏欠,他又怎会在意。 当她带着林淼淼离开的时候,易泽寒听见ethan问:“她是谁?哥们,帮我查查她的资料。” 以易泽寒的身份,查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易泽寒高深莫测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让ethan觉得危险,“怎…怎么了?” 易泽寒嘴角扬起的弧度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一点,ethan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早就被他看穿,斩钉截铁的撂下四个字:“你追不上。” “……” 林淼淼跟上明诺涵,边走边问:“他是我老师,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把自己拉走的时候,易泽寒分明看向了自己。 明诺涵冷笑一声:“当对方有私人聚餐或约会时,不过多打扰是基本礼仪,这种行为并不会让对方对你的个人印象加分,反而会影响他对你的看法。” 虽然林淼淼很恼怒,但她承认明诺涵说的话有道理,回到座位上没待多久,明诺涵便提前买单离开了,对林淼淼来说,今天的饭局很值得。 明诺涵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在准备启动的时候发现,自己刚才喝了酒,叹了口气又熄火,靠在椅背上在黑暗中发呆,车载cd里播放的音乐从左耳进右耳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人过来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车窗,明诺涵摇下车窗,喊了一声:“易总。” 易泽寒双手插在西裤口袋,向她投来审视的目光:“刚才不是不认识我么?”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跟你相比,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易总何必介怀?” “跟我过来。”易泽寒拉着她的车把手,打开了她的车门,示意明诺涵跟上,明诺涵毫不犹豫的下车,随后上了他的车,她坐在副驾驶的椅子上,在这个热闹而又充满烟火气的城市里,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易泽寒开车开的很稳,主动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静:“不问我去哪?” 明诺涵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不问。” 她的警惕性真是让人堪忧,易泽寒继续说着:“不要随便上男人的车。” 明诺涵转过头,有些心不在焉:“不是你让我上的么?再者说,我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他今天可能吃错了药,否则怎么会平时不爱说话,现在话这么多:“不怕我图谋不轨?” “第一,我相信易教授,易教授一看上去就是正人君子;第二,易教授要是真对我图谋不轨,那我认了,说明我年纪不大眼睛瞎。” “易教授”这三个字,明诺涵刻意放慢了语速,咬音很重,她是故意的。 车最终停在了一个名为non的酒吧门口,它位于破旧的老城区,入口很偏且窄,宽度只有一米左右,但走进去之后会发现别有洞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楼蹦迪专场、二楼民谣专场、三楼台球专场、四楼包房,如此隐匿于市井中之中的店,她从来没见过。 明诺涵径直走到卡座,点了一杯drymartini,干马天尼主要是杜松子酒,然后用大量的冰、少量的干威末和极少的柠檬皮,最后加上橄榄制作而成,被人们称为鸡尾酒之王,味涩,她去酒吧的次数不算太多,但每次都会基本上都会点drymartin:“要来一杯么?” “不了。”易泽寒拒绝了她的推荐,随后竟然给自己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舞池中央那些蹦迪蹦的正嗨的年轻人,大多都是些大学生,蹦一整夜都不会累,明诺涵拿起drymartini,一口下去已经喝了半杯,在mc的造势下,她对着易泽寒开口,“她们都不太行。” 易泽寒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哦?” 当听到mc大声喊出“threetwoone”后,随着气氛的高/潮扔出手里的手抛纸,在漫天飞舞的纸雨里,明诺涵走进舞池,揉了揉头发,甩了甩头,双脚离地向上跳,胳膊抬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动作大方的跟着节奏晃动。 跟随她能听到的重拍,上半身向前方趴,随后迅速回弹,随性摇摆,很快明诺涵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有一部分人停了下来,有一部分人跟着她的节奏一起摇晃着。 舞池里的她自信、洒脱、随意,又能飙车又能飚舞,能刚能柔,在音乐即将结束时,明诺涵手指成枪扫射全场,最后停在了易泽寒的方向,在他心口开了一枪,然后在众人的注视和欢呼声回到卡座。 蹦了没几分钟,身上倒是出了不少汗,不过整个人倒是轻松了一大截,“现在体力不太行,这要是以前,能蹦个三天三夜。” 明诺涵说着,将眼前剩下的半杯drymartini一饮而尽,她看着易泽寒杯子里仅剩三分之一的美式,开始嘲笑他:“易总,你该不会一杯倒吧?” “怎么?看不起咖啡?” 说话间易泽寒就把她带到了吧台,去调酒区找调酒师借了几样工具,然后在酒柜上挑选出了伏特加、咖啡力娇酒、和纯牛奶。 他往古典杯中加入了两块冰块,并用吧勺搅拌着冰块进行冰杯,然后再把融化的水倒出,最后依次往杯子中加入了45ml伏特加、20ml咖啡力娇酒和15ml的纯牛奶。 “易总到底会多少技能?混过多少酒吧?”她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和手法,堪称专业。 易泽寒搅拌均匀后握着杯子下底部把它放到了吧台上,这哪里像酒,分明就是牛奶:“白俄罗斯,试试?” “不会喝了之后回不了家吧?”明诺涵饮了一口,咖啡牛奶味的酒,口感丝滑,容易入口,他调的比例合适,所以甜而不腻。 “现在心情好点了?” 易泽寒在商场上阅人无数,擅长察言观色,一点小动作和微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早在餐厅的时候,易泽寒就能感觉她情绪不太对,突如其来的想法就是带她来这里。 她拿着酒杯的手一顿,酒杯里的酒差点撒到衣服上,她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谁说我心情不好,本姑娘心情好的很。” 心会违心,嘴会言不由衷,但眼神不会骗人,易泽寒付之一笑:“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 从小到大在家人邻居和朋友眼里,明诺涵都是个特别听话懂事的孩子,也是邻居嘴里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记得以前小学开运动会,要求爸爸妈妈和孩子一起参加,明诺涵看着别的家长和孩子玩亲子游戏玩的不亦乐乎而她却孤零零的一个人。 每次在家长会上老师表扬优秀学生的时候,她都想让明一成知道她有多优秀,可明一成和江超慧却很少能来参加家长会,但明诺涵知道,她的父亲是一名为死者说话的正直法医,她的母亲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这么想来,倒也从来没有怨过她们。 后来上了初中高中,运动会也再也不需要请家长,江超慧改行去了一家医疗公司做行政,明一成也升了职,工作稍微轻松了点,至少能抽出时间参加明诺涵的家长会,再后来明诺涵考上了武汉有名的w大,她还记得在报志愿的那天,明一成跟她促膝而谈:“涵涵,这么多年你长大了,你马上就会成为一名大学生,而爸爸也老了,这么多年,爸爸错过了你的成长,我感到非常抱歉。” 明一成坐在沙发上,语气有些凝噎:“爸爸辛苦的工作就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这么些年来,爸爸没有让你大富大贵,但也是存了一些钱,爸爸就是希望在其他人为了生存而被迫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和工作时,你能找到你所热爱的事情,并且坚持下去,就算失败了,爸爸也养得起你。” chapter7.首选男友 明诺涵想到这里,又喝一口他调的酒,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易泽寒本以为她不会开口,可她的声音非常平静的传了出来,声音很稳,就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林淼淼是我妹,准确来说,是我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妹妹,我爸,在我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的资料,李重早就替他查过,但听她亲自说出口,还是觉得有些愕然:“我爸是一名法医,在我大二那年,他参与了一个案件,是一场经济纠葛,被害人自杀,想陷害自己的仇家,结果我爸参与的尸体解剖,判定的结果是自杀,被害人自己伪装的犯罪现场,从仇家那偷来了一把带有仇家指纹的水果刀,他把刀背靠在墙上,刀刃靠向自己,所以形成了从背后刺死的假象,而被害人的儿子却坚定的认为,是仇家买通了我父亲,最后一气之下开车撞死了我爸。”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连明诺涵自己都以为自己释然了,但现在回想起来,心却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 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也并不想对其他人说,易泽寒看着眼前的明诺涵,她眼眶微红但没有掉眼泪:“易泽寒,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怕不怕我杀人灭口?” 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所以这就是你来易氏找我的原因?” 易泽寒说的是,纪录片的事,明诺涵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还记得以前,每天我爸下班回家,我都会在门口放一瓶免洗手消,让他洗了手换了衣服再进家门,因为我总觉得不干净,我爸每次都无可奈何却依旧依着我,但是后来,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点都不了解我爸,不过,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必要抓着不放。” “我跑到你们公司楼下找你、拍了个宣传片挑衅你,都是我故意的,我不否认。” 明诺涵嘴角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不喜欢有人跟我说,我不行,而且……” 这句话并未说完,她对他卖了个关子,易泽寒好奇道:“而且什么?” 明诺涵主动往他身边挪了挪,凑到了他耳边:“而且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你是我、选男朋友时的、首选。” 她放慢语速、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楚的传到了易泽寒的耳朵,大家都是成年人,藏着掖着没意思,直来直去,带着一些挑逗的意味,不撩则以,一撩惊人:“我说过,你的纪录片和你,我都要。” 两人现在的距离,明诺涵能清晰的闻到易泽寒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不刺鼻、淡淡的,应该是某种木质调的香水,一股禁欲的味道,而她说话的气息,则在易泽寒耳旁回荡,同样的让人着迷。 明诺涵再次干了杯中的酒,头也不回的冲他挥挥手:“走了,谢谢易总的酒,不涩,很甜。” 接下来的一个月,明诺涵开始筹备纪录片的事,从图书馆借来了一堆文献,安排人员、拟定计划、敲定设备。 正式开拍前两天,李重带着明诺涵到市局熟悉了环境,局长亲自负责接待,明诺涵跟的组是特案组,因为特案组的案件比较有代表性,房间最里面的墙壁上挂满了红色的锦旗,在诉说着它立下的功勋。 特案组的组长叫尚磊,大约三十出头,个子和易泽寒差不多高,人看上去倒也还挺热情,他为明诺涵介绍了这次的主角,一个穿着浅蓝色制服的女人,浓眉大眼,双眼皮,脑袋上的头发被烫成了小波浪。 “这是我们组的女法医,杨杨,拍摄期间你就负责协助她。” 都说女人的年纪是秘密,具体年龄明诺涵还真猜不出来,杨杨礼貌的向明诺涵伸出手:“叫我杨姐就好,我怎么着都比你大。” 尚磊继续介绍,组里剩下的队员分别是,信息分析员秦风、犯罪心理学教授周宇航、痕迹鉴定师汪凯,明诺涵一一伸出手同他们打招呼,“希望各位老师多多关照。” 正式开拍的当天早上,明诺涵和宁文一行人按时到特案组报到,后来在法医部呆了没多久就接到了尚磊的电话,说有新案件。 杨杨拿起法医检材提取及现场勘查箱就往市局停车大院赶去,明诺涵、李巧和宁文还有和宁文的几个实习生尾随其后,人员从简,明诺涵也没带太多人,算上设备,12人的面包车坐的刚刚好。 李姗姗在离开这一行的时候,她的那些摄影团队也解散了,毕竟年纪都大了,工作强度吃不消。 现在明诺涵喜欢合作的摄影兼摄像,叫宁文,跟自己和苏成亦是一个大学的,比自己小两届,在校友会上认识的,目前三人也在一个公司,明诺涵很欣赏她拍摄风格,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就这样成了好搭档好闺蜜。 拍纪录片之前,明诺涵本想跟苏成亦说,让公司再派个摄像,因为跟拍法医要出犯罪现场,甚至还会遇到杀人分尸的场面,怕宁文受不了,结果宁文一听,反倒生气了,她和明诺涵在本质上属于同一类人,不安于现状,想不断远离自己的舒适区,寻求一些新突破和新方向,这也是两人当初一拍即合的原因。 他们到现场的时候,一群警察已经拉线将现场围了起来,地点是在三环附近的一幢别墅,杨杨在尸体旁蹲下身,打开了法医勘察盒,宁文二话不说,抱着摄像机给了它一个特写,里面装了各种型号的物证袋和试管瓶,以及各种脏器刀、骨剪、直尖头剪、弯尖头剪、止血钳、持针钳、外科镊等。 杨杨掀开尸体上的布,死者是一名女性,尸体完整只有脖子上有紫青色的勒痕,所以明诺涵和宁文的反应还好,至少没有像李巧和那几个实习生一样吐得稀里糊涂。 李巧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支持明诺涵拍这个纪录片,内心是崩溃的,明诺涵也深刻体会到了易泽寒想找个男导演的原因,那次冲进易泽寒公司,想要纪录片拍摄权,被他拒绝,她还说他性别歧视,现在觉得真是错怪他了,他分明是很绅士的在怜香惜玉。 根据肝温判定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夜凌晨一点到两点,杨杨收集着附近的可疑线索:“这具尸体还算完整,不缺胳膊不少腿,也没长蛆。” “蛆?”李巧的脸被吓的惨白,不修边幅的佝着身子在一旁拿着呕吐袋大吐特吐:“我感觉我浑身痒。” “大腿内侧有淤青,软组织损伤,具体的要回去解剖之后才能告诉你。”杨杨戴着橡胶手套对尚磊开口,检查的非常仔细。 宁文开始调整几个机位的摆放位置,中景镜头和远景镜头切换所呈现的画面,由于带的人太少,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轨道拍摄的跟拍,让画面失去灵活性和生动性,毕竟接到报案第一时间就是赶往现场,哪有空等你搬一大堆道具,再说了犯罪现场就那么大,哪有多余的地方给你,不过,现在的科技确实是进步了,好歹监视器是4k高清液晶监视器,没以前那么笨重。 采样完毕后杨杨的几位学生把尸体拖回了市局解剖实验室,解剖室在地下一层,安静的只听得到排风扇嗡嗡的响声,台上的女人睫毛上翘,唇色发紫,无影灯的光亮微微发黄,照在女人脸上,安详的像睡着一般。 “不…不会诈尸吧…妈呀…”李巧躲在明诺涵身后,心里膈应的慌,恐怖片的基本套路就是这样。 “嘘。”明诺涵对她做了个口型:“尊重。” 因为怀疑是窒息而死,所以要看她的肺部情况,杨杨还怕自己开膛破肚的时候这两个人会吓一大跳,结果发现,这两姑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行人围着个尸体团团转,至于李巧,全程就没睁眼。 解剖完毕后从放置器官的冰冷不锈钢容器中拿出归位,仿佛把心脏归位它就会重新联通开始跳动,杨杨从她学生的手里拿过缝合针,对她的学生说:“把针给我。” 干这一行,开刀缝合是基本功,所以学生们看到尸体就满腔热血的想要练手:“老师,你先下台休息,交给我善后。” 杨杨执意亲自动手,把那外翻的皮肤往里缝了进去:“要保证尸体的美观,给死者尊重。” 几个小时之后最终的鉴定结果就已经出来了,内脏淤血,肺泡内呼吸道内有泡沫,心脏内散在出血点,从体内提取出了不属于她的白色黏液,证明死者在死前曾和男性有过接触,应该是第一次做案所以没把握好力度,失手将其勒死。 嫌疑人的本名叫张伟,从他口中得出,被害人的老公常年在外出差,一出差就是大半年,不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夫妻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前几天老公刚出差回来两人就大吵一架,女人扬言要找情夫,气的她丈夫拿起行李就走,一走几天都没消息,这句话让蠢蠢欲动的他动了邪念,这才以借东西为由入室作案。 特案组的审讯室里,审讯灯发出清冷的光芒,尚磊坐着桌前拿着卷宗,“后来因为被害人反抗,所以你就杀了她。” “不,本来她就是我的邻居,平时在楼道见个面她就会主动勾引我,刚开始她没有反抗的她没有反抗的……” 张伟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被手铐铐住的双手开始不停的挣脱:“这个臭婆娘,平时就骚的很,不信你去我们那一片问问,也就她老公傻,被她哄得团团转,绿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少。” “你是最后见过她的人,并且我们手里有化验报告,你怎么解释?” “我找她借东西,但是她主动让我留下来,本来什么都没有,结果她突然像疯了一样,整个人不停地开始抖动,我害怕……手一用力……她就……” 坐在尚磊身旁的痕迹鉴定师汪凯,小声对着尚磊嘀咕,“难道跟毒品有关?” 审讯完毕,尚磊赶到法医室,杨杨正在一旁写分析报告,“胃内容物并无异常,如果被害人确认吸毒,那恐怕要提交申请,进行二次尸检。” 任何案件,一旦牵扯到毒品,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chapter8.臭流氓 二次尸检的申请很快就批了下来,杨杨跟她的学生再次对尸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生怕放过任何线索,这次如果没有找到新线索那么也就很难申请三次尸检,时间越久难度越大。 那具惨白的年轻尸体,再次躺在了解剖台上,杨杨戴好防护罩和口罩,开始沿着首次尸检的锋线剪开,这次的重点是能否在死者的胃部找到未消化完毕的毒品残留。 “死者的胃内容物很少,似乎并无可疑。”杨杨的学生和技术员看着台上的女人,陷入困境。 就在一无所获的时候,明诺涵扶着李巧从洗手间出来,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普通的k粉就能损害到膀胱,所以会不会已经排出了体外?” 明诺涵作为一个外行人,思维比较开放,想起她爸以前看的那些书随口一说,这倒是提醒了杨杨,杨杨侧身对她的学生开口:“再次提取死者胃液,再加上肠内容物送检,留取范围要大一些。” 两个小时之后化验结果出来了,证实了死者在死之前确实服用了毒品,根据化学分子式推断,这是一种新型液体毒品,粘在胃壁处,被胃液包裹,所以难以提取,不易发现,危害远高于传统的固体毒品,局长命令特案组一周之内破案,时间紧任务重,不过抓人破案这种事情与她们没多大关系。 下午忙完明诺涵和制作组所有人员回公司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会后听到有人说附近的商场在疯狂打折,便想约着一起去逛街。 这一个星期以来,陪伴她们的是案发现场的灰尘、尸体、冰冷的器械,出去挥霍挥霍放松放松也挺好的,谁知明诺涵往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躺,双手一摊:“不去。” “今天商场打折,打折啊,四舍五入不要钱。”李巧以一己之力把明诺涵拽了起来:“你看看我一个星期瘦了五斤,不得补补?” 她的脸确实瘦了一圈,这几天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刚怀孕,吃什么吐什么。 明诺涵不被金钱所迷惑,身体发软又往后仰:“我转账给你,你自己去吃?再说了打折都是销售的惯用方法,我平时亏待你们了?” 宁文作为一个走在潮流最前线的人,现在也加入到李巧的阵营:“你这一件衬衣一周内穿了三次,都快掉色了。” 闻言,明诺涵低头看了一眼:“又没洗烂。” “万一哪天易泽寒突然到访,发现某人灰头土脸穿着洗褪色的衬衣不知道对你会有什么看法?懒惰?邋遢?或者……”李巧在关键时刻戳中了明诺涵。 明诺涵抬起头伸出手赶忙捂住了李巧的乌鸦嘴:“这说明我热爱工作。” 在拍纪录片的前两天,明诺涵还喷点香水,有时候不化妆但也会涂个口红,后来发现易泽寒也不来检查工作,只是偶尔李重会过来溜达溜达,化妆也没人看,再加上比较忙的原因,整个人就变懒了,香水不喷了,口红也不涂了。 虽然明诺涵确实皮肤条件好,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二人的攻势下,她败下阵来,拉上了百叶窗,“你俩门口等我,我换衣服。” 说着就把宁文和李巧赶了出去。 有时候工作到很晚,便直接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所以她专门往办公室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宁文也挤到李巧的工位上,开始补妆。 公司分配办公室的原则是,一个工作室占用一层楼,其中包括两个独立办公室,一个给工作室的boss,一个由boss自行分配给手下的导演/摄影/编剧/歌手等。 明诺涵是个例外,因为这层楼原本是李姗姗的工作室,自从李姗姗走了之后,不少人也离开了,剩下的跟着明诺涵的人也并不多,再加上明诺涵没有特定的合作团队,一般都是根据作品自主选择对象,所以这层楼也没什么人,好在苏成亦家底丰厚,也就没把这层楼给别人。 每次宁文来找明诺涵的时候,都会抱着明诺涵感叹:“你这比我们楼下爽多了,我们楼下人挤人,工位左边那位,每次化妆脸上一层粉,工位右边那位,口臭;要不然你去跟苏成亦说说,让我搬上来得了。” 明诺涵换了一件白色一字肩短款上衣,套了一件深灰色条纹亚麻西装外套,然后顺便涂了只dior999,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就蹭蹭蹭往上涨,在她拉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宁文眼睛发直:“如果我是男的,我肯定追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意就是,女人不只喜欢看帅哥,女人有时候更喜欢看比自己好看的女性。 李巧一进商场就拉着明诺涵和宁文奔往纪梵希专柜,拿着口红就开始在胳膊上试色,明诺涵皮肤白,所以买口红也不踩雷,而宁文经常和模特在一起,涂一些什么白色、紫色也不奇怪,毕竟宁文身上散发着文艺又夹杂着叛逆的气息,但李巧肤色并不算白,此时此刻却抱着一款粉色系不撒手,“有人长得比我丑却有勇气用粉色口红,我怎么就没她们那样的勇气啊?” 买完口红李巧又说要买内衣,来到了ck的店,挑了一大堆款式,结果不在自己的身上比划,却在明诺涵的胸前比划来比划去,明诺涵推开了胸前的内衣:“到底是你买还是我买?不买就回去加班。” “我买我买,但是你看看也不会怎么样啊,反正便宜,囤着又不会过期。” 宁文觉得李巧说的也有道理,对着营业员喊,“美女,刚才她那个款,帮我拿个36c。” 营业员很热情的对着宁文开口,:“我们今天满三件打八折,这位女士要不要也凑个单呢?” 听到打折,两人觉得像是能占多大便宜一样,说服明诺涵要她也加入一起拼单:“这个款式真的很简单,而且还是经典款,多符合你性冷淡风。” “有黑色的吗?”明诺涵瞟了一眼,觉得也还行,别人是破财免灾,她完全就是破财得消停。 “有的,小姐。”营业员热情的翻出了她想要的颜色。 “那帮我拿个黑色,36b。” “跟了你这么久,我发现,有一点我比你强。”李巧没好心的笑,待营业员找来同款黑色离开之后,才慢慢吐出几个字:“我、胸、比、你、大。” “而且,宁文也比你大,哈哈哈。”李巧挺起胸膛抬起头,得瑟无比。 明诺涵白了她一眼:“现在流行平胸。” “呵呵。”收银台前付账的男人无意间听到她们的谈话,不禁笑出了声。 收银台在中间,收银台左边是男装,右边是女装,她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个男人在偷听她们说话。 明诺涵第一件事就是环顾四周,找寻易泽寒的身影,幸好他不在。 “李重,你是变态?喜欢偷听?” 李巧是明诺涵助理,李重又是易泽寒助理,二人因为公事,所以有些来往,李巧打第一次见到李重的时候,就不待见他,觉得他这个人高傲又死板,浑身散发着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自己这么大声怪我?”李重说着,也不正脸看她,简直就像是和易泽寒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的态度让李巧感到很不爽,看向他的购物袋,大声说了一句:“哟,你来买内/裤?就你这小身板应该去买童裤。” “我小身板?呵呵,就你这脾气怪不得没男人要。” 明诺涵觉得在这谈论这些问题真的是很丢人,要是说话的声音再大点,被人认出来自己跟助理在吵架,只怕又要占据微博热搜,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于是赶忙开口阻止:“你们都闭嘴。” 李重对她还是尊敬的,他也不敢惹怒明诺涵,怕到时候自己的老板怪罪下来不好交代,可话已经说出去被李巧听到,李巧怎么会轻易消气,收银台前的营业员更是吓得不敢出声,贸然劝架只怕自己都会被骂。 “哪个女人看得上你这个面瘫,小心我让你变成太监。” 这下明诺涵没忍住,笑了。 李重本来听明诺涵的话闭了嘴,可是李巧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李重也不顾不上什么风度了,怒火中烧:“面瘫也比你胸大无脑要好。” “你说谁胸大无脑?你在跟老娘说一遍。”李巧来劲了挽起衣袖就准备动手了,宁文在旁边拽着她,怕两人打起来。 “易泽寒在你后面。”明诺涵看着站在店外的男人说着。 “明小姐,拿易总当挡箭牌也没用,我今天非要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这是小孩玩的把戏,一回头指定没人。 “你们这是在表演什么节目?要不要喊点围观群众?”一侧脸,发现易泽寒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冷峻到让人害怕。 这是宁文第一次见到易泽寒,她给很多男模特拍过封面、拍过广告,论排名易泽寒起码能在她的男模花名册上挤进前三,难怪会引起明诺涵的注意。 易泽寒本来是约好了客户在咖啡厅谈事,李重就顺便跟他说想出来溜达溜达,等会在回去,结果谁知道自己老板这次谈事情的速度这么快,还被逮住给人聊这种话题,自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形象也算是毁了不少。 “易总,我只是无意间听到明小姐她们对营业员说的话。”看见易泽寒慢慢走了过来,李重想要解释。 “说了什么这么激动?说给我听听?”易泽寒这话是问的李重,但却好整以暇的望着明诺涵。 李重刚才还理直气壮,现在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嘟囔道:“她的助理嫌弃明小姐36b的胸。” 噗,明诺涵很想掰开这男人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拍戏后第一次和他的见面,谈论的事情无关工作,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私人话题,毁她一世英名。 易泽寒来到明诺涵身边,眉眼带笑:“真的么?” 问完还假装的往明诺涵的购物袋里看了一眼,明诺涵眼疾手快抢过购物袋,冲着易泽寒勾勾手,易泽寒俯下身弯腰,视线却不经意的瞟过明诺涵穿着一字肩上衣的胸前,听见她对自己说了三个字:“臭流氓。” 谁知道易泽寒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看上去像是心情变好了不少。 李重看见易泽寒笑,瞬间松了口气,可李巧不是什么爱服软的主,心中甚是窝火:“易总,你的助理偷听我们讲话也就算了,又嘲笑我胸大无脑?敢问贵司的人都是这么不尊重人的吗?” 反复当着男人的面强调胸的问题,明诺涵觉得自己养了个奇葩,自己养的奇葩遇见了另外一个奇葩,奇葩遇见奇葩,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李重开始浑身冒冷汗,怕易泽寒发火。 易泽寒打趣道:“那就让他给你道歉,并且由他承担你们今天的所有费用,如何?” “……”易泽寒说的是“你们”,他的心里有一丝苦涩开始泛滥,这又不是地摊上的十元大甩卖。 “谢谢易总!”前半句是李巧的真心话,后半句带着明显的讥讽:“谢谢李重大哥!” “易总,是不是有点过分?他好像不高兴了?”李巧浑身舒坦,乘胜追击对李重做了个鬼脸。 这要是拍戏之前,李巧在易泽寒面前不敢这么随意,但天塌下来有明诺涵顶着。 易泽寒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解决不了就不用回公司了。” chapter9.不吃亏 明诺涵每天都照常去特案组拍片,也会在接到报案的时候跟着队伍出现场,生活过的平淡无奇但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 下班回到家洗完澡后,她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易泽寒,这几天不仅没有见到易泽寒,就连李重都不再来露脸,而拍这个纪录片,确实比以前累不少,每天往床上一躺就能睡着。 洗完澡肚子开始咕咕叫,她的厨艺一般,不想开火也不想点外卖,掏出手机,手指慢慢在屏幕上滑动着,找到易泽寒的名字拨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人接了起来,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让明诺涵听了之后浑身一颤:“明诺涵?” “是我。”明诺涵深吸一口气,其实找他没什么重要的事,但是就是想找他。 易泽寒单手推开了面前堆成山的文件,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有事?” 从开拍到现在,他不来探班,也不问她拍的怎么样,这男人真的是佛系。 不过他是个大忙人,跟教书育人和管理那么大的公司相比,这个纪录片只能算是他工作中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他甚至已经全权交给了李重,根本轮不到他亲自上阵。 “没什么事。”明诺涵不想自讨没趣,但是又忍不住开口:“上次在飓风,你说你不是奸商,还答应我说要对我负责,记得么?” 易泽寒签字的手突然一刹,力透纸背,笔尖把纸划破了一个洞:“怎么?李重欺负你了?” 从幼儿园开始就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从来没有被人欺负的份。 “没有,就是现在我饿了,我要是饿死了你得对我负责吧?所以,要不要考虑跟我出去吃个饭?” 明诺涵约男人吃过饭,但那都是为了工作,也不勉强,唯独在等他回答的时候,心里的小人开始打起了鼓。 现在大学生快放假了,理应是易泽寒最轻松的时候,但他要带着研究生做项目,还要给学生出试卷,再加上公司最近申请了几项新专利,要处理的公事也是格外的多,以至于只能把拍纪录片的事情全权交给李重。 李重是个好下属,尽心尽力为易泽寒分忧,忙到分身乏术,也就把明诺涵那边给忘了。 易泽寒本来也想处理完手上的文件去看看进展情况,结果硬是脱不开身,他不在场“监工”,她应该偷着乐才是,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问她:“想吃什么?” “嗯,龙虾吧,要个头大的那种。” 龙虾上市的季节,忙着为纪录片做前期策划,根本就没怎么享受龙虾的美味,隔着电话明诺涵看不见易泽寒的面部表情,不知道对他来说,她的这通电话算不算是一种打扰:“算了,不耽误易总的宝贵时间,我点外卖。” 易泽寒右手拿着手机跟明诺涵说话,左手提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就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李重看见自己的老板连续加了好几天班,还准备去食堂给他打饭,结果却看见他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对着手机那头说了一句:“如果我让你点外卖,你岂不是又要说我是奸商?” 居然有人敢对着易泽寒说他是奸商,李重觉得对方肯定是一位英雄好汉。 明诺涵在衣柜里翻了翻,翻出了一件雪纺中袖衬衣和一条黑色半身裙,配上了一双黑色帆布鞋。 她的衣柜里除了有两三条裙子和一两件礼服之外,其余的基本都是衬衣,什么muji基本款、优衣库基本款、gap基本款、ck基本款,裤子除了一两条休闲裤之外就是清一色的李维斯牛仔裤,李巧曾经看到明诺涵的衣柜,觉得这个人真是将性冷淡风进行到底。 一出小区她就看见易泽寒的那辆黑色路虎威风凛凛的横在了小区门口,明诺涵提议去她的母校w大。 易泽寒刚一开车,明诺涵就靠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可能是最近太累,直到快下车才醒。 上大学的时候她经常和室友去学校后街的潜江龙虾馆吃龙虾,最夸张的前一次是和室友总共四个人,吃掉了八盆,毕业之后明诺涵也去过几次,没人陪,基本都是一个人。 “潜江大龙虾”馆,它是大学周边最平价的龙虾店,里面最多的消费群体还是学生,一共也就一层楼,人多的时候会在店门口搬几个桌子和椅子,算是加桌,就和街边大排档一样,但卫生还是有保障的。 晚上坐在门口吃着龙虾烧烤,吹着凉风喝着小酒,人间烟火味大概就是如此。 老板娘一看见明诺涵,就把她往靠近窗户的座位上带:“诺涵啊,这是你男朋友啊。” “他是我老板,您误会了。” 老板娘边递菜单边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我越来越搞不懂。” “老板娘你放心,我不会嫁不出去的。” 这么多年看着周围的朋友闺蜜一个个都结了婚,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她虽然拧得开瓶盖、搬得了大米、赚得了钱、开得了车,但她再怎么优秀也是个女人,对爱情或多或少还是会有所期待。 明诺涵点了四斤麻辣小龙虾、一碗毛豆、一碗豆腐皮蛋、本来想点啤酒,想着易泽寒要开车,改成了两杯西瓜汁:“这里的环境虽然赶不上那些高档餐厅,但是味道很好,也很卫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易泽寒也没有明诺涵想象中那么难伺候,一点都不挑剔,坐在椅子上戴着手套往碗里剥龙虾:“最近很辛苦?” 明诺涵边吃龙虾边嘀咕,声音里有一丝丝怨念,“在辛苦能有你忙?” 忙的把事情全交给李重,拍摄的进度不管不顾,自己不知道躲哪潇洒去了。 “要是坚持不了就跟我说,我不介意换人。” 李重其实已经跟易泽寒汇报过,说明诺涵看到尸体解剖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为此还在易泽寒面前夸了她半天。 “谁说我坚持不了,完全无压力,ok?” 明诺涵看着对面戴着手套剥着龙虾的男人,她都没想过他这种男人会陪她来这种地方吃饭,开口问易泽寒:“你对所有女人都这样?陪工作、陪吃饭、陪喝酒?” “我只是不想被人说成是奸商。”易泽寒察觉到她的目光,换了一个话题,反问了一句:“好看么?” 这么自恋的问题居然也问的出来。 明诺涵直直的盯着他,把自己融入他的双眸之中:“当然好看,摸不着,看看总行吧。” 易泽寒目光灼灼地回望着他,眼里仿佛有星辰的光:“那我怎么记得上次有人说我是臭流氓?” 上次在ck的店里,她确实说了一句。 “谁啊?居然敢这么说我们的易总,简直是不想活了。”明诺涵把锅甩的远远的:“反正不是我。” 明诺涵的座位在靠窗,这又是自己的母校,有些导演专业或者摄影专业的学生一眼就认出了店里吃龙虾的人是明诺涵,出了名还来路边摊吃饭,一看就知道她没有厚重的偶像包袱,纷纷过来要签名。 对面的易泽寒就看着明诺涵不停的戴手套脱手套的签名,冷哼道:“你到底是来吃饭还是来找成就感的?” “签名就是有成就感了?那你在公司每天签名得多有成就感。”谁知道明诺涵不客气的怼了他,把他怼的闭口无言。 明诺涵兴许觉得手套又脱又戴很麻烦,取下之后也就没有再戴,拿着筷子把他碗里剥好了还没动的虾仁戳到了自己碗里,然后抱着一杯冰西瓜汁开喝。 “你就不怕胃病复发?”易泽寒也不计较,接着剥盘子里的龙虾。 她想起了刚认识易泽寒,两个人在一块吃火锅的时候,在车上他发现她胃痛,一个大老男爷们的心思能这么细腻也是难得。 明诺涵带着易泽寒逛了逛操场,看着那些在操场灯光下跑步的人,感叹自己的学生时代。 以前她总是跟室友们坐在操场的草坪上,听着从校园广播里传来的歌声,有时候还会有一些学长学姐拖着厚重的音箱在操场上唱歌,现在回想起来,人生中最单纯快乐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光顾着低头走路,忘记了看周围,结果一个篮球正冲着自己飞了过来。 易泽寒拽住她的胳膊,下一秒人已经跌到了他的怀里,感受到他隔着一层衬衫的肌肉,这个男人身材一定很好,吃小龙虾的时候她还在说“摸不着,看看总行吧。” 结果现在摸到了,虽然是脑袋摸到的。 “sorry,手滑。”对方拿起篮球连连道歉。 明诺涵又闻到了易泽寒身上那股味道,隐约含有龙涎香和麝香,郁郁冷冷,就像是身体散发出来的香气,不具有任何侵略性且贴近肌肤之气。 刚才飞扑而来的篮球,她躲得掉,但她不想躲,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出手,如果她看错了人,被篮球砸一下也没什么。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易泽寒的气息和心跳,他的怀抱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在易泽寒松开手的时候,她不仅没有从他怀里起开,反而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窄腰:“别动,抱一会你又不吃亏,而且明明是你主动。” chapter10.抓捕行动 上午的拍摄任务结束,正准备收工,明诺涵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局长办公室走了出来,是李重和从来没有来过的易泽寒。 在他们两个前面的是局长和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男人,男人一身正装看上去很严肃,像是什么大官。 局长一看见明诺涵就跟眼前的男人介绍:“易检,这就是这次负责这个纪录片的导演,叫明诺涵。” 易晖将明诺涵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是出于职业习惯,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将她的一切都看穿,局长又对着明诺涵说:“这是我们省检察院的易晖检察长。” “那就请明小姐带我这个老头子去看看你们拍的东西。”易晖看着她发了话,省去了彼此间客套的环节,让她猝不及防。 “爸,人家明小姐想必还没有吃午饭。” 跟在易晖身后的易泽寒开了口,他们两人的神态有些相似,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位就是易泽寒的父亲。 易泽寒从来不在这种公务人员多的地方透露自己的父亲是易晖,一般都是跟着其他公务员一起喊:易检,至于大家能不能猜测到他们的关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次相当于他给了她一个提示。 “我不也没吃呢吗?我们跑案子,不按时吃饭是常有的事,有什么问题?”他就看不惯现在的年轻人,好吃懒做,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明小姐不是您的下属。”易泽寒这是连自己亲爹的面子都不给了,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人家姑娘没吃饭,再说下去倒是显得他故意刁难女人了。 “那你就先去吃饭吧,我们下午在看也可以。”他怎么养了个这么吃里扒外的儿子。 明诺涵看着易泽寒,趁易晖不注意的时候冲他微微点了点头,感谢他对自己的提醒,“易检能来指导我的工作是我的荣幸,我这就带您去,我晚点吃饭没问题。” 易晖对她的工作态度很满意,转头对着易泽寒说道:“看看人家多敬业,别天天总想着吃,年轻人要多吃苦。” 明诺涵带着易晖他们来到法医实验室旁边的小会议室,小会议室就是明诺涵她们工作的地方。 她先给他们初步讲解了拍摄的流程,然后自己在监视器前边播放录制的视频边跟易晖单独解释,最后还把自己的整个构思和分镜头脚本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易晖有不懂的问题,她也解释的通俗易懂。 “易总,像明小姐这样有才华有身材的女人,想必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吧。”旁边的李重看着在监视器前的女人,嘴皮子利索的说道:“所以,我可能理解她为什么还是单身了。” 李重说的前半句话,确实很有道理,认真工作的人,都会散发出不可阻挡的魅力,易泽寒无法反驳,“为什么?” “美剧《纸牌里》有句话说的是,爱情是两个强者的风花雪月,而不是两个弱者的苦大仇深。” 爱情分为很多种,有最纯粹的单相思,也有知己般的感情,有王子和灰姑娘,也有癞蛤蟆和天鹅。 有的人不追求童话故事里的爱情,而是需要一个和自己保持相同节奏的人,是灵魂伴侣也是相互扶持的战友,这是一种相知相念的爱情。 “你心动了?”被李重戳到了神经的易泽寒头疼的问着。 “绝大部分男人都会心动,但心动不一定要占有,她属于那种能让男人望而却步的女人,其实跟你是同一种类人。” 正在易晖旁边讲解的明诺涵像是听到了这句话一般,冲着李重露出来一个大大的微笑,易泽寒转身走出了小会议室。 局长让人在职工餐厅订了一桌饭,感谢易晖来视察工作,也叫上了李重和明诺涵,但是她再没看见易泽寒,这个男人居然就这样走了,明诺涵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 易晖听完明诺涵的讲解之后,更是对她刮目相看,在饭桌上没少夸明诺涵,跟刚开始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小姑娘挺好的,有能力,不矫情。” “那是,这可是泽寒那小子选的人,说明泽寒有眼光不是。”局长附和着。 易晖听见局长夸自己儿子,表面上谦虚着,可是心里还是笑开了花。 易泽寒从小到大都争气,也从来不让自己这个老头子操心,就是这么大了身边还没个女人,叫他有些愁:“眼光好有什么用,他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他,多大了还不找对象,联姻都没人要。” 他可能对他儿子有什么误解。 “现在的年轻人跟我那个时候不一样,她们把自由看的很重要,明小姐不也是没对象吗?” 明诺涵本来只顾着低头吃饭,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躺枪,边说边咽下嘴里的饭,“我有喜欢的男人,只不过还没追上。” “真想知道明小姐能看中什么样的男人,想必也很优秀。”易晖端着碗对明诺涵推销着他的儿子:“追不上就不追了,明小姐要是看得上,我把我儿子给你了,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有一说一,我儿子就是脾气差点。” 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这话已经落伍了,会做饭的男人越来越多,所以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得先搞定他的父母,她在他父亲前也算是完成了一场首秀。 李重自己都是单身党还时时刻刻操心老板的人生幸福:“你有喜欢的男人?” “我这个年龄有喜欢的男人很正常,回去告诉易泽寒,要他以后继续洁身自好。”明诺涵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势在必得:“欢迎你随时向我汇报你老板的动态,日后我成为易太太,一定好好待你。” 晚上特案组有个抓捕行动,尚磊让明诺涵早点回去休息,因为很危险,但明诺涵很倔,非不回去,跟尚磊纠缠了好久,最后表态:“我就在车里看看,保证不乱跑。” 行动的地点是一所有着人流量的三甲医院,犯罪嫌疑人的儿子刚出生不久就被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合并房间隔缺损。 为了给孩子凑齐手术费,嫌疑人在当地拜了个大哥,开始制毒贩毒,警方掌握了消息,他会在每周五晚上偷来医院看望自己的儿子。 五辆便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耳机里传来了尚磊的声音:“打起精神来,王凯和周宇航,你们分别带一组人,守好住院部的前后门;秦风负责维持现场通讯,看好明诺涵;剩下的其他人跟我进到大厅里。” 一群人把整个住院部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在等着嫌疑人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并没有什么动静,与其浪费时间干等不如直接控制家属,所以明诺涵不解的问秦风:“为什么不直接在她儿子的病房门口布控?这样可以缩小范围。” 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控制家属必会引人出现。 “我们又不是黑社会。”秦风抱着笔记本,调取了医院内所有的摄像头,解释:“如果我们守在病房门口布控,嫌疑人肯定就不会进病房;如果我们在病房里面布控,会影响病人和家属,并且会刺激到嫌疑人,怕产生过激的行为。” 解释之余住院部门口来了一辆收垃圾的垃圾车,“突突突”的声音让人听了之后越来越烦躁。 车挡住了明诺涵和秦风的视线,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橘色马甲的环卫工,在垃圾桶边不停的翻找,把嗖味全都震动到了空气中,随风飘进了他们的车里。 明诺涵并没有在意,以为他在翻塑料瓶,可以拿去卖废品换点钱,所以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离开,男人翻找了片刻,随后拿起车上的扫把和垃圾袋走进了住院部的大门。 “门口有没有可疑的人?” 耳机里再次传来尚磊的声音,秦风回答:“报告,一切正常。” 在车上呆的时间有点久,车里一股刚才从垃圾桶里传来的臭气,明诺涵实在是坐不住了,“秦风,我下去上个厕所。” 人有三急,也在情理之中。 “一楼大厅就有厕所,别跑太远,注意安全。” 明诺涵透透气顺便上个厕所,就在她经过厕所的时候,听见了隔壁男厕所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直到她上完厕所声音还没有停止,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观察。 不一会的功夫,从男厕所里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着治疗车,治疗车上放着各种不锈钢器械还有注射器。 明诺涵睁大双眼,发现他就是从垃圾车上下来的环卫工,她没见过他的正脸,他也换了一身打扮,但他没换鞋,那双鞋又脏又破却是耐克的绝版,林淼淼收藏过同款女鞋。 医院不可能有环卫工,院内一般都是单位雇佣的保洁公司,有专门的保洁员,他行为古怪,一定有问题,她按下耳机上的对讲按钮:“秦风,你把监控调到一楼厕所门口和职工电梯上,刚才的环卫工有问题。” “收到,我在监控里确实看到了他,他在等电梯,为了你的安全,你先回到车上。”秦风远程指挥着她。 尚磊听到明诺涵的声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嫌疑人撞在一起,命令她迅速回到车上。 “我没事。”她把耳机取下了放进了口袋,在电梯关门的那一刹那,挤进了电梯。 电梯内只有她和他,她按下了要到达的楼层,见他迟迟不按,于是问他:“医生,你也去十七楼?” 嫌疑人的戒备心很重,仓皇失措的按下了三楼的按钮,和要去的真实楼层不符,但她没有看错人。 电梯抵达三楼后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门外的楼层指示牌上写着“检验科”,这里除了化验仪器和值班的医务人员,再无其他人,根本就用不着这些输液器和药品。 他的酒槽鼻上渗出了透明的汗珠,把手里的治疗车推向了明诺涵,跑出电梯翻上了外面的窗户。 明诺涵揉了揉肚子,推开治疗车,跑到了窗前,外面都是年久失修的平房,栏杆生锈,百叶窗破损,灯光电压也不稳。 嫌疑人从窗户跳到下面的电动车棚顶,从棚顶跳到了一楼,眼看就要从小路跑向后门。 这个高度令人胆寒,她来不及多想,双手扒着窗户边,把左脚踩到了水泥砖上借力,身手敏捷的一跃而起,蹬到了窗户上,沿着他的轨迹跳了下去。 chapter11.因祸得撩 嫌疑人身材微胖又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所以跑着跑着,自己就跑到了死路,明诺涵追上了他但整个人突然间方了。 追上他又如何?她打不赢他,就只能对着他循循善诱:“那个,我劝你别再瞎跑了,争取宽大处理不好么?” 嫌疑人不想浪费时间,时间耽误的越久,他就越难以脱身。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朝着明诺涵挥了过来,她右腿半弯,向后一仰,躲过一劫。 明诺涵还没站稳,他就又举起了手中的瑞士军刀,再次挥了过来,她一个踉跄摔向了身后的花坛,那把刀离她越来越近,她用双手抵住了他拿刀的手腕,想夺下他手中的刀,奈何力量悬殊,这要是一刀下来,轻则挂相重则丧命。 体力不行只能智取,搏斗过程中,她一脚踹上了他的薄弱部位,嫌疑人在向后退的过程中用手中的刀划向了她的手腕。 银色刀片片刻就被染红,她的手上鲜血直流。 嫌疑人半蹲着,把刀柄死死的咬在嘴里,扭身开始翻围墙,明诺涵顾不上手上的疼痛,扯住了他向上跃起的双脚,他一屁股摔倒了地上,刀也被扔了出去。 路灯下出现了几个被拉长的影子,尚磊赶了过来,按住了他,给他戴上手铐。 手上流了不少血但没有伤到筋骨,医生给明诺涵消毒上药之后,用无菌纱布把它包扎了起来,又给明诺涵开了两瓶针剂,一瓶止血的药,一瓶消炎抗感染的药。 两种针剂加起来需要配置350ml的生理盐水,起码得打两三个小时的点滴。 明诺涵左手绷带、右手输液,双手无法动弹,就像个机器人,尚磊提着吊瓶,给明诺涵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一切行动听指挥?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她知道自己确实做的不对,虽然嫌疑人抓到了,但却让其他的同事跟着担心:“我就是上厕所的路上突然看见的,尽热心市民应尽的责任。” “明小姐,虽然我没有命令你的权利,但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言行举止一定要低调,警队有纪律,和你们娱乐圈不一样。”明诺涵不是警务人员,出了事他这个特案组组长没法向她的家属和领导交代。 要是被她的粉丝知道她跳楼、抓人还受伤,保不齐警队的门槛都会被人踏烂。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态度诚恳的认着错:“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就看在我立功的份上,功过相抵?” 医院是一个从不分白天黑夜、工作日和休息日的地方,无论何时都人满为患,救护车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觉得聒噪。 输液室里的病人基本上都有家属或者朋友的陪同,只有她是一个人,她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打算眯一会,但是又不敢睡熟,怕液体打完了没人喊护士。 尚磊要回局里审讯所以明诺涵就让他先走了,为了让他放心,她告诉他李巧等会就来。 另一边的李重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连忙给易泽寒打了电话,他接电话的声音有些懒散,“你知道现在几点?” 现在还不到十二点,但是易泽寒好久没有好好睡个觉,难得睡个早觉被人吵醒,电话那头的李重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就知道给易泽寒打电话会是这个下场:“明小姐被人用刀划伤了,目前正在三医院输液。” 李重听到手机那头突然一阵安静,过了一会才有了些动静,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睁开的易泽寒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我知道了。” 易泽寒到达医院后在输液室外看到了她的侧影,她看上去比平时狼狈了一点,但看上去乖巧不少。 他在电梯旁的自助咖啡机买了一杯黑咖啡和一杯热可可,坐到明诺涵身边。 闻到一股咖啡的香气后,明诺涵睁开双眼,在看见易泽寒的瞬间无比意外,深更半夜能让资本家来医院看望自己,不是因为感情就是因为利益:“我没残废,不会影响拍摄进度。” 易泽寒把热可可递过去,明诺涵没有接,她也接不了,直直的盯着他的黑咖啡:“我不要,我要你那个。” 生病时候的明诺涵声音有些无力,不似平时,易泽寒皱眉,有些不悦,声音冷冷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哪?” “在医院啊,可我就想喝咖啡。” 不知道为什么,明诺涵自认为自己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人,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在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懂事成熟的模样,可是只要一见到易泽寒,就很想撩他,跟他开玩笑,总是不经意间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 面对受伤时还这么任性的明诺涵,易泽寒有些恼:“那给你喝,我走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诺涵在心里算准了他不会抛下自己,因为李重告诉过她,易泽寒对她跟别的人似乎不太一样,虽然说不清楚是哪不一样,可谁知易泽寒把咖啡放到座椅上的小桌板上,转身离开。 “不喝了不喝了。”她伸出手去拉他,结果忘记了自己的左手正打着绷带,倒吸了一口冷气,“嘶”的一声,随着伤口撕扯的疼痛不得已松开了手:“我手可是刚刚被人砍了,好疼啊。” 其实也就是被刀给划了,只不过划的比较深,但她演技好,足够以假乱真糊弄眼前人。 易泽寒转身,垂下的双手不经意间握拳然后松开,看了一眼她被包扎着的左手,又坐了回去,下一秒明诺涵就把手伸到了他眼前,又如以往活泼:“算工伤么?” 此刻明诺涵那白皙细腻的手掌和绑的略微宽大的纱布格格不入,易泽寒也没有立即推开她的手,握着她的手看了看,伤口没有渗血,他手掌的温热从指尖蔓延到了明诺涵的手掌,使得她的手不再那么冰凉:“明小姐,你很喜欢逞能?” 明诺涵自知理亏,也不顶嘴,顺势脑袋一歪,整个人都靠在了易泽寒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胳膊挽住了易泽寒的胳膊,“中午你为什么中途就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有事。”易泽寒想抽回手的时候,明诺涵又哎哟了一声,他不敢再有所动作,等了一会后,发现一向贫嘴的她没了声音,侧头一看她早就睡着了。 靠在他肩膀上的脸因为重力原因显得肉嘟嘟,平时那么坚强倔强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柔软的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睡梦中她开始迷迷糊糊的变换着各种姿势,每一种姿势都觉得不舒服,易泽寒小心翼翼的从她胳膊内抽出自己的手,摆正她的头,坐直身体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明诺涵只觉得前一秒自己掉进了冰山,后一秒又被人带到了火山,慢慢的整个人就不再开始哆嗦,最后干脆一股脑往他怀里钻,他被动的抬起手,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今天他的身上没有香水味,明诺涵闻到的,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浅浅的白檀气味缓缓袭人,安抚了她的疲惫。 中途易泽寒喊护士换药的时候,明诺涵就已经醒了,只是贪恋着他的温度,所以一直没睁眼:“你是不是洗完澡准备睡觉?” “我已经睡了。”易泽寒无奈的喝着咖啡提神。 “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明诺涵觉得不好意思,大半夜把他从床上喊起来,而且他第二天还得照常上班。 易泽寒“嗯”了一声,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声音里透露出一股怒气:“你也知道给我添麻烦了?” 明诺涵显然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病人,突然脑袋一热,她把受伤的左手放到了易泽寒的大腿上,掐了他一把,反正手早就不疼了。 隔着裤子她能感受到他大腿肌肉的收缩,她根本就没用力,而他明显的愣了一下,那感觉像蚂蚁爬上他的身体。 明诺涵显然对他的反应感到很满意,暗自窃喜,易泽寒厉声道:“把手拿开。” 知道了他的反应,已经足够了,至少他不讨厌自己。 她是个有骨气的人,并不会无下限的没皮没脸,和他周旋要讲策略,从他怀里离开看了一眼输液瓶:“你回去吧,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也没有义务在这陪着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至少你来了,这让我很高兴。” 说完这赌气的话,发现易泽寒一动不动,并没有要走的打算,感觉自己喉咙开始冒烟,抬了抬自己的双手:“如果你不走,能不能喂我喝口水,我没有多余的手。” 易泽寒拿起了那杯已经变温的可可放到了她的嘴边,没有吸管,他喂的很慢,慢慢的抬着杯子的角度。 两人就这么保持距离的坐着,明诺涵也不再主动跟他讲话,直到输液结束。 在易泽寒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明诺涵脑子里全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从围观抓捕到与嫌疑人周旋在到受伤以及易泽寒的出现,以至于明诺涵根本没注意到这不是开往她家的方向:“我家离医院近,晚上有不舒服可以喊我。” “这么快就带女人回家?”明诺涵不露表情的悠然道。 易泽寒住的小区是别墅结构,每一户都是两层楼的别墅,每家每户自带车库。 他一打开家门,映入明诺涵眼帘的就是黑白灰色调的设计,玄关上的柜子上摆了不少的名贵红酒,客厅里放着一台跑步机,阳台的落地窗旁还安装了一个秋千座椅,她从小就喜欢秋千:“装的安不安全,会不会掉下来把屁股摔了?” 易然有时候来他家,觉得阳台太空,就装了个秋千,他根本都没坐过。 “卫生间的柜子里有干净的浴袍、毛巾和一次性拖鞋;你等会睡次卧,我给你铺床。”易泽寒指了指次卧,明诺涵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觉得自己身上臭哄哄的,夹杂着汗味、血腥味、酒精味,赶忙闪进了卫生间。 由于左手不能见水,所以要洗的格外小心,结果等到她洗完澡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想到现在自己除了一身浴袍之外,里面什么都没穿,于是又把自己的内/裤和内衣洗了,并且用吹风机把它吹干了换上,这么一折腾时间又过了半小时。 易泽寒也还没睡,抱着手机在打电话,她蹑手蹑脚的抱着还没洗的衬衣和牛仔裤走进了卧室,打算明天早上将就将就,回家在换,只不过她走进的是易泽寒的卧室。 看得出来他来医院之前是被李重从睡梦中喊醒的,连被子都没有叠,她整个人直接躺到他的床上,易泽寒挂掉手机,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明诺涵已经乖乖的躺进了自己的被窝。 他走过去替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人扯住了手腕,易泽寒毫无防备、一个重心不稳,被她拽倒在床上,两个人的距离轻轻一动就能挨上。 明诺涵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很软,带着些冰凉的触感,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是装睡,她对着他嘟囔:“weetomydream.” 易泽寒僵住了片刻,直到几秒钟后才小心翼翼别开她的手,把祛疤膏放到床头桌上转身出了房间,一夜无眠;而明诺涵在他走后,得意的笑出声。 chapter12.易然 周六晚上,明诺涵喜欢的歌手李健要来武汉开演唱会,她一个月前就买好了演唱会的门票,当时还是拜托了熟人才买到的一张前排vip场的座位。 早上出门前她把票放进了背包的内衬,并且反复检查了好多次,只希望今天能准时收工。 白天一整天都很消停,待在法医室里跟她们聊聊天修修片,她已经做好了今天一定能准时下班的打算,谁料一到下班前半个小时,接到了出警通知,又是一场命案。 所以她领悟到了一个道理,不到下班的前一秒钟坚决不能说自己很闲,容易翻车。 从警局到现场,从现场又回警局,这么一忙就已经忙到了晚上八点,她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月亮早就高高挂在了天上。 演唱会开始了半个小时,再算上路程,她能开多快开多快,连饭都还没吃,最后在九点之前到达了场馆。 明诺涵悄悄进场,正值最后一次换装,人群中的听友随着鼓手敲出的节奏高呼他的姓名,场控荧光棒在那一瞬间统一变成了蓝色,她用荧光棒的光亮成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左边是栏杆,右边坐着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看不清面容但手里拿着尼康的单反相机。 她的出现惊动了身边的女学生,对方的眼睛离开了单反的镜头:“这么晚才来,是不是有一些不尊重人呢?” “我很尊重,但我也是卑微的社畜一枚。”明诺涵半弯着腰坐到了座位上,没有拿相机,也没有哼唱,就只是静静地听、静静地看。 成年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当你计划好了一切,最后发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在读书的时候,她羡慕工作党,因为不想上班就可以请假,但不想上学却不得不去,后来自己踏入了职场才知道,其实人活在社会中永远都身不由己,没有谁比谁更幸福。 虽然观众须知上已经写了,不允许携带摄像设备,但基本上没什么工作人员会管,来看演唱会,又不拍照又不应援的人,易然从没见过,这倒是显得自己不尊重人了:“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以前看过演唱会吗?” “享受当下。”明诺涵做了噤声的手势,拍照能把美好的时候永远定格,但是会让人错过眼前的精彩,这是她从拍戏中所体会到的道理。 本场演唱会的主角李健换完装,背着吉他从舞台底部缓缓升起,一条黑色的休闲裤,一件蓝色的卫衣,斜背着一把吉他,看上去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男人,如果说他以前浑身散发着书卷气,那现在就是无处不散发着文艺气息,明诺涵眼睛都看直了。 “别惊讶,刚才穿的条纹西装和马甲,货真价实的西服诱惑。”易然从单反里找出刚才的照片给明诺涵看了一眼,她一看就更恨自己迟到。 台上的人拿着话筒对着台下的观众对视了一眼,开口:“我知道,武汉的春天,尤其是四月,很美妙,有樱花,还有春风,还有可爱的武汉的人民……下面这首歌是我从发表后至今为止在没唱过的歌,《四月物语》献给大家。” “健哥,我爱你。” 不知道是哪个角落里传来了一句粗犷的男声,引得台下的听友大笑,台上的歌手偷笑:“以往好像都是女孩子的尖叫声多一些,祝福你,小伙子。” 将近十点的时候,他又唱了一首《十点半的地铁》:“希望这首歌曲能给你们带来温暖,希望你们都能赶上十点半的地铁,并且都有一个好的座位。” 易然双手合十的犯着花痴:“他真的太完美了吧,啊啊啊。” 明诺涵虽然迟到了大半场,但能感受到他对听友的用心,歌曲舞美舞台效果,让她震撼到无法言语,干净的声音、温文尔雅的气质、温柔细腻的内心,可以说他是她的榜样和精神支柱。 “我从来不说再见,因为我知道,有你们就有来日,当我老了,我要继续为你们唱我的歌。”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还是迎来了尾声,李健放下吉他,和他所有的乐手一起,对观众鞠躬道谢,每一个方向,都是标准的大于九十度的鞠躬,并且还时不时来个跳高高。 “谢谢!”在最后的谢幕中,李健从舞台中央缓缓下降,最后淡出听友的视野,明诺涵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期待着下次的重逢。 场内全部的灯光已经全部亮起,舞台上只剩下了被洒下的纸片,易然拍了拍她,“亲,我可以把我拍的照片发给你。” 现成的照片应该没有人会拒绝。 “加微信吧。”易然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加自己为好友,就点开了自己的二维码,“我也住在武汉,下次有活动我们可以一起。” 明诺涵笑,“那就先谢谢你了。” 加完好友,易然收起手机,查看了一遍自己拍摄的作品,似乎比较满意:“我晚一点发给你,我需要整理一下。” 明诺涵把志愿者发的应援横幅叠好放进了包里,准备跟随人流一起离开,结果看见身边的易然拿出手机要跟自己一起拍照,折腾了大概十分钟,两人才互相告别。 晚上凌晨明诺涵在警局接着加班的时候,收到了易然发来的图片,她一个个的先点开保存,保存之后才开始慢慢看,你还别说,这小丫头拍的一点都不差,甚至有点专业水准。 明诺涵再次向她道谢后,打开微博发了一条微博并且配上了一张演唱会门票的照片:“工作原因只看了半场,但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都嫁不出去了。” 发完微博再复制到朋友圈,一刷新就刷到了易然的朋友圈,易然发的九宫格,其中还发了一张她自己和明诺涵的合照,明诺涵情不自禁的点了个赞。 躺在床上兴奋的睡不着的易然正在反复欣赏自己的杰作,突然微信就炸锅了,一大串未读的对话框蹦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明诺涵?” 这突然一问,易然脑袋当场卡机,依次点开了其他人发来的微信,发现都同样的提到了一个人:明诺涵。 易然还是无法相信,在好友列表里点开了明诺涵的头像,并且点进了她的朋友圈,那一瞬间易然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人家屏蔽自己或者删除了自己,然而加载成功,她多虑了。 她顺着明诺涵发的朋友圈一条条往下翻,除了刚才发的演唱会照片外,剩下的基本都是她自己的生活日常,其中为数不多的自拍照里还有圈内大神摄影师宁文的面孔。 “请问您真的是明诺涵老师吗?我刚才不该说您不尊重人。” 易然有些忐忑的看着发出去的消息,等了大概一两分钟,看见方框上那一栏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更是紧张的不知所措,明诺涵回复道:“我是,你叫什么名字?我改一下备注。” “老师您好,我叫易然,中文系大四学生,目前在杂志社实习,请您多多指教。” 明诺涵抱着手机,算着她的年龄,大四学生可能才21、22岁左右:“我也才27,就别一口一个‘您’了,最好也别喊我老师,实力不允许。” “那我喊你诺涵姐你不介意吧。”以易泽寒堂妹的身份,见明星不是什么难事,但明诺涵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还能谦和有礼,没有势利眼,这让她对明诺涵产生了好感。 “可以,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以后李健还有什么活动,记得call我。”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内向或外向,内敛或大方,但在追星这件事上,人人都一样。 通过目前短暂的相处,易然觉得明诺涵很平和友好,但又不敢继续打扰她,万一说多了人家嫌烦把自己再给删了,得不偿失,想到了今天放她鸽子的堂哥,要让他知道他错过了什么,在心里大喊了一声活该,然后向他发了一条微信语音表达自己的喜悦:“要你陪我去看演唱会你不去,我今天一不小心偶遇到了明诺涵!并且她就坐在我旁边!明诺涵你知道吗?美女、美女、大美女!” 易泽寒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同样在公司加班,一点击开来易然那得意洋洋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他眉头紧锁的调低了手机音量,中断了手里的工作,身体后靠到椅背上,打开了朋友圈。 她和明诺涵一前一后的发了朋友圈,他把照片放到最大,看得出来明诺涵的手已经好了,没有留下疤痕。 他又跟易然一样,点开了明诺涵那蜡笔小新气鼓鼓的头像,进入了她的朋友圈,一条一条的往下看,一条一条的刷,不知过了多久,竟然不知不觉的刷到了头,她发的朋友圈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偶尔发了没多久就会删,内容也比较生活化,刷完收起了手机,合上了电脑,转动座椅看向窗外。 你以为明诺涵是那种没有好奇心的人?那就大错特错,早在易泽寒同意添加她为好友的时候,她就第一时间点开了他的朋友圈,准备翻个底朝天,然而,什么都没有,并且连头像都是默认头像,仿佛在对她说:“这个家伙很懒,什么都没有留下。” chapter13.祝你好运 明诺涵她们公司,前段时间策划了一个真人秀的竞技类节目,跟摄影、导演有点关系,节目的名字叫《新“视”界》,节目的总策划和总导演名叫汪强,就是易泽寒原本打算合作的那位纪录片导演。 每期节目安排四位导师、四位学员,导师都是正儿八经的导演出身,学员基本上都是各个大学摄影\导演\文学艺术等相关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学员要根据海选后的出场顺序选择pk的导师,如果pk成功,学员将会得到成亦影视公司的office。 本来这些专业就不好找工作,更何况成亦影视还是影视界巨头,不可能没有人不会心动;就算没有pk成功,能得到这么多前辈的指点也很值得。 所有参赛人员将在录制当天一同乘坐剧组的大巴车,到达相同的目的地,根据节目组提供的道具、设备、群演自导一部短片,可以是广告、微电影、宣传片等,时间限制为三小时。 拍摄完成后由云端直接传送回场内,三百位场内大众评审投票决定胜负,并且公布所有人的总票数,公平公正,值得注意的是,所有的作品在投票结束前,将不会署名,也就是说,你不会知道哪一个作品是出自于你所支持的人之手。 节目的片头前就有采访汪强的镜头,五十多岁留着胡茬的男人戴着有些褪色了的黑色鸭舌帽,对着镜头前,振振有词的说:“我不管你出道多久,有多少光环,也不管你是不是新人,在这里,网络人气、流量一律不存在,业务能力说明一切。” 这个节目已经播出了好几期,收视率非常可观,因为它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黑幕。 明诺涵也看过几期,上一期有一个学员pk成功了导师,那位导师当场就哭了,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下午明诺涵回公司拿资料,在公司电梯口遇见了汪强,汪强一看见她,略微惊喜:“哎,小明,我正准备找你商量点事。” “汪老师,有何指教?”明诺涵很讨厌别人喊她小明,因为总会让她想到数学课本里的小明,但谁让人家是长辈呢。 汪强拿着剧本,双手一摆:“我最近录制了一个综艺节目,你看了没有?” 明诺涵想也没多想,连点头:“看了,挺刺/激的。” “我这个节目收视率不差,苏总也肯给钱,这说明公司很重视这个节目,我始终都觉得年轻人就应该多参加点这种竞技的节目,放下面子才能成长的更快,你觉得呢?” “是,汪老师说的对。”明诺涵不知道他花式夸他自己的节目是为了什么,反正跟着点头准没错。 汪强见状,把手里的资料塞给了明诺涵:“那就说定了,这周末的节目你过来参加。” 明诺涵还在那连点头,突然觉得不太对,推辞道:“我去参加?这不行,我也是个新人。” “你也知道你是新人,可我刚才怎么说的,年轻人就是要参加这种竞技的节目,才能加速成长。”汪强并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而且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明诺涵只觉得现在脑海里有一首bgm开始响起:“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但是我最近在拍戏,时间很紧。”明诺涵明知拒绝无望但还是想垂死挣扎。 “易氏的纪录片?苏成亦都告诉我了,人家易总应该是先看上了我,然后你撬我墙角,这让我很伤心。”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汪强心胸没有那么狭隘,只是开个玩笑:“所以你更应该补偿一下我,帮我救个场。” “救场?”汪强这个级别的人,从来就是掌控片场的人,断然不会出现失误。 “上一期有个导师输了之后觉得丢人就不来了,接替她的导演还有大半个月才有档期,你就帮我顶三期。”他对明诺涵竖起了三根手指。 这要是以前,明诺涵根本就不会在意输赢,她对自己的业务能力很自信,但这次明诺涵确实迟疑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输得很惨,被易泽寒看见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明诺涵也只能在犹豫之中答应,输了就输了,易泽寒那个大忙人说不定根本就不看这种节目,明诺涵这样想着,但也不忘跟汪强调侃:“汪老师,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哪个年轻的是谁不是哭着走过来的,你哪能给你师父丢人?” 寒暄片刻,分道扬镳,明诺涵掏出手机在和李巧、宁文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我中奖了。” 仙女幼稚园(3) 不是小明:我中奖了 栗子巧乐兹:大佬,求带 古德猫宁:+1 不是小明:确定要我带你们? 栗子巧乐兹:确定 古德猫宁:考验我们友情的时刻到了 不是小明:《新“视”界》节目组三期游 不是小明:代表节目组欢迎你们 栗子巧乐兹:如果你被汪强或者苏成亦要挟了,请你眨眨眼。 不是小明:眨眼(表情包) 栗子巧乐兹:既然如此,如果你输了,千万别说我是你助理,这年头不好找工作。 古德猫宁:+1 不是小明:…… 录制日早上明诺涵是到的最早的导师,登上贴着节目组海报的大巴车,跟学员们问好后就到后排找了个座位开始戴着耳机听歌。 有的学员想上前跟明诺涵说话,但是一看向她就又没了勇气,她的气质给人一种高傲和疏离感,车内的氛围一下就从热闹转化为了拘谨。 所有人都到齐后,大巴车开始向目的地驶去,明诺涵跟其他三位导演并不熟,只是在颁奖典礼、或者行业聚会的时候打过照面,但是该说的话还是不能少。 导师a:胡勇、四十八岁 导师b:钱文文、四十二岁 导师c:周洁莹、三十五岁 导师d:明诺涵、二十七岁 按资排辈,全是她前辈,并且隔着几条代沟。 目的地是在极度旅游度假村,这是一个刚竣工的大型游乐场,目前属于试运营阶段。 主持人站在景区中心的广场里,广场上搭建了一个舞台,红色舞台中央便是导师席,音响里放着节目主题曲的伴奏,她的身边全是摄影、灯光和打光师,汪强则还是戴着那顶黑色鸭舌帽,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指挥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工作。 首先主持人开场,然后导师就坐,学员按顺序上场,开始选择pk导师。 第一位上场的是一位扎着马尾的女生,名叫游虹,摄影专业,做完自我介绍,主持人问:“请问你想挑战的导师是?” 游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明诺涵老师。” 主持人问:“说说你的理由。” “因为我跟明诺涵老师都是二十多岁,年纪差不太多…就…觉得她挺厉害的。” 往往第一个上场的人,拥有最多的选择权,其他导师资历更老,柿子得从软的开始捏。 摄像头从学员转向了明诺涵,被人选择是迟早的事,明诺涵欣然接受,只是被cue的速度有点太快了。 所有人选择完导师后,便开始分发设备,每人一台单反,并且是同一个型号。 明诺涵背着单反,租了一辆代步车,景区控制了人流量,不冷清也不会人山人海,如果不是为了拍摄,明诺涵真觉得自己是来郊游的。 骑着代步车,围绕景区逛了一圈,逛逛停停,逛的差不多了又买了两根烤肠,她一根,跟随摄像一根。 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别的队员都在争分夺秒,跟随摄像在一边看的干着急:“明导,是不是该干活了?” “不急,还早。”明诺涵还了车,选择了步行,走到了旋转木马前。 旋转木马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自己五六岁的孩子乘坐木马,孩子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猪佩奇的气球,女人怕气球飞了,就把它牢牢的系在了孩子的手上,孩子一动,气球也跟着动,孩子笑,女人也跟着笑。 曾几何时,她也像这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明诺涵打开单反,拍下了这一过程,女人抱着孩子下了旋转木马,她跟了上去,来到女人的面前:“您好,我是《新“视”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话未说完,女人乐呵呵的插嘴道:“进场前我就知道今天要在这录节目,没想到换了导师,我刚才还在跟老公说希望节目组能请你过来。” “谢谢。”女人认识自己那就好办了,明诺涵向女人表明来意:“我拍下了您和女儿乘坐旋转木马的画面,等会可能会在节目中播出,需要征得您的同意。” 说着便打开了拍摄的视频给女人看,女人撇开头:“同意同意,当然同意,我现在不看,不要剧透。” 明诺涵本来还怕对方不好沟通,结果遇见的是一个节目粉丝,这下沟通起来省了不少力,她再次提出请求:“时间有点短,您能不能在配合我拍摄一些别的片段?” 她又指导女人拍摄了一组带着孩子玩蹦蹦床、陪着孩子玩沙子的片段,拍摄完女人和孩子,又拍摄了周边的景色和人流,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最后的一小时,明诺涵去了工作人员给她们安排好的独立准备间,准备间里有电脑和剪辑设备,明诺涵早已有了构思,半个小时就剪辑了出来,并且第一个上交作品。 上交完作品明诺涵走出大楼闲逛,听见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闲聊:“我跟你们说,我刚才看见了一帅哥,长得很像易氏的易泽寒。” “易泽寒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他出钱投资了。” 明诺涵现在对他的名字很敏感,竖着耳朵听,听完就问:“你刚才在哪看见的易泽寒?” 为了不让人八卦和起疑,明诺涵又加了一句:“我想找他谈合作。” “就在儿童乐园附近的滑梯旁,旁边还跟了不少人,应该是来视察的。” 明诺涵坐上代步车就往儿童乐园赶去,但是人早就没影了,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嘟了嘟嘴,爬上了滑滑梯“咻”一声,明诺涵从滑滑梯上滑了下来。 下来之后又转身走上了滑滑梯,刚一爬上去坐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滑,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就进入了明诺涵的视线,视线一步步上移,慢慢的,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易泽寒双手插兜,就这样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她坐在那,滑也不是,返回也不是。 滑下去,显得自己幼稚;原路返回走下去,显得尴尬。 他巧妙的化解了她的尴尬,走到了滑梯前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明诺涵立马屁股一挪,双腿一瞪,滑了下去,握上了易泽寒的手,被他拉了起来,“明小姐,你在这干什么?” “工作。”明诺涵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上次纪录片的事,撬了汪导的墙角,这次还他人情。” 明诺涵167cm,易泽寒185cm,她的脑袋刚刚到易泽寒的肩膀,身高差正合适,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半饷,节目组打来了电话,催她回去。 他看着明诺涵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回过头微露喜色:“上次谢谢你的祛疤膏,这次你要祝我好运。” 易泽寒望着她,展颜一笑,温和的轻启薄唇:“祝你好运。” chapter14.好运已接收 所有人的作品都已经提交完毕,一同乘坐大巴回到了公司,在吃饭的时候汪强和她们坐到了一桌。 汪强对其他三位导演介绍着明诺涵:“这就是姗姗的徒弟,你们都认识她,我就不介绍了,你们对节目有什么意见都可以给我提。” “没什么意见,都挺好,谁敢对汪导提建议,是不?”胡勇点上了一根“黄鹤楼”,包间里马上就变得乌烟瘴气,他就把烟夹着,也不吸。 饭局上有男人,多多少少都避不开吸二手烟,明诺涵把身后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听见胡勇问她:“明导,要恭喜你前段时间得了奖啊,我听说你最近又开始搞纪录片了?你这是要抢强子的饭碗啊。” 她客客气气的回答:“只是学习学习,不敢抢、也抢不了汪老师的饭碗。” “抢不了?易泽寒都把纪录片给了你,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规矩,年轻人也不能胡来。”