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时刻的救赎》 第1章 卖身 季辰在酒吧的角落静坐,目光有些空洞地落在酒杯中摇曳的酒液上。此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紧身的红色短裙,裙摆短得几乎有些危险,走起路来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的头发大波浪般披散在裸露的肩膀上,脸上化着浓妆,眼神中透着一种世故与精明,嘴唇上那鲜艳欲滴的口红在暧昧的灯光下格外刺目。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少男,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 t 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形略显单薄,青涩的面容在这纸醉金迷的酒吧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好奇与紧张,不安地打量着四周,脚步不自觉地有些迟缓,像是被那女人硬拽着走进来的。 女人摇曳生姿地径直朝着季辰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刻意的性感。她走到季辰面前,微微俯身,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嗲声嗲气地说:“季老板,好久不见啦。”季从沉浸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是淡淡地回应:“你来做什么?” 女人轻轻一笑,拉过身后的少男,将他推到季辰面前,说:“这孩子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你能不能帮衬帮衬?”少男被推得一个踉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既羞愧又有些害怕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看向季辰。 季辰的目光缓缓移到少男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衣服看到他的灵魂深处,让少男感觉如芒在背。季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声说:“我有担任慈善会会长的位置吗?”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谄媚的模样,娇嗔道:“季爷,别这么绝情嘛。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很听话的。”季辰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近少男,他比少男高出一个头还多,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猎豹。他伸出手,捏住少男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少男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睛里满是惊恐。 季辰凝视着少男的眼睛,冰冷地说:“你交换的筹码是什么?”少男的嘴唇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我……我不想来的。”季辰冷哼的哦了一声。“那里是门,你现在可以走了。” 少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女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又立刻低下头。季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心中更加不屑,他松开少男的下巴,转身坐回座位。 女人见状,赶忙拉着少男在季辰对面坐下,笑着说:“季辰,这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家里出了点状况,实在是没办法了。” 季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是慈善专家,我是商人……”少男心中涌起一股勇气,抬起头说:“我日后会打工还你的,只是借……借而已”季辰看着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初入社会时的无助与倔强,但嘴上却依旧冷酷:“你能做什么?” 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少男站在季辰面前,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羞耻与决绝,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 “季先生,我……我走投无路了。”少男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像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助,“家里欠下巨额债务,真得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他的目光躲闪着季辰的注视,快速地说道:“我知道这很不堪,可我听闻您或许有能力帮我解决。我把自己卖给您,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为您干活,不管多苦多累,或是……” 说到此处,少男的脸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后,才继续道:“或是满足您其他的需求,我只求您能帮我这一次,我会用自己的全部来偿还。”说完,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等待着季辰的回应,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季辰抬眼,目光在少年身上肆意游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比如用身体?”小泽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紧咬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是,先生。只要你能帮我,我……我愿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稚嫩。 季辰站起身,缓缓走近少年,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心尖上。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小泽的下巴,“你这细皮嫩肉的,能经得起什么折腾?”少年的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但又强忍着不敢动,“我会听话的,什么都可以做。” 季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什么都可以?这可是你说的。”他转身坐回沙发,跷起二郎腿,“好!”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助理模样的人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与敬畏。他快步走到季辰身边,微微俯身,将嘴凑近季辰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先生,到时间了,那边已经开始催了,不能再耽搁,您去的晚了恐怕又让埋怨了。” 季辰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他微微点头,随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衣角,迈着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先生!”少年见状,忍不住大声叫住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与期待。季辰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少年。“您是答应了吗?”少年的眼睛紧紧盯着季辰的背影,那目光中满是祈求与不安,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身体也微微前倾,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这一句话上,等待着季辰的答复,而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季辰沉默了片刻,那短暂的停顿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让少年的心跳如鼓擂。终于,他低沉而清晰地回应道:“你该去医院治治耳朵了!”言罢,他径直迈出了房门,脚步没有丝毫的犹豫,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第2章 宴会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城市的中心被一场盛大的宴会点亮。举办宴会的酒店宛如一座闪耀的宫殿,从远处眺望,灯火辉煌,璀璨夺目,仿佛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降临人间。 酒店的外观设计独具匠心,高大的罗马柱巍峨耸立,彰显着庄严与尊贵。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水晶灯,灯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整座建筑映照得如梦如幻。 季辰迈着从容的步伐踏入宴会大厅,迎面走来一位少年,身着一套精致的定制礼服,礼服上的细密纹路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意气风发。启心径直走到季辰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些许俏皮与期待的弧度,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季辰,同时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那手掌在空中微微晃动,伴随着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说道:“哟,季大公子,你这是姗姗来迟啊!礼物呢?不放你点血都对不起我这生日宴,等你等的都快等成黄花宴了。” 季辰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豪迈。修长的手指优雅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那把还带着他体温的跑车钥匙。钥匙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光,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季辰轻轻将钥匙放在启心的掌心,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生日快乐。” 启心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他紧紧握住那把钥匙,“哇哦!季哥,你可真是太够意思了!”他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钥匙,周围的宾客们纷纷投来羡慕与惊叹的目光,而季辰只是淡然一笑。 腾阳带着满脸促狭的笑意,大跨步迈向季辰,长臂一伸,揽住季辰的肩头,手掌还颇具玩味地轻拍了两下。季辰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瞥了腾阳一眼,却也并未挣脱。 腾阳凑近季辰耳畔,压低声音但又故意让周围人能听到些许: “季辰,你是踩着分针来的吧,礼物还行挺够分量,给你的‘迟到秀’圆了个场” 季辰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抬眼道:“我可不像你这位大忙人,听说最近又换人了?还是个学生!”腾阳听了,佯装恼怒,伸手要去揪季辰的领带,季辰灵活地侧身躲开,同时脚下轻轻一绊,腾阳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好在他反应快,及时稳住身形。他回头瞪着季辰,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使坏是不太!”季辰双手抱胸,脸上挂着得逞的笑。 “先生,可以陪我跳支舞吗?”陆潇穿着一身简约而不失高雅的淡色西装,熟练的把手挽进启心的胳膊里,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启心身上。 随着宴会的进行,人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启心牵着陆潇的手步入舞池,他们的舞姿轻盈而默契,眼中只有彼此。 启心在陆潇耳边轻声诉说着爱意:“感谢老天把你送给我。” 陆潇脸颊微微泛红,轻启朱唇:“ 有你在侧,四季皆春。” 启心温柔地轻轻刮了一下陆潇的鼻子,“ 卿如明月入怀来,照彻幽情永不猜。且看红尘多少事,与卿相伴乐悠哉。往昔岁月,常念‘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陆潇微微嗔怪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 “这可不是甜言蜜语,是我心底最真的声音。‘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而腾阳和洛语也在舞池的另一角优雅地舞动。腾阳紧紧握着洛语的手,低声说:“人们说爱情是毒药,用张爱玲的一句话说,你是医我病的良药。”洛语将头靠在腾阳的肩上,轻声说:“少来了。哪个知道你跟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 腾阳嘴角上扬,搂着洛语的腰拉入自己怀里“我都把自己给你了,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呦呦呦,我说腾老板呀,您整日沉浸在这温柔乡里,怕是都快要把我们这些昔日的老友给忘得一干二净喽。”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叶飞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一把搂住了腾阳的肩膀 叶飞俊朗的脸上洋溢着不羁的笑容,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束缚住他那颗自由奔放的心。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既透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 腾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回应道:“你一来就挖苦我啊!” 启心走上前说道:“飞哥,你来的可是最晚的!是不是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哎呦呦,我们家心宝的生日,我们敢忘记?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灯光柔和而温馨,腾阳、心宝、季辰和叶飞围坐在一张古朴的木质茶几旁。沙发柔软而舒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 心宝率先打破沉默,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你们听说了吗?最近王六搞了一个新兴的科技公司,号称要颠覆整个行业,结果产品发布会上,演示居然出了大岔子,技术故障不断,那场面,简直是‘车祸现场’。” 叶飞立刻来了兴趣,身体前倾,大笑道:“哈哈,这种事在科技圈可不少见。就像之前有个手机品牌,宣传新功能吹得天花乱坠,结果上市被用户发现全是漏洞,被吐槽得一无是处。” 季辰也跟着调侃:“这就是盲目追求速度,不注重质量的后果。做商业,冒进是大忌。”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中透着一丝睿智。 腾阳微微点头,说道:“没错,稳扎稳打才是关键。” 话题一转,季辰看向腾阳“对了,腾阳,你那青峰山项目打算怎么处理呢?” 心宝打趣道:“二哥不会是想打算打造自己的酒林肉池温柔乡吧?”他眼神中带着笑意,看向腾阳,“敢调侃你哥了。小心打断腿你腿!我再风流,也没你季哥厉害,我换内裤的速度追不上你季哥换女人的频率!” 叶飞率先发难,似笑非笑地看向季辰:“我说季老板啊,你这风流韵事都快能写成一部长篇传奇了。前儿个还见你和那位高挑的模特儿共进晚餐,那眼神拉丝的,我都不好意思打扰。结果没过几天,又瞧见你和一个甜美的小网红在海边漫步,你这换女友的速度,比我换衣服还快。” 一旁坐过来的少鹏也跟着起哄,坏笑着推了推季辰:“就是就是,你是不是有个什么‘女友更换秘籍’啊?也给兄弟们分享分享,让我们也见识见识这‘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超本领。” 腾阳在一旁端着酒杯,嘴角噙着笑意,目光中满是调侃:“季老板,我看你这是要把全城的美女帅哥都认识个遍啊。上次那个富家千金,为你又是办派对又是送豪车,你倒好,新鲜感一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把人家姑娘伤心坏了。” 季辰被众人说得有些满脸通红,却还硬着头皮反驳:“你们懂什么,这叫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缘分走了留也留不住。我只是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那个真正能与我相伴一生的灵魂伴侣罢了。” 心宝嗤笑一声:“哥哥,我没听错吧?灵魂伴侣?我看你是被那些漂亮脸蛋迷得晕头转向,铁打的季哥流水的嫂子!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叫了多少人嫂子了!” 叶飞挑了挑眉:“我看季老板是得了‘美女依赖症’,离开美女就没法活了。不过你这天天周旋在花丛中,身体吃得消吗?” 季辰气得不轻起来:“你们这群家伙,说不过腾阳就来围攻我是不是?” 腾阳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笑着搂住季辰的肩膀:“好啦好啦,我们这也是羡慕你这‘艳福不浅’啊。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你在感情上像个没头的苍蝇,但在生意场上,你那股子睿智可没话说。” 季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清脆的碰撞声在房间里回荡。 休息区的角落陆潇和洛语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陆潇,你最近在忙啥呢?你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最近可出了不少趣事。”洛语拉着陆潇在一旁的沙发坐下,迫不及待地分享起来。 “哦?快和我说说。”陆潇也来了兴致。 “你还记得咱们那个古板的老教授吗?就是教经济学的那个。”洛语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记得,他的课可严肃了。”陆潇笑着回答。 “前段时间上课的时候,有个同学不小心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那声音简直震天响。老教授一开始没发现,结果周围同学都在偷笑,他才反应过来。你猜怎么着?老教授居然拿着黑板擦在那同学的桌子上敲了好几下,把那同学吓得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还大喊‘着火了吗’,全班都笑得前俯后仰。”洛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潇也跟着笑起来:“哈哈,那老教授肯定气坏了。” “还有还有,咱们学校的图书馆不是一直很安静嘛。有一次,一个新生不知道规矩,在里面接电话,声音还特别大。结果被管理员阿姨一顿批评,那新生还特别委屈,说自己不知道不能接电话。管理员阿姨就说‘这是图书馆,不是你家客厅’,周围的人都憋着笑呢。” “管理员阿姨的毒舌可是学校闻名!” “是啊,不像现在在外面,总感觉少了点那种纯粹的欢乐。”洛语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你现在和腾总在一起,肯定也有不一样的精彩吧。”陆潇打趣道。 洛语的脸微微泛红:“嗯,他对我挺好的。” 宴会厅外的夜空被突然点亮,宴会烟花表演正式拉开帷幕。启心难抑心中的激动与喜悦,双眸中映照着即将绽放的烟花的光彩,他快步走到陆潇身旁,伸出手轻轻拉住陆潇的手腕,那手指微微用力,似是生怕陆潇错过这精彩的瞬间。陆潇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启心,迎上他满是期待与欢喜的眼神,便也任由她拉着,一同走向露天的观景台。 此时,腾阳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他微微侧身,将身旁的洛语轻轻揽入怀中。洛语的脸颊贴着腾阳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腾阳的手臂环在洛语的肩头,如同坚实的护盾,为他挡住夜晚些许的凉意。他们的目光一同投向那夜空,等待烟花盛放。 第一朵烟花呼啸着冲向天际,“砰”地一声炸开,如同一朵巨大的金色菊花瞬间在夜空中绽放,绚烂的光芒将整个场地都照亮。启心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他仰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那烟花的光影在他的眼眸中跳跃闪烁。陆潇站在他身旁,虽未言语,但目光也紧紧追随着烟花的轨迹,偶尔侧头看向启心那被烟花映照着的侧脸,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情愫。 紧接着,五彩斑斓的烟花相继升空,有的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拖曳着长长的尾巴;有的似孔雀开屏,将夜空装点得美轮美奂。腾阳低下头,在洛语的耳边轻声诉说着:“我爱你。”洛语听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腾阳的衣角,“我也爱你。”在这璀璨的烟花下,他们就是彼此的整个世界。 第3章 夜遇救赎 在烟雾缭绕、喧闹嘈杂的牌室里,季辰面色阴沉地坐在牌桌前。他紧握着手中的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不甘和恼怒。 这一轮牌局结束,季辰又一次惨败。周围的哥几个开始七嘴八舌地调侃起来。 “哟,季老板,今天这手气可不怎么样啊!”腾阳嬉笑着说 叶飞附和着“看来季大老板今天是财神爷不眷顾,这输得可够惨的!” 少鹏大着舌头边调侃边扶起季辰,自己坐下拿起牌说道:“没听说吗?如果你想拿捏一下季辰就得在牌桌上。他对赌术,简直不通……不通啊!”众人哄堂大笑,季辰也跟着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带着几分醉意的放纵。 季辰醉得脚步踉跄,被人左右搀扶 “季少,小心点。”,季辰任由他们搀扶着,穿过喧闹的人群,往房间走去。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沉。 一路上,季辰都沉默不语,只是偶尔会因为脚步不稳而踉跄一下。 终于来到房间门口,扶着他的人打开门,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进屋内。 “季少,您好好休息。” 季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然后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烦躁。 回了房间。他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床上,衣服凌乱,领带也歪在一旁。 房间里弥漫着他沉重的呼吸声,他迷迷糊糊地躺着,意识在酒精的作用下混沌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季辰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异样。一种细微的、不同于他自己呼吸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突然警觉起来,时不时摸向自己的枕头下。 随着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他隐约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黑影。那黑影静静地一动不动。“谁?谁在哪?” 突然屋里的灯被打开了,季辰的酒意瞬间消散了几分,他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冰冷:“你怎么在这儿?” 少年满脸慌张与无助,“季辰哥,求你帮帮我。那些人在追我,我实在没地方躲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哀求。 季辰皱起眉头,酒意被疑虑驱散,“什么人在追你?说清楚点!”他从床上坐起,目光紧紧锁住林晓。 少年走近几步,带着哭腔说道:“是一些赌场的人,我爸被骗去赌场,稀里糊涂欠了他们一大笔钱,他们说今天再不还,就要打断我爸的腿。”他的身体微微发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季辰冷哼一声:“谁让你来的?” 少年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我……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没有人!” “你最好说实话!” 少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墙上。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季辰,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勇敢一些:“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那些人在找我,我害怕。是红姐告诉我来这就会安全。” 少年“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季辰哥,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的!”他双手紧紧抱住季辰的腿,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复杂神情。 季辰看着少年的神情,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头疼袭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晓。”少年回答道。 季辰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可以帮你,但这是最后一次。” 林晓连连点头,泣不成声,“我保证,季辰哥。不会有第二次了!” 季辰起身,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人处理此事。林晓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季辰,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季辰处理完林晓的事情后,疲惫地坐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冷淡地对林晓说道:“事情解决了,你出去吧。” 林晓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惶恐,他咬了咬嘴唇,低声说:“季辰哥,我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我保证不会打扰你,我可以在沙发上睡一晚吗?明天一早就走,求你了。” 季辰本想拒绝,但看到林晓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又有些不忍,沉默片刻后,他无奈地挥了挥手。 夜幕降临,房间里一片寂静。林晓蜷缩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响,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季辰的方向。而季辰躺在床上,脑海里乱哄哄的,许久才渐渐睡去。 半夜,黑暗中传来季辰痛苦的低吟声。林晓瞬间惊醒,他急忙起身,摸索着打开灯。只见季辰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捂着胃部,额头上满是冷汗。 林晓慌乱地跑到床边,声音带着颤抖:“季辰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疼?”季辰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头。 林晓在房间里焦急地转了几圈,然后赶紧跑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端到季辰床边:“季辰哥,先喝口水,看会不会好点。”季琳虚弱地抬起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可疼痛并未缓解。 林晓眉头紧皱,他想起以前自己胃疼时,用热水袋敷会舒服些。于是他在房间里翻找起来,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一个热水袋,赶忙跑去卫生间灌上热水,又匆匆跑回来,轻轻放在季辰的胃部。 他坐在床边,看着季辰痛苦的样子,心中满是愧疚与担忧。“季辰哥,你忍一忍,我去找药!”说完便要离开。 “不需要!我喝了酒。”季辰伤忍痛苦的摇摇头。林晓只能用手轻轻帮季辰按摩着胃部周围,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林晓的按摩下,季辰的疼痛终于渐渐减轻,昏昏睡去。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几缕金色的光线,尘埃在空气中缓缓浮动。季辰悠悠转醒,宿醉后的脑袋仍有些昏沉,胃部也还残留着丝丝不适。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床头柜,只见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份散发着麦香的面包,旁边静静躺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定要按时吃早饭。胃疼要少喝酒!”那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质朴与关切。 季辰随手把纸条扔掉,喉咙干渴得厉害,转身从床头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刚要将瓶口送到嘴边时,突然,一只手从旁边飞速伸出,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冰水。 季辰惊愕地转头,只见林晓站在床边,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紧张与焦急。“季辰哥,你胃疼刚缓和,不能喝冰水,这会让胃更难受的!”林晓的声音带着些许急促,手中紧紧握着那瓶冰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季辰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拿过来!”他伸手想要拿回水瓶。 林晓却将手往后一缩,连连摇头,“不行,季辰哥,你得听我的。你昨天胃疼成那样,喝冰水只会雪上加霜。”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像一个守护着重要宝物的卫士。 季辰看着林晓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的不悦渐渐消散,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去给我泡杯茶!” 林晓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转身将冰水放回冰箱,又快步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面包和牛奶,递给季辰,“季辰哥,茶也不太好,你先喝杯牛奶,还有面包吃了会舒服些。” 季辰接过面包和牛奶,看着林晓那殷勤的样子,不屑地咬了一口面包,缓缓咀嚼着,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仿佛也温暖了他的胃。林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季辰能好好吃顿早饭就是他此刻最大的心愿。 季辰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向林晓,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可以走了。” 林晓闻言,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绞着手指,眼神中满是纠结,嘴唇嗫嚅了几下才鼓起勇气说道:“季辰哥,我欠你那么多钱,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知道这不是小数目,我得还钱,可我没什么能给你的,所以就……想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哪怕是做些粗活也好,只要能一点点偿还我的债务。”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直直地望着季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丝毫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季辰微微皱眉,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林晓,轻轻叹了口气:“钱的事暂时不提!出去!” 林晓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急切地说:“季辰哥,我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你帮我解围。我没什么厉害的本事,但我有力气,有时间,可以从最基础的事情做起,比如打扫房间、跑腿办事。只要能让我留下,我什么都愿意尝试。” 季辰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在林晓脸上打量着:“是吗?” 林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说道:“我不怕辛苦,多累我都能坚持。我会努力去适应,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努力还债的!” 季辰轻轻摇了摇头:“你这性子,还真是倔强。不过,先说好,要是你有一刻坚持不下去,就赶紧混蛋离开,别婆婆妈妈的!” 林晓用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季辰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4章 早餐风波 在季家别墅的宽敞厨房里,林晓系着一条浅蓝色的围裙,站在炉灶前,神情专注而又带着一丝紧张。他的面前摆放着刚从市场精心挑选回来的新鲜食材,鲜嫩的青菜还带着清晨的露珠,一块纹理清晰的牛排散发着淡淡的肉香,还有色泽鲜艳的番茄和圆润饱满的土豆。 点火,热锅,锅中倒入少许油,油温升高时,林晓小心翼翼地将牛排放入锅中。只听“滋滋”一声,牛排与锅底接触的瞬间,溅起了几星油花,待牛排煎好后,林晓将它放在盘子里,用锡纸盖上,让它静置, 林晓时不时地搅拌一下锅中的汤,确保土豆煮得软烂。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期待。他想象着季辰品尝这些菜肴时的表情,心中既忐忑又充满了喜悦。 最后,林晓将牛排、青菜和汤一一摆放在餐桌上。他在餐桌中间插上一束鲜花,他看了看时间,季辰应该快回来了。他解下围裙,坐在餐桌旁,静静地等待着季辰的归来,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相聚时刻的憧憬。 林晓在餐桌边,眼睛时不时望向门口,时针悄然滑过了十点,十一点……季辰仍未归来。吴妈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林晓还在执着地等待,轻轻叹了口气。 她缓缓走向林晓,眼神里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和与洞察。“晓啊,”吴妈轻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别等了,先生今天有个大项目要忙,这会子肯定是回不来了。”林晓的身子微微一僵,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门口,似乎在期待着奇迹发生,嘴里喃喃道:“吴妈,可是我想等他,这饭……这饭热好了,他回来就能吃了。” 吴妈走近些,轻轻拍了拍林晓的肩膀,像安慰自家孩子般说道:“傻孩子,先生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一旦忙起来就没个准点儿。这么晚了,他不会想让你一直等着的。”林晓的嘴唇微微颤抖,他低下头,看着满桌精心准备的饭菜,那冒着的丝丝热气仿佛也在这寂静中渐渐消散。“可是,我做了这么多,就想他能吃口热乎的……” 吴妈看着林晓,心中满是怜惜。“你的心意先生肯定知道,但今天这情况特殊。咱先把饭菜收了吧,别等了,啊。”林晓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身,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坚定:“吴妈,我还是想去看看他。我把这些饭菜给他带过去,他肯定还没吃。” 林晓不顾吴妈的劝阻,固执地守着那桌已经逐渐变凉的饭菜。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心里默默想着,季辰哥一定是忙得脱不开身,他肯定还没吃饭,我要去看看。 雨幕如注,林晓提着精心打包好的饭菜,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踏入了雨夜之中。狂风裹挟着雨水,肆意地拍打着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想要将他阻拦。他艰难地在风雨中前行,道路上已经积起了深深的水洼,雨水不断地灌进他的鞋子,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咯吱咯吱”的水声,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来到公司楼下,林晓收起那把已经被风雨摧残得有些变形的雨伞,匆匆走进大楼。公司里灯火通明,却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打印机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他轻手轻脚地走向季辰的办公室,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季辰正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堡垒。 林晓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季辰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疲惫和惊讶。“季辰哥,你还没吃饭,我给你带了点吃的。”林晓说着,快步走到桌前,将还带着一丝余温的饭菜一一摆开。 季辰看着满桌的饭菜,又看了看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的林晓,心中泛起一股暖流,但很快转瞬即逝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季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林晓笑了笑,“我知道你肯定在忙,怕你饿着,所以就来了。”他打开饭盒,饭菜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办公室里。“季辰哥,你快吃点吧,这都是你平时爱吃的。” 季辰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筷子。他吃了几口,味道虽然比不上家里厨师做的精致,但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暖。林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到季辰开始吃饭,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也坐下来吃点吧。”季辰说道。 林晓连忙摆手,“我不饿,季辰哥,你慢慢吃,我在这儿陪着你。”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季辰,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季辰吃着饭,林晓却闲聊起来,说起了工作中的烦心事和项目的进展情况。林晓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插上几句安慰的话。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氛围,仿佛外面的风雨都与他们无关。 “我车就在地库,你一会开车自己回去吧。“季辰吃完饭接过来林晓递过来的热毛巾擦手。眼神看着桌子上的那把车钥匙。 林晓微微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季辰,反问道:“你不回去吗?” 季辰轻轻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沉地回答:“这个点了不打算回去了。”说着,他缓缓走向沙发,整个人像是被无尽的倦意包裹。 林晓见状,赶忙快走几步,来到沙发旁,用手轻轻拍了拍沙发的扶手,语气坚定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不怎么会开车,撞了就不好了,我睡沙发就好。你快到里屋早点休息吧。” 季辰的脚步顿住,他转过头看向林晓,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 林晓则冲他露出一个略显倔强的微笑,似乎在表明自己的决心。季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林晓接下来的动作打断。林晓已经自顾自地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毯,熟练地铺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走向旁边的柜子,准备再拿个枕头。 他一边整理着,一边说道:“季辰哥,你忙了一天了,赶紧去床上好好休息吧,我在这儿没问题的。” 季辰看着林晓忙碌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那……好吧,”然后,缓缓朝着卧室走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季辰在办公室的临时休息间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带着些许疑惑与不悦,起身走出房间,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只见公司的公共休息区里,林晓正忙碌地穿梭于餐桌与厨房之间。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还冒着热气的早餐,精致的三明治,金黄的煎饺,热气腾腾的粥,还有新鲜出炉的面包和色彩鲜艳的水果沙拉。林晓的脸颊因为忙碌而微微泛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他的额头,但他的眼神专注而明亮。 公司那些正在享用早餐的高层们,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惊喜。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高层一边吃着煎饺,一边不住地夸赞:“这煎饺的味道太棒了!外皮酥脆,内馅鲜美多汁,林晓啊,你这手艺都可以去开餐厅了!” 旁边一位穿着精致套装的女高层也连连点头,她用纸巾轻轻擦拭嘴角,说道:“这水果沙拉也搭配得恰到好处,水果新鲜,沙拉酱的味道也很独特,吃起来清爽可口,一大早能吃到这么用心的早餐,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林晓听到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各位前辈,你们喜欢就好,我就是想着大家工作那么辛苦,能吃好点才有精力嘛。” 季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落在林晓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本被吵醒的不悦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这个少年的赞赏,但是很快这种情绪转瞬即逝! “林晓!” 众人正沉浸在美味与惊喜之中,听到季辰这句话后,都微微一怔,目光带着几分好奇与诧异投向林晓。林晓也明显愣了一下,有位很漂亮的女孩拍了拍林晓,“老大叫你呢 ”,林晓手中还端着为季辰特意准备的一份早餐。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缓缓朝着季辰的办公室走去。 林晓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季辰正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早餐放在办公桌上,声音带着一丝忐忑:“季辰哥,我给你做了早餐。” 季辰转过身,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又看了看林晓,然后坐下来开始吃。林晓站在一旁,紧张地绞着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季辰。 季辰吃了几口,抬起头,表情平静地说道:“回去!” 林晓的心猛地一沉,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失落。他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季辰哥,我……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打扰到大家工作了,我道歉,我马上改正。”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也红了起来。 他低着头,不敢看季辰的眼睛,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脚在地上来回挪动,整个人显得无比局促和不安。 季辰微微抬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沉默地从桌上拿起车钥匙,手臂轻轻一扬,车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朝着林晓飞去。林晓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眼睛里满是疑惑与惊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开口询问,却又被季辰那平静而又深沉的目光所震慑,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林晓离去之后,公司的休息区里,几个高层围聚在角落,窃窃私语之声渐渐响起。 一位身着华丽套装、妆容精致的女高层,眼神中满是羡慕与惋惜,她先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微微提高了些音量说道:“你们瞧瞧,这林晓,模样生得那般乖巧,性格又是如此温和贴心,还做得一手好菜。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不是我的呢?”说着,她还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这无缘的“错过”而懊恼。 旁边一位中年男高层,满脸笑意地附和道:“是啊,不仅厨艺精湛,为人处世也谦逊有礼,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喽。”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对林晓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资深高层,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若有所思地开口:“季辰到底是从哪儿弄回来这么个人啊?之前可从未听闻过。”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不知。片刻之后,那位女高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我看不是,你们忘了?咱们老大是受伤太深了。几年前的事情,虽然老大从未多提,但当时闹得那么大,我们多少也有所耳闻。自那之后,老大对感情之事就变得格外淡漠,要真是那个关系,这林晓可就苦喽!”一位穿西服套装的美女小声的说着,时不时看看季辰办公室的方向,生怕被听到。 众人听了她的话,皆陷入了沉默,思绪似乎也被拉回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凝重与感慨。 季辰本就因内心的纠结与烦乱而心情不佳,听到外面愈发喧闹的议论声,那眉头瞬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猛地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明显的力度,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都宣泄在这步伐之中。 来到门口,他微微仰起头,胸膛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气后,鼓足了力气对着那几个交头接耳的高层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都吃饱没事干了是不是!”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整个办公区域回荡。他的脸上带着愠怒,眼神犀利地扫过众人,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连忙散开,各忙各的。只剩下季辰那愤怒的余音还在空气中微微震颤。 第5章 安全感 早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会议室里,在这间充满现代化气息的会议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它犹如一座沉默的岛屿,周围环绕着一群身着正装、神情严肃的人们。这些人或交头接耳低声讨论,或正襟危坐若有所思,但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位于主位之上的那个人身上。 此时的腾阳正微微皱起眉头,右手食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他的眼神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着几丝难以掩饰的无奈。在他面前,会议室里已经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势力,双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这样争论了。在关于青峰山未来规划的问题而争得不可开交,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其中一派人马极力主张将青峰山开发成为高端房地产项目。他们认为,凭借着青峰山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优美环境,如果能够在此打造一批高档住宅社区,不仅可以吸引众多富豪前来购置房产,还能极大地提升当地经济发展水平。这派人言辞激烈,情绪激动,甚至有人拍案而起,以强调自己观点的重要性。 然而,另一派却坚决反对这种方案。他们坚信应该把青峰山建设成一个集休闲、娱乐、养生于一体的度假山庄。这样既能充分利用青峰山丰富的自然资源,为游客提供一个远离城市喧嚣、放松身心的好去处,同时也有利于保护生态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这一方同样据理力争,毫不示弱,与对方展开了一场唇枪舌战。 腾阳眉头紧锁,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见双方人员情绪激动,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望着眼前两拨人激烈地争执不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疼痛欲裂。他紧皱着眉头,试图集中精力去理解双方的观点,但嘈杂的争吵声却如潮水般不断涌入耳朵,令他心烦意乱。 这时,手机传来一阵震动,他低头看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条来自洛语的温馨消息:“晚上可不可以早点回来,我和阿姨学了一道新菜” 腾阳简单回复后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让他内心深处的烦躁情绪如同晨雾遇到阳光一般,迅速消散了大半。此刻,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洛语那张被自己压在身下委屈可爱的脸,以及他那温柔如水的眼神。 “腾总,无论如何您都得今天下决策!市场可不等人啊!”说话之人用力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脸上满是焦急之色,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腾阳的笑意突然被打断,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宛如两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夜空。他紧紧地盯着那个着急催促的下属,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稍安勿躁,等我再考虑一下。把你们的项目规划,计划书发给我。散会!”话音未落,整个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凝固,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停滞不前。众人皆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腾阳走出办公室的背影。 屋内,柔和的灯光洒在宽敞的客厅里,一个柔弱的男孩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眼睛紧紧盯着闪烁的电视屏幕,手中紧握着一支快融化的冰激凌,不舍得舔着,满脸的幸福与满足。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门被轻轻推开,腾阳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满身酒气,脸色微红,眼神略显迷离。 洛语轻轻皱起眉头,埋怨的话语脱口而出:“怎么又喝这么多?”边说边快步上前,想要接过他的外套。腾阳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直接将洛语拽向浴室。浴室的门轻轻合上,水汽迅速弥漫开来,腾阳一把将洛语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眼神炽热,仿佛要将他融化。洛语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在腾阳的深情注视下逐渐沉沦…… 腾阳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隐约露出精壮的胸膛,洛语身体泛起麻酥酥的痛感,在腾阳的身体碰到触洛语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要嘛。” “那……我轻点。”腾阳立马停下动作,双手却紧紧环抱着洛语,“疼……”洛语撒娇试图耍赖躲过今夜的风雨。 “宝贝,谁允许你偷吃冰激凌了?” “我的小肚子!”洛语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回答。 “那乖,别乱动哦。让老公好好疼疼”腾阳不怀好意的看着怀里的小人。洛语只能乖乖的忍耐地呻吟,竟带了呜咽的音调。 \"唔、呜…!\"洛语的声音带着欲拒还迎的哭腔。 人松开手放在洛语臀上的手,一把手牢牢按在洛语后腰凹陷处、防止洛语挣扎。 \"我、呜……嗯、我错了,错了,求你……\"洛语的声音在轻抚下断断续续,嗓子沙哑极了,还带着哭腔。 男人感受到身下小人那似有若无的软媚。沉吟了一下。 \"只是这么简单认个错吗?你以后说不定还会犯。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带了点难以分辨的笑意,显得有些宠溺。 男人继续低头咬着洛语的耳垂,用舌尖一点点的描绘他耳朵的轮廓。除了腾阳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洛语眼眸有些惊恐和迷茫,\"嗯……求,求你……嗯…别啊 不要嘛!\" \"求我?求我什么?要好好说清楚我才会知道哦!\"男人的舌头滑过耳垂。 \"求你,让……让我……缓缓,我再也不偷吃冰激凌了,我好好……好好调理身体!\"洛语涨红的脸显得异常的可爱,颤抖的请求让身后的男人再也把持不住了。 \"啊﹣-啊!\"洛语突然一声惊呼。敏感的耳垂再次被咬地通红,身上的疼痛也让洛语不由得发出颤抖。 男人拿过一旁的花洒\"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小白兔。\" 和缓的水流洒在脖颈、肩头,温水淋过酸软的腰腹,洛语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手指抚过他的脖颈、锁骨,滑到胸口。 \"嗯啊!\"洛语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和酸胀, \"阳,你爱不爱我?\"洛语向个要糖的孩子,索要着男人的承诺。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压倒在床上,好好欺负你,让你这辈子都逃不开我!\"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和平日里的放荡不羁截然不同! “这就不行了吗?\"腾阳坏心眼得握紧洛语的脆弱:\"真是敏感得过了头的身体。\" 电话铃声在静谧的浴室里突兀地响起,腾阳的动作猛地一顿,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洛语趁机喘息,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地央求:“阳,接……接电话吧,也许有急…急事…呢。” 腾阳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放开了洛语,转身去接那不断响铃的手机。洛语一下瘫软在瓷砖上,侧身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种混杂着快感的疼痛疯狂地涌遍全身,甚显淫糜。身上的红痕与吻痕交织,显得格外刺眼。洛语双手环抱着自己,眼神空洞,泪水无声滑落,与浴室的水汽融为一体。 腾阳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什么?得了怪病?医院查不出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洛语在一旁,隐约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焦急与慌乱,洛语沉沉欲睡,腾阳见状连忙将洛语抱在怀里放到床上,轻吻他的眼角,柔声道:\"不哭,不哭。宝贝不哭,我一会给你上点药。\" 他轻柔地把洛语放在腿上,擦拭着药膏,身体的疼痛感使洛语的精神甚至有些恍惚,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腾阳的衣角,依靠在他的胳腕。 腾阳的怀抱温暖且宽容,安全感将洛语彻底包围。 第6章 勤俭持家 在季家别墅的庭院花园里,阳光洒在嫩绿的草地上,泛起一片金色的光辉。林晓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 t恤,蓝色的牛仔裤上沾了些许泥土,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正专注地弯着腰在花园的一角忙碌着。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花铲,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挖出一个个小坑,坑与坑之间的距离均匀而整齐。然后,他从身旁摆满各种花苗的木托盘里,轻轻拿起一株娇艳欲滴的玫瑰苗,将其根部仔细地放入坑中,再用手轻轻扶着苗身,另一只手铲起泥土慢慢地填回坑内,每填一点土,都会用手指轻轻压实,确保花苗能够稳固地站立。 一旁的吴妈,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的围裙上,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眼睛里满是对林晓的赞许。“晓啊,你这孩子可真是细心,这些花在你手里种下去,肯定能长得特别好。”吴妈笑着说道。 林晓抬起头,脸上沾了一抹泥土,却丝毫不在意,笑着回应吴妈:“吴妈,我就想着这花园里要是能开满各种各样的花,季辰哥每次回来看到,心情肯定能变好。” 吴妈微微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慨:“你这孩子真是没的说,天不亮就起床了。等我醒来时你已经做完早餐了,买菜也是货比三家,勤俭持家的很呢。夜里还会检查门窗,排查电路。自从你来了,我这老太婆真是闲的很呢。” “年轻人多干点正常,您上年纪了就该好好休息多多保养。”林晓又拿起一株满天星花苗,继续栽种,一边种一边和吴妈闲聊起来:“吴妈,你在季家这么多年,一定知道季辰哥很多事情吧?比如他喜欢什么花,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吴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先生啊,他以前其实很喜欢郁金香的,不过这几年忙工作,都没什么时间打理这些了。他的爱好嘛,以前偶尔会弹弹钢琴,打打球,放松一下,现在也很少碰了。” 林晓听着,心中默默记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吴妈,那我就多种些郁金香,等它们开了,季辰哥说不定会想起以前的美好时光。” 吴妈看着林晓忙碌的身影,欣慰地说:“你这孩子,真的闲不住。不过美好可能有,但是不多。” 林晓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腰来,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关切。他望着吴妈,声音带着一丝不解问道:“吴妈,为什么季辰哥的回忆里好像痛苦比美好多那么多呢?” 吴妈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眼神变得有些凝重。她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缓缓靠近林晓。她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人偷听了去,说道:“晓啊,这事儿说来话长,以后你在这家里待久了,慢慢就会发现的。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在先生面前提起他的家人,这是他心里的一道很深的伤。” 林晓认真地点点头,虽然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但他也明白此事的敏感性。“吴妈,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话让季辰哥不开心的。只是我真的很心疼他,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 吴妈轻轻拍了拍林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能有这份心就很好了。自从你来了这,多了些生机,这才像个家!” 阳光明媚的上午,季家别墅的门铃清脆响起。林晓正拿着喷壶在客厅给新摆上的绿植浇水,听到门铃声,他放下喷壶,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腾阳穿着时尚休闲装,腾阳看到林晓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哟,这是谁啊?以前可没在季辰这儿见过你。”腾阳一边说,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眼睛却始终在林晓身上打量。 林晓有些拘谨地站在一旁,礼貌地回应:“您好,我叫林晓,是暂住在这儿的。” 腾阳挑了挑眉,夸张地说道:“暂住在这儿?我看季辰是金屋藏娇了吧。”说完,他还故意朝林晓眨了眨眼,那戏谑的模样让林晓的脸微微泛红。 这时,季辰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腾阳,眉头微微一皱。“腾阳,你怎么突然来了?” 腾阳笑着走向季辰,却仍不忘调侃:“我这不是有要事要和你谈嘛,不过没想到一来就有这么大的惊喜,你这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啊。”他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季辰的肩膀,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林晓。 季辰无奈地看了腾阳一眼,说道:“别胡说八道,有什么事赶紧说。”,“进去说”腾阳边拉着季辰边推开书房门,林晓很快便端着茶盘走来。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季辰低沉的“进来”声后,才缓缓推开门。 书房内,烟雾缭绕,季辰正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一支雪茄,那幽蓝的烟雾缓缓升腾,模糊了他的面容。林晓微微低头,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轻轻放在腾阳面前的茶几上,说道:“请用茶。” 腾阳却没有放过调侃林晓的机会,他歪着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晓,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我说林晓啊,看你这瘦巴巴的样子,是不是季老板的伙食很差呀?在这儿没少受苦吧?”林晓用力摇摇头,他局促地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腾阳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又故意凑近林晓,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季辰也能听到地说:“还是……你床上功夫太菜,招架不住我们季老板的金枪不倒,满足不了欲望才把你折腾得这么瘦?嗯?”此话一出,林晓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的眼睛里满是羞涩与惊慌,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季辰皱起眉头,将雪茄在烟灰缸里狠狠摁灭,呵斥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逗!”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眼神冰冷地看着腾阳,像是在警告他适可而止。 季辰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表情凝重。腾阳则大大咧咧地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直视着季辰的眼睛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那边的情况可有点棘手,不能再拖了。这次的事儿可不小,你心里有底吗?” 季辰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腾阳皱了皱眉:“你看要不要先派人去摸摸底?”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神有些放空。“订最快的航班,你得把一些关键的事务先交接一下,尽量减少我离开期间的影响。” 腾阳也站起身,走到季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那你抓紧时间。我也会帮你盯着这边的,你在那边安心处理事情就好。” 腾阳突然坏笑着看向林晓,说道:“林晓,季辰这一忙起来肯定顾不上你咯,要不要我帮他照顾你啊?等他回来,我保证把你全须全尾的还给他。” 林晓一听,立马对着季辰拼命摇头,那模样像是生怕季辰会答应。 季辰瞥了一眼腾阳,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带着几分调侃说道:“我倒是不怕羊入虎口,不过腾阳,你就不怕你家那个新宠发飙?” 腾阳夸张地叫起来:“季辰,你可别乱说,什么新宠,被听到可了不得!” 林晓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调侃,脸涨得通红,嗫嚅道:“我去收拾行李了。” 林晓将一个装满各种物品的行李箱放在客厅茶几上,里面有养胃的茶包、热敷的暖贴、一些有助于消化的小零食等,唯独没有药。 这时,季辰和腾阳从楼上走了下来。腾阳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箱子,他好奇地快步走过去,眼睛瞪大,带着夸张的语气说道:“这是啥情况?这是什么?”随手拿起一个暖胃贴。 林晓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这些都是茶包和暖贴也能缓解胃疼,还有这些小零食可以在饿的时候吃一点,不会给胃造成太大负担。” 季辰走过来,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情绪。腾阳又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下,故作惊讶地抬起头,“为什么没有药呢?” 林晓微微低着头,表情认真而又带着一丝担忧,含糊不清的说“我之所以没准备药,是因为他根本不会喝药,还经常喝酒。”腾阳在一旁听着,也收起了调侃的笑容,说道:“林晓这话说得在理。你是得悠着点了,遇到林晓,看来我们老季是有福了。” 季辰面无表情地向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旁边人立刻心领神会,快步上前拎起早已准备好的箱子。季辰则微微抬起手,朝着腾阳的后脑勺轻轻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响起,腾阳吃痛,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呀,偷袭是不是?” 季辰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脚下步伐加快,走到门口时,他微微侧头,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走了。”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而又充满期待。 林晓看着季辰背影,拉着急匆匆地往外走的腾阳,忍不住问道:“这是去干嘛啊?” 腾阳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哟,怎么?担心了?” 林晓的脸瞬间红了,嘴硬地说道:“谁担心了,我就随口问问。” 腾阳哈哈一笑:“还装上了?我还不了解你那点小心思?” 林晓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快说,到底干什么去?” 腾阳眨眨眼:“这是个秘密,你猜?”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林晓在原地跺了跺脚,嘟囔着:“哼,不说拉倒!无趣!” 第7章 南阳邪咒 在东南亚的地下世界,黑帮大佬秦虎权势滔天。近来,他却被一系列诡异之事缠身。夜晚,总有怪声在他耳边回荡,似是有人在念着古老而邪恶的咒语,让他夜不能寐。眼前出现了恐怖的幻觉:鲜血从墙壁上渗出,曾经死去的敌人一个个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虚弱。 虎爷手下人束手无策。医院专家。泰国的阿赞,龙婆们都找遍了,也束手无策。看着虎爷岌岌可危,已经神志不清,昏昏沉沉,命悬一线。 虎爷的心腹之人阿泰察觉到老大的异样后,暗中紧急调查后,惊恐地发现,可能是被人下了降头。在东南亚,降头术神秘莫测,一旦被施术,后果不堪设想。 季辰到的时候已是凌晨。一路风尘仆仆,迈进秦虎那庄严肃穆、门禁森严的宅邸,神色焦急,脚步匆匆,刚踏入正厅,目光急切地在四下搜寻,瞧见阿泰正稳稳立在一旁,身形笔挺如松,忙大步跨上前去,扯着嗓子问道:“阿泰,人没事啊?苏然呢?” 阿泰急忙上前拿过行李,“苏先生去国外帮虎爷处理事情去了。刚走就病倒了!”焦急的交代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季辰听闻脸色一沉,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狠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查!不管是谁,都得让他付出代价。” 在曼谷的一座寺庙里,季辰倾尽所有关系,终于有个牌商托人告诉,有一位能解降头的阿赞法师。季辰带着虎爷抵达泰国,夜色已深,热带雨林的湿气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让空气显得格外沉重。他穿梭在曼谷拥挤而喧嚣的夜市,霓虹灯下,各式各样的小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与远处寺庙的钟声交织成奇异的旋律。最终来到一座古老而庄严的寺庙前,庙宇被葱郁的树木环绕,显得幽静而庄严。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淡淡的香火味扑鼻而来,昏黄的灯光下,一位年迈的阿赞师傅正闭目冥想于一张破旧的蒲团上。季辰恭敬地跪坐在他面前,季辰认真的说着秦虎的病情。 阿赞法师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轻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低声说道:“降头之术,非同小可,需要费些手段,方能解开。”说着,他站起身,从神龛下取出一尊小巧的金佛,递给季辰,示意他跟随自己步入后院。 阿赞法师看到虎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缓缓说道:“你这位朋友的降头,是有人用南洋邪咒所施,极为恶毒。要解此咒,需找到施术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降头师最怕的就是解降头,一旦解就意味着必须要斗的你死我活!” “帕拉。一定就是帕拉,前不久在曼谷就是帕拉干的!”阿泰愤怒的跟季辰说着,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杀了帕拉! 在曼谷纸醉金迷却又暗流涌动的街头,秦虎正坐在他那辆黑色的防弹奔驰车内,眼神冷漠地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老大,最近有消息称,有个神秘人在暗中调查我们的货仓位置,似乎是想对我们动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阿泰,一脸严肃地向秦虎汇报着。 秦虎微微皱眉,“哼,在这东南亚,敢动我秦虎的人还没出生。去查清楚是谁,背后是不是有其他帮派在撑腰。” 夜幕降临,曼谷的红灯区热闹非凡。秦虎和阿泰走进一家奢华的夜总会,这里是他获取情报的重要场所之一。他们刚坐下不久,一个性感的舞女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看似不经意地在秦虎耳边低语:“虎爷,我听说最近有个从金三角来的新势力,他们的首领叫帕拉,手段极其残忍。” 秦虎心中一凛,金三角的帕拉?看来来者不善。后起之秀吗?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冲进夜总会,二话不说就朝着秦虎所在的方向开枪。阿泰迅速反应,拉着秦虎躲到沙发后面,“老大,是埋伏!” 秦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跟他们拼了!”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朝着黑衣人射击。一时间,夜总会内枪声大作,人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火,秦虎和阿泰成功突围,但他们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回到帮派据点后,秦虎开始召集手下的兄弟们,准备应对帕拉的挑战。 “帕拉这个家伙,他的势力在金三角盘根错节,这次敢来挑衅我,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秦虎站在大厅中央,对着一群手下说道。 阿泰站出来说道:“老大,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他的运输线入手,截断他的毒品供应,让他乱了阵脚。” 秦虎点头表示赞同,“就这么办。阿泰,你带一队人去金三角附近盯着,一旦有机会,就动手。” 阿泰领命而去。然而,在阿泰出发后不久,秦虎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算计了。 在东南亚的黑帮世界里,降头术是一种极为恐怖的手段,一旦被施行,往往会陷入无尽的痛苦甚至死亡。林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找来一位当地的巫师帮忙查看。 巫师脸色凝重地说道:“虎爷,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南阳邪咒。我解不开!小心身边人。” 秦虎心中一惊,身边亲近的人?难道是帮派里出了叛徒?他开始在心中排查每一个可能的人选。 与此同时,阿泰在金三角附近遭遇了重重困难。帕拉的防守十分严密,他们不仅要躲避坤沙手下的追杀,还要应对当地复杂的地形和恶劣的环境。 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阿泰的队伍损失惨重,他自己也险些丧命。但他意外地发现,除了帕拉,似乎还有一股更加神秘的力量所干扰。 阿泰觉得事有蹊跷,他决定冒险深入金三角,探寻帕拉背后的秘密。在一番艰难的跋涉后,阿泰终于找到了帕拉的老巢。他偷偷潜入,潜入,却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秦虎中降头。 阿泰心急如焚,他知道必须尽快回去,他不顾危险,带着重伤的身体赶回曼谷。 秦虎因为降头术已经病入膏肓,随之内部矛盾也陷入混乱。 季辰听后决定主动出击,他一边让阿泰带着手下,突袭了帕拉的老巢。又故意放出风声,秦虎身体无恙,照常处理帮中事务。季辰动用所有的关系托人悄悄查那位降头师的来历和地方。 一场激烈的枪战过后,阿泰将帕拉逼到角落。帕拉冷笑一声:“看来秦虎真得快死了?” 阿泰怒目圆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罢,一枪击毙了帕拉。 季辰责怪阿泰太鲁莽。没有查清楚就灭口!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回到寺庙后季辰看到那诡异的降头术更加严重,反而愈演愈烈。虎爷开始看到恐怖的幻象,身体也日益衰弱。 季辰心急如焚。阿赞法师皱着眉头说道:“这降头术解不开,杀掉帕拉没有用,要尽快找到背后那个降头师。” 季辰看着躺在床上的秦虎。不甘心秦虎就这样被降头术打败,好在会南阳邪咒的降头师寥寥无几,有的也是深山修行。绝不会为了钱轻易出山。只要在东南亚接生意。那么就没有牌商找不到的降头师。 那是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四周布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腾。降头师看到季辰到来,疑惑的用泰语问:“你是谁?” “取你命的无常!” 那降头师发出一阵狂笑:“你以为你找到我。你的那位朋友就能逃脱我的南洋邪咒?”说完降头师盘腿而坐,对着一个长相很怪异的佛像前念诵这经咒。佛像前有秦虎的照片,照片上秦虎的眉心处,两个肩膀处都有一根很粗的钉子! 季辰咬牙切齿:“我不管你有什么妖术,今天老子就要破了你的咒。” 这时听到门外有念诵经咒的声音,是那位老者阿赞法师。阿赞法师与降头师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法术对决。彼此口中都念念有词,阿赞法师手中挥舞着很奇怪的法器和符咒,降头师则召唤出各种邪恶的灵体。 经过一番苦战,阿赞法师终于以强大的法力破解了南洋邪咒。 夜幕笼罩着这座城市,秦虎躺在奢华的卧室里,身体还是很虚弱,他在东南亚混迹十余年,竟被人暗中下了降头。 秦虎从这场噩梦中解脱出来,但他自己也深知,这就是东南亚的黑暗世界,吃人不吐骨头。“好在解开了,人也处理了!”秦虎虚弱的喘着气。 “虎哥,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帕拉虽然与咱们有过节,但他未必有这等隐秘手段和胆量。”季辰皱着眉头看向窗外。 秦虎强撑着身体,声音沙哑:“你的意思是,背后还有人?” “阿赞法师告诉我,中降头的反应?主要包括一系列身体和心理上的异常症状。中了降头的人可能会感到恶心、胸闷、头晕、浑身奇痒无比,眼珠上会出现一条左右贯通的红线其实就是血丝,两眼无神,抑郁,逐渐失去理智?,更严重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腹中、身上长毒虫,蛊虫、藤蔓,甚至肠穿肚烂,慢慢死亡或暴毙?。 此外,中了降头的人通常会有一些特殊的生理反应,例如眼珠正上方出现黑线通常表示中了降头,灰线表示中了符咒,红线表示被小鬼缠身?。这些症状的出现通常与降头术的施法过程有关,施法者会借助人骨、血液、头发、指甲、内衣,照片,成型人胎、尸油等材料作为媒介?。 降头术是一种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巫术,其施法过程千差万别,但共同点包括使用各种媒介材料。中了降头的人可能会经历性格大变、精神恍惚、诸事不顺、甚至疯掉或祸伤?。” 秦虎听完季辰的话大惊,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人骨…血液、头发、指甲、内衣,照片…… “虎哥,当务之急你先养好身体。这件事情我们从长计议。”季辰眼神深邃地望向窗外繁华而迷离的都市夜景,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沙发扶手,仿佛能敲打出解决问题的节奏。他隐约觉得这背后藏着一股秘密力量。 第8章 叛徒 昏暗的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与汗臭混合的味道。一个男人被绑在冰冷的金属柱上,身体不停地颤抖。 季辰和秦虎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周围是一群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手下。他眼神冰冷地看着男人。 季辰开始暗中调查,他发现秦虎身边的一个近亲最近行为异常。这个人好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却突然出手阔绰,还清了所有负债,还频繁与一个神秘人接头。季辰不动声色,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那座废弃工厂宛如一座巨大的黑暗牢笼,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死寂。季辰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生锈的管道与破旧的机器之间,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丝毫声响。 就在他靠近工厂深处一间亮着微弱灯光的小屋“哼,秦虎以为是帕拉那个倒霉货!真是愚蠢。等他和帕拉他们两败俱伤,这地盘就是咱们的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得意地笑着。“大哥,这降头术果然厉害,秦虎现在已经快不行了。这笔生意太划算了!还有三百万美金可拿!”一边那小弟谄媚地说道。 季辰深知此刻需要的是冷静与理智。他悄悄地拿出手机,录下了这段对话时,手机的震动突然响了。 就在这时,屋内的人似乎有所察觉,季辰赶紧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那近亲小弟从屋内走了出来,眼神警惕地四处张望,手中还握着一把枪。季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地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那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转身又回到了屋内。季辰趁机悄悄地离开了废弃工厂。 “差点让你害死。” “我这不是担心您吗?”开车的阿泰有些悻悻的说 季辰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问题,那个沙哑声音的主人,究竟又是谁?竟敢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秦虎。阿泰看着头靠玻璃上揉太阳穴的季辰说“季老板对我们老大真是够朋友。” 季辰往后仰了仰头,“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慢慢看向窗外。 那时夜幕笼罩着城市的边缘,废弃的码头弥漫着一股腐臭与绝望的气息。季辰被一群仇家逼至此处,他的衣服破损,身上带着数处伤口,鲜血渗红了衣衫。面前的敌人个个面露凶光,手中的利刃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季辰心中满是懊悔与不甘,他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就在一把利刃即将刺向他的瞬间,一阵急促的引擎声打破了夜的死寂。一辆车如黑色的闪电般疾驰而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猛地刹住。 车门打开,黑帮大哥秦虎率先踏出,他身材魁梧,眼神如鹰隼般犀利,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身旁的苏然则紧随其后,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冷静。 秦虎二话不说,大喝一声,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煞气,每一次拳脚挥动,都似携带着千钧之力,那些人在他面前犹如蝼蚁,纷纷被击退。苏然则冷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战局,适时地指挥着秦虎的行动,让他的攻击如虎添翼,更加高效致命。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他的拳脚虎虎生风,那些人在他面前犹如蝼蚁般不堪一击。 季辰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人,秦虎走到季辰面前,伸出手将他拉起:“小子,没事吧?” 季辰虚弱地回应:“谢谢,为什么要救我?” 秦虎咧嘴一笑“谁要救你,碰巧从餐厅出来看到了你被一群黑帮喽啰追杀而已。要不是某些人圣母心泛滥,鬼才愿意管!” 苏然微微皱眉,沉声道:“此事不会这么简单吧?你可知那些人背后的势力?”季辰摇了摇头。苏然心中暗忖,能在这城中如此明目张胆地进行追杀,背后定有一股强大且复杂的势力。 秦虎却满不在乎地拍了拍季辰的肩膀:“兄弟,别怕,只要是在东南亚,谁都别想动你一根寒毛。” 经此一事,季辰与秦虎、苏然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秦虎的直爽豪迈和苏然的聪慧谋略让季辰深感敬佩。然而,他们未曾料到,这场看似偶然的救援,却将他们卷入了一场更为庞大、更为血腥的争斗旋涡之中。 数日后,在地下室里,阿泰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寒光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仿佛随时都能划破男人那脆弱的咽喉。 “给你钱的那个人是谁!” 男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他不敢直视秦虎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我……是被逼的。这个人威胁我,如果我不把那些东西给他!他就会杀了我全家。” “哼!”阿泰冷哼一声,“就算是被威胁,你不敢和虎爷说也应该先来告诉我一声!” “大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男人哭着求饶。 “是谁要搞死我!”秦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阿泰却没有丝毫怜悯,他手中的匕首在男人的脸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说出来,保你全家平安,不枉你跟我十多年!”秦虎见男人没有丝毫反应,对着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走上前,解开男人的上衣,然后拿起皮鞭,狠狠地抽在阿强的背上。皮鞭落下,带起一道道血痕,男人发出痛苦的惨叫。 “这只是开始。你以为我秦虎就那么容易死吗?命不硬点!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东南亚称霸一方十多年吗?”秦虎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叛徒!同时拿出手机播放那段录音。阿强听到录音后,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那个在背后主谋的人,供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给你一笔钱让你带着妻儿去泰国或者马来西亚安家。如果不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接着,一个手下拿来了一把老虎钳。赵雄接过老虎钳,夹住男人的手指,缓缓用力。男人的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大哥,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敢说啊!” 秦虎不为所动,继续加大力度。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男人的手指被夹断,他疼得昏死过去。 手下用一桶冷水浇醒男人,秦虎看着阿强那痛苦的模样,说道:“是谁?值得你如此卖命!” 手下又拿起老虎钳。刚夹住男人的另一个手指,刚要用力。他拼命哭喊。“是…是……威猜……一定要,救救我妻儿……老……小…”男人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 秦虎安排人送往医院救治! 一个名字逐渐浮现——他曾经的结拜兄弟威猜。多年前,他们曾一同在枪林弹雨中打拼,在罪恶横行的东南亚,秦虎和威猜曾是令人艳羡的黑帮兄弟搭档。 秦虎,勇猛无畏,冲锋陷阵;威猜,心思缜密,智谋过人。两人携手打拼,在东南亚的地下世界闯出了一片天地,创建了雄踞一方的帮派。 然而,随着帮派势力的不断扩张,兄弟间的嫌隙也在悄然滋生。一次至关重要的走私交易中,本应负责掩护的威猜,却在关键时刻率队撤离,致使秦虎陷入警方的重重包围,虽拼死突围,但损失惨重。秦虎心中疑窦丛生,他深知威猜绝非胆怯之人,其中定有隐情。 不久后,秦虎惊悉威猜竟与敌对帮派暗中勾结,将内部机密和交易路线逐一泄露,帮派瞬间陷入内忧外患的绝境。好在秦虎为人仗义,许多人都愿意帮秦虎,有些人不忍心谋杀秦虎所以提前通风报信给了秦虎。 秦虎带着人让威猜的人死伤无数,地盘也被蚕食鲸吞。威猜在亲信的掩护下仓皇逃窜,自此隐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秦虎以为威猜已死 季辰故意海边的豪华游艇上举办宴会,准备来个请君入瓮!届时东南亚的黑帮头目和各路政商勾结的人物都会出席。不信威猜不出现! 行动当晚,威猜带着兄弟们如鬼魅般逼近游艇。他们先切断了游艇的通讯和电力系统,随后悄然登船。威猜手持利刃,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秦虎正在游艇的豪华舱室内与其他头目谈笑风生,浑然不觉危险将至。当威猜踹开舱门的瞬间,秦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秦虎……你竟然还活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陪葬吧!”威猜怒吼着扑了上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利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寒光。秦虎虽身手很好但是大病初愈。降头折磨不轻,而威猜怀着满腔仇恨,招招致命。兄弟俩在狭小的舱室内展开殊死搏斗,桌椅被掀翻,酒杯破碎一地。 阿泰和兄弟们也与威猜的手下在游艇各处展开激烈枪战和拼斗。喊杀声、枪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游艇的甲板。 威猜的身体突然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名贵的地毯。秦虎喘息着,手中的利刃滴落着粘稠的血液,他望着威猜的尸体,眼神复杂。季辰站在威猜的身后,手中紧握着还冒着热气的匕首,脸色阴沉如水。周围的枪声逐渐停歇,只剩下偶尔传来的惨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季辰的手机不断的响,“季老板这是舍得接电话了?打算多会回来啊?” 季辰眉宇间凝着紧迫:“怎么?腾总,这是想我了吗?。”他边说边快速穿梭在游艇残骸间的阴影中,四周是散落的玻璃碎片和斑驳的血迹。 电话那头,腾阳的笑声带着几分戏谑:“哈哈,想你的不是我,事情给你办妥了,季老板你这黑帮大片演得挺入戏啊!回来时候别忘了,给我带点那边的特产回来当作酬谢。” “特产吗?腾总玩的够花的啊,泰国的人妖要不要啊,送你一对儿,给你暖床用!”季辰停下脚步,借着微弱的月光,凝视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海面,在腾阳还没来得及骂街的时候果断挂断电话。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游艇上的豪华装饰在战斗中变得破败不堪,碎片和残骸散落一地,宛如人间地狱。 随着威猜的死去,秦虎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感。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情谊,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悲哀。望着一片狼藉的游艇和死伤惨重的兄弟,秦虎知道,这场兄弟间的仇恨,让他失去了太多! 第9章 煤气忘关了 一座庄园里,一个少年在精心伺候着他种下的玫瑰。阳光洒在娇艳的花朵上,也映照着启心专注的脸庞。 陆潇穿着宽松的白衬衫,遮挡着下体的短裤,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他脸上洋溢着俏皮的笑容,伸手就打了启心的头一下。 “哼,就知道看你的玫瑰,都不理我!”陆潇娇嗔道。 启心转过身,佯装生气地抓住陆潇的手:“小调皮,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瞬间在花园里追逐打闹,陆潇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被启心抓住了。启心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让你调皮!” 陆潇嘟着嘴:“我不管,你陪我玩。” “那得让我先亲一口!你说当初我要是没同意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现在还在追我呢?”在温馨的午后,启心抱着陆潇坐在花园的吊床上,摇摇晃晃,阳光透过洒在他们身上。 “想的美!再说了明明是你先喜欢上我的,是你先追的我好不好!每次都这样!”陆潇双手叉腰,杏眼圆睁,一脸认真地说道。 启心笑着摇摇头,“胡说,是你先对我心动的,你先追的我。我可能主动去追人?” 陆潇不服气,凑近启心,“呦呦呦!你怎么不可能啊!你好好想想,当初在学校里,第一天认识第二天表白第三天我勉为其难答应了!你找机会各种接近我。” 启心轻轻捏了捏陆潇的脸,突然亲了一口笑着说:“那次不都是你故意制造偶遇,这还不是你先主动?” 陆潇挣脱出来,“哼,那…就那次你给我送亲手做的点心,不是表明你的心意吗?开口就是亲爱哒!” 启心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那不是看你追我追的太辛苦?给你犒劳犒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行,今天必须说清楚到底谁先追的谁!”陆潇嘟着嘴。 启心宠溺地看着她,“好好好,就算是你先追的我,那也是我的荣幸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不对!不对!你这个话不对!明明就是你……”陆潇刚要拿起拳头打向心宝,心宝突然抱紧陆潇,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谁先追的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相爱了,而且会一直爱下去。并且你是我身下被我压着的那个……” 陆潇的脸瞬间红了,轻轻捶了一下启心的胸口,“你!什么虎狼之词…你!” 陆潇和启心还在为了谁先追谁争论不休,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谁也不肯让步。 就在这时,有人说话声突然响起。启心皱了皱眉,不情愿地去看。 “你们这是在干嘛?”洛语笑着问道。 陆潇气呼呼地说:“我们在争论谁先追的谁,这家伙就是不肯承认是他先!” 洛语捂着嘴笑了起来:“你们俩可真有意思,这有什么好争的。” 启心无奈地说:“他非要说我先追的他,明明是他先心动的。” 洛语拍了拍启心的肩膀:“唉,老弟啊。男人致死是少年啊!这问题光我听到就不止八百遍!” 三回到客厅坐下,陆潇和启心还是时不时地拌几句嘴。 洛语看着他们,说:“其实谁先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们这么幸福。” 陆潇哼了一声:“你不懂,这关乎尊严!” 启心看到洛语一个人前来,好奇地问道:“洛语,你怎么自己来了?”洛语微笑着回答:“我来约陆潇喝咖啡呀。” 启心一脸惊讶:“就你自己?”洛语点点头。 陆潇端来咖啡,启心见状,连忙上去帮忙:“好了,别生气了,就算是我先追的你,你也很幸运能被我喜欢。” 陆潇白了他一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洛语被他们逗着笑的肚子疼:“真是一对冤家活宝。这都可以吵起来。” 陆潇分享了他们的恋爱故事。“咱们的心宝以前被送到军事化管理学校的时候。可经常被体罚。每天夜里不睡觉偷偷拿出手机就是为了哭唧唧的就找我聊那短短十分钟的天。 他高中的日子可不好过!我仍记得那些夜晚,宿舍熄了灯,他偷偷轻手轻脚从床铺暗格里摸出手机,猫在被窝里,和我聊得火热,那时候问他“你就不怕被老师逮住?”人满不在乎地撇嘴,“哎呀,我藏得可好啦,放心。”可这“好”不过是自欺欺人,老师突击查房时,心宝还没来得及把手机塞回隐秘角落,就被抓个正着。 办公室里,日光灯管嗡嗡作响,老师怒目圆睁,戒尺一下下的打,挨打的时候一声不吭,一和我聊就变了!“呜呜,疼死了,陆续,我手都要断了。”人还抽抽噎噎,把泛红的手伸到我眼前,像个讨安慰的小孩。 我那时候老数落他:“让你作,学霸还想不想当了,成绩都掉了。”洛语,你知道吗?从那挨打后,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洛语,你是没见识过心宝那矫情劲儿,真能把人折腾得没辙。”陆续灌下一口可乐,靠在椅背上,眼神飘向远处,似陷入回忆的旋涡。 想当初在高中,心宝可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成绩顶尖,顶着“学霸”名号,却行事乖张得很。就说那次体育课,大家都在操场挥汗如雨,他倒好,嫌太阳晒,躲在树荫下还嘟囔着:“哎呀,这光太毒了,我皮肤要晒伤啦。”他那几个哥哥,立马像得了指令,又是递水,又是拿扇子给他扇风,活脱脱把他当易碎的瓷娃娃捧着。 饭菜不可口。季辰找最好的饭店打包回来。不是腰疼就是腿疼的,矫情的不得了! “他呀,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也不安分。”陆续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继续道,“晚自习本就紧张,他还半夜偷摸拿手机和我说话!不是藏在桌洞里、就是书本夹层,花样百出,就怕被老师逮着挨打!”可到底还是露了馅,被老师拎到讲台边,戒尺重重落在手心,还撒娇呢!“呜呜,手都肿了,老师太凶啦。太狠了!”那娇弱模样,任谁看了都心软几分,咱们能怎么,只能轻声安慰,给他吹吹手心,“好了好了,以后别犯就行。” 还有回放假回老宅,山间小道积雪都未消,冷风呼啸着灌进衣领。手机没信号,这货愣是要往山坡上跑,嘴里念着:“我得给陆潇报个平安!得聊几句!”哆嗦着在寒风里举着手机找角度,结果呢,当晚就喷嚏连连,发起高烧。家里老祖气得直骂:“你这孩子,被惯得没边儿了,大冷天作啥妖,手机就那么重要?”夜里,他躲在被子里,和我聊天,自己傻呵呵的笑个不停!听到老祖脚步声,“嗖”地把手机塞枕头下,闭眼装睡,等祖一离开,又贼兮兮地拿出来,跟我发消息吐槽:“老祖太严啦,我都快闷死咯。我哥太坏了!逼着喝药呢!”咱呀没办法,只能哄着人家:“你就消停会儿吧,大少爷脾气也该收收咯,赶紧养好身体。” 那要多矫情有多矫情、要多任性有多任性!你可以问问他们那些“恶婆婆”!二哥和季辰他们把他惯的简直是无法无天!” “哇。这多浪漫!放腾阳身上就那心大的!我还是不指望他了!”洛语羡慕的很, “我身边一个异性没有!男的女的都得跟那个过户口似的查一遍!那吃醋吃的!东亚醋王!”“我可没有!”启心拿着一根冰激凌一边说一边喂给一旁的陆潇。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他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头发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进门,他就大声嚷嚷道:“嘿,你们在聊什么?” 启心和洛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他。 腾阳大步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眼睛扫过桌上的东西,然后目光定格在洛语手中的冰激凌上,不满地说道:“给我也拿根冰激凌。吃独食呢?” 洛语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你怎么来了?不都跟你说了吗。我自己回去就好!”腾阳撇撇嘴没说话,伸手拿过洛语的冰激凌就吃。 洛语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缓缓说道:“腾阳,你知道吗?心宝吃醋了。” 腾阳刚接过冰激凌,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顿,满脸的不可思议,“什么?因为啥?他吃醋很正常!” 洛语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接着说:“还有更离奇的事儿,学校里凡是接触陆潇的人都莫名失踪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腾阳眉头紧皱,咬了一口冰激凌,却似乎忘记了品尝味道,“这怎么可能?太离谱了吧!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消息?” 陆潇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腾阳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难以置信。“哇!二哥,你会不知道???”他微微眯起眼睛,眉头轻蹙,眼神紧紧地锁住腾阳的双眸,仿佛想要透过那双眼眸看穿他的内心。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急切和不满,似乎对腾阳的不知情感到十分意外。 腾阳心思电转,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深知如果继续留在原地,可能会被卷入一场难以收拾的混乱局面。 腾阳的眼睛快速地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合理且能让人信服的借口,他轻轻拉了拉洛语的手臂,大声的说道:“洛语,我刚刚出门时候好像是煤气忘关了!得回去看看!”洛语微微一愣,他从腾阳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恳切。 还没等陆潇做出回应,腾阳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洛语的手,朝着那辆奔驰走去。洛语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只能无奈地任由他拉着,紧跟其后。一边走着,他还不忘回头对陆潇喊道:“陆潇,真是不好意思呀,下次咱们一起去新开的那家咖啡店好好喝杯咖聊天!” 第10章 海城湾 洛语坐在车中,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因他内心的纠结而变得凝重起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不安。 终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微微转头看向腾阳,轻声问道:“腾阳,我在想……是不是那些和陆潇有过接触的学生,都被人暗中处理掉了?”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他对真相的探寻和对可能答案的隐隐畏惧。 腾阳微微顿了顿,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目光依然直视着前方的道路,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是啊!死的可惨呢!化成厉鬼飘荡着呢……”嗓音似从幽深得不见底的古井捞出,喑哑、低沉,每个字都拖着寒意,尾音隐在引擎持续的轰鸣里。 洛语身子一僵,瞪大眼睛,嗔怪道:“坏死了你!没个正形!可陆潇说你们惯心宝可是往骨头缝里面惯!你们还很恶毒呢!像个恶婆婆!”他双手抱胸,眉头皱起,脸上满是对那“惯法”的不解与些许愤然。 腾阳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瞥了眼后视镜里洛语的模样,缓声道:“嗯,是啊,我承认!但是心宝可不简单!你别看他被惯得厉害,那脑子简直了!我们家那老太太也特别惯他!但是那些事情嘛,偶尔采取个不当措施也正常!”说到“不当措施”时,他眼里闪过复杂光芒,似是无奈,又似藏着些难以言明的纵容。 洛语心下一惊,往车门边缩了缩,声音都带了颤:“你不会也那么坏吧?我有点害怕了。” 腾阳笑意浮起,却不达眼底,打趣道:“怎么?你也有那么多假想敌?和很多男人追?”目光扫过洛语,带着探究。洛语忙不迭摇头,“我不敢!也没有!更不会!” 腾阳笑意渐收,目光重回前路,神情严肃:“我弟可是从小到大有很多人追呢!你可别惹他!那是个活祖宗!手段极其腹黑!”语气里的警告直白又犀利,像把出鞘的短刀。 洛语轻咬嘴唇,呐呐道:“能让你说腹黑的人,真是很少呢!果然团宠不能惹!”眼神里既有对那未曾谋面“活祖宗”的心怯,更有对这复杂人际网的惶惑,车内再度陷入沉默,只有车轮滚滚,驶向未知的纠葛深处。 随后,他靠在座椅上,嘴上还嘟囔着:“所以陆潇曾经和我说的很多事,那些事都是你干的?你真的学生时代就跟个土匪头子恶霸似的?” “我们有那么坏吗?陆潇那嘴跟个棉裤腰似的!没个把门的瞎说!”腾阳看着洛语,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与笑意,打趣地说道:“你不会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十大恶人了吧?我这么温柔善良的人,你可不能冤枉我呀。”说着,他还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眼巴巴地望着洛语。 洛语皱着眉头,一脸不满地看着腾阳,没好气地说:“哼,你还说呢,就你刚刚那样吓唬我,跟那十大恶人有啥区别呀。以前也没少平白无故让我为你担惊受怕,我这小心脏都快被你们折腾得受不了啦。你还温柔善良?您那暴脾气!众人皆知好不好……毫无自知之明!”说罢,他赌气似的转过头,看向车窗外,不再搭理腾阳,那气鼓鼓的样子仿佛在告诉腾阳,他可还记着这“仇”呢。怎么自己就那么蠢。 腾阳看着洛语气鼓鼓的样子,赶忙赔着笑脸,腾出一只手轻轻拉了拉洛语的衣角,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哎呀,宝贝儿,你怎么那么能那么可爱呢!我带你去吃那家你一直想去的甜品店好不好?他们新出了一款超级美味的蛋糕,我保证你吃了就会心情大好。”腾阳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洛语的表情,试图用各种讨好的方式让他消气。 “那你告诉告诉我,心宝用了什么手段,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一句。坚决保守秘密!” 腾阳哈哈大笑后无奈地看着洛语,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缓缓开口道:“洛语,你知道吗?传播速度最快的是手段是什么吗?” 洛语摇摇头静静的看着腾阳 “就是那些嘴上说着‘我永远不会说出去’的秘密,往往传播的速度是最快的。那秘密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了。而且传播起来还会越传越离谱,等最后传回到当事人耳朵里,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咯,所以啊,秘密这东西,还是得慎之又慎呀。” 一阵急促而尖锐的手机铃声骤然打破了平静。腾阳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瞬间亮起,“是叶飞。”洛语快速从车载抽屉里拿出车载耳机交给腾阳,一种莫名的不安。 腾阳脸色瞬间一变,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恼怒。他一边快速打着方向盘靠边停车,一边对着电话急切地说道:“什么?海城湾的项目怎么会这样!赶紧把详细情况说清楚,瑞城那边到底怎么插的手,现在项目进展到哪一步了,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洛语担忧地看着腾阳,心猛地揪了起来。他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二哥,瑞城不知从哪得到了一些内部消息,提前和几个关键的合作商达成了意向,现在他们在项目中的话语权越来越大,我们的团队很多计划都被搁置了。目前项目已经完成了前期的基础建设,但后续的开发如果没有他们的配合,很难推进,不过我觉得还是有机会挽回的。” 腾阳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咬着牙说道:“他们肯定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给我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会让他们有机可乘。通知所有部门负责人,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应对策略。” 洛语在一旁轻声安慰道:“腾阳,先别太着急,也许事情还有转机,我们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腾阳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洛语,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洛语,你不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被瑞城抢走。” 洛语握住腾阳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宝贝。我先送你回学校。”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洛语转头看向腾阳,轻声问道:“腾阳,你打算怎么解决瑞城的问题呀?我有点担心。” 腾阳微微握紧方向盘,眼神坚定而冷静。“首先得从内部梳理起,查看我们在项目推进过程中是否存在漏洞,让瑞城有机可乘。然后,我会安排团队重新评估项目的商业价值与市场定位,找出我们独一无二的竞争优势,强化这一点来对抗瑞城。再者,和合作方进行深度沟通,了解他们的想法与诉求,以更有利的合作条件巩固关系,减少瑞城对他们的影响。必要时,也会动用法律手段,如果瑞城存在不正当竞争行为,绝不姑息。” 洛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会不会有很多困难呀?” 腾阳笑了笑,试图让他安心,“肯定会有挑战,但我不会轻易认输。这是商业竞争的一部分,我有信心,绝对可以保住海城湾项目。你不用不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车缓缓停在学校门口,腾阳转头看向洛语,眼中带着一丝不舍。洛语微微倾身,在腾阳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信任,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顺利解决的,在学校我也会好好的,你别太操劳,记得照顾好自己。” 腾阳心中一暖,伸手轻轻抚了抚洛语的头发,半开玩笑的说:“你下次放假可得胖点哦,要是还像现在这样,睡起来多不舒服呀。” 洛语一听,立马嘟起了嘴,瞬时间红起了脸,佯装生气地捶了一下腾阳的肩膀,“你!怎么?嫌弃了?鬼才要跟你睡!”腾阳笑着抓住他的手,“哎呀,我不是嫌弃,只是随口说说,我说的是抱起来……睡!”洛语白了他一眼,“就会贫嘴,等我放假回来发现你瘦了,就等着我跟你算账吧。”轻轻的咬了一口腾阳,重重的给腾阳脖子上种了一颗红红的草莓。 第11章 恋途有你 在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腾阳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到会议桌的前端,目光如炬,缓缓扫视过每一位参会人员,那眼神仿佛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让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他双手撑在桌上,微微倾身,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地开始了他的发言:“诸位,海城湾项目如今的状况,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瑞城的插手绝非偶然,他们这是公然的挑衅与掠夺。我们一路拼搏至此,为这个项目倾注了无数的心血、时间与资源,绝不能在此时退缩。” 腾阳直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说道:“从现在起,我们要全方位重新评估项目。市场部,你们深入分析瑞城介入后的市场格局变化,找出我们新的竞争优势与定位;技术部,立刻检查项目已完成部分是否存在隐患,同时加速推进后续技术研发,确保我们在技术层面领先一筹;财务部,重新核算资金流,确保每一笔资金都能精准高效地投入到最关键的环节,必要时拓宽融资渠道。”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我不管瑞城背后有什么手段,我们要以正合,以奇胜。合法合规地利用一切资源,寻找他们的破绽。与合作商重新沟通,展现我们的诚意与实力,争取他们的信任回归。同时,公关团队要做好舆论引导,不能让外界对我们的项目产生负面影响。这是一场硬仗,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夺回海城湾项目的主导权,让那些妄图破坏我们成果的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在会议室里,气氛本就凝重得如铅块般沉重,众人都在专注地聆听腾阳部署应对瑞城的策略。突然,腾阳的手机屏幕亮起,季辰的来电显示映入眼帘。腾阳微微皱眉,抬手示意大家暂停片刻,然后迅速接起电话。 “喂,什么情况?”腾阳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电话那头,季辰的语气略显焦急:“腾阳,我刚得到一些内部消息,瑞城这次插手海城湾项目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们背后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推动,而且我怀疑他们早就盯上了这个项目,之前的一些小动作都是在布局。我还发现他们与某些政府部门的个别人员有频繁接触,虽然不知道具体达成了什么协议,但肯定对我们非常不利。你得小心应对,不能只从常规的商业竞争角度去考虑了。” 腾阳的脸色愈发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忧虑,季辰他紧紧握着手机,说道:“我知道了。你继续帮我深挖消息,有任何新情况随时告诉我。” 第二天的夜里凌晨三点,腾阳的邮箱里收到了季辰发来的邮件,里面详细说明了瑞城与海城湾项目的情况,瑞城近期的资金流向、与其他企业或机构的异常合作以及人事变动等方面。 源源不断地将有关瑞城的关键信息传递给腾阳。 他不仅查明了瑞城在海城湾项目中拉拢的一些中小供应商,并及时将这些供应商的详细资料与合作意向进展告知腾阳, 让腾阳得以有针对性地调整与己方供应商的合作策略,稳固供应链体系;还深入挖掘出瑞城在项目宣传推广方面的预算分配与创意方向,腾阳据此迅速组织团队优化己方的营销方案,突出差异化优势,在市场舆论上与瑞城展开激烈角逐。 终于在学校熬过了漫长的一个月!迎来了三天半的假期!洛语下了车,缓缓走进别墅的大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清冷孤寂的气息扑面而来。往日里那充满温馨与欢笑的空间,如今只剩空旷与寂静。他轻轻关上门,脚步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的抱枕随意摆放着,似乎还残留着腾阳上次靠坐的痕迹。茶几上摆放着几个空的咖啡杯,那是腾阳熬夜工作的见证。洛语的手指轻轻滑过桌面,心中满是心疼。 这时,阿姨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洛语,微微叹了口气说:“洛语少爷回来了?吃饭没有?想吃什么阿姨马上给你做。” “小腾腾最近好吗?经常回家吃饭吗?有没有上个月我读书的时候胖那么一点点呢?”洛语换好衣服下楼,抱着阿姨亲切的问着。 阿姨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对洛语说道:“你的小腾腾,他呀,天天都回家的,只是偶尔会加班。你别担心,他挺好的。”洛语听后,心中稍感宽慰,可还是有些挂念腾阳。 他眼珠一转,笑着对阿姨说:“阿姨,我突然好想吃您做的红烧肉、清炒时蔬和虾仁炒饭,您能帮我做一些吗?我想打包带去公司看看腾阳,说不定他正在加班,我要是给他带点好吃的,他肯定会很开心。”阿姨连忙点头应下,转身走进厨房忙碌起来。洛语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心期待着给腾阳送去这份惊喜,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腾阳看到自己时喜悦的模样。 一路上,他的心情如同春日暖阳下的花朵,绚烂而美好,脑海里尽是腾阳看到美食和自己时惊喜的模样。 来到公司大楼前,洛语满心欢喜的提着精心打包的餐盒,抬头仰望着那高耸的建筑,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大厅。那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而柔和的光。前台的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且礼貌的微笑,清脆的声音响起:“洛语少爷,您好呀!” 洛语同样回以甜美的笑容,就在这时,前台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电话,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与纠结,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给腾阳打个电话通报一声。拿起来电话的一瞬间,洛语敏锐地察觉到了前台的意图,赶忙快走几步上前制止,他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带着些许撒娇的口吻说道:“别打电话哦,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呢。” 前台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毕竟腾阳平日里工作时不太喜欢被打扰,何况,滕总现在的样子要是被这位洛语看到。恐怕得惹雷霆之怒! “怎么。我也需要预约吗?” 前台美女只能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收回手,侧身出去打开电梯,说道:“那好吧,洛语少爷,您请进。” 当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洛语径直走向腾阳的办公室。走廊里安静极了,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他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满心的欢喜。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笑容瞬间僵住。只见腾阳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衬衫此刻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外套也歪歪斜斜地耷拉着。入目之处,腾阳整个人瘫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中,一只手捶放在半空中。他的头发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耷拉在额前,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疲惫。 满身酒气弥漫在四周,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合同凌乱地散落着,有的还掉落在地上,电脑屏幕散发着微弱的光,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未完成的方案。还有各种项目审核。 洛语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眼眶不知何时竟已微微泛红,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涌动的情感,脚步轻轻地朝着腾阳走去。他轻柔地将手中的衣服披在了腾阳身上,然后缓缓蹲下身子,最后索性直接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腾阳的身体,那动作温柔至极,仿佛正在哄睡一个无比珍贵的孩子一般。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然褪去,晨曦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腾阳脸上时,他悠悠转醒。意识还有些模糊不清,他脑袋昏沉得厉害,喉咙干涩疼痛。他费力地睁开双眼,视线先是模糊一片,待慢慢清晰后,便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温暖的衣裳,低头看去,只见洛语正安静地坐在地板上,头则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 洛语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地板上,头正趴在他的腿上,睡得很沉。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那恬静的睡颜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动人。腾阳心中猛地一揪,既心疼又感动。他轻缓地抬起手,想要触碰洛语,却又怕惊醒了她。 腾阳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波动。那是一种交织着心疼与感动的复杂情绪,腾阳的手指轻轻的触碰着洛语那娇嫩的脸颊。腾阳慢慢的凑近忍不住的亲了亲。 腾阳小心翼翼地将洛语轻轻地抱起,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一件无比珍贵易碎的宝物。他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办公室后方的隔间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吵醒洛语。 洛语在一阵轻微的动静中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目光与腾阳交汇。一瞬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懵懂与喜悦,轻声说道:“腾阳,你醒啦。” 腾阳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疼惜,“你怎么在这儿睡了一夜,地上那么凉,会着凉生病的。”洛语不在意地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我昨晚来给你送吃的,看到你睡着了,就想陪陪你。你最近太累了,我很担心你。更想你!” 腾阳轻轻将洛语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紧紧拥抱着她,“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不要说对不起,永远不要!” 洛语微微仰起头,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坚定,他主动靠近腾阳,柔软的双唇重重的印在腾阳的唇上。这一吻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抚慰。 片刻后,洛语缓缓放开,他的手轻轻抚着腾阳的脸颊,郑重地说:“我的心很疼,很疼,很疼……为了我,不要再让我心疼了好吗?照顾好自己!” 腾阳凝视着洛语,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感激。他握住洛语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我知道海城湾对你来说很重要,可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知道你为了海城湾项目很辛苦,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我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 腾阳看着洛语落泪,心疼不已,他用手指轻轻拭去洛语脸颊上的泪水,声音坚定而温柔:“你不要这样说,你能在我身边,就是给我最大的力量。你的陪伴、你的理解,是我在这疲惫商战中最温暖的港湾。不是只有在项目上出谋划策才叫帮忙,你可是我的精神食粮呢!” 洛语抽噎着摇了摇头,“我不想只做在你身后被保护的人,我也想能真正站在你身边”腾阳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心中满是感动。 洛语微微抬起头,眼睛里还闪烁着泪花,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可是我真的不想就这么无所作为,我想和你一起承担。”腾阳微微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轻声哄道:“我知道你心疼我,想为我分担,这已经是这世界上最让我感动的事情了。但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源泉。乖,睡吧。” 他看着洛语的眼神,仿佛从他那里获得了无尽的力量。“有你在,我觉得一切都没那么难了。我会尽快解决瑞城的事情,然后好好陪你。” 腾阳轻轻将洛语拥入怀中,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秀发,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她抵挡这世间所有的风雨。拉过一条柔软的毛毯为他盖上。他的手轻轻在洛语身上缓缓地拍着,腾阳在洛语耳边轻声的讲述:“亲爱的,闭上眼睛。小葵花腾腾故事课堂,开课啦!从前,有一只小狐狸,它在森林里迷了路。周围的树木高大而茂密,它又害怕又着急。这时,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出现了。小兔子看到小狐狸的样子,便停下来说:‘小狐狸,你为什么哭呀?’小狐狸说:‘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小兔子说:‘别害怕,我可以陪你一起找。’于是,小兔子带着小狐狸在森林里穿梭,它们一起跨过潺潺的小溪,绕过茂密的荆棘丛。在寻找的过程中,它们互相分享着森林里的趣事,不知不觉,小狐狸就不再害怕了。最后,它们终于找到了小狐狸的家,小狐狸开心地邀请小兔子留下来做客,从此它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在森林里相互陪伴,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腾阳一边讲着,一边留意着洛语的神情,声音愈发轻柔舒缓,直到洛语渐渐进入梦乡。 第12章 山庄密爱 金色的夕阳,宛如金色的纱幔,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宁静的庭院之中。洛语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望着那古雅的雕花床顶,一时间有些恍惚。身旁的腾阳早已醒来,正侧卧在旁,用那深情款款的目光凝视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恰似春日里最暖的微风。 “亲爱的,你醒了。”腾阳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带着初晨的慵懒与深情,如大提琴的低吟,撩动着洛语的心弦。他轻轻伸出手,将洛语额前的一缕乱发轻轻捋至耳后,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洛语的脸颊,那轻柔的触感,似有电流般,让洛语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嗯……这是哪里?”洛语的声音带着些许迷糊,眼神中却满是好奇与依赖。他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在柔软的被窝里轻轻蠕动了一下,那不经意间露出的白皙脖颈和精致锁骨,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腾阳的目光瞬间炽热起来。 “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度假山庄。”腾阳微笑着回答,眼神始终未曾离开过洛语的脸庞。 他缓缓靠近,在洛语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那温热的唇瓣触碰着肌肤,仿佛带着魔力,让洛语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海城湾项目……”洛语的话还未说完,腾阳便用食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的言语。“宝贝,这些天你为我担惊受怕,我只想和你在这静谧之地,享受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腾阳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和坏笑。 洛语起身,来到庭院中的石桌旁。桌上早已摆满了精致的晚餐,新鲜的水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还有热气腾腾的糕点。 腾阳拉着洛语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然后亲自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洛语嘴边。“尝尝这个,刚摘下来的,特别甜。”腾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宠溺。 洛语微微张嘴,轻轻咬下葡萄,他满足地眯起眼睛,那可爱的模样让腾阳忍不住心动。“嗯,真的好甜。”洛语笑着说。腾阳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他突然倾身向前,在洛语的嘴角轻轻舔去一丝残留的葡萄汁,那温热的舌尖触碰,让洛语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耳根。 “你……你干嘛呀?”洛语有些羞涩地嗔怪道。腾阳却坏坏地一笑:“你比葡萄更甜,我忍不住想要品尝。”他的话语直白而炽热,让洛语的心跳陡然加快。 洛语害羞起身,突然被腾阳十指相扣,更加害羞,“走,我们去海边。” 月光如银纱般轻柔披洒于海面,波光粼粼,如梦似幻。洛语褪去鞋袜,在海浪之畔欢快奔跑嬉戏。腾阳则亦步亦趋,目光紧紧追随,看着洛语似孩童般天真无邪、肆意欢畅,心中满溢宠溺之情,几欲泛滥。蓦地,一波汹涌海浪奔腾而至,洛语身形一晃,难以站稳。腾阳见状,如离弦之箭般疾步上前,瞬间将洛语紧紧拥入怀中。 “小心,宝贝。”腾阳的嗓音带着一丝难掩的紧张。突然,腾阳低下头,霸道而又温柔地吻住了洛语的双唇。在这热烈的吻中。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腾阳的肩膀,手指微微用力,仿佛在寻找着依靠。 腾阳的舌尖轻轻撬开洛语的牙关,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的舌尖缠绕嬉戏。 洛语双颊泛起醉人的红晕,如春日盛开的桃花。他微微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绒小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定制情侣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两颗精心雕琢的心形,一颗细腻地刻着“腾”字,另一颗则刻着“洛”字,周围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出如梦似幻的光彩。洛语踮起脚尖,那轻盈的身姿如同一只优雅的小鹿。 他小心翼翼地将刻有“洛”字的项链为腾阳戴上,项链的金属链顺着腾阳的脖颈滑下,冰冷的触感与他炽热的肌肤相触,带起一阵微微的颤栗。 洛语的眼睛明亮而专注,他轻声说道:“这是我为我们精心准备的,愿这两颗心永远像这坠子一样,紧紧相连,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永不分离。” 腾阳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感动,他紧紧的又吻上了洛语的唇,轻轻的咬了一那温柔的唇,“有你在,我什么不怕。”说完,便又在洛语的额头落下温柔的一吻。 洛语微微仰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俏皮说:“那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呀?”腾阳嘴角上扬,将洛语突然横抱起来。“今晚你说了算!保证伺候舒服!” 欧式雕花的床柱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锦缎床褥微微凹陷,承接着洛语疲惫且略显狼狈的身躯。 “我还要!”腾阳的欲望又一次被点燃,欲望一点点被这个温润的小嘴挑逗着,极是畅快舒服,将手指插入洛语的头发中,摁压着他的头,希望自己的欲望得到更多舒适。 洛语舌头挑逗着腾阳,柔媚的眼神期待地看着腾阳,希望可以满足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欲望。 \"你这个小妖精!\"腾阳一把拉起洛语,将洛语压倒在床,舒服的呻吟出声。 洛语因为一系列的大动作,更是娇喘连连:\"啊啊……嗯……唔……\"声音柔而媚,更加激发了腾阳的情欲。 \"语儿舒服吗?\"腾阳看着佳人在自己身下一声声的喊着自己的名字。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洛语下意识的点点头,完全没有看到腾阳玩味的笑容。 腾阳抱着洛语侧了个身,怕自己的重量压着他,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 洛语双颊还带着刚才激情的颜色,水眸中春情荡漾,“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吗?”洛语抬起头,望着腾阳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与期许。 腾阳低下头,在他的鼻尖上轻轻一吻,“当然会。”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抱着洛语相拥而眠。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轻柔地洒在卧室的大床上,洛语悠悠转醒。他刚一动身,便感觉全身酸痛,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他这才恍惚记起昨夜与腾阳的疯狂。 洛语缓缓坐起,不经意间瞥见身上那星星点点的吻痕,脸“唰”地一下红透了。那些吻痕深浅不一,分布在他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以及微微泛红的肩头,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在阳光的映照下愈发明显。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触碰着那些吻痕,每一下都似带着昨夜的温度与激情。洛语心中五味杂陈,既羞涩于这些吻痕的袒露,又隐隐有些甜蜜,这是腾阳留下的爱的痕迹。 正思忖间,腾阳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午餐。看到洛语正盯着身上的吻痕发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醒了,宝贝儿。”腾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满是宠溺。 洛语闻声,赶忙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嗔怪道:“都怪你,你看你弄的。” 腾阳笑着走过去,将午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床边坐下,轻轻拉开被子一角,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这可是我对你爱意的表达,每一个吻痕都是我对你的痴迷。”说着,他的手指沿着吻痕的边缘轻轻划过,洛语不禁微微颤抖。 “你……你别这样。”洛语的声音愈发低弱,眼神也躲闪着。 腾阳却一把将洛语拉进怀里,紧紧拥着他。“别怕,亲爱的。这是我们爱情的独特印记。” 饭后下午时分他们来到山庄的泳池边,清澈的池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洛语换上了一身帅气的泳装,那紧致的线条和白皙的肌肤,和身上那些“爱的印记”让腾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亲爱的,下来陪我游泳。”洛语站在泳池边,向腾阳招手。腾阳微微一笑,缓缓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那健硕的身材。他走向泳池,宛如一只优雅的猎豹,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两人在泳池中嬉戏玩耍,洛语像一条活泼的鱼儿,在腾阳身边游来游去。腾阳突然伸手,将洛语拉进怀里,两人的身体在水中紧紧相拥。腾阳低下头,吻住了洛语的嘴唇,那温热的池水包裹着他们,仿佛为他们的爱情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浪漫。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将整个山庄染成了一片金黄。他们登上山庄的观景台,俯瞰着远处的山峦和脚下的美景。腾阳从身后轻轻抱住洛语,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你看,这景色美吗?”腾阳在洛语的耳边轻声问道。洛语微微点头,“美,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才更美!”他的话语充满了深情。 洛语靠在腾阳怀里小心试探着轻声问“腾阳,海城湾的项目到底怎么样了?你怎么突然就带我来度假山庄了?这让我心里很不踏实。”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泳池边回荡,带着一丝不安的颤抖。 腾阳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从容的模样。他伸手轻轻捋了捋洛语被水浸湿贴在脸颊上的头发,笑着说:“亲爱的,项目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好不容易一个月才放一次假!一次!你不好好陪陪留守空房的我!居然关心海城湾!” 洛语却执拗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腾阳,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腾阳,你不要骗我。海城湾那么大的项目,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突然来度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腾阳轻轻叹了口气,他将洛语压到池壁边。泳池畔的激情与袒露 阳光如细碎的金箔洒落在度假山庄那湛蓝的泳池之上,腾阳与洛语在水中嬉戏,身姿矫健,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腾阳轻轻叹了口气,他一个敏捷的转身,将洛语压到了池壁边。洛语的后背紧贴着冰凉而光滑的池壁,微微一怔,抬眼便撞进了腾阳那深邃炽热的眼眸之中。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腾阳的唇便霸道地压了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热情与渴望。 腾阳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洛语的身上游走,一只手沿着洛语的腰线缓缓向上,轻轻摩挲着他光滑的后背,所到之处似有电流窜过,让洛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 暧昧的触碰让洛语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却被腾阳用膝盖轻轻顶开。 在这热烈的亲吻与抚摸间,腾阳稍稍松开了洛语的唇,他的气息有些急促,眼神中燃烧着浓烈的欲望。沉默了片刻后,他低沉而沙哑地说道:“你只需要做件事,就是开开心心的,其他的都交给我。”话虽如此,但他的手却并未停止动作,反而更加大胆地探入了洛语泳裤的边缘。 洛语的大脑一片混乱,一方面被腾阳的热情弄得晕头转向,身体渐渐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与酥麻; 另一方面,又因海城湾项目的事情而忧心忡忡。他试图集中精力思考项目的状况,可腾阳的抚摸与亲吻让他的思绪不断被打断,只能发出几声含糊的嘤咛。 “腾阳,别……先别这样,项目到底怎么了?”洛语好不容易从那迷离的状态中挣扎出一丝清醒,用带着几分哀求的眼神看着腾阳。 腾阳却像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他再次堵住了洛语的嘴,舌尖肆意地纠缠。片刻后,他才喘息着说道:“宝贝,别管那些,此刻只属于我们。” 泳池中的水轻轻荡漾着,洛语在腾阳的怀抱与激情中渐渐沉沦,他也由自主地被腾阳的热情所俘获。 激情过后,他们在观景台上相拥而坐,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当星星点点的繁星布满天空,腾阳拿出一把吉他,轻轻弹奏起来。悠扬的音乐声在夜空中回荡,他深情地唱起了一首情歌,那温柔的歌声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洛语的心田。 洛语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知道,这一刻,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13章 童年阴影 阳光透过屋内的玻璃花房,洒在一垄垄鲜嫩的蔬菜上。林晓正蹲在菜畦间,专注地摘着青菜,手指在翠绿的叶片间穿梭。吴妈迈着轻轻的步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药箱。她在林晓身边蹲下,眼神里满是关切,声音温柔得如同这春日的微风:“晓啊,我拿了药,我给你处理一下。”说着,吴妈轻轻拉起林晓的手,那双手粗糙却很温暖,她仔细地查看,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出去一趟弄了这么多伤回来?这伤口要是感染了可不好。” 林晓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吴妈紧紧握住。沉默了片刻,他低声说:“吴妈,没事的,这些伤不碍事。”吴妈却不依不饶,“晓啊,你别瞒着我,你这一身的伤肯定有缘由。” 林晓的嘴唇微微颤抖,终于缓缓开口:“是我爸,他在赌场又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他拿不出钱,那些赌场的人,就给我打电话。我去了看到他时,他正输红了眼,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可当我说我没钱还的时候,他……他就发疯了。” 林晓的目光变得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撞,我的头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他边打边骂,说我是个没用的东西,养我这么大连点钱都拿不出来。他拿拳头就打,我蜷缩在地上,想躲却无处可躲,只能咬着牙忍受。还是赌场一个经理拉开的他。” 吴妈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疼地将林晓轻轻揽入怀中,像呵护受伤的雏鸟一般。她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林晓的头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可怜的孩子,怎么遭了这么多罪啊。你妈呢?不管管他?”她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我妈死了。”吴妈脸上的心疼又深了几分。吴妈把林晓抱得更紧了,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挡住所有的伤害与痛苦,身体也微微地颤栗着,那是从心底涌起的对林晓深深的怜惜与不忍。 林晓在吴妈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继续说道:“我爸每次喝酒,就像变了个人。他会无端地挑起事端,对着我妈破口大骂,那些污言秽语像利箭一样刺人。我妈要是回嘴,他就会动手。” 林晓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恐惧,“有一次,他喝得烂醉,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看到我妈后就莫名其妙心不顺,就突然发疯。他出门一把抓起兔子,兔子在他手中拼命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可他却丝毫没有怜悯。他用力地把兔子往墙上摔去,兔子当场就没了动静。然后,他竟把兔子的尸体扔进了我和妈妈睡觉的被子里,那沾满鲜血和泥土的兔子,把被子弄得一片狼藉。我和妈妈害怕极了,可又不敢反抗,只能在角落里哭泣。” 吴妈紧紧拥着林晓,她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疼惜,仿佛要用这目光为林晓驱散所有过往的阴霾。“孩子。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你妈妈怎么不带着你离开的?” 林晓在吴妈的怀里,摇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继续说道:“我妈以前总是默默忍受着爸爸的打骂。有一次,爸爸在外面赌输了钱,回到家就把气全撒在妈妈身上。他把妈妈推倒在地,然后用脚狠狠地踢她的肚子,妈妈疼得在地上打滚,不停地求饶,可爸爸根本不停手。他还拿起桌上的碗砸向妈妈,妈妈的额头被砸破了,鲜血直流,染红了她的脸和衣服。我当时就在旁边,吓得大哭,想要去拉开爸爸,却被他一把甩开,重重地摔在地上。从那以后,妈妈的身体就越来越差,最后得了癌症……可就是得了癌症后他还是经常虐待我妈,我妈还是最后被他给折磨死了。”林晓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打湿了吴妈的衣衫。 吴妈心疼的听着林晓的童年故事,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像是每一个字都化作了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晓啊,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吴妈泣不成声,话语被悲痛的抽噎打断。 林晓靠在吴妈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泥沼。“小时候,我常常在半夜被他们的争吵声和打骂声惊醒。只要一见他喝酒后,我就躲在被窝里,捂着耳朵,身体缩成一团,可那打骂声音还是不断地钻进我的耳朵。有一次,我看到爸爸拿着火钳追打妈妈,妈妈的手臂被烫到,皮肤瞬间红肿起水泡,她惨叫着,那声音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吴妈听着,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愤怒地说道:“你爸爸怎么能这样,他简直不是人!”林晓苦笑了一下,“从那以后,家里的氛围就像冰窖一样寒冷。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惹他生气。在学校,我也总是独来独往,因为我害怕同学们说我身上的伤,嘲笑议论我的家庭。” 吴妈轻轻捧起林晓的脸,看着她脸上的疤,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林晓的手上。“孩子,都过去了,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吴妈会好好照顾你。” 林晓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动,微微点头。 吴妈眉心的褶皱像是岁月镌刻的深深同情。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不时发出轻轻的抽噎声,那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悲悯。“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魔鬼!怎么有那么狠毒心肠的人!” 吴妈粗糙的手在林晓背上缓缓地上下轻抚,每一下都倾注了无尽的温柔,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抚摸抹去林晓心中那些可怕的记忆。她时而轻轻摇头,时而深深叹息,那沉重的叹息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那后来呢?赌场怎么放过你的?你爸呢?” 林晓微微抬起头,眼中仍残留着恐惧的余韵,缓了口气说道:“赌场那些人看我爸确实拿不出钱,就把我爸扣下,跟我说什么时候还钱什么时候放我爸走。我爸当时还在一边骂着赌场人拿起东西还要打。可那些人根本不理会他。他们把我爸关在一个又黑又小的房间里,周围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和汗臭味。他们警告我,如果不尽快还钱,就会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我和我爸。” 吴妈听着,脸色越发阴沉,咬着牙说:“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晓啊,你别怕,咱们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林晓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希望他们能多给些时间,可我知道这只是奢望。”吴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坚定起来,“总会有办法的,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等少爷回来让他处理那些人!” 林晓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愧疚,他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低低地说:“吴妈,你知道吗?他已经帮过我一次了,帮我还了好大一笔赌债。可我爸他就像掉进了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我不敢再麻烦,也不能让人家陷入到我家这摊烂泥里了。” 林晓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自己对付这些麻烦事就好了。” 吴妈心疼地看着林晓,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晓啊,你这孩子太善良了,可这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扛得住的事啊,你爸的事就像个永远甩不掉的噩梦。” 季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别墅,刚踏入玻璃花房,便被眼前的一幕定住了脚步。只见吴妈紧紧地抱着林晓,林晓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吴妈的脸上满是疼惜与怜爱,眼眶还泛着微红。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却仿佛无法驱散那萦绕在两人周围的悲伤气息。“吴妈,您这是怎么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担忧 吴妈抬起头,看了季辰一眼,欲言又止。林晓则像是突然被惊醒,迅速从吴妈怀里挣脱出来,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情绪有点失控。” 季辰微微眯起眼睛,显然并不相信这个说辞。他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林晓,低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认真,季辰的脚步猛地顿住,视线如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在林晓脸上那道深深的疤痕上。他的眼神瞬间凝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哽住了喉咙。 林晓察觉到季辰的目光,下意识地别过脸,手不自觉地抚上那道疤痕,指尖轻轻摩挲,心中一阵刺痛蔓延开来。那道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蜿蜒在他原本光洁的肌肤上,每一次触碰,都像是揭开尚未愈合的伤口,往昔的痛苦与屈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怎么弄的?”季辰的语气坚定而温柔,突然的温柔让林晓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林晓迅速地调整了一下情绪,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没事了,真的。我先去做饭吧,你刚回来也累了,早点上楼洗澡放松一下。我这就去浴室给你把水放好。”他不敢直视季辰的眼睛,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语无伦次的说完便匆匆转身,脚步略显急促,甚至在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小凳子,凳子倒地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格外突兀。她也顾不上扶起凳子,便快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身影透着一丝狼狈与仓惶。 季辰俯身扶起倒地的凳子,吴妈赶忙走上前,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慈爱:“你在国外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按时吃饭呀?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肯定没那么规律,可别把身体熬坏了。危不危险啊?” 季辰温柔地回应着吴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您老就别担心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哪来的危险,这不听您话危险的都不干!”随后,他转身朝着楼梯走去,脚步在楼梯上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头,目光投向正走向厨房的林晓,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与探究,提高了声音问道:“林晓,你这慌慌张张的,到底是先做饭还是先到浴室呢?” 林晓的身形猛地一滞,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一阵慌乱,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缓缓转过身,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季辰那带着戏谑与探究的目光,嗫嚅着:“我……我先把水放着,再去做饭,这样也不耽误时间。” 季辰微微挑眉,他没有再言语,只是深深地看了林晓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洞悉他所有的秘密与不安。随后,他转身继续上楼,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林晓紧绷的心弦上。 林晓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的失态。他匆匆走向浴室,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流淌着,掩盖住了她微微颤抖的呼吸声。