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寨主开始》 第1章 浮生安宁 http://.biquxs.info/

宋历二三七年即元丰五年。 各地洪水,干旱连年不断,导致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 数年间各个郡县州府边境流民,急剧上升。每日各处因饥饿瘟病而死的人,数以千记。 宋帝华宗晚年昏庸无能,只顾贪图享乐,不理朝政。朝廷政治风纪腐败,中央大臣争权夺势,左右二党竞争激烈,对于地方则鞭长莫及,以至于各地贪官污吏层出不穷,克扣灾银军饷。 朝廷发往各处的官银还未出京,就已经被瓜分,即使流露出一些也会被地方贪污,根本不可能分发到灾难地。 长期得不到安抚的流民便积怨在心,最终发生暴乱各地匪祸泛滥,前去剿匪的将士因军饷被克扣,再加上军纪涣散征伐途中屡屡失利,造成匪祸声势浩大。更甚者攻克县城抢夺钱粮。 安远县,位于荆州,洛州交界处,为清源郡首县,位置得天独厚,两面环山,临汉江而立,一条官道直通天京,城墙宽厚高大。来往的行商客船络绎不绝,也算是一座繁华的大城,此地居民安居乐业,没有被灾难波及,更无匪徒横行。 向西门看去,只见数百名身穿红色盔甲的官军,护着几辆装满大箱子的马车自西门而入。所过街道行人客商纷纷避之不及,到了中央大街时便转向南门而去。 临近城门时,却被南门守卫拦下,队伍里的一位偏将军与守城校尉交谈一番后,守城校尉便让路通行。 但身后却走出两人拉走其中一辆马车便往郡守府扬长而去,其余则出城南下。 走自二三十里,便到一渡口,早有一艘大船并十数条小船等候。 已是夏末秋初,江风袭来也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江边渡口被一众官兵围住,一些心存好奇之人看到是官兵也不敢靠前。但还是有些人壮着胆想要靠近瞅一眼,结果无疑是被驱赶开来。不知哪里找来一些苦工把箱子往船上搬卸。 一边的王睿看着这些也不禁有些好奇,于是晃了晃身旁的王勇道。 “叔,你说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些啥?” 王勇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王睿眉头微皱道。 “不晓得,也不想晓得。” “那叔,你说刚刚他们为啥还拉走一辆车。” “你以前挺聪明的,咋现在犯迷糊了。” “额,叔我就是好奇。” “箱子是官银” “官银!那刚刚他们……”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奈何世道如此。” “那这些官银,都是用来干嘛的?” “发往黄州,赈济灾民。” “叔,这,这朝廷都不管的吗?” “管!哼哼,怎么管,拿什么管。” 王睿还有些不死心道。 “可是叔,那他们这……” “我见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你初次随军出行难免有些不忿。好了,别问了,省得惹出祸事来,快上船!” 不待王睿反应便跟随队伍慢慢上船。王睿看着自己叔父仍挺拔的背影不禁有些触动,叔父十八岁离家从军二十余年南征北战却只是在一个虚职将军帐下做一位偏将,要说这里面没事打死都不信。 王睿也曾问过,自己叔叔不愿多说王睿也没办法,不过这次叔父是为自己好。 这王勇便是与城门校尉交谈的那位偏将军,当了二十多年得兵这种事王勇见的不少,但是没办法。自己的将军都没说话,说不定将军也参与其中。归不着自己管,也管不着,更不敢管。 众人上了船之后,便缓缓向江对面驶去,船上众人都将长枪或是佩刀放置一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闲话。 王勇也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坐下。 唯独王睿手扶着船沿上的帽子怔怔出神的想着什么。 江风撩起王睿脸庞的青丝,可以看清一个晰白透着些儒气的脸庞,还带着些忧郁。 除了王勇时不时的往这边瞥两眼外,其他人压根不会注意这边。 都只是自顾的说笑,不是这个勾栏里的桃红就是那家青楼的柳绿…… 看着因行船而荡漾的江面,王睿心中有些感慨。 在一个小女孩失足落水时,王睿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跳下去之后王睿才发现自己不会水,人没救上来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世界,当时这具身体的主人刚寻到自己的叔父就卧病不起,很多郎中表示已经无力回天了,自己就穿越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 根据记忆了解了这个世界,王睿就跟着自己的叔父也从了军。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穿越的福利,王睿这个瘦弱的身躯里蕴藏了惊天神力,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因此王睿在军中混的也不错。 但是原主记忆中的经历,却一幕幕让自己铭记,那失去双亲时的悲痛历历在目,那些皑皑白骨触目心惊,那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以前的世界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但这一次在这乱世之中,不求称霸天下。只想安安稳稳的护住一方安宁,守护自己想守护的,让旁人不敢轻易侵犯。 像是做了某种决定,王睿眉头轻凝,微眯着双眼望着江面。 忽然,远处一些黑点引起了王睿的注意,却还看不太清楚是什么,待这些黑点越靠越近,王睿仔细一瞧,不瞧不要紧,这一瞧便把王睿看呆了轻声喃道。 “我类个乖乖,这,这哪里来那么多船啊!” 第2章 截江匪寇 http://.biquxs.info/

