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梦无回》 第1章 、民不聊生 齐国！ 连年大旱，盗贼纷起，民不聊生！ 墨雪蹲在地上，双手抓着一个断了把的小锄头，在一片显得有些苍凉的小山上用力的刨着，铁锄并不锋利，许久她才挖出一根白白嫩嫩的东西，这东西并不是别的，竟是这里一种叫冬茅的茅草的根。看到地上的草根，墨雪脸上露出笑容，小心翼翼的把它捡起放进身边的破背篓里。 时值盛夏，太阳实在灼人，墨雪抬手用打满补丁的衣袖擦了一把汗，看着地上逐渐缩成一个团的影子，再看看身边的破背篓，她心中叹了口气。如今的草根愈发少了，她今天找了一天也就找到了这么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她提破背篓往家去了。 “爹、娘，我回来了！”推开篱笆门，看到正在织柳筐的父母，她招呼一声，放下背篓，跑到厨房用瓜瓢舀起一大瓢水往口中灌去，虽是大旱，但是渴死的都是庄稼，人畜喝的水还是有的。 “阿姊、阿姊，你回来了！”走近后院，她三岁的小弟墨柳琅琅铛铛向她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 她摸摸他弟弟枯黄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明明三岁大的小孩看起来竟像是一两岁大小。 她牵起她弟弟的手，带着他来到前院，看到娘亲，墨柳毫不犹豫的松开墨雪的手，向着娘亲跑去，看到这一幕，墨雪摇摇头，拎起放在地上的背篓，向着后院走去。用力的摇着嘎吱的水轱辘，她终于从井里打上了一桶水，找来一个盆，她细心的把草根洗干净，用粗糙的陶琬装着。 该到吃饭的时候了，墨雪开始点火做饭，食材是她娘亲一早准备好的，一小碗堪堪盖住碗底的碎米再加上几把番薯叶就是他们一家四口今天中午的食物。她一边烧水，一边打水将番薯叶洗干净，水很快就烧开了，她想了想从装碎米的碗里抓了一小把出来放到一个小碗里，将番薯叶跟剩下的碎米倒进锅里，半刻钟后，一盆青菜疙瘩就这样做好了。 “爹、娘、小弟、吃饭了。”她把青菜疙瘩跟今天挖到的草根端到正屋的一张破旧的木桌上，开始摆碗筷。 桌子上唯一好一点食物就是一小小碗米汤，那是她特地用那一小把碎米做出来给她小弟墨柳吃的。她爹娘进了屋子，看到桌上的食物沉默不语，只坐下来默默的喝着面前的疙瘩汤，她接过娘亲怀里的小弟，开始给他喂米汤。 “阿姊，你喝。”喂墨柳第二口的时候，墨柳偏过头，如此说道。 “阿姊不喝，小弟乖，小弟喝。”墨雪拍拍他的头，把汤匙凑到他嘴边。 “阿姊，我不是小孩子了。”墨柳抬起头，菜色的小脸上，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特别有灵气，“阿姊喝，小弟才喝。”墨柳说着，跳下墨雪的膝盖，只用那双有神的眼睛倔强的盯着她。 看到姐弟俩如此懂事，相亲相爱，墨雪的娘亲红了眼睛，她爹爹也别过头。 “雪儿，你喝吧！”良久，墨雪的娘亲红着眼睛如此说道。 “为什么？”墨雪不解的问道：“我不要，弟弟比我更需要它。”她伸出手揉揉墨柳的小脑袋，她比小弟大了五岁，小时候父母都很忙，小弟几乎是她一手带到现在，她对小弟的感情非同寻常，她宁愿自己多吃点苦，也舍不得让他受苦。 “娃儿，你知道的，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你天天在外面晃也知道，就是村里的山上地里也都挖空了，你今天找到这几根草根，想必费了不少的劲吧！”墨雪的爹爹看着墨雪，突然吐出这样一句话。 “爹，我知道，你不要赶我走，我吃不了什么东西的，我还能去外面挖草根！”听到爹爹的话，墨雪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前不久村里已经走了一批人了，墨雪年纪还小，只知道他们是出去找吃的。连年大旱，墨家村这个小村庄实在是养不活这么多人了，她听别人说，成年人是去外面找活干，大半未长大的小孩则去外面做乞丐，而女孩子则是被卖去了勾栏院。虽然她不知道勾栏院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从人们的话语里，眼神中，她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很不好的地方！ 她放下碗筷走到她爹爹身边，扯着他爹爹的衣服道：“爹，你没有这个意思对吧，你只是随便感叹一下对吗？”墨雪的爹听到墨雪的话，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不再看她。墨雪的娘亲别过头，正对墨雪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墨雪走到她娘亲身边：“娘亲，你告诉我，爹爹他，没有这个意思对吗？” 墨雪的娘亲听到这话，一把搂住她，哭道：“娃呀，你爹他也是为你好，这贼老天，已经大旱三年了，我们村里再过一段时间，连草根都被挖光了，到时候你吃啥呀？只能像你拴住叔家里的二蛋子一样活活饿死呀！待会，你跟砚哥儿、 大牛、铁蛋、还有大丫、翠花他们一起走，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等到灾年过去，你再回来啊，儿！” “雪儿、雪儿！”有人在门外叫道。 “是砚哥儿他们来了，快进了坐！”墨雪的娘亲用衣袖抹了把眼泪，朝门外答道，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对墨雪嘱咐道：“雪儿，你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要听你砚哥他们的话，砚哥的祖上可是出了一个秀才的，你的名字还是砚哥儿的爷爷给你起的呢。哎，我说这些干嘛，只恨娘没用，护不住你，生你出来这么些年，没让你过上好日子，只让你吃尽了苦头。爹娘也很舍不得的你，你在外面要好好的。” 看到砚哥儿他们进来，墨雪的娘放开墨雪，找了一个破袋子，把桌上的草根倒进袋子里，另外还找了一个陶碗，一起递给墨雪，“家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带着这些出去吧，以后你就是大人了，要时时记得扮成男孩，躲开坏人，莫让他们把你拐去了！” “砚哥儿、大牛、铁蛋、大丫、翠花！”墨雪的娘亲拉着墨砚的手，眼睛灼灼的望着他们：“出去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照顾，雪儿还小，就拜托你们照顾了。砚哥儿，你最大，平日里也最机灵，还认识几个字，出去后，你就是大哥了，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们！” “大娘，我会的。”墨砚点头答道，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照顾墨雪，会团结一致，相亲相爱。 墨雪知道这事已成定局，不容置喙，她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没有再说话。父亲说的对，这个小村庄已经养不活她们了，今天她去挖草根，发现大部分草根都被太阳晒死了，既然留下了也是一个死，还不如出去闯一闯。她看向墨柳，至少她离开后，她的小弟能多一口吃的。 墨柳呆呆看着出现的众人，看到停止哭泣的阿姊，他也停止了哭泣，他毕竟年纪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娘亲阿姊哭，他也就跟着哭了起来。直到墨雪从破口袋里抓出一大把草根塞到他的手上，他还是呆呆的。墨雪摸摸他的头说道：“小弟，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阿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 说完，转身同墨砚他们离开。 “阿姊！”背后传来一身大呼，然后墨柳哭着走过来，抱住她的腿，“阿姊，你不要走，阿姊！” 墨雪的娘亲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墨柳，“柳儿乖，你阿姊只是出去找吃的去了，很快就会回来啊！” “真的吗？”墨柳依旧抱着墨雪的腿不撒手，只抬头看向墨雪，眼睛里还挂着晶莹泪水，那样子，真是让人心疼极了。 “当然。”墨雪弯下腰，摸摸墨柳的头，看着墨柳的眼睛答道，心里却道：小弟，你莫怪姐姐撒谎骗你。 “那阿姊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墨柳终于放开墨雪的腿，看着墨雪离去。 …… 走出村子，大牛看向领头的墨砚，问道：“砚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要不我们先去镇上吧，到时候再看。”此时的墨砚仅仅是一个十一二的小男孩罢了，还不像以后那般成熟与老练。 一群小孩纷纷点头说好，于是大家一路朝镇上出发，墨雪今天本就累了一上午，连中饭都没有吃，就被父母赶出来了，所以现在真的是又累又饿。 旁边的墨砚发现了她的窘态，从破包里拿出一个小糠饼，递给她。墨雪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黑亮，没有任何嘲笑的情绪，她道一声谢后，才接过，却是无视糠饼的粗糙，三两口就把它吞下。 贫家的小孩，怎会嫌弃糠饼的粗糙呢？甚至像这种大旱的灾年，这种糠饼也是了不起的食物了，至少它能够饱肚，像墨雪她家的碎米粥，喝了没一会就饿了。 看她狼吞虎咽，墨砚也没有丝毫嘲笑她，只是叫她慢点，然后拿出锡壶，把水递给她。六人之中，只有墨砚有盛水的锡壶，其他人除了身上穿的破衣服，就只有一个破碗了。 说到墨砚，虽然他们家祖上是秀才，但是这个祖上，却不知是隔了多少代了，至于说的给墨雪他们起名么，那更是简单，墨砚祖上留下一本书，然后只要谁家生了小孩，要起名的，就带上一点东西，或者请墨砚他父母吃顿便饭，就可以去翻墨家祖上的这本书，翻到哪一页第一个字是什么就叫什么名字。 第2章 、离开 在灾年之前，墨雪父母编柳筐能赚几个钱，取了名字后，把那个字的样子，画在纸上，然后去花上一两文钱，叫识字的人认认这是什么字，然后默记在心。 所以墨雪唯一知道写的三个字就是墨、雪、柳，就这样，当时她还被村里的小孩子们好生羡慕，因为她是唯一认识三个字的人，就连祖上出过秀才的墨砚也只认识两个字呢！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六个小孩子终于到了镇上，可是走到镇上，他们却傻眼了，平时繁华的街道完全变了一个样，到处都是灾民、乞丐。 走到街上，一群躺在街上的乞丐看到他们来了，睁了一下眼，又闭上眼，大丫看了其中一个年轻乞丐一眼，就被那个乞丐给骂了，“你们这群小乞丐，看什么看，小心你家大爷把你的眼珠挖下来。”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把大丫的脸都吓白了，那样的年代，可没有什么讲理的人。虽然他们六个是有把握打败这个年轻乞丐，可是这个乞丐旁边还有许多乞丐，听到年轻人的话后，纷纷睁开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要把他们身上看出一个洞出来。 “嘿嘿。”一个乞丐睁开眼奸笑道：“好久没吃肉了，要不等晚上把这几个娃娃杀了，煮肉吃？！” 听到这话，大丫、翠花直接就吓哭了，墨雪看着他们说话时的眼神，心中害怕，紧跟在墨砚的身后，戒备着他们。 “我们快去镇上吧，到了镇中人多的地方就不怕他们了！”大牛大声的说道，想让这群乞丐有所顾忌。 听到这话，那个年轻的乞丐急了，一个溜身从地上爬起来拦在他们身前“不准去镇上！” “凭什么不让我们去镇上！”大牛作为队伍中看起来最强壮的一个，站出来同他们理论。 “兄弟们，快起来！”那个年轻乞丐大呼道：“镇上的人施舍的本来就不多，等他们这群小崽子来了，那哪里还有我们的份啊，到时候大家还不都得像前些日子老王一样饿死！” 说着说着，乞丐们突然躁动起来，都拦在他们前面不让他们过去。 “我们不是乞丐。”墨雪有些委屈的说道，毕竟她这是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罢了。 “呵，你们不是乞丐？”年轻的乞丐突然笑了，“你看你们手里端的破碗，你还说你不是乞丐？大爷还说自己不是乞丐呢，可是谁信啊？！” “我们真的不是乞丐，我们只是来镇上找活干而已。”翠花、铁蛋也纷纷说道。 乞丐们突然之间都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凄凉，其中一个胡子邋遢的中年乞丐说道，“当初我们也说自己只是来找活干的，可是现在，你看，我们都找不着活干，沦落为乞丐，你们又能做些什么？” “是啊，娃儿，回去吧，这里没有活干的，施舍的人也少。”一个老年的乞丐劝他们回去，“而且晚上很不安全，像你们这些小孩子可别被人卖了，或者真的被一些饿狠了的人给吃了。” “不会吧？”大丫怯生生的问道。 老年乞丐有些不高兴，“我还会骗你不成？” 这时候墨砚站出来说道，“我们已经被家里面赶出来了，而且村里面实在是没有吃的了，连草根也找不到一根。” 其实他们父母说是让他们出来历练，其实跟赶出来真的没什么区别，他们家里面都是有弟弟妹妹的那一群人，父母让他们出来，就相当于放弃了他们，而全力保住他们的弟弟妹妹。 既然这样，在灾年没有过去之前，他们是万万不能回去的，就算回去，也得到不到任何食物，还要被父母责骂，跟村里人异样的眼光，毕竟村里商量好了，每家每户都是有人出来的。所以在灾年没有过去之前，他们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外面。 老乞丐见他们执意要进镇子，也就不再坚持，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拦着你，只是出了事，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 听到老乞丐的话，他们六人连连点头口中说道不怪他们，正准备进镇子的时候，那个年轻乞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对老乞丐说道：“爷，不能让他们进去！” 老乞丐摆摆手，示意年轻乞丐让他们过去，“娃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不是强盗，不能断人活路。” 年轻乞丐听到这话，瞪了墨雪他们一眼，“还不快滚进去，快滚、快滚、告诉你们，到时候我饿死了，我的冤魂要找你们这群小崽子偿命！” 墨雪他们又被这话吓了一跳，这时老乞丐说道，“狗娃，你吓他们做甚，保存点体力吧。”说着躺下来，自顾自的闭上眼。年轻乞丐见这个情况，也不再理他们，众乞丐见没有热闹可看，都纷纷闭上眼。 头顶的太阳往西走了一点，但是依旧灼热，镇子又恢复了他们刚来时的那种诡异气氛。 他们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大娘，毕竟是刚从村子里面出来的娃，都拉不下脸说出“求求你，打发一点这几个字。” 实际上，村子里的大部分孩子都是很淳朴的，大人们从小就会教他们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包括乡亲之间送些小礼物，比如说蔬菜之类，都是有来有往。所以这下他们谁都无法开口，于是第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施主就这样错过了。 再碰到一个男人，然后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凶神恶煞也没有向他乞讨，就这样逛啊逛的，终于碰到了第三个人，墨砚作为他们之间最大的孩子，鼓起勇气走上前去，结果，刚准备开口，就看到一群人举着木棍追着十几个乞丐往这边跑来，那阵势，把他们几个娃直接吓摊。 等他们快跑到这边来的时候，墨砚突然开头叫大家快跑，等他们跑到镇口的时候，之前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去的那群乞丐也一改之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立马站起来从镇口挪到了镇外。 “算你们跑的快。”为首的男人站在镇口扛着木棍大声喊道：“我告诉你们这群臭乞丐，不准再到我们镇上来，否则爷见一个打一个！要乞讨去县里呀，我们镇上本来食物就不多，还被你们这群乞丐搞得乌烟瘴气！” 站在远处的墨雪他们听到这话，就知道，镇上他们肯定也去不了的。 “砚哥儿，现在怎么办？”大牛问道。墨雪站在他们在旁边也是一脸的担忧。 “要不，我们去县里吧。”铁蛋提议道，“刚刚我听那个大汉说要乞讨就去县里，而且我们现在去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我刚听到他们说也要县城。”铁蛋指着他们前面一群人。 “行，那我就去县里。”墨砚点头同意了她的意见。 一群小孩子听说要去县里心里很是激动，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去过县里，他们现在还没有想到去了县里之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墨雪在县郊外的驿道旁边奋力的挖着草根，现在的她比之前更惨。之前在家的时候好歹还有一个断了锄头，而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双手却只能拿着一片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粗粝的破瓦片。 啊，终于挖到一根，墨雪开心的笑了，长期在乡间呆的她挖草根还是挺有技巧的，这也是她现在还没有饿死的秘诀。 “来，翠花，吃吧。”墨雪拨开草丛，把辛辛苦苦才挖到草根凑到了躺在了草丛中的少女口中，只见少女躺着在一丛平整的草丛上，上面有一颗小树给她挡住了阳光。翠花感到嘴边的润湿，眼睛红了红，终究是张开嘴，“咔擦、咔擦”的咬了起来。 这一个月来，虽然墨雪比她还要小点，但是一直都是墨雪在照顾她，她心中很过意不去，也非常的感激墨雪。 这草根虽然不饱肚，吃多了会肚子会很不舒服，但是至少水分多，可以让她们不至于饿死，这半个月来，她们一直在这个地方呆着，靠吃草根为生。 要说他们不是都去县城了吗？为何会在这里，还有其他人呢？这事真的是说来话长。 之前他们一行六人去县城，县城依旧繁华，但是却是没有适合他们的工作。于是他们沦落为了乞丐，虽然不太光彩，但是偶尔也会有些富人施舍一些馒头之类的给他们，那段日子算是他们的难得的一段好日子了。 但是好景不长，不多时，他们就被一群本地乞丐发现了，那里的乞丐非常的排外，认为他们的到来抢了他们的生意，于是那群乞丐把他们打了一顿，把他们赶了出去，还扬言下次见一次打一次。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墨雪他们也还能够忍受，躲一躲也就好了。但是这里还有一群流氓痞子，看到他们年纪小，竟然生了要他们去当小偷的念头。说如果不按他们做的话，就要打断他们的腿。 墨雪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知道，当小偷被人抓住了是要打断手脚的，甚至就是打死都没人管的，于是连夜逃了出来。但是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少了铁蛋，于是他们折回去找，没想到铁蛋已经主动向那些流氓屈服了。 第3章 、珠玉堂(一) 想到这，墨雪的眼泪不自觉得掉了下来，大牛就是因为去找那些流氓的时候，被打伤了，然后没能医治，又缺乏食物，就这样死去了。 现在想到铁蛋说的那些话，墨雪心里还是有一团火在烧，她捏紧了拳头，想到自己这瘦小的身板，又放下。 “砚哥儿，我劝你，还是叫他们都过来跟着我们峰哥吧，跟着峰哥才有肉吃！”铁蛋说话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只鸡腿，“想当初跟着你的时候，天天乞讨，还吃不饱，现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在家的时候也没能想到出来后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铁蛋，你可知道做小偷被人抓住了会怎么样么？轻则打断腿脚，重则打死呀。”那时候，大牛如此劝到，没想到就这样一句话，就惹火了那个叫峰哥的人。 “打死？竟然敢咒我们，我先打死你信不信。”那个叫大峰的流氓竟然就这样一言不合的带着手下要打他们。 大牛家从前是是当猎户的，因为家里孩子太多，而山里又没有什么野物了，才被迫出来，几个人当中，他脾气最是火爆，在他们纷纷逃离的时候，他竟然就 这样跟那伙流氓对上了，当他们走远的时候，停下来，才发现大牛没有跟上，等他们转过头，就是看到那群流氓把大牛扔出来，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大牛的腿已经断了，而铁蛋还在那里啃着鸡腿笑。 他们几个孩子又能把这群流氓怎么样呢？就是大丫瞪了他们一眼也惹来了一个耳光，墨砚把大牛背了回去，住在一个破巷弄里，当天晚上大牛就发起了高烧。 第二天，他们发现大丫不见了，很是惊慌，但是惊慌没多久，这条巷弄的一户人家的后门开了，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走出来，扔给他们二两银子，说是大丫的卖身钱。 原来这条巷弄竟然是传说中烟花巷后面的弄堂，大丫她为了大牛的病，把自己卖了。翠花同墨雪抱头痛哭，她们好怕自己哪天就要靠卖自身换钱了。 第二天，他们拿着这二两银子去找大夫，当天喝了药后，大牛病情好转，但是那一副药就要一百文，加上看病的杂七杂八的钱竟然刚刚要二两银子。所以吃了这副药后，他们没有更多的钱买药了，最终拖了几天，大牛还是死了。 把大牛拖到城外乱葬岗去埋葬了后，他们打算再去城里试试运气，毕竟三个小孩在村外又该怎么活呢？！但是没想到一进城就遇到了那伙流氓的其中两个。 “上次就是他们打了我们峰哥，把他们抓回去。”其中一个流氓如此说道，于是他们冲上来，要打他们三个，墨砚很讲义气的抓住他们的脚让墨雪跟翠兰先走，当时情势危急，她看了墨砚一眼，看到他眼睛里面露出与他年龄不符合的坚定，还是先跑了。 但是她们俩后来在城门口徘徊了很久，看了很久，等了很久，就是没有看到墨砚出来。“砚哥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如果活着回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当时墨雪发下这样的誓言，但是墨砚还是没有出来。她跟翠花觉得墨砚可能是遭遇了不测了，相拥大哭了一场后，却是再也不敢去城里了。 辗转来到了这个地方，天天挖点草根吃，倒是不至于饿死。而且墨雪选择这个地方是有原因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里就在驿道旁边，抬起头就能看到驿道上的情况，甚至有时候，她们可以听到声音。 每次有人经过时，她们就会抬头看一看，合适的话就会上去乞讨一番。而且驿道附近还有一个凉棚，是附近的酒家搭建的。他们白天在这里卖一些茶酒等食物，晚上则是回家睡觉，等他们走后，墨雪她们俩就可以偷偷溜进去睡觉，还可以寻找下他们有没有落在地下的饭粒、碎骨头和肉沫等一些食物。 这荒郊野外的，豺狼野狗，她们俩可不敢就这样睡在外面。但是在这里的店家特别抠门，墨雪第一次来到的时候，想去乞讨一番，结果被他们用大扫帚给赶了出来，就是白天向其他客人乞讨，他也要说影响了他的生意把他们俩赶跑，从此之后，墨雪就不去凉棚那里乞讨了。 “翠花，你好点了吗？”看着翠花咀嚼完草根，墨雪认真的问道，眼睛里满是担忧。 “我好多了，谢谢你，我也来挖。”翠花用手撑着想要爬起来。 “别，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挖呀，你好好休息就行了。”墨雪说道：“大牛他已经……现在村子里出来的人，相当于就剩下你和我了，我可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 原来翠花那天下午挖草根的时候，中暑了，晚上却又发起了高烧。当时墨雪当机立断，趁着没人的时候，用尽全力把她背到了一里外的一处水井边，又撕下自己的衣服泡了井水给她敷额头，就这样烧才总算是退了。但是由于没药，她虽然退烧了，但是病却没怎么好，一直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昏昏的样子。 