他的手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中自己略显狼狈的模样,那道疤痕在灯光下愈发明显,他轻轻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痛楚,不久又闪过一丝坚定。 第14章 鸳鸯浴 林晓在浴室内听着房间内的季辰来回踱步声,声音低沉而严肃地与电话那头交谈着,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声音,心不在焉地调试好水温后,便转身准备出去。 他刚迈出浴室门,一抬头,额头径直撞上了一堵“肉墙”。林晓下意识地抬头看去,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 季辰却没有回应他的道歉,他微微低头,目光紧紧锁住林晓,眼神深邃而炽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他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林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步,直到后背抵上了浴室浴池冰冷的边缘。季辰顺势伸出双臂,撑在浴池两侧,将林晓困在他与浴池之间那狭小的空间里。林晓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地看着季辰,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后的浴池边缘。 季辰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怎么,这么害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除非……你想让我吃。”林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低头不敢看季辰:“你刚回来,先洗澡,我去做饭了。”林晓说完刚想把身体往前挺。 季辰却一动不动,他的手指轻轻挑起林晓的下巴,“怎么?想跑?”说着,他的身体又往前倾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 林晓试图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在季辰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季辰轻易地抓住她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墙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感:“挣扎什么?你能逃出去?”他低下头,在林晓的脖颈处轻轻落下一吻,林晓感觉一阵酥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别……别这样…我有些害怕”他带着哭腔喊道。 季辰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泪花,心中竟有了一丝不忍,但那丝邪念很快又占据上风。他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缓缓说道:“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可以对你温柔一些。”他松开了林晓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你这张倔强的小脸,真是勾人!” 林晓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可季辰却不依不饶,他用手指扳过他的脸,再次逼近:“看着我!我有让你躲吗?”林晓的内心陷入了一阵害怕的混乱中,在这暧昧又危险的氛围中,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森林,找不到出口。 季辰见他不再挣扎,他的手慢慢滑向他的腰间,轻轻一揽,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整个人在浴池上方。林晓惊恐地搂住他的脖子:“要做什么?”季辰坏笑着说:“一起洗个鸳鸯浴怎么样?”林晓拼命地摇头:“不要…不要了吧…我……” 季辰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心中虽有一丝不忍,但那股霸道的念头仍占了上风。他微微眯起眼,将林晓轻轻放回地面,却并未松开揽着她的手,“给我脱衣服,帮我洗澡!”林晓面露难色,想要拒绝,可迎上季辰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晓无奈地拿起毛巾,颤抖着双手帮季辰解开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慌乱地闪躲着。季辰却嘴角上扬,故意挺了挺胸膛,享受着她的窘迫。当衬衫褪去,林晓的目光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心跳陡然加快,他赶忙移开视线,去解他的皮带。 他的动作极为笨拙,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好不容易解开皮带,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季辰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低笑出声:“怎么,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说着,他握住林晓的手,带着他的手缓缓向下,林晓像触电般想要抽回,却被季辰紧紧抓住,“继续。”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命令感。 林晓咬着下唇,强忍着内心的羞怯与不安,帮他褪去长裤。季辰迈进浴池,惬意地靠在池边,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林晓,“过来帮我擦背。”林晓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浴池,拿起毛巾在他背上轻轻擦拭,可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力度时轻时重。季辰不满地皱眉:“用点力,你这是在挠痒痒吗?” 林晓听到季辰的呵斥,心中愈发委屈,但又不敢违抗,只能紧紧咬着牙关,手上加大了力气。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与季辰的目光对视,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难堪的局面。 季辰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林晓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拽入了浴池之中。林晓惊慌失措地跌入水中,溅起大片水花,身上的衣物瞬间被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他慌乱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季辰轻易地压制住。 “你干什么?”林晓带着哭腔喊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季辰看着在水中狼狈不堪的林晓,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你不是很怕我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怕到什么程度!”说着,他的手缓缓滑过林晓的脸颊,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面对自己。 林晓的身体在水中微微颤抖,“我……我害怕。给我时间准备准备好吗?” 他低下头,靠近林晓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准备什么?打算干嘛啊?择日不如撞日!”他的手开始在林晓的身上肆意游走,林晓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却只是徒劳。 季辰的手越发肆无忌惮,他不顾林晓的挣扎与抗拒,强行将他的上衣领口扯向一侧,露出白皙的肩头,手指在那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红印。 林晓的啜泣声在浴室里回荡,他用尽全力去推搡季辰,指甲深深陷入他的手臂,可季辰仿若未觉疼痛,反而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一把抓住林晓的双手,将其举过头顶,紧紧禁锢住。 “给我安分点!最好别让我在对你失去兴趣前惹怒我!”季辰恶狠狠地在他耳边低语。林晓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绝望地呼喊:“不要,求求你!不…”冰冷的触感让林晓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羞耻。 \"嗯……嗯嗯……啊……季辰…\"林晓颤抖着十分敏感的身体。 \"啊啊……唔……啊……嗯……\"整个浴室充满着淫靡的色彩。 “你好敏感啊!”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啊啊……\"林晓喘息着,希望可以减轻痛苦。 季辰没有理会林晓的抱怨,还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季辰突然抱紧他! 季辰舌头舔弄着林晓的耳际,充满诱惑的说:\"舒服吗?\" 看着林晓微红的双颊,季辰狡黠的笑笑,不理会林晓的不适,将他抱坐在腿上,开始给他洗澡,大手所到之处全部是林晓的敏感地带,看着林晓隐忍的表情,夜涵心情大好,吻上了那小巧的嘴。 \"嗯,嗯……\"林晓无力的呻吟出声,身体扭动着希望可以摆脱季辰的桎梏,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就在此时,浴室的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吴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有个紧急的电话找您,说是那边的公司出了大事!”季辰的动作顿住,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低下头,再次向林晓的脖颈袭去,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用力一扯,林晓发出痛苦的低吟。仿佛在发泄被打扰后的不满,随后松开手,起身走出浴室。 林晓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抱紧自己的身体。 林晓艰难地从浴室的地上撑起身子,每一寸肌肉都疼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向他袭来。他的双臂,因之前的挣扎被季辰用力攥握,淤青斑驳,青紫色的痕迹蜿蜒交错,触目惊心。双腿也在微微颤抖,膝盖处因为在浴室滑倒而擦破了皮。 他的脖颈上,是季辰留下的清晰齿印和掐痕,那一道道暗红色的印记,像是恶魔的烙印。 林晓强撑着仿佛散了架的身体,一步一步缓缓挪下楼去厨房。吴妈瞧见她这副模样,满脸的心疼与担忧,赶忙说道:“晓啊,你这是怎么了?快去休息吧,我来做饭就好。”林晓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固执地坚持要帮忙。他忍着身体的疼痛,微微颤抖着双手开始洗菜切菜,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吃力。 饭菜做好后,林晓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去叫季辰。季辰在房间里正忙着打电话,声音严肃而冰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丝毫没有注意到林晓的到来。 林晓站在门口,等了许久,直到季辰终于结束通话。他转身看到林晓,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饭好了,下楼吃饭吧。” 季辰坐在餐桌前,端起面前的汤碗,轻抿一口热汤,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林晓。林晓微微起身,手中的筷子轻轻颤抖着,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从面前的盘子里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小心翼翼地放到季辰的碗中,声音略显干涩地说道:“多吃点。” 季辰将一个精致的小药盒递到林晓面前,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声音也比平时柔和了几分:“把这个药膏涂上,脸上的伤…就不会留疤。” 随后默默拿出一些药递给她,低声问道:“疼不疼?”那声音里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霸道,却多了些许难以言喻的温柔。 林晓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伸手接过药膏,心中五味杂陈, 季辰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而专注。他匆匆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大步迈向书房,片刻后拿着文件包和笔记本电脑走了出来。 他一边将电脑小心地放进文件包,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吴妈说道:“晚上你们吃吧,不用留我的饭了。”话语简洁而干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他的目光转向林晓,林晓正坐在餐桌前,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季辰微微顿了顿,放缓了语速,说道:“你爸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他的声音里少了往日的戏谑与霸道,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林晓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震,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季辰,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你……为……为什么要帮他?”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不敢相信季辰会出手相助。 季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紧了紧手中的文件包,转身向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他停下了脚步,侧头说道:“在家好好休息。”然后便消失在门口,只留下林晓坐在原地,他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身体带着一丝颤抖。 第15章 赌场闹事 深夜的帝豪赌场,灯火通明,来往的赌客络绎不绝,在赌场的最底层有一间最不起眼的赌房。 林晓心急如焚地冲进赌场,眼神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头发也略显凌乱,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赌场里人声嘈杂,骰子的滚动声、筹码的碰撞声以及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喧嚣。 林晓终于在角落发现了烂赌的父亲。他快速走上前去,一把拉住父亲的胳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愤怒:“爸,跟我回家!”父亲却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中满是不耐烦:“你来干什么?”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赌桌,还不忘回头对着林晓喊道:“快给我拿点钱,我马上就能翻本了!” 林晓快步跟上去,挡在父亲身前:“爸,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家里已经被你败光了,我已经还不起了,上次已经是有天大的人情了。”父亲一听这话,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打在林晓脸上:“你个不孝子,我养你这么大,你现在居然说不管我?” 这一声响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大家纷纷投来好奇与戏谑的眼神。赌场的工作人员也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父亲却丝毫不在乎,他手指着林晓的鼻子,继续大骂:“你看看你,一点出息都没有,我就想赢点钱改善生活,你都不帮我!”林晓捂着被打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绝望地看着父亲:“爸,你这是要逼死我。” 然而,父亲根本听不进去,嘴里依旧骂骂咧咧,整个帝豪赌场都回荡着他们父子争吵的声音,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这场闹剧在这深夜的赌场里愈演愈烈。 季辰在帝豪赌场楼上的酒吧里,脑袋昏沉,眼神迷离地看着原本热闹非凡的酒吧瞬间变得冷清。他迷迷糊糊地被人搀扶着往楼下走,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旁人身上,脚步拖沓,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来到帝豪大门前,凉风一吹,他稍微清醒了些,被人半推半就地送上了车。刚一坐进车里,他就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忍不住摇下车窗,口齿不清地问司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乱哄哄的?” “哎,是不是搅了您的雅兴了?赌场有个烂赌鬼在打儿子!这种事儿在帝豪赌场常见得很,我把您先送回去,再回来处理这烂摊子,”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似乎想要赶走那点残留的困意 就在这时,季辰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车外的人群,突然,他的眼睛瞪大,酒意似乎一下子散去了大半。他看到林晓和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正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从里面赶了出来。林晓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身体不断地往后缩,却被后面的人推搡着。 季辰的心猛地一揪,毫不犹豫地大喊:“停车!”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尖锐,双手紧紧地抓住车门把手,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开车的司机听到季辰那声焦急的“停车”,瞬间神色一凛,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踏板。轮胎与地面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车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后,稳稳停住。 季辰此时已是醉意醺然,脑袋里像是被搅成了一锅浆糊,踉跄着推开车门。刚一下车,他的双腿就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前扑去。司机见状,赶忙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手臂紧紧挽住季辰的腰,努力帮他稳住身形。随后,司机迅速朝着帝豪门口的服务生挥了挥手,同时将车钥匙抛了过去,服务生心领神会,小跑着过来把车开走。 季辰在男人的搀扶下,朝着林晓所在的人群走去。那几个围着林晓他们的大汉原本还满脸横肉、气势汹汹,此刻一看到季辰,脸上的嚣张跋扈瞬间凝固,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都不敢动,眼神中满是敬畏,纷纷微微低下头,腰杆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林晓刚要开口说话,他的父亲却一眼就看穿了眼前的形势。只见他那原本赌红眼的双眸瞬间有了光亮,林晓的父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上前去,双手死死拽住季辰的胳膊,那粗糙且布满青筋的手如同一把铁钳。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布满血丝,额头上的皱纹因为用力而拧成深深的沟壑,嘴里喷着唾沫星子大声叫嚷:“你得赔钱,你是管事的不!你的人打伤我了!你得赔钱!” 季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弄得一个踉跄,还没等他站稳,旁边的大汉们就如恶狼扑食般冲了过来。其中一个满脸横肉、肌肉贲张的大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猛地用力一推林晓的父亲。林晓父亲也不甘示弱的故意推搡着,林晓想去护季辰,却被挤倒在地。 季辰本就醉意朦胧,脚步虚浮,哪能经得住他们这般推搡,整个人向后倒去。旁边司机见状,急忙伸手去拉,却只抓到一片衣角,季辰还是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林晓和身边保安们赶忙跑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季辰从地上搀扶起来。季辰摇晃着身子,努力想要站稳,眼神中透着一丝愤怒。 林晓的父亲一边捂着被推搡得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边用手指着季辰,大声嚷嚷道:“你看看,你看看,我都受伤了,这都是你们的人干的好事!你必须赔钱,不给钱可不行!”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奸笑,似乎笃定季辰会乖乖就范。 林晓见状,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双眼圆睁,愤怒地冲向父亲,大声骂道:“你怎么能这样!你简直就是个无赖!”话还未说完,林晓的父亲便恼羞成怒,他猛地扬起手,带着呼呼风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林晓的脸上。林晓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但他的父亲并未就此罢休,紧接着又飞起一脚,踹在林晓的肚子上。林晓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去。“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说完又把脚狠狠的抬起来往前踢去,季辰原本还在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看到这一幕,他的酒意瞬间散去了大半。他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自己高大却仍有些摇晃的身躯挡在林晓身前,结结实实地替林晓挨了几脚。季辰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他咬着牙说道:“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林晓的父亲这蛮不讲理的一脚,如同踹在了帝豪安保系统的敏感神经上,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里面三三两两往外涌!然而,他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像被点燃的炮仗,越发地暴躁起来,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各种污言秽语,誓要季辰拿出钱来才肯罢休。 林晓看着眼前混乱且失控的局面,心急如焚,他深知父亲已被酒精冲昏了头脑,而季辰的身份特殊,若是在这帝豪赌场门口出了什么大事,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一边用力拉扯着父亲的胳膊,试图阻止他的疯狂行径,一边大声喊道:“爸,你喝多了,别闹了!再闹真得谁也救不了你!”又转身焦急的对扶着季辰的人们说“你们快把季辰扶回去,不然我爸没完没了的找麻烦!”可他的父亲此时已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就在林晓苦苦哀求之际,他的父亲突然恼羞成怒,飞起一脚踹向林晓的后背。林晓毫无防备,被这一脚踢得向前扑去,重重地跪倒在季辰面前的地上。他的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埃。 季辰看到林晓受此委屈,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汽油,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双眼瞪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握在身侧,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刚要开口呵斥林晓的父亲,“要不是看在你是林晓的父亲!你长了几个脑袋敢这么嚣张!滚蛋!趁我没有反悔之前,现在滚还来得及!”警告他别再对林晓肆意妄为,否则绝不轻饶。 季辰刚想扶林晓时,几个人匆忙地走上前,搀扶起林晓,在众人的搀扶下,季辰脚步踉跄地刚踏入帝豪的大门。赌场大厅内灯光璀璨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此时,林晓的父亲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双眼通红,布满血丝,那眼神中早已没了一丝亲情的温度,只有疯狂与偏执。他猛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那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 他嘴里恶狠狠地咒骂着:“你个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说着,便挥舞着刀朝着林晓冲了过去。林晓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住,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法动弹。 季辰见状,酒意瞬间全无,他毫不犹豫地用力将林晓拉到自己身后,却见林晓的父亲像是彻底疯魔了一般,在季辰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之时,那冰冷的刀刃便带着恶意划向了他。季辰下意识用胳膊挡着,肩膀和手臂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他低头看去,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顺着手臂不断流淌,滴落在帝豪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形成一片刺目的血泊。季辰却强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盯着林晓的父亲,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滚出去还来得及!你要再敢胡来,我绝不会放过你!” 少鹏听闻外面的动静,心急如焚地冲下楼来。只见季辰胳膊受伤,鲜血淋漓,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神中满是怒火与震惊。“你们这群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护不住了?”少鹏怒吼道,声音如炸雷般在帝豪大堂回荡。 其中一个大汉面露委屈之色,壮着胆子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解释:“少鹏哥,季老板之前吩咐过,不许我们动这个中年男人,我们也很为难啊……” 少鹏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喝道:“你们马上把他给我扔到狗笼子里,丢到地下室去!”大汉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有所动作。少鹏见状,更是火冒三丈,他狠狠地瞪着那些大汉,咬牙切齿地说:“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大汉们立马来了劲,三个大汉从旁边拿起一根麻绳,三两下就将林晓父亲的双手紧紧捆住,麻绳深深嵌入他的皮肤,勒出一道道红印。随后,他们像拎小鸡一样,把林晓父亲架了起来。 众人一路拖拽着林晓父亲来到地下室入口。地下室里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在角落里,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狗笼,周围堆满了杂物。 大汉们打开狗笼的门,毫不留情地将林晓父亲扔了进去。林晓父亲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狗笼的铁栅栏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头发凌乱,眼神中依然透着凶狠与不甘,还在试图透过栅栏缝隙继续叫骂。大汉们锁上狗笼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只留下林晓父亲在黑暗中独自挣扎与咆哮。 第16章 张口…我喂你 季辰被众人小心翼翼地扶回房间,他的脚步虚浮,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搀扶者的身上。少鹏心急如焚,迅速拿来医药箱,打开后,里面的瓶瓶罐罐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取出消毒棉球,轻轻握住季辰受伤的胳膊,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季哥,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说完,便开始仔细地为季辰清理伤口。消毒棉球每触碰一下伤口,季辰的眉头就会微微皱起,他紧咬着下唇,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处理伤口快结束时,季辰突然双手捂住胃部,脸色变得煞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他的身体微微蜷缩起来,胃部传来的剧痛如刀绞一般,让他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呻吟。 林晓早已泣不成声,他扑到季辰身边,紧紧地抱住季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泪水不停地打湿季辰的衣衫,他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着。然而,林晓却又不敢抬头看季辰,他害怕看到季辰痛苦的表情,害怕自己心中的愧疚与自责会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他只能这样默默地抱着季辰,用自己的拥抱传递着一丝安慰,仿佛这样就能为季辰分担一些痛苦。 少鹏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打破了沉默:“季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林晓他爸简直是疯了,敢在帝豪撒野,还伤了你。” 季辰微微摇头,眼神疲惫:“先别冲动,这事先缓缓再说。”他的声音沙哑,透着一丝无奈。 林晓听到这话,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着说:“季辰,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季辰轻轻抚摸着林晓的头发,安慰道:“这不怪你,是他被赌博迷了心智,尤其酒后德行不好。” 林晓的身体因剧烈的哭泣而不停地颤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红肿的眼睛里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悲痛欲绝的呜咽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再也不管他了,再也不了……”林晓哽咽着大声喊道,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失望、伤心与愤怒。他双手紧紧地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季辰强忍着疼痛与不适,微微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林晓的头发,声音虚弱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先去上点药吧,我没事的。”林晓拼命地摇着头,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回应:“我不要!”季辰看着林晓那倔强的模样,心中既无奈又心疼,他叹了口气,说道:“听话,别任性,你这样我会更难受。” 在季辰的坚持下,林晓只好不情愿地让服务人员简单处理了伤口。处理完后,季辰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看着林晓,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温柔:“我饿了,你上完药,去帮我熬一碗粥,我暖暖胃。”林晓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季辰,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 少鹏一听林晓要去给季辰熬粥,立马来了精神:“我也要吃。” 林晓默默转身走出去,房间里的气氛略微缓和了些许。少鹏拉过一把椅子,在季辰床边坐下,他微微歪着头,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与调侃,仔细打量着季辰。 “你这是怎么了?”少鹏率先打破沉默,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怎么能让那样一个不入流的货色给捅伤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季辰啊。”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季辰未受伤的肩膀,力度不大却带着老友间的亲昵与随意。 见季辰闭着眼睛仰头靠在沙发上,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继续说道:“今儿状态不对吧?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平时你可不会在这种小角色面前栽跟头。”少鹏的声音里虽有调侃,但更多的是关心与担忧,那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在季辰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似乎想要从中找到答案,解开心中的疑惑。 季辰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渴望,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来根烟。”少鹏听闻,立即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然后递到季辰嘴边。季辰轻轻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升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海城湾的事情,有些棘手。”季辰吐出一口烟圈,神色凝重地开始讲述,“那边的势力盘根错节,有人在暗中使坏,各种手段都用上了。” 少鹏专注地听着,眉头渐渐皱起,待季辰说完,他立刻说道:“你不要插手了,这太危险。让叶飞去处理就好了,他办事向来稳妥。” 季辰却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与无奈,提高了音量说道:“叶飞就不危险?他还有半年就和安冉结婚了!我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腾阳在海城湾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在那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少鹏的表情异常严肃,他直视着季辰,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你要是管,你百分百出事,你信不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季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 少鹏看到季辰点头,心中更是着急,他提高音量说道:“季辰,你别这么固执!这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涉足,后果不堪设想!”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 季辰依旧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一声,说道:“听天由命吧。”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沧桑。 少鹏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季辰,“你这是什么态度?你难道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 季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少鹏,“我知道,但我不能坐视不管。” 少鹏无奈地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季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放心,想搞死我也没那么容易得逞!老虎给猫当学徒的故事我还不至于忘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在眼前缭绕。 少鹏刚要开口,季辰却突然抬起头,目光诚挚而又带着一丝决然:“但是,如果我出事,有个事情托付你!一定要把林晓保护起来。能藏起来最好!” 少鹏听闻季辰的嘱托,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他双眼圆睁,眉毛轻挑,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里带着些许调侃之意看向季辰。 “季哥,你这么为林晓着想,就不怕他像狼崽子一样?这种时候,你还门门心思护着他,他要是喂不熟可咋办?”少鹏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歪着头,身体稍稍后仰,双手抱在胸前,似乎在等着季辰的回答,那模样像是在看好戏。 季辰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坚定地说道:“喂不熟,你就处理了他!” 少鹏无奈地苦笑,摊开双手说道:“季哥,你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林晓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个物件,怎么能说藏起来就藏起来,还让他销声匿迹乖乖听话?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儿。”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季辰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这事除了你以外别人恐怕还真不行。包括我也做不到。”那笑声爽朗而又带着几分自嘲。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床头,肩膀随着笑声轻轻颤抖。 “哈哈,如果说咱们里面谁最清醒,那你少鹏绝对是众人皆醉唯你独醒。”季辰边笑边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笑意与钦佩,目光依然紧紧锁定在少鹏身上,似在重新审视这位老友。 林晓双手稳稳地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那粥香瞬间弥漫开来,少鹏本就未进食许久,闻到这诱人的香气,肚子里更是咕咕叫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接过一碗,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刹那间,香甜软糯的口感在舌尖散开,他不禁眼睛一亮,大声赞叹道:“这味道,绝了!林晓,你这手艺可以啊。” 林晓被少鹏的夸赞弄得双颊绯红,他羞涩地低下头,手中却依然稳稳地端着粥碗,缓缓在季辰床边坐下。 季辰看着林晓靠近,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接过粥碗,轻声说道:“我自己吃就好,你也累了,去歇会儿吧。”林晓却像没听见一般,执拗地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眼神坚定地看着季辰,说:“不行,你现在行动方不便,还有伤呢,我喂你就好了。” 季辰心中本是想着支开林晓,好与少鹏聊几句体己话,可看到少鹏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肚子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他确实也饿了。 林晓将勺子递到季辰嘴边,“啊,张嘴……”季辰无奈之下只好张嘴吃下,那温热的粥滑过喉咙,竟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林晓专注地看着季辰吃粥,每喂一勺都会细心地观察季辰的表情,似乎在确认粥的温度是否合适,季辰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任由林晓一口一口地喂着。 “再来一碗!”说着,便将空碗递给一旁进来的服务生,这服务员也是个机灵人,端进来两碗,临走还不忘夸林晓:“您这粥熬得可太香了,我们今儿也跟着沾光了。” 少鹏有些诧异,挑了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好吃?”服务员笑着回答:“后厨熬了两大锅呢,我们在外面都有幸尝了一些,大家都说味道不错呢。”少鹏听闻,不禁愣住了,他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林晓。只见林晓微微低着头。 少鹏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睛亮晶晶地调侃林晓:“你熬了那么多粥干嘛?”林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当时有些走神了,一开始煮得太稠,想着加水稀释一下,结果水又加多了,只能再加米,一来二去就煮了两大锅。” 少鹏听了林晓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笑得前俯后仰,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大腿,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还不忘继续打趣:“林晓啊林晓,你这做饭的过程可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林晓被少鹏笑得更加羞涩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少鹏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好奇与探究,轻声问道:“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学会做饭的?专门找人学过吗?”林晓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下去,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小时候,父亲沉迷赌博又酗酒,根本不管家里。母亲做饭很好吃,可她身体一直不好。”林晓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而又悲伤的故事,“我刚上初中,母亲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校长可怜我,给了我勤工俭学的机会,我就在学校食堂帮忙。那时候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只能从最基础的学起,切菜、洗菜、洗碗,一点点摸索着。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一般般,但是做饭的手艺却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越来越好了。” 林晓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到了高中,我依旧靠着在食堂帮忙维持自己的生活和学业。为了能多赚点钱给母亲治病,我同时打三份工。可我根本负担不起高额的费用,母亲得癌症本来不会那么快离开,但是经不住被我爸折磨……所以早早就……”说到这里,林晓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那瘦弱的身躯仿佛在这一刻承载了无尽的悲伤与坚韧。 季辰见林晓的神情愈发哀伤,心中一阵揪痛。他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费力地用那只好的肩膀慢慢靠近林晓,轻轻将他揽入怀中。林晓微微一怔,身体有些僵硬,但在季辰温暖的怀抱里,渐渐放松了下来。 季辰抬起头,看着还在调侃的少鹏,眉头微皱,带着一丝佯装的恼怒说道:“少鹏,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他的声音虽然因为受伤而略显虚弱,但话语中的维护之意却十分明显。少鹏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他意识到自己的调侃可能触动了林晓的伤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头默默地吃起粥来。 林晓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我都习惯了。”那云淡风轻的一句“习惯了”,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进季辰的心底,他的心猛地疼了一下。季辰深知这简单的几个字背后,是林晓无数次独自承受痛苦与磨难的无奈与心酸,因为他自己也曾在无数个黑暗的日子里,用“习惯了”来麻痹自己内心的挣扎与煎熬。 少鹏原本盯着林晓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是突然洞悉了什么秘密一般,他嘴角上扬,笑着说:“我好像找到答案了!”林晓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满心好奇,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少鹏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并不作答,那副模样像是故意要吊起林晓的胃口。 随后,少鹏收敛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将带来的各种药品仔细地放在桌上,一一叮嘱林晓:“这些药要按时给季辰换,他的伤口不能沾水,你自己的伤也别大意了,这几天一定要小心护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季辰和林晓一眼,像是放心又像是仍有牵挂,转身缓缓离开了房间。 第17章 私密情潮 腾阳在山庄里就潇洒了三日,可谓是逍遥自在,尽情享受着山中的宁静与惬意。每日睡到自然醒,在庭院中悠然踱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仿若尘世中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三天过后,他便一头扎进了忙碌的工作之中。在山庄内的书房里,他天天紧锣密鼓地召开视频会议。只见他身着一袭简约的家居服,头发略显凌乱,却丝毫掩盖不住眼神中的专注与锐利。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各方人士的面容依次闪现,各种数据、方案、图纸不断切换。 “青峰山的项目必须尽快推进,这是我们现阶段的重中之重。”腾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书房之中,“度假山庄要打造出独一无二的风格,融合自然与现代奢华的元素,不仅要有高品质的住宿设施,还要有丰富多样的休闲娱乐项目。”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电子笔在平板电脑上快速地标记着重点。“附近的别墅规划要注重私密性与景观视野的结合,每一栋都要成为精品。疗养院则要配备顶尖的医疗团队和先进的康复设备,为高端客户提供全方位的健康管理服务。寺庙和道馆的建设要遵循传统规制,展现出深厚的文化底蕴。还有禅修班,要邀请国内外知名的导师,打造一个心灵修行的圣地。” 随着会议的进行,腾阳不断地提出自己的见解和要求,与团队成员反复商讨细节,时而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时而舒展笑颜,对某个创意表示赞赏。在他的主导下,青峰山项目逐渐勾勒出一幅宏伟而细致的蓝图,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那一片繁荣兴盛的景象在青山绿水间徐徐展开。 洛语摇摇头,感叹着腾阳的不易。 洛语像只灵动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地来到腾阳身旁。彼时腾阳正全神贯注于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项目资料,眉头微皱,眼神炽热而专注。洛语瞅着他那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接着眼珠滴溜溜一转,坏笑浮上嘴角。她猛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腾阳的头发上一通乱揉,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藏。 腾阳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措手不及,身体瞬间僵住,随后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声问道:“你这是干嘛呀?”洛语却毫无惧意,反而双手叉腰,脑袋一扬,笑嘻嘻地打趣道:“我呀,检查检查你的发际线还能抗几年?听说植发很贵呢。” 腾阳听了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他一把拉过洛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眼神里满是宠溺:“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算真掉发,你还能嫌弃我?”洛语被他这一番话弄得小脸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娇嗔地捶了腾阳一下,“能!”却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又甜蜜。 洛语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腾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脑袋上方虚点了点,夸张地说道:“你要是变成光头,那可就像个电灯泡,锃光瓦亮的,简直太难看啦!我走在街上都不好意思跟你并排。”腾阳不服气地挑了挑眉毛,反驳道:“光头怎么了?这叫聪明绝顶,多少成功人士都是光头形象,那是智慧的象征!” 洛语双手抱胸,脑袋一歪,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哼,不管,你要是成了光头,我就换个帅哥。我要用你的钱,点那些个年轻帅气、头发浓密的小鲜肉来陪我逛街、吃饭、看电影。”腾阳一听,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双手紧紧抓住洛语的肩膀,佯装凶狠地说:“你敢!你要是敢有这心思,我打断你腿!”洛语看着腾阳那紧张又故作凶巴巴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说:“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就算你真成了光头,我也勉为其难地收留你吧。毕竟没有爱凶巴巴的秃头老头……”腾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捏了捏洛语的鼻子。“想的还挺美!” 洛语嘟着嘴,一脸不满地扯了扯腾阳的衣角,说道:“你最近怎么那么忙呀?都没多少时间陪我啦。”腾阳停下手中的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说道:“还不是因为季辰那家伙,出了个大事情!闲话和各个版本的故事已经都在各行各业广为流传了!” 洛语好奇地睁大眼睛,追问道:“季辰怎么了?”腾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你能想象吗?季辰居然被他岳父给捅伤了。那个平日里在商场上威风八面的季辰,竟然在自己岳父面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岳父怒发冲冠,提刀就捅!他英雄救美后,就‘光荣负伤’了。哈哈哈。”洛语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捧腹大笑起来。 洛语被腾阳的话搅得一头雾水,她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岳父?季辰哪来的岳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结婚了呀?”腾阳脸上挂着神秘兮兮的笑容,故意卖关子道:“这其中的缘由嘛,可就复杂喽,是一段不可言说的奇妙故事。” 洛语不满地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嘛,别吊我胃口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生气了,到时候我也有好多小秘密不跟你分享哦。”腾阳看着洛语那佯装生气的可爱模样,笑着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说道:“你呀,就爱刨根问底。不可说,不可说啊!”洛语只能无奈地撇撇嘴。 腾阳眼神中闪过一抹浓烈的爱意与渴望,他一个箭步上前,有力的双臂瞬间紧紧环抱住洛语纤细的腰肢。洛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轻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腾阳带着几步退到了墙角。 腾阳微微低下头,目光紧紧锁住洛语那粉嫩的双唇,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缓缓靠近,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气息相互交融。洛语的脸颊迅速泛起红晕,心跳如鼓,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抵在腾阳的胸膛上,却没有丝毫推拒的力气。 紧接着,腾阳霸道地吻了下去,他的双唇带着炽热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量,温柔又深情地覆盖住洛语的嘴唇。洛语先是微微一僵,随后在腾阳的攻势下渐渐软化,她缓缓闭上双眼,睫毛轻轻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从腾阳的胸膛上移到他的脖颈后,微微回应着这个吻。 感受到洛语的回应,心中的爱意愈发澎湃,他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轻轻撬开洛语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腾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洛语的手腕,稍一用力,洛语便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腾阳顺势起身,将洛语紧紧抵在办公桌上。洛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说话,腾阳的脸已经凑近,他的鼻尖轻轻触碰着洛语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 “你这小调皮,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腾阳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调侃和浓浓的爱意。 洛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腾阳,你……你干嘛呀,你还在办……办公呢!” 腾阳却不以为然,他的一只手轻轻抬起洛语的下巴,让他的目光与自己对视,另一只手则缓缓滑到他的腰间,轻轻摩挲着。“办公室怎么了?这里只有你和我,而且,你刚刚进来的样子那么可爱,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爱’你一番。” 洛语的心跳急剧加速,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软。腾阳低下头,在洛语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接着,他的嘴唇沿着他的眉梢、眼睛、脸颊缓缓下移,每一个吻都轻柔而又充满眷恋。洛语渐渐闭上了眼睛,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腾阳的衬衫,手指微微颤抖。 当腾阳的嘴唇来到洛语的脖颈处时,他轻轻含住那一小片细腻的肌肤,舌尖轻轻舔舐,偶尔还轻轻咬上一口。洛语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这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诱人。腾阳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他慢慢解开洛语上衣的一颗纽扣,手指探入,在他光滑的肌肤上轻轻游走。 “腾阳……”洛语的声音带着一丝迷离与哀求,可这微弱的抵抗在激情的浪潮中显得如此无力。 “腾阳……我们不能这样……”洛语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腾阳靠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矛盾与渴望。 腾阳抬起头,看着洛语迷离的眼神,他坏坏地笑了笑说:“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我想在这里留下属于我们的回忆。”说完,他再次吻住洛语的嘴唇,这次的吻更加热烈而霸道,他的舌尖强势地撬开洛语的牙关,与他的舌尖重新缠绕在一起,尽情地索取着他的甜蜜。 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将头埋入他的怀中,轻吻着那片柔软。洛语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腾阳的头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眼神中交织着羞怯与爱意。 洛语在腾阳的攻势下渐渐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沉浸在腾阳给予的爱意与激情之中。许久,腾阳才慢慢松开洛语,他看着洛语红肿的嘴唇和凌乱的衣衫,心中满是得意与满足。 洛语微微喘着气,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嗔怪,他抬手轻轻捶了腾阳一下,娇声道:“你这坏蛋,每次都这样,我都被你弄得失了神。”腾阳笑着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说:“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有任何防备,尽情享受就好。” 随后,腾阳拉过一旁的椅子,让洛语坐下,自己则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他温柔地整理着洛语凌乱的发丝,眼神里满是疼惜,“有没有弄疼你?”洛语点点头,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意,“你老是喜欢这样突然对我,我总是有些招架不住。” 腾阳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百叶窗稍微调了调角度,让阳光更柔和地洒进来。他回到洛语身边,再次将他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声说:“亲爱的,舒服吗?”洛语在他怀里蹭了蹭,轻声回应:“嗯,不过,下次可不许在这么胡来了,要是有人突然进来,不得尴尬死啊。”腾阳低低地笑了起来,“放心,这是山庄又不是公司,不会有人随意闯入的。” “小宝贝,你现在是不是更爱我了?”腾阳笑着调侃道。 洛语白了他一眼,嗔怪地说:“你就会欺负我,不过……我好像也有点喜欢被你欺负。” 腾阳将洛语轻轻拥入怀中,在她的头顶轻轻吻了一下,说:“我会一直这样欺负你,一辈子都不放手。” 第18章 突来的柔情 房间内静谧的氛围被季辰偶尔的轻咳声打破。林晓坐在床边,眼神专注而温柔,手中的动作不停,正悉心地为季辰按摩胃部。他的手指力度恰到好处,沿着胃部的轮廓缓缓揉动,每一下都仿佛带着对季辰的关切与心疼。 门被轻轻推开,吴妈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那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在病房里弥漫开来。季辰见状,微微坐直了身子,伸手想要接过吴妈手中的餐盘,说道:“您放心,我自己吃就好。”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语气中透着一股倔强。 林晓却迅速站起身,几步走到吴妈跟前,接过餐盘,轻轻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他转头看着季辰,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持,“季辰哥,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是我来喂你吧。”说罢,他便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碗中的饭菜,让热气散发得更均匀些。 季辰有些无奈地看着林晓,刚要开口再劝说,林晓已经舀起一勺饭菜,送到了季辰的嘴边。那饭菜的热气氤氲在季辰的脸前,带着林晓的关怀与温暖。季辰看着林晓专注的神情,心中一暖,终是微微张开嘴,吃下了那一口饭菜。 林晓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庄重的仪式。每喂一口,他都会细心地观察季辰的表情,看他是否吃得顺口,是否有不适。季辰在林晓的悉心照料下,一口一口地吃着,心中满是对林晓的感激与感动。 季辰微微抬起头,看着林晓忙碌的身影,轻声说道:“都半个月了,我其实可以自己吃饭了,你不用这样。”林晓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手下的动作愈发轻柔,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季辰,他愿意这样照顾他,无需多言。 片刻后,季辰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林晓的脖子上。那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好几处牙印,周围还有些红肿的地方,季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还有一些难以名状的情愫。他缓缓伸出手,触碰着那些红肿的地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愧疚:“脖子上这些……摸上去疼不疼?” 林晓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他下意识地遮挡,“没……不疼的,你别在意。”他低声说道,眼神却不自觉地躲闪着季辰的目光。 “以后我轻点……”他的声音低沉。 林晓的脸愈发滚烫,他不敢置信季辰竟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各种羞涩与难为情涌上心头,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哥,别说了……”林晓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一般,他的手慌乱地在床边摸索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缓解此刻的尴尬与紧张。 季辰看着林晓这般害羞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爱怜。他轻轻握住林晓遮挡的手,将其拉到自己唇边,温柔地吻了一下手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晓的眼睛,“我不会让你再受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他的眼神真挚而深沉,仿佛一片能将人溺毙的深海。 林晓的心猛地一颤,他从季辰的眼神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与深情。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我知道……”林晓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依然带着难以掩饰的羞怯。 此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细微的动静让林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季辰,假装整理起桌上的物品。他的心跳如鼓,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脑海里一片混乱。 吴妈双手稳稳地端着一个精致的。茶盘走了进来。茶盘是木质的,上面雕刻着细腻的花纹,“喝口茶润润嗓子吧。这是今年刚下来的新茶。”吴妈轻声说道,她微微弯腰,将茶杯递到季辰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照顾。 季辰半靠在床上,背后的枕头被他挤压得有些变形。床上的桌子上摊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亮光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周围的床单上铺满了各种文件,有的被揉得皱巴巴,有的还边角翘起,仿佛在诉说着他翻阅时的焦急与忙碌。 他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和图表,手指不停地在触摸板上滑动,时而点击鼠标,打开一份又一份的文档。长时间的专注让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每过一会儿,他就会抬起手,用食指和中指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缓慢地揉动着,试图缓解那如紧箍咒般的头痛。 随后,他又仰起头,脖子大幅度地转动,试图放松那僵硬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颈椎发出“咔咔”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他轻轻叹了口气,重新低下头,继续投身于那堆积如山的工作中。 林晓轻轻挪到季辰身后,双手缓缓抬起,温柔地按摩他的太阳穴。他的拇指肚轻轻按压着,以恰到好处的力度打着圈,接着,他的双手下移,落在季辰的肩膀上,手指灵活地揉捏着那紧绷的肌肉,试图将疲惫一点点驱散。随着林晓的按摩,季辰渐渐放松下来,他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缓慢。 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一幕披上了一层宁静的薄纱。季辰的头不自觉地向后靠,林晓试图撑起身子,却因腰部下的伤痛而“嘶”地一声倒吸冷气,那里像是被重重地捶打过,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剧痛。 林晓紧咬着下唇,他缓缓地想调整一下方位,当腰部稍稍用力时,一股仿若电流般的剧痛从腰部下方瞬间传遍全身。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又不受控制地发出“嘶…啊…”的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季辰最终枕在了林晓的怀里,沉沉睡去。 林晓保持着坐姿,不敢有丝毫动弹,生怕惊醒了季辰。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给房间里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林晓的手臂已经麻木,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温柔地落在季辰的脸上,心里满是疼惜。 就在这时,季辰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时间有些茫然。当他意识到自己正枕在林晓的怀里时,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林晓,最近辛苦你了。”季辰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林晓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事,我没关系的。不累” 季辰坐起身来,伸手轻轻按摩着林晓的手臂,“让你受累了。过些日子 选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好好的去度个假。” 林晓摇摇头的伸了一下腰,“嘶…额啊”林晓眉头紧皱,一手扶着腰,那腰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每动一下,酸痛便如汹涌的潮水般蔓延开来。 季辰微微抬了抬手,目光温柔地锁定林晓,轻声说道:“林晓,你过来。”林晓听到招呼,略显笨拙地朝着季辰的方向挪去。 待林晓靠近,还未及反应,季辰猛地伸出胳膊,将林晓轻轻揽入怀中,同时低声说道:“别动。趴下。”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让林晓趴在自己的腿上。林晓刚要挣扎起身,脸上满是抗拒:“季辰哥,你还有伤,别这样。” 季辰却置若罔闻,双手轻轻搭在林晓的后腰上,开始缓缓按摩起来。林晓的身体瞬间紧绷,双手下意识地撑在身侧,试图再次起身,却被季辰用手臂轻轻压住,“乖一点,让自己放松下来。“林晓只能无奈地感受着季辰的动作,心中满是纠结与不安,一方面担心季辰的伤势,另一方面又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感到无所适从。 单手沉稳地放在林晓的腰间,指腹微微用力,沿着脊椎两侧缓缓向下按压,时而轻揉,时而推抚,试图舒缓那紧绷的肌肉。他察觉到林晓身体轻微的颤抖,低声说道:“放松,听话。”声音很轻柔。 林晓微微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与关切,轻声说道:“季辰哥,你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期间可得多留意自己的身体,别再累着了。” 季辰轻轻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缓缓开口:“过些日子,你就去找你爸吧。你虽然嘴上嫌他、怕他,心里甚至对他有着深深的恐惧,可你心底也是爱他的。不然,你不会去找阿红,我会给你一笔钱安……”季辰边说着,边单手按摩着林晓的肩膀。 林晓的眼眶瞬间泛红,眼里满是焦急与惶恐,他猛地爬起,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你是不是要赶走我?季辰哥,我知道,是我爸让你受伤了,可……”他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那模样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害怕极了即将到来的驱逐,又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明知不可挽回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季辰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缓而坚定地说道:“不是,你想多了。是我有事要外出处理,与你无关。” 林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随即又被一丝期待所取代,他急切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眼睛紧紧盯着季辰,带着几分哀求的口吻说道:“我可以跟着你去,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保证。” 季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后退了半步,与林晓拉开一点距离,声音也变得冷硬了几分:“不可以!” 林晓的眼神中满是倔强,嘴唇微微颤抖着,仍不死心地说道:“季辰哥,你就带着我去吧!就你这个情况,我不放心你。” 季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烦躁,说道:“林晓,你别任性。我没办法一边处理事情一边照顾你。” 林晓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不需要你照顾,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也能照顾好你!就是赶我走,也得是你伤好了以后!” 季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件事没商量!其他的事回头再说吧!”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但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第19章 情殇之劫 洛语在度假山庄的日子本应是宁静惬意的,他时常漫步于山庄的花园小径,欣赏着周围的美景。这一日,阳光正好,他沿着一条蜿蜒的石子路前行,路旁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 不经意间,他来到了一座精巧的亭阁前。亭阁四周环绕着潺潺的流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粉色的花瓣,增添了几分诗意。洛语被这景致吸引。 他刚踏入亭内,便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苏瑶!远处的身影让他的脚步猛地顿住。那是一个气质优雅的女子,正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巧笑倩兮。而那个女人,洛语曾在腾阳的书房中旧相册里见过。 女子的目光也扫了过来,与洛语的视线交汇。洛语心中突然涌起的一丝不安。就在他转身欲往回走时,那女人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身着华丽的长裙,妆容精致,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与敌意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洛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她似乎是特意在此等候,又像是偶然的邂逅,但那股敌意却扑面而来。 “你就是那个让腾阳鬼迷心窍的男人?”苏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玻璃的利刺。 洛语心中一紧,但仍努力维持着镇定:“我和腾阳之间的感情,与你无关。” 苏瑶冷笑一声,莲步轻移,缓缓靠近洛语,那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响仿佛每一下都踩在洛语的心尖上。“无关?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和他分手,他怎会饥不择食地选择你?”她的话语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向洛语的心底。 洛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苏瑶见状,更加得意“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他在感情空窗期的一个替代品罢了。 我和他曾经的爱情,那才是刻骨铭心。我们曾在巴黎的街头相拥热吻,在罗马的古迹前许下永恒的誓言。而你,永远只能活在我和他的阴影之下。” 洛语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他的双眼死死盯着苏瑶,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腾阳他爱我,是真心的!” 苏瑶却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花园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真心?你太天真了。他只是把你当成了慰藉寂寞的工具。你看,这度假山庄,我和他也曾来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留下我们的回忆。”说着,她轻轻抚摸着身旁的花朵,仿佛在回味着往昔的甜蜜。 洛语只觉得一阵晕眩,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腾阳与苏瑶在一起的画面,心中的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洛语咬着牙说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 苏瑶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上前一步,几乎与洛语贴脸而立。“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就想逃避?你这样的懦弱之人,根本不配拥有腾阳的爱。” 此时,腾阳正好赶来,看到这一幕,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洛语护在身后,怒视着苏瑶:“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欺负他?” 苏瑶看到腾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怨恨所取代。“腾阳,我只是在和他分享我们恩爱的过去,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 腾阳冷冷地说道:“我和你已经结束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洛语胡说八道。” 苏瑶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指着腾阳的鼻子说道:“你为了这个男人,竟然这样对我?你可别忘了,是我当初甩了你,你才会落魄到去喜欢一个男人!” 腾阳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现在爱的是洛语,只爱他一个人。” 洛语在腾阳身后,听到他的话,心中的感动与痛苦交织在一起。他知道,腾阳是真心爱他的,但苏瑶的话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中,难以拔除。 苏瑶见腾阳如此坚决,心中的怨恨愈发浓烈。她恶狠狠地瞪了洛语一眼苏“腾阳和我曾经有一个孩子”此话一出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向洛语。 洛语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他的双眼瞬间盈满了泪水,痛苦地看着腾阳:“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中艰难挤出。 腾阳也是一脸的惊愕与茫然,他的脑海中瞬间陷入混乱。他看向苏瑶,眼神中带着疑惑与愤怒:“苏瑶,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有什么孩子?” 苏瑶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一丝得意又扭曲的笑:“哼,腾阳,你敢说你都忘了吗?当初我怀孕的时候,虽然最后没能保住,但那也是我们的孩子,是你曾经对我承诺过未来的见证。” 腾阳的眉头紧皱,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那段模糊的过往。 洛语看着腾阳,心中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他捂着胸口,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腾阳,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腾阳急忙转身,想要拉住洛语:“洛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也不太清楚!” 洛语奋力挣脱腾阳的手:“腾阳,你太让我陌生了!” 苏瑶在一旁冷笑:“腾阳,你以为你能轻易摆脱过去吗?你和我之间的纠葛不是那么容易就斩断的,这个小男生根本就不了解你,他以为他能拥有你的爱,真是可笑。” 腾阳愤怒地瞪着苏瑶:“苏瑶,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洛语此时根本听不进去腾阳的解释,他转身就要跑开。腾阳想去追,却又觉得应该先和苏瑶把事情弄清楚,他矛盾地站在原地,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苏瑶,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孩子?哪来的孩子!你到底在搞什么!”腾阳强忍着怒火问道。 苏瑶走近腾阳,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怨:“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曾经有过那么深的羁绊,你不能就这样把我抛弃,也让这个洛语知道,他不是你的唯一。” 腾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苏瑶,那都是过去式了,何况是你先离开我的!我现在心里只有洛语,你再怎么折腾也没有用。” 苏瑶不甘心地喊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而此时,洛语在狂奔中泪水肆意流淌。洛语在盛怒之下,不顾一切地冲出度假山庄。他的心中被痛苦、愤怒与迷茫填满,只想逃离这个让他心碎的地方。路边恰好停着一辆车,他拉开车门,冲司机喊道:“快走,越远越好!”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满脸泪痕、情绪激动的洛语,没有多问,便启动车子疾驰而去。洛语坐在后座,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泪水不停地滑落。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想去思考未来,只觉得此刻唯有逃离才能让他稍感解脱。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了许久,洛语的情绪逐渐平复,但内心的伤痛依旧如影随形。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冲动,钱包和手机都没拿。而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偏离了主干道,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师傅,你这是要去哪里?”洛语警觉地问道。 司机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速度。洛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试图打开车门跳车,却发现车门已被锁死。 “你到底是谁?快停下!”洛语惊恐地大喊。 这时,司机旁边的座位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拿着一块手帕捂住了洛语的口鼻。手帕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洛语拼命挣扎,但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最终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洛语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潮湿的废弃仓库里。双手被紧紧地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绳索捆住。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有人吗?这是哪里?”洛语大声呼喊,但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回应着他。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那阴暗潮湿、散发着腐臭气的废弃仓库里,传开了一群人说话的嘈杂声。 几个五大三粗的绑匪小弟立刻进来围聚在他周围,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家伙,上前猛地一脚踢在洛语的腹部,洛语顿时感觉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喉咙里发出一阵干呕声。 “哼,小子,落到我们手里,算你倒霉!”黄毛恶狠狠地说道,接着又啐了一口唾沫在洛语脸上。 另一个光头绑匪也凑了过来,他用手中的木棍挑起洛语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你说你一个男人,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怪不得那家伙会为了你和我们老大作对。”光头的声音沙哑而冰冷,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恶意。 洛语愤怒地瞪着他们,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尽管身体痛苦不堪,他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敢这样对我,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哟,还嘴硬!”黄毛一听,恼羞成怒,又连着几拳砸在洛语的胸口。每一拳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洛语只感觉胸口仿佛要被砸裂开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合着脸上的污渍,狼狈不堪。 这时,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绑匪老大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捏住洛语的脸颊,使劲地拧着。“小子,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吗?在这儿,你就是我们的玩物。”刀疤的声音低沉而恐怖,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低语。 洛语的脸颊被捏得红肿,他强忍着疼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刀疤冷笑一声:“为什么?哼,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等我们拿到了钱,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小命。要是你那相好的不配合,可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对着手下的小弟们使了个眼色。小弟们心领神会,其中一个拿出手机,对着洛语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发给了不知何人。 洛语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不知道腾阳收到这些照片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绑匪们对洛语的折磨并未停止。他们时而用冷水浇在他身上,冰冷的水湿透了他的衣服,让他在这寒冷的仓库里瑟瑟发抖;时而又用烟头在他手臂上烫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烧焦的肉味弥漫在空气中,洛语痛苦地嘶叫着,那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在这痛苦的深渊里,洛语的意识逐渐模糊。 与此同时,腾阳在山庄里发现洛语不见后,心急如焚。他四处寻找,问遍了山庄里的工作人员,却没有人知道洛语去了哪里。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腾阳像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开始四处寻找。 他在山庄里横冲直撞,逢人便问有没有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眼神灵动的少年。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然而,每一次的摇头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腾阳深知,此次洛语的失踪绝非偶然,背后定是有人蓄意为之。他查看了监控录像,看到洛语上了一辆车离开,于是立刻联系警方,同时发动自己所有的人脉去寻找那辆车的下落。 腾阳懊悔不已,就今天有好几个视频会议,需要他亲自首肯!偏偏……他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找到洛语,将他平安救回。 在警方熊队的协助下,他们沿着车辆可能行驶的路线展开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可始终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他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可能的幕后黑手。 季辰接到腾阳的电话时。正与一群重要的合作商在会议室商讨项目的核心细节。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巨大的项目计划书摊在桌上,各种数据和图表密密麻麻。季辰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本想挂断,但看到是腾阳来电,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季辰,洛语不见了,我需要你的帮助。”腾阳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哀求着。 季辰心中一紧,他知道腾阳对洛语的感情,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此刻海城湾项目正处于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一旦他离开,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 “腾阳,我现在在处理海城湾非常重要的事情,能不能等我这边结束?”季辰试图商量。 “不行!洛语现在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每一分钟都至关重要。季辰,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求你了。”腾阳的声音已经近乎绝望。 季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腾阳可是打碎牙齿合血吞的主,从来极少求人!可一边是关乎无数人利益和殊死一搏的重大项目。他望着会议室里那些期待的眼神,又想到腾阳那崩溃的样子,内心无比纠结。 最终,友情还是占据了上风。季辰站起身来,向合作商们简短而诚恳地说明了情况:“各位,我现在有一件极其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关乎生命!我相信大家能够理解我此刻的决定。我会尽快安排妥当后续事宜,等我回来再做最终决策。对不起,诸位!” 合作商们面面相觑,虽有不满,但也被季辰的少有的真诚所打动,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季辰立刻走出会议室,开始调动自己凭借着在商界积累的人脉与资源,也迅速联系了熊队! “洛语,你在哪里?你一定要坚持住。”腾阳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已经找遍了山庄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毫无头绪。他的状态越来越差,眼神空洞,头发凌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着与洛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懊悔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第20章 孤途赴险 在那度假山庄的风波之后,腾阳满心焦急与懊悔,各方势力都在四处寻觅洛语的踪迹。 腾阳的行踪始终一直被人暗自跟踪和盯着,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同时在洛语被绑架的地方设下陷阱。洛语在被绑架后,在这痛苦的深渊里,洛语的意识一直处于模糊状态!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汽车引擎声和脚步声。绑匪们顿时警觉起来,刀疤老大迅速指挥小弟们各就各位,准备应对可能的情况。 “是不是那小子的援兵来了?”黄毛紧张地问道。 “别慌,先看看情况。”刀疤老大低声说道,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小心翼翼地朝着仓库门口挪去。 洛语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挣扎着抬起头,想要看清外面的情况。然而,这一丝希望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扑灭。 只见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神秘人走进了仓库,他们的脸上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为首的一个人看了看洛语,然后对着刀疤老大说道:“人在这儿?你们可别把他弄死了,他还有用。” 刀疤老大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放心吧,大哥,我们有分寸。这小子的相好似乎很在乎他,我们正打算拿他换一大笔钱呢。” 神秘人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只是简单的绑架勒索?你们已经卷入了一场你们无法掌控的争斗中。” 洛语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这些神秘人是什么意思。还没等他思考清楚,神秘人又接着说道:“这小子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你们最好乖乖配合,否则,你们都得死。” 绑匪们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刀疤老大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哥,我们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隐情啊。您看,我们该怎么做?” 神秘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洛语身边,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他。“小子,你可真是个祸水啊。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或许还能保住你这条小命。” 洛语愤怒地瞪着他:“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神秘人笑了笑,站起身来:“你会知道的。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他示意手下的人解开洛语身上的绳索,然后强行将他拉了起来。洛语试图反抗,但他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就在神秘人带着洛语准备离开仓库的时候,突然对着刀疤脸说“好好布控一下,当是我送给那家伙送的一些惊喜!” 腾阳和季辰他们在寻找的过程中,不断收到一些匿名的消息和线索,但这些线索都是假的,是他们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目的是为了误导腾阳,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消耗他的精力和耐心。 有一次,熊队收到消息说洛语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出现。他们毫不犹豫地驱车前往,一路上心急如焚,脑海里全是洛语可能遭遇的危险。当他赶到那个小渔村时,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片寂静的海滩和几间破旧的房屋。 腾阳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愤怒地一拳砸在车身上,心中的焦虑和无助达到了顶点。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找到洛语,是否会永远失去他。 而此时,在废弃工厂里,洛语遭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绑匪们按照计划,拍摄了洛语被囚禁的照片和视频,然后发给腾阳,以此来刺激他,让他在慌乱中做出错误的决策。 洛语试图反抗,但他的力量太过弱小,每次都会被绑匪们狠狠地教训一顿。他的身体布满了淤青和伤口。 腾阳在收到这些照片和视频后,几乎陷入了疯狂。 熊队和季辰已经不再相信那些匿名消息,而是开始重新梳理自己的思路,从与自己有利益冲突的人入手,调查他们的行踪和可能的藏身之处。 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指向了那个废弃工厂。 季辰他们的车遭遇了陌生人的顽强攻击。枪声响彻整个工厂,腾阳不顾危险,率先冲了进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救出洛语。 当他终于认为要找到洛语时,“对不起,洛语,我来晚了。”腾阳哽咽着说道。 在那废弃的旧仓库里,腾阳心急如焚地冲了进去,一路上他的心跳如雷,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洛语,带他回家。当他终于来到那个他以为洛语会在的角落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如遭雷击。 原本应该有洛语身影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几段断裂的绳子和一只空荡荡的笼子,地上血迹斑斑,那刺目的红色在灰暗的仓库里显得格外狰狞。腾阳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空地,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对不起,洛语,我来晚了。”腾阳哽咽着说道,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他缓缓地走近,蹲下身子,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冰冷的铁链和染血的地面,仿佛还能感受到洛语残留的气息。“人呢!人呢!”他突然疯狂地呐喊起来,那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他站起身来,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在仓库里四处寻找,翻遍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箱子,可除了那令人心碎的痕迹,再没有任何关于洛语的线索。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疯狂,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与脸上的灰尘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洛语,你到底在哪里?是谁把你带走了?”腾阳对着天空怒吼,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涌来。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洛语! 在极度的痛苦和绝望中,腾阳的身体开始摇晃,他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仪器发出的微弱电流声在黑暗中回荡。腾阳慢慢醒来。他脑袋昏沉且胀痛,喉咙干涩得仿佛被砂纸磨砺。努力睁开双眼,刺目的白色灯光让他一时难以适应,过了片刻才看清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此刻,洛语的安危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 摸索着在床边找到了手机,想打给季辰和熊队询问情况,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强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眯着眼,手指有些颤抖地想要拨通季辰的电话,然而,一条匿名短信突兀地出现在屏幕上,令他的动作瞬间僵住。 短信上冰冷的文字仿佛散发着寒意:“只能你一个人来。最紧避开所有人,从东侧门出来。”腾阳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冷峻,他知道,这或许是找到洛语的唯一线索,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毫无退路。 他缓缓拔掉手上的输液针,针头带出的一滴鲜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腾阳站起身,摇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腾阳缓缓推开病房门,一眼便瞧见季辰安排的小弟正尽职地守在不远处。他心中一凛,大脑飞速运转,瞬间计上心来。 腾阳装作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轻轻捂着肚子,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他缓缓走向小弟,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兄弟,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胃不舒服。能不能帮我去买点吃的,我想吃点清淡的粥。” 小弟看到腾阳醒来,面露喜色,但听到腾阳的话时,面露犹豫之色,挠了挠头说道:“腾哥,季哥吩咐我守着您,不能离开啊。要不我叫其他人给您买?” 腾阳轻轻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现在身体状况很差,只想喝一碗粥。不用惊动太多人!”说着,他还强忍着“疼痛”,微微弯下了腰。 小弟见腾阳如此难受,心中有些不忍,咬了咬牙说道:“那腾哥您先回病房歇着,我尽快买回来。” 腾阳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小弟转身匆匆离开的背影,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目光迅速扫过在走廊尽头的男人。那男人身形魁梧,表情严肃,犹如忠诚的卫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特警。他的目光寸步不离地守护着这片区域。 腾阳心中焦急万分,他飞速的在脑海里想对策。 突然,腾阳像是被一阵剧痛击中,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脸上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他弓着腰,艰难地朝那男人的方向挪去,嘴里发出虚弱的声音:“兄弟,我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快扶我去卫生间。” 男人见状,急忙上前搀扶住腾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腾哥,您还成吗?我立刻去叫医生!” “不用先去卫生间。”卫生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白色的瓷砖墙壁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冰冷。腾阳在男人的搀扶下,来到了一个隔间前。 他装作站立不稳,身体靠向男人,趁小弟不备,突然发力,猛地将男人往隔间里一推。小弟猝不及防,踉跄着向后倒去。腾阳顺势抓住隔间的门,用力一甩,“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男人在隔间里反应过来,愤怒地捶打着门,大声喊道:“腾哥,您这是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腾阳没有理会,他迅速转身,朝出口奔去。 来到了东侧门。门被重重推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腾阳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门口,车身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冷的光泽,如同一只潜伏的巨兽。车窗紧闭,看不清车内的情况。 腾阳深吸一口气,走向轿车。他的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停顿了片刻,仿佛在与未知的命运做最后的抗争。随后,他猛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皮革和某种不知名的药物味道。 车门在他身后悄然关闭,将他与外界的世界彻底隔绝。轿车缓缓启动,驶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21章 车祸 在季辰那宽敞而略显寂静的别墅书房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季辰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猛地一挥手臂,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向地面。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破碎声,茶杯瞬间粉身碎骨,瓷片四溅,茶水也在地上蔓延开来,仿佛是他心中那失控的情绪在肆意流淌。 跪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体微微颤抖着,头深深地低着,几乎要埋进胸膛里,嘴唇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整个书房里只剩下季辰粗重的呼吸声和那尚未消散的瓷器破碎的回音。季辰在原地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上。片刻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怒吼道:“人丢就丢了,跪着干嘛。起来!出去给我找!”声音在书房的墙壁间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季辰的怒吼,身体猛地一震,随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愧疚,嗫嚅道:“少爷,我们已经在全力寻找了,可对方像是早有预谋,一点踪迹都没留下,并且还是腾总自己就是帮凶!这才……” 季辰怒目圆睁,打断了他的话:“滚出去!”他气得双手握拳,指关节泛白。 林晓在门外听到茶杯摔碎的声响时,心脏猛地一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藉和季辰盛怒的背影,林晓的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挪动脚步,拿起扫帚,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不敢与季辰对视,开始默默清扫那些碎片。 季辰此时心烦意乱,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却发现没带。他皱着眉头,在书桌上、抽屉里四处翻找,嘴里低声咒骂着。林晓注意到季辰的举动,轻轻放下扫帚,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小心翼翼地靠近季辰,用微微颤抖的手打着了火。 火焰在两人之间跳跃,林晓的手因为紧张而有些晃动,他不敢抬头看季辰,只是弱弱地站在那里,整个身体紧绷着,仿佛只要季辰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能让他彻底崩溃。 在那气氛凝重的书房内,季辰满心愤懑与焦躁,他快速拨通了一个的电话,简短而急促地交代了几句后,便猛地挂断。此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旁战战兢兢打扫的林晓身上。 季辰像是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驱使,大步流星地走向林晓,在林晓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把将其抱起,重重地置于书房的桌子上。林晓惊愕地瞪大双眼,手中的扫帚“哐当”落地。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季辰的双唇便霸道地压了下来,带着无尽的怒火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狠狠地亲了上去。 林晓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季辰口中浓重的烟味瞬间涌入他的鼻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挣扎。然而,季辰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禁锢住林晓,双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肩膀,牙齿狠狠地咬在林晓的嘴唇上,林晓痛得“唔”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双手无力地推搡着季辰,却如同蚍蜉撼树。 在这混乱与纠葛的时刻,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林晓的咳嗽声和季辰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这复杂而又浓烈的情感冲突。 林晓的嘴唇被咬破,一丝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散开,季辰像是突然被这抹血腥惊醒,动作猛地顿住,他缓缓松开紧扣着林晓的双手,看着林晓满是惊恐与委屈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 林晓从桌子上滑落,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背靠着书架,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他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却又不敢出声质问。 季辰转过身去,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情绪。他低声说道:“林晓,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林晓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片刻后,季辰再次开口:“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林晓闻言,如获大赦般转身逃离了书房,只留下季辰独自在那弥漫着烟味与混乱气息的空间里,满心的自责与对自己内心深处情感的迷茫。 林晓逃离书房后,径直跑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他的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满是委屈与困惑。他不明白季辰为何会突然如此? 季辰坐在餐桌前,今晚的他食欲似乎格外好,餐盘里的食物迅速减少。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晚的气氛格外欢快,季辰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还不时地给林晓夹菜,眼神中满是宠溺。“林晓,这个你爱吃,多吃点。”他轻声说道,将一块鲜嫩的鱼肉放进林晓碗里。 林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但也乖巧地回应:“谢谢辰哥。”一旁的第三人看着他们的互动,也跟着打趣,一时间欢声笑语在餐厅里回荡。 然而,就在这看似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季辰吃完饭后,轻轻放下碗筷,语气平常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晚上要出去见一位朋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在为打破这短暂的欢乐而略有歉意,但又似乎有着不得不去的理由。 林晓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但很快又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辰哥,那你路上小心。”季辰微微点头,起身离席,在转身的瞬间,他的目光在林晓身上短暂停留,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 待季辰离去,林晓望着那扇关闭的门,眼神中满是失落与担忧。他知道季辰的世界里有着许多他不了解的秘密与复杂关系,可他又无力改变什么。而季辰在出门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打开车门,季辰坐进驾驶座,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汽车如离弦之箭般绝尘而去。林晓站在原地,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季辰紧握着方向盘,脑海中思绪万千。他拨通了一个号,季辰通话还未结束时,突然,一阵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声划破空气。他惊愕地转头望去,只见一辆货车如脱缰的野马般疯狂地朝着他冲来。货车的发动机怒吼着,像是一头被激怒的怪兽,车头高高扬起,满载货物的车身随着加速而剧烈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一切都碾碎。 季辰的心跳陡然飙升,身体瞬间紧绷,试图侧身闪避。然而,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货车便以排山倒海之势撞上了他所在的车。“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如汹涌的波涛,季辰的车像脆弱的玩具般被狠狠拍飞出去,车身严重变形,玻璃瞬间化为无数碎片四处飞溅。季辰在车内如布娃娃般被甩来甩去,头部重重磕在车门上,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 就在这混乱不堪之时,一辆大客车缓缓驶停在面前,它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堵高墙,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前方所有的视线。客车的车身崭新,车窗玻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车轮下扬起一片细微的尘土。周围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季辰痛苦的低吟声和车辆零件的滴答声在这片被遮蔽的空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第22章 爱的至暗深渊 汽车行驶到一座废弃的工厂,地处偏僻,四周荒草丛生,弥漫着一股衰败与危险的气息。 腾阳毫不犹豫地冲进去,当他踏入那阴森的工厂时,昏暗的灯光在头顶闪烁不定,四周阴影重重,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围了上来,将他带到了工厂的深处。 只见洛语被绑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淤青和疲惫,但他的眼神在看到腾阳的瞬间亮了起来。腾阳的心一阵刺痛,他想要冲过去抱住洛语,却被大汉们拦住。 这时,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腾阳,没想到你还真有胆量来。”随着声音,一个穿着华丽却带着阴鸷气息的年轻人缓缓走出,他是瑞城的少公子,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 “放了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腾阳强忍着怒火说道。 少公子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要你放弃海城湾项目。打电话,现在就打!” 腾阳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他知道此刻洛语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季辰的电话,艰难地说道:“季辰,我是腾阳,我决定放弃海城湾项目。”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无法接通……腾阳连打十几个都是您拨打电话正无法接通“搞什么?……” 少公子拍了拍手,他拿出一把左轮手枪,在手中把玩着,“既然打不通不如换一个方式,我们来玩个游戏,这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如果你敢赌,赢了我就放了他。” 腾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毫不犹豫地接过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洛语在一旁拼命挣扎,呼喊着让他不要。腾阳深吸一口气,然后扣动了扳机。 清脆的扳机声响起,却没有子弹射出。腾阳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考验还没有结束。 少公子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模样:“哼,算你运气好。不过,现在我要你用这把刀,扎向自己的左腿。”他扔出一把锋利的刀,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腾阳捡起刀,看着洛语,他从洛语的眼中看到了担忧与爱意。他缓缓蹲下身子,将刀对准自己的左腿,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刺了下去。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裤腿,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地望着洛语。 “你真是个疯子。不过我喜欢!”少公子没想到腾阳真的会照做,心中有些慌乱。 此时,腾阳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少公子笑了笑,示意手下的人对腾阳动手。洛语望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腾阳,心中的愤怒与痛苦如火山喷发般难以遏制,“你放开他啊!你杀了我吧!”洛语歇斯底里的痛哭嘶吼。 “还不够!”少公子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恶意,着手中的合同与钢笔,而后猛地一甩,将它们如垃圾般扔到腾阳脚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放弃海城湾和青峰山项目,签了这份转让合同。” 腾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合同,心中犹如被千万根利箭穿透。“野心够大的啊!”他紧咬着下唇,直至那娇嫩的肌肤渗出血丝,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腾阳他缓缓弯腰捡起合同和笔。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有千斤重,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尊严。但只要能救下洛语,他愿意忍受这一切。他艰难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那字迹因愤怒与屈辱而略显凌乱。 “哈哈,真听话。”少公子大笑起来,随后脸色一沉,“不过,这还不够。”他一挥手,手下的人会意,对着洛语的脸就是无数的耳光。洛语痛苦的呻吟声如利刃般割着腾阳的心。 “住手!你们还想怎样?”腾阳怒吼道。 “学狗爬,从这边爬到那边。”少公子指着工厂的一头到另一头,冷冷地说道。 腾阳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的目光与洛语交汇,看到了洛语眼中的痛苦与不忍,还有那一丝绝望。 腾阳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尊严与爱情在天平的两端不断摇摆。但最终,他缓缓地趴在地上,双手和双膝着地。 周围的绑匪们发出一阵哄笑,那笑声如潮水般将腾阳淹没。洛语的脸涨得通红,满眼都是泪水。 腾阳慢慢地爬行,每一步都像是在践踏自己的灵魂。粗糙的地面磨破了他的手掌和膝盖,钻心的疼痛传来,但都比不上心中的痛。 洛语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冲过去阻止他,却被绑匪们死死按住。“腾阳,不要啊!起来!起来啊!”洛语嘶声喊道。 腾阳充耳不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让洛语安全,这一切都值得。他爬过冰冷的水泥地,地上的灰尘沾满了他的脸和衣服,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孤独和无助。 终于,腾阳爬到了指定的地点。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中的屈辱感如汹涌的波涛,几乎要将他吞噬。 少公子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走上前,狠狠地踢了腾阳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哼,真狼狈。” 腾阳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而绝望。他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只要洛语安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只要能让洛语不再受苦。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光线昏暗、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腾阳,你也有今天!”苏瑶怒吼着,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她猛地抬起脚,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地踩在腾阳的脸上。腾阳的脸颊瞬间被鞋底挤压变形,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尖锐的鞋跟刺入肌肤的疼痛,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苏瑶,你怎样对我都可以,但请放过洛语。”腾阳强忍着痛苦,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声音被鞋底死死压住,变得模糊不清,但那股坚定的意味却无法被掩盖。 苏瑶听了,更是怒不可遏,她的脚在腾阳脸上用力碾了碾,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放过他?你想得美!除非你舔我的鞋,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她边说边将脚在腾阳面前晃了晃,鞋面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皮革味。 腾阳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舔鞋,这是对他尊严的极致践踏,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面临如此不堪的要求。 但一想到洛语还在苏瑶的威胁之下,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屈辱与无奈,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迟迟无法靠近那只鞋。 “怎么?不愿意?那我现在就去好好招呼招呼你的小情人。”苏瑶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作势要转身离开。 “不!”腾阳大喊一声,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他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伸出舌头,朝着苏瑶的鞋靠近。当舌尖触碰到那冰冷、肮脏的鞋面时,腾阳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但他强忍着,一下又一下地舔着,每舔一下,都像是在吞噬自己的灵魂。 苏瑾看着腾阳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她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腾阳的嘲讽和侮辱。“哈哈,腾阳,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你曾经的高傲呢?都到哪里去了?”她一边笑,一边用脚不停地踢腾阳的身体,每一脚都踢在他的要害部位,腾阳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你这个恶魔,你会遭到报应的。”洛语在一旁愤怒地喊道。他的双眼通红,泪水不停地流淌,他想要冲过去保护腾阳,却被这些手下死死按住。 “报应?我倒要看看谁能给我报应。”苏瑶不屑地说道。她走到腾阳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捏住腾阳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腾阳,你说你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苏瑶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腾阳,眼神中满是怨毒。每说一个字,她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腾阳皱着眉头,他的眼神中有些无奈,“苏瑶,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但请你不要牵扯到洛语。”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试图让苏瑶冷静下来。 苏瑶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不要牵扯到他?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勾引别人男人的贱人!”她一边骂着,一边冲向洛语,伸手猛地抓住洛语的头发,将他的头用力往后拉。 洛语吃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瞪着苏瑶。 腾阳见状,心急如焚,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抓住苏瑶的手腕。“苏瑶,你放开他!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不要伤害他!”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 苏瑶被腾阳的举动激怒,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腾阳。“你让我放开?好啊,你求我,求我我就放过他。”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腾阳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他知道,一旦他开口求苏瑶,就等于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但如果不求…… “苏瑶,我求你,放开他。”腾阳的声音很低,仿若从灵魂深处艰难挤出的一丝微弱气息,他的身姿本是那般挺拔骄傲,可此刻,为了挚爱之人,他不得不低下那高贵的头颅。 “跪下!跪下求!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苏瑶的呵斥如尖锐的利箭,无情地穿透空气,直刺腾阳的尊严。 腾阳的眼神中满是屈辱,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与羞耻,仿佛被人将灵魂赤裸裸地践踏于泥泞之中。在那屈辱的深处,却如同一团燃烧在黑暗深渊的炽热火焰,那是为了保护爱人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决绝决心。 腾阳的双腿微微颤抖,每一块肌肉都在抗拒着这耻辱的指令,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被苏瑶挟持的洛语身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剧烈的心跳声和苏瑶那恶魔般的狂笑。 终于,他的膝盖缓缓弯曲,伴随着一声几乎听不见的闷响,他重重地跪了下去。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那是骄傲,是自尊,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自我。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苏瑶得意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如同恶魔的咆哮。“现在,像狗一样叫!叫啊!”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残忍,似乎从腾阳的痛苦中汲取着无尽的快感。 腾阳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渗出。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卡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怎能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屈辱之事?他是商场上的强者,是众人敬仰的对象,在黑道他是大佬般的存在!可如今,为了洛语,他却被逼迫至这步田地。 洛语的眼中满是泪水,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苏瑶的控制。“腾阳,不要!不要这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割在腾阳的心间。 腾阳抬起头,看着洛语那痛苦的面容,心中的爱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将那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淹没。他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微弱的“汪”。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黑暗如潮水般将他彻底吞噬。但他知道,只要能救下洛语,他愿意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沉沦,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第23章 绝处逢生 在那废弃工厂的阴暗角落里,瑞城的小少爷正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金属机身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接通电话后,只是随意地应了几声,便挂断了。 不远处的腾阳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的表情的细微变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警觉。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小少爷,仿佛想要从中看穿他的心思。 少年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戏谑,对着腾阳说道:“你一会见到季辰一定要替我向他问好!”那声音在空旷的废弃工厂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腾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清楚地知道,这绝不是一句普通的问候。小少爷与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早已是盘根错节,而此刻,这句话背后必定隐藏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应对之策,然而,还未等他有所行动。 苏瑶缓缓走出,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神镰刀。 腾阳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苏瑶手中的匕首上,他的心跳如鼓擂,却努力保持着镇定。他深知,自己此刻正处于生死边缘,一步之差,便是万劫不复。“苏瑶,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该杀的是我!”腾阳试图用言语来动摇苏瑶的决心,尽管他心中明白,这可能只是徒劳。 苏瑶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工厂里显得格外刺耳:“腾阳,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说着,她加快了脚步,如鬼魅般向洛语逼近。 腾阳下意识去护着洛语,苏瑶对视:“你被他蒙蔽了双眼,你只是他的棋子,他在利用你!” 苏瑶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那仇恨的火焰很快将其淹没。她举起匕首,向着洛语刺去,千钧一发之际,腾阳侧身一把推倒苏瑶,匕首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冷风。 苏瑶一击未中,恼羞成怒,废弃工厂里,只有他们激烈的喘息声和身体碰撞的声音。腾阳虽然在力量上稍占上风,但苏瑶的疯狂让她不顾疼痛,用牙齿狠狠地咬住腾阳的手臂。 腾阳吃痛的骂着,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他死死地盯着苏瑶,咬牙切齿地骂“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只是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疯子。和以前一样疯!不!比以前疯一百倍!一千倍!” 苏瑶被腾阳的话激怒,她猛地站起身来,拿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好啊,你说我是疯子,那我今天就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她恶狠狠地说道,一步一步朝着腾阳逼近。 腾阳看着苏瑶手中的匕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想要起身逃跑,但身体的伤痛让他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瑶走到自己面前,将匕首高高举起。 “苏瑶,你不要冲动!腾阳在故意激你!不要啊!”洛语大声喊道。 然而,苏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朝着腾阳的心脏刺去。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腾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击。然而,就在苏瑶手中的匕首即将刺入腾阳心脏的瞬间,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寂静的空间。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位穿西服的翩翩少年,眼神冷峻而坚定,手中的枪还冒着袅袅青烟,那精准的一枪,直直地击中了苏瑶的手腕,匕首哐当落地。苏瑶痛苦地捂住手腕,发出尖锐的惨叫,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有人出现坏了她的好事。 启心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飞起一脚将苏瑶踹倒在地,熊队随后迅速用手铐将她铐住。苏瑶的手下们见状,想要冲上来反抗,熊队带来的警察们训练有素,立刻将他们制服,整个过程那叫个干净利落,没有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腾阳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感激地看着启心,虚弱地说道:“兄弟,谢了,你来得太及时了。” 启心走到腾阳身边,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你这疯子,为了爱情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吗?”他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但眼神里却满是关切。 腾阳苦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启心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季哥在失……在去找你的路上,给我打了发了短信留了线索,我们顺着线索一路追查,才找到了这里。” 腾阳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你季哥呢?” 熊队打断说道:“我们先将苏瑶带回警局,然后根据她的口供查查有没有幕后主使,先让120把你和洛语送到医院!” 洛语挣脱开束缚,扑到腾阳身边,他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腾阳,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忍受这么多的屈辱?” 腾阳虚弱地抬起手,摸了摸洛语的脸。“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就好…”腾阳用力的抱着洛语,在洛阳的耳边不断的说着。 洛语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他紧紧地握住腾阳的手,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他。“腾阳,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腾阳费力地转过头,看着洛语,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爱意。“傻瓜,这不是你的错,” 启心站起身来,看着相拥而泣的腾阳和洛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讥笑。他深知他这个二哥,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狼狈不堪和冲动到不顾一切的时候。“好了,先别在这里煽情了,都给我去医院治疗。” 在警员们的押送下,苏瑶被带离了废弃工厂。去医院的路上腾阳问启心:“有没有见瑞城家的小少爷。” 启心摇摇头,说他们去的时候没有看。“看来我们要步步小心谨慎了。” 在腾阳住院的日子里,洛语日夜陪伴在他身边,悉心照料。病房内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温馨气息。阳光透过斑驳的窗帘,洒下柔和的光影,洛语静静地守在腾阳的病床边,生怕一眨眼功夫就会失去似的。 腾阳半躺在病床上,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洛语,心中满是爱意与怜惜。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亲爱的,我有点口渴了,你喂我喝水好不好?” 洛语轻轻应了一声,转身端起水杯,正要用勺子舀水时,腾阳却轻轻摇了摇头,“不要用勺子,我想要你用嘴喂我。”洛语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嗔怪地看了腾阳一眼,“你呀,都生病了还这么调皮。”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洛语还是缓缓俯下身,轻抿了一口水,然后慢慢地靠近腾阳。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洛语的心跳急剧加速,他羞涩地将嘴唇靠近腾阳,水缓缓地流入腾阳的口中。 腾阳满足地咽下那口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亲爱的,你知道吗?你的吻比任何药都管用,我感觉自己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洛语直起身,轻轻捶了一下腾阳的肩膀,“就会说甜言蜜语哄我。” 腾阳轻轻拉住洛语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决定了,以后你每天都要亲亲我,这样我才能好得快。” 洛语的脸依然泛着红晕,“你这是趁机提要求呢。” “我这是为了我们的幸福着想啊。”腾阳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我受伤了,你肯定也心疼,你亲亲我,我开心了,病就好了,你也不用那么担心了,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洛语被腾阳的歪理逗笑了,“好好好,拗不过你。不过你要乖乖养病,不能再让我担心了。” “遵命,我的宝贝。”腾阳笑着回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病房里时常充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腾阳总是时不时地要求洛语亲亲自己,而洛语也从最初的羞涩慢慢变得坦然。 启心和陆潇一同来到病房门口,刚要推门而入,便透过门缝瞧见了洛语和腾阳那无比恩爱的温馨一幕。腾阳正拉着洛语的手,撒娇般地要求着什么,洛语则红着脸,又羞又恼却又满是宠溺。 启心和陆潇对视一眼,嘴角皆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而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启心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道:“哟,这大白天的,你们俩在这儿甜甜蜜蜜的,也不怕让医生护士们笑话,真让人受不了啊。” 陆潇更是直接,笑着调侃道:“腾阳,你这伤着了还不安分,瞧你那无赖样儿,就会欺负洛语。” 腾阳却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毛,反击道:“我这是和自家爱人亲近,你个小处男懂什么。” “你!”陆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泛起红晕,那羞涩之意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他又羞又恼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洛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料惊到,他好奇地看向陆潇,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陆潇?你还是处男?不会吧?心宝没有和你那个过吗?” 陆潇的脸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番茄一般,他尴尬地挠了挠头,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就是不敢与洛语和腾阳对视。“这……这是我的私事,你们别瞎打听。二哥,你怎么这样!”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平日里的洒脱不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难为情。 启心在一旁赶快过去搂着陆潇,他深知陆潇脸皮薄,被这么一调侃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轻轻拍了拍陆潇的肩膀,想要给他解围,“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许拿我家陆潇打趣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腾阳的身体吧。” 然而,陆潇的窘迫并没有那么容易消散,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洛语和腾阳的调侃话语,心里既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启心,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他和启心虽然彼此心中都有着特殊的情愫,但启心却始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更别提有偷尝禁果的事情。 腾阳看着陆潇那害羞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哎呀,陆潇,别害羞嘛,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等你以后有了经验就知道了。” 陆潇狠狠地瞪了腾阳一眼,“你就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等你病好了,看我怎么让洛语收拾你。” “床上收拾还是浴室收拾啊。要不,今晚病房收拾收拾……”腾阳一脸坏笑看着洛语。 洛语在一旁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们别闹了,腾阳还在养病呢。” 病房趣语与情感暗流 陆潇走到洛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洛语啊,你可不能太惯着他,你看他现在都快成大流氓了。不对!他就是流氓!”陆潇故意提高了声调,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与佯装的恼怒。 腾阳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哟,陆潇,你这是嫉妒我呢。你个小处男,哪能体会到我和洛语之间的甜蜜。” 陆潇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像被点燃的火焰迅速蔓延,“你……你别胡说八道!” 腾阳却不依不饶,挑了挑眉毛,继续调侃道:“我可没胡说,你看你,连我们心宝的身体都没碰过吧!我来给你讲讲啊,床事之间啊,第一步得先学会温柔地靠近……是不是我们心宝嫌弃你,才不碰你的!你得检讨检讨自己啦!” 陆潇又羞又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腾阳,你再乱说,我真的要生气了!才不是呢!才没有!他是要等到我们结婚的那天夜里才……你个大流氓!不跟你说了!” “哎呀,别生气嘛。我这是在帮你,又不是古代!奔放热情点!不然以后怎么得到我们心宝的心!我跟你说,一定要先生米煮成熟饭……”腾阳说着,示威般地牵起洛语的手,还晃了晃。 启心在一旁哭笑不得,“二哥,你别逗陆潇了,你看他脸都红透了。我们陆潇脸皮薄!” 腾阳却摆摆手,“这才哪到哪啊。陆潇啊,你得主动的霸王硬上弓!勾引他!找个安静浪漫的地方,比如说海边,车里,浴室,花园,然后还有……” “腾阳!你住口!讨厌死啦!心宝你看二哥,你管管他……他欺负我!”陆潇终于忍不住大声和启心喊,他的眼睛里满是羞涩。 启心赶忙抱着陆潇,责怪地看了腾阳一眼,“二哥……”然后又轻声安慰陆潇,“别理他,他就是嘴欠。苏瑶应该把他嘴先撕烂!” 陆潇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偷偷地看了启心一眼,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起自己和启心之间。身体深度接触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腾阳的调侃,让他更加意识到自己在感情方面的懵懂与青涩。 启心似乎察觉到了陆潇的目光,一眼就看透陆潇的小心思。他的手微微用力,握住陆潇的手。“二哥是野兽,每次都把洛语弄的只剩下半条命!暴君!不好不好,别学他们。” 病房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着。然而,在这看似轻松愉快的氛围下,启心的心中却藏着深深的忧虑。 他始终没有告诉腾阳季辰失踪了,他深知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危险性和复杂性,那犹如一团迷雾,稍有不慎就可能将所有人都拖入无尽的深渊。 启心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正欢快调侃腾阳的陆潇身上,他心中一阵纠结。以往无论何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与陆潇分享,可唯独这次,他选择了隐瞒。 他害怕陆潇知晓后会担心,更担心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会将目标转向陆潇。 陆潇似乎察觉到了启心的目光有些异样,他疑惑地看向启心,“启心,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有点怪怪的?” 启心连忙回过神来,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没什么。就是在想二哥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咱们好一起出去聚聚。” 陆潇并未深究,又转身继续和腾阳、洛语说笑起来。而启心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陆潇,心有所想,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深知陆潇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内心敏感而细腻。看似呆萌傻的可爱,其实极其聪慧过人。 第24章 出国 在那宽敞却透着阴森气息的大型仓库里,鉴定专家宛如一位在废墟中探寻宝藏秘密的考古学家,眉头紧皱成深深的沟壑,手中的鉴定工具在毁于车祸的汽车残骸上小心翼翼地游走,不放过哪怕最细微的刮痕与变形之处,似要从这堆冰冷破碎的钢铁中,硬生生地拼凑出那场车祸背后隐藏的真相拼图。 而在交警支队长傅恒的办公室,诺大得屏幕前放着一段车祸现场的监控录像。眼神紧锁屏幕,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屏幕散发的冷光将他凝重专注的脸庞映照得愈发冷峻。 季辰的那场车祸,仿若一场精心编排却又残忍血腥的舞台剧。那辆货车好似被一只无形却精准的大手操控,如出笼猛兽般撞向季辰的车,紧接着,大型客巴便如从天而降的屏障,恰到好处地截断了所有的退路与可能的救援通道。而后,季辰就似被黑暗的旋涡无情吞噬,消失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可供追寻的痕迹。 启心紧握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她满是忧虑的脸庞。季辰出事前发来的短信,那简短的字句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深深嵌入他的心间。“快去陈老六名下的废弃厂房仓库救腾阳。我可能被……”,后面的内容戛然而止,徒留无尽的遐想与恐惧。如今,腾阳已经成功获救,可季辰却在那场诡异的车祸后失踪,生死未卜。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转瞬便成倾盆之势,如天河决堤,滔滔而泻城市的街道瞬间水流成河,此时的启心满心纠结地坐在车中,手中还攥着为陆潇办理的出国读书手续。 他实在不敢想象,当陆潇知晓这一切时会是怎样的反应。陆潇对他的依赖,如同幼兽对母兽的眷恋,长久以来,他都未曾离开过他的身边。 车缓缓驶入别墅的庭院,启心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他刚踏入别墅,陆潇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迎了上来,一把将他拥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心宝,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想你想疯了。” 启心的心猛地一颤,看着眼前如同小兽般眷恋自己的陆潇,心中满是宠溺与无奈。他急忙弯腰抱起陆潇快步走向屋内。 回屋后故意佯装嗔怒的对着一旁厨房忙碌的女人说:“谭姨,以后这个小家伙要是再出门不打伞,也不穿鞋,穿得那么少就敢跑出来!生病后就给他屁股打针!” 陆潇双臂紧紧环着启心的脖颈,不肯松开笑嘻嘻地说:“我从窗户外看到你回来就冲出来啦。你有没有想我啊!” “知你不爱穿着,但是家里有地暖,外面可是会把你的小脚丫冻坏的。” 启心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抬手轻抚着陆潇柔顺的发丝:“小潇宝,我也想你。今天有没有怪怪的?” 陆潇用力地点点头,“我当然乖啦,一直在等你回来。” 启心抱着陆潇径直走向浴室,将他轻轻放在浴室的防滑垫上,自己的脸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转身欲走:“你乖乖洗澡。” 陆潇哪肯依,迅速伸手拉住启心的衣角,耍赖道:“不许你出去。”那湿漉漉的眼眸中满是渴望与依赖,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轻易便沉沦其中。 启心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缓缓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怯,却又强装镇定:“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陆潇微微嘟起嘴,拉着启心的手轻轻摇晃:“不嘛,我要你陪着我。”边说边开始解自己上衣的扣子,眼神却始终紧紧盯着启心,那模样既带着孩童的纯真无邪,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启心只觉喉咙干涩,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下意识地移向别处,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陆潇。 陆潇那白皙的肌肤在浴室暖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精致的锁骨如同一把小巧的锁,仿佛在等待着启心去开启。 “心宝,你看什么呢?”陆潇故意提高声调,带着一丝促狭。 启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一只熟透的番茄,他嗔怪道:“别闹了,小潇。”可声音却如同蚊蝇般细微,毫无威慑力。 陆潇却得寸进尺,他站起身,缓缓靠近启心,直到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启心能清晰地感受到陆潇身上散发的热气,那股温热的气息如同一缕轻烟,缓缓缠绕着他的身心,令他的双腿微微发软。 “心宝,你是不是害羞了?”