看着这些船缓缓靠近,而只顾说笑的众人还为曾发觉。 王睿有些慌,看着阵势不下四五十条小船,每条大约有一二十人。 王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些人,一定是冲着他们来的,转身大叫道。 “有船往这边来了,好像是……” “哎!这是岷江,疏通北方的河道,有来往船只,实属正常,你大惊小怪的作甚。” 附近一个四十余岁中年不待他说完,转头看向王睿说到。 说话之人王睿认识,叫什么李鸣政,和自己叔父一样是此行中的另一位偏将军,与叔父交往甚密,平日里对王睿也不错。 “就是,你小子虽有把子力气,却不曾见过世面,有船只经过就把你吓成这样,啊,哈哈哈哈……” “是啊,哈哈……再说了,此处数百里内从未出过匪患,就算有还有我们呢,不要怕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引得众人大笑连连。 这边的动静引得其他众人好奇发问,明白其中缘由也发出些许笑声。 王勇也笑着说道了王睿一句。 王睿也有些无奈 而且,说话时竟无一人站起来看一下。 船只乌压压一片向这边驶来,不知谁喊了一声:“不好!有水匪!”终于惊动了还在说笑得官兵。 一个个,纷纷起身看向两边。 “不好,东边也有。” 终于动容的众人都看向人群中一道瘦弱的身影,尤其是李鸣政眼中还参杂着些许复杂之色。 官兵纷纷拿起自己的盔帽和武器,纷乱的声音让甲板如闹市一般喧哗,王勇和李鸣政二人一时也压制不住。 “咯……吱……” 这时阁门被人自内而外推开,走出俩人分立门旁。 “噔,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传来,哄乱的众人戛然而止看向打开着的阁门。 门内走出一位青年,身着赤翎甲,头戴红缨盔,腰悬一柄佩剑。中等身材,身高约六尺,面容俊秀,与王睿想象中久经沙场的将军格格不入。 此人便是此行的将领苏佐扬。 苏佐扬,将右手轻放在佩剑上,一步步走向甲板,边走边看向四周道:“如此惊慌,成何体统,军威何在。” “将军!” 看见来人,众人纷纷低头抱拳道。 “区区贼寇,何必大惊小怪!” 说着苏佐扬拔出佩剑道。 “准备御敌。” “是” 众人纷纷散向船边刀出鞘,弓满弦。王勇也拔出佩刀,走到王睿身边,后者紧握手中长枪点头示意。 这时李鸣政到其身旁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被苏佐扬制止了。 这些船行到百十丈左右便将王睿一行的船队围住后不再前行。 苏佐扬站在甲板上,看着四周的船只心中有些担忧。 他知道刚才李鸣政要说什么,自己也想不明白,清源郡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水匪盘踞于此处,而且出行前还派斥候探测过数次。 “难道是……” 忽然,苏佐扬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充满惊异。 “嗖……嗖……嗖……” 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弓箭,打断了他的思考,一旁李鸣政和身边几名护卫挥舞佩刀替苏佐扬抵挡,一个不留神李鸣政左臂被一箭刺穿。 王睿和叔父则侥幸未伤,而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仓促之间不少人中箭倒地。 “不要乱,弓箭手放箭,快,快放箭。”李鸣政一边扶着手臂一边吼道。 一轮箭雨下来,已经有七八十人重伤倒地。 至于护卫的哨船,早就被潜伏在水中的水贼给灭了。 听到命令的弓箭手们,虽然架势做的好看,射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就瞎放。 在箭雨的掩护下,一个散发的大汉手持单刀已经登上了船,众人拎抢举刀喊杀着冲向大汉。 大汉丝毫不惧,反而嘴角轻扬略带嘲讽,挥舞手中大刀亦冲向人群,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而其他贼寇也陆续登上船与官兵厮杀。 见状,苏佐扬归剑入鞘,把旁边李鸣政手中的长枪抢来。 “嗖” 一个飞身,跃到大汉身前道:“好俊的刀法,想来在绿林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大汉通红着双眼看着面前之人笑到。 “呵呵呵……你,还不配知道爷爷的姓名” “口出狂言,配与不配一试便知。” 说完,手腕一抖挽出几个枪花向大汉刺去。 第3章 苏佐扬 http://.biquxs.info/

苏佐扬枪法刁钻灵活,招式千变万化,往往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刺向那大汉。 那大汉刀法也不俗,威迅无匹,双手持刀凌厉的刀法将苏佐扬的招式一一破解。 如此二人你来我往战有二三十合,苏佐扬越战越勇,出枪也越来越快,大汉也收起轻视之心,脸色愈加凝重亦使出浑身解数。 二人战的激烈,周围厮杀的喽啰和官兵停止交锋给二人腾出场地,让其尽情发挥。 …… 被弓箭袭击之后船上就没有多少人不带伤,随着陆续上船的水贼越来越多,这场战争形成了一边倒的趋势,躺在地上哀嚎的大多数都是官兵,而水贼只有一开始上来时死了几人外便没有多少伤亡。 王睿虽臂力惊人,但是没学过什么正经招式,以枪做棍大开大合也抡倒不少人。 王勇长刀一横劈死一人后,倒拎单刀走到王睿身边道。 “可有伤。” “无事,叔父你这……” 看着一身是血的叔父,王睿心中有些不自然,不知那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无妨,一些小伤,家常便饭罢了。” 王勇不冷不淡说了一句后,目光就转移到酣战的二人身上。 一旁李鸣政则悲伤的看着一片狼籍的甲板,可怜啊,二百多人最后能站起来的只有二三十人。 王勇感觉有人靠近,握刀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回过身看见来人松了口气道。 “可曾派人求援” “不曾” “为何?” “百十条船,足足有一千多人。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如何求援!四百多人十不存一,吾等,怕是在劫难逃啊。” 来人正是李鸣政,语气间充满了悲壮。 这些暂且不提。 苏佐扬与大汉战有六十余合,已经隐隐有些压制大汉的趋势, 李鸣政和王勇跟了苏佐扬有一段时间对于苏佐扬的武艺,或多或少知道些。 王睿就不一样了,他这是第一次看见苏佐扬动手,而且第一次看见苏佐扬时,给王睿的感觉苏佐扬更像是世家子弟,跟武艺高强的将军不沾边。 “叔,这位苏将军的武功那么厉害,为何只是一个只有虚职没有实权的将军。” 王睿想不明白就不再想,拉了下身旁的王勇问道。 王勇抬起头沉思一会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苏将军此番押送灾银也是戴罪立功,唉,不料竟有贼寇拦截。” “是啊,先不说这一船的银两,单单我们的身家性命,不论此战胜败与否都将凶多吉少。” 一旁的李鸣政连连摇头感叹此遭不幸。 王睿心里也明白,苏佐扬打赢了,那大汉可以让喽啰们一起上,王睿估计就算能活下来也得累个半死,若是输了,那就直接了当,死呗。 二人战至已有百十合,那大汉已无还手之力,而苏佐扬则依旧猛攻,枪尖专挑手臂,咽喉,眼睛,大腿刺去,只是出枪的速度不及刚开始那么迅猛,但是也让那大汉手忙脚乱的格挡。 