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城(初殇)》 楔子 地狱未空, 誓不成佛, 普度众生, 方证菩提。 三界慈悲,难舍六道的地藏王,身在三界外,心在六道中,怜我世人,誓不成佛,应劫转世,与魔共舞。 …………………………………前世………………………………………… “淝水一战”功在千秋,却失去了心头至爱。忘乡台前的千古一叹,成全了一个南北朝。舍了记忆,弃了肉身,穿越时空,却又促就了另一个神话。 ………………………………………今生……………………………………… 他,以12稚龄赤手空拳敌下黑榜第一,护得盟主全身而退,盟主赐封全盟公认的“七少爷”,八大家族年轻辈中的第一人,12岁便爵列三公,位极人臣。 她,‘季氏集团’的大小姐,‘汪氏集团’少夫人,凤榜第三,‘皎月白衣,风华绝世’,‘商海汪季’当代掌权者,权倾一方。 三年前为家族所迫,她含泪饮下‘葬情露’,忘了他,嫁给那个体弱多病无法营商的汪家传人,商海汪季,如今全靠这位女子了。三年前,因心头最爱另嫁他人,他远走他方,一代传奇,袅无音训。 三年后,‘心愿集团’三十周年晚会上,他是c大‘竹乐’的团长,她是汪家当家主母,她不记得他,他淡然以对,记忆消失,爱情却得以留下。 第一章 淝水之战 公元383年,东晋和北方的前秦之间发生了一场实力差距极为悬殊的大战——淝水之战。 在这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中,东晋竟以八万之众,大破前秦近百万大军,成为战争史上的一大奇迹。淝水之战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例。它确定了南北朝时期长期分裂的格局。 西晋末年的腐败政治,引发了社会大动乱,中国历史进入了分裂割据的南北朝时期。在南方,晋琅邪王司马睿于公元317年在建康(今江苏南京)称帝,建立东晋,占据了汉水、淮河以南大部分地区。 在北方,各少数民族政权纷争迭起。公元351年,氐人苻健(317-355)创建了前秦,都于长安,势力渐渐强大起来。公元357年,苻坚(338-385)即前秦帝位,他废除苛政,整顿吏治,兴修水利,加强军备,使前秦成为北方诸国中最强大的势力。 从370到376年之间,前秦先后攻灭了前燕、前凉等国,统一了北方,国势一时大振。以后又于公元373年攻占了东晋的梁(今陕西汉中)、益(今四川成都)二州,将势力扩展到长江和汉水上游。前秦皇帝符坚因此踌躇满志,欲图以“疾风之扫秋叶”之势,一举荡平偏安江南的东晋,统一南北。 公元383年8月,符坚亲率步兵60万、骑兵27万、羽林郎(禁卫军)3万,共90万大军从长安南下,同时,符坚又命梓潼太守裴元略率水师7万从巴蜀顺流东下,向建康进军。近百万行军队伍“前后千里,旗鼓相望。东西万里,水陆齐进。”符坚骄狂地宣称:“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这就是著名典故“投鞭断流”的来历。 东晋王朝在强敌压境,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以丞相谢安为首的主战派决意奋起抵御。经谢安举荐,晋帝任命谢安之弟谢石为征讨大都督,谢安之侄谢玄为先锋,率领经过7年训练,有较强战斗力的“北府兵”8万沿淮河西上,迎击秦军主力。派胡彬率领水军5千增援战略要地寿阳(今安徽寿县)。又任名恒冲为江州刺史,率10万晋军控制长江中游,阻止秦巴蜀军顺江东下。 10月18日,符坚之弟符融率秦前锋部队攻占了寿阳,俘虏晋军守将徐元喜。与此同时,秦军慕容垂部攻占了郧城(今湖北郧县)。奉命率水军驰援寿阳的胡彬在半路上得知寿阳已被苻融攻破,便退守硖石(今安徽凤台西南),等待与谢石、谢玄的大军会合。 苻融又率军攻打硖石。苻融部将梁成率兵5万进攻洛涧(在今安徽淮南东),截断淮河交通,阻断了胡彬的退路。胡彬困守硖石,粮草用尽,难以支撑,写信向谢石告急,但送信的晋兵被秦兵捉住,此信落在苻融手里。苻融立刻向苻坚报告了晋军兵少,粮草缺乏的情况,建议迅速起兵,以防晋军逃遁。苻坚得报,把大军留在项城,亲率8千骑兵疾趋寿阳。 符坚一到寿阳,立即派原东晋襄阳守将朱序到晋军大营去劝降。朱序到晋营后,不但没有劝降,反而向谢石提供了秦军的情况。他说:“秦军虽有百万之众,但还在进军中,如果兵力集中起来,晋军将难以抵御。现在情况不同,应趁秦军没能全部抵达的时机,迅速发动进攻,只要能击败其前锋部队,挫其锐气,就能击破秦百万大军。”谢石起初认为秦军兵强大,打算坚守不战,待敌疲惫再伺机反攻。听了朱序的话后,认为很有道理,便改变了作战方针,决定转守为攻,主动出击。 11月,谢玄派谴勇将刘牢之率精兵5千奔袭洛涧,揭开了淝水大战的序幕。秦将梁成率部5万在洛涧边上列阵迎击。刘牢之分兵一部迂回到秦军阵后,断其归路;自己率兵强渡洛水,猛攻秦阵。秦军惊慌失措,勉强抵挡一阵,就土崩瓦解,主将梁成和其弟梁云战死,官兵争先恐后渡过淮河逃命,1。5万余人丧生。 洛涧大捷,极大鼓舞了晋军的士气。谢石挥军水陆并进,直抵淝水(今淝河,在安徽寿县南)东岸,在八公山边扎下大营,与寿阳的秦军隔岸对峙。苻坚站在寿阳城楼上,一眼望去,只见对岸晋军布阵整齐,将士精锐。连八公山上的草木,他也感到类似人形,误认为是晋兵,颇为惊慌,对苻融说:“此亦劲敌,何谓弱也?”这就是著名的典故“草木皆兵”的来历。 由于秦军紧逼淝水西岸布阵,晋军无法渡河,只能隔岸对峙。谢玄就派使者去见苻融,用激将法对他说:“君悬军深入,而置阵逼水,此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也。若移阵少却,使晋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 秦军诸将都表示反对,但苻坚认为可以将计就计,让军队稍向后退,待晋军半渡过河时,再以骑兵冲杀,这样就可以取得胜利。苻融对苻坚的计划也表示赞同,于是就答应了谢玄的要求,指挥秦军后撤。但秦兵士气低落,结果一后撤就失去控制,阵势大乱。 谢玄率领8千多骑兵,趁势抢渡淝水,向秦军猛攻。朱序则在秦军阵后大叫:“秦兵败矣!秦兵败矣!”秦兵信以为真,于是转身竟相奔逃。苻融眼见大势不妙,急忙骑马前去阻止,以图稳住阵脚,不料战马被乱兵冲倒,被晋军追兵杀死。 失去主将的秦兵越发混乱,彻底崩溃。前锋的溃败,引起后续部队的惊恐,也随之溃逃,行成连锁反应,结果全军溃逃,向北败退。秦军溃兵沿途不敢停留,听到风声鹤唳,都以为是晋军追来(这就是著名典故“风声鹤唳”的来历)。晋军乘胜追击,一直到达寿阳附近的青冈。秦兵人马相踏而死的,满山遍野,充塞大河。苻坚本人也中箭负伤,单枪匹马逃回烙阳。 晋军收复寿阳,谢石和谢玄派飞马往建康报捷。当时谢安正跟客人在家下棋。他看完了谢石送来的捷报,不露声色,随手把捷报放在旁边,照样下棋。客人知道是前方送来的战报,忍不住问谢安:“战况怎样?”谢安慢吞吞地说:“孩子们到底把秦人打败了。”客人听了,高兴得不想再下棋,想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别人,就告别走了。谢安送走客人,回到内宅去,他的兴奋心情再也按捺不住,跨过门槛的时候,踉踉跄跄的,把脚上的木屐的齿也碰断了。这是著名的典故“折屐齿”的来历。 淝水之战,前秦军被歼和逃散的共有70多万。唯有鲜卑慕容垂部的3万人马尚完整无损。苻坚统一南北的希望彻底破灭,不仅如此,北方暂时统一的局面也随之解体,再次分裂成更多的地方民族政权,鲜卑族的慕容垂和羌族的姚苌等他族贵族重新崛起,各自建立了新的国家,苻坚本人也在两年后被姚苌俘杀,前秦随之灭亡。 此战的胜利者东晋王朝虽无力恢复全中国的统治权,但却有效地遏制了北方少数民族的南下侵扰,为江南地区社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创造了条件。 淝水之战确定了南北朝的长期分裂。以后南朝的刘裕于公元417年入长安,不能久驻。北朝的侯景反复叛变,也曾于公元548年陷建康,不久即为部下所杀,都去统一全国的目标甚远。直到公元589年才有隋文帝杨坚的“天下大同”“区宇一家”。至此已去淝水之战206年。 若是能与一代风流宰相谢安一起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如果能与一代名将,谢家宝树谢玄一起体会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那是何等的豪情,夫复何求。 可惜,生不逢时,小七耸肩洒然一笑,微嘲自讽自己的不切实际。 第二章 请帖 生命无常,可思念永恒,灰飞烟灭的时候,你最想和谁在一起? 脑海中不期然浮现的是那张淡妆素颜,靳月桥头,一曲“赏星”迫退华家数千死士。当年的凤榜第三,皎月白衣,风华绝世。如今的汪家当家主母,权倾一方。 “小七,帖子,帖子”,眉头轻蹙,淡然一笑“什么帖子?” 这晨夕自认识以来便是如此的迷糊,大大咧咧,“心愿集团三十周年晚会的邀请函拉,指名要我们去的”,顺手喝了小七倒的茶后又急急说“看来咱们‘竹乐’的名气已经打响了,哈哈…。。咳…。咳…。。咳……” 小七不紧不慢的拍着她的背,笑着说“你呀,也是时候收收你的脾气了,总是这样毛毛躁躁,不怕将来没人要么?” “不可爱么?”看着她那独特的嘴唇微微撅起,任何愁怀都可释去,“而且团长大人您说过的如果没人要,您会养我一辈子,您不会忘了吧?”,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小七,我见优伶。 欣寒便说过:夕夕的嘴唇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而那双眼睛却又有着魔靥般的魅力。小七摇头苦笑,当时上的这个当看来是无法轻易摆脱了。“养我一辈子”当年好象也有人说过的吧。 “小七,小七”,推了两把后终于把那飘然的飞絮给拉了回来,“你又走神拉,算了算了,反正问了你也不会说”,又扬起了她那可爱的小嘴,在经历了多番询问无果之后,‘竹乐’成员很默契的再也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晚会就在下个月了,怎么办?”自然地抬起头来,“不要拿你的眼睛盯着我,我头晕”。小七淡淡回应。一旁的师逸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跑“夕夕不要打我,我实在忍不住啦,哈哈哈……。”,后面跟着的是怒不可遏举着鼓棒的晨夕,“死师逸,不要跑……”,后面的小七和欣寒也忍俊不禁,笑声顿时充满了房间。 “箫团长,我想追晨夕,可以吗”?小七抬起头,嘴边是习惯了的懒散微笑,入目的是个颇为俊秀的男子,笑问“你想追夕夕,应该去问她才是,怎么跑来问我了?” “我约她去吃饭,她说要问过团长有时间才可以,约她去逛街,她又说要问过团长有时间才可以,约她去玩,也说要问过你才可以,我真怕以后如果向她求婚,她也说要问过你有没有时间才可以,怎么办,呵呵,所以我索性就先来问问你了!” 小七心里早已把晨夕臭骂了n遍(每次都拿他做挡箭牌),可脸上依旧挂着那懒散的微笑,有条不紊的应付了这位仁兄,说句实话,晨夕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而她在外边又一直努力维持淑女形象,是c大公认的美女。因而诸如此类的事他处理了也不只一两次,亦颇为得心应手了。 由于其他人下午都有课,此时训练房内只有小七一人,在经历两个多小时的选曲之后,终于抬头泡了杯咖啡,慢慢移至窗前举目远眺,秋天又来了,看着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下,不由自语“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我认为是风的追求”。 “不,是树的不挽留”。 “是风的追求” “是树的不挽留” 瞧着吵得面红耳赤的晨夕和师逸,小七不禁叹气苦笑,习惯了之后,小七和欣寒很默契地在未动手之前是不会去劝架的,否则那正在内战的两位便会一如当年的国共合作般的一致对外,只会徒惹祸上身而已。 “这是我选的歌,你看看”,小七悠闲地将曲目交给欣寒。 “原谅?” “嗯,原谅”。 “喂,你们两人很过分艾,每看到我们正在吵架吗”,那边正在吵着不可开交的晨夕仍不忘冲这边"咆哮"一声,俩人很默契地不去理她,继续他们的话题。两人一阵踉跄,看着怒气冲冲站在眼前的晨夕,相视苦笑。 “笑,笑,笑死你们,竟然敢不理睬本小姐,这次是背,下次就是脸,嘿嘿,不知道,c大公认的两个帅哥毁容之后会怎么样呢,呵呵,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漂絮还未来得及收回,头上已挨了两下栗子,接着是师逸狂放的笑声,然后又是每日例行的追杀。 “喂,喂,打你的又不是我,追我赶嘛,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接着是阵阵哀嚎, “爱你个头,别跑”。 “不跑是笨蛋”。 “好了,好了,ytime,过来练习,时间不多了”。 两人难得听话地停止了吵闹,欣寒不由一笑:这世上或许只由小七才可以让那两个人乖乖听话了吧,想起第一次两人不服从团长命令的惩罚,欣寒亦不寒而栗。 晨夕是鼓手,很适合她的性格,不过她的鼓棒时不时是会跑到别人身上去的,师逸曾经说过:拿着鼓棒的夕夕最可怕,惹不得。 难得地得到‘竹乐’其他两人的一致认同,一度令他得意了好一阵子。 师逸弹得一首好吉它,在全国竞赛上得过一等奖。欣寒则是c大的歌神兼舞王,相较而言,小七的古筝便黯淡多了,只有听过小七弹奏的人才能明白,小七的古筝摄魂,不错,是摄魂,小七是用心神驱使的指法。 首先响起的是小七的古筝,这是他们的策略,摄人先摄魂,首先要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接着是师逸和晨夕的吉它和鼓声,最后则是以欣寒迫人的舞蹈和妖冶的歌喉压轴。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时钟就快要走到明天 痛会随着时间 好一点 那些日子你会不会舍不得 思念就像关不紧的门 空气里有幸福的灰尘 否则闭上眼睛的时候 那么疼 谁都别说 让我一个人躲一躲 你的承诺我竟没怀疑过 反反复复 要不是当初的温柔 毕竟是我爱的人 我能够怪你什么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 …………………………………。 ………………………………。 第三章 身份 终于盼到了晚会那天,“心愿”不愧是大集团,当晚万人空巷,全市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过了遍红地毯。 当晚他们的演出不出意料的极其成功,当小七古筝想起的刹那,万籁俱寂,直至欣寒歌舞的完成,使得晚会达到了最高潮,安可声,掌声不绝如缕。c大“竹乐”一炮而红。但在结束后被邀请去见“心愿”集团首脑的时候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突兀。 “他们会给我们多少酬劳呢,一定不会少的,呵呵,到时就可以去shopping了,嘿嘿”,晨夕的心思又不知飘到世界哪个角落去了。师逸翻了个白眼,做出一副心力交瘁的表情,惹得小七和欣寒皆忍俊不禁。 一路的欢声笑语,接近会议室门口时,小七的笑声嘎然而止,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接着又不着痕迹地轻轻一笑而过,然后双眼便灼灼的盯着前方。 其他三人却同时感到不安,三年来小七从没有出现过这种尴尬,三人对望数眼,终耐不住好奇顺着小七的目光搜索而去,入目的是一个女子的侧脸,一袭白衣,飘逸出尘,胸口一枚白色月形项链尤为引人注目,一如天上的皎月。绝美的一张脸,巧夺天工,没有任何的修饰,淡雅如仙。 “她是谁?”晨夕难得的眉头微蹙问道。 “季雨馨”三字从小七口中艰难地呵出。 “‘季氏集团’的大小姐,‘汪氏集团’少夫人”,师逸嘴角泛起玩味的笑容。 “‘皎月白衣,风华绝世’,果然不为过,凤榜第三,名不虚传”,晨夕感叹。 “商海汪季,如今全靠这一位女子了,何其悲哀”,欣寒也不由感叹。 “进去吧”,依旧是淡淡的语气,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心愿总裁迎往门口握住四人的手一阵寒暄,接着向他们介绍在场的众人,果然都是与汪季两大集团比肩的大公司,其中一人看到小七明显地全身一颤,左脚一抬便欲迎上,却被小七一瞪眼停下。 小七代表‘竹乐’向众人寒暄,轮到季雨馨时‘竹乐’其他三人皆屏紧呼吸,心吊在嗓子眼上,六目灼灼的盯着两人:小七明显的一怔,接着又露出微笑,一种不同于平时那懒散的笑容,“你好,我是‘竹乐’团长箫白”,然后递出右手,再看季雨馨亦是眉头微蹙双眼迷茫,似乎是走了神,接着恍然回过神来,露出迷人的酒窝,“季雨馨,很高兴见到箫先生,‘竹乐’以后必能名动天下,箫先生前途无量”,接着也递出右手,两人礼貌性的一握,“多谢季小姐圣言”。 然后小七又与另一人寒暄去了,三人同时嘘出一口气,晨夕嘴里还念叨着“真没劲,还以为有一场好戏可以看呢”。“是啊”,师逸难得地附和着,欣寒露出一个被你们打败了的表情。忽然他注意到有一人也和他们般的明显释怀地嘘了口气,就是刚才想要上前而被小七瞪回去的那人。 “太可恶拉”,伴着一阵巨大的关门声,晨大小姐气呼呼地冲了进来,三人很配合地都没去理她。 “喂,你们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心情很不好艾,作为死党的你们难道不该问问发生什么事了么?”接着又使出她的杀手锏,双目水汪汪地盯着三人,三人对望一眼,小七很认命地温柔问“请问夕夕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晨夕白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眼色,“都怪那个李然,整天缠着我,郁闷死了,对了你上次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到底说清楚了没有?” “李然?”,小七努力回想,终于记起那个来问他可不可以追夕夕的颇为俊秀的男子了,“哦,他呀,他问我你什么时候才有空,我就把我们大致训练的时间告诉他了”,小七邪邪地笑着回应。 “也就是说你把我空闲的时间告诉他了?” 看着夕夕一步步地逼近,双目的戾气越来越浓。 小七淡淡地回答“是啊,怎么啦,我总不好意思占用你训练以外的时间么?” 说完,嘴角慢慢地泛起一个微笑,渐渐地扩大扩大,最后连眼底都充满了笑靥。 “哈哈哈……。。”三人都笑倒在地,“小七,哈哈………咳咳……。。你………。呵呵,你还真会 ………。会整人阿,哈哈……” “小七”,一声咆哮之后,是几声歇斯底里的叫声,然后一切归于平寂。 “呵呵,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整天把这些事情都往我身上推了,而我自问向来都是有恩必报的人,所以当然得有所回报咯”,小七喘着气淡淡说着,强忍许久后终忍俊不禁再次大笑起来,师逸和欣寒也再次被带得大笑起来。 “你们,你们这些坏蛋”夕夕气极怒嗔。 师逸笑着说“这是我们这些单身者无福消受的殊荣”。 欣寒敛起笑容,正色道“说真的,师逸是因为呵呵……。那个,对了,是红颜知己太多不知道选哪个好而继续留连在单身一族内,夕夕呢是喜欢自由才不想恋爱,我么,你们知道的,我是因为忘不了丹媛,说完自嘲地一笑,“那小七你呢, 你又是为的什么?” 其他二人也立马收起了笑容, 望着小七,小七也收起了笑容,双眼望向窗外“没什么,我爱的人嫁人了,很可惜新郎不是我”,说完淡淡一笑,可那笑容里蕴涵的无限感伤却令三人感到心酸。 “你是七少爷?”欣寒凝眉问。 “是的,我是箫家的小七”,依然是那样的平平淡淡。 三人愕然, 当然七少爷可以有很多,但提起七少爷能想到的只会是箫七少爷,那个以12岁稚龄赤手空拳敌下黑榜第一, 护得盟主全身而退的七少爷,那个盟主赐封而又被全盟公认的“少爷”。 “你们呢,你们不该是平常人?”小七淡笑问。 “我姓李,李欣寒,李洪图是我爷爷”。 “师逸,家父师天下,八大家族联盟西城卫团长”。 “晨夕,公关部长丁曦是我妈妈,东城卫团长晨航是我爸爸,三顾命晨旭是我爷爷,财务副长吴雅是我奶奶……。” “好了,好了,知道你来头大了,不必再炫耀了拉”,师逸不耐烦地挥手说。 “又不是我要说的,是小七要我说的”。 “那你有必要要把你七大妈八大姨都拉出来吗?” “我有说我七大妈八大姨了么?” “你是没说,我如果没拦着就不一定了?” 小七和欣寒再次苦笑,又开始了。 第四章 记忆 “‘李氏集团’的继承人,西城卫的少爷,那个公关部长、东城卫、三顾命长、财务副长家的大小姐”在念夕夕的时候,小七故意念得极其艰难拗口,又惹来夕夕一阵白眼。 “好啦,你们就笑吧,哼!”说完眉头一跳嘴角扯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说起来头哪有小七团长大啊,南、北城卫都是你箫家的人吧,还有你大姐还是我奶奶顶头上司呢,盟卫军三分之一的控制权又在你箫家手上,更别说箫氏集团在盟内的首席地位了,就你七少爷自己12岁便爵列三公了,位极人臣了!” “夕大小姐,饶了我吧,我再怎么样还不是您的一个小卒么”小七又是很识趣的应着,“哼,算你如识相,放过你了”,夕大小姐很得意地笑着。 小七做出一个很无辜的动作,惹得师逸和欣寒又是一阵大笑。 “再加上七少爷”,欣寒忽然正色说。 “什么?”师逸茫然问。 “‘李氏集团’的继承人,西城卫的少爷,那个公关部长、东城卫、三顾命长、财务副长家的大小姐,再加上七少爷,很少事情是我们办不到的了吧!”欣寒挑眉说。 “对哦,有什么事情我们办不到的,”夕夕雀跃呼啸着“首先我要拆了黑榜,然后是十二联社,再是‘沧海’,怎么样,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怎么样?”看到的是三双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睛,夕夕脸刷地一红,拉着衣角低声说“干什么嘛,虽然难了一点,可是也不是不可能的拉”。 “幸好你还知道难了一点”,小七很庆幸。 “天哪,夕夕还会脸红呢,哈哈哈 ……。”,师逸首先发笑,接着小七和欣寒也不由地看了夕夕一眼,一起弯腰大笑起来。然后响起鼓棒和脑门亲密的接触声和一阵阵鬼哭狼嚎,还有东西打翻的声音。 “那女的是季雨馨吧?”晨夕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嗯,”小七看不出任何情绪地应答。 “‘皎月白衣,风华绝世’,又有谁能不为之倾倒呢,怪不得我们小七团长为她守身如玉,呵呵,可那天她怎么好像真的不认得你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 “听说过‘葬情露’么?”小七苦笑问着。 “‘葬情’,埋葬感情么?”欣寒问。 “是的,你们该知道‘商海汪季,顶天立地’吧?” “当然,当年汪季两家纵横商海,创下‘汪季商朝’,极盛一时,因而有‘商朝汪季,顶天立地’之说,近些年汪季两家中落了,才由‘朝’改为‘海’,成了‘商海汪季,顶天立地’,呵呵”。 “两家通婚是常事,本来无碍,可这代汪家的传人汪冬却是从小体弱多病,无法顾商,因而雨馨的出嫁势在必然。” “然后你们相恋了,可是迫于家族的压力,她屈服了,因而喝下‘葬情露’嫁了,对吗?”夕夕逼问着。 “呵,大致如此了”,小七淡笑着。 “你还是男人么,你还是那个敌下黑榜第一的七少爷么,她要葬情你就让她葬么,她可还算是你最心爱的女子,是你太无情还是你太懦弱?葬了情,埋了记忆就一切都结束了吗?错了,‘记忆可以消失但爱情却一定会留下’,为什么你还可以笑,笑得这样淡,你该哭的,你知不知道你笑得让人心疼,你还是我的小七团长么,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夕夕幽幽地啜泣着,房间一片寂静。 ‘记忆可以消失,但爱情一定会留下’小七囔囔着,“是么?” “是的,”这回答的是欣寒,小七不由地看向他。 “那天在‘心愿’会议室我就注意到了她对你是不同的,她看你的眼神很氤氲,那种眼神代表着她对眼中的那人是不可能没有感情的”,欣寒淡淡说。 小七不由地上前激动地抓住欣寒的肩膀,“你说她还是爱我的?”眼中涌现的是澎湃的渴望。 “她还爱不爱你,我不敢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你快去找她啊!”夕夕喝道。“找她做什么?”小七自嘲地一笑。“去告诉她你还爱她,带她走,私奔,对私奔,呵呵,很好玩的样子”,夕夕又雀跃着。这女人真是善变,师逸和欣寒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认同。 “可是连她认不认得我都不清楚,连她还爱不爱我都不清楚,而且她已有家室,再说她如果走了,汪季两家会乱的,八大家族联盟会乱的,呵呵,不可以的”,小七又忍不住一阵苦笑,笑中含泪,晶莹透彻。 夕夕一把抱住小七,“小七不要哭了,我不该骂你的,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说到最后就只有一句“不要哭了”,而她自己却哭得稀里哗啦的,毫无淑女可言,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她c大公认美女的地位就难保了。 师逸和欣寒也是一阵哽咽。到后来却换成是小七抱着夕夕哄着她不要哭了,汗! “你怎么猜得到我是箫家的小七呢?”小七淡笑问着。 “我听说过你和季雨馨的事”,欣寒淡淡说。 “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的事很隐秘,很少人知道的”,小七又淡淡笑着。 “小七不要笑了好不好?”夕夕一边问着一边泪水眼看着又要落了下来,小七急忙抱紧她,拍着她的背,很有旋律的一下一下的轻轻落下,“好了好了,小七不笑了 ,夕夕不要哭了好不好?”,就像哄小孩子似的,极尽的温柔。 “可现在你们的事却已传遍了八大家族,大家虽明着不会说,私底下却已是人尽皆知”,这次答的是师逸。 “这对她不会有害吧?”小七望向欣寒,眼中涌现着无限的担忧。 “放心吧,这八大家族私底下流传的东西还少么,哪次真出过什么事的”,欣寒安慰道。 小七想想也是,也就暂时不去担忧了,而且此时也不容许他考虑别的,怀里还窝着个正在哭鼻子的夕大小姐呢,小七望向胸口那一片湿漉,苦笑着为这件衣服默哀,叹气声在三人身上此起彼伏。 距‘心愿晚会’事件已有半月之久,期间‘竹乐’应邀参加了三次演出,影响力巨增,酬劳当然不斐,却全被夕夕shipping掉了。 在c大更是名声大振,已经达到c大学生可以不知道校长是谁却不可不知道‘竹乐’的程度了。再加上‘竹乐’四个成员都是俊男靓女,更是蜚声c大内外。 期间李然对夕大小姐的追求亦从未间断,弄得她郁闷之极。有回她跑回训练室气急败坏的说“夕夕,他竟然敢叫我夕夕,气死我了”。三人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夕夕是‘竹乐’成员的专有称呼,任何人不得逾越,否则后果自负。 果然,当天下午夕夕便扯着小七找到李然,义正言辞地宣布小七是她的男朋友,请他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了,说完还极其亲密地偎依在小七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小七动也不敢动只能一味的微笑,最可悲的是他们刚好在校内最热闹的广场上,看热闹的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巨汗! 相同的,夕夕也经常被三位大帅哥拉出去救驾。闹到最后却传出‘竹乐’搞四角恋的绯闻,使得我们夕大小姐爆笑了好一阵子。 第五章 擂台 “知道吗,八大家族有一个叫什么大学代理的职务的呢”,夕大小姐以她特有的边跑边喊得形式叫着。 “说重点!”师逸淡淡地说。 “听说这个职务很重要艾”。 “说重点!”欣寒也耐不住地说道。 “听说我们h省也有分代理呢!” “说重点!”这回连小七都不耐烦了! “小七,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蹙眉的样子很可爱么!” “寒,最近我们都有什么演出的吗?”小七问着。 “我记得不久后就是校园国庆晚会了”,师逸抢着回答。 “嗯,好像是的!”欣寒也回应。看来三人是彻底决定不理我们那位夕大小姐拉。 “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么,是这样的,不久前h省的分代理死了,也许被杀,也许生病, 也有可能是自杀哦”,看着三人越来越差的脸色,夕夕急忙说着“所以联盟会议决定在h省搞了个以武夺位的东西,还有就是由于h省经济太发达拉,所以听说八大家族都有派人参加哦,很好玩的……。。” “不去!”还没等她说完小七很坚决地回应着。 “讨厌拉,我又没说要去的,呵呵”,说着用她那双独特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围着小七转悠,一边转悠一边还邪邪地笑着。 小七被看得全身寒毛直竖,讨饶道“夕夕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山刀山下油锅小七在所不辞!” 夕夕白了他一眼,摆出个算你识相的表情,神秘兮兮地道“听说原h省的分代理是商海汪季的人呢,所以……”。 “所以汪季两家对这个职务是势在必得的”,小七淡淡说道。 “还有华家!”夕夕急急跟上。 “华家?”欣寒皱眉。 “华家与汪季不和已是公开的秘密了”,师逸也说道。 “可华家有华东阁呢,汪季是打不过的,所以,所以就需要七少爷你去英雄救美了,呵呵,真好玩,嘿嘿…。。”咱们这位夕大小姐的心思又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想着想着脑袋就又挨了个栗子,“死寒寒,你再打我脑子试试”,说着就急急找她的鼓棒去了。 “时间呢?”小七沉声问道。 对着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的小七夕夕是不敢放肆的,只好乖乖答道“就三天后拉”,跺了跺脚低声委屈道“干什么朝我出气拉”,说着说着,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敢向夕夕发脾气呢,奴才该死,请夕大小姐原谅”,小七急忙做可怜状,惹得夕夕又哭又笑的,师逸和欣寒也再次笑翻在地。 夕夕难得地一点都没有夸张,看来这职务的确不可小觑,赛场广场门口已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的,广场之内可见而知。 “好像要有请帖才可以进去的”,欣寒皱眉说着。 “安拉,这怎么能难得住我,等会,看我的”,说完师逸就一溜烟似的不见了。 几分钟后,只见他举着张请帖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 “不是偷的吧?”夕夕很不给面子地打击道。 师逸也不和她吵,挥了挥手中的帖子“不进拉倒!” “不进是傻瓜”,话音未落已经抢过帖子先进去了。后面三人摇头苦笑。四人皆不愿被人认出,因而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入座休息。 “季雨馨”,果然不片刻季雨馨便被夕夕这有心人发现了,今日这位美女一身白衣运动服,另有一股英姿飒爽的美态,看来她是有准备亲自下场了。似乎感觉到小七灼热的目光似的转过身来与小七目光一触,小七微笑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季雨馨一怔也微笑打了个招呼做应。 “耶,眉目传情呢,羞羞羞!”夕夕很不给面子地做了个鬼脸。“哇,快看,那儿还有一个不逊季雨馨的mm哦,啊,啊,快快看,那,那还有一个,好多美女哦”,夕夕小姐一副花痴状。 “我说你一个女儿家怎么比我们男生还好色”,师逸玩味的问道。 “要你管,不, 你说什么,我哪有好色拉,我只是欣赏秀色而已拉,恐怕好色的另有其人吧”说完还故意朝师逸挑眉示威。 “那是石家三小姐石心媛另一个是寒寒的二姐李诗诗”,小七淡淡说道。 “凤榜第二石心媛,第四李诗诗,凤榜女子果真个个不凡”,师逸感叹。 “多谢夸奖,小女子当之无愧”,夕夕傲然说。 “我夸她们关你什么事了?”师逸很是诧异。 “你刚才不是说凤榜女子果真个个不凡么?”夕夕挑眉。 “不错!”师逸依旧茫然。 “不好意思,小女子添居凤榜第七”,夕夕邪邪一笑。 “当我什么也没说”,师逸懊悔道。 “你说了,明明说了,怎么收回,小七和寒寒都可以作证,小七是吧”,撅着小嘴双眼直直地望向小七。 “当然,当然”,小七陪笑,“不过我现在开始有点怀疑凤榜的权威性了”,惹得师逸一阵狂笑外加夕夕的一阵白眼。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比赛开始了,好像是我李家的李商阳对石家的石景么”,师逸劝说道,“呵,我李家近来是与汪季走得挺近的,看来八九是帮衬商海汪季来的”,说着自嘲地一笑。 小七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小七清楚欣寒就是因为看不惯家族内争权夺势的阴险狡诈才跑到遥远的c大就学的,安慰道“人生在世,大多都是不如意的,看开些才可以活得开心!” “哼,装老成”,对于夕夕的不给面子,两人只好以苦笑做答。 比赛从早上进行到晚上,擂台之上迎来往去已不下数百回,看得夕夕极度不耐烦,如今站在台上的是华家的华星,盟榜十三,不可小觑。 “晨涧有请华兄赐教!”一个灰衣老者慢踱上台。 “晨爷爷加油”,夕夕忽然握拳大声呼喊。 惹得周围一阵阵目光的扫射,还有那位灰衣老者也朝着这边慈爱地一笑,隔着如此距离这么多噪音依然可以准确听到夕夕的声音可见此人元能也是不凡。 夕夕又一阵脸红急忙躲到小七怀里“我激动吗,干嘛这么看我拉”。 这位大小姐果然是到哪都能成为焦点的,早知如此他们又何必躲得如此辛苦呢,场内再次响起三人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场上两人元能相当本需千招后才可分出胜负的,但数百招后晨涧便一声闷哼被打下场来。果然是中毒了,华星以未规定不能用毒为由继续比赛。这回可惹怒了我们夕大小姐,小七一下没看住她已冲上了擂台。 “夕夕”,除他们三人外,数声呼喊声同时响起。 “小姑娘,你还是回家吧,不然别人说我以大欺小,赢了也不光彩”,华星傲然道。 这回更是激怒了夕夕“哼,打赢我再说吧!” 说完,鼓棒已经迎上华星的布雷斯之手,华星越打越惊,这丫头年纪虽小,元能可不含糊,绝不逊于自己,心思一转计上心来,以快打快攻得夕夕毫无喘息之力,中指一丝暗劲直击夕夕右臂,就算此时夕夕能够注意到,在这么短的距离也是不可能避得开了,果然也似晨涧般地一声闷哼。 “夕夕”数条人影抢上擂台,几声爆喝之后,只见擂台之上小七一手抱着夕夕,另一手扼着华星的喉咙,沉身道“今日先废你元能和右臂,下不为例,不然就是你的脑袋!” “等等,你如果还想要这丫头的命就最好放开我”,华星嚣张如初。 “‘碧落泉’罢了!”小七声音愈发的森然。 说完右手一紧,华星便似球般地滚下擂台。 “你好狠”华星被抬下之前恨恨的盯着小七吐出。 “小七,小七,好难受,好难受”夕夕艰难地吐出,望着正在受苦的夕夕,三人一阵痛恨,夕夕从没像现在这般难受过,就这点已经足以让华家死上n次了。 “夕夕别怕,马上就好了!”说着小七抱着夕夕慢慢走下擂台,待走回座位时原本在擂台上满脸灰黑的夕夕虽仍显得苍白但脸色已慢慢呈现红润。 “多谢这位小兄弟救回夕夕,我全家感激不尽”,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郑重的说道,身旁还有一位体格健硕,极为英俊的中年人,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妇人,还有一位哭得稀里哗啦的中年美妇,想来应该就是夕夕的家人了。 “前辈客气了,应该的”,小七淡淡笑应。 中年美妇见夕夕醒了便走上前来柔声说着“夕夕,到妈妈这来”。果然没猜错这中年美妇还真是夕夕的妈妈,想起刚才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果然与夕夕一般,看来哭也是可以遗传的,夕夕爱哭还真不能怪她呢,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偷偷一笑。 “不,不要”,说着还紧紧搂着小七,不住地继续往他怀里钻,“小七,我不要回家,不要”……眼看着就又要哭了起来,“好好,夕夕不回家,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小七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再看夕夕的家人不由得一阵尴尬,但想到这几个年轻人刚才的情况明显是十分关心夕夕的,不说小七的元能隐然已经在晨家第一的晨旭之上了,便是另外两个年轻人与晨旭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夕夕的安全看来暂时是不需要担心的,而且此时八大家族都在场,也不好继续在这儿久呆,于是只好寒暄先回到座位去了。 不过各人心里却一直在嘀咕:那个小七刚才能够抢在众人之前第一时间抱住了受伤的夕夕,而且瞬间制住了盟榜十三的华星,几步之间单凭元能便将三大奇毒之一的‘碧落泉’化于无形,元能之高在八大家族内也数罕见,而其他两个年轻人刚才几乎和晨旭同时踏足于擂台,再加上盟内年轻辈中第一的七少爷,八大家族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的年轻高手? 第六章 夺冠 再回到擂台,如今立于台心的人大约年过半百异常威严就在刚刚救助夕夕这段时间,他已经迫退三人,那便是华家家主华东阁了。眼看着刚才盟榜第六的季春阳不出百招也被他制住,已经无人敢贸然挑战了。 “不可以,不可以让华家夺得,不可以”,我们的夕夕大小姐这会已经大致恢复了,如今又大吼大叫起来。 场内众人一阵森然:这小姑娘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竟然还敢公然叫嚣华家家主盟榜第三华东阁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人吃惊的,下面那位少年的回答才真正让人心弦突告崩溃,“好的,夕夕不让他夺得,他自然是拿不走的,放心!” 小七微笑答着。 “嗯,小七快看,你的季大美人要上台了,听说当年她在靳月桥头,一曲“赏星”迫退华家数千死士,真是令人期待呢”,夕夕突然蹦起急急喊道。 果然季雨馨已经踏足台阶了,忽然一阵风掠过,小七的身影倏然出现在季雨馨之前。 “季小姐,这场可否让与我?”季雨馨一怔,心思还未过脑,嘴里已不由答着“好”,心里悚然一颤,对于这个男子她为什么总会失神,总不能已平常心对待呢,为什么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年人修为不易,还是下去吧”,不似华星的嚣张,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小七嘴边依然挂着那淡淡的笑容“箫家小七,请华家主赐教!” 箫家座位那边早已呐喊震天 “七少爷”之声顿时响遍场内。 众人心里终于释然:七少爷,原来是七少爷,难怪元能如此高绝,难怪面对盟榜第三也怡然不惧。 晨旭嘴里一直念叨着“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而季雨馨更是吃惊:他就是七少爷,那个盟内公认的第一少爷,那个年轻辈中的第一人,那个…。。绯闻的男主角。可是自己明明和他不熟识的,为什么盟内一直流传他和自己……有过一段情,情深似海呢。虽然自己的确待他与人不同,他是很有魅力,可是他刚才待那位叫夕夕的女子那般好,公然在众人面前搂搂抱抱,他们应该是恋人吧………想着想着,心里一阵羞愧,满脸通红:怎么会这样呢,我已经是汪家的少夫人了,怎么可以想别的男人呢! “少夫人,你怎么了,怎么满脸通红的,是不是生病了?”身后的小丫头又开始罗嗦了,季雨馨淡然一笑“没事”,悠然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双目凝视在擂台之上。 “好,好,既然是七少爷,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未落雪绵掌已然扫出,一出手便是绝学‘雪绵’可见他对小七的重视。小七也瞬间展开身法游走于擂台之上,雪绵竟然丝毫伤他不到。 “上穷碧落下黄泉”,欣寒忽然一字一字地慢慢吐出。 “什么?”正在专心观战的夕夕头也不回地冒出一句。 “小七的绝学之一‘上穷碧落下黄泉’”,这次回答的是师逸。 “好过分噢,小七都告诉你们就是不肯告诉我,死小七”,夕夕终于回过头狠狠地说。 师逸不寒而栗急忙为小七辩解道“小七也没告诉过我们,是你自己见识少拉,连联盟年轻辈第一人七少爷的绝学都不知道”。 “我要学,一定要让小七教我,学了别人就抓不到我了 ,呵呵,很好玩的样子 ”,夕夕雀然说。师逸和欣寒不由为小七默哀:自己的绝学竟然被人说成很好玩的样子,为他默哀吧。 再看擂台上,两条人影忽影忽现,已经打的难解难分了,元能到处擂台三米之内无人可立足,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时间在快速的飞掠,台上两人却始终没达至分出胜负之地。 “小七加油,小七加油”,眼看着时间越来越久,夕夕越来越担心,忍不住大声呐喊起来,接着场内为小七呐喊加油的人越来越多。华家那边也不甘示落,两队的拉拉队开始互相对骂起来,毫无疑问最大声的当然是我们夕大小姐了。师逸和欣寒对视苦笑,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夕夕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将气氛带动活跃起来。 “得罪了”,随着小七淡淡的一声,全场的注意力再次全部集中的擂台上的两人身上。 “两处茫茫皆不见”,师逸一字一字地呵出。 “又是小七的绝学么?”夕夕兴致勃勃地问道。 “你不是又想学吧?”两人异口同声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咯”,夕夕理所当然地应道。 后面两人再次做晕倒状。 目光再次投往台上,只见场上小七倏然消失不见,华东阁不愧是盟榜第三,对小七的消失并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慌张,而是倏地立定,将元能提升到极点,随时处于警备状态,任人都不得不说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哼”,随着华东阁一声闷喝,倒退三步嘴角缓缓渗出一丝血丝,众人诧异,小七还是继续消失着,可华东阁却败了,败得莫名其妙,全场皆是高手,却没人能看得见他的出手,甚至没人能看得见他的身影。 “英雄出少年,好个‘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未能见识到‘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实是一大遗憾哪,我输得心服口服”,说完华东阁飘然而去。 全场寂静,之前任人如何看好小七也没能想得到他竟然可以仅以两招绝学敌败盟榜第三的华东阁。 “七少爷,七少爷”一片寂静之后是满堂的喝彩。小七倏然现身淡然一笑,目光投往季雨馨,点头微笑,示意让她上台取回这分代理一职。但见伊人微微一笑,竟然转身朝门口而去。小七一急,连忙传音道“请季小姐上台赐教!” 但见季雨馨回眸一笑毫不停留地再次离去,留下小七茫然无措地站在台上。 显然地,h省分代理一职是落在了箫家的手上,不过这事小七是当然不会去理的,季雨馨离开的那个笑容却始终在他心里徘徊不去。回到c大已有两天,夕夕死活不肯回家,在小七再三保证之下晨家众人终于同意让夕夕跟着回c大了,不过不久之后小七便后悔了,极其地后悔,回来之后夕夕就一直缠着要学他的绝学,还一副很好玩的样子,让小七差点呕血。小七很耐心地告诉她他的所谓绝学必须要静心,不适合她的。可我们这位夕夕小姐向来就不是讲道理的人,小七见实在纠缠不过,也就只能开始教了。 果不其然,要夕夕静心是很可怕的,更是不可能的,好好的一招‘上穷碧落下黄泉’被她练得画猫反成犬,招式虽不雅致所幸效果却尚算可观,夕夕若是存心想走一般人也是难以追得上了,这也算是给了小七点安慰。练完一招后,夕夕是再也不肯奔向第二式了,这也让小七松了口气。夕夕就是夕夕,说到做到,以后就天天以这画猫成犬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欺负得师逸很是凄惨。 第七章 当归 “汪季、华开战,李家应邀助汪季,石家应邀助华,联盟大乱,十二联社、沧海趁机并吞联盟三阁五汀,黑榜刺杀盟榜排名第六的季秋叶,十一的师青风,十四的李向阳,八大联盟已至生死存亡之境,盟主诚请七少爷回盟平乱御敌!”,来人风尘仆仆,面容憔悴。 “师伯” 、“李叔”两声悲呼相继从师逸、欣寒口中疾驰而出,两人随即热泪盈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而未落下来 。 “想哭就哭吧”,小七轻轻拍拍他们的背。 “不”,在未能帮李叔报仇之前我有什么资格哭,欣寒狠狠地从牙缝中一字一字的挤出。 “对”,师逸也凝重的道。该哭的忍着没哭,而我们本不该哭的夕大小姐却再次赖在小七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得一塌糊涂。 ‘竹乐’的集体休学在c大产生的影响未必会比飞机撞轰五角大楼来的小,连久未露面的校长大人也亲自出场,诚意挽留,但四人去意已决,于是校长大人也只有期望四人能及早来复学了。 数小时后,z省省会g市机场走出两个英俊却满脸阴沉的男子,一个精灵古怪的美丽少女,还有一位儒雅俊秀,嘴角含笑的少年,一踏足机场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继而便冲冲离去。 由于家里出事,师逸和欣寒无心留恋,立马就赶回家了。而小七却刚好相反,本想找个宾馆暂先住下,再或租或买间房子落脚。我们夕夕小姐可不乐意了,一把就揪住小七不放一起扯回家去了。 “爸,妈,爷爷,奶奶,夕夕回来了”,大老远便听见夕夕的震天吼了。 “夕夕”,数个声音一齐涌出,一个人影排众而出,一把拥住夕夕啜泣起来。 “小曦,不要哭了,有客人呢!”,那个貌似夕夕爸爸的中年人缓缓道,“内子失礼了,请七少爷见谅!” “世叔客气,”小七也微笑回应。 “什么七少爷,世叔的,难听死了,”一手指着小七说“叫他小七就好”,再指向晨旭“叫爷爷”,又指向吴雅“这是奶奶”,小七很听话的叫着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家受宠若惊,急忙答应,呵呵声欢笑不止。 夕夕接着又指向晨航,小七急忙道“这好像不能随你叫爸爸的”,惹得众人一阵哄笑,连丁曦也转泣而笑。 夕夕跺脚嗔道“谁让你叫爸爸拉”,小脸倏地一红,轻声道“叫,叫…。。叫叔叔,阿姨就好”,看着众人依旧大笑不止,一把扯住小七,在他右臂一揪,大声宣布“我肚子饿啦”。 “好,好,我马上让人去煮”,奶奶急忙说,便欲进门吩咐。 “不要,我要吃小七做的‘碧落黄泉’”,说完就拉着咧嘴皱眉的小七进门去了,留下满脸尴尬却难隐笑容的四位长辈。 “不好意思,这孩子让我们惯坏了”,席间夕父向小七抱歉的一笑。 小七正想做答没有关系。 “没事,他都习惯了,”,夕夕一边吃着一边抢答道。小七唯有苦笑回应着这尴尬的一家人。 “对了,小七需要在我们家住一阵子”,夕夕很有良心地道。 小七愕然,随即便晓得夕夕决定的事是极难改变的,也就不再客气,含笑淡淡说“打扰了”。 “自己人,客气什么,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就是你的家”,奶奶很热情笑呵呵地应着。似乎感到这话说得露骨了点,奶奶一阵傻笑,“来,吃饭,吃饭”…… 小七心里一阵欣慰:真是可爱的一家人,同时对于同在市内却不回家的自己没有追根究底,也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嗯,小七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改天我开酒楼一定请你当主厨”,夕夕兴奋地举手宣布。 “哦,报酬呢?”小七玩味地笑道。 “那你打算要多少呢?”夕夕嘴角含笑,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小七问着。 “呵呵”,小七一笑化解尴尬,“哪敢向夕夕要报酬呢,只要给顿饱饭便好!” 对于小七的儒雅俊秀,温文尔雅,谈吐得宜,晨家众人是极其欢喜的,更别说盟内的无双地位,深不可测的元能。看到夕夕和他的亲密关系,看到他对夕夕的温柔宠腻,别提有多开心了,话说回来,又有谁能拒绝这么位优秀的姑爷呢! “对了,爷爷,现在局面怎么样了?”饭后小七与晨旭在客厅闲谈。 “哎,乱,太乱了,这回汪季打华家,下回又轮到李石两家开战,然后连师家也被牵扯进去了,而且十二联社,沧海,黑榜又来插上一脚,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所以才决定让你回来平乱御敌!”晨旭忧心匆匆地说。 “盟主太看得起我了”,小七自嘲地一笑,“我怕是会令盟主失望了”。 “不,这并不是盟主一个人的意思,而是联盟会议的决定,由你父亲提议,爷爷第一个举双手赞成继而得到会议超过一半代表的票数通过,在盟内不作第二人选!”晨旭断然说。 小七愕然,原以为只是盟主一人的决定,从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淡淡一笑“爷爷太看得起我拉!” “爷爷相信你,你一定行的!”晨旭拍拍小七的背郑重地说道。 “不好了,又打起来了”,晨航走进来沉声道。 “这回又是谁?”晨旭声音听起来也是极为不悦。 “汪季两家由季雨馨带领,李师两家由李欣寒、师逸各领着数百死士组成的复仇队,华、石两家各自由家主领头,箫陵也带着大批盟卫军和箫家护卫前来维持秩序,现在全聚在百雀门口,场面一片混乱………。” “ 走!”,晨旭沉深道。 “我也要去”,夕夕忽然跑了出来。 小七点头,抱起夕夕,一式‘上穷碧落下黄泉’飞掠而出,瞬间便将众人甩出丈许之外。 第八章 阻战 数分钟后,待小七和夕夕到达百雀门,场面已是一片狼藉,呼喊声哀嚎声不绝如缕,地上横七竖八地已躺满了人,或伤或死,血流成河倚叠如山,惨不忍睹。 在这人间地狱之中,季雨馨一席白衣,静坐场间,恍如人间仙子,淡雅如仙,手捻古筝缓缓而弹,素心波澜不惊。 “临”,犹似天籁,从这美女口中呼出,伴随“瞠”地一声弹奏,古筝摄魂,一如小七。“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一字一字缓缓从季雨馨口中呵出,每字皆伴着一声摄魂的古筝,一声一筝一摄魂,伴着场中一阵阵的悲呼,华、石两家皆有不少人应声倒下,形势大转。 “‘靳月桥头,一曲“赏星”迫退华家数千死士’,好厉害,小七,小七,真的好厉害,好厉害哦”,夕夕扯着小七雀跃着,满脸崇拜。小七望向她,宠腻的一笑。 “啊,不好了”,夕夕脸色一变,指着前方大嚷道“华东阁,华东阁哪!”小七转视场间,但见华东阁满面阴沉,势如猛虎,一心地攻向季雨馨,虽暂被汪季两家的护卫拦下,情况却不容乐观。 果然,不出多久他的雪绵已与季雨馨的青索缠在了一起。“哇,原来不止古筝厉害,她的青索也不赖呢,华老头想要制住她,呵呵,休想,休想拉”,夕夕再次将她的震天吼发挥极致。 “当然,她的‘雁过不留痕索法’可是名列奇功绝艺榜上的”,小七淡笑,“但,比起华家主的雪绵却始终稍逊一筹。 “‘奇功绝艺榜’又是什么东西?”夕夕愕然。 “‘奇功绝艺榜’”收集了全天下各家武术的精华,各派皆以名列榜上为荣,比如小七的‘四绝真言’便是其中的珍品”,刚刚赶至的晨旭解释道。 “耶,我也上‘奇功绝艺榜’咯”,夕夕欢呼着。 “哦?”晨航皱眉。 “我也会‘上穷碧落下黄泉’呢!”夕夕挺胸傲然道。 “什么?”晨旭愕然。 “小七教我的拉”,夕夕欣然。 旁人又是一阵惊讶:天底下,竟然还有人肯将自己绝学教于他人的,看来小七对夕夕是明显不同的,连着看两人的眼神都暧昧多了。小七原本便不在乎这些的,依然是淡然而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怡然。而夕夕则是一副心思全在季雨馨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外界的言论,对于旁人的显现出的不自然也全然没有发觉。 “不好啦,不好啦”,众人的心思再次被夕夕的叫声拉回到场上,但见季雨馨云鬓凌乱,虽未见伤态,却明显吃了暗亏。而华东阁的雪绵却毫不留情继续快速迫上,眼看着季雨馨便要不支了。 “小七救她,救救她”,夕夕回头嚷着,却见不着了小七。小七不见了,眼睁睁地在众人眼前消失了。 “膨”,一声巨响之后是一阵颤动,只见华东阁‘蹬蹬蹬’地连退三步,然后一阵踉跄,勉强站稳,口中‘哗’地喷出一口鲜血,“七少爷”三字从他牙缝中硬生生地挤出,双目痛恨之意,一闪而过。接着勉强一笑“数日不见,七少爷元能再有突破,实在可喜可贺”。 小七倏然献身于季雨馨面前,淡淡道“华家主客气,小七刚才一时心急,多有得罪,请家主见谅”,接着又仰首提声呼喝“住手!”,全场喧嚣却能清清楚楚地传到各人的耳中,声音温雅便似在耳旁述说般的如沐春风,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魔力,人人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然后又听见那温雅之音“箫白奉盟主之命前来阻战,谁如不服,请来赐教!” 白衣飘飘,状如天神,凭着一招令华东阁迫退吐血的威势,又有谁敢贸然上前。接着小七淡然一笑,语音转柔“如今十二联社、黑榜、沧海觊觎我联盟基业,已夺我三阁五汀,还连杀我三位长辈,你们可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辛苦创下的基业遭人蚕食,可愿看着自己亲友倒于自己眼前,可是愿将我联盟的基业双手奉上?” “不,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瞬间“不愿意”之声响彻全场。小七举起右手,示意停止,待众人呼声停下,才缓缓说“好,既然不愿,那该怎么办?” “报仇,报仇,我们要报仇!”全场激愤。 小七再次示意暂停,“攘外必先安内,敌方力量强大,若是我们一家家独自行动,不外乎中了敌方之意”,接着虎目射出凌厉之势“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们要团结,要团结!”全场斗志激扬。 这番话,谁都知道,谁都会说,却谁都不敢说。而且若换成他人也未必能达得到如此目的,只有小七,携一招迫退华东阁之势,凭盟内公认的无双地位,依着盟主的指令。身份、地位、实力,缺一不可,实乃不二人选。 小七但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微笑回头向季雨馨和华东阁道“ 不知季小姐和华家主意下如何?” “雨馨任凭七少爷吩咐”,季雨馨露出迷人的酒窝。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华家自然全力以赴”,华东阁也含笑应着。 “不好了,警察来了,快跑啊!”夕夕彻底地将她的震天吼发挥至十二层。瞬间,八大家族各自井然有序地退出。 “多谢!”季雨馨临走前的低语一直在小七脑海萦绕不去。 “小七见过盟主”,小七低首恭敬地道。 堂首那人年逾古稀,面目清癯,“哈哈,我的小七回来了,天下还有何惧”,声音自有一股春风拂面的温柔。 “盟主过奖,小七愧不敢当”,小七谦虚。 “天下谁敢小觑我的小七”,盟主爽朗一笑,“来,来,来,给你看样东西”随手从怀里掏出一物,顺手递于小七“你看看!” “请帖?”小七诧异地望向盟主。 “‘沧海’在金陵秦淮宴请‘十二联社’与我‘八大家族’,说是要效法古人夜游秦淮,务必请我与八大家主赏脸赴会”,盟主解说道。 “恐防有诈!”小七皱眉。 “不错,但据说‘十二联社’会主和十二位当家都答应前往,我八大家族不能落人于话柄哪”,说着盟主舒眉一笑“原本我还担心,所幸我的小七回来了,还有何惧哉!”又伴以一阵爽朗的笑声。 最后经联盟会议商议决定让小七陪伴盟主与八大家主一齐赴宴,然后每家各领20人随行,再加以40盟卫军拱卫盟主安全,一行200余人赶赴金陵而去。 第九章 游湖 “十里秦淮”又称“内秦淮”,向有‘六朝金粉’之称,河厅河床,绿窗朱户夹岸而居,秦淮灯船,天下第一,又有“白鹭洲”、“中华阁”、“瞻园”、“桃叶渡”、“乌衣巷”、“夫子庙”、“香君居”为之增胜,极盛一时。乌衣巷口夕阳斜。 夕阳西下,余晖仍在,一抹欣长高雅的身影伫立河畔,英俊无匹而又充满学者风范的脸容难掩寂寥,伊人已为他人妇,虽同处一室却是咫尺天涯。世上最悲惨的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相爱的一方对面却不记得你。 天色慢慢地黯淡下来,“月上柳梢头”,却有何人可约?天上扬扬散散地飘起了细雨,弥漫起一层淡淡的薄雾。 寒夜,黑雨,白月,别离:有谁,愿意,伴我,如衣? “小七,小七”,夕夕从远处蹦跳过来,“陪我游湖!”拉了小七就往前走,小七展眉一笑,满目阴狸尽去。夕夕就是有这种魅力,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欢笑,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噘嘴,一瞪眼都充满了生趣,听着她的声音,所有烦恼皆可逝去。 由于这次赴宴风险难测,晨旭是坚决反对夕夕随行的,因而夕夕是赖着小七偷偷跟着来的。为安全起见,八大家族提前三天到达金陵布置。夕夕爱闹,小七原想约师逸和欣寒一起出来好好游玩一翻的,可是由于两人忙于复仇一来没时间二来也没有这个闲心,因而这份差事又只好由小七一人肩负了。 正逢月圆,河上观月,清辉夺目,是遍地璀璨灯火也遮不住的悠悠千古魂。细雨,薄雾,微风,小七租下一条古式游船载着夕夕放舟秦淮。清风徐徐,水波不兴,一路高歌,欢声笑语,释愁畅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不似欣寒的妖冶夕夕歌喉自有一股轻越之音,扣人心扉。 一曲待完,近处一艘颇大的仿古游船上响起一阵掌声,伴着低柔的声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小姐曲艺不凡,可否一见?” “俗气,不见!”夕夕极其不给面子,还冲着小七吐吐舌头。 “话虽俗却是肺腑之言………” 尚未等那人说完,夕夕已然大笑不止,“这年头还有人用肺腑说话的,小七,小七,那不成废话和腐话了吗,哈哈哈……。。”, 小七捧场一笑。 那声音却无丝毫的不自然“小姐天真率直,歌声动人,可愿以我为夫?”显现出无比的自信。 这回连小七也愕然:竟然还有如此高傲之人,不是娶你为妻,却是以我为夫!“高傲的家伙,本小姐,不…愿…。。意”,一字一顿,夕夕无比坚决,“你都没见过我就言嫁娶,不怕我是恐龙么”,嘻嘻一笑,“没半分诚意!” “如此说来,倒真非见不可了!” 只见那船上前后数人踏足甲板,迎首之人,一席青衣,英挺俊秀甚至更胜小七,不似小七的儒雅,隐隐透着一股凛然霸气,“小姐花容月貌,怎么会是恐龙呢?”展颜一笑,月光亦略显黯淡。 “又是肺腑之言?”夕夕盈盈一笑,妩媚动人。 那人爽朗一笑“当然,我为刚才的话道歉,现在无比诚意地再问一次‘小姐可愿嫁我为妻’?”隐隐回应着刚才夕夕的没半分诚意,从以我为夫转为嫁我为妻,对于如此高傲之人,已是极为难得。 夕夕仍是微笑回应“不愿意!” 那人周围的同伴或怒或奇或微笑或淡然,对于夕夕的不识抬举那人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含笑追问“哦,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除非你可以胜他,否则…。。”夕夕邪邪一笑。 “否则,我自然没面目来迎娶小姐了 ”,那人接道,“不知小姐的男友现在在哪里呢?” 夕夕一把扯过小七“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 船上众人这才把目光首次移到小七身上,唯见小七文质彬彬,然而却有一股豪迈味道在那文质彬彬中若隐若现,优雅的斯文与热血的豪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有着一股魄人的魅力,船上女眷皆双目一亮,美目视无忌惮地停留在小七身上。 那人见小七无论气度,相貌,气势皆不逊于己,正色沉声问道“兄台可愿意将小姐转让于我?” 小七淡然一笑:这人当真是本性难移哪,竟然将夕夕当作货物来转让,为他祈福吧。夕夕转过身对着小七狠狠一瞪,露出你敢说愿意就死定了的形神。 无视夕夕的杀人目光,小七异常兴奋地高声应道“当然愿意!”说完还释怀地嘘出一口气。 “那是不可能的!”夕夕急忙接上,右手在小七左臂重重地一揪,嘻嘻一笑“你看,我的小七幽默吧,夕夕好喜欢!”说着还往小七怀里一依,小鸟依人呈现当前,“你们不要盯着我的小七看啦,我会吃醋的!”声音妩媚。 那人双目精光一闪“兄台注意,我要来了!” 说打便打,倒也直接,出手前的提示也在小七心里留下了好的形象。但见那人纵身跃入河中。 “哎呀”,夕夕脸色焦急“我不愿嫁他,他也不必轻生么!小七快救救他!” 话音未落,河中一抹身影直飞入天,高达数丈,再似雄鹰般地朝小七汹汹迎来。跃河入天迎击在短短数秒内一气呵成,令人避无可避,还不忘冲夕夕笑道“多谢小姐关心!” 小七淡然一笑,拍拍夕夕,示意她退开,然后倏然不见。那人的雷霆一击顿时就成了击无可击,那人也是颇为了得,在半空中硬生生的稳住身形,恍如钉子立于船首,挪腾闪移,不停地更换位置,同时眼光八方,准备随时应战那消失的小七。 与华东阁以静制动完全不同的以动制动,两者战略都十分地正确,但都忘了一件事情,小七的“两处茫茫皆不见”实是宛如镜花水月,根本防不胜防。这便注定了两者皆败北的命运。 所不同的是当时见季雨馨处于险境,救人心切全力出手,使得华东阁吐血败退,而此次,非但无险,小七对他还颇具好印象,因而手下留情,仅仅只是将他迫回到了船上。但小七却仍可感应出此人元能之强已在盟榜第三的华东阁之上了,联盟之外竟也有如此少年高手,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七倏然现身原地,便似从未移动过一般,淡然一笑“承让!” 那人仰天长啸“好一个‘两处茫茫皆不见’,好一个七少爷,枉我自视无敌,今日终尝一败,败服!” “卢兄的‘沉鱼落雁’也是十分的高明,小七侥幸!”依然淡然地散笑。 船上众人再次触目:七少爷,那便是年轻辈中如璀璨明珠般耀眼的七少爷,难怪连他们的卢陵第一少也只能以败北告终! “七少爷远道而来,我‘沧海’身为东道为曾远迎万望海涵,改日一定摆宴另行接风洗尘”,接着又含笑转向夕夕“不知小姐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夕夕努嘴“什么几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不干脆问我多大得了?” 卢陵畅然一笑,举手做投降状,“我错了,那小姐芳龄几何,可否赐教呢?” 夕夕呵呵一笑“我叫晨夕,今年刚满20,不要忘了!”说完拉了小七摇船便走,小七惟有微笑点头示意告退,卢陵潇洒拱手回应。 第十章 比武招亲 “那家伙是什么人?好嚣张?”夕夕嘴角含笑“不过好像不比你差呢!”盈盈回头,满面春风。 “他不是嚣张,根本就是有资格,‘沧海卢陵四少’第一少,无论家世、才学、人品、元能都是一等一的,又岂是我能比肩的”,小七玩味一笑“怎么,看上他了?他对你倒象是极其上心呢,嗯哼,我倒不介意充当一回媒人,用某人话说,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还顺着朝夕夕挑了两下眉头。 “好玩你个头啦?谁爱嫁谁嫁,我又不是没人要的,而且就算没人要,某人可是说过会养我一辈子哦!”嘻嘻一笑,双目回瞪小七。‘揭人揭短’---夕夕终极绝学,小七败北投降。 “他那个‘沉鱼落雁’倒是不错,十分地有趣,也应该在奇功绝艺榜上吧?”夕夕以胜者之态傲然下问。 “回禀小姐,是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卢陵第一,果非浪得虚名”,小七作态恭敬应答,惹得夕夕大笑不止。 竖日,十里红妆。彩礼从卢公馆横亘至小七与夕夕下榻的文苑大酒店,场面恢宏,令人瞠目。 卢陵满面喜气迎来的是手持鼓棒的夕夕,在饱受‘当头棒喝’坚持不肯离去之后,夕夕忽然嘴角微勾“卢少若当真想要娶我,就擂台上见吧!” 小七和卢陵双双侧目“擂台?” “是啊,我准备举办一个比武招亲,地点就在这‘六朝金粉’之地,也好沾沾这里才子佳人般的旖旎,说不定日后也会传为一段佳话呢!”似谑似笑。 “哈哈,好,我一定参加,就算再次折于七少之手也心甘情愿”,爽朗一笑,双目绝然。 “当然小七是不会参加的!”夕夕补充。 “哦?那倒真不知是我的幸抑或不幸?”双手一拱,潇洒离去。 “比武招亲?简直荒唐!” 得知情况赶来的晨家众人在尚未能消受夕夕忽然出现金陵的打击之后又在毫无预兆之下遭受如此的重磅炸弹,难怪连一向和蔼温和的晨旭也怒极爆喝。 “安拉,安拉”,夕夕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都安排好了,你们就放心吧:在经过一轮番的过关斩将之后,他还需经过一项完全不可能通过的考验才能娶得到本小姐呢,我可不笨,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把自己反锁了呢!”夕夕吐吐舌头,调皮一笑。 “不可能通过的考验?”晨家众人蹙眉茫然。 “就是这位大哥咯”,夕夕一把拽过同样茫然的小七“想要娶本小姐,除非打赢我联盟的七少爷!” “你也当真太瞧得起我了,世上修为在我之上者何止千百!”小七苦笑,“怎可将终身幸福拿出去赌?” “要不然怎么办,难道你想再次把那卢陵第一少打回家么?而且现在卢家已经把擂台都搭好了,想反悔也没办法咯!而且谁能胜得了我的‘护婚上将’?”夕夕一副阴谋得逞的快意。 小七平白得了个‘护婚上将’的封号,真是苦笑不得“如果我当真不敌那又该如何,世上可真没后悔药卖的?” “若真是凭真本事赢的你,夫复何求,我又岂会吃亏”,我们这位大小姐,算盘倒当真打得精。 ‘八大家族联盟’‘沧海’皆是极少见的集团势力,消息一经传出,或有意结交,或凑热闹,各方人员蜂拥而至,霎时金陵房价暴涨,酒店,宾馆,旅店,甚至连当地民居都塞满了人。加上卢家本就是金陵的名门望族,事情更是直接牵扯到‘七少爷’‘卢陵第一少’两位彗星般耀眼的年轻俊彦,江湖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轰动。 得知详情的师逸和欣寒也不出意外地和小七同样地哭笑不得,她们的夕夕当真是太了不起,小小一个决定竟令整个江湖为之风起云涌,身为夕夕死党的两人自然义无反顾地放下手头的工作,暂时反串了回卧底,报名参加比擂,以便随时报告情况(虽然两人都是在鼓棒的逼迫之下才不得不放下迫在眉睫的工作,但两人都郑重地三申五令自己是极其自愿参加‘去报名者中充当叛徒’这个极具挑战性的工作的,并保证一定不会辜负组织给与他们的信任)。 