陆潇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爱意与玩味,他的鼻尖轻轻蹭着启心的脸颊,如同一只亲昵的小猫。 启心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她的手不知该放在何处,想要推开陆潇,却又舍不得那温暖的触感。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陆潇突然轻轻吻上了启心的耳垂,那轻柔的触感如同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启心的全身。 “小潇……”启心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迷茫。此时的浴室里,水汽氤氲,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爱意与情欲如同藤蔓般肆意生长,逐渐蔓延至每一个角落。 启心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怯,却又强装镇定:“那我帮你洗吧。” 陆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微微松开手,站在原地,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羞涩。 启心轻轻拿起喷头,调试着水温,她的手微微颤抖,尽量让自己的目光避开陆潇那炽热的眼神。当温热的水流洒落在陆潇的身上时,启心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缓缓地将沐浴露倒在手中,轻轻揉搓出泡沫,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陆潇的肩膀上。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陆潇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启心的触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心宝,你的手好温柔。”陆潇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与陶醉。 启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的手指顺着陆潇的手臂缓缓下滑,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让他的心跳加速。当他的手滑到陆潇的腰间时,陆潇突然轻轻颤抖了一下,启心的心猛地一紧,差点将喷头掉落。 “怎么了?是不是水太烫了?”启心焦急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陆潇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炽热与深情:“不……是你…是你烫到我的心了。” 启心的心跳如鼓,缓缓低头。陆潇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轻轻抬起启心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心宝,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陆潇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启心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启心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想要逃避,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在陆潇的眼神之中。在这狭小的浴室里,水汽弥漫,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 启心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是该顺从自己的内心,还是坚守那份理智。 就在启心犹豫不决的时候,陆潇突然拉近了与他的距离,他的嘴唇轻轻贴上了启心的嘴唇。那一瞬间,启心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停止了转动,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陆潇的吻温柔而深情,他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启心的腰,将他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 启心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渐渐被陆潇的热情所感染。他缓缓闭上双眼,回应着陆潇的吻。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陆潇的肩膀,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肌肤,仿佛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在这深情的拥吻中,浴室里的水汽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它们围绕着两人,像是在为他们的爱情欢呼。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迷离与陶醉。启心的脸涨得通红,他不敢直视陆潇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轻声说道:“小潇,我们不能这样。” 陆潇轻轻抚摸着启心的脸颊,温柔地说:“心宝,为什么不能?我爱你,你也爱我,这难道还不够吗?” 启心看着陆潇那真挚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绝。 “小潇,我们先洗完澡再说吧。”启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转移话题。 陆潇点了点头,他知道启心的脾气,启心为陆潇裹上浴巾,然后转身走出浴室。他的心情沉重而复杂。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陆潇依偎在启心的肩头,眼神中满是爱意与依赖。启心犹豫再三,还是缓缓开口:“小潇,我想跟你说个事。” 陆潇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望着她:“心宝,什么事呀?” 启心轻咳一声,斟酌着词句:“要不要出国玩几天。泰国,新加坡,吉隆坡或者美国,英国,伦敦都可以。顺便呢,读个书……” 陆潇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启心:“心宝,你为什么要我出去?读书有顺便的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已有泪花闪烁。 启心赶忙解释:“不是的,小潇。这不是让你出去开阔眼界,主要也是让你出去游山玩水。” 陆潇拼命地摇头,双手紧紧抓住启心的胳膊:“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除非你陪我?不然才不要去什么国外。” 启心心中一阵酸楚,他将陆潇轻轻拥入怀中,像哄孩子般说道:“小潇,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你先去哪里读,我会经常跑去看你。好不好?” 陆潇在他怀中抽泣起来:“心宝,我真的不能去。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害怕,我会不知所措的!” 启心轻拍着他的后背,沉默良久。她知道陆潇的性子,想要说服他绝非易事。但为了陆潇的安全,也为了能有精力去寻找季辰,他必须要让陆潇离开。 “小潇,你相信我吗?”启心轻声问道。 陆潇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心宝,我当然相信你。” “那就听我的话,近期就去国外读书。我会安排好一切,也会经常去看你。你不是很喜欢设计吗?那就去米兰好不好!”启心的语气坚定而温柔。 陆潇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挣扎与不舍。他知道启心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可他真的不想离开她。 “心宝,能不能再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让我离开你!我舍不得嘛!”陆潇哀求道。 启心摇摇头:“小潇,我已经想好了,你必须去。” 陆潇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感觉启心好像变了一个人,如此的陌生。但他又无法违背他的意愿,陆潇把头埋进启心的怀里,身子蜷缩在沙发上,不断的流着眼泪,心中默默计算着与启心相识的时光。自十四岁那年初遇,到如今,整整过了八年零九个月也就是96个月、2924天、小时、分、秒。 在陆潇的记忆里,初相识时启心就像一颗遥远而清冷的星。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尤其是那些在陆潇看来充满意义的节日,启心却视若无睹。 陆潇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为启心准备生日惊喜时,满心欢喜地捧着亲手做的蛋糕,却发现启心甚至都不记得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用百分之几百的爱慢慢融化启心心中的坚冰,他好不容易花了那么多年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打开那扇冰冻已久的心门! 他害怕他再见他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陆潇感受到更深的无助。他越想越伤心,泪水浸湿了衣衫,内心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将他淹没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启心看着陆潇伤心的模样,心中如刀绞般疼痛。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洛语的事情让他不得不考虑在这个充满阴谋与危险的处境里,他必须要为陆潇的未来和安全谋划。 第25章 病危 一座四面环海的岛上,有一隐秘的庄园,寂静如死灰般笼罩着房间。季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皱,嘴唇毫无血色,身上的伤口虽已被包扎,但那隐隐透出的血迹仍昭示着他所遭受的重创。他时而陷入昏迷,时而在疼痛中昏昏欲睡,意识如飘摇在风雨中的残烛。 坐在一旁的少年,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星辰,没有一丝温度。他手中紧握着海城湾和青峰山的转让合同,那纸张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命运无常的叹息。 少年心中暗自思忖,手中的合同仿佛有千斤重,每一页都承载着家族的恩怨与他个人的情仇。 他望着季辰,脑海里不断闪过曾经的许多画面。 季辰在半梦半醒间,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少年看到这一幕,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此时,医生正在仔细地检查季辰的各项指标,房间里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的嗡嗡声和医生偶尔的低声交流。医生额头满是汗珠,眼神专注而凝重,不敢有丝毫懈怠。 检查完毕后,医生缓缓走向少年,恭敬地说道:“少爷,他的伤势极为严重。肋骨多处骨折,其中有几根已经刺伤了肺部,造成了内出血。头部也受到了重击,颅内有淤血,虽然暂时稳定住了,但情况依旧危急。失血过多导致他身体极度虚弱,各项器官功能都在勉强维持。如果接下来的几天不能有效控制感染并且促进伤口愈合,恐怕……”医生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少年的薄唇微微颤动,从牙缝中挤出那如冰刀般锋利的两个字:“出去!”,声音冷得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成霜。 在那座奢华却透着死寂的庄园里,昏暗的灯光在雕花的天花板上摇曳,季辰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从破碎的肋骨间艰难地挤出。 少年缓缓走近床边,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破碎的心尖之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触碰季辰却又在半空停住,那一瞬间,他本以为看到季辰如此狼狈,心中会涌起复仇的快意,可当那痛苦的低吟声传入耳中,他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意蔓延至全身。 “吩咐他们,无论多么贵的药,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我要他活!”少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转身走出房间对门外的人吩咐道。声音虽依然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在门口看了一眼季辰,眼神中复杂的情感一闪而过。走廊里回荡着少年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思绪万千的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季辰的错,是季辰对自己家族的迫害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是季辰自己咎由自取!可是,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他每一次看到季辰那痛苦的模样,他的内心都如同被刀割般疼痛,始终无法平静。 在那座最奢华的庄园深处,少年回到书房后,将文件重重地摔在巨大的雕花书桌上,随后瘫坐在真皮座椅中,手指深深插入发间。 他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爱恨交织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 少年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这两个项目是腾氏家族和季辰的很大心血,也是他计划中的关键棋子。 “吩咐下去!给海城湾项目制造混乱,在联合其他商业势力对海城湾进行商业围剿。适当可以泄露海城湾项目的商业机密,让那些想整垮季辰的人纷纷效仿其核心创意,我要让海城湾项目陷入激烈的同质化竞争中。让他的市场份额被急剧压缩,原本优质的客户资源也大量流失。同时。” “少爷,这…恐怕……”一旁的心腹有些为难。 “青峰山项目,让官场人收拾他们,你找些人弄点虚假举报,再去买通了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在他们周边制造各种事端。你以项目施工影响当地居民生活为由,频繁组织村民到施工现场闹事,阻拦工程进度。施工设备被砸坏,建筑材料被抢夺,让工人们在混乱中最好都纷纷受伤。” “少爷,这样会惹来大麻烦的!季辰虽然他的家族不会管他!但是腾氏和启氏还有多方背景。多方势力在。不太划算啊少爷!”一位满头白发六十多岁模样的老者从门口进来。 “他腾家为了平息这些事端,绝对会不得不投入大量的人力、他启家同样会花费巨大的物力和财力,我派人花重金在他们项目的供应链上做手脚,切断了一些关键原材料的供应渠道,使得青峰山项目陷入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 老者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迟疑,他紧紧盯着面前这位曾经被自己苦心寻回并扶持上位的少爷,声音微微颤抖:“少爷,此举太过凶险,一旦失败,便是绝境,毫无转圜余地啊。”此刻的他,只觉眼前之人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昔日熟悉的轮廓下,透着令他胆寒的陌生与莫测,往昔的信任与亲近在这一瞬间开始动摇。 少年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冰冷的决绝与一丝扭曲的快意。他薄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说罢,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像是在对着某个无形的对手宣告。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他们要是怪罪,就只能怪他们自己的好兄弟了。这手段还是他教我的。怪不得旁人!”这番言语过后,老者听得是心惊肉跳! 在这一系列手段实施的过程中,少年每一次下达指令,心中都像被刀割一般疼痛。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几乎认不出是自己还是另一个人在操控着他的灵魂!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季辰的伤势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愈发严重。高烧持续不退,昏迷中的他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少年守在床边,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堪。他看着医生进进出出,各种昂贵的药物和先进的治疗手段都用上了,却依旧无法阻挡季辰生命体征的逐渐衰弱。少年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与痛苦之中,对季辰的愧疚和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感又在心底疯狂蔓延。 在庄园外,各方势力听闻季辰被绑架受伤的消息后,也开始蠢蠢欲动。季家的商业对手们企图趁机瓜分季家的产业,而一些与季家有旧怨的家族也在暗中谋划着如何落井下石。 季家内的家族成员们果断放弃季辰这个可能成为累赘的棋子。 庄园外,狂风呼啸着,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少年的声音哽咽在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他的视线。此时的他,每前进一步,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灵魂。 他看着季辰那烧得通红的脸颊,干裂的嘴唇不时地颤抖,发出破碎的呻吟声,每一声都像利箭穿透少年的心。 医生们忙碌地穿梭,各种仪器闪烁着冰冷的光,输液管里的药水滴答滴答地落下,却似在无情地宣告着生命的倒计时。仪器声时弱时强的滴滴着。少年紧紧握着季辰逐渐冰冷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死神的手中夺回。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少年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眼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试图抓住每一丝可能存在的希望。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行!去美国,德国,给我找医生!实在不行就去找找那些神棍神婆,无论怎样我都要他活啊!”少年不断地催促医生尝试新的治疗方案,甚至不顾众人反对,想要寻找那些传说中的民间神医。 少年突然崩溃地跪在床边,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季辰那满是伤痕的手上。“我该怎么办……你这混蛋!让我该拿你怎么办啊!”他喃喃自语,内心的痛苦如同汹涌的海浪,将他彻底淹没。 夜幕如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庄园之上。病房里,少年独坐于季辰的病床旁,手中紧握着一枚戒指,那冰冷的金属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似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纠葛。 少年的双眼布满血丝,浓重的黑眼圈彰显出他多日的失眠与煎熬。他听着外面医生们低声而杂乱的商量声,每一个字都如利箭穿透他的耳膜——找到了匹配的器官可以进行移植,但季辰能否苏醒,却只能听天由命。这消息如同冰冷的枷锁,将他的心紧紧束缚,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季辰那苍白且毫无血色的脸上,手指轻轻颤抖着抚上那熟悉的轮廓,往昔的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八月份的北方正是雨季的初期,漫天大雨如注,却难掩那栋矗立于k城心脏地带的豪华夜总会——在帝豪夜总会附属的一间幽暗酒吧里,季辰与少鹏坐在角落的皮质沙发上,手中的酒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酒吧内灯光迷离。季辰微微抿了一口酒,然后转头看向叶飞,轻声问道:“听说最近瑞城那边有动作?” 叶飞:“最近东南亚地区局势也变得有些动荡。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的老对手瑞城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恐怕以后有的忙了!” 季辰听完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他穿着很好看的淡粉色衣服,眼神中带着不属于这里的清澈与倔强。季辰的目光被那双眼睛吸引,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夜总会的经理看到连忙上前赔着笑,“季爷,需要点什么吗?有事您吩咐”一脸献媚道。生怕得罪了这位爷。季辰手指向瑞宁的方向,冷声道:“把他请到我房间。”酒吧经理一脸为难,少年听完更是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不情愿和害怕。这是他第一次和几个同学来这种地方,出于好奇无意才闯入的这片区域。但季辰的眼神不容置疑,少年被人很强硬地带到了房间。 瑞宁拼命挣扎,却被季辰粗鲁地压在了身下。他瘦弱的身躯在季辰的力量下显得如此无力,只能疼痛地哭泣,泪水混杂着雨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季辰起初只是带着玩味,可随着身下哭泣的小人越来越抖。 \"安分点\"季辰有些不耐烦 瑞宁因为季辰散发着些许怒气的动作吓得险些连忙咬着被子不敢哭的太大声。 \"季…季爷…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闯入的,请你不要打我\"季辰听着那小东西惊呼出的话语,嘴角上扬,拍了拍瑞宁的脸蛋,冷冽地说\"今晚,你就是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照做,否则.……我想你该知道下场的” \"过来,主动点!\"明明薄唇轻启轻合可吐出的话语却又是那么的冰冷! 瑞宁不敢再次趴在床上不动,小脸蛋通红,慢慢地挪向季辰,羞涩的坐在了季辰的身旁,闭着双眼,薄弱小嘴犹豫地轻贴上季辰的薄唇,亲吻了几下发现季辰毫无反应,瑞宁唯唯诺诺地开口\"我…我不会,我没有过!\" \"真是没用!吻我,抱紧我。\" 胆小的瑞宁疼的不住的掉泪珠 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薄嘴柔柔的贴着,羞涩的抱着季辰。 \"嗯不要…停下来……好痛,求求你…不要了,不要了\"瑞宁哭声在偌大的卧室里响了好半会,却丝毫制止不了季辰半分。 \"好痛…好痛.…求求你放开我吧,放开我吧…呜呜要死了……\" 瑞宁好不可怜的哭喊着。 季辰看着身下已经没有丝毫力气,昏昏睡去的瑞宁,在本无波澜的心里居然有一丝丝疼惜。 季辰喜静,更不爱听人哭,偏偏任由他哭泣。疲惫涌上心头,季辰意外地感到困倦,他拥着瑞宁,竟慢慢睡着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两人身上,画面竟奇异的和谐。 第26章 大喜之日 别墅内一片张灯结彩,鲜艳的红色如潮水般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喜庆的氛围几乎要将整个空间撑破。大厅里,人们身着盛装,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欢声笑语与交头接耳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乐章。 而在楼上的书房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且愤怒的气息。少鹏满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掐住腾阳的脖子,将腾阳抵在墙边,咬牙切齿地怒骂:“季辰丢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结婚!”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唾沫星子在空气中飞溅。 叶飞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失望与不解,大声吼道:“结婚就结婚,居然娶苏瑶!你到底在想什么?” 阿红则是满脸焦急与忧虑,眼眶微微泛红,她指着腾阳哭诉道:“你一声不吭地在酒吧买醉,然后失踪了大半 个月,我们都快急疯了!结果你突然回来就要结婚,还花那么大代价把她从监狱弄出来!你对得起我们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慕羽满脸怒容,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他向前跨出一步,手指几乎戳到腾阳的胸口,大声斥责道:“你扔下好几个烂摊子玩失踪,我也不怪你。可苏瑶当年那样对你,你难道都忘了?她要是和你结婚,即便离婚也会分走你一半家产。你可以不在乎,但腾家呢?老祖那边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腾阳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神平静而又坚定,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他微微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间:“腾家已经和我没关系了。老祖宗把我逐出家门了!” 这一句话出口,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少鹏的手还僵在半空,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愕;叶飞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噎了回去;阿红则是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书房里,只剩下众人急促的呼吸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门外,接亲的催促声一阵紧过一阵,声声入耳,如鼓点般敲击着屋内紧绷的气氛。少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地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手臂猛地一挥,将烟灰缸狠狠砸向门口的方向。“知道了!”他怒吼道,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暴躁。 腾阳整了整衣衫,神色平静地转身向门外走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一时间,鞭炮齐鸣,车队如长龙般缓缓启动,一辆辆豪车装饰着鲜花与彩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陆陆续续地向着新娘所在之处驶去。 不多时,车队载着新娘返回别墅。腾阳快步走向婚车,轻轻打开车门,将身着洁白婚纱的苏瑶抱出,苏瑶的婚纱如同绚烂的云朵,美丽而动人。腾阳抱着她径直向卧室走去,却被一群前来闹婚的宾客笑嘻嘻地拦住。“没有仪式呢,新郎官可不能就这么把新娘带走!” 无奈之下,腾阳只好转身走向宴会厅。宴会厅内,布置得美轮美奂,白色的玫瑰与银色的丝带相互交织,营造出浪漫的西式氛围。神父站在圣坛前,面带微笑,庄严地问道:“你愿意娶这位女士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始终陪伴在她身边吗?”苏瑶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毫不犹豫地大声说:“我愿意!”腾阳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苏瑶,轻声说道:“我愿意。”神父微笑着点头,接着说:“那么,请新郎亲吻新娘。”腾阳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没有动作。苏瑶见状,微微踮起脚尖,轻轻拉了拉腾阳的衣领,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逼迫。腾阳缓缓低下头,就在他的嘴唇快要触碰到苏瑶的嘴唇时,洛语拖着一只行李箱,满脸疲惫与憔悴地出现在宴会厅门口,她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腾阳身上,眼神中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 洛语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整个人呆若木鸡,眼神空洞地望着腾阳,嘴唇微微颤抖,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腾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慌乱,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洛…洛语,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米兰吗?” 洛语的面容逐渐扭曲,痛苦之色如乌云密布,她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不受控制地缓缓蹲下。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那笑声似哭似笑,在这原本喜庆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与凄凉,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被撕裂开来的哀嚎。 腾阳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地就要朝洛语冲过去,然而此时苏瑶却娇嗔地喊了一声:“老公!”那声音如同一道无形的绳索,生生将腾阳的脚步定住。 楚铭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洛语。洛语的身体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站稳,她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地刺向腾阳,眼神里饱含着无尽的哀怨与绝望:“我找你半个多月。我!哈哈,我,我今天结婚是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机械地点着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与那癫狂的大笑交织在一起,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新婚快乐!” 腾阳的目光紧紧锁住洛语,那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痛苦,嘴唇微微颤抖着,似有千言万语在喉间翻涌,却又被无形的力量哽住,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此时的别墅宴会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宾客们面面相觑,继而交头接耳,各种揣测与议论声此起彼伏。慕羽和少鹏在人群中穿梭,试图安抚大家的情绪。 洛语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转身便往门口快步走去。腾阳见状,心急如焚,脱口喊道:“洛语!”随即追了上去。在门口,腾阳一把抓住洛语的手,那手心里满是汗水与慌乱。 这时,苏瑶走上前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开口道:“你这是干什么?破坏我的婚礼,大闹一场,你就满意了?”洛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传遍全身,令他浑身不由自主地发抖。 苏瑶转而面向宾客,脸上又换上了一副得体的笑容,解释道:“大家别误会,他只是我们的一个朋友而已,并非外面传的那样。”说着,亲昵地挽上腾阳的手臂,唤了一声:“老公。”腾阳眉头紧皱,想要挣脱苏瑶的手去追洛语。苏瑶却靠得更近了些,提高了音量说道:“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其实,好多年前我们就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只是那时候我太任性,才导致我们两口子分居吵架。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和好了。” 洛语听着这些话,心中如遭雷击,她奋力弄开腾阳的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绝望:“一家三口……原来,这就是真相。”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碎与自嘲,最后看了腾阳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然后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落寞而孤寂的背影,在腾阳的视线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腾阳的身体已经前倾,整个人不顾一切地要朝着洛语离去的方向冲出去,就在此时,叶飞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拉住了腾阳的手臂。叶飞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暗示,示意腾阳不要冲动行事。而苏瑶也趁机紧紧拽住腾阳的胳膊,手指用力地扣着,仿佛要将他就此束缚在自己身边。 叶飞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喧闹的人群,他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各位,请大家先安静一下!”同时,他双手在空中虚压,试图让众人激动的情绪平复。神父也赶忙用极为洪亮且清晰的英文说道:“dear guests, please calm down and let us continue this holy ceremony.”(亲爱的宾客们,请冷静下来,让我们继续这神圣的仪式。)那声音在宴会厅中回荡,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就在场面逐渐从混乱嘈杂变得稍有缓和之时,突然,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齐刷刷地熄灭,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宾客们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呼,紧接着,一盏欧式的水晶吊灯缓缓亮起,柔和而明亮的光线洒下,营造出一种别样的氛围。神父顺势拉起腾阳和苏瑶的手,将准备好的戒指递到他们面前,轻声催促着他们互换戒指。 众人还沉浸在灯光突变的惊讶之中,一时间议论声戛然而止。在神父的引导下,腾阳机械地拿起戒指,缓缓套在苏瑶的手指上,苏瑶亦为腾阳戴上了戒指。随着戒指的交换,宴会仿佛被重新注入了活力,正式开始举行。一群白鸽从宴会厅的一侧被放飞,它们扑棱着翅膀,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无数娇艳的鲜花装点着每一张餐桌,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宾客们纷纷就座,欢声笑语逐渐在宴会厅中再次响起,一场盛大而奢华的宴会在波折之后终于拉开了帷幕。 洛语踉跄着奔出别墅,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之上,痛苦如影随形。他不敢回头,却又忍不住回望那华美的建筑,此刻那别墅在他眼中仿佛是一座囚牢,锁住了他所有的幻想与深情,徒留满心破碎的残渣。 楚铭见洛语冲出去,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他的速度极快,脚下的地面被踏出有节奏的声响。终于,在洛语即将消失于转角处时,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洛语此刻已被悲愤冲昏头脑,他猛地用力一甩,竟将楚铭推倒在地。楚铭惊愕地望着她,却只见他满脸泪痕,眼神空洞而绝望。“你需要冷静!”楚铭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 然而洛语根本听不进去,他哭着继续向前狂奔,泪水模糊了视线,脚下的路也变得崎岖难辨。他被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双手和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擦破了皮,渗出血来,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爬起来继续跑。楚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紧跟其后。他身手不凡,可面对这般失控的洛语,却也有些束手无策。 洛语慌不择路,渐渐偏离了别墅的主道,朝着那鲜有人知的森林花园深处跑去。四周的树木愈发茂密,枝叶相互交错,遮挡了阳光,只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脚下的草地变得泥泞,还时不时有藤蔓牵绊住脚步。楚铭看着周围幽深的环境,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洛语那摇摇欲坠的背影上,咬咬牙,继续追了上去。 楚铭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不远处的路边,只见那里停着几辆面包车,车身破旧,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而此时,从面包车旁窜出几个身影,他们脚步匆匆,目标明确地朝着洛语的方向赶来。楚铭心头一紧,扯着嗓子高喊:“洛语,快跑!快跑!”那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尖锐,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洛语听到喊声,下意识地抬起头,顺着楚铭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几个陌生人正加快脚步,如恶狼扑食般逼近。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在眼眸中蔓延。来不及多想,洛语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拼命跑去。 楚铭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手臂用力一挥,石头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那几个人飞射而去。虽然石头并未击中他们,但也稍稍阻挡了他们的脚步。楚铭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拉住洛语的手,拽着他在树林间狂奔。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嘎吱作响,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楚铭边跑边用余光观察着身后的动静,手心满是汗水,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楚铭与洛语在慌不择路地奔逃,急促的脚步声和凌乱的呼吸声充斥在四周。突然,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这份紧张的寂静,一辆车如鬼魅般从对面疾驰而来,紧接着一个急刹车,精准地横挡在他们面前。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车门猛地被拉开,从车上鱼贯跳下一伙人。这些人个个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他们动作迅速且熟练地朝着楚铭和洛语扑了过来。楚铭虽奋力反抗,试图用拳脚抵挡,可对方人多势众,他很快便被压制住。洛语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连呼喊都变得微弱无力。 这伙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粗暴地将楚铭的双手紧紧捆在背后,绳索深深勒进他的皮肤,楚铭挣扎着,却只换来更紧的束缚。洛语也未能幸免,他的手腕被绳索缠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他们被这伙人如同拎小鸡般拽上了车。车门“砰”地关上,车辆扬尘而去,只留下空荡荡的道路和被搅乱的树林,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唯有地上凌乱的脚印见证着他们刚刚遭遇的惊心动魄。 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疾驰,楚铭和洛语被困在车内,满心的绝望与无助。突然,路中间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神色焦急,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喊着什么。 楚铭的眼睛瞬间瞪大,他不顾一切地疯狂喊道:“阿红,阿红!阿红,危险!快跑!快跑!”那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急切,仿佛要冲破这车厢的禁锢。车内的人被楚铭的喊声激怒,其中一人脸色阴沉地扬起手,狠狠地打了楚铭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声在车内回荡。随后,又迅速用一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让他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开车的人皱了皱眉,缓缓将车停下,探出头不耐烦地问道:“美女,你一个人在外面干嘛?”阿红丝毫未察觉危险临近,急切地说道:“你从那过来时候,有没有看到两个人在那边?”坐在副驾驶的人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有啊。我指给你看。”说着就下了车。 阿红刚感激地说出“谢谢”,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猛地勒住嘴。她拼命挣扎,双脚乱踢,却敌不过对方的力量。那人用力一甩,将阿红像个破布娃娃般扔到了面包车里。车门迅速关上,车内一片黑暗,只听见阿红微弱的挣扎声和楚铭愤怒的闷哼声,车辆又重新启动,向着黑暗深处驶去。 第27章 囚牢 地下室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腐臭与霉味混合的气息。角落里的笼子锈迹斑斑,仿佛是一座被遗忘的囚牢。 “喂喂喂。吃饭了,吃饭了!饿死了老大会不高兴的!”刀疤脸扯着嗓子高喊,脸上的那道疤痕随着他的表情扭动,显得格外狰狞。他一边叫嚷,一边将面包和牛奶随意地扔向笼子。面包砸在地上,滚落到一旁,牛奶也洒出了一些。 洛语瑟缩在笼子的一角,眼睛哭得红肿,眼神空洞无神。她的膝盖上满是擦伤的血痕和泥土,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一动不动地瘫在地上,对刀疤脸的呼喊和扔进来的食物毫无反应。 楚铭强忍着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挪到洛语身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他轻轻抬起洛语受伤的膝盖,查看伤口的情况。伤口已经有些红肿,还夹杂着细碎的沙石。楚铭皱了皱眉,他撕下自己衣服的衣角,尽量轻柔地为洛语擦拭着伤口,每触碰一下,都心疼不已。他低声安慰着洛语,尽管洛语没有任何回应,但他依然自顾自地说着,希望能给他一丝慰藉,同时手上不停地忙碌着,试图为他清理伤口并做简单的包扎,想要减轻他的痛苦。 阿红悠悠转醒,意识刚一回笼,便扯着嗓子开启了骂街模式,尖锐的咒骂声在地下室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刀疤脸听到动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到阿红后,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呦,小妞挺厉害啊!”阿红脸上却突然绽出一抹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她轻轻勾了勾手指,柔声道:“你过来。”刀疤脸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心中虽有些疑虑,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阿红伸出手,轻轻搭在刀疤脸的脸颊上,手指缓缓摩挲着他那道狰狞的疤痕,刀疤脸只觉脸上一阵酥麻,刚开口调笑道:“你还挺浪!”话还未落音,阿红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挥动手臂,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刀疤脸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刀疤脸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羞辱交织的扭曲表情。他跳起来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从口中喷涌而出,而阿红却只是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淡定地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对刀疤脸的骂街无动于衷,仿佛刚刚那一巴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笑。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洛语如同一尊被抽去灵魂的雕像,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蜷缩着。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铁门终于再次被推开,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条闪着寒光的鞭子,他的目光在笼子里的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恶狠狠地问道:“哪个是洛语?”楚铭心中一紧抢先一步说:“怎么了?”那人看到楚铭,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惊喜,兴奋地说道:“你就是洛语?”楚铭一脸警惕地点了点头。 那些人闻言,立刻如恶狼扑食般扑向楚铭,几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摁住楚铭的头,强迫他抬起脸来。“咔嚓”一声,相机闪光灯亮起,拍下了楚铭的照片。随后其中一人对着通讯设备大声说道:“老大这就是洛语,抓到了。照片给您发过去了!抓了三个。”片刻后,对面传来冷酷无情的回复:“那两个没用就处理了!”那人连忙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楚铭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他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那如铁钳般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为自己和洛语的命运而感到深深的恐惧。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阿红和洛语被粗暴地推搡着带到中央,周围站满了凶神恶煞的人,他们手中的利刃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刀疤脸满脸横肉地站在一旁,正准备下达杀人的指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刀疤脸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这是洛语?”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悦与质疑。刀疤脸看了一眼洛语,随口应道:“就是啊。”旁边的手下也纷纷附和:“就是啊。” 电话那头瞬间暴跳如雷,怒吼道:“蠢货!那不是洛语!你们抓回来几个什么玩意!等一下给我发照片看看。没用的就放了!”刀疤脸顿时一脸茫然,他瞪大了眼睛,重新仔细审视着洛语,眼神中满是疑惑与难以置信。他挠了挠头,对着电话结结巴巴地说道:“老大,这……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按照您的吩咐……”然而,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只剩下刀疤脸手持电话,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刀疤脸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与懊恼,他恶狠狠地瞪了阿红和洛语一眼,随后冲着手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吼道:“把她们都带去好好洗洗脸,拍清楚点!”手下们得令,立刻粗暴地拽起阿红和洛语,将她们拖向一旁简陋的洗漱处。 冰冷的水从破旧的水龙头中流出,阿红和洛语机械地捧水洗脸,眼神空洞而绝望。待她们洗漱完毕,刀疤脸亲自拿着相机,围着两人转了几圈,从各个角度仔细拍摄,确保照片清晰无比。 拍完照后,刀疤脸迫不及待地将照片发送出去,然后便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回复。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刀疤脸如获至宝,急忙转身,匆匆走出房间去接电话。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脚步由近及远,只留下阿红和洛语在屋内,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刀疤脸却始终没有回来,那未知的通话内容和他的去向,如同重重迷雾,笼罩着整个空间。 地下室中,灯光昏黄摇曳,映照着桌上凌乱摆放的酒瓶。刀疤脸满脸通红,眼神中透着得意与兴奋,他举起酒杯,对着周围的一众手下大声说道:“兄弟们,这次可真是走了大运了!咱们好不容易抓了洛语,本以为只是完成了老大交代的任务。” 他顿了顿,一饮而尽杯中的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衣领。“可没想到啊,在这过程中,居然还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刀疤脸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身体微微摇晃。“那个叫楚铭的,你们可知道?他可不是一般人!据说是那位藏得极深、特别隐蔽的大佬身边的人,这要是把他拿捏住,咱们可就有大赚头了!” 周围的手下们听闻,也纷纷露出贪婪的笑容,他们相互碰杯,庆祝着这意外之喜。喧闹的笑声、碰杯声在地下室中回荡,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无数的财富和权力在向他们招手,全然不顾被囚禁之人的命运和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阿红的叫骂声在这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刀疤脸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满脸淫笑,对着阿红说道:“来,陪陪哥,哥放了你,反正你也没什么用,陪好了哥就放了你。”阿红怒目而视,嘲讽道:“怎么?我没用啊?你哪有那么好心。放人又不是你说了算。”刀疤脸嘿嘿一笑:“洛语和楚铭我说了不算。可美人你,我说了算的!” 话音未落,他便猛地伸出手,一把将阿红拉了出去。阿红拼命挣扎,却敌不过刀疤脸的蛮力。刀疤脸的手肆意地在阿红身上摸索,阿红的衣服在他的粗暴拉扯下被撕碎,露出大片肌肤。刀疤脸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在阿红的肩膀、脖子上又啃又咬,阿红的肩膀和脖子瞬间出现了深深的牙印,渗出血来。 就在这时,楚铭大声喊道:“你别碰她!你知道他是谁吗?她你可惹不起。”刀疤脸正沉浸在兽性的发泄中,被楚铭的话搅了兴致,他不悦地狠狠咬着阿红不松口,好一会儿才松开口,恶狠狠地问道:“谁啊?” 楚铭的声音在寂静中陡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就是楚铭!她就是你老板嘴里的大人物!你惹不起她。”刀疤脸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抬手狠狠打在阿红身上一巴掌,满脸不屑:“就她?不可能!”楚铭目光沉静,继续说道:“她就是那位大老板的爱人。恩爱的很,你不信可以问问你老板!是不是楚铭和你说的那个大人物有那种关系!” 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上下打量着阿红,眉头紧皱。楚铭见状,又加了一把火:“你大可以打电话求证!如果不是,今天你随便玩!如果是,我劝你想想荣华富贵和脖子上的脑袋!”刀疤脸被楚铭的话震住,心中有些犹豫,但欲望仍在心底作祟。他恶狠狠地盯着楚铭,问道:“你是谁?”楚铭面不改色,平静地说:“我是她的跟班。” 刀疤脸内心纠结不已,一方面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女人会是那般尊贵的人物,另一方面又害怕真如楚铭所言,触怒了大老板。他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晃动,酒精让他的思维有些迟缓,可那股想要发泄的冲动又让他难受至极,今天他本已打定主意要好好找个女人来尽情放纵,此刻却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不知该何去何从。 刀疤脸醉意朦胧的双眼努力聚焦,手指哆哆嗦嗦地拨通了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那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来,声音带着谄媚与敬畏:“老板!不是不是!老板我想问问这位楚铭应该怎么安排?是地笼里还是……”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惶恐,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电话那头的指示。“好好好!”听到老板的吩咐后,他如获大赦,连连点头应承。 挂断电话后,刀疤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冲着手下大声喊道:“快,带她去好好洗洗澡,换换衣服!”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薄与傲慢。手下们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阿红,带着她匆匆离开。刀疤脸则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又走了出去,脚步匆匆,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过道里,只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与忐忑。 第28章 凌辱 在这被囚禁却意外得到优待的对待,阿红与洛语、楚铭对坐。很大笼子里摆满了食物,可洛语却毫无食欲,眼神呆滞,仿若失了灵魂的活死人。 阿红轻轻叹了口气,率先打破沉默:“其实这背后,有难言之隐。腾阳失踪前,我见过他!”此话一出,洛语的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微微颤抖,原本空洞的眼神中似有了一丝波澜。楚铭迅速捕捉到这一变化,急切地问道:“你在腾阳失踪前见过他?”阿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季辰失踪了。”楚铭听闻,脸色骤变,大惊失色。 阿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与洞察:“我只是猜测。我感觉事情不对,就去见了林晓,而后发现事情愈发蹊跷。季辰的公司被腾阳接管,这本该顺风顺水,可谁能想到,腾阳在青峰山和海城湾的项目都被人下了套。仅仅一个月之内,就接连失去这两大重要项目,公司的各种业务也纷纷陷入困境,局面开始失控。当时我就意识到,季辰肯定出事了!再后来,听说洛语和陆潇都去了米兰,我便更加确定这其中的复杂与危险。” 洛语像是从一场噩梦中突然惊醒,她猛地坐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死死地盯着阿红,声音颤抖且带着无尽的自责:“都是我害的!是不是。我害的!在度假山庄我就不该任性跑出去。不该和苏瑶抢人!”他的双手紧紧揪着头发,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痛苦与愧疚。 楚铭看着几近崩溃的洛语,眼神坚定而诚挚,他缓缓开口说道:“这一切跟你无关,根源是那两个项目出了问题!不管有没有你,苏瑶都不可能轻易得到腾阳,除非她真的有腾阳的孩子。”洛语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问道:“他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阿红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缓缓说道:“腾阳失踪前,有人告诉我腾阳在古城里最小的一家酒吧里,我去了,还给他带了一束玫瑰, 他状态差的厉害。他很憔悴也够狼狈可又让人心疼。就那样眼神空洞地盯着酒杯,对我的靠近毫无反应。当我把花递到他眼前时,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从他的电话中听到的:“腾总,新的报道说我们公司的产品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已经引起了消费者的大规模投诉。”“腾总,合作方刚刚打来电话,说要暂停正在进行的项目,重新评估我们的合作关系。” 腾阳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 公司里的气氛也变得异常凝重,员工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原本忙碌有序的工作场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人心惶惶。 他告诉我有人开始悄悄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随时离开这个即将沉没的“大船”;有人则目光呆滞地坐在工位上,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部门经理们也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会议室里争论不休,却拿不出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 而此时,季辰又不在,这个平日里能稳定军心的主心骨的缺席,让整个公司更加陷入了混乱和不安之中。 竞争对手们则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加大了对腾阳公司的打压和攻击。各种恶意的谣言、诽谤在行业内迅速传播,试图进一步摧毁公司的声誉和形象。 我问他“季辰最近在哪?”他突然捏住玫瑰花枝,他似乎也没感觉到刺痛,反而用力让更多的刺扎进手指,血慢慢渗出来,一滴一滴地落下。 后来,我看到他踉跄着走出酒吧,脚步虚浮,眼神迷离。没走几步,他就摔倒了,我心生怜悯,赶忙出去扶他。可他就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次次地倒下,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无法让他站稳。最后,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选择离开,后来我接到电话,因为有事先离开了,等我再得到他的消息时,就听说他失踪了。” 洛语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与惊讶:“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楚铭一脸无奈地说道:“前天他突然打电话说自己三天后结婚。你能想象吗?然后就匆匆忙忙去保释了苏瑶,熊队那边因为各种手续合规,也不得不放人。” 阿红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的神色,缓缓说道:“就在前些天的夜里,那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寂静。我正准备休息,拿起手机一看,是腾阳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就听到腾阳那略显疲惫却又十分坚定的声音:“姐。你帮我明天去操办一切。多少人手多少钱都可以。我相信你!”我当时就懵了,下意识地问道:‘你干什么用?’腾阳只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结婚!’还没等我再追问什么,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挂断的忙音。我拿着手机,就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紧接着,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去拍婚纱,那婚纱店被他搅得一阵慌乱,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给他俩挑选合适的礼服,各种尺寸调整,腾阳却在一旁不停地催促。” 楚铭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后便是定宴席,他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联系各大酒店,要求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准备出一场盛大的婚宴。酒店经理们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焦头烂额,又是紧急调配食材,又是安排服务员加班。而他还不止于此,各种婚礼的操办事项,像婚庆公司的选定、婚礼现场的布置、请帖的加急印刷与派送等等,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三天前才开始安排的。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场疯狂的闹剧,所有人都被他拉着在这急促的节奏里打转,可也没人敢说什么。” 洛语的声音带着几分酸涩与愤怒:“他急什么?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娶他的新娘子进门吗?”楚铭刚要开口回应,此时,刀疤脸却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他满脸狰狞,二话不说,猛地伸手拽住阿红的头发,阿红吃痛,发出一声惊呼。刀疤脸全然不顾,强行将阿红拉到合适的位置,对着他们就开始拍视频,那手机摄像头的闪光灯在昏暗的空间里格外刺眼。 夜幕笼罩,四周一片死寂。突然,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中紧握着一根鞭子,那鞭子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男人一步一步缓缓走近,随后毫不犹豫地将鞭子从笼子缝中狠狠抽向洛语。洛语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本能地往旁边躲闪。阿红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抱住洛语,试图为她抵挡那如雨点般落下的鞭打。楚铭也迅速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鞭子,怒骂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第二天夜里,那男人又如鬼魅般出现,这次他不仅带着那根罪恶的鞭子,还扛着一台摄像机。他再次将鞭子无情地挥向笼子里的洛语,每一鞭落下,都伴随着洛语痛苦的低吟。楚铭见状,心急如焚,他奋力将阿红和洛语护在自己身下,用自己的身体为她们筑起一道脆弱的防线。洛语却在楚铭身下拼命挣扎,他的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不甘,他不想就这样被人欺凌,想要挣脱出去与那恶徒抗争,身体剧烈地扭动着,使得楚铭不得不加大力气将他按住,以免他们遭受更多的伤害。 第三天上午,刀疤脸满脸得意地笑着走进来,嘴里还嘟囔着:“果然得动点苦头才管用是不是。老大很满意。”话落,那个男人便如恶狼扑食般再次冲向洛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拽。楚铭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阻拦,大声喊道:“冲我来!”刀疤脸却一把将楚铭推搡开,满脸不屑地说:“你没用,你要是也有大人物疼你,护你当心肝儿,我就也这么对你!”说罢,他便又要去拉洛语。 刀疤脸将洛语粗暴地拖到一旁,找出一根绳索,将洛语的双手捆绑起来,然后用力一拉,把洛语吊了起来。洛语的双脚在空中挣扎着,身体悬空摇晃。刀疤脸刚举起鞭子,准备抽打,阿红突然怒目圆睁,大声吼道:“老娘受够了!你们给我传话去,让他慕羽赶快来救我!我真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刀疤脸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别急,一会就是你,但是我会温柔的。”旁边的小弟听到阿红的话,心中好奇,抬手就给了洛语一巴掌。正准备打第二下的时候,刀疤脸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制止,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惊讶与惶恐,问道:“谁?慕羽?就是那个从小混迹于黑道,母亲是在国外意大利黑道帮派中唯一一个女性大佬,父亲是最神秘的跨国国际富商?” 楚铭满脸疑惑,眼睛紧紧盯着阿红,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刀疤脸晃了晃脑袋,抢先回答:“听老大聊天提过一次。”接着,他又满不在乎地扬了扬下巴,“那又怎么样,现在要的是他!” 阿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着刀疤脸说道:“你真可笑。腾阳已经垮台了,你不知道吧,腾阳已经被家主逐出家门!已经算是废人了。”洛语听闻,眼睛一下子瞪大,死死地盯着阿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真的?是真的吗?”阿红瞥了她一眼,平静地说:“干嘛骗你!” 刀疤脸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一丝怀疑:“真的?我也听说了就是不太信。”阿红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说:“我有用。腾阳垮台。那个嘛,”她朝楚铭的方向努努嘴,“就是个小弟,无足轻重。给不了你什么,你抓了我,可以给你更多!”刀疤脸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仍强装镇定,只是站在那里笑着,身体却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着阿红话中的真实性以及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阿红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对着刀疤脸说道:“我也不为难你,放不放他们无所谓。但是你最好赶快给慕羽发消息,让他来救我!你要是想从他那儿得到好处,就按我说的做。把我绑起来,拍几个视频,我会配合你,他那个人重情重义,看到我这样肯定心急如焚,到时候必然会答应你们的条件。” 刀疤脸听了阿红的话,眼中立刻闪烁起贪婪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嘿嘿笑道:“行嘞,还是你识相。”说着,他便指挥着手下将阿红带出笼子。 阿红被带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周围站满了凶神恶煞的男人,她却面不改色。刀疤脸拿出一根粗糙的绳索,在阿红的手腕上缠绕了几圈,用力勒紧,阿红的手腕瞬间被勒出一道道红印。随后,刀疤脸开始摆弄手机准备拍摄视频。 “说点什么,让他知道你在我们手里!”刀疤脸恶狠狠地命令道。阿红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冷冷地说:“慕羽,你要是还想见到我,就乖乖听话。”接着,刀疤脸又让阿红做出各种可怜的姿态,阿红强忍着内心的厌恶,一一照做,就这样拍了好多视频。 拍完后,阿红看着刀疤脸,平静地说:“我想出来走走,这里到处都是臭男人,闷得我难受。”刀疤脸一听,面露难色,他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说:“这可不行,你要是跑了,我可担不起责任。”阿红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能跑到哪儿去?难道你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不成?”见刀疤脸还是不答应,阿红又说道:“那洗个澡总可以吧?我都快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死了,你想不想要钱要地位了。”刀疤脸思索片刻,觉得阿红的话有几分道理,可又担心会出岔子,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阿红莲步轻移,袅袅娜娜地走到刀疤脸跟前,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胳膊,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妩媚与狡黠,柔声道:“你看着我洗澡还不行吗?”那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又似藏着无尽的诱惑。 刀疤脸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一抹极为猥琐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忙不迭地应道:“好啊好啊!”他那原本狰狞的面容因这笑容显得更加扭曲怪异,一边说着,一边任由阿红拉着,脚步急切地跟随着她,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饱眼福,身体还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第29章 红姐 昏暗的地下室里,楚铭和洛语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粗暴地从笼子里拽出,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就被不由分说地塞进了麻袋。麻袋里一股刺鼻的霉味,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蜷缩着,身体随着大汉们的拖拽而剧烈晃动,心中满是不解与惶恐。楚铭在心里暗自叫道:“坏了!” 他们被扛着在崎岖不平的路上疾行,随后被扔到了一辆车上。车子一路颠簸,楚铭和洛语在麻袋里像无根的浮萍,被甩来甩去,只觉得头晕眼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又被从车上拖下,拽着在野外的荒地上前行。 突然,楚铭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他意识到自己被人捅了一刀。还没等他从这剧痛中缓过神来,那冰冷的刀尖又一次扎进他的后背。楚铭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那些人正准备再次将刀往深处捅时,一阵吵闹声从不远处传来。大汉们似乎有些慌乱,匆忙将洛语和楚铭架起,带到了一辆面包车上。 “处理干净了,走!”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 在面包车上,楚铭和洛语因失血过多和一路的折腾逐渐昏沉过去。昏黄的灯光在屋内摇曳,楚铭与洛语缓缓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意识仍有些模糊。就在此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穿着绣花极为讲究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她身着的深紫色旗袍上,精致的刺绣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牡丹娇艳、枝叶繁茂,每一针都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她发髻高挽,翡翠玉簪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岁月虽在面容留下痕迹,可那双眼却透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醒来了?”老太太轻声问道,声音虽轻却在屋内清晰可闻。屋里原本守着的两个女孩,赶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老祖,他们的伤都弄好了。” 老太太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沉稳而优雅,手中拄着一根精致的檀木拐杖,拐杖顶端雕刻着一只小巧的貔貅。 洛语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感激与一丝焦急,看着老太太说道:“谢谢您救了我们,谢谢!您见一个女人了吗?”老太太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疑惑:“只有你们两个啊。” 楚铭一听,心急如焚,不顾伤口的疼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牵扯到伤口而倒吸一口凉气。他强忍着疼痛说道:“求老太太救救阿红,她是为了救我们才……阿红她……有极大的危险,还请您发发慈悲,在我们被杀的那个地方附近找找。”楚铭的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待,额头也因焦急而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阿红的命运全系于老太太的一念之间。 老太太目光在楚铭和洛语身上停留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且先安心养伤,我自会派人去查探一番。这世间因果循环,她既种下善因,或许自有善果。”言罢,她转身对身旁的一个女孩吩咐道:“去,召集几个得力的人手,到他们提及之处仔细搜寻,若见那女子,务必安全带回来。”女孩领命而去。 楚铭和洛语听闻老太太愿意相助,心中稍感宽慰,可仍难掩忧虑之色。洛语咬着下唇,低声说道:“阿红姐那么聪明勇敢,一定不会有事的。”楚铭微微点头,却沉默不语,他深知阿红此刻的处境必定万分凶险,只盼老太太的人能尽快找到她。 在等待的过程中,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楚铭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洛语则坐在床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终于,前去搜寻的人有了消息,一个年轻后生匆匆跑进来回禀:“老祖,我们在那附近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血迹,但并未见到那女子。不过,我们顺着踪迹追查,发现她似乎被带到了东边的一个废弃仓库。” 老太太神色一凛,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即刻备车,前往那废弃仓库!”楚铭和洛语闻言,不顾自身伤势,急切地说道:“我们也要去!”老太太看了他们一眼, 不容置疑地说道:“不许去!我的人还没有出过错,不会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妥当。” 楚铭和洛语虽满心担忧,但也不敢违抗老太太的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带着手下匆匆离去。仓库内,阿红被麻绳紧紧捆绑在一根粗粝的石柱上,周围弥漫着一股腐臭潮湿的气息。刀疤脸在一旁来回踱步,脸上时而露出得意的冷笑,时而又闪过一丝不安。 “臭女人,你以为有人会来救你吗?就算来了,也不过是自投罗网。”刀疤脸猛地转身,恶狠狠地对着阿红吼道,同时手中的皮鞭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阿红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屈,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已经活够了!蠢猪!” 刀疤脸抓着阿红的头发,拿着手机对着阿红:“你给老子看清楚了!”阿红闭着眼睛挣扎的厉害。刀疤脸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紧紧握着那根沾满鲜血的鞭子,每一道鞭痕都诉说着他的残暴与疯狂。 “骗老子!还耍我!”刀疤脸一边怒吼着,一边狠狠地将鞭子再次抽向阿红。阿红无力地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鲜血从一道道深深的鞭痕中渗出,染红了她身下的土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屈,尽管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但她仍然倔强地瞪视着刀疤脸,那目光仿佛是在无声地诅咒着他。 阿红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鞭子的落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正在一点点地被抽离。她试图用双手护住自己,但那无情的鞭打却让她的双臂也布满了伤痕。她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那是她在极度痛苦中仅能发出的声音。 数名训练有素的手下如猎豹般迅速行动,身姿矫健地冲向停在庭院中的车辆。 车辆引擎轰鸣,仿若暗夜中的咆哮巨兽,疾驰在通往仓库的道路上。车窗外,夜色如墨,狂风呼啸着卷过,路旁的树木在风中瑟瑟发抖,似是知晓即将发生的惊心动魄之事。 不多时,车辆抵达仓库附近。众人下车,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靠近仓库。带头的大汉身形魁梧,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抬手示意众人噤声,随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摸到仓库窗边,微微侧身探头向内窥探。 只见仓库内灯火昏黄摇曳,阿红被粗重铁链锁于角落铁柱之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昔日的明艳此刻只剩无尽的狼狈与虚弱。刀疤脸及其一众手下在一旁打着女人。 大汉心中一凛,悄然退回,以手势向同伴传达屋内情形。众人迅速会意,围绕仓库分散开来,寻找最佳突破口。此时,一名擅长开锁的手下从腰间抽出精巧工具,轻手轻脚地走向仓库大门,眼神专注,耳朵紧贴门锁,手指灵动地摆弄着工具,片刻间,只听轻微“咔嚓”一声,门锁已开。 众人互递眼神,握紧手中武器,如潮水般涌入仓库。刹那间,喊杀声四起,打破了仓库内原有的寂静。老太太的手下个个训练有素,招式凌厉,与刀疤脸的手下展开激烈拼斗。刀光剑影间,拳脚交错,不时有人受伤倒地发出痛苦闷哼。 刀疤脸大惊失色,额头上青筋暴突,听到声响后,他手中紧握着一根冰冷且泛着寒光的钢棍后叫嚷:“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这找我的晦气!”一名身手敏捷的年轻人一个箭步上前,侧身避开刀疤脸的攻击,反手一记肘击重重砸在其背部,刀疤脸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刀疤脸连忙起来却没有管那个年轻人反而快速跑到阿红身边怒吼着:“让你骗我,骗我,贱女人!骗我,我差点死在老板手里!”话语间,他高高举起钢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阿红狠狠挥下。钢棍划破空气,发出呼啸的风声,紧接着重重地砸在阿红的头上。阿红的身体猛地一震,一声痛苦的惨叫从她喉咙深处迸发而出,那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他没有丝毫停歇,一棍接着一棍地落下。每一次击打,阿红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皮肤上瞬间浮现出一道道红肿且带着血痕的印记。有的地方皮开肉绽,鲜血缓缓渗出,顺着她的肌肤流淌下来,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暗红色的血渍。 其中两人毫不犹豫地拔刀冲向刀疤脸,趁着他打阿红的间隙,一人猛地跃起,将刀狠狠地刺进了刀疤脸的后肩膀。刀疤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一震,但他的疯狂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浇灭。另一个人趁机挥刀砍向他的腿,刀疤脸躲闪不及,腿部被砍中,鲜血四溅,他一个踉跄单膝跪地。 然而,刀疤脸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怒吼着站起身来,不顾受伤的身体,转身朝着那两个人扑去。他挥舞着手中沾满阿红鲜血的钢棍。一名大汉他身形矫健,猛踢一脚,踹在刀疤脸的后背。“砰”的一声闷响,好似沉闷的鼓点,刀疤脸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满是灰尘与血渍的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一口混合着血水与唾沫的黏液从他口中喷出。 混战的同时有人迅速奔向阿红,阿红的头无力地垂下,身体不再挣扎,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般挂在石柱上,一动不动。只有那仍在流淌的鲜血。地斩断铁链,将虚弱不堪的她轻轻抱起放在车里,汽车如脱缰的野马般疾驰而出。在跟死神抢时间! 另一辆汽车风驰电掣般驶回庭院,车轮扬起一片尘土。车刚停稳,洛语和楚铭便匆匆从屋内奔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期待。 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他微微低垂着头,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开口,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颊上。 洛语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怎么样了?快告诉我们!”楚铭也紧盯着年轻男人,“红姐找了吗?他怎么样了?”目光中满是急切。 此时,老太太拄着拐杖,步伐沉稳地走了出来,她看了看年轻男人,问道:“办妥了?” 年轻男人抬起头,对上老太太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送往咱们的医院里了。” 楚铭一听,急忙说道:“我就是医生。我去照顾。”他边说边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尽管伤口处传来一阵疼痛,他也顾不上了。 年轻人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楚铭说道:“你自己还有伤,没事的,医院会照顾好的。” 老太太沉思片刻,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说道:“拉到医院极力抢救!那些人活着吗?” 年轻男人连忙回答:“都送往地下室地牢去了。” 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丝嫌恶的神情,说道:“地牢都嫌弃脏,找个秘密地方关进狗笼子,别让他们好过,竟敢如此撒野,让他们付出的惨痛点。” 洛语在一旁听着,心中虽对那些伤害阿红的人感到愤恨,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楚铭则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伤害阿红的人受到惩罚,同时也默默祈祷阿红能够平安无事。 夜色如墨,浓重地笼罩着整座宅邸。庭院里的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暗影,似是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个女孩脚步轻盈地走进屋内,她们微微屈膝,向老太太行礼后轻声说道:“老太太,洛语和楚铭上完药早早休息了。”老太太微微颔首,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纹路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明显,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欣慰。 此时,坐在一旁的男人,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神秘。他沉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机,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老太太跟前,将手机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手机屏幕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老太太微微抬眼,目光落在手机上,她伸出干枯却依然有力的手,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视频开始播放。画面逐渐亮起,起初是一片模糊的黑暗,随后,一些影像渐渐清晰起来。只见视频里阿红被困在狭小的笼子之中,周围是二三十个凶神恶煞的小弟。他们的眼神中透着残忍与兽性,他们饿狼般扑向阿红,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抓挠、啃咬。阿红的肌肤瞬间被撕裂,鲜血如注,染红了她那原本就破碎不堪的衣衫。她拼命地挣扎、扭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然而那绝望的呼喊却仿佛更加刺激了这群恶魔的暴行。 他们用绳索紧紧捆住阿红的四肢,将她固定在笼子的栏杆上,让她毫无躲避之力。接着,有人拿出了锋利的匕首,在她的肌肤上划出道道血口,每一刀都伴随着阿红痛苦的颤抖和凄厉的哀嚎。还有人拿着燃烧的烟头,狠狠地烫向她的身体,那滋滋作响的声音和刺鼻的焦糊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刀疤脸看着阿红的惨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臭女人,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阿红的双眼充满了愤怒与仇恨,她怒视着刀疤脸,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这畜生,必遭报应!”,阿红肆意地推搡、踢打。阿红的身体不断遭受着重击,她试图反抗,却因寡不敌众,被一次次地压制。她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碎不堪,肌肤逐渐被鲜血浸染,那一抹抹刺目的红色在黯淡的画面中愈发惊心动魄。 老太太的双手紧紧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神情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男子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老太太心领神会。 “你先出去吧。”老太太强忍着怒火,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男子微微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带着弟兄们吃点好的。”老太太接着说道,声音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谁都不能走漏风声!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后果你们清楚!”她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虚空,仿佛那些潜在的泄密者就在眼前。“在给少爷和小羽去个信!记得要隐秘!”老太太最后叮嘱道,她的眉头紧皱,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在这复杂的局势下,而隐秘行事则是一切的前提,绝不能打草惊蛇,让敌人有所察觉。 第30章 人难寻 腾阳别墅的书房内,烟雾弥漫,仿若一层朦胧的纱帐将整个空间笼罩。腾阳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桌前,双眼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手机里传出的视频声音,似尖锐的刺,一下下扎进这寂静的空间。痛苦的呼喊声,那声音像是被恶魔诅咒的灵魂在深渊中挣扎,绝望的哀嚎声,又仿佛是受伤的野兽在幽暗中发出的悲泣,声声交织,不断冲击着人的耳膜,令人毛骨悚然。 慕羽瘫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双手用力地揉着太阳穴,试图驱散那逐渐蔓延开来的头疼,可那从手机中传出的不堪入耳的声音,却如影随形,让他的心烦意乱愈发强烈。 腾阳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阴霾与愤怒,他缓缓开口,声音因压抑着的怒火而略显沙哑:“他们简直欺人太甚!”说着,他将手中的手机狠狠摔在桌上,屏幕亮起的光在烟雾中映出他扭曲的表情。 慕羽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双手从太阳穴滑落,满脸疲惫与无奈,他缓缓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不仅狮子大开口,要挟我拿出一大笔钱,还强行夺走了我手里好几个精心经营的产业,现在……竟然还要求你转让股份。”慕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仿佛曾经的努力与心血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他望着腾阳,等待着他的回应,书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 腾阳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理智被愤怒彻底吞噬,他如同一头发狂的猎豹,猛地冲出书房,几个箭步冲向苏瑶。在苏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的双手已像铁钳一般死死抓住苏瑶的双肩,疯狂地摇晃着,怒吼道:“跟你有没有关系!有没有!” 苏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花容失色,但随即愤怒涌上心头,她用尽全身力气,挥起手臂,“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腾阳身上。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大声呵斥:“你已经疯了!我告诉你无数次没有!楚铭和我也是朋友。阿红我也认识!腾阳你真是疯掉了!” 腾阳却丝毫没有被这一巴掌打醒,他的双手依然紧紧箍着苏瑶,额头上青筋暴起,继续嘶声喊道:“我孩子呢?男的女的。你说啊!我孩子呢?那个孩子呢?”说话间,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移到了苏瑶的脖子上,开始慢慢收紧。 苏瑶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变得急促困难,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此时,慕羽从后面冲了上来,他用尽全力拉扯腾阳的手臂,大声喊道:“腾阳,你冷静点!你这样会出人命的!”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慕羽终于将腾阳的双手从苏瑶脖子上拉开,他紧紧抱住腾阳的腰,连拖带拽地将腾阳带离了现场。腾阳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挣扎着回头望向苏瑶,嘴里不断念叨着关于孩子的事,眼神中满是癫狂与迷茫。 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慕羽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伸手拉住腾阳的胳膊,急切地说道:“你真得需要放松一下,这个状态真得很差!”腾阳仿若未闻,只是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地靠在座椅上,宛如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只有起伏不定的胸膛显示他还在呼吸。 慕羽轻轻拍了拍腾阳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该一个人扛。老太太过寿怎么也该和我说一声吧。”腾阳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身体也微微一僵,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思索着哪里出了纰漏。 慕羽深深地看了腾阳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困境淹没而无动于衷。” 腾阳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愿意连累任何人。” 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老宅宁静的庭院里。洛语与楚铭站在回廊下,脸上带着一丝局促与不安。洛语微微咬着下唇,眼神中透露出纠结,率先打破了沉默:“楚铭,我们在这儿已经叨扰多日,实在不好意思,还是向老太太告辞吧。我想去看看红姐。”楚铭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向正厅。 老太太正坐在太师椅上,手中轻轻摩挲着一串佛珠,见他们进来,微微抬眼,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洛语向前一步,微微屈膝行礼后说道:“老太太,承蒙您的关照,救命之恩一定报答。现在伤势渐好,我们也不便再继续打扰,打算告辞了。去照顾红姐。” 老太太轻轻放下佛珠,脸上浮现出一抹和蔼的笑意:“那位小姐还在医院,有专人照顾。你们打扰恐病情不稳。况且我这老太婆的院子里,许久都没有人来了,你们留下,也算是陪陪我这把老骨头。” 楚铭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谢谢老太太,只是怕太麻烦您了。” 洛语在一旁轻声问道:“老太太,您家里有什么人呢?” 老太太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念与慈爱:“我有几个孙子,他们都在为家族的事务奔波忙碌。最疼的那个孙子啊,常年在外,总是不在我身边。不过他倒是很孝顺,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许多各地的稀罕物件。” 洛语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您有这样孝顺的孙子,可真是有福之人。能够在这老宅里安享晚年,儿孙绕膝,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呀。”老太太微微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仿佛沉浸在与儿孙相处的美好回忆之中。庭院里,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一时间,祥和的氛围弥漫在这老宅的每个角落。 老太太目光柔和地落在洛语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与关切。洛语察觉到那目光,微微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好奇与疑惑。 老太太轻轻开口问道:“洛语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爱的人呢?”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洛语心头一紧,她眼神闪躲,缓缓低下头,轻声说道:“没有。”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 老太太微微点头,随后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那项链在从窗棂间透入的一缕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吊坠是一个精致的“腾”字模样,古雅而神秘。老太太将项链轻轻托在掌心,抬眼看向楚铭,又看了看洛语,似笑非笑地说道:“那看来他们捡回来的这条项链是小楚的喽?” 楚铭听闻,目光也被吸引到那条项链上,眼神逐渐变得深邃,看向洛语,而洛语则依旧低着头,只是眼角的余光悄悄瞥向那项链,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涌起的波澜。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老太太微微抬起手,作势欲将项链丢弃,脸上带着一丝不以为意的神情,说道:“既然都不是,扔了吧!” 洛语见状,心中猛地一紧,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要!” 他的声音因焦急而显得有些尖锐,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低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给您扔就好!” 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好。” 洛语如获大赦,他微微欠身,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您先忙着,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与楚铭一同向门口走去。他的脚步略显急促,像是生怕老太太改变主意。楚铭跟在他身后,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在思索着洛语这一系列反常举动的缘由。 两人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老太太那略显沧桑却又意味深长的声音:“别再弄丢了,也许东西好找,人难寻呐。”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击中了洛语的心,他的身体微微一僵,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微微颤抖的双肩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片刻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继续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与楚铭一同走出了门。 楚铭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大踏步走进屋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洛语,那目光里满是戏谑与洞察。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带着几分调侃的腔调说道:“洛语啊,你刚才那着急的模样,可真是把你对腾阳的在乎暴露无遗啊。” 洛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她狠狠地瞪了楚铭一眼,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提高了音量反驳道:“才不会在乎!我不在乎!我早就把他忘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情绪显得有些激动,那急促的脚步仿佛在努力踩碎那些关于腾阳的记忆。 楚铭却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靠在椅背上,悠悠地说道:“哦?真的吗?你可别自欺欺人了,嘴巴能说谎,心可不会说谎。”他的眼神紧紧锁住洛语,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洛语听到这话,脚步猛地顿住,他转过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愤怒,他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说道:“你不要乱讲,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都有新娘了,我怎么可能还在乎他!”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尽管极力掩饰,却还是能听出那话语背后隐藏的一丝痛苦与无奈。 “你呀!人善人欺天不欺,自欺欺人心不欺。” 洛语的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一声声压抑的抽泣在房间里回荡。那哭声里饱含着无尽的委屈与难过,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楚铭见状,脸上的调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急忙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洛语身边。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洛语的后背,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予他一些安慰。“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楚铭的声音极尽温柔。 过了好一会儿,洛语的哭声渐渐减弱,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噎着问楚铭:“他真的不要我了!他有孩子了!他有苏瑶了!” 楚铭微微一愣,他拉着洛语在椅子上坐下,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并不是,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他!就像我一样!别那么沮丧!我比你经历的多得多!”楚铭的声音很轻柔,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洛语的表情。 洛语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仍噙着泪花,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楚铭,似乎在努力理解他话中的深意。楚铭轻轻握住洛语的手,给予他一丝温暖与力量,继续说道:“曾经我也陷入过深深的自我怀疑与绝望之中,觉得自己所追求的爱情遥不可及,所有的努力都像是泡影。但是随心就好!你拗不过心!只要不被外界的因素轻易干扰,就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和腾阳之间,或许有着许多的误会与波折,就是心灰意冷也得冷个明白!” 洛语微微皱起眉头,吸了吸鼻子,带着一丝哽咽说道:“可是他已经要和别人成婚了,我又能如何?”楚铭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定:“在事情没有彻底尘埃落定之前,不要过早地放弃。我当初也是在几乎绝境之时,幸好是我倔!你也应该给自己,给腾阳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不留遗憾的机会!” 楚铭松开洛语的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之中。“我曾经在爱情里徘徊许久,一次次的挫折和复杂的处境让我几乎丧失信心。一度还自杀过!”他转过头,看着洛语,鼓励道:“洛语,不要受到点困境就逃避,你和他一点风浪没经历过,遇到个女人就自乱阵脚,急着给人家挪位置,你以为你这是大度?错!你这是愚蠢,人家就是要你不攻自退!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你!因为是你自己帮人家解决的自己!” 洛语的脸涨得通红,脖颈处的青筋暴突,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双眼圆睁,满含怒火,死死地盯着前方,仿佛那里站着让他愤怒的女人。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低沉而充满怨恨的话语:“每次一遇到那个女人,我就完全失控,愤怒像火焰一样在心底疯狂燃烧。”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微微颤抖着。“我就像个蠢货,被情绪牵着鼻子走,楚哥你说的对!我自己就先把自己逼到了绝境。”他一边说着,一边猛地转身,将身后的椅子踢倒,椅子倒地发出的巨大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是他内心愤怒的呐喊。 “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站在那里,就能让我阵脚大乱。我在这混乱的情绪里挣扎,一步步后退,直到把自己逼出原本属于我的领域,而她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彻底解决掉,让我输得一败涂地,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他的声音渐渐低落,最后无力地垂下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只剩下满心的疲惫与不甘。 楚铭双眼圆睁,目光中燃烧着激愤的火焰:“就是!明天开始,你给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自己养得精神饱满,然后去跟她斗!” 洛语的小脸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番茄,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塞了两个小气球。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苗,那眼神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猛地一跺脚,大声说道:“就是!凭什么总是我在这儿生闷气,她却能称心如意!这太不公平了!” 他挥舞着拳头,在空中用力地挥舞了几下,像是在向那个假想敌示威:“她应该天天哭,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了!老子要虐他!”那架势仿佛已经在脑海中策划好了无数种让对方哭泣求饶的方案。 “她以为她能轻易得逞?你就直接打爆她的头!这男人是你的,凭什么拱手相让?跟她抢啊!难道你连个女人都抢不过?”楚铭边说边用手指用力戳着桌面,每一下都饱含力量,以强调自己的话语。他紧紧盯着洛语,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期待,像是在试图将自己的勇气与决心注入到对方体内。 第31章 活着 门外,两个姑娘并肩而立,耳朵紧紧贴着门缝,脸上皆挂着忍俊不禁的笑容。其中一个身形苗条、面容姣好的姑娘,用手轻轻捂住嘴,努力压抑着笑声,可那肩膀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笑意地轻声说:“这楚医生可真有一手,这激将法使得,一套一套的。” 苗条姑娘微微点头,小声回应道:“是啊,你看洛语少爷被激得像只炸毛的小猫,真是又傻又可爱。也不知道咱们少爷到底看上他哪点了,居然会找这么个大男孩当媳妇。” 马尾辫姑娘歪着头,思索片刻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说不定就是喜欢他这股子单纯劲儿呢,不像咱们,天天在这宅门大院里,心思都变得复杂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屋内传来洛语更大声的叫嚷,又忍不住相视一笑,继续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仿佛在偷听一场无比精彩的好戏。 就在这时,腾阳像一阵旋风般突然出现在身后,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头发有些凌乱,衣服的领口也微微敞开,脸上带着未散尽的焦急与惶恐。“少爷……少……”侍从的呼喊还未完全出口,腾阳便如离弦之箭般冲进屋里,带起一阵轻微的风,门帘被猛地掀起又落下,发出“哗啦”一声响。 语正坐在屋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脸上满是惊恐与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腾阳在看到洛语的那一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泣不成声的呜咽。他的双腿一软,踉跄着冲向洛语,张开双臂,将洛语紧紧地抱在怀里,那力度仿佛要将洛语融入自己的身体,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化为泡影。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不停地打湿洛语的肩头,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腾阳那略显狼狈却又无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然而,过往的委屈与痛苦如潮水般迅速将那丝惊喜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你走,别碰我,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洛语声嘶力竭地喊道,双手用力地推着腾阳的胸膛。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哀怨。 腾阳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的双臂像铁箍一般紧紧环抱着洛语,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腾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而颤抖。他的眼神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后怕,看着洛语哭泣的面容,心中的爱意与愧疚交织在一起,如火山喷发般难以抑制。 腾阳疯狂地亲吻着洛语。他的吻带着急切与深情,落在洛语的额头、眼睛、脸颊和嘴唇上。洛语在他的怀抱里挣扎着,泪水却愈发汹涌,她的双手紧紧揪着腾阳的衣服,那股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让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楚铭目睹屋内那番激烈的情感纠葛,很是识趣地转身,轻手轻脚地朝着屋外走去。他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的场景里,有些恍惚,脚步也略显匆忙。 刚跨出门槛,便一头撞进了一个怀抱之中。“啊!”楚铭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身体本能地往后一缩,脸上满是惊慌与歉意,忙不迭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他以为自己撞到了一位姑娘,边道歉边抬起手,轻轻地揉着被撞的部位,眉头微微皱起。 突然,院子外那片黑暗中伸出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将他抱住,那力量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决。楚铭先是一愣,随即在那熟悉的肩膀轮廓上摸索着,当他的手触碰到对方的脖子时,脸上的惊慌瞬间转为温柔与宠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与爱意:“最近担心坏了吧。我不是好好的吗?”说话间,他主动贴近了对方,将头靠在其肩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在这一瞬间,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了。 慕羽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切,快步走向楚铭,大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人跑出去。受伤没有?”他的目光在楚铭身上仔细地打量着,似乎想要找出哪怕一丝受伤的痕迹。 楚铭微微扬起头,轻轻摇了摇,脸上带着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没有。” 慕羽看着楚铭后背方向,心疼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他微微叹了口气,缓声道:“多亏有你。不然洛语那家伙死几次都不知道。” 楚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走上前,亲昵地拍了拍慕羽的肩膀:“我跟你这位大爷在一起,这些事情小意思啦!不过说起来,阿红才是那个救了我们的人。当时情况那么危急,也不知道阿红用了啥手段,莫名其妙就带我们出去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被这的老太太救下。”楚铭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感激,抬头望向远方,似乎在脑海中努力拼凑着当时那混乱而又神奇的场景。 慕羽听到“阿红”这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脸上却仍努力维持着笑容,说道:“是,是!” 楚铭满是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 慕羽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古宅建筑,缓缓说道:“这是腾阳的老宅。救命的是腾氏的家主。” 楚铭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疑惑,大声说道:“不是他被逐出家门了吗?” 慕羽轻轻叹了口气,腾阳那日脚步踉跄地从酒吧里走出来,摇摇晃晃地向前挪动着脚步。突然,他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双手擦破了皮,膝盖也传来一阵剧痛,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如鬼魅般迅速出现,他们面容冷峻,眼神犀利。与此同时,数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驶来,整齐地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又涌出一些人。 这些人二话不说,径直走向腾阳,动作利落地将他从地上架起,像拖行货物一般把他带到最近的一辆车前,粗暴地把他塞进后座。车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腾阳在颠簸中逐渐有了些许清醒,却还未搞清状况。 车辆急速行驶在公路上,然而,就在一个转弯处,变故突生。后面突然窜出几辆面包车,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他们所在的车。车身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紧接着,前后左右都被车辆堵住,一群手持棍棒的人迅速围了上来。 就在腾阳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车内的保镖们奋力抵抗。其中一名保镖趁着混乱,拉着腾阳从另一侧车门逃出,在枪林弹雨般的棍棒挥舞中左冲右突。他们钻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借着夜色和复杂的地形甩掉了追兵。 随后,腾阳被带到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上,车辆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古镇入口。腾阳被人半扶半拽地走进古镇,古镇里的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两旁是古旧的房屋,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他被带到了一座深宅大院里,大门缓缓关闭,仿佛将外面的危险和喧嚣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腾阳虚弱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身体如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般一动不动。此时,一阵轻微却又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的拐杖触地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位身着古色古香服饰的老太太缓缓现身,她身着一袭暗紫色绣着精致花纹的旗袍,外披一件同色系的披肩,领口与袖口处用细腻的蕾丝镶边,为她增添了几分雍容华贵。她那满头银发整齐地挽起,一枚翡翠玉簪在发间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一根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拐杖率先探入房间,每一次轻点地面都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在她两侧,各有一名年轻的侍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的手臂,他们的脚步轻盈且谨慎,眼神时刻留意着老太太的状态。老太太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轻声说道:“你们先出去。”两名侍从立刻恭敬地松开手,微微弯腰行礼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老太太独自一人拄着拐杖,拐杖与地面接触发出的笃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她缓缓走向腾阳,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却又异常沉稳,旗袍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似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她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地上的腾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探究与思索,仿佛在试图从腾阳那毫无防备的面容上解读出什么秘密。 老太太静静地凝视着躺在地上的腾阳,良久之后,发出一声饱含深意的叹息。那叹息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幽幽回荡,似是对命运无常的感慨,又似对眼前年轻人的怜惜。她就那样站在原地,目光未曾移开,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与沉思之中,时间在她周围悄然凝固。 片刻后,她转身,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走向神龛。她的动作轻柔而庄重,从一旁的香盒里取出几根色泽暗沉、质地细腻的檀香。她将香凑近烛火,轻轻晃动,火苗舔舐着香的末梢,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老太太手持燃香,对着神龛恭敬地拜了几拜,随后将香插入香炉。刹那间,浓郁的檀香味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房间,那醇厚的香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人的心灵在这喧嚣尘世中瞬间沉静下来。 老太太对着门外,声音虽不高亢,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少爷扶回去,给他洗洗澡。喂点粥。睡一觉。”话音刚落,门外的侍从们便齐声应道:“是,老祖。”紧接着,两名侍从迅速而又恭敬地走进房间,他们先对着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扶起腾阳。腾阳的身体软绵绵的,全靠侍从们的力量才得以支撑。他们一步一步缓慢而谨慎地向外走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到了腾阳或是触怒了老太太。 待众人离去后,老太太独自走向房间角落的蒲团。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略显迟缓却不失优雅,轻轻整理了一下蒲团的边角,随后慢慢地坐了上去。她挺直了脊背,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开始低声诵经。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吐出的经文声低沉而有节奏,在弥漫着檀香味的房间里嗡嗡作响。那诵经声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与这古老的建筑、袅袅的香烟融为一体,老太太的脸上一片祥和,在这一刻,她似乎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纷扰。 第32章 争夺家主 腾阳躺在古宅那雕花大床上,眉头紧锁,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整个人痛苦地扭动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地滚落下来,浸湿了身下的锦缎被褥。 “疼……疼死我了……”腾阳从牙缝中挤出痛苦的呻吟,声音虚弱而颤抖。 这时,几个仆人匆匆走进房间。其中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快步走到床边,伸出双手,轻柔而有力地按压着腾阳头部的穴位。她的手指精准地找到痛点,缓缓地揉动着,试图缓解腾阳的痛苦。 “少爷,您忍着点,一会儿就会好一些。”老人一边按摩,一边轻声安慰着。 然而,腾阳的头疼并没有明显减轻,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身体的颤抖也更加剧烈。 见此情景,另一个仆人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取出一套银针。他小心翼翼地在腾阳的头上选定穴位,然后稳稳地将银针扎了进去。 腾阳只觉得头部一阵刺痛,但随着银针的深入,一种奇异的酸胀感逐渐扩散开来,似乎在与那剧烈的疼痛对抗着。 紧接着,又有仆人端来一盆热水,里面浸泡着一块光滑的牛角刮板。他们轻轻地扶起腾阳,让他靠在床头。一位手法娴熟的侍女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腾阳的后背,然后拿起牛角刮板,蘸上精油,在他的颈部和肩部开始刮痧。 刮板所到之处,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痧痕,腾阳的皮肤微微发红。但随着刮痧的进行,他感觉头部那仿佛要炸开的疼痛渐渐有了缓解的趋势,沉重的脑袋也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 经过一番折腾,腾阳的头疼终于有所恢复。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中仍带着疲惫和痛苦的余韵,但已不再像之前那般痛苦不堪。 “谢谢……”腾阳虚弱地说道,声音沙哑而无力。 院外纷纷扰扰,争论一词,腾氏家族要选新的管事人,众人都在议论纷纷。 “这腾家的管事人之位,究竟会花落谁家?”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捋着胡须,眉头紧皱。 “依我看,那二房的腾辉手段狠辣,颇有几分可能。”旁边的瘦高个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哼,腾辉?他为人阴险狡诈,若让他当上管事人,咱们怕是没好日子过。”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那三房的腾云倒是为人正直,可就是太过心软,怕不是能压得住场子。”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还有那四房的腾风,年轻有为,听说在生意场上也颇有建树。”一个年轻后生凑过来,眼中满是期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整个院子外如同炸开了锅。 吵闹声把腾阳吵醒了。他皱着眉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几分被打扰后的不悦和困倦。 “这外面到底在吵什么?”腾阳嘟囔着,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院外的人群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争论着,那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一群乱飞的苍蝇,扰得他心烦意乱。 腾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他转身穿上衣服,决定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走到院子里,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腾阳少爷,您来了。”一个仆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大早上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腾阳厉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一个胆子稍大些的仆人说道:“少爷,大家在讨论家族选新管事人的事儿,这关系到咱们以后的日子,所以……就激动了些。” 腾阳冷哼一声:“就为了这点事?不管选谁,只要能带着家族往好的方向发展,有什么可争的!” 就在这时,汽车一辆辆驶来,院子人越来越多。发动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一辆黑色的奔驰率先停下,车门打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车来,身后紧跟着两名助手。 紧接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风驰电掣般驶入,一个年轻而张扬的身影从车内钻出,戴着墨镜,嘴角上扬,透露出一股不羁的气息。 随后,宝马、奥迪、路虎等豪车接踵而至,形形色色的人从车上下来,有穿着华丽的贵妇,有神情严肃的商人,也有打扮时尚的年轻人。 院子里瞬间变得热闹非凡,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谈声、笑声交织在一起。有的在互相寒暄,有的在讨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还有的则在打量着周围的人,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揣测。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偶尔会被大人呵斥几句。女人们则在比较着彼此的服饰和首饰,声音尖细而清脆。男人们则大多表情凝重,手中夹着香烟,烟雾缭绕中,他们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 随着人越来越多,院子里渐渐变得拥挤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水和烟草的混合味道。 院子里人声鼎沸,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最近腾阳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吗?腾阳最近可真是倒霉透顶,生意场上一败涂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扯着嗓子喊道,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哼,这还不算什么,听说他为了一个什么学生去求人,还居然下跪,还学狗叫,简直丢尽了我们腾家的脸!”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跟着附和,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就是就是,一个大男人,为了点事就这么没骨气,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旁边的一个老者也摇着头,满脸的嫌弃。 而在另一个角落里,几个女仆则面露不忍之色。 “我觉得少爷也挺爷们儿的,就是委屈我们少爷了。”一个年轻的女仆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同情。 “是啊,少爷平时对我们都不错,这次肯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困难才这样的。”另一个女仆也点头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 这时,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烈。 “我看他说不定是性取向有问题,不然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一个粗俗的男人大声嚷嚷着,话语粗俗不堪。 “这种人就不该留在我们腾家,简直是家族的耻辱!”又有人跟着喊道。 听到这些越来越难听的话,仆人们面面相觑,心中十分着急。 “不能再让少爷听到这些了,快,把少爷带到里面的宅子去!”管家模样的人当机立断,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 仆人们迅速冲进屋子,看到腾阳正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 “少爷,咱们快走,别听这些胡言乱语。”一个仆人轻声说道,伸手去扶腾阳。 腾阳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任由仆人们搀扶着,往里面的宅子走去。 一路上,那些难听的话语还不断地传入耳中,腾阳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仆人们加快了脚步,终于将腾阳带到了安静的内宅,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喧嚣和恶意隔绝在了外面。 腾阳被仆人们带到内宅后,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心中满是痛苦与愤怒。那些刺耳的话语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此时,家族选管事人的风波仍在外面持续着。二房的腾辉在人群中穿梭,笑容满面地与各方势力寒暄,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登上管事人的宝座。他眼神阴冷,对于那些关于腾阳的负面言论,他不仅不加制止,反而在暗中推波助澜,企图让腾阳彻底失去竞争的资格。 三房的腾云则忧心忡忡地看着这混乱的局面,他心地善良,深知腾阳的为人,想要为腾阳辩解,却又担心自己人微言轻,无法改变众人的看法。 四房的腾风倒是显得淡定许多,他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 而在古宅的另一处房间里,家族的几位长辈正围坐在一起,商讨着管事人的人选,这些人都纷纷对着老太太说腾阳的各种坏话,一时间,老太太所在的堂屋里充斥着嘈杂的声音。老太太则不紧不慢喝着一碗热乎乎的黑米粥。 “老太太,您可得管管腾阳,他最近做的那些事儿,简直是丢尽了咱们家族的脸!”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愤懑,声音高亢。 “是啊,老太太,听说他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把家族的名声都搭进去了,这以后让咱们家族在外面还怎么抬得起头?”一个妇女尖着嗓子附和道。 “还有还有,他在生意场上的失败,那可是让咱们损失惨重啊!绝不可能是腾氏接班人!”又有人添油加醋地说道。 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和蔼可亲,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众人的指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老太太,我看啊,这腾阳根本就不适合掌管家族事务,还是趁早您另换人选吧!”一个年轻后生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老太太终于开口了:“都给我住嘴!”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堂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腾阳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品性我清楚。这次的事情,或许有他的过错,但也不能全怪他。”老太太缓缓说道,目光扫过众人。 “可是老太太……”有人还想争辩。 “够了!”老太太再次打断,“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谁也不许再乱说。我自会有分寸。” “老太太,您就是太偏心腾阳了,他犯下这么多错,您还护着他!”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扯着嗓子喊道,眼神中满是不满和嫉妒。 “就是啊,我们哪点做得不比他好,您怎么就看不见呢?”一位打扮华贵的女子也跟着叫嚷起来,脸上的妆容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哼,这家族的好处都让腾阳占了去,我们却什么都没有,不是偏心是什么?”又有人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老太太坐在堂上,脸色愈发阴沉,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 “放肆!”老太太怒喝道,“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何时轮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众人被老太太的气势所震,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但仍有人小声嘀咕着。 “我对腾阳如何,那是我心中有数。他的努力和付出是你们看不见的,只知道在这里胡搅蛮缠!”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这时,人群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跳了出来,“老太太,您别被腾阳的表面给骗了,他就是会讨您欢心罢了。” “住口!”老太太猛地站起身来,“再敢胡说,家法伺候!” 众人见老太太动了真怒,这才不敢再多言,但心中的不满却并未消散。 而此时的腾阳,对大堂内发生的这一切还毫不知情,众人见老太太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言,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第33章 寿宴 古宅门口,一辆辆豪车如长龙般依次停靠,身着华丽制服的司机们恭敬地打开车门,迎接车内尊贵的客人。只见宾客们身着锦衣华服,男士们西装笔挺,佩戴着名贵的腕表和领带夹,尽显绅士风度;女士们则身着各式晚礼服,佩戴着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婀娜多姿,仪态万千。 走进古宅,宽敞的庭院中摆满了精美的桌椅,鲜花簇拥,彩带飘扬。乐师们在一旁演奏着欢快的乐曲,音符在空中跳跃,营造出喜庆的氛围。 宴会厅内更是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墙壁上挂着珍贵的字画,展示着腾家的深厚底蕴。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龙虾、鲍鱼、燕窝等佳肴令人垂涎欲滴。 达官显贵们三五成群,谈笑风生。政府要员们高谈阔论着当下的局势和政策,商界巨贾们交流着最新的市场动态和投资机会,文化名流们则谈论着艺术的发展和创作心得。 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圆润的中年男子,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容,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缝,肚子也会跟着微微抖动。:“老太太,您看您这精神头,哪像过寿的呀,简直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硬朗,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长生不老药啊?” 老太太捂着嘴笑:“就你这嘴甜,我要是有长生不老药,还能不拿出来分给你们?” 他身着一件浅蓝色的布衫,衣服虽然朴素,但裁剪合身,整洁干净的人跑过来:“老太太,您这生日过得一年比一年热闹,我看呐,您再这样过几年寿,这腾氏古宅都装不下这么多宾客啦!” 老太太佯装生气的要捏这人的耳朵:“你这小猴儿,就会拿我老太婆打趣!”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后生,面庞白皙,五官清秀,端着酒杯向老太太走来:“老太太,都说岁月不饶人,可在您这儿,岁月都得让三分!祝您越活越年轻,返老还童!” 老太太闻声笑骂:“你这浑小子,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还能真变回个小姑娘不成?” 一位体态丰盈的妇人,脸颊红扑扑的,犹如熟透的苹果,透着喜庆的气息。满脸堆笑:“老太太,您瞧瞧您这福气,儿孙满堂,家族兴旺,真是上辈子积德行善修来的福哦” 老太太听后大笑:“哈哈,就你嘴甜!” 矮矮胖胖的老者,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但精神矍铄挤过来说:“老太太,您过生日,这天上的神仙都得羡慕嫉妒,祝您像神仙一样逍遥快活,长命百岁!”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呐,一个个都这么能说会道,把我老太婆哄得晕头转向的!” 开宴后仆人们穿梭其中,为宾客们送上美酒和点心,忙得不亦乐乎。孩子们人手一个红包,在人群中嬉笑玩耍,为这热闹的场面增添了几分童真和活力。 内宅的后院有一个小巧的花园,花园中假山怪石嶙峋,池塘里荷花盛开,锦鲤嬉戏。在花园的角落,还有一座古老的亭子,亭子的顶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 池塘中的锦鲤自由自在地游弋着,五彩斑斓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腾阳的目光随着鱼儿的游动而移动,神情专注而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这一池的鱼儿。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阵阵花香和树叶的沙沙声。腾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更加平静。 此时,他的手机在一旁不断地震动着,屏幕上洛语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闪烁着,但腾阳就像没看见一样,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深夜,宗祠内静谧得如同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唯有腾阳孤独的身影在幽暗中若隐若现。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他那张略显疲惫却又透着坚毅的脸庞。他手中执着一束香,缓缓地朝着祖先的牌位拜了又拜,随后将香插入香炉。做完这一切,他轻轻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打火机“咔嚓”一声脆响,在黑暗中溅起一小簇明亮的火花,那烟头随即亮起了微弱的红光。 他深吸一口,烟雾在寂静的宗祠里缓缓散开,像是一层薄纱,暂时笼罩住他内心的烦忧。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那股熟悉的檀香,从黑暗深处逐渐传来。腾阳警觉地转过头,目光在黑暗中搜寻,待看清是老太太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慌乱之中,他下意识地将还在燃烧的烟紧紧攥在手心,那烟头的热度如同一把尖锐的针,瞬间刺进他的掌心,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只是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恭敬地站在原地。 腾阳微微低头,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强忍着掌心的疼痛,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恭敬与紧张:“奶奶,您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宗祠凉,您小心身体。” 老太太拄着拐杖,缓缓走近,在那古旧而庄重的厅堂之中,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在腾阳身上打量,眼神犀利:“阳儿,关于家主位置人选之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腾阳微微垂首,脸上神色平静,不假思索地回应道:“我觉得都可以。大哥人不错,他行事稳重,经验也颇为丰富,由他来担任家主之位,挺合适的。” 老太太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中的拐杖轻轻在地上点了点,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你呢?你就置身事外?” 腾阳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他抬起头,直视老太太的眼睛,语速虽缓但语气决然:“奶奶,我不干,也不当更不会争。”说话间,他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微微低着头。“我深知家主之位责任重大,但我志不在此。也难堪大任,我实在不想涉足。” 老太太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不悦,她凝视着腾阳仿若能穿透人心。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威严:“阳儿,这次回来真得是像外面他们说的那样?还是另有隐情?” 腾阳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奶奶,苏瑶她……有孩子了。”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老太太反应的担忧,又有对现状的无奈与迷茫。 老太太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掀起波澜,她的眼睛微微睁大,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手中紧握着的拐杖也跟着轻轻晃动了一下。“你说什么?苏瑶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的事?”老太太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恼怒,她紧紧盯着腾阳,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腾阳眉头紧锁,眼神中交织着迷茫与痛苦,缓缓对老太太诉说着:“苏瑶说她有孩子。可我当年一点也不知情,她当年那般对不起我,到现在我也仍不确定这孩子是否真的存在。” 老太太神色一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腾阳,质问道:“你没去查吗?”她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如洪钟大吕,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腾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沮丧地回答:“查了,可毫无消息。如今苏瑶在监狱,监狱传来话说,要是想知道孩子在哪,就去见她。可我去了,她说让我先把她保释出来,再娶了她!” 老太太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问道:“阳儿,如果真的有呢?”她的语气稍有缓和,但依然紧紧盯着腾阳,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腾阳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瞬间燃起一丝决然,他挺直了腰杆,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会娶!会把孩子接回来。”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立下了庄重的誓言,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担当。 老太太坐在那张历经岁月打磨的太师椅上,目光中满是欣慰与赞许,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道:“这才是我腾家的儿郎!有担当,有气魄。”话锋一转,她的眼神里又掠过一丝忧虑,“可孩子,如果是假的,你可就被坑苦了。” 腾阳的面容紧绷,眼神中透着决然,他的身躯如同一道紧绷的弓弦,下一秒,双膝猛地发力,重重地跪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仿佛整个厅堂都随之微微震颤。他抬头望向老太太,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只给了我一个星期考虑时间,我决定回去把她娶回去!”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了顿,语气稍稍缓和却依旧强硬,“但我不会把她带到老宅,带到您这里。” 老太太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镌刻的痕迹,她凝视着跪在地上的腾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孙子这一决定的意外,有对他这份果敢的欣慰,也有对未来变数的隐忧。片刻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在寂静的空间里悠悠回荡,随后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沉稳:“决定了就去吧。” 腾阳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您把我逐出腾家吧。”话音落下,他的头便如沉重的铅块般迅速低垂,双眼死死盯着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老太太原本端坐在太师椅上,雍容威严的面容瞬间被怒色笼罩,双眼圆睁,嘴巴微张,正欲破口大骂。然而,就在那即将出口的呵斥悬于嘴边之时,她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思绪,表情猛地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疑惑、有思索,随后那愤怒渐渐褪去,缓缓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似是对腾阳请求的默许,又似是对某种隐秘心思的回应。 腾阳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决然,“孙儿给您磕头了!”言罢,他的身躯猛地向前倾伏,额头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向着地面重重砸去。随着那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他的额头瞬间泛起一片红肿,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他却仿若未觉疼痛,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久久未曾抬起。 第34章 破产 楚铭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与疑惑,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抬起头来看着慕羽,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急切,问道:“那你们最近是不是被要挟了?” 慕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随即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说道:“那些都无所谓。”他的眼神看似平静,却隐隐有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仿佛在极力掩饰内心深处的忧虑。 楚铭却不肯罢休,他向前迈了一小步,靠近慕羽,追问道:“后面呢?怎么办?”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慕羽,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慕羽听到这个问题,缓缓低下头,沉默不语。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眉头微微皱起,“没事,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又似乎被眼前的困境所困扰,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凝重的氛围之中。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衣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楚铭突然向前一步,紧紧抱住慕羽,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唇分之后,慕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带着几分戏谑说道:“最近想我了吧。”楚铭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时,姑娘们端着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袅袅婷婷地走进厅堂,清脆的声音响起:“吃饭了。”楚铭顺势拉着慕羽的手,往饭厅走去,慕羽嘴角带着宠溺的笑,任由他拉着。腾阳横抱着洛语往出走,“快!放下来……被人看到!你放……!刚一出门,便瞧见老太太正缓缓走来。腾阳赶忙松开洛语,整了整衣衫,规规矩矩地快步走到老太太身旁,微微弯腰,轻声问候。 众人围坐在饭桌前,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热气腾腾。洛语刚坐下,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腾阳开口说道:“你去看过红姐吗?她有没有生命危险了!”腾阳和慕羽听到“红姐”二字,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老太太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说道:“好人有好报。这世间的因果循环,总是不会错的。来,大家都别愣着,动筷子吃饭吧。”说罢,率先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众人这才纷纷拿起筷子,一时间,饭厅里只有碗筷碰撞和轻微的咀嚼声,腾阳偶尔会偷偷看一眼洛语,洛语则装作未察觉,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楚铭时不时给慕羽夹菜,慕羽会温柔地回应他一个眼神,老太太看着众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饭后,慕羽轻轻起身,整了整衣衫,脚步沉稳地迈向老太太的房间。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与恭敬,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进入房间后,慕羽微微欠身,低声说道:“老太太,我不能久留,时间长了恐惹人起疑。楚铭和洛语便先留在这儿吧,有您照料,我也放心。”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理解与慈爱。她抬手轻轻挥了挥,说道:“你且去吧,这儿有我呢。” 慕羽再次行礼,眼神在房间里快速扫过,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然后转身,步伐缓慢而有节奏地离开了房间。 楚铭站在门前,手指刚搭上门把,正欲转动,慕羽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将他拥入怀中。慕羽有力的双臂环绕着楚铭,微微用力,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与气息。 慕羽的下巴轻抵在楚铭的肩头,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关切:“你在这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老太太也劳你多费心了。等我把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就立刻来接你。”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一丝不舍。 楚铭的脸颊贴着慕羽的胸膛,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好,我等你。” 慕羽松开楚铭,转身快步走进屋里去叫腾阳。刚踏入屋内,便听到洛语连珠炮似的话语:“你不许碰她,不许和她一个房间睡!不许……”那娇嗔的模样,涨红的小脸,让一旁的楚铭看到后,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在别墅那宽敞而略显冷清的餐厅里,苏瑶独自坐在餐桌前,餐盘里的食物散发着丝丝热气,可她却只是心不在焉地吃着,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不安。 用过晚餐后,她上楼沐浴。热水从喷头洒下,却无法冲散她心头的阴霾。当她洗完澡,换上柔软的浴袍,缓缓下楼时,看到腾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像往常渴望温暖与依靠一样,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腾阳。 腾阳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平淡地说道:“你先睡吧。我去书房忙点事情!”苏瑶原本带着一丝期待与温情的脸瞬间变色,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腾阳,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才是你妻子!”那声音中带着委屈、愤怒与不甘。 腾阳轻轻挣脱她的怀抱,眼神冷静而深邃,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既然你不想说孩子在哪,我也不逼你了,但是今天是真有事。”说完,他便转身,留下苏瑶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满心的复杂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在那间宽敞明亮却又弥漫着紧张气息的会议室里,富江集团的代表们个个正襟危坐,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此次他们成功将腾阳所有的股份买断,又鲸吞了季辰名下的所有企业和集团,实力大增,犹如商业战场上的新兴霸主。 