胡勇弹了弹烟灰:“他那人我接触过,不好搞。” “小明,别理他,我跟你师父那是铁磁。”汪强给明诺涵添了点橙汁:“他这人,看见美女就飘了。” 明诺涵拿着杯子对汪强躬身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还请汪老师不要生气。” “我都跟你说了别理他,我这个年纪钱赚够了,戏拍够了,在过几年就该自己给自己退休了,多陪陪老婆孩子比什么都重要。”汪强也拿着杯子,和她对碰:“但是我还挺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易泽寒的?” 周洁莹也加入到了讨论的行列中:“一看就知道你们这些老家伙不上微博,小明拍了个公益宣传片,被易氏看中了,长江一浪推一浪,姗姗的徒弟把你拍在了沙滩上。” 饭一吃完,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就开始在录制间录制,接受三百位大众评审的“审判。” 第一个在荧幕上播放的不是她的作品,第二个也不是,第三个依旧不是… 直到前七个作品都播完了,还没轮到她,那么剩下的那个,就是她的作品。 她的视频只有三分钟左右,视频开场是入口和人流、镜头随后推进展现了园区的风景、接着视频前出现了一对母女在乘坐旋转木马、蹦蹦床、玩沙子的片段,欢声笑语、层层递进,给人的感觉很温馨。 整个视频的光线都调整的很柔和;就在观众都被眼前的温馨美好画面打动时,突然转场,镜头慢慢回拉,人们发现它只不过是荧幕中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片段。 电视机外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镜头慢慢模糊,看不清楚老人是在哭还是在笑,老人身后的墙上,挂着她老伴的黑白照片。 所有的观众看到这里都沉默了,最后,屏幕中出现了一行白色的字:“我们是父母,我们也是孩子;时间巨轮不会停止,记得要珍惜眼前人。” 至此,大部人已经泪目,钱文文和学员也开始偷偷抹眼泪,其他人的作品要么拍的是孩子玩过山车、要么拍的是年轻人在游乐场谈恋爱、只有她的立意是:关爱空巢老人。 现场鸦雀无声了将近半分钟,主持人从观众席前随机点了一位观众:“你觉得它是谁的作品?为什么?” “我觉得是周老师或者钱老师的作品,因为这个作品很细腻而且感性,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差一点,而且从手法和技巧上看,应该是老手。” 角落里有人接话:“那也不一定,我觉得导师席里除了明诺涵之外谁都有可能,因为其他三位都有孩子。” 主持人也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所有选手的作品已经展示完毕,请各位打开手中的投票器,开始投票,每个作品都可以投一次。” 看着台下拿着投票器的观众,明诺涵才开始觉得紧张。 “五…四…三…二…一,投票结束。” 主持人说完,投票通道正式关闭。 经过统计后,后台工作人员送上了一个信封,“首先公布本期第三名,它就是三号作品,出自钱文文。” 钱文文很端庄的双手合十表示感谢:“其实我对八号作品的作者也很感兴趣,不知道会不会是周老师?” 主持人接着说:“钱文文是本场第三,陈瑶瑶选择pk钱文文,我们再来看看陈瑶瑶的六号作品的得分情况。” 陈瑶瑶要想赢,就得得第一或者第二,难。 最终结果288票vs202票,钱文文大比分胜出。 “下面我们开始公布本期第二名,作品序号是四号,来自胡勇…” 宣布完第二名,下面终于等到了揭开悬念的时候:“刚才最让人震撼的是八号作品,它获得了本期第一名,比排名第二的胡勇仅多一票,287票,它出自………” 众人都很好奇,主持人却还想卖关子,结果得到了观众的嘘声:“第一次来到我们节目的明诺涵。” 台下又是一阵议论声。 “我想问问我们的明导,此刻是什么心情?” 明诺涵虽然成绩不错,但也没有当众表现出自己的激动,在媒体和镜头前打交道,一举一动都要谨慎。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向她靠拢了过来,面对主持人的问题,她对答如流:“我觉得,作品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优劣之分,只要它能抚慰一些人、哪怕一个人,那就是有意义的。” 现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明诺涵287票vs游虹235票,挑战失败的游虹提出请求:“明老师,我跟拥抱您一下吗?” “可以。”明诺涵站起身走出自己的座位,游虹小跑上前,两人拥抱在一起:“继续努力。” 这期的结果,四位导师占据前四名,无学员挑战成功。 因为和节目组签订了保密协议,所以明诺涵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结果,只是在仙女幼稚园的微信群里发了一个“ok”的表情。 次日晚上节目开播的时候,易然刚好在易泽寒家蹭饭,两人住一个小区,易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易泽寒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易然百无聊赖的拿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换,切到了正在播出《新“视”界》,还没看清明诺涵的脸就切到了下一个频道,但听到了她的声音,又切了回来,定睛一看,冲着书房大喊:“哥!你快出来。” 喊了一声没反应,冲到他书房前使劲拍门:“易泽寒!快出来!” 易泽寒早就结束了视频会议,在电脑上看对方发来的英文资料,直接无视易然:“再吵我就把你丢出去。” “臭家伙,你会后悔的。”他不看,她看,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电视机前,也不再喊他。 易泽寒在拿着水杯到客厅的饮水机接水的时候听到了电视机里传出了明诺涵的声音,这才歪着头瞟了一眼电视,然后坐到了易然身边,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他:“我刚喊你那么大声你不理我,现在请你走开,不给你看。” 易然觉得易泽寒肯定被明诺涵的声音和美貌所吸引,向他拼命安利自己的新墙头:“这就是前两天我跟你说的,演唱会坐在我旁边的美女,是不是挺漂亮的。” 易泽寒喝了口水杯里的水,一如平时的冷漠,“还行。” “切,肤浅,人家靠的不只是脸,更是气质和才华。”易然秒从路人粉变成铁杆粉,“可盐可飒,我太喜欢了,可惜我是个女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万一她性取向有问题呢?双性恋我也可以。” 易泽寒觑了她一眼,易然差点被嘴里的薯片噎死,不停的甩着易泽寒的胳膊:“太感人了,呜呜呜,我姐实至名归,我家涵姐v587。” 明诺涵在录节目的时候很专注,不急躁,一副知性与世无争的模样,在拥抱对方的时候,边笑边说话,不是大笑是微笑,电视机前的他能感觉清风拂过脸颊:“这就开始认亲戚了?” “我不想认姐,想认嫂子。” 易然看完节目给明诺涵发了一条微信:“诺涵姐,你太棒了,我都哭了。” “哭?”明诺涵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知道今天在警局的时候,受害者家属在她面前哭的肝肠寸断,听的她脑袋都要爆炸。 易然又发来了一个明诺涵和学员游虹拥抱的照片:“我也想要抱抱。” 明诺涵遂了她的愿,给她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包,易然觉得知足了,把手机拿在易泽寒面前晃:“你看,她抱我了。” “这也叫抱?”易泽寒看着那张天线宝宝的表情包,撂下了一句“幼稚”然后拿着水杯转身进了书房。 明诺涵进了家门换完拖鞋,放下了包,坐到沙发上,打开微博,“盗”了一张官微的照片,发到了自己微博上:“你的好运已接收。” 刚一发送就立刻被粉丝转发评论,并且不一会的功夫就涨了好几万的粉,一小时后再次登上热搜。 仙女幼稚园(3) 栗子巧乐兹:@不是小明你又上热搜了。 不是小明:我又犯错了? 栗子巧乐兹:都在夸你 不是小明:…… 古德猫宁:(偷笑)看把人家孩子吓的 易氏的官方微博由李重负责,他看到了明诺涵的微博热搜,发现她和易泽寒今天去了同一个地方,于是就给他发了消息:“易总,不知道你今天去极度视察的时候,是否工作顺利?是否心情愉悦?” 他把明诺涵微博内容截图,发到了易泽寒的微信上,结果当天晚上易泽寒鬼使神差的下载了一个新的app:新浪微博。 chapter15.护短的人 易然的杂志社要采访成亦影视公司的签约演员林森,就是国剧盛典那天得了最佳男配角并且艾特明诺涵,向她表示感谢的小鲜肉。 她现在大四实习,在《人物》杂志社负责采编工作,因为林森是圈里公认的难伺候的主,所以没人愿意去采访他,一来二去主编也就只能把这苦差事交给了易然,觉得实习生好欺负。 事实证明易然确实也受欺负了,易然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了林森的工作室,但是却被工作室的人安排在一楼大厅的咖啡馆等,一等就是一上午,给经纪人打电话对方就找借口拖延时间。 明诺涵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拿快递,下楼买杯咖啡的功夫就看见易然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两人只有一面之缘,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认错了人:“易然?” 易然听见声音,从桌子上抬起了头,“诺涵姐,好巧啊。” “不巧,这是我单位。”明诺涵捧着一杯热美式开口:“你在这等谁?” “等你同事,林森。”易然从来就没受过这委屈,等她今天忙完一定要去易泽寒面前告状,“等了一上午,约好了采访,拖到现在还没消息。” 她们杂志社以文学、社科为主,她采访过很多不同领域的专家,很少采访娱乐圈的明星,这本来就不是她擅长的领域,采访他是因为他的人设刚好符合他们这期杂志青春阳光的主题,还能用他蹭一波热度,这年头纸媒不吃香,杂志社需要冲销量。 明诺涵看她那受委屈的样子,于心不忍,给林森打了个电话:“你在哪?” 工作室的员工说联系不到林森本人,而他却秒接了明诺涵的电话,语气轻快:“我在跟朋友做spa。” 模特身材的女技师从他的尾椎骨向上按/摩到肩膀,再往下按着背部,按的他身心舒缓:“诺涵姐要不要一起,水平还……” 明诺涵脸色一沉,打断了他的话:“你记不记得有人约了你做专访?” “诺涵姐,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让她等一会,无所谓的。”林森又重新趴好,享受着精油按/摩带来的放松感。 “我最后给你半小时时间,半小时后你最好准时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室。”明诺涵的声音里听不出怒气,但让人听出了满满的警告意味,还带着一种压迫感。 她虽然不是林森的上级,目前也没有合作关系,但她手上掌握的是他梦寐以求的资源,况且她和苏成亦关系好,他自己又对明诺涵有好感,不敢在明诺涵面前造次。 林森能感觉到,杂志社派来的人来头不一般,连忙向公司赶。 不到五分钟,林森工作室的人就下来毕恭毕敬的把易然带到了林森的办公室,二十分钟后林森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边开门边对着手机那头说:“诺涵姐,我到了,三十分钟之内,你是不是应该表扬一下我?嗯哼?” 这么傲娇的语气,让坐在沙发上的易然听的只想笑,可惜的是听不到对方是如何回答他的,但易然能肯定明诺涵一定不屑理他。 在明诺涵的帮助下,易然的采访顺利完成,林森八卦的打听着她和明诺涵的关系:“你是诺涵姐什么人?” “林先生,我只是诺涵姐的迷妹。”易然往包里装好自己的本子和录音笔。 林森腆着脸皮的说着:“我是她迷弟,那她怎么对我这么凶?” 明诺涵从公司大厅出来去露天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发现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路虎揽胜,还以为是易泽寒过来找自己的,在门口的反光玻璃门处撩了撩头发,还没抬腿就发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易然抢先一步打开了他的副驾驶车门,轻车熟路的坐了上去,小嘴一动一动,慷慨激昂。 那一刻她觉得世界短暂的静止了,口口声声说自己单身,结果这么快就谈了个女朋友,还这么年轻,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易然一上车就开始向易泽寒吐槽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虽然我白等一上午,但我觉得还是值得的,诺涵姐帮我出头的感觉太棒了。” “还有林森给诺涵姐打电话那个语气哟,两人绝对有问题…哦不对,应该说林森肯定对诺涵姐有意思,要怪就怪我诺涵姐太优秀。” 易然说这些话的重点在于表达对明诺涵的感激以及对明诺涵的崇拜之情,结果易泽寒抓住的重点就是,易然被林森欺负了、林森对明诺涵有意思。 所以林森晚上就收到了某剧组的解约合同,这是林森前不久刚刚签下来的一部男主角的戏。 易泽寒一般情况下很理智,从来都不怎么会公报私仇,听到易然说她被人放了半天鸽子的时候,他觉得职场上发生这种事情很正常,这都是从学校走向社会的必经之路,但是当他听到后面那句“两人有问题…林森肯定对明诺涵有意思”的时候,他就想都没想就给李重打了电话,让人中止了他的那部戏,事后觉得自己确实冲动了。 林森一头雾水的接到了黄导的解约通知,给对方打了电话,得到的回答是:“我们重新考虑后觉得你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黄导的这部古装戏,选角选了大半年,试镜试了一轮又一轮,现在倒好,到嘴的鸭子飞了,还不知道为什么会飞。 林森刚出道没多久,虽然颜值讨喜收获了不少粉丝,但演的角色全是些配角,好不容易能演个主角还黄了,思来想去又给明诺涵打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想让明诺涵从中调和一下。 演员之间为了角色争来抢去,导演之间为了利益溜须拍马都是常有的事,她不想管,没兴趣管,她只是个普通人,改变不了大环境,但她还是给黄导打了一个询问的电话,她隐隐感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合同已经签订,冒然违约会赔付高额的违约金,而且也不利于剧的宣传,甚至还会被粉丝骂,所以对导演来说临时换掉演员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明诺涵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这件事究竟和易泽寒有没有关系。 很快她的想法得到了证实,黄导横竖都要得罪一个人,掂量掂量,好演员多得是,但没钱寸步难行:“明导,不是我非要换,是他得罪了易泽寒的人,所以我这也是没办法。” 果然,在明诺涵意料之中,易然受欺负了,易泽寒为她打抱不平,而且黄导说的是“易泽寒的人”。 一夜之间,易泽寒就从明诺涵最想见的人变成了明诺涵最不想见的人。 清晨闹钟一响明诺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发了发呆想把脑海中的某人驱逐出去,但是效果并不理想,慢慢起身换衣服洗漱,还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转移注意力。 她到达特案组推开小会议室门的时候,发现有人比她到的更早。 从开拍到现在,只露过一次面的易泽寒此刻正翘腿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她,拿着她分镜头的草稿纸,看来她今天化妆,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了一层金边,明诺涵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看着他在自己的草稿纸上画着,简单几笔就构建起了空间感:“易总,今天吹的什么风?” 有时候,你越想见一个人,他就越不会出现;而当你越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越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易泽寒听到她的声音把将座椅旋转了个方向,“你可以理解为,我来检查你的工作。” 明诺涵将自己的包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片刻,随后随机点开了一集完成的差不多了的成片,把笔记本移到了易泽寒面前。 纪录片里往往最重要的就是人物的拍摄,有的人只拍环境而忽略了人本身,为了提高真实性,她加入了杨杨的采访,满足了主题的需要,真实的抓住了细节特写,易泽寒大概只看了十分钟,就合上了电脑。 “还可以,至少明小姐让我没了吃早饭的欲望。”关电脑之前,他看着解剖台上缝着针的苍白尸体的照片如是说。 他突如其来的夸奖并没有让明诺涵感到高兴,因为她现在满脑子易泽寒和易然:“林森被解约的那部戏,是不是跟你有关?” 看来林森已经求助了明诺涵,易泽寒也不否认,声音低沉的“嗯”了一声。 明诺涵有些不太认同易泽寒的做法,把他的座椅往自己的方向转,鼓起腮帮子:“易总,我觉得你是在公报私仇。” 听完这话,易泽寒语气倏地一变:“恩,你说对了。” “你要护短我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利用权势就这样否定别人全部的努力。”又是那副最初在他办公室和他争论的模样。 上次她是为了自己,这次她是为了别人,她倒是不像黄导一样怕得罪人。 听完她义正言辞的话语之后,易泽寒仍满不在乎的反问:“如果我一定要这么做呢?你能把我怎样?” 她前额紧皱,神情坚毅,觉得心脏快了一拍:“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没想到易总也是一个为了女人放弃原则的人。” “明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纪录片的事,他已经放弃过了一次所谓的原则。 易泽寒又拿着笔在她的草稿纸上修改着:“其实这个机位很多余。” “多余你个头,是你拍还是我拍?”明诺涵把草稿纸扯了过来,在他笔尖下撕拉一下碎成了两半,易泽寒抿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敢这么对他的人,她是第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明诺涵审视着自己的行为,松开了草稿纸,转身靠在办公桌前,侧对着他:“那我就祝你和易然早日修成正果。” 易泽寒还没从她的怒气中缓和过来就又听见了她的这番话,他不慌不忙的开口:“易然是我堂妹。” 轰的一声,晴天霹雳,明诺涵彻底风中凌乱,仔细一分析,易泽寒和易然都姓易,黄导说易然是易泽寒的人,但并没有说易然是易泽寒的女人。 这下她脸色涨红,红到了脖子根,就在明诺涵和用余光在地上找缝钻起来的时候,李重恰逢其时的走了进来,在易泽寒身边站定:“易总,我要提醒一下你今天的行程…” 易泽寒没有说话,用手挡住了嘴角的笑意,李重继续:“半小时后,参加收购万鑫酒店的会议;十点,教学楼南2106两节西方经济学;下午两点,讨论新购入地皮的规划建设项目;晚上和波可地产陈总吃饭。” 明诺涵趁易泽寒和李重说话的时候,伸手从易泽寒面前抱回了笔记本,然后埋头苦干,假装淡定:“易总,时候不早了。” 易泽寒抬手看表,确实,要迟到了。 他站起身,扣上了西服外套的纽扣,反正今天已经够尴尬了也不怕更尴尬,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她拉着他的衣摆,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会成为你毫无理由护短的人。” chapter16.羽毛球赛 眨眼又到周末,一到周六明诺涵就头疼,因为汪强的节目是在周六录制,不过这回让明诺涵感到意外的是今天随机取景的地点是t大。 周六的校园空旷清净,本地的学生大部分都回了家,外地的学生也基本上都出去逛街游玩。 一周七天,天天待在学校不挪窝的人,要么就是学霸,要么就是宅男宅女,对后者来说,最远的距离就是宿舍到食堂的距离。 明诺涵在校园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路过食堂外闻到了一股黄焖鸡的味道,飘香四溢,早知道就不应该吃早饭。 她上前问了同学经济学院怎么走,“有点远,要在我们学院的南门外乘坐校园公交。” 学校出名就是好,财力雄厚,还有校园公交,不像她们学校,除了自行车全靠一双腿。 按照同学指的路,找到了校园公交,一元一人,不找零,她和跟随摄像总共两个人,明诺涵掏出钱包,翻来翻去发现没有零钱。 摄像大哥在口袋找零钱的时候,明诺涵已经直接往里面塞了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把摄像大哥和司机都惊呆了,“不好意思,我没有零钱。” 她坐在单人座上,任公交在校园里穿行,几站路以后就看到写着“经济学院”四个大字的草书牌匾。 经济学院看上去比别的学院更加金碧辉煌,因为它的特点就是不差钱。 行政楼的窗口橱窗里贴着各学科带头人的照片,里面也贴了易泽寒的彩色相片。 那个时候的他和现在差不多,只是略显青涩,旁边是他的个人简介。 时间是把杀猪刀,但它也是把美工刀,雕刻出人的内在轮廓。 沿着大门进去走了百十米就是系羽毛球馆,门是大敞着的,明诺涵大学体育选修选的是羽毛球,还进过校羽毛球队,冷不丁看见羽毛球馆心里痒痒,就想去打两下。 跟随摄像大哥头顶着黑色的鸭舌帽,鸭舌帽上别了一个隐藏的摄像头,想提醒她时间但又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了,也没好开口。 他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独立包装的医用口罩:“明老师,里面人多,伪装一下。” 明诺涵戴上口罩踏进了球馆,耳边充斥着羽毛球在风中划过后强有力的撞击在球拍上的声音,让让人热血沸腾,场馆内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空场。 “明诺涵。” 在场馆内转悠了一圈,有人叫住了她,是让她不自在的声音。 林淼淼拿着羽毛球拍,把球杆斜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左手叉着腰。 不是冤家不聚头,林淼淼向明诺涵发出邀请:“一起吧,男女混合双打。” 自己戴了口罩都能被林淼淼给认出来,也许只有自己化成灰才能离她远点。 林淼淼的邀请算不上是善意的邀请,一起打球只是因为一来缺人,二来林淼淼的羽毛球也打得不差,是挑战也是挑衅,但明诺涵还真就从来没有怂过。 两人一组的男女混合双打正式开始,这个阵容她很亏,因为她的搭档比较胖,由对方男生率先开球,林淼淼站位在男生前方,球轻松过网。 明诺涵跨步上前将球吊起,球换了个角度,朝林淼淼飞去,林淼淼想速战速决直接扣球,球擦网而过,被本方男生救起。 对方在中场挑球,再次过网,本方男生救起球后对方的机会来了,林淼淼再次一个扣杀。 这次扣杀的高度略高,面对林淼淼的杀球明诺涵一个斜抽,成功反杀。 围观的同学响起了掌声:“好球。” 林淼淼用球拍勾起掉落在地上的球,再次开球…… 十五分钟过去了,场上的比分始终拉不开,停留在了2:2,激烈的角逐已经吸引了不少的围观者。 明诺涵节奏紧凑的扣杀,激起了林淼淼的好胜心,终于,她等到了明诺涵打过来的吊球。 球的高度很微妙,可吊可扣,面对这样的球,林淼淼的搭档只想过网,而她想要扣杀。 捷足先登的林淼淼伸出球拍,一个抽球伴随着一声闷响,球拍抡到了搭档的头,虽然没流血,但保险起见明诺涵的搭档将男生送到了医务室,双方暂时休战。 这一精彩过程被角落里的两个男人看的清清楚楚,周自珩面露赞赏之色:“没想到你们经济学院还有打球打得这么好的女生,走,去凑个热闹。” 周自珩说着就走了过去,同学立马就让出了一条道,易泽寒闲庭信步的跟了上去。 今天易泽寒没专业课,但他要给研三毕业生开组会,开完组会就被周自珩拉着来打球。 羽毛球不是t大的热门运动,肯陪周自珩打羽毛球并且能成为他的对手的人,也就只有易泽寒了。 周自珩是t大的体育老师,跟易泽寒年纪相仿,颜值也不差,只可惜他的旁边是易泽寒,同学们的目光都往易泽寒身上看,根本没有心思看他周自珩:“同学,不妨带着我们一起切磋切磋?” 易泽寒今天穿了一件cerruti1881的黑色衬衫,配上了一条lee黑色水洗直筒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hogan运动鞋。 这是明诺涵第一次看见易泽寒穿休闲装,素来稳重的他在这身衣物之下,透露出顽皮的个性。 “易教授,那我们俩组队?”林淼淼是易泽寒的研究生,主动开口邀请易泽寒加入她那边也是情理之中:“师徒局,稳了。” 明诺涵戴着口罩,轻嗤一声,目光锁定易泽寒,等着易泽寒的选择,她就不信他脸盲认不出自己。 周自珩一听不乐意了,半开玩笑的说着:“嘿,你这小同学,看不起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这些小姑娘,真是伤我千万遍。”反正只要有易泽寒,他就永远都不被学校的女生正眼看。 他搞不懂这是什么流行起来的审美,一个搞体育的暖心男人不比面瘫要香么:“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 “真的不是…”其实她就是这个意思,是他自己没有眼力。 在林淼淼百口莫辩的时候,一旁沉默的易泽寒总算是开口了:“跟谁打都一样。” 他的回答让明诺涵想冲到他面前,扯下自己的口罩,然后气势汹汹的一把拽起他的衣领,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但想归想,也就只能想想。 周自珩也不想自讨没趣,不欢迎自己的地方去了也没意思,拿着球拍就往明诺涵那边走。 易泽寒看见他的动作,再次开口:“不过,周老师既然想和你一起,那我就不跟你们周老师争了。” 反转来的太快,明诺涵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口罩正好遮住了她扬起的嘴角。 对决阵容正式确定,林淼淼周自珩一队,易泽寒明诺涵一队,这时场内围观的同学比刚才更多。 双方持拍站定,周自珩从围观的同学中找了一个校队的队员当裁判,明诺涵站在了易泽寒右边:“猜猜我是谁?” 易泽寒看着眼前戴了口罩的女人,觉得无奈又好笑,开口问:“我是奸商么?” 明诺涵不知道他为什么冷不丁说这个,摇头,听见易泽寒又接着问:“那我压榨过你?” 明诺涵想了想,又摇头,“暂时也没有。” 接连说了两个否定答案之后,易泽寒的声音又传入了明诺涵的耳朵:“既然我跟你无冤无仇,那你为什么把我当傻子?” 瞧瞧这人,换了身少年气的衣着,说话的水平都不一样了。 “你的选择是明智的,否则我不确定我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会对你做什么。”明诺涵悄悄地对着他闭起右眼,做了一个wink:“如果被学生误会该多不好,是吧?易教授。” 裁判员一声令下,比赛开始,率先开球的是周自珩,优雅的一个反手发球,球轻松过网…… 明诺涵这边,基本上易泽寒负责拦截对方的扣杀和进攻,而她简直就变成了吃闲饭的人,偶尔易泽寒会留几个简单的、毫无挑战的球给她接,仿佛就像是易泽寒的专场,对方两个打他一个。 比赛还在进行中,眼下场上的比分已经变成了5:5,周自珩和易泽寒正打到火热,明诺涵索性站在了一边,免得挡路,就这样看着球在她面前飞来飞去。 也不知道眼前的球飞来飞去了多少趟最后才飞到明诺涵身边,这是一个具有杀伤力的球,最终比分即将尘埃落定。 虽然这个球很有杀伤力,但以明诺涵的水平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她双脚起跳,刚一起步,右腿传来一阵针/刺感,在脚离地的瞬间,脚抽筋了,手还是没闲着,她成功将球推打过网。 落地一瞬间,明诺涵腿软的向后倒下,摔倒可以,但姿势必须优美。 易泽寒机警敏捷的扔下手中的球拍,快步冲到了她的身后,用手捂住了她的后脑,两人双双栽倒在地。 这可比上次在篮球场还要糗。 明诺涵没有任何痛觉,再加上现场响起了一阵尖叫声,她已经能预感到现场是个什么情况,她的长发飘在他的脸庞,留下淡雅的发香。 一次一次又一次,她联想到一些心机、绿茶的词汇,睁开眼对着易泽寒小声开口:“别误会,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chapter17.我来处理 “口罩戴好。”易泽寒还被她压在身下,见她没事之后松开了手,这要是平时,明诺涵肯定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握住机会占便宜,但今天不行,这么多人看着,而且还都是易泽寒的学生。 明诺涵把口罩往上提了提,想从他身上站起身,但右腿依旧僵直的让人无法动弹,当务之急是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她向右翻了个身,脱离他的怀抱,然后坐了起来,左腿弓起,右腿平放。 “都散了。”易泽寒单手撑地轻而易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对那些围观的学生说了一声。 他一开口,同学们立刻照做,虽然热闹没看完但还是该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只是有几个女同学走了两步又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看。 易泽寒在明诺涵面前单膝蹲下,把明诺涵的右腿抬起,双手抚上了她的小腿,轻轻的按/摩,力度适中,不一会明诺涵就觉得僵直的小腿慢慢变的柔软起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每一次身体接触都会伴随着意外?” “所以?”易泽寒听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也没有抬头看她。 “意外在前,接触在后,这分明是老天在为我们创造肢体接触的机会。”明诺涵看见围观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言语开始大胆了起来:“天意不可违,否则遭天谴。” “也可能是五行相克。” 易泽寒使劲一用力,把明诺涵疼的嗷嗷大叫。 林淼淼看着眼前的两人,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周自珩也没见过易泽寒这幅模样,挺身而出被人扑倒在地是为了怕人家受伤,这一点可以理解,但后面按/摩的行为,实在不像是易泽寒的作风,他看着明诺涵的腿,对仅有的两位围观者说:“你们赢了,别看了。” 打发走周自珩和林淼淼,明诺涵已经可以从地上站起:“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接球?显得我在旁边很没有用。” “把心思放在录节目上,省点力气,我这次可没好运给你。” 说到节目明诺涵才想起来,正事没干,时间已经过半。 刚才她用摔一跤的代价换来了一线胜算,本来可以赢,但是他却放弃了接球,给自己当了肉垫,日后明诺涵向他吐槽:“为什么选择给我当人肉垫?那我这不是白摔了一跤么?” 易泽寒给她的回答是:“本能反应。” 从羽毛球馆出来,明诺涵看到跟随摄像大哥头顶上的隐藏针孔摄像头,问他:“刚才我打球,录下来了么?” 摄像大哥拍了拍胸脯:“必须的,摔跤前、摔跤中、摔跤后。” 他要不要说的这么让人汗颜无地。 明诺涵灵感来了,带着摄像大哥回到了准备间,调取了刚才的录像,稍加修改,剪掉了她摔跤的画面,合成了一部推广羽毛球运动的宣传片,并且也配上了一行文字:“竞技永无止境,坚持你所热爱。” 她把其他人头像都给换了,换成了工作人员,唯独没换她和易泽寒的脑袋,他如果认为她侵犯了自己的肖像权,大可以来找她,她列队欢迎。 这个作品,并不是她手把手拍出来的,所以,在主持人宣布排名后,明诺涵选择了弃权,弃权前的排名为第四名,成绩不好不差,倒也知足,因为意外收获也需要耗费一定的运气。 当天晚上t大贴吧就被刷爆了,热门帖子都是今天下午发的: “我负责接球扣杀,你负责貌美如花” “神秘女子为何能博冷面教授一笑” “今天你酸了吗” “惊!t大男神教授竟喜欢这种女生” “……” 八卦前沿的李巧是好几个贴吧的吧主,今天看见明诺涵录完节目,就想去贴吧看看有什么反响,毫无例外,全是易泽寒和明诺涵的贴。 点击量和回帖量最高的就是:【我负责接球扣杀,你负责貌美如花】 李巧把链接甩给了明诺涵;“你撩人都撩到他学校去了?” 楼主在一楼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扔下了几张照片,最后一张照片正好是明诺涵把易泽寒压在身下,有图有真相。 不过这个照片拍的挺好,明诺涵顺手点击了保存,并且设置成了手机壁纸,本来明诺涵想设成锁屏,但是觉得不太隐蔽,只能作罢。 明诺涵滑动鼠标,一层一层楼往下看: “易教授打球太帅了” “易教授把她拉入怀里那个瞬间,啊,太苏了,啊我死了。” “有一说一,易教授跟她挺般配的” “易教授也太绅士,太温柔了,羡慕她”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微醺,边喝边看,直到看到了一条:“那个女生把易教授压在身下的时候,我脑海里想的竟然是易教授把人按在身下滚床单的场景。” 最主要的是这层楼,还有楼中楼。 “+1,我易教授必须在上面。” “诶,有画面感了。” “起码三天三夜。” “噗”,明诺涵没憋住,一口鸡尾酒给喷到了屏幕上,现在的学生脑子里一个个都在想些什么鬼。 现在节目还没正式播出,贴吧里已经有人开始扒明诺涵的身份: “那个女生是哪个学院的?挺好看的。” “求女生联系方式” “有点像那个明诺涵,但是戴着口罩不确定” “今天艺术学院有节目组录节目,明诺涵实锤”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这感觉不一般。 易泽寒肯定不是那种会在贴吧上耗费时间的人,李重,也不是那种人,他俩充其量也就是刷刷微博。 最先告诉易泽寒的,是林淼淼,她给易泽寒发的也是同一个链接,因为她觉得易泽寒看到之后会生气。 上次在家庭聚餐上,明诺涵就和易泽寒见过面,自己还当着明诺涵的面说易泽寒多么多么帅多么多么厉害,如今两人又见了一面还有了身体上的接触,林淼淼觉得明诺涵是知道自己对他有好感,所以故意跟自己作对:“易教授,今天上午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我觉得大大损坏了您的形象。” 易泽寒也点进了链接,最热门的贴,逐层楼往下翻,他对那些同学的夸奖无动于衷,视线最终也停在了那句让明诺涵喷饮料的话上,他也没有生气,默然片刻,退出了链接,回复了林淼淼:“没事,我不介意。” 他不生气不介意,也不打算管。 第二天,明诺涵一起床就觉得自己浑身酸疼,她运动是为了塑形和减肥,平时不会运动的这么剧烈,屁股疼大腿疼胳膊疼,右手像是被绑了一块千斤顶。 昨天跟易泽寒一起打球,球都被易泽寒给接的差不多了,没费多少力气,但跟林淼淼打的那一阵使出了浑身解数,她颤颤巍巍的走进特案组的工作间。 “你搞定了易泽寒?” 明诺涵看着宁文和李巧那副震惊的表情,就知道了她们的想法:“我跟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宁文和李巧异口同声:“滚了?” “暂时没有。”她对易泽寒的想法和意图,明显又不遮掩,妩媚一笑,梨涡轻陷:“只是打了场球。” “……”宁文和李巧空欢喜,还以为掌握了什么惊天大八卦。 随着晚上节目的播出,贴吧就炸锅的更厉害了,因为吃瓜的同学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事件的女主角就是明诺涵—— “本来还想追她,结果这下没戏了…” “对明诺涵路果断路转粉…” 但是在网上冲浪,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善良—— “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同意楼上,半天都不从易教授身上起来” “……” 很显然,林淼淼也是那些喷子中的一个,穿上马甲谁也不认识谁:“我也觉得她是故意赖在易教授身上不起来的。” 明诺涵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节目播出那天又登陆了贴吧,这些言论她都看到了,可她在这一行混了好几年,不是什么玻璃心,但李巧就不爽了,自己的老板只有自己能吐槽,别人都不行。 她把回复量多的恶意评论都截图发给了李重:“我认为这是诽谤侮辱行为,粉丝犯错,偶像背锅。” 李重自从上次在商场和李巧吵架之后,就连普通的工作交流双方都带着一股火药味,但他觉得明诺涵人不错,确实过分了,连忙请示易泽寒需不需要删除该贴做封号处理,得到的回答是:“我来处理。” 明诺涵插上u盘,把那段视频从头到尾完整看了一遍,尤其是她摔倒的瞬间,她倒看了十几遍,越看越觉得自己应该给抽筋的那只腿奖励一只大鸡腿。 当她看完录像再次登录贴吧的时候,那些恶意中伤的帖子都不见了,出现了两个置顶贴:《关于永久封号的说明》、《致歉信》。 易泽寒不仅让他们删了贴封了号,并且还要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了一封致歉信,他把这两个帖子的链接发给了明诺涵,明诺涵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件事,并且内心的潜台词是:“就算老娘是故意的,能把我咋地。” 听到微信一响,她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上的消息预览,本来这件事就跟他完全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会在镜头前摔个“狗吃屎”,她依然是明朗的模样,只是有一刹的晃神:“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易泽寒看了消息最终也没有在回复。 chapter18.我们不合适 李巧昨天被父母安排着去相亲,工作之余,三人闲聊:“我昨天去相亲,真是遇见一个奇葩,差点没给我气死。” “我觉得你和李重两个就已经够奇葩了。”明诺涵边看片边说,想起了那次在ck店里的迷惑行为。 “那他应该是李重的进化级别。” 被她这么一说,宁文已经搬好了椅子一脸吃瓜状:“有多奇葩?” “来相亲的那个男人,170cm出头,快30了,是个国企高管,我跟他开门见山的说,你相亲是被逼的,我来相亲也是被逼的,咱们就当完成个任务,彼此都好交差。” 明诺涵边看片边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跟我说,我是男人我无所谓,我就算三四十多岁哪怕是老头我都无所谓;你是女人,再等下去就成了老姑婆,所以他给我开价十万块钱彩礼,要我把握机会。” “这人是喝了多少啊,来人,给他在上一盘花生米。”宁文听着就听着就和李巧磕起了瓜子。 “他还说,再晚点就生不了孩子,女人生不了孩子就一分不值。”李巧越说越气愤:“我不生孩子我会死?我差那几个臭钱?就算我这辈子就这样孤独终老了,只要我有钱,还怕住不起养老院?现在的男人都是什么德行?” “这人直男癌晚期,不过风水轮流转,万一他以后生女儿呢?也不怕遭报应。”宁文一甩瓜子壳,成功甩到了明诺涵的草稿纸上,并且留下了一个口水印。 “我堂堂一个一本毕业生,虽然是个助理,但混的也不差,在他嘴里我变的一无是处。” 明诺涵一向都很讨厌这种三观不正的言论和自以为是的男人,问她:“那你跟他谁吵赢了?” “咳,他赢了,他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我战斗力不行。”李巧叹了口气,笑意如瓷器般破裂:“给我整哭了。” “哭了?我战斗力可以。”敢欺负她的姐妹,明诺涵想让他照照镜子,她不是什么女权主义,但此仇不报非君子,她投来了锐利的目光:“我要去跟他相亲,就约易泽寒旗下的酒店。” 人均消费轻松过万的酒店。 李巧成功约好对方,男人到达后放下手中的办公包,捋了捋身上的西服,果然向李巧说的,身高170左右,长相一般,带着点胡茬。 明诺涵为了这场相亲还专门回家换了一身衣服,一件白色短款廓型无袖衬衫、黑色休闲西服外套、白色高腰哈伦裤和白色尖头高跟鞋,涂上了口红。 她是一个守时的人,但到场后并未急着出现,而是在旁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看了一眼时间,她才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笑得豁达疏朗:“曾先生?” 曾明智略一迟疑,半带微笑:“你就是明小姐吧?快请坐。” 明诺涵轻轻拉开座椅没有弄出任何声响,曾明智对她表现出的细节非常满意:“明小姐是我见过唯一一位守时的女性。” “那是您见识少了。”明诺涵将自己lv的背包挂在了座椅的椅背上,然后坐了下来。 曾明智的西服外套里面穿的是格子衬衫,一看就知道是个理工男,所以他不认识明诺涵,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美女,听了她的话后,努力扯开一个微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服务员将菜单拿了上来,明诺涵点了自己的那份,随即将菜单递给了曾明智,曾明智一看定价,有些惊讶,随后又立马恢复了镇定:“不知道明小姐月薪多少?” “也就是基本工资而已,偶尔有奖金。” 一个拿基本工资的人敢来这种地方吃饭,曾明智觉得自己有些亏:“那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客,还希望明小姐下次消费能量力而行。” 基本工资是基本工资,拍戏等各种收入加起来,每年最少也能有个百十万吧,“不用了,想必这里的消费也能顶曾先生一两个月的工资了,所以这顿饭算我的。” 曾明智只觉得这个女人,好大的口气,但既然她有钱就随她去,既展现了自己的绅士风度,又给自己节约两个月工资,“明小姐,我听李巧说你今年27了对吧?” “是的,李巧跟我说你很优秀,所以特来见识见识。”如果这句话让李巧听见,她肯定会破口大骂。 曾明智完全看不出来这只是明诺涵表面的恭维:“不是我吹牛,我确实优秀,既然今天你和我都是来相亲的,那我就直说了,明小姐你长相不错,就是消费能力让人堪忧,消费能力和收入水平要成正比,我说的对吗?” 显然对方在内涵明诺涵,工资低却选择了这个高消费的地方。 明诺涵假装思考,片刻点头:“确实,可我并不觉得我的消费能力和收入水平不成正比,应该是您的……很多倍。” 刚才他问她月薪多少,她回答了他月薪加偶尔奖金,可他自以为是的忽略了后面的“奖金”二字。 曾明智单眼微眯,单侧微挑:“明小姐,就算你年薪百万又如何呢?你已经27了,如果你还找不到对象,是不是应该要反思一下自己?” 这是个什么狗屁逻辑,明诺涵不以为意:“不好意思,我认为我没有什么问题。” 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曾明智点的中餐,明诺涵点的西餐,她开始拿起刀叉切牛排,有条不紊的等着他的反击:“我们男人,就算老了也能找个年轻的女人,但你们女人未必吧?如果不是为了结婚生子,你们女人恐怕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跟我结婚你并不亏。” 跟李巧吐槽时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如果女人不生孩子就没有作用,那你们男人岂不是天生没用?” 明诺涵平静的回答,竟然让曾明智一时涨红了双脸:“你们这些女人,真是一个个毒鸡汤看多了。” “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一个个没有自知之明。”明诺涵毫不怯场,条理清晰,咄咄逼人。 “这个社会,男人掌握了百分之九十的力量,明小姐难道你的钱不是来自于男人?一个奖金这么高的女人,大概从事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吧。” “哦?这个数据是你统计的么?”明诺涵只反驳了前半句,至于后半句,根本就不需要反驳,她直接拿起了桌上的凉白开泼到了他的脸上。 曾明智是个好面子的大男子主义,这一闹闹出的动静不小,伸出右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站起身来准备动手。 即便如此,明诺涵还是很淡定的坐在那里,将切好的牛排送入了嘴里,因为她知道,这种男人往往自卑,喊得最大声,实际上什么都不敢做。 但是明诺涵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证实,曾明智伸出的手就被人扣住了,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瞟了他一眼,冰山般的冷漠气场就让曾明智瞬间怂的软了力气,这一举动倒是让明诺涵犯起了花痴,a爆了,她真是没来错地方。 相亲相亲到自己的酒店,想无视都不行,李重在摄像头里看见了明诺涵,听了半天,发现两人在相亲,这三观不正的言论让李重听了都想动手,随后就通知了在包间里的易泽寒,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相亲。 “跟这种男人相亲,你品味下降的很快。”易泽寒松开手,拿起明诺涵面前的湿纸巾,擦了擦手。 李重嫌弃的看了曾明智一眼:“还不快走,去医院看看心内科,让医生看看它还在不在。” “不能让他走,得让他跟李巧道歉。” 曾明智一听,明白了是什么回事,搞了半天是为昨天的小丫头片子报仇来了:“我给她开十万够不错了。” “姐妹们,你们快来看看这个渣男,他说有钱的女人干的都不是正经工作。” 明诺涵的这话一说,他可就得罪了在场不少的女人,因为消费门槛就摆在这,没钱的人怎么进的来。 很快曾明智就被一群正义之士给围了起来。 易泽寒一手牵起了明诺涵的手,一手去拿她挂在椅子后面的背包,她被迫放下了手中切牛排的刀,他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餐厅,她的手光滑又柔软,而他的手修长又温暖,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私奔。 从来不和女人传绯闻的清冷男人现在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走了一个女人,何等稀奇。 明诺涵穿的高跟鞋,易泽寒也发现了,不敢走太快,但那群人当中有狗仔,她直接甩开了脚上的高跟鞋,打着赤脚跟他一起跑到没人的地方后,才有空档回答他刚才的话:“因为有品位的男人我撩不着,谁能想到我人生中第一个主动撩拨的男人就让我如此受挫。” 见易泽寒没有说话,怕他误会她真是为了相亲,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欺负我的朋友就是不行。” 明诺涵没开车,刚才是李巧送她来的,因为穿的鞋子不方便,现在连鞋子都没了。 易泽寒提出帮她回去找鞋子,但被她拒绝了:“黑灯瞎火,麻烦。” 外面的地面都是水泥地,不像酒店的瓷砖光滑,地面上还有些石子,她的皮肤本就娇嫩,跑了这么远愣是一声没吭,易泽寒对着她说道:“把脚抬起来。” “我又不是瓷娃娃。”明诺涵扶着他手臂抬脚,然后又换了一只脚,易泽寒一手扶着她,一手弯腰取下了她粘到脚上的石子,脚底一个还没还原的凹陷。 “呃,没感觉。” 明诺涵从包里找出了湿巾给他擦手,但他还没拿就已经把那只脏手放到了西服上,脱下衣服扔到地上给她当地毯。 她在原地等他把车开过来,在车上明诺涵问他:“我跟他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一部分。”易泽寒开着车,把她怀里那件西服又扔到了她脚上:“别光脚,湿气重。” 明诺涵又问他:“那你如何看待这种三观,赞成还是反对?” “不赞成也不反对,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三观都不一样,我们没有理由和义务去改变别人的想法。” 易泽寒的三观还算是正,如果他的观点和曾明智一样那可就太可悲了。 车很快就开到了明诺涵的家楼下,她下车冲易泽寒挥了挥手:“我把衣服洗干净还你。” 易泽寒也跟着下了车,口袋里的双手捏起又放开,他想上前但还是定住了自己的脚:“明诺涵。” 她停住脚步,有点期待的回过头,却听见在昏黄的灯光下,易泽寒对她说:“我们不合适。” 明诺涵攥紧了手中的西服:“你怎么知道?” 易泽寒站在车前,背着光,车灯的光亮照不到他的脸,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的工作很忙,经常开会和出差。” 谈论这种事情,必须面对面才有诚意,他不过来,她便过去:“我不介意,或者你可以多找几个向李重那么优秀的助理。” 明诺涵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赤着脚把脚掌踩到了他的皮鞋上,她只要一踮脚就能碰到他的唇,他的脚被死死地粘住:“我身边有很多异性。” 这是事实,很多女人都恨不得往他身上扑,明诺涵很想对他说:“没事,我也不介意。” 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任何人在自己心爱的人的面前都会变的擅妒,这是本性。 明诺涵明白了,他是在认真的拒绝她:“所以你应该找一个能保护你内心的单纯和温柔的男人。” “好。”她强颜欢笑的从他脚背上下来背向他,内心怅然若失,语气里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弄脏的衣服我直接转账给你。”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好好消化,改变策略,她从生下来就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不管是人还是事,但感情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 她把他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还没洗就又拿了出来,晒到了阳台上。 想来想去,她还是更新了一条微博:“在我身边有很多温柔善良的女生,她们经济独立,父母疼爱;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但偏偏就有这样一群男性,不懂自省,觉得只有王祖贤那样的女性才配得上高贵的自己,如果做不到相互理解,那么至少做到相互尊重,最后希望这个世界上温柔和善良的人都能被善待,当然也包括我(狗头表情包)。” 最后那句话,明诺涵是认真的,但她还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了出来,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人的玩笑话里究竟包含了多少的真心话。 chapter19.去西藏 明诺涵答应了汪强帮他上三期《新“视”界》,但负责接手的导师提前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所以最后一期录制,她也就没有再参加。 这对明诺涵来说是个好事,一来她不用在公众前混脸熟,出门也不会被人认出来;二来纪录片的拍摄也快到了尾声了,正好腾出精力负责收尾。 开机到结束,历时两个月不到,拍摄了六个具有科普意义的解剖案例,符合明诺涵的干活效率。 拍摄完最后一个场景,明诺涵她们收拾好了东西,跟大家告别:“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欢迎各位随时找我。” 回到公司,把目前的成片大概过了一遍,然后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后期制作,明诺涵虽然会剪辑等,但术业有专攻。 宁文如释重负的说道:“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现在终于解放了,过两天我要去西藏浪一圈。” 明诺涵本来在修片,听到她说要去西藏,表示自己也要加入,宁文问李巧要不要一起。 “你看看这拍片的两个月,我的邮箱里全是明诺涵的工作邀约,三天三夜都处理不完,我就是不停干活的苦命,你们两位有钱人慢慢玩。”李巧从早上一到工作室就没停下来过,打开邮箱后一堆未读红点。 于是宁文负责搜索攻略,明诺涵负责疯狂改片,最终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最后的成片给定了,交给苏成亦过目的同时还要来了几天假期,说走就走。 两人直接乘坐的直达航班,飞机中午准时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 为了节约时间,两人踏踏实实的吃了一顿飞机餐,一下飞机两人就立刻包了辆车,向羊卓雍错驶去。 羊湖海拔4677米,被称为西藏的三大圣湖之一,宁文怕缺氧,还买了两瓶罐装压缩氧气。 途径沿湖的村落时遇见了不少藏族同胞,女性穿着花纹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长袍下身穿着黑色纯棉长裤,搭配着花织棉筒靴,腰前系着一块彩色花纹的围裙;而男士则是右开领的无袖长袍,扎上一个毛制腰带,他们皮肤黝黑,面部因缺水而干燥,但并不影响脸上质朴的笑容。 一望无际的草原、看着一群群牦牛从自己的车前经过,湖的颜色随着天气和云朵的变化而变化,实属惊艳。 两人在小观景台上拍照,明诺涵经常指导演员,应该怎么演怎么动,需要什么情绪,但轮到自己在镜头前却什么姿势都摆不出来,宁文实在忍无可忍:“你能不做万能剪刀手的pose吗?” 宁文是摄影师,遇见满意的风景自然拍个没完,但明诺涵很快就没了兴致。 明诺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宁文来西藏,也许是因为有人说,来了西藏就能放下一个人释怀一些事。 她熟练的从车前盖攀爬上越野车的车顶,稳稳当当的坐到了车顶上,在离天堂最近地方,她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仓央嘉措说,原来不熟也好,就不会这般颠倒。” 晚上,司机将她们送到了拉萨市内的八廓街,八廓街又叫八角街,是拉萨最著名的转经道和商业中心,紧紧挨着大昭寺,两人定下了酒店,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和背包就出门开始觅食。 八廓街的街道上总是少不了前来朝拜的藏民和藏式店铺。 拉萨的名餐厅玛吉阿米就在这里,相传它是仓央嘉措与情人相遇的地方,三楼的露台是俯瞰八廓街最好的位置,明诺涵和宁文走了进去,又甜又咸的酥油茶,酥脆馅厚的土豆饼,牦牛肉盖、手抓羊肉…特调料汁完美的中和牛羊肉里的油腻感,瞬间就俘虏了两人的胃。 吃完饭宁文想找酒吧,她认为西藏就连酒吧都富含着文化气息,总不能虚度时间躺在酒店睡觉。 寻找酒吧的途中看见人迹罕至的巷子里有几个抱着吉他唱着民谣的年轻人,话筒前面也席地而坐了一群年轻人,年轻人的狂欢让她们驻足围观。 有些生涩的男低音在话筒前唱着马頔的《南山南》: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一首民谣一段青春一个故事,刚才唱歌的男生应该就是这场街头民谣的策划者,衬衣和木吉他,民谣标配:“有没有小姐姐小哥哥想上来唱两首?” 坐在明诺涵前面的娃娃脸女生,冲上前唱了一首梁静茹的《勇气》:“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辨识度高的歌曲,动人的演唱,让人忍不住低声合唱,就在唱完最后一句歌词的时候,女生变的开始有些伤感:“只是很可惜,最后你还是放弃了我。” 女生哽咽了片刻,下场坐回明诺涵的前面,刚才那位男生拿着话筒对她说:“妹妹,要坚强。” 西藏是朝圣圣地,并不是疗伤的地方,之所以人们会觉得它疗伤,那是因为一路上遇见的人都很值得。 在气氛的烘托下,明诺涵拉着宁文冲了上去,小哥哥很有绅士风度的把话筒让了出来,明诺涵说:“借用一下你们的吉他。” 小哥哥身后的吉他手取下了身上的那把显得有些沧桑的肤色吉他,宁文把它背到了身上,拨了拨弦试音。 以前明诺涵也买了一把吉他,觉得很酷,但是练了一段时间觉得太难,也就放在角落里生灰。 她站在话筒前说着:“我和我的朋友合作一首魏明华的《不再等候的姑娘》,把它献给刚才那位姑娘。” “记得要爱自己。”宁文抢过话筒,看向了明诺涵:“你也是,男人算what?” 宁文弹吉他,明诺涵扶着话筒,细腻的女中音从话筒中慢慢的流淌出来: “姑娘你现在是否还一如往常 是否还那么倔强 谁会穿上西装站在你身旁 去我们向往过的地方” 音乐是抚平伤痛的有效方法,在她的歌声中那位姑娘已经停止了眼泪。 城市里人挤人,可人们的心始终遥不可及,在伏案工作中被挤压的人们为了少受点伤害,就把自己伪装的百毒不侵、刀枪不入,慢慢地人与人也远了。 “姑娘你现在已经变了模样 温柔的人为何总被伤…” 一首唱完下面就有观众开始起哄:“再来一首。” 明诺涵转身看向宁文,宁文也正弹上瘾了,抱着吉他蹦哒跺脚。 “那我就在唱一首我男神的《贝加尔湖畔》,不过李健老师的歌比较难……”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下面的人说:“开心最重要。” 不知道是谁最先打开了手机闪光灯,不一会闪光灯的亮光就组成了一片白色灯海。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转音一转就能让人产生共鸣。 “多想某一天 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 掌声依旧,有人还在起哄,要明诺涵再来一首。 “你们想听什么?不过你们点的歌我不一定会。” 整个现场就这样成了明诺涵的专属演唱会现场,从她们唱歌的地方向后望去,可以望到布达拉宫的轮廓,身边是都市,眼里是雪山。 有的人大概是觉得明诺涵的声音还可以,于是干脆直接打开了直播,又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走之前还和举办本场活动的小哥哥合唱了一首《送别》。 回到酒店的时候,明诺涵唱嗨了,宁文弹嗨了,宁文大喊可惜,刚才上场的时候很匆忙,没有用单反录下全程。 明诺涵在朋友圈和微博发了一张自认为最满意的照片,在羊湖的时候坐在车顶被宁文偷拍的那张:仍觉人间值得。 她也没想到自己又上了热搜。 估计是策划这场活动的小哥哥发了微博,先被一些有着民谣情怀的粉丝打动后转发,后来明诺涵的声音又吸引了一堆路人,最后越传越多、越转越多。 起初微博的热搜是:拉萨街头追忆青春,这么个老土的名字,但后来点击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明诺涵的粉丝激情转发:“看这像不像我家小明?” 随后粉丝们又发现明诺涵发了一条定位在拉萨的照片微博,所以热搜又多了一条:明诺涵唱功。 有人把这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合成了完整的全程,有人夸明诺涵温柔、有人夸明诺涵唱功、当然也有人吐槽明诺涵唱得一般、也有人怀疑是炒作。 明诺涵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坚决不轻易参与露脸的节目,安安静静当个低调的小透明,拿起手机给李巧打了电话:“给你半小时,半小时之内把我的微博热搜撤下去。” “???”李巧莫名其妙的打开了微博,气的捶床:“你出去旅游也能给我旅个热搜出来?” 碎碎念归碎碎念,李巧的办事效率在明诺涵的熏陶和摧残下还是变快了不少,半小时内别的热搜顶了起来,她的这条热搜自然也就沉了下去,沉归沉,但是并没有删除。 大晚上易泽寒加完班准备下班,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门口工位上的李重抱着手机看的入迷,边看还边摇头晃脑,戴着蓝牙耳机,十分享受,易泽寒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还不走?” 李重的耳机声很大,根本就没听到,只是以为有哪个经理的秘书等他一起下班:“你们先走,老易又加班。” 易泽寒抢过了李重右边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李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桌子拍的一响,结果一看是易泽寒,在他发火前麻溜的把手机呈了上去:“明小姐唱歌挺不赖的。” 从最后一次见她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些时日,她倒是消停了,消停的让他有些不习惯,易泽寒拿着手机看了一会:“把完整版发给我。” 李重在内心默默吐槽:“你难道不会自己在微博上搜吗?你这是私事,私事是另外的价钱!” “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眼狼伤了明小姐的心?去西藏还不如去大理。” 西藏和大理相隔一千多公里,唱歌和白眼狼也没有必然联系,易泽寒不懂就问:“什么意思?” “西藏适合疗伤,大理适合艳遇。”李重从易泽寒耳朵里抢回自己的耳机:“你品…你慢慢品…” chapter20.双重打击 在西藏待了好几天,明诺涵和宁文又坐火车去了甘肃,感受祖国西北的壮观辽阔,也就是在火车上明诺涵收到了苏成亦的电话,说她拍的纪录片已经在电视台定档,后天晚上开播,明诺涵也没想到速度会如此之快。 两人在甘肃见到了大漠,尝试了滑翔伞,前往了莫高窟观赏千年壁画,走进了敦煌的剧场,感受了王潮歌导演的《又见敦煌》室内情景体验剧,其中的每一句台词都很打动人心:“一年不过一瞬间,一生不过一瞬间,我是你的一千年,我是你的,一瞬间。” 明诺涵在敦煌的纪念品场馆给李巧她们带了纪念品,女生带的是丝巾,男生带的是卡包,也给李重带了一个。 纪录片开播的当晚,明诺涵在飞机上,没有看到首播,但从收视率和微博上的反响来看,好像还可以。 易泽寒给明诺涵的片酬也相当可观,六个案件总共十二集,每集一个小时,外加两集科普和花絮,总共也才十四集,但他却出手阔绰的给了七位数,将近八位数。 当时签合同的时候白纸黑字写着根据收视率和赞助商分成,但纪录片往往吸引不了多少赞助商,能不亏钱就不错了。 从那天在酒店怼直男到现在,两人一点交集都没有,现在工作也结束了,两人成为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她想出策略之前,决定先晾他一段时间。 李重收到明诺涵工作室的快递以为是工作文件,结果却发现是纪念品,卡片上写的是:李重收。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收件人是自己而不是易泽寒,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纯黑飞天模样的卡包,虽然做工算不上完美,但却是明诺涵的一番心意。 易泽寒进入办公室路过李重工位时,随口赞叹道:“审美有所进步。” “那可不,明小姐送的。”李重欣喜的把它放入自己的公文包,连看都不让易泽寒多看一眼,易泽寒这下彻底酸了。 明诺涵从西北回来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李巧告诉她有一个来自t大的工作邀约。 t大艺术学院的院长想邀请她去t大给导演传媒专业的学生开讲座,分享一下自己的经验,李巧说:“本来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事情,但我看见是t大发来的就没有急着拒绝。” 送上门的机会,没有拒绝的道理。 明诺涵为了这场讲座,做了非常精致的ppt,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大道理,也没有过来人的说教,只是把自己的这些经历和一些想法汇总,避免她们多走弯路。 她没给人上过课,怕自己吸引不了多少同学,但结果却恰恰相反,上座率快赶超了易泽寒的记录,女生被明诺涵的人品和才华吸引,男生,那基本都是去看明诺涵的颜值。 当易泽寒卡着点走进教室,发现平时需要自带小板凳的教室此刻空了三分之一,一度以为自己记错了时间:“今天有这么多人睡过头了?” “今天艺术学院请了明诺涵来开讲座,那些人八成是去看热闹了。”课代表偷着笑,在他的课上从来没有坐不满的情况,如果她是男的,她也旷课:“教授,你不是认识明诺涵吗?她开讲座没告诉你?” 教授是自家的教授,可以经常看,但明星不常来,反正大家都知道易泽寒认识明诺涵,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课翘的光明磊落。 易泽寒从课本里抽出了一张纸,那是两个班所有人的花名册,他还没说要点名,下面就有人低着头拿手机,开始为逃课的人通风报信。 没有平时分,挂科是板上钉钉的事,因为他从来不划重点,但如果他要点名,肯定会有人从艺术学院回来,所以易泽寒最后还是把花名册收了起来。 在讲座的尾声,有不少人提出自己的疑问,明诺涵一一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聊着聊着就聊跑题了。 在场的男生举手问她:“明导,请问你现在是否依然单身?” 明诺涵回答:“是,但这只是暂时的。” “那明导,你觉得我们学校的易教授怎么样?就是之前跟你一起打球那位。”好久之前的事情,怎么还有人记得,“而且你现在热播的那部法医纪录片,投资人也是易教授,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现在的大学生一个个都有当娱乐记者的天分。 “我觉得他挺好,以前他是我老板,现在是普通朋友。” 有可能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我不信。” “我们都不信。” 这年头说真话的没人信,说假话的被人信,人们似乎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不管它是不是真相,明诺涵反问:“你们问我又不信我,那为什么要问?” “你给易教授打个电话?” “同意,现场打一个。” 坦白来说,明诺涵也很好奇他的反应,拿出手机,翻到了他的名字,犹豫了一会然后打了出去,在同学们的起哄下点开了扬声器。 明诺涵和现场的所有同学瞬间安静了下来,电话响了五六秒左右被人接起,是她大半个月都没有听到的声音,他的第一句话:“什么事?” 中规中矩的回答,听不出任何问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诺涵有些怂:“同学们要我给你打电话,不相信我们只是朋友。” 明诺涵怕他突然说一句:“我们本来就只是合作关系,算不上朋友。” 可是他的回答却超乎想象:“帮我转告那些今天逃了我的课的人,要他们每人写三千字检讨,否则平时分全扣。” 从一阵阵哀怨声中,能听出来逃课的人有不少。 既然检讨逃不过,不妨问个尽兴,角落里有人插嘴:“明导,我觉得你是我的理想型。” 明诺涵双眸微抬,柔声道:“不巧,我有喜欢的人。” 讲座结束明诺涵问到了易泽寒的办公室,敲门没有反应,想必是还没有下课,她等了一会,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明诺涵偏头一看,是林淼淼:“你怎么在这?” “跟你有什么关系?”明诺涵把头转了回来。 “别打易教授主意了,前两天易教授请我们研究生吃饭,带着一女人去的,关系很亲密。” 说话之间,走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来的人就是易泽寒,他身边还有一个前凸后翘的妖艳女人,林淼淼小声嘀咕:“死心了吧?” 这段时间她还想先晾着他,结果他倒是自在。 易泽寒看着明诺涵,还是只说了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三个字:“什么事?”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我仔细的翻看了我们的合同,上面写的是按照收视率分成,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笔钱都多了一半。” 去了几天西藏,人就晒黑了一个度,不过她用不了多久就又会白回来。 易泽寒看了一眼明诺涵递支票的那只手,没有接她手里的支票,语气不容置疑:“这是你应得的,而且我也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 好一个别人。 “我也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明诺涵直接将支票塞到了易泽寒的西服口袋:“对了,你女朋友挺漂亮的。” 她想试探易泽寒的口风,但他什么解释都没有,也许是事实也许是不屑。 刚才的讲座上她把手机设置了静音,在离开后,她看了自己的手机,手机上有好几个人的未接来电,其中包括李巧、苏成亦、宁文、以及她的师哥白可君。 白可君一直和李姗姗在美国定居,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这么多人同时不停的给她打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给白可君打了回去,那边却支支吾吾:“小诺…师父晚上在美国突发心梗,抢救无效。” 明诺涵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事,她在颁奖典礼前夕还前往美国看望过李姗姗,没想到意外来得这样快:“怎么会?前几个月师父还好好的。” “这两年师父的心脏都不太好,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师父前两天就说了,万一她挺不过去,你不要来。” “我马上订最早的机票过来。”明诺涵狂奔向停车场,她怎么可能不去送李姗姗一程,那是她师父。 在车上苏成亦也跟明诺涵发了微信,告诉她了这件事:“我定了今天晚上的机票,你在家等我消息。” “我要去。”明诺涵回家清理了行李,定了最早的航班,可是在检票口被安检人员拦了下来,理由是她的护照过期。 当时忙着拍戏,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坐在安检外的长椅上,不发一言的坐了一下午,直到晚上苏成亦出现找到了她:“听你师父的,不要去。” “我去不了。”明诺涵把过期的护照捏在手里,就只过期了两天。 “你师父的追悼会在后天,所以你赶最早的飞机也到不了。” 明诺涵的眼里慢慢的蓄满了眼泪,头发和泪水粘在一起,她竭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响。 “你师父看到你拍的那部纪录片了,很不错,师叔要我们瞒着你,可我们还是告诉了你,所以你好好在家待着。”苏成亦给她递了一张纸巾,看着她的小脸哭的梨花带雨。 就算他们想瞒,瞒得过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 只怕那些娱乐记者和狗仔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chapter21.绯闻 从机场回来,明诺涵怕李巧她们担心,就在三人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们自己很好,只是想清净清净,随后关掉了手机,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任谁敲门都不开。 她从冰箱里找出了几瓶江小白,坐到了沙发上喝的干干净净,喝的烂醉如泥后才短暂的忘却,但醒来之后依旧如常。 李姗姗追悼会那天,明诺涵也看了微博,看了新闻,教堂里坐满了人,李姗姗躺在前面的白色灵柩里,周围有一束束的鲜花,并不恐怖,但里面寂静无声,肃穆的氛围笼罩着全场。 左边的座位坐着中国人,右边的座位坐着外国人,外国人信仰基督教,把死者的归宿当做天堂,所以比中国人看上去更为平和,牧师在前面做了一番追思弥撒,苏成亦出现在了镜头前,低头默哀。 白可君念着答谢致辞:“我们再也不能听到她的谆谆教诲,再也无法亲眼面对她的音容笑貌,只能在她留下的作品中找到她的影子,在心里缅怀着她……” 出席的人里有很多她的同事朋友,但她却不能和他们站在一起。 仪式举行完毕后,娱乐记者把矛头又指向了明诺涵—— “明诺涵是李导的关门徒弟,为什么没有出席?” “请问你是否和你的师妹有过不和?” “是不是明导出名后忘恩负义呢?” “你如何看待明诺涵不管不问的冷漠行为?” 人红是非多。 明诺涵关上了电脑,又把自己关在家里喝了几天几夜,本来她的胃就不好,这几天不吃饭只喝酒,喝了两天胃病就开始复发,连止疼药都不吃,差点疼到晕厥,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天空中漂浮,越飘越远,恍惚之时好像听到了敲门声,还有易泽寒的声音,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她把家里的白酒、啤酒甚至是酒精饮料都喝完后,觉得喝酒没有用,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开着车去了飓风俱乐部。 汽车的引擎声和飙车的速度能让她心跳加速,能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不到半天,她就刷新了俱乐部大部分的记录,老板也看到了李姗姗去世的新闻,但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让她不要有一些出格的举动,到点喊她吃饭,如果再不吃饭,只怕会胃出血或者胃穿孔。 白可君和苏成亦两人参加完追悼会,一同回了武汉,苏成亦对白可君交待道:“明诺涵最近手机关机,我联系不到她,我要赶回公司开会,你如果找到她了请给我打个电话。” 明诺涵是个敬业的人,在家喝了几天酒,又飙了几天的车,就开始意识到自己需要尽快恢复工作,这都是李姗姗告诉她的,不能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这才重振旗鼓开车回家。 从伤痛中走出来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 每个人都会经历一阵难熬的时光,这个时候我们就希望有人能来拉自己一把,但是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就要成为那个人,她能成为把自己拉出黑暗的人。 因为飓风在郊区,所以晚上路况很好,没什么车和人,明诺涵又忍不住提快车速,本来她就心情暴躁,结果旁边不知死活的开上来了一辆保时捷凯宴,向她喊话非要跟她比车速,她没兴趣,可是她停下来对方也停下来,她一加速他也加速,像粘在衣服上的鼻涕,甩都甩不掉。 他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明诺涵,她把油门踩到底,“嗖”一下拉出了距离,对方不依不挠的追了上去,双方保持着最快的车速穿行于都市之中。 如果她现在开的是被易泽寒改装的那辆路虎,估计早就把他甩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对方应该也就是在女人面前炫炫富撩妹,易泽寒那么有钱的一个人开的也只是一两百万的车,有钱的人从来不炫富,炫富的人不一定多有钱。 经过高架桥下的时候,马路旁边突然冲出了一个孩子,明诺涵反应迅速,往左打方向盘,成功避开了孩子,但却追尾了那辆卡宴。 好在人都没事,明诺涵踩刹停下,把孩子抱到了马路旁,他的母亲背着书包小跑过来,指责着他们不应该开这么快。 对方拉开车门走了下来,一位有着丹凤眼的年轻男人下了车,像她猜想的那样,不知是那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大姐,是你儿子闯红灯,你应该好好教育他。” 明诺涵能理解父母焦急的心情,该赔礼就赔礼,该道歉就道歉,孩子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事也就把孩子牵了回去,边走边斥责着他:“让你别瞎跑,要不要命了?” “公了还是私了?”明诺涵回到了追尾的车旁,直接问道。 交给交警来处理,无疑对两个超速的人来说,都没有好处。 对方也不看自己的车被撞成了什么样,始终看着明诺涵,揶揄道:“这年头开车飙车都很好的女生可是越来越少了,交个朋友我就不追究,也不要你赔偿,我还可以把我家其它的好车借你开,你觉得怎么样?” 明诺涵不想跟这种三观稀碎的人废话,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想撩我?照照镜子。” 对方看明诺涵这不怕事的样子,觉得她肯定也是个不差钱的、不好惹的主,乖乖拿钱走人。 她的车也不便宜,要是速度再快一点,估计她不仅得找人借钱,还得把人送进医院。 对方拿钱是走人了,但自己的车前盖已经被撞瘪了,油箱也开始漏油,真是好事不常来,坏事总是成群结队的来。 明诺涵打汽车救援电话的时候才把自己的手机给开机,她先看了一眼短信,很多人都在劝她节哀,易然也给她发了微信,只有易泽寒,什么都没发,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谢谢各位关心,我没事,如果我师父还活着她一定不希望看到颓废的我,她也不喜欢眼泪,就是这两天我的车跟着我受苦了,我需要众筹买车。”她用仅有不到百分之三的电量发了一条报平安的朋友圈,然后拍了一张车的照片,随手点了个定位,发送。 她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悲伤。 李重刷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立刻告诉了易泽寒,“这车撞成这样人不会有事吧?” 易泽寒当时正在和几位合作商吃饭,看到李重发来的微信,心里一紧,二话没说就对着在座的各位说了一句“抱歉”。 他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向停车场,一边给明诺涵打电话,但是明诺涵发完报平安的消息手机就自动关机,她根本就没有带充电器。 照着明诺涵发朋友圈的定位找了一圈,易泽寒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因为他赶到的时候,看见明诺涵的身边站了一个男人,是她的师哥白可君。 那个曾经保护着她的男人回来了,明诺涵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师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朋友圈看到了你的定位,不放心你,所以就来找你了。” 定位不是故意发给谁看的,而是她本来就有这个习惯,走到哪里就定位在哪里,这样以后回顾的时候一点进去就能想起那时的人和事:“你这次回武汉还走么?” “不走了。” 明诺涵看到阔别已久的白可君,想起了以前她和白可君在李姗姗面前互怼的场景,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又开始不受她的理性控制,白可君以为她要哭,给她备好了手帕。 “我又不是孩子,哪能天天哭;我看你像是老古董,什么年代了还用手帕?” 就连易泽寒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都不用手帕。 明诺涵和白可君靠在车前等拖车公司,在白可君的安慰下,她的情绪有所好转,两人渐渐开始有说有笑。 “小诺,师父不在了,以后还有我。”白可君给了明诺涵一个拥抱,这些都被角落里的易泽寒尽收眼底。 易泽寒左手搭在车窗上,指尖还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右手扯了扯自己胸前的领带,散发出一种颓靡的气息,心情没来由的烦躁。 他就坐在车里看着她,怕被发现所以早就熄灭了车灯,直到烟头烫到了自己的手,这才掐了烟头,调头离开。 处理完这些事,明诺涵请白可君吃饭,两人选了一家网红烧烤店,坐在路边大快朵颐,随后她陪白可君回了酒店,有些李姗姗留下的东西,要转交给她,结果第二天微博和娱乐新闻就在疯传她和白可君的绯闻: “明诺涵和昔日师哥疑似恋情曝光” 为了让大家相信,还放了三张照片,车前拥抱、吃烧烤干杯,这些明诺涵都能理解,最让明诺涵生气的是,在酒店门口被人给偷拍了一张,进酒店和出酒店的时间都有,间隔一个小时。 “等老娘查出来是谁造谣,非把他扒皮抽筋不可。”每次明诺涵给李巧捅娄子的时候,李巧都会“骂”她,问她为什么不让人省心,但这次李巧怎么都“骂”不出口:“需不需要发澄清声明?” 明诺涵一向坦荡,不怕被人误会,也不在意娱乐记者对她的诋毁,但很忌讳跟男人传绯闻,因为会牵连到其他人,可她想了想还是算了:“随他去吧,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chapter22.我的女孩 李重看着这条绯闻,丧失了辨别真假的能力:“易总,你没戏了。” “什么意思?”易泽寒还以为是合作项目出了岔子。 “明小姐的师哥回来了,两人刚见面就传了绯闻进了酒店,过了大半天,明小姐那边还没有发澄清声明,八成是默认了。”李重在旁边煽风点火:“我昨天还以为你去找了她,殊不知明小姐终究还是错负了。” 从上班时间到下班时间,明诺涵方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明,易泽寒签完手头上的文件,沉着脸关掉了电脑,打开烟盒抽出最后一根烟,他一向很少抽烟。 李重进来收易泽寒签好了的文件,知道易泽寒心情不好,也猜到了为什么心情不好:“易总,助理说,明小姐今天晚上九点之前会在工作室。” 他不知道易泽寒在犹豫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一向雷厉风行的男人会瞻前顾后。 易泽寒最后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声音沙哑:“我知道了。” 宁文最近在筹备她的个人摄影展,其中也包含了这次去西藏的板块,所以要把单反里的照片拿出来先过滤一遍,明诺涵作为她的朋友,有义务帮她。 照片整理到一半,她拿着水杯走向休息间,冲了杯咖啡,在往咖啡里加方糖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揽住了腰,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这一天,他一直在等着她的澄清。 明诺涵被身后的男人紧紧圈住,男人温热的气息就落在她的脸庞,受到惊吓的明诺涵很快就整理好了慌乱的情绪,因为她的余光落在了横在自己腰前的那只手的腕表上:“易泽寒?” “是我。”易泽寒把她手里的糖包丢开,握住了她的手向她解释:“上次你在学校看见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我女朋友。” 明诺涵只觉得男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但却没想到是易泽寒,因为他的身上夹杂着一股烟草味,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抽烟,想到他那天的淡定和无所谓,明诺涵就来气:“不用跟我解释,跟我没有关系。” “有关系。”易泽寒双手扶住了明诺涵的肩膀,将她慢慢转了过来面向自己后,忽然低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心底一片澎湃。 早在她来办公室抢他水杯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女人像惊弓之鸟想要逃避,但易泽寒左手揽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右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钳制着她,然后慢慢的托住了她的后脑,插/入了她的长发,略微粗暴的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让她退无可退。 明诺涵疯狂的推拒他、捶打他、他却纹丝不动,她朝着他的薄唇用力咬了一口,不一会血腥味传入了两人的口腔,她只能被动承受着,就在明诺涵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易泽寒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嘶哑的哼唧道:“离那个男人远一点,我不喜欢。” 呵,他居然会说不喜欢。 “易总没看新闻?