比武当天,门庭若市。擂台之上,夕夕朗然一笑,眉舒眼弯,唇角微翘,给人月白风清般的心旷神怡,衬着这金光灿烂的晨曦,分外地明艳娇媚,比起那有‘皎月白衣,风华绝世’之称的季雨馨亦不遑多让。 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如今都生出上台一试的冲动,也更坚定了那些不管怀着什么目的,原本便有意夺魁的人的信念。 台上正中,小七端坐,嘴角噙笑,有着远山近水的悠逸,平平淡淡,秀韵温浅。十指微动,古筝清香,悠扬缠绕,带着一丝丝悠远,一丝丝旷然,平和中有快马扬鞭的快意,婉转里有驰骋沙场的豪情,还有一点点的愁,一点点的寂寞,因轩昂而豪迈,因抚筝而优雅。 一曲待毕,小七长身而起“今日座间,个个都是江湖上闻名的好汉,只不过新娘子只有一位,英雄好汉太多,可就难以抉择。因而我们几个臭皮匠便想了个笨法儿,只有请各位英雄到台上一显身手,谁强谁弱,大伙儿有目共睹。” 他说到这里,台下采声四起,“不过兄弟有一句话说明在先,今日比武,务请点到为止,倘若有甚人命损伤,我们便罪孽太深,各位相互之间如有甚么梁子,决不能在这台上了断,否则是跟我‘八大家族联盟’上下有意过不去了,那时却莫得罪。”他说这几句话时,目光从左至右的向众人横扫一遍,神色凛然。 要知比武决胜,各逞绝技,倘若下手不容情,动不动便有死伤,因此小七郑重告诫,意思是说若有人乘机仇杀,大家便要群起而攻之。小七提声宣布“天下英雄尽在此间,有意娶晨夕小姐为妻者,便请上台赐教!”说完施礼恭身退下,道不尽的儒雅豪迈。 第十一章 拜月祭师 几许之后,只听台下一人暴雷似的喝道“我来!” 腾的一声,跃到台上。一见此人,退坐帘后的夕夕一阵蹙眉。 也难怪她,众人看时也都大吃一惊,但见这人,矮胖肥硕,挺着一个大肚腩,顶着个光溜溜的大脑袋“我叫虞大刚,这位小姐是没本事娶的,谁要和我动手,就上来赐教吧!” 台下众人一听,都是一乐,听这人说话,准是个浑人。听说他无意娶自己,夕夕倒吁口气终定下心来。 “我来会你!” 突然间一条人影轻飘飘的纵上高台,显出一手颇为不俗的轻功,来人短小精悍,双目精光闪烁,修为不弱。 虞大刚提醒道“我练的是拳击,一拳60公斤,小心了!”说完,一拳击出,果有万夫不挡之势,来人轻轻一挪,也不见怎么动作,以毫厘之差躲过那要命的拳头,右手拍拍胸脯,口呼“好险,好险”,动作滑稽可笑,又博得众人一乐。 虞大刚见来人轻松地就躲过了自己视为无敌的铁拳,心中不由得一怒,“呼呼呼”的接连挥出三拳,那人皆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令台下众人的心思也被带着一上一下,颇为紧张。 忽见那人启身上前,在虞大刚肥壮的左臂一勾一带施出了大擒拿手中一招“倒跌金刚”,虞大刚矮胖的身躯在半空划出一道空阔的弧线,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下。众人想到他的名字叫虞大刚,好巧布巧偏就败于这“倒跌金刚”之下,再见了他这副狼狈情状,登时全场哄笑。 “好俊的功夫,我也来领教几招!”上来一位四十来岁的壮汉。夕夕再次侧目:这。。。。。。也未免太老了点吧。倒也不错,此人年龄足可当她爸爸有余。 果然台下有多人不服“你这人,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也好意思来招亲,想老牛吃嫩草么?” “招亲之时可没说过有年龄之限,谁如不服,上台一并赐教就是!”功夫尚未见到,口气倒是不小。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朗扬柔和的声音遥遥而来,“凭你们也敢来打擂,岂不唐突了小姐!” 黑衣黄发,俊朗不输小七与庐陵,兼具着小七的儒雅和庐陵的霸气,浑身散发出一种妖冶的迫人魅力。那短小精悍的擂主与刚上台的壮汉尽皆大怒,暂摒弃前嫌,同仇敌忾,双双从左右两旁向来人攻至。 “哎,何苦来哉!”悲天悯人之意让人诚服。右手微扬,两人哪里来哪里去,且送佛送到西般地一直被送到了台下,再也没爬起来。 “我婆罗门意欲统一各派武学,将中华武术发扬光大,趁今天天下英雄在场,愿闻各位意见”,迷人一笑“若有人存心捣乱,那两人就是榜样!” 众人本就觉得奇怪,就算受再重的伤也不该动都不动的,听了他的话才明白果然有情况,只见刚被扫下台的两人,全身上下毫无生气,已然气绝。人虽已死,全身上下却始终围绕着一层淡淡的黄光,耀眼夺目,诡异异常。众人心悸:此人容颜秀绝天下,话音朗扬柔和,形神悲天悯人,手段却是如此毒辣。群雄激愤,便要群起而攻之。 “慢”,帘后男音忽起“‘金珀蛊毒’!”一字一字怒喝而出“师逸,欣寒,卢陵世兄请一齐出手,小心他的蛊毒,请务必留下他!众位英雄速速退入‘沧海阁’请禀上鄙盟主就说夕日‘拜月教’故人来访!” 全场哗然,当年“拜月教主”领兵北上,即克白盟于锡金,继而攻下北雪,南风,招降东南‘三帮、四楼、六阁十三会盟’,一路行来,蛊毒纷飞,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宛若阿鼻地狱。最后羽翼初成的‘八大家族联盟’‘十二联社’‘沧海’临危受命,联手将之阻于江南,继而在‘龙仪一战’中,在拜月教主阵亡,祭师重伤,教众几乎全军覆没的打击下,被迫退回南疆,然而在此胜势之下,三家联盟也因忌惮拜月教的蛊毒而没能继续追击,没想到多年之后的今日,更名‘婆罗门’的‘拜月遗徒’竟然卷土重来,而所谓‘金珀蛊毒’也是当年拜月蛊毒中最具盛名的蛊毒之一。 师逸、欣寒、卢陵一闻拜月之名,立即毫不犹豫地一齐出手。 黑衣男子优雅一笑“迟哩,不久后,金陵城内一切生物尽将灭绝,江湖精英好手殆尽,天下将是我婆罗门的天下。”双手前探,前后拂上三人:师逸倒退三步踉跄而止,欣寒倒退三步随即立稳,卢陵则倒退两步方勉强站住。 三人心中巨颤:以一敌三,竟仍稳如泰山,丝毫未动,如此对手,当真可怕。殊不知,黑衣男子心中惊讶更胜,刚刚为了能一举挫敌,起到震慑人心之效,已然用上“歃血奥绝”的不世奇功,本以为至少可以将三人迫回场下,竟未曾料到仅仅只能将三人迫退两三步,然而自己却受到三人元能的反噬,为了维持上风之势,勉强压下创伤,稳住身形才不致后退,伤势却是越发地严重了。 嘴角一勾,笑容摄魂“早闻八大家族联盟‘七少爷’之名,为何不一起赐教?” 摆明未将三人放在眼里。卢陵一笑,毫无怒意“胜了我们自然可以见到七少爷”。向两人打个眼色,一齐毫无保留地全力出手。 右手拂上欣寒的忆媛,左手、右脚硬接师逸的曦影,卢陵的环旋,飘然回飞,嘴角微勾“月之女神,泽被苍生,今日施泽以月祭师之名请求月神赐予灵力,重整天下生灵,灭世重生”。 双手似缓实快,轻轻摇曳“飞舞吧,血婴!”但见无数血红无形不明物体从他修长洁白的十指回旋飞出,转眼间充盈了整个赛场,那应该就是月祭师施泽口中所谓的血婴了,但闻血婴腹中‘嗤嗤’声不绝,阴邪诡异,听者胆悚心颤。但师逸三人皆为年轻辈中出类拔萃之士,虽惊不惧,擒贼擒王,同时朝月祭师冲去。 “小心,莫动!”小七飞掠而至,俊脸微露疲惫之态,“血婴战魂,中者摄魂夺魄,沦为奴隶,至死方休!”速又转向三人,“你们先回‘沧海阁’,那儿更需要你们!” 三人本就对这些血婴毫无办法,听小七这么一说,应该是‘沧海阁’也出事了,那儿是目前三家联盟总堂,尤为重要,而且三人中不管挚友如师逸、欣寒,抑或是立场模糊的卢陵皆对小七充满信心,微一颔首,一起往‘沧海阁’方向掠去。 第十二章 八极玄门 “风闻‘拜月祭师’月系灵力妙绝天下,今日小七斗胆赐教!”淡雅一笑,右手微扬,剑走流光,似优美的诗韵,“剑名‘葬情’,异常锋利,祭师小心!” “七少一代传奇,怎如世人般的短浅茫然, 如今‘集团割据’‘帮派混战’使得这天下早已乱得不成样子,月之女神慈悲为怀,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特遣我‘婆罗门’灭世重生,七少旷世奇才理当顺天改命,与我等并肩而战,共同进退,何苦如此冥顽不灵?”诚恳之意毫无疑虑。 “小七一介凡人,只愿家人朋友平安喜乐,岂能及得上祭师的大智慧、大理想!”小七浅笑。 “哦?若我可保证七少家人朋友的平安,七少可能安心做一旁观之人?”月祭师妖冶一笑,“我实不愿与七少为敌!” “以祭师之大智慧,岂能不知生活中是没有旁观者的席位的,面对生活只能坦然相待,任何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光源,自己的声音,坦然才能快乐,人生才会变得美丽”。 食指扣剑,吟若游龙,三尺青锋,剑指施泽“小七僭越,祭师小心了!” 夕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气动四方,观看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他舞的很轻柔,却如雷霆电光,舞落了单人只剑,游侠江湖的自由畅想,有着快马扬鞭,笑傲天下的风雅。 “何苦来哉!”微叹口气,“疾舞吧,血婴!” 天上那万千战魂便一齐朝小七疾驰而来。 “紫天无极,诛邪!”小七淡淡一喝,,‘葬情’腾空,矫若游龙,血婴尽灭。 “夕日紫极老人,以一人之力独斗宇内四魔,佑我苍生不至沦为魔界附庸、摩诃地狱,前辈风范,令人敬服。今日得见紫极传人,乃泽之幸,然而却是天不合时,地不合利,甚至连人也不和,却不知是否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月祭师轻咬唇角,微微一叹,似下了个颇为重大的抉择,“也罢,今日既遇紫极,胜负自然难料,再斗也无甚意义,徒两败俱伤罢了,七少珍重,泽改日再来讨教!”身影渐淡,及至不见。 “泽已于这‘六朝金粉’之地布下‘八极玄门’,倘若蒙七少不弃,请不吝破之,班门弄斧,希望未至于贻笑大方”。 “‘八极玄门’分为八门户:休、生、伤、杜、死、景、惊、开。此次我们的任务是:死门入惊门,惊门转伤门,伤门绕杜门,再至休、至景、至开,最后闯生门,破阵,杀敌,诸位可都清楚!” “清楚!”声震寰宇,气势如虹。 “好”,小七欣慰一笑,转过身,“此次小七须随众兄弟一起入阵,因而这阵外便需另请一人押阵了!” 盟主微一颔首,“不知社主、轩主可有合适人选?” 十二联社社主、沧海轩主皆为年过半百之人,自有一股摄人的魄力,两人微一对视,沧海轩主苦笑,“若论战场杀敌,我‘沧海’自然是当仁不让,可是面对如此诡异阴邪的阵法,我‘沧海’虽人人不畏死,但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委实太过不甘心,太过于冤枉了。” “这事怕是又要麻烦七少另想法子了!”十二联社社主诚心拱手。近些天来,为了破这‘八极玄门’三家联盟已经历不下数十次的演练,连三家首脑也都亲身历险,死伤数以千计。 这‘八极玄门’虽是出自诸葛武侯的八卦阵,但其间又融入了邪肆之道,至阴大盛,诡异莫测,入阵之人,如临幻境,不分敌我,不辩所在,惶然失措,或自伤或为他伤,险恶至极。 若非小七精晓玄门奇术,数次救人于危难(就是三位首脑也都曾先后受过小七的恩惠),三家联盟早已不复存在。 而且那所谓‘月祭师’施泽时不时还现身邀战,以‘三家除七少外难道再无人可战’为由,轻易避免与‘紫极’相遇,但此人学究天人,不论武学、玄术、蛊毒造诣皆登峰造极,已至化境。奇招迭出,‘三家联盟’上至三家首脑,下至师逸、欣寒、庐陵等一众年轻高手皆折于其手,受了大小不一的内伤,如不是小七仗以紫极相抗,后果实已不堪设想。 因而在三家众人心中,月祭师实与妖魔无异,而小七自然也被视为天人,无形之中在三家中树立了威信,且隐有盖过三位首脑之势,嫉妒有之,攀交者更是不计其数,这也给小七带来了诸多困扰。 “社主客气,这是小七份内之事”,转首朝季雨馨微一欠身,“尝闻天机谷玄学通神,季小姐身为‘素问天师’高足,押阵之职非小姐莫属了!” 季雨馨连忙还礼,微一错愕:自己出身天机谷之事极为隐秘,为何他会知晓?酒窝隐现,“承蒙七少抬爱,雨馨恭敬不如从命。” 小七转身面向众人,“天即放亮,我们以阳制阴,就是借天光之亮,一旦暮降光灭,阴长阳消,我们就要被困于阵中,为敌所灭”,沉声再道“今日,要破阵,要灭敌,首先要有自己的命在,想活,就要敌死,不是鱼死网破,是破阵,是敌死我活,听到没有?” 人人面露激情,这句话便是要他们生而回返,亦情亦信,是对他们的厚爱及关心,于是应声震天“得令!” 暮色微黠,‘八极玄门’已被破得七零八落,但残余幻象仍时隐时现,本是空旷一片茫茫大地,却时而出现深山,时而荒漠,时而甚至是悬崖绝壁,崖下万丈深渊,令人心惊,虽明知幻境,却胆悚心颤,彷徨无计,进退无路,存亡一线间。 眼见着身旁战友被迷心智互相残杀;眼见着身旁伙伴一个个地倒下;眼见着身旁搭档死于自己面前,小七不忍,双眉紧蹙,猛一咬牙,“紫天无极,血祭!” ‘葬情’出鞘,剑指中天,“降灵,今日我以紫极之血换你助我破此‘八极玄门’!” “如你所愿!”恍如幽灵,沙哑难听。霎间,天沉地黑,乌云蔽日,难以视物。但闻阴风呼啸,但觉飞沙走石,盏茶时间,天复放亮。天地肃杀,空茫大地依旧,纤尘不染,连一草一木,一沙一石亦不复存在。近来,众人诡异之事所见已然不少,因而心里虽惊却也见怪不怪了。唯见场间小七昂然而立,左手淌血,俊脸苍白。 月祭师的声音遥遥传来“想不到堂堂紫极传人竟然与僵尸交易,难怪连我专克‘六道众生’的‘道盾八极’也被破于无形,七少爷就是七少爷,上回的紫极传人,这回的僵尸王降灵。灭‘血婴’,毁我数千战魂;破‘八极阵’,损我过万将士,每回都可令人惊叹,使我‘婆罗’元气大伤,泽败得心服口服,不过我‘婆罗门’统一各派,灭世重生却是势在必行,七少珍重,三年之后,待我‘婆罗’再入江湖。”声音越来越远,愈来愈轻,终至于绝。 突闻‘僵尸’之名,三家众人心惊胆寒,满脸颤颤,观看小七的目光饱含了崇敬、探究和畏惧。 ‘僵尸’本是集天地怨气、戾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这便难怪众人拿小七当怪物般地看待了,他可是能够召唤僵尸王降灵的人哪! 小七淡淡苦笑,他早就知道会有这般的结果的,‘葬情’回鞘,消逝不见。夜色深如海,月上柳梢头,淡淡的雨,微微的风,小七落寞逐渐远去的身影难掩无限的悲伤凄凉。 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人生最难承担的是那百年孤寂啊! 也罢,从此天涯海角,任我遨游,释怀一笑,小七慕地加快了脚步。心头却依然存着一点想望:寒夜,黑雨,白月,别离:有谁,愿意,伴我,如衣? “小七”,清越之声恍若天籁,“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怎么?想反悔么?哼,没那么容易!”微撅的唇角,汪汪的泪眼驱走了寒夜的孤寂。 小七柔腻一笑“好!”“从此天涯海角,任我遨游 !”夕夕眨眼,眼中含笑。 小七一楞,随即一笑,眼中含泪,她知道,她竟然懂他。 “天涯海角,任我遨游”,小七郑重重复,悠然而去。心里一痛,终忍不住,回头远望,四目相对,凄然一笑。雨馨,雨馨,难道又要再次舍你而去了么?不甘心地无声比唇问道“可愿随我离去?” 伊人闭目垂眸,默默摇头。终究还是不肯,还是不肯哪,三年前的拒绝,三年之后的再次拒绝,雨馨,是天意弄人么,怎会走至如此地步?涩涩一笑,转身离去,毫无停滞。 第十三章 入蜀 秋风萧瑟,天又转凉,习惯性互搓双手,蓦地触摸到右腕上业已安居多年的玲珑骰子,心中一暖,寒意顿消。“玲珑骰子安如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玲珑骰子,入骨相思”,微微一涩,“‘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我君顾,沉吟至今……’,如今留于身边能代表你的也就只有这骰子了,雨馨,两年了,你,可还好?我心依然,只为卿顾,沉吟今生!” 秋意又袭,全身寒战,关上窗,关上冷愈寒冬的秋意。 “夕夕如今也该入蜀了吧?”想到夕夕,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秋风秋雨秋天凉,秋枝秋叶秋草黄,秋云秋月秋气爽,秋雀秋雁秋飞忙,秋情秋意秋缠绵,秋思秋念秋惆怅’,恐怕也只有她能做出如此的绝词了吧,句句含秋,一句三秋,整整的一十八个秋,秋景、秋意、秋思、秋念面面俱到,整个秋天被表现得淋漓尽致,恍若身临其境,尽收眼底。难得的是通俗易懂,老少皆宜。说是因为临别不舍,作诗寄情,结果却笑倒了随行与送行的一大票人。 古来歌颂蜀道之诗颇多,今存尚有梁简文帝二首,刘孝威二首,阴铿一首,唐张文琮一首。其中又以李太白的《蜀道难》最为脍炙人口: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短短两百余字,李白以变化莫测的笔法,淋漓尽致地刻画了蜀道之难,艺术地展现了古老蜀道逶迤、峥嵘、高峻、崎岖的面貌,描绘出一幅色彩绚丽的山水画卷。诗中那些动人的景象宛如历历在目。 夕夕早便读过李白的著名诗篇《蜀道难》,就盼望有朝一日能亲历那神秘而险要的古道,体验“难于上青天”的感觉,多少年来,机缘不巧,未能成行;此次才算了却了这桩心愿。汽车从绵阳至广元向北疾驶,而深踞心中的“蜀道难”景观却怎么也没找到。昔日“天梯石栈相钩连”的道路早已无影无踪,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逢山穿洞,遇壑架桥;汽车可以轻松地以160里的时速飙行。 只有那远处飘移在云雾里的山岭让人还能体会到“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之情境,遥想出古蜀道之险峻。 史料记载,秦昭襄王修筑“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使天下皆畏秦”。秦国待蜀道开通后,派大军长驱直入,蜀国因之灭亡。但战争留下的道路却使“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的蜀地打破了封闭,促进了文明进步。 两千多年来,发生在这条险道上的战争不计其数,刘邦、诸葛亮、姜维、张飞乃至农民义军领袖张献忠都在这条古道上创造过精采战例,留下了许多传奇的故事。如今,古战场的遗迹已很难寻找了,只有那山间绝壁间偶尔可见的毁了又建、建了又毁的古栈道还不停地讲诉着历史的沧桑。 今天蜀道不再难。蜀道的幽奇秀美却因岁月的雕琢而愈具魅力。剑门石壁,翠屏诸峰,雄中有秀,险中有幽;更有无数相伴蜀道的奇木古树,真让人叹为观止! 夕夕情难自禁,放下汽车玻璃,探头出窗,挥舞双手,纵情欢呼,眼眸一转,心里偷偷一乐:待回去告诉小七,让他好好羡慕羡慕,呵呵! 两年前,月祭师施泽于‘沧海阁’宣布‘婆罗门’三年后再入江湖的誓言,促使黑白两道空前地团结于专为应对‘婆罗门’而成立的‘保世盟’下。 白道以‘八大家族’‘沧海’‘十二联社’为首,黑道以‘黑榜’为尊。成立之初,为盟主人选争议不断。 忽有一天,一位自称来自川蜀,名为傅君云的少年前来‘保世盟’临时驻地拜访,不知如何竟然同时令黑白两道心服,甘愿奉之为盟主,‘保世盟’也因此迁至川蜀,所以川蜀暂时便成了‘保世盟’总会驻地,被奉为除‘清音台’‘静思楼’外的江湖第三圣地。 两年来,江湖各大势力为能同心协力应对‘婆罗门’的再次入世,皆默许地停止了争斗,为表诚意,傅君云提议黑白两道各大主要人物大多时候都居住在川蜀‘保世盟’驻地,除非必要,甚少离开。 ‘婆罗门’实在太可怕,光光‘拜月蛊毒’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更别提还有摄魂夺魄的‘血婴战魂’,诡异莫测,令人至今胆悚心颤的‘八极玄门阵’了,再说历经三年谁又能知道‘婆罗门’到时又会使出什么手段呢? 所幸,傅君云出身四川唐门,‘唐门用毒,天下称雄’,当年‘拜月教’横行江湖之时亦因忌惮唐门用毒之术天下无双,过川蜀而不入,从而川蜀也成了当时江湖上唯一一个太平之地,一度人满为患。 ‘拜月蛊毒’的问题暂时已经无忧,可是寻遍整个江湖网罗而来的‘玄门之士’闻‘血婴’‘八极’之名而色变,未战先溃,怎堪大用? 众人自然地想起那个灭‘血婴’,毁‘婆罗门’数千战魂;破‘八极阵’,损敌方过万将士,使‘婆罗’元气大伤黯然而退,给天下争取了三年宝贵机会的绝世身姿,一代传奇。 但谁也不敢提,不敢说,毕竟那人可是会召唤‘僵尸’,犯了正道的大忌哪!目前惟能仰仗师从‘素问天师’,出身‘天机谷’的季雨馨了。那‘皎月白衣,风华绝世’的单薄身躯,如今要承担的已不仅仅是‘商海汪季’而已,还有这整个天下。 众人在感叹‘巾帼不让须眉’的同时也不由为她感到委屈,如此奇女子竟然为命运所迫嫁了个病秧子,她实在值得有个人来好好疼爱,好好依靠哪!而不是像如今地再次为命运所迫,以瘦弱的双肩挑起了半边天下。然而她本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欣然领命,脸上酒窝毫不失色,无形中激励了众人的士气。 第十四章 碧落大小姐 谁又能看得到,深夜后那‘皎月白衣,风华绝世’的可人儿黯淡的感伤,浓浓的思念:你在哪,你难道就打算将这么个摊子丢给我,带着那位夕夕小姐天涯海角,纵情遨游去了么?两年前当你临走时,我其实多么想答应你,就这样随你而去哪,可是我走了,汪季两家怎么办?我不能为了一己幸福对不起家人的期望,赔上家人的快乐啊,你可知道,‘商海汪季’表面华丽,却是真的无人可用,我是真的身不由己,真的不可以随你离去啊!只能摇头,只能对不起你了,看着你那失望的眼神,那凄凉的一笑,那黯淡而去的背影,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痛。 幸好你不是一个人走的,有那位夕夕小姐陪着你,你一定是能过得很开心的,你和夕夕小姐在一起时都笑得那么畅快,那么坦然,那么轻松,这才是真正的开心,而不是平日的盟内无双的地位,那淡然的令人心碎的,嗯,假笑!她才该是你真正的幸福,而不该是我,我已是一个有夫之妇,我配不上你! 那位夕夕小姐,那么天真率直,那么美丽可爱,那么地招人喜欢,就是我自己虽对她总有隔阂,却怎么也讨厌不起她来,她才配得起你! 两年前,你临别的那一问,已经让我知道以前流传于八大家族里的,那些关于你我的事都是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记不得你了,但却是依然的爱着你,从‘心愿晚会’那时我就知道了,我依然还是爱你的,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这就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上天让我忘记你,也就代表着我们这份感情是不受祝福的,上天留给我对你的爱意已经赐予了我最大的眷恋,我什么都不求了,只愿你不要忘了我就好! 我好想你能回来,‘婆罗’太可怕,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对手,我应下这个差事,只是想帮你暂时担着,别人可怜我,但谁又知道,只要能够为你做点什么,我比什么都开心。 你为这天下做的,天下人都会记得,他们迫走你,是他们不对,可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知道当这天下需要‘七少爷’的时候,你是一定会站出来的!你放心,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努力担着的,我等你 ,等你!酒窝隐隐,潸然泪下。 ‘保世盟’集各大集团势力于旗下,对于那些零散的力量则是采取愿者上勾的政策,愿来的,我‘保世盟’无限欢迎,来之安之;不愿的,亦不勉强,人各有志,而且为了应付三年后的那‘婆罗’之约,也是无力去管了。 然一年前,集团‘碧落’平地忽起。游岭南,黎、壮、瑶、苗、回、满、侗、畲化干戈为玉帛;路陕甘,降大小车贼一十八股;出塞外,擒‘蝎’‘矛’‘横’三大沙盗;登云贵,劫富济贫,美名广传;戏苏杭,调得盐、漕宿敌罢手座谈,握手言和……终聚得天南地北各零散力量于一体,成立‘碧落’,影响之大,势力之广,力量之强比起白、黑两道四大巨头也毫不逊色。 于是由傅君云提议经联盟大会全票通过,由傅盟主亲手致电便誊写书信加以署上各家首脑之名经速递公司传送,邀请‘碧落’大当家‘七爷’西入川蜀共谋大事。 然集团初立,幅员广阔,人员冗杂,帮派林立,且此类势力昔日皆是一方霸主,多为桀骜不驯之辈,相互不服,只愿听命于‘七爷’。所以‘七爷’终因需稳定局面未能亲自西进,惟能遣派集团第二号人物,也就是他的妹妹‘八妹’前来赴约。 说起这位碧落的大小姐,亦不失为一位女中豪杰:在岭南,舌辩黎、壮、瑶、苗、回、满、侗、畲八大族长,促成今天八族‘共荣共强’的局面;于苏杭,巧施妙计使得盐、漕两帮,摒弃前嫌,携手共进。降车贼、擒沙盗、劫富济贫,皆追随乃兄身后,每战必临。‘谁说女子不如男’,前有季雨馨,其后又有如今的碧落大小姐,天下男子谁又能不服? “‘碧落’大小姐到!”随着迎宾员高亢的报告,响起一阵清越的声音“不好意思,八妹贪玩,累得各位久候,不过也不可以全怪我呢,这川蜀实在太美了,我一时忍不住就小小地逛了一会。我们一路,走阆中、进广元、穿剑门、过梓潼、寻古访幽,悠悠古情油然而生。先是到阆中,你们知不知道,阆中在三国时期可是蜀汉的边防重镇呢,它不仅比较完整地保存着唐宋时期的街巷格局和明清时期的古城风貌,而且素有“阆苑仙境”之美誉,除张飞庙外,还有天宫院、永安寺、大佛寺、滕王阁、观音寺、巴巴寺、清代考棚等,听说还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呢。还有剑盟,那被誉为“剑门天下险”的剑门关,你们知不知道,它竟然在大剑山“七十二峰”的断裂峡谷处哪,峡谷两边摩天石壁拔地而起,中间仅有20至50米宽的峡缝,形似敞开的大门,好奇特,好喜欢。对了,还有梓潼,闯过剑门关,我们在剑阁古城小憩,然后直奔古蜀道南端的梓潼了。你们知不知道,一路上,我们看到了由近万棵森森古柏组成的绿色长廊,古称“翠云廊”。翠云廊可真的是古蜀道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呢。“三百长程十万树”的千年古柏,翠森森、莽苍苍、绿莹莹、株高叶茂,生机盎然。远远望去,象一条长长的巨龙,逶迤于崇山峻岭之间;身临其景,又似一条翡翠画廊,溢彩流辉于古蜀道上。好漂亮,好好玩……。” “呵呵,得大小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等凡夫俗子又岂有大小姐这等福气,不过听了大小姐的介绍,倒是勾起了云心中的好奇,改日一定得去好好的游玩一翻!”傅君云急忙朗爽一笑,打断那位正准备继续往下说的‘碧落大小姐’。 虽说打断她人的话语总不是待客之道,但如果再让她继续诉说下去,继续‘你们知不知道’地问下去,不要说众人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就是这天只怕也要黑了,事也就不必谋了!众人面面相觑,起先谁又能想得倒,那个传说中的聪颖机智,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竟然这么贪玩,而且这么豪爽,尚未得见,便宛若熟人般的和人研究起川蜀的风景来了。 然而又不得不承认,这位尚未露面,人未到而声先至的‘碧落大小姐’已经先声夺人,在大家心中得到了极其微妙的好感。却又猛然一惊,此人若不是天生的天真率直、乐观开朗,那她的外交手段、政治手腕就委实太厉害、太可怕了,便是苏秦、张仪在世,也怕是只能黯然失色。 第十五章 碧落‘七爷\’ 那清越之音一顿,瞬又传来“好啊,一定记得叫上我,我给你当导游,而且这次就匆匆一游,我都没玩够呢!” 傅君云生于川蜀长于川蜀,如今却要让一个首趟前来川蜀的人来给自己当导游,真是哭笑不得,而对这整日将玩挂在嘴边的神秘的‘碧落大小姐’却不由得更添好感!众人也是一阵失笑。 “‘八妹’见过各位!”不卑不亢,怡然自得。 “大小姐无须多礼,请坐,香茶!”傅君云优雅地给她拉出座椅。 “礼多人不怪么”,微撅的唇角,汪汪的泪眼,妩媚优雅,轻轻入座。 接过递上的茶一阵海饮,也很难怪她,刚刚说了这么多的话,不渴才怪。 “还有么?”抬头一笑,不好意思地轻声问着。 傅君云看着眼前这位‘碧落的大小姐’,自然闲适,毫不做作,要喝就喝,天真坦率,素洁清秀的笑靥,衬着那因害羞而浮现的红晕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一时竟然看呆了。待得伊人‘噗哧’一笑,才回过神来,急忙招呼下人再上香茶。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似谑似笑,诱人至极。 傅君云也不好意思地微微一愣:罢了,今日算是败在这位‘碧落大小姐’手下了,施礼退坐于对面主位。 抬首忽然看见白道三家巨首脸色极其凝重,“三位前辈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可否说出来,看看云能不能帮得上忙?”傅君云站起,恭敬询问。 忽见一美艳妇人排众而出,仔细一看竟与那‘碧落大小姐’有几分相似,那妇人凝然垂首,恭敬回应“禀盟主,这位所谓的‘碧落大小姐’实是我的女儿,让盟主见笑了”,速又面向另一头叱责道“夕夕,还不快给我下来,这不是你该玩的地方!” 果然,‘微撅的唇角,汪汪的泪眼’除了我们的夕夕小姐还能有谁。 “妈妈,我如今可是‘碧落的大小姐’呢,待会议结束之后,再来向您和爸爸、爷爷、奶奶请安,好不好?”笑靥依旧。 “你果真是‘碧落的大小姐’?” “嗯!如假包换”夕夕郑重的点头! “那碧落的‘七爷’呢?”另一女子排众而出,雍容华贵的脸庞比起盟榜第三的季雨馨尚还要美上三分。 夕夕一笑“便是令弟!” “小七……”另又有数位女子忍不住喜极而泣,各具风采,各有千秋,每人都不逊于那‘皎月白衣,风华绝世’之称的季雨馨,如果不是还有这么多的男子在场,还真以为这是一场重量级的选美大赛呢,参赛之人,各个美若天仙。果然,刚才那位尤其出众,姿容甚或更甚季雨馨的女子,除了有凤榜第一美人之尊的箫家大小姐外,尚有何人。 “都给我退下,成何体统!”一四旬上下的威严男子沉声喝道,“恕我管教无方,请盟主原谅!” “情难自禁,意之所至,何罪之有!”傅君云展颜一笑。 可谁又能注意到,情难自禁的除了箫家六姐妹外的另一位呢?季雨馨微微泛苦:是老天听到我的祈祷了么?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和你的姐姐们一样毫无掩饰的表现出来呢?微微闭目,将眼底的泪水强忍回去。 却还是被夕夕注意到了,她一进来就一直注意着季雨馨,她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尽收眼底,默默叹息:小七,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够苦了,现在才发现她比你更苦,你至少可以自由的表达,自由的诉说,自由的思念,可她不能,不能表达,不能诉说,甚至连思念都要小心翼翼地,唉…… “大小姐”,傅君云脸带微笑。 “叫我‘八妹’便好,嗯,算了,你还是叫我夕夕吧!”巧笑吟吟,“七哥说了,待大家见了我后,这大事暂时便不必谋了,七哥让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要不要与我‘碧落’联手,夕夕告辞!”不理一脸错愕的傅君云,恭身退下。 径直慢慢走到晨家众人面前,“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夕夕就住在‘香溢大酒店’,夕夕等你们!”调皮地低身做了个鬼脸,转身离去。 ‘保世盟’会议室内,黑白两道各大主要人物尽皆出席。连晨家父子也不得不舍下夕夕匆匆赶至。 傅君云缓缓站起,提声问道:“是否万事以应对‘婆罗’为首?” 目光扫射,神色凛然。人人皆点头默许。 “好,既然如此,那我同意与‘碧落’联手退敌!”傅君云郑重宣布。 “可是。。。。。。。”席间响起欲言又止的声音。 “当年的事我已经全部清楚,不管如何,他确实是破退了‘婆罗’,给予了这天下苍生无比宝贵的三年时间。而且无可否认,他救了当年的所有人,我们不该以他所用的手段而去怀疑他的诚意。在场可有一人听说‘七爷’做过言而无信之事,若有,我立即前往表明拒绝联手。而且,你们之中可有谁有把握,应付那‘血婴战魂’抑或‘八极玄门’?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应以天下苍生为要。如何?谁还有异议,请站出来!”双目灼灼,环视全场。 在场之人,或敌或友,竟然没有一人能列举出一件小七背信弃义之事。而且大家心里都清楚,除那个人外,实无人有此把握可敌住‘婆罗’那诡异莫测的阴邪手段。最后在傅盟主,李、师、汪季、晨、箫六大家族,以及‘沧海’卢氏大族的强烈支持之下,与‘碧落’的联手终成定局。 第十六章 结盟 夜。香溢大酒店。 原来当年,小七和夕夕离开秦淮‘沧海阁’后,两人为避闲话,在三叩首之后,结为异姓兄妹。再依照原计划,一路游玩嬉戏,寄情山水,倒也其乐无穷。 大家都知道的,我们夕夕小姐,是超爱玩的主,每遇到事,小七尽量不想去管,尽量能避则避,而夕夕却一门心思地往里钻,唯恐天下不乱。 结果在游岭南的时候,遇见黎、壮、瑶、苗、回、满、侗、畲八族因政府对待的政策不一而大打出手,便硬逼着小七出手擒下八族各族长,而她则手持鼓棒与一众喽罗闹得不可开交。她精小七也不笨,待制服各人之后,他就端坐一旁,干脆一言不发地当起哑巴来,本想趁机让夕夕吃点苦头的,却想不到她竟然学着三国诸葛孔明舌战八大族长,而且表里清晰,见解独特,头头是道,最后竟然促成八族共荣共强的局面。 让小七也不由得刮目相看,这也为她以后‘碧落商朝’首席女外交家的地位奠定了基石。