他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与瑞城集团谈判关于一个曾经属于腾阳公司的重要项目——海城湾。富江集团的首席谈判代表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诸位,如今形势已然明朗,我们富江集团已将相关股份与企业全部买断,按照商业规则与法律流程,青峰山和海城湾项目理当归属于我们富江。这是既成事实,希望瑞城集团能够认清状况,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瑞城集团一方听闻此言,顿时炸开了锅。一位高层主管“噌”地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反驳道:“你们富江集团这是趁火打劫!青峰山是,可海城湾项目我们瑞城集团后期也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与资源,怎能仅凭你们的收购行为就拱手相让?这绝不可能!” 紧接着,双方的其他成员也纷纷加入战团。富江集团的人强调他们的收购合法合规,手续完备,海城湾的归属不容置疑;瑞城集团则痛斥富江集团的商业手段过于霸道,破坏了商业生态的公平与和谐。一时间,会议室里人声鼎沸,争吵声、拍桌子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这里激烈上演。 瑞宁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脸上乌云密布,双眼燃烧着怒火。他猛地将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桌上,文件散落一地,“查查!富江集团是谁的?”他怒吼道,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震得桌上的摆件都微微颤抖。 下属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额头上满是汗珠,听到命令后急忙回答:“查了,老板。是一个叫牛大宝的人,但除此之外,几乎查不到其他信息。可就是这个集团,吃了腾阳、季辰两家几乎整个的集团,势力迅速扩张,而且对农业、畜牧业、五星级酒店等诸多领域都有涉猎,其野心可见一斑。” 瑞宁的眉头紧紧皱着,他停住脚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咬牙切齿地说道:“牛大宝?从未听闻过的人物,竟能有如此手段,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继续查,我倒要看看这个富江集团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我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富江集团如同一头在商海汹涌波涛中崛起的巨兽,在成功整合腾阳与季辰的势力后,将目光聚焦于青峰山和海城湾项目。 针对青峰山项目,富江集团迅速组建了专业且高效的项目团队。他们深入实地,对每一寸土地进行精准测绘与规划,与当地政府部门及相关利益群体展开密集且卓有成效的沟通协商。以丰富的资源和雄厚的资金实力为依托,快速解决了此前困扰项目推进的土地权属争议、环保评估流程等一系列棘手问题。施工队伍如同潮水般迅速进驻,大型机械设备的轰鸣声在山谷中回荡,日夜不停歇地开展基础建设工作,建筑材料源源不断地运输到施工现场,堆积如山。 而在海城湾,富江集团的商务精英们则在谈判桌上与各方势力展开一轮又一轮的交锋。他们以犀利的商业眼光和精准的法律解读,巧妙化解了来自竞争对手的诸多阻挠与质疑,顺利完成资产交割与产权转移。 同时,在项目运营筹备方面,高薪聘请国际顶尖的海洋工程专家、旅游规划师,共同打造海城湾的全新商业蓝图。海上工程建设与海岸设施完善同步进行,海上钻井平台搭建、海底电缆铺设高效推进,海岸边的豪华度假村、高端商业街区也在紧锣密鼓地施工建设之中,富江集团以令人惊叹的速度与决心,让青峰山和海城湾的项目建设重回正轨,并逐步展现出其宏伟壮观的新貌,宣告着其在这两大重要项目上的绝对掌控权。 别墅内,往日的奢华此刻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腾阳面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手中的香烟缓缓燃烧,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如同他此刻混乱而迷茫的思绪。 苏瑶则站在一旁,情绪激动,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她手指着腾阳,声音尖锐地骂道:“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好好的家,好好的产业,怎么就被你弄成这个样子?”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那模样像是一只受伤却又倔强的小兽。 腾阳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沉默片刻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解释道:“我并非毫无计划,在境外投资,本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博弈,我想借此机会翻盘,重新夺回失去的一切,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没想到……”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手中的香烟也在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甘与悔恨。 苏瑶怒目圆睁,脸涨得通红,声嘶力竭地大骂:“你这个废物!把一切都搞砸了,还这么淡定,你到底有没有心?”她一边骂着,一边挥舞着手臂,似乎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的愤懑。 腾阳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轻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很正常。”随后的日子里,他彻底闲了下来,每日与烟酒为伴,不是在家中酩酊大醉,就是坐在庭院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弥漫中,眼神空洞而又迷离。甚至还常常跑到帝豪赌场玩牌,在牌桌前消磨时光,试图用这种纸醉金迷来麻醉自己内心的失落与痛苦。 苏瑶看在眼里,气在心头。一次,当腾阳又晃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时,苏瑶冲上去,双手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边打边哭着喊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把家都败光了!”腾阳皱了皱眉,抓住她的手腕,问道:“干嘛?”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平静的日子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门外的人冷酷地宣告要收房子,称腾阳的个人资产需抵债。苏瑶瞬间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当一切被证实后,她瘫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手指着腾阳,泣不成声地骂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杰作,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你怎么对得起我?”腾阳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的一切,“季辰的恐怕也没保住!”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苏瑶听闻名下资产都被抵债的消息后,眼神中满是惶恐与庆幸交织的复杂情绪,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腾阳!你什么时候这么废物了!幸好季辰死了。知道就活活气死!”话语刚落,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腾阳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瞪大,满脸震惊地问道:“季辰死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不敢置信。 苏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轻轻咬住,眼神开始闪躲,不敢直视腾阳的眼睛。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角,内心懊悔不已,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苏瑶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清晰可闻,她在拼命思索着如何补救自己这一失言,而腾阳则紧紧盯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急切。 第35章 回忆 瑞宁静静地伫立在病床前,眼神专注而深邃,凝视着病床上季辰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季辰的胸脯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微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这脆弱的生命之火吹灭。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医疗仪器发出的轻微滴滴声,有节奏地打破着这份静谧。 突然,门外传来下属的汇报声:“瑞总,腾阳如今住在破旧公寓里。他已经破产了,还有大量债务尚未处理,处境十分凄惨。现在看来,那富江集团并非是要帮助他们,而是把他们全都吞并了。” 瑞宁微微转过头,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说道:“倒是省了太多事了。”随后,他又将目光移回季辰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庆幸,有思索,更多的是对未来局势的重新估量。他缓缓走近病床,伸出手轻轻整理了一下季辰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尽管此刻的季辰脆弱不堪,但在瑞宁眼中,他依然是那个在商业战场上不可小觑的对手,而如今这局面,既是危机也是机遇,瑞宁在心底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病房里再次陷入安静,只有他那深邃的目光在季辰脸上游移。 在帝豪夜总会那纸醉金迷的世界里,瑞宁,一个本应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的少年,却被命运捉弄。 白天,他是咖啡馆里那个温文尔雅、默默忙碌的服务生,用微笑迎接每一位顾客,当夜幕笼罩大地,他便摇身一变,踏入那纸醉金迷、鱼龙混杂的酒吧世界。 那是一个寻常却又注定命运转折的夜晚,季辰慵懒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中,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不羁。 叶飞大笑着走来,一屁股坐在季辰旁边,调侃道:“我说季哥,最近你这身边的新欢怎么有点少啊?是不是转性了?” 季辰还未及回应,少鹏也搂着一男一女晃悠过来。那男的面容乖巧,眼神中带着讨好的温顺,紧紧依偎在少鹏身旁,女子则是妆容艳丽,散发着妩媚的气息。 少鹏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哈哈,季辰,你看我这新找的伴儿,多乖多懂事。你最近是不是恋爱了。总是独来独往,这夜生活可没了以前的精彩咯。” 季辰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少鹏和他身边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可没你那么多闲工夫在这花丛中流连,还有,别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我。” 叶飞挑了挑眉:“哟,季哥这是嫌我们俗气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之前那美国妞呢。还有意大利那个。车展的那个晓萱什么的……最近不见你带来。” 季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身影,但他很快将这些思绪驱散:“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哪能当真。” 少鹏轻轻推开怀里的两人,在季辰对面坐下:“逢场作戏?我看未必。说不定哪天你就栽在某人手里了。” 季辰冷笑一声:“就凭我?想让我栽,可没那么容易。” “呦呦呦,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可别跟腾阳似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生意上的事还不够我忙的,国外港口那边也添乱。” “季老板应该去当蛋糕师,谁让你随随便便一些决策,就已经触动了某些势力的敏感神经。那你动人家蛋糕,人家能善罢甘休?”然而,就在他们调侃打趣之时,不经意间,季辰的目光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牢牢锁定——瑞宁。竟然在这打工。 季辰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他径直走向瑞宁,二话不说,将一沓厚厚的钞票塞到瑞宁手中。瑞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他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季辰的“好意”。 彼时,季辰本就因东南亚的生意陷入一团乱麻而心烦意乱。在酒精与负面情绪的双重驱使下,季辰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猛地拽起瑞宁,不顾瑞宁的惊恐与挣扎,强行将他拖进了酒吧那狭小而昏暗的卫生间。卫生间里弥漫着刺鼻的异味和暧昧的气息,季辰将瑞宁狠狠地抵在冰冷的墙上,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桎梏着瑞宁纤细的手腕。 “在装什么良家妇女!上次不挺爽的吗?”季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扭曲的欲望,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瑞宁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季辰的控制。“放开我,你不能这样!不是的……”他的呼喊声被酒吧外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淹没,显得那么无力。 季辰却全然不顾瑞宁的反抗,他的嘴唇带着侵略性地压了下去,在瑞宁的唇上、脖颈间肆意啃咬,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痕迹。 “求求你,放开我吧!放开……”瑞宁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内心充满了屈辱和绝望,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 一番凌辱后,季辰像拖着一个毫无生气的玩偶般,将瑞宁扔到了自己的车上。瑞宁瘫坐在后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空洞而无神。季辰一路狂飙,将瑞宁带到了自己那看似奢华却又宛如囚笼的家中。 一进家门,季辰便将瑞宁扔到了沙发上。瑞宁试图逃跑,却被季辰轻易地抓了回来。季辰将他锁进了一间卧室,那扇紧闭的门仿佛将瑞宁与外界的自由彻底隔绝。 在那间卧室里,瑞宁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他不知道季辰还会对他做出怎样的暴行,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逃离这可怕的噩梦。“季爷,放过我吧……求你……放我走吧。”瑞宁那绝望的哀求,却未能让季辰停下他那肆意的侵犯。 那间卧室,成了瑞宁痛苦的深渊,他的身体和心灵,都被无情地撕裂。 那一夜,对于瑞宁而言,宛如噩梦降临。季辰的强势与霸道,让瑞宁在痛苦与恐惧中失去了自我。他的挣扎、他的哭泣,在季辰最初的玩味面前,都显得如此无力。 瑞宁在混沌中悠悠转醒,全身像是被重锤狠狠砸过,又像是被无数根针深深刺入,酸痛与刺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忍受。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好似有烈火在皮肤上舔舐,痛意瞬间传遍全身,令他几近昏厥。 他强撑着坐起身,环顾四周,奢华的装饰在我眼中却如冰冷的牢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的噩梦——季辰那霸道而疯狂的模样,他的抚摸、他的索取,一切都如同狰狞的怪兽,将他一点点吞噬。他满心都是惊恐与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陷入这样的绝境。 瑞宁颤抖着双手,去拿床边的衣服。手指触碰到衣物的瞬间,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缓慢而艰难地穿上衣服,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衣服与受伤的肌肤相互摩擦,像是砂纸在伤口上来回打磨。他紧咬着下唇,直到嘴唇破裂,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才勉强抑制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 穿好衣服后,他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向门口。每走一步,都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也在止不住地颤抖。我轻轻推开房门,门轴发出的轻微“嘎吱”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却好似惊雷。 然而,还未等瑞宁跨出门槛,一群身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如雕像般出现在他面前,他们身姿笔挺,眼神冷峻得如同冬日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让开,我要出去!”瑞宁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愤怒与绝望。 他们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保安冷冷地开口:“先生,季先生有令,您不能离开。” “季辰?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这是违法的!”瑞宁愤怒地冲他们吼道,心中的怒火如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 瑞宁不顾一切地冲向他们,试图用他瘦弱的身躯冲破这道禁锢他的人墙。瑞宁用力地推搡着,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可他们却纹丝不动,仿佛他只是一只在他们面前无力挣扎的蝼蚁。 瑞宁的眼中涌出绝望的泪水,他嘶声喊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无论他如何挣扎、哀求,保安们都铁了心执行季辰的命令。 一只粗壮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瑞宁的手腕,紧接着,更多的手将他死死按住,我动弹不得。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像一只被困在精美却无比残忍的笼子里的野兽,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季辰的座驾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空,最终在那座奢华却又透着孤寂的别墅前缓缓停下。 他迈着沉稳而又透着一丝疲惫的步伐走进家门,保姆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地说道:“先生,瑞宁先生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季辰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地朝着瑞宁的房间走去。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压抑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各种物品散落一地,床单也被扯得凌乱不堪。瑞宁蜷缩在床上,哭得双眼红肿,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无尽的抽噎声,身体还在不时地颤抖着。 季辰点燃了一支雪茄,那袅袅升腾的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弥漫开来,他的眼神透过烟雾,冷漠地看着床上的瑞宁,仿佛在审视着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缓缓流逝。 瑞宁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看到季辰那冷漠的眼神,心中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涌上心头。他用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哭着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在这里,我要离开。” 季辰轻轻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别装纯了,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从现在起,只要你足够听话,你会得到很多钱,这是你这种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瑞宁的心上。 瑞宁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愤怒地瞪着季辰:“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季辰冷笑一声,缓缓走近床边,弯下腰,近距离地看着瑞宁那满是泪痕的脸:“不是吗?我了解的情况好像跟你现在的态度有些不符,你为了那点可怜的钱,成绩很好却辍学了,到处打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你看看你自己,有谁会给你开比我更高的价吗?别不知好歹。” 瑞宁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心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却又无力改变眼前的局面。他想起自己母亲,为了偿还债务,在那些简陋的工作场所里辛苦奔波的日子,那些疲惫、那些冷眼,如今却成为季辰羞辱他的把柄。 季辰直起身子,继续说道:“你最好乖一些,听话一些。否则,你会后悔的。起来!把这里打扫干净!”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瑞宁独自沉浸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 瑞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与痛苦,终于将那一片狼藉的房间打扫干净。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他的绝望与不甘,可他却无力反抗,只能在这奢华的囚笼里,做着这些看似徒劳的挣扎。 缓缓步下楼梯,他的脚步沉重而迟疑,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在那奢华却压抑的房间里,瑞宁挺直了脊梁,目光中虽有恐惧的暗影,但更多的是决然:“我不会接受你的包养,这种屈辱的生活我绝不要!”说完便向门口走去,他的声音虽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如利箭般直直刺向季辰。 季辰听到瑞宁的话,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手中的汤匙轻轻放回碗中,发出一声细微的清脆声响,溅起的汤汁在洁白的碗沿上晕开一小片污渍。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但很快又被那惯有的傲慢与冷漠所取代。他靠向椅背,姿势慵懒却又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一只正在戏弄猎物的猎豹,并不急于发动攻击。 “哦?你确定?”季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刃,在瑞宁身上肆意游走,似乎想要将他剖析开来,“你以为你还有其他选择?你那重病在床的母亲,正眼巴巴地盼着一颗合适的器官来延续她那脆弱的生命,不是吗?” 瑞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哦,我忘记了,我们的少爷外面还欠着高额的高利贷,是打算卖血还是卖肾?还是卖身啊?”季辰的话如同一颗颗毒箭,精准地射中他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母亲那憔悴不堪的面容,从他记事起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受尽白眼和嫌弃。 “你……你怎么知道?”瑞宁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季辰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你求遍了所有可能的途径,只为找到一颗能救你母亲的器官。还有你拼命求人要进的那家医院就是拒之门外不接受。对吗?” 瑞宁的双腿开始发软,他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所有的希望与坚持在这一刻都化为泡影。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在狂风暴雨中独自飘摇的孤叶,随时都可能被无情地吞噬。为了母亲,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他曾在无数个夜晚独自哭泣,曾在冰冷的医院走廊里苦苦哀求,曾在繁重的工作与债务压力下几乎喘不过气来。而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却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当作筹码,肆意玩弄。 “而你可知道楚铭?那个在医院里,尤其是器官移植领域堪称传奇的人物,无数达官显贵、富商名流捧着金山银山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都未必能得到他的一丝垂怜。” 季辰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那鲜艳如血的酒液在他的唇间流转,映照着他眼中那残忍的得意。他放下酒杯,继续说道:“而他,恰好是我的兄弟。我们之间是过命的交情。”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瑞宁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季辰那冰冷无情的声音再次在他身后响起:“你觉得你能走到哪里去?没有我,你母亲只有死路一条。你也是,你以为高利贷那些人会放过你吗?” 瑞宁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内心在痛苦地呐喊,他恨自己的无能,恨季辰的残忍。但最终,对母亲的爱还是战胜了一切。他缓缓转过身,泪水不停地流淌,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他的双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一步一步地朝着季辰走去。 “求求你,救救我妈妈。”瑞宁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充满了无尽的哀求与绝望。 季辰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哀求,冷漠地转身回头看向瑞宁,眼神中带着命令的口吻:“过来,吃饭。” 瑞宁满心的不情愿,但身体的虚弱和对母亲病情的担忧让他不得不挪动脚步,缓缓走向餐桌。 然而,还未等他坐下,季辰又开口道:“以后吴妈会教你做饭,只要我晚上回来,晚饭必须由你亲手做。季家不养闲人,你既然要待在这里,就得有点用处。” 瑞宁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我不是你的奴隶,你不能这样羞辱我!” 季辰却轻笑一声,坐了下来,悠闲地拿起餐具:“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你没有选择的资本,要么服从,要么看着你母亲自生自灭。” 瑞宁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困境,面前的这个男人,如同恶魔一般,掌控着他的命运,而他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泪不断的落下,语气中满是委屈与哀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求求你放过我吧。” 季辰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傲慢:“跪下!” 瑞宁被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那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震得瑞宁的灵魂都在颤抖。 瑞宁的膝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当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时,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低着头,任由泪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季辰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瑞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既为自己能够轻易地掌控瑞宁而感到满足,又为自己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深爱母亲的人而隐隐有些愧疚。 但这种愧疚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什么!你只是我手中的玩物,最好学乖一点……别试图惹怒我!” 第36章 囚笼 在那奢华却如囚笼般的宅邸里,瑞宁的生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保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指导着瑞宁做饭,那一道道工序对从未涉足厨房的瑞宁而言,仿佛是一道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他紧张地握着锅铲,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锅里的菜在热油的煎熬下,迅速变得焦黑,刺鼻的糊味弥漫在整个厨房。瑞宁慌乱地关火,望着那一团黑乎乎的“杰作”,心中满是沮丧与绝望。 季辰迈着慵懒的步伐走进厨房,看到这一幕,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嫌弃与嘲讽:“你怎么这么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废物!”他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瑞宁那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心。 瑞宁默默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那满是油污的灶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泪花。他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中对季辰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但一想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他又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与屈辱,继续在这痛苦的深渊中挣扎着学习。 夜幕降临,季辰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家中。瑞宁早已在门口等候,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畏惧。当季辰走近,他缓缓伸出手,为季辰脱下外套,那双手如同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为季辰换上家居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生硬和笨拙。 在日常生活中,瑞宁更是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季辰的所有生活起居事务都成为了他必须学习的内容。他努力地学着如何为季辰准备一杯恰到好处的咖啡,如何冲泡各种茶类。整理季辰那杂乱的书房。季辰疲惫时为他按摩舒缓身心。然而,每一次犯错都如同一场噩梦的降临。 有一次,瑞宁在为季辰整理衣物时,不小心将一件昂贵的衬衫弄皱了。季辰得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你这个蠢货!这可是限量版的衬衫,你知道它有多贵吗?就因为你这一次的失误,找医生的事情就得往后拖延一个星期。” 瑞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这样,我妈妈等不了那么久……”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泪水不停地流淌,打湿了脚下的地毯。 还有一回,瑞宁在为季辰准备晚餐时,因为紧张过度,将汤洒在了餐桌上。季辰看到这混乱的场景,怒火中烧:“你还能再笨一点吗?这已经是你第三次犯错了,这次我要把找器官的时间拖延一个月。” 瑞宁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他崩溃地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我已经很努力了……”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心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与怨恨。 夜晚,当黑暗笼罩,瑞宁又被拖入另一个更为恐怖的深渊。季辰带着满身酒气归来,眼神中透着迷离与肆意。他将瑞宁粗暴地拽到床上,瑞宁惊恐地挣扎,却被季辰轻易地压制。 “你不过是我的玩物,别妄图反抗。”季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他的手在瑞宁身上肆意游走,每一次触碰都让瑞宁感到无比的屈辱。 瑞宁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哭着求饶:“求你放过我,不要这样……我真的受不了”然而,他的哀求在季辰耳中却似火上浇油。 季辰冷笑:“你觉得你有资格说不?” 瑞宁的身体颤抖着,他的哭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无法唤起季辰的一丝怜悯。 有时,季辰喝得酩酊大醉,情绪变得极不稳定。瑞宁稍有不慎,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表情不合他意,便会招来季辰的耳光。那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瑞宁的脸颊瞬间红肿,他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这个废物,连伺候人都不会!”季辰怒吼着,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厌恶。 瑞宁捂着脸颊,委屈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季辰的恐惧,却又只能默默忍受。他深知自己不能激怒季辰,否则母亲的希望将彻底破灭。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一个夜晚,他躺在冰冷的床上,心中都在思念着妈妈,他深知,唯有伪装乖巧,才可能寻得一线生机。 他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倔强与恨意,每次面对季辰时,都刻意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柔顺,动作也充满了讨好的意味。 每一个微笑、每一次应答,都像是经过无数次演练。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这是唯一能让我和母亲活下去的办法。”渐渐地,他发现季辰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松懈,对他的监管也不再如往昔那般密不透风。 一个月后,季辰有个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出国一段时间。瑞宁终于等到了他认为的绝佳时机他手捂着胃部,脸色苍白如纸,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其实,他的胃并没有那么疼,但他知道,这是他逃离的唯一借口。 安保人员见状,急忙上前询问。瑞宁虚弱地说道:“我胃疼得厉害,感觉快要受不了了。我想出去看医生。” 安保人员给季辰打了电话,关机状态。“季先生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实在不敢自作主张。” “求求你了,大哥,我真的好疼,季辰出国了,他在飞机上,我好疼啊,季辰如果知道你不管我,他回来也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声音颤抖,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哀求,而内心却在呐喊:“一定要相信我,让我出去!” 安保人员面面相觑,犹豫再三后,鉴于瑞宁这段时间的“良好表现”,且他看起来确实病得不轻,他们决定带瑞宁出去就医。 车缓缓驶离那座禁锢他许久的宅邸,瑞宁的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一定要成功。我不能再被他控制,我要去看妈妈。”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离自由更近一步。 当车行驶到一个繁华的路口,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瑞宁趁安保人员停车等待信号灯的间隙,突然猛地打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冲进了人群之中。 安保人员瞬间惊慌失措,他们急忙下车追赶,但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很快就淹没了瑞宁那瘦小的身影。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拨通季辰的电话,声音中带着惶恐与不安:“先生,瑞宁他……逃跑了。我们带他去看医生的路上,他趁我们不注意跑了。” 此时的瑞宁,在拥挤的街道中拼命奔跑,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远离季辰,去见母亲。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发丝凌乱地贴在他那苍白的脸颊上,他边跑边在心里想:“我不能被抓住,妈妈还在等我,我要告诉她我会保护她。”他的脚步从未停歇。 终于,他来到了医院。他沿着熟悉的走廊匆匆前行,心中五味杂陈。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母亲那温柔的目光如同一束暖光,瞬间照亮了他疲惫不堪的心灵。母亲躺在病床上,身体消瘦而虚弱,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对他的慈爱。 “宁儿,你来了。”母亲的声音轻柔而沙哑。 瑞宁快步走到母亲床边,握住她那干枯的手,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妈,我好想你。”然而,在这短暂的温馨时刻,母亲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瑞宁心中明白,母亲心中始终念念不忘那个抛弃他们的瑞城集团董事长,那个给他们带来无尽痛苦与耻辱的男人。瑞宁心里一阵刺痛,如果是曾经他一定会跟母亲说:“妈妈,为什么你还想着他?他抛弃了我们,让我们遭受这么多苦难。可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不要再去用曾经那个不值得的人去折磨自己了!” 但此时的他,没有在母亲面前表露出来。他知道,此刻母亲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的。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出息,要给母亲创造一个美好的生活。 但他也清楚,季辰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的逃跑无疑触怒了那个霸道而残忍的男人,接下来等待他的,或许是更为猛烈的追捕与报复。 瑞宁坐在床边,拿起水果,细心地削去皮,切成小块喂给母亲。“妈,您多吃点,看看您瘦的。” 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缓缓说道:“宁儿,妈在这病房里过得挺好的。有两个护工照顾着,什么都不用操心。时不时就有新鲜水果送来,这天天的饭菜啊,都是营养师搭配好的,妈感觉自己都胖了不少呢。”瑞宁听到这些,心中一惊,他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季辰安排的。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季辰那霸道又复杂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还有两个护士,人特别好,一直夸你有本事。对了,那个医生也很不错,给妈做了详细的检查,照顾得无微不至。这得花不少钱吧?”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笑着对母亲说:“妈,您别操心钱的事,您就好好养病就行。” 母亲轻轻抚摸着他的手,眼神中满是欣慰:“宁儿,你从小就孝顺。还记得你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有一次妈过生日,你偷偷跑出去好远,用自己攒了好久的零花钱给妈买了一个小蛋糕。那蛋糕虽然不大,但却是妈吃过最甜的东西。” “宁儿,你还记得你六岁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调皮的小猫。你特别喜欢它,总是追着它跑。有一次,你想给小猫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结果小猫不乐意,拼命挣扎。你一着急,就把自己和小猫缠在了一起,最后两个人都摔倒在地上。你不仅摔破了膝盖,还被小猫抓了好几道印子,疼得你哇哇大哭,小猫却趁机跑掉了,你那副又气又急的模样,可把我逗乐了。”母亲笑着,眼神里满是对往事的追忆。 瑞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妈,那时候我就是想让小猫漂亮点嘛。” “还有你九岁生日的时候,我给你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你兴奋得不得了,迫不及待地就想骑出去炫耀。可你刚骑出家门没多远,就因为光顾着看路边的风景,没注意前面有个小石子,车子一下子就翻了。你整个人趴在地上,新衣服也破了,膝盖和手肘都擦破了皮,蛋糕也掉在地上摔得不成样子。你当时那叫一个沮丧,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母亲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那场景就在眼前。 瑞宁苦笑着说:“妈,我当时肯定特别狼狈。” “可不是嘛。还有一次,学校组织郊游,你背着满满一包零食出发了。到了野餐的时候,你想把自己带的水果拿出来分给同学们,结果一打开包,发现你在路上不小心把水壶打翻了,里面的水把零食都泡湿了,水果也都烂了。你站在那里,看着那包乱糟糟的东西,都快哭出来了。同学们都在笑你,你还倔强地说要回家重新拿,最后还是老师安慰了你,你才肯罢休。”母亲边说边轻轻摇了摇头。在母亲的欢声笑语中,瑞宁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痛苦与烦恼。他沉浸在这些温暖的回忆里,感受着母亲深沉的爱。 在那间病房里,瑞宁的视线仿若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定在病房中突然出现的新布置上。 原本简洁的病房空间,如今被一张额外安置的病床生生占据了部分领地,那病床的金属边框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而更令人费解的是,在两张病床之间,一道窗帘如屏障般悬挂着,那窗帘的质地厚重,颜色是深沉的暗蓝色,将原本开阔的空间切割成两个相对独立的区域。 瑞宁缓缓走近,手指轻轻触碰那窗帘的布料,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的目光在床与窗帘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这毫无生气的物件中探寻出一丝端倪。“这究竟是谁的安排?为何要在病房里如此布置?”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声音也不自觉地低喃出声。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个未解的谜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搅得他心烦意乱。 夜晚来临,黑暗如同潮水般涌进病房,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母亲躺在病床上,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安然入睡,呼吸声轻柔而均匀。然而,瑞宁却在陪护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他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细绳拉扯着,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为什么能如此顺利地逃脱?居然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任何动静,季辰的那些手下,看来也不过如此!”他不知季辰的手段和性格,只知道那个男人绝不会容忍他的背叛与逃离,可如今这死一般的寂静,却比任何狂风暴雨都更让他胆战心惊。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一个星期过去了。每日清晨,医生都会准时踏入病房,先是细致地为母亲检查身体,随后竟也将目光投向了瑞宁。也要求他做一个全身体检,医生平静地告知他各项身体指标,还不忘叮嘱一些日常的注意事项,仿佛他也是一个需要精心照料的病患。 瑞宁机械地听着,心中的困惑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辰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他是不是想用这种看似平静的方式,让我放松警惕?然后置我于死地?”瑞宁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中的恐惧与迷茫早已将一切感知淹没。 在这漫长的一周里,瑞宁试图从护士和其他医护人员的言行举止中寻找蛛丝马迹,可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异样,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家属,一切都只是医院的正常流程。 然而,瑞宁清楚,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必定是一场惊涛骇浪。他时刻警惕着病房门口的动静,每一个脚步声都会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他不敢离开病房太久,生怕在那一瞬间,危险就会降临。 而远在马来西亚的另一端,季辰坐在那间昏暗的书房里,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仿佛在谋划着一场精密的棋局。 “真是无趣!”季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随后缓缓起身,走向窗边,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已经看到了瑞宁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 瑞宁在病房里,继续在这爱与忧的旋涡里挣扎。他对母亲的爱,让他渴望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温暖与关怀; 日子一天天过去,母亲的身体逐渐好了太多,看着瑞宁始终守在身边,母亲心中虽满是欣慰,却也渐渐察觉到了异样。 这天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母亲拉着瑞宁的手,轻声问道:“宁儿,你这次都陪了我这么久了。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可别瞒着妈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目光紧紧地锁在瑞宁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中找到答案。 瑞宁心中一惊,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妈,我没什么事,您就别操心了。我只是想多陪陪您。”他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生怕自己的谎言被轻易看穿。 母亲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你这孩子,我还不了解你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还有,这医院的费用可不低,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焦急。 瑞宁的手心开始出汗,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亲的问题。他不能将自己被季辰囚禁以及逃跑的事情告诉母亲,那样只会让她更加担心。可是,母亲的追问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妈,钱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办法。您只要好好养病就行了。”瑞宁试图转移话题,可母亲却不肯罢休。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你是不是跟什么坏人在一起干什么不好的勾当了?你要是不说,我这病也好不了。”母亲的态度十分坚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妈,没有,我只是一直在担心您做手术的问题,害怕您做手术的情况。钱是我给一个老板打工,老板知道我难处提前借的。”瑞宁强颜欢笑,安慰着母亲。 “孩子,别太担心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最近看你心神不宁的,以为你有事瞒着我,这个老板真是个好人,可得好好给人家干!人得学会感恩……”母亲轻声说道。 “妈,您别操心我,您快点好起来就行。” 他不知道未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第37章 绑架凌辱 昏黄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四周是潮湿的墙壁,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瑞宁只觉得一阵头疼,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笼子里,四周的铁栏杆如同恶魔的利爪,将他紧紧禁锢。 那天,阳光明媚,他陪着母亲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母亲的脸上洋溢着许久未见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束光,暂时驱散了瑞宁心中的阴霾。散步后,母亲有些疲惫,瑞宁贴心地为她热了一杯牛奶,看着母亲缓缓喝下,他的心中满是温暖。 他出院外想给母亲买点水果时候就被人糊里糊涂弄晕了。 片刻之后,瑞宁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还没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一阵皮鞭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传来,紧接着,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他的身体。瑞宁痛苦地惨叫起来,他的身体在笼子里蜷缩成一团,试图躲避那无情的鞭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瑞宁绝望地呼喊着,泪水夺眶而出。 一个冷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按规矩办,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瑞宁惊恐地看着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是不是季辰!是季辰让你们抓我的对不对!” 高利贷老大冷笑一声:“不会吧,我的少爷你的记性那么差吗?你欠了我一大笔钱,这笔账自然要算!” 瑞宁心中一惊,“我不是都还了吗?为什么还欠钱!”他试图辩解。 “哼,还?还得清吗?既然你突然变得有钱还,那么利息又涨了!”高利贷老大说着,示意手下人动手。 几个大汉冲上来,将瑞宁按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瑞宁痛苦地呻吟着,他的身体在地上翻滚,却无法躲避这无情的殴打。 “求求你们,放过我……”瑞宁虚弱地求饶着,可他的哀求在这些人耳中如同耳边风。 高利贷老大坐在一旁,看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瑞宁,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这只是个开始,小子。如果你不还钱,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是明抢!你们是明抢!我已经没有钱了!”瑞宁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打散架了,每一寸肌肤都在疼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瑞宁被囚禁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每天都会遭受各种折磨。高利贷老大的手下会用各种工具殴打他,皮鞭、木棍、铁链……他的身体布满了淤青和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你准备多久还钱?什么时候打算拿钱出来!”高利贷老大每天都会来问同样的问题,而瑞宁每次的回答都是无力的求饶和辩解。 这天,高利贷老大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在瑞宁的面前晃了晃:“多会还钱?你说,我要是在你脸上划几刀,你那个金主爸爸会不会嫌弃你呢?” 瑞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不要,求你不要……” 高利贷老大却笑着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涌出,瑞宁疼得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身体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他想起了母亲,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思念:“妈妈,对不起,我可能再也无法照顾你了……” 在这无尽的折磨中,瑞宁的精神逐渐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是否有人会来救他。他只能在这黑暗的深渊中,独自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瑞宁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伤口感染让他高烧不退,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高利贷老大看着瑞宁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这天,高利贷老大带着几个手下闯进了瑞宁的囚禁室,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恶狠狠地说:“小子!最后的时限已经过了!你这小子,还想装死不成?没钱你妈住那么好的医院?还有那么多保姆护工?没钱能有这待遇?” 瑞宁虚弱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那……那不是我的钱,我真的没有……” 高利贷老大却不听他的解释,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打得他嘴角流血:“那就打电话给我要钱!没钱也可以,陪大爷们都睡一觉,或许我能考虑放你一马。” 瑞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们这群畜生,你们敢!我死也不会!” 高利贷老大冷笑一声,示意手下人将瑞宁扔到床上,“今儿就让你看看大爷我敢不敢!”然后开始撕扯他的衣服。瑞宁拼命挣扎,用仅存的力气去反抗。 “放开我!你们不得好死!”瑞宁嘶喊着,但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耳光。那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瑞宁的脸颊很快就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不!求你们。求求你们。钱我有,有,我给……”他们肆意地凌辱着瑞宁,他的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就在瑞宁感到绝望至极之时,门突然被打开。腾阳走了进来,他眼神冰冷,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大声呵斥道:“连我季老板的人都敢碰是吗?” 高利贷老大先是一愣,随即满脸横肉地抖动着,嚣张地回应:“季家又怎样?这小子欠了债,就得还!” 腾阳缓缓走近,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场,他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场景,看到瑞宁那凄惨的模样,“你们这些蠢货,动了不该动的人,就不怕有后果吗?” 高利贷老大的嚣张气焰似乎被腾阳的话稍微压制了一些,但仍嘴硬道:“我们可不怕什么后果,今天这小子必须给个交代!” 腾阳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轻轻甩在桌上:“我敢给你,你敢要吗?我保证你们会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高利贷老大看着支票,犹豫了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否报个腕。” “你不会想知道的”腾阳从兜里不紧不慢的拿出香烟缓缓点燃。 高利贷老大最终还是示意手下放开了瑞宁。瑞宁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迷茫。 腾阳走到瑞宁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那满是伤痕的脸,“你没事吧?” 瑞宁却像见到了救星一般,突然紧紧抓住腾阳的衣角,泣不成声:“带我走,求你带我走……救救我!” 腾阳拍了拍他的手,然后站起身,对着高利贷老大等人留下一句:“好好享受,祝你们玩的愉快。” 瑞宁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看向腾阳,声音微弱却充满感激:“谢……谢谢你救了我。” 腾阳微微皱眉,没有回应他的道谢,而是转身对着身后的手下冷冷说道:“把这里处理干净。” 身后传来杀猪般的惨叫。瑞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自己走,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而踉跄了一下。腾阳见状,上前一步扶住他,却又在瞬间将他的手臂紧紧抓住,那力度让瑞宁不禁皱眉。 “谢谢,谢谢您…救我。我要回医院了。” 腾阳冷冷的看着瑞宁,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绑起来!带回去!” 瑞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腾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刚刚不是救了我吗?你是谁?你……不要!不……” 腾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说:“救你?对对对!你小子面子够大的!” 瑞宁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试图挣脱束缚,但身体的虚弱让他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不,不要,我不要回去,求求你放过我……” 腾阳却不再理会他的哀求,示意手下强行将瑞宁绑了起来。 瑞宁被押着往外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求求你,你要多少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求你放过我吧……”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汽车在蜿蜒的道路上疾驰,车身随着路况微微颠簸。腾阳慵懒地坐在驾驶座上,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缓缓升腾,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实则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一旁的瑞宁,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他那满是淤青和擦伤的脸颊滑落。他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般,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哀求。 “大哥,我求你了,我妈妈还在医院,她需要我。求你放了我吧!”瑞宁一边哽咽着,一边伸手去拉扯腾阳的衣袖,那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 腾阳微微皱了皱眉,厌烦地甩开瑞宁的手,那动作带着一股狠劲,仿佛瑞宁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瑞宁,眼神犹如冰冷的利刃,直刺人心。“你给我安静点!再哭哭啼啼的,信不信我把你扔到狼窝喂狼!”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充满了威慑力,如同沉闷的雷声在狭小的车厢内炸响。 瑞宁被他的话吓得一哆嗦,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车门边缩了缩,但眼中的哀求之意却丝毫不减。“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季辰有瓜葛,可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啊。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错了,我会努力还钱给季辰的!大哥放了我吧……”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腾阳冷哼一声,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弹出窗外。“没看出来啊,挺天真啊,你觉得可能吗?”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不屑。 瑞宁绝望地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车内回荡,显得格外凄惨。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此刻完全掌握在腾阳的手中,而这个男人,显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汽车依旧在道路上飞驰,向着那未知而又充满恐惧的目的地驶去,瑞宁的内心也如同这颠簸的路途一般,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 瑞宁被腾阳带到一个地下室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壁上挂着一些锈迹斑斑的刑具,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残酷。瑞宁被重重地扔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哥,求求你,不要把我关在这里,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我不跑了,求你告诉季辰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跑了……”瑞宁跪在地上,拼命地向腾阳求饶,双手合十,眼神中满是哀求。 腾阳站在他面前,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屑:“无辜?无不无辜我没兴趣知道,省点力气留着和季老板说吧!季老板也真是的,惹了这么个麻烦精,还得我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瑞宁哭诉着:“我只是想陪着我妈妈,我不想待在这,求你放过我吧。” 腾阳冷笑一声:“放过你?等季辰从泰国办完事回来再说吧。”说完,腾阳转身离开,沉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瑞宁绝望地扑向铁门,用力地摇晃着:“不要走,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瑞宁蜷缩在角落里,身体的伤痛随着寒冷和恐惧不断加剧。他的思绪飘回到母亲的病床前,母亲那慈祥而又虚弱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妈妈,我对不起您,我本想好好照顾您,可现在……”瑞宁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瑞宁听到一阵脚步声缓缓靠近。他心中一惊,本能地抬起头,警惕地盯着门口。铁门缓缓打开,一道微弱的光线射进来,映出一个身影。他端着一盘食物和水,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吃吧,这是给你的。”男人冷冷地说道,将盘子放在地上。 瑞宁看着那盘食物,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体力,说不定还有机会逃离这里。他缓缓地爬到盘子前,拿起一块面包,艰难地咬了一口。面包已经有些发硬,但他顾不上这些,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男人在一旁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我劝你别动歪心思,还从来没有人能成功逃出去过。你的伤很重,我会让人过来帮你治疗。” 瑞宁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吃着。吃完后,他抬起头看着男人,问道:“季辰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摇摇头:“不知道,他的行程向来保密。你就安心在这儿待着吧。”说完,男人收拾起盘子,转身离开,再次将瑞宁留在黑暗之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瑞宁在地下室里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因为闹着要见季辰,不配合治疗。导致他的伤口开始感染,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陷入了昏迷。在昏迷中,他仿佛看到了母亲向他伸出手,呼唤着他的名字。 “妈妈,我来了……”瑞宁虚弱地说道。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伤口被包扎好了,旁边放着一些药物和干净的水。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腾阳走了进来,他看着瑞宁那狼狈而又坚定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 “求求你,放了我吧!”瑞宁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哀求。 腾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满是不屑:“能不能说几句新鲜的,放掉你,季老板回来要人,我去哪找啊?” 瑞宁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爬到腾阳脚边:“我害怕这个地方,我害怕,太黑了……我怕…” 腾阳一脚踢开他:“别碰我,被季辰知道你这么主动碰我,我怕你的手会远航!” 瑞宁再次瘫倒在地,他的身体瑟瑟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瑞宁的精神几近崩溃。他不停地呼喊着,希望能有人听到他的求救。 然而,只有腾阳那冷漠的嘲笑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你叫吧,小麻烦精,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瑞宁的声音逐渐沙哑,身体也因为寒冷和饥饿变得虚弱不堪。 腾阳觉得无趣,转身要离开,留下瑞宁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着痛苦。“你最好乖乖把药吃了安分配合治疗!别死在这!”腾阳冷冷地说道。 瑞宁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你没有权利囚禁我!你放我出去!” 腾阳冷笑一声:“季老板真是另辟蹊径啊,真是饥不择食,从哪整回来这么个麻烦精!”说完,腾阳示意手下人将瑞宁身上所有伤处理一下。 而他心中对母亲的思念和担忧,如同刀绞一般,让他在这黑暗的命运转折中,痛苦地挣扎着,却找不到一丝曙光。 第38章 赌气 不被知道被关了多久,瑞宁发烧病了,很严重。自己躺在地下室。浑身发冷,意识也渐渐模糊。突然感觉有个人抱着他,那温暖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靠近。他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一些人在交谈,但没多久,他就只想紧紧抱着那个人,仿佛那是他在这无尽黑暗中的唯一救命稻草。 “不要,冷……好冷……我好怕,好害怕……”瑞宁哭着喃喃自语,双手用力地抓着那个人的衣服,泪水浸湿了那人的胸膛。 抱着他的人正是季辰,看着瑞宁如此脆弱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别怕,我在。”季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季辰将瑞宁抱回房间,找来医生为他诊治。瑞宁在昏迷中一直喊着冷,季辰便一直抱着他。 医生诊断后,告诉季辰瑞宁的病情很严重,如果再晚一些,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季辰的脸色阴沉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在瑞宁昏迷的日子里,季辰时常会坐在床边,明明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这么多年他身边的男人女人不计其数!唯独对眼前这个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瑞宁在一个清晨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季辰坐在床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你回来了吗?”瑞宁的声音虚弱而干涩。 季辰没有回答,只是递给他一杯水。 瑞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水杯,大口地喝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关着我?为什么要关在那种地方,我好害怕,我从小就怕黑你不知道吗?”瑞宁放下水杯,眼里满是泪水的哭诉着。 季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咎由自取!” 瑞宁低着头,泪滴不断的滴落在床上:“我只是想去看看妈妈,只是不敢跟你说,怕你生气而已!我只是去看看妈妈!” 季辰站起身来,背对着瑞宁:“你不该不相信我!” 说完,季辰离开了房间,留下瑞宁独自在房间里流泪。 瑞宁的身体渐渐恢复,可从那天再也没见过季辰。但季家人对他的照顾却无微不至。吴妈老是给他讲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和历史。老是逗他开心,变着花样给他做饭补身体。 已经是快一个多月了,吴妈正端着茶水点心往花园区走去。瑞宁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想要帮忙的冲动,轻声问道:“吴妈,要不要我帮忙?”吴妈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你呀,你歇着就好。” 瑞宁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散步,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突然,前方的交谈声让他警觉起来,抬眼望去,竟是季辰和腾阳。 腾阳看到不远处的瑞宁,阴阳怪气的声音率先传来:“哟,这小子还没死啊?” 瑞宁顿时怒目而视,小脸涨得通红:“你……你这个恶魔,会下地狱的!” 腾阳却只是肆意地大笑起来:“我可是无辜的,谁让你有本事呢,不光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能让人心烦意乱牵动心弦呢。” 季辰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腾阳,你很闲吗?东西已经让人放车里了。一会叶飞又催了。”说罢,拉着腾阳便往车上走。腾阳一边被拉着,一边还回头冲瑞宁挤眉弄眼:“小美人,咱们后会有期咯。” 瑞宁望着季辰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季辰对他总是如此冷漠,哪怕是一个眼神的交流都不肯给予。 回到房间,瑞宁坐在窗前,思绪飘远 季辰看到瑞宁后,便匆匆转身离开,仿佛瑞宁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一句话也没有和瑞宁说。瑞宁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疼痛蔓延开来。 这一个月来,他尝试逃跑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怀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起初,他趁着守卫换岗的间隙,猫着腰悄悄潜入花园的阴影处,试图翻越那高耸的围墙。他的手指紧紧抠住墙缝,脚尖艰难地寻找着力点,然而,还未等他爬上墙头,警报声便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守卫迅速将他围堵。 被抓回来后,他被安置在那间熟悉的房间里,精致的菜肴和温热的茶水随后便端了上来,可瑞宁只是愤怒地将它们打翻在地,却也没见季辰的任何一消息和动静。 后来,他故意在众人面前假装温顺,麻痹了看守的人,然后趁他们放松警惕,一头冲出宅子的大门,被抓回来时,他打伤了一个人。可没有任何人对他的逃跑行为加以斥责,那些人就像机械般,面无表情地把他送回房间,随后默默退出。 为了赌气,瑞宁的逃跑方式愈发大胆荒唐。他曾在光天化日之下,佯装散步,然后突然发力冲向大门,在奔跑过程中,她故意用手肘猛击阻拦她的守卫,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他们,既不还手也不言语。而每一次被带回来后,房间里都会准备好更为丰盛的美食,仿佛是对她逃跑行为的一种无声回应。 有一次,瑞宁在逃跑途中与一位女佣发生了碰撞,她一时冲动,将女佣推倒在地,致使女佣扭伤了脚踝。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来追究她的责任,整个宅子就像被一种诡异的沉默笼罩着。 在这一次次的逃跑与被抓回的循环中,季辰始终未曾露面。瑞宁开始怀疑,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还是有着其他更深的缘由?他在这无尽的迷茫与愤怒中,逐渐被消磨着意志。 一天夜里,万籁俱寂,唯有季家大宅的灯火在黑暗中透出几分孤寂。瑞宁在楼上的房间里,隐隐听到吴妈和人在楼下轻声交谈。他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看到吴妈正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小火炉上炖着一碗醒酒汤,那袅袅升腾的热气在昏黄的灯光下氤氲出一抹暖意。 瑞宁缓缓走下楼梯,轻声对吴妈说:“在做什么好吃的?” 吴妈慈祥的笑着对瑞宁说“是醒酒汤。” “吴妈,是季辰回来了吗?做好了,我端着去吧。”吴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瑞宁端起那碗醒酒汤,朝着书房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像是被无形的手揪紧一分。 推开书房的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瑞宁看到季辰斜靠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未燃尽的雪茄,手指无力地搭在扶手上,那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如今也略显凌乱。 他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时不时无意识地捶打一下椅子。借着窗外的月光,季辰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如今消瘦了许多,眼眶深陷,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茬。 瑞宁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自出国之后,紧接着便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绑架,到如今,已然过去了至少两个月的时间,这漫长的时光里,思念与怨愤在他心中交织缠绕。他缓缓走近,将醒酒汤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 季辰似乎有所察觉,微微抬起头,我黑暗中半眯着眼,便有气无力地说道:“吴姨,这么晚了,干嘛还折腾,早点睡去吧。”说完,他便摸索着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醒酒汤。那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却没能驱散他心中的烦闷与疲惫。 他机械地喝着,却隐隐感觉有些异样,往常吴妈总是默默放下东西就会离开。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聚焦,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是瑞宁。 一时间,季辰呆在了那里,手中的勺子悬在半空,酒意也似乎消散了几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更多的却是慌乱。“怎么是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你是在躲着我吗?” 季辰神情怔住,片刻后,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沙哑而低沉:“你来干嘛……” 瑞宁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把我关在这里,自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辰沉默了许久,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在努力拼凑着混乱的思绪。终于,他缓缓开口:“我……我最近有些忙,有些事情越来越失控……”瑞宁冷笑一声:“不是躲着吗?我是你随手可弃的玩物。我是愉悦你供你发泄的器具!我只求你大发慈悲,把我当条没用的阿猫阿狗,随便扔出去就好了!” 季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眉头紧锁。此时,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哐当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对深陷困境的恋人悲叹。瑞宁深吸一口气,转身欲走时,季辰再也无法忍受这压抑的氛围和心中无尽的痛苦。 就在瑞宁的手触碰到门把的瞬间,季辰突然从椅子上站起,一个踉跄冲向她,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瑞宁的身体微微一僵,想要挣脱,却听到季辰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别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让瑞宁的心猛地一颤。 季辰的声音如同锐利的箭镞,直直刺入瑞宁的心间,“别走,陪陪我……”他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哀求,像个迷失在黑暗中苦苦寻觅曙光的孩子。 瑞宁继续挣扎着,可季辰抱得更紧了,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似乎在宣泄着内心无尽的疲惫与痛苦。“我好累,真的好累……”他的低语声如同一把钝刀,在瑞宁的心口慢慢割扯着。 瑞宁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脑海中思绪纷杂。他从来没有想到,季辰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心里莫名其妙的那些感觉让他狠不下心的决然离去。他还是没有推开季辰,任由他这样紧紧抱着。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唯有季辰那不均匀的呼吸声和瑞宁紊乱的心跳声在房间里交织回荡。他们就像两只受伤的小兽,在这寒冷的世界里,彼此依偎,却又不知该如何治愈对方以及自己内心深处的创伤。 季辰在他怀中渐渐安静下来,像个迷失的孩子找到了港湾,沉沉睡去。 夜,深沉而寂静,瑞宁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一丝凉意。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季辰的被子滑落在一旁,便想要伸手为他重新盖上。 可当他的手刚一松开季辰,还未碰到被子时,季辰的口中突然发出痛苦的呢喃:“不要。不要……妈!不要…”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像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瑞宁的心窝。 瑞宁的心瞬间揪紧,心疼如潮水般泛滥。他再次紧紧抱住季辰,将他的头温柔地揽入怀中,像哄着受惊的婴儿一般,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别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他的嘴唇轻轻印在季辰的额头,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试图用自己的爱与温暖,将他从那可怕的梦魇中拉出来。 第39章 手术成功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书房的地上,形成一道道光影。季辰悠悠转醒,宿醉后的头疼让他皱了皱眉,看到怀中的瑞宁,昨夜的疯狂与脆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恢复了冷漠。 他轻轻推开瑞宁,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托人在国外找到了很合适的器官移植,下个月就可以安排手术了。近期你可以去医院看望,但最好别让你的情绪影响你母亲的心情和手术。”说完,他看都不看瑞宁一眼,径直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瑞宁呆坐在原地,望着季辰离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瑞宁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母亲,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 “妈,您感觉怎么样?”瑞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试图给母亲一些安慰。 母亲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瑞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慈爱:“宁儿,你来了。妈没事,别担心。傻小子!” 瑞宁强忍着泪水,轻轻摇了摇头:“妈,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医生说找到了合适的器官,下个月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他的话语里虽然充满了希望,但眼神中却难以掩饰那深深的担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瑞宁每天都守在母亲的病床前。他细心地为母亲擦拭身体、梳理头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爱。他会给母亲讲一些外面的趣事,试图让这压抑的病房里多一些欢笑。 “妈,等您手术好了,我们一起去海边吧,就像我小时候您带我去那样。”瑞宁憧憬地说道。 母亲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宁儿,只要有你在,妈什么都不怕。”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瑞宁独自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恐惧就会如潮水般向她袭来。他从医生那里了解到手术的风险和手术失败的概率还有种种意外。 他害怕手术会出现意外,害怕失去母亲。他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默念着:“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的……我不能胡思乱想!对!不能!” 有一次,母亲在睡梦中突然皱起了眉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瑞宁一下子惊醒,急忙跑到母亲床边,握住她的手:“妈,妈,您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失措。 母亲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瑞宁紧张的样子,安慰道:“宁儿,妈做了个噩梦,别怕。没事的……” 离手术的日子仅剩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命运的倒计时,沉重地敲击在瑞宁的心间。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凉意,瑞宁便匆匆起身,前往医院附近的粥铺。他精心挑选了母亲平日里最爱喝的蔬菜粥,那升腾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出一片温暖的白。 当他怀揣着那碗还散发着滚烫温度的粥,疾步走进病房时,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洁白的医生大褂更衬得他气质儒雅。他微微俯身,凑近母亲的病床,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正轻声细语地向母亲诉说着什么。 瑞宁轻轻走进病房,脸上带着感激的微笑,对医生说道:“医生,真是太感谢您了。这么耐心地给我母亲讲解手术的事情。” 医生直起身来,微微歪着头,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瑞宁,“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我叫楚铭,是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 瑞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说道:“楚医生,手术有你在。我妈妈一定没有问题。” 楚铭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看着瑞宁说:“任何手术都存在风险,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你母亲的身体在最近这段时间由我们的专业团队制定了详细的理疗计划后,体质和各项指标都很好。” 瑞宁轻轻点了点头,“楚医生,那就拜托您了。” 楚铭医生拍了拍瑞宁的肩膀“但是你的母亲不愿意做手术!不愿意配合!” 就在这时,瑞宁的母亲开口说道:“宁儿,别担心我。生死有命,我这一辈子也过得差不多了。我不想治了。” 瑞宁急忙走到母亲床边,心猛地一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妈,为什么呀?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手术马上就能进行了,您为什么突然不想治了?” 母亲别过头,不敢直视瑞宁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说:“宁儿,妈这一辈子已经过得够长了,不想再折腾了。而且这手术风险太大,妈不想让你为了我背负那么多。” 瑞宁急得直跺脚,他看向那个高高瘦瘦的楚铭,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帮助。楚铭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妈,您知道我为了您能做手术付出了多少努力吗?楚医生好不容易才约到,您这是怎么了?”瑞宁哽咽着说道。 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决然取代:“宁儿,妈因为知道你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妈不想拖累你。这病就算做了手术也不一定能好,妈不想让你以后的日子都在为我还债中度过。” 瑞宁扑通一声跪在母亲床边,双手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妈,没有您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您啊。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尽孝好不好?” 母亲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她轻轻抚摸着瑞宁的头发:“宁儿,你是个好孩子。但妈心意已决,你就别再劝了。咱们回家,剩下的日子妈想和你好好过。” 无论瑞宁怎么苦苦哀求,母亲始终不为所动。她开始起身收拾东西,动作虽然缓慢却很坚定。瑞宁呆呆地站在一旁,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季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病房,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轻轻一扫,最后落在瑞宁母亲的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阿姨您好,我想陪您出去走走,可以吗?”说罢,他微微俯身,靠近病床,眼神中添了几分温柔与期待,轻声问道:“我是您儿子的朋友,您愿意陪我出去走走吗?” “这……”瑞宁母亲不解的看着自己儿子。 瑞宁的心猛地一震,他深知季辰的心思深不可测,害怕他在这关键时刻对母亲说出什么不利的话,或者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想要阻拦,然而楚铭却迅速伸出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瑞宁焦急地看向楚铭,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哀求:“你为什么拦着我?让我过去!” 楚铭微微皱眉,低声说道:“先别急,看看情况。” 季辰搀扶着瑞宁母亲,缓缓走出病房,来到了医院静谧的庭院。庭院中绿树成荫,小径蜿蜒,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传来,却无法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氛围。 季辰小心地走着,仿佛怕惊扰了身边的老人,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阿姨,这几天在医院里待着,是不是有些烦闷了?偶尔出来透透气也不错。” 瑞宁母亲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人老了,毛病多了,拖累孩子。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季辰轻轻摇头:“阿姨,您别这么说。瑞宁很孝顺,他为了您的病四处奔波。您也没必要听一些满是是非的闲言碎语。” 老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这手术,我心里没底,也不想让宁儿太为难。我不治了!不了!” 季辰微微一顿,说道:“阿姨,您放心,所有的费用和安排都由我负责。您只要安心养病就好。”他抬头看着天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我会保护好瑞宁和您的,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们。” 然而,瑞宁母亲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执拗:“我不看病了,孩子,你就别再为我费心了。” 季辰皱起眉头,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您以为您这么做就可以让金家接受瑞宁?” 瑞宁母亲一怔,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您太天真了!瑞宁就是被接收回去了,又能怎么样?那种家族的背后黑暗。您不是不清楚。为什么要把儿子往火坑推!那个家就那么好吗?”季辰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瑞宁母亲的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金家是托人传话了,说只要瑞宁回去认祖归宗,可我此生不得进金家大门。我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瑞宁的前程。他本就该是金家的少爷,不该跟着我在这外面受苦。” 瑞宁母亲又苦笑的说:“你不懂,这是瑞宁的身世,有机会去过更好的生活。那本来就属于他,当年没有他外公的帮助,金家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地位!” 季辰看着老人坚定的眼神,知道劝说是无用的。 而此时,躲在一旁听到这一切的瑞宁,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手术的当天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医院的走廊上,因为瑞宁以没结清尾款为由把母亲留在医院一晚,第二天带母亲回家。第二天早晨却早早的被楚铭推到手术室,打了一针麻醉剂。季辰站在手术室门外,眼神坚定而执着,他对瑞宁说:“有楚铭在,绝不会有任何意外!”他的声音不容置疑,那是他对瑞宁母亲的承诺,也是对瑞宁无声的支持。 手术室里,楚铭带领着医疗团队早早地开始了紧张的术前准备。他手法娴熟而敏捷,小心翼翼地将老太太转移到手术台上,随着手术灯的亮起,一场与病魔的较量正式拉开帷幕。时间在寂静的手术室里缓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承载着生命的重量。那冰冷的手术器械在楚铭的手中宛如灵动的精灵,精准地操作着,切割、缝合、止血,每一个步骤都严谨细致。 十几个小时的漫长手术,对于手术室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体力与精神的双重考验。楚铭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却始终专注,没有丝毫的懈怠。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他疲惫地松了一口气,身体微微摇晃。助手赶忙递上葡萄糖,他接过,一饮而尽,那甜腻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立刻驱散他身心的疲惫。他脚步虚浮地走出手术室,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虚弱到了极点。 季辰一直在门外陪着焦急地等待着的瑞宁,看到楚铭出来,他急忙上前扶住。楚铭的手微微颤抖,他虚弱地靠在季辰身上,声音沙哑地说道:“手术很成功。”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一颗巨石落地,让瑞宁心中的紧绷的弦终于松开。 瑞宁站在一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感激地看着季辰。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与矛盾都暂时被抛在了脑后,他只看到了季辰为母亲所做的一切努力与付出。 季辰转身,眼神中带着关切与温柔,对瑞宁说道:“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先去看看楚铭。” 楚铭在被护工搀扶着走向休息室的途中,脚步虚浮,整个人像是从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战役中归来。他的脑海里还不断回想着手术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心跳的加速,每一次呼吸的屏住,都仿佛还在眼前。 在休息室里,看到季辰进来,楚铭轻喘着气,声音微弱却带着调侃:“腾阳说的一点没错,还真是个麻烦精!能让你季老板欠我一个大人情真是不容易。” 季辰坐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感激与关切:“楚铭,这次多亏有你。咱们这交情,分什么你我!” 楚铭笑了笑:“不过这手术虽然成功了,但后面的康复之路才是关键。老太太的情绪不太乐观,怕不太容易配合。术后的护理必须要严格按照方案执行,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 季辰认真地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了最得力的护工,也会让瑞宁时刻在旁陪伴。你就放心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楚铭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双眼:“希望老太太能挺过这一关。对了,你和瑞宁,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可没见过季老板做过这么亏本的生意。” 季辰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我不知道……” 楚铭微微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真是难得见你这样!要我说瑞宁这小子不错,惹麻烦是多了一些,可做个小媳妇绰绰有余。”说完,他又疲惫地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季辰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楚铭,心中满是五味杂陈。 第40章 误会 在医院的日子里,瑞宁母亲的恢复情况良好,这让瑞宁一直紧绷的心弦渐渐有了些许松弛。季辰在手术那天后简单的去病房陪了一会瑞宁母亲后就离开了,自此便消失在瑞宁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几个月后瑞宁满心欢喜地将母亲接回家中,悉心照料,一天,他买完菜回到家,发现门开着,他进门后发现有一伙凶神恶煞的人如恶狼般在他家。他们手持棍棒,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二话不说便开始疯狂地砸毁屋内的一切。瑞宁惊恐地尖叫着,试图阻拦,却被无情地推倒在地。母亲更是在混乱中被砸伤,鲜血从她的额头涌出,染红了她苍白的脸庞。瑞宁心急如焚,他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在泪水中将母亲送往医院。 在医院里,母亲被推进了急救室,瑞宁无助地在走廊里徘徊,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有了一丝希望,就遭遇如此厄运。突然,他想到了季辰。 瑞宁怀着满心的愤怒与委屈,径直冲向季辰的家,然而等待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他咬了咬牙,转身奔赴季辰的公司大楼。大楼里的保安看到瑞宁满脸泪痕、神情癫狂的模样,以为是闹事者,毫不犹豫地将他驱赶出去。 瑞宁偷偷跑进地库中等待着,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不知过了多久,季辰终于出现了,他正与几个老板谈笑风生,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嘴里还说着晚上要好好招待他们。 瑞宁看到这一幕,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他如同一头愤怒的母狮,冲上前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季辰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彻整个地库,季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愣在原地,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瑞宁,刚要开口询问,瑞宁却已声泪俱下地质问起来:“季辰,你好狠的心?为什么,你对我有恨可以找人打死我,但是干嘛要把我妈砸伤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你赔我妈的命!” 季辰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的疼痛远远抵不过心中的震惊与疑惑。他呆呆地看着泪流满面、愤怒到极致的瑞宁,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瑞宁,你先冷静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辰试图抓住瑞宁挥舞的手臂,声音里带着焦急。 瑞宁拼命挣扎,边哭边吼:“你还装什么糊涂!我妈在家被一群人砸伤了,那些人把我家都毁了,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 季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松开瑞宁的手,往后踉跄了一步,心中涌起无尽的懊悔与自责。“我……我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我刚回国!”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此时的解释在瑞宁听来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瑞宁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他只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失信与冷漠。“季辰,你这个坏人,你会下地狱的!你不得好死!你怎么欺负我凌辱我都可以,为什么碰我妈妈!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季辰。 “瑞宁,我知道现在你很激动,但是我什么都没做。”季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尽管极力保持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瑞宁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双眼因愤怒而通红,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不顾一切地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你还敢狡辩?你一直怨恨我,折磨我,可我妈是无辜的!” 此时,季辰的那些生意伙伴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季辰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季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沉默片刻后说道:“信不信由你,我会去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医院那边我会打招呼,我一会安排人把你送过去。”说完,他转身欲走,他害怕自己再留下来会让矛盾进一步激化,也需要时间去冷静思考应对之策。 瑞宁看着季辰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他瘫坐在地库的地上,放声大哭。 帝豪国际的赌场里,灯火辉煌却又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迷幻气息。季辰面色冷峻,脚步匆匆地踏入这片喧嚣之地,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终于,在一处贵宾赌桌旁,他看到了少鹏。 少鹏正惬意地搂着一位身着华丽长裙、面容娇艳的美女,他的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手中把玩着筹码,在赌桌上大杀四方。周围的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地看着他,而他却全然不在意,沉浸在这赢钱的快感之中。 季辰径直朝着少鹏走去,他的身影在这热闹非凡的赌场里显得格格不入。少鹏不经意间抬头,瞬间看到了季辰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一侧红肿。 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筹码,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故作热情地说道:“哟,这是哪阵风能把季大少给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我还以为你整日忙于那些高大上的生意,不屑于来这种‘低俗’之地呢。” 季辰皱了皱眉,对少鹏的调侃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少鹏,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查查。” 少鹏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哟,季大少居然也有求于我?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你得先陪我玩几把,要是你赢了,我二话不说,全力帮你。要是你输了……”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在季辰身上上下打量着,“那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季辰心中有些不耐烦,但他也清楚少鹏的脾气,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好,就依你。” 于是,季辰坐在了赌桌前,少鹏则满脸坏笑地重新拿起筹码,眼神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他们都很好奇,这两位身份不凡的人物之间会有怎样的一场博弈。对于这赌局,他虽毫无兴趣,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在这充满变数的赌场里,一场别样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而背后隐藏的真相,也如同这赌场里的迷雾,等待着被慢慢揭开。 季辰眼神冷静而专注,尽管他对赌博毫无兴致。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计算着牌面的概率,每一次下注都谨慎而果断。起初,他的运气似乎并不佳,几轮下来,面前的筹码有所减少,季辰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无奈,最终还是输掉了赌局。 少鹏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大笑:“哈哈,季老板,你这牌技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没想到平日里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你,在这赌桌上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说着,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季辰脸上那尚未完全消退的掌印,“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你季老板?” 季辰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颊,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没什么,只是一点小误会。” 少鹏却不依不饶,他凑上前去,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小误会?我看可不像。季辰,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当你不把我当兄弟了。” 季辰心中一阵纠结,他深知少鹏的性格,若是不坦白,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犹豫再三,他终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瑞宁……他母亲被人砸伤了,他误以为是我派人做的,所以……” 少鹏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与疑惑:“什么?瑞宁敢打你?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这麻烦精出息了!” 季辰苦笑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少鹏。 少鹏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等季辰说完,他轻轻拍了拍季辰的肩膀:“兄弟,你这可真是够倒霉的。不过你放心,我绝对帮你在那小麻烦精那洗刷冤屈,砸伤瑞宁母亲的幕后黑手你心里有数吗?” 季辰笑着地看着少鹏:“还得是我们少鹏有本事!” 少鹏笑了笑:“行了,这高帽带的,一看就没好事!别憋着了,说吧?谁敢在你季老板的头上撒野。”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瑞宁母亲躺在病床上,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忧虑。 病房外,数名保安神情严肃地站岗巡逻,他们的存在为这小小的病房增添了几分安全感,却也无法彻底驱散笼罩在众人心中的阴霾。 季辰的身影匆匆出现在走廊尽头,他的步伐略显急切,眼神中透露出对瑞宁母女深切的关怀。保安们看到他,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让他进入。季辰轻轻推开病房门,发出的细微声响还是引起了瑞宁母亲的注意。她转过头,看到是季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 “小季,你来了?”瑞宁母亲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季辰快步走到病床上看到老人安然无恙,他暗自松了口气。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阿姨。感觉有没有好一些?您最近恢复的还好吗?” “你那么忙还来看我,没事,很好的。就是瑞宁这孩子时时不放心我,我挺好的。”瑞宁母亲慈祥和蔼可亲的边笑着边对季辰说 “我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这里的安保措施做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瑞宁母亲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有这些保安在,心里踏实了太多。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我倒还好,主要是看着瑞宁这孩子天天提心吊胆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季辰轻轻拍了拍瑞宁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在调查了。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您踏踏实实的。” 瑞宁母亲虚弱地笑了笑:“就是担心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季辰连忙说道:“阿姨,您好好养病才是最重要的。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瑞宁双手提着营养餐,仿若带着一身的疲惫与风霜,脚步匆匆地迈进了病房。抬眼瞬间,瞥见季辰那熟悉的身影,他的双眉立刻紧紧蹙起,眼神中似有怒火在燃烧,语气也如冰刀般锋利:“你来干什么!出去!” 季辰的嘴唇微微颤抖,刚要启齿回应,瑞宁母亲却宛如春日暖阳般轻声说道:“宁儿!不许没有礼貌!季辰啊,是不是还没吃饭呢?别站着了,一起吃点吧。我刚做完手术又刚受伤,这会子只能喝粥,别的也吃不了。” 季辰赶忙摆手,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微笑:“我不饿,阿姨,您吃就好,您身体需要好好调养。” 老太太却执拗地用微微颤抖的手,盛出一小碗粥,递向季辰,那眼神里满是疼惜,仿若看着自家受苦的孩子,同时,干枯的手轻轻抚上季辰的脸庞:“瞧瞧,你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少吃点,别饿着。知道你忙,但是也要按时吃饭!” 季辰只觉眼眶一阵发热,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那久违的被长辈关爱的温暖,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粥,声音竟也有了一丝哽咽:“谢谢阿姨,我……” 瑞宁站在一旁,看着母亲与季辰这般互动,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杂糅在一起。他虽仍对季辰心怀怨愤,可母亲的慈爱与温柔,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她那冷硬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间缓和了几分。 季辰坐在一旁,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粥,每一口都似在品味着世间罕有的珍馐。 季辰偷偷看向瑞宁时,他的眼神则变得复杂难辨,愧疚、思念、疼惜交织缠绕,更多的是那如磐石般坚定不移的想守护之意。 瑞宁母亲看着季辰,脸上绽出和蔼的笑容,犹如一朵盛开的秋菊:“季辰,等阿姨过些日子好了,给你亲自做一次阿姨的拿手好菜。还有阿姨做的驴打滚。绿豆糕那是在哪都买不着吃不到的。” 季辰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话语也变得艰难起来。心里满是感动和酸楚。 瑞宁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那座冰封许久的坚冰,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出现了丝丝裂痕,有了融化的迹象。 就在此时,季辰的手机如同一道打破平静的惊雷,骤然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墨。他站起身,快步走到病房的角落,低声接听电话。瑞宁与母亲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季辰简短地说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转身面向瑞宁,神色严肃:“我有些紧急事情需要立刻去处理,回头再来看您,阿姨,您务必好好休息,那样才能尽快尝到您做的美食。” 瑞宁默默地点了点头,望着季辰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第41章 中毒 季辰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意识还被困在因身体剧烈疼痛导致的昏厥前,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不要喝粥!不要喝……”话音未落,他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侧身呕吐起来。 慕羽见状,急忙拿过一旁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季辰的嘴角,满脸担忧地说道:“季辰,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腾阳站在床边,双手抱胸,看着虚弱的季辰,调侃道:“哟,我们的季大少这是怎么了?被一碗粥给撂倒了?这要是传出去,可真是个笑话。”虽是调侃的话语,但那眼中的关切却也不似作伪。 季辰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病房,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他没有理会腾阳的调侃,目光在病房内搜寻一圈后,声音沙哑地问道:“瑞宁母亲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伤害?” 慕羽和腾阳对视一眼,慕羽叹了口气说道:“她们没事,你就先顾好自己吧。你这一中毒,整个乱套了!幸好昏迷在医院,被人发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十条命都不够救的!” 季辰松了口气,靠在枕头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你怎么来了?是谁下的毒,查到了吗?” 腾阳收起了调侃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不来能行吗?我已经查出来了。你就安心养病吧。”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市的街道上,腾阳那辆尊贵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一颗移动的宝石,在道路上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车身修长优雅,线条流畅自然,标志性的帕特农神庙格栅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身世。 腾阳坐在宽敞奢华的后座,他轻轻靠在椅背上,眼神透过车窗,司机平稳地驾驶着车辆,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发动机那低沉而有力的嗡嗡声。 不一会儿,劳斯莱斯缓缓驶进宴会举办的豪华酒店。酒店门口灯火辉煌,豪车云集,各界名流穿梭其中。 门童看到劳斯莱斯靠近,立刻挺直了腰杆,满脸堆笑地快步迎上前。当腾阳踏出车门的瞬间,他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光环笼罩。他身着精致剪裁的高级定制西装,皮鞋锃亮,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他的品味与格调。 腾阳迈着沉稳且优雅的步伐朝着宴会厅走去。进入厅内,璀璨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他仿若自带聚光灯效果,吸引着周遭不少目光。他信步游走于人群之间,遇到几位相熟的商业大佬,便停下寒暄。 “张董,许久不见,听闻贵公司最近在海外市场斩获颇丰啊。”腾阳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哈哈,腾阳老弟过奖了,哪比得上你旗下产业那般多元且兴盛。”张董笑着回应,眼神中带着几分赏识与忌惮。 而叶飞这边,正与一位政府要员交谈甚欢。“李局,关于那片新城区的开发计划,还要多多仰仗啊。”叶飞目光诚挚,手中轻轻摇晃着的香槟酒杯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腾阳端着一杯香槟,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市长的身影。终于,他看到市长正与几位企业家寒暄。腾阳面带微笑,优雅地走上前去。 “市长,好久不见啊,我一直对咱们市的发展规划钦佩不已,不知道有没有希望能为城市的建设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腾阳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 市长转过身,露出和蔼的笑容:“哦,腾阳啊,这是哪里的话!你年轻有为,省里不少的项目都是你做的,别说我一个区区市里。” 就在这时,苏瑶也走了过来,她身着一袭精致的晚礼服,眼神中满是对腾阳的爱意。“腾阳,你也在呀。”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 腾阳看向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苏瑶,你今晚真美。这宴会厅里所有的光彩都被你抢走了。” 苏瑶脸颊绯红,轻轻挽住腾阳的手臂:“就会哄我开心。你最近是不是又忙了很多大项目呀?” 腾阳顺势握住苏瑶的手,温柔地说:“忙归忙,可一想到能在这见到你,疲惫都少了几分。你呢,最近有没有想我?” 苏瑶嗔怪道:“你猜呢?我才不会想你!” 腾阳连忙赔笑:“是我的错,等忙过这阵,我一定好好陪你。” 市长在一旁看着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骂道:“你们两个啊,在这也不注意着点场合。腾阳,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正事要谈?” 腾阳这才收敛了些许对苏瑶的亲昵,认真地对市长说:“市长,其实我是想和您探讨一下关于城市智能化建设的合作项目,我觉得这会是一个提升城市形象和居民生活质量的绝佳机会……还有今年那三大环保项目不知道能不能尽点绵薄之力……” “智能化没问题,可那三大项目已经有人选了,这恐怕不太好弄!我不能食言而肥啊”市长为难的样子。 腾阳微微欠身,脸上依然挂着谦逊的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市长,您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我也绝不让您出于一己私情帮我,那太为难您了”说着,腾阳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精美的计划书,递到市长面前。 市长接过计划书,目光在上面快速浏览,眉头渐渐舒展又微微皱起。腾阳见状,继续道:“瑞城的老金,您只需要让他的团队在其中负责基础建设部分,而我这边则全力投入核心智能技术研发与高端资源整合。如此一来,既能发挥老金的优势,也能让我的专长得以施展,三方合作,各取所需,项目必然能圆满成功。” 市长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腾阳,你真是年少有为啊,但这环保项目,牵扯众多利益方,并非我一人能全然做主。”腾阳轻轻点头:“市长,我明白其中复杂。我愿意在环保项目中,率先投入一笔巨额资金,用于前期研发与设备购置,并且接受各方监督。同时,我还可以牵线搭桥,引入国际顶尖的环保科研团队,为项目提供技术保障。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在这伟大的城市建设进程中有机会贡献力量,与您一同打造一个绿色、智能的未来都市典范。” 市长审视着腾阳,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寻一丝虚伪或破绽,却只见一片真诚与坚定。“腾阳,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但你得给我时间去协调各方关系。不过你腾阳很少和别人联手干,这倒是让我出乎意料的很。”腾阳恭敬地回应:“市长放心,一切以城市建设大局为重,不过就是想分杯羹来喝。” 离开市长的办公室后,腾阳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 不久后,腾阳加入三大项目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引起了各方的高度关注与强烈反应。 其中,瑞城家族对他的敌意愈发浓烈,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他们暗中勾结一些反对腾阳的势力,企图在项目推进过程中设置重重障碍,让腾阳知难而退。 而慕羽,在商业里非常低调,却是个有着极其复杂黑道背景的大佬,虽然和腾阳他们有过命的交情,但他的行事风格却让腾阳头疼不已。慕羽凭借自己在黑道的势力和手段,常常采取一些激进且不计后果的行动。 他似乎厌倦了按部就班的商业博弈,更倾向于用暴力和威慑来解决问题。例如,在项目的招标环节,慕羽指使手下对一些竞争对手进行威胁恐吓,导致招标现场一片混乱,许多有实力的公司因惧怕慕羽的手段而纷纷退出。这不仅引起了其他商家的不满和恐慌,也给项目带来了巨大的舆论压力。 每次慕羽闹事之后,腾阳都不得不出面收拾残局。他运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脉,一方面安抚受惊的商家,向他们承诺公平竞争的环境和项目的美好前景; 另一方面,巧妙地与警方和相关部门沟通协调,将慕羽的行为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腾阳深知,这位大佬向来是心思缜密。到这次有些不同! 在一次因慕羽闹事而引发的项目停滞危机中,腾阳开车到慕羽庄园里。他看着眼前这位满脸不羁的兄弟,语气严肃而诚恳地说:“羽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要把弟弟玩死吗?你这种方式只会让我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我们要对付的是瑞城家族,而不是与整个城市为敌!”慕羽听了腾阳的话,笑着搂着腾阳肩膀,“不急,不急!那不是给你个在他们面前展示你能力的机会嘛!我收敛点就是喽。你等着看。” 然而,瑞城家族并不会因为慕羽的暂时收敛而停止对腾阳的攻击。他们在项目的资金链上做起了文章,通过各种手段干扰银行贷款的发放,导致项目资金短缺,面临停工的危险。 腾阳负责的那部分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四处奔走,寻找新的投资渠道,与一些国际金融机构展开艰苦的谈判。同时,他利用自己在商业界的良好信誉和口碑,说服了一些昔日的合作伙伴伸出援手。 在腾阳为资金问题焦头烂额之际,市长也在密切关注着项目的进展。他对腾阳在面对重重困难时表现出的坚韧和智慧暗暗赞赏。 市长深知,这三大项目对于城市的发展至关重要,如果失败,将对他的政治生涯和城市的声誉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因此,他在幕后为腾阳提供了一些政策支持和行政便利,帮助他度过了资金难关。 在城市繁华却暗流涌动的商业舞台上,三大项目犹如巨大的磁石,吸引着各方势力的觊觎与纷争。 这天,阳光明媚却又透着一丝闷热,城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着。突然,一支由数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市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车队径直驶向市政府大楼,车上下来的是省里派来的重要视察团,他们肩负着监督和评估城市重大项目进展的重任。市长满脸堆笑,亲自迎接,一路陪同。 视察团首先来到了项目的核心工地现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繁忙景象,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诸多问题。建筑材料堆放杂乱无章,部分工人操作不规范,安全防护措施也存在漏洞。省里来的领导们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其中一位严肃地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重点项目?如此混乱的管理,如何能保证项目的质量和进度?”市长在一旁唯唯诺诺,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忙解释道:“领导们放心,我们马上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准备整改” 然而,似乎是命运故意捉弄,就在视察过程中,一台大型起重机突然发生故障,吊起的钢梁摇摇欲坠,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工人们四处奔逃。虽然并未造成人员伤亡,但这惊险的一幕让省里的领导们大发雷霆。“这简直是胡闹!这样的项目负责人怎么能让人放心?必须换人!”领导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不容置疑。 市长心中一惊,他深知瑞城的老金能力不凡但是唯独今年在三大项目上面,闲的庸才一般不堪大用似的!但在省里的压力面前,他不敢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当着视察团的面打电话给腾阳:“腾阳啊,现在情况紧急,你赶快过来一下!”在电话那头微微一愣,但很快冷静下来:“市长,我知道了,我会马上赶过去。” 腾阳赶到工地时,他的眼神迅速扫过混乱的场景,先是快步走向那台发生故障的起重机。他一边走,一边冷静地指挥着周边的工人:“大家不要慌乱,先远离危险区域,确保自身安全。”工人们听到他的指令,逐渐镇定下来,有序地向后撤离。 腾阳来到起重机旁,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是一处关键的液压传动装置出现了严重的漏油故障,导致起重机失去了部分控制能力。他立即叫来技术人员,同时打开对讲机,联系项目的调度中心:“我是腾阳,立刻调派一台备用起重机到现场,并且通知安全小组加强周边的警戒,防止有任何意外发生。” 技术人员赶来后,腾阳与他们迅速商讨解决方案。他凭借着自己对工程设备的了解,提出了一个临时抢修方案:先使用紧急制动装置稳住钢梁,然后对漏油的部位进行快速封堵和修复,争取让起重机恢复部分功能,将钢梁安全放下。技术人员们虽然有些疑虑,但看到腾阳坚定的眼神,便立刻按照他的指示行动起来。 腾阳并没有只依赖技术人员,他自己也戴上手套,拿起工具,亲自参与到抢修工作中。他灵活地在起重机的复杂结构间穿梭,帮助技术人员传递工具,同时时刻关注着抢修进度和钢梁的状态。在他的带动下,技术人员们的效率大大提高,抢修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安抚省里来的视察团和市长。他抽空走到他们面前,诚恳地说:“领导们,这确实是一个突发状况!真是对不起。让各种领导受惊了!” 经过紧张的抢修,终于成功稳住了钢梁,并让起重机恢复了一定的控制能力。在备用起重机的配合下,摇摇欲坠的钢梁被缓缓放下,安全地放置在地面上。现场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欢呼声,工人们都对腾阳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他们眼中的怒火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与审视。领导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位微微点头,说道:“年轻人,你这次的应急处理还算及时,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但这也暴露出项目管理中的巨大漏洞,不能仅靠临时补救。” 腾阳恭敬地回应:“领导教训的是,我已经深刻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接下来必定会全方位整改。” 腾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再次走向视察团和市长。他的脸上虽然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依然坚定。 省里的领导们看着腾阳在危机中的表现,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开始审视这个年轻却沉稳果断的年轻人。 市长在一旁补充道:“领导们,腾阳说的对,我们一定严加管控,做好所有安全措施!”视察团中的一位领导上下打量着腾阳:“年轻人,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和方案吗?如果让你全权负责呢?” 腾阳深吸一口气,开始条理清晰地阐述自己的计划。 腾阳的一番话让视察团的成员们陷入了沉思。经过一番讨论,省里的领导们最终同意让腾阳负责项目,但同时也提出了警示:“腾阳,别让我们失望,如果再出现问题,不仅你要承担严重的后果,我们也会对整个城市的项目管理进行全面整顿。” 腾阳坚定地点点头:“请领导们放心,我一定会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其中一个领导拍了拍腾阳肩膀上的土:“我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个项目做好。之前的烂摊子就留给你了,你肩上的任务很重啊。” 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瑞城家族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家族核心成员。瑞城董事长面色阴沉,缓缓开口:“如今这局面,我们已无太多选择。腾阳那小子手段不凡,背后又似有诸多势力支持,再加上莫名其妙的黑道势力搅和,若我们继续强撑,三大项目恐将彻底失控,家族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今之计,只有让出决定权和项目董事长的位置,暂避其锋芒。” “不让也不行啊。省里已经发话了。”家族成员们互相发表着意见。 “工地里出那事也不算大!怎么就小题大做呢。” “虽心有不甘,也没用。形势严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其中一位年轻气盛的成员忍不住站起身来:“董事长,就这样拱手相让?我们家族多年打拼的心血,怎能如此轻易放弃?” 瑞城的董事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若不如此,那些黑道骚扰不会停止,项目无法推进,我们将面临更多的损失与麻烦。腾阳看似是解决问题的人选,且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我们在暗处再做谋划。” “上次本来打算断他资金。眼看快成功了。偏偏检查团就到了!还偏偏出了那档子事。” 就这样,在各方势力的复杂博弈下,腾阳正式接手项目董事长之位。他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便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审视目光。项目团队中,有原本瑞城家族安插的亲信,对他充满敌意与怀疑;合作方也在观望,不确定这位年轻的领导者能否真的带领项目走向成功。 腾阳深知,首要任务是稳定军心。他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站在台上,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扫视全场:“我知道大家对我接手存在疑虑,但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我对这三大项目志在必得,且有十足的信心将其打造成为城市的标杆。过往的纷争已暂告一段落,从现在起,我们只专注于项目本身,我将倾尽全力为大家争取资源,保障每一位参与者的利益。”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而腾阳则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他重新梳理项目流程,剔除了一些不合理的环节,提高了工作效率。同时,积极与各方合作商沟通,凭借自己的商业智慧和人格魅力,赢得了部分合作商的信任与支持。 然而,瑞城家族虽表面上退出,实则在暗中谋划着夺回控制权。他们利用在商界的残余势力,散布腾阳的负面消息,试图破坏他的声誉和项目的推进。 第42章 搞垮瑞城 一辆跑车如优雅的墨影,沿着庄园蜿蜒的车道徐徐驶来。庄园的大门由厚重的深色胡桃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藤蔓花纹,岁月的痕迹在纹理间若隐若现,彰显着古朴与庄重。门的两侧,两尊洁白的大理石狮子蹲踞于此,威风凛凛,它们的双目犹如深邃的宝石,仿佛在守护着庄园内的秘密与宁静。 随着车门开启,从车里出来的人,步伐稳健而从容,似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韵律,嘴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透着礼貌与谦逊。 雕花的梨木大门缓缓推开,一方中式奢华映入眼帘。脚下,墨色云纹大理石地砖铺陈,似墨韵流淌,每一道纹路皆仿若山水画卷里的笔触,自然而肆意。地脚线处,细腻的回纹雕花精致非常,诉说着古老的吉祥寓意,与地砖相得益彰,尽显古朴韵味。 书房中,檀木书架高耸入云,其色沉穆如夜,纹理若山川连绵。架上典籍琳琅满目,经史子集的布面函套古朴厚重,岁月在其上留下斑驳痕迹; 名家字帖画卷的锦盒精美绝伦,丝丝金线绣出繁华盛景。中部一方博古架,以鸡翅木打造,造型独特,错落有致的空格间,放置着诸多古玩奇珍。温润的羊脂玉摆件莹润透光,仿佛凝聚着千年的灵气;青花瓷器色泽幽蓝,瓶身所绘山水人物,笔触细腻,似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盛景;还有那古铜香炉,造型典雅,炉身的饕餮纹神秘威严,轻烟袅袅升起时,整个书房都被幽远的意境所笼罩。 慕羽静静地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一丝慵懒,他的目光深远地望着窗外的天空,手中的烟斗升起袅袅青烟,那烟雾缭绕在他周围,如同他此刻复杂而深沉的思绪。 突然,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迅速伸过来,将他手中的烟斗轻轻拿走。慕羽微微一怔,转头看去,只见楚铭那精致的面容带着一丝嗔怪。“少抽点!说了多少次!”楚铭轻声说道,声音中满是关切。说完,他便自然而然地靠在书桌旁,望向慕羽。 慕羽嘴角微微上扬,“季辰好些了?” 楚铭点点头。 慕羽似笑非笑地对着窗外喃喃自语:“据说明天有雨。”楚铭微微歪着头,看着他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天气来了?”慕羽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窗外的风吹动着树枝,树叶沙沙作响, 慕羽得知后瑞城的动作后找到腾阳:“腾阳,瑞城家族那帮人不安分,还想搞小动作,要不要我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腾阳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急不得,再看看形势。”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季辰原本只是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屏幕,思绪在半空中飘荡。当那则关于瑞城集团的新闻映入眼帘时,他瞬间愣住了。只见屏幕上瑞城集团的办公大楼被警方封锁,一群身着制服的执法人员严肃地进进出出,押送着一个个面容憔悴、神情沮丧的高层人员。新闻主播字正腔圆地播报着:“经调查,瑞城集团多项工程存在严重质量与安全隐患,其背后更涉及官商勾结的腐败链条。此次行动中,多名涉事官员也已被依法查处,彰显了法律打击违法犯罪的决心与力度。” 季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则是一丝隐隐的快意。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看似坚不可摧、在商界呼风唤雨的瑞城集团竟会以如此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过往与瑞城集团有过的种种交集,那些被欺压、被算计的经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如今,看到他们得到应有的惩处,心中那长久以来的愤懑仿佛得到了些许慰藉。 他呆坐在那里,久久没有挪动,仿佛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直到腾阳从门外走进来,带着戏谑的口吻问道:“看啥呢,这么入迷?”季辰这才像是被从遥远的思绪中猛地拽回现实,“滕总好手笔啊。区区数月就把老牌财团整成这样了!” 腾阳脸上挂着疑惑与好奇,显然对季辰的状态摸不着头脑。 而此时,楚铭也走了进来,他坏笑着调侃起季辰:“你这出去不得找个女的好好补补身体?”楚铭的话让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而又带着几分暧昧的调侃意味。 慕羽迈着大步走进门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散发着独特气味的榴莲,脸上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大声说道:“这是打算找帅哥还是美女啊?我可听说最近从马来西亚来了几个美女,那模样,那身段,可真是不错。”他一边说,一边将榴莲重重地放在桌上,眼神在季辰身上来回打量,满是调侃的意味。 腾阳被慕羽的话挑起了兴趣,他凑上前去,好奇地问慕羽:“你怎么对这些美女的消息这么灵通?难不成你在马来西亚那边有什么特殊的情报网?”慕羽挑了挑眉毛,故作神秘地一笑:“这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我的门道。我们滕总需要吗?我介绍给你啊!”说罢,他还朝季辰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季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家伙。 季辰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回怼:“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瑞城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季辰的这一问,慕羽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笑,反问道:“你觉得可能是我吗?” 腾阳则紧紧盯着慕羽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些端倪,说道:“我看就是你!这雷霆手段。而且瑞城垮台得这么突然,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慕羽无奈地耸了耸肩,解释道:“不是我。是大华干的!”腾阳听了慕羽的解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大华!大华干跟你干有区别吗?他是你的人。” 季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麻烦羽哥讲讲我们大华的英雄事迹!” “这题我会!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大华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然向瑞城家族的商业总部发起了进攻。他们凭借着精准的情报和默契的配合,成功突破了瑞城家族的安保防线,获取了大量的关键证据。这些证据不仅涉及商业欺诈、偷税漏税等经济犯罪,还牵扯到一些官员的腐败问题。”楚铭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说着。 腾阳冲着慕羽调侃道:“哇,第一次有人把偷说的这么具象化!”说着,还朝慕羽投去佩服的目光! 又朝季辰挤了挤眼睛,季辰听了,不禁笑了起来:“那我们大华拿到证据是不是一身正气的告发检举?” “依我看没有公之于众,只不过和瑞城家族稍微的谈了谈而已,瑞城家族不得不妥协。他们按照要求赔偿了巨额的经济损失,对吧?羽哥”腾阳嘴角带着一抹坏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慕羽,故意拖长了音调。 “腾阳,我看这瑞城一倒,你走路都带风了。最起码你的商业板块又增加百分六七十。” “我可没那么贪心,贪多嚼不烂。我打算稳定局势后,把那些产业分给你和季老板,叶飞也有份!”腾阳艰难的看着榴莲,手指被扎的生疼。 “不过真别说,羽哥雷霆手段,瑞城集团这棵大树,说倒就倒,那些当官的被查,高层被抓,就剩下瑞城弃车保帅的老董事长,量他也起不了多大的风波。”季辰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些许,也就是他们,能让他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与慰藉。 腾阳和楚铭两个人埋头吃着榴莲,季辰一脸嫌弃的看着慕羽“我不爱吃这玩意。还买?” “人压根也不是给你买的!对吧。楚铭。”腾阳舔着嘴唇的榴莲肉,脸上挂着一抹坏笑看着楚铭,又慢悠悠地对季辰说道:“季辰,地下室那位‘下毒大侠’你打算怎么处理?好吃好喝好招待。你是打算开慈善堂吗?”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神情不自然的看向一旁“没有。没问出来,怎么问也不说是谁指使的。” 慕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神带着几分揶揄看向季辰,慢悠悠地说道:“季辰,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就翻篇儿咯。无论是录音还是视频都是要留证据的。小心被反水,把自己弄的一身湿还不忘把你往下沉!” 房门被猛地推开,瑞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食盒,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与关切。 腾阳看到瑞宁,眼睛一亮,立刻打趣道:“哟,瑞宁大美人啊,这是来探病还是来送温暖啦?是不是怕我们季辰在这房里太寂寞咯?” 慕羽见状,赶忙拉着还想继续调侃的腾阳和在一旁偷笑的楚铭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们先出去,不打扰你们啦。” 季辰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看到瑞宁进来,不禁露出一丝吃惊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他的目光落在瑞宁手中的食盒上,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与疑惑。 瑞宁缓缓走到季辰床边,轻轻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盖子,一边拿出里面的绿豆糕、驴打滚、红烧肉和清蒸鱼,一边说道:“我妈听说你病了,就想着给你做些好吃的。这绿豆糕和驴打滚是我和我妈学着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还有这红烧肉和清蒸鱼,我妈给你特意做的。”季辰看着这些充满心意的食物,心中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静静地看着瑞宁忙碌的身影。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早好了。就是伤了胃了,天天扎针灸,喝中药养胃,而已。没事。”季辰故作轻松地说道。 瑞宁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关切:“那也得好好养着,身体可不是能随便糊弄的。” 季辰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习惯了,一点小毛病不算什么。” 瑞宁走到床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别这么说。尝尝好吃吗?那天楚医生打电话问我妈恢复的情况,我问了你,他提了一嘴。” 季辰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嗯,味道不错。你做的?” 瑞宁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就好,我和我妈做的时候还担心不好吃呢。“你呀,以后可别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季辰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嗯,知道了。” 季辰用筷子轻轻拨弄着餐盘里的食物,尽管瑞宁母亲的手艺很不错,可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气氛尴尬得仿佛能让人窒息。 瑞宁默默收拾着碗筷,食盒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其实心里有好多话想说。 她偷偷的看着季辰眼睛,试图从那深邃的眼眸中探寻到更多的情绪。“最近发生挺多大事,尤其是你们商业圈里瑞城集团的新闻,你看了吗?” 季辰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瑞城如今的局面很复杂,背后牵扯的利益和势力太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 瑞宁点点头。 两个人又陷入尴尬的寂静之中,过了很久季辰轻声说道:“我让人送你回去吧。一个人不安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瑞宁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 瑞宁坐在车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 第43章 同处一室 城市的夜空被五彩斑斓的烟火照亮,季辰与哥几个相聚一堂。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他们举杯邀明月。慕羽亲密地搂着楚铭,腾阳也紧紧揽着苏瑶,看着形单影只的季辰,众人不禁调侃起他的光棍生活。 季辰似笑非笑地看着楚铭,挑了挑眉说道:“楚铭啊,以前可真是没看出来,我拿你当兄弟,你是变着法要当我嫂子!我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楚铭害羞的捂着脸笑着。 腾阳满脸坏笑地凑到楚铭跟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行啊,楚铭,真有你的!谁能想到你居然能把慕羽这位大爷给搞定。你可不知道,以前咱们可都觉得慕羽那脾气,能降得住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这是使了什么迷魂汤啊?” 慕羽无奈地耸耸肩,苦笑着回应:“你可别打趣我了,是我搞定这位大爷才不容易!那其中酸辛,不足言表啊!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楚铭一听,立马柳眉倒竖,眼睛瞪得圆圆的,气呼呼地说道:“我怎么就成大爷了?我欺负你了吗?我平日里对你难道不好吗?你在这儿瞎咧咧啥呢,好像我是个母老虎似的。” 慕羽见楚铭真有点生气了,赶忙赔着笑脸,伸手轻轻拉住楚铭的胳膊,温柔地哄道:“宝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当然对我很好,得个便宜卖卖乖嘛。” 腾阳满脸戏谑地凑到慕羽跟前,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坏笑,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我说羽哥啊,你现在可真是被楚铭吃得死死的,这还没结婚呢,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妻管严啦!以前的你那可是潇洒不羁,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倒好,楚铭一个眼神,估计你就得乖乖听话咯。” 周围的人听到腾阳的话,也都跟着哄笑起来。楚铭的脸微微一红,他佯装恼怒地瞪了腾阳一眼,说道:“二哥。你这家伙真是的,可别在这儿瞎咧咧。什么妻管严,说得好像我多霸道似的。实际上啊,我才是那个可怜巴巴的‘夫管严’!” 众人皆露出惊讶好奇的神色,楚铭接着道:“你们别看慕羽平时在你们兄弟面前从来没轻易发过脾气的样子,在家里那可不得了。我就想偶尔睡个懒觉,他非得拉着我早起去晨跑,美其名曰锻炼身体,我要是不从,就开启唐僧念经模式,唠叨个不停。还有我平时喜欢吃点甜品,他倒好,严格控制我的糖分摄入,每次我看到蛋糕流口水,他就一脸严肃地把蛋糕拿走,说什么为了我的健康着想。做手术时间太长的太复杂的一律不许接。你们说说,这不是夫管严是什么?我这日子过得可委屈了。”楚铭一边说,一边还佯装抹了抹眼角本不存在的泪花,众人听了不禁哄堂大笑。 腾阳挑了挑眉,拿起酒杯,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哟哟哟,演上了?还不承认呢?上次我们哥几个一年多没见了,出海钓鱼,楚铭就打了个电话说让他早点回家,羽哥二话不说就起身告辞了,这不是妻管严是什么?要是搁以前,肯定不会扫我们的兴。” 慕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偷偷的和腾阳解释道:“楚铭那天身体不太舒服,做了一台大手术,十几个小时,我担心他身体,回去照顾照顾。这都记着呢?” 楚铭听到他们聊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腾阳说道:“二哥,你可别欺负我,小心我再给你上演一次手撕鸽子!” 叶飞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笑得前仰后合:“你们几个呀,可真是一对活宝。这一会儿吵一会儿好的,不过这狗粮嘛,吃的我撑的慌!” 季辰只是笑着摇摇头,心中虽有一丝落寞,但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感染。酒过三巡,少鹏约了那几位去帝豪的赌场一赌为快。季辰果然是一输再输。“唉,没意思,回去喽,下次再当你们的财神爷吧!”季辰点燃了一支雪茄走出了赌场。 季辰从帝豪出来,身边人立刻围上来开车门。“不了,我想走走。”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路过一家咖啡馆时,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进去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着旁边热情的服务员说“帮我来杯拿铁,谢谢” 透过明亮的玻璃橱窗,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瑞宁。他像个孩子般站在大街上的糖葫芦摊前,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正精心挑选着糖葫芦。寒风吹起她的发丝,他微微缩了缩脖子,那模样可爱又动人。 季辰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此时的瑞宁选好了糖葫芦,转过身来,目光不经意间与季辰交汇。他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绽放出一个很美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季辰心中所有的阴霾。 