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红颜:冷帝情殇》 第1章 进宫途中遇旧爱1 公元2010年5月26日,凌晨6点18分。上海市五星级“一鸣大酒店”,从26层2608vip客房阳台坠落两个身上只穿内衣裤的年轻男女。 男:连墨,26岁。“一鸣酒店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总裁连柏杨独子,现任上海一鸣大酒店副总裁。 女:潘小蛮,19岁。大二学生,上海市房地产大亨潘英杰的独生女。 坠落原因不明,还在调查中。 …… 潘小蛮坐在镜子前。 身边一大堆人簇拥着她,给她打扮。又是梳头,又是扑香粉,又是画眼线,又是涂眼影,然后描青眉,抹红唇……打扮完毕后,众人又再给她戴上龙凤珠翠冠,穿上红色大袖衣,再在衣上加霞帔,还穿有绣着织金龙凤纹的红罗长裙。 好不容易捣鼓完。 吉时到了。 两大捆鞭炮在潘府的大门前排成一条长龙,管家点起来,“劈哩啪啦”,声音震耳欲聋,片片呛鼻的白烟四处飞散,周围浓烟滚滚。 欢儿扶着潘小蛮坐上了流光异彩杏黄色缎子帷幔花桥。 在唢呐鼓首,吹吹打打,喜气洋洋的乐曲中,一行人马,红绸遍地,浩浩荡荡的直奔皇宫而去。 潘小蛮坐在花轿里,心中忐忑。 终于忍不住,偷偷地拉开花轿侧边的布帘,伸头张望。走在窗口外面的,是她的丫鬟欢儿,她也随着她陪嫁到宫中去。 潘小蛮低声:“欢儿——” 欢儿赶紧回答:“主子,奴婢在。” 潘小蛮问:“欢儿你说,那个姓赫连的什么陛下——呃,就是我要嫁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欢儿说:“回主子,陛下是个男人。” 潘小蛮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废话!他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不成?” 欢儿认真:“主子,奴婢虽然没有见过陛下,不过奴婢听方姨娘说,陛下比主子年长五岁,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是个好皇帝。” 潘小蛮又再问:“你还听方——呃,听我娘说些什么?” 欢儿说:“方姨娘还说,陛下文武双全,能诗善文,才华出众。最难得的是,陛下德才兼备,虚怀若谷,有魄力,做事果断,深得太后的赞赏和喜爱。” 潘小蛮很不以为然,撇撇嘴:“道听途说,算不了真。” 欢儿问:“主子,你不喜欢陛下?” 潘小蛮耸耸肩:“喜欢个鸟!我都不知道陛下是哪根葱,谁知道他长得是青菜还是罗卜?你们古代人很bt,恋爱都没得谈,甚至连见面也没见着,不知道对方长了啥样子,一点感情基础也没有,就男娶女嫁了,超级没劲!” 欢儿瞠目:“很鼻涕?主子,鼻涕是什么?” 潘小蛮气得恨不得干脆晕倒,不禁骂:“靠,不是鼻涕,是bt好不好?bt是——算了,你丫不懂就不要问,我又没当你是哑巴。你们这些古代人,就是蠢,一个两个都是傻不拉叽的,说句人话也听不懂。” 欢儿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子——” 潘小蛮给她一个白眼:“又怎么啦?” 欢儿问:“主子,你刚才说的——‘你们这些古代人’,是什么意思?” 潘小蛮支支吾吾:“呃——这问题嘛,嗯,这个问题挺深奥的!欢儿,你iq太低,不足以理解,我也懒得浪费精力跟你细说从头。估计我就是说上七天七夜,你丫也听不明白,纯属是对牛弹琴。我还是聪明点,省些力气,节约点金津玉液,不给你解释了。” 欢儿说:“主子——” 潘小蛮不耐烦了,瞪她一眼:“又怎么啦?看你样子也没多大,比我还要小,不过是十三四岁,却是口水多过茶,比我高中时候的那个班主任还要婆妈,罗里吧嗦的!” 欢儿巴眨着眼睛:“主子——” 潘小蛮打断她的话:“又再想问什么是高中,谁是班主任是不是?欢儿,你丫烦不烦?你再敢问一句试试,看我会不会把你一巴掌打到马车去,抠也抠不出来!” 欢儿自然不相信潘小蛮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把她一巴掌打到马车去,而且还抠也抠不出来,但她却吓得不敢再问下去了。 她低声自个儿嘀咕:“昨天奴婢听大小姐说——” 潘小蛮小脸儿顿时变得苍白,紧张起来,连忙问:“她说了些什么?” 欢儿说:“大小姐说,主子从花园的小阁楼摔下来后,人没死,却给摔成了脑子不正常,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行事古怪,说话不知所云——” 潘小蛮原本苍白的一张脸顿时变了个通红,咬着牙,不禁骂:“她丫才摔成脑子不正常!她丫全家摔成脑子不正常!” 欢儿:“……” 第2章 进宫途中遇旧爱2 进宫队伍浩浩荡荡,人欢马叫。 马路的两旁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人神情激动,不时交头接耳,兴奋地指指点点,仿佛这热闹盛况,百年不遇。 然后,欢儿在人群堆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挑而轻薄的身子板,高高地凌驾于众人之上。他穿了镶金边浅藏青色华丽绵缎,腰系宽大的金边锦绣玉带,脚踏铮亮的鹿皮高筒软靴,衣服上配带着珠宝玉器挂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欢儿不禁张大嘴巴,发出一声低呼:“啊——” 潘小蛮的头本来己缩回去了,这时候又再伸出来张望:“怎么啦?欢儿,你看到什么啦?” 欢儿不安,低声说:“主子,陌……陌公子,他……他也到大兴城来了。” 潘小蛮莫明其秒:“谁?” 欢儿下巴微微一扬:“陌公子呀,以前在江陵,主子喜……喜欢的人。” 潘小蛮随了她的眼光看过去。她嘴里的“陌公子”,二十来岁的年龄,小麦色肌肤,长得不怎么样,有些强差人意,虽然勾不上歪瓜咧枣的猥琐模样,但严格来说,五官有些奇葩,整个人看着就是幅象画,拔子脸,肿眼泡,充满戾气的眉骨,细长眼睛透着点吸血鬼般的邪恶。 此刻他交加着双臂,懒洋洋的站在人群堆中,漫不经心且轻蔑地看着浩浩荡荡的进宫队伍,那两道充满邪气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坐在花轿里面把头伸出窗口张望的潘小蛮,与她四目交加。 他嘴巴略略一歪,笑了,露出一口狰狞雪白的牙齿。 潘小蛮赶紧把头缩了回去,拉上了窗口的布帘。 心里大大的不以为然。 这个“陌公子”不是她的菜,潘小蛮为那个跟她同名同姓五官长得一模一样的古代妞感到不值。 什么眼光?品味也太差了吧? 跟帅哥俊男一点也不沾上边的男子也喜欢?居然为他搞跳阁楼自杀行为艺术,把十五青春年华鲜嫩小花蕾那样的小命搞没了。 正因为古代妞潘小蛮死翘翘了,二十一世纪刚上大二的现代孔雀女潘小蛮赶了一趟穿越时髦,灵魂出窍——也就是脑电波,溜达到了这个莫明朝代,然后借尸还魂,复活了。 更悲催的,穿越到来的第三天,就要嫁人了。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萝莉,竹竿子那样的瘦弱身材,前没胸,后没臀,前后大同。放在二十一世纪,不外是中学生,喜欢上某个人,家长老师就如临大敌,严厉谴责,并称之为早恋。但落到古代,毛还没长完,就拔苗助长,逼小萝莉为人妻,也太缺德了。 整一个悲催加狗血,天雷滚滚的人生。 潘小蛮是打不死的小强,心理素质超强大。虽然不甘心,也很不愿意,如有得选择,谁会那么脑残,愿意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古代来? 她挺有阿q精神,自己安慰自己:还好,穿越到这儿朝代还算不得悲催,如果穿越到原始社会,住山洞,穿树皮,吃生肉,那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怎一个“惨”字了得。 第3章 册封淑女太销魂1 终于到了皇宫。 整个皇宫里,张灯结彩,金碧辉煌,热闹非凡。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皇亲国戚,还有众多的宫女太监们,身穿节日的朝服,静静地迎候在大殿的正门外。 有众多的乐师,正在卖力倾情地演奏着乐曲,把热闹隆重喜庆的气氛,尽情地烘托起来。 好不隆重。 有人迎上来,小心翼翼扶着潘小蛮下了轿。一个太监引路,让她在宫门内右侧站立。没一会儿,有一个女礼宫走过来,带她们进一个绿琉璃瓦,重檐斗拱,雕梁画栋的大殿宫内。 大殿宫内站着不少人。 正中有一个案台,案台坐着一个穿黄袍人——潘小蛮不知道,此人是不是她的皇帝夫君赫连墨。