他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我应该离你远一点才是。”明诺涵抓住机会,用力推开他,口齿伶俐的说着:“你说我们不合适,所以我就去找别的男人,跟你有关系么?为什么要让你喜欢?” 他的唐突和冲动都是因她而起,如果她真的和白可君在一起了,那他就是个笑话,有多少对手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不,我不允许。”易泽寒伸出右手牵住了她的左手,左手把人困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是怕她跑了:“跟他分手。” 他的举止比想象中更加热情,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没有力气在闪躲,只能任他牵着,情绪有些波动:“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以为你是谁?” 她激动,易泽寒比她更加激动,“我以为我是你男人。” 这句话让明诺涵傻傻的愣在那,不争气的哭了,她捶打着他的胸口:“易泽寒,你混蛋。” 她一哭,他就有些惊慌失措,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体里,被人紧紧捏住,她哭的越大声,他的心就被捏的越紧,随时会碎成渣。 易泽寒不似刚才那么粗暴,轻柔的再次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用手擦去她的泪水。 她发泄的是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所有情绪,易泽寒不停的抚着明诺涵的后背,耐心的哄着她:“对不起,我是混蛋,都是我的错,不哭了?” 明诺涵耳根发热,脸上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晕,那软绵绵的拳头捶打在易泽寒的胸口,就像是小猫挠痒,没一会,她的手就酸了,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是绯闻。” 易泽寒的表情不像刚才僵硬,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他早就应该直视他与她之间的感情,他不尝试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也许是在金融圈待久了,虚假的人情社会看的太透彻了,所以才会逼自己压迫自己的感情,无论何时何地都好全身而退,他一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有什么好顾虑的:“是我一直逼迫自己压制对你的感情,但我发现我压制不住,是我的错。” “做我的女孩,好不好?”易泽寒再次勾起了她的下巴,和风细雨般慢慢的吻上了她的唇,这次明诺涵有些羞涩的迎接他柔软的舌尖,伸出双手揽上了易泽寒精壮的腰线。 “你当时是怎么拒绝我的?你说你很忙,身边还有不少异性。”从他怀里离开的时候,明诺涵回忆起他曾说过的话。 她一直在等这一天,她也想和他在一起,但她觉得有些遗憾:“在我陷入黑暗的时候,拉我出来的人不是你。” 昨天,她追尾,包括前几天李姗姗去世,他都没有出现,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这不是爱一个人该有的表现。 易泽寒看出了她的心思,为自己争取着机会:“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和你师哥在一起,他抱了你,我不喜欢他。” 他说他亲眼看见,也就是说她昨天看到角落里忽明忽暗的红色光亮就是来自易泽寒,那是烟头点燃后的光:“你不亲口问我就离开了?” “我担心你,所以我去找你,可我却看见你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他眼里的亮光突然熄灭,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语调里透着悲伤:“是你说的,我没有资格。” 明诺涵听易泽寒这么一说,刚控制没多久的眼泪又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易泽寒的心又被人提溜了起来,胸口一颤:“以后不许飙车。” 明诺涵将脑袋埋进易泽寒怀里,把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统统蹭到了他的衬衣上,皱皱巴巴,惨不忍睹:“我答应你做你女朋友了么?我都还没答应你就开始管我了?” “别的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不行。”易泽寒也不退让,这几天的他一直心神不宁、六神无主,只有在拥着她,被她的气息和温度充斥着的时候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安心,她又何尝不是。 气氛在一瞬间变的更加暧昧,可是却有人破坏了这一刻的氛围:“明诺涵!你在哪!我给你带了外卖!” 李巧提着一杯奶茶和两笼小笼包,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了明诺涵在易泽寒怀里,双手搂着易泽寒的那副小鸟依人、含情脉脉的样子。 这还是那个让人觉得有疏离感的明诺涵?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眼瞎,再见。”好心好意送外卖结果被虐了,这是什么世道。 李巧放下外卖就跑了,被她撞见了惊为天人的名场面,她第一时间在微信群里广而告之。 两人吃完小笼包,易泽寒开车送她回家,因为她的那辆车直接拖去报废了,新车还没来得及买。 “我先上楼了,你慢点开车。”明诺涵有些不舍的解开安全带,谁知道平时堵得乱七八糟的路,今天为什么一点都不堵? 易泽寒牵住她的手不让她下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了什么?”明诺涵看着他身上被自己蹭脏的衣服,忘了最主要的问题。 “做我的女孩,嗯?” 明诺涵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脸皮厚的人,没成想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在易泽寒滚烫的视线下,点了点头:“好,但是你以后不能欺负我,而且蹭脏的衣服我也不会赔。” 他那身衣服一看就很是高定,她赔不起,赔得起也不想赔。 “谁敢欺负你?”易泽寒笑着松开了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早点休息。” 明诺涵上了楼,把背包往置衣架上一挂,把脚上的鞋子一踢,双手捂着脸笑的像个孩子,忍住自己的喜悦,连忙发了一条澄清微博—— 对于昨夜的绯闻,我不屑解释,但我后来发现这是一种自私的行为,以下: 1.白可君是我的师哥,我很尊重他,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并无其他。 2.我只是一个会拍戏的普通人,不争不抢不蹭热度,刚刚脱单,男友不是圈内人。 3.不要关注我的私生活。 发了不到五分钟,明诺涵又发了一条官宣微博—— y先生:做我的女孩,嗯? 我:可以,但蹭脏的衣服我坚决不赔。 官宣微博的热度远比绯闻的热度高,祝福的人居多,但更多的是,网友们都在扒这个y先生的身份,一致认为自己的女神被猪给拱了。 chapter23.裙下之臣 “明小姐,您现在看的这辆宝马x7,具有强大的越野功能,搭载了2.0t/3.0t/4.4t/6.6t四种方案的发动机,匹配了8at的变速箱,最高时速250km/h,售价在100.00-162.90万元之间。”宝马4s店的店员正在滔滔不绝的给明诺涵介绍这款车。 这辆suv的车型和易泽寒的路虎差不多,就是品牌不同,上车看了看,觉得女生开suv过分霸气,怕易泽寒觉得她没有女人样。 “明小姐,女生的话,我还是建议你买轿车型,这边这辆bmw760li配备双涡轮增压v12发动机,最大输出功率400千瓦/544马力,从静止加速到100公里/时仅需4.4秒,最高时速也是250km/h,82万起步,顶配版的话大概是210万,比较适合女生。” 宝马经典车身,颜值和性能兼顾,明诺涵一眼就相中了这台车,对着这辆车拍了一张自拍,发给易泽寒:“好看么?” 易泽寒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上课,刚把手机调成静音,还没锁屏,明诺涵的消息就弹了出来,点开照片,首先就看见了明诺涵笑的露出两个梨涡的脸,干净清爽,不苟言笑的易泽寒笑的满目春风:“好看。” 教室里在等着易泽寒上课的同学,开始小声议论,他们竟然看到他笑了,易泽寒又发过去了一条消息:“我说的是,人。” 某人的情商真是越来越高了,让明诺涵咧着嘴轻笑。 虽然买车不一定会飙车,但对于明诺涵来说,买了,就一定会飙,最好的办法就是,买一辆龟速的车,她对着店员默默开口:“有没有什么…比较淑女,或者…比较可爱的车型?” “有的,请跟我来。”店员带她来到了宝马mini前,跟前两款比起来,简直毫无霸气可言,只有矮胖矮胖的可爱:“这款您看怎么样?迷你,颜色很适合年轻人,不过它的最高时速只有180km/h。” 250千米/h明诺涵都还嫌不够快,更何况180千米/h,但是易泽寒不同意她飙车,他不喜欢她做的事情,她愿意去改变,明诺涵一咬牙一点头:“就它了,奶白色。” 刷完卡提完车,明诺涵觉得自己怎么已经开始走小女人的路线了,她直接开车新车去了t大,在贴吧开了小号问到了易泽寒的课表,找到教室准备偷偷溜进去。 由于明诺涵最近上热搜上怕了,所以今天出门特意带了口罩和一个又厚又宽的平光眼镜,就是怕被人认出来,更何况她最近在t大里也已经混成了脸熟。 戴好口罩和眼镜,低着头猫着腰就往后门冲,结果一进门发现,不仅一个空位都没有,而且还有人带了小板凳,这好像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啊,难不成坐地上? 同样坐在后面的一个男同学,将自己的屁股从小板凳上抬起,蹲下身体轻声细语:“同学,我带了两个板凳。” 男生一看她,跟自己一样的两手空空,就猜到了她肯定也是来看帅哥的,他从套叠的板凳下抽出了一个同款小板凳,递给了她,司空见惯的说:“你们女生跑来看帅哥,我们男生跑来看美女,易教授在的地方就是看美女的绝佳地点。” 台上的易泽寒隐隐透露出一种性感,armani藏青色西装、armani斜纹布翻领天蓝色衬衫、配上一双纯黑色ermenegildozegna皮鞋,只有她知道他不断开合的唇有多么致命的诱惑力。 “劳伦斯曲线是衡量社会收入分配平均程度的曲线,根据该曲线计算并反映收入分配平等程度的指标,即为基尼系数。” 易泽寒的课堂活跃度很高,经常引起笑声一片,但是她没心思听,也听不懂,拿出手机调整相机的焦距,找好角度,举起右手,快门一按。 偷拍完毕后,听见易泽寒的声音从前方飘来:“那就让刚才最后一排举手的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明诺涵正在欣赏刚才的照片,根本就没听台上的人在讲什么,身边的男同学用胳膊戳了戳她:“易教授喊你回答问题。” 众人一同回头,她什么时候举手了? 明诺涵收起手机,他的视线让她有些无地自容,她捏着自己的嗓子说道:“易教授抱歉,我刚才只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并不是举手。” 嚯,头一次有人把偷拍说的光明正大,易泽寒在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就说过,“我的课你们可以不来,但是来了就不要浪费时间,如果你来混时间,不如躺在寝室的床上混,至少床上舒服。” “同学,你完了…”明诺涵前排的同学回过头看着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易泽寒发火,她们全班跟着遭殃。 他应该没有认出自己吧…会不会把自己轰出教室… 易泽寒停顿了一会,看了她好久好久,最后平静的说道:“坐。” 明诺涵长吁一口气,幸好。 借她椅子的男同学佩服明诺涵的胆量:“以前但凡在易教授的课堂上睡觉、聊天、玩手机的,全被他轰出去了,你这次是运气好,下次低调点。” 易泽寒上课不仅不拖堂,而且还会提前五分钟结束自己的内容,当台上的易泽寒说了下课之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些同学真是下课也不积极,明诺涵等了半天,发现一个个的都不走,都在等着他先走。 易泽寒关掉了教室的多媒体,合上了桌上的课本,再次往最后一排、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明诺涵低下头,扶了扶眼镜,等到他一离开,明诺涵赶紧跟上。 她跟着易泽寒走进了办公楼,楼层不高,他没有坐电梯,明诺涵看过刑侦剧,对“跟踪与反跟踪”略懂皮毛,可是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明诺涵开始小跑,一出楼梯口的拐角,就发现易泽寒正站在楼梯口的门边双手环抱,颇有自信的看着她,易泽寒走近她,左手拿着课本,右手放到了她的耳后,一把取下她的口罩。 他早就发现她了,从她猫着腰冲进教室的那一刻:“下次我给你留前排,c位。” 明诺涵取下鼻梁上那副厚重的平光眼镜,故意撅嘴卖萌:“我才不想听你上课,没看见我都要听睡着了么?” 她将自己细嫩的手掌塞进易泽寒宽厚的手里,易泽寒反握,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没什么人,再加上这层楼里都是一些硕士博士生导师,平时要么在公司要么就在研究室。 易泽寒松开明诺涵的手,掏出钥匙开了门,这间办公室是单人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易泽寒眼神示意明诺涵先进,随后自己才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办公室的摆设很简单,深咖色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台台式电脑、电脑前是黑色的办公椅、墙前摆着堆满书籍的书柜,最值钱的东西估计就是中间的真皮沙发。 他不经常待在学校,但沙发是主任级领导才有的待遇。 易泽寒把课本扔在桌上,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明诺涵,我们谈谈。” 最近她的心情大起大落,他还没有好好的和她谈过心。 明诺涵坐到沙发上,易泽寒将办公椅移到了她身边,坐到了她对面。 “谈什么?难道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现在后悔了?” 易泽寒摇头,眼里有藏不住的一汪秋水,温柔至极:“对于你师父的去世,我表示很遗憾。” 明诺涵好不容易从悲伤中走出来,结果又被人提起了伤心事,一声不吭,听着易泽寒继续说道:“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问你助理,你助理说你不想见我;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开门;你就这么记我的仇?” 当时她跟李巧说自己想静静,就关了机,也不知道李巧是怎么跟易泽寒说的,他来自己的家里找过自己,她还以为是胃疼导致了幻觉:“不是,我谁的电话都没接,谁都没有见,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明诺涵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你来我家敲门,我没开门,那可能是我喝醉了没注意,我没有不想见你。” 听到明诺涵喝酒,易泽寒皱眉,随即而来的是心疼:“我对之前说过的拒绝你的话感到抱歉,但是以后,不要把事情都放在心里,遇到事情记得告诉我,要记得我是你男朋友。” 他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易泽寒昨天连夜下了任命文件,提拔了十几个部门的高管,让李重又招聘了几个有能力的助理,以后非必要的会议和出差他都不会在亲自参与。 要知道时间是可以挤出来的,关键在于有没有人愿意为你挤出自己的宝贵时间。 明诺涵打开自己的包,翻出了一个黑色的扎头发的小皮筋,递给易泽寒:“喏。” 易泽寒看着她递过来的小皮筋,问:“什么意思?” “戴上它,你就是我的人。” 面对明诺涵的宣誓主权,易泽寒伸出左手,把手塞进了她手中的小皮筋里,看着它心中一阵暖意:“愿为裙下之臣。” 要是早知道他会这么爽快,她就应该准备一个更鲜艳显眼的颜色,比如粉色。 chapter24.小祖宗 在明诺涵和其他朋友的帮助下,宁文的摄影展顺利开展。 中午明诺涵来易泽寒公司找他,想和他一起去看展,但是到了公司后,前台小姐说易泽寒在开会,于是就把她带到了休息室,给她冲了一杯咖啡,让她等着。 会议结束后易泽寒也不废话,径直走向办公室,“没预约不见。” 前台小姐推开休息室的门,面色由恭敬转为冷眼:“不好意思明小姐,您没有预约,所以易总不想见您。” “那你跟他说,是他女朋友来找他。” 得,又一个冒牌货。 “我们每天都有人在这冒充易总的女朋友,所以我还是不能放您进去。”前台小姐穿的花枝招展,脸上脂粉过多,还不如自己素面朝天,但她完全不自知,眼里尽是轻蔑。 明诺涵喊住了从玻璃门外路过的李重,他抱着一摞文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停了下来,“明小姐,你是来找易总?” 前台小姐知道李重是易泽寒的助理,又像变色龙一样,变的客客气气:“易总说了不见,然后这位小姐就冒充自己是易总的女朋友。” 易泽寒在公司,出了名的冰山,也从来没见过身边有女人,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李重在易泽寒身边待久了,也不爱说话,不跟前台小姐解释,直接将明诺涵带到了易泽寒办公室,三十六楼,顶楼。 走之前她还不忘对着前台小姐说了一句:“本冒牌货觉得你们这的咖啡不错。” 明诺涵没有敲门就这样走向了办公桌前的易泽寒,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此刻正在办公桌前看文件:“连门都不敲了?” 他这是自己当成了李重。 明诺涵走上前,拉开了易泽寒对面的办公椅,伸手合上了他正在看的文件,易泽寒顺着女人的手抬眼,有些惊讶有些欣喜:“小诺,你怎么来了?” 听到易泽寒那声“小诺”,都还没意识到他喊的是自己。 “不欢迎我?不想见我?”想起前台小姐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当即嗤之以鼻:“当我没来。” 易泽寒从桌前小跑到她面前,挡住了她要离开的去路,腿差点磕到了桌角,“怎么了?谁惹你了?” 她的手指向了易泽寒,易泽寒也跟着指了指自己,一脸懵:“我?” “我在休息室等你半天,结果,前台小姐说我是冒牌货,那就让我看看正牌是谁家姑娘?”明诺涵歪开头,不再理他。 他也没问人家姓什么。 “以后明小姐来找我一律不许阻拦,公司的任何角落她都可以自由出入。”他当着明诺涵的面给前台打了电话,还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了自己专用的电梯卡,可以直接到顶楼。 这还差不多,明诺涵从他手里抢过电梯卡,立马笑的跟朵花一样:“快干活,下午跟我一起去看展。” 说到看展明诺涵就觉得肉疼。 宁文知道她和易泽寒在一起之后,以工作室的名义找了他,说是要谈合作,结果明诺涵发现,这哪是谈合作,分明是以双倍价格卖了易泽寒五千张门票,简直就是白嫖。 易泽寒在办公桌前继续处理文件,明诺涵坐在沙发上玩着易泽寒的平板,等着他,互不打扰。 玩着玩着,易泽寒听着平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抬眼一看,这小丫头就这样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易泽寒走向沙发,将明诺涵横抱在沙发上,让她躺平,小心翼翼地把靠枕垫在她脑袋下面,坐到明诺涵身边,看着睡梦中的她,浅浅的呼吸着,一头乌发如云铺散。 他的目光划过她长长的睫毛,红润的樱桃小嘴,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牛奶般丝滑的锁骨,呼吸一滞,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到她身上,伸手拨开了她脸上的碎发。 大概是觉得痒,明诺涵想躲,迷糊之中听见易泽寒问她:“我抱你去床上睡?嗯?” 易泽寒办公室的隔间,就是休息室,里面什么都有,包括床。 明诺涵下意识摇头,“不去。” 他慢慢靠近她的脸庞,就在即将吻到她那婴儿般的肌肤时,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对方敲了三声就直接抱着文件破门而入,易泽寒不爽,扯了扯领带,冷冷的目光就冲李重扫射过来,脸色铁青:“我让你进了么?” “不一直都…?” 李重走了两步又回到了门边,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李重敲门敲三声直接进,是约定俗成的习惯,因为易泽寒不想多说话,但现在不一样了,中途被人打断自己好事的感觉不是一般的憋屈。 李重一进门就看到了如此少儿不宜的画面,他跟李巧一样,同样没见过自己的老板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轻手轻脚的把文件放在了易泽寒面前的茶几上。 易泽寒去拿办公桌上的笔,感受到真皮沙发的弹起,明诺涵条件反射的伸手想拉住他衣角,但因为高度关系,所以明诺涵只扯住了易泽寒的西裤口袋。 “你放手,我不走。”易泽寒的手覆上了她放在自己西裤口袋的手,没有用力,只是轻握,怕把她弄醒或者是扯疼:“听话。” 易泽寒轻哄她,但她就是不撒手,反而攥的更紧。 李重会意,从办公桌上拿了一支签字笔以及剩下没处理完的文件,放到他面前,识相的离开。 他重新坐回明诺涵身边,感受到沙发一沉,攥着他裤兜的手的力度才稍微松了一点,但依旧没松开,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易泽寒任由着她。 当易泽寒快看完文件的时候,明诺涵就醒了,看着他的侧脸没吱声。 易泽寒扭头看她,还想接着做刚才被人打扰的事,却发现她早就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明诺涵揉眼,把手挽住了他的臂弯,声音带着点低哑的魅惑:“刚醒。” 展馆六点闭馆,五点禁止入馆,现在已经四点多了,明诺涵双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那走吧,不早了。” “不急。”易泽寒一手放到她大腿下,一手放到明诺涵腰后,把她抱起,让她侧坐在他的双腿上,环住了她的腰,明诺涵双手搂住了易泽寒的脖子,霎时就闻到了一股木质香。 易泽寒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重欲的人,甚至可以说在这方面有洁癖,但是不知道怎么,一看见明诺涵就想动手动脚,明诺涵也是如此,他的怀抱总是能给她安全感。 她蜷在他脖颈旁,轻轻啃咬着他的耳垂,对着他柔声细语:“以后都不许喷香水,我要让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 两人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结果就这么一抱,就抱了半小时。 明诺涵和易泽寒到达展馆的时候,时间正好四点五十八,还有两分钟就禁止入馆,她感叹着他对时间的把控力。 宁文在场馆内陪认识的人聊天,明诺涵和易泽寒开始自由参观。 场馆内是清一色的灰色基调,总共六个展馆,数千张摄影作品,不同的展馆有着不同的主题,其中有两个展馆都和明诺涵有关,一个是纪录片关于法医专题,一部分是关于西藏的风景展。 明诺涵最先去的场馆就是西藏区,看着墙上那一张张朝圣者的照片让人叹为观止。 “磕长头”是藏传佛教信仰者最至诚的礼佛方式之一,信徒们认为在一生修行中,至少要磕十万次长头。 磕长头时五体投地匍匐,双手前直伸,每伏身一次,以手划地,起身后前行到记号处再匍匐,如此周而复始,就这样艰难的朝着拉萨前进。 据说,信徒在朝圣的路上看到那些去世的朝圣者的尸体,会敲下他的一颗牙齿,带在自己的身上继续前行,直到到达大昭寺,放于牙柱之上,明诺涵问易泽寒:“你的信仰是什么?” “以前没有,现在是你。” 正如张信哲的那句歌词,爱是一种信仰。 法医部分的照片,基本上都是一些人物,或者器械的照片,因为不会涉及机密,也不会让人看了反胃。 明诺涵一走进展馆,亲切的感觉又回来了,看着弯盘里那把带着透明粘液的手术刀照片,她向易泽寒炫耀:“这是我拍摄的第一个案件,这把刀划开了死者的胃,在拍纪录片之前,你说我受不了,你错了。” “我错了。”易泽寒看着它,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在她面前他的判断力就没有准确过。 她甩开易泽寒的手,冲上前指了指杨杨的照片,眉飞色舞:“这是我眼里最厉害的女法医。” 听着她的谈笑风生,易泽寒非常给面子的夸奖着她,输出了一堆彩虹屁。 她又指了指旁边尚磊的照片,“这是特案组的队长,男模身材,打篮球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身材一级棒。” 至于明诺涵为什么会知道尚磊的身材不错,这是因为局里有一次举办篮球赛,尚磊打着打着,衣服被对方给扯破了。 她和宁文这一群人也不是故意看的,不过对男生来讲,打球脱上衣很正常。 易泽寒一把把她拽回自己的身旁,在明诺涵耳边说道:“我的身材比他更好,你信不信?” 如此挑逗的话要明诺涵的脸瞬间红的像猴子屁股,他的身材好像确实更不错。 她没有亲眼见过,但从那些意外中摸到的手感和穿衣服时的线条、以及他常年健身的习惯中,能得出这个结论,“你还真是臭流氓。” 在易泽寒的面前,明诺涵拿出手机,把他的备注从“易醋王”改成了“易流氓。” 修改完回拨给易泽寒的时候,她看到了易泽寒给她的备注:“明诺涵”。 不愧是妥妥的直男,明诺涵抢过他手机,强行改掉了他给她的备注,把它改成了:“易先生的小祖宗。” 走到法医馆的中间,看到了一张她本人的照片,宁文背着她把她的照片放了上去,是明诺涵站在审讯室的透视墙后看着尚磊他们审讯时的背影,她指着照片问易泽寒:“这是谁?” 爱情的力量足以改变一个直的不能在直的直男,他看着那素雅独立的背影,握紧了她的手:“这是易先生的小女孩,也是易先生的小祖宗。” chapter25.只有你 明诺涵拍的纪录片已经全部播出完毕,收视率和评分略高于平均水平,不是纪录片科班出身,有这个成绩就已经能让人刮目相看,所以找明诺涵拍戏的人变的更多。 苏成亦精挑细选出两个剧本,一个是普普通通的犯罪片,一个是大制作的科幻片。 明诺涵喜欢有挑战的事物,在她眼里这两部影片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你会不知道我的选择?” “我知道,但科幻片需要去国外取景,而且特效方面我们在跟国外的公司合作。” 如果选择了科幻片,从拍摄到后期需要大量时间待在国外。 普通电影的后期一到两个月就能完成,她的效率可能会更快,但一个科幻片的特效最快也需要半年到一年,甚至更久。 当时易泽寒拒绝她的理由是自己工作忙,可是她忘记了,自己工作起来同样很忙,她不能接受异地恋。 苏成亦看出明诺涵的犹豫,劝她三思:“我看到了你的官宣微博,那天晚上易泽寒找你,办公室的门禁卡是我给的,你和他商量商量。”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明诺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用,我选犯罪片。” 犯罪片在哪都能拍,只要取景取的好,还能额外省不少时间,苏成亦对她的回答感到意外,因为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妥协过:“你确定?” 明诺涵从小就喜欢看小说,对文字特别敏感,一上午的时间就看完了剧本。 大概讲的就是,男主角是刑警队长,在追踪一个非法器官/买卖的地下组织,直到有一天自己的母亲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 剧本有点老套,但这种片子主要看的是对手戏和打戏,翻到最后一页,她在已确定的职能人员名单中看到了几个大字:制片人—白可君。 她都没想过,还有机会能和自己的师哥合作。 就连白可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觉得大材小用,有些屈才,殊不知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下午明诺涵去了白可君的公司,和白可君、副导演、执行导演、美工、摄制、灯光、道具等人开了会,拉了微信群。 接下来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和制片、副导演、编剧一起选演员。 第一个浮现在明诺涵脑海里的人就是自己公司的林森,人气有,外貌有,演技也不差,而且是自己公司的演员,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个会总共开了三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明诺涵和白可君两人一起去停车场。 “我没想过你会接这部戏,目前我处于创业阶段,只能委屈你了。”白可君一进电梯就绅士的按下了电梯,用身体挡着电梯里的其他人。 “不委屈。”她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心甘情愿,选择了就不抱怨,抱怨的就不会选择。 “前两天绯闻的事情,我跟你道个歉,当时只想安慰你,没想到现在的狗仔这么厉害。” 明诺涵早就忘了那档子事,不过她能有今天,也有那条绯闻的功劳,否则到现在为止她都不一定能拿下易泽寒那么闷骚的人:“没事,我倒是害怕因为我,影响你跟你女朋友的感情。” “我们早就分手了,她嫌我忙。” 听到他们分手的消息,明诺涵有些想不明白,他和他女朋友谈了六年,连异地恋都熬过去了,到了该结婚的时候却没有在一起。 “你和谁……”白可君想问她和谁在一起了,但是话没说完电梯门就开了。 明诺涵喜欢偷懒,为了少走几步路,把车停在了最靠近电梯口的地方,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易泽寒,左手提着咖啡色的纸袋,右手插兜里,靠在车前,只不过身后的那辆宝马迷你让他的气场全无。 “师哥,下次再说,我先撤了。”明诺涵打断他的话,头也不回的奔向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白可君怎么会不认识?商界赫赫有名的青年企业家。 易泽寒看着一路小跑的她,站直身体,张开双臂接住了她,随后把星巴克的纸袋递了上去,打开一看,是她最喜欢的榛果拿铁和提拉米苏:“你怎么找来的?” 他今天提前处理完事情,想着去接明诺涵下班,结果李巧说她接了一部电影不在公司,要了地址就让李重把他送了过来。 明诺涵提着袋子,拿出车钥匙按了开锁键,易泽寒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专程来给小祖宗当司机。” 她环视四周,没有看见他那里扎眼的路虎,没想到,她也有坐在副驾驶专心吃吃喝喝的一天,老天开眼。 明诺涵把事情的经过跟易泽寒说了一遍,试探着正在专心开车的男人:“如果我真的要去国外待很久,你会怎么办?” 别的事情明诺涵可以很骄傲,但在这件事上,她不自信,越在意的东西就越怕失去。 易泽寒把车开到了马路边,一个急刹,把她手里还没来得及喝的拿铁洒了一部分到衣服上。 他解开安全带,俯身向前,直视她,表明态度:“我不喜欢。” 如果身份互换,让易泽寒去国外待几年,她也不乐意,明诺涵沉默了,却又听见易泽寒说:“但我买得起机票。” 她的顾虑就这样被他的一句话打消,易泽寒的实力,建飞机场都不在话下:“可以买很多很多很多张。” 车停在了附近的购物中心,明诺涵在车上吃完了点心,现在一点都不饿,易泽寒就先带着她逛商场。 “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会浪费时间逛街的人。” 易泽寒不肯定又不否定:“低头看看。” 明诺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衬衫,刚才一个急刹车,咖啡洒到衣服上,现在干了之后就成了一块恶心的印记,估计也很难洗干净。 她走进离自己最近的店,hermes,随手拿了一件灰色的衬衫,选择了适合自己的尺码,结果易泽寒先她一步,利落的刷了自己的卡。 这要是别的女性,肯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对方拉拉扯扯,然后指着对方大喊:“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但明诺涵就偏偏跟其他人想的不一样,她觉得经济独立是一回事,主动为对方花钱又是另外一回事,后者属于情意,情侣之间算的清清楚楚互不相欠反倒更像是一种等价交换。 既然是对方的情意,必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明诺涵收回自己的信用卡,拿起衣服走进试衣间,换好衣服之后将脏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路过burberry的落地橱窗,模特身上的一套英伦绅士风的西服引起了明诺涵注意,她牵着易泽寒走了进去。 营业员一看这俊男靓女的组合,就觉得很养眼,情不自禁多看两眼。 她指了指橱窗的方向:“外面那件深灰色西服三件套帮我找185cm的标准尺码。” 易泽寒走进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明诺涵又搭配了一条基础灰色加深色条纹领带。 一米八几的个子、完美比例的身材、高挺的鼻梁、风姿卓越,让明诺涵瞬间就咽了咽口水,把手里那条领带给易泽寒系了上去,一个标准的半温莎结:“禁欲,我喜欢。” 这次明诺涵有了准备,强行的扣住了他的手和他手里的卡。 买完衣服明诺涵把卡还给易泽寒,他左手提着购物袋,右手揽着她的肩膀,丝毫没有要收的意思,“这张卡本来就是你的,密码是你和我的生日。” 这张卡不是主卡,而是附属卡,不设上限的黑/卡附属卡。 “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大方?直接送附属卡?你就不怕我把你钱全卷跑了?” 说是这么说,但不要白不要。 易泽寒加大脚步,把她拉到了安全通道,关上了门。 购物袋被男人扔在一旁,把她抵到墙角,垂下身看着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没有其他女人。” 易泽寒用力的咬了一口明诺涵的下唇,带着些许惩罚意味,明诺涵疼的打了个颤,伸手用力的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听见他的低喃:“小诺,我只有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沉隐忍,让明诺涵的心一下就软了,痛到发麻的唇也原谅了他,明诺涵有些恍惚的回吻着他。 男人隔着衬衣抚摸着明诺涵的后背,顺着她纤细的腰腹慢慢往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肌肤,细腻的触感让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来到了她的胸前,拨开了一颗衣扣:“小诺…” 明诺涵揽着他高大紧实的身体,更加大胆的将他的衬衫底摆从西裤中抽出,纤纤玉指没有阻隔的抚上了他胸前的肌肉。 跟自己之前想的一样,六块腹肌,分明的肌肉线条,但又不像那些肌肉男一样夸张,两人的气息紧紧纠缠在一起。 在明诺涵肺活量不够用的时候,她轻轻推了推易泽寒,他没有立即放开她,反而将整个身体贴的更紧,等到她双脸憋的通红,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还不会换气?” 她将手从易泽寒的衬衣里收回,浑身没有骨头一样瘫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示意她抱着自己,明诺涵照做,就像大海中的溺水者抱着一块能救命的浮木:“我发誓,如果我学会了换气,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是么?”易泽寒抱着她笑,过了片刻,等到明诺涵的脸色和气息恢复了正常,再次收紧了她肩膀上的手,吻上了她的额头:“我很期待,但想学会换气,就得不断的实践…” 他们刚才干了些什么,竟然在一个随时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干这种事,明诺涵丧失的理智终于回来了,怕他又胡来,小声抗议道:“易泽寒,够了。” chapter26.想男人 新剧组的职能人员干起活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监制和制片找场地,明诺涵和其他几位导演选演员。 反派一是林森,反派二是近两年很火的女明星阮雯静,男主则是试镜选出来的一个表演系男同学,叫陈思益。 她捧的新人,不能大红大紫也能小火一把。 从易泽寒和她确定关系到现在正式开工,两人都还没腻歪几天,她收拾好行李,走到阳台上看着天空,产生了不想上班的想法。 准备的拍摄地在武汉郊区,虽然也在市内但到达中心城区开车需要两个半小时,易泽寒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 明诺涵白天拍戏晚上画第二天的分镜头脚本,没日没夜的干了好几天,和易泽寒基本上就靠电话联系。 最近一次看见易泽寒是在今天晚上,准确来说是刚刚晚间八点的财经频道,易泽寒的专访。 这种节目具有实时性,大部分都是直播,明诺涵对财经没什么兴趣,主要是因为李巧最近在琢磨证券和股票这些玩意,想一夜爆富,一看见易泽寒就来她的房间告诉她,让她还真以为易泽寒来了。 单程两个半小时车程对明诺涵来说不算什么,可是现在是起步阶段,很多事情都离不开最后拍板的人,而她就是这个拍板的人。 她和易泽寒已经两周多没见了,他在节目上穿的那套衣服,正是那天自己给他买的西服。 明诺涵总觉得看上去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不协调,想了半天,视线停留在他左手的黑色小皮筋上,他还真听话。 节目看完之后明诺涵跟他发了微信:“皮筋跟你气质不搭,取了吧。” 易泽寒奇迹般的秒回:“不取,我喜欢。” 这下明诺涵不知道说什么了,告诉他自己想他?才两周而已,似乎有些矫情。 等了一会,对话框里“易流氓”的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易泽寒又发来了一条:“想我了?” 明诺涵搞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猜到自己的心事,有些嘴硬道:“没空想你。” 彼此的这份骄傲比之前少了几分,但依旧存在,明诺涵也是好意,不想耽误他工作。 这一晚上明诺涵睡得很不踏实,午夜梦回时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被易泽寒按到墙角深吻的情形,梦里的她远比现实更殷勤。 明诺涵惊醒时,外面的天还是黑乎乎的,瞬间就涌上一种失落的无助感,仿佛被世界所抛弃。 小时候的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去爷爷奶奶家住一段时间,白天精神奕奕,一到夜幕降临就哭闹着要回家找爸爸妈妈。 有一次晚上哭的怎么都止不住眼泪,姑妈就带着她去网吧打游戏,思绪又把她带回了儿时,然而越是睡不着,这种感觉就愈加强烈,这种感觉越强烈,就越睡不着,陷入了死循环。 林森早起敷着面膜坐在片场看剧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熊猫眼:“诺涵姐,你看看你这黑眼圈,有没有面膜?我让助理给你几片。” “还不是因为你们不让我省心。” 剧组的演员戏龄都不长,她就得像个老妈子一样多操心。 “黑眼圈是因为失眠,失眠是因为你昨天在电视上看见了易某人。”这么拙劣的借口也就李巧看得出来,她拿着林森的面膜就忘记脸上敷:“所以,由此可得,这个黑眼圈是因为你想男人了。” 明诺涵不自觉的想到了昨天梦里的画面,老脸一红的狡辩:“没有。”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你骗不了我。”李巧为明诺涵感到高兴,但又有些同情她,这单脱的和没脱有什么区别。 阮雯静刚到现场,冷不丁就听见了一句“想男人”,也八卦的打趣道:“谁想男人了?” 李巧用手指了指明诺涵,手上的面膜水全滴在了她的裤子上:“明大导演。” “诺涵姐你还真有男朋友了?”林森取下脸上的面膜,扔进垃圾袋,举起手臂秀着肱二头肌:“那男的有我帅吗?” 林森那瘦的像排骨的小体格,让明诺涵失笑:“在我眼里,你也就是个小屁孩。” “你看看我男朋友,拍戏这么久还不是没来看过我。”阮雯静也拉着明诺涵吐槽自己的男朋友,说什么谁先动情谁就输了。 “都到齐了是吧,开工开工,谁八卦谁加场。”明诺涵坐在监视器后的导演椅上,金黄的落叶飘进了她卫衣的帽子里,都说秋天寂寥但这是明诺涵最喜欢的季节。 阮雯静上午的戏份拍完,没有回酒店休息而是在片场看着他们拍戏,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娱乐场所都没有。 片场开进来了两台车,一辆私人的迈巴赫后面跟着一辆哆啦a梦的零食车,上面还用红色横幅拉了标语:“送给雯静小可爱。” 明诺涵本来背对着门口,但因为站起身给林森讲戏,所以变成了正对门口,那辆高调的零食车让人想忽视都难。 薯片、奶茶、瓜子应有尽有,就差扑克牌和麻将凑一桌了。 刚才阮雯静还在跟自己吐槽她的男朋友不关心她,结果,本人带着好吃的好喝的就出现了。 车上的男人下了车,戴着一副眼镜,穿的西装革履,手上还抱着一束红玫瑰,看样子也是个老板。 “前有人想男人,后有人秀恩爱。”李巧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摆明了就是发给李重看,想要他去点拨易泽寒。 明诺涵现在在干活,肯定不会看朋友圈,说不定还能给她一个surprise。 这突如其来的大阵仗引起在场工作人员的关注,哪还有心思干活,明诺涵揪着林森的耳朵:“我跟你讲戏讲半天,听进去了么?” “听见了,诺涵姐,疼疼疼。”林森视线还没收回,捂着耳朵说了一句扎她心的话:“姐,我觉得你在羡慕嫉妒。” 明诺涵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她拿起桌上制作好的反着光的道具肾脏,敲了敲桌子:“这谁做的道具?两小时,重新做。” 李巧现在没事,到处晃悠,晃悠到零食车面前,开口道:“雯静姐,你男朋友好帅啊。” 李俊朔推了推眼镜,桃花眼眯成两道弯月牙:“谢谢这位小姐夸奖。”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李巧先套近乎,后动手:“雯静姐,我可以拿你两杯奶茶吗?” 明诺涵半天没看到李巧的人影,再一看发现她正抱着奶茶吃着薯片,手上还提着一杯奶茶,慢悠悠走过来,让她哭笑不得:“李巧,你真够可以的。” 下午零食车上的零食已经被全部瓜分完毕的时候,又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引起大家的尖叫。 这次让人尖叫的,不是车而是开车的俊俏男人,又是谁来探班?!让不让人干活了?? 明诺涵决定不管是谁,轰走再说,举着喇叭回头,说出口的却是:“让一下。” 易泽寒下车关了驾驶位的车门,扣上了自己的西服扣,用眼神扫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他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笑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他还没走到李俊朔的迈巴赫旁,李俊朔就抛下阮雯静走了过去,他替李俊塑理了理歪的乱七八糟的领带,“我让你去上海出差?结果?” 结果你在这撩妹? 李俊朔,现任易氏科技ceo,易氏集团子公司,董事长正是易泽寒。 他确实被易泽寒委派出差,出差前想来看看女朋友,就定的晚上的机票,平时也不见易泽寒会计较,怎么突然计较这种小事了:“易董,晚上的机票,保证拿下。” 李俊朔从来兢兢业业,第一次偷懒就被易泽寒亲自逮住,自己肯定没这么大面子,一定另有其人:“易董,你肯定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你说呢?”易泽寒回答着他的问题,但视线已经转移到了几米开外的明诺涵身上。 明诺涵还站在那不知所措,就看着易泽寒向自己走了过来,他对着其他人开口:“抱歉,我可能要耽误一下各位的时间。” 李巧在旁边默默的当着一个吃瓜群众,看着两人竟然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 “你们继续拍戏,不许偷懒。” 明诺涵赶紧将易泽寒从众人面前拉走,拉着他走到了道具间,看见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才松开他,放心大胆的抱了上去。 这可比梦境要真实多了,真人就在眼前,是手机键盘所不能带来的触感,可谁知这个男人的第一句话是:“你知道错了么?” 明诺涵一头雾水,满脸疑惑:“什么东西?” 易泽寒看她那副天然呆的表情也猜到了她不知道她助理干的好事:“你看看你助理发的朋友圈。” 她翻到了那条朋友圈,决定扣李巧的工资,以此捍卫身为老板的尊严:“儿女情长影响我行走江湖,而且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会显得自己很矫情。” “小诺,我可以猜出你的心事,但不可能猜到全部,你要知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懂事。”易泽寒摸了摸明诺涵的头,但语气有些严肃:“以后我想亲口听你说,你想要什么,希望我给你什么。” chapter27.不正经 “知道了,但是…”明诺涵加大力度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现在你是不是该说说你错在哪?” 轮到正在说教中的易泽寒懵圈,明诺涵一个个的数落着:“第一,你说我想你就得跟你打电话,你怎么不给我打?是不是没爱了?第二,你刚才凶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就是一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小白,而他就像是一个引导者:“我想你,但我更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主动学会找我;我凶你,也是想告诉你,你要学会依赖我。” “易泽寒。”明诺涵重新唤他,易泽寒低下头看着她,她大方承认:“我想你。” 李重打电话过来催促易泽寒,提醒他赶回去上课,怕两人在一起把时间给忘了,他的课并不多,除了每周要抽时间给研究生开组会之外,剩下的一周两节,每节都在上午,今天为了来看她,特意临时通知把课换到了下午。 易泽寒本来不想理会李重,但学校和公司不一样,不能让一百多个学生和一些自带板凳的同学在教室干等,明诺涵朝他凸起的喉结上狠狠吻了一口,他的那个位置她觊觎很久了,觉得在他说话时,随着震动一起一伏格外性感,“下次来让司机送。” 往返五小时,公司学校剧组三边跑,太辛苦了。 “没事。”易泽寒拉开了她的领口,对着她的肩颈不停的吮吸,很快紫红色的红斑爬上了她的肩头,他满意的把她的领口还原,遮住了他留下的印记:“今天很匆忙,什么都没带,把想吃的零食发给我,我给你买。” 晚上明诺涵洗澡的时候,看到了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对着镜子多看了几眼,伸出指尖摸了摸,仿佛还留有他的温度,走出浴室拿出手机,打开易泽寒的微信对话框,发送:“只想吃你。” 马上就要到双十一光棍节了,剧组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希望导演能给大家放一天假,明诺涵也想放假,但她哪有这个权利,“你们去问制片人,他说了算。” 片场租的每一个设备和场地都是按天收费,片场掌管经济大权的人是谁?不是监制就是制片人,白可君倒也大气,双手一挥:“朕批准。” 阮雯静兴高采烈,打开手机淘宝问明诺涵:“诺涵,你说双十一送男朋友什么礼物比较好?项链还是钱包?” 她的话提醒了明诺涵,因为她很少过节,对以前的她来说,双十一无非就是一群人堆在一起抢购,而她需要避开在这几天网购的日子。 李巧跟阮雯静提着建议:“当然是香水啰,而且必须要选情侣对香,这样你的钱不白花,你还能闻回来。” 明诺涵想起易泽寒手上戴的那五元两根的皮筋,下单了一个情侣款的藏青色复古船锚手绳,船锚图案上还刻了两人的尾字母:h&h. 双十一的前一天,拍完戏大家都溜了,明诺涵准备完后天拍摄的分镜头脚本后,在t大官网查到了易泽寒的课表。 上午第一节,去晚了连蹲的地方都没有,她连夜赶了回去,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从床上爬起,换上了一条金咖色法式长袖衬衫连衣裙和白色高跟鞋,最后涂了一个斩男色口红。 她成功的在学校阿姨开门的那一瞬间第一个进入了教室,抢占了第一排最右边的第一个座位,那里是最靠近讲台的地方。 明诺涵占好位置没多久就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十分钟不到座位被人全部占领,一点都不符合当代大学生“上课,只要在下课前到就行”的宗旨。 易泽寒准时踏进教室,男人把课件放到讲台上,在等着多媒体启动的时候,视线环顾了一圈,瞟过明诺涵,停留了好几秒,随后恢复正常,仿佛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课本翻到202页…” 他的声音明诺涵很喜欢,但课,一个字听不懂,坚持了十分钟放弃。 明诺涵是干导演的,画画功底不差,拿出包里的本子开始画讲台上的男人,旁边的女同学大呼小叫着:“同学,你画的太像了。” 讲台上的男人停了下来,女同学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埋下了头,怕被他赶出去,但有恃无恐的明诺涵依旧不抬头,反正她不是来听课的,也没有影响他的课堂纪律。 “你…”一个粉笔头正中她的脑门,明诺涵捂着自己的头,擦了擦额头上的粉笔灰,瞪着他,易泽寒别开头,继续讲课。 他拿起课本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才过了半堂课,漫长的四十五分钟让他比那些学生更盼望着下课。 下课时间一到,易泽寒走到明诺涵桌前,拿起她画的画,翻了翻:“跟我出来一趟。” 明诺涵摆出一副认错的好学生表情,可谁知一出教室,某位衣冠楚楚的教授就忍不住倾身向前,她立刻后退,拉开安全距离,内心有些小雀跃:“教授,请自重。” 易泽寒扑空,有些失望,他知道这是学校,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沉声道:“进去吧。” 下一堂课明诺涵没有在写写画画,虽然她听不懂,但总觉得自己还是要尊重一下台上的男人,看着多媒体上的ppt,结果眼皮开始打架,他的课讲的太差了,不然怎么这么催眠。 “同学,他的课这么无聊,你们还排队抢座?”明诺涵找夸奖她画功的同学要了一本草稿本,竖在脑袋前。 易泽寒讲着讲着,就发现角落里的明诺涵又趴桌子上睡着了,有些想笑,他走到她旁边,把草稿纸拿开,开始边讲课边解自己的西装扣。 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某人披上,明诺涵只觉得自己瞬间又被那股熟悉的感觉包围,肩膀动了动,易泽寒单手把滑下去的外套又往上扯了扯:“没事,接着睡。” 现场开始小声的唧唧歪歪,易泽寒不仅脱了衣服,还让她接着睡,明诺涵旁边的女生是最直接的旁观者,好奇心战胜了内心的胆怯:“教授,这是…” 易泽寒莞尔一笑:“我女朋友。” “教授,今天是光棍节,不要虐狗。” “今天集体失恋的女生可以看看我,我可以。” “……” 闹了一会,易泽寒恢复之前的距离感:“闹够了,继续上课。” 明诺涵是差生体质,一听课就睡,快下课就醒的比谁都快,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他的衣服跑到了自己身上,隔壁的女同学投来羡慕的表情:“万万没想到易教授竟然是个暖男!”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好附和的笑了笑,易泽寒关了多媒体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把衣服穿好。” 现在是什么季节?深秋,但恋爱中的女人往往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穿上很丑。” 他的外套她穿上松松垮垮能盖住自己大腿。 见明诺涵没反应,易泽寒拽着明诺涵的手就往西服袖子里塞,低语:“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她一回头,还有些同学站在后门看热闹,万般不愿的穿上了易泽寒的外套。 操场上有很多情侣抱着各种各样的花和巧克力和明诺涵擦肩而过,她羡慕别人,而别人又羡慕她,羡慕她有身旁的男人。 明诺涵的提前出现差点打乱了易泽寒的计划,本来易泽寒打算上完课再去花店取花,结果昨天失眠,今天起了个早床,就先把花给取了。 易泽寒从副驾驶上拿下来一束红色的满天星,不大不小,明诺涵抱在怀里刚刚好。 这不是她一次收到花,但却是第一次希望它永不枯萎。 电影院正重映《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易泽寒定的就是这部电影,他翻过明诺涵的朋友圈,知道她是哈利波特忠实粉丝。 “您好,建议您买双人套餐,多加一块钱就可以多一杯可乐。” 易泽寒执意只买了一份单人套餐。 哈利波特系列电影,包括它的前传片,明诺涵都看过无数次,每次重温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只是她以为他不会有兴趣,毕竟它也被归类到儿童文学:“为什么带我看这个?别的那些爱情片可是有很多的美女。”……以及帅哥。 易泽寒很自然的拿起明诺涵的可乐,吸了一口:“当个孩子不是挺好的么?” 美女?易泽寒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对美女早就免疫了,唯一没免疫力的对象正在他的旁边跟他讨论美女这个问题。 本来明诺涵还挺感动,但转眼看他抢了自己的可乐,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不会多买一…” 易泽寒在黑暗中,吸了一大口可乐,然后扭头吻上了她的唇,把可乐渡到她嘴里,可乐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易泽寒又吻上了她的下巴:“还给你了。” 明诺涵气的拧他大腿,然而全是肌肉,拧不动,反而把自己的手拧疼了:“我不要,都是你的口水。” “恩?”易泽寒又假装凑了过去,他和她之间隔着一束满天星:“那你再还给我?” “别过来,别把我的花给压坏了。”明诺涵怀疑他是故意买的最后一排,方便他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赶紧护好自己的可乐和花:“不正经。” chapter28.小流氓 傍晚,明诺涵在超市往购物车里搬运货架上的食物,并对易泽寒说:“晚上我亲自下厨。” 易泽寒撇了一眼购物车,里面全是一些速冻食品:“你是不是还缺方便面?” 明诺涵低头一看,竟然忘记了方便面,在她去寻找方便面的时候,易泽寒把购物车里的速冻食品,一个一个拿了出来放回原位:“想吃什么?我来做。” “你还会做饭?”明诺涵有些不可思议,掰着手指数着心里想吃的菜:“那我想吃煎牛排、可乐鸡翅、青椒肉丝、五花肉、烧排骨…” 在他的印象中,女人都讨厌吃肉:“全是肉,你确定?” “你没发现我瘦了么?”明诺涵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剧组的饭不是烧不熟就是咸的慌,以为盐不需要花钱,让人难以下咽:“我半个月没吃肉,你是不是怕我长胖给你丢人?” 确实瘦了,尤其是腰部的线条,她在刻意减肥,而减肥是为了多吃点,易泽寒见了分外尤怜:“别减肥,你很好。” 看着易泽寒推着购物车往肉类食品那边去,明诺涵在一次感叹自己的人格魅力。 冷冻区的冷气开得很足,明诺涵穿的是连衣长裙,有些冻腿,易泽寒让她在冷气柜之外等着他。 此刻他身上的那些清冷的、高傲的感觉统统消失、仿佛只剩下了人间烟火气,他的这一面别人都看不见,只有自己看得见。 易泽寒买完肉就看见她站在一旁笑的像个傻子,有些不明所以,用手弹了弹她脑门:“傻了?” 被此情此景触动到的明诺涵,直视着他,非常认真的说道:“突然发现,我可能比想象中,更爱你。” 这个表白来的猝不及防,当他反应过来时,明诺涵早就走到了零食区,易泽寒推车跟上:“宝宝,再说一遍。” 以前宝宝这个词基本都是自嘲,听到易泽寒喊她宝宝的时候,并不肉麻,反而让她觉得很温暖、明诺涵害羞的移开脸。 就在易泽寒觉得她有希望再开金口的时候,某人却不按常理出牌:“喊宝宝,本宝宝也不说,这哪能天天挂嘴边,错过等下次。” 易泽寒一手推车,一手比划了一个“一”:“一杯奶茶。” 明诺涵摇头,一杯奶茶不会让她出卖自己的原则。 “十杯奶茶、十份提拉米苏。” 明诺涵思考几秒,摇头:“提拉米苏热量高。” “一辆宝马760li。”易泽寒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周幽王会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取美人一笑。 明诺涵的眼神开始放光,乌溜溜的眼珠转个不停,最后还是原则至上:“那也不行,我有钱。” 她从包里拿出易泽寒上次给她的附属卡:“而且…我还有你的卡。” “……”易泽寒知难而退。 回到易泽寒的住处,他把车开到车库,下车时左手提着超市购物袋,右手提着她的包,而明诺涵双手抱着早上那束满天星,独自美丽。 “钥匙在哪啊?”明诺涵看他双手不便,就腾出了一只手往他的西裤口袋摸去,摸了摸他的大腿肌肉,趁机不停的揩油:“不在这边?” 任她这么摸下去迟早要出事,易泽寒半弯腰,把左手的购物袋放到地上,从口袋里把她那只作乱的手抓了出来,径自拿出钥匙开了门。 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可能是我手短,摸的不够深。” 易泽寒把购物袋放到桌上,趁着明诺涵在鞋柜旁换一次性拖鞋,伸手将她困在了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间:“明小姐,你说我是流氓?你呢?嗯?” 明诺涵最难以抵抗的就是他用气声说话,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尾调上扬的语气词,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脱下了身上那件属于易泽寒的西服外套:“我是你的小流氓,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易泽寒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软了,语气绵软:“我的荣幸。” 明诺涵看了一会电视,就闪进了厨房帮他打下手:“我不会炒菜但我切菜还可以。” 她的刀工干净利落,丝与丝之间、肉与肉之间没有任何粘连,时不时的问他:“这个是切片还是切丝?” 那双手用“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来形容都不为过。 易泽寒觉得世界上除了她那双白皙的双手、纤细的腰肢、温暖的拥抱、柔软的嘴唇以外,再也没有什么更值得他去追求,更值得他向往的了。 “围裙有损易总光辉伟岸的形象。”明诺涵帮易泽寒系好围裙,觉得有些滑稽,这根本就不是那个其他人面前气宇轩昂的男人,如果现场有外人,对方会认为这就是和谐的两口子。 炒菜这种事情明诺涵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无非就是他炒好一个菜,她就上前偷吃两口,偷吃完觉得口渴,又跑到易泽寒酒柜面前打量一番,翻腾出一瓶1976罗曼尼康帝,可以用来压箱底的红酒。 明诺涵直接拿出开瓶器撬了,都还没来得及醒酒就喝了一小口,想起下午在电影院易泽寒对她做的事,决定也要主动出手调戏回来,拿着高脚杯进了厨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不好意思,我随手一拿就是价格不菲的1976罗曼尼康帝,估计等你做完饭我就已经全部喝光了,想要我留一口给你么?” “这是最后一瓶…”易泽寒调小了火候,把她整个人托了起来:“给我喝一口。” 明诺涵听话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吻上了易泽寒,可是她没有掌握此法的精髓,嘴太小,喝了太多,被他的舌头一鼓捣,差点把自己呛死,易泽寒擦了擦嘴角的红酒渍:“真甜。” 甜个屁,明明是涩的。 易泽寒将最后一个烧排骨起锅,明诺涵负责帮忙端菜,色香味俱全,味道面相都很好,尤其是牛排,外焦里嫩,把明诺涵的胃俘虏的明明白白:“我真的太爱你……” “有多爱?”易泽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酒,认真听她接下来的话。 明诺涵啃着肉,一个大喘气:“…做的菜了。” 吃了易泽寒这么多肉,她良心上过不去,打算帮他洗碗干点苦力,挽起袖子开始刷碗,易泽寒拉起明诺涵的手,捏了捏说:“伤手,放着我明天洗,我们现在应该抓紧这大好时光。” 易泽寒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之后是一条tiffany双环双圈白金吊坠,他解开了明诺涵衣服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替她戴了上去,长度正好,吊坠落在她锁骨处,他俯身亲吻着:“我的呢?” “我很忙,哪有时间跟你买礼物。” “那可不行。”易泽寒把她抱到了餐桌上,挤进了她的双腿间,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这单纯的一个动作就感受到自己下身有了反应,这怎么得了。 明诺涵坐在桌上,视线不经意往下一瞟就看到了他斗志昂扬的下身,啃了啃他的耳垂:“你想怎么办?想吃我?” 易泽寒倒吸一口冷气,抬头吻上了她的额头、鼻梁、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他先在她唇边摩擦了一阵,然后探进她口中,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按着她的后脑。 他推高了她的内衣,明诺涵只感到胸前一松,易泽寒迫不及待的握住了她的饱满,轻轻地揉捏,他的力道让她战栗,让他疯狂。 密密麻麻的衬衫扣使明诺涵失去了耐心,用力一扯就扯掉了几颗扣子,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男人胸前的敏感点,易泽寒的小腹往前抵了抵,身体开始不受意识的支配。 就在她即将握住他的皮带的时候,男人扣住了她的手腕,理智最终战胜了感性,声音因为情\欲而变的嘶哑:“现在不是时候。” 随着他动作的停止,明诺涵也停了下来,嘤咛一声,双眼蒙上了水雾一般的看着他,她在他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了欲\望的存在。 易泽寒冷静了片刻,将她放了下来,替她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抱歉,我失态了。” 他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衬衫,走进浴室,明诺涵用手扶住了门框:“冲凉会感冒。” 易泽寒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她趁隙整个人挤了进来,关上门,看着他幽深的眼神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很难受?” 易泽寒视线刻意下移,明诺涵也跟着看了下去,答案是肯定的:“你说呢?” 明诺涵满脸绯红的用手解开了他的西裤,易泽寒闭上眼皱了皱眉,求而不得的痛苦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想要她,但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进展太快了,在和她修成正果之前,他不允许自己胡来。 “好点了么?”明诺涵有些茫然,看他这幅样子,不知道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作,她准备收手,易泽寒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别放开我,别…” 她能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指挥着她的频率越来越快,就在她麻木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男人野兽般的低吼。 他迟迟不肯放开她湿润的手,她也不催,等着他平复。 “不止是小祖宗,还是小妖精。”易泽寒拿出了两人的手,流水下冲洗后,挤上了洗手液,为她揉搓着双手:“对不起,吓到你了。” “这就是你的自制力?”明诺涵不经意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满脸娇羞:“恩?” 易泽寒拿了一个干毛巾给明诺涵擦着手,声音也由之前的嘶哑低沉恢复成了以往对她时的温柔:“小诺,不要考验我的定力,在你面前我的定力不堪一击。” chapter29.查岗 两人窝在沙发上小喝了两杯,明诺涵很喜欢易泽寒家的阳台上的小秋千,但还没坐上去就被易泽寒逮去睡觉。 主卧的大床,明诺涵占据了左边,易泽寒占据了右边,两人不约而同的坐在床上刷朋友圈,朋友圈无一例外都在秀恩爱。 明诺涵下床去拿自己的包包,把包里的那个手绳拿了出来,情侣款,一人一根,她说没准备礼物,他就一点都不怀疑。 “你觉得我可能不准备礼物么?”明诺涵取下他手上的皮筋,把新买的手绳给他戴了上去,然后把另外一根给自己戴好,十指紧扣,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配了一个嚣张的文案:“对不起,今天我要杀狗。” “如果你身边的男人不在朋友圈里晒你,你就应该杀你身边的男人。” 明诺涵把李巧的评论给易泽寒看,想看他什么反应,也并不是一定要逼迫他发什么朋友圈,可是易泽寒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她:“今天我也想杀狗,你帮我杀?” 有时候女人要的并不多,无非就是想要男人的态度和细节,不得不承认,易泽寒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就这一个细节,让明诺涵倍感欣慰:“你自己杀。” 过了一会,明诺涵点开朋友圈,看到易泽寒发了一条:“晚安,小祖宗。” 配的几张照片和她发的一模一样,顺序都一样。 正在单位赶稿的易然刷到这条朋友圈,差点把手里的泡面打翻,而林淼淼看到从来没有发过朋友圈的易泽寒发了第一条朋友圈,并且秀恩爱的对象是她姐,开始有些嫉妒,笃定了她是一个心机之人。 易泽寒早上上班前让司机把明诺涵送回了剧组,跟往常一样,除了拍戏就是拍戏,只是从光棍节之后她母亲江超慧会每天跟她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每次的回答都是最近没空。 拍警匪片最不可或缺的就是紧凑的动作戏,林森和陈思益从来没有吊过威亚,来了好几遍明诺涵都不太满意,只好亲自上场做了个示范,结果陈思益因为恐高,拿着道具木棍四处乱挥,一挥就抡到了明诺涵的腰,力气还有点大。 “诺涵姐,没事吧?”陈思益这还没毕业的大男孩看到自己打了导演,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我…我不小心。”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毛手毛脚?”在一旁监工的白可君对着陈思益说着,然后放下手中的道具就想查看明诺涵的伤口:“给我看看流血没有。” “这不合适。”明诺涵捂紧自己的衣服下摆,被李巧扶到了一边:“你别吓唬他。” 明诺涵去洗手间发现腰后面已经青紫一大块,但她觉得没什么大事,片场磕磕碰碰的都很正常,李巧找来了跌打药,她也没上。 从洗手间出来,江超慧又打来了一个电话,说自己突发心梗,在家卧床不能动,想见见她。 李姗姗就是心梗去世的,明诺涵也没有多想,就向副导演和白可君说明了情况,请了假,在半路上给林建国打电话,要他赶紧送医院,错过黄金抢救时间就麻烦了,电话那头的林建国支支吾吾的,说非要等着明诺涵回来之后再说。 “妈…” 明诺涵慌慌张张赶回父母家,一推开家门发现江超慧和林建国坐在沙发上坐的好好的,这只不过是江超慧把她喊回来的借口。 江超慧看到了大几个月没见到的女儿,“你还知道回来?” 为了见她无所不用其极,想出这种让人提心吊胆的馊主意:“想出这种办法喊我回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见我吧?” “听说你最近谈恋爱了?” 江超慧和林建国这个年纪的人,不刷微博,基本上只看报纸和电视,明诺涵的朋友圈不会屏蔽她们,但有些私密的朋友圈也不会给他们看到,所以明诺涵很确定,跟林淼淼有关。 要么是她在学校看见了他们,要么就是,易泽寒那天发的朋友圈被林淼淼看见了,因为明诺涵根本就没有加林淼淼的微信,不知道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话说回来,现在t大的学生已经把易泽寒有女朋友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那些女生的眼睛就跟长在他身上一样。 “我谈恋爱不是很正常么?”明诺涵放下包,换上了拖鞋。 “淼淼都跟我说了,你对象是她的教授,就那天我们在旋转餐厅吃饭遇见的那个。” “这有什么问题?”明诺涵反问,她又不是他的学生:“他未娶我未嫁。” “你妹,她不是也喜欢那个男人吗?而且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知道你和他谈恋爱她郁闷了好几天。”林建国和江超慧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你不能为了和你妹赌气,就这么做。” 这么多年了,林淼淼依旧没变,还是和刚进家门的时候一样,只会争她的、抢她的。 成年人竟然为了自己的感情,跑到父母这来告状,明诺涵的语气彻底冷淡了下来:“我做什么了?” 江超慧继续说道:“你看你条件这么好,想找什么男人找不到?” 全天下恐怕就没有这么做的父母,明诺涵接了她的话:“所以你想让我分手?把他让给林淼淼?” 江超慧看明诺涵猜到了她们的想法,也不再绕弯子:“你是混娱乐圈的,你导演一部戏,就会有一群男人主动围上来,但淼淼和他教授一样,是搞学问的,本来你们也就不般配。” “我不配?所以他们干净我不干净?”明诺涵心平气和的拿起了沙发上的包包,强调了自己的态度:“首先,易泽寒是我男朋友,我能跟他在一起是我的本事;其次就算我跟他分手,他也不会选择跟林淼淼在一起。” 明诺涵最看不起这种人,t大有姿色有才华的女生多了去了,她林淼淼能排第几? 作为女人她也很尊重那些敢光明正大追求易泽寒的人,喜欢就追,追不到就闭嘴,以前易泽寒单身的时候,林淼淼不追,现在看见他和自己在一起了,就哭哭啼啼的嫉妒。 江超慧被她激的也来了脾气:“你不分手怎么知道淼淼跟他不会在一起。” 明诺涵冷笑着摔门而去:“那你就转告林淼淼,要她自己来抢人。” 坐回车上,李巧打电话来关心她:“阿姨病的严重吗?” “没病,就是脑子坏了。”明诺涵自嘲的笑了一声:“她要我跟易泽寒分手,就因为林淼淼也喜欢他。” “你妈劝你分手?不带这样的啊,她可是你亲妈,又不是林淼淼亲妈!” 白可君看着她和明诺涵打电话露出的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知该不该问发生了什么,李巧收线之前还认真的提醒明诺涵:“不能分手,绝对不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男人。” “我知道,你放心。”明诺涵是个有主见又骄傲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退让,感情就是感情,又不是筹码,不存在施舍和赠予,同样的,施舍给她的,她也不会要。 既然都回到市中心了,明诺涵决定去找易泽寒,打了他的电话后,故意嗲声嗲气的开口:“小寒寒…你的小祖宗回来了。” 对方顿了几秒,一个不属于易泽寒的声音传了出来:“明小姐,我是李重。” “……”太丢人了,她确定了一番,没打错:“你们易总呢?” “易总手机忘拿了,我正准备给他送家里去。” 现代人到哪都离不开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都能忘,肯定是想她想的魂不守舍。 她在易泽寒家楼下遇到了李重,是来送手机的,明诺涵伸手:“给我就行,我也要去找他。” 李重拒绝后,明诺涵耸耸肩:“他的手机密码我都知道,还有我的面部解锁,你居然怕我偷看他手机?” 吐槽归吐槽,尽忠职守的态度还是值得赞扬。 其实李重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易泽寒很讨厌别人动他的手机,有一次在公司,易然纯属好奇就想看看他手机聊天内容,找了机会试探他手机密码,结果被易泽寒发现批评了一顿,直接批哭了,最后让不会安慰人的李重安慰了她大半天,从此留下心理阴影。 李重按了门铃,门铃响了一会,才被人从里面给打开,是好几天没见到的易泽寒。 “意外么?”明诺涵考虑到旁边有李重这个电灯泡,所以克制着自己,否则早就扑到易泽寒身上去了:“我来查岗。” 话刚说完,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教授,你到底还做不做?” 这个声音,是林淼淼?!怎么又是林淼淼! what?里面的女人说了什么?李重觉得自己有些石化。 易泽寒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衣衫完整,理智告诉明诺涵应该推门而入解除误会、但林淼淼先她一步,站到了易泽寒身边,贴身穿的v领羊毛衫非常宽松,衣领之下一块明显的草莓印,脑袋里全是江超慧在耳边说的话,对林淼淼的怒意,发泄到了易泽寒身上:“我打扰你了?” 李重内心的想法跟明诺涵想的一模一样,手机扔给易泽寒,也不管他是不是接到了,留下一句“渣男。” 明诺涵跟着李重一起离开,易泽寒觉得自己很无辜,知道她误会了,想抬腿追上去,却发现林淼淼还在自己这,他坐回沙发,指了指林淼淼的笔记本屏幕:“你可以回去用实证检验的方法慢慢做。” 他只是在家楼下遇见了去证券公司兼职的林淼淼,告诉她研一应该好好上课,以多读文献写论文为主,结果林淼淼就说,不去兼职就得不出来论文的结论,于是易泽寒顺道帮她解决了论文瓶颈。 至于刚才引人无限遐想的那句话和故意脱外套的行为,是不是林淼淼故意的,那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chapter30.对不起 易泽寒送走林淼淼追出去的时候,明诺涵早就油门一踩跑没影了,给她打电话不接,去她小区找她,保安说不在,公司里也找不到人,所有有可能的地方他都找过了,找不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明诺涵是一个理智的人,如果因为林淼淼的事情产生了误会,那么她一定会找到确切的证据,至少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离开不是她的作风。 “我们分手。”明诺涵的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的怪兽在咆哮,耳朵边全是嗡嗡嗡的声音,每一个声音都在让她分手,她发完短信,又点了一杯威士忌。 酒吧除了正人君子外,难免还会有打着坏心思的人,尤其是面对喝醉时的美女。 舞池中不断往女人堆里钻的男人看到了明诺涵,纷纷过来搭讪,她不费吹灰之力将其一个个羞辱走,但一个脖子处有巨龙文身的小年轻就是跟她杠上了,搭上明诺涵的肩:“小妞,跟哥哥走,哥哥很温柔。” “就你?你还太嫩。”明诺涵把他的手推开但整个人往他面前靠近了一些:“不过,有多温柔?” 男人以为她上钩了,也往她面前靠了靠:“试试?” “试试就逝世。”明诺涵把自己的酒杯放在男人的面前,轻轻摇晃着杯中的冰块。 男人拿过她的酒杯,舔了一口杯沿,不声不响的把掌心白色的粉末洒进了酒杯,开始去搂她的腰:“那哪能在这试,是不?” “我说的是逝世,去世的世。” 明诺涵拿起红酒杯往他脑袋上砸,还没碰到他,男人就胆小的抱着头走了:“你这暴脾气活该出来买醉。” 她找服务生新点了一杯酒,换了个座,在最后一杯威士忌下肚的时候,脑袋里的怪兽消停了。 易泽寒找信息科定位到了她的地址,看到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明诺涵。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明诺涵打他:“你怎么还不滚,我对小奶狗没兴趣。” “没兴趣为什么一开始就撩我?”易泽寒找服务生要了一杯凉白开,往她的嘴里喂:“明诺涵,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我不是跟你分手了么?”眼前的人晃来晃去,好在她耳朵没毛病:“德牧系大狼狗?” 看她这醉醺醺的样子,易泽寒知道现在也解决不了问题,把她拦腰抱起就往酒吧外走,明诺涵用力挣扎:“易泽寒你放手,我腰疼。” 她上午的伤还没处理,虽然没破皮但是淤青了一大片,易泽寒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把她放下:“疼就对了,让你长点记性。” 鬼知道他在听她说分手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满城发了疯的找她,闯了好几个红灯,长点记性挺好的,这样下次就老实了,他的力道他心里有数,还不至于弄伤她。 易泽寒抱着她打开车门,她还在手脚并用的用力反抗,整个人就这样跌进了副驾驶的座位,而腰撞到了椅子边放着的充电宝上,明诺涵疼的不停地踹他:“你放手。” 他以为她在闹脾气,松了手也没太在意,明诺涵觉得背后的痛觉有所减轻,然后彻底醉了。 易泽寒把她抱回万达公馆,放到了大床上,替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坐到明诺涵对面,就这么看着她:“小诺,易泽寒是谁?” “我男人。”明诺涵晕晕乎乎的,一会嘟嘴,一会皱眉:“…前男友。” 都说酒后吐真言,易泽寒慌了神,听见明诺涵的声音有些颤抖:“爸…我好想你…他们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易泽寒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安抚着她:“跟爸爸说,爸爸给你报仇。” 不知道明诺涵知道了他这么占她便宜会不会炸毛。 “我妈觉得我处处不如林淼淼…连男人都要我让给她…”明诺涵扯了扯他的袖口,嚎啕大哭:“可易泽寒明明是我的啊…他是我的…对不对…爸…” “对。”易泽寒替她擦了擦眼泪,顺势又抚向了她的脖子,那里有滑落的泪:“他是你的。” “可是我今天捉了奸…” 这算哪门子捉奸,易泽寒想解释,但明诺涵又说道:“难不成在做题?骗鬼…” 易泽寒去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用热毛巾敷了敷明诺涵的眼睛,好不容易把她的脸擦干净,眼泪刷一下又流了下来,他直接吻了上去,吻掉了她所有的眼泪:“你心里知道,我跟林淼淼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喝醉了的明诺涵比平时更加性感和乖巧,易泽寒体内涌上一股熟悉的燥热感,将她翻平在床,单手把她的双手反剪在头顶,凹凸有致的曲线一览无遗,纯白的ck文胸在他指尖脱落,反射在他黑色的染有情欲的双眸中,易泽寒开始除去她的上衣。 “嗯。”明诺涵用被子捂住了脸:“停…” 易泽寒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放肆的滑开了她的休闲裤拉链,听到男人深沉压抑的声音:“我不同意分手。” 明诺涵双手被钳制,双腿间的异物感让她不敢有所动作,越想往后躲,腰背就弓起的越高,他的手已经来到了双腿间,她彻底怕了,对着他又是一脚:“你走开,我不要。” 她妈欺负她,易泽寒也欺负她,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我们分手了…你要做就去找林淼淼…你别碰我…我害怕…”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易泽寒,他开始解自己的皮带,女人的身材和皮肤都很好,但他现在无心欣赏,他只想尽快的得到她:“我不找她,只找你。” 明诺涵下身一阵凉意,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了,瞬间就清醒了,张嘴咬着他的唇,肩膀开始不停的抖动往后缩,但身上的男人并没有停止的打算,“啪”的一声,皮带被他解开扔到了地上。 明诺涵和他相比,力气悬殊,就只差一步了,她阻止不了就索性不再有所动作,眼神空洞,闭上了眼睛,咬着自己的嘴唇,语气平淡:“我会恨你。”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让易泽寒停了下来,看着视死如归的明诺涵,脸上全是眼泪,他从她身上下来,走进了浴室。 他真是疯了,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尽到身为男朋友的责任和义务,反而还差点强/暴了她。 易泽寒冲了个冷水澡,五分钟左右,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早就没了踪影,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人,她跑了。 她出来的急,包包和车钥匙都落在了他家,她并没有重新回去的勇气。 明诺涵沿着马路漫无目的走着,易泽寒换好衣服拿起车钥匙追了出去,外面开始飘雨。 易泽寒的车速很慢,边开边看马路边的人群,努力寻找明诺涵的踪迹,雨刮器和不断降落的雨滴影响了他的视线,明诺涵身无分文,不可能走那么远,开出了几公里,他又调头。 明诺涵走进了一家麦当劳避雨,她一直认为蹭坐是不道德的行为,但奈何兜比脸还干净,厚着脸皮坐了半个小时,等雨势小了才从麦当劳里走了出来,走着走着越想越委屈。 一条路易泽寒往返了三次,没看到她,拿着伞下了车,沿着马路边所有没打烊的店铺挨个挨个找人,就在他心烦意乱快要崩溃的时候,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明诺涵,她坐在最下面的一层水泥楼梯上,双腿弓起,双臂抱着双膝,下巴枕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地上。 明诺涵的耳边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她知道是易泽寒,但没有抬头看他,屁股不自觉的往后挪,身体由于后怕而开始轻微的发抖。 易泽寒把伞放到一旁,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明诺涵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今天发生了什么?”易泽寒伸手触摸她的肩膀,想让她抬头看自己,但她却因为他的触摸而抖动得更加厉害,把双臂抱的更紧。 她不愿意抬头看自己,那他就只能将整个人抱在怀里,发抖的同时,一大串眼泪滴落,有力的砸到水泥地上。 “宝宝,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易泽寒开始不知所措,近乎乞求:“能不能跟我说句话?打我骂我都可以。” 