季辰让服务员打包好咖啡,快步走出店门。瑞宁也往前走了几步。 “好久不见。”季辰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眷恋。 “好久不见。那个…你最近都很忙吧!”瑞宁回应着,眼神在季辰脸上细细描摹,似要将这数月的思念都补回。 季辰看着瑞宁手中的糖葫芦,笑道:“还是这么喜欢吃甜的。”瑞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糖葫芦递到季辰面前:“你要不要尝一口?”季辰俯身轻轻咬下一颗,糖衣在齿间破碎,酸甜的滋味散开,正如他们此刻重逢的心情,有酸有甜。 “最近过得好吗?”季辰关切地问。 瑞宁微微低下头:“挺好的,就那样吧。” “哈哈。那到底是挺好还是就那样呢?”季辰看着瑞宁,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与疼惜,“你呀,还是这么口是心非。不过只要你没受委屈就好。” 瑞宁撇了撇嘴,“你呢?这段时间除了忙那些让人头疼的事,就没点别的趣事?” 季辰轻轻叹了口气,“哪有什么趣事,每天都在各种麻烦里打转。不过现在看到你,那些疲惫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大晚上一个人在这儿买糖葫芦?” 瑞宁眼睛亮了起来,“我就是突然想吃了,你知道的,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变好。而且今天是跨年夜哎!” 季辰微微皱眉,“你不开心?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还是有其他事?” 瑞宁摇了摇头,“没事啦,就是最近生活有点单调,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季辰握住瑞宁的手,“那我以后多陪陪你?估计你也不太想看到我吧。毕竟我可是个大恶魔!” 瑞宁的脸微微泛红,“真的吗?那我可不会客气哦。其实我一直想去海边看日出,可一直没机会。不知道你这个大恶魔有没有时间……” 季辰微笑的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我找个时间带你去海边,一起看那一轮红日从海平面缓缓升起。去泰山看日出。” 季辰望着瑞宁,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寒夜的风如同锐利的刀刃,肆意切割着温暖的空气,季辰温柔的语气对瑞宁说道:“瑞宁,天这么冷,风又这么大,你又怕黑,我让人送你回家吧。”说罢。他便伸手去掏手机。 瑞宁赶忙伸手拦住他,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真的不用啦,没事的。” “那怎么行?这么冷的天,外面待久了会感冒的。”季辰微微皱眉,看着瑞宁说道。 “要不……我们就这么慢慢溜达着回去也挺好的。你看这夜晚的街道,灯火阑珊的,还有一丝别样的宁静与美好呢。而且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在一起散过步。” 季辰有些犹豫,仍不放心地说:“可是这路程也不算近,就你这体格子,这么冷的天,我怕你会生病。” 瑞宁轻轻挽住季辰的胳膊,微微仰着头看着他:“不会的。” 季辰看着他主动挽住胳膊,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也渐渐放下了顾虑,他轻轻拍了拍瑞宁挽着他的手:“好吧,那就依你。不过要是你走不动了,一定要告诉我。” 两人沿着街道缓缓前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时而交叠在一起。他们一边走,一边分享着近期的生活点滴。瑞宁兴奋地说着自己在外面打工的那些趣事;季辰则给他讲述着一些东南亚国家的一些奇特习俗。 季辰送瑞宁回到家中,刚一进门,瑞宁母亲那敏锐的目光便落在了季辰身上,她轻轻嗅了嗅,随即皱起了眉头,进了厨房,没一会端出一碗汤放在季辰面前:“季辰,快把这个喝了,每天应酬喝那么多酒,真是伤身体。一个人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瑞宁的母亲边说边示意季辰喝。 “今晚上别回去了,开车不安全,可不能酒驾。” 季辰心中一暖,刚想开口解释自己并未开车,话到嘴边又咽下。 “妈,我们没开车。走回来的。”瑞宁搓着手打着冷颤。 “那就更不能回去了。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啊。”瑞宁母亲说完便把门锁起来,进屋找被子。 季辰看了看四周,瑞宁家只有两个屋子,略一思索后,他赶忙说道:“好!阿姨,没事的,我睡沙发就好,您别操心了。” 瑞宁母亲在里屋听到后,探出脑袋对季辰一脸宠溺的说“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冻坏怎么办。” 瑞宁一听,立马抢着说“妈,我睡沙发吧,季辰今天也累了,让他好好休息。” 瑞宁母亲佯怒地瞪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季辰啊,就睡瑞宁那屋。” 季辰还想推辞,瑞宁母亲却已经不由分说地把他推进了瑞宁的房间,然后瑞宁也被推进了自己的卧室。 季辰无奈地站在瑞宁的房间里,环顾四周。房间布置得温馨而雅致,淡粉色的窗帘随风轻轻摇曳,床铺上摆放着几个可爱的毛绒玩偶,书桌上整齐地堆放着一些书籍和日记。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照片上,那是瑞宁小时候的照片,笑得天真无邪,季辰不禁会心一笑。 瑞宁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那是小时候的样子!很呆……” 季辰无奈地摇了摇头,摸了摸瑞宁的头发说:“呆吗?没发现!” 瑞宁有些害羞,脸红的跑到床上躲在被子里。 季辰和瑞宁静静地躺在床上,屋内被黑暗笼罩,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洒在地上,勾勒出模糊的轮廓。瑞宁双眼大睁,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那些或甜蜜或纠结的瞬间不断在眼前浮现,心情五味杂陈。 他看着熟睡的季辰,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紧闭双眼,努力放空思绪,可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翻来覆去。柔软的床铺被他搅得一片凌乱,被子也被踢到了一旁。 就在这时,季辰从睡梦中醒来,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动静。他没有丝毫犹豫,轻轻地从身后伸出手臂,温柔且坚定地环绕住瑞宁。他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他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季辰的下巴抵在瑞宁的头顶,嘴唇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乖,睡觉。”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却又无比宠溺,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瞬间拂过瑞宁的心间。 瑞宁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便在他温暖的怀抱与轻柔的话语中渐渐放松下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季辰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到自己身上,那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驱散了她心中的纷扰。她不再挣扎,缓缓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安心与温暖之中,不多时,呼吸便渐渐平稳,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线,尘埃在其中缓缓舞动。季辰在睡梦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在经历一场不太安稳的梦境,迟迟没有醒来。 瑞宁早早地起了床,轻手轻脚地在房间与厨房之间穿梭忙碌着。早餐准备妥当,他回到房间,走到床边,刚想轻轻打开被子叫季辰起床,没想到季辰在睡梦中仿佛有所感知,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瑞宁的腿。 “早。”季辰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 “早。”瑞宁回应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宠溺。 过了一会儿,瑞宁微笑着对季辰说:“起床,出来吃饭了。”然而,就在季辰想要起身时,却突然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牙齿也咯咯作响。 瑞宁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与焦急。他急忙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季辰的额头,入手滚烫的触感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瑞宁心急如焚,他快速地转身,在房间里翻找体温计。找到后,他小心翼翼地将体温计递给季辰,让他夹好。在等待的过程中,瑞宁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季辰,眼神里充满了忧虑。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煎熬着瑞宁的心。终于,体温计发出了提示音,瑞宁急忙拿过来一看,高烧的度数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瑞宁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帮季辰重新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跑向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又拿了退烧药。 他扶起季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将水和药送到他嘴边,轻声说道:“把药吃了,吃了药会好一些。”季辰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瑞宁焦急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别担心,只是有点感冒,不要紧。”瑞宁却摇摇头,眼神坚定地说:“你先在这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去忙。” 冬日的寒风在窗外呼啸,吹得树枝瑟瑟发抖,屋内的季辰却在温暖的被窝里,脸色却因生病而显得格外苍白。瑞宁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瑞宁轻轻掖了掖季辰身上的被子,确保没有一丝寒风能够钻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瑞宁成了季辰的专属守护天使。清晨,阳光还未完全照亮房间,瑞宁就已经悄悄起床,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他仔细地挑选食材,为季辰熬制营养丰富的蔬菜粥。 他守在炉灶旁,耐心地搅拌着锅里的粥,生怕火候掌握不好。粥熬好后,他盛在碗里,小心翼翼地端到季辰的床边。他轻轻吹着粥,让它凉得快一些,然后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给季辰吃,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仿佛这一碗粥里蕴含着能让季辰立刻痊愈的魔力。 白天,瑞宁时刻关注着季辰的体温变化。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起体温计,轻轻地为季辰测量体温,然后仔细地记录下来。当季辰的体温稍有升高时,他会迅速拿来湿毛巾,拧干后轻轻地敷在季辰的额头,并不停地更换,以帮助他降温。 他还会坐在床边,为季辰讲述一些有趣的小故事或者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小趣事,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在病痛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欢乐。 季辰有时会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变得烦躁不安,瑞宁就会紧紧握住他的手,用温柔的话语安慰他:“亲爱的,别着急,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季辰的心田,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到了晚上,瑞宁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在季辰入睡之前,会为他准备好一杯温水放在床头,以便他半夜口渴时能够及时喝到。他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醒来,他会轻轻地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季辰的表情,确认他是否睡得安稳。 寒冬的深夜,窗外的风如尖锐的哨声呼啸而过,吹得窗户哐当作响,似乎想要冲破玻璃的阻挡,钻进屋内那仅存的温暖之中。 好几次,季辰躺在床上,眉头紧皱,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 瑞宁守在床边,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季辰。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温柔。突然,季辰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体温急剧上升,高烧再次来袭。他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要,不要跳!妈!”瑞宁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季辰又陷入了那可怕的噩梦之中。 瑞宁毫不犹豫地爬上床,轻轻地将季辰抱在怀里。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滚烫的身躯,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试图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他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着:“亲爱的,别怕,我在这儿,一切都过去了。”他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试图吹散他心中的恐惧阴霾。 季辰在瑞宁的怀里依然挣扎着,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在抗拒着什么。瑞宁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不停地亲吻着他的手心、手背,额头。用这种方式传递着自己的爱意和力量。 “季辰,醒醒,你只是在做梦,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瑞宁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但依然保持着温柔的语调。 在瑞宁的安抚下,季辰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的身体不再那么剧烈地颤抖,嘴里的呼喊声也渐渐低弱。瑞宁轻轻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就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 他继续在他耳边诉说着甜蜜的话语:“亲爱的,我们还有好多美好的事情要一起做呢。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看那盛开的樱花,去海边漫步,去山顶看日出。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哦。” 过了许久,季辰终于从噩梦中缓缓醒来。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恐惧和迷茫,当他看到瑞宁那关切的面容时,才慢慢地回过神来。“瑞宁,我好害怕,我以为我失去了你。瑞宁……我心好疼啊!”季辰虚弱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抓着胸口,心悸痛到他浑身发抖。 瑞宁紧紧地抱住季辰,看着季辰如此痛苦的样子,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傻瓜,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阿姨在呢,刚刚还在给你喂药呢。没事……没事,她从来没离开你。我也没有……”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去季辰额头的汗珠。 季辰过了很久,满身是汗的摇了摇头,将头深深地埋进瑞宁的怀里。“有你在,我好多了。谢谢你,亲爱的。” 瑞宁轻轻地抚摸着季辰的头发,微笑着说:“不用谢。现在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守着你。乖乖,睡吧……睡吧……”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瑞宁用他的爱和关怀,为季辰驱散了病痛和噩梦的阴霾。他们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温暖和心跳声,这份爱也在这艰难的时刻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在瑞宁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季辰的病情逐渐好转。一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季辰醒来,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力气。 他看到坐在床边,因为连日操劳而略显疲惫的瑞宁,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瑞宁的脸庞,说道:“亲爱的,这几天辛苦你了。因为我的病,让你受累了。”瑞宁微微闭上眼睛,将脸贴在季辰的手上,微笑着说:“你只要好起来就够了。” 季辰将瑞宁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在她的耳边深情地说:“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第44章 圣诞节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似是天空洒下的银屑,将整个世界温柔包裹。街头巷尾,圣诞的气息如醇酒般浓烈。 高大的圣诞树宛如盛装的巨人,矗立在城市的广场与街角。 这座大楼雄踞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它的外立面由巨大的玻璃幕墙与银色的金属框架构成,在灯光的照耀下,彰显着现代与冷峻的气息。 在大楼的高层,季辰的办公室内灯火通明。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身形被堆积如山的文件所环绕。眉头紧锁,眼神专注而锐利,快速地在文件上扫视,手中的笔不时地批注着重要信息,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时而停下手中的动作,揉一揉疲惫的太阳穴,短暂地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门被轻轻推开,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他的手边,季辰头也不抬,“你怎么还没回去?”只是边翻看着合同,边询问着。季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感到一丝慰藉。 季辰抬头刚想说什么时,看到瑞宁,原本疲惫而略显不耐的眼神瞬间有了一丝温度。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怎么是你?这么晚了跑来干嘛?”瑞宁轻轻将咖啡杯拿走嗔怪道:“今天圣诞节,我出来闲逛而已。顺便买了杯咖啡。” 季辰看着瑞宁那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这让他连日来的疲惫仿佛减轻了些许。他微微坐直身子“你啊,总是这么口是心非……那闲逛时候可小心点,别被人拐跑了。”季辰嘴上虽在埋怨,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瑞宁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不禁有些心疼:“你也不能一直这么拼啊,身体会垮的。”季辰无奈地笑了笑:“你懂的,这段时间因为生病,积压了太多工作,不尽快处理完,会出大问题的。” 瑞宁伸手轻轻覆盖在季辰放在桌上的手,传递着自己的温暖:“可你身体也很重要。刚大病初愈就这样,不为你自己,好歹也考虑考虑别人吧。” 季辰听后嘴角微笑反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好,听你的。等忙完这一阵,我就好好陪你去度假,不过这么晚了,我先让人送你回去,我处理完这些就走。” 瑞宁却坚定地摇摇头:“不,我就在这监督你工作!”季辰看着他倔强的模样不禁大笑,“嗯!感谢领导陪同!” ,季辰也知道劝不动,那些繁杂的工作也不再那么令人厌烦。 商店的橱窗摆着一幅幅精美的圣诞画框,展示着琳琅满目的圣诞商品。穿着红袍的圣诞老人玩偶憨态可掬,驾着驯鹿雪橇的模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带着欢乐飞驰而去。姜饼人的笑容甜蜜而温暖,坚果钳士兵威风凛凛地守护着这一方小天地。 街道上,瑞宁裹着厚厚的棉衣,脸颊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却难掩眼中的喜悦与期待,和季辰手挽着手,共用一条长长的围巾,彼此依偎,甜蜜的笑语在空气中凝结成爱的雾霭。 “饿不饿,想吃什么?”季辰宠溺的看着瑞宁。 “我带你去。“瑞宁兴奋地拉着季辰的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来到了那家久负盛名的炸鸡排店。 店门口,闪烁着五彩的圣诞彩灯,绿色的圣诞藤环绕着门框,仿佛在热烈欢迎着每一位顾客。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炸鸡香味混合着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装饰着琳琅满目的圣诞饰品,红色的圣诞帽挂在墙上,白色的雪花贴纸贴满了窗户,一棵小巧的圣诞树矗立在角落,上面挂满了迷你的礼物盒和彩色的小球,闪烁的灯光如同繁星点点。 瑞宁欢快地跑到柜台前,个孩子般眼睛放光地挑选着炸鸡排的口味。“老板,我要这个。这个,不要这个……拿个大的…”,季辰则无奈地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这都是些垃圾食品,你呀,也不怕吃坏肚子。”瑞宁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今天是圣诞节,偶尔吃一次没关系啦。” 不一会儿,两份热气腾腾、金黄酥脆的炸鸡排被端了上来,放在铺着红色圣诞餐垫的桌子上。旁边还搭配着精致的小食和两杯冒着热气、有着可爱圣诞拉花的热饮。 瑞宁迫不及待地戴上一次性手套,轻轻掰下一块炸鸡排,那金黄的外皮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露出里面鲜嫩多汁的鸡肉。她笑着将炸鸡排递到季辰嘴边:“来,尝一口,可好吃了。”季辰看着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微微张嘴咬了一小口,“味道不错……”鸡肉的鲜美和调味料的香味瞬间在口中散开。 “好吃吧?是不是很好吃?”瑞宁开心地笑了起来,自己也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松鼠。两人就这样坐在温馨的炸鸡排店里,季辰看着瑞宁满足的模样,心中原本对垃圾食品的抵触渐渐消散。 瑞宁笑意盈盈,把一块炸鸡腿递到季辰嘴边,眼中满是狡黠:“亲爱的,这一口下去,可是满满的爱哦,你要不要?”季辰无奈地张嘴咬下,故作嫌弃道:“就你会找理由,这高热量的东西,也只有你能让我破例。” 瑞宁轻轻哼了一声,嘴里塞着满满的食物,“这可是圣诞特供的美味,你就偷着乐吧。还有本宝宝亲自服务喂你吃,你就知足吧。唯有你和美食不可辜负啊!”季辰伸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你呀,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你说什么?你咽下去,再说一次!” 瑞宁眨眨眼,“我说那以后每年圣诞我们都来这过。” 季辰不依不饶的说“唯有什么和美食不可什么???” 瑞宁白了季辰一眼,嗔怪道:“唯有你和美食不可辜负,可以了吧?真是坏死了,明明听到了,还明知故问!” 季辰笑开了花,“哦?那我在你心里就只是和食物一个级别?我得好好努力,争取让你把我放在更重要的位置咯。” 季辰看着瑞宁那张已经羞红了的脸着急地辩解:“不是啦……你比美食重要多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多吃点这‘圣诞特供美味’吧。”说着,他也拿起一块炸鸡排,故意在瑞宁面前晃了晃,然后大口咬下去。 “我们以后圣诞都来这过好不好?”瑞宁护着被季辰吃到所剩无几的鸡块。眼里满是期待的发问。 季辰点头,“只要你不怕胖,我倒也乐意奉陪。”瑞宁佯装生气地捶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比如说我像你一样干吃不胖一类的!吃什么都不胖……”季辰连忙握住他的手,“好好好,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吃货,这炸鸡在你面前都黯然失色。但是做人得实事求是!你瞅瞅你那圆滚滚的肚子!” “你才胖!你最胖!绝交,绝交!” 季辰看到委屈巴巴的瑞宁,连忙过去抱着瑞宁边笑边哄着“好好好,我错了,好不好!” 雪花在窗外静静飘落,店内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爱的味道,这个圣诞节,因为有彼此的陪伴,变得格外浪漫而难忘 车内,暖气如春日的微风轻柔地吹拂着,瑞宁在归家的悠长旅途中,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倦意渐渐淹没。他的头似轻盈的羽毛,微微歪向一侧,最终安然地靠在了季辰的肩膀上。 季辰侧脸凝视着她,嘴角宛如新月般不自觉地上扬,他放轻了呼吸,仿若怕惊扰了这静谧的美好,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生怕有任何颠簸弄醒了他。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季辰停好车后,动作轻缓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他解开安全带,侧身将瑞宁额前那几缕俏皮的发丝捋到耳后。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那“咔哒”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轻微。 月光如银纱,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季辰弯腰将瑞宁揽入怀中,她的身躯柔软而轻盈。每一步,季辰都走得极为稳当且缓慢,像是生怕踏碎了这满地的月光。他的双臂微微使力,真切地感受着瑞宁的体温和那均匀的呼吸,心中恰似被一泓温泉淌过,满是宠溺与温柔。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冬夜的凛冽与花园里腊梅的暗香。季辰抱着瑞宁,路过那在夜色中暗香浮动的腊梅树,细碎的花瓣在风中打着旋儿,他抱着瑞宁上了楼,季辰腾出一只手,他轻轻打开门,侧身进入屋内,径直走向卧室。 卧室里,月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形成一片银色的光斑。季辰将瑞宁轻轻放在床上,床铺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蹲下身子,为他脱掉鞋子,又拉过被子,仔细地为他盖好,将被角掖在他的脖颈处。看着瑞宁恬静的睡脸,季辰忍不住在他额头落下如蜻蜓点水般轻柔的一吻,随后轻声退出房间,进了浴室。 季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在书房里处理几个紧急文件后,轻声开门进入房间,那开门的声音极轻极缓。 走到床边的季辰无奈地笑了笑,那豪放的睡姿真是没眼看。瑞宁睡觉那是向来就没老实过。季辰手臂轻轻环住他,将他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嗅着他发间那熟悉的淡香味。窗外,城市的灯火阑珊,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的声音传来,却更衬得屋内这一方小天地的静谧与温馨。 瑞宁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句含混不清的话语,季辰侧耳倾听,却也只能分辨出只言片语,像是在诉说着白天里的一些琐事。 他的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瑞宁渐渐安静了下来,呼吸变得更加平稳而悠长,季辰的思绪却开始飘散。他想着最近生意上的种种不易,那些棘手的项目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在这一刻,却仿佛都变得遥远起来。只要有瑞宁在身边,他就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所有。 过了一会儿,季辰也缓缓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可就在他即将入睡之际,瑞宁却突然一个翻身,差点从他怀里滚出去。季辰瞬间惊醒,眼疾手快地再次将他紧紧抱住。 瑞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季辰,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懵懂与困倦。“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季辰轻声说道:“没事,睡吧。”瑞宁哦了一声,又重新窝回他的怀里,这次他的头枕在了季辰的胸膛上,耳朵贴着他的心脏,听着那有力的跳动声,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摇篮曲。 季辰低头看着他,心中满是柔情,在他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然后两人相拥着再次沉入梦乡,在这夜的怀抱里,彼此的陪伴成为了最安心的港湾,让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消散在这无尽的温柔之中。 第45章 过年 北方小年这日,城市被冬日的寒冷包裹,却也弥漫着浓浓的年味。瑞宁的公司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场盛大的年会正在进行。公司邀请了每位合作伙伴,珍馐佳肴摆满了餐桌,大家欢声笑语,共庆这欢乐的时刻。 而瑞宁心中,始终牵挂着家中养病的季辰。此前,他精心挑选毛线,花费了许多个静谧的夜晚,一针一线地编织出一条温暖的围脖,那毛线在他指尖穿梭。 季辰处理完诸多事务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深夜才回到家中。简单洗漱后,他便沉沉睡去,全然不知瑞宁为他准备的惊喜。 次日晚上,他带着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枚精致的胸针,兴致勃勃地来到瑞宁家。此时,瑞宁家中火锅食材已摆放整齐,锅底正咕噜咕噜地翻滚着,热气腾腾。 季辰踏入家门,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走到瑞宁面前,微微有些羞涩地拿出胸针:“送给你”瑞宁眼中满是惊喜,接过胸针,细细端详,那胸针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随后,他们围坐在火锅旁,瑞宁也将准备好的围脖轻轻围在季辰的脖子上。季辰感受着围脖的温暖,心中满是感动。腾阳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笑着打趣,三人的欢声笑语在屋内回荡,温馨而又美好,仿佛这寒冷的冬日里最温暖的火焰,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瑞城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老爷子坐在会议桌的首位,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只见那些曾经在集团顺遂时还维持着表面和谐的高层们,如今却为了各自的利益争吵不休。 一位头发稀疏、眼神却透着狡黠的中年男子率先发难,他涨红了脸,声音尖锐地对着身旁的年轻主管吼道:“你才来集团几天,凭什么觊觎这个位置?我在瑞城打拼多年,这个位置就该是我的!”说罢,还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文件被震得散落一地。 年轻主管也不甘示弱,他“噌”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冷笑道:“您可别倚老卖老了,现在是看能力的时代,您那一套早就过时了。我为集团拉来的项目、创造的利润,哪一点不比您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看似斯文的高层也加入了战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也别争了,我看你们都不合适。这位置要是交给我,我保证能带领集团走出困境,不像某些人只想着自己的私利,不顾集团死活。”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老爷子的表情,手指还时不时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心烦的声响。 老爷子看着他们这般丑恶的嘴脸,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嘴唇微微颤抖,却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这些人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忠诚与奉献,如今集团稍有危机,便迫不及待地撕下伪装,为了那一点权力就互相倾轧,全然不顾脸面。 随着新年的临近,大街小巷都被浓郁的过年气氛所笼罩。红红的灯笼挂满了街头巷尾,喜庆的春联贴满了家家户户的门扉,人们的欢声笑语和匆忙的采购身影,都在诉说着对新年的期待与喜悦。 而季辰却在大年二十九还坚守在公司岗位上,处理着各种年终事务。办公室里文件堆积如山,他埋首其中,专注地审阅着一份份合同与报告。 当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落下,季辰终于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长舒一口气,结束了这漫长的工作。此时,瑞宁的车早已静静地候在公司楼下。瑞宁看到季辰疲惫的身影出现,连忙下车迎上去,脸上带着关切的微笑:“季辰,累坏了吧。吴妈的儿子来接她回去过年了,你就别折腾了,今年就在我那儿过。”季辰听了,心中像是有一股温泉汩汩涌出,原本的疲惫被这份贴心的关怀驱散了不少,他微微扬起嘴角,眼神里满是感动:“谢谢你,瑞宁。” 回到家中,瑞宁却没有让季辰休息的意思,神秘兮兮地拉着他就往外走。“走,带你去个地方。”季辰疑惑地跟着,来到了一家灯火辉煌的洗浴中心。瑞宁边走边解释:“大年三十前洗个澡,把这一年的晦气都洗掉,这样才能清清爽爽地穿上新衣服过年呀。”季辰忍不住笑出声:“你呀,总是这么多讲究。不过,也算是一种生活的仪式感吧,挺好。” 两人换上松软的浴袍,来到了洗浴中心楼上的休闲区。季辰惬意地躺在按摩床上,按摩师的双手仿佛带着魔力,在他的肌肉上缓缓揉捏,每一下都恰到好处,让他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就在季辰沉浸在这难得的放松时刻,瑞宁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季辰,瑞家找我了。”瑞宁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忧虑。季辰睁开眼睛,原本放松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瑞宁,轻声问道:“瑞家这个时候找你,不会是让你回去当接班人吧?” 瑞宁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季辰,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季辰,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 季辰坐起身来,轻轻拍了拍瑞宁的肩膀:“我能理解你,不过我相信你会有大作为,那本来有一半就属于你。” 瑞宁微微叹了口气:“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还大作为……” 季辰思索片刻后说道:“没事,如果你决定回去,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教你成为商业大佬,然后我退休。你养我!” 瑞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握住季辰的手:“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瑞宁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与爱意交织的光芒,他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将季辰拥入怀中。季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瑞宁的双唇已经轻轻地印在了他的脸颊上,那触感柔软而温暖,带着一丝眷恋与深情。 紧接着,就在季辰微微羞红了脸,心中泛起丝丝涟漪的时候,瑞宁嘴角上扬,带着坏笑,高高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不轻不重地打在季辰的屁股上。这一下打得季辰又惊又羞,他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嗔怪。瑞宁却像个调皮的孩子,转身就跑,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小鹿,还不时回头看看季辰,脸上洋溢着得逞后的得意笑容,那模样仿佛在说“略略略……来追我呀”。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床上。季辰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中看到身旁瑞宁的脸庞,心中满是爱意与温柔。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将瑞宁揽入怀中,然后缓缓靠近,双唇印上瑞宁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轻吻着,动作慵懒而又缱绻,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瑞宁被这甜蜜的亲吻唤醒,嘴角带着笑意,轻声说道:“红包拿来,恭喜发财哦。”季辰宠溺地刮了刮瑞宁的鼻子,然后起身。 刚一出门,老太太早已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红包。老太太将红包递到季辰手中,说道:“新年了,这是给你的祝福。”季辰连忙道谢,脸上洋溢着幸福。瑞宁在一旁故作吃醋地喊道:“偏心,怎么没有我的。”老太太笑着说:“少不了你的。”季辰看着手中的红包,开心不已。 到了吃饺子的时候,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瑞宁满怀期待地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咬了一口,却发现没有吃到馅料。他不甘心地又夹起一个,可还是如此。季辰则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接连吃到了好几个有馅料的饺子,他看着瑞宁的模样,忍不住偷笑。 夜里,两人并肩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仰望着天空。随着一声呼啸,烟花在夜空中绚丽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脸庞,季辰的眼中映照着烟花的绚烂,他转头看着瑞宁,眼神中满是深情。而后,他们起身,拿起烟花棒,季辰点燃打火机,火焰跳跃着点燃了烟花棒的引线。瑞宁挥舞着烟花棒,画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季辰在一旁笑着,也跟着一起舞动,两人的欢声笑语在烟花绽放的夜空下回荡。 大年初一,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新年的喜庆气息。季辰和瑞宁结伴前往少鹏家拜年。 一进屋,寒暄过后,大家便围坐在麻将桌前开始娱乐。瑞宁熟练地洗着麻将牌,手法利落,“哗啦哗啦”的声音清脆悦耳。牌局开始,瑞宁眼神专注,表情沉稳,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他快速地整理着自己的手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思考着出牌策略。 季辰在一旁观战,看着瑞宁摸牌、出牌,心中满是对他的信任与期待。他轻轻拍了拍瑞宁的肩膀,说道:“瑞宁,赢他!狠狠的赢。”瑞宁微微点头,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自信的笑意。 几轮下来,瑞宁手气极佳,出牌精准。他时而碰牌,时而杠牌,每一次出牌都让对手们倍感压力。腾阳坐在对面,看着自己面前逐渐减少的筹码,眉头紧皱,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他不停地用手扇着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出牌时依旧有些慌乱。 腾阳边抽烟边转头向叶飞说:“这瑞宁啊,可比那个木头有趣多了。”说着,他还朝季辰的方向努了努嘴,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叶飞被他逗得笑出了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哈哈,你这话说的,不过瑞宁这牌技确实厉害,把你打得够呛啊。” 腾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盯着自己面前所剩无几的筹码,苦着脸说:“可不是嘛,照这架势下去,我怕是一会儿连内裤都要输掉了。我这手气也太差劲了,怎么就没一张好牌落我手里呢。”他一边抱怨着,一边随手打出一张牌,那动作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洒脱。 瑞宁却依旧不慌不忙,他仔细观察着其他三人的表情变化,以此推断他们手中的牌型。每一次吃牌、胡牌,他都会轻声说一句“不好意思”,但那语气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瑞宁面前的筹码越堆越高,而腾阳则是一脸沮丧,季辰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为瑞宁喝彩助威,屋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麻将碰撞的声音。 第46章 瑞城易主 有一位满头花白的老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他微微欠身,目光恭敬而又不容置疑地看向瑞宁,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道:“瑞宁少爷,董事长有请您回瑞城家一趟。”那语调虽平稳,却似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空气中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瑞宁原本正与季辰悠闲地喝着咖啡聊着天,“我煮的咖啡不错吧?”季辰点点头。听到管家的话,瑞宁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疑惑,有不安,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轻轻拍了拍季辰的手,像是在无声地安慰,然后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对管家说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随你去。” 管家侧身站定,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待瑞宁走到身前,便引领着他向外走去。一路上,管家目不斜视,脚步匆匆,瑞宁则在其身后,眉头微微皱起,季辰感受到瑞宁瞬间的紧绷,他毫不犹豫地快步走过来,修长的手指紧紧拉住瑞宁的手,那力度仿佛在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支持。季辰微微仰头,眼神坚定地直视着瑞宁的眼睛,温柔且沉稳地说道:“有我在,没事的!” 瑞宁的心底像是被一股暖流猛地击中,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许多。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双手顺势环上季辰的脖颈,猛地将自己的脸贴上去,双唇重重地亲在季辰的脸颊上,那触感温热而踏实。亲完后,瑞宁微微后退,看着季辰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道:“知道了。” 那奢华却又透着一丝清冷的别墅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一位老人坐在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双手微微颤抖着,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站在面前的瑞宁,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期待,缓缓开口问道:“你愿意回来吗?” 瑞宁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愿意,我现在很好。” 老人听到这个答案,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他缓缓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而后,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开始声泪俱下地诉说起来:“瑞宁,你知道吗?当年我和你母亲很相爱,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离开了我。她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忽视的生活,她想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那一刻,我才如梦初醒,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董事长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瑞宁听到老人的讲述,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想到那个温柔、善良而又孤独的母亲。他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一直在寻找她,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可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悔恨和自责之中。瑞宁,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现在,我希望你能回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也给瑞城集团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老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想要抓住瑞宁。 瑞宁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心中对母亲的爱和对父亲的怨恨,在这一刻仿佛都被那深情的回忆所融化。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老人,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自己的未来。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瑞宁哽咽着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身跑出了别墅。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母亲和老人的泪水不断地在他眼前交替浮现。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只觉得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迷茫。 在别墅外的花园里,季辰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看到瑞宁泪流满面地跑出来,心中一阵刺痛。他连忙迎上去,紧紧地抱住了瑞宁。 “怎么了?瑞宁,发生了什么事?”季辰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瑞宁在季辰的怀里放声大哭,他把董事长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季辰。季辰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动容。季辰轻轻地抚摸着瑞宁的头发。 瑞宁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迷茫,他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自嘲:“我太笨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母亲是决然地离开那个家,再不想有任何瓜葛。可如今才明白,她心中其实一直渴望着回到父亲身边。她以前虽会抱怨、会咒骂,但那终究是因为爱而不得的心结。哪怕她是被欺负着离开那个家门的……”说到此处,瑞宁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季辰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始终温柔而坚定地落在瑞宁身上。等瑞宁说完,季辰上前一步,双手有力地握住瑞宁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瑞宁,别难过。既然你心中有了这些想法,那我帮你坐上瑞城集团的位置。” 瑞宁抬起头,看着季辰的眼睛。在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里,他找到了一丝安慰和力量。 “谢谢你,季辰。”瑞宁轻声说道,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季辰的手里。 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瑞宁站在花园里,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瑞宁抬起头,眼中满是感动与惊讶,他嘴唇微微颤抖着说:“季辰,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瑞城集团内部盘根错节,水太深了。我舍不得你冒险。” 季辰轻轻为瑞宁擦去眼角的泪花,坚定地点点头:“没关系……其实并不复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瑞宁在季辰的教导下,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筹备。季辰每天日夜教瑞宁如何研究瑞城集团的财务报表,试图从中找出可能存在的漏洞或可突破的关键点。 还带着瑞宁频繁地穿梭于各种商业聚会和社交场合,与那些曾和瑞城集团有过往来的合作伙伴们巧妙地套近乎,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获取有用的情报。 又教会瑞宁如何深入了解瑞城集团的核心业务和人际关系网络入手,并教会如何动用所拥有的资源和人脉,去收集信息,分析局势。 让瑞宁重新审视自己与家族成员之间的关系,教他主动联系一些曾经被边缘化的亲戚,试图从家族内部找到支持的力量。尽管遭遇了不少冷眼和拒绝,也不许他轻易放弃。 一天,季辰兴奋地找到瑞宁,说:“我打听到了一个关键人物,他曾经是你父亲的得力助手,但后来因为一些矛盾被排挤。如果能说服他站在我们这边,那我们就等于有了一把打开瑞城集团内部秘密的钥匙。” 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场会面。在一个隐蔽的咖啡馆里,瑞宁和季辰见到了这位神秘的人物。刚开始,对方充满了警惕,但在瑞宁真诚的倾诉和季辰条理清晰的分析下,他渐渐被打动,最终决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们,包括一些瑞城集团高层的非法交易和权力斗争的内幕。 有了这些重要情报,季辰给瑞宁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他让瑞宁逐步揭露瑞城集团内部的黑暗面,利用舆论压力和法律手段,一点点削弱现任管理层的实力。在这个过程中,瑞宁遭遇了无数次的反击,甚至有人暗中威胁他的生命安全。他们的不法行为都被证据记录!可那些人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季辰始终紧紧握着瑞宁的手,给他力量:“别怕,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回头路。”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瑞宁。一些原本对家族事务失望的股东们看到了瑞宁的决心和能力,也纷纷站到了他们这一边。 终于,在一场激烈的股东大会上,瑞宁凭借着充分的证据和广泛的支持,成功地挑战了现任董事长的权威,坐上了瑞城集团的第一把交椅。那一刻,瑞宁望着沙发上的季辰,眼中满是感激与爱意,他知道,如果没有季辰这位大佬坐镇,这一切绝不可能实现。 季辰紧紧地将瑞宁拥入怀中,嘴角带着一丝坏笑,轻声说道:“你要怎么报答我?”瑞宁的脸瞬间泛起红晕,眼神中满是羞涩与甜蜜,他微微低下头,嗔怪地瞥了季辰一眼。 季辰看着瑞宁害羞的模样,心中越发得意,他凑到瑞宁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知道有一家酒店里有水床,我们去玩玩?”瑞宁的脸更红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搂住季辰的腰。季辰心领神会,拉着瑞宁的手,两人快步走下车,一路驱车来到了那家酒店。 酒店房间内,水床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波光,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季辰和瑞宁刚在水床上嬉闹了一会儿,沉浸在欢乐之中,突然,门被猛地踹开。十几个人鱼贯而入,他们戴着口罩,眼神凶狠而冰冷,二话不说,抬手对着季辰就开枪。 “砰砰砰!”枪声瞬间打破了房间内的温馨与宁静。季辰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而犀利。在子弹呼啸而来的瞬间,他一个翻滚,拉着瑞宁躲到了床的另一侧,利用水床的弹性和房间内的家具作为掩护。 季辰一边紧紧护住瑞宁,一边冷静地观察着枪手们的动向。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从枪手的行动方式和装备判断出他们的来历。等枪声稍作停歇,季辰站起身来,对着那些枪手冷冷地说道:“是瑞鑫那个混小子派来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阴谋,你们今天也别想活着离开!”他的声音坚定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些枪手听到季辰的话,心中微微一惊,但仍不肯罢休,继续朝着季辰的方向射击,季辰面色冷峻,深邃的眼眸中毫无惧色。他敏捷地侧身一闪,子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在身后的墙壁上溅起一片碎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迅速探入衣兜,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那个早已预设好的紧急救援号码。 几乎与此同时,酒店外早已待命的特警们如猎豹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着厚重的防弹装备,手持先进的突击步枪,呈战术队形朝着酒店房间逼近。刚靠近房间,便听到里面激烈的交火声,为首的特警队长果断地一挥手,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精准地回击。他的枪法极准,每一颗子弹都朝着枪手的要害部位飞去,一时间,房间内硝烟弥漫,局势陷入了胶着状态。 特警队长身姿矫健,行动间带着久经训练的利落,在枪声停歇的瞬间,他快速穿过仍弥漫着硝烟的房间,眼神径直锁定在季辰受伤的胳膊上。目光中带着关切,他微微皱眉,轻声问道:“没事吧?” 季辰坐在地上靠在墙上,尽管胳膊处传来疼痛,却依旧神色自若。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用没受伤的手用力拍拍胸脯,爽朗地说道:“幸好有防弹衣,不然今天可就真得去阎王殿报到了!”那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丝对危险的无畏。 特警队长听到这话,紧绷的面容放松下来,“季老板可又欠我条命啊!”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欠着吧,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点点头是,拍了拍季辰肩膀,眼神恢复严肃,利落地转身面向那些被制服的枪手,声音低沉有力地命令道:“带回去好好审!”随后再次扫视一圈现场,确定没有遗漏后,手臂高高扬起,有力地一挥:“撤!”队员们迅速响应,井然有序地带着枪手们撤离,脚步整齐而坚定,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季辰和瑞宁,以及那一片狼藉见证着刚刚惊心动魄的激战。 第47章 瑞鑫 餐厅里,灯光柔和地洒在精致的餐桌上,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热闹而欢快。腾阳率先举起酒杯,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满是钦佩:“瑞宁啊,真得好好恭喜你!这才仅仅一年半的时间,你就成功掌管了瑞城集团,还把地位稳固得如此扎实,简直就是商业奇迹啊!” 叶飞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这么大的喜事,这顿饭可得瑞宁请咯!”众人听了,都跟着哄笑起来。 少鹏则是胳膊紧紧搂着身旁一位面容姣好、打扮时尚的美女,他脸上带着些许不羁的笑意,对着瑞宁挑了挑眉:“瑞宁,先不说吃饭的事,等吃完饭咱们可得好好搓麻将。我今天可是有备而来,说什么也要赢你一把,让你知道我少鹏的厉害。”那美女也跟着撒娇似的轻轻捶了少鹏一下,嗔怪道:“就你厉害,到时候可别输得太惨哦。” 瑞宁坐在那里,脸上洋溢着自信与从容的微笑,他轻轻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多谢各位抬举,这顿饭自然该我请。至于麻将嘛,少鹏,你尽管放马过来,输赢倒是其次,大家开心就好。”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神中透着对未来的憧憬。 少鹏微微前倾身子,目光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看向季辰,继而转向瑞宁问道:“瑞鑫你怎么处理?” 瑞宁不假思索,语气笃定地说:“以他的手段绝对会除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脑海中浮现出过往与瑞鑫的种种纠葛与纷争,在他看来,季辰行事果断,面对这样一个对手,绝不会心慈手软。 少鹏却缓缓地摇了摇头,嘴唇紧闭,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但那沉默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深意。 此时,腾阳端着酒杯,脸上带着微醺的惬意。苏瑶笑意盈盈地将一块蝴蝶酥递到腾阳嘴边,腾阳张口吃下,满足地咀嚼了几下后,咽下食物,看着瑞宁说道:“瑞宁,一看你就不了解季辰!”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调侃与神秘。 瑞宁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腾阳身上,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怀疑。他又迅速将视线移到季辰身上,试图从季辰的表情中探寻出什么。季辰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平静而深邃,让人捉摸不透。瑞宁心中的疑惑更甚,他不明白腾阳为何会如此说,也猜不透季辰心中究竟有着怎样的盘算,在这看似轻松的聚会氛围里,一丝微妙的紧张悄然蔓延开来。 夜晚,柔和的灯光洒在房间里,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温馨的薄纱。季辰洗完澡,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他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走出浴室。瑞宁早已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在一旁等候,见季辰出来,他轻轻拉着季辰在床边坐下,然后站在季辰身后,双手温柔地放在季辰的太阳穴上,缓缓地揉动着。 季辰微微仰起头,双眼惬意地闭着,脸上的疲惫在瑞宁的按摩下渐渐消散。片刻后,瑞宁停下动作,打算上床休息。 就在这时,季辰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认真,问道:“你工作完成了?”瑞宁满不在乎地回答:“有他们在,我那么累干嘛,何况都接手了。” 季辰轻轻摇了摇头,坐直身子,严肃地说:“又快过节了,你中秋礼物订好了吗?”瑞宁有些懒散地回应:“交给下面去就好了。” 季辰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瑞宁,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可以懈怠,你刚刚接受,老派的并不服你,这需要人情世故,你需要了解所有人的背景和需求。”说着,他弯腰从床边拿起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扔给瑞宁,“你最近好好看看。过节前用心地准备好礼物,从上到下都需要好好地维护关系!包括外面的合作商,再小也不能忽视。” 瑞宁接住箱子,感受到它的重量,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看着季辰,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在季辰的严格要求与悉心引导下,瑞宁如同一块璞玉,在磨砺中逐渐褪去青涩,慢慢走向成熟。然而,成长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瑞宁内心深处仍保留着那份孩子气。 一次,在处理集团事务时,瑞宁因一时意气用事,犯下了错误。季辰得知后,脸色一沉,严厉地训斥起来。那尖锐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瑞宁的心。瑞宁何曾受过季辰这般严厉的责骂,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抿着嘴唇,试图不让眼泪落下。但随着季辰的斥责声不断传入耳中,他终于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一旁的吴妈看到这一幕,心疼不已,赶忙走上前,轻轻拍着瑞宁的后背,埋怨道:“少爷怎么这样,错就错了,怎么还骂得那么狠。”瑞宁听到吴妈的话,哭得更加泣不成声,那委屈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而季辰,虽然嘴上严厉,心中却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夜晚,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外面归来,身上还带着一身酒气。但他没有丝毫懈怠,径直走向书房,开始帮瑞宁仔细地改错,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逐字逐句地分析文件,指出其中的问题和漏洞,不知不觉间,忙碌到了深夜。 终于,季辰结束了工作,打开卧室的门。看到床上瑞宁那小小的身影,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帮瑞宁盖好被子。瑞宁其实并未睡着,他心里还在为白天的责骂而别扭着。当季辰躺下后,瑞宁故意往床边挪了挪,季辰察觉到了瑞宁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搂了过去。瑞宁却不领情,又往另一边挪了挪。季辰无奈,只好再次靠过去。瑞宁心中越发孩子气,他刚想再往后挪一点,却没想到用力过猛,突然“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也让两人都愣住了。 季辰半趴在床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与得意。瑞宁则气鼓鼓地趴在床底下,怎么也不肯出来,像是一只倔强的小兽。季辰无奈地伸出手,轻轻拽着瑞宁的耳朵,可瑞宁依旧不为所动。 突然,季辰像是变戏法般,让一个精美的盒子缓缓落于瑞宁眼前。那盒子线条流畅,表面似有一层淡淡的光晕,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季辰修长的手指轻触盒子底座,瞬间,一盏柔和的灯亮起。 盒子里,一个制作精美的小人出现在眼前。那小人有着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如雕刻般的五官在灯光下愈发显得帅气逼人。他身着华丽的服饰,随着底座暗藏的机关缓缓转动,身姿优雅而从容。 与此同时,轻柔的音乐悄然响起,那音符似是从遥远的雪国飘来,空灵而纯净。起初,悄然无息却又动人心弦。随着小人的转动,音乐逐渐变得悠扬起来,雪花在风中翩翩起舞,时而轻盈地回旋,时而俏皮地跳跃。季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温柔,而瑞宁在这音乐与美景中,也渐渐忘却了方才的气恼,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 季辰轻轻弯下腰,手臂温柔且有力地环抱起瑞宁,将她从床边轻巧地放置在床上。他的目光始终锁在瑞宁的脸上,满是深情与眷恋,随后,他缓缓俯身,双唇轻柔地印在瑞宁的额头、脸颊,最后落在那微微颤抖的唇瓣上,这亲吻里饱含着无尽的爱意与疼惜。 季辰的身躯慢慢压向瑞宁,他用手肘撑起自己的部分体重,以免给她过多的压迫感。瑞宁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中带着羞怯与甜蜜。时间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悄然流逝,渐渐地,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季辰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他将头轻轻靠在瑞宁的肩窝处,手臂依然紧紧环抱着他,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而缓慢。瑞宁也在这份温暖与安心的包裹下,缓缓闭上双眼,一同陷入了宁静的梦乡,只有窗外那轻柔的风声。 瑞宁在季辰的严格鞭策与悉心指导下,自身能力得到了显着的提升与进步。在瑞城集团盛大而奢华的年会上,现场灯光璀璨,衣香鬓影交织。瑞鑫迈着自信的步伐从季辰身旁走过,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友善的微笑,轻声问道:“可以喝一杯吗?”季辰微微点头,两人便端起酒杯,轻抿酒液,开始交谈起来。交谈过程中,瑞鑫时而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什么,时而因观点契合与季辰相视而笑,偶尔还会带着一种熟稔的姿态,抬手轻拍季辰的肩膀。 这一幕恰好落入瑞宁的眼中,她原本在与他人寒暄,瞬间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悦。好不容易熬到年会结束,在返回的车上,瑞宁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转头盯着季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质问:“你刚才和瑞鑫在聊什么?”季辰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就是谈了一下项目发展。”瑞宁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但从他紧咬的下唇和微微攥起的拳头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波澜并未平息。 此后,瑞鑫频繁现身季辰的公司。每次瑞宁看到那道身影在公司走廊穿梭,或是在季辰办公室进出,他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却又强忍着,只是紧紧地咬着牙,什么也没说出口。然而,在一次两人独处书房时,压抑许久的瑞宁终于爆发,他直直地站在季辰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你打算怎么处理瑞鑫?你别忘了,他那次可是差点害死你!”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有对瑞鑫的愤恨,也有对季辰态度的不解与委屈。 季辰微微抬起头,目光沉静而深邃,看着瑞宁说道:“瑞鑫他确实有大用。如今的商业局势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各个势力相互制衡、相互角逐。瑞鑫在行业内经营多年,他手中握有一些独特的资源与人脉关系,这些资源对于我们正在布局的几个重大项目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关键环节。” 季辰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沉稳与睿智。继续说道:“就拿我们筹备已久的那个跨区域合作项目来说,瑞鑫在当地有着深厚的政商关系网络,能够为我们打通许多政策层面和商业合作的阻碍,让项目得以顺利推进。而且,不是所有敌人都要用对抗去打败。有时候,化敌为友反而是上策。” 瑞宁淡淡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即将指向十二点,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对季辰说道:“你明天早晨五点还有个会议,早点睡吧。” 季辰望着瑞宁离去的背影,微微点头,待他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才将视线重新投回面前的文件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思绪翻涌。 此时的瑞宁已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室内灯光昏黄而柔和。季辰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尽量不发出声响,他走到床边坐下,看了一眼瑞宁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与无奈。他缓缓躺下,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在黑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第48章 进宗祠 瑞宁的生活被忙碌塞得满满当当,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季辰已经出国长达半个月之久。在这段日子里,瑞宁与苏瑶的关系愈发亲近起来。 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们会相约在精致的咖啡馆小坐片刻,随后兴致勃勃地奔赴各大商场。在商场里,两人穿梭于一家家店铺之间,手中拎着的购物袋越来越多,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而到了闲暇的夜晚,他们又会凑在一起打牌。 此时,在那灯光柔和的麻将室里,四人围坐桌前。少鹏皱着眉头,把手中的牌一推,嘟囔着:“老输没意思。”苏瑶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打趣道:“这牌局总有输赢嘛。”腾阳则无奈地耸耸肩,看着瑞宁和苏瑶说道:“自从你俩在一起逛街后,我这信用卡账单那是一摞一摞的,我都快成冤大头了。”楚铭一边整理着手中的麻将牌,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季辰出国还没回来呢。”瑞宁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随口应道:“快了吧。”随后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牌局上,可心里却像是被一团乱麻缠绕,思绪悄然飘向了远方那个正在异国他乡忙碌的季辰。 季辰回国之后,便一头扎进了繁忙的工作里,整日奔波于各个会议和项目之间,与瑞宁相处的时间愈发稀少。 这天,瑞宁得知季辰将公司极为重要的一个区域业务全权交给了瑞鑫负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与愤怒。她径直冲进季辰的办公室,将手中的文件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质问道:“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区域交给瑞鑫?他可曾经差点要了咱们的命!” 季辰正埋头处理着手中的事务,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他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瑞宁,不耐烦地说道:“你懂什么,这是从公司的整体利益出发做出的决策,瑞鑫在这方面有他的优势和资源,你不要总是鼠目寸光,只盯着过去的恩怨。” 瑞宁听到季辰如此贬低自己,心中的怒火更旺了。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鼠目寸光?我是在为你着想,为什么?你怎么能那么信他?”两人在办公室里互不相让,争吵声越来越大,气氛也越发紧张。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冰墙,各自忙碌于自己的事情,交流也变得寥寥无几。 很快,瑞宁父亲的大寿之日来临。瑞家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前来祝寿的宾客络绎不绝,宴会厅内,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笑语寒暄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热闹的乐章。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芒,映照在银制的餐具和精美的瓷器上,熠熠生辉。 靠近舞台的地方,摆放着一张主桌,瑞宁的父亲端坐在中央,面带微笑,接受着众人的祝贺。他的身旁,家族的长辈们依次就座,个个容光焕发。瑞宁和母亲坐在稍远一些的位置,他们的目光不时在人群中穿梭,心中既为这从来没见过的家族盛景所触动,心中有些许忐忑和不安。 在寿宴的高潮环节,家族会议正式开始。众人纷纷就座后,瑞鑫缓缓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想提出一个重要的事情。我们瑞家曾经因为一些误会和矛盾,让瑞宁和他的母亲受了很多委屈。如今,我认为是时候让他们重新回归家族的怀抱了。” 他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瑞宁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瑞鑫口中说出。他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瑞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季辰坐在一旁,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瑞家的长辈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低声商议起来。片刻之后,家族的族长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众人,说道:“瑞鑫的提议不无道理。这么多年过去了,家族也应该团结和睦。瑞宁和他母亲,欢迎你们回归瑞家。” 瑞宁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她拉着瑞宁的手,激动地说道:“宁儿,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瑞宁的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季辰和面带微笑的瑞鑫,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她知道,这背后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或交易,但在这喜庆的场合,他也只能暂时将疑问深埋心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家族接纳。 在选定的那个吉日,阳光洒在金家祠堂庄重的飞檐斗拱之上,折射出历史沉淀的厚重光泽。祠堂的朱漆大门缓缓敞开,门轴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家族悠长的故事。 “开宗祠!”一声高亢洪亮的呼喊声划破长空,在祠堂前的广场上回荡。家族宗人们身着传统的服饰,神色肃穆,整齐有序地鱼贯而入。他们的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似带着对家族先辈的敬重与敬畏。 进入祠堂,香烟袅袅升腾。供桌上摆满了新鲜的果蔬、精美的糕点以及斟满的酒樽,烛火摇曳,光影在古老的墙壁上晃荡。在一位家族长辈的带领下,宗人们依次上前,恭敬地拿起香,双手举至齐眉,深深鞠躬三次后,将香插入香炉。烟雾缭绕之中,他们口中念念有词,那是对家族繁荣昌盛、先辈庇佑的祈愿,也是对此次接纳瑞宁母子这一重大家族决议的敬重。 随后,开始进行接纳瑞宁母子的仪式。一位德高望重的宗老站在祠堂中央,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我金家齐聚于此,商议接纳瑞宁母子之事。此乃家族大事,关乎家族之和睦、声誉与未来。”言罢,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一位族人脸上停留,似在探寻他们的态度。 这时,另一位族人站起,高声说道:“瑞宁母子虽历经波折,但血脉相连,且如今家族团结至关重要。我,同意接纳!”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祠堂内引起一阵轻微的回响。紧接着,一位又一位族人相继表态,洪亮的“同意”声此起彼伏,在这神圣的空间内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彰显着家族集体的意志与决心。 在宗祠那庄重而又压抑的氛围里,周围的人或低声啜泣,或感慨万千,唯有瑞宁一脸茫然地站在母亲身旁。他看着那些或激动或悲伤的面容,心中满是疑惑。 “妈,为什么非要进这个宗祠啊?”瑞宁轻声问道,眼神里尽是不解。母亲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说道:“孩子,你不懂,如果不进宗祠,你就永远只是私生子。在这世上,这个身份会一直如影随形,让你受尽屈辱。小时候那些欺负你的人,不就是因为这个骂你吗?进了宗祠,一切就不一样了,你会得到家族的认可,挺起胸膛做人。” 母亲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去,把季辰叫来,我先回家做饭,今天是个大日子,得好好准备一番。”瑞宁听了,面露难色,他知道季辰工作繁忙,而且最近两人的关系也有些微妙,他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瑞宁母亲看到儿子这副犹豫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要是不去,我就亲自打电话给他!”母亲的声音在空气中震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阳光洒在瑞宁新买的别墅外,季辰的身影出现在庭院小径上,双手满满当当提着各类精致的礼物。他步伐稳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想要用这份热忱来驱散近来与瑞宁之间的那一丝阴霾。 走进别墅,屋内弥漫着饭菜的诱人香气。瑞宁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热情招呼着:“季辰来啦,快进来,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菜,可得多吃点。”季辰赶忙应道:“阿姨,老远就闻着香味了,您的手艺我可是惦记好久了。” 此时的瑞宁正在餐厅摆放餐具,听到季辰的声音,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他刻意避开与季辰的眼神交汇,只是默默做着手头的事情,身体微微侧向一边,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减少季辰在他视野里的存在感。 季辰走进餐厅,将礼物放在一旁角落,目光轻轻扫过瑞宁,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主动走向瑞宁母亲帮忙端菜,还不时地和阿姨愉快地聊着天,从家常琐事到最近的趣事,试图让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变得轻松融洽些。而瑞宁则在一旁假装忙碌,耳朵却不自觉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手中的动作机械而又有些慌乱。 餐桌上,菜肴冒着腾腾热气,却无法驱散那萦绕在三人之间的微妙清冷。季辰率先打破沉默,对着瑞宁母亲说道:“阿姨,这次进了宗祠,您长久以来的心愿总算是达成了。您还记得当年在医院,我曾许下的承诺吗?如今,也算是实现了。” 瑞宁母亲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欣慰与感慨:“我就知道,这一路哪能那么顺遂。你一定付出不少!” 季辰真诚地看着她,语气诚挚:“阿姨,您这是苦尽甘来,一定要长命百岁,身体健健康康的。只是最近公司事务繁忙,我来探望您的次数少了些,还望您别见怪。” 瑞宁母亲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之色:“你这孩子,不来的时候,我还真挺惦记。还记得以前你常常来家里,那时候家里的暖气老是出问题,漏水漏得厉害,喷得到处都是,满屋子都是铁锈味。” 季辰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追忆的笑意,生动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阿姨,您还记得那回暖气突然爆管的事呢?记性真好!我当时正坐在客厅里,突然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可把我吓了一跳。紧接着,热水就像喷泉一样从管道里喷涌而出,那势头,简直就像失控的消防水枪。我当时就懵了,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热水四处飞溅,不一会儿,我们三个人就都被浇成了落汤鸡。那水啊,因为带着铁锈,黑乎乎的,把整个屋子都弄得一片狼藉。可奇怪的是,屋里却因为热水的热气腾腾,弥漫着一层白茫茫的水汽,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个热气氤氲的澡堂子。我们三个在那里面面相觑,又好气又好笑,您当时还急急忙忙地找东西去堵那喷水的口子,结果忙得自己滑倒在地,我和瑞宁赶紧去扶您,结果三个人在湿漉漉的地上折腾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瑞宁母亲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而又满足的笑容,轻轻点头说道:“就是啊,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现在越发觉得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只要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那就是最大的幸福。那些大起大落、勾心斗角的日子,真不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顿热饭来得实在。”说罢,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季辰和瑞宁,眼神中满是对这种平淡生活的向往与珍视。 季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中满是追忆:“是啊,那段日子虽然平淡,却也珍贵。” 瑞宁坐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饭菜,思绪也似乎飘回到了往昔的日子里,但他仍倔强地抿着唇,未发一言。 第49章 心有隔阂 饭后,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客厅里,季辰将一堆新衣服的包装袋打开,满脸笑意地陪着瑞宁母亲试穿。他耐心地帮老太太拿着衣服,细心地为她整理衣领、袖口,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切。 瑞宁母亲穿上一件精致的外套,在镜子前转了转身,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说道:“你买的衣服就是好,比瑞宁那孩子买的强多了。他挑的衣服样式老气,穿在身上都显不出精神。”季辰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打趣道:“阿姨您气质好,穿什么都好看,我就是瞎买,只要您喜欢就行。” 两人正说着,老太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你这孩子,给我买衣服这么在行,你妈那儿肯定也是你一手包办吧?她的衣服肯定一看就都是你买的,不然怎么能这么会挑。”季辰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悲伤。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道:“没了,我妈十多年前就走了。” 瑞宁母亲面露惊色,她下意识地捂住嘴,眼中满是歉意:“哎呀,孩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是离婚后去了很远的地方吗?还是……”季辰的目光变得有些空洞,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抑郁症,她最后选择了跳楼。”他的拳头微微握紧,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只剩下季辰那沉重的呼吸声。瑞宁母亲眼中泛起泪花,她走上前,轻轻地握住季辰的手:“孩子,苦了你了。这些年,你一定很难过。”季辰微微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都过去了,阿姨。只是有时候做梦,老惊醒。” 瑞宁母亲轻轻拍了拍季辰的手,想要给他一些安慰,却又觉得言语在此刻是如此苍白无力。她轻声说道:“孩子,以后这里就当是你的家,有什么苦处都可以跟阿姨说。” 季辰微微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瑞宁母亲。然而,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一旁默默收拾餐具的瑞宁。自从上次争吵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所笼罩,彼此都在刻意回避着对方的眼神。 瑞宁似乎感受到了季辰的注视,他的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端着餐具转身走进了厨房。季辰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他知道,与瑞宁之间的心结还需要时间去解开。 夜晚,月光如水般洒在别墅的花园里。季辰独自站在花园的小径上,思绪如乱麻般纠结。他想起了与瑞宁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如今却被猜疑和矛盾所取代。他深知自己在处理瑞鑫的事情上不被理解,也没有充分考虑到瑞宁的感受,不过一切不会太晚。 而此时,在别墅的二楼卧室里,瑞宁也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发呆。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明白季辰在事业上有自己的考量,对瑞鑫始终无法释怀。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季辰,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能既保护好自己和母亲,又不影响与季辰之间的感情。 日子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季辰依旧忙碌于公司的事务,但他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伴瑞宁母亲。 两个月后季辰从国外处理完生意急忙回来,子公司突然遭遇了一场重大的危机。一个重要项目出现了严重的失误,合作方提出了巨额赔偿的要求,并且威胁要终止与公司的所有合作。季辰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团队和高层不断的商讨解决方案。 瑞宁得知公司遭遇重大危机的消息后,内心五味杂陈。尽管心中对季辰之前的做法余怨未消,但强烈的责任感还是驱使他放下个人情绪,毅然决然地前往公司。 踏入公司大门,往日熟悉的环境如今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氛围。员工们都行色匆匆,面色凝重,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季辰的助理正在前台焦急地打着电话,抬头看到瑞宁,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赶忙放下电话迎了上来。 “瑞宁先生,您来了!”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段时间的压力让他疲惫不堪。他急忙引着瑞宁向季辰的办公室走去,脚步急促而又凌乱。 “季总在会客,不过我想他肯定会很高兴您能来。”助理一边走一边说道,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来到办公室门口,助理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季辰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请进。”助理推开门,探进头去轻声通报:“季总,瑞宁先生来了。” 会客室里,季辰正坐在沙发上与几位重要客户交谈。他的面容略显憔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但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与从容。听到瑞宁到来的消息,他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欣慰,更多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 他迅速起身,向客户们微微致歉后,快步走向门口。站在门口的瑞宁,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又有些陌生的男人,心中泛起一阵波澜。季辰的头发略显凌乱,衬衫的领口也有些松散,往日的意气风发被此刻的疲惫与忧虑所取代。 “瑞宁,你来了。”季辰的声音有些干涩,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瑞宁微微点头,没有过多寒暄,径直走向沙发坐下,然后直视着季辰的眼睛问:“公司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情况有多严重?”他的声音冷静而克制,但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担忧。 季辰轻轻叹了口气,在瑞宁对面坐下,双手交叉,缓缓说道:“这次的项目失误影响极大,合作方不仅要求巨额赔偿,还威胁要终止所有合作关系。我们目前调查发现,项目执行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人为的错误操作,但背后似乎有一股隐藏的力量在推动,很可能是竞争对手在搞鬼。” 瑞宁沉思片刻,追问:“那你有什么应对计划?律师团有……”突然,季辰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安静。季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他迅速拿起手机,向瑞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便快步走出办公室外接听电话。 瑞宁的目光随着季辰的身影移动,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他看着季辰在门外压低声音说话,表情时而严肃,时而又似乎在安抚着对方,心里的疑团越发浓重。过了一会儿,季辰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后回到办公室,没有对电话内容做任何解释,只是坐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两人埋首于堆积如山的项目资料中,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略显疲惫却又无比坚定。墙上的时钟指针缓缓转动,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季辰揉了揉太阳穴,抬起头看着瑞宁问道:“忙了这么久,喝点什么提提神?”瑞宁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随口应道:“我想喝咖啡。” 季辰起身走出办公室去准备咖啡。瑞宁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季辰留在桌上的手机上,内心的好奇与疑虑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他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缓缓伸向手机。手指轻触屏幕,点亮后,他迅速找到通话记录,一个陌生号码映入眼帘,近期频繁的通话记录让瑞宁的心猛地一沉。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盯着那个号码看了许久,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默默将手机放回原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他的思绪却已被这个陌生号码搅得混乱不堪,在等待季辰回来的过程中,他佯装继续查看资料,实则心不在焉,脑海里不断猜测着这个号码背后隐藏的秘密。 季辰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一路无话地将瑞宁送回家。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汽车引擎轻微的轰鸣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 瑞宁慵懒地靠在副驾驶位置上,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闪烁而过的街景,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快速地交替变换,像是他此刻复杂而又难以言说的心情。 突然,季辰放在一旁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那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车内显得格外突兀。季辰的眼神微微一紧,瞥了一眼屏幕后果断挂断。 车子缓缓驶入瑞宁家的庭院,季辰将车停稳。他下车后,快速走到副驾驶这边,为瑞宁打开车门,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愧疚。 瑞宁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走进家门,季辰跟在后面。刚一进屋,季辰便有些局促地对瑞宁说:“我得出去一下。” 瑞宁微微一怔,他抬起头,看着季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关切:“这么晚了,还出去?” 季辰避开瑞宁的目光,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故作镇定地说道:“有点急事,必须得去处理一下。” 瑞宁凝视着季辰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探寻出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好!”他的声音很轻,却在这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季辰得到回应后,如释重负般转身匆匆走向门口。他的脚步很快,像是生怕瑞宁会反悔叫住他。门被轻轻关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屋内又只剩下瑞宁一个人。他站在原地,望着紧闭的房门,久久没有挪动脚步,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未知的“急事”以及季辰那略显慌张的神情上。 第50章 瑞鑫出事 季辰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发动车子,朝着那个与瑞鑫约定好的餐厅飞驰而去。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风驰电掣般赶到餐厅,车还未停稳便跳了下来,冲进餐厅内。餐厅里人来人往,却不见瑞鑫的身影。他焦急地抓住服务员询问,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季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仍不甘心,转身又奔回车上,朝着瑞鑫的家疾驰。 到了瑞鑫家楼下,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猛烈地敲打着房门,然而屋内毫无动静。他大声呼喊着瑞鑫的名字,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季辰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他们曾经经常去的地方,每到一处,他都满怀希望地四处寻找,可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此时的季辰,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与绝望之中。他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助手的电话,声音近乎嘶哑地命令道:“快,发动所有人去找瑞鑫,一定要找到他!” 半个小时在煎熬中过去,就在季辰几乎要崩溃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他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消息却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季总,瑞鑫出车祸了!好像是因为发现了瑞宁的车。” 季辰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差点瘫倒在地。他强打起精神,立刻驱车赶往事故现场。一路上,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事故现场一片混乱,警灯闪烁,交通警察们正在忙碌地进行现场勘查。季辰冲过去,一把抓住交警大队长,声音颤抖地问道:“人呢?瑞鑫在哪里?” 交警大队长皱着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哪去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就没发现伤者。” 季辰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咆哮起来:“怎么会这样?你们一定要找到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交警大队长拍了拍季辰的肩膀,严肃地说道:“您先别激动,我们会尽力回去查清楚事故是否带有故意行为,现在我们的警察也在疯狂地找。” 季辰根本听不进去安慰的话,他转身开始在现场四处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一边找,一边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务必找到瑞鑫的下落。 三天后的凌晨季辰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季辰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手却已经慌乱地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熊队,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喂,熊队,是不是有消息了?”季辰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焦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熊队低沉而沉重的声音:“季老板,找到了……” 季辰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连拖鞋都顾不上穿,急切地问道:“人呢?在哪?他怎么样了?” 熊队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节哀吧。在河里!经过详细的化验和勘查,确定是车祸造成了身体的重创,但……致命伤是心口的刀伤。” 季辰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靠着床边才勉强站稳。“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熊队,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熊队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季先生,我们已经反复核实过了,证据确凿。现场发现了一些打斗的痕迹,初步推断是在车祸后遭遇了袭击。然后被人扔进河里。我们会全力追查凶手,您先冷静一下。” 季辰的手无力地垂落,手机“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他想起与瑞鑫的过往种种,那些曾经的合作、争吵、算计,利用,和解都在这一刻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而如今,瑞鑫却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离去,他的心被无尽的悲痛和悔恨所填满。 过了许久,季辰才缓缓蹲下身子,捡起手机,声音沙哑地对熊队说:“熊队,麻烦你们一定要尽快破案,找出凶手。”说完,他挂断电话,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在这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凄惨! 他首先想到的是瑞宁,尽管内心不愿相信,但瑞鑫出事前与瑞宁的车有所关联,这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可能。季辰来到瑞宁家中,瑞宁看到季辰憔悴的面容,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瑞鑫死了。”季辰的声音沙哑而冰冷,直直地盯着瑞宁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瑞宁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怎么会这样?”他的表情中没有丝毫伪装的痕迹,这让季辰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车祸后被人刺中心口,熊队他们正在调查。”季辰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瑞宁的反应。 瑞宁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我和他的事情虽然有矛盾,但我绝没有害他性命,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在我们之间挑起更大的纷争。” 瑞宁看着季辰那么在乎瑞鑫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问道:“你就那么在乎瑞鑫?为了他,你这段时间整个人都失了魂!” 季辰身子微微一震,像是被瑞宁的话击中了内心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无奈,声音沙哑地说道:“算了,死了就死了吧!随他吧,现在有警察调查,我能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他的话语虽然看似冷漠,可微微颤抖的嘴唇却泄露了他内心极力压抑的悲痛与挣扎。 瑞宁眉头紧皱,他仔细地端详着季辰的脸,试图从那看似平静的表情下找到更多的情绪波动。“你真能这么轻易放下?你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了。”瑞宁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一丝质疑。 季辰苦笑了一下,他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瑞宁,望着窗外那萧瑟的景色,缓缓地说:“我又能怎样?人已经不在了,何况的确是我利用他在先,如果我当初没有让他卷入那些事情,或许就不会……” 瑞宁看着季辰那落寞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季辰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好受,我也不是故意要这么说。只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不管怎样,我都在你身边。” 季辰微微点头,没有说话。此时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之中,只有那窗外呼啸的风声,像是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与不安。 时光悄然流转,日子如细沙般从指缝间缓缓滑落。自瑞鑫离世的那一天起,季辰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他绝口不再提及瑞鑫,就好像瑞鑫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起初,瑞宁满心担忧,但是……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季辰的脸上,他悠悠转醒,眼神里没有丝毫残留的哀伤,和平常一样伸了个懒腰,然后不紧不慢地起身洗漱。在餐厅里,他面对瑞宁精心准备的早餐,依旧带着那淡淡的微笑,优雅地用餐,还时不时与瑞宁闲聊几句近日的新闻趣事,笑声爽朗自然,仿佛瑞鑫的离去未曾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工作时,季辰专注地审阅文件,手中的笔在纸张上流畅地游走,遇到问题时冷静地思考、果断地决策,与下属沟通时条理清晰、语气平和,那雷厉风行又沉稳自信的模样,和往昔毫无差别。参加商务会议,他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眼神坚定而明亮,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从他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一丝因挚友离世而该有的痛苦与消沉。 闲暇时光,季辰会像往常那样去健身房锻炼,跑步机上的他步伐矫健且节奏稳定,汗水浸湿了衣衫也不停歇;或者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惬意地享受阳光,手中捧着一本喜爱的书,沉浸其中,时而嘴角上扬,那恬静安然的神态。 柔和的灯光洒在牌桌上,少鹏、苏瑶、叶飞和瑞宁围坐在一起,纸牌在他们手中熟练地翻动着。叶飞打出一张牌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季辰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听说在国外买了个岛呢。” 少鹏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牌,好奇地问道:“哦?买个岛做什么?会不会是用来开发那种超豪华的娱乐项目啊?毕竟以他的商业头脑和资源,这可是个不错的投资选择。” 苏瑶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饮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我看呐,说不定是用来求婚的。想象一下,在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私人小岛上,浪漫的布置,璀璨的星空,季辰单膝跪地,向心爱的人递上戒指,哇,简直太浪漫了。” 瑞宁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苏瑶,轻轻哼了一声:“就他?还玩这么浪漫的套路?我看不太可能。”尽管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丝涟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季辰站在海边,身后是一座美丽岛屿的画面。 叶飞笑着打趣道:“瑞宁,你可别小瞧了季老板的浪漫细胞。说不定他正谋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求婚仪式,到时候我们可都有眼福了。” 少鹏也跟着点头笑道:“是啊,季辰要是真求婚,肯定是大手笔。不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买岛,还真是个让人好奇的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而瑞宁却陷入了沉思,他一方面觉得季辰买岛求婚的想法有些荒诞,可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期待。 “腾阳最近哪去了?”少鹏看向苏瑶。苏瑶微微嘟起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腾阳啊,他最近在外地忙项目呢,据说这一去得三个月才能回来,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 少鹏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转头看向苏瑶:“这么忙啊,那他多会儿跟你求婚呢?你们俩也在一起这么久了,这事儿总该提上日程了吧。” 苏瑶轻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牌,双手抱在胸前:“哼,还求婚呢,他最近就像吃错了药,老是乱吃醋。就因为上次我和一个男同事多说了几句话,他就跟我大吵大闹,简直不可理喻。现在好了,我们俩吵架了,他也不主动联系我,我也不想理他,一时半会儿这事儿怕是没指望了。” 瑞宁在一旁听着,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腾阳那小子,平时看着挺沉稳的,没想到在你这儿这么容易乱了阵脚。不过,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 苏瑶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正常,可他这次太过分了。我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说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委屈。 叶飞也跟着劝慰道:“苏瑶,你也别太生气了。腾阳肯定是太在乎你才会这样,等他回来,你们好好聊聊,把话说开就没事了。” 苏瑶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先不说他了,咱们继续打牌吧,今天非得把瑞宁的钱赢光不可。”说罢,她又重新拿起牌,试图将话题从这恼人的争吵中转移开,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透露出她心底并未消散的烦闷。 第51章 订婚宴 在那静谧而隐蔽的山林秘密山庄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个身影匆匆而入,手中沉甸甸地提着一个大袋子,“砰”地一声将其放置在古朴的桌子上。季辰眼神一动,本能地伸手欲探,对面之人却迅速出手阻拦,脸上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你不妨猜猜看答案是什么?” 季辰微微一怔,随即收回手,缓缓坐回沙发,目光不经意间瞥见腾阳鼓鼓囊囊的衣兜,顺势从中抽出一盒烟。他抽出一根,点燃,烟雾袅袅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的面容。腾阳见状,也想伸手拿烟来缓解这莫名的紧张,季辰却轻轻一闪,语气平静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看不合适,你看完绝对会愤怒得失去理智。” 腾阳心中的好奇瞬间被点燃成熊熊火焰,他不顾季辰的阻拦,猛地打开袋子。随着他的目光触及袋内之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听见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最不可置信的场景。 腾阳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冲着季辰大声吼道:“是谁!他是谁!”对面的人不急不缓地说道:“是林氏集团的二公子林辉!此人极其不好对付。” 季辰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随后,他缓缓地抬起头,将后脑勺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整个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手中的香烟在指尖燃烧,一缕缕烟雾悠悠升起,在空气中打着旋儿,逐渐飘散开来,如同他此刻纷杂而又难以言说的思绪。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烟雾缭绕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深沉的疲惫与无奈。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那不断上升的烟雾还在证明着时间的流逝,而季辰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腾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怒吼道:“敢睡我的女人!”说着,便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急促地在屏幕上滑动,试图拨通号码。 季辰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走腾阳的手机。腾阳被这突如其来的抢夺惊得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季辰已经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狠狠地扔到了房间的角落里。手机撞击地面发出“哐当”一声,屏幕瞬间亮起又熄灭。 季辰双手用力按住腾阳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别乱动怒,没用的。苏瑶又不是被强迫,你现在冲动行事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腾阳愤怒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季辰的束缚,但季辰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他。 腾阳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说:“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的女朋友被别人……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季辰微微皱了皱眉,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我们现在需要从长计议。林辉背后是整个林氏集团,我们不能盲目地去报复,必须要想一个周全的办法,不然不仅伤害不到他,还会处于被动!” 腾阳的身体逐渐停止了挣扎,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狠狠地瞪了季辰一眼,转身走到窗边,一拳砸在墙壁上,墙壁微微颤抖,落下一些灰尘。季辰看着腾阳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腾阳现在的愤怒难以平息,但他也清楚,在这场与林氏集团的较量中,他们必须要保持冷静和理智,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又压抑,腾阳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怒火和一丝急切,问季辰:“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对付林辉?我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季辰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首先,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林辉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所依仗,而且他背后的林氏集团势力庞大。我们需要收集证据,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腾阳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点头:“我派人去查!安排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盯着林辉。” 季辰停下脚步,看着腾阳说:“从苏瑶入手。林辉目标太大,并且极其难缠,我们需要搞清楚她和林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关键。抓贼抓赃,捉贼捉双!” 腾阳咬了咬牙,虽然一想到苏瑶和林辉的事情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但他也明白这是必须要做的。“好,让人去办!” 季辰继续说道:“然后,我们要调查林辉的日常行踪和他的社交圈子。看看他还有没有和其他女人有类似的情况,或者有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行为。我会动用我的一些人脉,找一些专业的私家侦探来帮忙。” 腾阳有些担忧地问:“私家侦探靠谱吗?会不会被林辉发现?” 季辰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这些侦探都是经过考验的,他们知道该怎么隐蔽自己。而且我们会做好反侦察措施,不会让林辉轻易察觉。一旦我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主动权在咱们手!” 腾阳想了想:“动林辉,必然会拉苏瑶下水。苏瑶父亲恐怕不好对付。” 季辰冷笑一声:“他不敢。毕竟也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我们要让他知道,敢动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到这里,腾阳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看着季辰,坚定地说:“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一定要让林辉身败名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腾阳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与煎熬,努力平复情绪去面对苏瑶。 与此同时,季辰凭借着广泛的人脉,迅速联系到了业内顶尖的私家侦探团队。这些侦探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悄然潜入林辉的生活。他们日夜监视着林辉的一举一动,跟踪他的行踪,从他出入的高级会所,到与各类人物的会面,无一遗漏地记录下来。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发现林辉不仅在男女关系上混乱不堪,还涉嫌参与一些非法的商业交易与权钱勾结的勾当。侦探们巧妙地获取了部分关键证据,包括一些机密文件、通话录音以及照片等。 季辰与腾阳仔细研究着这些证据,他们深知,这些足以让林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要彻底击垮他和背后的林氏集团,还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与策略。他们决定先从林辉的非法商业交易入手,将部分证据匿名透露给相关监管部门,引发了监管部门对林氏集团的初步调查。 林氏集团察觉到了危机的逼近,林辉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他试图反击,四处寻找是谁在背后捣鬼。然而,季辰与腾阳早有防备,他们通过一系列的误导与伪装,让林辉始终无法确定真正的对手。 在监管部门的调查逐渐深入时,苏瑶的父亲出面镇压!季辰与腾阳又策划了一场舆论攻势。他们利用掌握的林辉在男女关系上的丑闻,巧妙地将这些信息透露给一些有影响力的媒体。一时间,林辉成为了众矢之的,林氏集团的形象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在各方压力之下,林氏集团内部开始出现裂痕,一些合作伙伴纷纷选择退出。林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试图与季辰和腾阳谈判求和,但遭到了坚决的拒绝。 最终,在法律的威严与舆论的压力下,林辉被依法逮捕,林氏集团也面临着严厉的整顿与处罚。腾阳看着这一切,心中的仇恨终于得到了些许慰藉。 而他与苏瑶的感情,也在经历了这场巨大的考验。在市长家那奢华却此刻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别墅里,灯光昏黄而压抑。腾阳面色冷峻,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当着市长的面,毫无惧色地提出退婚。 市长原本还带着一丝威严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脸色迅速涨红,他瞪大了眼睛,手指着腾阳怒喝道:“你这是干什么?婚都订了,现在说退就退,你把我们家的颜面置于何地?把这桩婚事当儿戏吗?” 腾阳仿若未闻,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存储着林辉和苏瑶相关证据的存储设备,当着众人的面,将其狠狠摔在地上,又用脚重重地碾碎。那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仿佛也将市长心中的期望彻底击碎。 做完这一切,腾阳一言不发,转身大步迈向房门。他的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在楼下,苏瑶早已泣不成声。她的妆容被泪水冲花,头发也略显凌乱,看到腾阳出来,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腾阳的腿,苦苦哀求着:“不要,不要,腾阳。那些都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走。” 腾阳的心猛地一揪,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如此狼狈和绝望,心中的怒火与怨恨瞬间消散了大半。他缓缓弯下腰,心疼地将苏瑶抱起来。苏瑶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腾阳抱着苏瑶,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楼。他轻轻推开一间卧室的门,将苏瑶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准备关门。苏瑶却像发了疯似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死死拉住腾阳的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舍:“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腾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掰开苏瑶的手,将她重新按回床上,然后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我只是关上门,我不会离开你。”说完,他起身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苏瑶低低的啜泣声和腾阳沉重的呼吸声。他望着苏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复杂的感情和眼前混乱的局面。 腾阳坐在床边,看着苏瑶哭成泪人的模样,心中纵有千般纠结,也化作了深深的无奈与疼惜。他轻轻抚摸着苏瑶的头发,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可苏瑶的抽泣声却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剑,刺痛着他的心。 “苏瑶,先别哭了,我们好好谈谈。”腾阳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打破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苏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睛红肿,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与期待。“腾阳,你要相信我,那些真的不是我自愿的,是林辉他威胁我,设计陷害我。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可我害怕,害怕失去你。”她哽咽着说道,双手紧紧抓住腾阳的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腾阳眉头紧锁,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看着苏瑶如此痛苦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再去苛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我看到那些证据的时候,心里有多痛吗?” “我错了,我以为我自己可以解决,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苏瑶泣不成声,身体也因过度哭泣而微微颤抖。 腾阳将苏瑶轻轻拥入怀中,像哄孩子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别哭了。不管怎样,我们先把这件事弄清楚。如果真的是你被陷害,我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腾阳开始重新调查事情的真相。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资源,深入挖掘林辉背后的阴谋。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证明了苏瑶确实是被林辉陷害。原来,林辉为了报复腾阳在商业上对他的打压,故意设计了这一场骗局,利用苏瑶来打击腾阳。 得知真相后的腾阳懊悔不已,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相信苏瑶,让她受了这么多苦。他向苏瑶真诚地道歉,苏瑶也原谅了他的鲁莽与冲动。 订婚仪式那天,阳光明媚,鲜花簇拥。腾阳和苏瑶手挽手走进礼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市长也出席了仪式,“感谢大家出席小女的订婚宴,我看着这对历经磨难的年轻人,心中满是欣慰。我知道,他们的爱情经过了考验,将会更加坚不可摧。” “好!”各界名流穿梭其中,欢声笑语与祝福声交织回荡。腾阳身着笔挺的礼服,面带微笑,正与前来祝贺的宾客寒暄着,苏瑶则身着华丽的白色婚纱,宛如仙子下凡,她的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安。 突然,大厅中央原本播放着浪漫音乐的大屏幕画面一闪,一份神秘的视频文件开始缓缓播放。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原本喧闹的现场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视频中清晰地传出瑞宁和苏瑶的对话声。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与急切:“瑞宁,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制造些假消息和手段来骗腾阳,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瑞宁的声音有些犹豫:“苏瑶,这样做真的好吗?万一被发现,我们都完了。” 苏瑶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只要我们计划周密,不会出问题的。而且林辉也会帮我们,他有很多办法。” 随着对话的进行,视频中还逐渐展示出瑞宁、苏瑶与林辉私下见面商讨的场景,他们的表情、动作以及所说的每一句阴谋诡计的话语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腾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苏瑶则惊恐地尖叫起来:“不!这不是真的!这是有人陷害!”她试图冲向大屏幕,却被周围的人拦住。 现场的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各种震惊、鄙夷、同情的目光纷纷投向腾阳和苏瑶。市长夫妇更是满脸怒容,“查出来是谁捣鬼!给我查可疑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该杀的混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喜庆的订婚仪式竟然会变成一场闹剧,让家族蒙羞。 而此时,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腾阳的心,也将苏瑶的虚伪与背叛彻底揭露在众人眼前,整个订婚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尴尬之中。 腾阳站在苏瑶面前,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苦,曾经的爱意此刻已被深深的寒意所取代。“苏瑶,我给了你机会解释,可你却还在编造谎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压抑的愤怒。 苏瑶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倔强地想要辩解:“腾阳,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苦衷的。”她的眼神游离,不敢直视腾阳的眼睛。 腾阳冷笑一声:“苦衷?你所谓的苦衷就是和林辉鬼混吗?我一次次地相信你,可你却把我的信任当作什么?你不过是任性惯了,肆意妄为,从不考虑我的感受。”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苏瑶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言以对。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伤透了腾阳的心。 腾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曾经以为,我们可以携手走过一生,可现在我才明白,是我太天真了。我无法接受一个背叛我的人,我们之间,结束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苏瑶看着腾阳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悔恨。她想要挽留,却迈不动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腾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只剩下苏瑶独自面对这冰冷的现实,她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处,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第52章 形同陌路 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城市上空炸开,各大媒体头条迅速被瑞宁、苏瑶和林辉的丑闻事件霸占。网络上更是热议如潮,各种猜测、指责与谩骂铺天盖地。 腾阳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内心被痛苦、愤怒与迷茫填满。他无法再面对这满城风雨的喧嚣,更不想在这旋涡中继续挣扎。于是,他匆匆收拾行囊,未作太多交代便登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将国内这一摊子烂事一股脑儿地丢给了季辰。 季辰原本就忙碌的生活瞬间陷入了更加混乱的境地。他一边要处理公司因这起事件引发的各种危机,如合作方的疑虑、股价的波动;一边还要应对媒体的穷追猛打,试图维护公司的形象与声誉。 而瑞宁在这风暴中心更是惶恐不安。他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急于向季辰解释,寻求一丝可能的救赎。一整天,他都在疯狂地拨打季辰的电话,每一次拨号时手指都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待。 然而,季辰实在分身乏术,各种会议、紧急事务接踵而至。直到深夜,他才疲惫地从会议室走出,看到手机上瑞宁那一连串未接来电。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回了一句:“我在开会,回家说。”随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停车场,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以及如何面对那个曾经熟悉如今却让他感到陌生又失望的瑞宁。 季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刚打开门,瑞宁就像一只惊弓之鸟般从沙发上弹起,冲了过来。 “季辰,你听我解释……”瑞宁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哀求。 季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客厅,将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自己也无力地坐下。“说吧,你为什么要和苏瑶做那样的事?” 瑞宁“扑通”一声跪在季辰面前,泪水夺眶而出。“我……我是被苏瑶蛊惑了,她告诉我只是想小小地惩戒一下腾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我当时鬼迷心窍,想着帮她这个忙,她就会在一些商业合作上给我便利。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季辰愤怒地瞪着他:“你以为这只是小事情?你知不知道你毁了腾阳的幸福,也毁了我们大家的声誉!现在整个城市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瑞宁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红肿起来。“我知道错了,季辰,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被所有人唾弃。” 季辰沉默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曾经与瑞宁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奋斗的日子,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丝无奈和悲哀所取代。“我会想办法处理公司的事情,但你和苏瑶的事情,必须要给腾阳一个交代。”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季辰四处奔波,动用各种关系试图挽回公司的形象和损失。他与合作方一个个沟通解释,提出新的合作方案和优惠条件;他召开新闻发布会,诚恳地向公众道歉,并承诺会彻查此事,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而瑞宁则躲在家中,不敢出门面对外界的压力。他整日借酒消愁,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之中。每当他看到新闻报道中关于自己的负面消息,就会痛苦地捂住耳朵,大声尖叫。 与此同时,在国外的腾阳也并没有得到内心的安宁。他虽然远离了那座充满痛苦回忆的城市,但心中的伤痛却丝毫未减。他常常一个人在海边徘徊,望着茫茫的大海发呆,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和未来。 几个月后,季辰终于逐渐稳定了公司的局面。他决定去找腾阳,希望能把他劝回来,共同面对这一切。当他来到腾阳在国外的住所时,看到了一个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的腾阳。 “腾阳,跟我回家吧。”季辰真诚地说。 腾阳苦笑着摇摇头:“我回去又能怎样?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季辰走上前,紧紧地握住腾阳的肩膀:“我知道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但我们不能逃避。瑞宁已经知道错了,他也受到了惩罚。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腾阳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挥之即去了,“我想回去时候会告诉你。” 季辰点了点头:“好,只要你愿意回去,我来接你。” 瑞宁静静地站在季辰办公室的门口,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敲响了门。“请进。”季辰那熟悉又冷淡的声音传来。瑞宁推开门,看到季辰正坐在办公桌后专注地看着文件,他脸上带着微笑,眼神抬起来看向瑞宁时,也似乎有着往昔的关切,轻声说道:“瑞宁来了?坐吧。” 瑞宁缓缓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季辰身上。季辰起身,像往常一样为他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咖啡的热气袅袅升腾。“最近怎么样?忙吗?”季辰的声音依旧温和。 瑞宁却感觉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没有一丝温度。他看着季辰那礼貌性的微笑,虽然嘴角上扬,眼神里却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疏离。“季辰,我……我想和你好好聊聊。”瑞宁的声音有些颤抖。 季辰微微点头,在他对面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静静地等待着。瑞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看到季辰那看似平和的表情,可那眼神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冰冷而又平静,没有了曾经与他对视时的热情与亲近。 “季辰,我知道我错了,我一直在努力弥补,你为什么还是对我这么冷淡?”瑞宁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与无奈。 季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瑞宁,是我最近做的不到位吗?怎么那么想?可能是我最近有些忙而已。”他的声音平静,却像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瑞宁的心。 瑞宁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他看着季辰那依旧优雅的举止,那一如既往的关爱的动作,可他却只感受到了无尽的冰冷。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沙发的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没有……你一如既往教我做生意,教我学管理。教我处理生意。可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瑞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季辰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对着瑞宁说:“瑞宁,感情是很脆弱的,一旦被破坏,很难修复。我会试着原谅你,但那道裂痕会永远存在。” 瑞宁望着季辰那冷漠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曾经亲手毁掉了他们之间最珍贵的东西,而现在,他只能在这冰冷的关系里,独自品尝着悔恨与痛苦的滋味。 瑞宁历经长途跋涉,终于在国外的一个宁静小镇找到了腾阳。小镇的街道蜿蜒曲折,古老的建筑散发着岁月的气息,而腾阳就住在小镇边缘的一座简约别墅里。 瑞宁站在别墅的雕花铁门前,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片刻后,腾阳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头发略显凌乱,眼神中透着一丝惊讶与冷漠。 “腾阳……”瑞宁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还未等腾阳有所反应,他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粗糙的石板路咯得他膝盖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满脸哀求地望着腾阳。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腾阳皱起眉头,声音里却没有太多的温度。 “不,腾阳,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瑞宁泪流满面,额头的汗珠与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我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是我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被苏瑶利用,才做出那样伤害你的事。我现在每天都活在悔恨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腾阳的裤脚,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从那件事之后,季辰也不再理我了,他虽然表面上还和我有交流,可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离我越来越远。公司也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陷入了困境,合作伙伴们纷纷撤资,员工们也人心惶惶。” 瑞宁抬起头,眼神空洞而绝望。“我知道我罪有应得,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我不想失去季辰,也不想看到公司垮掉。腾阳,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回国,我们才能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腾阳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瑞宁,心中五味杂陈。又想起被背叛的痛苦与羞辱。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缓缓说道:“随你吧?” 瑞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也因为长时间跪地而摇摇欲坠。“我知道,我知道我无法弥补我的过错。但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偿还,只要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腾阳,求你了……” 腾阳望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瑞宁,心中的坚冰开始有了一丝松动。他沉默良久,缓缓叹了口气,弯腰将瑞宁扶起。“先起来吧,你这样跪着也不是办法。” 瑞宁如蒙大赦,在腾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身体仍止不住地颤抖。腾阳转身走进屋内,示意瑞宁跟上。两人来到客厅,相对而坐,气氛凝重而压抑。 “过段时间,我会回去。替我向季辰问好。”腾阳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瑞宁连连点头,“好!腾阳,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一切。只要你肯回国,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终于三个月后回到国内,腾阳、季辰和瑞宁三人再次见面。场面十分尴尬和沉重。瑞宁低着头,不敢看季辰和腾阳的眼睛。 “苏瑶的父亲,因贪污罪已被相关部门正式拘捕。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径,在经过长时间的缜密调查后,终于被一一揭露,证据确凿,他再也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季辰的声音低沉而沉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他微微顿了顿,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一口,接着说道:“林氏集团,虽然目前还在负隅顽抗,但他们的根基已被我们撼动。他们在商业运作中的违规操作、权钱交易等恶行,大部分已被我们掌握并呈交给了有关方面。如今,他们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的破船,看似还在勉强支撑,实则离彻底沉没只差那最后一波汹涌的浪涛。” 说到瑞宁时,季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痛心,有无奈。“瑞宁……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我也狠狠地罚过他了。我让他独自去处理公司那些最棘手、最繁杂的烂摊子,那些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必须去面对。他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弥补自己的罪过,去接受公司上下对他的质疑和谴责。我剥夺了他曾经拥有的诸多特权,让他从云端跌落谷底,重新去体会奋斗的艰辛与不易。这不仅是对他的惩罚,也是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真正认识到自己错误并努力改正的机会。” 腾点点头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什么也没说开车绝尘而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瑞宁在这冰冷的氛围中愈发煎熬。他试图用各种方式重新赢得季辰的心,每天都会精心准备季辰最爱吃的早餐送到他的办公室,在工作上也格外卖力,主动承担许多艰巨的任务,希望能借此让季辰看到自己的改变和努力。 然而,季辰虽然接受着瑞宁的付出,态度却依旧没有太多的转变。一次公司聚会上,瑞宁看到季辰独自站在角落喝酒,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想要打破这僵局。“季辰,今天的聚会很热闹呢。”瑞宁强颜欢笑地说道。 季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随意地在人群中扫视,并没有给予瑞宁太多的回应。瑞宁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透明人,他的心一阵刺痛,但仍不甘心地继续说道:“季辰,我最近在跟进的那个项目进展很顺利,我想等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旅行,就像以前一样……” 季辰轻轻放下酒杯,终于看向瑞宁,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瑞宁,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以前。”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聚会现场,留下瑞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围的欢声笑语仿佛都变成了对他的嘲笑。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瑞宁的精神状态逐渐变得糟糕起来。他开始失眠,夜晚常常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回忆着与季辰曾经的美好时光,泪水默默地滑落。而在白天,他又要强打精神面对工作和季辰那冷漠的眼神。 第53章 初相遇 帝豪赌场,灯火辉煌,喧嚣震天。腾阳衣着华丽,却难掩眼神中的疲惫与落寞。他的左右各依偎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她们巧笑倩兮,不断地向腾阳献着殷勤。 腾阳嘴角勾起一抹看似不羁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他手中摇晃着酒杯,酒水在杯壁上晃荡,映照着周围闪烁的霓虹灯光。他时而与左边的女子调笑几句,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时而又转头在右边女子的耳畔低语,引得她们娇嗔地捶打他的胸膛。 然而,每当他短暂地陷入沉默时,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段痛苦的回忆中。曾经的信任崩塌,爱情的背叛,友情的裂痕,像一把把利刃反复刺痛他的心。于是,他只能更加肆意地沉浸在这纸醉金迷之中,用一个又一个新的面孔和短暂的欢娱来驱赶内心的孤寂与伤痛。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他便会强打起精神,整理好衣装,从那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中走出。一头扎进公司的事务里,在会议室中慷慨激昂地部署战略,在办公室里审阅文件直至深夜。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高速旋转着,让忙碌的工作一点点填满内心的空缺,在商场上披荆斩棘,一步步将公司打造成行业内令人瞩目的存在,腾阳并没有吞并林氏集团而是给了林氏集团老爷子一个天大的面子,一度成为新兴行业内的一匹黑马,可那心底深处的伤口,却依旧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隐隐作痛。 夜幕降临,城市被霓虹灯光染得五彩斑斓,腾阳如同一只迷失在欲望丛林中的飞鸟,开始了他夜夜笙歌的生活。他穿梭于各种高档会所和酒吧之间,所到之处,目光总是在人群中肆意搜寻着新的目标。 在一家奢华的私人会所里,音乐暧昧地流淌着,舞池中的男女们身姿摇曳。腾阳迈着略显散漫的步伐走了进去,他身着定制的昂贵西装,却松松垮垮地敞着领口,领带随意地耷拉在胸前,头发也略显凌乱,透着一种不羁的气息。刚一入座,便有一群打扮时尚、容貌艳丽的女子主动围了过来,眼神中满是倾慕与期待。 腾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熟练地将手臂搭在身旁女子的肩上,手指轻轻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滑动,引得那女子一阵娇笑。他与她们谈笑风生,言语间尽是轻佻的调侃和暧昧的暗示。酒过几巡,他带着其中两个女子离开了会所,坐上豪车,扬尘而去。 回到他的豪华公寓,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他将自己扔在柔软的沙发上,任由那两名女子在他身边缠绕。他的眼神迷离,看着她们在灯光下扭动的身姿。心中却没有一丝真正的喜悦。其中一个女子试图贴近他,他却突然将其推开,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 但他很快便又将这些思绪强行压下,转身重新投入到这荒诞的“欢乐”中。他打开一瓶昂贵的红酒,肆意地倒在酒杯里,酒水溅落在地毯上,他却毫不在意。他与女子们继续嬉戏,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可那笑声听起来却如此空洞和悲凉。每一个新的夜晚,都是同样的戏码重复上演,他在这花心放纵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内心深处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腾阳彻底放纵了自己。他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游荡者,每晚穿梭于不同的温柔乡。 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成了他每晚的战场。他会带着新结识的女子踏入那装修奢华却又弥漫着空虚的房间。房间里,水晶吊灯洒下暧昧的光,昂贵的地毯上散落着衣物。 他与那些女子在大床上翻滚,笑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每一个清晨,当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来,他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陌生女子,心中没有一丝成就感,只有更深的孤独。 在那充满着动感音乐与迷离灯光的酒吧里,他总是能轻易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会大摇大摆地走向吧台,用那富有磁性且带着一丝不羁的声音对调酒师说道:“来一杯你们这儿最烈的酒,今晚我要与这热闹的世界共舞。”调酒师迅速地调好一杯色彩斑斓、火焰升腾的鸡尾酒递给他,他接过酒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那迷人的坏笑,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在酒吧里扫视着。 不一会儿,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便被他的独特气质所吸引,纷纷围拢过来。他开始施展自己的魅力,幽默风趣的话语如连珠炮般从他口中吐出。他会调侃自己最近在工作中遇到的趣事,比如:“你们知道吗?我今天在公司和那些老古董们开会,我提出一个新点子,他们那表情就像是看到外星人入侵了他们的地盘,哈哈。”引得众女子哄堂大笑。 他还会巧妙地运用一些小玩笑来拉近与她们的距离,看着其中一个女子戴着的独特耳环,他故作惊讶地说:“你这耳环是不是从神秘宝藏里偷来的呀?怎么这么特别,戴在你身上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偷了人间的宝物。”那女子被他夸得面红耳赤,娇羞地嗔怪着。 当他带着一群新结识的女子离开酒吧时,他的豪车早已等候在门口。他绅士般地为女士们打开车门,然后自己潇洒地坐进驾驶座,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扬尘而去。