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恩仇录》 第一章 鬼门关 司机老王猛地清醒，急踩刹车。此时汽车已经冲出公路，越野车的两个前轮已经悬空，两个后轮还挂在公路边上。越野车是四驱的，急刹车使汽车停在悬崖边，一半车身悬空。 “快下车，小少爷爬到后座去。”老王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坐在后座的哥哥和他的助理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汽车失去了平衡，头重脚轻要往下载。坐在副驾的嘉栋吓蒙了，打开车门就往外跳，结果跳进了悬崖。头重重地撞在一块大石上，两腿冒着火花，后脑勺血流如注。 此时嘉栋还有意识，只听噗通一声响，汽车在嘉栋的附近掉了下来，又一声剧烈的爆炸响，接着火光冲天，汽车燃烧了。 嘉栋慢慢地失去了意识，灵魂似乎脱离的躯体，飘飘然飞向了天空，这时，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电视台采访车呼啸而至，各种汽车笛声响彻山谷。 哥哥和他的助理还有生命体征，被紧急处理后，被医务人员抬上急救车，呼啸而去。消防车的强大水柱冲刷入山谷灭火，但跌入谷底的汽车经过爆炸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框架。司机老王整个人都黑了，失去了生命体征。嘉栋的身体也在谷底找到并抬到了路边，除了口渴他毫无感觉，似乎看到一群白衣天使们围绕着他坐着各种检测和急救，他的胸口被击打着，但他自己没有感觉，而且还有些飘飘然。 嘉栋很渴，从来没有这么口渴过，感觉嗓子快冒烟了。喉咙里似乎有血，嘉栋想将血吞入来解渴，可是他好像失去了吞咽功能，他的口腔和嘴唇都像是干裂的土地。嘉栋从记事起就饭来张口，水来伸手，哪里体会到口渴的滋味？ 早上嘉栋还好好的，到公司转了一圈，不想在办公室里窝着，本打算出来胡乱逛逛，刚走出办公大楼，就看看哥哥余嘉鑫。 哥哥俊秀挺拔，外形明朗帅气，眉目间又儒雅精致。上中学时就是学霸，光山四中的传奇，有很多女学生都爱慕他。18岁申请了去了英国留学，六年后，从伦敦大学学院研究生毕业。归来进了家族企业从底层开始实习，两年后就做到了副总裁，主要负责管理矿山的开采和销售。他今年28岁，但沉稳干练，能力超群，深得父亲的赏识，未婚妻是光山市长的独生女。公司上下员工都很尊重他，在业界也是好评如潮。 嘉栋今年18岁，虽然是他的弟弟，但不爱读书，不求上进，行为不羁，我行我素。在光山四中成绩平平，无缘高考，父母本想送嘉栋出国留学，甚至为他申请了移民。但嘉栋好吃懒做，虚荣心强。不愿意读书，更不想放弃现在光山的狐朋狗友。执意放弃学业，在光山做个纨绔。父母无奈，又担心他整日无所事事，花边新闻不断，就安排他进入光华大厦做经理，父母希望他将来继承余家房地产业务，但嘉栋也不想过早地承担压力，觉得自己还小，还没有过够无忧无虑的休闲日子。高兴了嘉栋就到光华大厦转一圈，然后到顶层哥哥的办公室里打电话约其他纨绔玩耍。不高兴就在家里睡懒觉。哥哥一直惯着嘉栋，集团的员工也刻意奉迎。只要嘉栋一进办公室，他们就二少爷，二少爷的叫着。 嘉栋最听不得别人叫他二少爷了，但那些人又不好直呼其名，这种人际关系让嘉栋感觉不自在。嘉栋今天约朋友吃饭，明天约几个名媛去歌舞厅纸醉金迷。高兴了就带着美女直接来个海外自驾游。父亲对嘉栋失望之极。 哥哥性情温和，待人和善，对弟弟也很包容。余嘉鑫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相差10岁，但他待弟弟没有罅隙，对弟弟处处关心和包容。哥俩的关心很融洽，并且最为兄长对弟弟有求必应。 那天哥哥看到嘉栋，问：“嘉栋，你不好好在大厦里呆着，又到哪里鬼混？” “哥，您又去哪儿？”嘉栋看到哥哥带着助理匆匆走来，问道。 “矿上出了点事故，爸爸让我去处理一下。你就别到处游荡了，爸爸那里，你去帮帮手。” “我能干嘛？老爸只会觉得我碍眼。” 嘉栋的家族在光山有个规模较大的矿山，嘉栋的爷爷是个老革命，曾经是光山的党支部书记。这个矿山是爷爷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引进外资，大规模开发的。爷爷退休后，父亲承包了光山矿上的开发，并创办了光华集团。光山的矿产是光华集团的支柱产业，目前由哥哥余嘉鑫全权负责。 去往矿上有一段崎岖的山路，嘉栋全家都住在城里，从来没去过矿上。因为上山的路太崎岖，母亲从来不让嘉栋去矿上，她嫁到余家二十多年，从来也不关心矿山。 嘉栋看到司机老王开着那辆汉兰达越野车过来，就有了一种去上山探险的冲动，老王是哥哥嘉鑫的专用司机。 “大哥，我也想去矿上看看。” “你去捣啥乱？老爸同意吗？” “我也不是小孩了，啥都跟老爸汇报。再说我从来没去过矿山，挺好奇的。就算考察，开开眼。哥，你让我学习学习呗。” “行，难得你有上进心，不过你要听话，矿山上都是咱家企业多年的工人，对他们要谦和，别摆阔少爷的架子。我还有小事故要处理，你跟着看看，别乱说话。你别开自己的车，跑车底盘低，山路不好，坐我的车吧，等两天我让老王送你回来。” “好嘞，一切听哥的安排，我保证绝不捣乱。”嘉栋道。 哥哥和他的助理路上还要商量矿上的事，他俩坐在后座，嘉栋就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 汽车行驶了两个小时才离开了光山城区，进入了山区，山路崎岖，公路两边都是悬崖，嘉栋还是第一次去自家的矿上，很好奇，一路上东张西望。山里的风景真好啊，以后可以自己开车带狐朋狗友来郊游，开发下旅游路线。哥哥余嘉鑫和他的助理在后座上讨论着矿上事故的各种应急方案。 突然，司机老王像喝醉了一样，趴在方向盘上，汽车瞬间冲出公路的隔离带，向悬崖下疾驰而去，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余嘉栋跳车后感觉在空中飘，似乎想起小时候老爸带他去大城市玩蹦极，自由落体的朝着谷底而去。只是身上没有安全绳索，然后一阵恶寒，心中升起来无尽的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嘉栋就觉得口渴，渴得难以忍受。感觉自己在空中飘起来，朝着一个方向飘过去。飘过了城市，飘过了山川，飘过了河流。 嘉栋用尽全力的大喊：“老天啊，我要飘到哪里去啊？”话音刚落，一位老者站在他的面前。只见他银发银髯，长长的眉毛也雪白雪白的，他全身白衣，手拿一根龙头拐杖。庄严慈爱的表情，对他微微笑着。 “神仙？”嘉栋想问，然后就感觉头疼欲裂，无法呼吸。满眼的鲜血挂在那个神仙的龙头拐杖上，流入他的体内，他不再口渴了。疼痛让嘉栋明白了他没死。 第二章 探视 嘉栋被送入光山医院，颅骨凹陷性骨折，颅内有大量的出血。抢救了27个小时后，脱离了危险期。嘉栋带着呼吸机，还是上不来气，在icu中听着医生嘱咐着要降颅压，营养脑神经等。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三天后，嘉栋被从icu转到了vip病房，vip病房有独立的卫生间和陪护床，家里请了两个护工，母亲张婷婷昨晚就留在病房陪护。父亲比较忙，早上来了一趟，刚好医生查房，在医生值班室询问了片刻后他就离开医院去公司了。下午就会有很多狐朋狗友，过来计划着嘉栋出院后去哪儿玩。同时又告诉他新开的酒吧门口总有宿醉的女孩。搁以前嘉栋的虚荣心作祟，就会嘴欠着嚷嚷去泡吧捡尸了。但经历了生死，没来由的审视了自己，安安静静没有接话。那些纨绔们觉得无聊就都散了。 哥哥和他的助理受伤严重，哥哥好像肋骨断了一根，还有左腿也骨折了，头部有擦伤，轻微脑震荡。住在另外一个住院楼骨科病房，他没法探视嘉栋，派集团的人事经理过来了解嘉栋的情况。 哥哥的母亲在哥哥七岁的时候申请去美国做访问学者。出去不到一年就提出了离婚。嘉栋的母亲张婷婷在光山电视台工作，主持一档征婚节目，作为光山的知名企业家，嘉栋的父亲余继光经常邀请电视台的主持人到主持企业的各种联欢晚会，早就和张婷婷暗通款曲。余继光在离婚后不到一个月就与张婷婷再婚了。张婷婷怀孕后就辞职做起了全职太太，在家相夫教子。 张婷婷嫁人后，她的娘家人很多都进入到了光华集团重要的部门。哥哥张鑫就是光华集团的副总。关于这场事故，光山市流传着各种各样的阴谋论。第二天下午张鑫来病房探视，嘉栋头疼，应付舅舅两句就困了。就听到目前和舅舅的窃窃私语。 “没事的，你没有被牵扯进来，只是出了点小纰漏。”张婷婷道，“正好，这次有人作死，咱们就顺水推舟。” 她低垂了羽睫，轻轻抿了一口茶。 然后他们说话声更轻了。 张鑫安抚了一下妹妹，就离开了。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他又回来了。恢复期没有麻药泵，嘉栋一直头痛，他很少熟睡，听到了舅舅进来的声音。 “是他就最好。”张婷婷道，“最近我听到了风声，说有人怀疑这个案子，万一查到我头上就麻烦了。如果他要跳出来，至少能把我的嫌疑暂时洗去。” 母亲的嫌疑？嘉栋脑中灵光一闪，谁又跳出来了？ “好了，你去趟上海，照我说的做。”张婷婷道。 他们又商量了一番，张婷婷做好了安排，张鑫只照做即可。 下午，母亲回家取换洗的衣物。嘉栋让护工从医院租借了轮椅，推他去晒晒太阳，再去骨科病房看看哥哥。 嘉鑫在骨科住院楼的五层，嘉栋等电梯时，就听见旁边楼道里一个老大爷和一个孝子坐在楼梯上聊天。 “太惨了，光山首富余家太惨了！”老大爷说。 “怎么了？” “余家两个儿子带着助理开车进山，行驶到那段魔鬼路，汽车冲下了悬崖。小儿子跳车撞上了大石块，脑浆都出来了。大儿子和助理跳车成功，但都受到重伤。汽车爆炸，连同司机都烧焦了。” “太可怕了，有钱人家的司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那一段路有邪气，经常出事故。” “听说余继光十分了得，年纪轻轻就创办了光华集团，光山的首富。” “嗨，温饱思yin欲，钱多惹祸端。余家人都是公众人物，一行一动都是新闻。尤其是八卦媒体的关注对象。余氏家族里的恩怨情仇，经常被八卦媒体拿出来炒作。是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钱人家活的也挺不容易的，经常被人家说三道四的。有点隐私也都暴露在大众面前。” “他们家的故事还真不少，余继光本来有个贤惠、美丽的太太。后来出轨光山第一美女，主持人张婷婷，逼得原配夫人远走美国。大儿子是原配生的，很优秀。小儿子是小老婆生的，就一纨绔，这回不死也残了。” “这也许就是因果报应吧。” “对了，余家大儿子就在这栋楼住院。” 听惯了别人整日的阳奉阴违，嘉栋一顿感伤。原来人们都是这样评价我们家族的。 护工推着轮椅上的嘉栋坐电梯上了五层，哥哥在特护病房。他头上缠着纱布，左小腿打着石膏，高高的吊起。看到父亲站在哥哥的病床前，嘉栋停在了门口，没有进去。 就听哥哥大声说：“嘉栋怎么样了？我要去看嘉栋！” 旁边的医生道：“病人不要激动，本来就有轻微脑震荡。一定要情绪稳定，好好休息。” “我助理怎么样了？”哥哥不理医生，就要起身。 父亲道：“他们都没事，你不要太担心。安心养伤。家里还有好多事情等你出院处理呢。” 哥哥突然大哭：“都是我不好，我要不带他进山，他也不会摔到头。” 为了防止他情绪激动，医生吩咐护士给他打一针，然后劝父亲不要再刺激病人。 爸爸余继光，五十六岁，上市公司光华的董事长，光山第一首富。他不苟言笑，高冷威严，做事雷厉风行，气场强大。公司上下员工都敬畏他。连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竞争对手都有点惧怕他。人送绰号“铁腕总裁”。 他对嘉栋温情不足，严肃有余。无论嘉栋做什么他都不满意，就好像不是亲儿子一样。反而他看向哥哥的眼神总是慈爱的、欣赏的。而且对哥哥委以重任。无论是同这家人还是外人，提起哥哥他总是满脸堆笑，自豪感爆棚。而提起小儿子则摇头皱眉。 嘉栋对父亲又惧又恨，不敢正视他。没敢进哥哥的病房，让护工推着他转身回去了。 嘉栋的母亲张婷婷漂亮、高傲，能歌善舞。从电视台辞职做了全职太太后，也是光山社交界的活跃分子。经常出入各种名流间的沙龙、派对、年会等。谁家能请到她就会感到荣耀，奠定了聚会的层次。好像缺了她的聚会就会第一个档次。 这样一位骄傲的公主，追求她的富家子弟、名人大v排队。可她爱上了事业型的有妇之夫余继光。作为知名主持人，还是相亲节目的主持人沦为了第三者，她忍辱负重，终于熬出来头，成功上位，成为了余家的第二个大少奶奶。 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母亲已经回来了，舅舅张鑫也在。就听母亲说：“我害了栋儿。”见嘉栋进来，她就不说话了。嘉栋解释说去院里晒晒太阳。 护工扶着嘉栋躺到病床上，嘉栋就闭眼思考起来。 “为啥母亲说她害了我呢？”嘉栋想。“我和哥哥进山时没有告诉她，她提前不知道我跟着哥哥进山了。出车祸的时候，哥哥还和他的助理在后座上工作，商量着方案。司机老王突然的失控那一瞬间，哥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只有我看得清清楚楚。家里汽车很多，但老王是哥哥的专职司机。哥哥喜欢路上工作，不喜自己开车。他出门不会指定座驾，但肯定会让老王开车。” 老王当过兵，在部队里的汽车兵车技都是一流的。而且开过各种车，车技都没问题。跟哥哥多少年了从未有闪失。为何在崎岖的上路上失控了？虽然汽车、老王都烧焦了，但警察应该还是能够查出原因吧。母亲干了什么？难道让舅舅给老王下药了？嘉栋本来就疼痛的大脑开始急速的胡思乱想起来。 第二天天亮，探视的人又多起来了。舅妈和小姨也都来了。舅妈是光山胡家的大小姐。她父亲是光山市副shi长。她嫁给舅舅张鑫后，舅舅做事情也顺风顺水，因为妹妹嫁给余继光，舅舅入主光华集团，也顺遂得很。很快就担任了光华集团的副总，可以和余嘉鑫分庭抗礼。 舅妈身段婀娜纤细。她穿着一身低领蓝底暗金花裙子，富态丰满。小腿纤细，身材傲人，穿衣显得腰更细。高跟鞋之下，她微微摇动着美丽的身姿。一进病房就安慰母亲：“妹子，嘉栋好好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完她眼波流转，眼底狡狯倾泻而出，气愤道：“那个司机老王，他死了不打紧，还害了我们嘉栋和嘉鑫。我来的时候路过光华大厦，看到老王的老婆领着孩子在办公楼前哭哭啼啼，对公司的形象很不好。围观的人很多，闲言碎语，乱出主意，万一闹到媒体那儿，再添油加醋的。” 小姨抢过话来：“老王把余家害惨了，责任都在他。他的家人还想要抚恤金。气得我差点想下车骂她们一顿。” 小姨心思单纯，胸大无脑。很快又攀扯上了嘉鑫：“我看这都是余嘉鑫捣的鬼，他为啥拉着嘉栋去矿上？明摆着是要害死嘉栋，他好独霸余家的财产。他经常去矿上，从来没出过事，偏偏嘉栋去了，就出事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看他温润儒雅，哪知道心理这般歹毒，人面兽心。听医生说他无大碍，他怎么没摔破头？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小姨张楚楚是母亲的妹妹，和母亲是一对姐妹花。但姐妹俩性格却截然不同。张楚楚从小就交横跋扈，恣意妄为。张婷婷对她大吼一声：“住口！你还嫌余家不过乱？车祸的事情自然是国家公职部门处理，有警察哪轮到你了。你们净说些没用的！我一夜未睡，你们都走吧。” 小姨被母亲怼得哑口无言，悻悻然离开了。舅妈虽然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看上去很阴刻，然后她安慰了嘉栋几句，也离开了。 嘉栋跟舅妈道别后，默默的躺在床上，思绪就开始了天马行空，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活着真好！活着才是真实的，活着就是幸福！ 第三章 谁是黄雀 三个月后，已经入秋。余嘉栋出院了。哥哥嘉鑫两个月前早就回家了，哥哥自从订婚后就自立门户，不和父母住在一起。 嘉栋回到余府，这是余家开发的一片高端楼盘山水间小区，楼王就是位置俱佳的余府，四周都是联排别墅。政府不批准市中心的独栋，毕竟绝大多数国人还是一家人龟缩在几十平的小房子里面。嘉栋的邻居们也都是非富即贵，有光山电视台的赵台长，土地管理局的刘局长，关山开发银行的颜行长，光山教育局的王局长。还有舅舅舅妈一家。 余府位于小区中心绿化带中，四面环水，是打通两个联拼的独立洋楼。套内面积500多平。还有一个大院子。小区的另外一头是俱乐部。这里每天都有活动。除了一些私人派对和节假日活动外，还时不时的有些品茶、鉴宝貌似高端的活动。平时都是小区或者小区的亲属们租借用来祝寿、婚宴、教育等名目繁多的用途，这也让入住的人感觉到了地位的提升。变相提高了小区的物业价值。 嘉栋回家后就躲在二楼的房间内，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在床上发呆。张婷婷为了安抚儿子，提议周末在余府开个小型派对。 周末，余家派对虽不足以轰动全市，也是热热闹闹。 余嘉鑫接到通知后也带着未婚妻来了。光山市市长的千金田静男，今年26岁，刚刚读完燕京大学经济管理学院mba的。还在初中的时候就仰慕学霸余嘉鑫。两家的关系也近，经常走动，久而久之她就对嘉鑫暗生情愫，田静男一上大学，两家就迫不及待地决定联姻，定下婚约。 余嘉鑫的助理吴晓也受伤了，伤在了右臂。吴晓也带着妹妹吴洛水一起来。吴洛水和余嘉栋是光山四中同一个年级的两个第一名。吴洛水是年级第一名，而余嘉栋是倒数第一名。 吴洛水性格有点孤僻，她唇角微扬，笑容腼腆又羞涩，修长的羽睫轻覆，遮住了眼睛里的羞涩，不说话。 听说吴洛水要来，余嘉栋怕她不舒服，格外照顾她，早就准备好了点心和饮品，耐心等待着。吴洛水见到余嘉栋紧绷着的精神，也慢慢放松了。 “你的胳膊怎样了？”余嘉鑫一见到助理吴晓到来就带着未婚妻远远走过来问。 吴晓就撩起胳膊给他看，一条伤疤显露出来，新长出来的肌肤，到底和从前的不同，一眼看上去很明显。“你瞧，早就好了，再过些日子，连伤疤也会没有的。” 当时跳车的时候吴晓反应快，抓住余嘉鑫从右门跳出，两人的重量都压在吴晓的右臂上。嘉鑫知晓吴晓的付出，心中感激他，说：“我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另外一边，余嘉栋带着吴洛水进入余府的大厅，余府的大厅装饰得很是奢华，成套的意大利真皮家具，一盏意式吊灯，枝盏闪烁，繁复又绚丽。 吴洛水坐在客厅喝茶，余嘉栋问了她很多话，很想知道她会去哪个城市。说来格外讽刺，在吴洛水的面前，余嘉栋显得羞涩、笨拙、寡和拘谨。吴洛水今天穿了一件月色疏绣海棠的长裙，一条芙蓉色压花长流苏披肩，头发盘成高高的发髻。 作为助理吴晓的妹妹，嘉栋一直都认识吴洛水，一个给自己家企业打工的助理的妹妹。那是个夏天，在光山四中的大教室。嘉栋刚走进教室，就看到走廊上铺满了阳光，吴洛水套了件围裙和套袖，站在凳子上正在擦黑板，水弄到了她脸上，水珠泛出晶莹，她眉目靓丽。阳光给她笼罩了一层光韵，她长发散了一肩，亦有淡淡清香。他怔怔看着。吴洛水也看到了他。露出几分惊讶，吴洛水问：“二少爷，你怎么了？ 胡家两辆汽车出动，胡副shi长夫妻俩乘坐一辆，他们的儿子一家坐一辆。舅妈一家则步行过来。胡家的汽车到了余府门口时，四周已经停满了光山名流的座驾，名车如云，衬托得胡家那辆奥迪有些寒酸。 就在这时，又一辆奥迪缓缓驶入余府的大门口，众人都翘首以盼，只见司机停稳了车子，就有一个身材颀长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袭中山装，斯文儒雅走了过来。 胡副shi长下车，瞧见了来人，急忙迎上去，田市长！ 整个光山市，除了余继光，大概就是田市长最显赫了。他治理光山市，不再是一味的蛮干，政商两头抓，和京城的一些官员也关系密切。随着光山经济的提升，行政地位也飞快的上升着。他在位期间，光山市gdp在全国的城市排行就像坐火箭一样。很多人都知道光山市，却不知该省的省会城市。 作为余继光的未来亲家，余嘉栋、余嘉鑫劫后余生，值得庆贺。田市长也受邀亲临。 余府的舞厅在偏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随着钢琴的曲子摇曳生辉，早有年轻人随着舞曲，蹁跹滑向了舞池。吴洛水见到其他的女同学，拉着手到西南角的座位上坐下窃窃私语去了。 光山的各界名流等则凑在大厅，议论着局势。田市长则低声向余继光提起市公安部的调查结果，司机老王经过法医检查，发现胃里和血液中有安眠药的成分，服用时间是事发的早上。 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余嘉栋看到母亲张婷婷在远处与人谈笑风声，心里慌慌的。 只有余嘉鑫，眼眸安静，斜眸打量着这场舞会，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助理吴晓调查到矿山事故的背后有精心设计的失误，他们查到了邹孝人，邹孝人是余继光的妹夫，也就是余嘉鑫的姑父。就在他们去矿上的路上，老王又服用了安眠药。一切巧合连起来最大的受益者有两个，他的姑父邹孝人和他的后妈张婷婷。余嘉鑫不相信张婷婷没有参与其中，汽车坠崖事故前是停止在悬崖边的，汽车保持了刚刚的平衡。如果指挥得当，可能大家都能生还，并且毫发无损。但嘉鑫当时不相信老王了，一个发疯冲向悬崖的司机。又不敢冒险救嘉栋，担心嘉栋在扑向后座时用力不当导致汽车失衡掉落。于是嘉鑫毫不犹豫地命令助理跳车了。在嘉鑫和助理跳车后，汽车头重脚轻的坠崖了。嘉栋撞破了脑袋，大难不死。这场精心策划的车祸，谁才是黄雀？ 第四章 邹孝人的野心 余嘉鑫的姑姑余继明，是父亲余继光的妹妹。她从小性格孤僻，没有真正的朋友，对兄长的依赖性极强。 当年余继光介绍张婷婷认识了自己的妹妹，那时他还没离婚，他们也还没结婚。张婷婷就见到了一个身体消瘦，瘦得像单薄的一张纸，却是一-张可爱的圆脸的余继明。她眼睛大大的，因为太瘦导致肌肤发青，故而她一年四季不离脂粉，把自己涂抹得唇红齿白，更加可爱。当时余继明已经快30了还单身。 邹孝人是张婷婷的众多追求者之一，邹孝人一生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自我激励着，有一分的把握他会付出十二分的努力。现实也回报了他。人到不惑之年，终于创办了自己的企业，一个光山市的中小型公司，价值几百万。他发现不懈的努力和成果是成正比的。直到他遇到了张婷婷。之前他觉得自己很成功，在一个慈善晚宴上他见到了张婷婷，自我感觉良好的邹孝人认为作为一个企业家，自己和张婷婷十分般配，只要努力追求，一定会得到张婷婷的芳心。就像他之前工作的努力一样。他从开始约吃饭总是被拒绝，到天天送花、生日送钻石手链。持之以恒很多年，直到发现他的女神就要嫁给光山首富。他一下子泄气了，对自己的人生观都产生了怀疑。原来并不是努力一定有回报的。没有追到张婷婷，但张婷婷却启发了他，不用努力，通过婚姻还可以一步登天。 追求无果，他把自己对奋斗的理解告诉了张婷婷，感谢她给了自己的启发。而张婷婷也真好也不喜余继明对自己丈夫的过度依赖。于是在张婷婷的牵线下，邹孝人转而追求余继明。余继明对感情毫无经验，就想藏起来。邹孝人就拿出十二分的努力，死缠烂打。最终成为了光华集团的姑爷。光华集团收购了邹孝人的企业，他也打入光华集团内部，负责光华集团旗下大酒店的运营。并与余继明诞下一子。 尝到不用努力便可一步登天的邹孝人，心中就有了更多的期许。人的欲壑是难填的。作为光华集团的姑爷，邹孝人又觊觎了余家的财产。他儿子得到余家财产最大的绊脚石就是余嘉鑫。余嘉栋是个纨绔，连大学都不想上。肯定不是他儿子的对手。处理掉余嘉鑫，掌控余嘉栋那个傀儡，余家的财产不就唾手可得吗？邹孝人在被张婷婷激发的道路上胆子越来也大。他也无意中像张婷婷表达了感谢。没有张婷婷他意识不到快速攫取财富的途径，就不会娶余继明。现在他还可以通过扫除障碍余嘉鑫，来快速攫取余家的财产。 张婷婷通过邹孝人的无意感谢，了解了他要对余嘉鑫动手。扫除了余嘉鑫，最大的受益人是她自己。她鼓励了邹孝人的野心。但杀人怎么能脏了自己的手。她只是暗示了矿上的设备老旧，国家三令五申，严禁矿山事故。余继光也在考虑更新设备，矿山是余嘉鑫全权负责。在张婷婷借刀杀人的挑唆下，邹孝人蠢蠢欲动。张婷婷假意配合，却让邹孝人拿不住任何证据。于是邹孝人动手了。邹孝人收买了一个矿山的工人，说老旧设备危险容易出事故，干脆制作一个无危险的事故，逼迫老板提前更换新设备。于是被收买的工人自愿在老旧仪器上动手脚，造成矿山停产，而且还局部塌方。得到消息的总裁余继光指派儿子余嘉鑫一早去矿上，妥善处理矿上事故。 而邹孝人在得到矿上事故时就连夜通知司机老王，说余嘉鑫第二天一早要去矿上，让老王晚上别回家了，来回太远了，安排他住在集团的酒店里。第二天一早在酒店的早餐中，邹孝人设计老王吃了大剂量的安眠药。 事发后，警方要求对老王进行尸检。邹孝人出面安慰老王的太太，并散布新闻，那段崎岖的山路有孤魂野鬼，并让老王的太太阻止警方尸检。但涉及案件，余家也希望查出事故的原委。最终老王尸检结果公布后，警方询问并带走了邹孝人。 张婷婷在邹孝人被带走后惴惴不安很多天。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也参与的阴谋。但就怕邹孝人攀咬。 在张婷婷对余继明努力的安抚下，在邹孝人痛哭流涕的悔恨中，余继明不愿意离婚。余家还承认他是余家的姑爷。 邹孝人像坐过山车一样瞬间经历了人生从巅峰到谷底过程。他的人生又有了启发，决意出来后重头再来，至少他还有太太和儿子，还是余家的姑爷。最终自己承担了所有的罪行。 邹孝人的新闻也在张婷婷和余家的奔走下，被遮掩了。邹孝人在光山市就像人间蒸发了。但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没有八卦的他并不是大众的焦点。最近新闻报道了好多明星出轨、离婚的消息。 余嘉鑫在一切尘埃落定时，心中升起了一股对幼弟的内疚，他大白天离开办公室去余府找嘉栋。突然听哥哥这个时候过来，嘉栋微讶。哥哥作为副总裁之前住院耽误一些工作，最近每天都很忙，国家收紧矿山。家族企业转型，光应付琐碎的事物就要耗尽哥哥一整天的功夫。嘉鑫见到弟弟后直接进入主题，询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嘉栋得知了吴洛水要去京城读大学，心中突然空落落的。他问哥哥：“我也能去京城上大学吗？” “应该能。”听说嘉栋想去京城读书，嘉鑫很欣慰。 嘉鑫最近也想将家族企业向全国发展。京城是首选。弟弟能去读书更好，到了京城没文化，连京城的纨绔都会看不起他的，京城的纨绔都是附庸风雅之流。 两人有了默契。嘉鑫就离开余府，回自己的家。一路上盘算着如何让嘉栋继续读书上大学的事情了。 先安排嘉栋和洛水一起去京城了。 第五章 北上 9月开学的时候，嘉栋和吴晓兄妹来到了京城。已经快两个多月了。余家派了两辆车送他们进京。经历了司机老王的事件，余家遣散了大多数专职司机。吴晓和另外一个同事负责开车。他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余家全面进京做准备的。顺便送吴洛水上学。 吴洛水被燕京大学医学院录取。嘉栋也要跟着同来，住京城复读一年，再高考。以防万一，余嘉鑫也为嘉栋申请了海外高校。刚进京，他们直奔燕京大学的新生报名处。 秋日的京城，微风拂面，校园杨柳摇曳着。学校的门口到处都是欢迎新同学的条幅和彩色气球。一片热烈洋洋。吴洛水第一次离开家乡，摆脱了初高中那种学习压力，人生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新的起点，她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始了。 中学的吴洛水安安静静，她从来都是默默刻苦学习。只有成绩保持在年级第一名，她才觉得离心目中男神又近了一步。其他闺蜜都在追星，从港星追到日韩欧巴。可吴洛水一直暗恋着余嘉鑫，那个成绩优秀、高高在上又平易近人的总裁。 哥哥吴晓是余嘉鑫的助理，吴洛水时常在家听到总裁欧巴的消息，她总是默默的听着。他的未婚妻是燕京大学毕业的，她也希望自己考入燕京大学，能够更配得上他。小女生的心思很单纯。这回哥哥和那个纨绔嘉栋一起来到京城，哥哥是来做准备的。等一切准备好了，她的总裁欧巴也会来的，想到这里吴洛水心中更灿烂了。 临行前，余嘉鑫曾暗示过吴晓自己的弟弟对他的妹妹吴洛水暗生情愫。吴晓回家跟父母商量：“方才老板跟我说，嘉栋那孩子偷偷喜欢洛水。” 吴太太叹了口气：“余家是光山的首富，可是洛水一根筋，暗暗爱慕着大少爷。只是，大少爷的心思没在洛水身上。二少爷没长性，好吃懒惰，太委屈了洛水，将来还不知什么光景呢。那样的男人朝三暮四再平常不过了。你爸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二少爷和洛水他们俩一起长大的，我冷眼瞧着，嘉栋巴结她比较多。”吴晓道。 吴太太失笑，摸了下她的头发：“不知道他们年轻人的稀里糊涂，我也不想管了，这回他们一起去京城。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吴洛水刚刚和闺蜜逛完街，高考后的轻松，和彼此间即将的各奔东西。使她们聚会频繁。回到家在门口听到了母亲和哥哥大声的讨论，想到了自己对余嘉鑫的暗恋，心中很苦，像浓稠过头的茶，除了苦就是涩，尝不到任何的清香和甘醇了。但是，她又绝不会喜欢嘉栋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一进燕京大学，就有自称学生会的师兄跟了过来：“你好，我叫顾上清，二年级。是学生会的会长。你有什么需要就找我。” 洛水知道学生会，对方又是会长，就给他一个笑容：“谢谢师兄。” 听说吴洛水来报道，亲自带着这位清纯的小师妹，一路方便。交了材料之后，办了一系列手续，过程很顺利。明明要办一天的入学手续，吴洛水一个小时就办好了。 嘉栋见到那个学生会的师兄，衣着光鲜，并得体，一看就是生在了非富即贵的家庭。嘉栋一直铁着脸，不到片刻他就安排司机带着自己去哥哥提前给他租住的公寓了。 公寓在市中心，美术馆附近。有人打扫，干干净净的，居然挺温馨，只是有点奇怪。嘉栋住在四楼，也就是公寓的顶层，而楼下三层格外安静。住了一段时间，嘉栋好奇的吴晓：“怎么感觉楼下没人在家？” “楼下都是老板买的。”吴晓道。老板就是哥哥余嘉鑫了。 余嘉栋：“……” 他真实头一次见这么吃饱了撑的。 要是之前在他会邀请家乡的纨绔们来玩耍，炫耀京城市中心的公寓楼都是自己家的。可现在他感到了一头黑线，哥哥居然比自己还不靠谱。 吴洛水最近太顺遂，认识了学生会长，生活上处处被学生会照拂，感觉有点飘飘然，她给母亲和之前的同学圈里发个信息，讲述自己如何优秀，字里行间全是吹嘘的。 嘉栋也看到了洛水的信息，他恨上了那个学生会会长。 顾会长还给了吴洛水一张申请表，邀请她加入学生会，吴洛水并没有概念，以为就像之前中学的班干部，做些公益活动，服务在校学生的。就道：“我晚点再填，刚入学最近太忙了。” 顾会长接受了她这个说法。 后来吴洛水无意间又问了另外一个男同学：“你加入学生会了吗？” 男同学笑道：“我填了申请，没通过。我听说他们要家里比较有钱有势的，或者成绩特别优异的。加入学生会好处很多，我每年挤破头都想进去。” 洛水感觉有些奇怪，然而，这个世道并不是她所了解的，总有想不到的诡异。洛水决定先搞清楚再下决定。 她打电话给哥哥，哥哥刚好在嘉栋的公寓。一听是洛水的，嘉栋抢过电话来。洛水有求于人，对嘉栋很低声下气。 嘉栋没有念过大学，但作为曾经的纨绔，也有所耳闻。学生会的好处很多，奖学金、公费出国名额，以及将来进入仕途。校园尽管比较纯净，但学生会更像个政治小团体。听哥哥说过，伦敦大学的这种小团体成员，后来都会王侯将相的人物，如某某首相等。 但邀请一个没有背景的新生加入学生会。那个会长一定饶有心机。而且是单纯肤浅的心机。嘉栋嘱咐她完事小心，尤其是离那个会长远点。他肯定憋着一肚子坏水。 洛水表面答应了，可她暗中决定以身犯险，第二天到了学校，她先去找顾上清。 她把申请表递给他：“师兄，我已经填好了，我也想为学生会做些贡献的。” 顾上清是个很英俊的男孩，五官端正，身材修长，貌似穿着学生装，但那套服装用料考究，贴身裁剪，一看就是定制的。衬托得他气质不凡，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第六章 县长的儿子 嘉栋是张婷婷和余继光的儿子，所以他出生就是京籍，不像哥哥，是光山籍。因为张婷婷是京城广播学院毕业的，毕业后留在在京城的广播电台，后来调入光山市电视台。她进入光山电视台之前就是京籍了。好处也在嘉栋的身上体现出来，就是他想在京城上大学还是很容易。不是985，努力点进个211应该可以的。嘉栋自负的认为。 他最近除了无聊时思念洛水外，就是上各种补习班。为高考做准备。 冬至刚到，哥哥就风尘仆仆的来了，矿上开采条件越来越严苛，收回国有是迟早的。而且进出口的限制，矿的利润也越来越低。将家族矿产抵押给银行后，哥哥带了足够的资金进京开拓起余家的家族企业。 父亲过了一段时间也来了，他在京城会见了很多老朋友们，老朋友们一到冬天就来京城走动关系，父亲也来走动。为了杜绝这种官商年底互通的恶习，国家取缔了各种驻京办。父亲也住到了酒店中。 父亲在一位老友的启发下，决定进军快销品行业，不像矿产，快销品永远有市场。老朋友做得很大，他的哈哈品牌耳熟能详，无论是吃的喝的遍地都是他的产品。但是他的企业没有上市，父亲怀疑他才是真实的全国首富。 父亲也决定做类似产品，哥哥早就派人考察国外的生产线，下一步就是在京城建厂房了。 第一个生产厂房一定要在京城，这样才能奠定企业的高度，这是总厂。 在各种关系的运筹帷幄中，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准亲家田静男的爸爸田市长的活动下。余继光终于和密水县达成了合作意向。密水县属于京城的远郊区，经济不是那么发达，房地产业因为与市中心的距离地皮价值低。旅游业也刚刚开始启动。因为缺乏资金，只能是以推广农家乐小打小闹的家庭自驾游项目。 密水县的县长也希望自己能有所作为，干出一番成绩，提高gdp，改善全县的面貌和经济环境。这样也是自己的政绩。 好运终于来了，在光山市市长的牵线下，光山市的首富要来密水县办厂，这样既解决了密水县的就业问题，又提升了县城gdp，而且还能持续吸引其他的投资商来建厂。之前密水县县长就计划申请开发区的建设，为入驻商家提供有利的税收政策，吸引内资外资企业的投资。因为地理位置被否决了。密水县虽然地理偏僻，但上风上水，是京城的水源，不容被污染。这回有富商来投资，县长当然喜笑颜开。 在余继光的邀请下，一场华人式私人饭局作为了合作的开始。余继光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参加，长长见识。县长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在。他也需要锻炼一下他这个独子。 吃饭的地址在京城东边的cbd五星级饭店中。该饭店在长安街的最东头，经常出现在电视中，作为一个地标象征了京城的改革开放。 县长和余继光都早早到了，余嘉栋一眼看到了顾上清。县长介绍说：“这是犬子，现在就读于燕京大学。” 顾上清在学校时从未提起过他的家庭背景，他是个非常自恋的人，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优秀了。顾上清 余继光也介绍了自己的儿子们。嘉栋瞪着顾上清，都忘记了打招呼。余继光就觉得这个儿子越发无可救药了。 饭桌上一切合作意向都愉快的达成了，本来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 一场华人式饭局在愉快的碰杯中结束了。余继光、田市长、顾县长相约下一步的关于具体细节的合作洽谈。 余家也成功进军快销品行业，也乳酸菌为龙头产品。一场轰轰烈烈的生产推广工作开始了。 嘉鑫也将主要精力放在了京城。 嘉栋还住在美术馆的那栋公寓楼里，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外，整楼就他一个人住。 余嘉鑫在嘉栋公寓楼的附近租赁了几层写字楼。那里曾经是京城的古建筑，隆福寺。几年前商城着火，文物都毁之殆尽了。这里平地起高楼。成了高端的商业区。 张婷婷也来到了京城，开始她的交际生活。在知名京城企业的光环下，之前不来往的各种权贵名流又与张婷婷热络起来。这本就是双赢的，余家企业的名声也传播的非常快，当然这和前期巨大的投入分不开的。中央的喉舌媒体，包括电视台、电台、报纸都报道了余家的企业。作为曾经的主持人，现在也被宣传为知名主持人，嫁给富豪为人妇。张婷婷作为曾经的主持人更知名了。 余嘉栋经常去密水县，他喜欢农家小院的虹鳟鱼。但又对洛水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感觉。通过县长的儿子他知道洛水加入了学生会。拿到了奖学金，而且还得到了两年公费出国做交换学生的机会。 失去了对洛水的期盼，嘉栋就对高考不那么上心了。他跟着哥哥管理起了家族业务。他住的公寓楼下面三层很大，完全可以开个超市。他对连锁超市发生了兴趣。 顾上清见到洛水的第一眼，对她有好感的，觉得她是那种规规矩矩、文弱温柔的女生。 顾上清并不喜欢如此有主见的女人。他觉得女孩儿应该安静点儿、漂亮点儿，没什么大事业，可以点缀下男人的婚姻就可以了。 洛水加入了学生会，第一学期就在学生会的背书下拿到了奖学金，既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就应该对他有情义。是时候再进一步了。 这天下午顾上清来找吴洛水，低年级实验刚结束同学们都离去了，只有洛水还在清点设备。顾上清轻轻的走进实验室叫了声：“洛水。” 洛水转过头看向他。他语气温柔至极，那张帅气的面容上，全是情愫：“洛水，我发现我爱上了你。” 他期待着她热烈或感动的回应，可洛水不解：“这话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 “我有心仪的男朋友了。”洛水道。 顾上清收起了一贯的温和。 他表情冷峻，就像有毒的蛇。 “是那个乡下土包子。”他这么想着，脑海里浮现出余嘉栋那让人讨厌的脸。 她不可能喜欢那个土包子的，她应该喜欢我呀。他想亲吻她，来证实她爱的是自己。 矛盾的情绪在顾上清心中激荡，让他沉默良久。 然后开门离去了。 洛水想起了之前余嘉栋的告诫，让她离顾上清远一点。“看来他是对的，我不该一开始接受顾上清的好意，让他误会的。” 第七章 挥金如土 顾上清刚走，这时实验室的门开了，师兄宋闻礼走了进来，宋师兄在学生会很得学生缘，保送了王教授的研究生。目前还担任王教授的助教。刚刚的实验就是宋师兄带着大家做的。 宋师兄看到洛水还在实验室，就道：“仪器都整理好了？”实验结束后，应该由班里的同学值日来打扫实验室的。吴洛水每次都自愿清理实验仪器。 “还没”洛水低头道。 “没关系，我来帮你。”宋师兄道。 顾上清的事情始终梗在吴洛水心中，洛水一直心事重重，和顾闻礼一起收拾好实验室后，洛水给余嘉栋打个电话，想听下他的意见。 “今晚顾上清向我表白了，他说他爱上我了。”洛水道。 “无耻！”听完事情的经过，嘉栋脸都黑了，还好电话的另一方看不到。 “别理他，是他心怀不轨，还利用这件事打感情牌。更加可恶了！”嘉栋道。 与嘉栋这个纨绔通完电话，吴洛水的心理有点小心动。嘉栋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她又想起了余嘉鑫，“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顾上清肯定不是喜欢自己，他只是单纯觉得付出要有回报罢了。 密水县的工厂全面运行，余家的乳酸菌饮品已经上市了。产品的口味和口碑都非常好，这也鼓励了余继光的企业转型决策。快销品的行销毕竟和矿产不同，需要大刀阔斧。 余继光叫来了张婷婷、余嘉鑫、田静男，也让余嘉栋列席。还有公司的一些管理层。关在光华集团的会议室封闭开了两天会。他要实行一个大胆的计划！ 要把产品做到全国去，通过官媒的喉舌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他要官媒电视台的黄金时段，这就要去竞标。 来京城建厂、租办公室、请员工把之前准备的积蓄都花光了。到了京城才体会到什么叫没钱。这个往日的光山首富，开始了借钱的征途。 铺天盖地的广告，又是官媒的黄金时段。余家的产品老百姓都耳熟能详！全国的订单如雪花般飘来。发达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这个年近六十的男人又一次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挥金如土，视如等闲。出自宋?周密《齐东野语?符离之师》。 清?李宝嘉《官场现形记》第三十回：“无奈彼时心高气傲，挥金如土，直把钱财看得不当东西。” 成语大家都懂，可一时的成功会让人亢奋。外人明白，又无法点破。 “有本事你也一天挣8个亿啊！” “说三道四的人都是吃不到葡萄的。” 亢奋可以使大脑更清明。大方向正确的话，可以赚更多的钱。 外人明白，这大气运一旦形成，余家大手笔的投入，但却有十倍百倍的回报。与其规劝他们投资需谨慎，还不如借机让他们投给自己。 于是余家沾亲带故的，连带着女朋友、女秘书、小女朋友们，都成了投资专家。各种品类繁多的项目更像雪花般的飘来，这个需要200万，那个需要100万。余家办公大厦的女人们穿衣越来越少，穿着最少的那个拿到最大的投资。投资一个糖果可以带来亿万的收入…诸如此类的计划书堆满了总裁和副总裁的案头。 从余家财务拨出去的款项也种类繁杂，几页不靠谱的计划书就可以换来几百万的投资。这些款项都像打水漂一样的要么进入了那些身材暴露的女人兜里，要么流落在这些方案的执行下线小公司的口袋里，绝大多数在传媒业，正面的、负面的新闻，像滚滚车轮推动着余氏企业快速向前！ 这些挥金如土的支出和收入相比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而余家最表面的土豪则表现在了清一色的保时捷卡宴。一排的保时捷越野车，让人怀疑余家代理经营了德系汽车的4s店。 家族企业的各种弊病也显露出来。这些自诩血脉高贵的败家玩意儿，除了每人亏空成百上千万的资金外，还带坏了企业的风气。半数的公司女员工都是和这些高贵的血脉们有着各种关系的。那些没关系的女员工和所有的男员工也都挖空心思的想攫取余家的财富。 但这些都影响不了余继光的产品。他的产品成几何倍的源源运往全国各地。钞票又从四面八方的向他砸了过来。他忽略了公司的企业风气，企业精神。这些投入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只有短期内100亿销售额的目标萦绕着他。 张婷婷更是觉得自己是投资天才，一天一出明天一出的似乎在指点企业百年发展大计。 余嘉栋早就把上大学抛到九霄云外了。去他的大学吧！县长的儿子又如何？国外的博士又如何？可能他们一生都不会赚这么多的钱。所以干嘛浪费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书本上。 顾上清再也不会觉他嘉栋是土包子了，他就是个小财神爷。感觉他走路的时候，地上百元的钞票随时掉着等人捡。 顾会长也完全放弃了吴洛水，那个女人一点儿也不温润娴熟，犯不上为了她和余嘉栋交恶。 余嘉栋也忘记了吴洛水，那是他青涩的记忆，青涩在金钱面前变样了。 嘉栋又变成了纨绔，整日莺莺燕燕。他勾搭上了京城的纨绔。和小地方的纨绔不同，他们敢自称京城四少，比肩当年民国的四位天才少年。被京城四少带着玩了，那是刺激，游走于法律边缘，有幸和他们一起玩那是他的荣耀。 他不需要吴洛水了。即使吴洛水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心动的。 纨绔们开着法拉利，半夜拼时速。直到一辆法拉利解体，并且从车里拉出了多具没穿衣服的女尸。街头巷尾没有讨论车速，反而好奇跑车里怎么装了这么多人。 嘉栋的记忆却被光山的那场车祸萦绕着。他突然能够安静下来。他想去找洛水，父母和哥哥都在膨胀状态。唯一给他清明的是洛水。 第八章 异国他乡 余嘉栋要去找洛水，他需要洛水。他给洛水打电话，洛水上午有专业课，下午和晚上都有实验。让他去实验室找她。 傍晚余嘉栋下楼到对面的餐厅打包了很多食盒，然后开车去了燕京大学。 学校入了夜，外面车辆进入要登记，嘉栋手里拎着食盒，也不好翻墙，故而他给门卫塞了一张百元大钞。不耐烦的登记完，格外急切地开车冲进校园了。 余嘉栋轻车熟路到了实验室，隔着门远远就听到了洛水的笑声。他莫名沉了脸。使劲敲了门。里面传出来宋闻礼的声音：“洛水，去开门。”洛水开门看到余嘉栋手中的食盒，她又惊又喜：“谁点的外卖？” 宋闻礼那吃货已经听到了说话声，跑过来抢过嘉栋手里的食盒：“你们先聊。” 他打开了食盒，看到了满满的七荤八素，每份都分量十足。 宋闻礼道：“还热乎着呢…。” 这货顿时口水直流，仿佛看到了真爱。 吴洛水一头黑线。对嘉栋道：“你等我，我拿外套。” 北方春天的风沙很大，出了门，干冷的空气夹杂着沙尘往她的口鼻里灌，她顿时感觉沙尘在她牙齿和鼻子里都是和成了泥。 嘉栋把她拉到车里。刚买不久的保时捷座椅还有淡淡的皮革香味。 “洛水，我病了！”嘉栋没来由对洛水诉说。 洛水愣住了。 “洛水，他们都病了，大家都病了。我该怎么办？”嘉栋像个无助的孩子。呆呆的求助于洛水。 洛水只是静静的倾听，她知道此时嘉栋更需要一个听众。 “自从余家的钱多得像大河从天而落时，家人都像染了病。就像一具具丧尸，行尸走肉。每天浑浑噩噩。”嘉栋再次想起了那个解体的法拉利后，突然控住不住的哭了。 “阿栋，我下周作为交换学生就出国了。”洛水面对哭泣的嘉栋，充满了母爱。连称呼也变了。嘉栋毕竟是她暗恋总裁的弟弟。 他现在这么无助，但她也不知所措。 嘉栋平静了下来，讲述了家里的变故。 余氏企业每天每人都忙碌着，父亲推行的新的销售政策，使经销商的风险降到零，工厂的产品供不应求。 但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家人都疯了。 “你和你父亲谈过吗？”洛水问。 “父亲没空听。”嘉栋道。他的父亲驾驶着余氏的马车，跟某利、某牛这样的大型企业并驾齐驱，根本停不下来，谁停下来就会被别人赶超。 和洛水畅谈到深夜。嘉栋将洛水送回了她和哥哥的公寓。公寓很近，洛水很少住在学校宿舍。 见到吴晓，嘉栋突然提出，嘉鑫太忙，让吴晓帮他办理出国留学。他想和洛水一起出去，开拓一下眼界。 一周后，洛水去了美国。半年后，嘉栋也去了美国。他英文太差，补习了很久。出去也要先进语言预科。 嘉栋离开后，余氏企业还在疯狂的吸金，大家都忽视了嘉栋。只知道他出去留学了，他为什么去，没人关心，更没空关心。 吴洛水去了北卡的杜克大学做交换学生。嘉栋问她为啥不去哈佛或常春藤？洛水说这不是她可以选的。杜克大学和燕京大学的医学院交流密切。作为公费的交换学生，她认为非常适合自己。 而一无是处的嘉栋，不想去那个北卡，感觉太无聊了。他还是选择了加州，不冷不热，又是花花世界。最重要的原因，横跨太平洋来到美国总要混个学历，哪怕去学学拍电影。 只是到了美国才发现，他和洛水的距离竟然是从太平洋到大西洋。 虽然嘉栋对外都说申请了加州大学读书，但他知道哪个分校都进不去。申请成功的只是预科。嘉栋希望在美国的两年至少英语可以流利些。两年后洛水回国，他也跟着回去了。 如果能混个什么克莱登大学的学历更好。加州大学就没指望了。 一年的预科，嘉栋竟然把英文练到了炉火纯青。也是因为他的主要精力都在吃喝玩乐上了。金发的妹子在杯觥交错中就教会了他所有的日常用语。 一年后他爱上了艺术，于是背包去了欧洲，探索了各种教堂，圣彼得、百花、圣保罗大教堂。他没有信仰，但喜欢历史悠久的教堂。在欧洲气势磅礴的教堂中，他才能感觉自己的渺小，内心的安宁。 洛水的留学期很快就结束了。杜克大学的导师问她是否愿意留在美国继续读研时，洛水决定和嘉栋一起回国。 洛水也快满23岁。这两年，嘉栋时不时的来拜访她。他还是那个纨绔，一无是处，但他确实她在异国他乡的慰藉。离开家乡去了燕京，洛水就有了背井离乡的落寞。一下子到了地球的另一头，这种孤独寂寞感更强。 她23岁了，不再是小女孩。她的青春不能一味的暗恋了。 因为嫂子联系了摩根士丹利、高盛、和花旗银行。她到了纽约。嘉栋和洛水也计划跟嫂子汇合后从纽约回国的。 嘉栋出来的这两年，余氏发展越来越好！看来只有他自己生病了，他才是杞人忧天了。田静男快速的嫁给了嘉鑫，和婆婆争夺余氏的控制权。 洛水见到田静男，内心更加空虚了。 离开纽约的那一瞬间，嘉栋问洛水道：“美国就没值得留恋的？” 洛水道：“我现在糊涂了，想不起来，可能天气太冷了。” 嘉栋解开了自己的大衣扣子，一把带过她，将她裹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气息是暖烘烘的，体温把衣裳都浸透了。 洛水的心跳得像打鼓，且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她没有动，任由他的大衣裹紧了她，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温暖的时空。 片刻之后，她缓缓将头靠近了他的胸口。 然后她就听到了心跳声。强劲有力却明显过速的心跳声，在她的耳边回荡。 就要登机了，嘉栋提着所有的行李，然后洛水一直站在原地。 他喊：“你不走？” 洛水这才跟上。 她靠近了他，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且是十指相扣。 嘉栋心里暖暖的，任由她牵着自己，加快了脚步。 他心里暗暗对洛水说：”我是大人了，以后不仅仅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你负责。” 第九章 归来 当嘉栋踏入京城机场大厅的时候，他意识到这回真的回家了。不是假期归来。而是带着他心爱的姑娘，真的回来了。心中反而忐忑不安起来。又很亲切，这就是近乡情怯吗？ 洛水打算直接转机去光山看看父母。 和洛水依依不舍的告别后，嘉栋回到京城家中。 每个人对家的理解不同。嘉栋在加州的时候经常去一家中餐馆吃饭。那个餐馆老板是南方人。他对家乡的思念是那山那水，那个院子。“院子里有猪，每年过年的时候才杀猪。”嘉栋感觉他对家的理解就是有猪的地方。 嘉栋父母和兄长都在京城，似乎京城就是自己的家。嘉栋家里没有养猪，那么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了。至于那山那水那院子，对于嘉栋却是经常会变的。这回张婷婷看上了京城ceo聚集的新新小区。 新新小区是京城地产鼻祖的项目。第一个新新小区开盘的口号就是ceo的家园。ceo是个非常时髦的说法，张婷婷很喜欢。于是她选择离密水县最近的新开盘的新新小区。主要原因这里居住了很多名流和所谓的ceo，跟自己的身份比较般配。这里也通了高速直达京城市中心。 从机场高速转到了另外一条高速上，高速的尽头就是自己的家。据说这条高速一直向北，会修到东北，再往前就是密水县了。 嘉栋在国外游历了两年，美国更像个大农场，欧洲的建筑一切停留在上个世纪。可京城似乎每天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没有人领着，嘉栋会在京城迷路的。之前的那村那庄都没了，尽管还叫着某关村、某庄、某店和某屯，取而代之是宽大的街道和高楼大厦。一片生机勃勃和欣欣向荣。 之前的纨绔都改邪归正了，那个自诩比肩当年那个传奇少帅的京城某少居然结婚生子，过起了正常人的日子。之前鬼混的那些小混混们也都谋到了各种职位，似乎都混的风生水起。看到嘉栋归来，就天天带他出去长见识。 洛水一个假期都不在京城，嘉栋抓紧机会夜夜笙歌。晚上嘉栋还回到美术馆的那个公寓中，市中心还是方便，新新小区太远了。 晚上在某屯的酒吧里偶遇了顾上清，他大学毕业后居然没有走向仕途，摇身一变成了某外资药企的市场经理。 带嘉栋来的那个纨绔自豪的向顾上清介绍着自己：“我哥们，余嘉栋，刚从美国加州大学留学回来。” 两年不见，顾上清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高大匀称，穿着白色法式衬衫，深咖色马甲。气宇轩昂。 他起身和嘉栋点头道：“余博士，幸会。”他的眼眸微歛，似乎在说“土包子，还加州大学，你的脸皮呢？” 嘉栋内心一阵慌乱，但很快就恢复镇定，将一点慌乱和自卑遮掩之后“顾少，好久不见。别乱叫，我可不是什么博士。” 那个纨绔发现他俩居然认识，一脸尴尬。 某屯的酒吧街夜晚很是热闹，各种乐队和驻场明星无数。嘉栋一晚走马观花的换了很多地方。只记得前面的几个，后面就断片了。第二天一早，头疼欲裂，起来发现躺在自家公寓的床上，吐了被子都臭气熏天。 好容易收拾干净。头还是很痛，不敢开车。下楼打了个车，去了新新小区。 余氏企业在过去的两年中，员工不断的更迭，企业不断的洗牌，现在居然稳定了。之前的员工也换了大半。父亲和哥哥高薪聘请了很多外资企业的职业经理人，有很多香港、马来西亚、新加坡的华人。按照国际企业的标准，制定了企业文化，请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户。让新入职的员工对企业产生了归属感。 带着宿醉回到家中。嘉栋脸色蜡黄，很难看。 今天是周末，全家都在，哥哥嘉鑫和嫂子也回来了。看大嘉栋拖着一身疲惫进门。张婷婷一阵嘘寒问暖。 这两年田静男势头很旺，嘉鑫本来就像一匹狼。余继光对这个大儿子很放权，在田静男的辅佐下，余嘉鑫已然成了余氏的继承人。 若嘉栋一直做个对家族事业不闻不问的小白兔，怎么和余嘉鑫那个畜生斗？ 现在嘉鑫在企业的威望很高，嘉栋接手的可能性不大。张婷婷迫切需要儿子好转。 田静男本就是燕京大学经管学院的mba，她不断给公公和丈夫灌输新的经营理念。替换了之前的领导班子，包括张婷婷的哥哥张鑫和她的很多娘家人。 集团新的管理层都是田静男主张聘任的。张婷婷渐渐脱离了余氏企业管理，更像个京城名媛，一个阔太太。 张婷婷不甘心，这几年她在京城结交权贵，有个重要的目标就是为嘉栋攀上一门好的亲家。找一个要比田静男更有背景的好儿媳。助力儿子抢夺余氏家产。 “嘉栋回来了，怎么脸色不好？”嫂子也热情的打招呼，并给他端了茶点。田静男为人亲切，生的白净，五官又柔美，不带艳俗，男女老少都喜欢。 “没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红茶香醇，糕点浓郁。吃了些点心后嘉栋翻腾的胃被滋润着，似乎沐浴在暖阳中。 父亲则抬眼瞧了他一眼。“你这次回来，会安定下来吧。” “嗯，我打算找点事做。”嘉栋一下拘谨起来。 父亲点点头，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他一走，嘉栋就聚德笼罩在他身上的刺芒收了，他浑身轻松，人也活跃起来。 吃了好多甜点，昨晚又没休息好。嘉栋就上楼又睡了个回笼觉。 睡醒之后，已是晌午，推开窗户，闻到了米饭的清香，终于到了午膳。 嘉栋简单洗漱后就下楼去吃饭。 刚到大厅就听到楼下一片喧哗。原来来了客人。邻居秦太太带着女儿，跟张婷婷聊得热闹。 秦丽刚毕业就进了海关，据说公务员考试成绩在全京城前六名。 秦丽生的一副良家派，温柔腼腆，长辈喜欢的模样。 “自己做的草莓蛋糕，送来给您尝尝。”秦丽对张婷婷道。 “这蛋糕做工精致啊。”嫂子田静男从厨房端着菜出来，也夸奖道。 “秦小姐最是孝顺的，现在的女孩儿，哪个有秦小姐这么懂礼数的？”张婷婷道，好似在炫耀自己的儿媳。 秦丽低头害羞，长发从两肩垂落，越发衬托的俏丽温柔。家长多半喜欢这等白莲似的女子！ 张婷婷看到嘉栋下楼，赶紧招呼他过来：“这个秦小姐，跟你年龄差不多，今年刚进的海关。” 吃饭期间，张婷婷和秦太太家长里短，嘉栋总感觉秦太太时不时地打量他。 “嘉栋还没有女朋友吧？”秦太太突兀的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他还小。之前光顾着玩了。”张婷婷迫不及待的回答。 “妈，我有心上人了。”余嘉栋大声回答。 午餐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变得拘谨又客气。秦太太午餐后带着女儿匆匆离去。 客人刚走，张婷婷就脸色很不好道：“那个吴洛水吗？趁年轻你多交往几个女朋友我不反对，但找媳妇儿不行。” 余继光却很喜欢吴洛水。对张婷婷自作主张请秦太太母女过来很不满。 哥哥嘉鑫也很喜欢吴洛水，感觉知根知底。 嫂子很聪明的在一旁不说话。 “我是个没主见的母亲，只盼着我的儿子好。我希望他找个温柔体贴的媳妇。我不喜欢洛水，她和嘉栋在一起，总是指使嘉栋，嘉栋一直围着她转，将来嘉栋的朋友、同学都会笑话他。” 说吧，眼泪就掉下来。 她这么一番软语表白，言语中又真情实意，余继光反而心软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嘉栋还小，感情的事情就不要干涉他了。” 第十章 刘小静的心思 张婷婷希望余继光把嘉栋作为继承人培养，带着身边。但余继光现在只关心他的目标，10年的销售额达到1000亿是他的目标。金钱对他来说成了数字，和别人攀比的成绩。 同时，他也在全国东南西北寻找新的生产研发基地。他不满足只有密水县一个生产基地。希望形成覆盖全国的战略布局。 余继光觉得嘉栋跟着自己反而学不到什么。嘉栋还是需要从基层做起。嫂子也热心的安排他先去市场部。哥哥虽不喜张婷婷，但对着纨绔弟弟却生不出防范心，可能他觉得嘉栋对自己一点儿威胁感都没有。嘉鑫觉得弟弟虽不学无术，但本性还是纯良的。 之前在光山的时候，嘉栋在家族企业里还可以混混日子，有舅舅张鑫和母亲的很多娘家人照顾着，他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这些关系都被哥嫂清除了，京城余氏企业的工作氛围更国际化，每个人都西装革履，紧锣密鼓。这让嘉栋压力很大。 嘉栋更希望凭自己在外面谋个职业。没有所谓二少爷的光环，反而更轻松些。 嘉栋有个一起玩耍比较要好的朋友董浩，董浩30多岁了。他自称董将军的孙子，旁人都议论他是假孙子。他的母亲带着幼年的他改嫁董将军府，他也改姓了董。但他在外总以东将军的孙子自吹，本身也有点本事。他靠着吹嘘就鸡生蛋、蛋生鸡在圈子里混得风水起了。 董浩给嘉栋介绍了他朋友的公司，可以一起做点事情。董浩自己也在他朋友的公司做顾问。 不用坐班，工作很轻松。比在自家企业自在。嘉栋就决定去试试。 董浩的朋友叫姜玉坤。他和朋友一起开了个战略营销咨询企业，前一段被纽约麦迪逊大道的一家纳斯达克上市公司收购了。成了合资企业。在国内做咨询行业，还是需要很多人脉的，嘉栋刚好符合了这个条件。 刚入职嘉栋就把自己家族的一小部分业务拿了过来。有了业绩，嘉栋在公司也建立点威望。怕别人背后议论，嘉栋隐瞒了自己的家庭背景。他可是真的富二代。不像董浩那个假孙子。 姜玉昆心思敏捷，才华横溢，识见明达。对企业的见解很通透。经常举办一些很有见地的讲座。企业的客户有很多是世界500强。 公司位于朝阳门的联合大厦9层的半层。董浩是个纨绔，他又招惹来其他的几个有背景的纨绔，也包括嘉栋在内。和公司其他的高级白领不同，他们几个在一起很是吵闹。不按时上下班，还总是大声喧哗。最可气的董浩带来了一套音响设备，连在电脑上在办公室大声的放音乐。 董浩长在部队大院。年少懵懂时爱上了他家院里的一个女孩儿，声音甜美，女孩也喜欢和他卿卿我我。后来女孩进入了zong政歌舞团，嫁人有了军衔后，董浩就被彻底抛弃了。董浩从此过起了现在这样的自暴自弃的生活。他的音响里总放着失恋的歌，阿岳的《爱之初体验》和小春的《神啊救救我》被阶段性的设置成了屏保歌曲，而董浩进公司打开电脑后就不怎么使用了，电脑对他来说最大的用途就是在线和女孩儿聊天。于是屏保歌曲通过低音炮音响开始了循环播放，很快就引起其他员工的不满。 姜玉坤一直保持着儒雅温润的气质，他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助理跟了上来：“姜总。” 办公室的暖风很足，他脱了西装外套，拿在手里，穿着笔挺的白衬衫，两颗纽扣松开，鬓角裁剪的很整齐，发如墨染。 听完了助理的反映，他明白员工的文化建设和办公室气氛很重要，但他又需要董浩这群党羽。他果断的让助理去物业在其他楼层寻找新的办公室。 很快在联合大厦的10层又租赁一个200平的办公室，专门给董浩和嘉栋他们。 偌大的办公室就七八个人，董浩这群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董浩甚至把模特都招惹到了公司，隔三差五的换个模特。模特都很高，穿上高跟鞋感觉比嘉栋都高。嘉栋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也经不起诱惑，虽然他内心专一于洛水，但慢慢也左拥右抱的跟着一起鬼混起来。 洛水开学从光山回到了燕京大学。她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大四需要实习，不是很忙，她经常去公司找嘉栋，这样嘉栋就不方便跟董浩鬼混了。 洛水去了几次就发现了董浩每次都招惹一群女孩子进办公室。于是对嘉栋进行了查岗管理。嘉栋觉得男人应该有自己的自由。就伙同董浩一起对洛水阳奉阴违起来。洛水对董浩非常不满，他俩逐渐的针锋相对起来。 董浩一群人也开始算计起洛水。10层的办公室就他们几个，很空旷。嘉栋谈来了很多业务，以余氏的项目最大。他们以工作需要，给嘉栋招聘个女秘书。 刘小静来自于北方的一个小县城，父母是乡镇职工，双职工在当地属于令人艳羡的了。有单位的公房和固定的收入，她从小无忧无虑，但有野心。后来随着国有重工业的凋零，很多人都被买断提前退休了。刘小静的父母亦是如此。 刘小静考入一个北方的三流大学，毕业后她不甘寂寞，只身来到了京城。 初到京城，她才知道了什么叫没钱，凭借父母那些低薄的退休金，她在京城和一起进京的姐妹合租了京城城中村的一间30平的小房间。院里住了七八户，厨房、厕所都是公用的。 刘小静也应聘了其他很多企业，不过因为毕业院校太差，自己又没有工作经验，只能找到一些上门推销的工作。基本工资很低，其他的靠销售提成。 刘小静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有一双大长腿。但没有前凸后翘的傲人身材。又不甘像其他那些女销售那样穿着暴露，扭捏作态，更不会一些欲擒故纵的销售技巧。所以她的销售业绩很差，经常丢工作，过起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这天在招聘网上看到了一则高档写字楼的招聘秘书的启示。她下意识的想试试。于是发送的应聘申请简历，还不忘附了一张艺术照。 她很快得到了面试的答复。 第十一章 鲜廉寡耻 这天刘小静穿了一件无袖桃红色的紧身短裙，脚踏高跟鞋。外面套了一件长款拖地的厚羽绒服。一进暖烘烘的会议室，她就把羽绒服脱掉了。 董浩一进门，刘小静就站了起来，北方女孩个子很高。那件紧身无袖短裙显得她手臂圆润，腰身纤瘦，双腿更加修长。董浩都忍不住一阵畅想。 只是…… 她不该穿桃红色。颜色太怯，没有考究的材料和傲人的身材，这个颜色她根本撑不起来。反而显得人的皮肤很黑，像来自乡村的村姑。 扁平的脸、扁平的鼻子，和她扁平的身材。董浩差点放弃她。 但在交谈中，董浩感到了她的迫切。她谈了理想：“我想开一家香薰店，只要十万元就可以了。”好像在谈一个条件。董浩没有回应，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个急迫的女孩儿非常适合这个职业。 被董浩等人选中后，董浩没有耽搁，立马让她去办入职手续。并特意嘱咐了出纳王晨晨，说刘小静是余嘉栋的秘书，初来乍到，让她多多照拂。 财务部的出纳王晨晨是董浩顺手推荐给姜玉坤的。董浩离开之前在一家it行业的小型创业公司做顾问，帮他们拉来了风险投资后，分了一大笔钱。他嫌那家it公司的工作环境太差了，拿到分到的提成后董浩就离开去姜玉坤的企业。 他在那家it公司的时候，经常有名目繁多的报销，他把所有吃喝玩乐的花销都开具了发票作为活动经费报销了。it公司的财务很严苛，出纳王晨晨是个长相非常大众的女孩，放在人群中就找不到了。她微胖，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的那种。但她很会察言观色，主动帮王晨晨整理票据，编纂用途，甚至帮忙找其他的票据替换那些实在说不过的花费。 董浩离开那家it公司后，王晨晨就表达了她的忠诚，希望董浩带着她。董浩也觉得有她比较方便，就顺手塞给了姜玉坤。 王晨晨到了姜玉坤的企业后，混的非常好。她做事心细，会表现，拼命巴结姜玉坤的助理江志勇。姜玉坤平时儒雅亲切，却和人有距离，让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气质。姜玉坤只和自己的男助理江志勇比较密切，他制定了大方向，一切员工福利的细节都是江志勇在打理。江志勇在企业中也游刃有余，似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晨晨对江志勇也像之前对董浩一样，帮江志勇整理各种票据。很快王晨晨在企业内就很吃得开了。 王晨晨对董浩一直怀揣着感激，她很明白刘小静的地位。给余嘉栋招聘的女秘书。王晨晨一路提点刘小静，还表现出因为对刘小静喜爱，无意中透露了余嘉栋的身世。一个真正的富二代。 刘小静的工作就是协助嘉栋整理一些资料。嘉栋觉得刘小静挺勤奋的，有求必应。后来嘉栋发现一到下班时间，刘小静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余总，我在整理客户余氏企业的资料中，有些地方不太了解，可以请教一下您吗？”刘小静总是会创造各种和余嘉栋秉烛夜谈的机会。甚至创造余嘉栋请她吃晚饭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刘小静会主动给嘉栋擦桌子，洗杯子洗茶盏。嘉栋上班后，刘小静沏茶泡水，很是忙乎。嘉栋觉得一个秘书做这些也没什么。可久而久之刘小静似乎总在他的视线中。 洛水几次来找嘉栋，他都跟刘小静在一起。刘小静还暗示是余总安排的工作太多了，需要加班。 “吃饭了吗，晓静？”余嘉栋带着洛水下楼吃饭时，客气的问了下刘小静。 “您等我一下，余总。”刘小静快速收拾好工位，站起来跟了过去。 于是很多时候晚餐成了三个人的。晚餐后嘉栋还要顺便开车送刘小静到最近的地铁站。 嘉栋要么早上睡懒觉，要么上午去客户公司。10层董浩那群人也都是没事11点后才到，一边喝茶一边计划着去哪儿吃早午餐。 刘小静午餐时间无法纠缠余嘉栋。楼下的王晨晨发现了，每天中午就打内线电话上来，邀请一起吃午餐。王晨晨和公司的后勤部门的人都处的很好，午餐总是一群人一起。后勤部门女人多，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多。 刘小静的八卦只有余嘉栋，每次别人还没问，她就主动谈起着余嘉栋，她的话题永远是余嘉栋。 “余总昨晚2点才到家。”大家正在往嘴里扒饭时，刘小静叹口气道。 听得大家差点噎着，甚至想问她：“你怎么知道？” 于是嘉栋和刘小静的谣言在公司满天飞，也逐渐传到了洛水的耳朵里。洛水很生气，质问嘉栋，嘉栋否认了。 “她帮我订的机票。回京因为下雪飞机晚点了，半夜2点才到。” “那她又怎么知道飞机晚点的？”洛水问。 “我2点下飞机，一开机就接到她的电话了。她还询问我为啥关机，我只能告诉她晚点了。”嘉栋说。 晚上洛水去公司找嘉栋，碰到了刘小静还在加班。 “余总很忙，需要加班。您不必总过来等他。”刘小静一副要把洛水赶走的表情。似乎洛水影响了嘉栋的工作。 洛水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女秘书要把她这个正牌女友赶走。 就把气撒在嘉栋身上。嘉栋很烦，就跟董浩他们说自己不再需要秘书了，把她安排到其他部门吧。 结果下午刘小静就被辞退了。 公司内部又是八卦新闻满天飞，够谈个把月了。 因为董浩和刘小静，也使嘉栋和洛水产生了罅隙。 嘉栋向洛水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这件事就翻篇了，好吗？” 之后两人的生活就平静了很多。洛水也不再紧紧相逼，给了嘉栋一些自由。 嘉栋谈成很多新客户。其中就包括了顾上清所在的外资药企。 第十二章 同情兄弟顾上清 洛水一直都知道嘉栋从小就是个纨绔，尽管对自己很专情，但不会专一。更不会像嘉鑫那么成熟稳重、深情款款了。 人是很复杂的，了解越深，越是离不开。洛水搞不懂自己对嘉栋的感情，一开始源于对嘉鑫求而不得的彻底无望。后来就是对嘉栋的依恋。两人在一起除了恋人的关系，更像同盟、像亲人。 嘉栋也一直都有感觉洛水暗恋他大哥余嘉鑫，但他不愿去相信，更不愿去细想。那是他大哥，好像所有光山的女孩都暗恋他，暗恋他很正常，就像暗恋刘德华一样。 嘉栋宁愿担心像顾上清这种心怀不轨的人。也不会担心他自己的大哥。 顾上清在嘉栋心中就是一个诡计多端、自私自利、一步算五步的官二代。他不会无缘无故对谁好，他所有的付出都会计算回报的。就像当初他对洛水的付出。 顾上清在一家国际知名的药企工作，主动联系了嘉栋，肯定就是双赢的。嘉栋也欣然赴约。嘉栋在纨绔圈非常混的开，果然在嘉栋的运作下，一些资料审批报备迅速。很快该药企某明星产品更换成分，更新名称，重新亮相！ “治感冒，早吃早好！”那个之前有名胶囊先生的卡通形象，又铺天盖地的恢复了名誉。 顾上清也稳住了在国内的地位。 顾上清为了感谢嘉栋，初春顾上清和他的女朋友请嘉栋和洛水一起出海打渔，嘉栋欣然同意。 离京城很近的津城靠海，他们租了个渔船出海一天。从京城沿高速开车到了津城海港，顾上清从车上搬了几箱啤酒和一箱小吃到渔船上，渔船在隆隆的马达声中驶入了大海。 两个女人兴奋的看海和亲力亲为的撒网去捕鱼了。 顾上清和嘉栋坐在船舱中喝起了酒，顾上清对于没有追到洛水还心有不甘，他不相信输给了这个没文化的嘉栋。 洛水心中一直暗恋着嘉栋的哥哥，对顾上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小女生的心思很容易猜的。 他端着一罐啤酒拍拍嘉栋，并与他碰杯。 “干杯，兄弟！对了我们是同情兄弟。”顾上清道。 嘉栋没听懂，喝酒称呼兄弟很正常，他也干了。还吃了口刚煮好的皮皮虾。 那两个女人一入海居然捞上来一大网皮皮虾，现在还兴奋的等着捞大鱼呢。船舱里有燃气罐和高压锅，顾上清和余嘉栋就用海水直接煮了皮皮虾，就着啤酒喝了起来。 嘉栋一直纳闷怎么就同情兄弟了，同情谁？ 他憋了半天还是问了顾上清。 “你没看过《围城》啊，追求同一个女人的两个男人叫同情兄弟啊。”顾上清像看白痴一样的解释道。 “谁跟你同情啊！”嘉栋大喊道。 “洛水是我女朋友，你别惦记！” 玩了一整天，打上来七八网的鱼，除了皮皮虾，还有很多螃蟹。 他们在船上边煮边吃，很是快意恩仇。 下午，打包了很多口袋的鱼虾后，他们开着车回京城了。当然是两个女人开回去了，顾上清和余嘉栋这两个同情兄弟都喝多了。 尽管嘉栋不同意，但顾上清每次都称呼他同情兄弟。名字叫多了，嘉栋也适应了。于是嘉栋默认了这个同情兄弟！ 随着嘉栋谈成的项目越来越多。公司的一半的收入都是嘉栋弄来的，而且利润还奇高。嘉栋团队的人员也越来越多。这些项目的执行嘉栋还不能不闻不问，形成了余总和员工团队彻夜加班的现象。 这时候，嘉栋居然体会到了对董浩的反感。这帮人太吵，无组织无纪律对周围的环境是有破坏力的。同在一层楼，嘉栋严肃紧张的团队，和董浩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董浩也很给嘉栋面子，主动要求打起了隔断，他们一伙儿总龟缩在小隔断里间内。但还是有些影响的，尤其是嘉栋团队里个别自以为是的小油条，竟然拍起了所谓将军孙子的马屁。 嘉栋几次看到他们工作时间躲在董浩的小隔断中抽烟喝酒的，嘉栋竟然生出了不喜的情绪。 嘉栋扪心自问，啥时候自己变成了工作狂？ 不过这群小油条还是要处理掉的。不忠不义，还没本事的人。要他们干嘛？ 董浩见到嘉栋处理了和自己来往的员工也明白了嘉栋的不喜。董浩他们就很少进办公室了，长期看不到董浩，嘉栋也内疚。 嘉栋与姜玉坤进行了长谈，姜玉坤就这些问题提出了解决方案。 既然企业的利润这么好，9层办公室的租期也快到了。那么大家一起搬家了，搬到更大的地方。10层租赁还不到一年，把董浩他们留在这里即可。 未来的三个月内，在长安街东方广场中心写字楼，正紧锣密鼓的装修着。 这是他们新的办公室，到处堆满了鲜花和绿萝。还有一袋袋的活性炭。 新办公室除了车位紧张，没有其他缺点。 下午，他们还办了一个乔迁party，邀请了很多客户。香槟、西点美食、和一盆盆美颜的插花。还搬来了造雪机，在企业标识的背景墙前盛夏营造了一片光怪的雪景，大家纷纷穿着单衣留影。这种季节的视觉反差让所有人兴奋不已。 墙上大的led屏播放着和企业简介，企业文化、企业历程，那么光鲜亮丽。 姜玉坤致祝酒词，并简单介绍了企业未来发展规划。各大客户也都亲临，有些洋人，语言不通，就互相举杯，更像个大型的酒会。 10层的那群人虽然没有搬家，但也都来了。 嘉栋一直在寻找董浩，看了很久都没发现他。 董浩将自己接受给姜玉坤的，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却是为了摆脱董浩。嘉栋内心也五味杂粮。 洛水来了，没看到董浩很高兴。 她觉得嘉栋远离董浩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嘉栋还在担心董浩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来。 “就该离那种人远点。”洛水愤愤然说到。 顾上清顺便还带了一位瑞典知名制药企业的市场总监介绍给嘉栋。说他们公司在国贸大厦，离得很近。下班就过来看看。 这位市场总监却表示不只是来看看的，希望有合作的机会。 大家把酒言欢。 到了晚上8点后，陆续有人离开了。嘉栋趁机问起了董浩。 “董浩呢？怎么一天没见到他。”嘉栋问。 “他家里有点事情，最近很烦。”同在十层的郭林说。 第十三章 来沪 董浩家还真出点事情，当然他没来乔迁party也确实内心很失落。似乎嘉栋抛弃了他。 事后嘉栋找到董浩。才发现，董浩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董浩看似很强势无理，但内心很脆弱，总怕被抛弃。 被亲生父亲抛弃了，被初恋女友抛弃了，现在又被他这个纨绔哥们儿抛弃了。 马上，他又要被继父抛弃了。 董浩的母亲在商务部工作，她带着不到10岁的浩浩嫁给了老董。 老董是董将军最没出息的那个儿子。老董离过婚，有个女儿被前妻带走了。 在和董浩母亲结婚后，董浩也改名姓董。 董浩对母亲的再婚唯一喜欢的就是董将军孙子的这个名头了。他对继父没有任何感情。 小时候董浩放学，都是老董去接的，董浩一直叫他叔叔。 董浩上了大学，有一次老董去找他，在校门口，董浩直呼其名叫他了：“老董你来了！” 老董很伤心，养大了别人的儿子，成了白眼狼。老董没再去过董浩的学校。 董浩成年后就在外面混，很少回家。 老董快70了，他的母亲还没退休，和老董在生活上产生了很多矛盾。 董浩的母亲就搬去和董浩一起住在城里的一处公寓中，还把家中唯一的保姆也一并带走了。 老董一人住在将近200平的军产大院中，没有女主人收拾，家里脏乱得像猪窝。于是他去了大院对面的一个家政公司。 一个穿着鲜艳的年轻女孩接待的老董。女孩叫任萍。 老董介绍了自己的房子的位置、大小。还有家庭情况。希望找个全职的保姆包吃包住照顾他的起居。 任萍说会安排的。让他交了1000元的中介费，就让他回去了。老董很不解。他家政公司内看到了很多干练的保姆们，正在培训。为啥没给他介绍一个。 第二天任萍给老董打电话，说去老董家考察一下。老董同意了。 开门发现只有任萍一个人来了。任萍在老董家呆了很久。 再后来任萍经常来，还主动提出请老董吃饭。 任萍和老董聊了热络，老董也了解了这个小姑娘从农村刚来京城。之前在地产中介工作了一段时间，没有经验，自己接的客户被经理撬走签单了。她一生气到了这家家政公司负责接待。 刚开始老董还把她当成像一个离开家乡的小姑娘，嘘寒问暖。 随着任萍一次次的主动约老董。两人就睡到了一起。直到那个任萍怀孕了。 董家老太太还活着，听说女方怀孕了，就希望老董和董浩的母亲离婚。和那个小保姆结婚。 她的理由很简单：“董浩又不是你亲生的，任萍怀的是你的孩子。” 董浩可以不喜欢继父，但是被继父抛弃，他却受不了。 董浩又一次受到伤害了，他的玻璃心都碎成渣了。 他憎恨任萍，讨厌第三者，顺带着攻击了余嘉栋：“你妈也是第三者？” “我至少是亲儿子，富二代。哪儿像你，假孙子！”嘉栋反驳道。 董浩的心更痛了，嘉栋连他碎成渣的心都不放过，还要继续踩在地上碾压。 董浩的母亲还是和老董离婚了，不过老董同意董浩的户籍留在了董家。 董浩还是假孙子，不过他不再到处强调是将军的孙子了。 后来联合大厦10层的租约到期，董浩也离开了那里。 他和姜玉坤计划弄个资本公司，这是后话。 洛水是学医的，毕业后最好在医院系统继续读研，或直读博。这样工作也有着落，还能有医院的实习机会。洛水联系了协和医院。 余氏企业产品销售已经覆盖29个省、市、自治区。并且在密水、光山、黄冈、成du、昆山建立起了五大规模庞大的生产研发基地。 华东非常重要。华东的产品和北方的产品完全不同，富有地域性。就像服装，那些全国品牌每天推出的华东款式和北方款式都不同。 余氏企业在华东的市场份额也就占九牛一毛。洛水的哥哥吴晓被嘉鑫委以重任，亲赴沪上，担任华东区的总经理。 洛水也想去沪上，她放弃了协和的研究生，开始联系复旦大学的沪上医学院。 作为洛水跟屁虫的嘉栋，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也会去沪上了。 嘉栋真的跟着洛水去了沪上。他借口去沪上开发新客户，去了姜玉坤在沪分公司。 吴晓暂时住在chong庆南路靠近淮海路的一个酒店公寓中。这里都是常驻的客人。 套间很大，冬天有暖风。对于不适阴冷环境的北方人来说很舒适。 酒店大堂有免费的早餐。对客人开放的免费咖啡厅。 吴晓也安排嘉栋和洛水住进了这里的酒店。 洛水还有一个多月的假期，才去报道。嘉栋陪着洛水四处游玩起来。 刚开始的几天，他们天天都在外滩闲逛。外滩两边有很多酒吧和餐厅，有的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 浦东的华贸大厦还有旋转餐厅。吃饭的同时俯瞰沪上风景。 沪上这里很小资，小资的聚集区很多，却没有纨绔聚集区。 嘉栋只好跟着装风雅，每天端着酒杯跟在洛水的后面，风度翩翩的跟那些来自全球各地的白领陌生人点头。他发现其实这些人也互相不认识，但他们很快就凑成一小堆一小堆的。有谈欧洲杯的，有谈附近那个地方可以周末去游玩的。这些聚会以普通话和英文为主。嘉栋都听得懂，也装的像。 嘉栋很快就和这些白领们熟络起来。认识了好几个企业的高层。有汇丰银行的，有可口可乐的。这些在沪的白领们虽然互不认识，但又总能凑在一起，谈论都知道的活动。这些活动来源于一本免费的英文杂志《这是沪上that’sshanghai》。 黄浦江上有专门的夜游游轮，那是固定路线，价格低廉。给来来沪旅游的人观看夜景的。 而通过《这是沪上》，每个月他们都会承包一趟游轮出海。 游轮被重新布置。一层有各种酒吧。有摇滚吧、慢摇吧、还有专门的饶舌吧，二层是西餐吧和雪茄室，三层是休息室。 一层的酒水是免费提供的。 每月月底那个周末傍晚6：30出发，凌晨5点回来。 嘉栋和洛水刚好赶上了这周末的游轮出游。他们通过《这是沪上》购买了三张船票，吴晓周末从昆山回来，他们打算带着吴晓一起出海。 和白领小资们聊完就回酒店了，才晚上11天，感觉沪上的夜晚很美，应该出去体验下。 他们住的酒店公寓离复兴公园很近。里面有个钱柜ktv，京城联合大厦下面也有一家钱柜，他俩很熟悉，半夜两人就跑去唱歌了。 第十四章 出海 晚上6点，游轮出海了。嘉栋他们5点多就上来了。他们先去了二楼的餐吧。点了牛排和汉堡等简餐。填饱肚子一会儿下楼去喝酒。 餐吧比较简单，都是高脚凳，有比他们来得早的，圆桌都满了。 嘉栋他们就并排坐在吧台前。吴晓和嘉栋有话要嘱咐。嘉栋做中间，洛水坐在嘉栋的左边。 不成想洛水左边有个傻狍子坐空了凳子，向右倒过来，差点压到她身上，她使劲扶助了他。 事情到这里还算好事，那个人像个棒槌，得意洋洋的不停开屏，言外之意是洛水看上了他。才会“美救英雄”。 吴洛水震惊了。 看惯了余嘉栋那样的，原本还以为什么样的无耻之徒自己都能接受，不成想此人却攻破了自己的底线。 “这位小姐，我请你吃放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饭店，苏浙汇。在肇嘉浜路。你喜欢吃江浙的菜吗？听你口音，好像是北方人吧。” “不用。”洛水道。 嘉栋赶紧上前，把那只孔雀赶走了。 洛水到现在都后悔，恨不得时光倒流，她应该及时躲避，让那个傻狍子摔倒在地，头破血流。 经过这个事情，洛水心情不好起来。嘉栋就带着她下楼到甲板上去了。 看着灯红酒绿的外滩越来越远。他们去了一楼酒吧。 酒水是免费的，这里挤满了人。dj播放着热烈的音乐，乐队还没准备好。大家还没喝嗨，端着酒杯聊天的多，跳舞的少。嘉栋搂着洛水在舞厅里晃。 吴晓识趣的自己走到吧台点了个shot，洛水看哥哥喝上了，也跑过来问：“哥，你喝的啥？” “威士忌。”吴晓道。 “给我来杯玛格瑞特，再来杯果汁。”吴洛水说。 果汁是给嘉栋的。 “你怎么不给我点杯奶呢。”嘉栋一脸受气包的看着洛水。 “别闹，你要开车。”洛水说。 吴晓从昆山把车开了过来，早知道嘱咐他别开车了。在沪上还是打车好。 酒越喝越多，人们也都躁动起来。嘉栋和洛水跟大家一起摇摆起来。 吴晓有些心力憔悴，去楼上雪茄吧抽烟去了。 嘉栋和洛水跳了一身汗，又去饶舌吧，跟着大家一起举手点头做重复的运动去了。 这么来回折腾了一阵，又认识了好几个狐朋狗友。大家一窝蜂的去休息室看录像了。他们都是hongkong人。点播了个《嫁个有钱人》，粤语的，听不懂，嘉栋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洛水努力的看着字幕。 椅子很舒服，可以放倒躺下的。不知不觉大家都在椅子上睡着了。洛水半夜去厕所，就没叫醒嘉栋。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来到甲板上，半夜的空气微凉，她深吸了好几口，这才让自己清醒点。占了很久，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了云层，铺洒而下。 游轮也缓缓驶回了外滩码头。 上午拖着疲惫，三人在酒店大堂吃了早餐后，就各自回房睡觉了。白天睡觉，晚上精彩的生活。洛水和嘉栋放纵的享受着。 很快洛水开学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嘉栋在沪上并不那么顺遂。在沪上，他的纨绔身份对他的工作没太大帮助。 不过可以陪着洛水就行，洛水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他们从酒店搬了出来。嘉栋整日在家等媳妇回家一起做饭，像极了吃软饭的小白脸。 嘉栋想过要求婚，还计划着把户口簿偷出来去民政局登记，洛水说听着像私奔。 洛水知道她和嘉栋的关系不会得到张婷婷的同意。洛水也不想早婚。他们就这样一天天过起了小日子。 嘉栋的小日子过得很惬意。一晃就一年过去了。 这天却意外的迎来了小姨张楚楚。 洛水白天上课，嘉栋从虹桥机场接到张楚楚后已过12点了。就直接在虹桥附近的小南国吃午餐。 “你不知道吧，你中学有个女老师的女儿，可喜欢你了。她爸爸以前是老师，现在是光山市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也是光山市光科集团董事长。他还亲自跑到了家里去找姐夫了。”小姨张楚楚憋了一个好大的八卦，终于能有机会说了。 余氏在光山的高新区也建立了生产基地。光科集团是国有独资企业。 张婷婷希望嘉栋回光山，和光科集团董事长联姻。一旦联姻，光山这部分将来就是嘉栋的了。 “与虎谋皮。”嘉栋立马道：“我有选择自己想要生活的权力，是不是？” 嘉栋继续道：“我的工资有一部分是存起来的，将来哪怕不继承家产，我也可以生活。而且我现在的收入不菲。