扫了一眼过去,只觉得他无比的熟悉,还觉到他盯着她看的目光好像很震惊。 外面有三声炮响,震耳欲聋。 有女礼官站在案台旁边,高声指挥:“潘小蛮,跪下来。” 在这个肃严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充满杀气的环境,潘小蛮即使再大胆,也不禁怯场了,手心里竟然全是汗。她不敢东张西望,赶紧低着头,乖乖的跪下来——她从来没有这么乖过。 有人高声说:“宣册。” 有女官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捧着册文,声音高亢,庄严而流畅地读着:“谕礼部、朕恭奉太皇太后慈谕。正一品官员潘佑才之女潘小蛮,温惠端良,德才兼备,兹以册印,进封为淑妃……钦此。” 听得潘小蛮的耳朵要流油,“嗡嗡”直响。 跪了好半天,正不耐烦间,女宫的宣册好不容易结束了。又再有人指挥潘小蛮,行六拜三跪三叩礼。 做古代人还真他丫的麻烦,也真他丫的变态,明明不是死人,却喜欢让别人对他跪来又跪去,这样好证明自己是高人一等。 潘小蛮没法,只好入乡随俗。 一番繁琐无比的礼节后,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皇亲国戚,还有众多的宫女太监们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震天动地。 潘小蛮心中大大不以为然,暗中撇撇嘴。呸,万岁万岁万万岁!能活到一百岁已是老不死了,还万岁万岁万万岁!想得美! 礼数完毕后,潘小蛮又再被众人簇拥着,到缈云宫——那是她的寝宫。 一路走去,到处都是纵横交错,气势宏伟的建筑,红墙绿瓦,飞檐翘壁,院落与院落之间高低错落,有台阶和长廊连接,迂回曲折。 走过垂花门,路过长长的抄手游廊,转过插屏。 有好几个小宫女小太监在缈云宫门口迎接潘小蛮。见到她后,齐齐行跪拜礼。太监说:“奴才参见主子。”小宫女则说:“奴婢参见主子。” 潘小蛮进了缈云宫。 到了大厅。她在正中的一张紫檀椅子坐了下来,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一位长得眉清目秀貌赛潘安的太监走过来。 他吩咐立在旁边的小宫女:“秋月,给主子倒一杯茶水来,还有拿些糕点上来。” 第4章 册封淑妃太销魂2 潘小蛮瞪眼看太监。 这个太监,不到二十岁的年龄,皮肤光滑,细腻,一对细长迷人的桃花眼,高挺英气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哇噻,宫里的男人,怎么长得这样好?连太监也长得到如此的如花似玉。 潘小蛮忽然心情大好起来。 都说秀色中餐嘛,面对美色男人,肯定心情舒畅了。她嘻嘻笑:“亲,你叫什么名字?长得不错嘛,嗯,有点吴世勋的范儿。” 太监困惑:“主子,吴世勋是谁?” 潘小蛮眉飞色舞:“韩国当红的炸子鸡呀,长得比女人还要正点,还要倾国倾城,妖孽得像了男狐狸精般。” 太监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潘小蛮。 半晌,他小心翼翼说:“奴才蠢,听不懂主子说些什么,什么韩国,什么当红的炸子鸡,奴才不明白是什么东西。” 潘小蛮横他一眼,撇撇嘴:“听不懂拉倒!你们古代人,就是蠢!喂,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说:“回主子,奴才叫小轩子。” 呃,小轩子——如假包换的太监名字。 喝了茶,吃了糕点。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太监过来传旨,让潘小蛮到重华宫待寝——所谓的待寝,就是那个陪睡暖床的意思。 小轩子眉开眼笑:“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主子真是好福气,刚刚进宫,就得到陛下的青睐,能到重华宫待寝了!” 潘小蛮无精打采,苦着一张脸自个儿嘀嘀咕咕:“这有什么值得恭喜贺喜的?如果不让我去待寝,这才是值得恭喜贺喜的呢。” 到重华宫待寝之前,先得要沐浴一番。 浴桶是用青铜铸造而成,很大,里面装满了水。水里放着用纱布包裹的睡莲,玫瑰,鸢尾,百合。水的温度刚刚好,不热也不冷,散着充满空灵清雅花香的雾气,弥弥漫漫地飘散向周围。 好几个宫女站在潘小蛮身旁,服侍她宽衣解带,沐浴。 潘小蛮庆幸,还好还好,她身材不错,有做裸模的资本,对得住服侍她宽衣解带这几个宫女的眼光。 虽然才得十五岁,但个子已窜得老高,尽管还没长开来,像了竹竿子那样的身材,但皮肤白净细滑,充满了弹性,四肢修长柔软,腰很细,小腹平坦,她的胸开始略略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横看成岭,侧看成峰”的诱人风姿,虽然离“丰满”两个字还差了十万九千里,却坚挺柔软,像了花蕾般的可爱。 沐浴完毕后,众人又再将潘小蛮重新梳妆打扮。 潘小蛮像个洋娃娃那样,给那些小宫女老嬷嬷们捣鼓了大半天,捣鼓得她一点耐心也没,没差要跳起来骂娘。 好不容易捣鼓完了。 潘小蛮从铜镜里看到她的一张脸。真不敢相信,镜子中那个给整得像了舞台上的花旦,古典韵味十足的如花似玉美人儿是她。 原来她扎得起马尾巴,披得了披肩发,盘得上古髻,做起现代人来是人见人爱的花样美少女,做了古代人则是花见花开的俏佳人。 第5章 册封淑妃太销魂3 小轩子衷心地说:“主子长得这样美,美得就像如画中人一般,陛下见了一定会很喜欢。” 潘小蛮不屑:“呸,谁要他喜欢?我可不稀罕。” 小轩子不明白:“主子,为什么?” 潘小蛮说:“我讨厌男人有三妻四妾。” 小轩子又再问:“主子,为什么?” 潘小蛮说:“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男人可以拥有三妻四妾,女人不可以拥有三……三——”她冥思苦想,搜索枯肠,也想不出“三妻四妾”的反义词是什么,一急,结果脱口而出:“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拥有三丈四夫?” 小轩子张口结舌:“主子,什……什么是三丈四夫?” 潘小蛮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够有这么高的文学水平,自创出这个很有特色的成语。她拼命地忍住笑,一本正经:“三丈四夫,就是一个女人,能够拥有三个大老爷,四个小老爷,大小老爷成群。” 这话,也太销魂了,销魂得惊世骇俗。 小轩子一个惊悚,不禁双脚一软,差点儿要趴在地上去。欢儿也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潘小蛮, 好一会儿后,她喃喃:“主子,女人怎么可以有三……三丈四夫?” 潘小蛮反问:“为什么不可以?”她气势如虹,振振有词地说:“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女人是老妈——老娘肚子里生出来的,男人除了孙猴子,还有谁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够跟男人平起平坐?男人也像女人一样,要吃饭才能填饱肚子,也要排泄,拉屎拉尿是不是?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能够有三丈四夫?” 欢儿结结巴巴:“女人有三丈四夫?这……这……这不是乱了套?” 古代的女人,就是窝囊废,不和男人分庭抗礼,争取人权倒罢,还喜欢灭自己女人的志气长他丫的男人威风,难怪没地位,男人看不起。 潘小蛮想给欢儿灌输男女平等的思想,想想还是算了。 无谓浪费精力和时间。 打扮完毕后,欢儿把一块大红巾盖到潘小蛮头上,然后搀扶着她上了一辆杏黄色缎子帷幔用金线绣着大凤凰的轿子。 有四个太监,用花轿把潘小蛮抬到重华宫,到了椒房殿。 然后,潘小蛮头上盖着大红巾,端正在椒房殿的新房里。虽然来自二十一世纪,虽然见过不少世面,见识的男人也不少,可潘小蛮一向洁身自好,比小龙女还要小龙女——当然,她这个小龙女,是被连墨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玷污了的小龙女,可她的心灵,还是纯洁的。 潘小蛮想,难道,她真要把冰清玉洁的她,献给一个她素不相识的古代男人?难道,今晚,她就要和这个古代男人搞鱼水之欢,来个百年好合? 潘小蛮心里,还是很不甘。 不过,甘和不甘,却由不得她自主了。谁叫她这么悲催?真他丫的比窦娥还冤,比刘备还背,比衰神二代还衰,居然很极品的搞穿越,穿越到这个bt的朝代,成了皇帝的女人。 