一路上,他继续与女子们欢声笑语,讲述着一些奇闻轶事,让车内的气氛始终热烈而暧昧。 回到他那豪华的别墅,泳池边的派对即刻开场。他与女人们在泳池中嬉戏,溅起的水花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会突然将一个女子轻轻抱起,然后假装要将她扔进泳池深处,女子的惊叫声和笑声回荡在整个别墅。 在这频繁的撩妹与泡妞过程中,他似乎真的成为了那个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幽默风趣又爷们儿的金龟婿。 朋友们开始对他议论纷纷,有人羡慕他的“潇洒”,有人则为他的堕落感到惋惜。但腾阳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花花世界里。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舒缓,洛语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眼神中透露出说不出的悲伤,洛语喝得醉醺醺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想赶紧找到卫生间吐个痛快。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很帅的男人。抬起头时,看到他的第一眼,洛语的心脏乱跳,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他的眼神深邃而迷人,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带着一丝冷峻,但嘴角却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却更增添了他的不羁和魅力。 洛语慌乱地向他道歉,\"你没事吧?\"他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沉醉其中。洛语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洛语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洛语连忙摇了摇头,试图站稳身子,但却感到头晕目眩。摔倒在他身上,他见状,连忙扶住了洛语。 \"谢谢……\"洛语含糊不清地说 道,\"我……我想吐……\" 胃里强烈的感到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胃里的酒精和食物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洛语无法控制自己,直接吐在了他的身上。他被洛语的举动吓了一跳。 酒吧服务员连忙拿来垃圾桶,放在洛语面前。他轻轻地拍着背,试图帮洛语缓解不适。洛语一吐为快后感到非常尴尬和羞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腾阳没有生气,反而安慰说:\"没关系,这只是一个小意外,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清理一下。\"说完,他拿起纸巾去了卫生间,边走边擦拭着自己身上的呕吐物。 洛语看着腾阳走向灯火阑珊的走廊尽头时,一身笔挺的西装被洛语不经意间吐得斑驳陆离,酒气与夜色交织,却未见他有一丝愠色。少鹏拿了套新西服过来,见状打趣道:“哟,咱们的暴躁阎王今天这是转性了?被小猫咪整这一身,还笑的那么温柔?”说着,他还夸张地比了个心形手势,逗得周围几个朋友一阵哄笑,而腾阳只是淡淡一笑。 洛语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洛语知道自己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他却没有责怪,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水。他递给洛语,说:\"喝点水,会舒服一些。\"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感觉喉咙里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 \"谢谢你,\"洛语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他微笑着说,\"谁都有喝醉的时候。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洛语点了点头,说:\"好多了。谢谢你,那个衣服我拿回去帮你洗,或者我赔给……\" “不用客气,\"他打断洛语的话,\"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洛语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眼前这个陌生人的关心让他这个在学校倍受排挤和取笑的人来说感到许久没有的温暖。 \"谢谢你……\"洛语脸色很白。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他说道。 洛语微微蹙着眉头,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他那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之色。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轻点了下头,轻声说道:\"好吧,谢谢你\" 洛语有些难受靠在腾阳身上缓缓地走出了喧闹嘈杂的酒吧。外面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拂而来,让洛语不禁打了个寒颤。上了路边的一辆豪华轿车。待洛语坐稳后,腾阳轻轻地关上车门,然后绕到驾驶座一侧,迅速上车发动了引擎。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格外放松和舒适。洛语靠在柔软的座位上,随着车子的平稳行驶,他的双眼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最后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当洛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样。他此刻正身处在一个宽敞而华丽的房间里,身下躺着的是一张巨大的欧式风格大圆床。洁白如雪的床单,精致繁复的雕花床头,以及床边摆放着的复古式床头柜,无一不彰显出这个房间的奢华与高贵。 洛语回到学校已经持续整整一个月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了。课堂上,他时常双眼放空,仿佛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作业也是错误百出,完全不似以往那般认真细致。授课老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担忧起来,怀疑洛语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于是,老师决定亲自带他前往学校的医务室,请校医好好检查一番。 然而,面对老师的关切和提议,洛语却连连摆手推脱道:\"老师,我真的没事,可能就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而已。\"尽管如此,他那憔悴的面容和黯淡无光的眼神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疲惫与不安。 夜幕降临,当其他同学都已进入甜美的梦乡时,洛语却独自一人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脑海中如同电影放映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身材、深邃迷人的眼眸以及嘴角那若有若无的微笑…… 每一个细节仿佛被镌刻进了他心灵深处的石板之上,深深地烙印在了那里,挥之不去。那是一个迷蒙而混沌的夜晚,酒精如恶魔般侵蚀着他的理智和意识。在醉酒的状态下,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但有一些片段却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若隐若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依稀记得,那个夜晚月色如水,洒落在寂静的街道上,映照出一片银白。街头巷尾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喧嚣声,可这一切对于当时的他来说,都只是遥远而虚幻的背景音。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苦得无法呼吸。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泪花。在那朦胧的醉意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张面孔逐渐靠近。眼神中流露出关切和疼惜。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求那人抱抱,将那个人紧紧拥入怀中,并亲吻了对方的双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洛语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仅仅只见了一面的陌生男人如此念念不忘?这种感觉既让他感到困惑,又令他有些惶恐。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未经历过这样强烈而复杂的情感波动。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可他又不敢轻易相信这种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无数个疑问在洛语的心中交织缠绕,让他愈发心烦意乱,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第54章 陌路离殇不相逢! 在季辰那奢华而又隐秘的别墅书房里,昏黄的灯光在暧昧地摇曳着,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之中。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正斜躺在那张宽大的沙发上,她的脸颊绯红,眼神中透着迷离与沉醉。她那如丝缎般的长发肆意地散开,几缕发丝轻轻地搭在她那微微起伏的胸前。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不断地发出轻柔的喘息声,她的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抓着沙发的扶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上那单薄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上面还带着丝丝红痕,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过的激情与疯狂。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露出他那线条分明的锁骨。一旁放着一杯刚喝完的红酒,那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缓缓流淌,如同他此刻复杂而又难以捉摸的思绪。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满足后的倦怠,又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轻轻地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抬起女子的下巴,让她的脸正对着自己。女子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爱意与依赖,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季辰……” 季辰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将女子轻轻抱起,向着书房里的那张椅子走去。女人坐在季辰腿上,他的手开始在女子的身上肆意游走,女子则配合着他的动作,“我还要……”房间里的喘息声再次变得急促起来…… 瑞宁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书房,他想找季辰好好聊聊近期心中的困惑与对未来的迷茫,试图修复他们之间那摇摇欲坠的关系。 当他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时,眼前的场景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脏。屋内,季辰正与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亲昵地纠缠在一起,他们的姿态极为亲密,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又羞耻的气息。 季辰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看到是瑞宁,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或愧疚,反而带着一种冷漠与疏离,仿佛在他眼中,瑞宁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姑娘则发出一声惊呼,急忙用衣物遮挡自己的身体。羞耻的跑出书房。 瑞宁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季辰,眼中满是痛苦、震惊与难以置信。 季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没有任何解释的话语。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在瑞宁破碎的心上又重重地踩了一脚。 瑞宁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心中的痛早已将所有的感官淹没。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冷漠绝情的人与曾经那个与他亲密无间、共患难的季辰联系在一起。 许久之后,瑞宁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季辰,你怎么能……”声音沙哑且带着哭腔,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季辰依旧沉默,他站起身来,绕过书桌,向着门口走去。在路过瑞宁身边时,他停下了脚步,凑近瑞宁的耳边,轻声却又冰冷地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只留下瑞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凌乱的房间和空荡的门口,泪水夺眶而出,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或许真的已经彻底结束了。 瑞宁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死死地拉住季辰的手臂。季辰的身旁,那位年轻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挽着季辰的胳膊。 “季辰,这是谁?你给我解释清楚!”瑞宁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箍着季辰,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季辰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夜总会的姑娘,怎么了?”那语调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丝毫不顾瑞宁此刻的心情。 瑞宁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涌,他怒目圆睁,破口大骂:“季辰,你混蛋!这几个月来,我想尽办法想要靠近你,想要弥补我曾经犯下的过错,可你呢?你就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把我拒之千里之外。现在倒好,你居然和一个夜总会的姑娘混在一起!” 季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轻轻甩开瑞宁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皱的衣袖。“你曾经不也在夜总会打工吗?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瑞宁的心上。 瑞宁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睛紧紧地盯着季辰,眼中的愤怒渐渐被痛苦和绝望所取代。他怎么也没想到,季辰会用这样的话来刺痛他。在夜总会打工的那段经历,一直是他心中难以启齿的伤痛,而季辰却如此残忍地将它揭开,在伤口上狠狠地撒盐。 “季辰,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瑞宁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看着季辰那冷漠的眼神,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冷彻骨。 那姑娘站在季辰身旁,脸上挂着一抹讥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地看着瑞宁。“哟,这是哪来的失败者啊,在这儿瞎嚷嚷。”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季辰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对于姑娘的讥笑,他仿若未闻,眼神冷漠而平静,就那样无动于衷地看着瑞宁,没有一丝要制止姑娘的意思。 瑞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在他眼中熊熊燃烧。他猛地伸出手,带着满心的怒火,狠狠地打了姑娘一个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姑娘被打得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 季辰见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依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只是上前一步,轻轻拉开了姑娘,仿佛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姑娘回过神来,眼中的愤怒简直要化作实质的火焰。她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抬手朝着瑞宁挥去。瑞宁此时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顾及对方是个女子,再次迅速出手,连着又打了姑娘几个耳光。每一下都带着他压抑许久的怨恨与痛苦,手掌落下之处,姑娘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季辰这才稍稍用力,将姑娘彻底拉到自己身后,他的眼神中依旧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对着姑娘轻声说了句:“你先下楼去吧。”姑娘狠狠地瞪了瑞宁一眼,又委屈又愤怒地转身,蹬着高跟鞋,愤怒地跑下楼去,那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仿佛是这场混乱冲突的余音。 瑞宁的双眼紧紧盯着季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不解,问道:“季辰,你到底什么意思?” 季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他不紧不慢地伸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优雅地叼在嘴上,“啪”地一声点燃打火机,蓝色的火焰跳跃着,映照在他冷峻的面容上。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烟圈,在缭绕的烟雾中,他轻声说道:“这个姑娘是不是也活不过明晚?不,应该是今夜的凌晨。” 瑞宁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季辰似乎没有注意到瑞宁的反应,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那根燃烧的香烟,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随后,他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二楼栏杆处,俯瞰着楼下客厅里正不知所措的女人。 “直接死于车祸,还是车祸后还不够再在心口来一刀呢?还是扔河里?顺流而下?”季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轻松随意,可说出的话却如恶魔的低语,令人毛骨悚然。 瑞宁只觉得双腿发软,他缓缓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靠上了冰冷的墙壁。他的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落,最后无力地坐在地上。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对季辰的陌生感和深深的恐惧。 季辰缓缓蹲下身子,他的动作轻盈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瑞宁,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瑞宁的灵魂。 “我有一个地下室,”季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呢喃,“现在还关着一个人,就是几年前给我下毒的那个保洁阿姨!” 瑞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他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与疑惑。“她说了什么?”瑞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季辰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她说她没有下毒。那你猜当年的毒是谁下的?”他微微歪着头,像一只玩弄猎物的恶狼,饶有兴致地看着瑞宁脸上的表情变化。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季辰那沉重而又充满悬念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瑞宁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而季辰则是那主宰深渊的恶魔,掌控着一切秘密与生死。 季辰缓缓靠近瑞宁,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温柔,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瑞宁的脸,那触感却让瑞宁觉得如芒在背。突然,季辰毫无预兆地倾身向前,嘴唇重重地印在瑞宁的唇上,这冰冷且带着侵略性的亲吻让瑞宁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结束这个突兀的吻后,季辰直起身,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继续用手温柔地摩挲着瑞宁的头,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嘲讽。“你真应该转行去当导演,当年有一场误会,你妈住医院了……家被砸碎了是吗?”他的声音轻柔,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轻易地划破了瑞宁伪装的坚强。 瑞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季辰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搞垮了瑞城,你用你的眼泪作为筹码一步一步登上你要的位置,很棒!这场游戏你赢了。”季辰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瑞宁的心口上钉上一颗钉子,将他过去的努力和伪装一点点地揭露、粉碎。 瑞宁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无助地看着季辰,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他深知,此刻在季辰眼中,自己已然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阴谋家,而曾经他们之间的信任与情谊,都已在这残酷的真相面前化为泡影。 季辰转身走进屋内,片刻后,手里拿着一个神秘的东西走了出来。瑞宁的目光瞥见那东西的瞬间,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瑞宁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哀求,他的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季辰却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一把拉起瑞宁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看着瑞宁满脸的泪水和鼻涕,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是伸出手粗暴地擦掉,随后,他猛地将瑞宁拉近自己,毫不犹豫地重重吻了上去。 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温柔,季辰像是发泄着内心的某种情绪,狠狠地咬着瑞宁的嘴唇。瑞宁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嘴唇被季辰咬破,血腥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想要挣扎,却被季辰紧紧地禁锢着,无法挣脱。随着季辰的用力,瑞宁渐渐感觉呼吸不畅,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终于,季辰松开了手,瑞宁像一个破布娃娃般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迷茫。 季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你已经出徒了,青出于蓝胜于蓝。”说完,他将手中的纸袋随意地递给了瑞宁,那纸袋在瑞宁的眼中仿佛是一个充满未知危险的潘多拉魔盒,他颤抖着双手,却不敢不接。 季辰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他将纸袋递向瑞宁,说道:“这是最原始的,没有留底,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生意上的事,在商言商各凭本事,你走吧!” 瑞宁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仿佛遭受了雷击。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悲痛哽住了喉咙。他缓缓伸出手,接过纸袋,那动作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季辰……”瑞宁终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满是痛苦与不舍。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他的双肩不停地抖动着,整个人像是沉浸在无尽的悲伤深渊之中。 他看着季辰,眼神中满是哀求与迷茫,似乎不敢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走到如此地步。曾经的点点滴滴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共同面对的困难与挑战,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瑞宁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像是一个迷失的孩子在绝望地呼喊。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痛苦。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那个曾经与他亲密无间的季辰,如今会如此冷漠地将他推开。 季辰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狼崽子是喂不熟的。瑞鑫,那可是帮你妈进祠堂的人,他是你哥!你怎么能狠下心在他心脏里捅那一刀?”言罢,他怒目圆睁,狠狠瞪了季辰一眼,随后转身,脚步带着重重的愤怒,向着楼梯口走去。 来到楼下,他的神情依然冷峻而威严,对着门口笔挺站立的保安们高声下令:“送金少爷回家!从此陌路离殇不相逢”那声音回荡在大厅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保安们齐声应和,快步走向瑞宁。此时的瑞宁,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迷茫,被保安们簇拥着向门口走去。 季辰望着瑞宁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次的分别,意味着曾经的情谊彻底破碎,从此陌路离殇不相逢,往昔的一切都将被尘封在岁月的长河之中,只留下无尽的遗憾与伤痛。 第55章 落魄 在那间破旧不堪的小平房里,昏暗的光线仿佛也在为这压抑的氛围默哀。房檐上残留的雨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每一滴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重锤。苏瑶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将这狭小潮湿的空间吞噬。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哼!”苏瑶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哼,猛地转身,破旧的木门在她身后发出“吱呀”一声惨叫,似乎也在为这破碎的关系叹息。她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要把这地面踏穿。 腾阳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与焦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衣服也皱巴巴的,仿佛在诉说着他的落魄。“孩子呢?孩子呢?孩子呢?”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脚步慌乱地在屋内打转,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苏瑶在门口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眼神中满是鄙夷与嘲讽:“你现在这副德行,还谈什么孩子?还想着养孩子?你简直是在做梦!” 腾阳的眼睛瞬间瞪大,他向前冲了几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把孩子给我,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累赘啊!你肯定也不想这样,把孩子给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咆哮,“你不就是想用孩子拴住我吗?可现在我什么都没了……孩子呢?”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孩子的急切渴望,又有对现状的无奈与怨恨,那复杂的神情在他憔悴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苏瑶咬着下唇,直到嘴唇泛白,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说道:“我绝不会交给你这种人渣。你只知道在外面鬼混,把家败得一无所有,你有什么资格要孩子?” 腾阳像被抽了一鞭子,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那是我的孩子!”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丝哀求。 苏瑶不再理会,转身冲进雨中。腾阳愣了一下,也跟着追了出去。雨水很快打湿了他们的衣服,苏瑶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突然,一辆汽车疾驰而来,腾阳见状,毫不犹豫地要冲过去,想将苏瑶拉到路边。 苏瑶在犹豫与决绝间,终是一咬牙上了停在路旁的那辆车。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开车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视线透过车窗玻璃,轻蔑地投向仍在雨中的腾阳。 “哟,这不是腾总吗?”他故意拖长尾音,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看看如今这模样,可真是落魄得够可以啊。老话还真没错,没毛的凤凰不如鸡。往日里那不可一世的劲儿都哪去了?”说着,他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那笑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显得格外张狂。 腾阳站在雨中,雨水顺着他的发丝不断滑落,他的目光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紧紧地盯着那辆车。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冲动。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想要反驳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缓缓驶离,溅起一片水花。 腾阳拖着沉重且湿透的身躯,缓缓地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家门,走进了他那破败的住所。昏黄的光线艰难地透过污渍斑斑的窗户,勉强照亮屋内的景象。他站在屋子中央,眼神空洞地环顾四周,看着那斑驳的墙壁,几件破旧得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家具,还有地上接雨水的盆盆罐罐,时不时发出滴答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仿佛是在嘲笑自己曾经的辉煌一去不复返,又像是在叹息当下这凄惨的境遇。片刻后,他缓缓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杂物,可每捡起一样东西,都像是在触碰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他的动作愈发迟缓。长时间的弯腰劳作,使他的腰背酸痛难忍,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直起身子时,腰部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水龙头。他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如注般倾泻而下。他没有丝毫犹豫,将头直接伸到水柱下,任由那刺骨的寒冷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他用双手捧起水,用力地搓洗着脸上的污泥和早已干涸的泪痕,仿佛想要借此洗净自己所有的过去和痛苦。 夜里,腾阳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身体因高烧而滚烫,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意识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恍惚中,他似乎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扶起他的头,将一片退烧药送进他的嘴里,随后,又有一块柔软的毛巾在他的额头、脸颊和脖颈处轻轻擦拭。那触感是如此真实,让他在病痛的折磨中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与安心,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再次沉沉睡去。 阳光艰难地穿透那扇满是灰尘的小窗,洒在屋内。已近中午,腾阳在高烧的昏沉中,被一阵若有若无的饭香味唤醒。他头痛欲裂,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只能虚弱地靠在墙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他努力睁开双眼,只见狭小的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周围坐着三个人。洛语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正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桌上,随后便快步走到腾阳身边。 洛语满脸关切,眼神里满是担忧,轻声说道:“腾阳,你得把药吃了。”说着,她便将手中的药和水递了过去。腾阳虚弱的看着洛语::“你怎么回来了?你不知道这多危险吗?” 这时,楚铭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开口道:“现在您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谈什么危险不危险?” 洛语温柔地看着腾阳:“你这样硬扛着怎么行?吃了药才能好起来。”腾阳看着洛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也有无奈:“你不该来这儿,这里不适合你,你快回去。” 洛语轻轻摇了摇头,执意将药再次递到腾阳嘴边:“我不走,我要看着你好起来。”腾阳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洛语的担心,但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恐怕没人能瞧得起? 腾阳神色疲惫,无奈之下,只好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那碗药,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皱了皱眉,缓了缓神,看向洛语,嗓音透着几分无力:“洛语,你们吃完饭就回去吧,我这儿也不用你们多操心了。” 慕羽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目光在这简陋狭小的屋子内环视一圈,撇了撇嘴,带着点调侃又满是直白地说:“您这地方,巴掌大点儿地,就是想住也没有地方。” 楚铭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几步跨到洛语身旁,扯着嗓子,气呼呼道:“洛语,你瞧瞧,咱在老祖宗那儿,低声下气求来这机会,巴巴地来关心他,他倒好,根本不领情,整个一没良心的家伙,咱这好心都喂狗了!”说罢,还狠狠瞪了腾阳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对方看穿似的。 腾阳被楚铭这一吼,胸口像被重锤一击,闷得生疼。 洛语轻拽楚铭衣角,嗔怪道:“哎呀,你就少说两句,腾阳如今病了,别再气他了”他目光柔中带忧,望向腾阳,“腾阳,你好好养病,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 腾阳别过头,盯着墙角蛛网,喃喃:“不必担心,往后各安天涯便是。”那蛛网在微风里飘摇,像极了他此刻命运,看似粘连着什么,实则轻轻一扯就会断得彻底。 慕羽见气氛凝重,连忙打圆场:“哎呀,都别僵着了,饭还没吃呢,边吃边聊,吃饱了才有力气置气不是?”众人围坐桌旁,桌上饭菜冒着热气,却暖不了人心。 洛语放下碗筷,神情恳切,眼眸里满是执着,轻声说道:“腾阳,我今晚想留下,你身子还没大好,我放心不下。”那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边说边微微倾身,似要靠近腾阳以表诚意。 腾阳本就透着几分病色的脸瞬间一沉,“啪”地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霍然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身形晃了晃,站稳后手指直指向门口,提高了音量,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平和:“不行!我说了,不用你管,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在这儿,净添乱。”那话语像连珠炮,字字带着火气,眼神满是拒绝,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洛语也跟着起身,急得上前一步,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眼眶泛红,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却仍倔强道:“我不添乱,我就陪着你,你为什么要赶我走。”腾阳却似铁了心,上前猛地拉开门,寒风呼地灌进来,毫不留情地指着门外,冲洛语吼道:“你走,别在这儿添乱了,我不用你们管!”那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洛语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什么却被堵在嗓子眼,只能任由楚铭拉着,脚步踉跄地往车子走去。 坐进车里,洛语双肩微微抖动,泪水决堤般滑落,滴在紧握的双手上,抽噎声压抑又委屈。楚铭满脸怒容,“砰”地关上车门,震得车身都晃了晃,咬牙切齿道:“腾阳这家伙现在怎么这样了!好心好意对他,他当驴肝肺,太过分了!”说着,拳头狠狠砸在座椅靠背上。 转头看向一直沉默、望着窗外的慕羽,楚铭火更大了,伸手戳着慕羽的肩膀,吼道:“你怎么也一声不吭,你们兄弟俩真是一个德行,一个赶人,一个装哑巴,洛语都你兄弟欺负的委屈成啥样了,你就不能说句话?”慕羽一脸无辜,眉头轻皱,无奈地摊开手,声音里满是冤枉:“我这还没理清咋回事呢,又不是我赶人,消消气也理解理解阳子。”眼神里满是无奈与不解,像个无端被卷入风暴的路人。 第56章 受伤 次日清晨腾阳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粥,别过头去,紧了紧领口,喉咙动了动,半晌才闷声说道:“劳你费心了。”声音虽低,却没了昨天赶人时的冷硬。 洛语嘴角微微上扬,眼角还挂着泪渍,她顾不上擦,忙不迭地盛了一碗粥,用勺子轻轻搅着,边吹散热气边走到腾阳跟前,递过去,眼里满是期许:“快尝尝,我特意在厨房多煮会儿,软糯得很。” 腾阳抬眼,撞上洛语那满含关切的目光,心下一软,伸手接过粥碗,手不经意触碰到洛语的指尖,像触了电般,两人皆是一怔。他赶紧低头喝粥,一勺接一勺,热粥下肚,暖了脾胃,也融了几分昨夜结起的寒霜。 这时,洛语轻咳一声,打破屋内略显拘谨的静谧,“腾阳,你也别再一个人扛着了,大家都是真心盼你好,你昨天那一出,可太伤人。”说着,还佯装生气地瞪了腾阳一眼。 腾阳放下碗,脸上浮起一丝愧疚什么也没说。 此后几日,洛语每日早早赶来,精心准备着饭菜和药,悉心照料腾阳的生活。腾阳的身子也日渐康复,往昔的精气神慢慢回到身上,两人在外面里踱步谈天,时而浅笑,时而低语。 天色渐晚,残阳如血,余晖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那两张满是愁绪的脸上。腾阳紧攥衣角,手背上青筋凸起,嘴唇微微颤抖,似鼓起极大勇气,才艰难地吐出字句:“洛语,我们……分手吧。”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愧疚与决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这寂静空间里。 洛语本还带着浅笑的脸瞬间僵住,眼眸瞪大,满是难以置信,几息过后,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你说什么?腾阳,开什么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抓腾阳的胳膊,却被对方侧身躲开。 腾阳别过头,不敢直视洛语那满是委屈与哀求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是真的,苏瑶她……有了我的孩子。”说出这话时,他的声音也染上一丝苦涩,可随即握紧拳头,语气坚定起来,“不管怎样,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他流落在外,我一定要把孩子要回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那我算什么!”洛语崩溃大哭,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衣衫,身子也微微颤抖,“我们这么久的感情,就因为这个,说散就散?腾阳,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倚在墙边,仿佛那单薄身躯只有靠这冰冷墙壁才能支撑住。 腾阳心像被狠狠揪着,却狠下心,咬着牙说:“对不起,洛语,事已至此,我们回不去了,以后……你就当没认识过我吧。”言罢,他转身,脚步急促却又沉重,似带着无尽挣扎,夺门而出,任由洛语的哭声在屋内回荡,每一声都如利刃,割扯着他的心,可他已没了回头的路,身影渐渐没入暮色之中。 一个星期后洛语满心担忧地朝着腾阳家赶去,一路上,脑海里都是腾阳病恹恹的模样,脚下步子愈发急促。待来到那处居所,眼前景象却让她心猛地一沉,原本的房屋破败不堪,门窗像是遭受过重击,玻璃碎了一地,木框歪斜断裂,宛如风暴肆虐过后的残景。 他顾不上许多,小心翼翼跨过门槛进了屋,屋内昏暗死寂,还没等他适应光线、看清周遭,几个身影就如恶狼般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全是对腾阳的诅咒与怨恨,“腾阳,你这混蛋,也有今天!”吼声未落,拳脚便如雨点般朝着洛语招呼过来。 洛语惊恐万分,下意识抬手抵挡,身子不住地往后退,慌乱呼喊:“你们是谁?怎么打人!”可那些人充耳不闻,依旧拳风霍霍。就在这时,腾阳不知从哪个地方拖着虚弱身子冲了进来,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却透着决然,他嘶吼道:“住手,你们瞎了眼,他不是我!”边喊边用力挤进洛语身前,把他牢牢护在身下。 腾阳强撑着病体,挥出拳头回击,可到底是大病初愈、体力不支,每一次招架都显得力不从心,动作渐渐迟缓。那些人却愈发凶狠,拳脚无情落在他背上、肩头,他闷哼几声,咬牙忍着,双臂紧紧环住洛语,用自己身躯筑起一道脆弱防线。 洛语在他身下,泪与汗交织,哭着喊:“腾阳,别管我,你身子不行!快跑!”腾阳只是不答,死死扛着攻击。片刻后,他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倒,连带洛语也被压在身下,意识陷入无尽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长空,医护人员匆匆进屋,看到昏迷不醒的两人,迅速展开急救,担架抬起,一路小跑送上救护车。车内,心电监护仪滴答作响,护士忙着给两人戴上氧气面罩、扎针输液,腾阳毫无血色的脸上还留着打斗的淤青伤痕,洛语紧闭双眼、眉头紧皱,生死未卜间,急救车向着医院疾驰而去,命运悬于一线。 医院的楼道里,消毒水味刺鼻,灯光惨白而晃眼。少鹏和叶飞满脸焦虑,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脚下的方寸之地已被他俩来回踱步磨得锃亮。双手时而紧握,时而不安地搓动,每一秒的流逝都似钝刀割心,煎熬难耐。 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推开,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却欣慰地吐出一句:“病人脱离生命危险了。”那一刻,少鹏和叶飞绷紧的身子瞬间瘫软,长舒一口气,眼眶竟不自觉泛红,忙不迭地道谢,随着医护人员走向病房。 病房内,药味弥漫,仪器滴答声编织着静谧又紧张的氛围。腾阳悠悠转醒,脑袋昏沉,全身像散了架般酸痛,喉咙干涩得要冒烟。他费力睁开眼,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落在叶飞身上,那眼神满是问询,似在无声呐喊:洛语呢? 叶飞本正盯着输液管发呆,感受到那炽热目光,心领神会,起身走到两张病床中间,手指轻挑,将隔帘拉开,露出另一张病床上还沉睡着的洛语,语调轻松了些许,安抚道:“没事,他好着呢。你伤的比他重多了。你都不知道,他刚醒那阵,跟疯了似的找你,又是哭又是喊,医生没办法,给打了一针镇定剂,这才睡下。” 腾阳听着,干涸的嘴唇微微上扬,扯出个虚弱的弧度,眼中焦虑褪去,换上安心,下巴轻点,幅度虽小,却似用尽全身力气,每一下都透着对洛语平安的欣慰。 叶飞拉过一把椅子,“嘎吱”一声在腾阳病床边坐下,身子前倾,眉头紧锁,目光直直盯着腾阳,眼里满是急切与疑惑,开口时嗓音因焦虑而拔高:“腾阳,你可真行啊,就出去订个婚,这一回来,整个天都变了!到底怎么回事?” 腾阳躺在病床,脸色还透着病后的苍白,嘴唇微微干裂,听到叶飞问话,眼眸黯了黯,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又沉重:“季辰死了。”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似有千钧之力,砸在病房这方寸空间,惊起无形波澜。 一旁正给花瓶换水的少鹏,手上动作猛地一滞,眉头瞬间拧成个“川”字,眉心褶皱里藏着复杂情绪,那神色先是惊愕,可不过转瞬,又归于一种意料之中的平静,嘴角微微下撇,似在心底早有预料。 叶飞却像被点燃的炮仗,“蹭”地从椅子上跳起,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瞪大双眼,怒声吼道:“啥?季辰死了!谁敢下这么狠的手,你查到什么了?我不能让季辰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边吼边挥着拳头,义愤填膺,在病房有限的过道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响,恨不得立刻揪出幕后黑手,讨个说法。 洛语从混沌中悠悠转醒,脑袋昏沉,还带着几分宿醉般的胀痛。她抬手揉了揉眼,待看清病房里空荡荡的床铺、寂静无声的环境,心猛地一揪,瞬间清醒过来。 “腾阳!”他脱口喊出,声音在空荡病房里回荡,无人回应。慌乱攫住了她,她掀开被子,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冲了出去。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味,人来人往,他像只无头苍蝇,眼神急切又惶恐地扫视着每一个病房、每一处角落,嘴里不停呼喊着腾阳的名字,声音因焦急而变得沙哑、凄厉,带着哭腔。 他一路狂奔,发丝凌乱,跑到楼梯口时,正撞上刚做完手术、脚步虚浮、满脸乏累的楚铭。楚铭被这突如其来的莽撞撞得一个踉跄,身体本就虚弱,伤口处像被重锤敲打过般剧痛,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洛语这才回过神,眼瞳骤缩,忙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着去扶楚铭,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话语里满是愧疚与焦急:“铭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找腾阳,太着急了,没瞧见你。”他费力地想把楚铭搀起来,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脸上满是自责与懊恼,恨不得时光倒流,避开这场莽撞的祸事。 楚铭咬着牙,忍着伤口疼痛,抬手擦了把额头冷汗,虚弱地摆了摆手:“别慌,洛语,先扶我起来,腾阳他……又怎么了?不着急咱慢慢找。”洛语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小心翼翼扶起楚铭,可那满是担忧的眼眸,仍止不住地向四周搜寻,生怕错过腾阳一丝踪迹。 监控室内,灯光幽冷,几台屏幕闪烁着蓝白色的光,洛语和楚铭并肩而立,眼睛死死盯着画面,手指急促地点击鼠标,拖动进度条,时间一分一秒回溯,可反复查看各个角度、各个时段,竟没捕捉到腾阳哪怕一丝影子。洛语的眼眶愈发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近绝望,声音带着哭腔嘶吼:“怎么会没有,他能去哪儿啊!” 屏幕上,唯有叶飞和少鹏第一天守在急救室门口,满脸焦急、来回踱步的影像反复播放,像是在无情嘲讽他们的徒劳。楚铭轻拍了下洛语肩膀,嗓音因疲惫而略显粗粝:“别找了,先回家,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他肯定有苦衷,不会平白无故消失。” 回了家,楚铭翻出药箱,拿出点滴用具和各类药品,在房间里支起简易“医疗角”。他拉过把椅子,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洛语胳膊,消毒、扎针,动作娴熟又耐心,边调着点滴流速,边拿棉签蘸了药水,小心翼翼给洛语手臂淤青处涂抹,目光专注,试图借此安抚他。 可洛语泪水还是决堤而下,抽泣着说:“铭可,他不要我了,他和我分手了,就那么绝情。”楚铭手上动作一滞,瞬间燃起怒火,“腾阳这混蛋,太不是东西了!洛语,你别伤心,指不定他被啥事儿绊住,脑子糊涂才这么干,等找着他,我得好好问问他。”说罢,把药瓶挂好,坐到一旁,轻轻拍着洛语手背,陪着他落泪,满心愤懑全冲着腾阳那没头没脑的“分手”而去。 洛语在药力的轻抚下,眉头渐舒,陷入沉沉梦乡,呼吸均匀而轻缓,房间里唯余他微弱的鼻息声。 第57章 御夫之道 夜深得浓稠如墨,时针悄然划过凌晨一点,寂静将整座屋子裹得严严实实。 楼下客厅,慕羽的身影悄然浮现,他脚步虚浮、踉跄着迈进家门,浑身酒气缭绕,似在外面被夜的迷障裹挟得晕头转向。灯未全开,昏黄光晕映照着他疲惫且泛红的面庞,他径直走向沙发,伸手摸索着拿起茶具,想借一杯热茶驱散满身寒意与醉意。 手抖得厉害,茶叶撒落些许在茶几上,他也浑不在意,热水汩汩注入茶壶,可身子不受控地晃了晃,“哗啦”一声,茶壶与茶杯碰撞、翻倒,茶具滚落一地,清脆声响在静谧夜里陡然炸开,如尖锐警报。 睡梦中的阿姨被这突兀动静惊醒,“腾”地从床上坐起,心“砰砰”直跳,披衣匆匆下楼,嘴里念叨着“怎么了,怎么了”。楚铭也几乎同时被吵醒,房门猛地推开,三步并作两步奔至楼梯口,目光扫向楼下狼藉一片,眉头紧锁,满脸担忧与疑惑,待看清是慕羽醉倒在地,赶忙小跑过去搀扶,嘴里嘟囔着:“没事吧?割伤没有?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慕羽脑袋昏沉,像装满了糨糊,听到楚铭的问询,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前。楚铭见状,轻叹了口气,伸手帮他褪去外套,动作小心又温柔,生怕弄疼了此刻脆弱的慕羽。阿姨匆匆赶来,递上一把热气腾腾的毛巾,眼里满是关切。楚铭接过,冲阿姨摆了摆手,轻声道:“您先睡去吧,这儿有我呢。”阿姨点点头,不放心地看了几眼,这才转身回房。 楚铭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水壶“呜呜”作响,他利落地泡上一壶浓茶,袅袅热气升腾而起,似能驱散些许阴霾。端着茶回到客厅,还没来得及说话,慕羽身形一歪,毫无征兆地倒入楚铭怀里,像只寻得避风港的倦鸟。 楚铭先是一愣,随即缓过神,手轻轻抚上慕羽的头发,一下又一下,似在安抚,又似在梳理他内心的烦乱,另一只手顺势搭上慕羽额头,触手滚烫,楚铭不禁心疼低语:“累坏了吧,这是遭了什么罪呦。” 慕羽眉头紧锁,似陷入某种挣扎,突然像被惊扰的困兽,在楚铭怀里不安地扭动、蹭着,嘴里嘟囔不清,带着醉后的混沌与莫名的烦躁。猛地,他直起身来,眼神迷茫地环顾四周,突然紧绷的身子又松了松,重重又像被抽去筋骨般,往后一倒,脑袋重重落在楚铭腿上,目光暗沉,良久,打破沉默:“把洛语送出国吧。”声音平淡,却似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楚铭闻言,眉头一蹙,满脸不解,刚要开口追问,慕羽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再言语,似将千言万语都封在那茶水里。 楚铭无奈,待慕羽喝完,默默扶着他回房休息,一路满是疑惑,脚步都有些沉重。 次日清晨,洛语睡眼惺忪来到客厅,桌子上的机票和手续让洛语脑袋瞬间清醒,像被触了逆鳞,用力摇着头,发丝凌乱,眼眶泛红,急切喊道:“我哪都不去,我要去找腾阳!”那声音带着哭腔,透着倔强与执着,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这时,慕羽从楼梯口稳步而下,脸色一沉,目光犀利如鹰,厉声道:“不许去!”洛语心有不甘,胸脯剧烈起伏,张嘴欲反驳,楚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噤声。 转身倒了杯水,递到洛语跟前,温声劝道:“先把药喝了。”而后看向慕羽,话语中满是担忧与质疑:“出国就能平安吗?真就一定安全?未必吧!”慕羽眉头拧得更紧,瞪了楚铭一眼,不耐烦道:“别添乱!这事我自有考量,当下送他出去,是躲开这摊浑水的最好办法。”言罢,双手抱胸,似在表明决心,不容他人再动摇。 楚铭一听慕羽那不容置疑的话,脸刷地涨红,像是憋闷许久的火山瞬间喷发,额上青筋暴起,手指用力戳着空气,大声嚷道:“你们兄弟咋都一副德行,老是这么盛气凌人,合着就爱欺负人呗!我跟你一路摸爬滚打,风雨同行十三年呐,要没点真本事,我坟头草都得长两米高了!我现在说话在你心里一点分量没有了是不是?”那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发颤,满是被轻慢后的愤懑。 慕羽本板着的脸,被楚铭这一通叫嚷弄得啼笑皆非,嘴角一抽,“扑哧”笑出了声,无奈地耸耸肩,抬眸看向楚铭,眼里透着询问:“那你怎么看?这事儿里倒是给支个可行招儿啊。” 楚铭闻言,收敛了些许怒火,目光在洛语身上仔细打量,像是要从他身上寻出解决困境的密码,洛语被盯得有些局促,微微低下头。楚铭又望向慕羽,目光交汇间,慕羽心领神会,稍作思忖,便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行!别想!想都不要想……” 慕羽迈开大步径直走向客厅桌子,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东西,“还是出国吧。”似在宣告某种既定结局。 楚铭心一急,身形一闪,几步跨到慕羽跟前,双手猛地摁住慕羽拿着手续和机票的手,脱口而出:“老公……咱再合计合计,别这么草率。”这亲昵称呼一喊出,空气似都凝住,洛语在一旁瞪大了眼,满脸懵懂,脑袋里像搅进一团乱麻,完全迷糊了,看看楚铭,又瞅瞅慕羽,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只感觉这两人间藏着些自己捉摸不透的默契与纠葛,气氛尴尬又微妙。 夜幕如墨,浓稠地浸染着屋子,客厅吊灯洒下暖黄光晕,映照着桌上摆满的菜肴,却没了往昔围坐共享的热闹,反倒添了几分孤寂。楚铭坐在桌前,眉头紧锁,眼神满是焦虑与不耐,手指不断在手机屏幕上戳动,轰炸着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每一次拨号无果,都让他的神情更添几分烦躁,饭菜早已没了热气,他却无心动筷,只是机械地重复动作。 饭后,电视嗡嗡作响,播放着不知所谓的节目,洛语窝在沙发一角,手里紧攥手机,指尖都泛白了,隔会儿就拨一次腾阳号码,眼神游离又慌乱,全然没了看电视的心思,满心都是腾阳的去向,耳边电视声不过是恼人的嘈杂。楚铭剥着橙子,一片接一片往嘴里塞,试图借酸甜滋味压下心头不悦。 这时,门“吱呀”一声响,慕羽停车归来,裹挟着夜的凉意走进屋,瞧见楚铭,嘴角上扬挤出抹笑,大步跨过去,胳膊一伸就要搂楚铭,还眼巴巴盯着橙子:“哟,吃独食呐。喂我一个!”楚铭眉头一蹙,不情不愿地起身,往旁边挪了挪,把位置让出来。 慕羽一屁股坐下,揉了揉肚子,嘟囔道:“我那不是有紧急事儿处理嘛,忙到现在,饿死我了,今晚做什么好东西啦?”阿姨闻声从厨房赶来,脸上陪着笑,手上端着一摞空盘子,在慕羽眼前放下。慕羽一愣,眼里满是怀疑,还没等开口,阿姨又匆匆端来个空汤盆,他眉头微皱,拿勺子在空汤盆里搅了搅,脸瞬间拉了下来,胸口急剧起伏,眼看就要发火。阿姨见状,忙不迭朝楚铭方向努努嘴,暗示这事儿和楚铭有关。慕羽一瞧,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揉揉太阳穴,压下怒火,明白这定是楚铭耍的小“脾气”,可眼下这局面,发火也无用,只剩满心无奈。 慕羽佯装恼怒道:“阿姨,你怎么回事!这么晚了,竟不给我们楚大医生做饭!忙了一天,累成这样,饿坏了怎么办!”那眼神犀利得似要在阿姨身上灼出洞来,满脸写着不满。 楚铭不紧不慢地从旁走来,阿姨赶忙递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楚铭接过后,坐在桌旁,一勺一勺悠然喝着,嘴角噙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慕羽见状,眼睛一瞪,看向阿姨,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我的呢?”阿姨只是摇头,默不作声。慕羽又看向正喝粥的楚铭,阴阳怪气地问:“好喝吗?”楚铭也不恼,笑着冲那堆空盘子夹了夹,像真有菜似的,把“菜”放在慕羽面前。慕羽伸手拿起空盘子,顿觉好气又好笑,抬手捂住脸,闷声哼了一下,起身往楼上走去。 没多会儿,楼上传来慕羽的叫嚷:“停水了?”阿姨在楼下应道:“没有啊!”慕羽火急火燎跑下楼,眉头紧皱,满脸困惑:“怎么浴室没水!”阿姨赶忙拿来个大空桶,故作吃力地提了提,一本正经地说:“先生,拿这个洗吧!”慕羽伸手一提,空桶轻得很,他晃了晃,嘴角抽了抽,知道又是楚铭捣的鬼。 慕羽憋着气回房,没一会儿,房间里又传出他的吼声:“床呢?我床呢?”阿姨无辜回道:“就在房间里啊。”慕羽冲进屋,打开衣柜,里面空空荡荡,啥都没有。想去书房,门却紧紧锁着,他用力拍着门,怒声质问:“谁把我书房锁了?” 此时,楚铭喝完粥,抹了抹嘴,朝洛语使了个眼色,一脸轻松地说:“咱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飞机呢。”洛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强扯出个笑,问道:“明天去了米兰,你带我去好好玩玩?”两人边说边往楼上走,路过满脸懊恼的慕羽,仿若没瞧见,径直回房,留下慕羽在原地,又气又无奈,被这一连串“恶作剧”弄得不知所措。 慕羽一听楚铭要去米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楚铭的胳膊,那力道像是生怕人下一秒就飞走了,脸上满是急切与不解,大声问道:“你要去米兰?”楚铭停下脚步,侧过身,神色坦然,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应道:“对啊,他是我的病人,我得负责到底,况且,人家已经雇佣我了呢。” 慕羽一听“雇佣”二字,眼睛眯了眯,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服气,追问道:“多少钱啊?”楚铭挑了挑眉,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故意拖长音调:“一百一天……”慕羽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鼻子轻哼:“哼!我出十倍!这活儿我买断了,你那儿都不许去!乖乖在家……”说着,胸膛还挺了挺,似是笃定这高价能让楚铭改变主意。 楚铭嘴角笑意更浓,眼睛亮晶晶的,朝慕羽伸出手,掌心向上,晃了晃,满脸戏谑:“好啊,掏钱吧。”慕羽下意识去摸手机,刚把手机掏出来,楚铭就步步紧逼,歪着头,眼里透着狡黠,不紧不慢地说:“我记得你所有的钱可都在我这儿呢,而且某人曾信誓旦旦说过,从来没有私房钱哟。”慕羽手指僵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无奈地耸耸肩,把手机往兜里塞了塞,苦着脸承认:“我确实没有私房钱啊。” 楚铭双手抱胸,得寸进尺地追问:“那你拿手机干嘛?”慕羽尴尬地笑了笑 “转账呗。”楚铭嘴角一勾,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哦!那请问慕先生您绑定的是谁的卡呢?”这话一出,慕羽像是被戳中了软肋,抬手捂住脸,长叹一口气,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那模样,既是对楚铭这一连串“逼问”的无奈,又是对自己“财权”受限的懊恼,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剩满心的哭笑不得。 第58章 上辈子欠你的! 夜,如浓稠墨汁,将整座屋子裹得密不透风,万籁俱寂中,唯有楼下慕羽轻微的鼾声,断断续续顺着楼梯缝隙飘上来。洛语猫着腰,像个做贼的孩子,轻轻推开房门,探出头,眼神满是小心翼翼,冲身后的楚铭招招手。楚铭憋着笑,同样蹑手蹑脚,两人的身影在昏黄月光勾勒下,恰似一对溜出秘密基地的伙伴。 到了楼梯口,洛语停下,探出半个身子,借着那如水月光,瞧见楼下沙发上慕羽的睡姿,他蜷缩着,身上盖着条薄毯,一只胳膊耷拉在沙发沿,眉头微皱,似正陷入某个不太安稳的梦境。洛语瞧着,心下泛起一丝不忍,忙不迭转身,拉着楚铭回房,嘴里念叨:“别这样吧,不太好,夜里凉,冻感冒怎么办?要是影响你们感情,那可就糟了。”话语里满是担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盯着楚铭。 楚铭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弧线,“扑哧”一声笑出来,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影响感情?才不会!”那语气斩钉截铁,透着对他和慕羽感情深厚的笃定,眼睛里闪烁着历经岁月磨砺后的光亮。 洛语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轻咬下唇,犹豫片刻,轻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笃定,还能做到这般信任?真是不易。”声音里带着点憧憬和羡慕。 楚铭双手抱胸,神色悠然,目光望向窗外那片墨色夜空,似陷入回忆长河,良久,才悠悠开口:“等你经历过就懂了,这一路,风雨飘摇,和他们这群兄弟打交道,可不像表面那般简单,那得靠百分之几百的斗争去争取!在利益纠葛、生死攸关里摸爬滚打,才能守着彼此信任不垮。”说着,他顿了顿,脸上笑意褪去,换上一抹感慨神色。 洛语皱着眉,消化着这番话,又想起楼下慕羽,仍不放心追问:“睡沙发真的可以吗?他不会难受?”楚铭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床铺示意洛语也坐,“他可不是娇滴滴的少爷,这些年,苦头吃了一箩筐,沙发对他来说,算得上‘幸福小窝’了,我和他,最苦的时候,在深山老林里熬过,那夜风冷得像刀子,四周黑漆漆,只有野兽叫声陪着;他还独自在废弃下水道待过,污水横流、臭气熏天,和那比,沙发简直是天堂咯。”楚铭说得轻描淡写,可洛语听得瞪大双眼,满脸惊色,心底对他们过往艰难多了几分难以想象的敬畏。 房间里,灯光昏黄,将洛语和楚铭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斑驳的墙面上。洛语坐在床边,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眉头紧锁,抬眸看向楚铭,眼里满是担忧与疑虑,声音带着几分怯意问道:“那我们明天真的要去米兰?要是慕羽不心软,铁了心就让咱们去米兰,可咋整呀?” 楚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踱步到窗前,目光望向窗外深邃夜空,似那漫天繁星都藏着他的锦囊妙计,满是自信地撂下一句:“山人自有妙计!你呀,到时候只管配合我就好咯。” 洛语一听,“噌”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楚铭跟前,仰着头,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满脸急切与好奇:“你到底要干嘛呀?神神秘秘的,可别把事儿搞砸咯。” 楚铭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庄重,目光紧紧锁住洛语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你真的爱腾阳吗?”洛语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问题问得一怔,脸颊微微泛红,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深情,仿佛那爱意是镌刻在心底最深处的铭文,任风雨侵蚀也不会磨灭。 “那你想帮腾阳吗?”楚铭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语速加快,步步紧逼,“你是想永远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当个被他保护的人,可如今,你也瞧见了,他的羽翼被折断,自身难保。你就没想过,做一回他的羽翼,护他周全?” 洛语像是被这番话击中了内心深处,眼睛瞬间瞪大,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我……我真的可以帮到他吗?可我什么也不会……跟个废物没区别。” 楚铭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决绝交织的神情,抬手拍了拍洛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说实话,我也在赌而已,成与不成,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但不试试,怎会知道结果呢?但愿腾阳不是第二个季辰!”说完,他冲洛语摆摆手,示意他早些休息,而后转身,迈着沉稳步伐走出门外,只留下洛语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内心五味杂陈,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对明日未知的“米兰之行”充满忐忑,却又怀揣着一丝为腾阳“披荆斩棘”的决绝。 晨曦微光,透过纱帘缝隙,悄然洒在客厅沙发上。慕羽悠悠转醒,惺忪睡眼瞧见头顶躺着的楚铭,毯子半搭在身上,似夜里胡乱翻身弄乱了。他轻手轻脚起身,拿过滑落一旁的毯子,仔细给楚铭掖好,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而后揉着脖颈,踱步走向卫生间。 正洗漱着,突然哭声传来,慕羽心“咯噔”一下,匆忙漱了口,奔回卧室。只见楚铭坐在床上,双手捂脸,哭得浑身颤抖,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打湿衣衫。慕羽三步并作两步,坐到床边,一把将楚铭揽入怀中,双臂紧紧环住,像筑起坚固城墙护他周全,手掌轻抚楚铭头发,一下又一下,嘴里不停念叨:“怎么了?怎么了?别怕,有我在呢。” 楚铭只是抽泣,泣不成声回应:“羽哥,我害怕,我怕……”那声音带着孩童般无助与惶恐,慕羽心疼不已,搂得更紧,嘴唇轻触楚铭额头,落下安抚亲吻,柔声哄着:“没事了,噩梦而已,是不是?”楚铭身子仍抖个不停,埋在慕羽怀里,哽咽重复:“我不要离开你!不要,不要啊……不……” 慕羽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宠溺,笑应:“嗯!后面还缺一句……皇上你害的世兰好苦啊!”话落,楚铭却似变了个人,猛地咬上慕羽肩膀,齿痕深陷,慕羽疼得倒吸凉气,“嘶”了一声。还没缓过神,大腿又被楚铭狠狠掐住,他吃痛想转身躲开,动作稍大,慕羽失衡,“扑通”一声滚下沙发,摔在沙发底下。 慕羽撑着要起身,楚铭却双手死死摁着他,眼眶泛红,委屈巴巴望着,小嘴一撅,娇嗔道:“哼!你不爱我了?”那模样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兽,眼巴巴盯着主人讨爱怜,慕羽哭笑不得,无奈躺回,伸手捏捏楚铭脸蛋,哭笑不得道:“小祖宗,哪敢不爱你,疼死我咯。” “爱啊?好。爱是吧!”楚铭刚开口要继续说什么,被慕羽斩钉截铁的一句“没商量”打断了! 慕羽瞧他这副模样,心下虽无奈,可主意已定,赶忙抬手打住这愈发汹涌的“情感攻势”,皱着眉,语气坚决:“打住!这事没商量!” 楚铭身子一僵,像是受了莫大委屈,泪水更汹涌了,双手抹着泪,哭得那叫一个悲戚,边哭边嚷:“我要收拾行李回家!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脚下还佯装气冲冲地迈向衣柜,作势要翻找行李。 慕羽嘴角忍不住上扬,笑意从眼底漫出,看着楚铭这“表演”,点点头,悠悠说道:“人阿姨和叔叔现在欧洲一月行呢,我上个月刚给定的行程!”言下之意,你没地儿可去,少拿“回家”吓唬我。 楚铭一听,更气了,跺了跺脚,哼道:“我不管!我打算让你教洛语……”话还没说完,慕羽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捧住楚铭脸蛋,猛地亲上去,亲得“啵”一声响,把楚铭后半截话堵了回去。亲完还不罢休,又啄了一口,满脸堆笑,讨好道:“宝贝,为了我的幸福生活,为了家庭和睦,别说出来,乖,咽回去,听话!”眼睛眨呀眨,满是狡黠与宠溺,就盼着楚铭能松口,别再折腾着这件让他头疼的事儿。楚铭被这连番举动弄得又好气又好笑,眼泪还挂在脸上。 楚铭见慕羽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眉头轻皱,脸上的委屈瞬间化作娇嗔,上前一步,双手环住慕羽的胳膊,脑袋亲昵地靠上去,声音软糯得像裹了蜜,拖长尾音唤道:“老公,那你去帮我求个情好不好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羽,满是期待,眼角还挂着刚才佯装生气挤出的泪花,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慕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戳了戳楚铭的额头,哭笑不得道:“祖宗,您原来也不爱管闲事啊,今儿这是唱的哪一出?别闹了啊,这事儿真没法子。”边说边轻轻挣脱楚铭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坚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摆明了不打算松口。 楚铭见软的不行,立马变了脸色,腰杆一挺,理直气壮起来:“我最近在医院住,一场接一场做手术,忙得脚打后脑勺,累得够呛!洛语在咱们家里住,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呀,最好恪守本分,兄弟妻不可欺,要是出了啥岔子,我跟你没完!”说到最后,音量拔高,眼神里透着警告,说完,气呼呼地转身,临出门时,还回头瞪了慕羽一眼,“哼”了一声,这才摔门而去,留下慕羽愣在原地,无奈地摇头苦笑,暗叹这小祖宗的难缠。 楚铭摔门而出的那一刻,慕羽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追,嘴里念叨着“这祖宗,还来劲了”。几步跨出门,瞧见楚铭正快步往院门口走,他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揽住楚铭的腰,楚铭又惊又恼,边挣扎边叫嚷“放开我,你这人咋这么霸道”,慕羽哪肯听“你才知道啊?第一天认识我吗?”稍一用力,就把楚铭扛到了肩头。 楚铭这下没了招,只能在空中乱挥着手,又捶又打,一路被扛回屋内,“砰”的一声扔在沙发上,整个人弹了弹才稳住。慕羽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楚铭,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小样!敢要挟你老公,翅膀硬了啊。” 楚铭一骨碌爬起来,脸上的怒色瞬间化为娇柔,双手像藤蔓缠上慕羽的脖子,身子贴过去,眼里闪着狡黠与讨好,娇声求道:“老公最疼我了,求老公去求个人情嘛。”慕羽挑起眉,满脸狐疑,“说来听听,又打什么鬼主意!” 楚铭眼珠一转,凑近慕羽耳朵,双手捂着嘴,悄声嘀咕了几句,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慕羽一听,眉头紧皱,刚要开口拒绝,楚铭眼疾手快,猛地亲上慕羽的薄唇,吧唧一声,亲完还晃着慕羽胳膊撒娇,“老公最好了,你就答应了呗!”那模样又甜又腻,直勾勾盯着慕羽,眼里满是期待,把耍赖和撒娇的本事全使了出来。 慕羽被楚铭这一番软磨硬泡弄得没了脾气,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那口气像是要把心底所有的无可奈何都吐尽。伸手从沙发上拿着外套,手臂一甩,利落地将外套披上肩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嘟囔着:“上辈子欠你的!绝对是上辈子欠你的!”声音虽带着几分嗔怪,满是对楚铭又爱又恼的情绪,却又透着无法割舍的宠溺。 第59章 偿命 城市的夜,浓稠如墨,霓虹灯在黑暗里闪烁着诡谲的光,瑞宁的车静静停在私人会所金碧辉煌的门外,车身反射着会所透出的奢靡光晕。车后座,瑞宁面色冷峻,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刚刚在会所里与各方周旋、谋划,那些隐晦的交易、低声的密谋,都化作眼中的一抹自得。谈妥诸事,他迈着沉稳步伐走出,司机迅速拉开车门,他整了整衣领,侧身坐进车里,周身还萦绕着会所里那混杂的烟酒气息。 车缓缓启动,驶入夜色,街边景致如幻灯片般闪过,瑞宁的思绪却还盘桓在算计之中。待回到住处,刚踏入玄关,灯光大亮,苏瑶竟直直站在客厅中央,像是一尊愤怒的雕像,周身散发着冷冽气场。 “瑞宁,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腾阳被你弄得多惨!”苏瑶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怒吼,双眼圆睁,死死盯着瑞宁,胸脯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双手紧握在身侧,似要把满腔怒火捏碎。 瑞宁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扯起一抹讥讽冷笑,边不紧不慢地解着袖扣,边抬眸,眼神满是玩味:“呵,现在这局面,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当初你不也盼着他倒霉,怎么,这会儿倒装起好人,心疼了?” 苏瑶像是被戳中痛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可很快,那愤怒便如燎原之火再度燃起,她上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瑞宁鼻尖:“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季辰死了,你也不见得就那么开心吧?你眼里只剩这些腌臜算计,腾阳垮台又怎样,能换回季辰吗?” 瑞宁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开苏瑶的手,脸色阴沉得可怕:“季辰那是他自找的,弱肉强食,怪得了谁。况且腾阳还没彻底倒下,不过也快了,我已经布好局。”他边说边踱步走向窗边,俯瞰着城市夜色,眼里闪烁着狠厉光芒,“洛语,那小子看着单纯,倒是是关键,我早派人紧紧盯着,只要拿捏住他,就是扳倒腾阳的最后一击,届时,腾阳便再无翻身之日。” 苏瑶望着瑞宁那决绝又冰冷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腾阳已经翻不了身了。还要怎么击垮?”愤怒、无奈、悲痛在胸腔绞缠,却只能无力站在原地,任由这场阴谋的旋涡越卷越深,吞噬一切。 瑞宁刻意放轻了声音,却字字如冰碴,透着彻骨寒意:“你知道吗,真要击垮一个人,光动拳脚、夺钱财,那都是小儿科,得直击要害,击垮他的心和灵魂,让他彻彻底底没了念想,没了活下去的意义,万念俱灰才叫赢。”说到此处,他稍作停顿,欣赏着对方愈发惨白的脸色,嘴角上扬弧度更大。 “放心,”瑞宁身子往后靠,双手摊开,似在展示一场胜利果实,“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干净利落。”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挑了挑眉接着说:“哦,对了,林辉,他快出狱了吧?想想真是不容易,这么久了,你们一家终于能团聚了,啧啧,多感人呐。”那语气,满是嘲讽与玩味,像猫戏耍老鼠般,将他人的命运揉搓在舌尖,用最诛心之语,在这狭小空间里,编织一张绝望之网,困住眼前可怜人,看着其坠入痛苦深渊,以满足自己扭曲的快感。 瑞宁看着苏瑶背影渐行渐远,片刻,他长舒一口气,猛地转身出了院子,拉开车门,动作带着几分平日少见的莽撞,“砰”地坐进驾驶座,打火、挂挡、踩油门,车如脱缰野马般蹿出车位,汇入滚滚车流。透过车窗,他眼神冷峻又迷茫,紧盯前路,可脑海还在不停回放季辰躺在病床上的画面,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这样便能掌控住失控的一切。 在紧邻喧嚣街道的隐蔽角落,一辆外表毫不起眼、车身还覆着层薄灰的房车静静蛰伏着,恰似一头潜伏暗处、伺机而动的钢铁巨兽。车内别有洞天,幽暗中,一块巨型屏幕散发着冷冽蓝光,其上监控画面如蜂巢般密密麻麻排列,实时映照着各要道、秘径的一举一动,似将城市的隐秘脉络全攥于方寸之间。 操控台前,各式物件杂乱堆放,数十部手机屏幕幽幽亮着,信号灯闪烁不停,似在急切传递着八方暗流涌动的消息;一旁,形状各异的跟踪电子设备层层叠叠,线路蜿蜒纠葛,每个小盒子、小仪器上的指示灯诡谲变幻,散发着科技的冰冷气息。更有那堆监控遥控器,按键磨损程度不一,诉说着频繁使用的过往。 此时,角落里一个精瘦身影霍然起身,语调急促又压低嗓音喊道:“老大,出来了。要不要跟?”他目光紧盯屏幕,手指不安地在台边敲打着。半晌,对讲机那端传来简短有力回复:“不用。他走的路线几乎每次跟到海边就不见了,不需要!”“收到收到!”他忙不迭应下。 再瞧这边,少年缓缓摘下墨镜,露出满是疲惫的双眼,眼眶泛红、血丝密布,仿若蛛网爬满眼球。他抬手用力揉着太阳穴,指下皮肤都微微泛白,显是长久盯视屏幕落下的劳损。桌上,眼药水横竖交错,瓶身满是摩擦痕迹;各类补品包装盒散落,滋补字样醒目;蒸汽眼罩拆封不少,随意堆叠;叶黄素软胶囊滚落一旁,还有那些漂洋过海而来、包装满是外文的护眼产品,昭示着他为护眼所做的种种挣扎。而那按摩椅,皮质已显旧痕,按摩器电线缠成一团,无声诉说着日夜紧盯的艰辛。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在海边公路上肆意穿梭,腾阳的车仿若一头隐伏在暗夜的猎豹,紧紧咬住前方瑞宁的车尾,两车的灯光在柏油路上剪出两道交错的光影。随着瑞宁的车拐进海边酒店那幽深的地下停车场,腾阳眸中闪过决绝,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停车场里灯光昏黄黯淡,似无力驱散四周弥漫的阴森。腾阳刚停稳车,正凝神盯着瑞宁车的方向,车窗“砰砰”被敲响,突兀又急促。他扭头,见一陌生人歪着脑袋,叼着根未点燃的烟,操着副吊儿郎当的腔调问:“哥们,有火吗?”腾阳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被点燃,像是被触碰逆鳞的猛兽,双眼一瞪,猛地一踹车门,那力道带着满腔怒火,直接将敲门人撞翻在地,哀嚎着蜷缩起来。 腾阳顺势抽出甩棍,金属棍身寒光闪烁,他如旋风般冲上前,每一棍都裹挟着无尽恨意,狠狠砸向那人,棍风呼啸,在空旷停车场回响。片刻不停,他转身冲向瑞宁的车,身形矫健如猿猴,一个箭步跃上引擎盖,手中甩棍高高抡起,“哗啦”一声,车窗玻璃应声而碎,玻璃碴四溅。他弯下腰,透过破碎窟窿,指着车内瑞宁嘶吼:“下来,老子要你偿命!”说罢,飞起一脚,“砰”,车的挡风玻璃整个被踢烂,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瑞宁面色阴沉,推开车门,冷冷看着腾阳:“腾阳,你来干嘛。”腾阳哪容他多言,赤红着眼,挥舞着甩棍就扑上去,拳打脚踢,瑞宁左躲右闪,边招架边往后退,脚步踉跄朝着停车场更深处奔去,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冷静!你听我说……别。” 腾阳怎会罢休,疾步追上,一把揪住瑞宁衣领,将他狠狠抵在墙上,双手像铁钳般禁锢住他,声嘶力竭地质问:“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季辰死了是不是?”瑞宁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绽出一抹狰狞笑意,抬手拍了拍腾阳的脸,阴阳怪气地说:“是啊。你要干嘛?”腾阳目眦欲裂,牙缝里挤出俩字:“偿命!” 瑞宁脸色一冷,冲着身后昏暗通道口大喊:“来人。给我把他双腿废了!让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话音刚落,一群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从阴影中蜂拥而出,瞬间将腾阳团团围住,他们摩拳擦掌,手中或持铁棍,或攥着匕首,步步紧逼,金属寒光在昏暗中闪烁,腾阳环顾四周,双眼燃着怒火,却也陷入绝境,身体紧绷,准备殊死一搏。 他身形紧绷如满弦之弓,肌肉隆起,青筋暴跳,恰似困兽犹斗。双眼充血,几欲滴血,那目光似要将眼前众人焚烧殆尽,牙缝里挤出嘶吼:“白眼狼,来啊!杀了我啊!来!”声若洪钟,在空旷停车场内回荡,撞在水泥墙壁上,激起层层回响。 言罢,他如离弦之箭,猛地冲向离他最近的一人,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千钧之力,“砰”地砸在那人脸上,鼻梁应声而断,鲜血四溅,那人惨叫着踉跄后退。腾阳却不停歇,侧身一闪,躲过侧面袭来的铁棍,顺势一个肘击,狠狠捣在持棍者腹部,那人“嗷”的一声弯下腰去,手中铁棍“当啷”落地。 瑞宁站在包围圈外,双手抱胸,脸上挂着扭曲且得意的笑,那笑容如寒冬霜花,冰冷刺骨又满是残忍。他看着腾阳左冲右突、浴血奋战,悠悠开口:“我不会杀了你,这可是法治社会,动刀动枪太蠢。我只会让你残废!死了算什么,一了百了多无趣,活着才是最痛苦的,得活着,才能日日夜夜品尝痛苦的滋味!给我打,往狠里打!” 停车场内,棍棒挥舞,喊杀与惨叫交织,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就在这混乱不堪、暴力几近失控之时,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从入口方向传来,打破这充斥着野蛮的“战局”。 率先现身的是几个酒店保安,他们身着统一制服,手持防暴盾牌,神情紧张又决然,一路小跑着冲下斜坡进入停车场。为首的保安队长身形魁梧壮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却坚毅如鹰,扯着嗓子高喊:“都住手!别打了!”声音带着几分因焦急而产生的沙哑,试图用音量压制这场疯狂殴斗。 可那些打手已然红了眼,哪肯罢手,仍有几个妄图趁乱再给腾阳一击。保安们见状,迅速呈扇形散开,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实屏障,金属盾牌碰撞间发出“哐哐”声响,一步步逼向斗殴人群,将腾阳护在身后,队长趁机夺下一人手中的铁棍,怒目而视:“当这儿是法外之地啊,都清醒点!” 与此同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尖锐利箭刺破夜空,须臾间,数辆警车鱼贯驶入停车场,红蓝警灯疯狂闪烁,将整个昏暗空间切割得光影斑驳。警察们训练有素,动作敏捷,车门一开便如猎豹跃出,荷枪实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场内众人,齐声高喊:“放下武器!全部放下武器!蹲下抱头!”那声音威严冷酷,不容置疑,在停车场内反复回荡,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令空气都为之震颤。 打手们面露惊惶之色,手中武器纷纷“当啷”落地,双手抱头,缓缓蹲下,身体瑟瑟发抖,有的偷眼瞧着警察,眼神满是恐惧与懊悔。瑞宁脸色煞白,嘴角微微抽搐,却也只能在警察冷峻目光逼视下,不甘地照做,双手抱头,双膝跪地,眼中恨意与不甘交织,犹如困兽被擒。 腾阳满脸血污,身形摇晃,摔倒在地,身上衣衫被划破,鲜血渗出,染红了衬衫原本的白色,身体一道口子挨着一道口子,大口喘着粗气,艰难的笑着,他望向警察,疲惫中透出一丝解脱。 第60章 学能耐 警察局内,灯光惨白,映照着走廊上往来匆忙的身影。审讯室里,瑞宁坐在那冰冷铁椅上,脸上虽还留着几分慌乱后的余悸,可嘴角已微微上扬,透着股得逞后的狡黠。不多时,手续办完,门“哐当”一声打开,警员一脸严肃,手抬了抬下巴:“走吧,虽然你是受害者,但也不能组织那么多人围殴别人,出去以后少惹事!”瑞宁忙不迭起身,点头哈腰应着“是是是”,斜睨着对面的警察,开口问道:“那腾阳,打我的那个人,他怎么样呢?”那腔调,拖得老长,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似乎正期待着一个能让他称心如意的答案。 警察面色冷峻,目光如炬,直视着瑞宁的眼睛,将手中的谅解书轻轻推到桌面中央,声音沉稳且公事公办地说道:“这是谅解书,你签字,他就可以离开这儿了。要是你不接受,根据眼下情节轻重来论,他最起码得拘留几个月,严重点,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瑞宁先是一愣,像是没料到还有这一出,随即嘴角的笑意瞬间凝住,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他盯着那张谅解书,仿佛那是个烫手山芋,又似一张写满屈辱的“判决书”。短暂的沉默后,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谅解书,那纸张在他手中被攥得“簌簌”作响,手臂用力一挥,将它狠狠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纸张飘飘悠悠落下,碰撞桶壁发出轻微声响。“我不签!”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字字透着决绝与怨愤,起身掸了掸衣服褶皱,大摇大摆迈出审讯室,那脚步声在空旷走廊回响,似在宣告这场风波的“阶段性胜利”。 而在熊队办公室,狭小空间弥漫着消毒水刺鼻味儿。腾阳瘫倒在床上,衣衫褴褛破碎,一道道伤口纵横交错,渗血的纱布随意裹着,新红旧紫,触目惊心。他费力地抬了抬眼皮,看向一旁正整理文件的熊队,声音微弱却满含感激:“谢谢,又救我一命。”熊队身形一顿,转身,脸上没了往日冷峻,多了几分无奈与关切,摆了摆手道:“我习惯了,自从认识你们……我就掉进了麻烦堆里。” 腾阳眉头轻皱,疑惑在眼眸聚集:“你怎么知道我在哪?要是没你,我就折在那了。”熊队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下,双手交叉,目光坦然:“保安是看到后报警的,碰巧是我出警。”可那稍作停顿的语气、微微躲闪的眼神,显然没说实话。 腾阳又怎会瞧不出,却也没深究,苦笑一下,舔了舔干裂嘴唇:“熊队,怎么?按照情况是不是我还得拘留?”熊队站起身,双手抱胸,俯视着腾阳,佯装严肃:“你说呢?你这一身麻烦事儿,哪都别去啊,先在这好好养伤,等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说,省得再捅娄子。”说完,轻轻拍了拍腾阳肩头,那力度带着老友间的默契与不容拒绝的关怀,转身踱步出了办公室,留腾阳在屋内,望着天花板,思绪飘进这场混乱迷雾,盘算下一步棋该咋走。 警局熊队的办公室里,日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一排摆满药品和器械的架子上,暖烘烘的氛围驱散了几分警局固有的冷峻。几个年轻的医务室小姑娘,身着整洁的护士服,眉眼含笑,正围在病床前忙碌着。 腾阳半躺在病床上,上身微微撑起,脸上虽还带着未散尽的淤青,却丝毫不影响他发挥那与生俱来的幽默劲儿。只见他眉飞色舞,讲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奇闻轶事,手上还时不时比划两下,模仿故事里人物的滑稽动作。 “然后啊,那家伙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摔了个狗啃泥,那模样,活脱脱像只四脚朝天的乌龟!”他边说边挤眉弄眼,声音抑扬顿挫,把小姑娘们逗得前仰后合,清脆的笑声在屋内此起彼伏,银铃般洒满每个角落。有的姑娘笑得直捂肚子,眼角都笑出了泪花;有的边笑边轻捶着同伴,嗔怪这故事太逗人。 正热闹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熊队迈着大步走进来,脸色一沉,目光扫过屋内场景,他几步跨到床前,瞪了腾阳一眼,开口训道:“你积点德吧!怎么走哪泡哪!”声音洪亮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姑娘们,离他远点,别被他这副油嘴滑舌的样子给糊弄了,小心哪天被卖了,还傻乎乎地替人家数钱呢!” 小姑娘们一听,先是一愣,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有些尴尬地互相瞅瞅,红着脸低下头,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或医药盘里的器具。腾阳却满不在乎,耸了耸肩,朝熊队嬉皮笑脸道:“熊队,我这叫魅力散发,活跃气氛嘛,别这么严肃呀。”熊队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转身去查看桌上的案件,屋里的欢闹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悄然传来。 屋内灯光柔和,却掩不住满桌佳肴上方氤氲的那股阴沉气息。瑞宁与苏瑶对坐,精致的瓷盘、锃亮的餐具,在这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瑞宁手持银筷,随意拨弄着盘中菜品,嘴角勾着一抹扭曲的笑,抬眼看向苏瑶,眼里闪着恶毒的光。 “哼,腾阳算是废了。”他开口,声音轻慢又透着快意,“这次在那停车场,被围得像只丧家犬,挨打都还不了手,他再怎么傲,也傲不起来喽。”说着,将一块鱼肉送入口中,咀嚼得格外用力,似那鱼肉是腾阳的替身,要被他狠狠碾碎才解恨。“这次他可算是彻底废了!以往那不可一世的劲儿,我看往后还怎么摆得出来。” 苏瑶垂眸,双手不安地绞着餐巾,对瑞宁的话似听非听,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却又迅速隐去,默不作声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瑞宁没在意她的反应,兴致愈发高涨,身子前倾,声调拔高:“他那么傲的人,这次从局子里出来,绝对信心大败!到时候,我回头找几个街头混混、地痞流氓,专挑那些和他有仇的,好好去羞辱羞辱他。”边说边用筷子敲着桌面,一下一下,节奏里满是阴狠算计,“让他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肆意践踏尊严的滋味,看他还怎么在这地界上混,我倒要把他那点骨气、傲气,统统碾成粉末!”说罢,仰头大笑,笑声在屋内回荡,惊得窗外树枝上的鸟雀扑棱棱飞走,徒留一丝寒意。 古宅深院,雕花窗棂透进几缕斑驳日光,洒在陈旧檀木桌上,照亮那摊开的账本,密密麻麻数字与条目,似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洛语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蹙,指尖揉着太阳穴,眼神满是苦恼与无奈,面前账本像刁钻谜题,怎么看都棘手。 正焦头烂额,门“吱呀”轻响,一青年男子大步跨进,身形干练,步伐带着风。他径直到桌前,伸手翻阅账本,目光如炬扫过纸面,眉头渐拧,未几,把账本一合,摇头不迭:“不对,不是这样记的!重来!”声音干脆,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似一道利箭,戳破洛语仅存的侥幸。 洛语长叹口气,双肩垮下,像只斗败公鸡,索性趴在桌上,额头贴着账本,嘟囔着放弃:“这太折磨人,我真干不了。”身旁帮忙挑错的姑娘,见此赶忙凑近,压低声音劝:“您这才是哪到哪呀,少爷小时候可比您辛苦多了。”她边说边偷瞄门口,确保没人后继续道,“少爷打小就被摁着头接触家里生意,那时他若做成您现在这样,指定得被人活活笑话死。还会被打!像成本合算、出入明细这些是最简单的,还有好些复杂门道等着您钻研,路长着呢,可别轻易打退堂鼓。” 洛语抬眼,目光带着狐疑与不甘,可瞅瞅账本,又想想姑娘的话,咬咬牙,重新坐直身子,伸手把账本拉回跟前,虽满脸愁绪,却也燃起一丝不服输的劲头,攥笔重理账目,决心在这账本“战场”再拼一回。 天还蒙蒙亮,晨曦似一层薄纱,才刚给古宅的飞檐翘角勾勒出模糊轮廓,洛语便在一阵急促敲门声中,从梦乡被猛地拽回现实。“快起来,今日事可多着呢!”门外传来少年那清亮又不容置疑的声音。 洛语睡眼惺忪,脑袋还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套上衣服,趿拉着鞋打开门,就被少年拽着胳膊往外走。“咋这么早啊……”洛语嘟囔着,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与不满,哈欠连天,眼角还挂着泪花。 “做买卖可不等人,晚一步商机就没咯。”少年脚步匆匆,拉着洛语穿过庭院,石板路在脚下“哒哒”作响,清冷空气直往肺里钻,让两人呼出的气瞬间化作白雾。 海港码头,海风呼啸着穿梭在林立的货箱间,吹起少年额前的发丝,他身姿挺拔、脚步匆匆,眼神犀利如隼,逐一查验着货物,手指抚过木箱,仔细甄别品质,同时还得兼顾与各方人员洽谈事务、调度流程,忙得像高速旋转的陀螺,头也不回地冲助手手下交代:“带洛语好好干活,务必让他熟悉起来。” 助手的手下赶忙拉过一脸懵懂又疲惫的洛语,穿梭在嘈杂忙碌的场地。叉车“嗡嗡”作响,搬运工们吆喝不断,一箱箱货物在眼前起起落落,助手边示范如何清点,边讲解不同货物特性,语速飞快,洛语瞪大双眼,努力跟上节奏,可信息如潮水涌来,脑子渐渐混沌,恰似一团乱麻越缠越紧。 白昼转入黑夜,喧嚣稍歇,洛语拖着灌铅般沉重的双腿回到住处,脑袋胀痛得似要炸开,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这时,熟悉的姑娘轻盈走来,带着心疼,双手轻轻搭在洛语太阳穴上,缓缓揉动,柔声问道:“教您的办法用了吗?”洛语无力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好几支录音笔,又掏出手机晃了晃,示意都有录音。 两个姑娘嘴角上扬,眼中满是鼓励,拉起洛语,顺手打开一支录音笔,清亮声音流淌而出,复盘着白日知识要点。洛语瞬间来了精神,翻开密密麻麻写满半本的笔记本,那上面字迹或工整或潦草,记录着一路点滴,此刻他握紧笔,随着录音,笔尖在纸面摩挲,沙沙作响,边听边补充细节,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试图将混乱思绪梳理清晰,把所学牢牢镌刻在心底。 海风携着咸涩在船舱内肆意游走,老旧的木板缝隙里,不时传出“吱呀”声响,似在低诉着航途的疲惫。昏黄灯光晃悠,映照着洛语专注面庞,他紧挨着几个经验老到的船员,身体前倾,耳朵竖起,如海绵般吸纳着他们口中那些海上营生的门道、行船的诀窍,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讲述者,时不时颔首,手中笔在本子上“沙沙”书写,落下一行行歪扭却认真的字迹。 少年忙完手头事务,踱步而来,瞧见这般情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丝复杂笑意,侧身从洛语背后走过,行至舱门,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海风呼啸灌进,吹得衣袂猎猎作响。他伫立在门边,眺望远方翻涌墨蓝海面,似陷入回忆,片刻后回首,对着仍埋头记录的洛语高声道:“好好的米兰不待,非要受这个罪!”语调拔高,满是不解与感慨。 他双手抱胸,眉头轻皱,继续数落:“我二哥那性子,你是晓得的,火暴得很呐!他要是见你如今在这吃苦受累,指不定发多大脾气,怕是要把这船舱都掀翻咯。”说罢,目光移向海面,无奈轻叹,又似期许洛语能早日悟透此间种种,少些波折。 洛语闻言,他微微仰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中满是紧张与祈求,一把拉住少年的胳膊,急切地说道:“你们感情很好吗?”声音微微发颤,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关乎着什么重大秘密。 稍作停顿,他又赶忙补充道:“千万别告诉他呀,我不想给他添麻烦的。他知道了又会赶我走的!”说到这儿,洛语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也不自觉地抿了起来,一脸惶恐地望着少年,就盼着他能点头应下,保守住这个秘密。 第61章 林峯 瑞城集团总部,位于城市最繁华地段的摩天大厦顶层,办公室内装修尽显奢华与威严,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艺术画作,可此刻,这高端空间却被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充斥得密不透风。 瑞宁,身形高大挺拔,平日里那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略显凌乱,西装外套被他用力扯下,随意扔在沙发上,衬衫领口敞着,领带也歪歪斜斜,满脸涨得紫红,恰似熟透了要爆开的番茄,额头上青筋蚯蚓般暴起、扭动。他双手像两把钳子,死死摁住身前属下的脑袋,用力将其往堆满文件、电脑的办公桌上猛压,桌上的咖啡杯被碰倒,褐色液体肆意流淌,浸湿了不少重要文件,可此时没人顾得上这些。 “废物!全是废物!”瑞宁的怒吼声震得办公室的玻璃都微微发颤,唾沫星子如暗器,噼里啪啦地喷溅在属下那惊恐万分、簌簌发抖的脸上。“这么关键的合作,筹备了多久,费了多少心血,你们竟能让富江集团钻了空子,眼睁睁看着林氏和他们达成协议,嗯?”那属下身形瘦弱,腰弯成了虾米状,眼镜被撞得滑落鼻梁,也不敢抬手去扶正,只能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挤出微弱声音:“瑞总,我们真……真的尽力了,谁知道富江和林峯他们突然……在资金运作上,眼见林氏内部对林峯负责项目的拨款日趋拖沓,富江授意自家旗下金融公司,以巧妙伪装的“拆借”名义,火速注入一笔应急资金,解了燃眉之急。账目做得天衣无缝,对外声称是新兴投资伙伴看中项目前景,先行垫付,既稳了合作方军心,又让林峯能挺直腰杆继续调配资源,推进项目运转。同时,在舆论场上,林峯的公关团队倾巢而出,日夜炮制林峯过往辉煌战绩,从成功主导小型项目的逆袭,到独具慧眼开拓冷门市场的先见之明,文章铺天盖地发于行业内外媒体,配以犀利分析、动人笔触,重塑林峯商界“潜力股”“实干家”形象。更针对林辉入狱期间商界的种种揣测传言,巧妙引导舆论走向,暗示那段空白只是林氏战略蛰伏,林峯便是其间默默坚守、负重布局之人,为其在大众视野与集团内部正名,一时间,“林峯担当”之说甚嚣尘上,压下诸多不利杂音。 人脉拉拢方面,林峯背后绝对有人指点!就凭他不可能邀来几位德高望重、早已退隐却余威尚存的商界耆宿,组局高端私密每场必邀林峯,席间耆宿们对林峯或夸赞提点,或分享往昔峥嵘,引得林氏内部老一辈忠臣心生敬意,渐次靠拢; 林峯还与新兴创业势力领军人物把酒言欢,以资源共享、合作双赢之诺,促成多个跨领域合作意向,新血势力涌入林峯阵营,壮大其声威,让林氏上下不敢小觑,稳固林峯在集团错综复杂人际脉络里的地位。 现在在林氏集团内部,在林老爷子面前始终维持积极作为、掌控全局的印象!” “闭嘴!”瑞宁粗暴地打断,猛地松开手,那属下像失去支撑的稻草人,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地面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吱声。瑞宁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气,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沉重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怒火。 他踱步到窗边,双手撑着窗台,手里那些最近的商业杂志《林峯:林氏创新的幕后掌舵人》《逆境中崛起,林峯的商业韬略》,俯瞰着脚下如蝼蚁般穿梭的车流和渺小的行人,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忧虑。“富江!林峯!我不管你们背后是谁!挡我财路……就该死!”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办公桌上,那份刚传来消息、墨迹似乎都还未干的合作协议复印件,此刻安静地躺着,却似一颗烫手山芋、一团灼眼的火焰,瑞宁转身,几步跨过去,一把抓起它,双手用力揉搓,纸张发出“沙沙”声响,褶皱迅速布满纸面,仿佛这样就能把内心的愤懑、憋屈统统发泄出去。“不能再等了,绝对不能再拖了!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得逞,没门儿!”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已然在心底盘算起下一步的反击计划,一场暗流汹涌的商场鏖战,已然在这怒火中悄然拉开序幕。 昏暗的监狱走廊,灯光昏黄闪烁,似随时都会熄灭,幽暗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那股味儿直往人鼻腔里钻,墙边的水渍如狰狞鬼脸,默默见证着这里的一切。林辉身着囚服,身姿笔挺,犹如一棵苍松即便身处困境也未失昂扬,可面庞到底添了几分岁月沧桑,鱼尾纹悄然爬在眼角,然而那双眼,依旧透着犀利与深邃,仿若能看穿人心,正与前来探望的瑞宁隔桌对坐。 桌面坑洼不平,斑驳旧痕诉说往昔故事,两人手肘撑着桌板,身子微微前倾。林辉率先打破沉默:“你怎么来了?”声音沉稳,在这寂静廊道里回荡,自带几分威严,目光紧锁瑞宁,似要从其表情里探出虚实。 瑞宁眉头紧锁,满脸懊恼与急切,双手不自觉攥紧,指关节泛白,身子往前凑得更近,音量拔高,话语像连珠炮:“咱们筹划的,全被富江钻空子了!本想着等你出狱,顺顺当当拿回林氏,按咱们计划大展拳脚,哪晓得富江横插一杠,和林氏达成协议了。局面一下乱套了!”说着,狠狠捶了下桌子,震得桌上水杯摇晃,水花溅出。 林辉浓眉一蹙,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闪过一丝愠怒,但很快恢复冷静,双手抱胸,靠向椅背,静听瑞宁倾诉。 瑞宁平复下情绪,语气满是诚恳与期待:“你得赶快出去接手你的林氏集团,只有你坐镇,才能镇住场子、拨乱反正。你放心,我会帮你,人力、物力,但凡我瑞城集团有的,绝不含糊!咱可不能让富江在这占了便宜,把咱们之前的心血白费了。” 林辉听完,轻点下头,神色凝重又透着笃定,开口时声如洪钟:“放心,还有一个半月就出去了,富江此举不过是趁我之危、耍些小聪明,等我出去,定让他们知道,林氏到底是谁当家做主,这商界棋局,还得按我的规则来下。”言罢,他目光望向走廊尽头那昏黄灯光,似已看到出狱后的风云战场,周身散发着不被困境磨灭的霸气。 城郊,一座隐匿在葱郁山林间的私人饭庄宛如尘世之外的桃源,蜿蜒小径、古朴门庭隔绝了都市的喧嚣繁闹。饭庄内部,雕梁画栋、绫罗垂挂,雅间之中,雕花屏风映着暖黄烛光,檀香悠悠,满桌佳肴冒着腾腾热气,却也暖不了此刻略显紧绷的氛围。 林氏集团的林峯,身姿笔挺地坐在梨木雕花椅上,一袭深色西装剪裁合宜,衬出他的干练,可眉间那缕隐忧恰似乌云,压在他向来自信的面容上。对面,坐着位少年,瞧模样不过二十出头,身着月白色运动装,短发微烫,眉眼透着年少的锐气与灵动,可说起话来,那老到的口吻又似身经百战的江湖客。 林峯双手紧紧握住对方,声音略带哽咽:“兄弟,这次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这几个月的殚精竭虑,我怕是早被挤出局了。” 少年还是那副洒脱模样,嘴角噙笑:“你我既然结盟,共患难是应当的。”两人落了座,少年先夹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嚼罢才道:“起初,林辉那架势,是想一回来就把你架空,咱第一步就得稳住阵脚,资金得活络,不让项目一黄,你在老爷子那可就彻底失了话语权。” 林峯点头,给少年斟满酒:“是啊,那笔应急资金太关键了,当时项目停滞,合作方都要撤资,你那三千万如及时雨,可解了燃眉之急,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兄弟是怎么做到的?” 少年端起酒杯,轻晃着酒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旗下有个小金融公司,专门做些灵活拆借,伪装成市场扶持款,从隐秘渠道打过去,外人看不出破绽。再就是舆论,得把你的形象立起来,让集团上下知道你林峯有真本事,那些报道文章可没少费我心思,把你过往功绩挖个底朝天,包装一番抛出去,效果还不错吧?” 林峯苦笑:“何止不错,如今走在公司,员工看我的眼神满是敬佩,高层也常提及,这一步扭转乾坤呐。还有人脉那块,你请来的元老和那些新贵,帮我撑起好大场面。” 少年饮尽杯中酒,一抹红晕上脸:“那些老狐狸,轻易不出山,好在早年有些交情,他们一发声,分量足得很,能镇住场子。新贵们嘛,求的是合作共赢,与你牵上线,两边得利,自然乐意站台。不过,内部的暗斗才最凶险,林辉虽然人在狱中这么多年的小动作可是不断,要不是咱提前有眼线,人事调动、财务陷阱,随便一个都能让你栽大跟头。” 林峯皱起眉,满脸庆幸:“可不,每次都多亏你预警,像那次人事调动,若不是提前知晓、抢先向老爷子陈情,我身边得力之人一走,就成了孤家寡人,哪还能撑到现在。对了,不过林辉还有一个半月就出狱了!” 少年神秘一笑:“那就看谁棋高一着喽,” 林峯再次举杯,诚挚道:“真的假的?那可是我爷爷亲自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恐怕不太好动摇!不过兄弟。有你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路太惊险,未来还得一起多谋划。”少年也举杯相碰,爽朗笑道:“好!我和你保证!我会让你家老爷子主动求着你来当!”说罢,两人一饮而尽,笑声在包间里回荡,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第62章 赌场消息 帝豪地下赌场,那幽森的空间里,灯光似鬼火摇曳,晃得人脸庞阴晴不定,浓稠烟雾仿若密不透风的纱幕,将牌桌四周的人都裹在其中。筹码“哗啦哗啦”碰撞,粗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吵嚷得厉害。 服务员像只灵活的耗子,在人堆桌椅间麻利穿梭,送酒递烟忙得不可开交,目光偶然扫到那张惯例该季辰坐着的空位,话匣子一下就开了:“有些日子没见季老板了。”声音不大,却在这嘈杂里清晰得很,透着股子纳闷劲儿。 角落里,瘦干老人本眯着眼养神,闻言眼皮一抬,目光透着精明,干哑着嗓子就接上了话茬:“季辰那家伙,还挺够意思!”说罢,往嘴里丢进颗花生米,“嘎吱”一声,咬得脆响,好似那话都被他嚼碎咽下,透着十足认可。 旁边一人嘴角叼烟,狠狠吸了一口,腮帮一瘪,烟圈慢悠悠喷出,附和道:“是啊,捅完季老板的人还能在这上班,够可以的!咱这行规矩铁得很,忤逆上头,哪有好果子吃,旁人早卷铺盖滚蛋咯,他倒跟没事儿人似的,邪门得很呐。” 瘦干老人“嘿嘿”一笑,脸上褶子深得像干裂许久的土地,沟壑纵横,洋洋自得道:“这叫能耐!没点真本事,能在这混得开?” 这时,服务员来了兴致,搁下手里盘子,双手比划着,眼睛瞪得滚圆,描述得绘声绘色:“真别说,上次好几个赌场派人来闹事,哎哟喂,那场面,乌泱泱一帮混混,人手一根铁棍木棒啥的,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扯着嗓子喊要砸场子、抢地盘,咱这大伙当时腿肚子都打转,吓得差点尿裤子咯。”说着,还夸张地抖抖腿,“可您呐,”手指向瘦干老人,“二话不说,抄起把刀,那刀刃寒光闪闪,迎着那帮人就上去了,眼神冷得跟冰碴子似的,硬是把他们唬得不敢往前一步,半步都没踏进咱这赌场,打那以后,周边场子都知道咱这儿有硬茬,再不敢轻易来招惹,这可都是您老的功劳呐!” 瘦干老人听着,下巴微微扬起,满脸得意,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那是!小子们都学着点,遇事别怂,往后碰上这档子事儿,也得有这胆气,不然只能任人拿捏。” 正说着,赌场监工在一旁吼了一嗓子:“快点干活,别在这儿唠嗑了!”瘦干老人也不恼,笑嘻嘻应了句“得嘞”,转头又嘟囔道:“一会下班可得玩几把,这手痒得厉害,心也跟猫抓似的。”旁人打趣道:“老板可叮嘱过,大的不许玩,就许你玩扑克、麻将、牌九、炸金花、押宝这些小玩意儿,图个乐呵就行,您老可别犯浑呐。”瘦干老人挥挥手,满不在乎道:“晓得晓得,小玩怡情,我心里有数着呢。”言罢,老头身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布衫,腰背微微佝偻,却手脚麻利地在牌桌间周旋,一会儿递上刚开封的纸牌,一会儿又快手快脚地为赌客更换烟灰缸,眼睛还不忘时刻留意着赌客们的酒水需求,活脱脱一个训练有素的“伺候人精”。碰上心情畅快、手气正旺的主儿,随手甩出几张大额钞票当作小费,老头眼里瞬间放光,脸上褶子都笑得更深了,忙不迭地道谢,那点头哈腰的模样,满是讨好与感激。 “哟,您今儿可真是福星高照啊,这手气,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挡都挡不住,赢麻了都!”老头瞅准时机,对着一位面前筹码堆成小山的赌客奉承道。那赌客被捧得飘飘然,大笑着又多赏了几张票子,还拍了拍老头的肩膀:“你这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怪不得在这儿混得开,拿去买酒喝咯!”老头喜滋滋地把钱小心揣进怀里,心里头惦记着下班后,用这额外收入在小牌局里多下几注,好好过过赌瘾。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老头和几个赌场内部的“好赌分子”迫不及待地凑到一张僻静的小桌旁,纸牌迅速在桌面摊开,骰子也备好待掷。正准备开局,一个赌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咋咋呼呼地开了口:“哎,你们听说没,这帝豪的股份,听说有季辰的一份呐!” “啥?季辰?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人停下正要摸牌的手,满脸狐疑,“不能够吧……” “听说了吗?还有那个腾阳,确实宣布破产了,工厂关停,员工遣散,那叫一个惨呐。”先前那人边说边摇头,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但我也是听道上消息说,季辰这人呐,怕是凶多吉少咯。” “咋回事?你别搁这儿卖关子,快讲讲!”众人一下来了兴致,纷纷凑近,目光紧紧盯着说话之人,眼睛里闪烁着猎奇的光。 那人故意顿了顿,弹了弹烟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外头都传,季辰是让人搞死了!具体咋回事不清楚,只说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暗中下了黑手,尸体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现在道上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真假。” 老头皱起眉头,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回忆起季辰往日在赌场的豪爽做派、镇场风姿,怎么也不信。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抽着烟说:“别瞎扯了,季辰那可是有能耐的主儿,就凭他那手段……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搞死?我看呐,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造谣,混淆视听。” “但愿是谣言吧,不过这商场、道上的事儿,复杂得很,谁知道背后藏着啥弯弯绕绕。”另一个赌客也附和着,拿起骰子在掌心搓了搓,“不管咋说,咱还是先玩牌,这些事儿,咱小喽啰也管不着,只盼着别波及到自个儿就行。” 众人纷纷点头,可那牌局开场后,气氛却不复往日轻松,听到那些客人谈话的帝豪服务员们还有老头的心里都像压着块石头,时不时念叨几句季辰,隐隐被那不知真假的消息搅得心神不宁。 狭小的公寓厨房里,吴妈系着那条洗得有些褪色的围裙,在炉灶前忙碌,锅里炖煮着的红烧肉“咕嘟咕嘟”冒着香气四溢的泡泡,旁边炒锅里的青菜也在热油爆炒下“噼里啪啦”作响。吴妈手中锅铲熟练地翻动着,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几缕白发从她那整齐盘起的发髻中散落,却也顾不上整理。 林晓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腿,迈进家门,满身的疲惫仿佛能具化成实质的阴霾笼罩着她。可那饭菜香味一钻进鼻腔,黯淡眼眸瞬间亮起,满脸惊喜,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吴妈?您怎么来了?您不是被接回去了吗?” 吴妈转身,脸上绽出朵和蔼的笑花,眼角鱼尾纹更深了,可眼神里满是慈爱:“我不放心你呀,晓儿啊,虽说咱们相处日子不算长,可你那贴心劲儿,暖得我这老婆子心里热乎乎的,老惦记着你吃没吃好、睡没睡踏实,就想着回来给你做顿饭。住几天!”说着,吴妈解下围裙,拉着林晓到饭桌前,轻轻按他坐下,“快,趁热吃。” 林晓坐下,端起碗筷,起初还狼吞虎咽,连日来的工作让他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可吃到一半,墙上挂着的电视突然播报起林氏集团和富江集团的消息,那主播字正腔圆说着两大集团最新合作动态、市场份额变动,画面里闪过西装革履的高层身影。 吴妈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罩了层寒霜,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与恼怒,猛地起身,几步跨到电视前,抬手“啪”地关掉,动作干脆利落,随后背对着林晓,肩膀微微颤抖,紧攥衣角,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可硬是憋着一句话也不说。 林晓筷子停在半空,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什么似的,默默低下头,继续吃饭,只是那吞咽变得艰难,每一口都像梗在喉咙,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屋内一时静谧得只剩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声响,空气都似凝固,压抑沉闷。 良久,吴妈平复了情绪,缓缓转身,看着低头默默扒拉饭粒的林晓,眼眶也湿润了,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晓儿啊,别管那些糟心事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日子再难,也得好好过。”林晓抬起头,泪水终是夺眶而出,重重点头,哽咽着:“吴妈,我知道,只是……季辰他出国到现在还没消息,我这心里……”吴妈忙坐到她身边,握住她手,粗糙掌心传递着温暖:“会有消息的,吉人自有天相,咱再等等,别把自己熬坏了。” 饭后,两人默默收拾碗筷,并肩站在狭小水槽边,洗洁精泡沫在手上飞舞,谁也没再提那新闻。 第63章 暖心咖啡 公寓里,林晓那亲手改造的小屋宛如一方精巧的秘密天地,透着别样温馨与独具的匠心。昏黄灯光从低垂的复古灯罩里泄出,洒在木质楼梯上,楼下空间紧凑却有序,小沙发被磨得有些起毛,正对它的是一张斑驳旧桌,上头投影仪安静伫立,旁边电视屏幕黑着,似在沉睡,不远处的床不大,铺着碎花棉被,褶皱里藏着林晓日常的疲惫与梦。楼上,两张双人床占据大半空间,床单有些凌乱,见证着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 此时,吴妈在公寓底层专属的小床边,正发出轻微鼾声,老旧空调发出响动,林晓轻手轻脚坐在桌前,把一沓招聘广告纸摊开,眉头紧皱,眼神在行行字里间游走,满是焦虑与渴盼。那些纸张被她翻得沙沙响,或皱或卷,写满“经验要求”“薪资待遇”的字眼,像一道道高门槛,横在他面前。 他正咬着笔头犯愁,不经意瞥见桌上那本杂志,封面人物林峯西装革履、眼神犀利,透着掌控一切的气场,下方“商业传奇之路”几个大字烫金夺目;翻开,第二页便是金瑞宁,照片里他似笑非笑,周身散发着商场老狐狸的精明劲儿,旁边详述着其发家、博弈的过往。林晓看得入神,手指不自觉摩挲纸张,似想从这些大佬故事里抠出点求职“真经”。 正发呆,吴妈不知何时醒了,揉着惺忪睡眼,蹒跚走来,瞅见林晓这模样,轻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又不是没钱花。咋还一门心思找别的活儿?”林晓头也不抬,苦着脸道:“吴妈,零工那点钱,也就够糊口,房租水电一交,剩不下几个子儿,我还想攒攒,以后万一……”话没说完,吴妈瞥见那堆广告,伸手翻了翻,眉头拧成麻花:“这些工作,要么要学历,要么要经验,你一没这,二没那,怕是不好找呐。” 林晓无奈地耸耸肩:“我也知道,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说着,把杂志放下,眼神坚定了几分。吴妈瞥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林晓胳膊念叨:“说起这,少鹏不是还给你钱吗?你咋也不要,那孩子实心眼,是真心想帮你;叶飞也没少给,还有季辰给你留的可都不是小数目,你咋就这么倔,放着不用?” 林晓一听,猛地抽回手,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有感激,更有倔强:“吴妈,他们都是好意,可我不能平白无故拿人家钱,我有手有脚,只想凭自己本事挣生活。少鹏的钱,我知道他也不容易,不能拖累他;叶飞的是馈赠,带着同情味儿;用了以后这些都是人情。往后季辰回来算也算不清。不想给他惹麻烦。” 吴妈听着,眼眶泛红,伸手摸摸林晓的头:“傻小子,你这性子,太要强,世道艰难,有时候依靠下别人不丢人。”林晓眼眶也湿了,却笑着摇头:“吴妈,我知道您疼我,可我想试试,不能一直靠人家们养吧!” 吴妈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满心无奈化作一声轻叹。从桌上拿起水杯时,目光扫到桌上摊开的那本杂志,眼神骤变,像是被什么蜇了一下,迅速俯身抓起它,眉头紧皱,死死盯着书页上那人的照片,双手因用力过猛,指关节都泛白了,纸张被攥得“簌簌”作响。 突然,吴妈像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双手发力,“嘶啦”一声,将印有那人的页面狠狠撕下,纸屑纷飞,她仍不解恨,瞪着那残页,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好似要把心中积怨都随着这粗气吐出去。 林晓在一旁吓得花容失色,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她声音都带着颤音:“吴妈,您这是!” 吴妈把残页狠狠摔在桌上,咬牙切齿道:“他还风光了!哼,他就是个白眼狼!喂不熟的狼崽子!” 林晓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凑近一步,小心翼翼问道:“您认识?” 吴妈重重点头,脸上皱纹因愤怒更深更乱,像张揉皱的旧纸:“那是自然。旁人看了他都得敬着、捧着,可我知道他那腌臜底子!” 吴妈情绪越发激动:“他能有今天,是季辰一点一滴教会的!是季辰手把手、一下一下带起来的!想当初,毫无保留地分享人脉、传授生意经,带着他从最不起眼的小单做起,一路遮风挡雨,助他站稳脚跟。”说着,吴妈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既有对季辰好心被辜负的愤怒,也有对往昔回忆的痛心。 林晓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与震惊,呐呐道:“可就算这样,您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 吴妈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林晓,眼里似要喷出火来:“你知道季辰胃不好吧!就是他!”吴妈抬手抹了把眼角泪水,“季辰对他掏心掏肺,他呢!在喝粥的勺子里下毒!季辰疼昏在医院厕所,紧急洗胃,那阵子,天天喝着苦汤药,遭了多少罪,胃就这么被彻底伤了,落下这病根,到现在吃东西都得小心翼翼,他这么做,良心都被狗吃了,叫我怎能不气!” 林晓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不自觉捂住嘴,满脸的不敢置信,呢喃道:“怎会如此,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他望向那被撕碎的杂志残页,被吴妈这番汹涌怒火与沉痛往事吓得不轻。“为什么做出这样事情,先生没有处理吗?还能让他活着?还活着那么好?”声音拔高,透着不解与愤懑,在这狭小空间里撞出回声。 吴妈身形微微佝偻,犹如霜打的茄子,情绪从激愤的顶点陡然滑落,陷入回忆的泥沼,眼神缥缈起来。她抬手缓缓抹了把脸,粗糙的掌心滑过脸颊,似想抚平岁月与愁绪刻下的褶痕,长叹了口气,才幽幽开口:“他心软了呐。” 吴妈踱步到窗前,倚着窗台,目光飘向窗外那黑沉沉的夜,像是要穿透浓稠夜幕,找寻往昔碎片。“他呀,打小就没感受过多少家庭温暖,父亲另娶她人,母亲又是个懦弱性子,在家族里受尽冷眼、忍气吞声,小小年纪,心里头就满是孤寂。母亲抑郁症折磨的跳桥了,当年的蓝天救援队找了一个星期没找到!”吴妈声音低缓,像古旧留声机里传出的呢喃,满是沧桑。 “后来遇见瑞宁,瑞宁多会哄人呐,嘘寒问暖,事事顺着他、捧着他,给他营造出一个家的假象,瑞宁和瑞宁的母亲让他觉着寻到了避风港,找回了缺失的温暖。”吴妈攥紧了窗框,指关节凸起、泛白,“可谁能想到,这瑞宁,人面兽心,那看似温情脉脉的家,背后藏着的竟是算计,三番五次对他下黑手……”说到此处,吴妈双肩微微颤抖,像是不堪重负,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落。 突然,吴妈像是被一道无形闪电击中,戛然而止,嘴巴紧闭,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似猛地记起什么要命之事。她迅速转身,目光在屋内慌乱扫动,双手下意识在身前交握、脚步匆匆迈向林晓,急促说道:“孩子,今儿这话,你就当没听过,烂在肚子里,往后可别再提,这事儿水深得很,一个不留神,怕是要惹来大麻烦。”吴妈强挤出一丝笑,可那笑容里仍藏着几分难以驱散的忧虑,抬手理了理鬓边凌乱的白发,声音故作轻松地说道:“对了,你在咖啡店干了那么久,给我也泡一杯吧!我也想尝尝!” 林晓还沉浸在震惊之中,脑袋里像塞了一团乱麻,瑞宁的恶行、先生的遭遇、吴妈的警告,种种信息搅得他晕头眩。听到吴妈这话,他先是一愣,眼神有些迷茫地聚焦在吴妈身上,过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哦,好,您稍等会儿。” 他起身走向那狭小的厨房角落,手脚有些迟缓,从柜子里翻出咖啡豆,手指捏着袋子,微微颤抖,哗啦啦倒豆子的声音都比平日大了几分,似在宣泄内心的波澜。磨豆机嗡嗡作响,粉质簌簌落下,林晓盯着那升腾的咖啡粉雾,眼神空洞又出神。 烧水壶“呜呜”鸣笛,他把滤纸仔细安置在滤杯里,缓缓倒入咖啡粉,再沿着边缘,一圈圈、小心翼翼地浇上热水,看着咖啡液淅淅沥沥地滴进杯子,浓郁香气弥漫开来。 林晓端着咖啡走到吴妈跟前,递过去,轻声说:“吴妈,小心烫。”吴妈接过杯子,喝了几口那升腾的热气还缭绕在两人之间,她向前挪了挪,拉过林晓的手,脸上笑意温和,犹如春日暖阳,驱散了适才言语间残留的阴霾。 “好孩子,”吴妈开口,声音轻软又饱含深情,抬手轻柔地抚上林晓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梳理过往杂乱的愁绪,“记住了,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积极快乐的生活!这日子呐,就像杯苦咖啡,看着焦黑苦涩,可只要你用心品,总能咂摸出甜来。” 林晓仰头望着吴妈,眼眶泛红,里头蓄满了感动与酸涩,微微点头,嘴唇轻抿,似在努力咽下即将涌出的哽咽。吴妈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的头顶,每一道掌纹里,都藏着岁月沉淀的智慧与疼爱。 “更要好好爱自己,”吴妈加重了语气,眼神里满是郑重与期许,“别为了旁人的事,糟践自个儿的身子、委屈了自个儿的心。这世上,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你要是连自己都不爱,还指望谁来心疼你呀。”说着,吴妈眼角细纹里挤出一滴泪,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林晓手背上,温热又滚烫。 林晓猛地扑进吴妈怀里,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肩头微微耸动,压抑许久的哭声终是倾泻而出:“吴妈,我知道,可季辰他还没消息,我心里慌得厉害,这生活咋就这么难呢……”吴妈轻拍她的背,像安抚幼时受惊的孩童,嘴里喃喃:“会好的,孩子!会好的,季辰吉人自有天相,咱往前看,你要好好过日子……” 窗外,城市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依旧,屋内这一老一少相拥而泣,在生活的惊涛骇浪里,彼此依偎,攥紧那一丝名叫“希望”的微光,期许着明日能云开雾散,暖阳满照。 第64章 吴妈大闹瑞城 晨曦透过斑驳的窗帘缝隙,悄然洒进屋内,吴妈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老旧的拖鞋在地面上划出轻微的“沙沙”声,她轻轻系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围裙带子在腰间绕了两圈、打个利落小结。 灶火“噗”地燃起,幽蓝火苗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油很快热了,吴妈利落地敲开两颗鸡蛋,蛋液“嗞啦”一声滑入锅中,瞬间在热油包裹下泛起金黄的边,又从蒸笼里端出几个热气腾腾的小包子,再配上一杯温好的热牛奶 吴妈走到林晓床前,弯腰轻轻摇了摇她,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孩子,醒醒,吃早饭啦。”林晓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睁开眼,还带着几分懵懂与倦意,被吴妈拉着坐到桌前。“吃吧,吃饱了,再好好乖乖睡一觉,最近都没睡好吧,瞧这黑眼圈。”吴妈边说,边爱怜地摸了摸林晓的脸,手指轻轻划过那乌青的眼底。 林晓端起牛奶,温热透过掌心传遍全身,驱散了清晨残留的寒意,小啜一口,奶香在舌尖晕开,接着咬了一口包子,软乎乎的面皮与鲜香内馅让味蕾瞬间满足,吃到一半,林晓像是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吴妈,你今天起得可够早的,这街市上包子铺开门还没多会儿吧,辛苦你啦。”吴妈笑着摆摆手:“不辛苦,你得好好补补。这几天又是找工作,又是咖啡店打工,人都瘦了一圈。”吴妈坐在对面,含笑看着他,时不时递上纸巾,帮他擦擦嘴角油渍,眼神里满是宠溺。 林晓吃完早饭,正起身准备去拿外套出门上班,吴妈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满脸关切,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铅灰色的天空,忧心忡忡地说道:“孩子,今天太冷啦,瞧这天色,看着是要下大雨的模样,再回去睡个回笼觉把。别去了,陪我这老太婆一天。” 林晓皱了皱眉,眼里满是犹豫:“吴妈,我这……不能说不去就不去呀,” 吴妈双手把林晓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轻轻摩挲着,眼神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声音略带焦急:“咖啡店那边你就打个电话请个假嘛,这天寒地冻,风刮得跟刀子似的,你就当陪陪我,我一个人啊,心里也闷得慌。” 林晓看着吴妈恳切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点点头。“打完电话再去睡会,一会咱们出去逛逛街帮我买个好看的褂子。”吴妈边说边扶着他走向床边,帮他掖好被子,拉上窗帘,屋内光线瞬间暗了下来,静谧又助眠。林晓侧身蜷缩在被窝里,呼吸渐渐平稳。 瑞城集团那挑高阔气的大厅,平日里总是回荡着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员工们步履匆匆、神色冷峻,往来间皆是生意场上的杀伐决断之气。可今日,吴妈仿若一阵裹挟着怒火的旋风,直直闯了进来,打破了一贯的肃静。 吴妈头发有些凌乱,几缕银丝肆意飘散,身着的那件旧棉袄也因一路的折腾歪扭着,她双手握拳,满脸涨红,扯着嗓子嘶吼:“把瑞宁那个白眼狼给我叫出来!是不是他对季辰做了什么?让他给我老太婆滚出来!”声音在大厅穹顶下不断回响,前台的接待员吓得花容失色,手中文件散落一地,保安们匆忙赶来,却又被吴妈那不要命的架势唬得一时不敢近身。 彼时,瑞宁正在车水马龙的路上,手机铃声急促得如同催命符,助理在那头惊慌汇报着大厅的乱象,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对着手机怒骂:“一群废物,连个老太太都拦不住!”脚下猛踩油门,心急如焚地朝集团赶去。 吴妈被几个保安半拉半劝地往一旁的休息室带,可她像是认定那是龙潭虎穴,到了门口,双手死死扒住门框,身子拼命往后坠,双脚在光滑地面上乱蹬,划出几道醒目的痕印,嘴里叫嚷着:“我不进去!进去就被杀了!就和季辰一样被杀了!”那凄厉的喊声,让周围人皆是脊背发凉,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整个瑞城集团仿若被投入一颗重磅炸弹,员工们交头接耳,满是震惊与疑惑。 不多时,瑞宁风风火火冲进大厅,皮鞋声“哒哒”作响,他身着一袭黑西装,可平日的从容优雅此刻被焦躁替代,看到吴妈这般模样,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上前温言哄道:“吴妈,您这是闹哪样啊,有话咱好好说,这儿人多嘴杂,咱去办公室聊。”说着,伸手欲搀扶吴妈。 吴妈猛地甩开他的手,怒目圆睁,手指戳着瑞宁的胸口,身子颤抖:“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季辰待你不薄,你怎下得去手?他如今下落不明,是不是你搞的鬼?”瑞宁被戳得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却很快镇定下来,环顾四周,见众人目光如芒在背,咬咬牙道:“吴妈,我敬重您是长辈,可您不能血口喷人,季辰的事我也着急,咱别在这儿闹,去办公室,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吴妈仍满脸狐疑,却经不住瑞宁和保安又劝又拉,终是被扶进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瑞宁“砰”地关上门,长舒一口气,脸上笑意全无,疲惫地坐到椅子上,指了指对面沙发,对还在喘粗气的吴妈说:“吴妈,您先坐,咱们平心静气地谈,我真没对季辰做啥,他失踪,我也在派人找。”吴妈冷哼一声,却也缓缓坐下,双眼紧盯瑞宁,似要从他脸上抠出真相。 瑞宁对着坐在沙发上余怒未消、仍在喘着粗气的吴妈轻声劝解:“吴妈,我知道您疼季辰,我又何尝不挂念他呢?虽然分开了,但是我记得那份情!”说着,他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递到吴妈面前,“您先喝口水,消消气,这些天为寻他,我也茶饭不思,四处托人打听,一有消息,肯定马上告知您。” 吴妈接过水杯,手依旧颤抖,瞪着瑞宁的眼里仍满是戒备,可听着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话,神色稍有缓和,嘴唇微微抖动:“你最好没说谎,要是让我发现是你捣的鬼,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没完!”瑞宁重重点头,在吴妈身旁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往昔小辈在长辈面前立誓那般:“吴妈,您放心,我瑞宁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好一番劝慰,吴妈情绪渐趋平稳,起身要走,瑞宁赶忙在前引路,一路小跑到电梯口,按下按钮,侧身站在一旁,微微弓腰,满脸堆笑:“吴妈,您慢走,路上小心,往后要是还有啥疑问,随时来找我,甭跟我客气。”电梯门开,他还细心地用手挡着门边,直至吴妈进了电梯,又叮嘱一句“到家报个平安”,才直起身,目送电梯下行。 待吴妈身影彻底消失,瑞宁转身,脸上笑意瞬间隐去,神色冷峻地大步走回办公区。 此时,大厅里员工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瞥见瑞宁归来,立马噤声,各归各位,佯装忙碌。瑞宁扫视一圈,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今日之事,大家都瞧见了,吴妈年纪大,为晚辈心急如焚,才会这般冲动,咱们碰上老人,就得像对待自家父母,多些包容、耐心,这是为人基本的涵养,公司的门,永远对长辈敞开,要以礼相待,谁要是不懂这个理,可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纷纷点头,助理小王满脸钦佩,抢着奉承:“瑞总,您今日这处理,太得当了,要换旁人,早不耐烦,哪还能这般和颜悦色,又贴心安抚又礼貌相送,大伙都得跟您学。”旁边的主管也附和:“就是就是,那老太太明显是胡搅蛮缠,您还能如此大度,我们服气!”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夸赞开来,办公区里满是对瑞宁的溢美之词。 瑞宁嘴角微微上扬,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好了,都散了,工作别落下,季辰的事,也多留意着,有线索立刻汇报。”言罢,他迈着沉稳步伐回办公室,“砰”地关上门,瘫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心底暗忖:吴妈这一闹,虽暂时平息,可往后怕是还有麻烦,得加快计划步伐了,不能让事态失控……想着,他抓起电话,拨通亲信号码,低声布置起新一轮任务。 吴妈憋着一肚子火,脚步虚浮地从瑞城大楼出来,在菜市场里徘徊许久,挑挑拣拣买了几样青菜、一块豆腐,还有些许鲜肉,沉甸甸地挂在手臂上,想着晚上给林晓做点可口饭菜,补补身子。可她满心都是季辰的事和日间与瑞宁的纠葛,神思恍惚,没留意天色如墨般迅速浸染开来,等反应过来,巷子里已是黑灯瞎火,只有几盏昏黄路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散发着微弱光晕。 走着走着,几个身形壮硕的小混混从暗处窜出,呈扇形将吴妈围住,为首的那个染着黄毛,耳朵上挂着耳钉,嘴角叼着烟,一脸痞气,啐了一口痰在地上,阴阳怪气地说:“老太婆,你今儿在瑞城集团可闹得挺欢呐!”吴妈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抱紧菜篮,往后退了一步,颤声斥道:“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瑞宁那个白眼狼让你们……”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黄毛猛地抬手,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吴妈脸上,吴妈只觉脑袋“嗡”的一响,嘴角渗出血来,脸颊瞬间红肿高起。 “哼,在瑞城撒野,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黄毛冷哼着,一脚踹向吴妈腹部,吴妈“哎哟”惨叫,身子蜷缩倒地,菜篮滚落,青菜、豆腐散落一地,被肆意践踏。其他几个混混见状,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吴妈身上,吴妈只能用双臂护住脑袋,呜咽求饶,年事已高的她哪经得起这般殴打,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胳膊在抵挡中不堪重负,骨折了,剧痛钻心,她眼前发黑,几近昏厥。 就在吴妈绝望之际,突然,巷口冲进来四个身影,动作利落、训练有素,如鬼魅般迅速制住几个小混混,一人出拳直击黄毛下巴,将其打得晕头转向,另外几人配合默契,锁喉、绊腿,不过眨眼工夫,就把混混们纷纷按倒在地,用绳索熟练捆绑,像扔麻袋般扔进早就候在一旁的面包车里。其中一人忙掏出手机,拨通 120,声音急促又沉稳:“喂,这里是 东华路73号巷口,有老人被殴打受伤,胳膊疑似骨折,快来救援!” 打完电话,他们围到吴妈身边,蹲下查看伤势,见吴妈满脸痛苦、气息微弱,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靠在墙边,轻声安抚:“老人家,别怕,救护车马上就来,您撑住。”吴妈意识模糊,只能凭着本能哼哼,泪水混着血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肆意流淌,昏暗巷子里,寒风依旧呼啸,唯有远处隐隐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 第65章 祸不单行 医院长廊里,灯光惨白得刺目,消毒水味刺鼻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楚铭身形匆匆,手中攥着一沓单据,在缴费处与急救室门口来回奔忙,额头上细密汗珠滚落,打湿了衣领,他边办手续边时不时踮脚望向那紧闭的急救室门,满心焦急。 此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慕羽打来的,楚铭忙不迭接起,还没等开口,慕羽那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吴妈怎么样了?没大碍吧?”楚铭叹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回道:“骨折了,你是没见着,那些混账下手忒狠,那么大年纪,硬生生挨了重耳光,牙齿都被打掉两颗,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抢救呢。你可不能轻饶那几个玩意!”慕羽在那头怒骂“知道了。你先在医院辛苦点,一定要照顾好吴妈。晚点打给你。” 正说着,吴妈儿子一路小跑赶来,头发凌乱,神色慌张,眼眶泛红,喘着粗气问道:“我妈呢?咋样了?”楚铭赶忙拉过他,简要说明情况,两人并肩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扇门,每一秒都煎熬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灯灭,医生推门而出,吴妈被护士推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手臂打着石膏,嘴角淤青肿胀。众人忙围上去,吴妈儿子紧握着母亲的手,声音哽咽:“妈,您受苦了。”吴妈虚弱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却又透着股倔强地说:“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不告诉你骂!你妈我可是强中强的女人!哼,这次,就是瑞宁那狼崽子害的,等我好了,非去揍他不可,打死他才解恨!” 楚铭赶忙劝道:“您别这样,吴妈,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报仇的事儿交给他们办!您踏实住好好养身体。”吴妈瞪他一眼:“我心里有数,他那副假惺惺模样,我早看透了,季辰失踪指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正说着,吴妈手机响了,她费力地抬手接起,原本黯淡的神色瞬间亮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温柔慈祥:“阿宝啊,最近好不好啊?”吴妈嘴角微微上扬,努力扯出个笑容,应道:“哦,我很好啊,没事的,我老太婆还是很厉害的,这点小伤算不得啥。”听着听着,她笑意更浓,频频点头:“好啊,好啊,你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挂了电话,吴妈靠在枕头上,闭眼歇息,神色虽仍疲惫,却因这通电话添了几分慰藉,众人见此,也稍稍松了口气,病房里一时静谧,只有仪器滴答声在悄然记录着时间流逝, 片刻后,吴妈儿子凑近,轻声问:“妈,阿宝是谁呀?”吴妈睁眼,眼里满是温情,缓声道:“阿宝是以前我年轻时候去给人家那家里当厨师的孩子。”说着,吴妈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脸,“你小时候也和阿宝一样,成天在我身边打转,现在都长成能扛事儿的大人了。”吴妈儿子拍着吴妈说着小时候的事。 瑞城集团顶层那间阔气的办公室里,阳光被厚重窗帘狠狠拦在窗外,屋内只亮着几盏冷硬台灯,光晕下,瑞宁像只困兽,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他刚放下与公关团队的通话,手机还余热未消,屏幕上满是未读消息与紧急来电提示,可此刻,那些都不及办公桌上电脑里正播放的视频刺眼。 电脑屏幕里,上午吴妈在集团大厅大闹的场景清晰重现,她那声嘶力竭的呼喊、愤怒挥舞的手臂,每一个细节都被镜头捕捉得精准无误,底下网友的评论如潮水般滚动刷新,“瑞城集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这老太太看着可怜,肯定是被欺负狠了才闹的”,诸如此类话语,字字扎心。 更要命的是,切换到夜里那昏暗小巷的视频,几个流氓对吴妈拳打脚踢,吴妈痛苦蜷缩、惨叫求饶的画面,血腥又残忍,舆论彻底炸开了锅,负面词条迅速霸占热搜,媒体闻风而动,电话打爆了公司公关部,合作商也纷纷发来询问消息,质疑声、谴责声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 瑞宁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文件、摆件被震得散落一地,他咬牙切齿道:“这是谁在背后搞鬼?”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平日里那副从容淡定全然不见,只剩满心愤怒与惶恐。助理战战兢兢推门进来,还没开口,瑞宁就吼道:“公关那边怎么说?视频源头查到没?”助理吓得一哆嗦,声音颤抖着汇报:“公关团队正紧急联系各大平台撤热搜、删视频,可传播太广,收效甚微,视频源头还在查,初步怀疑是竞争对手恶意为之,想借机抹黑咱们。” 瑞宁怒极反笑,笑声在空荡荡办公室回荡,透着彻骨寒意:“好啊,敢在我头上动土,他们最好祈祷别被我揪出来。”他重新坐回椅子,双手抱头,努力平复情绪,大脑飞速运转,思索应对之策,良久,抬眼看向助理,眼神里透着狠厉与决绝,“通知法务部,准备起诉最先发布视频、恶意引导舆论的账号;再让市场部整理近期公司优势项目、慈善举措等正面材料,找权威媒体发布,重塑形象;还有,给那些合作商挨个致电,解释清楚,承诺给予额外优惠补偿,务必稳住他们。” 助理忙不迭点头,记录指令后匆匆退下,办公室又只剩瑞宁一人,他望着窗外繁华都市,心底却被阴霾笼罩,深知这场舆论风暴若应对不当,多年打拼的商业根基怕是要摇摇欲坠,这种种事件背后似乎有只无形大手在操控,将他拽入泥沼,未来吉凶未卜,“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唯有咬牙反击,才可能绝境逢生。”这句话还是他季辰教的呢! 瑞宁独自在办公室枯坐许久,直至窗外霓虹渐次亮起,车水马龙的喧嚣透过厚厚的玻璃隐隐传来,他迈着沉重步伐走向窗边,双手撑在窗框上,俯瞰着这座灯火辉煌却又暗藏汹涌的城市,思绪飘回到往昔与季辰的日子。那时他什么也不会。在在简陋办公室里挑灯夜战做方案,季辰的沉稳、睿智,是他曾经闯荡商海最坚实的倚仗。 他开始处理法务事宜,又致电市场部主管,详细商讨起重塑集团形象方案细节。“慈善晚宴筹备得再精心些,邀请各界名流、媒体大咖,把咱们资助贫困学子、助力灾区重建那些实打实的善举好好宣扬宣扬;新品发布会提前预热,突出科技含量与环保理念,争取舆论导向尽快扭转。”瑞宁语速飞快,条理清晰地下达指令。 夜渐深,办公室灯光依旧刺目,瑞宁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正想稍作喘息,手机屏幕亮起,是个陌生号码。他迟疑片刻,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刻意伪装、阴阳怪气的声音:“瑞总,这几日过得不太舒坦吧?吴妈那老太婆的惨叫,还在耳边回荡吧?想让这麻烦事儿平息,乖乖把城西那块地让出来,否则,还有更多‘惊喜’等着呢。” 瑞宁怒目圆睁,“啪”地拍桌,吼道:“你是谁?敢在我这儿耍阴招,有种报上名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敢这般威胁我!”可回应他的,只有一阵刺耳冷笑,随后电话挂断,只剩忙音在死寂办公室回荡。他意识到,自己陷入的,绝非一场简单商战,背后黑手布局精巧、步步紧逼,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短暂慌乱后,瑞宁强迫自己冷静,他翻出旧通讯录,拨通一位江湖老友号码,沉声道:“强哥,我瑞宁,遇大麻烦了,有人暗中算计,想置我于死地,并且季辰失踪了,吴妈让人打了。屎盆子扣我头上了!求您老帮忙查查,大恩不言谢,往后定当重报!”那厢老友爽快应下,约定尽快给回音。 瑞宁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却仍强撑着精神,在办公室内等待老友的消息桌上咖啡杯早已见底,残留的咖啡渍凝结成圈,一旁的文件资料被他反复翻看过无数次,满是褶皱与潦草笔记。 “嘟嘟”,手机急促震动,打断沉思。瑞宁是“强哥”打来。“瑞宁啊,你这次招惹的确实是狠角色,视频源头虽几经转手、伪装,但技术部费了番周折,锁定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传媒公司,背后似乎有宏泰集团的影子,手脚干净、行事隐秘。季辰失踪也没查出来。但是看起来是意在搅乱你阵脚。而且,我还探到宏泰背后似乎和境外资本有勾结,他们想通过抹黑搞垮你,低价吞下你的产业,再大赚一笔。他们最近在几个大项目上跟你要竞争得头破血流,这次怕是蓄意报复、想把你名声搞臭,好坐收渔翁之利。”强哥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瑞宁心头。 瑞宁眼神一凛,攥紧手机,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宏泰,好得很呐。”他挂断电话,快步回到办公桌前,拨通法务部专线:“针对宏泰集团,深挖证据,不光是这次视频风波,过往项目里但凡有他们违规操作、不正当竞争的把柄,全给我梳理清楚,咱们法庭见,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瑞宁满脸憔悴,正强打精神审阅文件,手机却再度疯狂震动,又是陌生号码。他心头一紧,犹豫片刻后接起,那边传来粗粝凶狠的声音:“瑞总,听闻你最近焦头烂额呐,城北的古城建设那块肥肉,我们‘黑豹帮’也馋很久了,给你三天时间,准备好地契转让文件,送到东郊废旧仓库,要是敢耍花样,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没等瑞宁回应,电话“啪”地挂断。 瑞宁瘫坐椅上,冷汗浸湿后背,“黑豹帮”,这本地臭名昭着的黑恶势力,平日里干着走私、放贷勾当,如今也趁火打劫。他深知,若真按要求做,便是自断生路,可忤逆他们,难保不再遭毒手。正愁闷,助理匆匆进来说:“瑞总,宏泰集团刚发布声明,暗指咱们瑞城在之前合作里窃取商业机密,还拿出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媒体又开始疯转,股价应声下跌了!”瑞宁怒拍桌子,文件飞散,起身吼道:“他们欺人太甚!” 祸不单行,合作多年的老供应商来电,支支吾吾道:“瑞总啊,对不住,我们这小本生意,实在经不住折腾,外面风言风语太多,怕收不回货款,这后续原料供应,怕是得停了。”瑞宁软语相求、许以厚利都无济于事,对方匆匆挂断,似生怕沾惹麻烦。资金链本就因舆论冲击紧绷,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第66章 黑豹帮 天色渐暗,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城市边缘,似要将最后一丝光亮也吞噬殆尽。东郊废旧仓库仿若一头蛰伏在暗影里的巨兽,斑驳的外墙皮脱落得厉害,露出里头腐朽的红砖,野草在墙根疯长,肆意蔓延。瑞宁孤身一人,身着一袭黑色风衣,领口紧系,步伐沉稳却又透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然,一步步朝着那扇半掩的仓库大门走去。 踏入仓库,刺鼻的霉味与铁锈味扑面而来,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机油刺鼻气息,叫人几欲作呕。头顶老旧的吊灯摇晃不定,昏黄灯光在蛛网间切割出诡异光影,恰似一张细密大网,笼罩着这片荒芜之地。瑞宁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手指不自觉攥紧衣角,掌心微微沁汗。 “哗啦”一阵响动,从仓库各个昏暗角落涌出一伙彪形大汉,身形魁梧壮硕,肌肉紧绷在短袖下,如一尊尊恶煞。为首的刀疤男满脸狰狞,那道从眼角直贯嘴角的伤疤,在灯光下泛着恐怖亮光,仿若一条蜿蜒蜈蚣。他咧着嘴,露出一口泛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发出一声嗤笑:“瑞总,挺守时嘛,地契带来没?” 瑞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慌乱,挺直脊背,脸上扬起一抹看似镇定自若的微笑,双手摊开,语气诚恳:“各位兄弟,城北古城建设之地对我而言,不只是一块地皮,那是我今年重中之重,眼下实在难以割舍。能否宽限时日,给我些许周转空间,我定当备下厚礼,重重酬谢各位。” 男人眉头一皱,脸上笑意瞬间凝为冰霜,眼中闪过一抹戾气,猛地抬脚,“砰”一声巨响,身旁木箱被狠狠踢飞,木屑四溅,惊起一地灰尘。他向前逼近一步,身形如山般压迫过来,扬起下巴,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哼,没商量!你当我们这儿是慈善堂,陪你在这儿玩过家家呢?今天不拿出诚意,你就别想出这门!”身后一众大汉也跟着哄闹,叫嚷声在空旷仓库回荡,震得瑞宁耳膜生疼, 瑞宁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目光直视刀疤男的眼睛,试图从他凶狠的眼神里找到一丝可突破的缝隙。“兄弟,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瑞宁在这城里也打拼多年,不是不懂规矩,只是这城北古城之地关联着诸多项目、无数兄弟的饭碗,仓促转手,大家都得喝西北风。”瑞宁边说,边小心地挪动脚步,悄然观察着周围环境,寻找可能的脱身路径,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一扇半掩的侧门。 刀疤男却不吃他这一套,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几个手下迅速围上来,将瑞宁困在中间,其中一人伸手推搡了瑞宁一把,瑞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少废话,今天要么交地契,要么留下点东西当抵押,比如你的手指头,让兄弟们也知道你瑞总可不是只会耍嘴皮子。听闻你曾经是季辰床上的玩物!要不脱了也伺候伺候咱们爷们儿?”刀疤男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手中把玩着,刀刃反射出的寒光,让气氛愈发紧张。 瑞宁听到这般不堪入耳、恶毒至极的羞辱,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兄弟,口出恶言可非江湖道义。”瑞宁咬着牙,强压怒火,目光依旧紧盯刀疤男,试图在这剑拔弩张中寻得转机,“城北古城之地我既说了难以割舍,定有苦衷,你们若一意孤行,逼我至此,他日东窗事发,法律之剑高悬,谁也讨不了好。”瑞宁边说,边小心地调整站位,后背悄然贴近一根支撑仓库顶的粗木柱,以求些许依靠与防御。 刀疤男像是被瑞宁的话戳中了某根敏感神经,恼羞成怒,“哼,法律?在这东郊,老子就是法!”说罢,他拿着匕首猛地向前刺来,瑞宁侧身一闪,匕首擦着风衣划过,割破了衣角。那几个手下见状,也一拥而上,拳脚相加。瑞宁左挡右躲,身体多处被击中,嘴角溢血,却始终护住要害部位。 就在局势愈发危急之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似有人在高声呼喊,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原来是瑞宁雇佣的保镖公司的人到了,合个身手矫健这些人手持简易棍棒,冲进仓库,与“黑豹帮”众人扭打在一起。刀疤男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想趁乱溜走,瑞宁哪会放过这机会,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眼神示意身边人,保镖一把夺过刀疤男手中匕首,瑞宁从腰间拿出刀抵住他咽喉:“说,是不是宏泰集团指使你们的?”刀疤男脸色惨白,却仍嘴硬:“你别乱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瑞宁手上匕首紧了紧,刀刃划破皮肤,渗出血珠:“你以为我不敢动手?今日你若不说,没机会走出这仓库!” 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黑豹帮”众人彻底没了反抗底气,纷纷被制服。警察涌入仓库,将闹事者一一铐住,带队警官走到瑞宁面前,看着他满身狼狈,钦佩道:“瑞总,你这胆识过人呐,幸好我们来得及时。”瑞宁长舒一口气,将匕首递给警察,身体却因脱力有些摇晃:“多谢警官,这次多亏你们,不然我真要栽在这儿了。” 瑞宁满脸怒容,从仓库那满是铁锈味的大门踉跄奔出,脚步因愤怒而踉跄,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恰似一只负伤却依旧凶悍的孤狼。他双眼圆睁,血丝满布,扫视着周遭众人,上车后问保镖头目:“查查是谁报的警!是那个蠢猪干的?白白错过时机!” 一旁,带头的阿强赶忙上了车里,额头上还挂着打斗时渗出的汗珠,急切解释道:“瑞总,咱们见您迟迟未出,形势又那般危急,担心您安危,怕里面人多势众的……才想着报警来解这燃眉之急,哪成想……”话未说完,瑞宁抬手猛地一个耳光,怒目而视:“糊涂!你懂个屁!我差一点就能从那刀疤脸嘴里撬出宏泰的阴谋也能撕开个口子,这下可好,全泡汤了!” 瑞宁气得浑身发抖,他望着被警察押送上车的“黑豹帮”众人,尤其是那刀疤男,还一脸得意地回望,似在嘲笑他的功亏一篑,更是火冒三丈。“警察一来,他们定会咬紧牙关,什么都不会说了,咱们在明,敌人在暗,这下又得从头摸索。”瑞宁双手握拳,狠狠砸在阿强身上,立即发出惨叫声! 带队警官听到叫嚷,皱着眉走过来,神色严肃:“瑞总,发生什么事?干嘛要打人呢?”瑞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压下心头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朝警官微微鞠躬:“警官,对不住,是我失态了,我感激你们及时赶来解围,只是这背后牵扯的事儿太复杂,一时心急,望您海涵。” 待警察带着嫌犯离去,阿强嗫嚅着开口:“瑞总,接下来咱们咋办?”瑞宁沉默良久,缓缓站直身子,眼神重新燃起斗志:“回公司,事情既然砸了这一遭,就只能另寻他法,宏泰也好,‘黑豹帮’也罢,他们别想逍遥太久,我定要把这盘死棋盘活。” 夜里,心力交瘁的瑞宁在公司开会……会议室手机再响,这次是神秘国际号码,操着生硬中文:“瑞先生,我们在海外已布局多时,盯你很久了,不想身败名裂、满盘皆输,就按指令,把我们想要的乖乖奉上,否则,你那些海外资产瞬间会化为乌有,如果季辰永远消失了,您也一定会体验到什么叫做暗无天日……”瑞宁崩溃怒吼:“你们到底是谁?”回应他的只有忙音,他被各方势力揉搓在掌心,每一步都迈向绝境,却又无路可退,只能在这黑暗旋涡里,拼死挣扎。 瑞宁猛地将手机摔在会议室桌上,屏幕瞬间支离破碎,恰似他此刻破碎不堪的心境。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却驱不散层层笼罩的阴霾,高管们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唯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一下下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散会!”瑞宁沙哑着嗓子吼道,双手撑着桌沿,身形微微颤抖,待众人鱼贯而出,他无力地瘫坐进椅子,仰头望着天花板,满心都是多年心血付之东流,公司濒危的惨象,以及那神秘势力如鬼魅般的威胁,泪水无声滑落,浸湿衣领。良久,他缓缓起身,拖着沉重步伐走向窗边,俯瞰着城市繁华夜景,可在他眼中,那闪烁霓虹不过是虚幻泡沫,一戳即破。 第67章 吴妈住院 林晓从混沌中幽幽转醒,脑袋昏沉得厉害,像是被一团浓稠迷雾死死裹住。他抬手揉了揉眼,打开灯,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内光线,入目便是空荡荡的家,寂静得有些阴森,往日吴妈忙碌的身影、关切的唠叨全然不见,只剩清冷空气在四周流淌。 他趿拉着拖鞋,起身在屋里踱步,边唤着“吴妈,吴妈”,边查看各个房间,回应他的唯有自己的回音。心底涌起不安,他匆忙拿起手机,指尖微颤着拨通吴妈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嘟嘟长音,无人接听,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他紧绷心弦上,焦虑迅速蔓延。 正焦头烂额,手机屏幕忽地亮起,是今日新闻的头版头条视频。林晓忙不迭点开,视频里光线昏暗、画面晃动,嘈杂背景音中,吴妈满脸惊恐,头发凌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身影推搡着,打耳光!林晓脑袋“嗡”地炸开,泪水夺眶而出,心像被狠狠攥紧,疼得厉害。 “吴妈!您这是怎么了?您等着!”林晓哭喊着,胡乱套上外套,鞋都没穿好就冲出门。楼道里的风呼啸而过,刮在脸上生疼,她顾不上这些,跌跌撞撞奔下楼,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恰似他此刻凌乱的心绪。 一路上,他边跑边四处张望,逢人便打听是否见过吴妈,路人皆摇头,他愈发绝望,脚步却不停歇,直至跑到医院附近,见街边停着辆熟悉的救护车,心猛地一揪,不顾一切冲进医院大门。 医院大厅人声嘈杂,消毒水味刺鼻,林晓满脸泪痕、气喘吁吁拉住护士,语无伦次问道:“护士姐姐,有没有见过一个老太太,她叫吴妈,大概这么高,头发花白……”护士忙翻查记录,点头道:“在三楼病房呢,刚送来不久。”林晓道谢后,疯了似的冲向电梯,电梯门开得稍慢,他等不及,转身就跑楼梯,一阶阶跨上去,膝盖磕得生疼也浑然不觉。 冲进病房那一刻,看到病床上吴妈在病床上躺着,手臂打着石膏,脸上淤青红肿,嘴角还有干涸血迹,林晓双腿一软,扑到床前,握住吴妈没受伤的手,泪水决堤,簌簌滚落,打湿床单。“吴妈,你怎么了,是谁干的呀……”他哭得声嘶力竭,身体颤抖,肩头耸动不停,满心自责与心疼,恨自己睡得太沉,没能护好吴妈,在这冰冷病房里, 吴妈费力地睁开眼,见林晓哭得这般凄惨,心疼瞬间溢满眼眸,她想抬手摸摸林晓的头,可手臂打着石膏,稍一挪动便是钻心疼痛,只能虚弱地动动手指,轻握住林晓的手。 “孩子,没事,没事,”吴妈声音沙哑,“我就是去找那个瑞宁白眼狼算账去了,想着给季辰讨个说法,哪成想……唉,不过我这老骨头硬朗着呢,好着呢,你别哭,别哭啊。” 