我的父母有足够的财产，老了也不需要我养他们。但他们的荣耀也不应该系在我身上。” 张楚楚没啥心机。她来shang海是为了参加万宝龙沪上百年庆典的。她听一位陈姓知名导演说的，有很多明星都来。 张婷婷很惦记嘉栋，不喜他整日跟着洛水，希望张楚楚能劝说这个儿子一下。她已经不断的为这个儿子铺路了。 张婷婷还告诉了嘉栋，他舅舅张鑫，也就是张楚楚和张婷婷的哥哥，被踢出了余氏企业后，日子不太好过，受到夹板气，一方面妹妹张婷婷这边帮不了自己，还被排挤出余氏，另一方面媳妇（嘉栋舅妈）和他的老丈人都很不满意亲家。 嘉栋的父亲，又破釜沉舟，加大产品生产和销售的版图扩张。这就要前期投入，投入额超出年销售额很多。入不敷出，就要借款。 余继光之前尝到过借钱的好处，他借了20万作为参加中央喉舌媒体的竞标报名费。带来几十亿的销售额。 这次他又要借钱了。不像之前借几十万，这次要借几十亿。 按照产品每年销售额翻番的速度，几十亿也就一年的销售额。几年就还上了。 而嘉栋却嗅到了危险感，但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之前余氏企业一天赚8个亿的时候，他觉得所有人都病了。可乱象被父亲和哥哥化解了。 这次他们应该有经验和能力处理的。 小姨还要住几天。她邀请嘉栋和洛水一起去万宝龙的百年庆典。地点在松江的shang海影视乐园。 嘉栋和洛水还没去过shang海影视乐园，只在电视剧和电影里见过。 据说还原了民国shang海的面貌。嘉栋想去看老shang海的南jing路，和石库门里弄。 洛水回来后，听说邀请了周润发、黎明还有李嘉欣。马上就同意了。 第十五章 星光璀璨的影视乐园 终于到了周六的傍晚，嘉栋和洛水去邀请函指定的地方乘坐大巴车到了shang海影视乐园。 在shang海，嘉栋和洛水生活得很低调，像两个在shang海打拼的小白领。 下了大巴车，嘉栋和洛水跟着人群穿过老shang海nan京路的街道，擦肩而过的有轨电车、耀眼霓虹、热闹的舞狮表演…… 锦绣繁华，歌舞升平。嘉栋仿佛穿越时光，来到了老shang海，夜幕来临，华灯初上时，人声鼎沸。 满眼一片璀璨，彩灯下散落的旧时代建筑，颇有“十里洋场”的视感。 嘉栋脑子里许文强的身影掠过。他戴着围巾，手拿白手帕，从饭店旋转门走出。然后发生了激励的枪战。许文强的脸是年轻时的周润发。 嘉栋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紧跟着洛水去了活动现场。 现场很唯美，就是美。无数的金发碧眼的美女和帅哥。他们穿着白色羽毛，像鸟人一样，踩着高跷。向嘉栋缓缓而至。为啥要踩高跷？！她们的品种已经够高了！嘉栋很想哭，能不能不要提醒我矮啊。 他们像精灵一样扑闪而来，扑闪而去。 再然后映入眼帘的是雪山。漫天雪花飘扬，两个金发美女在气势磅礴的雪山旁，被白雪皑皑的盖满的万宝龙背景板前满脸堆笑的跟大家合照。 “一张请柬免费立拍得一张。”一个手举相机的摄影师不合时宜的叫道。一位拍得兴起的大妈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两位金发碧眼的美女。 洛水小声道：“那大妈又胖有矮。站在两位美女中间就像极了小矮人了。” “小矮人和两个白雪公主。”嘉栋下意识道。 洛水很不忿，到了他俩拍照的时候，洛水提出要求，两张请柬拍两张合影。不要旁边的美女。摄影师诧异的同意了。 于是嘉栋第一次和洛水拍合影，还拍两张。他站的很笔挺，笑不露齿，像拍结婚照。 拍完后要两个小时后凭小票去领照片。嘉栋牵着洛水的手走下台阶时，看到下面一脸尴尬的小姨张楚楚。 “小姨，你怎么刚来？”嘉栋问。 张楚楚道：“我坐文小姐的车来的。” 嘉栋才看到小姨旁边一位年轻的女孩儿。 “这是文倩倩。这是我姐的儿子余嘉栋。” 小姨介绍着，但刻意忽略了洛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是嘉栋的女朋友，姐姐非扒了她的皮。 “文小姐，你好，我是吴洛水。”洛水落落大方的主动自我介绍起来。 “你们先玩，我和文小姐去和陈导打个招呼。”张楚楚说，她带着那个文小姐就快速离去了。 “这个文小姐，是不是你妈给你找的新媳妇儿啊。”洛水悠悠的问道。 “瞎说。走，咱们吃东西去。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巴，饿了！都没吃晚饭。”嘉栋赶紧转移话题。 会场很多的服务员，他们穿着老shang海服务生的服饰，打着领结。 嘉栋很应景的朝他们伸手叫了声：“hello！” 从四面八方来了几个穿着考究的服务生。有拿香槟托盘的，有拿葡萄酒托盘的，还有几个是拿冷拼托盘的。 嘉栋拿了一杯香槟，还踅摸半天冷拼的东西，都是三明治，解饱：“烟熏三文鱼，酒醋沙丁鱼三明治。有生火腿和鹅肝酱的吗？” 洛水看他这么能装，忍不住笑了。 服务生答：“好像有，不过很快就被客人取走了。您再看看其他服务生的托盘了。” 嘉栋发现了所有服务生都从端着托盘从一门出来，走到他们这边时，剩下的品种就少了。 于是他拉着洛水去了那个门口堵着，还假装晃着手中高脚杯在品鉴着。 “别装了，又不是红酒。”洛水很喜欢拆穿嘉栋。“赶紧的，吃饱了去和文倩倩聊聊。” 嘉栋顿时没了胃口。 演播厅的的vip几排座椅中，嘉栋也只认识知名的陈导和他太太陈影星了。万宝龙并没有太多的保护名人的意识，vip席位只是靠后而且。大家嗡拥而上，陈导的保镖就把众人都拦下了。 没看到周润发和他心心相念的李嘉欣，嘉栋又想回去吃三文鱼了。 就看张楚楚带着文倩倩凑到了陈导面前。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 一会儿，演播厅的舞台上，主办方从舞台侧面跑出来说祝酒词，再然后，又从舞台侧面钻出来很多明星。 “他们都是老鼠吗，藏哪儿了？”嘉栋很好奇。 除了陈导和他太太，嘉栋还认识周润发、梁家辉、黎明、李嘉欣、李玟和古巨基。他很想告诉周润发，刚进影视园的时候他看到许文强了。 张楚楚参加完庆典后第二天就要和文倩倩回光山了。嘉栋一早去了她们入住的酒店。 文倩倩是光科集团文涛的女儿。很文静，母亲之前是光山四中的教师。现在光山教育局。 文涛最早也是光山四中的教师，几经折腾进入了市委办公室。后来光山市也搞起来开发区，文涛任高新技术产业卡发区的管委副主任，同时担任光科集团董事长。光科集团作为国有独资企业的定位就是园区设备发展商。最先进入园区，也是最大的企业当然就是余氏了。文涛觉得只要绑定余氏自己的前途就会一片光明。 文倩倩生在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有点儿叛逆，她不喜欢父母那种知识分子酸溜溜的样子，反而很崇拜余嘉栋。她之前从未和嘉栋说过话，但心里很喜欢余嘉栋痞痞坏坏的样子。 余继光也需要文涛。家乡毕竟是自己的根本，就像革命根据地一样。对于文涛暗示的联姻，余继光也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 嘉栋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就这么放养在外面，总是不好。嘉栋年龄也不小了，在外面历练的也有些成熟了。回到家族中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么胡闹了。 余继光和张婷婷这俩公婆一合计，觉得是时候让嘉栋回归家族了，可以从联姻开始。就有了张楚楚带着文倩倩来沪的这一出。 嘉栋也很关心父亲和哥哥。听吴晓最近经常说，企业扩张太快，急需资金。 送走张楚楚后，嘉栋见到了吴晓。吴晓又提前了缺钱，一个工业园除了建筑费钱外，还需要设备和员工。 他说：“光山那个工业园就要2155套机器设备；4625套办公设备，以及50台运输设备。” “为啥不贷款？”嘉栋问。 “国内正规的融资平台效率太低，融到的资金少，持续时间长。老板已经在和外资银行谈具体细节了。”吴晓道。 嘉栋想起来嫂子经常去纽约去接洽各大投资银行。 “谈成了？”嘉栋问。 “过去的两年中，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连续17次提息，美国的利率上升了。他们对china的市场兴趣就少了，也心存疑虑。”吴晓解释。 不过余董事长很有信心。可能会和这些外资银行签订对赌协议？ “对赌？老爸疯了。为啥这么着急扩张？饭还是一口一口吃啊。”嘉栋很担心父亲和哥哥。 他对父亲的做法不认同。感觉余继光就是赌徒心理。 吴晓解释道：“现在余氏产品每年翻一番，董事长觉得一旦五个基地一切到位，明年销售额再翻番那就是探囊取物一般。合同的赌约是销售额增加30％。” “输了怎么办？”嘉栋问。 “不会输，输了放弃经营权。”吴晓回答。 嘉栋：“……” 之后的几个月中，父母、哥哥经常会催嘉栋回京城。嘉栋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就道了第二年年初。 过新年的时候，嘉栋就跟父母说先不回京了，在家待一段时间。 嘉栋和洛水商量：“父亲已经从外企银行贷了款。我也想帮帮家里，过年春节我就不跟你回沪了。” 洛水同意了。 第十六章 豪赌 对赌协议和赌博无关，其实就是估值调整机制，就是投资方与融资方在达成融资协议时，对于未来不确定的情况进行一种约定。 如果约定的条件出现，融资方可行使一种权利；如果约定的条件不出现，投资方则行使一种权利。 8年前，摩根士丹利和蒙牛签订过对赌协议。这也让余继光跃跃欲试。 英联、摩根士丹利、高盛等对余氏企业风险投资7300万美元，并签了一份对赌协议：在注资后的前3年，如果企业业绩增长超过50％，就可降低对方股权；否则，余继光将会失去控股权。 对赌协议并非赌博，但是余继光却用一直用赌徒的手段经营余氏企业。 余继光一直在赌，当年，为了引入竞争，打破国企垄断，给民营公司、外资公司或个人等一个竞争的机会，一些国企私有化。余继光用从银行借来的钱空手套矿山。 回来企业转型，余继光借了20万交了喉舌媒体的招标报名费，以8888万成为标王。很快签了一个8亿大单。 这些年花了几十个亿在全国各地建立庞大的基地和销售网络。销售成绩一直在翻番。 余继光尝到了甜头和快乐，觉得自己一直会赢，这就是赌徒的心态。 余氏企业有了这笔钱，五大生产研发基地有序运作起来。经销商们也都有了信心。员工更是干劲十足。被外资银行看中，说明企业有潜力，有被投资的价值。 谁也不想危机在慢慢浮现出来。 最先出现的问题是奶源紧张：奶牛不产奶了！ 天灾造成了奶牛料草供应不足，另外还有运输成本明显提高。多方面因素影响使得牛奶涨价、脱销。 嘉栋最近也东跑西颠的查找奶源。谈起最近的牛奶市场情况，cheng都一家超市的负责人连连叫苦：“现在牛奶的出厂价不仅上涨了，而且供应商还不断称牛奶供应不足，经常无法满足我们的订货需求。” 他抱怨说：“卖场下一百件的订单，送到卖场的往往只有二三十件。” 余继光一直把快速扩张的重点放在生产研发基地上，设备的先进上。谁成想会有一天没有奶源。 某利、某牛甚至某鹿都有自己合作的原奶基地。 ding州的某利牛奶生产基地是某利在北方布下的一枚重要棋子。ding州农业比较发达，草料充足，因此牛奶保障供应方面比较到位。 可ding州日常量最大可达1200吨的原奶只收购3吨，而且当天及第二天ding州工厂决定不进行生产。 随着奶源的紧张，bao定地区引进的另一家乳业巨头“某牛”的进驻，原本某利与某鹿不太激烈的奶源争夺战达到了白热化。 余继光刚刚签了对赌协议，可没有原奶，拿什么完成赌约？ 余氏企业想见缝插针，挤破头想分点残羹冷炙。 一场原奶争夺战是对余氏的考验。嘉栋一回京还没坐热就被派出去找奶源去了。嘉栋开始担心起父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原奶，拿什么生产，又如何完成销售增长？ 这一年乱糟糟的。 嘉栋四处奔走，从各个奶站高价收购原奶。 对于潮气蓬勃的奶业来说，好像一下进入了冬天。 有先见之明的，除了原奶价格提升外，奶源不受大的影响。例如东北和内蒙的奶农们早已签约了各大外资和国内大型企业，如某巢、某利、某牛和某山等，奶源被提前买断。 中原的一些没有签约的奶农和奶站成了企业的争夺目标。 文倩倩的父亲，文涛作为光山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的副主任，最近又和余继光打得火热。余氏的兴旺和他息息相关。 文涛，53岁。和一般的官员不同，他身材适中，他个头不算太高，因为五官长得很周正，即使眼睛有点小也并不会显得不好看，戴着一副琥珀色眼镜，更加文质彬彬。 大学时期文涛就读于华中的某师范学院。或许是当地人的精明改变了这个来自光山一身书生气的男孩，文涛的情商渐渐提升，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副关键牌。 毕业分到光山四中，文涛听从了父亲的话，趁年轻时娶妻生子，文涛找了同校的老师。先安定好后方，家庭安顿后，文涛才能谋一番事业。 他从一名中学教师一步步的走向了教育局，然后在市委工作，最后成为光山市方元区副区长。 全国都在搞开发区，方元区因地理位置好，交通发达，没有太多的城镇居民，容易大规模的改造。在文涛的努力争取下，光山市开发区落户方元区。文涛也成了开发区的副主任和专门负责开发区项目的光科集团董事长。 文涛像余继光主动请缨，利用多年的关系，和中原的一些地方关系对接，寻找原奶。 文涛之前做教育工作，在市委又磨砺了将近20年，情商更高了。他在工作中，和中原各地的区县有着良好的交流和人脉关系。 余继光很喜欢这个有书生气质的地方官员。平易近人，雪中送炭。 “在我们企业出现困难的时候，政府来帮忙，还是故乡的情义重啊。”余继光对文涛感谢道。 他让文涛带着余嘉栋，帮忙联系一些中原的奶源渠道。也趁机撮合这对翁婿。 文涛得到了中原xu昌市一些关系的帮助，与当地的质优乳业达成了合作事宜。 文涛真心实意的为余继光奔走，在忙碌的过程，文涛本就聪慧的头脑对乳制品行业更通透了。 嘉栋对文涛也有了改观。他喜欢这个平易近人的官员，像一个亲切的父亲，一个人生的导师。他对文涛有了依赖感，大事小事都征求文涛的意见。 在别人的眼里，嘉栋和文涛关系融洽得就像女婿和老丈人。 嘉栋总和文涛在一起，自然也和文倩倩的接触的更多了。 文倩倩内心对嘉栋很崇拜，表现出来的是她的眼光总离不开嘉栋。一副望夫眼，她的眼里只有嘉栋，看不到别人。 男人很容易被崇拜自己的女人打动。文倩倩一看就是个乖乖女。长得小家碧玉，眼睛总离不开嘉栋，对嘉栋又若即若离，似乎在说：“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嘉栋对文倩倩也心思摇曳起来。 他俩也越走也近。 第十七章 祸不单行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牙疼。这句话常听到，并且听起来没啥感觉，就是句老话。 可体验起来，就沉痛多了。 嘉栋去年还觉得自己是个金融专家，他的很多闲钱也都放在股市中。买了某铜业、某铝业。 新的一年刚刚到来，一片哀嚎。股市一年内没有像预期的涨到八千点，而是从六千点掉到三千点。还好他及时止损。 更大的哀嚎又是针对乳业的，三聚氰胺事件，让全国的乳制品行业后退到了解放前。嘉栋感觉到了喝凉水牙不但疼，头也痛，心更痛！ 某鹿的产品导致数万孩子被治疗。还有人死亡。 后续发现，经过质检总局对乳制品的抽查检验，不只是某鹿的产品，包括某利、某牛、某明、某元、某利等二十多个厂家近百批次产品中都检出三聚氰胺。 再后来就更严重了，质检总局发现，为了完成指标，在原奶收购中添加三聚氰胺是全国现象。 某鹿彻底被关门整顿了。 其他的乳制品行业人人自危。纷纷自救。某利、某牛、某明等大型企业得到当地的大力扶持，长期战略是迅速改善奶源，从奶牛养殖、原料奶收购、乳品加工等各环节严密监测。 短期战略是从国外，尤其是大洋洲和欧洲，进口奶源和奶制品。甚至收购了国外的一些品牌。 余继光没有时间去考虑长期和短期战略了，因为他没钱了。 余继光好似一夜老了很多岁。他本来身材魁梧，精力充沛，看似壮年。可经历这一场场变革，一下子英雄垂暮了。 然而这才是噩梦的开始。祸不单行！ 接下来最大的祸端来自于大洋彼岸，美国的次贷危机导致了全球金融危机来袭。 次贷危机就是次债危机。因那些信用记录不好或偿还能力较弱的人引起的。而余继光就被英联、摩根士丹利、高盛等定义为信用不好和没有偿还能力的债务人。 风波不断，市场滑坡，债主临门，余继光资金链又吃紧。 此时不但要解决债权人的要债，还要有新的资金来应对寻找无污染的奶源，保证生产，员工的工资都停发了两个月了。企业上下士气全无。 四面楚歌的余继光，就像赌徒一样输光了，垂头丧气。 文涛还一直在为他奔走着，以光山市的名义和英联、摩根士丹利、高盛疏通关系，希望让余氏企业能够恢复正常的生产运营。 他的大舅子张鑫，也就是张婷婷的哥哥，也找了过来，希望能为妹夫分忧解难。说他的岳父胡副shi长，本就是抓经济的。看看能不能帮着余继光度过难关。 余继光听从了大舅子的建议，约了胡副shi长。 胡副shi长知道与余继光目前迫切需要的是资金。没有资金，无法得到无污染奶源，无法开工，更无法给员工开工资。生产基地的租赁成本，办公成本，员工工资和福利，还有外债，这些债务只会越积越多。 胡副市长提起了民间集资的现象。在不公开宣传的情况下，在单位职工或亲友内部筹集资金，资金主要用于生产经营不算非法集资。 余继光好像看到了光。他的斗志又被点燃了。 余嘉栋回京一年多了。刚开始和洛水还经常通话聊表相思之苦。 嘉栋买了个据说是高清晰度的摄像头连在电脑上，。时不时视频更加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然而，到后来摄像头成了嘉栋负担。 嘉栋无法解释和文倩倩在一起的时间。 “晚上去哪儿了？”洛水问。 有视频为证，他不在电脑前。 “出差信号差，没跟你视频。” “跟经销商喝酒，喝多了，忘了跟你视频。” “宝贝儿，我太困了。沾枕头就睡着了，才没跟你视频。” 借口、借口、还是借口！ 据说手机马上推出所谓的3g，msn说到时候就可以手机视频聊天了。洛水愉快的告诉他。 嘉栋恨死了msn。电脑还不够吗？手机视频，那不是随时随地洛水都知道他在哪儿。 “啥3g，之前难道是2g吗？这俩有啥区别，难道2g是电脑，3g是手机，哗众取宠！”嘉栋表达了他对msn和3g的不满，因为他们要推出手机视频。他想建议葛优那个电影《手机》重新拍了，有视频为证！ 后来和洛水的联系越来越少。即使视频聊天也纯属没话找话了，洛水不再仔细询问嘉栋的活动轨迹了，两人反而更加相敬如宾。 一天，洛水给嘉栋发了一条短信：“咱们分手吧。” 嘉栋收到短信后哭得很厉害，躲起来一整天。 他不知道怎么了，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洛水。 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分手了。 几天后，嘉栋若无其事的跟文倩倩接着约会。 白天跟着文涛跟各大银行交涉，晚上带着文倩倩吃饭、泡吧、唱歌，日子一天天过。文倩倩对他的所作所为都那么爱慕欣赏。似乎文倩倩才是他的真爱。 嘉栋不自觉的想起了洛水，那个女人永远管着他，跟她在一起像是二十四小时被监视。可每次想起洛水，嘉栋都会心痛，深深的绞痛感让他很不舒服。 他再也没联系过洛水。华东的工厂因为基地建设豪华，员工培训到位，素质高。很容易就接到了oem的订单。 余继光的那个全国首富的老朋友就在华东。他旗下什么产品都有，矿泉水、零食和各种乳制品。他看上了华东的这个基地，以高价接手了过去，附带也接手了吴晓。 这样嘉栋和吴晓也很少联络了，嘉栋和洛水完全失去了联系。 洛水到沪快三年了，面临研究生毕业找工作的问题，虽然跟嘉栋分手了，她却不想留在沪上。 洛水回到了京城，在宋师兄的帮忙下，谈拢了某关村的一家三甲医院，成了该医院的住院医生。她没有告诉嘉栋，嘉栋也不知道她在京城，甚至忘记了她研究生毕业了。 宋闻礼师兄毕业后在该院担任主治医生，医院很多年轻貌美的护士都会找机会跟他搭讪。 宋闻礼的父亲是早年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留校任教。宋闻礼的父亲宋教授“惠施多方，其书五车。”真正的知识渊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宋教授早年太过操劳，去世过早。 宋闻礼的母亲，是他父亲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的家乡的太太。没啥文化。孝敬公婆，对丈夫言听计从。丈夫去世后就对儿子言听计从。 宋闻礼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上很节俭。 宋闻礼一直对吴洛水有好感，但总看到那个碍眼的余嘉栋，他知道自己没戏。就把对洛水的感情隐藏起来。 洛水离京去沪。宋闻礼就彻底放下了。直到接到了洛水的电话，她毕业了，要回京找工作。宋闻礼马上就推荐了自己所在的医院。 第十八章 第一轮拯救计划 嘉栋虽然每天都放纵的生活着。但放纵的结果不是时光荏苒，而是度日如年。 每天都似一年的煎熬。家里的、公司的、外面的。嘉栋惊诧，世界啥时候如此日新月异了？难道他以前都活成狗了。 余继光赌徒的本性彻底激发出来，之前余继光的孤注一掷总能赢得盆满钵满，现在他开始输了。输的一塌糊涂，但并不影响他接着孤注一掷。因为他有了赌瘾。就是输了想翻本，赢了想赢更多。 余继光听了胡副市长的提示后，重新看到了光明，打起了集资的主意来。 他经周密策划，决定以“货款准备金”方式吸收资金。明知道这样下去会毁了他，但却弥足深陷，再也无法拔出来。 在密水县的基地中开了一天的会，拟定了《货款准备金管理办法》。 下午开完会，嘉栋正准备离开基地回京城家中。走到大门前，接到了顾上清的电话。 “兄弟，干嘛呢？”可能知道嘉栋最近不太好，顾上清压缩了同情两个字。没叫他同情兄弟。 顾上清最近闹离婚，想让嘉栋出个主意。 顾上清一年前和他刚认识的女友闪婚了，只领了证，没办婚礼，所以嘉栋不知道。领证后就天天打架。两人的互相仇恨导致不能和平离婚，就想到了余嘉栋。 和嘉栋约了见面时间后，挂电话前顾上清告诉嘉栋：“对了，吴洛水和宋闻礼俩人好上了。” 嘉栋突然感觉呼吸不畅，似乎心脏骤停，脸色煞白。 正在出门的他一头撞在了玻璃推拉门上，鼻腔一阵酸痛，他的心脏又恢复了知觉。但是很痛，不知道哪儿疼，鼻子疼还是心痛。 挨过了疼痛，慢慢坐了下去。嘉栋静静看着基地门口的玻璃门。任由阳光从玻璃外撒入，映照了他满头满脸。 经过的的员工们看到坐在地上的嘉栋，点头叫了声：“余总”，匆匆离去。走远后又窃窃私语，说着公司的种种是非，每个人都忧心忡忡。 第二天，嘉栋见到了顾上清。 顾上清在外资药厂工作时认识了万乔儿，万乔儿在公关公司工作。顾上清是万乔儿的客户。他们因为工作需要一起出差几次。两人快速相恋了，顾上清觉得只有万乔儿能和他吃到一起，玩到一起，谈到一起。有共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顾上清认为夫妻间一定要三观相同才能生活在一起。他不顾家里的反对，认识不到两个月就和万乔儿领证了。没有家人的祝福，两人没有办婚礼。只是去了欧洲度了蜜月就算旅游结婚了。 婚后，顾上清在京城cbd买了套公寓，过起了小日子。婚后不到一个月，顾上清发现三观相同的两人拳脚相加，恶意相向。甚至到了舞刀弄棒，你死我活的地步。 嘉栋不解。这连蜜月期都没过，咋就打起来了。后来问起他们的三观。 原来他们夫妻俩，一个风流不羁，一个不甘寂寞。果然三观相同。 顾上清回到公司后遇到了他们药企的一个经销商的女儿。 顾上清帮那个女孩儿弄到了他的部门做助理，当然顾上清不会白帮忙的。 万乔儿知道后，就整天出去跟别的客户鬼混，传到了顾上清耳朵里。回家后两人就每天大打出手了。 他们两个人在婚姻的抗衡中是势均力敌的，都对不起彼此，却又因为全犯错了，反而谁也没资格指责谁。 可婚姻出现了问题，却不能平心静气的解决问题，而是你死我活的闹腾着。 顾上清不敢求助父母，就找到嘉栋了。 “你确定要离婚？“嘉栋问。 顾上清点点头。 “我帮你介绍个律师吧。你咨询下是否需要做财产分割。”嘉栋道。 “你少搞些办公室恋情，外企很忌讳的。”嘉栋最后又嘱咐顾上清。 顾上清：”……” 女人要远离顾上清，这是个喜欢吃窝边草的主儿。嘉栋又想起了洛水，当初顾上清还打过洛水的主意。 “洛水怎么样了？”嘉栋问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问，吴洛水回京了。去了宋师兄的那家医院做住院医，老宋跟他表白了。”顾上清一副看戏的不怕台子高的表情。 嘉栋黑着脸跟他告别了。 嘉栋有去找洛水的冲动，但不敢。 这种怯懦来自他对家族的内疚，他对洛水的内疚。好像他对不起全世界。 余氏需要文涛，他不能对不起文倩倩。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对不起文倩倩，不过如果他去找洛水，肯定就要和文倩倩一刀两断。 他觉得自己很无耻，像个联姻工具。 可他内心总想着洛水，很痛苦。 余氏危机开始之后，以文涛牵头人的光山市政府一直居于“拯救”计划的中心位置。 由文涛代表了光山市出面协调英联、高盛、摩根士丹利三家外资债权人，劝说他们追加投资，余氏企业想要正常运营，还需要3000万美金，只有他们再投资才能盘活亏损的余氏企业。 三家外资债权人同意增资控股余氏企业。可不断的评估风险，迟迟没有投入。 与此同时，余继光的执行了对全国经销商和内部职工吸收资金的集资计划。三个月集资将近八千万，但募集的资金仍无法满足需求，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甚至无法支撑企业的正常开销，更别说实现生产销售了。 三家外资债权人所承诺的3000万美元也无下文，这一交易最终废弃。 这时余氏企业的总资产二十六亿元，负债二十七亿元。 没有了债权人的追加投资，刚刚集资的八千万又杯水车薪，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 第一轮拯救计划未及实施即告结束。 目前的局势，余氏企业由于高速扩张导致资金链断裂以及盈利下滑，如果没有资金的注入，只有提前承认对赌失败了。否则债务会越堆越高。 这样余继光和余嘉鑫会失去了对余氏企业的控制权。 余继光着急上火，两眼充血。病倒了。 嘉鑫强装镇定，他知道自己不能慌，不能倒下。现在企业人心惶惶，自己的浮躁会让企业彻底失去主心骨，那真的是树倒猢狲散了。 嘉栋看到父亲和哥哥如此苦不堪言。内心很无力，他觉得痛苦，这种痛苦是无力的，无目的的。嘉栋就想找个目标，有了个目标，就容易承受一点，好像把一切的发泄都放在那个目标上，自己就会减轻很多。 他想到了洛水。 他不顾一切的打电话给洛水。电话接通后两人却无语。沉默了近一分钟，可嘉栋觉得是一辈子，生怕对法挂断电话。最后他说：“见一面，好吗？” “嗯。”洛水说。 嘉栋舒了一口气，开出去找洛水。 再见到洛水，他似乎才真的活了过来。他们坐着喝咖啡，聊着鸡毛蒜皮的事情。甚至天气、电影。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平淡的生活该多好。”嘉栋感叹道。 洛水才关心起余氏的现况。 “筋疲力尽。”嘉栋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其实想说：“无力回天。” 洛水就不问了。 嘉栋又问起了洛水和她师兄宋闻礼的进展。 “我要结婚了。”洛水道。 嘉栋不敢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他担心自己会绷不住。 嘉栋心里筹谋了一百种把洛水抢过来的方法，脸色却没变化。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这是嘉栋的心灵过去一年内最为恬静的一天。 第十九章 mba班同学 嘉栋的这些天一直郁郁寡欢，他回新新小区去看望父亲。 父亲余继光一直高血压，这次压力太太，突发脑溢血，已经稳定住了。 余继光并没有卧床，而在书房。 “老爸在书房干嘛呢，怎么不卧床休息？”嘉栋问。 “在书房打电话，我不让他用手机。”张婷婷回答。 张婷婷担心手机有辐射，余继光可是因为脑溢血，刚从医院出来。 “歪理。”嘉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神涣散，目光呆滞。 “儿子，你咋了？”张婷婷看到嘉栋这样，紧张的问。丈夫已经病倒了，自己的亲儿子再有问题，那她还咋活？ 嘉栋安慰了张婷婷，说自己只是有点儿累。 张婷婷想到了吴洛水，她咬牙说到：“栋儿，你和倩倩要不先订婚，让家里有点喜气。” 嘉栋打断张婷婷，表情格外严肃：“我是不会结婚的。我崇尚自由，不接受婚姻的桎梏。” 张婷婷的心，略微往下沉了沉。 嘉栋：“我的选择，除了倩倩，没有伤害其他人，对不对？” 张婷婷沉默听着。 “我会跟倩倩说清楚。”嘉栋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 余继光也打完了电话，嘉栋扶他去卧室躺下。 “等你年纪再大些，旁人有家有室，有儿有女，你怎么办？”张婷婷追上去。 “旁人过旁人的。旁人过得再幸福，也不会转嫁到我身上。”嘉栋很生气。 洛水要结婚了，嘉栋不会去破坏洛水的生活，当然也不会凑合自己的生活。 余继光被两人吵得很烦，站起身说要出去抽根烟。 嘉栋跟了出去。 “栋儿，过几天有个燕京大学的总裁培训班，是某卫视赞助的，咱们去年的广告投放量很大，也收到了邀请。培训一个星期，你代表企业去吧。”余继光悠悠的说。 “不该把你外面叫回来。以后你就按自己的想法过日子吧，家里的事情我和你大哥担着。”余继光又说到。 然后他掐灭了抽了一半的烟，回房了。 周末的上午，嘉栋开车来到了燕京大学的经管学院的礼堂。 外面悬挂着条幅，欢迎这期总裁培训班的新同学。 这是某卫视赞助的专场总裁培训班。邀请了该卫视去年投放量较高的一些客户，还有个别马上要谈成的潜在客户。 来了很多知名企业，如某力空调，某众汽车等。居然看到了某牛的一位高管，她坐在第一排。嘉栋和她很熟，后排的座位都满了，嘉栋就坐在她的旁边。 嘉栋发现和他们比余氏企业真不算什么。他扫视了一下会场，居然看到了万乔儿。 嘉栋给顾上清介绍了律师，中间协调了很多回，万乔儿一直胡搅蛮缠。 顾上清不想闹到法院，就请嘉栋出面。 嘉栋很不解，问道：“你除了我，不认识别人吗？” “这种丢人的事，不好意思找别人。咱俩不是同情兄弟嘛。”顾上清没皮没脸的说。 顾上清心理觉得这种事情闹出来很不名誉。他本身就是隐婚，朋友圈都不知道。嘉栋不会在乎啥名誉的，他自己家的事情都够喝一壶了。 嘉栋气鼓鼓的帮他处理掉了万乔儿，顾上清净身出户。万乔儿还要赡养费。顾上清差点气晕在厕所里，最后答应给万乔儿一笔补偿金。两人就此两清，和平的协议离婚了。 上午两节课，课间休息时，嘉栋去休息室喝咖啡。培训班安排很到位，专门的休息室，有现磨的咖啡和现煮的红茶。一排排小茶点摆在靠边的桌子上。嘉栋倒了杯咖啡又拿了几块曲奇饼干。转身发现万乔儿在身后莞尔的笑着。 她笑得很美，兼具东方古典气质和西方优雅风度，又带有犀利、精明的作风。难怪顾上清会对她如醉如痴，又爱又恨。 如果不是了解她，嘉栋会很想和这种精明的女人深交的。 嘉栋和万乔儿客套了几句，就分开了。 中午先去拍了本期培训班的合影，然后在礼堂旁边的宴会厅吃饭。 宴会厅有五张圆桌，就看到万乔儿和一位中年男子热络的聊着，嘉栋很没眼力价的坐到那桌。朝万乔儿有话没话的打招呼：“刚才拍照你在第一排？” 那位中年男子穿一身闪亮的西服，一看就是南方人。中年男子看他俩认识，赶紧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爱吃点企业的。”然后他递了一张名片给嘉栋。 名片上什么信息都有，有产品的品牌和代言的明星照。这些产品的广告嘉栋在电视上总看到，跟余氏企业的产品一个时间段播出。嘉栋不禁失笑。 嘉栋也给了中年男子一张名片，名片上没印明星照。可中年男子却叫了起来：“你们请了亭锋，我们请来娇娇。最近跟他们相关的照片门闹得很凶，对产品形象也有影响。我真咨询万乔儿小姐呢。” 嘉栋无语。本想给万乔儿填点儿堵，没想到自己像吃了只苍蝇。万乔儿还是在旁边莞尔的笑着。 嘉栋看到某牛的赵女士走向了旁边那桌，他赶紧和赵女士打招呼，然后跟中年男子和万乔儿告别，起身去了赵女士那桌。 下午的课程讲了很多关于徽商和晋商的事迹。嘉栋听得很认真，看来mba班还是能学到点儿东西的。 嘉栋的同学却主要是来交际了。有很多像万乔儿这样的公关公司和广告媒介公司，借机开拓业务。同学间交换名片，相互介绍。 万乔儿身处众多男性之间，游刃有余，收放自如，显得她本人的魅力十足。 几天下来，一位戴着一副眼镜，像个斯文儒雅的教书先生的男士，总和万乔儿出双入对。 这位先生今天穿了一件青色的衬衣，烫的笔挺，没打领带，更显得气质清隽。 嘉栋很想凑上去八卦一下。 赵女士看出了他的好奇，说那位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好像也看上万乔儿了。 “什么也看上？”嘉栋问。 赵女士误会了嘉栋对万乔儿的关心。 嘉栋解释了和万乔儿很熟，万乔儿曾是自己哥们儿的女朋友。 放学后，嘉栋幸灾乐祸的给顾上清打电话。 “我在mba班见到了万乔儿。”嘉栋说。 “我也正要找你，我碰到了吴洛水。”顾上清道。 嘉栋迫不及待约顾上清见面。 在燕京大学校外的一个茶馆里，嘉栋见到了顾上清。 “万乔儿有个追求者。非常优秀，比你好。”嘉栋一见面先打击顾上清。 “我在长城国际心脏病学会议上见到洛水了，她和宋师兄在一起。”顾上清反击道。 天被聊死了，嘉栋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停了一会儿，嘉栋问：“当初你为啥追洛水？” “我看你不顺眼，接新生的时候，你跟在洛水后面，像足了暴发户。我就过去跟洛水打招呼，一会儿就把你气跑了，我才有成就感。”顾上清道。 嘉栋：“……” 坏人！顾上清是坏人！嘉栋默不作声的在心中抽了他几百个大巴掌。 “你内心在骂我吧。算了不逗你玩儿了，洛水和宋师兄俩人好像有矛盾了，你还不赶紧趁机而入。”顾上清道。 “哦？”嘉栋来了精神。 “我看到俩人一起参会，一路无话。会后宋师兄想拉洛水的手，被她甩开了。”顾上清告诉嘉栋。 “对了，你和万乔儿离早了。你应该先送她去mba班，等她找到相好的，再把百万分手费甩你脸上，你就赚了。”嘉栋对洛水有了希望，心情好了，就开始打趣起顾上清了。 “万乔儿挺有魅力的，要不你再把她追回来。”嘉栋没完没了起来。 顾上清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在学校门口跟着洛水的那个土包子了。 第二十章 内心深处的爱恋 洛水在某关村医院做住院医，天天很辛苦。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靠着宋闻礼的关系，现在有的是国外留学的医学博士申请来京城的3甲医院。如果没有宋师兄的关系，洛水也进不来。 宋闻礼的导师是医院的主任医师，宋师兄跟着他的导师在国际专业杂志上也发表了很多论文，在医院很有威信。 和宋闻礼交往，洛水总是谨小慎微的，他俩的关系不像在燕京大学时那么随意。 原因来自于宋闻礼的母亲。 宋闻礼和母亲相依为命，在吴洛水答应和宋闻礼交往时，就要面对宋闻礼的母亲。 “孝敬父母是美德，孝顺的男孩可靠。”洛水的母亲喜欢宋师兄，觉得宋师兄比嘉栋靠谱。 但自从和宋闻礼交往后，洛水的生活中就一直有了宋太太的存在。 “洛水，咱们今天吃鱼？我来做，你帮我打下手，对了，妈不能吃辣。” “咱们别吃烧烤了，妈的牙口不好。” “把空调关了吧，妈腿不好。” “早点回家吧，妈的年龄大了。” 宋师兄每次柔声细语的提醒宋太太的生活习惯，其实是改变洛水的生活方式。 洛水在家总是小心翼翼，在单位也谨言慎行。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卑微，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完全失去自我，每日如履薄冰。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在工作中总是犯一些低级错误。 回到家就更加恍惚。宋太太每天看剧，宋闻礼就忙活着给她沏水削水果，洛水也要跟着吃。洛水觉得自己过成了一个老年人。 宋师兄周末去参加一个专家会诊。 洛水问起了宋太太：“阿姨，伯父去世时您多大啊。” “不到40”宋太太答。 “那您怎么没再找个老伴啊。”洛水问。 “闻礼不同意。”宋太太叹了一口气。 宋师兄回来后，洛水问起了宋太太的事情。 宋师兄很不高兴：“你不喜欢我妈？” 洛水：“……” 第二天，宋闻礼一切如常，吃早饭、一起开车上班，也不提昨天的事情，就是从始至终，不怎么看她的眼睛。 洛水想，可能宋师兄觉得自己嫌弃宋太太。可又无从解释，她就是问了这么个她自己觉得正常的问题。 “不管谁有错，就揭过去吧。”洛水想，她需要家庭。 和平有时候需要委曲求全，但一味地自我牺牲就是像宋太太那样失去自我。 洛水开始了放飞自我，活成她该有的年龄，晚上约朋友聚会，吃想吃的东西。看想看的电影。既然宋闻礼不陪她，她可以自己去。她要按照自己的样子生活，不是被宋闻礼改变。 宋闻礼感觉到了洛水的变化，以为他是因为嫌弃宋太太。他俩的矛盾就越来越深了。婚期也被搁置了。 嘉栋见完顾上清后，就酝酿着约吴洛水。 “他俩有矛盾了，洛水是不是受委屈了？我不是去破坏她的幸福。我只是关心她。”嘉栋给自己找再各种各样的理由。 又计划各种各样的偶遇。好像都行不通，不能让顾上清帮忙。更不能让中学的同学帮忙，他们会提文倩倩的。 憋了两天后，嘉栋给洛水打电话了。 “嘉栋，我晚上想去喝酒，你陪我吧。”洛水接电话直接说道。 嘉栋还在酝酿找啥借口见面呢。就听到洛水这么来一句。嘉栋喜极而泣。 吴洛水约了嘉栋去三某屯的酒吧街，听说三某屯北街的变化很大。 自从洛水去了shang海后，就再没来过三某屯的酒吧街了。嘉栋到是经常来鬼混。 洛水不让嘉栋接她，说在三某屯的十字路口见。 “我坐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面。你到了一眼能看到我。”嘉栋电话里道。 “你怎么不坐在tianan门广场呢？”洛水打趣道。 晚上三某屯的十字路口，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洛水一眼看到了躲在警察叔叔旁边的嘉栋。 这里新开了太古的商业街，不再是单纯的酒吧街了。人头攒动，拥挤着。洛水和嘉栋混杂在人群中，很快乐，像一种久违的体会。 时间还早，洛水不饿，他们就一家一家的逛商店，喝奶茶。只要跟着洛水，嘉栋去哪儿都高兴。 来回走了两圈，洛水的脚都磨破了。她为了出来玩，穿了高跟鞋。 “我背你。”嘉栋说。 “拍电视剧呢。你背的动吗？”洛水没好气的说。 嘉栋心想：“我想说我抱你。”想着想着他笑了。然后拉着洛水去了商业街的耐克品牌店，买了双运动鞋换上。 洛水的脚舒服了，从耐克店出来，他们一路向西，找个寂静的daniel餐吧，去吃饭。还不到晚上九点。餐吧的酒水和披萨半价，嘉栋和洛水喝了很多酒，吃了好几种口味的披萨。 嘉栋这才装起胆子问起了洛水的情况。 “你和宋闻礼怎么样了？”嘉栋问。 “冷战。”洛水不怎么想多说。 嘉栋不敢说，离开他找我呗。嘉栋觉得自己现在不能给洛水带来安稳的生活。他什么承诺都给不了。 嘉栋就提起了顾上清。顾上清的故事很精彩，闪婚、离婚、搞办公室恋情。听得洛水笑得把酒都洒了。 “上次开会的时候我们见过，他怎么不告诉我？”吴洛水好奇。 嘉栋黠慧一笑：“这么丢脸的事，怎能告诉你呢？” “顾会长大学时期看起来很稳重啊。”洛水笑道，“可能他本性就是如此，以前被压制住了，后来走向社会就放飞起来吧。” 洛水说着有点羡慕。 “你也和他一样，想放飞自己？”嘉栋看到了洛水艳羡表情，不解问。 “真有点想。”洛水突然想到自己，酒过三巡就敞开了聊了。 洛水谈到了和宋闻礼一起的生活，很拘谨，像个齿轮按照定数旋转着。 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让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都有些羡慕顾上清的自私自利、放荡不羁，羡慕嘉栋的放浪形骸了。 “我怎么就放浪形骸啦？我比顾上清可专情多了。”嘉栋狡辩。 嘉栋问洛水如果过得这么压抑，为什么不离开宋闻礼。难道单单是因为宋闻礼帮她找的工作？ 洛水说：“我从进入燕京大学，就被一直被闻礼师兄默默的照顾着，其实不只是现在，他那时就一直在安排我的生活。” 嘉栋听完愕然。这是什么情况？他记得以前经常找洛水，经常看到他俩在实验室，难道那时候他们就好上了？ 洛水听罢气愤的敲了嘉栋的头。“什么好上了？宋闻礼是上届燕京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会会长，他因为快毕业了，就推荐了顾上清为会长。” 虽然是通过顾上清，洛水进了学生会。顾上清当时提议以对学生会的贡献为洛水争取奖学金，和出国交换学生的名额。最后出力的是宋师兄，那个交换学生本来就是因为宋师兄导师和杜克大学的合作项目才有交换学生一说。 “这个顾上清真会抢功啊，当时还敢打你主意。还说因为看不惯我。”嘉栋恨不得抓顾上清过来揍一顿。 “那下回叫上顾上清一起，反正他现在离婚了。你可以尽情怼他了。”洛水道。 嘉栋本想说不，但听到下回就开心了，还有下回就行。“好。”嘉栋回答。 他们吃饱喝足，走了出去继续往西。微风拂面，嘉栋看向洛水，她双颊微红。 “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嘉栋呆呆的看着洛水道。 “你中学整日倒数第一，原来都用在这方面了。”洛水反而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他们不自觉的走到了工人体育场。“记得去shang海前我们在这里一起看周杰伦的无与伦比演唱会。”嘉栋说。 他们在一起有很多回忆。现在不能说，未来也不好说，干脆谈起了过去。 一路走着，谁都不想说再见。 夜深了，路上的熙熙攘攘的人也少了。四周安静了起来。洛水的电话响了。洛水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是闻礼，他来接我，你先走吧。”洛水道。 “好”。嘉栋叫了一辆出租车，开走了。然后再前面拐个弯再掉了个头，让司机把他放在路边。嘉栋走了回去，走到了一个黑暗的树下，远远看着洛水单薄的身影，直到宋闻礼开车过来接她。宋闻礼的车绝尘而去，嘉栋还默默地站在树下，掏出一根烟，悠悠的点上。他最近喜欢抽烟了。 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挣扎 宋闻礼作为助手之一，跟着主任下午有个大手术，手术是主任主刀，收尾工作是他的工作。他没吃护士订的盒饭，其实他连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桌上不知道哪个护士放了块巧克力，他吞了。回到家时都快10点了，洛水不在家。 母亲宋太太假装休息了，不想给儿子添堵。听到宋闻礼给洛水打电话，然后又匆匆出门了，宋太太很心疼。她想告诉儿子，饭在锅里，可没敢吭声。 夜晚的京城，不堵车。很快就到了三某屯，看到洛水一人站在风中，宋闻礼狂怒的心却生出一丝不忍和怜惜。 “这么晚还不回家？”宋闻礼问道。 “今天不用当值，就出去放松下，我见了嘉栋。”洛水说。 宋闻礼：“……” 宋闻礼住在燕京大学校内的小红楼里，小红楼曾是燕京大学的高级教室宿舍。宋闻礼的父亲去世后，他和母亲一直住在里面。 到家后，宋闻礼看到锅里的饭菜，端出来扒了几口。顿时不饿了的糖分得到了补充就开始犯困。可他想跟洛水谈谈。 洛水一身酒气，看到闻礼连饭都没吃，有些心疼：“怎么没吃晚饭。” “下午手术多，时间又长。”闻礼道。 闻礼又泡了一杯超浓的速溶咖啡。“洛水，我父亲比母亲大了10多岁。母亲是从家乡奉父母之命来京嫁给的。她一生除了在校做后勤，没有啥工作经验。 她从来都没主见，之前听父亲的，现在听我的。我母亲总是唯唯诺诺，她不会对你不好的。我要是不管她，她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闻礼认为洛水因为不喜宋太太，最近才这么闹腾的。 “我不是容不下阿姨，她对我很好。就是我不想像她一样被你安排。”洛水说。“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这个话题，真的很难，洛水想逃避。 吴晓来京出差了。他约了嘉鑫见面。 当初吴晓在光山和嘉鑫一起经历车祸，吴晓自幼跟着嘉鑫。两人有袍泽之情。 两人本该患难与共，生死与共。吴晓对企业忠心，对嘉鑫更忠心。 李嘉诚先生曾说过：“做事先做人，一个人无论成就多大的事业，人品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人品的第一要素就是忠诚。” 余氏把吴晓连同华东的基地一并送给了哈哈企业，嘉鑫对吴晓有些羞愧。 吴晓在哈哈企业没有被排挤，他智慧和经验得到了企业的认可，他的忠诚可靠得到了老板的青睐。这次吴晓来京是为了谈奥运合作的，顺便看看嘉鑫和自己的妹妹洛水。 见到余嘉鑫，吴晓一言难尽。就东拉西扯起来。 “这两年注定是不平凡的，连续经历了天灾人祸。”吴晓道。他说的天灾是之前气候造成的奶源紧张，和最近的汶川地震。人祸就是三聚氰胺毒奶粉事件了。 嘉鑫想想，和这些灾难相比，余氏企业不算什么了。交出控股权，说不定还能盘活。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债主们想不想做股东。当初的对赌协议是放弃控制权，可企业要继续运营还需追加资本。 余继光却想做最后的挣扎。决定高息借款最后搏一把。召集智囊团队，制作方案。 以公司或个人名义，用公司固定资产、个人股份为担保，采取签订借款合同、借条或协议，约定借款期限和高额利息的方式，先后面向社会借款。 余嘉鑫和他父亲的观点不同。在父亲高息借款的同时，嘉鑫和几大债权人谈对赌失败后交出控股权的事宜。希望他们能控股，并注入资金盘活余氏这个庞大的企业。 文涛代表了光山市也参与到和几大债权人的谈判中。嘉栋跟着文涛，他希望余氏企业能够度过难关。 “劫后余生，才知生命之卑微；大难不死，方懂生命之敬畏！”嘉栋在当初车祸的时候，认识到珍惜当下。希望余氏企业可以做最后的挣扎，破茧重生。 余氏双管齐下，一边余继光拼命向社会集资筹钱，承诺高额利息，月息10％至20％的方式，借款将近六千万。 余嘉鑫和债权人的谈判进入僵局。他们希望按照对赌合同执行，不再投资。不要控股权，只要剥夺余继光的控制权。他们是投行，不善于经营，不再追加股份。 他们的条件是，要么破产清算，走司法程序，还清借贷；要么卖掉余氏，被其它买家接手。而余嘉鑫方面则提成让债权人追加投资，余继光交出控股权，但余氏企业由余继光继续经营。 双方僵持不下，债权方不愿意再投资，希望收回成本。债务人希望债权人持续注入资金，恢复往日辉煌。 文涛这时站在中立的角度，左右逢源。 嘉栋不解文涛的做法，但觉得这时候也需要和事老。 嘉栋认为既然双方都是苦主，总会拿出解决方案的。 嘉栋满脑子都是如何约洛水再见面了。如果余氏企业顺利过渡，哪怕失去控股权，控制权，只要余氏企业还在，他就自由了。他就可以带着洛水私奔了。最近流行《私奔》这首歌：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两败俱伤 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 是真爱和自由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嘉栋已经遥想着带着心爱的姑娘去私奔，做最幸福的人了。 想什么来什么，一想到神曲，准保儿会和董浩沾边。 董浩如期而至。嘉栋不知道董浩这些年去哪儿了，过得如何。他也没精力知道。 “哥儿们，好久不见。”董浩还是那副京油子的样子。 嘉栋询问董浩最近忙啥，他说，跟姜玉坤搞个资本公司。 “我家真缺钱呢，给点儿资本。”嘉栋道。 董浩尴尬的笑笑：“你们需要的资本太大。我们现在主要帮助一些企业收购药厂呢。” 嘉栋自从回京，就辞了姜玉坤公司的职务。一心一意的为家族奔波。虽然他的力量有限，但是有限的力量对家里人至少是一种鼎力支持和精神慰藉。 董浩这些年过的也并不顺遂。 董浩自诩资本公司的专家，点评了余氏企业的问题。现状很不好，余家的固定资本其实在疯狂的增长。因为房地产行业。尽管余氏租赁的土地用途是工业用地，不过地皮的价格未来会翻倍的。这些贷款和地皮比起来九牛一毛了。 他又举例了某建材超市，在全国有近百家。都是商业用地。所以无论亏多少，都能出手。等等…… 嘉栋就觉得他怎么对地产项目这么上心了。 董浩竟然讲起了他的继母任萍。那个嫁给他继父的小保姆。 讲起那个任萍，董浩就妒火中烧。他不会他自己的母亲妒忌，而是觉得这个任萍夺走了他董家的地位和董家的财产。 “董家的富足生活，成就了你身姿挺拔的身材，丰富的学识，让你变成了名满京城的将军的孙子。你不知感恩，还不知足。”嘉栋道。 董浩的没有血缘的继父和没有血缘的继母给他生个没有血缘的妹妹。 然后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董浩就像个被捡来的孩子。他本来相当于被捡来的。 讲起这个妹妹，董浩的表情又是嫉妒又是痛苦。 第二十二章 春风得意 任萍在孩子断奶后，就不安于待在家中，她开了一家家政公司。老董答应每月给她2万元用于她自己的开销。 任萍心思活络，她为了省钱，借助老董的身份，给自己搞来了军嫂的证件。再利用军嫂的证件，在部队大院一层免费找个门脸儿房，她的借口就是军嫂再就业，怎么能收租金呢？ 军嫂家政公司风风火火的在部队大院里正式运营起来。 大院里只此一家家政公司，任萍的业务的不断扩大。几十平的门脸儿房不够用了，任萍就平掉了门前的绿化，在一片空地又搭出来几十平的简易房。 这件事闹得很大，尤其是京城要举办奥运会。这么个违章建筑不拆了，影响肯定是极其恶劣的。 然后各种拆迁队去了，任萍严防死守。警察也去了，谁都拿她没办法，她说她是一个下岗再就业的军嫂。 刚好董浩回大院经过，看到警方要过来拉扯任萍，把她带离现场后强拆。任萍顺手拿起灭火器预行凶。董浩把灭火器抢走了，并且把任萍扭送回家。 本来是社会矛盾，被董浩这么一弄，就成了家庭矛盾了。 任萍在老董面前恶人先告状，董浩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 不过经历了这场闹剧，让董浩对房地产行业顿悟了。 “然后呢？”嘉栋听得津津有味，没搭理董浩的顿悟，对八卦新闻还意犹未尽。 “然后个屁啊！你想知道啥，女儿不是亲生的还是奸夫设计杀人啊。”董浩没好气的说。 “我在跟你讲房地产，你八卦没玩了。被那个洛水甩了？”董浩又问。 “我在跟你说缺资金的问题，是你东拉西扯的好不好，对了后来任萍如何了？”八卦新闻没听完，嘉栋还是贼心不死。 “没后来了，老董又给她一笔钱，让她到远点儿的地方租个营业场所，别在大院里，丢人现眼。”董浩道。 董浩这个人讲话很容易跑偏，嘉栋又很八怪。于是这两人想说清楚一件事情，就得听n个八卦之后，如果大家还记得主题的话。 嘉栋最终弄明白，房地产是朝阳产业。房子会涨价的，cbd的房子现在已经过万了，赶紧在京城买房子。 嘉栋听进去了，在洛水工作的医院旁边买个公寓房？他自己的存款在股市上赔了不少，可买房是足够了。嘉栋暗暗的寻思着。 董浩继续了他的药厂收购案。 嘉栋也关注起来余氏和债权人的谈判结果。 文涛看两方僵持不下，出了个主意。由文涛担任董事长的光科集团本就负责园区融资平台建设，文涛建议由光科集团负责筹资，成立光科奶业，接管余氏企业。 按照他的提议，就是光科奶业租赁光山、黄冈、成du、密水等4个工厂，所有利润用于还债。 由于文涛一直参与了与债权人的谈判。得到了英联、摩根士丹利、高盛等的认可。余嘉鑫也对文涛心存感激，这个方案缓和了余氏和债权人的关系。如果开发区融资款项到位及时，余氏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性。 双方都对这个提议赞同。 是秋风拂面，还是春意盎然。文涛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内心的绽放。他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让那帮人看看他的能力，让这帮没事窝里斗的余氏家族看看什么是才能。什么是机智。 此时他都想对女儿说：“离那个傻小子远点儿。”傻小子是指余嘉栋。 第二十三章 大展宏图的文涛 “启中兴之宏图；当太平之昌历。” 文涛终于可以实施自己筹谋已久的那个宏伟远大的谋略与计划。 他早已暗中酝酿了光山市全资控股的光科奶业了，是由光科集团出资700万元和光山市国有资产投资经营公司出资500万元合资组建。文涛任光科奶业董事长和总经理。 在与债权人的谈判会议后的第10天，光科奶业公司就应运而生了，文涛为法人代表。 今后余氏企业的资产将由光科奶业通过租赁经营形式托管，实际操盘手就是文涛了。 文涛对自己的才能是有信心的。通过这两年他参与了余氏企业的奶源危机和资金危机，文涛对余氏企业从原料采购、研发生产、供应商体系、销售网点都有了详细的掌握。 余氏企业在自己的手中一定会再现辉煌的。 “那个余继光，一手好牌被他打烂了。”文涛得意的想着。 光科奶业，英联、摩根士丹利、高盛等债权人股东，还有余氏家族的余继光、余嘉鑫等，三方共同探讨了有关《资产租赁合同》的约定。 光科奶业应该在正常经营状态(一年内销售额达到约12亿至14亿元)下，有权视余氏企业集团恢复生产具体情况，单方决定顺延租赁期限。 余继光虽名义上拥有余氏企业集团62%的股份，但已全部抵押给光科奶业。 余继光彻底失去了对余氏企业的控股权。 很快年底了，两节临近，人们喜气洋洋，希望送走过去多灾多难的一年，希望迎来健康、平安、万事顺利的一年! 嘉栋觉得余氏企业可以松口气了，至少余氏家族可以松口气了。 只要恢复了生产经营。度过了眼前的难关，余氏还会恢复元气的。现在的他可以放心的去考虑自己的事情了。他想和文倩倩说明白不再来往了，然后去找自己的洛水。 嘉栋感觉文涛最近对他的态度变了，似乎不再那么亲切慈爱，而是走过路过把他当成了空气。当然他也很少看到文涛，也许是他太忙了。嘉栋这样想。 文涛在三方谈定了条件后，就带着文倩倩回光山了。文倩倩在他父亲的手下工作，在光科集团任职。 嘉栋没机会跟文倩倩说清楚，不过他们也从未约定过什么。 嘉栋当晚就约了顾上清，顾上清是他再见洛水的理由。上次洛水说下回见面带着顾上清。 听说顾上清最近都在京城，下班应该有时间，嘉栋很激动。 “我从来没觉得你这么可爱过。“嘉栋道。 “滚。”顾上清电话里回答。 “等我和洛水约好时间通知你啊。”嘉栋说。 “嗯。你俩约会带我这个灯泡干嘛，当月老啊。”顾上清打趣道。 嘉栋反而挺高兴。挂了顾上清的电话就急切的给洛水打电话。 洛水没接，嘉栋的心情忐忑起来，过了一会儿洛水打了回来，嘉栋兴奋的扑向手机。 听说约了顾上清一起，洛水说跟宋闻礼讲一下。应该有时间。 见面定在了三天后周五的晚上。 顾上清请客，约在了国贸的俏江南。洛水也好久没吃辣了，听到这个建议后欣然同意。 嘉栋早就到了，坐在一层大厅的咖啡厅。喝着红茶，随手翻着旁边架子上的书刊杂志。一会儿顾上清就来了，见到嘉栋道：“怎么没上去，我预约了雅间。” “正主没到，我怎么能造次呢。”嘉栋嗫嚅。 “等洛水吧。”顾上清道破。 然后看到顾上清挽着一个高挑的女人。她穿了件黑底粉点的裙子，一双鹿皮短靴，一头披肩卷发，带着钻石发箍。 寒冬冷冽的灯光下钻石熠熠，落在她浓密的头发里，将她整个人映衬得冷艳夺目。 “我未婚妻，曹渝。”顾上清介绍到。 什么情况，这是哪个？嘉栋不敢当着顾上清的面询问。 顾上清看向曹渝。曹渝也正打量着他，这位小姐，年轻漂亮，可不太像善茬，她一进门时，瞧见了嘉栋，双目放光，不是妩媚，而是霸道。 嘉栋下意识的，会拿曹渝和洛水作比较。在嘉栋心中，洛水仍比草渝美丽。这世上，在没有比吴洛水更好的女人了。嘉栋每次想到这里，立马就要打住，不肯再深想。 顾上清带着曹渝先上楼了。嘉栋还在一层大厅坐在。 半小时后，洛水来了。 大家落座后，顾上清精品菜和刺身点了一大桌。嘉栋点了洛水爱吃的石烹嫩豆花，再把菜谱送到了洛水的手中。洛水说已经够多了。 曹渝很活跃，现场的话题都是她引领着。嘉栋一直忙着给洛水夹菜，洛水似乎是来改善伙食的，吃了很多辛辣的美食。 一个小时后嘉栋也从言语间了解了曹渝，这是他们公司的总裁助理。几个月前被顾上清追到了。 中途曹渝去洗手间，嘉栋问顾上清：“你又要结婚？顾县长不知道吧。” “嗯。别让我爸知道啊。”顾上清嘱咐嘉栋道。 “你能不能好好谈个恋爱啊，别老吃窝边草。还有总这么闪婚闪离，离婚再拼个你死我活，还不如不结婚呢。”嘉鑫戏谑道。 “谁像你你啊，耗了洛水这么多年。我和你不一样，我每次都是认真的。”顾上清道。 洛水在一旁吃东西，仿佛说的是别人，跟她无关。 嘉栋被顾上清噎得说不出话来。“拜托你这次长久点儿，祝你早生贵子了。” 饭桌上，顾上清有意无意的帮嘉栋询问宋师兄的状况。宋闻礼和他的导师在一本英国医学杂志《thncet》发表了临床医学的文献，引起了重视，现在国外交流呢。 宋闻礼也给了她很大的自由，她不用每天下班去陪宋太太，只要跟宋闻礼打个招呼，就可以出去跟朋友玩了。 饭后，顾上清很有眼力价的带着曹渝告别离开了。留下嘉栋和洛水两人。 洛水吃多了，让嘉栋陪自己走走。 入冬的京城格外寒冷。嘉栋想到了纽约机场。他想像那天一样把洛水抱在怀里。洛水套着紧身的羽绒服，走了一会儿，她就小跑起来。 他们毫无方向的走街串巷，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公园门口。冬天公园早早的关闭了。大铁门紧锁，洛水突然想进去：“我们翻墙吧。” 嘉栋把自己的手套给了洛水，然后扶她骑上大铁门，他自己再翻了上去，跳入公园里。 他张开双臂，对还骑在铁门上不敢下来的吴洛水道：“我接住你，别担心。” 黑暗的路灯显得他很高大。哪怕他站在地上，洛水感觉和他只有一点点距离。 洛水就不怕了，伸手扑向了他的肩，然后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就到了他怀里。 嘉栋接住了她。 他紧紧的抱着她，头埋在洛水的颈侧。 洛水推了他一下，他急急忙忙的松开了手。然后洛水就从他身上滑下来。 公园只有他们两人，冰冷的空气冻得连流浪猫都躲起来了。他们无声无息的溜达了很久，在公园的另一头的门房里，看门大爷看到他们，追出来，开门把他们哄了出去。 洛水和嘉栋一一告别，嘉栋目视洛水坐上出租车离去。 见到洛水后，嘉栋愉悦的心情可以再持续一段时间了。这种一个人的苦恋，像包裹着糖衣的毒药。明知道纠缠下去会会伤痕累累，可嘉栋还是甘之如饴的将毒药吃了下去。 第二十四章 洛水的私心 洛水晚上回到家，宋太太已经休息了。小红楼位于校园西北侧的一群小楼，一如既往地显得格外幽静。这些小楼建于1953年，都是红砖建成的老建筑，低调地散落在树林间，透着些许的沧桑。 房间的设计和隔音特别好，很多大师们都曾住在这里，包括宋闻礼的父亲。 吴洛水喜欢这个环境，让她的内心又回到了校园。又看到那个孜孜不倦读书的女孩儿。中学时期她就名列前茅，当时像许多其他的女同学一样暗恋余嘉鑫，这是她的目标，有了目标才会有动力，去实现。 她来到京城，在燕京大学医学院第一学期就拿到奖学金，还得到了公费出国的名额。那段时间她风光无限。 之后这些风光不见了，在shang海的继续求学，以及回京后的求职艰难。在宋闻礼的帮助下，她做了一名医生，但很平凡。不可能像宋闻礼那样成为一颗医学院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的失落感总会在嘉栋身上得到安慰。愁苦之心稍得慰藉，行路悠悠谁慰藉。 她不能没有宋闻礼，她在工作和生活中，对宋闻礼是依赖的，宋闻礼给她提携和帮助。 可在她沮丧灰心时，嘉栋的慰藉之良厚，让她欲罢不能。所以她一直吊着嘉栋，不愿意放手。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对嘉栋很不公平。 余嘉栋整理好心情。家里的事情有了进展，不再需要他。看文涛的架势似乎也不需要余家的其他人。 他就可以继续谋个差事了。他联系了姜玉坤，他还在东方广场。最近和董浩忙着收购药厂。一些大型企业如某润集团，旗下需要有一些健康产业，刚好国内有些药厂由于品种落后，经营不善，需要出售。 刚好姜玉坤和董浩都在。嘉栋一看到董浩，先好奇起来他的继母任萍的情况如何？ 董浩给了嘉栋一脚。还是告知了任萍的情况：“老董给任萍一笔钱，任萍跑到市妇产医院旁边的公寓中开了个月嫂服务中心，不搞家政了。“ ”听说你被小女友踹了，那就不需要月嫂。”董浩还不忘揭嘉栋的伤疤。 姜玉坤要在世贸大厦做个演艺活动，问嘉栋有没有大型的公关公司推荐。 嘉栋马上想起了万乔儿。 嘉栋就想给万乔儿打电话。拿起电话发现没有万乔儿的手机。 嘉栋就把电话拨到了顾上清那儿。顾上清满腔疑惑，还是给了万乔儿的联系方式。 下午万乔儿就到了东方广场的办公室。 万乔儿穿了套绯红色绣花的紧身裙子。花蕊是用金线修成，在阳光下耀眼灼目。他今年不过二十五岁，是女孩儿的最美的年华。像一朵盛开的玫瑰。淡淡的妆容，显得越发秾丽。 “是个美人。”，董浩古井无波的想着。 董浩这个假孙子，整天流连各种场合，见过的女人也多不胜数。 这个万乔儿性情洒脱不羁，气质不俗。不知道结婚没，可以交往一下。董浩有了如此想法。 万乔儿刚好也看到了董浩，他穿着深蓝色西装，同样的马甲衬衫。英气逼人。万乔儿双眼放光：“这个不错，他好英俊。” “你好，我叫万乔儿。”万乔儿和姜玉坤寒暄后，走到董浩的旁边，伸出手，悬在半空。 董浩领会，很快握住她的手：“万小姐，幸会。我是董浩。” “明晚我们在太古广场有个《男人衣柜》杂志的活动，欢迎董先生去看看啊。”她堪堪示意，留下袅袅余音。 “万乔儿看上董浩了，这个色女！”嘉栋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 万乔儿说回头给嘉栋一个活动执行方案，然后就要离开了。走之前看了一眼董浩。董浩是个聪明人，说下午要去某润集团。 董浩很绅士的给万乔儿开门，然后两人离开。 路上董浩主动提出万乔儿回公关公司，万乔儿同意了。 车上万乔儿问董浩：“董先生结婚了吗？” “我没结婚，没订婚，也没女朋友。”董浩快速回答。 万乔儿微笑了一下。她摩挲了下自己的玻璃丝袜。端坐在副驾驶，容颜精致，美丽而端庄，令人神往。 她问：“想不想做我的男朋友？” 董浩道：“那是我的荣幸！” “我结过婚，但是已经离婚了。”万乔儿继续道。 董浩一愣。 这点他没想到，不过心中马上又荡漾起来。 董浩从来都是活在当下，至于将来…… 董浩把车停在路边。 “你……”万乔儿想要说什么。 董浩侧脸过来，微微弯腰，问：“我能吻你吗？” 万乔儿着实没想到。不等她回答，董浩的唇已经凑了上来。 董浩的唇炙热，凑上了万乔儿的，董浩闻到了她口红的清香，有玫瑰花瓣的味道。 万乔儿在董浩的强吻下一阵眩晕。似乎大脑不转，耳目失灵。董浩继续开车将她送到了公关公司。她下车后，一阵凌乱，怎么会这么慌张，明明自己主动勾引他的。 董浩冲他邪魅一笑，道：“等我电话。” 万乔儿纳闷，董浩没问她的联系方式啊。然后心中竟有一丝冲动想把自己的电话，家庭住址一股脑告诉他。看董浩头也不回的扬尘而去。她站在冬日的冷风中，有些凌乱。 董浩当晚就无耻的向嘉栋索要万乔儿的电话，借口说有个哥们要做活动，嘉栋给他了。 刚刚主动交了一个男朋友的万乔儿，下午就开始期盼着董浩的电话了。 “他分别时说会打电话。” “他没有我的联系方式。那个余嘉栋不会不告诉他吧。” “他明天晚上可能会来参加活动的，我邀请他了。” 万乔儿一阵心心念念。 第二天，在《男人衣柜》的活动现场万乔儿身穿了件深紫色长裙，裙摆及地。行走间摇曳款款，将她衬托的即有东方的风情万种，又有西方的端庄艳冶。勾勒出别样的风情。 万乔儿从容得体，又游刃有余的应酬着。又左顾右盼的寻找着董浩。 这种期盼和寻找消耗着她的耐心。终于晚上11点，宴会散场，曲终人去。会场剩下万乔儿落寞的身影。她起身去拿包儿，就要离开回到看到了董浩。 董浩仍然是一身深色西装，敞怀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外面一件同色长风氅，身材修长高大，肩宽腿长。他的衬衣口袋中有一只新鲜的玫瑰。 “你这时候来，宴会都结束了。”万乔儿压抑内心的激动。用平静的口气道。 “我都答应做你的男朋友了，怎么能不来。抱歉来晚了。”董浩悠悠的说，顺手把衬衣口袋的那朵玫瑰送给万乔儿。 “你从哪儿弄的玫瑰。”万乔儿问。 董浩指指旁边一簇簇桌花。然后问：“今天可以带你的男朋友回家吗？” 说完董浩一把捧住了她的脑袋，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董浩的气息炙热温醇，他浓郁的男性清冽，紧紧包裹着万乔儿。 万乔儿忙了一天，本来就很疲惫，在他怀里十分无力。而他的手早已从她的裙底钻了进去。触摸她温软如玉的肌肤，万乔儿浑身颤抖。 之后她恍恍惚惚的跟着董浩走了。不知不觉见回到了她自己的公寓。 董浩撕开了自己的衬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万乔儿大脑一片空白。 第二十五章 年会 转眼到了新的阳历年，离春节也不远了。 新的一年刚开始，文涛就提出了用半年左右的时间，恢复和稳定余氏产品的生产经营。 失去控股权的余继光赋闲在家。待在了京城新新小区。 余嘉鑫还忙碌着一些交接工作，不过在家陪田静男的时间也多了。田静男的父亲田shi长在一年前任期满五年时，申请离开了光山市，去了临近的省，主抓南水北调中线工程项目了。 余嘉鑫和田静男也就定居在京城。 家人都在京城，今年就可以在京城过年了。 余嘉鑫觉得以前太忙，家人很少在一起。现在都有时间了。今年过年就热热闹闹的把大家都聚在一起。 嘉鑫也邀请了吴晓，吴晓决定今年接父母一起来京过年。 嘉栋知道了，很开心。今年过年可以看到洛水了。 离春节还有10多天。 年夜饭在外面的饭店吃，这两年开始形成趋势了。 以前都是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然后一家人吃团圆饭，看春晚。饭店到春节期间都放假了，门可罗雀。 现在很多人选择在定居的城市过年，把父母接过来住，和春运反其道而行，不受春运的困扰。这样让饭店的年夜饭也火爆起来。 嘉鑫早早就定了酒店。因为很多亲戚在光山，需要安排他们的行程和除夕的晚宴。 嘉栋这10几天很闲。元旦到春节这20多天，人们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在忙乎过节了。姜玉坤也通知了嘉栋后天企业年会的事情。因为姜玉坤的公司是合资企业。所以跟随控股外资wpp集团一起，在长城饭店的宴会厅举办。 万乔儿的公关公司也隶属于该集团。 嘉栋匆匆赶到年会会场，里面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人。需要报出wpp集团下的公司名找到划分区域。姜玉坤的公司属于医疗健康领域的。在比较偏僻的位置，主要位置被几个大的传媒公司如传立等，以及广告公司如奥美等占据着。 嘉栋好容易找到了姜玉坤那桌，会场的气氛很热烈。开场的视频做的很震撼，企业年会的开场视频因为是非商业用途，都会截取一些电影片段的编辑的。今年wpp采用的电影片段是擎天柱和威震天，表达的主题嘉栋也没时间认真看，在人声鼎沸中互相打着招呼。 几台摇臂和追光灯满场晃着，比电影节还热闹。 董浩从外面进来踢了嘉栋凳子一脚，算打招呼了。然后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安静的坐下，吃起了桌子上的瓜果。 “万乔儿呢？”嘉栋问。 董浩冲嘉栋努努嘴，嘉栋顺着方向看到了万乔儿。万乔儿眼光回避，可以不看这个方向。 “你们两天就分手了？”嘉栋问。 “本来就是她找我做她男朋友的，现在她又纠缠前男友，我躲避了。”董浩淡淡的说。 “前男友，顾上清吗？”嘉栋问。 “好像是。”董浩说。 这哪儿跟哪儿啊。顾上清那货不是要和曹渝结婚了嘛。 “你们真够乱的。”嘉栋道。 董浩：“……” 年会气势磅礴，但参加的下属公司太多，人数也太多，除了本桌的人，嘉栋其他人也都不认识，就当来听报告看演出了。 年会结束后，董浩嚷嚷着没吃饱，大家约着去凯宾斯基里的一个德国酒吧喝酒。 才知道董浩晚上洗完澡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半盒烟，一个打火机，柜上还有烟灰。 万乔儿平素香气扑鼻，并无烟味，董浩也不抽烟。 见状，他心中明了，对万乔儿道：“我要回趟家……” 这么晚了为何要走，什么时候回来。这些他尚未编好答案，却听万乔儿轻声道：“嗯。” 董浩走了就没再和万乔儿联系。直到年会再见。 大家喝酒吃牛排，一下就凌晨2点了。董浩跟大家告别，就说他要去找万乔儿。打了一个出租车就走了。 董浩在部队大院长大，继父的亲朋好友无数，家里的兄弟姊妹无数，他自己也是交友甚广。不管是各个层次的人，董浩都认识那么几个，却没人似万乔儿。 万乔儿的性格和行为，不能用世俗的眼光看待。她一会儿像是与董浩完全不同的人，一会儿又像和他相同的人，这一点让董浩很向往。她和他之前交往的女人都不同。 董浩来到万乔儿的公寓已经3点了，他洗漱后换好了睡衣，过来俯身，在万乔儿唇上亲吻了下，就睡下了。 第二天，董浩很早就醒了，他起床穿好衣服，又蜻蜓点水亲吻了她就往外走。 万乔儿回神，问：“你去哪儿？” “回趟家。”董浩道。 “还回来吗？”万乔儿问。 “看情况。”董浩道。 关于烟的问题，他没有罗里吧嗦的询问，也没有装作若无其事，他用他的方式给万乔儿思考的空间。 然后董浩离开了。 第二十六章 除夕 小年过后，还有一周就除夕了。 吴晓因工作也提前回京了。吴晓带着吴洛水来拜访余嘉鑫。 顾上清也不请自来。这回顾上清一个人来了，没有带曹渝。 “你不但吃窝边草，还吃回头草。”嘉栋没好气的说。 顾上清一脸茫然。 嘉栋提起万乔儿。“你是不是又回头去纠缠万乔儿了？” 顾上清沉默不语。 洛水看不下去了，问：“曹渝呢？她不是你未婚妻嘛。” “曹渝像个醋坛子，我在单位都不能跟女员工说话，她比万乔儿还闹腾。”顾上清道。 “那你干嘛去纠缠万乔儿？”嘉栋问。 “你怎么那么关心万乔儿？！”洛水诘问嘉栋。顾上清也很好奇，这也是他想问的，被洛水先问出来了。 嘉栋怕洛水误会，忙不迭的解释了万乔儿和董浩的关系。 “这个色女！我们还在婚期时她就在外面乱来。”顾上清大怒。 “还不是你先和供应商的女儿苟且在先。”嘉栋替万乔儿辩解。 “还说你还不关心万乔儿？”洛水一旁酸溜溜的。 “再说，董浩那人家庭复杂，对女人始乱终弃，不是个会认真负责的人。当初他天天把模特叫到联合大厦，你不也跟着沾腥么？！”洛水又悠悠道。 嘉栋的背脊一阵寒凉。吴洛水和董浩这俩人不共戴天，这是要秋后算账啊。 “其实董浩这人挺专情的，他从小被初恋女友抛弃了，现在还念念不忘，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他泡模特那是一种自我麻痹，再说那些模特对他又不认真。“嘉栋解释。 ”现在他和万乔儿一起，可以收收心。没准儿以后改邪归正呢。”嘉栋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安慰到洛水，却完全忽略了顾上清的烦恼。 顾上清看着两人间一个质问一个辩解的互动，感受到了自己的多余。 “我才是正主，你俩等会儿再腻歪。”顾上清不满道。 原来顾上清在单位的绯闻太多，曹渝发飙把顾上清从他自己新购的公寓里轰出来了。 他无处可去，就想到了他之前购买的那套公寓，万乔儿家。当初他可是净身出户啊！ 于是他去了万乔儿家。万乔儿收留了他。 万乔儿不想听他坎坷的情史，就把主卧让给他，她自己出门去了闺蜜那儿。 顾上清又说，他拿到了新公司的聘任，就是国贸的那家瑞典公司心血管组的市场总监。上周已经递交了辞呈，也和曹渝提出分手了。 “你不会又把公寓送人了吧。”洛水打趣道。 “我们没领证。我承诺给她分手费，可曹渝啥都不要。”顾上清嗫嚅道。 “新公司别再吃窝边草啊。”嘉栋念叨。这句话他对顾上清重复的次数，已经让自己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嘉鑫邀请了所有能来京的和在京城的亲朋好友。腊月二十九嘉鑫又忙着布置宴会大厅，饭店只给了一天的布置时间。一切准备就绪。 转眼，就到了晚上六点。宾客们逐渐到场。 嘉栋一袭深蓝色西装，将她衬托的高大英俊。 他在等待着吴洛水。 不过片刻的功夫，宴会厅就填满了。 田静男的父亲因为临近省有团拜会没来。其他的亲戚尽数到场。姑姑余继明带着儿子，姑父因当初设计司机老王，现在还没出来。舅舅张鑫和舅妈。小姨张楚楚。还有余嘉栋舅老爷一家，舅老爷之前是教师，退休后一直在余氏企业做后勤工作。还有吴洛水一家四口。 宾客落座，把酒言欢。主席台上的投影幕布中和四周的液晶电视屏都同步播放着春晚的直播。大家喜气洋洋，在春晚热闹的气氛中，都互相恭贺新禧，交换祝酒词。 嘉栋的余光扫着洛水，她很安静的坐在那儿，就是中途满脸堆笑的打了一个祝福电话。应该是给宋太太拜年的。 一个愉快又祥和的除夕。看一场热闹的春晚。马东和大山等人的多人相声《五官争功》给嘉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么像余氏企业，几方争夺控制权。 第二十七章 文涛的豪言壮语 春节的假期很快过去了，阳历年的1月份也过去了。 余氏企业“必须救，可以救，能够救！”这是文涛受命伊始，在光山市的激情表态。 2月伊始，光科奶业老总文涛带着这样的豪言上任了。 文涛这些年在光山，颇有一些资源，而且名头不小。文涛的豪言壮语，也让光山市，和余氏企业的员工们感受到了大气磅礴，感人极深的气概。 履新之后，文涛展开了一系列行动。首先，他联合外资投行把余继光排挤出局，将公司运营权拿到手中。 然后，又去拜访了胡副shi长，也就是张鑫的老丈人。说明为了拯救余氏企业，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说明了排挤余继光出局的情况。胡副shi长面对这个目前名气正盛的光山市的活雷锋，赞同了他的做法。 文涛又道：“余氏企业从无到有，走向辉煌。有很多元老的功劳，像张鑫。可余继光卸磨杀驴，杯酒释兵权，就罢免了像张总这样的元老。结果余氏一夜间跌落神坛。”文涛表达了他想请张鑫夫妇回余氏担任要职的想法。 胡副shi长觉得文涛很有见地，非常看好文涛。 文涛对余氏乳制品的经营有明确的思路和想法，在确认余继光出局后，年初借合同到期，他没有续聘包括企业副总和技术副总在内的五位高管。反而重新返聘了张鑫夫妇，作为企业的高级顾问。 谎话说多了自己也就相信了。余氏的变动引起全国的各大媒体关注，文涛被媒体报道宣传成了拯救者、活雷锋。 慢慢地，文涛也把自己当成了拯救者。但是他不愿意做活雷锋。光科奶业是光山市国有全资企业。又不是他文涛的。 他找到文倩倩，和女儿深谈了很久。当初让女儿和余嘉栋联姻就是文涛一手策划的。 虽然文倩倩喜欢嘉栋，但也没有妄想，有朝一日和嘉栋在一起。就像很多中学女生暗中喜欢同校男生一样，走向社会就无疾而终。文涛鼓励了女儿，暗示她可以和那个纨绔在一起。并给文倩倩创造机会，接近张婷婷，从而接近嘉栋。这样一步步的文倩倩和嘉栋走到一起。 现在文涛告诉女儿，嘉栋不值得托付。文倩倩早已发现，嘉栋的心思根本不在她的身上。心中很懊恼，她懊恼的是那个纨绔居然看不上她，无声无息的把她甩了。 在父亲的怂恿下，文倩倩内心把嘉栋那个小白脸骂了数百遍。 文涛让文倩倩从光科集团辞职，去张罗文家自己的事业。总不能总做雷锋吧。 文倩倩在父亲的示意下离开了光科集团，在光山市注册了自己的公司。 之后文倩倩又在父亲的示意下，找到一些亲信在几大城市注册了广告公司。父亲告诉她，要做强做大余氏，就要大规模的宣传投入，就像当初余继光在喉舌媒体的投入带来疯狂的回报。这些投入最好是由文家的公司运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嘉栋最近也正常去姜玉坤的公司上班了。之前的他因为余氏危机，离开了姜玉坤的公司。把他自己辛辛苦苦开拓的客户都给了公司。现在也不好要回来。就只能负责起新业务开发。 姜玉坤给他的职位是bd。就是businessdirector。 这个工作比较自由，手下也不需要什么大的团队。 在公司见到董浩后，嘉栋想知道他和万乔儿如何了。可这是他俩的事情，董浩对万乔儿的误会他们自己不说开，外人也不好干涉。 晚上下班，董浩说新认识了几个模特，在某摄影棚拍写真呢。问嘉栋要不要去看看。嘉栋跟着去了。 路上，嘉栋还是憋不住说了顾上清那天被未婚妻赶出门，不敢回他父母那儿，就去找万乔儿，不过万乔儿当晚自己没住在公寓里。 董浩听完，就在靠边停车，让嘉栋下车，他开车去找万乔儿了。嘉栋指着董浩的汽车怒骂：“董浩，你混蛋！” 第二天，嘉栋不理董浩。董浩舔着脸过来了，拉过来一把办公椅，坐在嘉栋旁边。 一旁自言自语：“万乔儿真是个尤物，只是踏入其中就不想出来了，我将来不会作茧自缚吧。” 董浩不怕其他，就怕甩不掉。只要万乔儿不纠缠他，他倒是愿意付出一点其他的。 昨晚的销魂更让他无法割舍。 嘉栋站起身，踹着董浩的座椅上，座椅下有轮子。轮子载着董浩滚向了远方。 “滚。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嘉栋冲董浩嚷道。 董浩讪讪的离开了。 文涛的风头正盛，他频频召开媒体发布会，向媒体透露了其再造余氏企业的的宏伟构想。 “在我的计划中，余氏企业的基地将会一分为二。 一是作为余氏的光山总部基地事业的发展，还将继续扛起全国乳酸饮料的大旗。 如果我们引进的投资人有足够的实力，坚持我制定的‘哑铃形、轻资产、扁平化、共发展’的发展战略，用两年左右的时间可以收复余氏企业失去的市场，用三年左右的时间去追赶已跑在我们前面的同行业。” 文涛已经幻想着站在了行业的顶端，成为行业领头人的场面了。 这个被贪欲迷住了心窍的国企老总虽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是一个空想家。 他只会夸夸其谈，对余氏企业恢复正常的生产，没有任何的举措，也没有任何投资动作。而光科奶业成立时的注册资金1000多万，被文涛以广告合同的方式。签署给了他嘱托文倩倩刚刚成立的两家广告公司了。 文涛不但想要名，他还想要利。这样才能名利双收。 文涛任期不到两个月，就签署了两份共计1000万元的广告合同，关于余氏产品形象代言和广告推广合作。在光科奶业内部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这份广告在光科奶业内部存在很大争议，是文涛坚持要签字付款，最后分两批共支付了600万元。”余嘉鑫了解情况后，向余继光汇报的。 余继光气急败坏，“这个蛀虫他不但没有办法纾解余氏企业的困局，反而使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第二十八章 文涛的广告门 余嘉栋也在暗中调查起光科奶业那的1000万广告款项的用途。 光科奶业与京城某传媒文化公司进行总金额为1150万元的形象代言和广告推广合作，其中850万元主要为某青春偶像电视剧的植入广告费，300万元为动漫形象某兔子的广告代言费。 嘉栋咨询的结果很让人震惊。某兔子的代言费40万元就可以拿下。 “在这部电视剧中，并没有余氏产品的植入广告。”该青春偶像电视剧植入的负责人对嘉栋说，这部剧已经在各大卫视播出了。 “就是说你们没有签署过和收到过这850万？”嘉栋问。 “嗯。”那负责人一副生无所恋的表情。最近询问他这个问题的人太多了，好像那850万被他贪污了一样。可这件事他也是这么道听途说来的。 “不翼而飞的850万。”嘉栋道。 嘉栋这边忙着调查广告门事件。那边就接到了顾上清的电话。 “我已经在新公司入职了。有空来我们公司见个面呗。”顾上清询问。 “好。”嘉栋答应了。 顾上清负责心血管组的产品系列，降压、降糖、降脂。他罗里吧嗦的讲了半天。就是要委托嘉栋，推一款具核心竞争力的专利降压药产品。目前在售的明星产品，年销售额在10亿以上的降压药，即将过专利期。 要推广这款新的降压药，涉及到进医保目录和在医院的推广。 这些姜玉坤的企业都有现成的团队。 说到在医院推广，顾上清又提到了宋闻礼：“我刚见过宋师兄，宋师兄现在的导师是国内心血管领域的专家，我们想找他做该产品新适应症的临床实验研究。” 听他提到宋师兄，嘉栋有些哽住了，他想知道洛水过得好不好。 和宋闻礼相比，余嘉栋是个没用的男人。他从前生活在他父亲的羽翼下。没有好胜心，也没有上进心。正是因为他的无用，此刻才生出伤悲来。他不敢觊觎洛水离开宋闻礼。 京城春天的风沙较大，离开顾上清后。嘉栋走到大街上给洛水打个电话。 “好久没见你了。”嘉栋说，他的声音参和着呼呼的风声，那样低沉，就像一个虚弱的气泡，稍微用力就会破了，然后他的情绪也会一泻千里。 洛水知道嘉栋心情不好。余家的事情一波三折，没完没了。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嘉栋，电话那头只传来重重的呼吸声。 回到家，嘉栋洗个热水澡，水很热，全身都麻木了。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就睡着了。 文涛的胡乱经营让经销商们看不到前途。与此同时，余氏企业的高管们也在被文涛排挤后心灰意冷。这两部分人中的激进派逐渐走到一起，他们希望已经出局的余继光重新出山。 在余氏的经营日益恶化之际，余继光也跃跃欲试，余继光和余嘉栋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余继光多次向光山市政府打报告：他非常了解原团队，有能力搞好余氏企业。希望能够重掌余氏的大权。 余继光在报告中强调“余氏企业一旦稳定我马上离开，分文不带。” 洛水自从接了嘉栋的电话，最近心情有些沉重。 她从门诊大楼出来，去医生办公室。抄近路的话，需要经过外科中心。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洛水刚绕道进入外科中心大楼，就瞧见宋闻礼路过二楼。 他好像刚结束一场手术，一看就是刚换掉手术服，白大褂也没怎么扣。脚步有点慢，眼镜拿在手里。他特别累的时候才会摘掉眼镜，靠着模糊的视线，回自己的办公室。 没戴眼镜，楼道里医护人员很多，他没看到洛水。 洛水有点心疼。 真好有个护士路过，过去拉着了宋闻礼拿眼镜的胳膊。 “宋医生，我帮你擦下眼镜吧。”护士道。 宋闻礼正要说什么，就感觉一阵风卷了过来。 他才看清站在面前的吴洛水。 “你去忙吧。”吴洛水对护士道。 护士知道吴洛水是宋闻礼的未婚妻，就放开拉宋闻礼的手，尴尬的冲吴洛水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了。 宋闻礼站定，戴上眼镜，看着洛水忍不住笑了，全身的疲惫感也彻底没了。 “一起回家？”宋闻礼问。 洛水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有和宋闻礼一起下班回家了，只有早上一起上班。 “嗯。”洛水挽着了宋闻礼的胳膊说。两人上楼，去了宋闻礼的办公室。 宋闻礼的办公室在他导师的外间，现在没人。 吴洛水踮起脚，把他的眼镜摘下来：“宋医生，经常有人给你擦眼镜啊。” “吴医生，你居然也会这么幼稚。”宋闻礼没了眼镜就伸手去摸洛水的脸。 回到家，宋太太见两人一起回来很高兴。最近两人很少在家吃饭。宋太太赶紧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吴洛水从医院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了。宋闻礼出入手术室都会洗澡和被消毒的，宋闻礼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专业杂志。 宋太太凑过来，含蓄婉转的问着他俩的情况。宋闻礼知道母亲在催婚。 “我和洛水商量下。”宋闻礼道。 宋闻礼刚过30，在国内的势头正紧，未来几年提副主任医师的可能性非常大。 洛水也知道嫁给宋闻礼后，她的生活会更加轻松惬意。 “那就下半年吧。”洛水道。她和宋闻礼订婚快两年了。 余嘉栋作为业务总监，很快就签订了顾上清这么个大客户。姜玉坤让hr的主管为嘉栋招聘新的团队。 