明诺涵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提醒自己不要发抖,但效果并不好,她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了挤出了两个字:“…放手。” “我可以放手,但你不许跟我分手,好不好?” 明诺涵相信易泽寒,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他,她只是今天回了趟父母家,心情不好,然后看见林淼淼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她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刚才被易泽寒吓的:“那你还是抱着吧,抱够了我们就好聚好散。” “宝宝,我真的错了。”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如此的卑微:“再给我一次机会。” 易泽寒走进旁边的星巴克,买了她最喜欢的榛果拿铁和提拉米苏,明诺涵闻着香味抬起了头:“易泽寒,你真的觉得我是小孩子么?你想强迫我?以后再家/暴我?最后在拿几颗糖哄我?” 他活了三十年,清心寡欲了三十年,以前在国外读大学,他的室友很开放,经常会在寝室看片,易泽寒被迫看了两眼,并没有什么反应,就算有反应,过一会自然而然就好了,为此他的室友都以为易泽寒x无能,而那些女生都以为他是gay。 他曾经告诉自己不允许自己胡来,会吓到她,但他不仅胡来了,而且把她吓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女人就该对你百依百顺,任你玩弄?” “不是玩弄。”易泽寒没有再给自己找什么多余的借口,只是内疚的抱着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道歉:“宝宝,对不起。” chapter31.跪榴莲 “易泽寒。”不知道易泽寒重复了多少遍的道歉,才听到明诺涵的开口:“遇见你之前我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可你刚才毁了我的骄傲。” “我可以还给你。”易泽寒心灰意冷的耷拉着脑袋,手脚钻心的冷:“只要你肯原谅我。” “怎么还?跪搓衣板么?”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这么做,所以她也只是随口一说,他又何尝不是骄傲万分的人呢。 两个骄傲的人是很难在一起的,因为他们往往在爱别人和爱自己之间找不到平衡点,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不愿意为爱情屈尊。 明诺涵一说完,易泽寒就放开了她,起身离开,他走的那么决绝,头也不回。 就在她认为易泽寒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臭味。 易泽寒提着一个大榴莲快步来到了她面前,这是觉得星巴克对自己的诱惑不够大?所以要请她吃榴莲? “咚”一声,易泽寒把它扔到了地上,“我跪,跪榴莲行不行?” 他说什么?明诺涵还来不及反应,易泽寒双膝就已经跪到了榴莲的尖刺上,他的眉头很快拧在了一起,膝盖传来一阵刺痛。 现在是深夜,还下着雨,逗留在外面的人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但他跪下的时候,没有顾虑,也不在乎是否有人围观,利落干脆。 他整整一百几十斤的人,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膝盖上,额头上还沾着不少的雨水,又或者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冷汗。 易泽寒感觉自己的两个膝盖像是被整个撕裂开来,被刺的粉碎。 网友们喜欢用“跪榴莲”这个词来调侃犯了错的人,但是却也没见多少人亲身实践。 易泽寒的衬衫汗湿了一大半,掩盖在西服外套之下,明诺涵看不见。 他不想给她造成心理负担,尽力伪装着自己的表情,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痛苦。 “易泽寒!你疯了?”明诺涵松开了自己环抱在一起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但他执意不起。 易泽寒扣住她拉向自己的手,示意她不要动他,身体一动,膝盖就被扎的更深,“明诺涵,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确定分手,分手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永远。”易泽寒的心里提着一口气,脑袋发胀,眼睛发酸:“第二,现在就跟我回家,以后再也不能提分手,除非…有一天你真的不爱我了。” 明诺涵使出吃奶的劲拉他,但他就是不起来,等待答案的几秒钟,对易泽寒来说,是人生中最漫长难熬的时刻,她还没说话,一只手就压住了她的唇。 “想清楚再回答。”易泽寒害怕听到她的拒绝,脸色已经开始发白,没有一丝的血色,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顺着脸庞流到了锁骨。 “你在威胁我。”明诺涵用的肯定语气,但她对他却责怪不起来:“你先起来…” “你是自由的。”易泽寒说话都不再连贯,双腿跪在榴莲刺上不自觉的抖动:“我以后…不会…不会…再强迫你。” 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就像是蒸了桑拿,额头上的汗水流到了眼睑,花了眼眶,明诺涵看他这幅固执的模样,越来越急:“你快起来啊。” “回答我。”易泽寒逐渐体力不支,脑袋开始天旋地转,但他还是在等她的答案:“慢慢想。” “不分了!不分了!”明诺涵真的怕他会出事,有些歇斯底里:“以后也不提了还不行么?” “快点起来。”听到期待的回答易泽寒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但明诺涵却哭了,扯了扯易泽寒的手臂,“快点…” 易泽寒想站起身,但因为疼痛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明诺涵赶紧扶住了他,一脚把榴莲踢开:“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傻子么?” “至少你给了傻子机会。”易泽寒黑色西裤的膝盖处湿了好几块地方,不知道是汗还是血,但那颗滚远的榴莲上沾染了一些他的血迹,平整的西裤也变的皱皱巴巴,上面还有榴莲刺留下的痕迹:“你告诉我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讨厌林淼淼。”她扶着易泽寒坐到楼梯上,撸起了他的一只裤腿,膝盖处有着长短不一、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甚至还在流血,看的就揪心:“还有,你真的把我吓到了。” “你不该有把我让给其他人的想法。”易泽寒没有看自己的伤口,一直在盯着明诺涵:“任何人都不行。” “我从来都没有这个念头,我只是心情不好,再加上你吓到了我,所以我当时脑子很乱…”明诺涵知道自己喝醉之后嘴上没有把门的,别人问什么她就会老老实实回答什么,可能来龙去脉都已经被他套出来了:“乱归乱,但我也没让你跪榴莲啊…你是不是心理变态…” 明诺涵将他的裤腿放下,把她的手伸入他的西服里抱着他,但是手摸到的地方全都是湿的,脑海里浮现他脸色惨白的模样,明明是易泽寒的错,为什么她现在这么自责:“今天是我太幼稚了。” “小朋友的幼稚,是正常的。”易泽寒的声音一如以往,明诺涵不敢抬眼看他,否则眼泪又会夺眶而出。 易泽寒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收紧,明诺涵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刺激的打了个颤,下意识就往外缩,易泽寒以为她要走,加大了力道:“你答应我了,说要跟我回家。” “我腰疼。”明诺涵鼓起勇气看着他,他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许的血色:“你手松开一点…” 听见她说不走,易泽寒放下心来,用手掀起了她后背的衣摆,白皙的皮肤上有一条棍棒打出来的青紫。 下午在酒吧,她说她腰疼,而他只是以为她在闹脾气。 “谁打的?难道是你继父?”易泽寒重新将人揽在怀里,这次避开了腰,搂的肩膀,因为她来找自己的时候,确实是从父母家来的:“如果是别人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头,但你…这…我…这不好…吧…”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未来岳父?户口本什么的… 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让明诺涵破涕而笑:“那你就忍心看他打我?你认错的时候怎么喊我的?我可是你宝宝。” “那怎么办?”易泽寒挠了挠头,思考了半天:“我听你的,你想要我怎么做。” ”雨停的差不多了,明诺涵也不逗他了:“其实是片场的那些小屁孩不小心打到的,没事,不疼。” 回家之前明诺涵还不忘拿起早就被她遗忘在一旁拿铁和提拉米苏,咖啡早就凉透了,有点可惜,现在一看,旁边的星巴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关了门,折腾大半天,两人都没有吃晚饭。 “要不你把提拉米苏吃了吧,补充能量。” 毕竟跪了半天。 易泽寒浑身上下失液太多,看着喝拿铁的明诺涵,喉结一动:“喂我一口。” 明诺涵嘴里的咖啡还没咽下去,做了几秒钟心理建设,把脑袋伸到易泽寒前面,他移开了头:“别引诱我,我不想跪了。” 被他耍了的明诺涵,捡起被自己踢开的榴莲,故意说道:“榴莲很贵,不能浪费,好吃又实用。” 易泽寒看着她手里血迹斑斑的榴莲,嘴角一抽,“我来拿。” 明诺涵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单纯,因为易泽寒一拿到那榴莲,就扔进了垃圾桶,让垃圾桶里的其他垃圾疼的抖三抖。 “很贵啊!”明诺涵站在垃圾桶边,看着桶底的榴莲,真是个败家玩意:“浪费钱。” “疼。”易泽寒的腿还是有些发软,直接将人拉走,装可怜博取她的同情:“小诺,我疼。” 回去的路上是明诺涵开的车,她一直想开他的车,本来这里距离易泽寒家也就步行二十分钟,明诺涵踩着油门,几分钟就到了。 她想以不认路这个借口多飙一段距离,但是又担心时间久了易泽寒的伤口感染。 到了易泽寒家,明诺涵把他按到沙发上,卷起他的裤腿,血已经不流了,但还没完全结痂,医药箱里只有酒精,明诺涵有些下不了手:“酒精比碘伏疼n倍,要不我找个毛巾塞你嘴里?” “我自己来。”易泽寒从明诺涵手里拿过了酒精和棉签,全程没有喊,只是流了一点冷汗。 “自己把衣服掀起来。”处理完自己的伤口,易泽寒又拿起了云南白药给她上药:“让你剧组的演员提高专业素养,别再伤到我的宝宝。” 明诺涵掀起衣服,在他面前露出后背,冰凉的雾状液体喷落在后背,起到了镇痛的作用。 上完药的她去卧室拿自己的包,推开门发现室内一片狼藉,跟她跑出去之前一样,床上都是她挣扎过的痕迹,被子也被踢到了地上,而且床头还有易泽寒刚才为了追她时,匆忙换下的浴袍,和给她擦脸的毛巾,衣柜的柜门也没有来得及关。 “别看。”易泽寒从客厅追到卧室门口,捂住了明诺涵的眼睛,怕眼前的场景又让她想起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等我收拾一会,或者睡次卧,次卧很干净。” 明诺涵很难想象一直井井有条的易泽寒会有如此慌乱和狼狈的一面,而罪魁祸首是自己。 chapter32.和他一起 这周易泽寒给他的研究生开完组会,单独留下了林淼淼,林淼淼心里一阵窃喜。 林淼淼从包里拿出了论文的纸质版,递给易泽寒:“教授,上次向您请教的论文我已经改好了,希望您能多批评指正。” 上次的事情她还好意思提? 易泽寒没有接,把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比平时身为教授的表情看上去还要严肃:“你的导师,金波教授,下周结束进修回国,所以从下周起我不再是你的研究生导师。” 林淼淼目瞪口呆,论文掉到了地上:“可是主任说过,中途换导师不利于课题的研究工作…” “金教授同样很优秀,而且,如果学生对老师产生了师生之外的情感,我认为同样也会影响课题的进展。” 无论是金教授、还是系主任,不过都只是一个挡箭牌;易泽寒想带的学生,无论如何不会放人;易泽寒不想带的学生,没有人能说服他。 起初他只是帮了金波的忙,能让他顺利去慕名已久的地方和全球同好一起学习,金波很感谢,也不好意思在自己回国后还让易泽寒帮他带研究生,这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林淼淼早就编造好了理由,可易泽寒没有给她说出口的机会,论文对研究生来说很重要,易泽寒看着被她踩在脚下的论文:“电子版发给我,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看论文。” “您带的研究生里不止我一个女生,这些女生里也不只有我一个人喜欢您,那您为什么不给她们重新安排导师?她们的成绩还不如我。” 就算改变不了他的回答,那么至少也要拉几个人下水。 “不管她们对我是爱情还是崇拜,我都可以理解,人这一生总会有想要得到的人,但她们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是因为明诺涵吗?”易泽寒没有说话,林淼淼继续说道:“从那天我第一眼在旋转餐厅看见您,明诺涵就过来捣乱,她自以为是,自命清高,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配不上她,您怎么确定她就是真心爱您,也许她只是想跟我作对。” “她和你作对,我也认。”易泽寒拒人于千里之外,走之前撂下一句:“她对我很重要。” 随着拍戏进度的加快,有几场去外地取景的戏份也被提前提上了日程。 明诺涵在上海的酒店莫名其妙打了两个喷嚏,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骂她,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想她。 在上海工作了几天,明诺涵给她们放了一天假,自己窝在酒店开始收尾。 阮雯静、陈思益和林森订好了欢乐谷的票,李巧一看明诺涵不去,自己也没心情去。 阮雯静劝她:“白可君请客,不去白不去。” 众人劝说半天,明诺涵还是没去。 李巧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看着不停画图的明诺涵,拍了张照片发到了三人的微信群。 幼稚园(3) 栗子巧乐兹:这人疯了 古德猫宁:你窗外的风景怎么这么像上海? 栗子巧乐兹:三天前来的,待一周。 古德猫宁:我在上海陪男友,约饭? 宁文给明诺涵打了电话,明诺涵全程就是摇头,说自己哪都不去,她只想抓紧工作,努力赶进度。 最后李巧发了个定位,宁文直接带着他男朋友找上了门,明诺涵一看,人家男朋友都来了,必须给姐妹足够的面子,这才出了门。 宁文的男朋友请她们吃了一顿饭,然后提议去欢乐谷,尽一尽地主之谊,明诺涵有点崩溃,为什么这么大的人都喜欢往游乐园钻。 明诺涵对过山车天生恐惧,倒不是害怕,而是怕机器故障诸如此类,她只好在下面默默等着她们。 排队一小时,游玩五分钟,太亏了。 “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旁边还有两人秀恩爱,我死了。”李巧从过山车上下来,抱着头带着明诺涵她们往鬼屋走,在排队的时候,李巧打着鸡血告诉她们:“人生要勇于挑战。” 一进鬼屋,刚才喊得最大声的人现在胆子最小,李巧扯着明诺涵胳膊,冒出了一句金句:“人生的每一次挑战,都会要命。” 宁文和她男朋友走在前面,明诺涵和李巧走后面,但李巧猫着腰把人往后拽,明诺涵根本就走不动:“你拽着我,我怎么走?” “诺姐。”李巧躲在明诺涵身后,扯着她的衣角,闭着眼睛跟着明诺涵往前冲:“保护我。” “扯紧点,别抬头,上面的袋子里全是尸体。” 房间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各种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一些逼真的“尸体”道具。 “我的妈。”李巧半蹲下来,生怕晃动的袋子撞到自己。 明诺涵走着,前方悬挂的袋子撞到了她,她淡定的往旁边一推,袋子又摇摇晃晃撞到了身后的李巧,吓得李巧推开的同时,一不小心撒了手。 李巧后面的人趁乱跑到了她的前面,她魂都没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过旁边的人,也不管是男是女,是个活人就行。 明诺涵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李巧不见了,找了个空旷地,等着后面的人先走。 没一会的功夫,李巧拽着个男人,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绿幽幽的灯光让人忽视了他的长相,李巧死死的抱着对方的手,明诺涵把她拽了回来:“我在这,你别瞎拽,小心人家女朋友找你。” 李巧睁眼,意识到好像抓了个男人,重新抓好明诺涵。 身后的棺材里突然坐起来了一个“鬼”,吓的李巧又赶紧闭上眼睛,根本就没看刚才被她抓着的人长什么样:“不好意思哥们,我对不起你女朋友。” 明诺涵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角上,拖着她往前走,即使闭着眼她也哆嗦,“诺姐啊,你为啥不怕?” “为什么要怕?”明诺涵依旧淡定的在前面开路:“都是假的。” 十分钟的路程,两人硬是走了二十分钟,从鬼屋一出来就看见宁文抱着她男朋友,李巧没有男朋友那就只能抱着明诺涵:“感谢诺姐救我小命,诺姐男友力爆棚,你如果是男的我一定以身相许。” “呵呵,那你拽我半天,可以许配给我。” 李巧放开抱着明诺涵的手,看见了一身黑西服的李重,穿搭和易泽寒相差无几:“你怎么在上海?” 明诺涵感觉魂不守舍的心又正常了,他会在这,那易泽寒是不是也在? “我来出差,所以我就向易总请了一天假。” 明诺涵不知道他俩的关系是何时缓和的。 “那你是易泽寒的助手,你都请假了那他不是更忙?”明诺涵想着现在就顺嘴说了出来。 “明小姐不用担心,他一个大男人搞得定。” 她当然知道易泽寒能搞定,也不知道他膝盖好了没有。 李重对李巧的心思,明诺涵看得出来,不想当电灯泡,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坐下没多久,又看到了阮雯静,鬼鬼祟祟的坐在隔壁的椅子上,东张西望,不知道在干什么,明诺涵走过去把脑袋凑到阮雯静旁边:“你在干什么?” “嘘…你吓死我了…”阮雯静“哎哟”一声后,见没有异常就取下自己的帽子扇了扇风:“跟林森一起坐过山车,他口罩飞掉了,现在还被人围在那签名…幸亏我跑得快…” 刚一取下,听见有人在喊:“阮雯静好像也来了…那边跑了…” 情急之下阮雯静灵机一动,把帽子戴到了明诺涵头上,然后搂上了她的腰。 阮雯静的后脑勺对着跑过来的私生饭,私生饭也看不清明诺涵的脸,何况她是导演也不经常露脸,而且还戴着帽子。 私生饭把她们当成了一对同性恋,嫌弃的往前跑去:“辣眼睛真是。” “原来我们明导不仅只是身材好,而且手感也不错。”明诺涵不喜欢穿的很紧身、塑形,一般怎么舒适怎么来,阮雯静摸了摸她平直的肩膀,天鹅颈让人垂涎:“我们的易总太有福气了。” 又提到了易泽寒,明诺涵取下了帽子,把它罩到了阮雯静的头上:“人走了。” “怎么了?”阮雯静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问她:“又想男人了?” 上次在片场被他们调侃,今天又被调侃了一次,明诺涵这次也不藏着掖着:“本来不想,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我单身了几十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阮雯静虽然跟明诺涵差不多大,但感情经验却比明诺涵丰富:“很正常,这没什么好丢人的,想他就要告诉他。” 最后这半句话,易泽寒也跟她说过,只是明诺涵受到的教育告诉她这样不对:“可我还是觉得不能影响他工作,尤其是前两天因为我的幼稚导致他受了点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阮雯静认真的听着,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安慰者:“我觉得你的问题就在于太懂事了,其实男人是需要我们去依赖和撒娇的,当你遇到问题主动找他,他不会觉得麻烦,反而会觉得很高兴,这就是作为男人的成就感。” 在爱情方面阮雯静很有一套,因为易泽寒跟明诺涵说的话,她基本都说全了,明诺涵似懂非懂:“这话他也说过。” “傻瓜,说明他不希望你逞强。”阮雯静歇了一会,动身去找林森:“你自己慢慢体会,我找他们去了。” 明诺涵思考再三,拿出了手机,下滑到“易流氓”,但是还没拨,对方就先拨了过来,她点了手机上的小红点,挂了。 易泽寒重拨,又被明诺涵给挂了,就在挂了易泽寒好几通电话之后,他消停了。 明诺涵趁着这个空档给拨了回去,易泽寒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最好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挂我电话?而且是这么多次。” “因为我正准备给你打,谁知道你一直打,我挂了你还打,没完没了…傻乎乎的…” 易泽寒听到她挂电话是为了打给自己,强忍笑意,假装吃瘪:“我下次不打了。” “不行。”明诺涵脱口而出:“那我会想你。” “嗯?”易泽寒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出明诺涵拿着手机想撒娇又觉得不好意思的表情,心情愉悦。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麻烦。”明诺涵握着手机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本来我觉得还好,但我今天看见好多情侣,尤其是看见李重大老远跑来找李巧,我就…” “你就想我了?”易泽寒并没有告诉她,他下午会在上海参加一个金融会议:“我会很高兴,很有成就感。” “嗯。”明诺涵真的怀疑这句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但奈何就是从她嘴里蹦出来的:“想要一个抱抱…” 今天一天,明诺涵都在等她们,从头到尾只玩了一个鬼屋。 宁文她男朋友买的票是白天加夜场,夜场开始,灯光绚烂,大型游客项目已经停运,广场中间的灯光已经打开,旋转木马开始不停歇的转动,夜间表演陆陆续续开场。 明诺涵拍了张夜景发给易泽寒,网络有些拥挤,图片上灰色的字体显示图片已发送98%,她举起手机,想找个信号好的地方,结果被人从身后抱的严严实实。 易泽寒从背后抱着她,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根透明的线条,顺着线头看上去,是一个蜡笔小新的氦气球:“我来晚了。” 打算去看表演的宁文和李巧正四处找明诺涵,她们注意到了飘在天空的的蜡笔小新,顺着蜡笔小新就看到了被俊俏男人拥吻的温柔女人。 易泽寒揽着她的腰,她踮起脚尖圈着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他,两人意乱情迷的场面,不让人觉得媚俗,反而像是在欣赏一部唯美的爱情文艺片。 干涸的土地迎来了一场细雨,怎会轻易知足,明诺涵本来是两手勾着他的脖子,现在变成了一手勾脖子,一手游离到了易泽寒宽厚的腰背部。 手一松,气球的线离开了明诺涵的手掌,飞的越来越高,渐渐的,明诺涵的手掌来到了他的后脑,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宁文和她男友、李巧和李重,四人站在一旁围观着两人的拥吻,实在是太欲了,看的宁文犯了职业病,狂拍一通发到了明诺涵的微信:“我一女的都浑身发软了!” 终于在这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明诺涵学会了换气、同时也坐上了旋转木马,和他一起。 chapter33.借过 从欢乐谷出来,明诺涵发现已经有专车在等着他和李重,明诺涵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你要走?” “嗯,晚上十一点的飞机,明天早上还要回学校上课。” 明诺涵的嘴就这样撅了起来,“那你把裤子撸起来,我看看你膝盖。” 于是,易泽寒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顾形象的撸起了自己的裤腿,明诺涵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幸好没留疤,留疤丑死了,我就不要你了。” 李重上了车,在副驾驶位探头等着他,明诺涵知道自己该放易泽寒走了,放下了他的裤腿,“注意安全,回武汉之后给我发短信。” “小祖宗,好好的。”易泽寒摸了摸她的头,亲了亲她的侧脸,就在松手的时候,明诺涵拉住了他的领带,再次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送走易泽寒和李重,宁文和男友叫了辆车,大家就此分开,回到酒店,明诺涵问李巧:“你俩不是冤家么?” “还不是因为你,天天追易泽寒,那我可不就得天天追着李重,问他关于易泽寒的行程?”李巧把锅甩到了明诺涵的身上:“这下好了,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你放心,以后易泽寒的行程不需要你去问李重了。”毕竟现在连易泽寒这个人都是她的了,还犯得着找助理要行程? 只要她找他,他的行程统统靠边站。 “我觉得李重比你上次的相亲男好多了,你应该感谢我这个媒人。” 不仅自己追到手,还把李巧的个人问题解决了,双喜临门,但李巧并没有感谢她的打算:“我可还没答应他啊,他这个人死板无聊,你觉得李重好,我们可以换换,把你家老易让给我。” “没发烧。”明诺涵摸着她的头,温度正常:“秋冬季,别做春梦。” 上海外景的拍摄任务一周后全部结束,返汉的那天,由于雷电天气,导致航班取消,她给易泽寒发了消息,八成今天是回不去了。 明诺涵发完消息,搜索着转机的航班,最后直接从飞机场转向火车站,高铁票被售空,她就选择了全程五个半小时的动车,被挤在狭小的二等座里。 周围全是小朋友们吵闹的声音和阵阵的脚臭味,她插上耳机,试图用耳机里的歌声抵御外部的噪音。 苏成亦发了一条微信给明诺涵,问她下午能否到达武汉,明诺涵回他:“航班取消,我一个人坐的动车,应该要到晚上。” “我晚上有一个慈善晚会,会有很多商界大佬,投资人出席,你有没有兴趣?我需要一位女伴,只需要去露个脸。” 这种晚会明诺涵没有兴趣,但也不会完全拒绝,想起昨天晚上,易泽寒在电话里对她说的,说他今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会要参加,估计和苏成亦说的是同一场活动:“可是我没时间回去换礼服。” 过了一会,苏成亦发来了一些礼服的图片:“这些都是和我们公司合作的品牌,有没有看上的?” 明诺涵看中了照片里那件香槟色长款一字肩晚礼服,她很期待易泽寒看到她的样子,也不知道易泽寒会不会带女伴。 哼哼,带女伴就准备跪搓衣板吧。 “我要最左边那件,然后还需要一双同色系的38码高跟鞋。” 以前明诺涵将衣冠楚楚的虚伪聚会称之为“盛装赴死。” “我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女伴,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的你。”苏成亦见她勇于出席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活动了,还觉得好奇:“思想怎么就转变了?不觉得我身上有股铜臭气了?” 明诺涵但笑不语。 晚上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出站口,苏成亦在最显眼的地方等着她,上了车拿着礼服看了半天,就是胸口处有点低,衣料有点薄,其他的地方都没毛病。 汽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到达了一个私人露天庄园,庄园内搭起了彩色灯球,开始了室外party,室内有不少西装革履、身着正装的业界精英在高谈阔论。 明诺涵被管家带到了更衣室,换上了苏成亦为她准备的礼服,还挺合身的,她对着镜子简单的补了补口红,踩着高跟鞋就走了出去,礼貌性的挽上了苏成亦的胳膊。 苏成亦都快四十了,但保养的很好,举手投足之间还散发着一种痞气,斯文的成熟痞子。 金童玉女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宾客的注意,苏成亦主动伸手和年纪大的几位长者打招呼:“陈老…陈太太…好久不见。” 陈明永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就给苏成亦递烟,看到了穿着正式的明诺涵,清澈的瞳孔,弯弯的柳眉:“这不是小明吗?稀客稀客…” 明诺涵低眉微笑:“陈老师好、陈太太好。” 陈明永是影视界的前辈,为了庆祝自己退休特意举行的这个活动,想用这些年的积蓄举行一个慈善晚会,就当是积德行善,顺便还能为自己子女拉拢拉拢人际关系,免得退休之后人走茶凉。 明诺涵不用刻意寻找,就看到了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易泽寒,他的右手把玩着左手上的手绳,桌上放了一杯只动了几口的红酒,和一杯饮用了大半的橙汁,上面还沾染了女人的口红印,但是却不见他的女伴。 每一个拿着酒杯过来找他的人,他都无心与对方交谈,三言两语,草草应付。 此时的他远离狂欢的众人独自清醒和这个喧闹的世界格格不入,反而让人想把他拉近深夜的盛宴中,让他沉沦。 苏成亦是影视界的佼佼者,他和明诺涵的出现迅速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引起一阵骚动,尽管如此,易泽寒还是对现场的骚动毫无兴趣,直到明诺涵对着人群提起音量说了一句:“各位好。” 明诺涵注意到易泽寒把玩着手绳的手停下了动作,视线不经意向她投射过来,那一刻,她扭开了头。 苏成亦给明诺涵介绍着眼前的人:“这是冰乐的总裁,曾总,曾多次获得国家向上青年的称号。” 明诺涵伸手,曾浩之握了上去:“我知道你,你拍的戏我都追过,有机会我也想和您和苏总合作。” “谢谢曾总。”刚一说出口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种阿谀奉承的场合果然还是不适合她。 苏成亦又拿着香槟带着明诺涵一一打招呼,“这位是星电互娱的朱总…这位是皓空的温总…” 对方抬起高脚杯和明诺涵碰了碰:“明小姐可真是落落大方,倾国倾城啊。” 明诺涵轻抿一口:“朱总过奖。” 苏成亦看到角落里的易泽寒,明白了明诺涵会出席这个活动的目的,对她说着悄悄话:“易泽寒在那边,要不要一起打个招呼?” “你去吧,不用管我。” 明诺涵松开苏成亦的胳膊,去餐桌拿了一个小蛋糕,喝了一口红酒,边吃边偷看易泽寒。 易泽寒很礼貌的站起身跟苏成亦握手,明诺涵觉得他一站起身,周围其他的男人都黯淡无光,包括苏成亦。 她觉得有点对不起苏某人对她的提携之恩。 “欸?小诺姐。”易然左手抱着一盘蛋糕,右手抱着一盘在室外烤好的烤肉,来到了明诺涵面前:“我刚在外面烤的羊肉串,要来一串吗?” 明诺涵从上火车开始就没吃东西,刚才的一个小蛋糕根本不顶饱,伸手拿了一串,虽然她很饿,但吃相很斯文,就算不斯文也得装的斯文一点。 一根羊肉串下肚,明诺涵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着嘴角,免得把口红和油渍蹭一脸,“手艺不错。” “那当然,我是资深吃货。” 易然卖弄半天自己的烤肉后回归正题:“你今天怎么不跟我哥一起来?你们闹矛盾了?怪不得我哥会喊我当他女伴…” “没有什么矛盾,我只是刚到武汉。”明诺涵看着面前穿着白色晚礼服的易然,意识到易泽寒今天还真的没有带其他女伴,看样子她真的应该给他奖励一个大鸡腿。 “那就好。”易然拿着烤肉和蛋糕时间久了,手有点酸,朝着易泽寒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哥在那边。” 易泽寒还在和苏成亦谈话,两个不同领域的精英间的畅谈,把她带回了初次在办公室见到他的场景,这么一比,苏成亦的气场就略输给了易泽寒,这时两人总算是聊完了。 易然把手上的食物放到了和易泽寒的桌上:“我看到了诺涵姐,我跟她说了你在这。” 易泽寒又开始把玩着那串手绳:“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这恋爱谈的真失败,人家回武汉第一件事是陪着老板出席活动,而不是第一时间扑倒男友的怀里,啧啧啧。”易然在旁边落井下石的数落着易泽寒,觉得非常有趣。 易泽寒轻扯领带,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易然乖乖闭嘴:“你还想不想要零花钱?” “切,就你这态度,难怪人家不搭理你,多吃点肉补补身体,免得气虚。” 明诺涵在和熟人聊天,聊着聊着发现易泽寒的表情比刚才冷了几分,把易然吓的落荒而逃,他不会生气了吧? “易总好。”明诺涵拿着高脚杯走到了易泽寒面前,温婉一笑。 她今天穿的礼服,绝对的勾人,一字肩里没穿内衣,贴的胸贴,而且还偏偏是收腰的款式。 明诺涵对自己的身材非常的有自信,易泽寒盯着她看的有些出神,准确来说是从刚才他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就激起了千层浪,她得意的再次轻唤他:“易!总!好!” 易泽寒想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但是移不开,从头到脚扫射了一遍,最后故作镇定的移开视线:“我不好。” 本来明诺涵告诉他,自己要回武汉了,他很高兴,结果航班取消,让他白高兴了半天,再然后他就看见她挽着别的男人一同出现在活动现场,看都不看他的同时,穿的这么漂亮、这么性感的到处跟其他男人打招呼、喝酒:“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忘了。”明诺涵体会到了什么叫不作不死:“不不不,是为了给你惊喜。” 不愧是醋王,易泽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绕开了明诺涵:“明小姐,借过。” chapter34.任君选择 在室内,明诺涵不好意思喊住他,只能跟着他,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几个不认识的男人跟她搭讪。 对方都是些青年才俊,拒绝他们要讲究方式方法,贸然拒绝只会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易泽寒走了两步,没有听见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他不动声色的回过头,发现明诺涵被几个男人堵在了门口,人色本性,尤其是男人,眼睛都快贴到了明诺涵的胸上,他无奈的转头回去,想把那群人眼睛挖出来:“看够了么?” 正在拉着明诺涵聊天的男人看见了易泽寒,连忙开始溜须拍马:“易总您怎么也过来了?易总可真是年轻有为…” “我警告你们,这是我的女人。”易泽寒强势的牵起明诺涵就往外走,那些男人怎么都想不到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任何人,第一次承认她,竟是在这个非正式场合:“不该惦记的,别惦记。” 走到屋外的小花园,易泽寒放开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明诺涵冲着他发出做作的声音:“易总,我穿的高跟鞋…脚疼…” 易泽寒傲娇的没有回头,但是刻意放慢了脚步,明诺涵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踩着高跟鞋追上。 来到烤肉区的后面,易泽寒抽开了一把塑料靠椅,落座之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本来明诺涵还觉得感动,这男人在吃醋的时候都还怕她着凉。 在她误以为他的醋意消了,去接那件外套的时候,发现那件外套并不是给她穿的。 他把外套放在椅背上,坐了下来。 刚才在室内吹着空调不觉得,现在一出来还觉得冷了几分,揪住了他肩膀处的衣料:“易泽寒…我冷…” 明诺涵搓了搓手臂,谁知易泽寒不看她,目光停留在那群烤肉的人们身上,“该,我每次要你多穿点,你哪次听进去了?” “听不进去,因为你会把你的衣服给我。”明诺涵从易泽寒身边跑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看向其他地方的目光。 这么一挡,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她白花花的胸前。 感觉衣服有点往下掉,明诺涵本能的把它往上提了提,被她一提,变的更有肉感,易泽寒闭上了眼睛。 明诺涵又摸了摸易泽寒的喉结,从喉结来到了他孤清的侧脸,再到英挺的剑眉:“易总,这就不愿意看我了?” 易泽寒躲开她的手,扭身从椅背上拿下了外套。 “这还差…” 这还差不多,明诺涵的话没说完,易泽寒就拿着他的外套盖到了自己的双腿上。 “小气鬼,我今天从飞机场转战火车站,挤的还是二等座,在脚臭味和哭闹声中煎熬了五个小时。”明诺涵控诉着他的冷血表现:“你就这么没良心?” “你还知道良心?”易泽寒视线上移,仰头看着站着明诺涵的脸。 只有看着她的时候,他的眼睛不会看向不该看的地方:“以后我也跟你一样…下火车第一件事就是挽着别的女人的胳膊,出席女人扎堆的活动,全程无视自己的女朋友,并且还穿成这样和其他女人聊天喝酒…” “你敢!” 明诺涵知道他敢这么做,但敢不敢是一回事,会不会这么做又是一回事,如果不哄,到时候还是自己遭罪:“我就是想看看,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那么你会不会因为今天的我心有悸动。” 易泽寒听到她这番话,冷冰冰的脸庞恢复了一丝表情:“那你得出结论了么?” “结论就是,应该还是不会。”明诺涵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我跟苏成亦进门的时候,你就没有看我,直到你听到了我的声音才转过头,但如果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今天的你又怎么会注意一个陌生人?” “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没有如果。”如果他不爱她,那他凭什么要为她在大街上跪过榴莲换取她的原谅。 “我第一眼对你见色起意,后来在你从火锅店出来给我买药的时候,我可能就爱上了你,我从来都不相信外在的所谓安全,可是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会觉得很有安全感,但你喜欢我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说喜欢我?我想不通。” 易泽寒感叹为什么平时在他面前总爱犯迷糊的明诺涵,现在这么清醒:“你就这么想要知道答案?” “我想知道。” 这是一个速食爱情的年代,爱情来的快去得也快。 “明诺涵,持续性心动过速,有可能会猝死,所以遇见你的时候,我去医院体检过,现在也会经常犯病,不过医生说是正常情况。” 他以为他说的够清楚了,可是明诺涵又在不该迷糊的时候犯了迷糊:“啊?你有病?” 易泽寒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明诺涵那双天真无辜的双眼,又解释了一遍,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磨叽:“从你在办公室握住我水杯的时候,我就有所悸动,一直都有,以后也会有,所以别再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更别怀疑自己。” “那你就是对我一见钟情!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等着你来撩我,失策失策…”明诺涵反应了过来,双手拽着他的衣领,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人,还以为是电视剧里大哥拽着小弟打架斗殴:“因为心动去体检?我怎么这么不相信?” 明诺涵被风一吹,吹的打了几个喷嚏,但那件外套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易泽寒双腿上,“谁会让自己心动的姑娘冻感冒?” “其实,还有个更简单的方法能让你相信,就是怕吓到你。” 没有人会永远原谅一个人,他已经吓过她一次,结果差点把他自己的魂都给吓没了。 “什么办法?”明诺涵弯腰,右手勾起易泽寒的下巴,衣服又跟着动作起伏着。 易泽寒左手握住了她勾着自己下巴的手,坐直身体,歪过头吻上了她的脸颊:“把我外套拿开看看。” 拿就拿,这有什么不敢的。 明诺涵伸手一抓一掀,顿时变的脸红耳热,原来他脱下外套主要是为了遮挡某个部位。 “这下相信了?它跟我一样,只喜欢你。” 情话和骚\话说的毫无违和感的衣冠禽兽,除了他也没谁了,但是明诺涵没有觉得有多下流,甚至喜欢上了他偶尔的不正经,他把外套扔给了明诺涵:“穿上,感冒了我会心疼。” 最主要的目的是,穿的这么性感,不能让其他男人看见。 “那你呢?你不…遮遮?”明诺涵意有所指的又看了它一眼,虽然人在室外草地,但他们搭建的灯光很明亮,还有人在外面跳舞、烤肉,易泽寒往那一坐,自然会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只不过有人偷偷看,有人光明正大的看。 易泽寒重新翘起二郎腿,把手尽量自然的放到腹部:“你不把衣服穿严实,恐怕我永远冷静不下去。” “行…”明诺涵披好他的大衣,后背的风光是遮挡住了,但随着她的活动随时有掉落的风险,易泽寒觉得还不行:“衣扣全扣,包括最上面一颗。” “怕我感冒是假,怕我沾花惹草是真。”明诺涵把衣服穿好扣好后,跑去和易然一起烤肉,任留易泽寒在寒风中冷静了半个小时。 晚会结束,易然约了几个姐妹转场继续嗨,自觉的给他们两人腾了独处的空间。 易泽寒从苏成亦的车上取回了明诺涵的行李,放到了自己的后备箱,叫了一个代驾。 在车上易泽寒问她:“回剧组还是回家?” “师傅,去凤凰城,谢谢。” 社交耗费人的心神再加上一天的奔波辗转,明诺涵有些疲惫的靠在后排座椅上小憩:“同事她们还困在上海,我刚好给自己放两天假。” “我在这,你放心睡。”易泽寒扶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嘱咐着司机开慢点,两人一路无话。 代驾把车开到明诺涵家楼下就离开了,易泽寒没有喊醒她,而是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靠了将近一个小时,僵坐着动也不敢动:“明天在家干什么?” “商量件事,不能凶我。”明诺涵睡醒后,离开易泽寒的肩膀,发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明天,我申请去飓风飙车。” 好久没飙车,明诺涵的车瘾犯了,她买的那辆车,速度让人崩溃,人家戒烟都得一步一步来,从天天抽,到少抽,最后才是戒断。 易泽寒没凶过她,但也没说话,明诺涵接着撒娇:“好不好嘛…小寒寒…” “不行。”她开起车比男人还野,每每想到都心有余悸,易泽寒斩钉截铁的回答,毫无商量的余地。 “小寒寒,我知道你最好了…”明诺涵使出全身解数继续进攻,对他软磨硬泡,“全世界最好的小寒寒…” 易泽寒在她面前极易心软,虽然不至于完全放弃原则,但会一次次接近底线,最后他还是妥协了:“明天在我下班之前你必须给我回到家,而且,不允许跟其他人竞速。” 明诺涵高兴的把右手举在太阳穴前:“yes,sir。” “早点上去休息。”易泽寒下了车,把她的行李搬了下来:“以后别为我委屈自己。” “不委屈,每次都是你来找我,该我主动了。”明诺涵从易泽寒手里接过行李箱:“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易泽寒看着明诺涵不怀好意的眼神,精灵古怪的表情里带着一丝困意。 “我的车明天要送去保养,把你车借我?我一直都想开suv,尤其是你这种豪车。”明诺涵开始得寸进尺:“你可以拒绝,但你不会拒绝我。” “……”易泽寒真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他的嘴跟不上他的动作,拿出车钥匙,问她:“那你就忍心让我现在走回家?” “走回家、出租车、派人接,任君选择。” chapter35.人一飘就翻车 明诺涵大清早就坐上了易泽寒路虎揽胜的驾驶位,东摸摸西摸摸,他的这辆车改装过引擎和发动机、进排气系统听声音也改装过,可能改装的价格都已经快超过了这辆车本身的价格。 武汉的早高峰很堵,明诺涵出了二环才敢稍微加速,到了三环外才敢把油门踩死。 明诺涵到达飓风,发现飓风正在进行十一月的常规月赛,团队赛对阵pio。 比赛枪响,顺利领跑,5:00进入斗车状态,pio想要反超,不断的和前车缠斗,尝试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突然在弯道一个反转加速,导致的车辆在防守中发生了侧翻,不断的冒着浓浓黑烟。 裁判拿着灭火器上场,卫生员用担架将受伤的队员抬下场。 抱着必胜的决心来到的现场,根本就没有带替补,那么最后一回合可能就是以少对多,飓风的老板问明诺涵愿不愿意上场:“的队长是飓风的股东之一,想上场就交给我。” 听到能和专业车手同场较量,明诺涵彻底把易泽寒的话给抛之脑后:“行,我上。” 稍加热身后,决胜局正式开始,明诺涵率先踩下油门,在心里计算好时间和距离,近道漂移,从pio头车旁迅速穿过,再次点漂,挡住了pio的反超,一个甩尾,对方冲出赛道,最终二比一击败pio。 周围的观众对着明诺涵欢呼不已,明诺涵取下了头盔,把头发往后一甩,拍了拍陪她征战的头盔。 走出场外,回到观众席,飓风老板冲她竖起大拇指:“可以啊你。” 双方在进行短暂的休息后,明诺涵受邀登上领奖台,并且还被颁发了一个透明玻璃奖杯。 飓风老板拉着明诺涵参加的庆功聚餐,在聚餐上,队长邀请她参加下午的花样赛:“明小姐真是女中豪杰,不知道过足了瘾没有?” 论花样赛,明诺涵有一项特技,那就是她练习过无数次的“死亡之吻”,她在赛道上找了一个会此特技的队友组了队。 这是一项危险指数很高的项目,很容易落地成盒,但对她来说游刃有余,即使在专业评委前也毫不逊色。 小伙驾车在后面匀速驾驶,明诺涵加速冲向前,拉开一段距离后,漂移一百八十度,挂上倒档倒车,两辆车的车头对车头,保持着匀速直线运动,形成“接吻”的动作后,拉开距离,再来一个180度甩尾。 明诺涵今天可谓是出够了风头,换下自己的赛车服,离开了飓风,踩着路虎的油门,哼着小曲,突然又想起了易泽寒的话,不让她竞速。 她慢慢减速,减速之后,腿脚又不听使唤的加速,加速之后觉得对不起易泽寒,又减速。 当她再次减速的时候,车屁股“咚”一声,被人撞了。 明诺涵下车看着路虎屁股被一辆骚蓝色的玛莎拉蒂撞进去了一大块,脸都变绿了。 果然做人不能太飘,一飘就翻车。 这是一条从飓风通往市中心的必经之路,玛莎拉蒂的车主下车一看,就看见刚才叱咤全场的女人,对着她的路虎愁眉苦脸,他又不是不赔。 这辆车和车牌号,柯竟好像在哪见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不好意思,我的责任,我们私了?” 柯竟穿着一条蓝色紧身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带有骷髅头图案的黑色毛衣,脖子上挂了一个骷髅头的铂金项链,耳朵上还戴了两个骷髅头的耳钉,痞里痞气。 明诺涵天生就反感这种打扮的人,不自觉的就想拉开距离。 “可这车不是我的。”明诺涵大概看了一眼,问题不大,顶多就是换个保险杠,车身复原,虽然易泽寒的车好,但她还是赔的起的:“不用你赔,你走吧。” 现在趁着时间还早,她可以偷偷的把车开到4s店修好,然后悄无声息的还给易泽寒,假装什么事故都没有发生。 她上车启动,结果柯竟就是不让她走。 柯竟家里有钱,赔不赔都无所谓,但她心虚什么呢?车不是她的,难道是偷的?这么个大美女,学着人家偷车可不好,他敲开明诺涵车窗:“你联系车主吧,这是辆好车,必须当面谈,我等着。” 明诺涵看他的车上还坐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他女朋友:“联系车主要等很久,你女朋友等的了?” “多久都等的了,我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没那么严重,你就象征性的看着给。”自己真是多嘴,为什么要说这车不是她的,悄咪咪拿钱走人不是很好么? “看着给也不行。”柯竟说完,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妹妹,赶快联系车主。” 完了,明诺涵的脑海里有个小人在对着她唱一剪梅:“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明诺涵给易泽寒打了电话,易泽寒看表,四点:“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晚点过去接你。” “那恐怕不行…你车…被我给…我给…撞瘪了…”明诺涵把手机移开了自己的耳边,怕他发脾气:“对方现在非要见车主,商量赔钱的问题。” 她知道他发起脾气来很可怕,但他的第一反应,没有怪她,也没有问赔多少钱:“你受伤没有?” “没有…不过好消息是是对方撞的我…对方赔钱…”明诺涵真是没有被撞傻,而是被自己给吓傻了:“呸呸呸,我被撞也不是好消息。” 听到那句“是对方撞的我”,易泽寒彻底不淡定了,敢撞他的人,简直是找死:“定位发给我,等我。” 明诺涵也坐回了路虎上,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跟易泽寒解释,边想边挠头,把头发挠的乱七八糟,最后只想趴在方向盘上装死,直到易泽寒赶到现场,她都没有想出合理的理由。 一辆白色的法拉利停到了路边,易泽寒一步一步朝着明诺涵走了过来,像机场安检员一样,把她从头看到脚,确定明诺涵毫发无损之后这才向那辆玛莎拉蒂走去。 易泽寒还没走到车门处,车上的骷髅大哥就跑下来抱住了他,“还真是你,老易。” 这时,坐在玛莎拉蒂副驾驶的女人也踩着高跟鞋走了下来:“寒,我想死你了。” 他们竟然认识??那个女人喊易泽寒还喊的这么亲密,明诺涵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你们撞的是我的女朋友。”易泽寒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屁股:“我想把你们的头拧下来。” 易泽寒、柯竟、刘敏三个人从小到大都是邻居,一起上的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才分开。 柯竟岔开了这个要命的话题,因为易泽寒真的做得出来:“我是准备赔钱的,但我看这车牌号眼熟,以为是偷车的…” “我把我的车给我的女朋友开,有问题?”朋友就是用来宰的,易泽寒毫不客气:“友情价,七十万,只收支票。” “卧槽,连你都有女朋友了?”柯竟边破口大骂边从屁股兜里拿出了一张空支票填上了数字:“七十万?你就这么迎接我回国?” 易泽寒拿过支票不搭理他,直接把它放进了明诺涵的卫衣口袋:“乖,拿去买咖啡。” “我勒个去,你为个妞宰了我起码四十万。”柯竟气的直踹自己的车胎:“真特么不厚道。” “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明诺涵把那张支票从兜里拿了出来,想还给柯竟,易泽寒牵住了她的手:“收好,他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这妞不也得付点代价吗?”易泽寒的话传到刘敏和柯竟的耳朵里,柯竟大笑道:“她是不是经常撞车?” 本来易泽寒想带着明诺涵离开,听到这话完全不知道来龙去脉:“怎么说?” “她刚才在飓风,又拿了个冠军,又表演了一场死亡之吻,牛x的很,结果,怎么一上路就不会开车了?一会加速一会减速的…所以我才会撞她好吗?!” 她没要柯竟赔钱,是他自己非要赔,现在论完价不想赔,就给自己找理由,找理由还非要提与这场事故无关的事。 柯竟怕易泽寒不信,还找出了证据,易泽寒看着手机里的录像,明诺涵观察着易泽寒的表情,心里发怵,这次怕是要凉凉。 易泽寒看完视频把手机还给了柯竟:“你飙车这么久还不如一个女人,有脸么?” 他还不是以为遇到了套牌车,结果又被讹了又被鄙视了,心里的苦水谁能知道:“那你安排我跟你的小妞比一场?” 还想比一场?再比就没命了。 “大哥,我不跟你比,我认输。” “冠军大人,晚上想吃什么?”易泽寒打了汽车救援电话,搂着明诺涵离开,她知道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非常严重,他只是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 上了法拉利,易泽寒瞬间拉下了脸,明诺涵也不敢跟他说话,端正的坐在副驾驶上:“别生气行不行?” 法拉利enzo加速到百米最快只需要2.9秒,最高时速350km/h,比改装后的路虎还要快50km/h,是正儿八经的跑车。 易泽寒踩着油门风行电掣,窗外的风景从面前快速略过,她喜欢这飞一般的体验,但这是在马路上,人来人往,还不乏一些乱闯红灯的行人,明诺涵坐在副驾驶上有点害怕,要是撞了人,后果不堪设想:“开慢点…” 易泽寒不理会她,始终保持着最快的速度,前方一辆运送水泥土的大卡车正在变道,明诺涵在旁边吓的冷汗直冒:“减速啊…很危险…” 耳边尽是发动机的轰鸣和咆哮,就在明诺涵闭上眼觉得必撞无疑的时候,易泽寒单手右甩方向盘,惊险而过,她长舒一口气。 他从侧视镜中看到惊魂未定的明诺涵,她还知道害怕? 车从三环开进了二环,他的速度减慢些许,但马路上的人群和汽车更多了,明诺涵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不安,知道了为什么易泽寒会不同意她飙车。 以前的她,飙车是为了寻求刺激,甚至是想寻求解脱,但现在,她有了在意的人。 在易泽寒飙车的每一秒里,明诺涵担心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身旁握着方向盘的男人,明诺涵紧紧的拽着身上的安全带:“我知错了,我受不了了。” chapter36.老公公 听到明诺涵的服软,易泽寒松了油门,车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速度。 一路上易泽寒都没有开口和她说话,她能体会到他无处不在的威慑力,尽管他什么都没干。 她心情忐忑的沉默了半天,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角:“真的错了。” 两天时间哄了他两次,太难了。 他不说话是好事,总比发火要好,这说明他在自我消化糟糕的情绪,自我消化的差不多了开口问她:“重庆火锅还是海底捞?” “重庆火锅,那是你第一次来找我的地方。”当初明诺涵拍了一个宣传片,于是他就找到了那里。 如果时间能重来,明诺涵一定不会选择吃火锅,这样她就不会在他面前满嘴通红、鼻涕直流,还能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算了,去海底捞吧,重庆火锅没有微辣,怕上火。” 海底捞的服务员站在店门口招揽客人,明诺涵向易泽寒献着殷勤,双手把平板呈给他:“犯错的人没有资格吃饭。” “行,那你就看着我吃。” 易泽寒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点的鸳鸯锅,红油汤底,微辣,配上番茄汤底,把她喜欢的食物都点了一份。 “我错了,求原谅。”明诺涵为易泽寒倒了一杯豆浆:“这次是我的错,下次都不许使用冷暴力。” 服务员一看到顾客亲自动手,赶忙从明诺涵手上接了过来:“这边帮您加点豆浆可以吗?” “我自己来,你去别桌逛逛,我们这桌就不麻烦你了。”明诺涵倒完水,把自己手上干净的擦手巾也给了他。 “小姐,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我这边再给你一个毛巾。”服务员抱着热毛巾的筐就走了过来。 “谢谢,你真的不用管我们这桌。”就连服务员都能看出她的真诚,易泽寒怎么就看不出来:“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用。” 锅底烧好,肉也陆续的端上桌,易泽寒偶尔会往明诺涵的碗里夹肉,但还是不理她。 明诺涵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易泽寒生气和吃醋,她打开微博,发了一条:“怎么哄生气的男朋友?不理我的那种,在线等,急急急!” “亲爱的@yzh,你的特别关注明诺涵刚刚更新微博啦!具体详情:……”易泽寒的手机屏幕亮了,弹出来了一条消息提醒。 对面的女人,像上课玩手机的学生一样,右手拿着筷子掩护,左手拿着手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的表情一下比一下狰狞,这都是些什么丧心病狂的评论—— 热评:“亲,这边建议你分手换一个。” 明诺涵:“不。” 热评:“不分手留着过年?” 明诺涵:“恩。” 热评:“主动扑倒。” 明诺涵:“我是个有节操的人。” 热评:“哄。” 明诺涵:“哄他不易,小明叹气。” 易泽寒拿着筷子敲了敲火锅的铁锅,意思是让她好好吃饭。 “易泽寒!我命令你跟我说话!否则我绝食!”明诺涵把手机收好,放下了碗里的肥牛,一副要绝食的架势,动作摆的挺好,可她不争气的打了一个饱嗝:“嗝。” “我真的错了,亲一口?”明诺涵闭着眼冲易泽寒嘟嘴,他戳起一个撒尿牛丸就喂到了她嘴里。 明诺涵一咬,里面滚烫的汁液瞬间就把舌头烫了,她甩了甩自己的舌头,眼泪都出来了,“易泽寒,你是故意的,你欺负我!” 易泽寒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又闭上了嘴。 吃完饭,易泽寒把她送回了凤凰城,明诺涵下车后从兜里掏出了在海里捞柜台里拿的棒棒糖:“我甜还是棒棒糖甜?” 明诺涵都把糖放到了易泽寒嘴边,他一个甩手,把棒棒糖丢出了车窗外,开着法拉利绝尘而去,糖被车轮压个粉碎。 “易泽寒,你给我等着!” 她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没有短信通知的手机,还以为手机坏了,重启后向他发了短信:“我明天早上回剧组,你确定不要我的亲亲?” 易泽寒往家里的沙发上一坐,满脸期待的等着她来找他,又或者她会给他打个电话?结果等了半天,除了一条短信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而且短信也很没有诚意。 明诺涵从小就是个好学生,想不到办法了就拿出了纸和笔,在台灯下写着《检讨书》。 写完八百多字的检讨,她涂上口红在姓名那留下一个红唇印。 手机上还是没有回信,也许他没看到,也许他很忙,她决定再等一会。 明诺涵在地上铺好了瑜伽垫,做了好几组燃脂训练后,才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拿着那份检讨书出了门。 她把保养完的车开到易泽寒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住:“小姐,非业主不让进。” “我有重要的事来找易泽寒,你没见过我么?” 以前她来这么多次都没人拦她,一有事就被拦。 “我新来的,不管那么多,没有门卡就是不让进。” 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有副业,明诺涵编了个借口:“其实我是来送外卖的。” “姑娘,开宝马送外卖?你别侮辱我可以伐?”保安拿下了夹在腋窝下的电击棍:“骑手出示工作证。” 没办法,走大门是行不通了。 明诺涵把车停在路边,萌生了翻围墙的想法,她围着大门绕了一圈,停在了后门处的铁丝栏杆边,那里有人在搭着移动梯维修光缆。 天助她也。 她在小卖部买了一大袋零食和饮料,捡起了被他们脱在地上的马甲背心,把车钥匙丢进了塑料袋里。 干活的工作人员分着零食的时候,看到了被故意遗落在袋子里的宝马车钥匙,都以为是哪个有钱的上级领导跑来体恤他们,感受基层生活,敲锣打鼓就把她迎进了门。 明诺涵把检讨书放在了他家门口,按响门铃后躲到了一旁。 门外没有人,易泽寒从沙发前跑到门口,不慌不忙的开门,单膝蹲下看着地上的“检讨书”,只看了三个字的标题就关了门。 “唉,我家大狼狗变嚣张了。”明诺涵在原地徘徊半天,想出了最后的办法。 她点了两杯奶茶,备注上写着:“老公,我错了,求亲亲,求抱抱,求举高高。” 过了半天,外卖小哥提着奶茶火急火燎的骑着电驴赶了过来,“小姐,保安大叔找我要工作证,哦嚯了。” “帅哥,我这有张纸,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带进去?”明诺涵拿出了那张检讨书,放到了外卖袋里:“您放心,我一定五星好评!” 超时不给差评还给五星好评,是个好买卖。 易泽寒都想好了要对明诺涵说些什么,开了门,门外却是穿着黄外套黄头盔的小哥:“我没点外卖。” “一个大男人,跟老婆吵架,老婆还怕你渴着了。”外卖小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奶茶塞到易泽寒手里:“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作,拿好,快点的。” 如此霸气的外卖小哥,明诺涵反手就是一个赞。 易泽寒将外卖拿进房间,把袋子里写的行云流水的检讨过目了一遍,签名处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红唇口红印: “我不该不遵守自己的承诺…” “我这是自私的行为…” “在你飙车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怕你出事…” “换位思考,知错就改,绝不再犯。” 易泽寒没锁门,明诺涵站在门口鬼鬼祟祟,探进了小脑袋瓜:“我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求原谅。” “怎么原谅?”易泽寒向门外走了一步,逼近她:“还飙车么?” “不了不了,反思明白了。”明诺涵见他终于理自己了,吻了一口易泽寒冷若冰霜的脸:“亲亲…” “你可以趁我不在,偷偷去飙车。” “易泽寒,我不是那种人。”明诺涵拍拍胸口:“我的错,我一定认,认了就一定改。” “以后别拍胸。”得到明诺涵在三的保证,易泽寒才放她进门:“本来就不大。” 明诺涵拉开自己的羊羔毛外套,扯紧了贴身的黑色打底衫,挺直了胸膛,向他证明:“但是也不小。” 易泽寒看着她的胸,因为呼吸,此起彼伏。 脑海里又浮现着他触摸、揉捏时那嫩滑丰盈的手感,虽然跟那些超模没法比,但也是标准大小,不大不小,一手刚刚好。 明诺涵又接着说:“就算不大,某人也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你说气不气?” 她的这句话怼的易泽寒无话可说,他强迫自己冷静,否则又要灭火。 “恩,我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易泽寒接过她的包,放到了衣帽架上,从鞋柜翻出了一双崭新的spao联名蜡笔小新的棉拖,冬天快到了,一次性拖鞋不保暖。 明诺涵不想解鞋带,通常就是用脚后跟踩,她今天穿的是马丁靴,鞋带系的太紧,脱半天脱不下来,易泽寒先她一步,蹲了下去。 他一手扶着马丁靴、一手扶着明诺涵的脚,明诺涵怕痒,被扶着的这只脚往上一踢,碰到了易泽寒的鼻子和嘴巴,这…… 她收回了自己的脚,穿进了拖鞋里:“我自己会穿。” 易泽寒面无表情的脱她的另一只鞋,明诺涵再次被他的细节所感动:“这拖鞋太可爱了。” “动感光波…biu…biu…biu…”明诺涵换好鞋直奔沙发,秒从罪人变身大爷,打开了易泽寒的电视机,对着他伸手:“把我的奶茶拿过来。” 易泽寒只看了检讨,根本就没看外卖单上的备注,他慢悠悠的把外卖单扯了下来,一字一句念出了备注上的内容:“老公,我错了,求亲亲,求…” 他没看到?现在当众判她死刑? 明诺涵在餐桌前和他争抢那张纸条,奈何身高不够,只能听着他念:“求抱抱…求举高高…” “你…混蛋…”明诺涵抱着奶茶放到茶几上,坐回沙发:“这怎么可以念出来。” 易泽寒把外卖单扔到了茶几上,坐到明诺涵身边,揽过她肩膀,侧过身:“让我亲亲或者抱抱?” “你念了不该念的东西,只能选择举高高。” 易泽寒把吸管插入奶茶,喝了一口,揉着她的肚子:“举不动。” “那是你不行。”明诺涵捏了捏他手中的奶茶,奶茶从吸管的缝隙中涌出,溅的他满手都是。 她的话分明有悖于事实,易泽寒擦了擦脸和手,拿起了那张纸条:“你说你老公不行?”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明诺涵把纸条撕的粉碎:“除非,举高高。” 易泽寒勾起唇角,吻上了明诺涵的唇,随后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背向自己,双手放在她的腰侧,把她举过头顶。 远处的景物被拉近,可易泽寒家属于小二层的别墅,不够高,什么风景都没有,举了一分钟,易泽寒把她放了下来:“现在可以承认么?” 明诺涵说到做到,冲他勾勾手指,易泽寒抱着她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听到她笑:“老公公。” chapter37.本人很喜欢 剧组的事情踏上了正轨,明诺涵也不住在剧组了,每天早晚各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开车上下班,日子一天一天的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平安夜前两天,易泽寒去了英国,参加国际经济论坛年会,会议当天正好是平安夜,英国的下午,国内的晚上。 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明诺涵路过好几个商圈,无一例外,广场上全部搭起了圣诞树,商家门窗上贴着圣诞老人的贴纸,店铺内放着人们耳熟能详的christmasday,满大街都洋溢着温暖、幸福的味道。 明诺涵靠边停了车,买了一杯榛果拿铁和提拉米苏,坐在咖啡馆看着外面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给孩子们发玩具的人,还有空地上那些跳着广场舞的阿姨,也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 对大部分成年人来说,日复一日的、平淡枯燥的生活早就磨平了心中的激情,节日的氛围能抚慰人们的心灵,所以明诺涵觉得,生活需要仪式感,哪怕是一个人。 天气预报说今夜武汉会迎来初雪,但预报的一点都不准确,因为天空上还挂着几颗星星,听说初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明诺涵在咖啡馆待了一会,拿起了自己的藏青色大衣外套,向门外走去,门一推开,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她扣好自己的大衣扣子,把手插到口袋里。 这是一个适合捧着热咖啡,把手伸进易泽寒衣服口袋的季节。 在走回自己宝马的路上,她被那位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人挡住了去路,圣诞老人从红色袜子状的棉袋里拿出了一个圣诞老人的帽子,戴到了她的头上:“圣诞快乐,小姐姐。” 明诺涵在圣诞帽上用眉笔画了一个q版易泽寒,双手环抱撅着嘴,吃醋的形象惟妙惟肖,画完后发给了易泽寒:“我的圣诞老人呢?” 广场中央的的巨型led电子屏被打开,屏幕最上方写着一行醒目的标题:“merrychristmas。” 标题下开始直播此刻英国举办的国际经济论坛年会,年会目前还在会前准备过程中。 转播讲解员先行介绍:“一年一度的国际经济年会将在五分钟后于英国举行,此次会议邀请了各国主流媒体、嘉宾共计2000余人,包括各国政界、商界、学术界、文艺界代表,以及国际权威专家和全球青年领袖…” 明诺涵坐在自己的宝马车前盖上,抬头看着屏幕,等了半天,不过是为了等一个男人。 不知不觉明诺涵在寒风中等了三十分钟,直播开始后的第二十分钟,镜头转移到了一个她期待的男人的身上。 男人左手上那根情侣手绳格外引人注意,他字正腔圆的说着标准的英式英语:“刺激政策会导致银行业面临高负债压力,不利于全国经济更好更快发展,同时,稳定的环境是经济稳步增长的重要基础,所以经济的发展离不开稳定的局势,我认为中国有能力和信心继续为推动全球经济增长提供动能……” 易泽寒的出现,让广场上更多的人抬起头,驻足围观: “最帅的,还是中国人。” “这不是易氏的钻石王老五易泽寒么?” “太帅了,是直的嘛?” “有才有颜,想扑倒。” “……”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讨论当中,讨论他的外貌和才华,明诺涵心底一阵自豪感油然而生。 易泽寒的发言总共十分钟,当男人说“thanks”时,正对着最中间的摄像,那是他私下才会在自己面前展现的宠溺,她拿起手机,对着屏幕拍了照张。 她一直开着手机相机随时抓拍。 “他的眼里有星星” “眼神杀啊” “莫不是伪装成霸总的小奶狗!!或者是受??” 明诺涵纠正着说易泽寒是奶狗的群众:“他是德牧大狼狗,可攻可受。” 回到家,她洗完澡就登陆了微博,这么重大的盛事,微博一定有全程。 官方微博上的视频得一个个快进,字幕没有,广告不少。 明诺涵又找了半天,最终在易氏的官方微博上找到了易泽寒单人剪辑版发言视频,她点击转发,先占沙发:“贵司易总的发言让我受益匪浅,易总真是一个有才华的男人,本人很喜欢。” 明诺涵一转发,评论就有人回复: “啥时候诺涵姐喜欢财经新闻了?” “涵姐眼光不错,快点拿下他。” “你们发现没有,小明手上的手绳和易泽寒是同款?” “诺姐,这是我教授!!!” “我跟你们说,我是易教授的学生,有一次,小明来旁听易教授的课,课上睡着了!结果易教授当众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并且让她接着睡!!” 明诺涵在微博上公布过自己的恋情,但没有公布对象是谁,只知道姓y;易泽寒也是如此,t大那些学生早就心知肚明,可当事人没有在媒体前承认,没公布的恋情充其量就是捕风捉影。 双方如此默契的行为都是怕给对方工作和生活带来不必要的影响,明诺涵想任性一次,想要全世界都知道刚才在英国发言台上发言的温文尔雅的男人,是属于她的。 明诺涵欣赏着易泽寒的英式英语,一条来自yzh的评论被顶上了热评:“本人也很喜欢。” yzh,这不就是易泽寒的姓名缩写?他不是在开会么? 明诺涵点开了楼中楼: “你不会是易泽寒本人?” “原来涵姐说的y先生就是你!” “我很好奇,你们谁先追的谁?” “楼上+1,我不相信小明会倒追。” 明诺涵怀疑自己看错了,点击了他的名字,进入他的微博主页,什么内容都没有,微博关注数显示的是:1。 唯一一个关注的对象就是明诺涵,她可以肯定他就是易泽寒本人。 易泽寒发完言,会议还在继续,借着上厕所的空档刷了她的微博。 吃瓜的群众,眼尖的发现明诺涵互关了他,彻底证实了两人的关系。 明诺涵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又发了一条微博,刚才靠在宝马前仰头拍摄led屏幕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微笑的幅度刚刚好:“请问开完会了么?可不可以把我的圣诞老人还给我?@yzh。” “本以为拱了我们家白菜的是大猪蹄子,没想到是男神本神。” “请原地结婚,本粉丝都说腻了。” “我失恋了,我最喜欢的女人和我最喜欢的男神教授在一起惹。” 网友们炸锅了,就在明诺涵以为易泽寒不会再回复她的时候,他再次评论了她:“你的圣诞老人给你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哪有礼物? “骗子。” 明诺涵还没点发送,门外准点送达了一大束的红玫瑰:“明小姐您好,这是易先生送您的花,麻烦签收一下。” “我的女孩,要快乐。”明诺涵抱着那束玫瑰花,闻了闻,上面还有个卡片,她拍了张照片,回复了他的评论:“收到了,努力工作,等你。” 没一会的功夫热搜榜基本被他们承包,前十条里有七条都是关于明诺涵和易泽寒: #青年导演明诺涵与青年企业家易泽寒公布恋情# #明诺涵的神秘男友y先生曝光# #明诺涵当众虐狗# #本人很喜欢# #把我的圣诞老人还给我# #t大男神教授易泽寒# #国际经济学论坛易泽寒# 网友大呼虐狗,此时易氏官微也沉不住气转发了明诺涵的微博,蹭他们的热度:“希望明小姐能让易总给我涨点工资,毕竟你和他闹矛盾/秀恩爱,受伤的都是我。” 好的,听这语气就知道,此刻掌握官微密码的男人,是李重,明诺涵回复:“必须涨,你觉得呢?@yzh” 说话间易泽寒的粉丝数就破了百万,就跟坐火箭似的:“听明小姐的,涨。@明诺涵” 这是易泽寒回复的最后一句评论,应该是忙去了,明诺涵退出微博,刷牙洗脸,上床睡觉。 躺上床闭上眼,恋情的正式公布,易泽寒的评论回复,节日的氛围,让她难以入睡,辗转反侧,又拿起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登陆了微博。 “睡了么?” 现在北京时间凌晨一点,会议才结束,他第一件事就是想给她打电话,试探着发了条微信,万万没想到收到了她的回信:“还没。” 知道她还没睡,男人拨通了她的语音电话,明诺涵接了电话:“喂——” 明诺涵是侧躺着的,整个语气听上去没有平时那么稳,易泽寒皱眉:“你不舒服?” 为什么会让他这样觉得?明诺涵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刚才躺着。” 易泽寒电话那头很嘈杂,明诺涵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对他说:“wouldyoulikehavedinnerwithme?” 她听到易泽寒用英语婉拒对方,对方约他一起吃饭。 “为什么不去吃饭?对胃不好。”她就是因为饮食不规律才得的胃病。 “跟你打完电话就去。”易泽寒上午去见了几个老同学,下午出席会议,一天下来就只吃了早饭,坐在会议现场的椅子上,被她这么一问,肚子还真饿了,眼睛里有了些许的血丝:“又熬夜?” “睡不着,我在广场的电子屏幕里看到你,就想像全世界宣告,屏幕里的男人是我的。” “傻瓜,你的男人会在月底前回来。”会议的会后讨论要持续三天,易泽寒的公司在这边有个跨国合作项目,一时半会回不去,听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以为明诺涵睡着了:“小诺?” chapter38.撑腰 距离月底还有一周,如果他能提前回,两人还能在一起跨年,明诺涵算完日期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偷偷关注我微博的?” “好久之前。”易泽寒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疲惫一扫而尽,想把眼前的风景全部都与她分享,可是时间太晚了,挂电话前易泽寒嘱咐道:“快睡觉。” “你视/奸/我这么久,讨厌。”亏她上次还在微博上问:“男朋友生气怎么办?” 那些狗血回复他肯定都知道,比如扑倒、分手、难哄、带回家过年… “合法关注,何来视/奸?” 平时增粉掉粉没人会注意,普通人都不在意何况是拥有百万粉丝的公众人物,他催促着她:“讨厌我也要去睡觉,被子盖好。” 明诺涵一点困意都没有,但是怕易泽寒担心,只能答应:“那你去吃饭,我挂了?” 话一说完,易泽寒“嗯”了一声就把手机挂了,这男人挂电话的速度也太快了,无情,臭直男。 明诺涵还没抱怨完,视频电话响起,她收回吐槽他的话,点开视频看到了刚才万众瞩目的男人:“我不是要你去吃饭么?” “是准备去吃饭,但我觉得你不会听话。”一身蜡笔小新睡衣的她,软糯呆萌,可惜看得着摸不着,易泽寒心里奇痒无比:“躺下来,闭眼。” “不关视频么?”明诺涵按照他的指示关了灯,闭上了眼睛:“我很听话。” 耳边传来他独有的男中音,不粗砺不沙哑,没有民谣应有的苦难感,清澈自然。 他在用她男神李健的歌哄自己睡觉,那首她听了无数次的《传奇》: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 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 从未走远” 只听了半首,手机屏幕前泛着淡淡粉色的小嘴就转变成了天花板。 电影拍了快两个月,二月初过年,明诺涵打算在年前结束拍摄,让大家踏踏实实过个年,年后再处理后期。 今年的最后一天,剧组提前收工,明诺涵在中午给易泽寒打了电话,提示对方手机关机。 他说月底前会回来,她也就不再打。 在她下班收拾好东西,往停车场走时候,接到了他的回电:“别开车,我在剧组门口。” “马上。”明诺涵又折了回去,先去房间补了补口红,然后换了身衣服,才往剧组门口走。 明诺涵大老远就看见了他,一双黑色的马丁靴、搭配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衬衣外套着浅咖色v领毛衫外,手上搭着一件黑色长款呢子大衣,而这边,明诺涵把大衣换成了纯黑工装羽绒服,还戴了一条条纹围巾。 她活生生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就是不想听他对着自己念经。 “真乖。”易泽寒无视掉在剧组门口蹲点的探班粉丝,把人拉到怀里,亲了一口明诺涵的脸颊后,从座椅上来出了一个透明玻璃状的杯座:“你的奖杯。” 这是那天去飓风得到的奖杯,明诺涵放到包包里收好,眼不见心不烦,就是因为它,自己哄了易泽寒半天,还写上了检讨。 上车后,易泽寒打开了暖气,迅速把车驶离这人多的地方:“开了空调,把羽绒服脱了。” 大概是怕一冷一热冻感冒,明诺涵把羽绒服给脱了放到后座,遵纪守法的系上了安全带。 易泽寒启动没多久,转了个弯就把车停了下来,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凑上前,都怪该死的口红,耽误事。 明诺涵知道了他心里打的小算盘,却也不阻止他,反正有口红护体:“我刚涂的口红,你敢亲?” “没涂好,重新涂。”易泽寒一手扯开她捂嘴的手,一手去拿着纸巾,匆匆忙忙的开始擦她的嘴。 “大哥,能不能轻点。”着急忙慌的,她的嘴都快被他擦得破层皮。 易泽寒擦了一会就不擦了,直接把自己的唇怼了上去,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小诺。” “恩?”她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顺从的任他侵略,本以为易泽寒把口红给擦干净了,后来发现他的唇角、衬衣衣领和脖子上全是口红印,难怪自己嘴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你不擦干净不怕中毒?” 车上没有湿纸巾,明诺涵往纸巾上倒了点矿泉水,替易泽寒擦着嘴,擦着脖子,但白衬衣上沾染的口红印却是擦不干净,越擦印迹越大,渲染的范围越广:“擦不干净。” “擦不干净就不擦。”易泽寒也拿着纸帮明诺涵擦唇边的口红,擦干净之后在她唇边用鼻子嗅了嗅:“巧克力味,还想吃一口。” “你怎么不早说?”明诺涵从包里翻出了口红,旋了出来,放到他嘴边:“慢慢吃,我喂你。” 温存过后,易泽寒要带她见几位朋友,在non的包间门口,明诺涵自己都无比嫌弃自己的这身打扮:“我穿的太傻了,你自己去嗨,彻夜不归也没事。” “我跟你撑腰,没人敢说你傻。”明诺涵想溜,好在易泽寒一把把她推进了门,室内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包间里的三个人正在斗/地主,除了上次开玛莎拉蒂的骷髅大哥和副驾驶的女人之外,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这女人就是在酒吧喝的烂醉如泥被易泽寒抱走的那位,徐儒明甩出一个王炸:“妹妹,下次别再酒吧喝醉了。” 徐儒明认识她,但她确定自己没见过他:“你怎么知道?” “妹妹,酒吧是我开的,那天老易把你带走了,我差点报警。” 易泽寒牵着她进门,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堵车。” 明明一路通畅,是他自己在那拖拖拉拉,脖子和领口的口红印足以说明一切。 徐儒明看着易泽寒的脖子和衣领,无一不暴露着他的谎言:“易总真是风骚,说瞎话前记得把口红印擦干净。” “又见面了,女车神。”柯竟今天的服装没那么夸张,圆领毛衣外加皮大衣,顺眼多了:“什么时候跟我飙一把?” 当着易泽寒的面,柯竟就是在给她挖坑,明诺涵礼貌微笑,果断拒绝:“抱歉,戒了。” 落座后,柯竟就给明诺涵倒酒,被易泽寒给拦了下来:“她等会要开车。” “让女人给你开车?我看就是你护短,不舍得她喝酒。”上次易泽寒宰了柯竟七十多万,现在他们人多势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迟到先自罚三杯,如果你替小明妹妹喝,那总共六杯。” 易泽寒给明诺涵点了一杯草莓奶昔,又让人上了一个水果拼盘,而自己被他们强行灌着白酒,轮流灌了一杯又一杯:“你有对象了,你爸知道吗?” 他们灌他多少杯,易泽寒就喝了多少杯,一点都不含糊:“不知道,瞒一天是一天。” 要是被他家老爷子知道了,肯定要问东问西,催来催去。 其实易泽寒的想法就这么简单,然而女人的思维就是比男人复杂,怕明诺涵多心,刘敏心思细腻的解释:“别误会,瞒着他爸是为你好,他爸那性格,绝对是催婚的主力军。” 喝了一整瓶二锅头,他们拉着易泽寒斗/地主。 易泽寒是地主,一个飞机带翅膀,带走了一大部分牌,徐儒明出了四个k,他接着出了四个2,柯竟对王后,出了对q,他又一个炸弹,甩出最后几张顺子,赢了。 三个炸弹、一个王炸、这把两人输得惨,柯竟把牌往桌上一丢:“哥们我输了一下午,敢不敢打麻将?” 四人麻将,五个人,他们硬是把易泽寒给踢出局:“小明妹妹上,老易旁观,输了罚酒。” “我不怎么会打麻将。”打麻将这么费脑细胞的活动她哪会,她对着易泽寒求助:“这个我真的不怎么会。” “没事,易泽寒代你喝,反正他酒量好。”刘敏已经坐到了麻将机前。 易泽寒也坐到了明诺涵身边安慰她:“没事。” 柯竟坐庄,掷骰子,逆时针抓牌出牌,平平淡淡的打了好几圈,他出了四条,明诺涵喊了一声“碰”。 几圈之后,柯竟自摸,胡了,看着他的牌,明诺涵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胡。 柯竟把酒杯端到易泽寒面前,逼着他喝:“是你来还是诺涵妹妹来?” “我自己来。”明诺涵自己的牌技如何自己心里清楚,实在是没有信心,如果易泽寒替她喝,她的压力反而会更大。 她回答了柯竟,但柯竟的酒杯始终放在易泽寒面前,他一口全闷:“继续。” 又打了好几盘,盘盘都输,易泽寒喝了一杯又一杯,明诺涵扭头看着他:“不打了…” “那可不行,这还没打多少盘呢,这么快就心疼了?”易泽寒好不容易带了个女人,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俩人:“这样吧,你赢一盘,我们就不打了。” 就这样,又打了三盘,易泽寒又喝了三杯,这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她的脾技太差,刘敏连放水都没机会,两个大老爷们越打越上瘾。 洗麻将的时候,明诺涵逃离开麻将桌:“我不打了。” “小明妹妹,你还没赢。”柯竟从麻将机前下来,想把明诺涵逮回桌前。 “不能喝了。”明诺涵说什么也不上,就往易泽寒胸前躲:“我真的不喜欢打麻将,好不好?” 明诺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撒娇,历史第一次,易泽寒那男人爆棚的成就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对柯竟大骂了一句“滚”,然后把明诺涵带到了一边:“好,我们不打了,不打了。” 其实明诺涵再打几圈也就差不多学会了,但人都有惰性,尤其是有了可以依靠的人,犯不着逞强。 他们是易泽寒的朋友,明诺涵不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以她的性子,搞不好会把牌桌给掀了。 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他们还没有放过易泽寒的打算:“女朋友不来了,那就老易上,老易输了,小明妹妹喝。”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样挺好,能减轻一下自己的内疚感,明诺涵的酒量也不是吹的,她告诉易泽寒,让他不要有负担。 明诺涵不断的看着易泽寒熟练的洗牌、摸牌、出牌,还没看明白,就听见了易泽寒碰、杠,然后轻而易举的胡牌。 几盘下来,她滴酒未沾,其他人喝红了脸。 chapter39.