还不是唯一的女人,而是众多女人之一。 第6章 洞房花烛冷相对1 潘小蛮坐在新房里,一动也不动,像老僧入定那样。 她坐了很久,很久。坐到太阳下山,坐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坐到新房里所有的人,甚至小宫女小太监们,走得一个也不剩。 四周围,静悄悄的。 真的很静,静到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到。潘小蛮看不到红布外面的景物,只觉得周围的红烛,照亮了整个空间。 透过那层红布,隐隐约约的,潘小蛮看到有一片红光荡漾着。红光在微风中,幽幽摇摇,是是非非,迟迟疑疑,有着拍鬼片的那个意境。 那个做新郎的叫赫连墨的皇帝,一直没有过来把她头上的红布掀开来。 他丫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也许,潘小蛮对嫁给那个叫赫连墨的皇帝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时,人家对娶她也是不甘情不愿。谁知道呢?两个互不相识的青春男女,给莫名其妙的绑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成了夫妻,就像被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潘小蛮坐得很不耐烦。 难道,要她就这样子,坐到地老天荒不成? 终于她按捺不住,自己伸了手,很粗鲁的把红布扯下来。潘小蛮像木头人那样坐了大半天,浑身酸累得厉害。 红布扯下来后,她便站了起来,来一个甩甩头,屁股扭扭,脖子扭扭,踢踢左腿,伸伸右腿,活动活动一下身骨的运动。 不懂是谁说了,新娘子头上的红布,不能自己掀开,应该由新郎用根红布包着的秤杆挑开,要不,婚姻会不幸福——靠,简直就是乱扯蛋!包办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又能幸福到哪儿去? 这个婚,潘小蛮有着被别人刀架在脖子上,逼上梁山的恨恨。 不幸福就不幸福,谁稀罕? 潘小蛮做完一系列身骨运动之后,无聊得很。为了打破这沉寂,她几乎想大吼一声,以证明这不是梦,证明自己还活着。 是的,她必须要发泄,必须要做些什么。 否则,她会发疯的。 这样一想,潘小蛮便抬起了脚,咬牙切齿的,狠狠地朝旁边的一张椅子狠狠踢去,一边很不淑女地爆了一句粗口:“丫的!” 话音还没落,她就“哎哟”一声惨厉尖叫。 椅子是紫檀木做成,繁缛且笨重,潘小蛮一脚踢下去,椅子纹丝没动,倒是她的脚因为踢得太用力,很悲催的被踢翻了趾甲盖,脚趾头一阵钻心的痛。 潘小蛮呲牙咧嘴,抱着痛脚。 一边“哎哟哎哟”的嚷嚷,一边蹦跳了起来。正在极狼狈地满屋子乱蹦乱跳间,她目光无意之中,落到屋子里的另外一个角落,那儿有一双黑森森亮晶晶的眼睛,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原来这屋子除了潘小蛮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人吓人,吓死人。 潘小蛮顿时很窝囊废的吓了个花容失色,几乎就要魂飞天国。连忙放下双手抱着的脚,一下之间,忘记了痛。 她恐怖地伸手指了那人,一声尖叫:“啊——”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二十岁还没出头。他坐在桌子旁边,身上穿了龙袍,却是很喜庆衣服的打扮。不用说,潘小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就是她的那个所谓的“夫君”——皇帝赫连墨。 第7章 洞房花烛冷相对2 潘小蛮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不禁又吓了一大跳,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呈o型大张着,连下巴都几乎要惊得掉下来。 天哪! 他……他不是连墨么? 褐色的肤色,修长俊秀的身段,宽肩,细腰,长腿,他的眉毛浓浓,鼻子高挺,嘴唇很薄,微微往上翘,那张面部线条冷硬轮廓清晰的脸庞,神情中透着一股冷漠,又带着许些高傲。 潘小蛮直愣愣地望向他。 难怪在册封典礼上,她感觉到坐在大殿内那个穿黄袍的人影子无比的熟悉,还感觉到他盯着她看的目光好像很震惊。 原来,是连墨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 潘小蛮还真想不到,她和连墨竟然同时穿越了,穿越到同一个朝代,又再相遇了。潘小蛮更想不到的是,连墨竟然成了成了九五至尊的皇帝,而她竟然嫁给他,成了他后宫中燕瘦环肥莺声燕语的众多女人之一。 这大概,便是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了。 怔了好半天后,她跑了过去,站在他跟前,大声叫他名字:“连墨——” 连墨身子仿佛微微地一颤——不知道颤了没有,好像没颤,好像是潘小蛮看花了眼。他只是面无表情望向她,一双黑森森亮晶晶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目光很冷,冷得像冰,带着深不见底的寒光。 潘小蛮又再叫他:“连墨!” 连墨不吭声,依然冷若冰霜地望向她,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这冷漠的态度激怒了潘小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叉腰,泼妇那样的破口大骂:“连墨,难道你是瞎的,没看到我?你丫的装什么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连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如果没有你,我会到这个破地方来么?” 连墨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冷漠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便不再鸟她,把目光移开了去,低下头来。 他……他居然——靠,他居然是捧着一本砖头那样厚的书,专心致志地看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潘小蛮又再叫:“喂——” 连墨还是没有理她,充耳不闻,他看他的书。 潘小蛮又再叫:“喂!喂喂喂——” 连墨像了木头人那样,一点反应也没。这使潘小蛮不禁有些疑惑了起来,晕了,这家伙,怎么会对她这样无动于衷?他到底是不是连墨? 身材五官和连墨倒是一模一样,就是年龄不大对。在现代,连墨是二十六岁快到准大叔的年龄了,可现在的他,才二十岁的样子——也不是很奇怪,潘小蛮在现代不是十九岁嘛,到了古代才十五岁,也不是小了好几岁? 潘小蛮站在这个貌似连墨的家伙跟前。 叉着腰,侧着头,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如果这个人是连墨,就算他和她在现代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呸呸呸,他对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是她对他有深仇大恨才是真。 真是的! 但,不管怎么着,他丫也应该和她一样,放下一切恩怨与情仇,来个他朝代里遇熟人,两眼泪汪汪是不是? 晕了,他到底是不是连墨? 抑或,不过是一个长得与连墨一模一样的古代人? 第8章 洞房花烛冷相对3 潘小蛮看这家伙的反应,估计不是连墨,而是和连墨长得一模一样的可能性比较大。两个没有关联的人长得相似,并不是前没古人后没来者。 这个貌似连墨的家伙,他不会是聋子吧? 要不,脑子有点问题——这个难说。在自己的新婚之夜,一刻值千金的时刻,面对着潘小蛮这个颇能让几尾鱼儿忘记了游水沉到河底,几只南飞大雁在空中飞翔忘记摆动翅膀跌落地下的妙龄女子,什么动作也不做,就捧着书像呆子那样看的男人,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的说! 他不鸟潘小蛮,潘小蛮也没辙。 