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向晚的萤火》 第一章:想逃的终究逃不掉 新的一年元旦节才刚开始,房门外就又传来敲桌子、摔杯子的声音,这声音依然掩盖不住他们俩互相的指责和咒骂声。 老妈的声音总是特别的大,骂起人就算在前一个单元就能听得见。我想不通家丑为什么总要这样宣扬,这么大声的互骂,走出去脸上有光吗?反正我是没有,小时候每次别人问起我爸妈是不是又吵架了,我就回答不知道。 然而还是有传言传到了学校里,有时候我能听到同学的议论,就算我低着头走过,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周围人的眼光就还是像刺一样扎我的背。 “你不要脸,我是要脸的,像你这样的都应该不好意思出门才对!”老妈洪亮的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穿透了我的房门。 我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随便检查了一下背包拖箱,我只想尽快的脱离这个环境。虽然才是元旦节第二天,我已经在家坐不住着急返校,从小到大,我都讨厌过节,因为每逢过节家里都不得安生。 我打开房门,正看到老爸蹲在客厅过道边,他抬起头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急急地说道:“好了?我送你一起去车站。”说着便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老妈喝了一口水,嘴里还在嘟囔:“嫁去死,没有后悔药吃,跟你们向家人就是合不来的。”老爸路过她身边时,她也不忘狠狠的剐上一眼。 同时我也看见爸爸的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我轻叹了口气,尽管我知道我的劝说是一点作用没有的,但是我怕我爸绷紧的那根弦断了,要是挥拳过来,又要扭打在一起。忍不住还是劝了劝:“算了算了,不要吵了。” 我提着行李出门,东西很轻,因为是大四了,又是中途返校,不需要带多少东西回学校。爸妈也紧跟着我一同出门,嘴里的嘟囔就没停下来过。 爸爸走在前面,下了楼梯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挺了挺背,继续往前走。我背着一个书包,拖着一个几乎是空的托箱低头快步往前赶。老妈则怕水果闷在书包坏了,便提着一袋洗好了的圣女果跟在后面。 车站很近,步行也就二十分钟左右,但是此时我就觉得路程很长,怎么都觉得走得太慢了。因为这看着短短的路上,唠叨嘟囔都还是没有停下来。 到了车站,熬到了上车,我舒了一口气。 放好行李,坐在下铺上跟窗户外的爸妈挥手再见。 阳光透过玻璃窗,一个高瘦的人站立在窗前,明明逆光,却很显眼。我避开他的位置,探出身像爸妈挥手,结果爸妈俩人虽然面对这我,却还在自顾自的争执。 也许是我频繁的挥手,他们终于把视线转到我这,抬起手跟我告别,老妈凑近窗户,让我赶紧占个下铺底下放东西的位置,但是这样大声的让我占位,手指头戳着窗户,让我感觉有点不适,于是狂点头示意她我已经放好了,其实下铺位置已经被放的差不多了,留了个小空位也差不多让我的小托箱也刚好放下了。 老妈盯着座位下面瞅了瞅,嫌我放得不里面,她又不安心了。 这时那个人影动了动,侧身回头看了看我。他的侧身让阳光刚好在这时照到了我的脸,突然感觉有点热,脖子瞬间出来汗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注意到我的父母又在大庭广众下争执了,还是因为我妈让我占位,还是车厢闷热,阳光照得太暖和。 好在也就一刹那,他就转过去了。人影一晃,座椅震了震,火车启动了。站台上的人都在慢慢向后移动,光也没那么耀眼,一晃一晃的。 我铺好被子枕头,环顾四周。那个高瘦的男孩子还站在窗前,对面下铺是个老太太,应该有六十多岁,和电话里的人报平安。 抬头看看中铺上铺有没有小孩,想着这二十八个小时的长途车要是再来几个熊孩子,那可真的难熬了。好在现在没有,上铺两个好像已经睡下了人,对面中铺空着,我的中铺放着一个书包,应该也是个学生吧。我装作若无其事瞥了一眼站在窗前的人,应该是他吧。 “我大概明天下午到,不用你接,我自己坐车去就好了......我会注意的.....行,到时候再说。”老太太还在打电话,穿着得体大方,说话语气也温和,也许是个退休干部吧。 我一边依靠着床头一边吃着圣女果,心里还有点羡慕这老太太。 窗外房子和树木朝着身后的方向快速奔去,心中既有难得的轻松又有点担忧。 正因为当初不想面对每日没完没了的吵闹,所以毅然的报了省外的大学。我何尝不知道妈妈是舍不得我的,从小我就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只读圣贤书的人。 按理说我应该是最舍不得离开家的那个人,然而我却很想逃离,可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吧。 记得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隔壁邻居还说以后我肯定是个哭着想回家的人。很奇怪,在大学四年,不是因为放假回家,我都没想要回来。这次是个意外,临近毕业了,学校一个多月没有课,我被强制要求回来考本地公务员,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是坐办公室那块料,可左右熬不过老妈的坚持。 记得在大二的时候,我有考虑过留在蓉城读研,老妈一听整整一个暑假都隔三差五的把我训了又训,她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等你嫁人的时候得多少岁了?我反唇,那有如何呢? 她眼看这个理由没把我说动,隔了几天转而改口说:“向晚,你留在蓉城,你把我这妈放在什么位置?你就翅膀硬了飞了?我老了去住养老院吗?” 我总觉得妈妈说这些都太早了,读完研究生,我可以回来,又或者假如我过得好了,大可以接她过去的。 然而她觉得这就是我想抛弃她的借口,被指着鼻子强行压在我头上一个不孝的罪名,我终究是担不起。 毕竟她只生了我一个,可能她不想单枪匹马的面对这种生活吧,算了,留下吧,我还是妥协了,经过了一番努力,也就只能离开家大学四年,如今也已经是最后的半个学期。这次回来考完试,我就立即买了票返校,回来办毕业生录信息等事宜。 以后等着我的是什么呢?我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小时候我希望我有隐身的特异功能,可以让谁都看不见我,我也可以随时离开,就会找个床单把自己罩住,像哈利波特的隐身衣一样,结果每次都被妈妈一把抓下来。 所以现实是不会有隐身的,想逃的终究逃不掉,该来的始终会来。 第二章:该来的始终会来 吃罢袋子里的圣女果,我撑着脑袋依旧坐在自己铺位上看着窗外发呆。偶有列车也从我们旁边疾驰而过,轰隆隆作响,眼前一暗一暗。床铺突然有重量往下一沉,上铺跳下来一位白衣男士,借我的下铺垫了下脚,转身坐到了对面老太太的铺位上。 我侧身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转头时的余光看见之前站在过道窗户前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过道椅上。 白衣男士开始和男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已经到了中午了,俩人却越聊越过瘾,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有点开始反感这略聒噪的声音。 谁都不认识谁,寒暄几句倒是可以,这聊不完的话有点太夸张了。索性我戴上耳机,调大音量,躺下来休息,想着看见别人休息了总能停下来吧。 然而并没有,男士的声音略大,但是我无心听,加上车厢还是有些吵闹,纵然困也是睡不着的,只得躺着闭目养神。时不时的列车颠两下,抖得人脑袋有些晕乎,我有点后悔刚刚脑子一热吃完了水果,一点酸味反上来,直叫人难受。 以往我是从来不在火车上吃东西的,饿得狠了也就尝几口带来的面包点心,想来水果会稍微好一点,结果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吃东西就容易晕车。 当初新生报到时,爸爸妈妈一同送我去学校,我也竟然是躺着吐了一路,一点也起不来床,周围的人怕是以为我有什么病,不然哪能坐火车吐得那么厉害,个个都没来床铺休息,连过道的椅子都没来坐过。 想来,那时候爸爸妈妈也是很辛苦,妈妈也是晕车体质,跟着一起遭了罪。于是在车上不停数落我:活该报这么远的学校,以后就该你晕,我反正就来一次。其实她越是这样紧张我就越会唠叨,但我心里就越是庆幸自己考得远。 列车一会抖两下一会又震一下,眼前开始发晕,喉咙发紧,以防自己忍不住翻江倒海,我迷蒙着眼睛,掀开被子依靠着枕头坐起来,抬起手拂去额头上出来的细细冷汗。 “不要睡了,都到中午吃饭时间。”男士朝我努了努嘴说道。 我抬起头客气的笑了笑。已经开始晕车的我,应该笑得比较苍白吧,我没有接他的话,装作有点忙碌,整理耳机线,重新戴上。 窗外突然一黑,轰隆隆的响声更加震耳,是过了一个山洞。我瞧见这边窗户上映着那个清瘦男孩也朝这个方向看了看,从窗户上也看不清他的脸,反而自己这张苍白的脸上空洞的眼神几乎要吓到我自己。 男士看我没有接话,继续和男孩闲聊。心想这二十几个小时难熬了,还有明明自己不识趣还让别人不要睡觉的聒噪不停的人,着实厌烦的很。 “你是学生啊?放假回家?”温和的声音把我从郁闷的心情中拉回来,是对面铺的老太太。 我没想到老太太会主动和我说话,第一眼我就觉得老太太和善,于是和她搭话:“我是回学校,不是回家。” “哦?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差不多放假吗?”老太太疑问,应该说不论谁都会觉得疑问吧,有几个会在元旦回学校的,算起来这个时间从学校回家的都算放假早。 “嗯,有点事要回趟学校。”我没做过多的解释,尴尬笑道。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呢?”老太太笑着问我。 “纯艺。” 说得太文艺了,很少有人能听懂,我解释道:“就是画画的。” 老太太点点头,笑着说:“我儿子也算是搞艺术的,挨着一点边,他是电台主持人。我说他以后要失业,哪有很多人听电台。” “不会啊,很多人听的。”我接话。 余光看见男士和男孩停下来,转过头听我们聊天。 “准备好车票和身份证啊,来,拿出来看一下。”乘警已经走到了隔壁几个隔间。 听到声音,大家都开始翻自己的证件。 我把身份证学生证都放在了背包里,塞到了床底下。于是移到床尾,准备翻出来拿在手上。 那位清瘦的男孩也站起来到我中铺背包里拿证件。果然中铺是他。 我低头拿东西的时候,碰巧他也已经站在我的面前翻他的背包,刚刚好挡住了视线,没看到脸。反而发丝擦过他的衣服,挨着这么近,有点点尴尬。 “你一个人啊?这么小一个人出来......”乘警跟隔壁的一个人说话,不知是什么问题,男孩和男士都侧身探头看了看。 刚巧空出时间间隙让我身体往里移进去了些,避免了再次碰触。 “你下来打开包看看。”乘警很严肃的要求隔壁的那人打开他的箱子检查。 这时大家的视线彻底被吸引去了。 我也有些好奇,微微侧头,一个小男孩拖出他的大拖箱,打开来检查。乘警翻了翻,没看出问题,但是觉得可疑,继续追问:“你家长让你一个人出门?” 小男孩收拾好自己的箱子,一边回答:“让啊,我经常一个人出门。”看来是经常出门,也习以为常了被刻意检查,说话和动作都特别老练。 乘警帮他放好行李,还留心记下了他父母的联系方式。 等乘警到我们这间,白衣男士首先检查了。到男孩和我的时候,乘警一看是学生票,要求把学生证也拿出来检查。 不得已我再次低头急忙拿包,中铺男孩也来取他的背包里的学生证。又一次擦到了他的衣服。不知道是因为乘警在旁边等着大家看着我们,还是我着急忙慌,突然莫名的有点紧张......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脸开始有点烫痒,发丝也乱了蹭到脸上粘着,我胡乱的拨弄了一下。 男孩侧身,空气不再压抑,余光看见男孩已经拿证件去检查了。我舒了一口气,找出了证件,交给乘警。 等乘警走了,我还没缓过来,侧身转过来,老太太看着我笑,这笑意我不太懂,是笑我没见过世面吗?我不知所措的手不自觉的去捋了下头发。 白衣男士笑说:“现在检查很仔细啊,我们看着也不像坏人吧,你们俩连学生证都要查。”说着还抬起手比划一下。 我抬头尴尬的笑笑,不经意的抬头,偏偏眼神与男孩眼神交汇,没想到他也正看着我笑。 第三章:一瓶口香糖 眼神相碰,我愣了一下。也许是因为白衣男士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接,也许是因为这个男孩腼腆的笑意。我避开他的眼神,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干得有点要掉皮,低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指转着耳机线。男孩算比较清秀,虽然不是很白,男孩头发也有些长,但是刘海还没有挡住他的眼睛。尽管依旧是逆光,他的眼睛还是亮的很。 “你是师大的?”白衣男士问。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师大的?”我没有打算要回答他的话,只好转移话题。 “你手上的学生证那一排字那么长,我猜是师大的。”他指了指我手上的学生证。 从他的角度是反方向,他应该是看不清上面的字,我低声敷衍了一声:“哦,嗯。” 我是师范大学,但是我心知他说的不是我的学校,而是本地的师范大学,他应该误以为我是本地大学生返家,此刻我并没有想解释。我把证件下的车票抚平,它被之前汗涔涔的手弄皱了。随手夹在证件中,放回背包里。 本以为一系列动作已经将话题引开,没想到白衣男士一直在继续问。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纯艺,美术学。” “我也算半个艺术生呢,也跟艺术有关,学过一点画画。”没想到清瘦男生接话了,他侧着头看向我这边。 “那你是学什么的?”我有点好奇,但还没开口,白衣男士就先问了。 “建筑学,学建筑的。”男生用手指在桌上画着圆圈比划,解释说:“设计类,很少人理解这个专业。” 可能没听过这个专业,也可能以为设计类和艺术类相关,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也跟着问:“是环境艺术设计类的那种吗?” 男生摇摇头,说不是,一边低眉用手指尖点点桌子比划比划,想要尽力说明白自己的专业,又说不清楚的样子,看着挺逗。 白衣男士打趣道:“既不是家装,又不是结构混凝土,你自己也说不清楚,说明还不专业。” 男生有点脸红,想反驳又懊恼自己没办法说清楚,偏下头撇撇嘴,转过头和隔壁小男孩搭话:“你多大啊?” “满十六了” “你不读书啊?”不知道这清瘦男生是本来也这么多话,还是想掩饰自己,而找小男孩来打破尴尬。 我笑了笑,重新戴上耳机,没打算继续听,转过身面向老太太这边。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说话聊天,还是因为坐在了床尾过道边,空气清新的原因,晕车的感觉减弱了。 卖盒饭泡面的列车员已经走过两趟了,车上的人大部分已经在吃午餐了,整个车厢里弥漫着泡面味以及饭菜味,本身就空气稀薄的车厢被复杂的气味充满。平时觉得香的食物在这个环境下变得更加浓郁,然而人闻着却没变得那么享受,反而让我这个晕车族的胃部再次泛起层层压不住得恶心。 过道上端着泡面的人络绎不绝,受不了味道的我不得不再次移到里面窗口坐下,趴在桌子上面朝着窗户,手指停不下来的在窗户上画。列车上的温度和外面的寒冷已经有很大温差了吧,窗户上蒙上了薄薄的水气。我用拳头蜷缩的纹路画出一个脚印的形状,手指轻轻点上脚趾的形态,画了一个又一个,透过这些脚印看到外面快速掠过的树,来不及看清一点就已消失得很远很远。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的生活可以过得快一点,想着想着有些昏昏欲睡。 耳机里的音乐突然暂停,震动声把我拉回清醒状态。 “喂妈?” “晕车了吗?吃饭了没?”妈妈的关切语气从电话线那头传来。 “有一点点,吃了一点的。”每次老妈问的时候,我总是这样回答。 “哦好,注意安全哈......我跟你讲哦,我已经到家了,跟你爸吵了一路,我说他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人......”老妈关心的话我还没来的及接,后面的抱怨就像点燃了的鞭炮。 真的不是很想听到这些,但是我是她唯一的垃圾桶,耳朵却不能自己选择性屏蔽。 “算了算了咯,吵架伤身体,都这么大年纪了,何必呢。” 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耳机里的那边声音越说越大了,有时还夹杂着爸爸在那边的低吼反驳。 我这边说什么那边好像都听不到一样。为避免别人觉得我很奇怪,嘴巴一张一张想说话,却又频频叹气。我只得撑着脑袋挡住自己的脸,面朝着窗户,看着窗户上的脚印从清楚到模糊。不管我这边如何不断地画,依然还是挡不住变得消失不见。 直到那边再次争执起来,妈妈挂了电话。我能想象到那个熟悉的场面:一个疯狂咆哮挥舞着手的妈妈,一个唉声叹气用闷拳打着沙发的爸爸。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去了爸爸的电话,空有嘟嘟嘟的无人接听。我有些焦躁难安,手一挥把面前氤氲的水气胡乱擦掉,我害怕他们像那年一样又打起来,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得发紧,想平静又难以压住心里的不安。 索性躺下来,戴上耳机。 “人群中哭着你只想变成透明的颜色......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得保护色......”耳机里传来的音乐总是这么的应景,就好像读得懂我的心思,一滴冰凉顺着脸淌下。我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尝试挡住它。发现越掩藏越盖不住它要决堤,转过身背对所有人,蜷缩在被子里,这样我能更勇敢一点,让它流得无声无息。 渐渐地好像周围都很安静了,因为耳机里的音乐声显得更大声了。震得我耳痛,摸索着关小点声音,这才发觉刚刚我是睡了一觉了吧?中间发生了什么好像都没有什么印象,手机显示居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抬起头来环顾一下四周,大家都在铺位上躺着了,只剩下清瘦男生一个人坐在过道窗户边侧头看着窗外。 我坐起来,理顺下乱糟糟的头发,找出湿巾擦了擦脸,怕是否还有未干的痕迹。清瘦男生转过来,笑着递过一瓶口香糖,向我示意。 莫名的我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很奇妙,就是发自内心的笑。这是人的特性吗?突如其来的笑意就觉得很暖心。 而对面坐着的他手拿着口香糖呆呆的停顿了一下,又腼腆地收回手。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到仿佛就剩下我和他。 第四章:狭小空间中慢慢酝酿出来的好感 本是陌生人,在一个瞬间相视一笑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我坐起身迅速转头,抚了抚乱发试图掩盖心里泛起的涟漪。车厢闷得有些热了,脸都开始红到耳根。 “你是这边南城师大的吗?”男生打破尴尬。 “哦,不是,我是蓉城师大的。”我微笑回答,男生指明了城市,就不能像之前和白衣男士那样打岔了。 只见他微微蹙眉,嘴角的笑意仿佛都带有疑问。 “我是从家里回学校录毕业生信息的,还没有放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跟他解释了这些。 “我说呢,这个时间都要放假了,我就是一放假就跑了。”男生一边笑着一边点头继续说:“没几个人这个时候是返校的呢。” “嗯,所以都会误以为我是这边师范大学的。” 男生笑着抬了抬手,为自己的误以为点着头,说声:“难怪,你不否认你是师大的,又没有说是哪边城市师大的。”他的笑意像是跟熟人开玩笑的样子。 “我是回家过年的,不过不是回自己家。”他说着自己此行的目的。 “哦?还有过年不是回自己家的吗?”他的出行目的也引起了我的好奇。 “嗯,爸妈都不在这边,他们没回老家过年,我自己去亲戚家过年。”男生解释道。 确实也是个出行计划很特别的人,我们俩仿佛有异曲同工,最终都踏上了这趟列车,去向同一个地方。 他和我闲聊着,对铺老太太总看着我们笑,偶尔也会参与话题。 上铺的白衣男士很快也加入了。 不知道怎么聊到了水土。老太太说这边南城气候很难适应,夏天热晕,冬天冻死。还是蓉城的气候好。我倒是不以为然,觉得蓉城的气候太潮湿,每次我的衣服都晾不干,关节也总是痛。 “啊?是吗?我觉得蓉城也不怎么样吧。” “你可别在这说蓉城不好,这趟车大部分都是去蓉城的哦。”男生挑了挑眉笑我。 “你难道不是蓉城的吗?”白衣男士很疑惑,他应该是疑惑有人说自己城市不好,误以为我是蓉城人。 “她是南城人,不是南城师大的,是蓉城师大的,是回学校,奇怪不?”男生替我解释道。 刚好也省得我去解释明知白衣男士误会了,我却装蒜的尴尬。 “你刚刚不是说师大的吗?”白衣男士好像还没有转过弯来。 “对啊,你刚刚只是问师大,并没有问哪个师大啊。”男生替我解释了我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看你像蓉城人呢。”白衣男士说。 “是吧?我也觉得她长得像蓉城人。”清瘦男生说着话眼睛里闪着光。 “怎么呢?我脸上写了蓉城俩字吗?”我对他们这样定义感到很好笑。 “不不,你长得很水灵,像蓉城人,蓉城人就水灵。你看她,是不是很水灵?”清瘦男生指着我,跟白衣男士说。 这一下,都盯着我看,弄得我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应该红得像打了过分的腮红吧。如果换一个人,我应该会觉得是在花言巧语哄女孩子,但是他的眼神特别真,我也竟然没有生气。 只得自己打趣说:“这里空气太闷,闷得你看花眼吧。” 没想到老太太这时也拿我开玩笑:“嗯,你看手小脚小,秀气的很。” 从小到大,我还真没被几个人这样夸过,一时间手足无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余光看见清瘦男生在往这边看着,我理了理自己的打底衫毛衣领子。冬天就是这点好,拉高领子把脸埋进去,别人就看不到我脸红的样子了。 想想这么尴尬的时候,我觉得还是避开一点好,于是起身去卫生间,又要路过他身边,他收起腿给我让了位置,我迅速走过,都没敢看他的脸。 等我回来途中见到他拿着苹果朝这边走来,本能的想退后,让他先过来。谁知道我身后的列车员推着零食车已经跟在了我后面。短短的距离狭小的空间,竟然没有能退步的空间,我和他不得已避到别人的隔间让路,我尴尬的笑笑,他很腼腆的回应。两人面面相觑,四目相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呼到脸上的感觉,脸上痒痒的。晃悠的列车,他抬起手臂撑在我靠着的床铺上,动作像壁咚一样,我甚至能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我赶紧侧头拨弄头发转移视线,看见隔间里的人抬头看我们。列车员和个别旅客过去了,一有空间我立即钻出来,他跟着出来朝着相反方向洗手间去。 列车晃悠晃悠,行走的人心也在晃悠,甚至晃得我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坐定后,我戴上耳机趴桌子上缓缓,脑海里还想着刚刚的场景。老太太已经睡下了,白衣男士也不在,我抿抿嘴唇,摸下脸是不是还烫,庆幸大家都没看到我的窘态。拂去窗上的水雾,风景清楚的映在眼前,似乎比之前都更加清晰。 窗户上映到一个人影坐在了过道位置,向这边看来。 我一直趴着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敢动,像自己睡着一样。直到他起身走开,我赶紧躺下,才发现手麻木压得发酸。顾不上那么多,着急躺下用衣服蒙住大半脸。 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了,又有些晕车了吧?赶紧让自己快快睡去。直到手机里传来的震动把我弄醒,应该是移动的通知。我睁开眼,准备拿手机看看时间,周围已经很黑了,仅留着过道的灯。中铺一个脑袋突然往回缩,正巧面朝这边睡觉的我似乎看到了他的脸。 嗯?他是在看我?还是想拿桌上的水瓶? 我没有细想,被手机点开的光,闪得眼睛都睁不大,看不清楚。已经晚上了,我拿了点小面包咬了几口填肚子,中铺也没有再探出头来。 直到我躺下,我才感觉到中铺的他并没有睡着,只要他有动静,我就赶紧闭上眼。 就这样直到第二天。 他们聊天时我很少搭话了,偶尔接几句老太太的话。火车减缓速度直到一顿一顿停下,白衣男士到站了下车,下车前跟我打招呼,我也就挥了挥手说再见,中铺男生却主动帮他提箱子送下车。 火车再次启动,我一直坐着看着窗外,也许是这边地貌不同,总是进山洞,时而光亮时而昏暗如夜晚,时不时能从窗户上看到他的影子。只恍惚听见隔壁小男孩一直和他说话:“一直看着人家,喜欢就追咯?再不说就没机会咯。” 我不敢回头看,我不敢确定他们说的是谁,既怕是说我,又怕是自作多情却撞上他的眼神。 只用余光看见老太太看着我笑。 所以,是说我吗?心里很忐忑,脑子一片空白。 第五章:我可以要你电话号码吗?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要是以前坐二十几个小时早就闷坏了,这次却没觉得那么难熬。列车减缓了速度,眼看就要到达终点站,车厢里的人都在匆忙拿行李。男生帮老太太拿下行李箱,也试图要帮我拿,我礼貌的拒绝了他。东西很轻,就不用麻烦了。他咬咬唇腼腆的红了脸。大家陆续都在门口排起了队伍,列车却迟迟没有停下来。隔壁小男孩速度很快的排到了男生前面,又突然往后一退,男生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后面的我。 只听得小男孩说:“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再不说没机会了,还不要电话?永远都不会再碰到了。” 男生轻拍了一下小男孩,估计是在怪小男孩拿他打趣。 我侧身看着车外有很多根铁轨,从平行到相交。四面八方聚集在一处,又各自散开。心里却咚咚咚打鼓,莫名很紧张。 要进站了。 男生突然转过身低着头说:“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吗?” 这时,我们头顶的喇叭响起清脆的女声:“各位旅客,本次列车是开往蓉城kxxx次列车,列车即将到站了......” 本来心跳得扑通扑通,紧张到不行的我,正巧这语音让我减少了尴尬,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而男生也转过身去。我低头轻轻呼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平静心绪。 大家陆续下车,小男孩和男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接着就快速的消失在了人海。男生帮助老太太提了箱子下车,又伸手再次扶了扶我的小拖箱,好让我站稳。 男生靠近我身边,再次问了一遍:“我可以要你电话号码吗?”声音很小,周围很吵,而我却听得很清楚,就连旁边的老太太也笑了。 我红着脸迅速跟在老太太身边,问道:“我帮您提吧?” 男生这时候也凑上前,帮老太太提最大的箱子。三人此时下楼梯同行,但是却怀有不同的心境。 到了出站口,老太太说她要在这等她儿子,男生说他也要转车呢。我正准备与大家告别,男生又一次凑过来说道:“我可以要你电话号码吗?我刚刚问,你还没有要回答我。”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似蚊子哼哼,老太太却在旁发笑。 好吧,我心里一横,似乎避不开了。尽管是陌生人,也在一起呆了两天,给你电话也无妨,反正再过半学期我就彻底回南城了,电话也要换掉的。就算发现了不是个好人,我拉黑就好了。心里虽然默默这样想,但还是忍不住心跳得很快,像要蹦出嗓子。 他掏出手机记下电话号码的时候,我看见他似乎很紧张,按错好几次。 他红着脸说话都结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向晚,方向的向,晚上的晚。”看到他的窘态,我不自觉地笑起来,他莫非比我还紧张? 我并没有想要他的号码,打过招呼,说声:“再见,应该也不可能再见吧,拜拜。”我冲他笑笑。 走过一段路准备过马路时,后头看看,他还在原地站着看着我。 我低头加快了脚步,手机铃响,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我叫木亮,这是我电话号码,很高兴认识你。 是他,我看着手机笑了,抬起头觉得阳光和风都正好,蓉城也还算舒适嘛。 转了几趟公交,总算到了学校。 我们毕业生都在等录信息,接着就可以等放假了。 老妈的电话每天都会打来,有时是闲聊八卦,有时依然是说着家里的矛盾。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不能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每次她爆发的时候,也会被她的情绪牵着鼻子走。要是为爸爸辩解或者出个主意,她都会迁怒于我,打个长途电话,反而是连我一同训。 这一天也是这样,妈妈再次叮嘱我不要在蓉城找工作,其实我已经知道自己会回南城的,但是她强势的语气让我听不下去,忍住眼泪憋得喉咙都出来了血腥味,低声说:“妈,我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你们自己好好的就好了。” 越是这样说,她在那边更是疯狂了,我环顾四周,宿舍还有马媛芝,周艾在看电视剧。马媛芝时不时转过头来看我。 幸好说的是方言,但是尽管是方言,估计也是听得出来语气不那么柔和吧。一直等妈妈在那边挂下了电话,我默默的装作没有挂电话,走到阳台边,轻声对着对面嘟嘟嘟声音作回应。一边抬起头让眼泪不要流出来,直到喉咙里没有了血腥味,我才走向座位。 “哎呀,你好幸福啊,每天有妈妈给你打电话,我妈都难得给我来一个电话,好像不是她生的一样。”媛芝说的语气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苦笑,没有作回应,之后发生的让我无比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解释。 班上组织了一次聚会,下学期估计很多人都会不在学校,所以聚会提前了。桌上大家都很沉默,班长提议:“做个游戏吧,相当于告别,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很少了,大家都可以对一个人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接着有人吐槽,有人道歉,有人表白。气氛调动起来了,起哄的,佯装怒骂的。 媛芝这时,敲了敲碗,大声说:“我有话跟向晚说。” 她这个举动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因为她和我是室友,再有话应该也会在宿舍说,为什么......但是她突然这么严肃,所有人都看向我的时候,我心跳很快,对一切都觉得莫名其妙。 “向晚,我觉得你对不起你的妈妈,你和家里打电话经常语气都不太好,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觉得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惊讶的看着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在大家面前说这个。但是她的眼睛丝毫没有要避开我投去的讶异,反而更加显得有些傲慢和高高在上。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说的都是些家事,所以......”我还尚未说完,媛芝打岔:“我认为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她的话步步紧逼,像一个熟悉的人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我。 “嗯,我和我妈,我和我家人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比较复杂,所以......”突然间我的眼泪似乎要控制不住的涌出来,我极力在掩藏,声音也有些发抖,本来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觉的藏在桌子下面,掐着自己的腿。 “哎呀,这人家的家事,我们能说点别的吗?”周艾坐在我的旁边,帮我打岔。她伸出胳膊碰了碰我,一个动作好像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她侧头对我笑笑,做个鬼脸。 之后的游戏,我也无心参与,还未结束,周艾似乎瞧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拉着我的胳膊一同离开。 “老马今天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嘛。”周艾常常在我尴尬的时候都会为我解围,平时也会和我吐槽马媛芝的所作所为。 “你就应该顶回去,关你什么事?”周艾为我愤愤不平。 我苦笑了一下,想着自己确实嘴巴很笨,为什么不顶回去呢?高中时候,别人借了我的书却撕坏了,下次又来借,我依然不会拒绝,也是同桌帮我顶回去解了围。我算是自卑吗?我不知道,反正我也知道这样的性格很不好。 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想着发生的事,似乎又要流下不争气的眼泪,含在眼眶中打转。 手机却在这时候亮了,一行字:“还记得我吗?我是木亮,火车上我们见过的。” 看到他的短信,我忍了很久的眼泪却流出来了,回了一个字:嗯。 第六章:悲催的新年 他总是出现得很是时候。 “你在干什么呢?”木亮的短信不断的发来。 我平静了下自己的情绪,挺了挺背,尽管没有人看见。 “没干什么,看电视呢。”我默默回复。 “你什么时候放假回南城呢?我不在蓉城,不过有同学在,我还说想去找同学玩呢”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找借口来蓉城。于是回复道:“再过几天就走了,在忙。” 因为他的短信,把我从之前的情绪中拔出来了,虽然又掉到了该怎么回复他这个漩涡中,但是心情已然是好了很多。 “哦,那不打扰你了。” 我没有回复,木亮也没有再发短信来。一切好像回到了原点,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他总出现在我脆弱的时候,在心里好像隐约的为他留了一点位置。我猜应该是感激吧,像救命稻草一般?像周艾一般?到后来才发觉我和他一切都没有这么简单。 同学陆陆续续开始返乡,因为我刚从家里回学校,所以是整个寝室里最后离开的人。 晚上剩我一个人在寝室无聊看电视剧,手机再次想起,是木亮发来:还没有回南城去吗?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我竟又开始回他的闲聊短信。从那时候开始,他每天都告诉我他在干什么,看见了什么,都是琐碎到不能再琐碎的事。有时我在想他要干什么呢?是想追我?还是无聊交个朋友聊天而已?我并不想知道你每天都干了什么,木亮一时的头疼脑热而已吧,过一阵子自然就什么联系也不会有。 他每天都在套我的话,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南城,有时他有些怀疑我是不是故意不告诉他。的确,直到第二天回南城,我才说出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复杂的家庭,自己都拎不清,而且我认为我也没有那个魅力,能让别人喜欢。 直到返回南城的途中,我一个在火车上,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中铺已经换成了一位妇女。我环顾四周,没有他,也没有老太太,大家都互不搭理,甚至眼皮都不曾抬起。我在想什么呢?想会再次碰到他?碰到木亮?不可能的,我轻叹了一口气。以前习惯了冷淡,可在经历过和气暖心过后,再难忍受冷淡了。人就是这样,难过的日子久了,觉得日子就该是这样的,当尝到了甜头,就会奢望甜的了。 谁知道木亮却一直有短信发来。到哪里了?行李有没有放好?可以说是他的短信陪了我整整一路。让我本来无聊透顶的旅途都变得有意思起来,时不时嘴上会扬起一丝微笑。 回家后的没几天,便是新年,那年的爆竹声依然没有掩盖住父母的争吵。 “我跟你说,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家庭,就该单身过一辈子!”老妈怒目圆瞪,咬牙切齿。 爸爸也时不时的拳头猛锤桌子出气。 妈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咆哮了几个小时,爸爸一会叹气一会冲到妈妈面前挥舞拳头,眼看着又要扭打在一起。 我冲上前去,拦在他们俩个中间,他们能这样吵架的原因十次有九次就是因为爸爸偷偷补贴前妻的儿子。 “你赶紧毕业,找个人嫁了吧,这家呆不下去了!”老爸冲着我喊,并使劲拉开我,拉得我手臂生疼。继续挥舞拳头对我喊:“你走开!”,但是我依然挡在中间。他没办法,气愤懊恼,捶胸顿足。 “你别在这挑拨,女儿是我生的,她不是你孩子吗?你干嘛迁怒她?是不是要打架?”妈妈不甘示弱。 明明知道打不过,还总是去激怒对方。妈妈就是这样,宁愿鱼死网破,也从不低头。 爸爸气急败坏,收拾了几件衣服,去他儿子那住。 我一直都这样称呼他儿子的,因为我没见过他,本身家庭关系就紧张,更不会有兄妹情。 爸爸摔门而出,妈妈只会把门打开再摔一遍回去,仿佛嫌门不是自己摔的,气势上输了一筹一般。 这个新年又一次泡汤了,冷锅冷灶冷面孔。 本想做几个菜,让妈妈吃一点饭缓一下情绪。然而每次她都是摇头,打开冰箱,也几乎是空的,想做菜都是不可能。新年楼下连超市都关了门,翻了几遍柜子,也只有一包放了很久很久了的泡面。 妈妈气得身体不适,头晕呕吐。我着急忙慌地翻出药来,给她服下,守在她的旁边。 新年的夜里,我把一包面分了两份,留下一碗放在床头。我端着另一半泡面坐在床尾守着睡在床上的妈妈。爆竹声声、烟花绚烂却都与这个家格格不入。妈妈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这么多年,能说的能劝的话我早就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如今,我能做的,只有在这守着。 我挑了挑碗里泡涨了的面,眼泪不争气的滴在面汤里。背对着妈妈的我,不敢哭出来,只怕惹得她更伤心,身体更不适。 快到了零点,短信一条接着一条来,都是同学互发的祝福语。每次看到阖家欢乐的字样,都觉得扎眼。 木亮的短信也在零点准时发来:新年快乐哦,新的一年祝你越来越顺心,你是不是准时收到的短信?我守着发的。早点睡,晚安,8023。 我不知道8023是什么意思,打字输入法打错了?我也没有心情去问为什么。简短的回复:也祝你新年快乐。 谁知道他又回过来一排字:还没有睡啊?在守岁吗? 我回复道:“没有,嗯。” 木亮却好像知道我的心思,短信里问着:“怎么?过年还不开心吗?” 他仿佛像长了一只千里眼,什么都被他猜到了。而我却没有撒谎:“嗯,妈妈生病了。” 零点的一波爆竹烟花已经过去了,直到一点后,外面才渐渐安静。木亮一直短信陪着我,他怕我心情不好,一直找各种笑话发给我。我看见妈妈睡着了,放下心来,昏昏欲睡的我在床尾竟然靠着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靠着睡的姿势让我腰痛手痛。轻手轻脚的出了妈妈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点开手机才四点多,看见一连串的未读短信,都是木亮发来的。 起初还有好多条笑话短信,后面可能看我没有回复,就变了内容。 “你要不要先睡一会?” “阿姨怎么样了?” “人呢?需要去医院吗?” “是睡着了?还是在忙?回一下我?” “我很担心,告诉我一声。” ...... 时间显示几乎是十分钟一条。 我急忙回一条过去:“我妈睡着了没事了。我之前也睡着了,不好意思。” 没等屏幕暗下来,短信就来了:“那就好,你再休息一会,我也放心了。” 他竟然一直没睡在等我的短信吗?我心里有一点说不清楚的滋味。 第七章 我好像没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 我从没想过会被除了父母之外的人惦记,心里有些暖,但更多的是忐忑。可能是我情商太低,也许是性格原因。都长到22岁了,却没有恋爱的经验,也从未想过要去恋爱。 放下手机,我却睡不着了。脑海里总是闪过他的样子:清瘦的高个子男生,烫过的短发有一点卷,额头前的留海有点长,眼睛亮亮的,笑起来很腼腆却挺帅气。 一个火车上碰到的陌生人,一听就不靠谱。而且我……有这个能力去喜欢别人和被喜欢吗?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概率太低了。 躺在床上的我,翻看着手机短信,几个初中同学的祝福,把我的思绪一下又拉回了不愿回首的从前。从小家里的情况在院子里就出名了,一传十,十传百。在学校里我常是低着头走路,不愿意抬头看别人的眼神。 好不容易初中换了学校读书,原以为一切可以从头开始。可是刚到学校的第二周,一切就又打回了原型。 因为他们基本是小学升初中本校的学生,班上只有三五个像我这样外校升学进入他们学校的。所以,早就相熟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小团体了,各自为营,每个小团体几乎都不和别的圈子有太多交集。一同进去的除了我之外就是几个男生,他们很快也自己组成一个小团体。只剩下我,好像和他们都格格不入。新到的学生,总是坐着是最后一排。没有人看见我,本来这应该很适合我。可是我也不想看所有人的后脑勺,像被遗弃了的人一样可有可无。安排值日的班委也总是欺负新生,三两天就又轮到我。陌生的环境下总是被排斥,我开始讨厌这所学校。 有个女生叫赵麦,刚到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大家都排斥她,所有人几乎都不愿意同她说话,仿佛她带有超级病菌一般。我本身也是初来乍到,按理说和她很快融成一起才合理。然而并没有,由于新生的我刚巧总被排上值日,所以我经常看见她在课后对别人使坏,有时是偷踩同学凳子,有时是撕坏同学书本。看不惯她的行为,自然我也不会与她为伍。 那天又是我值日,赵麦主动要求她来锁门,我就先走了,从厕所出来却看见赵麦将同学的书扔进了学校操场的垃圾桶。第二天,同学不见了书,问我有没有看见,我余光看见赵麦用眼神盯着我。 我说道:“昨天不只我一个人在这,你应该猜得到怎么不见的。” 同学自然知道之前和谁有过不合,与赵麦大吵一架。赵麦却推得一干二净,大庭广众青天白日下撒谎:“我看这个新来的才最有可能!” 这一下把我逼急了,平日里受排斥也就罢了,若是莫名安一个阴险小人给我,我断断忍不下这委屈。 一下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她喊道:“红口白牙撒谎,亏你说得出来!你要我说你怎么做的吗?” “你要知道那么清楚?难道不是你做的?要是是我做的,你肯定也是帮凶!”赵麦得意洋洋的样子像在嘲讽我无法解释。 我气急,平白无故受冤枉,还背黑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班主任是怎么知道的,他叫走了赵麦和丢书的同学,却没有叫我过去问话。 课后,赵麦拦住我的去路,个子小小的她,气势倒是大的很,恶狠狠地说:“要不你跟我一起,要不以后都你背黑锅!不然的话!我找人揍你信吗?我可以跟着你回家。” 我彻底被激怒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本来就讨厌这个学校,还要受人威胁,顿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回敬她:“哼!那你试试看!要打架我奉陪,是你的人多还是我的人多!”那一刻我脑子飞快地转,迅速过滤了一下我能找到哪些人,好在小学时还有些要好的几个。 她骂人十分难听,连我这个经常听吵架的人都说不出来那些话。 我和她争执过后,不欢而散。其实回家途中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总是回头看是不是被她跟踪。 晚上被妈妈瞧出我的心不在焉,我居然和盘托出了。妈妈沉默不语,等我做完作业,她才出房门,把我狠狠的训了一顿,甚至动手给了我几拳。 “你们向家人个个都不会与人相处!跟谁都处不来!你活着有什么用?书也读不好,朋友也没有几个!”她疯狂的指责的理由,让我无法理解。 求救的眼光投向爸爸,而爸爸似乎也觉得我不占理,剐了我几眼,摇摇头。 妈妈居然就这样训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开始训到我出了家门,出门前还不忘骂几声:“你个败家的!书读也读不出来!干脆不要回来算了!” 这件事困扰我很久,好在赵麦也没敢跟我真动手,事情也没有发展下去。只是挨了妈妈一周的骂,我只能战战兢兢的过每一天,生怕再惹了妈妈生气,火上浇油会揪出了毛病会扯到这旧事上,所有的责骂又再来一个轮回。 一次家长会后,成绩中游的我又退步了。妈妈从学校出来,不顾我和同学在一起,甚至还有同学的家长也在场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巴掌!推搡我往前走,也不顾其他家长的劝阻,扯着嗓子喊:“你看她!有什么用!读书嘛读书不行!处事也不行!家里我们都不让她干活帮忙的!就读个书而已!什么都不会!前几天骑自行车还把车摔坏了!丢人丢到哪里去了!” 我捂着火热的一边脸,闷着头走,恰巧赵麦也在身后。 只听得她说:“就是!不进步还退步!我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我进步了。而且阿姨,我早就会骑自行车了。”她居然还和我妈炫耀。 我谁也没有搭理,疾走逃离这个环境。 第二天,几个圈子的人都知道我不会骑自行车,回家路上挨了揍。 我更是分外讨厌这个环境。 如今赵麦肯定是没有联系的,其他倒是还有几个初中同学留着号码,但是看到她们名字,除了让我想起不开心的往事,似乎就激不起其他半分波澜。 手指滑回页面最顶端,排在最前面的是木亮。点开再轻轻滑过一遍他的短信,字里行间都透出来他的关心,可是越看短信心情越不安。我不敢接受这份热烈,原本我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害怕尝到甜味,尝过之后,剩下的苦该怎么吞下?我这样的人,应该没有喜欢人的能力吧。 第八章:和木亮的再次见面 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这种不属于我的感情还是不沾为妙。心里好像下定了决心,尽管做这个决定还是有点空落落的失落。 接下来几天,木亮的短信依然每天都会发来,一天下来最少有三五十条。我却是每天选择性回信息,我了解我自己,也了解妈妈,了解这个家。我真的不适合恋爱。 每天晚上都有:晚安,8023 我依旧不知道8023什么意思,一而再再而三,肯定不是打错了字,居然没有自己去网上搜索一下。人大概就是这样吧,不能接受就会设防。 初四,爸爸回来了。从进门开始,两个人互相都没有说话。我也佩服他们能这样相处几十年,冷战一般都能扛着半个月互不搭理。有时候我做中间人调和,起初还管用。之后便是一点用没有,爸爸也不愿来喊妈妈吃饭,妈妈也不吃爸爸做的饭菜,两个人还会同时迁怒于我,都向我瞪眼。有时候爸爸依旧没有拐弯降下身段,妈妈就会拿手指头咬牙切齿地戳着我的头,嫌我太笨了。实际上,我已经私下跟爸爸说了很多次,他已经放弃来劝和,每次我劝说的时候他也是恶狠狠的推搡我。 对于他们,我是无能为力了。 爸爸回家的第二天,他要去书店看书,妈妈的疑心病又犯了,她怀疑爸爸一定是刻意回来,目的是从家里拿了钱去给前妻儿子。于是要我找借口和爸爸一起去书店,我就像个奸细一样的存在。 尽管我不愿意,但是妈妈指着我头的咒骂我也忍不了,不得不跟着爸爸去一趟书店。 公交车上,收到一条短信,还是木亮的。 “在干嘛呢?” 我鬼使神差回复了:“去书店看书。” “这么爱学习啊?我都不知道学校之外哪里有书店,你能告诉我哪个书店吗?”木亮很好奇。 “就是城南立交下面有个大书城,很多批发书的。”我回复。 木亮没有再发来,我也没放在心上。 爸爸也许真的只是看书,也许是因为我跟着,所以我们也就是在城南立交的书城呆着。 我找了几本画册翻看,顺便找点下学期写论文的资料,以及毕业作品的灵感。 爸爸在书店另一个角落看时政要闻。 时间一晃就过去两个小时,爸爸放下书喊我一同回去。 刚走到书城的门口,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迎面走来。 是他!是他吗? 我有点难以置信,而他也看见了我,对我露出灿烂一笑。真的是他!是木亮!他的头发比之前短了,更显得阳光了,看到他我差点惊掉下巴。 因为和爸爸在一起,我没敢停留,紧跟着爸爸的脚步,脑子却还在空白。这才是初五,离开学还早呢!他怎么就出现在南城呢?他刚刚问我在哪个书店,是来看我的吗? 我有一连串的疑问,也没有机会向他问清楚。 他看见我出来,笑着跟在我的后面,大约也有十几米远。 应该是看出来我和爸爸在一起,他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就这样跟着我。 我回头看他,他就轻轻挥一下手,直到我和爸爸到了公交站台。木亮站在我们不远处,隔了三四个人的距离。我抬头假装看车流,余光却看见他一直看向我这边方向。 车来了,人潮拥挤中我和爸爸上车了。 爸爸坐在了公交前面的位置,而我习惯了站着,径直走到了后车门附近扶着杆子。木亮站在站台上,这次他没有上车。他冲着我站的位置挥手,笑得露出一排牙,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傻傻的样子很逗,却掩盖不住他的帅气。 站台上和车里的几个人看看他又看向我,高高瘦瘦的他挥着手,的确会引人注目。我侧过身,装作不知情,假装和木亮打招呼的人不是我。 心里特别紧张,我觉得我的心跳绝对爆表。低着头用余光看见爸爸并没有朝这边望,心里又舒了一口气。 车身一抖,车子启动了。我才敢慢慢转头看向窗外。他往前追了几步,依旧笑着挥着手。 没等我再反应过来,手机响了,是他的信息。 “终于又看见你了,差点没能赶上。” 我诧异极了,把自己的疑问一股脑发出来:“不是应该还没开学吗?你怎么会在南城?” “我来看看你。” 简短的几个字,我心里如海浪翻滚,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我就远远的看一下就好,我不会上前打扰你的。”木亮又发来信息。 他好像知道我会拒绝,他越这样说我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咬着唇,忐忑难安。 “你如果有顾虑,我下次不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好不好?不要生气。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我没有回短信,认为我可能生气了。也许是刚才我避开他的眼神,避开他打招呼,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有点伤人。看到他的短信这样说,我都觉得眼眶有点湿润。 其实我何尝不感动?我知道他的学校距离城南立交书城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也就是说他收到我在这边的信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过年那天你不开心。看过你,我就放心了。”他不停发来信息解释。 “嗯。”我回复了一个字。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样的温暖我从未感受过,所以内心很矛盾。 我既害怕他进一步的靠近,又难以违背自己的内心。其实我又不是木头人,最快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他从老家赶来,只为了来看我一眼,陪我走过十几分钟的路。 可是我,好像配不起这份炙热阳光的感情。我生长在阴暗的地方久了,就像趋光植物,看到了光,又不自觉去靠近。 矛盾不安在心里疯狂生长,木亮他就像一颗石头,突然激起了一滩死水。也像萤火虫,闪闪亮亮的照亮黑暗中的我。我是习惯了平静的死水,也是习惯在黑暗中沉默。我觉得我适合一个人独身过日子,不适合恋爱。可是现在这样打破常规的情节,我从未想过像偶像剧一样的剧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第九章:不相配的锅和铲 回到家中,我总想起刚刚的情形,开着电脑盯着屏幕发呆。 妈妈走过来,瞥了一眼,没好气地说:“整天在家不知道干些什么,跟你爸一样会装模作样,书你读一辈子吗?我看看你这次公务员考试考多少分!你要是想打主意留在蓉城,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我看着妈妈的嘴巴噼里啪啦如鞭炮一般,词语就像随时储存在嘴里准备着的。虽然说公务员不是我想去的,但是还是认真准备了一番。其实心里没有底,这不是我想做的工作。 我叹了口气,没做解释。妈妈看我没有反应,似乎很不解气:“我跟你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们姓向的就是不讲良心!你爸也是这样,没有我,他能有今天?娶了我才是向家的福气!没我,他还没这个命分得到房子呢!” 我只是这样在电脑前坐着,没想到也牵连出这些事情来,但是我也听出来这些话都是说给爸爸听的。 爸爸在厨房炒菜,锅铲与锅敲得哐当响,时不时听到他在叹气。与其说是叹气,不如说是憋着一股气闷哼哼。 妈妈又燃起了火:“怎么的?你就不要去做饭咯!既然如此过不得,你去你儿子那啊?前妻怕也是被你气死的吧?” 我有时真的想不明白妈妈的脾气何时变得如此古怪,就算只有一点点鸡毛蒜皮小事,都能吵起来。有时仅仅他们聊别人的八卦,都能俩个人吵翻天。 我和爸爸仿佛都过得战战兢兢,妈妈就像随时会点燃的火药桶。爸爸在避不开的时候就会去他儿子那里,他总有地方可去。我好像没有,不是好像,是真的哪里都没有。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关上电脑。 “你是不是要敲?敲就干脆敲烂了算了!”老妈冲进厨房,拿起锅铲狠狠一敲锅子。 “不吃!不吃!不吃行了吧!”老爸也吼了起来。 “你想怎样?是不是要打架?”他们俩的声音一个高过一个,听到互相推搡的声音。 我急忙跑到厨房,拉开了两个人,只见两个人都怒目相视,后槽牙都咬得咯吱作响,互相都捏紧了拳头,就像下一秒即将拼个你死我活。 铁锅中间也被敲破了一个大洞,面汤漏得灶台到处都是,锅铲也飞到了地上,到处都是飞溅出来的星星点点油腻。 “好了好了,不是都冷静下来了吗?这吵什么呢?爸爸,你就由她去吧,这么多年不都这样吗?”我实在找不到好的劝架的话了。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怎么过下来的,这个人就是心肠歹毒!她就是想饿死人家!”爸爸恶狠狠地说着,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厨房的木门,瞬间木门都裂开了一条缝。 “是你光拿钱养着,不教他自食其力!到底谁不尽责任呢!”妈妈怒吼回应。 “关你什么事?!”爸爸好像有点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又冲上来。 “你自己不聪明,做饭还只做自己的,吃什么吃?!你活成这样怎么不去死?”老妈怒不可遏。 “你死!你才是要去死!”爸爸也被激怒到疯狂,他们已经开始互相诅咒。 我试图推开他,把妈妈拉出厨房,往客厅推。 结果反而三人互相推搡在了一起。爸爸力气很大,一挥手我竟然站不稳,一个趔趄撞到了桌子角,后背硌着生疼,一直扯到前面肋骨部位。 妈妈被推搡着蓬头垢面,拖鞋也掉了一只,俩人扭打在了一起,急得我顾不上自己冲上前拼命拉开。 “咚咚咚!” 也不知是谁在这时候敲响了门。 趁着拉开了他们一点,我跑去开门,不管是谁,这时候来一定能让他们暂停! 开门是楼上的沈大妈。 见到我开门,俩个人各自挥舞的拳头,但是都喘着粗气,凶神恶煞的模样谁看了都知道怎么回事,更何况是我们家在这是出了名的。 “你们又怎么回事啊?楼上都听见了,大过年的也不怕别人笑话!”沈大妈笑着进门,拉开我妈,说着:“你们俩也差不多行了!女儿都这么大了!熬也熬出头了!” 俩人被拉开以后,妈妈去房间坐着,爸爸去厨房待着,沈大妈去了妈妈房间劝解。 留下我一个人看着家里一片的狼藉落泪。 其实我不喜欢沈大妈来,她是周围嘴巴最大的人,这么些年没少传我家的事情,常常拉着周围邻里说东家长西家短。小时候我上学,她带领几个老大妈坐在底下说话,我走过时总能看到她们一边看我一边指着说着什么,每每路过都被她们行注目礼。 曾经我也听过她给妈妈出些馊主意,我总觉得妈妈后来脾气越发得古怪,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她告诉妈妈:“你就应该跟他吵架!没完没了地吵!不行就吵到单位上去!这样有压力自然他就有改变,大家都知道的话,人家就知道你才是委屈的那个,你才是善良的那个。”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得当场反驳沈大妈的言论。 尽管之后,我劝了妈妈,这样吵并不能解决问题,吵架伤感情。然而都被妈妈驳回,她认为我是向着爸爸的,我姓向,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含着眼泪简单收拾了下客厅,尝试推开妈妈房门,被反锁了,我回到坐在凳子上愣神。我有点害怕沈大妈在房间里给妈妈又出了什么主意。 起身去看看爸爸,他蹲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尽管刚才凶神恶煞像要吃人的样子,现在颓废得像被打劫了的人。 我收拾了厨房,把剩余的面汤倒了,擦干净灶台和地砖,丢掉这个破了的锅,却留下一柄锅铲。爸爸始终没抬头看,打扫到他身边时,仅仅收一收腿。 “地上凉,爸你去房间吧。” “向晚,你现在也大了,我打算去那边住,关系好点了再回来。”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 “嗯,这些你们都可以自己决定。”我咬了咬唇,眼泪滴在地上与这些汤羹混在一起,什么也分不出来。我不是没有想过,他们这样还是分开的好,但是想到分开,还是多少心里难过。 我默默地收拾完,走出了厨房,换上衣服下楼,家里有外人在,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打起来。我把一堆垃圾丢到了垃圾桶里,连同那个破了的锅。碰撞哐当产生的闷响,就像摔在心里一样沉重。 擦干泪痕,抬头眼睛看向天空,黑漆漆的,呼呼的风灌进领子里,真是冷到了骨头里。我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衣领。 买了一口锅回到家里,沈大妈已经不在,妈妈躺在床上,爸爸不知去向。 应该是去那边住了吧,我一边想着一边轻叹了口气,把锅洗了洗放在灶台上,还有那个跟它原本也不相配的锅铲。 第十章:考试失败 妈妈不想吃饭,每次都是这样,一吵架她都是要有一两天不怎么吃东西。我也没什么胃口,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家里突然显得格外的空,外面呼呼的风刮的就像要把楼都吹散。我知道这个家摇摇欲坠了,应该以后都会这样比较空吧,没有争吵却更加连活力生气都没有。 夜里更显得阴冷了,用被子盖住头,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木亮依旧每晚会短信发来,今天也没有例外。 “睡了吗?再次为莽撞道歉。不过今天看你,比之前瘦了很多呢。” 木亮以为我还在生气,其实他不知道,此时我不仅不生气,心里更渴望有个人能听我说话,但是我不能跟他分享这些,一切都只能我自己去面对。 “给你发个笑话吧,一天,老师让小明用‘长城’造句,小明说长城很长,老师说不行!再造一个!小明生气回答凭什么,我又不是秦始皇!” 接着他又发来几天笑话短信。 这些并不好笑的笑话,此刻却让我心情慢慢变暖和了。 回复他说:“谢谢,你这么早回来,学校让住吗?” “南城的同学家可以住,回来的早也有好处啊,票都好买多了。”他回答得很轻松,我仿佛看见他腼腆的笑脸。 “嗯,很晚了,睡了。”我回复。 “好的,晚安,8023” 我看了一眼手机,伴着他的晚安短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醒了,其实昨天就出来成绩了,我没点开查询,今天报纸就要登出公务员考试成绩的消息,妈妈也一定会看见,瞒是瞒不过去了。很是忐忑,虽然尽了全力,其实我个人感觉还是没什么希望的,不擅长的东西卯足了劲也很难够上。与其说我紧张考不上,不如说我紧张害怕考不上以后妈妈的责骂。紧张到手抖的点开成绩单,果不其然,没考上,差了两分。 我舒了一口气,尽管就算过了笔试还有面试也容易被刷下来,但是只要不要我做不擅长不喜欢的行业,我就会舒心一点。同时想到今日要面对的妈妈,我开始难以心安。 早饭时,妈妈开口了:“成绩出来没?” “嗯,差两分。”我没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碗,扒拉着粥,我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哼!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妈妈咬牙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把筷子一摔,粥都飞溅到我的脸上。 我不语,拿了张纸擦了擦脸。 “我白养你这么个白眼狼!你是不是要在蓉城找工作?!”妈妈像又被点燃的鞭炮。 “没有,我回南城工作,找个教师的工作也挺好的。” “哼!我看你一点出息都没有!没有编制!没有铁饭碗!人家问起来我说出去都丢人!我这样熬这么多年,一点成绩都没有!”妈妈开始不停的吼。 “现在哪有什么编制不编制,以后都要改革的,考不上能怎么办?”我反唇。 “考不上?!考不上你就给我继续考!直到考上为止!你这样活得那么丢人!我走出去都没有脸面!” 妈妈始终关心的是她的脸面,维护她在外面的形象。但是我想不明白,家里始终这样吵闹不停,难道才不是没有脸面的一件事吗?难道穿着职业,说起来是某某处某某办公室就是值得炫耀的事? “我毕业后自己养活我自己,有什么可丢人的呢?有编制就才能活着?我没考上就得去死吗?”我实在不理解妈妈的脑回路,在她眼里她的面子高于一切。 “我不管其他的!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没完!我是死都要脸面的,你是不是要跟我吵!你们姓向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跟谁都合得来!谁不说我好!就跟你们姓向的合不来!”妈妈咆哮不停,“我跟你说,你要是考不上,你就给我从这阳台楼上爬下去,死了算了!我都是为你好!你还不识好歹!跟你爸一个德行!” 我越听越觉得委屈,搅拌着碗里的粥,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到碗里,嘴里也没滋没味。粥被搅和得米都沉淀到了碗底,冰冰凉凉。 “像你这样没皮没脸的才吃的下去,要是我都觉得丢人。跟你一样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走来走去?如果毕业后你还没找到个像样的工作,你就给我滚出去!要不就死了算了!”妈妈仿佛像皇帝下通牒一般。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面子而活,为了所谓的编制而活,为了别人嘴里传出来好听的话而活着。 她说大家都说她好,说她是个善良的人,看着她把女儿辛苦带大。的确,每次她在外面都是笑脸,会帮老人提菜回家,谁要她帮忙她都会去。可是我总觉得,善良应该不仅限于此。从小到大,妈妈都是一个别人说了什么就会回头来训我的人,跟爸爸相处也是这样。 没有开学,放假在家的我,无处可躲,只能听着妈妈隔三差五的责骂度日。忍不住气不过的时候,打开社交软件心情留言上,给自己鼓励:人要善良,坚持做好自己,不被任何所影响。再把心情改成仅自己可见。 木亮每天依旧说着他干了什么,去了哪里,有什么好玩好笑的事情都分享过来。有时独自抽泣的时候,我会庆幸他在,庆幸有个人会惦记我,但是我矛盾,我知道我自己以后面对的是什么:一个不幸福的原生家庭,一个性格古怪又敏感多疑的妈妈。以她的眼光和要求,谁都很难让她满意,我必然是不谈恋爱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无非是多拉一个人掉进这个无底洞中,陪我一起不见天日,我不想这样做。 那天,妈妈因为听闻沈大妈她家孩子已经找了个机关行政岗位的工作,从下午回来一直训我到半夜,不论我怎么解释和反驳都无济于事,只会把她燃起的火烧得更旺。 妈妈喝了一口水,缓了缓叫喊了几个小时的喉咙。 没停两分钟,又冲进了我的房间,掀开我的被子,说道:“你别在这装睡!你要是跟你爸一样没脸没皮你就别在这住了,你要是找不到个像样的工作,以后就嫁不上个有权势的好人家,你就把我养你这么大的钱都还给我!” “好好好!我到时候赚了还你行了吗?能歇一歇了吗?”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辱骂。 “哼!你啊就是没出息!我要是你!早就不活了!”妈妈出房门前还给了我一记闷拳。 拳头击在了后背,还是震得我都透不过气,拉回被掀开的被子,盖回到身上时才发现我冷得发抖。 戴上耳机,听着木亮分享给我的音乐,这音乐却让我泪流得更控制不住。 “惦在我心内的一首歌......不要只是个过客.....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 木亮的态度越发明显,我越发紧张越发矛盾。 看着他再次发来的晚安,我点开输入:你还是不要对我好吧,还是不要再发来吧,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 却始终没有狠下心发出去。 第十一章:返校开学 妈妈和我争吵的过程和结果都和爸爸差不多,不过我只能反驳她而已,毕竟她是我的妈妈,我既不能辱骂,更不能动手,只好战战兢兢的受着。 天冷,家里更冷。爸爸没有回来,而妈妈和我也在冷战。 妈妈做好饭菜,自顾自的先吃了。我盛完饭像往常一样,坐在了她旁边。没等我坐稳,妈妈夹了点菜在自己碗里,端着去房间了。 我轻叹口气,轻声说道:“妈,在这吃呗。” 妈妈没有应声,像没有听到一样,却把电视开得更大声了。 “妈,你不再夹点菜吗?”我明知道妈妈是刻意的,我还是冲着妈妈方向再喊了一遍。 妈妈侧身瞪了我一眼,冷面转回去继续看电视,眼神就像和爸爸吵架时一样冷。我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爸爸以前吵架会喊妈妈吃饭,后来不论我怎么劝,他都不再喊了。 其实单独和妈妈在一起,我也有点紧张。吃饭的时间总觉得特别漫长,有时候想着人要是可以不用吃饭就好了。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少盛点饭,反正味同嚼蜡,食之无味。埋头加快吃饭的速度,只想尽快离开饭桌。 妈妈走过来时,我心里蹦蹦直跳。 “你有妈妈吗?在你心里有我吗!你大二的时候说要考研,不就是想死在外地吗?你现在又说不喜欢当公务员,所以就故意考不上是吧?”妈妈话音一出,我心里就往下一沉。 这么多年了,我居然也还没适应,居然没让自己练成金刚不坏,提醒爸爸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其实自己也一样办不到。 “没有!我没有故意!确实很难考!不是我擅长的,我就考不上啊!”我辩解道,我可以忍责骂,但是委屈和冤枉,我就受不了。 “是啊!你现在说了吧!不是擅长的就考不上!意思那不就是你故意的吗?这话不就是怼吗?”妈妈总能把别人的话拐个好几个弯来理解。 “我没有怼!我意思是,我不会,不那么懂!自然就考不上啊!但是我确实也尽力看书了。” “那你就是蠢咯?别人孩子就是聪明咯?”妈妈瞪着眼,筷子戳在我的头上。 “那我就是蠢吧,我也没办法。”我放下晚,快步走去房间,关上房门想冷静一下。 没想到,老妈紧跟上来,拧开房门,指着吼道:“这是我家!我的房门,给你住而已,你没权利关!我想要你住你就住!不想你住,你就给我滚蛋!” 我不明白,生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读书期间她会给我创造学习条件,因为有她的培养,我能够上大学。我一直都这样认为的,所以对妈妈心存感激。可是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控制不住流下泪来。现在到底改变了什么呢? “当年,人家算命的说你这女儿要好好培养,以后你是要靠女儿的,一个顶人家三个。现在看来,我靠你什么呢?白养了这么多年,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就打掉算了。”妈妈拍打着房门,门被摔得哐哐响。 我含着眼泪看向窗外,外面的人应该也听的到吧,我掐了掐自己的手,都没什么痛感。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忍着自己不要听妈妈说的话,不可以忍不住就真的从这楼上爬下去。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毕业爱回来不会来!我又不求你!你不靠我就不错了,你自己还才是一个屁用没有的人!”妈妈骂完,出了门。 我听见她出了家门,在单元门口和熟人打招呼,嬉笑言谈,好像家里什么也没发生,与自己无关。 我默默告诉自己,妈妈是爱之深,责之切,方式不对而已。忍住忍住,以后做出点成绩来,就好了。 我无声地流着眼泪,翻着手机。明明视线模糊却能准确停留在木亮的名字上,划着翻看他发来的信息,一滴晶莹的东西滴在屏幕上。我挥手擦掉,越擦却越多,一个不小心电话却拨出去了。 等到传来“嘟~”的一声,我急忙狂戳屏幕挂断。舒了一口气,心里却都扑通扑通的。 还没几秒钟,屏幕亮了,来电显示正是他。 我抹干净眼泪,虽然他看不见,舔了舔干裂的唇,按掉了电话。 回复短信过去:不小心打错了,不好意思。 “嗯,没事,我刚没接到好可惜啊,你买到返程票了吗?”木亮回复。 他应该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吧。 “嗯,买到了的。”我没有打算告诉他几号。 “哦,买到就好,替你开心能抢到票,又有点不开心你要走。”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烫。不知是哭得红了脸,还是看了木亮短信的原因。 “我想送你去,可以吗?”没等我想好怎么回复,木亮又发来了。 “不好吧,不用,我爸妈会送我去的。”我拒绝了他,我知道我有点言不由衷。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会还是坐那趟kxxx次列车吗?保持联系可以吗?像之前一样,聊聊天总可以吧?”木亮可能感觉到了我的态度,但是他一系列真诚的话让我不好拒绝。 “嗯嗯。”我回复完他的短信,心里却安定了很多。木亮就好像有魔力一般,总能把我从情绪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每次回家,我都想逃回学校,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很奇怪,这次回家依旧不太平,剩下的几天虽然和妈妈开始正常说话,却也是过得如履薄冰。我却好像没觉得那么难熬了,难过的时候看看木亮的话,就感觉有个人在不远处陪着自己,还是有温暖的。我抓着这点温暖,舍不得放开,这样是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呢? 终于到了回家的那天,爸爸也来送我了。他们之间没说几句话,我也不想再参和进去。表面上能和和气气这样过着,对于我而言我很知足了。 一路上,我避开爸爸妈妈的时候,会偷偷四周环顾。 想什么呢!他应该不会来!他又不像上次那样,这次他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走。我默默的想,觉得自己这样很傻吧。 这个时间段,车站都限流,没有车票的人都不能进站。爸爸妈妈就没进来,跟他们说了几句注意身体,便挥了挥手告别。 我进去安检过后,远看着他们各自散开,我抿了抿嘴,安慰自己:这样挺好,至少不怎么有机会打架吧。 转身的时候,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人,我再回头想看清楚一点。被几个带孩子的旅客拥挤过来,人潮一波一波,没机会再去寻那个人。 上了车,依旧忐忑不安的我,发了条短信给他:你应该也差不多开学了吧?现在在学校了? 很快他发过来回复我:“额,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不想骗你,我在车站想送下你。” 所以刚刚真的是他?我并没有看错,我惊讶回复:“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走?” “额,其实我刚刚也没有看清是不是你,去蓉城的kxxx次车每天都是只有一趟,就是我们上次那个时间。我来了三天了,想碰碰运气,人这么多还被你发现了。” 看到木亮的短信,我惊呆了。这是个傻小子吧,但是心里却很暖。 列车开了,我看见窗外闪过的树木青草,冬天过去了吧?春天也即将来了吧? 第十二章:我和阳光都在 回到学校的日子,心里轻松多了。每天忙着写论文,出毕业作品。班上的同学找工作的找工作,本地的也都基本很少来学校了。同寝室的同学,有时候一个月也见不上一面。 周艾,和我一样,外地学生,北方的她打算毕业回家乡发展。马媛芝和男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住了,所以一般情况下,就是我和她在寝室里呆着。 楼上的同学朱倩一向是个大嘴巴,平时也爱和男生一起疯玩。有时候没什么男女界限区别,道不同,所以平时很少来往。这天她来我这借画画工具,闲聊几句。她说毕业她就回老家了,男朋友已经见过家长,是个警察。其实我和周艾对这些并不好奇,一边无聊翻着书,也就当八卦听了。 朱倩推了推我的手臂,挑了挑眉:“诶,向晚,你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 “怎么了,没男朋友怎么了?”我眼皮都没抬,觉得这个话题很是无聊。 “还怎么了,这都要毕业了,也没见过你谈个男朋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哦。”朱倩的话总是这么不中听,我们谈不上好友,这样的玩笑,我并不觉得好笑。 “为什么我现在就要去谈个男朋友,我还不想。” “还不想找?!我男朋友都帮我找了个有编制的工作,毕业后我就可以直接去上班了。而且我们都见过家长了,他妈妈特别喜欢我。我跟你说,女孩子老得快,就应该找个靠谱的人嫁了,有权有势还少奋斗几年。”朱倩靠着桌子提着腿,笑得很是得意。 我笑道:“哦,那恭喜你咯。”余光看见周艾在那边偷偷冲着朱倩做鬼脸。 “向晚,像你这样都还没谈个恋爱的人,很容易到时候砸手里嫁不出去的。”朱倩撅起嘴朝我再次挑挑眉。 “朱倩你操心也太多了,向晚年轻,又有资本,你担心什么?完全可以慢慢找。”周艾着实看不过去朱倩的得瑟样子,忍不住泼了冷水。 “我是为你好,向晚。”朱倩瞥了一眼周艾,继续说道:“哎,算了,不听劝就算了。” “你是不是不忙啊?你们寝室没人在吗?”周艾下了逐客令。 朱倩翻了个白眼,很是不爽,“不欢迎我就走咯。这笔刷你还要吗?不要就送我吧?”朱倩临出门前,拿着笔刷冲我挥了挥。 “那你拿走吧。”我摆了摆手。 “那拜拜咯。”朱倩摇头晃脑,大摇大摆地走了,还冲周艾做个鬼脸。 “切!”周艾不屑一顾。 “向晚,你丢掉笔刷也不该给她!你看她那样。”周艾很是生气,周艾像个男孩子性格,特别刚,我倒是庆幸她在我身边,一向她都帮我拒绝和反驳别人,她就像个凡事罩着我的老大。 “哎,反正这么多东西,我也带不回去,随她便吧。”我有点无奈。 “向晚你这样就是容易吃亏,你看她说的叫什么话!她才要担心嫁不出去呢,年纪比我们都大两岁多。”周艾替我抱不平。 “嗨,你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人咯,就当没听见咯。”我和周艾相视一笑。 “哎呀,好像今天有日食?”周艾突然跳起,“走走走,我们快找个地方看去。我之前都准备好眼镜了,来给你!”周艾柜子里翻出了一幅眼镜递给我。 “呀,你倒是准备的很齐全啊。”我笑着接过来。 手机传来短信音。 我一看,是木亮发来的:今天有日食,我这边都看不到,你看的时候保护好眼睛。 “看什么呢,看得发笑。”周艾凑过来。 “没什么呢,快走吧。”我推了推周艾。 外面天有点灰暗下来了。来到操场附近,主干道和操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在抬头看了。我俩跟风也望向天空。太阳慢慢像是被一点一点吃掉,光都暗淡了下来,几分钟过后,又渐渐亮了些。 木亮一直在问我日食什么样子的,没有瞧见的他很是遗憾。 我一边走一边回复着。 “诶,你现在这么多短信,好像跟以前不一样哦。”周艾挽着我的手臂,冲我一脸坏笑。 “有什么不一样,没有啊。”我推了推她,笑她不正经。 “嘿嘿,我看你不正常哦。”周艾笑得意味深长。 回到宿舍,我看到木亮的社交心情标签上改了一条心情:叮当猫,阳光不会被永远挡住,它一直都在,我也在。 我心脏砰砰得直跳,叮当猫是我的社交昵称,所以这毫无疑问是写给我的了。从来没有跟他吐露过什么,他的话却像一剂良药。 我用手冰了冰自己发热的脸,余光看了看周艾,我舒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看见,不然她又得笑话我了。 正巧这个时间空闲,我想起来查询下8023是什么意思。原来是love,这么隐晦又特别。我心里开始不安。我开始无法直视他发来的晚安短信,不好再装傻吧?耽误人家不太负责任吧?可是一想起他来,心跳总是特别快,现在也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跟他分享喜怒,这么明显的感觉,我好像又骗不了自己。 这个清瘦高个男生,从第一次见面,就好像烙印在心里,他的样子总是时不时的在眼前闪现。这样阳光、满面春风的男生,一定是个幸福的孩子,他一定是生在在幸福的家庭,从小在呵护下长大的。也许是个家庭条件还不错的纨绔子弟?也许是个对谁都这样的情场高手?感情的游戏我玩不起,也输不起。本来拥有的就不多,没有得到过反而坦然,如今撩起来的心绪又很难平。 晚上辗转反侧,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拿起手机,这次我回复了他的晚安短信。 “我才知道8023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我可能没办法接受,你还是收回去吧,以后还是不要发了,不然连朋友都做不了。”发着这条短信,心里有点扯着痛,枕头也不知不觉湿润了。 “为什么?我说出来的也收不回,相处看看好不好?”木亮很快回复了我。 我仿佛看到他低着头蹙着眉小声说话的样子,顿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拽着。 “感情的游戏我玩不起,对不起。”尽管自己不忍心,但是这个时候我特别希望他真的只是当做游戏,又希望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谁说这是游戏!感情只会玩火自焚,我不是那种人,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就知道了,你不能就这样否定我。”我没想到木亮是个执着的人,语气这么坚定。 “我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也许以后会很失望。”我对自己没有信心,看到父母的样子,我对爱情也没有信心。 “没试过怎么知道?给彼此一个机会吧,好吗?很晚了,你先睡,晚安,8023”木亮还是发来了这个结束语,话题还没有谈完,这是回避问题吗? 我捂着嘴躲在被窝里无声抽泣,我还是适合就在黑暗中呆着。不曾拥有,也不会失望,我是个胆小鬼。 第十三章:99朵玫瑰花 隔天,收到一个快递电话,让我去校门口拿包裹。周艾之前和我一起下单,用我的账号买材料,我以为是包裹到了,喊上她一并去搬。 走到校门口发现并不是骑着三轮拖着一大堆包裹的快递小哥,而是电动车载了一大束玫瑰花。 “是向晚吗?这是你的花。来核查下看看。”快递小哥把花递给我。 足足一大束,目测应该是99朵的规格。 我很诧异,不敢接受,莫非是有同名同姓的? “我没有订花啊,是不是送错了?”我一脸懵,都不敢接过来。 “送错?这电话号码是你的吧?地址对吧?向晚是你吧?”快递小哥拿出票单指给我看。 “错是没错,但是......” “那肯定是别人送你的呗,男朋友咯?”快递小哥像深谙其中道理一般,笑着说:“好正常的啦,肯定给你个惊喜!回头你自己去问下看看,应该是没送错的!”小哥塞给我花,骑上他的小电驴飞一样冲出去。 留下我一脸懵地抱着这么一大束玫瑰花,上面还有两个小熊玩偶,我开始怀疑会不会是木亮送的。 周艾在旁边一脸坏笑,扑过来不是帮我抱着,而是检查花束。 “诶!这里应该有卡片的。”周艾轻轻的拨着包装纸。 几乎我和她同时看见了一张心形卡片。然而可恨我抱着花束,完全没有办法去抢回来,只得看着她抢过去翻看。 “向左走与向右走的缘分,我想珍惜。木亮”可恶的周艾还这么大声的念出来。 本来这么一大束花就够引人注目了,这家伙这么大声更是让我想找个缝钻进去,脸都烫到耳朵根了。 “哎呦喂,这话说的,谁是木亮啊?快说快说!”周艾挤眉弄眼,一脸的八卦样,真是好奇得不得了。 “哎呀你先帮我拿着花,我自己看看。”我把花往周艾怀里推去。 “不要,你自己拿着!老实招来!不然的话,我会不小心-----念-----得----很-----大-----声-----哦!”周艾故意戏耍我,明明现在就越说越大声! “哎呀,回去说回去说,是不是要翻脸?”我没辙了,只得假装生气。 “好啦!不逗你啦!”周艾一笑,她总是很识趣的打住。 “不过这真的很大一束诶!你自己拿着才比较有面!我不帮你哦,哈哈哈!”周艾侧头看了看,继续笑道:“估计有99朵哦!可不便宜呢!回去我要听你好好讲!” 一路上周围人的注目,我都想用花把自己的脸挡住。 整整一大束,抱着都费劲。好不容易快到了宿舍门口,正好碰上马媛芝和她男朋友也来了学校,这时我真的希望都没看见我。 “哇塞!这是谁呀!向晚!男朋友送的吧?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马媛芝上次给我弄得下不来台,后知后觉的我才开始有点了解她,她这会儿知道了肯定也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回避她的问题,快速的往宿舍奔。 我们刚坐定,马媛芝也走到了走廊上。她还没推门,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向晚!快说花是谁送的!” 我轻叹了口气,等她进门,再次追问我时,不得不说道:“不是男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虚伪!男朋友就说是男朋友嘛!我就说嘛!向晚你每天那么多电话,还非说是妈妈打来的,肯定是跟男朋友打电话,还总不承认。”马媛芝撇撇嘴。 我摇摇头,不想多做解释。反正嘴笨的我说什么都一样会被曲解,更何况事实就是如此。 周艾虽然好奇,但是她很倒是不会在马媛芝在场的情况下追问我,甚至帮我堵住了马媛芝的嘴:“哎呀,你给人家自己缓缓的时间行不?” 我把花放在桌上,拿着卡片爬到自己床上,拉上帘子。 心里再次默读了一遍卡片上的话。他说的是初次见面的奇缘,我俩都是个因为特别的行程而相遇的人,本身是两根平行线,却在那一天相交。 我不是不能理解,也不是不能珍惜。可是我害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他跟我在一起,一定会很累很累。 掏出手机,犹豫了下,打出一行字:“收到了你的花,谢谢。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真的很奇怪,和他说话,我就好紧张,打字的时候手都颤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言不由衷。 手机响了,这次他打电话来了,我只得硬着头皮接,心里砰砰直跳。考虑到周艾和老马都在,我压低了嗓音。 “喜欢吗?”木亮的话好像一语双关。 “花很好看。”我只得这样轻声回复,舌头都仿佛要打结。 “再过不久,我们都毕业了,我会在南城工作的,到时候我们可以见面再谈。”木亮声音很好听,但是此时的语气好像很坚定,不由得我分说。 “好吧,这个花很贵吧?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想什么呢?要不要这样?”木亮有点不乐意,转而马上又带点恳求的语气说道:“就当是我提前送你的毕业礼物,行吗?嗯?求你啦?不要退给我。” 想来这样退回去,确实有点不太好,作为礼尚往来,下次我回送他什么就好了。我脑子里虽然一团浆糊,也努力让自己想到了这么个办法。 “好吧,那你下次不能送这个了,浪费家里的钱,你这纨绔子弟!”我只得开个玩笑缓解尴尬。 “谁说我是纨绔子弟!我买礼物靠我自己的!都是我兼职做点小项目赚的外快。”木亮有点小得意:“我们最后一年基本都是实习,帮别人打打杂做点事。” “那也不能这样浪费。”我拨弄着卡片,慢慢的和他说着话,心里也似乎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好,好不容易你能接个电话,我......”木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他那边有人打岔:“木亮,跟女朋友打电话呢?笑得这么开心!” 我听到那边的打趣声,一紧张,没来得及说再见,就先挂掉了电话。 没过一会,木亮发来信息:“都怪同学打岔,我都没来及多听几句你的声音。” 看到木亮的短信,我咬了咬嘴唇,却不由自主的笑了,心里很暖很暖。 第十四章:毕业回家的第一顿饭很怪异 这半个学期每天和妈妈还是有通电话,大部分内容都是她要求我毕业返乡考编制内工作,偶有争执。有时候就是听她又在抱怨爸爸,或者说点隔壁沈大妈的孩子多么有出息,指桑骂槐的点一点我的神经。总之,她的来电一大半都是负面的。 毕业在即,在网上投了几个简历给培训学校,大部分都石沉大海。每次看到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就开始担忧回家该如何度过后面的日子,想想都头皮发麻。 这天终于收到一个少儿艺术培训学校的面试通知,通知毕业后暑期面试。也算是这个时期难得的好消息,也让我每天压力重重的精神缓和了很多。 “哟,是不是通知面试了?恭喜呀。”马媛芝听见了我接电话,笑着说道。 “嗯,不过还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录上。”我耸耸肩。 “呵呵,你这么有魅力,男朋友都不声不响的谈了,到时候画个妆去面试,肯定迷倒一片。”马媛芝的话总感觉有画外音。 “人家就是长得好看啊,化不化妆都好看,不过还是老马你魅力大呀,你看你同时都有两个追你的。”周艾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暗讽着。 我特别佩服周艾,总能一语双关,说得人一愣一愣的。 “切,周艾就属你能嘲讽人。”老马不爽。 “哪有啊,明明是夸你。”周艾笑道。 “好啦,好像已经到时间去拍毕业照了,我们赶紧去吧。”我拉上周艾,催她快些出门。 大家穿着学士服,嬉笑着拍完毕业照,听了老师的煽情讲话,有的互相打趣,有的抱头抽泣不舍。 蓉城夏天真是闷热得很,大学生涯就这样要结束了,同班里面我特别不舍的就是周艾。之后几天,学校里毕业生陆续都离校了。我买的是推后了几天的票,想着能晚一天到家就尽量晚一天。然而周艾却比我还晚两天,她说她要送我上车,最后一个离开。 那天,因为司机开错了路,我和周艾差点没赶上车。等到赶到之时,检票都快结束了,和周艾匆忙的告个别,难得看到这么刚的她眼里闪着晶莹,哽咽地说:“你要好好的啊。” 她一句话便我也红了眼睛,直到我拐弯时都还看见她站在原地。 上了车,和妈妈通过电话,她说她正在和爸爸一起打扫卫生。这次居然没有吵架,爸爸也乐意干家务,他们的状态着实让我吃惊,不过这让我我心里一下轻松了很多。 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想着这趟车也许不会再乘坐,蓉城也许都不会再来了,这些黑黑的过不完的山洞,也终究会过去,光虽然刺眼,但是世界更清晰了。我想起了木亮说的那句:阳光一直都在,我也在。 他的话,就像夏天的凉风,冬天的暖光。我和他的状态,已经很像情侣,就差没有说破。 木亮他一看就是个呵护下的乖孩子,本以为家庭条件尚且还不错的他,应该会接受家里的安排去东城工作,以他的能力应该会发展得很好。谁知道他真的在南城找了一个实习单位,并租下了房子。 “你真的要呆在南城吗?不要因为我留下来,我觉得耽误了你的发展,这不是明智的选择。”这是我第三次跟他聊这个话题了。 “我有我的理由,也有我的坚持。”木亮的坚定语气透过文字短信我都能感觉的到。 “你不要心里那么不安,虽然说东城机会大,但是大家都挤破头进去,不一定会比在南城发展好,你相信我。”木亮不提他是因为我而留在南城。 但是我知道他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而留下,在他社交空间中看到他很多同学都去了东城发展。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怕影响了你的前途。”我心里不是滋味。 “你放心,我一定会发展的很好的。”木亮转移话题,打趣道:“到时候你开始上班,不要被别人追跑了哦。” 木亮这么优秀,我反而心里很不安才是,我的家庭给我的压力不容我有机会抬头看看远方。 下了车,爸爸妈妈一同接我,甚至还在外面餐馆订了位置。尽管路上他们偶尔拌几句嘴,但是没有以前吵架的那种针锋相对。 “今天吃点好的,就当是庆祝你毕业了。”爸爸翻开菜单点菜。 妈妈笑了笑,家里一团和气,很是难得。 “毕业后想做什么呢?”爸爸吃着菜,一边问我。 “我过几天会有个面试,想去试一下,是个培训学校。”我低头避开妈妈的眼神。 “你不考公务员了?!”听了我的话,妈妈果然瞬间变了脸色。 “考考考,行吧,总要先准备点别的吧。”我对这个编制内不喜欢的种类真的很排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本来就很难考上的。” “你看看她,人家孩子都拿上铁饭碗了!就她没什么用!”妈妈拿着筷子指了指我,对爸爸说。 “哎,那能怎么办呢?”爸爸埋头吃菜,“没什么出息嘛。”老爸居然这次也和妈妈一条战线。 妈妈还在不停地训,引得旁边的服务员都侧目。 每次吃一顿饭都特别不开心,在外面也是这样,我总觉得这样特别的丢脸。 “好了好了,回去再说吧。”爸爸开始阻挠,“这么大了,在外面说不太好!女孩子嘛!实在不行找个好男朋友,让别人给你安排一个。” 爸爸这样的想法,我也是不能苟同,为什么不考编制,就得靠男人?我就不能自己发展吗? “爸,我为什么一定要靠别人呢?我靠我自己,养得起我自己。”我不赞同爸爸的想法,也不想让他们冒出这样的念头。 妈妈一边给爸爸夹菜,一边反过来训我,“向晚!家里都是为你好!你怎么说话呢!”妈妈这时居然对爸爸态度有了180度大转弯,着实让我惊讶。 一顿饭下来,我总觉得气氛很怪异。爸爸和妈妈貌似同一条战线,有一致要求我找男朋友的意思。 妈妈对爸爸的态度也突然柔和起来,这顿饭吃得让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 第十五章:果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妈妈一路上都在我背后向爸爸念叨我不上进,工作找得不那么挣面子。妈妈向爸爸抱怨,我就是个不听劝不孝顺、靠不住的人。妈妈突然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像在挑拨父女关系。 我只得拖着箱子快步走,假装没有听到,眼泪一涌出来就被我偷偷抹掉。好在回到家,大家似乎也没有再提,我有了喘息的时间。 最近家里大面积打扫卫生,所有的瓷砖,门窗等都在清洗,妈妈每年要这样清扫两次。回到家第二天,我也加入了清扫工作,爸爸也在家里帮忙,妈妈负责做饭,也准备了几个爸爸爱吃的菜,特别难得。 清扫工作忙了三天,基本就剩下客厅几个门了。忙了这些天,爸爸开始有点力不从心。妈妈看见后,突然又控制不住脾气。 “你要做就好好做咯!蹲在阳台角落抽烟浪费时间,装模作样干什么呢?!”妈妈的河东狮吼又开始了。 “哎呀,忙了这么久,稍微歇一歇,总要休息一下咯?”爸爸听到妈妈的训斥,一边叼着烟,一边又抬起手拿抹布漫不经心弹着灰。 “我看你就是没有什么心思来做这个!不想要这个家你可以不要啊?!”妈妈又怒了。总是把一点点小事扩大。 “妈,休息一下缓一下没关系的啦,又没多少了,剩下的我来做就好了。”我把妈妈拦住,往客厅推去。 妈妈甩开我的手,瞪着我说指着我小声说:“都是你!不是因为你,我求他?” 妈妈的这句话,让我心里直犯嘀咕。 爸爸忍不住妈妈之后又持续了一两个小时的指责,一丢抹布,气鼓鼓的走了。 剩下我在家里继续打扫卫生。 妈妈唉声叹气很久,我又开始战战兢兢,我知道暴风雨又将落到我的头上。 “向晚啊,你先过来,我跟你说。”妈妈在沙发上坐着,指了指客厅的椅子,要我也坐下。 我撇撇嘴,叹了口气。 “我话还没说,你叹什么气?跟你爸一个德行!人家刚开始说话,就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妈妈腾地一下跳起,“怎么呢?!是不是跟你们向家人就不能交流?没法沟通?我跟别人都是好好的,就和你们向家人没办法相处!” “哎呀,你说吧,什么事。”我试图打断妈妈逐渐越来越大声的吼叫。 “哼!人家都是这样说的,女人嘛也没什么别的本事。我觉得你自己考不上公务员,我现在觉得的确也没什么指望!你确实蠢,靠自己考不上,我们家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你呢,你说要靠自己,我给你出个主意,我是为你好。”妈妈边说边轻拍我面前的桌子。 她话还没说完,我猜后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人家沈大妈的孩子,找了个单位的领导,跟人家好了,人家就给安排了个工作。”妈妈声音突然低下来凑到我的面前说。 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凑得如此的近,我却突然觉得眼前的她变得特别陌生,明明熟悉的脸,却放大得有些不认识了。 我惊诧这是一位母亲说出来的话。 妈妈看我一脸惊讶又蹙眉不愿听的表情,忍不住掐了下我的手臂,继续说道:“女人年轻没几年的!你自己又考不上!不是让人家笑话吗?趁着年轻,你倒是还可以挑一挑,我听到说有个学校的博士条件还不错,就是年龄大一点,也没大那么多,也就十岁左右。但是人家有社会阅历啊,到时候安排一下见个面,还能给你拿到个有编制的名额!有编制的!还不比你现在找的不稳定的培训学校好啊?” “妈!你说什么呢!这是一回事吗?工作是工作!谈恋爱是谈恋爱!工作我可以靠自己!谈恋爱我觉得我还早,不想考虑。”我心里明明有了一个人,但是我现在不能跟妈妈交代,我知道在她眼里有权有势的才是她中意的人选。一旦她参与进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我不想把木亮拉到这泥沼中来。 “你看你又不听劝!你自己去做个合同工,打工仔,丢不丢人?!”妈妈怒目圆瞪,“你看我,不是因为打扫卫生,我给你爸做什么菜?我还依着他?” “妈!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做不来的事可以请人来做,为什么要这样利用?”妈妈的观念真的越来越歪,我实在不能理解。 “你不懂!请人要是干活摔倒了怎么办?不得赔人家?”妈妈瞪了瞪我。 “哪有那么多事?就算倒霉,赔也就赔啊,但是家人难道就不是人吗?”我简直不能忍这样阴暗的想法。 “妈!你是不是跟沈大妈学的?她就不干好事!我说我们家不太平,都她出的馊主意,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听别人的呢?她们才是好人吗?”我气急。 “我先不跟你说这个!”妈妈打断我的话,“先说你的事!我和你爸的事不用你管。我跟别人都不吵架!就跟你们姓向的吵!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这是商量吗?我觉得你这是在卖女儿吧?”我接受不了妈妈的观点,听不下去的我,站起来朝房间走去。 “我怎么是卖女儿?我养你这么大?你自己是个打工仔,难道不应该找个有权有势的挣回面子吗?还不是为你自己好?”妈妈冲上前来,戳着我的背,手指头像一根铁棍一般,戳得我生疼。 妈妈突然调转了方向,朝着这事情上试图压迫我,突然让我觉得我的未来更加的不见天日,以后该怎么办呢?我和木亮刚刚才平稳,尝试在一起看看。我想珍惜这份感情,不想一切都变得有目的性。 坐在卧室床上,眼泪滴在地板上,一滴一滴。 “你这都要哭?你哭什么呢?我这是为你好?!你自己想想看啊?别人都是趁着年轻找个人给安排个编制内工作,现实就是这样的啊!你单纯给谁看?”妈妈的话像刀一样,我不知道这样的理念怎么会好意思这么大声说出来,还理直气壮。 “榆木脑袋!打工仔!”妈妈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是让我认不出来了。 就这样她从上午开始数落到下午,期间也就喝了几口水歇过几分钟。就这样直到她脱去了家居服,换上了出门的套装,把头发梳平整。把门摔上,约上好友,出门逛街。 看着她光鲜体面出门的样子,我想可能谁也没看过她在家里咆哮几个小时的面目吧。 第十六章:第一次拥抱 妈妈回家后,并没有再次掀起一场****。只是又一次冷战,每天饭后就各自回房间,只要她一叹气,我的神经就紧绷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面试那天,背着沉重的压力出门。我不知道我要是失败了,该怎么办。 而木亮得知我要去面试,早早的在车站等我,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见面。 一向就是素颜的我,并没有什么精心准备,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化妆,家里除了一点常规护肤品,没有一点化妆品的影子。妈妈一向反对这些,强势的她甚至扔掉了别人给我化妆后送我的一系列工具。因为这个事情曾经也被责骂过,就因为和她一起出门,碰到了她的老朋友,我被嘲笑说年轻人没有朝气,素面朝天没有气色。妈妈回家反而一顿数落,觉得这是特别丢脸的一件事,归咎于我就是个死气沉沉的闷葫芦。有时我会认为她只需要一个听她话的洋娃娃,而不是一个女儿。 此次见木亮,心情既是忐忑紧张,又有特别多矛盾。我比任何时候都害怕熟人看见了木亮,因为院子七嘴八舌的人太多,很快就会传到妈妈的耳朵里,我就保护不了这份纯真的感情了。 木亮的头发剪得清爽利落了许多,露出了前额,显得更加得阳光帅气。我还尚未走近,他就笑着狂奔而来,迎面给了我一个大大拥抱。 第一次拥抱,让我心都像少跳动了几拍,脑子一片空白,时间就像暂停了一般。只隐约的闻到他衣服上的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味。他低着头拥抱很紧,他的头发丝轻触我的脸上,痒痒的,他的气息在耳边浮动。明明是夏天,却像拥抱风一样舒适。不自觉的手也环住了他的腰,还是那么清瘦,第一次这样接触,才发现他尽管瘦,还是很结实的。 等他松开手臂,我才看见他脸也红了,而我的脸也在发烫,连耳朵根也烫,仿佛一瞬间周围空气都是烫的。 木亮腼腆一笑,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公交站台上我俩没有说话,眼神却总是不自觉看向对方,相视低头一笑。心里默默的想,就这样看着他就挺好的,所有的烦恼的压力都没有了就好了,这样的男生就应该被更优秀的人喜欢。 我想慢慢抽回手,木亮似乎感觉到了,还没等我抽出来,又再次被他捏紧了。公交车到了,人潮拥挤时,他手抓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揽在我的肩头。 公交上他好像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以为我只是紧张,给我说各种见闻来缓和我的情绪。一直到了培训学校外面,他才松开我的手,轻轻捏捏我的脸,用前额碰了喷我的头,轻声说:“加油!” 我长舒了一口气,恨不得所有事情都能像呼气一样简单顺畅。 这所培训学校不大,我也就是面试一个普通的助教。一周也就安排两次上课时间,也就是说工资很少,但是现如今就这样的助教都有很多人来面试。 我看着周围至少已经来了二十位左右的年轻人。心里不停的打鼓,怎么办?我的处境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各路神仙都来保佑我吧,临时抱佛脚也能安慰一下自己。 “向晚!”我听到面试老师叫我进去。 我咽了咽口水,几乎没有,喉咙都干得痛,越紧张越想上厕所,都已经没退路了,只得站起跟着老师走。 进去之后,有两位中年戴眼镜的女教师正在桌前翻看简历。 “向晚是吧?坐吧。”稍微年轻一点的那位,扎着马尾辫,笑着指了指桌子对面的小沙发对我说。 “轻松一点,我们这是普通的培训学校,又不是考编制内的教师。”扎马尾辫的女士指了指旁边的短发严肃些的老师,继续说道:“我姓张,这位是我们陈主任。” 张老师笑着说话,让我也缓和了不少紧张,尴尬的笑笑坐在了沙发上。 “你简历在电脑上我们已经看过了。”陈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是学纯艺术的,那么是哪一类?每个画种都会吗?书法怎么样?” “嗯,都会,都是我们的必修课,书法也还可以,擅长篆书楷书,会一些行草。” “哦?那你会的还蛮多的,学的挺广。”张老师抬头冲我笑了笑,“油画是我的强项。” “那我应该是班门弄斧了。”张老师看起来很和善亲切,我都自然起来。 “互相学习,看你成绩还不错,作品图片上看着也还可以。”张老师的肯定让我觉得可能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主要还是陈主任,她才有决定权。”张老师挑眉轻笑。 我看向陈主任,她只是翻看我的简历,一直没有问话,让我很忐忑。 张老师一边问我几个油画的专业问题,我倒是都答上来了。陈主任只是偶尔抬眼皮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张老师推了推陈主任,意思是问问她有什么要问的。 陈主任这次正式抬起头跟我说话。 “张老师的话我是听出来了,是想要你跟着她当油画助教啊,我倒是觉得书法那边缺老师。你是怎么想的呢?” 陈主任这话我该怎么接呢,顿时脸上一阵红。看了看两位的脸色,似乎都在等我的答复。 “呃,我觉得可以的话,要不安排一次油画一次书法?”我小声的试探。 陈主任低头发出呵呵一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太贪心了?总共就招两个名额。 张老师倒是很快接话了:“其实我觉得可以这样,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精通水粉,油画的很少,书法的还有几个。要不让她先跟我,我那边下学期都已经招满一个班了,都是大一点的有基础的小孩,需要个懂油画的。回头书法那边招的人不合适再让她去顶几节课试试?” 她的话陈主任没有反驳,陈主任抬头看了看我:“行哦,这张老师貌似鼎力推荐你啊,那我先这样定,你回去准备一下下周来试讲一下看看,能不能定下来等试讲之后再通知。” 出门前张老师还冲我笑了笑。 我带上门,庆幸遇上个和气友善的张老师,莫名受到她的支持,也算遇到了贵人帮助了。过了第一关,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木亮看到我出来时满面笑容,就知道我应该收到了好消息。过来又给我一个拥抱,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很优秀的,你还一路上瞎紧张。” 看着他微笑说着我很优秀,我却想起了妈妈说的话,本来稍微轻松一些又像被翻起的大石头重新压回来一般。心里一震,就算成功拿下这个工作,妈妈那关,我们俩该怎么走过呢? 第十七章:妈妈为什么又翻我包了 回到家中,妈妈并没有多积极的关心我的面试结果,闷不吭声地看着自己的电视,也没有理会我的招呼。为了不去点燃妈妈的火药桶,我默默进房间,收拾一下看看还有哪些画具能带去试讲用。 “诶!你是不是没有话和父母说?现在书读完了,是不是翅膀硬了?”妈妈突然冲进我的卧室。 “结果还没有出来,下一周试讲才知道。”我心下一沉,抬头看了看妈妈,又埋着头收拾画具。 “那你也要说啊,你是不是觉得你不用靠父母了?你还早得很呢!你还没有谈恋爱呢,以后有的是事情求我呢!打工仔!以后混得还不如我一个老年人!”妈妈噼里啪啦蹦出来的话,就像开了闸门泄了洪一般。 “嗯嗯嗯。”我使劲点头,“是是是,行吗?” “你别在这嘲讽,什么德行!跟你爸一个模样!我跟你说了!你要么给我自己考个公务员,考个编制内的!要么就给我找个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让他给你安排个工作!不然!你就死了算了。” 我闷不吭声,在妈妈之前冒出这个苗头的时候,我心里就下定了决心,一切都要靠我自己,我不想走这样的路,爱情我自己做主,工作我也自己决定。 “我是为你好!说了人家有个博士,你去见一面又会掉你一块肉吗?等人家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到时候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咯?反正工作到手了。不喜欢就散了就是了!谈恋爱分手也很正常啊?”妈妈歪曲的价值观我真的无法认同。 “这叫利用!我干不出这事!”我实在忍无可忍。 “那他就把工作拿回去咯?让他有本事就开除你咯?女人就这么点资本,你不拿出来利用?”妈妈张牙舞爪指着我说道,“一点都不成熟,算算你都多大了?我们就是找人搭个线而已,又不花他的钱,人家自然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这话是怎么说得出来的啊,妈。”我反唇,“这些事情,我自己决定好吧?按你这样说你又为什么嫁给我爸呢?” “我瞎了眼行了吧,当初人家那么多个条件好的,偏偏上了这艘破船,这是命!”妈妈一边拿着梳子梳了梳自己有些散落的头发,一边咬着牙恶狠狠的说着。 我摇了摇头,对妈妈的想法不能认同,就像她为了打扫卫生就对爸爸和颜悦色一样,很快又翻脸不认人。 就这样妈妈又把我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一会是我性格不好,不听劝不分好歹;一会是劈头盖脸的咒骂,把“死”字挂在嘴边。 我开始慢慢有点懂了爸爸为什么忍不了,为什么不能左耳进右耳出。当事情出现在我身上,反反复复一天被咒骂八九个小时,甚至一开闸就是两三天的时候,我真的了解爸爸的难处了。而我,无处可去。 冷战了几天,尽管我还是进出门都喊一遍妈妈,她也并不会回应,吃饭也基本毫无交流。她只要出一点声音,我的神经就紧绷。 有时,我依然伴着妈妈的责骂和自己眼泪,浑浑噩噩中睡着了。梦里我被一群人追赶,直到逼得站在一个悬崖边上,想逃去对面而苦于没有办法。急得团团转时,看到远处还有一座吊桥,摇摇晃晃还少了几块踏板。正踩上去身体悬空时,一个人拿着刀走来。不论我怎么哭求,她就像听不见一般,埋着头一直割,割断一根又去割另一根。桥面不稳当,我掉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直掉,一直掉......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有我在,不怕,声音却很远很远,渐渐听不见,眼前的光亮也渐渐暗淡直到黑暗。 我一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梦境如此真实,心有余悸。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打开手机,看到社交软件上木亮还在线。 “还没有睡吗?这么晚了。”莫非又要通宵?我想着晚安短信明明早就发了。 “怎么醒了呢?做梦了?忙完这点就去睡,很快的。”木亮回复了几个表情。 木亮本来可以去享受舒适的工作环境,如果他听父母的安排的话。然而,他却选择了一段辛苦的奋斗路,因为这是他的理想。我很佩服有理想又能付诸于行动的人,就算木亮什么也不说,我都觉得他整个人都像在闪光。 木亮在公司还处在实习学习阶段,曾经我在网上搜过了他的专业,并不像偶像剧里演的一样,一张纸上潇潇洒洒的画几笔,做几个模型,在台上说点文绉绉酸酸的浪漫句子,就代表了建筑设计。其实一两点睡觉都是常有的事情,如今实习阶段的他甚至经常通宵。 还没等我回复他,他就打电话来了,夜里手机的光还有点扎眼,为了防止妈妈在隔壁听见,我迅速地插上耳机接听。 “这么晚了,做什么梦了?”木亮温柔地轻声问道。 我听见他那边快速敲键盘和鼠标的咔哒声。 “你不是也还没睡吗?”听到他这么晚还在忙,有点心疼。 “很快的,乖,你先睡,要不我给你听首歌?” 他分享了一首音乐,我耳边传来一曲轻柔的钢琴曲。伴着曲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道几点了,朦胧中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房间里。我一惊,微微抬起头,看见了妈妈从我房间轻手轻脚的拿走了我的随身挎包。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妈妈以前也经常翻爸爸的包,读书时也常常翻我的书本书包,而我却最不喜欢有人动我的东西。 犹豫要不要上前去质问,又觉得是不是事情又要闹大? 我竖起耳朵听到妈妈在隔壁翻包的声音,里面没放什么,有个叮当猫玩偶是木亮前些天送我的,上面有个铃铛,此时正叮铃响。 我一紧张,决定还是起身去厕所,假装路过妈妈房间。 妈妈一看我起来了,将包随手藏在了门口面。而我只得假装没有看见,卫生间里听到她把包放回我房间后,我才出来。妈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我瞥了一眼包放在原位,但是包的拉链拉开着,许是妈妈来不及关上了。 躺回床上的我,心情很不好。我不懂妈妈怎么这么好奇这些,对爸爸也没有丝毫的信任感。可是翻我的包是为什么呢? 心里不平又有疑问,也就睡不着了,拿出手机看到木亮睡前又留了信息给我:晚安,听到你熟睡的鼻息声了呢,做了噩梦能想到找我,我很开心,有我在,不怕。8023。 我看着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定是上天看我太累,赏给我一个闪光的英雄拯救我。 第十八章:喝药的方式有点不对 第二天,尽管我心里憋着一口气,也始终没有向妈妈问出缘由。 我了解她,她一定会恼羞成怒,反而找出理由来责骂我,我不知道其他时候她还有没有像以前小时候一样翻我的包,毕竟我都毕业工作了,这样的事情我以为我都这么大了,不会再发生了,然而......心里上很难接受。在我还小的时候,妈妈翻爸爸包时,总要我去替她支走爸爸,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磨磨蹭蹭,很不情愿。事后,妈妈就又会敲我的脑袋,骂的很难听。 如今爸爸不在家,我就像代替了爸爸的位置,所有发生在爸爸身上的事情,也一一在我身上重复出现了,还真应了妈妈那句话:我就是和你们姓向的合不来! 待在家里实在是觉得时间太漫长太难熬,决定去书店找点资料,第一次写教案,不想在网上抄,还是打算找点有创意的教学方法。 “妈,我去书店看下资料,晚点回来。”出门前和妈妈打个招呼。 “你还好意思出门?你看什么书哦?都毕业了,你不是要自己想办法找工作吗?你书还看不完了?”妈妈气鼓鼓的继续说着:“你就跟你爸一样,天天说看书看书,就是为了逃避!我跟你说,我不会养你的,你不听我的劝,不按着我的路走,死外面别回来。” 我没有应话,打开门,准备穿上鞋出去。楼上的沈大妈刚巧也下楼来,看见了这一幕。 妈妈很快反应过来,点着头笑着和沈大妈打招呼:“你好啊,出门呐?” 沈大妈点头回应,余光还飘了我一眼。 我尴尬的笑了下作回应。 等沈大妈走下了一层楼,妈妈戳了下我的脑袋,压低嗓音说道:“小畜生,板着一张棺材脸给谁看呢?就是想跟你爸一样,让别人知道我不好吗?我不好,你就不要回来!” 我一转身,妈妈就迫不及待的使劲关门,我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好,门角就蹭刮着我的后脚跟,在我身后重重的关上了。铁皮刮到肉,生疼生疼的。一下子眼泪都涌出来,也不知道是自己伤心还是伤口痛的缘故。 我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面的楼梯板,使劲让眼泪回流。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一瘸一拐的下楼去。 今年夏天的蝉格外得吵人,街上的树又被剪掉了很多枝丫,连树荫都没有,一路上晒得龇牙咧嘴。许是汗水渗到了破皮伤口上,更是疼到蹙眉。人真是奇怪,脚上的一点伤口,就能让人走得特别慢。本想去书店的我,不得不中途放弃了,找了个花坛边上的树荫底下歇脚。 看到街上人来人往的年轻情侣,我突然想起木亮。可是要是我也能像普通家庭一样就好了,本想打电话给木亮,此时我又犹豫了。 谁知道,没多久木亮却打电话来了。 “在干吗呢?今天要打图,在排队,有点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听一下声音也好。”木亮温柔地说。 听到他的声音,突然觉得有泪在即,喉咙哽咽,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 “啊?没干嘛呢,在外面,想去书店来着。” “这么热的天,你往外面跑什么呢?中暑怎么办?在哪里?等着我。”木亮的语气一下变了,仿佛不容我拒绝。 “诶?你别来,太热了,你来一趟要两个小时呢,我这很快就回去了。”我试图阻挠。 “书店太远了!你快给我先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你别想着骗我,我还不知道你吗?我已经出门了。快告诉我在哪,不然我一路找过去哦!”木亮的语气特别霸道。 我知道木亮也是个犟脾气,我不说的话,他真的会一路来来回回的找,到时候中暑的就是他了。 奶茶店挤满了人,我找了个角落坐下。 木亮满头大汗赶来时,我早都喝完了饮品。 只见他坐下从塑料袋里掏出了几样东西,一一介绍给我。 “这是藿香水,这是十滴水,赶紧喝一点,还有这个驱蚊的,这个是防晒的,快都用上。” 我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惊讶道:“你为什么带这么多东西来?我喝过冷饮了。” “谁让你喝冷的了?一热就喝冰的更容易中暑!”木亮脸色一变。 他看我呶嘴不乐意,凑过来轻吻了我额头,轻声说:“快!听话,把药水喝了,乖!” “不要吧,苦。”我想着那味道,整个脸都皱起来了。 “不苦不苦,乖,我陪你一起喝。”木亮打开了一瓶。 我皱起眉头,使劲摆手拒绝。 木亮看了看我,一仰头,喝下一瓶。 我惊讶他能一口气喝完,我以前都能喝吐。 没等我缓过来,他猛地凑近托着我的后脑勺,按着我的手,没让我有挣脱的反应时间,炙热的嘴唇就贴上我的唇,药也缓缓的流进我的嘴里。我瞪大了眼睛,甚至从木亮瞳孔里清楚的看到我自己的表情。 脑袋一片空白,这......太夸张了!停顿一会过后,缓过神推开他。 捂着自己的脸,都比刚刚太阳底下还烫。 “你没安好心。”我咽下嘴里的药,仿佛也没那么苦,没好气地说。 木亮不得不自己咽下去剩下的大半药水,苦笑撇嘴说道:“我还没好心吗?我是担心你,你还不肯喝。原来电视上这招根本不好用嘛。” 我瞪了瞪木亮,说道:“你学坏了。” “只对你一个人坏。”木亮笑着说。 他瞧见我手臂上的疙瘩,掐了掐我真的之前被蚊子咬到了的几个包,都已经被我越挠越痒了。他仔细的给我按压,搓热手心敷在上面。说是他们的土方法,没想到还真的很管用。在我坐的周围、桌下喷上驱蚊水。 我看着木亮认真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也不是过得那么糟糕,上天还是赐给我木亮了。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会努力去尝试,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我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 木亮看着我愣愣的表情,还笑话我是不是特感动。 我笑他故意的,笑他很会撩人,定是个情场高手。 他却僵住了笑容,停下动作,转过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我从不撩人,我只问过你要电话号码,也只会撩你一个人,向晚,我对你是认真的,是永远的。” 这一刻,从他嘴里说出我的名字,说出永远这个词,虽然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有多长。但是他就成了我的药,从此以命换命。 第十九章:爸爸怎么又和妈妈统一战线了? 和木亮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快,出来已经很久了,避免妈妈多疑,本来说好去书店又不得不改成回家。 出了饮品店,他替我撑太阳伞,路上我抬头时总能看到木亮也在回望我,笑容却还是以前一样腼腆。 “你别送我了吧?抓紧赶回去比较好。”我停下来对木亮说,试图接过他手里的太阳伞。 “我送你回去吧,你放心,快到的时候,我会远远的停下来。”木亮垂下眼睑,面容有点失落。顿时突然让我有些心疼,木亮感觉到我不是很想让父母知道,在他看来是可能是因为我心里还没有肯定他,所以没有把他告诉父母的打算。 只有我知道,就算木亮这样有冲劲的奋斗青年,妈妈也会以各种手段来干预。面对妈妈的强势,扭转妈妈的想法,我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在这之前,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不想把木亮拉到深渊中来,让他像我一样心累。他只管朝着自己的理想奋斗就好了,以后就算我摆不脱命运的枷锁,他也可以好好的,去谈一场轻松自在的恋爱。 默默的走了二十几分钟,眼看就快到小区了。 木亮低着头停下来,低到我甚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用力的捏了捏我的手。我正想凑近看看他的表情。谁知他抬起头,咬着唇笑了。这笑容远不如以往阳光,倒像是勉强挤出来的。 “走吧。”木亮轻声说:“上了楼到了家要跟我说。” 我点头回应。 正欲接过伞抽回手转身,木亮的手突然一用力把我往回拉,没防备的我就这样跌进他的怀里。尽管天气这么热,他衣服上还是有洗衣液的淡淡清香。 路过拥抱,人来人往,我真的没想过,想推开他,又想就这样什么都不管,抱几秒钟。 “就抱一下。”木亮的声音低沉,响在我的耳畔。 慢慢的他的手渐渐松开,我也站定挥手和他说再见。却第一次看到他眼里闪着光,他抬手抹去头上的汗,假装不经意的擦了下眼睛。 等我走了很远,回头看他,他依旧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半步。炎热的夏天,仿佛要把我的英雄晒化了一般,此时这清瘦的男生看起来就像被抢了心爱东西的孩子。 我回过头,心里涌上一阵酸楚。 “我期待有一天能送你到家,希望这一天很快可以到来,我会努力的。”木亮发来信息。 本来心情低落,加上这炎热的天气更让我都抬不起头来,可是看到木亮的短信我又悄悄给自己鼓了勇气。 晚饭时,妈妈在饭桌上开口了:“向晚呐,我不是骂你,而是为你好,那个博士你可以考虑见一下,就是年纪大一点,我和你爸不也是相差蛮大吗?” 我皱了皱眉,说道:“那你和我爸幸福吗?” 妈妈被反问后脸色变了,瞪了我一眼说道:“那也是个别,这个博士他没有孩子呀,等工作给你安排了,再说嘛。” “我不同意。”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打工仔?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妈妈拿筷子敲了敲桌子。 “还有,我问你,你爸给你打电话没有?” 妈妈突然这样问,我都纳闷了,“没呀,没有事情应该不会打电话吧。” 妈妈没有吭声,自顾自又吃起菜来。 我快速吃完,去房间准备教案,尽量避开和妈妈的眼神对视。 妈妈收拾碗筷去了厨房,似乎耳听到妈妈在厨房压低声音打电话,听语气像是和爸爸说些什么。 想着妈妈刚刚的问话,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果然没过多久,爸爸电话打来了。 “向晚,你......又跟你妈吵架了?”爸爸的话听不出来什么语气。 “我没有主动找她吵啊,大概什么样子,爸你应该也猜得到啊。”我撇撇嘴,心想定是妈妈像之前一样又在爸爸面前搬弄是非,话总是从中间说,不说前因后果,只管说我不听劝不孝女。 “向晚啊,我跟你说,你最好呢,也早点找个人嫁了。虽然我没有赞同你妈妈的意思,但是找个男朋友帮忙安排下工作,也是可以考虑的。”我没想到爸爸居然跟妈妈统一了战线。 是妈妈逼爸爸来打电话洗脑的?还是爸爸也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我气恼不已,气愤地说:“爸!我不会这样做,这些我自己会考虑。” “哎,好好好,跟你妈认个错,不要吵了,哎,早点找个人嫁了,你也早点脱离了嘛,我都受不了这样。”爸爸语气里透露出无奈。 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心里特别恼怒,到底是什么缘故都要我以这样的原因早点嫁人,这个年代了还不能恋爱自由吗? 余光看到妈妈在客厅了端着水杯喝水,其实我看的出来她是想看我的反应,我是什么态度。然而我已经坚定了,不论谁来给我洗脑,我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爱情不是利用的工具,我不会拿恋爱去交换任何东西。 妈妈看我挂断了电话,假装喝了口水,放下水杯,去了自己房间。 我知道妈妈过不了多久会过来和我进行再一次的洗脑。 果然。 “向晚,就算这个博士你不见,我告诉你,最后你一定要给我找个有头有脸的,你知道我的,面子比天大,你可以没脸没皮,我不行,出去都会被戳脊梁骨。说不定你混的比同学啊亲戚啊都差,我是不会同意你找个没权势的人,你爸也说了,不会同意。到时候没有父母的支持,你别想办成婚礼。” “妈,你们想得太远了,等有人选再谈好吧。”我总觉得妈妈一直围绕这个话题,莫非是看到了挂件猜到了什么?我不能让木亮现在曝光在他们面前,以妈妈的强势,说不定会大闹到木亮公司去,我不想他受到我的影响。 “我是话先放在前面,有个同事家里的女儿结婚,她妈妈不同意,就准备了花圈在婚礼上送去。”妈妈斜眼看着我说。 我不知道妈妈是不是也会像那人一样做,但是我知道她也是不会罢休的。 不论她这么说,我不打算和她杠了,但也决不妥协,决不! 如今看来,爸爸也和妈妈一条战线了,可爸爸说让我早点脱离是什么意思呢?是觉得就不用吵闹了?不可能!以妈妈的性格,无论天涯海角她都不会罢休,爸爸相处这么多年也不会不了解这一点。那是什么意思呢? 家都不像家了,心里越想越堵,未来也越来越看不清楚,越来越暗淡。我又开始后悔,是不是不能和木亮开始,至少那样他可以去找个别的心爱的姑娘。 第二十章:木亮听到了一切 冷战了一天后,总算熬到第二天就要准备试讲了,我的心里各方面压力都特别大。夜里,木亮打电话来,我戴上耳机躺在床上。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木亮却还在加班,鼠标键盘敲得咔哒咔哒响,他似乎听出了我心情低落。 “怎么了?不高兴?担心明天的试讲吗?” “有一部分吧。” 隔壁房间的妈妈好像没有睡着,听到妈妈起床的动静,我压低了嗓音回复。 “向晚,向晚?”妈妈在房间门口叫我名字。 “嗯?”我抬起头回应。 “我还是那句话,你说你不找那个博士,你有没有其他人选?”妈妈很快走近床边,试图想套我的话。 “没有。”我准备挂断电话,不让木亮听到。 谁知道妈妈一把就把我耳机和手机扯过去,不悦地说:“不想听我说话是吗?” 电话还没来的及挂断,手机和耳机已经被妈妈抢去摔在书桌上。我坐起来想去拿回来,却被妈妈拦下伸出去的手臂。 “向晚,你别不识好坏,像你爸爸一样。我跟你说,我都是为了你好,跟你说了这么多遍,你趁着年轻,别丢家里人的脸面,我们自己没权势,你年轻就有这个资本,去找一个有靠山的。” “我没资本,就我们家这样,能找个什么样的。”我坐立不安,始终想拿回手机,心思根本就不在听,只想着木亮在电话那边听得一清二楚,可怎么办才好。 “我们家怎么了?哪里不够格了?”妈妈顿时瞪圆了眼睛,“俩个老年人都有自己工资,你也是年纪轻轻,哪里不行?” 我抿了抿唇,心里在默默地说:“如果人家了解妈妈你是怎么样的人,怕是谁都逃之夭夭吧。这么强势,任何事情都必须干预,以你的想法来完成,那哪有可能。” “向晚啊,你看你早点找一个,家里的卫生,我也不用再去给你爸爸说好话了,东西坏了,你男朋友可以想办法。” 妈妈这话道破了为什么要催着我抓紧去找男朋友了,原来原因有这么多! “你想什么呢妈?那我是不是找个水电工啊,清洁工就好了?这些东西都算在找男朋友的条件里面?就是指望人家帮我们干活?为什么我们不能靠自己?”我顿时觉得妈妈的三观与我真的完全不同,有些气急。 “你爸老了呀,他能做几年家里的卫生?你找个有权势的,也能给你安排个工作,家里有点事,他也能帮上忙,他自己不动手,找别人来不是轻轻松松?”妈妈的语气仿佛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我们自己请人干活就好了,我觉得你这样说,我是不会去找男朋友的,就这样独身挺好的。不要害了人家!”我摇了摇头,扑过去欲把手机拿回来。 “我跟你说话,你别玩手机!”妈妈一把打开我的手,“你是榆木脑袋!谁说就这些体力活了?人家有本事,以后看病啊,小孩读书啊什么的,不都好安排吗?” “妈!我去找个大领导好不好啊?就算甭管别人多大年纪,你当我倾国倾城呢?”我反唇,真的气急了,也着急手机没有挂断电话。 “你简直不开窍!好嘛!这样说你是不打算按我给你的路走了!好样的!你翅膀硬了!老了还靠的住你么?人家还说一个女儿顶人家三个,我没看出来!自己还是个打工仔!看来以后还想找个打工仔!”妈妈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走。 我趁机飞快扑到书桌上拿回手机,电话还在接通的,但是没听见那边的声音,我急忙挂断。 挂掉电话后索性拿被子蒙住头,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不知道木亮听见了多少,又有什么反应,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利用感情的骗子?会不会觉得妈妈难相处?会不会觉得俩个人根本不可能......手心汗涔涔,心里也七上八下,明明开了空调,薄薄的空调被却让我都透不过气来。 妈妈见状不悦了,冲上来一把拽掉蒙住的被子,“跟你说话你要是不愿听,那你就滚,把我给你的东西都留下,生下来就是赤条条的......”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妈妈的表情看得特别凶神恶煞。让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她生的。 我叹了口气,又把被子盖回来。 “等我工作了,我搬走,行吗?不吵了,我要睡了。”我声音有些哽咽,努力让自己说得清楚一点。 “哼!也就你上这个班得劲儿!怎么好意思的。”妈妈还是不依不挠。 “我又不偷不抢,怎么就不好意思了。”我从被子里探出头说了一句,真的要被逼疯了。 妈妈听得眼睛都瞪得更大了,黑暗中我都看得见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不是因为我看着是自己的妈妈,不然还是会心里害怕。 “你要搬现在就给我搬走!所有东西都留下,你不配用我的。”妈妈疯了一般,把书桌上的杯子镜子都扫落一地,噼里啪啦在地板上滚,一片狼藉。 看着妈妈这样疯狂的举动,我除了木呆呆看着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谁让我还没正式工作呢?我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我捏着手机的手传来几声震动。黑暗中的屏幕特别扎眼,我用手快速捂住,好在妈妈正沉浸在自己表演中,并没有发现。 眼睛被泪水模糊,鼻子像被堵住一般,喉咙里憋出一股血腥味。我拂了下眼睛,努力仔细看清屏幕里的字。 是木亮发来的。 “不要跟阿姨吵架哦,阿姨是为你好,方式不对而已,早点睡呀,晚安,8023。” 看到他的话,更让我觉得分外委屈,看到他的晚安短信,又让我五味杂陈。 已经凌晨,老妈回到自己房间还在时不时的责骂几句,只是声音不再那么尖锐,渐渐的停下来,直到传来她熟睡的呼噜声。期间我一直都没有睡着,被子蒙住脑袋,汗和泪都分不清楚。 就像小时候觉得这是个隐身衣一样,罩住自己,就可以谁都看不见我了。长这么大了,明明知道没有用,但还是觉得捂住脑袋就踏实很多了。 在被子里,不断翻看木亮的信息,泪就像泄了洪一般。 谁知道,手机又震动了,这次他发来一大段信息。 “向晚,是我不好,如果我能达到阿姨的要求,你会不会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或者就算你没那么喜欢我,我也有当挡箭牌的资格......” 看着他这样妄自菲薄的话,流着泪的我都觉得空气里的氧气稀薄了,坐起来靠着床头,让自己深呼吸继续看下去。 “不过,你相信我,我很快就可以达到目标。如果可以,我也想努力让阿姨认可我,尽管可能路会比较难走,我跟你说过的话,也不会就此不认。还没开始我不认输,执迷于你,不会改变......” 越看越心情难以平复,看不清的未来,不明了的磅礴泪水。在黑夜中与我为伴的还有那个男生,他刚刚说愿意拼全力去争取,可是我好像没有那么足的勇气...... 第二十一章:试讲成功 听到妈妈已经熟睡,天亮后要去试讲的我,不得不蹑手蹑脚起来去厨房,从冰箱里找出个冰块拿毛巾敷眼睛。听说这个方法比较有用? 站在镜子面前,苍白的脸似乎都哭肿了,红着眼睛样子着实都吓到自己。冰凉的毛巾敷在眼睛上,明明夏天却觉得透心凉。 已经快两点了,眼皮肿得越来越重,索性拿毛巾盖在眼睛上,强迫自己睡觉。 整个晚上,睡得很浅,甚至朦胧中听到外面的野猫打架,叫声凄厉;听到收垃圾的清洁工打扫卫生;听到送鲜牛奶的送奶工放瓶子的声音,心里越着急,就越是难以深眠。 没等闹铃响,我已经穿戴好,收拾好自己的工具材料,翻了一遍教案。妈妈已经出门,正好今天我也可以避免她的打击,这次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在公交站台等车时,环顾四周,这次没有看到木亮。有点怅然若失,他昨天的信息里虽然说着很动听,但也许也只是说说,很难做到吧。我并不要求他做到,甚至暗暗地告诉自己,他不趟这趟浑水才是明智的,我应该祝福他,不是吗? 到了培训学校,这次的人比上次面试少了很多。这次几乎个个都背着画板,准备充足,像极了艺考生。 紧张的环境让我又坐立难安,眼神飘忽,到处乱看,刚巧碰到一个女生的的眼神。 “你是应聘什么位置?”这位一个小个子女生凑过来笑着问我,瘦小的她放下背上的画板,画板和她的身形极不相配,但是打扮很时髦,齐膝的雪纺连衣裙显得她更娇俏了。 “试讲油画。”我笑着回应。 “哦,我试讲水粉。好紧张啊,好像水粉的人特别多,我刚刚问了几个都是水粉呢。”女生撅了撅嘴,惊诧问道:“你不用带油画画架吗?” “哦,油画画架那么重,这边上次我看见有画架,就带了个画框和材料来。” “这样啊,我都没画过油画,还是会这个好,竞争少。”女生一脸羡慕的表情说道。 “哪有,竞争少岗位也少啊,一样的。” 上次的面试老师走到了大厅,环顾一下,说道:“这次人少,就不一个一个叫了,走廊教室门口贴了专业和名单,到那边排好队,挨个进去。一个讲完另一个接着,好吧,保持安静。” 大家提上自己的东西紧随其后。 我找到油画专业的教室门口,排在第一个,刚和我说话的女生在隔壁水粉第一个,她回头看了下她的队,朝我一脸苦笑,仿佛在说她身后有八九个人,压力颇大。我回头看看我这边,还好,不到她的一半。 “好了,开始了,挨个进去吧。”老师走过来推了推我。 刚刚本来砰砰直跳的心,此时都像跳空了节拍,脑子空白了,教案写了什么完全都没印象了,心里大呼不好。 低头进去时,都没敢抬头看看有几个听课老师。 直奔静物台前,摆好画架,放好画框和工具。 “先不忙画,你先上课。” 这声音有点熟悉,我红着脸抬头一看,是张老师笑着看着我,旁边还有一位没见过的男老师。是打过照面的一脸和气的老师,我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 “放轻松,就当我们是学生,开始你的讲课就好了。” “好的,谢谢”我尴尬的笑笑。 “各位好,今天我们要接触的画种是油画,油画是西洋画的主要画种之一,它和其他水粉水彩不同的是它调色用的是调色油,也就是这种......” 一开始讲课了,反而心里越来越不紧张了,口齿也清晰了,一边讲一边举起手上的材料做介绍。特别是张老师也投来满意的笑容,让我更放松下来,甚至侃侃而谈地讲到了几位著名的画家及作品。 “好了,下一个进来。你到旁边准备一下颜料,把面前的静物简单画一下。”男老师抬手打断了我的试讲,示意让我到一旁去准备。 我们这组人不多,四个人很快就讲完了,也都进入状态画静物。 张老师和那位严肃一点的中年男老师,在我们身后来回走了两次,低声交流。之前还不紧张,余光看到他们都站到我身后时,手一哆嗦,调色油都不小心蹭到了衣服上,差点打翻,尴尬得我直咧嘴。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面试时的陈主任也站到了门口。三人一边低语一边打分,我心里真是默念了所有我知道的各路神仙。 没多久,张老师通知我们可以撤了,到大厅等待通知。 我走出教室,隔壁的水粉试讲还没有结束。 一出来就开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大厅门口逆光站着。 也许是听到了声响,他回过头冲我一笑,还是那么阳光。逆光的他,眼睛像以往一样的亮,像极了初见时的样子。 没想到木亮会来,手里还拿着一些零食。他走到大厅椅子上坐下,笑着示意我过去。我左右顾盼,周围都向这边看来,我有点尴尬地低头过去。 “你怎么来了?” “嗯?意思是不想我来吗?”木亮微微蹙眉,转而嘴角却扬起一丝坏笑,伸手过来捏了 捏我的脸,说道:“我来宣示主权的!” “说什么呢!”我嗔怪,又觉得这气氛有点甜。 很快隔壁的几间教室的人陆续都出来了。 那位小个子女生先看见我挥手打了个招呼,走近才看见我身边有人。 “方便吗?”她轻声问我。 “没事,你坐啊。”我笑笑,替她移出凳子。 “我们那边好多人啊,你们那边是不是很快就出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录上,我早上连饭都没吃,还耽误这么久......”女生有点懊恼。 “那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拿过木亮放在桌上的零食。 女生笑着拒绝:“不太好吧,不用不用,这么多人在呢。”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这次来的是陈主任,她手里应该是拿着名单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掌握生杀大权的陈主任开始宣布名单了。 “书法组:祁一平,廖妍;水粉组:周佳琪,余笛......” 陈主任话还没说完,我身旁的女生就激动的来捏我的手臂,两只眼睛都放光了,我笑着回应恭喜,心里还悬着石头,眼神又盯向陈主任,仔细听下面的名单。 “油画组:向晚;手工组:......” 听到我的名字后,我轻拍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木亮,木亮也笑得很灿烂,冲我点点头。 “你也录取了?你是叫?”女生挑眉笑着问道。 “向晚,方向的向,晚上的晚。”心情轻松,话也多了。 “我叫周佳琪,以后就是同事啦。” 周佳琪笑起来脸上有一个小酒窝,是个美人胚子,有点自来熟,但是看起来性格还不错。 “成绩会发在官网上,看过之后有异议的可以电话联系,另外课程安排也发在网上,你们自己看好时间,提前十分钟到教室上课。现在是助教,有主要的任课老师,有疑问自行联系主讲教师......” 陈主任交代完后面事宜,大家也准备各自散去。 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紧蹙眉头,有的人满面春风。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论什么结果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的,只能学会接受。 第二十二章:你......要等我 出大厅之前,周佳琪拦住我互换了联系方式。这个个子小小,有个酒窝的娇俏女生,还挺好相处的,刚到了一个新环境,就交上一个朋友,可以说是很幸运了。 一出来,木亮就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凑近我的耳边,他的鼻息弄得我痒痒的,条件反射地躲开。 “这人是谁啊?”木亮低声问道。 “干嘛?今天刚认识的,好看吧?”我向他挑了挑眉逗逗他,打算看他什么反应,“你看你还说你不看美女的,啧啧啧。” 谁知木亮脸色一变,手从我肩上放下来,牵着我的手,说道:“有你,我还看其他人吗?我根本就没在看她长什么样子好吗?!”语气特别严肃,撇撇嘴,表情似乎有点生气。 “嗯?看你样子还生气了啊?”我倾过身体,向他望去。 他咬了咬唇,握着的手更用力了些,说道:“我是看你和人很熟的样子,这么快就相信别人,别那么快交心。” “嗯,有道理,比如我就上了你的当。”我点头笑道。 “我可不一样,因为你,我想成为你的叮当猫。”木亮看着远处,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 “啧啧,酸酸的话我可不听,今天你怎么有空呢?不需要赶回去加班吗?”我摆了摆手,他的话让人听着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找个话题打岔。 “要回去的,送你回去,就赶去公司。”木亮看了看手机,确定了下时间。 “你这样一趟两个小时,来回一趟要四个小时,就为了陪我坐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 “这需要考虑吗?”木亮说道,“你......你要等我。” “嗯?什么?”我一时没明白木亮说的什么意思。 “我是说,昨天我说的是认真的,严肃的。”木亮停下来转身站定,看着我时,眉间微蹙。 他的眼神真诚又炙热,盯着我不自在,也不知道是天气还是他的眼神,让我觉得脸都发烫。 “我会坚持到底,既让你完全信任我,也能得到阿姨的认可。我已经想过和你的未来,如果没有父母祝福,那肯定不是你想要的,也不会长远。而你必须成为站在我身边,接受众人祝福的人。” 从他的瞳孔里我都看到了我自己的样子,我快速地转头避开他的眼神,他的话让我心头一暖,想到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都涌上心头。 “你想的也太远了。”我低着头向前走,争取不让他发现我的眼泪打转。 这时一辆出租停下在了面前,我正欲摆手,谁知道木亮快速上前拉开车门,推我上去。 “嗯?前面就是公交站了,你......” “不能因为能多陪你一点时间,就让你挤公交车,女朋友要宠的。”木亮侧身一笑。 “诶,我不用.....” “放心,过不了多久,就拥有自己的车了。”木亮窃笑。 “你打劫银行了?”我笑他。 “在你眼里,我那么没本事吗?” 我避开木亮投过来的眼神,出租车里明明开了很足的冷气,心里却热热的。 眼看快要到了,木亮示意靠边停车,他还是很懂我的意思。 回到家中,妈妈不在。我舒了一口气,至少不会有人马上泼我冷水,我还可以在我的世界里呆几分钟。 正在客厅回复木亮的到家短信,就听到楼上砰的关门声,老房子就是这样,隔音效果差。沈大妈似乎和谁在说话,几个人的脚步声渐渐清晰,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 “好,你说的对,很有道理。”是老妈的声音。 “是吧?我是为你好,到时候你......你可要想点办法......我只是提醒。”沈大妈压低了声音,我只听到零碎几句。 心里默默地想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坏主意,妈妈也不知道会听多少。 听到妈妈说道:“好好,回头见。”,准备开门了,我赶紧溜到房间,佯装什么也不知道。 “回来了?妈”我轻呼一口气,走出来打招呼。 “嗯。” 妈妈的回应没有任何语气。 “我过几天就开始上班了,已经录上了。”我低着头,没敢看妈妈的眼神,小声地说。 “嗯。” 妈妈径直去了厨房。 午饭时,我低头吃饭,眼皮都不敢抬起,甚至不敢夹远处的菜。 “工资多少?” “按课时算,现在刚开始,一周就十几个课时吧,一个月两千块左右吧。” 妈妈听完,轻哼一声。 我知道妈妈是嫌弃工资低了,我也觉得不高。但是心里踏实,以后慢慢也会慢慢好起来。只是离出去租房子还差一点。 “你搬不搬我随便你,不搬走你就交生活费1500,住宿水电伙食。” 我心里一惊,默默地盘算了一下,除去其他开销,身上所剩无几。租房子也租不上,我反正也不在乎钱,她是妈妈,养我这么大,贴补家用也是应该的。 “我是为你好,免得你乱花钱。”妈妈见我没有吱声,说道。 其实她何尝不了解我何时乱花钱了,不管她是什么原因这样说,我本身也没想反驳她。 “再说,养你这么大了,我还该养你吗?”妈妈厉声说道。 “嗯,好,我没有不同意。”我赶紧解释道。 妈妈埋头吃饭,闷哼了一句,“没出息。” 之后家里的氛围还是那样,尽管我开始上班了,也没有改变什么。不管我如何表现,妈妈还是一样冷淡,隔三差五地闹一闹,搬出她的那些“真理”,指责我榆木脑袋不开窍,错过了那个大十几岁的博士,没有换来一个体面的工作,如此云云。爸爸有时也会跟我说类似的话,我始终不明白他们突然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好在现在我有个地方可以躲一躲,单位成为我的避风港,能在学校多呆一会就尽量多呆一阵子。 可谁知道,无比投入的上课教学,却也逃不过办公室政治。初入社会的我,尝到了人情世故不圆滑带来的涩涩苦味。才发现学校里的同事也是明争暗斗,为了课时,为了奖励,为了生源......没有经验的我,感到压力扑面而来。 第二十三章:佳琪初露心机 暑期课程是最多的,相对平时而言,更忙碌一些。一上班,就要带一些学生出作品布展,也是吸引生源的一个方式。 由于这学期的油画课程比较特别,是针对有基础有爱好的大孩子,还开设了亲子班教学。虽然人员比其他班级少,但是还是很有潜力。通过和张老师商议,决定由我将亲子油画班课程初学成果做展示,并上报给陈主任审批展览时间和地点。 中午正在打印室准备宣传册的我与准备去对面茶水间泡茶的周佳琪巧遇。 周佳琪端着茶杯笑着过来问道:“你们班也要做展览吗?” “嗯,新开的课程,还是有必要宣传一下的。”我回应道。 周佳琪凑过来勾下我的手臂,翻了翻我正在打印的册子。寒暄了几句助教除了上课还要打杂,实在是苦逼,我笑笑没有作回应。 “行,你忙吧。”周佳琪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忙到了下午,准备把册子搬去大厅,打算明天布展,之后这些就可以拿去校外宣传了。 谁知道刚到大厅,遇到了陈主任。 “嗯?你怎么还在弄这些册子?不是让周佳琪通知你改时间吗?”陈主任问道。 “啊?没有啊,不是之前审批了说明天展览吗?我......” “已经改时间了,水粉一组周佳琪那边明天展览,你把册子先搬回去,他们组下午三点就开始布展。”陈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等我说完,就催促我快点搬回册子。 “可是我已经准备了册子,时间上面都打印好了。”我决定再争取争取。 “那边今天下午来布展,展出时间为一周,你的排下一周吧,好吧,册子时间那一页你重新打印,好吧,就这样定。”陈主任似乎不想听我说完。 “那......张老师那边......”事情如此突然,惊得我有点结舌,脑子都没反应过来。 “张老师那边,到时候会告诉她,你先把地方腾出来。”陈主任指了指我搬来的几摞册子,欲转身上楼去。 我上前,一边紧跟着上楼一边继续说道:“可是学生家长都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那边人少,改一改总比让水粉那边改强吧?那边生源多,就这么定了,好吧,你去安抚下学生和家长。”陈主任摆摆手,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我不得不下楼又将册子搬回油画教室,还得一一和其他学生及家长通知改时间,临时突然来这样一下子,觉得特别郁闷。 周佳琪中午见了我,为什么没说呢? 我生气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佳琪,你们明天布展吗?怎么你没跟我说改时间的事呢?”我有点不爽。 “哦,我现在正忙呢,准备忙完再告诉你的。”周佳琪说得轻描淡写。 “可是我册子都做好了,时间都打上面了。”我甚是不爽,感觉被人捅了刀子。 “就是时间嘛,那一页改一改也没事。我们这边也是早就去上报审批了的,好了好了,我正忙呢......”佳琪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一个人拿着册子生闷气。 谁不知道八月是招生月,谁都想抢占第一周,我们新开的课程居然没有受到重视,尽管每次开会主任都说得很好听,说什么新课程可以吸引目光,原来还是比不过人数多多老课程。错过了八月暑期档,之后生源肯定萧条。 郁闷不已的我在社交群里通知家长和学生延期一周,得到的回复当然是各种不爽。有的说没时间要旅游,有的说临时更改一点不负责任,有的甚至说没有规矩要退班。 群里一下子闹腾开来,我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挨个私聊解释,好话说尽。 正说着,张老师电话来了。 “向晚,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改时间?”张老师因病告假一周,远程安排事情由我去做,而这次我搞砸了,还掀起了一场差点控制不了的混乱。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说改成水粉一组布展了,我刚收到通知的,陈主任说会通知你。”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给张老师听。 张老师打算先问问陈主任。 也不知道陈主任和张老师说的什么,张老师再次电话来的时候,语气冷冷的。 “向晚,平时呢,你还是要注意一下人际关系。这次就算了,好好准备延期下一周的布展。” 说完也挂断了电话。 注意人际关系?!我人际关系怎么了? 本身就觉得事情这么突然也不是我的错,我招谁惹谁了呢?人际关系?我才是被谁捅刀了吧?被周佳琪那个家伙! 平常都挺好的,这次怎么这么...... 郁闷不已的我在教室里踱来踱去,余光看见门口晃过一个身影。 是素描组的主讲钟齐推门进来。 “没课你在这晃悠什么呢?” “没什么!”心情不爽的我,没打算和他再细说一遍。 他看到门口几摞册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嗨,不就是布展被挤掉了时间么?很正常的。”钟齐从小挎包里掏出烟,熟练地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我不喜欢烟味,不得不晃悠地站去窗前。 “都是一些小把戏,抢时间想多招点人而已。”钟齐像是见惯了这类事情,不以为然地说。 “你自己笨,布展时间被别人知道了,挤掉了吧?”钟齐见我没有搭话,还嘲讽起来了。 “是啊是啊,哪有你们老油条。”我没好气地回复。 钟齐笑道:“哈哈,我们可干不出来,肯定是你们新人之间互踩,狗咬狗。” “你说谁是狗?”我气不打一处来。 钟齐就是这样,嘴上没什么好话,也常常笑话人,他倒不是个喜欢打小报告背地里干坏事的人。平时也和新人打成一片,没有老资历主讲教师的架子。只是这次周佳琪坑了我一把,让我很不悦,平时见面嬉笑聊天,背后突然来这么一手,着实让我手足无措。 钟齐嬉笑地看着我气得瞪眼,继续说道:“没什么好生气的,慢慢就好了。” 被坑了还要被嘲笑,真是糟糕的一天。想想就无趣的很,打算收拾包回去。 走过钟齐身边时,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抬手避开,恼怒地瞪他一眼,整理了下额前被打乱的头发。他却不以为意,叼着烟斜斜一笑,跟着我一同出来。 刚一出门,看见木亮在室外交叉着手臂依靠墙壁站着,一副冷冷地面孔。 第二十四章:糟糕的一天 见我出来,木亮抬起头,眼神冷冷地扫了一下我身后的钟齐。 我看出来了木亮的不悦,他的喜怒哀乐我一眼便瞧出来了,“你怎么来了?”我走上前。 木亮没有接话,拽着我走了,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同事打个招呼,留下钟齐诧异地站在原地。 木亮拉着我一直走,拽我的手很用力,手臂都传过来一阵疼。 “你慢点,拽痛我了。” 木亮没有理会我说话,一直走到拐弯路口才停下,把我靠到墙上才松手,手臂撑在我身后。眼神紧盯着我,目光如炬,说道:“这人喜欢你。” “你瞎说什么啊?”我试图推开他的手臂,谁料到他看着清瘦,手臂此时一点不容易推开,我蹙了蹙眉,继续说道:“都是同事而已。” “我听见了,也看见了。” “你听见看见什么呀?什么也没发生啊。他就是那样的人,跟谁都那样,你想多了。”我觉得木亮这说法也太武断了。 “你生气了?”木亮此时垂下眼睑,手臂也垂下来。 “我.....”我被木亮弄得哭笑不得,“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很莫名其妙呀。” “我能感觉得到他喜欢你。”木亮低下头,转过去,和我一样并排靠在墙上,样子失落极了,像是失去了心爱的东西的孩子。 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他失落的样子,上次离得很远,这次看得如此真切。看见他的睫毛微颤,嘴唇紧抿,眼睛紧盯着地上,仿佛地上有掉落的人参果一般。 “你干嘛呀,什么也没有,就算按你说的,可我也不喜欢他呀。”我如实说道。 木亮这才浅浅一笑,转身突然一个壁咚。 嘴角的笑容勾起完美的弧度,问道:“那......看来我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下了。”木亮凑得很近,鼻尖几乎都要碰到我的,我脸开始烫,心跳加快。 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多了,我趁机推开木亮,好在他也作罢了,得意地笑了笑。 他像往常一样送我回去,路上听完我抱怨受的委屈。 “同事与朋友并不是一类,有的人可以从同事成为朋友,这类人很少,而有的人只能是同事,不是你对别人好,人家就会对你好的,万事无愧于你自己就行了。” “可是我真的人际交往有问题吗?”我不解。 木亮呵呵一笑,继续说道:“一个人无欲无求就可以云淡风轻,不然既要投以白眼,又不得不与其同流合污。我们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仙,在自己的原则中做到最好,就很好了。而你,很好啊,不需要因为别人说你不好,你就要去改变它。” 我愣愣地听着木亮说话,仿佛他像换了一个人,明明和我差不多大,却好像懂得很多一样。 木亮看我呆呆的样子,笑着说道:“不要崇拜我哦,呵呵。” 我轻哼一声,给个杆子就往上爬,现在又变回那个会逗人开心的木亮了。 尽管木亮只有短暂的陪伴,我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回到家,老妈已经在吃晚饭,没有回应我的招呼,反倒冷语:“哼,又空着手回来。你交过生活费,就当这里是租的吗?每天走进走出就不能带点东西回来吗?” 自从爸爸搬出去住很少回来,妈妈的脾气越发的古怪了,以往是一个月左右发一两次脾气,现在是隔三差五,总有地方惹到她不高兴。 我没有吭声,老妈瞥了一眼,继续说道:“人家沈大妈的孩子,经常买东西回家,不是用的就是吃的穿的,我们呢?我们家就像摆着个死人。” 其实我很想回复,我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买东西,上班也要应酬,衣服都不曾买件贵的,就连学生都说老师t恤就那么几件换来换去。刚拿一个月工资,除掉了给家里的生活费,就剩下零碎几百,其实老妈过不久就要生日了,我本来打算努力存点给她准备个礼物讨她欢心的。我暗想要不还是提前准备吧,生日礼物到时候再决定。 “你一周就十几节课,大部分是在家里吃,哪有那么多花销?再说了,看到点东西你带回来能花你几个钱?像你爸一样德行。” 我叹了一口气,今日本身就格外的郁闷,工作不顺,回到家也捅了马蜂窝。 “你叹什么气呢?跟我都合不来吗?跟我都合不来你还能跟谁合得来?我不跟你一样啊,外面人都说我好的很,人好心好,就和你们向家人合不来。”老妈吃完,端着水杯进我房间,指着我继续说:“像你爸一个样子,不会处事!” 今天我又惹着谁了呢?怎么都说我人际关系有问题?可是我和周艾,和木亮,和几个闺蜜都好的很啊。 心情真的郁闷低落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反唇:“好好好,我不好我小气,行了吗,妈,我好累,想休息了。” “事实就是这样!全身上下没一点优点!”老妈又开始瞪眼咬牙。 “谁都有缺点的啊,你觉得我不好,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是被气晕了。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说什么你就顶什么?!你们姓向的就没有好人!我说我就没有缺点,我是完美的,所以跟你们就处不来!我说话你不要插嘴,我说你要知道爸妈养了你,你除了生活费,也应该要把父母放在眼里,不要那么小气,又不是合租,就只拿个生活费吗?” 我张嘴想反驳,老妈又继续责问:“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别又插嘴!我话没说完我是不舒服的!你这么大人了,能不能像别人一样顾点家?生你养你容易吗?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自己就喝汤下饭,给你姥姥买东西眼睛都不眨!你呢?你有什么花销地方吗?给生活费就完事了吗?” 我实在不懂,我上哪还有闲钱。老妈说道:“难道没有什么加班工资吗?人家沈大妈的孩子就有,有多少钱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父母,你呢?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是真的没有。 老妈却气急,仿佛是我瞒了她一般。重复的这样说了近两个小时,歇了几分钟,转了话题:“向晚啊,我说你就是没成熟,说你不对你还别不认,你要是按我说的去找个有权有势的,我们家有点什么事人家不会过来帮忙?走出去还不得有头有脸了?” 万事又都绕回这个点了,老妈这么久始终还是没有放下这个念头。 “你要是给我找得不合我心意,你就不要进家门!我丢不起这脸,宁愿不要女儿都行!我告诉你,到时候你想结婚你自己想办法结!你把养你这么大的钱都算给我,我们断绝关系!”老妈放狠话,仿佛我真的不是她生的一样。 日复一日,我真的在被逼疯的边缘徘徊了。被老妈训斥到泪流满面的我又一次打开社交软件,将心情改为:我们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仙,在自己的原则中做到最好,就很好了。 木亮很快给我留言中点赞,回复我:就算生活没有那么好,我陪你一起寻找一份真实简单。 第二十五章:长长的路我们慢慢走 木亮的话就像傍晚的萤火虫微微地闪着光,让我不至于在黑暗中迷失。 我不知道老妈是在什么时候停下的,我醒来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此刻凌晨寂静的时候,才能静下来备课,直到昏昏欲睡。 幸运的是第二天我又可以去上班了,躲开几个小时在家中的压抑。 刚到办公室,钟齐凑上前问道:“昨天怎么回事?” 我红着脸笑答:“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啊。” 众人不明所以,看到周佳琪也八卦地凑上来,钟齐很识趣地也不再细问,我便没有再说什么。 午休时,前台晓雯直喊我快些过去,我到了大厅才发现是一名奶茶店小哥送来两箱奶茶等冰冷饮和千层蛋糕。箱子上面还有配了一张字条:谢谢各位照顾向晚。 我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木亮。 奶茶店小哥笑着说:“大客户呀。上午一位帅哥电话来订的,说是中午一定要送到。” 晓雯在旁边一脸贼笑的看着我,推了推我的手臂。 由于午休没有学生在,在大厅说话声音仿佛比平时都响了几倍。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也陆续出来看热闹。一见到是给大家发冷饮,嬉笑地凑上来围着我问是不是结交了一位土豪男朋友。 尴尬得我红着脸不知道如何回应。 钟齐在旁边笑着说道:“哦~~~我好像知道点内幕,见过庐山真面目哦。” 大家又都去向钟齐那听八卦,急得我瞪了他一眼。钟齐点了根烟叼着,笑着回应:“不说不说,有喝就喝呗。” 我朝钟齐翻了个白眼,不过好在他没说出昨天的囧事。余光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周佳琪,同事递给了她一杯奶茶,她接过后没有喝,表情却很奇怪。 众人从夸我男朋友开始聊到吐槽自己男朋友,吐槽自己对象,直到有学生来了,众人才乌泱乌泱散去。 今日课程少,主要安排在晚上。木亮下了班,来到大厅休息处等我。上课的教室与休息处正好成斜角,刚好能看到他坐的位置。给学生做完示范站起身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去了大厅休息处。 看身形是......周佳琪? 心里莫名涌出一点不太好的预感。她今晚应该是没有课的,为何会这时候出现? 上着课的我,没有时间出去看清楚,被学生缠着改画,也无暇顾及大厅的情况。总算是下课了,还没收拾东西就推门去了大厅。只是这时候只有木亮一个人在,他冲我一笑:“结束了?可以送你回去了?” 我环顾一下,并没有周佳琪的影子。 回去路上,我一直在等木亮说点什么,可是他侃侃而谈各种见闻趣事,却独独没有谈刚才周佳琪和他聊天?我心里狐疑,总觉得木亮是在掩饰什么。 也许是他见我没什么兴致,问道:“是不是中午太唐突,生气了?” 我摇摇头,没有任何语调地回应:“没有啊。” “哦。”木亮低头不再接话。 就这样我们谁也没有吭声,一路上我却越来越生气,渐渐拉开距离。越看他不作声地默默跟在我的后面,我更是莫名气不打一处来。直到进小区门,我也没有回头。莫名玻璃心,觉得酸楚得很,明明木亮已经这么好了,我却......,许是自己太缺乏安全感了吧。走过一段路开始有点后悔,却自尊心作祟忍着没有回头。 还没上楼就收到了木亮大段信息:“我想成为你的叮当猫,我也害怕你被别人追走,所以私自送了东西过去,是我太唐突了吧,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会不会尴尬,但是我很想能够达到阿姨的要求,我害怕你没有坚持下去,对不起。” 看到木亮信息,心里颤颤的,眼眶发酸,深呼吸忍了忍。 “看到你的笑容少了,一定是我做的不够。最近工作压力很大,我不能让自己失败,我想保护你,成为让你安心的人。” 我捏着手机,拂去眼里的湿润。明明是自己没有安全感,哪有什么资格生木亮的气。 回到家,老妈本来已经睡着,尽管我已经蹑手蹑脚,还是吵醒了她。妈妈冷语:“这工作有什么劲头?深更半夜回来工资还低,丢人现眼的东西。” 已经深夜,我也无心无力去反驳老妈。忙完就躺在床上,翻看着木亮的信息。他又像以往一样找了很多笑话短信发来,分享音乐给我。其实是我害怕他不属于我,喜欢我会让他很累很累,我害怕他在感情路上撤退,世界又仿佛剩下我一个人,懦弱的我,在感情路上只配看着别人开花结果。他是听到了妈妈的“疯狂演讲”没有气急的人,也没有就此打住。 决定回复木亮。 “你这样值得吗?你可以成为更好的人,也可以去选更优秀的人成为女朋友。我比较没有安全感,和我一起很累。”鼓起勇气发出去,手心已经汗涔涔。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向晚,你是我的命中注定,我如视珍宝。我不擅长说情话,也只撩过你一人,尽管也只能在你不开心的时候跟你讲笑话,只能陪你默默地走。但是我不放弃不认输,长长的路我们慢慢地走,我们一起坚持,你不需要那些不存在的隐形衣,我可以成为你的垃圾桶,我想成为你的叮当猫。我知道你不相信永远,再遇见你的那天开始你就是唯一的。” 看到木亮的坚持,我把手机贴在胸口。管什么周佳琪?管什么原生家庭的压力?做自己就好,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再次做了那个梦,在摇晃的吊桥上战战兢兢地行走,害怕得颤抖,不得迈出一步。绳子却在被一根根隔断,终于站不住,掉下深渊,一直掉一直掉……“向晚,向晚……不要怕,我在……”这个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却像把我包围住一般。心里默默地放下紧张害怕:掉就掉吧…也不一定比现在惨。 突然一惊,睁开眼睛,我还是好好地躺在床上。尽管汗已经渗透了枕头,手机点开还有木亮的晚安信息,心里却突然踏实了。 第二天中午午餐时,准备存钱给老妈买东西的我,最近都省着花销,没有去和大家一起吃饭,买了一盒泡面,坐在办公室等水开。 第二十六章:你男朋友很像我前男友 胡乱吃完泡面没多久,周佳琪的声音就在走廊上回响。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喜欢和主讲男教师打趣,却不太和我们新人在一起呆着。 邓宇推门进来,周佳琪紧随其后。邓宇已经是为人夫为人父的身份了,平时嘴上却有些流气。俩人开着玩笑小打小闹地进来,很快钟齐夹着他的肩挎包也进来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他却和他们保持了三五步的距离。 “什么味儿呀,这么浓郁。”周佳琪进来后抬手在鼻尖挥了挥,仿佛味道能粘在了她精致的妆容上。周佳琪的态度让我很不爽,都是新人却总表现得高人一等一般。 “哟,你吃了泡面呐?吃泡面下午上课顶饿吗?”钟齐一抬腿坐到了我边上的桌上,一边掏出打火机吧嗒开始点烟,一边说道。 “还好吧。”我回应。 “诶,你男朋友不是个土豪吗?怎么不让他给你买点什么,吃什么泡面呢?”周佳琪的语气听着就觉得哪里不对,话中有话一样。 “其实偶尔吃点泡面也蛮好吃的。”没等我开口,钟齐救了场,继续说道:“就是不顶饱。” 周佳琪撇撇嘴,突然又转过脸笑着对我说:“向晚,我一直没说,从第一眼我就觉得你男朋友长得很像一个人。” 我没好气地回复:“想说是大众脸吗?” “不不不,我想起来了,长得很像我前男友。”周佳琪一拍腿,笑容着实令人看不懂了。 这话着实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邓宇靠在沙发上噗嗤一下笑了,说道:“向晚你要小心咯?小心有人惦记。” 我冷笑对着周佳琪回应:“莫非谁都像你前男友?” 邓宇过来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说道:“哈哈,小心哦,小心你男朋友,有些人啊......”一边朝周佳琪方向呶了呶嘴。 周佳琪发出“切”的一声。 “那也不是谁都可以勾得走的。”我生气,脸色一沉,嘴里蹦出这句话来,没想到我也能怼人了,“能勾得走的就不是我的。” 周佳琪转身去玩电脑,没有理会也不接话。 我不懂为什么一同进来的新人,会互踩成这样。本以为这样的地方会单纯很多,谁料到也能因为要表现自己,而去踩其他人。可以说,我和周佳琪早就掰了,从她抢了布展时间坑了我一把开始。也许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说话越来越不中听。 钟齐开始缓和气氛,跟我寒暄几句:“下午几节课呢?你们油画组就是好啊,没那么忙。” “生源少,钱少呀。” “那有多少区别,老师也少呀,以后都要互抢生源了。” 我无奈笑笑。手却不自觉去点开手机,滑向最顶的那个名字。 “有人说你很像她前男友。”这郁闷的疙瘩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加上昨天周佳琪似乎也和木亮聊天了,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堵,还是把这条短信发出去了。 “谁啊?这话什么意思?”木亮很快回复。 “就是那个试讲时你也见过的,长得挺漂亮的那位。” “谁关心她好不好看?昨天我等你时,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人,跟我打招呼,也就问我是不是在等你,我点了下头,就没别的了。”