易三岁醉酒 打了半天牌,徐儒明他们点了烧烤,易泽寒让他加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几个人坐回沙发上聊天,易泽寒问柯竟和刘敏:“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 刘敏在服装设计方面小有名气,签约了一家国内知名服装设计公司,柯竟点了跟烟:“我家老爷子把财产全留给了他的小三和私生子,哥们我要重新找工作了。” 这么私人的对话,信息量太大了,柯竟竟然在她这个外人的面前说了出来:“要不易总指条路?” “我缺法务总监。”易泽寒向他敞开总部的大门:“考虑考虑。” 柯竟的父亲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但柯竟和他父亲的关系并不好,起初他是为了想抓住他爸的把柄学的法律专业。 如果不是他母亲身体不好,那么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回来,柯竟又露出了那痞气的笑容:“不用考虑了,我去,感谢易总收留。” 明诺涵在一旁听的有些感叹,生活有时候就是比小说狗血多了。 外卖小哥把烧烤送到了包厢,易泽寒拿出了皮蛋瘦肉粥递给了明诺涵,茶几太矮,粥太烫,他指了指麻将桌:“拿过去吃,结束之后还想吃什么等会告诉我。” 他们在撸串,而她只能可怜巴巴的喝粥:“一口肉都不给?” “烧烤不干净,改天带你去烤肉店。”易泽寒给她顺了顺头上的碎发,拍了拍她的肩膀:“听话。” 不是所有烧烤店的肉都干净,她又有胃病,她知道易泽寒是为她好,抱着皮蛋瘦肉粥就坐到麻将机前,闻着烧烤的香味,苦唧唧的喝粥。 “老易,人家也很听话哟。”柯竟也对着易泽寒撒娇,差点把明诺涵给呛死。 “你好恶心,我要吐了。”徐儒明把烧烤签扔进垃圾桶,给了他一拳:“给老子正常点。” 明诺涵的粥只喝了一半,看见他们还坐在那聊天,也不想打扰,从包里拿出剧本,干着自己的事情。 他们聊到了晚上十点多,走出non,易泽寒给她拉好羽绒服的拉链,明诺涵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被风吹都吹不散的酒味,可是他看上去还算正常,脸也不红:“还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不吃了,我都说了我不怎么会打麻将,这就是好哥们?往死里灌酒?” 明诺涵不是很能理解这种酒桌文化,易泽寒笑着,揽着明诺涵往停车场去:“那我们去看电影。” “看你个头,刚下飞机就被灌酒。”明诺涵俨然一幅霸道女总裁的模样,拿过易泽寒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家。” 易泽寒坐在副驾驶上,鼻腔里全是酒味夹杂着汽油味的混合怪味,再加上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转机,脑袋发晕:“离你家近,你回去之后我找代驾,晚上不安全。” non酒吧的直线距离,确实是离明诺涵家更近,她回去之后,帮易泽寒找个靠谱的代驾,应该问题不大。 红绿灯的时候,明诺涵转头看易泽寒,正好看见了他揉太阳穴的动作,关了暖气,开大了车窗,拧开了旁边的矿泉水瓶,“你应酬起来会喝多少?” 她深知醉酒和宿醉的滋味。 无论是应酬多还是应酬少,只要有应酬就难免会喝酒,连明诺涵都逃不开酒,更何况易泽寒,他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我有分寸。” 车停在了明诺涵家楼下,但是谁都没有下车,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她还是不太放心的向他发出邀约:“今晚别走了。” 面对明诺涵的邀请,易泽寒有些错愕,他从来没有进过她家的门:“你知道女人邀请男人在她家过夜是什么意思么?” “别想太多,我只是担心你,而且我在你家已经过了很多次夜。”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动过她,至始至终没有越线,要么冲凉,要么自己解决,当然,她也动手帮过他一次。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易泽寒还是没说话。 女人要矜持,可是矜持是什么,遇见他之后明诺涵就没见过这个东西。 她下了车就往电梯方向走,把车钥匙甩给易泽寒:“那你自己叫代驾,我不管你了。” 易泽寒顾不上被扔到车座下面的钥匙,推开车门,下车牵住了她:“不舒服,走慢点。” 明诺涵家楼层高,因为她喜欢看城市的夜景,也是性冷淡的装修风格,打开暖气后从鞋柜里翻出了一双一次性拖鞋:“凑合穿吧,我家不怎么来人。” 酒柜里除了酒就是咖啡豆和咖啡机,冰箱里除了几个鸡蛋之外,其余的也全是酒,要么就是酒精饮料,要么就是小瓶白酒,少数的橙汁和牛奶。 明诺涵从冰箱里拿了牛奶,但是觉得太凉,又放了回去,转身走进了厨房:“你自己随意。” 易泽寒首先推开的是卧室的门,白色的墙壁上贴着几个卡通蜡笔小新的墙贴,床中央的墙上挂着几幅小王子和哈利波特的海报,双人床上黑灰条纹的床单被套,他走到梳妆台前,看着上面的瓶瓶罐罐。 梳妆台的角落边上放着两个相框,其中一张照片的主角就是他,是他那天去上海欢乐谷找她,两人深情拥吻的照片,还有一张照片被反扣向下,易泽寒把它拿了起来。 照片上是明诺涵的全家福,是在她大一新生报道的时候拍的,江超慧站在她左边,明一成站在她右边,她站在中间,父母疼爱,笑的灿烂阳光。 明诺涵拿着一杯刚冲好的牛奶走了进来,朝他挤出了一个笑容:“以前的我是不是很傻?” 易泽寒把相框还原,上前把明诺涵揽到了怀里,她手里的牛奶因为他的动作,溢出了杯口:“牛奶…要洒了…” 他把牛奶放到梳妆台上,低头问她:“跟我在一起,你快乐么?” “快乐啊。”明诺涵知道他还在想着那张照片,但她说的是真心话,跟他在一起,他时时刻刻护着她的单纯,教她人情世故:“趁热把牛奶喝了。” 他身上的酒味还是没散,思维和言语变的有些滞后,他呆呆的站着动了动嘴:“喂。” 明诺涵三观已毁,他三十岁的人还要人喂奶:“易泽寒,你是小孩子么?” 易泽寒的步伐不稳,差点把她连同牛奶一起扑到了床上,这家伙还真不是装的。 她端着牛奶杯找了根吸管,慢悠悠的喂完:“易三岁,卧室衣柜的最左边有浴袍,快去洗澡。” 明诺涵把喝完的杯子放到厨房,易泽寒趁机跑到了她书房。 书柜上基本都是一些文学作品,只有最下面摆着一些言情小说。 谁都会对美好的爱情有着憧憬,哪个女生年轻的时候不看点言情小说? 明诺涵洗完杯子在书房找到了他,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言情小说,封面上还写着“xx总裁xx我”,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你喜欢霸道总裁还是小奶狗?不行,你不能喜欢小奶狗……”他走到她面前,指着书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就能变成什么样的男人。” 他到底是醉了还是醉了还是没醉,怎么和其他人的表现不太一样。 “我喜欢大狼狗,行了吧?”明诺涵把他从书房里推了出来,关上了门:“你怎么还不去洗澡?难不成还要我帮你?” 明诺涵一说完,才发现这话有点撩人,他走到她面前,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把腿挂到我腰上。” “易三岁,别闹。”他连走路都摇摇晃晃,到时候两人再摔了,那就是想霸道也霸道不起来了。 易泽寒的右手拍了拍明诺涵的屁股:“我没闹,快点。” 明诺涵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跳起来后,双腿夹住了他的腰。 他的双手放在了明诺涵的大腿下,承受着她的体重,将人完全抱起,走进了浴室。 她能感觉自己被他顶了一下,装傻充愣,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放我下来,我很重。” 快到了年底,她参加了不少聚餐,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易泽寒的腰腹力量强,抱她都不需要大喘气:“就要抱,不给我抱难道给别的男人抱?” 今天晚上的易泽寒,三岁,不能再多了。 “你不会真的要我帮你洗澡吧?” 易泽寒她抱到了浴室的洗漱台上坐着,用行动回答了她,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毛衣下摆:“我不会脱。” “易泽寒,你真的醉了。”明诺涵双手拉住毛衣下摆,往上扯,脱下了他的羊毛衫,解着他的衬衣。 她这次解的很有耐心,扣子扯掉了他明天还怎么上班,她家可没有男人的衣服。 没一会明诺涵就看到了他赤裸的的上身,伸出食指戳了戳身上的豆腐块,完全戳不动,易泽寒高扬着头:“继续,别停。” 继续就继续,她的脸皮在和他交手的过程中变的越来越厚,他的皮带明诺涵不知道怎么解,解了半天解不开。 易泽寒捏了捏明诺涵的脸:“真是个小笨蛋。” “你才是笨蛋,我又没给男人解过这东西。”明诺涵撒手罢工,从洗漱台上跳了下来。 易泽寒笑着接住了她,又把她抱了上去:“老婆我错了,我是小笨蛋。” 明诺涵试了半天,才找准锁扣,抽出皮带,拉开他的休闲裤拉链,剩下的就是灰色ck平角裤。 他似乎跟她一样,偏爱ck,看到了内裤的牌子,自然也看到了某轮廓:“你大冬天不穿秋裤?” 他的脸贴上了明诺涵的脸,语气暧昧:“嗯,没穿。” 现在的场面很滑稽,女人衣冠整齐,男人除了一条内裤之外基本一丝不挂。 明诺涵闭着眼去扯他最后一件蔽体的裤子,一摸到那纯棉的布料,就被易泽寒握住了手,圈到自己的脖子上,把她抱出浴室,关在了门外。 她隔着浴室门都能听见易泽寒欢快的笑声。 chapter40.温柔乡里的礼尚往来 易泽寒只在腰间挂了一条浴巾就走出了浴室,松松垮垮,仿佛随时会掉,头发湿漉漉的连擦都没擦,水珠从额头流到下颌角,在顺着腹肌线条流进浴巾中。 刚才闹了半天,连衣服都忘了拿,明诺涵去卧室找出了一件干净的浴袍给他穿上,帮他系好了腰带,找出了吹风机:“自己吹。” “大男人没必要用吹风机。”酒味总算是消失不见,沐浴后的他干净清爽,就像没有沾染世俗污秽的纯净少年。 明诺涵强制性把他按到沙发上坐着,自己站着帮他吹头:“你要是感冒了,你的学生会杀了我。” 这个高度,他的头正好埋到了她的胸口,易泽寒环住了她的腰,在她胸前蹭了蹭,明诺涵想让他老实点,结果听见他说:“我爱你。” 吹风机的噪音让明诺涵听的不是很真切,关上了吹风机,“你再……” 她想让他再说一遍。 “小诺。”本来明诺涵以为他只会说一遍,但他抬起头很认真的重复:“我爱你,我会陪你一年又一年。” 明诺涵把吹风机放到了一边,横坐在他腿上,抱紧了他:“我也是。” 墙壁上的挂钟,显示00:00。 窗外响起烟花霹雳吧啦绽放开来的声音,焰火的光亮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在两人的身上,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显得格外的温暖。 烟花陆陆续续的持续了二十分钟,两人在沙发上拉拉扯扯了二十分钟。 明诺涵坐在易泽寒的双腿上,一点一点的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变化的同时会时不时的顶到她,虽然是不经意的撞击,但却强而有力,易泽寒离开了她的唇:“还害怕么?” “有点。”平时她对他恣意妄为,想怎么撩就怎么撩,但到了最后一步,她怂了。 撩完就跑成何体统。 明诺涵看着他因欲求不满而痛苦万分的模样,内心也受着谴责:“要不,你别忍着了?” 既然她爱他,那么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我点的火应该我来灭。”明诺涵对着易泽寒半请求半撒娇:“你轻点就行。” 烟花一结束,易泽寒抱着她最后亲了一口,反过来安慰她:“不怕,我们不做。” 除了之前易泽寒冲动了一次以外,其余的每一次,他都告诉她,在和她见家长之前,他不会碰她,这是对她的尊重。 易泽寒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不要为了取悦其他人,去做一些你不喜欢、或者没有准备好的事情,更不应该因此有负罪感。” 这话说的很在理,易泽寒的意思她也明白,他这是不想让她受委屈。 “我从来不取悦任何人,我只想尽我之力取悦你,你不是别人。”明诺涵说的这番话就已经无意中成功的取悦了他。 “如果在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我伤害了你,我会更痛苦,取悦是相互的,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易泽寒很受用的挑了挑眉:“就像上次跪榴莲,你认为我痛苦,但其实我很高兴,因为你给了我一个被原谅的机会。” 易泽寒很少这么赤/裸的袒露出自己的内心,也许是他想主动告诉她,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但这都不重要:“如果当时你没有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会内疚和后悔一辈子,我会怪自己把你给弄丢了。” 他的心里话一字一句的扎在了她的心上,明明是个高兴的日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伤感。 “不想弄丢我?可我喜欢听话的男人。”明诺涵岔开话题哄他去睡觉:“比如,我让他去睡觉,他就不敢熬夜的男人。” 明诺涵撂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去卧室的衣柜里找出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有洁癖的易泽寒掀开被子就躺进了明诺涵的主卧,枕头上还有她的发香和体香。 本来易泽寒想等她,让她看看自己有多听话,但他一天一夜没合眼,一躺上明诺涵的床就去见了周公。 明诺涵洗完澡把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才发现洗衣机里似乎有易泽寒的内裤。 内裤跟脏袜子放在一起洗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手洗,这是个问题。 明诺涵纠结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脚,弯腰从洗衣机里捞出了他的内裤手洗。 在她去阳台晒衣服的时候,天空中开始飘着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纷纷扬扬。 在新年的第一天,武汉迎来了初雪,照这个雪势,明天早上就是白皑皑的一片。 易泽寒听了她的话,静静的睡熟,明诺涵慢慢的躺到床上,怕吵醒他,还保持了些许的距离,但男人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察觉到她的存在,浓密的睫毛动了动,主动往她这边靠。 在他的温柔乡里,明诺涵觉得自己变的越来越懒,她打开了剧组的工作群,发了一条通知:“如果早上有积雪、下雨等情况,停止拍摄,全体元旦放假,请各位互相转告。” 元旦,本来明诺涵就不想加班,更不想当什么剥削演员休假的导演,是白可君和监制非要要求剧组集体加班。 因为有一些设备即将到期,会增加支出经费,更何况二月初就要过年,大家都想过个轻松的新年,这些明诺涵都理解。 下雨可以克服,但一旦下雪,拍摄的难度就会增加数倍,需要人力除雪,道路还会结冰,不仅危险而且效果还不好,还不如放假。 与此同时,同样忙着跨年的三位主演,在临睡前收到了明诺涵的这条微信,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祈祷,让这场雪来的更猛烈一些。 早上六点,睡梦中的明诺涵被一阵iphone的自带闹铃声吵醒,她连眼睛都没睁,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她昨天晚上明明把闹钟给关了。 闹铃是易泽寒昨夜设的,计划好了早上送她去剧组。 易泽寒听到闹铃的声音,不耐烦的皱眉,关了闹铃,缓了缓神,赖到不能赖床后,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明诺涵:“小诺,起床,我送你。” “下大雪,我旷工了。”明诺涵看也不看,把手伸出被窝,指了指窗外。 易泽寒左手的手肘撑在床上,右手搭在明诺涵的肩膀上,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屋顶一片雪白,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凛洌的寒风吹着口哨,明诺涵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慢慢睁开眼睛:“你现在要去上班么?” 当老板的人,心里应该没有放假的概念。 室外天寒地冻,室内温暖如春,佳人在怀,哪个男人不会动摇,反正易泽寒动摇了,再次躺了下来。 明诺涵见他没有起床的打算,又钻进了他的胸膛,重新闭上了双眼:“陪我再睡一会。”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九点多,明诺涵睡醒的时候,身边的男人不见了踪影,她坐起身大喊:“易泽寒!” 喊了半天,没动静,下床去客厅看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阳台上晒的衣服也不知所踪。 他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连个短信纸条都不留。 明诺涵坐到床边,正脱下浴袍穿文胸,就听到门把手往下一沉的声音,吓的她扯过身旁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以为是易泽寒临走时没把大门关紧,进来了小偷。 “小诺,吃完早饭在睡。”易泽寒一将头探了进来就看到了如此香艳的场面,他转过身,深呼吸,搁谁谁受得了? 买早餐也不说一声,明诺涵一手扯着被子,一手去摸枕头,朝着易泽寒砸了过去:“你不是走了么?我还以为是小偷。” 由于力气不够大,枕头避开了他的脑袋,落到了他的脚边。 易泽寒蹲下捡起了凶器,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向她走了过去,扔到了床上,她这么一捂,胸前的皮肤是遮住了,但肩膀和后背却露了出来,真要命。 “你在这我走哪去?”易泽寒坐到床边拿起了纯黑色的文胸,打量了一番,握住了两边的吊带:“伸手,我帮你扣。” 这男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我自己会扣。” 明诺涵想把他手上的东西抢过来,但易泽寒就是不给她:“昨天你帮我脱,今天我帮你穿,这叫礼尚往来。”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易泽寒去扯她的手,她根本就没什么力气。 一秒不到,易泽寒就把她的手和被子分开,就在被子滑落的时候,他绅士的闭上了眼睛。 易泽寒根据最后一眼记忆的位置,用手摸索着文胸的吊带和背扣,全程基本上只触碰到了文胸吊带、下摆和她背扣处的肌肤。 一竖排三个扣,他都准确无误的扣了上去,而且还没有错位,易泽寒睁眼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她那隔着文胸的上半身,在跪榴莲那天就被他看过,但今天被他这么一看,就跟第一次一样害羞:“我要生气了。” “宝宝,别生气,我这就出去,恩?” 易泽寒给了她一个早安吻,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低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何时搭起的帐篷:“不争气,你就不能按捺一下?” 他还没指责完它,有人开始按门铃,易泽寒暂时放过它跑去开门,开门之前还不忘套上自己宽松的大衣遮羞。 chapter41.快保护我 易泽寒闲散的打开房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林淼淼。 他一如既往的淡定,而林淼淼万万没想到易泽寒竟然会出现在明诺涵的家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易教授,你们…” 话音未落,明诺涵调低了空调的温度,边穿毛衣边往门口走:“易三岁,谁啊?” 明诺涵喊他什么?易三岁? “进来吧。”易泽寒回到餐桌前,用明诺涵的笔记本上着网。 明诺涵刚把脑袋伸出毛衣外,一睁眼就看到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林淼淼:“你来干什么?” 易泽寒已经把她家当成了自己家,把自己当成了男主人。 他不回避,她们就有顾虑,明诺涵开口道:“易泽寒,抱着笔记本去书房。” “不去。” 易泽寒死活赖着不走,明诺涵很自然的接过他的话:“我昨天晚上怎么跟你说的?不听话就不要你了。” 昨天晚上?他们一起过的夜! 林淼淼觉得空气里弥漫着狗粮的味道,不仅让人憋气,更让人嫉妒。 易泽寒抬眼,瘪了瘪嘴,进了书房。 没过几秒,他拿着耳机出来了:“我就开个会,保证小声,不打扰你。” 他说着,就把耳机塞到了耳朵里。 林淼淼最近在捣鼓股票,赔的一塌糊涂,到处找人借钱,前两天被催账的的人堵到了学校,又不敢跟家里人说,所以只能舔着脸来找明诺涵。 明诺涵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找我什么事?” 她也不确定明诺涵会不会借钱给她,有些吞吞吐吐:“我想找你借钱。” 林淼淼从来不会主动来找自己,更不会提一些请求,明诺涵不是绝情的人,也没有拒绝:“借多少?” 林淼淼右手比了个五,明诺涵反问:“五万?” “五十万。” “五十万?”当她的钱是天上大风刮来的么:“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林淼淼不想跟她多解释,搪塞道:“学金融的哪个不得搞点投资?” 如果明诺涵不肯借钱,她就去找江超慧,大不了被骂,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能让林淼淼拉下脸面来找她借钱,那也是不得已,明诺涵没有追问、没有刁难、爽快的借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明诺涵拿过借条随手一放,开始送客。 明诺涵洗漱完之后,易泽寒还在开视频会议,她坐在了他对面,盯着他,时不时对他做一些古怪的表情。 易泽寒的视线发生了转移,转移到了某人的脸上,露在毛衣外的项链上… 她调皮的扯开了耳机插口和笔记本的连接,笔记本的声音一下就外放了出来,听见电脑那头有人在喊:“易总?您在听吗?” 易泽寒轻咳两声,以此掩饰自己的走神:“不好意思,刚才网卡。” “噗。”明诺涵被他的这个借口给弄的笑出声。 易氏集团大会议室内的所有高管揉了揉耳朵,他们刚才没听错吧,电脑那边分明有个女人。 交头接耳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合上电脑:“今天就到这里。” 易泽寒不知道明诺涵想吃什么,索性什么都买了一,蔡林记热干面、四季美汤包、网红油饼包烧卖、还有水饺、豆皮、糊汤粉。 “买这么多?你是猪还是我是猪?” 本来明诺涵对食物不挑,但桌上的早饭实在丰富,她就把每一样都尝了一遍。 吃了几口,不想吃了就统统塞给易泽寒,他用纸擦了擦明诺涵嘴角热干面的芝麻酱:“我等会带你去个地方,不知明小姐可否赏脸?” 明诺涵端着热干面来到阳台,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雪花:“可是我想打雪仗、打你。” 吃完早饭,易泽寒还是把明诺涵拐到了车上,带她来到了极度旅游度假村,之前明诺涵参加节目的时候来过。 景区门口的显示屏上显示着红色醒目的大字:“今日闭园,敬请谅解。” “白跑一趟,你不查查人家开不开门?” 易泽寒牵着明诺涵的手,塞到自己的大衣口袋,地上蓬松的积雪被踩的“咯吱咯吱”:“地滑,小心点。” “我们不回去么?”明诺涵现在只想找个人少的地方,玩雪,再不济,回家煨被窝也行:“人家都说了闭园。” 易泽寒走到景区入口的闸口处,打了电话,就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易总请,朱董说了,务必让我服务周到。” “你不用跟着,有事我会找你。” 易泽寒占有极度旅游度假村百分之二十几的股份,今天闭园是因为她。 元旦停业一天,会损失多少钱,明诺涵想都不敢想:“挥霍无度的资本主义。” “我这分明是,取悦你。”易泽寒冲她挑眉,带她来到了碰碰车前:“不是喜欢飙车么?比一比?” 飙碰碰车,真是头一次,明诺涵上车系好了安全带,工作人员调试好设备。 设备一启动,明诺涵就往易泽寒那边开,碰碰车能有多快?油门踩到底它也就那么快。 明诺涵追着易泽寒的车屁股跑,他一个急转弯绕到了明诺涵的身后,撞着她、推着她到了角落。 他那得意的表情让明诺涵非常的不服气,但他就是不往回开。 明诺涵在角落被堵着根本就开不出去:“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让开。” 易泽寒闻言,把碰碰车开着转了个圈,明诺涵绝不服输,把车开了出去怼着他撞。 他就任由她撞着自己,别说,还挺解压。 鬼屋是明诺涵最钟爱的项目,各种各样的鬼屋她就没怕过,搞不好易泽寒会怕。 她带易泽寒去了鬼屋,观察着易泽寒的表情,想在他脸上扑捉到一丝丝的恐惧。 这一片区有好几个鬼屋,明诺涵从惊悚指数最低的开始,万一易泽寒害怕呢?她可以美女救英雄。 第一个鬼屋的主题是倩女幽魂。 两人走完全程没什么感觉,惊奇的地方在于,中途从天上掉下来了很多假蛇,道具粗糙不逼真,差评。 第二个鬼屋,穿越疯人院。 病床上躺着一个穿病号服的“人”,明诺涵指着它告诉易泽寒:“我们在往前走几步,就会触发机关,然后它就会从床上弹起来。” 易泽寒半信半疑,明诺涵带着他迈开腿走上前,它果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没有眼珠。 再往前走,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棺材,明诺涵又分析着:“这个更不用说,一定会诈尸,并且冒干冰。” 明诺涵又猜对了,易泽寒跟在她身后,有一种挫败感,要怪就怪他女朋友太聪明和太理智了。 第三个鬼屋,“丧失出逃计划”,和丧尸有关,这也是景区内,唯一的真人版鬼屋。 顾名思义,里面的“鬼”全是由真人扮演,说实话,明诺涵没尝试过,有点犹豫。 这个鬼屋,占地面积比较大,建在了地下。 从扶梯上下来就到了入口,一股阴气让明诺涵停下了脚步。 “只是真人npc。”易泽寒连骗带哄就把她拐了进去:“我会保护你。” 从入口一进去就是生物研究室,里面的标本柜里站着一群断胳膊断腿的“丧尸”,身上还插着电源,一动不动。 “这不是假人么?” 明诺涵搞清楚了状况,噱头大,实则不过如此,她在丧尸面前指指点点,结果找bug的过程中一不小心踢掉了丧尸身上的电源,丧尸猛的睁开了眼睛,朝着她扑了过来。 “快跑。”明诺涵被它睁眼的动作吓了一跳,拉着易泽寒往前跑,这还只是热身。 跑到前面的房间,明诺涵把它们关在了门外,暂时还在她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门内是一条漆黑的过道,过道两边是橱窗,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透明的橱窗内突然出现了几个嘴角代血的丧尸,用力的锤打着窗户,明诺涵握紧他的手:“应该锤不破。” 这次明诺涵猜错了,玻璃橱窗的机关开启,玻璃缓缓下降。 过道两边,一边三个橱窗,每个橱窗内都有一个丧尸,靠近他们这边最近的一个玻璃已经下降到丧尸的膝盖处,马上就要走了出来。 她又拉着易泽寒冲到了过道尽头。 过道尽头的门被锁死,打不开,钥匙在丧尸的胸前挂着。 要变成丧尸的盘中餐了,明诺涵闭上眼睛躲在易泽寒身后:“快保护我。” 机会来了,易泽寒护着她,极其镇静的走到丧尸前,一把扯下了它胸前的钥匙,但并没有开门:“叫老公。” 他的镇定,让明诺涵意识到自己又上了他的当:“不叫。” “不叫?”易泽寒把钥匙挂回到丧尸的身上:“后面的丧尸快过来了,还有一米。” 一米?那不就在她身后? 她顾不上形象的往易泽寒身上攀:“叫叫叫,老公老公老公。” 一连三声“老公”,让易泽寒满意的开了门,来到了地下通道前。 地下通道很长,面前放着一排红外线的激光枪,根据提示,一人拿了一把手枪,面前还有一辆四人坐的电动车。 易泽寒主动的坐在了驾驶位上,往前开了好几米,另一边就有了动静,成群结队的丧尸把出口堵的严严实实。 npc的身上穿着真人cs的背心,上面有个激光的红色射击点,被击中的丧尸会安静的坐到一边,没击中的丧尸则会加快步伐。 易泽寒开车,明诺涵用手枪清道,配合的天衣无缝,但丧尸的人数太多,很快就把他们的车给包围,其中有两个丧尸来到了明诺涵的身边,想把她拉下车,她猛拽上了易泽寒的皮带:“易泽寒,快救我。” 听到明诺涵的求救,易泽寒也停了下来,对着她身边的丧尸射击,把她捞回了怀里。 真人npc不可怕,关键是装扮恶心,道具劣质,让人反胃。 “我想出去。”明诺涵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半趴在易泽寒大腿上,抱着他的腰,不敢再看:“真的好恶心,易泽寒。” “是很恶心。”易泽寒扯过自己的大衣衣摆,捂住了她的上身:“我们不看。” 丧尸们发现易泽寒根本就不怕,瞬间就没了兴趣,集体朝着明诺涵的方向涌去,吓的她直接把整个脑袋塞进了易泽寒的羊毛衫。 chapter42.翅膀已硬 易泽寒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射击,清理着车前挡路的丧尸,“明诺涵,把脑袋拿出来。” 这个姿势容易让他不纯洁的想入非非。 快到了门口,明诺涵把脑袋从易泽寒的毛衣里拿了出来。 那些扮演丧尸的npc,知道他们即将到达出口,可依旧步履蹒跚的跟着他们,做戏要做足。 明诺涵在车上站起身冲他们挥了挥手:“感谢各位大哥不杀之恩。” 真人扮演的鬼,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具有自主性,他可以决定自己行进的速度。 最前排的鬼作势要跑起来,把明诺涵吓的赶紧扭身再次拉开易泽寒的大衣挡着自己的脸:“都怪你,非要来。” 易泽寒笑着把她从自己的大衣内拎了出来:“自己多话,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 游戏车,速度也就比丧尸步行的速度快一点。 明诺涵听到易泽寒要把自己丢下去,把羽绒服的帽子往自己的脑袋上一戴,低着头就开始哭:“呜呜呜,易泽寒欺负我。” 地下通道的光亮很微弱,再加上明诺涵把头低着,易泽寒开着车看不清她的脸:“我跟你开玩笑,你别哭。” “易泽寒说要把我丢下去喂丧尸,我害怕。”明诺涵拽着帽子不放,哭的胸腔一抽一抽:“我讨厌易泽寒。” 易泽寒最怕她哭,她一哭他的心就一紧,必须速战速决。 回头看了一眼,丧尸们的速度很稳定,暂时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他把车停了下来。 “你真的要丢我?”明诺涵感觉车停了下来,以为到了,偷偷露了一只眼睛出来,结果发现还差十几米,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趴上来,我背你。” 易泽寒下车,来到副驾驶车门前蹲了下来,一路背着她小跑到了出口。 一到出口,易泽寒慌张的把她放了下来,想让她别哭,结果一拉开她的帽子,发现她在闷声偷笑,虚惊一场:“这是谁欺负谁?” “我只想欺负你。”明诺涵被他着急的表情感动,张开怀抱赏了他一个香吻:“欺负你一个人。” 顺着鬼区往前走,就走到了过山车面前,这个东西明诺涵还是接受不了:“我认为不安全。” “所有游乐场的设施都会定期质检、定期维修质控,理论上不会有问题。” “理论是理论,没有人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哪怕发生千分之一的几率,那对于一个家庭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明诺涵和他讨论着这个问题,双方想法出现了分歧。 易泽寒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包括我们乘坐的飞机、汽车等交通工具,但我们不能为了风险的存在就画地为牢,更何况,它有技术数据支撑。” “人们的生活离不开交通工具,所以只能承受着由它带来的风险,但过山车等刺激性游乐项目属于可规避风险。” 讨论归讨论,没有必要执着于谁对谁错,世间万物不是每个问题都会有标准答案,易泽寒对明诺涵鼓了鼓掌:“我老婆就是优秀。” “谁是你老婆,少拍马屁。”明诺涵看着眼前的过山车,又看了看高度,再次陷入纠结:“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 易泽寒倒也不催她,让她慢慢考虑,自己去旁边买了两根烤肠。 买完烤肠回来的路上,易泽寒单手从露天餐桌上抓了一把还未融化的雪捏成了雪球。 明诺涵脖子一凉,雪球顺着脖子滚进了她的帽子里。 她从帽子里拿出雪球冲易泽寒扔了回去,边吃烤肠边告诉易泽寒考虑的结果:“我可以尝试。” 明诺涵在刺激指数五颗星的过山车里,选了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刺激的项目。 安全装置从腰侧弹起,紧紧的束缚住了她的腰,同时头部的拉杆也开始往下降落,她将它拉下,抱在怀里。 安全措施准备的差不多,明诺涵紧张地想看看身边的易泽寒,但头被安全措施给挡住。 虽然双方都看不见对方,但明诺涵看见了易泽寒伸出来的手:“深呼吸,跟着它的节奏。” 明诺涵握着他的手,照他说的深呼吸。 铃声一响,两人的手还是放了开来。 过山车开始缓慢爬坡上升,爬到最高处,停了下来,原地翻转,头开始朝下,她听到了易泽寒的声音:“闭眼,抓紧头部的拉杆。” 这是明诺涵最害怕的地方,易泽寒让她喊出来,但她就属于那种不管多害怕都不会叫出口的人,原因很简单,丢人:“我要死了。” 为了缓解她的恐惧,易泽寒一直在跟她说话,但她没有心思回话。 倒立缓慢行驶了十几秒后加速,直直的冲了下来,开始了第二圈,她短暂缓了几秒:“如果我死了,你要记得我喜欢过你。” 明诺涵今天又喊“老公”,又表白,看来以后得多带她来才好:“别乌鸦嘴,不会有事。” 在第二圈转体朝下的时候,易泽寒说:“这次把眼睛睁开。” 明诺涵想照做,但一想到下面万丈深渊,随时会被摔成肉饼,反而把眼睛闭的更紧:“啊,我不行。” “小诺,相信我。”易泽寒短短的五个字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再次尝试着睁开双眼。 睁开眼的瞬间有一过性的眩晕,后来俯瞰着下面的一切景色,感叹着万物的渺小,竟然不知不觉看着了迷。 “小诺。”明诺涵半天没有回话,易泽寒有些担心:“还好么?” 易泽寒正在焦急的等着她的回答,结果听见了她喊自己的名字,在她的语气中他体会到了她的兴奋。 如果不是易泽寒给她耐心和勇气,她永远都不敢踏出这一步。 她一下过山车就拉着易泽寒求表扬:“soeasy。” 易泽寒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好,表扬你。” 中午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天空中又在开始降雪,雪势不输昨夜。 “刚才坐过山车之前,你是不是拿雪球砸我了?”明诺涵甩开他冲进了雪中,攒着雪球扔他。 一个瞄准,打中了易泽寒的心脏,打完就跑,朝着一旁的滑滑梯跑去。 易泽寒拿着一个大雪球在滑滑梯下面守株待兔,就像上次在这里录节目一样。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但他们彼此的身份变了,变的更加亲密。 “上次你还对我伸了手。”当时她坐在滑滑梯上,他在下面等着她。 易泽寒做出了和上次一样的动作:“我永远向你伸出自己的手。” 明诺涵触景生情,往下滑了几十厘米,发现不太对劲,急忙用脚蹭住了滑梯两侧,摩擦刹车:“少忽悠我,我滑下去了你会拿雪球扔我。” 明诺涵边说边往滑梯最上方撤退,屁股、双腿和手灵活的配合着:“幸亏我机智。” 雨雪天气,明诺涵的脚有些打滑,一个打滑人就下滑到了滑梯的中央。 她不抛弃不放弃还想往上蹬,结果直接被易泽寒给拽了下来。 他手里的大雪球砸上了明诺涵的屁股,她躺在滑梯上重申自己的观点:“你们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易泽寒蹲在她身边,勾了勾唇角:“那你想让我怎么珍惜你?” “我想让你……”刚才易泽寒砸她的雪球,砸完她之后并没有碎的七零八落,而是分成了三瓣。 明诺涵故意拉长语调,伸手去摸离自己最近的一瓣,摸了半天,她摸到了! “让我怎样?恩?”眼前的易泽寒根本就没想太多,一心追问着她、戏虐着她。 明诺涵迅雷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扯住了易泽寒的毛衣领口,把它扔了进去。 隔着一件单薄的衬衣感受着冰凉的雪花,透心凉,心飞扬。 易泽寒抖衣服的空档,明诺涵成功逃脱,边跑边攒雪球砸他。 他的女人,翅膀已经硬了。 元旦三天,明诺涵都基本上和易泽寒在一起,第一天从极度出来,易泽寒带她去吃了烤肉,吃完烤肉易泽寒都把她送到了家门口,突然舍不得放她走。 他没让明诺涵下车就把她拐到了自己家,明诺涵对着他打趣道:“这么快就想剥夺我的私人空间?” 易泽寒把明诺涵拽进家门,帮她放包:“你想要私人空间,我没问题,但是,马上就要过年了。” 易泽寒家亲戚朋友众多,过年期间他要去好几个地方走动,国内甚至国外。 看到明诺涵突然的愁眉苦脸,易泽寒从玄关处拿起车钥匙,穿好外套:“算了,我这就送你回去,别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你过年留在武汉么?” “武汉待几天,再去上海和英国。”这样一算至少半个月,易泽寒再次询问她的想法:“还回去么?” “我得回去拿换洗的衣服吧?” 听见明诺涵不走,易泽寒重新放下车钥匙,脱了外套,为她换上了蜡笔小新拖鞋:“用不着。” 明诺涵很喜欢易泽寒客厅里的投影仪,两人开始窝在沙发里追剧。 准确来说,是明诺涵逼着易泽寒陪她一起重温电影《哈利波特》七部曲,茶几上还摆着两杯卢米酒庄的慕西尼红酒。 影片正精彩的时候,快递到了,易泽寒看的正过瘾,完全不想动弹:“小诺,去开门?” “敢使唤我,你信不信我剧透。”明诺涵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去开了门,两大箱快递摞在门口,完全提不动:“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易泽寒买东西只顾着买,根本就不在乎多不多,拿遥控器点了暂停,把快递抱进了房间,用小刀划开了快递盒。 整整两大箱,全是易泽寒给她买的东西。 第一个盒子里装的全是护肤品和衣服,精确到她使用的每个品牌和尺码;第二个盒子里装的是零食,覆盖到她喜欢吃的所有产品。 “你怎么知道这些?” 知道一部分不奇怪,怪就怪在他全部买对了。 “护肤品是我昨天在你房间和浴室看见的,秋衣秋裤是我早上在你家阳台拿衣服的时候看见的;至于ck的内衣,我亲眼见你穿过,而且,不止一次?” chapter43.私心 衣服可以慢慢穿,零食可以秒吃光,护肤品用到过期都用不完,她又不经常住他家:“易总,我认为你在包养我。” “我不介意你叫我金主爸爸。”易泽寒把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东西放到了浴室,抱着快递箱来到次卧门口:“给你金主爸爸开门。” 明诺涵按下门把手,让他先走:“金主爸爸请进。” 次卧由原来的性冷淡风改造成了北欧田园风。 鸭蛋青色的地毯、白亚光漆的木质罗马床、象牙白的梳妆台、鸭蛋青色的欧式储物四衣门柜、新蝴蝶结式古典吊灯… 整个房间没有用到粉色的元素,但看上去却是满满的公主风。 易泽寒把快递箱里的护肤品一一拿出来摆到了梳妆台上。 明诺涵有些受宠若惊,他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么多。” 她曾经对爱情有过无数次完美的幻想,但幻想就是幻想。 人与人的相遇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又怎么能对他人有过多完美的苛求,所以在遇见他之前,她甚至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他这么细心的男人。 易泽寒扫开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把明诺涵抱了上去,把头埋在她的脖颈旁,吻着她的侧脸和耳朵。 他放在她臀部的手逐渐收紧,不停的来回磨蹭,不一会易泽寒就满头大汗:“下次再说这种话,我不会对你这么客气。” 男人隐忍的喘息和身体的痉挛,蛊惑着明诺涵的心,渐渐的,她抚上了易泽寒的背括,把自己往前送,发出了几声似乎并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恩…”不知道过了多久,易泽寒拉开距离,对着西裤使出了更快的速度和更大的力气:“我说过你值得…” 这是一场身体的渴望和灵魂的碰撞。 明诺涵坐在梳妆台上,梳妆台上倒下了不少的瓶瓶罐罐,两人都没空整理,易泽寒在她耳边低喃:“宝贝,真棒。” 元旦第二天,易泽寒早上八点多就去了公司,给她留了张字条。 明诺涵睡醒后约着宁文和李巧逛街,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人说起了闺蜜间的悄悄话。 当宁文问李巧是什么时候对李重产生好感的时候,李巧瞬间变成了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我妈前段时间又安排我相亲,男方约的地点是易泽寒他们旗下的酒店,结果李重看我相亲就插了一脚,非说他是我男朋友。” 明诺涵满是好奇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相亲男跟我妈告状,说你闺女有男朋友还相什么亲,我妈一听这话就急了,闹着非要见我男朋友,见着见着就假戏真做了。” 明诺涵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看出来李重对李巧有意思,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其实李重条件挺好的。” “他爱工作胜过爱我。” 宁文问道:“什么意思?” “昨天本来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到了影院连票都取了,结果又被公司喊去加班;从十点多加班到晚上七八点,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听到李巧这通碎碎念,明诺涵有些心虚。 因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她,她昨天早上就在问易泽寒要不要上班,最后,她和压榨李重的老板在一起厮混了一整天。 明诺涵有必要挽回一下易泽寒爱岗敬业的形象:“李重今天应该不会太忙。” 李巧和宁文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还没睡醒,易泽寒就去公司了。”明诺涵陈述事实,可八卦的人,关注点不一样。 李巧和宁文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你们同居了?” “也不算吧。”明诺涵咬着嘴里热奶茶的吸管,也不藏着掖着:“就这两天,因为前天晚上他喝多了……” 李巧激动地打断了明诺涵:“喝多了?你们那什么了?” 明诺涵秒懂,拿筷子头敲了敲李巧的脑袋:“没有,别想的那么肮脏。” 李巧摸了摸被敲疼的头:“这不是肮脏,这说明他不是男人,你说他平时看上去那么高冷和禁欲,是不是因为不行。” 明诺涵护着易泽寒:“你再说她坏话我就炒你鱿鱼。” 宁文迫不及待想听后续,催着她继续。 “我不放心他,就把他带我家去了,后来,他给我买了两大箱东西,他就看了一眼,就记住了我用的所有牌子,从护肤品到衣服,甚至…内衣内裤。” 宁文和李巧纷纷羡慕万分,一个劲的夸奖着易泽寒,明诺涵又说:“就是因为他太优秀了,偶尔会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竟然有能让你感到配不上的男人?” “易泽寒优秀难道你就不优秀了?新晋青年导演、年度青年导演、最佳亚洲电影提名…颜值身材你也有,如果我是易泽寒我肯定早就忍不住…”宁文张大嘴做了个口型:“shang了你。” 李巧附和道:“所以要么就是自制力极好,要么,一定不行。” 不行?明诺涵想到昨天晚上在梳妆台上的那一个小时,用湿纸巾敷了敷脸:“反正他不是后者。” 下午吃完饭,她们去逛附近的超市,明诺涵给不穿秋衣秋裤的易泽寒买了两套保暖内衣套装。 在路过计生用品的时候,宁文站在购物架前看着五花八门的杜蕾斯,什么螺纹款、超薄款、持久装。 “这怎么还有延迟装?”李巧不懂就问:“诺姐,易总就需要这种。” 这什么破东西,明诺涵从购物车里把李巧扔进去的东西放了回去:“不,他不需要。” 宁文拿了四个不一样的品种扔进了购物车,把李巧和明诺涵给惊住了,宁文镇静的回答:“你们以后就懂了。” 刚巧易泽寒的电话打了过来,明诺涵赶紧远离计生区,问他:“你忙完了?” “恩,我来接你。” 明诺涵把定位发给了易泽寒,买了本菜谱和菜,今晚大显身手。 当她们走出超市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易泽寒停在门口的车。 他依旧没穿羽绒服,只穿了中长款的毛呢大衣,易泽寒接过明诺涵手里的购物袋,对李巧和宁文点头:“你们好。” “好好好,易总好。” “李巧不好,她对你有意见。”明诺涵一手提着另一个购物袋一手搭上了易泽寒的手腕。 见色忘义的女人。 “不知道我哪里得罪李小姐了?” 易泽寒微微颔首,看着她,把李巧盯的浑身紧张:“没有没有。” “明明有,她说你压榨李重,打扰人家约会。”明诺涵在易泽寒耳边吹起了枕边风:“还说你不行。” 李巧的眼神里写满了:“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易总,我这开个玩笑,要不你给李重放天假呗。”李巧不仅不慌,反而大着胆子找易泽寒要假:“刚才诺姐可是一直在护着你,而且还在夸你,一直在说你有多么多么优秀。” “你闭嘴。” 明诺涵对着李巧使了个认错的眼神,李巧见好就收:“那易总,你看这假…” “我批了。”男人女人都喜欢听被夸奖的话,易泽寒也不例外,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女人在她的闺蜜圈里夸。 “那我们先走了。”易泽寒给明诺涵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明诺涵冲她们挥了挥手,上车:“你怎么这么早就忙完了?” “没有心情工作,早上就不该去公司。” 接下来的路程里,每遇到一个红灯,易泽寒就牵着明诺涵不放:“有什么收获?” “我买了本菜谱和家常菜,如果晚上做失败了,你可能要帮我收拾残局。” “还有,我给你买了两套秋裤,你必须穿,哪有人大冬天不穿秋衣秋裤的。” 易泽寒莞尔,一一答应:“我的小女孩会心疼人了。” 明诺涵在厨艺方面有点天份,简单看了一眼就做出了一些简单的菜、番茄炒鸡蛋、酸辣土豆丝,开口喊了在客厅看电影的易泽寒:“易三岁,过来。” 易泽寒走进厨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土豆丝和炒蛋,明诺涵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还不错。” 得到易泽寒的肯定明诺涵笑的像个孩子:“好吃就行。” 你以为明诺涵喊你是因为让你品菜? 不,她是因为肉类食品无从下手。 易泽寒从她身上解下围裙把她从厨房抱到了客厅:“我给你做。” 元旦最后一天,易泽寒上午去了公司,下午两人看了场电影。 晚饭后,易泽寒征求她的意见:“明天早上我再让司机送你回剧组,可以么?” 下次见面估计就过年了,热恋中的情侣总是难舍难分:“好。” 明诺涵洗完澡跑到易泽寒的房间,抢过他手里的财经周刊,掀开了他的被子,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试图抓住假期的尾巴。 易泽寒搂着怀里的明诺涵:“你过年在武汉?” “以前过年会去看我师父,但…”明诺涵点头:“我妈要去我继父那边拜年,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唯一的活动就是大年初一去看看我大伯、姑妈和爷爷。” 现在她师父也不在了,今年的年一定比往年更加冷清。 易泽寒把明诺涵拉进了一个微信群,是他和柯竟、刘敏和徐儒明四个人的微信群:“他们过年都在武汉,无聊可以找他们。” 他刚对明诺涵说完这话,群里那三个人就列队欢迎她:“欢迎嫂子”、“欢迎弟妹。” “小诺,我想带你回家过年。”易泽寒摸了摸明诺涵的脸,满满的胶原蛋白:“但现在不行。” 他觉得她不够好,还是觉得他父母不会同意,明诺涵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我明白,你父母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肯定会给你找一个最适合你的女人,我会证明给她们看的。” 这就是狗血电视剧追多了产生的脑洞。 易泽寒无奈的敲了敲明诺涵的额头:“前两天在酒吧,忘了刘敏怎么跟你说的?” 那天刘敏跟她说,易泽寒的老爷子会催婚:“你不是见过我爸么?在餐桌上到处说他儿子连个对象都没有,你忘了?” 之前拍纪录片,明诺涵确实见过他父亲,饭桌上不仅吐槽他儿子没有女朋友,而且还问明诺涵有没有男朋友:“所以你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小祖宗。”易泽寒一个翻身把明诺涵压在了身下,对着她的嘴唇,咬了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惦记你?我凭什么把你让给其他男人?” “我不大度,我很自私。”易泽寒咬疼明诺涵后,又用手揉了揉,帮她止疼:“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这是我的私心。” chapter44.要上天 经过三个多月的拍摄,剧组最终还是赶在了大年三十的前两天正式杀青。 杀青宴上,有人喝酒、有人划拳、有人抱头痛哭,其中哭的最厉害的人就是陈思益,因为这是他人生中拍的第一部戏,起点就是主演;而其中最淡定的人就是阮雯静,因为她已经足够火了,什么场面都见识过。 饭局上,阮雯静坐在明诺涵身边,跟她开玩笑:“以后再也没有人帮你答疑解惑了。” 这段时间,她算得上是明诺涵的感情大师。 “你男朋友是易泽寒他们分公司的高管,我找得到你男朋友,我就找得到你。”明诺涵说着,还是抱了抱阮雯静:“谢谢你。” 阮雯静回抱住明诺涵:“欢迎随时骚扰。” 这场戏明诺涵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阮雯静这个朋友,真诚。 酒过三巡,众人开始自拍,在拍集体合照的时候,白可君问明诺涵过年怎么过,明诺涵如实回答。 晚上吃完饭,明诺涵收拾完行李,洗完澡跑到阮雯静的房间,两人聊天聊到深夜,阮雯静道:“白可君喜欢你。” 明诺涵坐在她的床上不相信:“不可能吧?” 阮雯静勾起明诺涵的下巴:“小妞,他百分之百对你有意思。” 睡觉之前,明诺涵在微博和朋友圈里发了剧组所有人的合照。 刚发出去就被人点赞,易泽寒的微信头像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一点进去,发现他又发了条评论:“我在机场。” 本来在大年三十前两天杀青,明诺涵还能陪他两天。 她等不及点开私聊对话框,就这样直接和他在朋友圈下聊了起来:“你不是说过年会在武汉待几天么?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 本来一切都安排妥当,但易晖临时决定去上海看他哥哥,于是直接让易泽寒跟他一起去拜访:“抱歉,情况有变。” 大年三十当天明诺涵去超市采购年货和拜年要用的东西,遇见了同样买年货的白可君。 白可君看到她购物车里的蔬菜和肉制品,问她:“你会做菜了?” “刚学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 明诺涵看着白可君购物车里的速食,好心提醒:“不要总是吃方便面,不健康。” “我一个人,将就将就。” 结完账白可君看着明诺涵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停车场走,试探的问她:“怎么易泽寒没陪你一起?” 白可君想要答案,明诺涵却没有正面回答:“为什么他要陪我一起?没有男人我又不是活不了。” 这么多年来,明诺涵身上最吸引白可君的特质恰恰就是她的独立和自主。 在白可君眼里这是一种女人的优势,是女人骄傲的资本,但对易泽寒来说,这个优势会让他心疼。 白可君想帮她提一部分东西,被明诺涵果断拒绝:“都快到了,就不麻烦师兄了。” 晚上明诺涵踩着饭点回到了父母家,江超慧和林建国正在炒菜,林淼淼坐在沙发上又向明诺涵借了十万块钱。 可能是因为明诺涵借了不少钱给林淼淼的缘故,所以年夜饭一家四口也算和谐,两人没有相互抬杠。 明诺涵回到自己家正好赶上电视里在春晚倒计时,接二连三的祝福短信涌进她的手机,她边回边发,收到一条还不错的短信直接点了群发:“浓浓的情谊与祝福,绵绵的思念与问安,在这美好的日子,希望你能知道,无论天涯海角我都深深祝福你!新年快乐!” 上海的某栋别墅里,易父正拉着他的亲哥聊天:“你女儿嫁人嫁的不错,你看看我们家易泽寒,女朋友都没有,没人要他,愁死我了。” 易泽寒来到阳台透气,在众多的祝福短信中看到了“易先生的小祖宗”,满怀期待的打开,结果是群发:“我只配拥有一个群发?” 易泽寒以为明诺涵是手误,结果她的回复更让他意外:“说话不算话的人不配。” 说着易泽寒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我现在可以买机票飞回来。” 明诺涵知道易泽寒在哄她,她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飞回来:“飞回来也晚了,不爱了。” “不爱了?”易泽寒站在阳台上,单手插兜,看着外面的夜景,想着平时在他怀里柔软撒娇的明诺涵,真想把她好好的欺负一番:“看来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我家附近新开了一个健身房,过年期间照常营业,里面有很多肌肉男,我觉得我还是有一定魅力的,你觉得呢?” 如果他平时听到明诺涵这么说,一定会把她吻到窒息,让她乖乖认错,但现在,易泽寒没有办法,只能逞口舌之快:“明小姐,我看你是欠上了。” 听着易泽寒的狼虎之词,明诺涵低眉垂眼,想象着易泽寒恼羞成怒吃醋的模样:“说不定遇见个帅哥我就从了人家呢?” “不行。”易泽寒这下义愤填膺,气急败坏的加大了音量:“你只能被我上。” 阳台传来的声音,影响到了易父,拍了拍桌子:“上什么上,要上天?” 电话里传来易父的声音,明诺涵笑的格外灿烂,易泽寒说的话虽污,但当事人却觉得甜到齁:“就你还想上我?摸都摸不着,你还是上天吧。” 不给易泽寒说话的机会,挂掉了电话。 易泽寒被她的话激的一晚上没睡好,暗自发誓下次见到她一定要让她浑身服软。 第二天明诺涵起了个大早,拿着买好的牛奶和营养品开车去看她爷爷,她奶奶去世后,爷爷就一直和姑妈住一起。 明诺涵敲了敲姑妈家的门,门一开姑妈就把她迎了进去,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墙角,向姑妈拜年。 姑父和爷爷明志远在下象棋,姑妈把牛奶和水果放到一边:“爸,你看看谁来了?” 明志远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诺涵来了,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爷爷新年好,姑父新年好。” 明志远摸了摸明诺涵的胳膊:“这孩子怎么瘦了?” 其实明诺涵根本就没瘦,只是在老人眼里,永远不觉得你胖,相反,总觉得你没吃饱。 明志远快八十,但看上去完全不像八十,中气十足:“是不是你继父欺负你?欺负你告诉我,爷爷让你姑父去揍他。” 姑妈姑父在明诺涵旁边架起了一个小桌子,摆上了各种零食和水果:“我堂姐她们呢?” “她们大年三十就坐飞机出去旅游了,现在的年轻人在家呆不住。” 明志远拿着拐杖敲了敲姑父:“你别插嘴,诺涵你快回答我,是不是你继父欺负你,不给你吃饱饭?” “爸,诺涵早就是大人了。” “再大也是我宝贝孙女。”明志远年轻时候是小学语文老师,课本里那些恶心的继父继母看多了,所以就不自主的代入。 “爷爷,我只是最近在减肥,不用担心。” “减什么肥,自然美多好,瘦成晾衣杆就好看了?”明志远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今天你给我在这吃饱再回家。” 明诺涵捶了捶明志远的腿:“知道了爷爷,保证听话。” 明诺涵主动跟姑妈一起出门买菜:“姑妈,等会教我做补肾去湿健脾汤?” 姑妈在冷冻区挑了几块排骨:“以前我就说补肾去湿健脾汤是个好东西,补肾去湿、清肝润肺,营养丰富,当时我教你你不学,现在怎么又想学了?” “我现在有兴趣了,如果姑妈不嫌弃我,那就再顺便教我做一道养胃粥。” 易泽寒虽然不需要补肾,但好歹也经常在外面应酬,有时候还熬夜加班,补补总没错。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所以上我这偷师来了?你堂姐之前跟我说了,你跟姓白的传了绯闻,又和姓易的什么人官宣?官宣是啥意思,咱也不懂,不过这绯闻传多了是百害而无一利。” 明诺涵忘了她们家有一位网上冲浪狂人,她堂姐是也:“白可君是我师哥,我跟他没什么。” “那那个姓易的呢?你堂姐说还上过电视和杂志,也是你们娱乐圈的?” “呃,易泽寒是我男朋友,他是大学教授,教书育人的。” 要是告诉她姑妈易泽寒是个有钱的主,她肯定会跟明诺涵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 姑妈带她买了一些教她做饭的食材:“如果你真的爱他,相信他,就把他带来给爷爷看看,爷爷每天都在念叨,说怕自己哪天就这样走了,会有遗憾;爷爷当你面不说是怕你有压力。” “呸呸呸。”明诺涵失去了父亲和师父,一定不能让爷爷在留下任何遗憾:“爷爷身体很好,一定能长命百岁。” 中午学完做菜,明诺涵陪着明志远到楼下的院子里晒了晒太阳,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钱包,找出了里面的照片:“爷爷,这是我男朋友,大学教授。” 明志远听到自己的孙女总算是恋爱了,还不赶快拿着照片,拉开距离仔细看了看:“小伙长得不错,谈多久了?” “大半年,他对我很好。” 明诺涵对着明志远吐露心声,明志远把照片还给了明诺涵:“那他对你怎么样?” “除了我爸和您之外,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明诺涵看着明志远,眼神里充满坚定,明志远甚为欣慰:“那你改天带他来见我。” “那天老王还跟我说他孙女婿多好,不行,我也要去炫耀回来。”明志远听到孙女有了男朋友,还是大学教授,跑到院子里向打麻将的牌友前炫耀。 明诺涵给易泽寒打了电话,易泽寒赌气的接起电话:“你不是找男人去了么?还跟我打电话做什么?” “这不是正在找你么?”明诺涵不想理会易泽寒的这点小把戏,单刀直入:“我爷爷年纪大了,想见你。” chapter45.被绑架 易泽寒在上海逗留了两天就去了英国,而明诺涵去陵园看了明一成之后,白天宅在家里看小说上网,晚上去徐儒明的酒吧,听驻唱歌手唱歌,打发时间。 新年过完,正式复工的第一天,易泽寒还是没回,明诺涵回公司处理后期,中途白可君来找了一趟苏成亦,顺便来看看她,并且想约她吃晚饭。 明诺涵想起阮雯静告诉她的话,觉得现在戏也拍完了,自己有必要跟白可君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对方说约她吃晚饭是因为公事。 晚上明诺涵准时出发赴约,车开到十字路口时,看见林淼淼在跟几个男人勾肩搭背、拉拉扯扯。 男人拉着她上了一辆面包车,明诺涵右眼皮跳个不停,开车跟了上去。 不到六点天就彻底黑了,前面的面包车越开越偏,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再跟下去可能会暴露,明诺涵只能减慢了速度。 她给林淼淼打电话,始终打不通。 面包车最终停在了废弃景区的半山腰上。 明诺涵跟着他们,顺着半山腰往上走,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发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汽车仓库。 仓库室外的黄土地上,拉了几个电灯泡,中央点了几个火把,用来取暖。 明诺涵窝在一旁的草丛里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林淼淼被两个大汉绑着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头上还套着黑布。 为首的刀疤男一把取下林淼淼脑袋上的头套,把她绑在了木头椅子上。 刀疤男把烟头扔在了地上,对着林淼淼吐出了一个烟圈:“钱呢?” 林淼淼被烟熏的直呛:“欠你的钱我不是已经还清了吗?” “妹妹,这可不行,哥哥我是要收利息的。” “王哥,可我真的没有钱,要不你再宽限我几天?” 几个小混混拿着刀,在林淼淼身前晃了晃:“王哥,既然她没钱,不如让哥几个爽一爽,肉偿。” “妹妹,你看看我的兄弟们饥渴成什么样了,我劝你赶快掏钱,要不然我可管不住我的兄弟们。” 这时,其中的一个混混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刀疤男停了下来,带着他的兄弟怒气冲冲的走了,只留下了一个混混看着林淼淼。 机会来了,明诺涵趁着小混混不注意,在草丛里摸到了一根木棍,从背面上去给了他一棍子。 绝望中的林淼淼看到明诺涵,无异于看到了希望。 明诺涵解开了林淼淼,拉着她往山下跑,跑了几步,刀疤男带着手下的兄弟追了上来:“没想到这妞还有小伙伴。”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明诺涵从兜里拿出了车钥匙和自己的手机:“我的车在半山腰,下车之后先报警。” “我不能把你丢在这。” 这都什么时候了,明诺涵推开林淼淼,转身拦住了刀疤男,明诺涵瞬间被混混给围了起来:“她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 刀疤男冲着她的手下挥手:“先把她带回去。” 林淼淼跑到半山腰看到了明诺涵的车,准备打电话报警,结果白可君打来了电话:“不想跟我吃饭也不至于放我鸽子吧?我可是你师哥。” 林淼淼听到对方是她师哥,赶紧向对方求助:“我是她妹妹,她出了点事。” 打了求助电话之后,林淼淼又悄咪咪的上了山,怕被混混发现于是把手机静了音。 小混混把明诺涵绑在了椅子上,打量着她:“哥,这妞可比刚才那妞更漂亮。” 刀疤男向明诺涵开口:“她炒股,利滚利,还欠我五十万,如果你替她还,那就得翻倍。” “可以,没问题,但你得松开我,松开我才能给你拿钱。” 明诺涵的豪爽出乎刀疤男的意料:“钱在哪?” “在我大衣口袋的钱包里。” 刀疤男把手伸进了明诺涵的大衣,掏出了钱包。 “看见那张黑/卡了么?无限额,我可以告诉你密码,你取到钱之后,我们两清。” 附近没有银行网点,刀疤男直接登陆了手机银行。 易泽寒下了飞机到了明诺涵公司门口,给她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唯一收到的跟她有关的消息就是银行的扣款短信:“尊敬的黑/卡贵宾易先生,您尾号6666卡8日23:36网上银行向尾号8403卡进行了一笔转账,金额1000000元。” 明诺涵从来没有花过他的钱,更何况还是七位数的金额,易泽寒发觉事情不对劲,给李重打了电话:“五分钟之内,给我查到明小姐今天的行踪。” “你可以放我走了?” 刀疤男看到卡里的余额翻倍,准备信守承诺放人,但他的手下,把明诺涵当成了一颗摇钱树,更加舍不得放明诺涵走:“王哥,这妞不仅是个美人坯子,还是个有钱人,咱不能就这样放走她。” “是啊王哥,我们好久都没碰过女人了,刚才那个女人让她给换了下来,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收点利息?” 这白可君也太磨叽了,草丛里的林淼淼拿出手机想回拨,但是她不知道明诺涵的密码,只能滑动锁屏页面的未接来电。 看见下方“易流氓”的未接来电,推测对方就是易泽寒,回拨过去显示正在通话中。 “当大哥的人就这么言而无信?”明诺涵到目前为止还保持着理智。 刀疤男摸了摸明诺涵的脸,被她嫌弃的躲开。 “理智能当饭吃吗?我行走江湖,自然把兄弟们放在首位,你放心,你要是能把我和我兄弟们伺候好,我一定放了你。” 明诺涵扭脸的动作激发了刀疤男的征服欲:“哥们我水平很好,一定让你要了还想要。” “装什么装?”刀疤男说着就朝明诺涵扑了上来:“这么多钱,一看就是男人给的吧?” 绳子绑在明诺涵的腹部,并没有绑腿,她猛一伸腿,踹到了刀疤男的下/身。 刀疤男蹲在地上打滚:“小妞,我看你今天是不想活着出去了,你们两个给她松绑,按住她的肩膀。” 刀疤男站起身扯开了明诺涵的大衣,停下来解自己的牛仔裤:“不想做也行……” 这么亲密的行为,连易泽寒都没有跟她这么尝试过,明诺涵咬紧嘴唇,别开头。 林淼淼捡起了地上的砖头,准备往上冲,突然就被人给拉住了。 来人夺走了她手里的砖头,李重手里的强光手电筒照在刀疤男的脸上,刺眼的灯光让他停了下来。 刀疤男的手下看着有人来挑事,抄起家伙去揍易泽寒和李重,但易泽寒站在那根本就不打算躲,这下他们都傻了,一动不动。 易泽寒看着板凳上的明诺涵那副闭着眼宁死不屈的模样,怒了。 按住明诺涵的两个混混被易泽寒的气场吓的直冒冷汗,松开了手。 易泽寒一手拿着砖头,一手摸了摸她的脸,明诺涵狠狠咬住了易泽寒的手,把他咬的龇牙咧嘴:“谋杀亲夫?” 听见易泽寒的声音,明诺涵睁大眼睛,松了口:“你终于回来了,差点我就咬舌自尽了。” “提前两天走,你说我是大骗子;那我现在提前五天回来了,你是不是给点奖励?” 众目睽睽之下,易泽寒想吻她,蜻蜓点水般的吻就好,他闭上眼,被明诺涵一把推开:“脏,等我回去洗脸。” 明诺涵大衣的扣子被人给扯掉,易泽寒放下砖头,脱下了她的大衣,把自己的大衣给她穿上:“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林淼淼迫不及待的替她指了指刀疤男、还有刚才那几个想要爽一爽的男人:“尤其是那个刀疤脸,拿了钱不放人,还想强迫明诺涵,更恶心的说,不愿意就口,幸好明诺涵踢了他下面一脚,把他踢废了几分钟。” 易泽寒转头看刀疤男,温柔的脸在背向明诺涵的那一瞬间变的冰冷无比。 从刚才的对话中,刀疤男得知了他们俩的关系。 易泽寒拿起放下的砖头,朝着刀疤男的脑袋上拍去:“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不到一秒,易泽寒手里的砖头就被染红。 刀疤男的手下想帮他出头,但是有人认出了易泽寒,谁都不敢贸然上前。 明诺涵想去拉着点易泽寒,结果李重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还请明小姐不要干涉。” 刀疤男用手摸了摸顺着脑门留下的红色液体:“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现场有几个混混开始给自己的大哥通风报信。 易泽寒讥笑,挽起羊毛衫和秋衣的袖子:“你赢了我,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我赢了你,江湖规矩。” 刀疤男恶狠狠的冲向易泽寒,易泽寒一个滑步闪避开来,顺势使出了一个后摆腿,刀疤男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刀疤男再次站稳,一个勾拳,易泽寒直直的接住了他的勾拳,反手拉臂过背摔,把他摔倒在地。 易泽寒现在怒火中烧,刀疤男却还想起身,易泽寒一只脚踩在了他的手背上,一手拍着他的脸:“还想让我的女人跟你口?” 易泽寒提起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狠狠给了他一拳,打的他退后一大步后又朝着他的小腿踹了一脚,踹的刀疤男跪到了明诺涵跟前。 “这就不行了?恩?”易泽寒从刀疤男手下的手里拿过了一把刀,把他拖到了仓库集装箱边,怼在角落,把刀放在了他的薄弱部位上。 刀疤男越想躲,那把刀就离他越近。 明诺涵再次起身,李重就再次把她按了下去:“明小姐,这个时候不要去惹易总,否则对方可能连命都没了。” 就在明诺涵担心易泽寒会闹出人命的时候,刀疤男的大哥隆哥出现在了现场:“谁他妈敢动老\子的兄弟。” 刀疤男坐在地上,大喘气:“大哥,就是他。” 易泽寒松手,回过头看着大背头的隆哥,夸张的肌肉组织,连毛衣都罩不住。 “易泽寒不是他的对手,会出人命的。” 尽管如此李重还是死死的按着明诺涵。 易泽寒放下了手里的长刀,明诺涵看到了他猩红的双眸,浑身散发着戾气,从温文尔雅变成凶神恶煞:“这是你的手下?” 隆哥看清了易泽寒的脸,态度大变:“易总,我的手下怎么惹到您了?” 大哥的倒戈,让刀疤男的心都凉了。 “我的女人,我他妈自己都舍不得碰,他不仅想动我的女人,还想要我女人跟他口,他算什么东西?”易泽寒最后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如果不是明诺涵在场,他会用更粗暴的言语和行为:“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把你们全端了。” chapter46.易泽寒再抽烟 初步解决完刀疤男,易泽寒将视线转移到另外两个混混身上:“爽一爽?你们想怎么爽?” 两个小混混看到刀疤男现在的下场和大哥的态度,开始直打哆嗦。 隆哥让人去拿了瓶水,递给了易泽寒:“易总消消气,是我管教不严。” “我在问你们,想怎么爽?”易泽寒不悦的把矿泉水砸到了隆哥的头上:“如果今天我晚到一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你会和你手下一个下场;既然你管不好手下,那就我帮你管。” 隆哥不停的给易泽寒赔不是,又拿来一瓶水:“就按易总说的做,喝点水,消消气。” “小诺。”易泽寒把矿泉水递给了明诺涵,脸上的戾气比刚才少了一些:“对不起,是我不好。” 明诺涵摇着头就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沾上了水,擦着自己的脸,擦了又擦,擦了又擦,总觉得没擦干净。 她的皮肤很嫩,不一会脸就红了,易泽寒把她手里的矿泉水拿了开来,吻上了被她擦红的皮肤:“小诺,可以了。” 看着明诺涵快擦破皮的脸,易泽寒消了一半的火气又被燃烧起来了,把矿泉水瓶狠狠的砸向了一旁,水瓶又狠狠的从地上弹起。 易泽寒回到两人面前,捏了捏拳:“考虑好了么?你们想怎么爽?” “易总,对不起,我的错。” 一个道歉就想解决问题,显然不现实:“那你们两个现在面对面爽一爽。” “这…”两个大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干这种事多难为情。 易泽寒语气非常恶劣,下了最后通牒:“最好抓紧时间,我没有耐心。” 于是两个男人当众搂搂抱抱,不知道还以为是同性恋。 易泽寒最后看向隆哥:“江湖规矩是什么?你说我听听。” “碰了不该碰的人,哪里碰的就剁哪里。” 林淼淼被明诺涵今天的行为彻底所感动,主动帮明诺涵打抱不平:“双手扯的衣扣、左手摸的脸、明诺涵踹了一脚他的裆部,这应该也要算。” 这么一算,浑身上下就没几个完整的地方,易泽寒对着隆哥说道:“我送他一只左手。” 当易泽寒来到明诺涵身边的时候,他就又恢复了以往谦谦君子的模样:“吓到你了?” “他没把我怎样,能不能算了?” “算了?那我算什么男人?”易泽寒勾着她的下巴,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我说过没有人能欺负你,任何人都不行。” “小诺,我带你回家。”易泽寒把明诺涵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四个人往山下走去。 走了没多久,他们听见了刀疤男接二连三、痛彻心扉的哀嚎。 明诺涵想回头,易泽寒把搂在她肩膀上的手,放到了她的脸颊旁。 隆哥不仅按照门规处置,而且还把他打的面目全非:“动谁不好,非要动易泽寒的女人?你他妈今天能活着就不错了。” 刚才刀疤男的手下绑林淼淼的时候,没收了她的手机,林淼淼看了场大戏给看忘了:“完了,我手机还在上面。” 听林淼淼这么一说,明诺涵也发现自己的钱包在上面,对着易泽寒说:“你给我的卡也在他手上。” 李重又重新跑了回去,看到刀疤男跪在地上,右手和下体血淋淋的,脑袋上还有着刚才被易泽寒打的血迹,竟然还产生了一丝丝同情:“哥们,做人不要太贪心。” 走到半山腰,白可君姗姗来迟,身后还有几辆警车。 明诺涵在易泽寒怀里转身,以为对方是来抓他的,死死拽着他的皮带。 “小诺,你会等我么?故意伤害罪三年到十年。” “啊?那你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愿意等你,十年之后你也不过才四十岁。”明诺涵吓的脸色苍白,完全没注意到李重偷笑的表情。 李重最终还是没憋住,笑出声,明诺涵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耍了,甩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易泽寒你给我滚。” “不滚,我是你老公。”易泽寒追上她,将人搂在怀里,路过白可君和警察的时候,明诺涵停了下来。 白可君一接到林淼淼的电话就报了警,查找定位,组织出警,再加上几十公里的路程,本来以为已经够快了,但没想到,易泽寒回来了。 林淼淼插嘴道:“你就是她师哥,你这速度是蜗牛吗?” 今晚不仅爽约,而且还给人家添了这么大麻烦,明诺涵心有愧疚:“我爽约了。” “你没事就好。” 易泽寒给明诺涵腾出了空间,让她和白可君单独说话。 他自己从车上找出了烟盒,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明诺涵聊了一会,开始东张西望寻找易泽寒的身影,结果看到他在垃圾桶旁边抽烟,背影有些落寞。 在遇到明诺涵之后,易泽寒抽了三次烟。 第一次是在她追尾的时候,他看见白可君抱了她。 第二次是在她没有澄清绯闻的时候,他冲到明诺涵的工作室,把她强吻到哭。 第三次,是今天。 “师兄。”在聊天最后结束之时,明诺涵喊住了他:“易泽寒是我男朋友,我不想他误会。” 李重和林淼淼正在和警方交涉,大概讲解了事情的经过:“对方是高利贷收债人…” 明诺涵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猛的从身后抱住了易泽寒的腰:“你很少抽烟。” 易泽寒闻言,按灭了手里的香烟,扔进了垃圾桶,感受着身后的柔软,明诺涵继续说道:“你抽烟是因为心情不好,见到我你不应该心情很好才对么?因为白可君?还是因为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只是冷静一会。”易泽寒想把明诺涵捞到自己的身前,但她的手越收越紧,他只能背对着她:“如果他真的动了你,我会杀了他,亲自动手。” 易泽寒的权势,如果想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就会有人主动帮他解决问题。 明诺涵早就知道混迹于商场的人不会太过于干净,易泽寒明显的感受到她的手一僵:“你知道我是一个倔强到宁死不屈的人,但…万一呢…你会杀了我么?” “舍不得,但我会在杀了他之后,粗暴的把你扔进浴缸,亲自把你洗干净,我没有耐心,会弄疼你,然后再把你扔到床上,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停下,直到你被我狠狠占有。” 易泽寒还是想把她拎到自己前面,但她依旧从背后把他抱的紧紧的,让他动弹不了:“你还是我的,但他,必须死。” 看不见明诺涵的脸,这让易泽寒心里没底,但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易泽寒双手开始发力,分开了她的双手,转身看着明诺涵,但他在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惧色:“为什么不怕?” “因为你在说废话。”耍流氓谁不会,明诺涵也对着他耍流氓:“夫妻义务很正常,别人不碰我,你也会那什么我;至于你说狠狠要我,我认为,你禁欲三十多年,我可以理解,更何况,我让你轻点,你也不一定真的会轻点。” 想归想,易泽寒根本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轻轻的?恩?” “剧组杀青那天,阮雯静,也就是你分公司那个总经理的女朋友,她就跟我说了,说白可君喜欢我,但我没证据。” “大年三十那天,我在商场看见白可君,他要帮我提东西,我拒绝了,觉得只是偶遇;但是今天他以公事为由约我吃饭,我就知道了他对我真的有意思。” “我准备在吃饭的时候跟他说清楚,谁知道半路看见林淼淼。” “所以你又英雄救美?”他的女人可真是正义的化身,一次又一次抢人家警察的活:“上次拍纪录片你斗嫌疑人,现在斗小混混?以前斗一个,现在斗一群?” “可她是我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还经常互相斗嘴。 “但你可以找我或者李重,不管我在哪里,我都能派人护你周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啰嗦。”明诺涵现在只想跟他解释白可君的事情,哪怕他并没有过问:“我刚才已经跟白可君说清楚了。” 以易泽寒对她的了解,他绝对无条件相信她,更何况他现在并不想谈论其他无关的人:“我没有问你,代表我相信你。” “我主动解释,代表我在乎你。”明诺涵诚恳回答,一只手摸进了易泽寒的西裤。 那双纤细的玉手拿出了烟盒里的烟,放在鼻子闻了闻,随后右手往左一带,香烟准确无误的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明诺涵用烟盒自带的点烟器点燃了它,她吸半口吐半口,全部吐到了易泽寒的脸上,而且故意吐的缓慢,赤裸裸的调戏:“我也会。” 易泽寒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luckystrike。”明诺涵闭着眼睛在烟雾中吸气,感受着它:“易总果然是个有钱人。” “女孩子抽什么烟。”易泽寒拿下她手中正在吸的烟,放到自己嘴里,深吸一口,然后熄灭了它。 “那你以后还抽么?你抽我也能抽,你不抽我也不抽。”明诺涵把烟盒拿在手上,递给他,抖了抖,看他敢不敢接。 易泽寒接过了烟盒,扔到了垃圾桶:“不抽了。” chapter47.见爷爷 年后的第一个周末,明诺涵开车去找易泽寒,约好了一起去见她爷爷。 车开到门口,明诺涵又被那个熟悉的保安拦了下来,她把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大哥,为什么别的保安从来不拦我,就你每次都拦我?” 保安收起电棍,改口道:“姑娘,我这次拦下你,就是想告诉你,我眼熟你了。” “大叔好眼力。”明诺涵听到保安大叔可爱的话语,不由失笑:“可以让我进去了么?” “姑娘,你最好离他远点。”保安话锋一转,大着胆子说:“元旦那天我值夜班,看见易泽寒把你带他家去了,而且还过了夜。” 明诺涵蓦然而笑:“您觉得呢?” “我虽然来这个小区不久,但也听说了一些,说易泽寒在外风流成性,可是从来没带过女人到他家过夜。” 保安看到她长相不错,又开的宝马,把她当成了被易泽寒包养的女人:“你年纪轻轻最好还是脚踏实地;男人能给你买衣服车子,但男人玩腻了呢?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明诺涵佩服他的脑洞:“大哥,我跟你说,他其实是我爸爸。” 保安一脸迷惑:“爸爸?” “他是我金主爸爸。” 明诺涵一路笑着把车开到了易泽寒的别墅门口,按着他的门铃。 易泽寒开门的时候,正准备刮胡须,下巴和嘴边都是白色的泡沫剃须膏:“抱歉,我知道我迟到了。” 约好八点,结果现在已经八点十分,而他还在刮胡须。 本来明诺涵想回车上坐着等,可是再看看他,还穿的是睡袍,一时半会肯定不能出发:“你就不能昨天晚上刮,然后提前把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么?” 虽然明诺涵嘴上吐槽着男人的自理能力,但身体还是进到了屋内,边换鞋边听易泽寒讷讷的说:“本来我六点就起来了,但是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刮胡须。” 从六点到八点,明诺涵稍加思索后反问:“纠结了两个小时?” “昨天睡前觉得,不刮胡须显得沉稳一点;但是早上又觉得刮胡须显得干净整洁一点,会比较帅?” 听了易泽寒的回答之后,明诺涵啼笑皆非:“你帅么?我怎么不觉得?”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把我当成小肥羊,想把我给吃了。” “没办法,我就是一个肤浅的女人。”明诺涵也不否认,把他拽到了浴室的洗漱台边:“刚才保安大哥说,你风流成性,经常夜不归宿,在外鬼混。” 明诺涵在保安大哥的原话上进行了深加工:“而且元旦那天他值班,看到了我在你家过夜,认为我被你包养了,劝我在被你玩腻之前,弃恶从善,你看看,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 易泽寒脸色微变,有些不快:“你怎么说?” “我默认了,主动承认你是我爸爸。” 保安把他当成了商界的风流男人,把明诺涵当成不正经的女人,而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易泽寒对着她没好气的说:“我才不是你爸爸。” “不是你要我喊你金主爸爸么?”明诺涵拿起电动剃须刀,打开了开关:“金主爸爸,以上不良行为是否供认不讳?” 易泽寒压低嗓音,把脸伸到她面前:“造谣犯法。” 明诺涵把剃须刀怼到了易泽寒沾满泡沫的脸上,被他无情的制止道:“剃须膏要用手动。” “那你自己快点。”明诺涵看了一眼洗漱台上的手动剃须刀,再看看手里的电动剃须刀,真是个多事的男人。 “你不动我怎么快?”易泽寒把手动剃须刀塞到她手里,完全不打算自己动手。 为了抓紧时间,明诺涵拿起那把手动剃须刀,开始上手,从左右两边的上脸颊开始,从稀疏到浓密。 他隔三岔五就会刮一次胡须,根本就没多少需要刮的地方,明诺涵刮的格外轻柔和仔细,怕刮破。 她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脸上,越刮明诺涵感觉两人的距离越近,结果手一抖,把他的脸划了一道口。 明诺涵赶紧用毛巾擦干净了他脸上的泡沫,刮破皮肤很正常,也没怎么流血,只是刚才易泽寒说刮胡子是不是显的帅一点。 这下好了,帅出天际,易泽寒看了眼镜子,厉声道:“我毁容了,你怎么负责?” “什么怎么负责?谁让你靠我这么近。”明诺涵继续扒拉他的脸,刮其他的地方:“大男人这么臭美。” 刮完胡须明诺涵转身从浴室出来,但被易泽寒挡住了去路,不依不挠:“你得负责。” 面对易泽寒的碰瓷,明诺涵欣然接受:“那你想怎么办?恩?” 易泽寒指了指自己的脸:“疼,是不是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 “把细菌往伤口上吹?你真傻假傻?” “没事,就要。”易泽寒说着,就把脑袋伸了过来。 “呼呼呼。”明诺涵像哄小孩一样吹了吹他那根本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在他伤口下方摸了摸,随后一把捏起他的脸:“给我快点。” 明诺涵口腔里还有着早上刷牙时残留下的薄荷味,吹的易泽寒满脸清爽:“我床上放着两套衣服,帮我看看穿哪一件。” 明诺涵跑到卧室看到男人床上的两套大衣,一脸无奈,同一色系、相似的款式,有什么好纠结的? 她打开易泽寒的衣柜,翻到了唯一一件羽绒服,黑色中长款,递给他换上:“我爷爷会觉得穿的厚的人会比较擅长照顾人。” 虽然耽误了一会,但还是赶在了九点之前出发。 易泽寒从阳台上搬了一大堆东西到她的车里:老年人代步车、按摩器、西洋参、钙片、燕窝,还给她姑妈买了一套德国刀具、给她姑父两瓶珍藏版的红酒,把她那辆小车塞的满满当当。 上车前他还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包芒果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一路上易泽寒负责开车,明诺涵负责在副驾驶吃零食,吃完芒果干,她侧过身看他开车。 易泽寒以为她还没吃过瘾,于是单手把盘,另一只手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包菠萝干:“最后一包。” 很快,车就开到了大院,门口下象棋嗑瓜子的大爷大妈把手插进衣袖开始讨论了起来。 以前明志远教书时单位分的房子,大院里基本都是些读书人,明诺涵抬脚下车,易泽寒拉住她:“我…有点紧张。” “你还会有紧张的时候?”