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于苏杭,再次将她的外交手腕发挥地淋漓尽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然为了取信于人,还特意地设置了一些恶作剧,却也无伤大雅,然后又出现,盐、漕宿敌握手言和,共同合作的一幕。这回,夕夕的野心就更加澎湃了,已经不仅仅满足于为人调节,和谈。 在陕甘,与大小一十八股车贼斡旋数月之久,数次差点命丧于飞车党的车轮之下;于塞外,与三大沙盗迂回作战,游击、地道、突击等等,层出不穷,险些渴死在塞外荒漠,迷失于沙丘、龙卷之下。登云贵高原,干脆就学起古代侠盗,劫富济贫,却也使得美名远播。 最后终于惹祸上身,当两人还沉迷在‘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奇景之时,被不约而同,相携而来的岭南八大族长、盐、漕两位当家、陕甘十八飞车党头领、塞外三大沙盗、以及云贵大小数十帮派的首脑阻于漓江,原本以为能够大打一架而欢喜雀跃的夕夕在得知众人到来只是要奉他二人为大当家之时,不由得十分沮丧,使得众人哭笑不得。 不过后来似乎又觉得也挺好玩的,不等小七考虑,便很有义气地应了下来。最后,以‘婆罗门’三年之约,小七需要有自己的班底才可从容应对为由,终使得小七应下大当家一职,这便有了‘碧落’的雏形。 然后夕夕的外交才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以‘碧落大小姐’之名游说各处地方势力,最终使得‘碧落’的势力达至天南地北,遍及天下,才成就了今日的‘碧落集团’。可以说,这‘碧落’的大半天下是由夕夕打下来的,虽说无心为之,甚或是游戏之作,但却乎是真的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格局,天下的命运。 晨家众人听着夕夕的倾诉,心里随着时起时伏,虽然夕夕说得如此地轻描淡写,但只要一想起那南方凶狠的蛮族、那将杀人如同儿戏的盐、漕两帮,那视人命如草芥,满手鲜血的车贼和沙盗,每次都是揪心的紧张,爷爷和爸爸四目凝定在夕夕的脸上,而妈妈和奶奶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将夕夕牢牢圈住,虽然如今夕夕已经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眼前,但是仍然仿佛随时会失去夕夕似的。 “愿我们合作成功,嗯,不,我们的合作一定会成功的,呵呵,我们将会尽快制定出一份详细的计划再来与贵盟好好商议!”夕夕吁出一口气,调皮地吐了吐那可爱的舌头,“好了,七哥让我背的话呢,我差不多也完全转告给你啦。你可是答应过要陪我在川蜀好好游玩的,可不要忘了呢!我出来也已经很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嗯,合作愉快,愿下次还有机会再次合作。嗯,不,还是不要再合作的好,不然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情了,我虽然很爱玩,也还是很有分寸的呢!呵呵,好了,那就再见了!” 看着对面那个应该算是在和他说话,又貌似在自言自语的小精灵的俏皮模样,听着那清越的声音,傅君云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极致的享受,然而在听到她说要离开的霎那,心里却猛然一凉,掠过一丝的不舍,那对着别的女子从来未有过的不舍,牵挂! 事实上,自昨日见过这‘碧落的大小姐’之后,每当闲暇时分,脑海里总会时不时地浮现那似谑似笑的笑靥,还有那微撅的唇角,汪汪的泪眼!难道真的被传说中的丘比特给盯上了么? 摇头一笑“云不会忘,待‘婆罗’之事一了,云一定陪夕夕小姐畅游川蜀!”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千万不要像七哥一样,每次答应要陪我去玩,转眼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哼!嗯,不好,怎么说漏嘴了?” 看着她微微吐舌,小心翼翼的模样,傅君云再次哑然失笑,“看来,这位聪颖机智的‘碧落大小姐’还真的太有点迷糊了,众人想破脑袋也找不出一件‘七爷’背信弃义的事出来,她倒好,自己反倒给抖了出来!” “好了,夕夕要走了,再见吧!”夕夕优雅淡笑,转身离去,仍不忘挥手告别。 待经过晨家众人身旁之时,强颜一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夕夕要先离开了,不过马上就会回来的,我们昨晚说好的,不可以哭的呢,拜拜!”强忍着泪,径直朝门口走去。 “等等”,待走至‘保世盟’山脚,即将上车离去之时,数个声音匆匆而至。果然是箫家那六朵金钗。 夕夕转身,恭敬施礼“夕夕见过箫家众位姐姐!” 箫家大姐排众而出,温柔一笑“你既然是小七的‘八妹’自然也就是我们的‘八妹’,以后直接叫我大姐就可以了。” 接着又一一引荐另外五位姐妹,夕夕一一拜见,声音清越甜美,喊得众人心花怒放。众女本就对夕夕极有好感,而且她和小七的关系亲密微妙,再加上她素洁秀丽,率直可爱,当然,夕夕的小嘴又那么甜(刚才的几声‘姐姐’可不是白叫的呢),愈发地惹人怜爱。 “之前那么多人不便询问,小七身体可好?” “有没有生病?” “有没有人照顾?” “他害的‘心疼病’有没有再犯?”………。 “好,都好,七哥一切都很好,他还一直挂念各位姐姐呢!这回还特意嘱咐我向姐姐们问候呢,只是也是一直没有时间!”笑意盈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众女一阵喜悦,也就顾不上再继续询问下去了。 夕夕趁机道“我会努力催促七哥尽快西进和众位姐姐团聚的!”双眸一转,邪邪淡笑。 对于夕夕的善解人意,更是博得了众女的一阵夸耀。 夕夕偷偷一乐:所幸,她们没问小七都嘱咐她怎么问候,不然可就要穿帮——丑大了!她忽然发现,箫家众女合在一起,还真够有烦死人的潜力呢!哼,死小七,没事有这么多姐姐干什么,累死我了! 最后夕夕带着众女的一阵阵谆嘱和夸耀告辞离去!滴汗,夕夕对月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单独会见众女了!不过,小七什么时候害有‘心疼病’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夕夕紧紧皱眉,心中略感不安! 第十七章 灭却师 “‘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出自初唐四杰之一王勃的《滕王阁序》,应尚算应景,璇姐可还满意?”欣长儒雅的男子淡笑问道。 “此地既无落霞,也没孤骛,不过既然含着‘秋水’便饶你过了便是,嗯,‘百舌春来哑,愁人共待晴。不关秋水事,饮恨亦无声’,也是出自唐代诗人顾况的《春雨不闻百舌》,‘愁人共待晴,饮恨亦无声’!怎样,是否十分符合你现在的心境?”女子眼波流转,似笑非笑。 但见洁白如玉的双手被这柔柔的月光照耀得隐隐透明,仿佛看得见细细的血液轻轻流淌。光滑的肩头,浑圆而不见丝毫的瑕疵,隐约的起伏如温柔的峰峦。她的身姿是婉约而修长的,纵然是穿着如此宽大的素服依然遮盖不住她美好的身材。 衣服对她来说,显得有些宽大,披在身上,系上衣襟,却依旧遮不住缝隙间裸露出淡淡的白皙肌肤,在这样的夜色里,仿佛荡漾着幽幽的诱惑呻吟。她的唇是柔的,她的眼是媚的,她的鼻是巧的,她的眉是婉约的。她的容貌,像是要流淌过来将你拥抱的温柔水波,让你沉醉;又似千百年永驻红颜的美丽,经风历雪,却更艳更丽。 那男子微微叹气,拱手作揖“璇姐高才,小七甘拜下风!” “嗯,一点也不好玩,你应该表现得很不好意思,羞羞地,红红脸才对!”女子噘嘴嘟囔,对小七的表现似乎很不满意。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清越之音遥遥而至,“不就是关于水的诗么,我也会呢!”夕夕傲然挺胸。 小七哑然失笑,那素服女子却已笑趴在湖旁石桌上。 夕夕蹙眉“怎么?不对么?” 那素服女子,边笑边抚胸边喘道“对,对极了,尤其是那‘鹅、鹅、鹅’更是用得惟妙惟肖,可圈可点。”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夕夕顿时明白过来,跺脚嗔骂“好啊,璇姐姐,你竟然调侃我!” 看着那扭抱在一起,嬉笑吵闹的两人,小七心里难得舒心一笑,满目温柔。何为幸福,这不就是么!金钱、权利、地位、势力,怎及得上与家人亲友在一起的快乐生活。 谁又能想得到那素服柔媚的女子竟然就是当世异能界的泰山北斗,唯一同时集元能、灵力、玄术于一身的灭却师呢! ‘碧落’初成,忽有一女子来访,自称为完成家族使命前来收服‘僵尸王’降灵。由于小七与降灵关系微妙,自然无法答应,无奈之下只有出手应敌。本想待制住她再好言相劝,却没想到,即便是连‘四言真绝’、‘紫天无极’亦无法敌下这素服女子,反倒一直被压在下风,处于被动,最后惟有施展出玄门终极学术‘我威如天’才堪堪保持不败。 两人激战数小时,眼见谁也奈何不了谁,再打下去也只能是两败俱伤之局。因而罢手,最终商量出一个目前双方都能接受的两全其美之策:小七以生命作保,一定极力看护降灵,不让它有任何作恶的机会。而那素服女子也答应,在降灵继续做恶之前,不会出手收它,但她必须一直留在小七身边监督。 于是,便一直留在了‘碧落’,更吃惊的是,她外表娇媚美艳,实际年龄却足已可以做他的曾主母了,然而到底多少岁,却是始终不肯说。当小七尊称她‘前辈’之时又夸张地急忙蹦跳喝止,因为她名‘谢璇’,因而就坚持要小七叫他‘璇姐’。小七豁然开朗,原来不管是十八岁、二十八岁还是二千八百岁的,只要是个女子,必定会怕老的…… 而且此女虽然是地位尊贵,德高望重,年纪也是不小,却依然性同稚童般的一如白纸,倒是与夕夕有些相似,果然,没过多久,这老少两人就闹在一块,成了忘年之交了。小七发誓他宁愿去面对那六位足可将人逼疯的姐姐也是不愿去面对这两位混世魔王的,他甚至可以十分十分地极其肯定,那两人如在一起足可掀翻整个天下。当然的,小七自然是第一受害人,所幸,小七的‘上穷碧落下黄泉’还稍具火候,每次一见形势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立即开溜。 经历多次追寻无趣之后,两人将魔爪伸向了‘碧落’其他众人。她们,一个是大当家视之如宝的掌上明珠;另一个是大当家奉为上宾的客人,打自然是不可以的,而且就算合众人之力也未必讨得了好处:溜么,其他人可没有小七般绝世开溜的轻功,怎么能跑得过身具‘画猫成犬’威力却仍不可小觑的‘畸形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夕夕和连小七也无法胜出的忘却师呢!所以面对这两个连大当家都忌惮三分的魔鬼,众人更是被嬉耍地很是凄惨,却又是无可奈何,两人地位特殊,而且一个娇俏,一个妩媚,艳丽无双,谁又可以真正气得起来呢? 未过多久,整个‘碧落’闻两人之名色变,而且听说两人之名竟然可以令半夜哭闹不止的小孩,乖乖入梦呢!二人风闻之后,着实哭笑不得,对视一眼,捧腹大笑,无意之中竟然凶名远播?! 小七缓缓拉回思绪,轻咳一声,示意那边缠闹不止的两人可以适时而止了。可那二位或许是闹得太过于入迷,竟然未能察觉,小七苦笑,惟有继续地咳上第二声,第三声,第n声,待小七咳得嗓子微疼,正在考虑是否该采取别的方式之时(虽然比较冒险,但必要时候凭着这屡试不爽的开溜神功,应该问题不大的),那没心没肺的二人终于有了回应。小七立马为自己说她们没心没肺而感到惭愧(看来她们是真的没感应到,不是故意不理睬他的) “小七,你感冒了么?要不要看医生?或则叫救护车?打针还是吃药?嗯,就打针吧,打针比较痛!”(或许感到说得太露骨了)急忙补上一句“也好得快”伴以一阵呵呵干笑。 说着还马上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按120,小机急忙制止(夕夕可是真做得出来的,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前例,吃一堑,长一智)。 “有什么事就快说,一直在那边假咳,虚伪,活该,就是不理你,哼!”谢璇斜眼藐视。 小七真的欲哭无泪,真的十分后悔过早地收回了那句话,‘没心没肺’尚还抬举了她们。 作品相关 小7从小就养成一个好习惯: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呵呵。在看书的过程中又慢慢培养起一个好习惯:背好词好句,甚或好段落,好文章,后来渐渐长大了,懒了,背慢慢地退换成抄,再由抄到打印。如今,自己有了电脑之后就索性拷贝存档,省心省力,呵呵。 小7在高中之后才接触到小说,起先自然是金大侠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然后是古大侠的‘小李飞刀系列’‘楚留香系列’等等,最后真正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舍黄易其谁。黄易先生乃新武侠和科幻小说一代大师,自创‘玄幻系列’‘异侠系列’以独特的笔触,深刻的思想,妙想天开的情节,动人的性格意境,深受读者喜爱,俨然带起一股新品种小说的潮流。黄大师天马行空般的思想、情节令我惊叹不已,百看不厌。一部数百万字数的《大唐双龙传》从高一直到如今大三一直看了6遍。三次实体书,三次手机上网,如今这部巨著已经下载存档于我的电脑,第7次旅行已经展开。《寻秦记》不胜上心,因此仅仅看了几页便作罢,后来听说电视剧和原著相差不大,倒是看了几遍,感觉也很不错。《覆雨翻云》亦是极好的作品,我也看了不止一两次,但或许是先入为主,总是认为《大唐》才是霸主,堪称第一。黄大师的小说堪称经典,但其所拍成的电视剧却胜是不尽人意,网上甚至有如下之说:寻秦记》是嫁女儿,改编的还算不错,电视拍的也合理,基本思想尊重原著。 《大唐双龙传》是卖给人做小妾,没地位,不被尊重,被编剧蹂躏,严重偏离原著思想。------- 《覆雨翻云》是卖到窑子里,被一堆人轮奸,是不是个人都想插一腿子,蹂躏一把,被改的面目全非。----我很是理解他们的想法。 后来也慢慢地接触到席绢,亦舒,晓溪,当然少不了咱们起点的三少,跳舞等等才女才子。不久之前,箫鼎的《诛仙》再次将我迷得晕晕呼呼,不知所以。当然又拷贝了不少,偷学了许多的雅词妙语。 小7喜欢拷贝,拷贝了不用就是浪费,于是如果大家在我的小说里看到一些很熟悉的文字,请一定不要惊讶,更不要不屑,毕竟‘引用’不是罪过,那可是小学老师好不容易才教会的。不过小7在此保证,一定尽快地还给他们,尽量地用自己的原创语句,呵呵,小7在此先多谢大家的谅解! 第十八章 再次入蜀 “那么请问夕夕大小姐可否先将这次西蜀之行的结果告诉我呢?”小七脸带笑容,眉目间却是苦涩。 “哎,璇姐姐,我先打发了那边那位大当家,免得他一直在那嘀嘀咕咕地吵个不停,影响我们的心情!”夕夕幽幽一叹,却满面容光。(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嘀嘀咕咕的都!汗滴下来了) “嗯,快些,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都无聊透了,只能整日对着这块烂木头,真的是苦闷极了,快快打发了他,咱们找些生趣的事儿去!”谢璇欣然,如盛夏的百合。(剃了苗族三长老的丈二胡须,损了飞车党3辆停产极品赛车,毁掉盐、漕合共一十四艘船只,只差没跑到塞外把沙盗老窝给端了,这还叫做无聊透了?小七疯狂) “嗯,”夕夕随口应着,“在箫、晨、李、师还有你季大美人的汪季六大家族,再加上‘沧海’卢氏的强力支持,哦,还有那傅君云的坚持下,‘保世盟’已经同意与我们合作哩。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本大小姐的功劳!”夕夕挺胸邀功,“好了,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小七十分清楚夕夕丢三落四的毛病,于是很有耐心地提醒道。 “哦,对了对了,还有你那六位姐姐还真的都好漂亮呢,每个都不输你的季大美人哪!不过就是好烦人拉!同一个问题竟然还可以分成六个人来问,而且每个人都还会再继续重复上好几遍,想想都头疼,不说了,不说了”夕夕忍不住大吐酸水。 小七体谅地一笑,他那六个姐姐磨人的功夫他可是从小见到大的,对于夕夕的性格能够很给面子地忍受到这个地步而没有发作,小七心里是极其感激的,“没有了么?”小七轻声再次提醒。 “饿,那个,就是你的季大美人拉,她好可怜呢,时时刻刻要带着个面具做人,还要肩负这么多东西,那么幸苦倒也罢了,可是她明明就是爱着你的,却不可以说,不可以表达,甚至都不敢思念。看着她极力隐藏,无比镇静的神情,看着她强忍着激动,泪水往肚里流的形态,让人感觉好心酸,好凄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或者怎么说都是错的,总之等你见到她就自然能够明白了。她,真的好可怜!”声音越来越轻,最终化为幽幽一叹。 小七默默苦笑,俊秀的脸上满是沧桑的儒雅。 “夕夕!”那边的谢璇终于按耐不住,呼喊道。夕夕举目回望,淡淡一笑“就来!” 然后转向小七,微微吐舌“好了,这回真的没了,我要和璇姐姐玩去咯!”说着说着,蹦蹦跳跳地走了。 小七荡漾着一片温暖,刚才夕夕明明就是强颜欢笑在安慰他的,不是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各大当家商议如何与‘保世盟’合作了,至于夕夕和谢璇的所谓找写生趣事儿去,小七却是有心无力,只好预先为即将惨招二人摧残的同志们默哀、祈祷了:阿门,愿主保佑你们! 岭南距离川蜀颇近,自然就成了‘碧落’的战时驻地。即日,小七调来塞外3万沙盗,沙盗惯于速战速绝,来去无踪,特别处于山野之地,效果更佳,川蜀无疑是他们得天独厚的训练场。 飞车一党,车技卓绝,来去如风,能在百万敌军中畅通无阻,在战时现代高科技术被切断无法使用的时候,便是天生的信息传递员。 再配以黎、壮、瑶、苗、回、满、侗、畲八族数万体力惊人的的蛮族勇士,盐、漕两帮雄厚的财力,再加上‘碧落’其他势力的强力支持,小七只需稍加训练,假以时日,便是一只纵横天下的无敌劲旅。 小七从中挑选出12000精锐,因材施教,训练神枪手,任职‘龙’队,主要负责攻击;护卫军,任职‘虎’,主守防御;神车手,飞行团,任职‘鸽’队,负责战时信息传递,还有负责粮草、衣食的‘豹’队,勘测地形、道路的‘狼’队,任职先锋的‘狮’,负责断后的‘象’等等。最后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之下,又从这精锐之中,百里挑一地择出100人任职‘轩辕’,是为大当家和大小姐的直系亲卫,直辖于大当家与大小姐,不受其他任何组织和个人的命令,地位超然。 在小七极力坚持轻车简从之下,经过商议,决议由小七、夕夕、谢璇,八族首席勇士安极寒以及‘碧落’最被看好的年轻高手宁清玄率60‘轩辕’队员赴蜀商谈。其他人继续操练修行,全军上下保持一级备战状态,在岭南随时候命。 ‘碧落商朝’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四大合谈之一的‘川蜀会盟’即将来开帷幕。 集白道‘八大家族联盟’‘十二联社’‘沧海’,黑道‘黑榜’于一体的‘保世盟’,聚‘岭南八族’‘陕甘飞车党’‘塞外三大沙盗’‘江浙盐、漕’‘云贵武林’在一身的‘碧落集团’,即将于川蜀‘保世盟’结盟以抗‘婆罗门’的消息立马传遍整个江湖,川蜀之地再次成为焦点,顿时‘洛阳纸贵’,房价高涨。 所幸,‘碧落’早已提前在沿途备好衣食住行,因而也给小七一行免去了后顾之忧,否则,在如此深秋十分,露宿山林,即便是再怎么秋高气爽,月朗风清,只怕也无心欣赏了。 一路上,夕夕一直说川蜀景色如何如何雅致,怎么怎么奇特,早便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再加上她清越的声音,幽默的语言,诙谐的动作,更是令人有着身临其境,心陷其景的感觉。摆明了一副上次玩得不够爽,还要再去玩的样子。 而且谢璇也早已闹得不可开交,一直嚷嚷着要去玩。小七计算着与‘保世盟’约定的时间尚早,而且想到‘即使自己不答应,二人或许就这样翘队偷偷去了,那时只会更麻烦’。于是也就不便附逆她们的心思,顺水推舟地提出约法三章,否则就不肯答应。二人一门心思挂在游玩之上,也就毫不犹豫直点头应下了。夕夕和谢璇见目的达成,欢呼雀跃不止。众人也是满面容光,毕竟平时太忙,难得有机会出来游玩,见到这个喜气洋洋的场面,暂且不管景致如何,小七觉得怎样也都值了。 为了能使大家尽兴,小七决定让大家不必跟着他们,自在游玩即可,但却遭得他们一致的坚决反对,毕竟目前,江湖人物齐集川蜀,安全保障必不可少。最后在安极寒、宁清玄的极力保证绝不离开他们半步,并在约定汇合的时间地点之后,其他60‘轩辕’队员才踟蹰不定地离去。若非是景致及其动心,而且小七5人又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看他们的神态是绝对不肯离去的。想到他们对自己的衷心,小七又是一阵暖意盈身。当然,安、宁两人是怎样都不可能会离去的了。 第十九章 清音圣女 凤凰山位于成都东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势雄伟秀丽,婉蜒数十里,四周蜂峦透这,群山环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故有“凤凰山”的雅号。 穿过凤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一道河溪从西北境蜒而来,流往东南,两岸长满枫树,际此秋盛之时,枫叶部分转红,红黄绿互相辉映,造成丰富的色感层次,景色极美。 小七数人在夕夕的引路下,沐着清晨温胸的阳光,渡过河溪,沿凤凰山往南走的支脉全速飞掠。 过枫树林,穿山峡,景色忽变,只见林木深茂,池潭依山势高低以奔突的飞流相连,山沟地势如层层台阶,高低瀑布飞泻漫溢,水声鸣鸣,疑无路处竟别有洞天,大有柳暗花明,寻幽探胜之妙。野树依池潭山势盘根错节,苔草流碧,流水或夺泻而下,或分级飞坠,水击顽石,形成无数水流回旋激溅的动人景像。 夕夕、谢璇两人跃上一道飞瀑顶端巨岩处,眼前豁然开朗,眼下是一望无际的原始古林,左方是凤凰山脉尽处,以几座环合的山峦作结,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小七心忖这确是隐居避世的桃花源,既与世隔绝,自可与世无争。他日待诸事了解,自可定居此处。 众人滑石而下,进入森林,庞大的古树参天而立,灵兽奇禽在林叶间跳跃飞翔,生趣盎然。在群山环汇形成的宁静幽谷内,溪水于林木中蜿蜒穿流,溪旁婆婆树木间隐见几间小石屋,若他推断不错,溪水该绕过屋前,流至谷口形成清澈的池潭,再流往谷外去。谷内枫树参天,密集成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山崖峻峭,石秀泉清,能避世隐居于此,人生尚有何求? 际此红日初升,小谷沐浴在晨曦之中,满山红叶,层林如染,阵阵秋风吹来,百鸟和鸣,清新之气沁人心脾。池中大石从水底冒起,或如磨盆,或似方桌,清泉石上过,小鱼结伴游,充满自由写意,不染尘俗的意味。耳听流水淙淙,沿溪而行,绕过清池,踏着满枫叶的碎石小径,心神升华,一切似幻疑真,就像在一个美梦中不住深进,每跨前一步,离开冷酷无情、充满斗争仇杀的现实世界愈远。 林路弯弯曲曲,忽然豁然开朗,深山幽湖,河畔洛神。一个优美的身形映入眼帘。迎着湖水送来的夜风,一袭淡青长裙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俯眺清流,从容自若。朝阳刚好嵌在她脸庞所向的碧空中,把她沐浴在温柔的晨曦里,份外强调了她有若钟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有如转世下凡的凌波仙子,容色平静,没有表示欢喜,没有表示不悦,美目淡淡扫视这几个不速之客,最后露出一丝若月色破开层云的笑意,轻柔的道“美吗?” 以众人的见惯美人尤物,亦不由狂涌起惊艳的感觉。在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她的肤色在日照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但她的“艳”却与谢璇的绝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朴素的天生丽质。就像长居洛水中的美丽女神,忽然兴到现身水畔。纵使在这繁华都会的核心处,她的“降临”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她虽现身凡间,却似绝不该置身于这配不起她身份的尘俗之地。她的美眸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众人呆瞪着她,不但斗志全消,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他们心弦震动的当儿,明丽得如荷花在清水中傲然挺立的美女,以她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声线柔声道“这景致美吗?” 小七首先“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道“石秀泉清,鸟语花香,自由写意,自然是极美的!” 洛神双眉微蹙“何来秀石、清泉,怎闻鸟语花香?” 她的美眸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 众人错愕:难道老天真当如此残忍,世事果真不能完美,如此仙子竟然既无视觉,又失听觉,更连嗅觉也一块儿被剥夺了? 谢璇“哧哧”一笑“好了,水丫头,你是越来越调皮了,靳梵暄那小丫头真是没什么用处,连个徒弟都教不好,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有什么事就明说吧,璇姐姐的小弟弟一定会帮你办到的!”说着还轻拍小七肩膀数次,以表‘璇姐姐的小弟弟’的光荣身份。小七哭笑不得,惟有微笑点头示意赞同。 洛神目光转向谢璇,丹红的唇角飘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檀口微启轻轻的道“夜月向璇姐姐问安,璇姐姐风采依旧,夜月无限欣慰!” 再转视小七,却是敛起了笑意,淡淡道“天下将亡,万物将毁,何来景致,何言美丽!‘七爷’以为如何?”整个天地都似因她出现而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教人无法走出,更不愿离开。 小七见她能一言道破自己身份,看来必是有心为之,淡雅微笑道“小姐放心,小七此次入蜀便是准备于‘保世盟’结盟以对明年‘婆罗门’之约,必定竭尽全力,力保天下安危!” 洛神微微摇头“夜月并非指这个!” 众人哑然:难道还有比‘婆罗’更难应对的事么? 洛水女神终于不再吝啬她的笑容,露出淡淡的酒窝,“据师尊推算,不久之后便是600年一遇的‘魔舞’之日,倒时阴盛阳衰,道消魔长,天地将沦为无间魔界,到时群魔乱舞,非但当年被紫极老人穷毕生经血所封印的‘宇内四魔’会破印而出,而且连一些消失多年的魔界魔尊亦会再次重临人世!” 在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什么?”众人一齐失声。 “夜月这次入世便是为了这事!”依然平静,无半点漪涟。 小七凝眉沉声一问“小姐可有相抗之法?” 洛神双目轻轻掠过小七脸盘,露出一个就等你问这句话了的表情,小七想不到她竟然也会有此俏皮一面,竟又瞬时瞧呆了。 酒窝渐深“有,可是需要四样神器!” 等待许久见小七毫无询问之意,夕夕心急问道“哪四样?” “玲珑心,乌鞘枪,净心画,随风!” “玲珑心,乌鞘枪,净心画都易懂,那随风又是什么?”那可爱的脸庞便是安静之时也给人以轻巧灵动的感觉。 “不知道!”洛神抱歉一笑。“什么?”夕夕、谢璇同时大喝,趁巧也叫醒了灵魂出窍的小七。 “不过夜月知道其他三样东西的下落,可不可以将功补过呢?”酒窝盈盈。 玉手微扬,一把通体浑黑小巧精致的小手枪出现在众人眼前。“枪名乌鞘,内含9999战魂,威力极强,可摧毁任何鬼道邪术。且自有择主之能,一旦选定其主则将以体内9999战魂的经血护之。若非为其主,即便拥其在手也发挥不出半成威力,就像是拿着法宝而不知道如何使用,我也仅仅只能发挥出它的七成威力。奇兵榜上名列第二! 静心画,又称幽迷幻境,画内有你最为渴望的虚象,若心志不清不坚,则极易沉迷,将会被困于画中,永世不得出,目前处于‘静思楼’。至于随风,未知!” “那玲珑心呢?”夕夕迫不及待。 洛神淡笑,此时她那对令众人神魂颠倒的秀眸射出锐利得似能洞穿别人肺腑的采芒,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几遍后,目光最后定在小七身上“对于玲珑之心,‘七爷’该比夜月清楚吧?” 小七默默与她互相凝视半晌后洒然一笑“不错,玲珑心却是在我身上,却被封印了!小姐叫我小七便可!” “‘七爷’威名远播,夜月怎敢放肆呢!呵呵,小七,叫我夜月就好,好了,夜月已将事情告知,尚还需去寻找‘随风’,不便久留,魔门之事就劳烦诸位多多费心了!”酒窝盎然,飘然离去。 宁清玄见众人一片凄然,勉强一笑“这毕竟仅仅是她师尊的预测,也未必是真的,就我个人而言,便从不信鬼神之说!” “不!”谢璇难得地正色凝然,“至少这三百多年来‘昊天问卷’中所预测的事一件件地都一一实现了,想必此事也必是一定会发生的,不然,水丫头怎会轻易入世呢!” 小七郑重问道“她是谁?” “清音台圣女,水夜月!” 第二十章 联‘婆罗\’ “什么是玲珑心?”夕夕兴致勃勃。 “玲珑心,全名七窍玲珑心,传说为皇叔比干所有,当年商纣听信妲己怂恿挖比干之心作药引,致使比干惨死,自此玲珑心下落不明。当年母亲在垂危之际坚持生下了我,导致她难产而死,我虽然活了下来,却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因此,父亲才请鬼医特意为我换了此颗玲珑心,不过却还是留下了心绞痛的毛病。”小七平静地述说着,脸上无丝毫表情,仿佛是在说一些和他没半点联系的事情。 “那,封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谢璇也忍不住来插上一脚。 “五年前,雨馨成亲消息传来,我心绞痛猛发,昏迷三天后才醒过来,此时什么事都已经晚了。万念俱灰之下,我选择离开家去到处走走。离去之前,我再次找到鬼医,让他帮我封印住玲珑之心,徒保留它其中的记忆,除人体所需的血液循环功能外,不参与任何活动,不会动情,但也不会感知。为此,鬼医又特意研制出‘心灵晶片’安放于我体内,暂时代替心脏的功能。”小七依旧默然。 “怪不得六位姐姐说你有心绞痛,而我却从没发现!原来是安了个晶片,好有趣!”夕夕囔囔自语。 听到魔门即将再次入世这个消息后,众人也再兴不起什么心思继续游玩了,于是就匆匆下山回香溢而去。 “客到!”迎宾员高声呐喊。 傅君云亲自起身迎向门口,一儒雅俊秀却满目沧桑的男子居中,右边是众人都颇具好感精灵古怪的碧落大小姐,左边另一位女子,一种无法用语言所能描述的美丽,艳绝天下。纵使是箫家大小姐,季雨馨,夕夕这等级数的美女在她面前也未免略显黯淡。 傅君云嘴角含笑“‘七爷’能大驾川蜀,真是天下之幸!” 小七也微笑应着“小七分内之事,盟主过奖!” 傅君云微一点头,亲自将小七迎入客厅。 小七点头礼貌一谢,目光在扫视到角落的季雨馨之后,却是再也难以离开了:不变的‘皎月白衣’,同样的‘风华绝世’,只是比起两年之前却明显瘦弱了许多,雨馨,苦了你了! 季雨馨却是一心放在谢璇身上,对于这个艳丽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女子,她是极为好奇的,特别的是,她还是小七身边的女子。当日得知小七已经和夕夕结为兄妹,她心里是悲喜交加。悲的是如此美好的女子他竟然错过了,为他感到惋惜。喜的是,以为小七是因为她才放弃的夕夕。今天看来,也许错了,难道是为了这个女子么? 整个大厅一片肃杀,毕竟刚刚从那曾经‘八大家族的七少爷’如今‘碧落的七爷’口中所跳出的话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如果没有记错上一次的‘魔舞’期间,魔门肆虐天下,搅得元朝庭上下昏庸无道,民怨沸腾,各地起义军彼此割据,战乱不断,民不聊生。终为出身佛门的朱元璋所击退,暂时偏居一隅,却并未放弃野心,后又藏身于‘靖文朝庭’再次弄得乌烟瘴气,终迫得燕王起兵讨伐,于‘靖难之役’后终于销声匿迹。 上次的‘魔舞’以两次改朝换代而告终,那这次呢? “不知傅盟主有什么高见?”小七淡问。 “联‘婆罗’以抗魔门!”一字一字,郑重清晰吐出。 两人对视许久,同时洒然大笑,有一种知音难求,英雄所见略同之感。却是镇住了场上其他众人,毕竟在他们心中始终视‘婆罗’为死敌,不外乎你死我活,我死你活两种结果,可是如今却是要‘联手’以拒‘魔门’,若非提议之人乃是他们皆为信服的盟主只怕早已骂声一片了。 傅君云双目灼灼扫视众人,“两者相较取其轻,诸位皆是大智慧的人,想必不用云多说了吧!” 小七也缓缓站起,温柔的话语随即飘出“谁如有不同意见,尽管大胆提出,事关天下苍生请大家不要藏私!” “‘碧落’上下惟‘七爷’之命是从!”誓言震天。 “‘保世盟’上下愿听盟主差谴!”‘保世盟’也不甘落下。 “那谁前往‘婆罗’议和携手呢?”白黑四大首脑对视良久,终由‘沧海’轩主提出。 小七、傅君云都不禁皱眉,确实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忽然目光从季雨馨身上掠过,脑海蹦出一个仙子似的人物,心里微微一凛。季雨馨的美和水夜月的美都令人感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可是前者的美态於此之外却能引人去欣赏和沉醉其中,特别亲切。 