上午10点，嘉栋睡个懒觉就来上班了。把车停在了负二层的固定车位后，就乘电梯上楼。经过一层，又有很多人拥进来。把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挤到了嘉栋的身边。嘉栋理她很近，闻到了她身上混杂的香水味和油烟味。 “这姑娘做饭不换衣服吗？”嘉栋心想。他们公司楼层较高，电梯速度很快，但因电梯在低层停留数次，加上人们拥出的过程，耽误了些许时间。 他在身旁女孩儿的身上开始用鼻子探索起来。头发有洗发香波的味道，身上有廉价的香水味，短款外套上有油烟味道。这股油烟味道形成的时间不短，像馊了的泔水。 女孩儿跟他到了同一楼层，嘉栋走进公司，公司前台起身：“余总好。” 女孩愣愣的跟在后面。这个刚刚故意靠她很近的年轻男人，竟然是公司的老总。 第二十九章 电梯女孩 之前不到中午见不到人的董浩，最近上班比嘉栋还早，原来这货早上要先送万乔儿上班。 上午时间很短暂，喝喝咖啡，回回邮件就到了午餐时间。和董浩去了东四某条的一个胡同里吃烤鱼，董浩就一个京油子，这么隐秘的地方也能被他找到。 “我和万乔儿约定好，她找到结婚对象了我就离开。”董浩一脸幸福的说。 “你看过几年前一个电视剧《宠物情人》吗？”嘉栋问，这部日剧还是当初在shang海时，洛水推荐给他的。洛水觉得他整日在家，无所事事，像极了她养的宠物。 董浩一脸懵逼：“你见过像我这么阳刚的小白脸吗？” 嘉栋想起来上午电梯间的那个女孩儿，就当笑话一样的跟董浩讲起来。 “你是不是趴到人家身上去闻的？”董浩很恶趣味的问。 下午回到办公室，人事主管拿来了一打儿个人简历：“余总，这些都是通过我们第一轮面试的一些简历，您看看如果有符合要求的，我再通知他们复试。” 嘉栋一下想到了那个电梯女孩儿。上午10点才到，应该是来面试的。嘉栋回到座位上仔细看了起来，挑了一些。很多简历没照片。他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那个女孩儿。 就打电话给人事主管：“我挑了几个适合的，你帮我安排下复试吧。对了，今天上午找你来面试的简历都给我了吗？” 一会儿，人事主管战战兢兢的又拿着两份简历过来了。“余总，这是上午面试的，我们还没写完评价，所以没给您。” 嘉栋看了一下，一男一女，就随手把女的简历抽出来，和他选好的其他人的简历，一起递给了人事主管：“先约这些吧，以后再有合适的，推荐给我。” 嘉栋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魔怔，他想了解那个女孩。 “您明天有空吗？我约他们明天下午？”人事主管道。他知道嘉栋上午来的晚。 “好，明天下午吧。”嘉栋点头。 最近因为业务，和顾上清见面的机会多了，晚上嘉栋还没下班顾上清就上门了。 门口碰到了董浩，顾上清眼神有点儿躲躲闪闪，这货睡了他前妻。 见到顾上清到来，嘉栋道：“兄弟，你好歹也是客户，总往我这儿跑不怕掉价啊。” “我又多了个同情兄弟，刚才门口见到董浩了。”顾上清一副被戴了绿帽子的表情。 “我们庙小，你总来，肯定会碰到他的，还可能会碰到万乔儿。”嘉栋道。 顾上清一身鸡皮疙瘩。他刚刚上任，又听嘉栋的话，没吃窝边草。国贸离东方广场挺近，下班他就想找这个同情兄弟打发时间。 当然他也带来了小道消息。“宋师兄和洛水下半年办婚礼，具体日期没通知。” 嘉栋头听到这个消息居然很平静。应该是麻木了。 “心既不仁……如人身体麻木，都不醒了。” 第二天下午，嘉栋的时间都腾出来了，用来面试。他没见到那个电梯女孩儿。 “也许她不是来面试的。”嘉栋心想。 他把感觉不错的几个告诉了人事主管。人事主管离开走到门口，稍微停顿后说：“昨天上午来面试的一位女士，她今天下午有其他公司的面试，不能来。问是否可以改期？” “嗯，可以。”嘉栋道。 吴洛水和宋闻礼最近开始讨论婚期。 他们俩的爱情，说到底不像其他情侣那么黏糊。 宋闻礼能感受到，当初洛水想要和他订婚，想要嫁给他，带着几分逃避的态度，而不是像其他女生那么欣喜若狂。 不过没关系。宋闻礼有他的自信，他觉得时间会改变洛水的心，她会真心实意爱上他，全身心的。开始交往时，他的自信过头了，洛水想要从他身边逃跑，洛水想要自由。他就给了她自由的空间，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他甚至还很包容，他知道她一直和那个余嘉栋有来往。这次，他主动提起了嘉栋：“……总跟着你的那个纨绔，还对你念念不忘吧。” 洛水沉默着，不知如何接话。 洛水最不想听别人说嘉栋不好。尽管宋闻礼只是提及，不过她莫名心痛。想要发火，又觉得不合适，强忍下来：“我不想说这个，行吗？” “我最后说一句。” “你说。” “你现在把他看得很重要，还会跟他有来往，我不介意。但是总要有个期限。如果过了两年，你还觉得他更重要些，我会不开心的。”宋闻礼道。 “你还要跟我结婚？”洛水问。 “嗯。”闻礼回答。 洛水抱住了他，他什么都懂。 当他什么都懂，还愿意和她结婚时，洛水的心里有一股暖流。 于是她说了一句情话，也是谎话：“你会是我的丈夫，你才是最重要的。” 宋闻礼笑了，谁都喜欢听好听的。明知道不是她的真心实意，他还是开心的笑了。 嘉栋自从顾上清那儿听说了洛水下半年要结婚的消息后，就没再给洛水打过电话。 他好像从根本上忘记了洛水，对这个名字变得麻木不仁起来。 他的心思最近在那个电梯女孩身上。过去一周了。人事主管还没约来电梯女孩。他焦躁了起来。又不好去催。 他把一肚子的疑问吐给了董浩。 董浩觉得他有病。一个电梯里碰到的女孩儿，让他这个余二少朝思暮想。董浩建议嘉栋去看看汤显祖的牡丹亭。 “啥意思？” “就是南柯一梦呗，你最近太空虚了。”董浩很不靠谱的说。 “我问你，为啥提牡丹亭？”嘉栋追问。 “万乔儿最近迷上昆曲《游园惊梦》了。”董浩难为情的说。 然后董浩拿出手机给嘉栋看万乔儿的照片。 照片是手机拍的，分辨率有点儿低。“扮相不错，看不清是万乔儿的脸。”嘉栋道。 “她会唱昆曲，那可比京剧还悠久呢。”嘉栋又问。 “会个屁。她最近在梅派剧场做活动。总和戏曲学院打交道，看那帮师生排了一出牡丹亭游园惊梦，就假装迷上了。其实她就是喜欢扮相，拍拍照。附庸风雅。” 嘉栋在脑子里yy了一下万乔儿变成了杜丽娘唱着：“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正惦记着电梯女孩儿呢。人事主管就找来了，说安排了面试时间。嘉栋的心情好起来了。他终于可以见到那个电梯女孩儿了。 第三十章 解释 嘉栋头发梳得整齐，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衫，领口松开两粒纽扣，显得风流倜傥，又雍容大气。 历莉看着他，他也看着历莉。 顿了下，他伸出手，道：“历莉小姐你好，我叫余嘉栋。我们在电梯里见过。” 历莉就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他还有点儿幽默。 “余总，你好。”历莉回握他的手。 简单的握手，彼此抽回了手掌。 历莉今天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毛衣，一头浓郁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在黑发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脸色莹白如玉。她今天没有穿那件有味道的短款的外套。 历莉之前在一家内资药企做胃药产品的产品助理。 嘉栋问：“你住的远吗？我们可能要经常加班。” 历莉犹豫一会儿：“有点儿远。不过没关系，我在地铁一号线的终点站。” 历莉没有说具体的位置。嘉栋又询问了她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对公司有什么疑问和要求。就让她离开了。 历莉走后，嘉栋马上电话通知人事主管安排她入职了。他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急迫感。 嘉栋刚刚挂了电话，董浩就溜进来了。 “是她吗？” “嗯。” “长相一般啊。”董浩自言自语。 而余继光多次向光山市政府打报告，申请重新出山未果，报告被驳回。 此刻自光科奶业接管后的141天，光山基地就一直停产。除密水县基地还在运作外，另外其他两个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剩员工寥寥无几。 余氏企业的创业元老全部下岗，80%以上技术骨干和销售精英被其他企业挖走，营销核心团队从1000多减少到150余人，员工总数也从1万多减少到约2000人。 半年很快过去了，按照当时签订的《资产租赁合同》的约定，光科奶业未按合同规定支付租金，也未按月发送租赁资产经营状况的财务报告，没有履行合同规定的基本义务。 余继光现在非常憎恨自己的当初的豪赌。现在只能走向维权之路。控诉国有全资企业光科奶业未履行约定。并控诉文涛以1000万元广告款形式蚕食国有资产。 面对外界对光科奶业经营状况的质疑，光山市政府表示这些数据他们还在调查核实，目前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至少托管以来，群众闹事事件逐步减少，稳定的目标基本达到了。” 就这样，余继光空有一腔热情，半年的时间在扯皮中度过了。 因为余继光与媒体的积极接触，文涛身上神圣的拯救者光环也弱化了一些。 文涛怒不可遏，也在反击。说余继光污蔑他，他是在拯救余氏企业。 上半年在乱哄哄的口水战中很快过去了。余继光没有夺回余氏的控制权。 一个民营企业家对国有企业光科奶业的控诉和对国企领导文涛的控诉一直在取证中。 下半年开始了，洛水要结婚了。 先选好了黄道吉日，再预定酒店。尽管嫌麻烦，但婚礼总要办的。 洛水想了想，嘉栋也是要通知的。她不知道以后两人会如何，会不会老死不相往来。但是还是要告诉他的。 这个叫做岛的咖啡厅的环境很好，京城已经开了很多家了。真皮座椅软软的，空气中飘散着咖啡的香醇。桌上的玻璃花瓶中，养着一只新鲜的玫瑰花，花瓣娇艳欲滴。金色的骄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 嘉栋停好了车，透过窗户，第一眼就看到了吴洛水。 她的侧颜很美，绸缎般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发出一缕缕的淡淡光泽。她坐在那儿，温润娴雅。工作了两年后，她成熟多了，也更加妩媚动人。 嘉栋在外面敲了下玻璃窗。 洛水抬头，看到窗外的他，点点头。表情端庄。 “等了很久？”嘉栋进来，坐到她对面，问。 “我也刚到一会儿。”洛水说。 两人沉默良久，洛水问：“我和闻礼的婚礼，你会来吗？” “看情况。” 两人又无语。 为避免尴尬，两人东拉西扯一些东西。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当时在环球影城，你在侏罗纪公园掉水里了，忘记了？”嘉栋道。 吴洛水萦绕的眸子微动，有些情愫在缓缓流淌，她怔愣了下:“哪里就那么容易忘却?” 窗外的光线变淡了，有一抹红色。洛水抬头看看窗外，原来是落日的斜阳映照在玻璃窗上，晚霞绚丽。 已经晚上五点了，洛水起身告别。 嘉栋没有送她，他目视着她离开。 越是瞧在眼里，越是能知道她的美好。他的视线不再跟着她走。 “曾经以为你是苍茫大海上的灯，是我曲折人生里唯一值得的相伴。”嘉栋想起了网上流行的这么一段话。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只能相忘于江湖了。 历莉也很快入职了。她也再没穿过那件短款外套了。 晚上，万乔儿出差了，董浩非要请吃饭，嘉栋叫上了历莉。他们又去吃烤鱼。 三人点了两条鱼，因为董浩非要吃黑鱼。 “黑鱼是肉食性鱼类，肉味鲜美。”董浩嘚瑟的说到。 “你怎么知道？”历莉问。 “黑鱼有牙。”董浩说。 “余总，他说的是真的吗？”历莉突然嗲声嗲气的问嘉栋。 嘉栋很配合的用筷子，挑开了烤盘里黑鱼的嘴，给历莉看它的牙齿。 历莉像小女孩一样欢呼雀跃。 趁历莉去洗手间的时间，董浩扭动着他那高大健硕的身材，捏着鼻子问嘉栋“余总，他说的是真的吗？” “额……”嘉栋被董浩恶心到了，顿时没了胃口。 余继光的合同维权路漫长又艰辛。短短半年余氏企业人才流失，经销商流失。 余继光绝地反击，准备明年重新创业，在京城创立新的乳业公司。他想要趁热打铁，把流失的经销商都笼络回来。嘉鑫一直也在暗中和经销商们商量着。 余嘉栋把调查出来的文涛广告门事件的细节也传播了出去，媒体一片哗然。 文涛迅速对广告门事件作出回应。向媒体证实了他与京城某传媒文化公司的发起人是同学关系，以及广告合作“失败”之事，回应外界对其“涉嫌以广告名义输送利益”的质疑。 媒体认为，按照正常的商业合作，这难以理解。京城和光山的两个传媒文化公司的发起人都是文涛的‘熟人’。文涛上任伊始就与这两家公司连做两单不可思议的大生意，难脱以权谋私之嫌。 媒体想再听他的解释时，他就以出差和开会为由，再也联系不上了。 第三十一章 文涛的委曲 短短100天文涛从一个拯救者跌落到过街老鼠。比袁世凯还凄惨。这一切都是拜余继光所赐。 文涛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看施瓦辛格演的《终结者》，他要做余继光的终结者。 他也有点儿后悔，在投放广告这件事上做的太肆无忌惮，被太多余继光的亲信盯上了。应该等时机成熟，处理掉余继光的余孽后，再实施这个计划。 文涛从未觉得自己试图贪污这笔广告款有什么不对的。仅仅后悔他做得太没有经验了，所以露出了马脚。可这方面也没有人指点他，他只是没经验才马失前蹄的。 他一直在国有企业兢兢业业，为光山开发区招商引资。他不能像余继光那样的赌徒，为所欲为，豪赌失败后还要光山市来为他擦屁股。 他文涛有点儿屁大点小事就闹得满城风雨。不是满城，是全国…… 文涛很委屈。现在媒体天天盯着他，工商也上门调查了京城和光山的两个传媒文化公司。连光科奶业的那些管理层也都自诩为国企员工，恨不得反咬他一口。 文涛怕牵连文倩倩，京城和光山的两个传媒文化公司的负责人都选用了他自己的亲信。京城那个负责人是他的中学同学。光山那个负责人是他的红颜知己。 文涛通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注销了公司。并亲自发声明这次广告投放的事情，因为广告公司投放失利，合作失败。尽管有熟人关系，但不存在贪污，因为合作失败，只是正常的工作纠纷。他作为国企老总，自然有国家相关部门来调查他，希望媒体不要传谣信谣。 可媒体还是得到了很多证据。在营业期间，两家公司业务大部分限于和光科奶业的合作。 余嘉栋也从京城的工商登记资料中查询到了线索，工商资料显示，京城那家传媒公司的员工总人数为3人。显然，其资质和实力均不足以承担上千万元的广告业务。 媒体在余家的推波助澜下，对文涛进行了口诛笔伐。 文涛开始借口开会和出差躲避媒体，这件事情也让文涛进行了自我反省。 作为国企老总，受的制约太多了，他不能像余继光那样靠借款投放广告来赌几十亿的销售回报。那么就要把光科奶业逐步做成自己的企业，他也要做民营企业家。 下半年就要开始，文涛开始运作这件事情了。他向光山市提出了破产重整的计划。 “用6个月到12个月的时间，通过破产重整程序，实现余氏企业的资产债务的重组。然后引进战略投资者，做强做大余氏企业，实现凤凰涅槃。“文涛豪情万丈的在光山市政府工作会议上谈他的宏伟计划，得到了的大力支持。 然后文涛又召集媒体：“7月份启动，一年时间搞完。” 在6月底光科奶业的董事长文涛对媒体记者明确表态。 余继光听闻惊慌了，余氏就要遭遇被破产。 余继光向光山市提出抗议，强烈反对破产重整。并竭力要求“自主重组”，即由他自己筹措资金（或投资者）、自主清理债务。 光山市以1亿注资资金从三大外资投行手中取回的余继光的股权。抵押托管给了国有企业光科乳业。所以控制权也由光科乳业代为行使。 余继光失去控股权和控制权。 但他不能让文涛将余氏企业破产重组，余氏企业更不能破产。 按照光科乳业的租赁合约，每年最低完成12亿的销售。而前半年的销售额不足2亿。 他立马通知召开股东大会，他还是余氏企业的名誉董事长。在股东大会上，余继光保证自己能引资3亿元，进行自主重组。光山市的与会领导同意了余继光自主引资的请求。 7月的京城天气燥热了起来，自主重组余氏的决心，让嘉栋的父亲和哥哥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 嘉栋收获了历莉的芳心，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想起了董浩一直在他耳边聒噪的在京城买房子的事情。 他现在住的美术馆那栋公寓楼属于余氏企业下属的零售产业，是企业资产。 余氏当时进行了很多的非相关行业的业务拓展，比如他的母亲张婷婷的童装业、化妆品行业等等。余继光投资了近2亿的零售产业，目前也凋零了。 嘉栋这些年也有不少积蓄，如今是时候在京城买房子了。 他请教了董浩。 董浩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他在长安街的东头买的公寓给离婚后的母亲居住了，母亲和保姆霸占了他的房子。而自己主要寄居在万乔儿家中。 最近的一段时间董浩很忙，忙着装修。原来老董的军产大院也被拆迁了。老董在长安街的西头分了一套200多平的高层，这个小区还是军产房，只能继承，不能买卖。 董浩作为户籍上的儿子，一定不会放弃他的权利的。 董浩竟然在家中装修出独立的一套房。就像房中房。嘉栋去参观，颇觉董浩的才能。就像从一个大门进去，分成了两家一样。 董浩的继父，从小就对他很慈爱，像个父亲一样把他养大。董浩的母亲离异后搬走后，老董也觉得董浩应该留下来继承他的房产。所以董浩的所作所为，老董都默许了。 老董为了安抚任萍，给任萍在京城东边市妇产医院附近单独买了一套。任萍很忙，她的月嫂服务中心如火如荼，也顾不上和董浩争家产了。 董浩带嘉栋参观了他装修的成果后，就建议嘉栋在这附近买房。 他说：“长安街的西边，紧挨着篮球体育馆。就在我家对面，多好的位置啊。” “你家，你好意思霸占你继父的房子，那是人家亲闺女的。”董浩对他嗤之以鼻。 不过嘉栋喜欢董浩的建议。潜意识他在计算这里离洛水的距离，然后他觉得自己疯了。 他只是单纯喜欢这个位置，和洛水无关。并且他们离得并不近，只是比美术馆更近点儿。 嘉栋下了决心，听从了董浩的建议。看上了马路南边的那片小区，这片楼盘已经售罄了，但二手房很多。 “还是学区房。学校紧挨着，就在西边。”董浩在一旁推销道。 “你拿回扣了？”嘉栋没好气的说。 董浩一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表情。 嘉栋很快就签订了一套楼王，在小区的中央位置。交了定金，剩下的交给中介公司了。 “来京城九年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嘉栋道。然后心里酸楚，当初和自己一起来的那个梦中情人却要嫁给别人了。 “你打算带着你的历莉住这儿？”董浩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嘉栋的美梦。 第三十二章 洛水的婚礼 房子很快就交接到了嘉栋手中，原房主买后就挂在中介出售了，房价就翻了一倍。 还是未装修毛坯房，三个卫生间，四个卧室，两厅和厨房都很大。嘉栋找了装潢公司，他不想亲力亲为，全包给装潢公司，按照最土的方式进行装修了。 张婷婷要嘉栋把主卧按照她的要求装修。把厨房分成两个，一个中式一个西式，嘉栋很紧张，担心她会霸占他的房子，不过还是照做了，顺便敲诈笔装修费。 历莉总提醒嘉栋，带她去他的新房看看。都怪董浩那个大嘴巴，提醒历莉嘉栋在他家附近买房了，嘉栋推脱是毛坯房，没啥看的，四白落地啥都没有。 2个月后，嘉栋的房子装好了。他自选了最豪华的吊灯，在楼层3米多高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很亮。 还装了通过风机盘管运作的空气净化系统。因为国人开始关注美国大使馆发布的京城pm2.5数据，各种空气净化器都脱销了。装修公司向嘉栋推销了这个净化系统。 嘉栋快速买齐了家具后，就等着散散味道入住了。 而两个月后，余继光却一无所获。他无法完成3个亿的引资。 十一快到了，马上就要放长假了。嘉栋决定搬家，只请了一些狐朋狗友。顾上清、董浩和万乔儿这三个冤家也来了。 顾上清到了新的公司后就没有再找女朋友。当他看到历莉时，对嘉栋咬牙切齿道：“你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啊。” ”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就行。”嘉栋有些难为情的说。 闹腾了一夜，开始还在嘉栋家里，后来就跑到后海的酒吧街去了。历莉自己先回家了。 顾上清问：“你没和历莉住一起。” “没。”嘉栋说。 顾上清诡异的看着嘉栋：“因为洛水？她十一结婚，你去吗？” “跟洛水没关系。历莉很神秘，我至今还不知道她住哪儿，有什么社会关系。她不说，我也不好问。”嘉栋说。 “洛水的婚礼我不去了，你帮我给他们送个大红包吧。回头我转账给你。”嘉栋说。 十一期间，余继光一直在准备自主重组的方案。准备节后向光山市做汇报。历莉回老家了，嘉栋一个人呆在他新买的房子里。 今天是洛水的婚礼，他不想去，也不想打开电脑，担心自己手欠去微博上看洛水的婚礼。朋友圈肯定有人发照片了，尤其是那个同情兄弟顾上清。 最近出现了某浪推出的微博这个神奇微型博客，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添加好友，还可以上传照片。比之前的博客受欢迎，毕竟大家都不爱写太多文字。嘉栋身边的人没事就在电脑上传照片，写心得。嘉栋也发过很多他新家的照片。 嘉栋自己在家，很无聊，就出去走走，十月秋高气爽的，可以去tianan门广场看看，嘉栋想。 嘉栋走出家门，从南门出去，路过商业街，路过篮球体育馆，到了长安街沿线。然后一直向东，他好像答应了什么人，要去广场等她。 一路都是璀璨的灯光和路边摆满的鲜花，嘉栋向东走着，去见什么人。 走了很久很久，也没走到广场。嘉栋又顺着过街天桥来到对面，叫了个出租车回家了。 十一的假期太长了，对嘉栋像一种煎熬。上午睡个懒觉后他开车回到了新新小区。 余继光和余嘉鑫在书房里，还有一个客人，他们在制定着计划，长假结束后的第一天，市政府将听取余继光的自主重组计划和文涛的破产重整计划。 张婷婷一看见嘉栋就念叨开了：“你花三百多万买那么远的房子干嘛？不想回这个家了。” “娶媳妇呗。”嘉栋随口说。 张婷婷愣住了：“是谁？” “已经嫁给别人了。”嘉栋回答。 张婷婷气的不说话了。 离中午吃饭还有些时间，嘉栋就上楼睡觉了。躺在床上他给历莉打个电话。 历莉是个很神秘的姑娘。她有些过度讨好嘉栋，在嘉栋面前，表现得像个幼稚少女一样，嗲声嗲气。让人觉得很假。董浩很喜欢在背后学她。 可每次嘉栋想了解她，她都闪烁其词。作为一个员工，她的简历写得明明白白。可作为一个交往对象，历莉很神秘。 嘉栋感觉历莉是愿意和自己交往的，因为她会跟他回家。但她从不留宿，也不让嘉栋送她回家。董浩说她是欲擒故纵，嘉栋不信。不过越是这样，嘉栋对她越好奇。 其实历莉对嘉栋更好奇。这个年轻帅气多金的男人，在电梯里靠她那么近，如果刚进电梯还说得过去，可电梯中途下去了很多人，那个男人还是紧紧靠着他。 她当时觉得这人有点儿变态。 后来嘉栋成了她的领导。她从第一面就能感到他肆无忌惮的过度热情和亲近。 这让历莉有点恐慌，因为他只对她这样。历莉不相信嘉栋会对自己一见钟情，她不是美丽的公主或灰姑娘。但嘉栋却是骑骏马的王子，一个高富帅。 历莉父母都是农民，她从乡村考上大学，来到京城做个北漂儿。她那点儿微薄的收入只能和同学合租住一片简易房中。厨房在户外，是公共的。冬天炒菜太冷了，只能穿着外套，所以她的外套上有油烟味。 这是她不敢让嘉栋知道她住哪儿的原因。怕他会发现她的贫穷，她的卑微。 历莉从内心拒绝不了嘉栋。她又不是一个恋爱高手，在嘉栋的面前越表现越假。 历莉跟着嘉栋还要面对他的圈子。像董浩、万乔儿、顾上清之流。嘉栋的圈子离她很远，她怎么努力都够不着。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的朋友眼中都像个笑话。 历莉也奢望过能够得到这个男人，所以她提出看他新买的房子，嘉栋委婉的拒绝了。可后来装修好了又带她去住。历莉明白了她不会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 历莉不敢留宿在嘉栋那儿，怕自己陷进去不想离开。又不愿主动离开嘉栋。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又假又微妙着。 嘉栋不知道历莉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只是对历莉很好奇，想了解她并和她好好交往。当然他没想过和历莉结婚，因为除了洛水外，他没想过和任何人结婚。 余继光被迫赋闲在家后，组建了自己的一个小团队，家里的客人是余继光聘请的顾问。 他为余继光的“自主重组”做了一个“债务重组、资产处置和股权重组”三步走的方案。“若能成功引入战略投资者，余氏产业的债务清偿率能够达到60%～70%；而选择破产，清偿率只有百分之十几。”他对余继光说。 第三十三章 自主重组陷死局 十一长假后第一天，光山市委、市政府召开常务会议，专题听取了余继光的“自主重组”报告与文涛的“破产重整”报告。 这次会议余继光准备充分，会议的结果是天平再次倾向了“自主重组”。 因光山市在7月份刚刚注资1亿元从三大外资投行手中取回的余继光的股权，抵押托管给光科乳业，所以文涛提出为安全起见，他会协助余继光外出招商，推动自主重组。 余继光和文涛这两个离心离德的对手，再次合作去引进战略投资了。 十月刚过，京城开始变冷了，而且温差大。 嘉栋经常早上不到七点就醒了，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不想睡懒觉了。从窗外看到街上的行人都穿着外套或风衣，嘉栋简单吃点早餐后就上班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董浩跑过来说，今天他生日，晚上聚聚。 嘉栋听到后，开始计算起董浩的年龄了。“你40多了吧，老年人了。” “刚四十，好不好！青壮年。”董浩没好气的冲嘉栋嚷嚷。 嘉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嘉鑫。哥哥快38岁，家里最近乱七八糟的，没人想起来给他过生日。可能只有嫂子田静男记得。哥哥的亲生母亲在美国，嫂子两年前在美国生产。 嘉栋的侄女余安安也2岁了，奶声奶气，还带着奶香。她出生时，赶上了余氏家族走下坡路，父亲签署的对赌协议失败，病倒住院了。哥哥余嘉鑫那时候最忙，焦头烂额。嫂子这个高龄产妇一人远赴重洋。 家里人也没怎么庆祝这个孩子的到来，尤其是张婷婷。 嫂子田静男有了孩子后，就慢慢退出了余氏家族的业务，安心在家教导女儿了。她经常带着孩子去邻省和自己的父母小住一段儿。 想到这里，嘉栋感慨：“最是无情豪门家。” 到了晚上，万乔儿选了长安俱乐部的私人会所给董浩庆生。董浩在部队大院长大，他身材紧致，肤色健康，双腿修长，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董浩脱了外套，卷起衣袖，露出小麦色健壮的小臂。端着酒杯很是兴致盎然。 最近董浩再也不提什么等万乔儿找到结婚对象就离开的话了。董浩也不出去鬼混了，万乔儿出差他都会粘着嘉栋陪他喝酒吃饭的。 他们还邀请了顾上清，嘉栋一直不理解他们三个如何和平共处的。还是顾上清对自己的同情兄弟一直很宽容，就像当初他对自己一样。 顾上清和董浩都是自私的人，但他们的性格完全不同，可以说是两个极端。董浩是那种野蛮中带点儿匪气，顾上清儒雅而深情。 万乔儿怎么会看上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嘉栋带着历莉，姜玉坤也带着媳妇一起。大家都是一对对的，就顾上清独自赴约。 “你怎么还孤零零的？”嘉栋问。 “我都离了，好吗？”顾上清声音不大的说到。不过还是被旁边的万乔儿听见了，万乔儿脸色阴沉。 生日宴会结束后。历莉说：“太晚了，我先回家。”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嘉栋拉着她手：“跟我走吧，今晚住我那儿。” 历莉犹豫片刻，跟着嘉栋走了。 历莉渐渐习惯了在嘉栋那儿过夜了。她上班背着一个鼓鼓的双肩背，里面有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过几天就回家一趟。 嘉栋很大条，就是觉得她不太对劲。时不时往家跑，“她家里有啥？”嘉栋纳闷。 “不会藏个男人吧。”董浩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嘉栋说：“没准儿真有只狗……” 晚上，嘉栋问历莉怎么总回去？历莉说换下来的衣服要洗。 嘉栋哭笑不得，他随便打开过道里的一个衣柜。家里定做的两个衣帽间，一个放满他自己的东西，主卧的衣帽间被张婷婷预定了。可家里的衣柜多啊。 “你把衣服带来放这儿，家里的衣柜都可以用。”嘉栋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没衣架。“因为没衣架你才带着衣服到处跑吗？” “我明天让阿姨送过来一些。”嘉栋搬过来，阿姨还留在美术馆那栋公寓中，时不时来帮他打扫。 历莉把自己的东西，像蚂蚁搬家一样的，慢慢的填满了衣柜，书桌，还有卫生间。历莉很满足，感觉这是她的家了。 余继光和文涛携手，在引进战略投资者的谈判很顺利，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找来了方圆集团、澳州奶业、希望集团等共七到八家有意向的投资者。下一步就是对这些企业进行评估。 12月上旬，在综合评估后，方圆集团成为首选，因为方圆集团表示了他们有一个在光山市总投资约200亿元的规划。下一步就是具体的投资协议商讨。 就余氏企业与方圆集团的协议，方圆要求对余氏企业破产清算，方圆不可能接下一本“糊涂账”。 余继光提出的自主重组陷入“死局”。 余继光担心，“破产清算”后，文涛给他下套。他需要一个承诺。 转眼到了月底，半年时间过去，光山市政府方面通过光科奶业砸进去的1亿多元国有资产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光山市政府对余继光也有了改观，余继光的所作所为也越过了光山市政府的底线。 余氏企业面临着被破产。 过去半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按照文涛的计划按部就班的发展，现在文涛的机会来了。是时候实现自己的抱负了！ 只要余氏企业破产清算，文涛就可以通过寻找战略投资者将光科乳业变成自己的；通过清算余氏企业的不良资产来抓住余继光家族的经济、刑事的责任；最后通过光科乳业将余氏旗下的产品及商标全部鲸吞。 他文涛就能摇身一变，变成民营企业家了。 余继光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早就组建了自己的团队，决定新的一年另起炉灶。 余继光和文涛都在为下一步的较量做准备。 余继光很忙，收拢旧部，并四处串联之前的经销商。 圣诞节到了，新的一年快开始，可谁都没过节的心思。 张婷婷一个人在京城的家中很寂寞。就打电话叫嘉栋回来住。 周末京城下起了雨加雪。很冷，嘉栋开车带着历莉回家了。 张婷婷刚好在大堂插花，看到嘉栋带着一个女孩过来，很诧异的走向前。 “这是历莉。”嘉栋介绍历莉给张婷婷，也不看张婷婷的脸，他们就上楼了。 “怎么就领房间去了？”张婷婷心中焦躁起来。这个儿子从小和自己是那么亲密，她在手心里捧大的，怎么现在跟她越来越疏远。 为什么将历莉领回家，嘉栋没想过，他习惯了历莉在他身边。 当一个人习惯了身边人的存在，就不会想他们为何而存在。 “那是我妈。”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嘉栋看了眼一脸疑虑的历莉。 历莉凝眸打量着他，想从他脸上窥出端倪，却又感觉他这个人五官很美，招人喜欢，不知不觉走神了。 第三十四章 另起炉灶分庭抗礼 张婷婷不想跟嘉栋带回来的不清不楚的女孩儿一起吃饭。她就让保姆把午餐送到了房间。 嘉栋回家又睡了一觉后，中午没心没肺的带着历莉下楼吃饭。没看到张婷婷，问保姆说：“我妈呢？” “她吃过了。”保姆道。保姆刘阿姨是张婷婷从光山带来的，跟着张婷婷快20年了。张婷婷如果出差时间长，都会带着她一起。过年过节，张婷婷会给刘阿姨买张机票，让她回家跟儿子儿媳团聚。相对自己的儿子刘阿姨更喜欢跟着张婷婷。 嘉栋从刘阿姨的回答上明白，张婷婷不想跟历莉一起吃饭。他也不介意。 历莉小心翼翼的问：“你妈妈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吃饭。” “没事。”嘉栋说。 “是因为我？”历莉有点语酸。 “不是，你别瞎想，她应酬多。我陪着你呢。”嘉栋道。 历莉听后心中发暖，暖暖中也沁出几缕甜蜜。 吃完午饭，嘉栋带着历莉在小区到处逛逛。相比10年前，很多名流都搬走了。京城的新贵分散在京城城内的几个高档小区中。 嘉栋带着历莉走到小区中心的一个私人博物馆，电影传奇馆。 电影传奇馆是由一位著名主持人创办，牌匾由某活佛亲笔题写。嘉栋带着历莉在楼上楼下逛了一下午。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张婷婷下楼了。张婷婷客套的问了历莉的经历。 吃完饭，张婷婷说有事和嘉栋商量，把嘉栋叫到了书房。 “你独立工作，不依靠父母，我很自豪。”张婷婷先安抚了嘉栋。 “但是你们公然在一个公司出双入对。别人会怎么想？连余氏企业都严禁办公室恋情。何况你们还是合资企业，你考虑过了吗？”张婷婷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你带女孩儿回家，是不是应该提前告诉我，我是你妈妈！”最后张婷婷表达了她的不满。 嘉栋觉得对母亲很羞愧。他带历莉回来，潜意识是想向张婷婷示威，他把深藏内心的那些痛苦和不幸怪罪到了张婷婷身上。如果他不是张婷婷的儿子，就可以和洛水一起做个普通人；如果不是张婷婷反对，他现在正和洛水幸福的生活着。 他们谈完话，嘉栋在客厅又陪张婷婷喝了会儿茶，然后他带着历莉离开了新新小区。 周一上班后，嘉栋找到姜玉坤的助理，从侧面了解了公司的困扰。他和历莉这么明目张胆的关系，确实受到很大的非议。于是，嘉栋约了顾上清。 朝阳高尔夫俱乐部门口，顾上清依靠着梧桐树抽烟。 冬日的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枝丫，落在他的肩头。星光微闪，就有轻雾吐出。 他在等嘉栋。 嘉栋开着车缓缓驶入，他尚未下车就看到了门口的顾上清。 “等了很久？”嘉栋问。 “嗯。”顾上清点头。 他依靠着梧桐树没有动，嘉栋就靠边停好车后走到他的身边。 顾上清再次抽出一支烟的时候，嘉栋道：“给我一支。” 两人站在冷冽的冬日中，交谈起来。 “你不是在找降糖药的产品助理吗？”嘉栋问。 “历莉吗？可以，让她把简历发给我，我转给人事。”顾上清道。 “谢谢兄弟。”嘉栋道谢。 “咱俩谁和谁。”顾上清说。 最近嘉栋迷上了打高尔夫，就拉着顾上清一起。 嘉栋让历莉把简历发给了顾上清，顾上清觉得降糖药不是他们公司的明星产品。他大学同学刚好在一家丹麦的生物制药公司，他们有世界领先的用于糖尿病治疗的胰岛素产品。 就推荐了历莉。 刚过完年，历莉就入职了那家丹麦企业。 企业安排她三个月试用期满后，去欧洲培训半年，历莉很愉快。 历莉能够得到好的发展，嘉栋心情有丝轻松，不可言喻。 光科乳业与余氏企业签署《资产租赁合同》后的一年中，也就是去年2月到12月，全年的销售收入仅为5亿多元，相比较余继光前年的上半年的销售收入都有13亿元。租赁期间五大核心条款已全部违约，尤其是没有完成合同约定的最低销售额12亿。 而且光科乳业的租赁合同早已到期，上交的租金经确认不到3000万元，其他全部虚报或单方提供，反而加重了余氏企业的债务。 再这么下去，余氏会被拖垮。债务也会越来越高。 余继光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另起炉灶”的工作悄然展开。 新年伊始，余氏企业原创业团队挥师北上，在京城注册成立了光鲜奶业公司，搭建余氏企业新王国，企图摆脱之前的巨额债务以及来自光山市政府方面对他的钳制。 与此同时，文涛再次踏上寻找战略投资者的征程。1月中旬，光科奶业与京城和沪上两家投资公司签下协议，并购余氏企业核心资产且整体解决余氏企业遗留问题，双方初步约定的投资额为5亿元人民币。 余继光和文涛的“地下较量”转为公开“分庭抗礼”。 余继光的目的是收回核心资产和经营管理权。 文涛的目的是坚持要让余氏企业破产，趁机鲸吞余氏产业。 余继光和余嘉鑫开始全国各地的原余氏企业经销商会议，一方面指责文涛的违规操作；一方面称光科奶业没还多少债，而他本人将对所有债权人负责到底；同时要求经销商签下光鲜乳业的经销合同。 这件事闹到了省里，省维稳办公开表态：“如不尽快拿出解决办法，不是余氏企业被拖死，就是光山市政府的公信力彻底丧失。” 这时已经到了4月份。历莉动身去了丹麦。 嘉栋闲暇下来也在联系各经济类媒体和新闻类媒体，发布余氏企业声明，称光科奶业租赁合同早已到期，经确认的租赁费仅2000多万元，租赁期间五大核心条款已全部违约等等。因此，余继光要求收回核心资产和经营管理权，并声称他对21亿元债务终身负责。 这之后，光科乳业的经销商纷纷加盟光鲜乳业。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变局，文涛怒不可遏，若任由余继光继续搞下去，他的计划就泡汤了。 在他看来，阻止这一切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余继光抓起来，让光鲜乳业散摊子。 文涛在光山市会议上提出了余继光的所作所为破坏社会稳定。余氏企业留下超过20亿元的债务的“摊子”待人收拾。稳定压倒一切，光山市政府坐不住了。 文涛又拜访了胡副shi长，张鑫的岳父。胡副shi长表达了要大义灭亲。为了光山市的长治久安的为由，提起了余继光一年前曾经从经销商和员工处集资款项将近8000万。这次又以“货款准备金”的名义筹集了约5600万元。也是这些经销商都愿意跟着余继光的原因了。 如果这些资金不是用于生产经营，就是非法集资了。文涛顿时醍醐灌顶。 第三十五章 文涛的阳谋 历莉去了北欧，嘉栋无聊。每天下班都去俱乐部的灯光练习场，打几盒球。顾上清要是没事也过来。 这个高尔夫球场建成快20年了，据说是京城首家。 4月份中天气转暖，可以去果岭了，连董浩都吸引来了。 万乔儿和董浩在一起一年多了。她的月事一直很准，哪怕延迟也不会超过三天。她觉得最近应该不方便，就打发董浩去看他的母亲。 董浩无聊，天气也暖和了。就和嘉栋和顾上清混在一起打起了高尔夫。 这天万乔儿不到下班就魂不守舍的来找董浩。嘉栋刚好在董浩的办公室，正想说一起去打球。看到万乔儿，避开了。 “我的月事没来。”万乔儿对董浩说。 他们是有避孕的。 没想到…… “确定吗？”董浩问。 “已经推迟了十天了。”万乔儿心绪难宁。“我用试纸测试过，是阳性。”她感到不可能侥幸。下班就来找董浩。 “你知道我不会结婚。”董浩道。 她握紧了拳头，捏得紧紧的，像结结实实的捏着了自己的心脏，她感受到了心碎成了齑粉在手中滴血。 她的脑子僵住了，身子也慢慢失去知觉。 万乔儿离开了。 董浩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 顾上清来找嘉栋，他们原打算晚上和董浩一起吃晚饭，再去打球。 他俩路过董浩的办公室，发现万乔儿离开了。董浩一个人在。 就进去询问。 “万乔儿怀孕了。”董浩劈头盖脸的说。 “怎么办？”董浩又道。万乔儿怀孕让他很被动。 嘉栋没回答。最近的自己有了政客的思维，不再那么热血了。 顾上清看董浩的脸色铁青。“你想让她留下还是打掉？”顾上清忍不住问。 “你别乱出馊主意。”嘉栋打断了顾上清。 “这事儿你还是回去和万乔儿商量一下，听听她想怎样。”嘉栋对董浩说。 第二天，嘉栋在电梯间远远看到了董浩。他不苟言笑，面容冰冷，眼神也冷，像换了个人。他从前虽然野蛮，但挺阳光的。 昨晚回去万乔儿在里面反锁了大门，董浩进不去，就砸门。 万乔儿在屋里对他咆哮：“给我滚。” 董浩不停的砸门，引来邻居的恐慌，然后报警了。董浩晚上被赶回母亲那儿。 董浩说到这儿，眉宇间，更加冷酷。好似要把谁千刀万剐。 万乔儿请了一天假，下午董浩就去找万乔儿了：“乔儿，你不开门我就继续砸了。” 万乔儿拉开了大门。 董浩和万乔儿四目相对，她眼睛充血，董浩能看到里面的血丝。 “怎么哭了？”董浩问。 万乔儿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她也坐到了他对面。她用力的抓住毛毯。把自己裹在其中。 “是我的吗？”董浩问。 万乔儿的心，一下子就坠入冰窟。她的手指咔咔作响，全身发抖。她拼命咬紧牙关。 董浩看着她，情绪莫测。 他想说点儿什么弥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这种事情他也没经历过。故而他紧闭嘴唇，好像比万乔儿更委屈。 房间里的气氛，静的非常诡异，都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万乔儿用一种悲凉的声调对董浩说：“自从认识你后，我没跟别人睡过。你要是怀疑，孩子打掉就是了。” 当这种不信任一旦产生，两人的感情也会有裂痕的。他要是怀疑，铁证如山也洗白不了自己。万乔儿心灰意冷。 董浩抬眸。他说：“不行。” 万乔儿悲痛哀伤的心情到了极致，反而有点讥讽的反问：“什么不行？” “孩子我要，你我也要……”董浩上前捏住了万乔儿的下巴，声音沉重。 万乔儿用力推开了董浩的手：“你会跟我结婚吗？既然不会，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董浩不回答。 万乔儿心中寒凉，突然冲去卧室，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董浩敲门，万乔儿死活不开门。 董浩坐到了深夜，担心万乔儿怀孕了心情起伏太大，就站在卧室门口说了声：“我先回去了，你吃点儿东西。”然后他离开了。 董浩40多了，他从小父母离异，让他对婚姻和家庭很抗拒。像拖油瓶一样跟母亲嫁到董家，他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父亲这个角色让他更抗拒，他不懂父爱，万乔儿的话让他感觉自己要做父亲了，他想把全身都缩回壳里，躲避起来。 他和姜玉坤的资本公司，得到了某it巨鳄某想集团的注资，最近很忙。他刚好可以借机躲避万乔儿。只是嘴上承诺了万乔儿会对她和孩子负责，希望她好好的。具体怎么负责他没想好。 余继光新的创业得到了全国的响应。他通过媒体发布《余氏企业创业元老声明》，支持以余氏企业创业团队为核心骨干所创立的光鲜乳业继续抢占国内乳酸饮品市场。 因为余继光的四大生产基地被托管。光鲜乳业，只负责品牌运营，全部代工生产。余氏产业原高管班子中的大部分成员均已加盟，其中包括原总经理和前销售副总，他们将在光鲜乳业分别独当一面。 余继光表示：“这次元老们再次创业，主要是为了余氏企业下岗的职工，余氏企业原来有上万名员工，现在已只剩下2000多了。” 余继光的大张旗鼓，振奋人心的再创业，让光科乳业士气更加低落了。 文涛也及时跳出来对媒体发表声明：“光科乳业经营正常，不惧竞争。”说明了光科乳业去年的经营业绩不错，还曾出资赞助了光山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一度出现问题的现金流，也将会因战略投资者的引进而得到改善。 但文涛这种模糊的说法不能掩盖光科乳业经营管理的失败。按照之前余氏企业的财务核算，年销售10亿元才能达到盈亏平衡点，光科奶业实际经营状况只能造成新的负债。 事实上，光科乳业从5月份开始，由于流动资金不充足，所托管的四个余氏企业的生产基地均未正常开工。今年几年连2亿的销售额都完成不了，去年还有5亿的销售。 不过文涛已经不在乎销售额了，他迫切需要解决的是引进战略投资者以及让余氏企业快速破产的问题。 其实在年初1月份，光科奶业与京城和沪上两家投资公司签下协议，引进民营资本控股后，文涛就着手变更法律手续。 光科乳业是光山市政府为托管余氏企业而成立的全资国有公司，注册资金1200万元，初始股东为国资委投资公司和光科集团。文涛在与京城和沪上两家投资公司签下协议后，将光科乳业注册资本变更为3200万元，股东一栏中，除了光科集团和国资委投资公司外，新增加了京城和沪上两家企业。 京城和沪上那两家公司，是文涛的企业。他文涛成为光科乳业最大的大股东。 这样文涛完成了光科乳业从成立之初的全资国企变成了文涛控股的企业了。他的民营企业家的梦想已经迈出第一步。 至于协议所签署的京城和沪上这两家企业初步约定的5亿投资额。文涛可以先变卖余氏资产。当初五个生产基地的投资额每个都在6亿以上。京城的生产基地投资9亿，而光山生产基地投资额在8亿。 文涛可以折价售卖一部分余氏四大生产基地先进的生产设备。然后用这些资金作为光科乳业的战略投资资金。余氏破产后，余氏剩下的资产也都是他的了，他就可以用之前变卖的资金来继续运作剩余资产产生销售。 他文涛将彻底取代余继光，成为一个伟大的民营企业家。 第三十六章 锒铛入狱 五一假期前年从五天改成了三天。可三天董浩都没有出现，万乔儿万念俱灰。未婚妈妈如何生存，孩子的户籍都上不了。 她想结婚生子，可偏偏碰到了董浩。她又觉得自己活该，她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顾上清那样的多情公子，还有董浩这种无情土匪。 假期后的第三天，她给董浩打个电话，告诉他孩子没了。 董浩快速赶来，看到万乔儿躺在沙发上。 董浩居高临下的看着万乔儿。 “到底怎么回事？”董浩的额头青筋直跳。 万乔儿扬眉，和董浩对视，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你没有听错，这个小野种没了。” 他用力死死捏住了自己的手，遏制自己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他的手紧紧攥着，问：“怎么没的？” “拿掉了。”万乔儿说。 简单的口吻，几乎让董浩癫狂。 董浩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中，变得沉重而苦涩。仿佛带着粘稠的血腥，他满口都是血腥的味道。 万乔儿看着董浩，有点怯懦了。 董浩良久回过神，疾步而去，摔门走了。 董浩没再去找过万乔儿。 五月份，余继光委托代加工的乳制品即将上市。 余继光称：“竞争不可避免！不过我们的新产品有一定的差异化，而且我们的渠道和营销策略也不一样。” 余继光特意强调，全国工厂代工生产，新产品将于5月下旬上市。 余继光一方，的委托其他工厂的代加工产品即将上市，而且得到了经销商的大量订单。 文涛一方，四个一流的生产基地停工。 余氏企业最好的渠道并不在光山，而是在京城和京城的周边，而这块市场也是文涛领导的光科乳业十分重视的。 那么余继光先进入京城市场，就意味着光鲜乳业的成功，文涛将一败涂地。 必须搞垮光鲜乳业！ 作为光山市方元区政府副区长，文涛加速了动用自己的政治资源，必须阻止光鲜乳业新产品的上市。 很快到了六月份，全球都在议论着乔布斯的苹果4。嘉栋也预定了2台，一台是送给历莉的，历莉还有四个月就回来了。 嘉栋感到了父亲和哥哥再创业的热情，好像回到了从前。那时候他们从光山走出来，带着光华集团所有的资金，从京城打拼出辉煌的余氏企业。 父亲和哥哥希望通过光鲜乳业的崛起，来偿还之前的债务，重新接管余氏企业。光鲜乳业的势头很猛。经销商的纷纷加盟和雪片般的订单给了余继光信心。 6月初，余继光接受了媒体的专访时表示，一旦接管余氏企业，可以满负荷生产。 就在余继光发表自己的创业雄心3天之后，在文涛的快速立案下，光山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对余继光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立案侦查。 七天后，余继光在京城被抓捕，抓捕理由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涉嫌挪用资金”和“职务侵占”。两日后，余继光被带回光山市，并关入光山市看守所。 灾难，再次降临余家！ 在无举报人，并且对余继光长达一年多的监听仍无犯罪证据，另外正常的司法程序无法立案，和光山市多位领导因无犯罪证据反对先逮捕的情况下。文涛动用了他所有的能量，对余继光实施了抓捕。 余氏企业所有资产及余继光、余嘉鑫、余继明的个人银行账户也被查封。 余嘉栋的工作和生活又一次因为余氏家族被打乱了。 和父亲余继光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哥哥余嘉鑫，姑姑余继明，以及一批余氏企业的前元老都被拘留羁押。 文涛因倒卖余氏资产，含设备及生产原材料，并转走大量现金，如果让余继光东山再起，夺回余氏的管理权，肯定会对余氏资产进行追查。 文涛决定先下手为强，不顾一切反对，强行命公安抓捕原余氏企业的19位高管并声称必须一网打尽，“先抓捕再取证，不留后患”。 嘉栋再次辞掉了姜玉坤公司的工作，他先去了京城著名的经济类案件的律师事务所，委托了最有经验的律师。 然后收拾好了几箱子随身物品，开车回到了光山市余府。一进门看到母亲张婷婷坐在余府大厅的沙发上，双目失神。 “这是陷害，我已经找律师了，会有办法的。”嘉栋安慰张婷婷。 余继光被抓捕后，一直不认罪。没有证据，让文涛很头疼。他为坐实余继光等19人有罪，文涛动用舆论工具以宣传部、市新闻办发言人身份对全国媒体公布余继光数项大罪等抓捕新闻。 一个月后，也就是7月底，余继光等人被光山市方元区检察院批准逮捕。 与此同时，光山市法院通过竞争方式，选定京城某律师事务所作为破产重整管理人，下一步将依法展开破产重整工作。 在外资投行等债权人宣布将从海外开始对余氏企业实施破产之后，文涛一直力余氏企业必须由光山市政府和光科乳业来实施破产，为此光山市方元区法院拒绝了外资投行的破产申请，转而接纳了由光科为主导的破产申请。 光科乳业已经成为余氏企业破产重组的唯一实施人。而光科乳业最大的股东是文涛。 为了顺利推行破产重整，就要给余继光定罪量刑。 文涛必须找到余继光的证据，他暗中运作，将余继光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以及原余氏企业重要下属全被要求配合调查，或被羁押。 十一长假过后，文涛借口洽谈合作事宜，他带着光科乳业技术元老李某，飞往外省oem工厂，企图继续售卖余氏资产。 期间，李某喝下数十杯白酒后于当场猝死。 通过这件事，余家发现了文涛侵吞余氏资产的端倪。 嘉栋向媒体透露了文涛企图售卖生产设备的信息。 在媒体的逼问下，光科乳业声称，之所以与外地oem工厂接洽，是文涛试图将余氏企业光山工厂的部分设备转运该oem工厂，以防余氏企业破产重整出现其他意外而寻找一条新的出路。并非售卖设备。 余继光不能坐以待毙，他不断通过律师向省纪委举报文涛贪污。 并且余氏企业向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状告光科乳业“破坏性”经营，并且存在非法经营、利益输送等问题。 余继光和文涛博弈并未停止，双方进入了无尽诉讼的泥潭。 第三十七章 劫后余生，余氏被破产 余嘉栋每天都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他越发消瘦，不修边幅。 最近除了律师、媒体的电话，就是房产中介打来的电话了。 买房的时候留下了手机号码。中介不断的告诉他，他的房子单价翻了一倍还多，现在价值900万了。问他是否考虑出售。 他也收到了历莉的消息，历莉从欧洲回来了。 他让历莉安心工作，自己需要留在光山处理家族的事情。 在余氏企业大股东余继光身陷囹圄，失去了发言的权力的同时。 文涛担任组长的余氏破产重组协调小组，也加快推动余氏企业破产重整。 12月，他负责召开了余氏企业破产重整后的第一次债权人会议。被光山市法院选定作为破产重整管理人的京城某律师事务所，被文涛架空了。 该某律师事务所的陈律师当场表示，光科乳业已经“自负盈亏”经营余氏资产4个多月。也就是说，光科乳业已经从原来的有偿租赁经营悄悄地变成无偿经营余氏企业资产了。 “经营不善后，不但不追究责任，反而让他们无偿经营。”与会的余氏企业内部人士也当场质疑，管理人与光科乳业之间存在利益输送。 与此同时，租赁经营的光科乳业也变身成为了余氏企业的债权人。债权清册显示，光科乳业的债权，申报金额仅次于外资投行等金融类债权人。 但文涛作为协调小组的组长，他的权力已被无限放大。 文涛认为，通过盘活余氏资产，引进其他乳制品企业，建立以光山为中心的重要的乳业生产基地，其意义甚至不亚于余氏企业自身的崛起。 债权人会议披露了余氏核心资产主要为：土地使用权、建筑物所有权、近500个有效商标(其中包括2个驰名商标)、31个有效专利、两千多台(套)机器设备、近五千台(套)办公设备以及50台运输设备。 而光科乳业摇身一变成为了余氏产业的第二大债权人。 文涛正在迅速的计算着余氏企业破产后自己的所得。 文涛太得意了，债权人会议的胜利召开，一切按照他的意志在发展。 债权人会议后他召开了媒体发布会，春风得意的文涛慷慨激昂： “光山乳业能用余氏企业建成的厂房和配套设施进行招商，我相信光山会成为一些乳制品企业的生产基地，这将会是余氏企业为光山经济作出的又一个贡献。” 文涛太得意太兴奋了，他表示了光科乳业已被他控股，但当记者反复追问之后，他又表示，光科乳业仍为国有控股。 关于光科乳业的身份门，引起新一轮媒体的哗然。 在余继光和文涛的诉讼拉锯中，新的一年又来了。 嘉栋没有再收到历莉的消息。 顾上清谈了女朋友要结婚了。 董浩和万乔儿分手了，情场失意，反而事业上突飞猛进。董浩成了it领域的资本专家。 2月快到了，洛水回光山过春节，联系了嘉栋。 2月的第二天是除夕，晚上嘉栋来到了洛水家。 庭院处处悬挂了艳红的灯笼，满地红光。越发欢天喜庆。 满室的灯火通明，远处还有时不时炸开的烟花，除夕格外热闹。 洛水说：“我们去买点烟花放吧。” “都除夕了，还有卖烟花的吗？”嘉栋问。 洛水说小区外的街角就有一家指定的烟花售卖点。 果然，街角的烟花炮竹店没有关门，一位老人坐在店中，除夕的万家灯火，不过让他陷入另一种寂静中。 余嘉栋和吴洛水买了店里最贵的一盘大烟花，还买了一堆小的手持烟花。 “祝你们小两口过年好！”老人见他们买了这么多的烟花，感谢的说。 洛水在收拾那堆小烟花，没听清。嘉栋却摸出一把钱，给了老人：“您也过年好。” 嘉栋把大烟花放在了街头指定的燃放地。他抽出烟，点燃了一根，猛吸一口后，趁着火星去点烟花。 在烟花的烟火升腾而起时，嘉栋满眼的流光溢彩。 嘉栋凑到了洛水耳边，“洛水，许个愿吧。” 嘉栋离她很近，洛水在冷冽的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烟的清香。 洛水无语。 而嘉栋的愿望是，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他希望记着此刻的美好。 时间并没有如嘉栋所愿定格在美好的除夕烟花之夜。 嘉栋的美好，只是一夜间。昨晚他带着洛水的气息，睡着了。他睡得很沉，半年多了，他头一次熟睡。 第二天，悲天悯人的哭声从楼下传来。 舅老爷的女儿带着一个10多岁的男孩在楼下大哭。 舅老爷昨晚在河边割腕自杀了。 那个10多岁的男孩，脸色蜡黄，面无表情，这是姑姑余继明的儿子。姑父邹孝人，因为涉嫌谋杀，还在牢房。姑姑余继明是余氏光山生产基地的财务，这次无故被牵扯。儿子寄养在嘉栋舅老爷家。 现在对于嘉栋来说，美好只可能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而悲痛，无止境，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文涛带人多次强闯舅老爷家威胁，如不立即检举他的外甥余继光，大年三十抓捕全家。大年三十的夜里，余继光的舅舅被逼在河边割腕自杀身亡！ 嘉栋的舅老爷付博，是余继光最小的舅舅。今年70多，他退休后做了余氏企业的后勤人员。每月的工资只有2500元。 嘉栋的舅老爷退休前是名教师，知识分子的内心那点儿酸气和骨气，在文涛的恐吓下，让他备受煎熬。这种痛苦持续了一个月后，他终于不堪侮辱，在在万家团聚的除夕之夜留下遗书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此时还在羁押的余继光对于舅舅的死并未知情，同时，余继光身患高危原发性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六种疾病，但“取保候审”至今仍未被批复。 余继明本身就有自闭症，在关押了数月后，则面部瘫痪，无法长期说话。 余嘉栋欲哭无泪，他觉得如果不扳倒文涛，余家将永无宁日。 文涛这样的贪官不禁查。他自己沾沾自喜，得意而忘言。亲口承认了光科乳业，他是大股东。在群众的举报下，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很快就东窗事发。 在过去的900多天中，文涛上演了一出大戏。他从拯救余氏企业的活雷锋变成了低素质的官员滥用职权，侵吞民营企业家的经营成果的典范。 文涛从大梦中醒来，颇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文涛受审的同时，光山市方元区检察院认定先前起诉余继光的各项罪名不成立，决定对余继光不起诉。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余继光被无罪释放了。 这场历时3年的闹剧，余继光不是赢家，这和他当初的豪赌脱不了关系。 虽然重获自由，但余继光发现自己的人生已经走不下去了，光鲜乳业夭折，余氏企业也破产重组，易手他人。 某知名乳业以7.2亿元的价格，全盘收购破产重整的余氏企业。 像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嘉栋没等父亲余继光的无罪开释，就回到了京城。 他第一个想见的人是吴洛水。 “已经过去了。”吴洛水柔声对他道,“我们常会遭遇一点意外，有惊无险是大好事。享受劫后余生就可以了。” 第三十八章 历莉的蜕变 历莉非常喜欢新入职的这家外资企业诺德生物制药。由瑞典著名制药企业的市场总监，顾上清转发并推荐的人才。历莉第一天上班，虽然穿着和气质一般，但还是就受到了重视。 下班时，又有很多同事看到了历莉坐着保时捷回家了，那天是嘉栋特意去接她下班的。 所以同事们都认为像历莉这样的才女，一定是有才、有貌、家世好。 历莉很享受这种感觉，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她不再自卑怯懦了。 她变得有些活泼，也更看重了穿衣打扮。 在和嘉栋的交往中，她发现嘉栋的心很宽，从来没注意过她的小心思。 而且他的心非常柔软，只要她提出小要求，嘉栋总会满足的。她想去哪儿，做什么都行，嘉栋不但随着她，甚至还会送她去。 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家中，历莉逐渐找到了自信。 历莉从欧洲回来，好像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一样。 在欧洲的时候，历莉这个来自东方的美女受到了很多男士的注目。他们彬彬有礼，像对待公主一样考虑她的感受。 主动为她开门，替她拉开座椅，替她拿东西。也有人经常请她参加各种聚会。 历莉知道那是他们的文化，她和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她还是会回来做一个高级白领的。 在外面的半年改变了她的气质、谈吐。 从欧洲回来后，嘉栋的家族遭遇变故。 历莉想去看看，又担心碰到张婷婷，“人家正烦着呢，我去了会不会添堵？” 历莉设身处地的想了想，换成自己是张婷婷，大概不会高兴看到历莉的。 尤其是在自家焦头烂额的情况下。 历莉心里有一丝感觉，如果嘉栋没有那么显赫的家族，是不是他们会更配了。她有了奢望，她想做“余嘉栋的妻子”。 回来后的一年，历莉的工作很顺利，欧洲的经历给她很大的助力，她很快坐到了助理产品经理的位置。 历莉还住在嘉栋的新买的房子里面。她已经把这里当做家了。 盼望了一年，嘉栋终于回京了。 见过了洛水见完面，嘉栋晚上回到家里。 进门见到一位妙龄女郎，她穿着深紫色连衣裙。裙摆摇曳，身姿卓越。 她和洛水一样，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披散在肩头。 她笑容优雅，一颦一笑足矣媲美世间繁华。 嘉栋认出了她，她是历莉！ 嘉栋很感动，回到家，有佳人在等他。 她准备好了晚餐，烛火映照之下，历莉脸上没有了稚气，没有了羞涩，反而有种妩媚。 嘉栋看呆了，他没听见历莉说什么，反而想起和她电梯里初次的见面。 历莉就像完成了化茧成蝶的蜕变，她笑容款款。声音也更加动听了。 历莉说：“我做了产品助理，等你回来上班了。我把所负责的产品交给你来推广啊。” “找姜玉坤就行，我休息一段。”一年过去了，嘉栋想先联络一下之前的朋友。 历莉想知道嘉栋对自己的心意，就故意问起了万乔儿和董浩。“他们会和好吗？” 就像唱戏之前的暖场，先开个锣鼓，免得观众寂寞坐不住。 正场戏不能急。 “不会吧。董浩和万乔儿在一起的时候，说好了他不会结婚。”嘉栋答道。 “那你呢？”历莉貌似随意的一问。 “我也不会。”嘉栋不假思索的回答。 余嘉栋的话，让她浑身发凉。她又假意问：“那你刚才还去见洛水。” 嘉栋大概以为，历莉担心他再次和吴洛水旧情复燃。就解释：“你不用担心，洛水嫁人了。她丈夫年纪轻轻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 “嘉栋的妻子”这个希望破灭了， 冷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像一头野兽，扑倒了历莉。 历莉对嘉栋没有了执念。 她不在乎了。她不会是他的妻子，就对他没有什么义务了。 她以后要走的路，更加明确而坚定。 历莉曾经对嘉栋抱有的幻想就像一扇门，现在这扇虚幻的门，呯的一声关上了，等这扇门关了，确定自己不会和他有任何结果的时候。历莉突然释然了。 历莉需要重新包装自己。给自己一个新的身份，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她在公司的附近找了一家小公寓。然后像蚂蚁搬家一样，又慢慢的把自己的物品搬离了嘉栋的家里。 她对嘉栋说：“我不想依靠你了，我们分开吧。”她彻底搬走的，嘉栋没有挽留。 说完这些话，历莉后悔了。如果当时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搬走，会不会有一天，嘉栋能回心转意？他可能是太年轻了，才不想结婚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分崩离析了。 历莉突然很想家，想念远在农村的父母。离开了嘉栋，她又是一个人了，无所依靠的一个人。 失去了爱情，她还有工作了。 作为诺德的明星产品的助理产品经理，历莉使自己变得繁忙起来，忙于各种国际会议交流，医务人员的专业推广等。 她总是出差，像个空中飞人。历莉在三大航空公司的累积里程都超过了2万公里。 方慕是她乘飞机去墨尔本参加世界糖尿病大会时认识的。经济舱很满，历莉座位夹杂中间，而且座椅有点儿问题。历莉向空姐投诉后，用里程积分升舱到头等舱，坐在方慕的旁边。 方慕在机场工作。30多岁，非常斯文，讲话很温柔。他们聊了一路，10多个小时很愉快的过去了。 和方慕礼貌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历莉就要打车去会场。 方慕追了上来：“我朋友开车来接我，要不送你一趟？打车要等很久。” 历莉犹豫了下同意了，方慕把历莉送到会场后就离开了。 回京后，历莉没想过再见方慕。 历莉每天都工作到很晚。这天不舒服，似乎有点发烧。下班后感觉头重脚轻。 她想起了嘉栋。无论再难受，历莉还是忍住了，也不打算回头。她和嘉栋，已经结束了。 过了几周，就到了12月，快要圣诞节了。前台送来了一捧鲜花：“历莉姐，好美的花，男朋友送的吧。” “嘉栋？”历莉喃喃的想。 看到卡片上的落款是方慕。 “谢谢你，鲜花收到了。怎么想起给我送花，不怕我出差？”历莉打电话道谢。 “我每天都有看你的博客，知道你在京城。快圣诞节了，想请美女吃饭，不是是否赏脸？”方慕的语气很温柔，温暖着历莉的心。 方慕带她去吃了西餐。然后历莉转身告别：“这里离我家很近，我走回去就行了。” “是不是我给你添了麻烦？”方慕问，“上次一别，我只想过来看看你。” “没有。”历莉说。 “你一个人住，可以请我去喝杯茶？”方慕问。 历莉舍不得对他说难听的话，可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历莉更加局促了。 第三十九章 又见嘉栋 历莉没有拒绝方慕，方慕也真的跟着历莉回家了。 路过水果摊，历莉停下来买点苹果。方慕就帮她拎着。 回到她的住处，天已经完全黑了。打开房间里的灯，就特别温暖，有种温馨的感觉。 “你先坐，我去泡茶。”历莉道。顺便拿了本杂志给方慕。 历莉很快泡好了茶，又洗好了水果。 喝了会儿茶，又吃了水果。方慕不想分开，就道：“饭后散散步。” 历莉说好。 她想要拿大衣，方慕却先起身，替她把大衣批到身上。 他们沿着街道散步，方慕突然谈起了自己：“我离婚了，太太带着孩子去了加拿大。” 历莉沉默着。 她的心，狠狠被揪起，不知这漫长的路，什么时候会消失。 方慕则观察她的表情：“怎么，你怕我常来打扰你？” “不，不是。”历莉道。 她是没办法当面说令他难堪的话，却又找不到理由。 “我是不是太老了？”方慕突然问。“我比你大很多，跟你之间没有共同话题？” “怎么会老？是我见识浅薄。怕说错了话。”历莉道。 历莉想跟他说，自己和嘉栋的事情，想说自己很害怕失去嘉栋。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敢说了。 男朋友说自己不会结婚，那是她没有魅力。 历莉说：“我刚和男朋友分手了，我不在乎他。还有很多人喜欢我，他们都比我男朋友英俊。” 方慕：“……” 他们走到了街道的尽头，就要到马路上了。这里没有灯，历莉和方慕踏入了黑暗。 历莉说：“咱们回去吧。” 到了楼下是，方慕和历莉告别，不再上去了。 他斟酌再三，对历莉道：“如果你心情不好，就给我打电话。我想倚老卖老的劝你一句，莫要轻率对待自己的未来。” 历莉看着他。 方慕笑了：“可能是年纪大了，有点啰嗦，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我一个人在京城，希望以后经常见到你。”历莉突然说。 方慕又笑了：“放心，我在这儿呢。” 历莉转身上楼。 她躺下后，把自己说的话，反复琢磨。心想她会不会说太多了，让方慕觉得自己很寂寞？ 历莉现在没了嘉栋。她任由自己陷入这些妄想中。她现在很愤怒，失恋初期，都会愤怒。可能过了愤怒期，才会想起嘉栋对自己的好。 翌日上班，历莉都心绪不宁。方慕盘踞在她的大脑里，一整天挥之不去。 快下班时，接到了方慕的电话：“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历莉不想拒绝方慕，他们隔三差五的见面。方慕了解了历莉的感情经历。 他开车送她回家，车里他突然问：“你还爱他吗？”声音很冷，像一把出鞘的剑。 她想起她的妄念，就像藤蔓，疯狂长满了她的心，再也压不下去。从前的种种清清楚楚在她的记忆里。她没有忘记过。 历莉被他这么一问，有点透不过气：“我就像是他从电梯里捡来的一只流浪猫。” 这段情绪，她没有外露过，也没有跟其他人提过。 方慕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握住了历莉的手。说：“以后会好的。” 历莉感到了他手心的温度，很暖。历莉嗯里一声。 车子到了历莉楼下，方慕道：“你还想住这儿吗？我在东边买了一套房子，很大，有很多房间。你要不要搬到我那边去住？” 历莉整个人僵住了，她连忙摇头：“不。” 历莉道：“我这里很好，离公司近，上班方便。况且我总要再谈恋爱的，如果男朋友知道我住那儿，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呢。” 方慕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谢你，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这才是我的生活。”历莉拒绝道。 方慕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的更紧。 历莉不想做流浪猫再被方慕捡走。 她拒绝了方慕。 “那我可以邀请你去我家玩？”方慕挑了下唇角。 “当然可以。”历莉笑道。 历莉上楼后，方慕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他下车看了眼楼上，历莉房间还亮着灯。 方慕考虑要不要上去，历莉房间的灯灭了，方慕开车回去了。 历莉除了出差，就是跟方慕见面了。 一转眼到了周末。 历莉上午去了早市，买了好多菜。她现在做饭时，会带着浴帽和换上家居服。 之前听嘉栋说，他在电梯里趴在她身上想知道她吃了什么的时候，历莉羞愧的差点钻到地洞里。 等好忙碌好了，方慕的汽车就到了楼下。 “要帮忙吗？”方慕进门后，看历莉在厨房里忙乎。 “您会吗？”历莉微笑。 方慕就答不上来了。 历莉的厨房很小，她做事动作麻利，很快就切好了肉和菜。然后下锅了。 不到半小时，历莉做好了西红柿牛腩和红烧排骨。 两人默默吃完了饭，历莉给方慕泡了茶。 “下午去打网球？”方慕问。 “我不会。”历莉小声道。 “我教你”方慕说。 午饭吃太多，历莉困了，她想睡个午觉，方慕在沙发上看电脑。房子很小，是个大一居，历莉睡着后，方慕可以在沙发上端详她的脸。 下午，方慕带她去了东方广场旁边的体育馆。先在商店里帮她挑了网球服。还有球拍等。 历莉一点儿都不会打网球。要么不过网，要么打不着。方慕很耐心。一会儿历莉的双腿发软，手臂也举不起来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放弃了场地。 历莉说很饿，她整场的乱跑，特别消耗体力。 历莉带着方慕去了东四某条吃烤鱼。当初嘉栋带她来过，同行的还有董浩。 他们点了条3斤重的黑鱼。历莉说黑鱼肉味鲜美，因为黑鱼有牙。 “你怎么知道黑鱼有牙？”方慕有点儿好奇。 “鱼上来了，我给你看。”历莉道。 历莉听到了包厢门口的笑声，那是嘉栋的声音。包厢是用竹子做的隔断，没有门。 嘉栋也看到了历莉。嘉栋愣了下，然后走过来打招呼：“历莉，你也在这儿吃饭？” 嘉栋想说，想吃什么记在我账上。看到了历莉身旁的方慕。 嘉栋摸了下鼻子，不再说什么。 嘉栋和一位美女一起，在斜对面的包厢。 两桌很近，那个美女说什么，嘉栋听不进去，但是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历莉。 历莉在柔美的暖光下，娇媚流动，气质一点儿都不输给他旁边的美女。只是比不上洛水。 “……我一点儿都不会，应该去请个教练。”历莉跟方慕说，她不想再说什么黑鱼的牙齿了。 方慕在看到嘉栋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历莉为啥带自己来这里。方慕安慰她说：“我教你。” 嘉栋听到他们的谈话，以为历莉要去学车，当初帮她报了驾校啊，她自己没兴趣。 心思暗转间，听到对面的美女喊他：“余总？” 嘉栋道：“什么？” 美女好笑：“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是不是？” 这是，历莉不知道说了什么，正哈哈大笑。她前仰后合的样子，非常可爱。 嘉栋又走神了。他和美女的这顿晚饭，吃的比较沉默，他的余光能撇见历莉。他能听到她的声音，心里面某明奇妙的想去听她说什么。 第四十章 无法自拔 嘉栋的这顿饭很快结束了，嘉栋送美女出来，他提出送她回家。被美女拒绝了。美女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重重的关上车门。 嘉栋没动。 美女的车子还没走远，她从后视镜中看到嘉栋已经转身，看向餐厅的方向，似乎等人出来。 餐厅的门口灯火晦暗。有一种老城区的古韵。 嘉栋依靠着车门抽烟，望着烟头上的点点火星，嘉栋一直在出神。 他想了很多，其实心绪一点儿都不乱，只是他一直在想着历莉，怎么都拉不回来。越来越无法自拔。 等他想抽第三根烟的时候，看到了历莉和方慕出来。 嘉栋走向前。 有点儿微寒的春天，历莉把头缩在大衣的领口里。她吃饱了，心情很好。 “历莉。”嘉栋叫了一声。 历莉一直知道嘉栋在外面，她看到了他的车。历莉转头，眸光在餐厅门口晦暗的灯光下，似有波纹荡漾。 “你要回去吗？我送你吧。”嘉栋说。 历莉很想说，你不是和女孩约会吗，怎么会等着我。 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她不想让嘉栋为难。 嘉栋见历莉轻蹙眉头想拒绝他。而且方慕想带走历莉。他道：“历莉，回头我还有点儿事跟你说。” 她才道：“行，多谢。”转身跟方慕解释了下。让方慕先离开了。 到了嘉栋车旁，看到了地上的烟灰和烟蒂。足见他在等她的时候，一直在抽烟。嘉栋没有烟瘾。没么会功夫抽了三根，说明他情绪忐忑，用抽烟来压抑。 历莉看了他一眼。 嘉栋有些不自然起来。 嘉栋拉开副驾的车门，历莉坐了上去。 车厢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道。 车子开了七八分钟，嘉栋都没开口。历莉没有打扰他，任由他沉默着。 “历莉，你要学驾照吗？” 他不是问这个！可他想问什么？ 难道他问：我想你回到我身边，在我身边不好吗？这又问不出来。 就这么沉默着，终于到了历莉的小公寓。 历莉从来没请他去过她的家。之前的简易房，和现在的这个公寓。 车子停下来，历莉准备下车时，嘉栋道：“历莉……” “我不想再依附你了，方慕是我在飞机上认识的一位朋友。”历莉道。 嘉栋呼吸一顿。 他的手握住方向盘，心里各种情绪涌动，表面却云淡风轻，让他看上去有点儿冷漠。 历莉等了一下，见她不说话，就自己推开车门下去了。 嘉栋开车扬长而去，没掉头，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嘉栋喜欢过我吗？”历莉站在黑夜中，思考着。 历莉明确了自己生活目标后，就一定要离开嘉栋。然而他霸占了她的心。就像有座山镇压着她。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把自己埋在被子中。 周一上班，市场总监罗杰找她。罗杰是顾上清的大学同学。说晚上去见顾上清，叫她一起。问她有没有时间。 历莉嗯了一声。 下班后，罗杰带着历莉驱车去了京郊的会馆。 顾上清的太太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她回来后没去工作，直接嫁给顾上清，做了全职太太。这个会馆是她搞的。用来结交周围的朋友，打发时间。 罗杰和顾上清直接窃窃私语去了，历莉问候了顾上清的太太。顾太太很年轻，才23岁，她讲起了她想做定做的宝石的生意。她会馆的很多朋友都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做出来。 历莉感觉顾太太就像一只金色牢笼里的金丝雀，每天挺开心。至少比她这只流浪猫好，她自嘲。 一会儿，嘉栋一个人来了。历莉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样。 吃饭时，历莉一直不与他对视。 饭桌上他们讲到了大学时顾上清对洛水的巴结。顾太太不高兴，他们没再继续。 就调侃嘉栋总来给洛水送食盒，然后连女人带食盒都被宋师兄截胡了。 嘉栋有点儿心虚的看看历莉。历莉假装没听到，和顾太太谈着她的定做宝石。 罗杰听说嘉栋在姜玉坤的公司，顾上清的业务是他负责。就说明天带着历莉去公司拜访他，希望有合作机会。 历莉感到还是那只被捡的流浪猫，怎么也摆脱不了嘉栋。 吃完晚饭，大家去会所的咖啡厅吃甜点。嘉栋主动凑到历莉边，小声说：“晚上我送你回去？” 历莉道：“我不想让罗杰知道我跟你很熟，对我对你都不好。” 嘉栋想说我不在乎，不过他考虑了历莉的感受，就忍住了。 “那明天跟我一起吃饭。” 看着嘉栋期盼的眼神，历莉用力的点点头。 顾上清和罗杰过来，问他们谈什么。嘉栋说：“我问历莉甜不甜？她使劲点头。” 历莉正在把小半块蛋糕放入口中，差点噎着。 嘉栋赶忙端杯红茶给历莉：“慢点儿。” 然后嘉栋笑了，历莉搬走了，他总觉得家里少了什么，就好像养的猫跑了。 看到近在眼前的历莉，嘉栋很踏实。 第二天，罗杰带着产品经理和历莉一起去了东方广场。嘉栋早就让人预定了会议室。 并从楼下买了很多咖啡和点心送上来，包括历莉爱喝的拿铁咖啡。 何乔治是诺德的产品经理，历莉是他的助理。历莉来了以后，他轻松了很多，把那些需要出差，琐碎的工作都给了历莉。 昨天他本来让历莉把编撰好的ppt文件给自己过一遍，历莉跟罗杰出去了。 历莉来了以后，所有的汇报文件，历莉写好后，再给乔治讲一遍，乔治就可以拿来自己用了，几乎不用做什么改动。 历莉比之前的助理产品经理强多了。之前的助理只会给他一些原始数据，原始数据的录入还会有失误。 乔治敢这么抢功，也是因为他觉得历莉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虽然工作努力，可从不表现。有传说她是罗杰推荐的，可她从不和罗杰交流。 乔治经常跟罗杰汇报自己的工作，让罗杰了解自己的状态，罗杰也从未过问过历莉。 一直的忍气吞声的历莉现在和罗杰走这么近，对乔治很不利。 上午的会议，一直是乔治主导。 那个ppt是历莉编撰的，没来得及跟乔治讲她编撰的思路。乔治讲得很吃力，就是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 嘉栋看出了这是历莉做的。他以前的文件都是历莉做的，历莉的思路很干练，她会把会议想表达的结论或者提出的问题放在前面，而后面的论证过程也是跳脱的。 这种ppt的架构的好处就是，有时间可以详细阐述完整的文件，没时间就简短的表达出意见或结论。如有疑问再推断。 看乔治很吃力，嘉栋冲历莉笑了。 罗杰看乔治前言不搭后语，也不是很满意。明白这个文件不是乔治做的。 嘉栋提出的问题，乔治也支支吾吾。罗杰就直接问起了历莉，历莉对答如流。这些都是她过去一年出差在各大区和各地区那里得到的数据和他们反映的问题。 会后，罗杰他们要离开，嘉栋提出了有问题还想请教历莉。罗杰看了眼历莉，又看了眼乔治，同意了。乔治脸色阴暗的快挤出水了。 “你经常被乔治折磨？”嘉栋把历莉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马上拉着她的手说。 历莉甩开嘉栋。“余总，请你注意场合。” “好，那我们换个场合。”嘉栋带着历莉出去了。历莉又像以前一样，被他带着，从不问他带她去哪儿。 嘉栋很想把她带回自己的家里。看历莉一路咬着嘴唇，像有什么冤屈一样，想偷溜的样子。 “她就那么想离开我。”嘉栋苦笑一下，带着历莉去楼下新开的泰餐厅。 吃完饭，嘉栋说：“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会经常见面的。”然后开车送她回去了。 第四十一章 董浩的心里话 历莉回到了办公室，何乔治就找她询问了情况。 “这次的推广机会，会使产品入院率和处方率会大大增加的。”历莉讲述完整个项目的构想后。对乔治说。“我们后天敲定具体方案，签署合作协议。” 乔治心有所动，忽然有了计策，他不能让历莉主导了这次活动。 然后她让历莉把具体的简报给自己，并做了详细说明。就安排她去外地一个大区考察。 历莉内心一阵失落，因为乔治安排了自己出差，后天不能见嘉栋了。 历莉通过公司内部的erp平台申请了出差，并预定了机票。 第二天，乔治让部门秘书预约嘉栋的时间。 嘉栋刚上班，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客户经理询问他明天的时间，以为是历莉的电话，他抢过来接听了。 发现是诺德的部门秘书。他直接问：“历莉呢？” “她明天要出差。”部门经理道。 嘉栋哦了声放下电话，就冲进办公室。 他给历莉打电话，质问她问什么躲着他。 历莉很委屈：“我没有，乔治安排我出差啊。” 嘉栋听到历莉软软的的声音，让人心怜，他语气缓和了，他柔声细语的跟历莉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就再次把电话打到了顾上清那里。 顾上清咆哮了：“你泡妞，还要我帮忙！” 顾上清只能再找罗杰，拐弯抹角的说了嘉栋对合作的热情和重视，尤其是对历莉的评价很好。明天希望他们能好好合作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 罗杰一头雾水，顾上清这个情种又搞什么？ 然后他的电脑里谈出了历莉的出差申请。罗杰在心理把顾上清骂了一万遍后，拒绝了历莉的出差申请。 然后他又质问了乔治，乔治支支吾吾，说是这是之前早就安排的，不过可以推迟。 翌日，嘉栋见到了历莉。他双眼放光。 历莉和嘉栋又开始了频繁见面。她自我麻痹的想着，余嘉栋是她生命里的过客，他曾经帮助过她，而且他还会继续帮助她的。 所以和他见面没关系，这点儿压力没有之后，历莉的心情好了起来。 历莉有了嘉栋后，就不怎么见方慕了。她不了解方慕，连他做什么的都不清楚。方慕更像是个听众，听她的伤心，听她和嘉栋的故事。 嘉栋时不时的又把历莉带回了家，历莉拒绝搬过来。 好像一切回到了从前，嘉栋的猫走失后，又回家了。 历莉在嘉栋的办公室经常见到董浩。 她感觉自己从未和董浩有过真正的对话，他们之间像有一条大河，因为嘉栋才会虚情假意的客套。 “你俩和好了？”历莉一走，董浩就好奇的钻到嘉栋办公室了。 董浩从未注意过历莉这个人本身，但他又八卦嘉栋为啥喜欢把这个女孩儿带在身边。 几年不见，历莉的气质有了极大的变化，她像破茧重生，变成清新不俗，天然艳丽的出水芙蓉，也引起了董浩的注意。 “嗯。”嘉栋道。 董浩开始喜欢和历莉说话。作为it领域的资本专家，董浩经常会有些应酬。嘉栋不感兴趣，董浩就单独邀请历莉。久而久之，历莉经常跟着董浩出入一些互联网大会以及it高管聚会的场合。 康永旺毕业于京城邮电大学的信息与通信工程学院，标准的理科生。毕业后直接加入了国内领先的信息与通信技术解决方案供应商某位公司。在研发部门负责无线数据产品的研发和通信站点设施、设备的研发。 作为技术骨干，康永旺持有公司的原始股份，随着3g的普及，企业的的发展，康永旺的股份一部分也得到了变现。他也成了it领域的领军人物，经常获邀参加各种论坛。 董浩和雪蛮子是这个领域的资本专家，康永旺和他们经常见面。 康永旺第一次见到历莉的时候，历莉乌黑浓郁的眸子，深情款款的盯着他。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本来还在侃侃而谈康永旺突然像得了失心疯，结结巴巴，口不择言：“历莉，好美。” 董浩过去把历莉拉到了一边，稳定住了康永旺。 “你女朋友？”康永旺问。 “不是，我的一位客户，你大白天喝酒了？”董浩冲他来了一句。 康永旺的面容灿烂起来，冲着历莉自我介绍起来，就像背诵个人简历，他讲了快半个小时。 董浩看历莉仔细倾听着，就离开了。 历莉觉得这个人挺可爱，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康永旺是个技术男，一直在讲他的工作，他的专利，他下一步的目标。