潘小蛮正在研究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连墨这家伙穿越过来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唱起歌来。 此时潘小蛮才想起,中午的时候她在缈云宫吃了一些糕点喝了一些茶水之外,她还没有东西进肚子呢。真是奇怪,大半天了,也没有人想着要送东西给她吃。难道古代做新娘子的,在新婚之夜,是要空肚子不能吃东西的吗? 鬼才知道是不是。 反正在这个变态的古代,规矩多不胜数,也不懂得是哪一个吃饱饭没事干给撑着的无聊人定下来的,这也不许,那也不准。烦死。 潘小蛮不管了。 既然这个貌似连墨的家伙摆臭架子,装傻扮愣不鸟她,当了她是透明,那她自己理自己好了。 眼睛溜了一下,看到貌似连墨的家伙——算了,还是叫他赫连墨。虽然比连墨多了一个“赫”字,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估计不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连墨,是如假包换的古代不知是什么时代的皇帝赫连墨。 赫连墨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壶茶,几碟小点心。那些小点心做得无比精致,花样百出,看上去色相动人,嗅起来香气扑鼻,十分诱惑。 潘小蛮顿时饥不择食。 想也没想,就很利索地搬来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然后毫不客气的抓过碟子的点心,张口便大嚼。 大概是潘小蛮太肆无忌惮,又大概是吃相太狼狈,赫连墨终于抬起他高贵的头来,扫了她一眼。潘小蛮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目光依然很冷,冷得像冰,他脸上的表情也冷,也像了冰,他整个人完完全全的是冰山一座。 潘小蛮理他,依然吃她的。 他不鸟她,她干嘛要鸟他?这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赫连墨的目光没有在潘小蛮脸上逗留多久,只是一扫而过,然后他又再低头,又再继续看他的书,他当了她不存在。 莫名的,潘小蛮就生了一肚皮的鸟气。 赫连墨冷漠相对,让潘小蛮很不忿。哼,不就是皇帝吗?不就是皇n代吗——据说,是皇七代。哼,皇七代就很了不起?用得着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态度吗?再拽,也不过是因为懂得投生,生在帝王家! 也不过是运气好,比其他皇子抢先一步出世,成为皇长子,子承父业当了皇帝。哼,有本事,自己打江山,或像成吉思汗那样,带兵冲出亚洲,打到欧洲威风去。 第9章 洞房花烛冷相对4 潘小蛮心里一边骂着,一边大朵快颐,风卷残云那样,把桌上的几碟点心全扫荡去。 吃了一大堆的点心后,口干了。还好有茶。只有一只杯子,那是赫连墨的。饶潘小蛮是再大胆,也不敢用他的杯子。 谁知道他有没有hiv,或肺结核,或乙肝,诸如此类的传染病?万一搞不好,通过唾沫传染给她,那她岂不是倒大霉? 潘小蛮眼珠子一转。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抓过茶壶,仰起脖子,张大嘴巴,“咕噜咕噜”,直把茶往嘴里灌。半壶茶灌进肚子后,潘小蛮才心满意足,用衣袖擦擦嘴巴,一边把茶壶放回原处。 赫连墨还是低头看书,不理她。 他不理她,潘小蛮也没辙,她总不能厚颜无耻扯他的衣袖,让他跟她聊天吧?怎么着,她也是有自尊的对不? 潘小蛮无聊得要死,又没什么事儿做,于是要坐相没坐相的,懒洋洋地靠在软座上,自得其乐地吹着不成调子的口哨,痞气十足。 吹口哨好半天后,她又再哼歌。 那是一首老得掉牙的歌,这歌叫《卡门》:“……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哼着哼着,潘小蛮无意中一抬眼。 看到赫连墨抬起头来,目光轻飘飘的落到她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目光仍然是冷若冰霜。 潘小蛮不理他,继续哼:“……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弃,不伯你再有魔力……”哼完后,意犹未尽,又再阴阳怪气地道白:“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已找晦气!哼哼!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哼哼!” 她说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再一抬眼,看到赫连墨还在看她,脸上带着一抹探究的味儿。 潘小蛮被他看得有点恼羞成怒,不禁野蛮因子发作,顿时恶向胆边生,叉了腰,瞪了他,凶巴巴地嚷嚷:“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赫连墨皱了皱眉头,他仍然没有说话——谁知道他是不是哑巴?他也没有动,只是看着潘小蛮,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也不晓得他在想着什么鸟。 潘小蛮也不示弱,盯着他看。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人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潘小蛮是初到古代来不怕皇帝——皇帝有什么好怕的?他丫还不是像她一样是人?又不是神。他得跟她一样,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内急了得上厕所。 终于,赫连墨来个好男不和女斗。 到底是一国之君。大概他想,欺负一个女孩子,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赫连墨的目光收了回去,又再拿起书,又再两耳不闻窗外事,又再专心致志地看。 那书,不懂得是什么书。 本来繁体字潘小蛮就不认得几个,赫连墨手中拿着的那本书,封面上的几个字太复杂,笔画多得不能再多,潘小蛮一个也不认得——晕死,她一个名牌大学二年级韩语系专业的学生,想不到落到古代,居然变成文盲。 第10章 洞房花烛冷相对5 此时夜越来越深了,空气变得冷清起来。 潘小蛮打了个呵欠,她困了。 扫了一眼四周。房间很大,当中放着一个紫檀雕云纹嵌梅兰竹菊插屏,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柱子,墙壁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琴剑瓶炉贴在上面,锦笼纱罩,金彩珠光。 房间虽大,可就得一张紫檀镶玉的大床。 看这阵势,估计赫连墨看书要看到天亮,并不打算跟潘小蛮同床同被,搞那劳什子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 这使潘小蛮心中大喜,还好还好,他对她没有起色心,来个霸王那个硬上弓,她求之不得哪。 潘小蛮朝了床走过去,一边打呵欠,一边伸懒腰。 到了床口,她刚想脱掉鞋子,爬上床去,和亲爱的周公约会。那边一直看书的赫连墨,突然扔下手中的书,“嗖”的一声站起来。 他沉着声,冷冷的说:“床我睡!你睡地上!” 潘小蛮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头,不可置信看他:“什么?” 她之所以这么惊诧,一来,这个赫连墨,原来不是哑巴,他会说话;二来,这些野蛮无礼的话,是从一个男人嘴里吐出来?三来,他的声音,和连墨是一模一样。 只听赫连墨清晰地说:“床我——朕睡!你睡地上!” 潘小蛮没能反应过来,又再问:“什么?” 赫连墨大踏步走过来,他盯着她,眼睛冷得像冰,声音也冷得像冰:“难道你是聋子?听不到朕说话?” 潘小蛮眨眨眼睛:“呃——我是听到你说话了,不过,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停顿了一下,她又再补充一句:“这话,听得我纳闷,不像是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赫连墨沉声问:“那从一个男人嘴里,应该是说什么话?” 潘小蛮说:“你应该说,床你睡,我睡地上!” 赫连墨的眉角挑了一下,轮到他问:“什么?” 潘小蛮大声说:“哪有叫女人睡地上的?