忽然那大汉双手紧握刀柄,往苏佐扬心口虚晃一刀,刀锋一转向左前方一挑,企图砍掉苏佐扬的左臂,却不料苏佐扬不闪也不躲,将力量蓄于右臂直对其胸膛刺去,宁拼了这条胳膊不要,也要将其斩杀。 见苏佐扬要以伤换命,那大汉脸色大变,现在想收刀已经来不及了。咬着牙将腰间和腿部的最后一丝力气抽出,身形向左闪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一刀肯定空了,而这枪却威势不减,将大汉右肩刺穿,枪夹带的风势将其散落的长发高高扬起,可以看清其面容极其狰狞,却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见状,苏佐扬心中也暗叹,当是一好汉,随即将枪收回道:“是个汉子,如此武艺,何不从军保家卫国,谋取功名在身,却在山野做一草寇,岂不糟蹋。” 那大汉问声讥道:“家,国,呵,呵,呵……,如此世道,安谈家国。”说到最后大汉语气中满是凄凉。 苏佐扬听大汉如此说道,心中也是失望无比,想想自己的处境只能长长叹息。 那大汉忽然昂首看着苏佐扬道“是俺自己学艺不精,既然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俺不想死的糊涂,敢教阁下大名。” “尔等草寇亦不配知晓某家姓名。”苏佐扬心里到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嘛。 看着面容冷峻的苏佐扬大汉昂起的头失落的缓缓垂下。 “但是,敬你是条汉子,记住啦,本将:苏~佐~扬。” 第4章 又来一个 http://.biquxs.info/

“苏佐扬” 听到这个名字,大汉释然的笑了,之前的疑惑一扫而空,微闭着双眼不做任何反应,但是笑容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吓人。 而四周两百多贼寇喽啰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连连后退无一人敢上前。 苏佐扬轻笑一声就要结果大汉的性命,一柄大斧直奔其命门呼啸而来,苏佐扬只能弃了大汉将飞来的大斧挑开。 “当啷” 大斧落于甲板之上,距离王睿足有四五尺之远,王睿却能感觉双脚阵阵发麻,一旁的李鸣政和王勇互相对视一眼,二人眼神中那一抹担忧不言而喻。 大斧被虽挑开,但苏佐扬也不好受,虎口被震的生疼,脸色凝重的看着来人。 “哈哈哈,苏佐扬,你的大名被人传的神乎其神,俺的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不曾想在这岷江之上能让俺遇到你,俺定要跟你比试一番,试试你是不是跟传言一样厉害。” 来人上前拎起大斧边走边笑到。粗犷的声音犹如霹雳一般,王睿看着这个大嗓门的黑汉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人一定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那半跪的大汉听到这个声音脸庞的笑容更加浓重,同时也更加吓人,他知道自己有救了,虽然他不怕死,但能活着难道不好嘛。 苏佐扬长枪一指来人道:“你是何人?” “哈哈哈哈,俺?俺是云……?” 贼寇中有几个貌似头目的人连忙上前拉着他小声道:“二爷,来之前大爷吩咐过,不能和旁人说我们的从何处来。” “哼!,大哥的吩咐你以为俺不知道啊!那么多人,刚才怎么不见你们前去拦着他苏佐扬,反倒管起俺来了,你们去把那齐渊拉回来,俺去会一会他” 黑大汉虎目一瞪,吓得几人战战兢兢点头道是。 几人的对话四周之人听的一清二楚。苏佐扬只看着那黑大汉,对于几人的动作只做未闻。 只有王勇在听到齐渊二字时多看了那大汉一眼。 几人将那大汉缓缓托起,扶着他向人群走去,那大汉也就是被称为二爷之人口中的齐渊。 “依俺看,你不如去歇息片刻缓缓气力,顺便换一杆枪,免得赢了你,道上的兄弟说俺章鸣胜之不武。” 章鸣看了一眼用长枪指着自己的苏佐扬,将大斧在甲板顿了一下说到。 而远处,把齐渊送下船已经折回来的几个头目,听到章鸣还是把自己的名字给说出来了一个摇头叹息啊! 苏佐扬微微发愣,看了一眼手中的长枪,的确是该换了,回头看了一眼李鸣政。 李鸣政会意,在几百人的注视下,转身进入阁楼内不多时拿出一杆枪来。 王睿虽不懂的兵器,但是看见此枪都不禁暗叹声:“好枪!” 但见李鸣政手中这杆枪,枪长九尺,枪身其红如火足有八尺半,枪刃半尺余寸,枪尖一点含光,让人寒意顿生,枪缨下隐约可见‘湛卢’二字。 苏佐扬接过枪,看着章鸣不曾发作,只是说道:“歇息就不必了。” 见苏佐扬纹丝不动,章鸣却忍不住了,大喝一声挥舞着蘸金斧直奔苏佐扬而来,一丈三尺的大斧被耍的栩栩如生,苏佐扬也慢慢将手中的湛卢枪紧紧握住。 “慢着!” 在这档口,王睿忽然大叫一声,王勇伸手拉住轻声道:“你要我做什么?” “叔父放心,我自有分寸”王睿按住王勇的手轻笑道。 王勇无可奈何只能任其前去,只是紧握长刀防备不测。 苏佐扬还好,只收枪站立,看着王睿要做什么。 章鸣将高举的蘸金大斧收回,瞪着王睿道。 “你这汉子,叫住俺作甚,不给俺说出个缘由来,定让你尝尝俺的厉害。” 对于章鸣的无礼王睿也不恼,从刚才章鸣说话做事来看,这个章鸣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只是有些看重自己的名声,笑着说道:“我是前来挽救你的名声。” “俺的名声如何如何要你来救。” “你看啊,我们苏将军已经战了一场,现在的精神和体力都不是巅峰状态,就算你赢了他也不光彩,你说是不是啊!” “俺已经让他去缓缓气力,他自己不愿去与俺何干。” “可是你那道上的兄弟不知道啊,他们只会以为你是截了短才赢的。” “那你说,如何。” “不如换个人给你打怎么样啊!” “换人?” “对。” “换做何人。” “我。” “你!” “对啊,苏将军打了一场,你也打了一场,这样你赢了,别人就不好说什么了,如何。” “哈哈哈哈哈…………,不是俺章老二看不起你,就你这身板,俺动动手指头就能干翻你。” 闻言,章鸣还有齐身后的众人笑的七仰八叉。 “胡闹!快快回去,不要白白丢了性命。”苏佐扬没有笑,他起初以为王睿只是给他争取恢复体力的时间,不曾想他竟要与这黑大汉单挑。 “不妨事,我自有计较。”说着单手拉着苏佐扬向后退去,这个动作在别人看来,王睿是要把苏佐扬拉至身后,而苏佐扬心中却极其震撼,手臂传来的巨力让他挣开不得,比那大汉也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 王睿对苏佐扬轻轻颔首便转过身来道:“谁输谁赢打过之后才知道。” “哈哈,既然你那么着急送死,那俺便成全你,这样,俺先让你三招免得日后道上的弟兄说俺以大欺小,呐呐呐,你们都给我佐证明白吗。”后面一句话是对身后众人说的。 “好……,让他见识见识我们二爷的威风,” “就是,” “二爷威武,废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很显然得到很多人的呼应,章鸣十分得意的笑了笑。 章鸣平举大斧看向王睿道。 “来!” “来。” 第5章 打晕带走 http://.biquxs.info/