明诺涵不太相信:“在我印象中你一直稳操胜券。” 明诺涵感觉到他的手微微出汗,是他紧张的证据,她大吃一惊:“你还真紧张到出汗?我爷爷很亲和,你别紧张,难道你不相信我?” “亲和?”易泽寒松开她的手,调整呼吸,他准备好之后,明诺涵才开始敲门。 门被姑父打开,易泽寒主动伸手打招呼,明诺涵给他们介绍着彼此。 明志远从院子里锻炼回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明诺涵拽着易泽寒走了过去:“爷爷,我带他来看您了。” 易泽寒微微欠身:“爷爷好。” 明志远把易泽寒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言行举止能加分:“我听诺涵说,你是大学老师?教什么的?” 易泽寒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回答:“爷爷,我在t大教《西方经济学》。” “诺涵,你过来坐着。”明志远拍了拍沙发,她就果断的把手抽了回去。 明诺涵坐在沙发上看易泽寒一个人站在电视机前接受盘问的样子,对着他做起了鬼脸。 明志远像查户口一样的问着,语气还算客气:“那你是哪里人,父母干什么的?” 易泽寒一边回答,一边尽量忽视在一旁搞怪的明诺涵:“父母都是本地人,母亲是易氏集团董事长,父亲是检察长。” “易泽寒是吧?我看你家庭条件不错,跟诺涵谈恋爱,你爸妈知道吗?” 老年人那一辈对父母的态度看得很重,而易泽寒一直瞒着父母,明诺涵开始帮他打掩护:“我没让他告诉父母。” “诺涵,你糊涂!”明志远握着拐杖的双手微微发颤,手背青筋暴起,用拐杖不停的敲击着地板:“一段再好的爱情得不到长辈的祝福有什么用?他连父母都不敢告诉,这样的男人凭什么值得你去相信?” 明志远的顾虑,明诺涵也懂,一个男人不敢带你出去见朋友、告诉家长那一定有猫腻,八成就是玩玩。 如果对方不是易泽寒,明诺涵未必敢赌,但在易泽寒面前,她敢赌,并且很笃定。 这个问题易泽寒和她早就谈论过,明诺涵说道:“可我们双方都有能力,凭什么会被分开?” “你给我闭嘴。”明志远把拐杖竖立到一边,由于没放稳导致它下滑到了桌子腿,磕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厨房里择菜的姑妈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边跑边把湿漉漉的手掌往胸前的围裙上擦:“爸,你吼孩子干什么?” “我的孙女我吼不得了?不骂醒就要被人卖了,替人家数钱!”明志远拿起后背的枕头就砸向了她:“回你的厨房去,没你的事。” “爷爷,你听我…” 进门时建起的印象分立马扣为负数,易泽寒还没开口,明志远就站了起来拽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外轰:“走走走。” 明诺涵三步并两步挡在了易泽寒和明志远身前:“他走我也走。” 明志远觉得自己的孙女还是很天真,指着易泽寒的脸训斥道:“现在的男人,尤其是这种有钱的男人,有多少靠得住的?” “凡事总有例外,反正您轰他就是轰我,您看着办?” 明一成去世后,明诺涵也听话,不惹麻烦,事事顺着他这个长辈,这次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威胁自己。 明志远将视线重新转向易泽寒,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你们上过床没有?” “爷爷。”明诺涵从来没有见过明志远如此生气,摸了摸明志远的胸口,帮他顺顺气:“没有,绝对没有。” “我没问你。”明志远看着明诺涵护着他的样子,不自觉的缓和了情绪。 明一成就明诺涵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母亲又有了自己的家庭,继父的女儿也不是好对付的人,他哪舍得让明诺涵吃苦,找个老实人本本份份的过日子就挺好。 自古劝和不劝分,劝他们分手会显得自己身为长辈迂腐,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强拆不行那就智取。 明志远将目光转向易泽寒,及其不耐的斜了他易一眼:“姓易的,我在问你。” “爷爷,您放心,见双方家长之前我一定不会动她。” 易泽寒不知道她的家教这么严格,只见他喉结滚动,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我父亲确实还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但之前因为工作关系,我父亲见过小诺,觉得她很优秀;至于我母亲,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强迫过我做任何事情。” 易泽寒的这番话,句句充满真心实意:“我对我父母有把握,对自己更有把握,他们会把小诺当成亲生女儿。” “我没有告诉父母是因为,如果父母不知道,她就只是我的小祖宗;如果父母知道了,她就会成为易太太,我不想让她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因为我舍不得。” chapter48.明诺涵的往事 听完他的想法,明诺涵的心情有些无以言表,在明志远面前转过身牵起他的手。 明志远被易泽寒所打动,支开了明诺涵:“你不是想学做菜吗?快去你姑妈那取经,我跟小易单独聊聊。” 明诺涵不走,怕明志远为难他。 明志远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为难易泽寒,但明诺涵还是不放心,易泽寒在她耳边呢喃:“没事,这点小事没关系。” 明诺涵把易泽寒给爷爷和姑妈一家人买的东西从车里搬了出来,姑父帮着她:“让小易破费了,给爷爷买这么多东西是应该的,但他怎么还跟我带了酒,这酒我识货,贵得很。” 明志远带着易泽寒来到了自己的卧室,指了指衣柜上方:“你帮我把最上面的黑色行李箱拿下来。” 易泽寒站在椅子上,去拿行李箱,老旧的锁扣行李箱。 上面积满了灰尘,行李箱有点沉,易泽寒双手举着它,从头顶慢慢拿下。 “小心点,你要是摔了,诺涵会对我这个老头子发脾气。” 易泽寒拿下了行李箱之后,还不忘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把椅子擦干净。 明志远坐在床上,年纪大了,不方便弯腰:“把它打开。” 易泽寒照做,打开之后发现里面都是相册和一本早就发黄了的日记本,还有一些奖状,明诺涵的奖状。 明志远对着易泽寒说:“诺涵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爸爸是位法医。” 易泽寒拿起行李箱里明一成的相片,他在明诺涵家见过她父亲的照片:“说过,但没有细说,我只知道他被人故意伤害导致车祸去世,所以小诺有飙车的习惯。” 明志远以为,明诺涵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一点:“那她确实比我想象中更爱你,因为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过,既然她告诉了你,那我就替她把这个故事给说全。” 明志远这么做,其实就已经表明自己接受认可了他:“从小到大,他爸明一成都是她的偶像,在诺涵大二那年,他爸被人恶意撞死,她颓废了一段时间,天天去飙车,有一次喝着酒,大下雨天,差点出事,我没办法,哭着求她,她才消停。” “消停之后整个人郁郁寡欢,后来她姑妈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可这孩子太懂事了,觉得心理医生按小时收费太贵,于是全靠自己硬熬,她母亲在那段时间天天以泪洗面,结果遇见了明诺涵现在的继父,并且闪婚,对方还带着个孩子。” “那个孩子一进家门,就跟诺涵作对,先觉得明一成的遗像放在家里碍事,后来又夺走了她的母爱,她母亲觉得自己四十多快五十的人能改嫁不容易,所以处处要诺涵让着他继父的女儿。” 易泽寒点点头,安静的听他继续说着。 “诺涵以前还尝试着写过小说,写了几十万字,被她继父的女儿给撕了,诺涵就从家里搬了出来,租了套房。” 明志远说着说着开始哽咽,易泽寒递给他纸巾,他擦了擦眼泪:“诺涵这孩子争气,大四那年就成了成亦的实习生,还成了李姗姗的徒弟,但导演这条路实在是辛苦,经常几个月几个月的不着家,我曾经劝过她改行,我可以帮她在学校找个轻松的工作,她偏不,觉得自己的工作一定要有意义,不过成亦待她不薄,她也买了房,基本上不怎么跟她继父那边联系。” 当初明诺涵来找自己谈记录片的时候,易泽寒拒绝了,后来之所以又会同意,是因为李重查了明诺涵的所有资料,告诉了易泽寒,她父亲是位法医。 他同情她的遭遇,同时也被她的执着打动。 尽管如此,当他再次听到明志远讲起这些事的时候,还是觉得心脏一紧,有些喘不过气:“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她。” 明志远喝了口茶叶水:“这些都是诺涵在明一成死后从家里搬出来时多的东西,当时放不下,就放在我这了,她没找我要,我也没主动提,怕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既然她选择了你,这些照片你看看吧。” 椅子太高,有些不方便,易泽寒直接双腿盘坐,坐在了地板上。 他翻着,明志远看着,还时不时的跟他讲讲:“你发现没有,她小时候从来不玩洋娃娃,不是抱着金箍棒就是抱着玩具枪,她以前的梦想是当警察,后来高中的时候学校军训,她觉得军训太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易泽寒这下算是找到了明诺涵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原因:“她确实很有正义感。” “爷爷。”易泽寒往后翻,翻到了唯一一张明诺涵穿裙子的照片:“为什么所有女生都在笑,只有她撅着嘴?” 那是明诺涵上幼儿园时的照片,虽然年代很久远,但易泽寒一眼就找到了她。 “那是幼儿园过儿童节,所有班级都要表演节目,她们班的女生统一要穿裙子,她非不穿,觉得自己是当警察的料,穿连衣裙很丢人,显得柔柔弱弱的,结果边表演边哭,她们老师说她霸气的像土匪。” 看完照片,易泽寒又翻开了她的日记本: “今天我是一个没有爸爸的人了。” “昨天,室友的爸妈坐了两天的火车来看望室友,我借口去自习室,逃离了寝室,因为我看到他们就会想起我的父亲,我又去了飓风,并且买了瓶白酒,大下雨天,刹车突然失灵,我想着如果能在这个雨天离开,是不是也不错,就在车即将撞向护栏的时候,我爸出现在了我的脑海,我跳了车,在医院昏睡到现在,如果我出了意外,爷爷该多伤心。” “明天,我就要从这个家搬出去了,租了套房,一室一厅,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 日记更到这里便再也没有了,因为明诺涵打包好了行李,封存了自己的笔记本。 易泽寒看着她的日记,久久没有开口。 “看的出来你是真的爱诺涵,别难过了,已经熬过去了,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易泽寒把行李箱重新关上,放回了原处。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明诺涵正在客厅来回踱步,看着易泽寒有些沉重的样子,以为是明志远为难了他:“我爷爷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明志远双手投降状:“我可没有,你们在一起我同意了,他是个好男人。” 明诺涵不知道为什么明志远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刚才还暴跳如雷现在变的和颜悦色,但如果明志远同意,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他怎么……”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金主爸爸,如果你出了意外,我该多伤心,所以你要好好的。” 明诺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我现在不是很好么?” “恩,等你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想想我的这句话,现在过来帮忙。”易泽寒把给明志远买的东西全部拆开,保健品一律标记了用法和时间。 “小易真是好同志。”明志远看到明诺涵感情有了归宿,高兴地合不拢嘴。易泽寒装好那辆车之后,简单冲了冲电,明志远就把它开出去兜了一圈,易泽寒陪他一起。 明诺涵走进厨房帮姑妈打着下手,姑妈看着明志远和易泽寒出了门,这才放心大声的说话:“小易人不错,姑妈是过来人,看人看的很清楚。” “那姑妈打算教我做什么好菜?”明诺涵熟练的切着砧板上的鱼和肉:“我好回去犒劳犒劳小易。” 晚上,从姑妈家离开的时候,明志远还往易泽寒的口袋里塞了一个红包,明诺涵也伸着手找明志远要,明志远直接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什么都不给:“爷爷,为什么易泽寒有红包?我可是你亲孙女。” 明诺涵就这样看着易泽寒把红包放进口袋,跟爷爷拥抱着再见:“爷爷,有空我们会多来看您的。” 一上车,明诺涵把手伸到易泽寒面前,装聋作哑半天,最后还是把红包原封不动的上交:“这是爷爷给她孙女婿的。” 明诺涵从那一摞厚厚的红包里拿出了一张一百:“没有孙女哪来的孙女婿?谁说孙女婿就一定是你?拿着,这是他孙女赏给你的。” 今天是周六,易泽寒自然不会放她回自己家,径直的开向万达公馆。 开到门口,又遇见了那位保安大哥,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大哥看到这辆熟悉的车又来了,敲了敲明诺涵的车窗:“小姑娘,你这人怎么不听劝……” 明诺涵的车窗贴了膜,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等车窗降下一半,大哥才看到开车的人是易泽寒而不是明诺涵,瞬间就懵了,易泽寒把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劝她什么?” 保安大哥应变能力极快:“是我认错人了,易总您回来了?” 明诺涵对着保安挥手,提醒他让他赶快跑。 结合明诺涵的动作,和保安原本想对她说的话,知道了他就是那个说自己风流的保安。 易泽寒侧脸道:“任何风流的男人,都是需要回家的;更何况我最近包养了一个女人;你觉得我包养的女人她漂亮么?” 保安误会易泽寒是风流的男人,易泽寒不解释;保安误会明诺涵是被包养的女人,明诺涵也不解释;他们俩就彼此看着彼此,谁先沉不住气。 明诺涵和易泽寒都知道,保安大哥怕年轻的小姑娘吃亏,可偏偏两人都把这当成一种情趣,独留保安大哥一人默默悲伤。 保安大哥低头汗颜,为五斗米而折腰:“漂亮漂亮,易总选的女人肯定漂亮。” chapter49.哈根达斯 明诺涵和剪辑师在工作室对电影进行初剪,突然就被风风火火赶来的宁文给打断:“小诺,我要向你求助。” 看到急急忙忙的宁文,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怎么了?这么慌张。” 宁文把明诺涵从剪辑间拉了出来:“我接手了一个时尚杂志,可是女模特昨晚穿着高跟鞋走秀的时候把脚崴了,但印刷厂那边非要我今天晚上交稿。” 明诺涵听懂了,她是缺个女模特,拿着手机,翻着照片,指着照片中的清纯女生:“你看她行不行?演过我的戏。” “太嫩了。”宁文瞟了一眼就露出不满意的表情:“没气质。” 明诺涵又换了一张阮雯静的照片:“那她行不行?她现在在本地,而且很火。” “火也不行,她拍过太多杂志,人们早就看习惯了。” “你要求太高了,我没人了。”明诺涵又给她看了几张,宁文都不满意,她把手机放回口袋,指了指工位上的李巧,不假思索:“我这就剩下李巧,要不你拿走?” 这倒是个办法,宁文心生一计:“我觉得你就很适合当模特。” 当模特,明诺涵没尝试过,但也不排斥:“姐姐我出场费很贵。” 宁文把明诺涵带到了摄影棚,李巧在一旁凑热闹。 在摄影棚里坐着休息的林森也没想到,宁文找的帮手是明诺涵,他撩了撩自己的刘海,走了过来:“诺涵姐,我可想死你了。” 宁文给林森拍单人照片的时候,明诺涵被化妆师带到了化妆间,李巧看着明诺涵点头称赞:“难怪易泽寒会看上你,皮肤太好了。” 明诺涵没理她,因为现场除了她和李巧之外,还有化妆师,她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谈论私事。 化完妆,林森正在拍摄泳装写真,穿着泳裤躺在定制的透明水缸里,宁文娴熟的指挥着他的表情和造型,李巧对明诺涵说:“林森比李重的身材好多了。” 如果这就算身材好,那易泽寒算什么,明诺涵不敢苟同:“这就叫身材好?” “那可不,我家李重肚子上全是肉。” 自从李巧和李重在一起后,她每次提到李重的名字就一口一个“我家”。 等宁文拍完林森最后一组照片后,回过头示意明诺涵。 轮到自己了,明诺涵脱下外套走了过去。 旁边的移动衣架上放满了各大奢侈品赞助商的限量新品。 宁文要她换了一件白色衬衣,指挥她斜靠在身后的高脚凳上,还解开了她几颗扣子:“你把靠镜头这边的衬衣领口往下扯点,露半个肩膀。” 一遍就过,宁文又从衣架上拿了一件黑色抹胸小吊带和低腰深蓝牛仔裤:“把这个穿衬衣里面。” 明诺涵换好衣服之后,宁文把她衬衣的扣子全解开,露出里面的吊带,吊带刚到胸下,牛仔裤不到肚脐:“侧过身,双手合十自然下垂。” 刚才林森穿着泳裤在水缸旁拍摄的道具还没撤,宁文又翻出了一套黑色的比基尼泳衣,款式简单,没有任何的蕾丝和花边,就是普通的基本款。 “我穿这?”明诺涵不敢相信:“后悔还来得及么?” “对自己的身材要有自信,绝对好看。” “一直有信心。”明诺涵看着被她塞到自己手里的比基尼:“但易泽寒会打死我的。” 如果不是她提起,宁文都快忘了这茬,扔给了明诺涵一个浴巾:“那你就稍微露一露?” 林森在旁边看的猛咽口水,喝了一口矿泉水压压惊,结果还把水灌进了自己的鼻子。 明诺涵换好比基尼,把浴巾搭在身上,用手带着浴巾,宁文拍了半天什么都没拍到:“你露一点,比基尼的logo露出来就行,这都是金主。” “我家还有位不好伺候的金主。”明诺涵岔开双手,露出了一条缝,胸口和下身还是严严实实。 从上衣下缘的logo处露至肚脐下三厘米,健腹轮练出的腹部,平坦,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拍摄最后一张照片当封面的时候,宁文让人运来了一堆沙子,平铺在地上,林森穿着黑色泳裤,明诺涵换上了黑色抹胸小吊带和低腰深蓝牛仔裤。 明诺涵衬衣的上半部分被宁文刻意给弄湿了,有点透。 “小诺,你平躺地上闭着眼就行;林森,你就对着明诺涵做平板支撑,睁着眼看她。” 姿势看起来暧昧,但双方并不会有任何接触,宁文说的每一个动作,明诺涵都在心里模拟着。 尺度并不大,所以明诺涵听她的话躺了下来,林森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宁文善意的提醒:“你得支撑住,你要是碰到了明诺涵,估计她男朋友会杀了你。” 这张合照,拍的林森战战兢兢,明诺涵像个没事人似的,换好自己的衣服看着宁文修图:“突然发现,我还是很性感的。” “那可不,如果别的模特有你这幅皮囊,至少能销量翻番;不过,你有男朋友,我可以理解你的保守。” “下班来我家吃饭。”晚上明诺涵下班,跟易泽寒发了短信,她把上次姑妈教的祛湿补肾汤给做了出来:“你尝尝,补肾。” 易泽寒推开那碗汤,勾起唇角:“我需要补肾?” “你有时候熬夜,里面有响螺和茯神,能安心宁神,清肝润肺。”明诺涵羞人答答的又推回易泽寒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喂到他嘴边:“好不容易才学会的。” 看着自己女朋友的心血,易泽寒最后还是喝完了大半锅,伸手横越餐桌,摸了摸她的头,夸奖着她:“怎么这么勤快?有事直说。” “知我者易三岁也。”现在不告诉他,被他发现那自己会更惨,醋王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今天宁文让我帮她当模特,拍了几组杂志照片,提前跟你说一声,怕你过两天看到杂志生气。” 易泽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她补充道:“因为我穿了比基尼。” “在我面前都没穿过比基尼,结果你在其他人面前穿了比基尼?”易泽寒黑眸一闪、筷子一顿。 他的反应还算正常,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所以明诺涵早就想到了该如何回答:“你跪榴莲那次不也看过?” “小诺,那不一样。”易泽寒无法反驳,放下了筷子,不看她:“再说了,他们不是你男人。” 看到易泽寒吃醋,明诺涵得休便休:“我还没说完,比基尼外面还有条浴巾。” 易泽寒瞄了她一眼,将信将疑:“他们能看到什么地步?” 明诺涵站起身比划,左手放到胸下,右手放到肚脐附近,易泽寒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认识易泽寒之后,明诺涵发现,这男人就是醋坛,她眨巴眨巴眼睛:“肚子有什么好看的,对不对,又没肉;你看外面多少人都在穿露脐装。” 易泽寒发出一声叹息,然后又把头转了回来:“下不为例。” “绝无下次。”易泽寒把明诺涵从餐凳上横抱起放到了沙发上,把手伸进了她的毛衣内:“他们摸不到,对不对,只有我能摸到…” 杂志出刊那天,正好是周五。 一到周末易泽寒绝对不放明诺涵回自己家,所以t一下班就开车在她公司门口等着她。 明诺涵一上车,易泽寒就注意到了她手里的杂志。 杂志的封面很显眼,是她和林森的合照,沙滩度假风。 “这家伙看你的眼神很深情。”易泽寒一脸轻蔑:“可惜,他的身材不行,你不会喜欢。” 明诺涵把杂志放到他面前,要他看清楚,杀杀他嚣张的气焰:“人家比你年轻,小鲜肉。” 易泽寒把杂志抢了过来扔到了后座,然后屈身从后座拿出了一杯榛果拿铁:“你不喜欢小鲜肉,恩?” 刚才还在怼他的明诺涵,见到了榛果拿铁马上变了脸:“不喜欢不喜欢,喜欢你。” 美食的魅力就是这么吸引人,尤其吸引明诺涵这位资深吃货:“可以带我去吃火锅么?我会更喜欢你。” 在海里捞涮火锅的时候,有几个年轻女生拿着笔记本走了过来,明诺涵擦了擦手,以为对方是来找自己签名的,结果那三位女生走到了易泽寒面前。 “您好,请问您是易泽寒老师吗?我们几个也是金融专业的学生,您那天在经济年会上的发言让我们受益匪浅,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呢?” 明诺涵撩了撩头发,用手遮着脸不看他,易泽寒偷笑,接过她们的笔记本,一个一个的签着名字:“大几了?” 最前面的女生带头回答:“我们大四,目前在证券交易所实习。” 易泽寒签好字把纸笔还给了人家:“实习单位不错,找到工作了么?” 女生摇头:“面试过一家投行,可是要从柜员做起,所以还在纠结是选择风投还是考研。” 易泽寒为女生解答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考研?又是为了什么考银行?为了兴趣爱好,我建议你考研,如果为了就业,你可以看看近几年考研的通过率,再来决定,因为投行的门槛也不低。” 女生点头道谢,如愿以偿的抱着笔记本离开,明诺涵哂笑:“易教授平时在学生面前真是人模人样。” 易泽寒抽出纸巾擦了擦明诺涵嘴角的红油:“那我在你面前什么样?” 明诺涵双手撑脸、直言不讳:“人模狗样、衣冠禽兽、宇宙醋王。” 吃完火锅明诺涵发现旁边有一家哈根达斯冰淇淋店,红棕色的招牌色彩搭配。 她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欲抬腿进门,易泽寒停下脚步,把明诺涵拉的整个人往后退:“你应该快到生理期。” 明诺涵的生理期,每个月都会推后一到两天,甚至自己都会忘记。 有时候出去吃饭,明诺涵会告诉他,自己来了大姨妈,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基本上都是随口一说。 “我大姨妈不准,我就吃一口…小杯的…” 明诺涵放开手,跑了进去,挑了一个香草味和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 易泽寒只能万般无奈的亮出自己的付款二维码,说出了那句家喻户晓的广告词:“ifyouloveher,takehertohaagen-dazs.” chapter50.高烧三十九 前一刻吃哈根达斯吃的不亦乐乎的明诺涵,万万没想到,自己吃了口冰淇淋,这个月的大姨妈就提前造访。 洗澡的时候看到裤子上的血迹,有些不知所措,易泽寒看见她半天不出来,敲了敲浴室的门:“睡着了?” 如果她实话实说,易泽寒会批评她,要你不吃非要吃;如果她不告诉他,但她又没带卫生巾,明诺涵有些难以启齿:“能不能帮我去买卫生巾?” 明诺涵早就做好了被易泽寒说教的准备,外面安静了片刻,易泽寒只轻声说了句:“好。” 易泽寒到商场的个人护理区前站着,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架子上的东西,他完全看不懂。 旁边的两个女生看到易泽寒,忍不住小声议论:“要么是好男人,要么就是变态。” 听到她们的讨论,易泽寒气笑,打开手机开始百度,百度半天,锁定了三个品牌,于是每个都拿了两种,最后还拿了几包考拉裤裤。 路过楼下的药店他又进去买了包红糖姜茶、痛经贴和布洛芬。 明诺涵把浴室门开了一条缝,人躲在门后,伸出一手拿购物袋,结果一打开发现各类卫生巾应有尽有,日用夜用安心裤。 洗完澡出来,茶几上还放了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易泽寒插上电给明诺涵吹着头发:“吹完头发把红糖水喝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明诺涵很少痛经,通常都是来大姨妈的第一天,在刚来的前几个小时会隐隐作痛,但今天吃了冰淇淋,不知不觉的已经开始出现痛觉。 易泽寒拿吹风机的距离刚刚好,不远不近,不会把她给烫到,顺滑的发丝停留在他的掌心:“说你不能解决问题。” 在这一点上,易泽寒就比其他男人要考虑的周全,吹完头发,明诺涵搂住他的腰:“肚子疼没力气,能不能喂?” 不是撒娇,而是明诺涵腹部一阵绞痛,抱着易泽寒,浑身出冷汗,头也发晕。 易泽寒撕开痛经贴,撩起她的秋衣,对着她平坦的小腹贴了上去:“我抱你去睡觉。” 易泽寒把她抱到她的床上,坐到她旁边,把手搓热伸进了被子里,放到了她的肚子上,一圈一圈的揉着。 不一会,明诺涵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不用揉了,你忙你的去。” 虽然被揉的很舒服,但明诺涵知道揉不了多久,手就会发麻,易泽寒掖好她的被子,手上的动作没停:“乖宝宝,眼睛闭上。” 明诺涵听他的话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暖,又揉了半个小时,易泽寒趁她一睡着,迅速跑进浴室,怕她万一疼醒找不到他。 果然,就五分钟的时间,明诺涵睡着睡着人就窝成了一团,易泽寒洗澡的时候特意调高了水温,把自己身上冲的热乎乎的,躺进了她的被窝,从她身后伸手接着不紧不慢的揉着。 她睡熟了,可他睡不着了。 易泽寒平躺在黑暗之中,睁着眼感受时光的流逝,他睡不着,但他也不敢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时间。 当他第三次看时间的时候,终于到了后半夜。 他慢慢起身,走进了浴室,把水温调到最低,坐在浴缸的边缘,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她,用喷头对准自己的身体一顿猛冲,但它还是高傲的仰着头。 明诺涵睡前喝了一杯红糖水,到了后半夜就开始想上厕所,看了看自己身边,他不在,但旁边的被子被人掀开还没还原。 走出房门看到浴室亮着灯,听到了水流冲刷的声音和男人加重的呼吸,明诺涵直接推开了门,把一向镇定自若的易泽寒吓得有几秒钟的惊惶失措:“睡醒了?还疼么?” 这下明诺涵不仅睡醒了,而且还变的格外清醒,看着易泽寒那如痴如醉的表情,红了脸:“我帮你?” 她一脚刚跨入浴室,易泽寒就张开了另外一只手,阻止她:“里面凉,湿气重。” “我收拾收拾,你去楼上的厕所。”易泽寒把手在睡袍内侧擦干净才拿了出来,关上喷头,冲了冲手。 明诺涵去二楼阁楼上厕所,易泽寒就换好了干净的睡衣,坐在客厅看财经新闻,闭口不提刚才浴室里发生的事:“我不跟你睡了,我身上凉。” 睡觉睡不着,那就只能看书。 沙发角落里还没拆封的时尚杂志被易泽寒拿起翻阅。 这世上,越是半遮半掩的东西就越让人着迷,那张披着浴巾的比基尼和她与林森两人的封面合照,给他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想象空间,拿着杂志,静坐片刻,再次转身进了浴室。 早上明诺涵推开易泽寒房门,发现他的床上干净整洁,完全没有被睡过的痕迹,找了一圈最后在厕所里找到了他。 易泽寒穿着睡衣在浴缸里睡着了,浴缸地面上还躺着那本打湿了一部分的杂志。 在触摸到他的脸的时候,明诺涵感受到手掌的滚烫。 冬春换季的时节,在浴缸的冷水里泡了一晚上,不发烧才怪,明诺涵加重了拍打他的力气:“易泽寒,快醒醒。” “天亮了?”易泽寒睁开朦胧的双眼,感觉脑袋里有个东西在不停的顺时针旋转。 明诺涵心急如焚的把人从浴缸里拽了出来,打开了浴霸,重新找了一套睡衣:“你在发烧,赶快把湿衣服脱了。” 易泽寒边脱衣服,明诺涵边用浴巾擦干他身上的水,身上也是惊人的烫:“快点。” 还没擦完,易泽寒停下来用清澈明朗的眼睛看着她:“我换内裤。” 明诺涵转过身,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徐不疾的换着裤子,声音里早就没了力气:“换好了。” “你去加几件衣服,等我换好衣服就带你去医院。” 明诺涵准备回房换衣服,易泽寒从身后抱住了她,咳嗽了两声:“我不去医院,你陪我。” “我是在陪你,陪你去医院。” 易泽寒听到这话,乖乖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么听话,不会是他的风格。 “你在装我就走了。”明诺涵换好衣服发现他那边根本就没动静,再一看,他早就躺进了被窝,装睡。 明诺涵看穿了他的把戏,轻拍他装睡的脸:“我真的走了。” 他讨厌医院,死活不去,明诺涵看他还是没反应,在客厅找出了医药箱又折返:“我再说一遍,你在装我就真的走了。” 听到她变严肃的声音,易泽寒才看着她重复:“我不想去医院…咳咳…” “行行行,不去。”明诺涵拿他没办法,腿又不长她身上,她拿出体温计,把水银甩了下来:“体温计夹好。” 明诺涵用湿毛巾敷着他的额头,翻出了医药箱里的阿莫西林和感冒灵,坐在床边看着说明书,易泽寒把手圈上她腹部:“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一看体温计,三十九度。 “哪都不去,我只想要你陪着我。”易泽寒半坐着身体开始喝药,喝一口咳一会,把脸都给憋红了,脑袋上的毛巾也掉了下来。 明诺涵拍了拍他的背:“哪有人在浴缸里都能睡着的?” 喝完药,易泽寒现在浑身都在出汗,撑着上身的手发软。 明诺涵见状把他旁边的枕头拿了过来,托着他后脑,放在他脑袋下,把他垫高了些许,易泽寒抱着她大腿嘟囔:“你会照顾我…咳咳咳…” “你好好睡觉,我去煮粥。”明诺涵把毛巾重新搭在他脑袋上。 “不让走…你要是敢走…”药劲上头,易泽寒开始犯起迷糊:“我就让人把你抓回来…把你囚禁在家…” 明诺涵还真就觉得这是他的心里话,而且这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你还想囚禁我?” 易泽寒又连着咳了大半天:“我要把你铐起来…谁让你离开我…我要把你铐起来…咳咳…哪都不让你去…” “我什么时候离开你了?”明诺涵觉得易泽寒返老还童的时候莫名可爱,哪怕他是在发烧。 “昨天晚上…微博上的投票…都在讨论我和林森…谁更适合你…然后你就不要我了…”易泽寒眉毛拧成了一团,人从床头歪到了一边,把脑袋放到了她的大腿上,禁锢住她:“你怎么能不要我?” 昨天明诺涵哪有功夫看手机,松开易泽寒的手去掏兜里手机。 打开微博,热点是她和林森拍的时尚杂志,下面有个投票: 关于明诺涵,你们站哪对cp? a.金融冰山大神易泽寒 b.阳光年轻小奶狗林森 c.同门师哥白可君 不投票就看不到投票结果,所以明诺涵就选了a,并且系统自动转发,她直接打了一行字:“我选霸道总裁爱上我。” 投票结果根本就没有易泽寒说的那么夸张,百分之八十五的人选的a,百分之十的人选的b,百分之五的人选的c。 这种无聊的东西,他居然还当真:“我不管…你得陪着我…我不让你走…除非林森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不能走…”易泽寒晕晕乎乎,彻底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眼神里阖上了一层水雾:“小诺…你不要我了么…” 退烧药的作用让他出了不少汗,明诺涵取下他额头上的毛巾,摸了摸,比刚才的温度低了一些:“易泽寒,你做噩梦了,梦里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我不会走。” “难道在我们的这段感情里,我给不了你安全感?”明诺涵重新牵上刚才因掏手机而甩开他的手。 “当然不是。”易泽寒识破她的情绪,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用尽全力把她拉倒在怀里,把她压在身下:“我只是不相信那些狗男…” 话没说完,易泽寒微微眨了眨眼,整个人的重量彻底压在了明诺涵的身上。 chapter51.过来打针 明诺涵把浴缸里的水放掉,捡起了地上的杂志,上面还粘着一些水和不明液体,如果想收藏的话只能再买一本了。 她把熬好的白粥端进了房间,轻轻摇了摇他:“先起来吃早饭,吃饱才有力气干掉那些狗男人。” 易泽寒听她这么说,非常配合的坐了起来,如饥似渴的张大嘴,明诺涵一勺一勺喂,他一口一口吃。 发着烧,本来就没什么食欲,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明诺涵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榨菜,往碗里挤了几根,一口又一口,强行让他全部消灭,然后重新给他量了一次体温,降到了38度:“我刚才都以为你烧傻了。” 易泽寒坐了一会,又躺了下去,眼皮打架但就是不闭眼,直到明诺涵对他说了句“那些狗男人打不过你,抢不走我”后,这才放心,倒头就睡。 这回睡的比刚才踏实,她留了张字条,出门买菜。 明诺涵在超市推着购物车,觉得自己提前过上了家庭主妇的生活,不过让她当易泽寒的家庭主妇,她倒是乐意,每天和闺蜜吃喝玩乐,还不用上班,简直美滋滋。 沉浸在美梦当中的明诺涵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计生用品区,看到了占据货架半壁江山的杜蕾斯。 想到了昨天晚上,明诺涵环顾四周,拉起自己的衣领,做贼一样,拿起最上方的红色包装盒就撤,然后用车里的白菜盖住了它。 随意一逛就逛了两个多小时,明诺涵回到家,把购物袋放到玄关上,鞋柜里的一次性鞋套被人动过。 她走到易泽寒房间门口,听到了有人在跟他说话:“这份合同催的比较急,所以我修改之后就直接给你送过来了;还有佳音的那份并购合同,我检查过了,没有任何漏洞。” 柯竟的到达是在半小时之前,审查一份涉及资产数十亿的合同时发现了纰漏,立刻修改合同之后送了过来,易泽寒边看文件边签字:“我知道了。” 易泽寒把签好的文件扔给了柯竟,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 从小到大柯竟都很少看见易泽寒生病:“你的小妞呢?还不来表现表现?” 听到柯竟谈论自己,门外的明诺涵不知道是该进还是不该进,耳边传来易泽寒咳的沙哑的声音:“她又不是我的保姆。” 隔着门,明诺涵看不到两人,柯竟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谈:“我前两天把你家小妞的作品全看了一遍,尤其是她跟你合作的那部纪录片。” “看出什么了?” “她的那部纪录片评分8.1,还不错;但李重跟我说,这部戏本来是找的汪强,小诺妹妹不服气,去公司门口堵你,后来,她又拍了一部宣传片来吸引你的注意,于是你就把拍摄权交给了她,小诺妹妹可能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凭实力征服的你,但我认为能让你改变主意的,并不只是她的能力。” 易泽寒喝了口水,润了润咳的沙哑的嗓:“理由?” “你是资本家,你知道利益如何最大化,说句心里话,如果是汪强,这部戏能达到9.0以上;而且这种片子交给女人,你得冒着对方中途因为身体原因放弃的风险,对你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你还知道什么?”易泽寒握紧了手里的水杯。 “我还知道,李重在小诺妹妹来找你的时候,就主动查了她的背景资料,这是李重的职业习惯。”柯竟优哉游哉:“当你跟她谈完话,李重就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你知道了小诺妹妹的父亲是法医,并且手上还有她参加她父亲葬礼时的照片,所以你改变主意是因为同情。” 蹲墙角是不齿的行为,但明诺涵还是选择了蹲在墙角偷听,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去问易泽寒,他一定不会告诉她真相。 “继续。” “你在商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家破人亡你见多了,但你凭什么对一个素未谋面的普通人产生恻隐之心?为什么偏偏是她?”易泽寒的态度,更加鼓舞了柯竟:“因为在那一刻,你就已经爱上了她;而且你还去体检过,怀疑自己心脏出了毛病,我说的对吗?” 明诺涵不知道在那一刻她是难过还是高兴,难过的是吸引他的并不是自己的能力,她都不知道他认不认可自己,高兴的是柯竟的那句:“早在那一刻,你就已经爱上了她。” “你敢调查我?”易泽寒没有想到,柯竟会对自己的感情状况这么好奇,而且还查得这么清楚。 “不算调查,我只是非常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捂热你这块石头。” “好奇够了,可以走了。”时间差不多了,易泽寒开始送客:“小诺等会就回来了。” 知道柯竟要离开,明诺涵躲进了自己的房间,柯竟看到玄关上多出来的超市购物袋,再看了看次卧还没关严实的门,给易泽寒通风报信:“你的小妞早就回来了。” 易泽寒靠在床板上,内心有些慌乱,她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拨通了明诺涵的电话:“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看我?”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她和易泽寒刚在一起的时候,易泽寒就教她,不要把心事憋在心里。 “柯竟的话不要当真。”易泽寒给她个人空间,但又怕她一个人瞎想,只能卖惨:“我现在很难受…小诺…我不舒服…” 生病不好好休息,还被人拉着谈半天公事,公事谈完又闲聊半天,能舒服么。 “还是我的小祖宗心疼我。”易泽寒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额头上的温度比早上还要烫,感受到她的气息,易泽寒睁眼看她:“一看到你我就不难受了。” 明诺涵给他复测体温,这下升到了39.6度。 “越来越高,必须去医院。” 明诺涵从衣柜里帮易泽寒找衣服,易泽寒则把她找出的衣服全部从床上扔到了地板:“我早上就说过,哪都不去,你也哪都不能去。” 在烧下去,只怕会烧成肺炎,明诺涵也不管那么多了,开始解他的睡袍:“你不换衣服,那我跟你换。” 易泽寒不从,跟她对着扯自己的衣服:“我不喜欢医院,这点小病死不了。” 明诺涵闷闷不乐的松开了她放在他衣服上的手,语气郑重:“柯竟说,我征服你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你对我的爱。” “这并不代表我否认你的能力,你作为纪录片新人,表现的很好。”易泽寒放开了自己的衣服,去牵明诺涵。 明诺涵甩开他的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是真的爱我,不是同情我,那你是不是应该在乎一下我的感受?你高烧不退,早上烧的连梦境和现实都快分不清楚,你说你死都不去医院,那你死了是希望我殉情还是希望我拿着你给我的零花钱去找别的男人?” “你敢找?”易泽寒这下开始动身,坐在床边弯腰去捡明诺涵脚边的衣服,他扔在地上的西裤被她不小心踩到,易泽寒扯了扯裤子,示意她抬脚,用行动告诉了她:“我在乎。” 看到他这副病了还要来哄自己的模样,心里不好受,但不这么做,他就不会去医院,明诺涵抬脚,易泽寒把西裤捡起,又去捡旁边的袜子,捡着捡着,从天上掉下一个红色的包装盒。 他捡到手上一看,草莓味的杜蕾斯,不敢相信:“你…” “这下听话了?”明诺涵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把他的衬衫、大衣全部捡了起来:“把你手里的东西放着。” “不放。”易泽寒把玩着手里的包装盒,握的紧紧的不撒手,在她替自己换好衣服后,把它揣进了自己的口袋:“下次记得买加大…大号也能凑合…虽然你买小了,但我会好好收藏…” “你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烧到40度才来医院,真是心大。” 到了医院,女医生二话没说先抽血,还指责她不会照顾人,明诺涵真是比窦娥还冤:“我看那医生喜欢你吧,明明是你胆小。” 抽完血明诺涵去缴费拿药,易泽寒坐在输液室等着她。 看到输液处的一个小女孩哭的青筋暴起,易泽寒走到了走廊透气。 “上次你陪我输液,我抢你咖啡,现在风水轮流转。”明诺涵在等叫号拿药的过程中,还顺便从自助咖啡机上买了一杯拿铁。 她想活跃气氛,可是易泽寒没有接话,靠在了墙壁上,明诺涵看着他苍白的脸:“怎么了?你难道怕打针?” “我小时候有一次输液,血液从针头回流到输液管、然后回流到输液瓶,从那以后我就很讨厌静脉输液…别的都行…唯独在自己打针时看到输液器就…” 易泽寒把兜里的包装盒拿出来捏了捏,像是那个包装盒能给他勇气一样,明诺涵安慰他:“你小时候是因为拔针不及时,才会导致血液回流,这次我会帮你看着点滴。” 明诺涵把他带了进去,把处方单和针剂交给护士,和易泽寒坐在一边等配药打针,转移着他的注意力:“把你兜里的东西扔掉?我不知道这东西还有尺码,好丢人。” “我今天晚上回去就把它拆了,放到我的钱包。”一上午没笑过的易泽寒总算是笑了:“见它如见你。” 明诺涵握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笑不起来:“如果不是柯竟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差劲。” “不要太追求完美…咳咳…你的能力,客观上,我认可。”易泽寒双手捏着她的脸,往上扬:“主观上,我偏爱;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给爷笑一个了?” “易泽寒,过来打针。”护士的话让易泽寒的脸一下就黑了,脸色变的比哭还难看的走向了输液台,坐到椅子上,撸起衣袖,回头看了一眼明诺涵,用眼神向她求助。 就在护士系止血带的时候,明诺涵站在了他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能缓解他的紧张,又不会在他人面前暴露出他的弱点,她轻捂着嘴在他耳边道:“易爷,你快给我笑一个,哭一个也行。” chapter52.偶遇易泽寒的妈 下午两点半,针还没打完,明诺涵的肚子饿的咕咕叫,抛下易泽寒去门口买了份炸鸡。 易泽寒看到明诺涵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为什么不给我买?” 明诺涵用叉子叉了一大块金灿灿的鸡块放到嘴里:“你不是说不吃么?” 易泽寒看到明诺涵嘴边还没来得咀嚼的鸡块,想上去咬一口,也许是想咬鸡块,也许是想咬人,但他对面的大妈眼神实在是炽热,时不时的到处乱看,他只能低调一些:“现在想吃。” “我要看着点滴,要不你在饿一会?”明诺涵抬头看易泽寒的吊瓶,最后一瓶,还剩下三分之一,她再次戳了一块鸡块扔进嘴。 这对面的大妈总算是提着吊瓶离开了,估计是去上厕所。 易泽寒这下开始为所欲为,咬了一口她嘴边还没被吃进嘴的鸡块。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明诺涵避开他:“你感冒了还吃油炸食品?” 易泽寒咽下嘴里的鸡块,还想再来一块,明诺涵这下聪明了,不吃了。 她不吃,他就没得吃。 易泽寒去拿盒子里的叉子,叉了一块鸡块,喂进明诺涵嘴里,她不张嘴,易泽寒一使劲,嘴没敲开,针渗了。 滴管里的液体平面一动不动,易泽寒的手突然一痛。 “让你瞎动。”明诺涵把他拿着的叉子和鸡块放到了盒子里,关上了输液器的调节器:“你得在挨一针。” 易泽寒瞬间静止,不敢再动,现在不动有什么用,晚了! 明诺涵把护士喊来之后,站在护士旁边,并没有坐回椅子上。 易泽寒伸手拉她,护士在旁边大喊:“这只手别用力。” 听到护士的话,为了让他老实点,明诺涵坐了回去,易泽寒把手放好,闭着眼靠在她肩膀上。 护士拔完针,把输液器挂在输液架上,卸下了针头,从兜里撕开了一个干净的针头换了上去:“你多按一会,等会再打。” 看着输液架上摇摇晃晃的输液管,易泽寒又开始觉得头晕:“不打了。” “那可不行。”护士劝他:“打针就是为了治病,不能浪费,小姐,你是不是劝劝你男朋友?” 液体只剩下四分之一,易泽寒的烧也退了,明诺涵看着他,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他冷着脸把头埋在她颈边:“小诺,不打了,好不好?” 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明诺涵对着护士有些不好意思:“反正也没多少了,我们就不打了,谢谢你。” 易泽寒一听到明诺涵同意他不打针,牵着她就走,怕她改变主意。 走出医院,明诺涵问他想吃什么,易泽寒抢走她手上的鸡块,咬上鸡块的二分之一,把另外的二分之一放到了明诺涵嘴边。 看来今天,他还非要跟自己较劲了,明诺涵咬下那二分之一,咬了咬易泽寒的嘴唇:“行了吧?满意了?” 易泽寒把车开到了附近的奢侈品商场,明诺涵蹙了蹙眉:“改天再逛,你现在应该回去休息。” 虽然不发烧了,但咳了一早上,嗓音还是嘶哑:“我没事。” 除了明诺涵给他买的衣服之外,易泽寒其他的衣服不是限量版,就是高级定制,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他也不是那种需要跑到商场抢限量的人,明诺涵问他:“那你要买什么?” “换季了,我要给我的小祖宗买新衣服。” 明诺涵以为他会回答,买衣服、裤子、或者鞋子,就是没想到易泽寒说给她买新衣服。 “你很少用我的附属卡,这是你的自由,但无论如何,我都想为你花钱,有的东西,不管别的女人有没有,我的小女孩必须有。” 买衣服这种事情,明诺涵很随意,也不喜欢抢什么新品和限量,衣柜里有永不过时的基本款,平时在家或者片场都是舒适为主。 只有偶尔参与采访或者节日才会考虑要不要买新衣服。 “我不需要,至少今天不需要。”明诺涵按下了中控锁把车门给锁死,这样两人都下不去,门也不会从外面被打开。 明诺涵如果不让他去,他也没办法:“我很快就回来,二十分钟。” 易泽寒把手放回中控锁,准备开锁,身边的明诺涵就用手掌包住了他的手,然后整个人挤到了驾驶位,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 难得一见的主动,倒让易泽寒有些不踏实:“怎么了?” 明诺涵居高临下的抚摸着易泽寒的脸:“除了我爸之外很少有人说要跟我买新衣服。” “小诺。”易泽寒圈住明诺涵的腰:“我不是你爸。” 明诺涵亲吻着他的额头、鼻梁、嘴唇、最后灵敏的舌头在他耳根处停留轻舔,极具挑逗意味:“我知道,你是我的男人。” 她一说完,就降下了他的座椅,易泽寒半躺在座椅上,明诺涵由原来的侧坐变为了跪坐在他双腿间,整个人贴上了他,唇也同时覆上,夺走了他的全部呼吸。 易泽寒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怕她突然坐起撞到头。 她的舌疯狂的闯入他的唇,深入浅出,彼此辗转纠缠,勾走了他的心魂。 他左手手肘搭在车窗上,手掌捂着额头,身体的快感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放开右手去上衣口袋摸手机。 来电人是他母亲,明诺涵停了下来,易泽寒这才接起,他母亲率先开口:“你在哪?” 易泽寒看到蹲在底下的明诺涵,捏了捏她的脸,深吸一口气,擦了擦汗:“我在公司开会。” 明诺涵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停下的动作又开始,更加调皮,易泽寒皱眉:“我真的在公司…不信您可以问柯竟…” 一通电话打了半天,明诺涵咬了他一口,算是对他一心二用的惩罚,易泽寒边往后缩边坐起身,还是没能克制住:“妈…恩…我等会再给您…回电话,他们催我…嘶…开会…” 他刚才喊对方什么??妈?? 她承认她是故意在他打电话时捣乱,但他也没告诉她对方是他妈啊… 易泽寒那么明显的声音…他妈肯定会猜到:“你接电话怎么不说清楚是你妈打的?” “哪有功夫说。”易泽寒把手机随手一扔,又躺了下去,双手按下了她的后脑:“你翅膀真的硬了,看来我非要教…” 一小时后,易泽寒拍拍她肩膀:“小诺…纸…” 明诺涵转身拿纸,几秒钟的功夫,易泽寒没忍住,坐在座椅上喘着粗气:“小诺…” “就几秒钟你不能忍忍?” 明诺涵嘲笑着她,擦着自己的衣服和座椅,易泽寒把她拉了起来,抱在怀里,缓缓地转身。 这次在她的配合下,易泽寒终于到了上面,撩开她的碎发,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了吻:“抱歉,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在忍,实在忍不了了。” 这是易泽寒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车有点小,手触碰到她平坦的小腹:“比杂志上更让人疯狂…恩?” 明诺涵双手圈住他,上身从椅背处悬空,他承受着她的所有力量,笑道:“别忘了我生理期。” “小坏蛋。”易泽寒身体一顿,及时打住,免得又惹火烧身,整理好她的衣服,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漱口。” 明诺涵口渴,喝了一大口:“现在漱口还有用?我不嫌弃你。” 明诺涵准备在他怀里闭眼休息一会,结果车窗被人敲了敲,她条件反射的坐直身体,易泽寒降下车窗,对着窗外的女人喊了一声:“妈。” wtf??? 隔着一层黑色的车膜,希望她妈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郭文穿的朴素而不失优雅,有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少有的气质,明诺涵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跟着易泽寒下了车。 郭文提着包打量着明诺涵,随后对易泽寒说道:“我刚才跟徐太太进商场就看见了你的车,出来之后还停在这,你是不是当你妈傻?还有,你俩抱一起我可看见了啊。” 易泽寒搂着她,给郭文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明诺涵。” 明诺涵伸手点头:“阿姨好。” “前两天我去公司,是听见一些员工在讨论你,我还以为是流言。” 郭文一听就来了兴趣,回握住明诺涵的手,另一只手还摸了摸她的手腕:“让我看看我未来儿媳…真漂亮…” “谢谢阿姨夸奖。”明诺涵也没想过他妈会这么热情,她看上去也不像是会为难媳妇的婆婆。 易泽寒分开了郭文和她的手,当着郭文的面亲了亲明诺涵的脸:“去顶楼服务台找陈经理,报我的名字,就说他的小女孩来提货,我在这等你。” 在他妈的面前,他还这么不正经,明诺涵是去还是不去,一时间也犹豫了,易泽寒拍着她:“快去,早点下来,我还要回家休息,恩?” “那阿姨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明诺涵去取易泽寒给她定的衣服,郭文缠着她宝贝儿子问个没完没了。 郭文的所有问题,他都一一帮明诺涵挡了下来:“所以,别提她父亲。” chapter53.搬过来 易泽寒给明诺涵买的衣服和包包加起来有十几件。 当对方拿出一排购物袋的时候,明诺涵直接看傻了眼,粗略的翻了翻,有些牌子她听都没有听说过,一看发票,单位全是美元。 明诺涵双手全提满了购物袋,伸出一只手按下了电梯楼层。 电梯里的路人看着明诺涵手上的购物袋,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路过进口商品超市,明诺涵进去买了一份燕窝。 当她回到停车场,易泽寒还在和他妈讲话,他的余光扫到明诺涵,大包小包非常滑稽,微微扬起唇角上前帮她。 明诺涵把那份燕窝双手递给了郭文:“阿姨,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明可太懂事了,今天你爸不在家,我正愁没地方吃饭。”郭文笑着接下了那份燕窝,就上了易泽寒的车后座。 易泽寒准备把购物袋放进后座,结果被郭文无情的推开:“放前面,小明跟我坐一块。” 明诺涵坐到了郭文身边,郭文嫌弃的捂了捂鼻子:“你这车里怎么一股腥味?” 明诺涵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到。 那股怪味早就散了,她妈的鼻子也太灵了,易泽寒摸了摸鼻梁:“你儿子发烧,去了趟中医院,身上沾了点鱼腥草的气味。” 易泽寒编故事的能力让明诺涵刮目相看,面不改色心不跳,看来以后得提防着他对自己撒谎才行。 一路上郭文拉着明诺涵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明诺涵从容应对。 郭文聊什么,她就投其所好,再加上易泽寒的帮忙和挡枪,郭文对明诺涵总体印象不错。 她一直都盼着易泽寒能带个姑娘回家。 郭文之所以要去易泽寒家蹭饭,主要也是想看看他们进展到了哪一步。 易泽寒提着东西开门,郭文挽着明诺涵的胳膊:“我家泽寒脾气不好,他欺负你你就跟阿姨说,阿姨收拾他。” 一进家门,明诺涵就提醒易泽寒把外套扔进洗衣机,医院病菌多。 易泽寒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到桌上,郭文瞟了一眼他手机亮起的屏保,是两人在上海欢乐谷拥吻的照片。 再一看,看到了手机旁显眼的红色包装盒。 明诺涵从洗漱台拿了个热毛巾擦了擦易泽寒的脸和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降彻底了。 郭文趁其不备,又瞄了一眼包装盒,看到了上面的大字,非常满意。 明诺涵给易泽寒擦完脸,他把它从桌上拿起,进了卧室,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 趁着明诺涵去厨房泡茶,郭文又抬腿推开了次卧的门,满满的少女气息,万万没想到她儿子竟然还是个情种。 易泽寒把明诺涵送他的“礼物”珍藏好之后,回到了客厅,郭文拉过他:“儿子,你给妈说句实话,你到底对小明是怎么想的?你刚才那个包装盒我看见了,我觉得小明这孩子不错,很单纯,别伤害人家。” 明诺涵泡完茶,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了易泽寒用负责任的态度回答着:“妈,我对小诺是认真的;我爱她,我想要她,我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当着郭文的面这么说,他是在给她女人都需要的安全感。 不过易泽寒还是决定瞒着易晖,扭头请求着郭文:“妈,别告诉我爸,我爸那性格您也知道。” 快到了饭点,郭文把易然也给喊来了,易然一进门就抱着明诺涵:“诺涵姐,你那本杂志拍的真好,很御姐,我都被你撩到了!” “啊切。”易泽寒冷的浑身一颤,打了好几个喷嚏。 明诺涵把早上从超市买回来的菜从冰箱里拿到了厨房,拿着刀在思考菜谱。 郭文把她从厨房喊了出来,取下她的围裙扔给了易泽寒,易泽寒心领神会。 三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闲聊,易泽寒作为一个病人却在厨房干活。 明诺涵在郭文和易然聊到火热之时,偷偷跑到了厨房帮他切菜:“你歇着我来吧。” 易泽寒早上发烧,烧的迷迷糊糊,提心吊胆怕她离开,后来又谈了半天公事,最后还在医院打了半天点滴,估计也是有点累了,把刀给了明诺涵,靠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娴熟的刀法,易泽寒对着她说道:“小诺,搬过来。” 虽然现在每个周末明诺涵都会在易泽寒家待着,但基本上都是各睡各的房,只有少数情况两人会睡在一张床上。 同居这种事明诺涵从来没想过,不知道如何回答,打趣道:“俗话说,距离产生美;你不怕我腻了之后,就不要你了?” 易泽寒不屑:“我会让你腻?我们可以开拓更多不腻的方法,恩?” 同居最容易暴露情侣之间的各种问题。 明诺涵想保留这种完美的感觉和现状,她切着肉,在思考如何拒绝才能不伤害到他,可是易泽寒又说:“你还是住你的房间,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和自由,我只是,每天都想看见你。” 明诺涵觉得自己变的越来越心软,那些所谓的原则,就这样顷刻间妥协了:“过几天,我收拾收拾。” 晚饭后送走了郭文和易然,易泽寒跑到厨房洗碗,明诺涵坐在阳台的秋千上看书,消食消的差不多了,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走到客厅打开了他的跑步机。 刚才听到明诺涵愿意搬过来,易泽寒麻利的擦完桌子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明诺涵在自己的跑步机上跑步。 他慢悠悠的走过去,按下了停止键,把人从跑步机上抱起:“别减肥,我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明诺涵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笑着说:“胖了我可就没男人要了。” 易泽寒双手托住她的臀部,用手肘按下门把手把她抱进卧室:“那正好,我会少很多情敌。” 他把明诺涵放到床边,然后把购物袋放到了桌上:“试试合不合身。” 明诺涵看到那一整排购物袋,反问:“全部都试?那多累…” 易泽寒打开第一个购物袋,拿出了里面的黑色连衣裙,语气暧昧:“如果你觉得累,我可以帮你换。” 明诺涵白了他一眼,拿了过来。 吊牌价三十二万美元,易泽寒看她对着吊牌发呆,于是又把它拿了回来,扯下了吊牌,重新递给她:“差点扎到你,我的错。” 明诺涵拍戏也会有不少酬劳,但如果件件都买这么贵的衣服,一买就买十几件,这个经济实力她还真没有,而且拍戏又有时间周期。 有时候复杂点的电影,一两年都不开张:“如果你不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就可以不这么辛苦,至少不用生病加班。” 她虽然小看了易泽寒的经济实力,但易泽寒心里一暖。 这么多年来,有人觊觎他的色,有人觊觎他的财,只有她真真实实的给了他温度:“男人该让女人辛苦?” 他怎么就没领会自己的意思,明诺涵解释:“我换个说法,你可以少为我花钱,这样你就可以不用那么拼命工作。” “我不辛苦。”易泽寒笑着拉上了窗帘,打开了台灯:“我也没有拼命工作。” 易泽寒见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补充道:“实话,别太低估我的能力。” 明诺涵把连衣裙扔到床上,准备脱自己的羊毛衫,结果发现某人并没有要回避的迹象:“你出去。” 易泽寒摇头。 “那你转身。” 易泽寒摇头。 “那你闭眼。” 易泽寒闭眼,开始有节奏的倒数:“十、九、八…五…” 数到了五,明诺涵才把衣服给脱掉:“我没说睁眼你就不能睁,否则我阉了你。” 易泽寒乖乖闭嘴,听话的不得了。 明诺涵换好衣服在全身镜面前照了照,这件连衣裙,从锁骨到脚踝,简约不失性感,长裙更能显出她的身高。 好看是好看,但明诺涵完全不知道它贵在哪里:“换好了。” 易泽寒一睁眼,看到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感叹着自己的审美和眼光,把手抚上了她的细腰:“漂亮。” 他又在购物袋里扒拉半天,拿出了一件白色衬衣,扯下了吊牌,一方面怕扎到她,一方面遮住了价格:“再换这件。” 明诺涵打开那件衬衣,发现是男装,对着易泽寒说:“这是你的尺码。” 易泽寒重新闭上了眼:“恩,换上试试。” 现在中性风很流行,也有不少女人喜欢穿男装,反正白衬衫永远百搭。 明诺涵在他眼前挥挥手,确定了他不是那种偷偷睁一条缝偷看的猥琐男人。 她把连衣裙脱了扔到床上,裤子还没穿,易泽寒就睁了眼,衬衣下摆刚好遮住臀部:“我刚才怎么说的?你信不信我…” 看到那刚到大腿根部的衬衣,易泽寒邪笑:“你想阉我?那要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易泽寒上前,把明诺涵轻轻往后一推,她就笔直的倒在了床上,倒在床上一动不动,非常肯定的说:“你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易泽寒解开两粒扣子,双手用力一扯,诱人风光瞬间映入他的双眸之中,轻吻着她的小腹:“这就是这件衣服的使命。” 看到明诺涵心口处留下自己的痕迹,易泽寒这才放开她,拿出衣柜里的睡袍包住了她:“小诺,记得搬过来,恩?” “把扣子跟我找到,否则我反悔。”明诺涵系好睡袍的腰带,把他撕扯的全新衬衣捡了起来:“什么浪费的臭毛病,赶快找。” 易泽寒蹲在地上仔细的寻找着衬衣扣,刚才他扯的太用力,扣子早就蹦的不知所踪,他跪到地板上,趴着看床底。 床底黑乎乎的,只能借助手机电筒的光亮,前面几颗找得很快,唯独差最后一颗。 “小诺。”易泽寒把找到的衣扣放到明诺涵的手掌里:“还有一颗找不到,算了?” “不能算。”明诺涵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拿出了针线盒,开始缝衣扣:“慢慢找,不着急。” 看到明诺涵如此坚持,易泽寒只能接着找,又找了几分钟。 “小心扎手。”当他终于在床上找到最后一颗时,明诺涵也已经缝到了最后一个位置,易泽寒低声提醒,满心欢喜:“天意不可违。” 明诺涵把他扶到床边坐着,拍了拍他刚才在床底蹭的满头灰:“其实,你就算找不到,我也说话算数;我只是想告诉你,有钱也不要这么任性。” chapter54.狗仔 明诺涵本来打算在开学后再搬到易泽寒那,因为开学之后他要学校公司两边跑,可是他非不乐意,天天对着明诺涵死缠烂打。 她没挺几天就被易泽寒连人带行李拖到了他家。 晚饭后开始下雨,所以两人哪都没去,易泽寒在看足球赛,明诺涵横躺在沙发,把脑袋靠在他的大腿上,玩手机。 听到电视机前突然激动的解说员:“第39分钟,夸德拉多边路插上将球横扫中路,总裁包抄一蹴而就!1-0!” 明诺涵从他腿上坐起,看着进球回顾,c罗进球之后跳起来半转身,落地后张开双臂,配合一声怒吼,她的目光马上就被电视机里的人吸引:“总裁还是这么霸气。” 易泽寒以为她没兴趣,结果看到她崇拜的眼神,心生醋意:“你知道他是谁么?” “c罗都不知道?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葡萄牙足球运动员…”易泽寒不仅没有难住她,反而被明诺涵狠狠嘲笑:“总裁身材非常好。” 明诺涵欣赏着她的世界杯初恋,根本就没空看易泽寒。 作为一个伪球迷,看足球主要就是为了看帅哥,明诺涵打开手机翻开相册:“你看,我手机里还有我罗的手机壁纸。” 明诺涵自言自语半天,身边的人都没说话。 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发现易泽寒的脸早就变的冷冰冰,她连忙把话往回圆:“不过他的肌肉太夸张了,我不喜欢猛男。” 易泽寒走到电视机前,开始解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马甲线和人鱼线,跟电视机里的人对比:“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明诺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好心道:“感冒又要挨打。” “那你回答,喜欢他还是我?我也可以给你当模特做壁纸。”易泽寒把她手机里的照片挨个检查,把那几张照片全给删了。 “这种醋也吃?”明诺涵倒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我手机壁纸一直是你,什么时候换过?” 明诺涵把他脱下的衣服塞到他怀里,双手把他推进了浴室:“你一个人去浴室边洗澡边欣赏自己的身材。”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渐渐的开始出现闪电,球赛进入了中场休息,明诺涵的手机响了,白可君打来的电话,但说话的是位陌生人:“请问你是小诺吗?” 明诺涵拿开手机,确认了一遍联系人:“你是?” 对方是夜店服务生,把她当成了白可君的女朋友:“你朋友在78号夜总会301房喝多了,通讯录里只有你的名字他备注了一颗爱心,你现在能不能来接下你的男朋友?顺便买下单?” 电闪雷鸣的天气,明诺涵套了件外套,敲了敲浴室的门:“我有事出门一趟。” 雨声和浴室的水声混在一起,明诺涵没有听清里面的人有没有说话,拿起易泽寒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易泽寒洗完澡就看见了空荡荡的客厅和沙发上她遗忘的手机,打开了她的手机,看到了最近的一通电话记录。 横穿大厅的舞池,走到舞池中央时,有人把她撞了一下。 要么是无意的,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想撩她,明诺涵迅速绕开人群,按照标示找到了301房。 她在房间里发现了坐在地上酩酊大醉的白可君,包房里就他一个人,十几个倒在地上的空酒瓶。 正在收拾酒瓶的服务生看见了明诺涵,拿着扫把对她说:“你可算来了,他对着其他女人喊了半天你的名字,吐的乱七八糟,我这刚收拾好;总消费三万多,小姐方便买单吗?” 明诺涵打算用手机支付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带,正打开钱包拿信用卡,白可君颤抖的拿出了自己的卡,摇摇晃晃:“我来买…” 白可君把卡塞给服务生:“密码是我跟她认识的第一天…第一天你记得吗…” 服务生怎么会知道,就连明诺涵本人都傻了,对着服务生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刷我的卡。” 白可君又重新倒回地上。 他本来在和其他制片人谈合作,结果对方谈论到他们的师父,然后白可君就疯了一样的把人给轰走,一个人抱着酒瓶喝成这样:“明诺涵,我哪点不如易泽寒,我陪了你那么久…” “为什么…”白可君扔开酒瓶,抱住了她:“你是觉得他比我有钱吗?” 明诺涵听到了门外的快门声,抬头只看到了一个侧脸,是刚才在舞池撞了她的男人,他撞她是为了看清楚她的脸。 之前服务生出去的时候明诺涵特意叮嘱不要关门,孤男寡女待在这种地方,男人还喝的大醉,关上门就更说不清。 谁知道他会突然抱住自己,明诺涵推开白可君,往门外追,白可君趴在地上抱住了她的脚。 如果被发到网上,后果可想而知,她能接受诋毁甚至网友的谩骂,但她不想伤害到易泽寒。 明诺涵倒了一杯酒,泼到了白可君的脸上,这下他清醒了一半,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酒:“小诺,你怎么来了?” “你把我喊来的,你住哪?我帮你叫车。” 白可君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我等会去大厅开个房就可以了,你回吧。” 明诺涵看不过去,拿着他的身份证帮他开了一间房,前台说:“没有单间,只有大床房和情趣套房。” 又是酒店的套路。 “那就大床房。” 明诺涵拿着房卡扶着白可君进了房间,把他扔到床上,扯过了被子,对他说:“我走了。” 白可君从床上一个翻身滚到了地上,脑袋砸到了床头柜,发出沉闷的响声,酒劲又开始了:“易泽寒肯定早就碰了你…所以你不如在这陪我一晚上…我可比姓易的温柔…他不会知道的…” 他的话让明诺涵难以接受,她不想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直接把床上的被子拖到了地上盖住了他。 盖不盖是他的事,她能做的都做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没喝醉…我从未如此清醒…师妹…你就可怜可怜我…一次就好…我很快…我不会留下痕迹…我保证…” 明诺涵后退,淡淡道:“你今天的所有话,我都当是醉话。” 现在雨没有刚才那么大,明诺涵退出房间,连伞也不想打,走了两步,看见车前站着一个穿着笔挺西服的男人,左手插兜,右手拿着伞,神色清冷。 在和他对视的那一刻,易泽寒大步上前,把伞递给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她不想打伞他也就不问。 易泽寒一手擦着她脸上的雨水,一手握上明诺涵拿着伞的手,明诺涵心生愧疚:“对不起。” 一个女人,大晚上在夜总会待了半天,出来之后对自己的男朋友道歉,任何男人都会多想,易泽寒从她手里重新接过伞,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areyoustillmine?” 明诺涵对上他暗黑的双眸,斩钉截铁的说:“i''myours.” 易泽寒又说:“iwantyoutobemineforever.” 明诺涵把自己手里的雨伞扔到地上,躲进了他的怀里,他竟然用了她的沐浴露。 任由雨打风吹,她都被他保护的很好,易泽寒的肩膀被雨伞滴落的雨水打湿,但他不想让她松开自己。 “刚才白可君喝醉了抱了一下我,我发誓我把他推开了,我怕被狗仔拍到,借题发挥,所以我连门都没关,谁知道他突然…然后正好被拍到…” 明诺涵已经做好了任何的心理准备:“这是我出来后说对不起的原因,如果被传出去,对你的影响会很大,你想怎么处置我?我都可以接受。” 易泽寒好像并不意外,不怒反笑:“都能接受?如果我要你呢?” 没有从易泽寒嘴里听到分手二字,明诺涵感觉提着的心又回到了它该待的地方,十分坦然:“可以,回家还是夜总会?” 易泽寒只是想逗她,但她早就不是之前害怕的小女孩了,见他没有说话,明诺涵拉着他往夜总会走:“就近?” 明诺涵开锁,淋了几步路的雨坐上了驾驶位,催促着雨中发呆的易泽寒,他一上车就把伞扔到了后座:“你敢开车试试。” 她从来没见过面色这么差的易泽寒,一时间也泛起了嘀咕:“夜总会嫌脏,又不想回家?那你想在车上?” 易泽寒还是没说话,明诺涵当他默认,脱了他披在自己肩上的那件西服,开始脱自己的外套:“车上也行…” 明诺涵的外套里就一件羊毛衫,而易泽寒里面就一件上次她缝了半天的白衬衣,被雨淋湿。 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选择脱了自己的羊毛衫,看到她的小腹,易泽寒大发雷霆:“够了,就因为白可君让你留下来陪他,所以你就变的这么迫不及待?” 有的人知道了他和明诺涵的恋情,纷纷开始献殷情,夜总会的老板一看到这女人像是易泽寒的女人,就把房间里窃/听到的全部发给了易泽寒。 他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所以逗她,结果没想到她同意了,她的同意却惹得他大怒。 他的每一次冲动情绪,都是因为她,明诺涵失望的冷笑:“你把我当成那种女人?” 易泽寒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合适,但已经来不及了。 明诺涵推开车门,他及时把她拉了回来:“夜总会的老板认识我,他一看到你就通知了我,那个狗仔被我逮到,sd卡被我扔进了下水道,这只是巧合,我没有把你当成那种女人,我只是突然吃醋没忍住。” 易泽寒翻出手机给她看,把吃醋说的理直气壮:“吃醋又不能怪我,你以前明明很抗拒,为什么跟白可君待了一会就同意我了?你是觉得让我丢面子,所以想补偿我?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歉意和补偿不要用这种方式,这和强迫有什么区别?” 双方心平气和的谈论,让明诺涵把刚才推开的车门重新关紧:“我不会因为补偿而做出这种事,只会心甘情愿。” 这下轮到易泽寒迫不及待的催促明诺涵:“那我们赶紧回家,快开车。” 明诺涵把西服还给他,重新笑了起来:“狗仔的照片被你扔了,所以我不需要补偿你。” 看到她的笑容,易泽寒也跟着笑了:“可你刚才说,这不是补偿,是心甘情愿。”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对我发脾气还想让我心甘情愿?你在做梦?” 易泽寒心虚,不敢多说:“以前我从来没有失控过,言行和举止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都怪你…” 一口锅甩到了明诺涵背上,让她觉得好气又好笑:“都怪我?” “每次都是白可君,给我离他远点,我很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他。” chapter55.情到浓时 开学当天,系领导就提出让易泽寒挑两个自己带的研究生和易泽寒一起去杭州参加高校金融研讨会。 就连林淼淼都给明诺涵打了电话,希望能让易泽寒带着她。 经过上次一事,她和林淼淼的关系快速缓和,明诺涵对着易泽寒吹了几句枕边风,他就答应了。 出发前一天晚上,易泽寒在书房视频会议,交代完公司的事务后从书房出来,发现原本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的小女孩此刻正蹲在主卧的地板上帮他收拾行李。 行李箱被装满,正在装手提包。 易泽寒倚在门边拿着一杯刚冲好的牛奶看着她,很快,手提包也被塞满,拉链拉不上,明诺涵站起来踹了几脚,易泽寒低笑,上前打量着手提包。 明诺涵知道他手里的牛奶是给她的,抱着它喝了起来,嘴角上还沾着牛奶印,易泽寒伸手擦了擦:“我是去出差,不是去度假。” 手提包里整整装了一大包零食、奶粉、感冒药、创可贴、和不少的挂耳咖啡,明诺涵把杯子放到一旁,再次尝试拉拉链:“万一你又开会没时间吃饭呢?还有,你感冒怎么办?你又不敢一个人去打针…” 拉链还是拉不上,哪里都有药店,没必要大老远带,但是又怕她担心,于是易泽寒只选择了感冒药和创可贴这类药物。 在易泽寒最后合上拉链的时候,明诺涵又把那几袋挂耳咖啡放了进去:“怕你熬夜。” 易泽寒把行李放到了一边,明诺涵准备返回客厅看电视,突然卧室的门就被人给关上了,易泽寒从背后抱住了她,低沉道:“以前我都是一个人收拾行李。” 明诺涵贪恋他的怀抱,但这并不妨碍她耍嘴皮子:“以后你也是一个人收,我这属于饭后消食。” 明诺涵感觉她的身后已经被他抵着动弹不了,包裹着浓浓的男性气息,他依旧用的她的沐浴露,明诺涵后倾:“难怪我的沐浴露用这么快。” 易泽寒的手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处,搂着她移步到了床边,把她压到床上,明诺涵趴在床上,背对着他,发出不满的抗议:“你这样会把我的胸压平。” “难道不是一直都是平的么?”易泽寒作乱的手逐渐从胸口转移到了腰间,一路向下的吻。 随着易泽寒手指的动作,明诺涵绷直身体,呼吸凌乱,不自主的颤抖:“你还摸过多大的?” 易泽寒把她翻了过来,将她形同虚设的睡袍扔到了地上,他回答她时,看着她的眼睛,眼里只有深情:“不管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始终都是,就只有你。” 在他的轻哄下,明诺涵渐渐放松,就在她慢慢适应的时候,易泽寒伸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锡纸包装:“我曾经说过,结婚见家长之前不会碰你,但我忍不了了,我确定是你,我会对你负责的,宝宝。”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身下的人眉毛拧成了一团,口口声声说要温柔,结果不管她哭的多大声,他都没有再停下。 一室旖旎。 无论是情到浓时的柔情,还是一场云雨后的深情,她都让他醉意涌上,哪怕他滴酒未沾。 明诺涵最终还是因体力不支昏昏沉沉的睡去,昏睡之前,还在用嘶哑的喉咙喊着他的名字。 易泽寒穿上裤子,打来了一盆热水,掀开被子,看着她身上的一片狼藉,从脖子到脚背,到处都是他的吻痕,大腿内全是淤青,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明明知道是第一次,明明有所忍耐,为什么还会这样,易泽寒亲吻着她的脸庞:“对不起,但这是我克制后的结果。” 易泽寒轻轻擦着她的身体,热敷按摩了片刻,看着床单上的痕迹,就想抱着她回她的房间,但明诺涵就像有感应一般,揪着床单不放手。 明诺涵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但认识他之后,她没有再做过噩梦。 凌晨两点,明诺涵喉咙干的冒烟,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 床头柜上只有空牛奶杯,明诺涵拿开横在自己身上的手,想去倒水,但还没坐起,下身痛感袭来,她发出“嘶”的一声。 她弄出的声响并没有吵醒他,相反他睡的很踏实,嘴角还带着笑意。 明诺涵忍着酸痛勉强坐起身,想起自己浑身赤裸,她却连捡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她最终还是拍醒了易泽寒。 在月光下,易泽寒一睁眼就看到了明诺涵坐在床边,没有遮蔽的后背。 他打开床头灯,捡起自己的睡袍给她披上:“想干什么?” 明诺涵咳嗽两声,清了清嗓,指了指喉咙,在易泽寒拿起空杯子走出卧室的时候,她发现床单已经被换的干干净净。 易泽寒给她泡了一杯沉香水,立竿见影的效果让明诺涵开了口,看似抱怨实则撒娇:“你不是我的易泽寒了,你是易流氓、易醋王、易禽兽、易骗子。” “我是骗子?”易泽寒扶着她躺下,动作轻柔的哄着她:“你说的都对,请女王责罚。” 明诺涵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我还以为肚皮要破了…你这个骗人又偷心的禽兽…” “没有破。”易泽寒流连不舍的抚着她的腹部:“我不是禽兽,是你的易三岁。” 暖调灯光下的她,比刚才多了一份娇媚,让易泽寒又开始克制不住,彼此的距离,她能察觉到他再次苏醒,易泽寒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 明诺涵从抽屉里再次拿了一个锡纸包装,放到了他面前,易泽寒一时间竟有些犹豫,见他迟迟不接,明诺涵反问:“怎么了?” 易泽寒把它放到一边,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个身,摸着她的耳朵和头发:“睡吧。” 她刚才还克制了几分,如果继续下去,他未必会比刚才温柔,他一定会把她整个人弄散架。 第一次,不能吓到她,然而这个单纯的想法并没有实现,明诺涵刚一睡着,就被易泽寒的动作弄醒,再次… 折腾了一夜,直到早上五点,明诺涵才真正的睡去。 只睡了三个小时,身体的异样让明诺涵提前醒来,摸了摸身边熟睡男人的脸,易泽寒睁眼看她,轻轻吻上她的脸。 易泽寒把她明诺涵抱进了浴室,放到马桶盖上,开始往浴缸放水,试了试水温:“我帮你?” 明诺涵拒绝道:“我自己来。” 从马桶到浴缸,一米左右的距离,明诺涵走了半天,轻轻一动,浑身酸痛,易泽寒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外。 明诺涵躺进浴缸看到了身上的一片淤青,对着门外的易泽寒大喊:“易泽寒我一定会阉了你。” 易泽寒推开门,看着玉体横陈的她,挑眉:“你舍不得。” 浴缸内的热水舒缓着她的身体,明诺涵瘫在浴缸内就像个废人,反正早就被他看光,还不如省点事,明诺涵红着脸摊开双手:“我多半是废了。” 易泽寒抱着她的沐浴露和浴球,一脸邪笑的坐进了浴缸:“宝宝,刚好我也没洗…恩?” 洗完澡,明诺涵躺在床上小憩,易泽寒买好早餐放到一边,拿出了刚买的云南白药,喷在她的大腿上,力度适中的按/摩着。 明诺涵看着他认真又怜惜的脸:“你要对我负责,赔我误工费。” “十倍赔偿。”易泽寒笑着喂她吃着早饭:“必须负责。” 下午易泽寒出发去杭州的时候,她还是下不了床,他想改签,但明诺涵不同意:“你走吧你走吧,你学生都在机场等你,我在睡一觉就好了。” 易泽寒再三叮嘱她:“开水瓶里有我刚烧好的水,客厅抽屉有零食,晚上如果腿还疼就点外卖,不能不吃,或者你给易然打电话,要她帮你带饭…” 易泽寒站在床边,他的衬衫衣摆整整齐齐的塞在了西裤里,而她却和他形成对比,咸鱼般的瘫在床上,就连睡衣都是他帮她穿的。 明诺涵拉着他的胳膊坐了起来,没有弄乱他的衣服,只是撩开他的衬衣扣,吻了一口露出的小腹肌肉,然后扣上了衣扣:“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快走吧。” 易泽寒走后,明诺涵开始补觉,一觉睡到傍晚,酸痛感依旧明显,她看了一眼手机,果然他前不久给她发了报平安的短信,她笑着穿好衣服,慢慢下床尝试着活动。门铃响起,明诺涵慢慢挪动着步伐去开门,易泽寒让自家酒店的大厨给她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饭。 厨师长吩咐着手下把饭菜放到了餐桌上,对明诺涵说道:“易总交代过,您的胃不太好,所以不放心您点外卖,以后任何时候拨打餐盒上的电话,我们都能随时给您送餐。” 传说中穿衣有品、喝酒有度、抽烟无瘾、成熟稳重、待人有礼、细致入微的男人,除了不会怜香惜玉以外,其他的地方没毛病。 酒足饭饱后,明诺涵给别墅断了电,关好门窗,把垃圾打包带走,打了辆车,回到了凤凰城。 chapter56.想要师母的签名 第二天早上,明诺涵身体还是传来酸痛感,跟后期团队请了一天假,又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看手机,好几个易泽寒的未接电话。 易泽寒正带着他的研究生参加高校论坛,指定酒店内聚集了各省市地区的高校优秀教师和学生,会议持续两周,设置了三个奖项。 会场内学术氛围浓厚,传来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只有易泽寒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有些心神不定。 一个女人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过来跟他打招呼,对方淡妆浓抹,但看上去很年轻:“您好,易教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枫丹,现任南大讲师,目前在英国a大,也就是你的母校进修,我和你一样,主要研究西方经济,brown教授经常和我提起你,希望能向你请教。” 易泽寒的研二生黄文涛在一旁插嘴:“您就是写出《西方金融控股公司监管问题的研究》的余教授?” 余枫丹微笑着和他的研究生们握着手,易泽寒回握着她,标准的社交礼节。 对方还想说什么,但易泽寒的手机响了,“易先生的小女孩”回电。 余枫丹扫了一眼他的屏幕,随后看见他冷峻的脸庞多了一些表情,易泽寒直奔会场外,语气有些急躁:“为什么不接电话?” 明诺涵缓缓道来:“睡到现在,手机静音。” 今天是周一,休息日刚过,她居然睡到了快九点还没起床:“不上班?” 明诺涵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要好不少,“恩”了一声:“我为什么上不了班你不知道?” 脑海里想起她昨天走不了路的模样,确实怪他:“你没有上班,可你不在家。” 她昨天晚上回的凤凰城,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怎么又知道?” “我让易然给你买了份早餐,她看到了你的车,没看到你,你又不接我电话,我怕你跑了。” 明诺涵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我回自己家了,昨天实在开不了车,打车回的。” 还有五分钟研讨会就要开始,会场外已经没有了多少人,黄文涛找到易泽寒,指了指手表。 易泽寒看了眼时间,点点头,但依旧在会场外打着电话:“为什么突然回去?怪我骗了你?” “没有,就想回来住;等你回来我再回来,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别墅,会睹物思人。” 就因为她这一句话,易泽寒没有听进去任何学校的科研成果,就连资料还摆在了第一页。 下午会后,自由活动,黄文涛、陈胜男和林淼淼去附近转了一圈后回到大厅。 晚上酒店大厅将会举行集体聚餐和晚会,易泽寒坐在房间的书桌边看着笔记本电脑,旁边还泡了一杯明诺涵塞给他的咖啡,不仅不酸而且散发着醇厚的香味。 黄文涛和陈胜男在大厅看着别人的教授和自己的研究生在一起其乐融融,而自己的教授却始终没有出现,黄文涛问陈胜男:“你通知教授晚上有聚餐活动了吗?” 陈胜男吃着桌上的餐点怼他:“我怎么就没通知了?老大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场合他没兴趣。” “我看着别的学校的教授跟他们在一起喝酒,心痒,要不然你去把老大喊下来喝一把?” 