这是什么道理?” 赫连墨强硬:“朕是皇帝,难道叫朕睡地上?” 潘小蛮嗤之以鼻,很是不屑:“皇帝又怎么啦?做皇帝的,是一国之君,应该要明事理,知书知礼,应该要尊——呃,那个……那个尊老爱妇幼!”她还真的是吃了豹子胆,一点也不怕他,估计是他长得像连墨那家伙的缘故。潘小蛮又再说:“知道尊老爱妇幼是什么意思不?如果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就是尊重老人,爱护妇女和儿童!” 赫连墨从鼻孔“哼”了声。 他才不屑跟她扯蛋。 他无视她的存在。自顾自的脱靴子,又自顾自的把身上那套龙袍也脱了,然后自顾自的上床,自顾自的拉上被子,盖了。再然后,他闭上眼睛,自顾自的睡去。 潘小蛮盯着他看,给气死:“喂!” 赫连墨不理她,眼睛紧闭。 潘小蛮的声音抬高了两个八度,又再嚷嚷:“喂!喂!喂!” 赫连墨还是不理她! 潘小蛮气得不能再气。丫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她见过嚣张的,可没见过像他这样嚣张的! 第11章 洞房花烛冷相对6 潘小蛮突然觉得,这个叫赫连墨的皇帝,虽然长得不错,横看竖看都是美男胚子,但他的不可一世,就像连墨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一样,仿佛扒了皮的癞蛤蟆,活着讨厌,死了吓人。 她骂:“喂,你是不是男人?你讲不讲理?” 躺在床上的赫连墨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冷冽如寒冰:“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叫朕为喂!你是不是不想活命?难道你妈——你娘没教过你,要如何做人么?” 潘小蛮说:“我不用我妈——我娘教!我天生聪明,无师自通!”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听错了,或是盛怒之下产生的错觉,好像赫连墨说了“妈”字,又好像没说——应该没说。 古代人不说“妈”的,人家说“娘”。 潘小蛮瞪着他,双手叉腰,凶巴巴地说:“做人么,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还有,人家敬我一尺,我还人家一丈,人家踩我一脚,我还人家两脚!” 赫连墨盯着她,眼神依然冷冽。 他才不屑和她这个泼妇吵,这样有失身份。过了一会儿后,赫连墨又再次无视潘小蛮,把他的双眼闭上。这还不算,还可恶的翻过身子,背对着她,假装睡去。 潘小蛮大叫:“喂!喂!喂!” 赫连墨随了她叫,装作听不到。 潘小蛮恨得牙痒痒的,甚至还听得见自己磨牙的声音,却又无可奈何。难道,她要把他强拉下床不成? 她低头瞧瞧她自己。 身上没几两肉,柔柔弱弱的,差点还要比人家林妹妹还弱不禁风。而赫连墨,虽然也是瘦瘦的,身形单薄,但他个子极高,比她高出一个头还不止,加上是男生,估计打起架子来,十个她也不是他对手。 潘小蛮气馁。 她只好阿q地安慰自己:算了,不跟这种不但霸道而且还没教养的人斗。睡地上就睡地上呗,反正,死不了人。 她看了一下房间,周围的摆设不少,不过空间也够大,在地上随便找个地方睡也没成问题。但总得找被子盖呀,没被子怎么睡觉?搞不好弄个感冒发烧,难受的是自己,又不是别人。 潘小蛮抬眼,又再朝床上望过去。 赫连墨那家伙人高马大的,四肢修长,他身子的面积几乎占了床的面积一半,他睡在靠近床口的地方,身上拉了一张大红被子盖。 还有另外一张大红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床的里面。 潘小蛮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拿出了视死如归的勇气,爬上床去。 赫连墨没睡着,不过是装睡,看到潘小蛮爬上床去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忽地一个鲤鱼打挺,“嗖”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她怒目而视。那阵势,就像是潘小蛮要吃他豆腐,来个女版的霸王强上那个弓的样子。 他阴冷着一张脸,厉声么喝:“你要干什么?” 潘小蛮给他这一吓,顿时花容失色,差点要吓出心脏病来,头皮惊得直发麻,身子不禁一软,就趴下来。 偏偏趴的地方不对,刚好趴到了赫连墨身上来。 两人给抱成了一团。 第12章 洞房花烛冷相对7 赫连墨脸上的表情,更是嫌恶。他忽然就勃然大怒,猛地伸出手,一用力,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对潘小蛮来一招貌似“降龙十八掌”的招式,虎虎生风,将她从他身上推开来。 是男人的总是力气很大。 潘小蛮给赫连墨这么一推,身子从他身上跌落,在床上“骨碌骨碌”翻滚了几下,刹车不及,便冲锋陷阵那样,前赴后继,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扑通!” 一声巨响。 一阵钻心的痛,猛地向潘小蛮袭来。她闭上眼睛,发出了一声像杀猪那样的惨厉嚎叫:“啊——”谁知道她的头,会不会撞成脑震荡? 抑或,撞成白痴? 潘小蛮趴在地上,姿势很不雅观,面朝黄土屁股朝天,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她拚命地挣扎着,可一时三刻却爬不起来。 赫连墨那家伙,居然大发善,下了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潘小蛮气得七窍生烟,并不领他的情。 从地上爬起来后,人还没站定,她就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跳了起来,指了他的鼻子,劈头盖脸的破口大骂:“喂,你想干嘛呀?用这样大的力气推我,想把我摔死不成?陛下,我问你,我和你并没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干嘛这样对我?” 赫连墨铁青着脸,很鄙夷地说:“朕还想问你呢,你……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潘小蛮不明白:“我做了什么啦?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赫连墨说:“谁让你爬上床来的?” 潘小蛮气呼呼地说:“我不爬上床去,我怎么拿被子?陛下,你不会这么冷酷无情吧?让我睡地上倒罢了,不会连被子也不给我盖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赫连墨气势凌人,朝她一吼:“你拿你的被子,可你……你为什么要抱住朕?你……你真不要脸!” 这是什么话? 潘小蛮气得不能再气。 背脊一挺,完全不知天高地厚,对他一阵抢白:“谁抱你啦?谁不要脸啦?如果不是你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骂我,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我会这样六神无主嘛?哼,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皇帝你就了不起!告诉你,我并不稀罕你!我嫁给你,是因为我被逼的!如果我抗婚,我的人头会被斩下来,我可不想因此英年早逝!还有还有,你不准碰我!如果你对我起色心,图谋不轨,我就……就……就香消玉殒给你看!哼!” 赫连墨被潘小蛮连珠发炮机关枪那样骂得一愣一愣的。 他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他见过恶的女人,但没有见过像她这样恶的女人,连他这个皇帝也敢骂。 潘小蛮骂完后,就气呼呼的再次爬上床去,拿过被子,又再气呼呼的跳下床来。 她抱着被子,走到离赫连墨很远的一个角落里。她把被子铺到地上,伸了一个懒腰后,便躺了上去。接着,她拉了被子一角,身子翻滚了一下,被子就紧紧的把她卷在中间,像包粽子那样。 其实,睡地上,也挺舒服的。 第13章 梦回二十一世纪1 虽然挺舒服,可潘小蛮睡不着,辗转反侧。她在腹中不但咒骂赫连墨,还把他家中的十八代祖宗一一问候个遍。 接着,她又再数锦羊。 锦羊数了一只又一只,那些被她数过的锦羊,蹦出了孩子,然后又蹦出了孙子,她又再把那些锦羊的孩子,孙子,加起来又再数。