木亮回复,没一会又发来一条:“根本之前就不认识她好吗?这什么人啊。” 我还没来得及看完短信,木亮就打电话来了。 “这人什么情况啊?乱说什么呀!我就点了下头而已,谁能看上她呀,自我感觉太好了吧?!压根就不认识她好吗?这人这样说话什么目的?” 听得出来木亮语气极度不爽,甚至很生气。 其实我自然是相信木亮的,周佳琪的个性我多少还是了解到了一些。才到这边没几天,不论已婚未婚的男主讲,都凑上前贴了个遍。私下女老师的那边八卦就传开了,据说邓宇只是嘴巴上和她开些黄段子,私下甚至拒绝周佳琪搭便车,而钟齐根本就无视她,似乎那周佳琪又开始搭辅导员了。 我拿着电话,走出办公室来接听。 听到木亮特别不爽的吧嗒吧嗒解释个没完,我笑了,说道:“我知道啊。” “哦~~那你昨天是吃醋了?”木亮在电话那头笑起来。 “你能吃醋,我很开心。”木亮语气温柔。 仿佛看见了木亮的笑容,我也跟着甜甜一笑。 直到上课前几分钟,才挂掉电话,俨然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了。 拿上网购回来的包裹回到家中,看到老妈正盛了一小口米饭泡了点水吃。看她这样吃晚饭,我皱了皱眉,说:“妈,这样吃胃根本就受不了,年纪大了就更应该好好吃饭啊。” “你知道什么?那样吃饭吃得更多,年纪大了要少吃你懂不懂?、你是不是指望我得糖尿病死了算了?”老妈莫名给我安了个这个罪名。 我可承担不起,反驳说:“这什么道理?提醒你好好吃饭,难道有错了?” “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我不信你不懂晚上要少吃,不信你不懂老人家吃多了容易得糖尿病!”老妈突然就暴躁了。 我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就在回家第一句话就捅了马蜂窝的。 “糖尿病不是这样得的呀,你现在也没有糖尿病呀。”我试图解释什么才是导致得病的原因。 谁知老妈根本就不听,吼道:“别人都说是建议少吃,就你说多吃,难道不是想要我死?!” “哎,我不是说多吃,我是说要正常吃饭。”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站到电风扇前面吹着风,解释不清楚的我,此时心里烧起一团怒火,恨不得让风吹熄一点。 “哼!你还会那么好心吗?就是想我死!我死了你也别想得财产!钱我冲到厕所里也不会有你的份!”老妈咬牙切齿地冲到我的身后突然给了我一拳。 这一拳震得我呼吸都卡住了几秒,从后背传到胸骨都有痛感。 缓了一会,我气急,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你财产!” “是吗?我看你就是想我快点死吧?养你这样的白眼狼,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塞厕所里冲掉!”老妈愤恨不已。 而我......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无法解释,越解释越能引起老妈的“遐想”。 含着眼泪,走去房间,看着地上还没有拆开的包裹,泪滴在上面,吧嗒响。 第二十七章:被剪掉的衣服 我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傍晚的时光最是压抑难熬,它离最深的夜最近,离黎明却还很远。只有嬉闹的孩童最舍不得傍晚,而我却期待时光能飞逝。 听到楼下谁家大人牵着一蹦一跳的孩子笑谈趣事,看到对面楼亮起一盏又一盏灯,听到谁家传来锅和铲的碰撞声。隐约飘来一股辣椒炒肉的香味,我猜定是这辣椒呛鼻,才让我泪都止不住。 走去飘窗边,关小了窗户,关上阳台门,这些声音和味道与我无关。我看了看在客厅依旧喋喋不休咒骂的妈妈,我家的傍晚氛围与所有人都不和谐,我自己体验就好了,也与其他人无关。 直到妈妈骂着骂着睡着了,我才蹑手蹑脚地打开包裹。夜深了,一点动静都会被放大,我决定关上房间门,拿到外面阳台上小心地拆开,是一件卫衣外套和一双豆豆鞋。 前些天听到老妈在抱怨买不到喜欢的衣服,她总是喜欢老款式,实体店几年前就下架的那些。其实网上也找不到,只能凭我的感觉来挑了。想送个礼物,讨老妈的欢心。选的不是名牌,名牌我也买不起,省下来的钱也只够我挑些普通的款式。 拿出卫衣,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我穿小了些,老妈穿应该合适。豆豆鞋也差不多大,颜色都是妈妈平日里喜欢的黑色灰色。拆掉包装,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客厅,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凳子上。想来妈妈一起床就可以看见了,这样想着心情突然好了些。 妈妈常说若是没有她,重男轻女的爸爸和奶奶定不会让我如此幸福的生活。其实我知道老妈也辛苦,所以她对待我的,我全当是方式不对的爱,吵过闹过也就作罢了。 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其实熬一熬,最深的夜也会过去的,黎明也不远了,不是吗? 早上一起床,我快步去客厅看看,东西还原封不动地在凳子上。听到厨房有声响,我喊了几声妈妈,老妈并没有回应。 心情紧张忐忑,走近时轻声再喊了一遍:“妈。” 老妈侧身冷眼瞟了一眼。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妈妈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我紧张地往后退着避开。 “你别在这挡路,碍手碍脚!”老妈厉声喝道。 我咬着嘴唇上的皮,扯了一下,一股血腥味涌出。快步走回客厅,在凳子面前踱来踱去。 我还是决定自己拿去给妈妈,小心翼翼拿在手上。 “妈,我给你选了一件外套,你不是说一直没挑到喜欢的吗?这是你喜欢的颜色。”我心里砰砰直跳,却不自觉咧开嘴,尽管破了的嘴唇咧开还有些疼。 “还有......这个鞋......是......是你的码,你试试不?穿起来......很舒服的。”我拿出鞋子,给妈妈比划。其实我自己都听出来我声音有些抖,口水似乎都要呛着我自己。 老妈瞥了一眼,闷哼了一声。我心里默默惊呼完了。 “你看看你买的什么东西哦!这衣服土气得要死!我是不会穿的!你看看你这衣服两条边,看看这袖口,啧啧,像个校服一样。”老妈使劲摆头,一边拽过我手里的衣服指给我看。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妈妈指着一无是处的衣服,嘴唇又被我咬出了血,满嘴的血腥。 “那,好好好,妈你看......你看这鞋子呢?”我放下鞋子,将它摆正在妈妈面前,声音不自觉颤抖了。 “天啊!你怎么在选啊!这样的鞋子我怎么穿出去?这头上还翘起来的鞋?这叫鞋子?”老妈一样是不喜欢,甚至是嫌弃。 “妈,现在流行呀,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穿豆豆鞋......你试试嘛。” “我不要!我不试!难看得不想上脚试!拿走拿走!”老妈把衣服一卷,我正在地上捡鞋子,还没来的及接过衣服,就被扔来的衣服遮住了脸。 我讪讪地取下头上的衣服,捡起地上的鞋子,喉咙发紧,明明只是嘴唇咬破,为何连喉咙也有血腥味? 刚踏到客厅时,老妈从身后追上来,抢过我手里的衣服,铺在沙发上。 “你看!你自己看!这两条边!这颜色!这领子!这袖口!”妈妈指着衣服上的这里那里,厉声说道:“你这.....送给谁哦!我是不好意思穿出去!一看就没几个钱!” “你再看看这个鞋!你这鞋能穿出去吗?我穿去下楼丢个垃圾都嫌它难看!还不如我的拖鞋!”老妈甩下我手里的鞋,推搡我的肩头。 “我现在就买的起这个,也没有那么差啊,每个也都要一百多的。”我心里一直酸楚,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不是我不给老妈买贵的,而是我现在给了生活费,真的没有多少闲钱。 “哼!”老妈摇着头,咬着牙说道:“你自己瞅瞅!你自己瞅瞅!”老妈反复拿起又反复摔下。 “那......别人送的东西,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不能这样吧......”我觉得甚是委屈,忍不住说道,试图从妈妈手里拿回衣服。它就像我的脸皮一样,被反复搓得稀烂,摔踩着地上。 “我看都不想看见它们!”老妈找来一个纸盒,胡乱塞进去,丢到了角落里。 我站在桌边看着妈妈一连串的动作,觉得自己特别悲哀,眼泪为什么又不争气呢? “哪有你这样的,别人要送我,不管好坏我都不会这样。”这一次,我竟然没忍住吼出来,感觉到每个字的发声要把自己的喉咙撑破。 “你还说!你还顶嘴!信不信我拿剪刀把它剪掉!”老妈怒目圆瞪,一边又翻出衣服,一边说着便冲去拿了一把剪刀,对着我喊。 妈妈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犯错的时候,她拿着菜刀背砍了下我的脚跟,也许只是吓了吓我,但是当时的我真的吓得尖叫直哭。而现在,我看到妈妈又拿起剪刀冲着我的时候,我脑子一嗡,不再是那个只会尖叫哭喊的孩子。 我一把抱起摔在地上的衣服和鞋子,哭着说道:“我扔掉好吗?不穿就丢掉!” 还没等我走到门口,就被妈妈拦下抢走怀里的衣服,吼道:“扔啊!是要扔掉!扔也要剪掉!”老妈抢去后,胡乱几剪刀,衣服已经不成形。又试着剪鞋子,似乎不好剪,甩在地上使劲踩了两脚。然后全都装到袋子里,打开门,扔出了家。 一连串的动作,看得我既惊愕又气急,泪流满面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十八章:你们向家人都有病 这一刻,仿佛自己的心被人丢在了地上一顿狂踩,揉搓得粉碎。 脑海里又回想起不久前,同样自己的脸皮被人不在意地丢掉,顿时涌现出各种酸楚,有无地自容,有悲哀。那是画室辅导课的一周暑期工,所以工资只有几百块。给爸爸妈妈团购了一份中餐,知道老妈的性格,便特意团了个酒店中餐,原本以为菜色和服务会很好。结果碰巧酒店那天好几场婚礼,上菜速度变得特别慢,老妈等得很不耐烦。就算现在回想起,都觉得自己的脸上刺痛。 “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吃饭?我为什么要跟你来这么个地方吃饭?像讨饭一样在这等了半天!”妈妈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怒斥,“我情愿在家喝粥,也不愿和你来团购,下次团购的不要叫我!” 接着老妈频繁的叫服务生来,叫经理来,怒斥一番不过瘾。没等菜上完,便提包走人。毫无疑问,一路上我只能听着老妈怒斥我选错地方,让她丢了脸面,爸爸在旁边也只有叹气的份。而在大街上的我,低着头也挡不住脸上火辣辣地烧。 而现在,我不仅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更觉得心像掉进了深渊底下,自己都寻不回来。 我捡起刚刚衣服上掉落的卡片,捏在手心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书桌旁趴着,脸枕在手上,摆弄着这张卡片,这是唯一能证明它刚刚完整存在过的东西,而现在它破了,丢弃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清洁工拾走,和那些恶臭腐烂地垃圾躺在一起。 “我穿你这样的衣服出门吗?!我是走不出去的!土气得不能再土!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听到我说除了生活费,就不买点其他东西。所以你就故意买些垃圾回来气我!”妈妈冲进来指着我怒斥。 “没有!这是我之前就打算好了的!我只是没跟你说!想买了到货了再说的!”我立起身边哭边说。这一刻我喊得很大声,竟然也没有顾及别人是不是听得见。 “你还跟我争?你喊这么大声是不是想让别人听到?就是想让所有人觉得我不好吗?”老妈瞪眼,冲到我面前挥舞着拳头,“你有那么好心吗?这东西是我骂过你之后才拿出来的,这总没错吧?” 这话我没办法辩解,谁让我那时想给惊喜,所以没有说出口呢?现在就算一百张嘴也扭转不了妈妈的想法。 我咬了咬唇,似乎都肿起来了,脸也是紧绷的。 “向晚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待父母?!没我,你能有今天吗?你故意怼!骂你了就故意买垃圾回来!怎么这么恶毒呢?心思这么坏?完全就是随了你爸爸!” 我不知道我买的东西妈妈不喜欢,就成了恶毒的坏人?! “妈,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我摇了摇头,心很灰,也放弃挣扎了。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一定会狂风骤雨,然而我觉得这确实很像妄想症。 “你说什么?!你才有病!你们向家人都有病!” 老妈一拳锤在桌子上,明明震动的是桌子,我却感觉像锤在了我心里,五脏六腑都震动。 这一天注定难熬,没有课的我,也没有地方可去,每一分每一秒过得就像在刀尖上。同学朋友都在上班,无人可约。就算可以出去走一走,我.....好像也不好意思出门了。明明阳光热烈的白日,我却觉得像在无容身之地的黑夜。 还有二十个小时,还有十九个小时......我盯着电脑下方的时间,擦掉眼泪,不一会眼睛又模糊了。 “你是不是想要浪费电?不用备课也开着电脑?交了生活费就要用掉是吗?!刚说了你,你就又找到别的地方下手了是吗?!” 老妈又火了。 闷不吭声,关掉电脑。 找一本书,看进去就听不见了!看进去!看进去!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 “又装模作样!看书?!你又不考试!看什么书?!拿着书装模作样......”老妈的嘴唇不断吧嗒吧嗒蹦出来数不清的词。 还有十八个小时...... 忍住!不忍就还有之后数不清的小时。 还有十七个小时,还有十六个小时...... 想反驳的时候就掐一掐自己的腿,看着白皮下面渐渐粉红,红到发烫,有血点,一丝丝血痕...... 现在的我,又渴望黑夜,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睡觉了,尽管伴着责骂声入睡。 清晨一早,学校开会。这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就个像逃难的人一样。 “开会?开会有钱发吗?你要么是故意躲的,要么你就是加班工资藏起来了,连工资多少都不跟家里人交代!你还有妈吗?”老妈在我出门时,戳了戳我的头。 一声叹息,我上哪去变出一笔钱来。 “哪有加班工资?我是正常上班开会的,要躲我昨天不躲吗?”我反驳。 “滚!要是故意躲着不听你就别回来!”老妈一边推搡,一边咬牙切齿。 出了家门,我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就好像被拿掉了一般,空气都觉得清新了。 外面很晒,阳光就像刀,能把人当作气球一样扎破,每个人都尽量躲在树下行走。而我,却觉得比阴凉的家里空调房舒适多了,迎着太阳走,活在阳光下,是多么难得。 手机传来震动,木亮的电话打来。 “昨天晚上你怎么没接电话呢?短信也没怎么回复。”木亮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 “没什么呀,就是......好困,睡着了。” “哦,还以为又是阿姨催你去相亲了。” 听声音也能感觉到他此时又撇撇嘴,垂着头。 “嗨!没有!真的是睡着了。”我努力提起兴致,笑着回应,庆幸他此时看不见我眼眶中打转的泪。 “真的啊!没有就好!”木亮回应也轻快了。 听着木亮开心的说着一天的见闻,我的心情仿佛也晴朗了。 站在公交站台上,看着来往的人,仿佛世界就我和电话那头的木亮了。 第二十九章:我们的小秘密 开过会没打算直接回去,在大厅里玩着手机打发时间,就这样挺好的,能惬意一分钟就享受一分钟。 一个熟悉的人影逆光出现在门口,我抬起头,不自觉地咧开嘴笑了。 “嗯?你怎么会来?”我轻声问道。 “来看你啊,早上听你声音不太高兴,我这个叮当猫是时候出现一下了。”他弯下腰凑到我的耳边,说话时的气息让人耳朵痒痒的。 “你坐那边吧。”我脸上一红,推了一下他手臂。 木亮浅笑一声,说道:“下午还忙吗?” “不忙,应该一会儿会回去吧。”说着我倒吸了一口气。 “嗯?怎么了?看你样子是不是又和阿姨争执了?”木亮察觉到我不经意皱起的眉头,轻声问道。 我猜他才不是叮当猫,是个蛔虫。 我撇撇嘴,没有应声。 “给你买了一份圣代,喏~”木亮伸出手递过来, 我才发现他背着的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圣代还是那个我喜欢的草莓味。 “你就是专门来投食的吧?”我一边打开一边笑话他。 他笑得很腼腆,似乎有一点脸红,像极了当初问我要电话号码时的样子。 还没等我问,他边结结巴巴地说:“你.....慢点吃哈。” “嗯?干嘛?”我取出木签,正准备下口,就看见圣代上面闪着亮亮的光。光线照耀下亮晶晶地,像极了平日里看的星星。 我惊呆了,瞪圆了眼睛,从圣代上取出来。 “你......买戒指干嘛?”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买的一对呀,很普通的,钻也不大,以后一定给你补个大的。”木亮红着脸说着,耳朵根似乎都泛着红,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只男戒。 “我没有浪费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没等我说,他就开始解释,“不久后会有更大的惊喜,我说过会越来越好的。” “我又不在意这些。” 对于物质,我还真不在意,可能是情感贫瘠,所以更渴望长久的温情。 “我知道。”木亮点点头,垂下眼睑,帮我带上戒指,“本想买项链,没有戒指好取,不方便的时候可以取下来,这个就让我们的小秘密。” 他牵着我的手,慢慢带戴上。动作很慢很轻柔,样子像电视里结婚场景一样慎重。戴好后抬起头来看我,瞳孔像这一闪一闪的钻石一样亮,眼睛和嘴角都含着笑意。 有一点点松,手指泡泡的我,还是很合适的。 “你也帮我戴吧?”他伸过手来,递过来戒指。 第一次这样仔细牵过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心有薄薄的茧。 “你怎么会有茧?”我轻抚他的掌心。 他尴尬地抽回手,抿了抿唇,“嗯,画图加班造成的。” 我不是不知道木亮的付出,每天他聊一天见闻的时候,听得出来他工作压力大,从学习到精通,同批次的人那么多,而他已经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可以放慢脚步,不用频繁熬夜通宵,一个人承担别人几个人的工作量,我看着他的掌心出神,眼睛有点湿润。 “嘿!想什么呢!男人嘛!就应该有点责任感!”木亮抽回手,挺了挺背。本来就高瘦的他,挺直背笑起来很是养眼。就像一颗笔直的树,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声,让站在他身旁的我感到一阵凉爽。 木亮像往常一样送我回家,快到家的时候。我们沿着人行道旁的白色斑驳围墙走得很慢,同样是顶着阳光前行,此时的心境与之前迥然不同。我不再是一个人,有个人他不问我如何就披荆斩棘为我而来。仿佛说爱都落入了俗套,与他在一起时,我也不想要时光机了,我怕穿梭错了地方,就错过了他。 我问他当初他若是没有听小男孩的话,是不是就错过了?或者当初没有改变行程,我们不会遇见。 木亮浅浅一笑,柔声说:“那一定会以另一个方式遇见你。” 听到他的话,仿佛像世界都安宁了。 也许是他见我行走的速度比往常都慢,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说道:“我现在就想努力,这样你就不会这么愁眉不展,也不会明明哭肿了眼睛还说没事。” 我侧身惊讶的看了看他,眼睛明明早上都敷消肿了些的,木亮怎么…… 他好像感受到了我的眼光,也停下脚步,低头时有些伤感的样子。垂着眼睑,连睫毛似乎都在颤抖,牙齿咬了咬唇。突然抱着我,说道:“不会很久的,有我陪你一起,以后都会好起来。”我甚至感受到他的声音在颤抖,有泪在即。 手渐渐松开,他的脸却凑过来很近很近,在我的额间留下一吻。轻轻地,不像羽毛落在身上,倒像是怕把鸟惊飞的小心翼翼。 这样的时间总是很短暂,无论走得再慢也有到达的一刻。 踏上家门之前,我抚了抚戒指,犹豫了很久,摘下来放在了包的最里面夹层。老妈的态度如此坚定,不能让她毁了木亮在公司刚刚建立起来的成果。 晚饭时,老妈在餐桌上唉声叹气,说道:“哎,向晚,不是我要骂你,你要了解我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看看家里的菜,我不都经常做你爱吃的吗?我对你会差吗?反而是你对爸妈有隔阂,你提到的东西我们都会记在心里,然而你对父母却不真心!” 妈妈还没说完,我也跟着叹了口气来抒发我心里的否定。 “你看你!我一说话,你就打断!我话没说完我搁心里不舒服的!你要让我把话说完!我不像你们!你们能把事藏在心里,闷着使坏!我是说完就不放心里的人,你应该要理解我!为什么就你们向家人觉得我不好呢?还是说明错的是你们……” “妈,你能不能不要觉得我们都是坏人?能不能不要觉得你把话说出来说舒服了,我们就应该受着?”我尽量让自己平和的把话说出来,然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喉咙一梗一梗,平白受冤枉,安了个罪名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又插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先让我说完,我们吵过架之后你才买这些回来的吧?这总没错!你看我平时吃的喝的不都是买你喜欢的吗?你就不诚心待我?买个垃圾一样的回来气我吗?” “我没有,是因为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我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了。就算你不喜欢,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如果别人送的,你一样会这样吗?” 我还是忍不住这样回应。 这个时候,又看见了老妈咬牙鼓起的腮帮子。 第三十章:我也要努力 我选择闭嘴,后悔自己为什么忍不住。当初说爸爸为什么不忍,如今发现确实很难。一个人要压抑自己被误会而不能解释,解释又会再来一次更深的误会。 “你就是和家里人不交心!我们俩没办法说话,一说话就吵架,完全没办法沟通!跟你们向家人沟通不了!” 妈妈在我闭嘴不搭话后,又训斥了一个多小时,又换了一个切入点:我没办法沟通! 可是要知道,我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也不得心意,是什么造就了我的小心翼翼?却反过来变成我不好沟通? 数着时间到晚上,看着照在阳台墙上的光从煞白到昏暗,蹲坐在床角,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膝盖上。我的隐身衣呢? 可我并没有隐身衣!我想成为透明空气,我恨不得变成泡沫! 妈妈仿佛能用吵架来下饭,能把吵架当成自己的催眠曲,而我不行。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我就已经扛不住,悄悄的拿上叮当猫挂件和那枚秘密戒指,扯过被子盖在头上,躲在被窝里看。 仔细看才发现这枚戒指的戒托里刻着我的名字他的姓氏和那列火车车次kxxx,戒托外表也像极了交叉铁轨,原来他如此用心。 重新戴在手上,放在心口位置。握着叮当猫挂件,听着木亮分享过的音乐,让自己沉浸在这个小小世界里。就算我在夹缝中生存,至少上天赐给我一个木亮,他便是傍晚的萤火虫,是我的光。 听到隔壁房间打起了呼噜声,我静下心来这样想:人在气急的时候,思维是混乱的,也许妈妈也是这样吧。 也是自己失败,要想得到老妈的认可,就得做出成绩,像木亮一样努力才行。所以,下一步就是存钱给妈妈布置一份好一点的惊喜。 我翻看日历,下个月带学生比赛和考级,就是一次表现的好机会。 接下来的一个月,学校里都很忙,每个人都有带学生比赛的名额,各自都忙着培养几个得意弟子,争取在比赛上获奖,我们新人教师更是压力山大。秦苏是目前我发现的最有潜力的学生,色彩感觉优秀,一点就透,打算让她参加油画组比赛。 课后,我将她留下,讨论比赛题材。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是书法组的祁一平,还有周佳琪。 “向老师,我想向你借个学生呢。”祁一平笑着说。 “谁?” 祁一平抬了抬手示意,秦苏红了红脸。 “秦苏一直报的两个班,书法和你们油画,书法写的也不错,打算让她也报个书法比赛,就是时间上会比较紧张,两个比赛的预赛是同一个时间段,只能选一个,向老师,你......” 我转过头看向秦苏,她从来没跟我提过不参加油画比赛,反而每次都很主动来给我看画。 秦苏抬头瞟了一眼我,又低下头去。 “秦苏,你妈说你平时在家也画水粉,要不你选水粉也可以啊。” 这边我们还没出个结果,周佳琪也来打岔抢人。 “看来秦苏这么优秀的人,大家都抢呢,秦苏你自己怎么想的呢?”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 秦苏紧张的朝门外瞟了一眼,轻舒了一口气,声音细细地说:“其实我想报向老师的,我喜欢油画。” “可是你书法成绩很好啊,不报可惜了,油画有很多高年级的同学,也不容易出头。”祁一平光明正大的抢不说,还有打压秦苏兴致之嫌。 “祁老师你这不像是来借人呢。”我有点不悦。 “嗨!都是为了学生好嘛。” 秦苏看我和祁一平都期盼的眼光看着她,有点难为情,小声说道:“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决定吧。老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准备出门。 “诶,秦苏,我是水粉的周老师,你妈妈我认识的,她说你平时水粉画的不错,要不你选我这边吧?”周佳琪笑得很明媚,像当初第一次见她时一样,露出小酒窝,娇小可人又亲切的模样。 “老师,我还是先走吧,到时候再定。”秦苏咧着嘴笑得很腼腆,和大家再见后推门离开。 秦苏刚转身,周佳琪收起了笑容,说道:“我看啊,你们还是别争了,她报水粉的概率最大,她妈妈我认识的。” 我和祁一平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搭话。兴许大家都觉得尴尬,寒暄几句便各自离开。真被钟齐那家伙说中了,互相抢学生了。 路过学校旁边小店的时候,秦苏叫住了我。 我惊愕她并没有离开,没等我开口,她低头踢着脚下的碎石,呶着嘴说道:“老师,其实我想报你油画组的,但是家里我妈嫌弃油画味道大,所以在家都画水粉,我不想参加书法和水粉比赛。” “那你决定报油画了吗?”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有些窃喜。 “那个......老师......你能和我妈妈说吗?她想我报水粉或者书法,她一直都不是很赞成我学油画,比较费钱,加上以后艺考也不考这个。”秦苏声音越说越小。 看到她的模样,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没有被尊重爱好,强迫放弃是多么残忍的事。决定替她与她母亲沟通。她听到我的回答,抬起头时两只眼睛都放着光,笑得很灿烂。 原来看到了希望时的表情是这么有活力。 晚上,我给秦苏母亲打电话,其实我没有把握,听秦苏的语气,她母亲应该也是个强势的人,果然不出所料,沟通起来不那么顺利。 “向老师,我本来就不赞同她学油画,这跟之后的艺考都没有关系,她要死要活非要去学,我打算下学期不报班了。比赛我们要么参加水粉组,你们水粉的周老师也跟我打过招呼了。” “妈妈!我不要去周老师班上!我就参加这一次比赛,还不行吗?” 电话里我听到秦苏的抽泣声。 “不行!大人说话,小孩闭嘴!”秦苏妈妈的语气像极了平日里妈妈说话的样子。 “其实我们还是要尊重孩子的意愿的,学习这种事情还是要有兴趣才能学好。”听到秦苏在那边哭泣,仿佛看到了我自己。 “兴趣能当饭吃吗?向老师,我不是针对你,是因为我们家条件也有限,供不起这么多兴趣爱好......”秦苏妈妈态度很坚决。 “我......”我还是试图说服,眼前始终浮现秦苏闪着光期待的眼睛,无论如何我想尽最大的努力。 第三十一章: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在干什么呢?!电话费就不要钱吗?人家不学就不学呗!”老妈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一会说没钱,一会电话就打不完了?这就不用花钱了?”老妈没好气地说着。 “这样吧,秦苏妈妈,下次上课时,我们再聊一下,好吗?”老妈开始唠叨了,我不得不先挂断电话。 “再说吧,我已经这样定了,再见。”电话那头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我擦了擦屏幕上粘上的汗,糊得屏幕上的字都看不清楚,深深地叹了口气。 “本来就是个兴趣班,人家想学就学,你在这费什么电话费!”妈妈瞪了我一眼。 不想和老妈起争执,反正等拿了奖金,准备个好点的生日惊喜,她也就开心了。 谁知道,秦苏之后连着一周一次都没有来上课、我联系过辅导员,说是家里有事请假,课时之后再跟进。 秦苏没有来上课,我心里有些不安。不参赛倒是小事,我倒是有些担心秦苏。电话在那之后就没打通过,我抄下了她家庭住址,准备午休时去看看。 秦苏家住在月湖区的一栋单位宿舍楼,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外墙皮有些剥落,一楼也违章搭建扩出来间间小屋子。学校记录的家庭住址只写了楼栋,没有记录详细户号。 正打算问一问巷口树下坐着的老太太。 “这是我们家的车位,你的车换个地方停,没看见我在这放了个衣架吗?!”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扯着大嗓叫嚷,一边气汹汹地推倒了旁边的电动车。哐当一声倒下,摔出来零星的几块碎片。 周围的人闻声望过来,却无人上前。 “你们说说,我这天天都停这的,这辆车停也就算了,斜斜地占着位置!你们认识谁家的吗?”胖妇女,叫嚷时手上脸上的肉似乎都在抖动。 见无人回应,便一直骂骂咧咧地走远。 我皱了皱眉头,没等我回过神。 白发老太太说道:“你找谁啊?这边都是好几个单位集体的宿舍楼,人杂。” “哦,请问下有没有一个叫秦苏的孩子住这附近?” “姓秦?附近倒是有一家姓秦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往里走一点再问问看。”老太太指了指里面的单元。 一路问了两个一边晒衣服一边聊天的老人家,才找到秦苏家。 轻敲了几声,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便是秦苏。看见是我眼里透着惊讶,引我进门时有些不好意思。 家里很整洁,拖鞋摆的都朝一个方向,桌椅地板都干净透亮。门口鞋柜就放着一把蓝白拖把,走了几步到客厅旁边又是一把白色拖把。 许是秦苏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我妈习惯经常拖地,拖把都按区域分的。” “哦,你最近怎么没来上课了?你妈妈呢?”我直奔主题,午休时间很短,我必须赶回去,阻止了秦苏的招待。 “马上就回来了,去店里了,我们家在小区开了个小铺子。”秦苏挠了挠头。 我一边应着一边环顾,家里陈设虽然老旧,但是整洁得与小区氛围格格不入。墙上挂了不少秦苏的作品,几乎都是水粉和书法,看得出来秦苏真是个艺术天赋很高的孩子,我一边看着作品一边止不住点头。 门外传来拧锁的声音,穿着得体的长发妇女进门了,脱下的鞋在拖把上蹭干净才放回鞋柜里。 她也许看见了我放在鞋柜的鞋,一惊。而我的脸也一阵红一阵白,我刚刚并没有擦鞋底,尴尬地我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秦苏妈妈,我是来跟你交流下秦苏的事。” “向老师,我对你没有意见的,不要误会,你也看的出来我们也就是普通家庭,学油画本身就是很费钱的事,现在学也没什么必要。” “可是孩子喜欢,我觉得可是适当尊重下孩子的意愿。”我没有直接说秦苏告诉过我她其实不太想学书法,实在是架不住妈妈的强势,也不敢让祁一平老师知道。 “小孩子懂什么?女孩子应该要练得一手好字,油画脏兮兮味道又难闻!”秦苏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在旁边低头坐着掰着手指头的秦苏。 “这样吧,秦苏妈妈,油画呢,这个学期已经报了,就让她继续学完吧,画材她可以用我的,不用你们买,行吗?秦苏喜欢油画,半途而废很是可惜。”我见秦苏妈妈没有搭话,继续说道:“后面如果课程忙,不报也没关系,秦苏要是喜欢,在课余时间来我的课上一样可以画的,不收她费用。” “这么好?向老师,你能说了算吗?”秦苏妈妈一脸不相信,摇着头摆着手。 “别的没把握,在我的课上我是有把握的。”我笑着回应,侧过脸看到秦苏她也是一脸欣喜。 “这.....”秦苏妈妈有些犹豫,但也没有拒绝。 “我也是看秦苏真的是个苗子,继续学习也是有利于她以后的,油画画得好的人,水粉也不会差。”我趁热打铁继续说。 “向老师你有心了,我也懂了。但是比赛,我和水粉组的周老师已经商量了,答应了她参加比赛......” “没事,你误会了,我这么做不是说为了抢人比赛,我是考虑到秦苏是个苗子,我怕她就这样中断不学了,有些可惜。” 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好了。就算秦苏不能报我的组比赛,也不能让她就此放弃爱好。 “好吧,向老师这么有心,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听得出来秦苏妈妈已经同意,我也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出门。 “诶,向老师,你坐一下吧,喝点水?”一边说着秦苏妈妈一边朝着饮水机走去,一边拿着拖把拖面前的路,走一步拖一步,像开路一般。 “不用不用,我这要赶回去了。”我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引起秦苏妈妈的不适感,还是快步走出客厅。 秦苏妈妈见状说非要送我出门,强势得容不得我拒绝。 待我穿好鞋出门,看见秦苏妈妈不知从哪里拿了块抹布,在鞋柜里擦了又擦。兴许是看我准备走了,便也很快跟上来。 还没到巷口,就又听到那位大嗓门的胖妇女的叫嚷,此时像是和谁吵架。 走近了发现是一位中年男士,正郁闷他的车被摔坏了车灯。 没等我看仔细,我身边的秦苏妈妈快步冲上前,加入了争吵。 “你这个人!新的电动车你都看不住!”秦苏妈妈冲上前,一把拽过男士手里的车。转而又对胖妇女吼道:“大家都可以用,又不是私人的!你干嘛弄坏我们的车?是不是太霸道了?!” “你要停也不能就这样停啊?这谁还停的下啊?”胖妇女不甘示弱。 男士拉了下秦苏妈妈,秦苏妈妈回身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我,便语气软下来:“你推倒就不对!” 我知道我再呆下去不合适,赶紧转身离开。 第三十二章: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一路上,我在想秦苏一家看似也不太和谐,然而秦苏依旧很努力在默默争取自己的爱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人生能不能过好还是看自己吧。又想起木亮的话:别人怎么想与自己无关,善良是自己的事。 觉得自己不要太矫情才是,好好的努力去过日子。此时木亮来了电话,说是两节课过后,一起去一个地方。 听他语气像藏着什么惊喜,我翻了一下日历,并没有特殊纪念日。 夏日的雨就像孩童的脸,说变就变,中午还是阳光明媚,转眼就电闪雷鸣,闷热了很多天终于迎来一场久违的大雨。别的班已经下课,一些人站在窗外盼来盼去,学生们开始坐不住了,我也不得不提前两分钟下课。 我看着窗外倾盆大雨,就像天被捅了一个窟窿。明明是下午,却黑得像傍晚。想着木亮应该会改时间了,谁知道一出门就看见他已经站在了走廊窗台边。一米八几的身高在这个环境下很是扎眼。 待我走近,他笑眯了眼,尽管没有那么明亮的光线,还是能看见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很帅气。 “这么大雨,你还来?” “约好的时间,必须来。” 风突然变大,刮得大门口的广告纸都沙沙响。 “冷不冷?”木亮伸出手碰了碰我的手臂。 确实有点凉意。木亮随即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一手揽过我的肩头,一手撑开伞。 身后传来调皮的学生嬉笑打趣。 雨啪嗒啪嗒打在伞上,我却没有淋湿半分,木亮一直把我往怀里拉,肩头传来他掌心的温度,暖暖的。伸头一看,他半边身体都在雨中,衣袖已经在吧嗒滴水。 “你拿过去一点。”我使劲把伞移过去。 然而此时他的力度很大,竟然没有移动半分。 “别动!小心淋到了。” 木亮语气不容半分拒绝。 走到路口,原来他已经约好了出租车。 “去哪呀?这么大雨,你特地来送我回去吗?”我有些意外。 “去xx4s店!”木亮对司机说道。 问木亮,他也只是邪邪一笑。我还没来的及转过弯来,就到了目的地。 “来了?这你女朋友?你还真是个痴情种诶。”门口戴着眼镜的男士一脸殷勤地对木亮说。似乎他们已经见过面,说的话更让我懵圈。 “这就是你男朋友挑的车,说是等你来看看。”眼镜男指着一台白色车说道。 “我不懂车啊,你自己看着买就好了。”我拉了拉身后的木亮,小声说。 “那你看颜色喜欢吗?”木亮咧着嘴笑道,拉过我的手。 我点点头。 “那行,美女这边填个表。”眼镜男变出一叠纸来。 “为什么我填表啊?”我诧异。 “你字好看啊。”木亮笑答。 “这边填你的名字?这边签字。”眼镜男指了指意向书等的空白处。 “为什么是我的名字?那岂不是我的了吗?”我放下笔惊讶地对木亮说。 “就是你的名字呀,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写你名字有什么关系吗?”木亮眼里含着笑意,轻声说。 我头摇成了拨浪鼓,一直摆手不要。 “美女,他买给你还不好吗?多好的男朋友啊!为什么不要?”眼镜男对我的态度很诧异。 “不行!你买就写你名字呀,我不能要。你每天辛辛苦苦加班到凌晨,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 而木亮却一直觉得他的就是我的,不需要分那么清楚,今天必须定下来。 对于这点,我坚决反对。 眼镜男看劝解我几次都没有作用,不得不让木亮先决定好再定。 木亮有些懊恼地出门。可能因为我态度太坚决,也可能是我没有顾及他的颜面。木亮有些生气,表情冷冷的。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我咬着唇尴尬地跟在身后。 雨已经停了,路上留下一滩一滩的积水。心里却觉得很委屈,凭什么木亮你倒是先生气?! 走出三五步远,木亮又回过身,搂过我的肩头,小声说:“慢点,别踩到了水。” 我侧身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你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啊?这么大的事。”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啊,你看嘛,本来这个时候下雨天开车送你回去,多好的。”木亮撇撇嘴,“为什么要分那么清楚呢?!” “我又不是看上你的车,又不是要你的车。”我心里一阵委屈,觉得木亮把我看成一个贪图利益的人。 “我知道。”木亮再次搂过我的肩,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图利益,和我在一起时我什么都没有,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 没等我分说,木亮伸过手来搂我入怀,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在我耳边轻声说:“写了你的名字,我的都和你有关,这样你就不能轻易的跑掉了。” 木亮声音低低的,仿佛有些哽咽。 很快他又松开手转过身,没让我看到他的脸,牵着我的手,低着头向前边走边低声道:“我每天都很努力,我想快一点通过阿姨这关,我想过和你的未来,以后会有一个共同的家,有个可爱的宝宝。我想过老了我们可以互相依偎着晒太阳,可以牵着手过马路。” 说着他右手稍微用力了一点牵着我,手里的薄薄的茧有些磨人,丝丝扣住了我左边心脏。 “你们单位有那么多同事还有阿姨介绍了相亲对象,他们都比我优秀,我……” “你想什么呢!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谁优秀我就要跟谁吗?我看人,看感情,不看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打断他的胡言乱语。 “嗯。”木亮轻声回应。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我心里也泛上一阵酸楚。 “我们一起努力呀,我也会努力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给木亮打气。 其实是我自己在给自己打气,也害怕他不会迎难而上,而他也担心我会放弃。人就是这样脆弱,在没有拥有之前一切都无所谓,一旦拥有过,如果失去,就心如刀割。我是这样,木亮也是这样。 也许是他这时听进去了,也许是他再一次鼓起勇气,雨又开始下,他笑了笑撑起伞,拉我入他的臂弯。雨打在伞上吧嗒吧嗒,伞下的吻很轻很轻。 第三十三章:你是我的动力 木亮在我上晚上课程的那天,提了车。 下课后,他浅笑着拉着我到了车前,后备箱弹开,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就像在大学里他送我的那一束一样。 “你搞这么隆重干什么?别人还以为是要求婚的!”我推了推他的手臂,尽管心里乐开了花。 “求婚?你想嫁我了?”木亮凑过脸来笑道,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深情。 “去!不正经!你想得美。”我推开他的脸,两人却相视一笑。 嗯?这车牌?我看了一眼车牌,默念一遍。 这是......我的生日? 木亮笑道:“怎么样?我选的时候刚好有你的生日,前面字母是你的名。你不肯接受车,但是我的生活里的一切也可以都署上了你的名字。” 这一瞬间,我仿佛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很奇怪,坐谁的车都容易晕车的我,在木亮车上却没一点不适。 “什么我的车!这是我们的车!”木亮皱了皱眉,不许我这样说。 “我会继续努力赚钱买房,你都是我奋斗的动力。”木亮声音清脆爽快,好像已经看到了希望一般,“这样我可以证明我有能力,甚至是超过公务员的能力。” 他的这句话又把我拉回到了现实,老妈最近又在给我介绍一位吃国家粮的男士,是她朋友的孩子。还是小学时见过,印象还停留在他是那个脾气暴躁,不顺心意就撒泼打滚的小男孩。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只知道心里已经有个人占了满满的位置。 “你想什么呢?还发呆呢?”木亮看出我在愣神。 “没呢,你专心开车啊。”我没有告诉木亮缘由,我怕他压力太大,看到他已经有深深的黑眼圈,我知道他已经为了我们的未来费尽了心力。 “你们比赛是八点,七点半前要进赛场,你那组好像地点还蛮远的呢,你几点出门?” “你怎么知道我要比赛?”脑子在飞快的回忆,似乎我没有对木亮提起过这件事。 “你们的大厅宣传栏上已经贴了的。”木亮嘴角上扬,“明天我来接你去。” “不用!要很早,你晚上本来就熬夜,早上多睡一会。”我坚决反对。 “好吧。”木亮撇撇嘴,很不开心。 谁知道早上不到六点下楼,木亮的车就停在了小区对面站台的不远处。 我诧异地走过去,木亮靠在座椅上睡着了。我敲了敲窗户,他一个机灵坐起身。 “怎么在这睡呀?你是没回去吗?还是……不是让你别过来吗?”我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木亮揉了揉眼睛,出来接过我手里给秦苏比赛的颜料箱。 “我回去睡了的,就是起的早了点,靠在着等你,一不小心睡着了。”木亮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你这样也没睡好啊,你要不车里休息会儿。”我皱了皱眉,想把他推回车里。 “嗨!我看见你,就精神好了。看,我还准备了xx特饮!”木亮一边从车里拿出饮料一边笑着说。 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眼眶都发酸了。 “嘿…没事!你看我精神百倍!”木亮凑到我面前,突然把我一拉,我靠在了车上,他撑着车门,“要不……你亲一下?”木亮指了指他的脸。 他的脸离得很近,近到我的眼睛都装不下面庞,甚至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蹭到我的脸上。 “不要,这么多人呢……”我环顾四周,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谁知道木亮突然凑过来吻了下我的脸,像是印上一个烙印一般。 我突然脸烧的发烫,一把推开他。 他笑得很得意,脸却也有些红,说道:“好了,走吧,精神百倍!” 看他那样子,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跟着他上车。 车开了十分钟,却改变了路线,生怕来不及的我一直追问他要去哪。 在一家早餐店附近停下了。 “你别下来!我打包过来,你不会迟到的,放心!” 木亮一溜小跑过去。 打包了我最喜欢的灌汤包,贴心的加了醋。 “这家的灌汤包每天只卖几笼,今天早能赶上,一定要带你吃。来,趁热吃。”木亮替我准备好筷子,就差喂到我嘴里。 本身不饿的我,闻到了灌汤包的鲜香味,肚子还真的咕噜咕噜起来。 木亮笑着捏了捏我的脸,一脸宠溺的表情。 “你要不要?”我夹了一个递过去。 “不要,我买了的,我先开车,不能让你迟到了。”说着便发动了车。 明明是吃到肚子里,肚子饱饱的,我为什么觉得心里都是满满的暖暖的? 最后还是提前了十分钟到了目的地,木亮在我的催促下才开始吃早餐。 “冷了不好吃吧?要不买别的吃吧。”我张望四周有什么地方可以吃饭。 “不用!和你一起,都是好吃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的?!”我佯装生气。 “呃……我是自然就这样说的啊……发自内心……没有装也没有说假……”木亮一时语塞,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侧头看见我是假装笑话他,咧咧嘴笑了,轻轻捏一下我的脸,“你还不是会笑话人了!” 看见了我们学校的学生,我出来领着我组的孩子们到考场外等着。 点名时却发现秦苏没有到。我心里一惊,感觉到心跳到嗓子眼!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可能性,最近她都有来上课,还讨论了比赛事宜,就连秦苏自己也满怀激动要比赛。比赛颜料都给她准备好了,难道是有什么意外? 我急忙打电话给秦苏妈妈,她在电话那边并没有多说,只说秦苏今天去参加水粉组的比赛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既放心了没有意外事故,又有些生气被放了鸽子又着急现在的局面如何把控。 许是木亮在车里看见了我的局促不安,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听了我说的缘由,轻声说道:“放心!不管怎样先带好其他学生!尽力了就好,无愧于自己!” 木亮的话让我安定下紧张不安的心情,是啊,尽力就好! 第三十四章: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比赛即将开始,也不容我再去考虑,再叮嘱一遍学生注意事项,送他们进入考场时心情紧张得像我自己参加高考一般,这是我第一次带学生比赛,连手里的“王牌”都没了,心情难以言喻。 在外面等了漫长的两三个小时,有些学生陆陆续续出来,我就像个高考在外面等孩子的家长一般。直到孩子们都被家长接回,我才踏实下来。 我不知道周佳琪又是如何说服了秦苏妈妈,比赛后秦苏也没有再来上油画课,有时在走廊上碰见,她看见我也是尴尬一笑,低着头快速走过。辅导员告诉我,她转去了周佳琪班上。 “我没有能力留下她吧,兴许还是我一厢情愿。”我有些丧气,对木亮说。 木亮拂了拂我的头发,缓缓说道:“我见过的老师中没有比你更负责任的了,你都自己掏材料给学生学,你只能领她进门,不能代替她选择,说不定她自己也没有能力选择,更何况是你。” 是啊,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掌握人生呢?秦苏不可以,我也不可以。哀叹她的同时,也是在哀叹我自己。 比赛成绩公布的那天,油画组还不差,虽然一等奖没有,二等奖和三等奖都有几名,成绩还不算难看。看到榜上秦苏拿了水粉组一等奖,我还是笑了。无论在哪她都能闪光这就够了,虽然不是她喜欢的,也许有了成绩之后以后能选择她喜欢的路。 二等奖和三等奖的辅导教师奖金加起来算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我计划着带老妈去旅游。妈妈常抱怨爸爸没有带她去旅行过,我花了几天做了c城的攻略,才敢和老妈说。 调好了课程安排,老妈也欣然同意前往c城。老妈也有晕车的毛病,一路上给她安排了卧铺,攻略里也以步行和地铁能到的地方为主。 每天早上五六点起床去目的地,全程几乎步行,走到傍晚回来,腿部几乎都没有知觉,只知道麻木地往前走。c城的景点几乎都是园林,人多到差点挤到湖里。坚持到第三天,老妈已经不耐烦了,好在有当地的演出是老妈感兴趣的。偷偷给老妈订好了票,老妈笑咪了眼,一场旅行好在还算顺利,算是愉快的结束。 回程后,我只想躺平,让自己来一场和被窝的拥抱,老妈开心的玩了一次,家里气氛好了很多。 替妈妈把旅客照放大洗好,她带去和朋友们得瑟。 晚上备课时,老妈在房间突然说道:“向晚,你过来,我有话说。” 每次一听到妈妈这话,我心里就砰砰直跳,压不住的紧张。 走到房间门口,轻声说:“妈,你还没睡呢?” “你过来!我有传染病吗?站那么远?”妈妈靠在床上,大声呵斥。 我有点不明所以,明明玩的很开心,这又怎么了呢? “向晚啊,我对你不差吧?我生你养你,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你怎能这样对我呢?!哎!”老妈唉声叹气。 “怎么了?”我战战兢兢地问。 “怎么了?你有我这妈,丢你人了吗?!人家都说,你女儿带你c城玩了,那怎么没带你去s城呢?不是路过的吗!人家说了c城不只是这些地方!还多得是玩的吃的!我看你根本就不尽心!你看你拍的照片,合照就是搂着肩膀!人家说我们母女照一点都不亲密,人家都是贴着脸的………”老妈吧嗒吧嗒的数落,一场旅行变成了一次犯错集结。 “我没有那么多天假,我只能安排这些,远的地方要坐车转车,这些你都不能坐,靠两条腿我们走不到的。”我试图解释。 “走不到?!我们可以走三个小时四个小时!中途走走歇歇,旅游不都是这样的吗!” “一趟三个小时,来回就去了六个小时,玩的时候就也走不动也看不到啊。” “你不要解释!我一说你就解释!反正我心里清楚!你就没那么好心!你看你这些照片……”老妈把照片摔过来扔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照片里笑脸如花的人,和现在格格不入。 “我没有……我存钱我主动提出的旅游,我出的路费住宿费,怎么变成我没良心?我不情愿了呢?!”又一次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我真的忍不住也喊出来。 “你还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人家都说了,吃的我们也没吃上特色的!好多地方我们也没玩全……”老妈一桩一桩开始数。 “我们又不是包团的,怎么可能一次玩全?!” “你就是装模作样的!表现得自己很好一样!其实一点都没有尽心!对父母根本就不是实心眼的好!反正!我觉得很丢脸!”老妈坐直身体,不断摔着照片。 “那下次我们去过好吗?那些景点补上,你不能到时候说我带你去的都是园林,那些景点逛来逛去大部分都是啊,我提前说一下。” “哈!你这样说意思就是不会带我去好地方玩了?!就是气急了被逼无奈才去的?!肯定不会是好地方!人家女儿带的都是国外,海岛啊什么的!你呢?!” “那出国飞机加汽车你更是晕车啊!而且我们俩语言不通,第一次去还是包个团吧?” “包团!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晕车,你包团不就是想让我晕车吗!你心思真是好啊!”老妈咬牙切齿。房间里没有开灯,我也看的到老妈眼里的怒火。 “我们语言不通,我真的……” “滚!你有什么用!你就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和你爸一样!要么装模作样,要么就是暗地里使坏!说你一下,你就要来坑我!我晕车生病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死了财产你就想拿走吗!”老妈怎么扯到这上面的? 我泪流满面的反驳几句,只会招来老妈更加疯狂的辱骂。 我是个不孝女!是个巴望着她死的恶人!是个没有出息指望财产的畜生! 我没有理会疯狂咆哮了两三个小时的妈妈,回到了自己房间。而妈妈却追到房间,指着鼻子继续责骂。 “人家沈大妈和女儿吵架的时候,吐痰吐到她女儿碗里!我总没有这样对你吧?!你就这样不诚心的待我?!” “妈,你是不是非要冤枉我?”我转过头,停下正在备课打字的手,含着泪问道。 “你就应该从楼上跳下去!我还不如不要女儿!”老妈一拳捶在了门上,门被震得哐当响。 我啪哒啪哒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脸上顿时一阵火烧,眼泪模糊双眼,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这样够吗?可以不吵了吗?” 然而妈妈却当作没有看见,“人家都是贴面照!你看我们拍的!畜生啊!养你这么大!你都不跟我贴心!你看你之前也是这样!说不买东西回家,就挑两件垃圾给我!心思简直坏极了!只有我才是骂过了事情就过去了的人,不放在心里,而你们向家人不是!当初就不该给你生下来!就该打掉!” “是不是要我死证明自己?!”被冤枉的我,真的忍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 “你死啊!你怎么不死?阳台又没锁!想死容易的很!半夜悄默默地跳下去就好了!说出来等我救吗!”老妈说得话,惊到我心寒。 这一刻,我关掉备课软件,删掉了我所有的社交记录,心里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闪现。 第三十五章:假如我不在了 炎热的夏日夜晚,我的手指却发凉,麻木地滑着手机屏幕,停在了木亮的名字上面。 我犹豫了很久,在木亮之前,我也同样想过这个决定,也许我不在了,可能不会有人记得我,不会有人留心社交软件中的某一个人头像永远都会是灰色的。而现在,我有牵挂的人,虽然交往时间不久,但是他成为我唯一能留下一句话的人。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记得我?”含着泪,发出了这条短信,没有看他的回复,我选择了关机。 老妈回到她房间,依旧在不停的大声咒骂。 我拿出那枚戒指,戴在手指上,转了转,上面有我的名字他的姓氏,贴在心口,最后感受一遍,再默默地放回袋子的最里层。也许我走后,会被翻出来吧?是不是会找到蛛丝马迹然后去找木亮麻烦?我又把戒指藏到一堆杂物的盒子里,这样到时候就随我一起灰飞烟灭了吧?谁也发现不了。 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东西都确定清空了,我安心地笑了笑,在这时候离开,也许是最好的解脱,我终究还是摆脱不了我的命运,我也没强大到和它抗争到底。 罢了!懦弱就懦弱吧,至少以后都清净了。 我照了照镜子,脸有些哭肿,换了身干净衣服。 走出房门,伴着咒骂声穿过客厅。 来到了厨房,关掉厨房的窗户,取下灶台上的锅,开了燃气。家里的天然气灶台要打好几次,啪嗒啪嗒很响。两次过后,一股火苗忽地窜上来,蓝蓝的光在夜里有些诡异。 最后,再把厨房门锁上。 静静的靠在墙根坐下,夏日的瓷砖竟也这样得凉,心情在此刻却异常得平静,没有半点波澜,是我长到二十多岁最平静的一刻。不管门外咒骂声有多么难听,此刻却觉得无所谓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看着四周的墙,熟悉又陌生,门上还有当年爸爸和妈妈打架留下来的痕迹。 手边不远处的几块瓷砖有几根裂缝,这应该是当年高压锅爆炸时炸裂的吧。 此刻的记忆异常的清晰,回忆起那年的高压锅爆炸,应该是我还读初一的阶段。家里的高压锅一直有问题,老爸准备进厨房看看粥煲得如何。一只脚刚踏进门,嘭地一声巨响!爸爸整个人都木在了原地,而老妈从厨房门外走廊一路跑过了客厅直到阳台。我呆呆地看着,老妈从我身边跑过,喊都没有喊我,更别说拉上我。 只剩下我和爸爸傻呆呆地在原地,看着老妈一个人跑了。 那次炸得很厉害,厨房的窗户都震掉到楼下,整个厨房一片狼藉,锅里的粥蹦得天花板上都是。 现在想想,那样的突发情况下,妈妈心里最在意的人并没有我吧?想想都觉得自己悲哀。 现在厨房里已经闻得到一些气味了,门始终关着,也没有人来敲门。 无所谓了,我在指望什么呢?就这样放弃吧...... 厨房里的味道逐渐浓郁。 “叮当!叮当!我爱你!”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是开始意识模糊了吧?怎么可能是木亮呢? “我......爱.......你!叮当!” 叮当?谁会这时候喊我的社交昵称呢?声音像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我确定这就是木亮的声音!他不知道我在哪户,所以着急地到处喊? 听到了他的声音,透出来伤心和慌张。我心情不再平静,眼泪猛地涌出来。 在这个时候,最关心我的人从城市的那一头奔向我。而在一个屋檐下的亲人,却始终没有来看我一眼! 我仿佛看见木亮着急跺脚的样子,疯狂打电话却传来那边冷漠的女声:对方已关机。 我离开了,伤心的还是那个爱我的人吧?我就算死了,在外人面前妈妈也许会哭上一哭,然后把自己摘干净,一切与她无关吧。那我又伤害了谁呢? 我起身,关掉了燃气。打开了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脑子似乎都清晰了很多。 开了门,路过客厅时看见妈妈的房间不知道何时窗户全都大开,一改往常,连窗帘都没有拉上,。 我冷笑一声,我有多么愚蠢?!为一个不在意自己的人选择不归路。 回到房间,我打开手机,一连串木亮的短信,留言。 “你要去哪?你要干什么?!” “我去你家!我出门了,你等我!” “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看着他的短信,我泪流满面。 “你是要和我分手?还是和阿姨吵架了?” 楼下传来一位邻居破口大骂:“这么晚吵什么吵?!” 木亮停下叫喊。 只见手机又亮了:“你再不回我,我就报警。” 我急忙回过去:我没事。 木亮收到后回电话来,我挂断后再次短信回复:没事,就是心情不好。 你要干什么?你刚才在干什么?!木亮的短信不断发来。 “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我不走,我在楼下守着你。” 木亮的话,戳到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泪止不住地流。 他没有再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怕让我再伤心吧,只管像以前一样发各种笑话短信,分享一首接着一首的音乐。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发来的音乐,想着自己刚才坚持再过上一阵子,可能就真的离开了。 很久很久,也许见我没有回复。 他发来大段的话: “向晚,我从没想过没有你的生活会怎么样,这一刻我很慌张,大脑是空白的。我只想找到你,都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所以让你想要离开,甚至放弃我。请你对我有信心,请你对生活有信心。我们可以有很好的未来,不远的将来我们可以有个自己的家,有爱有温暖。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相信我,有我在。如果你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我,我唯一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这个夜晚,我体会到在人间最大的失望,也体会到了最大的深情和可以抱有期待的人生。 木亮,他就像一束光,从我生活的裂缝中照进来,让我无尽的黑夜有了光亮。许许多多微不足道的“小事”差点促成了我的毁灭,而木亮的一字一句饱含深情的话,将我从深渊里拉回。 第三十六章:暗暗制定计划 隔壁房间传来呼噜声,而我彻夜无眠。心灰却没有泪流,原来真正的失望与悲伤无关。 总想起木亮说的话,做好自己,无愧于心,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第二天尽管冷战,我还是选择了和老妈打招呼,果不其然得到的回应依旧是冷眼,甚至嘲讽两句:“说出来的话怎么没坚持到底呢?想死怎么没死呢?我要是你,说出来的就得做了!” 出门上班,碰巧妈妈也出门,尴尬地一前一后走着。 “出门呐?” 刚巧碰上一楼丁老太提着一袋米和老妈寒暄。 老妈笑脸相迎,“诶,出门买点东西,我帮你提进屋吧。来,你慢点啊,要不要我扶你?” 我台阶还尚未下完,老妈就已经接过了米,送人进屋。 我不明白,对外人都好的人,为何对家人苛刻。 埋着头跟着老妈走到路口,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 我惊讶木亮居然一晚上彻夜守着这里,路过时,问我瞥了一眼车内的木亮,他浅浅一笑。 我抬头看了看走在前面两三步远的妈妈,她并没有回头。 我掏出手机,正准备问木亮,就收到了他的信息。 “我也去上班了,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阿姨跟你在一起,我就不送你上班了。我没事,我到了会先趴一觉。” 木亮还是像以往一样能读懂我的心思。 当他的车路过我身边时,我俩相视一笑。老妈并没有看出擦肩而过的车牌号是我的名字缩写和我的生日。也许她像以往一样,这些并不会留心记得吧。 和老妈分开后,我心情就像拿走了心中的大石,到了学校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今天是教师节,班委们组织送了一张贺卡,上面有全班同学的签名和祝福语。看到他们腼腆稚气的笑脸,不由得也乐起来。 意外的是,课件额外收到了一张贺卡。 拆开来,里面是一封长信。 “......向老师,您是我见过的老师里面最漂亮的,特别有气质,我一直希望我能跟您一样。但是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参加油画组的比赛。但是您的话我会一直记在心里,我从您这里学会了很多,以后我也会找机会继续学习油画,不会放弃自己的爱好。您说等到有能力有成果的时候,自然就能赢得尊重和欣赏,我会为此努力的......愿你每天开心,健康美丽,教师节快乐!秦苏贺” 看这封信的时候,感慨万千、我没想到昨日的自己差点放弃生命,今日收到的这封信却感恩我这个引路人。其实这何尝不是鼓励了我自己?弯弯绕绕回来,秦苏的信就像雪中送炭,像是收到了过去的自己给现在的我的鼓励,冥冥之中像天意。 是啊,等到有能力有成果的时候,自然就能赢得尊重和欣赏。自己的昨夜的行为多么可笑?死都不怕,为何怕活着? 今日课少,下班时木亮还在上班,拒绝了他来接我。 刚出大门,一辆白色suv停在门口,下来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我瞥了一眼,正准备离开。他却拦在了我的面前,摘下太阳镜,玩世不恭地笑道:“向晚?” 我皱了皱眉,没有回应这个看似纨绔浮夸的男子。 “我是陆浩,还记得我吗?以前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 也许他见我依然皱着眉,边帮助我回忆,继续说道。“你妈妈和我妈妈是同事,还记得吗?” 他说不说名字我都记不清这个人,直到详细解释,我才回想起这就是妈妈想给我介绍的吃国家粮的男士。依稀记得小时候他白皮高瘦,现在变得壮实很多。 “哦......你.....你现在变了很多啊,差点认不出来。” “呵呵,是啊。”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转而又笑道,“你下课了吧?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没打算与他同行,没有接他的话,转移话题,“你来这边有事吗?你去办事就好,你忙你的。”试图摆手,和他再见。 谁料他一个箭步又挡在了我面前,“诶,我就是来找你的,她们说你今天就两节课,我特意来的。” 他说的她们,我不用过脑子仔细想也知道是说谁了,一定是妈妈和他妈妈交流过的。这次居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安排见面,这家伙居然也能顺从?! 想想我就觉得郁闷,没好气地说:“你很听话嘛。” “呃……”这个大个男生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挠了挠头,“我都到了,就一起喝杯东西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我还在气头上,不爽地回应,自顾自地往前走。 “那我送你回去吧?”陆浩穷追不舍。 “我打算办点事,不打算马上回家,你想告诉我妈妈吗?”我转身赌气地说。 也许他看出来我的不高兴,悠悠地说:“不好意思啊……” “再见!”我头也没回地走了。 在小区外的花坛边坐着发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阴晴不定的妈妈,强加意愿干涉生活,一心想我嫁个能光耀门楣有权利好办事的人,完全不考虑我是不是喜欢。 现在是回家坦白吗?会不会弄巧成拙,反倒让老妈对木亮没有好感,甚至去木亮单位大闹? 心里开始暗暗计划一场持久战。 回到家,我没有提陆浩来单位找我一事,随便那家伙说不说都好,我见招拆招。 有几次老妈似乎欲言又止,我也装作不知情,看似不了了之。但在晚饭后,老妈拿着报纸来,指着上面的婚姻家庭版说:“你看看,这就是没找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的下场,你看婚姻不幸吧?你看要是有钱有权,总有个盼头吧?” “结婚就奔着盼头去吗?再说了,真要混到这个阶段,怎么的不也得四十几岁啊,万一还是个人品不好的,还没等发财呢就栽进去了。” 老妈撇了一眼,悻悻离开。 没一会儿,过来说道:“那年轻小伙子有什么本事?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到时候工作也安排不了,人家要是问我女婿是干什么的?都抬不起头来!邻里个个都看笑话呢!那活着干嘛呢?人活着不靠一张脸吗?女人不就靠点这个?再说也有些年轻男孩子,家里人有靠山也是一样的嘛!” “嗯嗯!找个有能力的!”我应和道。 许是老妈见我开始应和她,而没有回怼,觉得洗脑成功了,一两个小时口干舌燥后,也就作罢。 我暗暗地想,是谁在给谁默默洗脑呢? 第三十七章:添乱的人 观察了两天,老妈没有提及陆浩,也许那小子也是逼着走过场而已,我暗暗庆幸。 谁料中午收到了一条信息: “这是我的电话,谢谢惠存。陆浩” 他居然有我的电话号码?! 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很多的。我不打算理会这条信息。可没多久手机又响了,陆浩的短信: “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比较忙,有事吗?” “工作很忙呀,我单位离你那不远,一起吃个饭不耽误多少时间的。” 本应该一点就透,陆浩却装作不懂的样子,让我有些反感。 “不用,中午很忙,来不及走动。” 陆浩没有再回复,我也松了一口气。 课程结束,刚到大厅打卡。依旧戴着太阳眼镜的陆浩就来了。 进大厅看见我后,摘掉了眼镜,挑了挑眉,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嘿,美女老师,中午赏脸约个饭呗?” “呃……我真没时间,我跟你说过了。”我假装整理册子,装作很忙的样子,避开他的目光。 “好吧,那在这吃总行了吧?”他从身后变出了一个袋子,笑着提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我还是尝试拒绝。 没等我说完话,他就推着我的肩膀坐到椅子上,我侧身甩开他的手。 他邪魅一笑,反而不在意,继续说道:“饭总是要吃的,我都打包来了,这样拒绝人不太好吧?” 我环视周围,几位同事嬉笑着从我身边走过。不用想,她们肯定是要误会了。我撇撇嘴一脸的不情愿,这陆浩却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挥手和她们打招呼。 陆浩这种自来熟,一脸纨绔子弟子弟的样子,我是实在不喜。 他替我打开饭盒,又要替我拆开餐具。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除了木亮和爸爸以外,我还真不习惯和其他男士一起吃饭。 这家伙点的菜倒是还行,没有淅淅沥沥油油的荤腥,都是港式小点。我只顾埋头吃菜,选择继续无视他的目光,只想尽快结束。 “还合胃口吗?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港式的比较方便,我就点了。来,再尝点这个。”陆浩推过来水晶虾饺。 “不……不用了……咳咳…”吃得太急,我竟然呛住了,一时间咳得面红耳赤。 陆浩急忙拧开一瓶水递给我,取笑道:“你吃这么急?跟小学时一个样。” 我喝过一口水,缓了缓,悠悠地说道:“不记得了,小学时候谁记得啊。” “我就记得。其实中考前在广场英语角我就碰到过你,但是人多挤散了,也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哦。” “我记得你小学时我们几个还有鼻涕泡康康一起在我妈单位走廊外面玩捉迷藏……” “哦。”我敷衍回应,依旧没有抬头,心里正在想一个理由试图让陆浩不再纠缠,还最好不能让他告诉老妈。 “诶,那个……”我打断他的话,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抿了抿唇说道:“是不是我妈她让你来的?其实我们不合适。” 以我的观察,我若不开门见山,他怕是会一直装听不懂。 他停下筷子,抬起头来一脸讶异。没等他说话,我继续说道:“但是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陆浩又挑了挑眉毛,这次是他避开了我的眼神,笑道:“是想让我在你妈和我妈面前,说我们不合适?” 我不知道他的笑时什么意思。 “对。”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你是有男朋友了吗?”陆浩这次表情一脸严肃。 “我说是,你是不是就会去打小报告?”我突然下狠心坦白,如今也别无他法,反正我心思已定,谁也不能分开我和木亮。 “呵,我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么?!”陆浩一脸冷笑,转而又变了脸色,凑过来说道:“我倒是觉得为何是我退出?而不是他呢?” 我心下一沉,这家伙想要干什么?!我急得一时语塞。 “呵呵,我工作环境和性质你是知道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家庭情况你也多少知道一些,也不差吧。那家伙比我好吗?能赚多少钱?又有多少人脉……”陆浩一脸骄傲的口吻,让我着实难受。 说自己也就罢了,贬低木亮,顿时让我很不爽,甚至气急败坏。 “是……你条件不错,所以你可以另选!但我告诉你,他并不差!他完全可以靠父母,像你一样!只不过是从商,并非他所喜!他愿意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而不是甘心走父母铺的阳光大道!所以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我气红了脸。 也许是他看到我这么激动,有些惊呆了:“那你就这样为了他不留后路吗?” “你说这话,就更说明我们道不同。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义无反顾,我喜欢一往无前不留后路。” 我站起身,不想和他再费口舌。若是他去报告了,我就从实招了。若是没说,我就继续暗暗给老妈洗脑,争取一个完美的结果。 可是陆浩这时悠悠地说道:“可是……我想替你留条后路。” 我正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站起身,又高又壮的他站起来显得我都变矮了一般。 气势不能输!我挺了挺背。 他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跟我妈说的,你妈也不会知道。我至于那么没信心吗?但是……我不放弃。” 陆浩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能分析真假。 擦干净桌子后,抬起头时他却笑了,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说道:“他连阿姨那关都没过,你也没敢说,就这一点他就输了。” 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很是恼怒。若不是同事们也饭后回来路过了大厅,我真要气恼地和他辩驳一番。 “拜拜各位!”陆浩挥手和我同事打招呼。 “拜拜!”陆浩对我打了个口哨,眨眨眼邪邪一笑。 依稀记得陆浩从小就是个叛逆分子,长大了依然是油腻得很。 站在大厅盯着外面的阳光生闷气,偶有一只鸟飞过,周围总有另一只也相随。在我看来,与木亮是换过命的,他像萤火一样给予过我希望,是我在阴暗虚伪的生活中生活下去的勇气。而这些,和陆浩不可能。 第三十八章:你很好 我转过身坐下,看久了光转到这暗处,眼前一阵黑。 “换男朋友了?”前台晓雯朝我挤了挤眼,周围同事也陆续过来听八卦。 “不是男朋友哦。” “我还以为钟齐有希望呢?”张老师坐过来,笑道,“钟齐你不考虑么?” 我摇摇头,惊讶道:“张老师又开我玩笑,那位送奶茶来的才是。” “嗨,没结婚之前,万事皆有可能,钟齐小伙子不错的,我还以为你俩可以......” 这边还正被陆浩愁掉眉毛,这又从哪传出来钟齐的?我摇摇头不再搭话,无稽之谈不接也罢。 “人家今天又来一个帅哥送饭呢。”周佳琪站在远处一边翻看册子一边说道,语气听着实在不怎么舒服。 “这也没什么,不过向晚你是不是想网撒大一点,再捞条好的?”晓雯嬉笑着问。 “没有的事,认识的朋友而已。”现在闹成这样,成为被大家围着谈论的八卦对象,这感觉真是难受,“诶,下午会还开吗?”我试图打岔。 然而同事们七嘴八舌仍围绕着八卦,钟齐没想到也加入进来,除了刚听到大家正在聊我和他的八卦时,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好意思。之后却像换了一个人,更是参与进来。 “谁说有男朋友就不能分手了?小三也有情......” 钟齐这话一出,张老师推了推他的手臂,啧啧两声,试图敲他的头。 大家聊的话题让我太尴尬,不得不先回办公室躲开这闲言碎语。 翻看着手机里和木亮的照片,突然开始想念。 “下午来接我吧?”鼓起勇气给木亮发了短信,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他聊一聊。 木亮的回复依旧是那么肯定。 在我下课的前十分钟,木亮就出现在了门口。待我出门时,他依旧是靠着墙等我。昏暗地灯光下,他还是那么引人注目。 待我忙完,他来牵我的手,准备去开车。 “哟,又换回来了?”周佳琪瞥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中午送饭的不是这个呀。” 我皱了皱眉,很想回怼,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木亮轻轻捏了下我的手,安慰我。转身又回应周佳琪:“我们家向晚优秀。”说完他便拉着我上车。 开了几分钟,他并没有聊刚才的话题,却像以往一样说些趣事见闻。 “我今天......”我试图解释。 “不用解释,我们家向晚很好,别人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我心里知道你好就行了,现在是,以前是,未来也会是。”木亮打断我的解释,嘴角扬起腼腆地笑。 我心里舒了一口气,“这么自信了?呵呵那就好。”我也跟着轻松起来。 “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今天让你来接我,本来就是要跟你说的。我妈给我介绍的人今天来找我了......” 尽管他一直在强调,他不相信别人说的话,不需要我的解释。我还是想把事情原原本本像木亮和盘托出。 “我今天让你来就是我不希望你从别人的耳朵里听到我的是非,我想事情从我嘴里说清楚比较好。”我抿了抿唇,看着窗外掠过的人。有些人注定只能擦肩,有些人会是永远,我希望我和木亮是后者。 木亮安静地听完我说的经过以及我的态度,轻声地说:“只能说我需要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谁都知道除了我谁都配不上你,只有我可以。” “我没有想要逼你的意思,我......”我害怕木亮误以为我是在施加压力,慌张得竟舌头打结。 “我懂,我懂。”木亮笑着轻握了下我的手,“这只是我希望的而已,别想太多。” 木亮的眼里透着像以往一样深情,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在停下等绿灯的时候,木亮指着前面过马路步履蹒跚的一对老夫妻,说道:“你看,俩个人都走不动了,老太太几乎整个人的力量都靠老大爷撑着,但是依旧慢慢地走,手牵得这么紧,这就是最动人的感情。” 我看着木亮眼里有闪烁的晶莹,正要开口。他便转头,笑着说:“这就是细水长流下来的感情,最平凡也最感人。” 老人已经走远,车也开动了,我的目光追随着老人行走的方向,直到看不见。 “你放心,我会证明你没有选错人。”木亮悠悠地说道。 “我一直都相信啊,一开始就相信。”我了解我内心的想法,很肯定的回应。 木亮咧着嘴笑了,嘴角扬起弧度的笑容像以前一样阳光帅气。 “是我自己......我的家庭比较复杂......我......”我低下头,想起这些就有些哽咽。其他人见到的是在工作时的我,是在别人嘴里听到的我,而木亮见过一切,并且不问如何就选择相信。 “我刚刚说了,你很好。关于这点,别人说的不算,谁说都不算,我自己说了算。而你,也要相信你很好。” 木亮的话让我心里涌上一阵感动。一个人遇上爱容易,但是遇上理解,遇上不用你分说就懂你的人,遇上让你安心的人才是最难得的。 停车时,木亮拉住正欲下车的我,轻吻了下我额头,柔声细语:“阿姨要是说你,你不要和阿姨杠,我不想你以后后悔,跟阿姨提我就好,不用担心,我可以向阿姨证明我可以。都说父母是最爱子女的,也许我可能做不到超越阿姨的爱,但是我会尽力做到与其对等的爱。我只要知道你还在等我,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有我在,你都推给我就好了,我如果不能承受,谈何保护你?” 夜里,站在阳台上看黑色幕布上的星星点点。想起过马路的那对老夫妻,在车水马龙的长街上,这一次的停顿,让我看到木亮心里最深的柔情,最纯粹的爱和温暖。 “你站在那干什么呢?”老妈在客厅的叫喊,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问你,那陆浩到底有没有联系你?”老妈突然这样问让我很忐忑。 脑子在飞快的转!回答千万不能出错。抬起头看到老妈眼神紧盯着我,像要把我看穿。 老妈这样问一定是陆浩那边也不顺利。陆浩又是怎么和家里人说的? “嗯……见过面……就是……不太合适。” “什么不太合适!哪里不合适?人家陆浩没说过不合适啊!他说还要再接触接触。”老妈突然大声起来。 “是你自己不想吧?!人家家里都说了到时候替你安排个有编制的工作!你看那样多好?你现在说什么不合适?!我一试探你就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你给我去见!到时候我们家也能出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总要搭上个关系!不然!你比得上谁啊?!我……”老妈继续喋喋不休,都是些重复再重复了n遍的话。 而我此时,心中正涌起一股难以压制的火。 第三十九章:我有男朋友 我气急败坏,发短信责问陆浩。 “你跟你家里说什么了?你是没长大的孩子吗?需要家里人替你做主吗?”我气急找陆浩发火。 没多久他回应: “我并没有说什么,你很反感我,我为何还要让大家都知道,然后让你更加厌恶我呢?我只说了实话,我想再与你常联系。” 我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又气又急。这样下去,老妈的想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扭转过来! “你跟谁发脾气呢?摔给谁看?!”老妈见我发怒,也跟着发飙,扯着嗓子喊道:“你要是错过这个,你就别跟我在这丢人现眼!趁早给我滚出去!我丢不起这人!”说着便把我的茶杯和书等都扫落在地。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我这里由得你耍脾气吗?!你是不是要等什么人?!所以拒绝见陆浩?!你给我说实话!你要是不说实话就别想进这个家门!”老妈把衣服全都从柜子里甩出来,掏出一把剪刀,“我买的你不准带走!剪掉也不能带走!” 我试图冲上前去,结果老妈握着剪刀,瞪着眼对着我闷吼:“你敢过来!你要过来今天我们俩同归于尽!” 我的眼泪涌出来,哀叹:“至于吗?我就一定要和陆浩在一起吗?” “我都跟你说了,人家家里有关系,我们没有靠山,家里有东西坏了人家可以找人来修,你瞅瞅那灯,坏了我们也被至于花个钱请人啊?你又认识几个朋友?你能让他们来修吗?!” “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找人修!” “我就知道我靠不住你!我年纪大了爬不上去修,你也是个废物!让你找人你就会说花钱请!跟你这榆木脑袋说不清楚!”老妈咆哮如雷。 “他们家就算不会,也能替我们找个人,以后办事容易的很!像我!年纪大了,看病也方便啊!” “妈,你越是这样说,我只会越反感!