墨雪再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投入到挖草根的行动中，今天运气好，又找到一根白白嫩嫩带水分的。不是什么草的草根都是能吃的，必须得是那种东茅的根，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东茅都能产生这种白嫩汁多的根，只有那种年份久的，才有机会孕育那么一根。 吃完后，墨雪靠在草上休息了一会，看了看身边的翠花，吃了一根草根后，她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嘴里还讲着听不懂的胡话。墨雪笑了笑，明天还能活着么？她也不知道，她是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竟也就睡着了。 傍晚，迷迷糊糊中，就有一阵酒香、肉香传入她的鼻子，她嗅了嗅，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梦里，她正拿着一只大鸡腿大口啃着，桌子上还有吃不完的食物。接下来，耳朵中，传来一阵男女的欢声笑语，这下，她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墨雪抬起头，朝驿道那边看了看，只见小酒馆中，坐了一群男男女女，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无论男女，不拒礼节，竟是江湖中人。 翠花也被这香味给催醒了，迷迷糊糊中，她就准备上前去乞讨，墨雪拼命的拉住她。她现在不是刚出茅庐的小女孩了，这些日子以来，见惯了太多江湖人士的行事。像她们这种乞丐一般的人物是万万不敢近身的，否则那一脚踹下来，就够你好受的。这些还是好一点的，有些人更加的暴戾，直接拔刀杀了，还说是为民除害。 当然也有心肠好的，有时会赏你一点食物，但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像这些江湖人，心肠的好坏与面目表现全无差别，这些日子以来，住在这驿道旁，很多事墨雪都看的多了。所以墨雪是万万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的。 “谁在那里？！”一声娇斥打断了墨雪的动作，原来刚刚她与翠花的拉扯间竟然是被他们给发现了。墨雪心中一凉，但也还是算镇静的捂着翠花的嘴，蹲下来不出声。 “哼。”只听得一声冷哼，墨雪跟翠花直接被一双大手给抓了出来，眨眼间，就被人重重的扔到了凉棚里。 “呵，原来是两个小乞丐。”有男子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还是女娃娃。”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做什么？”听到一个女子漫不经心的声音传进耳朵，墨雪才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红衣的漂亮女子，正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白师姐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一个男的走过来，踢了她们一脚，正是刚刚抓她们过来的那个男人。 那个穿红衣的女子笑了一下，说道：“雷师弟，她们还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你吓她们作甚。”话虽如此，可是她看向她们的眼神却透着一抹凌厉。 翠花本来就病了，有点迷糊，再加上惊吓，完全是被吓傻了，她跪在原地，只如木偶般的磕着头，不敢出声。墨雪见得这个情况，组织一下语言，才说道：“我们本是三十里外墨家村的人，因为大旱，家中无粮，才不得不出来流浪。冒犯了各位，实在有罪，求各位饶恕。” “哟，小姑娘，还挺会说话的嘛。”为首的那个叫白师姐的，喝了一口茶，看了她一眼，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头儿，她说的是实话吗？”那个叫雷师弟的人听到她的话后，问站在不远处的老伙计。 “是、是、是。”伙计忙不迭的点头，“这两个乞儿是半个月前就来到这里了，白天她们就在那边挖草根，晚上有时会在这凉棚里面过夜。她们两个实在是两个可怜的人，有时候小老儿我也会故意留一些剩饭洒在隐秘的角落。” 墨雪实在没有想到老伙计竟然会帮她们说话，上次来乞讨的时候，好像就是被他用大扫帚赶跑的。现在听到老伙计的话，墨雪想了想，貌似上次来的时候，凉棚里正坐着一伙官差，那可是比江湖中人更恐怖的人物，原来老伙计当时那样做，竟然是为了保护她们。墨雪想到晚上锅炉旁边的剩饭，心中一酸，原来她每次嘲笑老伙计做事不够细心，但实际上那洒在一旁的剩饭竟然是他特意为她们留下的么。 第4章 、珠玉堂(二) “想必她也不敢骗我们。”雷师弟话锋一转向白师姐问道：“那请问师姐，我们该怎么处置她们两个？” “杀了她们么？”白师姐的前半句话就让墨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未免脏了我的手。”听到后半句墨雪的心才放心去。“不杀她们么？又不能显出我们珠玉堂的威严。”听到这，墨雪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俩的小命完全掌握在女子的手中，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自己。 “师姐怕脏了手，不如师弟为你代劳？”旁边的另一个男子说道。 听到这话，墨雪不再言语，而原本停止磕头的翠花又忙不迭的磕起头来，嘴里嘟囔着：“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女子伸出手制止了男子的动作，却看着墨雪她俩说道：“行了，别磕了，你们俩个都起来吧。” “多谢不杀之恩。”墨雪怕女子反悔，立马拉着翠花起来如此说道。 “哟，你还挺机灵的嘛。”女子把玩着胸前的一缕长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放心，姐姐我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看到墨雪那防备的眼神，女子如此说道。 你比恶魔更加恐怖，墨雪心中腹诽，她竟然是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么。但是听女子这样说，她知道至少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师姐，难道就这样放了她们？”站在她们身边的雷师弟问道。 女子听到这话后，瞥了雷师弟一眼，“师弟，你难道忘了我们珠玉堂正在招小鲛女了吗？” “哦。”雷师弟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师姐你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想着我们珠玉堂，师弟惭愧。” “行了，大家都吃饱了吧，吃饱了，就上车，准备回去了。”白师姐虽然话是在问他们，但是却率先走出小店准备上马车。 看到白师姐这个模样，墨雪就敢肯定，这个所谓的白师姐定然是这里的头，所以她眼疾手快的从桌子上拿了两个他们吃剩的馒头，扶着翠花，跟上了白师姐。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小鲛女是什么东西，但是她敢肯定的是，他们不会就这样让她俩离开的。 “算你还有点眼光。”白师姐说道：“你们就坐那辆马车吧。”白师姐指着那最后一辆装满东西的马车，那辆车的车辙旁边，还有一点空间，以墨雪跟翠花瘦小的身子，刚好可以站在那里。 “谢谢白仙子。”墨雪好歹在县里待了半个月，知道这县里的女子都喜欢仙子这个称呼。果然听到这话，那个白师姐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车太高她够不着，白师姐还好心的叫人将她俩提上了马车。 长这么大，墨雪跟翠花俩人还从来没有坐过马车，即使是一辆装货的。所以尽管路上很颠簸，但是墨雪跟翠花竟然有点兴奋，甚至连之前恐怖的情绪也抛之脑后。很快就要到县城了，墨雪的心情有点复杂，毕竟在县城里他们也算是经历了生离死别，本来想的是就这样流浪直到灾年过去，她们再也不来县城了，但是没想到造化弄人，她们不得不又来到这个地方。 “啊！”翠花突然尖叫了一声，原来就在刚刚上一个小坡的时候，马车碰到了一个石头，摇晃了一下，所以她脚边一个竹篓的盖子空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几条蛇在里面。墨雪也探出头去看了一眼，看到蛇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并朝她吐信子的样子，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叫什么叫，不就是几条蛇么？快把盖子盖好，小心它们爬出了咬了你们，那可是毒蛇，咬死了也没人负责。” 马车上的车夫转过头，对她俩说道，看他说话的样子，竟然也是珠玉堂的人。 翠花从小就怕蛇，自然是没有这个胆量，墨雪虽然也怕，但是她更怕蛇出来咬她们，所以只能躬下身，硬着头皮把盖子盖好。但是心中却对珠玉堂起了疑虑，她开始以为珠玉堂就是坐一下珠钗玉环之类的东西，但是看到蛇之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莫不是他们以后就是训练自己抓蛇？墨雪心有戚戚焉，蛇这东西滑溜溜的太可怕了，不过如果能够天天吃的上馒头的话，她觉得她应该也能够克服这种恐惧的心理。毕竟在乡间的时候也经常看到蛇不是不，她相信看习惯了也就好了。 想到馒头，她才发现因为紧张，她手里紧紧捏着的两个馒头还没有吃呢。于是她分给一个给翠花后，然后拿着馒头小口的咬了起来。 白面馒头真是太好吃，尽管是冷的，但是咬在嘴里觉得还是甜甜的、软软的，真香啊！记忆中自己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白面馒头了，就是在丰年的时候，自己家吃的也是掺了玉米粉，或者一些其他的东西。还是五岁那里，弟弟刚出生的时候，吃过了，现在想起来，觉得真是难得的美味。 再看看翠花，她也是一脸陶醉的表情，吃了馒头之后，她仿佛有精神些了，脸色也不复刚从的苍白，好像有了一些红润的光彩。 很快就到了城门，之前来的时候，那些高高在上的守门士兵们，这次一改之前的冷酷、凶厉，反而热情的迎过来，讨好着寒暄两句之后，大手一挥就放行，连检查都不用。仿佛之前一脸凶狠的在一位老伯的车上翻来覆去的看，还顺走两个大西瓜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马车来到了西街，这是从前她们都不敢来的地方，因为这里聚集的都是一些江湖人士，听说他们大都功夫绝伦、武艺高强。试问哪个少男少女的心中不是有着一两个江湖英雄梦的呢？墨雪她们也不例外，所以当看到珠玉堂门口那象征着威严的石狮子的时候，她们眼里满满的都是惊叹，心中有什么东西燃烧起来，完全忘记了刚刚因几条毒蛇而带来的惊吓与恐惧。 到达大门口，前面那位叫白师姐的女子带着其他人纷纷下了马车，在外乞讨的那半个月里让墨雪也有了几分眼力，所以她立马从马车上跳下了，然后扶着翠花下来。 “白师姐回来了，看您这次收获一定不错，一定可以受到莫师尊的嘉奖的。”门口守门的弟子看到她来了，恭敬的说道。对于墨雪她俩则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完全当她们不存在。 墨雪小心翼翼的跟着白师姐她们的身后，不敢抬头，只低着头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时值盛夏，姹紫嫣红的园子真是美丽极了。 当她走到中门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门口有呵斥传来：“你们几个臭乞丐竟然也想闯我们珠玉堂？” “刚刚我们不是看到有两个小乞丐进去了吗？”外面有人委屈道。 守门的人嗤笑一声道：“哼，那是白师姐带过来的人，我们自然不会拦，但是像你们这种没眼力的乞丐，哪天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该。” “哟哟，没想到我们大名鼎鼎的白师姐去外面不但是采珠，还采了两个小乞丐回来呀。”听到女人的声音，墨雪抬起头，只见一个穿蓝衣的女人正一脸嘲笑的看着他们。 “我做事，何尝轮到你来管？”白师姐声音清冷，似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理睬蓝衣女子，直接从她身边越过。 “白洛英，你竟敢如此藐视我？”蓝衣女子气的浑身发抖，用手指指着白洛英的背影骂道。 “蓝小蝶，你不要闹了！”雷师弟走过来，抓住蓝衣女子的上前指着白洛英的手然后狠狠摔下。 墨雪看到这一幕默默的低下头，扶着翠花跟在雷师弟的身后走了，走到中门的时候，墨雪忍不住的回过头，发现蓝小蝶仍然怔怔的站在原地。走过中门的时候，白洛英与雷师弟他们相互道别。然后把她俩带到一个院子里面，那里已经有一些跟墨雪一般大的小孩子站在那里，白洛英招来负责的管事的人，说道：“这是我从外面找来的小孩子，现在我们应该还在招小鲛女吧？你安排测试一下。” “招、招、招。”管事忙不迭的点头：“难为白鲛女在外采珠还想这堂内的事，真是辛苦了！” 白洛英点点头，说了一句：“本人还要去后堂登记这个三个月的成果，顺便领取俸禄，就不再叨扰。”说完就转身离开，经过墨雪她俩身旁的时候，只目不斜视的说了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们。” 墨雪心中疑惑为什么白洛英会如此说话，还来不及道出心中的疑问，抬起头就却只看到白洛英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您好，管事，我们……”墨雪怯生生开口，眼睛里满是疑问。 管事打量了一下墨雪她们，然后将目光停留在墨雪身上，见她虽然穿着破破烂烂似乞丐，但是眼睛却非常黑亮有神。他摸了一把下颌的胡须，说道：“你们虽然是墨雪介绍进来的人，但是我们珠玉堂的规矩就是必须要经过测试才能正式成为小鲛女，所以，你们今天先去休息，明天再安排你们同他们一起测试。”说完，便招来杂役带她俩去休息。 同杂役大哥走到住的房间里，发现那里面已经有了好几个小孩子了，墨雪一眼望过去看到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什么都没有，“好吧，你们俩个今天就住在这里吧，明天会有人叫你们去院子里集合。” “谢谢大哥，我们知道了。”墨雪很有礼貌的回答，等杂役大哥走后，才扶着翠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第5章 、馒头与朋友 陆陆续续又进来了一些人，墨雪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个，他们分别抱团坐在一块，墨雪看到坐到一块的都是穿着差不多的，但是没有人理会墨雪她们俩个。墨雪也不甚在意，一个月的流浪让她习惯了人们的冷眼和排挤。 天快黑的时候，有人端了一大盆馒头过来，墨雪看到后，不动声色的从角落往那人靠近，等那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墨雪又迅速的伸出两手，一手抓着两个馒头，然后飞快的坐回到了角落。 这下房间里的小伙伴们彻底呆了，丫的，这速度也太快了，众人呆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来，然后一窝蜂的去抢馒头，而这时墨雪跟翠花已经拿着香喷喷的馒头啃了起来。吃着吃着，她突然伤心起来，这么好吃的馒头，如果大牛还在，大丫、墨砚也没有消失，如果大家能一起吃那就好了。 等墨雪吃完一个馒头，回过头，看到盆已经彻底空了。墨雪突然听到一阵抽泣声，只看到一个穿着比较好的小男孩没有抢到馒头，一个人坐在旁边哭，墨雪见到这个小男孩，觉他粉雕玉砌的好像自己的弟弟。她走过去把自己刚刚抢到的馒头递给他，结果那个男孩一把打掉她的手：“滚开，臭乞丐，谁要你的施舍。”馒头在地上滚了很远，屋子里的小孩都笑了起来，似乎在嘲笑一个乞丐竟然还想施舍平民，仔细一看，又似乎在嘲笑她的假好人、她的自不量力。 墨雪听到小男孩的话，心抽了抽，好像有点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她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小男孩也笑了。自己竟然会觉得他长得像自己的弟弟，他明明跟自己一般大嘛，怎么就会觉得他像自己的弟弟呢？而且他穿着的明显是娘亲从前拿来压箱底的细棉布嘛，怎么可能接受自己一个臭乞丐的食物呢？！ 自己明明当了一个月的乞丐，应该有点眼色的了，为什么竟然会这种自不量力的同情心？！墨雪走回去，捡起了滚在地上的馒头，拍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回到自己的角落，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明明是很美味的馒头，怎么这个竟然好像有点苦涩，仿佛没有那么好吃。 突然有一双手，拉了拉了自己的衣服，墨雪转过头看到是翠花，只见她拍拍自己的肚子，看着墨雪，认真的说道：“我还没有吃饱，把这半个馒头给我吃吧。” 翠花把话说完就一把拿过自己手中的馒头。 墨雪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再看了看狼吞虎咽正大口吃馒头的翠花，心里突然酸酸的，觉得干干涩涩的眼眶突然有点湿润。毕竟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即使再怎么早熟，也就那样了吧。 世人冷眼，与我何干？墨雪之前的委屈因为翠花的行为，竟然消失的无踪无影，“谢谢你，翠花！” “说什么傻话呢，应该我谢谢你才对，谢谢你这一路上照顾我，也谢谢你把自己的食物让给我吃。”翠花握着她的手道：“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我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当然。”墨雪点点头，也握紧了翠花的手：“我们当然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呵，两个乞丐还谈什么一辈子的好朋友，说不定，明天就死了呢。”旁边有小孩嘲笑道。 “你胡说什么，我们才不会死呢。”墨雪梗着脖子，毫不示弱的反驳。 “哼，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明天的测试有多危险？”那个男孩黑着脸说道，显然是他没想到一个臭乞丐竟然会反驳他的话，毕竟刚刚被人那样扫面子她也一声不吭，还把地上的馒头捡起来吃了，现在就被说一句她竟然还反驳了。 “你们前两天是没有来吧，我告诉你，就我们房间里这些人，十个有两个得死，还有五个中毒，顶多三个可以安全的通过，成为实习的小鲛女。” “哼。”墨雪冷哼一声，刚刚咒她们俩个，使她对这个男孩没有丝毫好感，她这么努力的活着，这么辛苦的活着，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目标没有完成，怎么舍得死去。“就算要死要伤，那也是你，不是还有三个安全通过的吗？那三个人当中必定有我们俩个。” “不知好歹。”那个男孩见墨雪如此说道，也学着冷哼一声，闷闷的坐下了。 第二天的测试很快就到来了，墨雪同屋子里的孩子都被人叫到了院子里面，加上其它屋子的人，一共有好几百人，他们被人指使分男女站好。但是奇怪的是，除了人群的涌动之外，竟然没有人说话，压抑的气氛中，又因为昨天那个男孩的话，墨雪对将要来的测试多了几分警惕。 很快，昨天见过的那个管事从正门出来，见到他所有的孩子都畏畏缩缩的往后躲，墨雪虽然不知缘由，但是她知道既然让大家都往后躲，那想必这个测试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带着翠花躲到了人群中间。 管事随便点了几个人，墨雪注意到，是五男五女，因为被人挤到了最前边，所以就被管事点到了。接下来便有几个穿着华美的少男少女出来抓着他们往屋里面走，奇怪的是，被点到的孩子，都哭喊着不要去，并且踢打着腿，仿佛是去受酷刑一般。墨雪把他们的表现暗暗记在心中，对这个测试又恐惧了几分。 一炷香之后，刚刚被带出去的孩子，都出来了，果不其然，其中有二个是被抬着出来的，另外有的人口吐白沫的倒地、有人疯癫大笑、有人长了满脸红疹子、反正是表现各不相同，只有一两个是面带微笑的走出来，看起来毫发无伤的样子，另外几个虽然看起来面色青黑，但是有人过来喂了他们一颗药丸，然后他们很快就生龙活虎起来了。 墨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趁第二次点到的人进去大门之后，她才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女孩子面前，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长的可真漂亮，真有气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好话谁都喜欢听，即使面前的这个女孩穿的仅仅是平民服装，长的也不是那么的漂亮，但是听到墨雪的话后，双颊还是飞上了一抹霞红。 这些夸赞的话都是在之前一个月的流浪生活中学的到，很多大爷大婶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呢，所以很快，墨雪与她就聊上了。 “哪有，我也仅仅是平民出生罢了，可不是什么小姐。”面前的女孩子回答。 墨雪故作惊讶的瞪大双眼：“啊，是这样吗？我见过很多的大家小姐，她们还没你漂亮有气质呢。” 听到墨雪这么一说，那小姑娘连连摆手，但是眼睛里的笑却怎么都止不住。心里想着，这小乞丐倒是挺有眼光的。 “哎呀，姑娘这个测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害怕的样子呢？”墨雪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你是新来的吧。”听到墨雪的问话，女孩的眼里浮现几丝恐惧，但是看着一脸懵懂的墨雪，很好奇的看着她，仿佛她很厉害、什么都懂的样子，女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唉，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省的你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太谢谢你了！”墨雪忙不迭的点头，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一刻钟后，墨雪知道了这个测试的内容，心中出来一身冷汗，她对女孩道一声谢后，不动声色带着翠花走到了最后边。 虽说早死晚死都得死，但是谁都想晚点死。 要说到这个测试的内容，那得从珠玉堂的由来说起。 墨雪猜得本来也没错，这个珠玉堂一开始确实是一个制作贩卖一些女子珠玉钗环之类的店铺。再后来呢，经过发展，这家店铺开的越来越大，从外面买一些 珍珠玉石逐渐有些不划算，所以就逐渐衍生了一个分堂，专门去海底寻找珍珠，或者去山上寻找玉矿。这就是珠玉堂的原身。 再后来，珠玉堂越开越大，开始接触到一些武林人物，再不是简简单单的做生意而已了，他们发现从山上寻找玉矿的途中也可以寻找到一些珍贵的药材，当时社会混乱，武林中人经常打打杀杀、中毒受伤便成了家常便饭。而这些药材恰恰是武林人士最需要的，所以渐渐的就开始了一些药材生意。 发展到了今天，原先的珠玉堂已经成了驻宇帮，意思就是驻扎在到整个天地寰宇，事实上，驻宇帮也确实是齐国的七个顶尖帮会之一，连皇室也轻易不敢招惹。而原先的珠玉堂则保留下来，作为驻宇帮内的一个分堂，岐山县内的这个珠玉堂又是珠玉堂总部的分堂之一，分为珠部和玉部，又细分为外堂和内堂。 玉部弟子皆是男子，外堂弟子主要是上山采药，而这个药中自然包括一些可以入药的动物，比如说蛇胆，又比如说麝香。