“等等。” “又要作甚,你这厮到底打还是不打,莫不是在耍俺寻开心罢。” 章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打个架哪有那么多事,对于这个莽汉王睿不禁莞尔,徐徐说道。 “别急,别急,不是在寻你开心,我想立个赌注怎么样啊?。” “赌?赌啥啊?赌钱,俺可没钱。” 看章鸣那说话时憨憨的样子,王睿感觉有些无奈。 “不赌钱,赌钱有什么意思,我想立的是‘赌命’。” “啥!赌命,哈哈哈,你莫不是真要找死不成,还是看不起俺。”章鸣听要赌命觉得有些可笑,这是看不起谁呢。 “找不找死的先不说,你要是不敢,我还真看不起你。”王睿面带笑容眼神直盯着章鸣说道。 一听这话章鸣就算是个好脾气也要动气三分,更何况他不是。那虎目一瞪道:“你都敢,俺有啥不敢的,不就是一条命嘛,你说怎么个赌法。” “哈哈,成了,终于进套了。”王睿心中暗喜,面无波澜道:“你打赢了我,我们任凭你处置,若是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性命,只让你放任我等离去,还有就是船上的东西你们也不能带走,你道如何。” 听到这里双方众人的心中都不平静了,章鸣身后众人都在嘟囔着“别答应,别答应千万别答应啊!”而李鸣政还有苏佐扬等人都暗道王睿好手段,而王勇心道这臭小子的小聪明又高明了不少。 当然,这些话众人都没有明说。 章鸣沉思道:“只如此,那俺答应了。不过,这船上的东西,不论输赢俺必须带走。” 章鸣身后的那些头目们一听章鸣答应了都心中一拧,暗道,完了,大头领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个鲁莽的兄弟,听到后半句时他们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有救。 而苏佐扬等人听到后半句,刚燃起的热情又瞬间熄灭。 苏佐扬有些不死心道:“这船上的东西当真不留。” “当真。”章鸣当真这两个字说的极其坚定。 章鸣心中也很无奈,他是个暴脾气,素日里做事也很莽撞,这些不假,但鲁莽不代表他傻啊,若不是怕日后道上的兄弟说他是个怕死之人,他才不会答应呢。打赌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自家哥哥,若是这船上东西带回去,说不定会罚轻些,还有可能将功折过。要是放任他们,还空着手回去,那他大哥不得活剥了他呀,一想到他那大哥平日里惩罚他的手段就一阵胆寒。 听章鸣那坚决的语气,王睿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人家本就是来劫官银的,一个赌注就想让人家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不会这样做,更何况他本身就处于劣势,人家不一股脑的全上来围杀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反正能活下去就行,至于后面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压下心中的思绪,王睿捡起一杆长枪走到章鸣身前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比过,至于你之前所说让我三招,不知可还算数。” “自然算。” “那打赌之事,你可会食言。” “道上的兄弟谁不知俺章老二最重声明。” “那好,看招。”说完王睿高举长枪,使出三分力以枪做棍不带任何花哨,就照着章鸣的脑门劈去。 “来的好!”章鸣怪叫一声抡起蘸金大斧将自身一半的力气汇聚双手也对着王睿砍去。 “砰!” 一声巨响这是枪刃与斧柄碰撞的声音,章鸣连连后退三步,手中大斧差点脱手,握大斧的双手微微颤抖,反观王睿除了双手有些麻木外并无大碍。 章鸣本以为自己一半的力气就可以把王睿抡飞,不曾想他王睿没飞,而自己差点就飞了。 章鸣稳住颤抖的双手,看看四周众人感觉有些拉不下面子,扭头对着面带笑容的王睿说道:“看来你小子不简单,不过你也别得意,俺刚才可没使出全力。” 王睿本是想试试自己的力气有多大,竟然能把这个莽大汉击退。二人对了一招之后,众人心中都是震惊无比。 王勇等人知道王睿力气很大,却不想会有那么大。那几个头目震惊的是,这位平时除了大头领以外旁人都不放在眼中的二爷,竟然会为了这个人使出全力来。 王睿只是轻笑一声道:“哈,真巧,我也没使出全力呢,这是第一招,还有两招。” “那又何妨,再来。” 王睿又使出八分力气高举长枪,依旧不带花哨对着章鸣的脑门劈去。 这下章鸣不敢马虎了,不留余力的将全身力气灌注双手,迎接这当头一棒,不,是一枪,心想这下你该飞了吧。 “咔嚓!” 二人武器相交的那一瞬,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那是武器折断的声音,声音过后一道健壮的身影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抛向人群,众人无一人闪躲,纷纷伸出双手向前跑去企图接住那道身影。 “砰!” 没接着。 坠落那人接连挣扎几下想要起身,却是徒劳,那人索性就躺着胸膛一起一伏喘着粗气。 奔跑的众人皆围着那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二爷,二爷你怎么样了。”e “二爷。” “二爷,你快起来,完了二爷完了。” “一群王八羔子,就不能盼俺点好。”躺着那人正是章鸣,缓缓睁眼看着身边众人一字一顿道。 王勇等人早已目瞪口呆,王睿再一次刷新他们的认知,这还是人吗。 “他没事只是脱力休息一会就行。” 王睿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手中拿着枪的后半部分至于前半部分已近飞河里去了。 “兄弟们,这人伤了二爷,不要走了他,兄弟们给二爷报仇。” “对,就是他,给二爷报仇。” “兄弟们上啊!” “上,给二爷报仇,我先来。”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引起众人激烈的反应,举起手中的长刀对着王睿就要劈砍。 王瑞紧握手中的半截枪杆准备反击,王勇等人也拔出佩刀。 “都,都给老子住手。”被扶起的章鸣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叫住众人。 “你,你们难道想让道上的兄弟说俺章老二是个出尔反尔之人不成。” “那,二爷。” “让他们走吧!” “可是……” “嗯……” “是。” “哈哈哈,果然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是个好汉。”王勇收起佩刀说道。 章鸣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又看了一眼王睿,便让手下人扶着他离开。 “哎,等等,这船上……唔……唔。”不带苏佐扬说完,王睿便上去捂住不让他再发声。 “没事,没事。”看着转身的众人王睿笑到。 “松开,我还没说完呢,若是这官银……” “看灰机。” “嗯?什么灰机。”。 “没有……唔……” 苏佐扬转身没看见什么灰机刚要回头说话就感觉脑袋一沉倒了下去。 第6章 留下我老王家最后一根独苗吧 http://.biquxs.info/