数到锦羊九千九百九十九只的时候,终于有了倦意,眼皮不停地打架,仿佛有千斤重似的。 不知不觉,潘小蛮找周公约会去了。 她还真的睡得着,甚至,还作了一个梦。 潘小蛮的梦——准确地说,她的脑电波,把她的思想带回到到二十一世纪。时间:公元2010年5月26日,凌晨6点;地点:上海“一鸣大酒店”,26层,2608房。 潘小蛮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 她看到她躺在一张雪白的大床上,身边也同样躺着一个人!那人——靠啊,是一个大男人,他裸着上身,下身则盖着被子,背对着她,身子微微的弯曲,似乎在熟睡,还一下一下的有节奏地微微地扯着鼻鼾。 潘小蛮吓个半死,顿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啊——” 睡得像了死猪那样的男人,顿时给潘小蛮惊恐的大叫声吓得自梦中惊醒了过来。他猛地把身子翻过来,眼睛都没睁开,条件反射的跟潘小蛮着发出同样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 原来这个男人,是连墨。 他猛地睁开眼睛,瞪潘小蛮。潘小蛮也瞪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异口同声的,再一次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啊——” 尖叫声过后,潘小蛮抓狂,吼他:“你啊什么鸟?” 连墨也吼她:“那你又啊什么鸟?” 潘小蛮瞪圆了一双眼睛:“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连墨没好气:“这是我们连家开的五星级大酒店——一鸣大酒楼,26层,2608房门。潘小蛮,难道你忘记了?昨天你生日,兴奋过头,结果喝醉了!真是的,酒量不好,干嘛还要喝那么多?醉得像只死猪,怎么叫也叫不醒,那些跟你狂欢的同学早已跑得无踪影,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把你扔在31楼酒吧里任你自全儿在自生自灭门吧?没办法,便只好把你背到26楼vip客房来了。” 潘小蛮又再问他:“那你干嘛和我睡一张床?” 连墨“哇哇”叫:“房间就一张床,难道放你睡地上不成?我也不可能睡地上,地板那么硬,我可睡不惯!反正,这张床是双人床,那么大,别说睡两个人,就是睡三个人也不成问题。” 这次轮到潘小蛮“哇哇”叫:“什么睡三个人不成问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墨说:“我不过是比喻而已。” 潘小蛮凶神恶煞:“连墨——”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连名带姓叫他,只有心情好的时候她才叫他墨哥哥,她问:“连墨,你没把我怎么样吧?” 连墨没好气:“没有!我昨晚也喝了不少,辛辛苦苦把你背到26楼这房间来,都零晨两点多了,累得贼死,我就是想把你怎么样,也没精力把你怎么样。” 第14章 梦回二十一世纪2 潘小蛮放下心来,拍拍胸口:“没有就好。”眨了眨眼睛,又再问:“你干嘛要跟我同一间房?你家酒楼这么大,难道没别的房间了么?” 连墨说:“今天是什么日子?5月27日,你生日的第二天,是我们连家‘一鸣大酒楼’成立三十年纪念日,客房早爆满了,如果不是我事先留下这间房,我看你就只能睡走廊地板了。”他看她一眼,又再说:“潘小蛮,别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你老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让我很不爽知道不?” 潘小蛮给他翻白眼:“度你的头!你是君子么?别往你脸上贴金!哼,自小到大,你丫一直对我不怀好意,做梦都想着要把我娶进你连家大门做你连墨的老婆,如果不是我坚决拒绝,说不定我早已被你糟蹋了。” 连墨窃笑:“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漂亮得像一只千年狐狸精,直把我勾得魂飞魄散?” 潘小蛮“哼”了声说:“天下比我漂亮比我像千年狐狸精的女人多了去,你为什么只对我不怀好意?” 连墨说:“我七岁那年,第一眼见到刚出生的你,便对你一见钟情,那时候就发誓:长大后我要娶这个小丑八怪为妻!小蛮,我爱你之心,天地可见,日月可证!不管你年幼或是正当年华,不管你是小丑八怪,还是千年狐狸精,我对你的心一直没变过!” 说得这样肉麻,潘小蛮听得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她懒得跟他胡扯,伸了个懒腰,把被子拉开,要起床上洗手间。突然觉得不对劲,感觉有点怪怪的,连忙低头往自己身上看。这一看,再次吓了个大惊失色,魂飞魄散。 天!她居然这么香艳,只穿了内衣内裤! 潘小蛮吓得差点要晕死过去,连忙手忙脚乱把被子拉扯过来,把自己的身子像包粽子那样,包得严严实实。 她愤怒,大吼:“连墨!” 连墨问:“又怎么啦?” 潘小蛮气得恨不得让自己的眼睛飞上一把刀子来,把连墨斩了个十八块,然后拿去喂狗去。 这个天杀的家伙,花花公子哥儿,凭着他们连家在上海是酒店大亨,也凭着自己长得貌赛宋玉,玉树临风,便很龌龊的向了韦小宝学习,甚至比韦小宝还要青出于蓝胜于蓝,来个长河前浪推后浪。 丫的,人家兔子还懂得不吃窝边草,连墨这该死的家伙,他丫的连兔子还不如,居然把她xxoo了去。 天哪,她宝贵的第一次,就这样糊里糊涂,无知无觉的没了! 潘小蛮痛不欲生的同时,也急怒攻心,一下子失去了理智,顿时像失控的疯子那样朝了连墨扑过去,狠狠的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啪啦!” 声音清脆又响亮。 潘小蛮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连墨,你真他丫的是卑鄙小人!真他丫的不要脸!真他丫的是流氓!真他丫的龌龊!还说没精力把我怎么样,你……你……你趁我喝醉了,人事不知的时间,竟然把我……把我那个了去!连墨,你这个混球,不要脸的大混球!” 第15章 梦回二十一世纪3 连墨伸手捂住了被打得热辣辣的脸孔:“小蛮,别误会,我没对你怎么样,我们真的什么也没——” 他丫还在演戏! 潘小蛮更是怒不可遏,还没等他说完话,又再咬牙切齿地一巴掌朝他脸上甩过去,“啪啦”的一声,连墨的另外半边脸,又再有五只鲜艳夺目的手指痕。随后,潘小蛮跳下了床,四处寻找她的衣服:“我的衣服呢?你扔到哪儿了?” 连墨不说话,却伸手指指外面的阳台。潘小蛮的衣服,还有他的衣服,挂在阳台里,正在迎风飘扬。 潘小蛮刚想冲出去,想想不对劲,看到旁边有一条大浴巾,连忙抓过,把自己的身体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包了起来。 连墨叫她:“小蛮——” 潘小蛮瞪他,脑袋“嗡嗡”作响,一片混乱,忽然她发起狠来,抓过扔在地上的一只高跟鞋,狠狠地朝连墨头上砸去。 连墨一阵怪叫,赶忙侧过头,躲过了潘小蛮砸过来的高跟鞋,接着身手敏捷从床上蹦跳了起来,一把抓过旁边的另外一条浴巾,围在腰间。 这丫,只穿了一条小裤叉,还说没把她怎么样! 潘小蛮红了眼,又再抓过另外一只鞋子,朝连墨扑过来。如果杀人可以不犯法的话,她一定拿刀捅了这混球,捅tmd几十刀,然后锉骨扬灰算了。 连墨又一阵怪叫,抱头鼠窜,跑到阳台。 潘小蛮穷凶极恶追过去。 连墨极狼狈地东躲西闪。实在躲不过,索性跳到旁边的一张藤椅上。他百口莫辩的样子,急得团团转,一边说:“小蛮,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呀!小蛮,我真的没对你怎么样!我们真的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屁孩,或白痴? 他几乎把她的衣服脱光,也几乎把他自己的衣服脱光,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骗鬼也不相信。 这样一想,潘小蛮更加气恨。 她跳到了藤椅上,叫得像鬼似的阴风阵阵,咆哮着扑向连墨,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又是肘击,又是膝顶,还用牙齿咬他,用头顶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连墨躲闪着,站立不稳,几乎要摔下藤椅去。 在情急之中,他忽然就狠狠地推开了潘小蛮。