于是脱口而出“清音台水圣女!” 众人心里顿时叫妙,清音台乃当世两大圣地之一,在江湖上享有极其崇高的地位,就是‘婆罗’只怕也是不得不给面子的,水夜月身为清音圣女,地位超然,由她来做这说客是再好也没有了。只是怎么联络她呢? 小七目光投向谢璇,郑重地拱手施礼“麻烦璇姐了!” 谢璇嫣然一笑如春日桃花“不错,我是有她电话,不过……。。”转头目视小七,笑靥盈人。 “就当小七欠璇姐一个人情!”小七默叹口气,很是无奈。 “小七今日尚需前往‘静思楼’求取‘净心画’,这里的事就拜托盟主了!” “这么急,何不先休息几日!”傅君云很是纳闷。“不必了,‘昊天问卷’可推算出事情,却得不出时间,为避免夜长梦多,越早越好”小七淡淡一笑,满目苍凉,若继续留下面对伊人,数年相思,对面却不可一述情怀,小七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既然如此,云也不敢久留!”傅君云也认为小七考虑得十分周到。 “不必去了,‘净心画’早就不在‘净思楼’了!”谢璇缓缓吐出一口气,似十分郑重地下定决心道“‘静心画’,呵,在我这!” 七略微皱眉“璇姐莫要胡闹,事关重大!”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在大事上糊涂过了!”谢璇怒嗔,“不信就算了,哼!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小姐才不稀罕!” 小七滴汗,怕她再骂出什么东西来,急忙道“小七错了,璇姐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不过,璇姐是怎么得到这‘静心画’的,它不是应该在‘静思楼’的么?” 众人也是一阵好奇,即有对谢璇的也有对这画的。 “抢来的呗!说起这个更来气,我只不过是见它牌牌上的那颗珠子泛着绿光,很是好奇想摘下来看看而已,他们竟然就拿‘真武八极阵’来对付我,我一气之下就破了那个用了唬人尚且不足的烂阵,一路闯进‘葬书轩’,看见那幅画也还不错,就抢了出来!”胸口起伏,似是怒极。 众人心悸,‘真武八极阵’‘奇门遁甲榜’名列第三,在她眼里竟成了用了唬人尚且不足的烂阵,而且‘静思楼’乃两大圣地之一,高手如云,竟然被她一路闯到重地‘葬书轩’然后还被抢走‘静心画’毫发无伤地离去,此女到底是谁? 小七微叹口气,对于众人求助的目光表示无能为力,他之前就答应过谢璇以义姐相称呼,绝不揭露她的身份。 第二十一章 秘密 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排众而出,砰地跪于谢璇面前“恩人可还记得我石某人?” 谢璇凝眉苦思,终放弃抱歉摇头。 那老人微一失望“恩人施恩不望报,我石破天却是寻了你60多年,当年我经商路过陕甘一带,遇到当时穷凶极恶的飞天狐狸,生死关头是您出手救下了我和四位兄弟,石某人感激于心60多年来从不敢忘!”说着转身呼喝“啸天,还不快过来叩谢恩人!” 这白发老者竟然是石家家主的父亲,石啸天微一皱眉,坦然跪下“石啸天叩谢姑娘救我父一命,我石家上下愿随姑娘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谢璇不知所措急忙结结巴巴道“快,快起来 ,飞天狐狸是罪有应得,你们实在不必放在心上的,小七,你快让他们起来啊!”双手紧紧抓着小七,急得满脸通红。 小七上前扶起二人,淡淡道“两位请起,我在此替义姐答应你们,以后如果有什么为难事情一定找你们帮忙!” 二人这才恭身退下。 众人心里又是一愕:如果事情属实,那此女至少也该有70上下了,可无论横看竖看也都不过双十年华,好奇心更是强烈。 傅君云恍然大悟状,“后学傅君云见过‘灭却师’谢前辈!” 谢璇微吐香舌“被发现了!”自然地挥挥右手“呵呵,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众人也表现出如傅君云般的恍然大悟,这便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灭却师谢璇是成名已逾百年的人物,能集元能、灵力、玄术于一身的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天底下只怕也只有她才不惧那以‘铲妖除魔’称雄于世的‘真武八极阵’了,才可自由出入‘静思楼’如入无人之境了吧。但对她年逾百年而青春年少的外表却仍然十分的好奇。 小七淡雅一笑“好了,小七这便要起程去‘静思楼’了,诸位告辞了!” “画都不在那了还去做什么?”谢璇不解。 小七挑眉,低声应道“去代我的好姐姐请罪啊!” 谢璇一愕,她从没想过素来庄俨的小七也会有此俏皮的一面。连小七自己都很是纳闷,朝季雨馨一看,难道是因为见到她,心情好的缘故么? 谢璇瞬又转为正常“要去你去,我是决计不会去的!” 小七温柔地解释“‘静思楼’在璇姐眼里自然是不堪一击,但却是两大圣地之一,实力影响很大,若我们可联合它,战胜魔门的希望就更增一分了,为了天下苍生,请璇姐再作考虑!” “我顶多把‘静心画’给你带走!”谢璇声音已然略轻,有希望。 小七洒然一笑“璇姐怕了?” 果然,我们这位直肠子的璇姐姐中计了,暴跳道“怕,我会怕?我可是无往不胜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灭却师哎,去就去,谁怕谁?”看着小七一副目的得逞的笑容,才恍然气极嗔道“好啊,你竟然敢框我!” 小七急忙举手做投降状“璇姐恕罪,不过小七是绝对不敢让璇姐道歉的!” 谢璇见中计已然不能反悔,既然小七很识相地给了台阶,也就顺势下了,于是沉着脸道“这还差不多。” 夕夕早已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只好一手搭着小七,另一手搭着谢璇,才勉强站稳,不至于失态。不一会,谢璇也被带得‘扑哧’下笑,小七亦然,三人笑成了一团。 几家欢喜几家愁,看着小七、夕夕和谢璇的亲密、欢喜,箫家众姐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毕竟她们才是小七的血肉至亲,才是他的亲姐姐哪! 季雨馨瞧着三人的欢笑,也不免自感起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如此自在地表达,自由地放纵呢!旋即摇头苦笑,汪、季两家数百人的寄托,怕是这辈子也是难以摆脱的,自在、自由,就只好让它烂在肚子里了! “小七,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夕夕很有礼貌地询问。 对于如此反常的夕夕,小七很是不习惯,直觉地感到不妙(很自然地想到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故事)。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想还是不要的好!” “不行!”夕夕很野蛮,小七很无奈,谢璇很幸灾乐祸。 “那请夕夕小姐垂询!”小七是聪明人,既然明知躲不过,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倒不如来得干脆些。 “恩,那个你这么快要离开是不是因为我们季大美人呢?”双目灼灼地盯着小七双目充满了谑笑。 小七愕然,围着夕夕慢慢度步,一副蹙眉深思的表情,弄得夕夕很是不安,谢璇也是极其错愕。终缓缓点头道“恩?璇姐有没有发现,最近夕夕变得聪明多了!” 面色很是庄重。谢璇却早已哑然失笑,直接导致了夕夕气急败坏的追杀和小七杀猪般的惨叫。 待一切事情完成之后,谢璇勉强停止大笑,揉着笑得微疼得小腹喘息道“怕是不止这个吧?我发现你和你的家人的关系很是微妙!” 小七见瞒不了她们,索性洒然承认道“不错,我的确是不想见他们!” “为什么?六位姐姐都很关心你的么!”夕夕很不理解,因为她虽不喜欢总和家人呆在一起却也是不抗拒的。 小七凄凉一笑,深吸一口气道“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们,当年因为雨馨成亲我心绞痛猛发昏迷之事吧?” “恩,你还说过你昏迷了长达三日之久,错过了挽回幸福的机会!”夕夕依然不解,这和逃避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本不必昏迷这么久的,一天一夜就能醒了!”小七叹气苦笑,满目痛色。 “是有人想趁机要你继续昏迷的?是你的家人?”谢璇小心翼翼地问着。 “恩!”小七狠狠地点头,“箫家历代以稳定八大家族稳定繁荣为己任。当年的情况便是:雨馨若成功嫁入汪家,掌管汪季两家,那么汪季就能稳定如初,八大家族也自然能安定繁荣;若雨馨未能入嫁,则非但“商海汪季”会大乱,八大家族也势必会大乱!所以………。。”小七深深吸气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你可恨他们?”谢璇轻声试探问道。 “不,我理解他们,所以不恨,可怨自然是免不了的!”声音平淡却难隐那眸内的锥心之痛。 第二十二章 ‘花间\’传人 “后学箫白求见‘静思楼’楼主!”小七提声报讯,如虎啸山林。 “‘碧落七爷’大驾,快快请进”平和的声音淡淡入耳,洗涤了心灵的疲惫。 三人缓缓入内,一路的石子,深秋时节却依旧满园春色,绿草红花,份外养眼。一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现石径的尽头,一派悠然自得之状,“‘花间’安以白向‘七爷’问好!” 声调温雅动听,斯文淡定。 “魔门‘花间派’!‘邪帝’安时稼是你什么人?”谢璇正色问着,脸色极其凝重。 “正是恩师!”安以白喟然道。 小七哈哈笑道“安兄可否告知前方有何东西在等着我们?” 那人默然半晌,才柔声答道“实不相瞒,在下一向对七爷心仪向往,绝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头,若七爷肯化干戈为玉帛,入我‘花间’,在下愿以‘清思楼’数百性命交换,并向诸位敬酒道歉!” 自入门以来,三人的一举一动皆被安以白带着走,势气一直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能挽回气势,明年的今日将便是三人的忌日。小七晒道“光凭安兄一句入我‘花间’而非入我‘圣门’便可知晓魔门内部尚还未能上下一心,而我正派人士如今却是万众一心,同仇敌忾,你魔门若还妄图荼毒天下,哼,机会渺然!” 安以白哑然失笑“原来‘七爷’是如此心细如尘之人,不错,如今我‘圣门’的确尚未能一统,但我师尊‘灭世重生’成功在即,统一圣门甚或天下,指日可待!七爷是聪明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这两位美人儿着想!” ‘美人儿’之说,话虽轻薄,却依然温文而雅,毫无登徒浪子之色。 谢璇‘噗哧’一笑“美人儿?安公子认为一个一百二十来岁的老态婆也可以算做美人儿吗?” 安以白愕然“一百二十岁?” 稳占上风的气势终于露出一丝破绽! “我为首,夕夕为左,璇姐为右,保持三角阵势,记住无论如何一定不要被冲散,走!剑似流光,快若闪电。三尺青锋,傲视全场。‘葬情’直射安以白,“擒贼擒王!” 夕夕、谢璇早蓄势以待,立时如影附形,追在他左右两旁,在空中形成三角战阵,横空而去,声势夺人。 这一招显然大出对方料外,怎想得到他们横霸至此,竟敢来个正面硬撼。魔门众人除安以白外都拔出腰间佩刀,在台阶前结成阵势,后移往平台前下首处,堵住三人来时的去路。其他人则抢住安以白四周护驾,只有安以白一人,手傅背后,神态自若。三人飞临台阶前台,小七使出千斤堕,沉气下降,‘葬情’发出嗤嗤剑气嘶叫的可怕异响,手上像生出万道剑芒,掠过台阶向安以白射去,一副与敌携亡的气势。小七全力出手,确有惊天慑日的威势。 安以白终于从原地被迫弹起,喝道“封门!” 小七洒然一笑“迟哩!”竟在半空中硬生生收住身体,左右各拉着夕夕、谢璇,如飞絮般斜斜后飞“安兄不必远送!” “哈哈哈”安以白也一阵大笑“七爷不认为笑得为时尚早么!散落吧,无间雪!” 大雪如絮稠密飘落,顿时眼前世界一片白皑,分不清东西南北,更不要说辨别出大门所在。小七无奈,惟有沉气下落。一时刀光剑影,劲气横空,敌人强大的攻势全面发动,其力实足以一举把三人像以臂挡车的螳螂般辗个粉碎。 小七‘葬情’出鞘,高度集中凝聚的精气神立即似有着落直贯剑锋,真劲透剑而去,‘葬情’像有生命与灵感般变成身体的一部份,通灵如神。安以白亲自出手对上小七,这魔门新一代最为出类拔萃的高手手底下果然十分地硬然。 两人双目同时精光大作,毫不相让的互相凝视。一股浓烈的杀气,从安以白身上直迫小七而去,他身上的休闲服无风自拂,猎猎作响,倍添声势。小七却是静如渊海,又像矗立的崇山峻岭般,任由海浪狂风摇撼冲击,亦难以动摇其分毫。漫天飞舞的雪花都颤震起来,情景诡异至极点。两人再对望半晌,均知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最后唯只动手一途,以寻出对方的弱点破绽。 其他众人则猛攻谢、晨两人,令她们分身不暇无法掩护小七的前突。双方实刀悬殊下,打开始即令三人陷于应接不暇的苦战。夕夕首次一丝不误的掌握到小七所言的身意,际此生死关头,她再不需用眼去看,她的‘犀鼓棒’就是最有效的察敌工具,是她感官的延伸,犀鼓棒生出的劲气,把敌人完全笼罩入内,任何速度真气上的变异,清清楚楚由犀鼓棒传送回她空明的灵台处,无有遗漏,等若对敌人的进攻退守了如指掌,神奇至极点。谢璇以手代剑,施展出一套‘剑指’绝技,亦是所向披靡。 安以白虎目如炬,迫视着在十步许外立定的小七,喝道:“得罪了!”往左腰一抹,长鞭在手。 小七的目光落在他鞭上,淡淡道:“此鞭何名?” 安以白执着绕了数圈的鞭子的右手往上扬起,鞭子像变魔术似的倏地蹬得笔直,斜上直达小七头顶上,朗声道:“此鞭名‘天机’,长两丈三尺,七爷请不吝赐教。”他并没有抖回鞭子,轻轻松松地像持着一根两丈多长的黝黑铁棍,教人无法相信那本是一条长鞭,只是这份持恒的内力,已令小七刮目相看。在白雪照射下,映得鞭身满布吸盘以的突出小圆点,诡异莫名。 小七哈哈笑道:“好鞭!”接着突然迅移,宛如流水行云般迫近对手,右手中指疾点,攻向安以白大露的空门。 变化蓦生,本是斜挺半空的天机鞭忽地变成在安以白顶上盘旋数匝的鞭圈,然后移往胸前,一圈接一圈的往小七攻来的中指迎去,神乎其技至极点。小七早猜到他鞭法高明,但仍想不到他那手鞭法如此出神入化,简直到了随心所之的大家境界。 第二十三章 突围 小七见眼前尽是鞭影,暴喝一声,手上葬情剑在眨眼间往前疾挑四次,前后依次击中天机鞭,鞭影漫天,似从各个角度攻来,可是却像送上去给小七练剑般挑个正着。小七凭身意似是平平无奇的四剑,似有意又无意,举轻若重的,偏是封死安以白的所有变化,杀得他除暂退外别无他法。 小七趁机回顾谢、晨二人,但见谢璇为顾夕夕,已然承担了大部分的攻击,纵然是功力纯厚如她,也不免有双拳难敌四手之感,身上已经多处流血受伤,状况堪忧;而夕夕凭借着玄妙的感观,也只能勉强敌住四面八方涌现的击流,岌岌可危。 淡淡一声“得罪!”‘葬情’腾空,矫若游龙,“紫天无极,斩月!”剑做刀用,化为一月形弧线,刀气所至,玉石俱焚。雪花更是迷乱,参着飞舞的鲜血、残肢、衣料,恍若森罗地狱,惊世骇俗。 安以白哈哈笑道:“好一个七爷!且看我‘花间’不传秘技‘花间游’!” 倏地振衣瞩行,两手交叉,手掌上下缓慢有序摆动,宛若鹰舞般地朝小七迫去。两丈的距离瞬即消逝。直至雄鹰临身的一刻,小七往横移开,拖刀(剑)疾扫,雄鹰像惊觉有敌来袭般狠啄刀身,拉开激烈鏖战的序幕。两道人影在中追逐无定,兔起鹘落的在漫天白雪中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仍是那么不合乎战况的从容大度。 小七‘葬情’的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剑柄、剑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应付安以白发动的虚拟鹰击,雄鹰活如真鹰般可钻进任何空档缝隙,对小七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 双方奇招迭出。以快对快,其间没有半丝迟滞,而攻守两方,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紧凑激厉处又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彩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容。如此小七又不得不全力应付安以白出人意表的手法和奇异的进攻方式,再也无法分身照应身处险境的谢、晨二人了。 “嗯哼”夕夕闷哼一声,极力隐住痛呼,却依然难逃谢璇的‘玄光眼’,立即提速涌入战团,将夕夕护在身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罢”,谢璇漠然一叹,“龙神饬令,水神阴姬剑法!”以指代剑,无数水柱,凝聚成四面水墙朝八方敌众汹涌奔腾,霎间,数以百计的魔门众人便已浮尸于这滔滔江水之中。异能稍高,勉强幸存者亦大多散命于谢璇剑指所发的单条水柱之下,惨不忍睹。 “叮!叮”两响清音后,两人回复隔远对峙之势,就像从没有动过手。安以白双手负后,雄鹰似已振翼远飞、微笑道:“白想不佩服也不成,七爷竟能以一剑之意,挡我数以万计的鹰击!” 小七洒然大笑“应该是小七大开眼界才对,‘花间’秘技果然不凡!” 小七竟还剑鞘内,两手下垂,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庞大无匹的气势,紧罩敌手,即使不是内行人,也知小七‘葬情’再出鞘时,将是无坚不摧,轰无动地的骇人强攻。安以白仍保持两手负后的姿态,双目异芒电闪,是自动手以来从未见过的凌厉。 山雨欲来风满楼。 “铿!” ‘葬情’出鞘。 一切只能以一个快字去形容,发生在肉眼难看清楚的高速下,当“感到”小七拔剑时,葬情早离鞘劈出,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两丈的虚空,劈向安以白。 这剑并不觉有任何不凡处,但却慢至不合常理。偏是作壁上观者却清楚掌握到小七此剑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安以白却以千变万化的动作,似进似退、欲上欲下,双手施出玄奥莫测的手法,迎上小七浑然无隙,天马行空的一剑。个中神妙变化,双方的各出奇谋,施尽浑身解数,少点眼力也要看漏。 “蓬”! 安以白双掌近乎神迹般夹中小七剑锋,凭的非是双掌真力,而是往双掌心收拢合聚的气茧,恰恰抵消小气的剑气,达致如此骇人战果。剑、掌分离! 安以白脸容转白,瞬又回复常色。 小七英俊无匹的俊伟容颜红光一现即敛,神态如旧,似乎从没有和对方动手。 竟是两败俱伤之局。 恰在此时,谢璇携着夕夕掠过小七身旁,“走!”小七一揖到地,诚心道:“安兄‘花间’秘技委实十分厉害,小七多谢安兄手下留情,告辞!”握上谢璇递过来的手,任由她带着飘向在茫然白雪中近乎模糊的门口。 寒夜,月清,风高。一辆黑色毫不起眼,再为普通不过的轿车疾驰在高速上,融入这茫茫夜色中便似不存在般。‘轰’地响若闷雷,忽然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沟壑,一条高速公路竟然被拦腰截为两段,黑色轿车也不得不停靠了下来。 “‘毕氏四兄弟’特来往见‘碧落’七爷!”声音浑厚豪迈,透着强大的自信心。 “可是当年号称‘宇内魔功第一,称雄天下’的‘毕氏兄弟’?”谢璇声音沉沉飘出。 “正是!” 谢璇一惊,‘宇内四魔’当年魔功称绝天下,无人能制,若不是出了个旷世奇才‘紫极’以独创的‘紫天无极’再抵上终身修为以本尊元神封印,这天下怕早已沦为魔门之域。没想到,‘宇内四魔’果如‘昊天问卷’预测般地破印而出。很明显,‘紫极’已去,身为‘紫极’一脉唯一嫡传的小七自然便成了‘宇内四魔’雪耻的唯一继承人了。 谢、晨两人看看仍再调息养伤的小七,对视一眼,满目忧色。就算小七伤势尽复,对着名震天下百年之久的‘宇内四魔’,三人亦未敢言胜,能够全身而退已属万幸,何况如今小七伤重未复。而夕夕则级别相差过远。谢璇自问对着其中任何一人都有把握取胜,两人勉强也可保持不败,若三人齐上则必败无疑,何况是四人? 第二十三章 安全归蜀 “呵呵,四位尊者口口声声要找‘七爷’,也未免太不把我‘灭却师’放在眼里了,要见‘七爷’可以,只要你们之中任何一位能胜了我的‘玉无缘’便可,抑或四位尊者是想一起领教么,哼,我谢璇何惧!如何?”最后一问将元能、灵力、玄术三者合一,形成一股奇特气劲,以嘴喝出,闻者心灵巨颤,更具威势。 ‘毕四兄弟’ 原以为小七身边两个女子只是普通人,把三人能够从天罗地网的‘静思楼’突围而出的功劳全归功于小七一人身上,因而从未将两女放在心上。现在才知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灭却师’谢璇可是和他们同辈的人物,在江湖中的威势地位绝不比他们低,而且集元能、灵力、玄术于一体,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就她刚才露的这一手,四人都自认虽也可以办到,却绝不可能像她这么轻易。所以四人谁都没有把握可以取胜,而刚才谢璇施的一招激将也使得四人再无法厚着脸皮一齐出手,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委实踟躇难决。而车上的另一女子若又是与谢璇同一级数或相差不远,前景怕是极不乐观! “是战是和!”谢璇再次紧逼,挥手示意夕夕照看好小七,无论如何也不要出来。 毕春尴尬一笑“自当年败于‘紫极’之手,我四兄弟这些年便一直研究,终于被我们钻研出一个阵法,暂名‘灭极’,无论面对的是一个人或一百、一千甚或是一万人,都是四人同进同退………。” “哼,我早就说过并不介意你们四人齐上,又何必拐弯抹角的,‘万水千山玉独行,天下倾心叹无缘’,我谢家的‘玉无缘’也久未现世,今日便来称称你们这自命不凡的‘无极’到底有多少斤两吧!”素手一伸,一柄晶莹透彻的玉如意出现在掌心。 就连毕四兄弟这等级数的人物也不忍不住探头细观:‘玉无缘’,那可是天下至宝,名列‘奇兵榜’第一的‘玉无缘’哪!历来只是传说它为女娲‘采石补天’所遗留的‘彩石’所凝聚而成,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但到底有多么强大却是无人知晓,因为知道的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自古以来便有着这么个流传,但凡神兵利器都带有一定的反噬,力量越是强大,对使用者的危害也越大,‘玉无缘’名列‘奇兵榜’第一使用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据史料记载,也仅有三次:一为‘逐鹿之战’为黄帝大败蚩尤立下不世之功;二为‘战国七雄争霸’为秦始皇“灭六国,统天下”提供强大助力;第三次,更是令人难以置信,竟然是发生在3年后的未来,因而世人一般以谈笑论之。 难道这会是‘玉无缘’的第三次出击吗? 毕竟‘玉无缘’来头过于强大,摄于它的威名,毕四兄弟虽有成竹在胸的‘无极’在手,亦还是犹豫不决,场面再次陷入僵局。 忽然一阵箫声袅袅而来,悦耳动听,竟还带有平心静气,止戈休战的魔力。一阵柔雅的声音在夜空盘旋“可否由我来当这个和事佬,诸位可愿罢手言和呢?” “行者?”毕秋凝眉询问。 “正是我这闲人!”声音说不出的好听。 众人心寂:‘行者’,传说中‘六道众生’公认的‘天下第一人’,成名已有数百年,世人本以为他早已羽化登仙,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此出现。 毕四兄弟对望数眼,终垂首恭敬道“尊‘行者’圣言,我们这便告辞!”然后,缓缓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谢璇多谢‘行者’大恩,‘行者’可否赐与一见?” “天下之事无非‘缘分’二字,今日之事不必言谢,你我有缘他日自会再见!”声音渐渐远去,终至于绝。 三人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终于在三天后赶回川蜀‘保世盟’驻地。小七以缩语传音术将此次行程的经过讲述给众人知晓,全场寂静。 不论是两大圣地之一‘静思楼’的陷落,还是能与小七斗得两败俱伤的魔门新一代最为出类拔萃的‘花间传人’,又或‘宇内四魔’应预测般的破印而出,绝世神兵‘玉无缘’的现世,‘行者’的出手相救,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轰动天下。 所幸,水夜月不负所托终与‘婆罗’取得协议,并成功邀得月祭师施泽一同西入川蜀共议抗魔大计。 庭院深深。飞舞的点点雨花,在月夜下,飘逸四散,似离人泪。 季雨馨一袭白色休闲,慢慢踱进‘隐世轩’,缓缓步上二楼。轩内一片寂静,唯堂间靠窗处坐一高昂的身影。 “季小姐聪慧过人,想来是不必我多言了吧?”那人微举杯淡淡朝刚刚入门季雨馨一笑“雨前龙井配以虎跑之泉,季小姐请!” “‘凤尾’乃是恩师遗物,恕雨馨斗胆无法奉上!”季雨馨随即提声“雨馨曾允诺家师‘琴在人在,琴失人亡’。” “哎,这是何苦来由,季小姐巾帼英豪,我们兄弟素来甚为钦佩,绝不曾想会在此等状况之下与小姐相见,不过这东西是我们‘江龙头’交代下来,让我和三哥必须带回去,只怕万不得以之时亦惟有冒犯了!” 季雨馨猛一抬眼:‘高处不胜寒’,他说的不就是那‘高处不胜寒’的‘天穹’龙头,号称‘天下第一’的江碧陵么? 这来的人也不是别人,却是“天穹八卫”中的六弟,也就是人称“‘一览众山小’的‘去天公子’”的何足道了。 他口中所言及的三哥,自然也不会有别人,应该就是‘天穹老三’。那个一手飞刀,神忽其神,纵横天下,除江碧陵外尚未有败绩,号称‘力无虚发’的孟晓山了?” 季雨馨的眉毛一挑,眉眼中露出的已全是威煞。淡淡道“雨馨谢过‘天穹’错爱,但传教授业之恩绝不敢忘,除非我先倒下,否则谁也休想拿走‘凤尾’!” 第二十四章 风云际会 何足道却并不动怒,只微笑了下,忽似在侧耳倾听,有倾才道:“季小姐听到了么?华家的华东阁似乎就在这‘隐世轩’的三楼,大半夜的,不知他怎么不好好地在家睡觉却有如此好的兴致跑来品茶了?” 然后他纵目向楼下一望,轻轻一弹指:“那机器旁,正在打电动的却不知是不是‘婆罗’的月祭师?”接着仰首一笑“只怕还有一人,便是‘黑榜’第四,号称‘千面公子’的笑苍天了,不过他这个人交际广阔,形容百变,这时不知是扮做一个小商小贩还是什么侍应员呢。这且不去管他,反正他就算有别的极重要的事,这时也必然会在的。” 他眼睛含笑斜睇着季雨馨,“不管怎么说,这还是冥界第一至宝‘凤尾’第一次正正式式的在江湖中露面。如此天下大事,凡身在川蜀中的人,只要解得武学一道,又怎么不会前来一见?” 他脸上笑意款款,话底却全是逼迫之意。“不知季小姐可听到了别的什么没?你在川蜀地界儿较我久些,也自然为熟,想来必还有我听不到的。” 季雨馨微微一笑“一池湖水单人游,这川蜀中,怕还没有24小时营业的‘游泳馆’吧?如此兴致怕也只有‘疯邪异’那些疯子了。” 说着她鼻孔微微一嗅,“不知三公子可曾闻出,这附近还有些牲畜味?” 何足道听说到‘疯邪异’三个字时,已是微微动容。又听得此句,不由眉毛一蹙:‘十二生肖’?——这些牲畜,就是他想起也不由不一蹙眉毛的。 当今天下,连正邪黑白都畏惧三分之人已是极少,数来数去怕也就只有三个:‘天穹’自然居首,接着便数这‘疯邪异’和‘十二生肖’了。 ‘疯邪异’由名可知,想法、行为特例独行,为世人所不容,但他们的‘鬼道术’却是极强,便是当年江碧陵对战‘疯邪异’领主之时,也不得不使出压箱底的修炼多年的‘高处不胜寒’奇功才将他击败,挽一场江湖霍乱于狂澜之际。 “十二生肖”本为盗贼,人人习得一套动物的搏击之术,战斗力之强,世所罕见,又精通‘奇门遁甲,诡道异数’,逃匿隐藏之术更是天下无双,可随时从任何你想不道的地方出袭,令人防不胜防。 只听季雨馨笑道:“去天公子接着是不是想说:这些人里有没有你的交好?”她微笑着一摇头:“没有,确实没有。” 她脸上笑容晏晏,可她的笑意之下,所遮掩不住的却是一丝苦涩——怎么了,怎么只短短数年,商海汪季在江湖中,交游零落一至于此?当真树倒众人推?也确实,统共也只那几口干粮吧,少一人吃岂不总比多一人吃好?她的心头忽升起一丝无力感,这无力感还不仅只是出于她一个女子独坐楼头,强敌环伺,而是觉得:自己所争所护,其实也、着实无益。 不知腐鼠成滋味——七少爷心头只怕这么在说自己吧?可那上汪季二姓,上上下下二千余口,他们就要仗着这腐鼠为食的。那是命,她不争夺又待怎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他一般,风般掠过,与世无忤! 只听何足道笑道:“所以,以季小姐万金之躯,何苦跟这些蛮汉子与异物鬼类苦苦争竞?以季小姐一根青索,纵横江湖,用以自保,原是足够了。” 季雨馨却是不想谈下去了,酒窝浅浅“形势比人强,非我所愿,势所逼之!‘凤尾’乃师尊遗物,雨馨再为不肖也是不能交出去的,六公子请动手吧!” 从‘去天公子’转为‘六公子’是为了提醒他这趟的使命,态度也不免随之强横了些许。何足道号称‘一览众山小’,本是何等高傲卓绝之人,只因对季雨馨颇为欣赏,才约她于此‘隐世轩’品茶言谈。却没想到好话说尽,依然是如此结果,也不免心里微怒,面上却还强做镇定,面向窗外道:“啊,我三哥来了。” ‘保世盟’,‘碧落’下榻处。 “报,刚刚有人送来一封信,指名要‘七爷’亲启。”一‘轩辕’队员随即恭敬地将手中的信呈上。 “恐防有诈,待下属先来看看!”宁清玄急忙抢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慢慢展开,“嗯?奇怪?” “奇怪什么?我来看!”夕夕急不可耐,一把夺过,“嗯?奇怪?” “你们都怎么拉?一样地古怪,都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不认字还是读不懂,拿来,让我老人家来看!”谢璇也照本宣科一把夺过夕夕手里的信,“嗯?奇怪?” 小七眉头微皱,奇道“拿来我看看!” 谢璇将信递给小七“你快看看,写信就写信吗,还画什么画,都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小七伸手接过那封信,展开一看,神色却也愣了。只见那纸上并没有字,却画了一幅画。画的却是凭空空的三把飞刀,那刀业已出手,似乎正在迫近目标。可那刀要射的居然并不是一个人,那画上也没有一个人影,它要射的却似是一张琴。 夕夕抬头看了小七一眼,低声道“不知这琴是否代表季大美人?只是那三把飞刀却不知又代表着什么?” 小七抬起脸,木木地道:“‘天穹三星’,‘力无虚发’孟晓山!” “什么?”谢璇失声惊叫,“竟然连‘天穹’也来人了?” 夕夕一愣“‘天穹’?很厉害么?” 小七闭目,沉沉应着“‘天穹’为社会次序的不二维护者,深受正邪黑白各方势力拥护,虽说如此,但‘天穹’仅仅只有八人,因而能入‘天穹’者自然各个绝世,‘天穹一星’号称‘高处不胜寒’的江碧陵与‘行者’齐名,并称‘天下第一高手’。其他七人,亦由此可推之。可是,为什么‘天穹’怎么会寻上她呢?” 谢璇涩涩一笑“其实我们早已见过‘天穹’之人,小七还曾和他动过手的!” “安以白?” “不错,天穹五星’——‘闲云公子’安以白!” 夕夕倒抽一口凉气,‘静思楼’内安以白所表现出的绝世魔功在她心头留下的威势确实让她久久难忘,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心里仰如天神的小七也会负伤,而那伤就是伤在了那个人的手里,她还记得小七养了整整一周才彻底的伤复如初。那是个小七也极为在乎的人物。是他在追逼季雨馨?接着又吁出一口气,抚胸道“幸好来的不是他?” 谢璇摇摇头“你错了,‘天穹’以数排名,‘一星’江碧陵‘天下第一’,而来人是‘三星’孟晓山,一手飞刀,神忽其神,武功绝不会在安以白之下!” 只听小七道“不只孟晓山来了!”他抬起头“来的还有人?” 众人一惊——那会是什么人?值得小七特意提起的这另一个人又会是什么人?小七把那图交给谢璇,伸指向上一点。众人在他指尖落处,那个飞刀的空白上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字。 那个字是:‘六’ 什么叫做“六”?这个“六”又是什么意思?写信之人怎么专爱打这些哑迷? 只见小七整个人都静了下来:“它指的不会有别人,应该是天穹老六。那个号称‘一览众山小’的‘去天公子’何足道了?” 名为‘去天’,号作‘一览众山小’,若非狂妄自大,那此人武功当真可算惊世骇俗了! 夕夕抬起头,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振奋。这些人都是一向只闻其名、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中的人物。夕夕也算从小跟江湖之人有关的了。那么,他们都要来了?川蜀中,马上就要有一场风云际会了? 第二十五章 我威如天 庭院中的‘天穹三星’忽然停下步来。他已走到门口,正面不过十数米处就是‘隐世轩’了。十米对于飞刀,是一个近之又近的距离。如此距离,就算‘行者’或江碧陵,只怕也不敢托大轻易避开他这脱手一刀。 ‘隐世轩’二楼,窗口边,正坐着他的六弟。他的右手轻轻的伸到窗外,手里拿着一个茶杯。这姿式看似无意,但只要他的手一松,那个茶杯脱手之际,他的一刀也就该即刻发出。 飞刀便未在手,他的飞刀无处不在。之所以飞刀未在手,是因为‘天穹三星’的飞刀从持刀到发射只需一霎。 他没有必要提前握刀,他当然有把握能在六弟茶杯脱手那一瞬完成持刀发射,一射而发的全过程,否则他还称名什么‘天穹三星’,又号称什么“力无虚发”? 但他却在蓄势。