历莉很专心的听着，时不时的表达一下自己的理解。康永旺说的太专业了，她需要转化下。 宴会结束后，历莉和康永旺告别。康永旺对历莉依依不舍，可看到要带着历莉的董浩，不知如何是好，他扭捏起来。 董浩冲历莉说：“你给他留个联系方式，要不这货会夜不能寐的。” 董浩开车送历莉回家，历莉犹豫半晌，问道：“你为什么要我给他联系方式？你知道我和嘉栋的关系。” 董浩靠边停车，对历莉说：“嘉栋不会娶你，康永旺最适合你。” 他也不知道为啥会背叛嘉栋。难道最近跟历莉走得太近了？董浩心里发毛，嘉栋知道了，不会跟他绝交吧。 “嘉栋和你一样，不会结婚吗？”历莉沉默了片刻后，又问董浩。 “我们不一样，我是不会结婚。”董浩纠正道。“嘉栋是不会和其他人结婚。” “你是说我是其他人。”历莉问。“谁不是其他人？” 她问完又后悔了，她知道答案。“算我没问，咱们走吧。” 董浩把历莉送回家。 历莉回家后，呆坐在沙发上，心里重新燃起的那点儿火花又被无情的浇灭了。 何乔治一直很好奇，历莉怎么得到了罗杰的青睐。乔治在想对付历莉前，一定要搞明白历莉的背景。 乔治之前在德资企业做糖平这个产品的时候，就一直跟随着罗杰。罗杰来到了诺德公司，乔治也跟着辞职过来了。 他不理解罗杰怎么会对历莉这么上心。罗杰是个泾渭分明的领导，对他很放权。罗杰毕业于燕京大学，有些高傲，很难亲近，他不应该和历莉有什么交集。 乔治有意无意的在罗杰面前问起了历莉，罗杰最近也挺气愤那个顾上清。 “她是顾上清推荐的，顾上清说她的能力很强。”罗杰道。 “就是您大学同学。瑞典著名制药企业的市场总监，好像要提副总裁了？”乔治问。 罗杰嗯了一声。 “顾总怎么会认识她？”乔治问道。 “别瞎打听，顾上清推荐的人肯定有能力。”罗杰有些不耐烦了。 乔治明白了，历莉和顾上清有点儿关系，他还在想对策时，发现经常有个外表狂野的叫董浩的名人来接历莉去参加什么聚会。乔治就先压制住了对付历莉的想法。 第四十二章 方慕的前妻 历莉像往常一样，上午直接去了嘉栋的办公室。 一进去，便瞧见独坐品茶的吴洛水。她闲坐在沙发里，杯中袅袅的热气升起，显得她唇红齿白，眉目风韵。 她非常的漂亮精致，比历莉有气质多了。 历莉一进门，就打量着洛水，洛水也打量着她。历莉之前没见过洛水。 嘉栋正在忙着准备什么，看到历莉，就介绍：“洛水，这是历莉。” 洛水对历莉点点头：“你好。” 嘉栋把抱毯、保温杯之类的都塞到了手提包里。 似乎拿齐了东西，嘉栋走过来对历莉说，他马上要出去一趟，不能陪她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带着洛水出去了。 历莉呆呆的坐在洛水刚刚坐的沙发上。董浩看到她，就进来了。 “你怎么一人在这儿。”董浩问。 “嘉栋带洛水出去了。”历莉说。“洛水怎么来了？” “她去邻省参加个医生周末培训班，有学分的。嘉栋非要跟着去，周一才回来。”董浩说。 董浩不喜欢洛水，他的口气有些不满。 历莉魂不守舍的走了，下午请了假，直接回家了。 历莉的心受伤了，她把自己的剜心之痛，展现给了方慕。 她联系了方慕，方慕把她带走了。 她一直在哭，哭得很委屈，方慕很无奈，只能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她哭累了，就趴在方慕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历莉醒来，才发现她在陌生的地方。应该是方慕的家中。 她头一次来方慕家，却是以这种方式。 历莉没看到方慕，就蹑手蹑脚的四处走走，看看能否溜回自己家，昨晚太丢人了。 方慕家在机场附近的某别墅小区，离市中心有些距离。 既然不能溜走，就只能求助于方慕了。 方慕一直坐在沙发上，见她跑出去又跑回来了，就递给她一套洗漱用品。 “别着急，洗干净，我送你回去。”方慕淡淡的说到。 历莉冲进洗手间，梳洗完毕，其它还好，就是眼睛红肿着。 出来后，她仔细端详了方慕的豪宅。感觉家里很久没有人住，冰箱都是空的。 有很多孩子的照片，还有全家福的：“这是你太太和孩子？”历莉问。 “嗯，是前妻。”方慕看她收拾干净了，就带她出去吃早餐了。 方慕的温柔体贴，让历莉受伤的心，得到了安抚。她这两天都住在方慕的家中。 他们开车去趟超市，把冰箱也都填满了。 之后，历莉下班后，方慕就来接她。 历莉也不跟着董浩参加活动了。跟方慕过起了日子。 嘉栋回京后，晚上总也见不到历莉，就问起董浩：“我最近晚上总也见不到历莉。你又带她去哪儿了吗？” 董浩翻了个白眼：“你那天送洛水，把她一人扔这儿，她应该不高兴了。” 嘉栋才想起上周的事情。嘉栋给历莉打电话，历莉说她忙。 晚上嘉栋去了历莉的公寓。嘉栋不知道历莉住在哪个房间，他在楼下呆了一会就回去了。 快下班时，嘉栋去公司门口接历莉。历莉看到了嘉栋，没打招呼，然后坐上方慕的车走了。 方慕所住的小区有很多一线明星，进出都查的很严。 很快小区的保安也都认识了历莉。 小区的绿化很美，有小桥流水，假山嶙嶙。 夏末时节，满池塘的荷叶都开了，还有很多肥美的锦鲤。一张张嘴凑成一簇簇，等人投喂美食，在水面形成一道风景。不断有锦鲤被拥挤得一跃而起，扑泠泠的声音不绝于耳。 方慕的院子有些荒凉。能看出之前种过些花花草草，现在都荒芜了。 偌大的别墅也没请保姆。只有一个阿姨隔两天来一次，清扫些灰尘。 历莉像找打事情做了一样，慢慢的把这个没什么人气的房子变得温暖舒适，生机盎然起来。 夜深人静时，历莉醒来没看到方慕，就下楼去找。 在书房门口，听到了方慕的声音。她敲了敲门，没回音，就推门进去了。 方慕在和他的女儿视频。抬头看到了历莉，冲她一笑。 方慕的女儿在另一端询问是谁？ “爸爸的女朋友。”方慕答道。 历莉听到后，很温馨，她没有打扰他们的交流，就上楼睡觉了。 他都把自己介绍给他的女儿了，那么下一步她会成为他的妻子了吧。历莉幸福的睡着了。 接下来的时间，如果半夜找不到方慕，他一定在楼下和女儿视频。毕竟有时差。 历莉被幸福笼罩着，不再憎恨嘉栋。甚至有点儿为嘉栋感到悲伤。 嘉栋为何苦苦追求那个得不到的爱情。 她再次泰然自若的来到了嘉栋的办公室。他说过，他们是合作关系。 嘉栋想跟她解释，为什么那天要去送洛水。历莉阻止了他。 历莉说她现在很幸福，方慕很爱她。 “你了解他吗？”嘉栋问。 “嗯，他离婚了，有女儿，在加拿大。”历莉说。 “你对他的工作，家庭成员，都仔细了解过了吗？”嘉栋酸溜溜的说。“你和他不过是飞机上的不期而遇的一面之交。不了解清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他。” “我和你还是电梯里的一面之缘呢，我还不是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很多年。”历莉气急败坏。 嘉栋哑然。他觉得自己家的宠物，这回铁了心要跑了。 历莉非常气愤，她不愿意再做被嘉栋收留的流浪猫，她要自己的人生。 他们再也没有谈起过这个话题。 他们回到了工作关系。 学校放假了，方慕的前妻要带着女儿回来了。历莉觉得很正常，自己和他的女儿早晚要见面的。 下班后，历莉自己坐公交车回到了方慕的家中，他们的关系稳定了，也不需要方慕每天都去接她下班。最近京城的汽车越来越多。pm2.5据说跟汽车尾气有关，京城开始了限号。今天方慕的车不能进城。 刚进院子，历莉感到了有目光似利剑，从院子里的阳光房射过来。 历莉忘了过去。 有个女人坐在阳光房，一双美目全是锋芒，紧紧盯着历莉。 她半依在摇椅上，一双修长的美腿，从裙子下伸出来。腰身格外妖娆。富态中暗含了几缕妩媚。方慕站在她的旁边。 “这是历莉。”方慕对她道。 “金智雅，我孩子的母亲。”方慕又忙着介绍他的前妻。 金智雅看向历莉的眼神，透出让历莉无法理解的诡异，好像历莉是个入侵者。金智雅向历莉点点头。 “你好。”历莉怯怯的打着招呼，有点儿不知所谓。她明明离婚了，怎么感觉我是入侵者。 方慕的女儿从小受西方教育，对历莉倒是很热情。她快10岁了，和历莉打过招呼后，就去玩手机了。 “这么小，就玩手机？”历莉问方慕。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苹果手机玩的比我都溜。”方慕回答。 方慕解释说金智雅陪女儿回来，暂时住在这儿。历莉很善解人意的说，那我回自己的公寓了。 方慕又道，他想多陪陪女儿，想留着这里。 历莉点头。 “我可以时不时去你的小公寓住吗？”方慕问。 “可以。”历莉同意了。 然后历莉搬回了自己的小公寓。感觉自己像个第三者，人家的妻女回来了，自己就要躲出去。她有些烦躁。 第四十三章 伤心欲绝的历莉 金智雅很讨厌历莉，像这种年轻的女孩儿，明明满腹心机，可方慕还觉得她清纯天真。她想起最近网络上非常火的语言“绿茶”了，就是形容历莉这种女孩的。 越是这种绿茶一样的女孩儿，勾搭男人也越卖力。失败了世人只是说她心思单纯，敢爱敢恨。 金智雅雪白修长的手指，攥的紧紧的。指甲把掌心都掐出了印。 “不能让阿慕被她迷惑了。”金智雅心想着就推开了书房的门。 “阿慕，既然你在国内这么不安，跟我们去加拿大吧。”金智雅说。 方慕不语，他最近工作上不顺，有些心神不定。 “当初我们是假离婚，你去了加拿大，我们一家在一起多好。那边的一切我都安置好了。”金智雅接着劝说方慕。 “是你提出离婚的，你说假的就假的了？”方慕看着金智雅一脸无奈。 “你知道我为什么提出离婚啊，还不是为了孩子。”金智雅说。 “我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也趁早带孩子回去吧，我总觉得不安。”方慕很烦。 “你就想单独和那个小姑娘在一起。”金智雅冷哼一声，摔门出去了。 方慕在京城机场工作，3年前，金智雅以他的名义协调过京城机场广告位，后又联系广告费核减事宜。 他知道后大怒，详细调查后，发现京城机场方面已经开会决定，核减多家广告公司25%的广告费，其中就包括了请托金智雅的公司。 即使金智雅曾经以他的名义过问此事，既没有影响核减结果，也没有提高核减标准。 民航系统的薪水很高，方慕自认为自己的收入，已经可以让全家过上富足的生活了。所以他不认为金智雅会因为这些数额小的钱财做什么不法的行为，他就没有当回事。 而金智雅的周围有很多朋友，要么缔结裙带之盟，要么维系朋友之谊。 虚荣心让她喜欢被吹捧，喜欢接受礼物，顺便帮些小忙让她体验到自己的能力。 有些朋友要进入京城机场工作，或在民航系统内升迁调动，这些人都聚集到了金智雅跟前“活动活动”。金智雅就会以方慕的名义去安排。 京城机场集团还控股和参股了全国多地的机场，还有很多工程承揽的工作，后来也由方慕负责，这也使金智雅做房地产开发的朋友越来也多。 不愁钱的金智雅并没有想收受什么好处，只是身处有钱人的圈子，便不拿几万块、几十万块的馈赠当回事，尽管方慕一再交代，可她逐渐麻木了，之后也就放松了警惕。 去年，方慕的顶头上司因为航权审批权直接被抓了，方慕不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金智雅害怕了，她向方慕坦白，曾利用了方慕的名义办了很多事情。 方慕生气了：“咱家缺钱吗？你收那几万几十万的！” 她跟方慕解释说，她没收多少钱，都是朋友，都是关系，找她帮忙而已。 她害怕极了就提出了假离婚，带着孩子和财产去了加拿大。 过了一年，风平浪静，她发觉方慕居然交了女朋友，还是个年轻女孩儿，就带着女儿回来了。 她明明是假离婚的，怎么方慕搞成真的了？！ 金智雅去了加拿大后，方慕一直在担心工作上的事情。他的顶头上司被抓，他知道自己也跑不了。就像头上悬了把剑，总会落下来，但又不知何时落下来。 等待的过程是最煎熬的。 从见历莉的第一面，方慕就喜欢这个卑微的，怯懦的小姑娘。她像躲在壳里的蜗牛，只有很温柔的对她，她才会小心翼翼的伸出触角。 从墨尔本回京后，他就计划着约历莉，后来终于见到了那只失恋的，痛苦不堪的小蜗牛。 方慕做了历莉失败恋情的倾听者，痛哭流涕的安慰者。 历莉说她自己像只流浪猫，方慕奢望着把她捡回家，养起来。 方慕想，如果能够长久的把她养起来就好了。 方慕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没有了期许。 能和历莉在一起多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幸福的。 历莉还在幻想着自己和方慕的未来。 她好像找到了真爱，方慕会对她负责的，方慕看起来就比嘉栋靠谱多了。 调查小组进驻了京城机场，很快就要查到方慕这边了。他预定了金智雅和女儿的回程，然后又迫不及待的去见历莉。 历莉幸福的跟着方慕去郊外玩。 方慕开了一辆新牌照的车，方慕说是朋友的车。金智雅这两天要用车，她后天回去，需要购物和跟亲朋好友告别。 方慕一整天比较沉默，满满的情愫在他眼中。历莉也感到了他的深情款款。 傍晚方慕喝了很多白酒，似有什么忧愁。历莉安静的坐在他旁边。 晚上开车回城。历莉没有驾照，她担心方慕酒驾。又不敢劝说他别回去了，他还要赶回去送女儿和金智雅回加拿大。 从高速下来，堵了一路车，前面在查酒驾。刚出高速，单向公路上，无法掉头。 车子一动不动，方慕沉思良久：“我不能被拘留，还要送智雅她们回去。” 他又道：“对不起历莉。我先下车，然后给我的朋友打电话，让他尽快过来，不要告诉交警是我开的车。” 然后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历莉，从驾驶室下车走了。 历莉惊呆了。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动不动，前面的车好像往前走了，后面的车拼命的按喇叭。交警过来了，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历莉。 交警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历莉哭得快昏过去了，交警以为是家庭矛盾，驾驶员才一怒而去。 交警让她把车挪到一边，历莉说她没驾照。 历莉给嘉栋打个电话，电话里一直哭。 后面的车子都绕行了过去，以为历莉的车坏了。 嘉栋很快就赶过来，他把车停在对面单向公路上的紧急停车带。 然后翻过中间的绿化带，跟交警交流了一会儿，把历莉乘坐的车挪到了硬路肩，陪历莉等着车主，也就是方慕的朋友。 车主来了之后就去跟交警交涉了，嘉栋把历莉抱到自己车上，带她回家了。 嘉栋给历莉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让她洗个热水澡。 历莉停止了哭泣，能够正常说话了。 “他不要我了，把我扔在公路上。”历莉鼻子又酸了。 “他怕醉驾被拘留，可我一个人很害怕。”然后历莉抽泣。 “他是不是犯事了，怕警察。”嘉栋思考了一会儿问历莉。 历莉这时才抬头，眼眸中泪光粼粼。“犯什么事？” “你不是说他在机场工作。京城机场被查了，这事闹的挺大的。”嘉栋说。 “我想去问问他。”历莉终于安静下来。 “你先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嘉栋安慰她几句就带上门出去了。 第四十四章 满血复活的历莉 第二天，是周日。 历莉满心忐忑的给方慕打电话。 方慕接到电话就声音嘶哑的道歉：“对不起，历莉。” “我们能见面吗？”历莉跟方慕电话约了下午见面，地点是她公寓附近的一个咖啡馆。 中午吃完午饭，嘉栋先送历莉回公寓。 历莉第一次邀请嘉栋到了她家里。 又小又温馨的一间房。楼层较低，光线幽淡。 沙发和床是挨着的。没有床头柜，靠墙放着个旧式五斗柜。上面摆放着历莉的全家照。 历莉的父母一看就是淳朴的农民。一个年轻的男孩儿站在历莉的身边。 “这是谁？”嘉栋问。 “我弟弟。”历莉苦笑着说。“这是你第一次关心我的家庭。” “你还有弟弟？我以为你是独生女呢。”嘉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历莉来自哪儿，家里有什么人。也从未问过历莉家里的情况。 “我弟弟的儿子都2岁了。”历莉机械的介绍着自己的家庭和出身，身边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她，她怎么还奢望嫁给他呢。 历莉的声音有些悲凉。“我弟弟结婚的时候，为了拼凑彩礼，父母把家里养的牛都卖了。农村娶媳妇要花很多钱。要是不供我读书，在农村把我嫁出去，能收20多万的彩礼呢，弟弟结婚的钱也有了。” 看到嘉栋认真的在听，历莉接着说：“我妈妈觉得养我这么个闺女，亏大了，上大学花了很多钱，还没嫁出去。上班了，收入还不够自己在京城的花销。” “我刚来京城的时候，和同学合租在简易房里，厨房在外面是公用的。冬天冷，我才穿着外套炒菜的。也就是你喜欢的那件有味道的外套。”最后那句话，历莉带有一丝玩讽。 她想把自己的真面目展现给嘉栋，她的自卑，她的怯懦。嘉栋一点儿都不了解。 嘉栋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宠物，还是可以随身携带的宠物。 嘉栋一声不响的听着，翻看着历莉拿给他的家庭相册。有麦田，有玉米，还有绿油油的蔬菜。他还看到了猪。他想起了在加州的时候，听一个中餐厅的老板说过，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家里才杀猪。 嘉栋专注的时候，目光格外深沉，像有浓郁的深情化不开。 而说完这一切，历莉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然后嘉栋带着她去了那个咖啡馆。 嘉栋目送历莉进去后，没有离开，他靠在车门上，点燃一只烟。 历莉从夏日烈阳的外面进到厅了，感觉光影一错，有人站在门口。她还以为是服务生，就抬起了头。 是方慕。她整个人紧绷起来，眼神有些惊恐。 方慕看到她从外面进来，走过来接她，见她这个表情，脚步一顿。 两人走到靠窗的座位，历莉看到了窗外的嘉栋，他靠在车旁。 历莉穿着象牙白的连衣裙，显得整个人很单薄。她的眼睛红肿，却眼眸锋利。 方慕眼底的光芒，逐渐褪去，只剩下无边的荒凉和寂静。 方慕沉吟片刻，说“历莉，我对你是真心的。” “就是把我扔在路边吗？”历莉质问。 方慕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然后他把头埋在双手中。 “我那天喝多了。如果查出醉驾，会被拘留的。我一时心乱，没考虑你的感受，就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了。”方慕不敢抬头。“你一个人一定很害怕？” “你不是怕醉驾被拘留，是怕警察，对吗？”历莉试探道。 “嗯，我怕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方慕喃喃。 “你到底做了什么，杀人放火？”历莉追问。 方慕苦笑：“我的上司没有经过双规就直接被抓了。调查小组很快就会查到我。” “对不起，历莉。我认识你的时候，这些都已经发生了。”方慕无力的说着。 历莉不想再了解他做了什么，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肯定犯法了，我知道了是不是就是包庇罪？”历莉心里打鼓。她已经顾不得伤心了。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历莉阻止了方慕。 方慕明白了历莉的担心：“我也不知道严重程度，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未来。历莉我没有资格这么对你，可我对你是真心的。” 方慕很痛苦，他的表情很扭曲。 历莉的内心反而明亮而透彻了，她站起身，和方慕告别：“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你把我扔在了公路上，所以我们两清了。” 历莉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馆，上了嘉栋的车。 嘉栋把她送回了公寓。路很近，几分钟就到了。他们一路无话。 “需要我陪你吗？”嘉栋为历莉拉开车门后，问道。 “我想静一下，谢谢你，嘉栋。”历莉婉拒了。 嘉栋目视着历莉上楼，然后离去了。 关上房门，历莉无力的蹲在地上。她没有了伤心，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 还好及时发现了方慕的状况，否则一旦他被抓了，自己会不会就被报道成了他的情妇？历莉的脑袋瓜快速的想着。 还好自己脱身了，她又仔细梳理了一遍。 “以后不会跟他再有什么牵扯吧。我对他的工作一点儿都不了解，也从未接受过他的馈赠。” 这种紧张让历莉不再考虑自己的小儿女私情。把一切捋顺后，历莉才感到自己的无情。 她这会儿对方慕一点儿感情都没了。 当初嘉栋的父亲和哥哥被羁押的时候，她也害怕过。她给自己找借口，不跟嘉栋联系。那段时间她还住在嘉栋家中，就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当然她也的确害怕张婷婷。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第二天历莉好整以暇的上班了。 乔治前段时间对历莉很不满，她整日朝九晚五，手机一响，她的心思就放飞了。 马上就要进行上半年的绩效考核了，乔治打算抓住机会，给历莉一个下马威。 历莉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同，很热情的跟乔治打招呼，主动询问有什么要她做的。 然后跟各大区沟通物料的情况，了解院内会的需求。 还主动约乔治的时间，说想汇报一下之前的产品推广的进展。 “她是不是知道绩效考核，我想找她的麻烦？”乔治心想。 第四十五章 历莉的计划 乔治的下面有十几个人。除了历莉等三名助理产品经理外，还有几个市场专员、推广专员和教育专员，以及部门秘书。 因为绩效考核分自评和上级评价两部分，两部分乘以权重值，最后是考核得分。自评部分由员工通过erp提交给上级。上级收到后，和员工面对面做出上级评价部分。 霍敏是另外一名助理产品经理。历莉负责医院推广和医生的继续教育，霍敏负责行销策划，她们之间的工作是协调最多的。 刚进公司时历莉积极主动，该做不该做的她都完成的很好，霍敏的工作很轻松。 最近历莉有些飘忽，工作不在状态，迟到早退请假的次数频繁。让霍敏的工作量激增。 霍敏去乔治的办公室找他谈绩效考核，霍敏是乔治的嫡系。 “罗杰就要升职到大中华区做副总裁了。如果他提你做了诺德公司市场总监，那你在医药界的地位也大不一样了。”霍敏对乔治道。 “嗯，罗杰跟我谈了，他会考虑我。不过他也让猎头推荐了其他人选。”乔治说。 “历莉和罗杰有什么的关系？她才来不到两年，没什么工作经验，就做到助理产品经理。”霍敏道。“学历也一般，咱们部门的好多产品专员还是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呢，工作都比她认真。” “她最近上班总是魂不守舍的，既然工作了，就要有上进心，否则就是占着公司资源，为自己提供便利。”霍敏表达了对历莉的不满。 “历莉工作成绩还不错，你为什么排挤她？”乔治不解的问霍敏。 “之前罗杰只看结果，可他多次直接参与和问过了历莉的事情，你以后还怎么管理她？”霍敏气愤道。 乔治蹙眉：“你说什么呢。”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霍敏有点儿尴尬，她刚才的话好像质问了乔治的能力。“乔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历莉凭什么那么横。” 历莉什么出身不好说，但她现在搅和在罗杰和乔治之间，霍敏抓住机会挑拨道。 历莉的绩效考核成绩一直平平。以历莉的性格，她的自评分数都在80分左右，上级评分也如此。 今年的考评已经在进行了，历莉在erp中完成了自评。 现在她没有了爱情，剩下的只有工作了。 乔治和霍敏谈完后，打开了历莉的自评，她的自评部分，几乎都是满分。 乔治把历莉叫了进来。希望她对自评做出说明，为什么觉得自己这么优秀。历莉逐条列举了自己的成绩。 乔治说：“我们之前接到张主任对你的投诉，你们同车从机场回城的时候，你中途去了男朋友家，让她自己打车回来的。” “部门内部的配合，你认为很完美，可同事对你的表现并不满意。”他把霍敏工作上的一些失误都算在了她和历莉的配合上。 “还有你上半年请假次数太多，都是事假。” 乔治收集了很多历莉的证据，已经是意图明显，图穷匕见。“我希望你先修改自评。” 历莉压力特别大。万一真的要丢了工作，再去求嘉栋找罗杰疏通，那样多丢脸。 历莉挨到了下班时间，今天嘉栋要去她那儿吃饭。 自从历莉请嘉栋去了她的小公寓后，嘉栋就总是找借口来吃饭。 “今天上班有什么趣事吗？”嘉栋问。 历莉觉得自己的不开心是藏不住的，嘉栋肯定会知道的。 “今天我心情不太好。”历莉如实回答。 “乔治为难你了？”嘉栋问。 历莉就把乔治的提议告诉了嘉栋。“他想逼我辞职。” “要我帮你吗？”嘉栋又问。 “不用，”历莉道。“一个人的魅力源于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我想自己解决。” “你工作一天，做饭会不会太累？要不我们出去吃烤鱼。”嘉栋建议。 “我喜欢做饭，油烟升起，我的心情会好一些。”历莉解释，“工作快要把我的愉悦消磨干净了，做一点自己爱吃的菜，可以缓解下压力。” 嘉栋感觉历莉今天满嘴都是哲理。 趁历莉去做饭，嘉栋四处翻了起来。他先打开衣柜，没有找到那件有味道的短外套。历莉很节俭，如果自己当时不告诉她，她应该会留着那件衣服的。 然后又翻起了她的书柜，这是她新添的家具。然后就看到一堆关于职场生存法则的书籍，什么《新人生存指南》、《如何与上司沟通》。嘉栋笑了起来，笑声惊动了历莉。 “谁让你乱翻的，你笑啥，都笑出猪叫声了。”历莉看到嘉栋翻完衣柜翻书柜。“你尊重点我的隐私，好不好。” “猪叫声，哈哈哈……”嘉栋笑得更加欢实了。“你总说我不了解你，你那么羞涩，问啥都遮遮掩掩，我只能自己翻了。” 历莉怕嘉栋看到自己的小秘密，结果饭都糊了。 嘉栋吃的津津有味，他觉得很好玩。 吃完饭，嘉栋赖着不走。历莉说要看电视剧，嘉栋说：“我陪你一起看。” 她抱着电脑看起了正在热播的韩剧。 历莉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个来自星星的，叫都敏俊的欧巴，还不停的咯咯笑着。 嘉栋坐在沙发上酸溜溜的看着历莉。 “今晚我住这里，行吗？”嘉栋问。 历莉没听见，她一直看着电脑傻笑。 嘉栋跟历莉告别，起身走了。 历莉猛地抬头：“你要回去了吗，我不送你了。” “嗯。”嘉栋揉了下她的脑袋说：“我回去了。” 嘉栋到了楼下，抽了一只烟，然后开车走了。 历莉站在窗帘的阴暗处，看到嘉栋离开后。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脑早已经被她合上了。 “我要保住自己的工作，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历莉计划着。 第二天，历莉去找乔治。 她用ppt列举了自己的业绩，以及下一步的宏伟计划。 并且历莉说，罗杰让顾上清给他推荐一个市场总监，顾上清正犹豫呢。这是历莉昨晚听嘉栋说的。 乔治被历莉的无耻打败了。 他没让历莉继续修改自评，并且给了历莉一个较低的分数。历莉顺利通过了考核。 “兵法说，进退有度。虚张声势果然很好用！”历莉的心雀跃着。 “看来还要多买些职场书籍。”历莉暗下决心。 历莉完成了第一计划后，就策划着第二个了，那就是她要找个平凡的人结婚。嘉栋不平凡，方慕也不平凡。 “不要嫁给有钱人。”历莉想。在京城找个和我一样的，然后组建幸福的家庭。 历莉反思了她失败的恋情，她不该贪恋豪门权贵。人家都和青梅竹马正常谈个恋爱，自己反而像只流浪猫一样被人捡去养着。 一切落定后，历莉来找嘉栋。 “我吓唬了乔治。我唱了一出空城，乔治妥协了。”历莉自豪的说。 “不是空城，你有我。”嘉栋说。 说罢嘉栋握住历莉的手。历莉把手甩开后，去找董浩了。 历莉很久没有跟董浩混了，董浩还有些想念。历莉跟董浩讲了她人生的第二计划。她要找个平凡的人结婚。董浩真的笑出了猪叫声。 第四十五章 洛水生产 雪蛮子刚刚因为生活作风腐败，被喉舌媒体曝光后销声匿迹了。董浩正寂寞着呢，历莉来了。 董浩又开始了带着历莉东跑西颠。参加各种聚会了。 董浩有点儿理解为啥嘉栋喜欢贴身携带历莉了，她真的很贴心。 上午东方广场中央的君悦酒店举办世界互联网大会，董浩是论坛嘉宾，有名牌，坐在第一排。历莉一起去了，没有名牌，被安排到第二排，董浩的身后。康永旺坐在董浩的旁边。 见到康永旺，历莉眼眸微落。 康永旺特别委曲，看到他，历莉有必要不开心吗？ 看历莉的模样，好像很不待见他。 康永旺自负才华横溢，容貌硬朗。各种媒体论坛侃侃而谈，很多淑女、才女都追捧他，不知多少佳丽暗送秋波，怎么到了历莉这儿，就不高兴见到他了呢。 康永旺不知道，历莉对这个行业知之甚浅，并不清楚康永旺具体是做什么的。 康永旺曾经夸夸其谈的向历莉介绍了自己的工作，历莉觉得都是技术问题，她觉得很高深，就像她们单位的那个网管。 所以历莉以为康永旺是个类似网管的技术人员。 康永旺很热情：“历莉小姐，好久不见。上次之后你也没跟我联系过。” 历莉冲康永旺点头，叫了声“康先生”，就挪开了目光，去跟董浩闲聊。 康永旺更加委曲了。 “她怎么不理我了，她上次之后为啥不跟我联系了。”康永旺偷偷问董浩。 “你还是男人吗，哪有女孩主动联系别人的。”董浩很诧异。 “我这么有才，她们都仰慕我，主动联系我啊。历莉小姐不喜欢我吗？”康永旺心想。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和董浩、康永旺坐在了一起。 康永旺似乎想引起历莉的兴趣。 就好像小孩子，如果大人不理他，他就会刻意闹腾。 饭桌上都是康永旺滔滔不绝的讲话，他对下一步无线通讯发展的技术预测，他对目前最火的微信的核心技术的剖析。 “康先生，饭菜不合口吗？”历莉问他。 康永旺说：“没有啊，很美味。” “那就好好吃饭了。”历莉道。 康永旺被历莉的话震慑住了，闭口不言，老老实实吃了起来。 饭桌上安静了下来。 饭后，历莉起身离开，康永旺追了上去：“历莉小姐。” 董浩挡在了康永旺面前，深灰色的西服，显得董浩高大而威武，挺拔干练。康永旺难得自惭形秽。 “刚才吵到历莉小姐了，我来道个歉。”康永旺讪讪的跟董浩说。 董浩让开站在了旁边。 “康先生，你总追着我干吗，怪我没跟你联系？”历莉对康永旺解释了为啥不跟他联系的原因。“我是要找个平凡的人去结婚的。” 康永旺愣住了，董浩在旁边憋着笑，拉着历莉走了。 董浩憋了一路，直到上楼到了办公室。他笑得都直不起腰。 嘉栋看他和历莉回来，过来询问有啥可笑的。 董浩跟嘉栋讲了一遍，说历莉公开说要找个平凡的人结婚。 嘉栋没笑，开车送历莉回去了。 余嘉栋最近很踏实，一切都尘埃落定。 历时两年的审判后，文涛终于被量刑。 他的父亲余继光不甘心余氏企业就这么被破产了，他还在申诉。 他的母亲张婷婷和他的舅舅张鑫的关系因为张鑫的岳父胡副市长破裂了。 文倩倩去了国外，她给嘉栋发了告别短信。嘉栋无法记恨那个眼睛里总有自己的倩倩。 一切都结束了。嘉栋给洛水打电话，宋太太接的，说洛水要生产了。 洛水怀孕了，上次洛水来他办公室的时候尚未显怀，小腹还是平平的，大家都没看出来。 当时，宋闻礼在国外参加交流活动，嘉栋不放心洛水乘坐单位的大巴车去外地参加培训，主动开车送她过去。因为这些都无法跟历莉解释，他回来后，历莉就和方慕在一起了。 嘉栋来到了产房门口，看到宋闻礼穿着消毒服进去了。 宋太太、吴晓夫妇、洛水的父母都在产房外面。 嘉栋等在产房门口。 宋太太不停的问着从里面出来的医护人员。 洛水已经疼了好几个小时了，她自己不要剖腹产。 就在此时，产房传来一声清脆的啼哭，听见护士跟宋太太说，是个儿子。 嘉栋的情绪也被触动。眼眶微热。 然后嘉栋跟宋太太和吴晓等人说了声恭喜。再询问了洛水的情况。 护士说：“吴医生很好。宋主任一直在手术室陪着她呢。” 嘉栋就转身离开了，他觉察到在别人的喜悦中，自己是个外人。 历莉最近每天上班都能收到鲜花，是康永旺送的。 “难道我没跟他说清楚。”历莉想。 康永旺上次被历莉的气场震住了。他是按照历莉的名片地址怀着忐忑的心情给历莉送花的。“历莉收到鲜花该跟我联系了。”康永旺想。 “康先生，我想上次跟你说清楚了。我是要找个男朋友结婚的。”历莉在连续三天一直收到鲜花后，终于打给了康永旺。 “历莉小姐，你不要着急。我正征求婚庆公司，怎么向你求婚呢。”康永旺焦急的回答。 康永旺询问了很多人的意见，如何跟历莉结婚。大家推荐了婚庆公司。 婚庆公司建议他先求婚，给他安排了盛大的求婚仪式。 当然是先送花，然后再带历莉去布置好的求婚现场。求婚现场在长城脚下。现在是淡季，长城的游客不多，现场会很浪漫。 历莉在电话那边不说话，康永旺很担心。就把自己的计划一股脑的告诉历莉。问周末历莉是否有空，他要在长城向她求婚。 历莉被这个理工男搞蒙了，不过内心很温暖。 她去见嘉栋，嘉栋不在办公室。嘉栋去产房等洛水了。 她看到了董浩，“康永旺要向我求婚。” “他向你求婚了？”董浩震惊。 “还没，他说这周末，要在长城脚下向我求婚。” “哪有求婚前先告诉别人的。”董浩觉得康永旺是个二百五。 “被我逼问出来的。”历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不好意思的说。 “你答应他了？”董浩试探。“当然你要是去就是答应了。你要是不答应就提前告诉他，别让他瞎忙活。” “我本来就想找个平凡的人结婚，康永旺看着挺好的。”历莉含笑说到。 董浩意味深长的告诉历莉：“康永旺这个平凡的人比我们所有人都有钱。” 第四十六章 悲伤未遂的余嘉栋 董浩的话让历莉很回味。历莉知道康永旺在某为公司做技术人员，某为公司全民持股。 康永旺上次还说卖了部分股份，那么会多有钱呢。 董浩看着挺有钱的。康永旺要是比他还有钱，那是多少呢？ 历莉想，她本打算找个平凡的人结婚。然后她就找到了一个有钱的平凡人。 历莉邀请董浩一起去康永旺的求婚现场。董浩本来就八卦，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董浩又去邀请嘉栋，嘉栋给了他一巴掌：“你要把我的女人嫁出去，还让我去看。” 董浩自讨没趣的走了。 嘉栋内心从没放下过洛水。他憎恨自己的家族，憎恨自己的母亲张婷婷。 现在余嘉栋自由了，吴洛水是别人的了；余继光自由了，余氏企业被破产是别人的了。 这就是家族诅咒！ 他曾经希望历莉不要对自己抱有幻想，能够嫁人生子。 这样将来他们不会像万乔儿和董浩一样。 现在洛水一家三口幸福团圆，嘉栋成了局外人。他就不想失去历莉了。 历莉很兴奋，见到嘉栋就叽叽喳喳的告诉他，康永旺要向她求婚。 “你了解他吗？”嘉栋说完又后悔了。“我听董浩说了，是你向人家提出来要结婚的。” 历莉傻笑了起来。“你会去吗？”历莉期待的问嘉栋。 “求婚又不是结婚，越神秘越好，不需要亲朋好友围观，你俩就够了。”嘉栋很无奈。 “他让你嫁给他时，你就回答你不愿意。你是我的，懂吗？”嘉栋无赖的说。 “我说我愿意，除非你娶我。”历莉已经兴奋的胡言乱语了。 下午，康永旺打电话说他没买戒指，他连历莉的手都没摸过，不知道尺寸。 下班后康永旺就着急忙慌的带着历莉去国贸的lv旗舰店买戒指。历莉发现了康永旺真的很有钱。 11月的京城很冷，董浩这个看戏不怕台子高的家伙，叫了一大堆围观群众。所以求婚现场被改到了长城脚下的公社。嘉栋的狐朋狗友都去了，他也不得不过去。 一场浪漫的求婚仪式，被董浩弄成了盛大的朋友聚会。婚庆公司很开心。 求婚过程比结婚快，康永旺和历莉一个问一个答，就结束了。 因为婚庆公司要摄影摄像做剪辑，在大家看来就像康永旺求了几次婚。他要摆不同的pose，总是跪着，康永旺一条腿都酸了。 然后大家就欢乐的喝酒、烧烤、聊起天起来。 嘉栋还没等求婚仪式结束到处去参观了。长城脚下的公社是由全球顶级的一些知名设计师设计的一个个建筑群，每个都有不同的设计理念。 个别大众的设计开放做了酒店，专门办宴会，婚礼。 那些不大众的开放了也不会有人去住的。比如，好好的床设计成了棺材。这是吸血鬼的老巢吗？嘉栋好奇。 康永旺和历莉兴奋的被一群人围着，摄影摄像都对着他们。 有人问起了他俩的爱情故事。 康永旺说：“历莉见我的第二面就说要结婚，我回头就请教怎么和历莉结婚。大家建议我先求婚了。” 大家哄笑。 历莉像做梦一样的被求婚了，可她对康永旺一点儿都不了解。 大家都散了，历莉留在了公社的五星级房间中不安的来回走着。“他为什么要向我求婚？” 康永旺走进来，看出她的不安：“历莉，我不是登徒子，也不是轻浮的人，我真的爱慕你。”康永旺抚摸着历莉的长发，康永旺非常迷恋历莉的头发。 然后他告诉历莉，他之前只是公司的一名普通技术人员，没钱没车没房子，也没有女孩看得上他。 康永旺事业有成后，就想娶妻生子。 他第一眼就对历莉念念不忘。既然历莉提出要结婚，那么他们的生活目标就是一样的。 “我是做移动服务的基础设施的，就是ict应用。”康永旺又开始了专业的解释。 他长篇大论的讲了半个小时后，发现历莉睡着了。 听他说多了，历莉也差不多明白了。康永旺是某位公司的技术骨干，有原始股。 这两年公司效益好，他卖了一部分股份，而且他还有一些技术专利，每年都有专利费。 康永旺还住在单位提供的公寓中。他和历莉就开始准备购置不动产了。 历莉很忙，下班不是看房子就是看车，不是买包就是买鞋。 周末还要去学车。 历莉好像每天都忙着买东西。她跟别人聊的也都是买了什么。 开始说的是：gi的眼镜，prada的包，lv的戒指，rk的鞋…… 然后是她家的豪宅，最后是她可以开着红色的奔驰上班了。 历莉跑到嘉栋的办公室，告诉嘉栋，奔驰的红色是最正的。 嘉栋看着历莉过得这么充实，对他没了留恋。 他的宠物傍上大款，弃他而去。 嘉栋还以为自己会为此伤心一段时间，可历莉没有给他伤心的机会。 他悲伤未遂。 很快就要春节了，康永旺打算去历莉家提亲。 历莉又开始了买东西的行为。 东方广场附近的购物中心最多，历莉会把买来的东西堆在嘉栋的办公室。在她清点大包小包的过程中，嘉栋也搞明白了她所有的家庭成员。 董浩也经常过来，帮历莉清点家庭成员。董浩已经对历莉的七大姑八大姨了如指掌了。 “过完年，我们去历莉家玩如何？”董浩建议。董浩的母亲春节在澳洲，他没地方去。 “我得回家。”嘉栋也想去，不过张婷婷肯定不干。 腊月二十九，历莉请了一天年假，她和康永旺开车回了家乡。 历莉家在南方，他们出发的时候，下起了雪，越往南开，就变成了雨。 雨雪天气，车子开得较慢，早上出发，傍晚上终于到了。 村子的地理位置十分奇特。 在村子的正中央有一个长约五百米，宽约二百米椭圆形的大水坑。 水坑南北朝向，村民分东西两侧居住。水坑的四周岸上，生长着密集的大柳树。 他们七拐八拐，终于开到了历莉家门口。 刚下完雨，地上都是泥泞。历莉下车后，短短几步路，历莉的裤子和鞋子都湿透了。 雨连着下了几天了，历莉家的院子里到处湿漉漉的，还有霉味。 父母和弟弟全家都在门口等他们。 历莉说，她小时候就喜欢在院子里晒黄豆，听着豆子噼里啪啦的。 历莉让康永旺把行李箱一件件搬了进来。她拿出了给父母和弟弟家的礼物。 然后全家一起吃了晚餐。 晚上，历莉发现，家里的二楼改成猪圈了，很奇怪。 父亲告诉她，村子里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孤寡老人，所以经常丢牲口。 大家都把猪圈、羊圈放在二楼了。 历莉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嘉栋，嘉栋觉得很神奇。 嘉栋就和董浩商量初五的时候来历莉家拜年，顺便看二楼的猪。 第四十七章 董浩的私情 董浩的母亲从商务部退休后，就经常跟着退休办的一群老同事们出去旅游了。她说趁着还走得动，就满世界看看。 她春节去了澳洲，那边刚好是夏天，天气凉爽。同行的都是之前的同事，让董浩放心。 董浩春节和老董、任萍，以及他那个没血缘的妹妹在一起。 当然董浩呆在自己分隔出来的房中房内。进门后右转，就是董浩房中房的大门，表面看上去像一堵墙，像谍战剧里面的密室入口。 一般人都以为是一面装饰墙，会顺着走廊径直走，就到了客厅。 吃完晚饭，老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看着春晚。 任萍很巴结董浩，不时去送点儿瓜果茶点。 虽然老董每月给任萍2万元，之前任萍的月嫂公司还是赔钱，请个月嫂每月五千到一万元不等，任萍还只是拿中介费。 而且月嫂都很精明，服务期满再找下家时，她们会越过任萍，通过之前客人的推荐了。客人推荐的口碑当然比任萍的信誉度高了。 任萍就求到了董浩，董浩看到了机会，投资了任萍的公司。 先把她送到了韩国待个半年。回来就在高端小区的的门口，租了个三层小楼，把家政、月嫂服务中心改成月子护理中心，产后修复中心。 董浩还计划着在京城再开几个直营店，然后做成加盟形式。任萍对这个比自己还大的儿子毕恭毕敬。董浩在家时，她蹑手蹑脚，也从不让女儿去打扰他。 董浩的妹妹快10岁了，在嘉栋房子旁边的小学，上三年级。 和嘉栋约好了初五去历莉家，董浩就要修改自己的私会的日期。 叶芳，是他的初恋女友，他们在一个大院长大。 一年前董浩在中学同学毕业20年的聚会上见到了叶芳。他的芳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芳芳时不时给董浩打电话，他们开始了私会。 “晚上出来吗？”董浩打电话给芳芳。 “今晚？孩子在家，公公婆婆都在家。”芳芳小声道。 “今天是除夕，你在家陪陪你家老头啊。”芳芳劝着董浩。 叶芳中学的时候就和董浩在一起了。董浩就是个恶霸，因为叶芳，他经常把同院的小伙伴们打得头破血流，那个年代，打架斗殴很平常。董浩自己也总挂彩，去医务室缝几针又活蹦乱跳的跑出来了。 后来叶芳考入了京城舞蹈学院，董浩去了洛河外国语学院，他们就分开了。 叶芳进入z政歌舞团后，嫁给了一位军官。 芳芳的女儿今年上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 芳芳再见到董浩，勾起了内心无尽的涟漪。董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依旧高大挺拔。一身腱子肉，俊朗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他热情的，带着无限深情的给芳芳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芳芳怀着对他长长的思念，给董浩发了短信，聊表思念之苦。 董浩总是简短而温情的回复她。 芳芳终于主动约董浩到大院的老宅见面，芳芳整理着老宅中幼时的照片。回忆起他们当年的恋情：“那天我父母出门，你假装到我家写作业。结果他们突然回来了，你钻到床底下吃了好多土。”芳芳说着，带着悠悠情思。 董浩没听进去，直接把芳芳扑倒在老宅的床底下了。 芳芳晚上不出来，董浩很无聊。干脆躺床上看起了春晚。 董浩一直是个自私的人，他做事情很果决。 他可以跟芳芳谈情说爱，花前月下。 他喜欢和芳芳保持着私情，芳芳有家，不会像万乔儿那样逼着他结婚。 这种关系稳定，可以维持很长时间，一旦腻歪了，分手时，也不会有麻烦。芳芳不会让她的家庭知道这种关系的。 他喜欢余嘉栋。嘉栋刚来京城的时候，就是一个小纨绔。 后来他们家族做大了，他还是个纨绔。 董浩发现这个小家伙的脑子好使，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嘉栋对商业挺精通。 而且还和他玩得到一块儿。董浩不喜欢洛水，只是因为她试图阻止他们在一起。 洛水讨厌董浩带嘉栋去泡妞，不泡妞难道做和尚吗？ 董浩就设计挑拨洛水和嘉栋的关系。总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跟着一个小丫头，怎么做纨绔。 嘉栋离开洛水才有出息，董浩都是为了嘉栋考虑的。 董浩也是为了嘉栋考虑，才撺掇历莉跟康永旺。 历莉是个贴心的女人，康永旺适合她。 历莉那天告诉董浩，她要找个平凡的人，董浩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怎么可能看上平凡的人。”董浩想。历莉要是能看上平凡的人，早就嫁人了。她找了嘉栋，找了方慕，哪一个都不会是偶然。 董浩之前提示过历莉，康永旺卖了部分股份，他俩才合适。可历莉沉迷在嘉栋那儿。 这回他没怎么使劲，这俩就过到一块儿去了。 历莉看着卑微怯懦，但她不会甘于平凡的。 康永旺，他所在的某位公司，会引领通讯领域的发展的。就像是基石，打什么样的基石，才能盖什么样的房子。 基础发生了变革，一切现有的终端都会淘汰，也是创新终端的机会。 所以基石很重要，康永旺也很重要。董浩对撮合历莉和康永旺关系就变得热络起来。 董浩相信历莉有了康永旺，就会有了经济后盾。她必然会变得不平凡。 反正她对嘉栋来说，就是养着的宠物。还要为她解决后顾之忧，历莉在嘉栋的身边不会自立的。这么想着，董浩就不觉得对不起嘉栋了。 初五，董浩和嘉栋开着一辆越野车，前往历莉家。 一路上他们都想着历莉家的猪，嘉栋问：“怎么把猪弄到二楼，猪每天需要下楼吗？” “你可以每天去遛猪。”董浩yy着嘉栋遛猪的画面。他们就到了历莉家。 历莉家里对康永旺非常满意。康永旺是北方人，他也是从农村考到京城邮电学院的。 知道南方娶媳妇要的彩礼多，提前就准备了银行卡给历莉。 董浩和嘉栋一来就热闹起来，这俩活宝先爬到楼上去了。 嘉栋在光山的时候也去过乡下，他很喜欢这种氛围。 吃完晚饭，历莉带着他们在村里逛着。发现整个村子是一片凹地。凹地的中央是那个大水坑。村子以这个坑为名，叫洼。 历莉说小时候她曾经掉进过这个大坑中，那时候也是过年。 后来被人捞了上来，坑里的水很冷。 第四十八章 光山之旅 昨晚吃了饺子，说是年前杀的猪，肉很新鲜，嘉栋就没胃口了。他满眼都是楼上那两头猪可怜兮兮的眼神，冲他哼哼着。 尽管历莉为他们准备了从京城带来的新被褥，开了电油汀，嘉栋还是没休息好。 董浩和嘉栋住在一个房间。嘉栋半夜把董浩薅起来，说睡不着。董浩快抓狂了。他初四和芳芳折腾一晚，初五又开了一天车。晚上还不让他睡觉。 他睡眼惺忪的掐住嘉栋的脖子，说：“去找个女人，不要打扰我。” “我想找历莉。”嘉栋被掐得直咳嗽，冲他叫。 董浩也一下子清醒了，放开掐着嘉栋的手，无力的说：“历莉把结婚的被褥都给你睡了，还睡不着。” 嘉栋点燃了一只烟，坐在角落里悠悠的抽起来，没拉窗帘，月光照了进来，董浩看到了他的侧颜：“你要是女的，我就会爱上你。”董浩道。 嘉栋突然被烟呛着了：“滚”，他喊了一声，也不抽烟了。 “昨晚被芳芳折腾，今晚被你折腾，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行行好。”董浩道。 睡不着，两人躺着聊天，聊着聊着天亮了。 吃完早饭，历莉见董浩和嘉栋都都蔫蔫的，忐忑的问他俩是不是住不习惯。 嘉栋惺忪的抬头，看到一个婷婷的身影，站在树下，俯身看着他。嘉栋手一动，那黑色的长发如雨，飘飘洒洒的落入他的眼中，嘉栋倏然心口一紧，他轻声道：“历莉。” “破五，我俩迎接财神呢。”董浩拉着嘉栋的手，让他放开了历莉的头发。“我们出去逛逛，有集市吧。” 历莉一时发愣，董浩已经拉着嘉栋出门了。 董浩四处问了一下，集市有点距离，他们就开车过去。买了很多新鲜水果。 嘉栋看到了烟花炮竹店，他走了过去。 “京城早就不让放炮了。”董浩感慨。 “那年除夕，我和洛水放了一大盘烟花。流光溢彩，美极了。”嘉栋低喃。 他买了个小烟花，放在街角。点了只烟，再用烟点燃烟花。看着四溅的火星和袅袅白烟，嘉栋露出笑容。 “我们下午回去吧，路过光山，住一天。再回京城。”嘉栋扭头对董浩说。 “好吧。”董浩不知嘉栋抽什么风。他也需要先去光山美美睡一觉。 董浩和嘉栋在集市上买了一大堆东西，就回去了。 中午吃的面条。嘉栋饿了，放了很多浇头，很好吃。 下午他们开出去光山。嘉栋吃多了，一路睡着了。董浩脑补着一百种处理掉嘉栋的方法。他们到了光山余府。 进门俩人衣服都没脱，上床睡觉了。 董浩醒来，已经是凌晨四点。特别饿，他到处乱翻起来。余府一年半载都没人住了，冰箱的电源都没开。 他去车上找了些薯片和矿泉水，嚼着吃了。吃完又睡个回笼觉。 早上起床，闻到了饭香。下楼看到满桌的早点，凤爪、排骨、肠粉、蟹黄包、烧麦、皮蛋瘦肉粥…… 董浩留着口水就坐过去了。 “你刷牙了吗？”嘉栋嫌弃的问。 “你过来闻闻。”董浩无所谓的吃起来。“哪儿来的？” “一家刚开的粤菜馆。”嘉栋也满嘴流油。 吃饱了，嘉栋说带董浩参观一下余氏曾经的辉煌。 “余氏的辉煌不是在京城吗？”董浩说。 “嗯，我说错了，带你探索余氏是如何走下神坛的。”嘉栋纠正道。 他们开车去了开发区。 开发区自从有了余氏企业后，又吸引了很多其他大的企业，药业最多，开发区成了中医药组团的标志。还有电器、印刷、服装等等。 余氏的优良核心资产都被破产接收了。留下了一些不良资产，童装、食品、零售、日化、传媒、房地产等一大堆的产能扩张。当初余家发达时，余家的亲朋好友都成了战略投资者，尤其是张婷婷。嘉栋那时不满家族的混乱经营，跟着洛水去了美国。 董浩亲眼看到了这个庞大的家族企业，就这么把自己玩死了，心中还是有些震撼。 他感慨道：“不计算发展速度，过度扩张，胡乱多元化扩张，才会占用大量资金；又不控制债权比例，陷入财务危机；无视外部环境，随意对赌，最后输的裤子都没了。” “董专家，您点评完了吗？”嘉栋很不满。“事后诸葛亮多的是。” 董浩不好意思的闭嘴了。 然后嘉栋带着董浩去了洛水家，洛水的父母还住在一个老式的院子里。 洛水的孩子太小，过年她的父母都去了京城，吴晓全家也去京城了。洛水家没人，嘉栋想翻墙进去，却不像年幼时那么灵活了。在洛水家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有些落寞。 董浩问：“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在这儿扒墙头？” “嗯，放学时偷偷跟着。没事骑在墙上看洛水的房间。啥也看不到，被她父母发现了，骂了我一顿，还告家长了。你呢？你比我有经验吧。” “你肯定学习不好，人家家长排斥你。我可是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去芳芳家写作业。”董浩很自豪的说。 吃完晚饭，俩人坐在余府的沙发上聊了起来。董浩和嘉栋虽然整日混在一起，却没有正儿八经的合作过。 洛水有孩子了，历莉也要嫁人了。顾上清自从有了小娇妻，也不怎么跟嘉栋混了。 嘉栋突然感到自己是不是需要做点事业了，他询问了董浩。 “国内投资环境变了，不再给外资优厚的财政待遇了，很多外资要撤了。” “为了拯救金融危机，很多热钱到了房地产。it领域因为3g的普及，终端应用翻天覆地，我现在的重点也在这儿。4g要出来了，康永旺是这方面的技术专家，国内三大运营商角力，终端产品及应用更是早做准备，之前的产品又要被淘汰了。”董浩很会装大尾巴狼，他谈起来头头是道。 “我想做健康领域的。”嘉栋无视了他的分析。 董浩看了眼嘉栋，说：“你找项目，我来拉投资。” 第二天一早，他们吃完早饭就动身回京了。 回京的路很漫长，因为他们赶上了春运的大潮。本来10几个小时的路程，到了深夜才到。京城除了冰天雪地外，空气格外清新，因为过年这里成了一座空城，过年工厂休息，街上也没了汽车，连行人都不见几个。pm2.5显示，空气质量极佳。 太晚了，嘉栋没有去新新小区看父母，董浩晚上也回去老董那里。他们就一路把车开到了嘉栋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各回各家了。 第四十九章 诡异的小保姆 董浩睡了个懒觉。第二天阳光明媚，雪后的天空没有了云彩，特别亮。阳光照在了冰雪中，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想起要和嘉栋一起去公司，住得近就是好。董浩给嘉栋打电话，这货还没醒。 打了morningcall之后，董浩的后背有些发凉，我啥时候这么关心这个小东西了，不会取向出了问题吧。 “疑心生暗鬼，乌鸦笑猪黑。我董浩怎么可能会弯了呢。”董浩无聊的自我寻思着，打开自己的暗门，听见客厅里老董和小保姆的对话。 董浩的装修实在太高明了，没人觉得这堵墙后面居然是个套间。小保姆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董浩，不懂得什么叫隔墙有耳了。 “任萍当时算计了您，谁知道孩子是谁的？”小保姆说着。 “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家雀儿啄瞎了眼。”老董说。 国家刚刚放开了单方独生子女二胎政策，最近生孩子的特别多。 任萍由于控制不住月嫂的流失，求助于董浩。 董浩看到了商机，刚刚投资了一大笔钱，打造了月子护理中心和产后修复中心，就是把坐月子的产妇弄到护理中心。 董浩招了很多学护理专业的护士。目的就是弱化月嫂，让她们明白她们只是个护理人员。 董浩的投资使任萍很忙。 这个小保姆是任萍精心挑选的，除了照顾老董，主要还是要照顾她的女儿。 这里有重点小学，孩子要在这边上学。 “什么玩了一辈子鹰，还有什么家雀儿啄瞎了眼。”董浩推门出来。 老董和小保姆都闭口不言了。 董浩想问老董，我母亲是鹰还是家雀。 看到小保姆，觉得还是先解决这个麻烦再说。 “您刚才问孩子是谁的，我肯定不是老董的孩子。”董浩拍拍老董。 “不过那个小丫头，我怕她跟我分家产，早就做了亲子鉴定，她还真是老董的亲闺女。”董浩狡黠地看向小保姆。 “你要是能弄死她，家产就都是我的了。”董浩又道。 小保姆吓得两腿发软，差点儿跪下。 董浩着急出门去接嘉栋，干脆拎着小保姆出门了。 路上给任萍打个电话，让她尽快处理掉这个小保姆。 然后把她扔在路边，董浩开车去接嘉栋了。 嘉栋听完很开心：“你干嘛破坏你家老头的好事。没准儿你又多个弟弟妹妹。” 董浩一时气愤的说不出话，这个小三生的野种。怎么会明白他的大计。 然后他提了他目前投资的月子护理中心和产后修复中心。 嘉栋也没结婚，更别说生孩子。不过看洛水挺痛苦的，好像坐月子请了月嫂，闹得很不愉快。就比较感兴趣。 一进公司，就看到前台桌上一大堆的喜糖。 “这个小美女才来不到一年就要结婚了？”嘉栋纳闷。 “谁要结婚了？”董浩问。 “是晨晨姐。”前台小美女羡慕的说。 “谁？”嘉栋好奇。 “出纳王晨晨。”董浩和颜悦色的说。 王晨晨是当初董浩塞给姜玉坤的。王晨晨八面玲珑，在公司的地位非常稳定。 最重要的是她对董浩忠心耿耿。 当初董浩设计对付吴洛水，王晨晨最卖力了。她与刘小静虚与委蛇，鼓捣她大胆追求爱情，插足于余嘉栋和吴洛水之间。 后来嘉栋不堪洛水的抱怨，要求把刘小静调离他的身边。 董浩干脆利索，没用的人留着干嘛。就让王晨晨劝退刘小静。 王晨晨有点儿同情刘小静，人事经理也意图给刘小静换部门。 不过王晨晨更是领会了董浩的意图，刘小静没用了，留下只会是他们自己的麻烦。 王晨晨一方面劝阻刘小静，让她明白吴洛水容不下她，让她趁早找工作。她会让公司会赔偿她的。 另一方面，王晨晨暗示姜玉坤的助理江志勇，刘小静在公司就是一个雷。还不如赔偿她一个月的薪水，让她离开呢。 王晨晨作为一个北漂儿，什么都不出众，要啥没啥。尤其是长相太平常。 她更明白董浩对她的重要性。 她也快30岁了。有一次在跟董浩的对话中，她表达了她的想法：“董总，我还没结婚呢，您看看身边有什么合适的给我介绍个呗。什么条件都行，您介绍的我肯定满意。” 董浩看了看她太平常的脸，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会留意的。” 董浩想撺掇历莉和康永旺，结果失败了。历莉这个小白兔非要跟着嘉栋，怎么就不长脑子呢。刚好王晨晨提起此事。 董浩本来没放心上，可那个康永旺总缠着他，康永旺相信一见钟情。 当然这个一见钟情是董浩为康永旺编的，他当初为了撮合这俩，特意对康永旺说，三观很重要。他和历莉三观相同，是天生一对。 康永旺为了历莉，总在董浩面前晃悠，董浩见到了康永旺的同事，另一个it天才。 康永旺叫他鼻涕虫，他们是大学的上下铺兄弟。 鼻涕虫和康永旺都是某位公司的技术骨干。鼻涕虫能力很强，但是他太封闭，说话结巴，虽然现在穿的人模狗样，康永旺说他快30了没谈过对象。 董浩想问康永旺：“你谈过对象？好像多有经验的样子。” 不过他忍住了，鼻涕虫让董浩想起了王晨晨的嘱托。 董浩和王晨晨很直接。告诉王晨晨，鼻涕虫是某位公司的原始股持股人，他也不知道鼻涕虫卖了多少股份。康永旺手里的现金流在千万，那么鼻涕虫肯定差不多。 最后，他意味深长的说：“爱一个人不要看他的相貌，相貌是虚幻的东西，只有灵魂才是真的。空有好的相貌而没有内涵的人，多半是昙花一现。” 王晨晨明白了他的暗示，然后董浩悄没声，看似无意的把王晨晨介绍给了鼻涕虫。 王晨晨迅速表达了对鼻涕虫的崇拜。 除了董浩，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俩就已经确定婚期发喜糖了。 连康永旺都不知道。王晨晨的同事还在讨论那个曾在公司搞办公室恋情的历莉要嫁给大款时，王晨晨就通知他们她的婚讯了。 王晨晨的婚讯很高调。一听说她的未婚夫是康永旺的同事，超级有钱，王晨晨在京城买了别墅。嘉栋就开始怀疑了。 他找到董浩：“王晨晨怎么回事？历莉也是你搞的鬼！还有当初洛水和刘小静，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吧。” 董浩哑然：“嗯，我爱上你了，所以才千方百计的破坏你找女朋友的。” 嘉栋听完恶心到了。 董浩说：“哥儿们，咱们别这么幼稚好吗？历莉认识康永旺确实跟我有关系。不过你又不娶她，她早晚要嫁人的。康永旺多好啊，被历莉捏着，没啥主见。” 第五十章 孤寂的老董 老董今年78岁，他是那个最没出息的儿子。不像他哥哥姐姐考上了军工大，现在都还在一线的工作岗位上。他一生碌碌无为，十几年前就退休了。 26岁时，在别人的介绍下，娶了一位对他崇敬的女大学生，他们婚后很快有了女儿。 好景不长，他的妻子是贫下中农出身，又红又专，要与他划清界限。她打报告申请跟老董离婚，然后带着女儿走了。 老董快30时，在他父亲的提议下，和一些老三届一起去了农村。 在农村插队落户了10年后，才回京。 快40的老董，托人找对象，他离过婚有孩子，还想找个有学历的国家职工。 很多人看不上他。一拖又是很多年。 快50的时候，才见到董浩的母亲。老董对董浩的母亲非常满意，学历高工作好。 就是有个快10岁的儿子，那就是董浩了。 不过没孩子的，又这么好条件的谁又会嫁给他。 儿子养着养着就是自己的了。老董这么想着，对董浩也是这么做的。 这捡来的儿子太混账，整日打架斗殴，大院的邻居经常找来。老董为了董浩整日跟别人道歉，经常去医务室看被董浩打的小朋友。 儿子好容易养大了，媳妇又跟他离婚了。 老董想着再找个有文化的，离异的老太太做老伴，他还托哥哥姐姐去科学院系统找找。 老董一直记着他父亲的嘱托，要有文化。 而且他这辈子不如哥哥姐姐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没等到有文化的老太太，就碰到了任萍，这个20多岁的小姑娘。 老董和任萍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老董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被时代耽误了，现在人生才算刚刚开始，他要守着娇妻，教育好孩子，让她有文化。 虽知道任萍婚后忙于事业，根本见不着面。 他整日在家，去老年办聊天打牌，还要接送孩子。 家里来个贴心的小保姆，对老董嘘寒问暖。老董这个孤寂的老人终于感到了温暖。 他年龄大了，经常有个头疼脑热，家里没人关心他。亲儿子都指望不上，何况那个董浩还不是亲的。 娶来的小媳妇也对他也不闻不问，只有这个小保姆对他关心备至。所以他们经常在一起说说贴心话。 没想到被那个土匪一样的假儿子听到了，把小保姆赶走了。老董闹了几天情绪。 董浩发现家里没有保姆也不行，老头年龄太大，脏兮兮的。孩子小，上学要有人接送，回家要有人洗衣做饭。 董浩出面找个40来岁，有文化的保姆汪新梅。汪新梅是北方人，重工业城市很多人都下岗了。汪新梅夫妇同时下岗后，她跟自己的丈夫离了婚，一人来京城打工。 看到了任萍的月嫂公司挣钱挺多，就应聘了。然后任萍的月嫂公司变成了高大上的服务中心，来了很多学护理专业的年轻女人。这些年轻人能说会道，留客一流，还能让客户购买增值服务。 汪新梅年龄大，没有了竞争力，就被董浩弄到家里做保姆了。 汪新梅觉得做保姆也不错，比做月嫂好。月嫂工作不但辛苦，工作时间还长，孩子经常半夜哭，汪新梅也休息不好。 而且董浩给的薪水高，家里的居住环境也好。 汪新梅很会讨老人喜欢，陪老董家长里短的聊些他喜欢的书，爱好的运动。 董浩很少跟她说话，回来就会直接进自己的房间。 汪新梅对这位帅气的儿子生出了好奇感。董浩和她年龄相仿，但看起来比她年轻多了。 历莉听说了王晨晨和鼻涕虫的婚讯，就询问了康永旺。 康永旺知道鼻涕虫交了女朋友，没想到历莉居然认识，还是她之前工作单位的出纳。 历莉一下子心情不好起来。她觉得自己前一段时间太显摆了，到处炫耀找个有钱的男朋友。看人家王晨晨多有城府。 历莉有些心虚的去找嘉栋，扭捏半天才说出她的担心。 “王晨晨年龄不小了，她怎么认识鼻涕虫的？”历莉在嘉栋面前哼唧着。 “你担心啦？肯定是董浩干的。”嘉栋说。“你要是想反悔还来得及，我随时欢迎你。” 历莉觉得跟嘉栋没法聊，就去找董浩。 “鼻涕虫哪儿能跟康永旺比？康永旺一表人才，口才又好。之前向他暗送秋波的美女佳人成群。”董浩看出了历莉的小女人心思。“再说康永旺多宠溺你啊，让你大包小包的购物。” 王晨晨非常有眼力价，见到历莉都会露出了艳羡的表情，主动问历莉用的什么化妆品，背的什么包，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历莉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在王晨晨的宣传下，在公司就很快有了历莉的粉丝。历莉穿了什么牌子的衣服，历莉戴的手表是最新款，历莉如何如何。 历莉没了之前的担心，一点儿都不讨厌王晨晨了。 鼻涕虫要被某位公司外派到北美市场。王晨晨就计划着婚后去美国定居并生产，已经提出辞职，忙着在国外购置房产。 历莉听说后很纠结，她总是无形中跟王晨晨比较。 董浩告诉她：“某位公司在北美的市场份额不大，竞争很强，还受排挤。你想让康永旺去很容易。再说你能安心在国外做个全职家庭主妇吗？” 历莉之前是自卑的，不自立，总希望依附别人。 现在有了康永旺这个后盾，让她有了优越感。 可同类相存总会存在比较，别人有的她没有，就会再度陷入自卑。 历莉走后，嘉栋过来问董浩：“她又攀比谁了？” “一上来只关心女人。你就没别的先问吗？比如我怎么千辛万苦的哄她。我是不是很辛苦。”董浩抱怨。 “谁特么想知道你的事情。”嘉栋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董浩幽怨的说道。 嘉栋再也待不下去了，夺门而逃。 董浩的母亲还没回国，他天天跟着嘉栋回去见老董，两人天天一起上下班，搞得跟情侣一样。董浩时不时很犯贱的刺激一下嘉栋。 董浩回到家，发现自己的床单换了，东西被移位过。 洛河外国语学院是军校。让他养成了军人的整洁，董浩不抽烟，房间一层不染。 他把汪新梅叫来。跟她说明，不喜欢别人不经许可进他的房间。 只有他在家时，才可以进来打扫。 汪新梅再也不敢随意进董浩房间探索了。 第五十一章 离婚困扰 叶芳住在京城的西边，董浩的南边。 芳芳属于正团级歌唱家。房子也是按照团级分的，比老董的房子小很多。 芳芳在老董家的附近买了一个60平的小公寓，原打算给女儿的。自从再次遇到了董浩，这里成了她和董浩私会的地方。 董浩最近一年总来老董这里，是因为要私会芳芳。 见到芳芳，内心总是很温馨。他和芳芳喝着红酒，吃着冷拼，音响里放着轻慢的音乐。董浩很放松。 芳芳满身散发着艺术的美。她不喜油烟，每次做些西餐，为保持身材她吃的很少。在这种浪漫的环境中，偶尔跟着音乐和芳芳跳舞，董浩卸去了一切压力。 芳芳的女儿成绩优秀，本来要保送燕京大学的。芳芳突然决定高考后送她出国留学，女儿不在身边，她和董浩就有了更多单独相处的空间。 芳芳经常跟董浩提起她的那个废物丈夫尹东泽。 尹东泽军官复原后，进入本市的红十字组织。整日碌碌无为垂头丧气，芳芳也对他日渐疏远。他也想有所作为，辞职后在一家国有控股企业做项目经理，时而会出差。 芳芳每次跟董浩私会后，一般在晚上10点左右回家，孩子大了，总关在屋里学习。 芳芳的父母也从大院里搬出来，和芳芳挨着。母亲每日过来照顾孩子的起居，芳芳就经常早出晚归。 尹东泽回家见不到芳芳，也不敢说什么。 尹东泽来自北方的一个干部家庭，兄弟两个，他是老大。弟弟也在京城，过得比较清苦。 他的母亲过世后，父亲在当地娶了后妈。 后妈跟他父亲过不到一起，他父亲就只身到京城投奔儿子了。 父亲嫌弃弟弟的房子小，看上了尹东泽的大房子，总找借口来住。 芳芳讨厌这个为老不尊的公公，之前想方设法把他赶到弟弟那儿，现在她有了不回家，晚回家的借口。就有点儿容忍这个老头了。 见完董浩，两人下地库，各自开车回家。 一进家，发现东泽还没回。就老头一人，老头就训斥上了：“做什么工作，需要这么晚才回来。你们单位又不是资本家，太剥削人了，我明天去找你们领导和东泽的领导谈谈。” 芳芳本来还沉浸在浪漫的回忆中，一下子被老头打破了：“爸，您以为自己是谁？您要是谁，你儿子还至于在外面拼命。” “我要是像你小儿子那么整日呆在家里，您哪儿来的大房子住，这房子是我分的。您吃的喝的，是我拼命工作挣钱买的。您消停会儿。”芳芳不理会正在生气的老头，去女儿的房间了。 东泽很晚才回来。他最近工作不顺利，上级也找他的麻烦。 工程业主总是变来变去，施工方又太多，之间难以协调。 那些大的施工方连业主都不敢惹。他们是小施工公司，做最大让步的总是他们。 业主牺牲他们，老板又不满意他的让步。东泽在中间受夹板气。 回到家，看到老爸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一见到东泽就说他媳妇怎么不孝顺。 然后又说东泽没本事，管不了媳妇。 东泽气的想半夜把老爸送到弟弟那儿。 第二天一早，东泽早早起床，做好早餐，再帮女儿准备盒饭，放进她的书包。 东泽的父亲最近跟弟弟有矛盾，就赖在他家，芳芳的父母看爷爷来了就去旅游了。芳芳的父母住在旁边那栋楼，那是正师级的房子。平时都是芳芳的母亲管孩子的午餐和晚餐。 他自己的父亲除了夸夸其谈啥都不会，孩子的午餐没人管了，怕学校盒饭没营养，东泽一早起来就会准备女儿第二天的午餐。 芳芳只会做些像艺术品，但吃不饱的东西。为了父亲，为了女儿东泽这些年厨艺大涨。 芳芳洗漱完毕，刚想坐下吃早餐，就听到老头用高保真喇叭的声音在饭桌上给老朋友打电话了：“老李啊，我在京城呢！你忙着呢？我最近不去钓鱼了，京城没地方钓鱼。我住在儿子这儿，京城太冷了……” 芳芳放下筷子就上班去了。 东泽气急败坏的跟他老爸说：“人家跟你说忙，你还没完没了。另外你不要在饭桌上打电话。声音那么大，说给谁听呢！” 女儿戴着耳机安静的吃饭，然后跟东泽说：“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东泽替女儿拎着书包下楼去了。老头儿一人在家，很安静，他没啥朋友可聊。好容易在儿女面前装模作样打个电话，还被训斥的连老脸都丢尽了。他想起他的小儿子了，要么去那儿躲一阵。 芳芳没吃早饭，一肚子气。 她本来就不需要坐班。她开车去了那个小公寓，路上给董浩打电话。董浩沉吟了一会儿，就答应过来找她。 董浩最近起的早，其实他一直像个闹钟一样。定点醒来，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荒诞不羁，他才赖着不起。最近发现到年龄了，身体居然会发福。 董浩每天早上就先去楼下健身，回来洗个澡。约莫着嘉栋该醒了，才给那个小家伙打电话叫他起床。 入春京城还是寒凉，董浩刚刚健身回来，一身汗，穿着短袖短裤进屋了。 看到汪新梅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身体。 董浩想把她眼珠子挖出来。现在觊觎自己的都是中年大妈了吗？ 刚好接到芳芳的电话。芳芳大早上的…… 董浩洗完澡就开车去找芳芳了，路上给嘉栋打电话说。他有约，不跟他一起上班了。 “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嘉栋怒骂着。他怎么认识董浩这号人。 董浩见到芳芳，她看起来很疲倦，昨晚被老头气的没休息好。她也越来越嫌弃尹东泽了。 董浩路上买了油条、包子、炒肝，芳芳又热了牛奶，做了培根煎蛋和烤了几片面包。 俩人吃完早餐，董浩就困了。 芳芳心思沉重的说：“孩子高三了，我想等她上大学就和东泽离婚。孩子送到国外，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董浩瞬间清醒了。早知道，跟嘉栋那小子上班去了。 他一边听着芳芳的苦恼，一边安慰着她。还一边想对策。 “嗯，你先别着急。东泽工作好像不顺，他家的情况对他来说也是一团乱麻，你让他过度一下。否则他受的打击太大，做了什么，对你对孩子都不好。你也不想刺激他，对吗？” 第五十二章 董浩的帮助 董浩吃完早餐，就借口公司有事，烦躁的离开了。本以为是场风花雪月，没想到又扯到婚姻。董浩蔫头蔫脑，精神萎靡的进了办公室，嘉栋看到就冷嘲热讽。“你这是疲劳过度了吧。” “少来，我烦着呢。早知道跟你一起来上班了。”董浩说。 “这么严重，要不去医院看看。最近莆田系的医院发展势头很猛。我也想顺便考察下。”嘉栋一脸严肃的说。 “滚！”董浩欲哭无泪。“我要尽快摆脱芳芳了，她居然想离婚。” “活该。”嘉栋超级开心的离开了。 东泽送完孩子上学，到单位发现，问题越来越严重。 东泽本来是个军官，期许着戎马一生的光荣。 虽知道赶上国家秉着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建设信息化军队、打赢信息化战争，拓展和深化军事斗争准备重大战略思想。进行数次大裁军。东泽只能光荣的退伍专业了。 东泽现在的企业是国资控股施工单位，他们目前执行的是斯里兰卡国家项目。 那个小国家的项目，规模跟国内一个城市的差不多。 但是执行起来麻烦不断。 其他的施工单位都是国内大型国有企业，他们的计划变起来似乎就牵一发动全身。 业主是个小国家，之前测量及规划都是拍脑门的，他们没了主见，听从那些大型施工单位的建议，压榨了东泽他们公司。 东泽拿到修改意见，第一时间给了公司的设计师刘海燕。 刘海燕是公司唯一罩着他的。刘海燕一米六，长得像头牛，东泽目测她大概有200斤，她老公一米七以上，不到120斤。 刘海燕是公司从京城郊区燕山招来的高级工程师，她负责根据修改意见改图纸。 东泽刚来的时候吃尽苦头，刘海燕处处刁难他。改什么都一堆屁话，动不动就到老板那儿告状，东泽有苦难言。 最近，东泽每天中午和海燕一起吃饭，饭后还一起散步。听刘海燕讲她女儿如何优秀。她家的钱都用来给她女儿周游世界了，她女儿对世界建筑感兴趣。 刘海燕的老公还在燕山工作，每月工资才3000多点儿，所以他们连房子都买不起，还住在燕山的公房里面，上下班特别远。 刘海燕听说东泽的房子100多平，很不平衡。东泽就诉苦说那是老婆分的房子，老婆看不起他。 刘海燕对这个退伍军官、身材魁梧的同事心生了怜悯之心。比她那个没用的像电线杆一样老公看着舒服多了。 有东泽每天陪着她，她更觉得她那个废物老公三句话踹不出一个屁来。 东泽及时把修改意见给了刘海燕。可最后运输到斯里兰卡的管道还是差了200米。整个工程因为他们一个小小的施工单位停工。 刘海燕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东泽被放在火上烤着。 东泽回家，老爸去了弟弟那儿。他一人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想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每天面对奇来的意外，他玩的已经不是自己的心跳了。还要搭上那么多施工单位。 芳芳见他如此，一丝心痛。想起董浩的话，不能再刺激东泽了。 芳芳求助于董浩。 董浩发现他太异想天开了。以为芳芳有了家庭，既可以浪漫的生活，又不会跟他牵扯太多。谁知道简单的事情也可以变得如此复杂。 董浩喜欢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最讨厌就是这样，本来是一个简单的婚外恋，偏偏搞成这么弯弯绕的事件。 为了防止东泽崩溃后无法弃他而去，芳芳求助于董浩。为了防止东泽崩溃后芳芳弃他而去，董浩只能先想方设法稳住东泽的工作。 董浩找了很多工程的人，询问这种事情。 管道差200米，为防止意外，应该重新定做。但这种超长工程管道制作周期长，运输困难。所以可以采取焊接补救的措施，这就要说服业主方。而且对焊接技术的要求很高。 董浩见到了东泽，芳芳介绍董浩：“这是我中学同学，我们一个院儿长大的。” 他们确实是中学同学。而且不是一班（般）的同学。 董浩让东泽联系承包商，尽快赶制需要焊接的管道，别搞错尺寸。 然后董浩建议他联系航运出境，毕竟是国家项目，耽误了不好。 看东泽一头雾水，董浩只好去找嘉栋，让嘉栋联系历莉或方慕。 方慕只是以权谋私，被撸了官，要求退还所有赃款大约几十万。 方慕还是能够找到航运的关系的，这是国家项目，走个特批应该没问题。 东泽的事情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解决了。 管道顺利到达斯里兰卡，一路过去的还有几箱钉子。 由于东泽的失误，他没有计划到斯里兰卡的生产能力，他们生产的钉子型号居然是不规则的，跟东泽运去的设备不匹配。刚好一次性把零件都运送过去。 东泽对董浩感激涕零。 董浩摸着鼻子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心虚的时候会不停的摸鼻子。 “你也知道廉耻？”嘉栋看戏一般的问董浩。 “祖宗，我错了，您说我怎么脱身。”董浩请教。 东泽并不是傻瓜，他看出来芳芳的异样。这是和他一起生活多年的妻子。 东泽目前面临着中年危机，还有自己老爸，弟弟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不堪重负。 女儿虽然和他看似亲近，也明白他的没用。 东泽一时半会找不到了男人的自尊，他堂堂七尺男儿…… 之前他为了少些刁难，工程的顺利进行，总巴结着刘海燕。 关键时刻，那个长得像母牛一样的刘海燕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单位领导明明知道是刘海燕的问题，却决定杀鸡给猴看，东泽是那只鸡，刘海燕那只猴可能还不爱看呢。 家里更是一堆问题。 自己的家快四分五裂了，老爸还来搅和。 弟弟是个艺人，他看京城大多数成功的艺人都是北方人。 他也来北方当个艺人，可他不是那个大多数。 弟弟和弟妹是两个来京城的艺人，俩人凑钱买个小房子结婚。以为签约经纪公司就能一飞冲天，成为那大多数人。可他们都成了少数人。 离婚后，没地方住，俩人还一起住在那个共同购买的小公寓中。 最没眼力价的就是东泽的老爸了。抛弃了自己后来找的老太太，非要跟他们挤到一起，还不停的指点江山。说什么： “我那时都是坐小轿车上班的。” “你这么早就回家了，工作不认真，领导怎么不开除你。” 第五十三章 看戏的董浩 尹东泽将加长部分的管道送到目的地后，需要安排焊接工艺，委托当地其他的施工单位实施。这需要刘海燕的工程设计确认。 刘海燕不愿意签字，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实施问题，担心她的签字承担责任。东泽再度陷入困境，领导也焦头烂额，让他尽快解决。 东泽拜托芳芳找到董浩，董浩上次咨询的设计师是他们上级单位的。 “人家的设计师，不好去你们单位指点。要不你约那个刘海燕，外面一起吃个饭。”董浩只能出面见了刘海燕夫妇。 晚上，芳芳和东泽停好车，远远看到一个人站在餐厅门口梧桐树下，穿着一套很干净整洁的西装，头发梳的很整齐，他的双眸深邃。 路灯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长。 芳芳的呼吸，一下子就屏住了。董浩的英俊，绝大多数男人是比不上的。他气势桀骜不驯，又轩昂倜傥。 董浩看到芳芳下车，走过去替她关车门。芳芳画了淡妆，露出成熟女人的娇媚。 董浩用只能芳芳听见的声音说：“你真像个妖精。”董浩有种想把她抢回家的冲动。 刘海燕夫妇，早就在餐厅的大堂等候区喝茶吃瓜子呢。 刘海燕透过窗户注意到了路灯下的董浩，男人还可以长得这么漂亮。 见他们一起进来，刘海燕的心情好了起来。 刘海燕选的京城私房菜。 董浩坐下后，很低调。他解释了另外一位设计师的见解，然后又很谦虚的问刘海燕，是否需要和他电话探讨一下。刘海燕说不用了，先吃饭。 刘海燕看到打扮的像风尘戏子一样的芳芳，浑身不舒服。 她开始聊她女儿有多了不起，学习建筑太花钱了，满世界的跑。然后讲起某某夜宿门，骂起现代戏子太无良，总干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东泽无语。 董浩全程作壁上观，依着座椅，带着温和的笑容。 “有好戏看了。”董浩心想。 芳芳知道刘海燕指桑骂槐，脸色通红。她没在意旁边的丈夫，反而看向了坐在较远处的董浩。董浩依旧依靠在椅背上，悠闲的喝着茶，一副好整以暇。 芳芳楚楚可怜，向他投出了求助的眼神。 董浩转开了目光，没有和芳芳对视，心中还挺爽。 董浩瞥见了芳芳求而不得的眼神，他心中有了个主意，思考了良久，慢慢浮出水面。 饭后，董浩礼貌的送刘海燕夫妇出门。刘海燕走的时候说，让他们放心，然后和董浩互换了联系方式。三人目送刘海燕夫妇开车离去。 “那是个老式捷达吧。”董浩看着走远了的车道。 “今天麻烦你了。”东泽对董浩道谢后，就带着芳芳离开了。 东泽对芳芳这个中学同学有种本能的排斥感。 他实在看不到董浩的好处，除了一张漂亮的脸。 董浩看了场热闹，满意的回去了。 很快芳芳偷偷打来了电话，抱怨董浩对她不管不顾。 “今天的戏台不够高，我应该再加把火。”董浩意犹未尽的说。“你家东泽的问题解决了不就行了。” 有刘海燕这个恶毒的女人可以掣肘尹东泽，董浩有了自己的计划。 京城的春天很短，阳光明媚，和风熙暖，麻雀也多了起来。 周六上午董浩约嘉栋去楼下的露天篮球场打球。出了一身汗，董浩坐在地上，仰望远方。 “……你体力不行了，都抢不过那些半大小子了。要不我们也不会输。”嘉栋抱怨。刚刚跟院里的一群年轻人比赛，他们输的很惨。要不是董浩几次没抢到篮板，至于吗？ 董浩恍惚了下，不知身在何方，直到嘉栋的声音惊醒了他。 “什么？”董浩反问。 嘉栋见他愣神，还以为他在反思，“你看你一身腱子肉有什么用？高大结实，还不是会输。” “不是，我想我的女人了。”董浩淡淡笑道。 嘉栋懊恼，这个色胚！他又问：“你女人是谁？不会是芳芳吧，你不是想要脱身么。” 董浩说：“我有了计划，把她那个废物老公弄远点儿。” “你老妈回来了，你不去陪她，还天天赖在这边想女人，合适吗？”嘉栋站起身回家了。 董浩也一路想着，往回走。就接到了刘海燕的电话。 想什么来什么。他还没想到怎么利用刘海燕呢，刘海燕的电话就来了。 刘海燕似乎有意无意的请教董浩房子的事情。 刘海燕申请了京城保障性住房，拿到了指标。 董浩说下午要陪母亲，刘海燕就约了董浩周日见面。 董浩下午去东边看了趟母亲。母亲正和一群老伙伴们计划去哪儿玩呢，家里的保姆有了孙子，要辞工回乡照顾孙子。 董浩的母亲也看出这个儿子不着调，她也别想抱孙子了。工作了一辈子，干脆趁年龄不太大、身体还好四处走走。 她问了董浩的意见后，建议如果董浩长期住在老董那边，这边房子就找小时工，反正她这段时间会经常旅游的。 这也正中董浩下怀。 第二天，董浩去了京城周口店附近的某新开盘小区，见到了刘海燕夫妇。 这公婆俩兴奋的指着那一片未封顶的楼盘，说是他们抽到的福利房。 刘海燕炫耀了一通她的房子后，就邀请董浩吃午餐。 她找到了最近城镇的中餐厅，有点儿快餐的感觉。 刘海燕就八卦起董浩来。问起他的情况，住哪儿，有孩子没，像查户口。 董浩正计划着推荐一个南边省份的项目给他们公司，这个项目执行周期很长，至少三年。 董浩需要刘海燕配合，让东泽负责这个项目。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东泽，东泽会怀疑的。 “哪儿来的孩子，我还没对象呢。我和继父住在一起，没房子，哪有女孩儿看上我。”董浩好像听到了刘海燕的问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诌着。 刘海燕高兴起来：“我给你介绍啊。现在剩女太多了，你这么帅，肯定没问题。” 董浩欲哭无泪。 为了自己的大计，他需要刘海燕，只能连连点头。 晚上董浩还没到家，刘海燕的电话又来了，说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在刘海燕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董浩都动心了。 第五十四章 董浩相亲 董浩约了那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在东方广场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刘海燕欲跟过来，被董浩阻止了。“姐姐，我害羞，您还是让我俩单独见面吧。” 刘海燕这个恶女人，董浩怕了她。 董浩想拖着嘉栋一起下楼，嘉栋使劲把他踹开。“你相亲，带我干嘛？” “你怎么不请人家看电影，吃大餐。喝啥咖啡啊，你就装！”嘉栋讽刺董浩。 “你懂啥，看电影要坐那儿两个小时，中途离开太不礼貌。吃大餐，菜没上就想走，又走不掉，多尴尬。喝咖啡可以控制时间，不想聊了，一口喝完就拜拜了。”董浩解释。 “你没少相亲吧，有经验啊。”嘉栋两眼放光的想多听点儿内幕。 “滚，我也是第一次。”董浩自己下楼了。 那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已经在咖啡厅等着了。董浩进咖啡厅打了电话，通过铃声确认了她。 董浩扬手和女孩儿打个招呼，就去收银台点了咖啡和一些点心。端过去坐到了女孩对面。 看到女孩儿自己买了咖啡，董浩道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应该请你喝咖啡的。” “没事，是我来早了。没想到地铁那么快。”女孩儿说。 他们聊了一会儿，女孩儿应该经常相亲，见董浩客气的询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就明白没什么希望。董浩送她到了地铁站，两人相互告别后，董浩就独自上楼了。 嘉栋还等着八卦。看董浩回来，粘着问东问西。结果嘉栋询问的时间都超过了董浩和女孩见面的时间。 “你这么好奇，下回带你去。”董浩无力的被嘉栋拷问着。 “你还想下回？”嘉栋更兴奋了。 想什么来什么，刘海燕的电话到了。“怎么样，你们见到面了吗？” “嗯，刚见完。她回去了，我送她到了地铁站。”董浩看到旁边好奇的嘉栋，打开免提回答。 “满意吗？不满意我再给你介绍。我这儿好多女孩儿呢。”刘海燕大声的说到。 “满意满意，谢谢您。”董浩赶紧挂电话。 “什么好多女孩儿，她做什么服务的？”嘉栋追问。 “别瞎想，我怕了她了。”董浩解释了这个刘海燕的来历，以及他的企图。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嘉栋看董浩吃瘪，很高兴。 “对了，下个月莆田系搞了个健康产业总会成立大会，我们去南方看看？”嘉栋询问。 董浩说好，反正要去南方。他也想尽快搞定东泽的事情。 董浩干脆利索的给刘海燕介绍了项目，然后暗示她，这个项目让东泽负责。 刘海燕听说了这个项目，第一时间想到趁机把她老公调到她的单位负责这个项目。 董浩被这个女人的无耻打败了，他强调了只能东泽负责。 看董浩坚决的态度刘海燕就答应了。 然后又追问董浩：“你和那个女孩咋样了？我听说你没跟人家再联系。” “挺好的，可能她嫌我没房子吧。”董浩说。 “那赶紧跟她分了，我再给介绍别的，有的是大龄女孩儿。”刘海燕热情的道。 “千万别，我觉得她挺好，我就想跟她来往。”董浩吓得一机灵。 董浩和嘉栋提前把时间安排好了，打算去南方走一圈。顾上清来了。 顾上清听到他俩在合计去南方，就说：“我刚好要去shang海。咱们一起。” “不是一路的，好吗？”嘉栋像看白痴一样的对他说。 顾上清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工作不顺利？”嘉栋问。 “家庭矛盾。”顾上清说。“媳妇儿太闲了，闲人是非多。” 嘉栋问。