潘小蛮冷不防的给他这一推,身子往后倒去。不想这一倒,就扑了个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猛地向阳台栏杆冲去。 坚固的栏杆竟然给震松了。 她的身子飞了出去。 连墨脸上惊恐万状,发出一声惊叫,急忙伸手拉她。他的手是拉到她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脚下的藤椅受力不平衡,突然间就倾斜倒了下来。他不但没把她拉回去,反而是他的身子随着她的身子往阳台外冲出去。 两人的身子一下子的悬了空。 随后,两人同时以了很快的速度,同时往下跌落。耳边的风“呼呼”响,潘小蛮魂飞魄散,发生一声恐怖的尖叫:“啊——” 这个梦,是真实的梦。 这是潘小蛮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最后发生的事。潘小蛮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要她梦境中出现,让她再惊悸一次。 “啊!啊——” 第16章 捉弄冯伦爽歪歪1 潘小蛮恐怖而惨厉地叫着,一头一脸都是冷汗,然后就惊醒了过来。刚把眼睛睁开,还没从梦中回过神来,冷不防的就看到一个人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 潘小蛮张大嘴巴,发出一阵尖叫:“啊!啊——” 这个人,比连墨年轻了好几岁,却跟连墨长得一模一样的古代人,他叫赫连墨,职业是皇帝。 看到潘小蛮突然醒睁开眼睛,他也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恢复镇定,皱了皱眉头望向她,来个恶人先告状:“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 潘小蛮惊魂未定,没好气朝他嚷嚷:“你干嘛吓我?” 赫连墨说:“我……朕哪有吓你?” 潘小蛮抢白他:“你没吓我,那你好好的干嘛跑到我跟前来?还用了这样深沉的目光盯着我看。” 赫连墨不答,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真猜不出他丫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有太监在外面毕恭毕敬说:“陛下,天亮了!” 哎呀,真的是天大亮了。潘小蛮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好,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口水鼻涕齐齐跑出来献丑。 喷嚏打过后,她感觉鼻子有点塞,呼吸不大顺畅,随之而来的是她的一颗头隐隐作痛。 丫的,好像是感冒了。 刚把被子抱回床上去,潘小蛮就看到小轩子和好几个太监小宫女走进来。他们先向赫连墨行礼:“奴才(奴婢)见过陛下。” 接着再向潘小蛮行礼:“主子。” 行完礼后,小轩子在潘小蛮身边毕恭毕敬垂手而立,轻声说:“主子,时辰到了,奴才们来接主子回缈云宫去梳洗,待会儿主子还要到长乐宫拜见太后给太后行礼呢。” 潘小蛮巴不得要逃离赫连墨,连忙说:“嗯。”刚刚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喷嚏,真是悲催的,她还真的是感冒了。 回到缈云宫。 吃早饭的时候,潘小蛮不停地打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旁边伺服她的欢儿,关心地问:“主子,你是不是着凉了?” 潘小蛮拿了手帕擦鼻涕:“好像是。” 欢儿着急:“主子,着凉了要吃药哇,拖下去就变严重了。” 潘小蛮把头摇过来,又再摇过去,摇得像拨浪鼓般:“不吃!打死我也不吃那难喝得要命的中草药!” 欢儿说:“主子,不吃药怎么行啊?” 潘小蛮不以为意:“放心,我死不了。” 吓得欢儿连忙说:“主子,别老说死呀,不吉利。” 潘小蛮翻白眼,没好气地嘀咕:“我又不是神仙,哪有说话这样灵的?如果我说话这么灵就好了。” 欢儿真的是关心她:“主子,你是不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又踢被子啦?这样的天气,主子要注意哇,很容易着凉的。” 潘小蛮又打了一个喷嚏。 拿着手帕拚命擦鼻子的当儿,她说:“我没踢被子,我盖得好好的,把自己抱得像粽子,因为我怕某个人图谋不轨,占了我便宜去。我可能——嗯,是可能睡在地上,吸了地气太多,所以着凉了。” 第17章 捉弄冯伦爽歪歪2 欢儿扑闪着一双眼睛,不解:“主子,谁敢这么大胆,敢对你图谋不轨?还有,主子,你干嘛睡地上啊?吸什么地气啊?奴婢不明白。” 潘小蛮“哼”了一声说:“对我图谋不轨的,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自以为是的男人!”说完了,她又再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一个接一个打得欢。 这时,小轩子走过来,垂首而立:“主子,重华宫的冯公公奉陛下之命,给主子送红糖姜汤来了。” 潘小蛮一愣:“红糖姜汤?” 小轩子堆着一脸笑容:“是啊,陛下说主子着凉了,令人熬了红糖姜汤,让冯公公亲自拿过来。” 潘小蛮惊诧,不可置信:“咦?陛下这么好心?” 那个赫连墨,还真的是个莫明其妙的人!害她感冒了,还猫哭耗子的让人熬了红糖姜汤让她喝,什么意思嘛? 呸,就是向外人秀恩爱,也不带这样秀的! 那个来自重华宫叫冯伦的太监,一身肥颤颤的肉,身材够高大,可却不威.猛,长得像猪头,眼睛又长又细,还招风耳。小轩子对他点头哈腰,毕恭毕敬,仿佛灰.孙子一样,称呼他为“公公”。 可见,这货在宫中是个人物,有点地位。 潘小蛮才不管他是什么人物,当下她撇撇嘴,“哼”了声,不屑地对冯伦说:“我才不领陛下的情!这红糖姜汤你拿回来,叫他自己喝好了。” 小轩子吓得脸上变了色,赶紧说:“主子,万万不可!陛下赏的东西,一定要收下,不能送回去。” 潘小蛮问:“如果我一定要送回去呢?” 小轩子小心翼翼回答:“主子,陛下会不开心的。” 潘小蛮又再“哼“了声说。“他不开心是他的事,管他!” 小轩子吓得大惊失色:“哎呀,主子——” 潘小蛮白了他一眼:“好啦好啦,我收下这碗红糖姜汤,哪怕里面放着砒.霜,我也要喝下它,还不行吗?真是的,用得着吓成那样嘛?” 她只是乱嚷嚷而已。 她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鼻子有点塞,她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喝红糖姜汤,是最好不过的。只是这碗红糖姜汤,因为是赫连墨特别吩咐人熬的,又特别吩咐人拿过来的,她不过是赌气,端端架子而已。 突然的,潘小蛮起了捉狭之心,恶作剧地对冯伦说:“这位公公,麻烦你出门去帮我看一下,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 冯伦疑惑:“淑妃娘娘,太阳怎么会从西边出来?” 潘小蛮瞪他一眼:“叫你去看就去看,那么多费话干嘛?” 冯伦无奈,只好乖乖的听话,乖乖的跑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再屁颠屁颠跑回来,很认真地向潘小蛮报告:“回淑妃娘娘,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是从东边出来的。” 潘小蛮心情再不好,也忍不笑了个前仰后合。 冯伦惶惑,傻不拉叽的说:“淑妃娘娘,奴才真的没骗你啊,太阳真的是从东边出来的。” 第18章 捉弄冯伦爽歪歪3 更傻不拉叽的小轩子,学了刚才冯伦的样子,屁颠屁颠跑到外面去张望了一下,来个实地考察,随即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很认真地证实:“主子,冯公公说得没错,太阳真的是从东边出来,没从西边出。” 潘小蛮又再喷笑。 他们不知道,潘小蛮是讽刺赫连墨,要么就是吃错药,要么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要不怎么会这么好心? 潘小蛮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仰起头,很不淑女地伸长脖子,“咕噜咕噜”地把红糖姜汤直往嘴巴里灌,很快就喝了精光。 