看着倒下的苏佐扬,王勇和李鸣政不明所以的看着王睿。 王勇道:“这,这灰机为何物。” 李鸣政也道:“是啊!我也从未听闻。” “叔,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迟则生变。”王睿感觉,这是带着苏佐扬走的最好的办法,对于王勇二人的问题王睿只做未闻,扔了手中的半截棍王睿率先走下船去。 只留下二人在原地发愣。 “嗯!也好。”王勇出声打破了二人的沉寂,便招呼官军开始下大船改换小船返回河北岸,而李鸣政也回了神,看着被闷倒的苏佐扬摇头苦笑,招呼几人将其抬起也下船去了。 刚刚事情的经过大家都有目共睹,正是这个他们之前谁都没重视过的少年郎救了他们,怕是以后没有人再小看他了,这可是两棍就把和苏佐扬势敌之人打的倒地不起。 这些贼寇喽啰冷眼看着这些伤残的官兵下船,都是一脸嘲讽,时不时的还‘tui’一口。 清源郡渡口位于岷江中部,从北岸到南岸极其宽广,虽不是最宽处但也有六七十丈,官兵们陆续被原路送回北岸。 早已下船的王睿看见也下来了的王勇,上前叫住王勇在其耳边私语几句后,王勇看着那艘被百十条小船围拱的大船轻声叹息,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嗯?你还发愣做什么,快快走吧。”李鸣政看见王勇还在发愣上前拉了一下道。 王勇回过神看着李鸣政面庞露出艰难之色说道:“老李,你我相交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从未求过人,今日有一事相求还请老伙计你务必相助。”说完,抱拳要拜下去。 李鸣政连忙上前扶住面带苦色的王勇道:“你这是做什么,何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定然会帮你。” 王勇紧紧抓住李鸣政的手臂轻微说道:“我想带着我这侄子找一去处,安安稳稳的过活,还请你在战亡册上,写下我和内侄的名字。” 李鸣政一脸迷惑说道。 “这,这是为何” “唉,你也知道,我从军二十余年,只想取得功名,想要有些成就,就把儿女之事看的轻些,到现在也不曾娶妻成家,我大哥与嫂嫂在寻我的路上不幸双双辞世,此行丢了官银若是回去,我倒无碍,可他是我老王家最后一个独苗啊!他若是有了好歹,九泉之下我还有何脸面见我家兄长。”说道最后王勇的语气充满悲伤。 李鸣政看着都快要哭的王勇不禁有些不忍,这个傲气之人何曾如此过。 他李鸣政又怎会不知,此遭回去那还有命能活,就算回去没命他也得回去,他可还有妻儿老小,不像这叔侄二人,俩人吃饱全家不饿。 “放心,此事我帮了。” “多谢,他日若能再见定当重谢。” “他日再说吧!” “保重!” “保重!” 看着李鸣政等人渐行渐远,王勇一改之前的悲壮,冷峻着脸到王睿身边道:“这次可是将脸面都丢尽了,说吧你小子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嘿嘿嘿,叔别生气嘛,咱们上岸说,上岸说。”王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道,以前咋没看出来自己叔叔还有做影帝的天赋。 “哼!上岸之后不说个所以然来,看我怎么教训你。”小船缓缓划动,向河对面驶去。 “哎哎哎,不对,是这边。” “额,哦!” “汗。” 划船的人径直把船划向北面,王睿赶忙指着南面对船夫说道。船夫懵懂调转船头反向南行,王睿一阵汗颜对站在船头闷闷不乐的王勇做了个鬼脸。 …… 小船比大船要快的多了,不多时便到南岸,与北岸渡口无异大大小小的船只也停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刚刚水中发生大战的原因,很多满载的货船都停靠岸边没有出发,不过还是有不少船工上上下下搬运着货物。 “唉,你说这算啥事,一伙强人封锁河道不让过,我这急等着出货,若误了时辰,东家肯定要动火。” “可不是吗,这都好几个时辰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些人迟迟不走,还不让我们过。?” “就没人去看一下是什么状况嘛。” “有啊!可是还没等靠近呢,就铺天盖地一阵箭雨落下来,搁谁谁敢去啊!你敢?还是你敢?” “不如我们再去看看,大不了给些钱财,让他放我们过去。” 叔侄二人刚上岸,就听到一群锦衣华服的商人在一处茶棚谈论着。 “此法,或许可行。” “那你们谁先去呢?” “你先吧,这事你提出来的。” “还是你去吧,你不急着出货嘛。” “我,我可以再等会。” “那为啥不去县城求助,让知县大人派兵来驱赶这些强人。” “哎,早就让人去了,此去最近的县城来回也要半日,而且县里不一定会派人来,就算县里派兵来了也不一定打得过,现在匪祸泛滥,谁都不想引火烧身。” “看有人上岸了,还是两当兵的。” “身上的盔甲都不成形了。” “这怎么还一身血啊!” 刚一上岸就迎来不少人的目光,那可不是吗,二人身上还穿着被鲜血侵染的盔甲,而且还有很多刀枪留下的破口。 “哎,他们怎么上来来的?”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你咋不去。” “你没看他们穿的盔甲吗。” 对于这些,王睿只是笑笑,在岸边不曾停留便和王勇越过众人向官道走去,快临近官道时只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快看啊!那些船开始离开了!” …… 不知走了多久,天空已经开始渐渐昏暗,官道边坐着两个人一大一小,身上穿着的衣物若细看还能看清一些血迹。 “叔,还得多久啊,这天都快黑了。”王睿坐在地上对身边的王勇抱怨道,他以前咋不知道,他这叔叔还是个记仇的,到现在对河道上的事还耿耿于怀,一路上不管王睿怎么问,就跟个闷油瓶似的不说话,只是督促王睿快快赶路。 “应该快了,快起来争取天黑之前能到吴山县城。”王勇起身看看天空又向前面看去。 或许是坐的不太舒服王睿直接躺下摸了摸肚子道:“我好饿,之前路过一个村子就跟你说先借宿一晚明日再赶路,不至于那么着急吧!” “哼,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走吧天黑就进不了成了” “唉~”。 王睿叹息一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跟在王勇身后,迟暮的斜阳将这一大一小的身影拉的狭长。 王睿也没想到,只是临时一个简单的想法把他拉向了那条不归路。 第7章 换衣进城 http://.biquxs.info/