值钱的药材都生长在深山野林等一些险峻的地方，所以危险很高，据说十不存一。 当然他们也兼寻玉矿，但是玉矿何其稀少，大都已经被发现了，所以只要能找到一个有价值的玉矿则直接晋升为分堂堂主。而内堂弟子则不用出去，只需要在堂内好好制药就行了，不但地位高，而且危险也低。 珠部弟子则恰恰相反，全部都由女子组成。她们同样分为外堂和内堂，外堂弟子主要负责下海采珠或者去海里寻找一些其他有价值的东西。而内堂弟子只要在堂内磨珠制药就行了。 由于两部负责的事务不同，一个是上山，一个是下海，所以他们的考核也完全不同。 第6章 、测试 说到这个测试不可谓不难，玉部考验的主要是你的识药辨药能力，由于深山多毒蛇，所以这个测试便是： 一共九条蛇分别装在不同的篓子里，这九条蛇的毒性分为一条无毒、三条中度毒性、五条剧毒。而桌子上放着五十份药材，其中四十份有毒，五份无毒，五份则是解毒药。而被测试者要做的就是，选择任意一个竹篓，把手指伸进去，被咬到后最少吃一份药材，最多可吃十份。只吃一份药材而安然无恙者则被录取为 内堂弟子，吃多份药材不中毒者或吃满十份药材而不死者则被录取为外堂弟子。其他者不予录取，生死不论。 珠部考验听起来则比玉部要简单一些，被测试者面前大概一个一米多深一米多宽的大缸，缸里面装满水，水里放着一些泥巴、水草、珊瑚、珍珠之类。被测试者进入水中从缸中挑出一样东西中途不准伸出头出来换气，能找到水中最值钱的东西者则被录取为内堂弟子；闭气满半刻钟，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或者闭气时间在半半刻与半刻之间，但是找到了较为值钱的东西则被录取为外堂弟子。淹死者或中途换气者则不被录取。 墨雪此时庆幸自己是女孩，因为她觉得玉堂那边的考验实在是太难了。特别是主动被那滑溜溜的蛇咬，听起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院子里还站着的人愈发的少了，留下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机灵。又是到了该选人进去测试的时候，墨雪由于扶着翠花，之前又一直是吃的草根，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所以一不小心被后面的人推到了前面来。 “你、你、你、再加上你们两个。”管事看到了墨雪，虽然昨天同白师姐说了，会关照她们一二，但是今天选人时，却是毫不犹豫的选了她们俩。 被人像提鸡仔一般的提到屋子内，身边的穿华服的少女惊讶她没有哭喊吵闹，于是放她下来，让她跟着走进左边的一个小房间，等五个女孩全部都来到这个房间后，带着她们进来的华服少女们朝前方行了一个礼后，转身离开。 墨雪这才往前方看去，原来除如女孩描述的那般有五个大缸外，正前方还有一个穿着黑衣、嘴之上带着半边面具的妇人坐在主座上，妇人目光冰冷，不怒而威。接触到她的眼光，墨雪她们慌忙低下头。 “你们都知道规矩了吧。”这时坐在正座的妇人开口了，“没有疑问的话，这就开始了。”妇人起身从放在香炉旁的一把香中抽出一根插到香炉上，正要点燃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我还不知道规矩。”墨雪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突兀。 妇人转过身，用凌厉的眼光瞪着她，刀子般的眼光似乎要直直插进她的黑亮的眼瞳里。她之前所说的只是一句例行公事的话罢了，倒是没有想到真的有人这样不知所谓！ “王管事第一天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妇人有些不耐，这个测试可是关乎自己的小命，难道这个小乞儿连自己的小命也不知道好好爱惜吗？她不知的是墨雪正是因为太珍惜自己的小命，才多问了一句。 “回仙姑的话，小女是昨天才被招过来的，所以不知道规矩。”墨雪低下头怯生生的回答，刚刚妇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妇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同你说一说罢。” “这里是一个竹篓，”妇人走下来，随手提起放在大缸旁边的一个竹篓，“里面装的是一条毒蛇，你要做的就是把手指头放进去，”妇人走到墨雪跟前，拿着她的右手小指凑近竹篓，“让它咬你一口。” 听到这话，再加上妇人的动作，墨雪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到她的颤抖，妇人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把她的手指放进竹篓。墨雪“嘶”的一声，只感觉指尖一凉。 妇人放开她的手，墨雪伸出手指一看，果然，指尖八字牙印清晰可见。“还想知道后续吗？”妇人看了墨雪一眼，问道。 看着黑血从指尖流出，墨雪还是点了点头。妇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你进入到这缸中，一刻钟之内，寻找到可以治你伤的解药，一刻钟之后，能解掉毒蛇的部分毒性，延长发作时间，并且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物品，则进入外堂。能够解掉全部毒性，并且找到最有价值的东西，才能进入内堂。” “那中途可以换气吗？”墨雪问道。 “自是可以。”妇人回到。 “多谢仙姑告知。”尽管指尖传来阵阵痛觉，但是墨雪还是向妇人行了一个礼，在不能保护自己之前，就应该低姿态，这是墨雪这一个月以来在外面学到的一个道理。 但是这一次，墨雪学到了一个更大的道理，那就是别人的话不能轻信，说不定你自以为是的聪明，其实就是掉入了陷阱。当然墨雪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她跟那女孩没有一点仇恨，为什么她要骗自己？难道她就这么想让自己死？还是说多死一个人，她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了妇人的淡淡的声音：“好了，快点进去吧，否则多呆一刻，找到解药的几率就少一刻。”墨雪抬起头，看到妇人不紧不慢的走到香炉边，点燃起一支香，然后说道：“开始吧！” 其他女孩子纷纷露出害怕的表情，墨雪安慰了翠花几句后，就踩着椅子率先踏入缸中，因为她看到她指尖的乌黑，已经蔓延到了手背，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墨雪进入缸中后 ，缸中的水马上就浑了，原先沉在水底的泥巴因为有人进入而被全部搅浑，不要说找东西了，就连呆在水中都觉得憋闷。 “咳咳。”墨雪虽然懂一点水性，但是并不是很好，所以一下水就吃了几口泥水，她慌忙的浮到水面呼吸新鲜空气。 其他的女孩都也已经进入水中，墨雪伸出手臂，乌青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小臂，她不想死，所以只得又沉到水中。 一米多高的水缸，比墨雪整个人还要高，墨雪在水中摸索了一阵，仍是什么都没有摸到，她再次浮到水面上，却看到对面的水缸上冒出一个人头，竟然是翠花。翠花也看到了她，给她一个鼓励的目光，然后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又沉入到水中。 墨雪深吸了口气，再次沉入水中，这次她捞到了一棵碧绿的小草，连续吃了半个月草根的她，对草这东西，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而且手中的草根部有突起的小点，就像癞蛤蟆身上的凹凸一样，如此丑陋恶心的样子，若说吃下去，还真需要勇气。 这株草不一定就是解药，但是墨雪看了看香炉中燃起的香，已经燃了还有一半有余，如果不尝试的话，她可能再找不到第二棵。而且她不认为如果她什么都没有找到，就这样静待时间过去的话，那个妇人会给她解毒，她的下场想必就是如同之前抬出去的尸体一样，或者像其它中毒者一样，日后静静的死去吧。 比起死，吃一颗丑陋恶心的小草，又算得了什么呢？从小就帮着带弟弟、承担家务的墨雪，又加上长久的流浪，她的心智俨然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小女孩。 想到弟弟与家人，墨雪不再犹豫，“拼了。”她先从叶子吃起，最后毫不犹豫的把整根草全部放进嘴中，真是又苦又涩的味道，全部吃完后，才觉得有一丝甜味。就如同生活，你永远不知道苦涩滋味的后面，是甜还是更苦。 手臂有凉凉的感觉，墨雪看了看，原本的乌青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真是太好了，墨雪脸上露出笑容，至少自己不会死。 但是如果不想再过之前流浪的生活的话，必须还得在寻找一样有价值的东西。墨雪收敛了脸上的笑，再次沉入水中。 “时间到了，不出来的就不要再出来了。”耳边再次传来妇人淡淡的声音，墨雪胡乱抓了一个东西之后，就连忙探出头来。然后只见黑衣妇人水袖一挥，所有探出头的女孩子就已经站在地上了。妇人露出的这精彩的一手还来不及让人惊叹，墨雪的心就揪了起来，原来，除了站在地上的三个女孩子外，竟然还有两个缸中一直没有声响，难道她们？ “伸出右手，拿出你们的寻获到的物品，让我看看。”听到妇人的话，剩下的三个女孩慌忙把东西都拿出来，妇人看到这三个女孩子的手臂以及拿出来的东西，这才真正有了几分笑意。 “嗯，你、还有你。”妇人点到墨雪，跟旁边的一个女孩子，说道：“成为外堂弟子。” 墨雪跟另一个女孩子找到的东西都一样，是一块火红的珊瑚，此时听到自己成为外堂弟子，墨雪即使再老成，也是有着几分欣喜的。但是想到没有听到翠花的名字，她又有些沮丧。 “至于你，”妇人走到翠花的跟前，“找到了最有价值的东西，直接成为内堂弟子。” 第7章 、同门 听到妇人的话，墨雪心中有几分惊愕，当然更多的是为好朋友感到惊喜。旁边的女孩探出头去看，看到翠花的摊开的手中有只有一颗不显眼的黑色石头。 “这不公平，她仅仅是找到了一颗石头而已。”旁边的女孩显得有些愤愤不平：“我之前也有找到过，但是我以为不值钱就把她扔了。” “所以，成为内门弟子的是她而不是你。”妇人淡淡的道，“这世间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人多的是。” “好了，我叫莫璃，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会是你们的师尊，这次虽然死了俩个人，但是能得到两个外堂弟子，一个内堂弟子，到是也算是收获不错，呵呵。” 看到妇人对死人无动于衷，墨雪觉得心中有点寒凉，同时也庆幸，当时自己吃下了那株小草，否则自己也会是这两个人的行列中吧。 “来人，带他们去休息，顺便把这里收拾一下。”妇人随意的吩咐一声，马上就有人从外面进来，领墨雪她们出去，然后有人去收拾死去的女孩的尸身，死了的人，墨雪回头看了一眼，心想或许她们马上就会出现在乱葬岗了吧。 武林就是这样的残酷，刚刚踏入武林的墨雪，虽然心有戚戚焉，但是却立志要努力，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变得更加强大，才不会被人欺凌。 杂役把她们带到一个房间里面休息，态度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特别是对翠花，那简直是毕恭毕敬。 而下一批测试的人，依旧在惊恐中被穿着华服的少男少女们带进测试的房间里面去！ …… 所有的孩童，在下午终于测试完毕，所有过关的孩童，都被送到珠玉堂的一个小院里面，小院有二十余间房子，专供通过测试小鲛女和采药童子居住。 墨雪被人领着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小鲛女的灰色粗布衣裳，倒是比之前她穿的破烂衣服要好很多。洗完澡后，墨雪被安排到小院南边的其中一间小房子里，许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安安心心的睡一次觉了，墨雪这样想着，不一会儿鼻尖就传来细微的呼声。。 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墨雪才慢慢的醒来，揉了揉眼睛，墨雪这才发现，石屋里还有其他三名孩童，两男一女，翠花并不在其中。他们围在一起吃着香喷喷的大米饭，笑的乐乐呵的，穿着同样的粗布衣服，让人看不清来历。 屋子的桌子上，摆着一盆饭，几个青菜，还有一副干净的碗筷，墨雪知道那是自己的碗筷，立即爬起来，跑去拿碗抢饭，要是迟了，肯定会向上次抢馒头一样被抢光。 一个长得小巧，面目清秀的女孩子看到她这个样子，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墨雪看到她的笑，虽然觉得奇怪，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在有钱人家的孩子看来时不可思议、值得嘲笑的，但是填饱肚子要紧，所以她仍旧是飞快的扒了几口饭。 “哈哈，看把这丫头着急的，不用抢，这里饭足够，不用再吃发硬的冷馒头，现在我们吃米饭跟青菜，而且管饱，我们是什么身份啊，现在是珠玉堂的外堂弟子，以后飞黄腾达、光宗耀祖，还能为了一点米饭争抢？”一个在墨雪看来长得很是高大结实的男孩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指着她大笑道。 “就是、就是，你慢点吃，小心噎着。” 另外一个瘦小、眼睛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的男孩在旁边附和。那名精灵的女孩这才放下捂着嘴的手笑呵呵的的看着她。几个人的眼光下，墨雪淡定的端起饭碗然后一口一口慢慢的扒饭，心中却是羞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好吧，不过是流浪了一个月，脸皮见长。墨雪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所以无论怎么样，吃饭要紧。 那两个男孩特别会说，闲聊中，墨雪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原来他们三人竟然是三兄妹，这个倒是让墨雪大吃一惊，真是龙生九子、九子不同。那个女孩子叫杨修珠在家排行老三，跟瘦小狡黠的男孩是双胞胎。 “嘻嘻，我是她二哥，我叫杨修玉。”瘦小的男孩拍拍胸脯得意的看了杨秀珠一眼因为他就比杨修珠早生了那么一会，所以他俩在家经常争谁是哥哥，谁是姐姐的问题，听到他自认为二哥，杨修珠白了他一眼，争执道：“这位是我大哥，叫杨修山，我是杨修玉他姐。” 这三个人真有趣，墨雪嗤嗤的笑了，然后又听他们说他们就是这县城里的人，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因为人太多，看到珠玉堂的这个招募后，他们就来参加这个测试了。没想到三人都通过了。 “哎，你叫什么名字，是那里人啊？”那个瘦小的男孩问道。 他们都是县里的平民，作为一个来自偏远山村的小女孩，此时在这些县里人面前，墨雪是有点自卑的，她嗫嚅道：“我叫墨雪，就是附近人。” “墨雪？看来你父亲也挺会起名的嘛，雪融化后就是水，珠部外堂弟子不就是得跟水打交道嘛，怪不得进了珠玉堂。” 瘦小的男孩说着说着又大笑起来，他对杨修珠跟杨修山说道：“还是咱爹会起名，珠玉，不就是暗示着珠玉堂嘛，大哥你是山，这不是玉部外堂弟子要与山打交道呢，怪不得那么多人中，咱们三兄妹都通过了。妹妹，你说是不是？！” 杨修玉同杨修珠卖弄道，却只得了杨修珠的一个大大的白眼，他悻悻的摸摸自己的头，说道：“大哥，天气不早了，咱先回去吧。” “嗯，妹妹，你好好照顾自己，哥哥们就先走了。”壮实的男子摸摸杨修珠的头，裂开嘴朝墨雪笑了一下，就跟瘦小的男孩一起走开了。 等到杨修珠的哥哥们走了后，杨修珠跟墨雪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毕竟都是女孩，自然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次测试有多么可怕的问题上来，“幸亏小时候跟哥哥们玩，使得我懂了一点水性，否则早就被淹死了。” 杨修珠跟墨雪说了她的好运气，讲了她第一次抓东西就抓了解药，再抓就抓到了红珊瑚的事情来。 “啊，原来我们都是莫璃大鲛女测试的，那我们以后就是同门师姐妹了”杨修珠面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同时又带着几分雀跃。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俩才会被安排在同一间木屋里面的，以后她俩都得跟着莫璃训练，又因为墨雪比杨修珠大了半岁，所以杨修珠趁她为师姐，自称为师妹。 原本俩人还有生疏之感，但是聊了一个多时辰后，渐渐就熟悉起来，杨修珠是本地人，知道的事特别多。说起从前在家中的一些闺中之事，又说起珠玉堂在岐山县是何等威风，墨雪听得是津津有味。 墨雪虽然出生在贫困的山村，但是在饥荒之前，山村也自有山村的一番乐趣，在乞讨的时候，又见多了一些人情冷暖，所以偶尔插一两句话，杨修珠也是连连点头。而且她们现在成了珠玉堂弟子，自觉前途无量，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说起未来的美好生活，两人的脸上皆是红扑扑的一片。 天渐渐黑了下来，毕竟是年龄小，俩人聊着聊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天海没亮，小院的女孩们就被几个华服少女给喊了起来，她们在一处大院集合，进行加入珠玉堂的入门仪式。除了这样的重要日子珠部跟玉部会聚在一起，由于所做事情的不同，所以平常两部都是各归各管、各学各的。 一共是八十余名穿灰色粗布衣裳的孩童，分为四十男童、四十女童，而在这些穿粗布衣裳的孩童前面还有十男十女，他们都穿着白衣。 众孩童分为五排在平地上站好，他们都非常紧张，墨雪站在其中自然也不例外，她微抬着头，在孩童之前寻找，直到前面与前面一个穿白衣的女孩视线相接，她才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原来翠花穿着白衣站在她们前面。不知道为什么，墨雪觉得穿白衣的弟子看起来好像与他们这些穿灰衣的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墨雪最初见到的那个管事走到前面来，他挥了挥手，场内顿时安静下来，在昨天与杨修珠的聊天中，墨雪知道了他姓陶，管理着珠玉堂的一些大小杂事，在珠玉堂也算是高级管事，挺有权利。像墨雪这些外门小鲛女或者采药童子，那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人大跌眼镜，在墨雪心中的大人物陶管事非常恭敬的请出了后面的两个大人物。一个是大腹便便，面带微笑好似普通富家翁的中年男人，另一个竟然是一名身材削瘦，神情清冷的美貌妇人。 第8章 、采珠技能 陶管事向众孩童介绍起来，原来那两人分别是管理着珠部和玉部的钟副堂主跟叶副堂主，俩人坐着珠玉堂的第二把交椅，管理着自己部下的一切事物，极有权利。 接下来又走出了十几个男男女女，昨天给墨雪测试的莫璃妇人赫然在列，在陶管事的介绍下，墨雪知道了他们是内外堂的制药师、采药师、大鲛女，这一群人都是历经时间沉淀，在血与泪中成长起来的大人物，现在他们只需要带徒弟，其它什么都不需要做，权利却也是极大。 陶管事把在场的大人物介绍完，然后终于开始了入门仪式。 所以的孩童上前，挨个在最前面的陶壶中滴血，然后半跪在驻宇帮的旗帜下，进行江湖帮会中最常见的入帮仪式，在陶管事的指引下，大家签了血誓。 陶管事给了每人一个杯子，大家分别喝了陶壶中的一小杯血水，喝完后又大声喊了口号，发誓绝对不背叛驻宇帮，一生为驻宇帮效力。 这种滴血仪式，让众孩童兴奋不已，他们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了江湖中人，威风凛凛。 钟副堂主跟叶副堂主俩人在仪式结束后，分别叮嘱了其治下的采药师、大鲛女一番就立即离开了，陶管事对众童子说了一些废话之后也离开了。随后只剩下众童子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场内。 这时候一个眼神冷漠的妇人淡淡的吩咐一声，所有的女童就去了大院的右手边，同时一个男人向前也把院子的男童带向了院子的左手边。 这个妇人原来是一个制药师，她带走了院内的五个白衣内堂弟子，原来虽然珠部玉部都分为内外堂，但是内堂做的都是一样的事，那就是制药，所以除了性别不一样，他们的头衔地位都是一样的。 剩下的四十个女童则由院内十个大鲛女分挑，墨雪跟杨修珠都是莫璃测试的，如她们昨晚所想，她们都是跟随着莫璃的，另外还有两个不太熟悉的女孩也跟着莫璃。墨雪同那俩个女孩不时的朝那些白色布衣的女孩看过去，虽然不知道那两个女孩在看什么，但是墨雪只是在看翠花而已，但是她这样的行为却使的莫大鲛女误会了。 莫大鲛女冷哼一声，道： “不用多看了，她们是内堂弟子，日后只要在院子中磨珠制药就行了，她们不需要拿命去拼，是来享福的。而你们是外堂弟子，是小鲛女，需要拿命去海底采珠、采药。你们的区别就是这样的简单，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莫璃的弟子了，以后不要招惹这些内堂弟子，也别给我惹事，否则惹了麻烦，我是不会管你们的。” 四人连忙低下头听训。原来内堂弟子地位这般高，想到在内堂的翠花，墨雪终于放下心来。 随后，莫大鲛女开始对她们讲解一名合格的小鲛女，需要训练的内容，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 墨雪她们从来都不知道，成为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鲛女竟然要学会这么多的东西。 首先是闭气潜水，这是每个小鲛女都是必须要学会的技能，也是花费时间最多的，然后就是学习识字、算数、海底生物大全、野外生存技能、野外紧急治疗、蚌内寻珠术、解剖术、辨药术、采药术、轻功水上飘、基础内功、基础外功，数目之多令人咋舌。 要知道普通的鲛女只要会游泳、会潜水就行了，但是珠玉堂不行，要知道珠玉堂是驻宇帮的一个堂口，而驻宇帮齐国的七个顶尖帮会之一，武林人物争斗不断，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若是没有一点武艺防身，那是万万不能的，而且要采到更值钱的东西，就得去更深更远的海底。 岐山县近海，倒是给了县内珠玉堂的人不少便利，若是远一点的，为了采集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三五月漂泊在外，不回堂内那也是也可能的。 莫大鲛女挥手示意她们安静下来，继续为她们讲解学这些东西的作用。 闭气潜水——最基本的技能，如果这个学不好，那根本下不了水，只能被活活淹死。 识字、算术——草药、珍珠、各种生物的特性的记载都是用文字，不学识字算术，根本无法背下上百种珍珠、上千种药材，也无法了解各种生物的特性，从而规避危险，或是寻获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海底生物大全——规避危险，了解海底生物特性。 野外生存技能、野外紧急治疗——鲛女到达海边都需要很长时间，在这过程中爬山涉水必不可少，辛辛苦苦到达海边，为了多采点有价值的东西，采珠过程通常需要几月或者上年，她们偶尔生活在附近的渔村，但是更多情况下是生活不知名的小岛上，因为只有不知名的小岛上、或者附近海域才有更多值钱的东西。 辨药术——主要是看药材有毒无毒，有价值或者无价值，珍稀程度，是否可用于治疗，总之这个也比较重要，因为鲛女住的爬山涉水的过程、或者所住无名的岛上，通常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为了防止过宝山而空手归，所以要学习辨药术。这个比较重要，要求她们至少要记下一千种。 采药术——这是防止采药方法不对，而伤害了药性，如果辛辛苦苦采到的药材因为保存不当而发生了流失了药性或者根本就无用的情况，那就贻笑大方了。 蚌内寻珠、解刨——这是鲛女们的主打课，目的就是为了在海底寻到更有价值的珍珠。海底的一些鱼类等动物也是可以药用的，而它们的体积庞大，这就需要鲛女们作出选择，解剖出最有价值的部位，又不伤害到它们的药性了。 轻功水上飘——不用多做解释，这是鲛女们必备技能。 基础内功、基础外功——武林人物必备技能，在野外生存没底外功保护，难以生存，在盗贼纷起的乱世没有内功，更加难以生存。 