“你不会又吃窝边草了吧。” 顾上清白了他一眼，算是承认了。 嘉栋说他们想去看看那个什么新成立的健康产业总会。顾上清也想跟去瞅瞅。 三人计划下个月一起去。 董浩也跟他潮汕的朋友联系上了，他们那边有个海边的工程。董浩要了他们的工程简报，发给了刘海燕，让她拿给东泽接洽。 刘海燕这回挺听话。快周末时，就打电话约董浩出来玩。 她和东泽是这个项目组的负责人。他们周末全家一起出去，让董浩带着女朋友。 董浩心里拼命的骂刘海燕，全家个屁，芳芳才是我女朋友。 董浩硬着头皮给那个美女打电话，这么利用别人他也亏心。 刘海燕的所谓全家一起，就是先去看房子再去逛公园。芳芳也是不放心董浩跟别人相亲，第一次跟刘海燕出来。 芳芳穿着高跟鞋走不动，在最后面。 董浩故意磨蹭了一下，说看什么植物，见刘海燕他们走远。 顺势把芳芳拉到一颗大树后面就要亲热，董浩抬头看到了那个他约来的姑娘。 “怎么把她给忘了。”董浩心想。 芳芳窘迫的满脸通红。 “没事儿，你们当没看到我。”女孩儿说。然后冲刘海燕努努嘴：“我跟她不熟，我父母拜托她给我介绍对象。介绍好多了。” 然后女孩儿自己溜达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会有什么吧。”芳芳担心。 “应该不会。等会儿我送她回去，跟她聊聊。”董浩道。 下午，董浩开车送女孩儿回去。 “你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吧？”女孩儿问。“我叫王佳敏。” 董浩很尴尬，他确实不记得。 “那个刘海燕经常给我介绍对象，有一次我跟别人正约会时，她给跟人家打电话，让那人跟我分手，说她手里有的是女孩。”王佳敏讲起刘海燕，恨恨的。 “我觉得她挺不正常的，先给我介绍男朋友，再鼓捣人家跟我分手。毕竟是我父母拜托她的，所以我来见你。”王佳敏接着道。“我不会把你们事情说出去的。” “谢谢，我也不想这么利用你，我担心她再给我介绍别人。”董浩解释。 “放心，她要是再打电话给我，我就说跟你联系着呢。”王佳敏笑了。“下回你要是再有这种麻烦也可以找我。说不定我也有事情要求你呢。” “行。”董浩觉得佳敏这个女孩儿挺机灵。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董浩三人乘飞机去了南方。出了机场，董浩的朋友来接他们，把他们送到了莆田。并把车留给了董浩，说走的时候还给他即可。 南方比京城热多了。 第五十五章 三个渣男的对话 外面骄阳似火，市大剧院内大家都西装革履。 从国家各级退休领导、省领导、市领导各级领导授牌并发言后。这个健康产业总会成立了， 嘉栋明白了这个总会就是把8000多个莆商参与投资的民营医院和机构，由分散创业走向抱团发展的一个组织。有这么个总会，他们的会员可以一起发展壮大的。 “制约机制不完善，没看到详细的对总会和会员的监管监察机制，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集体扩张。”嘉栋说。 “莆田系很抱团，发展好了，会席卷全国。如果不受控制，会成为霸权团体。”董浩说。 “最近国家批复成立很多这种促进会组织。”董浩告诉嘉栋他现在运作的产后修复中心，就打算挂在京城健康促进会下面。 “怎么挂？”嘉栋问。 “交点儿钱，搞个促进会分会。”董浩很轻松的说。“我还能成为总会的理事成员。” “我计划上午请各级领导搞个分会授牌仪式，下午招商。你们要不要参与。”董浩问。 “我去看看。”顾上清一直没说话，他挺好奇的。 第二天，三人开车去潮汕，中午路过厦men吃了些海鲜。本来4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走了一天。晚上见到董浩的朋友，在某能电厂。 晚上带他们去街边吃海鲜。潮汕街道有年代感，很多都是上世纪20年代开始建的。 他们沿着骑楼街道走进一家家灯火昏暗的大排档餐厅，里面很热闹。 没有菜单，没有价格。 嘉栋好奇的看向冰柜里的鱼，几十斤一条，他们几个吃不了啊。 董浩了朋友随手指了指几种鱼，老板只询问了做法，看他们四人，按照饭量，切下相应分量的鱼肉。 吃完饭，老板随意报价。顾上清很好奇他怎么报价的，按斤？没看他称啊。 董浩的朋友说，老板都是凭吃饭人数，凭感觉报价。 他们住在温泉酒店，三人晚上睡不着，就去泡温泉。 “莆田系只所以发展这么大，因为国家对公立医院的投资减少。很多公立医院不赚钱的科室都外包了。我们一起做个项目，和这些科室对接？”顾上清建议。 “你不安心做外资的副总裁，跑来跟我们参和啥？”董浩调侃顾上清。 “制药企业受限太多。常年做重复的工作，没啥挑战性。”顾上清道。 “莆田系大多数在男科、妇科、不孕不育、整形等方面，京城还有个五洲系。”董浩说。“我觉得产后这块可以切进医院，还能和医院的妇产科对接。” “还有乳制品，医疗器械这些。整合一下就是产后很大的一块了。”董浩又道。 “有意思，你这个渣男对产后感兴趣。”嘉栋悠悠的说着。 “三个渣男，好不好。”董浩道。 “我才不是渣男呢，我每次都是认真的。”顾上清辩解。 “认真结婚，再认真离婚。”董浩嘲笑顾上清。“还认真吃窝边草。” “不跟你俩在一起了，都变渣男了。”嘉栋从温泉中爬出去，洗洗回房了。 早上吃完早饭，董浩的朋友送他们去潮汕机场。 董浩回京城后，就着手开始了他连锁加盟发展的计划。 任萍对在京城开了两个超大的产后中心，很知足了。客单金额很大，甚至收到一些大额支票。 任萍看到支票上的单位，有点儿胆战心惊。 董浩告诉她，什么单位都会有人生孩子，支票或现金都是一种付款方式。 她提供的是合法的服务，开具合法的服务业的发票。 中心很快就赚的数钱数不过来了。 任萍人生头一次数了这么多钱，在家里也笑逐颜开，话里话外的说起赚了多少钱，碰到什么样的客户。 汪新梅总是认真的听着。汪新梅不想做保姆了，尽管工作轻松，她还有个带窗户的房间。可这一路下去，以后就再没前途了。 她以前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下岗后在当地美容院做过一段按摩师。 汪新梅就借口自己会中医，整日给老董按摩。边按摩边告诉他那条经络需要疏通，讲得头头是道。 “经络与脏腑息息相关，您这关节疼是老毛病了，我去药店配了些药粉，可以加速血液循环，加速代谢速度，能缓解关节疼痛。”汪新梅看到董浩进门，及时的在老董面前表现到。 老董最近被汪新梅按摩的很舒服，就很顺从。 董浩被勾起了好奇心，走到一旁看着。 “这些中药粉先热水搅拌成糊即可，要先醒药，这样可以最大的限度的将药效发挥出来。”汪新梅边说边做，然后她又加入少许白醋，将调好的中药铺在老董腿上。用保鲜膜包裹住。 看董浩看得挺认真，就自告奋勇问董浩要不要试试。 董浩说不用，就询问了老董的感受。 发现这个汪新梅留客能力一般，到是真能白活，懂按摩，干脆安排她跟着任萍。 汪新梅如愿以偿的回到产后中心，并且摇身一变成了汪老师。 现成的产后恢复和产后塑身的课件给到她，汪新梅能有一说二。中心经常会做些孕期和产后培训。她讲得头头是道，甚至超过了中心请来的一些妇产科医生。 汪新梅在中心就小有名气起来，外表气质也越来越像专家了。 汪新梅很快自我膨胀了，她觉得因为她得到了客户的信任，才会给公司带来优厚的收入。公司的一切都是靠她汪新梅的。 汪新梅有意无意的表达着她的态度，她和任萍的关系日渐矛盾。任萍跟董浩汇报了汪新梅的情况，董浩让她等到招商大会后。 尹东泽经常去南方出差，董浩和芳芳的关系也越发明目张胆。 自从汪新梅走了，家里没再找保姆，只有一个小时工每天下午过来，老董很不适应。 老董在东边给任萍买了一套公寓，任萍多数住在那里。任萍回来就是看孩子的，很少在家住。 老董对于任萍一直就是鸡肋一样的存在。任萍有了房子后，就打算等她的月搜服务中心盈利了离开老董。 谁愿意跟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董浩生的英俊不凡，年轻硬朗。地位也不低。任萍刚进这个家就注意到了董浩。 见董浩走马灯一样的往家领女朋友。 接到找董浩的电话，老董都是哼哼哈哈，超级热情。 “是上次那个小葛？”任萍问。 “不是。应该是新的，别瞎打听，会叫错的名字的。”老董对这个假儿子也没脾气。 有一次他热情的问候了电话另一端的女孩儿：“小宋啊，好久不见，怎么不来玩了？” “我不是小宋，叔叔……”电话另一头很尴尬。董浩出来劈头盖脸把全家人训了一通。 任萍被董浩吓着了，再也没了其他心思。 第五十六章 历莉大婚 任萍离开老董的计划无法实施，月嫂服务中心经营陷入困境，她还需要老董每月给她的钱贴补公司。 任萍在参加妇女儿童博览会时认识了戚汉威。他经营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看到单独二胎放开，试图进入这个行业。 他生得高大，上了年纪却依旧颇有威严，看上去很正派。 任萍向戚总吹嘘了自己的成就。 戚汉威已经接触了很多类似的公司，还是对这个行业有些陌生。他50多岁，虽然有了两个孩子，但对目前女人的生产需求并不了解。 他决定对任萍进行详细考察，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说话间都是命令的口气。 任萍带着戚总参观了自己的服务中心。在一个妇产医院对面的一栋公寓楼中。 戚汉威经过两个月的考察，看出了任萍公司的危机。他是一个精明的人，不会随意冒险的。 他看上了任萍公司的资历，但想处理掉任萍这个人。 这个公司有着军队家属的背景，经营时间长，客户多。但经营混乱，任萍一无是处。 “他好男人啊。”任萍却爱上了这个50多岁的男人，他对她的呵斥竟然让任萍对戚总产生了崇拜感。 数月考察后，戚汉威对任萍的答复就是愿意花20万买下任萍的公司。任萍必须离开，其他月嫂或管理人员，他们会自己筛查的。 任萍对这个比老董年轻，又多金的成功人士的梦想破裂了。 她求助于董浩。 董浩把过程听完，决计接盘任萍的月嫂公司。他也记住了戚汉威的医疗器械。 经过一年多的改造，现在很吸金了。任萍早就把戚汉威抛到九霄云外了。 “你约那个戚汉威来一趟咱们的旗舰店。”董浩让任萍约见戚汉威。 “见他干嘛？”任萍觉得现在发展的这么好，不需要戚汉威了。 “难道董浩知道了我喜欢过戚汉威？”任萍天马行空的想着。“这个没有家庭观伦理观的人，又不是老董的亲儿子。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啊。” 任萍还是照办了。 戚汉威早已知道任萍产后中心的异军突起，以为董浩是任萍的新投资者。 董浩是做投资的，他的工作就是企业投资再包装，盈利后，十倍数十倍再卖掉。 现在产后中心盈利了，他可以卖掉一部分给戚汉威了。 很快他们达成一致。董浩详细阐述了下一步招商的计划。 任萍在送戚汉威离开时，介绍了董浩和她的关系。“董浩是我丈夫的儿子。” “哦，你和你的继子关系不错啊。”戚汉威吃惊道。 “董浩不是老董的亲儿子。”任萍又解释。 戚汉威的大脑混乱了，这是什么样的一家子人啊。 任萍很解气，没想到最后拯救她的是董浩。 任萍明白在自己羽翼未丰时，绝对不能忤逆董浩。只要不触动董浩的利益，就能和他保持着稳定的合作关系。 跟别的家庭不同，他们这个有着复杂关系的畸形家庭，却却乱而有序的运作着。 甚至比其他的家庭更稳固。 董浩进公司后，就看到了历莉的结婚请柬。 这俩明明没有信仰。却选择了教堂结婚，结完西式婚礼再结中式婚礼，过程超级复杂。参加婚礼的人要转战两个场所后，再去宴会厅吃饭。 “这是要结两次婚啊。”董浩惊叹。 “不止两次，他们还要在各自的家乡再办两场。”嘉栋说着都觉得累。 周末上午10点，董浩带着嘉栋一起来到京城一座教堂。 教堂的婚礼成了一大创收了。会场布置的虽然不如五星级酒店的繁华，但基督堂本身充满的庄严感。 两旁的唱诗班，唱着《天作之合》、《爱的真谛》等圣经曲目。 教堂神父用中英文说着证婚词，现场居然配了同声传译。嘉栋时不时的戴耳机听下英文翻译，旁边的人还以为他是华侨。 历莉穿着漂亮的洁白婚纱，她终于结婚了。 最后她把花抛给了离嘉栋最近的一个美女。 美女纳闷，没敢接，董浩捡起花送给了美女。他俩就单独聊了起来。 西式婚礼结束了，快12点了。历莉着急去换喜服，还要赶一场中式婚礼。 教堂到酒店开车需要半个多小时，上午嘉栋坐董浩的车来的，董浩勾搭上美女后嫌他碍事，就把嘉栋转送给顾上清了。 顾上清一个人来的，今天历莉大喜的日子，嘉栋也懒得问顾太太了。路上嘉栋就饿了。 “教堂怎么也没给点吃的。”嘉栋问。 “咱们路上找点儿吃的再去。”顾上清建议。 路上没有快餐厅，有个煎饼摊，嘉栋下去买了两个煎饼。 吃完后顾上清的路虎里面全是煎饼味。 这俩带着一身煎饼味到了历莉的中式婚礼的礼堂。 远远就听到敲锣打鼓声还有唢呐迎亲曲，热闹的像过年时京城的庙会。 “怎么没八抬大轿。”顾上清问。 “你下回结婚时可以试试。”嘉栋说。“多亏咱们吃了煎饼，饭点儿估计下午两点了。” 历莉和康永旺穿着喜服又结了一场婚。历莉凤冠霞帔的，非常养眼。 两点多他们才吃上饭，历莉中间又换了几套服装。这一天她终于把结婚的瘾过足了。 大家都饿了，吃起来不抬头。历莉还在台上发表感言，把自己感动的一直在哭。 “她是不是舍不得你啊，你看她哭的跟泪人一样。”顾上清说。 “那是幸福的，她本来动不动就哭。”董浩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 “你刚才去哪儿了。”嘉栋自从到了中式婚礼现场一直没看到他。“你带走那姑娘呢？” “我们迷路了。”董浩不以为意的说。 “……骗鬼呢。”嘉栋心想。 “你身上啥味？”董浩突然问顾上清。 “煎饼果子。这货路上饿了，我们吃了俩煎饼。”顾上清抓起身上的西服在鼻子上使劲嗅着。 “别开生面的婚礼。”嘉栋对董浩说。“你来晚了，刚才还有唢呐表演呢。一会儿罚你去抬花轿。” 历莉康永旺过来敬酒。嘉栋问他们去哪儿度蜜月。 历莉说，他们还有两场婚礼要办，办完了再去。 董浩小声示意嘉栋别瞎问了。“你不想再去参加两场婚礼吧。” 嘉栋闭嘴。 闹腾到下午四点，嘉栋跟着董浩回西边，顾上清回东边。 第五十七章 便宜儿子 嘉栋回进家，就接到了哥哥嘉鑫电话。“周末了怎么不回家啊？” “今天朋友结婚，我去参加婚礼了。明天回去。” 余继光试图夺回余氏企业的想法彻底失败后，他又尝试了一些乳制品，发现现在市场环境完全变了，他当初的成功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天时地利。 余继光不再冒进了，他过起了老年人的生活。 张婷婷还在忙着她的童装和传媒。她看到别的主持人开了传媒公司，自己录制几档节目，卖到了各大卫视。 她作为曾经知名的主持人，也想做这样的节目。 张婷婷租了演播厅，录了几档节目。找了很多卫视，都说没深意，又不具娱乐性。她的节目砸在手里了。干脆送给她的老东家，光山电视台，放在深夜档播出了。张婷婷做足了宣传，还是没有收视率。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大业大的余家还是负担的起张婷婷这么瞎折腾的。 余继光悄无声息的把家族的业务都交给了余嘉鑫。 小儿子嘉栋早年生性顽劣，现在自己在外，事业有成，不想依靠父母。长子嘉鑫为人沉稳，跟他一起在光山被拘禁15个月，受尽了苦头。家产给长子总比让张婷婷都败没了好。 嘉鑫早年在京城投资的房地产，适逢全球经济危机，余氏被破产，因资金链断裂，差点成了烂尾楼。 好在国家采取的救市措施，房地产也像坐火箭一样成了发展最快的产业。 嘉鑫在无罪释放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投资方，继续完成房地产项目的开发和封顶。 余嘉鑫想让嘉栋帮忙推售该楼盘。嘉栋的策划案还没出来，楼盘就销售一空了。 之前嘉鑫在美术馆购买的那栋小楼在现在也成了嘉鑫开发的一片商业区。 顾上清的父亲顾县长早就调到市里。 京城的常住人口从过去的几百万到了几千万，城里太拥挤，京城市政府要东迁。 嘉鑫的房地产业务也跟着发展到了东边，甚至邻省。 京城的房产价格一年年成倍的飙升。 五年的时间，嘉栋当初花不到400万买的二手房，现在每平米单价近十万了。 嘉栋自己住着200平的房子里，成了千万富翁。 洛水结婚了，历莉结婚了，文倩倩在美国也嫁给了富豪，一位美籍华人。 嘉栋的女人都嫁人了。 董浩四处传播说，想嫁入豪门，就先找余嘉栋。 很多美女都相信了，她们更相信余嘉栋才是那个豪门。 第二天，嘉栋回到了新新小区家中。没看到张婷婷，她一早就出门继续做节目了。为了童装，张婷婷打算投资制作一档动漫节目。 嫂子田静男带着侄女去舞蹈学院学芭蕾了。 只有他们爷仨在。 哥哥嘉鑫说，最近房地产业差不多饱和了。 他前年在外地收购了一个药企，去年的销售不错，可利润太低。营销管理内部出现很大问题。 嘉鑫打算今年把药企的营销总部挪到京城来。 嘉栋虽然幼年是不学无术，但常年跟着洛水，在医药领域外围摸爬滚打很多年。 嘉鑫对医药企业的运营很陌生，他跟父亲商量后希望嘉栋去管理药厂的营销总部。 嘉栋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只有家里需要的时候，才会被想起。 嘉栋看了余氏药厂去年的利润，才两千多万，销售额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问题还很多。 嘉鑫说他在找职业经理人，到时候让嘉栋一起去看看。 接下来嘉鑫会在京城租办公室。 嘉栋看上了某关村附近的一栋写字楼，原因是离舞蹈学院近。 “离洛水工作单位更近啊。”董浩揭发了嘉栋。 嘉栋傻笑。 董浩租了产后护理中心旁边的酒店，办成了沙龙形式，完成了品牌加盟的招商。虽然形式感不强，不过很温馨。 嘉栋和顾上清都来了，他们主要时间呆在产后护理中心里面。哺乳室、保育室、spa按摩室、冥想室很多地方都是男士止步的。只有院子和房间是可以夫妻共同居住的。 董浩安排他们入住的房间很温馨，有卫生间，婴儿床，舒适程度堪比星级酒店，还特意叫人进来给他们做按摩。俩人很享受。 按摩师以为他俩是产妇的监护人，告诉他们女人生完孩子肚子还有其他很多部位都很松弛，产后要尽快恢复。 推荐让孩子的妈妈坚持做spa，一个月可以瘦40多斤左右，皮肤还能恢复紧致感。 嘉栋大脑里想的全是洛水，她是否恢复紧致感了。 顾上清不时问东问西。嘉栋很狐疑，这家伙有问题。 就问道：“你媳妇儿怀孕了？” “不是媳妇儿，是女朋友。”顾上清说起来头就大了。“媳妇儿正准备离婚诉讼呢。” 嘉栋冲他翻了个白眼。 董浩的招商很成功，在医院内、医院外招了很多加盟商。 院外系统董浩让任萍打理。院内系统戚汉威负责。戚汉威经营的一部分医疗器械就在妇产科，更容易大范围在院内建立连锁的产后中心。 董浩问嘉栋要不要参与管理，董浩不善于经营，他不信任任萍。 嘉栋说：“还种地方女人经营管理比较好。我被老爸和我哥拉壮丁了。” 嘉栋让顾上清推荐个外企药厂的职业经理人。 顾上清建议他从内资企业找。“外企的高管到了内资企业，很多水土不服，他们照搬外企的一些条条框框，又执行不下去，反而会乌烟瘴气。” 然后他们就议论开了顾上清的婚外恋和离婚诉讼。 顾太太年级轻轻，全职在家太无聊。搞了几个俱乐部，又投资个宝石加工厂。 都是只有出项没有进项，每月花销很大，顾上清已经成了月光族。 家庭琐碎让顾上清不厌其烦。顾上清是个浪漫主义者，刚来的前台小姑娘很浪漫。 顾太太发现端倪，请了私人侦探，还有律师。打起了离婚诉讼。 “还有私人侦探？”嘉栋很好奇。 “就像狗仔队？”董浩也好奇。 “你们这俩奇葩的关注点怎么跟别人不一样。”顾上清道。 “是你的事件太奇葩了。”董浩说。“你还打算跟那个小前台结婚？” “不知道。”顾上清只知道他又要净身出户，他和小前台的浪漫生活也结束了。 嘉栋确定了余氏药厂在京城的办公室后，就开始装修了。嘉栋也见了很多职业经理人，还把顾上清找来帮忙。 一些外资药厂有经验的高管，大多好高骛远。顾上清虽然生活作风不咋地，但他的建议还是很中肯。最后看上了南方一个药厂的副总。 第五十八章 抠门的梁振超 余安安七岁了，9月份就该上小学了。 她喜欢跳舞，从幼儿园开始，父母就帮她报了舞蹈学院的培训班。 爷爷给她取名安安，是希望她一生平安健康。据说爷爷和爸爸都被冤枉过。 余安安出生在美国，她的英文名字叫安娜。她更喜欢安娜这个名字，因为是两个不同的字。 安娜喜欢奶奶，可奶奶有两个，她只喜欢美国的那个。新新家园的那个据说不是亲奶奶。 爸爸是美国那个奶奶的儿子。嘉栋不是，可嘉栋是她爸爸的弟弟。 四岁的时候，安娜问嘉栋：“叔叔，你不是我奶奶生的？” 嘉栋错愕，他把安娜抱起来，让她骑到自己的脖子上。 安娜高兴极了。 兴奋之后，安娜还是对嘉栋说。“我知道，你是我爸爸的弟弟。” 嘉栋仰头看着骑在他头上的安娜说：“安娜，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不是简单的好人、坏人。” “等你长大了，叔叔再告诉你，好吗？”嘉栋又说。 “为什么要长大了？”安娜问。 “因为那时候，你知道了怎么去判断。现在叔叔告诉你，你也理解不了。”嘉栋说。 “我能理解。”安娜道。 嘉栋拍拍安娜的小腿：“听话。以前你奶奶怎么说的？” “奶奶没说。”安娜很委曲。 她从小跟着奶奶，听奶奶说过她爸爸、妈妈、爷爷，回国后发现自己还有个奶奶。感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现在她七岁了，知道了新新家园的那个奶奶就像童话白雪公主里面的王后。 嘉栋即是她爸爸的弟弟，又是那个王后的儿子。 嘉栋喜欢带她出去玩，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她喜欢这个叔叔。 周六上午，安娜跳完舞出来，发现是嘉栋叔叔来接她。她有点儿失望，她爸爸明明答应她的。嘉鑫很忙，平时都是田静男接送安娜的。今天破例答应下课去接她。 新办公室装修好了，刚好在舞蹈学院边上。嘉栋就自告奋勇来接安娜了。 郭艳是安娜的舞蹈老师，她刚毕业，留校做代课老师，再攻读在职研究生。 代课老师时间宽松，收入低，郭艳业余时间就在校内三产舞蹈培训班交小孩子跳舞。 郭艳喜欢安娜。安娜聪明、漂亮、听话。 安娜在七岁这个年纪，具备了足够的机敏和逻辑的思维。 安娜向郭艳介绍余嘉栋：“这是我叔叔。” 余嘉栋热情的跟郭艳打招呼。 余嘉栋把安娜安顿在后座上，系好安全带后，安娜突然问：“她很漂亮，是不是？” 嘉栋是个侄女迷。“谁都没有我们安娜漂亮，别的小朋友十个加起来，都比不上我们安娜一个脚指头。” 安娜翻着白眼说：“我深刻理解了对牛弹琴这个成语。我是说我的舞蹈老师郭艳。” “对不起，没看清，我只看我的侄女了。”嘉栋舔着脸说。 嘉栋只记得安娜介绍他认识了一个女老师，他确实没在意老师的长相。 “她怎么了？”嘉栋又问。 安娜无语了。“鸡同鸭讲。” 嘉栋见安娜噘着嘴，也不敢追问了。 嘉栋看上的那个南方药厂的副总叫梁振超。他是京城名牌大学毕业，之前在京城国家制药企业。后来去了南岛药业做副总，他的家在京城。 他在南岛药业工作快10年了，看不到前途，刚好余氏药业要在京城建营销总部。他感觉这是个机会。 梁振超40多岁。他来自贫困山区，那个年代考上京城重点大学很不容易。 大学期间，家庭条件太差，连请女同学吃饭的钱都没有。虽然对低年级的学妹们有各种肖想，但也仅停留于此。 读研究生时，偶遇校花周雪失恋了。他死缠烂打，终于得手。 他追女朋友的经历，已经成了当时轰动全校的经典案例。 梁振超没钱请女孩吃饭，他只能跟着，人家走哪儿他跟哪儿。 校花周雪回宿舍，他就站在女生宿舍外面，一站几个小时。 校花周雪坐公交车，他也跟着上车。 周雪到了一个小饭馆，进去和一群老乡吃饭，梁振超搬把椅子坐了过去，大方的说：“我请客。”吃完饭，发现他没带钱包。 校园里传着各种版本，有人找他求证。他说：“我那天真的想请客，我鼓足勇气坐过去的。” 他之前只是跟着，那天确实是鼓足勇气。不过即使他带了钱包也负担不起那一顿饭。 梁振超追妻记，成了毕业后每次同学聚会的话题。 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爱情。流行的版本是理所当然的桥段，那就是梁振超疯狂的暗恋校花周雪，暗恋未遂。恰逢周雪失恋，梁振超死缠烂打。 后面那段是真的，恰逢周雪失恋。 但前面那段，是大家臆想的。梁振超只想找个女同学做女朋友，不限对象。 以他的条件，在校园里谁都看不上他。他可不想未来回乡找个农村姑娘带到京城。 周雪不但是同校学妹，还是校花。 他一定要拿出考大学的勇气和毅力，追到周雪。 梁振超和周雪的女儿上高中了，这也是他要回京城的主要原因。 嘉栋看上了梁振超，余嘉鑫也觉得不错。 经过筛选，替换了之前的管理层，余氏药业的营销总部也顺利搬到了京城。梁振超也正是走马上任了。 余氏药业是余嘉鑫收购的企业，之前在国家备案了很多医药品种。能产生效益的除了大输液，只有一个品牌产品，因为是非常大众的仿制药，不能给余氏带来长期利润。 余嘉鑫有从外资药厂购买了一个明星产品在国内的独家销售权。 梁振超也正是看上了该产品才加盟余氏药业的。 嘉栋配合梁振超着手整理之前余氏药业在全国的销售网络，和梁振超也熟悉起来。 嘉栋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和他一起吃饭，梁振超太抠了！ 他点的菜都是最便宜的，饭桌上只要有剩下的他肯定要打包。连吃火锅剩下的豆腐他都不放过。 除了和经销商、销售团队必须的饭局外，作为总经理的梁振超从不请员工吃饭。 团队新成员加入，员工加班，员工生日宴会这些必须的饭局，梁振超也不安排。即便出面，员工还嫌弃梁振超太抠门，抱怨吃不饱，这件事就落在了嘉栋身上。 嘉栋连跟董浩鬼混的时间都没了，被捆绑在余氏药业的饭局上。 第五十九章 来自郭艳的鄙视 晚上和余氏药业的几个员工吃完饭，嘉栋想溜达一会儿。天天这么胡吃海塞，嘉栋感觉脸都圆了，身材都有些走样。 通往公园的小路有一排排的灯，嘉栋顺着灯光走着。前面亮堂起来，嘉栋就朝着光亮走去。 嘉栋走到公园湖边的亭子中。那一片光亮是灯光照在湖面上似彩练濯濯。 亭子里隐隐有几个乘凉的人，嘉栋靠在离人群最远的柱子上，点燃了一支烟。 他前几天陪同事去医院，见到洛水。 洛水竟然一眼没认出他来。 洛水问他。：“怎么到医院来了？哪儿不舒服。” “陪同事过来找皮肤科主任，特意过来看看你。”嘉栋答。 洛水感觉，以前的嘉栋，满身的青春期，讨人喜欢。现在的嘉栋，那点儿少年气都磨没了，变得老沉持重了。 嘉栋见到洛水那一刻，他明白了。有些人在心头，永远过不去。越是藏着掖着，心里越会刻画她的样子，而且越来越清晰。 嘉栋在亭子边上，抽着烟想起了洛水，他吐了个烟圈。 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是你？你是安娜的叔叔吧？” 嘉栋回神，从自己的情绪中抽身。 他抬起头，看到一位时髦的女郎。她穿着修身的新款连衣裙，戴着三层长短不一的装饰项链，两只超大的耳环，点缀得她肤白如玉。 嘉栋没想起这是谁。 女孩说到：“真实意外，我刚好在公园见完朋友，到处走走。安娜上哪个小学？不知道下学期是否选我的舞蹈课。” 嘉栋这时才惊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就是说不出名字。 “我叫郭艳，舞蹈学院的代课老师。”女孩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嘉栋恍然大悟，他其实对郭艳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但她的模样和神韵，似乎在哪儿见过。 “幸会。我是安娜的叔叔余嘉栋。”嘉栋忙道。 郭艳就知道，嘉栋没有记住她，他之前已经介绍过自己了。她当然知道他叫什么。 嘉栋是没有记住她，之前在舞蹈学院见到的老师，穿着统一的舞蹈服。现在她衣着考究，戴着夸张又得体的装饰品。毫无舞蹈学院里面的稚气，完全是两个气质。 嘉栋就约郭艳一起走走，两人沿着湖边的小路边走边聊。 公园很大，湖水连着颐和园。她们走了半个多小时，然后从一个连接湖面的拱桥走到对面。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出了公园。 嘉栋把郭艳送回了学校宿舍。 第二天，嘉栋给郭艳打了电话，约她晚上出来散步。嘉栋带了一小束鲜花，在郭艳宿舍的楼下等着。 只要嘉栋晚上有空，他们每天都一起散步。 “还整天说梁振超抠，你约女孩，不请人家吃饭，看电影，买东西。光散步，那么老套。”董浩对嘉栋嗤之以鼻。 “你说的那些太庸俗了。我发现在公园散步，感觉好纯情。”嘉栋露出一个毫无顾忌的笑容，笑得很快乐。 董浩歪头打量着他，嘉栋急忙把笑容收敛了。 董浩感到嘉栋的快乐，是隐秘的。就像他的感情，是深厚的。 “难得见他这么快乐，之前只有在洛水面前才这样。”董浩心想。 郭艳带给了嘉栋很多惊喜。 郭艳来自国内最北边的乡村，她小时候连冰箱都没见过。 董浩很好奇，家里剩菜剩肉怎么办？ “肉挂在窗台上。我妈妈包完饺子，就一排排的放在门口。吃的的时候出去拿回来煮就行。”郭艳像对三岁小孩一样的跟董浩解释。 郭艳虽然和历莉一样来自乡村，但她和历莉不同，和嘉栋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她把他们都鄙视了。 她私下里告诉嘉栋，董浩一点儿都不帅，还是个直男癌。顾上清就是个猥琐男。 “那谁帅？”嘉栋以为她会说自己。 “你问问安娜啊。她喜欢掏奋男孩。”郭艳一脸回忆。“我也喜欢，我还喜欢金叹。” 嘉栋被打击到了。他要把这个打击分享给董浩他们。 嘉栋约董浩、顾上清一起去打高尔夫。告诉他们，郭艳觉得董浩是个直男癌。 董浩抓狂了。回来后，他们三个一起脑补了掏奋男孩，发现竟是三个未成年的高中生。那个金叹又是什么鬼。 很快顾上清找到了金叹的信息。“我知道是谁了。刚上完春晚，那个帅的一塌糊涂的韩星。” 董浩看完，有点儿自惭形秽，嘉栋最开心。 之前这俩一个对洛水心怀不轨，一个欺负洛水；他们还嘲笑历莉。终于有人鄙视他们了。 而对于安娜喜欢掏奋男孩，嘉栋很不解，这么大的孩子不是应该在看熊大熊二和光头强吗？嘉栋自己没事都在看这部刚火的动画片。怎么一个七岁的孩子都开始追星了? 周末嘉栋见到安娜，说跟她一起看熊出没，安娜来了句：“幼稚。” 嘉栋感到自己和董浩、顾上清一样被鄙视了。 “这就是代沟。”董浩面对被鄙视的嘉栋心里稍有平衡。 “我被孩子鄙视，你呢？对了，你是大叔了。”嘉栋反击。 只有顾上清懒得说话。原来是因为顾太太的诉讼案。 小前台并不想嫁给顾上清，她只想奔个前程。她去美国生孩子了，打算之后留在那里。反正她和孩子有人养。 顾上清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顾太太的离婚诉讼。 “你找律师跟她和解了吗？”嘉栋问。“大不了你再净身出户。” “和解不了。”顾上清脸色阴郁。“她说我家暴，要闹到法院。” 董浩脸上放光的围拢过来。“就你，还家暴。长本事了。” “我净身出户都不行。她欠了一屁股债，我不但要接着替她还，还要给她赡养费。”顾上清说。“她知道我怕闹到法院，我爸在市里工作。闹大了连我老爸都受牵连。” 嘉栋说：“那找个接盘侠。”然后看了眼董浩。 董浩吓得再也不好奇什么家暴的问题了。 “你当初连万乔儿都能收了，再收一个呗。”嘉栋眼巴巴的说。 “我都是中年大叔了，还是直男癌，求放过。”董浩认怂了。他最近为了不落伍，学了很多网络语言。“我现在只算是师奶杀手。要不你送她去mba培训班。” “那个小前台已经送到美国了。干脆这个也送走？”嘉栋说。“你干脆以后做和尚吧，桃花劫太多。” 顾上清一脸求助的看着董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有经验，帮我跟她聊聊，别打官司。” 第六十章 三个大叔 三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没有结论。谁都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离个婚这么麻烦。”董浩庆幸当时没有脑子一热跟万乔儿结婚，看看顾上清的下场！ 刚好，郭艳下课过来找嘉栋。“你们三个大叔凑在一起搞什么阴谋呢？”郭艳问。 董浩最开心了。不只自己一个人是大叔了。 嘉栋就说了顾上清的困扰。被离婚诉讼案搞得焦头烂额，并且还被指控家暴。 “已经够猥琐了，还家暴呢。”郭艳小声跟嘉栋嘀咕。这个小声刚好让董浩和顾上清能听到。 顾上清觉得老脸都丢尽了。 看他们三个人团团转，郭艳问：“你太太雇私人侦探发现了小前台怀孕了？而且确认了是你的孩子。” “没。”顾上清思考，“她没发现怀孕的事情，就是发现我下班带着前台去酒店开房了。” “那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哦。”郭艳神秘的说。 “如何不简单？已经够复杂了，还能再复杂到什么程度？”嘉栋问。“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看把顾大叔着急的。” “我们去跟踪一下呗。”郭艳兴致盎然道。“对了，那个董大叔，你有空挠下这个顾大叔，挠出伤疤后拍照留念。就说互相家暴哦。” 然后郭艳叹气。“据说好莱坞某明星被女友家暴了。满脸被挠的乱七八糟。” 顾上清对于跟踪他太太，很好奇：“如何跟踪？” “她有车吧。车上有装车载监控或摄像头了吗？查一下他常去哪儿？”郭艳道。“你们平时不看剧吗？剧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想离婚，要么她自己想离婚，要不外面有人了。这个顾太太如果想要独立自主，顾大叔肯定同意。如果她污蔑顾大叔家暴，她自己肯定有小九九啊。”郭艳分析道。 众人看向顾上清。 “是装了车载录像，最近碰瓷的多。大家都装。”顾上清说。“我现在就去查。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谁跟你咱们？”嘉栋道。“你自个儿慢慢查，不行也雇个私人侦探的。” “你雇我得了，我不收费。”董浩一脸憧憬。这货好容易逮到机会八卦一把。 “那我也去。”嘉栋的好奇感也被勾起。 “你有空跟我们一起呗。”嘉栋又问郭艳。 “大叔，你们真无聊。”郭艳看着这仨，很是无语。 顾上清回家后，就找借口限号，要用太太的车。查了两天的路程都是固定的路线。去俱乐部，去宝石加工点儿，去健身房。 顾上清顿时泄气了，啥都没发现。 嘉栋觉得不能打自家女朋友的脸。就提议偷偷去三个地方考察下。 郭艳觉得俱乐部和宝石加工点儿，顾上清应该熟悉。毕竟是他太太的产业。他自己去查更好。 可健身房，嘉栋可以去看看、 嘉栋带着郭艳去了健身房，嘉栋说陪郭艳来看的，立马有帅哥带着参观。嘉栋很生气，怎么不派个美女。 “你不是说我要健身吗？当然安排帅哥啦。你要是想健身，立马会出来个美女。”郭艳再次鄙视了嘉栋。 为了同情兄弟顾上清，嘉栋替郭艳办了个会员卡。交了3000元的年费，还特意开张收据，打算从顾上清那里要回来。 郭艳把嘉栋拦在外面，自己进去健身房。 “我陪着你呗。大不了我再办张会员卡。”嘉栋急了。 “你进去我怎么打听消息啊。”郭艳白了嘉栋一眼。“顾太太见过你吧。” 嘉栋成了司机，每天车来车往的接送郭艳去健身房。这里离舞蹈学院不是一般的远。 几天后。郭艳把他们三个叫到一起。她拿出她的5splus手机，炫耀一番后，给他们看一个男教练的照片。还有男教练和顾太太一起训练的照片。 “这是你太太的私人教练。”郭艳对顾上清道。“他们见面很频繁，而且感觉关系暧昧。” “你说暧昧就能证明他们有问题了？”董浩鄙夷的问。 嘉栋很维护郭艳，对顾上清道。“你诈她一下呗。你找律师诉讼她家暴，并且有外遇，这些照片也够了。” 顾上清有点摸不着头脑：“然后呢？” “你说她有外遇才要跟你离婚的。然后你再拿出这些照片。”嘉栋解释。 “如果你太太说你跟前台的事，你就说是工作安排酒店。”嘉栋道。“对了，你还可以诈你太太说在家安了摄像头，他们应该不会出去开房的。” 顾上清觉得这帮人太不靠谱。 他回家后，没说家里安了摄像头，反而说了不离婚，要请律师告她婚内出轨。然后给她看了她和教练的照片。 顾上清等着太太跟他大闹一场，脑子里面算计着该如何收尾的时候。 顾太太一脸惊悚的看着他。 顾上清明白了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接着道：“其实我在家里安了隐形摄像头。” 顾太太脸色煞白。 顾上清又说：“你要是想离婚，我会放你自由的。毕竟我爱过你。” 顾太太感动得哭了。“对不起，上清。我什么都没有，跟你离婚后我怎么活。所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来的。” 顾上清蒙了，难道她不想离了？该不会轮到他打官司了吧。 顾上清大半夜的一溜烟的跑出去给嘉栋打电话了。 嘉栋又打电话请教郭艳。 郭艳发现这三个人真的很白痴。“都抓到证据了，还不赶紧谈判啊。” “对，谈判。”嘉栋发现自己最近确实变白痴了，可能找到依靠了，不想动脑子了。 顾上清跟太太找个酒店大堂的咖啡厅，平心静气的开始了对话。 “我们之间有了裂痕，不可能弥补，所谓破镜难重圆，和好难如初。你还愿意将就？”顾上清问。“你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你了，这几年我的钱都被你花光了。” “房子车子都留给你，毕竟咱们夫妻一场。”见太太不讲话，顾上清又道。“你愿意找那个教练也好，或者去做点儿其他的也罢，那也是不少的财产了。” “我啥都不想要。”顾太太哭了。 顾上清紧张，心想，她不会缠着我吧。 “我本来在国外留学，要不是嫁给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顾太太哭得更欢实了。 顾上清想起了嘉栋和董浩的建议。把她送到mba班还是国外去？ “你本来是个才女，为了我乖乖呆在家里，成了家庭主妇。”顾上清劝说道。“其实你性格很独立，是我耽误了你。为什么不继续深造，女人也可以有事业啊。” “我可以资助你继续读书。国内、出国都行。你自己决定。”看顾太太略有所思，顾上清不愿错过这难得的机会，步步紧逼的说着。 第六十一章 漂亮男人 顾太太只是太闲了。才会闹成这样。 顾上清经常不在家。回家后听太太的絮叨，很烦躁。 顾太太精力旺盛，搞了两个俱乐部都入不敷出。远大的宝石制作计划，把顾上清的存款都花光了。 顾太太看到小区的太太们都去健身。她也成了会员。 健身教练是个温柔的人，喜欢听她诉说。顾太太还偶尔约教练出来，到外面喝茶吃饭。 教练分析顾上清可能外面出轨了。建议她找个私人侦探，他的朋友开侦探公司的。 顾太太发现了顾上清和小前台开房后，就更加依赖健身教练了。 之后的一些主意都是那个教练给她出的。他说这都是为了她的未来考虑的。 和顾上清一席谈话，顾太太她发现自从大学毕业后，为了家庭放弃了自己。 她的性情全变了。 放手，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顾太太决定靠自己找个工作。她在国外学传媒的，依靠自己应该能够生存。 最后，顾上清再次净身出户。每月还要给一定金额的赡养费，直到顾太太再嫁人。 居无定所的顾上清回老爸那里去住了，他很感谢嘉栋和董浩。 三个人凑在一起就说起了郭艳。 “嘉栋，你不觉得郭艳有些奇怪？”董浩说。“三个月不到她像变个人一样。” “嗯，为什么很多公司的试用期都是三个月。现在看到的才是她真正的自己。”顾上清现在很轻松，脑子也好使了。 “你说她之前在装。”嘉栋问。 其实嘉栋也感到了郭艳的奇怪。在学校门口第一次见面，很稚嫩的舞蹈老师。在公园碰到，很大方得体的时髦女郎。 再往后，就完全不同了。“新时代、新思潮的倡导者？”嘉栋自言自语。 “她一个代课老师，虽然没用什么奢侈品牌，但她穿的、戴的是最时髦的，用的最新的6plus。”董浩观察的比较仔细。“她还总说自己来自乡村，家里连冰箱都没有。” “玩我们的吧。”顾上清也恍然大悟。 嘉栋也注意到了，不过他不愿意去深想。 “你们没住在一起啊。”董浩又开始八卦了。 “她比历莉还神秘。她住在宿舍，也不让我上去。说是有个女老师和她同住。”嘉栋思考着。 “要不我们跟踪她？”董浩兴奋的说。 “你那么无聊吗？”嘉栋训斥道。“有啥关系，帮我打听打听。” 董浩开始扒拉他之前交往过的女朋友。“没有舞蹈学院的，中戏、北影、音乐学院、工美学院我都认识。” 嘉栋很嫌弃。“这样也挺好，我们三个大叔陪她玩呗。” 疑心生暗鬼，之后嘉栋总打听郭艳的状况和郭艳的行踪。 郭艳下课后，出门碰到了嘉栋。嘉栋这回直接到了她兼职的培训课的舞蹈教室外面等她了。他拿着一捧鲜花。 很多孩子看到了，都窃窃而笑。“郭老师，你男朋友？” “不是的，我的一个朋友。”郭艳急忙澄清。 “我不是你男朋友吗？”嘉栋听后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干嘛跟小孩子说这些，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郭艳不以为意的说着。 嘉栋感到了郭艳的疏离。她又回到了那个稚嫩的小老师形象，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无法和她计较。 之后，嘉栋很少跟她见面。郭艳也从未主动联系过他。 九月份，学生都开学了。安娜也上一年级。 余继光、余嘉鑫、田静男还有嘉栋，都去送安娜上学。 嘉栋想起来郭艳。 下午他驱车来到舞蹈学院。新生报到很热闹，十二年前，他带着洛水来京城，就是这个场面。一转眼一个轮回过去了。嘉栋也31岁了。 他没有给郭艳打电话，径直去了郭艳的宿舍。到了楼下，犹豫了一会儿，就站在树下点了一支烟。 突然听到有个柔美的男生在叫：“郭艳。” 嘉栋抬头看到前面窗下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在叫。而二楼的窗户上，郭艳的上半身迅速探出。 郭艳面容灿烂，妩媚美丽，愉悦感洋溢。 郭艳也看到了树下的嘉栋，她愣了一下。 嘉栋打量着树下那个男人。他很年轻，非常漂亮。 一个人生的如此漂亮。不管男女，见过之后都很难忘记了。 他一袭休闲装。莞尔一笑，笑容绚丽，眼角眉梢都让人荡漾。他的笑容像鲜花盛开，又似一束光照进了人心，让人遐想。 他漂亮到让人无法关心他的性别。嘉栋见到他竟然悄然心动，感到他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嘉栋有些尴尬，这是撞到了奸情吗？可我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生气。 那个漂亮的男人也注意到郭艳看向了嘉栋。他冲嘉栋一笑，嘉栋的心都化了，好似见到了世上最美好的至宝。 嘉栋冲他点点头。 一会儿，郭艳就下楼了，她几乎是扑向了那个男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热切的相互拥抱后，郭艳才转向嘉栋。 “我顺便过来看看。”嘉栋没话找话。 “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那个男人道。 “嘉栋，我之后再跟你联系？”郭艳怕男人离开，对嘉栋下了逐客令。 嘉栋想问这位是谁？不过他忍住了，再次和男人点头后离开了。 回到家，嘉栋再也忍不住了，打电话把董浩从公司叫了回来。 “他太美了。我都看得目不转睛。”嘉栋一直在聊着那个男人。丝毫没有嫉妒的口气。 “有你这么夸情敌的吗？”董浩不解的看着嘉栋。“你不会喜欢他吧。” “你看到也会喜欢的，他的美让你不会注意他的性别。”嘉栋遗憾道。“可惜没有机会认识他。” “找郭艳，让她介绍我们认识啊。”董浩好奇。郭艳经常说他不帅，还是直男癌。他也想知道除了电视里的金叹，还有什么真人能比他帅，能让嘉栋也这么惦记。 嘉栋一点儿都没有被抛弃的感觉。他等着郭艳的电话，郭艳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 几天后，郭艳的电话来了。“嘉栋，我们见一面吧。” 嘉栋从电话的这一头，就感到了她没说出口的想分手的意思。 “好，我现在去找你。”嘉栋道。 第六十二章 上演甄嬛传 郭艳约嘉栋到他们第二次见面的那个公园凉亭。公园离学校很近，郭艳穿戴整齐，走路过去。 京城秋天，月色很明媚，温柔的照着大地。照的凉亭亮堂堂的。 郭艳穿着短裙长靴，宽沿的装饰帽。夸张的耳环发出风铃版的响动。 徐徐夜风中，她闻到了香烟的清香味道。 一转头，看到嘉栋立在不远处的石头旁抽烟时，郭艳有短暂的愣神。 她愣了的看着他，嘉栋也回视了她。 这个瞬间，仿佛周围的时空停止了。只有他们俩可以在这一方天地活动。 郭艳后背生寒。“这个关系结束起来不容易，我需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和气。” 这种感觉在郭艳心中升起，让她无法面对嘉栋的眼睛。怕她露出厌恶感。 可她是没有权利讨厌嘉栋的。毕竟是她招惹了嘉栋，她是背叛者。 “嘉栋，对不起。我……”郭艳小声道，基础一丝笑容。怎么看都是强颜欢笑。 嘉栋明白了郭艳的用意，他等着郭艳把话说完。 “我们分手吧。像你这样的高富帅，会讨很多女孩儿喜欢的。”郭艳还是一股气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郭艳又怯怯的问着。 “我没有不开心，也不介意。我想听个解释。”嘉栋道。 “对不起，我喜欢那天那个男孩。”郭艳如实说。 “我也喜欢他。”嘉栋说。“真心的，他很美。” 郭艳愣愣的看着嘉栋，感到他的情绪很奇怪。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诡异的带着爱恋。 “难道嘉栋还对我念念不忘。”郭艳想着。“可嘉栋喜欢我什么？” 她想着怎么说，才能不给嘉栋半分希望。 爱情是专一的。尽管她利用了嘉栋，但她不爱他。也不想给他没有结果的希望。 “我要的解释是关于冰箱的。”嘉栋看她发呆，知道她误会了，以为自己被抛弃受到伤害。 “什么冰箱？”郭艳很好奇。 嘉栋突然兴奋起来。“就是你说你家没冰箱。人家从乡下来，都说家里有猪，有啥的。为啥你要说没冰箱？” 郭艳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我编的，我也不知道乡下要有啥。就胡编了没冰箱的事情。”她用脚踢着石头，不敢抬头。 “嗯，你还骗了我什么？你不是乡下的，你是哪儿的？”嘉栋问。 “我家里的情况太复杂，我妈让我不要说。我就是京城长大的，我妈妈老家在北方。我说的一部分是真的。”郭艳露出天真的表情。 “这也是你编的吧。”嘉栋问。 “没。刚才确实没有全部说实话，但觉得没撒谎。”郭艳正经起来。 “嗯，我接受你跟我分手了。”嘉栋微笑着。“你可以介绍那个美男给我们认识吗？” “为什么？”郭艳惊诧的问。 “因为他长得美啊，你那天也不介绍给我认识。”嘉栋觉得想认识美男应该很正常啊。 “你不会对他做什么吧。”郭艳害怕道。 “想什么呢，我们只想认识他。还有董浩更好奇我描述的美男长什么样。”嘉栋解释。 郭艳发现这几个大叔真的很奇葩。 被郭艳耍了，嘉栋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最近正常的上下班，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余氏药业上面。 公司的员工都已就位，每个工位都坐满了。 嘉栋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走廊里有两个人在抽烟聊天，嘉栋认得他们是市场部的。 说什么，公司在上演甄嬛传。 嘉栋好奇，也不好直接去打听。 快下班时，嘉栋找了人事部的经理打听市场部的成员。 一个市场总监，两个产品经理，都是嘉栋当时招聘的。 人事部经理介绍说。“小宋是前台，被梁总调到销售统计部门了。” “还有一个小葛，那是梁总自己招的，只是让我做了入职手续。我们也没见到她的履历。”人事经理不忿的说。 嘉栋很多时间在姜玉坤的东方广场那边。余氏药业，他只是做管理。毕竟有梁振超在。嘉栋不可以干涉他太多。 嘉栋的办公室在最里面，一进公司大门，路过市场部，销售部，销售统计部。然后是梁振超的办公室。走到尽头，就是嘉栋的办公室了。 平时嘉栋来了，绝大多数时间是先去楼下的会议室开会，会议室和一些行政部门都在楼下。开完会和大家一起进办公室。 今天嘉栋对市场部产生了好奇，上午直接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路过市场部时，他停留了一会儿，站在市场总监的工位旁边，假意问了些问题。 他仔细看了市场部其他的6个人。三男三女。 三个女的一个是产品经理，一个推广经理。嘉栋都认识。 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嘉栋站着，一眼看去，白花花一片。嘉栋赶紧把目光移开了。 嘉栋进办公室，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就打算下楼开会了，路过市场部就看到那片白花花，迎面而来，差点儿扑倒自己怀里。嘉栋很夸张的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让她先过去。 嘉栋想：“这要是碰上了，会不会告我骚扰啊。” 嘉栋开会时一直走神。脑子里都是那一片白。 梁振超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个尤物。 市场部现在是铁板一块，他需要先渗透进去。嘉栋整个会议期间一直在走神。 市场总监海霞是个见风使舵的人。那个培训经理，就是当初在走廊抽烟的其中一个，看着就挺八卦的。 嘉栋的脑子不停的转着。 回到办公室后，嘉栋先把海霞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问了一些产品推广的计划和进度。然后又问了市场部其他员工的表现。 海霞表达了对培训经理和推广经理的不满，唯独对那个新来的小葛赞不绝口。 嘉栋借机把培训经理王俊叫来了。 王俊是个话多的人，嘉栋还没怎么套话，王俊就说开了。 他和海霞的矛盾很大，觉得这个老女人不适合做市场总监。 “心胸狭隘，总是斤斤计较。”王俊说。 “海霞对自己的工位很不满意，她想要一个独立的办公室。”王俊又道。 碍于梁振超，嘉栋不好发表意见。他就鼓励王俊接着说。 “你们部门新来的女孩儿什么情况？”嘉栋问。 王俊不敢言语了，他也惧怕梁振超。那是他的顶头上司。 第六十三章 爱撒谎的女人 海霞之前是嘉鑫购买的那个外资药厂产品的产品经理，嘉鑫顺便连海霞一起招了下来。 之前就是因为推广不利，外资药厂才出售了该产品在国内的销售权。 海霞快50岁了。医学硕士，嘉鑫不知道的是她没什么工作经验。 进了余氏药业后，因为缺乏人手，很快她被梁振超提拔为市场总监。 海霞的眼界和行为还是停留在产品经理的层面上，她也只对一个产品感兴趣，其他的跟她没关系。 嘉栋觉得还是让她先过渡一下，所以没给她安排独立的办公室。甚至让人事部寻找合适的市场总监。 海霞对自己的地位产生了担心，把梁振超当成了救命稻草。小葛是梁振超塞进来的，海霞明白小葛的地位，没有原则的巴结起来。 “小葛啊，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一下会场啊。”海霞跟小葛说话时，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到小葛的工位旁边。语气柔和，充满谄媚。 “王俊，你过来一下。”海霞对王俊反而无理傲慢，神气十足。 这也是王俊为什么那么讨厌海霞了。 嘉栋试图了解市场部的情况，海霞支支吾吾。 嘉栋只能从王俊那里下手了。 王俊不敢说小葛的坏话，但他又忍不住泄露一些信息。 “小葛说，她研究生毕业，10年以上的工作经验。”王俊说起来就刹不住了。 “另外她跟我们澄清，她的身份证信息错了，把她写大了两岁。她的身份证显示今年28岁，如果写大了两年，那么她的真实年龄就是26岁了。”王俊八卦的说着。 “研究生毕业，又有10年以上的工作经验。那她不到10岁就上大学了。”王俊的数学还是不错的。 嘉栋不理解，梁振超怎么搞了这么个说不明白的人到公司。 董浩见嘉栋的心绪总是飘忽着。“你最近怎么了？” “我碰上一个26岁的，有10年工作经验，并且研究生毕业的女天才。”嘉栋重复着王俊的话。 “你又被谁耍了，除了郭艳还有谁？”董浩问。 “她还不爱穿衣服，走路会无意撞到你怀里的。”嘉栋烦躁的说。 董浩听得一头雾水。“你是不是走路撞到鬼了？” “我还是约郭艳吧。”嘉栋道。 “这是峰峰。”郭艳如约带着美男来见嘉栋和董浩。 李峰对他们笑着，伸出修长的手。 李峰是地方卫视某舞蹈选秀节目出道的，来京城签约了经纪公司。 他在京城的聚会上认识郭艳。 董浩也看呆了，李峰比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美。纤长的脖颈，雪白的肌肤，姿容优美。 尤其是他的笑容。不像目前流行的小鲜肉，面瘫脸。他的笑很柔美，又有青春活力。 董浩和嘉栋围着李峰聊了起来，完全忽略了郭艳。 李峰喜欢跳舞，他高中毕业后，就参加了某卫视的选秀节目。 虽然获得前十名，在当地并没什么发展。 京城的一家经纪公司找到他，他不谙一些潜规则。很快被经纪公司雪藏了。 在一次聚会中，他认识了郭艳。 董浩想打听点儿郭艳的小道消息，李峰笑而不语。 郭艳看李峰为难，只好自己解答了董浩的疑问。 和李峰一起出道一个男孩儿找了富家女，她家在南方有一个品牌鞋代加工厂。 不管男女艺人想要出头，还是需要有资金来捧的。 李峰也打算找个有背景的女孩儿做女朋友。 聚会的时候，李峰跟他的朋友说起，被郭艳听到了。 郭艳喜欢李峰，为了和李峰在一起，撒了很多谎，冒充过官二代，豪门女。 李峰发现后就不再跟郭艳来往了。 郭艳那个时候认识了余嘉栋。 跟嘉栋交往期间，郭艳愈加放不下李峰了。经常和李峰联系。 李峰表示他并不是一定要找个富家女，他只是不喜欢郭艳撒谎。 郭艳迅速的回到了李峰身边。 董浩听完，意犹未尽。 “峰峰将来一定会火的。”董浩嘀咕道。 “你可以帮帮他吗？”郭艳问。 “嘉栋的老妈在娱乐圈认识很多人。让她帮着介绍新的经纪公司呗。”董浩道。“就是峰峰现在的合同没到期。” 郭艳他们走后。嘉栋没好气的说：“你张口闭口峰峰的叫着，肉麻不？” “峰峰要是女的，我肯定娶她。”董浩道。 “你不是不结婚吗。”嘉栋觉得董浩很无耻。 “那个郭艳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天生的演员，她在咱们面前是乡下女，在峰峰面前是富家女。她的形象说变就变啊，不去当演员亏了。”董浩对郭艳印象更深刻了。 “我们单位还有一个撒谎精呢。26岁就有10年工作经验。”嘉栋又念叨起来。 “撒谎是女人的天性。”董浩似乎在说一个至理名言。 “我也就碰到这两个。你别一杆子打倒一片。”嘉栋不屑。“为了去奉迎男人，说谎作伪，缺乏真诚。” “你怎么酸溜溜的，被郭艳伤害了？”董浩问。 嘉栋到了公司，特意找了梁振超。他有意无意的问起小葛的事情。 “听人事说，她没有提交任何履历，直接入职的。”嘉栋问。 “她之前在我一个朋友的企业工作，工资是现在的两倍。我朋友推荐她找我的。”梁振超说。 “26岁10年以上工作经验，研究生毕业。之前工资是现在的两倍。那为什么来我们单位呢？”嘉栋没有问出口。心里嘀咕：“你那个朋友把你当接盘侠了吧。” 小葛的怪事越来越多。 王俊知道嘉栋感兴趣，他知道太多了，憋在心里也难受，和嘉栋熟络了，就总来汇报了。 “上午开会的时候，小葛坐在第一排，举着pad玩微信，大家一看就知道她在跟梁总聊天。梁总的头像我们都认识。”王俊道。 “小葛下午请假了，她走后不久让我把她的电脑送到旁边酒店的前台。我去送笔记本电脑的时候，在大堂看到梁总了。”王俊似乎抓到了什么奸情。 嘉栋听不下去了，开车去找余嘉鑫。 “梁振超把什么人都弄到公司。两个女人上演甄嬛传，员工都看热闹。”嘉栋说。 “我听说了。”嘉鑫一点儿也不吃惊。 “你都知道？”嘉栋问。“这么放任不管。” “公司刚在京城稳定住。销售第一，不能换将。”嘉鑫说。“再说这在民营企业很常见。” 第六十四章 郭艳的身世 嘉栋有些失望。哥哥怎么会说这种话。 “嘉栋，我想起十年前，你陪着洛水去美国。”余嘉鑫看出了嘉栋的失望。“我特别羡慕你，可以一走了之。我也看不惯，可又放不下。你知道我必须帮衬父亲。” “余家那时候赚了很多钱，几亿几十亿的进账。公司混乱不堪，比现在乱多了，不过不像现在这么艰难。说实话我还担心你也会参和进来制造混乱。”嘉鑫回忆着。 “你能提前看到危机，荣辱不惊，居安思危。可惜不能要求别人也这样。梁振超就是如此。”嘉鑫有些语重心长。 嘉栋也回想起10年前，余氏的光辉转瞬即逝。余氏的灾难，只有哥哥陪着父亲共历磨难。嘉栋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和哥哥一起经历过生死，但并未共同承担家族的荣辱。 嘉鑫给他看了余氏的销售报表。虽然房屋价格飙升，但建筑业却走向低迷。未来余氏企业的利润都压在了健康产业。 “梁振超刚刚整合现有的销售网络。这时候，没有什么大是大非，还是要运营下去。”嘉鑫知道嘉栋听进去了。 嘉栋和哥哥告别后，就去找顾上清了。这种事情顾上清最清楚了，这个家伙就是办公室恋情的制造者。 顾上清住在父母那儿。接到嘉栋的电话，小心翼翼的溜出来。 “我老爸最近看我不顺眼。”顾上清抱怨着。 “我要是你老爸，也看你不顺眼，30好几还一名不文。”嘉栋道。 “不对，应该是负债累累，感情债。你现在要负担几个人的赡养费？”嘉栋掰着指头算了起来。“小前台和她的孩子，还有顾太太。万乔儿怎么那么高风亮节，没要赡养费呢？” “你找我来，就是数落我的？”顾上清狐疑的问嘉栋。 “当然不是，你最有经验。给点儿意见呗。”嘉栋拉着顾上清去了附近的体育场。 “你碰到啥事了？”顾上清问。“历莉的事情，还是你们余氏药业的？” “嗯，是关于办公室恋情的。”嘉栋一脸真诚。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正烦着呢。”顾上清说。 “这么快！这回你又招惹谁了？”嘉栋惊诧。他以为顾上清又找了一个。 “谁也没找，就是下面有个产品经理对我不满意了，说三道四。”顾上清道。 “为什么不满意？你是不是只顾风花雪月，工作都耽误了。”嘉栋问。 “新品种的单品销售都过十亿了。还耽误工作？就是我的生活作风，被他当做笑话在公司传来传去。”顾上清道。“你说，我还有什么威信？” “那你怎么处理。”嘉栋问。他感觉顾上清的问题也是他们余氏企业的问题。 “我通知人事部，下周一，通知他离职。而且不给他什么离职期，赔偿三个月工资，立即离开。”顾上清恨恨的说。 嘉栋听得一身冷汗。“你不怕他告你啊。” “按照劳动法，该赔偿的不该赔偿的，都给了。告我什么？”顾上清在工作上很强横。 “我还以为你怕打官司呢。”嘉栋说。 “我那是怕家庭纠纷，我要不是我爸的儿子就好了。”顾上清撇了嘉栋一眼。“这是我为啥进外企。工作上怎么都扯不到我老爸头上。” “你到底怎么回事。又搞个女朋友在单位了，要我帮你安排工作？”顾上清想起了嘉栋找他的目的，问道。 “不是我，是那个新招的总经理梁振超，你见过的。”嘉栋将梁振超的事情告诉了顾上清。 “你帮我打听下呗。他之前在南岛药业呆了将近十年。”嘉栋说。“这种毛病不会是一天养成的。” “你说谁呢？”顾上清感到脖子发凉。 “当然是梁振超了，咱俩可是同情兄弟啊。”嘉栋无耻的吹捧着。 “我问问吧。”顾上清答应道。“你大半夜的带我来体育场，咱们玩什么？” 嘉栋看看时间，已经晚上8点了。 这一天过的，下午听王俊八卦，傍晚找哥哥倾诉。他还没吃晚饭。 “网球还是羽毛球？”他后备箱里只有网球和羽毛球球拍。 他们租了一个小时的羽毛球场地，顾上清一会儿抱怨没带运动服，一会儿抱怨备用球拍没缠把胶。 嘉栋感觉陪个怨妇，就谈起李峰来分散注意力。 “你和董浩去见小白脸，也不告诉我。你俩真不把我当兄弟！”顾上清抱怨的更厉害了。 “咱们去吃宵夜吧，叫上董浩。”嘉栋伸手抓住了飞来的球，他们直接离开去吃饭了。 董浩听说关于李峰，扔下芳芳就来了。 “你不是跟芳芳在一起吗？怎么舍得美女来陪我俩。”顾上清酸溜溜的问董浩。 “峰峰比芳芳漂亮多了。”董浩毫不顾忌的说着。“什么时候见峰峰？” “你帮人家找到经纪公司了吗？”嘉栋问。“别峰峰的叫，我还没吃晚饭呢。” “好像是你答应的啊。”董浩很无辜。 “这么好的事情，都不通知我。”顾上清最委屈。 “嘉栋那里有个26岁就有10年工作经验的美女研究生，才女啊。这么好的事情我可通知你喽。”董浩一副唯恐世界不乱的表情。 “我正找顾上清帮忙呢。你别煽风点火了。”嘉栋鄙视的对董浩说。 “关于你的郭艳。我打听了一些消息。”董浩神秘的对嘉栋说。 “你那么神秘，不会是关于冰箱吧。”顾上清的冰箱就是指郭艳的身世了。 “嗯。我终于搞明白冰箱是怎么回事了。”董浩答道。 “已经不是我的郭艳了。是你的峰峰的郭艳。”嘉栋急忙撇清。 “郭艳的爸爸就是前一段闹得沸沸扬扬的贪官之一。”董浩说。 “许三多？”顾上清问。 “没那么出名。不过也属于这个类型了，钱多、房多、女人多。郭艳的妈妈带着郭艳早就被赶出家门了。”董浩道。 三人都不说话了。 “女人撒谎不一定是为了奉迎男人，弄虚作假吧。要不你问问你们公司那个26岁的才女？”董浩继续煽风点火道。 本来嘉栋还在为郭艳唏嘘。被董浩弄得没了心情。 不到两天，顾上清的消息就来了。 “梁振超，之前在南岛药业的时候，很抠门。”顾上清道。 “他现在也抠门，真搞不明白怎么有女孩儿跟着他。”嘉栋悻悻然。 “他有花钱找女人的习惯。”顾上清两眼放光的说着。 “什么意思，你不花钱？每次都净身出户，还有巨额赡养费，没少花钱吧。”嘉栋直接扯到顾上清身上。 “你别连带着我啊。我是因为对感情认真，对婚姻负责，才会这样的。”顾上清感觉自己比窦娥都冤。“我说的花钱，你明白的。” “他花完钱还开发票，拿到公司报销被发现了。”顾上清解释。“所以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 “什么，南岛药业容忍了他？”嘉栋惊呼道。 “嗯，那张发票没给他报销。不过很快他自己离职了，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的。”顾上清讪讪。他的意思就是梁振超离开南岛到了余氏。 第六十五章 董浩的剜心之痛 顾上清又谈起了梁振超的过往。他之前在某京城国家制药企业，后来国有企业私有化。他不再是国家编制，就去了南岛药业。 “他和他媳妇儿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师兄妹关系。他媳妇儿是校花。”顾上清说着，就想起了洛水。他是洛水的顾师兄。 “别瞎想。”嘉栋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他媳妇儿因为刚失恋，他才那么容易到手的。”顾上清说。“梁振超追妻记在他们的同学圈很有名。”顾上清讲述了他听来的梁振超追媳妇的过程。 “然后呢。他苦恋追求的校花，怎么轻易背叛了。”嘉栋不解。 “他媳妇儿又没看上他，只是当时失恋，你也知道失恋的女人最好追。”顾上清道。 “我怎么会知道？”嘉栋抓狂。 “郭艳啊。她失恋的时候你趁虚而入。”然后顾上清讲了很多追女生的吊桥效应。“当一个女生刚刚失恋，她就处于吊桥效应之中。而这个时候，如果一个男生刚好出现在她悲伤的时刻，就会被她当成救世主一样紧紧抓住。” “那我这个救世主还被郭艳甩了。”嘉栋觉得自己很失败，还不如梁振超。 “郭艳不是和美男和解了吗？你们啥时候带我见峰峰啊。”顾上清又想起了李峰。 “别打岔，说梁振超。” “都说完了啊。虽然嫁给了梁振超，人家还是校花。工作上有人照顾，升值快、地位高，梁振超在家里没地位，当然想从外面找安慰了。”顾上清解释。然后他忽然灵光一现。“就像芳芳和她老公的关系。女人在家的地位高，你懂的。” 嘉栋明白顾上清说的是芳芳和董浩的关系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嘉栋想着。 嘉栋到余氏药业的频次增加了。既然杜绝不了，总不能让梁振超这么嚣张吧。 他经常出现在办公室，找王俊等聊聊天，市场部的气氛也没那么紧张了。 本来就见风使舵的海霞发现嘉栋和王俊的关系很近，对王俊的态度和蔼很多。 王俊在公司的地位稳固了，也愿意跟嘉栋讲得更多。 嘉栋感觉自己这么吊儿郎当，不知对姜玉坤有什么影响。 他跟姜玉坤谈了他的状况。“如果我这么散漫的工作方式，对公司有影响。那我就先离开一段时间吧。” 姜玉坤倒是挽留了嘉栋。“我们现在是合资公司，外企客户也多。如果wpp撤资，外资客户估计会流失。历莉和顾上清那边还需要你，这是我们公司最大的业务了。” 嘉栋想了下，问：“那你需要投资吗？” “你想加入最好。我之前就提议过，董浩担心你家里的事情太多，无法分心。” 嘉栋决定了入股姜玉坤的公司。嘉栋也从业务总监变成了公司的顾问，不用坐班，时间更加宽松了。 周末，他约了郭艳和李峰。顾上清见到李峰，表情也很夸张。 董浩偷偷的跟郭艳说：“我了解了你的身世了。放心，我会跟峰峰保密的。” “大叔，你有那么八卦吗？”郭艳似乎用尽全力的鄙视了董浩。“为了跟峰峰和好，我告诉峰峰了。我也不是天生就说谎的人。” “大叔，你这么为老不尊，会找不到女朋友的。估计老太太都嫌你不正经。”郭艳最后还不忘攻击董浩。 自从认识了郭艳，董浩的自尊心就像被剜了一样，而且还是一刀刀的被郭艳剜着，见一次剜一刀。 董浩没了自信：“我开始怀疑人生了，年龄就是原罪。” 李峰走过来跟郭艳说：“你别跟浩哥开玩笑了。” “还是峰峰最体贴。”董浩似乎得到了救赎。 就在大家为李峰出谋划策的时候，李峰说：“我不打算继续做艺人了。” 李峰20岁出道，已经红过一段时间。他说那段时间，他过得很嚣张，整日在酒吧里包着卡座，一瓶瓶开着洋酒。有得是女粉丝买单。还有人提出要包养他。 选秀明星没啥真本事，很快会过气的。刚签约京城这个经纪公司时，人家也不遗余力的炒作，还放出了李峰和某某女星夜宿某公寓的新闻。 经纪公司花大价钱炒冷饭，李峰在京城也被炒热了，一些金主看上了李峰，李峰对有些规则不配合，导致现在被雪藏。 李峰想和郭艳过小日子。 “那你以后打算以什么为生？”董浩很直接的问。 “我认识的一个哥哥做佛教的饰品。我想帮他，现在有在线视频销售。”李峰说。 “你开视频，会有很多粉丝的。”顾上清说。“现在很多明星都在网上开店，有专门的淘宝星店，你去认证一个。” “我已经申请了。”李峰道。 他们在一个叫某帝景的小区买了房子，打算再开个小店铺。 “我们月子护理中心的分店在那个小区外面，你要是生孩子，别忘去那儿坐月子啊。”董浩及时的跟郭艳说。 “大叔，还是您抓紧点儿。否则等孩子上大学，您都七老八十了。”郭艳再次打击了董浩。 李峰和郭艳回去了，这俩打算做夫妻店。 “简直就是凌迟之苦。”看到董浩的心再次受打击，嘉栋在一旁点评着。 顾上清挺遗憾：“这样一个美男应该让全国人民都看到。” “咱们看到就行。”嘉栋说。 “别咱们，我再也不想见峰峰了。”董浩怕了郭艳。 第二天，嘉栋刚进办公室，王俊就找个借口来敲门。他的借口用完了，还不想走。 嘉栋就让他坐下，跟他闲聊起来。 嘉栋的办公室能抽烟，嘉栋给他一只。王俊放松后，就汇报起小葛的事情来。 “小葛让我帮她转钱。”王俊说。 “转什么钱？”嘉栋问。 “她微信收了4000元，她说她的微信没有绑定银行卡，非要转给我，让我取出来给她。”王俊神秘的说。 “怎么会没绑定银行卡？现在微信群发红包很火啊。”嘉栋也好奇。 王俊发现嘉栋的关注点错了，急忙提醒：“那个给她转钱的人是她之前的老板林总，也是梁总的朋友。小葛说，林总每月都给她钱。” 嘉栋没接话，觉得三个人的关系真乱。 “小葛说那是给她租房子的钱。”王俊又说到。“那个林总还请她去海边度假。她请了年假，都买好机票了。” “她才来多久，有年假吗？” 嘉栋借口要开会，站起来下楼了。虽然他好奇，但不能再多听了，要是董浩在就好了。 第六十六章 威胁张婷婷 上次在医院看到嘉栋，让洛水又想起了之前那个总跟着她的少年，他成长为稳重的总裁了。 洛水自己也不明白她和嘉栋的感情。 她不爱嘉栋？因为她可以决绝的离开嘉栋嫁给宋闻礼。 如果当初跟她谈恋爱的是嘉鑫，她不会考虑宋闻礼的。 可她对嘉栋的感情又那么深刻。结婚五年来，她最美好的回忆都是和嘉栋在一起。 她喜欢宋闻礼，或者说崇拜、尊重。但和宋闻礼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 和宋闻礼在一起，她要保持着端庄、秀美、知性等等这些形容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才用得着的形容词。 她要配得上宋闻礼，必须让人们觉得她出色、漂亮。如果大家知道她内心向往的是和嘉栋一起的日子，看演唱会、去酒吧、深夜游轮，还有除夕的烟花，那么她的人设就会崩塌。 她喜欢喝酒、跳舞、周游世界这种放纵内心的生活。 自从生了孩子，洛水觉得失去了自我。 她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别人的同事，但她唯独不是她自己。 结婚五年了，她感觉不到幸福，反而越来越压抑和迷茫。 生完孩子，她得了产后抑郁。 孩子一岁多了，因为穿衣吃饭，她跟婆婆的矛盾更大了。 为什么丈夫不能接受最真实的她？她的一生被主宰着，做知性美女很累。 陷入家庭婆婆妈妈的事情更累。为了婚姻，她没了自由。在家上演着没有硝烟的婆媳大战。 宋太太无微不至表现在，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她想和咖啡，不行；她想吃冰淇淋，不行；她想去看波切利演唱会，不行。 宋闻礼越来越成功，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一岁的孩子都是洛水在照顾着，她不想孩子被宋太太娇生惯养。 洛水得了产后抑郁，宋太太更是限制她的疯狂行为了。 洛水不甘心。洛水跟宋闻礼说，她想退出这场婚姻，找回曾经的自己。 “我想做自己。”洛水说。 功成名就、沉着稳重的宋闻礼陷入困局，孩子小，老婆抑郁，母亲年迈。 “洛水，你要是嫌妈妈照顾不好小宝儿，就让岳母过来帮忙，多请几个保姆。你想怎么开心的生活，就去吧。”宋闻礼说。 “你去过想要的生活，把我当银行就行，只要你还是我的妻子。”宋闻礼说出了他的意见。 宋闻礼已经是知名的医生了，他出去开会都会被安排手术的。 医生走穴收入也高，尤其像他这么知名的医生。 宋闻礼之所以这么辛苦，除了名，还有利，为了让洛水和母亲过得好一些。 宋闻礼卡里的现金很多，他和洛水都没有投资房产的概念，燕京大学的小楼足够大，环境好。所以洛水决定搬走一段时间，发现没地方去。 洛水带着孩子住到了吴晓家里，洛水的母亲帮忙照顾孩子。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嘉栋那里。 吴晓家里，宋闻礼和嘉栋成了常客。宋闻礼不能阻止嘉栋经常去吴晓家，嘉栋从小就和吴晓很熟悉。 宋闻礼发现当初应该买房子的，现在买也不迟。 宋闻礼在京城寻找着最佳的房源，离嘉栋家越远越好。 吴晓还在哈哈企业，现在常驻京城。父母因为儿女都在京城，也都搬过来定居了。可以照顾孙子、孙女。吴晓的太太是光山人，独生女。放开二胎后，又生了个女儿。 吴晓的父母带孩子很忙。光山成了老家，常回去看看而已。 现在女儿带着一岁多的外孙又过来住，家里就热闹了。 吴晓在京城买了两个连着的双拼别墅，相当于自己和父母住邻居。洛水带孩子搬到了父母的房子中。 宋闻礼时不时的过来开自己的妻儿，总会碰到那个叫嘉栋的家伙。 洛水的孩子宋煜仁，一听名字，就知道出生书香门第。 在宋闻礼和吴洛水口中就成了小宝儿。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么给孩子起名字，可看到孩子那一刻，什么煜仁、什么书香门第，都配不上小宝儿这个称呼了。 忙碌一天的闻礼，不管多疲惫，见到小宝儿，就好像在闹市区看到了至臻至宝，耗尽了毕生的运气。 现在他的珍宝被带走了，宋闻礼也跟着跑过来寻找。 吴晓的父母这边热闹了。他们不好赶走嘉栋，又心疼女婿，可还要支持女儿。他们自己精力有限。一下子三个孩子在面前晃，也照顾不过来。 嘉栋不喜欢宋煜仁这个名字。他一见小宝儿就亲热的宝儿宝儿的叫着，没别人的时候他就叫成了余小宝儿。小宝儿觉得他很逗比，听到余小宝儿就使劲乐。洛水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嘉栋很会哄孩子。 宋太太见不到孙子，郁郁寡欢，感觉都是自己的错，让儿子家都散了。 郁闷的不只是宋太太，还有张婷婷。 张婷婷找到了吴洛水的父母家里，假意看望。话里话外的，表达出洛水嫁人了，就该守妇道，回去婆家；嘉栋太一根筋，因为洛水现在未婚，千万别再给他留什么念想；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等着抱孙子等等。 洛水的父母很气愤，张婷婷欺人太甚。明明是嘉栋自己找来的。 嘉栋知道后，回到新新小区。 把张婷婷拉进书房。 “你要是再挑拨我和洛水的关系，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嘉栋正色道。 “你插足别人家庭，还要闹得自己家里鸡飞狗跳吗？”张婷婷很气愤。 “你是我的母亲，给我生命，我尊重你。可洛水是我的命。”嘉栋说。 “你疯了！”张婷婷感到不可理喻。“你都30好几了，女朋友谈了几打了，怎么就抓着洛水不放。” “你是我亲人，父亲和哥哥也是我亲人。我们都有血脉关系。”嘉栋用威胁的语气说着。 “八年前我在shang海见过姑父的父母还有弟弟，他们特别感谢你的资助，他们说姑父是余家的罪人，你不计前嫌，在姑父坐牢后还帮助他的弟弟隐姓埋名在shang海这个大都市定居。姑父的无期好像被减刑了。” 张婷婷不敢直视嘉栋血红的眼睛。 “我和哥哥差点都死了，你跟那场车祸有关系吧。”嘉栋追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婷婷撕心裂肺的喊着。 “作为直系亲属，我不想知道真相。你就是杀了我，也阻止不了我去找洛水。”嘉栋最后警告张婷婷。 张婷婷坐在椅上上哭泣起来。 嘉栋也心软了：“你说的话，我基本上都听。上次你说历莉的事情，我听进去了。只有洛水的事情，你不要再参和了。否则我一定会跟你断绝关系的。” 第六十七章 痴守一生的承诺 嘉栋已经不管不顾的天天往洛水那儿跑了。小宝儿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嘉栋就教他叫自己余爸爸。小宝儿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闻礼疯狂了。他去见他的宝儿，小宝儿指着那个学步车叫着“余爸爸余爸爸”。 宋闻礼终于矜持不住了，他从来都是自信满满。他不相信那个不学无术的余嘉栋有一天会从他这里抢走洛水。 他找到嘉栋：“余先生，洛水是我的妻子，她得了产后抑郁，才搬到岳父岳母这边。请你尊重我们夫妻，离她远点儿。” “作为她的前男友，我认为她的抑郁跟你有关系。我可以给她幸福的生活，我喜欢小宝儿，我对他会比对自己孩子还用心。您放手行不行。”嘉栋回答。 “你替她考虑过了吗？你这么做，她会承担多少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她的工作怎么办，名声怎么办？你希望她桃色新闻很多，更加抑郁吗！”宋闻礼抓狂了。 “那些虚名都是你在乎的吧。她被你所累，才变成这样的。”嘉栋更加愤怒了。怎么洛水嫁给宋闻礼就变成这样了！ “你征求过洛水的意见了吗？余先生，请您谨言慎行。”宋闻礼感觉对牛弹琴。 余嘉栋确实已经不管不顾了，他不能再次失去洛水。什么余氏，什么家族。他已经三十好几了，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不可以再次把洛水推向深渊，嘉栋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拆散他们俩，洛水是他的。 作为吴洛水的死敌，董浩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本着同情宋闻礼的初衷，小心翼翼的见到洛水。 “我知道你讨厌我。对于当初带着嘉栋泡妞，我向你道歉。不过即使没有我，嘉栋的风流韵事也不会少。”董浩察言观色着。 “这跟嘉栋有什么关系？”洛水不屑一顾。 “什么？”董浩答。“奥，我想起来了。嘉栋认为你的家庭出现矛盾，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董浩又说：“嘉栋总往这里跑。他自己不在乎名声，你总要为宋主任考虑下吧。” “你又是怎么考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洛水讽刺的说。“你还想设计陷害我？！” “冤枉，我是嘉栋的朋友，只是真心提醒一下。”董浩慌不择言。“嘉栋刚接手余氏药业，企业混乱一片。他跟你说了那个总经理在公司上演甄嬛传胡作非为了吗？” 看洛水思考了一下，董浩知道自己赌对了。“还有宋闻礼主任，年轻有为，前途无限。要是因为嘉栋有什么丑闻，那就惨了，源源不断的流言缠绕在他身边，连名誉都会受到影响，更别说前途了。” 董浩最后说道：“至于你自己，还打算继续在医院工作吗？余嘉栋公然出现在你家里也就算了。要是频繁出现在医院，你也要承受人们津津乐道的绯闻了。” 洛水虽然考虑了董浩的话。不过她也看明白了董浩的用意。 “董先生，董大公子。”洛水讽刺道。“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我会觉得是真心实意的。” “您董公子整日花花世界，跟有夫之妇苟且，尚且不考虑这些。怎么不拿这些道德标准来衡量自己，反而对别人做起了道德标兵了。”洛水反击道。 “我最多是苟且，不会明目张胆。嘉栋跟我不一样，他对你太真，你要真想跟他，把婚离了。”董浩说完就离开了。 董浩走后，洛水也思考起来。她从未替嘉栋考虑过。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辛苦，带着一岁多的儿子，东跑西颠。觉得自己委曲，从未为自己活过。 可她没考虑过嘉栋会怎样，嘉栋又会承受什么！ 似乎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孩就该一直这样，她没考虑过为什么不应该，如何不应该。 那个男孩儿已经成长了，他的眉目眼角都似当年的余嘉鑫，甚至更老练了。 洛水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悲伤，放开了自己的麻木。 她想起她在医院的人设：恬静、飘逸、清丽、婉约。这些都是她为了宋闻礼，自己伪装的。 这些和嘉栋毫无关系。为什么要嘉栋承担着这些人设崩塌的后果。 嘉栋是无辜的，并且是一直痴守她的可怜人。那个可怜人给了她痴守一生的承诺。 董浩的一席话，让她看清了自己的伪装，她彻夜难眠。 她觉得自己的孤寂不在宋闻礼，不在余嘉栋。而是因为失去了自我。 她跟宋闻礼说过，要过自己的生活，那么就要过得神采飞扬！ 在如今的世道中，她决定离开单位，离开故土，离开流言蜚语。 她毅然决然的和单位提出辞职，和闻礼提出离婚，和嘉栋提出分手！ 她说要放飞自我，成就自我。闻礼和嘉栋都没有忤逆她。 然后洛水带着孩子离开了京城。她带着孩子，还有宋闻礼给她的存款逾千万的银行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嘉栋一直无心工作，余氏药业反而乱而有序的运作着。 没人再关系小葛的事情，她更加飞扬跋扈、为所欲为了。 嘉鑫坐不住了，拿来公司的出差申请表。“嘉栋，你最近怎么了？” 看到哥哥，嘉栋才有了些精神。“我挺好，跟以前一样。” “你看看余氏药业的这些费用很离谱。”嘉鑫把出差申请表，和过往的花销递给嘉栋。 嘉栋看完，冷笑道：“出了蛀虫，很快会把企业吃干抹净的。” 所有跟小葛有关的费用出奇的高。尽管是余嘉栋这个曾经的纨绔，富二代，都不会这么花费的。什么去富士山旅游，去澳门赌场的收据都拿来报销了，而且金额还不可思议。 都怪嘉栋最近心不在焉，之前已经报销的就更加离谱了。 嘉栋表达了自己目前的状态，根本无暇顾及，希望哥哥另觅高人，他要去找洛水。 嘉鑫说他自己亲自处理，给嘉栋三个月。 然后还递给嘉栋一个纸条。说：“这是洛水的地址。我往你的银行卡里打了足够的外币，三个月后必须回来。” 洛水去了美国。 这个地址是嘉鑫从吴晓那儿要到的。 嘉栋用两天时间，安顿了一切后，飞往了美国新泽西州。 洛水带着一岁多的儿子来到新泽西大学读博士。迎接余嘉栋的，不仅仅是吴洛水和她的儿子小宝儿。还有洛水新交的男朋友，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小男孩。 “这是mr.jacob，我男朋友。”洛水介绍到。 “他成年了吗？”嘉栋想揍那个满脸稚气的金发男孩儿一拳。 “你冷静点儿。你在这儿是外国人，不是在国内。”洛水冷冷的说。 第六十八章 吃枪药的嘉栋 嘉栋不死心的跟着洛水。就像洛水说的，他在这儿是外国人，如果骚扰了mr.jacob，美国的警察会驱逐他这个外国人的。 “cow，你们美国人在我们国家的时候，作威作福，我们礼仪之邦又是怎么对待你们这群野蛮人的。”嘉栋冲警察吼叫着。还好这群cops听不懂，否则就是国际纠纷了。 嘉栋不能接近洛水和那个小洋鬼子的房子。 终于他们出门了，嘉栋跟到了海边，他们居然开着游艇出海了。 嘉栋想租个游艇跟上去，发现这边停靠的全是私人游艇，几十万美金一艘，付停艇费。就像买个车，停在停车场一样。 嘉栋想说他买得起游艇，然后又冷笑了一下，等买回来，人家都回家了。自己一旦靠近还是会被驱逐的。 嘉栋冲着大海喊着：“余小宝儿，别忘我了啊，余爸爸等你回家呢。” 他的签证尽管有效期长，但不能长期停留。 嘉栋灰溜溜的回到京城。 嘉栋像变了个人一样，对什么事情都心灰意冷了。嘉鑫看到他这样，也不好催他管理余氏药业那个烂摊子了。余嘉栋也不怎么去余氏药业了，更多的时间在东方广场。 很快一年就要过去了，顾上清又要结婚，嘉栋听说后，变得麻木不仁。 董浩为了刺激嘉栋，跑过来说，顾上清这回是征得父母同意，才结婚的。 嘉栋还是没反应。 董浩又说，宋闻礼谈女朋友了，也快结婚了。 嘉栋暴跳如雷。 他这么容易找女朋友，这么容易结婚，当初干嘛跟他抢洛水啊。 嘉栋跑去找宋闻礼，刚好顾上清在。 顾上清这回征得父母同意，要办婚礼。给宋闻礼送请柬呢。 嘉栋见到宋闻礼劈头盖脸就问：“你找女朋友了？” “嗯。”宋闻礼冷冷的说。“我刚从美国回来。小宝儿说你被赶回来了。” “你这么容易移情别恋，干嘛还耽误洛水。”嘉栋没头没尾的指责着宋闻礼。 宋闻礼不搭理嘉栋，转身走了。 顾上清拉着嘉栋，回到车上。 “宋师兄答应和洛水离婚，还让她把儿子带走了。”顾上清轻声的说，“宋伯母病倒了。宋师兄才答应找个听话的媳妇儿，多生两个孩子。” “你又要结婚了？”嘉栋听完有些心酸，就反问顾上清。 “奥，我把请柬给董浩了，他没拿给你？你整天黑着脸，像是自个儿老婆孩子跑了，谁都不敢跟你说话。”顾上清说。 “这回别再离了，事不过三。”嘉栋说。 “嗯，对了，我还要找你帮忙呢。”顾上清突然想起什么。“我们要买房子，买在我太太名下。你知道我没钱了，只能付首付，从银行贷款。我太太没工作，她的工作证明和收入证明你给出一下呗。” “没问题。你太太又不工作？”嘉栋问。 “她不想工作。”顾上清道。“不过她家里的事情多，应该不会无聊的。” 两人分别，顾上清同情的看了眼嘉栋。说：“宋师兄，现在也是咱们的同情兄弟了。” “滚远点儿，谁跟你同情兄弟。你都结三次婚了。”嘉栋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嘉栋回来后，心情好了一些。 小宝儿知道自己被赶走了，余小宝儿记得自己这个余爸爸。 宋闻礼肯定很生气。嘉栋内心也平衡了。 嘉栋最近循环播放着一首老歌《千万次的问》。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你不像是在我梦里 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嘉栋明白了董浩当初为什么循环播放那些神曲了，不过董浩太没品味了。 嘉栋恢复了正常，正常的去了余氏药业。 看到桌上没处理的文件堆得满满的，感觉很对不起嘉鑫。 很快他看到了那张报销申请。嘉鑫打回去了，又被提交上来，说明了原因。 嘉栋把小葛叫到办公室，让她当面说明原因。“为什么会有去澳门的收据，还这么多天。” “肾脏病大会要在珠海召开，我提前去考察一下。”小葛风情万种的说着。 “为什么不住在珠海呢？”嘉栋反问。心里想问她：“我脸上写了傻子两个字吗？” “离得近，所以住在珠海了。”小葛的手机还一直在发着消息。 