“呼~终于到了。” 城门一里外左右王睿二人看见了吴山县城的城门,城墙四周散落着不少民居,摊铺。 从离开岷江到现在,走了足有半日,荆州多为山地,吴山县城因坐落于吴山东面而命名。 虽不及安远县城那么高大,吴山县城也不可小觑,此处位置极为核心,四通八达,吴山处可遣兵驻守与城内互相照应,若为战时当是兵家必争之地这是王睿心中所想,想完就要迈步进城去。 “回来。” 看着想要进城的王睿王勇上前把他拉回来。“ “拉我做什么我们不应该进城吗?”差点一个跄踉跌倒的王睿转身看着王勇说道。 瞧见王睿的样子王勇差点笑了出来,忍着笑意正色道:“难不成你我就这般打扮进城去。” “是不行,得找个地方换了。”王睿上下打量自身一番赞成道。 说完向不远处的一家包子铺走去,铺子老板在大声叫卖,来往不少行人都会买上一两个来充饥。 围着买包子的行人看见王睿二人向这边来,纷纷四下跑开。 “哎!哎!还没给钱呢!”只留下老板在那里徒劳的叫喊,刚转身就看见衣衫破烂还带些血迹的叔侄二人,吓得丢下手中的抹布连忙上前哈腰道:“军,军爷,不知军爷有何贵干。” 王睿看了一眼王勇,王勇无奈从腰间拿出一两碎银递给王睿,王睿又转手递给包子铺老板道:“这些够不够包子钱啊?” “不敢,不敢小人哪敢收您的银子。”铺子老板连忙摆手推辞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有什么不敢的。”王睿直接把钱塞进他手中又道:“顺便给我找两件干净的衣服。” “哎,好,您稍等。”他也不再推辞,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转身进入铺子里面,不多时捧着两套衣服出来,面带笑容递给王睿道:“这是小人前两天刚置办的新衣服,还没有穿过呢,军爷您别嫌弃啊。” “哈哈~不会,多谢了,这个包子就当送我了。”王睿接过衣服顺手拿了个包子边吃边说道。 “哎,哎,军爷慢走。”铺子老板笑着送走二人,对于拿走一个包子他并无抱怨,毕竟给过钱了,他卖包子一天也就赚一百多个铜钱,今天的收获就够他辛劳好几天了。 “哎,对了,衣服的事情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嗯,包子挺好吃的。”没走几步,王睿突然转身说了一句。 “哎,军爷放心,小人嘴紧着呢,再说了我要是敢瞎说,您动动手指头小人的脑袋就没了,军爷喜欢吃可以常来啊!”铺子老板舒了一口气,他巴不得王睿这个冤大头能天天来呢,哼着小曲回到铺子里,做了一个这辈子都觉得伟大的决定,嗯!对!‘收摊’! 王睿和王勇到一偏僻之处,将衣物换好之后,便随着涌动的人群没入城中,王睿二人入城寻找落脚之处暂且不说。 …… 岷江,全长一万多里,连贯五州之地,向各地蔓延的支流也不在少数。 汶水便是岷江最大的一个支流,孕育了不少靠水过活的渔民,同时也不乏拦江截胡的贼人。 一座大寨便建立于汶水边,此寨依山傍水位置极其隐秘,只是今日寨边停靠的一百多艘船只,把这个平时不显的寨子完全暴露出来,唯一值得瞩目的是这百十条船中的一艘大船,若是王睿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正是他们用来运送灾银的船。 顺寨门往里看去,寨内七七八八的房屋围拱着一处较大的厅堂,六七个彪形大汉持刀而立守卫在厅堂外。 此时,厅堂内一个俊俏的后生坐在首座,身穿白袍散发着一股被书香渲染的气质。只是犀利着双眼,死死盯着堂下站立的大汉。大汉低着头,时而偷偷瞥一眼高座之人,几次想抬头说什么,但刚一抬头却又不敢直视那人,只立于堂下不吭不响如同被训诫的孩童一般。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站在堂下躬身行了一礼,将一个册子递上去说道。 “大头领,弟兄们已经清点完毕,请您过目。” 端坐之人,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来人,接过册子仔细看了一遍道:“嗯,可以,多备些酒肉犒劳一下兄弟们,休整一番之后,晚间准备一下,我们返回总寨。”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来,说完把册子丢到一旁。 来人又行了一礼道了声是,瞧了一眼那大汉转身退了出去。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鲁莽行事,而今日你竟为了什么明声放任其离开,还自报姓名,他日事发,我等将陷于危难之中。”白衣之人站起身来语气中带些温怒而又夹杂些许无奈指着大汉说道。 “哥哥,俺,俺不是有意的,俺答应了人家,答应别人的事,就要说到做到,这是你告诉俺的。俺也没想到那厮的力气恁般大,两下就把俺打到了。”听见他哥哥说话了,章鸣知道他哥哥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于是抬头讪讪的说道。 站立之人正是章鸣,那一身白袍正是他哥哥章煌炜。 “此事暂且不论,不过那王睿当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看着这个夯货兄弟章煌只能在心中叹息。 “俺也不知道,不过俺觉得他应该没用全力。” “行了,你也去休息吧!晚些趁着夜深人静我们启程回去。” “俺也回去?” “不然呢?” “那这个寨子怎么办?” “怕是已经藏不住了。” “为何?”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百多条船,那么多人看着,只要人家不傻,定会寻到此处。” “俺,俺” “别你,你的了,话说我怎么不知道你除去我以外道上还有别的兄弟?”章煌炜这些话,看似在斥责章鸣但是语气中却听不出斥责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安抚,说是在说这么一回事听着又是一回事。章鸣深知这才是哥哥的可怕之处让人摸不着头绪。不知怎么去接这话,也不知你接了之后他会不会不喜。 “习惯了,嘿嘿。”章鸣可不会接着他哥哥的话,挠挠头傻笑了一声,便转身出门了。。 章煌炜轻轻摇头,走到几案旁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后,从门外招呼了一人小声吩咐几句后,来人把纸揣进怀里小跑着到寨门翻身上了一匹马后往东面扬长而去。 章煌炜亦走出正厅,驻足四下看了一番摇头道:“可惜了这么个好去处。” 第8章 书房计谋陷忠良 http://.biquxs.info/