不过此时，尽管莫大鲛女说的再多，但是墨雪她们还是懵懵懂懂的，特别是墨雪，她不是一个怕苦的人，她怕的是再去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整个小鲛女的训练期，长达一年。 这段时间，珠玉堂不会给她们发放任何钱财，只供应一日三餐的米饭跟青菜，每个星期所有小鲛女中表现最好的前三名才能得到少量的肉食。 而表现不好的，珠玉堂也不会清退你，因为他之前教导你，选拔你出来这些都是需要人力物力财力的，所以表现不好的小鲛女会被剥除外堂弟子的身份，在珠玉堂内服满十年杂役，方才可以申请离开。 当为期一年的“训练期”过后，通过一次考验的小鲛女就会开始为期三年的“锻炼期”，，而没有通过的则继续进行更为恐怖的魔鬼式训练，或者选择在珠玉堂做满十年杂役。在“锻炼期”间她们跟着正式鲛女入海采珠。在这过程中，正式鲛女们会教会她们如何融汇贯通的使用她们之前学到的技能。 “锻炼期”间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得到少量的钱财奖励。 当小鲛女们跟着正式鲛女外出采珠的三年锻炼期结束，就会晋升为见习鲛女，这时候她们就不需要跟着正式鲛女去采珠，而是自力更生可以自己下海采珠了。自己采珠的好处就是采到的东西价值越高、她们在珠玉堂就能累积更多的贡献点，能够获得的钱财等奖励也就越多。 这样七八年之后，表现优异的见习鲛女就会成为正式鲛女，她们就能够带小鲛女上山而获得更多的报酬了。 数十年后，正式鲛女们对珠玉堂累积了足够多的贡献，就可以升级为大鲛女。成为像莫大鲛女这种在珠玉堂极有地位的人物。要知道一名大鲛女的地位在珠玉堂内是极高的，有钱有权有地位，除了堂主、副堂主之外几乎不要看别人的脸色，在岐山县内也是很有名望的人物了。 莫大鲛女还给他们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她能够如此年轻的就升级为大鲛女，那是因为她在正式鲛女期间采到了一颗很有价值的血玉珠，交给珠玉堂了获得了很多的贡献，直接就晋升为大鲛女了，那时她才三十岁而已。 众孩童听得热血沸腾，她们握紧了粉拳，眼睛露出了狂热的目光，谁说女子不如男，如果有朝一日，能像莫大鲛女一样，在岐山县内呼风唤雨，那真是死而无憾。 莫大鲛女到这些女孩子因激动而变得通红的小脸，她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然后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大鲛女确实是地位非凡，但是那也得有命活到那一天。 鲛女们爬山涉水、九死一生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她们就像另类的探险者一样，珠玉堂玉部每年上千的小鲛女，但是能活下来的仅仅是十之一二罢了。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她能做的就是在训练期间对她们这群女孩子严厉再严厉，只有学到足够多的东西，有足够的功夫在身，才能活得长久一些。 第9章 、挑选功法 “行了，大家今天先去休息吧，明天到这里来集合，我会带着大家去选秘籍，到时候是鲤鱼跃龙门，是成龙还是成虫就在此一举了。”莫璃说完就自顾自的的离开了，一入江湖深似海，可惜这些道理，这些女孩子现在还不能明白。 等莫璃走后，就有杂役带她们去之前的小院里，说是要重新分房间。毫无疑问，属于莫璃门下的四个女孩子全部都分在一个大房子里，新房间貌似被之前简陋的房间要好一些，至少没人多了一个专属的装东西的大柜子。 都是年轻的女孩子，熟悉得很快，不一会儿女孩就纷纷聊了起来，除了杨修珠，剩下的两个女孩，一个偏瘦黑的叫唐婉莹，一个矮一点的，白白嫩嫩的女孩叫谢雨欣，她们两人也是县里人，名字也是她们父母从私塾里求了的。 由于都是莫璃门下的人，几个女孩子又按照年龄排了辈分，唐婉莹是老大，墨雪是老二，杨修珠是老三，谢雨欣最小就是老四啦。 对于这个排行，杨修珠很满意，因为她上面既有大姐、二姐疼爱，下面还有一个小妹可以让她疼。 杨修珠古灵精怪说话的样子很是有趣，墨雪她们纷纷笑起来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几个女孩结伴到了之前的地点集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后，莫璃才姗姗来迟，带着她们去一个叫“藏书阁”的地方挑选功法。 藏书阁的一楼是一些关于草药、动物、珍珠等一些鉴赏处理方法的书籍还有珠玉堂多年来搜集、记录到的一些武林传纪、野史，这些书籍只要是珠玉堂的弟子就可以免费借阅。 二楼是守卫处，有数十内功高手守卫整个藏书阁，还有一名先天高手坐镇在此处。 至于三楼么，则是秘笈室，里面储存着上千种功法、秘笈，刀法、剑法、枪法、十八般武器运用秘笈因有尽有。法不外传，所以这里看守之严格，甚至不亚于藏宝阁。 一般的小帮会，有个几本秘笈几很不错了，但是珠玉堂不同，它是驻宇帮的一个堂口，驻宇帮是齐国境内最大的七大帮会之一，传承久远，所藏书籍当然不是一般的小帮会所有。 而且珠玉堂现在主要靠采药制药，所以它常常拿一些珍贵的药材去和一些小帮派换一些功法口诀，毕竟在救命的药物与并不怎么珍贵的秘笈之间，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秘笈。虽然所得并不珍贵，但是久而久之，数百年下来，这些低级的功夫秘诀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光是岐山县珠玉堂所藏的可供外堂弟子入门的秘笈，就有几百本，中级、高级的秘笈也有上百本，多的吓人。 就连她们这些珠玉堂的外堂弟子除了一本《闭气决》、一本《轻功水上飘》之外，也还可以挑选一本其他的功法，而内堂弟子据说是可以选两本的。 压制住激动与兴奋，众女童跟在莫璃的身后踏入了藏书阁。 一楼的书都古老而陈旧，就像一个废弃的书店一样，因为很少有人过来翻阅，可以看得到架子上布满的灰尘。 莫璃带着四个女孩到了藏书阁二楼便停住了脚步。墨雪只见的里面宽敞的大厅，约莫有数百丈，却仅仅只有十几个蒲团，上面有十几位青年正在盘腿修炼，他们身前放着或刀、或剑、或枪等一些武器，表情肃穆。 这些青年大概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他们都是核心弟子，是珠玉堂堂主、副堂主、长老之类人的亲传弟子，他们不需要外出采珠、采药，也不需要制药，只需要在这里好好练功就行了，这些人都是珠玉堂的后备力量，一旦发生门派争斗，就是他们该出力的时候了。 在莫璃带着她们上来的时候，这些青年就已经醒了，但是除了一个约莫二十几岁、身穿白色劲装的姑娘迎上来之外，其他人只是点头他们睁开眼，向莫璃点头示意之后，就又闭上眼睛继续修炼去了。 那劲装女子问道：“见过莫大鲛女，不知大鲛女今日来此处，有何要事？” “珠玉堂近日新招了一批小鲛女，我也分得几个，这不带她们来挑选功法呢。”莫璃淡淡的语气中似乎又充满着几分热络，也是，一个有潜力的核心弟子，是值得她去重视的。 “原来如此，大鲛女请跟我来。”劲装女子得知原委后，这才引着她们上了三楼。 三楼与一楼的情况有有些不同，这里的书籍一本本都整齐的房子架子上，虽然有些书架也沾满了灰尘，但是却能够从二楼的守卫，看出它的珍贵。 到了三楼之后，莫璃就不往里走，她只是站在三楼的门口，跟一个看门的老人聊天，态度极其工整。 劲装女子带着她们来到一个书架前，发给她们一人两本书，众女孩虽然不知道标题，但是都猜测到是《闭气决》跟《轻功水上飘》这两本书，书籍到手，众女孩心中又是一阵激动，这就是武林人物了，以后上天入地、纵横江湖，岂不快哉！ “我们珠玉堂的规矩：这两本都是我们堂小鲛女们必学的功夫。”果不其然，劲装女子如此说道：“你们还能挑选一本低级秘笈，带出藏书室。”说着劲装女子正色起来：“另外我要交代的是，珠玉堂的规矩是众鲛女只能学习自己的秘笈，要是发现擅长修炼别人的功夫，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众女孩点头称是。 劲装女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起来，她柔和的说道：“这里所有的秘笈都归过类，包括内功、外功、内外功兼修、刀谱、剑诀、枪法……”劲装女子报出一大串名字，墨雪几乎记不清楚，也有些听不懂，不过好在她听懂了她接下来说的话： “江湖上的武功秘笈，这里差不多一应俱全，你们想要学习什么样的功法，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可以给你推荐。” 半个时辰过去，女童们都选好了自己想要的功法。墨雪从小生活在山村里面，她从前不知道什么事功夫，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功法。 “你想选什么功法呀？”等其他三个女童选好后，劲装女子看向墨雪。 墨雪怯怯的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功法。” 劲装女子有些为难：“那你想要得到些什么效果？比如说使剑，十步杀一人、杀人不留名。”劲装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射出兴奋的光芒，墨雪碰到她如狼一般的眼神，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小小年纪的她，虽然已经见多了死人，但是杀人这件事么，她还做不出来。 “再比如使鞭、像我们堂的大师姐，一手九节鞭使的威风凛凛。”劲装女子说道大师姐的时候，眼睛里满满都是崇拜。 墨雪触及到她火热的眼光的时候，下意思的想要了解，所以她问道：“那使这个九节鞭有什么好处？” “这个……”劲装女子挠挠头，迟疑道：“打人，用九节鞭抽人最带劲了。” 呃，到这话，原本对九节鞭有点的兴趣的墨雪瞬间熄了这个心思，自己虽然有时候愤怒的想打人，特别是当时看到大牛被人欺负的那一刻。想到这里，墨雪的眼睛变得通红，不过尽管是这样，但是自己可不是暴力女，要报仇的话，给他们个痛快就行了，把人虐死而获得快感这样不太好吧？所以墨雪的头依旧摇的像个拨浪鼓。 劲装女子转了转眼珠，说道：“那不如像张师兄一样使大刀？张师兄可是钟副堂主的亲传弟子，在帮内也算的是一号人物。我还记得有一次别的帮派弟子冒犯了张师兄，张师兄直接一把大刀劈过去，把那人劈成了两半，肠胃什么流的一地都是，那场面，真是啧啧……” 这话一出来，不光是墨雪，其她的女孩子，也觉得胃中翻滚起来，墨雪强压住想呕吐的感觉，看向女子的眼光也变得奇怪了起来，这么漂亮、这么仙的女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嗜血暴力的倾向？ 但是过滤掉劲装女子的话语，这次墨雪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小巧的女孩扛着一把大刀的画面，她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那铁爪功呢？就像李师兄一样，毕生功力集中在手上，一双铁爪‘咔擦’一声瞬间把敌人的头颅抓破。” 墨雪仍是摇头。 “那铁头功呢，敌人一来，直接用头撞上去，把敌人撞个四脚朝天，那画面多美，多带劲啊！” 墨雪摇头，心想，我虽然读书少（就认识三个字，其实压根没有上过学），但是我还是知道，铁头功是和尚练得的吧。 “无影腿呢？” 墨雪摇头，功力只集中在一处可不行，我从前在家挑水时，有经验，哪块木板缺个孔都会漏水。 “勾魂夺魄眼呢？敌人只要看到你的眼睛，就会迷失在你的目光里。” 墨雪摇头，我是山沟沟来的，你别骗我，我怎么听说勾魂夺魄眼是那种地方的女人才会用的？ 第10章 、混沌素女诀 女子一连说了很多，都被墨雪否决了，最后劲装女子发飙了：“你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墨雪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看到劲装女子瞪起了眼睛，眼气浮现了乞讨时的一幕幕，被人嘲笑，还有大丫被迫卖身，大牛之死，墨砚失踪，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我想要一种功法，可以永远不被人欺负，能做到吗？” 劲装女子看到墨雪泪眼朦胧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璃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同时跟着她过来的，还有那位守在门口的看门老人。那位老人指着架子上的秘笈说道：“这里任何一本功法修道极致都能够保护自己不受欺负，就要看你努不努力了，努力的话，人上人，站在世界的巅峰。不努力的人，就算给你再好的功法也是泯然众人矣。” 听到声音墨雪抬起来，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这老人竟然是一位老妇人，她虽然白发苍苍，但是却面容光滑，墨雪想不到词形容，只隐约听父亲讲故事的时候说过传说中的仙人都是鹤发童颜，莫非此时的妇人就是？此时的老妇人气势全开，面容不怒自威，竟然完全不似之前默默无闻。 “这是本《混沌素女诀》是一本内外兼修的功法，从来没有人炼成功过。”只见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在墨雪面前晃了一晃，然后说道：“这本秘笈来源久远，是传说中的仙家秘笈，凡人难得一观。但无奈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这本书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我的手上。据说只有有仙缘之人，才能把它修炼成功，我见你天资聪颖、骨骼清秀，颇有仙童风范，要一试仙缘否？” 墨雪猛的摇头，虽然她也很想成仙，但是什么神啊，仙啊的，实在是离她太远了。墨雪心中嗤笑，她就是一个小山村的穷人，有什么仙童风范？这种低级忽悠她在当乞丐的时候早就学会了，骗骗小孩子还行。此时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也仅仅是一个八岁的小孩而已。 “小丫头，你不要再考虑一下吗？虽然难练一点，但是除了它我觉得不会有适合你的秘笈，莫璃，你觉得呢？”老妇人看到她摇头，语气瞬间变了，眼睛深处好似有一把凌厉的刀。 “嗯，师叔说的是。”莫璃连连点头，看来对老妇人颇为敬畏，她看向墨雪，严厉的说道：“墨雪，师叔她老人家可是先天高手，她说的话不会有错的，你还不接过秘笈，谢谢你师叔？” 然后又对老妇人，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叔，你看墨雪这丫头，挺笨的，我怕她到时候也学不会，能不能再允许她多挑一本？” 听到这话，墨雪也抬起头，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老妇人，她已经有预感，这本什么《混沌素女诀》她应该是很难练成的了，毕竟从老妇人的话中听来，之前有那么多人都没有修炼成功，自己又不聪明，更加没有什么机会的。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既然愚笨，那就更应该好好修炼这一本，而不是好高骛远。”老妇人否决了莫璃的话，然后把秘笈《混沌素女诀》递给了墨雪。 墨雪恭敬的接过，但是心却凉了半截，给自己一本从来没有人练成过的秘笈，这不是相当于没有给嘛，她再次看向莫璃，怎么说这位以后也算是自己的师尊了，如果自己修炼不好的，对她应该也是不利的吧？ 但是莫璃却是好像没有收到她求救的目光一般，依旧在老妇人面前恭恭敬敬的低垂着头。 “好了，既然选好了秘笈，就都离开吧，以后都好好修炼，特别是你，小丫头，师叔祖对你可很是看重的。”老妇人对大家下了逐客令，却把凌厉的眼光看向墨雪。 莫璃带着众女童称谢后离去，墨雪也跟在后面离开。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者从来都没有话语权。” 今天是训练期的第一天，莫璃让其他女童都去休息，却独独留下了墨雪，她看着墨雪良久，然后说出了上面一句话。 “你也不要怪师尊不给你说话，你看到的，师尊我也有努力过，但是在先天高手面前，你们眼里还算厉害的师尊，其实也就是别人眼中的一条小虫子而已。” 莫璃幽幽的叹息，自嘲的笑了笑。她指着她那戴着半边面具的脸说道：“隐藏在这个面具下面的是一条丑陋的疤痕，这是从前我做鲛女的时，有一次去采珠被一条怪鱼咬伤了，当时我功绩不佳，赚不到更多的钱，所以明明有药可医，却还是生生的留下了疤痕。 所以你以后千万要努力，就算没有更多的秘笈，但是你至少要把《闭气决》跟《轻功水上飘》练好，俗话说，打不过还可以跑。” 莫璃看向墨雪，她对这个瘦瘦小小的，大眼睛的女孩是打心眼的喜欢，跟其他的小女孩不同，她太懂事了，莫璃每次看到她就像看到从前的自己，所以对墨雪，她是有着三分心疼的。 墨雪抬起头看着莫璃，她眼中无所不能的甚至可以掌控她们生死大人物在那位老妇人面前就是一条小虫子吗？她看向莫璃脸上的银色面具，她旁边的半边脸光洁细嫩，但是这样完美的脸上竟然有了这样大的瑕疵。 回到小屋后，杨修珠等人已经在房间里了，她们正叽叽喳喳兴奋的讨论今天得到的秘笈，唐婉莹得到的是《寒冰剑诀》据说修成之后，只要剑尖碰到身体，就可以瞬间将敌人冻成冰。 谢雨欣得到的《赤练诀》，主要的武器就是一条红绫，谢雨欣选择它主要是因为它舞起来好看。 而杨修珠选择的也是一本剑诀《两仪剑法》跟唐婉莹的《寒冰剑诀》不同的是，这两仪剑法使的双剑，左右手互博。炼成之后，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当然后面一句是书上的原话，据说以前是两人使用的，但是后来被一位惊才艳艳的女侠改编为单人剑法，改编的原因好像是因为被情人背叛，再找不到使用《两仪剑法》的另一个人，她伤心之下，用左手练剑法另一半，竟然成功了，后来那女侠就凭着这双手剑法名震江湖！ 听到这，墨雪默默的脱了鞋子、爬上床、拉上被子睡下了，她们的秘笈都各有所用，自己这一本《混沌素女诀》有什么用她不知道，但是老妇那一句从来没有人练成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众女孩看到墨雪的表现都不说话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们都是知道，既然是同门师姐妹，她们自然不会伤口上撒盐，都纷纷过来安慰墨雪一番，才离开。至于她们心中是何想法，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还是上午，又不用训练，所以这些女孩安慰了墨雪一下，就出去玩去了，难得的一天休息时间，据小道消息，以后她们就得进行非常恐怖的训练了。 墨雪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的流着泪，她也想要好一点的秘笈，不想要这本，此时她心中有点后悔，为什么之前那位师姐向她推荐那些秘笈的时候，她不答应下来呢？ 越想越伤心，隔了许久，墨雪的眼泪终究是掉落了下来，呜呜呜……被子里传来了她压抑的哭声。这些天来，她被人骂时，没有哭，被人打时没有哭，挨饿时也没有哭，因为她知道，明天会好的，这些都会过去的。但是当她的希望被人打碎的时候，她哭了，她也想努力，可是她们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此时的墨雪，以为是她之前要秘笈的时候太挑了，所以那个老妇要惩罚她。 “妹妹？……妹妹？……妹妹！”轻轻的呼唤声从门外传来，接着便想起了敲门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再然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墨雪凝神屏气，停住了哭泣。 有人坐到了她的床边，墨雪把被子拉的更紧一些了，她慌忙躲在被子里把眼泪擦干，才探出头来，“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哭呢。”温软稚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说话的人赫然是墨雪的好朋友，已经进入内门的翠花。 “雪儿，我知道你的事情了，我想帮你，但是也帮不了，我们堂内的规矩就是不能把秘笈给别人练的，否则我宁愿把我的给你。 不过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你还记得吗？当初我都快要病死了，叫你把我抛下的时候，你都没有放弃我，硬是生生的背着我走了两里地，现在这个秘笈室难练，也比死了要好吧？你不练就一定不会成功，但是你练的话还有成功的机会。 说不定，这就是一本高等或者顶级秘笈所以才难练的呢？如果你把这本练成的出来的话说不定以后就是一个绝顶高手了，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况且就算练不成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在你后面呢，我会努力修炼的，到时候练好功夫，成为先天高手，让你就算没有武功，也没人敢欺负！” 翠花的轻声细语的劝到，带着点童言无忌，此时尽管经历了一些事，但是这个单纯的女孩以为有些东西，只要你努力了就能达到。 第11章 、练功 翠花的话，虽然不是什么大道理，但是听在墨雪的耳朵，却是让她醒了过来，翠花说的对，有些东西，你努力不一定能做到，但是不努力就一定不能做到。 墨雪想到家里面的父母，更重要的是还有弟弟，她想让他的弟弟以她为荣，想让她的家人以她为荣，想到这，她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坐直了身子，看着翠花正色道： “翠花姐姐，我想通了，谢谢你的安慰，你说的对，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听到这话，翠花点了点头，握住了墨雪的手：“这样就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我们一定要努力，好好练功，到时候回村，让那些人大吃一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嗯！” 墨雪重重的点点头，接着两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入门时候的事，原来内堂弟子入门仪式过后，又重新测试了一次，翠花由于对这些药石天赋高，尤其是在珍珠方面。她在一关鱼目混珠当中，因为成功的找出了真珠，而被珠部的钟副堂主堂主看中，认为她天资极高，被直接收为了亲传弟子。 听到这，作为姐妹的墨雪，虽然心中有些为自己只被选为外门弟子，而且还只得到一本不怎么好的秘笈而酸涩，但是更多的还是的为翠花感到开心。 “对了。”翠花这样突然说道：“我现在不叫翠花了，师尊为我改名叫墨致薇。” “墨致薇，好名字。”墨雪虽然听不懂这名字的意思，但是念起了下意识就觉得是翠花这个名字要好听。 “嘻嘻，师傅说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因为我观察细致入微，所以叫我墨致薇。” 墨雪听到这话，心中又是开心，又是心酸。开心是为了自己这个好姐们有了一个好前程，得到了钟副掌门的看中，心酸是因为 自己前途未卜。 不过墨雪另外想了想墨雪心中有好受起来，好歹自己当初就是为了找一个安心之地罢了，如今也算是达到了这个目标，至少现在能吃吧穿暖，而且只要自己努力，这个什么《混沌素女诀》自己未必不能炼成。 “翠花，不，致薇姐姐，我已经完全想通了，谢谢你今天来看我。”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姐姐来看你不是应该的么？”墨致薇笑了笑，说道：“好吧，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要进行训练了，加油！” “放心，我会努力。” 春去秋来，夏去冬来，一转眼八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了。 珠玉堂、玉部、练功场。 墨雪双腿盘膝做于草垫，气沉丹田，闭目打坐，一呼一吸之间，默默的运转《混沌素女诀》中的功法，进行小周天的循环。 