很快，梁振超进来了。 梁振超解释，珠海会场附近的酒店住满了，所以才去的澳门。他当时也去了。 “会场这个地方我知道，在珠海市内，离澳门更远吧。”嘉栋好似无意的问着。 梁振超又说：“我跟余总，余嘉鑫，解释过了。你刚来，可能不知道。” “奥。我只是看到桌上的文件，叫小葛过来问问。”嘉栋听他搬出了嘉鑫，就不再问了。 嘉栋整理了近期余氏药业的事情后，就到处找王俊。 “王俊离职了。”海霞说。 “什么？”嘉栋很奇怪。他才离开不到三个月，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嘉栋不想再待下去了，嘉鑫去了外地。嘉栋就回东方广场了。 董浩看到嘉栋气色不错，过来说起顾上清的婚礼，很寒酸。还不如历莉的呢。 “国家三令五申，官员亲属不能大操大办红白喜事。”嘉栋感到董浩问这个问题很幼稚。 “顾上清不是头一次办婚礼吗。”董浩很同情的说。 “你还没办过呢。”嘉栋像吃枪药了一样讽刺董浩道。 “咱们还能不能和平友好的谈话了。”董浩像只哈巴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嘉栋。 “本来看到宋闻礼，我心情好点儿。可以到了余氏药业，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嘉栋也觉得自己态度有问题。“那个26的才女看到我脸上写着傻子两个字。” 董浩过来摸摸嘉栋的脸，笑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个总在我面前打小报告的，被他们挤走了。”嘉栋又道。 “有手段，够果决。”董浩道。“快年底了，一切数据说话。小事先忍忍。” “你现在比女人都难哄。”董浩小声道。 “谁女人了。我刚失恋，还是被外国警察撵回来的。你安慰我下，怎么了！”嘉栋嚷嚷着。 “跟你八卦一下，顾上清的新媳妇儿有点儿背景。”董浩神秘的说。 “啥背景，没工作。又找个全职太太，到时候鸡飞狗跳。”嘉栋懒得搭理他。 “外省管药的。你们余氏药业以后也会跟她娘家打交道的。”董浩道。 第六十九章 顾上清的婚礼 作为伴郎，嘉栋要去参加彩排。 他路上跟董浩抱怨，“用得着彩排吗？他都结三次婚了。” 董浩安抚他：“人家姑娘是第一次，好不好。” 来到现场发现了董浩说的婚礼寒酸指什么了。 顾上清包了五星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还有很多房间可以供客人休息。 董浩觉得他的婚礼不像历莉那么折腾，在一个地方就办完了，所以寒酸。 顾上清被婚庆公司弄的团团转，看到嘉栋他们过来。 顾上清刚好找机会撂挑子。他拉着一个女孩儿过来，介绍给嘉栋：“董浩你见过了，这位就是余嘉栋了。” 顾上清穿着笔挺，精神十足，看上去颇为体面漂亮，比大多数男孩儿英俊。他冲嘉栋又道：“嘉栋，这是我未婚妻岳琳琳。” 岳琳琳还没换装，一身天蓝色长裙，行走间婀娜多姿，长发披肩。衬托着她雪白纤长的脖颈。 岳琳琳形态优美的伸出手来。“你好，早就听顾上清说起你。” 嘉栋抓住岳琳琳握过来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很荣幸。” 董浩在旁边把嘉栋往后拽：“放开你的咸猪手，别让旁人误会你是新郎。” 彩排比婚礼要累，需要不断的走位。 岳琳琳穿婚纱，美不胜收。嘉栋眼睛都看直了。 “你想明白了，打算结婚了？”董浩看嘉栋这样，问道。 “嗯。”嘉栋说。“连宋闻礼都能放下，我为什么总背着。” 第二天，婚礼来了很多人。都是顾上清、岳琳琳的同事、同学，还有朋友。 婚礼虽然盛大，但比较简单。 新娘就是从酒店的豪华套间中接出来的。董浩去敲门，一位伴娘试图刁难，被董浩直接抱怀里不撒手了，还要了她的电话。 婚庆公司的制作精良。所有的视频，采访都做到位了。 嘉栋问董浩：“通过视频，人物关系清楚明白。” “你想说什么？”董浩奇怪。 “就是没搞明白这俩怎么迅速相恋的。”嘉栋沉思着。 “干嘛让你搞明白。” 开始新郎新娘敬酒之后，主桌的人都四处敬酒去了，嘉栋懒得跟着。他又不好一人坐那儿。 嘉栋自己瞎溜达，见缝插针的站到了岳琳琳的朋友一桌旁边。 “她真是天人之姿，才华横溢。”一个男生盯着岳琳琳激动的说。 他显然激动过头了。“和她相比，其他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然后他看到嘉栋穿着伴郎装，也知道失言了，立马补救：“新郎也挺帅。” 嘉栋心想，这显然是个迷弟。自己在这儿人家不好表达爱慕之情。就又溜达到了顾上清和岳琳琳后面。他们刚好到了宋闻礼这桌。 宋闻礼祝贺了顾上清后，看了一眼余嘉栋。 余嘉栋端着酒杯，过去跟他喝酒。“宋主任，我们余氏药业，想请你帮忙做临床试验。” 宋闻礼见他在婚礼上谈工作，又不能翻脸。气不打一处来。“回头电话联系。” “对了，你结婚一定请我。”嘉栋不依不饶。 宋闻礼被他拉着喝了两杯酒。见顾上清已经到别的桌去敬酒了，宋闻礼就借口喝多了，先回去了。 宋闻礼走后，董浩凑了出来，问：“你对宋主任做什么了？” “你跑哪儿去了？大家都敬酒呢，你不能等会儿在拐带伴娘啊。”嘉栋没好气的说。 “你别冤枉我。天地良心，我老老实实的做伴郎呢，你一人偷懒，我总不能再撂挑子吧。”嘉栋这个帽子扣的，董浩着急了。 顾上清和岳琳琳的父母在婚宴开始后，就去到另一个只有亲戚的隔断包间了。 给董浩、嘉栋安排的就是跟着顾上清夫妇去敬酒，被嘉栋无缘无故指责一通。董浩狡辩起来。 罗杰夫妇，历莉和康永旺都来了。董浩拉着嘉栋跟在顾上清后面走到罗杰那桌。 历莉看到嘉栋，就问：“余总，你今天怎么和平常不一样？” 董浩提替嘉栋回答：“看着顾总眼红，想娶媳妇儿了呗。” 嘉栋嗯了一声承认了，众人大笑。 嘉栋喝了很多酒，醒来在酒店的房间中。 已经是深夜了，他的胃特别难受。手机好几个董浩的未接来电。 “你打电话干嘛。我怎么住在酒店？”嘉栋问。 “你喝多了，差点儿大闹人家婚礼。”董浩睡的正香，被吵醒了。 “我难受，你给我送点儿吃的吧。”嘉栋无赖的说。 “打酒店送餐电话，别打扰我。”董浩挂了他的电话。 嘉栋打电话叫了送餐服务。喝了碗粥，又吃了一盘印尼炒饭。胃被填满了，就又睡着了。 一早就被门铃吵醒了。“忘记设置免打扰了。”嘉栋按了床头的免打扰灯，接着想睡。 又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一看是董浩：“刚才被门铃吵，现在你又打电话，还让不让我睡觉啊。” “开门，门铃是我按的。”董浩电话里咆哮了。 嘉栋醉醺醺的开门，董浩进来先把中央空调的换气系统打开。 把嘉栋抓到洗手间，让他赶紧把自己弄干净。 嘉栋洗漱干净后，下楼去酒店大堂西餐厅吃早餐。这里有吸烟区。 他叫了一杯咖啡，又取了一些煎蛋、培根、马芬之类的。坐那儿一声不吭的抽起烟来。 “我昨天没做啥出格的事吧。”嘉栋问。 “断片了？你还好意思问。”董浩说。 嘉栋紧张起来。 “你拉着一个美女要跟让人家结婚。还要马上去拉斯维加斯结婚。”董浩回味着。 嘉栋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有其他的糗事吗？” “这还不够？难道你想像《宿醉》那部电影，把门牙拔了，再把新郎绑架了。”董浩嘲笑道。 “那个美女没啥问题吧。”嘉栋追问道。 “哪个？就是你要跟人家结婚的那个？”董浩戏谑。“被你灌醉了住在你隔壁房间。” “啊！”嘉栋站起来想溜。 “坐下，我先把她送回家了。然后才来找你吃早饭。你看看现在都快九点了。”董浩按住嘉栋。“她说你昨晚不停的给她打电话，重复着一句话，要结婚。” 嘉栋的脸本来因为宿醉就有点红，现在更红了。 “我们嘉栋闹着要结婚了。哈哈哈哈。”董浩在西餐厅肆无忌惮的笑着。“你手机里有她的电话。” “她不会以为我认真的吧，我断片了。连她长啥样都不记得。”嘉栋紧张。“顾上清没生我气吧。” “要是美女，你就娶人家？”董浩问。“顾上清巴不得你今天就去拉斯维加斯结婚。哈哈哈哈。”董浩笑得前仰后合。 第七十章 与宋闻礼合作 董浩笑得让嘉栋感到瘆得慌，他又翻了自己的电话记录，昨晚最后的电话就是董浩的无数个未接来电。然后就是他打出去的15个电话，最长的通话一个小时，打给一个叫小亲亲的。 嘉栋被自己恶心到了，胃里又不好受了。 “她叫啥？”嘉栋问。 “谁？你昨晚要跟人家结婚的那个？”董浩故意强调。“她叫小亲亲啊。哈哈哈哈……” 嘉栋要呕吐了。 “我昨晚有那么恶心吗？你怎么不制止我。”嘉栋觉得董浩太不仗义了。 “我制止不了啊，你口口声声要跟我绝交。说是因为我才耽误你结婚的。”董浩做回忆状。 “你余嘉栋可是名满京城了！昨天所有参加婚礼的都记住你啦。还有顾上清的老爸，和岳琳琳的老爸都被你从隔断包厢中闹出来了。”董浩接着叙述。“不少人偷偷拍照了，现在不知道朋友圈如何。你要是想知道细节，查下朋友圈。” “对了，可以问问婚庆公司，有没有继续录像。婚宴现场应该也录像的。”董浩得意的说。 嘉栋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被放到戏台子上。董浩不但看戏，还起哄架秧子。 他想思考一下对策，又被这种丢人现眼的感觉弄的无法思考。 董浩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收敛了笑容。“很快会过去的，你先跟那个小亲亲说明白吧。昨天求婚求得都下跪了。” 啥！ “你怎么不早说。我怎么就下跪了？！”余嘉栋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奇耻大辱。 “我拉你起来，你就骂我，要跟我绝交。”董浩眨眼。“你从见到宋主任就开始一杯杯的自己灌酒。” 余嘉栋站起身。跟董浩说：“还是哥们儿吗？开车送我一趟呗。我头疼，开不了车。” “行，我送你回家。”董浩道。 “我去找宋闻礼。”嘉栋说。 “你酒还没醒啊。”董浩惊呼。 “我是认真的。”嘉栋说。 董浩和嘉栋签完单就出门了，费用都会算在顾上清婚宴头上。 这俩都没有宋闻礼的电话，董浩拉着嘉栋到了医院，医院说宋主任有手术。 他们在手术病房外等着。 宋闻礼出来，以为是病人家属，过来想说明一下情况，看到了余嘉栋。 昨天宋闻礼虽然提前离席，但具体情况已经传遍燕京大学的朋友圈了。 本来挺讨厌的余嘉栋的宋闻礼见到他这副样子，竟然笑出声来。 宋闻礼领着嘉栋和董浩去了办公室。“你昨天闹得挺欢啊。” 嘉栋的脸变成猪肝色了。 董浩讪讪的出去了，并把门关上。守在门口，没事不让别人进去打扰。 “我心里不爽，像憋了一口气。”嘉栋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又自嘲。 “你还不爽，你把我妻儿都拐走了。”宋闻礼嘲弄的看着他。 “小宝儿见了我就问他的余爸爸呢。”宋闻礼又说。 嘉栋听完高兴了一点儿。“我也没把他们带回来。洛水还叫了警察把我驱逐了。” “你活该。”宋主任头一次说这么狠的话。他作为医生也压抑很久了。“你没本事就跑来刁难我了。” “我会把他们追回来的，屡败屡战！”嘉栋说完心里舒服多。“打扰了，我心情平复多了。” “你还找我做什么临床试验吗？”看着嘉栋要推门出去，宋闻礼问道。 “嗯，你有时间？”嘉栋回头。 “这是我的电话，你提前打电话。”宋闻礼在一章便签上写下手机号和办公室座机。递给了余嘉栋。 宋闻礼的导师是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也是医师分会前任会长。宋闻礼也是下届会长的人选。 很多药厂都与他联系过做临床试验。他都拒绝了。他只参加一些国际学术会议，会议期间挑选性参加一些厂家的讨论会。 梁振超试图请他，拖了很多关系。也没得到答复。 嘉栋回家休息一天后，决定先把找小亲亲的事情放一放。他实在是没脸见人家。 第二天去余氏药业，见到梁振超。说可以约到宋闻礼。梁振超很高兴，建议约到饭店。 嘉栋就打了个电话，宋闻礼说不必去什么饭店，去他们余氏药业的会议室即可。 也不用他们去接，他自己开车过来。 嘉栋就让梁振超安排接待宋闻礼，越好了提前通知自己。 嘉栋想弄明白自己的丑态，顾上清新婚，他也不敢打扰。婚庆公司到底有没有录像？ 现在的市场部自从王俊走了以后，就是铁板一块，密不透风。嘉栋只能从财务的一些账目上看出点儿端倪。 嘉栋给嘉鑫打了个电话，哥哥过几天回京城。嘉栋说联系了宋闻礼过来公司。嘉鑫有些意外，说了声很好。然后他欲言又止。嘉栋心中打鼓，不过连嘉鑫也知道了吧。 嘉鑫是知道了，还是通过顾上清的老爸知道的。他倒是很心疼这个弟弟。没人疼没人爱的，在人家婚礼上闹那么大一场笑话。 第二天，宋闻礼没有手术，也不用坐诊，下午就过来了。 宋闻礼刚进公司大门，小葛就飞了出去。宋闻礼是外科医生，眼疾手快，急忙摘下眼镜假意擦拭，挡在小葛面前。否则小葛就扑倒他怀里了。 小葛请他去了会议室。 宋闻礼对他们购买销售权的这款刚过专利期的外资药还是看好的。他提出了实验的要求。 下午开完会。小葛就扑过来说安排楼下饭店一起吃晚饭。 宋闻礼说家里有事情，就着急离开了。走之前他找到余嘉栋说起快过节了，小宝儿今年不回来过年，他没空去看望。余嘉栋说自己已经预定好了机票，在美国过年。 小葛在一旁竖着耳朵听。 她把宋闻礼送到了电梯。宋闻礼就制止她跟进来了。 小葛又飞奔去找嘉栋，说宋主任自己坐电梯回去了。然后好奇的问：“小宝儿是谁？” 嘉栋很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很骄傲的回答：“我儿子。” 小葛对视了嘉栋眼神后，不敢再说话了。 她又快速钻进梁振超的办公室：“余总有个儿子在美国。宋主任还认识。”小葛汇报道。 “他们这种富二代，有个私生子很正常。宋主任怎么会跟他这么熟？”梁振超沉思。然后又突然对小葛说：“你啥时候给我生个儿子。” 小葛暧昧的笑了起来。 这俩已经有了造人计划。就等再多捞点儿孩子的奶粉钱。 梁振超怕嘉栋查市场部，小葛那里漏洞百出，就把王俊弄走了。 销售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梁振超已经排除了很多异己。没有不透风的墙，梁振超打算做个几年，就离开余氏药业。 能与宋闻礼合作，对梁振超有很大的作用。即使以后离开余氏药业。有宋闻礼的关系，他进其他药企就容易多了。他很好奇余嘉栋怎么会和宋闻礼这么熟悉。 第七十一章 等到第二只鞋子 嘉栋除了想念顾上清之外，还想念王俊。 顾上清就是“第二只掉下来的鞋子”。第一只鞋在他宿醉后已经掉下来了，嘉栋在等第二只，那就是顾上清休假回来。 王俊的离职，嘉栋发现自己成了睁眼瞎。他约了王俊，可又不喜王俊这种爱打小报告的人。 尤其是现在这个状况下，他余嘉栋一夜间名满京城，最怕的就是像王俊这样八卦的。 王俊被突然挤走，也很郁闷，他以为傍上了一颗大树，结果嘉栋就撂挑子了。 嘉栋见到了王俊，他们第一次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王俊挺感动。 “你怎么离职了？”嘉栋问，确实是他主动离职的。 “海霞天天找我麻烦，估计是梁总的意思。我忍不下去了。”王俊答。“主要是我可能得罪了小葛，她的幺蛾子特别多。” 嘉栋哦了一声。 然后他心里嘀咕：“我本来就是想知道怎么回事，你又离职了，我成了睁眼瞎。” “小葛不是说那个林总请她去南方嘛，然后拿回来一堆去澳门的收据报销。”王俊说。“还有她借机开什么国际会议，和梁总去富士山，又一堆收据。这些费用比旅行社的高端旅游项目都高一倍。我就背后说过她的坏话，被海霞听见了。” 嘉栋无奈的请王俊吃饭，安慰了他，又询问了他的状况。王俊找到了一家培训公司，挺符合他的专业的。 见完王俊。嘉栋联系了顾上清，这货差不多该度完蜜月回来了。 烂摊子还是要收拾。 嘉栋一时酒后失态，造成的后果却要很长时间来弥补，还不一定能弥补回来。 “兄弟，我想你了！”顾上清前所未有的热情。 嘉栋夹着尾巴去见顾上清。 “那个，兄弟，不好意思我错了。”嘉栋嘴里像是含着个核桃，含糊不清的说着。 顾上清的反映和董浩一样，哈哈大笑了足足两分钟。 嘉栋忍着，等他笑完了，接着道：“我不该大闹你的婚礼现场，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顾上清又开始笑了，他又笑了快两分钟。 嘉栋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说：“你干脆把第二只鞋赶快扔下来。” “什么鞋？”顾上清问。 嘉栋解释了他宿醉后断片，从董浩那儿知道的情况。第一只鞋已经掉下来了，就等顾上清的第二只鞋呢。 “我谢谢你闹腾了我的婚礼现场，我老爸都不用担心岳琳琳一大家子问起我结过几次婚了。”说完顾上清又开始笑起来。 “你有完没完了。”嘉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这是闹了多大的笑话啊。“你有我当时的录像吗？还有据说我找个女的跟人家求婚了。别笑，再笑我跟你绝交。” 顾上清还是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而且这次笑得时间更长。“我是想起你那天哭着喊着要跟董浩绝交，现在又要轮到我了吗？哈哈哈哈。还有小亲亲，哈哈哈哈。” “你这个猥琐男，不怕我跟岳琳琳揭发你，还有万乔儿！”嘉栋真的没脸见人了。 顾上清终于忍住笑，问道：“你想知道啥，你一开始闹腾，我就不让婚庆公司录像了。” “我怎么收尾，那个女的又是谁？我好像没少骚扰她。”嘉栋垂头丧气的说着。 “小亲亲是我们家岳琳琳请来的，你就别担心了。你哥哥余嘉鑫已经电话跟她道歉并解释清楚了。”顾上清眨着眼睛说道。“没啥可收尾的，你一战成名！尤其在我们燕京大学医学院的圈子里，洛水还特意借着祝贺我结婚，问了你的情况。” 嘉栋感到绝望了。 还连带了哥哥余嘉鑫，远在海外的吴洛水，这特么多大点儿事儿啊。他不就是喝醉了吗？又没去杀人放火，更没有去赌博。 “我后悔怎么没有绑架你。”嘉栋道。 “怎么就恨上我了，你不是都撒在董浩头上了吗？”顾上清很委屈。 顾上清突然反应过来：“明明是你闹了我的婚礼现场。” “我这几天又看了遍那个电影《宿醉》，我们还不如把你绑架了，再把你的门牙拔了。这样我就不会受苦受难了。我哥是怎么知道的？” “你特么不仗义。嘉鑫哥打电话给我爸，说出差过不来，祝贺我结婚。然后问起了你。再然后他就打电话给我，要了你的小亲亲的联系方式。” “那你怎么跟洛水说的？”嘉栋小心翼翼的问。 “嗯。我告诉她，你被她赶回来之后，郁郁寡欢，在我的婚礼现场见到了宋师兄，还冲他撒气。宋师兄被气走了，你就喝多了呗。”顾上清回答。 “谁让你胡编滥造的？我没撒气，只是见你结婚不爽，喝多了。”嘉栋觉得自己更没脸见洛水了。 “奥，这个已经是网上流行版本了。不是我编的，是别人猜的。”顾上清不想再招惹他。“那几天你跟吃了枪药一样，见谁怼谁，大家就都这么认为了。” 嘉栋毕竟理亏，他等到了第二只鞋子掉下来，不再惶惶不安了。 “我还有什么秘密？”嘉栋问。 “秘密是指你自己隐蔽的不为人知的一些事情和事物，别人反而不知道。你怎么问起我了？” “我的秘密是，你们都知道了。我反而断片了，不知道。我只能从你们嘴里得到消息。”嘉栋振振有词。 “那就是你在我的婚礼上，喧宾夺主，当众跪下来求婚了。还有就是，你要带着你的小亲亲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顾上清补充到。 嘉栋更加羞愧了，赶紧转移话题，问了顾上清去哪儿度的蜜月等一些客套话。 告别顾上清，嘉栋回新新家园。哥哥余嘉鑫已经在家了。 嘉栋见到哥哥，感动的眼红了。 嘉鑫拍拍他的肩膀，说：“吴晓说，今年过年洛水就不折腾着回来了。孩子小，不要让他长时间的坐飞机。再说她刚到美国，需要安顿。” “我春节打算过去那边，不在家陪你们了。”嘉栋道。 “你去吧。咱家过年的气氛也不浓。不用你呆在这儿，你跟老爸说一下。”嘉鑫安慰弟弟道。 嘉栋没好意思提那个小亲亲的事情，他连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去药业看到了那些有问题的报销。梁振超说，跟你解释过了。”嘉栋提到了余氏药业。 “嗯。敲打过了，他也当回事。我觉得现在还是看他的业绩了，这些事情，虽然对企业文化有影响，可现在并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嘉鑫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嘉栋。 “好，我明白了。”嘉栋回答。“刚好我又要去美国，干涉梁振超太多也不好。” 嘉鑫没有把嘉栋的事情告诉余继光和张婷婷。否则张婷婷早就大闹天空了。 第七十二章 姬瑞雪 顾上清让岳琳琳到东方广场找嘉栋办理工作证明和收入证明，他们在京城买了一套二手房。城中心已经没有新房了。 看到岳琳琳，嘉栋十分热情的把她请入办公室。 “顾太太，不好意思，我那天喝多了。祝你们新婚快乐啊。”嘉栋使劲的笑着。 “叫我琳琳吧，或者岳姑娘。”岳琳琳似乎很不喜欢顾太太这个称呼。“我认识万乔儿，我们是朋友。” 嘉栋差点儿说出来：“那你还嫁给顾上清。”他拼命忍住了。 “琳琳，你好。那天婚宴上的女孩是你请来的？”嘉栋小心翼翼的说。 “那个你拉着想要结婚的人？”岳琳琳问。“她叫姬瑞雪，我的中学同学，现在京城某大型电力和自动化技术企业做总裁秘书。” “她是不是很困扰？”嘉栋问。“我断片了，不记得对她做了什么。” 岳琳琳不想在嘉栋面前评价她的中学同学。“我和上清忙着应酬，也没注意。不过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不要太内疚。” 看来岳琳琳和那个姬小姐关系不是很近，否则岳琳琳会找他兴师问罪的。嘉栋就不再打听了。 岳琳琳父母是外省药监系统的。她毕业后和一群朋友开了一个公关公司，万乔儿在该省的活动经常和她合作。为了顾上清，她转让了公司。 “那你以后想做些什么吗？”嘉栋想起了之前那个顾太太，女人太闲了会生出幺蛾子的。 “我打算做网络销售，现在最有前途的是网络经济。”岳琳琳道。 岳琳琳和嘉栋说了一会儿话，就去楼下的人事部门开证明了。 正如岳琳琳说的，一把巴掌拍不响。 作为嘉栋宿醉门的女主人公，姬瑞雪最近也挺烦躁的。 姬瑞雪和岳琳琳中学时在一个班级。岳琳琳的家世好，人也漂亮。她们当初是最要好的朋友。 岳琳琳学习不好，成绩平平。而姬瑞雪虽然家境平常，可她冰雪聪明，从来都是班里的前三名。年级的前十名。 姬瑞雪细心体贴，在学习和生活上一直照顾岳琳琳。给她划重点、陪她补作业。 可后来很多好事都落在了岳琳琳身上。 她们学校与英国某高中是友好联谊学校，每个人都有一个友好联谊的同学，岳琳琳是负责人，她自己联谊的同学，很优秀，邀请她去伦敦游玩。而推荐给姬瑞雪的，却真的是做交流的。 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岳琳琳的机会越来越多，成绩优异的姬瑞雪不好受了。 当岳琳琳学习不好，什么都一般的时候，姬瑞雪却总是一脸笑容要帮她时，而当她渐渐发现岳琳琳身上开始有光环时，更受重视时，心里就不好受了。 岳琳琳总安慰她：“我有这些机会都是因为你在学习上对我的帮助。” “你知道为什么机会都是你的吗？不是因为我帮助你学习，也不是因为你比我强比我聪明，而是因为你家世好。”姬瑞雪不愿承认岳琳琳比自己强，是因为前后有落差。她对岳琳琳的友好就变味了。 后来姬瑞雪成绩好，考到了京城的大学。而岳琳琳留在了该省。她们就一别两散，很少联系了。 岳琳琳的大婚，邀请了在京城工作的姬瑞雪，这又让姬瑞雪想起了当初。 岳琳琳嫁的这么体面，婚礼如此豪华。姬瑞雪心里又不舒服了。 姬瑞雪就是这样的人，你弱的时候会很热情跟你做朋友，但是你若比她强了，她就嫉妒到扭曲，不平衡了。 姬瑞雪那天接近嘉栋，是因为嘉栋是顾上清的伴郎。据说顾上清离过婚，她想打听他的情史。 第一百三十六章约见嘉栋 那天在婚宴现场，大家都在说嘉栋看到顾上清结婚，就眼红了。 姬瑞雪对嘉栋并不了解，想套他的话，就陪着他一杯杯的灌酒。最后连自己也喝多了，还搞出个小亲亲这个自己听到都会恶心的昵称。 她最后没套出顾上清的情史，反而大闹了岳琳琳的婚礼，自己也成了个笑话。 她对嘉栋也恨得牙痒痒。第二天，董浩送她回去，她打算这辈子都不见嘉栋这个人了。 直到接到余嘉鑫的电话。“姬小姐，我弟弟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心情烦躁，他那天的举止如果对您有什么伤害的话，我向您道歉。” 那个人温文尔雅，自称是嘉栋的哥哥。他的话如春风拂面沁心田，姬瑞雪的心起伏不定。 余嘉鑫是什么人？ 嘉栋又是干什么的，怎么敢在顾上清的婚礼上胡闹。 姬瑞雪思考起来，也行动起来。这一切打听出来并不难，嘉栋这一闹，名满京城。问问参加婚礼的其他人就知道了。 之前姬瑞雪觉得丢人，不敢跟参加婚礼的这些人联系。毕竟她也是那场闹剧的当事人。 姬瑞雪心想：“余嘉栋，余氏企业的小儿子，原来家庭背景挺深的嘛。”她在房间来回走着，拿定主意。“害得我出丑，不能这么便宜你。” 姬瑞雪没有马上跟余嘉栋联系，她不能那么沉不住气。 就在嘉栋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时间长了，丑闻会被新的绯闻掩盖。 现在明星绯闻满天飞，谁还记得自己啊。 快过年了，嘉栋准备着去看自己的儿子，余小宝儿。 嘉栋接到了一个让他恐慌的电话，因为联系人写着小亲亲。 他怎么没改手机联系人的名字啊，岳琳琳明明告诉自己了。她叫什么来着？嘉栋忘了。 “喂，你好！”嘉栋礼貌的接着电话，语音有点颤抖。不能表示他不认识她，这样太没担当。又不能叫她什么小亲亲之类的。想到这里嘉栋被自己恶心到了。 “余嘉栋先生？我是姬瑞雪。”电话的那头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姬小姐，你好！”嘉栋忙说。他差点儿来了句好久不见，还好被他咽了回去。 “姬小姐，我正想向你道歉呢。那天实在对不起，我喝多了。”嘉栋又连声道。 这边姬瑞雪气的牙痒痒，想质问他，喝多了就不用负责了吗？ 姬瑞雪强忍着，回答道：“我也喝多了，后来觉得挺难为情的，就一直没联系。” “我那天丑态百出，还断片了。肯定给你带来困扰。”嘉栋的心情轻松了一些，说清楚最好。“对了姬小姐，年前请你吃顿饭吧。” 他约了姬瑞雪见面。因为他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连人家长相都不记得了，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下求婚了。 嘉栋想到这里，抓着自己的头发喊着：“丢人啊！” 董浩路过嘉栋的办公室，看到嘉栋那摧胸破肝，痛彻心扉的动作，跑过来问：“你怎么了。” “我要去见姬瑞雪。”嘉栋回答。 “是谁？”董浩觉得他莫名其妙，见个姑娘，至于吗？突然他恍然道：“那个小亲亲。” 第七十三章 获取自己的秘密 嘉栋很紧张，他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他预定了座位，却不敢进餐厅，因为他居然不认识那个自己刚刚求婚的未婚妻了。 干脆在外面等，透过窗户看谁坐在他预定的座位上。他已经把座位号发给了姬瑞雪。 他站在停车场旁边一颗光秃秃的柳树下抽烟。京城的冬天很冷，烟圈似乎都冻成了冰。 一辆红色的甲壳虫缓缓驶入，停到了餐厅门口的车位里。一位容貌俏丽的妙龄女郎下来，她身穿紫红色的休闲西服，自然敞开。湖蓝色的牛仔裤，衬托出修长的腿。既潇洒又优雅。 嘉栋一看到她，本能的产生了熟悉感和亲切感。 嘉栋肯定她就是姬瑞雪，走过去，问：“穿这么少，冷不冷？” “嘉栋，你怎么在外面等？外套在车上呢，懒得穿了。” 他俩快速进入餐厅。 姬瑞雪的气质高雅很得体，举止谈吐显得很智慧。嘉栋也东一句西一句的敷衍着。 嘉栋心里一直在盘算，自己怎么逼迫一位娉婷婉约的知性美女做了自己的小亲亲的。 他终于鼓足了勇气，“不是我找借口，我确实断片了。我自己也很好奇，尤其现在面对你，我更羞愧。我到底做了什么？” 姬瑞雪低头不语。片刻后她说：“别人没告诉你吗？” “我觉得太丢人，才没马上跟你联系。我问过董浩和顾上清，还有岳琳琳。”嘉栋急忙辩解。 “他们怎么说。”姬瑞雪问。 嘉栋一五一十的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说给姬瑞雪。“那天他们都挺忙，所以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别人我也不好意思去问。” 自己的秘密要千方百计的从别人那儿得到，嘉栋有些佩服自己了。 “那你知道的差不多了。”姬瑞雪笑了。“那天你抓着我不停的喝酒，重复说着你有个儿子叫小宝儿。” 嘉栋不好意思的挠头。 “等你重复了几十遍小宝儿之后，你就问我是否愿意跟你结婚了。”姬瑞雪又说。 嘉栋的脸色僵住了。 “我都不认识你。可你偏说我不理你，对你来说是一种煎熬，你要和我结婚。”姬瑞雪看着嘉栋的表情，又缓缓道来。 “你说儿子是你的小宝儿，我就是你的小亲亲。”姬瑞雪终于说出了这个昵称的来历。“然后，我就无法阻止你这么叫了。” 嘉栋的脸都红到耳朵根了。他想夺门而逃。他征得了姬瑞雪的同意，站起身出门去抽烟了。 热辣辣的脸红，让嘉栋感觉不到冷冽的寒冬，反而脑子有一丝清醒。 了解自己秘密的过程，原来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嘉栋平复心情后，回来。对姬瑞雪更加内疚了。他坐下后说了一句：“那天真对不起。” 姬瑞雪莞尔一笑：“伴郎不都是找未婚的吗。怎么顾总找个有孩子的，看来你们关系真好。” “我真的未婚。小宝儿叫我爸爸，我也把他当我的儿子。”嘉栋急忙解释，要是自己已婚，还当众向姬瑞雪求婚，那更不尊重人家了。 “那你喜欢小宝儿的妈妈了？”姬瑞雪问。她更想问，小宝儿是顾上清的儿子吗？ 嘉栋思考姬瑞雪的问题，懂得了才下眉头，却攻上了心头的感觉。“她对我没感觉，是我无理取闹。” 姬瑞雪不想了解嘉栋的单相思之苦。 就问起了岳琳琳的情况：“琳琳以后要来京城定居了吗？” “嗯。他们刚买了房子。”嘉栋说。 “顾总在京城没房子吗？”姬瑞雪很好奇。 “他和父母住。”嘉栋赶紧解释。他不想在琳琳的同学面前八卦顾上清的情史。 姬瑞雪心里嘀咕，看来顾上清真的离过婚，还净身出户了。他收入那么高，家庭又好。怎么可能买不起房子。 接下来的气氛就愉快多了，两人聊了很多。嘉栋自然而然的提出再约姬瑞雪了。 嘉栋和姬瑞雪就像两个相亲的人一样，见了几次面后，就好上了。 嘉栋也把姬瑞雪约到了东方广场。他们打算去看电影《有个地方叫布拉格》，姬瑞雪想看，说男主很帅。 下周就过年了，嘉栋还要去看小宝儿，他不知道怎么跟姬瑞雪开口，所以他们最近约会频繁。 董浩见到姬瑞雪，过来打招呼。嘉栋就提议周末一起吃饭，示意他带女伴。 广场内就有影城，男主很美，比峰峰高大。嘉栋看了一会儿就审美疲劳，他把中间的扶手拿起，搂着姬瑞雪，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周末嘉栋带着姬瑞雪，顾上清和岳琳琳，董浩带着芳芳。他们六个人聚到一起。 嘉栋询问了顾上清的房子。顾上清说已经过户了，年后才能装修。因为春节，工人都回家了。 他们还住在顾上清的父母那儿。 岳琳琳和姬瑞雪虽然是中学同学，所有人都看得出她俩很疏离。 芳芳全身散发着艺术家的气息，让人希望远而敬之。 最后嘉栋这仨活宝讨论起了美男。嘉栋推荐他们去看电影，说那个男主比峰峰还美。 “你全程都在睡觉。”姬瑞雪揭发了他。 “你啥时候动身去美国啊。”顾上清突然问。 姬瑞雪扭头看过来。 “瑞雪啊，我下周去趟美国。你回老家过年吧？”嘉栋赶紧向姬瑞雪解释。 “嗯。我回家看父母。”姬瑞雪淡淡的说。 然后她又看似随意的问。“你去美国干嘛。” “去看我儿子。”嘉栋说。 “别舔着脸儿子儿子的叫，你又没生养人家。宋师兄辛辛苦苦花钱养的儿子，你好意思当人家的爹。”顾上清终于听不下去了。 嘉栋想说，洛水不让他养啊。可当着姬瑞雪的面，又不能说。他气鼓鼓的像只鹌鹑。 姬瑞雪搞明白了，小宝儿不是顾上清的儿子，而是顾上清师兄的儿子。 姬瑞雪很聪明，对嘉栋欲擒故纵，所以很多疑问她都放在心上，通过他的只言片语进行分析。 回去的路上，姬瑞雪，询问嘉栋去美国多久。没有多问其他的。 嘉栋一路小心。看姬瑞雪没有探究的意思，他也松了一口气，反而对姬瑞雪更内疚了。 自从认识姬瑞雪，嘉栋就一直内疚着，而且越来越内疚。 姬瑞雪在京城买了一个小公寓。见嘉栋的时候，她就住到了嘉栋家里。要是不见嘉栋，她还是回自己的小公寓。 她不想轻易和嘉栋同居，这个家伙还有很多秘密没向自己坦白。 第七十四章 初四的早上 洛水允许嘉栋去美国找他，也同意让他暂住在她的独栋中。 又见到小宝儿，他两岁多了。特别爱跑，就是跑的太快总摔跤。 洛水憔悴多了，一个人带孩子，还想读新泽西州立大学的博士。 这半年把她忙坏了。她的导师已经同意她休学半年调整一下。 oliverjacob在杜克大学时就是洛水的迷弟。他是新泽西人，现在纽约开一个牙医诊所。 洛水刚去美国时暂住他家里，他帮洛水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独栋。oliver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周末的时候，他过来教小宝儿说英文，小宝儿喜欢和他一起玩。 嘉栋很生气，半年不见，小宝儿不认识自己了。 “洛水，要不你回去吧。你一人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在异国他乡的，多难啊。”嘉栋劝洛水。 “我好容易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就别打岔了。我已经把后路都断了。”洛水说。 “要不我过来陪你。我在家带孩子，你养着我呗。”嘉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长大了，嘉栋。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洛水笑了。“我先坚持一下，坚持不下去再回去。” “为什么不选京城的大学？至少还有人帮你带孩子。”嘉栋不解。 “当然想离你们远远的。”洛水说出了真相。她已经体会到，自己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在外生存很艰难。 可她想离开那个环境。“不离开，你会纠缠我。” “你竟然那么想摆脱我？”嘉栋说。 “主要为了闻礼。我把孩子带走了，他肯定不甘心，还有宋太太。我带的远远的，他才能放下。闻礼很孝顺，他不是要结婚了吗？”洛水说。 “你那么不喜欢宋太太？”嘉栋问。 “我还不喜欢你妈妈呢。”洛水白了他一眼。“是我的问题，我不想被婆婆拘束，闻礼不可能离开母亲。” “就为了赌气，你跑这儿来啦？”嘉栋惊呼。 “当然不是，新泽西大学是全美排名前十的学校，我本来就很向往。” “终于有机会读博士，我不能因为孩子小就放弃。” “再说，换个环境，过得很辛苦。每天都很紧张，可是我不抑郁了，我只有在吃饱喝足，无所事事的时候才会抑郁。” “小宝儿在这儿生活几年，对他也是一种经历。”洛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说着。 自从洛水离开宋闻礼后，嘉栋和洛水从未这么平心静气的谈话过。 嘉栋只顾着和宋闻礼斗气和竞争了，就像争夺一个猎物。 他从来没了解过洛水为什么跑了。 “嗯。需要我的时候，你说一声，我就来了。”嘉栋道。 除夕的时候，oliver开车带着大家去了纽约。他们在时代广场附近逛了一下午，有点春节的味道。小宝儿累了，他们晚上就回来了。 “要不我找个保姆？”嘉栋建议道。 “找了，我去上课的时候，她每天都过来。最近我休学了，在家没啥事。春节后，我妈妈回过来。” 初四，嘉栋依依不舍的跟小宝儿告别。小宝儿对这个余爸爸又很不舍。 飞机上，嘉栋回放着春晚的节目。 听到莫文蔚那首《当你老了》，嘉栋眼睛湿润了。 旁边的中年男子，关心的问起他是否不舒服。 “没有，跟儿子分开有点儿伤感。”嘉栋说。 “大雁爸爸？我也是来看儿子的。我儿子在这边读书，老婆陪着。”那个中年人唏嘘的说。 嘉栋点头。心想，我是女朋友读书，儿子陪着。 初四凌晨从纽约飞京城。将近15个小时，嘉栋一直在追逐着太阳。到了京城机场，太阳升起了。 初四早上，嘉栋到了新新小区。张婷婷见到嘉栋，让人赶紧给他准备早餐。 嘉栋说吃过了，他确实没胃口，飞机上吃了n顿饭，应该都算初四的早餐。 看到安娜在沙发上看pad，就跟她说：“安娜，叔叔给你带新年礼物了。” 安娜只是哦了一声，没啥兴趣。 “看啥呢，这么专注。”嘉栋问。 “匹诺曹。”安娜回答。“开学了我妈就不让玩手机了。” “我小时候也看匹诺曹，迪士尼有个动画片叫《木偶奇遇记》。有空我带你去加州的迪士尼乐园，去玩那里的匹诺曹大胆之旅。”嘉栋谄媚的说。 “我在看崔达布。”安娜打断他。“叔叔怎么跟我爸一样，累不累。” 崔达布是什么？嘉栋凑过去，一个瘦高的男孩在讲韩语，这就是匹诺曹吗？匹诺曹终于从木偶变成了亚裔小男孩，还长大了。 嘉栋把礼物放到了安娜旁边，就去找父亲去了。 余继光和余嘉鑫在书房。嘉鑫见到他进来，就戏谑的说：“被安娜呛着了吧。” “你也不提醒我匹诺曹已经变成小男孩长大了。”在安娜那儿吃了瘪，嘉栋怪到哥哥那儿。 余继光把去年的销售报表递给嘉栋，余氏药业的销售任务居然完成了。 “梁振超怎么做到的？”嘉栋问。他第一次去美国前，才完成了三分之一。 “压到渠道上了。”嘉鑫说。“他逼迫大区经理完成任务，都压在渠道里。” “那今年上半年都是饱和的？”嘉栋说。“他今年怎么完成任务，渠道上那么多货，今年上半年不会有什么销售业绩啊。” “现在最乱的是市场部。你上班后，接手市场部吧。”嘉鑫说。 “加大市场部的推广力度，消化渠道上的货。另外宋主任那边的临床试验的开展，你最好自己盯着，别出什么纰漏。”嘉鑫又道。 嘉栋同意过完年到公司的市场部，过度一段时间。 嘉栋回到房间，打算睡一觉，张婷婷进来了。“你找女朋友了？” “哪个？”嘉栋问。 “什么哪个，你都跟人家求婚了，也不带回来给我看看。”张婷婷生气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嘉栋猛地紧张，他都忘了这茬了。 “小区邻居告诉我的，说你在顾县长儿子的婚礼上求婚了。”张婷婷道。“你爸爸也知道。” 看嘉栋愣住了，张婷婷又说：“过完年，带家里来啊。”然后她离开了。 嘉栋一下子不困了。这些天他好像忘记了姬瑞雪，忘记了他的糗事。 “看来换个环境果然有用，可以逃避很多人和事。”嘉栋理解了洛水。 第七十五章 周雪的艰辛 初七，姬瑞雪电话说她今天回来，嘉栋想起来张婷婷的嘱托。 “要我去接你吗？”嘉栋问。 “你要来我家？”瑞雪反问。 嘉栋不说话了。他把姬瑞雪当成了历莉，他的意思是要去火车站接站。 “我开车三个小时就到了，晚上我去找你。”姬瑞雪听出了他的尴尬。 晚上，嘉栋邀请姬瑞雪下周末去他家里玩。 “见你父母吗？会不会太快了。”姬瑞雪说。 嘉栋感到了姬瑞雪的不同，她的一句话坐实了他俩的关系。 她和历莉不同，历莉从不问嘉栋带她去哪儿。 她和洛水不同，洛水想去哪儿嘉栋就去哪儿。 “是我想请你去我家玩儿，你要是有压力，我们以后再说。”嘉栋忙解释。 “我没压力。”姬瑞雪笑了。“能见到你哥哥吗？他给我打过电话，替你向我道歉呢。” “应该可以。”嘉栋答道。 上班的第一天，在余氏药业嘉栋没看到梁振超。 “梁总住院了。”海霞汇报到。“我们打算下午去探望他。” “他怎么了？”嘉栋问。 “摔倒了，腰部骨折。”小葛解释道。 “那一起去吧。”嘉栋说。“是宋主任那个医院吗？” “嗯。”海霞说。“我们区最好的医院了。” 下午嘉栋带着海霞和小葛去探望梁振超。 梁振超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见到嘉栋，有些不好意思。小葛眼泪摩挲的站在病床前。 嘉栋看不下去了：“梁总，怎么摔倒了，还这么严重。没有家人陪护吗？” “孩子的妈妈来过，孩子要去培训班，我让她回去了。”梁振超急忙解释。 呆了一会儿，嘉栋说了些客套话，让他安心修养，公司的事情不用操心，就要起身告别了。 看小葛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嘉栋也不想带着她俩，就说自己还要去其他的地方，先离开了。让她们再陪梁总聊聊天。海霞识趣的说她们自己打车回去。 嘉栋走到医院门口，一位举止高雅的中年女人走过来打招呼。“您是余总？” “请问您是？”嘉栋问。 “我叫周雪，梁振超的太太。”女人平淡的介绍着。“您忙吗，可以和你聊聊？” 周雪开着一辆奔驰越野车，这辆车嘉栋见梁振超开过。他们前后开车去了一家咖啡厅。 落座后周雪第一句就问：“刚才病房那个人是小葛？” “我叫您梁太太还是周女士？”嘉栋不想回答，就反问。“您介意我抽烟吗？” “你随意，叫我周雪就行。”周雪笑了。 嘉栋不想回答周雪的问题，和她聊起了梁振超的病情。 “我们吵架，我无意推了他一把，他从楼上摔下去了。”周雪淡淡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这么摔倒的！”嘉栋恍然大悟。 嘉栋劝周雪不用担心，让梁振超安心养病，不必操心公司的事情。 “余总知道我们为啥吵架？”周雪见嘉栋遮遮掩掩，追问道。 “您叫我嘉栋。听说您当年是校花，现在也是大美女。”嘉栋不是想替梁振超遮掩，他只是知道他不应该介入家庭矛盾。 周雪在某研究所工作。他们研发的产品获得发明专利后，成立了研究所销售网络下属公司，进行推广。周雪深得所长器重，被任命为该下属公司的总经理。 当时梁振超常年在外省工作，周雪在京城购买了有跃层的房子，把她的父母从外地接来照顾孩子。 在外人艳羡的甜蜜外表下，他俩表面相敬如宾，实则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梁振超有了经济基础后，就开始嫌弃周雪之前找过男朋友，好像周雪是人家不要的，他捡回来很吃亏。不过梁振超很抠门，又不舍得为别的女人花钱。并且周雪的薪水高，他不用考虑家里的吃喝用度。 周雪为了孩子考虑，感觉梁振超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他俩这么过了很多年，现在孩子马上要高考了，梁振超却提出了离婚。 周雪生气和他发生了争执，梁振超才从楼上摔下来。 周雪还是简单的和嘉栋说明了他们争执的原因。 “梁振超一直想要个儿子。”周雪最后说道。 “你是说梁总想要儿子才想跟你离婚的？”嘉栋问。 “算是，应该是因为小葛怀孕了，他才要离婚的。”周雪说出了一个让余嘉栋惊诧的原因。 “怎么会。我刚刚还见她，觉得她很正常。”嘉栋回想着。 他从早上到公司见到小葛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想起来了，她早上的穿着变了，不再白花花的了。她竟然穿了休闲装，难怪我觉得她正常了。” 周雪听后，就苦笑了一下。“余总，我会跟他离婚的。不过他毕竟是我女儿的父亲，我跟你谈这些，让你提前预防一下。” 嘉栋露出疑问的表情。 “他之前虽然抠门，但不贪，因为我的收入高，他衣食无忧。”周雪神色暗淡的说着。 “现在他快50了，要负担的太多，那个小姑娘找他肯定不是因为爱情吧。余总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周雪说完就起身告别。 周雪离开后，嘉栋继续坐在那里喝着咖啡。 嘉栋体会到了周雪的艰辛，他不能告诉周雪梁振超之前在南岛的报销门，现在小葛的报销门。还有他目前把货都压在渠道上，给公司带来的困扰。 周末很快就到了，嘉栋带着姬瑞雪回到了新新小区。 张婷婷特别热情，拉着姬瑞雪问东问西。 嘉栋没想到她俩这么融洽，眼中有一丝警惕。“老妈想搞什么？”嘉栋思忖着。 张婷婷确实有她的私心。她不喜欢眼前这个姬瑞雪，这个姑娘一看就是一只小狐狸，把她儿子玩的团团转。让嘉栋大闹别人婚礼，向她求婚。 可张婷婷更不喜欢吴洛水，为了那个洛水，嘉栋不惜跟她翻脸，还拿出陈年旧事来威胁她。那件事差点儿丧命的除了嘉鑫、吴晓，还有自己的儿子。她怎么可能让嘉栋和洛水和好呢。 再说，吴洛水还带着个别人的儿子。张婷婷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她自己的儿子，还有她自己的孙子。 第七十六章 心思单纯的余嘉栋 张婷婷还邀请了很多朋友，嘉栋也司空见惯，她如果周末不去制作节目，就是在家搞派对。 余嘉鑫一家很快到了。节后京城还是很冷，安娜跑跳着进来，嘉栋看向外面，哥哥的车位被自己占了，他停的较远，嫂子田静男正从后备箱拎出一堆东西，每次嫂子来都不空手。 嘉栋赶忙出去，帮嫂子拿东西。嘉鑫看到嘉栋过来帮忙，就锁了车径直跟着安娜进去了。 张婷婷看到安娜跑过来，就放开了拉着姬瑞雪的手，去和其他的客人应酬了。 姬瑞雪枯坐在沙发上，见到跑进门的一个女孩儿，她直接上楼了。 京城冷冽的阳光，照进了有暖气的温暖的房屋，还是很惬意的，姬瑞雪有了一丝困倦。 这时候，一声响动，她感到了冷风飘过，姬瑞雪下意识的扭头去瞧。却看到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的站在门口。 他的面容俊朗，成熟稳重。他推开门，并未进来，而是绅士的等着后面人。 “爸，我回来了。”他冲站在书房门口的余继光微笑。 余继光看到安娜跑进来后就从书房出来，站在门口。 一会儿，田静男也进来了，后面跟着拎着大包小包的余嘉栋。 姬瑞雪从嘉鑫温婉的语气中，就知道，这就是那天给自己打电话的余嘉鑫。 她快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嘉栋的身边，从他手里接过一些纸袋。 嘉栋看到姬瑞雪，又看向父亲和哥哥他们询问的目光。赶紧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姬瑞雪。” “瑞雪，这是我爸、我哥、还有我嫂子，刚才跑进去的是我侄女。” 姬瑞雪心跳的很快，她终于见到那个让她思君忆君，魂牵梦萦的声音的主人了。 “姬小姐，你好！”嘉鑫大方的跟她打招呼。“我们通过电话的，我是余嘉鑫，嘉栋的哥哥。” 他很自然的左手拍着姬瑞雪的肩膀，右手握住她的手后，又很快放开拉着后面的田静男，道：“这是我太太。” 田静男看着有些脸红的姬瑞雪，轻声细语的说到：“你就是姬小姐，我们嘉栋没少骚扰你吧。” 嘉栋不好意思的挠头：“嫂子，那天我喝多了。你和我哥都没去顾上清的婚礼，我一人压力太大了。” “至少嘉栋终于找到女朋友了，他都三十好几，也该成家了。”张婷婷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适时地说到。 这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田静男接过嘉栋手中其他的袋子，送往了厨房。 嘉鑫点点头就去书房找余继光了。 只有姬瑞雪、张婷婷，还有一些客人留在门厅。 姬瑞雪把手中的纸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有些尴尬。这些应该都是嘉鑫夫妇带来的。 张婷婷似乎没看到，就挽着姬瑞雪进入客厅。 田静男不喜欢来新新小区，张婷婷会时不时的给她难堪，不过她每次来都把自己定位在厨房。她一回来就进厨房帮忙，哪怕是慢慢的摘菜，也比跟张婷婷在客厅针锋相对好。 这次她觉得有些异样，嘉栋带回来的女朋友，对自己的丈夫余嘉鑫，变现出了出奇的热情。 田静男信任嘉鑫，可有些担心嘉栋。尤其是张婷婷，对姬瑞雪过分的热情，让她感到不安。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田静男不能输了这场博弈。 午餐很热闹。杯觥交错间，大家都认识了姬瑞雪，嘉栋的女朋友。 嘉鑫一直保持着他特有的微笑，嘉鑫的笑容很爽朗，而且笑起来眼底会有两道深深的皱纹，显得更有魅力，更成熟稳重。 姬瑞雪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嘉鑫，她明白这个男人对于她就是海市蜃楼，如同镜花水月。她的目标还是嘉栋。 田静男守着安娜，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张婷婷一边照顾着她请来的客人，一边和姬瑞雪热络着，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准儿媳的满意。 嘉栋没心思午宴，吃饱了就和父亲、哥哥一起进了书房。 余氏药业的事情他的头很大。哥哥的意思就是一切照旧，还是让嘉栋逐渐接管市场部。 “梁振超和小葛呢？”嘉栋问。 “梁振超腰部骨折，估计没个半年时间，恢复不了，即使他一个月后能上班，也不可能什么都亲力亲为了。”嘉鑫说。“他用渠道压货的手段完成了去年的任务，无异于杀鸡取卵。销售部的压力很大，你要帮他们真正出货。” 让嘉栋接手市场部，他还是关心小葛的事情。“我又不能辞退一个孕妇。” “她自己会离职的。她既然想掩盖这件事，在被大家都发现之前，肯定会主动离职的。”嘉鑫安慰道。 下午的时候，哥哥嘉鑫单独找到嘉栋，给了他一些余氏企业上市的计划。顺便问了一句：“你和姬小姐是认真的吗？” “哥，你说的认真是指什么。洛水不接受我，我还是会认真的交女朋友。”嘉栋说。 “嗯，你也三十多了，不是当年那个心思单纯的男孩了。”嘉鑫说。 心思单纯？这就是哥哥对他的评价。嘉栋脑子里胡乱想着，就听到姬瑞雪在外面叫他。 “我心思单纯吗？”嘉栋周一上午看到董浩就问道。 “嗯，你被姬瑞雪套牢了。”董浩说。“历莉都吃醋了。” “和历莉有啥关系？”嘉栋觉得董浩实在不靠谱，东拉西扯。 “历莉自从婚宴见到姬瑞雪，就一直很气愤。她觉得姬瑞雪把你捏在手掌心。”董浩说。“你也知道历莉，她爱攀比，你当初都没向她求婚。” “她都跟别人结婚了！还管我跟谁求婚。”嘉栋懊恼。“早知道，她结婚时我也闹一场。” 自从顾上清的婚宴后，历莉一直都不平衡，她看到了姬瑞雪的手段，刚认识就能把嘉栋控制的团团转。 尽管后来因为嘉栋喝多了，才大闹了婚礼现场的。可要是没有姬瑞雪的怂恿，嘉栋不可能喝那么多酒，她看到姬瑞雪在一杯杯的给嘉栋灌酒。 而且嘉栋还当面向她求婚。历莉为此痛苦了几年，可姬瑞雪一个下午就做到了。 有这个心思的还有董浩，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董浩相信嘉栋说过要和他断绝关系的话，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藏在内心的真言。 余嘉栋跟董浩说了余氏药业的情况。董浩的反应和嘉鑫一样，让嘉栋多花些时间在市场部上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消化渠道库存的关键。一旦库存积压，还会影响下半年的销售。 第七十七章 欲求不满的历莉 诺德虽然产品很好，但也单一，罗杰希望有更大的发展。 罗杰的太太刚刚生了二胎，也辞工在家做起了全职主妇。罗杰正好考虑换个平台发展，他在诺德工作也超过5年了。 罗杰接受了法国最大的制药企业施氏药企的邀请，去shang海总部担任副总裁。施氏产品线广，明星产品多。 何乔治已经升为市场总监，他刚刚理顺了自己的工作。不愿意跟着罗杰去shang海。 而且诺德新来的副总裁是他和罗杰之前在糖平的女上司琳达。 何乔治和琳达的关系一直很好，而且琳达到诺德也是乔治推荐的。 乔治对罗杰很忠心，从糖平的时候就跟着他。罗杰提拔了乔治后，乔治很快就使产品的销售更加稳定。 因为罗杰的照顾，历莉也被升为产品经理，乔治的嫡系霍敏则被历莉排挤。 历莉大婚后，失去了之前的工作热情，对产品理解不到位。她虽然是产品经理却只能做助理的工作。在很多公司的卫星会上，产品推介的工作的都是乔治和霍敏替她完成的。 碍于罗杰的关系，乔治一直在收集历莉能力不足的罪证，想说服罗杰。 罗杰年前突然通知他说，要去施氏企业，乔治也很动心。但举家迁往shang海，涉及到媳妇儿。他回家商量后，决定留在诺德。 琳达的加入，让他确认了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现在就等琳达入职后，把历莉换掉了。 “历莉在单位就像个少奶奶。之前要不是罗杰照顾她，她连助理产品经理都当不好。”霍敏说到，她等了这么久，还是个助理产品经理。 霍敏40多了，东北某医科大学硕士，毕业后在东北某药厂工作。 她快30岁时，孩子刚上小学，她毅然决然辞职后到燕京大学读了药学博士。 博士毕业，也没能让她进入京城的医院。 好容易到了诺德，却还不如一个本科毕业的历莉。 而且历莉自从结婚后，对工作心不在焉，历莉的心思都用在了炫耀她嫁给了有钱人了。 霍敏觉得像历莉这种人就该安心呆在家里，或者从事一个公益型的事业。不该在他们制药企业，总是让别人替她擦屁股。 在乔治和霍敏议论历莉的时候，历莉的心中正充满了对姬瑞雪的羡慕、嫉妒和仇恨。 “那个姬瑞雪就是个狐狸精。”历莉恨恨的说着。 旁边的康永旺听出了一些端倪。“你不会还惦记着余嘉栋吧。历莉，咱们是不是该生个孩子了。” 历莉更加郁闷了。“咱们在婚礼上看到姬如雪拼命给嘉栋灌酒了，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康永旺懒得哄历莉，就出门了。他也发现了历莉旺盛的攀比心。 历莉只能去找董浩倾述。 第二天历莉来到东方广场，见到董浩，刚好嘉栋也在。 历莉就一股脑的在嘉栋面前说起姬瑞雪的坏话。“那个女人太有心计了，第一面就灌你酒，还让你向她求婚。” “跟她没关，那天是我心情不好。”嘉栋替姬瑞雪辩解。 “你真的是被她迷住了，她把你捏得死死的。”历莉的醋坛子都翻了。 “我和董浩正在说你呢。罗杰要去shang海了，你知道吗？”嘉栋觉得历莉现在变了，不再是那个可人的电梯女孩了。 最烦恼的应该是康永旺了。那个让他一见倾心，再见倾城的历莉，现在是他的压力。 他之前喜欢历莉炫耀，历莉的炫耀证明了他的成功。 现在4g网络全球已经普及，三大运营商有的从2g直接跳到4g，4g的终端产品也都不胜枚举的饱和了。康永旺觉得自己这个技术专家已经失去了作用。 公司在全球做基站建设推广，鼻涕虫去了北美。 技术永远是越年轻越创新，康永旺甚至感到了自己的过时，公司技术研发力量日趋年轻。 作为目前最有资历的技术骨干，他应该去欧洲中东非洲市场，公司在那里的业务范围已经相当于国内市场份额。 可这一切和历莉说不通，历莉的攀比心让康永旺厌烦了。 康永旺当初听到历莉想和他结婚，以为找到了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伴侣。 康永旺本打算尽早结婚生子，了却自己和父母的心愿，然后在公司的平台上做一番事业。 现在儿子见不到，还要不停的和别人比。 康永旺认为自己很优秀，可历莉找到的别人，都是比他优秀的。 “人外有人，总有别人比我优秀。我们能为自己活着，不为别人活着吗，历莉？”康永旺哀求历莉。 历莉听不进去，她的精力都放在了姬瑞雪身上。 与琳达交接后，罗杰就要离开京城，他在小区的会所举办了告别晚宴，邀请了很多人。 顾上清、余嘉栋、琳达、乔治、历莉等都带着全家来了。 “这是琳达，她接替我的工作。她以前是我的上司。”罗杰介绍琳达给嘉栋认识。 “琳达，你好。下周方便的话，我去拜访您。”嘉栋彬彬有礼的问候道。 顾上清和罗杰打过招呼后，悄悄跟嘉栋说：“琳达应该会终结和你们的合同。” “我感觉到了，不过罗杰去了施氏，我们可以接施氏的项目。”嘉栋答道。 “你倒是想的挺多。不过历莉在公司的处境危险了，她好像没发现，还在和姬瑞雪胡搅蛮缠。”顾上清看了一眼，正在对姬瑞雪冷嘲热讽的历莉。 “实在不行，你再帮她找个地方呗。”嘉栋赖上了顾上清。旁边的岳琳琳听到了，她不动声色的走开了。 岳琳琳虽然不喜姬瑞雪，但她更不能让历莉缠上顾上清。那个女人一看就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喜欢依靠别人。 听说之前的工作就是顾上清托的罗杰。现在这个烫手的山芋怎么又回到了顾上清的手里。而且她自己不愁，还在跟姬瑞雪争风吃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岳琳琳凑到姬瑞雪和历莉身边，对历莉道：“你没事吧？” 姬瑞雪快气死了。 怎么有事？ 难道她会算计历莉吗？刚才历莉夹枪带棒的说她算计了余嘉栋，现在岳琳琳又来指责她算计历莉吗？ 岳琳琳趁机拉着姬瑞雪，说“要是没事，我跟瑞雪就是说几句话。” 两人从会所的大厅出来，站在会所外的屋檐下。 月光清澈，透过入春的寒冷，洒在了她俩身上。 姬瑞雪想要发火，历莉和岳琳琳这两个人，怎么都见不得自己好。 第七十八章 嘉栋的安排 “琳琳，你有什么事要单独跟我说？”姬瑞雪努力压住她内心的不悦，表情尽可能舒缓，露出几分自然。“刚才历莉已经指责我不该纵容嘉栋闹你们的婚礼了。” “我没事。”岳琳琳说。 “不过你到是有点儿事。”岳琳琳笑道：“嘉栋托顾上清给历莉换个工作。” 姬瑞雪有点儿糊涂。 岳琳琳要做什么？ “你是说，嘉栋看上历莉了？”姬瑞雪微讶。 “不是，他在帮历莉。”岳琳琳笑了。“之前的工作就是嘉栋托顾上清帮她找的，现在罗杰离开了，历莉工作危险了，嘉栋又托顾上清帮她找工作了。” 姬瑞雪聪明极了，可她不了解历莉。当敌暗我明的时候，姬瑞雪有些被动。 她现在还没弄明白岳琳琳让她进入一个怎样的圈套。 “琳琳，你觉得我应该如何？”这一切会不会是岳琳琳的阴谋？让历莉搅和进来。 岳琳琳跟她之前就很不愉快，她知道自己嫉妒她，而且还破坏了她的婚礼。现在用历莉来报复自己，这才最合常理。。 姬瑞雪迅速做着判断，她的敌人是岳琳琳。 她需要拉一个打一个。 先安抚历莉，拉着历莉一起应对岳琳琳。 岳琳琳正想说什么，姬瑞雪的表情变化，让她明白了姬瑞雪对自己的误会。 自己反而成了东郭先生。 姬瑞雪走到嘉栋身边，脸色有些不好看。 “历莉为难你了？”嘉栋问。 “嗯。她的意思是那天是我故意让你喝多的。”姬瑞雪不爽的说着。“你托顾上清帮她找工作？” “……是的，她现在的工作是我帮她的，罗杰走了。她会做不下去的。”嘉栋开口，直接解释道。“她需要我。你要是不开心，我就不帮她了。” 姬瑞雪对嘉栋的这种多情很不满。可她却又需要嘉栋做她的踏脚石，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看来岳琳琳也反感历莉这种依赖男人的性格。 “我没不开心，也不介意。咱们回去吧。”姬瑞雪拉着嘉栋和罗杰夫妇告别。 “改天我让shang海的负责人去拜访您。”嘉栋跟罗杰说。 罗杰点头同意了。 周一罗杰离职后，琳达正式接任。 她对市场部的每个人都做了考核。她对乔治说。“正如你说的，历莉不能独立完成工作。” “她和罗杰还有余嘉栋的关系不错。”乔治提醒。 “我们和余嘉栋他们公司的合作期满后，就终止合同吧。”琳达无情说着。“你和历莉谈谈，她工作不胜任，能否调离岗位去外地。” 琳达做事情一向独断专行。她喜欢用自己的推广公司，尽管她答应和嘉栋见面，但她早就打算换成自己习惯的公司。 公司里她最看不上历莉了，没有工作能力，还一点儿都不不收敛。她想尽快让这个人从眼前消失。 乔治找到了历莉，和她说了希望她去外地大区做市场工作。乔治推荐了缺乏市场专员几个区域，让她选择。 历莉刚刚还在和同事吹嘘着自己新买的爱马仕包包呢，就听到了这么个噩耗。她下午请了假就去找嘉栋了。 历莉见到嘉栋的那一刻，眼泪就涌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妆容全花了，远远看去，像只小花猫。 “历莉，怎么啦？”嘉栋关切的问。 她用力的眨眼，捂住口，失声痛哭起来。 嘉栋只能走过来，轻轻拥抱了她：“别哭了，历莉，哭得脸都花了。” 历莉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所有的委曲都崩坍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搂住余嘉栋的脖子。 嘉栋无奈，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平静下来，松开了搂住嘉栋的手。 她用袖子抹眼泪，嘉栋赶忙递过去一盒面巾纸。 然后就看历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拭着。“乔治说我能力有问题，要把我派到外省做市场专员。”她带着浓郁的鼻音说着。 “那天我就跟你说了，罗杰离开后，你肯定没好日子。你听不进去，一直在找姬瑞雪的麻烦。”嘉栋说。 “我不记得了，呜呜呜…….”历莉大声说。 嘉栋无声的笑了。眼前花猫一样的爱哭的历莉，让他又看到了之前的电梯女孩。 “别担心，我明天去见琳达。她肯定会终止我们的合同的，我让她别问难你。”嘉栋安抚着历莉。“罗杰的告别派对上，我已经拜托顾上清了。” 历莉终于破涕而笑，嘉栋走过去捧起了她的脸。 他很自责，让历莉很不安。 董浩刚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哭声，看到嘉栋捧着历莉的脸，就过去把嘉栋拽到一旁。 董浩也安慰了一通历莉。 历莉走后，董浩对嘉栋说：“我刚刚见到了康永旺，我们新投资的项目，需要他的专业指导。康永旺对历莉很上心，他觉得历莉应该做些轻松的工作了。诺德那个工作既然不能胜任，何必耗着，所有人都有压力，搞得历莉也身心疲惫。” “我明白。”嘉栋道。 “主要就是姬瑞雪的意见，毕竟她是你的女朋友。”董浩又提醒了嘉栋。 嘉栋不可能不管历莉，他只有选择隐瞒了，暂时不让姬瑞雪知道。 第二天，嘉栋带着团队去见琳达。琳达、罗杰和霍敏参加了会议，他们没通知历莉，看来他们给历莉的时间不多，现在根本就不让历莉接触公司的核心业务了。 “琳达，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的合作期限还有不到半年，这半年我们会努力配合你的工作。”嘉栋说。“合同到期后，我们的合作关系结束，大家还是愉快的。既然这半年是迫不得已的合作，我们不要有什么矛盾影响了工作进度。尤其是琳达，刚刚到任，也需要业绩。您说呢？” 琳达见嘉栋这么直接，也就不再编造什么甜枣给嘉栋。她确实需要业绩，半年内她也替换不了嘉栋的公司。 “余嘉栋，我很欣赏你的态度。”琳达感谢道。 “大家都在一个圈子，总会再碰到的。”嘉栋说。“您能否能帮我一个忙，让历莉负责我们这边的沟通，直到合同期满。你可以给她换岗专门负责和我的联络。” 琳达想想后，答应了：“半年后，她必须离职。”然后起身送客了。 第七十九章 被约束的嘉栋 离开诺德的时候，嘉栋把工位上的历莉叫了出来。告诉了和琳达的商谈的结果，让她过度半年。历莉点头答应。 嘉栋走后，乔治就给历莉调整了工作，让她专门负责推广，跟余嘉栋打交道，并没有给她降薪。而霍敏成了产品经理。 然后嘉栋驱车去找顾上清。 顾上清见到嘉栋不打招呼就来了，问道：“你肯定不是找我谈工作的。是为了历莉？” “嗯。”嘉栋说。 “可以让她来我这儿。”顾上清说。 嘉栋把和琳达谈判的结果告诉顾上清。 “董浩说，历莉现在有个事情做就行，太忙了反而不好。”嘉栋思考。 顾上清看了一眼嘉栋：“琳琳最近忙着运营一个品牌销售网店，现在互联网销售非常火爆，大家都不去商超了。” “峰峰的网店，每月的销售额都在几十万了。他销售的饰品成本低，好多都是他自己做的。”嘉栋说。 “嗯，比他做艺人好。”顾上清说。“你不让历莉做个网店什么的？” “她不是那块料。”嘉栋说。 和顾上清聊着聊着，天黑了。顾上清办公室外的员工都下班了。 顾上清又递给嘉栋一只烟，下班的时候他才会在办公室抽烟。 嘉栋突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咱俩以前这个点见面肯定会一起去打球、吃饭的。” “嗯。自从我结婚后，下班时间就想着赶快回家了。你不会也有这种感觉吧。”顾上清问。 顾上清虽然住在父母那儿，可父母从不管他几点到家。自从岳琳琳搬进来，他就要准点儿回家了。 “如果今晚，我约你在外面玩，心里会有点儿不安。怕瑞雪生气。”嘉栋说。 两人面面相觑，感觉都被无形的约束了。 嘉栋刚进家，就看到姬瑞雪坐在沙发上。“今天回来这么早？” “是你回来晚了。”姬瑞雪看了下时间。 “有点儿事耽误了，路上还堵车。京城现在越来越堵了。”嘉栋慌乱的说着，好像奸情被撞到了一样。他害怕姬瑞雪问起历莉的事情。 姬瑞雪看到了他额慌张，很聪明的一笑。“咱们晚上吃什么？我来做臭鳜鱼，如何？” “那个味道太大了。咱们出去吃饭吧，前面商业城里到处都是吃的，吃完了可以逛街买东西，看电影。如何？”嘉栋建议。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还看电影，买礼物的。”姬瑞雪不经意的问着。 嘉栋一身冷汗，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了，他开始怀念历莉的温柔体贴了，他让历莉做什么历莉就做什么，温柔的像只猫。想着想着嘉栋笑了。 他没回答姬瑞雪的问题，反而替她拿起了外套说：“走吧。” 顾上清回到父母家，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就看到岳琳琳从厨房走过来说：“怎么才回来？” “嘉栋来找我，工作上的事。聊的有点儿晚。”顾上清慌忙解释。 “吃饭吧，爸妈都吃过了。我等你呢。”岳琳琳很贤惠的把饭菜端了出来。 第二天，嘉栋去了余氏药业。 梁振超出院回家静养了。 小葛也老实了很多，总穿着宽松的上衣。嘉栋也不担心她会扑向自己了。 海霞进来拿了一大堆需要报销的明细。 “这是什么？”嘉栋问。 “去年销售的返利。各个大区报上来的。”海霞说。 “他们就是为了这些返利才把货都压在渠道上的？”嘉栋问。 海霞点点头。 “返利肯定会给的，但衡量标准不是压货量，而是出货量。这些很容易搞明白的。”嘉栋说。 “我这边没有人手做这些事情。”海霞低头轻声说着。梁振超住院后，海霞失去了依仗。 梁振超交代她把这些返利要到手，海霞故意混淆着。 “销售统计部有数据，我让小宋拿给你。”嘉栋把海霞支走了。 中午，嘉栋请市场部和统计部吃饭。小葛主动坐在自己的对面。她胃口很好，吃了很多。突然小葛说很热，然后她把外套脱了。 她脱外套时，前倾了身体，坐在她对面的嘉栋满眼又是白花花的，嘉栋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差点掉到小葛的怀里了。 嘉栋惊恐的站了起来，借机结账溜走了。 嘉栋逃回了东方广场，董浩刚好吃饭回来。 嘉栋讲述了他的惊心动魄。董浩好奇的问：“她穿内衣了吗？” “滚，一片白花花的，我啥都没看到！吓死宝宝了。”嘉栋心有余悸。 “算你聪明跑得快。你这么没胆，怎么那天会对历莉动手动脚的。”董浩揭露嘉栋。 “小葛怎么能和历莉比？”嘉栋气愤的说：“像小葛这样的我恨不得躲十万八千里。” “那你就是承认骚扰历莉了？”董浩终于得逞了。 “历莉哭的很凶，我只想安慰安慰她。”嘉栋觉得上了董浩的道。 他俩正说着历莉，姜玉坤的助理江志勇来找嘉栋，让嘉栋签署了很多份股份转让协议。 嘉栋提出入资姜玉坤公司后，一直很忙，没有时间办理手续。 嘉栋突然想到了历莉，让江志勇再等等。江志勇走后，嘉栋对董浩说：“让历莉回到这里，好不好？我俩已经不是恋人关系了。让她负责顾上清的业务，也不忙。” 董浩一脸狐疑的对着嘉栋说：“你还打历莉的主意呢。” “你想啥呢，我是那种人吗？”嘉栋心虚的说着。 “康永旺应该会被外派。历莉最好跟着一起去，你别打歪主意，破坏别人家庭。”董浩劝道。 康永旺在国内确实没有了用武之地。国内的建设都已基本完成，新技术也开发成熟。 现在国际市场，是公司的大头。康永旺作为技术骨干，正好是在国际市场发挥作用的时候。 康永旺小心翼翼的跟历莉商量，希望历莉陪他一起去欧洲市场。 “呆在国内不好吗？”历莉问。 “国内基础建设已经完成，现在抢夺的是国际市场。”康永旺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他知道历莉听不懂他的行业术语。“再说外派的薪水高，还有奖金。他们外资公司的项目经理一年的收入在千万。” 历莉听到钱，眼睛亮了。“那你去吧，我留下。我可以经常去看你。” 康永旺听完有些失望。“那我明天就提出去海外市场了。” 第八十章 嘉栋的心病 这两年嘉栋一直觉得自己丢失了什么，好像一件心爱之物找不到了。 因为洛水怀孕了？所以他感到了无望。 洛水和宋主任闹别扭，他追到了吴晓家；洛水离婚，他追到了美国。 嘉栋找过古灵精怪的郭艳，找到成熟的职业女性姬瑞雪。可嘉栋内心的缺失感依旧存在。 他到底丢了什么？ 直到他抱起了嚎啕大哭的历莉。他才知道，原来是他之前养的宠物丢了。 历莉和康永旺交往后，像变了一个人，虚荣心、攀比心作祟，让嘉栋不堪其扰，退避三舍。他从来没觉得他内心的缺失感是来自历莉的。 嘉栋意识到这一点时胆战心惊。他觉得自己很变态，不敢让董浩知道，更要瞒着姬瑞雪。 他不想把历莉放到顾上清那里了，嘉栋自欺欺人的想把历莉弄回到自己身边。 康永旺对历莉的感情是欲罢不能，他想带着历莉去欧洲。 历莉拒绝了他，他又不敢反驳，害怕失去历莉。 康永旺见到历莉的第一面就喜欢她，这种喜欢和他之前见到的美女都不同，是一种占有欲。 康永旺成为it的领军人物后，不乏女朋友，像爱慕他的才女，暗送秋波的淑女。交往一段时间后，他都觉得这些女人看上了他的才或者他的财，千方百计的想和他结婚。 反而康永旺见了历莉第一面，就想把历莉领回家去，永久拥有她。 历莉提出要结婚时，康永旺内心是兴奋的，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康永旺觉得只要和历莉结婚，历莉就是他的了。 康永旺来自乡村，又是理工男，不会花钱。他对衣食住行没有要求，也不舍得大手大脚。 钱对于康永旺来说，因为不舍得花，就变成了数字。 历莉喜欢钱，康永旺给了历莉一张额度很大的副卡。 历莉买什么他都知道，康永旺喜欢听到手机里叮咚的声，他会第一时间看历莉又买了什么。 结婚后，康永旺更加喜欢历莉了。历莉就像之前家里养的那只小狗，只要给它好吃的，它就会非常顺从。只要给历莉足够的钱，历莉比那只小狗还温顺。 历莉买了一大堆东西戴在身上，康永旺很自豪。 这种自豪感就像自己家的小狗穿的很奢华，别人都羡慕，自己也开心。 因为小狗的所有权是自己的。 可历莉的攀比心越来越旺盛时，康永旺也招架不住了。 康永旺明白了，他不能再这么守在历莉身边了，他要多赚钱，只有去了海外市场，自己工作地位稳定，还能赚很多钱。 有了钱历莉会开心，历莉还是他的。 康永旺提交了去欧洲工作的申请，并提出让历莉去欧洲旅游购物，陪他一起过去。 历莉在诺德的工作减少了很多，强烈的挫败感，让她也想出去放松一下，历莉愉快的答应康永旺的提议。 历莉用掉了所有的年假，和康永旺去欧洲旅行了。 余嘉栋心中的失落感更强了，比洛水带着小宝儿去美国时还要强烈。 嘉栋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日夜煎熬，他每天面对着姬瑞雪，心中想着历莉。他一定是病了，需要找个心理医生。 嘉栋决定求助于心理医生，他去拜访了宋闻礼。这么令人不堪的事情，还是宋闻礼推荐个医生比较好。 宋闻礼见到嘉栋，以为他是为了临床试验的事情过来的。 嘉栋蹑懦了半晌，说他可能病了，脸也越发红了起来。 宋闻礼看着嘉栋，随手开了几张化验单。递给嘉栋：“先去验血验尿。” “这种病还要抽血？”嘉栋惊恐了。 “总要知道是什么病毒吧。”宋闻礼说。 “你以为什么病？我没有寻花问柳，好不好！”嘉栋的脸更红了。 宋闻礼不解。“那你这个表情，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ed？你找顾上清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的降压药就有这个功效。奥，还有美国那个药厂的蓝色药丸，之前是降压药，现在专门针对ed。” 嘉栋有找个地方吊死的心：“宋主任，我想让你帮我推荐个心理医生。你不要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都联想到我身上。” 宋闻礼听完忍不住笑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对病人这样，可面对余嘉栋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实在忍不住了。“你之前那么没脸没皮的往燕京大学实验室送盒饭的精神呢，你还会有心理疾病？你拐走了我老婆，你还得了心理病了。” 听到宋闻礼的怒嗔，嘉栋也放松了，至少不用验血验尿了。“宋主任，洛水跟我说清楚了，她离开你跟我没关系，她压根儿就没考虑过我。” “我尊重你的隐私，真的需要找心理医生？”宋闻礼问。“我们医院精神科主任和我我很熟悉。” 嘉栋又开始了像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还要去精神科？不会当我是神经病吧。我看过电影追捕，打针安定，就眼斜嘴歪了。” “你大早上的到医院找我调侃呢，真当我很闲。”宋闻礼终于受不了这个家伙了。 “我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变态，想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下。”嘉栋急忙喊着，怕宋闻礼把他驱逐出去。 “国内大型医院没有专门的心理辅导医生，只有针对抑郁症、社交恐惧等这种严重心理病，需要用药的心理科。”宋闻礼解释道。“看你的表现应该就是跟女人有关的心病，你应该先找人抒发一下情感，看是否有效，再来就医。千万别跟我表白，我不解风情。” 宋闻礼推得一干二净，嘉栋很是郁闷。 “你可以找顾上清试试，他是个情种，没准儿能帮到你。”宋闻礼怕嘉栋缠上自己，就直接推脱到了顾上清那儿。 嘉栋说：“谢了，我认识你超过十年了，头一次发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碰到煞星了。”宋闻礼像驱赶瘟神一样送走了余嘉栋。 嘉栋听了宋闻礼的话，就去找顾上清。还拿着鸡毛当令箭，说是宋师兄推荐来找他的。 听完余嘉栋的表白，顾上清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就你这号的，还整日在我面前装道德标兵。还什么狗屁宣言为爱不结婚。借口，你就一个渣男，风流成性。” 劈头盖脸的被顾上清骂了一顿，嘉栋醒悟了。“你是说，我就是渣男，应该把历莉抢回来。” “滚！别整天想着破坏别人家庭。你拆散了宋师兄的家，还不够啊。”顾上清听到嘉栋的答复，更愤怒了。 嘉栋被骂后确实透彻了些，之前压抑在内心，无法表达，所以他才感到透不过气来。“其实找不找你，我都会这么做的。找你聊聊心理舒服多了。” 顾上清也认真起来。“你这么做，对历莉太不负责了。” “我只是想见到她，她没有独立能力，去了你们公司还会发生诺德的事情，终归还是要我解决、我决定了干脆把她弄到姜玉坤的公司，把我的股份给历莉。”嘉栋说到。 “历莉的问题是不独立，她给人的印象更像只宠物。你的问题是，你想圈养她。”顾上清终于说到。“董浩和我早就看到这个问题。你，方慕都试图这么做，只有康永旺适合她。” “我只把她弄到公司当股东，我保证。”嘉栋想了一下。“我还要天天面对姬瑞雪呢。” 第八十一章 冷战 嘉栋感激的拥抱了顾上清。“还是你够兄弟。我去找宋主任，他让我去验血验尿，还说你们的药治疗ed。我把他当同情兄弟，他却整我啊。” 顾上清笑得合不拢嘴。 历莉从欧洲回来后。带了很多礼物，来找嘉栋和董浩。她目前的工作是跟嘉栋联系。 “我买了一兜子三角巧克力，每人都有啊。”历莉兴奋的说。 然后她送给董浩和嘉栋一人一只手表。“这是送你的。”历莉对嘉栋说。 董浩不乐意了：“我让你帮我带块手表。首先型号你都买错了，你还送给嘉栋一块，他又没托你买表。” “你咋知道我没托历莉买呢，这是我要的款式。你不要，都给我。”嘉栋说完就去抢董浩手里的那块表。顺势说着：“历莉，我不给你钱了，把这个公司的股份抵给你呗。” “我送给你的。”历莉说。“你刚才说什么？这个公司的股份。” 董浩听完也愣住了，被嘉栋把他手中的表抢走了。 “顾上清那边的降糖药产品销售不怎么样。你还是到这边来，负责他们的产品，你之前就做的挺好。我要忙药业那边的事情，这里也顾不过来。”嘉栋说。 历莉使劲的点点头，董浩一直不做声。 嘉栋已经跟姜玉坤说过了。 嘉栋给江志勇打个电话，让他做新的股份变更手续。 董浩把那只表又从嘉栋手里夺过去，戴上后，左看看右看看，跟嘉栋说：“还不错，咱俩是情侣了。” 历莉兴奋的去外面分巧克力了。 “嘉栋，你想对历莉做什么。”董浩说。 “我觉得她在这儿比较安全。”嘉栋毫不介意的说着。 “六年前你就是这么处心积虑的把历莉弄到你手底下的，故伎重演啊。”董浩说。 “那是她投简历过来的。怎么叫我处心积虑。”嘉栋辩解。 “历莉结婚了，还是我把她介绍给康永旺的。你克制点儿，你家里那个姬瑞雪可不是省油的灯。”董浩说完就欣赏着手表出去了。 嘉栋心里内疚，最近对姬瑞雪特别好，每天早出晚归的。不是鲜花，就是巧克力。 “三角巧克力，谁去瑞士了？”姬瑞雪问。 “国内有卖啊。”嘉栋心头一紧。 “这是国外带回来了，嘉栋，没有贴进口标志和经销商的信息。”姬瑞雪专业的研究着。 “吃个巧克力至于这么认真吗。咱们一会儿去大剧院看演出？他们给我两张票。”嘉栋紧张的敷衍着。 “是历莉给你的吧。”姬瑞雪不依不饶。 “可能，放在我办公桌上的。”嘉栋如实回答。 俩人去了大剧院看演出，上半场俩人全程没有交流。 中场休息时，姬瑞雪说：“咱们回去吧。” 嘉栋看出了姬瑞雪的不痛快。 张婷婷打电话让嘉栋周末带姬瑞雪一起回去，姬瑞雪借口有事情拒绝了。 姬瑞雪还是每天下班后回到家，两人的交流变少了。 嘉栋求助于董浩：“我什么都没干，姬瑞雪就不高兴了。” “你还想干什么？”董浩问。 “我跟历莉走得近点儿都不行，怎么感觉没有人身自由了。”嘉栋说。 “那是不怀好意。”董浩嗤之以鼻的说着。“你要是不想冷战，就和姬瑞雪说开了。” 嘉栋最近被女人的事情搞得无心工作，看到了海霞发来的小葛的辞职信。 就高兴的去了趟余氏药业。 “库存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海霞汇报到。 “消化库存的大区可以返利了。其他大区剩余库存量给我单独列个单子。”嘉栋说。“小葛什么时候走。” “一个月后。”海霞说。“她年假都休完了。所以这一个月，应该会正常上班。” 嘉栋感到了小葛的疯狂，她不怕到时候肚子大了，别人看出来。 “让她交接工作吧。交接完了，就不必管她是否按时上下班了。”嘉栋交代。 “晚上我们部门聚餐，您是否参加？梁总也起不了床……”海霞问。 “那我去吧。”嘉栋无奈道。部门有聚餐经费，平时都是梁振超去。 嘉栋下午给姬瑞雪打电话请示。因为历莉，嘉栋现在完全失去了自由，为了家庭的安定团结，嘉栋早请示晚汇报的。 “瑞雪，公司市场部晚上聚餐，我不能回去吃饭了。”嘉栋说。 “带着我可以吗？”姬瑞雪问。“总听你们说起那个小葛，她在吗？” “好吧。”嘉栋无奈。 晚餐他们又选择上次那个日式餐厅，长条桌。梁振超不在，嘉栋的对面没人敢坐。小葛又一屁股坐在嘉栋对面。 “小葛，我女朋友要来，你换个位置？”嘉栋怕她脱衣服，赶紧把她轰走。 海霞很有眼力价，急忙挪动座位。让小葛挨着姬瑞雪坐。 一会儿，姬瑞雪就到了。嘉栋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姬瑞雪。” 大家落座后。小葛说到“余总，您还没有结婚？上次我听您跟宋主任提起的小宝儿是谁啊。” 嘉栋恨得牙痒痒。 “那是宋主任的儿子，他叫嘉栋余爸爸。”姬瑞雪接话道。“宋主任和嘉栋认识十多年了。” 小葛讶异。她知道余嘉栋不喜欢她，以为小宝儿是余嘉栋的私生子。 本想借机打压下他的女朋友，没想到余嘉栋和宋闻礼的关系这么好。小宝儿竟然是宋主任的儿子。 小葛吃了瘪，就老实了起来。 “我真羡慕你，小葛，胃口这么好。”看小葛吃得很多，姬瑞雪说。“听说你辞职了，打算去哪儿？” “我去美国找我男朋友结婚。”小葛说。 大家都不做声，鬼才信。 日式餐厅的座椅都矮，吃得很多的小葛，隆起的小腹就更明显了。 她突然脱下外套，用外套搭在了腹部。然后嘉栋的斜对面，又是一片白花花了。嘉栋几乎在她脱衣的同时用左手扶额，掩盖住他的余光。 姬瑞雪也被小葛白花花的一片吓着了。她嗖的一下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嘉栋站起身说：“我陪你过去，顺便抽支烟。” 嘉栋走到餐厅外，站在树下抽烟。 姬瑞雪从洗手间出来后，走到嘉栋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太可怕了，小葛露点了，你是不是经常看。” “你看的挺仔细，我啥也没看着。”嘉栋说。 他俩进到餐厅，他又叫了一瓶清酒，一船生鱼片，烤鳗鱼，还有几种口味的寿司，又询问大家还有什么要点的。等大家都选好了要吃的东西，嘉栋说瑞雪不太舒服，他起身结账后带着姬瑞雪走了。 路上嘉栋以为姬瑞雪会为小葛的事情，跟他纠缠，姬瑞雪很平静。 回家后，姬瑞雪问：“小葛经常这样？我看你挡眼睛的速度跟条件反射一样。” “嗯，见她第一面就面前白花花了。”嘉栋说。 姬瑞雪笑了，她一点儿也不介意。 “瑞雪，你丝毫不在意小葛。”嘉栋终于问起。“那你为什么在意历莉？” “你想跟我谈谈历莉吗？”姬瑞雪突然正视嘉栋的目光。 “每次见到小葛都吃不饱。咱们下楼吃烤串？”嘉栋赶紧转移话题，他无法解释他对历莉的感情。 姬瑞雪见追问无用，再逼迫嘉栋反而会影响到他俩的关系。 第八十二章 一路向西去大理 姬瑞雪总觉得不安，嘉栋这里又找不到突破口。 姬瑞雪联系了岳琳琳。“琳琳，好久不见。咱们哪天聚聚？” 岳琳琳对姬如雪有点防备。心想：“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告诉顾上清后，顾上清很开心。 幸福的家庭生活，让顾上清都有了肚腩。他理解了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他之前经历的两段不幸的家庭生活让他爱的死去活来，又恨得死去活来。现在的幸福反而像白开水一样，毫无生气，还容易长肉。 琳琳同意聚会，也想知道姬瑞雪怎么回事，是否和历莉有关，顾上清又参与了多少？ 姬瑞雪告诉嘉栋后，嘉栋也很高兴，他就像被放出牢笼的困兽，终于可以和哥们聚会了。“我叫上董浩。” 董浩到了才发现他们现在见面，已然变成了家庭聚会。董浩一人赴约，竟然有种另类感。三人凑到一起，也不敢公然聊美女了，有些怀念以前。 索然无味的吃完饭，大家就去打球，有女士在，只能去玩台球。 姬瑞雪突然靠近董浩说：“你这块表和嘉栋的一模一样。” 董浩感到头皮发麻。“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你的言外之意，嘉栋那块不是他花钱买的？”姬瑞雪问。 董浩说：“虽然我们戴的是情侣表，但是都不对方送的。我只对女的感兴趣。” “你那么多表，为啥偏戴和我一样的。”嘉栋趁机指责。 “表当然要换着戴了，就像女人的衣服要天天换一样。”董浩说。 看着这俩一唱一和，岳琳琳拉起顾上清的胳膊，问：“你怎么戴的跟他们不一样。” “我的表也是天文台认证的。”顾上清打着马虎眼，还好历莉没送给他表，否则也受到拷问了，这是鸿门宴啊。 姬瑞雪借口累了，和岳琳琳坐下喝茶。“历莉会去顾上清那儿吗？”姬瑞雪问。 “不会。”岳琳琳说。“你没问嘉栋？” “他不说。”姬瑞雪无奈。 “如果我知道什么消息会告诉你的。”岳琳琳道。 另外一边三个男人，都在庆幸，刚才蒙混过关。 “你把历莉弄到公司，早晚会被发现的。”董浩说。 “嗯，琳琳总来探我的口风。”顾上清也附和。 “你俩嘴严点就行。”嘉栋道。“咱们仨，什么时候见面跟做贼一样了。” “我还是一个人，哪像你俩，都变成妻管严了。”董浩道。 “别瞎抱怨了，表的事情还没结束呢。”顾上清道。“万一查到收据，发现是从瑞士买的，就露馅了。” “放心，回家就毁尸灭迹。”嘉栋说。 三人玩的索然无味，总觉得要找点儿乐趣。 顾上清道：“昆明有个医学论坛，关于糖尿病的。要不你俩一起去呗，还可以叫上历莉。” 嘉栋和董浩两眼放光，好久没一起出去了。 “之前嘉栋总带着历莉，我们从来没觉得拘束，那时咱们想干嘛都行。”董浩回忆起从前。 三个人计划好之后，就开始准备，历莉也跟诺德申请了和嘉栋一起去昆明做活动。 他们四人下飞机后，直接到会场点个卯，就溜出来了。 董浩说向朋友借车，嘉栋觉得不妥，他建议租车，先在昆明城玩，再一路向西。 “租车好，可以异地还车。”嘉栋道。“就像去年那部电影，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爱情就在洱海边等着我们呢。” “幼稚！