林晓闻言,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睛哭得通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抽噎着说:“吴妈,你咋能一个人去呢,你要是出了啥事儿,我可怎么办呀,季辰还没消息,你又……”话未说完,泪水再度汹涌,她把吴妈的手贴在脸颊上,滚烫的泪珠滑过吴妈粗糙的手背。 吴妈轻轻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却仍强撑着安慰:“孩子,是我莽撞了,可我这心里头憋着火,咽不下那口气。瑞宁那副嘴脸,我咋看咋不对劲儿,就想去闹一闹,逼他说出实话。”说着,吴妈咳嗽几声,胸口微微起伏。 楚铭从门外拿过一旁的水杯,用吸管小心喂吴妈喝水,“吴妈,你现在别操心这些了,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季辰就是出国了……”他努力平复情绪。 吴妈喝了水,神色稍缓,“你们都骗我这个老太婆!”又看着林晓红肿的眼睛,满是疼惜:“你这孩子,眼睛都哭肿了,我这把老骨头没那么脆弱,过几天就能出院,咱还得一起找季辰呢,可不能垮了。”她轻轻捏捏林晓的手。 林晓听着吴妈这番话,抽噎声渐弱,却仍止不住轻颤,他抬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咬着下唇,重重地点头:“吴妈,你说得对,咱不能垮,季辰肯定也在等着咱们找到他呢。”可那红肿眼眸里,满是对未知前路的惶然与忧虑。 楚铭满脸无奈,眉头拧紧,抬手狠狠抹了把脸,看着眼前执意要“掺和”进这麻烦事儿的一老一少,声音拔高了几分,透着焦急与不耐:“您俩就别添乱了!听我的,老老实实养病!在家待着,现在这局面,复杂得像团乱麻,对方已经开始精心布局,咱一个不小心,就全掉进陷阱里了!” 吴妈一听,眼睛瞬间瞪圆,腮帮子因生气鼓了起来,扯着嗓子反驳:“楚铭啊,你这话可不对!瑞宁那小子嫌疑最大,我老婆子的直觉还能出错?季辰曾经待他不薄,他要真做出这狼心狗肺的事儿,我怎能咽下这口气,还乖乖在家等?没门儿!”说着,她用力拍了下床沿,手臂上的石膏跟着晃了晃,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可脸上依旧是倔强不服输的神情。 林晓在一旁,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双手紧紧绞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可季辰到现在生死未卜,吴妈又被伤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安心在家?我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每个角落都翻遍,找到他呀。”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衣领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楚铭看着两人,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上前一步,双手搭在林晓和吴妈肩上,语重心长道:“我理解你们心情,可现在这事儿,不是靠冲动能解决的。那些人背后势力大,手段又狠,咱们得从长计议。何况咱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林晓,你在医院帮着护工阿姨照顾吴妈,既能让吴妈安心养病,又能第一时间知道有没有异常情况,医院人多眼杂,有啥风吹草动咱也好应对;吴妈,您就踏踏实实在这儿养伤,把身体养好了,咱们才有精力去找季辰,您要是再莽撞行事,万一出个好歹,不是让季辰和林晓更担心吗?” 吴妈还想争辩,可张了张嘴,看着楚铭诚恳又急切的眼神,又想到自己这一身伤确实给大家添了麻烦,气焰弱了几分,嘟囔着:“那行吧,我在这儿待着,可你得保证,一有季辰消息,立马告诉我。” 林晓也默默点头,抬手擦了擦眼泪:“我听你的,会照顾好吴妈,可你在外头也要小心,要是发现和季辰有关线索,千万不能瞒着我。” 楚铭揉了揉太阳穴点点头!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楚铭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行,我这就下楼。” 转身叮嘱林晓多照顾吴妈,出了病房门在值班室叮嘱护士多留意,这才转身快步走向电梯。刚下楼门口,一辆黑色suv风驰电掣般驶来,稳稳停在跟前。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一股子淡淡的皮革味混着慕羽身上的古龙香水味。 “辛苦辛苦!楚大医生累坏了吧!晚上吃西餐咋样?我知道一家特地道的牛排馆,那牛排煎得外焦里嫩,红酒也是从法国酒庄直采的。”慕羽一边说着,一边启动车子驶离医院。 楚铭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西餐倒也行,你今儿怎么有空约我了?”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慕羽。 “这不是想你了?”慕羽握着楚铭的手大大的亲了一口。 “哎呀,快不用!天天忙的连个屁股都摸不着……知道的是住一个屋里!不知道的以为咱们俩是一年见不了两次面的邻居呢!”楚铭触电般抽回手,眉头紧皱,满脸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慕羽嘴角噙着坏笑,眼睛弯弯,满是狡黠,“唉!咱这过的是啥日子呀,天天跟在季辰腾阳惹下的那些风流债屁股后头跑,脑袋都快大三儿圈了,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头发一掉一大把!脑细胞一死一大片……你还嫌弃上了。”说着,他腾出一只手,佯装伤心地抹了抹眼角,可那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楚铭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哼!得了吧,就这点事对于你来说也就是洒洒水啦!我且等着,要是没啥干货,今晚这饭可就白吃了,到时候你得连本带利补偿我精神损失。” 慕羽大笑,拍了下方向盘,“ “哈哈,楚铭呐,我可跟你讲,论拿捏和驭夫之术!我就服你!今晚我是你的,任凭夫人差遣!” 楚铭轻哼一声“你这没正形的,胡咧咧啥呢!” 第68章 亲信被抓 午后,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吴妈刚吃完药,正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林晓坐在一旁,眼睛盯着输液管,默默计算着剩余药量,病房里静谧得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突然,门“砰”地被推开,一个身影裹挟着外面走廊的嘈杂匆忙闯入。此人身材高大,却微微佝偻着背,像是极力隐匿身形,穿着一件洗得发白、领口松垮的夹克,头发蓬乱油腻,几缕耷拉在额前,遮不住他那双贼溜溜乱转的眼睛。 他一进屋,目光先是急切扫过病房各个角落,佯装在找寻什么,嘴里嘟囔着:“哎呀,这咋回事,明明记得是这间啊,对不住啊,走错病房了。”可那眼神,哪有半分找错地方的懵懂,尽是窥探隐私的贪婪与慌张,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着吴妈和林晓,尤其在吴妈受伤的手臂上停留稍久,似要将这伤势情况刻进眼底。 林晓本沉浸在担忧之中,被这突兀动静惊得心跳陡然加快,他身形如电,一步跨到吴妈床前,挺直脊背,张开双臂,像一堵守护的城墙,将吴妈牢牢挡在身后,同时,手指悄然摸到床头呼叫铃,稳稳按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露丝毫破绽。 “你到底是谁?来这儿干什么?”林晓提高音量,清脆嗓音此刻透着不容侵犯的冷厉,目光紧紧锁住那人,带着审视与愤怒,脸因紧张涨得通红,胸脯微微起伏,那眼神仿若在说“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那人被这突如其来质问弄得一怔,脚步慌乱往后挪了小半步,眼神闪躲,磕磕巴巴回应:“我……我就找人,找错地儿了,这就走。”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像生了根,犹豫着不太挪动,目光还在屋内最后搜刮一圈,才心不甘情不愿转身,朝门口挪去。 好在这时,护士和保安如神兵天降,护士皱着眉,满脸不悦,手里拿着病历夹,质问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医院病房能随便闯吗?”保安则铁塔般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他,手按在腰间警棍上。那人彻底慌了神,眼神飘忽,嗫嚅着解释不清,就被保安拽着胳膊往外拖,一路还挣扎嘟囔着“真误会了”。 待他们身影消失在门口,林晓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像是被抽去了脊骨,双腿发软,“扑通”一下坐到床边,双手还止不住微微颤抖,额头满是细密汗珠,后怕与庆幸交织在心头。 吴妈心疼得眼眶泛红,忙伸出没受伤的手,紧紧拉住林晓冰凉的小手,轻轻摩挲着,满是疼惜与安慰:“孩子,别怕,有你在,吴妈心里踏实。你这孩子,机灵多了,比我这老糊涂强多了,要是没你,今天指不定出啥乱子呢。” 被保安带走的那人,在保安室里还试图狡辩,眼神游移不定,嘴里嘟囔着各种借口,可漏洞百出的言辞根本经不住盘问。保安联系了院方领导,同时通知了楚铭。楚铭匆匆赶来,看着眼前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怒火中烧,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寒声问道:“说,谁派你来的?到底想干什么?”那人吓得脸色惨白,支支吾吾不敢直视楚铭的眼睛。 楚铭深知从这小喽啰嘴里撬出真话得费些手段,当下强压怒火,松开手,向保安嘱咐几句后,便给慕羽打去电话商量对策。慕羽正在医院外车里,紧盯着监控画面,见楚铭赶来,摇下车窗,面色凝重道:“看来瑞宁那边也不安分,怕是想探吴妈伤势虚实,拿捏把柄,咱不能掉以轻心。”楚铭一拳砸在车身上,“哼,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绝不饶他。” 林晓在病房里虽心有余悸,却强装镇定,安慰吴妈道:“吴妈,别怕,有楚铭哥在,他们不会再让坏人靠近咱们的。”吴妈叹口气,拉着林晓的手,“孩子,我担心的是你和季辰呐,这事儿扑朔迷离,也不知他现在咋样了。”林晓眼眶泛红,咬着唇坚定地说:“吴妈,季辰福大命大,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咱们都走到这步了,一定能找到他。” 瑞城集团高层的办公室里气压低得令人窒息,惨白的灯光晃在众人脸上,勾勒出或疲惫或惶恐的神情。瑞宁坐在大板椅上,双眼布满血丝,紧盯着电脑屏幕。 上面的视频窗口正循环播放着吴妈在病房受惊的那一幕——门被莽撞撞开,那贼眉鼠眼的家伙在屋内慌乱窥探,吴妈脸上惊恐与林晓勇敢护在身前的画面交替闪现,那被抓的小喽啰,在警方介入调查、证据确凿下,终于交代是受瑞宁身边一亲信指使,本只想瞧瞧吴妈伤势轻重,回去复命。 每一秒都似在他心尖上狠狠割扯。已然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评论如潮水般汹涌,满是对瑞城集团的质疑、指责,甚至恶意揣测,每刷新一次,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紧绷的心弦上。 这时,门“砰”地被推开,手下低垂着头,脚步拖沓地走进来,身形畏缩,像是想把自己缩进壳里躲避即将到来的风暴。瑞宁猛地抬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他,那眼神仿若要穿透皮肉,直抵灵魂深处,盯得手下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汗珠,后背也被汗水浸湿,寒意顺着脊梁攀升。 “你还有脸来!”瑞宁怒吼出声,声浪震得办公室摆件都似微微颤栗,他霍然起身,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手臂青筋暴起,肌肉紧绷,狠狠朝着手下砸去。手下下意识闪躲,烟灰缸擦着他肩膀飞过,“哐当”一声砸在墙上,碎屑四溅,落下一地斑驳。 “你是嫌弃我不够乱吗?嗯?”瑞宁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怒目圆睁,死死锁住手下,那目光中的怒火几欲喷薄而出,“我在外面被宏泰那群饿狼撕咬,公司业务千疮百孔,资金链摇摇欲坠,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艰难维持,就盼着能稳住局面,扳回一城!” 他边说边用力捶打着桌面,每一下都伴随着沉闷声响,恰似他内心的愤懑在咆哮宣泄,“可你倒好,自作聪明干出这蠢事,派个小混混去医院招惹吴妈,现在好了,不用人家找你把柄了,把柄直接送到对手嘴里了,成了他们炒作、抹黑咱们的绝佳‘素材’,网上那些风言风语都快把公司名声啃噬干净了,你这是专门往这些人嘴里喂饭啊,生怕他们没方向攻击咱们,是不是?” 手下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辩解:“瑞总,我……我真没想那么多。公司困境愁眉不展,想着要是掌握吴妈伤势情况,万一能在和宏泰谈判、博弈里多个筹码,才出此下策,我错了,真错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瑞宁气得浑身发抖,大口喘着粗气,在原地来回踱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急促又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出一个愤怒的音符。“筹码?你这叫愚蠢至极!你是猪吗?” 手下把头磕在地上,额头磕出红印,涕泪横流,“瑞总,我鬼迷心窍,我认罚,您怎么处置我都行,只求您给我个机会弥补,我一定戴罪立功,和大家一起对抗宏泰,挽回这局面。我不想坐牢啊!” 瑞宁停下踱步,望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手下,满心无奈与失望,情绪稍稍平复,可声音依旧冷厉:“弥补?谈何容易,现在网络舆论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公司股价暴跌,合作商纷纷来电质疑,解约函都快堆满我办公桌了。你去,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宏泰暗中动作、咱们内部可能存在的漏洞,事无巨细都整理出来,配合法务深挖,要是再出一点岔子,你就卷铺盖走人,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手下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就在连滚带爬匆忙起身,匆匆退出办公室时……突然,一阵沉稳且节奏分明的敲门声打破寂静,瑞宁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门便被缓缓推开。打头进来的是一位身着警服的警官,身姿笔挺,警徽在肩头闪烁着冷峻光芒,眼神犀利而专业,迅速扫视屋内一圈,身后跟着两位神情严肃的警员,呈扇形站定,让不大的办公室瞬间弥漫起庄重威压的氛围。 为首的警官向前迈了一步,从上衣口袋掏出证件,动作利落规范地翻开,展示给瑞宁看,同时声音低沉、字正腔圆地说道:“您好,我是市刑侦队的张警官,现因吴敏霞女士提起刑事诉讼,我们依法要带走您的亲信陈伟先生,麻烦您配合一下工作。” 瑞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吴敏霞”就是吴妈,他长叹一口气,满脸无奈与懊悔,抬手朝还瑟缩在角落的陈伟摆了摆,“陈伟,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吧。”陈伟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像筛糠般哆嗦,嘴唇颤抖着,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又被恐惧噎在喉头,发不出完整声音,只能求助般望向瑞宁,那眼神满是哀求,似在盼着瑞宁能帮他挡下这一劫。 张警官朝身旁警员递了个眼色,两名警员迅速走到陈伟身边,一左一右,动作干脆地将陈伟胳膊扣住,陈伟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警员手上劲道一压,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他们带着往门口走去。 “警官,这事儿是我们内部管理不善,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向你们保证,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调查,后续该承担的责任绝不推脱。”瑞宁站起身,神色诚恳,朝着张警官微微鞠躬说道。 张警官微微点头,神色依旧冷峻,目光审视着瑞宁,“希望你们言行一致,后续调查若还需贵公司协助,还望积极配合,受害者的权益我们定会维护到底,犯罪行为绝不姑息。”言罢,他转身大步跟上,一行人走出办公室,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直至被电梯门开合的闷响截断。 瑞宁独自伫立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满心忧虑与愤怒!公司如今本就风雨飘摇,这下又因陈伟这一莽撞愚蠢之举,被卷入刑事漩涡,前路愈发迷茫灰暗,可事已至此,他唯有振作,尽快理清乱局,在这荆棘满布的困局中寻出一线生机。 第69章 狱中厄夜 监狱的夜,像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巨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间之上。昏黄的灯光在狭长走廊里无力地摇曳,映出一道道铁栅栏森冷的影子,似是狰狞獠牙,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林辉拖着步子走向卫生间,白日里在狱中劳作的疲惫如附骨之疽,每一步都透着沉重。他身形单薄,囚服松垮挂在身上,可脊背依旧倔强地挺直,那双眼,在黯淡灯光下,透着不屈的微光。 刚踏入卫生间,潮湿闷热的气息裹挟着腐臭味道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便传来一阵杂乱且嚣张的脚步声。黑豹帮的几个高层,像几头暗夜恶狼,堵住了门口,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一道狰狞伤疤从眼角直贯嘴角,在灯光下泛着可怖的光,他“啐”了一口,冷笑道:“小子,你新来吗?不懂这儿的规矩?在狱中也敢不把我们黑豹帮放在眼里!” 林辉警惕转身,后背撞上湿漉漉的墙壁,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却迅速被怒火取代,他咬着牙:“来三年多了!我没招惹你们,别乱来!”话语未落,那几人已如恶虎扑食般围拢上来,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林辉抬手抵挡,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几下就被打翻在地,拳脚重重砸在他胸腹、腰背,每一下都闷声作响,似是砸在破旧鼓面。他疼得蜷缩起来,额头冷汗如雨,喘着粗气。 “哼,还敢顶嘴!”那疤脸一脚踩在林辉脸上,碾了碾,将他脸颊狠狠压在满是污水的地面,“今天就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这监狱谁说了算!”其他人跟着哄笑,肆意又残忍。 接着,他们揪起林辉头发,把他往墙上撞,“砰砰”声响在逼仄空间回荡,林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嘴角溢血。可那几人仍不停手,扯着他囚服,将他拖到马桶边,按进污水里,林辉拼命挣扎,污水灌入口鼻,呛得他咳嗽不止,肺腑似要炸裂。 在这暗无天日的卫生间,林辉孤立无援,承受着霸凌与羞辱,身体剧痛,心却在怒火中煎熬,还有一个月就出狱了! 监狱的日子像是被锈蚀的齿轮,缓慢又艰难地转动着,林辉掰着指头数,满心盼着那仅剩一月就能重获自由的时刻。他一直谨小慎微,像隐在墙角的蝼蚁,默默服刑,从不主动挑事,只求平稳度过这最后刑期。 可那黑豹帮,恰似狱中的毒瘤,肆意蔓延、作恶。他们盯上林辉,不过是瞧着他形单影只,又快出狱,想在这他身上寻点乐子,立立威风。上次在卫生间的霸凌只是开场,自那之后,林辉无论在食堂打饭、操场放风,还是车间劳作,都能感受到背后那几道阴鸷目光,如芒在背。 劳作车间里,日光艰难地从高悬小窗透进,昏黄黯淡。林辉埋头组装着零件,双手飞速摆弄,只想超额完成任务,躲回牢房图个清净。突然,“哗啦”一声,身旁有人故意撞翻了他装满半成品的箩筐,零件滚落一地。林辉抬眼,就见黑豹帮那几个喽啰一脸坏笑,为首的瘦猴扯着嗓子喊:“哟,新来的,手脚这么不利索,这点活都干不好,是不是欠收拾啊!” 林辉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额头青筋暴跳,真想挥拳回击。可脑海中那“还有一个月”的念头如洪钟鸣响,硬生生压住怒火,他咬着下唇,默默蹲下身子捡零件。瘦猴却不依不饶,一脚踢飞他刚捡起的几个,还用力踩在林辉手上,鞋跟碾磨着,疼得林辉闷哼出声:“在这,我们让你好过,你才能好过,懂不懂规矩!” 夜里,林辉躺在硬板床上,浑身伤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满心愤懑。他在狱中不是没结识几个能说得上话的狱友,像老陈,因盗窃罪入狱,为人仗义,还有阿强,年轻气盛但重情义,之前没少承蒙他俩关照,狱中的暗流涌动他们也门儿清。 第二日放风时,老陈瞅见林辉身上新添淤青,眉头紧皱,拉他到角落,压低声音:“林辉,黑豹帮这般欺负你,不能再忍了,咱虽说快出去了,可也不能任人拿捏,我和阿强商量好了,大不了拼一场,也得让他们收敛收敛。” 林辉眼眶泛红,感激又无奈:“陈哥,强子,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就剩这一月,万一闹大了,加刑不说,之前熬的日子都白费了,我只想干干净净、顺顺利利出去。”阿强在旁急得直跺脚:“辉哥,你这性子太憋屈,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不怕事!” 然而,黑豹帮的霸凌愈发猖獗。在澡堂,他们堵住林辉,把冰冷的水兜头浇下,在他冻得瑟瑟发抖时,拳打脚踢,林辉滑倒在地,他们还故意用脚在他身上乱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林辉抱紧双臂,护住要害,心中恨意翻涌,却只能强忍着,盼着时光快些流逝。 转机出现在一次狱警突击检查牢房时,黑豹帮藏在床铺下的违禁品被翻出,一时间,他们自顾不暇,忙着应付狱警审问、处罚。林辉这才得了几日安宁。 昏黄灯光在墙角挣扎闪烁,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吞噬。林辉被黑豹帮几人如拖死狗般拽到墙角,粗糙的墙面蹭破了他的囚服,皮肤也被划出道道血痕。 那黑豹帮的二当家“刀疤李”,满脸横肉在阴影中抖动,一道蜈蚣般的伤疤在眉间扭曲,他凑近林辉,喷着酒臭的气息吼道:“哼,小子,最近狱警搜出的违禁品,是你放的吧?别他妈给我装傻充愣!” 林辉惊恐瞪大双眼,身子拼命往后缩,却被后面喽啰狠狠抵住,动弹不得,他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急切辩解:“李哥,天地良心呐,我哪有那胆子,我在这只想安安稳稳熬过剩下日子,还有一个月我就出去了,犯不着招惹你们啊!” “刀疤李”冷笑,抬手捏住林辉下巴,指甲抠进肉里,恶狠狠道:“你这副德行,骗得了狱警,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我!平日里装得人畜无害,指不定心里憋着啥坏呢,我看你是狼崽子扮羊羔,在这儿玩阴的!” 林辉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脖颈被捏得生疼,艰难挤出话:“李哥,真不是我,我知道在这狱中得罪不起您,一直规规矩矩的,求您信我一回。” 旁边瘦猴模样的喽啰尖声叫着:“老大,甭跟他废话,看他这孬样,铁定心里有鬼,今儿非得好好教训,扒了他衣服,让他光着屁股在这墙角冻一夜,长长记性!” “刀疤李”一挥手,几个喽啰哄笑着围上来,七手八脚撕扯林辉囚服,林辉奋力挣扎,双手乱挥,却招来更狠拳脚。“砰砰”几声,拳脚落在他肚子、腰背,疼得他弓起身子,冷汗直冒。 “还敢反抗,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壮汉边骂边加大力气,“嘶啦”一声,囚服被扯破,林辉上身袒露,肌肤在冷风中起满鸡皮疙瘩。他抱紧双臂,羞愤与恐惧交织,身子抖如筛糠。 “哟,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在咱这狱中还当自己是公子哥呐!”喽啰们肆意嘲笑,有人拿脚踢他腿弯,逼他跪下,林辉咬牙不从,又被一脚踹倒在地,脸颊擦破,渗出血来。 “刀疤李”蹲下,揪起林辉头发,迫使他抬头,“小子,今儿这事没完,往后日子长着呢,你最好老实点,要是再敢玩花样,有你好受的!”说罢,朝林辉啐了一口,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林辉瘫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满是恨意。他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发誓这屈辱之仇必报,哪怕只剩一月刑期,也定要在出狱后,将这群恶魔杀之后快!付出惨痛代价! 第70章 监狱之辱 监狱的澡堂弥漫着蒸腾的水雾,昏黄灯光在氤氲湿气里晕成朦胧光晕,地面湿漉,污水肆意横流,墙角青苔斑驳,似是这罪恶之地无声的见证者。林辉本想着趁这放风洗澡时段,洗净一身疲惫与屈辱,紧绷的神经能稍稍舒缓,哪曾料到,可命运似被恶魔攥在掌心,恶意扑面而来,那令人胆寒的黑豹帮老大“刀疤李”,如一尊凶神恶煞,早已率着一群喽啰霸占澡堂,虎视眈眈正候着他。 “刀疤李”敞着囚服领口,袒露的胸膛上刺青狰狞着,肌肉紧绷隆起,每一道纹理、每一处图案,都似在嘶吼着暴虐与张狂,恰似恶魔在展示自己的“勋章”。他立在那儿,身形高大壮硕,投下的阴影仿若要将林辉整个吞噬,深陷的眼窝中寒芒闪烁,嘴角那道蜿蜒如蜈蚣的伤疤,随着他扯起的一抹冷笑,愈发显得可怖,活脱脱是从炼狱深渊爬出来的恶煞。“哼,小兔崽子,可算逮着你了,之前的账,今儿个可得好好清算清算!” 林辉心瞬间仿若坠入冰窖,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下意识转身欲夺路而逃,可身后喽啰们动作迅猛,如饿狼围猎,瞬间包抄上来,将他的退路彻底截断。他双眼圆睁,满是惊恐,声音颤抖得仿若深秋里飘零的残叶,带着哭腔哀求:“李哥,李哥啊,我真没敢招惹您呐,求您大发慈悲,饶过我这一回吧!”“刀疤李”却仿若未闻,脸色一沉,目露凶光,大手一挥,仿若判官挥下夺命笔,嘶吼道:“都给我把他按住,别让这孬种动弹分毫!” 喽啰们一拥而上,林辉不甘坐以待毙,挥舞着拳头,踢踹着双腿,试图冲破这禁锢,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片刻间便被制伏。他们粗暴地掰着林辉双臂,狠狠扭向背后,林辉只觉肩膀似要脱臼,疼得闷哼出声,紧接着便被重重摁在那满是水渍与污渍的墙上,冰冷刺骨的瓷砖贴着肌肤,寒意仿若尖锐钢针,直直刺入心底。 “刀疤李”双手把玩着一把破旧剃须刀片,那刀片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冽寒光,是他从澡堂旮旯里寻摸出的“夺命刃”,一步步朝林辉逼近,每一步都似踩在林辉的心尖,用刀片轻轻挑起林辉下巴,那冰冷触感让林辉脖颈寒毛直立,“刀疤李”牙缝里挤出狠话:“在老子这狱中地盘,敢跟我玩猫腻,你是活腻歪了!” 言罢,“刀疤李”猛地抽回手,手中刀片如一道银色闪电,“嘶啦”一声划过林辉肩膀,瞬间皮开肉绽,一道血痕狰狞绽出,鲜血仿若决堤之水,汩汩涌出,顺着臂膀蜿蜒滑落,滴入脚下污水,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林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本能地挣扎扭动,可身后力道如山,动弹不得分毫。“刀疤李”见此,脸上狰狞更甚,仿若被血腥点燃的恶鬼,一下接一下挥舞刀片,嘴里骂骂咧咧,尽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还敢装蒜,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使坏,今儿个非把你这皮给剥了不可!” 林辉肩膀上血痕纵横交错,血肉模糊一片,每一道新伤叠着旧痕,都似在诉说无尽痛苦。“刀疤李”却毫不停手,将那“凶器”移向林辉后背,刀片切割皮肉之声在澡堂内回荡,每一下都带出“簌簌”风声,林辉背部肌肉因剧痛而剧烈痉挛,他紧咬嘴唇,直至唇破血流,将痛呼狠狠咽回肚里,那是他仅存的尊严与倔强,可身子却不受控地筛糠般颤抖。 “刀疤李”似仍未解恨,飞起一脚踹向林辉腿弯,林辉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地,狼狈不堪。“刀疤李”顺势蹲下,用刀片在林辉脸颊轻划,留下一道血印,随后起身,又挥起刀片朝着他屁股狠狠抽去,臀肉上瞬间布满淤青与血痕,林辉疼得额头青筋暴起,似要炸裂,冷汗如雨倾盆而下,眼前阵阵发黑,几近昏厥。“哼,今天就是要把你打得服服帖帖,让这狱中上下都瞧清楚,敢跟我作对,就是这下场!” 澡堂内,刀片呼啸声、“刀疤李”怒骂声、喽啰们哄笑声交织缠绕,震耳欲聋,林辉在这人间炼狱受尽折磨,身心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待“刀疤李”发泄够了,收手扬长而去,林辉瘫倒在地大喊狱警,遍体鳞伤,意识混沌模糊。 林辉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狱警的搀扶下走进了医务室,那白炽灯光晃得他眼睛生疼,却也似是这黑暗狱中难得的希望之光。他躺在病床上,每一次换药时的刺痛,都在提醒他所遭受的苦难,可他心里一直默念着:“还有半个月,半个月就出去了。”这念想宛如救命稻草,支撑着他熬过一周养伤的日子。 刚从医务室出来,林辉满心以为能平安撑到出狱,他处处小心,放风时缩在角落,吃饭时快速吞咽,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然而,命运对他的恶意并未罢休。夜里,监狱长廊阴森如鬼域,昏黄灯光间隔着闪烁,似随时会熄灭,将一切吞入黑暗。 “刀疤李”带着几个喽啰如幽灵般冒了出来,堵住了林辉的去路,那股刺鼻的酒气先一步袭来,熏得林辉几欲作呕。“刀疤李”满脸横肉扭曲,眉间伤疤在阴影中仿若一条扭动的毒蛇,他咧开嘴,露出泛黄且残缺的牙齿,冷笑道:“小子,以为在医务室躲几天,就能逃出我手掌心?” 林辉惊恐地瞪大双眼,转身欲跑,可后路已被截断,他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绝望喊道:“李哥,我马上就出狱了,你别乱来!”“刀疤李”哪肯听他辩解,大手一挥,几个喽啰饿狼扑食般冲上去,瞬间将林辉制住,七手八脚地扒光了他的衣服,林辉拼命挣扎,却只是换来更狠的拳脚相加。“敢去跟狱警告状,你这是坏了老子的规矩,在这狱中,老子就是天,谁也别想忤逆我!” “砰”的一声,林辉被重重地摁在冰冷且满是青苔的墙角,后背擦破,丝丝血迹渗出。“刀疤李”不知从哪捡来个破旧衣架,在手里掂量着,发出“嘎吱”声响,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林辉的心尖。“哼,在这狱中,还没人能逃出我的掌心,你上次敢告状,胆子不小啊!”说着,扬起衣架,“啪”的一声抽在林辉胸口,一道血痕瞬间浮现,林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本能地扭动,却被死死摁住。 “刀疤李”越发癫狂,一下接一下抽打,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林辉身上血痕交错,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肌肤滑落,滴在地上,洇红了一片。可折磨并未到此为止,“刀疤李”眼中闪过一抹淫秽之光,俯下身,张嘴咬向林辉的脖子,牙齿嵌入皮肉,林辉痛呼出声,却被“刀疤李”用手捂住嘴,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老子很久没碰女人了,今儿拿你开开荤!”“刀疤李”咬完脖子,又在林辉胸口、手臂胡乱啃咬,留下一个个青紫血印,林辉泪流满面,满心屈辱与恨意,随后,“刀疤李”又把主意打到林辉双腿上,衣架狠狠抽打他大腿、小腿,林辉双腿颤抖,站立不稳,每一下抽打都让他几近昏厥,淤青、血痕遍布,惨不忍睹。喽啰们在旁哄笑、叫好,那声音犹如恶魔咆哮,在狱中狭长通道内回响。 待“刀疤李”发泄够了,玩腻了这“残忍游戏”,才带着一群喽啰扬长而去,留下林辉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地瘫倒在血泊与污水之中,他双眼空洞,哭着趴在地上。 监狱的夜,是罪恶张牙舞爪的舞台,浓重墨黑吞噬着每一丝微弱光线,走廊灯光似风中残烛,苟延残喘,散出昏黄光晕,勉强勾勒出阴森轮廓。自那噩梦起始,此后每一个夜晚,于林辉而言,都是坠入无间炼狱的重复坠落。 当夜幕深沉铺展,那如恶煞般的黑豹帮喽啰们,便会如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蜂拥至林辉身旁。他们满脸狰狞,目露淫邪与暴虐,嘴里呼出刺鼻酒气,熏得空气都腐朽不堪。带头的“刀疤李”,那道贯穿眉目的伤疤在幽暗中仿若一条蠕动的蜈蚣,扭曲着他的脸,更添几分可怖,他大手一挥,喝令道:“把这小子弄墙角去,今儿个继续收拾!” 林辉惊恐至极,双眼圆睁,瞳孔中满是绝望与恨意,拼命挣扎扭动,试图逃脱这厄运枷锁。可他哪敌得过这群常年混迹江湖的混混们。死死摁住,像拖牲畜般拽到墙角,手臂被反扭,疼得关节似要脱臼,身体重重磕在冰冷潮湿、满是青苔的墙面,寒意与疼痛瞬间贯穿全身。 林辉羞耻又愤怒,身子瑟瑟发抖,本能想蜷缩遮掩,却被拳脚相加,被迫袒露在这群恶魔眼前,毫无反抗之力,如同待宰羔羊。 “刀疤李”从旁捡起一旁的东西,每一声都似死亡倒计时钟声。“哼,小子,在这儿就得懂规矩,哭哭啼啼像什么话!”说罢,打在林晓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溅出,林辉痛得倒吸凉气,紧咬嘴唇,泪水在眼眶打转。“不许哭!谁让你哭的!给老子叫!叫啊!”刀疤李”怒吼着。 喽喽们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腹部、腰背,沉闷击打声中,林辉疼得弓起身子,冷汗如雨下,狠抓他手臂、肩膀,留下一道道血痕;每一次恶行都伴随着林辉隐忍又崩溃的闷哼,那是灵魂被碾碎的悲声。半月来,日复一日这般折磨,鲜血顺着大腿缓缓淌下,滴落在地,洇出一朵朵刺目“血花”,染红墙角,也浸透了林辉破碎不堪的心。 每天夜里林辉都被死死绑缚在墙角,仿若残破玩偶。他浑身颤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艰难喘息都扯动周身伤口,疼得冷汗直冒。 被殴打、凌辱一番后,林辉惊恐瞪大双眼,眼球满是血丝,声嘶力竭地求饶,换来的只是更狰狞的嘲笑与更狠辣的施暴。他们毫无怜悯,在黯淡光线下,那殷红的血路仿若一道道狰狞的“泪痕”,在他惨白、满是淤青伤痕的腿上肆意蔓延,滴落在地面,积成一滩刺目的血泊,血腥气味弥漫开来,与狱中腐臭潮湿之气相融,勾勒出一幅人间炼狱般的惨象。每一滴血的滑落,都似在哀嚎哭诉这无尽的痛苦与屈辱,可他的哭喊声,被黑暗无情吞没,只剩那残躯在角落里,承受着惨绝人寰的折磨。他眼神空洞,望向漆黑穹顶,恨意似燃烧的业火,在心底疯狂翻涌,只等一朝冲破牢笼,讨回这无尽屈辱血债。 第71章 出狱 瑞城集团的办公室宽敞而气派,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繁华街景尽收眼底,办公区摆放着宽大书桌,堆满文件与精致摆件,电脑屏幕还亮着未看完的财报数据。此刻,瑞宁正满脸怒容地在屋内踱步,拨通了律师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便急切地问道:“陈律师,我是瑞宁,有什么办法能提前把林辉保释出来?”陈律师在电话那头微微皱眉,无奈地回答道:“瑞总,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太可能啊。林辉的案子比较复杂,涉及的因素众多,现在申请保释的条件根本不具备呀。”瑞宁刚要发怒,陈律师思索了片刻,说道:“不过,虽然保释不太可能,但我们可以申请让他转到医院先接受治疗。我了解到林辉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这倒是个可以尝试的途径。”瑞宁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陈律师,你赶紧去办这件事呀,一定要让林辉尽快转到医院。”“好,我会尽快去处理的,你别太担心。”陈律师安抚道。 挂断律师的电话后,瑞宁坐在宽敞却压抑的办公室里,满脸怒容,把手中文件狠狠摔在桌上,“真是个蠢货!没几天功夫就能出狱了,惹那些流氓干嘛!”办公桌上堆满文件,电脑屏幕还亮着城西项目的规划图,灯光惨白,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使劲揉着脑袋,眉头拧成死结,嘴里嘟囔着:“这事儿怎么就乱成一锅粥了。” 助理轻手轻脚走进来,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小声说:“瑞总,先喝口咖啡缓缓。”瑞宁抬眼,接过咖啡,抿了一口,苦意散开,却没能驱散心头愁绪。“城西那块肥肉,宏泰盯得紧,放出狠话势在必得;黑豹帮在城北耀武扬威,也想横插一杠子。胃口大得很;还有那神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指名要海外那块地,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时,业务经理老张匆匆进门,神色慌张:“瑞总,不好了,黑豹帮虽然被抓进去了,可他们的人在外头使坏,前脚刚进局子,后脚古城项目工地就停工了,工人都放下活儿,说不解决问题就不复工,眼瞅着工期要延误,违约金像个无底洞啊!” 瑞宁“啪”地把咖啡杯重重搁在桌上,咖啡溅出,弄脏了文件,他顾不上,起身踱步,咬牙切齿道:“这群混蛋,都被抓了还不安生!城西项目咱是不得不给宏泰了,本来就是权宜之计,为的就是稳住局面,结果黑豹帮这一闹,全乱套了。” 秘书小王在一旁嗫嚅着:“瑞总,要不咱跟警方再沟通沟通,让他们施压,让黑豹帮的人别再折腾工地的事儿。”瑞宁瞪了她一眼:“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在外头的势力盘根错节,警察抓人也只能抓现行的,这种背后煽动罢工,一时半会儿哪管得住。” 老张叹口气:“瑞总,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工人,让工地先动起来,可钱从哪儿来?黑豹帮一闹工人们被迫罢工,合作商那边也起了疑心,资金链卡得死死的。”瑞宁停下脚步,沉思片刻,眼神透着决然:“从公司备用金里先挪一部分,给工人发点补贴,让他们看到复工诚意,再挨个去跟合作商解释,把项目进度、前景重新梳理清楚,争取把资金续上。至于黑豹帮,找律师,搜集他们煽动罢工、破坏商业运营的证据,既然他们要玩阴的,咱就用法律手段治他们,不能任由他们拿捏。”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宏泰那边的负责人,声音透着不满:“瑞总,听说城北项目出了岔子,城西的那块地咱们合同都签了,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瑞宁陪着笑,心里却苦涩,嘴上应着:“放心放心,只是小波折,马上解决,绝不耽误事儿。” 挂了电话,瑞宁重新坐下,看着一屋子愁眉苦脸的下属,深吸一口气:“都打起精神,这是场硬仗,可咱们不能输。黑豹帮想拿古城项目当复仇筹码,咱们偏不让他们得逞,各部门按我说的,立刻行动,把损失降到最低,把项目盘活。”众人点头,鱼贯而出,办公室里又只剩瑞宁,头疼欲裂,指尖用力地揉着太阳穴,仿佛要把那如紧箍咒般的胀痛揉散。办公室里静谧得只剩他粗重的呼吸声,电脑屏幕还亮着,画面里吴妈躺在病床上,被人进病房威胁的视频,却瞬间被吴妈身旁那个年轻人牢牢锁住。 那年轻人身形瘦削,脊背却挺得笔直,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头发略显凌乱,正挡在吴妈身前,和那男子交谈。“这小子,是谁?”瑞宁喃喃自语,声线因头疼而沙哑暗沉。 他伸手抓过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心腹阿强的号码,简短吩咐道:“去查查吴妈病床边那年轻人,事无巨细,速回我消息。”挂了电话,瑞宁靠向椅背,闭上眼,试图在黑暗里捋清思绪,可脑内像有一团乱麻,城西项目的纠葛、黑豹帮的反扑、神秘人的施压,如今又添这不明身份之人,桩桩件件,搅得他心力交瘁。 不多时,阿强匆匆推门而入,手里捏着份文件,额头上沁着汗珠,神色透着几分急切:“瑞总,查清楚了,这人名叫林晓。可前阵子他爸欠了一屁股债,四处借钱周转,最后从季辰那儿拿了笔钱,到现在还不上,只能在季辰家里帮忙做事抵债。” 瑞宁摆摆手,示意阿强退下,他起身踱步至窗边,窗外城市车水马龙,繁华喧嚣,可办公室里却似被阴霾笼罩。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许久未拨的号码,那端传来低沉男声:“怎么了?”瑞宁沉声道:“帮我去办件事!别留下任何线索和细节!” 挂了电话,瑞宁双手撑在窗台上,俯瞰着蝼蚁般穿梭的人流车辆,神色凝重。心底的疑虑更重。 林辉踏出监狱那扇沉重铁门,身形伛偻却透着股压抑许久、即将喷薄的戾气。阳光洒下,照见他脸上交错的新旧伤痕,尤其是脖颈处那道紫黑淤痕,是刀疤李前几日用铁链勒出的“临别馈赠”,每走一步,狱中遭受的拳打脚踢、棍棒加身就似在骨骼经络间回闪,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可眸中怒火炽热得能将这世道焚尽。 医院里,消毒水味刺得鼻腔酸涩,他瘫在病床上,林辉强撑起身,不顾伤口迸裂渗血,一把抓过床头手机,拨通瑞宁号码,声音因恨意变得粗粝、喑哑:“瑞宁,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黑豹帮从老大到喽啰,据点、生意、背后关系,全给我查清楚,我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话筒那头,瑞宁沉默片刻,沉声道:“你安心养伤,这事交给我。” 一周后,林辉半躺在病床上,身上绷带还未拆除干净,隐隐透出的血迹,标记着往昔遭受的苦难,面庞憔悴。 瑞宁匆匆推门而入,怀里抱着厚厚的文件和照片,他几步跨到病床边,将一堆资料放在桌上。他指向资料:“不算进去的刀疤李和那些小喽喽们。其余资料都在这了。现在黑豹帮的二当家,叫瘦猴。此人心狠手辣,负责赌场、走私线路,常出没在城南旧码头、地下拳场;老大彪爷,老谋深算,把控全局,藏身在城北富人区一别墅,看似合法生意掩护,实则操纵黑幕交易。底下喽啰分驻各街区,靠收保护费、贩毒盈利。” 林辉目光随着瑞宁手指移动,逐张看过那些照片,有刀疤李曾经在码头监工走私时的凶神恶煞,有彪爷出入别墅时被偷拍的讳莫如深,还有瘦猴和喽啰们街头滋事、收取保护费的嚣张模样,他拳头紧握,绷带下伤口似又被怒火灼痛,咬着牙道:“这些我会仔细琢磨,一个细节都不会放过,他们欠我的,定要加倍讨回。” 瑞宁眉头一挑,眼里燃起跃跃欲试的火焰,凑近身子,压低声音却满是亢奋:“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我帮你去给他们搞点事,在赌场弄出点动静,搅黄几桩走私,先出出这口恶气,也让他们知道你可不是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即便在病床上,也能让他们不得安宁。” 林辉却缓缓摇头,眼神冷静下来,透着深思熟虑后的坚毅,摆了摆手:“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当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黑豹帮固然罪不容诛,但当务之急要拿到林氏集团董事的位子,那才是我必须全力夺回的‘阵地’。” 瑞宁微微一怔,直起身来,重重点头:“你说得对,林氏集团才是根本。那你且安心谋划,接下来怎么拿回集团控制权,我全力配合。” 林辉抬起眼,望向窗外那一小方蓝天,似穿透眼前困境,看到未来在林氏集团顶楼运筹帷幄的自己,声音沉稳且笃定:“我已有打算,先联络旧部,收集董事们违规操作证据,再拉拢资本方支持,股东大会上就是我重掌大权之日,待林氏重回正轨,再腾开手,将黑豹帮连根拔起,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第72章 接手生意 林家庄园的老宅深幽静谧,雕花窗棂透进几缕黯淡光线,屋内檀香袅袅,林老爷子坐在那张檀木太师椅上,手中摩挲着一对文玩核桃,每一道纹路都似刻进他沧桑面庞。他虽已年迈,可眼神依旧犀利,透着久经商场的精明与威严,往昔挺直的脊背如今微微佝偻,可周身的威严仍如一层寒霜,叫人不敢轻易靠近。他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扶手,每一下都敲在这寂静空间里,似是倒计时着什么。 门被缓缓推开,林辉走进来。他身形消瘦,大病初愈的虚弱像一层阴霾笼罩着,脸色蜡黄,衬得脸颊上那道浅浅伤疤愈发突兀,眼眸也失了从前的光亮,透着几分历经沧桑的黯淡。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走路时脚步拖沓,全然没了昔日意气风发之态。 “爷爷……”林辉嗫嚅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头也低着,不敢直视老爷子犀利的目光。 林老爷子目光瞬间如鹰隼般锁定他,里头怒火翻涌,一拍扶手,“哗啦”一声,桌上茶盏都跟着颤了颤:“你还知道回来!瞧瞧你这副样子,哪还有半分我林家子弟的模样?” 林辉身形一抖,垂在身侧的手紧攥衣角,低声道:“爷爷,我……” “别叫我爷爷!”老爷子怒喝打断,起身大步走到林辉跟前,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当初你在外头胡作非为,和那些不三不四女人纠缠不清,闹得满城风雨,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连累家族生意受损,多少合作因为你的荒唐事黄了,最后进了监狱,一待就是三年,你对得起林家,对得起我对你的期许吗?”老爷子说着,胸膛剧烈起伏,满脸痛心与失望。 林辉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扑通”一声跪下,额头抵着冰冷地面:“爷爷,是我错了,鬼迷心窍,犯下大错。在狱中三年,每一日我都在悔恨,想着林家荣耀,念着父亲教诲……” 提到林辉父亲,老爷子神色一凛,眼中怒火稍歇,只剩悲凉。林辉父亲,曾是家族希望之星,能力卓绝却意外早逝,那时林辉还小,却已展露天赋,老爷子才力排众议,一心要将林辉雕琢成接班人,对其他小辈,像林峯,纵有潜力,分不出太多精力和时间给予关注。 “你父亲若泉下有知,该多痛心。”老爷子长叹一声,背过身去,语气疲惫,“林峯他们这些年倒也争气,没因你出事就乱了阵脚,家族生意勉力维持,可内里暗潮汹涌,旁支都在虎视眈眈,盼着主家再出乱子,好分一杯羹。” 林辉抬起头,满脸泪痕却透着决然:“爷爷,给我个机会,我定洗心革面,夺回属于林家、属于我的一切。林峯他们有本事,往后我也愿与他们携手,重振林家声威,绝不再让您失望。” 老爷子沉默良久,缓缓转身,目光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林辉,似要将他看穿,确认那悔过之心真假。末了,他伸手虚扶:“起来吧,既回来了,就好好做事,过去的账,暂且记下。但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再敢行差踏错,休怪我不顾念旧情、不念你父亲。” 林辉忙起身,抹了把脸,用力点头:“爷爷放心,我定当不负众望,不给您丢脸!” 林老爷子站起身负手而立,身影被拉得修长,周身散发的威压,林辉身形单薄,大病初愈的孱弱还未褪去,站在那儿,头微微低垂,像个犯错候罚的孩子。 “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别以为我在这深宅大院,外面的风言风语就传不进来,听说,还有个孩子?”老爷子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直刺向林辉。 林辉身子一颤,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犹豫片刻,才低声回应:“爷爷,她……她是个无辜之人,当初我犯浑,她也算不离不弃,在我落魄时守在身边,那孩子,也是条性命。” “糊涂!”老爷子怒目圆睁,上前几步,“我林家传承百年,门风严谨,岂能容你这般随意胡来!但事已至此,孩子若真是我林家血脉,断不能流落在外,验明正身之后,带回来好好教养,可那女人,绝不能进我林家的门!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一仆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她曾经可当过腾家的儿媳!还与你有这不清不楚过往,就没资格踏入林家!这道理,你懂吧?” 林辉紧咬下唇,脸上满是挣扎与无奈,可在老爷子灼灼目光下,微微点头:“爷爷,我懂。”那声音轻得仿若叹息,透着妥协。 老爷子审视着他,见他应下,神色稍缓,语气依旧严厉却多了分命令口吻:“罢了,过去的事,权当是场噩梦,往后你给我好好振作。你且出去,换换衣服,瞧瞧你这邋里邋遢的样子,哪有往昔半点风范,再洗个澡,把晦气都洗净咯。夜里,家族给你接风洗尘,也让族里上下都瞧瞧,你林辉,还是那个要扛起林家大梁的人,别再丢林家的脸。” “是,爷爷。”林辉应承着,抬眸间,目光与老爷子交汇,那里面藏着复杂情愫,有愧疚、有不甘,更有对前路未知的忐忑。他躬身行礼后,缓缓退下。 待林辉身影消失在厅门之外,老爷子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眉头紧锁,满是忧虑。他踱步至厅中那幅古朴的家训前,抬手轻抚那苍劲字迹,喃喃自语:“林家啊林家,这一劫,能否顺遂度过,就看这小子能否真的迷途知返了……” 林府今夜张灯结彩,朱红的灯笼沿着回廊一路高悬,暖黄的光晕倾洒而下,驱散了庭院里的清冷,似是要将过往阴霾一并抹去。正厅内,华美的水晶吊灯绽出璀璨光芒,照亮了满室珍馐佳肴,馥郁的酒香与精致菜肴的香气氤氲交织,弥漫在每一寸空间。家族上下、旁支亲眷,乌泱泱齐聚一堂,人人脸上挂着或真或假的笑意,寒暄声、奉承声此起彼伏,喧闹非凡。 林峯刚踏入厅门,身姿笔挺,一袭剪裁合宜的月白色西装衬得他气宇轩昂,青春朝气与世家子弟的矜贵相融。众人目光瞬间被吸引,如逐光的飞蛾,纷纷围拢上前,谄媚问好声不绝于耳。 “哟,林少,您可来了,这段时日,多亏有您撑着家族生意呐。” “林少爷愈发意气风发了,往后还得多仰仗您呐。” 林峯嘴角噙着谦逊笑意,一一颔首回应,目光却穿透人群,望向楼梯方向。此时,林辉正拾级而下,大病初愈的身子还透着几分虚弱,脚步略显沉重,但一身墨色西装让他整个人多了分沉稳内敛,眉眼间凝着思索之色,正暗自斟酌如何从林峯手中夺回部分家族权柄,毕竟三年牢狱、一场大病,往昔根基似已松动,权力天平悄然倾斜。 “哥!”林峯高声唤道,拨开人群,大步流星迎上前去,真挚之情溢于言表,“你受苦了!” 林辉一怔,眼底闪过狐疑,下意识绷紧了身子,戒备打量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未及他开口,林峯已紧紧握住他的手,目光坦诚,毫无躲闪。 “哥,这三年你不在,爷爷叫我回来暂管家里诸多生意,我不过是赶鸭子上架,心里头一直盼着你回来。”林峯说着,侧头看向主位上同样满脸惊色的林老爷子,“爷爷,如今哥平安归来,我也能松口气了。本就是暂代,现在自当物归原主,这些生意担子,还得哥哥挑着才稳当。” 老爷子目光审视,似在探究这话背后真假:“你这小子,当真舍得?外头人可都眼馋这当家掌权的位子,你倒好,拱手就送?” 林峯无奈一笑,挠挠头,露出几分少年的憨态:“爷爷,我本来就还在学校念书呢,是您非叫我停学回来的。林家家训里您不是老教导我说兄友弟恭嘛,家里头也该是这样才对。我不想看兄弟间为权厮杀、相互算计,这是咱的家,不是商场战场。当初接手是无奈,心里头可一直盼着哥回来主持大局。” 林辉心头震动,望着一脸赤诚的林峯,往昔那些暗暗较劲、心底芥蒂,此刻像春日残冰,悄然消融。他眼眶微热,反手握住林峯的手,用力拍了拍:“弟弟,是哥哥当初犯浑不对。” 林峸耸耸肩,打趣道:“哥,你刚回来,可别跟我客气,往后咱兄弟齐心,把林家再往高处带带,让爷爷也能享享清福。” 老爷子端坐主位,听着兄弟俩这番言语,紧绷的脸色终是缓和,眼角细纹都透着欣慰:“好,好啊,你们能如此,林家之福。今夜这接风宴,倒成了咱家团圆宴,往后都这般和睦,何愁家族不兴!” 厅内众人见风使舵,纷纷夸赞兄弟情深、家族有望,欢声笑语再度盈满正厅,觥筹交错间,似为林家翻开了崭新一页。 三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林府书房的雕花窗棂,洒在厚重的红木书桌上,光影斑驳。林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凝重,手中的茶盏轻晃,却未送至唇边。林峯身姿笔挺,站在一旁,脸上褪去了几分少年稚气,多了些果决。 “峯儿,你当真考虑清楚了?这权力全交出去,不留一丝后路,万一……”老爷子欲言又止,目光中满是复杂,有欣慰,更有担忧。 林峯微微欠身,嘴角浮起一抹浅笑,透着洒脱:“爷爷,学校那边课业已经耽误三年半快四年了。我想回去继续深造,家族生意只是暂代,现在该物归原主。况且,这些年我代管,也深知其中艰辛,哥哥经验、能力远胜于我。” 老爷子长叹一声,搁下茶盏,缓缓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满园苍翠:“也罢,你有自己的主见,爷爷不强求。只是往后若遇难处,林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林辉恰在此时踏入书房,听到这番话,心下感动,上前几步,拍了拍林峯的肩:“弟弟,这份情我记下了,你放心去读书,家族这边有我,定不会辜负你今日之举。” 林峯回握住林辉的手,用力一攥:“哥,我信你。那加拿大那边课程紧,我明日便启程,家里就靠你了。” 林辉顺利接手林家一部分生意,如鱼得水地整顿、梳理,可每当望向老爷子稳坐董事长之位,心中难免有些急切与思忖。但他知晓,多年威望沉淀,老爷子自有考量,只能按捺性子,先谋对外拓展。 第73章 耗子 城南那片棚户区,是城市被遗忘的伤疤,狭窄逼仄的小巷犹如蜿蜒曲折的蟒蛇肠道,污水横流,腐臭食物残渣在墙角堆积发酵,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昏黄黯淡的灯光在挂满蛛网、摇摇欲坠的电线杆间颤抖摇曳,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没。 耗子满脸晦气,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灵魂仿佛都被赌场里的恶魔抽离,兜里比脸还干净,那几个钢镚早在赌桌的疯狂轮转中灰飞烟灭。被几个几个凶神恶煞的催债打手便如恶狼扑食般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绰号“铁牛”的壮汉,满脸横肉,脖子上一道蚯蚓般的青筋暴起,嘶吼道:“耗子,你他妈今天要是再不还钱,老子把你这贱骨头拆了喂狗!”说罢,一拳狠狠砸在耗子肩头,耗子一个踉跄,疼得呲牙咧嘴,其他打手也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唾沫星子喷在耗子脸上。 耗子蜷缩在墙角,双手抱头,身体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绝望。回想着今天那邪性的牌局。 他攥着兜里仅剩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像握住救命稻草般,在赌桌间寻觅着“生机”。如饿狼般的扑向牌九桌,双手恭恭敬敬地将筹码码放在自己选定的牌位上,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买大,买大!”荷官不紧不慢地开始洗牌、发牌,他身旁的一位赌客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哼,就你这衰样,还想押中,今天这轮盘可邪性得很呐!”耗子却丝毫不理会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牌面,试图从那或红或黑、或刻着点数的牌面上寻出一丝“胜机”。 牌分发完毕,耗子小心翼翼地掀起自己的两张牌,一张是“天牌”,点数十二,一张是“杂九”,点数九,相加二十一,算是不小的点数了。他的脸上瞬间涌起一抹喜色,刚想欢呼,却瞥见对面庄家那波澜不惊的面容,心头陡然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待庄家慢悠悠地翻开牌面,竟是“至尊宝”——“天牌配地牌”,点数最大的牌型,直接通杀全场。 “靠——”耗子的叫声划破赌场嘈杂的空气,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借来的筹码被庄家收走,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接连的失利并未让耗子清醒过来,反而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愈发疯狂。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向骰子桌,此时的他,头发凌乱,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眼神中满是疯狂与决绝,活脱脱一副走投无路之人的模样。 骰子桌前人声鼎沸,赌客们围绕着那小巧精致的骰子盅,挥舞着手中的筹码,叫嚷着各自的押注,气氛热烈得近乎癫狂。耗子扒开人群,挤到桌前,喘着粗气,从兜里掏出一枚仅剩的硬币,这是他最后的“赌注”,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他颤抖着将硬币拍在“大”的押注区,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狠劲:“大,全押大!” 荷官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而后熟练地拿起骰子盅,将三颗骰子放入其中,双手快速摇晃起来。骰子在盅内剧烈碰撞、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命运发出的无情嘲笑。耗子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不断摇晃的骰子盅,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殷红的血滴渗出,他却浑然不觉疼痛,满心期盼着骰子能如他所愿,跳出“大”的点数。 随着一声清脆的落盅声,整个世界仿佛都瞬间安静了下来,赌客们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那静止不动的骰子盅上。荷官缓缓揭开盅盖,三颗骰子的点数映入众人眼帘——三个一点,“小”得不能再小的点数,直接宣告了耗子的又一次惨败。 “啊……”头皮的剧烈疼痛把他思绪拉回,一个打手将他脑袋往后扯狠狠的撞在墙上,“耗子,你小子欠的债都快堆到天上去了,今儿个要是不还,老子卸了你一条腿!”说完就要拿铁棍砸下去。 阿风佯装路过,巧妙地撞向那些打手,看似不经意,实则暗藏劲道,几个打手被撞得东倒西歪,恼羞成怒正欲发作,抬眼瞧见阿风那似笑非笑、却如寒刃般的眼神,心头一凛,气焰瞬间矮了半截。阿风瞥了眼墙角狼狈不堪的耗子,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给我住手,这兄弟我罩着。”打手们虽心有不甘,却忌惮阿风身上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冷哼一声:“哼,你小子有种,可这耗子欠的是赌场和放贷人的钱,你能替他还?” 阿风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在众人眼前晃了晃,那钞票崭新清脆,在昏暗巷子里泛着诱人光泽,“这点钱,先当是给各位的茶水费,耗子的债,我自会料理,不过,得给我点时间。”众打手见钱眼开,互相交换下眼色,权衡一番后,打手们一把夺过钱,恶狠狠地瞪了耗子一眼:“行,小子,你可别耍花样,三天后要是没还清,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言罢,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耗子挣扎着起身,望着阿风,眼眶泛红,声音颤抖:“风哥,你咋回来了?当年你被人算计,突然消失,我还以为……”阿风抬手止住他话头,神色复杂,长叹一声:“往事不提也罢,我这几年在国外也是九死一生,也是刚回来。谁成想居然遇到了你!你现在在哪发财呢?”耗子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当年要不是你被暗中使绊,设计陷害,背上盗窃团伙财物的黑锅,无奈之下只能远走异国,躲避追杀,不然现在咱们早就做大做强了,我还至于在丧彪那个老东西那混吗?” 阿风看着耗子,目光灼灼,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道:“兄弟,我知道你在彪爷那儿不好混,手头紧得很,我这儿有个翻身的买卖。只要你给我弄来彪爷在海港走私下货的详细情报,这只是定金。”说着,拍了拍装钱的口袋,“事成之后,还有十倍。”耗子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双手不受控地颤抖,喉结剧烈滚动,咽了咽口水,那是深陷绝境之人望见救命稻草的本能反应。 他怎会不知背叛彪爷风险如山崩海啸,一旦败露,必是死无全尸,可巨额金钱诱惑与如山债务重压当前,心中那杆摇摆不定的天平瞬间倾斜,那贪婪之光在眼底熊熊燃烧,恰似一颗被点燃引线、随时引爆的“定时炸弹”,在黑暗中滋滋作响。 接下来数日,耗子度日如年,一边强装镇定伺候在彪爷左右,一边绞尽脑汁谋划窃取情报。终于,机会来了。彪爷在海港有一处隐秘仓库,藏在码头最偏僻角落,周边堆满废旧集装箱做掩护,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戒备森严,铁丝网缠绕,警犬日夜巡逻,暗哨隐匿在各处制高点。那天,彪爷要亲赴仓库验收一批“特殊货物”,耗子作为随行杂役一同前往。 一路上,耗子心跳如雷,手心满是汗水,几乎要将衣角湿透。到了仓库外,他佯装肚子疼,弓着腰,满脸痛苦向看守求情去旁边简易厕所。看守皱着眉,不耐烦挥挥手,耗子一路小跑到厕所,确认无人注意,猫腰钻进旁边堆满杂物的集装箱夹缝,手脚并用爬上箱顶,借着昏暗天色与杂乱管道掩护,艰难挪到仓库上方通风口处。通风口铁栅老旧,他费力掰弯一根,侧身挤入,狭小通道内灰尘弥漫,呛得他几近窒息,强忍着咳嗽,小心翼翼爬行,直至能俯瞰整个仓库内部。 只见下方,彪爷心腹——瘦猴,指挥着一群壮汉,从刚靠岸的集装箱里搬出一箱箱违禁品,木箱上没有任何标识,但从搬运者的谨慎程度与低声交谈中,能确认皆是走私的珍稀文物与高税额电子产品。耗子颤抖着手,掏出藏在怀里早已静音的手机,按下录像键,镜头捕捉着每一个关键画面——货物特征、搬运路径、仓库布局,尤其是墙上挂历标注的今日日期与精确到分的下货起止时间,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屏幕上,模糊了视线,他顾不上擦拭,直到电量即将耗尽,才匆匆结束录制,原路返回,佯装无事回到彪爷身边,双腿却仍止不住发软。 林辉拿到这份详尽到极致的证据,在办公室里兴奋难抑,手指轻敲着存储卡,仿佛已看到彪爷这位黑道赫赫有名的老大哥颓然倒下,拿起电话打给阿风:“将丧彪给我逼入绝境。我要让黑豹帮的所有人都牢底坐穿!” 第73章 收回城北 在城北那片被岁月尘封却又因古城项目重燃喧嚣的土地上,林辉宛如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正悄无声息地收紧他的“毒网”。彪爷,昔日在道上呼风唤雨,靠着果敢狠辣在灰色地带闯出赫赫威名,却未曾料到,自己一次海关走私的疏漏,成了悬在头顶、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而拿捏这致命引线的,正是野心勃勃的林辉。 林辉身形瘦削,目光却透着狡黠与阴鸷,常身着一袭笔挺西装,掩饰不住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他在市中心那座玻璃幕墙写字楼顶层的办公室里,俯瞰着城市车水马龙,心里头算盘珠子拨得山响。古城项目,恰似一块肥美的唐僧肉,他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却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被彪爷这尊“恶煞”横在跟前,强取豪夺的手段让他一直难有大动作。 “彪爷,近来可安好?”林辉拨通电话,声音里满是假意寒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电话那头,彪爷刚在拳场贵宾席落座,正被场中拳手们拳拳到肉的厮打引得血脉贲张,听见这阴阳怪气的问候,眉头一皱,粗声回道:“谁啊?少在这儿装蒜,有屁快放!” “城北古城那项目,彪爷您也折腾得够久了,该让兄弟们都喝点汤了吧。我这有个小玩意儿,您或许有兴趣瞅瞅。”林辉不紧不慢,手指轻敲着桌上装满证据的文件夹。 彪爷脸色骤变,多年混江湖的直觉让他嗅到危险,强压怒火,压低声音道:“你敢阴我?” “阴您?不敢不敢,我不过是求个公平竞争,只要您退出古城项目,这些东西嘛,就当我没见过。”林辉步步紧逼,语气中的威胁如钢针般刺人。 彪爷摔了电话,怒目圆睁,双手握拳咯咯作响,可走私这事儿一旦败露,他的“帝国”将瞬间崩塌,权衡之下,一口恶气憋在胸口,无奈暂作妥协,牙缝里挤出话:“行,小子,你给我等着。” 林辉得逞,却没打算放过这打压对手的好时机,转头就将手伸向了彪爷的拳场。那拳场藏在城北旧仓库区,外表破旧,内里却装修奢华,是彪爷洗钱、聚赌的重要据点。林辉让阿风买通了拳手阵营里一个落魄拳手阿伟,许以重金与未来拳王之路的“大饼”,让他在关键赛事里放水。 比赛当晚,拳场灯火通明,烟雾缭绕,观众们嘶吼着下注,钞票如雪花般在赌桌上翻飞。彪爷虽被迫让出古城项目,仍指望靠拳场捞回颜面与钱财,坐在前排,眼神像恶狼盯着猎物般盯着擂台。阿伟登场,身形看似矫健,眼神却闪躲游移,对手是拳场新晋“猛将”黑子,攻势凌厉,拳风呼啸。 开场几回合,阿伟还佯装抵抗,挨了几记重拳后“脚步虚浮”,黑子趁机猛攻,一记勾拳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阿强下巴,按常理阿伟能侧身闪躲,此刻却似被定住,结结实实中招,整个人飞扑倒地,裁判读秒,他“挣扎”起身,却摇摇晃晃,没几下又被黑子一连串组合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瘫倒在拳台上,台下一片哗然,彪爷的赌注瞬间血本无归,他霍然起身,满脸怒容,大吼“有鬼”,保镖们迅速围拢,场面乱作一团。 林辉在暗处,透过监控屏幕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得意狰狞的笑,他知道,这只是扳倒彪爷、鲸吞古城项目的开场好戏,后续权谋棋局,棋子还多得是,棋盘之上,血腥厮杀才刚刚拉开帷幕。 在城市的灯红酒绿与纸醉金迷边缘,那隐秘于郊外山林深处的农家菜饭馆,宛如尘世之外的一方“暗室”,专为密谋者遮风挡雨、掩人耳目。饭馆被茂密苍松翠柏环绕,一条蜿蜒土路隐匿在草丛间,若非熟客引路,寻常人根本寻不到此处。雅间内,土炕占了大半空间,炕上铺着蓝底碎花粗布,墙壁糊着泛黄报纸,年代感在每一处缝隙弥漫,暖炉滋滋作响,却暖不了屋内紧绷气氛。 彪爷身形壮硕,如同一尊怒目的金刚,满脸横肉因烦躁而微微抖动,往昔那身笔挺西装换成了随意的黑夹克,却依旧难掩周身戾气。他费力地把两条腿往炕沿边挪,试图找个舒服姿势,奈何怎么都别扭,“啧”了一声,冲对面少年抱怨:“非挑这地儿,这北方的炕,我真是坐不惯你这北方的炕!” 少年身着一袭素色卫衣,嘴角似有若无的浅笑,闻言递上一杯自酿高粱酒,酒液在粗陶杯里晃荡,馥郁酒香瞬间在屋内散开,“您现在指不定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还是谨慎些好。”少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彪爷接过酒一饮而尽,辛辣灼烧感顺着喉咙直落胃底,似点燃一腔怒火,“林辉这小子,动作还挺快!前脚刚在古城项目上跟我争得头破血流,后脚就使阴招,拿些捕风捉影的事儿想逼我退局,哼,当我彪爷是吃素的?” 少年不紧不慢给彪爷续上酒,手指轻叩桌面,节奏暗藏玄机,“彪爷,强攻不得,林辉既有准备,想必证据攥得紧,咱得迂回。听闻他公司账目近来破绽百出,资金流向不明,像是在几个楼盘运作里搞了阴阳合同、虚报成本那套,咱就从这经济根基入手。”说着,少年从背包掏出一沓文件,纸张边角泛黄褶皱,显然是费了周折收集来的,摊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林辉旗下项目的可疑数据与合作方异常信息。 彪爷眼睛一亮,粗糙大手摩挲着纸张,“好小子,有你的,可光这点还不够扳倒他,他那公关团队,最会粉饰太平。水平还不如林峯呢!”少年嘴角上扬,笑意更浓,凑近压低声音:“所以,咱得双管齐下,媒体这边我已打点好几个嘴硬的大记者,这些人可都是业界有名的‘铁齿铜牙’,眼里揉不得沙子,就等咱这猛料下锅,届时让舆论先炸锅,把他名声搞臭,再把这些账目明细往相关部门一递,他林辉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名声。最怕出事的也是名声!他们林老爷子那把椅子还没给他呢!咱们内外施压,他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招架。” 彪爷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又道:“那他手里我的把柄,万一中途发难?”少年早有准备,从兜里摸出个u盘,晃了晃,“这是我找高手伪造的混淆视听版证据,真假参半,若他想鱼死网破抛出来,咱就反咬一口,说他恶意构陷、篡改证据,争取时间把真家伙销毁干净,顺带把污水泼他身上。” 彪爷眼睛一亮,伸手接过u盘,放在掌心细细端详,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脸上的阴霾渐渐被钦佩与赞赏之色取代。“你小子这脑子可以啊!慕羽把你介绍给我时,我还觉得你太过年轻,现在看来慕羽真是有识人之明。” 少年笑着摇摇头:“彪爷重情义,也是老江湖了,肯信我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您窝里的那只鬼抓到了?” “这是哪里话。我让阿豹去办了。苏然。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到底要干嘛?”彪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几分审视,仿若要穿透苏然那低垂的帽檐,直窥他心底最隐秘的所思所想,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箭,牢牢锁定在苏然身上。 少年身形未动,沉默良久,仿若在斟酌如何回应这般犀利质问。片刻后,他缓缓抬眼,迎上彪爷审视探究的目光,眼眸深邃得仿若幽不见底的深潭,平静无波却蕴含无尽智慧。“伟大的教员教导过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还有那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诀的至理名言!”他声音沉稳,字句清晰,仿若在宣读一篇庄严檄文,为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定下战略基调。 彪爷闻言,神色稍缓,可眉间仍存疑虑,似是担忧计划太过冒险,“唉!话虽好听,可这局复杂得很,一步错步步错,你那些个计划,真能行得通?我可不想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自己搭进去。”话语间,满是江湖老手的谨慎与对未知结局的忐忑。 苏然轻笑一声,笑声清脆却不张扬,仿若山间清泉流淌。他从桌上拿起酒杯,轻抿一口,让那辛辣酒液在舌尖打转,感受着灼烧感带来的清醒。“彪爷,风险自然有,但富贵险中求。咱有实打实的把柄在手,媒体舆论一旦煽动,相关部门介入,林辉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跟咱周旋。只要咱稳扎稳打,按计划行事,那古城项目迟早重回您怀抱,届时,整个城北都是咱们说了算,那些眼红的宵小,也只能望洋兴叹。至于对付瑞宁就简单多了,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他放下酒杯,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目光坚定地望向彪爷,似在传递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 彪爷双手抱胸,靠在炕头,盯着苏然打量许久,仿若要将他整个人看透、看穿,权衡利弊许久后,最终狠狠捶了下桌面,那声响在屋内回荡,恰似战鼓擂动,宣告决心。“好,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事儿成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可要是出了岔子,哼,你也知道我彪爷的手段!”话语中既有信任托付,又含威胁警示,尽显江湖大佬本色。 苏然微微点头,神色平静依旧,仿若一切尽在掌握,波澜不惊。“彪爷放心,我既敢谋划,就有十足把握,定不会让您失望。再说了,不还有慕羽那座大佛在那镇着呢吗!”话语落地,窗外风声呼啸,树枝狂舞。少年缓缓抬眸看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第74章 港口被查 港口,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肆意穿梭在林立的巨型集装箱之间,像是一头无形且狡黠的野兽,在这片钢铁丛林里低语徘徊。起重机的钢铁巨臂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铁链与集装箱碰撞,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工人们像忙碌的蚁群,在各个角落奔波劳作,吆喝声、机械轰鸣声交织成一曲嘈杂混乱的乐章,完美掩盖了藏在暗处的阴谋气息。 耗子身形鬼祟,瘦巴巴的身躯在集装箱的阴影中时隐时现,活脱脱一只受惊的老鼠。他眼睛瞪得滚圆,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两个目标集装箱,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按下发送键,给阿风传去早已编辑好的消息:“风哥,港口有两个集装箱,里面全是走私货,这次绝对错不了,彪爷的把柄就在这儿了!”发送完毕,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脸上的污渍,显得格外狼狈,心里既忐忑又亢奋,仿佛看到自己摆脱困境、咸鱼翻身的曙光,全然不知这场博弈一旦开启,便是生死旋涡,再难全身而退。 阿风收到消息,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意未达眼底,透着彻骨寒意。他转身踏入一辆黑色轿车,车内装饰低调奢华。车子缓缓启动,朝着林辉的据点疾驰而去,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扬起一片尘土,恰似他此刻急切又充满杀意的心。 林辉坐在宽敞办公室的巨大实木办公桌后,背后是整面墙的落地窗,城市景色尽收眼底,可他无心欣赏,面前摊开的文件上,是彪爷这些年种种“事迹”的简略汇总,每一行字都像一把利刃,他正愁找不到致命破绽给予对手致命一击,阿风的到来恰逢其时。 “林总,耗子来消息了,港口那两个集装箱藏着彪爷走私的硬货,海关那边只要稍微透个信,他就插翅难逃,下半辈子只能在牢里过了。”阿风微微躬身,声音低沉却难掩激动。林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狂喜,随即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身体前倾,“好,好极了!阿风,这次可不能出任何差错,联系咱们在海关的线人,把消息精准递过去,要做得干净利落,让彪爷毫无还手之力。”他边说边来回踱步,皮鞋踏在昂贵地毯上,发出沉闷声响,脑海里已然浮现出彪爷锒铛入狱、自己重掌局势的画面,那是权力与欲望交织的美梦,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阿风领命而去,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神秘号码,声音压得极低:“老吴,是我。港口有两个走私货集装箱,位置我马上发给你,这事儿要是办妥了,好处少不了你。记住,要快,要狠,别给彪爷留活路。”挂断电话,他迅速发送坐标信息,而后隐匿进街边阴影,目光如隼,死死盯着港口方向。 海关大楼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缉私科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急促响起,科长老吴一把抓起听筒,脸色微变,听着那头传来的神秘声音和精准情报,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知道了,按程序办。”他简短回应后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起身召集手下队员,声音严肃:“有可靠情报,港口有走私货物,大家打起精神,准备行动,这次要一网打尽!”队员们迅速整理装备,防弹衣、手枪、执法记录仪依次穿戴整齐,眼神中透着职业的冷峻与兴奋,训练有素地登上缉私车辆,警灯闪烁,呼啸着冲向港口。 此时,彪爷那边还浑然不知危机将至。他正在城北的地下赌场里,烟雾缭绕中,看着赌桌上的牌局,脸上阴晴不定,身旁手下们吆五喝六,喧嚣声震耳欲聋。 突然,手机急促震动,是港口负责盯梢的小弟打来,声音带着惊恐与慌乱:“彪爷,不好了,海关的车正往咱们那两个集装箱冲过去,像是收到风声了,怎么办?”彪爷脸色骤变,“啪”地把手机摔在桌上,起身大骂:“他娘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随后他强装镇定,一边给律师拨打电话,让其准备应对,一边指挥手下:“赶紧去港口,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别让他们轻易开箱!”言罢,带着一群心腹匆匆往外赶,脚步急促,皮鞋踏地声在赌场走廊里回荡,恰似丧钟敲响。 海关车队风驰电掣般抵达港口,迅速封锁相关区域,缉私队员们如狼似虎般散开,将那两个可疑集装箱团团围住。老吴坐在打头的车上,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目标。车还未停稳,队员们便如敏捷猎豹,鱼贯而出,迅速散开,将集装箱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手中枪械泛着冷光,与身上防弹衣的厚重感一起,彰显着执法的威严。老吴上前,出示证件后,大手一挥,“开箱检查!”几个队员熟练地操作起工具,随着箱门缓缓拉开,一箱箱看似普通却被举报涉嫌走私的货物呈现眼前,只是粗略一看,包装简易的木箱上没有显眼标识,可搬运者之前的谨神模样,还有那隐隐散发的神秘气息,让众人笃定这绝非寻常货物。 一箱箱违物品暴露在灯光下,名贵烟酒、珍稀文物、高价值电子产品堆积如山,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唯有海浪拍打着码头的声音,像是在为这场权力崩塌奏响挽歌。 彪爷赶到港口时,看到眼前场景,双眼瞬间充血,宛如一头被困牢笼、被逼至绝境的猛兽,愤怒与不甘在胸腔里熊熊燃烧。他咬牙切齿地走向老吴,强压怒火道:“吴科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一向合法经营,这事儿肯定有人陷害!”老吴瞥他一眼,神色冷漠:“彪爷,证据确凿,你还是跟我们回局里好好交代吧。”说罢,一挥手,队员们围拢上来,准备实施拘捕。 彪爷身后的心腹们见状,蠢蠢欲动,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大有要拼个鱼死网破之势。彪爷抬手制止,“兄弟们。没事,咱们可是正经守法商人。谁都别轻举妄动啊。配合警方接受调查!”他深知此刻冲动无异于自寻死路,只能寄希望于后续律师运作与那个少年能还自己清白。被押上警车那一刻,他回头望向港口,目光如刀。 在黑豹帮那座隐匿于城市繁华与腐朽夹缝间的私人会所里,大厅之中,皮质沙发被推得东倒西歪,几个平日里在帮里吆五喝六、作威作福的高层此刻全然没了往日的镇定,涨红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跳,围聚在一处,手里攥着大把钞票,挥舞着手臂,对着周围人嘶吼:“彪爷对咱们恩重如山呐,现在他被算计进去了,咱不能干看着,得想法子捞人,钱算啥,只要能把彪爷弄出来,要多少咱凑多少!”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眼眶也泛红,是真心实意地急红了眼。 可在这混乱的“救主阵营”不远处,另有几个家伙交头接耳,眼神闪烁,时不时瞥向门口,压低声音却难掩亢奋:“哼,彪爷这一倒,帮里可就该重新洗牌了,以前没咱们上位的份儿,现在,可得好好谋划谋划。”那模样,活脱脱一群在暗处觊觎猎物已久的恶狼,只等时机成熟,便要扑上去撕咬瓜分。 而在会所的内室,苏然静坐在一张古朴书桌前,面前摊着帮会的账本,手指沿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行缓慢滑动,对外面那嘈杂得如同市井闹市的动静视若罔闻。 他身形笔挺,一袭黑色风衣衬得他气质冷峻,双眸深邃冷静,宛如幽潭,正专注思量着应对这场帮会危机的良策,每一次细微的皱眉、轻叩桌面的动作,都像是在这乱局棋盘上落下的关键棋子,沉稳且暗藏玄机。 屋内另一侧,阿豹宛如一座巍峨却沉默的小山,壮硕的身躯靠在墙边,双臂交叉抱胸,脸上的疤在阴影中显得愈发狰狞,可那神情却是出奇的淡然,似对外面的纷争早有预料,又似笃定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唯有掌管灰色产业的二当家瘦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回疾走,脚下的地毯都被他踏出凌乱的痕迹。他身形干瘦,像根在风中飘摇不定的竹竿,手指不安地搓捻着衣角,时不时抬眼看向苏然和阿豹,欲言又止,那尖削的脸上满是焦虑与惶恐,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洇湿了领口。 苏然抬眸,目光如电般射向阿豹,声线清冷,打破屋内短暂沉默:“那只老鼠抓到了?”阿豹微微点头,站直身子,声若洪钟:“已经从赌场抓回来了。” 瘦猴闻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几分气急败坏:“怎么才抓到啊!都怪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坏了咱们大事,彪爷要是出不来,咱们黑豹帮可就完了,全完了啊!”他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飞溅,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阿豹,那眼神里既有对“老鼠”的恨意,更有对帮会前途未卜的深切恐惧。 苏然瞥他一眼,眉头微蹙,“猴哥,急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是从这老鼠嘴里撬出背后主谋,把证据链补齐,还彪爷清白,你在这瞎嚷嚷,乱了自家阵脚。”他语调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盆冷水,直直泼向瘦猴。 瘦猴被呛得一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可还是强辩道:“我能不急吗?咱那些灰色买卖,虽说见不得光,可一直是帮会财源,彪爷一倒,别的帮派不得趁机打压,警察那边保不准也嗅出味儿来,到时候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阿豹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铁塔般的身子带来压迫感十足的阴影,“瘦猴,你就惦记你那点灰色产业,平日里让你收敛着点,你不听,现在怕了?苏然说得对,只要把真凶揪出来,彪爷平安,咱们黑豹帮还能重振旗鼓,你再这么慌里慌张,误了事儿,可别怪我阿豹不讲情面。” 瘦猴缩了缩脖子,气焰顿消,嗫嚅着:“我……我也是担心帮会,那现在咋整?得快点行动啊。” 苏然重新坐回椅子,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沉思片刻后。淡淡的看着阿豹和瘦猴! 第75章 林晓出事 林辉得知彪爷被捕,那压抑许久的野心如同被猛然揭开锅盖的沸水,在胸腔中肆意翻涌。恰似他脑海中那些暗流涌动、步步为营的算计,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得意满又透着狠厉的弧线。 秘书的通报声在门口响起,“林总,瑞宁先生到了。”林辉抬眸,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自得,朗声道:“请他进来。”门被推开,瑞宁步伐稳健,一袭深灰色西装剪裁合身,衬得身形利落,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可那笑意里藏着的精明与世故,恰似暗夜中闪烁的磷火,一进门便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林总,恭喜恭喜啊!”瑞宁率先开口,声音爽朗,几步上前,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室内奢华陈设上扫过,最后落定在林辉身上,眼里满是钦佩与奉承。 “我以为彪爷的手段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林辉放下酒杯,起身相迎,抬手虚扶示意瑞宁落座。 林辉靠向椅背,手指有意无意地敲击着扶手,目光透过玻璃,望向城北方向,似在审视自己的新领地,良久,悠悠开口:“如今城北是拿回来了,但是不可掉以轻心。富江和宏泰,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接下来,得琢磨琢磨怎么对付他们了。” 瑞宁微微皱眉,神色变得凝重,双手交叠放在膝头,沉思片刻,抬眼看向林辉,认真道:“林总,依我看,当务之急,本应是宏泰,可这宏泰啊,就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棘手得很呐。” 林辉目光一凛,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这话怎讲?” 瑞宁轻叹了口气,摇着头说:“这宏泰的人呐,做事毫无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明里暗里的招数让人防不胜防。上回和他们竞争那市中心的项目,他们居然敢私下贿赂官员、恶意篡改竞争对手标书,还放出风声抹黑对手,手段下作得很,咱要是贸然对上,怕是会陷入他们那腌臜泥潭,脱不了身。”瑞宁说着,脸上满是厌恶与忌惮之色,似乎回忆起那些过往纠葛,仍心有余悸。 林辉手托下巴,目光凝视虚空,似在脑海中推演瑞宁所言的可行性,良久,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点头,“瑞宁,你这分析倒是有理有据。行,就依你所言,咱们先把矛头对准富江集团,不过,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步步小心,可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瑞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蓝山咖啡,正与林辉讨论着古城项目后续推进时突然,瑞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那嗡嗡声打破了室内稍显紧绷的宁静氛围。 瑞宁放下咖啡杯,歉意地看了林辉一眼,快速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那个神秘号码时,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瞬间又恢复了常态,起身走到窗边角落,按下接听键,声音压得极低:“喂?”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瑞宁只是偶尔简短回应“嗯”“知道了”,脸色却愈发凝重,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通话结束,瑞宁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身面向林辉,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勉强的笑容,说道:“林总,实在不好意思,有点急事,得先走一趟。”林辉察觉到异样,眉头一挑,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探究:“怎么回事?这么着急,是出什么大事了?” 瑞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含糊其辞道:“只是一点家里事。”瑞宁的动作看似镇定,实则透着几分匆忙。 林辉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上前一步,双手抱胸,挡住瑞宁去路,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要从中看穿谎言:“瑞宁,你跟我还藏着掖着?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正处在关键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全盘计划,要是有什么麻烦,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 瑞宁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与林辉对视,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无奈道:“林总,季辰身边的吴妈您知道吧。最近吴妈身边出现一个年轻人。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所以请回来聊聊。” 林辉审视了他几秒:“季辰和腾阳都已是废人一个,有那点功夫还不如帮我约一下富江集团的董事长,我想跟他碰个面,探探他们底子,还有,把富江集团近期在重点项目资料也一并整理给我,我得做到知己知彼,别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瑞宁点头应下,“林总放心,我一会就安排人给你送过来。”说罢,匆匆走出办公室,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车窗外,城市的街景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瑞宁坐在轿车后座,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真皮座椅扶手,神色凝重又透着几分急切。他拨通了阿风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人醒了吗?”声音冷硬,没有一丝多余的寒暄。 阿风在那头微微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随后赶忙回道:“刚醒不久,现在还迷糊着呢,不过医生说各项体征都还算平稳,没大碍了。”阿风边说边从往窗口走。 “哼,还算他命大。”瑞宁冷哼一声,眉头依旧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让人盯好了。” “我都安排妥当了,兄弟们也都警醒着,绝不让人有机可乘。”阿风捂了捂鼻,满屋的刺鼻的药水味很让人不适。 “你去探探他底子,记住,要巧妙,别打草惊蛇。”瑞宁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叮嘱道,“问清楚和季辰的关系”瑞宁靠向椅背,目光透过车窗,落在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上,可心思早已飘进那间病房。 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病房门。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味道,病床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起皮,眼睛半睁半透露着虚弱和痛苦。 林晓在混沌中悠悠转醒,脑袋似被重锤敲打过,钝痛阵阵,思维像深陷浓稠泥沼,迟缓而迷糊。眼皮艰难撑开,入目的先是刺目的白炽灯光,一排排冰冷医疗仪器环绕身侧,幽蓝屏幕闪烁微光,导管与电线蜿蜒而下,似冰冷触手缠附在他肌肤上。他干裂嘴唇嗫嚅着:“这是哪儿?”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鸣,还没等得到回应,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眼前光影晃荡,再度昏了过去。 梦里,浓稠墨黑仿若实质化的哀愁,将他与季辰裹缠。季辰突兀现身,身影单薄得似要被黑暗吞噬,面色惨白如纸,透着死寂的青灰,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却吐不出半个字。寒意似冰针,从四面八方钻入,林晓哆嗦着,想靠近季辰,呼喊他的名字,可双腿像被冻在冰窖,寸步难移。“季辰,你咋了?”林晓嘶喊着,声线在幽暗中破碎。 季辰只是定定站着,空洞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须臾,殷红血滴从他七窍缓缓渗出,起初是细密珠子,转瞬成涓涓细流,洇红了脸庞,淌落衣衫,在脚下聚成血泊,那血似有生命,蜿蜒爬行,如狰狞红蛇朝林晓逼近。林晓惊恐瞪大双眼,心脏狂跳欲裂,想逃,却被恐惧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漫上来,浸透鞋底,寒意与绝望如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不——”林晓惨叫着从噩梦中挣脱,大汗淋漓,衣衫湿透贴在后背,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满是惊惶。此时,身旁两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正低语交谈,词句像加密电波,是英语与德语的交错混响。一人瘦高,鼻梁上架着窄边眼镜,镜片后眼眸透着审视,边说边拿笔在病历板上写写画画;另一人稍矮胖,眉头紧锁,手上摆弄着注射器,不时抬头看向林晓,德语单词从他唇间快速蹦出,带着专业的冷静与神秘,可在林晓耳中,这些陌生言语恰似催命咒,徒增恐惧,他环顾四周,灰冷水泥墙、紧闭厚重铁门,无不宣告着这是一座禁锢自由与希望的牢笼,被困于此,未知命运如高悬利剑,每一秒都割扯他紧绷神经。 林晓强撑着虚弱身子,试图坐起,却扯动身上伤口,疼得倒吸凉气,他哑声喊道:“你们是谁?这到底是哪儿?”那两人闻声,短暂对视一眼,冷漠无视他的质问,继续讨论着,操着仪器摆弄林晓身上连接的管线,动作机械,似在对待一件无生命的试验品,林晓挣扎无果,泪水在眼眶打转,满心无助。 幽闭的地下室里,时间像黏稠的胶水,缓慢流淌,每一秒都被拉得漫长而煎熬。林晓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靠着点滴与勉强吞咽的流食,体力稍稍有了些许恢复,可心头的惶恐与迷茫,却如疯长的野草,愈发茂盛。看着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那些淤青与缝合的创口,宛如一道道封印,将他困在无力与绝望之中。 阿风身着一袭笔挺的黑色西装,皮鞋锃亮,可那周身散发的气场,却冷冽得如同三九寒霜,眼神犀利如鹰隼,在林晓身上来回扫视,似要将他看穿、拆解。 他拉过一把椅子,“哐当”一声在床边坐下,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刺耳声响在狭小空间回荡,林晓身子不自觉一缩。那人双手交叉抱胸,身体前倾,开口便是直逼要害的质问:“你就是林晓?我来问你些事儿,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这地方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晓舔了舔干裂嘴唇,抬眼瞥了一下来人,又迅速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被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我就是个打工的,真的,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带我来这?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话语里满是哀求与自保的急切。 来人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那弧度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全是嘲讽与怀疑:“安静点!你和季辰什么关系?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可没那么好糊弄。”目光像两把利刃,直直刺向林晓。 林晓脑袋垂低,几缕头发遮住了他涨红的脸,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内心在羞耻与惶恐间挣扎,嗫嚅着:“就……就是普通雇佣关系,我做饭、打扫卫生,抵债而已,没别的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于蚊蝇嗡嗡。 那人却没打算放过他,身子猛地往前凑近,几乎脸贴脸,喷出的热气扑在林晓脸上,带着股烟味与威胁:“季辰在哪?你欠那么多债,季辰只让你在家帮工?就没睡过你?别装哑巴,快说!” 林晓像被火烫了一下,整个身子剧烈颤抖,头摇得像拨浪鼓,头发乱蓬蓬地晃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嘴唇,半晌才憋出一句:“没有,绝对没有,您别乱说啊!先生临走时候说要去国外忙生意。”那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指关节都泛白了,满心委屈与愤怒,却只能在这强势逼问下,像只待宰羔羊般,祈求能被放过一马,逃离这无端屈辱且危险的困境。 来人审视着林晓,目光里依旧满是狐疑,可看他这副模样,似乎暂时信了几分,往后靠回椅背,沉默良久,才又开口:“你最好别撒谎,要是之后让我查出你隐瞒了什么,哼,这地下室的日子,不过是你噩梦的开端。”说罢,起身,掸了掸衣角不存在的灰尘,大步朝门口走去,留下林晓瘫倒在床上,泪流满面,望着灰暗天花板,不知命运还会将他抛向何方,恐惧如影随形,啃噬着他每一寸神经。 男人迈着大步踏出那扇沉重的地下室铁门,门在身后“哐当”合拢,他抬手按下耳机通话键,声音低沉、话语透过电波清晰传向另一端:“那小子笨得很,声称自己只是在季辰家打工抵债,坚称什么都不知道,被问到和季辰的私人关系,尤其是那敏感问题时,慌乱得很,又是低头又是摇头,看样子是说了谎。” 通话那头传来一句:“给我把他盯死了!”的话语后,男人微微点头,在走廊尽头停下脚步对着屋里的人说:“盯紧林晓,有新情况随时汇报。”撂下这句后,屋里人连忙出门说“是!风哥放心!”男人收起电话,身影没入昏暗之中,只余那无形的威压,还在走廊久久不散。 第76章 新闻曝光 海岛庄园里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与静谧得近乎死寂氛围的病房里,季辰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各种医疗仪器围绕其身,发出单调且规律的滴答声,每一声都似在瑞宁心头敲打着倒计时的鼓点。 瑞宁正满心忧虑地凝望着季辰,手机突然响起,打破病房沉闷。来电显示是阿成,他眉头一皱,心头涌起不祥预感,划开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急促声音传来:“瑞总,快看网上的新闻,出大事了!”瑞宁脸色骤变,忙点开新闻页面,当看到那《林辉地产黑幕:阴阳合同下的暴利骗局》《资金黑洞!林辉楼盘背后的可疑流向》等耸人听闻标题,以及文章里图文并茂呈现的账目明细截图、合作方爆料录音时,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机险些掉落,双眼瞪大,满是震惊与惶恐。“怎……怎么会这样?这消息从哪来的?”他压低声音质问,可电话那头只有无奈的沉默,显然也是一头雾水。阿成焦急的说:“不光那些,宏泰那帮人趁乱把吴妈和林晓在菜市场被撞的监控视频发出来了,还有曾经那些被删除的视频都又一次出现了。简直堪比大型连续剧都热闹。” “不是已经把城南那块地给他了吗?还闹什么?”瑞宁狠狠的拿着外套往外走。 车内,瑞宁面色阴沉地坐在后座,膝盖上摊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紧绷的脸庞,幽蓝的色调让他的神情愈发显得冷峻且焦虑。 各方新闻铺天盖地传来,《闹市惊魂:车祸背后的离奇掳人事件,瑞城集团为何遭舆论质疑!》 近日,我市发生一起令人瞠目结舌、性质恶劣的突发事件,引发社会各界高度关注与强烈反响,涉事企业瑞宁亦被推至舆论风口浪尖。 据现场视频及目击者爆料,事发于本市一家菜市场入口处,彼时正值早市高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市民吴妈在林晓陪同下前往采购食材,二人正常行走间,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以极快速度冲向他们,情况万分危急。生死攸关时刻,林晓毫不犹豫用力推开吴妈,致使自己被轿车正面撞上。随着一声沉闷巨响,林晓身受重伤,鲜血直流,倒地不起,现场惨不忍睹。 然而,事件并未就此结束。在林晓受伤失去行动能力后,从黑色轿车及随后赶到的面包车上迅速下来数名男子,他们看似在查看林晓状况,却动作粗暴地将其抬上面包车后驶离现场,全然不顾伤者安危及旁人阻拦呼喊。吴妈目睹全程,惊恐万分,瘫倒在地后竭尽全力呼救无果,待稍稍缓过神,赶忙掏出手机联系相关人士求助。 事后,吴妈被媒体围堵采访,满脸悲戚,哭诉家中另一人季辰此前也遭遇车祸至今昏迷,如今林晓又被掳走、生死不明,痛心指责世道不公。相关视频在网络平台广泛传播,民众义愤填膺,纷纷要求彻查真相,严惩肇事者,并将质疑矛头指向瑞宁。截至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该起事件,究竟是普通交通事故衍生的意外掳人,还是背后另有隐情,本报将持续跟踪报道,密切关注事件最新进展。 各大媒体文案: 《惊爆!市井街头的“罪恶”与“绝望”,瑞宁缘何被卷入?》 亲爱的市民朋友们、广大网友们!在我们熟悉的烟火市井,竟上演了一幕堪比惊悚大片的真实悲剧。 一位步履蹒跚、满心期许着为家人烹制热汤的老人吴妈,与陪伴身旁的善良青年林晓,正沉浸在菜市场的喧闹日常,挑选着生活的希望与美味。谁能料到,厄运如脱缰恶魔,一辆疯狂轿车瞬间打破安宁,生死抉择间,林晓舍身守护吴妈,自己却被撞得鲜血淋漓、倒地不起。可噩梦仍在延续,一群神秘男子现身,不顾林晓伤痛,强行掳走他,只留吴妈瘫倒在散落蔬菜间,哭天喊地、求救无门。 吴妈悲痛哭诉的画面刺痛人心,视频全网疯传,民众怒火高涨,涉事的瑞宁被千夫所指。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盘根错节的秘密?是蓄意谋划还是阴差阳错?我们迫切需要真相!一起关注,施压求查,让正义之光穿透阴霾,还受害者公道,解开这惊世谜团! 视频里,吴妈被一群媒体记者围在中间,那模样宛如惊涛骇浪中飘摇的孤舟。她头发蓬乱,几缕银丝肆意散落,脸上泪痕纵横交错,干涸的泪痕在皱纹里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每一道褶子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她的声音透过不甚清晰的电脑扬声器传出来,带着哭腔,沙哑又绝望:“我家季辰遭遇车祸,现在下落不明!林晓又被面包车掳走,生死不明呐,老天爷咋就这么狠心,这世道咋能这样啊……”周围的记者们举着话筒,像饥饿的秃鹫,争抢着把镜头对向吴妈,捕捉她每一个悲痛欲绝的表情和字眼。 此时在城市的另一端酒店房间内,灯光被调得暧昧昏黄,奢靡之气在每一寸空气里弥漫。在纸醉金迷的温柔乡。他左右各拥着两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人,昂贵的丝绸被随意搭在身上,房间里还弥漫着昨夜狂欢后未散尽的酒气与香水味。阳光透过厚重窗帘缝隙,洒下几道刺眼金线,他皱了皱眉,正欲翻身继续昏睡,手机铃声如尖锐警报般炸响。 林辉不耐烦地伸手摸过手机,看到是阿风来电,本想挂断,犹豫片刻还是接起,刚“喂”了一声,阿风那焦急且带着几分慌乱的声音就像连珠炮般传来:“林总,网上全是曝光咱们公司黑幕的新闻,现在舆论炸锅了,民众都在讨伐,相关部门也盯上了。”林辉瞬间睡意全无,猛地坐起身,动作之大差点把身旁女人掀翻在地,他瞪大双眼,匆匆扫了眼阿风发来的新闻链接,脸色由红转白,又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娘的,这是谁在背后搞鬼!”他怒吼一声,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淡定,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两个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蜷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林辉火急火燎赶回公司,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车子风驰电掣般驶向公司大楼,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扬起阵阵烟尘,恰似他此刻焦灼又慌乱的心境。公司楼下早已围满记者,摄像机、话筒高举,如一片长枪短炮组成的“丛林”,看到林辉车至,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喊着:“林总,请问新闻曝光的黑幕是否属实?”“你们公司是否存在非法经营行为,如何回应民众质疑?”林辉黑着脸,一言不发,在保镖们艰难开辟出的狭窄通道里挤过,狼狈进入公司大厅。 公司内部更是人心惶惶,员工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看到林辉回来,瞬间噤若寒蝉,又都偷偷用余光打量他。林辉径直走向会议室,公关团队、高层骨干早已齐聚,一个个面色凝重,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公关团队主管满头大汗,站起身结结巴巴汇报:“林总,我们第一时间发了声明澄清,可对方不断抛出新证据,每一次都把我们的解释打得粉碎,现在舆论完全失控,民众根本不买账啊。” 林辉“啪”地拍在桌上,震得水杯都晃了几晃,“声明有个屁用!你们公关是吃干饭的?赶紧查清楚,这消息源头到底在哪,是不是彪爷那伙人搞的鬼,还有,联系所有能联系上的媒体,花钱撤稿,找水军把舆论风向给我掰回来!”众人唯唯诺诺点头,又匆忙四散行动。 然而,事态远非他想象那般容易扭转。相关部门收到舆论反馈与神秘人递交材料后,迅速成立调查组,调查组人员不打招呼就直抵公司,亮出证件要求彻查账目、约谈员工。财务室里,账本被一本本翻开,调查人员目光如炬,审视每一笔资金走向;会议室临时改成问询室,员工们战战兢兢走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部门经理,此刻也满脸惊恐,说话吞吞吐吐,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认定为同谋,普通职员更是哭丧着脸,反复强调自己只是按流程办事,对背后黑幕一无所知。 林辉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试图联系一些往日权贵朋友寻求庇护,可电话不是被直接挂断,就是传来敷衍推脱之词,那些曾经围绕身边、谄媚逢迎的“兄弟”们,如今都似避瘟神般与他划清界限,让他彻底陷入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绝境,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而脚下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曾经辉煌的商业大厦在这场风暴冲击下,摇摇欲坠,根基渐毁。 瑞宁坐在那间弥漫着陈旧茶香与紧张气息的茶室里,手指不安地叩击着雕花红木茶几,双眼死死盯着门口,等待着宏泰来人。茶室布置得典雅古朴,墙上挂着的字画、桌上摆放的精致茶具,往昔总能让他心境稍安,可此刻,这些不过是徒增烦躁的摆件。他深知,吴妈那些视频再度发酵,像一颗重磅炸弹,把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局势炸得粉碎,舆论矛头从四面八方刺来,公司业务几近停摆,合作商纷纷来电要求解约,供应商也断了供货,瑞城集团犹如在惊涛骇浪中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 宏泰的人姗姗来迟,为首的是个精瘦男子,名叫赵坤,眼神狡黠,嘴角总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可那笑意里毫无暖意,满是精明算计。他大摇大摆走进茶室,身后跟着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一入座,便自顾自地摆弄起茶具,慢悠悠沏了杯茶,轻抿一口后,才抬眼看向瑞宁,不紧不慢地说:“瑞总,这形势你也看到了,你现在可是深陷泥沼呐,之前咱们谈的那价,可没法匹配现在这风险喽,得重新合计合计。” 瑞宁本就紧绷的神经“啪”地断了,怒目圆睁,腾地站起身,指着赵坤大骂:“你们宏泰可别太混蛋!都这节骨眼上了,还想着趁火打劫,当初谈好的合作条件,白纸黑字,怎能说变就变!”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发颤,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前倾,似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憋屈与怒火一股脑儿宣泄而出。 赵坤却像看一场闹剧般,神色镇定,放下茶杯,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依旧皮笑肉不笑:“瑞总,别动火嘛,生意场上,本就是风险与利益共舞。你现在这烂摊子,要是堵不住我们宏泰拉的嘴,怕是很难收场咯。以瑞总干的那些事,我们多要点风险补偿,很合理吧。”那语气轻慢又透着不容置疑,眼神里满是笃定,料定瑞宁别无他法。 瑞宁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瞪了赵坤一眼,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好,算你们狠,开个价吧,但别太离谱,要是还敢耍我,这梁子可就结大了。”话语虽满是不甘,却透着深深无奈,像个败下阵来的将军,被迫割地求和。 赵坤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笑容,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不多,在原来基础上加这个数,而且合作里我们宏泰要占股多两成,瑞总,这可是救你命的价码,很划算咯。”瑞宁闻言,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这条件苛刻得远超想象,可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强忍着怒火与屈辱,艰难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但合同里必须注明,后续要是因你们原因出岔子,得双倍赔偿我损失。”赵坤轻笑一声,起身拍拍瑞宁肩膀,那动作仿若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施舍:“瑞总爽快,放心,咱们合作愉快。另外!还有我们的封口费请也一并支付一下!”言罢,把一张带有账户和钱的纸张放在桌子上,数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瑞宁瘫坐在椅子上,拿着那张纸。狠狠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流氓!一群流氓!”满眼尽是绝望与迷茫,深知这场妥协,不过是饮鸩止渴,未来依旧危机四伏。 第77章 仓库查封 清晨的微光才刚艰难地透过雾霾,洒在仓库那斑驳的外墙之上,一队警车便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此地,警灯闪烁却未拉响警笛,似是一场精心筹备、不像打草惊蛇的捕猎行动。警察们荷枪实弹,动作麻利地散开,迅速控制住仓库周边各个出入口,那训练有素的姿态、冷峻严肃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带队的刑警队长陈峰,目光如隼,手中紧握着搜查令,大步迈向仓库大门,随着他一声令下,警员们用专业工具迅速撬开那略显陈旧却坚固的门锁,门轴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是仓库深处隐藏秘密的不敢嘶吼。 仓库内部,弥漫着一股陈旧与神秘混合的气息,昏暗的光线透过高悬的几盏昏黄灯泡,艰难地勾勒出堆积如山的货物轮廓。警员们打着手电,逐层逐箱地仔细排查,很快,在仓库深处一排被刻意用防水布遮盖的货架下,发现了异常。当他们掀开布帘,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神色一凛,只见一个个木箱整齐码放,打开木箱,里面装满了各类高价值违禁品,从珍稀的古董字画,其笔触勾勒出岁月的奢华与神秘,到一箱箱尚未拆封的名贵手表,名贵烟酒,各大奢侈品上的外文标识在手电光下显得格外刺目,还有最新款的高科技产品,在黑暗中散发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而在这堆违禁品中,一份模糊不清的海关清单残页尤为显眼,纸张泛黄褶皱,像是被岁月与慌乱反复揉搓,其上隐约能辨出林辉公司的部分标识以及一些货物进出记录的数字痕迹,虽残缺不全,却如同拼图中关键的一块,将林辉与这些违禁走私勾当紧紧联系在了一起。陈峰队长捡起残页,眉头紧锁,对着身旁警员低语:“立刻送去技术科鉴定,这很可能是关键突破点。”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到林辉耳中,彼时他正在办公室与瑞宁商讨古城项目后续开发计划,阿风打电话通知林辉仓库出事了。手中的咖啡杯“啪”地掉落在地,溅湿了脚下昂贵的地毯,他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怎么可能?那仓库一直有人看守,怎么会……”瑞宁也站起身来,满脸惊愕与惶恐,“林总,这下麻烦大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林辉慌乱地踱步,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可一时之间,思绪如乱麻,平日里的精明强干此刻全然不见。 林辉在办公室里像只被困住的野兽,脚步急促又杂乱无章,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措,嘴里不停嘟囔着:“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黑豹帮那些人有机可乘?那么多东西凭空出现居然没有人往上报?”瑞宁努力镇定下来,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林总,当务之急,得先弄清楚警方掌握了多少情况,这明显就是嫁祸,但警方相信证据。” 林辉猛地停下脚步,眼睛一亮,伸手抓过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喂,老郑,你在警局那边有没有眼线?快帮我打听下,今天城北仓库被查的事儿,警方到底查到什么程度了,都掌握了哪些证据,务必尽快给我消息。”挂了电话,他又看向瑞宁,“咱们的律师团队也得马上行动起来,不管怎样,得准备好应对各种局面的辩护说辞,要是清单残页成了关键把柄,就咬死被他黑豹帮伪造并且栽赃陷害。” 正说着,老郑回了电话,林辉迫不及待地接起,听着那边传来的消息,脸色愈发阴沉。“确定有海关清单残页被发现了,而且技术科正在鉴定,警方还传唤了仓库的几个管理员……”放下电话,林辉一拳砸在桌上,“可恶,形势比我想象的还严峻。” 阿风急匆匆闯进瑞宁的办公室,额头上满是汗珠,头发因一路奔波显得有些凌乱,他甚至顾不上喘匀气息,便瞪大了眼睛,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懊恼地喊道:“林总,瑞总,这下麻烦大了!” 瑞宁正皱着眉,对着电脑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负面舆论报道发愁,猛地被阿风这咋咋呼呼的闯入弄得心头一紧,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慌什么,慢慢说,天还塌不下来!”话虽如此,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阿风咽了口唾沫,努力平稳气息,声音依旧急促又带着懊恼:“是仓库那边,黑豹帮给仓库看门的和两个保安塞了一大笔钱,还神不知鬼不觉办了海外移居的手续,这明摆着是要让他们远走高飞,断了咱们查真相、找证人的路啊。” 林辉听到这话,眼神先是一紧,随后竟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嘴角微微上扬:“别急,这说不定是好事呢。让警察去查这钱的源头,只要一查,就能发现和咱们没关系,咱们不就正好洗清嫌疑了嘛。” 阿风却像霜打的茄子,头摇得像拨浪鼓,满脸苦涩又无奈:“林用,没那么简单呐,问题就出在这钱上,我刚核实过了,那笔钱是咱们公司出的!” 林辉“噌”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怒吼道:“什么?咱们公司的?怎么可能,我可没安排这事儿,难道公司有内鬼?”他双手紧握成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怒火与焦虑,皮鞋踏在地毯上,踏出沉闷又急促的节奏。 这时,财务小梅战战兢兢地走进办公室,手里捏着一叠文件,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众人,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林总,瑞总,这……这真不是我擅自做主的,是您吩咐要准备这笔钱的呀,上面还有您的签字呢。”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把文件递过去,双手还在止不住地抖动。 林辉一把夺过文件,匆匆扫了一眼,看了一眼签名,“啪”地把文件摔在桌上:“你是没事干了吗?在这捣什么乱?这不是前两天被宏泰敲诈勒索的那笔钱吗?” 小梅被吓得不敢吭声。 瑞宁眉心拧紧,上前一步,弯腰捡起文件,仔细端详着合同,脸色越来越阴沉,末了,长叹一口气,把文件狠狠丢在桌上,绝望地说:“完了,彻底完了。宏泰给的账户根本不是他当初在城西项目时候的公账!八成是一个皮包公司的账户,这下不管怎么解释,在警察眼里,咱们就是买通保安、意图销毁证据,还想通过复杂账目混淆视听,这罪名,怕是坐实了。”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林辉像被抽干了力气,缓缓坐回沙发,揉着太阳穴,眼神空洞,满是颓然与懊悔; 瑞宁则望着窗外,阳光洒在脸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前路被无尽黑暗笼罩。 良久,林辉抬起头,声音沙哑又透着几分决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阿风,你去把宏泰和公司近期所有账目、文件再梳理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转机,证明这是被人蓄意陷害,瑞宁,咱们得赶紧联系律师,商量应对策略,咱们要拼一拼了。”众人默默点头。 然而,警方的调查迅速且缜密,顺着皮包公司账户深挖,牵出一系列隐秘交易与非法资金往来,每一条线索都像绳索,把林辉、瑞宁等人捆得更紧。 林家庄园,厚重的雕花大门紧闭,园内气氛却如暴风雨前压抑得令人窒息, 佣人们 们低垂着头,脚步匆匆,不敢发出多余声响,生怕触碰到那根已然紧绷到极致的“愤怒之弦”。 宽敞的正厅,林老爷子,这位家族的掌权者,脊背依旧挺直,可岁月刻在脸上的皱纹此刻仿若深壑,盛满了愤怒与失望。他手中那根檀木拐杖,被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弧线,“啪”的一声,重重落在跪在地上的林辉背上。 林辉身形一颤,却不敢躲避,额头冷汗如雨下,眼眸中满是懊恼,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声音在空旷大厅回荡,显得格外单薄、无力。 “错?你现在说错,晚了!”林老爷子怒目圆睁,声若洪钟,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怒火,似要将林辉灼烧,“我将家族生意交予你打理,你就是拿这个回报我的?”说着,又是一拐杖狠狠挥下,林辉背上衣衫瞬间破裂,一道红痕肿起,他闷哼一声。 “爷爷,这分明是被算计了!我……”林辉试图辩解,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急切。“住口!”林老爷子打断他,气得浑身发抖,拐杖戳着地面,笃笃作响,“你这三年监狱是不是待的把吃饭的本事都忘了?连人家门道都没看出来!现在惹的林氏一族名声扫地,舆论有时候也是一把利器!” “你最好给我把这件事情好好善后,我会让人帮你。如果再有差错,家族生意不许你再染指分毫,好好反省吧!”林老爷子扔下狠话,转身,迈着沉重步伐离去,背影透着疲惫与决绝,只留林辉瘫跪在原地。 第78章 海关放行 林氏集团总部大楼外,往日车水马龙、商贾云集的繁华景象如今已被一片肃杀气氛取代。一辆辆公务车鱼贯而入,车身印着“纪检”字样,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峻光芒,车门开启,一群神情严肃、身着正装的工作人员稳步踏出,手中提着厚重公文包,径直走进大楼,那气场仿若一阵寒风吹进,让大堂里的工作人员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办公室内,文件纸张漫天飞舞,犹如冬日飘零的残叶,林辉昔日的心腹们满脸惶恐,手忙脚乱地翻找资料,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审查。财务主管额头汗珠滚落,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一推,对着电话那头声嘶力竭:“赶紧核对账目,把近十年所有项目收支明细、税务申报记录都整理清楚,千万不能出岔子!”可那颤抖的声音,已然预示着大势不妙。 调查组入驻会议室摊开账本、资料,锐利目光审视每一行数字、每一份合同。调查人员小赵,年轻却经验丰富,翻着账目,眉头越皱越紧,不时用红笔圈出可疑之处,“这几笔资金流向不明,明显违背财务常规,记录也有篡改痕迹。”一旁同事点头,传唤员工一个个询问。 电脑屏幕上,新闻弹窗接连不断,全是对林氏集团黑幕的揣测与抨击,舆论浪潮一波高过一波,网友们义愤填膺的评论刷满屏幕:“林氏集团必须给大众一个交代!”“这种黑心肠企业就该连根拔起!”他双手抱头,眉头紧锁,太阳穴突突直跳,嘴里不停嘟囔:“到底是谁!一直跟我过不去!” 与此同时海关那高大冷峻的仓库内,灯光惨白,似一层寒霜笼罩着现场。洛语一身西装,身旁站着富江集团法务部总监许文。 老吴,这位经验老到、眼神如隼的海关负责人,双臂抱胸,身旁一众缉私队员站姿笔挺、神情严肃,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壁垒。“洛总,许总监,咱们也别兜圈子,这批货太惹眼,名贵烟酒、珍稀文物、高科技玩意儿,随便一样都是重点盯防对象,走私的红线近在眼前,你得给个能站得住脚的说法,不然,按规矩,只能继续扣押彻查。”老吴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紧张的氛围里。 洛语微微颔首,脸上挂起那招牌式的、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上前一步,指着名贵烟酒开腔了:“领导,这烟酒是服务富江集团旗下至尊级私人会所的。在高端社交版图里,顶级烟酒就是品质与格调的硬通货。就拿这几款酒来说,像法国酒庄的限量珍藏干红,和我们签下独家供应长约,喏,这是合同,从法文原版到精准公证翻译件,一式两份,附带酒庄每轮谈判纪要、品酒笔记,以及双方高层往来邮件确认采购细节的记录。”许文闻言,迅速从公文包中熟练抽出厚实文件,双手递呈,动作利落又恭敬。“并且,酒庄开具的正规出口发票、我们国际转账的流水凭证,还有全程冷链物流承运单,从酒庄酒窖温控装箱,到马赛港上船,沿途每一次温度、湿度监控记录,再到国内口岸预申报,链路完整清晰,绝无走私的蛛丝马迹。只是跨国贸易受两边政策、假期影响,加上欧洲今年暴雨冲毁部分物流线路,手续稍有延迟,绝非有意为之,我们一拿到报关单正本,马不停蹄赶来,就盼着别误了会所开业筹备。” 当话题转到珍稀文物,空气似瞬间凝固,仓库里静得能听见众人细微的呼吸声。洛语轻轻抬手,示意助手捧出一尊造型典雅、透着岁月厚重感的玉佛像,那佛像面容慈悲,雕工细腻精湛。“领导,这些文物是辗转多手皆在国际知名古董商、收藏家圈层流转。我们是通过世界顶级拍卖行的专场竞拍所得”许文呈上一摞文件,拍卖行精装图册、鉴定证书、出口国文物管理部门特批出口许可,还有跨国运输保险单等,补充道:“入境后,我们按规向国家文物局提交详细报备材料,申请临时展览入境许可,目前正处于审核流程阶段,文件在部委各科室流转,并非蓄意违规,实在是想赶在大展黄金档期前安置妥当,心急才致眼下误会。” 面对高价值电子产品,许文从容地打开一个特制防护箱,取出一台巴掌大小、精密复杂的智能分析设备。“领导,这批电子产是我们与全球电子科技翘楚公司深度战略合作,砸下近亿元研发经费,耗时三年雕琢而成。这是定制研发全流程合同,从芯片底层架构设计、算法逻辑敲定,到外壳材质选用、生产工艺标准,洋洋洒洒数百页,详细列清各方权责、技术保密条款、阶段性验收节点,全程由国际电子行业协会监督,符合最高标准贸易规范。”许文递上足有半尺厚的文件集,涵盖技术蓝图、软件着作权登记、第三方质量检测报告、出口国高科技产品专属出口许可证。“至于运输路线曲折,实则是无奈之举,设备对电磁环境、物理冲击极为敏感,常规路线无法满足严苛运输要求,所以选了配备电磁屏蔽舱、减震悬浮货架的专业科技物流通道,沿途在国际电子物流枢纽多次停留,进行性能校准、固件升级,虽绕路,却确保设备抵埠即可无缝嵌入科研流程,沿途每站的出入库记录、技术校验报告都有据可查,绝不是规避监管。” 在洛语于海关据理力争时,林辉在集团顶层奢华办公室里,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将手中钢笔狠狠摔在桌上,对着心腹阿风怒喝:“丧彪这老狐狸,背着我搞这洗白把戏,得想法子搅黄他,去,找几个媒体线人,把这事儿往歪了捅,暗示集团有人私利熏心、罔顾法规,先把舆论搅浑。”阿风连连点头,匆匆而去。 林辉满脸阴鸷,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手中紧攥手机,似要把它捏碎,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他猛地停下,拨通老吴电话,电话一接通,便迫不及待开腔。嗓音沙哑,透着强忍的怒火与焦虑,狠狠揉着太阳穴,眉头拧成死结:“老吴,情况怎么样了?” 话那头的老吴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疲惫,背景音里不断的传来纸张翻动、键盘敲击声,似还身处忙碌办公环境:“林总啊,这次事儿可真棘手。我按流程,暗中联合国际刑警、各国海关情报联盟、文物保护权威组织,仔仔细细、多番核查富江集团说辞与文件真伪,原本想着定能揪出破绽,结果……”老吴顿了顿,轻咳一声。 林辉呼吸陡然急促,瞪大双眼,声调拔高,打断老吴:“结果怎样?别卖关子,快说!” 老吴无奈叹了口气:“可令人意外的是,所有文件、记录竟都经得起考验。海外酒庄那批名贵烟酒,供货量经二次盘点,确系合同约定数,一点不差;文物拍卖行提供的文物溯源,经国际刑警交叉验证,真实可靠,传承脉络清晰得很;电子产品的运输仓储点,也被证实合规专业,每站记录、手续完备无缺。我们实在没理由再扣押,只能依法把货物归还了。” 林辉像是被人当胸捶了一拳,身子晃了晃,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满脸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怎么可能?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老吴,你是不是查得还不够仔细,你亲自当场抓获铁证如山,怎么还能把事儿做得这么干净?” 老吴声音里带上几分不悦,提高音量反驳:“林总,我干这行多少年了,手下团队也是精英云集,这次核查动用多方力量、各种专业手段,从源头到末梢梳理多遍,要是有问题,能放过?您可别小瞧人,也别无端质疑我们工作。” 林辉自知失言,语气软了几分,却仍心有不甘,捏着眉心,苦着脸:“老吴,抱歉,我是急糊涂了。只是这事儿关乎重大,这般场面我实在难以接受!后续还有招儿没,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老吴沉默片刻,语气稍缓:“林总,目前证据确凿放行了,但这不代表永远翻不了案。后续我会盯着富江集团业务往来,只要他们露出一丝马脚,我立马重新调查。您要是有新线索,也及时提供,咱们再合作。” 林辉无力地点点头:“行,老吴,那就指望你了,后续有情况随时联系。”说完,挂断电话,望着窗外繁华街景,眼神却空洞迷茫,满心盘算着下一步应对之策,办公室里只剩他沉重呼吸声,久久不散。 第79章 处理内奸 夜幕像一块沉甸甸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罩在城市边缘那座废弃仓库四周,仓库的铁皮外墙斑驳生锈,仓库里,昏黄的灯光从高悬的灯泡中洒落,在堆满杂物与陈旧货箱的空间里切出不规则光影,尘埃在光晕中肆意飞舞。 耗子被粗麻绳五花大绑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椅上,脑袋低垂,头发凌乱地耷拉着,遮住他淤青肿胀的脸。阿豹站在他跟前,身形高大壮硕,黑色皮夹克紧绷在宽阔肩头,领口露出的刺青随着他呼吸起伏若隐若现,恰似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他身后簇拥着一群黑豹帮弟兄,个个面色冷峻、眼神凶悍,手里或攥着寒光闪烁的砍刀,或把玩着指节铜套,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空气中格外刺耳。 “耗子,”阿豹开口,声如洪钟却透着彻骨冰寒,在空旷仓库里回荡,惊得耗子浑身一颤,“你他娘的吃里扒外是不是?说说,到底是被谁收买,敢害彪爷!”耗子艰难地仰起脸,嘴角溢血,眼神闪躲又透着一丝决绝,嗫嚅着:“豹哥……我……我也是被逼无奈,他们……他们势力太大,我不敢不从啊。” “少他妈废话!”阿豹猛地揪住耗子衣领,将他连人带椅晃得摇摇欲坠,“谁?谁花钱雇你害彪爷的!”耗子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一丝恐惧掠过眼底,他深知一旦供出,自己横竖都是死路,可眼前阿豹怒火中烧的模样,又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就在僵持间,仓库外一阵引擎轰鸣打破死寂,急促刹车声、一阵嘈杂呼喊,紧接着是急促脚步声与金属交击声。阿豹浓眉一皱,扭头吼道:“守住门口,看看怎么回事!”几个弟兄领命冲了出去,须臾,打斗声、叫骂声便如潮水般涌进仓库。 阿豹啐了一口,松开耗子,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砍刀,刀身寒光映照着他满是戾气的面庞,“哼,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儿个就把账一并算清!”言罢,如离弦之箭冲向门口混战之处,他挥舞砍刀,势大力沉,每一击都裹挟着呼呼风声,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惨叫连连。手下弟兄们也抖擞精神,以阿豹为箭头,组成紧密攻防阵型,与来犯者厮杀在一处。 角落里,耗子看着眼前血腥混战,心思急转,求生欲在心底疯狂蔓延。他挣扎着挪动椅子,试图靠近安全地方,一个踉跄,椅子翻倒,他重重摔在地上,闷哼声在喧嚣中虽细微,却引得一旁正在缠斗的敌人注意。那人抽身而出,满脸狰狞,举刀便朝耗子劈来,生死关头,阿豹余光瞥见,怒吼一声,飞起一脚踹向来人,将其狠狠砸在货箱上,木箱瞬间散架,杂物滚落一地。 “看好这叛徒!”阿豹叮嘱身旁兄弟,再次投身战团。此刻仓库已成修罗场,血腥气味弥漫,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伤者,阿豹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衣衫,可他双眸愈发猩红,攻势不减反增,恰似浴血战神。 阿豹捂着伤口,大口喘着粗气,环视四周狼藉,牙缝里挤出狠话:“敢在黑豹帮兴风作浪,这就是下场。” 处理完残局,阿豹拖着疲惫身躯走向耗子,此时耗子满脸惊恐,涕泪横流,“豹哥,我说,我全说,是……是林辉,他想从彪爷手里把城北项目夺回去,还让我盯紧海关和咱们的货运集装箱。必要时候让我在集装箱上动手脚!”阿豹听闻,拳头紧握,关节泛白! 苏然站在一处私人会的最高层房间里。俯瞰整个城市。昏黄灯光映照着他疲惫却透着决然的面庞。他拿起手机,屏幕微光闪烁,刚刚已确认阿豹依照指示完成了录音备份,那录音里藏着救彪爷的铁证。 “阿豹,事已至此,按计划行事,别出岔子。”苏然压低声音对着手机嘱咐道,语气沉稳,电话那头的阿豹闷声应下,身影在烟雾缭绕、杂物散落的仓库里穿梭,手中麻绳如灵动毒蛇,熟练地将那些人凶神恶煞各个带着狠劲的小喽啰们一个个捆得结实。 苏然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平复起伏的心绪,匿名拨通报警电话,声音刻意伪装得粗粝沙哑:“喂,警察同志,在东郊废旧仓库,发生了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言罢,迅速挂断,将手机卡抽出掰断,丢进垃圾桶。 此时,警笛声在城市干道上呼啸而起,划破夜空寂静。陈峰坐在警车副驾驶,目光如隼紧盯前方道路,手中紧握着配枪,身旁对讲机不时传出调度指令。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东郊仓库,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溅起路边积水,恰似正义之剑出鞘,锐不可当。 抵达仓库外,陈峰率先推开车门,身形矫健跃下,身后一众警察呈扇形散开,迅速包围仓库。他抬手示意众人噤声,蹑手蹑脚靠近门口,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无异常动静后,一脚踹开腐朽木门。“警察,不许动!”喊声在仓库内震起回音,惊起一群栖息在屋梁的飞鸟,扑簌簌扇动翅膀逃窜。 仓库内,灯光昏沉,陈峰扫视一圈,只见众人像待宰羔羊般瘫倒在地,被麻绳束缚,满脸惊恐。他目光锁定在中央桌子上,那摆放着的录音设备格外显眼,指示灯还幽幽亮着,似在等待正义之手的触碰。陈峰小心靠近,戴上手套,拿起录音设备,按下播放键,嘈杂声音瞬间充斥仓库——耗子被收买陷害丧彪和海关货运集装箱的事情! “把他们带走,仔细清查现场,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陈峰转头对同事下令,声音冷硬,透着彻骨愤怒。警察们鱼贯而入,将众人像拖死狗般拽起押往警车? 随着他们被押上车,仓库被拉起警戒线,勘查人员细致搜寻,陈峰站在仓库门口,望着天边泛起鱼肚白,曙光似要穿透云层,驱散这漫长黑夜。 第80章 收网 在城郊那座隐匿于翠林深处、古风古韵的别墅里,雕梁画栋间弥漫着凝重气息。室内,中式家具古朴厚重,墙上字画意境悠远,却也难掩此刻人心的焦灼。 手机铃声的响起,划破满室死寂,慕羽瞬间挺直脊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要不要收网?” “具体位置已经查清楚了吗?”慕羽追问道,手指不自觉在桌上轻叩,节奏紊乱,透着内心焦虑。 电话那头声音透着几分疲惫却不乏振奋:“最近一系列的干扰让瑞宁没那么谨慎敏锐,所以在一次行动里,我们的人比较大胆跟上去,已经确认好位置,就在海上的一个山庄,错不了!”慕羽攥紧手机,关节泛白,眼底燃起炽热光芒,犹如猎手锁定猎物,果断回应:“好,全力配合熊队!我这就安排收网。”挂断电话,他手指迅速拨出号码,拨通熊队电话,沉稳说道:“熊队,时机成熟,可以收网了!海上山庄,目标就在那儿。” 熊队那边简单回应几句,挂断后……腾阳坐在太师椅上,身姿略显疲惫,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个女人视频的暂停画面,那女子面容姣好,却透着几分憔悴与哀怨,正是阿红。他揉了揉太阳穴,似要把连日来的烦闷揉碎驱散,眉头紧皱,声音低沉又坚决:“怎么?季辰找到了?羽哥这些资料还是不要放出去了!阿红已经够苦了,生前被命运捉弄,死后还被人指指点点,沦为舆论炮灰。” 慕羽身形矫健,站在一旁,眼神透着不甘与急切,手用力拍在雕花桌上,桌上摆件都跟着晃了晃,“不确定季辰在不在里面,只能搏一把试一试了!腾阳,你可想清楚了,这个消息放出去,一旦引发关注,瑞宁就会被查!如今正是扳倒他的绝佳时机,怎能心软?”他边说边来回踱步,皮鞋叩击地面声在寂静屋内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似踩在这场博弈的关键节点上。 腾阳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直视慕羽,“我不想让她再受伤害了!何况熊队已经在行动了!搞垮瑞宁的办法有很多,我们又不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慕羽无奈长叹,伸手从一旁文件夹拽出几张照片,“啪”地拍在桌上,照片里几个满脸横肉、凶相毕露的混混,似还带着抓捕时的桀骜与顽抗,“瞧瞧,人是抓了,可这些个亡命徒,嘴跟焊死了似的,咬定牙关不松口,死活不认瑞宁是幕后主使,咱们手里没实打实指向他的铁证,这么耗下去,夜长梦多,等瑞宁缓过神来,反咬一口编排咱们,到时可就陷入被动泥潭,脱身都难!” 腾阳霍然起身,目光似寒星,直直锁住慕羽,身形虽略显疲态,气势却如山巍峨,“阿红已经不在了!季辰生死未卜!活着时候就被人指指点点的,我不会让她在九泉之下还蒙羞被人戳脊梁骨!” 正说着,门口传来瓷器破碎的脆响,恰似一道惊雷击破屋内紧绷氛围。两人惊愕转头,只见楚铭呆立当场,手中茶盘摔落四散,茶水飞溅,湿了衣摆鞋袜,他脸色惨白如纸,双唇抖得厉害,眼眸里先是震惊的空洞,转瞬化作汹涌悲恸与难以置信,“什么?红姐死了?”楚铭嘶吼着,身形如疯魔般扑向慕羽,双手像铁钳般死死揪住他衣领,用力摇晃,“你不是说她在医院?还说为保安全,送她出国养伤了吗?你骗我,你骗我啊!”声音已然哽咽破碎,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每一滴都似饱含着对阿红无尽的愧疚与思念。 慕羽被摇得身形不稳,却也不挣扎,眼眶泛红,满心心疼与无奈,双手握住楚铭手腕,试图安抚这失控的悲愤,“楚铭,冷静点!熊队早就把涉案人抓了,你忘了?如今正全力彻查,从街头混混到背后指使者,一个都跑不了,我一定会给红姐讨回公道,你现在冲动,只会坏了大事!” 楚铭仿若未闻,双手仍紧攥慕羽衣领,身子颤抖不停,她为救我和洛语,蹚进这浑水,把自己搭进去了,我怎能冷静!”楚铭泣不成声,松开慕羽,踉跄后退几步,靠着墙滑落蹲下,双手抱腿,双肩耸动,整个人沉浸在巨大悲恸中。 腾阳踱步过来,蹲下轻拍楚铭肩头,声音沙哑,却透着沉稳抚慰,“楚铭,阿红心善仗义,如今她蒙冤离世,我们更得稳住,熊队经验丰富,手段高明,无论幕后是谁都跑不了!” 慕羽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就往楚铭身上扑去,想要用怀抱给予他些许慰藉,可楚铭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抗拒气息,猛地用力一推,双手如两把利刃,狠狠抵在慕羽胸口,将他搡出几步远。慕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脸上满是惊愕与心疼交织的复杂神情。 楚铭眼眶泛红,血丝像蛛网般密布,死死地盯着慕羽,那目光好似要在他脸上灼出洞来,嘴里声声质问如同利箭:“幕后是谁?到底是谁啊!你别瞒着我,那些伤害红姐的人呢?他们在哪,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让他们偿命!”声音已然沙哑破碎,带着哭腔的嘶吼在这古韵别墅的静谧空间里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蚀骨的恨意与不甘。 慕羽稳住身形,眉头紧锁,眼中的心疼愈发浓烈,那是对楚铭深陷痛苦泥沼的不忍,“幕后黑手还在深挖,我保证第一时间告诉你,绝对不瞒你分毫。”他的声音急切而诚恳,试图用言语安抚这头失控的“小兽”,可楚铭已然被悲愤蒙蔽了心智,哪能轻易听信。 “第一时间?哼,我可不敢劳您大驾了,我是谁啊!我怎么敢用您呢!我自己去查,哪怕把这城市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那帮混蛋揪出来!”楚铭边说边转身,作势要往门外冲去,脚步急促而凌乱,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慕羽见状,脸“刷”地一下涨红,既是气楚铭的莽撞冲动,也是急他不懂自己一片苦心,上前一步,横在楚铭身前,伸手挡住去路,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许去!你看看现在这局面,季辰生死未卜,林晓也失踪得毫无踪迹,到处都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说到此处,声音已然哽咽,眼眶也泛起微红,那是真情流露,对楚铭安危沉甸甸的担忧。 楚铭像是被定住了身形,愣在原地,望着眼前满脸焦急、眼眶湿润的慕羽,紧绷的神经好似被一根细线轻轻拨动,积攒的悲愤、委屈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双腿一软,整个人朝前扑去,一头扎进慕羽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他后背衣衫,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胸腔里所有的痛苦、悔恨、无助都一并哭出来,身子颤抖得如同秋风里飘零的落叶,泪水迅速浸湿了慕羽胸口一大片衣衫,滚烫的泪珠里,是他对阿红无尽的思念,对真相迫切的渴望,也是对眼前复杂局势深深的无力。 慕羽轻拍楚铭后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得如同安抚受惊的幼兽,嘴里喃喃低语:“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别憋着,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咱不能莽撞行事,现在情况太复杂,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不仅红姐的仇报不了,还可能连累更多无辜的人。”他的声音温柔且沉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试图用这样的轻抚与呢喃,把楚铭从崩溃边缘拉回来。 良久,楚铭哭声渐歇,只剩抽噎声断断续续,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鼻尖也红红的,狼狈不堪,却又透着几分倔强后的脆弱。“我……我就是不甘心,红姐那么好的人,不该是这个下场,她是替我死的!要是我那天不让她走出那个地下室。陪在她身边,说不定……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话语间,满是自责与懊悔,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慕羽叹了口气,伸手帮楚铭擦去脸上残留的泪水,手指动作轻柔,眼神真挚而坚定:“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喂不熟的混蛋丧心病狂,蓄意谋划。快了,再等等,耐心点……就快给红姐一个交代,也给季辰、林晓他们讨回一个公道了。” 第81章 海上解救 此时,城市边缘海滨公路上,警灯仿若璀璨星河,红蓝交错,呼啸疾驰。熊队坐在打头警车副驾,身姿笔挺,目光恰似寒星,穿透挡风玻璃。身旁特警们,皆身着厚重防弹衣,荷枪实弹,面庞冷峻坚毅,恰似蛰伏暗夜、即将扑食的猎豹群。 “熊队,熊队,我已就位!请指示!”直升机上的通讯器里传来急切且洪亮的汇报声,声线带着电流杂音,却难掩其中的兴奋与紧绷。 听到耳麦里传来的呼叫,熊队目光一凛,沉稳回道:“保持高空监控,密切注意庄园内人员动向,有异常随时汇报,我们即将抵达!”车辆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浓烟滚滚,刺鼻焦味弥漫,众人鱼贯而出,动作敏捷无声。 此时,海岸线上,几十辆快艇整齐列阵,静候着即将奔赴的“战场指令”。 “登艇!”熊队一声低喝,声若洪钟,打破码头短暂的沉寂,率先大步跨上快艇,脚步沉稳有力,队员们鱼贯而入,动作敏捷迅速,眨眼间,各艘快艇便满员就绪。 随着熊队抬手一挥,下达启航指令,引擎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螺旋桨高速旋转,搅起洁白水花,一艘艘快艇仿若离弦之箭,破开水面,直逼海岛方向。海风如刀,狠狠割着众人脸颊。 上岸后“行动!”熊队低喝一声,打破夜的死寂。破门器轰然作响,雕花铁门似纸糊般被撞开,“警察,不许动!”呼喊声交织,震得山庄内水晶吊灯瑟瑟发抖,尘埃乱舞。屋内顿时炸开锅,喽啰们慌乱逃窜,碰倒桌椅、摔碎瓷器,喊叫声、枪声、器物碰撞声响彻云霄。 熊队率先进屋,目光如炬,扫过奢华却凌乱不堪大厅,金漆雕花屏风歪倒,红毯褶皱满是脚印。眼角余光瞥到楼梯转角有人影闪动,他拔腿狂奔,健步如飞,木质楼梯在脚下震颤。二楼走廊蜿蜒曲折,两侧房门紧闭,他如蛮牛般踹开一扇扇门,木屑飞溅,搜寻人质踪迹。 在走廊尽头那扇厚重木门处,熊队察觉异样动静,侧身蓄力,猛地一脚踹开,门轴断裂声尖锐刺耳。屋内,林晓瑟缩在床上,发丝蓬乱如麻,遮住大半憔悴面庞,手脚被粗绳勒出淤青血痕,身上还有道道伤痕!见是警察,泪水决堤,泣不成声:“救我……”熊队箭步上前,解下防弹衣裹住他瑟瑟发抖身躯,轻声安抚:“别怕,你安全了。” 可环顾四周,在楼上一处房间里,不见季辰身影,只见雕花大床之上,医用仪器还闪烁着冰冷幽光,心率监测仪曲线定格在某一刻,输液管蜿蜒垂下,针头处凝血暗沉,一旁注射器、药瓶散落,标签上晦涩药名仿若恶魔诅咒。 熊队心一沉,预感大事不妙,正欲转身清查,突然,衣柜暗处寒光一闪,一道黑影如鬼魅窜出,手中匕首裹挟劲风,直刺熊队后背。熊队久经沙场,察觉危险瞬间,侧身闪躲,匕首擦过肩胛,利刃割破皮肉,鲜血瞬间浸透衣衫,灼痛蔓延。他忍痛转身,飞起一脚踢向来人手腕,“咔嚓”一声,匕首坠落,顺势擒住对方咽喉,将其按倒在地,刑警们一拥而上,铐住这亡命之徒。 “全面搜索,掘地三尺也要把季辰找出来!”熊队捂着伤口,额头汗珠滚落,咬牙切齿下令。众人四散,翻遍山庄每个房间,床下、衣柜、阁楼、地下室,警犬狂吠,四处嗅探,却只剩海风灌进空荡荡屋子,吹得窗帘狂舞,徒留满室狼藉与未解谜团。季辰似人间蒸发,可熊队望着窗外破晓曙光,攥紧拳头。 回警局后,会议室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压抑。慕羽眉头紧锁,反复查看山庄平面图与行动录像,指尖叩桌,节奏紊乱:“瑞宁肯定早有预谋,故意留个破绽引我们上钩,趁机转移季辰。”熊队换了药,伤口还隐隐作痛,却挺直腰杆:“不管他耍什么花样,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从山庄监控、周边船只出入记录查起,还有那些医用物品来源深挖!” 特警大队的走廊里,陈峰匆匆赶来,他脚步急切,皮鞋叩击着地面,发出清脆回响,额头上细密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进衣领,那是一路小跑留下的痕迹。听闻熊队受伤,他心急如焚,外套随意搭在臂弯,手里紧攥着几盒刚买的药,药盒边缘都被他捏得微微变形。 赶到楼上时,陈峰瞧见熊队在临时办公室里正和人说着行动后续事宜,表情严肃专注,受伤的肩胛处缠着绷带,隐隐透出殷红血迹。他脚步顿住,犹豫一瞬,侧身将药递向身旁路过的警察,声音带着几分仓促与不自然:“给你们熊队送过去。我那还有事就不进去了!”那警察懵懂接过,点头应下,转身走进办公室,陈峰则望了望屋内,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头,终是叹了口气,转身快步离开,身影没入走廊转角阴影。 年轻警察走进屋内,敬了个礼,将药放在熊队面前桌面:“熊队,陈队刚给您送来的。说有事没进来先走了!”熊队抬眸,目光触及药盒,眉头瞬间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有愤懑、有倔强,等那警察出门后,他抬手抓起药盒,起身大步走向垃圾桶,手臂一挥,药盒裹挟着他未消的气性,“哐当”一声落进桶内,废弃的文件纸张都跟着颤了颤,屋里众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慕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无奈摇头,走上前拍拍熊队肩头,那手掌宽厚且带着温热,似想传递一种安抚力量:“何必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心有芥蒂呢?”说着,便弯腰探进垃圾桶,不顾脏乱,捡起那装药盒的袋子,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碎屑,打开后,里头有一瓶柠檬薄荷糖映入眼帘。慕羽倒出两颗,晶莹糖粒在掌心滚动,他递向熊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来一颗?”见熊队没反应,他也不恼,自顾自丢了一颗进嘴,舌尖一卷,清凉甜香瞬间在口腔散开,“嘶,还挺提神。” 熊队目光随着慕羽动作游移,脸上紧绷神色渐渐松动,看着慕羽嚼糖时自在模样,终是抬手接过剩下那颗,放入口中,薄荷的凉意裹挟着淡淡的甜,恰似一阵清风,吹散了些许心底积郁多年的阴霾。那凉意丝丝缕缕钻进肺腑,让他回想起往昔时光那些误会与固执划出道道裂痕。 “当年那事,我不想再提!至于他……已经死了!”熊队嚼着糖,声音含含糊糊,却透着诚恳,目光望向窗外警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枝叶在风里沙沙作响,似在轻诉过往。慕羽靠着桌沿,双臂抱胸,微微点头:“你就是太轴,认死理。陈峰他当时做法的确欠妥,可初心也是为案子,如今再揪着不放,不值当。心若被束缚,哪里都是囚牢!”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陈峰身影再次出现,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与期待,目光在熊队、慕羽和那盒被捡起的药上打转,嗫嚅着:“我刚……还是放心不下,熊队,你伤咋样了?”熊队抬眸,眼神如霜,冷冷地瞥他一眼,那目光仿若三九寒天里的冰碴,刺得人心头发凉,嘴里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死不了!”言罢,身形一转,大步迈向屋外,脚步带着几分急促,似不愿再多逗留一秒。 临跨出门槛时,他手臂一伸,闪电般将慕羽手里那瓶柠檬薄荷糖抽走,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带着股子执拗劲儿,揣进兜里后,身影便消失在走廊尽头,只剩衣袂飘动的残影。 陈峰僵在原地,望着熊队离去的方向,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着,满心复杂滋味翻涌。那一丝期待被熊队的冷淡狠狠碾碎,难受劲儿直往嗓子眼儿蹿,眼眶都微微泛红,里头涌动着失落与懊悔。 慕羽瞧着他这模样,心有不忍,上前一步,宽厚手掌重重拍在陈峰肩头,叹道:“他那德行你比我了解!不过这是个好征兆,刚刚好像理你了!”陈峰苦笑,嘴角扯起个自嘲弧度,声音带着几分酸涩:“这是五年来第一次跟我说话,我还以为……”话没说完,只剩无奈摇头。 突然,外面走廊传来熊队炸雷般吼声:“慕羽,再磨叽废话没完,就等着给季辰买骨灰盒吧!”那声音透着一贯的火爆与急切,恰似鼓点催征,打破屋内凝滞氛围。慕羽神色一凛,冲陈峰使个眼色,拔腿就往外跑,陈峰稍一迟疑,也快步跟上。 三人在警局院子里会合,熊队眉头紧锁,手里紧攥着手机,屏幕亮光映照着他焦躁脸庞。“刚线人来消息,季辰被转移到城南废旧工厂那一带,瑞宁那伙人估计要狗急跳墙,咱们动作得快!”熊队语速飞快,边说边走向警车,拉开车门,回头瞪着还在车后的慕羽,“还愣着干嘛!”陈峰和慕羽对视一眼后,“我也去!”多年默契瞬间回笼,双双跳上车。 第82章 救回季辰 警笛呼啸,一路风驰电掣冲向城南。车窗外街景如幻灯片般飞速闪过,车内却静得只有沉重呼吸声。熊队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次换挡、转弯,都带着赴死决战的决然。 陈峰坐在后座,目光在熊队背影和窗外间游移,几次欲言又止,终是默默检查起枪械,弹夹插拔间,金属碰撞声清脆,似在为即将到来的交锋奏响序曲。慕羽则紧盯着手机导航,不时报出路线提示,语调沉稳,试图抚平车内紧绷气氛。 抵达废旧工厂区域,暮色已如浓稠墨汁,将这片废弃之地浸得阴森死寂。工厂围墙斑驳开裂,铁丝网耷拉着,似无力设防。 熊队抬手示意噤声,三人猫着腰,借荒草丛掩护,悄然靠近。厂区内隐约传来人声,熊队循声摸去,在一处破厂房外停下,透过门缝,瞧见季辰瘫倒在角落,面色惨白如纸,身旁几个守卫正摆弄枪械,满脸戾气。 “动手!”熊队低喝,一脚踹开房门,“警察,不许动!”喊声震得厂房内灰尘簌簌而落。守卫们惊慌失措,举枪便射,瞬间枪声大作,火光四溅。熊队侧身闪躲,抬手回击,子弹呼啸着穿过空气,精准撂倒一人。慕羽配合默契,迂回到侧方,以废弃机器作掩体,点射敌人,枪枪制敌。陈峰此时也红了眼,不顾危险,直冲季辰而去,边跑边开枪,为自己开辟通道。 一颗子弹擦着陈峰手臂飞过,划开皮肉,鲜血迸溅,他咬牙忍痛,几步跨到季辰身边,刚要抓起季辰的手,突然被一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歹徒狠狠朝后面偷袭,熊队余光瞥见,怒吼:“小心!看身后!” 陈峰快步躲过,可那歹徒却拿手中匕首紧贴着季辰脖颈,寒光闪烁,似一道催命符,嘶吼声响彻厂房:“都放下枪!不然杀了他!” 熊队双眼瞬间充血,此时他们三人其实也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剩空落落的枪膛昭示着绝境。熊队本就肩胛有伤,伤口在适才激烈交火、左冲右突时已渗出血迹,染红了绷带,此刻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钻心疼痛,犹如千万根钢针扎入皮肉。他扔掉枪,仍强撑着,攥紧双拳,身子微微前倾,似一头负伤却依旧凶悍的猛兽,蓄势待发,咬牙切齿道:“你敢动他试试!”那声音低沉,却透着穿破黑暗的狠劲,在空旷厂房内撞出回音。 歹徒们见状,相视狞笑,一拥而上,手中棍棒、拳脚如雨点般砸向三人。 陈峰本就体力不支,连日来的办公室案头工作早已消磨了他往昔矫健体魄,此刻在这狂风暴雨般攻击下,脚步虚浮,几下就被踹倒在地,闷哼声不断从他口中溢出。熊队见状,心急如焚,地扑身上前,用身体护住陈峰,棍棒重重砸在他背上,每一下都似敲在紧绷的鼓面,发出沉闷声响,他咬着牙,闷声承受,额头冷汗如雨下,却硬是一声不吭。 慕羽见状,怒吼着飞起一脚踹向打熊队的歹徒,那歹徒被踢倒在地。另一个却恼羞成怒,抡起棍子,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在慕羽肚子上。慕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五脏六腑似被狠狠搅乱,“噗”地吐出一口血水,双腿一软,重重趴在地上,双手却仍艰难地向前伸着,试图抓住什么,阻止歹徒伤害他们。 歹徒们愈发张狂,对慕羽拳打脚踢更甚,慕羽嘴角溢血,眼镜被打碎,镜片割破脸颊,鲜血混着尘土糊了一脸。 就在此时,厂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与呼喊声,大华带着铁警们冲了进来,“不许动!放下枪支!放下武器!”吼声震得厂房簌簌颤抖,紧接着,特警们鱼贯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歹徒,歹徒们瞬间丢盔弃甲,瘫倒在地,束手就擒。 众人急忙将受伤的季辰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熊队、慕羽和陈峰也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向警车。车内,气氛凝重又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陈峰刚坐下,伤口处传来剧痛,忍不住“嘶”了一声。熊队扭头,眉头紧皱,嘴上却不饶人:“没事吧?你还真是办公室待久了,废物成这样!”陈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回道:“我又不是特警!谁跟你似的壮的跟头倔牛一样的!”话虽如此,熊队瞪了他一眼!陈峰却微微一笑,那笑里有对适才惊险的释然。 慕羽坐在一旁,艰难的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两人肩膀,双手紧紧握住他们手腕,用力摇了摇,脸上虽淤青肿胀,却绽出灿烂笑容,眼中泪光闪烁:“劫后余生啊,兄弟们!劫后余生!”那笑容似春日暖阳,驱散车内残留阴霾,熊队与陈峰也反手握住慕羽。 熊队眉头紧锁,满脸关切“肚子没事吧?刚才那口血吐得可不轻呐。”慕羽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绽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勉强,嘴唇微微颤抖着打趣道:“嗐,有几年没挨过这么刺激的打了,都快忘了那滋味了,扛得住,放心吧。” 陈峰在一旁,眼中满是钦佩,竖起大拇指说道:“羽子,真看不出来啊,这身手依旧那么凌厉,不减当年啊!” 熊队一听,浓眉一挑,扭头看向陈峰,眼神里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又透着几分兄长式的严厉,“哼”了一声道:“谁跟你似的!平日里就窝在办公室,对着那堆文件材料,体能都荒废到姥姥家去了,活脱脱一个‘废物渣渣’!这次算你运气好,有惊无险。回去之后,给我好好养伤,养好了,每天都得给我加练,别下次再碰上这种事儿,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到时候可没人能次次救你!” 陈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狡黠,瞥了熊队一眼,故意拖长了音调说道:“哎呀,熊队,我可一点儿都不担心呐!有你在,那不就是我的‘平安符’嘛。某人当年可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答应过要保我一生平安的,我可都记着呢!”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胸口,像是在回味那久远的承诺,“你这头牛一旦说过的话,认定的事儿就死磕到底绝不食言,我呀,就跟着你混,踏实得很,怕啥!” 熊队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呸,惯的毛病!” 笑骂道:“你在这等着我呢?拿这话拿捏我呢?” 警队得的医务室里,惨白的灯光无情地倾洒而下,空气中满是消毒水那刺鼻且霸道的气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直呛得人喉咙发痒。三张病床并排靠着,床单被揉得皱巴巴,熊队、慕羽和陈峰就这么躺着,袒露着淤青破皮、血迹斑斑的伤口,任由医护人员在身旁忙碌穿梭,棉球蘸着碘酒轻轻擦拭,带来阵阵刺痛,引得他们不时皱眉、倒吸凉气。 熊队皱着眉,脑袋偏向一旁正在整理医药箱的护士,扬了扬下巴,粗声粗气说道:“姑娘,麻烦帮我瞅瞅兜里那瓶糖,拿出来一下。”护士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在他外套口袋里翻找出那瓶柠檬薄荷糖,递过去。熊队接过,拧开瓶盖,“哗啦”一声倒出几颗在掌心,似承载着往昔回忆。他拈起一颗丢进嘴里,刹那间,浓郁的薄荷凉意裹挟着清甜气息在口腔中爆开,激得他鼻翼微张,脱口而出:“嘶… 呃!有几年没吃这玩意了。好像没当年有劲了!” 他扭头看向陈峰和慕羽,目光里透着几分感慨与怀念,坐起身,倾过身子,先朝陈峰递去一颗,调侃道:“喏,小子。吃颗糖缓缓神,当年那时候真是全靠这玩意顶!……”陈峰咧开嘴角,扯出个苦笑,伸手接过,将糖送入口中,被凉意刺激得瑟缩了下脖子。 熊队又转向慕羽,把糖扔给他,慕羽眼含笑意,抬手接住,轻笑道:“还是你有心呐,熊队,这糖一入口,顿时就梦回当年那感觉了!” 熊队重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咂咂嘴说:“是啊,那时候真是不容易,可兄弟们心齐,哪像现在这些兔崽子们!各个不省心!唉!这次算咱们命大,得赶快把瑞宁那伙人连根拔了。”慕羽点头,眼神坚定:“没错,看着吧!他们被逼急了绝对会铤而走险疯狂报复做出各种出格的事!最近你们俩都小心点,别出意外!”陈峰也坐直身子,不顾护士阻拦:“我去重新梳理情报,做好防控措施,还有那些监控、证人证言,我要重新预审!” 第83章 念情 吴妈守在林晓床边,身形佝偻,双手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床单,满是褶皱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心疼。她凑近林晓,声音带着颤音,轻声问道:“吓坏了吧,孩子?”林晓双眼圆睁,可那眼神却似失了焦的镜头,空洞而涣散,仿若被抽去了魂灵,沉浸在无尽的恐惧深渊之中,对外界的声响毫无反应。 吴妈见状,眼眶泛红,扭头望向刚走进病房的医生,急切又惶恐地站起身来。医生身着白大褂,神色凝重,手中夹着病历本,脚步沉稳地走到床前,低头查看了林晓的状况,一边记录一边说道:“初步判断是受了过度惊吓导致的精神恍惚,目前身体机能倒是暂无大碍,不过后续还得持续观察,进行心理疏导。”说着,医生抬眸,目光在吴妈脸上停留,言辞恳切,“您能不能联系到季辰家属,得是亲密家属关系,病人现在情况危急,我们需要和家属充分沟通后续治疗方案。” 吴妈闻言,心脏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她下意识地看向林晓,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与纠结,而后缓缓站起身,拉着医生的手,脚步虚浮地往门外走去。门在身后悄然合拢,吴妈才紧紧拽着医生的衣袖,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带着哭腔:“医生,您刚说季辰怎么了?季辰回来了?”医生微微颔首,脸上满是无奈与惋惜,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病危通知书,递到吴妈面前,纸张轻微抖动,发出簌簌声响:“很不幸,季辰被送来时就伤势极重,多处骨裂,多脏器受损,一直在抢救,这是病危通知书,请您签字,我们会尽全力救治,可情况不容乐观。” 吴妈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通知书上冰冷的铅字,双手捂住脸,泪水瞬间决堤,顺着指缝簌簌而落,肩膀抖动得厉害,呜咽声从喉咙深处挤出。她颤抖着手接过笔,那笔尖在纸面悬停许久,落笔的瞬间,整个人仿若被抽干了精气神,靠着墙壁缓缓滑落。 此时,病房门“砰”地被推开,林晓冲了出来,眼神慌乱,一把夺过吴妈手中还未拿稳的病危通知书,那通知书上泪痕未干,此刻又被他的泪水晕染得字迹模糊。“季辰……季辰……”他口中喃喃,声音凄厉,转身便疯狂地朝着走廊尽头跑去,拖鞋在地面拍出急促声响。 医生见状,拔腿就追,边跑边喊:“病房在八楼!瞎跑什么!电梯在这边!”可林晓仿若未闻,直冲楼梯口,双手死死攥着扶手,一阶一阶往上奔,脚步踉跄,好几次险些摔倒。 待他冲到八楼,大口喘着粗气,双眼急切地在病房标识间搜寻,抓住路过的护士连声问道:“季辰呢?季辰在哪儿?”护士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忙伸手指向走廊中部的一间病房。 林晓丢了魂似的冲进去,入目便是季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他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身上插满了各种粗细不一的管子,监测仪器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像是生命倒计时的钟声。 林晓扑到床前,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季辰的手,那手冰冷刺骨,毫无生气。“季辰,你醒醒啊,我是林晓,你别丢下我……醒醒!”他哭声悲戚,泪水滴落在季辰手背上,洇湿了一小片。吴妈和医生随后赶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皆是眼眶泛红。吴妈轻手轻脚走到另一边,伸手帮季辰掖了掖被子,嘴里念叨着:“孩子,你可要撑住啊,这么多年那么多难关都闯过来了,不能在这儿倒下呐。” 