这八个月来，墨雪进步了很多，她学会了最基本的文字，学会了辨药认珠，学会了怎么样保存药材，也学会了怎样找到大型动物的弱点，并且顺利杀死它们，割下它们最值钱的部位，用以入药。她还学会了野《闭气决》也学会了《轻功水上飘》每天虽然很累，但是也很充实。 莫璃说，她如果武力值再高一点的话，基本上已经可以通过一次考试而直接进入锻炼期了，但是这个武力大大的拖了她的后腿。她是莫璃这届弟子中，最努力的，但是同样也是武力值最低的。 八个月下来，除了前三个月那个先天期的老妇人还有问过她之外，得知她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就没有再管了。 但是在三个月之后，墨雪逐渐感应到了老妇人所说了一丝气流，当时她心中是很兴奋的，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可以诉说的了，师尊莫璃也是使剑的，对她这个《混沌素女诀》 完全不了解。 现在八个月下来，从最初的三个月毫无反应，到感应气流，再到气流壮大，墨雪觉得挺开心的。现在一个小周天过去，感应到体内的一丝气流在体内的经脉流动，墨雪觉得全身暖暖的，那一丝气流虽然现在还很微弱，但是却韧性十足。 墨雪暗暗想到这传说中的内家真气果然妙不可言，她白天学东西辛苦了，有时候晚上做一个大周天，身体的疲惫就全去了。 学了这个《混沌素女诀》之后，她觉得她好像比以前聪明多了，视力五感也变好了，人也变得敏捷起来。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够按时完成莫璃布置的任务，把小鲛女一年该学的东西在八个月内就学好的原因。 只是…… 墨雪看着练功场的其他师姐妹们，露出羡慕的目光。唐婉莹修炼的《寒冰剑诀》一把冰剑一点，前方的木柱瞬间凝结成冰霜，然后瞬间碎裂开来。谢雨欣也把《赤练诀》练的炉火纯青，一条红绫舞的是如梦如幻，美不胜收，但是红绫所过之处，木柱应声碎裂。杨修珠选择的《两仪剑法》舞起来看起很有女侠风范。 看着她们个个英姿飒爽，墨雪心中是有些自卑的，自己修炼的这个功夫，迄今为止，自己还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当然优点也是有的，只是比起其他人来，就差一点了。 修炼这个《混沌素女诀》，除了变得耳聪目明之外，力气也变得大一些了，墨雪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单手举起院子里一百斤的石锁，这也让莫璃她们啧啧称奇，认为她是一个怪胎，天生力气大。除此之外，她只有饱饱的吃一顿之后，三四天也不会饿，根据《野外生存法则》一书上的介绍，她觉得她当小鲛女的话，存活率又会高上几分。 但是比起杨修珠她们来，她又差远了，耳聪也就听的比别人远那么一点点，目明也就只比别人看的远那么一点点，至于单手举石锁那更是菜，她们合力的话，直接就可以把石锁击碎，而墨雪用尽全力也不能在石锁上留下一丝印记。 来这里这么久了，现在大家都打听到了，这个鲛女不好当，去外面上刀山，下火海，纯属送死的角色。据一些师姐们说，每年鲛女中十个人就要死八个人。 这么高的死亡率，引起了大家的恐慌，在珠玉堂的恐吓下，也没有一个敢说出退出两字的人，因为听说上次玉部那么有一个人说要退出，然后直接被扔到蛇窟里咬死了。 眼看离训练期结束越来越近，莫璃对大家的训练量都加大了很多，而大家也都是拼了命的训练。以求能在未来的采珠生涯中活得长久一些。 墨雪现在期待的就是训练期快点过去，锻炼期也快点过去。因为她从墨致薇的口中得知，根据珠玉堂的规定，小鲛女到了三年后晋升为见习鲛女时可以再选择一本功法。 几个女孩子虽然从来都没有因此奚落她，反而总是安慰她，但是墨雪自己心中觉得很不好过。她们的女侠梦都快实现了，而自己还停留在温饱的阶段。 墨雪是个自尊心较强的人，所以她更是拼了命的学习，修炼。 几个月来，墨雪又挖出了《混沌素女诀》的一个好处，那就是白天再累，晚上练练功就没那么累了，甚至根本不累，反而神采奕奕。所以墨雪从三个月前就开始了每天只睡一个时辰的生活，把省下的时间拿来学习，拿来练功。 上午学习：识字算术、辨药识珠、海底生物大全、蚌内寻珠、解刨、野外生存技能及救治术、《闭气决》 下午学习：《轻功水上飘》、基本外功、《混沌素女诀》 晚上学习：《混沌素女诀》 基本上就是上午学文，其它的时间都用来练武功。毕竟这个世界力量大谁就掌握着道理与王法。 珠玉堂要求小鲛女们在十一个月内就要学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至少要记住一千种药材的生长习性与特性及采摘药店，一百种珍珠特征及采珠要点、五百种动物的习性及解剖要点，与它们身体的哪个部位最值钱。 他们每天都给你分了任务，如果没有完成任务的话，就会惹来一阵毒打。 现在墨雪终于知道了入门时见到的那群锦衣少女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原来是因为由于学习任务繁重，很多小鲛女都完不成学习任务，这个时候，锦衣少女们就出动了，她们手执执法鞭，未完成任务的人第二天下午会集中到练功场上，受鞭笞之刑。 而这群锦衣少女全部都是从内堂中专门培训选过来的内功高手，她们在珠玉堂内充当着执法弟子，是珠玉堂内大部分弟子都害怕的那一种人。 这些少女下手时毫不留情，打在身上不但痛在皮上，简直是痛到了骨髓。墨雪在刚开始的时候也收到了几次鞭笞。那些人下手很有技巧，衣服没烂，皮也没见血，但是那痛在骨髓的感觉连续几天都挥之不去。 很多人看到她们是敢怒不敢言，没办法，那些锦衣少女本来就是内堂选出来的内功高手，而且学的又是顶级的内功心法和外功，她们这些初学的小鲛女根本就不是对手。 第12章 、训练 但是自从墨致薇来看过墨雪几次之后，墨雪挨打的次数就渐渐少了，就是会挨打，也没有别人那么痛。墨雪知道，这是因为墨致薇是钟副堂主的弟子，那些执法少女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了她一马。 不过到了三个月前，她就再也没有挨过打了，原因就是《混沌素女诀》带来的附加功效。 现在由于她晚上睡得比较少，把时间都节约下来学这些东西，所以她早在一个月前就把这些该学的全部都学好了，每次莫璃考试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快速的答完题目，这样就可以省下更多的时间拿来练功了。 练功场上的小鲛女们很多，虽然同在莫璃教导下的师姐妹等人经过相处已经有了友谊并不会嘲笑她，但是很多其他的小鲛女，看到她来了总是窃窃私语。 这一切墨雪曾经也是难过过的、也是生气过的，但是这都没有用，所以后来的她更坚定了好好练功的决心。 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经脉中每次气流的壮大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这段时间，人心越加的浮躁了起来，原因是离锻炼期越来越近，高死亡率使的很多小鲛女渐渐变得的消极起来。 最后钟副堂主不得不出来，给了大家一个承诺，那就是，只要成为了正式鲛女后，就可以自行选择是外出采珠，还是守在店铺制药。 得到了这个消息，小鲛女们才算是安定了下来，因为只要成为正式鲛女，就可以享清福了。 珠玉堂珠部外堂的晋升渠道就是：小鲛女、见习鲛女、正式鲛女、大鲛女。 珠部内堂则是跟玉部内堂一样：小药童、见习药师、正式药师、大药师。 通常正式鲛女，就直接简称为鲛女了，像白洛英就是一位正式鲛女，正式药师也直接简称为药师。 有人问这上面还有更厉害的人吗？当然有，但是更厉害的宗师级人物通常是在驻宇帮的总堂或者是其他州郡，很少到县里面来。 墨雪最想成为的就是正式鲛女，虽然现在她还不知道成为正式鲛女究竟有多难。 八个月的时间都过去，小鲛女们该学的基本知识都已经学完了，又过了一个月的巩固期，莫璃手下带着的小鲛女全部都完成了最基本的学习任务，接下来就要开始为期三个月的野外训练了。 岐山县城外五里处的碧水湖里，莫璃手执九节鞭，冷眼看四颗小脑袋在水面上沉沉浮浮。今天是野外训练的第一天，首先训练的就是对水的熟悉，据师尊莫璃说要达到标准，在水中必须要跟鱼儿一样自由。 第一天就是浸泡，莫璃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在水中浸泡满五个时辰而已。在这期间可以冒出水面换气，但是不许上岸。 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鲛女采珠时有时候会去很远的海域，几天也找不到海岛，这就需要在水里面生存了，如果不习水的话，那只有死路一条。 几个时辰过去，谢雨欣就坚持不住了，她恳求莫璃让她上岸歇会，得到只是莫璃冷硬的回答：“这就受不住了么?告诉你们，这只是最简单的训练，给你们的训练场地是淡水，真正的采珠，大部分都死在海中，你去哪里找淡水？就你那样，不渴死就算好了。” 几个人都知道莫璃说的是正理，但是就是受不了，一直保持着在水面沉浮不淹死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三人虽然都学了功夫，但是毕竟刚学不久，就是武林高手，泡在湖水中五个时辰也是很累很累的。 这四人中，墨雪不在其中，因为在其她人喊累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修习《混沌素女诀》了，笨鸟先飞这个道理她从一出生就知道了。虽然一开始找不到感觉，是很累，但是后来就慢慢进入状态，竟然觉得在水中就像坐在蒲团上一般舒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其她三人也停止了抱怨，纷纷修习起了《闭气决》，莫璃见到这个情况，满意的点点头，把九节鞭一收，就盘坐在湖边打起坐来。 正午太阳越发的刺眼，几人泪如雨下，落在湖里不知是汗水还是扬起的湖水。谢雨欣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看了眼闭着眼的莫璃，很想向岸边爬去。 但是女孩子嘛，心里总是有几分争强好胜的，看到其他人都安安静静在水中的样子，她又忍住了这个想法，连墨雪这个武功最差的人都还在坚持着，自己为什么又不能？这样想着竟然又坚持了几个时辰。 墨雪从修炼中醒来，日头已经偏西了。 “好了，都出来吧。”莫璃睁开了眼，淡淡的说道：“今天你们的表现都不错，所以就训练四个时辰吧，回去休息一下，我们明天继续。”话说到了最后，她的语气中，竟然带了几分可爱的狡黠。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开心不已，可惜却是连欢呼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这样倒在草坪中睡了起来。 墨雪看到她们这个样子，抿嘴笑了笑。 “你们几个死丫头，快起来。”莫璃上去轻轻的踢了她们一脚，说道：“这样很容易生病的，回去洗个温水澡休息一会。”莫了又生硬的加了几句：“我可不是关心你们，只是怕你们死后，我就少了几个优秀的徒弟了。” “师尊，就让我们歇一会吧，真的好累啊。”一向最是古灵精怪的杨修珠哀嚎道。 莫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立马乖乖的爬起来，众人也跟着爬起来，跟在莫璃的身后，往珠玉堂的方向走去。 这只是第一天而已，众女孩回去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水泡的都肿了一圈，莫璃说这是正常现象，以后就不会了。 第二天大家对于这个训练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没想到莫璃不让她们下水了，竟然是让她们沿着岐山县足足跑了二十圈。 女孩们虽然疑惑作为一个小鲛女下海就行了，跑步有什么用呢，但是既然是莫璃的吩咐，女孩们虽然有异议也只能压在心里，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这一轮一开始唐婉莹是跑的最快的，但是十圈之后，由于个人修炼的功法的限制，原先垫底的墨雪竟然跑到了第一，之后一直维持着这个速度，赢到了最后，莫璃还给她奖了一个香喷喷的鸡腿。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这个跑步没有用？”莫璃一甩手上的九节鞭，说道：“不要说你们没有如此想过，你们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呢，如果不是心中抱怨，成绩怎会如此之差？” “是不是很久没有挨打了？”莫璃冷笑：“看看天色，三个时辰过去了吧？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耐力不行的话，到最后真正去外面的采珠的时候也逃不过一个死字！死之前可不要后悔，当时自己没有努力过！” 众女呐呐不敢言，口称下次不敢了，看到她们认错态度良好，莫璃的脸色这次缓和一些，但是还是惩罚她们今晚不准吃晚饭。 女孩们垂头丧气的回去了，回去后丝毫不敢偷懒，全部跑到练功场去练功了。但是晚上又不能吃饭，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听到她们抱怨喊饿的声音。 墨雪听得心中好笑，但是还是叫她们过来，把今天晚上晚餐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馒头给她们吃。 众女孩感激不尽，三两口吞下馒头，又问她为何能够坚持到最后。 墨雪抿了抿嘴，笑而不语，这种事让她怎么说呢，无非就是坚持二字罢了。 这样非人的训练进行了好几个月，每天的训练内容千奇百怪、各不相同，这样的野外训练进行了三个月后，早就已经是来年了。 甚至连齐国人最重视的除夕她们也是在训练中度过，除了墨雪外，几个原本还算水嫩的小姑娘被晒的如同黑炭一般。 到是墨雪是一个特例，比刚来珠玉堂的时候，她不但高了不少，还白了不少，现在回村的话，恐怕还有很多人不相信是她回来了呢。 众女孩纷纷问她倒地是什么秘诀可以保持如此好的皮肤，墨雪自己也感到奇怪，心想这应该是那个《混沌素女诀》的附加功效吧。 说道这墨雪心中也挺欣慰了，练这个《混沌素女诀》虽然不如其她人的威力大，但是练久了，随着自己感应到的筋脉内气流的加大，墨雪觉得浑身好像一天比一天轻松，虽然莫璃给她们安排了繁重的训练，但是她每天训练完依旧是精神百倍，丝毫不见得累的样子，这也让她成了莫璃口中的好弟子。 这日，众人依旧在平日里的院子里集合，但是莫璃却告诉了大家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暂时都不用训练了，只要大家完成接下来的一次长达一个月的实战考试，一旦考核通过的话，她们就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锻炼期”了，锻炼期内她们跟着正式鲛女上山，表现好的话还可以获得一定的酬劳。 “希望大家都能够通过考核。”莫璃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还给大家放了半天假，给了每人一百文钱让大家出去逛逛玩玩。 已经许久没有上街了，墨雪在珠玉堂已经待了整整十一个月，光阴似箭，这里虽然苦，虽然累，但是能够吃饱穿暖，比起从前的生活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握着发到手中的一百文钱，墨雪第一反应就是赶快回家，交给爹娘。墨雪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她想给家人做几套新衣服，更重要的是她想家了。 但是她这个想回家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毕竟是刚出来工作，她怕灾年还没有过去，她没有赚到足够的钱去给他们一点帮助，但是更重要的是，她被她们拉着去逛街了。 第13章 、逛街 许久没有出去逛街了，算一算，差不多快一年了吧，墨雪看着东街两旁的摊贩，默然不语。 还记得去年来这里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正眼看过她，只要一接近那些摊铺，立马有人过来赶她走，而今年一切都不同了。 路上的行人看着她们的衣饰都隐隐带着敬畏的目光，两旁的摊贩看到她们来了，吆喝的更加起劲。 “来来，姑娘们，这边看一看，好看的珠钗胭脂咯。” “来看看这边好看好玩又好吃的面人咯。” “馒头，又香又甜的馒头咯” 摊贩们都卯足了劲，拉长了音吆喝着，无论是怎样的声音，但是墨雪始终都能够听到买馒头的摊贩的吆喝声，她朝那边看了看，并没有跟过去。 曾几何时，那个听到声音就会流口水的女孩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墨雪不再是那一个肮脏的小乞丐，而是堂堂珠玉堂的外门弟子。 地位有这么重要吗？墨雪想着想着就撞到了一个小摊贩，那人瞪了她一眼，可是看到她身上穿的灰色衣服之后，立马嗫嚅着走开了。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社会。力量可以带来地位，地位可以带来尊严。这个道理墨雪隐隐知道，可是她说不出来，只是回去后她更加努力的练功。 其她三个女孩子，杨修珠她们都买了胭脂水粉，衣服等物。墨雪也想买，但是摸了摸口袋里的铜板，想了想还在家里辛苦的父母，营养不良的弟弟，她只能作罢。转过头，却去了铁匠铺，叫人打了两个铁护腿，十把小匕首。这些东西刚好用掉她的一百文钱，还是看在她是珠玉堂的外门弟子份上。 墨雪把小匕首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却把铁护腿当即的系在了腿上。说是铁护腿，其实那是江湖中人用来锻炼脚力的一种工具。听说练轻功时戴上铁护腿，等松开后，速度就会提升很多。 这种最笨的锻炼方法，墨雪是在珠玉堂藏书阁的一楼看到的，那里都是武林的一些基本见闻，里面的书可以随便看。 在墨雪心中，书从来都是神圣的，所以有时候锻炼累了的时候，就会去里面看会书。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既然有了机会，而且也识字了，为什么不多看点书呢？ 跟几个女孩回合后，她们就准备回去了，这时候谢雨欣问道：“二姐，你买了什么呢？”她们四个一起成为莫璃的弟子，也分过辈分排行，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的。 “我呀，买了一些匕首。”墨雪把匕首掏出来给她们看：“你们知道我的功夫，根本就没有什么防身的，所以我打算买一些匕首，自己拿着练一练飞镖。到时候去采珠了，也算是有一个防身的法子。” “嗯，二妹（二姐）这个主意想的不错，姐姐（妹妹）支持你。”唐婉莹、杨修珠也纷纷说道。 墨雪抿嘴笑了笑，朝她们点点头。 回去后，墨雪先坐下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的《混沌素女诀》才开始练习飞镖，不知道为何，墨雪觉得前一段时间好像有些晦涩、停滞不前的功法今天好像活跃了一些，筋脉内的白色气流也活跃的厉害。 墨雪从枕下，掏出《混沌素女诀》看了看，心中一喜，根据书上的说法，这分明是要晋级了。 《混沌素女诀》这本书的功法一共分为了十三层，按照书中所言，墨雪还仅仅是修炼到了第三层而已，据书上所言，在第三层与第四层之间是有一个小瓶颈的，而墨雪之前遇到的就是这个瓶颈，倒是今天不知为何这个瓶颈就松动了。 这是倒是一个好消息，所以墨雪连忙盘下腿来，手心朝上，认真的引导着体内的气流按照功法来运转。 唐婉莹她们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墨雪大汗淋漓，脸色潮红的样子。 “啊！”最小的谢雨欣惊呼一声，问道：“二姐她怎么了？” “嘘。”杨修珠一向最是古灵精怪，相比起唐婉莹的老成稳重，谢雨欣的活泼好动 ，墨雪的沉静细心，她其实更聪明一点，又加上上面还有两个兄长，所以她反而是她们几个之间懂得最多的人。此时，她把中指竖起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心说道：“我听说武林人士修炼功法的时候，在突破瓶颈的时候发生的就是二姐这样的情况，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吵闹的时候，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听到这，谢雨欣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唐婉莹也打了个手势招呼着大家出去，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呼……”走到门外，她们三人就这样蹲在门边，谢雨欣长长的呼了口气：“大姐、三姐，刚刚我没有打扰到二姐吧？” “没有……”杨修珠老气横秋的说道：“下次切记不可一惊一乍了，如果哪天我修炼的时候你大声惊叫让我走火入魔的话，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说着，杨修珠还站起来，朝谢雨欣做了一个鬼脸，“还我命来……” “啊，三姐，”谢雨欣娇嗔道：“你别吓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哼哼、你还敢有下次？”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别吵着雪儿修炼。” 两女孩听到唐婉莹如此说道，纷纷朝她丢了一个白眼：“好啦，好啦，知道了。” 看她们两个娇憨的样子，唐婉莹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女孩子，真是的，怎么说呢，真是可爱的很哪！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静，墨雪还在屋里修炼努力冲破这个小瓶颈，屋子外的三个人走到阶梯上相互偎依的坐下，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寒冷的初春，习武不久的她们还是感觉有些冷，但是怕打扰到墨雪还是坐在外面没有推开门。 “来来，坐我这边一些。”唐婉莹移移身子，把窄小的石阶让给她们一些，谢雨欣两人索性把身子朝她那边倾斜。 不知道此时她们三人就这样傻坐着看的天上的那一轮残月，长大以后是否能成为她们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咔”的一声细微的声音，墨雪只觉得筋脉中某个地方好像被打开了一般，呼……墨雪长长的呼了一口浊气，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自我感觉内力大涨，若是此时是在练功院里，她还真想试试提一下那个五百斤的石锁，她握了握手，手骨咔咔作响，她觉得她尽全力的话应该也能够提的动了，至此她紧绷的小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正当她志得意满的时候，肚子里面传来了一阵“咕咕……”的响声，饿了，她觉得找吃的要紧，所以她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打开门，“啊！大姐、三妹、四妹，你们怎么都坐在台阶上，外面不冷吗？还是你们的功夫练到了极致已经不怕冷了？”想到这墨雪刚刚还晴朗的心情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在上面，果然，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但是因为功夫的原因还是敌不过其他人么？ 看到她此时黯然的脸色，几个姐妹们虽然冷的有点发颤，但还是立马过来安慰她道：“还是没有突破吗？没关系，等下次就好了。” “不是，我突破了，但是我觉得无论我怎么努力在所有小鲛女之中，武功永远都是垫底的存在，还连累几位姐妹也因为我而脸上无光，我真的很不想拖你们的后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没有用？” 