我宁愿选择极端的方式,不活就不活,你想动手就动手吧。”我真的要被逼疯,对生死也看淡。 老妈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甩下剪刀,骂骂咧咧地回了房间,又持续了几个小时不停歇地咒骂。 我一直在房间踱来踱去,忐忑不安。现在老妈在气头上,把木亮说出来,就会像我厌恶他们安排一样,必定适得其反。甚至没见过面就会否定木亮,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之后和老妈冷战的几天,我也依旧咬紧牙没有吐露半句。这是场持久战,没有必胜的把握,就会失败。 木亮挤出时间陪我压马路散心,路过一家精品店,互相挑选搞笑的玩偶发卡。店员说木亮笑起来很帅气,一看就很阳光。正在不远处照镜子试戴的我,看见店员的眼睛里闪着光。木亮转身过来拉我,搂着我肩膀对店员说,我女朋友笑起来才好看。 看到店员一脸尴尬,我心里却泛起一点甜蜜。 可是没想到在购物街口碰到了陆浩和他朋友,我本想拉着木亮快速走过,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陆浩却停下了脚步,打发了朋友先走,快速走来堵在了我们面前。 “哟,向晚,这就是你藏起来的男朋友?” 木亮回怼:“你是哪位?莫非是那位请吃饭的同学?谢谢你请我们家向晚吃饭,我回请你吧。” 陆浩兴许是没想到我和木亮坦白至此,有些惊讶,很快又用不屑的眼光打量着木亮,没有接木亮的话,反而冷语:“也没三头六臂啊,向晚你什么眼光?藏着掖着的?” 我忍不了这俩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丝丝冒火花的场面,简直跟偶像剧一样。 “木亮,我们走吧。”我拉着木亮,想要离开。 “嘿,你没有机会的,你过不了她妈妈那关,给不了她要的。”陆浩大声说道,言语里透着挑衅的味道。 木亮低头一笑,看的出来这笑意与以往不同,更像是嘲笑,悠悠地说:“向晚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不是谁能决定的,而是她自己决定。” 说完牵着我走,余光看到陆浩心有不甘得生气。 我以为沉默的木亮生气了,他却摇着头笑,似乎觉得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生气,说明你优秀,而你的选择又是我,我有什么生气的必要?”木亮揉了揉我的头发,还是以往的宠溺。 “我没说话,是因为我在想,你是不是可以尝试让阿姨知道我呢?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吧?如果连阿姨这关都过不了,我就不值得你托付。”木亮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眼里却透着坚定。 这一刻,我仿佛都听不到车流声,有个人说要替我承担重担,为我披荆斩棘。 这一天定是个好日子,街上有很多修成正果,结婚的恋人。而我和木亮正在这条路上匍匐前进,却因为彼此,仍然保持悸动欢喜和坚持。 之后一段时间,陆浩经常订花送到公司,每次送来我都将它们分给了同事。无论怎么拒绝他,他还是一样送来。我从没想过陆浩会这样穷追猛打,应付各方面的人给我的压力,有些让我精疲力尽。 国庆节那天,老妈说爸爸请客吃饭,约在了家里不远处的酒店。 我纳闷老爸怎么突然如此大方。谁料到我和妈妈赶到的时候,并不是爸爸在等我们,而是陆浩一家。 见到他们站起身来笑迎,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像机器人一样没有语调的喊了几声叔叔阿姨。 饭桌上,他们你来我往的互相奉承,我厌恶这样的饭局,味同嚼蜡,如坐针毡。 陆浩却起身给老妈倒茶,一脸殷勤,时不时的冲我挑眉笑笑,仿佛很得意,我更是心烦意乱,恨不得立即离桌。老妈却在这时,在桌下掐了掐我的腿,示意我也回敬陆浩妈妈。 我夹着菜塞嘴里,假装不知情。 “俩个年轻人放假没事可以去旅旅游嘛。”陆浩妈妈说道。 “买不到票吧。”我低头闷哼。 老妈在旁边使劲掐我,余光看见她似乎要压不住火了,我在此刻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腔孤勇。 “没关系,买不到票,我们可以开车去。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陆浩笑着回应,他的笑容却总让人看不透到底是真是假。 “坐别人车我容易晕车。”我瞥了一眼陆浩,也不理会老妈在桌下又是踢腿又是掐臂。 “没关系!大不了你开车,我送你一辆都行!” 陆浩妈妈也在敲边鼓应和,对妈妈说:“看见没?年轻人不要我们操心,他们自己聊得挺好!” “我有男朋友,这样不太好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饭桌上的人都瞠目结舌,而我却与平时相反,反而更加踏实和坚定,不再怯懦,我准备好向死而生。 第四十章:你没有爱过一个人吧? 我抬头看看众人。陆浩妈妈有些不爽,皱着眉对老妈说:“小万呐,你自己女儿交了男朋友,你都不知道吗?” 我妈面露尴尬,转而对我瞪眼,本来在桌下掐我的手,现在干脆拿筷子啪一下抽我的手臂。 怒道:“你瞎说八道什么?!你什么时候偷偷交的男朋友?!” 在众人面前老妈也丝毫没有顾忌。陆浩妈妈站起来拦着:“哎呀!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陆浩这时也走上前来,站在我的身边,说道:“阿姨,这事儿我知道,就算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妈气急败坏,试图拉开陆浩,又转而向陆浩妈妈解释:“我是真不知道,我知道我就不会跟你这样安排!都是这不孝女自作主张!” 陆浩一家自然是打圆场缓和气氛,尽管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也不高兴。 场面一度尴尬,很快这一场聚餐不欢而散。 陆浩找机会避开父母,似乎有话对我说,然而我并没有心思再应对这些。 直到各家分开之前,我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避不开时就挤出一些像笑一样的表情。 回家的途中,我默默跟在身后,老妈一路责骂呵斥,说我得罪了她几十年的同事,到处得罪人不会与人相处,丢尽了脸面。偷偷找了男朋友,她不同意就别想好过…… 她责骂的时候我缓缓拉开距离,然而老妈只会越骂越大声,路过的行人也总是侧目。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场面。 到了家,我回到自己房间,老妈依旧再咆哮。也许是因为在外面骂得不过瘾,在家里老妈便扯开来辱骂。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在外面干了什么?找男朋友都没跟我说?!难怪你现在翅膀硬了!有靠山了是吗?难怪我好说歹说劝你,介绍这个那个你都不要!原来你就是自己做主了!你说你到底干什么了?就你这样还能找个什么样的?是不是一个打工仔?!” 老妈疯狂地吐出各种字眼,怒吼:“不要脸的东西!什么都不跟家里人说!你是不是当婊子去?一个盗一个娼?” 老妈骂起人来真的不堪入耳。 忍无可忍的时候,我也吼出了声,“怎么不要脸了?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忍了很久的眼泪,在我出声的时候还是决堤了。每次都这样不能控制自己眼泪,连我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哼!你看你现在德行!语气都不一样了!怎么地?!你想叫他来打我咯?”老妈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在我面前挥舞臂膀。 老妈就这样一直闹到了深夜,凌晨两三点时又发动了一轮语言暴击,持续到我出门上班。 这一次我连红肿的眼睛都没有办法消肿就出了门。在单位我一直试图用留海挡住眼睛,然而还是避免不了被追问。 还有些人的嘲讽。 “你今天怎么了?眼睛这么肿?像哭过诶,是哪个男朋友亏待你了?”周佳琪的话听着着实让人厌烦。 我决定去茶水间呆着,看着杯中的茶包在水中慢慢泡出颜色,从像血脉的一丝丝到成片逐渐浑浊,再清的水也会在此时泡出了颜色。 其实今天是下午到课,我是来“避难”的。 午休的时候,陆浩却来了,示意去楼顶天台,而我也想再跟他明确一遍我的态度。 刚上天台,他就抓着我的手臂,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态度,说道: “我会继续坚持的,你放心,我爸妈那边没关系,我会说服他们,他们也只是一时生气而已……” 我挣脱出他的手,有些气急:“你能不能打住?为什么要选我呢?你为什么要听你父母的安排呢?他们不同意现在不是正好吗?!” “你以为我就是因为父母安排才找你的吗?我的态度你看不见吗?我早就想追你,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那时候读书阶段,我也不好去你们家找你。终于等到我爸妈也这样想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转身站远,不想听他辩解。 “我知道你在等你的男朋友,你也在计划!” 他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会跟家里人说,阿姨也不会从我这知道。可是!因为我也一样,这种感觉我懂!我就是这样经历过来的!我等到了这一天,我还没有开始,你就让我放弃!这不公平!”陆浩情绪激动,一改以前纨绔子弟的模样。 “你懂爱一个人吗?”我一开口又开始哽咽,未语泪先流,“你……知不知道,木亮他是我的希望,我本来可能早就不会活着站在这里了!是他把我拉回来的!而因为你们莫名其妙的闯进来,我本来以为我可以试图让我妈接受木亮,我正在努力,可是现在……我每次……我每次崩溃的时候也是他引导我坚持。我和他,比爱情更清澈,比亲情更深入!这种感情你不懂的!” 我镇定下情绪,继续说:“你也说过你不让父母参与,可是昨天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也可以去懂!”陆浩上前一步,试图拉我。 “你放过我吧!我们不合适!三观都不合适!我不想选择一个像我一样人生被安排好的人。我渴望自己做主,自己选择!” “你一定要找一个条件还没我好的人吗?这不是虚度吗?你是在拿你的青春在赌!”陆浩无法理解。 “什么是条件?相爱需要哪些条件?你说我赌也好,说我傻也罢!我只有这一腔孤勇了,我和他就像换过命的战友,是不用开口就能理解的伴侣。” 陆浩听到我的话,眼里透出悲伤。 “这些我是达不到……可是……”陆浩声音开始低沉。 “对不起,就当是我们没有那么深的缘分吧,你以后会碰上一个能珍视你的人。”我看向远处,轻声说道。 “呵呵……也许不会碰上了。”陆浩冷笑一声,语气倒像是自嘲。 站在这天台上,四面都有些风吹来,我从未站过这么高的地方,此刻心里却并没有一丝害怕。 “你放心,我不会在阿姨面前再多说什么……在父母面前、在阿姨面前,我会退出,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给你造成了困扰,对不起。但是我会像你证明,我懂什么是爱!” 陆浩第一次这样在我面前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受到了此刻他也很落寞。 可是,感情有时就是这样不由自主,也无可奈何,我和他不合适,也不能去耽误他。 第四十一章:斗智斗勇 这一次,陆浩没有再纠缠。他离开学校时,没有太阳镜的扮酷,没有骄傲自信的神态,背影看起来远没有当初那么自信得意,反而更添了落寞。 下班后,木亮来接我,我告诉他,我已经跟家里人说过有男朋友了。 木亮笑得很甜,又有些腼腆。 “我怎么感觉有点激动呢?”木亮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让自己淡定下来。 “是吗?你可能要面临很大的考验。”我抿了抿唇,轻点了下头。 “这一步总是要迈出去的,我也必须让阿姨认可了,你才能幸福。”木亮注视着前方,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我的手,“放心,有我在。” 一路上,木亮一直在问关于老妈的喜好,平时喜欢干什么,喜欢吃什么。只有我知道,老妈这关不是抓住她的喜好就能成功攻破的。她的情绪捉摸不定,若是一次不对,可能满盘皆输。看着木亮的笑脸,充满着期待和信心,我却忧心忡忡。 回到家,老妈铁着脸在客厅看报,待我进门,她甩下报纸就进了房间。 “妈,我回来了。”看到老妈铁青的脸,我弱弱地喊了一声。 晚饭时,家里的电话响了。 只听得老妈笑着打招呼:“你好你好......我们都是老同事了......下次我请客......” 听语气像是陆浩家里人的电话,我挑着碗里的饭,竖起耳朵努力想听清楚,夹菜时眼睛偷瞄老妈的表情。 只见老妈皱了皱眉,笑容逐渐僵硬,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若是以往这必然是大发雷霆的前奏,而此时正在接电话的老妈语气却比较柔和,说道:“哦,他要是没时间就算了,没事。我们一样还是老同事嘛。” 老妈一只手摆弄着茶几上的笔,时而抬起头来看我,眼里透着怒火,却依旧努力压住自己的火气,故作轻松地回应电话那边的人,“是啊是啊,好的好的,有好消息我们互相通知......” 电话刚离开耳边,老妈便收起了笑容,放下电话瞪了我几眼。 我装作不知情,天知道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扒了几口饭,吞咽的时候感觉到米粒划过喉咙的刺痛感。这么多年下来,我还是没学会习惯,没能适应老妈变幻莫测的情绪。沈大妈的一句话是说对了,“你就去吵!你能吵,他就怕你。”当初这句话用在了爸爸身上,现在反而在我这里出现了效果? “哼!现在你称心了吧?!陆浩工作忙,没时间见面,这正合你心意吧?!”老妈嘲讽道。 “他不见就不见呗,难不成我自己上赶子?” 我挑了挑碗里的饭,老妈的狂风骤雨即将来临,此刻我连一口都难以下咽。 “被你气死了!之前的博士你说年纪大,这陆浩哪个方面都合适,怎么就不行?!”老妈在我身后踱来踱去。 我仿佛感觉如芒在背。 “你看家里的水龙头又有点问题,这个灯也不怎么亮了。人家陆浩还是挺积极的,让他办点这个事情,我不相信人家不会来!现在倒好了!脸又往哪里搁?!”老妈又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脸,怒道:“我一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可是......这也不是我说的要见他啊?又不是我要安排见面的,当初也是你没问过我就去联系别人。”每每这个时候,我还是没压住自己心里的话。 “你还说?!” 站在我身旁的老妈咬牙的声音,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故意的!我跟你说,你自己谈的我不同意!我知道你肯定找的就是个打工仔,我不像你,我活要脸死也要脸!没有一点社会经验的毛头小子,有什么用?!” “那现在能怎么办呢?人家陆浩也不打算再聊下去了,难不成我们自己上赶子?”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心中有些窃喜。 老妈闷哼了几声,“没我同意!我看你谈不谈的成!”接着怒气冲冲的去了房间。 毫无疑问,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更紧张了。老妈盯得更紧了,除了上班,没有半点机会出门。甚至回家路上也给我掐着秒表一般,超过了十分钟必定打电话来。老妈是要让我和木亮的苗头就此掐断。 这个月工资刚到手,除了上交的生活费,老妈掐着我剩余为数不多的钱,吃饭花多少,电话费交多少算得死死的。 就连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老妈也借故取东西进进出出,观察我一举一动。 这场持久战,变成了斗智斗勇偷偷摸摸的谍战。 这一天,妈妈就像侦探一般,来到我的房间,聊沈大妈的女儿找的那个有来头的人物,又是给她买这买那又是给她做家务。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翻我桌上摞起的书,没有搜到什么,老妈撇了撇嘴,视线转移到我放在椅子上的包。 “诶,你每天包里都放什么啊?那么重的吗?”没等我回应,老妈的手已经伸进了包里翻看,如今老妈也已经开始当着我的面翻包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心都差点蹦到嗓子眼了,戒指还在最里层! “诶,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我看看我u盘带回来没。”我一边说着一边从老妈手里拿过包,左手上拿着成绩册,顺手搭在正在佯装翻找u盘,而实则是找戒指的右手上。 这一个动作刚好挡住老妈的视线,迅速将戒指藏在成绩册下,右手却也翻出了u盘。我居然也练就了,在老妈眼皮底下偷龙转凤。 “你翻半天就翻这个?!”老妈把包拽过去,一脸狐疑,说着又接着翻查一番。 许是没查到什么,可是老妈还是不死心,在我房间踱来踱去。 “你这个月电话费多少?我记得你交了很多嘛!你把电话记录给我打出来看看!”老妈走过来指了指我的电脑。 我心里一惊,虽然一般我和木亮用社交软件交流,但是每晚都会有电话。查记录!这真的要见光了! “你动作快点!”老妈见我磨磨蹭蹭,忍不住催起来。 我故作镇定,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四十二章:木亮第一次来家里 打开页面后,老妈眯着眼睛,使劲盯着看。 “你滑慢一点!看都看不清楚!哎呀!你是不是故意的!”老妈一巴掌啪的打了下我的手臂。 “就没什么电话!你看嘛!”我佯装不在意,随意滑动! 也许是老妈本身就视力不好,看网页小字并不能看清楚;也许是她看我表现得如此坦然,也就作罢了。 嘴里嘟囔了几句:“滑那么快!谁看得清!” 老妈视线离开电脑,我赶紧关掉页面。 “你之前也说了有男朋友,怎么没见你们有联系呢?”老妈踱着步,不紧不慢地说。不用细想,也知道老妈是在套路我。 “你不是说你坚决反对吗?所以最近没联系。”我抬手挠了挠头,试图挡住自己的微表情。 老妈怀疑的眼光瞥了我几眼,闷哼一声出了房间。尽管老妈已经回到自己卧室,我心跳依旧很快,深呼吸缓了很久才让自己淡定下来。 在之后一段时间,老妈盯我像盯犯人一般。其实我知道老妈也在改变策略,貌似俩人和解,实际是想从我这里得知木亮的信息。 家里卫生间的水龙头彻底坏掉了,不得不关掉闸门,老妈很是来火,趁着这个机会借题发挥。 “你说的男朋友呢?!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吗?!这家里有点事连个人都没有!你就知道花钱找人!这么点事就要花钱!说出去都丢人!别人说女儿长大了替家里人分担!你能分担什么?!难不成还要我这老骨头去办这些事?!”老妈气得在客厅走来走去,挥舞着修水管的钳子。 我硬着头皮,上前伸手接过老妈手里的工具,在水龙头那掰了半天,脸涨得通红,然而也没动弹一下。 “你滚开,你瞎捣鼓把水管掰断了更是完蛋!叫你找个人都找不到!我打电话给陆浩!我就不信我这样开口叫他,他会不来帮忙。”老妈一边推搡正在修水管的我,一边拨电话。 “你别打电话给人家!又没有什么关系,这打电话干什么?人家也说得很明确了,为什么要自找难堪?!”一听老妈要找陆浩,我有些气急。 “那你说怎么办?把你那男朋友叫来,这个时候不派上用场,那什么时候用?” 我不明确老妈到底是套路我还是对木亮态度有好转?便没有吭声。 “你到底叫不叫?!你不找他,那就正好说明他一点用没有!我就去找陆浩,以后你也和那个木亮彻底了断!”老妈黑着脸,甩下一句话,就到客厅拨电话。 这个时间已经不容我多想了,本来打算不和老妈硬杠,暗戳戳地顺着她的意思,然后慢慢把她思想转变过来。爱情不是看利用价值,不是看富贵权利,而是看心之所喜。 然而现在,木亮必须在这个时候见老妈了,否则以后连翻盘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我拦住老妈拨打电话,轻声说:“我找找看吧。”一边这样轻声回应一边给木亮拨打了电话。 木亮听到要修理水龙头,要了家里水龙头的照片,很快他便提着一个新水龙头赶来。 木亮进门轻声喊:“阿姨。”声音很轻,很像当初问我要电话时的态度。 老妈礼貌地笑笑回应。 木亮在卫生间忙活着,许是水龙头管子里生了锈,近半个小时过去,木亮还没有拧下来。 老妈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一脸不耐烦。我一边安抚老妈不要着急,一边替木亮捏一把汗。 尽管时间耗了很久,木亮总算不负所托。出来时,他满脸都是汗涔涔,手一擦还都是汗珠子。 “阿姨,你看看这样行吗?”木亮检查几遍后,喊老妈来看。 “不用看不用看,你弄了这么久,肯定弄得很好。”老妈站在远处,抬了抬手。 事情办好,老妈还是很客气,一脸笑吟吟。她总是在其他人面前都是满面笑容的,而我却很少看见。 “哎呀,这事整得我都没心思做饭,我现在炒几个菜很快的,在这吃饭吧。”老妈这样说着,一边往厨房走去。 “不了阿姨,别忙了。我还有事,还要去单位的。”木亮轻声回应,说着便开门准备离开,“有事就喊我一声就行。” “那我有事,我就喊你啊,反正你们也是像同学一样的。”老妈走到门口,笑着回应。 老妈这话说得倒是很有水平,这不就变相的拒绝么?然而还要别人办事,这...... 木亮尴尬一笑,“嗯,好,阿姨再见。” 待木亮走后,老妈检查了一遍卫生间水管。 “哟,这小子办事虽然真的很慢,倒是蛮细致,连周围的管子和瓷砖都擦干净了。”老妈笑了笑。 “这样吧,下次让他来帮忙擦下瓷砖。”老妈指了指厨房和卫生间。 “不好吧,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好总是叫别人?”我意指老妈刚刚明明已经跟木亮说了是同学关系。 “你们俩不是谈恋爱吗?你就先不要跟人家断呗。但是这关我家长什么事!我完全可以当做不知情啊,我可以认为他就是你同学啊,对不对?让同学来帮个忙而已,有什么问题?” 老妈总能把歪理说得好像真理一样。 我皱了皱眉,老妈这种思维就有些耍赖了,我反驳道:“就算按你说的,别人心里怎么想呢?这不是赤裸裸的利用吗?” “利用什么?!你个榆木脑袋!跟你说话就是对牛弹琴,一点都不通世故!不就干点体力活吗?又没花他钱。只要不花人家钱,别人就不会伤心。这世上人人都是这样的!” 对于老妈的言论我只得摇头。 妈妈见我不停摇头,顿时火了,“你摇什么头?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不通世故,教你还不愿听!到时候分也就分了呗,反正我又没承认。这事情总要人做吧?这么多瓷砖,我年纪大了,我是做不了,当初和你爸一起,我们三个人还得把整个家务连做个几天呢。” 老妈开始长篇大论,喋喋不休。这一刻,我深深觉得我把木亮拉到了和我一样的深渊里,心里涌起伤感和不忍。 拿起手机,想对木亮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四十三章:否定 而此时木亮却像与我心灵相通一般。 社交软件上传来他的信息。 “阿姨有没有对我不满?就算不是那么满意也没关系,至少我还有机会继续努力,至少我也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我不会放弃的。再说我不想你的事情,阿姨找其他人来帮忙。” 我仿佛看见木亮那日坚定的眼神。 “你不会觉得很难很累吗?” 我了解在一起不是两个人情投意合就能战无不胜的,而是牵扯到两个家庭。我不想贬低妈妈,但我心里深知妈妈的性格偏激敏感,并不能被很多人接受。 “你又想多了,只要我真诚,阿姨会看见的。” 木亮总是这么有信心,每当我灰心丧气想要躲到盔甲里去时,他总能让我对未来有期待,不至于那么难过。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老妈旁敲侧击的灌输思想。 “你看人家沈大妈的女儿不就是因为找了个有本事的,出来多有排面,这点我是指望不上你了。但是你看人家楼下白老太太,她女儿再婚了,上任女婿还会来看她,帮她做事,你看这样多好,和和气气,见到她还喊她妈,给她买这买那......” “好吗?都没有瓜葛的人干嘛要扯不清楚,感情这么好,准备和现任凑一桌打牌吗?”我知道老妈的用意,反驳道。 “你懂什么?!就算离婚了也可以当作同事,没事来帮帮忙,有什么不好?就要像敌人一样才好吗?说你是一根筋不转弯,一点错都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不求人?你就不求人了?什么都拿钱解决?这都可以当做朋友,人脉嘛!”老妈白了我一眼。 兴许老妈见我不服气,点破道:“过几天家里把卫生全都做了,你知道我是反对请人的。你爸我也不想叫他了,不想跟他搭上关系,还得给他好脸色。你看你自己去给我找人,不然这事没完!你要不想找木亮,你看着找单位同事啊,同学什么的,找个人帮个这个忙,又不是要你跟别人谈恋爱,不行我就找陆浩......” 我实在没办理理解老妈的想法,“为什么每次都要找别人,这些我自己慢慢做完,行吗?” “你什么都会吗?家里再装个灯,几个门破破烂烂,我还打算换个,门锁也不好开,找人换个锁芯,这些你会吗......” “按你说的,找个男朋友得什么都会才行吧?各行各业都有人做,不就是每个人有自己不会的,请人么?” “所以我说你要有点人脉啊,同学不会,他可以帮你找靠谱的人啊,这些花钱请外面的人做谁放心?!再说了,你不是和木亮谈恋爱吗?难不成我还不能考验他了?!” “这样说来,当初嫁给爸爸,又为了什么呢?”我再次问了一遍曾经问过老妈无数次的话。 妈妈避开我的眼神,翻了翻手里的报纸,“都是命,没办法。”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妈妈都没有细说下去,而看到妈妈对待我找男朋友的态度,这个疑问始终萦绕在我心里。 我还是没有同意找人来给家里帮忙,尽管她已经对我洗脑了很多天。 可是木亮约我时,问了几次我妈上次说的要帮忙的事情是什么,不准我找其他人帮忙。我知道他不愿陆浩或者其他人来参与我的生活。 “我会做的,没什么大事。” “你不说,我就去问阿姨。”木亮见我没有吐露,似乎有些生气,“我要通过阿姨这关,才能给你幸福,你懂不懂?” 木亮总有说服我的办法。 就这样周末的打扫卫生也提上了日程。 整个周末,木亮都泡在我家打扫卫生。妈妈还是和以往一样,很是热情。几个小时下来,木亮已经是全身的汗水。 木亮做事情一向细致,各个角落都没有放过。这一次很得妈妈的欢心,在木亮没看见的时候,老妈检查了一遍,对我说:“做事还是很不错的,可以考虑看看。” 中午午饭,妈妈做了一桌大菜,有烧排骨,又有咕咾肉,烧猪尾等,餐间客气的为我和木亮夹菜。 “来,尝点这个猪尾,喏,还有这个咕咾肉……木亮平时你们单位都接触什么人?”妈妈一边夹菜一边问道。 “领导,开发商,还有些七七八八的其他有沟通的单位,看项目接触的人也不一样,有大有小。” “哦,那应该买房子会便宜一点吧?”妈妈抬眼看了下我们,继续说道,“医院医生啊什么的接触的到吗?” “这个……可能没有……” “哦,来来来……吃菜……”妈妈夹了夹菜,开始聊家里的墙面和窗户都想重新装修。 木亮点头笑答:“阿姨有事随时叫我哦。” 打扫接近尾声时,木亮清扫窗台,风刚巧把灰尘扬起,往隔壁方向吹,木亮有些手足无措的想补救。 正准备洒水,隔壁的梁阿姨就怒道:“工人做事就是这样!一点都不仔细!灰尘都吹到这里来了!嘿!向晚妈!你看这工人做事一点都不仔细!哪里请来的民工,光顾着自己干净,都不管别人了……” 梁阿姨一向刻薄,难听的话尚未说完,我便嘟囔了一句:“又不是工人!也不是故意的!”说完便拉着木亮进屋。老妈赔着笑脸道歉:“是是,不仔细,对不住了……” 老妈黑着脸进屋,事情也忙的差不多了,木亮尴尬得只好先找理由回去。 老妈开始唯我是问。 “我看呐,这个人不谈也罢。看他今天穿的就不讲就。人家看了还以为是个工人。另外我看这个人肯定是有心机,瞧被别人说了几句,就有些不高兴了,以后还肯听我说吗?!” 老妈一下否定木亮的所有,这让我很为木亮鸣不平。 “要是他穿得一本正经的来,妈你又要说他根本就不是诚心来干活的。你看上次临时喊他来,人家不是得体大方的吗?更何况,梁阿姨说的那叫什么话,有那么伤人自尊吗?!” “你给我小点声!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找了个打工仔是吗?还要把周围邻居给得罪了?!我跟你说过,邻里没人说过我不好!能传出我不好的,就是你们向家人!” 老妈还是面子比天大,只要是有些许触犯了这点,哪怕之前做得再好,也一概否决。 对于妈妈这样的武断的想法,我很是气愤。 “你摇什么头?!随了你爸爸是吧?我一说话你就有办法解释!我说了!这人免谈!你别向着他说话!把我弄生气!下次我就是拿扫把赶他出门。” 我不懂一个人诚心为你办事,就算有一点没办好,为何要推翻所有努力? 可是我知道妈妈做得到那些不顾别人难堪的事,没有办法替木亮辩解,却只能背着老妈偷偷抹泪。 “要是阿姨不高兴了,你不要和她争吵。你也不要为了我,不开心。是我没做好,我以后会努力做好的……”木亮在晚上发来安慰短信。 明明懦弱的是我,受伤的是他,他却来安慰我。夜里待妈妈睡着后,站在阳台上,看着没有一点星子的天空,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第四十四章:新手机惹的祸 老妈限制了我的电话费,又开始四处给我打听哪家有合她意的男孩子。 我又一次掉入这样的循环中,似乎木亮被妈妈肯定又是遥遥无期。 秋风瑟瑟,今年仿佛冷得特别早。我看着窗外风卷起地上的塑料袋,在半空中盘旋,又渐渐坠地。 一个塑料袋而已,就算借着风也飞不上天,跌落在地是迟早的事,最终会被踩踏踢远,与烂瓜果皮一起被清理。 天色早早就灰下来,学生们也陆续被家长接走。 木亮这天也早早的来接我,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令人喜欢。 车上,他眉眼间含着笑意,递给我一个盒子,说是送给我的礼物。 拆开是最新款的ix手机。 “你为什么又乱花钱?” “给你买东西算乱花钱吗?不花钱就没有赚钱的动力。早就想给你换,总算等到了最新款发布。”木亮一脸得意,眸子亮得像星子,仿佛像是他收到礼物一般。 “你自己留着吧。” “干嘛?我不需要,这是给你准备的。我不喜欢我送出去的东西被送回来。“木亮收起笑容。 “再说了,告诉你哦,我算是升职了呢,我可以像阿姨证明别人能做到的,我只会做到更好。” 他的目光深而远,嘴角却泛着笑。仿佛像看到清晨的日出一般欣喜。 “不过,这几天我可能要出差一趟,唔,有几天不能来接你。”他撇了撇嘴,“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心情要好一点,别等我回来就瘦了……” “嗨,你出差几天而已,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木亮这人就是有些感性,在别人看来高冷男神,其实细腻温暖。 停车后,他在我脸颊上留下一吻,温温热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深情又温润如玉。 回家后,老妈看到了新手机,眼睛一亮。 “呦呵,他给你买的?这出手倒是还算大方,这点倒是不错。”老妈拿起手机看了看,啧啧了几句。 “不过,重点是他的工作性质……就比不上人家含着金钥匙坐办公室的了,权利大人脉广……”老妈又绕回了这个话题。 “他升职了,他拼的是能力,走到哪里都是机会。金饭碗固然名气好听,怕是也就是表面风光吧。那是以后你又能指挥得动的人吗?”我反问老妈。 老妈摆了摆头,不以为然。瞥了我一眼,冷语:“呵,那他有本事给你弄个金饭碗么?” “我做的是我自己喜欢的事,为什么要跟风去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你这也叫工作?!说出去都丢人,一会白天一会晚上的,深更半夜回家,人家还以为有什么不正经的。” 老妈每次说这样的话,我都觉得心里凉凉的。 木亮一早就和同事离开了南城。木亮不在的南城,心里像被抽了丝,有时觉得我的生活又变成了一团乱麻,有时觉得空空的。 我翻着手机里木亮传给我的照片,他提前存在我歌单里的歌曲,还在仅我可见的日志上每天给我发一篇文。他知道我就是个外表乐观的孤独患者,他了解我胜过我自己。 妈妈见我不停的摆弄手机,在我房间踱来踱去,说道:“这么贵的手机,你倒是当玩具了?那岂不是用不了多久就坏了?我的手机都是能用很久的,你看我的,有时候莫名其妙听不到对方声音,也是有问题了,想找个人帮我修一下。我老人家了,舍不得花钱买。” 老妈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也是我疏忽了,当初存钱带妈妈旅游还不如给妈妈换个手机。 第二天中午,用身上存的钱给妈妈选了华x手机,屏幕比我的还大,想着应该会很合妈妈心意。选了妈妈喜欢的白色,顺便下载好了游戏和影视。 在精品店选了一个包装,妈妈的公主心,爸爸没有呵护,那就我来好了。 回到家,递给老妈的时候,她笑眯了眼。 拆开包装后,妈妈的笑容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哦,这什么牌的?没听说过呢,你的我就知道,ix当然是好牌子的。” 妈妈的话里似乎流露出并不那么满意。 “呃,我还没存够能买ix手机,但是这也是畅销热门款,并不便宜。而且屏幕比我的还大。”我掏出手机和妈妈比划一番。 “呵呵。”妈妈的笑,更是琢磨不透,“好好好,放着吧。”妈妈把手机随手放在了沙发角落。 换上套装出门时,妈妈把手机放进口袋,又掏出来还给我,啧啧两声说:“我要这么大屏幕干什么用?你的手机屏幕就刚好,你瞧这!放口袋里蹲下去也不方便!还容易滑出来……我不打算用了!你就拿这个回送木亮去吧!我就用我的旧手机挺好,实在不行,我就去找人修一修……”妈妈一脸嫌弃地将手机甩回了桌上。 “你看看内存,让你给我下电影电视在手机里,也就是这演员的几部戏,这就存不进去了?非要我删?!还有,你瞅瞅这,总是联不上网!我看你就是买了个水货……” “这是手机不是电脑,存再多也会存满,存满就反应慢了,联网也跟这手机没关系,家里的网本身就很慢……”我试图解释。 然而妈妈并没有听进去,也许一开始就不喜欢,也没打算听进去吧。 “要不,下次我再给你选过吧,这个你先用着,总比之前旧的好。”我轻声说道。 “不要!我就用旧的,换一个?换什么?我一个老年人哪配得上用好手机?就用旧的,别人问起来,丢脸的又不是我。谁不知道有几个老人会自己去选好手机,还不都是儿女们买的。” 妈妈的话夹枪带棒。 “要不,你用我的吧,我用这个华x” “我不需要,我用算怎么回事?以后木亮见了还以为是我要去的,我脸往哪里搁?我知道,你是有人送,你也翅膀硬了,我就配用个垃圾,以后老了,还能指望的上谁么?我早就知道,所以我靠我自己,你就烧香拜佛你俩能长久吧,看看木亮能对你好几天……” 妈妈梳了梳头发,给头发定了定型,换上套装出门。 我轻摸着华x手机屏幕,上面刚贴的保护膜被妈妈擦刮出了一个洞。大颗眼泪滴在屏幕上啪嗒响。手指轻轻抹开,化成无数颗粒水珠子,黑黑的屏幕像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只印有一个影子,像被囚住的囚徒。 第四十五章:工作不顺 木亮发来他与同事吃饭的照片,拍下短视频。告诉我下次要带我去尝一尝那边的美食,他说他吃过的好吃的全都要我也尝一次…… 都说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看见一颗星,此时深黑的幕布下有颗一闪一闪的星子。 这几天学校正在组织公园写生活动,各个组都可报名参与,然而教师不能全部都参加,需要留一部分人在校。 油画组亲子班有一大半要参加活动,然而大厅通知栏里的带队老师名额中却没有我的名字。 碰巧碰到张老师路过大厅去茶水间。 “张老师?这带队老师都确定下来了吗?”我追上去问。 “是啊,怎么,你想去?名单是刘主任和陈主任定的。也是,我们油画组居然没有带队老师。”张老师环顾下四周,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水粉组那边去了一半人,老师几乎全去,谁不想出去写生一段时间,听说剩下的学生和我们油画合并教学,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那油画组也不能没人去啊……”我知道连张老师都没有发言权,我这个小喽啰能有什么话语权,也就只能抱怨吐槽一下。 “嘘,谁让我们没那个厉害呢,听说周佳琪搭上了刘主任这艘船,关系不一般呢。那还不是有好事尽她先挑?!”张老师把嗓音压得更低了。 我努了努嘴,心里不平也无可奈何。 “听说下学期周佳琪都有可能来我们油画组兼课!” “她不是没怎么画过油画吗?” “人家现在说她能教,我们能怎么样?我都申请开另一门课了,不过你也不用急,你书法也可以上的,到时候去书法组也一样。”张老师安慰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跟我一组,明年开个新课,还是我俩搭。” 张老师抿了口茶,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学生就这么多人而已,下学期有几个同事要辞职了呢,以后你还是留个心眼,不然怎么被踢走的都不知道,陈主任和刘主任那边可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你以为是谁传的话?” 见到书法组的祁一平也来了茶水间,张老师开始打岔聊最近的热门新闻。但张老师似乎又点醒了我,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学校氛围还不错,没想到还有这么深的水。也许自己上好自己的课就好了,也不会有什么小辫子可抓。 音乐铃响起,大家各自散去,往教室快步走去。 油画亲子课,课程的氛围一直都比较活泼,家长们也会带动气氛,听闻周末他们都会去公园写生,家长都有很多问题要咨询。 “各位安静一下,这次的写生是学校组织,一切会有学校安排车接送,具体事宜到时候会有辅导员和大家讲。材料方面大家带便携式套装去就行了,画作大小为......” 我正说着,周佳琪笑着推门进来,朝我示意。 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站在画室中间对所有人说道:“各位好,是这样的,我是这次写生的带队老师,有问题可以咨询我。没有时间去参加写生的学生还是可以继续来学校上课,也有留校上课的老师。”周佳琪指了指我。 周佳琪的态度俨然一副领导上司的模样,小小的个子,说起话来倒有一副派头。 “大家按要求带好以下材料,这是打印给大家的......”周佳琪把一叠纸分发下去。 安排得倒是很周到了,此刻显得我这个任教老师站在这里有些多余。 没想到,家长们看到纸上的清单和说明,有些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颜色?我们都没有吧。” “这些颜色一定要全部买吗?二十多种?携带也不方便吧?” “画作一定要四开?两张?我们亲子班,一起画一张不好吗?” ...... 家长和学生都在七嘴八舌议论。 这时刘主任也推门,站在了门口,背着手静静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周佳琪挺了挺背,咳了一声润下嗓子,继续说道:“各位按下发的要求来准备,画作到时候会统一装裱,展览完毕会下发给大家回家挂起来,所以两幅四开大小的是很合适的。” “我们都还没怎么画过四开的呢。”有家长开始嘟囔。 “没画过?那就是你们向老师对你们要求太松了,之后的课程就要这样安排下去了。向老师,你配合调整一下进度,尽快让大家跟上能写生的步伐。”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爽这样的语气态度。余光看见刘主任眼神只停在周佳琪身上,对这些话连中立的态度都不站。 周佳琪有贵人撑腰果然愈加得意,正色道:“另外上面要求准备的颜色比较有特色,用起来更能体现画作的艺术感高级感。你们向老师平时给你们推荐的新东西太少了,停留在几年前了。”周佳琪一边说一边朝我笑笑。 这笑里藏刀,话里有话,捧高踩低让我着实反感。 有些家长看向我,似乎在看我的脸色。我装作听不到看不到,摆弄着手上的教案。 周佳琪在回复了几个家长的问题过后,朝我点点头示意,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教室,刘主任也在周佳琪出门的前几秒钟转身走了。 避免尴尬,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把今天的课程上完。 脑子里空落落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也想刚才就摔下教案,去向刘主任辞职。然而我做不到,我必须做出成绩,还要赚钱。想到妈妈的冷言冷语,我别无选择。 下课后,我慢慢悠悠地收拾着材料,今日的负能量真的大到我都难以承受。而家里妈妈正闹不开心,好像所有事情都和我作对,逼着我负重前行。 垂头丧气地出门,秋风有些凉意,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抬头看见一个人逆光靠在大门旁边,勾出一个雕塑般的侧面。 我还没走近,他就朝我走来。 见到他时,我不自觉笑了。他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笑容依旧温暖。抱着我转了一圈,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回来了!惊不惊喜?!”他放下我,在我额间轻轻一吻。 第四十六章:妈妈生病1 “穿这么少不冷吗?”木亮皱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替我理了理衣领,“都叫你好好照顾自己,你看都不让人省心不是?” “你不是要明天才回吗?”看着他紧张的模样,我笑道。 “我的事办完了,同事明天回,我想下午就回,给你惊喜。”木亮笑得很腼腆,“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多一天都等不了。” 他笑我又瘦又有黑眼圈,定是惦记他来着,我笑他脸皮厚学坏了。 木亮回来了,我的世界又像被点亮了一般。 打开车门,他便凑上来替我扣安全带,一只手撑在我的座椅上,乘机轻吻了下我的额头。狭小的空间甜甜的气氛把温度都升高了,脸都有些烫,轻敲了下他的手臂。 侧身把包放在后排,却看见后排座位几个礼盒包装。 “什么呀?这么多东西?” “是给阿姨带的特产,一点小礼物。”木亮笑答。 “呃,不用吧,也不知道你出差。”我心里想着老妈现在不是很开心,这并不是个好时候。 “阿姨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一点特产而已。” 没有拗过木亮,带他一起见了妈妈。 老妈见到木亮,还是迎他进门。 “阿姨,这是我前几天出差,给您买的一点特产。”木亮声音温和,脸上还泛着些不好意思。 “不要不要,这些你自己留着吃吧,分给同事也可以。”老妈瞥了一眼后,推了推。 “都是些养生的东西,我们年轻人也不会用,阿姨留着吃吧。”木亮放下礼盒,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退去,“那边买的急,也没挑到什么,看同事们也买了送人,就挑了一些。您留着吃,我先回去了。” 待木亮下楼。老妈打开看了看,放回原处,没有说话。 妈妈的态度琢磨不透,没有任何表情。家里的空气此时就像凝固了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 正准备去房间,妈妈慢悠悠开口了。 “向晚啊,我自问对你不错吧,你要知道妈妈是诚心对你的,只有你!你是和我噶着叉的!” “妈,你说事儿吧。” “唉!我会被你气死。你现在知道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了是吗?”妈妈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因为我说了你,说你买的东西不好,你是不是就向木亮哭诉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讲你的委屈?不然人家木亮为什么好好的要提东西来呢?!” “这是什么脑回路?我就没有讲过,也没有提过什么。”我没办法理解这脑回路。 “呵!你不要不承认!我还不知道你么?!准是你在人家面前卖惨,人家就赶紧来哄下我咯?我的脸要被你丢光了!你们向家人,真的是到处破坏我的名声!”妈妈忽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训道。 妈妈的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我的眼睛,我转头避开。摇了摇头,反唇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思维!真的跟不上你的想法!解释不了!” “被我说准了吧!呵!哪有那么巧的事,偏偏这时候出差买特产?!” “兴许人家就是拜访下你咯?也许是因为快过节了?”跟妈妈解释不了,顺嘴想了个理由。 “哈!就这东西!算过节拜访?!这能花多少钱?提的出手么?!”老妈扒拉了几个包装盒,“这是什么?不就是天麻黄芪?!这要几个钱?这个呢?药酒?!这是什么?什么壮骨粉?还有这呢……” 妈妈拎起来看了几眼,啧啧了几句,“年轻人,出手都是大方的!拿这个来当过节拜访?和我同事送来的有什么区别?!” “我是瞎说的,你说人家为什么买,都说了出差带的,你又说不信。那怎么的呢?非要我说个缘由?”我急得挠头,扎好的头发又一团乱。一次一次被误解,又说不清楚的感受就像虫子跳到身上,急得赤头白脸,抓耳挠腮。 “什么话都从你一个人的嘴里讲。我怎么说你都能解释,我和小气的人没办法相处的!你看着办!没我的祝福,你们不会长久的……” 妈妈开始在房间到客厅来回踱来踱去,嘴里也不曾停下冒出来羞辱的话。 伴着这样的训斥声入睡。半夜浑浑噩噩间,似乎听到有人呼哧呼哧呕吐的声音,声音似乎很近,翻江倒海犹如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我惊醒仔细听来,这人像是妈妈。 一个骨碌爬起来往厕所奔去。一进门,就有一股酸腐味扑鼻而来,妈妈趴在马桶上,背部因为剧烈呕吐一耸一耸隆起。 我快速退出来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重新返回卫生间,蹲在妈妈旁边,抽了点纸先递给老妈,妈妈接过去捏在手上,大口喘着气。没等反应,又开始干呕。 许是已经吐空,呕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但是反胃还是一阵一阵。妈妈额头冒出细汗,干呕时似乎更加难受。整个背部肌肉都绷紧,我抚了抚妈妈的背,想让这哪一块肌肉都能镇定下来。 “来,妈你先喝点水漱漱口。”趁着妈妈干呕的空隙,我递上水杯。 妈妈含下一大口,还没等漱,身体一抽口中的水又全部吐了出来。 反复几次,终于镇定下来。 慢慢扶起妈妈,搀着她回房间。扶她躺下,轻轻垫好枕头。 妈妈喘着粗气,一边哼道:“唉!唉!干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一下子就去了多好。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接着就这样醒来晕吐。” “妈,你休息休息,不要乱想,定是吃了热的又吃凉的,冷了肠胃,等你休息一下,我们去医院看看。”我轻拍妈妈的背,一边安慰道。 看妈妈稍微平稳些了,我轻轻站起身,深怕一点声响惊到了她。 推开卫生间,那酸腐味依然弥漫。抽了些纸擦干净地面和马桶边缘滴到的呕吐物。接了盆水冲干净地面,按压马桶的抽水按钮,喷出来的水旋转着讲浑浊酸腐的呕吐物带下去。 刚清扫完,老妈那边又开始在反胃,我顺手提了一个桶冲回房间,摆在妈妈身边。 妈妈趴在床边抱着桶,一阵一阵犯恶心。 “我们去医院吧,这么严重不能拖……”我有些急了,一边轻抚妈妈的背,一边轻声说道。 第四十七章:妈妈生病2 “我现在……走不了……没力气……”妈妈用手撑着床边耷拉着脑袋,虚弱极了,轻声道回道。 “要不,我们叫爸爸回来吧。”我眼眶有些紧涩,声音控制不住有些抖。 “不要叫他,叫他能……有什么用?我不求他!”妈妈态度很坚决。 看着妈妈的模样,此刻有些心疼她的坚持,又心疼她病急难熬。 妈妈喝了口我递过去的水,靠回床上,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唉声叹气。 我在客厅急得来回踱步,一阵秋风从窗户缝隙中吹来,我打了个寒颤,急得一团浆糊的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我轻声给木亮偷偷拨去了电话。已经是深夜,可是我除了木亮,不知道该找谁求助。 “我马上来。别着急,听你说的症状应该不是那种很危险的急病,别着急,有我在,我们去医院。”木亮安慰道。 听到木亮的安慰,我也心里安定了些。我回到妈妈房间,轻轻靠在床尾守着,生怕惊动了她。 妈妈似乎平静了一会,以为她很快就睡着了,结果没多久又有些干呕,就这样反复。 我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外面的野猫打架又叫的格外凄厉,深深的黑夜给人带来无尽的害怕。 幸好门外此时传来一声声轻轻的敲门声,我急忙起身朝门口奔去。 妈妈此时不安的在房间问是谁。 “是木亮。”我一边开门一边轻声回应。 门开了,一阵凉意窜进来,我牙齿都开始打颤。 木亮一进门,便朝妈妈房间轻问:“阿姨?怎么样了?” 妈妈轻哼了几声。 “我送阿姨去医院,你快准备准备,外面有些凉,给阿姨找件外套,你自己也套一件。”木亮拍了拍我的手臂,似乎在告诉我不要担心。 “阿姨,我是木亮,我送您去医院看看,来,我背您。”说罢,木亮轻轻扶起妈妈。 妈妈只是轻轻的哼哧,我拿了件外套披在妈妈身上。 木亮替妈妈紧了紧外套,蹲下给妈妈穿上鞋,随即转身半蹲。 我搀着妈妈到木亮背上。 深夜的风着实有些凉,我紧了紧妈妈身上的外套。到了车边,打开车门,木亮轻轻把妈妈扶靠在座椅上,调整靠背,让妈妈能躺得舒适些。 赶到医院急诊过后,开了几瓶吊瓶,我陪着妈妈坐在输液室里等,木亮跑来跑去办好所有的事。 秋夜里打吊瓶还真有些冷,输液室里很多人都借了毯子,等我们再去的时候都已经没有多余的了。 妈妈不想要医院里盖的东西,我和木亮脱下外套盖在妈妈的身上和腿上。 老妈说吊瓶的手因为输液冷得发木,我把我的手垫在妈妈吊针的左手下面,木亮蹲在妈妈的右边,替她暖右手。 “你先回去吧,明天上班今天又熬到这么晚。”我轻声对木亮说。 “不用,这么晚了,等一下吊完吊瓶都凌晨了,你们回去我不放心。” 妈妈也劝了几遍木亮,然而木亮还是坚持到吊瓶结束。 回去路上妈妈已经好些了,我和木亮搀扶着走了一段路。老妈有些不习惯人搀着,木亮只好跟在身后,一直送到家门口。 晚上我守在床尾直到妈妈熟睡。 清早,手机震动把我震醒,才发现自己手臂已经酸麻,几乎起不来身,努力蹑手蹑脚去了客厅接电话。 是木亮打来的。 “中午么?中午我下完课回来可以做饭,没事的,你忙你的。” 我拒绝木亮中午赶来我家照顾妈妈,算下时间,我自己应该也没问题。妈妈有点洁癖,木亮来做饭定是不如妈妈的心意,回头又会惹了一身的麻烦。 中午下完课直奔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妈妈说话声:“辛苦你了,你也吃点吧?” 开门进去,妈妈已经在客厅吃饭,木亮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粥从厨房走出来。 “回来了?向晚,快洗手吃饭。”木亮把粥放在妈妈面前,又接着进厨房去。 我赶紧跟上,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木亮瞥了一眼身后,轻轻在我脸上飞快地啄了一口,低声说:“怕你太累了,我给阿姨煮了点粥养胃。” 木亮掀开电饭煲,雪白黏糊的粥上还飘着些枸杞。 “来,我给你盛,小心烫。”木亮柔声低语。 低沉的嗓音让我心头一暖。 “我还点了一些菜,快,奖励我一下……”木亮凑进我的脸,低语呢喃时的气息呼在我脸上,痒痒的。 我轻推木亮,嗔怪他不正经。 回到客厅餐桌旁坐下。木亮点了几个清淡的炒菜:木耳百合炒扁豆,广东菜心和两个凉拌菜。 “嗯?很清淡呢,我都不知道怎么下筷子。”我开玩笑的说道。 妈妈却瞪了我一眼,我还没懂什么意思。 木亮不好意思地说:“失误失误,我光想着阿姨吐过了,要吃点清淡的,忘记给你来点了。” “嗨,我就开玩笑的,我还能不懂么?来,一起吃吧。”替木亮移了移凳子。 木亮因为是提前下班赶来,现在又不得不着急赶回单位,没来得及坐下就被电话催走了。 送走木亮,刚关好门。 妈妈就瞪大了眼睛,喝道:“你看不惯木亮对我好是吗?” “什么?”我没听懂妈妈的意思。 “怎么的?人家给我点的菜,没点你的,你就有意见了?!你都看不得木亮照顾一下我么?你这样一说,人家下次都不敢给我点菜了!这就称你心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我就是一句玩笑而已,妈你想太多了。”我皱了皱眉,挑了挑碗里的粥,喝了一口。 “是不是想多了我还能不知道么?!你就是巴不得谁都别来伺候我,你看人家木亮对我好,你就冷言冷语。你不就是挑拨离间么?!木亮有脑子的,人家会想是不是你们娘俩关系不好,你再装委屈摆个脸色,就是想让别人说我不好呗?”妈妈一边喝着粥一遍不停说着这臆想出来的场景。 “唉,妈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吃饱了,回房间了,你慢慢吃。”我端着剩下的粥放回厨房,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需要小心翼翼地说话,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木亮此时不在,听着老妈安的莫须有的“罪”,心头一沉一沉,我何时开始胆战心惊的度日了。 第四十八章:过往 经过了这次生病,妈妈似乎对木亮没那么抵触,反而添了些好感,突然180度的转变,让我摸不着头脑。 课后,爸爸打电话约我在对面街的荷塘边聊天。许久不见的爸爸,消瘦了些。 聊了聊工作的话题,爸爸这方面倒是没有妈妈那极端的思想,还能有说有笑的聊下去。 “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谈个男朋友?”爸爸投来试探下的眼光。 我犹豫了几秒,脑子在飞快的运转,我知道爸爸似乎就是妈妈派来的使者,到底爸爸站哪一边,我完全没懂。 “妈妈知道的。”我心想这个回答中规中矩,出不了差错。 “你妈说有个差不多年龄的同学?嗯,他那行业我多少知道一点,我是支持的。”爸爸的目光似潭深,言语间似笑非笑。 “嗯,哦。”我站起身在爸爸面前踢着碎石踱步。 “要是还合适的话,就早点定下来吧。” 说这话时,爸爸没有什么表情,我捉摸不透这是爸爸自己的意思,还是妈妈的意思。 “妈妈说的吗?” “你妈肯定比较喜欢金饭碗吧,不过我跟她聊过这个行业,应该她现在也能接受吧。” 爸爸的言外之意应该是妈妈也同意了。莫不是怕直接对我说感觉打脸?所以找了爸爸来圆场? 不管如何,至少和木亮在一起很有希望了,心里一阵窃喜。 和爸爸分开后,我回味爸爸的话就差欣喜得手舞足蹈了。 秋风夹着些细细小雨的天气,我也觉得格外舒适,这雨润得很,像把之前夏日遗留的热气都冲走了,头顶的天空都慢慢洗净了。 回到家,妈妈态度果然和之前爸爸说的差不多。妈妈连问了很多木亮的问题,关于他的家庭关于他的工作,虽然不甚满意,倒也没以往那么鄙夷不满。 “到时候合适的话,就见见父母,定下来。” 妈妈说出这话,我才觉得事情有了定数。表面淡定的我,心里已经快压不住泛起的欣喜。 周末时,老妈约我陪她同去一位老朋友家。 妈妈和罗老一家是老朋友了,每次都会约年前互相拜访走动。 寒暄了几句,罗老太拍着我的手,语气亲切地问:“向晚我是看着长大的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低头笑了笑,回答她还早。 “日子过得真快,你瞧向晚眼瞅着就快结婚啊谈恋爱啊什么的。当年还在我面前到处跑,体质差得总是生病,是吧?”罗老太转而拉着妈妈的手,聊起以往,“当年,你还是很辛苦的呢。” 妈妈听到这类体己的话,也激动起来,“可不是,那时候要不是我,她哪能过这么好?你们知道的,当初我和她爸爸吵架有多厉害,一路打到楼下,她爸爸,那个厉害劲儿,逼得我都没办法,还不是因为没舍得她……”妈妈指了指我。 “想当初,婆婆也来挑拨离间,他前妻儿子也来中间挑唆,哪天不是吵架过日子?连我赚的钱都他们管着,赶我出去也没个地方住,我连生病了都没钱看……”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抹泪。 我也多少听过几遍这些过往,妈妈在外人面前止不住话匣子,也许是这些往事刻骨铭心,深深的伤害了妈妈,才改变了她的性格吧。 “当年我被逼着去同乡家暂住,谁知道同乡也不是好人,骗走我身上为数不多的钱……”妈妈越说越感慨,“要不是我会吵。说不定真的就这样被她爸爸压住了……” 我转过头也抹了抹眼睛里泛起的湿润。 没敢正眼看罗老太夫妇,我不习惯他们同情的眼神。 余光看见罗老太伸手握了握妈妈的手,投来怜悯的目光。 “妈,算了,这些事就不说了吧。喏……”我试图打断妈妈的话,递上一杯水。 “你不要打断我,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妈妈冷眼一瞟。 我轻叹了口气,如坐针毡。 “你是个好人呐,老向家亏待了你,你还是对他那么好的。老向当年是过分了些,你是个好人……”罗老太同情地强调了几句。 妈妈红着眼哽咽道:“可不是?偏偏就他们向家人说我不好。谁都说我是个好人呐……” “当初你又为何要嫁给老向呢?”罗老太一语道出了我也问过无数次的话。 “唉,当初谁知道是这样呢?都是命,命苦。”妈妈每次都是这样的回答。 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妈妈边抹泪边哭诉。我轻抚妈妈的背,试图让她平复下来,然而妈妈的情绪更像泄洪一般。 快到中午了,直到罗老太留吃饭,老妈似乎缓过神来,拉着我匆匆告别。 路上妈妈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抽了几下,努力平复心绪,拒绝我递过去的纸,我轻拍老妈的背,老妈的背有些弓着了,不像这个年纪人该有的样子,替妈妈整理了下她的头发,随手一翻,不知何时妈妈的白头发添了这么多,此时我的眼睛也有些发涩。 妈妈没有做声,摆了摆手示意我往前走,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风和路上卷起的叶子跟着我们。 一向好强要面子的妈妈,也许是因为熟人所以这样发泄一回吧。回想妈妈说的那些过往经历,一个人婚姻不幸福,会让一个人的性格改变很多吧。 一路上我想着若是我有妈妈的经历,我又会是什么样呢。此时,我突然理解了她,心里多少对爸爸有了些埋怨。 若不是妈妈的经历造就她现在敏感多疑偏执的性格,甚至出现极端偏激的思想,她也会是个通情达理的贤妻良母吧。 这一整天,妈妈都没有和我搭话,我也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到妈妈的敏感神经。 晚上,老妈似乎久久没有入睡,以往此时她都已经入眠。 只听得她那边似乎拨打了谁的电话。 “诶,睡了没?我今天话都跟你还没有聊完……” 仔细一听,好像还是罗老太。 “我跟你说啊,当年我是有多苦啊……”妈妈几乎又重复了一遍白天的话。 我侧过身,流下的眼泪打湿了枕头,用被子蒙住了头。 第四十九章:又一次说起往事 “打扰你们休息咯……有空来玩……”一个小时过后,妈妈挂了电话。 老妈重复这样向人吐露家丑,我有些难以接受,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她的体验吧。 “咳咳,向晚,你还没睡吧?”老妈进门,径直走到我的床边。 “嗯?快睡着了。”我迷蒙着眼睛 “唉,你起来,我一说话,你就要睡觉。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会熬这么久……”老妈几乎又将之前对罗老太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嗯,妈,过往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好好过就好了。别人听去也只是当饭后谈资而已,又能给什么帮助呢?”我的意思是妈妈不需要反复和外人自揭伤疤,得来的除了的几分钟的同情,没有丝毫意义。 老妈愣了几秒,有些生气道:“呵!我熬过的苦,就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向家人自己干的坏事还不准人说?你果然是帮着向家人说话!白眼狼!” 也许是我这话欠考虑吧,当作耳边风听过也就算了,老妈也许只是想要个听众而已,我有些后悔刚刚的鲁莽。 没有开口反驳老妈,任她继续吐槽。 在我床边说了几个小时,直到我都困到恍惚。老妈才一边嘟囔着一边回房间,只听得咒骂我是个白眼狼,向家人一个德性…… 木亮第二天来家里,给妈妈换了把锁,我私下里笑他又变成了锁匠,解锁新技能。其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木亮何尝会过这些,为了我,他学会了刷墙、换水龙头、换锁。 妈妈在饭桌上很是客气,把大菜全都放在木亮手边。 笑意盈盈地问道:“木亮,你们家几口人?户口哪里的?打算什么时候买房……” 木亮急忙咽下去饭,清了清嗓子,回答:“三口人,户口蓉城的,打算……”木亮看了看我,咧了下嘴有些腼腆的说道:“打算定下来就买房。” “买房别买太远,我就一个女儿。当年呐,要不是我,向晚可没现在这么好。买远了,我就去住养老院。”妈妈夹菜时抬眼看了看木亮的表情。 我夹在他们中间坐着,听到老妈这样说,打断道:“扯太远了吧……” “什么哦?!还不让我说话了么?没我说话的份?!你现在了不得了是么?!”老妈眼睛一瞪,完全不顾旁边坐着木亮。 我脸上像火烧了一般,顿时不是滋味。 只感觉桌下木亮的腿移过来了些,向我靠了靠,似乎在安慰一般。 “住养老院?那不是打我们年轻人的脸么?”木亮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低头扒着碗里的饭,余光看见老妈满意的一笑。 只听她轻声说道:“嗯!可不是么!当年知道我多苦吗?她爸爸不管不顾的,我当年啊……只有他们向家人还觉得我不好,向晚呢,现在翅膀硬了……” 妈妈开始或多或少地又说了一遍之前对我和对罗老太说的话。 木亮开玩笑似的推了推我的手臂,轻声说了句:“你?翅膀硬了?” 饭桌就这么大,就算声音再小,老妈也听见了。 “你瞧,连木亮都说你翅膀硬了……” 明明没我什么错处,反倒处处落在我的头上。不敢滴泪,只得低着头扒拉着米粒,喉咙里紧涩得很,连吞咽口水都觉得疼。 抬起头夹菜,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丝笑。此时应该笑得比哭还难看吧。 趁着老妈去厨房端菜,木亮在桌下握了握我的手,侧头看他时,他嘴里轻轻吐露几个字:对不起。 木亮说的时候,我控制很久的眼泪一下就滚落在碗里。听到老妈的脚步声,我急忙擦掉痕迹,挤出一点笑意,伸手夹菜来掩饰内心的波澜。 我以为老妈从厨房出来,看了看我和木亮,似乎想从我们的表情中发现什么,见我俩都没有吭声,有些不悦。 看到老妈的模样,我心里咚咚直跳,有些害怕她会突然情绪爆发。 待木亮走后关门,妈妈收起笑意,甩下手里的报纸,哼声道:“现在有靠山了,硬气了,什么都跟木亮说了。在木亮面前又装可怜吧?你这没怎么着呢?跟木亮定下来了就不用要爹妈了?装可怜讲爹妈对你不好?呵!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表现出来家庭不和,就想木亮心疼你么?” “到底是谁一直在说家里的不堪?!”我忍在心里的话爆了出来。 “我说什么了?!” “妈,是您一直跟所有人说家里的不堪,虽然您受了累,可是这更像是祥林嫂不是么?我们能不能放下过去,好好的过好后面的日子呢?” “你说什么呢你!” 一记拳头捶在了我的背心。 瞬间感受到呼吸一紧,肋骨都震痛。 回头望去,老妈挥舞着拳头,怒目相视。 “你个畜生,白眼狼!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当初打掉的好!你一点都不懂得孝敬父母!有木亮就有靠山了?木亮能对你一辈子好么?!” “我不是在乎木亮会不会对我一辈子好,而是……我们能不能试一试放下过去?好好的过日子呢?抱着仇恨过下去,我们除了成为别人的谈资,收到同情的看几眼,还会怎样?”我哽咽道。 老妈并不赞同,像以往一样连续咒骂了几个小时没有停歇。 躲在被窝里看到木亮发来的信息: “今天我好像说错话了。当时没考虑到你的心情。听到阿姨的语气我们有希望了,我一时太高兴了,所以……反正是我不对……” 我回了一个嗯。 “嘿嘿,想想以后呀。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想想这一切都是美好的,不是么?” 看着木亮发来的话,心里一震。 是啊,无论如何,这便是现在的好消息,不是么?至少我们俩人都坚持到了这一步,为了心底里最真的爱。 闷在被子里久了,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推掉被子,有一丝凉意,空气却新鲜了很多。 我大口喘着气,老妈那边也不知道何时停下了谩骂。听得隔壁房间的动静,妈妈似乎并没有睡着。 第五十章:原来如此 听得表姐打来电话,说是生了孩子了,打电话来报喜。 接着似乎聊到了我。 “是啊,有个还算合适的人选,打算年后约见下父母,到时候看看合适的话就定下来……是啊,也快……” 老妈压了压声音继续说道:“是要快一点呀……我怕到时候有点什么变数他儿子要找上门来……你姨夫也身体不好不是么……他那儿子我是不想管了,以后要是没钱花跟我有什么相关,到时候真有点什么事就找向晚呗,他们怎么说也是同父异母吧,与我何干?是啊……早点嫁了懂点人事儿,回头多个人好帮着料理这些,万一他儿子闹上门,家里好歹有个男人撑着……” 什么?!原来妈妈突然同意和木亮交往,是有这样的原因?!我一度觉得妈妈的态度突然转弯,总有说不出的奇怪,原因竟然是这个?! 爸爸以前说,合适就嫁了吧。莫非也是这样的原因吗?!还是说这些是爸爸和妈妈商量好了的?! 那木亮算什么?! 我把木亮拉到这深坑里来,对得起纯真的感情么?! 老妈和表姐说的话惊得我没了睡意,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想到木亮对我的点点滴滴,本身当初就不忍心把他拉到和我一起面对妈妈,如今还有这更深一层的缘由,让我如何面对木亮?! 我翻着木亮当初写给我的每一封情书,都饱含着深情和对未来奋斗的希望。他是个待我情深意重的人呐,当初和妈妈坚持到底不就是希望这份感情纯粹么?与权利金钱地位无关么?可曾想还是掉到套路中了?还拉上木亮一起? 越看这些深情越觉得这样愧对了这份感情,终究还是我不配拥有吧。泪一点一点的滑下来,滴湿了枕头。 直到老妈那边挂了电话,已经入睡,我还在被窝里止不住泪流,如今我该如何安放这份感情?心里不断的想着这个问题,泪水将脸都绷紧了,眼睛也似乎越来越肿。 赤着脚悄悄去了厨房,取了些冰块用毛巾包着一遍一遍敷眼皮上。地砖冰凉冰凉,从脚心窜上来,手里又拿着冰块包,整个人都凉到打寒颤。 回到房间,睁眼看着天色渐渐到深黑再到发白。身体都麻木,明明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却像置身于他处,烦躁难安,全身都不适。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低着头,用刘海盖住自己还有些红的眼睛。早饭间,假装语气轻松地笑着问起老妈:“妈,听你和爸爸的意思是要我和木亮定下来了?怎么突然就改变态度了?” “嗯,我看木亮还可以吧,你也不小了,早点定下来。”老妈没有提起昨晚她和表姐说的那些。 “我爸好像瘦了很多啊,听他的话好像吃着药调理身体?” “嗯,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都分开住这么久了。” “那他儿子就这样啃老么?也不去上个班什么的?”我学着老妈一样绕着弯问,刻意没有抬头与妈妈对视。 可是夹菜时余光看见老妈抬头看了我一眼,转而又说道:“呵,他也不是刚开始啃老,不是一直都是吗?” 老妈说完这话,似乎又想起什么,也许是意识到我可能听见了她与表姐的电话,索性直言:“昨晚,我还跟你表姐聊天来着,他们都觉着家里最难嫁的应该就是你了,因为咱们家太复杂了……” “妈,当初你不还让我吊个金龟婿么?现在才觉得复杂呀?不是说我们条件好得很么?我当初都不想谈恋爱,一开始我连谁都不想找。”我心里有气,当初我不愿意谈恋爱是因为妈妈的性格,如今造成这样,言语间有些埋怨。 “呵!你这话什么意思?那是他们觉得复杂,我没觉得有多复杂呀?不就是你爸有个儿子么?他儿子虽然不上班但是也有你爸养着,用不着你养,跟木亮也搭不上什么关系。”老妈的态度和昨晚不一样了,真真假假,我都分不清了。 我抬了一眼看了看钟,快到上班时间了,没来得及和老妈细谈,不得不先赶去上班。 果然又是一夜入冬了,外面的风都往袖口里钻,凉得透透的。 在公车上,我看着旁边的小情侣,男生搂住女生的肩膀让她借力,避免晃得难受。这男生看着女生的眼神也是深情又专注。这样的眼神和木亮多像啊,可是我…… 想到这些,眼睛有些酸涩。公车很晃很闷,却又一股浓浓的包子味儿,不知是不是我一夜没睡的缘故,竟又开始有些晕车了,胃里一阵一阵翻涌。 伸手开了一点窗,一股凉风呼地吹进来,头不自觉地向窗户边靠近,凉风吹散了闻到的肉包子油腻味儿,也吹干了眼睛刚刚即将涌出来的泪。 “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打在短信栏里很久了,闪烁的竖条,似乎在提醒我后续应该说点什么。可是,我又想不到该怎么接下去。 就这样发出去吧。 没一会,木亮发来短信。 “是那个笑话么?我看过,说:我们分手吧,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们结婚吧。哈哈,你还想套路我?” 看到木亮这样回答,心里不是滋味。 “我说认真的。”发出这句话时,心里一抽一抽,眼泪止不住流。 用头发挡住眼睛,撑着头看外面的车流。我想要时光机了,带我快一点穿越到未来。 木亮随后打电话来,我没有接听,挂掉了电话。 “是因为我之前说错了话吗?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当时我没过脑子,没能考虑到你。我们都走到这步了,可不可以不说这样的话?” 木亮的短信发来时,我正下车。在街角停下来看完短信时,眼泪模糊了视线,一阵晕眩,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定了定神。 我何尝想分手?何尝不期待和木亮的未来?可是我做不到让这份感情掺点杂质,他配得上更好的,我何必耽误他呢? “向晚,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么?是阿姨又不同意了么?还是什么原因?有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么?”木亮的短信一直发来。 “我要上课了,不说了。”我再次选择了逃避,灵魂深处的那个胆小鬼又被放出来了。 第五十一章:飙车 上完课,心里忐忑又压抑的打开手机。 在大厅里坐着发呆,每一个社交软件里木亮都是置顶,而现在,我想我应该删除吧。 却忍不住又点开了木亮的资料,他已经更改了标签:我的世界坍塌成废墟。 看着他的标签,真觉得自己是个自私又懦弱的失败者。然而,未来还很长,我不能因为我的家庭而将木亮和我一起深深困住在这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没有回复木亮的短信和电话,当断则断是最有效最好的办法。 木亮已经升职是主任了,他的未来还很远,他有自己的理想,配得上更和谐的家庭和能和他一起奋斗的人。 好巧不巧,未读短信中还有一条是陆浩发来的。 “听我妈说,你和木亮定下来了?恭喜你。” “嗯,谢谢。”没想和陆浩细说这些。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不介意吧?以后也不常约,至少还是朋友嘛。” 正犹豫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你未婚夫不会这么小气吧?这点气量都没有么?” 明知道陆浩这是在激我,可就是不想他这样评论木亮。 “好吧。”我应允。 中午时分,一辆suv停在了大门口,下来一位身材健硕的男子,黄色呢大衣飘带随着走动也飞舞起来。 一进门一股凉意也被带进来了。 陆浩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呵,我差点以为你会放我鸽子,没想到这次在这等我呢。” 陆浩往我旁边一坐,手臂随手一搭放在我身后的靠背上。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了,我站起身,尴尬笑笑:“走吧,顺便帮我把这箱水果搬走吧。” 水果是学校组织活动剩下的分给任课老师,搬一整箱还真不好坐公车。 “啧啧,我就知道这么轻易就能约到你吃饭,定是有坑。这种体力活,你就心疼你们家木亮。”陆浩撇撇嘴,还翻了个白眼。 “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拿。”我回怼,一边吃力的搬起箱子。 “别别别,我开个玩笑嘛,真是。只要一提你们家木亮你就炸毛,他真是好福气嘞。”陆浩接过我手里的箱子,箱子到他手里似乎就很轻巧一般。 “这么重,怜香惜玉我还是懂的。”陆浩朝我挑了挑眉,往门口走去。 把水果在后备箱放好后,正准备上车。 却看见一辆白色小车停在不远处老地方,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冷眼看着我们。 我心里一惊,像漏跳了一拍。 陆浩似乎也看到了,推了推我的手臂,轻声问:“诶,那不是……” “走吧。”我打断他的话。 余光看见陆浩茫然的表情。 尽量挤出一丝笑容的我,心里都粉碎崩溃。 陆浩上车后,朝我看了一眼,我侧过头看后视镜。 镜里看到木亮在冷风中站着,一脸落寞和悲伤。 一向穿黑色大衣都帅气的他,此刻却显得没有精气神,像抽空了一般。 我垂下眼睑,咬着唇,不忍心再看后视镜。我应该要忍住,不是么? “你们吵架了?”陆浩轻声问。 见我没有吱声,他没有再追问,一直朝前开。 “诶?他在后面跟着?”陆浩的话又让我心里揪了一下。 回头一看,可不就是那个牵肠挂肚的人么。 木亮似乎在加速,从后视镜望去,他的脸都有些清晰了。 陆浩这家伙竟然也踩了油门。 “你干什么?” 我急忙回头再看木亮,谁知他也没有减速的意思。 这条街上的车不多,但并不适合开快,两辆车在街道上穿梭,引来周围的车不断的按喇叭。 滴滴声让我心惊肉跳。 “你快给我减速停下来!”我拍打陆浩急道。 “呦,你是担心我技术不好还是担心木亮?”陆浩嘲讽道。 “这样很危险好么?!你要干什么!”我气急败坏,转过身趴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往后望去。 “呵呵,看来木亮对你不怎么样嘛,这样你们还订婚么?!”陆浩继续冷嘲,“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在乎你。” 说着陆浩速度又加快了! 我朝陆浩瞪了一眼,喝道:“幼稚!” 平常开十几分钟的路段,两车一会儿就窜到了街尾。 喇叭声此起彼伏。 我心里默念无数遍各路神仙保佑木亮,明明是秋冬了,手心和额间都冒出了细汗。 突然木亮慢下来了,渐渐没有跟上。 “呵,你看你的木亮最终心疼的还是自己,担心的还是自己!” 我没有做声,只要木亮不跟着飙车,我就踏实了。 许是陆浩见我铁青着脸没有搭话,笑道:“你应该谢谢我,让你认清了你一心想嫁的那个人!” 我偏过头,没有看他。 “去吃港式还是西式?或者中式?”陆浩扬了扬嘴角,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见他还有心情调笑,心里有些不爽。 “靠边停车!” “呃……别这样,你应该放宽心,他都不在乎你,任由你跟我走,你何必为了他赌气呢?”陆浩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悦还是懊恼。 “你不停车,以后咱们也别联系了。”我威胁他。 听见他叹了口气。 “这里不好停车呀,你拿那么重的东西,我送你回去,这总行了吧,到时候联不联系随你,行吧?” 陆浩妥协了,我转过脸,没有表态。 我不想让陆浩送到家门口,免得老妈又挑出其他话茬,便让陆浩不要进小区靠边停下。 陆浩没有吭声,但还是照做了。 我搬着那箱水果朝门口走去。 陆浩冲上前,试图接过我手里的箱子,说道:“我帮你把东西搬回去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我躲开陆浩伸过来的手。 箱子在这时却被另一个人从手里接去,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抬头一看,是木亮。 “我送你回去。” 与其说木亮接过去的,不如说是抢过去的,纸盒反向划过我的指甲,有些生疼。 “不用你们,我自己可以。”我试图从木亮手上抢回,然而无奈力量不够。 “诶,我刚看你挺懂得‘知难而退’的嘛,怎么这会儿死皮懒脸了?”陆浩冷语,“你根本就不在乎向晚,你更在乎自己的车和自己的命吧?!” “到底是谁不在乎向晚?!你拉着她还要飙车么?!如果你想要试一试,我可以奉陪。”木亮回怼。接着又转过来望着我,轻声说:“我不想你有事,我不是担心自己,我是不放心他,你在他车上,我不想冒险。” 木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 第五十二章:分手 陆浩轻哼一声,似乎不以为然。 “这话你也只能骗骗向晚。” 我看着木亮的眼神,瞳孔里分明印得只有我。 深情的眼神让我又差点陷在里面。 陆浩的话点醒了我。但我不是因为不信木亮,而是,我要让木亮死心。 “不用你们,谁都不用,我自己来。”我变了脸色,试图从木亮手里使劲把箱子抢来。 争执间,箱子的边缘把指甲掰出了口,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 木亮发现后,急忙松手,箱子跌在地上。我甩掉他伸来的手,强忍着端起箱子往家的方向走。 “你回去吧,陆浩你也是。拜托你,回去吧,你知道小区里也是人多眼杂的,这点事明天全都传遍了。”我略带哭腔说道。 陆浩轻叹了口气,坐上了车。 木亮却依旧跟在我的身后,本身我也想和他说清楚,算是给我们俩个人一个交代,便由着他跟在身后。 水果真的太沉了,走一小段路,我就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木亮几次都想从我手里接过去,都被我拒绝,一股莫名的倔强支撑着我。 走到了巷口拐角处,我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中午时间没人在此逗留。 “木亮,我……”我放下箱子,转过身望着他悠悠地张口,谁知道此时那股倔强偏偏就泄了气,一开口便哽咽了。 “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刚刚也对不起,我也不该在你们车后面追。可是……我不放心你……我爱你,但是我做的不够好,一路走来你都很辛苦……我以为我们马上就看到希望了……”木亮垂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言语间满是失落和悲伤。 “是我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美好,我……我没办法让你和我一起过下去。”我强忍住自己的眼泪,尽量让话说得清楚一些。 “能告诉我原因吗?我知道,不会是因为陆浩。”木亮抬起头,眼泪从他深邃的眼眶中涌出,颗颗都看得分明。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木亮这样大颗大颗的落泪,心里揪着疼。 “我……我们不适合,你值得更好的。” “我们都这么久了,怎么会不适合?是不是阿姨又反对了?我去和阿姨说。”木亮欲往家走。 “诶,不是……我……我就是觉得我们不适合,太累了,我想放弃了。” 木亮再次垂下了头,侧过身面对着老树,手一遍一遍的抹着眼睛。 “可是……我不想放弃,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想离开你……” 我很想说我不爱你了木亮,可是这样违心的话,此刻一点都说不出口。 “我就是这样想的,当初你答应过我,分开的话不会纠缠。”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很残忍,可是为了木亮以后不那么辛苦,去寻一个更般配的人,我必须这样做。 木亮憋的脸通红,停顿了很久,才轻嗯了一声回应。 “那抱一下吧?是我伤了你,对不起。”木亮敞开手臂,这一次我清楚的看见他满脸的泪水。 忍不住靠上前。 他的拥抱很紧,我又闻到他衣服上熟悉的味道。他伏在我的肩头,更像是我在安慰一般。 耳边清楚的听见他抽泣鼻塞的声音,我很想告诉他,这些都是谎话!我还是一样爱你!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别傻了,你配不上他,为何要耽误他? “好了,就这样吧,祝你幸福。”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也好想像以前一样深陷在他的臂弯里,然而我不可以。 “我最后送你上去吧,帮你把东西搬上去。你放心,我答应过的我不会忘。”木亮坚持送我上楼。 从巷口到楼栋,短短的两三百米,我很想这就是一生。跟在木亮的身后,他的背似乎都没有以前挺了,是跟我在一起累的吧。每天熬到眼睛满是红血丝,还要战战兢兢的面对妈妈说话。 我们走得很慢,可是再慢也会也有走到的时候。 还有半层楼就到家了。木亮停下来了,放下箱子。 “我爱你向晚,是我一辈子的挚爱,我很想做你的叮当猫,可是我失败了,但是我依旧爱你。”木亮轻轻的再给了我一个拥抱。 说完便转身下楼。 他的脚步不像以往沉稳了,像个孩子逃学一般疯跑。 我定了定神,擦干脸上的泪痕,看手机时间,妈妈也许快出门了,现在回去应该正是时候。 回到家,果然老妈已经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打了个照面,老妈便出门了。 坐在书桌旁,想到到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此刻的泪终于止不住了。 把社交软件全都设置成仅自己可见。我真是个狠心的人啊,我想后悔,可是谁能给出个主意以后该怎么办?爸妈他们都把责任撇清了,所有的重担都会压在我的身上,甚至包括那个不知所谓的“哥”。 终究到底,我还是只配一个人,不适合谈恋爱,我的人生就应该是这样。 可是为何我还是忍不住翻看了木亮的短信?照片?听他曾经分享给我听的所有歌曲?这就当是老天给我的一个安慰吧。以后就它们陪着我了。 夜里,我一直等,等到了凌晨,还是没有收到木亮的晚安短信。是啊,已经分开了,就应该干脆利落。木亮履行了当初说的话,分开后绝不纠缠。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痛?像被插了一刀一般难以呼吸。 南城一夜入冬,这里的风啊,就像要把窗户吹掉下来,吹得哐当响。