你想顾上清出轨啊，他不能再离婚了。”董浩及时打破了嘉栋的美梦。 他们租了个gl8，先去了滇池喂海鸥。 然后在滇池边找个云南菜馆。三个喝起了米酒，唱着歌，好像一种久违的快乐。 历莉一旁默默的吃东西，想起了之前和他们三个在一起的快乐，就这样整日吃喝玩乐，嘉栋走哪儿都带着她。刚开始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很拘束，久而久之她习惯了被嘉栋带着。 “这是什么鱼，有牙吗？”历莉指着桌上的香茅草烤鱼问。 董浩笑了，他说：“黑鱼有牙。” 嘉栋又很配合的去翻鱼头。“这是罗非鱼，我看看牙在哪儿？” 只有顾上清一头雾水：“你们三个有故事啊，讲来听听。” 吃完饭，历莉开车。他们又去了鲜花市场，买了一车花，才回到论坛安排的酒店。 晚上他们没有去会议安排的晚宴，四人开车溜出去吃过桥米线，边吃米线，边观赏苗族舞蹈。 “你说这么富丽堂皇的酒店专门卖米线，还要请人表演，能回本吗？”嘉栋操心的问。 “这米线也不便宜啊。”历莉拿着菜单仔细看着。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开车一路向西去大理。 天蒙蒙的下起雨来，大家的心情反而更快乐了。 董浩扯着嗓子唱起来： 路程有点波折，空气有点稀薄 景色越辽阔，心里越寂寞 不知道谁在何处等待 “你越唱雨越大。”嘉栋抱怨道。 本以为一早出发，中午就到大理了。谁知大雨滂沱，高速上大家都打着双闪，开的很慢。还好有可心的历莉，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小吃。 他们中途还是下了高速，找个小饭馆去吃饭。 过了饭点，饭馆的老板娘出门了，老板不太会炒菜手忙脚乱的，历莉就说她可以下厨。 历莉穿着外套在厨房炒起菜来，嘉栋凑到她旁边。 一会儿，六七个菜就好了。几人还没上桌，就看到嘉栋趴在历莉身上。 董浩过去把嘉栋揪了过来。“你趴人家身上干嘛呢。” “他说我身上有油烟味，有吗？”历莉问。 “别上他的当，小心嘉栋的咸猪手。”顾上清说。 吃饱了，雨也小了，他们继续上路。 “我们到那儿都晚上了，下着雨，估计酒吧也没人了。”董浩有点儿遗憾。 “我觉得去大理的路上很快乐。”历莉道。 “嗯。出来玩过程很重要，结果无所谓。”嘉栋附和。 “你当然快乐了。一会儿换你开车，离历莉远点儿。”董浩从后视镜看到嘉栋又贴到历莉身上去了。 晚上终于到了大理。那个电影里的场景没看到，居然还赶上酒吧街的暂时停电。 四个人还是很兴奋的在古城游荡。 “没有美女，电影里都是骗人的。”董浩干嚎。 第八十三章 内心的野兽 一众人吃饱喝足了才发现之前预订的酒店没电。 烛火下，董浩也找到美女。 他们开车离开了古城，想去市里。开着开着有了灯光，这片有电。他们找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酒店，决定晚上在此休息。 跑了一天，都很累。董浩交代历莉把门关好了，早点儿睡觉，明天去洱海。 “防贼啊？”嘉栋问。 “防狼！”董浩鄙视道。“色狼。” 嘉栋也很累。“下雨天开车眼睛疼，都早点儿休息吧。” 嘉栋进了房间，先给姬瑞雪打个电话汇报了行程，就睡着了。 第二天，雨没有停，反而下的更大了。 他们开着车围绕洱海绕了一圈，大雨把他们的计划都打乱了。 “爱情就在洱海边。洱海边上除了咱们，没别人啊。”嘉栋四处看着。 他们看到洱海边的山丘上有很多别致的小旅馆，就开车上山了。 山坡很陡，终于开到了一个复古的旅馆前。 酒店大堂，摆放了很多书，还有各种各样的茶盏。 “咱们先休息一下。看看雨的情况，再决定今天是否去丽江。”嘉栋建议。 他们开了两个房间，三个男人躺在一个房间看球赛。历莉坐在沙发上，也和他们呆在一起。 外面的雨小了，嘉栋站起来，拉着历莉说，去洱海边走走。 他俩到了大堂，借来两把伞，就出门了。 嘉栋把她带到了洱海边，跟她说，传说洱海边可以找到爱情。 历莉不敢回应他，历莉的心跳很快。 董浩和顾上清看完球赛，就饿了。 “他俩去洱海这么久？”顾上清问道。 “麻烦了。”董浩惊呼。“那个色狼把历莉带走了。” “打电话叫他们吃饭。”顾上清道。 电话没人接。他俩下楼，发现嘉栋和历莉淋着雨跑进来。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董浩问历莉。 历莉脸红了，她回房间去换衣服。 “咱们是去丽江，还是去腾冲？两个方向。”嘉栋询问道。 “丽江也有雨，去腾冲吧。”顾上清查了下天气预报。“就算下雨，我们还可以去腾冲热海泡温泉，看火山口。” “雨小了，吃完饭出发，傍晚能到。”董浩看着地图说。 董浩开车，嘉栋主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一路继续向西。 路上嘉栋很沉默。他的内心像有只野兽，想扑向历莉。他没考虑清楚，怎么办。他一直在控制着那只野兽。 历莉半躺在最后排，也很沉默。嘉栋洱海边隐晦的表白，让她内心小鹿乱撞。以及这几天和他们三人一起的时光，让历莉回到了之前跟着嘉栋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坐在最后面，她的目光总能看到前面后视镜里的嘉栋，嘉栋也能看到她。通过后视镜，他们四目相对，满满的情愫。 董浩感到嘉栋的沉默，他看向后视镜，也注意到历莉看向嘉栋的目光。 顾上清也注意到气氛的诡异。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话调节气氛，最后他选择了沉默。 车内很安静，越往西，雨越小，然后雨停了。 晚上他们到了腾冲热海。 吃完晚饭，四人去泡温泉。历莉没带泳衣，嘉栋陪她去买。 “你已经阻止不了他俩了。”看嘉栋拉着历莉去温泉内商店，顾上清对董浩说。 “嗯。从洱海回来这俩就不对劲了。”董浩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咱们来晚了，火山口已经不让进了，明早可以去。”嘉栋说。 四个人进到温泉中，疲惫感一下子就没了。 “水好滑。”历莉说。 “你的皮肤更滑。”嘉栋说。他忍着去摸历莉的冲动，摸了下董浩的后背。 “你不要把我当女人摸。”董浩全身像过电一样。 顾上清听完也去摸了一下董浩的后背。“果然很滑。” 晚上回到酒店，气氛很奇怪。董浩觉得自己还是回房睡觉吧，别人爱干嘛他也管不了。 嘉栋叫着大家打牌。董浩爱干净，不喜烟味，他们去了嘉栋的房间。 一会儿历莉躺在嘉栋的床上睡着了，嘉栋看着历莉不停的抽烟。 “我内心有一头野兽。”嘉栋对董浩和顾上清说。 “我们看出来了。”顾上清说。“你考虑后果了吗？历莉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陌生女孩，你最好不要胡来。” “历莉和芳芳不一样，你瞒不住康永旺的。”董浩说。“而且你舍得姬瑞雪吗？” “我不知道，我在控制着内心那头野兽，很煎熬。”嘉栋说。“都怪这两天下雨，要不可以在大理找个美女。” “我们回去睡觉了，要叫醒历莉吗？”顾上清问。 “不用，让她在这儿吧。”嘉栋说。 董浩和顾上清回房间了。 嘉栋看着历莉，看着看着就困了，他和衣躺在历莉旁边睡着了。 半夜历莉醒来，看到躺在一旁的嘉栋。 她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脸，很想钻到他怀里。 “嘉栋，我该怎么办？”历莉小声说着，然后蹑手蹑脚的出去，回到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他们四人去参观火山口。听别人讲云南八大怪，鸡蛋串着卖。还看到有人拿着鸡蛋在火山口旁边的泉水中煮着。 嘉栋尽量想着别的来分散他对历莉的执念。 “咱们打道回府，还是继续向西？”嘉栋问。 “向西去哪儿。缅甸吗？”顾上清道。 “可以去瑞丽看看，从瑞丽的木姐口岸可以进缅甸。”董浩说。 他们又开车向西南方而去。 嘉栋用手机播放着《去大理》： 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等着 也许故事正在发生着 谁的头顶上没有灰尘 会发生什么故事？嘉栋想着。 下午到了木姐，过口岸需要办理证件。 “咱们还去缅甸吗？这边不是旅游区，从这个口岸过去，没什么可看的，而且路不好。”顾上清询问了口岸的人员后，问大家。 “从西双版纳去缅甸吧。我们到处逛逛，然后回腾冲把车还了，从腾冲坐飞机去西双版纳。”董浩说。“可惜一路下雨，没有艳遇。” “这一路很浪漫，我们真的一路向西到了中缅边境。”历莉说。 他们转了一圈后，就开车回腾冲了。 腾冲有机场，还有异地还车点。 回到腾冲，四人又去泡温泉。 晚上，嘉栋拉着大家打牌。嘉栋怕自己呆在房间，他会忍不住去找历莉。 第八十四章 机场偶遇 第二天，他们乘飞机，去了西双版纳。 “咱们不租车了，反正去小勐拉也必须跟团。”嘉栋建议。 他们打个车去了酒店。版纳的旅游业很发达，酒店楼下就有很多当地团。 他们选了两个团，打洛中缅边境一天，原始森林一天。 当天下午他们在版纳四处吃喝，据说版纳的夜市一条街很有名。 四个人等到晚上，就打个车去吃傣味一条街吃烤鱼、烤臭豆腐。 第二天他们先去了中缅边境。很多人都去看人妖表演，董浩和顾上清没兴趣。他俩自己乱转去了，嘀咕着有什么艳舞表演。四人约好了回程时间和见面地点。 嘉栋拉着历莉挤到了第一排。一个高挑的美女走过来，往嘉栋的身上蹭，历莉很生气。 “他是男的，你生啥气。”嘉栋对历莉说。 “他的身材比我好。”历莉盯着人妖的胸，不爽道。 “这你也比？那是激素催出来的。”嘉栋说。 看到历莉不高兴，他们就去了小勐拉自由市场。 午饭时，那俩神神秘秘的回来了。 “你们看什么去了？”嘉栋问。 “你们看的人妖，我们看的女人。”董浩含糊到。 “你俩真无聊。”嘉栋说。 回到酒店吃完晚饭，已经晚上九点了。第二天一早要去热带雨林，大家都早早休息了。 嘉栋回房间后，给历莉打电话，问她想不想偷偷出去吃烧烤。 历莉答应了。 俩人打车去了另外一个傣味烧烤城，像个集市一样，到处都是烧烤摊。 历莉爱吃包浆臭豆腐，嘉栋看着历莉吃的浆水满嘴都是，就忍不住用手去擦历莉的嘴。 历莉愣愣的看着嘉栋。 嘉栋把历莉拉到一旁，抱着她亲吻下去。 他们回到酒店，嘉栋挠头后说：“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然后回自己房间了。 历莉睡不着了，她不知道嘉栋晚上会不会来敲门。她希望嘉栋来，可又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嘉栋更是睡不着，他那点理智一直在跟内心的野兽作斗争。 第二天，嘉栋和历莉都是一脸黑眼圈。 “你俩昨晚出去了？”顾上清问。 “嗯，我想吃臭豆腐。”历莉小声说。 原始森林可以欣赏到很多老茎生花、古藤等奇异景观，还有数百只孔雀。 嘉栋和历莉都没有了心情。他们走了一会儿就累了，俩人折回后坐在茶室喝茶。 董浩和顾上清继续往森林深处走。 历莉说有些困了，嘉栋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睡一会儿。 看着怀里的历莉，嘉栋的内心更乱了。他想先带着历莉回酒店，可又担心管不住自己。 董浩和顾上清回来，看到他俩都很疲劳，就取消了下午的活动。 他们提前返回了酒店。 历莉回房间睡觉了，嘉栋很困又睡不着。三人就去酒店的篮球场打篮球。 “你很煎熬吧。”董浩问。 “嗯。我想早点回京城，这样太危险。我快管不住自己了。”嘉栋说。 打完球，碰到两个美女从旁边走过，看到他们三个还偷偷议论。 董浩上去打招呼，她们是从北方某城市来旅游的。 董浩和一个美女很热络，顾上清借口要给老婆打电话，回房间了。另一个美女主动跟嘉栋聊了起来。 他们四个去玩室内模拟高尔夫，然后一起吃晚饭。 历莉睡醒了打电话给嘉栋，嘉栋让她跟顾上清一起吃晚饭。 饭后，美女告诉了嘉栋她的房间号。 嘉栋回房间小憩了一会儿，把手机静音后，出门去找美女了。 历莉晚饭时问顾上清：“他们俩呢？” “碰到两个美女，一起去打高尔夫去了。我有些困，没跟他们一起去。” 饭后历莉给嘉栋打电话，嘉栋没接。她去敲嘉栋的房间，房间没人。 历莉失魂落魄的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谁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他们四人坐飞机先到昆明，然后从昆明飞京城。 昆明的新机场的选址有很多传说。 最多的那个传言是，找了风水大师，选择了一块风水宝地。 这真的是块宝地，尤其是刚下完雨，缥缈浮云际，迷蒙隐雾中。 在云雾缭绕中，四个人看到了惊世骇俗之美。这不是仙境么? 既然到了仙境又岂能轻易离开。机场到处都是人，所有的飞机都延误了。历莉开始还忙着购物，买了很多鲜花饼、酸角糕。再后来就很无聊，噘着嘴不搭理嘉栋。 “历莉怎么生气了？”董浩问。 “你们昨晚去陪美女，让我一人陪她吃饭。”顾上清回答。 “咱们去哄哄她呗。”董浩建议。 “前天我和历莉去看人妖，历莉盯着人家的胸，跟自己的比。”嘉栋说。 “男人的胸怎么能跟历莉比呢。”顾上清说。 “历莉，你看董浩的胸大肌，比你大。”嘉栋说着，拉着历莉的小手去摸董浩的胸肌。还问着：“你看，不一样吧。” 顾上清见到，也去摸董浩的胸肌。 董浩想哭的心都有了，心想你们哄女孩就是来摸我啊。 历莉想缩回手，嘉栋趁势又将历莉的手放到她自己的胸上。“再摸摸你自已，不一样吧。” 历莉被嘉栋气的笑起来。 顾上清的手还没离开董浩的胸膛，并且向下摸去。“董浩，你一把年龄了，怎么胸肌、腹肌都这么发达。” “别骚扰我。”董浩冲顾上清厉喝到。 顾上清拉着董浩的手，摸了自的肚腩。“你看我，只剩一块腹肌了。” 嘉栋也上去摸顾上清的肚腩，说：“你这里和女人的胸，手感差不多。” 大家都被恶心到了。 “万恶的婚姻生活，让顾上清脑满肠肥了。”董浩讥讽道。“看看我活的多潇洒，羡慕吧。” “别得意，你会孤苦终老的。”顾上清反唇相讥。 历莉高兴了，就问嘉栋：“你昨晚不在房间。是去找美女了？” “你去我房间找我了？”嘉栋问。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去你房间敲门，显示房间没人。”历莉委曲的说。 “早知道你去找我，我哪儿都不会去的。”说罢他的咸猪手又伸向历莉。 董浩眼疾手快的把嘉栋抓到一边去了。“公共场合，注意点。” 中午，机场连盒饭都不够发，餐厅也人满为患。四个人一路找着吃的，还一路吃着历莉之前买的鲜花饼。飞机飞不了，提着也是累赘。 就听到有女孩叫：“余嘉栋！” 四人转身，嘉栋看到昨晚的那两个美女。 “麻烦了。”董浩心想着就一个人迎了上去。 嘉栋陪着历莉，站着没动。 顾上清朝着不远处的两个美女点点头，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董浩和她俩寒暄着。“你们也今天回去？所有的飞机都晚点了。” “你怎么不过去？你昨晚借宿人家的房间，也不去感谢下。”历莉酸溜溜的说。 “董浩会代表我的。”嘉栋讪讪的说着。 一会儿董浩领着两个美女不见了。 他们三个找不到空座位，就在落地窗前，找个地方。 嘉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让历莉坐着。 “我去抽烟，你在这儿陪历莉。”嘉栋说完就离开了。 嘉栋打电话跟董浩汇合后，连忙跟昨晚那个美女道歉。 “没关系，我不知道那是你女朋友。”美女很理解的说到。心里暗骂嘉栋：“你女朋友在，晚上还敢来找我。” 终于大雾散去，他们四个登机飞往了京城。 第八十五章 堂吉诃德 顾上清疲劳的回到家中，一天都在机场度过了。 岳琳琳见顾上清一身疲惫，就问道：“怎么这么辛苦？” “飞机晚点，站得我腿都酸了。几个航班合并，座位又挤。董浩那货的腿占地太大，我挤不过他。”顾上清拍着双腿。 “你没坐头等舱？”琳琳问。 “出去玩，坐啥头等舱。”顾上清道。 他意识到可能说错了：“出差也不行。公司有规定，买不到经济舱才能坐商务舱和头等舱。” “飞机延误，你可以在贵宾室呆着啊。”岳琳琳生气的说。 “着急回来，我们买到的航班只有我和历莉有贵宾卡。那边很多航空公司不飞。”顾上清解释。“总不能我俩呆着贵宾室，让嘉栋和董浩在大厅吧。” 顾上清发现岳琳琳的身体僵直了。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他的脑子不想思考。 岳琳琳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就是说你们带着历莉去旅游了。” 顾上清再也不累了，这会儿他脑子格外清醒。“出差，糖尿病论坛，诺德也去了。” 顾上清一晚上都惴惴不安。岳琳琳会不会告诉姬瑞雪？ 事实上是，岳琳琳会告诉姬瑞雪。他却忘了通知余嘉栋。 “顾上清这个猪队友！”余嘉栋面对姬瑞雪的威逼利诱，心里骂着顾上清。 余嘉栋不想跟姬瑞雪撒谎。有顾上清这个损友当证人，他说什么都是漏洞。所以他选择了微笑和沉默。他躲到了洗手间，发微信把顾上清骂了一顿。 姬瑞雪气疯了，嘉栋居然带着历莉去旅游了。“余嘉栋，我对你算什么？你公然带着历莉出去玩，考虑过我了吗？” “你到一个城市出差，也会抽空出去玩吧。”嘉栋敷衍的说着。“乖，我好累。昆明的机场就是一绝，所有航班延误，到处都是人，我一天走得路，都可以去跑马拉松了。” 姬瑞雪不想听他的敷衍，摔门走了。 余嘉栋洗洗就上床了。他很累，尤其是他两天没合眼。第一天被历莉折磨的失眠了，第二天被美女折磨的没怎么睡觉。 第三天，他白天在机场感受着众人的狂躁，晚上回家是姬瑞雪的狂怒。 他太想睡觉了。 即使暴风雨要来，他也想先美美的睡一觉。 嘉栋睡着了。他没有顾忌姬瑞雪的愤怒，没有出面挽留姬瑞雪的离家出走。 嘉栋睡得很香，连顾上清的电话都没听到。 顾上清慌了。姬瑞雪找岳琳琳哭诉，岳琳琳又跑来质问他，他又对嘉栋很愧疚。 一夜间，之前的美好旅程都变了。 顾上清也懒得解释，他出门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顾太太没接电话，万乔儿对着他很无语。 顾上清住在了万乔儿那里，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万乔儿悄悄给岳琳琳打电话，岳琳琳不敢再逼迫顾上清，也不再挑唆姬瑞雪了。 历莉回到家，跟康永旺视频了很久。她很委屈，可又不能说出来，就对着康永旺眼泪汪汪的哭着。康永旺知道她去玩了，似乎是天气不好，飞机晚点，所有受委屈了。 康永旺好容易把历莉哄去睡觉了。 董浩回京后，就约了芳芳。一切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董浩一觉醒来，发现世界有了变化。姬瑞雪离家出走，顾上清离家出走。 董浩在办公室见到余嘉栋，问道：“你没事吧。顾上清说他联系不到你。” “他一进家就把我卖了。”嘉栋说。“我太困了，很多电话都没接。” 嘉栋给顾上清打了电话，并安慰了这个倒霉孩子：“你也不能一出走就去前妻家啊。” “我就想好好睡一觉，咱们晚上去打球呗。”顾上清道。 晚上三人去了网球场。 “你今晚回家吗？”嘉栋问顾上清。 “嗯，岳琳琳怕惊动我父母。”顾上清道。“我们新房子也早装修好了，找一天吉日搬家。” 然后顾上清又小心翼翼的问：“姬瑞雪那里，你怎么办？” “等她自己想明白了，会回来的。”嘉栋安慰他。“其实是她接受不了现实，我不该责怪你说了实话。” 嘉栋不想被逼着撒谎，更不想让哥们为自己撒谎。 “如果我们的生活，被逼的要撒谎才能维持下去，那一定是出了问题。”嘉栋道。“大家都冷静一段时间了。” 顾上清回家后，岳琳琳低眉顺耳的跟着他。 “上清，你昨晚休息好了吗？” “挺好，我住万乔儿那里了，她说跟你打招呼了。”顾上清淡淡的说。“琳琳，是不是你最近比较闲。要不找个工作，别总在家东想西想的。” 岳琳琳不敢接话了，她本来还想打探些消息呢。 自从姬瑞雪离开后，嘉栋反而肆无忌惮起来。 整天和历莉出双入对的。 顾上清不再按点上下班了。 历莉也正式成为姜玉坤公司的股东。 余嘉栋，顾上清和董浩三个人又带着历莉过起了无忧无虑的日子。 “余氏企业，要去草原进行团队建设。”嘉栋邀请了他们三个一起。 “太好了，说不定这回能有艳遇。”董浩道。“上次下大雨把美女都冲走了，挺遗憾的。” “那么大的雨也没影响到嘉栋。”历莉说，她还记得回来前那天见到的机场美女。 嘉鑫让整个余氏企业在京的员工都去团建了，一共三天。 有哥哥在，嘉栋完全就是打酱油的。 海霞他们都去了，只有小葛请假了。 嘉栋点个卯，就和顾上清，董浩还有历莉去了附近的一家陈家马棚。 他家养了很多马，他们四个每人选一匹。 董浩听说那匹叫大奔的不错，那匹大奔确实人高马大，也配得上董浩的身高。 顾上清就选了宝马，据说它速度达到40公里每小时。 历莉找了一匹稍微矮小的。她从小在乡下长大，经常骑马。 只有余嘉栋最纠结。他没啥经验，不敢挑速度快的。他一眼看上了一匹桀骜不驯的暗红色大马，嘉栋隐约觉得他和马之间有了神交。 “我喜欢这匹。”嘉栋道。 马棚主人介绍：“它叫堂吉诃德。每年都有人被它甩下去。你考虑下，要不要选其它的。” “堂吉诃德，我喜欢。历莉，你做我仆从吧。让我带着你行侠仗义，游走天下。”嘉栋很兴奋。“我是堂吉诃德！” 马棚主人让嘉栋小心这匹马，它会在奔跑中突然停住，并且向一侧甩头，试图把人丢出去。 “历莉，我的仆人，让我们去战斗吧。”嘉栋很兴奋。 突然有一刻他感到了自己的疯狂可笑，对爱情的幻想，就像堂吉诃德。 历莉乖巧的骑马跟着嘉栋。他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紧追前面的大奔和宝马去了。 第八十六章 姬瑞雪的盘算 嘉栋听到了耳边呼啸的风声，感觉自己就是有着骑士精神的堂吉诃德，去行侠仗义。 正如马棚主人说的那样。疾驰的堂吉诃德突然停住了，然后扭头向左，屁股向右试图将嘉栋甩出去。嘉栋死死握住缰绳，两腿夹紧马肚，身子在马上向做了一次漂移。 他没有掉下来。 堂吉诃德见嘉栋没掉下来，又开始了飞奔。 他终于追上了董浩和顾上清。 “你这匹马挺有意思，它叫什么？” “堂吉诃德。”嘉栋自豪的说着。 晚上回到余氏企业团建的酒店，去吃烤全羊。 全羊还没烤好，大家就被羊肉串填饱了肚子。 海霞看到嘉栋带着历莉，已然不是之前的姬瑞雪，没敢多问。 晚上余氏企业的员工围绕着篝火唱歌跳舞，做游戏。 嘉栋喝了很多酒，他拉着历莉跑到草原上，惬意躺在地上。嘉栋枕着历莉的腿睡着了，就像堂吉诃德这个游侠一样。 第二天，嘉栋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 “我怎么回来的？”嘉栋回忆着，他好像没有断片。“怎么不记得了。” 一会儿历莉来了，让他起床吃饭。 “历莉，我记得昨晚躺在你腿上睡着了，怎么回来的？”嘉栋不好意思的问。 “我跟董浩他们打电话，你哥哥开车把你弄回来了。”历莉解释“你睡的真香。” 他们吃完饭，又去骑马。堂吉诃德跟嘉栋混熟了，就不再反抗他了。 两天的草原生活很快过去了，第三天启程回京。 嘉栋他们很放松，不再为那些生活琐事纠结。 嘉栋回到家中，发现姬瑞雪回来了。 他热情的拥抱了姬瑞雪。“我想你了。” “你身上怎么全是膻味？”姬瑞雪道。 “天天羊肉，不是羊肉串，就是烤全羊。”嘉栋嗅了下鼻子，还在回忆着肉香。 姬瑞雪跑回自己的公寓，等着嘉栋给她打电话或者上门找她。 她离开了两个星期，嘉栋没有丝毫的举动。 她找到岳琳琳，岳琳琳闪烁其词。 姬瑞雪明白，自己再不主动回来，她就失去嘉栋了。 姬瑞雪关心的询问他们草原之行。 嘉栋若无其事跟她讲，想把他摔下来的那匹叫堂吉诃德的马。 他们吃烤全羊，骑马纵横草原。他在外面的草地上睡着了，直到被弄回酒店，还在睡觉。 姬瑞雪假装若无其事的听着，她知道全过程都有历莉。 既然无法摆脱历莉，那就只能接受。她的目标是嘉栋，不能意气用事。 姬瑞雪对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当初不该跟嘉栋赌气，拒绝张婷婷的邀请。 她这么做只会把嘉栋推到历莉那里，嘉栋并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 之前她对嘉栋行为的限制，现在都受到了反弹。 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能这么付之东流。 她主动给张婷婷打电话道歉，说上次有事情不能去拜访她。 张婷婷再次邀请了她周末和嘉栋一起回来。 姬瑞雪愉快的答应了。 姬瑞雪刻意挑选了礼物，周末跟着嘉栋回到了新新小区。 姬瑞雪出生于普通家庭，从小成绩优秀。 那时候，学习好的女生很少，她是班里男生心目中女神。 姬瑞雪从来都像女王一样，在班里独来独往。她走到哪儿，嬉戏玩耍的男生都会停下来，给她让路。 她的好朋友岳琳琳，喜欢班里的一个男孩，经常拉着姬瑞雪借机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男孩却暗恋着姬瑞雪，他们三个经常在一起。 男孩向姬瑞雪偷偷的表白，姬瑞雪拒绝了他。男孩从此远离了她俩。 岳琳琳失恋了，在姬瑞雪面前痛哭。姬瑞雪安慰着她的好朋友，内心却窃喜，她知道那个男生是围着自己团团转的。 可后来，岳琳琳因为家世好，得到很多机会。现在她又嫁得好，顾上清作为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还是外资企业的副总裁，并且有着显赫的家庭背景。 姬瑞雪靠自己优异的成绩考入京城，又在大型企业任总裁秘书，可还是不能和岳琳琳相比。 直到姬瑞雪抓住了余嘉栋，她想要重新包装自己，嫁入豪门。 姬瑞雪以为嘉栋是爱她的，就像之前那些围着她团团转的男生。 可嘉栋连挽留她的意思都没有，嘉栋为了一个区区的历莉就抛弃她了。 功亏一篑！ 瑞雪偷偷哭了好久，她反思了好久。 她不应该像个小女生那样只会吃醋，她要仔细盘算。 张婷婷才是她的救命稻草。 张婷婷接到姬瑞雪的电话后，就想把电话砸了。 她只是想利用姬瑞雪，让嘉栋别总想着那个带着孩子的吴洛水。 她之前邀请姬瑞雪来家了，被姬瑞雪拒绝了，并且她还离家出走。怎能转眼就装作若无其事？ 姬瑞雪这个人狡猾奸诈，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才不愿忍气吞声。 “伯母，你好！对不起，上次没能和嘉栋一起来看您。”姬瑞雪见到张婷婷热情的打着招呼。 “瑞雪，过去的事就算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张婷婷忍着盛怒，对姬瑞雪说。 自从因为吴洛水，余嘉栋不但威胁她，还不怎么跟她说话了。 嘉栋从小就叛逆，张婷婷说什么他都保持沉默，但是会用行动来反抗。 因为姬瑞雪这个蠢货，嘉栋最近和历莉接触频繁。张婷婷好容易打发走一个带孩子的，嘉栋又找了一个有夫之妇。 张婷婷想劝，不敢劝。 张婷婷年轻时作为知名主持人，嫁得好。但现在没有自己的事业，需要依靠丈夫，将来还要依靠儿子。张婷婷不愿意再伤儿子的心，只能继续利用姬瑞雪。 张婷婷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只要把墙补好了，不找吴洛水，不找历莉就行。 姬瑞雪听到张婷婷说他们是一家人，更加笑逐颜开。 两人各怀心思的假意客套着。 京城的春天很短，院子里已经青翠起来。阳光房里有很多鲜花，各色的玫瑰都开放了。 嘉栋看着那一朵朵盛开的红玫瑰、白玫瑰，想起了历莉在昆明买的那一车玫瑰花，就想剪几朵送给历莉。 第八十七章 董浩的变化 董浩45岁了，他发现自己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在昆明的时候董浩看到嘉栋大半夜跟宋闻礼的儿子小宝儿视频，还恬不知耻的让别人的儿子叫他余爸爸。 董浩想起了自己，他也是那个别人的儿子。并且老董养大了他。 老董80多了，身体虽然健康，但毕竟廉颇老矣。连他的亲生女儿有时也嫌弃他脏兮兮的，怕同学知道她的父亲是个老头。保姆更是阳奉阴违，董浩在家时才把老头弄的干干净净，平时保姆都嫌弃他脏兮兮臭烘烘。 任萍回来就是看女儿的，之前还关心老头的死活，毕竟她需要老头每个月给她钱，老头活着就有钱。现在她自己挣的钱比老头多多了，任萍想离婚。 任萍向董浩透露过生完女儿后，他们就分居了，她想离开老头的心思，董浩的眼神能杀了她。 任萍不敢违逆董浩。她现在能挣到钱，全靠董浩，否则还要依附于老董身边。 任萍明白，她就像藤蔓，想爬得高，就要依靠大树。她之前依靠老董，现在董浩才是那颗大树。在找到更大的树之前，她要听董浩的话。 进入中老年的董浩对老董产生了怪异的感情，他觉得这个假爸爸对他其实还不错。至少比余嘉栋那个假爸爸好。 董浩回到家，就像只警犬一样四处打探起来，发现家里除了老董的房间，哪儿都很干净。 小保姆笑盈盈的走过来，董浩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随即又放开了，他闻闻自己的手。 “发质不错。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董浩问。 小保姆吓得不敢说话，她用的是老董女儿的专用洗发水。 董浩又把她抓到老董旁边：“老头的头发几天没洗了吧，你过去闻闻。” 小保姆更害怕了。 “我请你是来当保姆的，不是来当太太。”董浩说。“去把他弄干净。” 老董不想动，不过看到小保姆惊恐的目光，他要是不去，董浩这个野蛮的假儿子说不定会干出什么。 很快老董被收拾干净了，衣服也全部换了。 董浩限小保姆白天把老董的房间收拾的一层不染，否则就起诉她虐待老人。 小保姆被吓着了。 “她其实挺勤快的，比之前那几个好多了。”老董替小保姆求情。 董浩难得坐在老董的旁边，他把腿翘到了茶几上，随即又放下，并伸手用纸巾擦拭了茶几。 老董看出了他的局促。“任萍要是想离婚，就让她去吧。我80多了，耗着她也没意义。孩子我来抚养。” 董浩嗯了一声走了。 任萍如愿离婚了。她得到了老董之前给她在东边买的房子，还有一笔赡养费。 孩子归老董抚养，现在的房子将来归董浩和她女儿继承。 任萍和老董离婚后，董浩苦心维系的这个畸形家庭等于解体了。作为一个投资人，他意识到现在是最好的出手机会。 他提出要卖掉月子护理中心和产后修复中心的所有股份。 之前戚汉威只负责院内系统，并拥有院内系统控股权。院外系统董浩拥有控股权，任萍只是小股东。 听说董浩要出手，戚汉威当即决定买下董浩所有股份。 任萍终于离婚了，可刚刚自由的任萍，发现董浩出手了所有股份。 “那些加盟连锁店，很多都变味了，你约束不了他们背后的小动作。戚汉威善于这方面的管理。”董浩跟任萍解释。 董浩发现那些连锁店已经不能带来更多的利润了，反而还埋了不少雷。及时出手是最明智的。 董浩并没有出手京城的四家直营店，而是改弦更张，扩展了经营范围。 按照之前的允诺，他把这四家店交给了任萍管理。 任萍是大股东，董浩只是出资人。 “这些店的利润高，客户有质量。好好经营，比盲目扩张好。”董浩道。 任萍独立了，她已经摆脱了当年那个小保姆的所有气质。 任萍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无比的自信。 汪新梅作为公司的培训专家，她一身唐装，更像中医世家的传人。谁都不会联想到那个曾经的保姆。 汪新梅撺掇着任萍，刺激消费，快速吸金。 任萍很仰仗汪新梅。 四个直营店改名重张后，任萍推出了一系列的新业务。 她从南方定制了很多大型的美容设备，替换掉了戚汉威的医疗设备。 汪新梅也融合了中医理论，推出了各项套餐。 大型医疗美容设备，配合中医专业治疗手法。任萍的健康管理集团重张开业了。 很多现有的客户在汪新梅的三寸不烂之舌下，都追加了几十万的服务业务。 她们不再专注于产后，而是女性的全身管理。 董浩见任萍把公司经营的这么好，就完全放手了。 他约嘉栋和顾上清去打球。 “你怎么把股份都卖了？”嘉栋不解董浩的做法。 “我本来就不善于经营，现在是利益最大的时候。”董浩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你知道吗？任萍和汪新梅赚了好多钱。”董浩笑道。“没人能想到她俩是小保姆出身。” “是你赚了好多钱吧。”嘉栋嘲讽道。“你可以写本书，叫后妈养成记。” “别瞎说，她已经离婚，我们不是一家人了。”董浩纠正道。 “你赚这么多钱，怎么不买房子啊。”嘉栋问。 “我喜欢吃软饭。有女人养着我，干嘛买房子。”董浩舔着脸说。 “无耻下流。”嘉栋道。 “我又不是顾上清，那么有担当，总送给前妻房子。”董浩又补充了一句。 顾上清在一边无故躺枪：“董浩，你要点儿脸。” 顾上清突然想起了万乔儿。他特么多倒霉，送给前妻的房子，还被董浩住。“因为你，万乔儿现在还没嫁出去呢。”顾上清补刀。 董浩最怕提起万乔儿，不做声了。 “不玩了，我回去看看老董。他老了，保姆别再出啥幺蛾子。”董浩自己回家了。 “是不是你提万乔儿，董浩生气了？”嘉栋问顾上清。 “他自己干的好事，怎么就不能提了。”顾上清说。“不过我觉得董浩变了。他最近特别关心老董，估计找到父爱了。” 董浩确实因为年龄大了，他最近很喜欢小孩儿，尤其是听那个余嘉栋满嘴我儿子我儿子的说着。他对老董也有了像对父亲一样的感情。 这也是他听不得万乔儿这个名字。 第八十八章 万乔儿 “万乔儿30多了，还没嫁出去，她还离过婚，更没人敢娶她了。”媒人在万乔儿父母面前诋毁着。一个南方商人在一次商务活动中看上了万乔儿，屡次被万乔儿拒绝后。就想出了找个熟人到万乔儿父母那儿去说媒。 万乔儿依旧风情万种，她高颧骨，大眼睛，修长的腿。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魅力。 她总是露出甜美的微笑，她的笑容十分神奇而美好。走在街上，她那又直又长的美腿，让很多人频频回头。 她依旧一个人。她的家除了那个死皮赖脸的顾上清经常光顾，几乎没有异性来。 顾上清又离婚了，然后又结婚了。 万乔儿可以坦然面对顾上清，但不能提起那个董浩。 董浩和万乔儿成了对方相互的禁忌。 顾上清跟新娶的老婆又闹矛盾了，跑到她这儿倒苦水。 “我们四个就是去旅游。至于吗？”顾上清那天晚上没地方去，万乔儿只能收留他。 万乔儿知道他们四个，其中有董浩。万乔儿默不作声。 “他俩还去泡妞，我啥都没干，还落得这个下场。”顾上清絮絮叨叨。 万乔儿完全能想到，那个泡妞的肯定是董浩。 万乔儿冷哼了一声，顾上清也不敢再说了。 自从顾上清说起万乔儿，董浩最近总梦到万乔儿。 万乔儿依旧那么甜美，她的一颦一笑，清晰可见，就像印刻在董浩的脑海里。 凌晨五点，董浩惊醒。发现自己在芳芳的公寓里。 董浩起床后匆匆离开。夏天快到了，京城的天亮的也早了。董浩开车回到家中，冲个凉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没下班，董浩就早早离开了。 “你怎么走那么早？晚上一起吃饭啊。”嘉栋看着董浩，奇怪的问着。 “晚上还有宴会。”董浩支支吾吾的说着就走了。 董浩确实去了一个宴会，万乔儿办的晚宴，董浩不在邀请名单上。 董浩进去很容易。他找个it的朋友，作为朋友把他带进去了。 董浩找个昏暗的角落坐下，他那个朋友不理解董浩为啥躲在角落里，陪他坐了一会儿，去应酬了。等他应酬完回来就找不到董浩了。 董浩坐在角落眼睛搜寻着万乔儿。 “找到了。”董浩嘴角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万乔儿还是那么漂亮高贵。” 他端着一杯酒凑到万乔儿一侧的那桌坐下，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万乔儿，还不会被她注意到。同桌的人刚好有人认识他，大家才没在意。 吃完饭，隔壁大厅有酒会，很多人都去喝酒跳舞聊天。 作为主办方，万乔儿早早过去安排。 董浩的朋友发现了他，他们一起去了酒会。 董浩看到一个肥胖的中年人邀请万乔儿跳舞，万乔儿一副不想跳舞的样子。她的绝艳面容微微一沉，还是接受了那个人的邀请，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很美，双腿修长，黑发摇曳，显得成熟练达、妩媚精致，举手投足都那么优雅。 一曲结束，万乔儿抬眸，清湛的余光突然瞥见了董浩。 董浩不等万乔儿回到座位，就起身走向万乔儿。面无表情的冲万乔儿弯腰，邀请万乔儿跳舞：“万小姐？” 四周有很多人打量着他俩，万乔儿不好拒绝。 如果她婉拒了董浩，反而把自己放到了难堪的境地：别人不会觉得她拒绝了董浩，而是觉得她有问题才拒绝董浩的。 万乔儿权衡后，把手搭在董浩的掌心。 董浩的手掌依旧坚韧有力。他面无表情，还是那么冷心冷肺。 万乔儿心中寒凉。 刚才那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就是跟万乔儿父母提亲的南方商人。万乔儿父母觉得他虽然离婚了，但条件还是不错的。 万乔儿的父母也担心万乔儿嫁不出去，自己的女儿这么漂亮，怎么反而成了剩女了。 中年男子在跳舞的时候，告诉万乔儿，她的父母同意了他俩的婚事。 中年男子看到董浩搂着万乔儿，一脸败落的模样。 万乔儿虽然看到董浩很吃惊，但她因为中年男子那番话正摸不着头脑。 万乔儿毫无头绪，不知道他说的父母同意是什么意思。 突然，万乔儿觉得腰部一紧，她扑到董浩怀里。回过神来，发现董浩紧紧的搂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诧异的看着董浩。不耐烦的说：“怎么了？”再见到董浩，万乔儿感到了厌烦。这个曾经害得她流产的不负责任的男人，整日花天酒地，还敢厚着脸皮出现在她面前。 “专心点！”董浩冷漠的说着。他心里一把无名火，烧得他心口痛。这个女人不经过他同意，拿到了他的孩子。跟她跳舞还发呆，想着那个肥胖的男人。 一支舞不到5分钟，但是万乔儿却觉得十分漫长。 怎么都无法结束。 他俩一路沉默着跳舞，万乔儿越发漫不经心。 董浩的心，拧成一团。他看得出来，万乔儿已经对自己没有了丝毫感情。 一曲终于结束。董浩放开了万乔儿，没有像绅士一样把她送到吧台。而是把万乔儿放在舞池中央，自己径直离开走到了朋友旁边跟他告别。然后离开了。 那个他最近经常出现在梦中的万乔儿，已经变了。她不再是董浩记忆中的万乔儿了。 董浩的心中一直有万乔儿的记忆，这个记忆最近出现在梦中。 记忆中的万乔儿，是经过董浩美化过的，是董浩的一个寄托。 当董浩亲眼看到万乔儿，他发现这个寄托和现实对不上号，董浩找不到了那份美好的记忆。 万乔儿对他很冷漠，没有任何情愫，似乎置身事外。董浩心绪涌动着，离开了宴会。 看着董浩离开的背影，万乔儿莫名有些感触。 她眼眶微红，心念微动。她想起了董浩的冷酷无情。 她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在候诊室等了几个小时。 那几个小时是非常难捱的，她拿到的不只有孩子，还有心里面的董浩。 这个男人，给过她如火的激情，驻进她的身体，也驻进了她的心。 那几个小时，万乔儿觉得自己经历了凌迟的痛苦。她不但要从身体上，还要从心中，把董浩驱逐出去。她感到手术中身体的痛苦，就像自己亲自用刀，把心中的董浩一刀刀刮下来。 没有经历那样的痛苦，也许万乔儿还会继续留恋董浩。 几年后，她对董浩连恨都没有了。 “他为什么在这儿，邀请名单里跟本没他的名字。”万乔儿自言自语道。 “他是谁？”肥胖的男人凑到万乔儿跟前问道。 “一个客户。”万乔儿冷冷的道。 第八十九章 东泽归来 这一晚，董浩睡得很沉，他没有再梦到万乔儿。 就像一段插曲，董浩又恢复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他继续流连于芳芳和花丛中。 只是他更加挑剔了。顾上清发现，董浩喜欢的女孩都有点儿像万乔儿。 “董浩最近总带着一个模特，我差点儿把她当成万乔儿。”顾上清跟嘉栋说。 “是你心里有鬼吧，你是不是又去骚扰万乔儿了。”嘉栋问。 “除了上次，我没再见过万乔儿。”顾上清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仔细观察下，那个女孩儿真有点儿像万乔儿。” 董浩确实最近总和一个模特亲近，嘉栋仔细观察了那个模特，和万乔儿有几分神似。 “可能他就喜欢这种类型吧。”嘉栋的结论是这是董浩喜欢的类型，就像他喜欢历莉一样。 最受煎熬的还是芳芳，她感到了董浩的若即若离。“她肯定有了固定的新欢。” 芳芳不敢要求董浩的专一，毕竟她是有夫之妇。但她希望董浩专情于自己。 尹东泽现在工作稳定，孩子被她送到了国外。 尹东泽常年在外地，很少回来。女儿不在家，东泽父亲最近变本加厉，霸占了一个房间。 东泽的弟弟离婚后，因为房子原因一直跟前妻住在一起。 不久前他的前妻带回来一个小男友同居，东泽的弟弟不堪忍受那一对奸夫淫妇的噪音，也搬到了芳芳的家里。 芳芳一点儿都不想回家，经常夜不归宿，与董浩厮混。 小叔子在家无所事事，做着艺人梦。出门把自己打扮成公众人物。 老公公总幻想着自己是高干，对什么都评头论足。好似如果他没退休，就能把他看不惯的人和物都抓起来。 对于儿媳的深夜不归，老头对东泽提过很多次。连他都觉得不对劲。 东泽无动于衷。 “要是搁从前，这种人早就枪毙了。”见到芳芳进门，老头指桑骂槐的说着。 芳芳的老公公和小叔子在家，整天骂东骂西，好似全世界都欠他们的。 芳芳无时不刻的不梦想着能与董浩双宿双飞的一天。 而董浩最近的冷淡，让芳芳极度不安。 “幸好有你，这种日子生不如死。”芳芳对董浩说。 董浩害怕了，芳芳的家庭好像又出了很大的问题。 董浩刚刚对他和芳芳的这种关系感到乏味，想着怎么跟芳芳解释，怎么摆脱这种乏味。 “该把尹东泽弄回来了。”董浩想。 尹东泽掰着脚指头都知道芳芳给他戴绿帽子了，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的家里住着父亲和弟弟，连自己都不想回去。何况芳芳呢，那还是芳芳的房子。 父亲和弟弟什么德行，东泽很清楚。 东泽在外地有着自己的温柔乡。南方的女子，地位低。东泽在这里能找到自信。 在京城他总感到自己的无能，自己直系亲属的烦扰。 他在芳芳面前，太自卑了。 董浩给他南方的朋友打电话。 最近他朋友总跟尹东泽混在一起，知道东泽的一些绯闻。 他们的工程分三期，第二期很快就结束了。 “等第二期结束，你申请换项目经理吧。”董浩告诉他的朋友。 他的南方朋友最近很喜欢东泽这个可以一起花天酒地的朋友。 不过考虑到董浩的友谊，他答应了。 尹东泽爱上潮汕地区，走过每条街道都有历史。 在某个上世纪的建筑中，可能就有一个知名的商人出生。 尹东泽在这里找到了友情，找到了自信。 东泽要跟项目方打好关系，董浩的朋友是项目负责人，东泽他们是其中一个施工单位。 和斯里兰卡项目一样，项目在实施的过程中，各施工方需要及时协调。 那些来自省级的施工单位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最后做出让步的只能是像尹东泽这些小的施工单位。 当各种压迫朝东泽而来，董浩的朋友总是最后帮他一把，这也让东泽能喘口气。 东泽感谢董浩的这位朋友，他们总在一起吃喝玩乐。董浩的朋友没有什么不良爱好，他不喜美女，不喜享乐。唯一的爱好是喜欢喝洋酒、吃穿山甲。 东泽经常拎着几千元xo，去到一个偏僻不起眼的小店，和董浩的朋友吃穿山甲。 在工作中也受到了他的照顾。 发往京城的修改方案少，也就不被那个长得像牛一样的刘海燕刁难了。 刘海燕更知道该项目规模大，东泽发回来修改方案，她都尽力完成。 刘海燕还总惦记着董浩，时不时想给董浩介绍女朋友。 董浩成功的利用了刘海燕最早给他介绍的那个美女王佳敏作为挡箭牌。 尹东泽刚到潮汕时，某天开车剐蹭了一个骑摩托车的女孩儿。 东泽想赔偿，但是那个女孩儿并不跟他理论，而是打电话，叫来了一群骑摩托车的人。 东泽的报警电话，迟迟没等到交警。就给董浩的朋友打电话。 董浩的朋友也帮他叫来了一群骑摩托车的人。 两群人里面竟然有互相认识的，于是大家没吵架，谈拢了赔偿。 董浩的朋友告诉东泽，这边人都会经商，做警察的少。 遇到什么麻烦，如果不是刑事案件，就干脆各叫一群人来，吵赢的那方胜利。 那个被他剐蹭的小女孩，后来成了他的女朋友。 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他也不用麻烦董浩的朋友了，他的小女友就能叫来一群人。 东泽越发喜欢这里的生活方式了。 然而好景不长。 董浩的朋友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公司换个项目经理过来。 尹东泽被调回了京城。 东泽回来后，董浩减少了和芳芳的见面。和芳芳厮混这么久，他确实厌烦了。 董浩这段时间有点迷恋那个小模特，并也着手捧起了她，为她联系很多时尚杂志和产品代言。 “我带你去买几套礼服。”董浩道。“你跟我去参加宴会。” “好，多谢老板。”小模特说。她叫贝尔，今年刚满20岁。模特的生涯本来就短，能够抱上董浩这个大腿，贝尔当然很乐意。 董浩很喜欢贝尔，她有个神奇的地方，那就是当董浩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会神奇的消失了。 董浩如果想要在宴会上勾搭什么名媛淑女，戴上贝尔最合适了。 而贝尔，也喜欢跟着董浩。见到一些上层权贵，对她本身就是个机会。 董浩出钱给她置办了两套礼服，还买了些饰品。都是奢侈品牌。这些东西，都非常昂贵，平常也都是金主送的，贝尔才不会自己花钱去买。 老板出手阔绰，她也尽心尽力。一旦发现董浩有想勾搭的女孩儿，她都会努力周旋，给董浩创造机会。 第九十章 再见万乔儿 下午董浩在办公室正在核对着任萍健康管理集团的各项花费。不得不说，任萍还是很会精打细算的。并且对女性的需求把握，也精明得多。 董浩合上电脑。正打算出去，他约了贝尔去购物。 却见芳芳来了，她风风火火的，直接往他的办公室而来。 董浩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了？” 芳芳不提前通知就来，一定有什么事情。 芳芳进来后，还关上了门。 “……董浩，东泽在潮汕有外遇了。我该怎么办？”芳芳问。 董浩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我早知道了。”董浩对她真心佩服了。“只许你自己放火，不许人家点灯啊。看你神神秘秘的，搞得跟间谍一样。” 芳芳轻轻的咬着唇。“他主动坦白的。”表情有点悲切。 “董浩，我觉得他想一走了之，连孩子都不要。”芳芳道。 “……”董浩一时很气愤，想打人。 东泽算什么东西？ 没骨气被刘海燕那个长得像猪一样的人牵着鼻子走，董浩这么费劲帮他稳定工作。 没本事买房子，还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自己父亲、弟弟都跑到家里闹腾。 董浩费劲的帮他稳定家庭。 “他说什么了吗？”董浩尽可能耐着性子。 “我能感受到，他想把父亲、弟弟、孩子都留给我，他说他去南方做生意。”芳芳整个人都被愁云笼罩着。 满心的郁结几乎压垮了她。董浩走过去，轻轻的拍着她。 芳芳悲从心来，抱着董浩，像是抓住了依靠。眼泪刷刷的流下来。“董浩，我该怎么办？” 就在芳芳哽咽的时候，有人敲门，董浩还没应门，就有人推门进来。 董浩抬头看到了贝尔。 贝尔在楼下等了很久，见董浩没下来，就直接到办公室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看到这一幕，老板在办公室也不收敛啊。 她急忙退出去：“对不起老板。” 芳芳蹙眉，看了眼贝尔。 等贝尔出去后，芳芳问：“方才那个女孩儿，你又勾搭上她了？” 董浩点头嗯了一声。“我捧的模特，她叫贝尔。” 虽然知道董浩不专一，但芳芳还是很心酸。“你们这些男人，压根儿不会把女人的真情当回事儿。”芳芳狠狠的捶了董浩一下。 “你去问问贝尔，她对我没真情。”董浩觉得自己无故受到东泽牵连。 贝尔退出办公室，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中年女人，像个过气的公众人物。 但不应该是老板要捧的艺人，不会争夺自己的资源就行。 在这方面，贝尔现实的很。 董浩还是要出面替芳芳解决家庭矛盾。 芳芳是他从小跟他在一个大院长大的，是他的初恋。董浩不能不管芳芳。 董浩让芳芳明晚带着东泽来找他。 董浩送芳芳下楼，芳芳一路泪眼摩挲，董浩不断的给她擦眼泪。 然后芳芳拥抱着董浩，迟迟不愿离松手。董浩又哄了好一会儿，才送她上车。 贝尔一直陪着。她默不作声的时候，存在感极低。 送走了芳芳，董浩带着贝尔去购物了。 第二天晚上，芳芳带着东泽去了华贸饭店，见到了董浩。 董浩和东泽客套的打着招呼，并互相吹捧着。 东泽一眼看到了董浩身边的贝尔。“这位美女是？” “我现在捧的明星。”董浩介绍。 他无意的一句话，让东泽脸色很不好看。 东泽有点敏感，觉得董浩在暗示他芳芳是过气的明星。 而且东泽一直怀疑董浩和芳芳有奸情，越想东泽越不自在。 “贝尔也是我的小女友。”董浩见东泽脸色不好，补充到。“听芳芳说，你想回南方？” “嗯。我不太适应这里的工作，我想辞职然后去南方发展。”东泽道。 “那你计划好做什么了吗？南方创业需要的资金很多。”董浩问。 东泽听完更加坐不住了，他一点儿计划都没有。就是不想回来，赌气跟芳芳说的。 “还是有人给你投资？”董浩不依不饶。“听说你找了女朋友，她很有钱吗？” “她没钱。”东泽说。“我想我们可以白手起家。” “快50了，还想创业当然好。不过，你考虑过芳芳和你女儿了吗？”董浩问。“你打算带着你父亲和弟弟去南方吗。” 东泽不敢说话了。 “你们单位真打算提拔一个总监，你和刘海燕竞争。你做了潮汕这个项目，很有优势，你打算放弃让给刘海燕？”董浩透露了一些消息给东泽。 “刘海燕建议我去南方的。”东泽听完有些气愤。“她说我在这里，家里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去南方。” “然后，她就可以霸占的你总监名额，她老公也能进你们公司取代你。”董浩冷冷的说。 东泽这会儿才明白，刘海燕的目的。 他刚回京城的反映，是父亲和弟弟，在他面前骂他老婆给他带绿帽子，没面子。 然后是刘海燕，催他去南方，躲开家里的糟心事。东泽满脑子都是芳芳对不起他的气愤，根本没去考虑工作的事情。 董浩还想最后再敲打他几下是，看到了邻桌的万乔儿和那个肥胖中年男人。 董浩的眼神飘忽了。 他嘱咐东泽多考虑下工作的事情，别总是儿女情长的。然后起身和东泽告别。 贝尔顺着董浩的目光看过去，也明白了老板的企图。 东泽带着芳芳出去了，让贝尔送他俩。董浩径直朝万乔儿那桌走去。 “你老板看上旁边那个女孩儿了？”东泽问。 “嗯，那是我老板的女朋友。”贝尔说。 “那你呢？”东泽问。 “我是老板女朋友的替代品。”贝尔解释。 芳芳听着心猿意马，脚没站稳，摔下台阶。 “你怎么样？”东泽关心的问。 “扭了一下。”芳芳突然心头一酸，抹起了眼泪。“你都不想要我了，还关心我怎么样。” 东泽错愕的看着她。 芳芳哭了一会儿，才敛去了眼泪。 东泽沉默下来。这会儿贝尔已经消无声息的不见了。 东泽非常艰难的，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芳芳，我不去南方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第九十一章 相爱穿梭千年 董浩走到万乔儿身边，对万乔儿说：“乔儿，这么巧？” 万乔儿一进来就看到董浩一行人在旁边了。她本想换个地方，后来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躲着董浩呢。 董浩突然过来，万乔儿一时心塞。“他是什么意思？”万乔儿想着，竟然忘了回应董浩的问候。 董浩转向那个肥胖商人说：“我是董浩，万乔儿的男朋友。请问您是？” 商人很诧异。面面相觑的看着董浩和万乔儿。 董浩很高大，他站在旁边，紧身的衬衣能透出里面的肌肉。似有想挥拳打烂他脑袋的架势。 商人唯唯诺诺的打过招呼后，就借口说有事儿先走了。 “你怎么跟这么一个没骨气的男人在一起？”董浩问。 “跟你有关系吗？你又算哪儿冒出来的男朋友。”万乔儿觉得董浩不可理喻。“那是父母找的女婿，被你赶走了。” “我这么帅，有我在，你父母还能看上别人？”董浩厚脸皮的问。 万乔儿不想理会董浩的无理取闹。 “我坐这儿半天了，你应该看到我了吧。”董浩见万乔儿不理自己，就继续骚扰着。 “看到又如何，酒店这么大，又不是你家。”万乔儿起身就要告别。 董浩追了上去。 “董先生，请你自重。我们的恩怨是解不了的。”万乔儿突然回头，冲董浩厉声说。 然后她走了。 董浩没敢再追。 万乔儿走远了，贝尔才从某个角落转了出来。若无其事的问：“老板，咱们回去吗？” “贝尔，你的真名叫什么？”董浩路上想着万乔儿，比较沉闷，就无聊的问着。 “叫妮妮。”贝尔说。“她真名叫万乔儿吗？” “嗯。她的真名就叫万乔儿。”董浩笑了。 处理完毕芳芳的家里事，董浩依旧带着贝尔吃喝玩乐。他的心情一点儿不受芳芳和万乔儿的影响。 被董浩搅和，万乔儿这些天过得不好。她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董浩：“怎么总见着这个混蛋。难道他对我又旧情复发了？” 她的心微微发颤。“想想而已，当初他那么生气，应该不可能。” 五年多过去了，董浩依旧非常英俊。他有着深邃的眼、笔挺的鼻，五官精致，身材紧致。 她不得不承认，此刻她又春心荡漾了。 她把那点荡漾，小心翼翼的收回去。不能再被董浩伤害了。 董浩出现在华贸饭店，真不是偶然。他打听到了万乔儿要在那里相亲。 董浩找人买通了万乔儿的部门助理，可以说对万乔儿的行踪了如指掌。 最近万乔儿总会有意无意的碰到董浩。万乔儿不相信这种“偶遇”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万乔儿又看到董浩后，就直截了当的问。 “有的。”董浩深吸一口气。 “我没结婚，没订婚，也没女朋友。”董浩说着。“万乔儿，你想不想做我的女朋友？” “董先生，我离过婚，流过产。认识你不是我的荣幸。”万乔儿说完就要走。 “乔儿，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董浩着急的有些语无伦次。 “董先生，你饶了我吧。”万乔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说道。 董浩从明目张胆的跟踪变成了直接登堂入室。 晚上，万乔儿听到了门铃响，心内一惊。透过猫眼看到门外是董浩。 万乔儿心中有一百种对付董浩的方法，打电话报警、找人打他一顿、臭骂他不要脸…… 可万乔儿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门，尽管还有挂链。万乔儿通过门缝，问道：“董先生，有事吗？” 董浩看到挂锁，担心她关门，就直接把手伸进去。万乔儿彻底开门放董浩进来。 万乔儿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进门。“是他逼我的，我总不能夹断他的手吧。”万乔儿心里安慰着自己。 万乔儿不理会董浩，自己坐在沙发上看书了。她最近迷上了穿越小说，经常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见万乔儿不理自己，董浩凑到万乔儿身边，贴着她坐下。万乔儿感受到董浩的体温和强壮的肌肉，已经心猿意马了。 “看什么呢？”董浩问。 万乔儿已经什么都看不进去了，但又不能失了矜持，就跟董浩讲起了穿越的爱情。讲着讲着她眼眶湿润了，穿越的女子那么惊心动魄，比自己在董浩这儿受到的磨难多多了。 “你的意思她穿越到冷兵器时代去宅斗了。”董浩不解的问。“干嘛不把飞机大炮制造出来，把那群人都突突了。你自己做女皇帝，美男无数，还斗个屁。” 万乔儿对这个不解风情的混蛋，很无奈。“你以为谁都会做飞机大炮？” “不用飞机大炮，炸药总可以吧。要是弄把机关枪，更牛了。还可以发明生化武器。”董浩滔滔不绝。 “如果你穿越了就为了做皇帝，左拥右抱？”万乔儿认真的问董浩。 “我穿越是为了找你。”董浩说完手脚就都动了起来。 万乔儿气的哭笑不得。 董浩得手了，特别开心。“穿越千年的爱恋。万乔儿，咱们穿越吧。” 万乔儿自以为冰冷的心化了。 她下定决心，再也不看什么穿越小说了。 她心中也升起了疑问，为什么大家都穿越回去宅斗了。 她没有穿越，就找到了千年的恋人董浩。 董浩和万乔儿和好了，最高兴的是贝尔。 从万乔儿这里，贝尔可以得到更多的机会。万乔儿也立马将贝尔作为宴会的嘉宾，特意还替她安排了的节目。 “这个小姑娘有眼力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万乔儿对董浩说。 董浩、嘉栋还有顾上清的聚会，变成了五人。最如坐针毡的就是顾上清了，他不能带媳妇儿，因为媳妇儿会想不开，怎么总见他的前妻。也不想带媳妇儿，岳琳琳尽管现在对他不闻不问，但目光还是在约束他。 嘉栋光明正大的带着历莉，姬瑞雪忙着如何巴结张婷婷，尽快逼迫嘉栋结婚。对嘉栋跟历莉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你们和好了？”嘉栋想八卦一下，这两个冤家怎么重修旧好的。 “相爱穿梭千年。”董浩一本正经的说。 嘉栋和顾上清听完都快吐了。只有历莉瞪大了眼睛，是女人都相信爱情是可以穿越的。 第九十二章 见父母 历莉追问董浩这部年初就很火的穿越剧的结局。 “什么电视剧？”董浩一脸懵逼。 “相爱穿梭千年啊。”历莉道。 “结局就是我和万乔儿，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最终幸福的生活到一起。”董浩恬不知耻的说着。 连同万乔儿，所有人都吐了。 历莉生气的说：“你都这么老了，怎么还是王子？” “我才是那个骑着黑骏马的王子。历莉，跟我走吧。”嘉栋及时接话道。 众人更是倒胃口，一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董浩现在周末也不和嘉栋、顾上清厮混了。搞得顾上清越来越回归家庭，岳琳琳很开心，她觉得女人的事业不重要，还是生个孩子先拴住他。 嘉栋无所谓，董浩没时间，他就可以单独约历莉了。 董浩一到周末就躺在万乔儿的沙发上，像一滩烂泥。看到万乔儿不开心：“不好意思，乔儿，周末也来打扰你。你知道我没房子，无家可归。” 万乔儿说：“不是说好了，周末你陪我逛街吗？” “好的好的。”董浩连连点头。 就在他俩打算出门的时候，董浩的手机响起来。 他去接。 给他打电话的是他的伯父和姑母，他们是老董的哥哥姐姐，现在还官居要职。 不过他们对董浩的喜爱却超过了对亲侄女的喜爱。 “出来吃饭。”姑母说。“别借口你有事，有事也给我放下。” 董浩：“……” “带上你的女朋友。”姑母又道。 董浩：“……”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董浩还想说点什么，姑母给他个地址，就挂电话了。 他很少跟伯父、姑母聚会。因为董家门第高，他觉得自己这个假儿子高攀不起。 董浩愣了一会儿，万乔儿看出来了，很体贴的问：“你有事去忙吧。” 董浩为难的道：“我姑妈叫我去吃饭，要不你陪我去吧。” 万乔儿：“就你姑妈？” 董浩想都没想：“嗯。” 万乔儿知道董浩不是老董亲生的，估计他姑妈有事情找他办，他又不想答应。 否则他不会露出怎么为难的表情。 他带着自己，估计姑妈不会太刁难他吧。 万乔儿以为猜到了董浩的心思，就点头答应了：“好的，我陪你去。” 要出去吃饭，万乔儿看了一下自己的行头，赶紧去换衣服。她有很多衣服，虽不算名贵，但却新颖有创意。 她换好衣服，简单梳理了头发，没怎么化妆。 “还是年轻。”董浩心想。“不施粉黛，就光鲜亮丽。” “我这样行吗？”万乔儿问。 “很好。”董浩回答。 路上万乔儿和他闲聊。 他们到了大院内饭店，装修的金碧辉煌。万乔儿觉得自己的穿着打扮太随意了。 走进雅间，万乔儿听到了谈话声。好像不少人。 服务员推开了雅间的门时，她就有点儿傻眼了。 这屋里坐着八九个人，三位老者。其中一位万乔儿还认识，经常在新闻里面听她的消息。 万乔儿整个人都愣住了。董浩怎么把自己带到他的家宴来了。 “姑妈、伯父，不好意思，来晚了。”董浩一进门就道歉。董浩一直无法称呼老董父亲，所有他略过了当众问候老董。 “没关系，进大院不方便。”姑妈解释道。 他们确实耽搁了很长时间，董浩的车和董浩自己有通行证。 万乔儿没有。 办理进大院的证件花了一个小时。 这顿饭，万乔儿吃的很艰难。有很多同辈的儿孙，董浩的姑妈总是带着她说说话，但她跟他们的话题谈不到一块儿。 万乔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们这些人，也不会拿她和董浩开玩笑。好像她只是董浩的朋友，关心她，却不过分。万乔儿稍微轻松了一些。 家宴的主题，是因为老董要过84岁生日。对于老董的哥哥姐姐，虽然都90了，但还是在意这个弟弟的生日。 姑妈很满意董浩这个侄子，尽管不是亲的，但是比那两个亲侄女还要跟自己亲。老董的大女儿在大学做博士生导师，很少跟他们来往。小女儿才上小学，跟她很生分。 反而董浩这个假侄子，更像自家人。 她觉得，只要侄子董浩愿意，凭他的长相和家世，什么女人能拒绝他？他可是拥有女孩子们所幻想的一切啊。 不管喜欢钱，权还是身高美色，董浩都有。 这个侄子一直没结婚，她觉得是挑花了眼。当她看到万乔儿，感到侄媳妇有人选了。 聚餐结束后，老董留在了大院，晚上会有人送他回去。 董浩对万乔儿说：“我不知道今天是家宴，以为就是跟姑妈吃饭呢。我从小就跟姑妈很亲。” 万乔儿：“……” 这还用解释吗？ 董浩这个不结婚的家伙，怎么会带自己来家宴，没必要，肯定是事前不知道啊。 这是个误会，万乔儿自己没有多想。“你带我来这儿，被你家里人误会怎么办？” “我不在乎。”董浩道。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一路闲聊，董浩把自己家里的人都点评了一遍。 万乔儿不自觉的把他家里的女人和自己做了对比，就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两人回到万乔儿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正在这时，万乔儿的母亲打电话，问她在哪儿，怎么总不接自己的电话。 万乔儿才发现很多未接来电。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把手机放在包里，挂在衣服架上了。 万乔儿的父母担心女儿，已经到了门口。 万乔儿鬼使神差的开门后，不知该如何解释家里有个男人。 “这是董浩。”万乔儿跟父母介绍。 “伯父伯母好。”董浩厚着脸皮道。万乔儿的父母才50多岁，比董浩大一些。 “我是万乔儿的男朋友。”董浩说。 万乔儿的父母对这个女儿很失望。不告诉自己的情况下结婚了，又离婚了。 父母认为结婚一定要门当户对。当初那个顾上清就是门第太高，和自己的女儿不般配。他俩偷偷结婚，连个婚礼都没有。 女儿离婚后，都30多了，还没嫁出去，老两口很着急。自家就是京城的老百姓，他们希望女儿找个普通人家。 董浩这个人看起来一表人才，似乎年龄大了些。 万母对董浩审问了起来。想了解他的经济状况和家庭状况。 “伯母，我没结婚，不抽烟，没有不良嗜好。”董浩一本正经的汇报着。 “我没房子，跟父亲住。”董浩补充着。“我是做金融投资的。” 第九十三章 三个人的故事 万乔儿的父母很快离开了。 看到董浩那样对父母，万乔儿突然想到了这个疑点。“他真的不知道是聚餐吗？” 她从董浩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因此她也无法推断他心中所想。“我母亲见了男的都会问东问西的。” 董浩笑了一下。“我如实汇报的。” 万乔儿觉得这一切太戏剧了：“这也太巧合了，一天见了双方的家长。” “是吗？确实是巧合，你也不知道父母过来吧。”董浩道。 万乔儿听完不言语了，听起来好像自己希望父母见他一样。 董浩自从和万乔儿和好后，回母亲这边的次数多了。因为母亲和万乔儿在东边住，老董和芳芳在西边住。 董浩周一回到了母亲那边。母亲问：“老董身体还好吧。” “嗯，要过84岁生日。”董浩说。 “听说你带着女朋友见过老董一家了？怎么不带来给妈妈瞧瞧。”母亲问道。董浩的母亲和姑妈的关系密切。 姑妈喜欢董浩。这也是当初董浩的母亲和老董离婚后，她建议把董浩留在老董的户籍上。 董浩的姑妈和董浩的母亲总是隔三差五的通电话。 “过年带回来。”董浩说。 “当真。”董浩说。“我真的喜欢她，你到时候可别给她气受。” “我干嘛给她气受，有人要你我就烧高香了。”董浩的母亲不屑的对儿子说。好像董浩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不掉了。 “她离过婚，你若是觉得她配不上我，自然会给她气受了。”董浩振振有词。 “你这个德行，有人嫁给你就不错了。儿媳妇什么情况，我无所谓的。”母亲说。 董浩一定觉得自己是捡来的。他母亲也不一定是亲的。 原本打算吃完晚饭，留在这边的董浩，决定吃完饭去万乔儿那边。 他一回来，就瘫坐在沙发上。万乔儿奇怪的看着他。“你回来了，这么早吗？” 董浩猛然站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这是什么情况？万乔儿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你不是去看母亲吗？” “老董的生日，到时候你可要去啊。”董浩回答。“要不大家问东问西了。” 董浩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万乔儿心慌又甜蜜。这回他正式邀请她参加家庭聚餐。 她点头。 老董生日那天，万乔儿换好了裙子，把头发编好，上了点淡妆。 出来时，董浩已经换好了礼服。 他穿着衬衫西裤，身材修长，气质不凡。 万乔儿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她挽着董浩的胳膊出门了。 董浩和万乔儿到的不早，大院门口的换证用了大半个小时。 他们到的时候，晚宴已经快开始了。 军乐队的表演也快结束了，年轻的孙子辈儿好多都去跳舞了。 董浩挽着万乔儿进来，很多人都看到了。 “董浩居然找女朋友了。”有人议论道。 董浩作为老董的儿子，坐到了主桌，他的妹妹反而去了其他桌子，她和一群孩子在一起，也自在。 “爸，生日快乐，长命百岁。”董浩第一次叫了老董。 老董很感动，这个儿子没白养。 万乔儿内心震惊的看着董浩。他真的变了吗？ 万乔儿的震惊仅仅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董浩接到了芳芳的约会微信。他借故晚上去看老董，回到了西边，私会芳芳。 董浩先见了他刚承认的父亲老董，董浩现在能把老董当成精神上的父亲。而那个肉体上的父亲，在董浩的内心，他已经把他杀死了。 这样想着，董浩终于找到了父爱。 芳芳自从在酒店见过万乔儿，整日愁云满面，这位背叛丈夫的女人，在丈夫面前告别了情人。 她哀怨的看着东泽，东泽借口去单位加班，出门了。 东泽在芳芳洗澡的时候，听到她手机的微信声，看到了董浩发来肉麻的情话。这些情话，让东泽对芳芳产生了情欲冲动。 他却默默的说，要出门加班。他出门后把车停在门口的大树下。果然，很快从地库开出了芳芳的那辆奔驰越野车。 他远远的跟着，跟到了他们给女儿买的那个小公寓。芳芳从来不让他过来。 一会儿，就看到董浩的车。董浩没有地下车位，他把车在路边停好，就上楼了。 东泽把自己埋在后座上，他的车和董浩仅隔着一辆mini，东泽心跳不已。 东泽幻想着把董浩的车刮了，或者冲上楼去捉奸。他就幻想了一下，很快就释然了。 然后呢？东泽不知道抓住他们后怎么办。 他的女儿，他的父亲，他的弟弟将来怎么办？ 他本来就是个老好人，董浩那么多女朋友，不会跟芳芳结婚的。他不捅破，那么芳芳还是他的妻子。他的家庭还在。 东泽这么想着，他开车悄悄走了。 东泽虽然五官英俊，身体强健，但他天性懦弱。他的性情和行动上都缺乏英雄性。 所以连刘海燕那种人都觉得他无能，把他欺负的团团转。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卑微的生活着。 但东泽在家中，关心妻子女儿还有父亲；在家外，他也关心着流浪汉等这些需要被关爱的人，比如收留了他的弟弟。 年轻的时候，东泽就知道妻子作为歌唱家，到处招惹情人，却无力阻止。反而经常借故离家，为妻子和情人的约会创造条件。 当他被派到潮汕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在给别人腾地方。 东泽觉得自己是有史以来最为善良、最温顺、最和蔼的丈夫，既然妻子需要董浩。自己装作不知道就好：“这就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自言自语。 董浩和芳芳不知道东泽曾经跟踪而来，董浩也不在乎。 董浩最近跟万乔儿过着正统的生活，他内心的火花被芳芳的微信点燃了。 他有过很多女人，自己都数不清。但从来没有人的身材，像芳芳那样给予他视觉上的冲击。想着这些他就不顾一切的过来了。 芳芳是个多愁善感又浪漫的人，她性感而又有活力。芳芳早就意识到她不可能得到董浩的真心，甚至一部分真心。所以她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了感激。 芳芳娇啧的看着董浩，好像抱怨董浩有一阵没理会她了。 芳芳不搔首弄姿，但又不古板。 董浩的呼吸从见到芳芳那一刻就急促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饥渴之感。 他抱着芳芳，说到：“妖精！” 第九十四章 寻找亲生父亲 董浩三天两头往芳芳这边跑，就又和嘉栋热络起来。 “你是不是瞒着万乔儿偷吃啊。”嘉栋问道。 “万乔儿没意见，你怎么酸溜溜的。”董浩诡异的看着嘉栋。 “什么酸溜溜的，你抛弃我了，见色忘义！”嘉栋像个怨妇一样。 董浩抚摸了下嘉栋的头发，说：“你是我的真爱。” 余嘉栋抓狂了。“说重点，我有日子没见到你了。你又见异思迁了？” “没有，我打算过年带万乔儿去见我妈。”董浩信誓旦旦。 “那你还往西边跑？”嘉栋愕然。 “你不想见到我吗？你不想我，芳芳还想念我呢。”董浩道。 “董浩，你居然脚踩两只船。”嘉栋愤愤说到。 “余二少，您踩了几只？比我多吧。”董浩似乎不解嘉栋的愤怒。 嘉栋突然想起了姬瑞雪，历莉还有吴洛水，他沉默了。 “哥们儿，别泄气，我会跟芳芳和平分手的。我打算带着万乔儿过日子。”看到嘉栋的落寞，董浩表态道。 嘉栋已经无暇顾及董浩的混乱情史了，他自己也被逼近了死胡同。 姬瑞雪和张婷婷走得很近，她俩的逼婚让嘉栋透不过气来。历莉对嘉栋来说，像个禁果，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偷食。克制禁果的武器不是姬瑞雪，而是外面一个又一个美女。 董浩不在身边，嘉栋无暇工作，沉湎于美色中。 董浩对嘉栋升起了愧疚感，最近几个月他确实没有关心过这个小兄弟。 “你知道之前因为春天到了，我有点约束不住自己。之后我保证早请示晚汇报。”董浩说。 “滚，离我远点儿。”嘉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嘉栋和董浩又厮混在一起。岳琳琳怀孕了，顾上清出不来了。 董浩很幸福，他说自己找到了精神上的父亲。 嘉栋严肃的问他：“既然你接受了老董做父亲。那你对亲生父亲有什么想法？” “你说那个肉体上的父亲，我判他死刑了。”董浩毫不在意的说着。 “既然你不在乎，我们去了解一下，他死了没有？”嘉栋八卦的问着。 董浩沉默了。 “你总说我是小三生的，你这个原配生的儿子不敢了解自己的亲生父亲？”嘉栋怂恿着。 “然后呢？”董浩被说服了。 “看他有没有财产，这么便宜他不好吧。”嘉栋继续添油加醋。所谓看戏的不怕台子高嘛，凭啥他董浩就是个将军孙子。总要搞明白这货的出身。 董浩想了想，点头道：“我回去找我妈，探探口风。” 董浩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哪儿。 他从小被母亲拉扯大，快10岁的时候，母亲带着他嫁给了老董。董浩的母亲从未提起过他的父亲，这也是他心中的郁结，他几十年对父亲这个词的忌讳。 于是在嘉栋的撺掇下，董浩开始了寻找亲生父亲的历程。 “你可以找万乔儿帮忙。”嘉栋道。 嘉栋这个损友，恨不得把董浩赶紧嫁出去。“就说要结婚，必须了解亲生父亲啊。到时候婚礼现场，双方父母都要出现的。” 董浩没有想到什么婚礼现场，他觉得找万乔儿询问自己的母亲也许是个突破口。董浩已经旁敲侧击了很多年了，没有任何进展。他都想过去民政局，只是怕寒了母亲的心。 “嗯，我去问问万乔儿了。”董浩道。 周末董浩领着万乔儿回去见了母亲。 董浩的母亲很喜欢万乔儿，说她有活力，年轻漂亮，和董浩很般配。 董浩看到母亲和万乔儿融洽，也放心了。 他把母亲拉到一边说把房本拿出来，他看看。 母亲不解，这结婚了就要改房本吗？现在女孩子都这么实际。 母亲狐疑的把保险柜钥匙给了董浩，并告诉他密码。 家里的证件都在保险柜里。这是当初董浩买房的时候，添置的，现在把自己难为在外面了。 董浩让万乔儿陪着母亲。自己去扒拉保险柜的证件去了。 他翻了个遍，只找到了一本绿色的离婚证，是母亲和老董的。 董浩脑袋大了，他不会是非婚子吧。 那个年代，也不允许啊。 董浩又把边边角角查找一番，终于找到一张纸，写得离婚证明书。那时候还没有身份证呢，只有名字和年龄，董浩的生父叫李子茂。 他们在董浩2岁的时候就离婚了。 当时离婚协议需要加盖双方单位公章，所以找起来应该不算难。 董浩用手机拍下后，就锁了保险柜，回到客厅。 “你看好了？”母亲问。 “嗯，房子满五年了。”董浩找个蹩脚的借口说道。 当着万乔儿的面，董浩的母亲没有多问。 家里请了小时工，下午才来。 中午吃完饭，万乔儿乖巧的去洗碗。 董浩的母亲趁机问道：“你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啊。” “太早了。”董浩被母亲这句话吓着了。“妈，我还年轻。” 董浩回来后，就忙着寻找亲生父亲李子茂。 从原单位查起来容易一些，董浩来到京城某部委的人事部。查询七李子茂，得知他在离婚后就下海经商了。 一位退休办的老人和李子茂有点儿联系，告诉董浩李子茂现在南方某城市，混的不错。 董浩决定去南方，嘉栋和顾上清想一同去游玩。岳琳琳怀孕后，顾上清被严格的控制起来，他们要出发的前一天，顾上清取消了行程。 嘉栋带着历莉，董浩带着万乔儿，一行四人去往那个天堂城市。 下了飞机后，在机场租了一辆车，他们直奔李子茂公司附近的酒店。 住下后，就前往旁边的写字楼，整个20层都是李子茂的生物工程公司。 前台见到他们很热情，问他们是否参加招商会的。然后把他们领到了会议室。 “你怎么不说来找父亲的？”嘉栋问。 董浩白了他一眼。“咱们先打探敌情。” “一会儿去西湖边喝茶吧。”历莉兴高采烈的想着该去哪儿游玩。 会议室有几个来自北方的经销商。他们是为了参加明天的招商会的，提前一天就飞来，到公司了解情况的。 “你们没住在公司给安排的酒店？”那几个经销商正抱怨公司安排的酒店不好，听说董浩住在旁边，就问起来。 “我们就住在隔壁酒店。”历莉回答。“难道公司还包食宿？” “怎么会，我们自己花钱。公司给预订的酒店，说离会场近。”经销商喜欢历莉柔柔糯糯的声音，凑近了搭讪起来。 嘉栋把历莉拉到自己身后，询问了一些大会的情况。他们又参观了公司的各个部门。 “怎么感觉像个骗子公司，没看到他们宣传的产品。”嘉栋说。“这个大个企业，没人能说明白工厂、或者代加工厂。满满一层楼都是营销人员。” 第九十五章 父子相见 董浩略有同感。 董浩拿出了任萍健康管理集团的名片给带路的那个业务主管。“我们从京城来的，想做产品代理，可以见一下你们董事长吗？” 业务主管说去问问。 一会儿来了个妖艳的女人，看起来30岁左右。“你们就是从京城来的？” “是的，美女。请问您是？”董浩见到女人就热情的上去了。万乔儿和嘉栋一旁看热闹。 “我是董事长助理，我姓王，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王助理说着递过去一张名片。 “您是董事长夫人？”嘉栋假装没听到他俩刚才的话，走过去搭话。 “我不是，我是董事长助理。”王助理忸怩的说着。 “对不起，我刚刚没听清。我是余氏药业的，我们想和董事长谈合作。”余嘉栋拿出余氏药业的名片。“您能代表董事长？” 王助理想说能。但还是犹豫了，她说去问问董事长，然后走开了。 “我知道你这么招女人从哪儿遗传来的了。”嘉栋幸灾乐祸的跟董浩说。 “你够狠，还董事长夫人，你看她的表情了吗？”万乔儿在旁边添油加醋。 一会儿他们就被邀请进董事长的办公室了。 李子茂的办公室很奢华。他一身褐色西服，神采奕奕，头发乌黑锃亮，应该刚刚染过。外表看起来像50来岁，嘉栋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李子茂应该快70了。 他邀请董浩四位坐下，然后王助理扭动着身子坐在了李子茂旁边。 李子茂的眼神很精明。“你们从京城来的？是怎么了解我们公司的。” 嘉栋感到了董浩的不知所措。“李董，我在余氏药业任职。不过是个闲职，企业有董事长和总经理。我自己一直想找个项目做，听以前的经销商说你们的产品好，就过来考察下。” “这是我朋友董浩，他投资的健康管理集团，在京城有四家直营店，也想找新的项目。”嘉栋随即介绍了董浩。 李子茂听完就放下了芥蒂，夸夸其谈起来。“二位都在健康领域。这是21世纪最好的产业。我们生物工程公司秉承十三五之后提出大健康建设，就是群众健康将从医疗转向预防为主，不断提高民众的自我健康管意理识。” 董浩感到自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打断了道：“李董事长，您今年高寿？” 李子茂被他问愣住了。 “我听说你快70了，怎么看着像50来岁。”董浩又道。 “我60多，人家都说我长的年轻，有活力。”说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助理。 王助理脸红的撩了下头发。 “那就没错了。”嘉栋放心的说。 “什么没错？”李子茂问. “李董，你们公司这么大，刚刚我问起来你们的产品，员工都一问三不知。”嘉栋继续追问道。“我们对产品和服务感兴趣。既然是21世纪的健康产业，不知道能否带我们参观工厂。” “我们的产品都是代加工的。”李子茂打着哈哈说。 “那您介绍产品给我们看看呗。”嘉栋追问。 “明天的招商大会上，会给大家看到的。”王助理及时说到。 董浩和嘉栋对视了一眼，觉得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去招商会再详细了解了。 大家告别就要离开，李子茂的眼睛盯上了万乔儿，他向万乔儿伸出手问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怎么不介绍一下。” 嘉栋被恶心到了，差点儿说：“这是你儿媳妇。” 万乔儿也愣住了，她匆忙闪到董浩后边。董浩过去抓住了李子茂伸出的手：“这是我女朋友。” 从办公楼出来已经下午了，刚才一行人好像都忘记了吃午饭。历莉的肚子早就叫唤了。他们在附近找个饭店苏浙汇，已经过了饭点儿，有下午茶。 点了几个热菜，又叫了凤爪、排骨等现成的下午茶，大家狼吞虎咽起来。 下午驱车去了西湖，嘉栋回忆起来十年前来西湖的情景。“那时候，茶室可以坐一天。我们白天过来，点杯茶，喝一天，晚上回shang海了。” “你这么抠，才点一杯茶。”万乔儿很吃惊。 “大家都点一杯茶，可以免费续水。茶室的干果小吃都是免费的，连午餐都是免费的。”嘉栋感到很冤枉。“我都点最贵的，人家都点50元左右的，还坐一天呢。” 嘉栋说的茶室很少见了，尤其是在西湖中央早就没有了茶室。 西湖边变成了商业中心。 历莉喜欢购物，嘉栋陪着历莉购物去了。 董浩领着万乔儿去泛舟游湖了。湖中央隐隐约约可见几座石塔，还有小山和小岛. “想必那就是西湖所谓的一山、二塔和三岛了”万乔儿道。 董浩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一直惦记着李子茂。 听到万乔儿的话，立马精神了起来。“那个应该是苏堤，咱们靠近过去，苏堤春晓，因为苏东坡建的。” 最后，他们去了断桥。“断桥残雪，我们冬天再来。”董浩道。 晚上回到酒店，历莉买了一大堆东西，历莉很擅长买一些价廉物美的东西送人。 “咱们啥时候去灵隐寺，据说很灵。”历莉晚饭的时候很兴奋。 “不着急，咱们应该待几天呢。”嘉栋安抚着历莉。“明天的招商会了解下情况，别忘了我们是来给董浩找父亲的。” 董浩愁云密布，他托朋友已经把李子茂的大致情况调查清楚了。“他靠老婆发家的，据说资产十几个亿了。” 嘉栋不敢问哪个老婆。“他老婆很有钱？” “她老婆是发改委的，已经退了。”董浩道。“要不他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找王美人。” 第二天，他们去了招商会会场，居然在西湖区容纳1500人的大会堂。 大家都戴着红色围巾，排队入场，有一种来开人民大会的感觉。 1500多人的会场坐的满满的，池座和楼座都满了，旁边还站了很多人。 舞台上，军乐队演奏着振奋人心的曲子。 大标语写着：“喝”护健康，就是四处不见产品。 突然人声鼎沸，公司的旗帜从后排向前在人群中传递而去，一直到舞台。 “这得费多少布啊。”嘉栋震惊的说着。 董浩一行人被安排到了前面第二排。 第一排是一些老年人，据说是有名头的专家。专家们提起“治未病“， 那些专家们呼吁，平衡的膳食结构很重要，科学研究表明：饮食不仅能够避免富贵病的产生，而且能够有效逆转各种亚健康。 嘉栋一直想知道他们怎么治未病的。 直到李子茂出现，全场沸腾了。 李子茂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企业一直致力于饮食的推广和发展。 “多吃天然蔬菜、水果、豆类和五谷，少吃动物性的食物。对于新鲜的蔬菜水果，在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生食。”李子茂还在台上动情的说着。 “原来就是怎么吃啊，肯定是破壁机或者饮水机了。”嘉栋道。“看这架势，应该是zhi销模式。在座的人都不需要产品，努力发展下线。” 真被嘉栋说对了。他们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产品，就在门口的易拉宝上面出现了所谓的破壁机。“利用专业萃取设备萃取成为果蔬汁，这样既能确保营养不破坏，又能提高吸收率，既能平衡营养结构，从而改善人体的免疫力和自愈力，提高人体抵抗疾病和衰老的能力。”台上李子茂终于谈到了产品。 “既然是生吃，我直接啃着吃就行了。”嘉栋对董浩说。“生吃瓜果蔬菜能够抗衰老，提高免疫力。你亲爹太能忽悠了。” 董浩无语，心想跟我有啥关系？ 第九十六章 神秘卖香人 前排的专家们个个慷慨激昂的为产品站队，并且签名售书。介绍产品和养生的书籍，唯独没看到产品。 快到中午时，专家离场。 董浩一行人也被叫了出来。 只见王美人拿着一叠叠厚厚的信封，笑容可掬的给专家发放着。 李子茂在大会堂门口一一跟专家们握手，请专家们乘车前往其他酒店就餐，餐后会安排车辆送他们去机场或火车站。 李子茂需要留下来，和经销商们在大会堂的宴会厅共进午餐。 “专家的作用结束了，下午的招商会才是关键。”董浩在旁边点评着。“你猜那信封里有多少钱？” “差不多两万。”嘉栋道。“我们余氏药业开卫星会也要给专家讲课费的。没给这么多，还要给他们报税。” 然后嘉栋又说：“我们请的都是在职的医务人员，你亲爹请的都是退休官员。这些所谓的退休前部长都挺忙碌啊。” 送走所有的专家后，只剩下李子茂和董浩一行人了。 李子茂走到董浩跟前，说：“下午有招商会，我要去宴会厅陪经销商们，你们下午自便吧。” “什么，不管我们吗？”历莉小声对嘉栋说。 李子茂又对董浩说：“你来找我，你妈妈知道吗？” 董浩目光炯炯的盯着李子茂：“我姓董，我爸知道。” “完了，露馅了。”历莉又小声说着。 “明天你们不走吧，我们找时间聊聊。”李子茂道。 “我们去灵隐寺吧。”万乔儿及时打破尴尬。 他们驱车去灵隐寺，大家都很沉默。 路上历莉提醒大家该吃午饭了。历莉喜欢吃臭豆腐，她说苏杭的臭豆腐更好吃。 从大会堂到灵隐寺不到20分钟就到了。 “总不能到寺庙里面吃斋饭啊。”嘉栋道。“咱们绕着山路找找有没有饭馆。这里毕竟是旅游区嘛。” 他们绕着山路，确实看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斋饭馆，名曰广缘斋。 饭菜很可口。店家是居士，他家的斋饭，吃起来油而不腻。 这几个肉食动物吃的很开心。 