墨雪说着说着声音也哽咽起来：“马上就要进行实战考试了，我真的很怕因为我而导致整个小组通不过这个考核。” “不怕，不怕，别哭，别哭啊，放心我们一定会通过的，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你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拖我们后腿的，到时候就是我们没有通过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就是一起挨打罢了。”几个女孩子纷纷安慰道，心中也为这次考核担心起来。 莫璃已经说了这次考核是以小组为团队的，也就是说她手下带的这四个小鲛女是一个团队，她们在外面的采珠期限为一个月，今天是五月初四，后天正式出发的话，也就是说六月初六必须回到珠玉堂。并且带回她们的劳动成果，听说这次表现最好的将会直接有金钱奖励一百两银子，而表现差的则将受到鞭笞之刑，并获得第二次机会。这样的机会在整个小鲛女生涯将会有三次，三次不合格，则直接降为杂役弟子。 珠玉堂的杂役弟子是没有丝毫人权所言的，他们的地位就跟普通大户人家的下人差不多，所以大家都不愿意从高高在上、前途无量的小鲛女变为地位卑微、前途无亮的不知名杂役。 “唉。”墨雪叹了口气，也挨着她们在石阶上坐下了，忽的摸到了三妹杨修珠的手：“三妹，你的手这么凉，难道你的功法也跟大姐一样是凉性的？”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讲到这，杨修珠鼓起了嘴巴：“我们在这里等你修炼突破，不敢进去打扰你，你倒是还来说这话挤兑我们。哼，不理你了。”杨修珠别过脸。 “啊？！” 听到这，墨雪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她们，她的心没有来的酸酸涩涩，没想到她们对自己竟然如此之好，她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叫她们快点进去休息，莫要着凉了。自己给她们去打热水洗澡，帮她们去食堂端来晚餐，虽然忙里忙外有点辛苦，但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非常幸福，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找到几个真正关心爱护你的人呢？ 第14章 、考核 日子过得飞快，今天就是考核的日子了，莫璃说了一些祝她们马到功成、以及叮嘱的话之后就离开了。 众女孩背上工具就纷纷出发了，这次的考核为期一个月，墨雪她们小组准备也挺充分的，有避水袋、背篓、小铁锹、一些干粮，以及她们个人的武器，墨雪也细心的揣上了她新制的小匕首，这次她们的目的地是离岐山县足足有数百里的巽寮海湾。 路上，墨雪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匕首，还有一小瓶丹药，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药丸是墨致薇来送行的时候给她的，是内门核心弟子才能拿到的上好解毒丸，听说连五步蛇的毒都能解。 作为首次出门采珠的小鲛女来说，这次她们的考核算的上任务艰巨，要采到价值一百两银子的草药，可真算是难为了她们，在这个二两银子就够一个平民一年开销的年代来说，这群小姑娘们，恐怕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的银子呢。 不过珠玉堂的规矩可不是吃素的，若是完不成任务的话，那条沾满了鲜血的九节鞭和血淋淋的刑具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师尊说，往常没有完成考核任务的小鲛女们除了失去一次考核机会之外，还会受到鞭刑。而这种鞭刑跟平常的不同，这种鞭刑是会加点料的，也就是说会在鞭子上涂上各种毒药，比如：痒痒粉或者死不得。， 痒痒粉的效果就是让人觉得奇痒不比，涂在皮肤上尚且如此，涂到鞭上，等到皮开肉绽之时，痒痒粉进入肉中，到得那时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觉得是痒痒的，好似有一万字蚂蚁爬过，在腐蚀你的肉身，那感觉让人终身难忘，保证让你不想再要第二次。 至于死不得，听起来好像是一种疗伤的药，实际上也确实有疗伤的效果。但是它在一边恢复你的同时，一边会把你的痛苦放大十倍。涂在鞭上，抽上几十上百鞭你都死不了，它在放大你的痛苦的同时也随着皮肉痛入骨髓。 所以一般情况下，小鲛女们的考核都是一次成功的，否则不但要受到上面两种刑罚，更重要到了第二年的时候再次考核的时候，难度还会翻一倍，这样，基本上除了一些特殊情况而导致任务失败的人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能完成第二次任务。 第一次出远门，小鲛女们都很激动，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丝毫不为考核的事情着急，虽然她们从前并没有见过那么银子，但是在她们的师尊或多或少对她们说过一些珍珠的市价。比如说，一颗黑耀珠就价值一千两。所以，在她们眼中，自己都是有本事的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上天眷顾的人，那些稀少的珍珠或者草药，搞不好自己就寻到了呢。到时候区区一百两又算得了什么，况且珠部集会时，钟副堂主也说了，这次考核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她们这些人，有一大半都会成功，所以她们就更加不着急了。 出了岐山县城，小鲛女们就分开了，因为她们的考核是分小组进行了，而每个小组的目的地都是不一样的。 各个小组往各个小组的目的地赶去，她们尽量选择不一样的路线，以防止路上采到什么草药而分配不均导致产生分歧。 墨雪她们也埋头往自己的目的地巽寮海湾走去，一路上， 唐婉莹作为大姐走到最前面开路，当然她修炼的《寒冰剑诀》目前看来也是最有威力的，一剑点过去，前面一切想要攻击她们的蛇鼠虫蚁纷纷冻成冰渣掉落在地。而谢雨欣走在第二，她修炼的《赤练诀》手舞一道红绫，偶尔远处草丛中有一些有价值的小药草，她红绫一卷，就能直接卷到手上。而墨雪作为小组里面除了力气大点就没有其他本事的人，自然是背着她们的行礼物品走在第三，后面还有修炼《两仪剑法》的杨修珠保护。 每当看到谢雨欣毫不费力的采到一些药草，或者是唐婉莹挽出漂亮的剑花把前面的蛇虫冻成冰渣时，墨雪心中是羡慕的。而想到自己作为小组里面的二姐居然还要自己的三妹杨修珠保护，她心中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从前自己从村子里面出来，父母亲的教导都是要说要互相照顾，要大的照顾小的，现在她居然让杨修珠照顾了一路，她心中十分内疚，所以当到了晚上的时候，她主动提出来守夜，其他的姐妹们都辛苦了一晚上了，而作为被队伍中保护的她，除了提一点重物之外根本就没有出上什么力。 这是她们第一次一起在外面度过夜晚，还是在不知名的树林里，她们今天走的路程还是挺远的，足足走了六、七十里，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就可以到了。 今天一天她们确实是累了，前面那棵大树下面还挺平坦的，茅草也比较少，几个人商量着今晚休息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几个女孩子走向前去，放下东西，拿出干粮，就地休息起来。 墨雪看到天色尚早，主动提出去捡拾一些干木柴来生火，这一来，晚上可以防一些大型野兽的攻击，二来，夜晚天凉墨雪担心她们晚上会着凉。 女孩们确实累的不想动了，叮嘱她路上注意小心后，就吃起嘴中的干粮起来。墨雪看到她们这幅疲态也不以为意。比起她们，自己没有什么优点，多做点是应该的，这样自己的心中也会好受点。 附近的柴火其实很多，墨雪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大捆，她轻而易举的就把她们背到了目的地，用打火石点燃后，她又整理了一下今天她们的收获，都是价值几钱一两的一些不怎么值钱的药草，但是令她沮丧的是就这样药草都没有她的功劳。 看到她在翻看今天的收获，几个姐妹们又兴致勃勃的讨论一番，对于今天的收获她们还算是满意的，毕竟还没有到目的地她们已经有了几两银子的收获了，到时候肯定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的，果然，钟副堂主所说，完成这个任务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墨雪却没有这么乐观，她刚又看了看干粮，似乎水已经不多了，她默不作声又提着锡壶去寻找水源，她记得来的时候，似乎有听到水声，前面应该是有一条河的，她应该早点去翻看她们的行李的，这样的话，当时就可以把水灌好了，这样就不用她再跑一趟 ，不过也没多大关系，她用轻功的话也要不了多久的。 “雪儿，你去哪里？”大姐唐婉莹啃着干干的烧饼，一边咀嚼，一边顺便问了一句。其她的人也纷纷转过脸，看着她这边。 墨雪看到她们这个样子，不由的笑了，她举起手中的锡壶‘叮叮当当’的朝她们摇了摇，说道“我去前面的河边打点水，很快就回来了，你们不用担心。” “那你路上小心呀。”几人叫道。 墨雪边走边转头朝她们摆摆手：“放心吧，我会小心，不会有事的。” “嗖”的一声，墨雪跳出了约莫五米远，嗯，不错，她有些小自得的想到，虽然功夫什么的跟大姐她们比还差的远，但是说到轻功不是她自夸，她比她们可强多了。练了《混沌素女诀》之后，她现在就是不用《轻功水上飘》的招式，只轻轻一跳，也能跳出好几米远，所以呀，以后打不过的话，逃命也不错。 前面传来了水声，应该就快到河边了，自从练到了第四层后，墨雪觉得她的听力又好了不少，不然以前隔这么远她是听不到声音的。既然快到了，就该加快脚步了，她足尖一点，很快就到了树顶，然后借助树枝的力量，似惊鸿从树尖飘过，很快就到了河边。 山中的水果然不错，清幽清幽的，连一条鱼儿都看不到，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她懂的，所以呀，这水肯定不错。墨雪走过去，先捧起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喝了几口，嗯，甜甜的。 她拿起放在一边的锡壶，拧开盖，把壶放进河里，正灌水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好似被什么东西盯住了一样的，好像是一双阴冷的眼睛，令她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墨雪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把匕首，嗖的一声朝她赶觉有阴冷的目光注视的地方扔过去，只听见‘啪嗒’一声，墨雪抓头看去，只见是一条毒蛇掉在了地上，自己刚刚挥出的匕首扎在它的腹部，所以蛇还没有死，仍旧用阴毒的眼睛盯着她，在那里左右挣扎。 她拍拍胸脯，幸好，幸好，挥匕首的时机好，运气也好，总算是没有打偏，要是平常不一定能打中的。墨雪想着，又挥出一把匕首，这次隔得近，直接打中了毒蛇的头顶，一个瞬间而已，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确定蛇已经死了之后，墨雪环顾了一下四周，越看越觉得这四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太阳已经落山了，刚刚觉得还算清幽的环境，现在想来却是觉得有些阴森。灌好水后，墨雪就准备离开了，临走时看了一眼死蛇，想到蛇胆还是一种药呢，墨雪又准备去解刨它。 “哇”的一声，乌鸦从天边飞过，等墨雪把蛇胆剖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墨雪刚点起脚尖，像小鸟一样飞到树上，却听到身后好像后‘沙沙’的声音，她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却看到刚刚还空无一物的水面上，露出了很多尖尖的树枝一样的东西，细看那哪里是尖树枝呀，分明是一个个三角形的蛇头。 第15章 、遭群蛇围攻 那些蛇很有灵性，好像发现了藏在树上的墨雪一般，一个个的蛇头抬起来，全部都瞪着她，墨雪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想偷偷的溜走，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好像被钉在了树上一般，已经变得僵硬。 硬着头皮看着那些蛇一条一条的从水中游上来，然后围着死去的蛇转了几圈，像是在进行什么祭奠的仪式一般，墨雪心中惊诧，愈发觉得这些蛇不同寻常了起来。 只见这些蛇最后围绕着死蛇绕成了一个大圆圈，此时，那些蛇好像都在祈祷、在朝拜一般。此时墨雪觉得那种阴冷的感觉好像消失了一样，她试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转了转脖子，才感觉自己的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墨雪足见点着树枝，一个轻功飞到了另一棵树的树枝上，就准备跑，但是却感觉那种阴冷的感觉离她更近了，耳尖的她更是听到了东西摩擦树枝、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危险！”墨雪没由来的心中出现征兆，右手握紧的匕首往身后一跑，果然，这次她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沙沙’声越来越响亮，她甚至还听到了蛇的舌头吐信子‘嘶嘶’的声音，她猜想那些像是在朝拜的蛇可能已经散开了，它们或许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最大可能的就是那些蛇就在她的身后追她。 蛇是一种很有灵性的东西，从小墨雪的父母就对她说过，蛇也是一种很记仇的动物。但是如此记仇的蛇，墨雪目前还没有见过到。 墨雪现在只是凭声音判断身后有蛇在追她，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并不似幻觉，她甚至感觉那些蛇离她越来越近了。 ‘回头看下，回头看下，没有东西在追你，只是你自己吓自己呢!’墨雪觉得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话，她几次都按捺不住想回头，但是她忍住了，她甚至还加快了速度，因为她心想，如果那些东西没有追上来的话，就当是练习轻功好了，反正也没有损失。 由于紧张跟害怕，墨雪比自己想象中坚持的时间要少一些，连续超负荷的用轻功赶路，她觉得她快要支持不住了，她好想休息一下。前面有一棵大树，她一股作气的飞上去，停在了树尖，往下看。 幸好刚刚没有回头，现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蛇，有些蛇就顺着她刚刚走过的轨迹，直接顺着这些牵连的树枝从枝桠中飞越过，还有一些蛇正顺着树快速的往上爬。 怎么办？墨雪站在树尖心中有些绝望，有些蛇甚至已经快爬到她的脚下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从这棵树上跃起到那棵树上，但是没有用，那些蛇甚至也学者她从树尖直接跳到她站的这棵树上来。 “滚开。”墨雪大叫一声，从怀里拿出两把小匕首，甩出去，为首的两条蛇应声掉到了地上，但是还有更多的蛇用这样的方式跳过来。 墨雪已经来不及细想着对策了，她只能拔腿就跑，人到了绝境，那一瞬间爆发的斗志也是不可小觑的。 在墨雪走后，她之前站立的那个树枝很快就被群蛇给占住了，那些蛇看到墨雪跳到另外一棵树后，又吐着芯子往她离去的地方追赶。 “沙沙、沙沙。”的声音一直络绎不绝，“嘶嘶、嘶嘶……”的声音离墨雪越来越近，她只能不停的朝后面仍匕首，很快当她再一次把手伸向怀里的时候，才发现之前在铁匠铺打的小匕首已经全部用光了。 “怎么办？怎么办？”墨雪心中越来越焦躁，任谁看到死亡的就要到来的时候恐怕也冷静不起来吧。不停的使用轻功，已经让她双脚发软，似乎再也走不动了，尤其是她看到现在的状况，已经没有走的必要了，因为她站的那棵树下已经围满了蛇，它们吐着芯子，用阴毒的眼睛瞪着她。很多蛇已经开始爬树，墨雪已经能够想象她全身都被蛇爬满，然后它们一口一口咬掉她全身肌肉直至骨骼的场景了。 脑子里的念头转了好几转，其实就是在一瞬间，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条蛇已经直直的像她扑过来。 顾不上蛇的滑腻与肮脏，墨雪伸出右手，径直的抓过去，一把抓住了蛇的七寸，然后她的拇指跟食指微微一用力，‘咔擦’一声蛇就死了。她把蛇用力向前抛去又掷落了后面的几条蛇，但是她的行为好像更加惹恼了这些蛇，它们的攻击更加猛烈了，面前飞过来无数的蛇，蛇的尖头在她瞳孔里放大再放大，墨雪觉得她这次似乎是在劫难逃。 一条 红绫飞过，卷走了墨雪面前所有的蛇，红绫再往上一挥，顿时前面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地。 “你们到的真是太及时了，我刚刚都以为我要死了。”墨雪开口道：“谢谢你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婉莹一边开头问墨雪，一边用剑杀死蛇。 墨雪摇摇头：“我刚刚去打水，然后旁边有蛇要来攻击我，我顺手把蛇宰了，然后它们就追了我一路。” “行了，现在没时间说这些了，二姐你站我们身后准备往后撤。”杨修珠双剑舞的密不透风，前来攻击她的蛇一条条全部都掉在地上死翘翘了。 三个人且站且退，没有了武器，墨雪就跟普通的女娃一样了，在她们眼里自她是最需要保护的，所以撤退时，她走在最中间，三人成犄角状保护着她。这让墨雪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当务之急倒不是说这个，而是这些蛇像是发疯了一半，尽管她们一路上杀了很多的蛇，但是依旧不能把它们吓退，这些蛇依旧跟着她们，仿佛不知道怕。 “大姐、三姐，我的手有点发麻了。”谢雨欣叫道，她年纪最小，负责防卫后面，用功力舞了这么久的红绫确实也累了。 “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到火堆了，我想这蛇应该是怕火的吧。”杨修珠说道：“书上说，一般有灵智的野兽都会怕火。” 再次用红绫卷起面前的蛇摔死后，谢雨欣开口问道：“蛇算是野兽吗？” “我也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否则搞不好今天我们都得栽在这里了，那多丢人，多不甘心啊。”杨修珠一边舞剑，一边说道：“若是此时我能够练出剑意就好了，否则杀一些小蛇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幸好老天还算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这些蛇果然怕火，当她们拼尽全力到达火堆后，站在火堆旁边，这些蛇果然不敢向前了。 “幸好、幸好。”几个人心中十分的庆幸，可是还不及松一口气，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她们发现这些蛇虽然怕火，但是却围在火堆四周，不肯离开，还有一些蛇试图爬到树上寻找攻击的地她们。 一些蛇开始用尾巴勾着树，探下身来，几人只能蹲下身子，派两个轮流举起火把朝半空中的蛇群挥舞，这样坚持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时，蛇群才终于散去。 等确定四周的蛇全部都走光后，几人还守在火堆旁，不敢离开。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几个女孩子经过一晚上精神高度紧张的争斗，已经是心力交瘁，停下了的时候，她们只觉得手臂酸软，四肢无力。年纪最小的谢雨欣已经“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的情绪感染到了其她人，她们不由的抱成一团哭了起来。 “喝点水吧。”墨雪把水壶分给大家后，突然莫名的烦躁。她心中十分的愧疚，这件事情完全是由她引起的，如果当时自己……。可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总不可能不去打水吧，有蛇咬她，她不可能不反抗吧。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说，这个森林太危险，可以预见的是，她们第一次的采珠之路绝对不会平静，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有遇到这些怪蛇。 “雪儿，这件事真的不怪你，只能说是这一路太过危险，你不用自责。”作为队伍中的大姐，一向老成的唐婉莹拍拍墨雪的肩安慰道。 墨雪点点头，道：“都是我的错，你们不怪我就好。” “傻丫头，我们怎么会怪你呢，你是我的二妹，她们的二姐啊，既然我们是姐妹，姐妹有难不应该是互相帮助的么？”唐婉莹继续安慰道：“好了，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们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不知道那些蛇还会不会过来。” 昨天来的时候，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几位女孩子都是面色凝重，她们一心想要快点到达巽寮海湾，甚至路上有一些不怎么值钱的小草药，她们看到了都懒得采了，毕竟还是赶路要紧。 走了半天，终于走出了这边树林，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几个人又累又饿，仿佛看到了远处村庄袅袅升起的炊烟。 “大姐，我好饿啊，我好像看到前面有村庄，是幻觉吗？”谢雨欣年龄最小，也是耐久力最差的人，她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干裂，走出树林后，直接一屁股顿在地上，只抬起头问唐婉莹。 “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杨修珠回答她的问题后，目测了一下从这里到村庄的距离，大概还有大半个时辰，所以她想了想又问道：“你还能走吗？四妹？”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好累啊。”谢雨欣直接不顾草地有多脏，全身都躺在了草地上，当然她们四个就没有干净一点的人，浑身都是血液，很是骇人。 第16章 、我们是姐妹啊 墨雪心中总是觉得不太安稳，她建议道：“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总觉得这个地方还是不够安全，我想快点到村庄里面去。” 唐婉莹也赞同的点点头：“四妹，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那里有吃的哦，你不是最爱吃了吗？” 听到大家这样说，谢雨欣点点头，其实她也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没有办法，她站起身来锒铛了几下，又倒下去了，“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要不你们先走吧，我歇会就跟上来。” “你说的什么话！”唐婉莹伸手想把谢雨欣拉起来，结果自己反倒差点被谢雨欣拉下去了。她松开手，直起身子，喘着粗气，看向墨雪、杨修珠两个人说道：“我也没办法了，要不我们还是歇歇吧。” 可是两人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谢雨欣“啊”的一声，已经有东西为她们做出了决定。原来几人来到草地上之后，精神还是放松了下来，竟然没有检查四周的环境，谢雨欣一不小心竟然被蝎子给咬了。 她把裤腿撩了起来，只见伤口那里已经完全黑了，“怎么办，怎么办？”彼时她们毕竟是年龄不大，经历不多的小女孩子，就是几人之中年龄最大的唐婉莹亦或是最聪明的杨修珠对这件事情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是墨雪，她不动声色的拿来了水，然后把谢雨欣撩起的裤管卷上去，然后看着谢雨欣说道：“四妹，待会会有点痛，你可得忍着点。” “嗯嗯。”谢雨欣忙不迭的点头，可是当墨雪用力的挤着她的被咬处的毒血，她还是哇哇的大叫了起来。