不知道谁家的花盆又砸下去了,砸得心惊肉跳。 手机屏幕亮了,在暗夜中还是那么扎眼。我飞快点击进去,真的是他。 短信里说:爱你,晚安,不要乱想,做个好梦,我还是那个爱你的木亮,是在远处等着你的叮当猫。 他还是那个他,像有一双千里眼,看得见我的一举一动。 躲在被窝里握着手机,把它贴在心口的位置。忍不住又点开手机看一遍,屏幕亮得扎得眼睛生疼。悄悄的看了看他的头像,还亮着,正听着以往互相分享的歌,那首《你一定要幸福》 “心里有一些牵挂……有些爱却不得不各安天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啊……送的那些花……还说过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话……” 第五十三章:重新认识一下吧 顶着个肿眼泡厚着脸皮在单位耗着时间。 从早晨到现在,手机没有亮过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发消息来,心里空落落的。 路过走廊,他常靠在那里等我的位置,此时我都会多看几眼,幻想他会出现在这里。 走廊上听同事说周佳琪下学期已经确定要来油画组上课了,本身就学生少,感觉自己似乎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刚分手又要失业吗?也太悲剧了,默默感慨。 陈主任在课间给我使了个眼色,去办公室时,一向严肃的她对我笑了笑,让我心里直犯嘀咕。 “坐吧。”陈主任推了推眼镜笑道。 “我记得你书法也不错,有没有考虑过换个组?” 果然正中之前张老师的话。 “都行,不过如果能继续和张老师一组更好了。”我抿着嘴挤出标准的笑容。 “唔……”陈主任没有接话,侧过头开电脑,避开我的视线,“倒是有一门新课,不过目前还没有定下来,具体什么时候开课还没有定数。考虑你书法还可以,想调你去。” “嗯,好吧。”我点点头。见陈主任没有什么话继续交代,正准备说:“那我先……” “诶,那个周佳琪你……跟她交接一下工作,就是可能她会有点傲气,你稍微……”陈主任欲言又止,挤出一丝尴尬的笑,“还有就是注意下要提前进教室,对学生要求高一点,我没有觉得你不好啊,家长反应是很好的,主要是要让后面老师交接,要……你懂的。” “嗯,我懂意思。” 心里真想破口大骂,表面却得笑嘻嘻回应,这是太扯淡了。 谁都知道周佳琪因为刘主任的原因,课程随她挑。这也就罢了,背地里使坏真是让人倒胃口。 心里憋着一股气,这水逆的运气真是糟糕透了。 要是木亮在就好了,他总有办法让我开心起来。 脑子里不经意这样的想法,让我自己都惊讶。为何又想起他? 午饭过后,在茶水间泡咖啡,看着咖啡在杯中搅拌成漩。木亮不喜咖啡,他是个自律又养生的人。他总会叮嘱我吃好喝好休息好,不准吃垃圾食品不准喝咖啡。 以后应该也没人这样叮嘱我了吧,心里涌上一阵酸楚。 世间万物都在提醒我,这种想念无处可藏。 “向晚!快递!”晓雯大嗓门喊道。 我深呼吸两次,定了定情绪。 走到大厅就惊了。 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莫非又是陆浩?他早就没有再继续送花了,这是又闹哪样。 抽出里面的卡片,直接先看了署名。 是他。 那个笑起来很好看又清瘦干净的男士。 “哇,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这么大一束,应该有个99朵吧。”晓雯凑过来轻轻拨了一下花。 我尴尬笑笑,把花束挪去办公室放着,拿回去老妈又会有各种说辞,就放在这吧。好在今天没什么人上班,不然又要被调侃一番。 这才认真看一遍卡片上的字。 “嗨,我可以问你要电话号码么?可以认识下吗?我叫木亮。” 木亮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油嘴滑舌了,看到他的名字,心里又像灌了蜜。想起昨天的场景,心里又扯着痛。 要违背自己的内心去分手真是说不出的痛。 晚上的课程结束后,看着窗外漆黑一片,风吹得呼呼作响。 画久了,手指头都有点冷木了,这要是木亮在就好了,他总是会把我的手放到他的怀里捂着。 我又在想什么? 我应该尝试一个人继续过日子不是么? 可是推门还是忍不住看向走廊那个老位置,空空的。只有风,从尽头吹过来,似乎是在嘲笑我自作自受。 下楼到大厅却看见了那个高瘦的人坐在大厅椅子上。 见我出来后,放下手里的宣传册,静静地跟在我身后。 出大门时,他上前几步替我撩开门帘,路过车边打开车门。 我无视他的举动,继续朝前走,尽管内心五味杂陈。 手臂突然被扯住。 他柔声道:“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不用了。”听到他的声音,眼泪突然就不争气地流出来,试图想甩开他的手。 他的手一使劲,把我往他的怀里拉。 “快,听话,太晚了,不安全。”他加重了语调。 “不要,分手了。”说出这个字眼时心里抽了一下。 抬眼看他,他的眼睛也润润的,模样憔悴,胡子还有些拉碴。 此时木亮却微微一笑。 柔声说道:“我们不是重新认识了么?” 木亮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本来要挣脱他的手,被他一下乘机拉回他身边。 “乖,听话,上车。”木亮把我往车上推。 在他面前还是无可奈何,也许我这就是我的本心,不自觉地向他靠近吧。 上车后,伸手过来替我理了理衣领,触碰到我的脸上,他的手指冰凉,也不知道他站在冷风口吹了多久。 凑过来替我扣上安全带,他的眼神柔得像水,瞳孔里还是只有我的样子。 “看,你的眼睛都是血丝。昨晚没好好睡觉吧。”他一只手撑着座椅,一只手揉了揉我的额前碎发。 没等我反应,略温热的一吻印在额前。 我推开他,有些恼怒,这算怎么回事。 谁料他嘴角却扬起一丝得意。 “嗯,还是我的那个向晚。” 车子启动后,他悠悠地开口:“我知道,你是怕让我太累太辛苦,所以你才要分开的。” 我咬了咬唇,没有吱声。 余光看见他侧过头朝我笑笑,继续说道:“昨天送你回去后,陆浩和我说的。” 我有些惊讶,这家伙又是哪一出? 木亮似乎看出了我的惊讶。 “他跟我说了,你家里以前的情况,他妈妈和阿姨是老朋友了,所以一些情况他都知道。” “他怎么那么多话。” “他其实也没说什么,也是从他妈妈嘴里听说我们要订婚了,聊到过你的家庭。后面是我的猜测。你应该是怕家庭太复杂,影响到我们,会让我精神压力太大。但是你不能这么自私去决定我们的感情,更不能对我没有信心。” 木亮说的时候,神情严肃,目光中却又闪烁着晶莹。 第五十四章:相信我有我在 到了家,木亮送我到单元门口。 下车牵过我的手,轻声说道:“我们都可以好好的,相信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可能我平时对你不够好吧,让你没有信心。” 木亮一边略哽咽着说一边轻轻揉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轻轻晃。 他的语调一下便戳中了我的泪点。 正要靠在单元门口墙壁上,木亮突然快进几步,冲过来伸出一只手垫着我的后脑勺。 尽管灯光昏暗,风吹得呼啦啦响,外面时不时还有窜来窜去的老鼠,此时木亮在身边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相信我,有我在。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不要轻易给我们的感情下定论。我们可以好好的……”木亮的声音越来越轻柔。呼出的气息在我脸颊上痒痒的,轻轻地吻在唇上。 让我心跳都漏跳了几拍。 一声轻咳,不知道是谁的脚步越来越近,我脸红尴尬心跳加快,急忙推开木亮。一个人影从门口穿过,走去了后面单元方向。 待人走远,木亮试图再次靠近。 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行,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么美好,我们现实一点。我有很多压力,虽然我不能说妈妈是我的压力,但确实是一部分……还有以后……” 木亮张开手臂上前,环着我时,冷空气都被他隔绝了一般。 他的怀里好暖和呀。眼泪流出来滴在他衣服上我都感受到了是热的。 “别说了好么?我知道,阿姨的性格我也了解一些了,没事的,没事的。”木亮的手拂过我的头发,就像安慰一个孩子,“陆浩他知道你的情况,他都能接受,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能接受?” “不是你不能接受,不是不相信你。是我……我怕拖累你,让你太辛苦了……我舍不得。” 眼泪已经决堤。 “我知道我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参与你的过去,陆浩跟我说的时候,你知道我多嫉妒么?他什么都知道,凭什么都知道!”木亮加重了语气,“可是,我必须参与你的现在和未来,是我们的现在和未来。你放心……没什么过不去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判我死刑,这不公平……向晚,相信我!” 木亮的手指轻轻的抬起我的下巴,轻轻的吻在泪痕上。 是啊,为什么不试着相信他呢?因为还不确定的事情就放弃木亮,放弃内心所爱,不是更加白白浪费了世间走一遭?我不会后悔吗? 管它呢! 心里突然放下了防线,在木亮这里,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此刻,除了回应他的亲吻,别的什么都不想考虑。 回到家,老妈在唠叨我回来太晚,工作性质简直太差劲,那几句听到起茧的脏话又出来了。可是此时我心里平静,压力小了,甚至没有平时那么抵触这些话。 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会不顾一切奔向我,和我站在一起,说爱情都显得俗套了。 躺在床上时,他今晚的话还响在耳畔:“我们都是普通人,每个人活着都有他无法选择的一面,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勇敢,可以选择善良。” 抱着被子含着泪睡去,我没办法选择我的来处,但我可以选择我如何走向远方。 尽管第二天还是红肿着眼睛,心态却不一样了。 好在老妈也并没有在意我的变化。 “沈大妈又去旅游了,这会是女婿带去的,人家单位好,组织的旅游次次都把丈母娘带去。唉,沈大妈就是命好啊,还有楼下的老太,经济条件没我们好,也是到处旅游。唉……” 知道妈妈是话里有话,但我没有接。 “唉、我们家就像是我一个人过日子一般,你是个空气吗?摆在这是个花瓶么?!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 老妈来了气。 “妈,你也知道沈大妈的女儿有多大,她找的人年龄段也不一样,到了一定阶段自然也有那个时间和空闲去旅游。我们不一样啊,我们都在上班,没有假期也没有闲情去旅游啊,做这些比较没有意义。” “呵!那当初让你不要找个差不多大的!让你找个有社会阅历有本事的,你不听啊!现在呢?!工作嘛没别人好,就连周围人都能靠女儿享个福,我能靠上什么?说出去我都丢人!我要不是怕晕车身体吃不消要人照顾,我需要你跟我去么?!会在这跟你扯么!又不是没人陪我去,就连你爸现在都转了性,说出钱和我同去!” “那我现在也没空啊,既然爸爸愿意,就和他同去呗。” “我才不要和他同去!我还不知道他么?现在吃着药,自己都身体不好,去了谁照顾谁啊?回头还不得赖上我?!既然都分开住这么久了,干嘛要这时候拉近关系?还不是指望我伺候?我才不干!”老妈越说越激动。 喝了一口水,踱了几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向晚……你其实就是记恨!你记恨上次旅游回来骂了你,所以你就不跟我去,我还不知道你么?你们向家人都一个德性!都藏在心里!不像我,说过就忘记,不记仇,翻篇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是憋心里使坏的主儿!”老妈手指头指着我,冲到面前来咆哮,口水四溅。 “你变了,你现在有木亮了,更是得意得很,可以不要妈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称我心,我以后死了都会化成厉鬼给你托梦!”老妈又开始疯狂的诅咒。 这些话都已经听了多少年,每次听还是觉得戳心窝子。 为什么每次都好不了几天又能吵架呢?可是每次吵架过后,还是忍不住想对妈妈好,看到她发白的头发,她叹的气依然牵动着我的神经。尽管一而再再而三,我对她的好,在她眼里和别人的女儿相比,就是不值一提。我还是忍不住又继续对她好? 和木亮和好后,听他说y市的鱼最好吃,还有几种特色菜品,便约上老妈在周末一同开车前往。 第五十五章:作妖 顺道买了些特产,让老妈分给朋友。 这一次,她笑嘻嘻的接受了,还不忘夸奖一番。我不知道老妈心里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就像木亮说的,尽力做好自己能做好的,其他的交给时间吧。 自从木亮过了老妈这关,他就常主动带着老妈老爸一起出去玩。有时是爬山,有时是吃美食。 老妈便对木亮开始赞赏了,谁料这样却似乎养成了另一种习惯。就像吸毒一样,尝得过瘾,便一而再再而三。 情人节那天,木亮约我看电影。刚到电影院,老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向晚,你们去哪玩呢?情人节你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在这啊,面前连个人都没有,都没人聊天呢,唉……” “好,看完电影就回去了。” 一场电影下来接了三四次电话,没等结束,就匆匆往回赶。 刚到家,老妈便开始数落。 “我说你呢,一点人事儿都不懂。留我一个人在家,万一有点什么事呢?小心你就没妈了,知道么!” “妈,这一天你打了不下三五个电话。我俩没去哪里,白天照常上班,只看了个电影,还没看结束。平时木亮和我不都已经经常带你出去玩了么?” 我想不通老妈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所谓的失落感? “呵,你们要是不带我看电影。难道我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么?有这样的事么?别人可不都是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带上妈妈?我就是没别人命好!向晚呐……你要知道你妈我拉扯你不容易呀,没我,你还能像现在这般幸福么?木亮对你好,你还不应该谢谢我么?!没我催着赶着,你还能找到木亮?” 老妈这是什么脑回路?听得我一愣一愣。 “你和木亮都应该谢谢我!你们知道么?你看别人圣诞节,重阳节也都要给妈准备礼物的,都问我有没有,我都不好意思张口,就我命苦生了个不孝女!” “妈,每年三节加上生日,母亲节父亲节,我可都准备了,木亮给你也准备了。现在几乎每周也带你出去玩,给您寻一乐,我俩可根本没有约会的时间。木亮也存钱买房,对您可没半点抠门,买的礼物个顶个都是好东西。你瞧虫草人参给少了么?您就稍微考虑一下我们行么?” 老妈瞪圆了眼睛冲进来,一拳锤在门上,怒道:“呵!我说一句,你说十句!到底谁大?!没钱?没钱你们约会什么呢?!木亮给你买个手机不得几大千啊?你不也买衣服了么?怎么呢?在我这花点钱,你就要上嘴说了?!我知道,天天吵架,你也对我不耐烦了。加上又有木亮体贴你,买这买那,有靠山了,还要我这妈干什么?!” 也许妈妈是担心我嫁出去以后,忘了她吧,生性敏感的她可能有些焦虑吧,我努力压住自己的脾气,不合老妈抬杠了。 妈妈说了几个小时后,又转了话题。 “向晚呐,你要了解妈妈,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是我心是好的。没有人说过我不好,要是有,那就是你们向家人。你看,这次看电影,木亮也没邀我,我看呐,八成他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八字没一撇呢!回头我要是不同意!他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平时你在他面前装可怜,让木亮对我有意见……” 这样的事情闹过几回,我也长记性了。不想反驳,反正尽量想周全一些,让老妈好受一点,慢慢接受我迟早也会嫁人的,有自己的生活这个现实的问题。 从这时候开始,我更是常买东西回家,听到她少这个或者暗示什么东西好,我便隔天就给她备上。 照例过年前木亮又送了些礼物给老妈。 “向晚,你瞅瞅,这是咱娘俩说体己话,你瞧木亮这次买的东西,这家店也太假了。这会要那么贵么?你拿手机扫一扫,把价钱给我看看。”老妈把礼物全都翻出来,站在旁边等我扫码。 “妈,你这样不太好吧,多少都是心意。再说,你也知道木亮他就是个大方的人,怎么可能刻意给你准备不好的东西?” “你扫给我看看,看看能怎么地?咱们娘俩自己扫的,你别跟木亮说不就好了。”老妈瞪了我一眼。 第二天中午,老妈边吃饭边聊:“现在的人呐,都聪明了,什么都知道参假,以前社会可以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嗯。”我低头扒饭。 老妈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不是我说呢,向晚。我们钱花了,就得买好东西是不,倒不是说木亮故意的,你得让他知道,让他换一家店。” 我皱了皱眉。 “你看,我一说话,你就板着脸!事实就是这样!”老妈突然加重语气,有怒火正蓄势待发,说道:“不是我说,我去了木亮买东西的这家店,人家有好多种的虫草,好的就参的假少些,便宜点的就多些……” 妈妈这样一说,我心里就不平了。 我俩工作几年没存下钱,正要买房,准备办婚礼,都是木亮不断拼命赚,给老妈买东西出去玩,从来花钱不眨眼,就这样还要挑刺儿,真觉得这不合道理。 心里不平,说道:“那你也看到了价钱,不便宜吧?就算按最低一档的价格算也不便宜吧,更何况木亮买的可不是最低的吧?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不是咱们娘俩自己说的么?木亮又不知道!我说什么了?我就说少买参假的,参假不也是自己吃亏么?这话没有道理?”老妈筷子敲着桌子一边说。 “这咱也不是行家,已经是旗舰店买的了,还能咋地!别人送东西是心意,你为啥老爱挑刺?” 我放下碗,明明知道这又得闹僵,还是忍不了。 “呵,我挑刺了么?我就知道要诚心待人。不管是你还是木亮,你看看我哪次不是给你们准备的好吃的?你们爱吃的水果,我不是可劲儿到处寻?你们有我诚心么?”老妈翻了个白眼。 第五十六章:情商低的我 “妈,您也凭良心说话,您想要什么东西,没直接管我要,拐着弯儿说的,是您聪明。但是我也是诚心给您备上的!并没有半点不情愿,您要总拿这些说事儿,可就不合适了吧。” 老妈并不赞同,应该说她从来都没与我的想法一致过。此次也是一样,再次反反复复喋喋不休的咒骂。 半夜,老妈捧着水杯,一边润唇一边接着说:“你就去向木亮诉苦啊,继续去装可怜去啊。你就说你妈我不满意,又在家训你了,让木亮继续对我不满呐,你快去呀……” 明知道老妈这是反话,可是反话最伤人。 周末木亮来家里时,老妈提前把东西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又偷偷给我强调了之前说过无数遍的话:“等会你找机会说,就说现在卖家太坑人,钱花了东西没给好货,我们一家人,谁花钱都心疼,别让别人占了便宜……以后咱们还是仔细查查。” 说完,老妈又用胳膊肘顶了顶我,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话别说重了,你要拐点弯儿,你好张口些,这话我可不好说,你来说!听见没!” 不知道是不是老妈的气息对着我耳蜗,整个耳朵里痒得很,让我浑身不自在。伸手要挠,老妈一巴掌打掉我的手,可我耳朵痒得我直缩脖子。老妈却瞪了我一眼,怒道:“跟你说话听见没有!别在这装蒜!” 一个上午过去了,老妈给我使了很多次眼色,让我开口,我都转移话题,气得老妈牙根咬得咔吱响。 老妈转身时,不知道是不是木亮察觉到了什么,问我怎么回事,我摇摇头想让木亮别问了。 午饭时,木亮却指了指桌上放的养生品,主动开口:“阿姨,这些你可以大胆吃呢,对身体好。要是吃完了不够的话,我可以再买点。” 我妈听完瞬间笑开了花,直点头同意,还不忘桌下踢我两脚提示我。 我把脚挪开,假装夹菜。 老妈忍不住了,说道:“木亮你是诚心的,我知道。但是我们呐,钱不能让别人白白骗走了……”老妈又顺势踢了我一下。 我抬头时,老妈看了看我。 木亮也察觉到了,有些疑惑的问我:“怎么呢?” 避不开了,我低着头说道:“好像是这次的东西没有之前的纯正,店家有参假的嫌疑。”其他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老妈接着我的话,说道:“向晚也发现了呢,你瞧,这次和上次的有区别呢。向晚你说是不是?木亮呐,我们都是一家人,买东西还是选纯一点的,不然钱白送给了别人,你赚钱也辛苦不是么?以后啊,你可不能在这家店买了,一分价钱一分货呢。” 我心里默默地觉得老妈真是会拐弯,明明意思是觉得木亮买得便宜了,没买上好货,还顺便把下次买也稍带地说上。 心里真是不平,又不知道现在的场面我该说些什么。呵,我这情商,真是着急! 木亮倒是平静,点头回应老妈的话。 避免木亮尴尬,我说道:“哪家都有假,不是专业的谁知道呢。” 老妈笑了笑,说:“那倒是,但是第一次的东西就好,那家东西纯,这后面几次就……” “主要是第一次那家店搬迁了,就在周围选了家。阿姨没事,下次我好好找找那家店。”木亮笑着说。 似乎这话很称老妈的心,从妈妈表情里都能看出。 老妈接着便转移了话题,问木亮爸爸妈妈约定的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来南城。 听得木亮说是年后就来,也可能过年期间,到时候具体时间看能买到什么时候的票。 “是呢是呢,我也是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呢,木亮你懂事的很,不像向晚。就是以后不要变了,就很好了。”老妈给木亮夹了块肉,继续说道:“来来来,尝下这个。我这个人呢,向晚也是知道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过就翻篇。有些话可能说得不那么好听,但是我是没有坏心思,也不放在心里的人。唯一一点不好就是脾气,话没有说完,我是不舒服的。” 木亮一边吃着菜一边点头应和。 老妈见木亮也同意,笑咪了眼。 饭后,木亮趁老妈不注意,在我脸上轻啄了一口,笑嘻嘻地轻声说:“我们马上就可以订婚了呢,想想就开心。” 而我,心里却既是开心又像压了块石头。我的生活很沉重,我开心有木亮,又心疼木亮与我一起面对这些,实在是难以释怀。 年前,最重要的便是选房了。每次选房老妈都参与进来,提出了各种意见。最后我们定在两人上班都比较近的地方,说得更准确一些,离我上班和活动区域都近。 最重要便是户型和价位,我和木亮都满意。 而老妈此时也发表了她的意见:“嗯,就是太远了,离我这太远。最好就是我们能在隔壁两栋楼就好了。” “妈,我们这附近没有新小区,也没有好的学校,并不适合我们刚需的。更何况我们选的这个雍景苑,并没有很远,快的话开车也就十几二十分钟吧。” “这还不远!步行十几分钟才比较好!” 老妈似乎对这点有些不是很满意,其实我倒是很开心,我不想离得太近了,也不想太远。太近了我的心里压力太沉重,仿佛时时刻刻都被妈妈盯着。太远了,说实话也不放心妈妈。 木亮说道:“阿姨,没事的。以后还会再买房的,我的能力不会仅局限在一套房里。等下次买房了,就选离雍景苑近的,您想来便来住,这样我们也可以照顾到您,您觉得呢?” 妈妈若有所思的说:“你能再买得起一套房?” “那是必须的。而且,我这个工作很累人,加班多伤身体。我还想给向晚加保险,以后老了,她有房子住,有工资拿……” 木亮说的时候语调慢慢的,听得我心里特别难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嗨!为什么要说这个?难道不应该说长长久久什么的么?”我推了推木亮。 “嗯嗯,其实我的意思是以后孩子也不一定靠得住嘛,这样比较好。” 老妈本来正夸着木亮心思细腻,想得长远,听到这话又瞬间收起笑意。 木亮似乎察觉到了,急忙说道:“阿姨,你放心,我们不会的。我们靠得住。” 老妈听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第五十七章:过年订婚 老妈笑着回:“嗯嗯,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放心,我也不是不通情理。我和向晚爸爸,没什么会麻烦你们,绝不会拖累别人的人。你们只管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只有我知道,妈妈这话,过过耳朵就好了,不能当真。 又是一年辞旧迎新,整座城市都满是过年的热闹气氛。 爸爸打电话来说想聚一聚,老妈却说不想扯上关系,拒绝见面。 年三十这天,家里又是格外冷清,老妈不答应吃饭见面,我得去见见爸爸。中午陪妈妈吃饭,晚上便约了爸爸。 在饭馆里,爸爸点了一桌好菜,平时挺抠门的他这次算是大手笔,基本都是平时我爱吃。 爸爸没动什么筷子,饭量很小,比三五岁孩童吃的还少,人也消瘦了很多。 爸爸夹了些菜放在碗里却没怎么动,聊了聊我的工作和订婚的事。 “你结婚,我给你包个大红包,我个人就出两万。”爸爸笑嘻嘻地说。 其实我没想收爸爸的钱,爸爸却觉得这是心意,拒绝不了,我也就答应了。 跟老爸碰了个杯,说些祝福的话,看着他日渐消瘦,叮嘱老爸要多检查身体,去医院时叫上我同去。 老爸欣慰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雨突然下大了。爸爸亲手做了几个菜给我带回来,说妈妈没有一同来吃饭,做了些好菜让她尝尝。 雨很大,撑伞都能打湿衣裤。雨天依旧有很多人此时放烟花爆竹,应该是八点了吧,春晚开始了吧。 公车很空,加上我就三四个人。看着窗外的风吹动树梢摇晃不停,雷电照亮了玻璃窗外雨滴像脸上的泪珠一般成串地往下淌,路灯的微光与暗夜交错,忽明忽暗。窗外倒映着我的脸,应该看不出来是雨水还是泪吧? 为防晕车的我,开了一点窗,雨吹了些进来,飞在脸上,更是分不清泪和雨。 “后面乘客把窗户关掉,开空调了。”司机拿着小喇叭说。 脸一红,才惊觉其实车里开了空调,本想用雨来掩盖满脸的泪,现在迅速的关掉窗户,擦干脸上的水。 回到家,家里像往常一样冷清。妈妈关了灯已经躺床上睡觉了。 我蹑手蹑脚在妈妈房门口张望一眼。 妈妈听到了声响,爬起来靠在床头,问到:“唉,我不是反对你陪你爸过年,好歹你要早点回啊,整得我睡不好觉。” “吃完就立马回来了,没有耽搁。爸说这些菜自己做的,给你。”我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 老妈起身拿着看了看,去厨房倒回碗里。 “啧啧啧,这做的也太没有卖相了,一看就不好吃,你难道就不会替我拒绝吗?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收他的东西!”妈妈一边摆盘一边嘟囔。 靠在厨房门口的我,默默看着没有坑声。 “你看这肉,这么肥腻,我是吃不了。你再看看这鱼,一看也不入味。之前他送我什么我都推掉了,还说要跟我一起旅游,我也不想同去!你知道他现在转性为什么?不就是想要我伺候他么?!” 老妈越说越生气,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更是觉得我收了爸爸的东西,是有预谋地想将他们俩凑在一起。 “你这下又把我置于何地?让他拖我的后腿么?!我就知道你就是帮着向家人的!” 没过多久,家里电话响了。 是爸爸打来的,过问一下我是不是安全到家。 “你难道不会直接打电话给向晚么?为何要打家里的电话?非得经过下我的手?以后没事别往这打电话了。”老妈气冲冲地放下电话。 妈妈唠叨了许久,因为鞭炮声打断,没有再继续。 我靠在床尾,麻木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节目,丝毫没有喜庆之感。 这个家最不适合过节。 木亮知道我讨厌过节,在这个时候都会陪我聊各类话题,可是没他在身边,还是觉得空落落地。 初四木亮和他父母就来了南城,双方家长约着见了面。 木亮父母打量了下我,笑着点了点头。让我心里紧张的感觉少了些,木亮站在我身边,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 饭桌上大家都很客套,聊完工作聊家庭,接着便是聊婚礼。 由木亮父母根据我和木亮的工作时间。定好日子,在南城举行。 之后,便是准备婚礼的琐碎事。 老妈发脾气的频率变得更频繁。也许是因为焦虑和孤独感吧。 “妈,平时你可以去跳跳广场舞,或者去唱唱歌,我看这样蛮好的,生活有点乐趣。” “不去!” 我抿了抿唇,轻叹了口气。 “嗯?为何问我要不要跳广场舞?明知道我是不喜欢的,我要是喜欢要你提醒么?你突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嫌我碍事?” 我好像又说错了话。 老妈推了推饭桌上的菜盘,气愤道:“你看看都是你喜欢吃的,父母老了,碍事了是么?!你看沈大妈的女儿,人家结婚给老妈买了一套养生品。你呢?!我对你是踏实地好,天天都是以你的口味做菜,现在想把我一脚踢开?!” 也许老妈是舍不得我吧,所以情绪更加难以控制。 周末便给老妈买了一台i3平板电脑,替她下载了喜欢的视频和游戏。 想着这样老妈在我婚后,也能有点乐子。 结果家里的网不好,每次看视频都特别卡。老妈开始嫌弃我买了个水货,或者二手货打发她。 更是在木亮面前吐槽。 奇怪的是,自从木亮说了以后买房的事,老妈对木亮的态度更好了,人前人后一顿夸,平板电脑的事,也是听了木亮的解释,才作罢。 老妈一直要求参与婚礼的购置,而我和木亮商定尽量由我们自己完成。我知道老妈的脾气,若是领了她的好处,她更得变本加厉的剥回。不是我不肯不愿付出,而是此时的我们,压力山大。婚礼的一切费用都是木亮自己出,妈妈一天一个要求,最后提出的所有要求,再难再苛刻,木亮也都全做到了。 因为婚礼的购置,我和木亮两人搞定。老妈更是觉得是我要把她踢出我的生活圈,又掀起了一次不愉快。 原本我以为老妈是舍不得我,这次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第五十八章:领证 本觉得生活很难很难,可是想到买房,想到婚礼,想到结婚,这一系列喜事,心情不由得好起来。所有事情凑到一起,甚至让我都觉得不真实。 难熬的日子久了,突然走到了这一步,觉得上天给了天大的恩赐。 初九,是大家约好领证的那天,尽管和木亮都要上班,却觉得这一天是美好又幸福的。 刚走出单位,就看见一个穿叮当猫玩偶衣服的人跳着《今天你要嫁给我》,样子滑稽又搞笑,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我脸开始红了,渐渐感觉到脸颊上刺痒。 叮当猫在音乐停止后,摘下头套,木亮被闷出了一脸的汗水,头发打湿得贴在额前,脸颊泛红,大颗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他闷热的样子是与这个季节不对等的,急忙上前几步拉他的手臂。 谁知道木亮却从身后变出一大束玫瑰花,吃力地单膝跪地,喘着气微笑着大声说:“向晚,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他!嫁给他!”周围人笑着鼓掌应和。 “你要干嘛,不是去领证吗?你说呢?”我脸越来越红,心里扑通直跳,上前搀扶他站起来。 木亮笑得很甜,眼泪里闪亮如星辰。 他回应说:“我想让你永远记得今天,多年以后不会羡慕别人。我知道你喜欢低调,但是希望你能知道他人的眼神也有善意和祝福,希望你不会排斥,不会不适。我们一起走向平淡又幸福的未来。谢谢你给我机会爱你,谢谢你让我参与你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才是最美好的时光。我知道你笑着背后的倔强和藏着的难过,我希望我就算是微亮的光,也能照亮我们的生活……我不是个浪漫的人,只是个爱你的普通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木亮说着说着,声音哽咽,我也是泪流满面。 此刻,有他在,我真的没有害怕路人的眼神。 扑向我的叮当猫,他的怀里那样暖和,真的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意。 脱掉叮当猫的衣服,木亮激动得手都微微有些颤,一枚闪闪的钻戒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和祝福声。 抬起头看见木亮的瞳孔里清楚地印着我的脸,脸越来越近,看得越来越清楚……深深一吻,印在唇上。 木亮牵起我的手,谢过围观的人,朝着车走去。 木亮却打开了后备箱,里面竟然塞满了一盒盒糖和气球,他一一分发给周围的人。 而我还懵在原地,这样的幸福场景我幻想过无处次,总觉得是电视里才有的情节,没想到发生在我身上,脑子似乎都停滞不转了。 直到周围人散去,木亮牵着我坐回车里,我才慢慢回过神。 此时木亮却笑得很腼腆。 “你刚刚不是这样的呀。”我取笑他。 “刚刚比较激动紧张,现在才感觉有点……”木亮挠了挠头,脸反而比刚才还红。 “害羞了是么!我跟你相反。”我拨弄着手里的玫瑰花笑道。 这时轮到木亮反过来笑我了:“你刚才还不是一样么?”说着伸过手来轻捏了捏我的脸。 到了民政局,拍照,宣誓,登记领证。一切都很顺利。 拿到证的两个人,站在街头笑得像个傻子。 木亮和我一起回家,门一开便和我一样喊妈。 我妈的笑意有些不自然,但貌似很快又接受了这个称呼。 饭桌上吃饭时,木亮再次举杯向老妈承诺婚后好好待我,老妈笑了笑点头。 吃过一口饭后,老妈问到:“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更别忘了我,你应该谢谢我,当初若不是我催着向晚找男朋友,说不定还没你什么事儿呢。” 木亮应和,又再次感谢老妈,说道:“妈,答应了的事我都会做的,你放心,以后孝敬老人赡养老人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时老妈才笑开了花。 吃到一半时,妈妈放下筷子突然严肃地说道:“向晚,木亮,我有件事要说。” 我和木亮都停下筷子,被妈妈的严肃样子惊到。 “你们买房后,还要装修,还要买家电,装修了还要透一透。我呢,考虑到你们年轻人赚钱不容易,木亮你自己那边租的房子就退掉,免得浪费,就住在这边,我完全是替你们考虑呢。” 妈妈突然这个想法让我和木亮都错愕了,之前妈妈和木亮父母说的都是不参与我们婚后生活,让我们自己决定,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见我们都没有坑声,妈妈皱了皱眉头似有不悦,继续说道:“我这是在替你们减少负担,你们房租不得交钱啊?那边还得那么多大开销。” 我心里在嘀咕,其实在家住,开销才会比较大,我和木亮都得给生活费,加上平时补贴家里的,应该是不小的开支。 “你们住在这,就算给生活费,也应该比你们租房子生活少吧。”老妈说道。 我正要张口拒绝,木亮在桌下轻碰了下我的膝盖,抢在我前面回应:“嗯!妈,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来。” 木亮的回答让老妈开始出现笑意。 余光和老妈的眼神相碰。 “向晚,你不高兴是不是?你有意见是吗?”老妈见我没有吱声,又有些不悦,眼睛瞪了瞪。 “没有啊,木亮同意,我有什么不愿。”这话说出来,我都没有底气。 老妈刮了我一眼,低头吃饭。 只剩下木亮扯开话题,调节气氛。 饭后,老妈趁着木亮接电话的时候,在厨房抬腿踢了我一脚,低声喝道:“你还委屈了不是?嫁出去了就想不要妈了?!板着脸像我欠你的一样!是你欠我!你知道么?!你再去木亮面前撒娇啊?说了就有你苦头吃!要知道老公是靠不住的!到时候我也不收留你!有你苦日子!” 我忍着没有回应,把眼泪使劲憋回去,反而憋得喉咙紧涩。 “你敢流颗眼泪试试!少在这装可怜!小畜生还能翻天了?!”老妈咬了咬后槽牙。 “在聊什么呢?”木亮接完电话往厨房方向来。 “没呢,向晚啊,似乎有点不想在这住呢,我取笑她呢。”老妈变脸笑着回答。 第五十九章:新学年不太顺 我不得不顺着老妈,脸上泛着笑意应和:“开玩笑呢,没聊什么。” 木亮似乎想在我脸上察觉什么,然而我笑了笑避开他的眼神,往房间走去。 结婚了,我的生活好像并没有改变,反而把木亮拉下水了。 这天木亮并没有在家住,他还需要把他的东西收拾收拾,等退掉房才会来我这住。 晚上,木亮发来短信。 “你别跟妈犟了,妈是舍不得你。在家住也没事,反正房租给别人也是给,给妈我们不是更划算么?别想太多,依妈的意思来。” 木亮总能在这样的时候察觉到我的心思,为了避免我难做,也总会照顾到所有人。只有知道,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更大了。我也了解木亮也想要开始我们自己的小日子,他早就开始计划给我们的小家准备点什么,而现在,全都是泡影。 木亮的理解,让我有泪在即。 “向晚,你过来。” 老妈还没有睡着,我急忙擦掉眼泪,深呼吸平静一下情绪。 站到妈妈的房门口时,老妈就开口了:“向晚,不是我说你。你就是不识得好歹!嫁出去怎么了?难道你就不应该心疼下老人么?成熟的人、懂事的女儿,自己都会主动要求住在家里。你看家里有房间,你们出去住,别人会怎么评价我呢?还以为我舍不得房间呢!人家木亮嘴里不说,心里肯定也会想,明明这有一间房……” “妈,你先说生活费大概多少。” 我不想再听下去,直奔主题。 老妈停顿了一会,说道:“你看着给吧。” 还没等我开口,老妈说道:“总不能少于3000吧。你们俩个人电费水费哪一样不得多了些?” “嗯。”我低声回应。心里在默默盘算日常开销,我的工资现在涨了,但是除了交这些生活费,买点小东西差不多就用完。 其他关于新家的所有压力,都在木亮身上了,说不定我的工资并不够,木亮可能还要贴补一些。 “我赚你们的了吗?你和木亮吃的都是你们喜欢的,平时我自己才不舍不得吃呢……” “好好好,就这样定。” 也许是见我答应了,老妈便没有再说。 回到房间不久,就听见老妈那边传来呼噜声。 这个学期调到书法组,课时少了,仔细算了算,恐怕木亮真得要贴补我和家里,心里不是滋味。一直以来,我都想要靠自己,过了这么久却没有半点改变,反而拉上木亮和我一起扛,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和不甘。 第二天上班,进大厅时碰到了周佳琪。 “呦呵,你老公没有送你来么?不是结婚了么?” “嗯。”敷衍回应一声。 “嘿,还坐公车自己来呢?这老公不行呐!都不照顾下你。” “是啊是啊,哪有你有魅力,傍的来这么多优秀的人呢?” 听到周佳琪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便回怼道。 周佳琪切一声,也许她就是习惯这样开玩笑吧,也不论听的人舒不舒服。 只见她一边上楼,一边打量我,这眼神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拜托你,年纪轻轻,不要穿得像个大妈一样嘛,就算结婚了好歹捯饬下自己,不知道你老公怎么看上你的。” 周佳琪的话真是让人直倒胃口。 朝她翻了个白眼,冷讽道:“嗯!是!我就长这样没办法,哪有你甜美新潮。但是我老公就是喜欢,没办法。” 说完,朝她微微一笑。 我竟然不知道渐渐地我也这么会怼了。 一大早,就像吃到个飞虫一样,心情真是备受影响。 书法组的课时少很多,比赛也很少,加上又没有考试需要,生源很少,加上又分了软硬笔,整个书法组相当于僧多粥少。刘主任这个学期接任陈主任的职务,陈主任名义上升职为分校副校长,但并不管教师排课上课,而对于我们教师而言,排上课才是最重要的。 周佳琪这学期便是更加得意了,她的课程排得很完美,还有连休的时间。而我和其他几个同来的人,课程排得很凌乱。 很显然,这个学期比之前更加难熬了。原来我认为只要自己好好教学,学校这种环境没那么多尔虞我诈。最后证明,还是太单纯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书法组的组长是熊老师,年龄五十多的中老年,他比较古板又脾气古怪。常常主任和副校长说的话,他都不放在眼里,按自己的想法走。 熊老师中午睡不着,便把明明下午开会的时间调到了中午。 在办公室点过名后,熊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要我说啊,别的组都在改革,我们组也应该改革。首先我们也应该经常布展,一周展一个字体类别,一个个排过去,我先排第一个,打响第一炮......” “主任不是说了,每个组只能排一周吗?我们这么多种类,要不就两两组合排一两天,不然审批是不会通过的。”硬笔郭老师提议。 我和其他人也都附议,没想到竟惹了熊老的不满。 “这样不行!凭什么呢?!我觉得你们的思想啊,太急功近利!教学是要循序渐进的!跟走马观花一样一两天能管什么用?”熊老越说越激动,嘴角都泛起白沫子。 “特别是你们年轻教师,不能气躁,应该一起向主任一起提意见!”熊老说着指了指我。 郭老师也是老资历了,他摆摆手安抚熊老,说:“老人家不要激动!一会儿血压气高了不划算!学校也有学校的难处,场地就这么大,每个组都有安排,不能一个月一个学期都排我们书法组的......” 熊老更激动了,打断郭老师的话,气愤地说道:“我已经提了,主任否定了!我觉得这根本就不合理!我们常年都可以安排布展,我明天就布展,向老师你跟着布!我说的!” “审批要主任签字的,没签字也领不到画架的,熊老,我搞不定。”这个大难题,我是解决不了,面露难色。 “你是不是我组的?你是我组的就应该听我的安排!”熊老激动地说着,口水都喷到了我的桌上。 我皱了皱眉头,看向郭老师求助。 郭老师苦笑一下摇摇头,低头跟我轻声说:“别管,听听就行,他定是在主任那受了气,来发泄来着。” 第六十章:职场潜规则 熊老见我和郭老师低声交流,很是不满。 “你看你看,我们老师都这样,怎么在课堂上教育学生?难怪主任也不把我们书法组放在眼里。” 熊老把怨气又转移到了我们身上。 我们莫名其妙听熊老训话训了一中午,心里着实不爽。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料到没过几天发现熊老蔫不拉几,没有了之前得意洋洋的风采。 郭老师向我道出了原委。 原来熊老那天大声的训斥,隔壁刘主任句句听在心里。刘主任早就觉得熊老总是倚老卖老,如今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肯定是不爽的。 便以各分校响应改革的政策,以熊老不会用电子数码做资料而撤换了他的组长职务。 其实熊老又不是第一天不会用电脑软件做资料,早在一开始就不会,不也任命他为组长么?资料每次都是组员帮他完成,如今说白了就是找个借口打压他的威风。 另外就是趁势安排了自己人空降。 刘主任的亲戚在w市分校教书法课,因为刘主任的原因,调来我们南城分校成为书法组组长。 刘主任一系列操作真是让我瞠目结舌,熊老怎么都是老资历的老师,说动就动,果然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我们一愣一愣的。 课间张老师和其他组的老师在办公室吐槽日子不好过了,刘主任的手段让大家都肝儿颤。 “你说刘主任这样,校长和副校长为什么也不参与管一管?” “无非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肯定之前也看熊老不顺眼了不是。” “不过刘主任这次大刀阔斧呢,处处安排了自己人。你瞧那周佳琪不也得意么?” 我笑了笑,“一朝天子一朝臣呐,刘主任新上任,我们还是小心些好。” “我倒觉得这刘主任这样做,动作太大了,不得人心。”张老师似有不满。 没想到张老师如此敢说,大家都投去钦佩的眼神。 我更是对张老师的想法竖起了大拇指。 可是待大家散去后,钟齐走到我旁边,幽幽地说道:“以后别随便赞同,别附议。不然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被钟齐一本正经严肃地样子说话惊了一跳,他难得表现出这样的态度。 “瞧你傻乎乎地样子。跟了张老师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她跟副校长陈老师要好?” “我知道啊。” “那你还乱附议什么?张老师有靠山,想怎么说都可以,刘主任动不到她头上,你我不一样,捡起来开刀如同切菜。隔墙有耳你不知道么?刘主任又不是有千里眼,你说谁在通风报信?!” 这话之前张老师倒是也有说过类似的。 “张老师不会吧?”我颤颤地问。 “呵!张老师当然不会传话,你看你们组的社交群里是不是也混进去了一些人?都是装“尸体”替领导听消息的。” “互相踩有什么意思?不都还那几节课么?谁也多上不了几节啊,干嘛这样。”我心有不平,嘟囔道。 “你看,你又傻了叭唧,这些话自己私下说就算了,别这么大声。领导就喜欢那些人呐。”旁边的手工组何言茜笑着说道。 钟齐点了支烟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我孺子不可教也。 “你就跟着我们就好了,我们没说你也别说。瞧你那傻样!下次别犯这样的事了,我和钟齐都不是会传话的人。”何言茜笑着说道,“再说了,你也要想想你为什么会被调到书法组去,可不全是周佳琪一个人的原因哦。” 何言茜的话更是惊到了我,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周佳琪想多些上课而已。 “那是什么原因?你们跟我说说呗?都说我是小虾米了,教教?”我真的被整懵了。 “咳咳,有些人别太相信,你在她手上那么久,难道半点看不出来?”钟齐吞云吐雾,似乎话里有话。 何言茜看着钟齐,两人相视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更是云里雾里。 他们说的是谁?张老师么?!她一向很帮我的呀! “你跟她说说吧,不然我瞧她是想不通的。”钟齐笑话道,推了推何言茜。 “唉,其实我们都是小虾米,只不过混的时间比你长一点,见的多了罢了。张老师你也别太相信了,她当初留你在她组无非是因为你专业好,又善书法。可能认为你会和书法组也打成一片,听点消息。谁知道你是二愣子呢?”何言茜说着笑了笑。 “周佳琪冒出头来与你不和,刚好称心了。张老师早就知道刘主任要接任陈主任的工作,刘主任也不会动她。要是张老师想保你留在她组,一句话便是,干嘛要让周佳琪进油画组上了你的课?而你挤去了书法组?” 何言茜的一席话,惊得让我眼珠子都瞪圆了。 转头看看钟齐的表情,他也笑笑不语,似乎是赞同何言茜的话。 “很惊讶吧?我们都是吃过亏过来的!”何言茜朝我挤了挤眼,“她是顺势卖刘主任一个面子,让周佳琪到她组上,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就踢掉了咯,哈哈哈。” “真的么?!”我咬了咬唇,室内明明开了空调,我还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心有余悸。 “呵呵,傻了吧?没事,吃过亏以后聪明一点,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钟齐弹了弹烟灰,语调轻松地说。 “哎呀,都弹飞到我这了!”何言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接着对我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和钟齐不会害你的。你跟着我们走就好了,我们没说话,你也别张嘴。你看之前你们都在议论,我和钟齐说过半句没有?” 这样一讲我回忆一下,还真是这样。 “其实对于别人而言,我们都是小虾米,只不过跟你一比,我们是老虾米,哈哈哈。” 我没想到何言茜也如此幽默,平日里与她接触的少,跟钟齐倒是交流多些。 明明已经工作这么久了,才知人心叵测,我也真是够傻呼呼的了。看着何言茜和钟齐嬉笑的样子,如今我到底该信谁的呢? 第六十一章:中间人的悲剧生活1 听过他俩的话,仿佛觉得我和他们上的不是一个班,处的地方不是一个世界。一对比,简直太小白了。 何言茜把我拉进一个他们说能够安心说话的群,和我手机里原来的群一对比,看似接近,却真的多了那几个“躺尸潜水”的人。 何言茜给我一个眼神,让我自己领会。 下班后,木亮来接我,越发觉得在他面前,是我最轻松的时刻。 以往和老妈吵架了,往单位躲,坐着闲聊也觉得挺惬意。然而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单位并不是一个避风港。 木亮准备了一些小吃递给我,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 “嗯?今天看起来不开心呢?”木亮咧了咧嘴笑着问。 我把事情大致经过跟木亮一说。 他嘴角却扬起一丝笑容。 “你要区分哪些是朋友,哪些是同事,那些是知己,这些都是不一样的。有些同事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不是你待他们真诚,他们就会同样待你的,吃一堑也就长一智了。”木亮见我呶着嘴一脸懵的样子,轻捏了下我的脸,声音轻柔似宠溺,“你这个脑袋瓜,不适合玩心计的。” “诶?这么说,看来你很懂了?我岂不是选错了人?”我佯装恼怒。 木亮皱了皱眉,嘴角却扬起一丝笑:“说不定哦?”,说着揉了揉我的刘海。 转而又收起笑意,严肃地说:“不跟你开这类玩笑。对待感情,我们都是认真的,我说过,我想成为比谁都对你好的那个人。” “啧啧,花言巧语,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的脑袋瓜简单好骗么?”都算已婚人士了,我居然还问小女生刚恋爱的问题。 “没什么原因,可能缘分很奇妙吧。但因为你,我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别人。” 听到木亮的话,心里甜甜的。 “你只管做自己就好了,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话。如果因为别人的话,轻而易举地改变自己,那么也会变成自己不喜欢的那类人。不用随波逐流,守住自己的底线。” 木亮的话总能安抚我浮躁不安又懵懂茫然的情绪。 接下来花了三四天,木亮把东西收拾好搬到了我家。 新婚的我,其实焦虑情绪反而更多。不像所有夫妻那样心里满是欢喜,而我被另一种情绪压到喘不过气。 那就是妈妈本就敏感的神经,比以往更加变本加厉,而木亮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的家庭氛围,挑刺儿的妈妈必然是越发觉得人人都变得与她作对。作为中间人的我,也更加觉得崩溃。 今夜是木亮搬来的第一天晚上。 像所有夫妻一样,房门关上后,他轻吻我的脸颊。 “向晚!向晚!”妈妈在隔壁喊道。 木亮停下动作,两人尴尬一笑。 刚到妈妈房门口,以为妈妈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然而也只是问一问我明早的早饭怎么安排。 待我回到房间,两分钟过后,妈妈又再次喊我。 一来二去,我们也懂了老妈大概的意思,干脆也不关门了,门留着一条缝。 各自玩手机玩电脑。 若是以往,老妈此时早就睡早打着呼噜。而今夜,老妈起身几趟去厕所,路过我们房间时,张望几次。 总觉得有人窥视生活,浑身都不自在。 刚开始的几天,大家相敬如宾,可是好景并不长久。 木亮的工作,不免经常加班。 这几天忙起来昏天黑地,有时得半夜回家。 这学期我的课时少,在家时间长,心里其实每分每秒都在忐忑,我紧张和妈妈呆在一个屋子里的每一分钟。 特别是前两天就听见老妈经常叹气,言语之间也是挤出来的笑容。 “向晚,唉,不是我又说你,你这个中间人没做好,家里才会有矛盾。”妈妈在客厅翻着报纸说道。 在房间上网的我,心下一沉。 “怎么了又?” “你说怎么了?我看木亮对我是有意见了,你看他一天能在家呆几个小时?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难道还要看你们的脸色吗?!” “木亮怎么了?”我有些疑惑,以我对木亮的了解,他对妈妈并没有意见,也没有做什么不当的事。 “你早上出门早,你不知道!所以早上一般就我和木亮两个人吃饭。你看以前啊,木亮吃饭的时候,总是阿姨长阿姨短,饭桌上总会找话跟我聊天。你看现在,很少聊天了,也不爱笑。我欠了他么?干嘛给我脸色看?不爱住就滚出去!” “妈,你这又是闹哪门子?木亮每天都加班很晚才回来,回到家还要继续加班到两三点,精力肯定不如从前啊……” “他不是升官了么?这升的哪门子官?升官还要这么累么?!”老妈不信。 “唉,他现在压力大呀,如果什么都交给别人做,自己做的少,必然钱也少了。一个家的责任都在他身上……” “我说什么你都能替他解释!高兴和不高兴,累还是不累,我看不出来吗?!他就是变了!对我有意见!肯定就是你在背后挑唆。” “妈,这跟你根本解释不清楚啊!再说了,当初也是你非要我们住在这里,住在一起的!我都说过,住在一起距离太近,矛盾就会出现。距离产生美嘛,你现在当然看什么都是缺点,都是不好的!”我试图从这方面入手,向老妈解释。 “什么!难道还是我的错?!我好心好意留你们,还是我的锅?!我做饭打扫,伺候你们还是应该的了?!”妈妈腾地一下站起,凳子被哐当一声碰倒,冲到我的房间,拳头捶着桌子怒道。 “唉,妈,你不能这么偏激,当初是你私下跟我说很多遍,说你能忍,不然说出去不好听,说有房间不给年轻人住。其实搬出去住很正常啊,我们都要有自己的空间的。” “哼!你什么意思?因为我说能忍,你们就给我脸色看是么?!难不成觉得我想赚你们钱?我不用辛苦的么?!你们给多少?不就几千块么?木亮一年赚多少?他不是升职了么?你敢跟我说他赚多少么?别人都聊女婿多会赚钱,这个那个都是女儿女婿买的,带着旅游。你们又干过什么呢?!” “妈,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木亮多少钱,我也要跟您交代?您想知道,我现在就跟您明说,每个月房贷,生活费,婚礼购置,其他杂费人际交往和请您出去玩乐,能存下多少办婚礼?存下多少装修房子?” 第六十二章:中间人的悲剧生活2 老妈哼了哼,“我一跟你说这个,你就说没钱。那结什么婚?木亮这么点本事?当初怎么答应我的?这还买什么第二套房?” “妈,这里还要赚钱养家,办婚礼,装修房子。按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木亮一个人能撑住这些,真的算很厉害了。” “呵!你们在这住着,就给点生活费,我又没用你们的。难道我娘家还贴钱不成?!”妈妈很是不满,“话说回来!不是说我管你们要东西,要钱,而是你们自己要懂点人事儿!别板着个脸,跟欠了你们的一样……” 直到晚上木亮回家,妈妈还是一脸的不高兴。而我却得佯装无事,嬉笑逗乐。 木亮看出了妈妈的不悦,房间里压低嗓音问我到底什么情况。 我没有细说,只说老妈性格怪,可能心情不好。 木亮仔细瞅了我一眼,想从我表情中发现点什么。 刚洗过澡的木亮,有些冷到发抖。钻到被窝里伸过手搂着我的腰,脖子靠在我的肩上,幽幽地说:“妈这边的热水器是不是坏了?洗澡水忽冷忽热的。” “嗯,有一点吧,改天找人来修一下好了。”我试图推开木亮伸过来的手。 谁料到他力气倒是大的很。 “一会儿就下订单重新买一个,给妈装上,她心情说不定也好一点。她心情好了,你也心情就好了。”木亮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笑着蒙上被子。 第二天下午,工人就送回来了热水器,安排了人装好。 老妈看到木亮忙进忙出,也舒展开了眉头,我心里也暗暗舒了口气。 晚上做材料的时候,看着闪烁的鼠标发呆。老妈这次睡得很安稳,木亮忙着画图。我却静不下心,明明应该庆幸妈妈的火气压下去了,心里却不踏实。 南城的天真是奇怪,明明开春了,还一阵阵凉意从门缝里窜进来。 木亮牵过我的手,让我的手伸到他的衣服里暖着。 过一天是一天。我心里默默地说。看着木亮的侧影,有他在身边,一起享受当下的岁月静好,也不错。 书法组的课真是很少,每种字体一分,每周的课也少了,有时得一整天在家呆着。 今天一天只上了下午课又回家吃饭了。 “你现在每天在家时间很长嘛,要么就是上晚班。”妈妈斜眼看了我一眼,语气间似有不悦。 “嗯,课时少了。”我抿了抿嘴,没敢抬头看妈妈的眼神。 “呵!我看你是想把交的生活费吃回本吧?!这样一天两三餐,你是一点不吃亏呀!” 老妈的话,惊得我瞪圆了眼睛望向她。 “怎么的?难道不是么?!以前你都是在单位自己吃饭。这个学期,你可经常在家里吃!怎么?怕吃亏了是吧?你可算的真精啊!” 真亏了老妈的脑洞能想到这些。 “妈,以前你说我小时候,姥姥带我时,你给的生活费补贴姥姥。姥姥每次都拿好吃的给我,姥姥还说给不给钱都要养,给了钱更得吃好喝好,不用在实处难道买花戴吗?为什么妈,你和姥姥相差这么大?” 其实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知道老妈又得想歪,我再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哈!你这下自己招了吧?!你就是觉得给我钱了,你亏的很!所以要吃回本!”老妈冷笑道。 这样的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手臂都冒起鸡皮疙瘩。 “我的意思是,您和姥姥的性格也相差太大了!我没想吃回本,但是在家吃也是正常的吧?难道我没课也要去单位吃?” “你!你就是算得精!小气!对娘家都这般计较!白养你这么大!给了钱就该花掉!你可真是体贴你老妈!还说什么靠女儿,就你这样,我靠的着你么?” “妈,你这样说真的很不凭良心了。我们住在家里,家里缺这少那的稍微贵一点点的东西,都是我们买,就连洗衣液也是我们买。也交了生活费,我也不是特意要留在家吃饭……” “我说一句你说十句!你先听我说完,你再插嘴!人家孝顺的女儿啊,还得往回扒拉,想着法子给娘家补贴,你倒是好啊!还啃老?你好意思么?!”妈妈敲着桌子怒气冲冲。 我刚要张嘴反驳。 老妈又怒斥:“你别插嘴!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没说完我心里不舒服的!你洗衣液多少钱呐?要不要我算给你?!” 老妈去房间拿了张大钞飞在我面前。 “拿去!你就配啃老!一点这个那个的都记在心里!你怎么不用个本子记下来呢?!白眼狼!你这么为夫家考虑,你俩可得长久了啊!千万别散伙!散伙了,我这也不会收留你!”老妈咬牙切齿,捏紧的拳头让指节的关节都绷到发白。 眼眶酸溜溜,泪一颗颗滚落,滴在纸上,字似乎都被放大了,横竖笔画间的水墨渍都变得模糊。 “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哪一样不是认真准备?你就这么看不得钱给了我?!俩个人在这,电费水费煤气费,难道都不会多些么?”妈妈一边怒喊,一边回到厨房用铲使劲敲着锅。 “妈,我其实不在乎吃什么,就算每天喝点白粥吃点咸菜,只要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就很好了。我们谁也不要那么敏感好么?”我哽咽着说道。 “呵,喝粥?你是在打我的脸吗?!木亮要怎么认为?说我丈母娘掉钱眼里?月月拿着钱,看不到吃的?!你还真的会做中间人呢!”老妈拿着锅铲冲出厨房,指着我凶狠狠地说道:“你这脑袋,我真恨不得拿勺子挖开看看!” “那妈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意思是你不要太尖钻!一分一厘不要算得太精准!我是你妈!不是你的保姆……” “好好好好。”含着泪点头。 爬到床上,蹲坐着床角。趴在自己的手臂上,任由眼泪纵横。 其实每次在家,我都尽量不让老妈太麻烦。以简便为主,能打发一顿便是一顿。木亮回家吃饭的时候,老妈便会另做一份好菜。 不知道此时妈妈在厨房做的什么,锅铲敲得咣当响。 受气的饭,我是吃不下的。 饭点到了,妈妈一个人在客厅旁吃饭,空空的房子里回荡着咀嚼声。 可是谁也没有说话。 第六十三章:中间人的悲剧生活3 晚上,我没有起来吃饭,老妈走进走出,也并没有喊我。 肚子早就饿过了,反而不觉得饿得难受了。 没有出去吃饭,有一点赌气的意思。 木亮回家,老妈留了饭在锅里,我和老妈各自回房。 “老婆,陪我再一起吃点呗?”木亮一边移着凳子一边说。 “我吃过了。”我瞒着木亮,硬撑着回答。 妈妈从房间里出来,从木亮身边走过,去了卫生间,再路过我房间的时候,剐了我一眼。低头吃饭的木亮刚巧什么也没看见。 睡觉时,木亮从身后搂着我,手碰到我的肚子。 “诶,你肚子好像咕噜咕噜的呢?饿了?”木亮的声音从我耳边轻柔地传来。 “没有,吃的少,为婚礼减肥呢。”我挤出一丝笑。 “你瞧你,脸色都不好看了。这样怎么做美美的新娘?就应该吃好睡好,养好精神!” 木亮声音苏苏的,不一会儿就传来他熟睡的鼻息声。 待木亮睡着,我转过身,手指轻轻的勾了下木亮笔挺的鼻子。 木亮微微一动,我急忙缩回手。 阳台的门没有关严,借着微弱的光,依然看的清晰木亮俊朗的侧颜。 嗯,为了我和木亮以后的生活,坚持坚持。这样安慰自己,直到昏昏入睡。 偏偏明天也没有课,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犟什么。 早上在木亮上班后,妈妈继续训斥,我再次选择不吃饭,也不出门。 又硬撑了一天。 身体开始疲倦,肌肉都使不上劲儿。 为避免木亮发现异常,避不开时就假装犯困,尽量躺着睡觉。 第二天下午,距离我上一次吃饭应该已经过去了近四十八小时,木亮请假陪我去婚礼策划师那里定方案。 约好了三点半,我站在楼下等木亮来接,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半点暖和,反而有眼冒金星的感觉,仿佛自己随时要晕倒了一般,确确实实的感受到看人时眼睛发花。 找了个花坛边坐下,把头放在手臂上,手臂和腿部居然发抖无力,喉咙紧涩。 一个人影逆光在眼前晃动,我迷蒙着抬头,伸出的手都在颤。 “你怎么在这坐着?不是约的三点多么?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被搀扶着起来。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木亮伸出手摸了下我的额头,“好像还发烧了一样,怎么回事?你这两天看着这么不对劲呢!” 我竟没什么力气搭话,张嘴说话时,明明已经用了力气,却感觉发出的声音不是自己的,忽远忽近。 “这两天你总是想睡呢!是不是感冒了?唉,都是我的错,没关心你。”木亮很是懊恼。 “我想喝粥……”我的声音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变扭,嗓音变得细细的。 “好,我们找个粥店。中午没在家吃饭吗?”木亮疑惑。 “中午没胃口,不想吃饭。”我侧过头不让木亮发觉我心虚的眼神。 到了粥店,服务员殷勤的很,木亮也在不停问我想吃什么,而我此时却觉得所有人都聒噪。 没有回应木亮的话,由他来点菜。 此时人很少,粥和菜很快就上了。木亮还是以前一样,点的都是我平常爱吃的。 勺了一勺粥,放在嘴里,都觉得苦兮兮的,味觉像丧失了一般。 吞咽的时候,喉咙紧涩生疼生疼,粥没吃出味,嘴里反而像要涌出血一般,强烈的血腥味在喉间流转。 忍着吃了两勺,就再也不能下咽。 木亮察觉到异常,推了推手边的小笼包,夹起一颗放在我的碗里。 “粥是不是不好吃?这是你最喜欢的,你尝尝?” 我尝试夹起两次都滑落了,索性用筷子插住。 以往一口一个的包子,此刻嘴巴张开都扯着痛。 咬了一口,汤汁滑入嘴里。 一种油腻感从心窝里泛上来,心口都发闷,想吐又无东西可吐。 “我看你就像是感冒了!唉,别吃油腻的了。”木亮把包子移开,喊老板再来一盒酸奶。 慢慢喝了几口木亮递来的酸奶,状态好像好了些了。 简单的一顿饭,居然吃了超过半小时。 慢慢缓过劲来的我,勾着木亮的手臂借力起身。 “你看你现在的脸色稍微有点点血色了,之前嘴唇面色都苍白得吓人。”木亮捏了捏我的手,“走,我们去医院开点药吧,看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用了,顶多一点点轻微感冒,回去喝一包药就好了。”我掩饰道,尽管肌肉还有些酸,也笑着努力甩开木亮的手,假装没事。 “来来来,牵着,好吧?”木亮牵过我的手,又给我开了一盒酸奶。 “看你刚刚就爱喝这个,又多拿了一盒。来,再喝一点。” 酸酸甜甜的味道盖住了喉间的不适,声音也渐渐正常了。 看下时间,若是再赶去婚礼策划公司,定是来不及了,索性和木亮一起压马路。 他明明清瘦,手却很大又细长,牵着我时刚好能完全包住我的手。 车水马龙,难得一次如此悠哉的压马路。 路过一家精品店,花花绿绿的玩偶和小物件又吸引了我。 拉着木亮进去试了些饰品,顺道买了婚礼上的头饰。 “诶,老婆,妈家里的吹风机好像不好用,给买个回去吧。” “嗯”我应了一声。 “嗯?不高兴?哦,在这买是不是不够好?” “为什么要觉得不够好?你能惦记着买,我觉得很好了。”我笑道。 “嘿嘿,不过妈会不会觉得不好?” 我拿过木亮手上的吹风机,看了一眼包装和品牌。 “还可以,应该没事。”我尴尬一笑。 “不过,晚上……你还会去一趟公司吗?还是和我一起回家?”我希望木亮和我一起回去,不然临近家门时我心情便会压抑。 木亮时间都没看,就笑言:“不了,天塌下来也不管了,今天陪你逛,然后一起回家。” 如今回家,就好像去牢笼一般。反倒木亮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有他在,我才不害怕和妈妈的相处。 和妈妈单独在一起时,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的,怎么会演变成现在的状态? 第六十四章:婚礼 因为木亮的陪同,又准备了小礼物。妈妈尽管不怎么跟我搭话,在木亮面前倒也没那么僵了。 之后几天,我尝试缓和关系,硬着头皮找话题和老妈聊天,当然也是热脸贴冷屁股。 婚礼日期逐渐接近了,我们的个人所需要的都已经准备妥当。老妈因为有很多要求需要配合,我们的关系渐渐破冰。 与其说是破冰,倒不如说是掉入另一个坑。 我们双方都得回老家再请客,在南城的酒桌没有那么多。然而老妈坚持要让一部分亲戚来南城再参加一次,不依着妈妈,定是办不成的,我没打算与老妈争执。 “向晚,这些亲戚来南城,食宿和往来路费,你全包,这些是必须的。而且不能算太精,每个人都得包红包,包括孩子。” “嗯,这个我知道。” “另外,红包数额不能小,算算还有这些人的红包你得给我……”还没开始收红包,老妈便吧嗒吧嗒开始掰手指头算。 “我是不像你,我大方的嘞,钱这种事,我向来都随便。你们向家人就没个好种,都是一个德性……” 也罢,一切就按老妈说的来吧,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千金散尽还复来,喜事闹僵没有意义。 婚礼准备的日子依然坎坎坷坷、吵吵闹闹的过着,有了木亮的安慰,才有了生活中的一点甜,婚礼和婚后和木亮一起的日子成为我的生活希望。 远方的亲戚朋友基本都电话和电子请帖告知,在南城的便亲自送请帖。 老妈本来想让我陪她一同送请帖去陆浩家。我觉得这有些像显摆得瑟的样子,不免尴尬。老妈难得一次觉得有道理,干脆就电话通知陆浩妈妈。 陆浩晚上便打来电话。 “恭喜你,终于嫁出去了!”陆浩语气轻松,让我心里也减少了尴尬。 “嗯。谢谢。” “嗨,你看你长得不美,身材一般,本来还以为除了我,真是没人看得上你呢。”陆浩调侃道。 “那你呢?站着能挡住wi-fi,油头滑脑。”我回怼。 “哈哈哈,你现在变了,看来那家伙把你照顾得很好,活跃了很多。以前的你被欺负了也是闷不吭声,把自己气得脸通红,现在挺好的,祝你幸福啊。” 陆浩的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波澜。 “嗯,你呢?有好消息要记得跟我说。”我笑道,发自内心的希望他也能找到意中人。 “我么?”陆浩停顿了几秒,“你结婚了,我......不太可能了吧。”声音突然沉下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又是陆浩打破了尴尬。 “不过我可能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但是,祝福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过得好,那家伙要是对你不好,哥罩着你!”陆浩又恢复了调笑的腔调。 和陆浩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陆浩他除了说话油里油气了些,倒也算不错的男孩子,真心希望他也能幸福。 第二天一早,听到老妈聊起和陆浩妈妈通电话的事。 陆浩妈妈一直在吐槽陆浩不听劝,一直不肯相亲,也不肯谈恋爱,还说如果再逼着他找女朋友,他就再也不回家了。 听到这些话,我想到陆浩昨天电话里几句语气低沉的话。 拿出手机,社交软件中翻到他的名字。 他改了标签,上面写着:祝你幸福,我就这样守着你,挺好的。 是写给我的吗? 点开想打点什么字,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现在劝他,像是炫耀,无非是伤口上撒盐。以他的性格,应该会走出来的吧。我这样想着,又默默退出软件。 婚礼如期举行,我终于嫁给了木亮。在台上听到主持人煽情的话,庄重地在众人面前念彼此的名字,说着我愿意,说着誓言互不相负,三生同路。 看着彼此盈满泪的双眼,情绪越发的难以控制。 木亮轻轻抚去我的眼泪,携着我的手,敬四方来宾。 同学在酒宴后问我,为何这么激动,主持人什么话都说完了,我还在流泪,是不是因为舍不得家里。 我默默点头,但心里跟明镜一样。如果我说我渴望离家,是不是谁都觉得我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的眼泪为我过去的经历而流,为我能迎来柳暗花明的幸福而流,为和木亮的爱情而流,独独没有为舍不得而流。 婚后的一个月,家庭气氛倒是不同以往。老妈待我和木亮格外客气,语气间偶有怒气又很快压下去。这让我都觉得难以置信,但没多久,我便了解了这其中缘由。 老妈又打算把家里重新清扫一遍。这次时间并没有相隔一年,也就半年不到。 我有些疑惑,没等我开口,妈妈斜眼看了看我,便说:“上次木亮说过,婚后会一如既往。再说了,家里的大清扫,谁说非得一年一次?我打算一年两次。怎么呢?不高兴了?” “没有。”我摇摇头。只要老妈顺心,这些都无所谓。 万万没想到的是,碰巧约好的周末一起打扫,木亮因为公司临时有事,被电话叫回公司加班。 妈妈脸色一变,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哎,我就知道,结了婚就变了一个人了。要是以前,还不得上赶子?” 木亮忙完,又着急忙慌赶回来,相处这么久,他也渐渐知道老妈的脾气。 回到家后,继续爬上楼梯擦着瓷砖。 老妈走进走出对着我绷着脸,木亮转身的时候,又露出笑意。 一边在厨房做饭的妈妈,一边说道:“木亮啊,不用做了,差不多就行了。” 第一遍瓷砖刚擦完,木亮说道:“打了去污水,得再擦一遍才行。” “不用了不用了,就这样吧。我这老房子了,看的过去就行了,你加班也辛苦,休息吧......”妈妈在木亮身后踱着步不停说道。 我看到木亮的后背衣服已经湿透,也让木亮停下来休息。 待木亮出来,老妈进卫生间抬头查看瓷砖。 “嗯,可以可以,就这样吧,洗手吃饭。” 木亮走到我的身边,轻声说道:“我想再擦一遍,妈一直拦着。” “没事,下次再擦就是了。”我把手上的抹布放下。告诉他,我这边的门也是只打扫了一遍,木亮才安心。 第六十五章:压抑 饭桌上的氛围有点紧张。 木亮一直在找话聊,我一直用余光看妈妈,老妈的表情严肃也不搭话。 眼神交汇时,老妈瞥我我一眼,我心里一沉,已经知道必是又捅了篓子。 晚上,木亮走到哪,我就跟到哪。我害怕和妈妈同处在一个空间,我知道只有在木亮在的时候,日子会好过一些。 睡觉时,木亮问是不是妈妈不高兴了,是什么地方惹到了? 我像以往一样,随便找了个理由遮掩过去。 夜里,旁边的木亮已经熟睡。我悄悄坐起来,坐在阳台门边。为了避免吵醒大家,我光着脚踩在地砖上。 快入夏了吧,心里却拔凉拔凉的。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距离木亮去上班只剩六个小时。 而我,是下午的课。也就是说,一上午将是和妈妈呆在一起,而现在想到这点,心里竟然慌张到睡不着觉。 我比任何时候都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要不我说我要去开会?我说有活动?要不我说同学聚会?心里在盘算各种理由。 不行,老妈会察觉到我是在逃避,更是不会放过。 不知不觉天都有些发白了。 木亮翻了个身,动弹了一下,我赶紧起身,假装刚从床上起来。 “你在干嘛?不睡觉站在这里?”木亮抬起头,眯着眼睛,嘟哝着说道。 “没事啊,我刚上厕所。”我避开他的眼神,爬回床上躺下。 木亮转过来搂着我,轻声问到:“怎么了老婆?有什么不开心吗?要跟我说哦。” 我笑他想太多了,其实心里很想在他怀里畅快地哭一场。 在木亮的怀里,让我暂且安心地睡了几个小时。 早餐木亮一走,妈妈也没有和我搭话,便出门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能看似和谐多几分钟便是几分钟吧。 妈妈只是去楼下买了几包面,没多久便回来了。 我立刻起身去开门,殷勤地接过老妈手里的袋子。 不出所料,妈妈憋着气。甩开了我的手,没有说话,绷着脸去了厨房。 我紧张到不敢大喘气,咬着自己的唇,掰着手指头坐回书桌边,紧张到听的到自己心跳扑通扑通的,像要跳到嗓子眼。 “向晚呐,唉!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不是我说你。” 妈妈还是要爆发了。 真正发生了,心却又没有再扑通跳得那么快了。 “要是按着以前我的脾气,我早就要爆发了。那是木亮在这,我真是忍了又忍。我知道,你现在有了靠山,我做点事得求着你们了。你们愿意做就做,何必做表面功夫?!” 老妈开始咆哮,一如既往。 “妈,你可能真是有迫害妄想症。我们谁也没有这个心思。” “唉!哼!”老妈一声声重重地闷哼。 “你给我滚过来看看,你看这!这!”老妈举着拖把指着墙上的水痕。 妈妈一边用拖把把厕所的瓷砖胡乱的擦,一边呵斥道:“我要是自己能爬上去擦,我用得着求你们?!你瞅瞅这!这!跟原来擦完完全不一样!” “妈,本来就是打算再清扫一遍的,你不是不让么?!” “是我不让?还是你们不愿?我不想看脸色,原来抹个厨房要两个半小时,现在两个多小时所有地方做完了。难道不是敷衍么?!敷衍我还要你们做?!” “妈,时间相隔的不久,不那么脏,擦得自然就快,而且熟能生巧啊。” 妈妈一向是自己认为的便是真相,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是掩饰。 妈妈开始再一轮的咒骂,我捂着耳朵,真是不想再听。老妈挥着拖把,水飞溅在我的脸上。 “我要不是年纪大了,还要你们来?我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亏你好意思!” 言语间透露出满满都嫌弃,我也明白了老妈的意思。当初吵着闹着不肯我搬离,无非就是有原因。 想起来当年爸爸在家的时候,爸爸总说妈妈就是为了钱,没有钱就不要人了。当初我总让爸爸不要乱想,妈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而现在,我才慢慢体会到了这一点。 看着时间,没等午饭,再也熬不下去了,决定去单位呆着。 出了家门,心里的压抑顿时少了大半。抬头看看天空,不是那么蓝,灰蒙蒙的,却比那看不见天空的温室不知道好多少倍。 在大厅和前台小雯聊天,才知道小雯准备下月结婚,然后离职。 “我不是你们,老师有地位,我们前台一直都是被呼来喝去的,每天都没有尊严。”小雯努着嘴笑道。 “尊严……”我苦笑,低声重复了这个词语。 读书时期写过多少关于尊严这个词的作文?然而最后活成了什么模样呢?是像小雯说的,在工作中有尊严?还是在家里有人格尊严?好像都没有吧。 “那你打算之后做什么呢?” “我啊,之后可能会出国学习,如果没有的话,会和老公一起创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小雯笑道。 心里涌起一丝羡慕,羡慕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而我,当初定的目标呢?说好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尊严最终还是自己给自己的。 学生们陆陆续续进入教室,我也把字帖和范例挂在了黑板上。 刚开始上课五分钟,妈妈便打来电话。 我按掉后,继续上课。 谁知妈妈不断的打来追魂夺命call。 几乎间隔三两分钟便打来,不得已挑空回拨电话过去,正要说我在上课,有事回家说。 谁知妈妈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训。 “你是不是不接我电话?!不接我电话,你就给我收拾包袱滚出去!我跟你说过!我的话必须说出来说完才舒服,你不接是吧?不想认我是吧?不认我可以,我们就断绝关系!反正你也不把我当妈......“ “妈,妈,我在上课,不能接电话,你一直打来,我也不能接啊。” “你一个破工作要什么紧?万一有急事呢?我就不信你们单位这么没人性!还不是你?你自己不想接找借口?!把你们领导电话给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定的规矩。家里有事不能接电话?还有加班没有加班工资?!你把电话号码报过来,我要问的话,还多着呢……” 第六十六章:内忧外患 老妈在电话那边不断咆哮和逼迫。 我强忍住眼泪,压低嗓音回复:“回家再说吧,好吗?” “回家?不准回来!今天你不把电话号码报给我,就是心里有鬼!我还能不知道你么?!你要是不报过来,这事今天就没完!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你单位闹?闹大闹僵对你可没好处!你自己看着办!” 在情绪崩溃边缘的我,脑子一糊涂,赌气报过去副校长的电话。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事实就是如此,不然还真以为欺骗、敷衍。 转身准备回教室,隔壁教室也晃出来一个人影,侧头一看,是周佳琪。 她是听到了吗?听到多少?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回到教室的我,心思却很难安定下来了。一方面我不知道老妈拿到电话会怎么做,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周佳琪又会如何使坏。 上完课,在办公室登记成绩,何言茜等几位同事嬉笑着进门,尽管都笑着和我打招呼,而我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越发觉得不想在这里呆着了,要是能有勇气像晓雯一样辞职就好了。这样懦弱的性格,连自己都看不顺眼,何况是别人呢? 熬到下班点,再也熬不了了,必须回家了。每次这个时候,就沉重压抑得很,甚至觉得像背负了几座大山,这感觉远远胜过高考,远远胜过就业失败。就像天地间一个人负重前行,视野所到之处都是荒凉萧瑟,暗黑夜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路过副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她点头致意。心里突然紧张,不知道陈副校长会有什么话要说。 “诶,向晚,一起走。”陈校长笑着说道。 看她的表情,也许妈妈应该没有打电话吧,不然以妈妈的性格,定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你们一批来的老师,很多人转了其他岗位类别,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陈校长依旧习惯说话时推一推她的眼镜。 “没有,我还是比较适合教书吧。”脑子转得慢的我,还在努力思考陈校长话里的意思。 “哦,嗯,不过上课的话,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纪律,比如接电话啊,管学生啊什么的。”陈校长的话很明显了,周佳琪定是在后面又去打小报告。 “嗯,这些现在也不归我管了,都是刘主任管的,我也就是提醒一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冕。” “嗯。”我的声音犹如蚊子哼哼。 “最近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陈校长此言一出,我心里一沉。毫无疑问,妈妈是已经打过电话了。 “按道理这是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去沟通。学校有学校的规定,就算我们只是个培训班,但是规模也不小。” 我脸上一阵火辣火烧,咬了咬唇,没有回应。 “周佳琪她们都有想法想转行政类,我还没同意,名额倒是还有,你有没有想法?”陈校长话题一转。 好在陈校长点到便打住,没有继续深入说下去,不然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毕竟现在书法组生源比较少,而且刘主任那边安排的新课,也不一定谁都排得上......你是我招的,要是想要行政类,我倒是可以考虑安排。”陈校长再次推了推眼镜,停下脚步侧身跟我说。 看着陈校长的眼神,倒是很真诚。 “我不确定,我考虑一下。”我抿了抿唇,以我的脑子,一时半会儿真想不明白。 和陈校长告别后,正想给木亮打电话商量,何言茜却打来电话。 “向晚,听说学校要洗牌了,有很多人都会被淘汰出局。跟你作对的周佳琪也不一定能春风得意了!个个都想往行政走呢,你的机会来了!”何言茜果然是个消息灵通的人。 “周佳琪不是有刘主任吗?”想起陈校长的话,难道意思不是刘主任排的新课以周佳琪她们为先?我有些疑惑地问何言茜。 “嗨,这谁说的准,大洗牌,刘主任也不一定就很大的权利了,听说周佳琪都想往行政方向走呢,那她和刘主任说不定也会掰呀,她那么势利的人。” 何言茜的话也有道理。 现在脑子也转起来了,条理也能捋一捋了。难怪周佳琪看到我接电话,却告知了陈校长,怎么不先和分管教师的刘主任说呢?无非就是陈校长她管行政,周佳琪想去讨好吧。 和何言茜聊完,都错过了几辆公车了,看一眼时间,再不赶紧,家里又得掀起一场风暴。 在公车上扶着杆子,看着拥挤又摇晃的公车,打量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电话里嬉笑,挂了电话又是另一种面目。 暗暗的想,我玩不转职场的规则,看不明白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心里只涌起一个声音,我想辞职。我既不是个拍马屁的人,又是个愣头青玩不了办公室政治,这个环境越来越不适合我。 离家门口越来越近了,脚步却越来越沉重。剩最后几步楼梯台阶时,我停下了。 发短信问木亮什么时候回来。盯着手机屏幕,等着他的回复。 运气不好,他还要加班。 深深的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压制住自己愈发紧涩的眼睛。 忍一忍!就当什么也没听见。默默给自己鼓了鼓劲儿。 进门时,老妈果然不回应我的招呼。 “回来干什么?!你不是不要妈么?你哪配有家?这么晚回来,又是加班咯?!”妈妈冷嘲了几句。 “我再晚还得等你们回来不成?凭什么好吃好喝伺候?!你们都不诚心待我,我为什么要辛苦做饭?!”老妈一边怒喝,一边摔放菜碗。 “就你脸皮厚!我要是你,我都要找根绳子吊死!还能好意思要吃饭?!”妈妈咬牙切齿。 我放下包,站在房门口,使劲儿掐着自己的手臂。 是啊,尊严都是自己找的,就算她是妈妈,我又何必苦苦求怜? 拿起包,出了门。这一次我不想亏待自己,下楼去了不远的肯德基。 打包了一份套餐回来,径直回到房间。 越是不服委屈越是生气,此刻越是想大吃一顿。 小肚子却突然有点扯痛,难道是太饿了? 第六十七章:肚子不舒服 老妈已经吃完饭,此时她又从她房间出来,站在我的房门口张牙舞爪。 “还好意思吃!居然是吃得下!我还以为你气得出门寻死呢!你要是寻死我就佩服你有骨气!” 我含着眼泪,拿着汉... 随着王大力的发力,雪象的右拳出现了不自然的扭曲,嘴中发出惨嚎。 我向司机说明了我公寓的具体位置,然后靠在车窗上,又是一路的沉默。 夜白没有回夜家的意思,一来,他不是真的夜白,二来,他听陈氏族长说,夜家绝大多数人已经离开了桃源山,留下那些都是夜永卓的人。 听到他的话,原本怨他责他怪他的二长老,反而觉得心里酸涩了起来。 想要为自己辩白几句,可还没开口,就听到了琚琚字正腔圆的“第二”。 司马曜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不知何时,殿角的阴影角落中转出一人,儒衫高冠,须发如雪,举手投足前,透出一股儒雅之气,此人正是司马曜的老师,当世大儒范宁。 原本被热茶吓到的黑猫,已经窜向了一旁,谁知沈姨娘那狼狈的一躲,恰好就踩在了猫尾巴上。 “我也不清楚,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关于婚约那件事,我要如何交代?吴圣赫怎么办?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样,这些我真的不敢想象。 江铃不愧是在人事部门工作的人,看人眼光相当准,当经验形成一种直觉,就是一种职业素养了。 直到二次闪烁之后打出闷击的前一秒钟,牧云心中对于自己的胜利和洛可可的失败仍旧是绝对笃定的。 实际上,无论是达利尔还是奥利安,对这次的冬季攻势都有充足的信心,反倒是担心奥卡那边,毕竟那里才是眼前这场震撼帝国的政治风暴的风眼,能否顺利扳倒拥有大贵族以及不少行省支持的皇后派系还是个未知数。 除了将难易度提升到极限之外,门上还加了一道永远无法解开,名为系统权限的锁吗···? 于是她很干脆的把qb提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座椅上,直接坐上去。这时候她才发现,用qb当垫子的座椅很舒服。 这些刻印就这么飘着,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的一些人,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走吧。”长宁轻叹一声,对车夫吩咐道。直到红色的房屋从长宁的视线彻底地消失,长宁才转过头。 今天,幸福商团的所有商铺、客栈、饭馆等,都停业一天,热烈庆贺苏皓澈订婚之喜,以及一周年的到来。 “我知道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我还有事没有做完。”暗龙摇摇头。 周二周五两天,林笑笑是绝对会去顾家报道,在那里吃过晚饭后等到六点半时再去上钢琴课。 当怪兽头颅上面的龟裂细纹都愈合消失之后,整颗头颅都像是一颗金灿灿地雕像,在半空之中散发出仿佛佛光一般的光芒,迷眼祥和。 “拉倒吧,你个桃子来这儿就应该认怂!不见不散!”夜里7多,中间坊商业中心附近的大排档。 陆启明接过,眉峰微挑。纳戒中除了他所列的药材单子之外,竟还有秦随思的那枚家主令牌。 “洗经伐髓”太具玄奇色彩,大多数人心中,这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只有中洲最顶端的势力才知道,“洗经伐髓”之事是真实可能的,可惜材料和方法都太过难得,可遇不可求。 第六十八章:一场撕破脸的争吵 我轻轻抚摸着肚子,还是咕噜咕噜的发胀。 走过去查看,深呼吸两次,解释道:“应该是不小心忘记的,没留心,关了门就去吃饭了吧。”我努力回忆当时木亮在干什么。 “忘记?!还能... 流朱公主骄纵惯了,自然不理这话,重重推了他几下却是没能将人推开,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 既是说给君璃听的,也是说给外面跟车的人听的,好叫大家都知道,他可不是怕了君璃才撵上来的,完全是给大杨氏面子。 无情仙子一滞,随后面色一狠,道:“哼,真以为老娘怕你吗?”话虽如此说,不过她还是悄悄靠近了些凌玄,低声道:“擒贼先擒王,你为我护法。”说罢,不待凌玄做出反应,径自冲了出去。 风杨在生命之城一战时是150名妖煞,虽然安排了30名给精灵族,但这一路杀来,特别是沙北城一战全歼十万血魔卫,妖煞又怎么少得了呢? 花梨心里暗骂诅咒钱二狗不下一百遍,居然敢威胁她,简直就是找死。 “有什么证据吗?”邝伟图笑着问,他现在之所以如此地淡定,那是因为他自认为已经压制住了诅咒,而且已经有了健康的外孙,邝家的血脉和继承人。 “涵浩,你不要紧吧,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凌澜看到顾涵浩这副落魄模样,揪心得疼,眼泪不争气得瞬间便流了满脸。 “三姐,我听说咱们这院子还是祖父一个园林大家的好朋友给设计的呢……你这样弄,会不会不大好呀?三姐,你看,现在这里不也是十分漂亮吗?”林唱佳说道。 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通,弄得杨氏心里越发的纳罕,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可要让她说是什么事,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只得继续不动声色的与君璃寒暄。 此时已然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战,几人纷纷祭出飞剑法宝,迎向扑来的黑衣人。 贺六浑缓步走上前来,一拱手:“将军,有事请讲。“气度斐然,夕阳的光辉洒在贺六浑身上,仿佛一个圣人一般。 “母亲?”我的心一下子就变得空茫而又无助,仿佛心飘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莫离几乎也是没有什么食欲的,咋了,他一直都在用眼睛的余光去瞟林雪瑶。时刻都在观察着李雪侥的情绪,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食欲可言了,吃这顿饭绝对是应付,可以用食不知味来形容。 奕看了看众位魂者,一转身,连续几个纵越跳到山下,在距离湖泊二十丈的位置,将大棍插在了地上。随后,转身再次回到了雪峰之上。 这就是体现出贺六浑临场经验的不足,队伍还没有散开,更不可能整队好,就这样两边冲撞在一起,杀声大作。 一想到伏羲部落,那是他现在最牵挂的事情,可是,奕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要面对自己需要经历的事情,劫难这种事情躲是躲不掉的,自己必须要去面对,如果自己不去面对,那么将很有可能出现更加可怕的事情。 范西屏落定白兵219,将曾经死里逃生的黑队士兵一举歼灭。李步青见再无机会,下马缴枪投降了。 第六十九章:闹掰离家 这一刻,心碎成了灰。 我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疯狂的样子,几近癫狂。 “那需不需要我回拜你?我给你磕头天经地义。” 谁料到她更是疯狂的朝四面八方膜拜,嘴里不... 主神公布超大型的任务,这个在主神世界中都算是数一数二的超大型公会,自然也第一时间就响应了,然而他们接取的任务并非是有关于箱庭的任务,反而是关于箱庭之外那些附属世界的。 迪亚曼蒂看着浑身是血的维尔戈,面色微微有些变化,冷静下来的确似乎单打独斗不是千劫的对手。 “如果是这样,那么谁都可以通过镜子的复制而长生不老,这的确是很多人的想法”黄俊道。 我越来越好奇,走过去一把将dv拿了过来,可是当我去看里面的视频时,却发现视频已经放完了,我只得又重放。 “不过,你这么做,达尔西大概会很生气吧?”唯一猜想,达尔西那个孩子可不是好糊弄的,看起来挺强势的,除了这点不好其他的都还不错,不知道安诺今后能不能制得住他。 于是唯一缓了缓发现肚子没什么不对劲的,这才敢起身进行清洗。 何易在交易器给唯一发来了好消息:我又尝试了一种全新的加工方法,这一次,相信一定能符合你的要求。 虽然她无法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种状况极不正常。 “boss,似乎他们交谈甚欢,疯子狂六不会真的跟红发走了吧”恶政王瓦尔德他们很担心。 一大早,闫维芳和维克多两人,就被卢灿叫到办公室,商议半天。 “妾身此次来嘉云关,是受人之托。”任笑笑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说了这一句便紧抿着唇。 斯特林先生笑了起来:“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不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个,你却是血统最纯正的。”我忽然发现,他的笑特别让人讨厌,仿佛一种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 可是噬魂根本不允许他走,无疆让他保护着她,因此看见她动,无数藤蔓便缠绕上来。 果然还未等她开口,胖子就猛地一拍柜台,哗啦啦把玻璃都拍碎了,有两块碎玻璃插在手掌上,鲜红的血不停往外流,转眼间就把一只手掌都给染红了。 实在很难想象,分明是那般张扬热烈的色彩,穿在院长大人身上,却好似浓墨入水,被彻底的晕染开来,不见丝毫浓烈。 四条触手延伸,怨气凝于空中,飞来的叶飚顿时就定格在半空难进半分。 他的眼神没有迷乱,而是清冷,那种清冷极其可怕,可怕到好似他从未沉沦,也从未做这般惹火的事情。 “她已经回走了,她母亲把她带走了。”说话的是那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他面容枯缟,像刚刚得了一场大病。但我听出来,这声音如此熟悉,因为他就是凤青龙,大名鼎鼎的凤青龙。 本来他们是经过这里,偶然看到师兄和陶然在店里面。之前师兄就说过,今天要见一个重要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猜到了,应该就是师兄这些天嘴上一直在说的那个高人。 趁着鹿萌去商场买菜,倾九去药店配了些药材,准备拿回家去制作成修复伤疤的药膏。 第七十章:真的怀孕了 我让木亮在附近酒店开一个房间,把一部分东西放在车里,放不下的搬去酒店。 木亮搬行李的时候,我靠在楼梯口的墙上。 妈妈一边辱骂一边呯哩哐啷地不断扔出来东西,有些琐碎的东西... 四天时间,武狱的行程已经过了大半,若不是武狱并没有特别着急到达,此时已经抵达云中国了。 教众们忙乱了好些天,才终于将那些尸首都掩埋的掩埋,焚烧的焚烧。 乔思哲留在戚笑笑家里守岁,四口人边吃戚笑笑做的菜,边看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大家有说有笑的。欢度一年的过去。 这是一个被魔气魔化的平原,大约有一千亩左右占地,土地已经被长期以来的魔气魔化变成了黑色。黑土地上,横七竖八的魔族尸骨尽显无疑,各个面目凶残,死状凄厉,让人望而却步。 渐渐地,他走到了露梅林,看着安静的,并排盘坐修炼灵决的曲灵雪师姐和笛子师妹,他有些怅然若失,迟疑了一下,却是终究没有出声打扰。 无论怎么说,田隐都是一个八级武圣巅峰,依靠魔神核晶第三形态想要对付他,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传闻之中,这鬼瞳道人专门以吸食幼童的身体和灵魂修炼,而且很喜欢盗掘不死仙山内的古墓,干的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曹王空缓缓说道。 幸好的是,从她虚弱的神态来看,这一招对她的消耗不少,龙头是直接穿过冰箱子,最终没入地底。 “没问题!过不了多久,我也会离开这个世界了!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巴达克微笑着说道。 老者身形微颤,下一刻出现在王杰眼前不远处,笑眯眯的打量着王杰,那种慈祥的眼神犹如在看待自己的后代子孙一般。 “李刺史,这崂山陈酿可不烧刀子好喝多了,不知可否送某几瓶”,慕容弘振尝了一口崂山陈酿,赞不绝口道。 幸亏己方的李典在残血的时候转身一个w技能,从后面刺穿了于禁和孟获两人。这也给张辽争取了一点输出时间,刘表这个时候大招已经丢完了,满血状态的他再次切入战场。 挂断电话,夜影就在网上查起了青松集团的信息。夜影的打算很简单,去给这位司马克董事长治治病。为什么说是去治病呢?因为即使他没有病,只要夜影说有,那就真的有。鬼医,可不是说说而已。 “你们看着办就好,我先去看看她。”说完,就转身往锦瑟的屋里走去。 一连四局,夏佳拿了四把富甲、斩将。不过除了第一把她拿到最佳外,接下来的三局都是刘峰这个辅助拿最佳。 就在胖子几人于众人周旋的时候,一身黑色韩流西服的叶枫从宿舍楼上走了下来。 “我们不是说好一起面对的么?”叶枫眼神一柔,喃喃的看着手机道。 本来夜影是打算带着第五纤柔去的,但第五纤柔怎会不知道夜影心里的想法呢?况且这次夜影是去求人,她也没必要跟着去。 在苏璟桓下葬后,苏杭“赶到”京城,却“来不及”参加葬礼。他一个庶出子弟,哪怕之前闹出了些许风波,但如今也没人会关注了。李家再强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找苏杭的麻烦,否则必定引得众人更加不满。 第七十一章:流产 一边和木亮想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给宝宝,又想给宝宝取个什么乳名,还想拿个小本子记录每一天的变化,写一本宝妈日记,又有点担心明天的检查。 木亮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我,嘲笑我的局促不... 钻到冉岁怀里,闻着好闻的药香。乖乖,还是我哥温柔,比那个暴力少宫主好说话多了。呸呸呸,好容易从少宫主哪里逃了出来,我可不要再回忆起那段恐怖的青春岁月。 “怎么了?看见我这么害怕?”苏御承云淡风轻的说完后,对视上了丫丫那双犹豫的双眼。 吃完饭,冉岁揪着我就直接回了竹箫苑,全面的给我做了一套身体检查,确认我体内的余毒已清,才让我歇了口气。 方岩不是没想到这些,可是照眼下的情况来看,赵铁柱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抱歉,职业病又犯了。”叶辰干咳了一声,在两人大战的外围停下了脚步。 76号大门明轩的东边建了一座面对极司菲尔路的瞭望台,想进大门的人得有淡蓝色的通行证。 他这个战五渣,显然是没可能的,才刚到天帝级,距荒帝还十万八千里,莫说他,人皇都未必有那机会,仨纪元的人才,都特么堆到一个纪元了,若非冠绝古今,若非有逆天机缘,谁能登临帝道峰巅。 两人晚上正要入巷,却被刺客搅扰;从那以后关锦璘还没和容诗棉亲热过,制造下一代的事情也就搁浅。 万众瞩目之下,他的灵魂竟然又化出了另外两个灵魂体,一个黑色魔光肆虐,一个白色佛辉普照,分坐在叶辰灵魂两侧,很是诡异。 主要因为它们需要更加厚重的脂肪来抵抗寒冷。但肿胀的体型不代表它们行动力会因此受到阻力。 漆黑的夜,波澜的大海,狂暴的雷霆,电流密集的力场,奇妙的半透明蓝色光罩,重重组合在了一起,在人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科幻感十足的画面。 简青青冷笑,倒是不惊讶,张明月这种想攀龙附凤的心理,太正常了不是吗? 现在的自己,一呼一吸之间都可以吸纳周围的天地灵气,让自己的修为不断提升与进步。 直到头顶都冒烟儿了,苏胭才咬牙切齿的扶着被晒得头昏脑涨的额头,顺着记忆走出去。 “你现在看得进去吗?”吴知枝很好奇,他每天这么忙,还能学得进去。 雁南朝眸子里闪过一抹探究,转瞬即逝。他为何对苏胭如此特别,难不成,真的看上了她那张一无是处的脸? “aplus当时的表现其实是比他好一点的,一丁点……”嘉宾笑着回答,电视画面也顺势切到了宋亚那次在听证会上对丹伯顿装傻充愣的录像。 霎时间,空气之中,无尽的气血之力凝聚,化作百道身影,朝着一剑生攻过去。 只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多玛姆大部分的力量都留在了黑暗维度里面,无法带出来,所以总体来看,卡西利亚斯现在能用多玛姆的十分之一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也看着不好。”霍祈渊看了那鱼汤一眼,豆浆炖出来的,一点都不想尝试。 虽然每一种巫术的威能都很大,但想要修炼成功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最让三宝难以忍受的是,几乎所有的巫术都是以自残为修炼方法,而且修炼的条件往往极为苛刻,非巨大毅力者难以忍受和成功。 第七十二章:缓和 尽管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心里总觉得膈应。 早晨靠在床上,拿着手机发呆。两三天没有直接和老妈通电话,竟还有些放心不下。 木亮过来,环着我的腰,说道:“明明放不下,还撑着... 林傲和秦天佑看着秦峰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太上碑看,他们还以为秦峰已经是开始顿悟了呢。 灵的脸色在此时大变,不过灵并没有这样放弃,只见它低喝一声,四周突然冲出很多红光,那些红光聚集在我们的头顶。 harry朝上一看,震惊地发现确实有个黑影笼罩在自己上面。但是!它没往下继续坠了,即使里面挤满了人而且摇摇欲坠。 再过了两个月后,薇薇安终于要生了。而在薇薇安预产期的前半个月,庄逸就赶到了新西兰。 哮天犬,上官柔,馗他们怒吼,纷纷朝我这里冲了过来,不过四周的那些神族人顿时阻止了他们,一时间他们也无法脱身,反而陷入了危机之中。 明明他的教父为了接自己的弟弟回家,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那个男人也再也没搬出过ck老宅,一直守在这个有雷古勒斯在的房子里。 “……”李维斯脸红得都要滴血了,半天无奈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估计林娜会以为我特高兴吧,真他妈高兴,老子高兴地有点懵了。 但这里到处都是危险,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突破显然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安静的突破,那就在战斗中突破。 褚竟琇刚进门时,闵家婶娘还会忌惮安郡王府的势力,不敢磋磨褚竟琇。 可是下一刻,那负手而立的男子微微一笑,只是轻轻拂袖,一阵龙吟便是传响而出,那足有近千个魔仆,当即四散坠落,最后全然化作血水,流淌而走。 穆辰东没有躲,也没有拦,椅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胯下部位。 但是张谦不傻,知道这个大佬的意思,如果张谦拒绝了,那让他老爸投胎变成他儿子这件事肯定也就黄了。 说实话,基达已经有些厌恶了用太刀袈裟斩来躲避攻击这一种千篇一律的回避方式了,或许还有其他更炫酷的? “那至宝,是不会落到你手里的,除非你想与诸天为敌,在地球失去至强者的那一刻,这颗星球上所有人的性命,其实都掌握在他人的手中,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靠某一方。”瑶池道。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饮不食,葛生再怎么归心如箭,也不希望克里斯蒂这样拼命。 而苏墨也是考虑到这一点,这才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意和杀意,忍着没有立即向陈腾出手。 她突然现,眼前竟然开始影影绰绰地有模糊的影子晃动,眼睛竟然恢复了一些微弱的视力。 围棋水平有着严格的界定,一段至九段,一段入门,七段登堂入室,九段最高,称为围棋圣手。 而这时候,林琳的魂魄还在自己的父母身边徘徊,而且张大了嘴在那喊,只可惜她父母根本听不到,张谦刚抬脚往那边走,两个阴森的鬼差就从地下冒了出来。 “冷兄,接下来,应该是你上场了,不要过多犹豫,直接用寒冰将之冰封,然后速战速决。”林乾对着冷冰峰说道。 第七十三章:谁在算计? 老妈一边打开袋子一边笑着说道:“哎呀,又买了?你们自己留着吃?给木亮留着补补也行?” 我不喜这客套话,笑了笑摇头。 饭后,和老妈在楼下小区散步。多年前挽着妈妈的手再自然... 咸度适宜,完全保留了鸡蛋的香气,并且柔嫩细腻、与果冻十分类似的口感,吃起来令人口颊生津……虽然因为不是甜的,所以只能够评给三颗半星。 “平行世界?感觉越说越复杂了。”伊莉雅的脑袋已经越来越不够用了。 轰隆一声巨响,大地一阵摇晃,碎石飞溅,密密麻麻的裂痕不满地面,滚滚烟尘冲天而起。 “你不要太过分,这里可是学校,你不能乱来。”平冢静红着脸,想要推开高桥东,却被死死的抱着。 起码听到这个字眼的瞬间,耀月啪啪桑瞬间想到了那个能与金馆长媲美,号称亚洲表情三巨头的……某个十分带感的笑容。 顿时,三名黑衣男子走了出来,每一个都身材强壮,显然是对方的保镖。 常盘台中学,学园都市的五大名校之一。并且是仅次于长点上机学院的第二学院。作为学园都市第二的名牌学院,它的师资力量与校方资历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因为……因为,那首歌的歌词,东君你是为冬马写的吧。”雪菜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心。 “今天的数据是八万六千五百八八份,今天才增加八百多份。”王华说完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把稿件整理好,除了平时口花花之外,就再也没有和夏秋睡在一起过。 “好了,别哭了。”强忍着身上的痛苦,伊斯塔又要驾驶机甲,同时还要劝慰正在哭泣的妹子。 “夏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嘲笑我的智慧吗?”沈树声闻言,却是将脸狠狠一板,沉声说道。 “唉……希望这事力哥永远不知道吧。”姬如钰心叹着,眼泪泊泊泊的流了出来。 可是西门狂都这么说了,对面的初秧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光明的力量既然用不了,那还有什么办法照明呢?陈锋想了一会儿的,突然想到了火来。 “我们一路逃难,所有的钱都是路上划掉了。最后几个银币都为了给他抓药,也用完了。”甄姬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钱袋子。 既然副官说,将军队交给沃菲尔德好,哪么就放心的让他去前线打仗吧?正好空闲出来的这段时间,也可以好好的利用起来。 就在苏媚长舒了口气,准备宣告结束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声冷笑响起。 其实吴熊曾经是个非常出色的龙组战士,有实力有脑子,立过几次大功,因此才成为西城龙组的负责人。 免费开放,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包括哪里,此刻李永乐忍不住的联想起来。 我们这些孩子,鲜少有条件,能接触正规的音乐教育以及美术教育。 “你继续,我不说话,行了吧?”这人太恐怖,极其凶猛,吴昊明智的选择了怂。 荀首辅眼中陡然放松下来:在无言间,荀钰已经抓住了所有关键点。 然后他们惊讶的发现,他们手中的剑竟然缓缓的对准了他们自己的脖子,那样子就好像他们自己要抹脖子自杀一样。 第七十四章: 过道就是这么大,不好往前去客厅,只得退回厨房。 谁料到转身又听到老妈在向表姐传教如何把控老公的钱,如何把爸爸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一些乌七八糟的事儿,真是让人觉得无趣。 ... 房县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刚才没什么感觉,但听李日知一说,便好象确是如此了。 据说云记的大供奉在第二个供奉被抓时就准备离开,结果他都离开山脉三百多公里了,竟然还硬生生被抓了回去。 这段时日以来,张玄也并非只是坐着挨打,他亦派了不少人去朱瑙和谢无疾那里打探消息,寻找机会进行离间。可他派出去的人,要么石沉大海,要么一筹莫展。 八级的大雕妖兽不管是对于灵士初阶,还是灵士中阶来说,都是大好的修炼资源,每次吃过大雕消化完毕后,他们修为或多或少都会增加一些,虽说并未到突破高阶的地步,但积少成多。 而有了陈复等事前被拉拢过来的河中人在旁监督,赵芜想背地里耍心眼都难。倘若日后他肯真心实意为朱瑙效力,或许还能保住平安富贵;若他胆敢有任何不臣之举,朱瑙捏死他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 杨九怀的兵士根本难以抵挡,其实只要廖世善在,他们就没有战意了,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就被廖世善打的落花流水,特别是廖世善身旁一尺内,硬是没有人敢靠近。 戚灵儿眼中写满了疑惑,鱼的做法他听说过很多,却从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水煮鱼的。 江萧暗暗嘀咕了一下,这一瞧瑜乔就非常人,尤其是刚才她体内虚影冒出之时江萧感觉到一种恐怖的气息,根本与其地仙修为完全不搭边。 而在此时,玉灵儿也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双手伸向了翼龙,想要将它抱起来。 大表哥误会了,何佩儿笑笑,“没啥,就是想让你帮我买一把轮椅回来,给夏麟的。”现在夏麟用的是木头的,虽然扶手跟座位下面都垫着东西,但那有专用的轮椅舒服。 “的确不是。各城相继逃出的大修士众口一词,没有事先沟通的可能。”萨图克见席禄炽流露出惊疑之色,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难道对方没有把握对付唐军? 准确的说,是大片星辰被遮住。但天空没有云层。所以给人更加直观的感受,是大片星海凭空消失。 崔木生笑,瞬间忘了她手中的东西,也不追她,开始解着自己的皮带。 等他跟着老狗绕了老半天,才从他的话里听到一股怨气,原来是吴六子漏了口风。 周天天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不该说。 张生这时候也深刻的知道了他们一早就被吊睛白虎发现了,只不过白虎刚才没有挑明而已。 看着楚焱不断闪烁的目光,元清暗道不好,扯了个谎想要溜,却被楚焱按在了座椅上不能动弹。 杨浩脸都绿了,秦晚的背景他了解过,爷爷是英语教授,奶奶是大家闺秀,父母也都是知识分子。所以哪怕她表现的不像个孩子,他也没觉得奇怪,倒是她喂猪的天分他挺好奇的。 门房瞧见树干上立时被踹裂的几道裂缝,面肌抖了抖,复又古怪地瞅了眼她,接而把门给掩上了。 第七十五章:人情冷暖 木亮请假和我一同陪爸爸检查。 爸爸住的地方离医院近些,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老爸蹲在医院的门口看着马路。 来往的人从身旁擦过,时不时电动车滴一下喇叭。 我和木亮快步上... 金府的门内,简直就是另一个国度,虽然已经过了百花齐放的季节,可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倘若是在来个个月之前,这里曾经是怎样的衣服光景。一定是美轮美奂的犹如人间仙境一样。 “什么属性呀?”听到南宫雪说“不死鸟”竟然是传说中的神兽,即便是在游戏里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吴杰亦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口询问。 尤其是各大高校初高中的校园里,几乎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不到一周,就已经在全国校园里引发了学生们的讨论。 “话虽然粗糙了些,但理却是这个理,公孙延如果答应,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要做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我们调来所有有可能对以后的统治有危险的隐患。”蔡旭轻笑着说道。 “从数字上看没什么,反而这季的水泥成本下降了近边看,边算。 就在这时,他莫名的感到身后一凉,紧接着,就在自己眼前浮现了一张阵法分布图。什么?!云木先是一惊,看了眼四周,发现除了自己外竟然没有人能看见这幅阵法虚影。 那双薄裙之下的膝盖,跪了太久,也在地上蹭了太久,如今也已经是掉了厚厚的一层皮,没在地上移动一下,也是钻心地疼痛,疼得沐一一咬紧嘴唇,手腕在袖子里攥在一起。 “因为河边全是柳树?”楚晓佳随手折下了一支柳条,在手中编织着。长长的柳条在那楚晓佳纤长的玉指上跳跃,便像是有了生命的精灵。不一会儿,一个柳条编制而成的花环出现在了楚晓佳的手中。 “天河,喝杯牛奶吧,你这几天睡眠都不好。”艾美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到王天河桌子上。 未来听到这个,再看着自己的妹妹现在的情况,知道是非自己出手不可了。 中年修士眼睛一直盯着那红色的大漩涡,看也不看舒晓峰与谢芷儿两人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学霸,你怎么了?”显然,另外的一个不太熟的男生表示很不解。 舒晓峰并没有说话,身形一闪,冲出了防御大阵,来到了虚空之上,与那三人正面对峙。 自己之前一直认为云翳只是吹嘘自己的技术好,认为云翳是一个自负的人,所以自己一直没能让云翳上场,更多的却是队里的人都很排斥云翳,说云翳不给他们面子。 若是能够有幸进入这样的势力,那对于自己的前途,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林奕呵呵一笑,很多事情他早有规划,只是还没到告诉对方的时机罢了。 秦始皇乃是华夏千古一帝,开创了华夏传承数千年的历史先河,这等丰功伟绩,彪炳事迹,对于已经转职为作家的方雅茹,对这些自然是深有了解的。 几个糙汉子们,也留下了一丝丝的不开心,很显然,他们是很容易被激怒的,几乎是下一秒他还准备再一次开空调就行了,你的意思是不开心?这样更是有点大喘气了。 第七十六章:乌糟糟的事 沈大妈和邻居见我回来,追到家里说刚才发生的传奇一幕。 每个人像讲电视剧剧情一般侃侃而谈,让我有些尴尬。 老妈更是气得继续给爸爸打电话,说是爸爸不负责任,自己跑医院躲着,... “信不信我揍你?”战狱挑高了眉毛,“护妻”的模样和战凛一模一样。 因为下午还要上课,陈学谦和霍欣怡简单的吃了两个菜便匆匆结束了午餐。 “我有预感,这是一个伟大的历史将要开启了!”封尘激动的说道。 就是以前没发生关系时,这两位姐姐直接也会时不时拈酸吃醋一番,如今怎么倒是一下大方起来了。 韩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齐蕊想也没想地拿了过来扫了一眼,递给了走过来的韩磊。 齐蕊的目光落在窗外,她现在已经不会觉得惊讶了,在他们要结婚的时候,他还在算计着对付着齐家。 唐人街头,韩泰俊和张导演负责取景,助理导演在现场被炒鱿鱼后公司里准备在派遣助理导演的结果韩泰俊说不急,随后洪氏姐妹召开了部门会议,包括所有导演和助理导演都参加了。 因此,陈学谦毫无心理负担的让同样专注于内容提供的网易,抢占这一市场的先机。 呃,只是因为他之前进门时说的话的缘故,他与旁边几个考核者对上视线后种能迎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一瞬间以他为中心,四周的所有一切都开始虚化,似乎犹如数据一般存入他的念头之中。 这些东西是他从星光照耀之地带过来的,原本是怕暴露身份,这些好东西只能躺墙角吃灰,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金色天域已经被他强行带进了机甲时代,而现在也没人监视他,他可以尽情地发挥。 叶平城乃是平江王世子是叶倾城的大哥,今年已经二十八岁的年纪,相当的沉稳。 既然昨夜事情是秦韶发现的,人也是秦韶抓的,所以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秦韶的肩膀上。 走在前方的夏亦,冰冷的眸子微微划过眼角,迈开的脚步陡然缓了缓,变得更慢,就在背后的手抓来时,空气中,彤红的光线忽然扭曲,只听呯的一声,塞尔休顿轰的撞向右侧花坛上。 当然,我也看到了故事的主角,陈医生,最后的样子,像个英雄。 “出去。”那男子再度发声。“我不需要你帮忙。”这一次他的声音之中不光有怒气,还带着几分沙哑,参合着不耐的声调。 几秒后,智能机器人继续一步一步地往上扫描,完全没有发现入侵者的存在。 而墨翎染的话……安若然是还真的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也就觉得,墨翎染只不过是一个被他们所牵扯进来的人罢了。 月余的时间流逝,弥漫的核尘埃终于降下了,曾经美丽的风景,被灰白的一片掩盖了下来,空气中游荡的核元素依旧对周围任何一切,产生恐怖的威胁。 “云姑娘言归正传关于那把琴的事还望你能成全陈某也好让我对祖上也有个交待”陈逸之又把先前的话题牵了出来。 “想,当然想,可是我的力量太弱。”说完,佣兵底下自己那无力的脑袋。 “都说了我没有惹他了!他这样简直是莫名其妙!”我也不爽的翘起了嘴角。 第七十七章:尴尬 跟我说话的是个皮肤白净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士,******。 旁边还有个个子稍微矮胖些的男士。 “今天林总监带你逛了一圈,我们在说你是不是谁家的亲戚,看起来有点大牌哦。”眼... 林翔的话,让离开的牧民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林翔,又看了眼雪域之巅,犹豫了一下,颤抖的开口。 “好奇妙的地方!”修罗有些呆滞的环视着四周那如诗如画般的景象。 “呵呵,这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同意加入龙组,我自有办法让你们离开”。 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不能真的置之不理,甘遂那个大魔头发起火来可不是好玩的,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对他采取怀柔政策,少不得要忍气吞声虚与委蛇应付他一番。 “待会跟前辈切磋的时候,前辈自然就会知道了!”洛思涵见他神色有些傲慢,心下也不以为意,微微笑着说道。 地府的缉鬼卫肯定是不能动用了,至少不能明面上直接动用,相信驭鬼门的人在烂尾楼吃了那么大的亏后,一定会学精的。所以缉鬼卫该如何安排,如何能够让他们在林冰和张楠都平安之后再现身。 林夏连忙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对那个水手道“是,是,是,我马上就回去,谢谢您的提醒了!”说着就准备去划船。 当这个消息传到欧阳世家之时,欧阳望和两名太上长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差点吐血。 他们传来的消息中,大都说的是气神殿的一些动静,和一些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消息。 “只能打晕,不能伤害他,要是他受伤了,你就自行了断吧!”那个神秘人冷冷的道。 犹如一匹长布,被利刃生生撕开。那遮天蔽日的火焰,分成两半,绕着王羽和冰山,覆落进了大海。 “恭喜宿主获得一百万神力点!”索罗顿时觉得系统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百听不厌。 感受着身体内汹涌到极致的‘浪’‘潮’,南宫溪又气又羞,大半夜的,自己徒弟在干那种事情,自己却在一边感受,这也太过分了吧? 答应吧,一个古老的声音出现在唐饶耳朵里面,他有预感答应巨龙,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或许就是这天生的第六感,才让唐饶得到无数次机遇,一次次晋升,一次次从危险中求得生存。 而只有这样,他们这三位主宰强者才会有机会得到更多的好处,从而让自身的实力得到更多的提升。 到了现在,他越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想要立足,说了足够强大,人脉也是一大助力,人脉若是足够强悍,巨锁灵尊这种级别的大佬,在自己面前也是膝盖要弯上一弯。 花解语神色稍稍正常一点,因为上周花解语看了擂台赛,早就见识了黑虎。 离结尾不远,自然也就离播出越来越近了,所以她很激动,谁知道居然被章导给误解了。 “谢谢道长了。”苏惊柔缓慢摇动签筒,九次完毕再摇九次,这之后才从签筒中抽出一根竹签。 即使听到自己大哥的话语,林雅眼中还是有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她可不希望索罗出现任何的问题。 不料,沁娘早就走了,与她同房睡觉的茉娘,都摇晃着手,不知她何时离开的。 第七十八章:闹心 “难怪林总监带你走一圈,原来你真有后台呀!”古正南尴尬笑道。 我知道这家伙定是想到自己下午的举动有些唐突,这会儿尴尬了! “不不不,公司人都不知道呢,没说过这个。”我急... 乾坤尊王在九层骨塔出手镇压他们,那绝对的实力优势,至今都让他们心有余悸。 他和这位前辈虽然素未谋面,不过,他猜测,峡谷外面的那道结界,应该就是这位前辈生前所留。 可是他三年前就已是惨败而逃,现在恐怕更难压制叶青这个怪物。 “那这……”黄城主指着围困着城主府的数张匆忙了危险气息的符箓,希望李梦将其收走。 李梦开始怀念在凤凰仙宫的生活了,修行的生活虽然苦,但总体还算无忧无虑,烦心事只有如何修行。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姒想,还有点感激裴尚宣这冷漠的性子,否则换了她,这拒绝的话,只怕犯难好半天,最后也许架不住林氏的话就回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外祖父才能被救出天牢,她早就不求外祖父还能官复原职。 就凭这样的牌面,哪怕没有白玉角蛇,初入筑基境的邪修魔修也不是沐妍安的对手。 她带着苏苒一起坐车,走了没一会儿,林妙妙突然抱住胳膊,感觉很冷,她将温度上调,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很冷。 一瞬间,整个陈家的人,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生死就在这片刻间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有理由不再隐藏,可以放下包袱,抛开顾虑,恣意尽情的大战一番了。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安乐宫这个名字,可是死人复活还是头一次听说。安乐宫,江湖人称“魔教”,但到底魔到什么程度,至今还无人知晓。 圣域塔是被人夺取了,但并非大长老所为,而是那个曾经险些丧命在八长老手中的谭天。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这里可不是你国内或者是韩国,你一个新人哪能天天占据娱乐头条,这根本不现实的,还是按部就班的来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帕尔看着他的样子,就立马像是开了透视一样,撇撇嘴笑了起来。 刘璋挥手,近身一亲卫,刘璋贴于耳边私语几句,亲卫点头应是,转身退下。 这让所有强者都认为,血魔的神魂力量之强绝对是毋庸置疑的,甚至许多人都早已认定,能够和蛟鱼大公主,巨章鱼十六太子争辉的,也只有血魔了。 突然门在白穆杰不可思议的时候打开了,顿时白穆杰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一掌的威力,出乎了楚寻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会凭着巨大力道与坚硬程度将那黑虎妖族天骄修士,连人带巨斧打飞出去,这还没有与对方巨斧相撞,对方就出现了不良症状。 朴仁静和金泫雅立马投去了目光,在场这么多人当中,也就她们知道这事的原因。 毕竟他现在的修真等级还是练气中期,身体还没有完全超脱凡人,要达到先天境界,身体才会完全超脱凡人。 她不是菩萨心,对仇人不会像楚子离那般心慈手软,楚子离坚信善恶终有报,而她更喜欢当时就报。 “那不然你告诉我如何理解?”余琬凝不客气的反驳回去,这个是现代词汇,难不成他这个古人还能理解出别的意思? 第七十九章:宣泄 路过门口的服务生吧台,她们冲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像是理解我来来回回接电话的无奈。 说实话,此时我都没什么心情继续吃饭。 木亮一眼便看出来我的情绪变化。 跑腿给我拿了... 他刚才还是一心想要打压张幕轩,然后得到创始人的认同,那么他就是可以提升了位置,可是没有想到,这现在就是得罪了这位创始人。 坐在一旁的沐经华尴尬不已,赶紧对自己父亲陪着不是,并且一再保证,回去就教训兔崽子,这才让沐学名稍微顺心了不少,不过依然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碎碎念。 正当陈骏德要头同意的时候,盛嗣超突然皱起眉头道:“可是现在咱们出不去,即便溜出去了,那么一大批战马也带不回来,这事还得好好斟酌一下”。 “你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大爷偶感风寒,用不了几日当可无碍,若要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就整死你”。庞德龙大声斥责疯子,吓得疯子连忙低下了头,嘴吧张张合合,不敢言语了。 就当梁天他们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力异常敏锐的梁天忽然听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两个男子的谈话,只见梁天的耳朵不断的抖动着,想听清楚这两个男子到底说些什么。 ”咻!”细不可闻一声,一只针插在爱尔兰的胳膊上,是柯南的麻醉针。 程恪阴着脸点了点头,带着洛川出了门,上了车,径直往古家去了。 代善只不过是刚刚拿起刀要切鹿肉,但是看见自己阿玛点头同意后让他也只好将匕放下。要不是努尔哈赤亲自点名让他作陪,他都想立马掀了桌子打死这个什么都要,堪称臭不要脸到顶峰的陈骏德。 星际微博除了加了一个全息选项之外,还是保留着古代原本的样子。 “这个……呵呵,毛将军说笑了。当初你们突然进入我国,边将也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还希望毛将军不要……”。 面对此局面,各位相爷,各位大臣,面上表情不一,神色不一,有冷漠旁观的,也有热泪盈眶的,还有皱眉的。 听到了高明的话,叶枫也没有拒绝,直接就点了点头。等高明开来了军用吉普,叶枫就坐了上去,好好地享受了一番这团长,才能拥有的待遇。 楚南天暗骂一声,此人好灵敏的耳朵,隔着这么远居然都能听得到。 就在迪加因为爆炸而慌不择路的时候,夜默身子一压,然后便突袭了过去。 即使在赶路当中,叶枫也不断的修行着,按照他的预估,恐怕等回到新安市基地的时候,他便能进入到三阶巅峰,然后突破四阶了。 这个问题李初一想过无数次,从道士当初的只言片语中他就有这种感觉,可每次想起都会本能的将念头压下,不敢过多深想。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对吧?”李斯特看着上尉,目光冰冷,甚至带着一些讽刺。 看着吃的满嘴油花的李初一,叶之尘忍不住微微皱眉。与雪晴一番谈话后,叶之尘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不再像以往那般只给李初一吃些青菜萝卜之类的粗茶淡饭,偶尔也会给他弄些荤菜解解馋。 第八十章:诡异事件 木亮点开音乐。 “找不到方向,往彩虹天堂,有你说的爱,在用幸福触摸忧伤……两个人,相守直到白发苍苍……” 音乐如此对味。 木亮抚了下我的头发,不禁跟着哼唱。 ... 话音刚落,屋内的人全都哄堂大笑。气氛很好,说说笑笑,很是惬意。赵翠娥虽然感伤自己,不过这一路走过来,看着徐苗的生活态度,她深刻的反思了自己。 很难让人相信,在知道这个情况后,那些公会势力或轮回者组织会不冒出惦记的想法,要知道,欧皇一向可都是珍惜资源。 弓弦被拉满,一道金黄色的光箭自她手中浮出,跟着九倾瞄准的方向,稳稳地指着她的前方。 而看着他拿出来的东西,刚才还在心里直摇头的老张头,已经猛地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那许久不曾张开的眯眯眼终于是第一次露出了真容。 里奥的队伍还没有到达阿塞多村,他们离村子起码有两三公里远,但是帝国人却埋伏在了村子前方的山林里。 这天深夜,月明星稀,因为船上什么也干不了,于是就有人聚在一起喝酒吵闹,马脸大汉等得不耐烦,揣着一包药粉和短刀悄悄的出了门。 “不过,系统,我以后能不能给你还给称呼?”魏索实在是不想在系统系统的叫下去了。 徐莹走过来,挽着她的胳膊,也迈步离开了上房,徐冰老实的坐在吕氏身边,徐正江也在炕梢的位置坐下,显得有些拘谨跟不安。 \t何从海一听,心道大势已去,新来的领导原来也是一丘之貉。 冯氏被骂的有些委屈,可这会儿老太太生气了,她也是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忍着性子走过来,然后伸手把吕氏搀扶起来,娘仨灰头灰脸的离开了豆腐坊。 吕不良指导叶泠泠一步步催动魂力来促进身体对仙丹药效的吸收。 mj在短信里提到,又有人向她询问春季舞会的事,反复被询问已经发生的事,而且是一场惨剧,她觉得心情有些糟糕。 白沅芷越打越圆转如意,招式如江河奔腾,绵绵不绝,且始终维持着太极的拳架子和劲道,不松不散、不轻不慢。 他所说的佐治亚州的萨瓦纳,以及新奥尔良,是美国著名的两个鬼城。 白犬不情不愿地配合摆拍,等摆拍后它一下子跳远,跳进装零食的塑料袋中整个身子埋了进去。 不仅赵天雄面带忐忑,就连其余老祖都是脸色微变,觉得剑帝太着急了。 与此同时,被终极黑暗笼罩的蓝电霸王龙宗所在地,同样响起凄厉的警示声和信号弹,无数黑衣人杀死宗门外的巡逻子弟,破门而入。 然后双手牵住彼得的左腿,贴近他,以巧妙的方式卸去力道,左肩向前顶撞,一记抱摔把他砸向地面。 现在,海师大就等着剩下几场比赛结果,然后确定四强赛的对手。 增力符、增速符、隐匿符等常规符箓,每一种王不问都备了不下十张,此外还有各种稀奇符箓,如追踪符、定身符等等。 螳螂身上冒起紫光,慎大招传送给了吴言,吴言紧张的观察着龙圈内的局势。 虽然看不出纵剑九天到底是各方神圣,但是身怀太乙混元真解,手持百灵斩仙剑。 第八十一章:孰是孰非 凑过去才看见,他们调出了昨天下午的视频。 “你们看看,是不是最后走的就嫌疑最大。” 我心里突然砰砰直跳。 好像我是最后走的?我都没太留意。这下要解释不清楚了。 ... 他知道了蒋欣桐的秘密,要想与蒋欣桐结交,那就容易的很了,这个老婆是肯定跑不掉的。 如果真有的话,那么人猿星球这种电影,估计科幻剧情成真的可能就是百分之百了。 前方四栋高楼遮挡着那座巨大的火车站,这周围的街道破烂无比,街上偶尔可以看见一些变异的猫狗,都是一些普通怪兽,看到悬浮车停靠下来,这些猫狗都吓得逃跑。 无限子弹,这种设定只会出现在一些虚构作品中,当然未来出现光能枪或许能够解决一部分方面烦恼,可就算是将能源作为一种弹药资源使用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这时候其实我有些明白了,白狼并不希望我活下去,自己接受的改造计划,本身就像是诅咒一样,只是同时也十分渴望,甚至说是期待自己被杀死。 虽说欧阳紫瑶有心要停靠林智骁,在未来的大玉屿村中谋得一席之地,她还是在银行办理好所有事项,才从包里取出备注着转账的收款收据和购地协议。 只需对生产线进行工艺输入,工业机器人和无数的纳米机器人就可以加班加点的进行生产了。 周良的身形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飘忽之感,一股刺骨的寒气以周良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在空气之中凝结出了晶莹剔透的雪冰渣,漫天呼啸,犹如暗器一般激射出去。 “三哥,我们不是朋友?”啦神一直认为罪过不在自己,但已然忘却了作为一个手下应有的职责。 所有的神族部队,有条不紊的冲了上来,而在外巡逻的海盗船,也以网状开始收拢,准备给这四个领主一个惊喜。 顾玩第一步还是要先把科技有关部门的人,把技术路线和立项决心、轻重缓急的问题敲定。 二狗子店员注意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在乎价值一百金币的黄莲精,脸上顿时有些不耐的撇了撇嘴,这才从柜台中将对方需要的黄莲精取出。 下午下班时分,顾玩刚在实验室里忙完出来,就遇到有人在堵他。 虽然贝贝进门后从没做过家事,但与体弱行走又不便的阿笙相比,还是贝贝打水的几率更大。 非物质人类的存在介质是不能被实体触碰的,二接处在进行ept的追捕时,使用的都是异协研发的特殊工具。 轰隆隆!这如同晴天霹雳的声音在卢伟的耳边炸响,久久不能平复内心深处的不安。 不管自己多么的优秀,他从来不会看过自己一眼,也不会为自己讲一句话。 许多弟子刚开始还很惊喜,觉得有了这些题不仅练气期的修炼容易了许多,甚至筑基期的许多疑惑也能被解答。 无数的房屋被烧毁,还有军队的旗帜飘荡,以及灾民麻木的呼喊声。 那人着一身粉色长袍,乌发高束,背影修长挺拔,听见永王的说话声,也没有转过身来。 第六位银背猩猩阿兽、第五位的荒土战死,除了黑榜的魁首天罪意外,也是整整齐齐的来了。 第八十二章:怀孕了 到了这个时间段,我都睡眠不佳。备孕期间总往自己身上套症状,在网上查各种反应。 整晚都睡不踏实,熬到凌晨就去卫生间验一验。 总觉得自己似乎练成了透视眼,前几次都诈胡了。这...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几日的片刻不停的躯体炼制,对于林修来,也是造成了极大的负荷,不过在他空间灵戒中灵药不少,持久性可是相当不弱,这才顺利地熬了过来。 她的健身娱乐室定下了开张的日子,五月初八,本想邀蒋丽娴姐弟早几天先去玩玩,不想蒋丽娴和蒋夫人去了龙马县蒋丽娴的三舅家拜寿,没等到如花休养结束可以接待客人。 这个时候,刚刚被甩飞出去的楚阳,还在头晕眼花中,飞过来也是起起伏伏,好像随时要跌落下去一样,心里焦急,他可不想放任这件神器乱来,可是自己偏偏又阻止不了。 这么说,二伯吴立德和志磊、志淼还是得砍头,如花有些犹豫,她要怎么跟皇上谈条件呢,爷爷奶奶等人的赎罪价码都还没定呢。 事到如今,他仍然没有放弃他那隐世宗派的倨傲身份,这种俯视众生的感觉深入骨髓。 莫燃没有挑明,但到了第二天约定的时间地点,那鹿熊没有迟到,严明严肃两人也厚着脸皮到了。 吴校长拍了拍顾轻狂的肩膀,“好样的,加油,顾同学,一路上风尘仆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其他同学都散了,散了哈!”吴校长挥手。 五位青袍人听到韩逸的话语,都愣了愣,互相看了看,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红衣倩影轻落在广场上,一时间,场中所有目光都是转移而去,即便如今已不是第一次看见,但不少人眼中还是涌现一抹惊艳之色。 “不然呢?等着她来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霍锦城浓眉紧锁,似乎并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 皇室大祭、新帝即位的这种大礼仪式上,这等皇室祖脉的强者也会现身。 “去吧,只要你能顺利完成任务,那我就收你为属下,等异界通道开启,我便带你前往体修界。”黑衣人大手一挥。 他手腕一翻,一柄巨剑突然从他的袖子里射出,直取静笙星君的脑袋,巨剑上充斥着浓烈的雷霆之力。 贪嗔痴慢疑,其中的痴就是愚蠢,就是痴迷不迷,比如一条道路走到黑也不回头,比如执着于一件错事就是不回头,比如被别人欺骗而不自知。 望着漫天的烟花和音乐声,大红不由楞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转头看向自家的主人。 同一时间,德古拉感受到了一股远远比它还要岁月悠久的血族高位格存在的气息从牧离的体内释放出现。 陆九章摆起了架子,手中的斩妖司佩刀“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我拿着黄布,在另一个保镖的带领下,穿过偌大的花园,还有泳池,期间我一直在观察,整个黄家至少有二十多个明面上的保镖,但我估计暗处还有人在监视着。 “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龙恒倒是对东莞这种龟缩战术十分不屑,他冷哼了一声。 但——就在这时,沐轻依一低头和一双黑色如星辰般耀眼的双眸对视上了。 第八十三章:急诊保胎 木亮皱着眉头,紧张地在我身边一直安慰。 “别气别气!深呼吸!稳定情绪!” 电话被我甩在了一边,电话那边的老妈还在不停喷出难听的字眼。 听不下去的木亮,脸色一沉拿过... 虽然后来知道了它修炼成了美丽不可方物的玉仙端玉儿,她却再也不认得他了,好像自一开始她就不认得他吧? 凤绝尘垂眸靠在她的肩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竟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眸子一阖,竟轻轻的便睡了过去。 而言下之意却是,你没看见我们吃东西了吗?不走难道想留下一起吃? 克莉丝的果敢令章飞有些惊讶,虽然是在预料之外,但似乎在情理之中。 狄冲霄忍笑拉走大哥,自幻形袋中取出可做染料的彩虹花,递了过去,低语染一染。 在黎安基地之中,陶怡婷刚刚在外围巡视了一圈,安排好了防守人员,并通知整个基地的人们,警报解除了,基地之中的人们再次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老余头找了十来天,把南山和河边翻了个遍,问遍了碾子沟村和我们村的人,都说没看见那三块棺材板。 终于说动黑神魂,狄冲霄心下大喜,向心内蕴集神光,准备去外界做最后的安排。 中午的饭并没有吃多少,阎云只要端盘子一帮鬓狗的人就紧张的看着他,好像害怕吃空一样。 在盖娅正在搜索资料的同时,史远舟对天界集团内医药和化学的方面的资料开始人工检索。 “诶呦,这是谁家的姑娘呀,长得跟天仙似的。”李慧兰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一个宗门,而且还是宗主,收徒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天赋。一句有缘就收徒了,跟傅纯简处处维护天豪的理由一样,骗骗前任这种老实巴交的人物还行,骗林东可没门。 洗完之后,她用白嫩的手指,轻轻撕开野果的表皮,果然,甜香味更加得浓郁了。 林东心中暗喜,当然,两千多两银子就能把依依的卖身契弄到手也是不可能的,当即朝着马春一点头。 人老成精,老头游戏风尘大半辈子,精明程度更是足以媲美萧天池那个老狐狸,但遇上至爱,脑袋同样也会犯糊涂。 其实不用他们说,大家也知道碰上了倭寇,本来整齐的行军队伍,一下子便向两边散开,各自寻找着隐蔽物,以躲避突如其来的子弹。 但偏偏在这这段时间里,“高第街”的商户们却是一往无前、毫无停滞地发展着。 “老叶,你看陶平这个“金融战。的报告怎么样?”左参谋长对着叶参谋长说道。 “怎么?这茶比苦水都难喝,还不准我吐了?”窦常昆反瞪过去。 前方已经无路,他的心魂已经来到正阳圆满,这一步踏出,便是要踏在空中,便是现在的心魂无法容纳之力,要将整个心魂都撑破撑碎,要从虚无中坠落。 大公鸡被勒了一下,顿时炸毛的叫了起来,鸡膀一扇就冲了过来。 “那您怎么的也要休息几天吧,昨天王大夫肯定说了让您在家好好休息。 曲不平道:「不对,刚才想占便宜的是他,可不是我,不过我想一定是他看上了你入迷了,否则我实在难以相信以他身手,怎么会在阴沟里翻舟呢」? 第八十四章:讨好 “你看你又说胡话了。你会这样说,证明你心里还在乎,妈妈的喜怒还是会影响你。其实你不要这么累,善念存心底,得失对错任由他人评说。” 听着木亮的安慰,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醒... 南宫修竹,唐天佑,两个鉴定系的废人,被校长大人排在最前面,真是让人费解。 虽然听起来好笑,但古时没有化肥,唯一的化肥便是茅坑里的夜香,城里贵人不将夜香当回事,可乡下人宝贵无比。 唐天佑的眼眶湿润了,虽然照片上的人明显比他印象中要年轻和活泼,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他的养父养母。 而且,这还不是什么假山,是真的,能够生长树木,自行演化虎豹狼虫,百鸟生灵。 因为消灭完了黑风林区的一切妖怪,叶华等人回临安城的时间都缩短了很多。 西歧士气狂跌,一时遮挡不住,被商朝大军杀得丢盔弃甲,直退十余里,才稳住阵势,重立营盘,高挂免战牌。 如果以科学的器械来比较,自己的内观见神,简直是比得上最尖端的显微镜,甚至更能见到本质。 王子服在偏房设一灵位,上面刻着“忠臣”二字,并未提及董承的名讳,即便曹操有意发作,也说不得什么。 跟着她一同来的还有个年轻一点的男子,此人看上去相貌堂堂,既不是欧巴帅哥也不是壮汉猛男,真想不明白范晓梅的脑子哪根筋搭错了能看上他。 “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注意安全。”林凤双将证件还给封尘,叹了口气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虽然封尘年幼,但如今已经背负了太多,无论是桌达还是国安。 叶摇冷喝一声,一拳砸在鬼王的手掌上,二人身躯皆是一阵,同时倒退了数步。 于是,只见血海的高度,便从这个时候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降低着。 霍尔德和霍利兹两人听到道格拉斯的自我贬低,不由得同时一愣,不解的看向道格拉斯。 厉青在棺材中已经躺了四五天了,这四天当中,除了晚上他才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之外,其余时间都在棺材里躺着。 其他参与了垄断计划的势力也不好过,他们纷纷抛售卡牌一时间造成了卡牌的价格疯狂暴跌,直接跌破了10金币,直奔5金币的价位而去。 “你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就不敢杀你!你就是个废物而已,老子杀了你,没人会在背后说三道四。也没有人会为你报仇。”陈林面带阴森的笑容威胁道。在他看来,这样的明确威胁,一定会令对方有所畏惧忌惮。 但穆妍每次都把所有的废料变成粉末,就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出那些废料少了。事实上她已经利用那些废料做了好几样武器,都藏在贴身的地方,她晚上睡觉会在手腕上面戴上一只玉镯来防身。 皇者不可侵犯的威严和气势,正无声的朝着安瑾身体压去,让和索菲亚·朵·巴斯蒂安面对面对峙的安瑾呼吸略感急促。 在德国,高速公路上是不限速的,但是城市里的交通规则是特别严格的。 究竟是社会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竟让当代青年如此没有同情心,叶梦歌痛心疾首。 第八十五章:南瓜饼 一踏出老妈的家,我笑着舒了口气。 木亮牵着我,笑着说道:“你看你,脸色都变好了。嗨,我都服了你们。” 没有我的经历和感受的人,不能切身体会到此时我的那种畅快。 “... 荆州城被袁军占领,她们这些下人心中也是有些惶恐的,如今知道袁军全部撤出荆州城,心中难免忍不住激动。 通过仪表盘的反光,秦明自己打量看着自己的样貌,这个秦明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普通少年,皮囊跟前世的完美基因人类没法比,面色苍白,身体瘦弱,简直跟个病秧子似的。 姬凌生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微笑道:“老哥,能否讨口水喝?”,张丰玉一愣,注意到姬凌生远程跋涉的样子,在院子里斟酌了下,点头答应了。 龙婆婆没有理会他,而是一把拽过帝景的手臂,用长而锋利的指甲将他的手腕割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其伤口中插进了一条吸血蛊。 走到院子里,日沉西山,躲进落霞里不再出来,未被染红的半边天变成了繁星的归宿,姬凌生被盛夏晚风吹拂得浑身舒泰,进屋搬出一张太师椅,将太师椅放置在院中空旷处,舒适的靠了上去。 唯一庆幸的便是没有人知道其中有他做的手脚,那名亲信在乱军之中就已经死了。 赤明大世界的血战神族‘精’研杀伐之道,对于杀气的运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出神入化。 时间渐渐来到了傍晚,微风摇曳,落日的余晖将海面涂上一层棕色的画布。 李末从马车的里面出来,站在驾车位,直直的就驾着灵驴,冲进了妖王殿。 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懒腰,就在他准备回到宫殿中的似乎,他的脚步猛地停顿下来。 “我没事,芷菡,对不起。”柳若彤羞愧难当,把梁嘉熙是如何把她当成了慕芷菡,梁曼茹又是如何让她陷害她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深夜,睡梦中的她,总是觉得什么在骚扰着她,让她难以入眠,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的她,又听到流水的声音。 “看来,日子又要不安宁了!”冷无尘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神中尽是冷意。 这种事情如果放在以前估计会吓到李浩尿裤子,但是如今的李浩,就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害怕,见惯了刀光剑影,这算什么。 梅墨看着冷玉在说老朋友的时候眼中的冷意便知道这个老朋友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清舞抬眸,浅浅的一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惊得他险些将衣物丢在地上,。 一把打落李浩的肆意任为的手,翟芳很严肃的说道“以后老实点,别给我惹事就行。翟芳宛如一个大姐一般的说道。 我宁愿在床上躺着,也不愿意饮血来补充体力,不是在怄气,只是真的无法忍受新鲜血液那种温热的触感,和腥甜的味道。 “这里会是哪里?”李凝不禁狐疑无比。因为印象中的逍遥派,是从没有下令让弟子穿道袍的。而自己似乎,也没有看到过这些人和这大院。 “老夫给的东西,从来没有假货。你要是真不要,那就算了。”徐福言罢,便将这长生金丹收回。 这人自然是上阳子的人,他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再一次将仇恨拉到了李东升一边。 第八十六章:数罪并罚 老妈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这下是什么意思。 “你看呐,是一样的吧?”我努力想让老妈相信,因为我知道今天老妈突袭的目的就是在此。 “难道你不会把袋子里的换掉?!”... 这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一个神奇的世界似乎已经开始展现在他的面前。 在就把他给控制住吗?”在旁边蹲着的程咬金颇有跃跃欲试的意思。 “为什么能够引出一头青灵初期的虚空紫龙狮呢?”林天想到此自言自语的看着沈霄的五行圣意莲。 但是由于林天一的本命飞剑损坏,他自身也受了不轻的伤,此时的他已经昏迷了过去,脸上依旧带着惊惧和不甘。 坐下烧完水,正在洗茶具,手机响了起来。顾松穿堂过院,到了正门口迎接。 大概是这次被选中的人,用了什么不光明的手段,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资格吧。 也就是说,打一千次这个秘境,才有可能爆出来一次,甚至一次都爆不出来。 接下来,历史系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球一开出来就对着对方今天准星不好的王晓明犯规,将王晓明送上了罚球线,可是对方再次两罚两种,双方的分差来到了6分。 “吃过了?那好吧,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陈霞不死心的道。 反观张婉雪,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都还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看不起和她同等身份的下人了。 所以当他现前台的那个惜惜以后,他就会产生一种征服欲,一种几步变态的征服欲。 我嘿嘿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如果今天她没有对我表白,那我肯定会说一些自我夸赞的话,可是现在来看好像我真对她有那什么意思似的,所以我不敢再乱说话。 杨锦心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再没了之前的刺痛感,笑容也真挚起来。 砖头现在对我的态度,”好像我欠他……对!我欠他个妹妹。他那么放心把桃子交给我,我却没能照顾好他。 众人还在看着热闹,没人注意到崔雷锋脸上表情已经在慢慢变化。 没过多久出租车停在了市一院门口,我看着服务大厅排队挂号的窗口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我目前的工作就是要做好即将并购的几家公司,今天我打算就去这家很有特色的公司看一看。 我知道李醒是想假意“顺服”,可他能骗过马猴,那柳拳呢?一只奸诈的老狐狸。李醒这样,无异于羊入虎口。马猴对李醒的情义没得说,可他就没脑子,这么多危险因素他就想不到吗。 抽完了号,比试正式开始,第一场对战是南陈跟大梁的对决,上场之人约莫二十七八左右,名叫陈仁,与之对战的是天策府一名叫萧腾的将军。 空姐一脸委屈的捂着脸颊,离开了机舱了,两位两名空姐一脸无奈的开始安抚起其他乘客来。 肖烨心底暗自腹诽表面却不敢抗议,甚至还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 夕颜心里像是瞬间炸开了无数的爆米花,仿佛空气中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林碧霄觉得她现在跟杜采薇说什么都没用,杜采薇已经被那则新闻给完全洗脑了。 “难道是我追错了方向?”筱凌天虽然不肯承认,可也只有这种情况了。 第八十七章:转变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又再次流血! 路上一直默默祈祷,千万不能早产。 老妈在路上打电话来,本来是又要呵斥。 我没忍住哭着说道:“我又要去保胎了,满意了吧?!”随后便挂断... 他猛然起身走出这宫殿,朝着队伍后面飞去,他迫不及待的要找到云幽儿。 看打扮那人应该是个农民工,三十多岁,皮肤黝黑,一脸的憨态。怀里抱着一个帆布袋子,抱得还很紧,生怕那袋子会飞走似的。 除了灵石,其他的收获也还可以,但是却没有让方怀然和周彤眼前一亮的东西。 不过,就算有手段又如何?废物终究是废物,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可能翻起任何风浪。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程锋还是连忙将河道蟹收回到了系统,然后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急速朝着春风楼外面冲了出去。 罗莉牵着李恒轩的手,她望了望两边的雕像,忽然抬起头低声说道。 本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很正常,但是奇怪的是,岛风留意到她的脸颊上有条晶莹的线。 “可以说来听听吗?”萧凌微笑着,声音虽然不大,但冯武听在耳里却觉得极为威严。 只见八根箭矢落在三头血蜥王身上之后,竟然被它身上那层厚重的鳞甲生生的弹开,根本没能对它造成半点的伤害。 姚亚耀闻听了这番讽刺性的说辞,心里就有点轻微恼怒了。史习峰的讲话虽然全程不带一个脏字,但暗指诺亚公司花钱美化颜面,轰轰烈烈搞面子工程来着。 朱明是知道的很多民族喜欢刺青,也喜欢刺在各个部位,但像这样刺在脸上,绝不是苏门答腊国内的土著所为,那这个俘虏的身份很值得推敲。 枝条被燃烧起,仿佛火蛇一样,此刻,叶飞再次卷出,另一根枝条捆住了血龙马,同时拦截在洞穴的枝条收回。 金长白低吼一声,千金坠的功夫再次使了出来,这次没有对方的阻拦,他终于如愿的向下迅速急坠了半尺,然后居高临下用双手肘拦住了这一掌! 一颗凝聚了所有“灵魂”“记忆”“意识”以及更深层次东西的眼睛,从灵魂的海洋中一跃而出,钻进了古锋枯萎的身躯中。 以前的时候,很多修炼者一直吹牛逼,说什么我能够将你秒成个渣,而且凡尘俗世也玩游戏的时候,也经常会说这般,这句话也成为了修炼界的玩笑话。 可之后这修炼者哪怕继续进步,自己又提升达到“三花聚顶”或者更强的层次,元婴都不会再变强了。依然是只能保持在“无箓还真”的力量层次。 秦王子婴竟然亲自来到瓯雒营救吕宁,在吕宁被杀之后又只身杀入瓯雒王宫。 麻六的军营之中,有不少精锐骑兵,当然,其实更大部分,是其他种族的士兵。 董明存说道:“不急,等需要动手时,我会联系你的,这之前,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便是。 至于把老太太留给她的东西也收拾进去了,则纯粹是个意外,云秀本来没这个打算的。 继续砍死砍伤了一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大颠国士兵们,这燕国和金凤国的士兵们也就没有继续往前追杀那些逃远的大颠国的士兵们了。 第八十八章:覆水难收 木亮低头亲了下我的额间,柔声说道:“怎么了呢?是妈又和你吵架了?” “没有,相反,最近很和谐。虽然她说点什么言外之意,我就秒懂,然而给她把想要的东西买上,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的... 他们都在等,等一个看似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机会,好让他们扳回局面。 前天她就把账都盘算好了,猪肉是自己家出的,这个银钱自然也得算上,刨除发放福利,给这些人工钱,剩余的足有一百一十三两银子,这银子不包括当初覃五爷给她盖厂房的银钱。 \t刘锦荣还是选择了动手,利用黄安乐的事情,暗中把消息放给张明,张明已经进入了司法程序,所以张明供出的人,自然直接去检察院,不用去纪委了。 “我的秘密不会亚于这个秘密。”塔西娅坐在沙发上,轻抚自己的手镯,似乎还带着几分犹豫。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在一间装饰很奇怪,又十分简洁的屋子里。 慕星可无法像司徒雨欣那样轻描淡写的将其完成,照黑潮这样的速度涌流下去,仅再需数秒便可流出结界,在这个龙王陨落,凤凰消失的世界中,到时候将无疑是整个灵域甚至是整个三域共同的灾难。 敌人的数量在六十人左右,拥有重火力武器装备,李安这边加上吴金生却只有区区五人。 电影中的剧情是,岳灵珊与一众师弟,带着受伤的蓝凤凰准备离开战场,恰好遇到了正在寻找任我行的东方不败。 “只不过,现在我们等待得越久,城头上的战士们牺牲就越大。”伊莱娜说道。 这天,早上起来,牧家人都已经聚集在了院子里,就连平日不怎么在家的父亲也在等着。 这是一处很奇特的山谷,别的地方都是万里无云,唯独此地下着雨。 秦风带来的‘侍’卫无比的兴奋,大声欢呼起来,周围,观看了异常‘激’烈的仙人大战的百姓们随着这些‘侍’卫的高呼也是无比的‘激’动,跟着那些护卫大声的呼喊起来。 手从头顶慢慢滑下,素素本能猫起身子,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隐到柳树后,扒着柳条只露出一双眼睛从树后边偷窥。 昊天明此刻什么都没有听到,双眼中已经茫然。现在他只知道要跑去市医院,车上的汽车声,鸣笛声,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 迎春的手指背托着太阳穴,柳眉蹙了起来。孙绍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来瞒了我呢?迎春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当然,这是后话了,但哪怕是现在,冬之大道也让他的境界得到了暴涨他才刚刚突破到引日中期不久,但短短时间内,他却在引日中期大大往前迈了一步。 “想什么呢?是时候休息了。”孙绍祖牵着迎春的手,夫妻两个进了里间去。 “你们慕容家在瑶台市的地位不低,为什么还要弄出什么社团呢?”昊天明说道。 现在不是说理的时候,三国元首同时下达了拼尽全力拦截弹道导弹的命令。 谁料想,胖子的如意打算却是扑了下空,这团劫雷好象是没有实体一样,整道劫雷化作一团火光自剑中一穿而过,轻易的突破了胖子的挡截,继续以一种更加迅疾的速度,朝胖子一闪而至,眼见得劫雷就要砸在了胖子的头上。 第八十九章:何为积善? 回到老妈家打算接宝宝回家,结果宝宝睡着了,不得不留下来多呆一会。 “诶,你过来。”老妈把我拉到过道。 不用想也知道老妈又是重复一遍的那些糟心事儿。 “让你改称呼,你改了么?” “改了改了。”我有点不耐烦。 因为我不明白,需要撇得这么一干二净吗?为什么在别人关键时刻就可以当作陌生人,而有需要的时候就要攀上关系? “妈,我觉得这并没有那么重要。这样也挺……” 尽管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什么?你不懂!我怎能不好了,我又没有欠了他的,难不成他儿子来闹,我就得担着?这是他的责任,说实话,跟我搭不上关系。说到底,跟你才有关系!” “唉,不管是什么道理,当初结婚你也是知情的,你又为什么结婚呢?” “呵,我说了,为了工作能调到城里来。可是我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瞧你爸他也赚了,他不也图个娶个年轻的吗?” “人总得有所图吗?”我对老妈的三观,并不认同。 难道没有价值了,就可以一刀两断?! “你都是替向家人说话的!不说你单纯,说你蠢比较合适,都懒得跟你解释!”老妈瞪了瞪眼,看出了我的不认同。 “我也算是帮了他了,我不帮你看会孩子,你也没空去照顾他,这难道不是帮吗?而且也是帮了你,你们还不识得好?” “唉。”我摇了摇头。 “人呐,就是要做好事,有因有果。当初打起架来那么嚣张,如今年纪大了,还不是想要靠我?” 我转身想要回到客厅,老妈却跟上来,继续说道:“你看邻里和同事,都说我好。帮别人提点东西上楼啊,路上踢掉瓜皮啊,这些可不都是积德行善?修行就是这样来的。” 我没有和老妈继续抬杠,因为宝宝听到声音,似乎要醒了。 我急忙赶去房间,轻搂宝宝,哄他继续入睡了。 “又没有醒,我和你说话还就说不了了?”老妈追到房间,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轻喝道。 宝宝听到声音,迷糊着眨巴了几下眼睛。 “好了!醒了吧?刚才就有动静,快要醒了,这可不怪我哦?” 老妈瞥了我一眼。 “妈,刚刚我已经又哄睡了,你追过来说的。” “那你可以看看现在几点了,睡这么久也差不多了。这醒了还能怪我?”老妈瞪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暗自告诉自己:算了,在宝宝面前,不争也罢。 木亮下班,把我和宝宝接回去。 车上最容易发呆了,想到妈妈今天说的话,甚至想发笑。 何为积善?尽绵薄之力那是小善,善在表面,而善在内心便是大善吧。 曾经听说,世间最不可直视的,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这句话在之后,我也慢慢的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是就在爸爸生病后的一切,所有关系又都在微妙的发生改变。 证明了医院的确是鉴定人心的地方。 首发最新。 第九十章:听不懂的话外音 在老爸住院后的第二天,去看望老爸的时候,他总有那个接不完的电话。 “没有,不需要你来,水电费给你交了的,别来吵了……” 刚进病房,就听到老爸在和电话里的人说着。 ... 不过一边的扎克的处境就有些不妙了。毕竟被人出来了,但是好在扎克佣兵的身份就是一个天然的挡箭牌,况且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干,完全没什么好怕的。 沐茗几人没有先打招呼,而是直接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紧接着,随着前奏的吉他声响起,演唱开始了。 突然间,阳光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然后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印痕脉络漂浮起来被吸引到了雷老手掌之下。 其余妖王俱都惊讶,因为身为恐猪妖,身体粗壮无比,没有千万斤之力根本不可能斩杀,眼前这具人类的骷髅竟然有这等法力? 腐眼看人基,秦飞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三人真的很让人误会了。 李思钰向朝廷上奏折,推荐裴仲德为河中节度使,一旦确定下来,那么现在问他们李家讨要汾州,自然也会归朝廷所有,裴贽和杜让能前来,李存瑁知道他们前来为何,面上也好不到哪里。 不愧是弗拉查堡这么多年来一直负责防务的人,亚历山大远比他之前的上司伊万科要能干的多。 被自己的外套包裹住的身子肌肤,在月光下,白皙得仿佛能反光一般。 果然,看到上台的沐茗,下面观众和学生又想起了一片欢呼声,媒体记者也明显来了精神。 尼玛的,苏家也是走了狗屎运,大清早就连续有两拨人上门送礼。苏兰仙一直在懊悔自己来得晚,没看见吕梦宇的礼物。按照那两个姓宋客人礼物的贵重程度,推断下来,估计价值与这些红色“石头”差不多。 成始源知道,这两亿三千万美金的投资里面,到时候出演的演员的片酬会占了极大一部分。 陈铮忽然想到了黄泉魔宗的白骨滩,十里之内尽是白骨,到了夜晚上,幽绿有磷火随风飘荡,如同一簇簇鬼火,夹杂穿越两山之间的阴风声,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泰剑脸色很是阴沉,这个陈老师的嘴一向很得罪人,不过也不太去多管闲事,怎么今天转性了,关心起这件事情来了? 迎来送往,陈铮一连七日未曾合眼,直到陈老候爷顺利下葬,候府终于清静下来。白世镜主持候府一应事务,重新招集候府旧部,培训新招募的仆丁差役,安排众人岗位。 到现在他都记得李安生那个老东西一脸郁闷的样子,一想到这里他都想笑了。 第1舰队的舰长们显然没有在意这样的变化,他们依照事先的计划,让战船掉头向东,深入海湾的内部。 没办法,娱乐记者需要和明星艺人斗智斗勇,不然的话怎么能采访到独家的新闻呢? 凌渡宇看着黑白无常丢过来一个储物袋,一把接过来就想告辞。哪知道这时候有一个鬼魂跑了过来。 现在自己的冰箱里面塞满了成始源按照食谱买来的东西,都是这样的,不吃的话那就得饿肚子。 “我这次来,就不走了。你的钱袋子够吗?我可是要吃很多很多好东西。”宋喜宝冲着他俏皮地笑着,但是又有几分失落。 第九十一章:噩梦 老爸再次入院是半年后,检查身体后被要求住院。 老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你爸复发几次了,我觉得难……” 老妈总爱说这种话。 “妈,不要这样说行吗?这不是还没确... 如果赔不起就直接关门如果赔地起下一局就是二百万直到这个赌坊赔不起为止。 于奶奶无事的时间也会到善堂坐坐,陪着那些老人说说话。聊聊的,日子倒也过的踏实。 “好。只此一次。”最终,林泽丰愤愤不平的说,听起来不像是出去玩。倒像是上刑场。 另外还有五个铺子的契约,三个是她的名字,一个是大哥的名字,一个是二哥的名字。都是位置不错的地方。 这还不算最难捱的,齐阿圆熬不住的是跟孩子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四个孩子都翻了天似的,无论摔破了几个碗,马王妃都是笑呵呵的赞叹:“好孙子,都是奶奶的好孙子……”。 到得上房,一个穿橘红袄子的陌生丫鬟俏生生地立在门口,蹲下给他行礼:“大公子万福。”声音清脆如同黄莺。 有弗莉斯神国的坐标,尼拉克沉吟了一下,便化作一道淡黑色的幽光,朝天际疾掠而去。 “展护卫。你要是把这道题也给算出来了,那弟兄们可真的就得对你刮目相看了。那啥管理员就是一个疯子,疯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咱们正常人怎么能想明白?”一个满裤腿泥巴的护卫大声嚷嚷道。 无尽的黑暗,身体似乎在水中浮浮沉沉,她怎么也抓不到实物。她好害怕,她想叫娘,可是叫不出声来。 卫螭一愕,表情一跨,满脸苦哈哈,与谢对望一眼,摇头苦笑,拍拍谢的手,随上前的侍卫出去。谢咬唇看着卫螭被带走,猛地抬头,看了看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又低下头,默默不语。 华如初摇头苦笑,这闲事,她好像不该管,哪怕这很有可能对祁佑有利,更具体点说是对太子有利。 不大一会儿,少府耿纪匆匆的走进了大殿,摇晃的灯火下,他和天子、金祎三人把头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才起身离去。 “多谢公子。”黄忠抬头向上看去拱手致谢,他虽然看不清半山腰的曹冲,但他知道,曹冲一定能看到他,他也一定就在那里。 “只要你肯救活忘儿。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替你办到,半夏。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我恳求你能帮我这个忙”慕依瑾哭着说道。 而罗斯切尔德家族是在m国,只要有钱就能卖到武器。青洪帮和火狼帮就不同了,火狼帮地处华夏,枪支丹药一直查得就严,因此一般情况下火狼帮使用的武器都是刀具,棍棒之类的武器。 人如风动。楚云惜与那名叫丘八的修士迅速靠近,一口大锅从楚云惜体内窜出。与丘八的狼牙棒轰然撞击在一起。 连番被压着打,幽冥狱龙终于忍耐不住了,嘴里发出似真龙的叫声,浑身气息暴涨,幽冥之力被引动,原本白与黑的骨骼,开始朝暗青色转变,锋利之力开始从骨骼上肆意而出。 “不说了,前面发生的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黄希何轻轻转了下话题。 第九十二章:我们要有信心 茫然地看着医生滑动屏幕,翻出一张张检查结果,而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来,你先坐。”医生替我移了移凳子,“要说的,可能比较多,坐着比较好。” “你们看,正常人的指标是这... 人族诸多大势力开始联手,以八大家族为首的实力开始镇守一片大域,准备借此机会开辟万古皇朝。 wq第一波消耗,让沙皇少了四分之一的血量,在这个状态下,他是完全有可能被我和ulove击杀的,但是我还需要找机会,因为沙皇被我消耗之后,就变得更加的猥琐,我的w是无法命中他的。 轰隆隆!突兀的,一声震耳的响声炸开,椅子的方位缓缓移动,一道光束也跟着投射到椅子的上空。 “我妈就是医院的,先开张病假单。如果京城好,我再回来一趟辞职。”贾红信心满满。 贝少听了欧阳希子的请求,立即答应了。欧阳希子让贝少去细雨镇看看,她感觉到哪里要出大事了,陆幽冥明显是故意封锁了消息,其他国王还沉迷在权利斗争上,完全不知道即将面临的危险。 听到竺雅兰说的第一个,华韵妍眼中的星星越冒越多,看着龙天的时候,也就变得更加的火热了。 对方即便是二塔都不敢防守,因为只要防御塔的血量见底,而他们不退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强开对方,在这种情况下少员,他们丢掉的东西更多,所以聪明的选择就是放掉防御塔。 锻炼已经是我生活中必须的一件事情,甚至是一天不做,我会心里痒的慌,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 而在其中,骷髅海将占51%的股份,刘凯将拥有16%,也将是未来最大的私人股东,并且内定成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其余的一部分是内部职工股,一部分将会引入战略投资者,剩下的15%左右将会由承销商操作。 除了暗夜酒吧以外,真正了解妮可被绑架一事的,只有六处这个全球最老牌的特工组织了。只不过大妈没有命令六处的参与进去,实则是有他们的打算的。 那信上,是写得这些时日,纳兰雪在商国的诸多作为,以及,商国的百姓们,对她的评价和推崇,其中,当然也包括,交口相传的,她是“神皇转世”的这一条儿。 “袁绍休得狂妄!我徐翕来也!”徐翕拍马而至,袁绍大叫:“众将士,请看我取此贼将之首!”话未毕,徐翕人已到,手中之矛也跟进。可是徐翕还不清楚,袁绍几时挥刀,徐翕的人头就被袁绍割在手中。 科普思睡的晚,以至于第二天赵炎呼唤了无数声他的名字都未能把他叫醒。最后赵炎想了个办法,于是爬上他的二层树洞,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地精来了。”科普思便上身呈90度的坐起来了。 讶异中,一双金色的靴子出现在了司马玉的面前,抬头,正是司马青。 我接过来一看,顿时无语,那是一把90级的绿sè双手阔剑,攻击532,对于绿sè装备来说应该算是很高了,加了二十几点的力量和体力,其余就没有了,一片空白,完全不是飞羽剑这种顶级货sè所能相比的。 第九十三章:残酷无情 爸爸说出这句话,我就知道,我骗不了他,毕竟爸爸以前也学过医。 “我不要做手术,不能动手术。”爸爸重复的说了几句。 “嗯,我知道,我们保守治疗。”我喉咙生疼。 现实... “叩叩。”敲门声响起,季流年好像被惊吓的猫,反射条件的想站起来,脱离盛世的怀抱,但是他手臂锁紧,禁锢了她。 眼中笑意满满的石青一愣,眼底仿佛在瞬间下满了苍茫大雪,一切的光彩都被笼罩在了无尽的雪白之下。 “虽然是这样说,可是——”这照片这样发过去,是以她的名义发的,不知道楚临看到这照片作何感想? “不……不会是鬼魂吧?”虫尾巴抖了一下,因为那个巨大的,张牙舞爪的发结正挥舞着自己的‘枝条’,整个医疗翼的气氛都不太对了,他有点恐惧。 首当其冲的莫斯更是直接的感受到了那种恐怖的力量,哪里还敢有半丝不敬,急忙恭敬的再度叩谢。 吴玲也已经是猜测到了贺老爷子要跟自己说什么话,脸颊上的笑容再也没有办法维持了,那种悲伤顿时就流淌了出来。 记得他们开始交往之后,每次他运动回来,她都会给她准备一瓶这样的盐水,说能补充身体能量。 正在做着搬迁工作的渡,被林萧乱后一通,急忙对下属打个手势,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最终,安德烈被按在了选手席上,禁止四处走动,而苏舟则跟着医生一起去了医务间,剩下的比赛都与他无关了。 双手以撒神枪幻化为干冷的战罡,风暴般扫过詹光所在的区域,然而詹光在被银尘震断两杆冰枪之后,利用剩下的两杆冰枪,悉数接下了银尘的十二连击,每一击,都用枪头对枪头的蛮横方式。 无数的画面开始在自己的眼前好似幻影一样的飞转起来,白里知道这应该是灵蛇给自己的某种暗示。 “师傅,那飞虫呢?怎么不见了?”十三双目睁得老大,这也太诡异了吧,这么多飞虫竟然消失不见了,哪里去了? 内心提高警惕的同时,林道远脸上装出皱眉不悦的表情,暗中张开结界想将敌人封锁。 “流光一瞬!”淡淡的沉喝声,从易若的口中,再一次的呼喊出!立刻,那在易若身后,在半空中所停留的五道虚幻的蓝色剑影,猛然一亮。对着周博的方向,首尾相连,一剑接一剑的暴射而去。 开口的是一个看着跟干尸似的老家伙,他往那椅子上一坐,要保持长时间不动都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坐化了的那种。 最基本的,工业基础不够强攀科技树只是白费功夫打个比方,连铁器都不会炼制怎么制造机床?连机床都没有如何制造高精密度的机械零件? 李贤静静地看着,并没有打扰谢玉华等人;一直到谢玉华发表演讲完毕,李贤才上前。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朴素的老者,但李贤却不敢忽视,赶紧上前拜见。 见周博突然这样哀求自己,郭老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好吧!”听到郭老点头同意,周博顿时喜出望外,心中开始盘算着要借多少钱才能将这手链买下來。 不仅如此,从城堡内,接二连三的出现一些漂浮的身体,宛如幽灵,有野兽,也有仙人,更有一些佛陀,他们眼神里都浮现杀意,想要吞噬叶枫等人。 第九十四章:又起波澜 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这样每天这样输液吃药。在病魔面前,谁能教一教如何还手? 爸爸和木亮聊起工作,总说别耽误上班,我这没什么事,快回去吧。 接着看向我,悠悠地说道:“停掉... 阿秋好似没有听到卢闲的话一般,平静地退后了几步,再也没有说什么。 “看我不咬死你!”亚丝娜瞬间就直接扑到了陆云的身上,紧接着一口直接咬住了陆云的肩膀,瞬间陆云就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惨叫,而周围的人都默默的向后转去,表示说面前的亚丝娜他们并不认识。 张永同样也窥视司礼监总管之位,而他最大的对手就是谷大用、楚毅这两位了,现在胡明一句话就直接导致谷大用出局,张永出任司礼监总管的几率顿时暴涨。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的他,似乎有什么心思根本瞒不过那双灼灼的明眸。 皮姆博士以此原理,制造了特殊的蚁人战服,与其老婆成为了活跃在二战时期的超级英雄,但因为一次任务,皮姆的老婆挂了,皮姆博士伤心不已,又怕自己的黑科技被用来当做武器,于是便封存了这项技术。 换而言之,一枚上品仙玉,就是一万枚下品的仙玉,而这乾坤袋里足有一万枚上品仙玉,而且是不多不少。 只不过,封言看上去好像更惨一点,因为他左臂被陈缙云给弄折了。 她说着话,口水都溅到盆里了,众人看她鼻涕眼泪花了一脸胭脂的样子,恶心得顿时没胃口了,也不跟她抢了。 所以说哪怕是如今面对问天宗的强攻,南华真人、于吉、紫虚上人几人都没有出面,而是选择闭关修行。 殷离付出了那么多,可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而顾明则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彻底的平心静气,呼吸渐渐顺畅平缓之后,再次感受着念珠内的魔能,气就气在他明明可以感受得到,却没法吸收。 “果然又是扑了一场空吗……”近卫龙越失望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希望又一次的破灭掉了。 见过高山,但也需自己一步步地去攀登。所以荣嘉丝毫没有看轻这些普通戟法的意思,依然准备将它们全部修习一遍。 能活下去,感受这时间的喜怒哀乐自然好,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除了痛苦,她还能感受到别的吗? 他虽然毁掉了法师塔,但也被一名蓝衣主教盯上了,两人正在魔法对抗。 余良同样高兴,只要给他们希望,这些人可以爆发出十倍,百倍的热情,他希望自己能建设一套新的规则秩序,即便有一天自己不在了,所有人也都能按照这规则活下去。 草薙京闻言大怒,连着金属盒子内的温度也变高了许多,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居山长老传授的擒拿之法名为天阳手,以手法、拳法为主,辅以步法,共三十二手,却包罗众相,变化莫测。 说起来还多亏了吉冈信的建议,她选择去了一趟俄罗斯黑帮,找弗拉基米尔,才最终确定了埃利斯的所在。 一路上,灵川渐渐喜欢上了这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风景磅礴大气、资源丰富,饿了渴了,路边随处可见各种野果,路上遇到的行人也很是热情淳朴。 第九十五章:苛刻待人,宽以待己 直到周五上午我给老妈打电话过去,老妈才接了。 其实我也料算到这一天老妈必定会接电话的,因为之后便是周末,那些事还得要继续我们做的。 我像以前一样,尬聊了两句。 老... “好的,孔师姐慢走。”紫秋月见孔羲带着沐秋走了之后,便仔细地跟那些孩童讲解这考核的项目,唯有通过考核方可真正入门,而她则会在终点等他们,考核失败者,她则会负责送他们回家。 干这个找工作感受感受香港打个赌大概都好好的好的好的大宝贝。 这一天,主持师太正在宣讲佛法,顺嘴说了一句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看着叶逸率性而为的姿态,叶悦忍不住将手从叶逸的手腕中,挣脱了出来,她原地驻步,靓丽的容颜之间闷闷不乐,赌气似的不再前进,顿时引得随行的叶逸和虞初玲三人,齐齐停下了脚步。 “懂!路漫漫其修远兮……时机未到,强求不得……”目送叶征师父远去的宋树航喃喃重复。 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 慕诗蓝站在南宫白萱身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纠结坏了。 既然是引导天地灵气洗髓,这就造成了灵根等级越高的修士,凝气洗髓越加容易,而灵根等级低的修士,则是凝气洗髓越加困难。这也是身怀极品灵根的叶飞,在本届家族冠礼之前,第一个突破凝决期的原因。 叶征揉揉眉心,意识到卢山民铁了心以为自己钓鱼执法,想借送熊恁死他,既然他这么想死,干脆遂了他的愿? 少年强则国强,国家只有变强才能够远离战争,而在变强的同时也永远不要忘记,和平年代的可贵。 而远处,六人的战斗进入到白热化,魔蝙蝠越来越多,六人的体力在急速的下降。 教袍一词,几乎成了奥古斯丁的独有称呼,比开普勒绞架树立者更血腥和冷酷。 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我们顺着原路返回,一直走到棂星门,才看到刚才追击盗墓贼的一众警察返回。 “无妨,只是伤了一些元气,几个月就能恢复。”廖炎脸色有些苍白的道。 二十米高的椰子树在激光射线中折断,木屑碎叶到处纷飞,萨巴迪斯等人落荒而逃,在海岛树木掩护下仓惶躲避。 这一次他们看清了,将自然之光融入到一起,他们又不是瞎子,在看不清楚,那他们真的就是瞎子了。 十分钟之后,夜月艾和奇拉比带领着云隐忍者,和波风水门相遇。 薛碧婷、冷伢等人瞠目结舌,这家伙发起狠来,太可怕了,简直就像一尊修罗,收割生命的时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如今辗转多年,枕边人已经不再是枕边人,而心上人也早已变了心。 本赛季的曼城在转会市场上挥金如土,继续延续着之前几个赛季疯狂买人的传统。 倒计时准备的时候,白月安在上场口那里候场,见两位知名主持人走过来的时候,白月安很谦卑的跟两位问了声好。 反观姬秋羽,她从踏上巨灵船之后,整张脸瞬间煞白,却强忍着不适跟在姬长老身后。 第九十六章:重要的事 老妈和社区的人争执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这些都是在说给我听。 我看着屏幕黑掉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之后几乎都是我和木亮两个人轮流带着孩子,轮流照顾爸爸。 ... 这岩青山不愧是中央学院上一届排名第三的弟子,实力更是达到了形灵圆满,虽然只是刚刚突破到形灵圆满不久,但在境界上,却是要比凌无魂强上一级的。 这条街将被拆迁重建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酒吧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工作人员似乎在一夜之间对现在的工作都失去了信心。 “我们的老板就是霸气,也大方,五百万丝毫不犹豫。”白副总开口说道。 这时候有人从旁边经过和董韵柔打招呼,他们的眼神不由得从杨木的身上和他身后的车上扫过,此时此刻杨木也就无所畏惧所以就挺起胸膛迎接着他们不一样的眼光。 刚才进门的时候还觉得这家伙挺可靠的,原来也是这德行,太不争气了,看来这挡箭牌真不能随便抓呀。 这些都是华彬在升任中校的时候,在干部进修班学习到的,当时教官给他们讲述了很多隐秘战线的英雄人物事迹,而不再是堵枪口,炸碉堡,卧火海了。 在没有得到确切命令,血屠军团和修士们将壮年斩杀,阻止他们逃离。 一层层盘起,像似蟠龙在休息,九颗狰狞雄伟的龙头,各朝一方。 指尖抖动,腾龙手法被燕无边用得极其熟练,三两下就已经再次完成了一次勾勒。 棠梨转了转眼睛,亲昵的抱住虞熙辰的手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我住不惯这里吧? 现在李东阳也不敢确定皇帝具体的用意,他跟杨廷和说这些,主要是为了示好,告诉杨廷和,你是我们的人,我们会保证你的仕途一帆风顺。 总想着拿这豹子当个免费坐骑,顺便撸几下,等不用了再顺手丢掉。 但沈默再次把她拉到身后,他决定给眼前这个无良医生,一些难忘的教训。 和席金田只有祖辈留下的地契不同,席屹名下除了部门分配的房子,很大一部分,都是她母亲给的嫁妆。 此时的许兵,在面对沈默时,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 当天虞熙辰还和棠梨举办了婚礼,几千只狼站在大厅两侧整整嚎叫了十分钟,可是当两人拜天地的时候棠梨却晕了过去。 更可怕的是,里头停着数架飞车,那车的造型,分明就是暑城桀魔族的车架。 陈易心里松了一口气,拿过旁边的太阳能电池板,经过增压整流,把它连接到电池的充电端。 上回说道这刘玄德听到了上庸申耽传来的刘表命令,心中悲痛万分,大哭于三军之前,而此时孙乾等人也恰巧是寻得了刘关张三人。痛苦中的玄德此时也想不得许多,便让贾诩将他迎到了宛城之中。 孙向东直接面对着柴桦了,对旁边的众人,无论是友是敌都不屑一看似的。 在场的都是明眼人,大家都看得出来李天逸这是直接在打脸吴政霖呢,因为在江城市,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昔日建工集团这个项目是他吴政霖引入进来的。 “毛利蒸腾。”特高课的特务头头惊讶的瞪着大眼,毛利蒸腾的出现,让他茫然。 第九十七章:突如其来 “哦,那你就在你妈那随便带一份饭来吧,今天吊针打晚了,本来说不要你们送的。”老爸以为妈妈还会给爸爸做一份饭,而实际上老妈不止一次说过不要跟她扯上关系,唯恐避之不及。 “额,我... 前面慕贞说了那么多的话,可不是为了讲故事的。果然,宋氏一听慕贞这么说,脸色就变了。 “你想让我做你们华夏人的傀儡?成立一个新的华盛顿政府?”阿尔伯特眉毛扬起来,音调也高了几分。 皇甫贝儿和林天傲一同向房间里面看去,只见虞夜的未婚妻卷缩在床旁边的地板上,痛苦不止,她的身沾染了不少红色的血渍。 一个个的,身材模样都在线,而且衣着丝毫不暴露,跟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宋氏那真是一母老虎,把他压得死死的。刚似乎是关乎自己的死活,才敢和宋氏争了几句,这会儿宋氏的架子一端出来,何老汉自然就蔫儿了。 江玉拿出一支雪茄,同时也递给阿尔伯特一根。然后把粗大的烟卷放在鼻子下轻轻吸了口气,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警长也放进嘴里,点着雪茄,袅袅烟味让阿尔伯特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容不得更多时间给他们争论,02已经径直飞到了这艘舰船的上空。就这么停在那里,任由对方的机炮射手,导弹发射台展现着自己的准头,做一个固定靶。 就这样,这架庞大的炮艇机载着阿霜,以及一些随行人员,以及安保人员,还有mc和风沫,加满了燃料开始朝着华夏飞过去。 诸葛清兮有些兴奋,以前她一直都是跟哥哥出来历练,这次换了人。 这也同样是大家热衷于讨论的问题。即使是再强大的武器,也能够研制出反制的手段。这点毫无疑问,现代战争科技的较量,其实就是矛与盾的较量。战略导弹和反导系统,卫星武器和反卫星武器,隐形系统和反隐形系统。 叶枫看见自己被轻易的过了,很丢面子,向己方后卫要了球,向右路突破。 强势的人物何曾去在意弱势人感受和想法,他们根本不会换位思考,这世上哪有大象去关乎蚂蚁的心声? 唯一超出这标准的,是数十年前到现在,不!甚至是从千年之前,一直延续下来的压迫、恐惧以及深深的耻辱。 眼见到了这个地步,这家伙依然还不知死活地扬言要自己的命,离央眼中寒芒一闪,手一扬,有赤红色的光芒闪现,化作一道火焰之箭,直射向夏栋的心胸。 原振侠没有说什么,只是十分缓慢,极其缓慢地放开了握紧她的手,然后转过身去。 中国队看的吓出一身冷汗,他们这是有预谋的,如果崔成国运气好一点的话,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领先就这么让他们给化为泡影,想想都后怕,中国队经过这次,注意了阵型,没有人敢随便变动。 乡亲们都纷纷散去,清官难断家务事,谁能分得清其中是非曲直? 激斗之中的黎娇瞬间静止不动,草薙剑紫电般的剑光嗖地撤回,悬浮在连海平的面前。 不仅如此,帕拉蒂每天可以施展三次异界传送以及三次劝服徽记。 想要改变这里的生活,就先要了解这个村子的状况,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这里如此的贫困,那是有原因的。 第九十八章:晴天霹雳 爸爸摘下氧气面罩,含糊不清地说这几个字。 我急忙上前,凑近了听。 “打针……” “嗯嗯,会的,你放心,医生已经在安排了。”我安慰道。 重症病房的医生过来交接... 此时的顾娇娇眼中满是焦急,但是,那些平时和他们玩的很开心的人,此时竟然都坐在哪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让顾娇娇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人心冷暖,在这个时候就能够看的清清楚楚了。 “我还会回来的”徐然冷幽幽的撇了美社莎一眼,化作一团紫火,消散在空中。 这份实力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他不知道吴旪为什么会这么强,即便之前他听说家族里两名骑士级强者在他手里也没能讨到好处,他也不以为意,以为这是别人为了逃脱罪责故意这么说,但现在看来,吴旪真有那实力。 与此同时,突厥方面,颉利可汗召集各部头领和手下大将正在升帐议事。 “朋友,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摊贩笑呵呵的说道:“我这里买的很便宜,尽管挑,尽管选”。 在场的众人,可能十有八九都是贵族出身,也只有杜如晦、尉迟恭两人算是草根吧,虽然杜如晦祖上也做过官,但老杜幼年时候可是在杜家庄吃过苦挨过饿的。 韩璆鸣霸气凛然,一身凶威无敌,扬起血屠,神剑铮鸣,发出阵阵蜂鸣般的颤音,血纹崩现,丝丝血气弥漫,向下淹没。 有的时候你不信,在这种非专业性的比赛过程当中,没有立刻做出调整能力让对方乱来,很容易就会乱套让对手跑出个好位置进球。 因为这恐怕是他此生的最后一战了,李靖已经老了,即便是通过练习道家练气术显得精神抖擞,可是岁数在那里,而且大唐后来者无数,都等着上位呢。 “饭”字还没说出来他就把电话给挂了,估计这老同学对我这类生意人看不上眼,算了,反正我也只是客气客气。 当楚寻三人进入山谷中的那座新城后,有一名练气期中州修士迎了上来。 一瞬间,花颜的身形就变得鬼魅起来,绮果运用起了基础的战术空越,让一开始还迎刃有余的灭凤也措手不及,被攻击到了几次。 比起佛道两家,儒家的一切根本却都在这一口浩然正气之中,一以贯之。 “花师兄,你放开我,我非要亲手杀了他。”林毅仍旧不肯罢休。 看着网上的情况,绮果想着要如何解决现在的事情,网络舆论暴力问题她向来不拿手,要不然之前也不会直接用曝光对方来解决了,现在却被反噬了。 嫁到李家这些年来,李妍儿的厨艺早就大有长进,早已不复当初那个卖盐娃一样的滋味儿了。如今身为诚国公夫人的李妍儿,倒是时刻不忘记给下朝辛苦的李大公子煲一盅暖意洋洋的人参鸡汤,让李沐心中倍感幸运。 灵魂的妙用无穷,而一气化三清正是当初老子在一种奇特的情绪下悟出来的,所以何鹰扬自然不用担心。 “给我全部拿下!”袁崇焕脸色突变,重重的怒喝一声,随行的关宁军立刻抽出兵刃冲进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锦州军诸将帅之中,数息之间便纷纷将锦州军军官下了兵刃,两手一摁,牢牢的控制住了局面。 第九十九章:看清 向正民在旁边嘟哝:“爸走了我怎么办?我吃什么?!” 我恨这个吸血鬼!到了现在,还在想着自己。若不是他,爸爸也不用那么的省吃俭用。也只有最后这段时间,为了让爸爸吃点最喜欢的那家... 珊珊用充电器给我手机充了电。我现在只在乎两件事,一个是瑶瑶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第二个就是彪哥他们和萍萍静姐是不是都到广东了。 牛头人们越来越近,蝎狮暴躁地向前掠了过去,不断发出咆哮警告来者。僵尸领主也担心在洞口与牛头人展开战斗会惊扰到山洞深处正在修炼的阿伦。于是,僵尸领主也紧随蝎狮身后落在了山腰和山顶之间的地方。 “我们兄弟俩这次来也是想凑凑热闹,不知能否和两位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常平笑道。 “我不应该任意妄为,不应该自以为是,不应该事事不向师父你老人家汇报。”陈宇压住心中的怒火,还真自我检讨起来。 一听,即使有思想准备的两人都愣在当场,这老大还真敢开炮不成? “不回去了,我打算就在帝豪,而且是去分店和庄虎一起混,我想撑起帝豪的生意,让那些地头恶霸从咱们这个地方滚蛋。 林羡鱼嘴角勾着笑,将口袋里的红包一并塞进门缝里。尤鸣跟封宴皱眉看他,竟被抢先一步了。他们照着林羡鱼的姿势,单膝跪在地上,把自己的红包投了进去,个个厚实的很,出手十分阔绰。 袁茵看到这情形想了想自己确实帮不了多少,虽说袁家也有点历史,可是世代从商的袁家在官场上力量真的很低微,她不得不自卑。 回到驻地的时候,两块驻地商铺已经开了出来,并且已经有不少玩家进出驻地商铺了,说起来我真的很好奇,两家商铺一间1500万,一间1650万,他们真的能在一个月之内赚回来么? 虽然授课老师全部都换了一遍,虽然每次上课前还要听到不少自己到底是喜欢奥里,还是和阿塞扎有一腿,亦或是脚踏两条船的渣渣这类的八卦,但是桑若还是心无旁骛地一直在飞速地进步着。 望着那一双双来自地狱深处的恐怖鬼眼,司马朝峰吞了口唾沫,意识已经一片混乱,周遭的手下更是吓得东倒西歪,瘫软在地,还拿什么去战? 秦尘现在并没有认识漂亮妹子的想法,他只关心西南地下黑市的事情,‘千年青炎果’的出现让他颇为心动。 “哐哧哐哧……”火车前进时发出的响动中几乎大多数人都陷入了睡眠。 灵鬼和一般的厉鬼、怨鬼不一样,这东西并非单纯是人死后的怨气所化,而是一些邪派的鬼修术士,攫取活人的灵魂以煞气为熔炉,以邪法血祭而成。 没良心的系统,王千在心里大骂一声,此时他想都没想,直接吞下了那一枚丹药。 就这样,还被人直接打爆,变成满地的血肉,这让他们不禁心生恐惧,深怕落得跟老于一样的下场。 可看男人这张没有半点开玩笑的一张脸,红拂衣很难怀疑,他在和自己开玩笑。 此时,她正穿着护士装,在给一个病人量体温,不过看视频的拍摄角度,应该是偷拍。 第一百章:所以一切理所应当的吗? 记得爸爸和病友聊他只能靠我和木亮。事后,爸爸便提过妈妈和他办理的离婚,实非他所愿。而是为了掩向正民的耳目,让他不再跑去闹妈妈,一次障眼法而已。 也是从爸爸这边知道,老妈一直远... 大家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形势确实是这样的,所以其他人还是没有说话,听赵一继续说下去。 不用再撕心裂肺的等待了,是个好的开始,这次怎么也不会选择哪个该死的巴雷特了,子弹忒贵。 为什么自己通过无人机监视录像中,没有见到他发火的镜头,如果这都是深藏不露,那么张弘范的城府就也太深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穿着红黑色西服的老绅士从那酒吧之中缓步走出。 姜雨欣默默点了点头,诸葛青华所言她又岂能不知,只不过感情这种东西非常人所能控,她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是那道在战斗中潇洒挺拔的身影。 李玉的眼皮跳了跳,“一婉可真大胆。”李玉肯定,那位创建者,黑衣少年,肯定知道了李一婉的这番言论。 王丝弦嘴角抽搐,难道李一婉之前都这么用功的吗?那她倒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翌日清晨,李渔先一步叶云醒来,在桌上留下一封信便悄然离开了,而在李渔离开之后叶云也张开了双眼。他其实早在李渔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不过他想看一下李渔会怎么做,所以才继续装睡。 程清锋停住脚步,只见一匹龙马停在了驿馆门口,龙马上,一个穿着一身黄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什么东西变得,笑容怎么会这么迷人呢,秦盼心想。 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浅凝给陈秋菊开的药,本就是寻常的滋补药,真正有病的是张铁栓,他们倒是忘了看张铁栓的那张药方。 而那裂石掌,只能够算是d级源技中最低级的d级下乘源技而已,d级源技就如此恐怖,c级源技那简直就是不可想象!雷源的双目中冒出炽热的火光。 雪浅凝坠落的湖泊正下方,一道水柱突然冲天而起,周围的湖水竟然四散开来。 “那行,明天我就给她安排,这丫头倒是找你哭,你可别怪我!”孙颖笑道。 “是是是,臣必定竭尽全力治愈娘娘的腿伤。”太医赶紧点头保证。 “千澈说师傅从前和药王之间有些恩怨?”白浅凝见上官清云良久也不说话便又试探着问。 秦盼笑呵呵的跟秦盼打招呼,但一瞬间,他想到一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跟秦老签过嗜血契约,一个礼拜一条烟,怕是有几个月没送了吧。 在高山深处有一座黑塔,黑塔不高,也就两三层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普通。 把三人哄好之后,秦盼来到再次回到安冉的房间,这算哪门子事嘛,说祛除就祛除,说要回就能要回嘛,你以为卖白菜呢。 看着不断退去的兽人玩家,众人不由得大笑不已,兽人玩家五十万大军,在这场战斗中,完全的溃败了下来,可以说,是毫无一丝的战斗‘玉’望了。 “以后如果我们真的当了保镖了,保护当事人时,遇到突发情况,一定要会迅速判断出会不会遭到伏击,有可能在什么地方会遭到伏击。 第一百零一章:又出新花样 早上被老妈的电话惊醒,一睁眼才五点。蹑手蹑脚地走去阳台接电话。 “向晚呐,你现在就一个妈了,你要对我好一点。姨妈都打电话来劝慰我,说做人没什么意思,钱呐别看太重……” ... 找到麦子,给他想要的爱情,是叶梓凡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为此他不再流连花丛,更是戒掉了往日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骂声持续了很久,薄雅若都未曾抬起过头,若按照以往来说,三两句之后,她就会面红耳赤的开始争辩,但今日至始至终都没有过。 南何这样做对于他来说,是特别残忍的,但是他也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等回过神来后,就保持着那副面带淡淡地笑意的模样,看着他们两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要执着于手语,只是,她每每面对不能说话的白尧初,心里就有些难受。 赵思齐微笑着朝她点点头,然后带着麦子敲响了叶梓凡办公室的房门。 “花诗语?她的百花公会怎么会跑到大清帝国去?”看着花诗语的名字,老九一脸诧异的问道。 李云牧定睛一看,果然在那法阵的中央找到了一处,让他觉得十分精致的盒子,这个盒子和当初的那个基因密码盒子有些相似。 这个将自己的所有都给她的哥哥,最后为她挡了致命的一剑,那日喷洒到脸上的温度好像再次出现了,她想要抬手去摸一下,但胳膊却像是被扣起来了一样,颤抖着抬不起来。 沉瑾画恶毒的眼神盯着合欢,六大门派留下的弟子们本就以崆峒派,而合欢的的确确显现了妖魔之真身。 “龙在九天!”刚刚恢复的老九,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直接使出了杀手锏。在老九冲天而起之际,手中的海神战戟抖动之间,犹如九条巨龙从空中吞噬而下,试图为自己打开局面。 “目前最大怀疑就是冯建章的顶头上司,银行的行长肖程军,可是我们一切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并且在这听雪楼之中,有高手看管,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闹出人命。 到了黑鹰会秘密据点三里之外时,刘思成一抬手,众人都在他的周围蹲了下来,等待着他的指示。 董卓近身护卫统领成廉,曾经的宫中禁军校尉成廉,此刻额角竟被砸流血? 就在锋利的匕首要扎在林阳胳膊上时,他还抽了个空,回头感激一笑。 刘院主其实还是担心范宁被赵学政挖走,所以让他先来上学,以免夜长梦多。 靳绛柔还想要敲门去理论,忽然之间,门打开,靳绛柔还以为是王红想通了,只见王红端着一盆水,就朝着门外泼了出来,靳绛柔被泼了一身的湿。 走出门口时,他回头看了呆呆的苏嫣然一眼,心中好笑,妞,还想跟我玩高冷和强势,你,还嫩了点。 “不考虑!”刘芒淡漠的瞥了一下赛尔特,轻轻吐了一口烟圈,慢慢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显然,她第一次闯九重门的战绩,并不是很理想,不过她也真的是尽力了。 “不知道最好,反正有没有眼睛,都不影响你血的味道。”凤舞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息,周围温度不断上升。 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介绍,杨聪瞬间就知道了这是一个什么类型的世界。 第一百零二章:口是心非 老妈收拾完东西,摔门而去。 木亮回来时,惊愕地问我,老妈为什么只呆了几个小时就走了,是哪里惹着生气了么? 我摇摇头,老妈的那些话和想法,我都觉得很难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 “那这里就是你家,今晚就在这里住!”姜若雨不容置疑的说道。 轩辕威与云风瑾相识是在五年前,那时,云风瑾少年骁勇,多次荣立战功,受封为将军,奉旨带兵来到宸北边塞墨城驻守。 “就会嘲讽别人,终究还是不敢承认,自己曾经发下的可笑誓言,喝尿自杀?哈哈,只有傻逼才会这么做。”华锋嘲讽道。 “李元,我求你一件事,不知你可否能办到。”云潇叹了口气道。 不易察觉的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那些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抛了出去。 “国栋,我想我还是不在你这里干了。”今天又是一个星期六,一上午也没有什么事儿,零碎活儿都已经干完了,赵国栋坐在门口抽着烟,金美人走到赵国栋的跟前思考了半天说。 “弟兄们都给我打!”陈涛大吼一声打响了第一枪,白耀明手中的机枪也吐出火舌洒向不远处的敌人。 体内的混沌之气。运行了无数周天后。将其服下。待丹药起效。他才真正体会到了这枚丹药的不同凡响。 咔咔——闪电在空中炸开,天空中黑云压顶,大雨倾盆弥漫山林。一行十几人从山上下来,飞掠过山林,躲进山洞避雨。 “我没有料到对手这么强,可惜教主和三个长老命丧在他们手里。”见两人默默不语,二长老风丘子便先开口道。 靳睿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大滴大滴的垂落在两人相互交握着的手背上,病床上,声音里也带着不断的抽泣声。 “五十亿!”奥黛丽毫不犹豫的报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吃惊的价格。 许爱红目前只想赶紧离开警察局,去找周放,让周放嘴巴严一点儿,千万不能把今天的事情给说出去。 ps:技术犯规是指所有不包括与对方队员接触的队员犯规。队员不得漠视裁判员的劝告或运用不正当的行为。 回到自己房间,童乐郗侧躺在床上,翻出手机,无聊的翻来翻去,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想要继续睡觉,刚闭上眼睛,徐陌森就打来了电话。 童乐郗现在已经是进气少,出气也少了,脸色被憋成了猪肝色,双手紧紧的扣着桌边的棱角,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他根本没必要为了亲手击杀眼前这个兽人酋长而拼力一战,只要拖住对方的手脚,等到其他那些兽人死伤殆尽之后,这个叫雷德?黑手的酋长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叶尧回到自己的车上,背靠在座椅上,想起徐陌森脸上那势在必得的模样,他的心开始烦躁,也痛的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就像是身处沙漠,已经干渴的要命,唯一的水源却要被抢走。 李解放虽然不知道顾北城为什么不愿意见吕春花,但他特别听顾北城的话,闻言啥也不问,立刻就点了头,走了出去。 胡子梅嘴上这么说,心里清楚,马建军确实在吃吴一楠的醋,而且已经说出了口。为了打消吴一楠的顾虑,胡子梅只好随口把话解开。 第一百零三章:又是一场风波 老妈接连几日都是敷衍冷淡地接电话。 话里话外冷嘲热讽,暗讽我是贪财不孝女。 下午把宝宝逗睡着后没多久,何言茜突然发语音给我。 “向晚,这里有一个人在我们培训班大闹... 下一秒,菲尔德南瞬间移动出现在开始变红的天空之中,两个天使的人前面。 “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夙凤真正研究紫木牌上苍茫星各路榜上武者的信息,忽然就看到妖娆飞了进来。 倘若华瑞军真做出什么干扰他计划的事情,大不了回头灭了他们。 而作为被进攻方的魏国部队,在第一时间就在胡岳的命令下,对海妖与晋的联军发动了攻击。 这回,眼眶里的泪,是再蓄不下了,一滴滴直接从眼角滑了下来。 刚刚充满欣喜的双眸此时全是低落,周若水轻叹一声,烟眉轻蹙,垂下眼眸,眼神一黯轻声道:“水儿只是遗憾未能与他说上一言半语。”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可是这种习惯亦是无奈。 “妾没有咆哮,妾只是疑问您。”李良娣已然是极度生气,面色如同炸开的花朵一般,虽然美丽,却是失去了端庄。 于是,改了主意,带她去了后梁皇室陵寝,揭开了那副棺木,然后又带了她来了这里,告诉她真相? “你先令刀斧手候命,天亮之后刑场准备。”微微一笑一条计策已上心头。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这是人家的秘密,凌天成肯定不会打听。对于这种天才只能拉拢,打好关系,在他看来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是凌家的大福星。 一瓶酒自然是不够在座的四位喝的,于是喝着喝着,唐幂就指使凌晨去酒柜拿酒,不知不觉中,桌子上竟然是多了两只喝光了的红酒瓶,还有一只喝了一半的。 这就是深渊之谷无法解说的景象,在这里没有规律可言,唯一可讲的就是,活下去。对,活下去就是这凶险地中生存的真理。 低头擦掉了泪水,阎无双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坚决,深吸口气,阎无双定定的说道:“我愿意”。 “也不要告诉夫人。”燕璃又道,他总觉得,若是这事当真属实,要是被云沫知道了,一定会大笑三天三夜,说不定,还会取消他一辈子。 大量的飞刀扫过地面,其中一支则非常幸运地将巴罗尔扫了出来。巴罗尔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潜行伏击竟然这么轻松就被雷格纳破解了。 “然后她说因为科尔达克先生他们不在你身边了,所以她想搬出疾风公馆,和你一起生活。”丽莎娜说道。 “难道你还不相信姐姐么?而且,他现在不是什么都答应你了么?你到现在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安妮洛特笑着刮了一下伊妮莉斯的鼻子。 吴松事先已经猜到了这老狼只怕没那么好对付,不过在银狼变身的一瞬间,他依旧是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吴老憨张口结舌,黝黑的脸憋得好似猪肝一般难看,支支吾吾道:“我,这……”他显然想不到竟然有人明目张胆打听屠龙镇锦衣卫的底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呵呵……”冰雨这话,引得所有人轻身哂笑起来,皆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第一百零四章:是时候改变 事到如今,抱怨也无济于事。 发泄完后,我靠在沙发上,脑子里闪过好些个念头。 先把钱垫出来给向正民?不行,他必然会养成这个坏习惯,觉得自己闹了就能拿到钱。 决定周末... “这个简单,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打败我的时候,你也能够做到的。”姜痕笑着说道。 “抱歉……”天澜神色如常,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刚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 所有的尸体渐渐的消失在荒漠之中,流淌在荒漠中的鲜血和血池也消失在荒漠中,最后整个荒漠变的寂静无比。 “神医果然厉害!”天澜向他行了一礼,这句赞叹乃是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假。 一直向前走,视线渐渐开阔藤蔓减少一滩寒池映入眼前,冒着白色的腾腾寒气。 宋涛顿时听的两眼发直,这名字我怎么听着耳熟呢?纯阳子,纯阳大帝?还是来自人间界的唐朝的修士?叫吕岩? “呼!”一阵风过,两个老板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好像听到宝剑出鞘的声音。 李争鸿一扣靴跟,道是。心中还是放不下慕容画楼,却再也不敢多言了。 他不爱她,这是慕鄢很久以前就明白的事情。而夏逸风真正所爱的东西,慕鄢现在也正一点一点的明白了解。 “八咫琼勾玉!”在冰莲花出现的时候,黄猿趁戴蒙不注意摆脱了他来到了海面上,随之发出无数的光线朝海上的寒月笼罩而去。 而且若她猜得沒错的话,这位殿下还是那个晓得马鞍和马镫的制造之法的三皇子殿下。 ?如同漫天雨点的子弹已经毁灭了这个自卫队海军,现在剩下的只是柳身一藤和二十来位上等忍者,就连一些下等忍者和中等忍者也没能逃过去,而石原狗太郎,则是已经被打成了一个马蜂窝了。 如此暧昧,明显昭著。即便早已知晓,幻兮心里还是别扭了一下,昙唇悄抿,沒做声息。 眼睛一偏,就看到了青云正深情而又专注地望着她。她低低唤了一声:“相公!”随后泪水便瞬间盈满了她的双眼。 “不好。”感觉到身后传來一阵厉风,风凡瞬间反应过來,对手施展了瞬移术,在心念急转之际,风凡单手向着身后一挥,一面盾牌匆忙之间从五行玄蒙戒中飞出,随着风凡真元的注入,盾牌迅速涨到数尺见方。 “朕早朝之时,你把这画像中人从这皇宫里给朕找出来。”慕容炎语速很慢,似乎很慎重,又似乎有些欲语还休的感觉,让颜月觉得有些话他没有说清楚。 青衣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连忙递去一剑,想要阻止她离开。 “皇上,臣等无能,让皇上娘娘受惊,请皇上责罚!”一众人等全部跪在地。王宝坤和毕成功此时也来到了皇上的面前。 “这一战真的很艰险,刚才我听到巨大的声音,以为你出了意外。”经历了一番苦战的南忆枫摇了摇头,疲惫地说道。 “凭你的修为都进不去?我又怎么能进去?”青云摇了摇头说道。 比起普遍长寿的魔族,人类撑死活個一百年,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这还不得多乐呵乐呵。 姜姝很烦这种人,她清冷的声音开口,“我们很熟么?我认识你么?我有义务给你让座?这是我的位置,我自己坐着不应该?你想什么我就得让着你? 第一百零五章:脾气古怪 清晨五点多被老妈的电话惊醒,说是突感不适,只想呕吐,走不动道。 宝宝正在身旁熟睡,于是木亮不由分说就起床。 “还是我去吧,你在家看着宝宝。”我急道。 “如果要是要... 也许有一样变了,那就是所有修士的眼睛,不再那么昏黑,而有了丝丝的光明。 一口气跑下楼之后,远远地就看到宋凡他们依旧是聚集在沙坑那里,看到陈默这么晚才来,少不了一通埋怨,不过,当陈默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之后,所有人的脸上,又都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而听说要挨打的赵刚又挣脱给了石斌两记重拳,将他打倒在地,半晌不能动弹。如此让众人全都受惊,王三更是命令重责三十军棍。 暗夜中,一团紫光霎时高涨起来,并随着北铭轩疾驰的身躯滑行过去。 通脉境的阿满对周身的危险感知也不强烈,可以说没有感知,刚躲过常云迅猛一拳,便被身后悄然袭来的常风重掌一击。 只不过,王香儿一想起自己跟着林子哥的好处忽然之间又迟疑了,毕竟她跟在林子哥的身边还是有利可图的,要是日后她真的能够登上老板娘宝座的话,到时候她在厂子里也就能够呼风唤雨了,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欧大业说着话,在徐晓卿身边坐下,手就很不规矩地揽在了她的腰肢上,轻轻地动着。 可是,作为有别于凶兽的根本蜕变,智慧与灵性,正是其中最根本的区别。 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掌在颤抖,连动他的一臂,乃至整个身子都开始剧烈起伏。妖邪的怒目也是散发出一股狠意。 袁学正的脸色一变,然后再次仔细的看了一眼张宣珠,这一看他脸色巨变,吓得直接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 四周没有什么好躲藏的,这里只有一些两人高的岩石和土丘,以及地面上些许杂草。 念双儿根本就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酒店的保安,在这些人面前居然毫无招架之力,无论是他们到处找寻夜天的踪迹,还是将自己强行带走的时候,都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嘿头儿,你呢?你就没有被逼着去相过亲么?”秦凯看向沈严——刚才沈严一直没有说过话。 虽然刚才已经在赛场上介绍过,但那时离得远,大家都没能看清楚。 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没有什么想法,就算恐惧来了,也无法驱赶我这种死掉。 只看了一眼,张浩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种病就是进再大的医院也没用,科学可治不了他的病。 肉眼可见,原本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北辰刀圣,容貌一下子就变得苍老许多,枯老的脸庞,满头白发,白须白眉。 “我去!那东西还有这种能力吗?”戴华栋表示自己已经忘掉王秋儿的黄金龙枪有什么效果了,直接一口可乐喷了出来。 神农镇某处豪宅内,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坐在电脑前,脸上带着超大的墨镜,嘴角挂着冷笑,电脑上显示着几张年轻的面孔,这些人表情很是激动,像是听了一次超级成功的动员会。 不过楚毅倒也没有追问什么,毕竟苏韵儿并不是真正的人体,而是神洲道韵的衍化。 第一百零六章:是我错了吧 经过了近一周的莫名背锅,老妈决定住院检查。 木亮请假带着宝宝,我陪着老妈在医院看医生。 叫号进去时,老妈刚坐下,就来了一位妇人插到老妈前面。 老妈顿时大怒:“你干... “史以鉴的动向,我一直留意着,想要知道他的计划并不难。”白木姚微微扬起了嘴唇。 “陛下,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现在你仅需一招,便可以将浑水此贼斩杀!”邢冷然说道。 若是等许仙修为能够达到阴神境圆满,剑气被浩然正气温养的时间足够长,别说半只脚跨入元婴境,就算真正元婴境的邪魔,许仙要斩其也是犹如砍菜切瓜,轻而易举。 “哼,你们应该叫师尊。而不是师傅,这样的称呼还显示不出你们的敬意。”马道长,厉声说道。 但是,此时此刻凤七七的心跳如同打鼓一般,可脸上却如同一边静海,不惊丝毫波澜。 按照王府的规矩,希蓝应该清晨便前往君莫黎的别院,给王爷与王妃敬茶,希蓝早早的便起来,前往了君莫黎的别院。 仙王牧师的奶量何等惊人,刷刷刷……每次轩辕泷儿的血量有所下降,爱丽丝便会强奶回去。 拍拍抱枕让她躺上去,他吩咐佣人准备牛奶、果饮和甜品,一边学习一边时不时瞄瞄她。 “你是他的枕边人,难道还不明白他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爱情,亲情在他看来,都是他利用并可以牺牲掉的。”白木姚自嘲一笑。 酌欢一荡,带着无双剑气而来的洛神剑匣中段遭击,霎时如断线风筝,飞到了一边。 莫容轩听到声音,回头看向阿瞳,这一看,立刻看到了十七和祈月。 那锅灶似乎还热乎着,应该是才熄火没多久而已,灶台上隐隐有药汁喷洒其上,成星星点点半干状,只是那灶台之上的药罐早已不知去向,。 他放缓了语气的说“不离婚其他的什么都好说。”不过目光还是紧张巴巴的。 可这种不详只是对外人而言,对家人而言,去的都是自己的家人,有的只是怀念而不是可怕。 眼前都是黑茫茫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也看不见路,他们甚至有些迷糊,险些将自身的处境给遗忘。 盘远也一脸震惊,难怪,难怪她看到花青瞳称帝会那般欣喜激动,原来,她竟是君家人。 “何为造反,有道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造反,只有成功和失败,只有成功者才会被千古地传颂下去。”慕容霸冷笑一声,随即从腰间拔出剑来,一马当先冲着洛云凡刺了过去。 红玫瑰满意地翘起唇角,抱着儿子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暖暖地睡下。 他的男人就是那么傻,那么坏,却是世界上唯一无条件相信她、宠着她、爱着她的人。 冲冷辰柔柔一笑,夏以沫也没多停留,牵上苏瑶的手,两人率先往楼梯口迈去。 而就在李宁宇提出准备调离孙仲山的时候,陆皓东、朱贵全立即就不满的起声反对,而孙仲山和陈少白两人也立即挥手出言制止,所以这两人只好憋着一肚子的话,坐了回去,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一百零七章:郁闷 然而第二天送去的时候,老妈放在一旁并没有吃。 拉着我在楼道上聊天。 “我觉得,这住在这里总觉得慎得慌。昨天晚上,我就感觉有人进来了,明明听到了脚步声,但是看来看去都没看... 不可理喻。众人继续欣赏松鹤。松鹤画风和锦绣河山不一样,但一样是宝贝。就说这画有几个能画出来?莫非还能对着这个叽叽歪歪? 紧接着,一道道虚影从这些仙草上凝形出来,气息虽然不如香香的强大,但却是也让人心惊不已。 闻子心却是不为所动,缓慢的行驶着,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甄闻心的话语,轻笑了一声,便没有了言语。 而这一切的缘由,只因为烈焰的身份是深渊恶魔,哪怕在深渊之中化作了深渊神祇,最终也不会被认可。 说什么宴寻为了她愿意这么花心思,她不怪他,就这样两日每日都要偷摸见上两次面,感情进展的很是迅速。 作息时间向来规律的南意到了半夜十一点还在看杂志,放在手边充电的手机音乐突然暂停。 最后一天的比赛,虽然没有宁知许和韩理这样级别的校霸助阵,但是场内热闹程度也不低。 直到现在,宁知许出来了,南意都以为因为有南家照顾,他在里面就算过的不好,最起码安全问题也可以得到保障,不会受欺负。 一张未施以任何粉黛,且祸国殃民的脸上,水汪汪的眼睛中好像有晶莹要滴落下来。 秦慕阳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下来问他,身后的廖勇,上前一步推开了房门,就听赵志军明显地顿了一下。 秦慕阳这么一说,众人相互看了几眼,都将视线投向了陈鸿志,就见陈鸿志站出来道。 然而他并没有与卡斯特罗和克里斯汀通好气,在没有克里斯汀侧翼保护的情况下独自与月海作战。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月海直接下令合围,大口已经张开,逐渐的向沃兰德咬来。 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我自己的识海,丹田,命宫,乃至整个体内星空,还有那七彩之桥,可是浅苏影他们看不到。对于他们来说,我已经是一个死亡的人,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好,你说什么都好!”哪怕她此刻说要天上的星星,秦慕阳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下来后,铜马拉着铜车开始沿着原路返回。随着“嘚嘚,嘚嘚”的马蹄声响起,铜车逐渐远去,消失在灰蒙蒙的空间中。 王彦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鬼姬的影子,莫非信中说的是假的?她在戏弄自己? 我和若梦赶到的时候,仙宫还没有出现。看来仙宫的出现是有时间限制的,已经出现两次了,第一次是考察队发现,第二次是火凤他们发现,也不知道这第三次要到什么时候出现。 霍冬来看着她,一夜不见她归来,他生怕她出了意外,天还没亮就出去寻找,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更是引起了天地哗然,唯独可惜的是,看不清上三层的具体情况,无法判断这踏入第九层的究竟是谁? 齐天翔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张世平,算是表态相信他的话,而且心里早就相信了他所说的,还很期待能够亲眼看看他所说的大杂院,看看现在的变化。 第一百零八章:日趋严重的心理障碍? “要多孝顺你妈妈,听见了么?咱们家可没出过不孝的孩子。” 姨妈挂电话的之前又这样叮嘱了一遍。 我心里堵得很,不懂反复强调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成为一个不孝的人了? ... 然而现在呢?真实的丹药摆在他的面前,他老泪纵横,是真的,不是神话,是真的。 他们十分了解儒雅中年男子能力,自然也相信他的判断,既然他说陈泽不是能力者,那陈泽就一定不是能力者。 虽然在重塑身体的时候,很可能会因为天劫而彻底消失,形神俱灭,十分危险,却也是必须要走的过程,而现在宁道并未控制体内丹劲形成第二颗玄地,丹田中的丹劲已经自主的开始聚集力量,形成新的玄丹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许下了一生不变的诺言,初瑶和颜蛮儿都轻轻的点头,她们早已经芳心暗许,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呢? 。这样的话对你不也是很好的吗?”雪莲儿抬起头来,用诚恳的眼神望着清风明月。 既然鸿钧老祖死因明了,完全是自愿的结果,守在龙都众人听过之后,才算释然。只不过对于一梦千秋也就是先生的身份,还是被震撼到了。 笑意,将她的一只手悄悄地攥在了自己的大掌之中,拉着她缓慢地向前走去。 她感觉到了在那一刻,齐迹身形恍惚了一下,然后自己的手下好像没看到一样,就那么随人家把脑袋给切了下来。 当然,孙月月这边基本都是卡通类型,还比较保守,隔壁却完全是另外一幅画面,雷丝挂带丁字等等各种让人血脉喷张的类型,全都在风中摇曳。 而一号包厢内的林萧,心底却是极为的吃惊,一套曹家核心武技,竟然达到两百青灵石的地步? 前一场,三人上台之前,肯定都和另外两人说了要联手,结果还不是看势联手,最终还是那中年人技高一筹。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听到她不相让应该怒极的,但是看她这么坦白地回答,还那么用力地点头,镇陵王积聚着冰霜的眸里却又忍不住地浮起一丝笑意。 “真是可惜,白白浪费掉了一个技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拉进距离这点毫无用处的地方。”天涯篓看见我身上的技能光效消失啧啧嘴道。 即便最初,她的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委屈也在那一句句发自内心的温暖的关怀下烟消云散。 这一句让沈窃蓝长松口气,觉得她真的是温柔体贴,刚才发那么大的火,还以为不哄个个把时辰这事情没的完,谁知道才这么几句就算了。 “嘎?”斯颜错愕,脸蛋腾地烧红了起来,忽地又觉得委屈,于是沉默下来。 孰湖,像马,但长有鸟的翅膀、蛇的尾巴,是最好不过的飞行坐骑。 空气中飘来一些香味,一种暖昧迷惑的香气,这丝丝缕缕的香气,是从雅室的窗子来飘出来的。 即使三比一的数量优势,牛师长部队仍然抵抗不住敌人的进攻,差一点儿崩溃。 青火顿时一惊,这道神识之强,比他这具神分身借用主神力量都要来得强大。 一道道攻击在虚空中炸开,却是仙君们配合想限制重柔的躲闪,为缚龙索创造机会。 第一百零九章:妄想症? 木亮立即在桌下踢了踢我的腿,示意我不要再争。 “妈,你放心,我们都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平白无故就先准备这个,我们做儿女的还真下不了这个心思。况且爸才刚走,向晚才办完这些事,您让... 而此时包裹着心脏的金色液体也在此时运转了起来,不停的运转慢慢如流水般长,冒出体外。在黑白相兼的球体之上,中间一道,将黑白二色区分开来。 “娘,现在您身体不好,就不要出去扫雪了,这些活就让孩儿干吧,您好好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赵铭边吃饭边说道。 至于趴在桌子上的鞠川静香,在听到王侯说有食物之后,顿时的便是猛地一起身。 话音未落,巨人的双眼中一道光芒闪过。伴随着身上几处发光结构的依次亮起,巨人活动了一下双手,看向了地面上的戴斯法萨。 毕竟是他们先行发起的进攻,却有发现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对方真的很恼火,要做出些什么的话,他们还真的没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不管怎么说,入夜后弥漫在村落里那若有若无的古怪气味的源头终于找到了。 环绕淡淡彩色光芒的参天大树,土崩瓦解,支离破碎,转化为一道顾盼生辉,波光荡漾的神秘入口。 不温不火的言语,把在场天邪殿的修士都是“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空间内,弥漫着迷蒙光亮,一丝丝灵魂之力弥漫出来,竟主动朝秦烈笼罩而去,这些灵魂之力,跟宫殿内的灵魂之力,居然一模一样,让秦烈有种特殊的亲和感。 “没有!我从来不做这种事!老板给我口饭吃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怎么可能卖信息给其他的人呢?”楚舞草认真道。 但是立刻转头回去又显得很丢人。他特地在房间等到了一点半,才偷偷溜去7楼餐厅。 细长的弹壳的底座是偏粗的,但是上端却是偏细,垒的时候要保证它稳定不倒,一个是需要很强的控制力找到那个平衡的点,第二是需要极大的耐心,第三则是要手稳。 “亚连·金斯利,托你的福,这一年我都吃好喝好睡好。”这边纳特的回复倒是神清气爽。 宋达开和张玉卿这几天很高兴,因为可以天天看到宋青城了,不过宋达开要打理饭店,张玉卿这几天却是一直在家,给宋青城做饭、洗衣服,陪着他聊聊天。 “放心吧,你都有了我的宝宝,她再严厉又能如何?”宋青城笑笑,扭头亲了她一下,这才拉着她步入了别墅之中。 前一世他的确是很有钱,但却是没有结婚对象,那么他这一死,也不知道那些家产会由谁来继承。 “我毕竟比李启明年长几岁,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了?”黄有才不服气地回了朱悦一句。 是的,曹窋唯独没有和代王刘恒联络,毕竟这个时候刘恒不显山不露水,谁都会看轻刘恒。 由于今天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班会,为了能给班主任留下一个好印象,我们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便急急忙忙地赶到了教室。可才刚进教室,我们就听到了一个噩耗——老板昨晚在医院病死了。 孙绍祖脸色却不大好看。本来想和她说让她放手内务,她却偏不依,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些。自己刚才看到她面色有些憔悴,心里还有些不忍。现在看来,她就是病着,也着能让万人恨的主儿。 第一百一十章:远不是这么简单 事隔几天,老妈气消些后,我决定陪老妈呆一周时间,看看陪伴能不能让老妈好转,顺便观察下老妈的状态。 木亮也配合带着宝宝在老妈家暂住一周。 为了留心下老妈的症状,我和木亮也... 他的表情瞬间苦了。知道刚才实力的暴露让两人看个正着,不然凤凰花不会突然对他提出挑战。 塔内神珠全身彩光流转,接着大放光芒,涂海和杨江两人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此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神珠里传了过来,体内的能量开始往神珠里回流,这一现象把两人惊的面如土色。 “多少?”雪狐一片吃惊之色。在血魔战场到哪去寻这么多的粮食,现在有粮食的地方全部被魔兽占领着,谁没事到魔兽嘴里抢食。 第二天,朱珠再一次如约去接他,甫一上车,他便打怀里掏出一支玫瑰花。 他逼老哥?他什么逼过别人,这辈子他只逼过朱珠,想起他的心还会痛。 叶残雪听在耳朵里,只感觉到无尽的温柔和悦耳,犹如天籁之音一般。 凌风按耐不住心里的燥热,如果有幸能见识一下传说的泰国佛王也死而无憾了。 花心大盗陵园,在扬威城浴火镇凤凰山中,它是一处任务地方,不对无关的玩家开放,这些云过是知道的。至于花心大盗陵园中的秘密,云过便不得而知。 “对了,你到杭州的时候会有人联系你的,你可以随意安排他们。”凌风说道。 “自从田易进去之后,外‘门’已经不再给咱们传递情报了,那边的情况我们真还不清楚。”‘玉’姬有些无奈地看着天空,天空中片片云朵,毫不相连,很是零散。 “什么你提问?你又不是记者,没权利提问。”徐佐言一口回绝了。 “这么巧?你是不是又给凯添麻烦了?”徐诗韵诧异的一下,随即一脸严肃的询问。 他并不着急着回就在青丘山脚下三里外的桃源村的家,而是慢悠悠的朝着远在五十里外的长丰县城走去。 但是这卫云海的师傅可了不得,那是本族丹器堂内,如今丹堂司业费仲丹师的唯一弟子。 “你们……都要死!”黑衣倩影双目冷若冰霜。手中残血利刃毫无任何花哨,劈向四名黑衣人中的一人。 这时,却听宋师道温言笑道:“傅姑娘、叶兄,在下已在船舱内备下了酒席,不如去里面畅聊一番可否?”说完,宋师道一脸期待地望着傅君婥。深怕佳人不应。 “那个林神尊,林夫人们来过几回了,让你出关了,务必回家一趟。”诸天厚笑着说着。 “卑职这里有份报纸正好要给兴帅看看,刚从上海码头那边过来的消息。”郭琪开将报纸递给了叶重道。 “的确,没想到这青阳星地域这般辽阔,不知人王星域到底有多大。”李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陈长生点了点头,随后道:“你算算看,这两处相距那乱荒海中央处有多远?。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二人心照不宣。格勒长宇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自己,他竟有些失望,甚至有种很奇怪的孤单感在扰动他的心。这些年,里里外外靠曼娜操持,他早已经习惯。 第一百一十一章:太累了 现在明明有时间聊一聊了,我又突然觉得喉咙生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怎么了?检查结果怎么说?我看你好像心里有事儿?”木亮轻声问道。 “医生说……我妈她有老年痴呆... 托尼洛也是一个可塑之才,经过了三天的比赛,托尼洛的修为已经有所突破,实力已经到了金仙后期,就这样发展下去,到了比赛的结束,托尼洛必定会加入强者的行列。 不过不远处的那几个好像而已是知道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了,好像他们也学着我们一样,也玩了起来。 “托你的福,我没有抓住。这三年我跑东跑西,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跟别说是抓住她了。”鄙夷的看了大木一眼,凌霄直接转移了话题。 他慢慢的绕过洛辰熙,边走边说道,那阴恻恻的背面让人看起來就心生寒意。 诛缔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脸红,以及第一次体会到,做了好事,那种被人感激的开心心情。 “什么皇子,我不知道。”吴皇后硬气的说着,对于皇子的事情,她打算一直瞒下去,而且如今皇子已经三岁了。 “你不知道算命很吃亏的吗?十条鸡腿,你干不干?”诸葛卧龙慵懒的躺在稻草上说道。 我对她无语了,为了嫁一个男人和娘家闹到这个地步,现在出了事儿了又厚着脸皮回去求助。 给他们回完电话,就想起了还有围巾妹,而当时候也马上就上课了,想着大打电话可能围巾妹也不见,索性就发过去了短信问打电话咋了。 “看来这人也没有那么讨厌,哼!”君无心嘀咕了一声,傲娇的看着别处。 “上官公子,您怎会有这样的看法呢?”清芳愣愣看他,低声问道。 桑卓才有些佩服自己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为自己做完这一场手术。 “你放不下?君无邪,说出这句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若无心眯着眼睛,碧色的眼眸深处,滑过一丝冷意。 “看来你还不知道洛连城与她的仇恨,这世上洛碧瑶求谁都不会来求我,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比我更想看着她死。”连城脸上闪过一丝莫测高深。 “哎呀,没事,我不就胃口好一点,多吃了一点点,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夜倾城捂了捂自己的肚子,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呢? “嘎嘎嘎,你来了。”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刺耳似破锣般的声音响起,满是暴戾血腥之气。 听拜幽硫兮说完,玮柔荑沉默,这么多的事情,她竟然还没看出来,这陶雄到底是勾结了谁? 玮柔荑点头,她懂了,这就跟她布局打仗一样的,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直到自己养精蓄锐够了,敌人放松了警惕,再攻打,最后胜者还是自己这方。 现在好了,她被传染了,她有了恐惧症和自闭症不够,还多了一个洁癖症。 幻梦咽了口口水,下意义地屏住呼吸——虽然声音会被隔音结界挡住就是了。 白光包围了幻梦,一时之间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等到白光消失,幻梦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在之前的房间里了。 在两人穿过通路、飞出去的一刹那,一枚炮弹就在两人的身边炸裂开来。这一发虽不至于对魔力护壁造成什么损伤,却也将两人吹飞去了数米之远。 第一百一十二章:生活自有安排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对我而言时间流淌地很缓慢,因为悲伤太沉了,沉得我感觉到时间流去一秒都像一年。 手机震动几次,点开看是叔叔的信息。 过问老爸房子和抚恤金等怎么分配... 而机械军士彼得却似乎习以为常,指挥周围的机械奴工上去工作,将这个红色的大铁块慢慢展开,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基地型建筑。 男子满嘴的酒气,但是杨言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就是存心找事的。 “如果我说这片现实世界中的活物除了你和我,还有其他的,你信吗?”林语笑着说道。 当然,王志燃那个凡人肯定是无法抵挡主人的手段,那么他成为我的同僚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我,我觉得,自己很没用,银月医院把全世界的医院都替代了,但是,却在现在碰到这种病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如果我不取代其他医院,现在的情况会更好?”莫凡有些混乱的说道。 但是,这些警察公事公办,又是受命而来,当然不会轻松的放他走。 在几个助教分别签订了灵魂契约后,杨言就直接朝着演武场走去。 “你怎么来了?”薛冬亦一见那人就皱起了眉头,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儿之后,他最烦见到吕长枫了。 不愧是站在隐世食物链顶端的强大存在,他们的确被杨言狠狠的震了一把。 “老爷子,你已经修炼得不慢了,后面等我也到了合体后期,咱们再一起进赤罡天乘境。”牛昆笑道。 “海棠姐,原来是你来了,随便坐,我有点儿忙。”苏夏说了一句,继续着她的实验。 与此同时,一身轻松的朱珏早避开了风暴的中心,徜徉在数千万里之外。 此火由太阳真火、星辰真火和琉璃心火结合而成,为释迦牟尼踏上星空旅途后采集宇宙火焰熔炼而成,最善降妖除魔,燃烧一切。 如今想来,母亲生前总会露出疲倦厌倦的神色,她对父亲的伪善和出轨,未尝是毫不知情的。 “你自己难道就不带话筒和音响了?还是说你的话筒和音响可以拆卸?”冷霜凝反问道。 夏峰看着王脾气那副心好痛的表情,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心道怪不得那老男人见到王脾气会这么热情,估计王脾气以前在这儿是没少挨坑。 “这话不对,他来就是为了战利品,他不提这是迟早的事,趁着现在,正好了了此事,我也心中踏实了。”狮子妖说道。 惊悚山林内的温度长期保持在恒温状态,就算不用被子也不会感觉冷,倒是解决了没有被子的难题。 而如今,元帅大人就在身边。虽然他还没有化形,但人在就好,宁熹光无比安心。 “好吧,听老婆大人的!”周以泽扬了扬唇,一瞬间,语气与神情全变了。 不稍片刻,车子便停在了一家私立医院的大门口,几名保镖迅速跳下车,然后抱起昏迷不醒的肖毅然就往医院里冲了进去。 再加上担心还不上凤姐的银子,她会来追究责任,以至于整日惶恐不安,这病才拖到了如此地步。 叶青山也是在第一时间忙碌了起来,太虚峰的建设,毕竟要作为诛神盟的总坛,不能太差。 第一百一十三章:亲戚间闹变扭 老妈想去旅行的途中先去老家看看姨妈。 反正我们的目的都是散心,老妈见一见亲朋叙旧也是有好处的。 老妈难得回来,两位姨妈约着大家一起在外聚餐。 饭桌上气氛还算融洽。... “来人,把老大家的扶下去,没事不要让她出来了,”虽然叶家长孙出事,做为儿媳,张氏绝不敢不出钱出力,但现在时间急迫,若她出什么幺蛾子拖延时间,赵氏不敢这个时候摆婆婆的款儿,对她的意见自然言听计从。 “办法当然有,只是不知道父亲您敢不敢去做。”朗儿对着贲思德露出了一个极为抽象的笑容道。 一夜无话,白起倒是没再枕着唧唧睡觉,而是放过了它,独自一人盘坐在树上进行冥想。 让人震惊的是,在这梵尘的身体之上竟然生出了一柄长剑,而这柄长剑,瞬间贯穿了那脸‘色’震惊的暗天帝的‘胸’口。 但是沈天澜还是愿意相信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她们。 王玉茹把车停好时、看到哥哥王顺正和一个男子走出楼门,心中颇感奇怪:自打从米国归来,兄妹俩少与外人交往、家里几乎没有人来的。 响云楼可是请不到,自从仇九天从承恩伯府分家出来之后,响云楼便被仇海山收了回去,可是没有了仇九天的响云楼,不复昔日的风光,若不是仇九天如今专门搞自己的商务会所,怕是仇海平都要将这个儿子请回去了。 “好强生的气息,没想到不但来了九天魔神,竟然还引来了上古魔神!”金羿也是大吃一惊。 听言,周围所有的注视着龙天的参赛者一个趔趄,额头上几条黑线蔓延垂下。突然暴起的姑娘极品叫吼,让参赛者的目光转向了安妮,目光甚是不善,甚至有些人已经缓步围了过来。 安定下来,去外面一打听,林夫人这才知道,原来林如海的发妻病逝了,他们家的掌上明珠黛玉,也被荣国府的史老太君派人接去京城教养,如今偌大的一座林府,也只剩下了林如海一位主。 路重最大的心愿,便是守护山庄,不希望父亲路荡峰因为仪式而再度英年早逝。第二便是希望山庄的其他亲人,能平平安安。 点完菜之后服务员就匆匆的走了,哥四个就在那一如上学期间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皮聊天。 围天地间的能量波动,骤然停止了下来,连带着龙天身体上裹着的衣袍也是僵硬了下来,一动不动。 上官凤简直被来人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给镇住了,心想好霸气的男主。 江城子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的,但季如烟说的确实是他现在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树林中一个声音传来:“好感人的一幕,不过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离开。”人还没有到,但是从说话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的人正是魔法工会的长老——王过。 尤其是世子符乐圣欢喜的恨得不爬到树上去,手舞足蹈的跳上几下才好。 当醉汉的手放在韩靖萱颈间想要往下时,韩靖萱瞬间转过头,咬住了醉汉的手。 除了形状一样之外,味道却没有梦里那么好吃,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异状,就又加了一些柴,和几个同事又睡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像个溺水的人 老妈的脑回路清奇,理解事情的角度,连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要不是老妈病了,此刻我也很难压住火。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咒骂,实在让我脸上都能揪出血来。 好在宝宝在旁边一直喊着姥姥... 当蒙奇展露了这一手之后一旁的牛灯与马富二人脸上也是露出了欣然的笑意微微的点了点头,不知是对蒙奇的表现满意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这一刻,她真正的把自己交给了魏子杰,自己的所有,一切,包括灵魂。 而在石室的正中有着一座石台,石台之上蒙奇的身体平放其上。身上散发着微弱的气息若有若无,似乎名命将不久。 总之,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介绍给搞蒙了,脑子里不停的转起了弯弯绕,满脸的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会儿东方无量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别看眼前这些人人数不多,可是万万不是他可以应付得来的,哪怕是加上烈火神君等人也不够对方一人斩杀的。 蛮人的人马远远的退去,而众人也都飘落下去,两三亿之多的人族修者这会儿满打满算活下来的只怕已经不足两亿了,差不多有一亿左右的人彻底的送了性命。 梁高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虽然把盛呈帮做到了省城数一数二的大帮派的地步,但他也有自知之明,清楚差距有多大,现在孙汐把这个大家族都得罪了,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当确定之后,萧强的心顿时狂跳起来,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靠近还是该立刻落荒而逃,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天使一个恶魔,正在天人交战。 不对,有哪里不对!罗辰神情一肃,双眼锐利地盯着那些翻滚而下的人头。 正当萧强带着行李想要往自己房间走时,突然浴室内的房门被人打开,仅仅随意裹着一件短短浴巾,浑身冒着热气的靓丽身影就这样出现在了客厅之中。 却忘记了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怎么可能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去,不要命了? 洛蓝迎着她那张和常贵妃一样拉的老长的脸,心里徒增几分厌恶。 这些银锭都是一百两一个的大银,林泽直接从箱子里数出了七十九个。 “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摔得不狠!”叶辞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扶着她坐了起来。 看闫厂长跟孟心萍的关系,孟心萍应该不是被闫厂长传染了什么,她是产后没护理好,感染了。 脸颊上有细腻润润的感觉,紫竹先还好奇是什么,忽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这还是之前他教给庄佑杰的那个道理,想让别人觉得你确实个大师,那就得有脾气。 “相爷收到一封信,命我过来看看。”说着,他拿出信件交给云奉。 “恶念权贵……也难怪这些神明会认错,找到了一个错误的本土参照物。”杜瓦抽出一丝注意力,审视着这注定会铭刻进dc世界历史的一幕。 反正,他现在手脚皆已无法动弹,也只能成为一句任人摆弄的玩偶。 这种时候了,已经没必要藏着掖着了,郭青也是公开暴露自己的目的,毫不掩饰。 待到近处,只见众军剑拔弩张,结成防御姿态,目标是一条硕大的亮银百足虫。百足虫两侧各躺着一名军士,一人七窍流血,另一人被利器划来了咽喉。 第一百一十五章:突发事件 轻轻抬手,把泪拂掉。转身余光看见老妈怒目圆瞪,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小畜生!又开始装可怜!在老公面前撒娇装无辜,真是……” 我哄抱着宝宝,替他穿衣时,老妈凑过来在我身边... 看了看寻呼的时间,是昨天早上,应该是查到成绩没多久,就告诉了他。 但既然莱昂选择如此行为,必然是因为收获太大压过了需要承担的风险或者对方有着什么可以规避惩罚的手段。 “去吧,【天剑·炎】!”就在琳等人以为兰斯打算以冰制寒时,兰斯出手了,高举的黑岩剑重重落下,在空气中划过玄奥的轨迹。 金淮是担心,宸王得知消息会趁机埋伏……如果,靖王早已知会他的话。 这一切,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逼格的问题,只有你逼格上去,其实赚钱就很简单了。 舰桥中,人类指挥官张志忠也深感战局变幻无常,结果让人十分无奈。 而是,她知道太多婆婆的秘密,一旦我长大,那么我身边的虞茵就会是婆婆最大的威胁。若要我生,婆婆就必须要她死,才可以在准备好一切之前,不会遭到我的反抗。 “那既然还有十来天,这丫头又要回来了,那你就给这丫头安排一个独自登台的机会吧,算我们补偿这丫头的。”李秀满长吁了一口气,才转过身。 缘何陌路成知己,只因同是寂寥人。或许,只有一同经历过磨难,生死,一同哭过,笑过,才更值得珍惜。 “你,现在就去给我找一个灵婴修士来!我马上就要出关,马上!马上!!!”潭水深处传来声声怒吼。 “你的意思是说没有了它们,世界就不会再有毁灭的未来?”蕾莉虚弱地问道。 不过如今的他,不一样了。大不了就跑,反正这七星步让他的武功大为进步,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他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周仁堂的回答虽然有些官方口气,可任谁也能听出语气里的客气。 熊倜想到这用手挠了一下脑袋,看着田尔耕又想笑,说不定自己的“赤日炎炎”和“铁马冰河”真有几分烈焰寒冰掌。 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明明知道阿龙哥哥并没有犯什么大事,可为了讨好那个叫做什么宋经理的,竟然打算把阿龙哥哥送进监狱。 也是,既然袁否左右都要北上,就势必不会在汝南与刘备过多纠缠,如此一来荀彧的二虎竞食之计岂非要落空?袁否若是虚晃一枪就向东窜入沛国,偌大一个汝南郡岂非白白便宜了刘备?这岂非就是养虎遗患? “你们都别吵了。事情紧急。皇上那需要人。逍矣还被关起來。熊倜现在又受了重伤。我们得赶紧行动。”潜龙严肃地说。 “那……我先到外面去守着,免得有人闯进来。”渝洋说着便欲转身走出去。 虽然龙军翔及时的把生肖玉抢了过去,但他却第一时间被另外三大势力的人给纠缠住。但因为他实力强大,所以仍然能够勉强周旋。 “弟子晓得!”六耳经过最初的狂喜后,心中变得一片宁静,有点宠辱不惊的味道。六耳猕猴为四大灵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便是元雷当初遭遇通天,被通天收为弟子,表现的也就和他差不了多少。 第一百一十六章:心安之所 我急忙抱着宝宝找到大厅的椅子上坐下。 “老婆,妈找到了。” 木亮的电话,让我一颗悬着的心安了下来。 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刚刚妈想来找我们,然后就走丢了,还... 顾萌尖叫着,手脚被绑在了凳子上,只能狠狠扭动着身体,由于惯性,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头磕在桌角,顿时觉得一阵眩晕。。 听到周琪的问答,李天锋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你们是那般的相像,特别笑起来的淘气样子。’声音之中充满了一阵溺爱的说道。 毕竟,退一万步说,在他们的眼里,萧逸也只是一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如同弟弟一样的存在,所以他们也只是一笑而过,除了些许的疑虑之外,并没有多少的责怪。 “无知,自上古以来,这天罡伏魔阵已经不知杀去了多少强者,你,还是乖乖受死吧!”柯杀说道,凌厉的杀意,似星火燎原,在他的心中不断蔓延着。 随后不等李天锋说话,天辰逸想了想之后,继续开口说道“虽然你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我希望,你能将他击败,将他的尊严,彻底的践踏在你的脚下,哪怕,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声音之中一阵期待之‘色’。 奈何实力受限又降到乙级,由于历史因素后来球迷赐予外号‘升降机’。 果然,这个时候只见阳护法身上的灵力不断的翻涌着,同时手上原本无锋大刀,这个时候也是一股渗人的气息散发着,刀身之上泛起的黑光,更是显得神秘无比。 季益君瞟了一眼,原来是商务组长褚英带着几个当地商人,还有他们的保镖来食堂吃饭,他也没太过在意,就往门口走去。没想到走了两步,奥拉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盯着褚英一行人看。 仅仅从表面上看,这块方才有几两重的石头,就已经足以亮瞎所有人的眼球。 程不时和白亦周他们都装做没看见,其他人也没发现言曦的鬼鬼崇崇。 而正与玄级灵兽交手的人,也正是之前不见身影的楚泓睿等人以及佛宗之人,还有消失好几日的蓝喜三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便郑柔有心私下里解决,可是事关卫菡,她毕竟是这皇子府中的正妃,不回禀夜倾昱的话,郑柔到底还是不能真的将她如何。 如果她不先下手为强的话,卫侧妃也一定不会放过她,她的下场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妖族的长老苦苦的在地上磕头哀求,说到伤心的地方更是声泪俱下。