陈胜男希望易泽寒来,但不想去喊他:“凭什么我去,我怕老大揍我,我研一你研二,要去也是你去。” 说话间他们这一桌又坐了一群人,其中一个人就是上午跟他们握手的余枫丹,所以其他人,是她的学生或者同事。 别人的桌子上都有带队老师,就他们没有,余枫丹坐在林淼淼身边,一股浓重的脂粉味,余枫丹问道:“你们教授呢?” 黄文涛对余枫丹有所了解,她的论文他基本都看过,回答:“我们老大比较忙。” “再忙也得吃饭呀,你把房间号告诉我,我去喊他。” 黄文涛和陈胜男不敢的事情,现在有人代劳,求之不得:“a107。” 数字前的字母代表着房间的种类,大致分为c商务套房、b豪华套房、a总统套房,对方的研究生们一听,就问道:“房费是你们学校报销还是导师自费呢?” 易泽寒不仅自己住的总统套房,而且给三个人都升成了总统套房。 黄文涛和陈胜男昨天入住的时候,就在感叹着它的奢华:“房间不是举办方的安排吗?跟学校和导师有啥关系?” 余枫丹去向易泽寒的房间,她的研究生陈艳开口:“举办方统一安排的商务套房,而且两人一间;我们余教授觉得环境差,就自费把自己升成了总统套房,把我们升成了豪华套房。” 林淼淼喝了一杯rio:“你们老板真行。” 陈艳没有听出林淼淼的言外之意:“那当然,我们导师很有钱的。” 就凭余枫丹对易泽寒的态度,是个傻子都想得出来她想干什么,更何况是见惯了这种把戏的林淼淼:“那她有钱怎么不让你住总统套房?” 豪华套房和商务套房相差不多,但和总统套房比起来,价位差了好几倍,陈艳维护着余枫丹:“那你们导师呢?一个人住那么好的房间,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根本就不重视你们。” 易泽寒的头号迷弟黄文涛拿出房卡,为易泽寒说话:“才没有,我们老大给我们每个人都安排的总统套房,他只是很忙。” 易泽寒喝了一口挂耳咖啡,就听见有人在敲门,他以为是他的学生,结果却没想到是余枫丹:“什么事?” 余枫丹在他面前丝毫不怯:“喊你吃饭,你的学生很期待你的出现。” 余枫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没想到易学长也喜欢喝咖啡,空腹喝咖啡伤胃,下去吃饭吧。” 易泽寒打算把手头的资料整理完再去吃饭,现在一看也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和余枫丹一同进了电梯。 黄文涛看到易泽寒的出现,难以掩饰的激动,给易泽寒倒了杯白酒。 刚才还在吐槽易泽寒不重视学生的陈艳也愣了,没想到他们教授这么帅,衣着举止就能看出他不一般。 易泽寒把白酒推到了一边,黄文涛勾搭着易泽寒的肩膀:“老大,喝一杯呗,你看别人的教授又喝酒又猜拳的。” 易泽寒不吃这套:“女朋友不让,或者,你去找别人的教授。” “不喝就不喝,我们可舍不得找别人,就要你,老大。” 余枫丹问道:“易学长你有女朋友?brown教授还赌你这一辈子都是光棍呢。” brown是他的大学室友,现在留校任教,易泽寒吃了几口意面,说道:“他有病。” 余枫丹给易泽寒讲着这两年母校的变化。 过年的时候易泽寒回了趟英国,但是赶着回来找明诺涵,也没待两天:“研究所门口的那条路,现在做了条人工河,到处都是鸽子和情侣,还有这次回中国前,我见到了你的博导peter教授,他非常非常的风趣。” “peter教授确实很风趣,而且他对西方经济研究的很透彻。” 他和余枫丹聊的火热,陈胜男扭头跟林淼淼和黄文涛说着:“老大都不理我们。” 黄文涛作为两人的学长,冒死插嘴:“老大,能不能理一理我们?” 易泽寒看他:“怎么理你?” “嘿嘿嘿,老大,能不能给我一个你女朋友的签名?我女朋友很喜欢她。” 陈胜男来了兴趣:“我也要,淼淼你要不要?” 黄文涛和陈胜男还不知道林淼淼和明诺涵的关系,林淼淼喝酒:“我不要。” 余枫丹刚回国,信息接收的不到位:“学长,你的女朋友是明星吗?” 黄文涛纠正:“不是明星,是实力派,美女导演,跟我们老大郎才女貌。” 大厅的舞台上陆陆续续有人上前唱歌,余枫丹想拉着易泽寒合唱,被易泽寒拒绝:“我五音不全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在易泽寒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到了,余枫丹提着裙子,走上了舞台,黄文涛对易泽寒勾肩搭背:“老大,我大三就上过你的课,你歌唱的怎么样我心里门清。” 陈胜男本科不在t大,对过往不了解,林淼淼也不知道,黄文涛小声科普,怕对面余枫丹的学生听见:“我跟你们说,前年本科毕业聚餐,我们班邀请了老大,老大当时二十八,来t大也就两年,但人气不输现在,那时他在ktv里和周自珩k歌,学妹学弟们差点把他俩弄出道。” 余枫丹上了台拿着话筒:“我在这唱一首张学友的《吻别》。” 舞台下传来掌声,林淼淼看到易泽寒停了下来洗耳恭听,说:“易教授,明诺涵唱的可比她好。” 直呼未来师母的大名,黄文涛和陈胜男没这个胆,虽然他们知道易泽寒没那么小心眼,不是怕他,而是从内心对他的敬畏,黄文涛开玩笑:“要叫师母。” 陈胜男和他唱着双簧:“是的,要叫师母。” 易泽寒看向林淼淼,颔首:“我知道。” 台上的歌声还在继续,易泽寒把刚才推开的酒杯拿了回来,碰了碰黄文涛和陈胜男的酒杯。 三人拿着酒杯一口闷,易泽寒喝酒时喉结起伏,瞬间捕获外校学生的心,一杯干完,对着刚才想拉着他喝酒的两人说:“现在还羡慕别人?” “不羡慕不羡慕,老大,最爱你。” 黄文涛还想给易泽寒倒酒,他用手掌捂住杯口,对着倒酒的黄文涛转移话题:“研三之前,如果你能交出让我满意的项目研究报告,我就代表易氏欢迎你。” 黄文涛一直就想进易氏,不是因为财力,而是因为他崇拜易泽寒,当公司老板是自己的老大,这感觉多美妙。 奈何门槛要求太高,他从来不放水,自己的学生也不。 易泽寒提的这个要求,其实就是摆设,因为就算他不满意,他也会帮黄文涛修改到满意,要不然要导师做什么。 黄文涛又喝一杯,表示感激:“老大,说话算话哈。” 陈胜男不抱希望的问:“老大,那我呢?” 易泽寒看着他回答:“同样有效。” 一行三人,黄文涛和陈胜男都得到了易泽寒的口头office,而林淼淼不是他的学生。 两个男生很高兴但又不敢表现的太高兴,怕林淼淼尴尬。 殊不知他是她未来姐夫。 说完,易泽寒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舞台上的余枫丹看着易泽寒的起身,唱歌也没了兴致。 明诺涵睡前刷朋友圈,刷到了林淼淼刚发的照片,九宫格,参会的内容发了三张、闲逛的风景发了三张、最后三张则是聚餐的照片。 她点开大图,就看到了易泽寒不经意入镜的腕表和手绳。 打开微信框,易泽寒的头像早就被她给改成了他的背影照。 有一天晚上,两人去江滩散步,她拍的:“又喝了白酒?” 易泽寒看到她的消息,直接回了视频,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结果她压根就没接:“没洗头,丑。” 易泽寒又发了好几次视频,明诺涵就是不接:“不说算了,睡了。” “就喝了一杯,本来一杯都没喝,但他们都喊了你师母,我可能不喝么?” chapter57.明诺涵抵杭 过了几天,明诺涵收到了电影主题曲的demo,并不是很满意。 小白鞋乐队提出见面详谈,明诺涵答应了对方,动身启程,因为明天刚好是易泽寒的生日。 凌晨四点,明诺涵在机场换了登机牌,目的地:hangzhou。 明诺涵到达杭州,没有通知易泽寒,按照和易泽寒聊天时得知的地点,找到了他们所在的酒店,拿出身份证给前台:“您好,帮我开一间总统套房。” 前台小姐表示歉意:“小姐,我们酒店是高校研讨会指定酒店,目前只有商务套房对外营业。” 明诺涵转念一想,收回了身份证:“麻烦您帮我查一下易泽寒的房间号。” 酒店不让透露总统套房的客人信息,但明诺涵也不准备问易泽寒或林淼淼,把行李放到了酒店行李存取处,坐在了大厅沙发边等待。 早上酒店自助餐用餐的人很多,黄文涛和陈胜男提着满手的早餐从酒店外进来,陈胜男吐槽:“果然要早起,起晚了什么吃的都没了。” 黄文涛拿着早餐进了电梯:“我当然知道要早起,但老大昨天一直在指导我和淼淼的课题,从四点散会搞到凌晨,喝了好几杯咖啡,现在肯定还没起,我去给老大送早饭。” 目标人物出现,明诺涵假装不经意的跟上,确认到了房间号,然后离开了酒店, 开始干自己的事。 午间明诺涵和乐队的成员吃了顿午饭,易泽寒给她发了条短信:“小诺,我好像看见你了。” 工作日的中午,马路上人并不多,明诺涵看了看四周:“认错了,我在上班。” 易泽寒正和余枫丹吃饭,在餐厅里的玻璃窗外看到明诺涵路过,追出去的时候早就没了人影,余枫丹问他:“学长,怎么火急火燎的?” “没事,看见了一个熟人。”易泽寒说着给明诺涵发了短信,想了一想可能是真的认错了。 下午明诺涵坐车去了灵隐寺,据说这个寺庙很灵验,她虽然不信宗教,但去看看也不错,所以当明诺涵返回酒店拿行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她跑到易泽寒房间门口,捏着鼻子开口:“先生,按摩服务需要吗?” 易泽寒连门都没开,甩出冰冷的回答:“不需要。” “先生,我们这有很多美女哦,业务多多。” 易泽寒没开门,顺着她的话问:“多少钱?” 明诺涵避开门上的猫眼:“那得看先生你想要什么样的了。” 她的声音,他早就听出来了,边开门边说:“想要你。” 明诺涵松开行李,跳起来挂到他身上:“那先生开价。” 易泽寒笑的灿烂无比,托着她的臀,吻着她的脸,把人抱了进去:“无价。” 热吻之中,易泽寒又想去扯她的衣领,明诺涵拍开他的手,他不满足的嘟囔:“我检查检查。” 最终她的上衣还是被易泽寒解开,看着前不久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肌肤,现在大部分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光洁,只有重点地区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退, 明诺涵横在沙发上,脑袋靠着他大腿,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检查的结果如何?” 易泽寒又在她细嫩的脖子旁盖了个戳:“恩,有且只有我,但还没检查完…” “差不多行了。”明诺涵从沙发上坐到他大腿上:“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想欣赏欣赏自己留下的杰作么?” 他的每个举动,她都能知道,易泽寒抱着她没有继续,因为他对自己的忍耐力越来越没有信心:“消了么?” “没有,还是有点淤青,你确实不温柔。” 易泽寒往上顶了顶她:“到了关键时刻,任何温柔的男人在你面前也温柔不起来,更何况,只有我有这个机会…” 虽然这话听上去像贫嘴,但明诺涵喜欢他语气中的霸道,从他身上下来,去拿门外被遗忘的行李。 开门的时候,明诺涵听到了电梯间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他的学生和余枫丹都是总统套房,都住在这一层。 余枫丹拿着一个精致的白色长方形礼盒走了过来,看到易泽寒门口推着行李的女人呆住,随即看向房内,而房内的易泽寒视线始终在明诺涵身上。 易泽寒和余枫丹视线交错的时候,往门口走了过来,接过了明诺涵的行李:“这就是我女朋友明诺涵。” 易泽寒又给明诺涵介绍:“这是我学妹余枫丹。” 作为一个女人不化妆就代表不精致,这是余枫丹的观点,觉得她太素,但她又确实有几分姿色:“你好,听学长和他的学生提起过你。” 余枫丹把白色礼盒递给他:“学长生日快乐。” 今天是易泽寒的生日,易泽寒自己都给忘了,接过礼物向余枫丹道谢。 说话间黄文涛他们也回到了房间放资料,看易泽寒门口站了几个女人,过来看热闹。 “老大,你异性缘不错啊。” 黄文涛说完,才发现对方长得像明诺涵,睁大眼睛,开始结巴:“师…师母…?” 黄文涛的话提醒了陈胜男,这人就是明诺涵本人,陈胜男鞠躬:“师母好。” 黄文涛声音洪亮,也开始弯腰:“师母好。” 林淼淼站在那没有开口的意思,两人用胳膊碰她:“快叫师母。” 余枫丹以为林淼淼也跟自己一样,不喜欢易泽寒的女朋友,因为女人,总是容易嫉妒和吃醋,为着林淼淼说话:“不喊就不喊,别强迫她嘛。” 听了这话,林淼淼张嘴,对着明诺涵喊了一声:“姐。” 这是林淼淼第一次这么喊她,明诺涵没想到,黄文涛和其他人,包括余枫丹就更没想到了。 林淼淼喊她姐,那易泽寒不就是她姐夫? 有人震惊有人尴尬有人看热闹,其中最尴尬的就是余枫丹,撩了撩刘海:“学长,那我就先回房了,有空再聊。” 黄文涛“嘿嘿”两声,对着易泽寒傻笑:“老大,那个,签名?” 易泽寒又给明诺涵介绍着他们几个:“他们两个想要你的签名,你可以选择不给。” 明诺涵从行李箱外侧的拉链里拿出了几张签名照,以前被李巧塞进去的,一直没拿出来:“我没你这么小气。” 拿到签名照,黄文涛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签字笔递给了易泽寒:“老大,你也签一个,你是我男神啊。” 易泽寒把名字签在了明诺涵的下面,还画了个爱心把两人名字筐起来,这男人真肉麻。 黄文涛他们想组队请易泽寒去唱歌,给他过生日,谁料他拿出手机往黄文涛的微信上转了几千块钱:“你们去玩,我报销。” 见易泽寒不去,他们开始围攻明诺涵:“那师母跟我们一起去?” 明诺涵也不知道他的学生会这么热情,差点就被他们给拽走。 她给了易泽寒一个眼神,易泽寒还没说话,林淼淼开了口:“让你们老大和女朋友亲热亲热,别当电灯泡。” 于是,走廊又恢复了安静,易泽寒把余枫丹的礼物放到了茶几上,给明诺涵泡了咖啡:“你来杭州干什么?” 明诺涵不接他的咖啡,“哼”了一声:“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还认了个学妹,还挺漂亮。” 易泽寒把咖啡放到茶几上,认可道:“确实长的还行,前凸后翘,唱歌也不错,而且也有礼貌,知道送学长生日礼物,招人喜欢。” 明诺涵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易风流。” 易泽寒一痛,又轻轻的咬了回去:“她都知道我生日,你呢?我要你的礼物。” 明诺涵躺在沙发上,面朝沙发背,装做不知道:“我不记得,多大的人还过生日?” 听到易泽寒拆礼物的声音,明诺涵忍不住偷看,里面装的是一个男士深咖色真皮钱包,和她准备的居然是一样的牌子一样的款。 只不过明诺涵准备的是方块条纹:“丑死了。” 易泽寒并没有换钱包,也许是用习惯了,也许是根本就不打算换,把它重新放回包装盒里:“吃醋的感觉如何?明小姐?” 不好,太不好了,他又一次逗了她。 明诺涵脸上的表情从失落到赌气到吃醋再到知道真相后的赌气,易泽寒把人从沙发上拽了起来,给她穿上外套,拿上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他就喜欢看她为自己吃醋的模样:“走吧,我带你去吃饭,顺便加点醋。” “加你个头。”明诺涵抬脚想踹他,结果他一动,踹到了他下身,感觉到它硌到了自己的小腿。 易泽寒吸了一口冷气,缓缓蹲在了地上,背靠沙发边缘,半天说不出话。 明诺涵蹲下,看到了他的汗珠,确定了他这下真的没逗她:“宝宝,你还真舍得阉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诺涵知道这句道歉真的很苍白:“还疼?那我给你揉…” 话没说完,明诺涵意识到这话不对劲,易泽寒也没贫嘴,捂着下身没说话,是真的疼。 明诺涵蹲累了就直接跪了下来,把人抱在怀里,把他的脑袋靠在了她的颈肩,听见他的委屈:“宝宝,我可能被你踢废了。” 明诺涵摇头,把手伸进了他的头发里安慰着他:“不会有问题的,你可以的,万一…我会对你负责的。” 过了好一会,易泽寒腾出了一只放在小腹的手用来回搂着她,看样子是已经缓过来了:“你要对我负责,宝宝,不能始乱终弃。” “我什么时候始乱终弃了?是你一直在夸奖那个…余枫丹。” 易泽寒又说:“宝宝,我想要礼物,好不好?” “你漂亮学妹不是送了么?” “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就要你送,就要你送。”易泽寒两只手都抱住了她,蹲在地上嫌膝盖碍事,索性也直接跪倒了地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你不送我就不放手,一直抱。” “两人跪在地上多不好看。”幸好这地上有地毯,要不然明诺涵膝盖上的淤青算是好不了了:“不疼了?等你起来再说。” 一听有礼物易泽寒就放开了她,自己扶着沙发慢慢起来,起来后还不忘走到明诺涵身边揉了揉她的膝盖,肯定已经麻木了。 明诺涵看着他的下身,她可赔不起:“应该…没吧。” 易泽寒揉完,刚一站直身体,裤子就贴合了皮肤,感受着她聚焦的视线,马上就起了反应,他的行为说明了一切,有惊无险。 他看着她单纯的脸,开始后悔自己对她的挑逗:“目前看来,没有,可能是一想到你以后的‘幸福’还得靠我,所以我很坚强。” 明诺涵从行李箱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给你可以,以后不能拿这种严肃的事逗我,我跟你一样会当真。” 易泽寒同意,去拿他的生日礼物:“怪你太可爱,情不自禁。” 他拆包拆的很小心,就连包装纸都没直接撕,打开钱包,里面掉落了一张卡片:“感谢你把我当成小女孩,包容我的任性,护着我的自尊,对我宠爱有加,纵容无度,庆幸是你,我亲爱的易先生,生日快乐。iamyours,always。” chapter58.翻明诺涵手机 易泽寒把卡片夹进了明诺涵送给他的新钱包里,然后把钱包里的东西也全部转移,包括各种银行卡、亲吻的合照以及那个草莓味的小号杜蕾斯。 他上次说要放钱包里收藏,结果就真的放了,易泽寒拿着它在明诺涵面前晃了晃,大张旗鼓的塞进了进去:“还有,在家里的床头柜。” “易泽寒,你知道你多大了么?”明诺涵喝了一口他刚才泡的咖啡,觉得无奈又好笑:“今天你就31了,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易泽寒满意的欣赏着新钱包,放进了西服内侧口袋,带着明诺涵去了附近的南宋御街。 晚饭易泽寒在一家杭州老店点了西湖醋鱼、龙井虾仁、东坡肉、叫花鸡:“杭帮菜很清淡,适合你这种胃不好的人。” “我还是比较喜欢西北美食,比如肉夹馍、羊肉泡馍、大西北烤肉,尤其是烤肉…我上次去敦煌一带,发现烤肉真的太好吃了…” 易泽寒放下了筷子,握着她拿筷子的那只手:“我要是知道自己早晚都会栽在你手上,当初就不应该拒绝你。” 明诺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当时你去西藏,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纪念品,就连李重都有,只有我没有。” 易泽寒今天似乎特别执着于礼物、她的礼物:“凭什么?” 明诺涵嫣然一笑:“那我等会出门再买一个补给你,行不行?易三岁?” 易三岁又开始耍起了小孩脾气:“不行,太便宜你了。” 明诺涵冲他勾勾手,易泽寒站起身来,身体探过餐桌,半弯着腰,把她的话听得格外仔细:“我已经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回去说,恩?” 饭一吃完,明诺涵还想逛逛,但是易泽寒不想逛,只想回去:“回去要礼物。” 明诺涵中午在酒店附近的皇冠里订了一个大蛋糕,现在应该差不多做好了。 他没想过明诺涵会来杭州,怎么过来可能撇下她一个人,到了酒店楼下,明诺涵找了无数个借口,最终才把易泽寒赶了上去。 易泽寒一进屋就开始洗澡,明诺涵取回蛋糕的时候他还在浴室,她点好蜡烛,关上了客厅的灯,然后退出了房间。 易泽寒哼着歌兴奋的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到了定制的蛋糕,上面的蜡烛就只插了一个数字“3”,蛋糕的图案是两人亲亲的q版人物:“易三岁,生日快乐。” “小诺…其实我以前都不怎么过生日。” 明诺涵给他戴上了生日帽:“我想给你过,快许愿吹蜡烛。” 易泽寒闭上眼开始许愿,许愿的时候,嘴角上扬,接着吹灭了蜡烛。 “你不能把它们分开,你要绕着切。”明诺涵打开灯,准备切蛋糕,一刀还没下去就被易泽寒给阻止了。 易泽寒从她手里抢过刀子,先把亲吻的两人围了起来,再开始切周围:“我们在亲亲,你居然想拆散我们,恶毒。” 易泽寒把中间那一块留了下来,把剩下的分给了黄文涛和余枫丹他们,明诺涵趁着这个空档,抓紧洗了个澡。 分完蛋糕回来,明诺涵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用叉子叉着奶油,易泽寒以为她要吃,拿起蛋糕准备喂她,结果她把奶油扔到了易泽寒的脸上:“你刚才说我恶毒?” 易泽寒定住,明诺涵暧昧的看着他,拿开了他手里的叉子,把他推倒在了沙发,吻上了他的脸,把他脸上的奶油统统喂给了他品尝:“没有礼物,只有我。” 午夜,明诺涵趴在易泽寒身上一动不动的喘着气:“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明天要去谈事?” 易泽寒呼吸粗重,抚摸着身上的女孩:“说过。” 可明诺涵现在连从他身上滚下来的力气都没了:“那你还这么…对我?” 易泽寒仰起脖子和头,吻了吻明诺涵的额头:“我自认为这次比上次温柔…” “…”明诺涵无语:“让我下来…” 易泽寒抱着她,轻轻的把她放到了床上,身体沾到了床,但人还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很无力:“我要休息半个月,你精力太旺盛了,我受不了。” “好,好好休息。”易泽寒看着她身体,淤青未退又添了新的淤青,确实不忍,啄了啄她的唇:“我答应你,宝宝。” 不就是半个月么?以前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都熬过来了,半个月算什么? 明诺涵把手和腿横在易泽寒的身上,她喜欢对他这样:“那万一你憋不住怎么办?不是说有一个错误男人都会犯么?” “又在网上瞎看什么?你知道我有洁癖,你也知道我只对你有反应。”易泽寒继续抚摸着她的背:“我会自己解决,不会伤害你。” 明诺涵睡意袭来,在他怀里点头:“我要睡了,我…陪…” 秒睡的明诺涵嘴角还含着笑,易泽寒把她搂紧,找了一个她最舒服的姿势:“睡吧,我在这。” 早上,明诺涵睡醒,凭借顽强的毅力,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开始梳洗。 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易泽寒闭着眼摸了半天摸不到人,心里“咯噔”一下,睁开眼看到床头柜上她的手机,这才安心。 易泽寒习惯性的解锁了她的手机,再次犯了恋爱中的错误:翻伴侣手机。 易泽寒先看了她的短信,然后又点开了她的微信,基本上都是工作,其他的就是些和李巧宁文她们的聊天。 幼稚园(3) 古德猫宁:杂志你家老易看了没收拾你吧 不是小明:他敢?我休了他 …… 不是小明:我彻底搬到易泽寒那了 栗子巧乐兹:你家那位终究没忍住哈哈 不是小明:很纯洁 古德猫宁:心疼老易,小心给人忍坏了 …… 不是小明:没经验,什么感觉,疼不疼 …… 古德猫宁/栗子巧乐滋:你怎么请了两天假?跟老易度假去了? 不是小明:没有,他出差,我在床上下不来 栗子巧乐兹:有jq 古德猫宁:???是我想的那样? 不是小明:@古德猫宁是 古德猫宁:你家老易太猛了,我慕了 还有白可君发来的微信,头像上的红色圈圈显示:99+,她未读。 那天从夜店回来,除了工作电联,她就没怎么理他。 白可君:小诺,我昨天喝多了 不是小明:我知道 白可君:昨天的那些话… 不是小明:你什么都没说。 …… 白可君:今天我去找苏成亦,看见你了 白可君:你为什么不理我 白可君:那天我的错,你还好吗? 白可君:被易泽寒发现然后欺负你了吗? 不是小明:没有,没时间看微信 白可君:我会等你和易泽寒分手 白可君:早上好 白可君:今天下雨了,记得带伞 易泽寒看着聊天记录,点到了输入框。 白可君发来了一张显示正在输入的截图:“你终于看我的微信了吗?” 易泽寒轻蔑,接着往下看,白可君又发了过来:“为什么不回复我呢?” 被他的信息一发,聊天记录上移,易泽寒又要从头翻起,没了耐心,发了一句:“我是易泽寒。” 果然,白可君没有再说话,易泽寒得意的笑了,跟他斗? 当初明诺涵师父去世,易泽寒看见白可君拥抱了她,易泽寒现在想起来就后悔,当时他就应该上去把人抢过来。 明诺涵梳洗完毕,看着易泽寒睡醒了在偷窥自己的手机而且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关于翻对方手机这种事,两人并没有探讨过,但他们天生就有一种默契,你可以翻我的手机,我也可以翻你的手机,双方都不会阻止;但同时,双方也都保持着自觉,不会天天看并且疑神疑鬼。 默契和理解,也不仅仅只体现在这件事上,还包括很多其他的大事小事,这就是他们很少吵架的原因。 易泽寒把手机还原,明诺涵坐到床边:“你说说,看出什么了?” 易泽寒朝着明诺涵的方向侧躺,左手手掌撑着头:“我这是保持危机意识,否则我都不知道白可君最近还在缠着你,要不要我…” 本来就没多大事,白可君怎么说都是他师哥,要是易泽寒出面,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让人颜面扫地的事:“不用,我自己解决。” “你怕我伤害他。”易泽寒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是这种霸道的语气,她可是他护着的女人:“但如果你解决不了,我会出面,因为我也怕他伤害你。” 明诺涵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易泽寒大方坦然的欣赏着:“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答应了你暂时不动你,所以你才敢这么有恃无恐?昨天我没把你喂饱?” 明诺涵少女怀春的笑着,用脱下的衣服捂着胸口,去拿刚才放在一边的内衣,虽然捂不捂都没有必要,但女生终归是害羞的:“肮脏,你快帮我穿,我手抬不起来。” 易泽寒小声嘀咕:“赠我一场空欢喜。” 时间不早了,易泽寒也从床上起来,看她走了两步路,走一会停一会,扶住了她:“可以么?要不,不去了?” “我明天下午回武汉,今天必须谈完;再说了,不上班喝西北风?” 易泽寒把她的鞋子拿到她脚边,蹲下给她穿鞋:“我养你,我养的起。” 明诺涵慢慢抬脚,抬脚的时候又是一阵酸痛:“女人要经济独立,才会得到男人的尊重,这是这个世界对女性的认知。” 听了她的话,易泽寒又甩出了一句霸道言论:“只要我尊重你,就没有人敢不尊重你,谁敢试试?”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长得还行的花瓶,你会看不起我,久而久之就会被弃如敝履。” “假设就是假设,假设没有意义,我愿意养你。”易泽寒帮她穿好鞋,给她顺了顺毛:“我可以签婚前协议,给你保障,这个班,不想上我们就不上了。” 易泽寒拿着她的包,就是不给她,非要明诺涵亲他一口才作罢:“好,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我天天黏着你,你不能嫌烦。” chapter59.床被猥琐男睡过 明诺涵返程的那天早上,易泽寒带她去了杭州著名景点雷峰塔。 传闻白娘子水漫金山救许仙,最后被法海镇压在这雷峰塔下。 早上出门,遇见正抱着笔记本来找易泽寒的黄文涛和陈胜男,黄文涛见两人穿的这么休闲,不像是去参会和工作的,倒像是去旅游的:“老大,你要去哪啊?” “我带你师母去西湖逛逛。”易泽寒抽出房卡锁了门:“今天我就不去会场了,黄文涛,你带着师弟师妹。” “别价啊,老大,等会我和师弟就要上去汇报,你不看看我们的表现?”黄文涛准备这么久,就是为了得到易泽寒的夸奖:“老大,你在这我们比较踏实。” “有什么好看的?对你们来说小意思。”易泽寒还是不去:“这是老大给你们的历练。” 看到黄文涛变得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明诺涵觉得这件事也是易泽寒做的不对:“你不该这么做,哪有老师抛下学生的?” “有,就是我。”易泽寒直接把她拉走,走之前还不忘鼓励鼓励黄文涛:“为师相信你。” 虽然有点小失落,但易泽寒的这话充分表现出他对自己的肯定,黄文涛瞬间斗志满满。 两人在西湖乘坐了游船,易泽寒负责当她的专属摄影师,她伸手玩着水:“我喜欢这种慢生活的地方。” “好,以后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看得出来易泽寒做足了功课,指了指湖面上的三座石塔,当着她的向导:“三潭印月知道么?” “当然。”明诺涵从钱包里找出一元钱的纸币:“人民币上的图案。” 游船开到雷峰塔附近的闸口,易泽寒扶着明诺涵下了船,找了间茶馆,品尝到了正宗的西湖龙井,休息了一会朝着雷峰塔走去。 明诺涵腿脚不方便,走了几百米就走不动,虽然有观光车但却欣赏不了沿途的风景。 看着时间还早,易泽寒背着她走到了目的地。 买了票,易泽寒给她仔细讲解着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明诺涵觉得遗憾:“相遇相爱相守,最后却败给了不懂爱的法海,矢志不渝的感情,让人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也有人羡慕我们。” 登上塔顶,纵观西湖全貌,发觉世间万物不过弹指一挥间:“我只是觉得,危难之处才能见真爱,相爱不易,相守更难。” 爱上一个人也许容易,但彼此相爱谈何容易?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谁也不能确定它的保质期有多久,数不清的爱情最后败给了现实,更何况是明诺涵这个年纪。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一个人的准备,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但我也不会将就,我认为两个人生活一定要比一个人快乐,这才有意义,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爱,我凭什么为你洗衣做饭生孩子,甚至还要受公公婆婆的气,我很自私,我是我爸眼里的小公主,我也不是非爱情不可的人,后来,你出现了。” 明诺涵喘了口气接着吐露心腹:“那天在夜店,白可君抱住了我,还被偷拍,我脑子轰的一下,我在想,如果你不相信我,怎么办;如果那个高高在上的易氏总裁被女人戴了绿帽,传出去会有多少人看热闹说是非…” “这不是自私,你也是金主爸爸的小公主;而且我认为彼此坦诚是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说出口的默契。”她的想法大体上和易泽寒的看法一致,但并不完全相同,易泽寒补充道:“危难见真情,平凡依旧有真爱,至少我们之间没有法海,就算有,我把他脑袋拧掉。” 下午明诺涵自己打车去的机场,易泽寒回到酒店后没有出席下午的会议,找人要了一份黄文涛的汇报录像,回到了房间。 黄文涛和陈胜男两人也争气,研讨会结束后还从杭州抱了一个“高校投资理财规划”的冠军奖杯回来。 易泽寒出差回来的当天,明诺涵跟李重说,让他不用派车去接易泽寒,她正好有空,可是没想到,和易泽寒他们一同回武汉的,还有余枫丹。 她的车小,载不了那么多人,易泽寒给黄文涛他们叫了辆车,但余枫丹却始终跟着易泽寒,跟着他上了她的后座。 他帮余枫丹放好行李,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对明诺涵说:“去t大。” 一路上余枫丹和易泽寒讨论着一些经济问题,她属于门外汉,只能默默开车,直到车停在了经济学院的路边。 易泽寒带着余枫丹去见系领导的时候,才走到副驾驶的车窗前微微低下了头,对着那头的她说了第二句话:“你先回去,我的行李先放你那。” 这下,她真成了司机。 余枫丹手里的研究课题和t大经济学院院长的课题有相似之处,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两所院校之间能建立友好交流关系,实现强强联合,资源共享。 上报院领导,院领导对这件事很重视,一旦达成,两所名校的学术价值会得到提升,更会带来更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明诺涵说话算话,出差结束,她又住回了易泽寒家,快转钟的时候,没见到他的人影,只收到了他的短信:“我最近加班不回家,你可以在凤凰城多住几天,想住多久住多久,你也可以一直住。” 思来想去,回了一句:“好,回家之前告诉我。” 院领导给余枫丹安排了教工宿舍,下午易泽寒帮她组好网线,检查了一下线路就回了公司。 公司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他。 他知道明诺涵在他走后住回了凤凰城,刚好他最近也忙,没空陪她。 当时他缠着她搬过来,她没有第一时间爽快的答应,就说明她有自己的想法,现在时机正好,不能把她逼得太紧,她想待在哪就随她去吧。 一连好几天,易泽寒都忙到了转钟,疲惫的捏着眼眶,走到落地窗前感受着窗外的寂静,椅背上搭着的西服,被他拿起又放下,喝了一口早就凉了的黑咖啡,比她买的还要苦。 既然回到家也是一个人,那回不回又有什么区别,耽误时间,还不如直接睡在办公室隔间的休息室。 明诺涵每天都在易泽寒为她准备的房间里睡,他还是会发短信关心她,要她早点睡觉,按时吃饭,但不像以前那样缠着她。 一来给她空间,二来确实没空,有时候她早上给他发的消息,他到下午甚至晚上才回,知道他工作忙她也就没怎么主动找他。 李重看到易泽寒一直住在公司,胡须都快长出来了,以为他和明诺涵吵架:“没吵架为什么不回家?公司有我,你回去调整调整,休息一会。” 家里没人,待在自己的公司还被助理给赶了出来,天理何在。 易泽寒回家刮了胡须,打开了明诺涵的房门,东西摆放和半个多月前一样,但不记得她换过床单没有。 因为她床单的色调都差不多,房间的整洁,让易泽寒确定了她没有回来,从而忽视了阳台上晒着的衣物。 怕把她的床弄脏,所以他躺上明诺涵的床之前,脱下了最外层的西服和西裤,可是好梦不长,只睡了二十分钟就又被喊回了公司。 回公司前还把她的床铺整理的与之前无二。 李重抿着嘴,眉头紧锁:“易总,实在情况紧急,rt的财务总监下午突然被警方带走,怀疑造假空头股票,导致我们集团股价大跌…” 易泽寒听着李重的讲话,看着电脑上的新闻,方寸不乱的问道:“宇书浩什么时候回来?” “宇副总的飞机,晚上六点落地,采访方面要不要延期?” 他晚上,还有一个直播的采访。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公关、全体员工的配合,以及所有部门的通力合作,最后在确凿的证据下,外界不仅相信了易氏,同时也相信了合作公司。 易氏在危难时刻选择帮助队友而不是背后捅刀,展现了大企业的责任和担当,对手公司因眼红而布置的陷阱,反倒帮易氏做了嫁衣。 采访延期一小时。 七点,宇书浩准时坐在了副总的办公室里,易泽寒赶回t大会客厅,会客厅内采访设备和领导已经就位。 回到家吃完晚饭,明诺涵登陆了t大官网看直播。 直播一开始,明诺涵就看到了余枫丹,坐在易泽寒身边,对他笑着,还没有看到易泽寒的表情,wi-fi就断了,与此同时,整个房间也黑了。 明诺涵以为是跳闸,检查了半天,无果,给物业打了电话才知道这一片停电,借着手机的光亮躺回了床上。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床上怎么有一股熟悉又奇怪的味道。 易泽寒家是别墅,一楼,门口还有个院子,抛开别墅的安保措施外,小偷可以轻而易举的进来,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害怕,穿上鞋跑到了易泽寒的床上。 为了省电,她没有再玩手机,捂着脑袋睡觉。 采访直播结束的时候才八点多,物业给易泽寒打了电话:“易先生,我们刚才联系了供电局,晚上小区附近正在进行电力抢修,来电时间不确定,我们正在催。” 他不在家,根本就不知道停了电。 易泽寒买了榛果拿铁和提拉米苏,把车开到了明诺涵家楼下,看着没有光亮的楼层,要么她没回来,要么她睡着了,给她发了消息:“在家么?我在门口,给你带了夜宵。” 门外黑乎乎的,只有巡逻保安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亮。 “大忙人舍得找我了?”明诺涵根本就没看到他:“你在哪?好黑。” 明诺涵家楼下明明灯火通明,唯一不亮的楼层就是她住的那一层:“傻瓜,没开灯当然黑。” “停电了怎么开灯?用爱发电?” 夜黑风高,说不准正是睡她床的猥琐变态男作案的黄金时期,巡逻保安一走开,明诺涵就溜回了床上:“又骗我?我不吃了。” 电力抢修属于突发情况,物业没有时间给所有业主一个一个打电话通知,所以只有可能有人打电话问了物业,想到这他明白了,但又不敢相信:“你在哪?” 以为他在逗自己,明诺涵没好气的按着手机键盘:“这话应该我问你。” “我在你家楼下。” “…可我在你家。”她这次还真冤枉了他:“准确来说,在你的床上。” chapter60.你想要什么? 易泽寒开着手机电筒赶回了家,明诺涵听到门外的动静看到客厅的光亮,以为猥琐变态男出现了,拿起了床头柜里的剪刀防身,轻轻的按下了门把手,准备瓮中捉鳖。 结果英雄壮举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撞进了男人的怀抱,听见熟悉的声音:“小诺,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了你回我就回么?我一直都在啊,是你压根就没着家。”明诺涵把剪刀扔到了窗台上,刚才差点扎到他:“我怀疑屋子进了变态,他睡了我的床…” “上次让你搬过来,你在犹豫,所以我以为你不会主动回来…”他身上的味道怎么跟她床上沾染的味道一样,男人的味道夹杂着浓厚的香水味。 他抵着她开口:“早知道我就不睡公司了,睡的不舒服。” “你是不是白天回来过?睡了我的床?” “对。”易泽寒越来越用力,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我就是你口中的变态,因为没有你,我睡不踏实…” 这个味道,明诺涵想了起来,是余枫丹身上的香水味,渣女斩男香。 电来了,灯亮了,明诺涵这才把他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他比出差前清瘦了一些,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倦色,被她捕捉到。 明诺涵看到桌上他为她准备的甜点,及时把猜忌和醋意扼杀在了萌芽阶段,把他赶进了浴室:“把你自己洗干净,衣服、床单和被套统统给我手洗,不能把那股味道搞到洗衣机里,我讨厌这个味道。” 等到易泽寒洗完东西,明诺涵已经从跑步机上下来吃着他买的甜点。 今天忙了一天,他还没吃晚饭,从厨房找出了一杯泡面,明诺涵不想他吃泡面,就去给他下了一碗面条:“为什么从杭州回来之后一直不回家?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怎么会?最近每天我都在公司忙到凌晨,有好几次忙完准备回来,但一想到你不在,就没回。”易泽寒边吃面边说着:“我知道了,那股味道是余枫丹身上的,上午我带她去了教研室,刚才她又坐我旁边,中途都补喷过香水,公事之外很少联系,我的新欢旧爱都是你。” 不知不觉又被他反撩了一把。 睡前,明诺涵从抽屉拿出了一个酒红色的欧式信封,是阮雯静的结婚请柬:“你会去么?” 阮雯静的未婚夫是他分公司的经理,作为上司,他肯定也收到了这份红色炸弹:“不确定有空,怎么?” “她想让我给她当伴娘。”明诺涵点开阮雯静发来的链接,挑选伴娘服:“吊带款好看还是双肩款好看?星空系列好看还是欧式风格好看?” 易泽寒该看的地方不看,不该看的地方乱看,看到她身上随手一系的睡袍:“不穿最好看。” “那行,到时候我穿皇帝的新衣。”看到他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扎紧了睡袍:“你同意就行。” “我同意。”易泽寒知道她没这个胆量,也丢不起那人:“只要你敢,我无所谓。” 她……自然不敢。 闺蜜的事情大过天,男人算什么,明诺涵不再理他,跟阮雯静回着语音:“星空系列显气质,欧式显浪漫,要不然就选吊带款吧。”易泽寒在她面前刷了半天存在感,她都不理他,这下烦了,直接把人抱进了卧室。 “但我还是觉得抹胸好。”被易泽寒抱进卧室的路上,她还在淡定的给阮雯静发语音:“我都能接受。” 被易泽寒压到床上,抽走手机,她才发现自己又被他给压了,她勾着他的脖子,有恃无恐:“半个月还没到,而且我周六要当伴娘。” 浑身吻痕肯定不行。 “你生理期要到了。”易泽寒沮丧:“要不我轻一点?” “那没办法,说话算话,让开。” 明诺涵一推,易泽寒顺势就倒在了她旁边:“我不同意你当伴娘。” “为什么?” 易泽寒看向墙上的挂钟23:52,心里开始打着小算盘:“伴娘的职责之一是什么?迎宾,我不允许你穿的花枝招展的在外面招蜂引蝶。” “可我答应她了,反正你又不一定去,你不看不就行了?” “不行就是不行。”易泽寒语气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你把我换了。” 明诺涵拿起手机接着看伴娘服:“那我们就暂时分开几天,婚礼结束我们再和好。” 为了当伴娘,要和他假装分手??? 易泽寒脑袋里一想到她主动提出穿抹胸的伴娘服,在酒店门口迎宾,火气都来了。 要想让她不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易泽寒一个转身,来到了她的身上,封住了明诺涵的唇,迅速撩起了她的睡袍,他的手已经急不可耐的伸了进去,时间正好转钟:“今天正好第十天,四舍五入就是半个月。” 明诺涵睁大眼睛瞪着他:“有你这样的?” “别这么看着我,你越这样我越…克制不了…”易泽寒咬开了锡纸包装,去摸她的手:“宝宝,你要是听话不去当伴娘,我会考虑轻一点,否则,你可能连出席都做不到。” 她又不是傻子,哪能次次被骗:“每次都说轻,结果每次都想弄死我。” 他的舌头挑逗着她的敏感地带:“恩?” 她的身体似乎对他特别渴望,身下的床单已经湿透了一大片,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明,明诺涵的身体抖了抖:“不舒服。” 都这种时候了,他倒开始沉得住气,明诺涵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只体会了一瞬间的满足,易泽寒就吸着冷气,闭着眼睛抽身,怕忍不住妥协,他今天一定要听到他想听的话:“这下舒服了?” 明诺涵抓着他结实的背部肌肉,把他往自己的身上按,但他一动不动,她扭动着身体:“还想要…给么?” “想要什么,给你什么?” “…你。”明诺涵重复她刚才的动作,他还是不动,她又完整的重复了一遍:“明诺涵想要易泽寒,人和心都要。” 终于听到了这句话,易泽寒顺着她的锁骨往下吻:“那你就当不了伴娘了?恩?” “嗯。”明诺涵回答的干净又爽快:“我不当了。” 上次在杭州,她没昏,这次,又昏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明诺涵就已经醒了,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言行和举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着想着脸又红成了猴子屁股,不知道易泽寒醒了没有,他应该要赶着上班,于是打算在他走后再睁眼,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易泽寒在她前半个小时就已经醒来,一直在端详着她的睡颜,比平时可爱,发现她突然的脸红,呼吸深度也有所变化,于是开始抚摸着她的腰椎和尾椎骨。 明诺涵觉得痒,破功,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胸口,娇滴滴的说道:“你还不去上班?” 知道她脸皮薄,不好意思,但男人都喜欢看自己的女人只对着自己害羞的模样,提起了昨天晚上她的表现:“宝宝,真厉害。” 她整个人开始往被子底部钻,想把头给遮住。 昨晚易泽寒抱着她抵死缠绵的那股狠劲还是让她难以习惯:“…彼此彼此。” “小心憋坏了。”他见好就收,拍了拍隆起的被子:“我这就走。” 易泽寒放开她,从衣柜拿出干净的内裤和睡袍。 在他走进浴室后,明诺涵捡起睡袍穿上,给他搭配了今天要穿的衣物。 明诺涵整理好他的衣领,给他挑选了一对镶嵌着藏青色水晶的银色万宝龙袖扣来搭配黑色西服,最后给他的领带系上了一个温莎结:“今天别睡公司,多晚我都在。” 衬衣外暴露的脖子上有着清晰暗色的吻痕,旁边还有被抓挠过的痕迹。 她以前就给他买了一瓶遮瑕,他不愿意擦,创可贴也不愿意贴。 这不是易泽寒第一次带着吻痕去上班上课,但这次比以往颜色更深,范围更广,易泽寒一脸骄傲的开口:“这是成功男人的标志,懂么?” 自从那天早上明诺涵告诉易泽寒不管多晚她都在之后,他就没有睡过公司。 哪怕忙到深夜也会回家,如果她睡着了,他只会悄悄看她一眼,然后睡到沙发或者隔壁房。 为了不让明诺涵熬夜等他,他也在尽量减少工作量,好在去杭州期间积攒的工作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 婚礼酒席定的周六晚上,当天早上,明诺涵在床上睡懒觉,易泽寒临时去了趟学校给研究生开组会,总结一下杭州之行的成果,他答应了她自己会准时出席。 明诺涵上午起床之后做了一份寿司,跑去给易泽寒送便当,路过羽毛球馆,进去搂了一眼,看见了不少备战校内羽毛球赛的学生。 周自珩注意到了进来的明诺涵,邀请她打半场。 她把便当盒和包放到了一边,上了场,有不少备战的学生过来围观:“那不是易教授的女朋友吗?” 说刚才那话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外系或者外校的,本系的学生早就司空见惯:“莫激动,这是基本操作。” 很快,明诺涵在体育馆的消息就被传了出去,有不少外系的学生往这赶来。 因为今天是周末,大家似乎都很闲。 chapter61.阮雯静的婚礼 余枫丹抱着好奇心走了进来,一眼就认出了被围观的人就是易泽寒的女朋友,杭州见她的那天,余枫丹就查了她的资料。 一局扣杀后,余枫丹也走到前面鼓了鼓掌:“明小姐打的不错。” 她这才注意到最前面的余枫丹,依旧是一袭长裙,一个恨天高的高跟鞋,还有那股让她不适的香水味。 “明小姐,我们见过,在杭州。”余枫丹说着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看向周自珩:“周老师,你不介意让我打一打吧?” 女人的请求周自珩自然不好拒绝,乖乖让位,明诺涵放下了球拍:“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明小姐这是输不起吗?” 面对余枫丹的挑衅,明诺涵淡然一笑:“我只是不想被人说,说我欺负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余枫丹打着赤脚穿着裙子,而明诺涵却穿着衬衣、牛仔裤、帆布。 没办法,因为身上还有他的印记,就算两人什么都没发生,但只要有过亲密接触,他就会吻的她到处都是。 本来她以为余枫丹和林淼淼一样,有两把刷子,结果上了场才知道余枫丹就是菜鸟,被打到了8:0。 一旁的周自珩实在看不下去,上场帮余枫丹:“余教授,你和明小姐一起。” 于是场上变成了二打一,两个女人打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里有一个女人纯属添乱。 周自珩和明诺涵两人又开始打的水深火热,余枫丹完全没碰到球,再下一个球发过来的时候,余枫丹跳起抢她的球,一个用力,球拍边缘正好磕到了她的左手关节处,上身肌肉最薄弱的地方。 场下的同学看到余枫丹瞎起哄,开始指指点点:“这搞笑的人是谁?那个系的?” 他身边的人拉着说这话的人:“她是易教授的校友,我们有本教材就是她参与编写的咧。” “那她应该老老实实写书去,凑什么热闹,她打的人可是我男神的女人,我特么都替易教授心疼。” “我不是故意的。”余枫丹看他们两个打球,以为很轻松,自己上场之后发现根本跟想象中就不是一回事,理论和实践也是存在差距的,给明诺涵道歉:“看看有没有破皮?” 这点小伤,也就是疼一会,根本就不会有事,明诺涵经常运动,她当然知道这一点,而且如果撸袖子,会露出上臂附近的吻痕。 他昨天从肩膀一直吻到了上臂,她的衣领都被他扯大了一圈。 她解开扣子,撸起了袖子,看了一眼又淡定的放下扣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余枫丹和前排的同学无疑都看见了,白皙和暗色的对比非常明显,想不注意都难,她蹲下系好了鞋带,拿起自己的便当盒和背包,在余枫丹不可思议的表情和同学们的惊讶声中淡定走了出去。 不得不承认,这感觉确实不错。 中午易泽寒边吃她做的寿司边听她讲:“当时余枫丹惊呆了,不过最可爱的还是你的学生,说替你心疼我,你说说是不是可爱?” “是你太调皮。”易泽寒把最后一个寿司喂给了明诺涵,看着孩子气的她:“看来我的学生都很喜欢你。” 明诺涵扫开桌上的便当盒,坐到了桌上,其中一只腿放在了他正坐着的椅子上,并且正好是双腿间:“怎么?不喜欢我调皮?还是心疼你的学妹?” “喜欢,更喜欢你主动。”易泽寒根本就不提外人,他一起身,就被她推回椅子上。 她放在他双腿间的脚,脚掌抬起,脚跟前移,似乎他只要再一动,她就会踩到他:“如果你真的心疼你学妹,你的下场就是…” 明诺涵轻轻的放下脚,做踩他的动作,虽然没踩下去,但下身的西裤上明显一个灰色脚印,易泽寒站起来拍了拍,他一般就拍醒了,好不容易沉睡的… “我这可没主动。”明诺涵看着它,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然后勾起了他的下巴,啄了一下他的唇:“谁能想到他们的禁欲系男神教授,其实是衣冠禽兽的色狼?” 他站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桌上,回味着那天她的表现,反问:“不喜欢?恩?” “我喜不喜欢,你不知道?”明诺涵不再害羞,慢慢学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这没有什么好丢人的,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但这是学校。” 她已经把自己给了他,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只要他要,她就会给,反过来也一样,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双向的爱。 易泽寒喝了一瓶王老吉,前两天黄文涛给他买了一箱,怕他工作起来熬夜上火,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在学校,随时有人敲门、这才没几天,她会吃不消,硬生生的给忍了回去:“我知道,在你面前我是禽兽,但不是禽兽不如。” 晚上参加婚礼之前,明诺涵拉着易泽寒陪自己去了趟理发店,洗了头,修剪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顺便又做了个护理。 易泽寒很有耐心的坐在沙发上等她,就连手机都没有看,她在镜子里看到易泽寒,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看了一会又走到自己面前晃了晃,琢磨了一下tony老师手里的瓶瓶罐罐,最后又坐了回去,她下意识的就开始浅笑。 做完头发,她又拉着他去了商场,她早上打球打的衣服上都是汗,衣服脏兮兮的,这是为她花钱的机会,他求之不得。 明诺涵看中了一套咖啡色千鸟格的休闲小西服,店员告诉她这是情侣款,两人似乎还真的从来都没有穿过情侣装,她把男款放在易泽寒身前比了比:“去试试?” 他一听是情侣装,麻溜把衣服裤子拿进了试衣间,易泽寒宽肩窄腰,身材又好,什么衣服都衬得起,虽然彼此的身体早就被彼此看过多次,但当他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犯花痴的不只是店员,还有明诺涵,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 上次在商场遇到他母亲的那一天,易泽寒给她买了十几袋衣服,说想为她花钱,他抱怨她很少刷自己的卡,所以她这次直接刷的易泽寒给她的附属卡,他知道自己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用心在听,并且在尽量做得更好。 举行婚礼的酒店,酒店门口摆放了几十个花篮,大厅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阮雯静和李俊朔的结婚照,音响里传出结婚场合的音乐合集,明诺涵当不了伴娘,把这个差事让给了李巧。 阮雯静和李俊朔站在酒店门口跟来宾们打着招呼,阮雯静还是听了明诺涵的话,选择了星空系列,婚纱是天蓝色,酒店背景被装饰成了各种蓝色的渐变色,逐层加深,酒店的天花板则是深蓝色的天空,还投屏了几颗星星。 大老远明诺涵就看到了今天的新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撒开挽着易泽寒的手小跑上前抱了抱阮雯静:“新婚快乐。” 易泽寒还是保持着原有的速度,比明诺涵沉稳,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红包。” 他们两人只准备了一个红包,但金额不小,易泽寒从西服内侧拿出了那个装着支票的红包,交给了伴娘李巧,李俊朔双手握住了易泽寒:“易总好,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阮雯静见过易泽寒,但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怎么说过话,只知道他是李俊朔的上司,李俊朔对着阮雯静说过,他的大boss虽然很牛叉,但有时候很冷傲,不近人情,不管他多牛叉、多难打交道,反正他是明诺涵的男朋友,就得听明诺涵的,阮雯静看着他们的衣服,说道:“你们这情侣装挺好看哟。” 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新郎新娘继续迎接其他的来宾,易泽寒跟她进到酒店内准备就坐,伴郎问:“请问你们是男方嘉宾还是女方嘉宾?” “女方。” “男方。” 阮雯静是明星,她的婚礼很受媒体和粉丝们关注,她邀请的朋友当中也有不少同行,整个酒店都被包场,所以入座区分得清清楚楚,新郎新娘给他们安排了两个不同的桌,新郎给他们安排的前排,新娘给他们安排的是剧组那一桌,明诺涵最后选择了和剧组的小伙伴坐在一起,她在哪,易泽寒就在哪。 林森工作没来,她坐在了陈思益旁边,易泽寒挨着她,唯一的尴尬就是,白可君正在明诺涵对面,他们的衣服一看就是情侣装。 有时候就是这样,最早出现在你生活中的人不一定是往后里长久陪伴你的人,有些人只是在你艰难的时候陪你走了一段,你对他心怀感激,但感激就只是感激,牵扯过多连朋友都做不了。 “各位不介意让我坐在这陪女朋友吧?”易泽寒的这话是在向在座的各位介绍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这一桌坐的都是主演、副导演、制片等,根本就没有人不认识他, 他这话分明是故意对着白可君说的。 “易总客气了,您能坐在我们这,是我们的荣幸。”副导演站起身走到易泽寒面前递给了他一张名片,还给他拿了一根烟,名片接了,烟没接。 桌上绝大部分人都跟易泽寒打了招呼,只有白可君没有。 男方那边的同事,尤其是下属,一年到头都见不到易泽寒几次,知道易泽寒会出席,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结果却发现他坐在了女方那一边,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些高管才敢过来跟他打招呼。 “诺涵姐,你男朋友好受欢迎。”陈思益是他们桌上最年轻的人,看见易泽寒后面排着一群人,心生羡慕:“要是我以后能有这么多粉丝我就知足了。” “年轻人还是要谦卑一点,先完善自己,其他的,都是虚的。”明诺涵对陈思益说完,又扯了扯易泽寒的衣袖,歪头在他耳边轻声开口:“有完没完?” chapter62.易泽寒的过往 不是易泽寒不把他们打发走,而且赶走一波又来一波,最后在婚礼即将开始前才把那些人给赶走。 场地内灯光全暗,只有播放两人结婚照的电子屏幕和顶灯发出光亮,司仪踩着音乐的节奏出场:“尊敬的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各位出席两位新人的新婚庆典!为此新郎新娘在这里准备了丰盛的酒宴,以此答谢各位的光临捧场,接下来就请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聚焦您的目光,预备您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的新郎出场。” 李俊朔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西服出场,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 阮雯静挽着她父亲的手,从对面向李俊朔走来,司仪慷慨激昂:“在茫茫人海中,他们相识相恋,似乎命中注定他们的相遇是要碰撞出一段不同寻常的爱情故事,正所谓天作之和,佳偶天成,从父亲手里挽过新娘,她将会陪伴你走向人生新的征程,新郎你准备好了吗?” 李俊朔从阮雯静父亲手里牵过了阮雯静,把手里的鲜花双手奉上:“我准备好了。” 司仪继续—— “李先生,您愿意娶你身边这位女士为你的妻子吗?” “无论是贫贱与富贵都会不离不弃吗?” “阮小姐,您愿意嫁给在您身边这位先生为您的丈夫吗?” “无论贫贱与富贵都会不离不弃吗?” 双方交换完戒指,轮到双方父母上台讲话,那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虽然坐的远,但明诺涵都能觉得晃眼:“起码得有三克拉?” 她从小到大也参加过很多的婚礼,小时候觉得参加婚礼热闹,能逃避写作业;后来长大了,看见同龄人结婚,自己还是单身狗,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慌,再后来看见那些人没过一两年又离婚,也就看透了,但是现在,心里又开始有些许的羡慕。 易泽寒把椅子往明诺涵身边拉近,在黑暗中搂住了她的肩:“这就羡慕了?” “也还好,钻戒大了又不方便又不好看。”明诺涵也没有拍开他的手,反而靠在了他肩上,这要是以前,她绝不好意思在公众场合秀恩爱,是他教会了她如何表达爱:“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如果能有个五克拉以上的…bilingbiling的,发着光的东西,我也不介意。” 钻戒,代表坚贞不渝的结婚象征意义,它代表着生命和永恒,没有女人会不心动,她听到他说:“五克拉不算什么,半小时内我就能准备好,但你嫁么?” “我可没说要嫁给你。”明诺涵轻轻推搡着他,从他身边闪躲开:“没有诚意,不嫁。” 两人亲昵的举动全部落在了白可君的眼里,捏着酒杯的手开始发抖。 接下来的环节,领导讲话,易泽寒上去简单讲了两句,他一上去,媒体朋友就开始咔咔咔的拍照,分公司的同事也开始尖叫,明诺涵觉得他就适合站在聚光灯下,散发优雅高贵的气息,他在的地方,就是焦点:“阮雯静,是我女朋友的朋友,所以,李俊朔,你不能欺负她。” 新娘开始抛捧花,阮雯静拿着捧花接过话筒:“今天,这个捧花,我不打算抛,我想把它送给我的朋友,明诺涵。” 突然被cue,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掌声响起,她走到了阮雯静的身边,接过了阮雯静手里的百合手捧花:“希望你任何时候都能先成为自己,然后再成为好妻子、好母亲,希望你余生都是欢喜。” 明诺涵停了一下,看向了台下的易泽寒,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她有些紧张,心脏开始狂跳:“另外,我爱的人现在也在台下,我希望他幸福,并且他的幸福里有我。” 现场再次响起掌声、尖叫声和快门声,明诺涵拿着手捧花在万众瞩目中走回了他身边:“易先生,祝你幸福。” 礼成,开始上菜,易泽寒戴好手套,剥着餐桌上的基围虾,边剥边往自己的碗里放,大家看见易泽寒这么喜欢虾,于是也不敢去动那盘虾,白可君把基围虾转到了明诺涵的面前:“小诺,你不是喜欢吃虾吗?都拿去。” “谢谢师哥。”明诺涵嘴上这样说,但并没有动,她知道易泽寒是在为自己剥虾,果然,没过多久,易泽寒就跟她换了碗,他碗里的虾全部都成了她的,她习以为常的拿着筷子吃着碗里的基围虾,吃不下的又回到了易泽寒的碗里:“多了。” 中途明诺涵去了趟洗手间,在她离开座位后不久,白可君也离开了座位,两人相遇在厕所,白可君把积攒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选择他真的不后悔吗?” “为什么会后悔?”明诺涵低头洗了把脸,让自己无比清醒:“师哥,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但就算我不认识易泽寒,我跟你也不可能。” 白可君还是坚持以前的观点:“过几年,当他身边出现了一个比你更优秀更漂亮的女人,他就会厌倦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白可君对有钱人的成见这么深,但在她面前的易泽寒分明很真实:“他不会,就算会,我也不亏。” “在我们中国人的传统里,选一个老实的男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他那样的男人你驾驭不了。” 门口传来掌声,鼓掌的人正是易泽寒,在他的脸上,白可君看到了他的轻蔑:“白总,我跟你有什么过节,你要这么污蔑我?” “呵,污蔑吗?有哪个夜店、酒吧的老板不认得大名鼎鼎的易泽寒?经常混这种地方的男女,会干净?没有绯闻,要么就是易总神通广大,压得住,要么就是你不行。” 明诺涵听到白可君的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怕易泽寒发毛,他顾及白可君和她之间的情谊,所以就算他想用武力解决,但他也不会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我经常混夜店但却不传绯闻么?因为我不行,但那天在夜店,明诺涵还是选择了陪我这个废人,而不是陪你。” 易泽寒这句话,狠狠扎到了白可君的心,他以为明诺涵不会告诉易泽寒,他以为易泽寒知道了会和她分手,他以为他有机会:“那天的事情你怎么知道?你跟踪她。” 明诺涵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疯了。 “你们一个搞经济的,一个搞艺术的,连共同话题都没有。” “你跟她有共同话题,可她身边的男人,依旧是我,不是你。” 扎心二连击。 “还有,明诺涵驾不驾驭的了我,跟你有关系么?”易泽寒逐渐流露出的冰山气让白可君开始有些怯,他坐拥金融圈半壁江山的易氏集团,而自己只是一个刚转行的有些小成绩的制片人,分分钟就会被封杀。 “不过白总要是好奇,我倒是可以让你的小师妹告诉你答案。”易泽寒看着她说道:“明小姐,告诉白总,你觉得你能驾驭我么?” 见易泽寒又没个正形,明诺涵随口一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驾驭得了。”易泽寒顺着杆子往上爬,在白可君面前很是得瑟:“尤其是,在床上。” 白可君指着易泽寒,又看向明诺涵:“你们…?” “这么惊讶?明诺涵去夜店找你的那天,你就觉得我肯定早就碰了她,恭喜你,说对了。” 明诺涵瞪了易泽寒一眼,从他脚上踩过,走了出去,他并没有追。 现在开始的,才是男人间的对话。 易泽寒的声音冷的让人发颤:“别以为你很了解我,在她同意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动过她,她的生活和选择轮不到其他人干涉,更何况你有资格么?” “那也就是说她没同意?” “她同意了,你没有机会,所以,你确定要和我抢女人?” 白可君不再说话,因为她的同意和他担不起的后果。 “既然你承受不起,就给我离她远一点,否则不要怪我,如果不是她,夜店那次我就不会放过你。” 回到桌前,明诺涵看到两人的表情,白可君的脸色非常难看,但从易泽寒始终神色自若,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笑了:“看我干什么?我没对他怎样。” 她再次凑到了他耳边,呢喃软语:“你要是在当着别人的面,说那档子事,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晚上回到家,易泽寒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明诺涵练完身体之后从瑜伽垫上下来去找干毛巾,嫌易泽寒杵在那碍事:“你又臭美?” 易泽寒对着镜子唉声叹气:“我看上去真的很风流?” 先是别墅保安这么说,现在又是白可君这么说,说的他有些怀疑人生。 “你也不能怪白可君,他说的有道理,光是你这长相就能引诱无数少女。”明诺涵也对着他插了一刀:“更何况长相权势你都有,这样更加会让你身边的人没有安全感。” 易泽寒听到这话反问她:“那你呢?我给了你多少安全感?” “以前百分之六十。”明诺涵认真思考后回答他:“现在百分之九十。” 易泽寒拿过干毛巾擦了擦她的汗:“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 “百分之六十是因为你的长相让人没有安全感;后来涨到了百分之九十,是因为我感受得到真实的你;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因为…”明诺涵欲言又止。 易泽寒追问:“因为什么?” “你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而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往事,但他却带着她见过自己的朋友:“我的过去,按部就班,很枯燥,你不会想知道。”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易泽寒把她带到了阁楼上的小库房,找出了读书时候的照片,还有幼儿园的照片,在还没长开的年龄,就已经帅的有点明显,这人从小帅到大,别的小朋友在哭的时候,他嫌弃的坐到一边,似乎冷傲也是从小就有的。 她拿着手机对着他幼儿园的照片拍了一张,然后设成了自己的微信头像:“易泽寒,每次都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可爱?” 易泽寒又给她讲着大学时期的故事:“我们学校里有一条河,为了节省上课的路程,上面的桥是同学用木头搭的,有时候走到一半,上面的铆钉就会掉…” “我的博士生导师,是个怪老头,经常在课堂上出糗,有一次期末考试,他不小心把答案投屏到了屏幕上…” “我的本科、硕士、博士,都是在英国读的,我会做菜是因为我吃西餐吃到想吐;我不过生日,也不告诉别人我的生日,因为在国外我没有多少朋友;我成绩好,硕博连读,只是为了早日毕业…” “我读研的时候,易氏的掌权人还是我爷爷,我通过新闻才得知我爷爷去世的消息,因为那一天,我有一场很重要的考试。”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履历光鲜,但却没有人在乎他付出了多少,经历了什么,明诺涵一想到他的这些经历就觉得难过:“当你经历这些的时候,我同样也在经历人生最难熬的阶段。” 虽然当时没能相互取暖,但现在他们却更加幸运的彼此依偎。 明诺涵还沉浸在他的故事当中,听见易泽寒问她:“涨到百分之百了么?” 这天晚上,易泽寒抱着她讲了很多很多:“等到暑假,我会抽空,带你去英国,你讨厌英语也没关系,我是你的向导。” chapter63.酒有问题 工作日的早上,明诺涵约了人谈事,地点就在易泽寒公司附近,谈完事她直接去了易氏的工作大楼。 虽然公司里有很多人都知道了明诺涵和易泽寒的关系,但她来的次数并不多,相比于公司,她更喜欢学校。 进了公司之后,她用易泽寒的电梯卡直达他的办公室,顶楼出乎意外的安静,一个人都没有,没有看到他,也没有看到李重。 休息室的落地窗很大,又是她喜欢的高层,她拿出手机点了份外卖,然后靠在椅子上小憩,春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让她觉得无比惬意,昨天晚上,他折腾了一晚上。 睡的正香的时候,听到门外的办公室里吵吵闹闹,影响了她的清梦。 办公室内已经聚集了易氏的高管,新能源项目建设工程出现了纰漏,这场会议的目的在于解决问题,并且问责到个人,气氛有些凝重,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易泽寒把文件摔到了桌子上:“市委陈书记,今天特意来找了我,卖了我一个人情,一个价值十支金融股的人情,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对不起易总,是我们项目资料员的问题,没有及时送检。” “出了问题属下背锅,有好处就自己捞?” 对方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前台小姐拿着一份星巴克的纸袋敲了敲门:“易总,您点的外卖…” 外卖在前台的桌子上放了一段时间,等前台小姐接待完预约的客户,才想起来,怕易泽寒生气,正准备解释,突然发现办公室内的氛围不太对,易泽寒看了她一眼,前台小姐不懂他的意思,他又指了指门口,不再正眼瞧她:“我没点外卖,出去。” 前台小姐非常确定的说道:“易总,就是您的名字。”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让明诺涵有些烦躁,下床跑到休息室门口大喊了一声:“易泽寒你给我小点声,晚上不让我睡,现在又不让我睡?” 易泽寒动作停滞一瞬,转动座椅看到了没穿鞋只穿了袜子的明诺涵,她一嗓子嚎完,才逐渐清醒。 所有人都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怕易泽寒发脾气,又默默低下了头。 众人听到易泽寒从办公椅上坐起来的声音,低着头歪着脑袋偷瞄。 “你们继续。”明诺涵成了全场焦点,不好意思的踩着地毯去拿桌上的外卖:“继续继续。” 会议完全中断,这下易泽寒要彻底开始发飙了,人虽八卦,但保命要紧,一个个的都不敢吱声。 易泽寒微微弯下腰,抱住了她的臀部,把人抱起,放到了肩膀上,还是那么的软:“下次再不穿鞋,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这又是什么狼虎之词??? 他把人放到了床上,还没关门就又把明诺涵扑在了身下,铺天盖地的吻,跟刚才俨然两幅面孔:“这么快就想我了?” 外面那群人,只要扭动身体就能把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你适可而止啊,我只是来告诉你,去年拍的纪录片得奖了,我晚上要去电视台录节目,很重要,所以我手机会静音,怕你担心。” 晚上易泽寒一个人又不想做饭,系主任打来电话,想约他和余枫丹一起吃饭,庆祝两校合作项目的顺利达成,他也就答应了,选在了易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一方面是因为近,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李重晚上还约了市委领导在这吃饭。 系主任扶了扶眼镜,以茶代酒:“这次我们系能和英国a大互相实现人才交流计划,多亏了你们两位功臣,跨国项目,是我们t大以后发展的重中之重。” “徐主任客气了,很高兴能作为a大的代表来和t大洽谈,易学长很优秀,而且a大也是他的母校,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易泽寒小酌一口:“是t大有这个实力。” 徐主任大学一毕业就来了t大,可以说为t大经济学院奉献了毕生的精力和心血,这是他骄傲的资本:“经济这方面,趋势潮流和方向永远都在变化,不像有的理科专业,研究下去就有实质性的成果,当时我们学院的学生,连实习单位都找不到,我只能一个一个单位去谈、去争取…” 现在的经济学院,成为了全国首屈一指的王牌,这是一代人的付出,徐主任的话匣子打开就彻底关不住了:“小余啊,你觉得我们t大有没有能吸引你的教职工?进修回来可以来我们学院。” “我觉得易教授就挺好的。” “小易是很不错,可是他有名草有主了,叫明什么涵来着,好像还是个导演。”徐主任仔细的回忆着从同学们口中所听到的消息:“明诺涵,对对对,她那个纪录片拍的还真不差,学生们好像还挺喜欢她,但我前两天在院长办公室看见你父亲,他怎么还跟我们说你单身?” “徐叔,别告诉我爸。” 余枫丹哪里知道易泽寒费尽心思瞒着他爸的真实目的?想当然的认为他没有把这段感情当真,所以才见不得人。 徐主任喝了两杯,被他女儿一通电话喊走,这个饭桌上就只剩下了易泽寒和余枫丹,易泽寒想要草草结束这场饭局,但余枫丹却格外热情。 因为这是易氏旗下的酒店,所以有员工认识易泽寒,把他喊出去了一趟。 当易泽寒重回座位时,发现桌上多了一瓶红酒,红酒已经被人倒入了醒酒器,余枫丹说:“这是你助理送来的,所以我就让服务生先醒醒酒。” 李重和市委领导就坐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易泽寒看向他们的时候,李重正起身送客。 余枫丹此刻已经把酒推了过来,易泽寒喝了一口,发现杯壁有些异常,夺过了她的酒杯:“余小姐,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见易泽寒起身,李重也凑到了他身边:“易总,我送你回去?” “这瓶酒谁动过?” 李重答:“我和余小姐,还有醒酒的服务生,怎么了?” 易泽寒在易氏有专门的房间,他走到门口用房卡开了门:“酒有问题。” 他脱下了外套,走到浴缸前放着冷水,李重想起,刚才那个服务生,长得像白可君:“我知道是谁了,恐怕和明小姐的师哥有关。” “去查,如果是他,你知道怎么做。”他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他已经放了白可君一马又一马,真把他当放马的了? 浴缸里放着水,易泽寒拿着手机拨着明诺涵的电话,他知道她的手机开了静音也知道她晚上的活动很重要,但他还是试了试,响了很多秒后,才被人接起:“我就知道你还是会给我打电话,所以正式开始前看了一眼手机,我是不是很机智?” 易泽寒现在无心跟她开玩笑,他能感觉到他的意识越来越不受控制:“小诺,我需要你。” “怎么突然说这个?”明诺涵身后的直播间里,化妆师开始陆陆续续的化妆,而他有点不分场合了:“我不是说了晚上的录制很重要么?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小诺。”易泽寒艰难开口:“我需要你,现在,立刻,马上。” 人类的本能是相同的,关键在于我们对欲望克制限度的差异,即使再寡欲的男人,本能面前,剩下的也只会是兽欲。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打开了微信的位置共享,明诺涵那边已经有人在催促着她。 动手脚的人就是服务生,服务生和白可君在地下停车场有短暂的会面,答案很明显了,李重查了监控录像,对着下面的人吩咐:“给我挖出所有白可君的黑料,我要让他再无立足之地。” 神智越来越模糊,易泽寒把脑袋埋进了洗漱台的冰水里,李重回到房间看见了受虐的易泽寒:“要不要我给你找…女人?” 易泽寒只觉得脏。 “我可以给你找干净的,只是,明小姐会恨你。” 李重逮到服务生的时候,从他口袋里翻出了一大袋粉白色的粉末,起码添加了好几种不同成分,和一张纸条:“转告易泽寒,他输了,药效起码会持续三个小时,越反抗越持久,三个小时,足够小诺录完节目回来找你,你输了,你输了。” 幸好他早就从下降的红酒液体平面中看出了端倪:“多干净我都不要,我要明诺涵。” 他刚才夺走了余枫丹的酒杯,但她还是喝到了那杯酒。 在他走后,她在考虑要不要找易泽寒表白,一杯一杯的喝了个干净,最后尾随着从监控室回来的李重,找到了他的房间。 李重一时间惦记着易泽寒的情况,没有把门带紧。 chapter64.这就是我的意思 易泽寒躺进浴缸,让李重往里加了很多冰块。 “可是明小姐…她现在不会过来…”李重之前也中过招,被易泽寒抬进了医院:“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接下来的,是长久的沉默,他没有去医院的打算,身下像着火一般,迫切的寻找着出入口,他又让李重找来了一堆冰块,浴缸里冰块和冰水已经覆盖到了他的胸口,他已经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李重提醒:“你会冻伤身体,甚至半身不遂。” 易泽寒还是没有理会他,余枫丹看见易泽寒进了这个房间,随后他的助理进去了也再也没有出来,以前a大就有玩笑话,说他是gay,也许明诺涵只是他对外界掩人耳目的工具。 余枫丹敲门,看见一身正装的李重:“易学长呢?” 易泽寒听到女人的声音,瞬时眼睛泛红,准备从浴缸里翻身而出,李重也顾不上余枫丹,跑进浴室把他又按进了水里:“冷静,她不是明诺涵。” 安顿好易泽寒,李重带上了浴室的门:“余小姐,易总现在不方便。” “他怎么了?” “服务生在你眼皮底下对着那杯红酒动了手脚,余小姐你还真毫不知情?” “我不知情。”余枫丹哪里会对一个服务生入眼:“他只是告诉我这酒很烈。” 白可君的目标是易泽寒,所以他加的药主要针对男性,但对女性多多少少也有影响。 李重站在房门前,准备让她离开:“那你现在知道了。” 女人的声音刺激着易泽寒的神经,他从浴缸出来,湿漉漉的衣服外披着一条干浴巾,走到了客厅,面部平常,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易学长,下周我就要回英国了…” “一路平安。” 简洁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留恋,余枫丹拥抱住了易泽寒:“很高兴认识你。” 这一个简单的拥抱,让他感到浑身坚/硬,他回抱住了余枫丹,他的拥抱同时也让她开始感受到口渴,想要寻找着香甜的水源。 她趁机吻住了易泽寒的脸,他的眸色转黯,她穿的裙子,只要他轻轻一抬手,他就能… 他这么想着,也正在这么行动,李重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拦住易泽寒,如果不这么做,他会继续忍受折磨,那种感觉李重深知。 余枫丹见到他的主动,主动的抬起了一只腿:“易学长,我可以帮你。” 她对他的称呼,让易泽寒停了下来,她不是明诺涵。 余枫丹不给他停下的机会,不知道是他的一切都让她着迷,还是因为她的药效发挥了作用:“学长,我喜欢你。” 他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扣,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她,愈加兴奋,他在等她主动。 眼看着他的西裤就要被她脱下,李重发现了余枫丹的不对劲,她分明也是中了招的表现,李重最后还是过意不去及时出手制止了易泽寒:“易总,你知道她是谁吗?” 易泽寒猛的推开了李重,李重撞到茶几,绊倒在沙发上:“给老子滚。” “白可君,你这么想要她,那我就成全你。” 他停了下来,扯下了领带捂住了李重的双眼,又用皮带把李重的双手捆在身后:“我让你好好听听,你深爱的小诺,她叫的是谁的名字,她又再向谁求饶…是我,自始至终是我易泽寒。” 明诺涵接了易泽寒的电话,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抛下了那么多人赶了回来,她知道他虽然有时候在她面前没个正形,但也有分寸,更何况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不会这么幼稚。 眼前的余枫丹坐在地上,手上拿着刚撕开的套,易泽寒浑身湿透,但衬衣完整,西裤扣被解开,拉链完好,领带皮带都在李重身上,而李重,狼狈的坐在沙发上被易泽寒捆起。 “学长,快来。”药效中的余枫丹躺到了地上,蜷缩成一团,发出阵阵呻-吟,易泽寒绕过明诺涵,关上了门,冲着余枫丹的方向走去。 明诺涵惊在原地,手中的包掉在了地上还不自知,李重没有听到门铃声,但听到了推门关门的声音,没有人能拿到他的房卡,所以来人一定身份特殊:“明小姐吗?你听我的,先把我解开。” 易泽寒把余枫丹蜷缩在地上的身体摆正,开始扯自己的衬衣:“小诺,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弄死你…” “学长,那你快点…” “快?我快不快你不是最有发言权么?” 眼看着两人即将纵情于声色犬马。 “明小姐,快点松开我。”李重眼睛看不见,走了两步又撞上了茶几,一声清脆的响声,她先解开他双眼上的领带,然后解开了他双手的皮带,他的皮带扣不好解,但她不到一秒就解开了。 因为他的皮带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李重恢复动作后,抄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了正半蹲在地上的易泽寒的脖子,他彻底失去意识,两眼一黑向后倒,明诺涵机灵敏捷的扶住了他,让他倒在了自己怀里:“易三岁,我来了。” 她一放下电话就往回赶,只是晚饭的时间段非常堵车,所以她才会来晚,她的力气不够,李重抱起易泽寒放到了床上,问她:“易总的衣服还是湿的,你给他换还是我来?” “我来吧,你在客厅等我,我有话问你。”明诺涵脱下了他湿漉漉的衬衣和西裤,走进浴室拿干毛巾,看见了浴室里还没有完全融化的冰块,对着李重微微点头,又回到了卧室,沿着他精壮的线条擦拭着,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最后从最下面的抽屉找出了唯一一条灰色的ck平角裤,给他换了上去。 看着他后脖颈那一条红印,心疼归心疼,但她也知道李重是为了他们好。 盖好他的被子,明诺涵带上了房门,余枫丹已经被李重的手下送去了医院,她开始询问李重事情的经过:“别怪易总,他的红酒里被加了好几种药剂,普通冲凉根本不行,我怕他冻伤身体留下后遗症才提议给他找女人,明小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明诺涵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而李重正襟危坐的坐在她旁边的小沙发座椅上:“所以你就偏偏给他找了余枫丹?” “不,我想给他找,他嫌脏;我说我可以给他找干净的,他还是不要;饭局上余小姐也喝了那瓶红酒,跑来向易总表白,易总就把她当成了你,我觉得易总清醒后会怪我,所以我还是阻止了,可是他神智不清把我绑了起来。” 房间内传来动静,明诺涵跑进房间,看见易泽寒走到电脑桌前,拧开了桌上的矿泉水,往自己的身、下浇着,她刚给他换的内裤再次被打湿,两瓶550ml的常温矿泉水能起什么作用,他蹲在地上不动。 明诺涵的心一抽一抽的,想过去把人拉起来,但李重阻止了她:“他还没有清醒,如果他伤到了你会自责,你不要进去。” 她就只能在门口看着李重把他强制性抱回床上,用领带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沿的一侧,但他及其不老实,上身还在床上,可是脚早就落到了地上,腰部顶在了床缘,玩命挣脱,仿佛床板在下一秒就会断裂。 李重又拿起了烟灰缸,明诺涵知道他想干什么,非不同意,只得找后勤要了一个结实的晾衣绳,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头的两侧。 “谁干的?查出来了么?”明诺涵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他能护着她,也能被她护着。 “你师哥,白可君。” 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有找李重要证据,她无理由的选择相信易泽寒,和他身边的人:“帮我照顾好他,我马上回来。” 白可君家楼下,停了一辆气势汹汹的mini,白可君从楼上下来,身上还带着香水味,他就知道明诺涵会来找他,所以穿戴整齐的等着她,她一定看到了他想让她看见的:“小诺,大晚上有什么事?” “你不是希望我来么?”明诺涵哂笑。 “我一直在等你。” “有意思么?你觉得很好玩么?”明诺涵气愤的指责他。 她来找他了,但她的反应却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什么意思?” 明诺涵甩了他一巴掌:“这就是我的意思。” chapter65.破涕为笑 他对自己曾经很好,可不知不觉中一切都变了,变的有些畸形有些变态。 回到酒店的时候,李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易泽寒也睡在床上消停了,被捆着的手也松开了一只,明诺涵把李重叫了起来,让他赶快回去。 “易总的手,我松开了一只,保险起见,你明天早上再给他解开。” 酒店的这间房虽然是易泽寒专属房间,但他很少住,更不会有换洗的衣服,充其量就是浴巾和睡袍多,明诺涵发现他的内裤还是湿的,就直接把它脱了下来,免得湿答答的不舒服,脱比穿方便多了,她只需要闭着眼睛一扯。 他确实是睡着了,看着他的另一只手,手腕已经被勒红,明诺涵选择了把他解开,就算药效没有过,又有什么关系。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的时候,易泽寒的脑袋像是被粘上了千斤顶,比宿醉还难受,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昨晚裸、睡,脑海里的片段断断续续,床单皱皱巴巴,但除了皱之外什么都没有,很干净。 