听到她那渗人的大叫，唐婉莹跟杨修珠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着就觉得痛啊。可是墨雪却是不管不顾，挤完毒血，她又用清水在她的伤口处清洗了很久，一边清洗一边再次挤出余毒，直到流出的血变得鲜红，直到壶中的水用光，墨雪才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帮她谢雨欣把伤口包扎上。看到谢雨欣停止哭泣后，眼睛还挂着泪水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墨雪却是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墨致薇给她的高级解毒丸，给谢雨欣吃了一颗。 “二姐。”谢雨欣吞掉解毒丸后，抽泣道：“谢谢你，二姐，我不会死吧？”说着说着她嘴一扁，又要哭出声来。 “不哭不哭啊，不会的，刚刚二姐不但给你处理了伤口，还给你吃了高级解毒丸，双重保险，放心吧。”墨雪说着说着，还走到被唐婉莹冻成冰渣的死的不能再死蝎子面前，重重的一脚踩上去，骂道：“你这只死蝎子，叫你咬我四妹，叫你咬我四妹。”墨雪狠狠的踹了几脚死蝎子后，才走到谢雨欣面前说道：“四妹，不哭了啊，二姐已经帮你报了仇了。” 看到墨雪这孩子气的举动，谢雨欣哭着哭着就笑了，那样子很是滑稽，“二姐，你当我小孩子呢。”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啊，大姐、三妹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墨雪笑着伸出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然后躬下身，说道：“来，二姐背你，咱们还是快走吧。” “二姐，你行吗？”谢雨欣有点迟疑。 “上来吧，你。”墨雪拍拍了自己的背说道：“你们平常不老是叫我老黄牛嘛，放心，快点上来。” 谢雨欣犹豫着爬上了墨雪的背，她们几个就这样互相搀扶、蹒跚着往前走。烈日下，谢雨欣趴在这单薄却是十足的温暖的背上，泪水早已濡湿了那人后背的衣裳。 虽然背着一个人，但是墨雪仍旧是她们之中精力最好的一个，看她们两个疲惫的样子，她甚至还伸出手，结过唐婉莹背后的背篓让谢雨欣背着，这样她相当于背了两个人的重量。 唐婉莹、谢雨欣两个人大口的喘着气，看到墨雪只是微微喘气的样子就像看着怪物一样。“雪儿，还是你牛，不，应该是说你果然是大黄牛。”杨修珠喘了口气追上她，然后把手挂到墨雪的手腕上，让墨雪拖着她走。 “三妹，不要闹了。雪儿身上的负担已经够多了。”唐婉莹用剑尖撑着地，朝杨修珠说道。杨修珠转过身朝她吐了吐舌头，“才没有呢，二姐这头大黄牛可厉害了。”她又偏过头朝墨雪撒娇道：“是不是呀，二姐？” “是、是、是。”墨雪无奈的点点头，对与比她小的女孩子，她一向是比较宽容的，尤其是杨修珠她们，她更是把她们当亲妹看待，自然不会说出自己也很累的事情，反正就当做是一种锻炼了。想到这，她转过身子朝唐婉莹说道：“快点，大姐，你也来，我这儿还有一只胳膊。” “诶诶诶，大姐，二姐，我等下要是摔地上了的话，可是会找你们算账的啊。”看着墨雪托着自己双腿的两只手都挂了一个人，谢雨欣不禁叫道。 墨雪把背上快滑下来的谢雨欣抛的更高一点，然后双手反在后面把她箍的紧紧的。 “放心吧，二姐不会让你摔倒的。” “你这个小气鬼，二姐平日里白对你好了。”杨修珠捏捏她的脸，故作生气道。 四个女孩笑着打闹了一会，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就这样，几个人终于走到了村口，“到了。”杨修珠开心的道。 几个人也是非常的开心，走到村口的时候，村民们虽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刁难她们的事情。反倒是有一个好心的大婶对她们四个小姑娘很是关心，问这问那的，当然这都被伶牙俐齿的杨修珠给糊弄过去了。她们可不敢说自己是江湖中人，在城中虽然很多人怕自己这些江湖中人，但是在村里可不一样了，有些江湖中人行事亦正亦邪，所以村民们对江湖中人的看法还大都是停留在一个不怎么好的印象上。况且现在她们四个是没有一点功力，如果碰到讨厌江湖中人的人，那她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所以她们在离村口几白米处的地方就已经把剑、背篓等一些东西放在大树上藏起来了，然后想好了托词，只说她们是碰到了拐卖人口的人，在被发卖的路上，费尽千辛万苦逃了出来，希望大婶帮个忙，给口饭吃。就这样她们博得了大婶的同情心，大婶还邀请她们去她们家坐坐，并且愿意请她们吃饭。 墨雪听到大婶点头答应后，忙不迭的点头，做出一副千恩万谢的样子，看的旁边三人心中直嘀咕，这雪儿平常一个闷闷呆呆的人，说起谎言来真的是连眼都不眨，如果这事的不是她们也有参与的话，想必她们也会相信她的话吧。她们哪里知道墨雪从前有过一段乞讨的日子，所以做这种博人同情、讨食的事情，墨雪现在还是比较拿手的。 在好心的大婶家休息了一会，淳朴的大婶还打来水让她们清洗一下，墨雪她们洗了把脸跟手之后就觉得清爽多了，面容也不复之前的脏兮兮，而是变得清秀起来。之后她们又从大婶家借来小布条给谢雨欣清理了一下伤口。 当墨雪用小布条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谢雨欣痛的大叫了起来：“二姐，痛，痛，你轻点。” “娃儿？”大婶听到声音后走过来察看，谢雨欣脚上的外八字紫黑的伤口，看起来很是骇人，大婶看到后惊叫道：“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被蝎子给蛰了。”旁边的杨修珠回答道。 大婶听到后吃惊的道：“哎呀，那可不得了。”但是眼睛却看着墨雪的动作，只见墨雪一边呼气一边给用布条小心翼翼的刮去谢雨欣伤口上面的毒血。然后又用手在她的伤口周围按摩按摩，这样谢雨欣之前因为绑着布条而显得没有丁点血色的脚踝瞬间红润了起来。 “四妹，你忍着点痛哦。”墨雪说完后就叫杨修珠拿来清水给她冲洗伤口，这一步骤很是疼痛，谢雨欣又哇哇大叫了起来，脚不停的抽动，但是唐婉莹很有眼力的就把她的腿给按住了，墨雪冲洗干净之后，又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给她把伤口包扎起来。 “二姐，谢谢你。”等到墨雪把她的伤口清理干净，并且包扎好之后，谢雨欣才一边抽泣一边对墨雪说道：“二姐，为了我，你的衣裳都烂了。” “衣裳什么的都是小事，你快点好起来就行了，二姐刚刚再次有清水给你冲洗，不是故意折磨你，一是为了让好的快一点，二是让你的脚上不要留疤，我娘都说过了，女孩子留疤在身上可不好。”墨雪看着谢雨欣解释道。 “嗯，我知道的，我不会怕痛的，只是真的好痛啊。”谢雨欣想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坚强，但是最终说出的话却是哽咽的，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好啦，好啦，快把眼泪擦干净。”唐婉莹说着就伸出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花，然后又看向大婶说道：“谢谢你了，大婶。谢谢你给我们提供这些工具，还让我们在你家休息。” 大婶连忙摆摆手：“娃儿，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感谢的，中午都留下来，在大婶家吃饭啊。” 听到大婶这话，几个人又再次点头称谢，这本来就是她们的目的，之前也是说好的，只是几个人自诩为江湖儿女了，还要靠这等手段，实在是有点羞愧。 殊不知这位大婶的心中也很是羞愧，这么懂事、这么有礼貌的小女孩，又受了伤，可是之前自己居然连一顿饭也舍不得。好不容易答应她们愿意给她们饭吃，可是带她们到家里面之后，心中又想反悔，舍不得那几口粮食。可是看到这些小女孩子懂事有礼，互相扶持的一面后，这位大婶心中什么舍不得都没有了，她决定了宁愿这一餐自己不吃，也要给她们吃，至于待会自己那当家的回来了，他爱骂就骂吧。 第17章 、赠药 大婶叮嘱她们好好休息，自己就准备去做饭去了，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在门外喊道：“婶子，出事了，你快过去看看吧，王叔他们被蛇咬伤了。” 怎么回事？大婶心中焦急，虽然有万般疑惑，但是还是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厨具，解下围裙就跟着喊话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出去了。 墨雪她们虽然也有点担忧，但是她们是外人，也不好过去看的，所以安慰了一下大婶之后，就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休息了，昨夜一宿没睡，今天又在赶路，毕竟是还是年轻的小女孩子，此刻她们放松下来，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一阵哭声传入耳边，墨雪心中一个激灵，惊醒过来。仔细一听原来是隔壁传来声音：“嫂子，对不住了，这种蛇的毒性实在是太强烈，在下是在是无能为力。不过某听说县城里面有一个叫珠玉堂的擅长制毒解毒，他们在县城里面都是有分店的，如果嫂子能在天黑之前，带着王哥、大柱、二柱他们去到县城那或许还能有救，不过我们村位置偏远，恐怕天黑之前到不了县城啊。” “那怎么办？连你都没有办法吗？”王婶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与伤心，她此刻已经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天黑之前到达县城，那怎么可能。老天爷，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让我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丈夫、儿子他们就这样死掉吗？！” 王婶向老天哭诉，声音蕴含着巨大的悲伤，听她的口气好像是她的丈夫、儿子都被蛇咬伤了，中年丧夫丧子这种事情却是是令人难以接受的，说不定她的丈夫儿子死了之后，她还会背上一个克夫克子的罪名，再或许她会因为她克夫克子而被人们嫌弃，从此孤独一生。 我该怎么办？墨雪摸着自己怀里的药瓶，里面就只有三颗了，刚好可以救他们父子，可是此处危险无比，甚至这才第二天，谢雨欣就被蛇咬伤了。之后她们还会遇到更多的危险，豺狼虎豹？蛇虫鼠蚁？墨雪她不敢想象，她就知道“危险”二字，没有解毒药丸，她们的安全实在是难以保证。 可是这种事情，她们没有遇到就算了，就是遇到了，她们也有可能会袖手旁边。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她们在这位好心的大婶家休息，然后大婶还热情的招待她们，现在大婶的丈夫、儿子都受伤了，没有解毒丸，他们一定会死。但是没有解毒丸，她们也可能会死。 真是令人难以抉择啊。墨雪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三岁的小弟、不，是四岁的小弟，再想起自己的父母，想到翠花，想到墨砚，想到死去的大牛，想到嚣张的大峰与铁蛋，自己这么拼命的活着，自己绝不能死。她拿着小瓶的手又缩回到了怀里。 墨雪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可是隔壁的对话，却如同魔音一般灌入她的耳膜： “我这就带他们去县城。” “节哀吧，嫂子，就是你到了县城，你也没有钱财去医治的。” 墨雪站起身来，谁的命不是命？自己只要路上小心一点就好了，不会有什么的大事的，可是如果此刻见死不救，她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大姐、三妹、四妹。”墨雪轻轻的走到她们坐的椅子旁边，轻轻的摇晃着她们，几位姑娘很快就睁开了眼睛，“雪儿，你决定好了？” 墨雪扁嘴道：“原来你们都醒了呀。” “我们也是刚刚才醒啦。”唐婉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不过，她立马话锋又转，严肃而认真的对墨雪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对于墨雪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她们几个都是知道，其实刚刚墨雪醒来一会后，她们就也醒了。只是她们都知道，这解毒丸是墨雪内门的姐妹墨致薇给她的，是为了让大家路上多一份保障，如果此时把解毒丸给了他们的话，那她们如果路上再出现什么被蛇咬，被蝎子蛰的事情，可就没法解决了。 “我……”墨雪迟疑了一会，但是最终还是坚决的说道：“我决定把解毒丸给他们了，所以之后的路途我们要更加小心了。 听到墨雪的话语，几个人不但不焦急，反而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谢雨欣抢先说道：“我就知道二姐绝对不是这样冷血的人。” “当然，她是我们的二姐呀。”杨修珠也附和着。 墨雪站在她们对面，看到她们几个的笑容，哭丧着脸，拉长了声音说道：“其实我好后悔的，我后悔不应该来这个村庄，不应该来这位大婶家，我的丹药啊，那可是五两银子一颗的特极解毒丸啊，哎呀，我现在就走了，饭也不吃了。” 唐婉莹却是一把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是舍不得，她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为了缓和一下大家的情绪，毕竟这一路她们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所以她走过去一拍她的后背说道：“行了吧，守财奴，还不快去。” 墨雪苦着脸走出门去，到了隔壁大婶她们的卧室之后，却立马换了一副慎重而又严肃的脸，她把手伸进怀里，拿出那瓶解毒丸说道：“大婶，你们说的话，刚刚我们在隔壁都听到了，这是县城里面才有的卖的特级解毒丸，您给他们服用了吧。”说完，把捏的紧紧的解毒丸替给王婶子。 看着那小药瓶，王婶子有些迟疑，若是其他的人说出这样的话，那王婶子绝对会把它当做是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犹豫的接过。但是面前站着的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就八、九岁的样子，而且穿的邋里邋遢，浑身脏兮兮，她的话能够相信吗？ 死马当活马医了，而且无论如何好歹也是小女孩的一番心意。王婶子伸手接过那个小瓶后，心中却是升起了几分希望，不说别的，就是那个小瓶，极其的精致。虽是如此，但是王婶子并未直接倒出药丸给她丈夫儿子们服用，而是把它交给旁边的大夫，看起来这个大夫还是很受她信任的。 与想象中的一样，这个大夫蓄着短短的胡须，看起来三十四岁的样子。大夫打开瓶盖，把药瓶放到鼻端，用手在瓶口轻轻的扇了扇，让这个药味微微传到鼻尖，闻了味道之后，才找来一块布摊在手心，从药瓶中把药丸倒了出来，又观察了一会，才对王婶子说道：“不错，这确实是县城里珠玉堂特制的特级解毒丸，恭喜嫂子，王哥他们有救了。” “谢天谢地。”王婶子敬告上天后，又一把抱住了墨雪，“真是谢谢你了，小姑娘。”此时她心中纵然有万般感激的话，但是她也只能放到心里，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化成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谢谢。” 这个时候，大夫已经开始开始把药丸给王婶子她丈夫以及儿子们服用了。王婶子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太过担忧，希望丈夫儿子们能够立马好起来。 收拾好了之后，大夫背起药箱就要准备走了：“好了，嫂子，王哥他们吃了药之后，大概半个时辰后就会醒来了，你不用担心，先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谢谢你了，大夫，你知道我家的状况，今天不方便招待你，下次再来我家吃饭啊。”王婶子把大夫送到门口，客气的说道。 大夫笑着说道：“不用不用，你谢我干嘛呀，你要谢就谢这位小姑娘吧，你今天碰到贵人，否则，王哥他们定是小命难保了。” 在得知了丈夫、儿子都没事之后，王婶子的心情总算是轻松了一些，她朝大夫挥挥手道：“我醒的，小姑娘是要好好感谢，可是我也得好好谢谢你。” 等到大夫走出门外不见踪影后，王婶子这才回到屋子里面来，乡村里面就是这样，一般送人就要送到不见影才转身，以这样来表示对客人的尊重。 “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王大婶很聪明的没有多问她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只是转过身对她说道：“想必你们饿了吧，王婶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王婶子走到堂屋跟她们打声招呼就去给她们做饭去了，几位小姐妹看到墨雪回来，也纷纷问起墨雪情况来，墨雪点点头说，王叔他们半个时辰后就会醒来，几个小姑娘都开心的笑了，这个时候，她们都是单纯的，给予在她们心中甚至比得到还要来的更加快乐。 因为她们救了王叔他们的份上，王婶子这顿饭做的很是丰盛，甚至还宰了家里面正在下蛋的老母鸡，几位小姑娘确实是饿极了，风卷残云之下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光了，吃完后才发现自己甚至忘记了给王婶子他们家留一点。 “婶子，对不起啊，我们把你们的饭菜全部吃光了。”墨雪吐吐舌头说道，因为刚刚的扫饭大军中，墨雪是吃的最多的，谁叫她饱饱的吃了一顿之后可以在之后的两三天都不吃呢。墨雪从前在珠玉堂的藏书阁看书的时候看到过一本书这样说过，在西域有一种动物叫做骆驼，它吃一顿后，可以保半个月，墨雪觉得她现在就跟那传说中的骆驼差不多。 王大婶子虽然很惊讶于这几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竟然如此能吃，但是她还是摆摆手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吃饱了没有？没吃饱王婶再去做。” 墨雪此时还是不够圆滑，并未听出王婶子这话只是客气之语，她只是想到之后的路途中，不知道还会有怎样的危险，多吃点东西，到时候转化为体力，遇到危险也能多上几分自保之力，所以听到王婶这话，她有些惊喜的问道：“真的吗？王婶子，我还可以再吃吗？” 第18章 、回报 王婶子听到这话显得有些惊愕，就是几个成年劳力，这么多的食物也应该吃饱了吗，这位小姑娘竟然还没有吃饱？虽然如此想，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还是笑着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去做，很快的。” 正当她准备转身去做饭的时候，唐婉莹拉住了她的手：“不用了，大婶，我们吃饱了，再吃就太撑了。刚刚雪儿的话，您别当真了，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吃过饭，所以她只是饿怕了，你知道的，这小孩子就不知道饱。”唐婉莹说着还拍拍墨雪的肚皮给王婶子看。 是这样吗？大婶有些迟疑，她顺着唐婉莹的手看到墨雪圆鼓鼓的肚子，很快就相信了唐婉莹的话，“哎，可怜见的，多好的娃呀，被磋磨成这个样子了，不知道一路上受了多了苦，真是天杀的拍花子。” 王婶子说着还掏出手帕，擦拭了下眼角的眼泪，然后走到墨雪面前，摸摸墨雪的头，这才离开。因为她突然想起，等下等丈夫他们醒来也是要吃饭的呢。 等王婶子走后，墨雪才回过神来，好吧，这次自己又做了一件傻事。自己在珠玉堂的小鲛女中吃的多，这是有目共睹，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在人前还吃这么多的话，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特别是王婶子家，并不富裕，墨雪在珠玉堂中吃白米饭吃习惯了，竟然忘记了桌子上的这些白米饭有多么的珍贵。想起从前自己在家只吃一些汤汤水水，菜疙瘩的日子，墨雪的愧疚感才完全涌了上来，自己姐妹们这一顿饭莫不是吃掉了王大婶子家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口粮？ “真的吗？王婶子，我还可以再吃吗？”却是杨修珠压低了声音学墨雪的语调说话。唐婉莹跟谢雨欣听到这话后，也笑了起来，谢雨欣更是毫不犹豫的嘲笑道：“刚刚二姐真的是太搞笑了，二姐平常只是呆呆的，没想到还这么傻呀。” 墨雪也反击道：“你这死丫头，二姐刚刚一路真的是白背你了，我不吃饱哪有力气背你这头大笨猪呀。” 谢雨欣朝唐婉莹撒娇道：“大姐，你看，二姐自己吃得比猪还多，她还骂我是猪。” 唐婉莹看到她们几个笑道：“行了，行了，都别生气了，你们两个都是猪，大猪跟小猪。” “哼，大姐也这么调皮了，人家不理你了。” 又笑闹了一会，隔壁的王叔他们也醒了，听到王婶子说恩人是这几个女娃娃，他们又过来向墨雪她们道谢。墨雪她们并不接受他们的礼，只是问了他们是被什么蛇咬的，在哪里被咬的，王叔他们自然是知无不言。 听了王叔他们的描述，她们几个反而有些忧心忡忡，原来王叔他们被咬的路上，并不是她们来时的路，而是她们去巽寮海湾的必经之路。难道现在到处都是蛇灾泛滥吗？她们几个不敢去想象，现在也没有了解毒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唉。”墨雪她叹了一口气，不管前路如何艰险，既然已经选择了，就不能后悔，既然选择了，就不能退缩，当然对于她们来说，从加入珠玉堂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没有了退路。 几个小姑娘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握在了一起，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她们已经做好了共同面对的准备。 唐婉莹上前一步向王婶子她们辞行道：“王婶子、王叔、还有大柱哥、二柱哥，我们这就走了，多谢你们的招待。” “不用客气，应该是我们多谢你们，多谢你救了我丈夫跟儿子们的性命。”王婶子说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包裹，递给墨雪。墨雪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个贴好的烧饼，她的眼睛一下子酸涩了起来。 “婶子，这？”墨雪看着这些煎饼，她拿起来凑到嘴边闻了一会，实打实的白面，真香啊。她又把包裹放到其他姐妹们的鼻端，让她们也闻闻这香味，几个姐妹们都很有默契的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大婶见到她们的表情，心中很是欣慰，但是没想到的是，墨雪她们闻了一圈后，又把烧饼递还给了她：“大婶，这些，你们留着吧，我们不能要。” “你们这些傻孩子，怎么不收呢？是不是嫌大婶做的不好吃，还是嫌这分量不够？大婶知道，这些都不足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但是对大婶来说，这些已经是全部了。” 王婶子看到她又把烧饼推还给自己，心中很是惊讶，或许她知道几个小姑娘的心中并不是她说的那样想的，但是她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让她们收下。乡里人家，并不知道该如何偿还她们的恩情，但是他们舍得将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也算是聊表一下自己的心意。 虽然墨雪她们现在很需要这些粮食，可是现在的她们还是那么的善良，知道为别人着想。