企图能够打动龙马的心弦。 鹰眼身子再次前倾了一些,随着他的身子前倾下去,无形而磅礴的威压顿时从他体内迸发,疯狂蔓延至曼罗脚下。 伊凝那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支凤凰簪,都是自她们穿越过来之后搜集的,她们为找它费了多少心力,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这簪子竟然会在他的手里。 楚旬天说楚宁是他弟弟,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楚氏电子的副总经理楚宁是楚氏电子楚董事长的儿子。 那里经常有兽出现,她早就吩咐下去,百宝斋那边来这有什么动静便联系她。乞忆便是负责这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懒汉引发的事 我翻了个身,觉得浑身酸痛,才发现我枕着木亮的腿睡了一宿,木亮则是靠着沙发上就睡着了。 轻轻起身,给木亮盖了件衣服。 再去房间看了看老妈和宝宝。 老妈正靠在床头发呆... 项宇和李梦幻同时来到老皇帝的枕边,老皇帝忽然抓着两人的手,然后将李梦幻的手交到了项宇的手中。 “少装了,以你的魔力逛一个狮心城算什么。”贝妮佳不以为然。 马程峰眼含热泪紧紧把她拥入怀中,这一刻,她是不是狐狸‘精’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哪怕她再提出哪些过分的要求,哪怕他真的娶了她又又何妨? 飞卫和纪昌联手率先对付后羿,而其他的人则转身对付前来的追兵。 “佟四喜!有本事跟我打!”马程峰大怒,端起枪就要打,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哪里还瞄的准了? 今天城里格外的紧张,到处都是官兵,只因为所天晚上,一夜之间死了两个官员。 要知道,魔导学院高级部的一般学员的毕业标准,也仅仅是四星一阶而已,从标准量化数据来说,也就是魔导能级有一千数量级以上即可达到毕业标准。 不得不说,这韩一平是个谨慎精明的人,见不能在短时间之内制服林晨,就迅速动用了自己最擅长的攻击,以免发生意外的状况。 自这日起,二人便留在了华山之上,林逸之自是乐驰不疲,东方不败却是一刻都不愿多留,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几乎同时,林晨却突然将手放在了嘴上,一阵口哨声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 聂唯吃着葡萄,觉得这葡萄果然非常好吃,不愧是从国外空运来的葡萄。 蓝恋夏,是你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连我现在最卑微的机遇,你也要剥夺了吗? “那他们会接纳我么?”朱砂一脸懵懂,他忽然想起,之前在祭坛内时,那位蜿蜒龙蛇的嘱托,居然不禁有些动心起来。 张优泽看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我的身旁,跟我一起看着楼下的动静。 莫非这个画作,警示自己这个身体的灵魂其实并未消失?难道说不知道何时,他的灵魂会重新出现,跟自己战斗并且夺取身体? 布鲁斯一看陈最的表情,就知道刚才那番话是白说了,眼前这位明显没什么公德心,世界和平民族大义这些高大上的口号看来是打动不了他。 老太君听了,心中对张玉兰的一点抱怨都抛到九霄云外,她倒是希望李逵能听她的话语,从此安分守己。 大概是墨菲定律再一次展现了他的神奇之处,当李知时二人回到家中,发现夜幕下的屋子院落哪有半分有人存在的样子。 略显疲态的祝江涛轻轻揉着太阳穴,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熬了一夜,全身上下哪儿都疼。 虽然她心里早就厌恶了沈媛媛,但为了不得罪沈家,她从来不会在沈媛媛面前露出哪怕一丝情绪。 周阳默默回想着,突然想到了桃花神医之前说过这个什么玩意绑定在身体上的,那是不是已经离魂的身体也可以呢? 凌卿蕊忍不住冷哼一声,这话她该如何接下去,难道真的承认自己一条命只值五十两? 第一百一十八章:饭桌上的尴尬 “上次我跟你说了,把垃圾清理一下!”看到他烂泥扶不上墙,我就来火。 “就算你没打人,你这房子要是烧着了,你就住到天桥底下去!” 就算我这样说着。向正民也没什么大反应,嘴... 但这些只是别人的猜测,她依旧光鲜亮丽的活着,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 永生笑容有些僵,嘴角抽搐。这描述……其实是事实,不过怎么听着都有些别扭。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牙尖嘴利的玺宝,她对骆明泽的恨那么明显,连爸爸也不愿意叫一声。 叶清庭:对了,巴萨这赛季可能会是四冠王,决赛我可能会回国看。 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都没有他们的踪影,从这点上来看,我好像是跟丢了。 “伯父伯母,你们就收留我吧!我真的特别可怜。”罗诗涵终于挤出了几滴眼泪,可怜巴巴的望着夏卫兴和赵氏。 他脸埋在手掌心中始终都没有说话,任由我在那里说着,他对于这件事情似乎也很无力。 所以我瞄准最近的那一匹狼就冲了上去,我的速度现在又增加了很多,所以当我冲过去的时候,那匹狼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咬断了气管,倒在了血泊中。 而我从浴室内洗完澡出来后,便一直看向对面的房间,发现对面的灯光始终是暗的,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他今天的工作行程按道理来说,在七点的时候就该结束,这么晚都没在自己房间,那他会去哪里呢? 在寒潭水府之中,白乐还仅仅只能勉强神魂出窍,可这一路走过来,白乐的实力不断提升,炼化极寒冰花之后,神魂就更为强大了,如今再次离窍,自然也便没多困难了。 庞暖军队疲惫,而秦国三十万大军压境,无力对抗,只能向北方李牧求援。李牧看清形势,采取逐个击破的计策,诱敌深入,陷杀了蒙骜,令吕不韦极其被动。 就像是太极道与仙游剑宫一样,选出的新任掌教,也不过就是跟他们同辈的长老而已。 这真是个习惯性的动作,虽然不知道李权从什么时候养成的,每当接吻的时候李权总是下意识的把手往对方胸部上攀。 经过了几天的短信攻势,李权明显察觉虽然对方对他不一定存着爱慕,但明显没有恶感防范的。 此时,玖战队和h战队已经各自落座,解说刚刚简单介绍完两支战队,台下就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这阵法只要一开启就再无法解开,就像是一道无法解开的永久封印,封印进轮回时空内,永远不能出来。 看得周围人是心惊胆战,纷纷都在脑补着这一拳砸在脸上是怎么样的景象,那绝对是桃花朵朵开。 期间裴歆悦进来一次,看到还在呼呼沉睡的李权也就没喊他,只是静悄悄走进来替他把掉了一半在地上的被往上轻轻拖了拖。然后安然看着那安静的脸庞,不知不觉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像一朵悄然绽放的鲜花。 秦浩南走在桥上,不得不感叹游戏制作的逼真。这个铁索桥越往中间走摇晃的越厉害,让秦浩南不禁想起以前在森林公园玩过的娱乐项目。 阿尔达-图兰和风全两人都是特点非常鲜明的球员,无论把谁放到替补席上,迭戈-西蒙尼都有些舍不得。 第一百一十九章:治本是关键 “是是,陆浩啊,你什么时候结婚啊?该找个女朋友了吧?”老妈望向陆浩。 陆浩低了下头,转而又笑着说道:“诶,还没合适的呢。” 说着又眼神又飘向我。 我避开陆浩的眼神... 白里才一眼会意,点点头,其他人也不多说,全都回到了战舰里,准备离开。 说起这事,三角之主甚是无语,还很生气,它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星系就诞生了化灵黑洞呢? 叶织星人还没到,但是在这些见过大世面的记者心里先判断,她的士气已经输了。 当然了,倘若整个神州的太乙金仙数量整合起来恐怕至少也有三五百名太乙金仙,但是他们却分散在不知多少修炼势力之中。 但是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父亲的元神逃出来了,但是受创严重的元神,想要重修却难上加难。 赵晓彤低头看了一眼吊带下平坦的飞机场,突然宛若狮子一样,往唐憎扑了过来。 “不打紧,不打紧。那我们接下来?”王羲之笑道,他也急切的想去天上看看。 怎么形容呢??那就是一个蛇头人身的怪物,他的舌头的皮肤看上去就像是鱼鳞,五官是蜥蜴的轮廓穿透力很强的眼镜,獠牙已经穿透下颚。 “不可能!老子是不会放弃七星之力的!”封林的脸上满是肯定。 不过,这种事你暗自在德国爽爽就是了。如今大家精诚合作,意大利与德国已经是盟友了。再这么张扬的把这枚勋章随时佩戴,有些不妥吧。 以慕容家族的子孙的‘性’命作为要挟,哀容老爷最后势必会乖乖的听从他的话,审时度势之下会选择他作为依靠生存的庇护,那么他可以不必摧毁慕容家族而是让慕容家族成为自己手中的愧儡。 老莫听到东方毅的话,眼里放光,立刻说道:“成交!”老莫从身后拿出量尺,帮着洛依璇量脚。 东方毅的话语顿时让艾瑞克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止住了,目光也落在洛依璇的身上,难道因为他说的那句话让依璇伤心了吗? 青莺乘伤在身,又是碎不及防,当即吃了大亏。她手刀挥出,却斩在那塌陷的虚空处,劲道走空,想收力时,只觉得陡升出一圈绞缠之力,透过外放掌劲。眨眼间便蔓延过来,直接作用于气脉。 “嗷吼……”一声野兽的嘶吼‘洞’天彻地,久久不绝在天地间回响,原本宁静的夜晚给这野兽一吼,霎时羽化山庄的灯火亮了不少。 登到那密密麻麻的洞窟出现在多罗面前之后,多罗的心就跳了跳,彻底的放下心来。 胡思乱想中,他走出酒店,身边立刻跟上四个壮汉,他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去买上几只橘子吃,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凡是不顺眼的都被他干掉了。 太过信任磁场屏蔽器。为了减轻重量,腾出空间装东西,没有安装对空防御武器是个重大失误,甚至连伪装用的假红外目标发射器都没有,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当然,沉迷了近三十分钟之久的中场灵魂人物henry及时苏醒也是国际米兰队得到‘升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他就象是一个助推器一般把国际米兰队的气势推到了顶峰。 第一百一十九章:老妈的交代 老妈似乎寻得了她的精神寄托,常常跟着裘奶奶去拜佛。 才断断续续的去了一周,给老妈打电话时,老妈情绪上倒是不那么容易激动了。 “我现在就是想修心养性。” 老妈悠悠的... “这个并不是真正的瞬间移动,他不过是我装备附带的一个技能而已。”王逸天暗暗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叶辰听得玄乎,为何自己和九阴真火扯上关系,不解,也不敢多言语。 听到陈默凡的话,已经万念俱灰的曾昌发疯似的跑到付义军身前一阵狂踹猛踢。 恍然醒悟,自安宁宫回来,她整个脑袋混乱,一时竟忘了早上陆笙羽将碧珠关进柴房的事。 “你怎么可以霸道,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夏凌也怒了,就只有你有脾气吗? 为什么和古棺之中的石灰如出一辙,这地上这么多的白色粉末就是石灰? 紧接着,一只暗灰‘色’、外表看起来像狮子一样的灵兽,便从折断的树枝中骤然窜出,用那双无神的黑‘色’双眸,巡视着四周。 拽着陈默凡一只胳膊的田爱媛边拉扯边撒娇,声音嗲的连过路的爷们儿听到了都感觉腿发软的地步。 叶辰一直专注着石星盘,根本就没有看其他东西,这回听到这声音,顿时觉得似乎这石星盘所指的灵石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两只野怪。 叶辰一直认为是仅仅虚拟在石海之中的六字真言,此刻却真的横空而下,像是六个炼制得融化的铁水包裹着,重重落在石山顶上。 洛水河道中心,河水冻成了一块巨大的镜面,而且因为是在河心,冰上的雪都吹跑了,露出了光滑的冰面。 听到李玉芸的传音,斗默心中巨震,动作也不由得停滞了一会儿。 南无乡穿上此人的铠甲,变成此人的样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双翅一扇直奔冥灵树的方向去了。 一些孩童则兴奋地大叫,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那朵渐渐凋零、隐入夜空的烟花。 “什么穿着?还是河阳守兵,还是府兵?”另一个头目模样的盗贼问道。 伊乐努力等等想回忆起这个名字的出处,却好似有一层迷雾遮住了他的记忆,那重雾还越来越浓了,好似不需多久,就会将他的记忆完全掩盖。 “怎么会这样?这里离星球很近了,他们两方的战斗难道不怕将星球毁了不成?”樱雨落一脸奇怪的看着眼前道。 “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大帐里面的尉迟恭还在尽心尽力的拖着军师还有尚师徒。但是,尚师徒听见外面罗成闯营闹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于是打算派人出去看看。 童昽欣喜若狂,振臂一挥,整个山洞竟然颤动,脚掌踏空,沿着山顶直冲而上,轻松便穿过了厚厚的山体,而洞内也都全部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伊乐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六点多了,他要应该做晚餐了。 墨盒连忙劝说道,而台下的的众多战士,听到萧青云的直接出征也是一愣。 38号公寓位置处于郊区,却意外赶上了城市的扩建被选为第一批旧房改造的地方,本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却因为给出的价格十分的低廉,遭到了公寓内八户人家的强烈反对,他们上访无果后,果断采用了强硬的措施。 第一百二十一章:认个干儿子 “妈,别去吧。去了,家里就散了。”我喉咙哽出了血腥味儿,搂着怀里的宝宝,咬着嘴唇含糊地说道。 “爸不在了,您又要去寺里。我……” 宝宝爬到我身上,贴着我喊:“妈妈,抱。... 几名警察干脆的答应一声,几人带着血样回去,另外申请搜查证好去搜宋家的宅子。 而妹子纹身师却是被孙大黑带来的钟馗伏虎像惊呆了,虽然是通过孙大黑的手机屏幕来观看,可那种扑面而来的狂野气息还是让妹子纹身师浑身一震。 沈卫国抬头看到,见天色阴沉,狂风大作,眼看着就要下雨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旋即,浓郁的寒冰真元覆盖,整柄青铜古剑在这一刻,就好像是活过来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韩扬穿着一条泳裤已经泡在温泉池子里了。 魈居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此事很难解释,并在暗地里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认为自己怎么会这么失算呢,居然没感知到满爱乐来了。 直到叶倾递给两人慑人目光,两人才讪讪一笑,然后才略有些僵硬地转过头。 姑且不说飞鹰和隼鹰,最让人担心的雪风号,她也没有给镇守府带来祥瑞。镇守府这些天都没有遇到深海舰娘,作为提督的苏顾来说,他也没有跌倒、骨折或者是感冒、发烧。 “为什么?”沈临仙真是猜不透,按理说冯老另娶,冯老太太无人可以依靠,只有冯副厅长这一个儿子还算孝顺,愿意接她过去奉养,她应该老老实实的跟着儿子,怎么会这么折腾? 尽管如此,他跟猩猩对打了多次,也都是被猩猩打得头破血流,以黄金五金的实力去对付铂金一级的猩猩还是很勉强。 “道明斩!”黑甲甲拔出一道剑光,瞬闪而过,众人还没看清,剑已归鞘。 “施宏天见过帝君大人。”这个时候,施宏天躬身施礼,然后身后的人也是一样的。 唐志航拿出手机一看,那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百合子打过来的电话,于是唐志航将手机给林漠溪看了一眼表示自己这是要去干正事了,便是离开座位到一边去接电话。 然后,楚枫开始给夏紫依把脉,发现夏紫依脉搏非常絮乱,很不稳定,体内之中,聚集了很多的寒气。 “一,取走我的经脉,杀了我,以后幽冥传承少一个!二,答应我刚才的条件,我也不会让你失望!如何?”左君抱着肩膀,等着青年的回答。 她默默望着身前那个家伙的背影,不是很高大,但仿佛能够抵抗所有,并且很是轻松写意。 宫海脸上满是错愕,仅仅一下午时间,足足有着八家集团公司,要回他们资金。 “师父,既然我算是炼出了补元丹,那之前所说的筑基丹,您看看是不是?”易轩见师父对筑基丹只字不提,只好厚着脸皮主动询问。 吞天魔王离开,秦阳松了一口气,深深疲倦袭来,怀抱着宋钰向着远处走去。 高挑妖娆的段,四月乍暖还寒的天气,穿了一件棉制暗花长裙,肩上批了一条披肩,齐肩的长卷,脸上尽管只施着淡淡的妆容,但那精致清秀的五官仍显得格外突出,尤其是那双水亮的眸子,正含着宠的笑看着自己的儿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入寺 木亮一早就把手表拿去修好了,送回家里才去上班,因为他知道,如果不第一时间送回来,老妈是不会安心的。 妈妈拿着那块手表,摸索了很久。 笑着说:“当年这块手表,还是我参加工... 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独特且异样的亲密,一种对各自肆无忌惮的亲密。 因为许多东西不是时时刻刻有的,修士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时间去坊市,闭关几十年可能又错过了一些特殊的灵物,于是一些坊市有送货上门的服务。 最初猎人公会成立的地方就是向阳山,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加入也没有人知道。但随着几次重大任务的成功,让猎人公会在十七层尽人皆知。后来秦家也在大力支持,致使猎人公会直冲云霄。 “这怎么可能?”秦洛英不能置信地看着场上情况,惊讶得合不拢嘴。 王默没有直接利用三幅图形尝试拼凑,而是利用魂力刻画在不断尝试。每一次都是崩溃,有几次差点将感知世界毁掉,那样王默也就玩完了。 今天别的地方也没有古玩大集,所以没有好去处,正好在古玩街上逛逛。 在修行的时候,秦浩赫然是能够感觉到,周边的天地之间,似乎是隐隐之间,有着一股波动,在不断的融入他的魂海之中一般。 李长雷拿来细长的竹竿,树下边儿,柳氏铺了油纸布,再把家里的雨伞倒扣过来,开始打枣子。 李秋岁点点头,过去给李三祝切脉,明日她想去县城,就是知道李长雷找了李二祝让明日接一趟李长安,才故意这么说。 宰相潘君见到清玄的面容,紧绷的身体微微舒缓,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 因为沈惑的配合,我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她居然当着我的面儿主动挽着季庭予的手臂,我真后悔没有让季庭予残疾。 看着班主任坐在那边等着自己,安若然慢慢的走进,低着头问道。 “我……我没说什么。”差点被冻成冰碴子的刘勇缩了缩脖子,赶紧否认,有一点怂。 苏南回到家的时候,鸣人和佐助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半瘫在沙发上。 而那些跟随而来本来是捡便宜的贵族、势力统领,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是否要和希尔男爵步调一致,同样下令进攻。 相较于她们两人,听到蓝恋雪话后的独孤凌兮却显得十分平静,平静得没有一点的表情变化,是故意的伪装,还是因为,她知道蓝恋雪所指的是什么? 张远带来的资料十分详细,而且非常直观,各个议员轻易就能了解当前河越的状况。 机甲静静地站立着,黑曜金打造的机身幽黑如夜,机甲上的每一道曲线都给人一种流畅至极的享受,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让人忍不住想去深究的秘密,从各个角度看这台机甲,都找不到半点缺陷。 苏母想反驳苏翠莲,可不经意一抬头,正好对上黄金那乌黑如潭的眼神,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将话咽了下去。 两个孩子见了爹虽然亲热,可是吃食对他们来说更亲热些,便使劲从谢顺平身上挣了下来,跑到绘懿身边去了。 最后的分解金丹,对于叶秋身体的提升最为显著,分解金丹的灵力在叶秋身体之中运转,不断的将叶秋的每一个细胞分解,然后再重组,重组之后的细胞变得比之前更加的强大,更加的优秀。 第一百二十三章:陆浩的女朋友 “向晚,一起吃个饭吧?”陆浩上前拦住了我和木亮。 “来,宝宝,让舅抱一个?”陆浩摊开手,逗了逗宝宝。 宝宝往木亮怀里钻。 “嗨,我是你舅了,知道啵?”陆浩调笑道。... 在我正想的高兴的时候,一阵鸣笛声传来,我立刻看去,去发现一辆车就停在外面。 外面的天地,灰蒙蒙还血光乍现一阵一阵,比御虚妖塔要压抑得多。 “……”对此京子表示了沉默,反正怪兽就会出来的了,她也懒得说这么多。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钱财的诱惑迷惑了双眼还是怎么的,这些人都没有多么谨慎,就是大批人一起下去探宝了。 “吼!!咚!!”那粗壮而又坚硬的手臂往往一拍之下就直接将赵逸的分身全部击溃,在这狭隘的溶洞之中,面对那巨大的手掌赵逸的分身几乎避无可避。。 希孟说到这里,看了看下面的众人,这些人看来都很高兴,毕竟从开始编写教材也就等于希孟给他们承诺的卡位行动正式开始了。 “袋子也有袋子存在的意义,你要是不需要,就不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趟浑水,我们三个,换这个九生塔。其实我们三个贱命一条,你还是赚了的。”席暮丝毫不松嘴。 蓝玉和金龙的身上虽然也被打出了两个大洞,但都没有生命之忧。他们与都千劫生死相依,当发现都千劫受伤了,第一时间就向外围的都千劫扑去,这样反倒是救了他们一命。 现在王动的白子已将黑棋封死,燕七手里拈着枚黑子,正在大伤脑筋,正不知该怎么样做两个眼,将这盘棋救活。 “你说什么呢?这是你该叫的吗?”张晓峰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看着那个男人说道。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且好好休息吧,一路狂奔而来,应该也累得不轻了吧?”曹操还是看出刘铭的疲惫了。 对于清军的此次入关,汝宁军上下都以为还是和往常一样,无非是攻陷些富裕的城池,俘掠大量的财物、人口和牲畜回辽东。 也不用准备过年了,到了宁阳县城以后,吴世恭立刻命令把自己的大车都腾空,又在宁阳县城内搜集了一些大车,再加上刘泽清军队里的大车,共搜集了八百多辆大车。 等到热闹了一阵,吴世恭做了个手势让将士们安静。在点将台前站立着上百名亲兵。他们将要把吴世恭所说的话一句句吼出,接着通过接力传遍整个校场。 白萱被他突然的霸道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紧紧闭眼稍微应和并抗拒着。韩迟的目光却偏向了一旁,那里有五六名混混样的家伙正提着几根铁管走了过来。 这事在他心里放的久了,常常让他在寂静的深夜里辗转难眠,如同一颗脓包一样,暗暗疼痛,又难以抉择。 叶宁微微皱着眉头,望着屏幕上出现的第三代感染体,虽然仅仅是一些图像,但却不难分辨出,这些感染体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已经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倒有些类似传说中鬼卒的形象。 其实,黑风商业协会可以不来的,任由结果出来,可是一些势力都参加了,黑风商业协会无论如何要看个究竟,看个明白。 第一百二十四章:车祸 本以为再见到陆浩应该是在周末约上老妈聚会的时候,没想到却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手机看到这条信息是在清早宝宝蹬醒我的时候,同时看到两个未接电话,最近太累了,没想到睡这么沉。 ... 而现在……他的手一点点的伸上前,想要去碰触她,想要去把她拉进怀中,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她恐怕又会生气吧。 “第一现场在浴室。”美容师叶坂皆代带众人进了浴室,鉴识人员立刻开始工作。 在以前的世界里,她后来稍大点,每年下山回家过年的时候,听两个姐姐说起家里来客的时候,可真可怜。 阿城同样抬头望着天空,想要努力帮助黑哥寻找一颗星星,可是黑哥找不到,他自然也看不到一颗星星。 韩连依又一次掉下了眼泪,连烁不停的为她擦,泪又不停的掉落。 刚子万万没有想到。卫玉竟然送给了这么大的一个蛋糕,只是卫玉在二王子阵营中处于什么一个位置?她有资格封中郎将,把即墨海军交给一个玩家的手中吗? “刚子大人,你真是心狠手辣。”被从舱室中放出来的凯西望着海面之上的战斗遗骸后,对刚子说道。 “那可是你说的,那我们现在去超市买。”连烁说着拉着韩连依便往超市奔去。 东岸舰队的调动没有瞒过北方舰队的情报系统,刚子在得到消息后没有命令滚刀舰队转向迎敌,而是继续向松平前进。 测试水手们把所有火炮装药上弹,岸边上的人都紧张的观望着,如果这艘军用福船改火炮测试成功,那么将代表着风帆战舰会出现一个新的体系-东方硬帆战舰。东方血统的战舰崛起对帆船的权威英国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海面的汹涌,让他根本没有办法一动半分,身体不断的被汹涌的海水带动,刚沉入水中没一会,因为立刻又被波涛冲起来,如此以来根本没有办法深入到水中,要知道,海下虽然平静,但海面上的几米还是还汹涌的。 回到寝殿,奇垒氏看着正在熟睡的建宁,建宁不过才三岁,已经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了,是幸也是不幸。 不久,潘辰的触角侵入了五人的海上知识,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元神,直接翻滚,然后密封,然后迅速收回。 我目光冷漠地端起水酒,双眼不善地注视着紫枫。说实话,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自己此刻对他简直是充满了滔天怒气。 刘嬷嬷犹豫着不肯起,她不知道容溪的意思,事至如今,她还没有亲耳听到容溪说一句关于这件事情的事。 “恭喜你。”许久,我终于艰难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但那凝视的目光却始终充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叫作悲哀。 胤祥觉得自己这一夜好像都未曾睡着过似的,眼睛许是闭着的,但脑子里却一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现在被海亮喊醒反倒算是一种解脱。“什么时辰了?”胤祥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董鄂妙伊一下子握住九阿哥的手,道:“爷,我的眼睛还肿么?要是孩子一出生就看见……”说着就又要掉泪。 我也便在一边呆呆的坐着,说是来赏我吃葡萄的,我却一粒也没吃着。半晌,徐云华才缓缓将身子挪起来,停下手中的扇子,目光有些空洞的看向了我。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册子 曼青回走廊里陪着陆浩妈妈。 我一个人坐在楼梯台阶上,翻着这本小册子。 时隔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陆浩的字。写得比小时候好看多了,还贴了些照片,做得还真像手帐。 “... 秦江枫已经努力过了。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也沒有办法。最终只好作罢。 离开暗夜之后,萧楠夜打发了阿凯,自己开着敞篷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附近的环境非常熟悉。 不过嘛,灵梦离开幻想乡这件事情,还是要好好的合计一下的。毕竟八云紫现在还在幻想乡中,如果她发现了我的意图,过来阻拦我就不好玩了。 艾莉丝眨巴着那双漂亮的蓝色大眼睛,然后一秒钟忘了要减肥的计划,夹起那块红烧肉就往嘴里塞。 大船将会在长河中行驶五天五夜,因此,三人所进的这艘船,是一只极大,也极为豪华的船只。它按照金陵河中的那只花船的式样做成,去掉那些花俏的装饰,整体上大了三倍有余。里面有船舱十间,整理得极为精致。 蓝和看到他苦着巴掌脸,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满是后悔和困惑,不知为啥,嘴角再次抽动了一下。 而其余的人,在看到杨寒拿出来了一个玉盒,上面威严无比的气息在扩散而开,也都一个个瞪着双眼死死盯着。 奶奶的,刺客出现咱还可以逃掉,再跟你混下去咱非失身不可!不行,再加把劲。 “虎哥,我叫蒋羽丰,蒋氏集团是我家的,我曾经见过您。”蒋羽丰连忙上前,十分客气道。 刚刚他们被重伤,木羽衣所施展的金轮转生爆便是他无法依靠血液解析出来的,而且他观察到木羽衣在施法的时候,天蓝色的眼睛异常的璀璨,由此断定这应该也是一种瞳术。 所以龙渊在以后的修炼过程中,只有突破大境界时才会出现气海坍塌,同时也代表他有可能突破失败。 在他的腰杆慢慢弯曲的时候,是顾远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脊椎骨上。 三人每走一步灵路,那水晶般的地面上,都会散发出一道金‘色’的符印,涌入他们的体内,这些符印,乃特殊灵气汇集而成的先天符印,由灵路上的铭纹凝聚而出,进入人的体内后,会令得人的‘肉’体得到神奇的淬炼。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声哗啦啦响动,伴随着一道身影,忽然从仙味楼三楼跌落,身影是从窗户飞出来的,直直坠落而下。 紫儿被楚瑶强行拉出去,却是没有回过神来,眨着美眸,一脸的呆萌。 吃过了一次火箭筒的亏,也看过了一次榴弹炮的威力,当渡劫的铁索即将触碰到手榴弹的时候,却是突然传出一股柔劲,借着柔劲一卷,而后直接把手榴弹直接抛出大门之外。 果然,一会之后,原本黑乎乎的丹药,真的慢慢的变了颜色,一颗颗赤红如血,有赤光流转其上,看上去很吸引人。 偃师的百家是‘偃术’,是她独创的一门技艺,能制造木甲傀儡,连工家诸子公输班都自愧不如。不过她的百家思想并不深刻,在百家诸子里也算不上耀眼,如果不是隹羽墨要来拜访,孟轲都不会想起她的存在。 第一百二十五章:探病 刚走出几步,曼青拉住我,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左右探视时间,我带你进去。” 我点点头。 木亮把我和宝宝送回家再去上班。 路上,我看着手里的册子和手表发愣。我没想过陆... 就在这时,巷子另一头,一个红云身影飘然而至,停在了三人的面前。 英梨梨强力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轻轻的说道。看着伊乐的背影,有些迷茫。 大殿很宽阔,然而里面什么摆设也没有,有的只是一座传送阵而已。 某处,龙莹莹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回想着刚刚被他们淘汰掉的一组弟子。 在这个掌握了高超赌博技能的人来说,眼前幕后的手段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对方虽然自信,但是绝对想不到他对于对方的手法了如指掌。 此时的她,修为已经达到了神王境中期,不过对战力的提升并没有多少,因为她就算再突破,也不是对抗不了至尊境的强者。 看着手机上的那个熟悉名字,伊乐沉默半响,缓缓按向了“挂断”这个选项。 “切,谁稀罕!”安妮轻唾了一口,转身便化作怪异的黑鸟翩然飞走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玄似乎没有把眼前的麻烦当成一回事。 如果真的一旦给各个宇宙战舰上面都安装上这种武器的话,恐怕整个新地球的实力可以翻上好几倍了,这就让人觉得很是让人惊叹了,这样的武器真的是非常不错的一件科技产物。 梦阙面容上的笑意也是逐渐凝固,淡淡说道:“呵呵,当年输你一招确实是我技不如人,不过今日,谁输谁赢可是未知之数,要不咱们再来比试比试?”梦阙伸出修长的五指,而后紧握,声音中带着一丝杀伐之意。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作为向导,我确实不能什么都和他说。 最前面站着的是上官婉儿,从认识到现在,凌轩并不知道前者的实力境界,所以此刻也是满眼的期待。 “可我真的想吃你,怎么办?”萧墨缠着秦舞,好几天没有碰她了,特别的想念她的身体,真想在办公室里来一番呢。 只是后面没想到,原本一向理智的老五,这次不但没有如此,反而还固执己见,让我不由瞬间皱起眉头。 沉浸在自我的复杂思绪中的魏远,不免露出了几分苦恼的神情,瞬时接受到了岳凌寒警告的眼神一枚。 因为,叶翎已经失去了家人,只剩下一个萧笑。她不愿意再去理会他人的想法了。 然而,其实早年在那青鳞域青武王朝的潜龙城中,萧笑便已做过与此类似的事情。 “这个…我这个…”周琪寓若有深意的冲林枫眨了眨眼,意思是不太方便继续说下去。 阳光只能照到一半,大片垂下的瀑布花帘之下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 宾馆房间内,苏曼静静坐在床榻,双手紧张的攥着床沿,面如死灰。 圣殿的圣人们脸色都是非常的不好看,他们之前因为自顾修行,连千里眼顺风耳和刘志冒什么时候离开的青阳圣殿,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有些不好接受。 跟法宝三十六层天罡禁制不同,灵宝只有六层宝禁,相当于一劫阳神到四劫阳神的实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疑惑 顺路拐到寺里去看看老妈。 老妈住了几天了,倒还适应。换了身衣服,和我们在外面的公园里坐一会。 宝宝笑眯眯地扑到老妈怀里喊:“姥姥,抱……” 妈妈嬉笑着贴了贴宝宝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回去吧,下班我会回去的。”苏棠沉下脸,立刻下了逐客令,在继续谈下去,估计她又要吵架。 只是虽然看似这光明将至,大地上游窜回荡的寒气确是丝毫没有减少,反倒是有种更为强烈的势头。 于是这种名为“消费者一号”的微生物正式进入了系统素材中心,成为可以合成新生物的材料。 华峰一连几日宿在华夫人房里,引得华夫人对云霜愈加满意,时常在华峰面前夸赞云霜乖巧懂事,比华妃当初还贴心几分。 苏萍一点也不清楚苏棠到底会干什么,当苏棠提起郭俊峰的时候苏萍的心里就一直隐隐不安,身体因为害怕而忍不住颤抖起来,就怕苏棠说出以前的事情来。 剩余两个,都是那种十分官方的赛后采访时问的问题,一个问了选手比赛赢了之后心情如何,一个问了觉得队伍里谁发挥最好。 在元战天向他冲来的时候,他立刻伸手,抓住了身旁的一名修行者,向着元战天扔了过去。 咔嚓一声,一道巨响响起,睡梦中的苏棠黛眉轻轻拧起,却没有之前那样抵触。很显然,陆怀骁捂耳朵的动作有很大的效果。 闻言,苏棠摇了摇头,她提前跟陆怀骁说过了,没有让陆怀骁过来接自己。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陈青牛身外一头孤傲巨狼若隐若现,伴随着陈青牛的脚步,巨狼虚影昂首挺胸如山林霸主般,一步步向着这边走来。 “妈的,那么高的租金还要交身份证做押金,真是郁闷!”高远疯狂地按着喇叭,引得周围汽车里的司机纷纷看了过来,但看到一辆法拉利里面坐着一位带着墨镜的帅哥,都非常识相地保持克制和冷静。 修琪琪并不知道发生在寝室里的事情,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特别放在心上,修琪琪吃完早餐找到了学校的缩略图,在缩略图上看到了训练馆,虽然不知道新生能不能使用,但是去看看总比呆在寝室里无聊的好。 指挥官一开口,整个海面都像是安静了几分,刚刚还积极回答的年轻人这会有些犹豫,他们似乎明白自己好像多说了些什么,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是不该说的吧。 三年前主子得知涟侧妃被关在晟亲王府,只身犯险,谁知中了李凉秋的陷阱,胸前和左肩中箭,胸前那一箭险些要了主子的命。 万祈渐渐沉下心来,在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空寂…除了她想要感知的,最原始的那些情感…其他对于她而言,都是不存在的。 太子德高望重,才学八斗,在百姓之中威望颇高,深受百姓爱戴,朝中颇受朝臣爱戴。 “”这句话别有深意,江沁歌听的明白,胡乱的点点头脑袋缩进了被子里,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才好。 何思朗打量着房子四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有一种让他不太舒服的感觉,可想想这里是祠堂,摆着这么多去世的遗照,一般人进来都会不舒服,不过今天他总觉得这地方四处透着古怪。 第一百二十七章:以后要喊哥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陆浩和他妈妈。 “向晚,之前呢,我一直搞错了,误会你了,所以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不好意思啊,对不起了。” 陆浩妈妈低着头一边替陆浩理了理被子,一边说道。 ... 众人穿梭过烦乱的城市,直奔市中心,而在市区内时不时出现许多奇形怪状的怪物,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 我有我的家人需要去照顾,我有我的孩子老婆需要去养活,所以我在想如果我还是没有一点儿的起色的话,我肯定会退出棋牌社,无论我自己心中有多么的热爱棋牌。 “我来这里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来救你,顺便杀了几只老鼠。”凌尘没有掩饰自己说话的声音,他并不担心慕容婉清知道了他的身份。 以前林俊逸都是强行收下别人,而主动交出灵魂烙印,这还是第一次,他不明白刀魁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刀魁如果要留在这里,那他就只能收下,因为有些事情他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灵魂攻击!目标,前方五十米处的青袍男子!”随着几位百人队长对着手下的士兵灵魂传音,顿时,数百名士兵统一对着林夕,发动了灵魂攻击。 若非三霄有意留着赤精子,加上元始天尊暗中施展了不少手段,怕是已经直接上了封神榜。 现在形势比人强,连白公子都在凌子凯面前低下了头,梁华就算眼力再不好,也知道了眼前这些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京华四少!听起来挺牛的说来听听,要是能让我满意,我就放过你,不然我让你这四少变成死少。”司马永乐无所谓的说道。 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其上黑白二子错落,显然是一副残局的样子,王林看了几眼之后,坐在了石桌前。 二人听完整个事情之后,纷纷都是一脸的震惊,没有想到飞升到中千世界的人竟然还能在此下来,而且李友林看来就是几百年前便已经来到了明阳世界当中。 “不错的技能,这就是可以作为必杀一击了。”王侯通过洞察之瞳看着王浩的属性,心中暗道。 “叶青?”夏鸣风疑惑的说了一句,随后这才想起郭师伯还在身旁,急忙行了一礼。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北斗察觉到在短短的片刻之间自己就被包围了,而且是水泄不通。 水下那股力量来得生猛,转眼即逝间,已有一阵水泡打出水面,紧接着两条纠缠不清的水中霸王,伴着声声长嘶,冲破河面,直上云霄,掀起惊天巨浪,浪中更是琳琅满目的点点蓝光,好不壮观气派。 一个个拿出了自己的灵器,然后注入大量灵力,控制着灵器飞行。山河境高手的灵力浩瀚滂湃,有如山如海一说,所以依靠灵力借助灵器飞行,对于山河境的高手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废墟的边缘,虽然明人几人已经尽量远离了交战中心,但此刻距离如此之远仍能看见那艘巨大的白色透明神舟,光明的气息连这里都是身临其境。 之后,那些重骑哥布林,哥布林轻骑兵,哥布林重步兵,还有投掷哥布林,冰霜哥布林,烈焰哥布林们。 “不要,我就要先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生气,如果有,你要让我怎么做才不生我的气?”见翟墨真的不和自己继续说下去,慕容有点着急。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丝丝甜 宝宝扑上前,使劲来推开木亮,奶声奶气地喊道:“不要……妈妈抱。” 木亮撇撇嘴,不悦地摸了下宝宝的脸,“你这个小灯泡!” 我笑着搂过宝宝,在他圆嘟嘟婴儿肥地脸色亲了一口,... 王思明对着同在考场上的人说道,每次考试基本上都是这些人,谁让成绩怎么稳定呢? 这一刻,不止是雷洛,就连寒凌轩三人都呆住了,定定望着这少年。 敲门把刘医生喊起来,量了下体温,大概看了一下,就是发烧了,挂了水,烧就渐渐的退了。 “我看就依游离的提议,主公确实不善权谋,此番弄醒,无辜生多幺蛾,我们门族太弱势了。”回身端倪扬在半空,斗兽场的分散图,那四个关键的闪光点,再三徘徊。 “嘿?我怎么没有人要了?我这么好,让人看了能不动心吗?”慕曦朝江禹伸伸头瞪着他。 他迟疑了一下,没走,因为脚还没处理呢,黄紫烟刚才跌个跟头,不晓得碰到伤腿没,虽然尴尬,他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有的身背数十创,依旧作战,有的双腿齐断,把自己拴在旗杆上仍挥舞着战刀。 薛璞急忙去追,追到胡同深处的一个老柳树下,发现了年纪和薛璞相仿的漂亮母亲,被拦腰扯断,内脏横流,死在当场。 突然反应过来,迅速的跑出了礼堂,可是后台却人满为患,无意中碰到许多人,连句道歉都没说。 而且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别说萧铁如此夸下海口,就算他什么也不说,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萧铁。 神官们都在尝试着驱除这股力量,但他们放出去的神术却如石沉大海,完全起不到作用。那股力量仍然在李察的体内活跃着,别说驱除了,就连削弱都办不到。 “仙院的人真是了不得,居然以一颗星球为法器,横渡乾坤,太惊人了!”不少人真的被镇住了。 “生化幽灵可不能一概而论,我从苏醒到现在从来没有出去过,一直都是你们人类契而不舍的前来攻击,现在我稍微反击教训你们一下又怎么了?”守护者脸上仍旧挂着微笑,红色的蛇瞳紧紧的盯着龙三,把他看的浑身毛。 不过与孙言相比来说,这一只生化幽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体力也是即将消耗殆尽,胸口处的那块病毒能量晶体也黯淡无光,身形摇摇欲坠。 心里有底的杨帆,已经不再去顾虑了,他准备和纳尔逊大干一场,彻底釜底抽薪,只有这样才能根本性的解决问题。 正当孙言想要反手斩出剑气时,一声嘶吼的轰鸣声响起,极其熟悉的咆哮声,让他马上就分辨出来,这是属于苏灵的怒龙巴雷特。 这个店铺,是由战龙完全负责。甚至,连这些伙计,都是战龙亲自挑选。他想要看看,战龙的伙计,怎么应对这一次的麻烦。 安娜护士见状,竟然弯下腰去,不一会儿就在床上摸出了个崭新的尿壶。 “是!”赛斯挺直身体应了一声,随后转身出了房间,同时脸上不禁挂起了一抹疑惑之色。 黄精,虽然是诸般仙家灵药之中,最为普通的益气养元之物,但是年头儿久了,一样效果上佳。特别是对真气境的修士,效果最好。起码,仙人醉的效果,是比不得黄精的,不过,仙人醉的普适性很强。 第一百二十九章:向晚的萤火 一个多月后 旅行前陆浩总算出院了,腿部还有些不利落。 木亮和我开车接陆浩出来聚一聚。 “我今儿是面子大了,还有专车接送。”陆浩还是一样贫嘴。 “快,叫舅舅。... 空气中也蕴含着浓浓的炽热之感,此刻,令人感觉体内的血液,仿佛也要被蒸发干净了。 莫琼颜吃惊问道,她这是做什么了?那一圈圈的精神力,简直就像在呼唤什么一样。 压在她身后的北冥长风却丝毫没有罢手的迹象,听言反而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紧紧的交握在一起,扣在她的胸前,完全不容许她挣脱。 他的吼声引了邻里看客,摸不着头脑也不便插言。那伤人的话让艾雯在楼上听得真真切切,恨不得下楼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让妈妈受这种奇耻大辱。 满月酒这天,中午开席,做席的是我老丈人,杀了一头猪,砍了半头牛回来,烧了一桌上席菜,吃的热火朝天。 “不……”落羽瞬间目赤欲裂,此时的云弑天怎么能跟十三级的吞云貔貅相对。 铁檀木树干挺拔,枝叶如剑,木质紧密,质地坚硬如金铁,其上散有淡淡的类似檀香的味道,因此得名。它本身也是制作长枪、棍棒等武器的好材料。山海宗使用枪棒弟子,多用这里的材料。 酒吃到半夜,向磊准备休息睡了,说是等明天就要把闸门给安上,然后挖最后一铲子,这样就能通水了。 王红拿着火烛,朝着棺材里面照了一下,我们三个都探着脑袋朝着里面看,这一看,我心里欢天喜地,他娘的,居然是五哥在里面躺着呢。 敖黎的这般动作使得在场围观的众多弟子无一不胆战心惊,吓失了血色,虽然敖黎的攻击看起来是那么普通简单,可是不知道为何,在那些弟子看来仿佛刚才那光芒劈向的不是释方拴天链,而是他们自己似的。 为了能够搜寻陈伟的踪影,他可以说是已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以及大量的精力,就连如来佛祖那里也都在连番催促。 而她手中持着的,赫然是一口九品仙剑,剑光璀璨,绽放着丝丝缕缕的杀机。 石林中静静的可怕,连一点鸟兽的声音都听不到,这明显不正常,应该是有人提前清理了战场附近的东西。 越野车威威还好有心理准备,一个紧急刹车再加上漂移,躲过了恶魔的袭击。 李春风看着在场那些青年才俊的气息,武功大多都在七八境左右,但他依旧不敢轻敌,在场之人万一像他一样故意将气息隐藏,稍不注意可要吃苦头的。 直到这一刻,妖帝才骇然的发现,天青树凝结来的,并不是芦洲的天地之力。 陈泽提起买来的食材就朝着后院走去,果然在泳池的旁边就看到了那两个穿着泳衣戴着墨镜躺在日光椅上晒太阳的秦柚婷和李雨欣。 声响过后,两息间,冰层迅速瓦解爆开,低级异兽全部葬身天坑,存活下来的都是五级异兽,重伤,且奄奄一息。 只是,如今这剧情崩坏的厉害,也没有常青陪着苏瑾萱一同回去了。 这番表现,也是让王贺平认定了某男的城府和心性还稍显稚嫩,完全不知道他在前者眼中已经跟死人差不多了。 第一百三十章:静秋 篇(一) “静秋啊,你和小杨是怎么打算的?”静秋妈妈在井边洗衣服,一边问道。 “没什么打算,先就这样吧。” “谁都知道你俩在一起了,难道还不结婚?杨易辉这小子到底怎么想的?你大姐... 刚刚开始时,海底里很暗,需要启动战舰上的照明器和雷达才能继续航行,但随着潜入的深度慢慢增加,一千米、两千米、三千米……当潜入到海底五千米时,一道道温和的光线从海底深处往他们照来。 冥界的大门已经在短期内开了两次了,要是在打开冥界之门的话,那么冥界的死气将会引来更多厉害的妖怪,所以短期内他们是不能再到人间去了。 “主子,三天后太子就会奉命来风钥京城,到时在朝堂上主子誓必会和他碰面,如果太子知道了您的存在,他岂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您么”? 虽然突击舰比不上其它战舰,但它也算是一艘好船,至少,在战斗中阵亡的人数会大大减少,人多也未必会好办事……。 “等等,我记得我们现在不是正在武炼岛吗?”鲁荆现在才突然想起这茬来,他真的只记得他们是在武炼岛修炼的,怎么忽然就和郦香结婚了呢?虽然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但是他还是感到很奇怪。 紫雨婷看着老者离开的方向有些入神,美眸中有着复杂的光芒闪烁,直到林笑的声音传进耳中时,这才骤起纤眉,转脸看来。 “冷不冷?”刘明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没有下雪,但空气非常干燥。 “哼。”芷凌冷哼一声,冷冷的回道“猖狂的妖怪,一会你就知道谁死谁活了。”芷凌最听不惯口气大的话了,她可是一个很要强的人。 陈越从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面对着杨柳儿的示好,也只是简短的说了句‘杨夫人,你太客气了’,便旁若无人的吃她的早餐。 “玄冥,上官大人这么远来看你,你不许再摆出冷淡的样子。好好和你父亲聊聊。”说完,就没了声响。 王杰顿了一下接着道“正好趁这几天的机会,你们几人也是尽量调整好自身的状态,尽量把境界稳固下来,我这里有着一些灵石,你们先拿去用着。”王杰一伸手拿出一堆灵石递给天狼几人。 想到这里,玄冥才发现,自己对于锦瑟的依赖,已经在很早之前就渗透进他的身体。他没有办法离开她。也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 “走吧,请你们大吃一顿,再不去天就黑了。”叶枫说完便上了自己的床,换衣服去了。 想到这儿,王杰不在犹豫,身形暴掠而出,对着那已经略过自己,对着远处急速赶去的几人赶去。 原本满怀期待的心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那些期待全都飞灰湮灭,房间里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桌子上的纸条上海在桌子上等待它一直期待的人来打开它。 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两个绝望的人只能相互依靠取暖,那种彻骨的寒冷在一瞬间遍及全身,只有心还是热的吧?可是,或许明日,这心终将死去。 看着男人已经自己起身了,柳墨言也沒有再和他别扭非要让他再躺下第三次,伸出胳膊,帮扶着段锦睿后背沒有伤处的地方,让他不用太过勉强。 第一百三十一篇:静秋 篇二 “我说你这孩子,到底是要做什么?!这样呆下去,我脸要丢尽了。”静秋爸爸想想这每日街上的风言风语,还有女儿和杨家小子的传言,就气得跳脚。 自从那时候,静秋更勤快了,每天扫地做饭... 晃了晃头,刘蕊没有继续深想,这种问题到底还是挺飘忽的,不如实际一点,想想今晚吃什么比较实在。 “你们干什么呢?”蔺诗豪一开始也不想管的,后来听说蔺轻柔的姐妹出现了,他又不得不出手。 出了旅馆,杨凉汐茫然的问:“我们要去哪里?”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王晟父母是不想要的,但是奈何姜母十分坚持,他们也只好怀着感激的心情接受了。 大明的军队马不停蹄地前进着,根本不敢有片刻的迟疑和懈怠,他们高估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的时间除非他们全速前进,否则根本很难到达指定的地点。 还以为姜怀雅会说没有,然后她需要用很大力气开导呢,没想到姜怀雅竟然开始动脑子考虑起来了。 走在长廊上,燕玛尔向上看去,这里的房梁结构大多是黄松木,斗拱中间伸出部雕着一个立双式的红棕色狮头,立挺巍峨的模样,威武雄姿让人不寒而栗。 它的队友看到这一幕也是一阵失神,但是这时的大明却没有失神。 “你这家伙居然在前几天的任务里帮助曹凡,你违反了暗黑武士的准则我们现在要干掉你。”秦蓝冷冷说道。 天赋:魔力汲取:幽林鬼狐可以从植物中吸取魔力,鬼狐之心:操纵植物技能所需魔力减少7o%。 方浩心想,拖得久了,这家伙恐怕就会怀疑自己,既然已经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不如赶紧把这个楚白干掉,免得有变。 只不过这里越走越高。渐渐的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厅里面。这里就是通往追逐号的最后一道关卡了。 眼前猛然一暗,居然飞出了那个带有亮光的神秘空间,而来到而来最先的混沌黑暗中,四处都雾蒙蒙的。 战鬼并没有解释,实际上这些普通的人们本就是这么的憨厚可爱,他们不会因为赵杰的美貌就贪婪地去妄想去窥窃,也不会因为自己摊位上食物的美味而自高自大,他们始终带着劳动人民的朴实和热情。 以前他每次这么答应之后,基本上都会出事,也不知道是乌鸦嘴,还是中了什么邪。 看到赵杰在向自己这个方向微笑,修斯岚用力的竖起大拇指表示对队长的钦佩。 “什……”狮子目狂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腹部传来的剧痛打断了思考的能力,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艾尔利克的右拳毫无保留的洞穿了自己的腹部,甚至于一丝丝紫色的能量正从伤口处如同青烟一般的升起。 万年龟壳中怒吼挣扎的贺天啸已经没有了人影,双臂融化,面容模糊,好似一尊被湖水浸泡的泥人,慢慢变了形状。 这一次的事情特别紧急,也来不及建立一套完整的指挥和信息联络系统,大家都没有想到孟爽会在医院里。都在外面找,找人的和采血处本身也没有相互联络。 在儒雅公子进场以后,万胜侯在旁立即传音解释,他是老一辈的侯爷,但似乎对这位儒雅公子也是深有好感。 第一百三十二章:静秋 篇三 静秋本来怒火攻心,觉得自己上了当。可是听了吕姐的话,转念一想,倒也合自己意。工作调来了,在南城立住了脚,县里的那些人没什么好说的了,特别是可以在杨家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就这样... 由于这次只有一千人马,而若是再度调转马头,从其他方向逃跑的话,无疑会面对刚才所遇到的黄盖军队,以及城内其他乱军的侵扰和追杀。 叶霖心念微动,手中不多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朝着那只大手狠狠的切去。 “那是一个障眼的幻术,里头有让我感到危险的气息,有魔族高手守护。”青木长风感应了一下之后轻声说道。 即使是出了皇城,他也不敢逗留,休息一会,仍旧飞速的朝着三关飞去。 不过,胜利了就是胜利了。他们付出了几百名将士阵亡的代价,终于打下了这座城池,不进去看一看怎么行呢?因此,张济在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当即下令,全军入城。 不好、狗蛋自知硬拼占不了便宜,马上一个闪身险险躲过这次攻击,然后抽出鬼刀狠狠的砍了上去。 “但是什么?!”樱木一郎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他以为一百万足够让这个会长答应下来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会长竟然还用这样的一副嘴脸来面对他。 杰克既然已弄清楚了夜寻欢一行人的底细,便不再停留,与同伴出了这酒楼。 “哎、”门浩听的有点心酸,一把把对方抱进怀里柔声细语道:放心吧,有你这么乖巧的丫鬟我怎么舍得抛弃你,那主人现在宣布你就是我第一个宝贝丫鬟了,同时也是我最后一个宝贝丫鬟。 兰安郡主顿时后悔不已,她感觉她指鹿为马,将这魁首给了苏二姑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而且如果叶千秋来了,他养的这些兵除了通知打探消息之外,似乎没什么用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武盟的人去历练历练。 包兴峰有钱有势,但势力只限于香江,在春城可没有什么优势,而林飞又是春城本地的,包兴峰会舍长取短,跑到春城跟林飞交涉?反正换成他,肯定不会这么干。 那两只狼那能听她的话?再说还离一段距离。它们挑战似的注视着他,没有走的意思。 然后叶无道把灰烬放进了水里面去摇晃了一下,他这才转过身来,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而刚才的事情也没有人看到。 “最起码三天以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想办法解决。”许天点点头道,大黄牙虽然喜欢瞎嚷嚷,但他的防守能力确实整个独立旅里最为强悍的,让他来断后,许天还是很放心的。 不过他们却不愚蠢,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开采矿区,要来也没用,但是外来的商人可以,所以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把矿区给夺了,然后好分一杯羹的。 一般按照电视电影里的剧情,这时候江凯然也该潇潇洒洒地转身就走。但是岩溪他们都在这里,他又怎么能走掉,只有等待着他们盘问自己为何如此实力大增了。 “没错,从来没有过!”江凯然决定死磕到底,为了把到妹子,拼了。 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化宗丹固然能够帮助源皇强者突破源宗,但这所谓的源宗,从其真实意义上来说,却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伪源宗”。 第一百三十三章:静秋 篇四 向立则手推了一把,把门关上,冲到静秋面前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拳头。 “你想怎样?这就要开始打架了是吗?!”静秋踮起脚来逼视老向。 老向闷哼了几声,一拳捶在了门上。 向... 却根本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平妖办,他们真的和普通人爆发大规模冲突,那迎接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至于那把剑?和这件衣服放在一起的,你觉得会是简单的货色吗? 寸头男生一边叹气一边带着他来到三层电梯门口,摁了下到一层的按钮。 这沧澜圣宗属于中立超级势力,创建者是一位三千年前步入通天二重的圣人,也因此沧澜圣宗才能在名字里加上一个“圣”字。 沉前一怔,在其他人还有些惊愕的时候,他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 一个踏着沉重步伐,浑身肌肉的中年人走上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少年,一个白衣翩翩手持白扇,另外一个背着一柄巨大的黝黑重剑,目光呆滞,但是身子却跟成年人一般高。 寒光凛冽的、无声无息的、却又仿佛能够寂灭一切的飞刀,密密麻麻的覆盖了三人的身周。 不择手段这四个字已经不能来描述这家伙的狠心了。最重要的是,他对于齐国王族的忠诚也是肉眼可见的。 一斤道石是一百点贡献值,源石相对要便宜一些,但一斤源石,却也需要十点贡献值。 其他几个晋级的一阶杀手,也都整理好了房间,这会尽都聚拢在苏离房间里。 听后,刚才那名很不服气的青年沉默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那一点。 “有你在外面,我能睡好才怪!好了,没事了,修士少睡个十天半月的没什么大碍。我们走吧!”无花果说完率先向两人预计好的目的地走去。 银夫人伸出如玉的双手,只见一只温顺的白兔,浑身的皮毛如雪玉一般洁白,透过肌肤,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骨骼、血管,这是一只神奇的灵兽,玉白兔可比那头星海三足蛟珍贵的太多。 苏离身体微微一颤,本来不过是自己在妄加揣测,现在丹天王竟然主动把这层膜给捅破了。 送到城门口,胡渭和一个中年男子早已经等在那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辆马车。 他们抬眼看去,只见苏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脚动作似乎也有些僵硬,眼神中稍露惊讶之色便转瞬即逝。 所以对此,他们也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听安排而已,并没有真正上心。 经过这两碰,她的手气竟出奇地好起来,需要的牌连连拿上手,居然被她自摸赢了。 虽说如此,这老家伙还是能活很久的,至少还能活个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有可能。 反倒是苏冰不正常……从头到尾一直很刺激地欢呼着,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候,见到那些食灵族的奴隶,江寂尘这边已有奴隶发出了绝望的声音。 看着依然痛苦着的津风,马上又再次进行着规避操作的陈杭,只能无言地呆在原地。 “这不就是一个很寻常的问询吗?能有什么漏洞了。”黄知府拿起了卷宗,仔细地打量了几眼之后,有些疑惑地扬起了眉头朝着何璟晅问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静秋 篇五 没想到不久后,静秋如愿以偿的怀孕了。 怀孕后,起初老向很高兴,静秋想回娘家玩一个月,老向也高兴应允。 静秋还不到三个月,就昂首挺胸地回了老家。 娘家人自然是高兴的... “楚大哥?你没事吧?”箐箐她们似乎走近了一些,不过似乎她被刚才楚天冷漠的模样吓到了,此时她也只是怯怯地问了一句。 秦逸三几乎要把脸贴在老行的脸上了,像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似的和老行聊着。老行礼貌地笑着,应付着秦逸三。 “人偶呀……”玉茵有些泄气,这样的玩意儿她可有不少呢,都玩的不想再玩了。 这就是蓝映尘,糊里糊涂的蓝映尘,却又单纯得让人于心不忍,但愿程钥能好好的珍惜吧,许愿心里默默的想道。 毕鸿脸色惨白,再也看不出哪怕一丝一缕走上擂台之前,那意气风的模样。只见他低垂着头,站在斗笠老人身边,仿佛在等待着些什么。 淡淡的,有点甜,穆婉秋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她只对日常用的胭脂水粉有些记忆,让她这么硬生生地分辩,别说是在她没准备的情况下,就是让她仔细地闻上半个时辰,她也未必能辨得出。 量天尺镇杀而下,一缕缕大荒之气垂落而下,竟是让天璇圣子有种浑身龟裂之感,只因那股恐怖的压力太过于惊骇人心了。 老狐狸这是看重李白的潜力,开始拉近关系了,不过这也正是李白乐意见到的,说不准两个世界融合后他们李家还要靠薛家帮衬一二呢,便躬身恭恭敬敬的说了声:“薛伯伯。”让得薛天翼的老脸上都‘荡’起温和的笑意。 任思念说到这里时,眼里的迷离之情已经远远盖过希冀了,这件事,她不确定她能不能做到,现在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安慰冷忆,心里却已经盘算着要如何为翰司报仇,除掉那个跨国的黑暗势力。 场中,趁着李白缠住了大当家的狼牙棒,参与围攻的苍云等人也是毫不犹豫的甩出了他们隐藏许久的大招。 焱妃刚压下升起的疑惑,明珠夫人就带着哈切,伸了个懒腰,与焱妃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笑意。 “这个大堂经理是不是叫丁梅香?!”刚走出天上人家的大门,警察陈静看着身边的警察黄璐说。 “这件事她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了她被订婚了的消息。”任霁边开车边道。 这几年,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们和苏熙的隔阂、偏见不断的加深,一步步走到现在,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他们没有聊警方通报的事,也没有谈起云漾初中同学为她澄清谣言的事,就好像这些事从没发生过,任霁当初住进来不是因为这些事似的。 “夫人真棒。”白弈轻轻放下了炎妃,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似乎在一夜之间,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谈毒品,谈大麻,也谈深受市民信赖的万喜堂医药连锁店暗地夹卖毒品的新闻。 二阶的筑基妖兽血肉在整个修仙界都极为稀少,想要获取只能斩杀筑基妖兽,从它尸体上获取。 赵云璟从考舍出来,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等走得差不多了才出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静秋 篇六 在静秋洗碗的时候,老向盛了一碗饭,看了一眼静秋,又夹了些菜。 静秋冷冷地哼了一声,老向叹了口气,还是端着碗朝向正民房间走去。 推开门,向正民没有看电视,正在床上蒙头大睡... 他不是没有见过强大的人类,但是强大到这种地步的,似乎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吧? 仙境,目前网络上比较火的一个词,仙境大黄鱼、大白花鱼、仙境海缸、仙境饭店,一个比一个疯狂,同时、仙境也渐渐地成为了一种奢侈品的代名词。 而,长街之上,叶弘的身影,依旧被静止着,保持着封绝之前的最后一个动作,纹丝不动。 “它们的确曾经是我属下,但现如今它们是你的属下了,想要让它醒过来就只能靠你了。 她仔细看看她,却见这夫人年轻又好看,特别是眉心贴着的花钿,真是精致优雅,又平添媚意,好看,好看。 这屋内倒也宽敞,静悄悄的并未听见什么动静。里面定还有内室,说不定正在里面打盹了,天知道,此时的天气更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被坑死了?这么惨?幽冥之光都不过是被封印,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呢。 当后厨接到这个单子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连忙的通知门店的经理。 当然一二层的玉简基本上是给一二阶的修士看的,所介绍的也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比如说魔修身上气息不正,遇到了之后,要给周围的同伴发传讯符,大家合力围剿种种。 “哎,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照顾好凌汐,过去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家里就怕你这性子会多想。 不管黄毛的死活就这么撒手吗?我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此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活命,我看了一眼磊子和贾仁,他们两个的眼神之中也满是绝望和同样的不甘,而意志有所松动之后黄毛又被扯过去了一些。 傅诺有些犹豫,可是傅夫人一再提醒,傅诺只能退了出去,自家娘亲什么都好,k就是太独断专行了,太容易被蒙蔽双眼了。这样一来也好,说不定,傅夫人能够痛改前非。 盘子上一人一个碗,碗里装着用玉米熬制的稀饭,外加上几个馒头和包子。 孟云仲看了看我,似乎想告诉我,我们此次来是想问他借法宝,若是惹怒了他,恐怕就是白来一趟了。我向云仲点了点头,告诉他我有分寸。 潜伏在韩军地,饶过了粗心大意的巡逻兵士,此时魏微感觉,这支镇守上当的韩军视乎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强大,懒散的状态,似乎可以看的出,只要严厉打击,也可能将敌人全方位的覆盖击灭。 在两人羡慕的目光中,我们再次分道扬镳,临走前我还管刘正借了张真言符,以备不时之需。 “儿子,你记住,于晴儿是你的妻子,你就算不喜欢她,你也要好好对她,不然对你也不好,明白吗?你现在要安抚她,懂不懂。”吴夫人说着。 一直到如今,凯莎对周星星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很喜欢又很不喜欢,非常纠结自己内心。 “公子,莫要受了风寒才是。”王妍雨看着傅诺给自己撑伞,一边身子却淋了雨。 不过,得到了编辑夸奖的话语,让她再接再厉,希望南溪荌下一次可以投稿更符合杂志风格的稿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静秋 篇七 “什么私房钱?!哪有钱?!”老向矢口否认。 “没有么?!公司没有任何奖金么?可是有人传到我耳朵里的!”静秋看着老向瞪着眼否认的样子,冷笑道。 “没有?!呵!好嘛,你说的... 徐北北非常清楚,如果再不及时阻止中单炸弹人的发育,那么在团战之中,炸弹人依旧会有不俗的输出。 皇甫贝儿只觉得这个开场白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她的地方,她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终究,在只差跪舔就全然丧权辱国的一阵求饶过后,衬衫下的胳膊肩膀最少多了两道乌青掐印,韩少才堪堪保住了一条性命,事后被高冷的若墨美眸一瞪,身形更是抖如筛糠。 在郝明月听到,王奇为了杨若竟然去参军了,而且还是最边远,最危险的前线,她当时听了心里就非常的羡慕。 等到杨若随着杨远,走到内堂的会客大厅时,只见这里济济一堂,竟然是坐满了人。 一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不善,皇甫贝儿甚至没有抬头就知道肯定又是刘纹纹那个狗皮膏药来找殷少堂了。 陈萱难以置信的看着洛祁天那种嗜血的表情,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可是却始终没有反抗。 吴远明和钟广进一听,心里好一阵激动:这银鳞白鳄鱼,比怎么都强,有了这个宝贝,将来成为强者毫无疑问。 朱天运在室内赛场跳到了8米50的成绩那么室外赛场应该能有8米60的成绩,而且在训练里朱天运的成绩稳步在8米40以上,他满怀信心,其实也不知道朱天运的跳远成绩已经接近他的最好水平了。 冰冰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她觉得她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如果说话太多会惹的他们的关系更加糟糕。 寂天,一个他想要杀的人,向了百来年,却一直被不断反杀,欺辱的存在。 但讽刺的是,伊克西翁因混沌而走向巅峰,又因混沌而走向陨落。 每一位战死者的名字都被铭刻在构成英灵殿的古树身上,而牺牲的黄金级强者则是有着更高规格的待遇。 兽人王国,只有王都的兽人才能够享用人类带过来的美食,这些人就是兽人王国的基础。 “好像……我的身体变轻了……”若若难以置信的扫视着周身,然而自己并没有任何变化。 枕春从屋里出去迎接,见薛楚铃正在看外头的八重黑龙入神。她穿着一件儿十分精致的艾绿色绣缠枝儿的八幅裙,轻轻挽着墨色披帛,果然不俗。 “管他,我们吃我们的。”杨宇耸肩,满不在乎的再次低下了头。 此刻,赵苏雨心中有些乱,她和杨宇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这还差不多……”扶风郡主自然愿意,忙不迭唤了宫娥内侍给慕北易设了狐裘的软座就在自个儿身边,笑语晏晏地请慕北易入座。又亲手斟满温热的熟水,给慕北易递到了嘴边。 布莱特笑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了右手,轻轻地在红龙宽大的鼻子上拍了拍,然后动作戛然而止,身体重重地向后倒了下去。 微眯着眼睛,白亦剑淡淡看了眼这个副局长,接着目光扫过眼前目光各异的第九局高手,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飞在空中,越来多远远看着这里的沪市高手。 第一百三十七章:静秋 篇八 静秋满腹怨愤,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要压在肚里,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还回去,只要有女儿在手! …… 这几天,向正民又在公司惹事,不仅把罗主任也给打了,气得罗主任拉着老向去厂子办... 当炸弹一个个在地球城市夜空爆炸时,现场一片沉静,只有炸弹爆炸的图像在页面上生成,而四周上百个国家的领导人都也是如此。 “不知猪皇你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消息?”董汶原本半垂的眼脸稍稍抬了抬。漕帮的消息是消息,南海鲛珠的消息也是消息。就是不知道朱冬雍说的到底是什么消息。 听到这话,黑人将军直接领命的去派人执行任务。但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海德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混蛋控制员居然自己打开了电梯门。马丹,你不知道那里有个恐怖分子么? “哈,以前我和阿璃也觉得有点古怪。这砍了正好。”李沐说道。 林氏一下子没了声音,缩着脖子往回坐了坐,而她脸上那种兴奋至极的表情,却是根本瞒不住人的。 何凝烟将手里的松子全部放在了桌面上后,站了起来,用意念感觉震动来源的地方。 李沐听到岳叶枫这个安排,觉得自己终究没有信错人。岳叶枫并不是像顾霜华所说的那样,把自己单纯作为一个质子来使用。他为自己安排了后路。 这里简直就是停尸场,每隔几米就有一具尸体。各种各样的死法,唯一相同的是目前都死透了。 苏醒的话语之间带了一丝丝的疑惑,在苏醒自己看来,是担忧,很容易穿忙,只是,自己似乎也没有办法遮掩住,那也就,跟尴尬了。 林潇寒起身来到邪九祸的面前,见她衣襟单薄,于是便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穿上。 燕不归眼神一冷,刀式转变力沉雄,巧刃飞旋。手中的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至极的刀光。 辞心明明知道被石天给摆了一道,却又没办法当众指责他的不是。气得她脸色通红,一扭头不再理会他了。 毕竟在皇家猎苑的一个月中,除去最初那晚和崖暖夜一同策划了那场‘人工’奇迹的景观后,当晚叶暖夜就动身回到了帝都。 难过不过是一时的吧。就像母亲去世的时候,某一个瞬间,父皇也是很难过的吧。但是之后呢,之后又怎么样,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 事实也确实如梦长生所猜测,片刻之后,在废墟后面,三人发现一个被钉在木桩上奄奄一息的人“老黄!”王妍忍不住悲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猛虎寨的一个三流高手,五十多岁,姓黄,被人称为老黄。 六个炼气境界的修士瞬间交手,碰撞的一瞬间,六者所在的亭子就直接崩碎,强大的余波横扫出去,以交战为中心,方圆百米的建筑直接被夷为平地,周围直接形成一道道飓风向四周扩散。 胡野被吓了一跳,全身僵硬地转过身,立刻看到一个持枪男子,正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 皇甫柔点了点头,示意清幽跟自己离开,便将灵儿留在了潇湘馆,在这里喝茶吃点心,灵儿虽然心中也想随着皇甫柔出去逛,但是看着一桌子的美味还是流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静秋 篇九 静秋和老向相处这么久,也看出来老向憋着一股气。 静秋给妞妞换好衣服,几天下来都没有喝母乳了,如今也喝不到什么,给孩子又再喂了点米汤。 趁着厂长找老向谈话的空档,静秋给自... 苏奕上门时并没有拜帖,他仿佛只是随意散步散到了信国公府门口,然后心血来潮走了进来。由于事先不知,杨缱见到他时颇为讶异,反倒是杨绪尘依旧镇定自如,一曲弹完才悠悠起身待客。 之前当观众的时候,只能感受到叶天的厉害,可当了队友后,离歌突然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五行恶龙虚影浮现,勾连天地之间的八卦灵图,化作八凶虚影,扑向三大领域境中期的刺客。 当然,周泽楷看到今天的娘亲,已经是换上了华贵的衣服,估计是那些丫头们连夜做出来的,跟母亲十分的贴身,自己身上也是丫头做出来的一套月白色长衫,算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了。 说到神明的时候,蓝凯杰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敬意和崇拜之色。 陆浩东如今要做的,就是稳坐居中,静候世界风云变幻,准备坐收渔人之利。 但是这个时候,蓝色方一高战队的其他四人却也已经突进上来了。 晏长澜并未久留,毕竟这已是十分久远之事,相较后来对于天剑宗的情谊,白霄宗在他心着实逊色太多……只是终究是来了,终究是他进入的第一个宗门。 不过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沉寂伤心的时候,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于是擦了擦泪水,果断冲进了战场,她要血洗所有的怪兽。 一名穿黄金重盔的魁梧巨汉昂首阔步走了出来,两边的骑士同时举起了重剑,大喝一声,整齐地向那巨汉行了一个骑士礼。 葛老六脸sè剧变,脸上表神也立刻变得鬼鬼祟祟,看模样,只要解一凡有下一步动作,他马上就会撒丫子走人。 破处的龙牙发挥了1%的无视防御,萧跃轻抚又合到一处的利刃,在漫天洒落的树叶中间仰头长笑。 闭关十年,也该出去看看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天界与人类帝国应该已经开始战争了吧。楚云站起来活动下身子,静坐了十年,那身衣服一碰就碎,重新换上一身,目光忽然一变,这渡劫台明显已经不在原本的位置了。 “某个黑帮?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哪个黑帮?”竟然敢派人来暗杀自己,那么就要做好随时赴黄泉的准备,刘晓星很是不满的瞪了赵铁柱一眼,厉声喝道。 “什么?!”刘晓星听到这里,立刻愤怒了起来,语调也陡然拔高了不少,惊到了厨房中忙活的老先生。 李军才懒得跟他们这些人计较,鄙视就鄙视吧,他被鄙视的时候多了,还不一样活得很滋润。 龙玄空见此,可不是,孤蓉大概有一米六七的个子,而现在的龙玄空至少有一米六八,如果孤蓉去掉头上的马尾辫,还真就没有龙玄空个头高。 “在一个城市中放置单一的兵种,这个想法也只有你才能想的出。”云如梦感叹道,不过萧跃的这个建议没错,他们不是正面作战,而是巷战骚扰,职业丰富了还发挥不出威力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静秋 篇十之向晚(完结) “你到底把孩子藏哪了?!我告诉你!孩子归我!”老向吼道:“她是我们老向家的种!” “孩子我生的!我说了算!有本事,上n!”静秋回怼。 两人闹的不可开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安静下来,又迎来新一轮的冷战。 妞妞就这样经常被放在隔壁老太家带。 不吵架的时候,妞妞就被带回去。 孩子要取名落户了,老向给孩子取名叫向洋。明明这辈人都是正字辈,老向却把妞妞撇出来了。 静秋不同意老向取的名字。 “叫向晚吧。”静秋说道。 可能静秋心里多少对这场婚姻有些后悔吧,而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老向不在乎名字到底怎么样,也就随静秋的便。 向晚一天天长大,隔三差五就看着父母争吵,闹离婚。 说的最多的就是向晚归谁。谁都想要向晚,各有各的心思。 偶尔不吵架的时候,老向也会哄着静秋。在静秋眼里,老向哄着她必然有原因。而在老向眼里,静秋能和好,也必然有私心。 老向知道静秋不离婚,无非是想她自己带走女儿,他来出赡养费,顺带把房子分走。 而静秋也知道老向不离婚,无非是想要她和女儿留在身边养老,向正民靠不住了。至少女儿不能走。 双方僵持,话不明说,却各自心里像明镜似的。就算说了无数次离婚还是没有离掉。但是静秋心里清楚,迟早有一天,会走上那一步的!她会等着,熬到拿到房子的那天。 然而目前离不掉婚,日子就还是要过的,就算用吵架下饭,也得时不时配点佐菜。也有感情稍好一些的时候,双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过且过。 “你要向晚,不就是为了养老么?!”静秋揭开老向内心的想法。 “难道你不是?!你年轻你再生一个呀?”老向怼道。 然而没多久静秋发现自己真的怀了孕,但毅然决然地去医院打掉了,医生说已经成型,是个男孩,要不要考虑一下。 静秋无动于衷,任凭冰冷的手术刀取走自己身体中的那一部分。她不想再重复一遍之前的日子。如果离婚,女儿跟着她的概率大些,若是这个儿子生下来,老向必然要抱走,到最后要分家只会更加棘手。况且,再有了儿子,她和女儿更没有立足之地。 老向发现静秋打掉了一个男孩,顿时气得跳脚。 互相怒骂都不够发泄,上前厮打起来,一直打到楼梯口。 静秋不甘示弱,狠踹一脚。老向揪着静秋头发猛扇耳光。两人一路从楼上打到楼下,呜咽声厮打的尖叫声,回响在楼道。 留下一个光着脚,晃晃悠悠地站在楼梯口,还不会下楼的孩子。 “妈妈妈爸爸爸” “妈妈” “爸爸” 这个还只会叫爸爸妈妈的孩子,声声啼哭让听者心都在颤抖。 没有拥抱,没有轻声呵护,只有渐行渐远传来的厮打尖叫与之呼应。 完17 首发最新。 后序 这部作品处处是揪心情节,又处处有现实生活的影子。此书想鼓励那些被原生家庭困扰的人,重新寻到幸福的意义。 女主不幸的是被最信任的人教会不要相信任何人,又幸运的遇到了真爱和朋友,教会了她如何努力生活,拯救自己。 愿所有的人都能在不幸中学会慈悲,记得勇敢,勿忘善良。 《你是向晚的萤火》后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你是向晚的萤火》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