饭后，店家送他们一人一张金色的弥勒佛的护身符，说是缘分。 四人询问了如何去灵隐寺，店家道：“你们把车停在这里，有条小道可以上山，直通灵隐寺。” 四人顺着小道上山。路上一个道姑打扮的妇人，拦住他们。 “你们这是去灵隐寺？”道姑问。 “是啊。”历莉天真的回答。“这里上去不就是灵隐寺了吗？” “你们连香都没带，不虔诚啊。”道姑说。“灵隐寺很灵，进去要烧香的。” “寺庙门口没有卖香的吗？”历莉好奇的问。 “香怎么能买呢？”道姑对历莉的话很不满。“香是请的。” 历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言语了。 “我这里的香特别灵。”说罢她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有几把黑色的香。“上香一定要心诚才行。” “多少钱？”历莉问。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请香要多少钱？” “二百元一把。”道姑道。“你们每人请一把吧。” “好。”不等嘉栋反驳，历莉爽快的答应了。 四人每人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虔诚的来到灵隐寺门口。万乔儿买好票后。 工作人员检查了他们的黑色塑料袋后，说道：“寺庙里有香。” “就是说，进去还要请香吗？”历莉小声问。 “寺庙的香是免费取用的，最后用本寺的香，外面的不安全。”工作人员解释道。 四人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碰到骗子了。 “道姑在寺院门口卖香，她不应该打扮成尼姑吗？”进到灵隐寺后，嘉栋突然道。 众人大笑。 “人迷信起来的时候，会丧失判断力的。”董浩说。 “你是说那些经销商吗？”嘉栋问董浩。“明知道没产品，还那么积极热情。” “我是说，他们的下线。”董浩道。“每个人买了产品不是为了使用，而是为了再卖给下线。所以产品是什么，他们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公司的宣传力度，营销政策和产品利润。” 一路上，只有历莉在虔诚的拜佛。几乎每个殿堂她都进去跪拜，然后捐些香火钱。 嘉栋不解她哪儿来的那么多五元和十元的钞票。 嘉栋就在大雄宝殿和药师殿的功德箱中扔了几张百元大钞。 董浩倒是一直停留在天王殿门口等着大家，没有进去。 看董浩心事重重，万乔儿也没打扰他，自己去找三生石求姻缘了。 晚上四个人四处找臭豆腐，终于在一家宁波菜馆找到了。历莉吃的很欢。 第二天一早，四人吃完早饭，步行到旁边的写字楼，王美人早早等着他们了。 把董浩带入李子茂的办公室后，王美人这回没留下来，悄悄出去了。 四人坐下后，看到茶几上有个鲜艳的产品包装。 董浩也不等李子茂同意就把产品包装拿过来。 抱起来很重，董浩心想，难道是全不锈钢或玻璃的？ 打开后，才明白，里面有几十本印刷精美的书籍。各种养生知识、产品菜谱、专业机构认证、专家推荐书。这些书籍就有十几斤。 产品设计很复杂，刚拿出来一股塑料味。 各个塑料零部件不易组合安装，摔落的满地都是。 还好李子茂的办公室有豪华的波斯地毯，那些塑料部件没有摔碎。 再看看零售价格，写得是4999元。这还是最便宜的那款家用的。 最贵的要十万元，说是店铺使用的。 李子茂说，他在本市有很多“喝”出健康的小门店，那款十万元的机器就是在门店使用的。 “这机器的生产成本应该在一百元左右。刨去办公运营成本，还有经销网络成本。利润应该在30%以上？”董浩问。 “没有那么高。经销商拿大头，利润差不多20%。”李子茂说到。 “昨天1500个经销商参会。每人平均5万，那昨天的收入就7500万。利润1500万。对吗？”董浩又问。 “嗯，昨天收入过亿了。”李子茂对这个亲儿子很赞赏。 “这产品就是骗人的。”董浩说。“还不如我200元买的榨汁器呢。” “我又不违法，产品生产、定价、销售都是合法的。”李子茂道。“有人买怎么就成骗子了。” 董浩也觉得自己意气用事了。 “但这产品不会长久的。有人买，没人用的产品，是短命的。”嘉栋问。“你不会买一批就不干了吧。” “这确实不是长线产品，也是有产品专利的。”李子茂道。 然后李子茂又问嘉栋：“你是余继光的儿子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父亲那样，找到合适的专利产品。你们余氏药业经营起来，就挺费劲吧。处方药不像保健食品，不是暴利产品。” “看来李董把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余嘉栋悻悻然说到。 大家了解了产品后，嘉栋建议他们三个出去游玩，把董浩留下。 李子茂和董浩默许了。 第九十七章 董浩赴宴 董浩和李子茂这对亲父子很安静。 李子茂似乎失去了之前的活力，一下子变成了耄耋老人了。 他终于说起往事：“你两岁的时候，你妈妈闹着要离婚。” “为什么？”董浩问。 “她嫌我总找女人。”李子茂说。“我就是跟别的女同志来往较多。那个年代，我也不敢啊。” 董浩无法指责李子茂，他自己也这样。难道这也遗传？ “我们单位总有个大姐给我送饭，你妈妈闹到单位，那个女同志后来也离婚了。”李子茂说。“我真的啥都没干。名声不好，我在单位也干不下去了，就辞职，回老家下海了。” “给你做饭你就吃啊。”董浩腹诽。“不长脑子。” “听说你在这里是靠老婆发家的。”董浩问。 “你调查的挺清楚。”李子茂说。 “彼此彼此。”董浩谦恭的说着。 “我回老家后，家里给介绍个在财政局工作的大姐，她离婚后带个孩子。”李子茂继续道。“后来国内改革开放，成立发改委。她到了发改委后，确实帮了我一把。”李子茂说。 “我对本省经济建设起了不少作用的。之前我是做小家电的，在工业区有工厂，也是缴税大户，解决了很多省内的就业问题。”李子茂解释道。“只是前一段被收购了，小家电竞争越来越厉害，利润太低，并购是常有的事情。” 董浩想指责他现在做的事情就像骗子，不过又觉得没有资格，就没说话。 “我就你一个亲儿子。”李子茂说。“我妻子有个女儿。” “我是董将军的孙子。”董浩道。“我只有一位父亲，姓董。” 两人不欢而散。李子茂邀请董浩明天去他家里做客，董浩答应了。 嘉栋一行人在街头闲逛着，这个城市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他十年前陪洛水经常过来玩。那个时候这里还是个旅游城市。现在完全是经济中心了。 很多大型企业都在这里，比如某宝的总部。他们发明了双十一这个节日，让历莉每年这一天都熬夜，买个不停。 四处高楼大厦，房价也十几倍的飙升。 晚上，四人又去西湖附近吃饭，据说楼外楼很有名，媲美全聚德。 终于吃到了正宗的西湖醋鱼，服务员推荐了油爆虾、蚕豆等一些特色菜。 四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你知道吗？西湖有湖仙。”嘉栋故作神秘的说。 “真的吗？在哪儿。”历莉好奇的问。 “他说啥你都信啊。”万乔儿不屑道。 “真的有，晚上咱们去找找。”嘉栋道。“东湖也有湖仙，就是太远了。太湖的湖仙挺漂亮。” “还有东湖？你编的吧。”历莉问。 “当然有了。东湖比西湖大，在武昌区附近。”嘉栋说。“这里离太湖近，咱们明天干脆去太湖吃三白呗。白鱼、银鱼和白虾，还可以看湖仙美女。” 他们吃完饭，就开车四处找湖仙。 大家发现被嘉栋骗了，嘉栋所谓的湖仙就是酒店门口的服务员。 嘉栋一本正经的说，十年前她们都穿着仙女的衣服。可能仙女都穿越了，到现代当服务员，也改穿现代服装了。 明天董浩要去李子茂家做客。他们三人觉得嘉栋去太湖的建议不错，三人决定开车去太湖。 嘉栋、万乔儿和历莉三人一早就开车，前往太湖。 嘉栋想起了以前和洛水来太湖时，都路过阳澄湖。 “不是一个方向，好不好？”万乔儿怒啧道。“那是从shang海过去，走阳澄湖。” 嘉栋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活在回忆中。不再言语了。 董浩起床后，就接到李子茂司机的电话。 他和司机约好了时间，就下楼吃早饭。洗漱完毕后，坐车来到李宅。 李子茂和李太太迎接了他，女儿结婚后就搬出来了。 李太太很热情，对董浩嘘寒问暖，一点儿没有芥蒂。 李太太主动讲起了李子茂，他当时回到老家，被分配到了电器工厂工作。 因为名声不好，所以十几年没人找他，李子茂一直打光棍。 李太太离婚后，带着一个女儿，在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李子茂，那时候李子茂听说董浩母亲带着儿子嫁人了，也就安心和她结婚了。 后来改革开放，李子茂就下海经商。 赶上一些国有企业私有化。在李太太的帮助下，李子茂以1亿元买下之前的国有电器工厂。 那一个亿还是抵押工厂，从银行贷款来的。 等于李子茂空手套白狼。 不到一年，李子茂就还清了银行贷款。再往后他平步青云，小电器也卖的很红火。 “你们母子成家后，他才跟我结婚的。”李太太悠悠的说着。 董浩也觉得李子茂被自己母亲逼迫的挺凄惨的。 “他也是活该。”董浩心想，李子茂年轻时一定很色。2 “我们过的一直不错，他也经常打听你的情况，你母亲从不答复他。”李太太道。“前天回来，他说有个从京城来的，像自己儿子。” “然后他找之前的同事打听，才知道，你去单位调查过他。”李太太道。 董浩对李太太升不起恶感。她又不是第三者，她只是在李子茂落魄的时候嫁给了他。 “您知道李董事长现在做什么吧。完全是玩弄老百姓，游走于法律边缘。”董浩道。 “都是那个小妖精鼓捣的。”李太太叹气。“他还想跟我离婚呢。” “那个王美人？”董浩问。 “你见过了？”李太太笑了。“他的公司被收购后，加上之前挣的钱，够几辈子吃喝了。” 李太太又道：“可他偏偏看上了那个王助理，在她的推荐下，要做什么老年人保健食品。我骂他自己都是老年人了，还骗老年人的钱，他才改做什么破壁机。” 董浩在短时间接受了这么多的信息，一时消化不过来。 “利令智昏。”董浩道。他随即担心自己老了会不会也像李子茂那样？ “那个王助理才30岁左右，老李还以为找到爱情了呢。她把老李搞得五迷三道的，老李要跟我离婚，说之前的财产分给我一半，以后每月给我5万元赡养费。”李太太哀怨的说着。 董浩想起了嘉栋叫李美人董事长夫人时，李美人内心的窃喜。看来李子茂铁定想跟李太太离婚了，李太太抓住董浩这根救命稻草，拼命抱怨着。 “他之前的财产分你一半，另一半是我的。”董浩道。“咱俩把他的财产平分了，看看李美人还要不要他。” 李太太觉得这话靠谱。分给董浩是应该的，毕竟这是老李的亲儿子。老李养育她的女儿那么多年，她女儿从来也没认过这个父亲。 老李没钱了，那个小妖精肯定不会嫁给一个老头的。 第九十八章 财产分割 李子茂在书房跟王美人通电话。李子茂抛下王美人回家，让王美人很不舒服，她就打电话来，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幻想着李子茂扔下糟妻，跑过去找她。 李子茂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李太太已经和董浩统一战线了。 董浩也生气，李子茂对他这个亲儿子生而不养，好容易请他到家里，还跑去跟王美人卿卿我我，把自己丢给李太太。 李子茂终于安抚住了王美人，他想跟董浩这个亲儿子交流下感情。 董浩却提出了，让他把财产交给他做投资的建议。“我做投资的，在业界很有名。你那么多财产交给我，帮你投资得了。” “反正你死了，钱会留给我吧。”董浩补充道。“不留给我又留给谁呢，难道是王美人？” “我才60多。”李子茂气的七窍生烟。“你就惦记我的财产了。” 董浩淡淡的说着。“李董事长，我只是帮你理财。如果你没钱了，王美人就看不上你了？” 李子茂也怀疑这一点，但是他更不相信董浩。“你来是为了我的财产？” “不然呢？”董浩反问道。“我喜欢吃软饭，现在是我女朋友养着我。如果您愿意养着我，那更好了。” 李子茂看着这个混账儿子，血压都升高了，李太太忙着去找血压计了。李子茂问道：“你在投资界挺有名的，又不缺钱，到底为了什么？” “你欠我的。”董浩道。“当然，你跟我妈早就分了，你没有义务给我什么。那么这次见面后，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我这次来也是想了解下自己的身世，回去还继续当将军的孙子。” “我死了，财产肯定会留给你的，我又没其他孩子。”李子茂说。“你现在着什么急。” “能不着急吗？你现在挣的钱我还真不敢要，虽然不违法，但不可控，一旦进去了，什么都没了。”董浩道。“你也知道嘉栋的老爸之前多风光啊。” “我不会违法的。”李子茂大声喊着。 “就差开老鼠会了。”董浩道。“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怒发冲冠为红颜，进去了也值。” 李子茂沉默不语，轻而易举到手的钱财，他是刹不住车的。 “你之前的财产应该干净，你要是离婚，给我一半呗。”董浩道。“之后跟我没关系，爱留给谁留给谁。” 李太太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话，坐下来唉声叹气。 董浩没吃午饭，就告辞了。 他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了解自己的身世，又不是来认亲的。 至于财产，按照法律他确实没有资格要。 除非李子茂死了，作为遗产给他。 董浩一个人找个地方吃了午饭。 打电话给嘉栋他们，他们居然在太湖唱歌呢。 “太湖美呀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嘉栋用没有调的嗓子喊着。 “没良心的，赶紧回来。我们该回京城了。”董浩道。 “啥，我们打算晚上住在这里看湖仙呢。”嘉栋说。 董浩道：“那你们等我，我把房间退了去找你们。” 董浩退了酒店的三间房。 然后又租了一辆车直接去找嘉栋他们了。 董浩晚上赶到了太湖，太湖附近餐饮业很发达。 董浩的朋友唐总在当地天鹅公司做老板，生产白色家电的，天鹅公司也在几年前被并购了。 唐总和董浩的年龄差不多，公司被兼并后，他在当地开起了连锁餐饮业。 “现在生产型企业的利润都很低。被美美集团兼并后，我们这群人有些移民了，有些退休了。”唐总道。“有几个想再创业的，都瞄准了网络销售。” “很多人不甘心做实业，利润低，来钱慢。”唐总说。“我开餐厅就是为了有事情做，还可以和老朋友聚会。” 康总请他们喝了很多酒，嘉栋看谁都像湖仙。 董浩的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给李子茂带来的冲击很大。 他之前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在他将近70岁，企业被兼并，他本该安享晚年时。这时他遇到了王美人。 王美人的出现让他感到了青春活力，摆脱了内心的苍老感。 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栓住王美人，王美人不可能甘心跟着一个耄耋老者过平淡的日子的。 和康总一样，李子茂不想再做实业。不但利润低，还可能血本无归。 社会上现在来钱最快的就是微信营销，很多都是三无产品。连李子茂的手机上都是各类卖东西的，他以前的女秘书，屯了很多胸罩，说是戴了不得乳腺癌。天天在群里卖。 还有各种面膜，养生产品。 王美人，之前就是做保健食品的，专门卖给老年人。以免费旅游为噱头，把老年人带到旅游点的教室里面封闭讲课。每次都满载而归。 目前像他这样的销售模式很多，那些玉米大豆都成了保健食品，山涧的水都成了养生琼酿，这些还是有生产许可证的。 他最近只喝蒸馏水，前两年就是相信所谓的山涧水，富含各种微量元素。购买几百元一桶的这种养生水，差点儿谢顶。有专家告诉他，水太硬了，会谢顶的。“你看英国人很多都谢顶，泰晤士河的水富含微量元素。” 经过他的各项专利申请后，委托南方的工厂生产的一款榨汁器，赋予不破坏营养成分，只是破坏细胞壁的概念。 在他的强势宣传下，经销商都被洗脑了。 即使见过董浩后，董浩指责了他的行为，但李子茂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这是一种社会现象，他又没有犯法。 然而在他快70岁时，亲生儿子的出现，对他的触动很大。 他决定把之前的财产分成两份，通过家庭信托，分别给妻子和儿子，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之后他就可以了无牵挂的过自己的快活日子了。 第二天，李子茂给董浩打电话，要委托董浩做信托。 太湖很大，跨省。董浩一行人，已经沿着太湖驱车到了苏州园林。 本想下午赶往shang海，直飞京城。 接到李子茂的电话，董浩并不热心。 “你就这么想跟亲爹闹掰。”嘉栋不解。“咱们还是回去在当地还车吧，异地还车费挺贵的。” 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酒店。 下午，董浩见了李子茂夫妇和他的律师。 先让律师做财产分割。 李太太希望她的那部分财产也交由董浩做信托投资，受益人是她的女儿。 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四人离开回京城了。 李子茂依依不舍的看着儿子。 第九十九章 商量婚事 回到京城后，董浩告诉了母亲他去找李子茂了。 母亲生气的问：“你找他干吗？” “要钱。”董浩轻描淡写的说。 董浩的母亲没说话，当初她闹到李子茂的单位，他被迫调到南方的一个小厂。董浩的母亲不允许他跟儿子来往，再往后，她带着儿子嫁给了老董。 董浩改名后，李子茂就在董浩母亲的生命中淡化了。 嘉栋回到京城，才想起了姬瑞雪。 嘉栋和历莉形影不离的，姬瑞雪很着急，又没办法。 嘉栋去南方的这段时间，她也懒得跟嘉栋通电话，他俩的关系越来越远。 端午节快到了，连放三天假。 康永旺也回来了，历莉建议大家一起包粽子。 嘉栋有些为难，说好了端午节他要和姬瑞雪一起回新新小区。 董浩建议端午节干脆在嘉栋家里过，他还能带些包好的粽子给老董。 嘉栋征求了姬瑞雪的同意，他们修改了行程。把聚会地点改到了嘉栋家里。 顾上清也带着岳琳琳过来了。 嘉栋负责采买。他完全按照开party的规格，买了很多酒和肉。 有烧烤，火锅，还有西式点心。 当然还有岳琳琳的营养餐。 姬瑞雪见到岳琳琳很羡慕，岳琳琳已经怀孕5个多月了。姬瑞雪专门准备了一间客房给岳琳琳休息，俩人在房间嘀咕上了。 “嘉栋和历莉越来越近，怎么也分不开。”姬瑞雪说。“一会儿历莉还过来。” “她老公不是回来了吗？”岳琳琳说。“你就把历莉和嘉栋两人当成普通朋友好了。” “男女之间有单纯的友谊吗？”姬瑞雪问。 岳琳琳回答不上来。她还要面对万乔儿，那是顾上清的前妻。 一会儿大家都到齐了。历莉带了很多食材，这里面就数历莉会做饭。康永旺大包小包的进来了，还有带给大家的礼物。 吃饭的时候，嘉栋递给姬瑞雪一个肉粽：“我们光山喜欢肉粽，你们老家也是吃甜粽吧。” 姬瑞雪心不在焉道：“都可以。” 嘉栋狐疑。“什么都可以，你怎么了？” 董浩看戏的问：“跟嘉栋吵架了？” 姬瑞雪白了董浩一眼，心想我才不想吃历莉包的粽子呢。不过还是对嘉栋说：“你帮我剥吧。”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晚上。 顾上清带岳琳琳先回去了。 剩下的这些人玩起了游戏，都喝了很多酒，反正嘉栋家里有的是卧室，横七竖八的睡着了。 第二天嘉栋快十点了，姬瑞雪醒来看了下时间。 “嘉栋，你快起来，中午要去新新小区吃饭。”姬瑞雪推旁边熟睡的嘉栋。 嘉栋修长的胳膊将她抱紧了，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吃什么饭，不是刚吃完。” 等他们洗漱完毕，发现家里只有他俩，历莉夫妇和董浩他们早走了。还有昨天的一片狼藉。 两人来到新新小区，张婷婷不太高兴的问姬瑞雪：“昨天端午节，怎么不回来？” “历莉建议一起包粽子，我以为嘉栋跟您打过招呼了呢。”姬瑞雪道。 “又是历莉。”张婷婷咬牙道。 余嘉鑫和田静男没有回来。田静男又怀孕了，虽是二胎，但也属于高龄产妇。余嘉鑫格外宝贝，节假日就和妻子两人腻在一起。安娜周末要上各种兴趣班。 张婷婷看着十分眼热，她就嘉栋一个儿子，还没个正经对象。她越发觉得姬瑞雪一点儿用都没有。 余继光中午约了老朋友见面。 午饭只有张婷婷、嘉栋和姬瑞雪三人。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张婷婷突然问。 姬瑞雪娇羞的看着余嘉栋，嘉栋差点被吃进去的虾给噎死。“妈，吃法的时候别说话。食不言寝不语，懂吗？”嘉栋咳嗽着。 姬瑞雪很失望，她没有了胃口。 吃完饭，嘉栋正要离座。张婷婷道：“吃完饭，可以说了吧。” 嘉栋想说不想结婚，但看到张婷婷和姬瑞雪的眼神能够杀了自己。“这件事我和姬瑞雪还没讨论过呢。” “那现在讨论吧。你俩在一起也挺长时间了，嘉栋，你也该去女方家提亲啊。”张婷婷见嘉栋没有反对，就趁热打铁道。 嘉栋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觉得结不结婚无所谓了，姬瑞雪本来就是他在人家婚礼上求婚求来的。他虽然还惦记着历莉，但从未想过娶历莉。 “看时间吧。”嘉栋敷衍道。 听到嘉栋这么讲，张婷婷高兴了。她喋喋不休起来：“你看看人家的孙子都上中学了。我这个母亲，心都操碎了。” “你孙女余安安也上小学了。”嘉栋回答。“我嫂子又怀孕了，放心，余家有继承人。” 张婷婷不愿意被他把话带偏，就追问：“那你啥时候有空，要不明天去呗，反正离得近。” “你们赶紧把婚期定下来。”张婷婷自言自语起来。“我查查黄历，饭店要提前预定的。” “妈，你太急了。”嘉栋想溜。“我跟瑞雪商量好了，自己会去的。”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拉着姬瑞雪跑回房间了。 下午余继光回来，张婷婷就跟丈夫提起嘉栋要去提亲的事情。 余继光之前喜欢吴洛水，觉得和嘉栋从小青梅竹马挺般配，她哥哥吴晓又为余氏企业做了很多事情，和嘉鑫还是至交。可妻子张婷婷反对，今后婆媳关系不好也是问题。 余继光觉得只要这个小儿子愿意结婚就行，找什么家庭背景的女孩无所谓，能和张婷婷和睦相处就行。 余继光默许了嘉栋去提亲的事情，张婷婷就开始张罗了。 她让姬瑞雪给父母打电话约时间，第二天确实时间紧张。 嘉栋在旁边看着，好像要上门提亲的不是他一样。 他眼看着张婷婷撺掇着姬瑞雪把时间约在了下周六。 就这样，余嘉栋的婚期也被提上了日程。 “还没去见人家父母，你怎么就想着婚期了？”嘉栋着急的问张婷婷。 “先把酒店订下来。黄道吉日结婚的人多，会场要抢的。”张婷婷振振有词。 然后张婷婷不再理会余嘉栋，和姬瑞雪查起了黄历。 姬瑞雪一副乖巧儿媳的模样，冲嘉栋做个鬼脸，仿佛在说：“我也是被迫的。” 第一百章 洞主的邀请 和姬瑞雪认识也有一年了，而且是一见面就求婚的关系，嘉栋对姬瑞雪一直心存内疚。 嘉栋到现在还没见过姬瑞雪的父母，也是时候登门拜访了。 嘉栋需要准备上门礼物，平时这些都是询问历莉的。可现在只能求救于董浩和顾上清了。 董浩这个没结过婚的家伙，让嘉栋拿张银行卡去就行了。 顾上清虽然结过三次婚，有经验。但前两次就是领证，买房子旅游而已。和岳琳琳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反而简单，双方父母见面，吃顿饭，就把婚事定了。顾上清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记得当初咱们跟着康永旺去历莉家。”董浩坚持送银行卡。“历莉买了那么多东西，我把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记住了。康永旺给了几十万的银行卡当彩礼。” 嘉栋觉得还是董浩的建议靠谱。 第二天下班后，嘉栋说带着姬瑞雪去给家里的亲戚买东西。姬瑞雪就买了一箱酒，放在嘉栋车上。打开嘉栋的后备箱，早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和烟了，尽管嘉栋的烟瘾和酒瘾都不大，可这些本就是嘉栋随身携带的。 周末到了，嘉栋带着姬瑞雪驱车去姬瑞雪的父母家。 300多公里，中午前就到了。姬瑞雪从小生长在邻省的省会城市。 国内的城市现在都是高楼大厦了，姬瑞雪的父母也搬到了30层的电梯房。 姬瑞雪用手提车拉着那箱酒，嘉栋觉得干脆把后备箱的东西再搬上些，他总不能两手空空的上楼。他记得历莉当初放在他办公室的大包小包了，这些都是面子工程。 嘉栋找个袋子，装了几条烟，又拎了两瓶洋酒。跟着姬瑞雪上楼了。 姬瑞雪的父母很热情，他们早就听说过嘉栋。感到终于能见到这位准女婿了。 一进门，嘉栋发现凉菜已经摆桌了，就等着他们来了。 姬瑞雪是独女，那个年代计划生育，都是独生子女。 嘉栋很谦恭的陪着准老丈人说话喝茶，姬瑞雪和她母亲进厨房忙碌去了。 姬父问了些嘉栋的家庭情况和工作情况，嘉栋如实回答。姬父对嘉栋很满意，家世好、自己又年轻有为。 很快热菜就不断的上桌了，嘉栋感到比过年的菜都多，颇为感动。 姬父和姬母都是本市的普通居民，提前退休了，姬瑞雪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在乡下。 旧房拆迁时，获得的拆迁款买了这栋高层。房子不算大，两室两厅，够他们安享晚年了。 嘉栋吞吞吐吐的说明了来意，并表达了张婷婷的问候。 姬瑞雪父母很高兴。姬父和嘉栋一杯杯的喝酒，很快姬父就醉倒了，姬母扶他去睡下了。 姬母提出了，既然要结婚就找大仙去算算。她之前的一个邻居是个高人。 嘉栋假装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他巴不得大仙让他不结婚呢。 大仙是之前在他们楼下租房的房客，后来房子拆迁大家都搬走了。但互相还有联系。 姬母说大仙发达了，在本市买了房子。他们经常走动。 嘉栋和姬瑞雪都喝酒了，他们三人打车去了大仙家。 大仙住在本市的一栋老式公房的一层，好处就是有院子。以前的公房一层都有个小院，大仙家里仙气飘飘，朝南的院子里被绿色的藤蔓缠绕着，反而使客厅内阴暗无比。 在香气缭绕的客厅中，大仙介绍了他的妻子，一位和蔼可鞠的道姑。 大仙请他们喝茶，一套功夫茶桌也仙雾缭绕，只是嘉栋觉得到嘴的茶太难喝。 他心想，早知道把车里的那盒李子茂送的上等西湖龙井拿来了。 大仙询问了姬母的来意后，也不问双方的八字，就用问卦时间算了起来。然后对双方恭维一番，又旁敲侧击的问起嘉栋来。 好像之前听姬母说过嘉栋是个有钱人，大仙想确认一番。 嘉栋确认了自己的有钱是因为在京城有房子，房价涨了十倍不止，所以他现在是千万富翁了，只是他没学历。 大仙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有钱人，就不再那么推崇他俩的婚事了。 反而他和嘉栋聊了热乎，他觉得这个京城来的小伙子挺能侃。嘉栋本身对什么都好奇，也和大仙很热络。原来大仙一家都是从北方来的。北方重工业衰退，很多人都下岗了。大仙夫妇来到了这个城市，安居乐业。 大仙的妻子，虽然年过四十，但道仙风骨，一身道服显得她很惹眼。 她被咸阳某仙山聘请，担任某仙洞的洞主，很快就要上任。政府已经为该仙洞投资了上百万。 为了发展旅游项目，她和当地政府约定，发展该仙洞洞府。 她给嘉栋看了残留的洞府照片，她去过几回了，当地政府需要一个洞主，觉得她最合适，要求她长期居住在洞中。政府已经在盖适合居住的钢筋水泥洞府了。 照片中的洞府是在窑洞中，有很多仙人的泥塑。 一个窑洞中以西王母为首领，仙鹿、云气车等为坐骑，灵芝、仙草为仙界风物，其中众多的羽人最为活跃。 另一个窑洞中，八仙过海，何仙姑为首的泥塑成了当地求子求嗣的场所。 嘉栋的好奇心就起来了，他想去看看。 咸阳地区是秦汉古文明的发源地，这些窑洞虽然是后期盖的，但延续了当时的文明。 而且嘉栋最近被历莉影响得很喜欢看盗墓的东西，目前流行盗墓小说，盗墓影视。 嘉栋问大仙妻子，什么时候会去仙洞。 她说过几天必须回去了。和当地签了五年合同，做洞主。 洞主又说，仙洞很灵，很多人都看到了前世。她以为嘉栋去求财或求子呢。 嘉栋笑而不语，不过他说确实想去看看。 洞主邀请他同去，嘉栋说，想带几个朋友一起去。洞主更高兴了。 于是嘉栋和洞主互换了联络信息，相约很快见面。 嘉栋热情的说请他们夫妇吃晚饭。 大仙很开心，一行五人去吃饭。大仙看他们连车都没有，只能找附近的餐厅了。 大仙带他们去了常去的那家东北菜馆。 “这里的啤机免费喝。”大仙自豪的说着。 嘉栋把菜单上能点的硬菜都点个遍，这里最贵的菜还不到百元。大仙自己喝了一打酒，他的妻子洞主不断的给他使眼色，他没注意，见了酒就忘乎所以了。 一顿饭，大仙飘飘然了。出门后大家告别，嘉栋三人打车回去了。 第二天，嘉栋和姬瑞雪回京城，嘉栋并没有送出那张银行卡。感觉这里毕竟是省会城市，没有彩礼这一说。而且他觉得一旦送出去，就真的要结婚了，他还没准备好。 第一百零一章 碰到神仙 嘉栋回京后，就找董浩商量去咸阳的事情。 历莉已经离开了诺德公司，在东方广场正式上班了。历莉听到后，想一起去，嘉栋有些为难，没同意。 姬瑞雪作为总裁秘书，上班很规律。所以他们只有两天时间。 最终，他们四人成行。顾上清要当爹了，肯定走不开，嘉栋又无法带历莉。 四人直飞咸阳机场。 董浩的朋友在机场等着，提供了一辆汉兰达越野车给他们去神仙洞使用，嘉栋拒绝了。 尽管过去十多年了，嘉栋对汉兰达这辆车还有心理阴影。 他们看到董浩朋友带来司机开的那辆帕拉丁，就欣然索要了这辆车。 下午董浩朋友带他们去看兵马俑，帝陵园和陪葬坑。 “发现的陪葬坑180多个。”讲解员介绍到。 “你知道秦始皇跟哪个女人最好吗？”董浩悄悄问嘉栋。 “一个寡妇叫清，据说嬴政对她比对他妈还好。”嘉栋道。 “嗯。重庆人，她老公是青年企业家，她负责采购了所有修这个皇陵的水银。因为秦始皇陵有水银河，到现在都无法挖掘。”董浩故作神秘的说。 “那个年代有青年企业家？”姬瑞雪半信半疑。 “他经营丹砂，英年早逝。不是青年企业家？”董浩道。 “你怎么没事就想挖坟啊。还惦记上了始皇墓，你不担心始皇变成大粽子缠上你。”嘉栋对董浩说。 “看盗墓小说看多了吧。”董浩不屑道。 当晚他们赶往咸阳，安排董浩四人在市内的酒店住下后，他的朋友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四人驱车前往仙人洞。 路不熟，尤其是路难开，嘉栋又选了手动的帕拉丁。 几人都好久没摸过手动挡了，一路不断的熄火、坡起，不亦乐乎。 不过这辆车皮实，在各种土路以及这群手动挡生手的蹂躏下很抗造，最终到了神仙洞。 洞主和当地官员都在，陪着一位他们刚刚从机场接来的京城企业家。 见嘉栋他们手忙脚乱的开着一辆不断熄火的脏兮兮的车过来，大家都没在意。 那位企业家很大方，张口就要为神仙洞捐款10万元，是邀请洞主到京城为他的办公室看风水的费用。 “十万元是我对神仙洞的捐赠，到京城的一切食宿由我安排。”企业大方的说着。 洞主和官员作陪，无暇顾及嘉栋他们。 “狗眼看人低。”姬瑞雪愤愤不平。 “千万别看高了，要不我们也要捐款看风水了。”董浩及时制止她。 他们四人自己参观起来。 仙人洞已经在大肆建造了，之前的窑洞被一大片的青砖绿瓦遮蔽住了。这里规划了一排古色古香的新洞府。 “他们新盖的也算洞府吗？那之前的窑洞才是中华文明呢。”万乔儿说。 “你愿意住窑洞啊，洞主要常年居住于此。百姓来拜祭，总不能进窑洞啊。”董浩道。 “可那些是古迹啊。”万乔儿说。 “我刚才看了，这个仙人洞应该历史不长，应该是是清代民间的。”董浩道“咸阳这里的古迹多了，几千年的都有。” 他们参观了之前的窑洞，里面有很多泥塑肖像。确实不是远古的，秦代没有这种彩色泥雕。 他们在后院发现了堆成山的金元宝。 嘉栋过去拿了一个看了半天：“这叠起来也挺费时间的。”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从侧房伸头，问道：“你们是来祈福的吗？” “是啊。”嘉栋回答。“大师，这些金元宝都是做什么的？” “我不是大师，我是洞主的徒弟。”少年回答。“这些是拜文昌帝君的。你要捐功德钱吗？” 嘉栋问:“文昌帝君是管什么的？” “掌管士人功名禄位之神。”那个小徒弟道。 “该高考了。”董浩悄悄对嘉栋耳语。“那一院子的金元宝都是为孩子谋名利捐的功德钱。” “我们都还没孩子。”嘉栋讪讪，“我们是来找洞主的。” 几人转了一圈后，发现这里并不是一个古迹，而是之前民间祈福用的。 主殿供奉着西王母和东王公。 “西王母是古代神话传说的人物，她比玉皇大帝更有名。被尊称为金母、王母、王母娘娘。从汉代开始，西王母就是人们信仰的主神之一。东王公又名东王父、扶桑大帝、东华帝君。东王公的信仰来源于古代对太阳的崇拜。道家强行给这一对傀儡夫妻进行权利分工。”嘉栋解释道。“说东王公象征始阳之气，天下男子得道神仙者，悉为东王公所掌。” “你怎么知道的？”董浩很好奇。 “看修仙小说的时候感觉他们张冠李戴，就去资料馆查了文献。”嘉栋说。 “你也看修仙小说，你最喜欢那部？”万乔儿好奇。 嘉栋不敢再接话了，他不看，历莉看。他只是不相信，觉得别人瞎写，去查文献了。“即使是修仙小说，也要和古代的神话故事内容吻合啊。” 大家听着嘉栋专家的一路讲解，耳朵都快磨出了茧子。 终于可以到户外透透气。 外面一片玉米田，绿油油的。 田埂上有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看到四人向田野走来，他站起身。他的双眼浑浊，似乎根本不是看到他们，而是感到他们过来。 四人本想去看看田野，见到老人拦在面前，就停下了。 “老伯，我们是来仙人洞的，顺便到处看看。”嘉栋解释，担心老人以为他们是坏人。 “我看不到光，看不到世人，只能看到异象。”他颤巍巍道。 “哦，老人家看到什么异象？”嘉栋问。 “嘉栋，别信这种江湖骗子的话。”姬瑞雪小声对嘉栋说。 “不错，江湖骗子的话不能信。”老头说。“这个女娃，十九岁离乡，命带驿马逢九必动。” 姬瑞雪不再言语了。她心想：“只要上大学的人都会十九岁离乡吧。” “这个男娃，十八岁过鬼门关不入。”他又对嘉栋说。 说完，老头转身要走。 嘉栋追了上去，想问些什么，老头不理他，不停的自言自语道：“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给伏羲。洛河中浮出神龟，背驮洛书，献给大禹。” 嘉栋的脚力竟然不如他：“请问您是什么人啊，跟我们聊聊呗。” “我是神仙。”老头自顾自的走了。 第一百零二章 小葛的消息 老神仙快速消失在远方。嘉栋实在跟不上，就往回走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这么拼命追他。”董浩问。 “他说他是神仙。”嘉栋笑道。 大家回到神仙洞，官员招待那位京城企业家吃饭。 洞主叫上了他们四个一起。 京城企业家叫薛虎，四十岁左右。对他们特别热情。 薛虎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很相信风水。他的新办公室刚刚装修好，请洞主过一段去看风水。 薛虎邀请他们四个到时候一起去，嘉栋同意了，洞主去京城，他们也确实应该招待的。 “请问洞主，我们刚刚出门碰到一位老者，他自称神仙。您认识吗？”嘉栋问。 “我不认识，你知道，我也刚来这里不久。”洞主回答。 嘉栋又求救似的看向官员，官员更是一问三不知。 他对附近的村民也不了解。“可以问问村长。他有什么特殊吗，脑子有问题？” “他确实有点儿神。”嘉栋喃喃道。 薛虎听完眼睛发亮，问道：“如何神？” “他自称神仙，好像很推崇河图洛书。”嘉栋说。 “河图洛书具体是什么，总听说，能算卦？”薛虎问。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只听说过名字。洞主知道河图洛书具体是什么？”嘉栋问，好像大家都有疑问。 洞主也不清楚。 下午他们要赶飞机，就没有去寻找那个神仙了。 薛虎见他们有车，就不麻烦官员去送了，跟他们一起去了机场。 到机场后，董浩的朋友已经在到达大厅门口等着了，董浩把车还给他后，他们排队安检去了。 “薛先生，做什么生意？”董浩问薛虎。 “p2p网络借贷。”薛虎道。“诸位有闲钱的话，可以放一部分到我那里。年利润在13左右。” “好的。”董浩打着哈哈说。 飞机上，嘉栋没有和姬瑞雪坐一起，反而凑到董浩旁边。姬瑞雪、万乔儿两人在他俩后面。薛虎去了头等舱。 “13%的利润靠谱吗？”嘉栋问。 “和银行挂钩，现在这种公司特别多。还没暴雷，你最好不要把钱放进去。”董浩道。“他们吸金的速度更快，一旦资金累计道一定程度，肯定会出事的。” “我挺想找那个老神仙的，他应该不是洞府的托儿。洞主和官员都不认识他，他一眼看出来我18岁那年出过车祸。”嘉栋有些遗憾道。 “那为啥不留下？”董浩问。 “姬瑞雪周一要上班。”嘉栋说。“再说，神仙还是神秘些好。” “既然神仙给你推荐了，你回去研究下河图洛书，看看具体是什么？”董浩道。“我只知道是两幅图。” 到了京城后，薛虎的年轻秘书来接他，薛虎和他们告别。看到嘉栋开的卡宴后，董浩的军车之后，觉得这一行人很不一般，就盛情邀请他们有空去他的办公室看看。 “肯定会去的，洞主过两天来，我们一定会一起参观学习的。”嘉栋道。 双方留了联系方式后，就互相道别了。 第二天，嘉栋一早就去了余氏药业。梁振超已经回来上班了，去年的库存早就消化光了，在宋闻礼主任的临床试验的推广下，今年的销售还可以。 梁振超拿到了去年销售的返利，够在全国各大城市买套房子。 市场部又增加了几个人。但是大家似乎全部忘记了小葛，没人跟她再有联系。 中午吃完饭，嘉栋去了图书馆，兴奋研究起来河图洛书了。 “你知道吗，河图洛书在古代和天文、地理、哲学、数学、历法、音律、医学等领域都有关系。”嘉栋兴奋的打电话告诉董浩。“伏羲根据河图洛书创的八卦。” “你真够废寝忘食的，别太沉迷。”董浩戏谑。 嘉栋也只是好奇，满足了好奇心，下午他就安心上班了。 刚进办公室，听到大家窃窃私语，提到了梁总。 他路过梁振超的办公室，梁振超不在。 嘉栋问道：“梁总去哪儿了？” 销售助理小宋道：“梁总没带手机，他应该回去取手机了。”然后她眼神闪烁。 嘉栋感觉有些奇怪。到了办公室，想给历莉发个微信。 看到了公司大区经理群里，梁振超不久前发来的微信，他不是没带手机吗？ 嘉栋点击进去了，是一张梁振超与小葛对话的截图，小葛跟梁振超说梁小超，如何乖，对妈妈如何好，又如何想念梁振超。梁振超的回答很肉麻。 “玛德，这种事情发到公司群。”嘉栋很生气，梁振超为什么发到大区经理群？不对，他没带手机。“看来是要逼宫啊。” 本来热络的微信群，看到这个图片后，再也没人说话了。一个下午都很寂静，估计明天也会寂静。 嘉栋想起上次探病的时候，见到梁振超的太太周雪，她说过要离婚的。可能他们的女儿今年高考，小葛等不及了吧。 不像董浩，嘉栋无心参与别人家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工作，他对梁振超的私事睁只眼闭着眼，反正小葛已经离开了。可现在居然利用公司群，嘉栋让小宋再建立一个大区经理群，先不加梁振超。 晚上嘉栋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嘉鑫也在这个大区经理群里面。毕竟各大区经理分布全国各地，主要靠群联系。 哥哥嘉鑫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梁振超怎么会发这种东西。” “他今天上班没带手机，应该是小葛发的。”嘉栋解释。“小葛生孩子了，想让他尽快离婚，以为闹到公司，就能给他压力。” “胡闹。”嘉鑫很生气。 “我已经重新建个群了。”嘉栋道。“梁振超的孩子马上要高考，他太太周雪的意思是孩子考完就离婚。小葛等不及了。” “要不你跟他谈谈，别影响工作，不要在公司群乱发东西。”嘉鑫说。 “好吧。”嘉栋不情愿的说。 担心梁振超第二天不能来上班，嘉栋给梁振超发了一个微信，约他一起吃午饭。 梁振超同意了。 他们约在了一个私房菜馆，那里私密性比较好。 第一百零三章 梁振超的图片门 中午，两人见面后，有点尴尬。嘉栋带着哥哥的使命，只能硬着头皮跟梁振超谈谈。 “梁总，昨天那张图片尽管发在了大区经理群，不过好像全公司的人都在私下里传了。”嘉栋道。“这样影响真的不好。” 梁振超一副懊恼的样子。 “你的女儿要高考了，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吧。”嘉栋说。“周雪说你的女儿学习特别好，本来要保送，被她拒绝了。” 梁振超沉默了一会儿，主动提起了小葛。 小葛之前是他的朋友林总的员工，他的朋友主动介绍小葛到梁振超这里工作的。 这里的工资是她之前的一半，他也曾怀疑小葛是林总转手给他的。 小葛带他去见过一个算命大师，大师说他会有个儿子。 梁振超还有妹妹，是家里的独子，家乡又在农村，父母都希望他有个儿子。 梁振超心动了，周雪不可能再给他生儿子了。小葛26岁，正年轻，他就动了心思。 现在小葛不上班，怕他不离婚，又整天怀疑他在公司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两人吵架后，她就把对话截图发到群里了。 女儿今年高考，以前跟他特别亲，现在都不说话了。他也怕影响到孩子的成绩。所以打算高考后就离婚。现在离高考没几天了，家里也是鸡飞狗跳的。 梁振超打算做满今年也就另谋高就了。他在南方买了房子，给小葛母子住，他也打算去南方任职了。 梁振超说，不会再发生这种图片门事件了。 听到算命两个字，嘉栋很有感触。他最近也沉迷于此，还打算去找那个老神仙呢。 看到梁振超因为算命的一句话，自毁家庭。嘉栋想起了之前他因为余氏家族接二连三的灾难，特别彷徨时，带着洛水去算命，洛水跟他说的那段话。“很多东西，无法确定，既然控制不了，就会用超人力、超科学的神秘主义去解释。为自己的惶惑与恐惧找到一个支点，找到一份护持，聊胜于魂无所寄。” 梁振超正常上班了，谁都不再提起这件事情。 嘉栋收到了洞主的消息，她很快到京城了。 薛虎亲自迎接了洞主，并安排她住在王府酒店。嘉栋和董浩去了薛虎的公司。 薛虎的公司在cbd的写字楼。半层都是他们公司。他们主营担保借贷和所谓的p2p财富管理。 薛虎又热情的希望他们投资。把不用的闲钱放到他这里，可以钱生钱。 嘉栋看向董浩。董浩似乎没听到一样，问了句：“银葵花是你们的股东之一？” “是的。”薛虎道。 “他们现在有好多纠纷。”董浩道。 “嗯，对我们不影响。他们只是我们的股东之一。”薛虎不再说让他们投资的事情了。 洞主果然是高人。指点了一番后，说董事长办公室有斜煞，把办公桌斜放才行。有说最好有一副墙绘图。她会给一个道符，可以隐藏在图片中，直接绘在墙上。 她介绍一位墙绘大师，可以根据道符，设计墙绘图。 这么一来，薛虎又支付了20万的到付费和墙绘费用。 薛虎特别高兴，似乎赶走了煞气，中午薛虎请大家在二楼的餐厅吃饭。 晚上董浩和嘉栋单独请洞主去了万乔儿的时尚活动现场。 洞主一点儿都不拘束，她说她女儿在法国留学，学习的就是艺术。 薛虎跟嘉栋他们说，第二天会安排车送洞主去机场的。然后单独约了嘉栋见面。 第二天，薛虎派司机送洞主去机场，回咸阳仙人洞。 中午，嘉栋如约到了薛虎的办公室。薛虎对嘉栋一见如故，让他的年轻秘书泡茶后，跟嘉栋聊了起来。 薛虎前天才知道这几个坐经济舱、开帕拉丁的人都挺有背景。他尤其喜欢余嘉栋，因为跟他的背景相似。 “原来是余二少，之前怠慢了。”薛虎道。 “什么余二少，我靠自己的本事，跟家里没关系。”嘉栋不喜人家这么叫他。 薛虎心想，你就是二世祖胡亥，没啥本事，纨绔一个，但没敢说出口。薛虎现在毕竟是京城的企业家，他还是要注意分寸的。“对不起，口误。余总，久仰。” “没关系，董浩也经常这么胡说八道，不过我真的是靠自己，不经营家族事业。”嘉栋解释。 “我对余总一见倾心，是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经历。”薛虎道。 原来薛虎也是家族企业的少爷。他们家族的企业之前虽不像余家做的这么大，但也还是惊心动魄的。当然没有余氏那么凄惨，更没有赔了几个超大规模的厂房，还被刑拘一年多。 这也是薛虎接近余嘉栋的原因，他属虎，四十一岁了，过去的十多年他一直生活在悔恨中。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气运。自己的运气突然没了，肯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影响了。他一直寻访大师，凡是有点名气的，他又够得上的，都会去拜会一番，所以今天才会东山再起。 薛虎碰到了余嘉栋，感到了上苍对他的怜悯。原来还有更大气运的人，被煞气影响了。 余氏今日不温不火，跟他相比，运势差了很多。虽然余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他们是生产型企业利润低，运营艰辛。余嘉栋还开着十年车龄的卡宴，坐经济舱，哪像他薛虎今日的风光，财源滚滚，他出门都坐头等舱。 薛虎请嘉栋去了办公室旁边一家姓董的烤鸭店，他预定了一个小的包间。除了招牌烤鸭外，还点了很多硬菜，包括海参。他把菜单递给嘉栋，嘉栋没看，就要了一个似乎跟桔子有关的菜。 尽管不是京城人，嘉栋很喜欢吃烤鸭，他几乎把鸭皮都吃干净了，然后意犹未尽道：“好久没吃烤鸭了，真香。” 薛虎不解，京城的烤鸭多得是，又不贵。“为何？”他问道。 “烤鸭不能一个人去吃，除了我的初恋女友，其他人都没有这个爱好，所以吃的少。”嘉栋解释道。他说的初恋女友是吴洛水，吴洛水真的喜欢吃京城烤鸭。 薛虎陷入深思中。他也有初恋女友，也喜欢吃烤鸭。 薛虎情不自禁的讲起他的初恋女友。 他是南方人，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父亲带他和母亲来京城打拼。 父亲在南方就很会做生意，专门制作产品的开模，光开模费就有几万元。他们不但赚了很多钱，父亲还对各种仪器的原理了如指掌。 “什么专利产品，太容易了。我们也申请个专利，然后去京城销售产品。”父亲道。 第一百零四章 旧情复燃 “咱们有足够的钱，也该去京城打拼了。”薛虎的父亲道。 十五年前，薛虎的父亲带着专利和自己开模做的产品来到京城。他们主打儿童近视的治疗仪。 到京城后成立了薛氏企业，企业成立之初很艰辛，产品销量低，运营费用高，薛氏几乎面临破产。 终于在两年后开始盈利，他们在京城开了几个门店。每年盈利近百万。 当时，余氏还在光山经营矿上。余嘉栋还是光山一个高中生，那是一个夏天，暑假将近，很快就高中二年级了，他重新认识了让他心仪荡漾的吴洛水。他清晰的记得那年夏天吴洛水套了件围裙和套袖，站在凳子上正在擦黑板，水弄到了她脸上，水珠泛出晶莹，她眉目靓丽。 嘉栋边听薛虎的回忆，边回忆着自己的过往。“你们那时候就来京城了，我那时还在光山做二少爷呢。” “我在京城上的成人大学。”薛虎安慰他道。“毕业后，就帮父亲做生意。” “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未帮过父亲，我哥哥一直在经营着余氏企业。”嘉栋解释。 “为什么不依靠家里。”薛虎问。“想有更大的前途，需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嘉栋家庭复杂不想解释太多，赶紧岔开话题：“你和父母来京城创业发生了什么？什么经历让你说跟我的经历相似。” “我们变卖了所有南方的财产来京城，就是打算孤注一掷的。”薛虎道。“第一桶金的到来，让我们觉得方向的正确，大家商讨了进一步的扩张计划。” 薛父加大了投入，在京城建造了薛氏工厂和一栋办公小楼，并把公司的经营大权交给了28岁的薛虎。 薛虎意识到了电视广告的效应，依靠电视广告，他们全国招商。 第一年销售就达到了三个亿。 “佩服，那款儿童近视家用治疗仪的利润很高。”嘉栋道。 “嗯，都被我压在渠道上了，第二年公司就做不下去了。”薛虎讪讪。 “为什么？消化渠道啊。”嘉栋不解，他们的产品还可以，在光山有销售。 “因为债务，我把挣到的钱买了一层写字楼，资金链断裂。”薛虎道。“所以我说，咱们很像。” 嘉栋回忆起当年你的余氏，也是因为盲目扩张，和外资投行对赌，才陷入文涛的陷阱中。 薛虎在京城的中心地带买了一层写字楼，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资金链断了。他的货压在渠道上，企业和经销商不断的扯皮，返利迟迟不到。 薛虎就这样把薛氏的那款近视治疗仪作没了，那一层楼也被银行收回拍卖。 过去的十多年，他都在苦苦挣扎，他父亲当年还有另一款老年颈椎治疗产品。 因为钱，薛虎经常跟一些担保公司打交道，抵押工厂、抵押门店。 后来他看到了p2p的前途，实业产品越来越难做，他找到了之前的担保公司的人，一起做起了现在的p2p业务。 企业的资金越来越多，这种企业的对外形象很重要。他们之前的办公楼小了，所以刚刚租了新办公室，找洞主来看风水。 嘉栋听完薛虎的经历，有些唏嘘。走下神坛的企业有很多。 “钱多了都会迷茫的，余氏药业当初也这样。”嘉栋还是很务实的，他觉得薛虎的p2p企业风险性太大，就像李子茂的公司一样，不会长久的。 嘉栋当故事一样听完薛虎讲述后，就着手物色起新的余氏药业的总经理来接替梁振超了。 余嘉栋对薛虎的这种p2p公司，和李子茂的那种zhi销公司，非常看不上。他喜欢钱，但觉得这种生意对名声不好。一无所有的人，被逼无奈的人才会不顾一切。好名声是用道德换来的，尽管暴富的人的第一桶金都是原罪，余氏企业的发家史也是血淋淋的，但那些是他父辈的事情。 余嘉栋作为一个富二代，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想做个有德的人，可能讲道德的人走的不快，但会很远。 随着劳动力成本的提高，内资企业的崛起，一些外资撤出国内，wpp近十年并购了太多的企业，除了两三个名气较大的，也打算撤资国内市场，包含姜玉坤的营销公司和万乔儿的公关公司。 余嘉栋打算接手这两个公司的外资股份，和父亲和哥哥说后，得到了支持。这是余嘉栋第一次向他们开口。这样余嘉栋成了这两个公司的大股东。 余氏营销公司专注于国内医疗领域，股东三人，还有姜玉坤和历莉。这样他和历莉就更加光明正大的经常在一起了。 夏天的京城，四处开满了月季花。红色、粉色、白色、黄色，争相斗艳。 历莉走进会议室，将头上的那朵黄色月季花拿了下来。 余嘉栋碰巧瞧见了这一幕，历莉的头发又浓又长，她肌肤白皙，又是象牙白的连衣无袖短裙，显得点缀在发间的那朵黄色月季花，格外妖娆。 她察觉到余嘉栋看着她手里的月季花，抬眸微笑：“楼下摘的。” 她身上有月季花的清香，说话的时候，气息清淡如兰，有温热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娇媚，游离于纯真和妖冶之间。余嘉栋心头乱跳，半晌才回过神。“快进去吧，就等你了。” 由于公司性质的变化，从合资企业变成内资企业，会影响到一些客户。诺德刚好名正言顺的和他们解除了进一步的合作，顾上清的公司继续留了下来。还有些企业的合作因为是全球合同，所以合同到期后，会离开。 和嘉鑫商量后，嘉栋决定将余氏药业的市场部弱化，一部分工作拿到营销公司运行，这样更专业。 近来跟姬瑞雪商量婚期，让嘉栋内心感到无比的压力。他想看到历莉，正好趁公司股份变动，需要开股东会，嘉栋就更粘着历莉了。 历莉上午还好好的，中午休息时，她还在楼下看花。下午就肚子疼，疼的肝肠寸断。 会议临时中断，嘉栋带着她到了旁边的协和急诊大楼。康永旺又回欧洲了。 医生让他去挂个妇科急诊。 “你是不是怀孕了？”嘉栋问历莉。 “不知道。”历莉道。 验血验尿后发现一些正常，只是痛经。医生开了止疼药，让她回家多休息。 嘉栋带她回去，给她肚子上盖了薄毯，历莉吃了药睡着了。 嘉栋没敢走，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按摩着她的小腹。 “……还疼吗？”嘉栋问。 历莉伸手拉住了他：“你陪我睡吧。” 嘉栋微愣。旋即，他脱了外套，穿着短裤，上了床。 历莉靠过来，缩在了他怀里。 历莉醒来，枕边空空的，嘉栋走了。 历莉怅然良久。 第一百零五章 嘉栋的关心 翌日早上，历莉刚起床，嘉栋打电话来说过来接她上班。 听到门铃声，历莉开门，嘉栋走进来。 “好点儿了吗？”嘉栋有些不自在道。 “不好意思，昨天我睡着了，你走了我也不知道。”历莉的眼神有点儿飘忽，眼底里有些情绪。 “止疼药嗜睡，我担心你吃完药会困，就来接你上班了。”嘉栋说着从背后拿出打包的热粥和热馄饨递给历莉。“热的，吃点儿。我在楼下等你了。” 嘉栋没有多待，就下楼了。 嘉栋昨天一晚没睡好。虽然他放荡不羁，他之前也试图骚扰历莉，可到了关键时刻，他的道德观战胜了一切。她只是昨天生病了，很虚弱，我不能乘虚而入。 他不能这时候向历莉下手，即使他想要历莉，也要堂堂正正的，像个男人那样。 而且历莉不是之前那个电梯女孩儿了，她现在有丈夫，他也要和姬瑞雪结婚了。 他想今天装作如无其事的去上班，但又觉得需要给历莉一个交代。 历莉吃饱了，收拾好下楼。两人开车去公司。 “我昨天特别不舒服，所以麻烦你了。”历莉道。 “我带了暖宝，你贴在肚子上。”嘉栋从汽车后座拿过来一个袋子，里面有暖宝，还有一个痛经治疗仪。“咱俩之间不用道谢。” “还有这种仪器？”历莉很好奇。 “我在咸阳认识的一个京城企业家，他家做这种仪器的，什么眼睛保护仪，颈椎治疗仪，他刚给我介绍完他们的仪器，你就肚子疼。我昨晚就去找他要了一台。”嘉栋道。昨天他离开历莉家后，去找了薛虎。 嘉栋记得薛虎说他们家自从不做眼睛保护仪后，做了其他的仪器，有痛经治疗仪。就直接找过去了。薛虎见他很急，只能带着他去了家族公司的工厂，找了一台痛经治疗仪送给他。 “这个怎么用？”历莉问嘉栋。 嘉栋尴尬道：“我也没用过，你看看使用说明。” 历莉才意识到自己问题的可笑，她笑了，嘉栋也笑了起来。车里的气氛全变了，再也寻不到半分暧昧了。 嘉栋接手了公关公司后，董浩建议他着手公关公司的上市。 “这个公关公司的底子很好。”董浩道。 “你是为了万乔儿吧。”嘉栋说。 公关公司的股东较多，万乔儿是除了嘉栋外的第二大股东。 嘉栋觉得董浩的建议不错，就让万乔儿去运作了。 晚上，嘉栋开车将历莉送到家门口。“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目送她走进楼栋后，就开车回家了。 晚上嘉栋去洗澡，手机响了，姬瑞雪见是薛虎，替嘉栋接了。 “瑞雪啊，刚好我想让嘉栋问你呢，那个痛经治疗仪好用吗？”薛虎那头兴奋的问着。 “什么？”瑞雪问。“什么痛经治疗仪。” 嘉栋洗完澡出来，就听到姬瑞雪对着电话问东问西。嘉栋的身子倏然僵了一下。 “没什么，嘉栋要是不方便，我晚点再找他。”薛虎发现他说错话了，赶紧挂电话。 姬瑞雪放下手机，看着嘉栋，屋子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嘉栋的呼吸声有点沉。 良久之后，他坐下来拉着姬瑞雪的手，将她柔软纤瘦的小手握住：“瑞雪，你别多想。” 姬瑞雪用力抽回了手。 嘉栋顺势松开了她，掌心仍残留着她刚才的微凉和颤抖。 “……昨天开会，历莉病的很厉害都送到医院了，是痛经。”嘉栋解释。“薛虎说他们刚刚生产的痛经治疗仪，让我送人试试。我就拿给历莉了。” “哦，薛虎以为你送给我的了呢。刚才还问我产品如何？要不你也给我要一台，否则他再问，我也不好回答。”历莉道。 嘉栋愣了愣。 瑞雪的情绪变的好快。 前一刻还在生气难过，后一刻已经能把气愤难过收敛，变得若无其事起来。 “好，改天我去再要几台。”嘉栋恍惚了下，拉回了心绪。 “嗯。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姬瑞雪道。 自从认识了姬瑞雪，他总是对不起姬瑞雪。这让嘉栋有了点儿阴影。 他也感到了姬瑞雪遇事的冷静和精明，精明到了让嘉栋措手不及的地步。 他觉得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姬瑞雪会牵引着自己，跟着她走。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嘉栋喜欢被牵着走，他从小就跟着吴洛水，只是吴洛水不乐意牵着他，他是主动跟着的。 嘉栋这两天一直送历莉上下班。直到历莉说不用了，经期已经过去了，她自己能开车。 周末，嘉栋带着姬瑞雪去到薛虎的工厂。 工厂在北边昌苹县的一栋破旧的小楼里，一共三层。 这里和薛虎那一层高档办公楼是天壤之别。 姬瑞雪的眉头蹙了一下。反而嘉栋没什么反应。 “嘉栋这个人，经得起富贵，居然也受得起贫寒。”吉瑞雪心想。 薛虎已经在这门口等着他们了，薛虎不敢再冒失提及上次的仪器，领着他俩参观了工厂。 这里一层、二层为工厂和库房，三层为办公楼。自从薛氏落魄后，薛虎购买的cbd的一层写字楼因为欠款被银行收回。他们就整编裁员后，搬到了这里。 “这个小楼算是我家的祖业了。”薛虎自嘲道。 薛虎把他俩请到了三楼的办公室，然后去库房拿了几台仪器，有痛经治疗仪和颈椎治疗仪。让人放到了嘉栋的车上。 嘉栋和薛虎就聊了起来：“你们产品都在楼下生产吗？” “不是，楼下只生产核心部件，和完成最后的组装。”薛虎道。“其他的零部件都是南方工厂代加工。” 茶几上放了几台产品的样品，姬瑞雪开始研究起如何使用了。 薛虎给嘉栋使个颜色，让他去三楼阳台抽烟。薛虎的办公室自带一个大阳台，有椅子和茶水。他俩坐那儿喝茶聊天起来。薛虎递给嘉栋一只雪茄，道：“兄弟，上次我说错话了吧。” “没事儿，我公司一个同事刚好痛经，去了医院。我就想起你了。”嘉栋道。“你这仪器是什么原理？” “低频电脉冲刺激感觉神经纤维产生内啡肽，抑制疼痛；红光诱导组织产生活性氧和衍生一氧化氮。”薛虎咧嘴笑了。“你的女朋友用了有什么心得？” “跟你说是我同事了。”嘉栋又强调了一遍，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第一百零六章 骗术 “下午我要去见个大师，一起去不？” 嘉栋诧异：“你不是刚请过洞主吗？” “不一样的。”薛虎神秘道。“他大师算命特别准。” “那我跟你去开开眼。”余嘉栋道。他想起了梁振超因为算命的一句话，毁了自己的家。 下午他们去了一个老式居民楼，一个大妈看到在电梯里看到他们，就悄悄问：“你们是来算命的吧。” 薛虎刚想回答，嘉栋阻止了他。“我们来串门。什么算命？” 大妈盯着嘉栋看了一会儿：“你们去6层，不是找那个算命的？” “6层有算命的？请问是哪一户。”嘉栋询问道。 “那是骗子。”大妈好心道。“好多女孩儿来找他。” 他们下楼后，大妈没有关电梯门，还伸着脑袋打探着。嘉栋回身向她点点头，大妈才讪讪的关电梯门上楼了。 “居民楼里算命，属于无照经营。”嘉栋对薛虎说。“我要是他邻居，会举报他扰民的。” 嘉栋心里纳闷为啥大妈说好多女孩儿呢？ 他们敲门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开门。薛虎说找大师，是提前约好的。 他们进门后，发现前面居然很多人在等待，而且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年轻小伙子让他们等等，前面的人拖时间了。看来大师很忙。 “怪不得那个大妈说好多女孩儿来找他。”嘉栋道。“薛总，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大师的？” “我同事推荐的。”薛虎道。 “你的小女朋友推荐的吧。”嘉栋道。“这个大师算姻缘的，而且找他的多数是小三。” 薛虎脸红了，姬瑞雪不解的看着嘉栋：“你怎么知道？” “刚才屋里有个女孩说的啊。”嘉栋道。“她问那个男人是否会离婚。她不是小三盼人家离婚干嘛，我要是大师，骗她几十万，帮她做法让那个男人离婚。” “你要是大师，那个小三就不盼着那个男人离婚了，而是盼着嫁给你了。”薛虎上杆子道。 经过嘉栋的点拨，他们发现旁边的美女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甚至有一个站起来走了。 “看来小三很多。”姬瑞雪小声道。“我很讨厌别人用爱情的幌子却插足旁人的婚姻，不管男女，都让我极其痛恨。” 嘉栋不敢言语了，感到姬瑞雪在指责他。 话题起来了，姬瑞雪明知旁边很多人都是因为想插足别人的家庭，她还是倾诉了：“现在有不少受过教育的女孩儿，口口声声为了爱情，抢别人的男人。却把人家的妻子置于最尴尬的境地。” 说得又有一个女孩离开了，连薛虎都不好意思起来。 嘉栋怕她攀扯历莉，就问起了薛虎：“你的小女友找大师，为了爱情？” 薛虎心中腹诽，这是祸水东引，想起自己曾经在姬瑞雪面前提及了痛经治疗仪，可能给嘉栋带来了麻烦，只能硬着头皮道：“嗯，她想嫁给我，我太太不愿意离婚，用儿子威胁我。” “你不会是来算婚姻的吧。”嘉栋问。 “当然不是，我问问我的事业。”薛虎连忙解释。 终于轮到薛虎了，薛虎同意嘉栋和姬瑞雪旁听。他们三个一起进去了。 大师是个瞎子。年轻人领他们进去后，给大师换杯水，又搀扶他去了趟洗手间。 大师坐下后，询问了薛虎的生日，薛虎告诉他出生的阳历年月日时，大师立马报出他的生辰八字。薛虎惊呼其神。真的很相信他说的天机，更相信他很厉害，像神仙一样厉害能看出自己的命，有种把一生的命运都交托给他的感觉，他接下来就开始说薛虎的生辰八字，不再问问题了。他开始了自言自语。大约10分钟后，他说完了薛虎的一生，然后问，薛虎还有什么问题。 薛虎一脸震惊，薛虎问起了自己的生意。 大师就说起薛虎的五行怎么样，缺什么，要补什么，然后就郑重的指出薛虎会在几年有灾星缠身，并且灾很大。轻则钱财血光，重则性命难保。 薛虎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是知道天机的人，就急忙问他怎么办才能躲过去，他说办法不是没有。边说着话他从抽屉里摸索出了一个很小的桃核。他说这是避邪的，能避开灾星。要薛虎随身携带。薛虎很恭敬的双手接下。 大师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说薛虎这个八字很费神，已经看完了。 薛虎连忙道谢问他多少卦资，大师说连桃核带卦资五百元就行了。 薛虎赶忙掏出了钱恭敬的放在桌子上，连声道谢。 姬瑞雪有些跃跃欲试，嘉栋制止了她，问大师道：“大师，我这位朋友想要个儿子，他会有儿子吗？” 薛虎狐疑的看着嘉栋，薛虎有个儿子啊。 大师临时起卦，说到：“会有儿子的，儿女双全。” “可是他的太太现在卵巢囊肿，不能怀孕啊。”嘉栋补充。 大师道：“他会有儿子的，但非正妻所生。” 嘉栋道谢后，就拉着姬瑞雪和薛虎出来了。 他们三人下楼后，薛虎对嘉栋道：“卜者无言，算者神灵。他真的很准。你为啥骗人家说我想要儿子？” “因为我不信，他的记忆力好。能口算出生辰八字，四柱八字、流年大运本就是我们祖先几千年的文化，你看看易经八卦，自己也能算出来。”嘉栋最近去图书馆研究过河图洛书，顺便看了八卦的东西。 “后面所谓的灾难，那就是一张嘴巴两层皮，随机应变藏玄机。”嘉栋道。“这也许就是算命先生的基本功吧。” ”你别看算命的是瞎子。可他们在没有吃准求算者来意之前，总是拐弯抹角地说些好似不搭界的话，看求算者的反应如何，再从他的口气、声调、情绪来推测他的身份、遭遇、目的和要求。如果说漏了嘴,还得要有一套自圆其说的本事。“嘉栋解释了他为啥问儿子的问题。因为梁振超跟他讲过算命的过程，过程几乎一模一样。 梁振超想要儿子，告诉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他命里有儿子。但周雪年过五十，不可能再生产。算命的就说非正妻所生。 第一百零七章 洛水归来 嘉栋带着姬瑞雪和薛虎告别后就回家了，路上姬瑞雪问嘉栋：“你不相信算命？那个瞎子好像开了天眼。” “是个瞎子就开天眼啊，我们几千年的文明都让他们拿来行骗了。八卦易数还有中医是很深奥的，哪那么容易就掌握了。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的扁鹊、袁天罡。”嘉栋道。 “如今，算命先生凭借自己的三不烂之舌和所谓神机妙算，故弄玄虚，骗人钱财。还有所谓的大师包治百病，居然有人相信。”嘉栋悻悻然。 上班后，嘉栋给了董浩几台薛虎的仪器。董浩放到了任萍那里试用了一下，效果不错。董浩就和薛虎签了销售协议。 嘉栋评论道：“其实薛虎踏踏实实做产品挺好的。没事搞什么p2p。” “风险虽大，可来钱容易啊。”董浩回答。 “法无禁止皆可行。”历莉在旁边说到。历莉做了股东后，有了一些事业心，说话总是文绉绉的。 每次看起历莉，嘉栋的心就热血沸腾，他总想起那晚抱着历莉睡觉的感觉。 历莉的身子很软，肌肤柔滑，身上有他熟悉的体香，是他久违的美好。 他想着想着，呼吸略微错乱。 嘉栋逃跑了。 岳琳琳要生了，已经住进医院，嘉栋过去探望他们。 “洛水回来了，就在燕京大学。”顾上清道。 嘉栋本想陪着顾上清，听到洛水的消息，立马起身走了。走之前说到：“生了通知我一下啊。” 顾上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 嘉栋奔向了宋闻礼家，还真被他蒙对了，小宝儿回来后，就被送到奶奶这里了。 “小宝儿。”嘉栋进门就叫了起来。 小宝儿快四岁了，不太记得余嘉栋。他躲在奶奶背后，说：“我叫宋煜仁。” 宋闻礼和吴洛水都不在家。宋太太见到嘉栋，拉着小宝儿说：“我家宝贝叫宋煜仁。” 嘉栋很尴尬，问候了宋太太。宋太太请他进来坐下。 嘉栋和宋太太攀扯起来，想等着洛水回来。 宋太太一辈子没什么心计，对儿子很依赖，她讲起了宋闻礼的婚姻。 宋闻礼带着一个温柔的女孩儿来家里见宋太太，说是他的女朋友，他想和女朋友结婚生子。并说服了宋太太让洛水带着儿子离开，然后宋太太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儿。 宋太太说着就哭了起来，她非常想念自己的孙子。 嘉栋终于等到了洛水回来了，她来接小宝儿回自己父母那儿。见到嘉栋，她愣了一下，说：“你来了。” 嘉栋有些歉意，他从美国回来后，刁难宋闻礼，大闹顾上清婚礼，然后他就安稳的跟姬瑞雪过起了小日子。慢慢的他忘记了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小宝儿，忘记了吴洛水。 再见吴洛水，嘉栋的心像是复苏了。洛水反而很平静，拉着小宝儿说：“咱们回家了，跟奶奶再见，跟嘉栋叔叔再见。” 嘉栋想跟着，洛水不同意。 “你不读书了？”嘉栋问道。 “我带着孩子学习不方便，导师同意我回来做论文，刚好和燕京大学合作一个项目。”洛水回答。“我们先回家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嘉栋又开始经常往燕京大学跑了，洛水的项目是新泽西大学和燕京大学的合作实验。洛水还带了个交换学生过来。他叫richard，今年24岁，新泽西大学的研究生，曾经学过汉语，在美国学习汉语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广东姑娘，所以这次才主动跟随洛水来到燕京大学。 嘉栋见到richard后，感到这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儿很帅，还有点儿腼腆。他竟然用纯正的普通话跟嘉栋打招呼：“你好，我叫曾振雄。” 嘉栋差点笑岔气：“你叫理查德多好，偏偏搞个这么个名字，会让人误会的。” 曾振雄不知道嘉栋为啥笑：“我的汉语老师给我起的名字，洛水说我可以去你们公司实习。” richard在燕京大学的学业并不重，他希望到社会去实习，方便历练自己，日后可以和女朋友在国内过日子。吴洛水推荐了嘉栋的公司。 嘉栋同意了richard的请求，就把他带到了余氏营销公司，让richard跟着历莉。毕竟richard是新泽西大学的高材生。 慢慢的，richard和同事熟悉了，大家也都叫他曾振雄。 嘉栋还担心他不适应，曾振雄的普通话也就停留在日常用语，对于客户的专业词语还是一知半解。还有有历莉帮助他，耐心的帮他翻译成英文，嘉栋发现他和历莉的关系很融洽，历莉很照顾他。 嘉栋的心思都集中在吴洛水身上，他每天都往燕京大学的实验室跑。 洛水的项目一部分在燕京大学西北角的实验动物中心进行，外面很寂静，里面就像一个小型的动物园。 偶尔会有客人到访，有实验人员，也有外国客人。在嘉栋的哀求下，洛水带嘉栋进去参观。 这里不仅仅是燕京大学实验动物中心，还有燕京大学分子医学研究所的非人灵长类研究中心。换上实验服，通过消毒间，嘉栋在猴房看到，猴子们呆在自己的笼子里，里面还有玩具。见到陌生人到来，个别猴子开始龇牙咧嘴，吓唬人。 洛水说在欧美一些国家，极端动物保护组织极力反对在实验中使用动物，有的甚至会采取暴力攻击，放走实验动物，甚至毁坏实验室等。这些行为使得当地的一些实验室，尤其是有关灵长类的实验室戒备森严。比如，窗户玻璃是防弹的，大门很复杂很结实，远非一般的大门可比。“有的实验室的安全级别比首相府的还要高。 洛水说燕京大学的该所的研究来说，有很多地方需要展开国际合作，如与美国nih、哈佛大学、瑞士制药公司等，她的项目需要做动物实验，所以她才能申请到京城做论文。 刚好和农业大学合作的一个项目结束，放出来8只比格犬，洛水问嘉栋想收养实验狗吗？嘉栋就挑了一只，带他去宠物医院洗澡，剪指甲，然后带回了家。 姬瑞雪回家看到门口一堆狗屎，捂着鼻子问嘉栋：“怎么回事？” “我收养了一只实验狗，它从小在笼子里面长大的。没有训练过，才随意大小便的。”嘉栋解释，他正手忙脚乱的着擦尿呢。嘉栋的越野车上也到处都是屎尿，这个狗狗居然还晕车。 “阿姨居然怕狗，咱们需要换个阿姨了。”嘉栋对姬瑞雪说。 “你知道我也怕狗吗？”姬瑞雪惊讶的问嘉栋。“你又怎么会想起来养狗。” 嘉栋诧异的看着姬瑞雪：“你怎么会怕狗呢，快来帮忙，我都忙不过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嘉栋的女友 姬瑞雪怕狗，她总是穿着鞋跳上沙发或者跳到床上，一脸惊恐。嘉栋自己带狗很辛苦。 狗狗两岁了，它6个月的时候被送到实验室，在实验室的笼子里呆了一年半。 刚刚自由的狗狗，不怎么会走路，随地大小便。嘉栋伺候狗很辛苦，还要照顾姬瑞雪，姬瑞雪总是穿着鞋到处跳，家里鸡飞狗跳、惨不忍睹。 顾上清生了个女儿，嘉栋也没空恭贺他，终于等到了女儿满月。顾上清请了相熟的一些朋友去喝满月酒。 嘉栋带着姬瑞雪到了酒店，见到了吴洛水和宋闻礼，richard和历莉。他们四人一起进来，让嘉栋心里莫名难受。 姬瑞雪看到嘉栋脸色不好，以为嘉栋见到历莉和richard在一起不开心。 “你们四个一起来的。”嘉栋问。“煜仁呢？” 洛水答道：“煜仁去幼儿园了。” 一会儿董浩和万乔儿也来了。 岳琳琳抱着女儿，过来跟大家打过招呼后，就提前回去了。 姬瑞雪看着岳琳琳幸福的样子，很羡慕，又很嫉妒。 吉瑞雪从小把岳琳琳当成弱者，并且在学业上帮过她，但是后来发现她抢了自己的光、把自己比下去了，直到现在，岳琳琳还是那么光彩照人。 姬瑞雪心里的那个坎更不容易过去了，她得不到余嘉栋，还要提防历莉。 她看到历莉和richard那么亲密，嘉栋却无动于衷。本来患得患失的心，应该平静下来。 可初次见面的吴洛水，却让她紧张不安，这是来自女人第六感的不安。 吴洛水跟宋闻礼一起来的，姬瑞雪只知道吴洛水是顾上清的师妹，并不了解她和嘉栋的过往。 但姬瑞雪发现嘉栋看向吴洛水的眼神是发光的。 宴会结束后，宋闻礼需要直接去医院，嘉栋主动要求送吴洛水和richard回燕京大学，把姬瑞雪一个人扔下了。 姬瑞雪想找岳琳琳打听情况，岳琳琳还在月子里，她一下子看到了即将离开的历莉。 姬瑞雪凑了上去，和历莉寒暄起来。历莉嫉妒姬瑞雪之前用计得到了嘉栋，并且知道姬瑞雪一直针对自己，历莉对姬瑞雪的热络爱答不理。 历莉从来没有嫉妒过吴洛水，因为她知道吴洛水对嘉栋不屑一顾。 而且历莉最近和richard走得很近，她对这个金发碧眼的异国人产生了特殊的情愫，她就更不能得罪吴洛水了。 历莉随便敷衍着姬瑞雪，就自行离开了。 姬瑞雪满心失落。晚上回到家，又看到满地狗尿和纸屑。狗狗最近喜欢拆东西，家里被它弄的乱糟糟的。 “这哪里是狗狗，明明就是拆迁办的。”姬瑞雪愤愤的抱怨着，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日子，一赌气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嘉栋见姬瑞雪因为不喜欢狗狗躲回了自己家，就没有去哄她回来。反而更用心的训练起狗狗来。 在嘉栋的耐心下，狗狗不在家里大小便了，虽然还改不掉扒垃圾和乱咬家具的习惯。 嘉栋出门前会在地方放很多玩具和纸盒，垃圾桶都藏了起来。这样它至少不会把沙发和床都拆了。 周末，张婷婷打电话让嘉栋回去。嘉栋带着狗狗一起回到了新新小区。 没看到姬瑞雪，张婷婷问了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她怕狗，躲回家了。”嘉栋说。 张婷婷端详了这个狗狗，觉得挺可爱的，就牵着狗狗进门了。 “它叫什么？”张婷婷问。 “阿福。”嘉栋道。 张婷婷：“这史努比的原型，阿福太土，给它好好起个名字吧。” 张婷婷刚说阿福太土，狗狗就立马跑过来了。它已经习惯阿福这个名字了。 嘉栋带着阿福，跑来跑去，狗狗总是晕车，姬瑞雪又回自己的小公寓了。张婷婷就建议把阿福放在新新小区一段时间，家里有保姆照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嘉栋也同意了。 姬瑞雪得知阿福被送到了新新小区后，就给嘉栋打电话，说晚上回来。 嘉栋请姬瑞雪直接去了东方广场旁边的餐厅。 下班后，嘉栋呆呆站在餐厅门口等着姬瑞雪。 “嘉栋。”传来女子俏丽婉转的声音。 姬瑞雪走到餐厅的灯光下，嘉栋看到她那双盈盈的双眸清澈动人。 嘉栋请姬瑞雪默默的吃了顿饭，就仓促的提出了分手。 姬瑞雪看上去甜美可爱，不粘人，不娇气，只问了为什么。 嘉栋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只是说自己配不上她。 嘉栋的分手，没有换来姬瑞雪的怒斥和哭泣。 姬瑞雪很冷静，只是笑容没了：“你想好了？” “是。”嘉栋回答。 “那好，我会跟我父母解释。”姬瑞雪说。“咱们认识这么久，也都见过父母，哪怕不能结婚，也是朋友。” “你既然有了这个心思，我也不勉强。”自己姬瑞雪见到吴洛水后，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们和平分手了。 姬瑞雪没有跟嘉栋一起回家，只是让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她哪天过去拿走。 嘉栋火烧屁股的跟姬瑞雪分手了，他把姬瑞雪的私人物品整理好了，堆在仓库中。然后把阿福接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嘉栋除了努力工作，就是去看洛水和煜仁。他活的清心寡欲，推掉了一切活动。 姬瑞雪没有再见过嘉栋，她似乎在嘉栋的世界里蒸发了。 京城的秋天很快过去了，天气渐冷，再过几天就来暖气了。嘉栋和阿福相处的非常融洽，阿福已经习惯了它的新家。它不再搞破坏，每天眼巴巴的等着嘉栋回来，带它出去玩耍。 岳琳琳也恢复了身材，把孩子交给了月嫂照顾，重新开始了社交生活。听说姬瑞雪和嘉栋分手，就经常约姬瑞雪见面。 岳琳琳决定在家里开个party。邀请了很多朋友，顾上清也顺便邀请了吴洛水。 煜仁在燕京大学上幼儿园，有奶奶接送，吴洛水总要和同学走动，她就自己早早来到顾上清家。 吴洛水正跟顾上清聊天，姬瑞雪过来打招呼。 吴洛水微愣，上次顾上清女儿的满月酒她们没有相互介绍。洛水不记得见过姬瑞雪。 “我们见过？”洛水问道。 “上次满月酒的时候见过，当时您和宋主任一起。”姬瑞雪笑道。 洛水不想解释她已经离婚了，就略微蹙眉。 姬瑞雪只是过来打声招呼，说完就走开了。 顾上清问洛水：“嘉栋的女朋友，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洛水道。 她的脸上露出不感兴趣的样子，顾上清立马换了话题。这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洛水和顾上清的交谈。 吴洛水因为还要去奶奶家接儿子，早早离开了。她刚走，嘉栋就兴冲冲的赶到。 “洛水刚走。”顾上清看到嘉栋左顾右盼就对他说。 姬如雪走过来，跟嘉栋说：“我见到了她。”声音透出几分寒意。“她很漂亮。” 余嘉栋略微蹙眉。“你和她说了什么？”他不该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可内心早已出卖了他。 他情不自禁。 姬瑞雪笑了一下：“就打个招呼。”她的笑容有些阴霾。 第一百零九章 叶云芳 嘉栋和顾上清简单寒暄了之后，又毫不掩饰的火急火燎想告别。 姬瑞雪拦住了嘉栋：“嘉栋，我想问你，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因为吴洛水？” 嘉栋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没有回答。 “告诉我。”姬瑞雪缓缓的说。“我想要个答案。” 嘉栋撒谎了：“和洛水没关系。瑞雪，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不协调。” 此刻的姬瑞雪，像一枚炸药，想要随时爆炸。 她忍住了，看着嘉栋告别离开了。 姬瑞雪从此再也没有跟嘉栋联系过，她甚至跟岳琳琳断绝了关系。 京城的晴朗，维持到十一月十五日就结束了。来暖气了，空气中就有了很重的雾霾。 吴洛水刚回来，有些不适应。新泽西和纽约虽然偶尔有大雾，但是白色的，没有霾。雾霾让人想咳嗽，宋煜仁也肺部不舒服，请假待在了家里。 翌日下了一场雨，细雨斜斜密密，因为干燥，京城的雨不会让人觉得有潮气，反而带走了雾霾。雨很短，一会儿就停了。 嘉栋跑到宋太太家，假装来看煜仁。宋太太并不反感余嘉栋，宋闻礼太忙了，很少回家，这位余二少，很闲，经常过来，给她解闷。 “居然下雨！”嘉栋很不满意，“这么冷，又下雨，也不能出去。” “出去干吗？”洛水问。 “我答应带煜仁去滑雪场。”嘉栋道。 煜仁听到后，眼睛亮了。 “刚下完雨，外面还是有雾霾，等天气晴朗了再去吧。”洛水道。 嘉栋就带着一大家人去燕京大学外面的餐厅吃饭。 嘉栋订了一个包间，点了很多菜，煜仁爱吃软炸里脊，宋太太喜欢一些清淡的东西。 宋闻礼回到家没看到母亲和儿子，就打电话给宋太太。发现嘉栋不仅拐走了他儿子，这回连他母亲都拐走了。 嘉栋让宋闻礼过来一起吃饭，宋闻礼说他吃过饭了，还是过来了。 中途，隔壁包间似乎有女人吵架的声音。 “肯定是老婆来捉小三。”嘉栋八卦道。 宋太太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洛水敲敲桌子，对嘉栋道：“专心吃你的，隔壁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闻礼似乎没听到，一直给儿子剥虾。 隔壁的吵架声，慢慢低了下去。 等他们吃好了，准备离开时，吴洛水在雅间门口被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急匆匆冲出来的，差点把吴洛水撞倒，幸好宋闻礼手快，扶住了吴洛水。嘉栋看到后，大怒：“你赶着去投胎啊。” 迎面是个低眉顺眼的年轻女人，30岁左右，和嘉栋年龄相仿。哽咽着说着对不起，就跑了。 而她所在的包间，没人追出去。 嘉栋和洛水对视了一眼，见洛水无碍，就没再说什么。 下午，洛水要去趟实验室，宋闻礼开车送宋太太和儿子回家，洛水就上了嘉栋的车。 “洛水，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狐狸精，勾引人家老公未遂，才跑出来的。”嘉栋边开车边问。 “我怎么知道。”洛水道。 “你猜一下嘛。”嘉栋说。“那个包间的人，都没追出来……” 吴洛水啼笑皆非：“哪有这么乱猜的？” 他们的车开进了燕京大学的院内，向西门开去，看到了刚才那个女人在路中央走着。嘉栋不好按喇叭，只能慢慢的跟着她。 “她居然住在燕京大学里面。”嘉栋道。 女人发现后面的车，就回头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向路旁缓慢挪动，嘉栋干脆停下，下车问道：“你怎么了，需要我送你一段吗？” 女人说了地址。嘉栋也没觉得她是骗子，就轻易拉开车门让女人上车。 嘉栋先送洛水去了实验室。到了实验室门口，洛水担忧的看了眼嘉栋。 “我送完她就回来。”嘉栋小声道。 女子要去的地方在西门附近的教职工宿舍。送完洛水，刚好送女子。 嘉栋将女子送到后，女子请他上楼喝茶。 嘉栋发现校内教职工的居住环境相当简陋：楼梯破裂，墙壁挂满油渍和霉斑；楼道被各种生活用品塞满，凌乱而拥挤；房间内的采光条件也较差，有股霉味。 “我叫叶云芳。在燕京大学外语系任教员。”女子自我介绍道。 嘉栋坐了一会儿就去接吴洛水了。 洛水到实验室收集了数据后，又重新设定后，就出来了。这些本来是richard的工作，richard到了京城后，就整日厮混，早就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嘉栋早已在门口等着了。 “送完美女了？”洛水问道。 “哪儿来的美女。”嘉栋嗫嚅。“她和她男朋友都是燕京大学的教员，她男朋友找个有钱的女学生，想跟她分手。” “真够八卦的。”洛水心想。 晚上嘉栋遛狗，接到了营销公司前台的电话。“余总，有个女孩儿在这里等richard，我也无法下班。” 嘉栋赶往公司，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女子，她说是richard的广东女朋友cindy。本想给richard一个惊喜，但是联系不到他。 嘉栋给richard打电话也是关机。嘉栋带着cindy去了richard的公寓，那是嘉栋帮忙租的。他敲门，家里没人。 “他可能晚上出去跟朋友玩了，会回来的。”嘉栋道。 嘉栋陪cindy在公寓门口待了一会儿，后来跟物业说好了，让cindy在物业办公室休息，等richard，然后嘉栋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嘉栋有些战战兢兢的到了办公室，看到richard姗姗来迟，嘉栋拉着richard问：“你看到cindy了吧。” “什么？”richard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cindy在哪儿？” 嘉栋有些心寒。他似乎明白了什么，richard一夜未归。 richard拿出手机，嘉栋看他开机后，给cindy打电话，然后就冲出去了。 richard冲出去的时候撞到了刚刚进门的历莉，他只是说了声sorry就急匆匆的跑了。 历莉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嘉栋。 嘉栋道：“他女朋友在公寓外等了他一晚上。” 说完，嘉栋去了办公室。 嘉栋想到了自己的是自作多情，历莉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他之前怎么会对历莉的畏手畏脚。 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嘉栋就下楼开车去找洛水了。 洛水在实验室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实验室不需要她一直盯着，她只需要采集数据，然后完成论文即可。采集数据本来是richard的工作，richard最近过得很逍遥快活，反正她每天要送煜仁去幼儿园，离实验室很近，就顺便采集数据了。 听说嘉栋在外面，就下楼让嘉栋送她回家。 嘉栋递给她一条披肩：“你上次落在车上的。” “不是我的，也不是宋太太的。”洛水道。“是你女朋友的吧？” “我没女朋友。”嘉栋看了一会儿，想起来可能是叶云芳的。“上次我送的那个女子，应该是她的。” 嘉栋没有叶云芳的电话，就带着洛水去了燕京大学教职工宿舍。 楼道的味道很难闻，洛水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子。 房子采光不好，嘉栋看到了房内微弱的灯光。他敲了两下，叶云芳开门了。 “你好，这个披肩是你的？”嘉栋问。 叶云芳看看披肩，不好意思的接过来道：“谢谢。” 一个男子走了过来，问道：“谁啊。” 叶云芳赶忙向男子介绍：“这是余先生。” 嘉栋好奇的看向那个男子，就听到叶云芳说：“嘉栋，这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