面对“素问传人”,那个传名极盛的“皎月白衣,风华绝世”的女子,他也不能不蓄势。当此天下,能让他天穹三星也必须蓄势一击的女子除她外,怕也是极少了。 他一抬眼,就向那楼头看去。只见楼头窗口,六弟对面,正坐着一个女人。然后他的呼吸一紧,只觉全身的血都不流了。那血静止得象要等到那一刀射出时才会爆发开来,重新活泛流动起来,凤榜第三,当真绝色。孟晓山只感到自己血脉凝滞的感觉:他从来还没杀过一个女子,而且是这样的女子!本来对于今日的任务,他此前也一向大有怀疑的。但现在,他觉得,这样的女子,让他来杀,也——值了! 但见何足道微一叹气,神色一狠,忽一松手,那杯子就脱手而坠。然后,他紧盯着季雨馨——这可是你在逼我!就算你‘素问’之名绝非幸至,就算你能躲过三哥那一刀破空,可在惊乱之下,我的‘去天手’可不是空负虚名的! 今日之局,他本已安排得千妥万妥,甚惑怀疑江碧陵非要他们两人齐齐出手到底有无必要? 桥头的天穹三星脸上划过一丝异色,那近于——爱。他一弹指,刀已在手中,微瞄,前倾。在那一刻,他已爱绝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所以这一持刀于他血脉一滞、却马上将万壑奔流之际。天上的月光明晃晃的,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满足之感。他要射杀那一个女子了。但那个女子却将由此为他终生记取,这是他二十多年生命里头一次留意瞩目的一个女子。他必须杀了她。 这时,街上忽有一声响起: 地狱未空 誓不成佛 普度众生 方证菩提。 那声音响起时,人人都回目细看,要看街上那吟诗而来之人。楼上的季雨馨却没有回头:还看什么呢,那人的影子,一毛一发,已根根脚脚地早印在她的心底了。 她的心头只响起一声轻叹: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吟诗之人,却是来自轩后,众人定神瞧去,一条小船缓缓朝‘隐世轩’划来,高昂潇洒的小七立在艇尾,轻松的摇动船橹,唱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驱车策马,游戏宛与洛。” 众人听得发呆,如此肃杀场景,为何他却似来赴情人的约会? 休闲装扮的小七闲适自得的飘飞上岸,左手提着‘葬情’,缓步走来。 季雨馨的眼中一湿,这才是真正的小七,俊逸儒雅,潇洒豪迈,却也能在谈笑间下手杀人,狠辣无情,而且杀人前后均可保持满脸笑容。 当此之际,她虽曾那么千次万次地盼他的到来,可他真到来时,却心里也忽生不安起来。 就是她不说,她能忍得住心头的那丝惭愧之念吗? 天穹’太厉害,她一个人委实是应付不来的,可‘凤尾’却是绝不能失,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他了,所以才送去了那封信,不管如何,终究是利用了他! 旁人俱都侧目,天穹三星却一向寡思少虑,他只被打断了一下,就重一提气,“嗖”!指一松,一刀就已向楼头那女子射去。 “我威如天!” “我威如天!” “我威如天!” 就在天穹三星开声一喝之际,岸上的小七却忽一仰身,满身风尘隐饰不了的豪迈在他轩昂的身姿里爆了了出来,只听他叫了一声: “葬情!” 他一仰卧之际,‘葬情如龙’,翱翔九天。这是天穹三星与小七俱都蓄势已久的对触一击,那长剑在空中截住了银亮的玄铁飞刀。那一刀之风势竟也为之拦下。 天穹三星的眼里忽有一种烧灼的神情。他喝了一声“好”!第二刀第三刀以至第八刀几乎于一瞬间俱已倾力而出。 那刀刀的指向还是季鱼馨。今日不是对搏,他要杀的与小七要救的都是季雨馨! 小七却早已在长剑出手之际,身子已一跃而出。天穹三星这时得隙,又是弹指,就在小七已将追及自己射出的八把飞刀时,一刀就朝韩锷射去。 小七在空中双足连踏,有如踏浪。那八把刀起势本低,竟被他一一踏于足下。他每一踏,身形就如受重力,重重地一颤。那玄铁精钢却也居然在他足下被一一踏裂。——他的“上穷碧落”居然可以一跃数丈,在空中连踏八步,足称骇人了。 这一刀把握的极为微妙,恰巧处于小七踏足第八把刀时,天穹三星的追身一刀已至。小七手脚再动已然不及,却身子猛地向下一沉,竟以口噙之。半空飞纵竟然可以随即降身,要多玄便有多玄,他的‘下黄泉’果真神乎其技。 天穹三星一刀所蓄之力极大,在场不乏好手,眼疾目快,一望之下,已见到小七那一刀叨得也不容易,竟至口角噙血。 小七平落之际已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葬情。他背脊在地上一触,竟以鲤跃龙门之势重又拨起,直向天穹三星扑去,再也不容他发刀伤人。 孟晓山冷冷一笑,他虽号称‘力无虚发’,但除飞刀一技外却另还练有一‘玄冥’奇技,外人甚少得知。 孟晓山冷哼一声,往前踏步,左掌看似随意的画出一个方整的圆,枯黑的右手从衣袖探出,朝小七遥抓过去。 小七心神晋入通明境界,感到孟晓山看似随意的挥圈子,事实上却把自己的气墙卸往一旁,还带得他生出横跌的倾向,厉害非常。而遥施攻来的一抓,五指分别发出劲气,将自己紧裹其中,只要他一个应付不好,对方的会接踵而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至死方休。 小七长啸一声,身子旋转起来,葬情与他合而为一,再分不清人在那里,剑在那里,往“天穹三星”孟晓山旋转过去。 小七的剑法有如天马行空,燕翔鱼落,打开始就抢在主动,终于令观战之人要为孟晓山担心起来。 在双方观战者看得紧张刺激之际,小七龙卷风般旋进离孟晓山一丈内可随时出剑的危险范围。 “我威如天!” “我威如天!” “我威如天!” ‘天穹三星’终于变色,刚刚心思未敢有任何发散,现在却真正感觉到这号称‘玄门第一奇功’——‘我威如天’的威胁。 际此剑锋眨眼攻及的一刻,孟晓山大喝一声‘玄冥’,全身骨节“辟卜”连响,就像烧爆竹的紧凑响声,接着整个人往后变折,变成个“人圈”似的物体,并往后迅速滚开去。 如此怪招,包括小七在内,没有人想过可以在对仗时发生。但小七的葬情已是箭从弦发,在气机牵引下,倏地加速,以肉眼也要看得疑幻疑真的惊人高速,迅速追上孟晓山的人圈。 “我威如天!” “我威如天!” “我威如天!” 一柱圆浑的剑气,从剑尖以螺旋的奇异方式江河暴涨地狂涌而出,往孟晓七攻去。 气墙为方,剑劲为圆,竟是隔三丈的距离发出如此气场。剑法至此,确已臻天人合人的至境。 方为阳,圆为阴;阴为方,阳为圆。阴阳应象,天人合人,再不可分。 孟晓山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四肢舒展,左足尖点地,整个人陀螺般旋转起来,双手幻出漫天掌影,旋风般往小七卷去。 小七于他足尖点地的同一刹那,葬情吐出夺魄惊心的骇人黄芒,黄芒暴张,运剑疾刺,时间角度拿捏得精准无匹,剑锋彷似贯注全身功力感情,充满一去无还的惨烈气势。 旁观者全生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感到胜负将决定于眼前刹那之间。 就在两人对上之前一剧,葬情竟于不可能变化中再生变化,小七将葬情往后回收,旋身拖剑,与孟晓山擦身而过。 “嘭”! 没有人看到两人间发生甚么事,只听气劲爆激的声音,两人反方向的旋转开去。 全场静至落针可闻。 小七首先立定,葬情剑锋遥指仍旋向至五丈外靠院落一端的‘隐世轩’的对手。虽相隔超过五丈,但旁观者不论武功高低,均感到小七的葬情把孟晓山锁紧罩死,随时可在闪电间窜过五丈距离,予孟晓山夺命的一击。 孟晓山终于旋定,面向小七,左手单掌捂在胸前,右手负后,表面看不出受创的痕迹。 双方眼神交触,一瞬不瞬互相凝视。 孟晓山的身体忽然颤震起来,胸前衣衫破裂,心脏的偏左位置现出一道剑伤血痕,鲜血渗出,双目却异芒剧盛,冷哼一声,倏地飞退往‘轩内’的方向。 第二十六章 琴音退敌 楼上,那小七也没全阻住的第八把飞刀还是破空而来。季雨馨身子一拧,已脱座而起。好险,那刀尖仅仅擦着她的鼻尖掠过。她的额上惊出了一层薄汗。何足道却突然出手,就在她避箭之时,去天手已向她喉头抓去。 季雨馨之所以须行险仅以毫厘之距避那一刀,顾忌的也就是何足道的出手。她身子一拧,已退出一步之距。她的长索是远攻才最有效,所以她必须要设法尽量退开一丈之距。何足道却岂容她说退就退?身子疾跟而上。季雨馨迫不得已,还未到最佳距离,已一抖手,那根青索就已簌簌而出。 那青索上的青青之色虽在背后,还还似映入了小七的眼。他的心中忽腾起一阵欢欣——好久没有这么索剑相合,联手对敌了。只听他一声长笑:“小馨,有我在,不到危紧关头,还用得到你出手吗?”心里随即一凛:糟糕,他竟然忘记她已经忘却了记忆! 季雨馨见小七声罢即至,竟对何足道那击来之势不闪不避,含笑望着小七,似是他叫自己不用动手,就真的危机迫身也不用动手一般。这分明是以性命相搏的信任。 就在小七一剑逼退何足道之即,三楼的季东阁动了,电动旁的月祭师也不见了, 那游泳之人亦为之消失,接着又想起鼠吱、牛哞、鸡鸣、犬吠等杂乱之音,一时之间,喧嚣哗然,宛若白昼。 “雨馨冒昧请七爷暂为保管此‘凤尾’!”季雨馨将‘凤尾’郑重交于小七之手,一抖青索,腾身而出。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铿锵而出,瞬间隐入轩外的黑暗之中,诸方混战,呼喝声、怒哼声响彻全场。 “‘风尾’,好久不见了,本以为今生再无缘与比并肩作战,今日你我便再次合奏一曲吧!” 小七轻柔地解开琴匣,缓缓地将‘凤尾’捧到桌上,“噌”,如光辉冲破满天的阴狸,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如果说小七的古筝摄魂,那他的琴音足以迷窍,可以听由他人任其摆布的失魄。 “‘幽冥迷魂曲’!”甚怒之音爆喝而出,“哈哈哈,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此等邪术,‘幽冥迷魂’又岂是那么好迷的,欲迷必先舍,不知‘七爷’舍的是三魂还是七魄呢?” 琴音未消,顷刻间,功力稍弱的分属‘十二生肖’的猪、狗、猴、马已经被迷心智,见人就打,宛若癫狂。渐渐地,其他人的战斗力也随着消弱,精神亦逐渐迷糊,不分彼此,相互残杀,一片混战。 而且人人俱都杀得双目通红,又凶又狠,便视对手如杀父夺妻的仇人般,有的甚至身中数十刀剑,直至血肉模糊。全场弥漫着一股充天的恨意,似乎述说着苍天的不公,命运的不平,人生的不等。那股恨意一直盘旋在众人的心中,脑海中,甚至是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哈哈哈”,那暴喝之音又起,“原来是‘爱’,三魂‘天、地、人’,七魄‘喜、怒、哀、乐、爱、恨、欲’,堂堂‘碧落七爷’竟然甘愿舍弃‘爱魄’,忘情弃爱,难怪会有如此连满天神佛也难以驱散的恨意,罢,罢,我‘疯邪异’认栽又如何,千百年来会此‘幽冥迷魂曲’的又有哪个有过好结果呢,我‘疯邪异’定然会好好睁大眼睛看着‘七爷’会如何的扶摇直上的,哈哈哈………走!” 最后一声以虚空念力喝出,却把握的极为微妙,仅仅令‘疯邪异’之人恢复心智,此人功力足可称得上骇人听闻了。 随着‘疯邪异’的飘然离去,‘十二生肖’也心生退意,无心恋战,亦借着‘土盾’之术,转瞬消逝。华东阁与季雨馨本便同属‘八大家族联盟’下,也不宜过火,亦趁机退去。 如今场间,唯有黑衣黄发的月祭师、‘天穹’二星与一身白衣休闲的季雨馨在缠斗了。季雨馨本较他们为弱,但她不受‘幽冥曲’之扰,功力如初;那月祭师却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似乎受‘幽冥曲’打扰较‘天穹’为轻;而‘天穹’虽有两人,人数占优,但他们并不精通玄术,因而受‘幽冥’干扰最甚,再加上‘婆罗’、‘天穹’也并不同心,因而三方互斗倒也勉强保持平手。 月祭师忽然蓦然一笑,扬声问道“不知‘七爷’忘情弃爱又是所谓哪般呢?” 果然,小七心里那永不敢触动的伤口被揭开了,琴音也随着为之一顿。 “‘忘情弃爱又是所谓哪般呢?’是啊,是谁伤了他的心,使得他做出这般决绝的选择呢?”季雨馨心里的那根弦也被触动了,出手亦渐渐慢了下来。 而‘天穹’二星也不由得好奇,‘忘情弃爱’,舍了‘爱魄’,到底怎般的因由,才使得这卓绝的‘碧落七爷’做出如此的决定呢?二人亦是一楞。 惟有那处心积虑的月祭师望着正在发呆的季雨馨邪邪一笑,闪电出手,石火光间制住了那‘皎月白衣’的人儿。 “住手!”月祭师朗声一喝,‘七爷’是聪明人,不需我告诉你该怎么做了吧!”畅然一笑,充满胜利者的光耀。 何足道沉声道“祭师是当真要与我‘天穹’为敌了?” 月祭师哈哈一笑“我‘婆罗’并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不过若是有人要与我为敌,我‘婆罗’亦是一无所惧!” “好、好、好”孟晓山咬牙吐出三个‘好’字,却是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比一个森然。 小七猛一闭目,双手温柔地托起‘凤尾’,微一扬手,向月祭师方向抛去。 月祭师则双目涌现灼热的神情,再顾不上季雨馨,急忙拔身迎向空中的‘凤尾’。 第二十七章 真假夕夕 这边眼看‘凤尾’就要落入月祭师手上,忽然横空剑光骤闪,天仙般的水夜月凌空御剑而至,化作一道白芒,朝高空中的月祭师激射。若月祭师仍一意去接‘凤尾’,肯定要饮恨在她的剑下。 月祭师当机立断,狠着心眼睁睁地看着‘凤尾’从身旁越过,双手从袖内射出,含恨往水夜月拂去。 忽然一个人影立即腾身而起,往从高空落下的‘凤尾’抓去,配合得无懈可击,虽然不神似,却赫然是一招‘上碧落’,自然此人便是夕夕了。 待拿到‘凤尾’夕夕笑意盈盈地退至小七与季雨馨身旁,朝小七微一昂首示意, “怎样,七哥,我很厉害吧?” 神情极是得意。 小七爽朗一笑,随声附和,“当然,我的绝学又岂是白教的!” “哼,随你怎么说,只是如今‘凤尾’却是真的在我手上么!嗯,如今这里一片混乱,不如我先带着‘凤尾’回去,怎么样?” 小七望向季雨馨,季雨馨酒窝微陷,淡淡颔首表示答应,于是转向夕夕道“也好,那你就先回去吧,自己小心!” “嗯,我知道!”转身便要离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忽然院落口又进来一个夕夕,指着先前的夕夕便是一声指责。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原先的夕夕也是怒跳反问。 “我才是真的!” “我才是真的!” 小七微一仰首,“证据!你们可有证据?” 第一个夕夕立即抢先道“大一的时候,金融系的系花曾经疯狂地追求你,是我帮你赶跑的,你可还记得?还有美术系的熏老师也喜欢你,向往创造一场史无前例的师生恋,最后是欣寒想法子让她离开c大的你可还记得?还有………” 小七急忙喝止,“可以了,我都记得!”(汗,再说下去什么丑事都要被抖出来了)接着漠然一笑,“你实在是很厉害,竟然把我的事情事无俱细,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而且可以把夕夕装扮得如此神似,连着那式不合格的‘上碧落’也能模仿地惟妙惟肖,连我也差点给你骗过,我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千面公子’笑苍天!” 那第一个夕夕哈哈一笑,“能得七爷赞赏,甚感荣幸,不过我可不可以问一句,我到底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了呢?” 小七淡然一笑,右手竖起三个手指,“共有三处破绽!” “竟有三次之多?”笑苍天摇头自嘲。 “第一,夕夕的轻功虽说不错,却怎样也不可能及得上你所表现出来的(夕夕一阵嘘声,表示不屑,心里很是窝火);二,除非有事相求,否则夕夕是绝对不会在私下叫我七哥这么温柔的(夕夕大翻白眼,怒火继续腾烧);三,如果是真的夕夕,一旦我怀疑她的身份,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定然是不会先急着解释的,她第一件要做的一定是握紧她的犀鼓棒海扁我一顿再说(正握着鼓棒,手冒青筋的夕夕,一阵脸红,很是尴尬,怒火沸腾)。”小七忽然觉得遍体发凉,侧身对上夕夕想要吃人的目光,一阵寒战。 “哈哈哈,若非时间紧迫,我定然可以注意到这些细节,那时七爷若是想要辨别出‘雌雄’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吧!”笑苍天毫无退色。 “的确,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小七郑重颔首。 “好好,七爷不愧人中龙凤,竟能对一个手下败将如此推崇,我很是佩服!”笑苍天微微抱拳示意。 “手下败将?从何谈起?”小七洒然一笑。 “嗨,败露身份便是败,我输的心服口服,如我现在愿意交出‘凤尾’,七爷可愿意让我走呢?” 小七右手微伸,“请便!” “我很少佩服一个人,七爷却是一个!再见”微一扬手,‘凤尾’腾空,夕夕抢先跳起接住,“我倒要看看这‘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冥界至宝’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 忽然,持琴落地的夕夕一指点向季雨馨,后者一声闷哼,随即向后倒下,小七急忙将她揽至怀内。 小七狠狠咬牙,“你是谁?” 夕夕咯咯一笑“既然能有一个假夕夕,难道就不能有第二个么,人人都说‘碧落七爷’智勇双全,可文可武,我看也不过如此!” 小七怒极反笑,“小七本就无用之人,不必姑娘提醒。小心了,我要出手了!” 那假夕夕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人人都道七爷光明正大,原来只不过是傻蛋一个。七爷在打我之前,至少也要先看看,你的心上人怎么样了吧!放心,我是不会走的,再说我还能快得过七爷的‘上穷碧落下黄泉’么?” 小七想想也是,低头望向怀里的季雨馨,但见玉人肩膀中指之处,隐现一个星形光辉,小七双手剧烈一颤,紧闭双目,猛打牙战“星星连心,同生共死!” 那假夕夕笑得如春光般灿烂,“不错,所以七爷最好保佑我能长命百岁咯!” 接着又戏谑一笑,“七爷既然知道这是‘星星连心’,自然也晓得你的心上人最好是不要离我太远,不然少了我这个主体提供能量,后果我可是不会负责呢?” 随即探手从口袋摸出一封信件,伸手递于小七,“魔后口谕,若七爷能入我‘移花’,不但以副尊主之位授之,且‘凤尾’会物归原主,我也必会竭尽全力好好照顾好季姐姐,否则……”又弯腰拔出扣在靴旁的匕首,抵于自己脖颈动脉处,铿锵道”否则,我既然不能完成任务,也就不必回去了”,再次灿烂一笑,笑意深入眼底,“到时就惟有希望七爷另有法子为季姐姐续命了!” 小七死咬牙关,满脸颤抖,“‘星星连心’,这传说中的‘续命’之术,如今竟为魔门所利用,只怕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解除此等玄术吧,可是……” “七爷考虑得如何,魔后交代凌晨之前若不能得到她满意的答案,我也便不必回去了,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哎,看来我命该如此!罢了!”,凄凉一笑,双目氤氲,泪光闪闪,右手微一使力,匕首便朝颈部动脉划去 “住手!”小七急忙出手,一把握住刀尖,血沿着刀身缓缓曼延,最后滴在地上,既有假夕夕的,也有小七的。小七闭目,默叹口气,一字一字狠狠吐出,“我应你便是!” 那假夕夕破涕一笑,如阳光霹开满天的乌云,“我就知道七爷是大英雄,不会见死不救的!” “小七可愿听夜月说一个故事?”水夜月恍若夜之女神,现身于三人眼前。 小七嘴角艰难扯出一个笑容“夜月的故事一定饱含禅境,小七愚钝,定然是无法领会其中的奥秘的,徒然浪费心力,不听也罢!” “善恶生乎于心,亦止乎于心,小七保重!”水夜月的悠悠一叹,为魔门迎来了一个巅峰,却也同时加速了它的瓦解。 第二十八章 氤氲幽泉 ‘氤氲幽泉’为盘古之神专门设置作为天地间邪气汇集之所,泉内方圆百米之内,邪气纵横,所到之所,任何事物皆化为尘灰,消逝不见。邪气一旦外泄,足可毁天灭地,后果不堪设想。 因而盘古之神特意以神器‘翻天印’置于泉水上空,翻天印为至阳至正之物,权可压制泉内的邪气,暂保人世安宁。 直至春秋战国时期,‘翻天印’亦为邪气所侵,再无法与其抗衡,天地覆亡迫在眉睫之际,幸得‘干将、莫邪’二剑,至性至情,恰好勉强可替代‘翻天印’之空缺,还天地太平。 近年来,‘氤氲幽泉’周围城镇,屡有事物不明消逝,甚至有两个小城亦像古楼兰王国般地离奇消失。虽政府解释为近来沙漠化蔓延的后果,然江湖却默默流传,‘氤氲幽泉’继‘春秋战国’一役后,有再次爆发的迹象,立即引起正邪双方的高度重视。 ‘行者’悲天悯人,冒着折福减寿之险,透过‘天心通’上窥天机;清音台的‘昊天问卷’亦首次主动现出文字,做出预测;同时,魔门的大巫师结合现代高科技术与神秘莫测的 ‘星象’玄术,探寻苍天命运。三者虽方式不同却得出了一致的结果:八月中旬,中秋佳节,氤氲灭世。 云贵,消逝森林。 黑夜,雾气很重,云层很浓。 一个身着灰色尼龙风衣的男子,独自缓缓行走在这片即使是在白天也鸟兽踪绝的原始森林内。双脚很有规律地踏足于地面这积压千万年的腐枝烂叶上,发出‘沙沙’的刺耳声响,和着呼啸的阵阵夜风,融入这漫天的黑暗中,形成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氛。 ‘消逝森林’传说中连神仙也极难辩清方位,指南针到最为先进的‘辨位系统’通通失效的原始森林,一旦踏足,鲜有人能从中走出。 而且最重要的是‘氤氲幽泉’便在其中。因而林内,邪气密布,如一旦身陷其中,即使神仙也无可奈何,只有等待灰飞烟灭的下场。 可是此人却仍然一步一个脚印,坚定地朝着这传说中无比骇人的‘消逝森林’深处走去。 “莫问公子安好!人生果然是何处不相逢,呵呵,想不到距离‘龙华’一聚后,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竟还是在这‘消逝森林’之内!怎能不让人感叹于缘分之奇妙,命运之无措!” 温雅动听,斯文淡定的声音自前方遥遥传来。 灰衣男子微微挫步,“莫问也仅仅是效法‘闲云公子’的雅兴而已!” 竟然是魔门新一辈的年轻高手,‘闲云公子’安以白。 安以白微一耸肩,朗爽一笑,“天下皆知白有这么一个足可致命的毛病,‘雅兴’二字实愧不敢受!” 灰衣男子也淡淡回笑“若‘好奇’亦算一种罪的话,莫问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白很好奇这‘氤氲幽泉’到底如何?大小?方位?形状?还有那远古神器‘翻天印’?那绝世神兵‘干将、莫邪’又到底怎样?当然,我倒是也想见识下这传说中的‘氤氲邪气’到底如何可怕?如何地使万物化为灰烬?”安以白潇洒一笑,“莫问公子怕大致也是如此吧?” 那灰衣男子又是淡淡一笑,“虽不中亦不远矣!莫问此次还应了尊主的要求,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将‘伏羲箭’的能量注入那‘干将、莫邪’之内,以增强它们的能量,压制住这‘氤氲幽泉’!” “‘伏羲箭’?”安以白皱眉,“可以么?” “‘伏羲箭’乃是人王伏羲用毕生经血所提炼而成,对克制天地邪气有着无可比拟的作用,想来是应该可以的吧?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好先试试看了!”灰衣男子依然挂着那标志性的淡笑。 “我圣门一派、一榭、三道、二宗合共也只有四只‘伏羲箭’,换句话说也就是只有四次机会了!”安以白蔚然一叹,“情况着实不怎么乐观!事关于己,白便自动请缨随莫问公子走一趟如何?公子该不会介意吧?” “有闲云公子相助,莫问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介意呢?” 淡淡的笑,愁绪的眸。 “哼,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们两个小鬼竟然不叫上我,是否皮痒了?”颇具磁性的女音嗔声而来。 安以白洒然一笑“白见过谢前辈!” 那女声提声疾呼“停,什么前辈,前辈的,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要不你叫我谢小姐要不就和小七一样唤我一声‘璇姐’吧!” 自然,此人便是同时聚集元能、灵力、玄术于一体的灭却师谢璇了,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看着她挑衅的目光投向自己,那灰衣男子急忙垂首道“莫问见过璇姐!” “哼,算你识相!莫问,莫问,嘻嘻,三年了,依然叫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叫你小七,不反对么?”明眸皓齿,巧笑星曦。 “璇姐喜欢就好(笑话,我可以反对么,汗 )!”灰衣男子应着。 自然,此人应当便是夕日‘八大家族联盟的七少爷’,‘碧落的七爷’,如今魔门‘移花水榭’的副尊主,魔门内三大公子之一的莫问公子—-笑莫问了。 望着笑莫问欲言又止的神色,谢璇如此开朗之人也不由微微一叹,“箫家诸人都好,汪、季两家由傅小子和箫家看着也尚算安稳,可是夕夕……唉!” 笑莫问拢拢眉头,疾声道“夕夕出什么事了么?” 谢璇缓缓摇头,“自你走之后,‘碧落’各大小势力唯一肯服从的便只有夕夕了,因而夕夕便顺理成章地妹代兄职,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接手了‘碧落’。 她变了,长大了,也成熟了。她可以将每一件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妥妥当当,使‘碧落’上下,万众一心,百业昌荣;她能够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与‘保世盟’与‘婆罗’之间的关系,共繁共荣。 可是, 25岁,本应该是风华正茂,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青春。可她呢,她整天翻看的是倚叠如山的帐本,面对的是江湖的血腥,明枪暗剑。一个女子整天周旋于一大堆狡猾若狐,老谋深算的男子之间,将‘碧落’守的有声有色。 工作,应酬,休息,周而复始,却哪里还有25岁的样子。那个活泼开朗,生动可爱的夕夕消失了,现在留下的只是‘碧落’的当家主母,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台工作的机器而已!” 谢璇深深吸气,将涌入眼底的泪水强忍回去,“她曾经告诉过我:‘碧落这份基业是七哥留下的,不管如何我是一定要守住的,直到七哥回来好再亲手交还给他!’” 莫问重重叹了口气,涩涩一笑,“她又是何苦!” 安以白温雅淡定的声音插入“请恕白唐突,此时是否应以查看‘氤氲’为先?” 莫问淡淡一笑“莫问失态,险些误了大事,多谢‘闲云公子’提醒!” “‘莫问公子’至情至性,白深感佩服,这声‘谢’白愧不敢受!”音调说不尽的斯文好听。 莫问又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少顷,三人便继续朝着那千万年未解之谜的‘消逝森林’深处走去。 第二十九章 孤身奋战 寸步难行。 ‘消逝森林’难辨方位,‘氤氲幽泉’邪气纵横。随着逐渐的深入,邪气愈来愈浓,伤害也随之愈来愈重,三人硬着头皮,在‘消逝森林’中心边缘徘徊,举步维艰。 莫问忽然停滞不前,双目紧紧锁着前方的天空,露出深思的神色。 安以白微一蹙眉,瞬也双目灼灼地朝莫问目光所投之处望去,接着又露出茫然之色。 谢璇也依样划葫芦,循着作了一遍,一无所得之后,忍不住朝莫问怒噌道“你到底在看些什么?” 莫问目光未有任何松动,嘴唇缓缓吐出,“补天!” 二字。 “‘补天’?什么‘补天’?”谢璇紧逼问道。 “‘补天’乃上古奇阵,可以封印住任何事物,传说早已失传!不知为何,竟然会于此出现!不过很明显,有人利用此阵暂时阻止了‘氤氲幽泉’的外泄,否则,消逝的怕不仅是几个小城镇而已吧! ”莫问淡淡说着,双眉微蹙,“到底是谁会此等玄门奇阵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谢璇一手扯着莫问,一手扯着安以白加速朝‘消逝森林’深处疾驰而去。 “谁?”一声浑厚凝重的声音涌入三人耳膜,以三人之修为亦不由被震得一阵麻痹,此人功力之高当属三人出道以来所见之最。 安以白低首蹙眉,稍一垂思,小心翼翼地道“大哥?” 那浑厚凝重之声再次传出,“可是五弟?” 安以白恭敬扬声应道“正是小弟!”说着急速朝前奔去。 莫问和谢璇双双侧目:竟是号称‘高处不胜寒’的‘天下第一高手’江碧陵亲临! 接着,也随着安以白朝前行去。 “大哥?你怎么了?”安以白急步上前,朝着盘腿坐于地上的中年男子拥去。 这号称‘高处不胜寒’的‘天下第一高手’此时却是脸色苍白,殊无血色,明显重伤在身之象。 “江兄无甚大事,只是因体力透支为邪气所侵,安小兄无需忧心!”一柔雅之音飘入三人耳内,悦耳动听,竟还带有平心静气,止戈休战的魔力。 三人这才发现,也保持同以姿势,盘坐于另一旁的男子:留着三缕短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风衣,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躯更是伟岸如山,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也是明显一副重伤之态。 江碧陵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位便是‘行者’,五弟还不速速拜见!” 三人再次侧目,天下两大顶尖竟然同时现身,而且同告重伤,难道二人刚于此作生死决战么? 稍为一愣,安以白便急速向‘行者’请安问好。 江碧陵这才台首望向笑、谢二人,露出一丝微笑“二位年纪轻轻便功力卓绝,不知出身何处?” 安以白躬身代答道“这位是我圣门‘移花水榭’的副尊主‘莫问公子’,这位姑娘便是‘灭却师’谢小姐了!” 他们这才仔细地端详起二人来,瞬又露出释然之色。‘行者’倏然一笑,“‘莫问公子’虽身处‘移花’,却难得地与安小兄一般毫无争强斗胜之意,称霸杀伐之心,实乃苍生之幸!谢小姐有着一片赤子之心,更是难能可贵!” 早便听说,‘行者’精通命格之术,可探知一个人的善恶本性,从未想到今日竟有缘亲身一试,二人更是错愕。 莫问首先回复心神,恭敬道“‘行者’过誉,莫问尚未有机会拜谢‘行者’三年前的救助之恩,实是汗颜!” ‘行者’朗爽一笑,“我曾对谢小姐说过,天下之事无非‘缘分’二字!今日,我们能够再次相见,便代表缘分匪浅!可见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那日之事不必言谢……” “咳、咳、咳”话未来得及说完,‘行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紧接着江碧陵也急剧随之咳嗽。 “大哥,你们怎么了?”安以白关切问道,“你是不是和‘行者’前辈相约于此相互切磋?”他不好意思说二人于此大劫之际,不顾大局地作生死决战,只好以‘切磋’代之。 江碧陵哑然失笑,“就算我是如此不顾大局之人,‘行者’也是不会答应于此时一战的!事情是这样的,三日前,‘行者’再次探得‘氤氲邪气’极有可能会提前爆发,但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其他人,于是我二人便急忙赶于此处,希望可以拖得一时,给予天下充分的准备时间。 却没想到,待我们赶至之时,‘氤氲幽泉’已然开始爆发,幸而‘行者’通晓‘补天’奇阵才可拖到现在,可惜我二人已经体力透支,筋疲力尽。”说着他那双锐利得似能洞穿别人肺腑的目光停视在莫问身上,淡淡一笑“可惜以白并不精通玄学之术,无法主持此‘补天奇阵,所幸莫问公子也一起随行,听以白说,莫问公子出身‘紫级’,这‘补天’能够得你主持是再好也没有了。”说着说着,又继续咳嗽起来。 ‘行者’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望公子念在天下苍生份上,万勿推辞!” 莫问恭敬应道“这本是莫问切身之事,怎会推辞,但莫问对‘补天’之阵却是毫无头绪,只怕自己应付不来,到时只怕贻误天下生机!” ‘行者’洒然一笑,“这个不必担忧,所谓一理通,百理晓,玄学一脉,本便源自一宗,待我将‘补天’大致布局讲于你听,你自然便会明白了!”接着,他便极为详尽地将‘补天’的大致情况讲与莫问知晓。 “总之,这‘补天’大致是以‘八卦’配以‘九宫’布局而成,你只需结合两者玄妙,便不难掌控这‘补天’了。”然后从胸口摸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方形盒子,递于莫问,“这里面装的是‘擎天旗’,待头顶上方那黄色圆环出现空虚,便以此‘擎天旗’补之便可,切记,切记!” “不好!”江碧陵忽然疾呼,“‘氤氲幽泉’又爆发了!”接着他艰难蹒跚想要站起,安以白急忙上前搀扶,待江碧陵终于立定,他忽然一个作揖,朝着谢璇深深鞠了个躬。谢璇被他的举动猛地吓了一跳,紧张地结巴道,“龙头有什么事吩咐便是,谢璇当不起这个大礼的!” 江碧陵淡淡一笑,“这个礼并非是江碧陵自己一人的,而是我代天下苍生向谢小姐鞠的!” ‘天下苍生’这么顶大帽子压下来更是令谢璇手足无措,“但凡龙头吩咐,谢璇必定全力以赴!” 江碧陵紧接着道“这‘氤氲幽泉’提前爆发,但外界却尚不知道,我想请谢小姐急速离开这‘消逝森林’去通知外界,及早做好准备,以应对这‘氤氲邪气’!” 谢璇微微耸鼻,“就我一个离开么?那你们呢?” 江碧陵浑厚的音调再次飘来,“我们两个老头子重伤在身,若勉强上路,只会拖累你们,莫问公子需代守这‘补天’自然也是不可以离开,而以白既然身为‘天穹’之人,自然便须有视死如归的勇气,而且他留下来或许还可以有所用处,所以只能拜托谢小姐了!” 谢璇双目一红:江碧陵虽说得淡定,但此刻,‘氤氲’已经爆发,随时有生命之虞,他却是真正地将生还的机会让与自己了!