大婶他们一家本就不富裕，况且，丈夫跟儿子还受了伤，所以墨雪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几个人跟大婶解释了她们不要这些粮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不好吃或者嫌少，而是因为这些东西她们不能要，她们救人并不是为了这些烧饼，如果给她们粮食那她们就变成挟恩图报的人了。 见她们几个人很是坚决，大婶他们也就不在执拗的要把烧饼给她们了。等墨雪她们转身要走的时候，王叔叫住了她们：“娃儿，你们等一下。” 墨雪转过头，道：“王叔，您还有什么事，是不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王叔连连摆手，然后看着墨雪她们，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你们不是被拐卖的儿童吧？” 墨雪的眼睛那一瞬间透出了一丝寒意，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王叔，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王叔注意到了墨雪眼中漏出的那一丝寒意，所以他急忙解释道：“娃儿，你不要在意，王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们的言谈举止不像是被拐卖的娃儿，倒像是传说中的江湖中人。” “对，我们的确是江湖中人，而且还是珠玉堂的外门弟子，不然你以为我们哪来的高级解毒丸？”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同，墨雪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旁边的谢雨欣还给了她一个不解的眼光，之前大家不是说好不要泄露的吗？ “唉，娃儿，王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江湖中人打打杀杀实在是太过危险，你们年纪又还这么小。”王叔叹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墨雪笑了笑：“一入江湖深似海，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王叔摇了摇头，对王婶说道：“婆娘，把我们家的压箱底的那个盒子拿来。” 王婶听了王叔的话，去了里屋，不一会，就拿来了一个小木匣。王叔把小木匣子打开说道，露出一个金色的毛茸茸的的东西：“这个东西，你们想必都不陌生吧，我家叔公也是一个武林中人，这个是他给我们。”王叔从木匣子里面拿出那个金色的东西把它递给墨雪说道：“这东西我们留着也没什么大用处，还是把它送给你们吧。” 墨雪接过那东西说道，“这东西太贵重了。”但是手却把它握的紧紧的，不舍得放开。 王叔看到墨雪那不好意思收，又舍不得放手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拿着吧，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当时你们给我解毒丸时不是也没有想这么多？” “那好，那我就收下了。”墨雪她们确实是很需要这个东西，所以她也就不再推辞，把它放到了怀里：“谢谢你，王叔。” “行了，行了，你们快走吧，再不走我等下反悔，就不给你们了。”王叔说道。 墨雪她们再次告辞之后，就离开了，等她们走后，王婶子问道：“当家的，刚刚给她们那金色的东西是什么呀？怎么从来没有见你拿出来过？” “那是我从前救了一个江湖中人，他送给我的，听说是高级创伤药，止血很好的。” “哦，那这样的话，送给她们倒也合适。对了，当家的，刚刚她们几个姑娘真的是江湖中人吗？” “当然，你没有闻到她们身上有血腥味吗？” “嗯，好像是有点。”王大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边墨雪她们走到村外，把藏在树上的东西拿下来之后，就准备上路了。路上，谢雨欣趴在墨雪的背上问道：“二姐，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呀？你把它看的跟金子一样。” 墨雪抿了抿嘴：“平常叫你多读书你不听，这下看到宝贝也认不出来了吧。”谢雨欣是她们四个之中最小的，平常虽然也很勤奋，但是始终不如墨雪她们用功，背《百草大全》的时候，经常背不出来要墨雪她们提点。 “二姐，你又嘲笑我，你知道我毕生的精力就放到《海底生物大全》上面去了，这个《百草大全》我哪里还有心情背啊，就是背了我现在也是记不得了。”谢雨欣嘟囔道：“二姐，你快点与我说说，我知道这些你懂的最多了。” “哈，老气横秋，你还这么小说什么毕生精力呢。好啦，好啦，不跟你卖关子了。”墨雪说道：“这个东西，是我们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极品金疮药——金毛鼠。” 金毛鼠？听到墨雪的解析，旁边护卫的杨修珠、唐婉莹二人也不知不觉的凑过头来细听，墨雪从怀里面拿出这个极品金疮药给大家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一只小老鼠？” 第19章 、金毛鼠 众人之前在王婶子家的时候并未细看，这下细细看来，这个东西实际上是一跟黑色的弯曲的不知名的树根，但是在树根的前头，长了一大团金色毛茸，看起来确实很像是一只小老鼠。 “的确是很像哦。”旁边两个人都赞同的点点头，而谢雨欣则是伸出手来说道：“给我看看。” 墨雪依言把金毛鼠递过去，谢雨欣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金毛鼠的黑色尾巴，她摸摸金毛鼠的毛茸茸的的金毛，赞叹道：“好舒服喔。”说着就准备伸出手去拔那团金毛。 墨雪转过头，刚好看到谢雨欣的这个动作，她急忙叫到：“不要拔！” 谢雨欣听到墨雪的声音之后，停住了手，但是还是有一团小金毛被她拔出来了，墨雪“唉”的叹了口气，表示遗憾。这个时候杨修珠终于也想起了这个金毛鼠的作用，她说道：“噢，四妹你闯祸了，你知道这个金毛鼠是怎么用的吗？就是如果你受伤流血的时候，就把这个金毛鼠身上的金毛拔下了放在流血的地方，然后就能够马上止血了，就是平常我们用的极品金疮药，也是不及它分毫的。” “啊，二姐，对不起啊。”谢雨欣可怜兮兮的道，并且把金毛鼠递还给她。 墨雪叹了口气把金毛鼠接过，说道：“四妹，平常叫你多读书你偏偏不听，现在连这个江湖中人最喜欢极品金疮药都不知道，你让我该怎么说你呢？” “二姐，你莫要生气，回去后，我一定好好读书。”谢雨欣伸出一只手撒娇似的搂着墨雪的脖子软身软语的说道。另一只握着金毛的手则是摊开，然后小孩子贪玩似的，就把手中的那一撮金毛向吹蒲公英一样的吹掉了。 她这个动作又引起了唐婉莹的说教：“四妹，平常叫你多读书你偏偏不听，现在连这个金毛鼠的金毛就算是扯下来了也是可以留着备用的这个事情你也不知道，你让我该怎么说你呢？” 谢雨欣嘟着嘴生气的说道：“好吧，好吧，我回去后一定好好读书，你们都说了我多少遍了啊。”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杨修珠哈哈大笑道。 经过这样一番笑闹，几个人也算是放松了一下精神，但是马上就要到王叔他们父子出事的地方了，墨雪她们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加强了警惕，就连趴在墨雪背上的谢雨欣也拿出了自己的红绫准备作战。 看到有人来了，一个三角形的脑袋吐着舌头“嘶嘶”伸出来，然后又缩了回去。 “前面真的有很多蛇。”墨雪听到了蛇吐芯子的声音，而且经过昨晚的人蛇大战，现在墨雪对这些蛇都有些恐惧了。 “那怎么办？”几个姑娘其实都是一样的恐惧，任谁被蛇追杀了一晚上，心中也会有些阴影的吧。 “现在是什么季节啊，怎么这么多蛇呀。”谢雨欣弱弱的道：“要不我们绕路吧？” 唐婉莹听到她这话摇了摇头：“绕路的话，太远了，我怕到时候我们完不成目标，而且，就算是绕路，如果那边的路上有更多的蛇呢？” “哎，姐妹们。”杨修珠突然开口说道：“应该不是所有的蛇都像昨晚那些蛇一样，成精了吧？” 听到杨修珠的话，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王叔说的情况是，他们去打柴的时候不小心闯进了蛇窝，惊扰了这些蛇，才被蛇咬到的，至于两个大柱、跟二柱则是扶着他走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两条蛇的尾巴，而被蛇咬到的，这样说来，这些蛇并不是像昨天晚上她们遇到的那些蛇一样丧心病狂，好似有人操控一样。 “二妹，那你的意思是？”唐婉莹好似明白了她的想法，她跟杨修珠两人异口同声的道：“打草惊蛇！” “没错，就是打草惊蛇。”杨修珠解释道：“根据王叔的说法，这些蛇跟我们昨晚遇到蛇不一样，如果你不惹到它们的话，它们也不会主动咬人，所以我们只需要手拿着长长的木棍，把前面的路段逐一扫过就行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墨雪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正当他们准备实行这个计划的时候，她突然想到：“那个树上的蛇怎么办？” 这个问题大家倒是没有想过，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畏畏缩缩的话，她们肯定完成不了目标的了。 几个人又迟疑的站在原地商量了起来，直到背后来了一个农人。农人见她们几个人站在这里踟蹰不前，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小姑娘，你们这是站在这里干嘛呢？” 唐婉莹答道：“大叔，我们正准备翻过这座山到对面去呢，可是听别人说，这山里有蛇，我们不敢过去。” 农人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笑了：“小姑娘，你们怕蛇呀，可是这里哪座山没有蛇呢，只要小心点就好了。” “要不这样吧，我正好要过到对面去，顺便送你们一程吧。”农人如此说道 几个人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点头道：“那谢谢你了，大叔。” 大叔连连摆手说道不用谢，然后还热心的问墨雪，需不需要他帮忙背谢雨欣，墨雪连忙摆手，谢过他的好意。 这位大叔很是善谈，他身后也背着一个竹制的篓子，看到杨修珠跟唐婉莹拿着剑，他不但不怕，反而凑过去问她们是哪个帮派的，还说自己小时候也有一个英雄梦，只是后来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大，以及自己的妻儿子女，这才变成了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 大叔自称姓李，说话很是幽默，一路上墨雪跟着他行走，也觉得很是开心。到了后来，他更是对墨雪她们真心相待，还说出了此次他上山的目的，那就是抓蛇。 原来是这样，墨雪她们放松了警惕，谢雨欣更是开心的说道：“那我们这一路就不用怕蛇了，我们昨天晚上可让蛇给吓怕了呢。” “哎呀，没什么好怕的。”这位李大叔正说着，前方正好有一条蛇探出头来，这位大叔用眼疾手快的用手中的木棍把蛇压住，然后一把抓住了它的七寸，他还提着蛇在墨雪面前晃了一圈，看到女孩子们被吓到的表情，他一个人在那里哈哈大笑。 李大叔把蛇放进了自己的背篓，然后继续前行，一路上倒也是相安无事。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候了，李大叔还给她们打来了兔子做晚餐。 对于学过野外生存技能的墨雪她们来说，给兔子剥皮抽筋去内脏这完全不是问题，最后挖个坑，把兔子的内脏等物放进去就好了，做这一步，是为了不让兔子的血腥味引来其他大型的猛兽。 几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就开始休息了，晚上是墨雪跟李大叔守夜。李大叔话很多，墨雪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反正李大叔也知道她们是武林中人了，所以她索性一个人坐到火堆旁边，开始练习《混沌素女经》。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又继续出发，期间除了李大叔又抓了几条蛇，谢雨欣又采摘了一些小药草之外，并没有发生其它的事情。 走着走着，墨雪突然就听到了水的拍打声，她心中激动，知道巽寮海湾就要到了。其他的人很快也听到了声音，大家脸上露出了笑容，一齐欢呼起来。 “小姑娘们，既然你们到了，那李叔也就走了。”这位李叔用手指着前方交待道：“那边有一个小村庄，离这仅仅是二三里而已，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可以去村庄里面买，他们村子下方就有集市。 另外，我跟你们也算是投缘，李叔知道你们怕蛇，所以，一个月之后，我还来这里等你们，到时候李叔送你们过山岗。”这位李叔心地善良，行事也颇有江湖中人的豪气。在大家同行的这一路中，毫无防备之心的谢雨欣不知不觉的早就把自己这一行人的来历、目的全部跟这位好心的中年大叔说过了。 说完了之后，大家就挥手作别了，李叔前去村庄把一路上捉到的蛇给卖了。而墨雪她们突然之间看着茫茫大海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这样跳下去吗？”谢雨欣问道。 杨修珠则是笑道：“四妹，我看你从前天晚上开始，就已经被吓傻了吧，师尊教给我们的东西，我看你好像已经完全忘了。” 谢雨欣这才想起来，类似的海底模拟采珠她们也进行了好几次，这样的问题问出来，实在是有些不该。 “好了，好了，你不要嘲笑我了，我知道错了。”谢雨欣说道。 最后几个人在岸边吃了一点东西，是今天早上李叔给她们打了兔子，她们没有吃完，还有一些熟的肉放在篓子里边。 然后墨雪在路上碰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也早早的把壶里面的水灌满了，至少今天她们准备妥当的话，是可以下一次海的。 第一次下海，她们需要做一些保险，珠玉堂给她们发了一种约莫小指大小，但是却很坚韧的细绳，几个姑娘们拿出了绳子都跃跃欲试的准备下海。 “二姐，四妹。”杨修珠走到她们面前，涎着脸说道：“跟你们打个商量，你们先在岸边等着我们，让我们先下海行不行？” 墨雪还没有说话，谢雨欣就抢先开口了：“不行不行，我也要下海。” “四妹，你看你的脚都受伤了，还是二姐背了你一路呢，二姐背你也累了，所以，你陪二姐在这里休息一下嘛。”杨修珠细声细气的哄道。 第20章 、第一次下海采珠 “哼，你莫要哄骗我，我这点重量，二姐背着才不会觉得累呢，而且我的脚虽然受伤了，但是这完全不影响我游泳潜水，我的闭气决修习的可比你好。”杨修珠争辩道。 “好啦，好啦，知道你修习的好，那你让大姐跟三姐先下水好不好？”杨修珠又开始变为央求了。 谢雨欣这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看到杨修珠这样子，她就没办法了，她转头看向墨雪说道：“二姐，你看呢？” 墨雪耸耸肩，在她眼里晚点下海跟早点下海都是一样的，但是看到杨修珠看过了的目光，她眨眨眼睛，说道；“这个嘛，我确实是一点儿都不累，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大姐跟三妹先下海比较好。” “二姐，你太调皮了，以后一句话要一下子说完嘛。”杨修珠丢给她一个嗔怪的眼光，就叫上唐婉莹，两人在岸边打了个桩，脱了外套，在腰间系好了绳子，然后绳子的另一端就系在桩上，她们从大背篓里面拿出装珠专用的小布袋，把束在腰上，这就准备下海了。 等她们下海之后呢，墨雪二人则是在山上找了一些木块在海边搭了一个小凉棚，然后就一边修炼一边等着两人归来了。 途中杨修珠一个人等的没味，也咯噔咯噔的下海了，就剩墨雪一个人坐在岸边，以防止出什么意外。 见习鲛女跟正式鲛女都是不用这种保险细绳的，也不需要人守卫，她们大都独来独往，到了岸边就把不需要的东西藏起来，然后就如一条真正的鱼儿一样，一个潜水下去，好不自在，但是遗憾的是，墨雪她们目前还没有这种本领。 她们要必须经过这次考验后，考验通过，然后再经过三年的锻炼期，这才能够一个人出海。 几个姑娘都下海去了，墨雪一个人在岸上，她浑身有些脏兮兮的，也想去海里面洗洗，但是想到没有人看着，万一出什么意外，还是按捺住性子，修炼起《混沌素女决》来。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眼前波澜壮阔的大海，再不似从前那小小的村庄，抑或是小小的珠玉堂般狭隘。墨雪看着这蓝天白云碧海，也觉得心胸豁然开朗了起来，不知不觉竟然又上了一个小台阶，功法突破到了第五层。 墨雪吐出了一口浊气，放松下来，这时候绳子有了异动，原是最先下海的唐婉莹回来了，此时她的脸上带着笑容，有些止不住的激动。她掏出了一个珍珠给墨雪看，阳光下，珍珠发出炫目的光，好看极了。 由于记忆力越来越好，现在的墨雪就是队伍里面的百科全书，她对照脑中的看记载判断出，这个珍珠属于中品，能值十两银子，听到这个数字，唐婉莹更加兴奋了，她对墨雪说道：“果然如此，我也记得好像是能值这个价，不过问过你之后，我心里面才更踏实。” 她把这个珍珠小心翼翼的放到背篓的一个小木盒里面放好，对于这种比较贵重的东西，她们有存放在专门的小木盒里，木盒里面放置了棉花，这也是为了避免碰撞而影响到珍珠的价值。 放好了之后，她才对墨雪说道：“好了，二妹，这里有我看着，你去采珠吧，相信你肯定也是迫不及待了。” 墨雪听了点点头,脱下外套，系好绳子就下到海里面去了。 海水凉凉的，墨雪还尝了一口，立马就吐了出来，呸，真咸。她使用‘闭气决’慢慢的潜了下去，下到海里面的感觉，真好。 这是墨雪第一次看到海，也是她第一次下海采珠，但是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头，因为这次又是她运气不好，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所以她慢慢的朝最深最远的海里面潜过去，这样，还总算在海底看到了一些珊瑚礁之类的东西。 那是什么？幽深的海底，阳光照射了下来，墨雪视力不错，一下子看到一个敞开口的大贝壳躺在珊瑚礁上晒太阳，她揉了揉了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贝壳里面赫然有一颗大珍珠，阳光照射在大珍珠上，泛着流离绚烂的光芒。 墨雪游过去，结果，线不够长，她索性把自己身上的线放掉，反正没什么关系的，那只是一个保险而已。一个潜水过去，墨雪终于够到了那个大贝壳，感觉到有人的靠近，贝壳缓缓合上贝扇，在拿到珍珠的那一刹那，贝壳刚好合上。 算你还有点眼光，墨雪心中想到，如果这个贝壳在她拣出珍珠之前合上的话，那她肯定就会把这个贝壳带回去，到时候把她敲开，它肯定是难逃死路。 小心翼翼的把珍珠放到了口袋里面，墨雪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个珍珠也不难采嘛，这不自己跟大姐也轻轻松松的就采到了。而且据自己判断，自己这颗珍珠大概能值二十两甚至更多的银钱。 此时墨雪还不知道，因为她们只是小鲛女，而且只是实习考核，所以珠玉堂分给她们的任务是比较简单的，如果是见习鲛女或者正式鲛女的话，她们就必须采到更多的珍珠，而且为了采到更多的珍珠，她们也需要去更远，更危险的海域。 此刻墨雪所待的地方其实已经算是深海了，只是她自己还不自觉，因为她修炼了《混沌素女决》的缘故，所以她闭气的时间比一般的小鲛女要长的多，又加上她刚刚突破了一层，所以她现在其实已经能够达到正式鲛女的标准了，这还是因为她只有功法而没有配合法决的情况下，当然这一切她现在还完全不知道，她还以为她自己时来运转了。 她一个人跑到深海区，轻轻松松的采珠，天气较热，在海里面她觉得无比轻松凉快。于是乎，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喜欢玩水的小孩子，完全舍不得回到岸上去，却不知岸上的人正因为她而担心不已。 原来像唐婉莹她们就算是舍不得上岸也要冒头换一下水的，而唐婉莹在岸边完全没有看到墨雪冒头，她一开始以为她是错过了，但是等到后来，杨修珠、谢雨欣她们纷纷因为泡够了而上岸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墨雪的影子。 天渐渐的黑了起来，唐婉莹都第二次下海回来了，而墨雪却依旧连个影儿也没见到，几个人急了，就去拉绳子，结果发现绳子轻而无力，几个人心中一个咯噔，拉出来一看，下面竟然是空的，墨雪不见了踪影。 又等了很久，大家开始焦躁起来。 “怎么办？雪儿呢？雪儿去哪里去了？”几个女孩子无比的担心起来，早就听说过大海中有一种鱼叫做鲨鱼，它是会吃人的，那么雪儿她，不会被鱼给吃了吧。 谢雨欣直接说出了她的担忧：“大姐、三姐，你们说二姐她不会被鱼给吃了吧？呜呜~”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怎么办，二姐被鱼给吃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唐婉莹直接呵斥道：“不要乱说，雪儿她没事的，她定是因为没有采到珍珠，怕我们嘲笑，所以就一直在海底搜寻，因而忘记了时间。” “可是，大姐，那这根空了的绳子又是怎么回事？”杨修珠一下子说出了关键点。 是啊，如果真如唐婉莹所说的那样，那这根绳子又是怎么回事？几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她们开始回忆起了那个珠玉堂内谨慎细致，勤奋踏实的女孩，回忆这一路上她虽然寡言少语，但是偶尔也会幽默促狭一下的女孩，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她们早已就亲如姐妹了，现在说其中一个姐妹有可能死了，大家真的是不能够接受。 “大家还是先不要多想了，无论怎么样，反正我们都要在这里等她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唐婉莹说到最后，说了一句江湖中人最常用的语言。 可是一个声音却从她后面响起：“都被鱼给吃了，还怎么样找尸体呀。” “那我就把那条鱼找出了宰了！”唐婉莹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转身却看到墨雪就站在了她身后。 “你这死丫头，去哪儿呢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唐婉莹说着拍了墨雪几下，然后就哭了起来：“我们都以为你死在海里面，被鱼给吃了。” “大姐，你别哭、别哭啊，我这不都好好的嘛。”墨雪看到唐婉莹哭有些手足无措，她开始说自己的经历。 原来等到海里面的光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她就准备回去了，只可惜，回头一看，原本她轻轻挂在珊瑚礁上面的绳子不见了，这下她一下子不知道往哪里走，所以只能先浮到海面上，等朝最近的海岸游过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方向错了，她竟然游到之前李叔给她们指的那个小村庄里面去了，等从村庄到这里来的时候就耽误一些时间。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生我气了，看，这是我给大家带的晚餐。”墨雪说着提起自己手中的大食盒给她们看。 “这个，你从哪里变出来的？我刚刚都没有看到。”唐婉莹瞪大了眼睛说道，其他两个人也点点头。 墨雪失笑的摇摇头：“我一直提在手中好不好。” “你哪里的钱买的？”唐婉莹问。 墨雪呵呵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几个人因为之前担忧墨雪的状况，所以完全不知道饿，现在停歇下来，一个个才发现自己又累又饿，墨雪打开食盒，把食物拿来出来，由于是海边的村子，食物大都是海鲜，几个小女孩很少吃这些东西，偶尔尝一次，觉得味道竟然很不错。 吃完饭，照例是捡柴生火准备休息，为了照顾墨雪的面子，大家这次都很有默契的只讨论各自的下海的感受而不是去讨论自己的收获。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6618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6618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