他昨天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但他床边的气息似乎是明诺涵的体香。 裹着被子走到浴室拿了一条干浴巾,发现浴室里晒着他的两条内裤、还有衬衣和西裤,除了内裤其他的都没干,他穿上裤子,把浴巾围在了腰间。 易泽寒看了一眼手机,推送的各种新闻都围绕着白可君,一个小时前,有人发出了白可君所有的黑料。 原来他和相处了好几年的女友分手的真实原因是因为被捉奸在床,甚至在国外还偷偷嗑药,时间地点人证照片,应有尽有,每一个瓜都有实锤,昨夜明诺涵让李重回家之后,按照易泽寒清醒时的意思,策划了反击,没有动他的人,但基本上毁了他的前途。 再打开了微信和未接来电,没有明诺涵的消息,只有结束了的位置共享。 他是应该窃喜,她没有发现他昨夜夜不归宿;还是应该失望,在她眼里她的工作比他还重要。 一时间他也陷入了两难,要不要告诉她,又该怎么解释,还没编辑好的短信删了又编辑,编辑好了又删除,最后沉重的点了发送:“我有事找你,晚上我去接你下班。” “马上,在等我十分钟。” 如果是晚上,他还能想出对策,如何道歉,但他现在连换的衣服都没有,十分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易泽寒以为是明诺涵提前到了,哭丧着脸,结果门外站着的是李重,他手机还提着一个饭盒:“易总,把补肾汤喝了。” 易泽寒一看到补肾汤就来气:“给你了,你补补。” 这可是明诺涵凌晨五点爬起来熬的,隔着盖子都能闻到香味,李重也不客气,昨天他可是易泽寒的功臣,坐到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碗汤。 “你今天换衣服了么?”易泽寒看着李重,若有所思。 “易总,你拿我开玩笑呢?早上一换衣服我就过来了,我多担心你。”李重应该在第一时间汇报昨晚的细节,结果汤太好喝给忘了,他早上在酒店吃了早饭,路过后厨去职工电梯,看见明诺涵正把煲好的汤往饭盒里装,就顺手把它带了上来。 易泽寒烦得很,李重反倒喝汤喝着笑,他一把把李重从座位上拽了起来:“衣服脱了。” 李重瞪大眼睛捂着胸口:“易总,这不好吧。” “是你脱还是我扒?”他虽然犯了错,但他希望自己在她面前还能保留一丝形象,怕她突然接受不了。 所以明诺涵一开门就看到了他正在扒李重的衣服,她手上还拿着一套刚买的西服:“易泽寒,难怪你三十多年不近女色,原来你还真有这癖好?” 李重趁他微微愣住的一秒钟从他手里逃脱:“明小姐,我怎么说也是他的恩人,结果他居然对我下手。” 明诺涵把手里刚买的衣服放到了沙发上:“把衣服穿上。” 她早上出现在酒店,并且还带了衣服,看样子她早就知道了:“你…你都知道了?” “把衣服穿好再来跟我说话。” “明小姐,你这汤真不错。”李重作为吃瓜群众,埋头喝汤,边喝边夸奖。 这汤是明诺涵煲的?自己却看都不看就给了李重? 易泽寒去抢,李重护着,明诺涵拍了拍桌子:“去穿衣服,我说了三遍。” 她只是怕他感冒,所以催促的语气一遍比一遍严肃,他从袋子里拿出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穿,明诺涵坐到餐桌前,李重也给她盛了一碗,小声嘀咕:“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喝汤喝忘了…明小姐…你昨天是不是去找白可君了,我早上看到狗仔发的照片了,脸上一巴掌印…” 看到两人嘀嘀咕咕,易泽寒下了命令:“李重,还不回公司?很闲么?” 李重如果走了,易泽寒更不会知道真相,明诺涵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起来:“工作也得吃早饭,坐着,多吃点肉。” “谢谢明小姐,明小姐比易总通情达理多了。” 下属不听自己的,女朋友凶自己,他觉得很委屈。 他知道女人在那方面都很介意,有的女人会说:“前任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但他的问题更严重,他是在和她交往之后背叛了她,他知道,她对爱情很执着,要么忠贞,要么就不要爱情。 易泽寒的胸口又被石头给堵住了,穿衣服穿着穿着没了动静,李重发现他的异样,赶紧提醒了明诺涵:“要不我先出去?” “不用,你坐,我去看看。” “怎么不穿了?”他低着头,明诺涵也看不到他的脸,用手勾起他的下颌,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对不起,我昨天…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上一次哭,是他差点强了明诺涵,把她吓得够呛:“这次比上次我把你吓哭更严重,原则问题,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所以我也不奢求你原谅我…” “我们可以分开一段时间,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我也同意彻底分开,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他哭的也算斯文,只有两行清泪,明诺涵擦了擦他的眼泪:“补偿?你知道我从不在意钱。” 是的,她从来不在意钱,爱情脏了,她不要,除此之外他就剩下了钱:“可是…” “可是你也不算背叛了我,你要感谢李重。” 反转来得太快,易泽寒用袖子擦着眼泪,明诺涵去打他的手:“刚买的衣服!你不能用纸么?” “真的么?那你刚才为什么凶我?” “大哥,我是怕你感冒,你自己说说,我催了几遍?你要是刚才还不动,我就要开始打人了。” 明诺涵现在买的衣服,真是越来越合身了:“附近就一家西服店开了门,怕你嫌不干净,我还特意送去干洗然后烘干,早上四点起来洗衣服,凌晨五点跑去煲汤,刚才跑去买衣服,你等会给我报销,必须给跑腿费、油费、劳务费。” “凌晨四点起来洗衣服?”那这么说,早上他闻到身边残留的体香确实是明诺涵的:“你昨天?” “昨天你旁边睡的人是我,不然你希望是谁?” 她把他带到餐桌前坐着,饭盒里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汤,李重玩笑归玩笑,也不在和他抢:“快点喝吧,明小姐昨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就赶了过来,陪了你一晚上,昨天看到你用矿泉水浇身上的花,明小姐跑去找了白可君,为你出头。” “浇花?” 李重想起来还是只想笑,把来龙去脉说的一句不差:“当时你正犯浑,把余小姐当成了明小姐,我去阻止你,你还把我捆了起来,幸好明小姐及时出现解开了我,我拿起烟灰缸一挥,正好拯救了你。” 难怪他觉得睡了一晚上脖子要断了。 “明小姐刚给你换完内裤,脱下了湿衣服,过了没多久你就醒了,拿着桌上的矿泉水浇自己的…你懂的,看到你难受的蹲在地上,我就把你抱回床上,准备再把你敲晕,明小姐不忍心,就要我用绳子把你五花大绑,然后跑去找白可君算账,早上我看娱乐新闻,发现他脸上明显的一巴掌。” 换内裤这种细节有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么? “你昨天把李重给伤了,赔医务费、营养费。” 易泽寒看着明诺涵呆萌的点头,还没有完全消化信息:“所以,你给我换了内裤?” “是的,明小姐换的,我给你换她不让。” 这话一听,他又破涕为笑。 囧,李重真是把该简化的、不该简化的,统统都没简化:“还有,棒棒糖别吃多了,小心糖尿病,你觉得呢,易总?” “我觉得你该回公司了。”知道了真相的易泽寒开始轰人,等会明诺涵要重新回电视台,要抓紧时间。 “真好,你还是我的。”这一早上心脏可受不起这么惊吓:“宝宝不乖,以后不能吓我。” “我没吓你,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以为;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丢人不?恩?” “我一睡醒就懵了,哪有空找真相;在你面前哭不丢人。” 想到有这种防不胜防的药物,明诺涵有些后怕:“你以前中过招么?” “没有,商界处处是陷阱,每一步都要很小心,昨天是我的疏忽,所以你们女性更要注意,只要起身离场,哪怕就几十秒,桌上的东西也不要再碰,尤其是独处,知道了么?” 这人,又开始对她进行说教:“知道了,大不了我咬舌自尽,不会让你丢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间不早了,明诺涵简单的抱了抱他:“这个拥抱,是对你的夸奖,首先是要夸奖你,昨夜没有自甘堕落;其次,是夸奖你今天早上第一时间告诉我真相寻求解决办法,而不是瞒着我。” “那一个拥抱是不是不太够?”易泽寒又恢复了他的流氓本性。 “我等会要补录节目,昨天为了你,我已经失约了。” 易泽寒放开她,张开举起的双手手掌,表示不再动她,她吻上了他的唇:“昨天的事,不怪你,不要自责;如果,你心里有我,而且真的是被人陷害,你告诉我,我想我会接受的;就像上次遇见小混混时你对我说的话,你会让那些坏人付出代价。”” “不过,你今天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洗澡,先冲澡,然后在泡澡,听见没有?” chapter66.你爸喊你回家吃饭 事件的后续就是李重保留了当时剩下的红酒,提供了监控,助力余枫丹追究白可君的违法行为,白可君方的公关部费了好大力气和余枫丹达成了和解。 余枫丹回机场前,在t大教研室跟易泽寒告别:“学长,我还是不后悔那天跟你表白,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对吧?” 当时,易泽寒没有回答她,因为对他而言,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他的这种想法其实就和白可君一样,只是他是被偏爱的一方。 虽然白可君提出了和解,但他在公众前的形象已经难以挽回,易泽寒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找人断了他手上所有的投资和片源,只剩下一些他看不上的、没有油水的小制作,这也不算是赶尽杀绝。 明诺涵手上的那部电影的后期制作已经接近了尾声,下面就等着送审、宣传、定档,所以还是受了牵连,不得不往后延期:“哎,害我损失了多少票房。” “多少票房?我补给你。”易泽寒看着电脑上的股票涨跌毫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我们团队的努力,那可是我的心血。” 易泽寒关上了电脑,看着坐在他办公桌上喝拿铁的明诺涵,苦不堪言:“所以你就打算任由别的男人欺负你男人?” “我没有这么做,你的良心呢?” 她可是为了他去找了白可君算账,结果他不但不领情还冤枉她,生气的挪动着臀部,从桌上跳了下来,抱着拿铁走到了一边。 这小家伙太不经逗了。 走到沙发前,偷偷回头看到了一脸坏笑的易泽寒,她又折返,拿过了他放在一边的手机:“查岗,我要看看你的良心被哪个狐狸精给啃了。” 对明诺涵来说,她很喜欢和易泽寒的相处模式,不管是谁查谁的手机,双方都大大方方、光明磊落,不过,她对易泽寒有一点,表示很抗议:“以后不能看我的闺蜜群,对女人的私房话感兴趣的男人,八成都是变态。” 在闺蜜群里,谈论的都是些不太好意思的话题,比如,她曾经问过宁文她们:“第一次疼不疼?” 他要是看了之后不发表言论,明诺涵倒也觉得无所谓,问题就在于,他看完之后还厚颜无耻的调戏她:“第一次疼不疼,你问她们没用,要自己体验才知道,恩?” 说得这么赤果果,让人的脸面往哪搁,所以她才下了死命令:“不许看闺蜜群。” 本来她也没打算看他手机,只是看到他那副欠揍的表情,来了一个激情查岗,他的微信对话框的界面,总是有很多未读消息的红点,甚至有的消息从来就没有看过,但她始终都是他的置顶。 全是工作消息,给她看她都没兴趣,明诺涵转移方向,打开了淘宝,反正他的银行卡密码她也知道,刚好她最近比较穷,必然要把握住机会买买买。 逛淘宝其实也能暴露出很多信息,以前微博上就有人评论,有一个男人跟小三买孕期用品,结果没有删记录,被老婆给发现。 不过查购物车对易泽寒不适用,他这种人要是铁了心的背叛她,出去鬼混,她拦不住,他也用不着鬼鬼祟祟。 但她还是点进了“待发货”、“待收货”,因为他从来不会花太多时间在电子购物上,可是上面的数字加起来有十几件。 一点开发现,里面的东西全是她账号里收藏的东西,她想买的健身服、香水、还有她想给他买的按摩椅:“这个按摩椅,我准备买来送给你,刚好你买了,给我省了一大笔钱。” “我不介意退货。” “想得美。”明诺涵本来想用他的卡买买买,结果他发现了,把她想买的东西全给买了,在明诺涵的眼里,在意细节的男人会加分,照这么算的话,他已经满分爆表,还来不及感慨,手机上方弹出了一条消息,是他爸的微信。 明诺涵把手机还了回去:“你爸喊你回家吃晚饭。” 他看着电脑,没有回信的打算,明诺涵转过他的办公椅:“长辈发信息,不回不礼貌,你到底回去么?” 晚上,她早就定好了一家法式餐厅,正在公司等着他下班,现在看来,吃不成了,他嫌她碍事,把她推到了一边:“不回,晚上我家宝宝约了我。” 明诺涵替他回了微信,然后把手机放到了原位,还提醒他早点回家,他拿起手机一看,她回复的是:“好,我一下班就回。” 手机被他扣在了桌上,眉头皱起:“你不是很想吃那一家的法餐么?” “这次吃不成下次再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本来你就忙,应该多回家看看。” 她想回,可是她的家早就不是当初的家。 “那我不管,是你回的消息,所以你得跟我一起回去。” 他的流氓逻辑真是一套一套的,她拿他没辙:“你们一家人吃饭,我去凑什么热闹?” “小妞,你今晚得跟爷走。” 前几天跟柯竞他们聚餐,刘敏作为其中的唯一一位女性,劈头盖脸的把他给指责了一通:“你们男人就是自私,嘴上说为了她好,怕她没准备好,可是你都不问她就擅自做主,她相信你是她的事,但你怎么做是你的态度,你凭什么觉得你就一定是为她好?这要是我,我会觉得你不敢主动让家长知道我们的关系,那就是有问题。”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易泽寒强势的开口:“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在乖乖去沙发上坐着干自己的事情,等我下班跟我走。” “那如果我就是不去呢?” 他还能把她绑去不成?大不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明诺涵以前很讨厌动不动就在男人面前装可怜撒娇的女人,结果自己亲身实践,觉得颇有奇效。 “那更好,我们回家,做运动。” 他还没把她怎么样,她就觉得大腿一软,跑回了沙发上,这下他可以专心干活了。 晚上提前下班,易泽寒带她去给易晖和郭文买了些东西,然后交给了明诺涵,她从包里翻出了两支口红,选了选,最后涂上了低调的豆沙色。 易泽寒的家市中心的两层小别墅,而易晖的房子位于僻静的三环附近,是不依靠任何小区的独立别墅,门铃响,开门的是管家,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男人:“易少,你回来了。” 全木质结构的家装,古色古香,暖黄色的灯光,以及那旋绕着的楼梯,跟易泽寒家性冷淡的风格相比,简直毫无共同点,但和小说中名门望族的住宅相差无几。 管家看到了易泽寒,连忙在客厅敲开了书房的门:“易先生,易少回来了。” 易晖放下老花镜从书房出来:“太太呢?” “太太和王太太做头发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以前和易泽寒相处,明诺涵只知道他虽然有钱但看上去也很正常,但这栋大别墅和管家,让她没有想到:“原来有钱人的生活真的和电视剧里一样,相似的房子,管家是标配…” “这是我爸妈的生活,不是我的,所以我才住易然那附近,不是么?” “那我是不是也得叫你少爷?接下来你父母还会给你安排联姻什么的…?”明诺涵照着电视剧的剧情被动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然后会逼你生儿子,生不出来说不准还会让你和别的女人生…” “你又在发挥你的想象力?” “电视剧里都这样,艺术源于生活。” 易泽寒找出了鞋套,把她的包挂好:“那我跟那些人不一样。” “不过也没关系,不要低估我的战斗力。” 易晖从楼上下来,在楼梯上就看见他的宝贝儿子蹲在地上给人穿鞋套,他宝贝儿子什么时候给人干过这种事?但是那双腿,不像男人那么壮,往下又走了几层台阶,这下看清楚了,是个女人;他易泽寒总算是开窍了?有女人要了? 易晖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到楼下,扫了一眼明诺涵,明诺涵踢了踢易泽寒,放下了脚:“易检好。” 这张脸分明就很熟悉,易泽寒向易晖介绍她:“爸,这是我…” “这是你合作伙伴,纪录片是明小姐拍的,对吧?你爸我还没到那犯迷糊的地步,亏我大老远的看着你俩,还以为你给我带了个女人。”原来是同事,搞了半天,他儿子还是没人要。 “听到了么?我爸说你不是女人?让你平时不要对我那么凶,这就是因果循环。”易泽寒在她面前“控诉”着她,但眼神却骗不了人。 “小崽子,别陷害你老子,明小姐是明白人,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都堵在门口干什么?”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郭文染了个头发回来了,看到儿子把明诺涵给带回来了,立刻就把明诺涵带进了屋子里:“这不是我儿媳妇么?泽寒想通了,不把你藏着了?” 明诺涵只能在一边尴尬的笑着,易泽寒把她从郭文身边抢了过来,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易晖才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就连他的枕边人都瞒着自己,这日子没法过了。 在饭桌上,易晖大力夸奖着明诺涵:“你拍的那部片子的我看了,感觉是在听故事,把沉重的故事娓娓道来,并且能让人留有思考的空间。” “谢谢易检。” “泽寒把姑娘带回来,不是让你说公事的。”郭文夹了一块五花肉扔到了明诺涵的碗里。 “那怎么了?不能说?好不容易有个人能陪我聊聊天。” 为了避免易晖和郭文的唇枪舌战,明诺涵打着圆场:“可以可以,您接着说。” “看见没有,我未来儿媳妇都不介意。”易晖喝了瓶白酒,本来整个人都很高兴,结果突然就耷拉下了脸:“你的纪录片让我想到了一个已故的同事,你的眼睛和他很像,清澈坚定,而且他也姓明。” chapter67.易晖和明一成 易晖和明一成的初次见面是在易晖升检察长之前,当时他在检察院,明一成在法医鉴定所,两人因为一起公诉案相识。 饭桌上郭文想和明诺涵讲话,结果易晖拉着她说个没完:“其实我和他不熟悉,当初因为案子才在一起,他嫌我瞎指挥,我嫌他干活慢,我见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是,他说他女儿考上了w大。” “当时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身上那股劲儿有点似曾相识,怎么也没想到你就是一成的女儿,我当时问了你,你说你有喜欢的人?要不是你那么说,当时我就想给你和我儿子牵线。” 要是早知道他爸那么积极,能省多少事,搞定一个男人,先得搞定他的父母:“易检,我当时正在追他。” “别叫我易检,太见外了,喊我叔叔,现在先练练怎么改口。” 世界上的法医有那么多,每年有多少人退休、又有多少人入职、调动,可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她父亲:“谢谢叔叔,您让我觉得我爸还没有被完全遗忘。” “这也是一成老弟在天之灵保佑,感谢他解决了我儿子的情感问题,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玄乎。” 明诺涵点头表示同意,抓住机会轮到她向易晖告状:“叔叔,我觉得这份缘分,对易泽寒来说,可能是孽缘,要不然他也不会总是欺负我,刚才他还说我太凶,不是女人…” 易泽寒的筷子“吧嗒”掉落在了地上,他弯下身去捡,看到她得意的翘起二郎腿,趁其不备,捏了捏她的小腿,从小腿肚捏到了膝盖下,明诺涵放下翘起的腿,往旁边闪了闪:“叔叔,你刚才听见了吧?” “我是听见了,捡个筷子捡这么半天?还吃不吃,不吃滚一边。”易晖说着就把易泽寒的碗放到了一边,易泽寒捡起筷子坐好,发现碗被他爸给拿走了。 “我没吃饱。” 易泽寒去拿自己的碗,易晖不给:“一把年纪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个女朋友,还不珍惜,下次涵涵要是再找我投诉,你看老子会不会打断你的腿,给我滚沙发上坐着去。” 沙发的易泽寒看着餐桌上某人小人得志的模样,摸了摸了自己的肚子,就是饿着也值了。 饭后易晖才想起把易泽寒喊回来的正事:“易柯然今天中午的飞机,明天早上到武汉,你在易氏给他安排个体面的工作。” 易柯然是易然的亲哥,易泽寒的堂弟,比易泽寒小两岁。 “易氏不养废物。”房间内的温度瞬间就变了,给自己的堂弟找份工作而已,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他是你堂弟,要不是你叔叔对经商没有兴趣,你觉得你爷爷去世前会把大部分股份都留给我们?你还会是易氏的总经理?” 易泽寒一笑了之:“现在的易氏和以前没有任何交集,况且,我和我妈手上的股份加起来超过67%,拥有绝对控股权,即使参与股东大会表决,我也掌握了三分之二的支持率。” 自信和从容不迫似乎永远都是这个男人的标签,无一不在吸引着她。 “就算你说的都对,手足之情还不值一份工作?”郭文也在旁边说和着。 “重申一遍,易氏不养废物。”易泽寒忽的站了起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明诺涵是否跟了上来,她对着他们简单的告别,拿起包追了出去,就连鞋套都还没脱。 易泽寒没走多远,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等着她:“这么想跟我走?鞋套都不脱?” 她哪有空管什么鞋套。 “觉得我小题大做?假正经?”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但你们有什么过节?” “我不想说。”易泽寒脱下了她鞋套,放在手上捏成了一团,也不管脏不脏。 “好,我不问,但我能理解。” 在车上,易泽寒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明诺涵把车开到了家附近的美食街:“你想吃什么?” 男人看着车窗外摆摊的小摊摊主、闻着油烟味:“我想吃你下的面条。” 打道回府,一进家门明诺涵就拿着面条进了厨房,而易泽寒则上了跑步机,速度调到了10km/h,跑步机的最大档,这是他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他晚上没吃多少,现在又开始这么剧烈的消耗体力,明诺涵端出面条,慢慢调档,最后关闭了他的跑步机。 就因为要他给他堂弟安排一份合适的工作,然后他就变的有些不对劲,每个人心里都会有秘密或者愈合好的伤疤,他不说,她也不会再问:“易少,请用餐。” 她上前撩起他的衬衣,看着他保持的很好的身材和肌肉,主动奉上了她的唇:“易泽寒,我跟你说过,其实我也是好色之徒。” 在双唇触碰到的时候,她能感觉自己浑身一颤,像触电般,虽然他们已经交换过无数次热吻。 他紧抱着她,心生怜惜,宠溺的看着她:“疼么?我尽量轻…” 这是他第一次在床榻之上询问她,绝大部分情况,他都是问了白问、问了也做不到克制,这次她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克制,在她身下摇着头,朱唇微启:“不用,我还受得了。” 最后双方鏖战了大几个小时。 在他的“调教”下和“折磨”下,她的体力有所上升,明诺涵用尽全力抬手,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结实的胸肌:“面条估计糊掉了,我再去给你下一碗,你起来,先去洗澡。” “不忙,我已经吃饱了,你睡吧,我抱你去洗澡。”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让她去给自己下面条,他又不是废物。 “不行,本来你晚饭没吃饱就赖我,你起来。”明诺涵推开他坐了起来,等到适应了些许,开始往厨房走去。 易泽寒拧不过她,收拾衣服进了浴室,随意的冲了冲,然后看见正在厨房下面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我爷爷在立遗嘱的那一天,易柯然偷听到了爷爷把大部分股份给了我,于是收买了医生,动了我爷爷的呼吸机。” 明诺涵握着调料的手停顿了一秒,听见他接着说道:“我回国后派人查了,没有人相信我,就连我的爸妈都不相信。” 她没想到,她的父亲死于车祸,但他的爷爷却是被自己的孙子给…那他承受的痛苦和挣扎一定比自己还要多。 “我相信你。”明诺涵双手紧握着他放在自己腰间搂着自己的手,整个人向后靠,靠在他身上。 热腾腾的面出锅,看着易泽寒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会为了一个男人学会做饭?造化弄人呐。” 易泽寒这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她心生怜爱:“不过你爸也太狠了,就不怕饿着自己儿子?我有一点点的心疼。” “就一点点?要不是你我会被骂到沙发上?饿到现在?” 好的,这下明诺涵不仅不心疼,而且还后悔起来跟他下面条:“要不是你逗我,我会向你爸告状?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会来真的…我给你下了一碗面条赔罪,是你自己磨蹭了好几个小时,我无非就撩拨了一下你,糊掉了我给你重做,你还赖我?易大少,我不伺候了,爱谁谁。” “你就撩拨了一下?”往身下看了一眼,有些好笑,她说是一下,那就是一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她是自己的克星呢:“不过,我如果不磨蹭几个小时,你就该哭了,恩?” 不得不承认,挑逗她、欺负她,是他为数不多的恶趣味之一。 明诺涵扭头进了浴室,身上黏糊糊的,泡了一个清爽澡,算他实相,吃完面条还把碗给洗了,她把他当成小透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还没躺多久,门锁下沉,易泽寒摸黑进了她的房,感觉到床的凹陷,知道是他来了,不理睬,但也不抗拒那只把她揽入怀中的手:“宝宝,我们去睡大床,好不好?” “不好。” “我嘴贱,认错,可以不生气了么?宝宝。” 论服软,就没人能比得过易泽寒。 “不生气,不过去。” 他的大床多舒服,虽然易泽寒给她买的床也很好,但那张床缺什么?缺故事。 她最先接触他的那张床,是她和嫌疑犯搏斗,被易泽寒带回家,她二话不说霸占了他的床,再到现在,每次都在那张大床上做运动:“你不是喜欢我那张床么?宝宝,我可以抱你抱过去?你不用动…” 现在夜深人静,再加上耗费了不少体力,她实在没工夫跟他闹:“我真的没生气,我们刚才又没洗澡,床单上都是汗,看我的床上多软。” 明诺涵补刀:“而且我还记得前段时间某人从杭州回来,以为我不在,还偷偷睡过我的床来着…?这是给你一个光明正大当变态的机会…” “明诺涵,我看你又欠收拾了。”扯过被子,俯身而下。 “我嘴贱,认错,对不起…恩…啊…” 后来的呜呼声,淹没在了他的身体里。 chapter68.易柯然 当天易泽寒放过她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知道她最近很闲,没必要天天那么早去公司。 “我不是想劝你,我只是发表我的看法,你是不是应该看在易然的面子上,给易柯然一份工作,而且刚才在你洗澡的时候,我查了他的资料,牛津大学工商管理硕士毕业,他可以帮你分担压力,而且他也是易家人。” 易泽寒没表态,眼里的情欲还没有完全消散:“你是不是还不够累?” 早上明诺涵睡醒的时候已经九点,他的闹铃声调的很小,以至于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看到床头柜上他留下的字条,苍劲有力的字迹:“两节课,中午一起吃饭。” 明诺涵起床刷牙洗脸,把床单被套拆卸下来扔进了洗衣机,然后从冰箱里找出了一份面包吃了两口,因为她实在是懒得出门买早饭。 这时门铃声响,她以为是易泽寒,转念一想他有课,他虽然是个斯文败类,但他在教书育人这方面,有师德,断然不会撇下他的学生继续他的春宵一刻。 门外站着的人是易然,和昨天被谈论的主人公易柯然,看的出来,他这是刚下飞机,风尘仆仆,虽然他穿着的也是正装,但和易泽寒相比,活生生的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如果用大狼狗来形容易泽寒,那眼前这个男人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入门级的小奶狗。 易然知道易泽寒和明诺涵同居的事,但易柯然这是第一次见明诺涵。 眼前的这个女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睡袍、长发自然的散在脑后,满脸的懒散,她脖子旁的吻痕,说明了她和易泽寒的关系。 不是女友就是情人,即便如此,易柯然还是觉得这个女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一朵高岭之花。 “诺涵姐,我哥呢?”易然对她的这身穿搭并不意外,原来易然认识这个女人,看来在他出国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他上午有课,你就是易柯然?”明诺涵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但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城府,怎么看都不像是间接害死他爷爷的凶手,如果其中真的没有误会,那只能说明他非常善于伪装。 易柯然文质彬彬的点了点头:“我是,请问你是?” “她可是大哥的未婚妻,咱俩未来的大嫂。” 易泽寒对他的怀疑,易然也知道,但一个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哥,一个是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的堂哥,她选不了,也不能选。 昨天易晖询问易柯然的航班,和易然闲聊了片刻:“当年的事情,易泽寒还是不相信,他处处护着你,你要劝劝他。” 这也是易然从飞机场就把人带过来的原因。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明诺涵想为他探个底。 “大嫂,只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既然大哥不在,我们晚点再来叨扰。” “诺涵姐,那等我哥回来,你给我发个微信啊。” 易柯然已经说了是陈年旧事,那明诺涵也巧妙的提起了当年的事情:“我知道这么问很唐突,但既然是陈年旧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你爷爷去世的真相?” 错过和爷爷的最后一面,是易泽寒的遗憾,他把调查结果告诉家里所有人的时候,没有人相信他,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他从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他能把这件事告诉眼前的女人,就能看出他对她绝不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因为每一个伤疤,无论是撕开还是愈合,都很难。 在易然的鼓励下,易柯然将当年的真相全盘托出,易柯然确确实实动了爷爷的呼吸机。 爷爷一直有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时间长了引起了慢性呼吸衰竭,每天靠呼吸机度日,氧流量从最初的2l/min到最后的8l/min,长期高流量吸氧导致肺部二氧化碳聚集,氧中毒,看着他经常呼吸不过来,最后易柯然决定让爷爷得到解脱。 “其实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大哥说的是真相,但他们选择站在我这一边,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做的是对的,而且只有让大哥认为他找到的真相是错误的,他才能放下,所以大哥恨我是应该的。” 易然替易柯然补充道:“今天我们来找大哥,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我们本来以为他放下了,可他还是没有,可能是因为爷爷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他了吧,诺涵姐,你今天主动问这件事,肯定也是看出了这件事对大哥的影响,我们都希望大哥向前看,对吗?” “那当时,爷爷有意识么?”明诺涵总是能找到问题最关键的点,他们迟迟不再说话,似是默认。 “所以爷爷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生不如死这种话?” 易柯然还是没说话,易然说道:“爷爷说很痛苦,但没说不想活,他还说想看大哥毕业、结婚生子,我先也怪我哥,但现在我不怪了。”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家人为了老人少受折磨,自作主张剥夺了他的生命;而老人无论承受多大的痛苦,也要坚持活着,看到他孙子找到幸福。 如果是明诺涵,她的选择恐怕会和易泽寒一样,不过伦理问题,谁能知道对错。 送走易然和易柯然,明诺涵把床单被套晒好,开车去了学校等着他下课。 为了不打扰他上课,她站在窗户边的走廊上等着他,从窗户外看着讲台上传道授业解惑的他。 坐在窗边和后门附近的同学发现了明诺涵,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男人停了下来,但他们还没有停下。 易泽寒把粉笔扔进粉笔盒,双手环在身后:“外面有什么这么好看?要看出去看。” 原本在同学心里,他是一个很有威严的人,但现在却对他不惧,只顾着八卦:“教授,你觉得师母好看吗?” 这还用说吗,清澈的眼睛、樱桃小嘴、分明的锁骨,还有柔软的舌头和身体,抱起来手感也非常好,他快要越想越歪,及时打住:“上课。” “是要上课,但您不能让师母在外面站着,多累啊。”说这话的是易泽寒的课代表,跟他稍微熟悉一点,才敢开些玩笑,就算惹得他发脾气也没事,因为师母在场。 发现教室里的同学神情变的各色各样,哪里像是在上课,明诺涵又往窗户内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男人正好把头转向自己的方向。 后门的男同学直接冲出去把明诺涵带进了教室,再次影响了他的课堂纪律,不知道他下次会不会把自己给赶出去,明诺涵冲着他吐了吐舌头:“易教授好久不见。” 每次她来都不跟他打招呼,突然给他一个惊喜,都没法让他好好表现表现,比如在她面前装个x,耍个帅、晒晒自己的男友力什么的,易泽寒拆台:“早上不是才见过么?” 这已经不是虐狗那么简单了,完全是杀狗。 前排的课代表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明诺涵:“师母请坐。” 接下来,又有人开始找明诺涵要签名,这课没法上了:“是不是都想挂科?” “教授,挂科可以补考,但如果我拿不到师母的签名,我女朋友会要我命。”从最后一排行冲到前排的男同学说道。 谁要他的女人这么受欢迎,看来人见人爱也是一种烦恼,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她出门,易泽寒在心里邪恶的想着。 明诺涵签了最后一张,就放下了笔:“不签了,好好上课。” 她用眼神在对易泽寒传递着信息,仿佛在说:“看我多给你面子。” “师母,下周的校羽毛球赛,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和教授一起参加,这样的话,我们经济学院可以一血前耻。” “附议,去年一个奖都没得,还被打出了一个21:1…” 羽毛球赛,明诺涵自是非常有兴趣:“但我不是你们学校的人。” “不要紧,你之前给艺术学院开过讲座,所以也可以参加,而且教职工可以带一位家属参与男女混合双打。” “这要问易教授,同不同意带我参加了?”明诺涵真是给足了易泽寒面子:“我听你们教授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易泽寒也得还她三分薄面,不经意间又杀了狗:“我一直都在听你的话,不是么?” 上午上完课才十点半,明诺涵开车把易泽寒载到了爷爷的陵园,她没有告诉他去哪,但距离目的地越近,易泽寒身上的气压越低:“他是不是来找过你?” “是。”爷爷陵园的位置就是他们告知的。 “小诺,停车。”车已经开到了陵园风景区的大门口,外面有些商贩卖着菊花和纸钱,她以为他要买祭祀用品,所以就停了下来。 结果易泽寒下车后猛的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追下车喊他的名字,他就停了下来:“易泽寒,你可以回去,但我不会跟你一起回去,所以你要考虑好。” 他垂下的手握了握拳,又松开:“以后都不回么?” 如果她拿这种事情威胁他,他一定会妥协,但这种妥协不是她想要的:“回,只是今天不回,你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我说的话;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逼你、也不会威胁你。” 有的女人会指着男人的鼻子说,你不怎样怎样,我们就分手,明诺涵不会这么做。 她的理智就在于不会让任何外界的事情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哪怕你有缺点我也这么觉得,但你要是走了,我会很失望。” 明诺涵站在车边把真相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我们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但这件事很难下定结论谁对谁错,就算他错了,对老人来说是一种解脱,虽然老人留下了遗憾,但生活本来就处处都有遗憾,你觉得你就一定不是自私么?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选择一定正确?” 听完她的话,易泽寒往前迈开了步伐:“让你失望了,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话,注意安全,晚上到家给我发短信。” chapter69.装神弄鬼-完结倒计时 易泽寒给李重发了个定位,要他派人来接自己,陵园周边根本就没多少人,也没多少车,李重看到地址有些愕然:“你去看你爷爷了?” “易柯然回来了,小诺要带我上山,我就先回去了,等会要管理处的人给明小姐送份午饭。” 话说到这,李重就明白了:“送饭这种事情,怎么不亲自去?和明小姐闹矛盾了?” “没有,我体力不好,上不去。”易泽寒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明小姐这是在帮你,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你爷爷生前不是天天念叨他大孙子什么时候找媳妇吗?带明小姐去看看你爷爷是应该的。” 不到半小时,李重派来的司机就已经到了,而明诺涵在门口买了一篮菊花,独自一人上了山。 山上空旷空气清新,明诺涵按照易柯然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座独立的园区,在它的周围没有任何的建筑,门栏内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墓碑前的照片上是两位慈祥老人的照片,下面家属姓名里,她一眼就看到了:长孙易泽寒。 明诺涵把花放到墓碑前,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深深的鞠了个躬。 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按照易泽寒的指示给明诺涵送了一份外卖,她放在墓碑前的楼梯上,他在这种时候都还不忘照顾她吃饭,但是她没胃口。 她找山上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借了一把扫把和香炉,给老人家上了一炷香,然后扫干净了旁边的落叶,又坐回了楼梯上等着他,她相信易泽寒回来的。 明诺涵对着墓碑说着他们相识的经过,顺便回忆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爷爷,易泽寒他博士毕业后接手了易氏,虽然做生意这方面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易氏非常庞大。” “易泽寒很敬爱您,您能不能让他不要再纠结以前的事?让他能和易柯然冰释前嫌?这样的话他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围栏的门再次被人打开,易然和易柯然出现,只看见了明诺涵却没看见易泽寒:“大嫂,我哥还是没来?”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你大哥,他只是需要时间。” 不少商界人士在知道易氏的易柯然要回国的时候,纷纷感叹易氏要变天了。 曾经有不少关于他和易泽寒的传言,传言易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给大学刚毕业的易柯然安排了一场联姻。 女方的家里是本地当时著名的地产大亨,易柯然很爱她,可她爱上的男人是易泽寒,易泽寒以她和易柯然已经联姻为借口,拒绝了她,最后女方家取消了联姻,易柯然因为伤心从而出国深造,都说他这次回国是来夺权的。 等到易然和易柯然上完香,三人一起下山吃了饭,直到晚上七点,易泽寒还没有收到明诺涵到家的短信,给她打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内,这个时间就连管理处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再等下去天就彻底黑了。 易泽寒二话没说拿着车钥匙出了门,一路狂飙,只是到了陵园内就越开越慢,天已经黑了下来,通向山上的路有很多条,不管走哪条都会途径无数的墓碑,没有人会在大晚上出现在阴气如此重的地方,万一她从别的路下山、万一黑灯瞎火的迷了路、万一被吓到,他不敢再想,加快了脚步。 “易三岁,北京时间七点五十,在等你十分钟,要不然你可真的要让我失望了。”明诺涵坐在空地上自说自话。 方圆十里只有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路灯,如果是全黑还好,就算有鬼,鬼也不一定看得见她;但在这种光亮的地方,突然蹦出来一个人那能把人吓个半死,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可明诺涵不是普通人,人心她见的太多,比死人、比鬼还要可怕。 她坐在一边的黑暗中,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手机屏幕散发的光亮,让易泽寒一眼就看到,他开着手电跑了过去。 明诺涵只看得到远处有一束移动的光源向她逼近,她也打开了手电筒,看到了焦急的面孔,被他强势的拉入怀中,对她熟悉而又依赖的怀抱:“小诺,怕不怕?” 她把手从他西服内伸了进去,环抱着他:“不怕,我知道你会来,你要是再晚来几分钟,我就下山了,你就找不到我了。” 感受衬衣外传来的冰凉,易泽寒脱下了西服,他的外套似乎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冷,叫你男朋友觉得你冷:“我不冷。” “等你觉得冷就已经晚了。”易泽寒看着她把衣服穿好,然后转身看向了墓碑前的老照片,他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明诺涵在他身边用手电筒打着光,也没有说话。 良久,才听到易泽寒的声音:“爷爷、奶奶,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 下山的道路格外曲折,一阵风吹的树枝发出呜呜呜的声响,本来她不怕、她可以很坚强,但现在他出现了,她反而开始害怕,如果有人可以依靠,谁愿意故作坚强:“易泽寒,我有点怕,我走不动了,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还有一半的路程。”易泽寒一手拿着手机打着光,一手揽着她往山下走,:“别怕,闭着眼睛。” 明诺涵听话的闭着眼睛,往他身上靠:“你在我心里又变完美了。” “那就好,恩?” 又往下走了十几米,明诺涵感觉到眼前的灯光熄灭了,揽着他腰线的手加紧了力气,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他安抚着她:“没事,把你手机给我。” 她的手机放在裤子口袋,他的西服遮住了口袋,摸索了半天还没摸到,整个人变的有些慌乱,他现在也看不见她,只能开口说着话打消她的恐惧:“慢慢来,别怕。” 当她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的时候,发现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躲进了旁边的树丛里,易泽寒也察觉到了,明诺涵吓的魂都要飞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当务之急是先带着她下山,易泽寒往树丛里看了一眼:“风吹的,别怕,你不是在鬼屋里天不怕地不怕么?恩?”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和她开玩笑:“别给我提那个g开头的字,那都是假的,我刚才就说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易泽寒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但什么都没有:“你先松手,让我蹲下背你。” “万一它从背后拍我怎么办?”明诺涵不愧是搞艺术的,想象力丰富,越想越后怕:“你把我搂好就行了,不能撒手。” 这样走,实在是太慢了,虽然他支撑着她,但她闭着眼睛,还是怕她一不留神摔了,易泽寒把手机给到了明诺涵,把她横抱起,左手放在她的腰背,右手放在她的膝盖下方,一路跑了下来。 当明诺涵脚尖触地的时候,本能的把脚往上缩,不愿意下来,易泽寒忍着逗她的心情把她抱到了车前盖上坐着,她屁股上坐的是个什么玩意?她抱着他的脖子开始做引体向上,看来是真的吓的不轻:“下山了,小诺,上车。” 山下也没多少人,只有一个保安值班的亭子,亭内只有一个保安,保安拿着吃完饭的碗去洗碗,路过路灯下的时候,明诺涵看了一眼,有影子。 明诺涵发现,这不是她上山的那个门:“我的车停在了南门。” “没事,我明天派人来取车;你先休息一会,附近有保安,很安全,我马上回来。” 他倒要看看刚才在黑暗中吓唬她的,是个什么东西。 还没提醒他注意安全,说话间易泽寒就已经拔腿上山,他拿着她的手机一路向上,对方听到动静,没想到他会上来,急赤白脸的躲到了一边,就在这时易泽寒也关闭了灯光。 双方都在暗处,比谁沉得住气,又是一阵妖风吹来,易泽寒听到了棉布被风吹响的声音,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棉布? 易泽寒闻声而动,感觉脚底下踩到了东西,对方拉扯着他脚下的布,他拿着脚下的布,一个反扯,裹着棉布的人,撂下身上的布就往下跑。 他打开手电筒追了下去,又是一阵风,他把手上的布往前一抛,在风的助力下,棉布飞到了对方的头上,易泽寒一个二踢脚对方栽到地上,脸朝下,也不看对方是谁,连人带布押到了明诺涵面前。 明诺涵都惊呆了,内心为易泽寒鼓掌,她的男人,太man了:“易三岁,为你打call。” 头上的棉布被易泽寒扯下,对方的脸上一道淤青一道血口,然而明诺涵却再次石化:“师哥?不,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白总。” “白总,你是觉得我对你太客气了么?我跟你说过,离我的女人远一点。”易泽寒一拳头砸了过去:“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如果你能把我打趴下,明诺涵就是你的了。” 她现在很想上去揍易泽寒,怒气冲冲指着他的鼻子:“我就是你可有可无的人?” 然后在大骂他是渣男。 但他一定会笑眯眯的、又或者色眯眯的“调戏”自己:“你觉得你男人会输?” 易泽寒的套路,她现在摸的透透的,她倒是希望白可君不要输的太惨,毕竟钱难赚,不该垫付的医药费还是能免就免。 白可君看了一眼明诺涵,但明诺涵避开了他的视线,他向易泽寒冲了过去,被易泽寒躲开,他一次次的进攻,都被易泽寒一次次轻松的闪开,无力的攻击让易泽寒有些乏,易泽寒直接一个横扫腿,把他给撂趴下,易泽寒蹲下,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他用手拍了拍地面,艰难的起来走到了车窗外:“小诺,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祝你幸福。” 看着他的背影,明诺涵百感交集,为什么会这样,在车上她问易泽寒:“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说,再缠着她,你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易泽寒随口胡诌,她才不信他说的鬼话。 易泽寒用她的手机连接上了蓝牙,拨通了易然的电话:“让易柯然明天早上八点去易氏找宇副总报道。” chapter70.赌输了就做易太太 白可君在第二天下午发布了微博,称自己暂别影视界,出国留学;而易柯然准时到了易氏向宇书浩报道。 当天早上,易泽寒也出现在了宇书浩的办公室:“易氏的大部分高管,都跟了我多年,你要想留下,至少先得到他们的认可。” 易泽寒从宇书浩对面的办公椅上起来,单手扣上了西服的衣扣,宇书浩走到他身边,右手搭在他肩上,把他拉向一旁:“你们和好了?” “谢谢大哥。”易柯然对易泽寒半鞠躬:“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宇书浩,人我交给你了,别客气。”易泽寒拍了拍宇书浩的肩膀,转身离开。 t大校羽毛球赛就要举行,这两天明诺涵只要一有空就往学校体育馆跑,他早上有课的时候,她就会和他一起出门,一边运动,一边等着他下课。 初赛周六,决赛周日,跟着易泽寒,还没参加初赛就直接被送进了决赛。 决赛当天的比赛场地定在体育馆,但围观的人太多,不得不改在了学校大操场,露天赛。 围观人员坐在操场外的椅子上,参赛人员一人一个折叠户外椅坐在橡胶跑道上,上场人员则在跑道内环的羽毛球场地内。 经济学院出场顺序中等偏后,太阳直直的照射在明诺涵脸上:“早知道我应该带防晒霜。” 易泽寒正翘着腿靠在椅后看着正在场上的周自珩,公共课的扛把子,体育老师中的“一哥”,这要是输了可就有意思了,他目光虽然看着场上,但手摸进了放在脚边的黑色彪马手提运动包里,拿出了一瓶防晒霜,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视线始终没有动过。 背包里的东西是她装的,她出门前还检查过,除了干毛巾、羽毛球拍和一人一件的干衬衣之外再无其他,她擦好防晒霜,准备去买水,易泽寒这才看她:“干什么去?” “我买水,你想喝什么?”明诺涵用手扇了扇风,虽然并没有用。 易泽寒反问:“你想喝什么?” “矿泉水或者可乐。”明诺涵以为他要替自己去小卖部,于是坐了下来,结果易泽寒又看向了场上,屁股抬都不抬。 他再次把手摸进了手提包,拿出了一瓶矿泉水一瓶可口可乐:“除了上厕所之外,不许离开我的视线,我怕他们把你堵起来要签名。” “应该不会,这么多人谁会注意到我,太阳有点晒,等会中场休息我去你办公室拿伞,雨伞也行。” 易泽寒也不说同不同意,又又又摸进了背包,拿出了一把太阳伞,一副太阳镜,他这是把家都搬来了?还是有了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 “有没有觉得今天很闷热,要是有把扇子就好了。”她就不信他还能准备小风扇。 他又又又又又把手摸了进去,摸了半天,这个好像真没有,他环顾四周,视线停在了不远处的黄文涛身上,准确来说停留在黄文涛手上拿着的手持usb小风扇上:“等着。” “自珩兄奥利给啊。”黄文涛看着球赛,为周子恒鼓掌加油,鼓掌鼓着鼓着突然手上的风扇就不再自己的手中了,抬起头一看:“老大。” “我是你老大?”易泽寒正把玩着那台迷你风扇,又轻又小风力又足。 “你当然是我老大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老大。”黄文涛毫不掩饰的展示自己对易泽寒的崇拜。 明诺涵先是看着他走到黄文涛面前,他的背影挡住了她,当她再次从场上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往回走,手里多了一个小风扇,并且正在对着自己吹。 他居然连抢学生的都抢:“拿着。” 为节约时间,记分规则采取一局21分制,操场上的三块羽毛球场分别同时进行三场比赛,本场最受关注的就是周子恒,他最终也不负众望的以21:19获得男子组决赛冠军。 接下来的换场,是男女混合双打,黄文涛的队友是林淼淼,林淼淼在体育馆热身,直到上场前十分钟才被黄文涛喊回来,两人拿着球拍走到易泽寒前面打了个招呼,易泽寒问:“能不能秒杀?” “加油。”明诺涵看向了林淼淼,林淼淼回了她一个加油的手势。 对方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边打还边向黄文涛喊话:“兄弟,我们专业的同学比较佛系,被辅导员逼着上场,咱们速战速决,下场后我带你们吃鸡。” 这场比赛打的让人没有观赏效果,易泽寒之前还问黄文涛能不能秒杀,感觉他能预测到结局一样,最后真的就让了对方三分,不到半小时就打到了21:3,他们也从前四跻进前三。 比赛结束的时候,明诺涵还正在抱着手机拍身旁的男人,他今天的打扮很休闲,穿了一套黑色的阿迪运动服,双侧肩部和裤子裤缝处,印有经典三条杠的白色刺绣,外套的拉链没拉,里面是一件同系列的纯白短袖。 下身先拍他跷起的腿、然后又拍他搭在腹部上戴着情侣手绳的瘦长挺直、骨节分明的左手,然后在往上,准备拍他的侧脸。看得出来他也觉得无聊,因为他的视线早就移到她脸上和手机屏幕:“把我拍好看一点。” “我p图技术一流,奇丑无比我都能…”明诺涵鼻梁上的太阳镜被他摘了下来,太阳镜下的她明眸皓齿。 她压下了肩上搭着的遮阳伞,一手扶着伞一手扶着他的后脑,送上了自己的唇。 随后,他任她摆布,要他做什么pose就做什么pose,明诺涵把他的短袖衣摆往上撩一点,镜头内一半是恰到好处的腹肌、一半是随意遮掩的衣物,又满足了视觉享受,又不暴露太多。 她很喜欢这组照片,继而把太阳镜丢到地上,装作捡东西,一手捡着太阳镜,一手举着太阳伞,然后在抬起腰身的时候,给他露出的肌肉烙下了一个口红印,随即喜形于色的统统发到了微博:“missmingandmr.yi” 发完微博,换场休息时间过了一半,接下来轮到他们了,明诺涵站起来简单的活动拉伸,取下了手腕上的小皮筋,易泽寒自告奋勇的帮她扎头发,结果要么扎好了之后皮筋从头发上滑了下来,要么就是扎太紧,引得她嗷嗷叫:“住手,这种事不适合易总。” 场上一片尖叫,状况外的明诺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操场的看台,结果发现自己和易泽寒成了当事人。 “易教授太温柔了吧。” “明诺涵好幸福。” “教授又开始杀狗,我受不了了。” …… 易泽寒和明诺涵的对手是土木工程专业的一位博导和他手下的女博士生,从年龄结构上看倒也不亏。 上午的混合双打,如果易泽寒、明诺涵赢了,他们就要和黄文涛、林淼淼一队争夺冠亚军,如果他们输了,就要和被比下去的计算机学院争夺季军。 赛前,易泽寒跟她打赌,她猜测比赛用时一小时以上,高手过招岂能太容易,而他异常的自信:“一节课的时间,我可舍不得我的宝贝在太阳底下暴晒。” “我不信,他们的实力不差。”明诺涵鄙视他的盲目自信。 “敢打赌么?”易泽寒蹲下检查了自己的鞋带,一脸的轻松,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让他长点教训也好,免得以后飘飘然,保不齐哪天会付出沉重的代价:“赌,如果我赢了,你就得做一个月的晚饭,如果因为加班、出差等中断,就得从头开始。” “可以。”易泽寒不假思索的答应:“但如果你输了,你就得嫁给我,做我的易太太。” 在明诺涵还单身的时候就曾经幻想过,如果她有被求婚的那一天,首先最起码就是要正式、但凡有一点玩笑话就不可,后来和易泽寒在一起了,不知不觉期待就变的更高,在此基础上还开始幻想浪漫,结果她打死都没想到,两样都不沾的就把自己给赌出去了。 昨天晚上明诺涵就上了贴吧,找到了几个分析不错的帖子看了一遍,有同学列出了《t大羽球赛教师实力预测榜》,在校友给出的实力排行上对方排第五,周子恒排第三,第一空白,易泽寒不在此列。 楼主可能不是经济学院的,所以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易泽寒从来不参加各种比赛,偶尔打着玩也是在经济学院的体育馆,外系学生只知道他会打球,但要论排名,谁都分析不出来,所以他的名字在榜单之外——经济学院易泽寒:???综合实力三个问号。 比赛进行时,操场坐席上的同学们一下就炸开了锅—— “我一直以为经济学院的人,头脑精明,四肢发达,今天搞不好冠亚军都被他们包了。” “我们经济学院是低调,低调懂吗?” “明诺涵还真会打球啊,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追易教授装出来的。” “不好意思,这又是我们经济学院的正常操作,刚才那位,易教授的研二生,平时死心塌地跟着易教授搞科研,不屑参赛,这次纯碎是为了跟随偶像的脚步;场上这位,不用解释,无人不知的易泽寒,他更不屑参赛,这次是为了陪他女朋友过过球瘾。” “那他旁边真是明诺涵?我近视看不清。” “我现在转专业来得及吗?或者我以后在跨专业考个研?求易教授的帅照当壁纸。” 经济学院的同学拿着手机,给她们安利:“更多帅照关注明诺涵的新浪微博,半小时前刚刚更新,易教授的肌肉照哦。” “易教授也有微博吧,是他名字缩写的拼音。” “那没用,易教授几乎不发微博,就算发,也是转发的明诺涵微博,而明诺涵可是冲浪小能手,更新频率不知道是易教授的多少倍。” 于是明诺涵又开始涨粉,球赛结束后她看了看自己的微博评论,所有人在吃她和他的狗粮之余,还开始—— “跪求易总帅照。” “跪求易教授肌肉照。” “我就喜欢看你们撒狗粮。” 对于以上评论,明诺涵统一回复:“听说大家都想看易泽寒腹肌照?” 不到一会点赞人数破十万,就连易氏官博都转发了:“本博主也想看。” 明诺涵扬起嘴角,转发了易氏的转发微博:“既然你们都想看…那我……更不会给你们看了。” chapter71.娶我么? 他们和土木专业的比赛节奏很快,因为易泽寒的目标是在四十五分钟内结束战斗,对方也是专业选手,所以整个节奏就被带动了起来,发球防守进攻、就连捡球的速度都快到飞起。 在对方捡球的空档,易泽寒对着裁判,用右手指了指左手手腕,意思是询问时间,裁判看表,过去了二十五分钟,场上比分11:9,暂时领先。 易泽寒走到界限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汗甩到了界限外,避免因为汗水滴到场地内引起跌倒。 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他需要在剩下的二十分钟内抢十分,如果对方不难缠,倒也不是不能完成:“不想嫁给我?” “呃,也不是。”明诺涵边接球边回答。 接下来的每一场球,他都在扣杀,哪怕不好进攻的球也在尝试进攻,当比分进行到21:17比赛胜利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易泽寒在惦记现在的时间。 明诺涵能感觉他再后来的进攻次数又变多了;估摸着时间和他们打赌的时间差不多,如果她输了,她倒是也能乐意的认了。 最后一局,球刚贴地,裁判掐表:“本场比赛结束,经济学院获胜,用时00:45:55。” 就差五十五秒,易泽寒扔下球拍大汗淋漓的坐在了场地边界处,黄文涛见状跑上来给两人送了矿泉水:“老大,下午你可不要让着我。” 明诺涵道谢后小口的喝着水,易泽寒喝了一口,把矿泉水放到自己的头上淋了下来,甩了甩头,然后重新扒拉好自己的头发,外人看不出什么,但她知道他现在处于灰心状态。 她把自己没喝完的水送到了他面前:“哟哟哟,记得做饭,还得洗碗。” 上午他们的比赛结束,易泽寒问她想吃什么,她说:“听说t大三食堂的黄焖鸡米饭和麻辣香锅不错。” 中午明诺涵坐在食堂的椅子上看着正在排队买饭的男人,路过的学生认出了明诺涵,却被她天生冷艳的脸给劝退,除了经济学院的学生,也没多少人敢上前向她打招呼。 易泽寒只买了一份黄焖鸡米饭和麻辣香锅,他知道她吃不下:“你先吃,吃不完给我。” 她吃着饭,他刷着手机看了看工作消息,自从易柯然进了易氏之后,他确实比以前清闲一些。 宇书浩跟了易泽寒一路,不管怎样,易柯然都动摇不了宇书浩的位置,他无非就是把手上的工作转交了一部分给宇书浩,宇书浩再带着易柯然,等到易柯然上手,再给他一个部门管理职务或者旗下品牌的职位。 处理完公事,点开相关的微博推送,看见自己唯一关注/特别关注的对象发布了照片,他笑意邪魅的转发点赞评论,一步不差:“yourmr.yi” 不仅如此,他破天荒的举起了手中的手机,关闭了铃声,偷拍了一张她吃饭的照片,发送了一条为数不多的原创微博,文案跟她上午发的大同小异:“mrs.yiinthefuture。” 下午还有一场和黄文涛、林淼淼的冠军争夺赛,但易泽寒和明诺涵完全没了竞技意识,反正都是自己人,冠军谁得没差别,而且从年龄上看有点欺负小同志们了。 大中午操场的太阳正是最大的时候,易泽寒带着明诺涵到办公室休息,强行要求她睡午觉:“不想睡也得闭着眼睛休息。” 两点一到,黄文涛没看到他们,给易泽寒打了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到场:“老大你不能看不起我啊。” “你师母还没睡醒,等会我带她从樱花大道绕过去。” 樱花大道,人们听到这个名字就能知道,樱花和这条道路之间的联系。 是啊,t的樱花很美,每年三月底至四月初都会如期绽放,届时t大的每个角落都是名副其实的樱花海,花瓣轻薄香味清淡,随风一吹飘飘洒洒,洒在头上、肩上、衣服上,和你爱的人的眼睛里,但它的花期很短暂,只有两周左右,那个时候他在杭州出差,她也在忙着工作。 “不是我想睡过头,是你老大非要逼我睡觉。”刚才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明诺涵就醒了,对着他手里的手机,隔空向黄文涛喊话。 易泽寒收了线,摸了摸她睡的乱糟糟的头发,本来想帮她把头发理整齐,结果就在手触摸到她柔顺发丝的那一刻,又产生了邪恶的念头,干燥宽厚的掌在她头上来回摩擦,把她的头发弄的更乱:“易泽寒你是不是又欠揍?” “不欠揍,宝宝,我还想捏你的脸。”说着就捏了捏她嫩滑的脸,逗她这个毛病,他估计是改不掉了,也不想改:“我跟你把头发重新弄一弄?” “我拒绝。”怕他越弄越乱,明诺涵从包里找出了小镜子,对着它捯饬着炸毛的头发。 易泽寒带她走了樱花大道的那条路,道路两侧的树干上只剩下少许绿色和粉色的萌芽,看不出什么特别,马路有点窄,所以当樱花盛开的时期,它们头顶上最茂盛的部分,才会相交到一起,层层叠叠。 “我们w大也有樱花,虽然比不上t大,但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当时觉得樱花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人挤人至于么?现在想来挺遗憾的。”明诺涵看着那没有樱花的樱花大道路牌说道,她现在都开始幻想她和易泽寒并肩走在樱花林中是什么场景:“明年的花期记得告诉我。” “只要你想来,每一年我都陪你,不如就从现在开始,让我弥补你的遗憾。”易泽寒牵着她来到了樱花大道尽头的艺术博物馆,周末这里没什么人,就算有,今天也都前去围观了羽毛球赛,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艺术学院的学生。 艺术博物馆,其实算不上博物馆,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校领导把这座博物馆建起来就是为了保存一些艺术生的作品、发明和创造,目前交由艺术学院的教授管理。 一进场馆,场馆内呈弧形轮廓,漆黑一片,墙壁中间一行正楷大字:“生活就是艺术的雕砌。” 往里走,墙壁上都挂着一幅幅图画,应该就是美术生的各种作品,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装饰品、雕塑。 顶楼的天台一半是玻璃弧形幕墙,另一半是露天设计供人观赏风景,墙上的贴纸是银河和星星,幕墙中央还摆放了一台天文望远镜,看上去是刚摆过去的,因为吊牌还没有撕。 易泽寒按下了幕墙边的按钮,露天在外的一部分空间被幕墙上方伸出的幕布遮挡,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环境。 近看发现天文望远镜的侧边还插着一个vr眼镜,易泽寒转动天文望远镜对准玻璃幕墙,把眼镜架到了她的鼻梁上,卡扣卡好:“定制的,很贵,所以你要看仔细。” 屏幕里播放着t大今年“云赏樱”的录像,漫天飞舞、雪白中透露着粉色,粉色中包裹着鹅黄色的细蕊,有的粉嫩有的饱满,镜头缓慢向下,樱花树下由远及近出现了两个身影,那个身影分明就是她自己,她成为了镜头里的“明诺涵”,而她身边的身影,是易泽寒。 这时起了一阵微风,吹得樱花从枝头跃下,跳落在了她的双肩,明明是被处理过的录像,为什么她真的觉得身边起了一阵风? 在vr技术下,她还是难以分清现实和虚拟,用手抓了抓肩膀,竟然真的摸到了一朵花瓣,还有更多的花瓣落了下来,她又在肩膀上拿下了几多,放在鼻尖嗅了嗅,清淡恬淡。 录像里的她停下脚步,和他面对面的站着,她踮起脚给了他一个吻;虚拟世界的逼真使得明诺涵的动作和录像一致,易泽寒也侧过身,通过屏幕配合着她的下一步,她已经和虚拟世界融为一体,踮脚吻上了他的唇,现实和虚拟在这一刻彻底重合。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浪漫的二十分钟里。 取下vr眼镜,刚才的一切并不完全是虚拟,因为刚才光洁的地面上现在已经铺满了樱花花瓣,包括她的脚下,也正踩着几片花瓣,怪不得刚才闻到的花香都是如此真实:“怎么做到的?” “樱花么?从北海道运过来的。”易泽寒的衣领内还沾着一朵迟迟不愿从他身上下来的花瓣。 又是高科技又是空运樱花,人力成本噌噌噌的往上升,难怪他刚才说贵,因为看起来确实很贵,他每次都在用心的为她制造惊喜、营造浪漫,感谢的话她对他说过,表达爱意的话也对他说过,明诺涵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能表达现在的感受,只憋出了一句:“很贵?” “这项技术是易氏科技的研究成果之一,至于樱花,我委托了日本出差的下属,所以节约了一些成本。” “不错,知道节俭了。” 明诺涵刚一夸奖完他,他就暗暗开口:“虽然便宜不了多少,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值得。” 话毕,易泽寒打开了手机软件,按下了软件里的按钮,远程操控着幕墙上架起的微型压缩喷射装置,樱花再次从喷射口涌出,她问他:“你上午打赌说的话是认真的么?” “是的。”易泽寒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左侧胸前,让她感受他剧烈的跳动:“很认真。”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依旧是黄文涛的电话,就快轮到他们之间的对决,如果他不到场就算弃赛。 黄文涛期待了很久和自家老大的比试,想在偶像面前风光一回,不料电话这头始终无人接听,而那头的艺术博物馆的天台上有一对在樱花下深情相拥的男女,她在他怀里抬起头说道:“那易先生,请问你愿意娶我么?” chapter72.终章(上) 你以为他会万分高兴的对她说“我愿意”,然后像电视剧一样抱着她转圈圈? 那你就大错特错,只见易某人平复着心情,沉稳又霸道的说道:“现在不是时候,求婚必须男人主动。” 然后过了一个多星期还没有任何动静,她当时对着易泽寒半求婚的语气完全是被感动之下的突发行为,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她提醒自己要矜持,不能助长他得瑟嚣张的气焰。 这段时间徐儒明和他酒吧的哥们,投资入股了一个恒温水上乐园,约了易泽寒和她去游泳,晚上,她还要参加电影的点映。 早上易泽寒去上课,明诺涵在睡懒觉,她拉着他不让他走:“我的电影今天晚上内部点映,可能需要熬夜,所以我申请白天在家睡觉。” “不行,你不是运动健将么?”易泽寒拉开她的手,穿好了最外面的西服外套,调侃她:“中午我在徐儒明那等你。” “你讽刺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会潜泳,而且还不会换气…”明诺涵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扑向了站在床边的他,抱紧了他的大腿:“你什么时候同意我不去,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去上班,否则你就是旷课,身为教授带头旷课,不像话。” 本以为这招很奏效,谁知易泽寒都不挣脱,任她抱着大腿,故意慢慢悠悠的解自己的西服扣:“本来我也不想上班,既然如此,我们在家也能运动,何必出门?你觉得呢?” 他坏笑着继续,一字一句的强调:“家里宽敞,还没外人,最适合…” 明诺涵飞快的从他身上弹开,把脑袋埋进被子:“我一定到,不早了,你快去上班,别迟到了。” “乖宝宝。”隔着被子一眼就看到了她翘起的屁股,易泽寒拍了拍:“别忘了带上我的泳裤。” 他的泳裤没什么特别,全是平角款,但她的泳衣就各式各样,虽然她是半个旱鸭子,但公司的合作商经常有赞助,赞助的都是当季新款,其中就有和林森拍杂志的那件比基尼款,既然他非要让她去,那她就非要穿比基尼让他后悔。 下午她到的时候,已经在停车场看到了他的车,脑补起他为她穿比基尼而吃醋的样子,撩人一笑,甩了甩长发,迈开腿走了进去。 造浪水世界,占地面积大约10万平方米,分为成人游泳区、造浪区、漂流区、表演区、人造海滩区、儿童区。 目前水上乐园还没有正式营业,园区里只有他们几个,明诺涵和易泽寒会和,把泳裤和沙滩袜给了他,然后各自到达更衣室。 明诺涵换好比基尼,在外面搭了一条浴巾,在成人游泳区里看到下了水的易泽寒,然后扯开了自己的浴巾扔到沙滩椅上,露出了身上的比基尼。 “诺涵妹妹身材不错啊。”柯竞又是一脸招牌痞笑。 “肤白貌美大长腿。”徐儒明附和。 她走到他们面前,看着泳池里的三个人:“好久不见,祝徐老板生意兴隆。” “借小明妹妹吉言,我和柯竞刚才还在夸你漂亮。” 他们能欣赏她的身材,她也能看到他们的上身,更何况他们穿的是泳裤,上半身一个有赘肉、一个太瘦:“刘敏怎么没来?” “她?她最近被老易剥削,在带人设计婚纱。” 易泽寒咳嗽两声,柯竞闭上了嘴。 明诺涵只知道她是搞服装设计的,具体也没有多问。 “怎么着?今天还是pk?游个八百米,输的请吃晚饭。”徐儒明最近投资泳池费了点钱,能蹭一顿算一顿。 “东道主不应该请客么?”易泽寒站在浅水区,张开张手想让明诺涵下水。 “哥们就因为如此所以最近拮据啊。”徐儒明看到易泽寒的举动,开口:“诺涵妹妹怕不是个旱鸭子?让哥来教你游泳,哥的培训费不贵,包教包会,速成。” “滚。”易泽寒白了他一眼,又冲她张开了双臂。 明诺涵打死不下水,拿起了放在沙滩椅上的计时器:“我给你们计时,八百米准备。” “那你不下水就把浴巾披着,回家在收拾你。”她知道他成功吃醋,听了他的话,易泽寒边往深水区走还边回头看她听不听话。 “三…二…一…出发。”明诺涵按下计时器的键,三人迅速起跳,双脚脚用力蹬台。身体在离开起跳台的空中呈滑翔姿势,伸直入水,易泽寒保持流线型姿势滑行,徐儒明尾随其后。 “易三岁加油!小寒寒加油!”明诺涵在旁边看热闹动动嘴皮子。 在今天触壁返回时,徐儒明反超易泽寒,最后的柯竞也扶游直上,她深深为易泽寒捏了一把汗,易泽寒浮出水面换气,然后一个深潜,就看到水池里的身影,他和徐儒明的距离快速逼近,甩开了柯竞,但他却迟迟不浮出换气,就在他又反超徐儒明之时,他停了下来。 他把头彻底完全伸出了水面,取下了潜水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戴好,潜入了水底,比赛还没有结束,但他直接沉入了最深处,她在泳池外看不到水里的身影,比赛变成了两个人的比赛。 明诺涵从地面上绕道他最后探头的位置,水面一片平静,连波澜都没有,她蹲下用手划了划水:“易泽寒,你出来。” 已经过去了一分半,场上那两位还在拼命比赛,明诺涵也不是完全是旱鸭子,她会潜泳,只是不怎么会换气,但她会仰泳,实在不行往后一倒,仰头不动。 明诺涵戴好眼镜然后跳进了泳池,他在角靠近角落的地方徘徊着,像是在寻找东西,确认到了他的位置她扶着墙起来换了口气,然后重新闭气向他游了过去。 她一口气应该能游到他身边还有余,但易泽寒在原地打转了一会,向中央游了过去,他这么一动,她体内的氧气就不够,她身边已经完全没有了可以支撑她的物体,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勉强露出鼻尖换了一口气,但水也涌进了她的鼻腔,这下栽了。 突然有个人从水里托住了她,结实的肌肉触感,让她信任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他抱着她往浅水区游去,把她放到了安全的区域,移开她的眼镜,眼镜里有些水,眼角也有些泪光,憋的满脸通红,一阵咳嗽。 她在水下闭气了两分多钟,突破了她身体的极限,而他在水下闭气了将近五分钟,她一个半吊子在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进了深水区,很危险,但他的第一件事永远都不是责怪她,而是首先安抚她:“没事了,小诺,我在。” 另一边比赛结束的两个人,看到了角落边相互拥抱的两人,骂骂咧咧的退到了一边,开始比试百米,怪不得徐儒明觉得这次赢得格外轻松。 明诺涵缓过神来,脚也早就踩到了地面的瓷砖,但被吓的不敢松开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很危险。” “你还知道危险?恩?”等到她平息了,他就摆出了一副循循善诱的教授模样:“知道危险,为什么还突然进深水区?”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有超过两分钟的时间没有抬头换气,为什么?” 两分钟,就连专业运动员也不一定能达到这个标准,他听懂了她的话,她是为了来找他,所以才会被呛水:“以后不要这么做,你没事我才能放心,知道了么?”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反常?” 易泽寒蹲了下来抱着她的大腿,把她的屁股抱上了泳池的边缘坐好:“手绳掉了。” “小诺,帮我重新系一下。”他摊开了自己右手手掌,一条被浸泡的情侣手绳,在她的手腕上有着它的另一半。 “易泽寒,你是不是真的只有三岁?它掉了我们可以重新买。”手绳重要还是命重要,她缩回自己的手。 “你送我的东西,我不能弄丢。”易泽寒把绳子放到手背上,拿着她的手比划着:“不会有下次,宝宝,帮我系一下,好不好?” “你们两个别秀了,等会去漂流区漂流啊。”那边的两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先是搂脖子,现在又是牵手,尤其是柯竞,本来女朋友也会来,结果被易泽寒弄去设计婚纱,现在还得看着压榨他女朋友的人在不远处秀恩爱。 明诺涵坐在旁边弯下腰系着,她一弯腰,胸前的比基尼风格正佳,有料又有沟,刚好他的背挡住了那两人的视线,他用另外一只手牢牢的把住了她,泡在水里的下身瞬间苏醒。 又不正经,明诺涵系好手绳,抬出了泡在水里的小腿,起身向更衣室走,易泽寒双手撑在泳池边缘,一跃而起:“抱歉,我犯错了,得去哄哄她。” 她快步走向女更衣室,就知道不该来,否则还没营业,园区内也没人,易泽寒一把掀开女更衣室的帘子,看到了准备开衣柜门的明诺涵。 他长手一伸,把她揽到怀里,“挟持”她走进了淋浴间,声音已经开始变的低沉:“我说过,我讨厌你在其他男人面前穿比基尼。” 易泽寒打开了莲蓬头,给她随意的冲了冲,再然后冲了冲自己,他扯下她的比基尼。 “明小姐,不长记性就要承担后果。”他把她按到了浴室墙角,一手垫在了她的后背,因为墙壁很凉,即使在此时此刻,他还能不忘每一个细节,他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能感受到。 她勾着她的脖子,跳起来挂到了他的身上,语气撩人:“易先生,我愿意承担你给的后果。” chapter73.终章(下) 她的一切一切,都在加快他缴械投降的脚步,被她征服的心再次俯首称臣,不知又过了多久,淋浴间的水声再次响起,她对他“抱怨”:“这么不听话,罚你去买药。” 易泽寒温柔的吻着她:“避孕药伤身,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你放心,是安全期。” 而且,你马上就要成为易太太了。 从淋浴间出来,明诺涵再也不肯下水,但他也再不肯让她穿比基尼,于是,易泽寒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去景区的商店内搞来了一个浮力衣,俗称救生衣,并且还给她弄来了一个黄色的浮排,飘在水中可供人躺在上面睡觉,并且上面还有配套了一个小黄鸭的游泳圈:“这下不怕了?” 虽然很丢人,但好在没外人,他带着她漂流、冲浪,人造浪涌来,她把易泽寒拽上了浮排,然后看着被水浪冲出一米远的徐儒明和柯竞,他在她脸上又看到了他喜欢的、期待的、温暖的笑容,有着治愈一切的魔力,再次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明诺涵还没浪够,时间就到了傍晚,刚才不该没忍住,和易泽寒在淋浴间待了大几个小时:“都怪你,瞎耽误时间。” “全怪我?”易泽寒不怀好意的反问,没等她回答,他又自己接了话:“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全怪我,易泽寒是坏人,是大坏蛋。” 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柯竞听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徐儒明强势拉客:“诺涵妹妹,你只要想来,免费。” “谢谢徐总慷慨,以后试营业记得通知我,我是明小姐的贴身保镖。” “诺涵妹妹免票,易保镖这种有钱人入园一律双倍票价。” 易泽寒一行人来到了停车场,他刚才比赛没完成,柯竞和徐儒明缠着他,要他请吃饭,而明诺涵也约了宁文和李巧,晚上她们还要参加她的电影点映,两人就此暂时分别。 他把她的包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给了她一个拥抱,再次吻着她的侧脸,主要还是怕把她的口红弄花:“别紧张,我相信你的能力,晚上我在影院门口接你回家。” 点映,指的是电影在正式上映之前的内部放映,出席的有所有剧组人员以及她的领导、朋友,包括苏成亦、李巧、宁文,还有林淼淼和易泽寒的头号迷弟黄文涛,上次球赛放了他们俩鸽子,心里过意不去,更何况黄文涛这么喜欢易泽寒,不能让小朋友失望。 明诺涵给林淼淼和黄文涛安排了绝佳的观影位置,中间座位,中等偏后。 早上易泽寒在教研室给研究生开完组会,黄文涛高调的从兜里掏出了电影的点映券:“老大,你看师母对我多好。” 易泽寒当即对着他说:“上次去杭州,我答应了你,只要论文过关就能入职易氏,记得么?” “必须记得啊,老大,难道你觉得师母偏爱我,所以你吃醋反悔?那可不行。”黄文涛拽着他的手来回晃着:“老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放开。”两个大男人,多让人误会,易泽寒抽回手,插进自己的西裤兜:“只是现在,有一条捷径…” 所以黄文涛对着明诺涵说:“师母,我可以坐在后门那吗?我水喝多了,怕上厕所。” 明诺涵被李雯静按在了第一排的c位,左边是苏成亦,右边分别是李雯静、李巧、宁文。 电影开始,灯光熄灭,最后排的林淼淼和黄文涛也开始实施易泽寒给的任务。 96分钟的影片,全程无尿点,让人看着看着就沉默了,编剧给的剧本,大结局是叛变的男警官、和器官贩卖团伙被一网打尽,而明诺涵把结局给改成了警官带着换了器官的老母亲乘船出海,公海附近,出现了一艘巡航军舰,开放式结局。 故事的结尾,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但那也只是故事,片尾出现的时候,屏幕的四分之一播放着片场花絮,总屏幕的二分之一,滑动播放着所有工作人员的姓名,回忆一步步涌了上来,她抱住了身边的李雯静,直至播放完所有人的姓名,掌声响起,但灯光还没有亮起。 明诺涵以为是放映员忘了开灯,结果身边的苏成亦阻止了她的起身,几秒钟后,屏幕再次亮起,屏幕上的主角,是她。 幻灯片上的照片全是她,她和他在一起的照片,还有她拍的他,照片放映了大约十分钟,十分钟过后,屏幕上开始放vcr,第一位出现的是苏成亦,这个现在就坐在她左边的男人,居然伪装的如此好,不透露一丝风声。 vcr上的苏成亦说着:“明诺涵,我的师妹,你从大学实习就入了成亦影视,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的信任,我见证了你的青春,所以我希望你能幸福,易泽寒让我转告你,他爱你。” 下一位出现的vcr主角是她右边的李雯静:“小诺妹妹,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可盐可甜的女人,记得在片场你总是亲力亲为的讲戏,每次都在尽力做到完美,私下的你,总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替朋友打抱不平,所以老天才会让你遇见这么好的男人,一定要抓紧别放走了,易泽寒让我转告你,他爱你。” 接下来的是宁文、李巧、还有他的死党柯竞、徐儒明、刘敏,甚至还有白可君。 白可君现在在国外进修,看得出来他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大半,不再那么执拗:“hello,小诺师妹,之前我打扰了你的生活,现在在这里郑重跟你道歉,我现在在英国进修导演专业,还是决定坚持自己做导演的初衷,如果有一天易泽寒欺负你,记得找你师哥,我给你报仇;还有,易泽寒让我转告你,他爱你,希望你在遇到困难和难题的时候,能记得,有人始终爱着你,我也爱你。” 最后一个出现的,是黄文涛,早上上完课刚录的:“师母,你知不知道,我们老大每次上课听到有人提起你,就笑的跟三岁的孩子似的?我从大三大四就跟着老大,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他变温柔了,笑的次数多了,我们也跟着沾光,我唯一的老大让我转告你,他爱你;师母,记得提醒老大,给我发office。” 所有人的vcr播放完毕,屏幕前方的灯光和最后排的灯光亮起,后门处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上了定制着她姓名的粉色铝膜气球,气球摆成了一句话:“明诺涵,嫁给我。” 明诺涵看着身后的布置,捂着因惊讶而张开的嘴,掌声再起,前门处进来了一个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的气宇轩昂男人,颇有出尘之表。 她转过身,看见走到他身后的男人,穿着她曾经买给他的英伦风西服。 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同样着正装,且一改平时痞气的柯竞和徐儒明,两人手里分别拽着一串粉色气球,而刘敏站在最后,手中捧着一个被雕琢成尖琢形的深蓝色钻石,看不出有多少克拉,但能看得出来它有点小重。 钻石中间还被精心加工过,雕刻上了hh的英文字母。 早在李雯静婚礼之前,他就有拍下它的打算,几个月之前,他就专门派人盯着它的去向,参加了好几场拍卖会:“钻戒不大,钻石来补,明小姐不要介意。” 易泽寒把花递给了她,明诺涵一手抱着花,一手擦了擦因惊喜感动而泛出的泪光,他在她面前、在所有朋友面前,对着她单膝跪下,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一手托着盒子,一手将它打开,三克拉的钻戒内壁,依旧刻着她和他的尾字母h&h,易泽寒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明诺涵,你愿意嫁给我,做我永远的女孩么?” 不同的年纪会遇到不同的人,不同的年龄会遇到相似的人,好的爱情是势均力敌者的风花雪月,彼此陪伴、相互理解、主动付出。 如果说,人活着是为了来经历苦难,那么能紧握的双手就别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