她若继续扭捏踟蹰,怕是要让人瞧不起了吧。坚定躬身应道“谢璇誓死完成使命!” “不!”莫问忽然出声道,“你们一起走,我一个人留下!”看着急欲出口众人,莫问又紧接着说“两位前辈是当世翘楚,如今天下紊乱,可以没有任何人却绝不可以没有两位;正如江龙头所说的‘闲云公子’并不精通玄术,留下来怕也做不了什么,而且两位前辈重伤在身,也需要你在身旁照顾;而璇姐身负家庭重责,也是必须离开的,而我…。我……我……” 却是再难以继续:雨馨如今得‘魔后’欢心 传于‘移花接木’绝学,但却不知中了什么阴邪之术使得她丧失记忆,并认之为义母。性命之虑暂时无忧,却多了一份更难剪断的所谓‘亲情’,却是更加难以抽身离去了。但不管如何,对于‘移花水榭’来说,即使没有自己,雨馨本身便具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至少雨馨的性命却是无忧了。 想到此处,莫问再次扬声道“而我却是孑然一身,你们还是尽快速速离去吧!” 少顷,深吸一口气,朝着谢璇深深一鞠,“若莫问真有什么事,请璇姐代为照顾雨馨!” 谢璇也是蔚然一叹,涩涩一笑“那夕夕呢?” 莫问洒然一笑“如今,她是‘碧落’当家主母,凡事必是能以大局为重的!”他再次提音到“趁‘氤氲’尚未到来,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然后,抬手高指上空,“你们如若不走,我便不去守那‘补天’,到时‘氤氲邪气’外泄,危及天下苍生却非我之所愿了!” 莫问态度坚决,殊无让步的意思,且以天下苍生相胁,四人也惟有踟躇离去了,只能求天保佑莫问可以坚持到他们回来。 “这‘玉无缘’你且留着,必要时候或许可以救你一命!”临走之前,谢璇将这‘奇兵榜’第一的‘玉无缘’塞到莫问手中。 望着四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莫问涩涩一笑,闭目仰首,蔚然一叹:又逢这百年孤寂!雨馨,为了你,我一定可以守好‘补天’,不让这‘氤氲’外泄,你一定等我,等我! 第三十章 玉罗刹 八月初七,阴。 ‘消逝森林’外,‘漠河’小镇。 自八月初五接到通知始,江湖各界人士陆续赶至这边陲小镇,准备应战这天地为之色变‘氤氲幽泉’。 八月初七,中午。 在‘行者’‘天穹’的调节下,正魔双方在小镇东西两侧异地安顿下来。在午时左右与‘漠河’最繁荣的‘漠河广场’召开会议,共谋应对‘氤氲’之策。 在场包括,‘行者’,‘天穹’,‘清音’圣女水夜月,集白道‘八大家族联盟’‘十二联社’‘沧海’,黑道‘黑榜’于一体的‘保世盟’,聚‘岭南八族’‘陕甘飞车党’‘塞外三大沙盗’‘江浙盐、漕’‘云贵武林’在一身的‘碧落集团’,身为‘拜月’遗徒的‘婆罗’门,以及魔门一派、一榭、三道、二宗,和各地方大小势力,天下精锐几乎尽皆于此。 ‘行者’柔雅的声音缓缓飘出“想必大家都知道‘氤氲’提前爆发的事了吧,今日我与‘天穹’请大家于此一会便是想集大家的智慧得出一个应对这‘氤氲’之策,请大家务必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可否允许夜月先提一个问题?”水夜月以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声线柔声问道,她本便地位超然,而且淡雅如仙,本身便令人心折,因而众人便未觉得她抢先提问有任何的不妥。 ‘行者’淡淡一笑,“夜月但问无妨?” “既然这‘氤氲’已经爆发,为何‘氤氲邪气’竟未有外泄之象?”水夜月蹙眉淡雅问道。 江碧陵以浓厚的声音代答道“因为‘行者’布下‘补天’奇阵,暂时阻止了‘氤氲邪气’的外泄,才不致这天下沦为焦土。” 水夜月继续茫然道“可‘行者’目前就在此处,那岂非无人守阵了么,这‘补天’一阵怎会还能继续维持?” ‘行者’微叹一口气就,正色道“有一个我今生最为佩服的少年英杰正在里面代我守阵,此人慈悲心肠,举世无双。危难之际,竟选择独自留下面对那‘氤氲邪气’,实乃我辈之楷模!” “不错!”,江碧陵也应声道,“这位少年人不仅毫不犹豫地担起守护‘补天’之责,且宁独自面对那极度危险的‘氤氲邪气’,将生还之机让于我等,实值得天下众人以之为榜样!” 众人心中极度震愕::这天下到底什么时候出了个如此的少年英杰,竟能同时令天下最具威望的两大耆宿敬服! “哦?如此说来,此人到当真是天下人之楷模,夜月也甚为钦佩!不知这为少年英杰出身何处呢?”水夜月酒窝隐隐,继续问道。 ‘行者’抚着他的三缕短须,扬声一笑,“此人夜月也当认识的,便是‘移花水榭’的副尊主,‘莫问公子’!” “什么?”众人此时的惊讶绝不会比刚才为轻。 江湖皆知,当年‘八大家族联盟的七少爷’‘碧落的七爷’---箫白,为了那凤榜第三,‘皎月白衣,风华绝世’的‘商海汪季’的季雨馨,甘愿堕落,自愿入魔,成为圣门‘移花水榭’的副尊主—笑莫问。三年来,为‘移花水榭’开疆辟土,立下汗马功劳,直到如今成为除‘花间派’外,圣门最为强大的一支,本身也被圣门中人列为三大公子之一,尊称为‘莫问公子’。 不过众人瞬又释然:是啊,除了他,这世上谁还有资格能让这两为江湖翘楚尽皆为之敬服呢! 但闻水夜月悠然一叹,“原来是莫问公子,得他主持‘补天’,那夜月也便放心了!”众人又不由为之一鄂:竟然连地位超然的清音圣女也对那人如此推崇备至! “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将我七哥一人留于那‘邪气’密集,随时会有生命之危的‘消逝森林’之内了么?”一声清越之音淡淡传入,少了一分稚气,多了一分成熟! 众人再次一惊:到底是谁竟然敢对这两位江湖翘楚如此不敬?众人尽皆朝出声之人望去:只见到一张若嗔若喜, 眉目如画的脸庞,那个人,分明是…… 夕夕! 可那本该生机活泼的脸庞如今却没有任何的神情,有的仅仅是冷漠,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不怒自威。 “我七哥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这天下为他陪葬!”夕夕狠狠咬牙,猛地抬头,“我‘碧落’虽人少势微,却个个是视死如归的好男儿,好姐妹,是也不是?” “是!”全场沸腾,气势恢宏。 “备车,我要入林!”夕夕坚定吩咐! “不行!”江碧陵急忙道,“如今我们对里面的情况毫无所知,‘大小姐’还是待我们研究出一个万全之策再进去为妙!” 夕夕冷笑一声“万全之策?好啊,你告诉我,要等多久,十分钟?十个小时?还是十年?你们若是有办法的话早就想到了,哼!你们可以等,我七哥可不能等!我不勉强你们一起进去,可我却进定了!备车!” “‘大小姐’担忧令兄的心情我们十分明白,莫问公子既然是将活命之机让于了我,也算是于我有恩,我也十分希望可以入林救助,可如今却是天时、地利、人和一项亦欠奉,请大小姐务必稍加等待!”‘行者’那有着带有平心静气,止戈休战的魔力的柔雅之音再次响起,竟令夕夕急不可耐的心情亦略加平复。 夕夕深吸一口气,稍为平柔道“并非晨夕不给两位前辈面子,实在是家兄在内,我难以安心,这个林今日我是一定要进的了,请两位前辈谅解!” “我也去!”谢璇急步而出。“还有我们!”箫家六位姐妹依次而出。 谢雨馨猛一摇头,终于顶不住对莫问的关心,也缓缓踏出,“雨馨亦愿往!” 夕夕默默一望,坚定点头道“好”! “除非我‘天穹’倒下,否则谁也不许进去!”江碧陵沉声轻道,双目精芒一扫而过。 “哈哈哈……。” 一屡娇媚的声音幽幽传来,冷冷讥讽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天下第一高手’,便是所谓的正义,所谓的‘慈悲为怀’!见死不救,今日总算大开眼界!” 在午风吹拂下,一位女子不染一丝杂尘白雪般的长衣迎风往后飘舞,尽显她曼妙的体态和动人的线条,美目凄迷,神色幽怨,却呈现着教人心寒的意态笃定。乌黑的发质,雪白的肌肤,便如天生丽质该作何解。从未见过这么漂亮诱人的秀发冰肌,美丽得近乎诡异。 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疪,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我的娘,世上竟有气质动人至此的美女?若她隐于暗处的眼内有配得超她绝世花容的美眸,即管夕夕、季雨馨、箫家其他五女那种级数的美女,亦要逊让三分。 众人呆望着她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肌肤,吁出一口凉气道:“倾国倾城之美大概就是这样子。” 那女子待飞临众人上空,又是冷冷一笑“既然你们不肯去救,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又如何,哼,全是一般的欺名盗世!谢郎,谢郎,你一定要等我!” 白衣活似一缕没有实质的轻烟,从另一端冉冉升起,朝‘消逝森林’方位袅袅而去,速度之快,竟连‘行者’、江碧陵也阻之不及! 众人心里一愕:此女单论轻功,已是举世无双,会是谁呢? 江碧陵与‘行者’蹙眉对视一眼,默默点头,同时齐声道“比翼双飞!” 谢璇失声“玉罗刹!” 众人这才惊醒过来:竟然是成名已逾百年的‘玉面罗刹女’! 当年,天逸先生排‘异能谱’,谢璇名列第四,而位居榜首之人便是这‘玉罗刹’。‘行者’、江碧陵则因身份超然而未列榜内!江湖虽未有明言,但人人皆知只怕除‘行者’和江碧陵外,再无人可与她一教高下。 第三十一章 惊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玉罗刹会那么紧张莫问,但看到她都可以为了莫问,奋不顾身的闯入那充满‘氤氲邪气’的森罗地狱,众女又岂甘落后,心里一激,再也顾不上‘行者’‘天穹’的阻止,也趁众人因‘玉罗刹’的出现而失神的时机溜进了那‘消逝森林’。 林外众人一愕,‘行者’当机立断由他和江碧陵亲自带队,率领大批的好手,首先进入‘消逝森林’探别情况,而其他人则留守林外待命,以测万全,随时等待里应外合,解决这‘氤氲’之劫。 “谢郎,谢郎…。。”林内四处都充盈着玉罗刹焦急的呼喊,众人虽诧异她为何叫莫问为‘谢郎’,却也是没时间去顾及了。目前最重要的无疑是莫问的境况。 “伟大的耶和华,请赐予我‘天心通’,阿门!”娇媚之音如春日的黄鹂令人耳目一新,心神一澈!但见玉罗刹美眸微闭,晶莹如玉的一双耳朵做倾听状,约摸一住香时间后,白影一闪,急速向东南方位掠去。众人也是毫无头绪,也惟有随着玉罗刹同去。 又是盏茶光阴,众人才来到当初莫问与四人分手的地点。只见,玉罗刹像是被点穴般地定于一旁,双目灼灼地盯在前方:前方一人,虽仍是一般的儒雅俊秀,轩昂豪迈,却是满脸沧桑,双目呆滞,只知道一味地‘挚旗补虚’,便似一架有血有肉的机器。 “谢郎!”玉罗刹揪心痛呼,潸然泪下。 “七哥!” “小七!” “莫问公子!” 无数声音依次响起,但那绝世的身姿却置若罔闻,毫无反映。 “莫问公子应是受到邪气所倾,从而导致神智紊乱,只会机械般地重复着神智丧失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但过了如此之久,怎么邪气对他的影响却丝毫没有加重的趋势呢!”‘行者’紧紧皱眉毛,“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临走前有将‘玉无缘’留给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的缘故?”谢璇满目忧色,随意应道。 江碧陵也是一般的愁眉不展,“‘玉无缘’是绝世神器,本身的确是拥有抵抗邪力的能力,但如今看来莫问公子是迫回了十之七八的邪气,无论玉无缘蕴涵的能力如何,应该没可能有这么大的功用的。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不过现在这些都不要紧,最迫切的是如何将莫问公子唤醒并尽快带离这里!” 夕夕右手向腰上一摸,‘犀鼓棒’横于胸前,淡淡道“我去!” “不行!”谢璇急忙拦下,“你是碧落首脑,这天下不可以没有你,要去也是我去,而且我好歹比你虚长几年功力!” “够了!”玉罗刹满脸的不耐之状,怒喝打断二人的争吵。转而又幽幽道“谢郎,谢郎,你等我,一定要支持住!”身形如云飘然而起,像飘絮般在林风中吹拂下,荡进了‘补天’阵行。 众人只见,玉罗刹先是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莫问说话,想努力让他恢复神智,后来二人却又打得难解难分,应是玉罗刹发现无法使他清醒,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强行将他带出‘补天’。孰料,莫问神智虽是不清,但功力却是丝毫未曾下降。以玉罗刹‘异能榜第一’的地位,也是一时无法将他擒下。 突见,莫问却忽一仰身,满身沧桑隐饰不了的豪迈在他轩昂的身姿里爆了了出来,只听他叫道: “我威如天!” “我威如天!” “我威如天!” ‘行者’和江碧陵同时喊道“玉姑娘,请万务再留手,‘我威如天’玄门第一,不可小觑!” 玉罗刹微咬樱唇,“伟大的耶和华,请赐予我封神饬令。阿门!封神饬令,破军!”电闪雷光,少点眼力都看不出。 二人都是蓄力一击,便连那视众生如无物的‘氤氲邪气’也为之一清,顿时,烟雾弥漫的‘消逝森林’也现出它隐藏了千万年神秘的本来面目。 无声无息的一击之后,两人回复隔远对峙之势,就像从没有动过手。 莫问腰子一柠,‘葬情’出鞘,如出山的猛虎,锐比可挡。高度集中凝聚的精气神立即似有着落直贯剑锋,真劲透剑而去,‘葬情’像有生命与灵感般变成身体的一部份,通灵如神。 “九韶定音剑!”玉罗刹惊喝道,瞬又淡定而立,“你若要伤我,我也认了!”竟对那击来之势不闪不避,含笑望着莫问,似是笃定‘葬情’不会伤她般地,就真的危机迫身也不用动手一般。这分明是以性命相搏的信任。 众人悚然一惊,欲救已然不及,只有不忍地闭上了双目。半晌之后,竟然仍未有半丝声响,终于忍不住对二人的牵挂,前后皆睁开了眼。 愕然! 诡异! 但见,‘葬情’竟于玉罗刹胸前半寸之处停下,而莫问却明显地没有丝毫留手,反对‘葬情’渐渐加力,却始终未能再进一分。‘葬情’便象有灵魂般地左右摇晃,极力地想摆脱莫问的控制,欲避开玉罗刹! 玉罗刹竟还探手抚摩那尚未及胸的‘葬情’,欣慰一笑“‘九韶’,你终于还是记得我的!”接着又双目一暗,“可是,你得主人却似乎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呢?”凄然一笑,艳盖残阳。 ‘葬情’竟发出了轻微柔腻的‘嗡嗡’之音,像是在安慰玉罗刹般的,这回不只众人楞住了,连莫问毫无生气的脸上也现出一丝不解,一丝茫然,一丝惊怖! 接着,玉罗刹泪眼迷离地转向莫问,轻柔问道,“外有符坚百外大军压境;内有‘天师’妖道横行;再加上,琅邪王独断专行,恒氏一族拥兵自重,天下大乱,玄帅有何打算?” 这句话是1600多年前,她曾经对谢玄问过的,也难为她过了千年之后仍然能够一字无差的背了出来。 莫问蓦地一楞,‘葬情’落地,口中囔囔道“符坚?天师道?琅邪王?恒氏?玄帅?我是谁?”仰天长啸,“我到底是谁?” 玉罗刹双目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字地吐出,“你是谢玄!晋朝‘北府兵’大统领---玄帅!” 莫问痴痴地道“我是谢玄,晋朝‘北府兵’的大统领,玄帅?那你又是谁?” 玉罗刹瑟瑟一笑,再次潸然泪下,“谢郎,我是依依哪!我是你的妻子,‘天师教’的大小姐—孙依依哪!” 莫问虽不至于像刚才那般的置若罔闻,却依然神智未清,一直不停念叨着“你是依依?我的妻子,‘天师教’的大小姐?那我又是谁?”接着双手抱头,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玉罗刹轻轻抚平莫问的情绪,柔腻的说道“我们先出去,我再告诉你是谁好不好?”声音虽是及至的甜美,却透着一股锥心的痛楚。 莫问抬起头,茫然地望着玉罗刹问道“你是我的妻子?” 玉罗刹泪眼迷离的点点头,含笑点头应道“嗯,我是你的妻子!” 莫问又痴痴的道“你是我的妻子,好,我跟你走!” 玉罗刹探手伸到莫问眼前,待莫问怯怯地搭手握住,脸上笑靥如含苞绽放的花,闪着泪光的微笑永远是最迷人的! “待谢郎找回记忆,我自会带他回来,到时‘氤氲之劫’自解,你们不必忧心!” 接着遗下迷茫的众人,腾空飘然而去。 众人追之不及,而且心中更是激昂澎湃:谢玄---晋朝北府兵的玄帅 ,于‘淝水之战’竟以八万北府兵将大破前秦近百万大军,成为战争史上的一大奇迹。如玉罗刹刚才所说属实的话,天!众人再不敢妄加猜测! 匪夷所思! 众人无奈,也只能暂时先回到‘漠河’,再做商议了! 第三十二章 八部天龙 众人集思广益,最终还是没能商议出一个可行之计,“上兵伐谋!”可如今,对于这‘氤氲幽泉’众人除了史料上记载的几次事件外几乎是毫无知晓。‘知己知彼’尚且未能百战不殆,况且如今这限而有限的资料,这‘上兵’该如何伐,计又将安出? 最后,江碧陵提到他曾试过将元能凝聚成网状,暂可补上‘补天’那虚空,虽耗损极大,却也只能如此暂时先应付着了。但愿,真能如玉罗刹所说的待他们回来之时,自然有方法破这‘氤氲之劫’! 三日后,莫问二人在众人焦急地期盼中终于赶了回来。莫问神智已然恢复如初,众人一阵欣喜。椅子尚未坐暖,便被急不可耐地问起‘氤氲’对策。 玉罗刹涩涩一笑,“‘阎罗殿望乡台’恰逢60年一度的假期,所以未能使得谢郎恢复记忆,自然也无法破这‘氤氲之劫’了!” 60年一度的节假日,竟然偏偏在这个时候,众人真是哭笑不得,惟有感叹这天意弄人! ‘行者’蹙眉问道“听玉小姐这么一说,难道晋朝之时,‘氤氲’也曾肆虐么?” 玉罗刹淡淡一笑“的确如此!不过如今谢郎既然未能恢复记忆,一切都是没用了的。” “‘八部天龙’奉总部主之命前来助战!”一个洪亮的声音清澈传入众人耳中,“起!”一个金碧辉煌的古钟从空中掠过,横过几十丈的距离,直直地朝那‘补天’圆环罩下,重新行成一个更为耀眼的光环,竟生生地将‘氤氲幽泉’隔断于钟内,与外界隔绝成两个世界。 ‘行者’、江碧陵、玉罗刹、谢璇同时失声疾呼,“昆仑山,定世钟!” 一阵素雅庄重的女音传来,“四位好眼力,这的确是我‘金部’圣物----昆仑至宝,‘定世钟’!” 数条人影袅袅而下,为首为一女子,皮肤如雪似玉,白得异乎寻常,黑衣白肤,明艳夺目。她如玄丝的双眉飞扬入鬓,乌黑的秀发在顶上结了个美人髻,一撮刘海轻柔地覆在额上,眼角朝上倾斜高挑,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傲气十足但又不失风姿清雅。红润的嘴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气,像正在梦境里碰上甜蜜的遭遇。 在劲服的紧里下,她苗条而玲珑浮凸的美好身段表露无遗,惹人遐想。五官的线条更清晰得令人有惊心动魄的感觉,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两片洋溢着贵族气派的香唇紧闭着,呼吸轻柔得像春日朝阳初升下拂过的柔风。纵使她在沉睡中,仍直觉感到她是个性格佻脱,活泼妩媚的女郎。 她的艳色绝不逊于玉罗刹。 只是她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 美女的睫毛晃动了一下,接着转动眸子,朝众人瞧来,还甜甜浅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美丽牙齿。 众人接触到一对充满挑战性的漂亮明眸,心神轻颤时,女子向他伸出洁白纤柔的玉手,指着那古钟,微笑道:“这‘定世钟’乃上古神器,当至少可保‘氤氲’半月安全,诸位暂可安心!” 江碧陵一对虎目电芒闪射,沉声问道:“是否昆仑山,‘西王母’法驾亲临?” 众人也早猜到是她,但这时听江碧陵说出她的名字,亦是禁不住心神剧颤。 那美女微微欠身微笑道“江龙头过奖,‘西王母’三字仅是我‘八部’内部职务,在外界是绝对不敢提的!” 她的眸子宛若荡漾在一泓秋水里的两颗明星,极为引人。尤其是说话时眼神随着表情不住变化,似若泛起一个接一个的涟漪,谁能不为之心摇神动。 ‘八部天龙’乃一独立于江湖之外的异界,分为‘金、木、水、火、土、龙、蛇、蛮荒’八大部落,各具其特有的属性真气。而这位女子乃是‘金部’部长白稽留之妹,‘金部’的亚圣女,同时也是‘八部’女系中的第一人,昆仑山----‘西王母’。 “半月之后,望乡台也就当继续重开了,待莫问公子恢复记忆,到时想必‘氤氲’之劫便可解决了!”西王母两泓清波扫视,最后定格于莫问身上,又继续不着痕迹地轻轻带过,“但没人可以保证这‘定世钟’一顶可以挡下这半月之灾,所以恐怕得烦劳诸位暂时先留于此处了!” ‘行者’畅然大笑,“‘王母’客气,这‘氤氲’本就是切身之事,我们自然是要留下来的。这‘定世钟’乃世间奇宝,上古神器,想来定然是可以保住这‘邪气’不至于外泄的,我在此代天下苍生为‘八部天龙’的援手致谢了。” ‘西王母’哑然失笑道“似乎这‘氤氲’也关乎我‘八部’切身利益吧,‘行者’前辈这声‘谢’我‘八部’可是不敢受的!” “哈哈哈”江碧陵浑厚的笑声闯入,“两位再继续推谢谦虚下去,怕这天也得黑了!”接着又正色道,“‘氤氲’乃天下大劫,天下人皆有责为之出力,大家也不必谢来谢去了。总之呢,如今不分正道也好,白道亦罢,暂先放下以往的恩怨,一同加入此抗‘氤氲’的同盟军,一切待此劫过后,再过打算,可好?” “共抗‘氤氲’” “共抗‘氤氲’” “共抗‘氤氲’”举众皆应,声震寰宇,气势如宏! ‘漠河’小镇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况。不仅成千过万的江湖人都默默地在此地安定下来,而且每天还有许许多多的各式人物陆续赶来。 可又有谁会知道,这漠河半月暂居等待,却也等出了个‘婆罗灭派’,‘黑榜覆亡’,魔门‘花间’、‘移花’鼎立的局面,除此之外还等出了一个‘千年一梦’! 第三十三章 贪狼之光 ‘漠河’,‘保世盟’暂驻地。 “报!”一个天龙探子风风火火地赶至,尚未来得急抚平喘气声,便急急忙忙恭身汇报道“‘莫问公子’单人支剑闯‘婆罗’分舵,‘婆罗’门人死伤枕藉,业已与月祭师战于一处。!” “什么?”以傅君云的内敛沉静也不由得失声。他虽素来不怎么关心他人,但这个‘莫问公子’却也还是知道的,‘四言真绝’、‘紫极玄功’、‘我威如天’,本身绝学层出不穷,而且还懂玄门阵法,奇门盾甲,更可召唤‘僵尸之王’,神通之大,举世也少能匹敌。 而那个‘婆罗’,那个以‘拜月蛊毒’横行无忌,以摄魂夺魄的‘血婴战魂’,诡异莫测,令人至今胆悚心颤的‘八极玄门阵’图霸天下,那个曾经令整个白道武林为之悬心两年之久至今仍心惧胆寒的‘婆罗’。 ‘莫问公子’对上‘婆罗’,本身便极具破坏力,而且笑莫问还是‘移花水榭’的副尊主,稍有不慎,就会酿成两派之争,到时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走!”,傅君云急步而出,朝‘婆罗’方向射去。同一时间,‘碧落’,‘天穹’、‘魔门’等等数处地方都有人影闪烁疾飞而逝。 漫天飞舞的点点血花,似离人之泪,血泪。在入目的满堂死尸体、伤者之间,两个鲜红的身影正在生死相搏。 “笑莫问,你不报来由,来我‘婆罗’提剑便杀,是何道理?”月祭师的声音隐隐飘出,饱含着冲天的怒意。 “‘婆罗’一门也算是好事做尽,天下人尽可诛!”虽是满身的鲜血,虽是生死相搏,但依然如此飘逸出尘,秀韵温浅。 “哈哈哈……… 好事做尽?你‘移花水榭’所做的好事难道会比我‘婆罗’少么?如论这这天下人人得而诛,恐怕第一个便要诛的就要数你们魔门,你也有资格说我?”月祭师怒极反笑。 笑莫问淡淡一笑,“废话少说,今日能否保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恍若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满身的煞气,令人心畏。 “哼,今日若是让你活着走出这‘落日院’,我施泽两个字就倒过来写!”月祭师一声爆喝,“自远古时代便开始沉睡的至高无上的狼王,今日我月神使者---泽,愿以我灵魂做你永久的奴隶,请你助我,助我,助我……”音调越来越响,及至咆哮。 当是时贪狼星座一束红光急速而下,迅若闪电,朝月祭师急驰而来。 “人狼合一么?”莫问公子冷冷一笑,“没那么容易!” 但见莫问提身迎上那红光,手中‘葬情’悠悠做响,时时跳跃出不同的音符,犹似奏乐,令人耳目一新,这血腥的萧飒亦为之消淡些许。 “‘九韶’?”玉罗刹掩嘴失声,瞬又化做暗淡,“‘九韶’已经复苏,谢郎,谢郎,你又何时才能醒来呢?” 而空中的莫问,却又出现了另一番奇遇。就在‘葬情’一开始鸣唱之际,他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些凌乱的剑式,‘葬情’愈发鸣唱,剑式愈发增多,待迎至那红光之际,脑海里已隐然形成一套完整的剑式。然后,体内灵魂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般地一剑横扫而出,正中那红光,赫然便是刚才脑海里浮现的第七式剑招。 这一剑之力,竟然连那来自贪狼的异光也为之一顿,瞬又继续朝月祭师迎来。地上的月祭师冷冷一笑,“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这贪狼星君万年精华所聚的神光,又岂是你人力所能抵抗的!”身子一旋,右手食指斜指莫问,咬牙森然道“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断,否则怎对得起这死去的万千门徒,又怎能消我心疼之恨!” 转而又暗然涩笑,低声自语“如能杀你,便算此后千生万世永沦奴隶,又有何防,又有何防……” 刚才与那异光一击被迫退后,虽体内气血翻腾,但莫问仍然转身提身再起,手中‘葬情’化作白光,再次迎向那异光,施展的却是脑海中闪现的第九式剑招。“当”那异光再次为之一顿又继续朝‘月祭师’飞来。而莫问却是在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之后缓缓跌下。 “谢郎” “七少爷” “小七” “七哥” “公子” 莫问勉强立稳,喘着气指着那道异光急急道“拦住那光,否则,贪狼杀性冲天,定然会引得破军降世,贪狼、破军齐齐临世,到时后果就难料了,拜托……咳,咳,咳” 玉罗刹祭出十字环腰软剑,斜指异光,“我不管你贪狼也好,破军也罢,今日我定挡你!伟大的耶和华,请允许您的孩子,我祭出‘轮回之剑’,阿门!” 秀眉一挑,美眸射出魄人的精芒,一式‘比翼双飞’,手中十字软剑已然迎向那异光。 “以我可逆天改命,斩断轮回的‘轮回之剑’,便是你有千万年之力,又能如何抵挡?” “哧”地一声,半空中的玉罗刹也如莫问般的口喷鲜血倒跌而下。那异光却被击碎过半,飘零四散,然仍有少半继续朝着月祭师飞来。 ‘行者’突然双眸精芒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剧颤,疾声高呼道“拦住那光!”跟着腾身而起,石火光间迎向那遗留的少半异光,疾若流星,少点眼力都看不出来。 “‘神行九步’!”江碧陵哈哈一笑,“早闻行者‘神行九步’之名,今日得见,不枉此行哪,且看我的‘鸿鹄燕雀’!”音未落人已出,紧接着行者迎向那异光,艳若瓢虹,迅如风雷。 然此时,自笑莫问以下,玉罗刹、季雨馨、夕夕、萧家六姐妹皆遭遇同等境况,都受了大小不一的伤,暂时都无力再起。半空中,仅谢璇凭‘玉无缘’之护,以‘南雪’之身法,且战且退,仍在苦苦支撑。 “谢小姐请暂退,我要施展‘神行九转’,江兄要使用‘高处不胜寒’了!” ‘行者’柔雅之中略代凝重的音调传至,谢璇微一点头应允,飘然落下,及至地面,微一踉跄,勉强立稳,刚刚以一人之力挡那贪狼之光确实已令她体力到达了衰竭的边缘。 ‘行者’百余年来以‘神行九步’独步天下,凭‘神行九转’傲视众生,俨然的天下第一人,他的这两项绝技亦为‘太虚十二大奇功之二’,令人垂涎;而江碧陵自二十四年龄以这‘高处不胜寒’之力,在数万人中,击杀‘异能谱’第七‘赤佛’和十三‘红娘’保护的‘上将军’,保‘郢朝’三年短暂太平之后,‘高处不胜寒’也得以登上‘太虚十二大奇功’。 众人凝神屏息,目不转睛,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瞬间也会后悔莫及。‘太虚两大神功’齐现,只怕还尚未有过的吧? 第三十四章 ‘五月尊教\’ 据说中国最北的小县城---漠河,位于东经 121°07′至124°20′,北纬52°10′至53°33′。每年的夏至前后,极光和白夜降临,在彻底的明亮中,时间,空间,定格于一刻。 而如今在这个云贵边界的同样名为‘漠河’的小镇上,同样地出现了开天辟地以来亦未出现的奇景---极光。 比起这令人双瞳也为之一恍的刺目,那来自贪狼的异光便显得微若萤火,夏虫语冰了! “哧” “哼” “恩哼” 满目白光刺目,视力难及,但闻一声异响两声闷哼,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好可怕的寂静! “杀了月祭师,快!”江碧陵浓厚的声音传出,略带沙哑,却无比的坚定。 众人皆提兵器于手,眼看着月祭便要被群攻之际,一个极具磁性的声音袅袅飘来,“诸位可否将他让与我呢!” 虽意在求人,但却毫无求人之色,便如在下命令般地,不给予任何回绝之机。身如彩凤,冉冉飘向月祭师。 只见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迎风而立,面对他们。 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 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强大魅力的女子,众人以前连做梦时都没有想过。 “能死于这‘斩月’之下,也总算对得起你了!”右手微扬,弧形亮光一闪,直逼月祭师。 “你是谁?怎么会我拜月无上秘技?”月祭师现出惊讶神色,沉声俨然道。 “哼,你最好先想清楚,这‘斩月’可当真是你拜月之技么?”磁性女音隐带不屑。 月祭满脸闪现惊诧之色,旋又不住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祭月’一脉绝没可能还有传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那人怒极反笑,“当年你们灭我‘祭月’,老弱妇孺皆未能幸免,手段也不可谓不毒,所幸老天有眼,我‘移花祖师’外出未归才得遗存,今日就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月祭师脸色凝然,双手紧握‘素光神尺’,高举过脑,狂喝道“一寸光阴!” 人尺合一,竟主动迎向那‘斩月’,去势之快竟连玉罗刹的‘比翼双飞’,行者的‘神行九转’,江碧陵的‘鸿鹄燕雀’也比之不过。 一阵金属交鸣之后,月祭师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悲呼,从半空急速跌下,“砰”地落在地面,击起无数尘土,这些飞舞的尘灰在月光之下欢快的跳跃着,像一群活泼的精灵。 “万物混沌,天地初开,月神以银色光华泽被苍生,怜我世人,特遣‘拜’‘祭’‘护’‘守’‘拱’五阴使入世潜修,佑我天地……”月祭师一边呕血一边轻声念叨,终至力竭,脖子一歪,一代枭雄就此辞世。 “尊主” “尊主” “尊主” 忽然从魔门之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喊,众人更是蔚然失神,原来这黑纱女子就是魔门两大派之一‘移花水榭’的尊主,难怪能仅仅一招就让这不可一世的月祭师也饮恨黄泉。 “原来尊主出身‘五月教’‘祭月’一系,这倒是极为新奇!”忽然一个沙哑得近乎刺耳的声音淡淡传出,单单能在如此嘈杂环境中可令话语清晰传入众人耳中的能力,足以说明此人已然达到‘移花尊主’此等一派之主的级数了。 “呵呵,便如天下人也不知堂堂的‘黑榜第一’也源自我‘五月教’‘拱月’一系一样,不是吗?”‘移花尊主’隐于黑纱下的玉首转向那声音之源头,虽不至于看到,但在场之人无一不可感觉到她那暗处的两道锐利的目光。‘移花尊主’嘴角微翘“榜首不提我倒忘了,当年灭我‘祭月’的好象也有你‘拱月’一系吧,不知榜首有何打算?” “哈哈哈”那黑榜第一一阵冷笑,“尊主若是想告诉我你事前没想过如何对付我‘黑榜’之类的话,那倒是免了!我虽愚昧,但也不至于像一个三岁小娃般的懵懂好欺!” ‘移花尊主’微一欠身,“榜首的文治武功天下谁能不服!说到底当年毁我‘祭月’的主谋只是‘拜月’一系,‘拱’‘护’‘守’三家充其量也勉强只能作为帮凶而已。只要榜首愿意加入我‘移花水榭’并交出‘五月圣物’,那么你仍然是‘黑榜’之首,如何?” “哈哈哈,尊主可愿与我单独一战,若你输了,便不得再为难于我!”黑榜第一一袭黑衣,缓缓踏步越众而出。 ‘移花尊主’声音一沉,冷哼一声“榜首不是以为单以你的‘拱系灵力’便可抵得过我集‘祭’‘护’‘守’三家于一体的‘移花接木’吧?” ‘黑榜第一’微一错愕,剑眉紧蹙,“尊主既然已经将‘祭’‘护’‘守’三家合一,现又灭‘拜月’夙敌,我‘拱月’一系,又岂能幸免!我虽不肖,却也宁愿战死也绝不允许‘拱系’在我手中沦为他人附庸!今日能得赐教‘五月三系’灵力,即便是殒命又有何憾!” 接着语锋一转,提声喝道“黑榜于我战死一刻起解散,听到没有?”身体脸面虽是朝着‘移花尊主’话却是对着黑榜众人说的。 “未战便言及生后之事,可见自己也早有预见,榜首一代人杰又何必如此不智呢?”‘移花尊主’蔚然一叹。 那黑榜第一却未加理会,继续提声喝道“听到没有?” “遵榜首令!”数百人发自内心饱含怒意的声嘶力竭的怒吼直冲云霄。 ‘黑榜第一’微一点头,嘴角扬起泛起一丝笑容,给人种轻松闲适,月白风清般的怡然。接着左手往腰间一探,那曾经令无数成名人物饮恨九泉的‘死神镰刀’首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刀尖直指十米数外的‘移花尊主’,刀身由白渐渐转黑,煞气愈来愈浓,,即使不是内行人,也可知黑榜第一一出手,将是无坚不摧,轰无动地的骇人强攻。 ‘移花尊主’也不敢怠慢,右手轻轻一挥,将从‘黑榜第一’身上奔涌来的气势往两旁稍稍一带,接着右手安于胸前作出问讯之态,左手缚后,随时准备迎击十米数外‘黑榜第一’聚全身功力于一体的必杀一击。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三十五章 ‘天穹\’瑰宝 “大哥”‘天穹’七人几声焦急的呼喊将众人的视线再次拉往贪狼异议光之处。 只见在笑莫问、玉罗刹、季雨馨、夕夕、萧家众姐妹之间,‘行者’、江碧陵盘膝而坐,明眼人一看便知二人重伤在身。 江碧陵慈祥一笑,“你们莫要焦急,我们受的只是内伤,只需调息几天便能完全恢复了,不会影响大事的。” “可惜,”一旁的‘行者’不住摇头道,“合我二人之力也仅仅只能将那‘贪狼引’引线毁灭,却终究没能摧毁其‘引源’。”接着又恍然问道“月祭师怎样了?” 何足道回应道“月祭师已经命丧于‘移花尊主’的‘斩月’之下。” ‘行者’终于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现在只愿月祭师一死,那‘贪狼引’寻不到寄体后能够重返‘贪狼星座’,否则,却是当真难办了!” “‘贪狼引’?这到底是什么?”安以白问道。 “‘贪狼引’,‘破军力’,杀神现!”这回答的却是江碧陵,“你们可曾听说过‘‘贪狼’光引,‘破军’即至,杀神降世,荼毒天下’?” “如今既然寄体已亡,这‘贪狼’自然无法引下‘破军’,杀神也自当不能降临的了!”这回接口的却是‘玉罗刹’! “而且就算‘贪狼’‘破军’齐现,杀神降世,也是有先例可循,未必不可战胜!”谢璇也出声接道。 他们四人研究得极其深入,但做为后辈的莫问等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只依稀知道若是让刚刚那来自‘贪狼’的异光射入月祭师体内,会引得‘破军’降临,然后便会出现一个杀神,荼毒天下。至于那所谓的‘引线’‘引源’‘破军’甚或‘杀神’到底是什么却是毫无头绪的。 虽说如此,但绝对无人敢轻视这事,毕竟刚刚合‘行者’、江碧陵,玉罗刹、谢璇四个先天辈高手以及笑莫问、季雨馨、夕夕、萧家众姐妹等众多后天辈年轻高手之力都无法将那来自贪狼星座的所谓‘贪狼引’给截下,而且上至‘行者’等先天高手下至笑莫问等后天高手每个人都受了大小不一的内伤,此等活生生的事例摆于眼前,任谁都是无法不为之心悸的。 “‘贪狼引’,‘破军力’,杀神现!”单单一个‘贪狼引’已经使得众人如此狼狈,若三者齐现,虽谢璇言及有先例可循,但谁又能保证一定可以战胜呢?‘氤氲之劫’尚未结束,又出现一个危害未必比之为小的‘杀神荼毒’,众人心头的重担顿时又加重了几分! 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哪! 江碧陵忽然提声问道“那脸覆黑纱的女子是谁?那黑衣男子又是何人?如此时刻难道还要私人仇杀如此不智么?你们怎么不加以阻止?” 忽闻一天籁之音,嘻嘻一笑,“这大哥却是不知道了!那男子么据说就是那所谓‘黑榜’的首席刺客了,而那不敢露面的丑八怪的名头更是响的骇人,好象就是什么‘移花水榭’的尊主吧?至于为什么要打呢,却是说来话长了,且让我慢慢道来……” 江碧陵摇头苦笑,身为‘天穹’中唯一的女子,他的这个‘七妹’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却自有一股清秀素雅的小家碧玉,独具魅力。而且和他们几位兄长的性情更是南辕北辙,她生性便具有男子般的豪放,不拘于小节,时常以‘僵尸’‘木乃伊’之类话语取笑于六位兄长,还整天嚷嚷着无聊,郁闷。 所幸,其后加入的安以白,不但才情横溢,而且不似其他人般的木讷,言辞幽默,行为做事也是不拘一格倒也合她的品位,于是这位后到的五哥倒成了大哥外她在‘天穹’内最为亲近之人。 而她自加入‘天穹’之后便弃了以前的名不用,非要江碧陵为她另取一名不可。说也奇怪江碧陵在她面前总是难以维持向对待其他人般的庄严肃穆,心里不由己得会泛起极为少见的柔情,一种真正兄长般的疼爱之情。最后在她的一番软磨硬泡,实在拗她不过之后,索性依据她的性情给了她一个‘放’字为名,自此‘天穹’大小姐---苏放之名广传江湖。 由于她是八人中唯一的女子,再加上她本身便魅力无限,忍人怜爱,自然最为受到照顾,其他人对于这个结拜姐妹也极其的疼爱。安以白便曾开过玩笑说:阿苏就是我‘天穹’的瑰宝,若是遇到强盗抢劫,那也便只好忍痛割爱先把阿苏给交出去了。惹得苏放一阵薄嗔。 最为让人惊叹的还要数她的才情智谋,便是以安以白的博学也不得不退居榜眼,以不二之势登上‘天穹’军师之位,还在‘天穹’之内博得了个‘俏军师’的雅号。因而整个‘天穹’虽名义上以江碧陵为首,实际上却是以她为中心。 ‘天穹’其他众人也是忍俊不禁,好好的‘黑榜第一’却被她冠以首席刺客的称谓,不只如此,而且如果让‘移花尊主’知道有人叫她丑八怪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阿苏,不要胡闹”,江碧陵故作嗔怪,“宇华,你来说!” 苏放小嘴微撅,玲珑剔透的鼻子稍稍一耸,轻哼一声,却也乖乖坐到一旁了。众人心里皆想:此女虽然任性,却也并不是不识大体之人,都对这位‘天穹’的大小姐颇具好感。 江鼻陵口中所说的‘宇华’却又是‘天穹四星’以奇门盾甲,称绝江湖的万宇华了,此人心思缜密,说起话来有条有理,紊而不乱,因而江碧陵习惯由他来叙述事情。 “阿苏说的倒也不错,他们二人皆为宗师级人物,如果他们自己要想打起来,又有谁能阻止的了呢。”万宇华说着,还不忘顺势朝苏放微微一笑(笑话,他才不敢得罪那个小公主呢,此刻为她说句好话,总是不错的),想着想着,心里却也美孜孜起来,嘴角的微笑逐渐扩大。 接着他又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大致地向江碧陵等人述说了一次,当听到事情还涉及‘拜月教’之时,众人神情微微一愕,却也未有任何明显的动作。直到万宇华说道,‘拜月’之外竟然还有个‘五月尊教’的存在,而且所谓的令天下闻风丧胆的‘拜月’仅仅只是其中一支,除此之外还有‘祭’‘护’‘守’‘拱’四脉。并且那至今仍另人心有余悸的‘婆罗’,黑道霸主‘黑榜’,魔门两派之一的‘移花水榭’都是‘五月尊教’后裔之时,连‘行者’、江碧陵的老成持重也不由地失声轻呼出来。 万宇华继续说道,“好似‘移花尊主’已经将‘祭’‘护’‘守’合而为一,现又灭了‘拜月’一系,如今看来是又想对付‘黑榜’所属的‘拱月’一系了,听闻还有什么‘五月圣物’的,好象在‘五月尊教’中极具分量。不过,那‘黑榜第一’倒颇为令人敬佩,誓死也不愿交出‘五月圣物’,宁选择与‘拱月’一系共存亡。” 第三十六章 移花尊主 沉默许久之后,‘行者’柔雅的声音缓缓升起,“‘移花尊主’说的没错,单以榜首‘拱月’一系的灵力应对那集三家之长的‘移花接木’只怕是凶多吉少,‘五月尊教’看来是势必能够重新得到一统了,所幸不论月祭师或榜首皆不肯交出‘五月圣物’。怕只怕,待‘五月合一’之后,那‘移花尊主’会继续谋着统一魔门,继而是整个天下。‘五月灵力’威不可测,倒时只怕又会酿就另一场大祸。” 江碧陵接着说,“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团结一致,随时防备魔门的侵略了。”接着转向玉罗刹等人一头抱拳道“希望玉小姐、谢小姐以及各位能一同加盟。” 笑莫问忍得住,可作为‘移花尊主’义女的季雨馨却再也忍不住了,要不是笑莫问强按着,只怕刚刚苏放骂‘移花尊主’是丑八怪的时候就要爆发出来了。 说也奇怪,自她丧失记忆之后,性情也随之明显转变。她原本是季家的大小姐,汪家的少夫人,肩负着两家百余人的期望,做任何事都要顾全大局,不得自主。 可如今的她却一身轻松,想笑就笑,欲哭便哭,娇俏,任性,调皮,生活得自由自在,快快乐乐。这样的季雨馨是笑莫问做梦也没能想到过的,但比起以前‘皎月白衣,风华绝世’的‘凤榜第三’却是更具魅力,份外的迷人。 而且她变得格外的活泼可爱,开朗直率,比如像对笑莫问的爱慕便毫不隐晦,坦言相告。但她失去记忆,笑莫问却没有,因为仍介于她有夫之妇身份的事实,所以虽然心里极其地愿意,却是强忍着一直未加以表态。然而虽数次伤了她的心,却仍未能使她有任何的气馁,敢情是把她以前二十多年的隐忍和矜持一并得爆发了出来。 季鱼馨嘴角微勾,扯出一丝冰冷的笑容,“诸位若是想对付我‘移花水榭’,我等虽不愿,却也惟有拼死一战。你们尽管结盟同来便是,我水榭之人又有何惧?”说完,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拉起笑莫问便要离去。笑莫问朝众人尴尬一笑,点头示意,半拖半就地朝着‘移花水榭’众人走去。 又是许久的沉默。夕夕清越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是我的七哥,要让我去对付他,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再说这‘碧落’是我七哥一手建立起来的,便是我应允了,‘碧落’上下也是不会点头的。所以,恕晨夕未能帮得上忙,江龙头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与莫问公子情同姐弟,要我去对付他也是不能办到的,对不住了!”谢璇也是默默应道。 玉罗刹也是无奈地双手一摊,微耸肩膀道,“我就更不可能了,谁若是想对付谢郎,还请先把我给潦倒吧!” 其他人皆眉毛紧蹙成一个‘川’字:想不到这小小的一问竟会惹出如此结果。何足道强颜一笑,“此事稍后再议不迟,我们还是先看看,‘移花尊主’和‘黑榜榜首’之战的结果如何了吧?”终于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默化。 ‘死神镰刀’在半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拱月!” 随着‘黑榜第一’的一声暴喝,‘死神镰刀’朝‘移花尊主’直直劈下。 刀气化做无形无态的霜刀,像是纵贯天地似的巨大,它所到之处,无不冰封,在场所有人,哪怕是几十米开外的‘行者’一众,也无不感到彻骨的寒冷,‘拜月’秘技果然不凡。 ‘移花尊主’冷冷一笑,“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素手轻扬,一道匹练般的白光宛若索命无常一般,闪电般朝迎面袭来的‘死神镰刀’绕将过去。眨眼间,霜刀、白光碰于一处,击起无数火星,两人竟然毫无花俏的硬拼一着。 众人都木雕泥塑一般,鸭雀无声,连呼吸之声都吞到肚里。‘移花尊主’不知如何,已经回到原来的地方,衣袂飘扬,便似毫无动过般地,微笑道“榜首放心,我每过一分钟便会杀一个‘黑榜’中人,直到有人交出‘五月圣物’为止!你安心去吧!” ‘黑榜第一’一字一字狠狠吐出,“‘月神’慈悲济世,岂会像你这般冷酷无情!就算让你集齐‘五月圣物’也决计不可能成得了‘月神’的!” ‘移花尊主’像是被刺到痛处般的,怒极吼道“够了”,紧接着又是一道白光, 快如闪电朝着‘黑榜第一’扑落而去。‘黑榜第一’伏在地上,脖子下鲜血绵绵而流,胸膛却仍燃还微有起伏。 “除非有人肯交出‘五月圣物’否则我势必会将你‘黑榜’屠杀殆尽。对了,我想我还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便是刚刚我并没有使出‘移花接木’,因为你太弱了,你、根、本、不、配!” 地上的‘黑榜第一’胸膛渐渐平复下来,终于再难强撑,磕然长逝,双目却瞪得滚圆,竟是死不瞑目! 众人心里又是一阵恶寒,竟比起刚才受到的‘霜刀’还要冷上几分:这‘移花尊主’也未免太过于毒辣了,置人于死还不满足,竟非要逼得人死不瞑目才甘心! ‘移花尊主’右手平举,直指黑榜众人,众人这才看清她的右手掌之上竟然有一把极为精致的小刀,这刀连刃带柄也不过尺半。刀尖之上,一滴鲜血缓缓滴落下来,大概那‘黑榜第一’便该是死于此刀之下的吧。 左手食指指向付尸地上的‘黑榜第一’,冷然道,“看到没有,谁若不从,他就是你们的榜样。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依照我刚刚所说的‘一分钟我会杀一个人,直到交出‘五月圣物’为止’,现在开始计时!” 一分钟!前排一个壮汉脖子上忽然现出一道和‘黑榜第一’同样的血痕,仰头笔直躺下。 两分钟!一个黄脸瘦削老人也遭受了相同的命运。 三分钟!一个妙龄少女也倒下了。 。 。 。 。 。 。 短短十数分钟后,原本便已横尸处处的‘婆罗’驻地‘落日院’又平添了许多冤魂。 “尊主也该停手了吧!如今这‘氤氲’一事尚未了解,尊主就非要大开杀戒不可么?”一个深沉干练的声音淡淡传出。 ‘移花尊主’微微做势,“停手!既然傅盟主开了口,我怎么都要给个面子的。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便再让他们多活一阵子又有何防。通通给我看管好了,待押回‘水榭’再做处理!”最后一句却是对着‘移花水榭’之人说的。随后,自然有人将这些‘黑榜’中的所谓幸存者给带了下去。 第三十七章 ‘花间\’vs‘移花\’ 一夜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雨却终究没能下下来,似乎是嫌弃这尘世,不愿洗涤这满院的血腥。清晨,乌云流散,天晴了,一轮朝阳升在半空,照耀得万物生辉。 最西面,‘移花水榭’驻地‘寒清馆’外,两男两女护在四方,虎视四周。 馆内,‘移花尊主’闲闲伫立。经过昨天两场激战,她终于一举除掉了‘拜’、‘拱’两系,虽未能顺利夺得两脉的‘五月圣物’,却终究还是使得继‘五月’分裂之后的首次一统。 她黑纱外的云鬓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褶皱和污渍,但神态依旧从容淡定。馆内下首两旁,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魔门内部三大公子之一的‘莫问公子’,女的却是‘移花尊主’的义女也是她唯一的关门弟子---季雨馨。 ‘移花尊主’背负双手,朝向二人,沉吟道“你们是否觉得我昨日的做法有些过于狠辣?” 笑莫问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移花尊主’却也不以为意。她这位副尊主,一直以来便是如此,懒散的淡笑,且从不表达片言只语。但他的修为却极其的高深莫测,绝对不在她之下,且对于一些便是连她也感到难以完成的任务都能奇迹般的做到,为‘移花水榭’得以挤身于魔门最具势力的两大派系之一立下汗马功劳。 “妈妈,我知道您那是为了一统‘五月尊教’,完成始祖数辈以来的心愿,可是非要杀那么多人不可么?连老人小孩也不能放过么?这个我是委实不能接受的!”季雨馨毫无掩饰,直接说道。 虽搁着一层黑纱,二人却仍然能感觉‘移花尊主’那慈爱的笑容,她抬起右手在季雨馨头上宠腻的轻抚道,“傻孩子,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我现在之所以杀这些人,目的便是为了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换句话说都是为了以后能少杀一些人啊!千万记着,很多事情便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有些时候残忍反倒却是一种慈悲!” “妈妈,你说的或许真的太深奥了,我仍然似懂非懂。不过我只需要明白您是用心良苦就可以了,对不起,我刚刚误会您了!”季雨馨红着脸涩涩说道。 “傻孩子,妈妈和警察最大的区别就是,即使你做错了事,妈妈都不会抓你,并且还会第一个原谅你,你又何必和我说对不起呢!” 此时,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笑莫问嘴角的那抹淡笑渐渐有变深的趋势,那近乎于冷笑。 “报”与正派的天龙探子相似,魔门各脉也都有自己的‘地龙探子’,“‘花间’数十派众与我‘听水歆’数十弟子在‘望月台’前不知为何产生了冲突,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再探!”‘移花尊主’轻轻挥手,那地龙探子转身退下。 季雨馨倏地从椅子上弹起,执起青索拉起笑莫问,气势汹汹,一副古代剥削阶级的地主样子,眼看着就要踏出门去。 “小馨,你不要冲动,凡事要多听‘莫问公子’的,知道么?”接着又对莫问说道“这我早便猜到了,我‘移花’如今将‘五月’合一,势力猛增,他‘花间’若不来寻事却真的才叫异常了,你去看看也好,不过如今这情况我们还不适宜与他们正式决裂,你看着办吧!” 季雨馨随口应道,“知道了!”却不知她真有没有听进去。而笑莫问却是连应也未应,脚步毫不停滞地继续朝门口走去,竟然对身为一派之主的‘移花尊主’的吩咐置若罔闻,而那位一派之主竟然也未也任何的不悦神情,当真奇怪! 望月台! 果不其然,在笑莫问和季雨馨感到的同时,安以白也率人赶到了。 “莫问公子,不如我们来场比赛如何?”如此情况还能谈笑风生,‘闲云公子’名副其实! 习惯的微勾嘴角,“噢?不知道‘闲云公子’想怎么个比法呢?” 右手平举,“就比我们谁能制住的人多!不伤人命!” “不伤人命?这倒有意思!” “那莫问公子是答应了?那么就开始吧!” 两道人影在晨曦中追逐无定,兔起鹘落的在漫天薄雾中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仍是那么不合乎赛况的从容大度。 仅仅数秒时间,在场百余‘花间’‘移花’门徒,都乖乖地住了手,皆成了一尊尊佛像,动弹不得。 “一,二,三,四,五,六……………”而那位刚刚还怒气袭胸的季大小姐,如今似乎觉得这场临时的赛事比所谓的两派火拼更具有吸引力,如今正猫腰仔细数着双方的战果呢! “如此解决也不可谓是最完美的方式,如莫问公子不反对的话,白先带着他们回去了,一定严加惩罚!”依然的斯文淡定。 “请便!”笑莫问含笑点头示意。 “不知何时候才能和莫问公子真真正正的赛一场呢?白倒时十分期盼!”明显地透着挑衅味儿。 “相信必不会让闲云公子久候的!”不卑不亢,从容潇洒! “但愿!”安以白拱手示意,‘花间’众人随后依次退去。 “小姐,走了!”笑莫问柔声说道。 “哇,好厉害,仅仅几秒钟,50多个人哪!怎么做到的?”望着那欢呼雀跃的人儿,笑莫问嘴角那抹淡笑终于再次渗入眼底。 “可惜,都怪他们把人搬得太快拉,害得我都没能仔细数出来,不过我相信赢得一定是你!” 笑莫问朗扬一笑,不置可否!接着季雨馨递过来的手,缓步离去。 “你们看到没,副尊主他笑了呢!” “这有什么,等副尊主什么时候不笑了,那才真怪了呢?” “不是,刚刚那个笑不是平常那样子的拉!好,好帅啊!”女子面颊微微一红。 “真的?好可惜,我都没注意到呢,你快说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于是,那天清晨,莫问公子望月台前的一笑,成为‘移花’众人茶余饭后的又一新话题! 自‘望月台’一战始,‘花间’‘移花’又不断发生了数起大小不一的争斗,虽死伤惨重,但每次都在笑莫问和安以白这魔门新一代最受瞩目的两大公子调节下,和平地顺利得到解决,终究还是没能引发什么大动静出来! 但‘花间’、‘移花’争权夺势,立场的敌对性却已经是泾渭分明。双方的矛盾终于因‘移花’一统‘五月尊教’势力猛增而白热化开来,大战迫在眉睫! 第三十八章 盘古封印 “‘花间派主’---‘邪帝’到!” “‘闲云公子’到!” ‘移花尊主’长身而起,左右携着笑莫问和季雨馨亲自前往门口迎接。 “能得邪帝、闲云公子大架,我‘移花’深感荣幸!邪帝精神饱满,想必‘灭世重生’又有突破!‘闲云公子’少年才俊,果真是名师出高徒!”‘移花尊主’不愧一派之尊,逢面便将两人一通夸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来者是夙世怨敌,也是不好意思立马发作的了。 “哈哈哈”伴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位白衣休闲装束的中年男子步入众人的眼睛。美,绝美,但一个男子却拥有着如此倾国倾城的一张脸是委实令人不能不觉得有些过于妖邪了。便是他一旁那道不尽的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闲云公子’抑或是对面那儒雅俊秀,秀韵温浅的‘莫问公子’也被衬得略显暗淡。 “尊主客气,是稼与小徒打扰才是!”比起李欣寒妖冶的歌喉更具摄魂的魔力,任何人便是初次品闻也可以肯定必然会产生百听不厌之感,而且打心底里生出想多听听的想法,比起‘太虚榜’上那号称‘乐技一脉’第一的‘天籁之音’亦不遑多让! “比起尊主那集得‘五家之长’的‘移花接木’,稼的‘灭世重生’不过是街头杂耍罢了!‘莫问公子’博古通今,精通各脉技艺,更是小徒难以比肩的,何况尊主更得一精明能干的‘义女’承欢膝下,稼更是望尘莫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不着痕迹将‘移花尊主’的夸耀完全推了回来,‘邪帝’辩才智慧果真不凡,这局算是平分秋色。 经过两人的一番夸耀,不管是否出自真心,多多少少总还是令人感到几分的舒心,因而本来因魔门两大巨头首次会面所造成的凝重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待分主宾次序依次入座,‘移花尊主’微呷一口香茶,向‘邪帝’安时稼道,“邪帝面前,我也不必再拐弯抹角了,此次邀请两位前来,主要是商量我圣门大业该如何拓展!” “哦?尊主想必定然是早有见地了?”‘邪帝’嘴唇笑容妖冶迷人,使人心颤。 ‘移花尊主’长身而起,纱后红颜淡淡一笑,来回踱步道“观之当今天下, ‘清音’素来不过问江湖中事,我们也没必要轻易去招惹它,所以不去招惹水夜月便是,当然若是她主动挑起自然是另当别论的。” 待步至门口,又继续转过身继续挪走,“‘天穹’向来以社会次序维护者自处,它若转而一心对付我圣门,只会令天下人不服,这个代价它只怕也是付不起的。而那来自异地的‘八部天龙’应该也不会轻易介入此事的,暂时也可不去考虑。” 待回到原处又轻轻入座,微抬首说“而且如今,‘静思’‘婆罗’已灭‘黑榜’覆亡,余下的也便只有‘行者’、玉罗刹、谢璇这些‘异能谱’中人与‘保世盟’、‘碧落’等数个财阀了,不知‘邪帝’有何看法?” ‘邪帝’安时稼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淡淡应声说,“‘玉罗刹’、谢璇素来我行我素,亦正亦邪,想来也不一定会轻易与我为敌。而那个‘碧落’么……”他那略呈褐色的眸子转视笑莫问,颇有意味的淡淡一笑,“那‘碧落’委实财雄势大,若当真冲突起来,倒是极难应付,所幸‘碧落’与莫问公子渊源甚深,而那‘碧落大小姐’与莫问公子更是情同兄妹,便是不与我一心,想来也是不会来对付我圣门的。剩下的便寥寥无几了吧?” 一旁的季雨馨朝那依然云淡风清,无甚表情的笑莫问深深地瞥上一眼:为何那‘玉罗刹’会叫他‘谢郎’?为何那‘碧落大小姐’会称他做‘七哥’?为何他们都会唤他作‘七少爷(小七)’呢?为何异能高绝如玉罗刹、谢璇,地位高绝如晨夕,抑或是那‘萧家的六姐妹’都甘愿为他置生死与度外,挡那危险莫测的贪狼异光呢?笑莫问,你到底是谁?你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那个‘保世盟’倒也颇难对付,‘八大家族’、‘沧海’、‘十二联社’无一不具有百年之基,综合实力比起我圣门七脉丝毫未落下风,难哪!”‘移花尊主’幽幽一叹,端起几上那刚换上的热茶珉了一口后瞬又放下。 正当此时,外面四处忽然响起阵阵呼喊,尖叫声、呼喊声,小孩妇女的哭声与行人奔跑的杂乱声音混杂在一起宛如海上午夜的潮声。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乱?”‘移花尊主’沉声问道,语言显带不愤。 自然有移花门徒入内禀报道,“回尊主,听说……”,下首的‘地龙探子’却踟躇着未敢继续说下去。 “有什么话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移花尊主’纱后一双眸子射出两道凌厉的锐光,迫得那地龙探子‘咚’得一声跪倒于地,汗流满面。 “听说,听说是‘月祭师’复活了,现正与众人战于一处!”来人目光战战兢兢地逡巡在那隐于纱后的那张容颜上,生怕惹得她暴怒之下小命不保。 ‘移花尊主’倏地从座位站起,速度之快近似于跳,“绝对不可能,我‘斩月’之下还没人能够死而复生!” ‘邪帝’也是眉头稍拢,“尊主务乱,不如前去看看便自然见分晓了!” 漠河广场。 黑衣黄发,俊朗儒雅,霸气迫人,果然场中那人不是月祭师还能是谁? 一人独斗‘天穹’四人,却依然游刃有余,丝毫未落下风,看起来,不但死而复生,且异能也有极大的提升。 “退下!”浑厚之音盖过全场的杂乱,“我来斗你!” ‘天穹’中人闻言退下:怪物,打了这么久竟然未见丝毫疲惫之态,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你要来斗我么?只怕还不够资格,还是多叫上些人一起上吧!”忽抬首望向头顶那碧穷蓝天,俊脸现出难以致信般的狂喜,嘴巴继而不断上下龛合着,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忽然提音说道“天魔冲七煞,果真是天魔冲七煞哪!”继而仰天咆哮道“‘破军’,我以贪狼之引导你下凡,千百年了,终于又将会是你我的天下了!来!” 只见天上又是一道异光俯瞰直下,却是比那‘贪狼之光’尚要快上数倍,待众人反映过来,那光已然已经照在月祭事身上了,“‘贪狼引’,‘破军力’,杀神现!美丽的神州大地,我又再次回来了,我将用鲜血洗涤你的尘垢,用生命来庆贺我的重生,从今以后这天下只有一个主,那便是我---‘杀破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神阻杀神,佛挡诛佛!” ‘行者’、‘天穹’、笑莫问等知情默默一叹:终于还是没能阻止,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想来那尚未完全消毁的‘贪狼源’必然是早已经隐入了月祭师体内。 “轰,轰,轰,轰”忽然四周又响起四声恍若数百闷雷齐响的暴鸣声,顿时将一切的声音都压了过去,众人不由得转头四顾。 相顾无言! 只见小镇四周突然出现了四座连成一体的石壁,直入云霄,顿时将这原本便基本已经与世隔绝的漠河小镇围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除非爬上壁顶或凿空这石壁否则当真进出不得。 自然有人会去试验,结果却很是令人失望,石壁光滑如冰根本难以踏足,任你轻功如何高绝,无处踏足便是虚谈,‘越顶而过’已经是不可能了。接着便是那‘凿空之术’却更是令人沮丧,便是神兵利器也难损分毫,如用内功击打也唯有震迸虎口而已! “哈哈哈”场中的月祭师忽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大笑, “盘古封印,哈哈,竟然是盘古封印”接着朝着那乱成一片的众人手舞足蹈地咆哮道,“都通通给我闭嘴,你们以为单凭你们这渺小的凡人就想破这‘盘古封印’么,简直痴心妄想!” 接着又咬牙闭目,面目狰狞,仰天痛骂,状似疯狂,“袁天罡,你自命正道,却为了困住我一个不惜动用这‘盘古封印’,置这数万余人性命于不顾,侠义,我呸……哈哈哈,现在倒好,大家都出不去了,待那‘氤氲’爆发,大家都一起见阎王去吧,哈哈哈……” 听到这里,场间四处早已响起无数哭喊声,喧嚣杂乱,令人烦闷。 “这‘盘古封印’虽将我们困于此处,却至少没有什么性命威胁,但一旦那‘氤氲’爆发……所以如今最紧迫的便又回到这‘氤氲’一劫上来了!”‘行者’淡淡说道。 “但如今这‘漠河’已被围困,‘谢郎’根本不能去‘望乡台’,又怎么能恢复记忆,解决这‘氤氲’祸害呢?”‘玉罗刹’紧蹙双眉。 “不,还有一个办法。”一旁莫不作声的笑莫问突然插话道。 “什么办法?”众人异口同声。 “回晋朝!” “回晋朝?” 第一部完结 请继续关注 第二部 伤城(次殇) 本文经典语录摘要(包括引用) 生命无常,可思念永恒,灰飞烟灭的时候,你最想和谁在一起? 记忆可以消失,但爱情却一定会留下! 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不管窗外下多大的雨,有我在黑夜里陪你。我会陪你,可你却不要我的安慰。 爱情,是一朵生长在绝崖边缘的花,要采撷必须要有勇气。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十里秦淮”又称“内秦淮”,向有‘六朝金粉’之称,河厅河床,绿窗朱户夹岸而居,秦淮灯船,天下第一,又有“白鹭洲”、“中华阁”、“瞻园”、“桃叶渡”、“乌衣巷”、“夫子庙”、“香君居”为之增胜,极盛一时。乌衣巷口夕阳斜。 寒夜,黑雨,白月,别离:有谁,愿意,伴我,如衣? 正逢月圆,河上观月,清辉夺目,是遍地璀璨灯火也遮不住的悠悠千古魂。 小七文质彬彬,然而却有一股豪迈味道在那文质彬彬中若隐若现,优雅的斯文与热血的豪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有着一股魄人的魅力。 台上正中,小七端坐,嘴角噙笑,有着远山近水的悠逸,平平淡淡,秀韵温浅。十指微动,古筝清香,悠扬缠绕,带着一丝丝悠远,一丝丝旷然,平和中有快马扬鞭的快意,婉转里有驰骋沙场的豪情,还有一点点的愁,一点点的寂寞,因轩昂而豪迈,因抚筝而优雅。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夕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气动四方,观看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他舞的很轻柔,却如雷霆电光,舞落了单人只剑,游侠江湖的自由畅想,有着快马扬鞭,笑傲天下的风雅。 生活中是没有旁观者的席位的,面对生活只能坦然相待,任何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光源,自己的声音,坦然才能快乐,人生才会变得美丽 今日,要破阵,要灭敌,首先要有自己的命在,想活,就要敌死,不是鱼死网破,是破阵,是敌死我活,听到没有?人人面露激情,这句话便是要他们生而回返,亦情亦信,是对他们的厚爱及关心。 僵尸’本是集天地怨气、戾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 玲珑骰子安如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秋风秋雨秋天凉,秋枝秋叶秋草黄,秋云秋月秋气爽,秋雀秋雁秋飞忙,秋情秋意秋缠绵,秋思秋念秋惆怅 但见洁白如玉的双手被这柔柔的月光照耀得隐隐透明,仿佛看得见细细的血液轻轻流淌。光滑的肩头,浑圆而不见丝毫的瑕疵,隐约的起伏如温柔的峰峦。她的身姿是婉约而修长的,纵然是穿着如此宽大的素服依然遮盖不住她美好的身材。她的唇是柔的,她的眼是媚的,她的鼻是巧的,她的眉是婉约的。她的容貌,像是要流淌过来将你拥抱的温柔水波,让你沉醉;又似千百年永驻红颜的美丽,经风历雪,却更艳更丽。 庭院深深。飞舞的点点雨花,在月夜下,飘逸四散,似离人泪。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驱车策马,游戏宛与洛。 据说中国最北的小县城---漠河,位于东经121°07′至124°20′,北纬52°10′至53°33′。每年的夏至前后,极光和白夜降临,在彻底的明亮中,时间,空间,定格于一刻。 在午风吹拂下,一位女子不染一丝杂尘白雪般的长衣迎风往后飘舞,尽显她曼妙的体态和动人的线条,美目凄迷,神色幽怨,却呈现着教人心寒的意态笃定。乌黑的发质,雪白的肌肤,便如天生丽质该作何解。从未见过这么漂亮诱人的秀发冰肌,美丽得近乎诡异。 皮肤如雪似玉,白得异乎寻常,黑衣白肤,明艳夺目。她如玄丝的双眉飞扬入鬓,乌黑的秀发在顶上结了个美人髻,一撮刘海轻柔地覆在额上,眼角朝上倾斜高挑,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傲气十足但又不失风姿清雅。红润的嘴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气,像正在梦境里碰上甜蜜的遭遇。 在劲服的紧里下,她苗条而玲珑浮凸的美好身段表露无遗,惹人遐想。五官的线条更清晰得令人有惊心动魄的感觉,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两片洋溢着贵族气派的香唇紧闭着,呼吸轻柔得像春日朝阳初升下拂过的柔风。纵使她在沉睡中,仍直觉感到她是个性格佻脱,活泼妩媚的女郎。 只见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迎风而立,面对他们。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强大魅力的女子,众人以前连做梦时都没有想过。 刀气化做无形无态的霜刀,像是纵贯天地似的巨大,它所到之处,无不冰封。 一道匹练般的白光宛若索命无常一般,闪电般朝迎面袭来的‘死神镰刀’绕将过去。 两道人影在晨曦中追逐无定,兔起鹘落的在漫天薄雾中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仍是那么不合乎赛况的从容大度。 一夜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雨却终究没能下下来,似乎是嫌弃这尘世,不愿洗涤这满院的血腥。 在童话很远的世界漂流,完美是个多奢侈的念头。终于搜集够多的伤口,才懂得八十分的幸福已足够。 第一部完结 请继续关注第二部伤城(次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