那汤,姜放得太多,辛辣得要命,喝得潘小蛮直把舌头伸出来,“呼呼”的,喝完后,她一头一身全是汗。不过,却是舒服了不少。 喝完红糖姜汤,潘小蛮梳妆打扮去。 她跟赫连墨亲是成过了,房也是“洞”过了,但礼数还没有完。她得去长乐宫对太后行礼,以示对太后的尊敬,还得多谢太后做的好红娘,让她很光荣很自豪地嫁给赫连墨个没有人性的皇帝夫君。 总之言之,言而总之,成个亲,麻烦得很。 据说,这是规矩。 规矩!规矩!潘小蛮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给她定规矩,凭什么啊?为什么她非要遵守?没规矩能死啊?到底给不给人身自由? 明知不可能,但潘小蛮还是问小轩子:“帅哥你说,我可不可以不去拜见太后?” 小轩子当了真,吓得连忙跪下来,苦口婆心地劝她:“主子,这是宫中规矩啊,不能不去啊。” 潘小蛮用了商量的口吻问:“宫中规矩又怎么样?如果我不遵守呢?” 小轩子说:“主子,规矩不能不遵守呀。” 潘小蛮给他翻了一个大白眼:“要你管?” 小轩子苦着一张俊脸,低声下气说:“回主子,奴才不敢管!只是主子不遵守宫中规矩,受罚的不单单是我们做奴才的,连主子也要受罚。” 潘小蛮很不以为然:“罚就罚,我不怕!受罚就是写检讨是不是?告诉你,我的作文不错,洋洋洒洒二千字的检讨也能随手写来。” 小轩子目瞪口呆:“检讨?主子,检讨是什么?” 潘小蛮说:“检讨就是自我反省,自我批评,保证今后不会再犯的自我保证书。” 小轩子摇头说:“主子,受罚没有写检讨。”他又再说:“哎呀主子,我们做奴才的命贱,就是受罚了,咬咬牙,便能挺过去了,就是挺不过去,也是命中注定该绝。但主子不同,主子是金枝玉叶的贵体,要受到的处罚很重,主子又怎么受得起?” 潘小蛮眼珠子一转:“什么处罚?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真的受得起。” 小轩子说:“轻一点的是面壁罚跪:跪在某一个地方面壁思过,两个时辰之内不准动。” 潘小蛮问:“还有呢?” 小轩子说:“重一点是掌嘴,击打下颚二十次,直至口角红肿出血为止。” 潘小蛮又再问:“更重一点的呢?” 第19章 胆大包天耍帝王1 小轩子说:“更重一点的是杖责,用木板击打臀部以下腿部30次;还有鞭刑,用鞭子抽打臀部20次;还有笞杖,用木板击打臀部30次。还有一种是禁足,关闭宫门,最少半个月,最三个月,禁止其他人探视。” 潘小蛮张大嘴巴,不可置信:“不是吧?这么暴力?” 小轩子哭丧着脸说:“主子,那些还算轻的。还有一种叫是梅心连——就是用梅花形的烙铁。梅心连处罚有两种,烙铁一种大,一种小,大的是烙在身上,小的则是把手指盖拔掉,捞在上边。还有一种叫一丈红,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在臀部以下的部位,不计数目,直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因此叫一丈红。受一丈红惩罚的人,一双腿算是废了,以后都不能够走路了。” 潘小蛮吓傻了:“天哪!那么残忍!还让不让人活啊?” 小轩子继续哭丧着脸说:“主子,还有一些惩罚,是不让人活的。” 潘小蛮结结巴巴问:“是……是什么惩罚?” 小轩子这次哭出声来了:“就是做人彘,也叫做人棍。之所以叫做人棍,就是像树干那样子,把多出来的枝桠砍掉,把人凸出来的部分,鼻子、耳朵、四肢都砍掉,只留下躯干,然后放到茅房里,任屎虫爬。” 这太惊悚了! 惊悚到潘小蛮整个人完全傻掉,身子不禁一软,顿时“骨碌骨碌”的,就要从椅子上滚落到地上去。 “主子!主子——” 旁边站立着的欢儿,还有好几个小宫女,都给吓坏了,急急的跑过来,一边手忙脚乱的扶住潘小蛮。 潘小蛮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看来,混皇宫不是一般的艰难,而且非常非常的艰难。她再崇尚个人自由,再搞个性,可总不能拿鸡蛋去砸石头是不是? 到底这种玩笑开不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好一个古代人,遵守皇宫的规矩。 丫的,万恶的古代! 万恶的皇宫! 梳妆打扮完毕后,潘小蛮坐上了一顶无盖幔纱的辇榻,四个太监把辇榻抬了起来,往前面一路走去。 身边有缈云宫的众太监众宫女,浩浩荡荡地跟随。 皇宫里戒备森严,四处都有身强力壮的御卫兵把守。 那些衣甲鲜明的御卫兵,手执制式长矛,屹立不动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威武而肃杀地注视着来往的每个人。周围的太监和宫女,个个都板着脸,一副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的神态,令人感觉这气氛无比的压抑。 潘小蛮莫名的,就感到紧张。 心里,不是不鄙视自己。她虽然不曾见识过什么大场面,但好歹,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没吃过猪肉,可也见过猪走路啊。相对古代同龄人来说,她是属于见多识广。 可潘小蛮还是紧张,手心湿漉漉的,透满了汗水。 想了想,她从轿子里的小窗口偷偷把头伸出来,偷偷问一旁走着的欢儿:“你说,太后是什么样子的?” 第20章 胆大包天耍帝王2 欢儿回答得飞快:“是女人。” 潘小蛮白她一眼:“你丫说话有些创意好不好?”又再说:“尽说些废话!太后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不成?” 欢儿不吭声了,只管走路。 潘小蛮不满:“欢儿,你说话啊你!” 欢儿还是不吭声,只管低头快步走路——原来这丫的,还潘小蛮要紧张,紧紧抿着嘴唇,身子微微颤抖着。 估计这丫,没见过这阵势,给吓懵了。 其实没说欢儿没见过这阵势,连潘小蛮也没见过。想了想,潘小蛮又再把头偷偷从窗口伸出来,向走在后面的小轩子招招手。 小轩子一见,赶紧屁颠屁颠地小跑了过来。 潘小蛮说:“帅哥——” 小轩子东张西望了一下,确定潘小蛮的确是叫他,不是叫别人,他小碎步凑近花轿:“主子,奴才叫小轩子,不是叫帅哥,主子认错了人,叫错名字了。”——言下之意,潘小蛮以前是不是认识一个名字叫“帅哥”的男子? 潘小蛮只得向他解释:“帅哥不是名字,而是身材高大八尺有余,五官长得美到极致精致的男子统称。别名又叫美男子,型男,俊男,靓仔,花美男。” 小轩子受惊若宠。 他咧嘴笑:“这样啊?”他又再说:“主子,奴才达不到帅哥标准,因为身材不够高大没有八尺有余,奴才和身高还差少少才够八尺。”——所谓的“八尺有余”,则是185cm以上。 潘小蛮懒得浪费口水,在这个问题上跟小轩子这家伙纠缠不清。既然他这么谦虚,自认勾不上当帅哥的条件,那叫他名字好了。 她说:“小轩子——” 小轩子特恭特敬特虔诚回答:“主子,奴才在。” 潘小蛮问:“你以前可见过太后?” 小轩子说:“回主子,奴才远远见过好几次。” 潘小蛮又再问:“太后是什么样子的人?” 小轩子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偷听他的话,这才又再小碎步走近花轿,压低声音说:“回主子,太后是女人!”这家伙倒是跟欢儿心有灵犀一点通,回答如出一辙。 潘小蛮很没好气,瞪他一眼说:“呸,天下凡是称为人的动物,有谁不知太后是女人?这个还用你说?” 小轩子又再说:“太后是一个有胆有谋的人。” 潘小蛮又再问:“是不是很厉害?” 小轩子嘴巴动了动,无声说:“厉害。” 潘小蛮再再问:“如何厉害?” 小轩子嘟哝:“厉害到奴才从不敢正眼看,斜眼也不敢,听到声音,就吓得屁滚尿流。” 潘小蛮很瞧他不起。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胆小如鼠?呃,对了,小轩子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他的某样重要的雄性东西没了,所以只能算是半个男人。 尽管如此,可也不应该连女人也不如呀。人家一代枭雄东方不败,挥剑自宫之后,还不是一样武功无敌于天下? 到了长乐宫门前,辇榻停了下来。 欢儿和秋月走了上前,小心地扶了潘小蛮下辇榻。潘小蛮一抬眼,远远就就看到了她那个没有人性的皇帝夫君从长乐宫走出来——估计赫连墨,刚给太后请安出来。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6611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6611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