荆州,清源郡,安远县。 作为首县,与其他县城不同,除去城南的知县府衙,在城北还有一处郡守府,两处府衙依中央大街建立,南北呼应在高处看极其对称,只是一大一小而已。 一顶大轿落于郡府门前,骄帘让人掀开,轿中走一人,穿着青色官服,行色匆匆,身后跟着一众衙役,早有人前去喊门,不多时左边门被打开半扇,门内走出一小厮看见来人拱手道:“不知尤大人何事造访。” “快快禀告郡守大人,说本县有急事奏报。” “好,尤大人稍待片刻。”说完小厮关上大门进去通报只留下尤清在门前来回渡步。 终于大门又重新打开小厮道:“尤知县里面请,大人在书房等你。” “快快带路。”尤清也来不及客气,直接入门而去。 小厮又看着一众衙役道:“你等便在此间等候。”便关了门。 郡府后院,书房内各种古籍书画整齐摆放在书架上,书架之下紫檀制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人,捧着一卷古书在细细品读。 这时,书房门被人推开,一阵秋风顺势而入将其发须飘然吹起,感受到一丝寒意,其脸色微变道:“何事慌张至此,门也不关。”此人便是王显,乃清源郡守,来人正是尤清。 尤清听见对方这般说道,知其心中不喜,赔罪一声折将回去关闭房门喘着气轻声道:“大人,祸事了,那苏佐扬回来了。” “回来便回来罢,与你何干。”王显没好气道,刚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苏佐扬!他不应该押送灾银去黄州么,怎么又回来了。” 尤清甩袖道:“唉,运灾银渡江的船,被强人截了。” “强人!何处来的强人。”王显把书卷放在书案看着尤清说道。 “小人也不知,以前从未听闻在我安远境内有强人截道。” “也许是他处的。” “大人我找你不是要讨论这伙强人从何而来,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难不成这强人与你有所关联。”见尤清支支吾吾王显猜测道。 “有是有,但不是与强人,是……。”尤清犹豫不决得说着,王显有些不耐烦道。 “要说快说,不说速速退去,莫叨扰我。” 王显这样说,尤清也不再犹豫,便把早晨押送灾银的队伍进城时他私自扣下了一些的事情说了出来。 “砰,尤清啊尤清,你好大的胆子,连灾银你都敢吞,如若不是出了强人这档事,你岂不是还要瞒着我。”王显重拍书案起身来指着尤清怒道。 见王显发怒,尤清惶恐道:“大人息怒,小人岂敢私吞啊!” 对于尤清,王显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压下火气问道:“那你可知此事是谁着手办理。” “小人当然知晓,这才来求大人。若是他将这事说给了上面,小人,小人恐怕性命难保啊。”尤清战战兢兢的说着,看来是被吓得不清。 “知道你还敢这么做,何止是你,那冯翎之岂是好相与的,若被他知晓他定会设法给我安上罪名。”王显现在要杀了尤清的心都有了,平白无故惹出事来,若是其他人还好,以他在朝中的关系平息这件事轻而易举。可冯翎之是谁,当今右丞相与他老师左相林瞻学相争多年,势同水火,若冯翎之知晓这件事定不会善罢甘休。 “待我想想,哎!你是怎么从苏佐扬手中扣下来的,我对他熟悉不多,但是他的为人我还是听说一些。” “他当时不在队伍中。” “他不在,他为押送官,怎会不跟队伍同行。” “听他的偏将说,他要亲自前往渡口探查一番,就带着几个亲兵先行,我是见他不在便命令城门校尉扣下了一辆马车。” “哈哈哈。”王显大笑三声转而坐下道:“那他,现在何处。” “现在西军营,不过是被抬回来的。”尤清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笑。 “被抬回安远的!” “对,听他手下人说,是被那伙贼寇的头领击晕。” “身上可曾有伤。” “虽然衣衫凌乱还带有血迹,但他身上却不见伤口。”大人有问,尤清自当回答,只是不解为何突然会那么关心苏佐扬,还问他受伤了没有,这心真够大的。 “被贼寇击晕,却不曾有伤,真乃天助我也,你持我印绶带领县兵,不,你去找林业让他带领郡兵前往城西军营将苏佐扬等乱臣贼子羁押大牢。”王显边说边起身把自己郡守的印绶拿了出来。 “大人,恕小人多嘴,苏佐扬何时成了乱臣贼子。”尤清有些不明所以,大人莫不是抽风了。 “为何抓他,呵呵,我清源郡从未有过强人截道,定是他苏佐扬监守自盗,勾结贼寇。”王显将印绶放于书案不紧不慢的对着尤清说道,说完后又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书卷看着。 “秒啊!此计甚妙,大人真乃天妒英才啊。”尤清此刻心花怒放,之前的忧虑一扫而空。 “去去去,什么天妒英才,是纵英才,无事多读读古籍,就你这脑子也不知怎么当上知县的。” “嘿嘿嘿,全靠大人栽培,靠大人栽培。”尤清不免老脸一红献媚着说道。 “莫在耽搁,速速去吧。”王显对尤清摆手说道。 “是,小人遵命。”说着便退身要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挺直了身体道:“大人。” “嗯!还有何事。”见尤清还没走王显问道。 尤清拱手道:“大人我想起早些查看他们的通牒时,举荐苏佐扬为押送官的正是右丞相冯翎之。” “当真是冯翎之。”王显惊疑问道。 “小人不会看错。” “好,好这下可就不是抓人那么简单了,抓人的事我让林业去,你去找人伪造一封苏佐扬与贼人私通的书信,最好能有人证,做好之后就开衙审理苏佐扬,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承认。”王显边想边说着。 “小人明白,至于人证我想到一人或许可行。” 王显停下手中动作道:“嗯,要做的滴水不漏,待苏佐扬认罪后做一宗卷,我将此事呈于恩师,到时参他冯翎之一个识人不明的罪名,也能将其打压一番。书信做好之后,伪造之人就不必留了,你且去吧。”王显自坐下后只是看着书卷缓缓的说着,就好像说话之人不是他一样。 尤清听的一阵发寒,他不懂王显为何如此平静,可是他也不敢问,只望了一眼斜坐的王显道:“小人告退。” 听到了门被拉开的声音王显出声道:“祁荣” 只见王显身后的书架闪出一道黑影恭敬道:“主人有何吩咐!” “拿着我的印绶传令林业,命他前往城西校场捉拿苏佐扬等人,告诉他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是!”。 祁荣拿起印绶转身出门而去。 王显放下手中书卷走到窗前,面色突然变得阴狠扭曲,沉思良久喃道:“冯翎之当年之事我可记着呢!这回,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第9章 我恨啊! http://.biquxs.info/

城西军营,一处大帐中,平躺在榻上的苏佐扬慢慢转醒,费尽力气的张开眼睛,揉了揉后脑出声道:“我为何,会躺在此处。” 屋内其余四五人见苏佐扬苏醒,都纷纷上前拱手道。 “将军……” 苏佐扬至醒后只是追问缘由,众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问不出什么,苏佐扬也不在问:“怎不见两位偏将。” 几人中一个年数不大的人说道 “李将军去安顿兵士,王,王将军带着他侄子半路向南去了。” “唉,也罢!”苏佐扬扼腕长叹,他本被奸人暗害,幸得右相赏识举他为押运官,若差事办的好也可将功折过,谁曾想被歹人截了去,王勇二人走便走吧,免得受到牵连。 “将军,将军,不好了。”但见李鸣政张皇失措的进入帐来,面色焦急万分。 苏佐扬询道:“怕是,郡守大人派兵来拘我等问话。” “正是,林业已经带兵将我们营帐团团围住。” 苏佐扬没有说话,而其余众人则惶惶不安,苏佐扬笑道:“尔等不必心惊,一应罪名我苏某自当承担。” “将军……我等愧对将军啊。”众人感激看着苏佐扬,一时不知做何言语。 李鸣政上前道:“将军,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今日入城时,那尤知县……” “贼贪官,此事我定当如实禀报给丞相。”苏佐扬啐骂一句,从卧榻起身来,脚步还略有轻浮,李鸣政连忙拖着心道:“王睿这孩子下手每个轻重。” “无妨,取我湛卢来。”苏佐扬挣开李鸣政摆手说到。 营帐外,林业贯甲提兵,高举郡守印绶:“奉郡守大人之令,缉拿贼人苏佐扬,凡有抵抗者,就地诛杀。” “是!” “且慢!”苏佐扬一身红绸,手持湛卢走出营外。 林业道:“怎么,苏佐扬你还要抵抗不曾。” “不敢,此事一应罪名我苏某担下,郡尉大人押我一人即可。” “我可做不了主,带走。” 众人只当认命不作反抗,由着兵士将自己帮将起来。 林业伸手拿过湛卢嘴角微扬喃道:“好枪!以后,你,属于我了。”便率领部众出了城西较场,顺中央大街往郡守府而去。 郡守府大牢处,林业叫过牢头吩咐一番,带着一众人便离开,只留了一队的士兵加强了大牢的守卫。 林业离开不久后,一行衙差带着知县的手令将李鸣政也提走了。 ………… 再说说王睿二人,进城后找了一家客落脚,王睿狠狠地饱餐了一顿,长长打了个嗝对王勇道:“叔,我……” “上楼说。”王勇起身离开座位。 “好。”王睿紧随其后。 二人进了房间,王睿关上房门转身给坐下的王勇递上茶水道:“叔父,我想寻一险地,起一山寨,来安身立命。” “隐于偏僻处,一世安生,岂不美哉。” “叔父,你可知我爹娘离我而去时,我内心那种无力感,我为何不能保我双亲安宁,那些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变成白骨,我为何没有能力去救一救他们。当时侄儿立誓,此后定要守护我至亲之人,而叔父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啊!”说到最后,王睿已有些哽咽。 王勇道:“罢了,我就用我这一把老骨头陪你再折腾一回。”说完,也抹掉眼角溢出的两滴泪水来。 王勇又道:“你既已说出,怕不是有了什么好去处。” “这到没有,我平常不怎么出门,见过的地方少,不知叔父可有良策。” “以我说继续向南,往荆南去。” “荆南。” “对,荆南有一山,名‘沧凉山’此山地势险峻,南北宽有三二百里,东西纵横七八百里,跨四郡之地,北临沅江,南依云河,可伏兵十数万。” “此地甚好,那便如此,他日招收些流民,敛迹些钱财,可缓缓图之。” 王勇道:“这钱财,从何处敛来。” “当然是强豪劣绅,贪官污吏。” 二人又根据一些状况商讨议论,多是王睿问王勇答直至深夜,王睿伸展四肢倒头便睡,王勇也返回自己的房间歇息。 ………… 翌日,荆州,安远。 苏佐扬被一众差役押解到郡守大堂,此时王显一身朱紫官服,坐于高堂之上,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带人犯!” “带人犯!” 堂外苏佐扬被推攘着入堂来。 “跪下。”衙役狠狠踹向苏佐扬的腿窝,苏佐扬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王显见此轻笑厉声道:“苏佐扬,你可知罪。” “罪臣,苏佐扬,认罪。” “砰,好,苏佐扬身为押送官,私通贼寇,监守自盗,按律当诛,来呀……” “等等!” “苏佐扬,你已经认罪,还有何话要说。” 听到这里苏佐扬那还不知,他们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不由怒喝道:“我何时勾结贼寇,监守自盗。” “你自己已经认罪,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贼鸟官,你有何证据证明我私用贼寇。” “大胆,竟敢辱骂上官去,罪加一等。”左下方的尤清指着苏佐扬说到。 “且住,要证据,本太守给你,来啊!带人证,物证。” “带人证,物证!” 堂外一个年方四十余岁中年人,苏佐扬见来人不惑道:“你来作甚。” 那人却不言语,只是缓步走到堂上,双膝跪地。 王显道:“你是何人?” “小人,李鸣政。” “你就是证人?” “小人就是人证。” “拿你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是,我本苏,苏佐扬帐下偏将,进安远县的前一晚,我出帐小解时,见一黑影闪进苏佐扬帐内,小人当时生疑悄悄靠近,匿于暗处,隐约听到他们说事成之后如何分金银。”李鸣政说到此处,扭头看了一眼苏佐扬,后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鸣政。 “嗯,接着说。” “我本没怎么在意,可是昨天我等被劫,小人也在范疑。昨晚细想,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王显抚须道:“好,好,你可有证据啊!” 苏佐扬目眦俱裂怒吼道:“够啦!不就是想让我认罪嘛!我认了。” “王显喜道:“来呀!给犯人签字画押。” 右下方一文士拿着笔录将苏佐扬手印摁了上面而后道:“罪犯苏佐扬,勾结贼寇,监守自盗,罪上加罪,再加一等,按律:重打一百大板,流放边疆,刺配充军。” “来呀!将苏佐扬压下去重大一百,待起琼面,发配平州道。” “是!”。 走出二人架起苏佐扬向堂外走去。 苏佐扬仰天长啸道:“呵呵呵呵呵,贼老天,你何其不公也,即容不下我苏佐扬,为何降我于世,受此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