医生默默上前,检查了一下仪器数据,调整了点滴流速,轻声安慰道:“这位先生,先别太绝望,我们还在努力,他现在虽然很危险,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都不会放弃。”林晓仿若未闻,只是紧紧盯着季辰的脸,像是要用目光将他从死亡边缘拽回来,病房里弥漫着悲伤与绝望。 林晓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季辰床边,困了就趴在床沿小憩一会儿,稍有动静便惊醒,眼睛里满是血丝。 吴妈每日穿梭于家中和医院,带来精心熬制的滋补汤羹,一勺一勺喂给季辰,尽管大多时候汤汁顺着嘴角滑落,她也不气馁,耐心地擦拭,继续尝试。医生们则日夜研讨治疗方案,多次组织专家会诊,调整用药、尝试新的治疗手段,每一次仪器数据的微小波动,都牵动着众人的心。 而此时的瑞宁瑟缩在那艘破旧不堪、随波摇晃的偷渡船船舱里,四周木板腐朽,散发着刺鼻霉味,混合着他身上的汗臭与绝望气息,恰似他此刻腐坏的灵魂。昏暗灯光晃悠,映照着他那张写满愤懑与沧桑的脸,嘴角挂着自嘲苦笑,眼中恨意汹涌,仿若能将这逼仄空间灼烧。“这世道,真是不公的很!”他咬牙切齿低语,声音被海浪拍击船身声吞没。 他在权与钱的泥沼里摸爬滚打,双手沾满血腥,看似拥有一切,实则一无所有,季辰的决然离去,像一把利刃,直直捅进他心窝,曾共赏的朝晖夕霞、许下的山盟海誓,都成了心口狰狞伤疤;母亲的溘然长逝,更是抽去他生命支柱,往昔家中温暖灯火、母亲的殷切叮嘱,全化作缥缈云烟。只剩无尽孤寂与悔恨啃噬灵魂。 “瑞老板啦,等一哈船到岸后,接应银会带你进丛林,穿过边境线就暂时安全啦,别再出岔子啦。”身旁偷渡头目压低声音叮嘱,目光警惕打量四周,粗糙大手拍了拍瑞宁肩膀,却惊得他一哆嗦。瑞宁机械点头。 船靠岸,接应者如鬼魅,裹挟着他匆匆遁入密林。密叶遮天蔽日,脚下腐叶绵软却暗藏危机,然而,命运从不放过作茧自缚之人。每一步命运都似踏在钢丝之上。可没等喘息,枪声乍响,打破丛林死寂,是国外警察围堵突袭,火光在树影间闪烁,子弹呼啸穿梭,惊起鸟雀四散。瑞宁被推搡着东躲西藏,惊慌失措,身旁人不断倒下,惨叫在林间回荡。 混乱中,一个皮肤黝黑、身形矫健的马来西亚人,趁乱拽住瑞宁胳膊,发力狂奔,脚步迅疾无声,七拐八绕,将追击甩在身后,带到一处静谧村落。 村落里,烟火袅袅,孩童嬉笑追逐,与适才枪林弹雨仿若两个世界。瑞宁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瞪着眼前陌生人,质问道:“你是谁?”那人满脸疑惑,摇了摇头,黝黑眼眸里满是茫然,显然听不懂中文。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宝石戒指,幽蓝深邃,光芒神秘,递向瑞宁,又郑重附上一封信,泛黄信纸褶皱里似藏着岁月故事。瑞宁接过,手止不住颤抖,待看清戒指与信纸熟悉字迹,泪水瞬间决堤,簌簌滚落,砸在信纸上,洇开墨痕。那是季辰的笔迹!此刻重现,却似命运残酷捉弄,将他深埋心底的伤痛狠狠撕开,过往美好与当下落魄碰撞,悔恨、思念如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瑞宁在这马来西亚村落的日子,像被拉长的旧胶片,缓慢且静谧,每日伴随他的是竹楼外的鸟鸣、村民质朴笑容,以及心头那份沉甸甸、化不开的悔恨。他常坐在屋檐下,摩挲着那枚宝石戒指,盯着季辰的旧信出神,那是四年前他说喜欢海,季辰便偷偷买了岛。要在他生日那天求婚的!命运似乎总是无常的!往昔的罪孽与失去挚爱之痛反复啃噬内心,让他在这异国他乡的避风港里,也不得安宁。 那天,村子入口处突然一阵嘈杂,打破惯常宁静。两辆越野车载着尘土驶来,停下后,两个西装革履之人踏出车门,皮鞋踩在土路上,发出不合时宜的“哒哒”声。他们身形笔挺,神情冷峻,手中拎着精致公文包,径直走向瑞宁暂居的竹楼,目光锁定瑞宁后,微微点头示意。 瑞宁警觉起身,眼神满是疑惑与戒备,下意识攥紧衣角,身体紧绷,宛如惊弓之鸟,毕竟逃亡旧习让他对陌生人来访本能抗拒。来人在他面前站定,其中高个者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干练:“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抓你的。”说着,将公文包放在桌上,利落打开,摊出一堆证件与一个厚实信封,证件纸张崭新,印章红得醒目,信封则鼓鼓囊囊,透着神秘。 “我的老板托我给你带句话。”高个男人继续道,目光诚挚直视瑞宁眼睛,“愿您凭这笔钱以您的能力三五年之内重新开始还是可以做到的!只希望您可以踏踏实实的重新开始!这是证件,能为你在这儿合法生活提供便利,不必再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瑞宁瞪大双眼,盯着眼前陌生又意外的“馈赠”,大脑一时空白,半晌才嗫嚅问道:“你们老板是谁?为什么帮我?” 来人相视一笑,矮个者接过话茬:“老板身份不便透露,只留下几句话! 贪嗔入障迷心窍,别路离殇断旧情。 望断天涯羁旅苦,期卿悔悟续华年。” 瑞宁呼吸急促,心乱如麻,他觉得周身寒意彻骨“季辰还活着?季辰是吗?是他吗?他还活着?没死对吗?”他近乎癫狂地冲面前的陌生人追问,声音颤抖得厉害,眼眶泛红,往昔爱人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走马灯般闪现,那曾经的温柔浅笑、深情眼眸,与记忆中最后决绝分别的画面激烈碰撞,让他深陷在希望与恐惧交织的泥沼。 来人平静地摇摇头,简短吐出“不是!据说他已经被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了!”,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瑞宁心上,希望的火苗瞬间被浇灭,只剩灰烬在冷风中飘散。他身形晃了晃,靠着竹楼支柱才勉强站稳,眼神空洞迷茫,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 良久,他像是从恍惚中惊醒,抬眸看向来人,目光里满是疑惑与不甘,“那是谁?那为什么帮我!那些人恨不得杀了我!不可能是他们!除了季辰不可能是别人!”语气带着几分质问。来人整了整衣领,神色依旧淡漠,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老板也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谁?到底是谁?”瑞宁嘶吼着,上前一步,双手不自觉揪住来人的衣领,脸上青筋暴起,往昔的沉稳与狠厉在这一刻被焦虑和迫切冲得七零八落。来人脸色一沉,用力挣脱开瑞宁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掸了掸衣服,“老板没交代,我们也不清楚,只奉命行事,给你钱、证件,送你条出路,你接不接受,都与我们无关了。” 瑞宁呆立原地,眼神游移不定,夜幕悄然笼罩村落,竹楼里透出昏黄灯光,瑞宁独坐桌前,面前摊着那封四年前季辰亲笔写的旧信、 瑞宁吾爱:《念情》 湖滨邂逅忆初逢,素影牵魂入眼浓。 笑似朝晖融冷雾,眸如星子耀心峰。 同游市井寻真味,共倚轩窗待暮钟。 纵遇霜风何足惧,与卿盟誓守春冬。 哪怕前路风霜雪雨频袭,仍愿护你周全,爱你始终。愿岁时更迭,岁岁年年,伴卿左右,度春秋之递嬗,历冬夏之轮回。寒来暑往,护卿无虞。 倾吾之所有,尽吾之所能,以爱为盾,以情为垣,蔽卿于风雨之外,暖卿于霜雪之中,此情拳拳,矢志不辍,初心如旧,始终如一。 此后岁月,愿与你携手并肩,看遍繁花盛绽,踏过秋叶飘零,待岁月染白双鬓,回首来路,待你如初,守此挚爱一生。 季辰 书于念情夜…… 瑞城的眼眶迅速泛红,像是被烈火灼烧着一般,滚烫的泪水瞬间盈满水夺眶而出,哽咽堵住了喉咙。似是承载着往昔所有未被言说的情愫与遗憾,那泛黄的纸张却如同一把利刃,将他的心豁开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口子。瑞宁手指颤抖着摩挲幽蓝的宝石,粗糙指腹划过冰冷戒面。那些曾经被视作理所当然的瞬间,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扯着他的灵魂。 第84章 林辉落网 在城郊那片静谧的富人区,苏瑾身姿婀娜地立在一座欧式别墅宽敞明亮的开放式厨房里,头顶的水晶吊灯洒下细碎光芒,映照在锃亮的厨具和光洁的大理石台面上。她身着一袭简约的真丝睡袍,腰间松松系着同色系腰带,墨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颈边,为她添了几分韵味。 炉灶上的平底锅已烧热,她轻轻磕开鸡蛋,“刺啦”一声,蛋液在锅底瞬间凝固,边缘泛起金黄的褶皱,她熟练地撒上些许盐巴、胡椒,用铲子随意翻动,动作轻盈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时不时瞥向坐在昏暗客厅一角的林辉。 林辉全然没了往昔在职场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发丝凌乱,胡茬丛生,衬衫领口敞开,松垮地耷拉着,衣角褶皱不堪。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别墅奢华却清冷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手机突兀响起,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看到屏幕上“阿风”二字,忙不迭接起,声音因焦急而拔高:“阿风,快说,事儿办得咋样了?”听筒里传来阿风那略显粗粝、带着街头市井气的嗓音,背景音里是嘈杂的海浪拍岸声与远处船只汽笛声,“林哥,情况不太妙,这边盯得紧,之前说好的船,船老大临时变卦,怕担风险,不敢拉咱了。不过我又找了几条路子,有个走私的小团伙,他们肯帮忙,但是要价翻了一番,得这个数。”说着,阿风报出一个天文数字,林辉脸色瞬间阴沉如墨,额头青筋暴跳。 “这帮吸血鬼!”他怒骂一声,狠狠捶了下身旁的欧式雕花立柱,手背青筋凸起,“可眼下也没别的招了,阿风,你确定他们靠谱?别到时候拿了钱,把我扔半道喂鱼。”阿风赶忙回道:“林哥,放心,我拿命担保,他们虽说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但在道上信誉还行,之前也送过几拨人出去,都挺顺利。就是这偷渡,得趁夜色,还得绕过海上巡逻队,路线弯弯绕绕,像走钢丝呐。” 林辉咬着牙,眼睛眯起,透露出狠厉与决绝,“行,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我送出这鬼地方,到了海外,我有的是法子东山再起。你抓紧安排,越快越好,我在这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那些官司、仇家,都像恶狼盯着我呢。”说罢,他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抬眼望向窗外修剪精致的花园,繁花似锦此刻却入不了眼,他满脑子恨意“都怪腾阳那个混蛋!”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要不是他们在背后捣鬼,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被撤了职,还被官司缠身,搅的我永无宁日!” 苏瑶吓得一哆嗦,手中正欲收拾的碗筷差点掉落,她嗫嚅着:“林辉,别冲动,咱想想办法。”林辉突然抬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道:“你,现在就给腾阳打电话,就说你出事了,急需他帮忙,把他骗过来。让他拿一笔钱把咱们都送出去!我就能喘口气,咱们一家三口和孩子就能好好生活了!凭我的能力东山再起易如反掌!”苏瑶面露难色,犹豫再三,在林辉恳求目光下,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不止的心,可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拨通腾阳电话时,仍是止不住地颤抖。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半晌才挤出一丝带着哭腔、颤巍巍的声音:“腾阳,是我,苏瑶……”为了让这伪装更逼真,她刻意抽噎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无助与绝望。 “苏瑶,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腾阳急切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担忧与关切,像以往每一次面对她困境时那般。苏瑶咬了咬嘴唇,眼角余光瞥见林辉那恶狠狠、充满威胁的眼神,心猛地一揪,泪水夺眶而出,话语里的慌乱愈发浓重:“腾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突然来了些人,说是林辉欠了他们巨额债务,现在林辉不知所踪,他们就找上我了,还砸坏了好多东西,说要是不还钱,就要把我……把我抓走抵债啊!” 说着,她用手捂住话筒,对着林辉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你快弄出点动静啊!”林辉心领神会,猛地一脚踢翻身旁的椅子,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苏瑶对着电话哭诉得更凄厉:“你听到了吗,腾阳,他们好凶啊,我好害怕,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只能求你,你快来救救我吧,我感觉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为了强化效果,她走到窗边,故意让窗外街道的嘈杂声传进话筒,伪装成那些“债主”在屋外肆意叫嚷的假象,继续哽咽着说道:“他们就在外面守着,我不敢出门,腾阳,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一定要来啊,要是晚了,我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电话那头,腾阳全然不知这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只听着苏瑶绝望的哭声,心中焦急万分,全然不顾自己身上尚未痊愈的旧伤,一边安慰着她“别怕,苏瑶,我马上就来”,一边匆匆起身,拿上外套便往门外冲去。苏瑶挂断电话后,身子一软,瘫倒在沙发上,泪水仍止不住地流,眼神空洞而愧疚,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腾阳,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啊……为了孩子!”那声音轻得如同风中残烛,飘摇在这满是阴谋气息的屋内。 腾阳心急如焚地冲出家门,老旧房子里昏暗的灯光晃悠着,映照着他苍白却坚毅的面庞,每一步下楼,每个还没有恢复的伤口处都传来钻心剧痛,街边打车时,寒风吹过,他才惊觉冷汗已湿透后背,却只是裹紧衣服,催促司机快些驶向苏瑶住处。 与此同时,苏瑶瘫倒在沙发上,泪水浸湿了抱枕,屋内静谧得可怕,只有她微弱抽噎。林辉却没闲着,在一旁焦躁踱步,不停给阿风打电话,确保腾阳踏入家门就深陷绝境、插翅难逃。“都给我机灵点,这次要是搞砸了,谁也别想好过!”他挂断电话,狠狠瞪向窗外渐浓夜色,似想把所有厄运都瞪走。 车在苏瑶家楼下急刹,腾阳付钱下车,还未站稳,就被暗处几个身形魁梧打手盯上,眼神交汇间,寒意顿生。腾阳不及多想,推门而入。 刹那间,灯光大亮,十几个打手如恶狼围扑,棍棒拳脚带着劲风袭来,客厅瞬间成战场。腾阳躲避回击,旧伤撕裂,鲜血渗衣,靠在墙边喘粗气,“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林辉从里间走出,冷笑:“腾阳,让你那些兄弟住手!给我一笔钱!安排人送我们出国!去海外!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林辉满脸狰狞:“怪就怪你挡我路,把我逼到这步田地!” 腾阳被摁倒在地,他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几缕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狼狈却不减眼中怒火。掏出一支钢笔,那钢笔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硬光泽,笔尖闪烁寒芒,他将钢笔狠狠掷到腾阳跟前,一张支票也随之飘落,“快,按我说的写,少磨蹭!” 腾阳瞥了眼钢笔,又看向咄咄逼人的林辉,深吸一口气,尽管胸口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刃在脏腑间搅动,他还是强撑着,用尽全身力气把钢笔扔了回去,摇了摇头,声音虽因伤痛而虚弱,却透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如果阿红没有死,我会看在苏瑶面子给你钱让你走!可阿红死了!不管是瑞宁还是你,我都不会放过!” 林辉见状,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暴跳,像是被触到逆鳞的恶龙,咆哮着冲打手们挥手:“给我狠狠揍他,打到他听话为止!”打手们一拥而上,棍棒如雨点般落下,腾阳蜷缩身体,用手臂护住要害,每一下重击都让他的身躯震颤,旧伤处更是血流如注,地板渐渐被洇红。 就在腾阳意识几近模糊时,熊队已悄然包围了这栋屋子,他们蛰伏在窗外、门边,通过微型摄像头洞悉着屋内一举一动,只等最佳时机。熊队队长看着屏幕里腾阳不屈的模样,紧攥拳头,下达指令:“准备强攻,务必保证人质安全,将这群犯罪分子一网打尽。”队员们纷纷调整装备,子弹上膛,身形紧绷如猎豹。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熊队暴力踹开,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屋内众人,威严的大喝声震得窗户嗡嗡作响:“都不许动!放下武器!警察!” 林辉惊恐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慌乱之中,他一个箭步冲向一旁不知所措的苏瑶,大手像钳子一般死死揪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身前当作人肉盾牌,匕首随即抵在了苏瑶纤细的脖颈上,一道血痕隐隐浮现,苏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泪水、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身体抖得如同深秋里飘零的落叶,凄厉地哭喊着:“别杀我,林辉!你混蛋!” “退后!都给我退后,放我走,不然我立马让她血溅当场!”林辉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因为恐惧和绝望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脸上青筋暴起,额前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绺一绺地贴在头皮上,模样狼狈又疯狂。 腾阳见状,心急如焚,气血上涌,“哇”地喷出大口鲜血,染红衣衫前襟,他顾不上擦,喊道:“林辉,你……冷静一点!你拿苏瑶要………挟没用,他们不会放过你,抓我,他们在乎我!”言罢,他拖着残躯,每一次手臂用力撑起身体往前挪,都伴随着伤口撕裂的剧痛,鲜血汩汩流出,在地上拖出一道蜿蜒刺目的血痕,双手掌心被地面打落的东西磨破,皮开肉绽,玻璃碎片刺进手掌也没反应! 他憋着一口气,凭借着顽强到近乎执拗的意志力,慢慢接近楼梯,双手颤抖着抓住楼梯扶手,那扶手瞬间被鲜血染红,他十指抠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二楼扶手处,他用尽浑身解数站住了,尽管双腿还在止不住地颤抖,随时可能再次瘫倒,整个人如同风雨中飘摇欲坠的烛火,但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林辉,“放了她!”那眼神仿若能穿透人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与无畏。 林辉被这一幕彻底震慑住,短暂的慌乱之后,他咬咬牙一把推开苏瑶,将匕首狠狠抵住腾阳的脖子,刀刃嵌入肌肤,一丝血线缓缓渗出,他嘶吼道:“别耍花样!现在,给我准备一辆加满油的车,停在门口,安排我出国!撤销对我的所有指控,再汇款五百万,少一样,今天咱们就同归于尽!” 熊队队长紧攥着手中的枪,目光沉稳冷静得如同寒夜星辰,与林辉对视,试图用强大的气场稳住这摇摇欲坠的局面:“林辉,你冷静点,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先把人质放了,一切都好商量,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屋内死寂一般,唯有苏瑶抽抽噎噎的哭声、腾阳粗重艰难的喘息声。时间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煎熬难耐,林辉愈发焦躁不安,持刀的手微微颤抖,那刀刃在腾阳脖子上似有若无地划动,稍有差池便是血溅当场的惨剧。 熊队队员们则在队长的示意下,悄然无声地分散站位,有的瞄准林辉要害,有的慢慢向四周迂回,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屋外,警笛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似是正义奏响的激昂战鼓,步步紧逼。 “林辉,你要的都准备好了,车就在外面,钱也在车上,别伤害人质,只要你放开他,走出这扇门,还有机会重新做人。”熊队喊道。 林辉挟持着腾阳,小心翼翼地挪步下楼,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犹如惊弓之鸟,靠近车门的瞬间,熊队队长果断下令,一枚麻醉弹呼啸着从窗口精准射出,“噗”的一声闷响,林辉身子一软,匕首“哐当”落地,双眼圆睁,还带着满脸的不甘与惊恐,就被众人一拥而上,牢牢制住。 腾阳脱力瘫倒,医护人员迅速推着担架冲了进来,将他紧急抬上担架送往医院。担架上,腾阳望着泪流满面扑在自己怀里的苏瑶,,目光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愫。 第85章 林峯归来 法庭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将空气冻结,庄严肃穆的气息自高悬的国徽处弥漫开来,丝丝缕缕渗透进每一个角落,似一位无声却威严的审判者,冷眼旁观着台下众人的命运起伏。林辉伫立在被告席,往昔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凌乱不堪,肆意耷拉在额前,几缕白发突兀地夹杂其中,诉说着这段日子的殚精竭虑。他身形佝偻,面容憔悴消瘦,眼眶深陷,双眼布满血丝,曾经那股在商场翻云覆雨、令人敬畏的枭雄气魄,早已如梦幻泡影,消逝得无影无踪。 身旁,律师身着笔挺西装,言辞滔滔不绝,挥舞着手中文件,试图在法律条文与如山铁证间寻出一丝缝隙,为林辉构建起防御堡垒。可那摆满长桌的证据——走私货物清单,详尽记录着每一次非法交易的品类、数量与路线;贿赂账本,一笔笔黑红相间的字迹,赤裸裸揭露着权钱交易的丑态;商业欺诈合同,条款背后满是阴谋算计与坑蒙拐骗的痕迹;还有故意伤害案的验伤报告、现场照片!这一切都似坚不可摧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垮了所有辩解的可能,让辩护之词显得那般苍白无力、绵软不堪。 法官身着黑袍,端坐于高台之上,面庞冷峻,目光透过镜片,扫过台下众人,那眼神仿若能穿透灵魂,洞察一切谎言与伪装。待各方陈词完毕,稍作停顿,整个法庭仿若被按下静音键,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翘首以盼那最终宣判。片刻,法官清了清嗓子沉稳有力,如洪钟鸣响,在空旷大厅回荡:“被告人林辉,犯下走私、贿赂、商业欺诈、故意伤害等多项重罪,性质恶劣,社会危害极大,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没收非法所得,名下资产充公大半,以正国法,儆效尤!”林辉闻言,身形晃了晃,似被重锤击中,双腿一软,若不是身旁法警及时扶住,险些瘫倒在地,他张了张嘴,想要呼喊什么,却只剩干涩呜咽,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许久后,终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冰冷地板上。 林老爷子坐在那间古旧幽深的书房里,四周摆满了厚重的线装书,墙上挂着历任家族掌舵者的画像,往昔他们的目光中满是荣耀与威严,如今却似在无声地凝视着当下这场家族危机,隐隐透着几分凝重与忧虑。书桌前,一部老式电话静静伫立,林老爷子颤抖着手,拨通了远在加拿大的号码,每一声嘟嘟音都像重锤敲在他心头,焦急与期待在眼眸中交织闪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林峯慵懒又带着几分疏离的声音:“爷爷,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我这儿正忙着呢。”林老爷子眉头一皱,清了清嗓子,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峯儿,你在国外逍遥够了吧,家里出大事了,林氏集团现在是风雨飘摇,四面楚歌,你必须马上回来!” 林峯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似有嘲讽之意:“爷爷,那不是有大哥在吗?我在这边过得自在,可不想卷入家族那些勾心斗角、乌烟瘴气的事儿里。”话语间满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林老爷子气得猛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颤,“你这逆子!林氏集团承载着家族百年基业,如今被舆论围剿、纪检审查,名声扫地,业务停滞,眼看就要垮了,你身为林家子孙,怎能袖手旁观?我让你回来,就是要把董事长的位子交到你手上,你给我挑起这大梁,力挽狂澜!”声音因愤怒与急切拔高了好几个调,带着老一辈对家族传承的坚守与期望,在书房狭小空间里回荡,震得墙上画像似乎都微微晃动。 林峯沉默良久,“爷爷,董事长我是真做不来,那摊子太大、太乱,我怕没那个本事接手就盘活。”他的声音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些无奈与诚恳,试图说服老爷子放弃这个念头。 林老爷子,心凉了半截,声音也变得有些颓然:“峯儿,你不接董事长,那集团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它垮掉,让林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呐。”话语间满是无助与痛心,曾经以为家族后继有人,如今却在这危难关头,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那是作为家族长辈的悲哀与失落。 林峯叹口气,犹豫片刻后说道:“爷爷,我可以回去,但只做公司总经理,当个二把手就行。我会尽全力帮着整顿集团,清理林辉留下的那些污垢,把业务拉回正轨,但掌舵的事儿,您还是另寻高明吧,或者等集团稳定了,培养个更合适的人。”他想着,以总经理身份入局,既能尽份家族责任,又不用深陷权力核心,被那些繁杂事务和各方势力掣肘,有施展拳脚整顿内务的空间,也算寻得一个折中的办法。 林老爷子眉头紧皱,内心虽仍有不甘,可事已至此,也深知不能逼得太紧,只得勉强答应:“好吧,峯儿,只要你肯回来,这总经理的位子你先坐着,可不许敷衍了事,得用心经营,尽快让集团摆脱困境,重塑林家声誉。”话语间满是叮嘱与期许,像是把家族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林峯身上,尽管前路艰难,也盼着他能闯出一条生路来。 林峯搭乘的航班缓缓降国内机场,踏出舱门,一阵熟悉又陌生的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故土特有的烟火气息,他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接机口,林老爷子亲自等候,身旁一众家族元老神情各异,有期待、有怀疑,目光齐刷刷落在林峯身上。 “爷爷……”林峯走上前,微微躬身行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试图驱散这凝重氛围。林老爷子仔细打量着他,满意地点点头:“好,回来就好,家里人都盼着你呢。”言罢,众人簇拥着林峯上车,直奔林氏集团总部。 集团大楼内,一片死寂萧条,员工们人心惶惶,私下交头接耳,看到林峯到来,目光中既有好奇,也有对这位“海外救星”能否拯救集团的疑虑。会议室里,林峯坐在总经理专属位置,对面是一群忐忑不安的高层,他目光锐利,扫视一圈后,开口道:“诸位,过去的事儿我不追究,但从今天起,林氏集团要改头换面。 财务部门,一周内重新梳理账目,把所有违规资金流向、可疑支出明细列清楚;业务部门,评估现有项目,亏损且没前景的,立刻停掉,重新规划符合市场需求、合法合规的业务方向。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还想着搞小动作、糊弄事儿,别怪我不讲情面。”声音沉稳有力,透着果敢与决绝,似一道光照进这阴霾笼罩的会议室,给众人带来一丝希望,也宣告着林氏集团这场自救革新之旅,正式拉开帷幕! 第86章 醋意 苏瑶紧攥着那沓厚实的支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支票上的数字像是一串冰冷又荒诞的符号,刺得她眼眶酸胀。那座矗立在城郊的大房子,欧式雕花铁门缓缓打开,佣人们鱼贯而出迎接她,可她迈进屋内,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水晶吊灯洒下的光,晃得满屋金碧辉煌,却暖不了她那颗被寒霜包裹的心。孩子在保姆温柔的逗弄下咯咯笑,那脆生生的声音于她耳中,更衬出这情境的讽刺——这一切,本不该是以这样破碎的方式得来。 腾阳躺在那狭小昏暗、墙面斑驳掉皮的平房里,屋顶一角漏雨留下的水渍,宛如一幅抽象的哀愁画。他侧身对着门口,旧棉被裹在身上,药味和霉味交织弥漫。窗外的光艰难透进,勾勒出他轮廓分明却憔悴的侧脸,淤青未散,伤口处的纱布边缘微微泛黄。“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打算多久搬回去啊?在这小破屋还没待够呢?”听到楚铭那带着调侃的询问,他干裂唇角扯出个苦笑,声音沙哑又满是不在乎:“搬回去?为什么搬回去!那地方,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装满回忆碎渣的牢笼,这儿虽破,倒还清净。” 楚铭倚着门框,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挑眉瞧着腾阳,目光里几分恨铁不成钢:“你呀,真就打算和洛语断得干干净净?多年感情,说放就放?”腾阳眼神一黯,盯着床单上绽线的纹路,沉默半晌,闷声道:“分手了,还想什么!”楚铭冷哼一声,踢了踢床腿:“活该你这样,爱情里死要面子,可生活从不给人留脸面,你就犟吧。亏洛语还帮你料理乱摊子!慕羽约你明天晚上去云锦吃饭。记得准时到!” 在云锦堂御膳府这方雕梁画栋、满是古韵奢华气派之所,水晶吊灯洒下的光碎金般铺陈于每一寸空间,映衬着桌上精致摆盘的佳肴,素食菜品更是仿若艺术品,翠色欲滴的时蔬雕琢摆盘,酱汁淋洒如画笔勾勒,馥郁香气袅袅升腾,氤氲在宾客间。可腾阳此时,食不知味,筷子机械地在碟间起落,眼神却空洞无神,周遭热闹不过是嗡嗡背景音。 熊队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沉稳小山,眼角细纹都透着久经沙场的干练与豪爽。慕羽则身姿矫健、目光敏锐,一袭深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利落又透着精明劲儿,挨着熊队坐下,倾身凑近,熊队率先打破短暂沉默,浓眉一挑,刻意压低音量,话语裹挟在醇厚嗓音里,嗡嗡地在两人间传开:“林辉那小子栽了,瑞宁如今也跟丧家犬似的,被通缉令追得东躲西藏,瑞城集团这棵往日枝繁叶茂的大树,如今可是摇摇欲坠,乱成一锅粥。”说罢,端起面前茶盏,轻吹浮茶,抿了一口,目光灼灼盯着慕羽,似在等他回应。 慕羽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笑意,眼角余光扫了圈四周,确保无人近身,才凑近熊队耳畔,温热气息拂过对方耳廓,悄声道:“是啊,如今摇摇欲坠,股权、业务,到处都是窟窿。多少双眼睛盯着瑞城这块蛋糕,都想趁乱咬下一口,不过……”他拖长尾音,卖了个关子,手指在桌上有节奏轻点,似在敲打着一场隐秘计划的鼓点,“我和几个兄弟合计着,这蛋糕,得给腾阳留着。” 熊队闻言,猛地一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被认可与赞同取代,放下茶盏,双手抱胸,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椅子发出“吱呀”轻响,似在附和这场谋划。“腾阳啊,是个有能耐的,虽说之前被感情那档子事儿折腾得够呛,可论起商场手段、眼界魄力,咱都瞧在眼里。瑞城虽说现在烂了根基,但底蕴在,骨架子硬,旁人去接手,没准瞎折腾一番,毁了好底子,腾阳要是能抓住这契机,翻身仗漂亮得很呐。”熊队目光深邃,仿若已瞧见腾阳在瑞城废墟上重建高楼的景象。 慕羽眼神熠熠生辉,轻拍大腿,不住点头:“没错!他以前就有和瑞城在几个小项目上交手的经验,对里头门道摸得门清,虽说林辉、瑞宁作孽,把集团拖下水,可底下那帮子老员工、核心业务,规整规整,能成气候。咱暗中帮衬着,给他递消息、拢人脉,只要他点头,资金、渠道,咱都能搭把手,打算让他重振旗鼓咯。”说着,慕羽望向包间门口,似能透过那扇门望见腾阳落寞又倔强的背影,满心期许溢于言表。 熊队重重点头,伸手与慕羽一击掌,清脆声响在包间回荡,恰似盟誓定局,“就这么办,咱等个良机,助腾阳夺回他该有的江湖地位!不然还在他那小破屋闹脾气呢!”两人相视大笑,笑声裹挟在檀香里。 少鹏和楚铭眉飞色舞比划着:“那迪拜的人工岛,真真是奢华至极,填海造陆建出梦幻之地,咱这儿要搞类似高端度假区,保准大火。”楚铭浅笑点头,轻抿一口茶润喉,正欲接话,目光瞥见门口动静,神色微变,捅了捅少鹏,示意他看那边。 叶飞正围着未婚妻安冉,你一言我一语介绍着桌上菜品,叶飞夹起一筷子素锦玲珑卷,那豆腐皮裹着菌菇、笋丁等食材,精心油炸后淋上秘制酱汁,递到安冉碟中,满脸宠溺:“冉儿,尝尝这,御膳府招牌素食,别家可吃不着这般滋味。”安冉腼腆一笑,轻启朱唇尝了一口,正称赞间,门口一阵轻微骚乱,苏然匆匆而入,歉意拱手:“各位,不好意思,来迟了,我自罚三杯!” 慕羽身体微微前倾,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看向对面正仰头灌酒的苏然。他的声音低沉:“那边事处理完了?对付那边可要多加点小心,咱都在这风口浪尖上呢,可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苏然放下手中酒杯,酒水在杯壁残留,抬眸迎上慕羽的注视,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疲惫与酒意,但更多的是历经风雨后的沉稳。“还剩些首尾没处理干净。”他顿了顿,手指下意识地叩击着桌面,节奏紊乱,恰似内心纠结的回响,“我打算让丧彪转型,从良。当作是对他这次帮忙的一点点补偿吧!” 熊队浓眉紧皱:“哼!丧彪可能吗?就是他可能手底下那些人也未必愿意!” 慕羽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身子坐得更直,审视着苏然,似在考量这计划的可行性:“转型?谈何容易。丧彪浸淫在那灰色地带多年,手下兄弟也都习惯了旧营生,这心思能转得过来?再说,往哪转,怎么转,都是要掰碎了揉细了慢慢谋划的事儿。” 苏然抓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水在杯中晃荡,映照着他复杂神色。“难是难,但非做不可。我这段时间跟丧彪深聊过几回,他也不是没脑子的莽夫,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灰色产业长久不了,如今风声这么紧,再继续,就是自掘坟墓。”他仰头饮尽杯中酒,一抹辣意从喉咙直窜心底,燃起斗志,“我打算引导他们往正经安保、物流方向靠,利用黑豹帮现有的人脉和底子,把那些用来作恶的势力,转化成维护秩序、服务商业的力量,只要拿捏好了,不失为一步好棋。” 熊队原本紧绷的神情渐渐缓和,眼中浮现出思索后的认可,大手摩挲着下巴,胡茬沙沙作响,仿佛在打磨着赞同的话语:“这主意,要是成了,那可真是造福一方,把祸水变成了活水。只是过程里,各方利益得平衡好,上头监管得应付好,还得防着内部有人使绊子、闹反弹,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呐。” 慕羽手指轻敲太阳穴,脑海里似在勾勒转型蓝图,片刻后,他看向苏然,神色凝重却满含期许:“苏然,你既然牵头做这事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兄弟们在资金、人脉上都能搭把手。这转型之路,注定崎岖,但只要走通了,往后的日子就敞亮了,咱也算给这城市地下江湖,寻了条正道出来。”众人纷纷起身寒暄打趣,独腾阳仿若未闻,沉浸在自己思绪泥沼。 恰在此时,洛语携着那商界新贵现身,那新贵昂首阔步,一身定制西装,手工皮鞋锃亮,周身散发矜贵自信,手臂环着洛语腰肢,洛语时不时低语,眼波却似有钩子,悄然在厅内搜寻。 腾阳本木然的神情瞬间破碎,少鹏那声“哟,那不是你前女友嘛,动作够快啊”像尖锐利箭,直直扎入心底。腾阳满脸的不耐烦与疑惑,扯着嗓子冲楚铭嚷道:“这孙子谁啊!”那语调,因着几分醉意和骨子里的不羁,拔高了好几个调门。 楚铭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修长手指沿着杯沿打转,思绪被这突然一吼猛地拉回现实,他抬眸瞥了眼渐近的二人,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不紧不慢地应道:“哦,对了,那是洛语最近新交的好朋友。”话语轻飘飘的。 洛语此时已走到近前,眼波流转间,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张,尤其是与腾阳那直白又带着审视的目光交汇时,慌乱更甚。他身旁的男人倒是神色自若,一身笔挺的西装,面料上乘、剪裁合身,衬得他气宇轩昂,腕间那块劳力士熠熠生辉,彰显着不菲身家。 “哟,各位哥哥都在呐!”洛语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个明艳动人的笑。“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朋友,林峯,最近在商圈崭露头角,可厉害着呢。”说着,他轻推了推身旁男人,眼神示意他打招呼。 林峯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礼貌性地微微鞠躬,举止优雅得体:“久仰各位大名,今日有幸能与诸位相聚,实属洛总抬爱!苏总,咱们可实在是有缘分,往后还请多多关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字里行间透着自信与涵养,可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众人脸上各异的表情时,和苏然微微一笑轻轻点头,但心底也泛起一丝狐疑,隐约察觉到这聚会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少鹏偷偷看了一眼腾阳后一声不吭,双手抱胸,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旁的叶飞见状,赶忙打圆场,起身笑着递过一杯酒:“来来来,既然来了,都是朋友,先喝一杯,图个乐呵嘛。” 楚铭也跟着起身,举杯附和:“是啊,林先生初来乍到,别介意他们这群直性子人。”说着,朝林峯使了个眼色,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试图用这杯酒化解剑拔弩张尴尬的气氛。 洛语尴尬地站在原地,笑容僵在嘴角,目光在众人之间游移,搜寻着腾阳的身影,满心懊悔自己这冲动莽撞的“示威”之举,如今骑虎难下,只盼着能快点熬过这难堪时刻。 “我吃饱了,身体不太舒服,先回了,改天再聚!你们慢慢吃。” “腾阳,别冲动。”少鹏见状,忙拽他衣袖,试图拉他坐下,腾阳挣开少鹏的手,一步一步朝门口挪去,每一步鞋底叩击地面都似重锤,砸出内心愤怒鼓点。路过洛语身侧时,他鼻翼翕动,呼吸急促沉重,洛语慌乱抬眸,与他对视瞬间,笑容僵在嘴角,唇微张似想解释,却被腾阳那仿若能冻死人的冰冷目光噤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擦肩而过,消失在厅门转角,身影没入昏暗走廊,徒留一室尴尬静谧。 一时不知如何打破僵局,楚铭轻咳一声,试图找回热络氛围:“哎,感情事儿像团麻,剪不断理还乱!咱们别管他!今儿这好酒好菜可不能辜负,熊队喝啊!咱接着聊。”熊队挠挠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叶飞安抚着神色怏怏的安冉,不时瞥向门口,似盼着腾阳折返。 众人恢复酒局气氛纷纷畅聊起来。唯有洛语心乱如麻,脸色有些苍白,林峯不明所以,皱眉询问“洛总怎么了?不太舒服吗?”,洛语强装镇定敷衍几句“没事……没事!来来来,喝着喝着!”思绪却已飘向腾阳离去方向,追悔莫及之感如藤蔓缠心,在这繁华喧嚣之所,品尝自作自受的苦涩。 第87章 偷心 夜幕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街边路灯散发着昏黄光晕,像是无力抵御黑暗的侵蚀,腾阳从云锦堂御膳府回到那昏暗逼仄的小破屋,门“砰”地甩上,震落门框上积攒的灰尘。他从墙角摸出几罐早已落灰的廉价啤酒,一屁股瘫坐在吱呀作响的旧木凳上,易拉罐被他粗暴拉开,泡沫汹涌溢出,恰似他此刻满溢又无处宣泄的怨怼。仰头灌下一大口,苦涩液体滑过喉管,灼烧着五脏六腑,与心底酸涩绞缠。屋内闷热,仅有那昏黄灯泡在头顶晃悠,光影摇曳,映照着他泛红眼眶和紧蹙眉头。 “洛语!这个小王八蛋!长本事了还敢气我!”他喃喃自语,声线因愤怒与醉意而颤抖、撕裂,“是当老子是什么,玩物么?真他妈低级!”言语在寂静屋内回荡,屋外风穿过门缝,带来一丝凉意,轻抚他滚烫脸颊,似在安抚这颗被爱凌迟的心, “既然那么低级和幼稚,那为什么生气呢?说你动心还不承认。”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冷风裹挟着慕羽闯入,他手上还提着两只油亮泛红、热气腾腾的猪蹄子,慕羽几步上前,把猪蹄“啪”地扔在桌上,目光在腾阳身上梭巡,开口便是直击要害。 腾阳身形一僵,醉意蒙眬的眼瞪向慕羽,像是被戳中痛处的困兽,刚要反驳,舌尖却像打了结,嗫嚅几下只憋出一句:“我生气吗?”声音沙哑暗沉,带着醉后的粗粝与不甘示弱的逞强。 慕羽嗤笑一声,身体前倾,双肘撑桌,手指点点桌面,似要把道理敲进腾阳脑袋:“不生气吗?你刚在那宴会上,那模样恨不得把人活吞了,对!你不生气!你那叫愤怒。别在我这儿嘴硬,我还不懂你那点心思?”说着,他打开装走猪蹄的盒子,“诺,专门给你打包的!吃哪补哪……”香气瞬间弥漫,在酒气中横冲直撞,试图唤醒腾阳混沌神智。 腾阳眉头紧皱,别过头去,避开那刺鼻香味与慕羽洞悉一切的目光,闷声嘟囔:“你来干嘛!”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却又藏着一丝对老友到来的隐秘期待,像个闹别扭的孩子,明知援手已伸来,却还傲娇抗拒。 慕羽抓起一只猪蹄,大咬一口,油脂沾唇,边嚼边含糊说道:“我来落井下石啊,来气你啊!来问问你为什么和洛语闹脾气!”那语调,三分戏谑、三分认真,还藏着四分老友间无需多言的熟稔,试图用这看似“冒犯”之举,敲开腾阳紧闭心门。 腾阳本就混沌的脑袋被这聒噪话语一激,猛地抬眼,目光似要吃人,酒意上头让他嗓音愈发粗粝暗沉:“那你气到了!可以回去了。是楚铭让你来的吧。你个妻管严!”言语间满是不耐烦,又夹杂着对被人“窥探”心事的恼羞成怒,在他心底,笃定此番“闹剧”定是朋友间的“合谋”,想把他从这自怨自艾泥沼里拽出,可他偏要倔强沉溺。 慕羽闻言也不恼,嘴角一勾,晃了晃手中猪蹄,油脂顺着指尖滑落,滴在满是划痕的桌面,满是“诱惑”:“你真的不吃?这可是你最爱吃的那家老巷子里百年老店秘制的,我特意绕路买来,就怕你在这儿把自己灌成个糊涂鬼,空着肚子耍酒疯。”说着,他腾出一只手,拿过一旁满是水渍的杯子,从桌角那瓶廉价啤酒里倒出满满一杯,泡沫汹涌溢出,一饮而尽后自顾自吃了起来。 腾阳盯着那猪蹄,往昔与洛语穿梭在老街,寻味到这家小店时,嬉笑分食猪蹄的画面如走马灯在脑海闪现,胃里一阵抽痛,不知是馋意作祟还是回忆噬心。“吃,干嘛不吃!”他突然暴起,伸手便抢过猪蹄,动作带着醉汉的莽撞与急切,狠狠咬下,肉香在舌尖爆开,却混着满心苦涩,那滋味复杂得如同他与洛语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食不知味又欲罢不能。 慕羽看着腾阳这副“狼吞虎咽”模样,舔了舔沾满油脂的手指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晓,这猪蹄便是打破僵局的“密钥”,再坚固的心防,在熟悉味道与老友“激将”面前,也会松动裂缝。“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不过一猪蹄,倒像能把你这几个月受的憋屈全吞下去似的。”他打趣着,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目光始终没离开腾阳,静候着他情绪平复,好将这场因爱情迷障而起、却关乎老友未来走向的“谈心”,真正铺展开来,解开腾阳心头纠葛,助他重寻方向,哪怕前路荆棘,也有挚友并肩,不致迷失。 “以你的性子,不至于和他计较什么吧。你要是为了他没出国,反而是留在身边让他学习这事生气的话,你怪我就好了。”他咽下口中肉,盯着腾阳,目光诚挚,话语虽调侃,却藏着为好友解开心结的苦心。 腾阳听了这话,身形猛地一颤摇摇头“没有,你想多了,不是这事!” 慕羽见此,心领神会,放下猪蹄,用纸巾擦擦手,拍拍腾阳肩膀,语重心长:“你不会和一个幼稚的小孩置气吧。”言下之意,洛语行事看似冲动幼稚,无非是想引他注意、试探真心,他若一味沉溺怒火,倒显得失了格局。 腾阳闻言,白了他一眼,那眼神满是嗔怪与“你懂什么……这玩意太气人!”的傲娇,可心底却因这话泛起涟漪,怒火渐熄,只剩满心怅惘。 他搁下啃得只剩骨头的猪蹄,指尖油腻,随意在衣角一抹,端起酒杯仰头灌下,辛辣酒水淌过喉管,似要把那些酸涩回忆一并冲涮干净。“羽哥,你说我是不是特傻?”腾阳双眼泛红,盯着杯底残留泡沫,声音低哑,透着自嘲与迷茫,“当年在苏瑶身上耗了这么多心思,我以为是携手余生,结果……”话到嘴边,又被苦涩咽了回去,只剩沉重叹息。 慕羽收起嬉笑神色,认真端详老友,目光满是疼惜,“感情这事儿,当局者迷,谁碰上都得掉层皮。可咱不能老陷在这泥坑,你腾阳,有本事、有眼界,不能让一女人把你一辈子给绊住。”说着,他拍了拍腾阳肩膀,“你知道如今外面,商海正风云变幻,瑞城集团垮了半边天,林辉入狱、瑞宁被通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块肥肉,我和他们商量过,想把这块肉留给你。” 腾阳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被疑虑取代,“留给我?我现在这状态,哪还有精力去掺和那摊子事儿,再说,瑞城烂成那样,怕是个烫手山芋。你处理了就好了!”他虽嘴上推脱,心底却像被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往昔在商场拼搏、与各路对手过招的热血隐隐涌动。 慕羽早料到他反应,不慌不忙掏出手机,调出几份文件资料递过去,“烫手是烫手,但也有机遇。你瞧,瑞城虽说问题一堆,可根基还在,核心业务、老员工都是资源。咱兄弟几个能帮衬你,资金、人脉先给你兜底,只要运作好了,不仅能东山再起,还能重塑瑞城辉煌,你仔细想想,总比在这借酒消愁强。女人你没兴趣!钱也没兴趣!权更不感兴趣!可你总得为洛语想想吧!不为洛语考虑,也麻烦您体谅一下,心疼心疼我们这老哥几个吧!” 腾阳接过手机,手指滑动屏幕,看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眉头紧锁,思绪飘回曾经在商海纵横驰骋时,每一次谈判、布局,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那是刻在骨子里对商场博弈的热爱与自信。“可苏瑶那边……孤儿寡母的!”他还是犹豫,旧爱像一道枷锁,锁住迈向新生的脚步。 “兄弟那是过去式了,洛语以你名义给了苏瑶很多钱,安排的很妥当!如果你还再纠结,那就是自轻自贱。倒不如把心思放在事业也放在对的人身上,等你再回首这事儿,说不定就释然了。”慕羽言辞恳切,句句戳心。 腾阳沉默良久,似在灵魂深处权衡利弊、与过去割舍,窗外风声依旧,似在催促他抉择。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递还,目光坚定如磐,“好!yes保证完成任务!” 慕羽又灌下一大口啤酒,目光透过朦胧醉意,直直锁住腾阳,“腾阳,我虽然不确定洛语是不是真的爱你。”手中酒杯随着话语节奏晃悠,溅出几点酒水在桌面上,洇湿一片,“但他那手段,实在是幼稚得很,一点也不高明!都什么世纪了,还搞情敌吃醋那一套!不过有一点挺厉害的,挺会偷啊!”慕羽嗤笑一声,满是不屑,又带着对老友被这般“低劣戏码”摆弄的忿忿不平。 腾阳紧攥着酒杯,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酒水在杯中剧烈震荡,恰似他此刻内心波澜。眼神里透着迷茫与不甘,声音带着几分醉后的粗粝和急切:“他偷什么了?” 慕羽见状,放下酒杯,神情瞬间变得庄重肃穆,双手搭上腾阳肩膀,重重地拍了两下,每一下都似要把腾阳从混沌思绪中拍醒,让他直面真相。“一把钥匙!”慕羽提高音量,目光炯炯,与腾阳四目相对,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能打开被无数链条枷锁锁住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一颗伤痕累累、冰封已久的心!”他说的字字如利刃,精准剖析着腾阳心底隐秘角落,把那段感情起始、纠葛与落幕摊开在桌面,供两人审视。 腾阳身形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无形闪电击中,脑海中往昔画面汹涌奔腾:初见洛语时,他眼眸里藏着星辰大海,不经意间的对视,仿若一道光射进他常年在商海拼搏、疲惫设防的心;相处时日,那些琐碎日常,他撒娇时轻扯他衣袖,委屈落泪时靠在他肩头,点滴温情像温水,慢慢融化他心尖坚冰;直至后来变故,痛苦与愤怒蒙蔽双眼,却忘了最初心动珍贵。他嘴唇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喉结滚动,半晌才憋出一句:“是吗?我还有心吗?他……”话未说完,声音已哽咽,被酸涩情绪扯得支离破碎。 第88章 别推开我 晨曦艰难地穿透窗帘缝隙,洒在凌乱的卧室,似一层薄纱,试图温柔包裹屋内的沉闷与哀伤。腾阳悠悠转醒,脑袋仿若被重锤敲打过,钝痛阵阵,每一根神经都似紧绷的琴弦,稍一牵动,浑身酸痛便汹涌袭来。他皱着眉,挣扎着想坐起身,却发现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尤其是受伤的腿,伤口处似有火灼烧,正煎熬时,洛语悄然走进破屋,手里拿着药箱,身形单薄,脚步虚浮,像个失了魂的幽灵。 洛语脸上满是憔悴,眼眶深陷,淤青浓重,眼睛红得骇人,是哭过无数次后留下的惨烈痕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要决堤。他紧咬下唇,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轻轻挽起腾阳裤腿,看到伤口处红肿渗血,手一抖,药瓶差点掉落,稳了稳心神,才蘸着药水,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擦拭,每一下触碰,都像落在自己心上,疼惜溢于言表。上完药,他双手放上腾阳小腿,轻柔地揉着,力度恰到好处,试图缓解他的疼痛,可指尖冰凉,带着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慌乱。 腾阳眯着眼,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洛语,满心疑惑与复杂情绪交织,终是开口,声音因宿醉干涩沙哑:“你怎么来了?”这话像一把利刃,划破屋内寂静,洛语身形一僵,手上动作不停,却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只是倔强地盯着伤口,加大了揉腿力度,似要用这方式宣泄情绪,眼角泪水簌簌滚落,砸在床单上,洇湿一片。 腾阳见状,心底五味杂陈,伸手摸向洛语脸颊,手指触碰到他肌肤瞬间,洛语一颤,却没躲开。腾阳轻轻用力,把他脸扭过来,四目相对,目光里带着审视与心疼,话出口时,酸涩中裹挟着嘲讽:“你那小情人呢?”洛语像是被这话点燃怒火,原本的哀伤瞬间被愤怒取代,他瞪着腾阳,眼中怒火熊熊,伸手狠狠拧了腾阳腿上伤处一把,“啊,疼!轻点!”疼得腾阳倒吸一口凉气。 拧完,洛语似也后悔,眼眶更红,忙起身跑去厨房,端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回到床边坐下,用勺子搅了搅,吹散热气,递向腾阳嘴边,全程不看他眼睛,泪水依旧不受控地流,肩膀微微抖动。“喝点粥,暖暖胃吧。”他声音哽咽,带着鼻音,细若蚊蝇,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底挤出来,饱含愧疚与深情。 腾阳看着粥,又瞅瞅洛语,心底那堵愤怒的墙在他泪水中渐渐松动,但该死的傲娇作祟!他别过头,拒绝了那勺粥。“别在这儿假惺惺的,玩够了就回去,我不需要你可怜。”话虽硬气,可语气里的犹豫与不舍,像藏在暗处的丝线,牵连着两人。 洛语手中勺子哐当掉落碗里,溅起几点粥渍,他双手捂脸,压抑哭声终于爆发,哭得肝肠寸断,身子前倾,额头差点撞上腾阳手臂。“腾阳,我错了,我的确是很糊涂,想气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在闹脾气!可你呢?用一次的失意就否定未来几十年?我是误会你,可你对我有过一次交代吗?我恨你!”他边哭边说,语无伦次,双手抓住腾阳衣角,“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不会让着我一分!可我就是喜欢你!离不开你!我恨透你了!” 腾阳望着痛哭流涕的洛语,心乱如麻,洛语颤抖的双肩、哽咽破碎的哭声,又如磁石般牢牢吸附着他,勾动着心底最柔软角落,让他贪恋这阔别许久、熟悉至极的温暖。矛盾在灵魂深处拉锯,终是情感占了上风,他的手仿若有了自主意识,缓缓抬起,轻轻落在洛语的发顶。 指腹穿梭在他柔顺发丝间,摩挲着,似在安抚她,又似在借这触碰寻回往昔亲密无间的感觉,随后,一声长叹悠悠逸出,悠长且复杂,重新缠绕起两人未来之路,前路朦胧,却透着不容忽视的期许。 腾阳垂眸,目光锁住洛语,声音略带沙哑,透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释然与笃定:“慕羽昨晚说你偷走了我一样东西,现在我信了!深信不疑!”洛语身形一僵,哭声戛然而止,只余抽噎声断断续续,他仰起头,满脸泪痕,眉头紧皱,眼中满是迷茫与无辜,急切辩白道:“什么东西!我没有,没偷过你东西!”那模样像个受惊的小鹿面,对莫名指控,惶恐又不解。 腾阳见状,双手轻轻握住他脸颊,掌心摩挲着他冰凉的面庞,拇指拭去眼角泪痕,动作温柔又不容抗拒,目光深邃炽热,似要将他灵魂看穿:“你偷了!你偷走了一把钥匙!”语气斩钉截铁,每个字都重重砸在两人心间,唤醒沉睡情感,亦挑开那层蒙在过往纠葛上的薄纱。 “什么钥匙!”洛语瞪大双眼,眼中泪光闪烁,鼻尖泛红,嘴唇轻颤,那是对未知答案的急切探寻,也是对这份神秘“罪名”的惶惑。 腾阳没有回应,只是凝视他片刻,似在等他平复情绪,又似在积攒勇气。突然,他倾身向前,缩短两人距离,双唇贴上洛语的唇,轻柔且深情,这一吻没有炽热激情,却饱含千言万语,蕴藏着久别重逢、误会冰释与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愫。良久,他才缓缓离开,额头抵着他额头,鼻尖相触,气息交融,呢喃低语:“一把打开我心门的钥匙,自你出现,便悄然开启我紧锁冰封着的心门,让我毫无防备陷入爱里,哪怕被伤,哪怕万劫不复,可这把‘钥匙’,始终在你手中,让我没法彻底割舍。” 洛语呆住,眼中泪意再度决堤,双手环上腾阳脖颈,泣不成声:“我不懂,我真不懂,我以为我只是想气你,找回些存在感,却差点弄丢你,腾阳,别再推开我了!以后有任何事情我们一起面对!曾经是我太幼稚了!可你做事情太小孩子了。总是想推开我!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失去也害怕没有你!”他语无伦次,身子紧紧贴着腾阳,似要融入他骨血,用全部真心修补这被苏瑶突然出现后留下了千疮百孔的感情裂缝,窗外阳光悄然移转,洒在相拥二人身上,为这场破镜重圆的戏码镀上暖光,在这刻,于泪与吻间,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第90章 葬礼 天空似一块阴沉的铅板,绵密雪花簌簌而落,今日正是大雪节气,可这寒冷却比不上殡仪馆内的死寂冰寒。 洛语瘫跪在冰冷瓷砖上,泪水决堤,在脸颊冻成冰痕,他双肩颤抖,双手无意识揪着衣角,声声悲戚哭嚎被雪的静谧悄然吞噬。楚铭红着眼,往火盆添纸,火苗蹿动映着他满脸憔悴,灰烬飘飞似破碎的魂,每一张纸都是他对红姐的不舍与祈愿,嘴里喃喃着往昔回忆,像是要把过往说给黄泉路上的红姐听。 腾阳趴在棺木沿,额头贴着棺壁,眼神空茫,手指摩挲着棺木纹理,似想抓住红姐最后的余温,许久才起身,背影佝偻如残年老人,被悲伤抽干了生气。慕羽在殡仪馆外寒雪中奔走,周旋于墓地事宜,归来时肩头雪厚如毡,掸雪时动作机械,眉头紧锁,似有重重心事被这葬礼掩埋又翻搅。 少鹏立在背风角落,将林辉和瑞宁下场匆匆写就,信纸簌簌响,满是愤懑与决绝,火舌舔舐信纸,他盯着跳跃火苗,牙缝挤出对苏然的咒骂,那语调阴阳怪气:“你敢说和这事没关系?瑞宁要偷渡跑路这事就那么密不透风?就能瞒得过你们?你会不知道?季辰被他害的生死不明现在还在医院跟个活死人似的!你别想撇得干净!”苏然裹紧大衣,苦笑挂在嘴角,几分无奈、:“我真不知情,只要他偷渡去了东南亚我就有办法!我已经让秦虎全力去找了,定能寻到踪迹。” 慕羽恰在此时走近,脚步一顿,听到苏然的话,神色骤变,眼底闪过惊惶与隐秘思忖,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终是咽下嘴边话,别过头去望着漫天飞雪,像是怕人瞧见他异样,又被雪水浸湿,寒意直钻心底。 火化炉的门缓缓推开,炽热褪去,只剩一匣骨灰,那便是红姐留在世间最后的实体痕迹。洛语双眼红肿,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砸在地面洇出深色的印子,她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捂着嘴,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悲戚的呜咽仍从指缝间挤出,断断续续,像是被扯断的丝线。楚铭站在一旁,高大的身形此刻佝偻着,双手无力地垂落身侧,泪水肆意纵横在脸颊,他望着那骨灰匣,嘴唇哆嗦,喃喃着:“红姐,你怎么就走了啊……我们对不起你!是我没保护你!对不起你!”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哽咽,几分不甘,往昔与红姐相处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翻涌,那些街头巷尾的笑语、危难关头的仗义,都化作此刻心口钝痛的源头。 一行人捧着骨灰匣,深一脚浅一脚地迈向墓地。雪愈发厚重,似要将他们的脚步都一并吞没。墓地中,碑石林立,在雪的覆盖下添了几分死寂寒意。腾阳扑通一声跪在碑前,膝盖陷入积雪,他仰头望着碑上红姐的照片,照片已被雪水打湿,水珠顺着红姐的脸庞滑落,宛如泪滴。“姐——一路走好!”那呼喊穿破风雪,带着无尽眷恋与悲恸,尾音在冷空气中颤抖、飘散。寒风吹过,扬起他额前碎发,也吹起地上雪粉,迷了双眼,可眼中滚烫的泪依旧汹涌。 慕羽静立其后,神色凝重,沉默良久,从兜里掏出烟盒,缓缓抽出三根烟,打火机火苗在风中摇曳,好不容易才将烟点燃。他深吸一口,辛辣烟雾在肺腑间缭绕,似在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而后将一根递给腾阳,腾阳抬手抹了把脸,接过烟,放在唇边,却被呛得咳嗽几声,那烟在两人指尖明明暗暗地燃着。慕羽看向楚铭,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喟叹:“兄弟,人虽走了,可念想断不了。”楚铭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目光仍焦着在碑上,像是要把红姐模样刻进灵魂。 慕羽迈前一步,将手中另一根烟轻轻放在碑前,烟袅袅升腾,和着雪花飘舞。 少鹏哭着道:“阿红!地下没了风雪,没了苦难。咱哥儿几个受了您的恩,都记着呢。”那烟被风裹挟着,散在四周。 腾阳咬着牙,狠狠抽一口烟。 “姐,你放心,我不会忘,我逢年过节都来看你,带好酒好菜,你在那头别省着。”楚铭蹲下身,用手拂去碑前积雪,手冻得通红,泣不成声。 洛语跪在地上哭红眼的说“红姐,要是有来生,咱还凑一块儿,还当一家人。” 风还在刮,雪还在下,一群人身影在这白茫茫墓地中仿若几点孤墨,被哀伤晕染。此后岁月,每逢大雪,他们总会聚于此处,与红姐“叙旧”,在霜雪与思念里,守着回忆,捱过春秋,似被无形丝线牵系,于尘世烟火与往昔执念间徘徊往复,不舍昼夜。 雪仍簌簌地下着,腾阳开着车,雨刮器机械地摆动,艰难拨开那不断覆上的雪,车内静谧得只剩洛语压抑的哭声,他蜷缩在后座,像只受伤的小兽,双臂紧箍着自己,身子瑟瑟发抖,每一声抽噎都揪着人心,泪水浸湿了坐垫,可悲伤似无尽的潮水,怎么也止不住。 慕羽开着车,眉头紧锁,目光透过纷飞的雪,紧盯前路。楚铭坐在副驾,手指颤抖地点燃香烟,第一口烟吸入,辛辣猛地呛进气管,咳了几声,却仍执拗地继续抽着,待到第三口,那缭绕烟雾还没来得及吐出,慕羽猛地伸手抢过烟,狠狠吸了一大口,随后将烟头摁进烟灰缸,神色间透着复杂情绪,似无奈又似担忧。楚铭仿若未觉,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闭着眼,任由车子的颠簸摇晃着自己,一路无言。 回到家,楚铭径直走向卧室,衣服也没脱,便一头栽倒在床上,被子都没扯,就这么和衣而卧,将自己裹进黑暗与沉默里。夜色如墨,浸染了房间每个角落,慕羽轻手轻脚走进来,坐在床边,犹豫片刻,从身后轻轻抱住楚铭,声音柔得像哄孩子:“宝贝,怎么了?不吃饭可不行,不过没胃口的话,不吃就不吃了,别折腾自己,去洗把脸,精神精神。” 楚铭身子一僵并没用动,沉默良久,突兀问道:“杀红姐的是谁!”这话像道利箭,瞬间刺破夜的宁静,慕羽惊得手臂一颤,忙解释:“林辉他们不是已经都入狱了吗!还能有谁啊。”楚铭冷哼一声,挣扎着坐起身,扭头盯着慕羽,目光灼灼似要将他看穿:“瑞宁呢?人到现在都没影,别跟我说什么正在找,通缉令发出去了,这样就真能有消息吗?”慕羽被盯得有些心虚,移开目光,嗫嚅着:“估计会有,警方也在全力追踪,东南亚那块地方乱,秦虎和苏然找也得费些时间,但肯定能寻到踪迹。” 楚铭猛地站起身,在床边来回踱步,情绪愈发激动:“是吗?会有吗?我可太清楚你做事风格了,以往经你手安排的事儿,哪次不是滴水不漏,现在这局面,你敢说没猫腻?你真当我是傻子,察觉不出不对劲?”慕羽也站起身,双手想去拉楚铭,却被他一把甩开,慕羽急得额头沁出细汗,声音拔高几分:“宝贝!我们冷静点好不好?不是我!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瑞宁死!三年前就想……可……” 楚铭猛地逼近慕羽,鼻尖几乎要触到对方,嘶吼道:“如果哪天死的不是红姐而是我呢!你也会听你兄弟的话,放走瑞宁?会吗!”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而出,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深深的质疑与怨愤。 慕羽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满是无奈与窘迫,他像是想接住这倾盆而下的怒火,又无力阻挡。额前发丝被楚铭喷吐的气息吹乱,他嘴唇嗫嚅,磕磕绊绊地回应:“可死的不是你!我……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们冷静冷静好吗?你也要理解一下我!”声音拔高又陡然低落,透着几分无力辩解的颓然。 楚铭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诞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厉、几分自嘲。他边笑边退,后背撞在墙上,震落些许墙灰,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的沟壑蜿蜒流下:“对!死的不是我!”笑声戛然而止,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红姐真悲哀,她最不该的就是认识我!要是没我,她何至于被搅进这趟浑水,落得个……”说到此处,声音哽咽,再度泣不成声。 慕羽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上前两步想去拉楚铭的胳膊,却被对方恶狠狠地瞪了回去,那眼神仿若利刃,透着彻骨的疏离与恨意,慕羽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又缓缓放下,眼眶泛红,急道:“红姐和你出事,我比谁都难受,可瑞宁那事儿,季辰他……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宝贝……” 楚铭靠着墙滑坐下来,双手抱头,把脸深埋在臂弯里,闷声说道:“真是兄弟情深!红姐真是可怜,傻傻的跑去救人,却救出来一群忘恩负义的狼。还有我这么个废物!没办法帮她报仇!”声音带着哭腔,又满是疲惫。 慕羽蹲下身,平视着楚铭,目光诚挚又急切:“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我对天发誓,但凡我知道下落!我一定把他亲手抓回来交给你好不好?” 楚铭缓缓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慕羽,那目光似要在他脸上盯出个窟窿,良久,他哑着嗓子道:“好,可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咱俩这情分,也就到头了!”说完,他转身进了浴室,“砰”地关上门,不多会儿,里面传来水流声,似要冲净这满心的狐疑与悲愤。慕羽站在原地,望着那紧闭的门,长舒一口气,神色凝重,心底却泛起一阵寒意。 第91章 惯的!都是惯的! 晨曦微现,慕羽悠悠转醒,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一探,却只摸到一片凉飕飕的床铺,楚铭竟已不在身旁。她瞬间清醒,心里涌起一丝不安,急忙披衣起身,匆匆下楼。 客厅里,阿姨正专注地做着早餐。慕羽急步上前问道:“阿姨,楚铭去哪儿了?”阿姨闻声停下手中动作,抬眼说道:“楚医生凌晨五点多就匆匆出门了,说是医院有紧急事情,还特地嘱咐别打扰您休息呢。”慕羽听闻,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起,一丝失落悄然蔓延。 与此同时,医院内的楚铭正忙得不可开交。他的手机铃声不断在办公室内回荡,似是在催促着他做出各种抉择。同事在一旁汇报道:“楚医生,这次有几个外地学习的机会,还有几家外地医院诚挚邀请咱们去做手术,您看……”楚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坚定地说:“你们去学习吧,毕竟机会难得。我去外地哪几家医院做手术。”一旁的副院长大喜,脸上的笑意如涟漪般荡漾开来,连声道:“楚医生能前往,实在是太好了,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啊!” 慕羽在自家沙发上坐立难安,看着大华在一旁摆弄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楚铭的车程信息和详细行程安排。“大华,去准备一下!”慕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大华赶忙起身阻拦,“不行啊,羽哥!咱们手头有好几个关键项目,非得您亲自出面去谈不可!这些项目关乎公司的未来走向,容不得半点马虎!您不能去!”慕羽眉头一皱,心中的怒火腾地燃起,他试图强行绕过大华,然而大华死死拦住,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楚铭在外地忙碌的这半个月里。每日的晨曦初破时分,城市还尚在惺忪的薄霭之中,慕羽就坐在会议室里,听着各部门的项目设计和计划还有各种繁琐的文件和无休止的讨论会。 中午,从商务楼出来便直奔酒店包间。水晶吊灯下,满桌珍馐散发着诱人香气,他刚踏入包间,脸上瞬间堆满热情笑容,周旋于一众客户之间。手中酒杯不停,烈酒入喉,辛辣灼烧感从口腔蔓延至食管、胃部,他只能悄悄吞咽口水,压下不适,继续保持优雅,谈笑风生里推进着合作意向。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又现身于另一家会所。暧昧的灯光与轻柔的音乐交织, 啊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眼神灵动,笑语嫣然,与每位宾客都能找到合适的话题。然而,在这看似游刃有余的背后,是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和愈发沉重的身躯。一杯杯红酒、白酒交替下肚,周围的喧嚣渐渐变得模糊,他只能凭借意志力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此后数日,每日在各种应酬场合中周旋,杯盏交错间,疲惫与压力如影随形。 慕羽坐在车后座,头疼欲裂,仿佛脑袋里有无数根针在肆意搅动。大华坐在驾驶座上,满脸担忧,慕羽一把将手机扔给旁边的小弟,大声说道:“给我一直打!直到打通为止!” 大华透过后视镜,看着面容憔悴的慕羽,轻声劝道:“您明天要不去看看铭哥吧,您最近这状态太差了,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这可怎么得了。”慕羽心中的倔强如顽石般坚硬,他咬咬牙说:“不去,不打扰!他要是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大华无奈地苦笑,“羽哥,您真逗比!这么多年来,哪次闹别扭不是您先主动去哄楚医生的?”慕羽听闻,抓起身旁的外套,狠狠朝大华扔去,“哼!那这次我偏要改改他这臭毛病!” 车窗外的街景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车内的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大华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双眼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那铃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慕羽下意识地以为是楚铭打来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是楚铭?” 大华不慌不忙地从小弟手中接过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后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二哥,您好啊!有事吗?”大华的声音礼貌而恭敬。 电话那头传来腾阳那标志性的爽朗声音:“大华啊,三天后的开业大吉剪彩,慕羽必须到啊!还有你小子也得来啊,你不来可就没那股热闹劲儿啊!” 大华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慕羽,笑着回应道:“腾总,放心,我肯定把慕总准时带到。不过……”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不知道铭哥去不去呢?” 腾阳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愚蠢的问题,大声说道:“废话!他当然得来!少了他怎么行?” 大华无奈地耸耸肩,对着电话说道:“腾总,那您不得亲自给打个电话通知一下铭哥?顺便跟铭哥说羽哥想他了!让他忙完赶快回家看看!” 腾阳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呀……闹别扭了?大华,什么情况啊?” 慕羽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华,咬着牙说道:“多事!让他永远都不用回来了!”他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脸上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甘。 “滕总,您记得帮忙把话带到啊!不说了!狮子发怒了!”大华挂断电话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羽哥,您也别太生气了。滕总那剪彩您见了好好聊聊,当是给他个面子!让铭哥也知道知道老虎不发威真当您是hello kitty 呢。” 慕羽冷哼一声:“我管他什么面子不面子,他楚铭爱去哪儿去哪儿,这次别想我会主动哄他!惯的一身毛病!”他转过头,望向窗外,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与思念。 第92章 心意良方 在古宅之中,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光影,似为岁月织就的金纱,披在屋内诸般旧物上。老太太坐在那把乌木躺椅上,椅身纹路仿若藏着往昔故事,随着年月被摩挲得愈发温润。 她目光看着杂志上的字,往日的瑞城集团大楼,现已换上崭新招牌“腾跃”二字在阳光下耀目,似在宣告一段新生可她的眼神却幽深如渊,藏着洞悉一切的平静。 一旁少年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手里捏着紫莹莹的葡萄,一颗颗往嘴里丢,汁水溅在锦被上,洇出几点紫斑。“来杯茶!” 老太太听后,摆手示意随侍的佣人莫动,自个儿起身,素白旗袍下摆轻晃,移步到茶案边。青花瓷壶倾出琥珀色茶汤,热气袅袅,恰似古宅萦绕不散的旧忆,她端着茶盏,稳稳走向少年。 “心宝啊,烫,慢点喝。”老太太在床边坐下,把茶递过去,又从果盘旁拿起核桃,满是褶皱的手操起小锤,轻敲细打,取出完整果仁,递向少年嘴边,“这次回来多久啊?学校放寒假了吧!” 心宝咽下葡萄,鼓着腮帮子嘟囔:“老祖!两个月呢……对了,您真是过分!我都快成年了,那件事情又不是处理不了。”他坐直身子,眼神透着不甘示弱,眉梢挑起少年意气。 老太太拍拍他手背,手上凉润的玉镯轻磕出脆响,“让他们折腾去。你乖乖读书!既然已经从学校放假了,就乖乖在家,哪里都别跑。外头那些风雨,看着唬人,实则也没点什么。从你太爷爷那辈起,啥风浪没见过?……再说了。你那么急长大干什么?等我以后没了,这个避风港也就没了,那时候你也会独当一面,长大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只能往肚子里咽!”她目光深远,似望向古宅幽深回廊,又似穿透时光,瞧见家族往昔跌宕。 心宝一听,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眶也泛起微红,“哎哎哎,别说!不许说!不想听……”他像只被激怒的小兽,双手握拳,身子坐得笔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全然没了方才吃葡萄时的悠然自在。 老太太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满是歉意地把心宝拉进怀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傻孩子,人哪有不死的!”话语虽平淡,却透着历经沧桑后的豁达。 “不许提!我忌讳这个!”心宝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老太太的怀抱,脑袋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小孩子的执拗与对生死话题本能的抗拒。 “好好好,老祖不说了,不说了。争取活它个百年!”老太太赶忙改口,手上的轻抚未曾停下,眼中满是疼惜与宠溺。她看着心宝,就像看着家族传承的火种,珍贵且不容有失,即便知晓生死是世间常理,可在这古宅庇佑下,总想为孩子挡住所有阴霾,多留一刻纯真无忧。 腾跃集团开业大吉的剪彩现场,红毯两侧花团锦簇,彩带飘扬,各界名流雅士齐聚,衣香鬓影间满是热闹与期待。洛语身姿笔挺,一袭深色西装剪裁合度,衬得他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皆是精英风范,大步上前代表富江集团献礼。精致礼盒递到腾跃掌权人手中时,周围镁光灯频闪,将这“礼尚往来”瞬间定格。 腾阳站在一旁,嘴角扯起似有似无的弧度,眼神上下打量洛语,拖长了音调开口:“哟,瞧瞧咱这媳妇!这才多久,摇身一变,从校园里温吞的学生娃成了独当一面的霸总啦!这手段、这气场,如今可是直接碾压我一头啊!”话虽说得阴阳怪气,可眼眸深处那复杂神色,有不甘,更有对旧相识蜕变的暗暗咂舌。 楚铭在人群边缘默默站着,身形略显疲惫,身上那件衬衫满是褶皱,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医用水味道,旁人不经意靠近,眉头都会轻皱。他实在无暇顾及这些,医院连轴转的手术、会诊,已让他整整半个月没换衣服,此番挤出时间来,只为给兄弟撑个场面。 众人寒暄正盛时,慕羽才匆匆赶到。他身着简约套装,精致装扮下却难掩赶路的急切,脚步匆匆到腾阳身侧坐下,歉意一笑:“有点急事刚处理完,差点误了你滕总大事。”腾阳扭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看向楚铭,眼里燃起好奇之火,身子前倾打趣道:“我说你俩,一个风风火火踩着点来,一个带着‘医院专属香水’就登场,可真有默契啊!” 饭间,水晶吊灯洒下暖黄光芒,映着满桌珍馐。腾阳端起酒杯,晃了晃杯中红酒,朝楚铭努努嘴:“楚大医生,医院的‘战场’还不够你忙乎?今儿舍得露脸,怕不是被慕羽拽来的吧!”楚铭闻言,握着水杯的手猛地收紧,指节都泛出青白,嘴角勉强扯动,无奈地耸耸肩,苦笑道:“腾阳,你就别调侃我了,我最近都快忙疯了,我是连轴转完,被硬拉来沾沾你们腾跃的喜气,顺带喘口气。” 少鹏轻拍腾阳手臂:“你呀,别欺负人家楚铭了,人家救死扶伤多辛苦,不像咱们,在这商海里瞎扑腾。” 腾阳故作委屈,“我哪敢欺负,这不是谢谢我们楚大医生赏脸嘛。”说完后,腾阳等着慕羽的帮呛,打算调侃一番!出奇的是慕羽迟迟没有动静。 腾阳玩着桌上的酒杯,眼角余光将这异样尽收眼底,用胳膊肘轻撞慕羽,挑眉看向楚铭方向,故意拔高音量道:“我说二位,今儿这座位安排可太稀奇咯!往常你们俩啊,跟连体婴似的,恨不得坐一块儿分享同一盘菜,今天这是唱的哪出?吵架啦,还是谁惹了咱们羽少了?在这儿闹脾气呢?” 慕羽被腾阳这一撞,手中正欲夹菜的筷子微微一抖,一块鲜嫩的鱼肉“啪嗒”落回盘中,汤汁溅起,洇湿了桌布一角。他眉头轻蹙,横了腾阳一眼:“你少在这儿瞎搅和,没个正形。喝你的酒!我闹什么呀,我敢闹吗!”可那藏在眼底的怒意,恰似湖面被风拂过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怎么也掩不住。 楚铭的心似被重锤猛击一般。抬眼迎上腾阳戏谑目光,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搁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犹豫再三,还是轻声道“腾阳,你就别拿我们打趣了,这段日子医院接了几台棘手手术,我日夜都守在那儿,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闲心闹别扭。”话虽如此,可他望向慕羽的眼神,恰似做错事的孩子,满是闪躲,尽显心虚。 腾阳怎会轻易放过,他身子前倾,双手抱胸,嘴角挂着玩味笑意,活脱脱像只逮着机会戏耍猎物的狐狸:“哟,楚大医生够敬业呀,看来这是冷落了我们羽少了,依我看,得反省啊……必须深刻反省!”说着,还冲慕羽挤挤眼,眼神里透着“我帮你撑腰”的狡黠。 楚铭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应,被慕羽那笑意未达眼底,却透着彻骨寒意的话语抢先道:“反省什么呀,人楚大医生心怀苍生,救死扶伤,崇高着呢,哪还顾得上我这点小情绪。”语气里的酸涩愈发浓烈,眼眶也隐隐泛红,忙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口,辛辣酒液滑过喉咙,似要把满心委屈一并咽下。 楚铭见状,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眉头紧锁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腾阳见势不妙,收起嬉笑,轻咳一声打圆场:“哎,看看羽哥给我们楚铭吓得!今儿是我腾跃大喜,你必须多喝几杯啊!喝完带着楚铭赶快回家,好好休息休息,看看最近消瘦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慕羽鼻腔里轻哼一声,没接话。拿起酒杯重重的和腾阳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此时,服务员端上一盘精致甜品和一盆鲜汤,腾阳忙岔开话题:“来来来,尝尝这新上的糕点,甜甜蜜蜜,也预示咱往后都顺顺当当。” 楚铭拿起碗,利落地舀了满满一碗热汤,氤氲的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他脸上的些许焦急。他双手稳稳捧着碗,穿过人群快步走向慕羽,“别喝了,喝点汤暖暖胃。”楚铭的声音温和又不容抗拒,弯腰将汤碗轻轻搁在慕羽面前的桌上,他顺势抬手,修长手指一勾,便将慕羽还攥在手中、残留着酒液的酒杯轻巧拿过,那酒杯在他手中一转,被稳稳倒扣在一旁,杜绝了慕羽再拿起来的可能。 目光扫见慕羽手指里的那半截还燃着火星的香烟,楚铭眉心微蹙,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探身过去,两根手指精准地掐灭烟头,火星在他指尖泯灭,一缕青烟袅袅散去。他顺手把烟和火一并拿走,动作行云流水,全然不顾旁人或戏谑、或探究的目光,此时他的世界里,只装得下一个慕羽,只想护着这人别再这般糟践自己身体。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笑声,少鹏吹起口哨,打趣道:“哟,楚医生这护人架势,可真是强势的很啊,羽哥,你就乖乖听话吧!”叶飞跟着起哄:“这汤啊,可是楚铭的‘心意良方’,喝下去,保准比酒解愁!”七嘴八舌的调侃在包间里此起彼伏。 第93章 委屈控诉 夜空有星辰,宛如一块幽蓝绸缎被悄然撒上细碎钻屑,熠熠生辉。城市的霓虹灯下,少有人抬眸,错过这场穹顶的璀璨演出。 宴席散后,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空气仿若都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愁绪。大华稳稳握着方向盘,目光不时从后视镜瞥去,眼见着后座那微妙又揪心的场景,心头满是无奈与感慨。 慕羽斜躺在后座,眉头紧蹙,指尖用力地揉着太阳穴,那一下下的按压,似是想把满心的烦闷和酒后胀痛都统统碾碎。“华子,先把你铭哥送回医院。”他嗓音沙哑,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打破车内死寂。 开车的大华从后视镜飞快瞄了一眼,目光在楚铭和慕羽身上短暂停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眼神里藏着无奈与对老友的体谅。 楚铭刚启唇,大华瞅准时机,清咳一声,微微摇头,制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楚铭无奈咽下话语,挪身凑近慕羽,双手轻搭在他太阳穴,缓缓揉动,指腹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试图抚平他眉间褶皱。 慕羽却像被触到逆鳞,猛地甩开手,侧转头去,脸颊贴着车窗,那冰凉触感顺着肌肤沁入心底,愈发衬得内心滚烫又酸涩。他紧闭双眸,紧抿嘴唇,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意,可藏在这冷漠下的,是积攒许久、亟待宣泄的委屈与怨愤。“是不是我不理你,不找你,你就打算一直对我视若罔闻?如果腾阳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你永远想不起来你还有一个老公呢!”这话仿若一记记重锤,砸在车内沉闷空气中,带着颤音,每个字都饱浸着被冷落的落寞。 楚铭身形一颤,眼眶泛红,像个犯错后无措的孩子,缓缓俯身,趴在慕羽腿上,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那简单三字,轻飘飘却又沉甸甸,满是愧疚与懊悔,可在慕羽听来,此刻道歉似是敷衍,过往那些独自等待、无人陪伴的日夜在脑海翻涌,怒火更盛。“哼!我可不敢受!我要是今天不说,你是不是这一年都在手术台上,这几年都在医院里待着!这辈子恐怕都未必能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呢吧?”慕羽拔高音量,胸膛剧烈起伏,宣泄着长久以来被冷落的愤懑,每字每句都砸在楚铭心头,重若千钧。楚铭只是抱得更紧,反复呢喃“对不起”,似要把这三字刻进慕羽心底。 车缓缓停下,慕羽深吸口气,竭力平复情绪,冷声道:“到了。你回去吧。后备箱里有给你收拾出来的换洗衣服!”说着,倾身拉开对面车门,动作干脆,似要快些斩断这令人煎熬的相处。 楚铭下了车,还愣在原地,眼巴巴望着车内的慕羽,只盼他能再多看自己一眼。目光里满是眷恋与不舍,那眼神湿漉漉的,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回公司!”慕羽对大华吩咐着,声音恢复些许往日干练,可尾音还是带着未散尽的火气。 可话刚落音,楚铭猛地拉开门,攥住慕羽胳膊,就往外拖!那力度带着不容拒绝,“不许走!哪都不许去!给我下车回家睡觉!” 慕羽用力挣脱,冷冷的甩开楚铭的手“我一会还有事,你回医院吧!”那声音因为酒精的作用,带着几分粗粝和不耐烦。 大华见状,赶忙熄了火,把钥匙往兜里一揣,顺势靠在车身,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蹿起,点燃烟头,他深吸一口,烟雾瞬间缭绕在他脸侧,像是给自己筑起了一道屏障,隔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慕羽满眼不解的看着大华这副悠然自得、仿若置身事外的模样,怒火“噌”地一下就烧到了头顶,他手指着大华,身形摇晃着往前走了两步,大声质问道:“大华!你这是要造反啊?”那语调拔高,带着浓浓的质问与被“背叛”的恼怒。 “那边的事我明天去办就好了。您还是回家醒醒酒,早点休息吧!”说完大华快步从车里扶出慕羽,轻拍楚铭示意别动他来就好,慕羽被大华搀着往家走,嘴里嘟囔着:“我让你先送回医院。我让你回家了?你小子是要造我的反是不是?能不能干了还?”,酒精让他没了平日优雅,只剩满心烦躁,脚步歪歪斜斜,一路磕磕绊绊。 走进门口大华对着客厅的阿姨暖心的嘱咐道“阿姨。您给弄点醒酒汤一类的,最近天天应酬喝大酒……!”说完后扶着上了楼。到了卧室门口,大华突然松手,楚铭顺势搂住慕羽,那熟悉怀抱此刻却让慕羽矛盾,身子一僵,旋即扭头瞪着,冲大华喊:“把你铭哥给了我送回去!你小子真是不能干了是不是?”那喊声带着最后的倔强,可身子已软倒在楚铭怀里,像是被抽去了所有支撑。 进了卧室,楚铭小心将慕羽放在床上,侧身躺进他怀里,紧紧抱住,像抱住救命稻草。“我真知道错了,不该耍性子,故意闹脾气冷落你那么久……”楚铭鼻尖蹭着慕羽脖颈,泪水失控滑落,洇湿慕羽衣衫,声音哽咽在寂静卧室。 慕羽衣衫微皱,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脸颊因酒精灼烧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双眼半睁半阖,眼神迷离着。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别碰我,你还知道回来?回来干嘛?每次都这德行,被你晾着……老子是晾衣架吗?” 楚铭的手僵在半空,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急切:“老公,别这么说,是我混蛋,是我不好。不该闹脾气的离家出走!还不理人……” 慕羽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又呢喃起来:“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可有可无的,还是一个压根就无所谓的存在……我知你难受,红姐这事我已经让人在处理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带着长久积攒的委屈、落寞,拖着长长的尾音,在静谧房间里幽幽回荡,狠狠戳着楚铭的心窝。 楚铭眼眶泛红,握住慕羽的手,那手因醉酒滚烫,他贴在自己脸颊,声音颤抖:“慕羽,你是我的命,是我这阵子被红姐的事迷了心智,可你从来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从遇见你的第一天起,就是了!” 慕羽费力地转了转眼珠,聚焦在楚铭脸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嘲讽道:“哼,命?我重要吗?这半个月里,我等你的日日夜夜算什么,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守着这空荡荡的家,像个傻子似的盼着你回来,结果呢……你宁可去寺院参禅拜佛都不愿意花一秒钟理我半分!你可真忙……”说到这儿,他胸口剧烈起伏,情绪愈发激动,想要抽回手,却被楚铭紧紧攥着。 楚铭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慕羽手背上,滚烫灼人。心中纵有千万无语却如鲠在喉! “你摸着良心,扪心自问一下!我有拦着不让你去医院不让你上手术台吗?就算我浑身是伤疼痛难忍时,有强行打扰过你工作让你回来陪我吗?我生病后整个身体痛苦煎熬时有打扰过你忙碌的时候吗?我要的多吗?我只要你抽出那么几秒钟报个平安给个信儿就行,哪怕回一衣也行!好歹有个消息,能让我安心!” 楚铭连连点头,凑近慕羽,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恳切地说:“老公,不会了!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我会改,我协调好时间,以后每天都陪你,陪你吃早饭,陪你散步,把之前亏欠的都补回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慕羽沉默良久,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他盯着楚铭的眼睛,像是要在那里面找寻真心,许久,才轻哼一声:“我已经记不清这些话你说过多少次了!真是上辈子我欠你的!上辈子我把你得欺负成什么样?让你这辈子这么对我!是谁给你的胆子和魄力让你敢怎么对我的!” 楚铭紧紧抱住慕羽,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在他耳畔轻语着“你给的!你惯的,就是你惯的!是你把我惯的任性妄为,肆意胡闹……我再也不会了,你别这样,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十三年了,不管我怎么气你,怎么闹你,你都从来没说过今夜这些话!”。 慕羽身子微微一颤,听着楚铭这近乎呢喃又满是惶恐与懊悔的话语,眼眶瞬间泛起红潮,十三年的岁月在这刹那于脑海中呼啸而过,那些风云飘摇,那些坎坷不平!那些险象环生!那些独自等待的夜晚、被挂断的电话、无人回应的期待,都化作酸涩凝在喉间,可此刻,望着眼前这个惶恐得像个孩子的爱人,满心只剩心疼。 他抬手,手指略带颤抖地抚上楚铭的发丝,一下又一下,轻柔得如同安抚受惊的幼兽,“睡吧!我喝醉了,胡言乱语而已……”慕羽的声音带着微微哽咽。 楚铭闻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打湿了慕羽肩头,他把慕羽搂得更紧,像是要将两人融成一体。 第94章 病榻长情 夜空中仅有几点疏星费力地透出微光,像窥视人间的眼睛。洛语的手臂被腾阳沉甸甸地压着,身体也半歪向一侧,他咬着牙,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撑住腾阳那逐渐往下滑的身子。 “你呀,都说了别喝这么多,天天跟个酒蒙子似的!”洛语嘟囔着,话语里满是无奈与心疼。那小平房就在小路尽头,昏黄灯光在门口摇曳。 腾阳的脚步虚浮得厉害,东倒西歪,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好几次差点把两人都绊倒。洛语的胳膊被拽得生疼,可他愣是没撒手,只是喘着粗气,调整着力道,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在黯淡月光下闪烁。 到了门口,洛语腾出一只手,在腾阳兜 里摸索钥匙,手指慌乱地翻找,金属碰撞声在静谧夜里格外刺耳。好不容易摸到,打开门,屋内一股陈旧气息裹挟着暖意扑面而来。他半拖半拽把腾阳弄进屋,屋里灯光昏黄黯淡,家具简陋陈旧,一张小床皱巴巴地堆在墙角。 洛语轻哼一声,费力将腾阳往床边带,“砰”的一声,腾阳整个人栽倒在床上,扬起一阵灰尘,床铺不堪重负地吱呀叫着。看着腾阳那醉得人事不省的模样,又气又恼,可目光流转间,满是藏不住的柔情,嘴里念叨着:“真是冤家,拿你没办法。”说着,伸手拉过被子,轻轻盖在腾阳身上。“也不回家,在这还住上瘾了……”洛语的声音透着几分嗔怪。 “这不好吗?”腾阳话语含糊的问。 “好!能不好吗?”洛语刚打算拿起桌子上的热水壶给腾阳泡杯茶解解酒时,突然,毫无征兆地,腾阳猛地伸出双臂,像头莽撞又急切的小兽,紧紧抱住洛语,裹挟着他一个踉跄,两人一同重重摔落在狭小的床铺上。床铺“吱呀”抗议,腾阳压在洛语身上,目光灼灼,酒意让眼眸蒙上水雾,却遮不住那浓烈情绪,“怎么。我要是真的一无所有,就这么一个破房子,你会不会立马找别人!”那是心底最深处恐惧的呐喊,在这私密空间、在酒精催化下,毫无保留抛向眼前人。 洛语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心疼与娇嗔,他没好气地凑上前,在腾阳肩头轻咬一口,留下浅浅齿痕,“还真别说。我当初还真想过跟你在这里生活,我出门打工。然后我养你!给你在家养的白白胖胖的!”他的话像春日暖阳,带着质朴憧憬,驱散腾阳心底阴霾。 腾语脑袋“嗡”地一声,醉意与爱意交织,烧红了脸、滚烫了心,他嘴角上扬起个邪气弧度,声音沙哑喊着“洛总。那你养我吧!今晚保证把你伺候的既舒服又满意!”,说罢,迫不及待地吻上洛语的唇,那吻带着霸道与渴求,舌尖轻启他唇齿,双手也不安分起来,沿着洛语的腰肢缓缓游走,摸索着,似要将他的轮廓镌刻掌心。 洛语眼神满是惊惶与羞恼,“腾阳,你别闹,醉成这样还乱来!”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试图挣脱那铁钳般禁锢,可身子刚扭动,腾阳便欺身而上,滚烫胸膛抵住她,酒气喷在他脸颊,“不放,今晚你别想逃。”话语霸道,透着被酒精勾出的野性。 片刻,衣物渐次剥落,散落在床边地上,月光透过斑驳窗棂,洒在两人裸露肌肤上,腾阳眼神迷离又专注,唇沿着洛语脖颈一路向下,落下细密吻痕,每一处轻啄都惹得洛语轻颤,“宝贝,想死我了!真是很久没碰你这小浪蹄子了!老子今晚要大杀四方!”粗话里满是亲昵,双手更是将洛语搂得更紧,似要将彼此揉进骨血,他轻咬耳垂,惹得洛语娇喘,那细碎声音在狭小房间格外撩人。大手也不安分,探入衣衫下摆,摩挲着腰间肌肤,每一下触碰都引得洛语轻颤,身子不自觉弓起。“腾阳,别……”他声若蚊蝇,没了先前抗拒力道,眼神迷离,满是矛盾挣扎。 腾阳抬眸,眼中醉意未消却添深情,低哑道:“宝贝,这段时间你不知道我可想你了,想听你发浪求饶抱着我哭唧唧的!”说罢,他指尖逗弄着洛语敏感处,看着他眉眼紧蹙、樱唇微张,心底柔情与欲念交织,在洛语痛呼下,床榻吱呀作响,似奏一曲私密乐章,伴随喘息、呢喃,在这暗夜旧屋,爱意与欲望彻底释放,过往嫌隙、此刻醉意,都融在这无尽缱绻里。 床榻摇晃愈发剧烈,伴随着两人交织的呼吸与低吟,夜在这炽热爱意里被点燃,无尽缱绻蔓延。待云收雨歇,两人相拥在汗湿的被窝里,洛语疲惫的靠在腾阳怀里急促喘息着,目光悠悠,“以后别再说胡话,不管你什么样子。有没有这破房子,我都在你身边。别想推开我!”腾阳握住他手,贴在唇边轻吻,“看来我要努力点了,给你更好的生活和安全感,再不让你有想养我的‘委屈’。”窗外寒风刺骨夜色渐深,屋内两颗心却贴得更近。 城市的另一端,咖啡馆送走了最后一名客人。暖黄的灯光逐一熄灭,只剩招牌还散发着微弱光晕,衬着街边寂寥夜色。周末的闲适没给林晓带来丝毫轻松,清点账目、收拾杯碟,再把研磨机仔细擦拭干净,琐碎活儿一股脑儿堆下来,忙到十点多才关门。 他站在门口,仰头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抬手将几缕散落发丝别到耳后,昏沉的脑袋却没半点清醒。双脚似灌了铅,每迈一步都费劲,可脑海里病床上季辰的模样挥之不去,驱使她加快步伐走向医院。 踏入病房,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林晓条件反射地皱眉。惨白的灯光打在季辰毫无血色的脸上,他安静躺着,各种仪器的管线杂乱地缠绕在身旁,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滴缓慢落下,似在细数着他沉睡的时光。床边,监测仪的曲线有规律地起伏,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生机。 林晓疲惫地躺在一旁的陪护床上,床板咯得骨头生疼,他顾不上这些,抬手揉着太阳穴,试图把那些乱糟糟的担忧、焦虑从脑袋里揉出去。指腹摩挲头皮,阵阵钝痛却挥之不去,太阳穴突突跳着,好似下一秒脑袋就要炸开。困意如排山倒海的潮水,将她瞬间淹没,眼皮耷拉下来,慢慢睡去。 恍惚间,林晓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原野,风声呼啸,黄沙漫天,她瞧见季辰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刚想奔过去,脚下的沙地却猛地塌陷,他直直坠落。“啊!”一声惊呼出口,林晓猛地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大口喘着粗气,一时间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身旁病床上,季辰仍昏睡不醒,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稍稍安抚了她慌乱的心。她起身,凑近给季辰掖掖被子,手指触碰到他冰凉的脸颊时,眼眶不禁泛红。一场意外,把他撞进生死边缘,也把他的生活撞得粉碎。 这时,手机嗡嗡震动,是吴妈打来的电话。林晓深吸一口气,压下哭腔,才接起:“吴妈,我挺好的,季辰也稳定些了。”“晓啊,你一个人怎么能撑得住这么久?回家歇歇,我去照顾他吧。”吴妈的声音透着心疼。林晓眼眶一热,差点落泪:“吴妈,我不能走,他现在只有我了,换别人我不放心。您好好照顾您自己,您还有伤呢!我能行!你别操心了。”挂了电话,泪水决堤,他无声抽泣,双肩微微颤抖。 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进来,给病房添了几分暖意。林晓打起精神,拿毛巾轻轻给季辰擦脸、擦手,边擦边轻声呢喃:“季辰,你都睡好久了,快醒醒,今天外面阳光可好了,你不是最爱晒太阳吗?”回应他的只有仪器单调的声响。 第95章 暗巷救赎 熊队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迈进家门,浑身的疲惫如黏稠的蛛网,紧紧裹缠。他抬手开了灯,暖黄光晕洒下,却驱不散眼底的倦意,径直走向冰箱,拽出一罐啤酒,“啪”地拉开拉环,泡沫瞬间溢出,溅在手上,凉意刺骨,恰似他执行任务时浸过寒夜的心境。 他斜躺在沙发上,刚把烟叼在嘴角,打火机火苗还没凑近,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个脑袋。与此同时,一道清脆女声在身后炸响:“爸!”熊队惊得一哆嗦,烟灰簌簌抖落,整个人从沙发上狼狈滚落,摔在地上,啤酒也洒了一地,在灯光下泛着泡沫,洇湿了地毯一角。 “你多会回来的?学校放假了吗?”熊队爬起身,拍了拍衣服,满脸错愕。女孩蹦蹦跳跳来到跟前,马尾辫一甩一甩,眼睛笑成弯弯月牙:“放寒假了啊,都回来三天了!”熊队眉头紧皱,满脸狐疑:“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女孩嘟着嘴,双手叉腰,佯装生气道:“打了,你没接!估计你那会儿又在出任务呗,手机成摆设啦!”熊队一拍脑袋,掏出手机,看着那几个未接来电,恍然道:“对!是!打了!” “谁接你回来的?我不是跟警校打招呼必须我去接才能放人的吗?怎么回来的?”熊队声音拔高,带着几分嗔怒,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女儿却满不在乎,白了他一眼,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峰爸去接的我啊!哼,人家可热心了,哪像你,大忙人一个!”熊队一听“峰爸”二字,脸瞬间黑了,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吼道:“不许叫他爸!你又不是他生的!” 女孩狡黠一笑,凑近熊队,拽着他胳膊晃悠着撒娇:“是是是!那熊爸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呢?我一个人在家可无聊啦,有个伴多好呀!”熊队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指着卧室方向:“有你一个够头疼了!还生!去去去,睡觉去,别在这儿瞎闹。”女孩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嘟囔着“真无趣”,慢悠悠朝卧室走去,临关门还探出脑袋叮嘱:“爸,你也早点睡,少喝点酒抽点烟,不然身体垮啦!” 熊队望着紧闭的卧室门,无奈地叹了口气,瘫回沙发。他仰头灌下一口啤酒,望着天花板,思绪飘回往昔。女孩小时候,他总忙任务,错过她成长点滴,从最开始把她从血泊里抱回来抚养,父女俩磕磕绊绊走到现在。正出神,手机突然响起,是队里来电,那头声音急促:“熊队,紧急案件,有新线索,得赶紧回队里!”熊队应了声,挂断电话,轻手轻脚走向卧室,给女儿掖了掖被子,留下张字条,蹑手蹑脚出了门。 寒夜街头,熊队裹紧大衣,打车奔赴警局,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霓虹。 阿风形如孤狼,在腾跃集团外的暗影里潜伏了漫长一周,他的世界缩窄到只剩腾阳的一举一动,那七天,他食不知味、宿不安枕,于街头巷尾辗转,借垃圾桶、电线杆隐匿身形,用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锁住目标。终于,在那个暮色沉沉的傍晚,腾阳迈着大步从集团金碧辉煌的大门走出,身后簇拥着一群随从,满脸骄矜,钻进豪车扬长而去。 阿风猫着腰,鞋底飞一般摩挲着地面,紧紧追随其后。待车在一处相对冷清的街道停下,人群散去,阿风瞅准时机,像道黑色闪电般从暗处扑出,手中匕首寒光凛冽,恰似暗夜死神索命。然而,命运偏在此刻横生枝节,慕羽提着许多餐食来找腾阳,他见此状况,身形似隼,疾冲向阿风,拳风呼啸,“砰”一声砸向阿风面门。阿风反应奇快,脑袋一偏,匕首顺势上撩,慕羽忙侧身,锋利刀刃擦过胳膊,衣衫绽裂,鲜血蜿蜒而下,瞬间湿了衣袖。 “哼,敢在这儿撒野!”慕羽咬牙切齿,抬腿直逼阿风腰腹,阿风左躲右闪,手中匕首疯狂挥舞,招招夺命。两人身影在昏黄路灯下扭作一团,拳脚碰撞、利刃呼啸,每一击都饱含决绝。阿风一心求胜,攻势愈发凌厉,可慕羽亦非等闲之辈,瞅准破绽,猛地抽出后腰上的小刀!狠狠刺在阿风后背,阿风向前踉跄,肩头又被刺了一刀,疼得他“嘶”声惨叫,脚步虚浮。慕羽也没讨得好,多处挂彩,气喘吁吁,强撑着不倒。 恰此时,熊队带着人赶到,警笛声惊破夜空死寂,红蓝警灯晃得四周仿若白昼。阿风惊恐回望,心胆俱裂,求生本能驱使下,余光瞥见一旁超市的地下室入口,仿若绝境中唯一活路,他捂着汩汩冒血的伤口,踉跄奔入,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身后传来熊队呼喊。 阿风蜷缩在地下室超市的角落,昏暗灯光在头顶忽闪,四周堆满了落满灰的纸箱,一股子陈旧货物与潮湿水泥混合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他的肩膀和后背伤的厉害,每一次细微动作,都像有烧红的烙铁在皮肉上碾过,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几近昏厥。 警笛声如尖锐利箭,一次次穿透墙壁,在这逼仄空间里回荡,预示着危险步步紧逼。阿风知道,留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被抓只是迟早的事。他咬着牙,撑起身子,双腿打着颤,像个蹒跚学步的幼儿般,艰难地朝超市后门挪去。 那扇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外头阴仄下水道的腐臭气息,阿风顾不上许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门轴“吱呀”惨叫。门外是一道狭窄的阶梯,通向幽深黑暗,阿风望了望,一闭眼,一头扎了进去。 阶梯湿滑,长满青苔,他脚下连连打滑,几次险些滚落,双手胡乱在墙壁上抓挠,指甲抠进石缝,指皮翻卷、鲜血渗出,才勉强稳住身形。待到阶梯尽头,便是下水道入口,铁栅栏被撬开一角,刚好容一人侧身挤过,阿风忍着肩头剧痛,侧身、收腹,像条被追捕的泥鳅,钻进那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的下水道。 一入内,黏稠污水瞬间没过脚踝,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水中杂物碰撞腿脚,似有活物游走。头顶管道不时“滴答”落水,在污水表面砸出浑浊水花。阿风弓着腰,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扶着管壁,在幽暗中摸索前行,脚步溅起的水声,在寂静下水道里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似暴露行踪的警报。 光线越来越暗,仅有几缕从井盖缝隙漏下的微光,勉强勾勒出模糊轮廓。阿风走走停停,体力渐渐不支,阿风蜷缩在墙角。管道深处仿若鬼魅,阴寒彻骨,污水滴答作响。 警笛声渐远,却仍如紧箍咒般箍在他心头,阿风等了很久没有动静,才敢出来。拖着残躯钻出下水道,他也顾不上胃里翻江倒海,偷走了放在后巷里的电动车。阿风看着棚户区就在眼前,那是他仅存的避风港。踉跄进屋,“哐当”关上门,阿风脱力瘫倒在地,血腥味弥漫开来。他颤抖着手,想去触碰伤口,指尖刚触及,便是一阵钻心剧痛,整个人痉挛抽搐,几近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阿风悠悠转醒,屋内漆黑一片,死寂沉沉。伤口滚烫,周边皮肉泛红肿胀,甚至有些地方已泛起可怖的青紫,脓水渗了出来,黏腻湿滑。他强撑着翻找角落的医药箱,那是以前备下以防万一的,可此刻手抖得厉害,药瓶、纱布散落一地。 接连两天高烧来袭,阿风浑身滚烫,仿若置身火炉,嘴唇干裂起皮,泛起一层死白。他开始陷入谵妄,一会儿呢喃着“别不要我!别!别丢掉我!”,满脸惊恐;一会儿又念叨起家乡的奶奶、爹娘的抛弃,眼角淌出泪水,洇湿脏兮兮的枕头。破旧棉被被他踢到一旁,身子不受控地抽搐、哆嗦,每一阵颤抖都扯动伤口,疼得他发出微弱嘶吼。 阿风意识混沌,却强撑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他知道,一旦闭眼,在这荒僻角落,随时可能悄无声息地死去,他挨到深夜摇摇晃晃起身,拖着步子,像具行尸走肉般的走出地下室。 找药店时,街头清冷,路灯散发着昏黄光晕,阿风只觉天旋地转,脑袋似要炸裂,眼前景致如水中泡影,双腿一软,“扑通”栽倒在巷子里,与此同时,熊悦与闺蜜们刚从棚户区的云上商场嬉闹而出,笑声还在唇边回荡,她鼻尖轻耸,脸色骤变,那刺鼻血腥味直钻脑门,自幼对这味道敏感至极的她,心下“咯噔”一声,循味而去,在巷子里瞧见了昏迷不醒、狼狈不堪的阿风。 “这可咋整?”熊悦心口乱跳,闺蜜们在旁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熊悦定了定神,咬咬牙,俯身费力扶起阿风,阿风滚烫身躯贴着她,气息微弱嘟囔着“救……救我”。在闺蜜们半推半就帮忙下,她将人拖回自家房子,安置在客房。熊悦忙前忙后,端来温水,拧干毛巾,轻敷阿风额头,又翻箱倒柜找出医药箱,手抖着清理伤口,边忙活边念叨:“你这人,到底惹了啥麻烦哟。” 阿风在混沌中,隐约瞧见熊悦那焦急脸庞,仿若迷雾里的微光,下意识攥紧她衣角。熊悦安抚道:“别怕,没事的!”而熊队那头,正循着蛛丝马迹深挖线索,全力搜捕阿风。浑然不知女儿已与嫌犯命运交织 第96章 命运纠葛 熊悦开着自己的小甲壳虫心急如焚地往医院赶,看着眼前迷迷糊糊、气若游丝的阿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打湿了鬓角的碎发,她凑近阿风,提高音量急切说道:“坚持坚持!马上到医院了!”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阿风眼皮沉重得仿若坠着千斤巨石,混沌的眼眸艰难地撑开一条缝,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不要!不要去医院!去……药店……买药!”每一个音节都透着虚弱与执拗。熊悦眼眶泛红,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心里五味杂陈,去医院他不配合,不去医院可这伤深可见骨、化脓溃烂,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之忧。 咬了咬牙,熊悦一跺脚,眼眶里蓄满的泪水险些夺眶而出,她冲着阿风低喊:“行!听你的,先买药!你撑住,我马上回来!”说罢,她停好车风一般冲出去,发丝在脑后胡乱飞舞。 夜色浓稠如墨,街边路灯散发着昏黄光晕,寥寥几个行人匆匆路过,投来疑惑目光。熊悦顾不上理会,脚步踉跄冲进还亮着灯的药店,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店员惊得从货架后探出头,熊悦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消炎药、退烧药、纱布、碘伏,快!”店员被她这副模样唬住,手忙脚乱地把药一一备好。 熊悦揣着药,刚上车时就瞧见阿风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嘴唇乌紫,她的心脏猛地一揪。来不及缓口气,熊悦双手颤抖着撕开碘伏包装,消毒棉球蘸满药水,轻轻触碰伤口。“嘶——”阿风疼得浑身一颤,熊悦眼眶一热,柔声安抚:“忍一忍,马上就好。” 处理完表面,该缝合了。熊悦拿起针线,手却抖得厉害,针几次滑落。阿风似有所感,虚弱地嘟囔:“别怕……”熊悦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一针刺入,冷汗瞬间从阿风额头冒出,她的手也跟着哆嗦。线在血肉间拉扯,阿风疼得闷哼出声,身子弓起,熊悦赶忙停手,轻抚他后背:“对不起,对不起……” 缝合完毕,熊悦又喂阿风服下退烧药、消炎药,端来温水,一勺勺小心喂进他嘴里。阿风呛了几下,药水流到下巴,熊悦慌乱地用纸巾擦拭,嘴里念叨:“但愿没事。但愿能活!希望你活过来!”折腾半晌,阿风昏睡过去,熊悦坐在那辆甲壳虫里攥紧他的手,大口的喘着气! 熊悦叫来几个同学把阿风扛回家里的侧卧里,次日清晨,她轻拧开消毒药水瓶盖,棉签蘸满,小心翼翼地擦拭阿风肩头化脓的创口,目光专注得未曾有一瞬移开,像是在雕琢一件易碎的艺术品。阿风疼得倒吸凉气,眉头紧皱,熊悦则赶忙放缓动作,口中念念有词:“忍着点,快好了。” 熊悦屡次软磨硬泡,劝阿风去医院,那明亮双眸满是焦急与恳切,话语像连珠炮:“你这伤拖着不行,医院有专业设备、医生,好得快呀!”阿风却似惊弓之鸟,每提医院,眼神便闪过惊惶,坚决摇头,那态度如顽石般坚硬,熊悦无奈至极,只能叹气作罢。好在阿风虽抗拒医院,却不吝传授自救之法,他强撑着精神,嗓音沙哑,细致o讲解:“这药粉得均匀撒在创口,不能太厚,之后包扎要松紧适度……输液时,先找准静脉,针斜着刺入,角度要拿捏精准。”熊悦听得认真,频频点头,依言操作,一来二去,手法愈发娴熟。 几日过去,阿风气色稍霁,往昔苍白如纸的脸有了丝血色,能勉强坐起。他心底那根时刻紧绷的弦又“嗡嗡”作响,觉得不能再久留,起身便要走。 熊悦见状,手里正叠着纱布的动作一滞,抬眸直视他,目光里有责备也有担忧:“你这个人真没礼貌,救你一命,招呼也不打就要走,连个谢谢也没有!还有啊你能去哪里呢?你这身子,出去就是送死!”说着,她咬了咬唇,似下定决心,“我家在市区的北郊还有一套旧房子,偏僻得很,我先把你送那儿去吧,起码能安稳养伤。我爸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阿风闻言,眉头拧成死结,满脸狐疑,上下打量熊悦,目光锐利得似要将她看穿:“谢谢!为什么救我?” 熊悦嘴角一扬,拍拍胸脯,带着年轻人的朝气与自信:“我可是警校的大一新生!抓贼救人,不就是以后的日常?救你算啥,开玩笑呢?”阿风心头一震,警校生身份像道霹雳,让他陷入两难,可眼前形势由不得他细想。 “快走吧!”熊悦利落地收拾剩余药品,边忙活边嘟囔,“一会回来我还得收拾收拾,要是被我老爸知道了,我就惨了!我老爸管我那叫一个严,要是知道我敢在家里藏人还是一个男人,不得扒了我的皮。”言罢,她拽起阿风,半扶半拉往门外走。 熊悦那辆小甲壳虫在阳光下闪着彩漆,她把阿风安置在副驾驶,一路风驰电掣,驶向北郊。抵达旧屋后,熊悦率先推门而入,屋内灰尘扑扑,蛛网横陈,家具都罩着白布,像沉睡的幽灵。她撸起袖子,快手快脚揭开布、擦拭桌椅,又风风火火奔去超市。 在超市货架间,她像只灵动松鼠,穿梭忙碌,日用品、食物、医护用品堆满购物车。结账后,双手提满袋子,哼哧哼哧往回赶。进门便开始归置物品,食物塞进冰箱,日用品整齐摆放在柜子,医护用品在床头码好,边做边对阿风念叨:“这些你应急用得上,伤口别碰水,药按时吃。”阿风坐在床边,望着忙前忙后的熊悦,心底泛起丝丝暖意,又夹杂复杂愁绪,他深知,自己这颗“定时炸弹”,没准会给这热心单纯的女孩惹来天大麻烦,可前路迷茫,当下也只能暂栖此处,静候命运下一场风暴。 而此时,熊队循着阿风逃窜踪迹,步步紧逼,虽线索时有中断,但那股子执着劲头不减,誓要揪出这个“危险分子”; 慕羽和腾阳在暗处也没闲着,派出不少人,妄图抢先找到阿风,消除隐患,各方势力似嗅着血腥味的鲨鱼,围绕阿风打转,北郊旧屋这方“净土”,还能安宁几时,无人知晓。 第97章 曼谷危局 曼谷的夜,被水灯节的华彩映照得如梦似幻,湄南河上,万千盏水灯熠熠生辉,顺着水流蜿蜒而下,似繁星铺就的璀璨银河,满载着民众的祈愿。秦虎却没心思赏景,独自站在市中心那座摩天大楼的顶层,俯瞰着满城灯火,手里紧攥手机,指尖都因用力泛白,他刚拍完一张照片发过去,那是湄南河上花灯汇聚的绝美画面,附言只有简短一句:“今年的曼谷,少了你。” 没几分钟,手机铃声大作,屏幕上“苏然”两个字跳动着,秦虎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接起,还没来得及酝酿情绪,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声音里裹挟着压抑许久的烦躁与急切。 电话那头,苏然沉默了一瞬,背景音里夹杂着异国的喧嚣,他轻叹一声:“过完年我才能回去,这边的事脱不开身。” 秦虎的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脖颈上青筋暴起,音量陡然拔高:“过完年?苏然,你可真行!你有没有搞错!这都出去多久了!”他边说边在露台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急促声响。“不行!你给我赶快滚回来!别人都避之不及想着法躲着走!……你倒好每天睁眼就是处理不完的烂摊子,饭也不好好吃。还把自己推在风口浪尖上!” 苏然试图解释:“我也不想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边的事关乎太多人的身家性命了,我不能撂下不管。就是委屈你了!等我忙完回去好好陪你!” “委屈?委屈大发了!”秦虎怒极反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透着几分凄凉,“我发现你是一点不想我啊!你走之后,多少摊子扔给我!生意上的事情我又不如你……你那些老对头都快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了,我不是超人!这几个月,对我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苏然的声音也带了愧疚:“对不起嘛,是我考虑不周。怎么不想?我也是身不由己嘛!这边事情又急又险,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身不由己?”秦虎嘶吼道,“那我呢?我还想你了呢!我也需要你!丢了一堆烂摊子!赶快给我滚回来!” 苏然听着秦虎几近失控的嘶吼,心疼得眼眶泛红,他深吸一口气,放柔了声音,带着点撒娇的软糯劲儿轻声唤道:“老公,你别气啦,我知道错了,听你这么喊,我的心都要碎成一地渣渣了。” 秦虎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微颤还想发火,却被苏然这一声“老公”给梗住了喉咙,那些狠话一时半会儿也吐不出来了。 苏然见秦虎没吭声,趁热打铁,声音愈发温柔娇俏:“老公~”苏然拖长了音调,带着哭腔,“你是最厉害、最靠谱的,还有你搞不定的事吗?这次真的特殊,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再给我点时间。等这边安稳了,我马上买最快的航班回去,一下飞机就直奔你怀里,哪都不去了,天天守着你。” 秦虎眉头紧皱,沉默良久,才闷声说道:“你说得倒轻巧,别拿这些话哄我玩!说来说去不还是不回来?我最近睁眼闭眼全是烦心事!你在那边最好乖乖给我吃饭!回来瘦一斤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然信誓旦旦道:“老公,你真好,为我都操碎了心,我要是再辜负你,就让我天打雷劈,出门就摔跟头,事事不顺。” 秦虎嘴角微微上扬,终是被苏然这一连串保证逗得没了脾气:“行了行了,少发些毒誓,听着怪不吉利的。你在那边自己小心,遇上事别逞强,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回国找他算账。” “好嘞,老公!就知道你最疼我。”苏然破涕为笑,“你在曼谷也乖乖的,等我回去。”两人又腻歪了几句,挂了电话,秦虎满心烦躁,大步迈向电梯。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他裹挟着一身戾气踏出大楼。刚一露面,引擎的轰鸣声骤然刺破夜的静谧,几辆摩托车如疯狂的钢铁野兽,裹挟着滚滚烟尘,飞速朝他逼近。摩托车急刹,轮胎在地面上擦出刺鼻浓烟,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跳下车,目露凶光,手里攥着寒光闪闪的长刀,二话不说,冲着秦虎扑了过去。 秦虎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当头劈下的一刀,可后背还是被利刃划过,衣衫瞬间绽裂,鲜血渗出,濡湿了后背。他忍痛回击,飞起一脚踹在一人胸口,那人倒飞出去,撞倒一片盆栽。但寡不敌众,转瞬,胳膊上又添一道深深伤口,鲜血四溅,秦虎渐感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阿泰带着一群兄弟赶来。阿泰满脸横肉因愤怒拧成一团,手里拎着根粗铁棍,吼道:“都给我住手!”一棍子抡下去,砸在偷袭者腿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手下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将那些亡命徒制服,用粗绳五花大绑,拖进车里。 回据点的路上,秦虎靠在后座,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阿泰坐在旁边,一边帮他按压止血,一边咒骂:“虎哥,这些狗杂种,查清楚了,是金三角那帮人指使的,给钱就卖了命往上冲!”秦虎咬着牙,眼中杀意涌动:“金三角……哼,我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动我,怕是背后有文章。” 据点内,灯光昏暗,血腥味弥漫。那几个亡命徒被扔在地上,阿泰揪起为首一人的头发,狠声问道:“说!金三角为什么要对付虎哥?”那人满脸淤青,却还硬气地啐了一口:“别做梦,说出来也是死。”阿泰冷笑,掏出匕首,贴着他脸颊缓缓划动:“不说,现在就割了你耳朵。”那人脸色骤变,哆哆嗦嗦道:“是……是因为你近期截断了几批运往北方的货,挡了他们财路,坤沙老大动怒,要给你个下马威。” 秦虎恍然大悟,近期他确实察觉到曼谷地下市场有几股不明势力在捣鼓走私,便出手整治了一番,没想到捅了金三角的马蜂窝。坤沙,那可是跺跺脚能让金三角颤三颤的狠角色,手底下雇佣兵成群,贩毒网络遍布欧美国家,势力深不可测。 秦虎沉思片刻,沉声道:“阿泰,通知兄弟们,这几天加强戒备,所有场子都配上双倍人手,摸清坤沙在曼谷的落脚点,别打草惊蛇。”阿泰领命而去。 几日后,平静只是表象,曼谷街头暗潮汹涌。秦虎胳膊上缠着绷带,依旧穿梭在各个场子巡视。路过一条狭窄小巷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突然冲出来,抱住他腿,塞给他一张纸条,随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秦虎展开纸条,上面写着:“明日凌晨,废弃码头见,谈谈合作,不来后果自负。”落款是坤沙。 秦虎目光一凛,心知这是鸿门宴,但他没得选择。次日凌晨,天色漆黑如墨,废弃码头弥漫着腐朽与咸腥的味道。 秦虎孤身赴约,身影隐匿在集装箱后,手悄悄摸向腰间手枪。刚踏入码头核心区域,探照灯齐刷刷亮起,数十把枪瞬间对准他。坤沙从一艘货船后踱步而出,身后簇拥着一群荷枪实弹的雇佣兵,他身着华丽西装,脸上挂着玩味笑容:“秦虎,久仰大名,考虑好跟我合作了吗?一起把生意做大,你掌握东南亚而我掌控着欧美各国的供应链,所以这块肥肉,不如一起享用!何况你也未必都能消化得了。” 秦虎挺直脊梁,冷笑回应:“坤沙,你这合作是想让我当你的傀儡吧?断人财路在先,又玩这套,没门!当我秦虎是什么?就算老子今天栽在这儿,也绝不让这你这老狐狸得逞!”话落,他抬手开枪,瞬间枪声大作,码头火光冲天,子弹横飞。 枪林弹雨中,秦虎借着集装箱的掩护,身形如鬼魅般闪躲,手中的枪不断喷吐着火舌,每一发子弹都裹挟着他的决绝与愤怒。可坤沙的雇佣兵训练有素,火力凶猛,渐渐将他逼入死角。秦虎额头冷汗直冒,双眼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就在局势岌岌可危之时,码头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交火声,喊杀声、枪声交织一片。 秦虎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阿泰带着兄弟们如潮水般涌来,人人满脸凶悍,火力全开。阿泰边开枪边吼道:“虎哥,兄弟们来晚了!”秦虎精神大振,趁机突围而出,与阿泰会合,并肩作战。 坤沙脸色阴沉,没想到秦虎还有援兵,恼羞成怒地挥手:“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雇佣兵们攻势愈发凌厉,一时间,码头成了人间炼狱,火光把夜空都照亮了几分。 激战持续了许久,双方都伤亡惨重。秦虎看着身边兄弟一个个倒下,眼眶泛红,嘶吼道:“撤!先撤回据点!”阿泰虽心有不甘,但也清楚眼下形势,护着秦虎且战且退。 回到据点,众人精疲力竭,据点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硝烟味。秦虎一拳砸在桌子上:“坤沙,这笔账我记下了!”他深知,经此一役,与坤沙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曼谷的局势愈发复杂难测。 没等他们喘口气,消息传来,金三角的势力开始借用曼谷最高层背景,在各交通要道设卡,严查过往车辆行人,摆明是要切断秦虎的补给线与情报网,把他们困死在据点。秦虎目光冷峻,咬牙道:“想困死我?没那么容易!阿泰,组织几个兄弟,乔装改扮,绕开他们的眼线,去联系咱们的老客户、老盟友,看看谁还愿意搭把手。” 秦虎窝在据点的角落里,据点内血腥味与硝烟味交织,呛得人直想咳嗽,昏黄的灯光晃悠着,把他疲惫又落寞的影子在斑驳墙面上拉得老长。他紧攥着手机,手指摩挲着屏幕,犹豫许久,才深吸一口气,按下通话键。 电话接通的刹那,电流的滋滋声响得秦虎心跳陡然加快,还不等苏然发出声音,他便急急开口,嗓音刻意压低,却藏不住里头的关切:“那边还顺利吗?有没有按时吃饭……最近头疼了吗?” 苏然沉默一瞬,轻轻叹了口气,即便隔着电话,秦虎也仿佛能瞧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有些棘手,不过能处理。这边的事儿牵扯太多,各方势力都在搅和,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你呢,在曼谷那边咋样?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秦虎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他抬手抹了把脸,快速说道:“好得很!在帕蓬和沙吞尼娅看脱衣舞呢……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护好自己,至于这边的那些豺狼虎豹有我盯着呢,你呢乖乖吃饭,别仗着年轻就肆意糟践身体,要是头疼就去医院看看,别拖着。找个靠谱的按摩师,松快松快筋骨,天天紧绷着,铁人都受不了。”他絮絮叨叨,平日里在弟兄们面前惜字如金的硬汉模样荡然无存。 苏然敏锐地捕捉到异样,声音立马拔高,满是焦急与疑惑:“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可别瞒着我!” 秦虎心里“咯噔”一下,眼眶瞬间泛红,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憋出一句佯装醉意的话:“没事,就是喝多了想你了!老子能发生什么?在这谁敢动我!好了,我困了,回去睡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又藏着掖不住的疲惫。 秦虎挂断电话,听着那单调的忙音在耳畔嗡嗡作响,手无力地垂落,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满是划痕的桌面上。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骨,往后重重一瘫,老旧的木椅不堪重负,发出“吱呀”的哀鸣。昏黄的灯光在头顶晃悠,将他落寞的身影在斑驳墙面上拉得老长。 据点外,风声裹挟着零星的枪声,隐隐约约传进来,秦虎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不断传来兄弟们巡逻的脚步声、压低的交谈声,平日里听着安心的动静,此刻却搅得秦虎心烦意乱。 他盯着窗外,喃喃自语:“苏然啊苏然,老子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天天在这鬼地方跟死神掰手腕,今儿差点折在码头,往后还指不定能不能活着见你……”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个字,几近哽咽。 这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阿泰脚步匆匆,裹挟进一股刺鼻的硝烟味,看到秦虎这副模样,他愣了一瞬,随即把一叠情报轻轻搁在桌上:“虎哥,按你的吩咐,兄弟们都派出去了,只是这形势……不太乐观。金三角的眼线跟疯了似的,到处都是,兄弟们想绕过去,着实费了番周折。” 秦虎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迅速收起脸上的疲态,目光锐利如鹰:“费周折也得办!咱要是断了补给,撑不过三天,到时候坤沙就能直接上门收尸了。那些老客户、盟友呢,有回信儿没?” 阿泰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大多都在观望,金三角势大,又借着曼谷高层的名头,他们怕引火烧身。只有老挝那边的凯山愿意暗中给咱匀点弹药,但量不多,杯水车薪。” 秦虎拳头攥紧,骨节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凯山能帮一把是一把,这年头,雪中送炭的没几个。告诉兄弟们,弹药省着用,别一股脑瞎打。还有,盯紧据点周边,坤沙那老狐狸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突袭。” 阿泰应了一声,却没急着走,犹豫片刻,小声说道:“虎哥,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兄弟们都跟着你,心甘情愿。苏爷那边……他肯定也惦记咱,会赶回来的。” 秦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惦记有什么用,眼下这烂摊子,别回来是最好!”说罢,他伸手抓过桌上的情报,仔细翻阅起来,眉头越皱越紧,像是要从字里行间揪出破局之法。 阿泰默默退了出去,屋内重归寂静。秦虎盯着情报出神,许久,他猛地把纸页一摔,起身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想把我困死在这,做梦!老子偏要杀出一条血路。”正说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胳膊的旧伤处袭来,他身形一晃,扶住桌子才稳住身形。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亮起,是苏然发来的消息:“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别逞强,我忙完尽快赶回去,等我。”秦虎看着屏幕,眼眶一热,手指飞快打字回复:“知道了,没大碍,小事情能处理……你别乱,乖乖的,我等你回家。”发送完,他把手机贴在胸口,像是要借此汲取力量! 第98章 逆局翻盘 几日后,阿泰火急火燎地冲进屋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虎哥,坏消息!凯山那边出岔子了,运送弹药的车在边境被金三角的人劫了,兄弟们死伤大半,货也全没了!” 秦虎“噌”地站起身,一拳砸在墙上,石灰簌簌掉落:“坤沙,这老东西下手够狠!”他双眼布满血丝,怒火几乎要将眼眸烧穿,“不能坐以待毙,阿泰,重新清点咱们手头的家伙,整合所有能动用的兄弟,准备主动出击。再联系联系凯山那边。看看什么态度!” 阿泰面露难色:“虎哥,就咱们现在这点人手和弹药,贸然出击,怕是凶多吉少。要不,再等等……我去联系凯山,看看那边有没有别的转机?” “等?最多等三天!不然都得困死在这。”秦虎咬着牙,在屋内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联系一下城内的线人,看看能不能从警方内部撬点消息,金三角和曼谷高层勾结,这当中肯定有缝隙能钻。只要拿到把柄,不愁没反击的机会。” 阿泰领命而去,秦虎则独自静坐,摩挲着下巴,谋划后续行动。不多时,手机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翻盘,午夜来城郊废旧工厂,单独赴约,带消息换活路。”秦虎目光一凛,心底暗忖这大概率是鸿门宴,但当下已没别的选择,横竖都是险途,不如拼死一搏。 午夜,城郊废旧工厂被浓雾笼罩,月光艰难地穿透雾气,洒下惨白光影。秦虎孤身前来,手枪藏在腰间,身形隐匿在阴影里,步步谨慎。踏入工厂,刺鼻的铁锈味和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数道强光手电筒的光齐刷刷射来,晃得他眼前一花。 “秦虎,久仰大名。”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身形佝偻的男人缓缓走出,脸上有道狰狞伤疤,“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颂猜,曾是坤沙的手下,如今想离开他!” 秦虎挑眉,手枪握紧,警惕不减:“凭什么信你?” 颂猜冷笑一声,扔出一份文件袋:“里面是坤沙这几年在欧美各国还有泰国的犯罪证据,包括和高层的交易明细、走私路线,足够你扳回一局。” 秦虎快速翻阅,眼睛越瞪越大,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你要什么?” “我要安全离开金三角,事成之后,你得护我周全,送我出境。并且给我一大笔钱!”颂猜目光灼灼。 秦虎权衡片刻,咬牙应下:“成交!” 拿到关键证据,秦虎马不停蹄赶回据点,召集兄弟们,正焦头烂额地谋划应对之策时,据点外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打破死寂。阿泰警惕地拔枪,秦虎抬手制止,目光紧锁大门——只见数辆越野车扬尘而来,稳稳停下后,为首一人身形魁梧壮硕,满脸横肉间透着悍勇,正是老挝的凯山。 凯山大步迈进据点,身后跟着的十余名手下,各个身姿矫健、气场凌厉,鼓鼓囊囊的行军包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晃动,里头的弹药碰撞,发出轻微声响。他们眼神如饿狼般锐利,扫视据点一圈,仿佛瞬间便能洞悉周遭潜藏的危机。 凯山摆摆手,示意手下卸下物资,一箱箱弹药、药品还有食物堆积在地,阿泰等人面露惊喜。凯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黄却整齐的牙齿,朝秦虎大步走去,调侃道:“秦虎啊秦虎,你可真有胆!金三角最大的毒枭那是能随便招惹的?坤沙跺跺脚,金三角那块都得颤三颤,你倒好,直接断人家财路,是嫌命太长喽!” 秦虎心里清楚凯山并无恶意,苦笑一声,迎上前去重重握住凯山的手:“凯山,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曼谷这地下的浑水,越搅越黑,我不过是想守好自家这点地盘,谁成想一脚踩进马蜂窝。” 凯山用力回握,爽朗大笑:“哈哈,有魄力!换做旁人,早吓破胆,跪地求饶了。你秦虎敢正面刚,我就欣赏这份血性!”说着,他大手一挥,示意手下卸下物资,弹药箱、医药包、食物袋堆了一地。阿泰等人面露惊喜,围上前查看,嘴里不住地道谢。 秦虎眼眶微红,满心感激:“凯山,大恩不言谢!这次你雪中送炭,救我和兄弟们于水火,这份情,我秦虎记下了。” 凯山拍了拍秦虎的肩膀,挑了挑眉:“先别忙着感动,我可不是做慈善的。秦虎,听闻你在国内人脉广、路子多,这次事成之后,可得给我介绍点国内挣钱的生意。老挝虽说安稳,但商机有限,兄弟们都想多挣几个钱!过几天安生日子!” 秦虎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放心,只要熬过这关,我亲自联系国内的朋友,保准在餐饮、物流,或是新兴的电商行业里都有你的份!让苏然帮你策划。” 凯山眼睛一亮:“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也别磨蹭,金三角那些狠角色可不好对付,我收到消息,他们准备调集重兵,三天后突袭你这据点,把咱们一锅端了。” 秦虎眼神一凛,拳头攥紧:“哼,来就来,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凯兄,你有什么主意?” 凯山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画出据点周边地形图,语速飞快:“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他们胃口不小。不过咱也不是吃素的,正面强攻,咱们未必吃亏。我带来的兄弟,都是从老挝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擅长丛林游击、突袭战术。依我看,咱们兵分两路,一路佯装弃据点逃跑,引开他们的主力;另一路悄悄绕到后方,端掉他们的临时指挥所,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秦虎目光赞许,补充道:“此计甚妙,我这刚刚得到一份资料,打算递交给泰国警方中另一方派系,挑起他们警方内部清查;咱们也能趁着坤沙忙于应付警方时,快速出击!不过诱饵部队风险极高,我来带队。我熟悉曼谷地形,脱身也容易些。” “不行!”凯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神不容置疑,“你是这儿的主心骨,兄弟们都指望着你发号施令,没了你,这场仗还怎么打?诱饵我来当,你率精锐从后突袭,就这么定了!” 秦虎还想争辩,凯山抬手制止:“别婆婆妈妈的,战场上没功夫啰嗦。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得齐心。” 见凯山态度坚决,秦虎不再多言,着手安排部署。行动前夜,众人磨刀擦枪,气氛凝重却又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秦虎给一个神秘号码发去消息:“若我回不来,按计划行事!帮我照顾好苏然,让他忘了我,好好活下去。”短信秒回:“明白!”秦虎眼眶泛红,将手机塞进口袋,转身投入战前准备。 约定之日,天色阴沉得仿若墨染。凯山率队佯装慌乱撤离,车辆歪歪扭扭地朝着预定路线疾驰,扬起漫天尘土。金三角雇佣兵见状,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各式重火力倾泻而出。凯山的队伍边打边退,巧妙利用地形还击,一时间枪炮声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秦虎带着精锐,借着山林掩护,悄然绕至敌军后方。接近指挥所时,秦虎抬手示意噤声,众人猫着腰,如鬼魅般摸了进去。指挥所内,雇佣兵头目正全神贯注指挥追击,秦虎瞅准时机,怒吼一声:“动手!”瞬间,枪声大作,雇佣兵们乱作一团。 前方战场,凯山见时机成熟,猛地调转车头,率队发起反攻:“兄弟们,杀回去!”前后夹击之下,金三角雇佣兵死伤惨重,丢盔弃甲,四散逃窜。 第99章 小年夜 几日后秦虎与凯山回到据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在众人脸上绽放。 秦虎拍着凯山的后背:“九死一生啊真够险的,兄弟!这次多亏了你,往后只要有赚钱的好事,我第一个想到你!绝不食言。” 凯山嘿嘿一笑:“好啊!那发财的事可多仰仗秦爷了!不过咱们以后得多加小心了,这也只是暂时躲过一劫,坤沙虽然元气大伤但多会都是个巨大隐患!” 秦虎听完凯山的叮嘱,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凯兄说得在理,坤沙那老狐狸,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想着趁着这间隙,咱们一方面扩充合法生意,把根基扎稳;另一方面得深挖金三角在曼谷的眼线,争取将他们连根拔起,永绝后患!”说罢,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与汗水,眼神中透着冷峻与警惕,转头扫视一圈据点里疲惫却坚毅的弟兄们,提高音量:“兄弟们,今儿这场胜仗,不代表往后能高枕无忧,坤沙没死透,金三角的势力就还在暗处盯着咱们,稍有差池,大家脑袋都得搬家,所以往后行事,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众人纷纷颔首,阿泰攥紧拳头,上前一步,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咬着牙说:“虎哥,咱不怕他们!大不了再跟他们拼一回,上次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往后也能!”秦虎瞪他一眼:“别光说狠话,拼是得拼,但不能蛮干。从现在起,各个据点和生意场上的安保升级,巡逻班次增加,暗哨范围扩大,所有的进出口都装上隐蔽摄像头,我要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秦虎像上满弦的发条,一刻不停歇。而凯山也没闲着,他利用自己在老挝的人脉,四处搜罗情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一沓皱巴巴的情报,眉头紧锁。打通秦虎电话后:“可算摸着点靠谱的消息了,坤沙那老狐狸,像是转了性子。” 秦虎挑眉,目光从枪上移开,急切问道:“怎么说?兄弟,快说……你就别卖关子了。” 凯山伸手指点着情报纸张:“我多方打听,眼线遍布金三角周边村落、码头,实打实的消息,坤沙不光退出泰国,还有在你的大本营马来西亚也退出了市场……他在金三角以往那些个隐秘窝点,全部都人去楼空,设备都拆了个干净。” 阿泰满脸疑惑:“这可不像他作风啊,坤沙是彻底撤出了泰国这地界,连着几个月没瞅见他的货,但马来西亚的市场……他舍得主动把嘴边的肥肉吐出来?” 凯山冷哼一声:“哼,别被表象骗了,他哪是善茬。虽说泰国和马来西亚这儿消停了,可靠消息称,他在欧美那边的生意可是一刻没停,不过手段更隐蔽、行事更低调了。以往大张旗鼓走货的线路全换了,改走些小众港口、私人飞机,对接的毒贩团伙也都精挑细选,不留把柄。” 秦虎双手交叉,摩挲着下巴,沉思良久:“这么看来,坤沙是被咱们打怕了,知道在泰国硬碰硬讨不着好,转头全力经营欧美市场去了。但咱可不能掉以轻心,他欧美根基一稳,迟早还得卷土重来祸乱东南亚。” 凯山点头赞同:“没错,不能给他喘息机会。我还听说,坤沙在深山里大兴土木,加固老巢,囤粮囤弹药,训练雇佣兵,一副枕戈待旦的架势。周边村落但凡有点异动,立马被雇佣兵盯上,村民噤若寒蝉。” 秦虎眼神一凛:“看来得主动出击,摸清他欧美生意的关键节点,咱虽说势力够不着欧美,但把情报递到国际刑警手里,借刀杀人也是个法子。凯山,你老挝人脉广,能不能联系上靠谱的国际刑警线人?” 凯山面露难色,挠挠头:“国际刑警里的门道可不简单,虽说我认识几个东南亚片区的警员,但欧美那边两眼一抹黑。不过我倒想起一人,我早年在老挝边境救下过一个法国佬,他在法国缉毒警界有点人脉,兴许能搭上线。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人还记不记得这份恩情。” 秦虎站起身,拍拍凯山肩膀:“有一线生机就得试试,凯兄,这事就劳烦你跑一趟老挝,找到这人,探探口风。我在这边继续盯着坤沙残党,加固据点防御,以防他突然杀个回马枪。” 凯山应下,数日后,凯山打来电话,声音透着疲惫与焦急:“秦虎,情况比预想的棘手。那法国佬虽说念旧情,可国际刑警插手跨国贩毒案得讲实打实的证据,咱们手头关于坤沙欧美生意的线索太零碎,成不了气候,人家没法立案。” 秦虎皱眉,在据点里来回踱步:“看来还得深挖线索。凯山,你先稳住法国佬,我这边即刻安排人手,顺着坤沙以往的运输线路、接头地点重新排查,必要时,抓几个他的小喽啰,撬开嘴掏点干货出来,不能等他靠着欧美那边翻身后先把咱们生吞活剥了。” “秦虎,这次的事儿棘手得很呐,你万事小心谨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保不准一脚就踩进他的连环陷阱里了。你先查着,按咱们目前手头的线索,一处处深挖,盯紧那些跟坤沙有过往来的小团伙、可疑商人,不过要从他们嘴里撬出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查到,坤沙经营多年,眼线、后手多着呢。” 秦虎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我知道轻重。这的地下圈子,我熟得很,找几个愿意开口的,我有的是办法。你那头联系国际刑警的事儿,也千万抓紧。” 凯山应了一声:“放心吧,我争取让国际刑警尽快立案。不过,秦虎,这期间变数太多,你可得机灵着点。要是碰上硬茬,别硬刚,保命要紧,有情况随时联系。” “知道了。”秦虎说着,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根,猛吸一口,吐出个烟圈,“我虽说脾气暴,但还不至于傻到拿兄弟们的命去冒险。凯兄,要是国际刑警那头有啥新要求、新动向,你也第一时间跟我说,咱两边信息得通着,不能让坤沙钻了空子。” 凯山在电话那头点点头:“还有,查线索的时候,别漏过那些高级会所、私人俱乐部,坤沙手底下是会享受的主儿,指不定就爱在那儿谈生意、散消息。你要是人手不够,吱一声,我从老挝调几个得力的兄弟过来。” 秦虎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双手插兜:“谢了,凯兄。目前人手还撑得住,真到要帮忙的时候,我绝不客气。你也小心,金三角的眼线说不定也盯着你呢!” 凯山咧嘴一笑,“就凭他们?还拦不住我。等我的好消息,你这儿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立马打电话,咱随时调整计划。”说罢,挂断了电话。 而国内却是……瑞雪簌簌,又是一年小年夜,轻覆街巷,似为人间添一抹素净绒毯。慕羽府邸内,暖烘烘的堂屋里,火锅正沸,红油与清汤在锅中翻滚,咕嘟咕嘟冒着氤氲白气,卷携着肉香、菜香,肆意弥漫,勾人馋虫。那腾腾热气,模糊了众人面庞。 桌上,摆着一坛刚开封的陈年老酒,酒液潋滟,在烛光下泛着琥珀光泽,恰似沉淀了十二年悠悠时光,馥郁酒香挣脱泥封束缚,与火锅香气缠缠绕绕,氤氲出独有的热烈氛围。众人围坐,嬉笑寒暄,正盼着开席,熊队才匆匆踏进门来,裹挟一身寒气与肩头碎雪。 他掸掸衣袂,“来晚了,来晚了!外面的雪有点大,车差点扔路上。”熊队边赔礼边大步流星走到桌前坐下。目光环视一周,瞧见腾阳他们,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可转瞬,视线凝在桌旁两个空座上,神色一黯,叹道:“就缺一个季辰,这会季辰要是在,早嚷嚷着要开你这坛好酒了。”这话一落,热闹氛围似被按下暂停键,众人脸上笑意褪去,代之以复杂神色,有怀念、有惋惜,目光在空座上短暂停留,似想透过虚空,找回往昔那道身影。 “可不是嘛,季辰那家伙,鼻子灵得很,闻着酒香,能从城这头飞到那头。”腾阳打破沉默,打趣着,众人哄笑,可那笑声里,藏着几分酸涩,如酒入愁肠,各怀心事。 慕羽举杯,清亮酒液在杯中晃荡,映着灯火,他朗声道:“今天是小年,咱们今年格外辛苦艰难。谁都不能在今天发脾气撂挑子啊!过往烦忧、前路艰险,都且搁下,今朝只图一醉!” 话音刚落,门扉轻响,陈峰从门口进来。熊队刚要起身,动作里尽显不悦。慕羽却眼疾手快,迅速起身大步跨前,随手摁着熊队肩膀,稍一用力,将他按回座位,笑着打趣:“来来来,陈队坐!这锅刚开,就等你下筷了,开涮开涮!”边说,边拉着陈峰入座,亲手递上碗筷,又满上一杯酒,推到陈峰面前。 慕羽顺势在熊队身旁落座,拿起一杯酒,手臂紧紧搂着熊队肩膀,与他碰了碰杯,似是安抚,又似提醒。杯盏轻磕,发出清脆声响,在屋内回荡,恰似老友默契的和弦。“大伙都好好喝,吃饱喝足,来年咱们继续大展宏图!祝陈队和熊哥来年破大案、抓恶人,保这一方太平,稳稳当当的!”慕羽仰头,一饮而尽,辛辣酒液滑过喉间,目光灼灼望向众人,满是期冀与豪情。 第100章 人老性格变 众人纷纷举杯,仰头灌下,热酒入腹,暖意驱散心头阴霾。酒过三巡,话匣子大开,有人分享街头奇闻,有人吐槽办案难处,火锅咕噜作响,涮肉七上八下,氛围渐至高潮。熊队却心有旁骛,凑近慕羽,压低声音:“阿风那事,还悬着呢,我总觉着不安,怕他再惹出什么乱子,牵连无辜。”慕羽神色一凛,搁下筷子,目光深邃望向窗外纷飞雪幕:“放心,我已派人留意,小年一过,加紧追查,只是这背后,怕是还有隐情,咱们不能莽撞。” 这时少鹏跷着二郎腿,身子往后一仰,脸上挂着促狭的笑,目光在洛语和腾阳身上来回扫了几遭,开口便打趣道:“我说腾阳啊,你这完全可以吃软饭了!洛语现在那派头,越来越有样啦,去年还是个愣头青呢,今年这行事作风,啧,干练得很呐。” 旁边几个人也被这话挑起了兴致,都等着听下文。少鹏见众人反应热烈,更是来了劲头,嘴角一扬,胳膊肘捅了捅腾阳,接着道:“就昨儿,我搜罗到几个美女,那跳舞的视频,那身段、那模样,正想跟你们分享分享,保管你们大饱眼福呐。羽哥,给你也发过去了!正经好玩意。”说着,便掏出手机,作势要点开屏幕。 慕羽愣了一下神,手便下意识伸进兜里掏手机,刚要按下开机键解锁屏幕,身旁的楚铭神色一凛,像是被触到逆鳞,眼疾手快,纤细的手指在慕羽腰侧狠狠拧了一把,那劲儿带着不容违抗的警告。 “嘶——”慕羽吃痛,倒吸凉气,身体猛地一僵,转头看向楚铭,眼里满是不解与委屈。楚铭眉头轻挑,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打算看呐,指不定又是些没营养、俗不可耐的玩意儿。” 慕羽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刚要说什么,楚铭气得狠狠瞪他,那眼神像要把慕羽看穿。 少鹏在一旁急得直挥手,催着:“赶紧的呀,磨蹭啥!好东西!”慕羽刚想解锁手机递过去,楚铭伸手就把手机夺了去,“啪”地扔在桌子上,双手抱胸,满脸不屑:“俗!庸俗!” 慕羽被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点懵,看着桌上的手机,又瞅瞅气鼓鼓的楚铭,干笑两声打圆场:“得嘞,不看就不看,咱家‘纪检委’发话了,我可不敢不从呐。”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陈峰调侃:“慕羽,你这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呀,楚铭一声吼,手机都得抖三抖咯。”楚铭听了,嘴角微微上扬,白了慕羽一眼,傲娇地扭过头去。 腾阳本就爱凑个热闹,“我瞅瞅,啥好东西。什么正经玩意!”脖子伸得老长,像只好奇的鹅,脑袋直往少鹏手机跟前凑,满脸都是急切与兴奋。可还没等他看清手机屏幕上到底是怎样的“美色”,身旁的洛语脸色骤变,恰似夏日暴雨前阴沉的天。只见他脸上微微一笑,手里却一点不闲着,一把拧住腾阳的大腿,那劲儿使得极大,指甲都似要嵌入肉里。 “嘶——”腾阳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五官瞬间扭曲,身体本能地往回缩,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转头看向洛语,眼神里满是求饶与无辜,嘴里嘟囔着:“宝贝,疼,轻点轻点。”洛语却不为所动,娇嗔道:“哼,还敢看美女,胆子肥了是吧,看我今天不好好治治你这毛病。” 众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熊队笑得直拍桌子,眼泪都快出来了,边笑边喊:“腾阳啊,你这‘妻管严’的名号,也算是坐实喽,以后可得老实点咯。”楚铭也跟着起哄,学着洛语的腔调说:“就是就是,还不快跟洛语求饶,保证以后目不斜视,只看洛语一人!” 腾阳满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臊的,他尴尬地挠挠头,对着洛语又是作揖又是保证:“老婆大人,我错啦,我发誓,以后再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呗。”洛语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松开了手,可还是不忘白他一眼,警告道:“再有下次,可没这么简单放过你。”腾阳忙不迭地点头,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少鹏无奈的收起手机端起酒杯碰了碰桌面“曾经的羽哥,如今的腾阳,这两妻管……早早陷入了爱情的囚笼里无法自拔啊!我像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出你的囚牢……”少鹏夸张的唱着改编神曲。 正闹着苏然身形略显疲惫,拖着步子迈进屋内,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未干透,衬衫领口也被汗水浸湿,皱巴巴地贴在脖颈上。刚一现身,慕羽就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几步跨到苏然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里头满是焦急与关切,张嘴便急切问道:“泰国那边的事儿处理得咋样了?秦虎他没出什么岔子吧?” 苏然微微扬起下巴,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黏住,他摇了两下头,嗓音带着几分干涩,却竭力平稳地说道:“放心,都没事。” 腾阳也赶忙凑过来,伸手轻轻拍了拍苏然的肩膀,那力度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劝道:“你瞧瞧你这模样,累成这样,眼窝都深陷下去了。要不回去看看?这边兄弟们盯着,暂时出不了乱子,你回去休整休整也好。” 苏然嘴角微微一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是被触到了坚守的底线,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原本耷拉着的肩膀也绷得笔直,掷地有声地回道:“不行,这边正是关键时刻,一步都不能松懈。你们是没瞧见那彪爷手下的那些狡猾劲儿,前脚刚销毁他们一批小剂量毒品,那些人后脚就暗度陈仓筹备更大规模的交易。狗改不了吃屎!” 慕羽双手抱胸,满脸凝重:“这么棘手?不过秦虎向来是个急性子,你不在别冲动行事跟对方再起冲突。” 苏然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长吁一口气:“秦虎做事分寸还是拿捏得住的,虽说脾气暴了些,但这次全程都憋着一股劲儿,头脑冷静得很。我忙完这边就回去了!” 腾阳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你那边人手够吗?不行我调些人再帮帮你。” 苏然拍了拍腾阳的手背,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意:“有你们兜底,我心里踏实多了。目前有大华已经够了!来来来,别光聊啊,喝酒喝酒!” 屋内暖烘烘的,火锅升腾的热气氤氲在空气中,慕羽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舌尖被辛辣撩拨得微微发麻,眼角余光瞥见苏然满脸的疲惫,忍不住打趣道:“我说苏然啊,你这天天连轴转的,忙得脚不沾地,再不回去,秦虎怕是要直接杀到我这儿要人咯!”说着,他搁下酒杯,伸手拍了拍苏然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老友间的亲昵,“听我的,回头让楚铭给你预约个体检,你瞧瞧你,黑眼圈都快耷拉到下巴了,最近实在太劳累。” 苏然原本正闷头吃菜,被这话一激,筷子“啪”地拍到桌上,额头上青筋微微一跳,张嘴就是一通抱怨:“你是不知道秦虎那暴脾气,这半年都第 n 次骂街了!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现在倒好,主意大得很,脾气越来越暴!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人老了,性格都跟着大变,”苏然眉头拧成个疙瘩,满脸的无奈与愤懑,抬手抹了一把脸,仿佛要把这几日的劳累都一并抹去。 楚铭在一旁听得直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睛弯成月牙,轻声打岔道:“虎哥有那么老吗?你们俩差几岁来着?” 慕羽歪着头,稍作回想,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得有十多岁吧?虽说年龄不是问题,可这性子上的落差,也太明显了。” 苏然听了,重重地摇了几下头,眉头皱得更深了,长叹一口气:“差多少岁不重要,关键是他这行事作风,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你看着吧,照秦虎那脾气,我过年要是不回去,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呢!”说着,他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呛得眼眶泛红。 “嗐,秦虎也是担心你!”慕羽赶忙递过去一张纸巾,安抚道,“最重要的是想你了!” 苏然苦笑着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你们……真无趣!” 腾阳笑着碰杯“呀呀呀!脸红了,脸红了!” 众人大笑,酒杯再度满上,清脆的碰杯声交织在屋内。酒液入喉,暖了身子,紧张凝重的氛围瞬间消散了些许。 第101章 除夕夜 年关的脚步似催人的鼓点,越敲越急,村子里的年味浓得化不开,像醇厚的陈酿,弥漫在每寸空气之中。心宝穿梭于市井街巷,肩扛手提,大包小包的年货在怀里堆成了小山,每一步都迈得匆忙又带劲,进了家门,衣物上还挂着外头的霜寒,屋内却暖烘烘的。 老太太坐在吱呀作响的床边,老旧的木桌上,茶盏升腾着袅袅热气,她眯着眼,嘴角噙着笑,看着心宝进进出出,满是褶子的脸上尽是慈爱:“宝呀,慢着点,别磕着碰着,等腊月二十八呐,咱就贴对子,你二叔亲笔写的,那字,苍劲有力,送来时我瞅着就喜庆,盼着贴上能迎个好年呐。”心宝额头上沁着汗珠,咧嘴一笑,忙不迭点头:“老祖,我记下啦,保准贴得板正!”说罢,又转身出去安置年货,古宅里陆陆续续回来几十号人,孩童们嬉笑追逐,穿梭在各个屋子,稚嫩的笑声让老宅都焕发着生机,红灯笼高悬廊下,映红了一片天地,未到除夕,已是满院喜乐。 与此同时,慕羽坐在楚铭家中,屋内虽仅四人,却似有炽热的炉火,把氛围烘得暖融融、闹腾腾。楚铭父母将慕羽视作亲儿,关怀备至,啥活儿都舍不得让他沾手,慕羽刚要起身帮忙摆摆桌椅,楚铭妈便眼疾手快,拿个垫子塞他背后,嘴上念叨:“慕羽啊,忙了一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可不许动,在这儿好好歇着。”转头瞧见楚铭还在一旁嗑瓜子,柳眉一竖,抄起擀面棍佯装要打,“你这吃货,一点眼力见儿也没,快去帮忙包饺子去!”楚铭嘟囔着嘴,“真是搞不懂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呢!”不情不愿地挪到桌前,面团在他手下被揉得“啪啪”响,满是怨气。 楚铭爸爸戴着老花镜,招呼慕羽:“来,羽啊,陪我下盘棋,好久没碰上对手咯。”慕羽笑着应下,棋盘一摆,黑子白子交错落下,杀得难解难分。 楚铭边包饺子,边拿眼瞅他俩,委屈巴巴冲慕羽喊:“你倒好,在我家成座上宾了,我咋就成苦力,啥也得干呐。”慕羽憋着笑,落子的手稍顿,挑眉打趣:“这可是叔叔阿姨疼我,我也没法子呀。”楚铭气得丢个饺子皮过来,“哼,你俩快下,下完了都来帮我包,别想偷懒!”慕羽和楚铭爸相视一笑,屋内笑语与窗外渐起的鞭炮声交织,勾勒出这阖家团圆前夕,别样温馨且俏皮的年景画卷。 日头渐西,余晖洒进院子,给雪地镀上金边。楚铭包完饺子,拉着慕羽就往院里跑,“走走走,咱去外头看看,别家灯笼是不是比咱家亮。”两人在雪地里你追我赶,惊起簌簌雪粉,邻里乡亲碰面,互道着新春祝福,楚铭扯着嗓子喊:“大爷,您家这年货备得够齐整呐!”大爷笑着回:“铭儿啊,你家也差不了,年下可得好好热闹咯!”回到屋内,热气腾腾的饺子已上桌,一家人围坐,楚铭妈往慕羽碗里夹着饺子,“多吃点,往后年年都来陪我们过年啊。”慕羽眼眶微润,点头应下,在这阖家灯火里,似暖流,淌进心间,融了冰雪,暖了寒冬。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楚铭家的小院里,寒意料峭中透着几分不舍的温热。楚铭紧紧抱着慕羽,像是要把所有眷恋与叮嘱都揉进这个怀抱里,双手攥着慕羽的衣服,微微仰头,目光直勾勾地望进他眼底,神色郑重又满是恳切:“回去不许吵架,不许板着脸,更不许冷言冷语的,家里人盼了你一整年,就盼着这团圆时刻热热闹闹的。”他边说,边晃了晃慕羽的衣角,加重语气重复着,“别吵架。别吵架。别吵架!这可是最重要的事儿,我可不想你大过年的闹不愉快。”言罢,楚铭垫脚,在慕羽额头落下轻轻一吻,那温热的触感,似一枚暖印,烙在了慕羽心间。 慕羽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咂咂嘴,试探着开口:“要不今天打电话说不回来了,就在这儿过年呗,咱俩也自在。”楚铭一听,立马松开手,双手叉腰,头摇得像拨浪鼓,嘴巴撅起老高:“不可以!你一年就回家一趟,家里老人眼巴巴等着呢,听话,别犯倔。”说罢,不容分说,凑近亲了慕羽嘴唇一口,看着他,眼神软下来,哄道:“乖乖,回去别和家里人剑拔弩张的,凡事多笑笑,啊。听话” 此时,楚铭妈妈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脚步匆匆从屋里出来,脸上挂着笑,眼角细纹里都是慈爱,嘴里念叨着:“孩子,这些都是家里的特产,还有给你爸妈准备的些年货,带着路上吃,也给家里添添年味。”边说边往车后备箱塞。慕羽见状,赶忙摆手,推辞道:“阿姨,不用这么多,太麻烦您了。”楚铭爸爸大步走来,拍拍慕羽肩膀,爽朗大笑:“拿着必须拿着!回去好好陪你爸喝两盅,男人间的话都在酒里咯,初三来了,叔叔还陪你接着喝!” 慕羽心头一暖,眼眶泛红,转身亲了楚铭一口,声音略带哽咽:“那我走了,你在家也好好过年。”坐进车里,启动引擎,透过车窗挥手道别,车子缓缓驶出小院,扬起一阵轻尘。楚铭站在门口,鼻尖泛红,眼眶噙泪,一直望着车影消失在路尽头,转身进屋,屋里没了慕羽身影,空落落的,他嘟囔着:“这冤家,可千万好好过年呐。” 一片占地广阔的别墅,几栋阁楼在暮色里勾勒出清冷的轮廓,宛如威严的巨人,沉默且疏离。车子缓缓驶入庭院,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轻微的闷响,打破一路积攒的寂静。慕羽停稳车,在车中静坐片刻,望着那扇敞开的家门,暖黄灯光似是在努力驱散周身寒意,却总也暖不到心底。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披上一层伪装的铠甲,嘴角机械上扬,扯出一抹笑意,扬声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声音在庭院里回荡,率先迎出来的是两位阿姨,她们脚步匆匆,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热忱,伸手便要接过慕羽手中的行李,嘴上关切问道:“少爷,这一路累坏了吧,快进屋歇着。”慕羽微微颔首致谢,侧身让过,目光触及随后走来的父亲,身形下意识一僵,父子俩眼神交汇,短暂对视间,客气与生疏如一层无形的薄纱,轻轻笼在二人之间。父亲清了清嗓子,平淡说道:“回来了,路上还算顺利吧。”慕羽亦是客客气气回应:“嗯,挺顺利的,爸,您和妈近来身体还好吧?”这般寒暄,礼貌得挑不出错处,却也冷得没有温度。 慕羽母亲随后款步走来,身姿笔挺,一袭高定衣衫衬出良好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是利落干练。她打量着慕羽,目光里有关切,却也被矜持包裹,淡淡开口:“瘦了些,在外头要多注意身体。”语气不咸不淡,像杯温水,失了亲人间该有的热度。倒是弟弟慕梵,从屋里出来,脸上洋溢着真切笑意,一把拉住慕羽胳膊:“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想你啦!”虽是满脸热忱,可言语间、动作里,那恰到好处的礼数依旧清晰可感,透着自幼家教刻下的痕迹,家中客厅布置得满是节庆氛围,大红灯笼挂在雕花梁下,春晚节目在电视屏幕里热热闹闹上演,瓜子糖果堆满茶几。一家人围坐沙发,本该笑语不断,可气氛依旧不温不火,只有嗑瓜子的“咔咔”声,偶尔打破寂静。看似团圆,却似有堵无形高墙,把亲情隔得远远的。 年三十当天熊悦费力地将大包小包的年货在阿风那儿安置妥当,一路上寒风割着脸颊,可心里头想着阿风收到这些时的欣喜,倒也暖了几分。 回到家中,推开门,屋内静谧得有些生冷,灯光白晃晃地照着,家具物件规整摆放,却少了人气。她轻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老爸定是如往年一样,在这阖家团圆的除夕,值守在岗位上了。 客厅茶几上,堆满了熟食盒子,红底金字的年夜饭大礼包摞得高高的,各类珍馐都齐整备好,可少了围坐一起分享的人,再丰盛也透着股孤寂。正发呆,手机响了,那头传来熊爸粗粝又带着歉意的声音:“闺女啊,老爸这儿走不开,还得值班呢,你先吃,别等我,忙完这阵儿就回去陪你过年啊。”熊悦嘴角扯出个苦笑,应着:“行,爸,您注意安全,别太累了。”挂了电话,满心的失落像潮水,一点点漫上来。 正愣神间,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屋内寂静。熊悦起身,趿拉着拖鞋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的刹那,一个厚实的红包从门缝“簌簌”落下,没等她反应过来,抬头就瞧见陈峰笑盈盈站在眼前,手里还拎着个保温饭盒。熊悦眼眶一热,啥也顾不上,张开双臂就给了陈峰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带着点儿嗔怪道:“峰爸,你今年怎么来了?还记得去年不,我爸那暴脾气,放狠话要打断你腿哩,你还敢上门啊?” 陈峰爽朗大笑,笑声震得楼道都有了回音,他边换鞋边打趣:“开玩笑!他敢!我这不是惦记你一个人在家冷清嘛,再说了,多少年交情了,哪能真怕那狠话。你熊爸就是那德行!”进了屋,他把饭盒搁在桌上,搓搓手,眼睛扫过满桌吃食,咂咂嘴说:“我寻思着,光这些熟食差点意思,就特意做了几个拿手菜,你奶亲自下厨指导的,保准香。”说着打开饭盒,饭菜热气腾腾,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熊悦凑过去,鼻子嗅了嗅,眼睛亮闪闪的:“真香啊,还是我奶贴心。”陈峰一拍胸脯:“那可不,今年我陪你过年,不过咱可不能光自个儿在这儿吃吃喝喝,等会啊,咱俩把这些饭菜拾掇好,都打包端着,去特警大队找那头‘倔牛’,一块热闹热闹,让他也尝尝我手艺,顺带感受感受这年味儿。”熊悦点头如捣蒜,脸上笑意盈盈,先前的失落早已烟消云散,满心期待起这场特殊的“团圆饭”。 夜幕渐深,两人快手快脚将饭菜分装妥当,提溜着大包小包走向特警大队。警灯闪烁的大院里,熊爸迎出来,看见他俩,先是一愣,随即眼眶泛红,嘴上却不饶人:“你这小子,胆子肥了,还真敢来。”陈峰笑着递过饭菜:“大过年的,咱一家人一起热闹热闹,好多年没在一起过年了!您就别端着那架子啦。”三人围坐,欢声笑语在寒夜中升腾,驱散了值班的清冷,拼凑出别样温馨的团圆。 第102章 季辰醒了 腾阳把洛语平安送回家过年后,车子一路疾驰,寒风在车窗外呼啸而过,车刚在老宅雕花的朱漆大门前稳稳刹住,车轮扬起的轻尘还未落定,他便推开车门,裹挟着一路的寒气与归心似箭的急切,大步迈进了那满是喧闹与喜庆的庭院。 老宅内,几十号人恰似春日闹花丛中的蜂蝶,往来穿梭,笑语不断。厨房里,数位做饭阿姨身着整洁围裙,手中锅铲翻飞,炒勺与锅底碰撞,奏响“铿铿”的年节序曲,烟火升腾间,菜香四溢,弥漫至每个角落。一旁,帮忙的人手脚麻利,摆盘递碗,穿梭忙碌,如同有序运转的齿轮,共同为这场阖家盛宴添砖加瓦。 正厅之中,前来给老太太拜年的人鱼贯而入,有牙牙学语的孩童,被父母牵着手,软糯喊着“太祖奶奶,新年好”,磕头作揖后,满心欢喜地接过老太太递来的红包,小手紧紧攥着,眼睛笑成弯弯月牙;亦有年轻后生,恭敬弯腰,送上诚挚祝福,再陪着老人唠唠家常,逗得老太太脸上褶子都透着乐呵。老太太端坐太师椅,身着火红唐装,头戴绒花,精神矍铄,一一回应着,手中红包派发不停,满室的祥瑞之气,浓得化不开。 陆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不准挂电话啊,宝,我得时刻听着你的动静,不然这心里空落落的,跟猫抓似的。”心宝无奈地笑,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腾出手揉了揉酸涩的胳膊,撒娇道:“知道啦,你也太黏人了,我这喝口水都得跟你报备,我又不是小孩子。”嘴上虽嘟囔,可眼里满是笑意与宠溺。 他起身想去厨房倒杯水,脚步匆匆,手机举在耳边,线还扯得老长,像个被线牵住的木偶。“哎呀,小心点,别摔着!”陆潇在那头焦急大喊,心宝轻啐一口:“也就是你!换别人我真是一句话也没有!跟你我都快成‘接线员’了,行动都受限。”可走到厨房,看到青花瓷水壶,又兴致勃勃对着手机讲:“这壶可有年头!宝,你知道吗?最起码比我年纪还大!”陆潇在那头配合地猜着,两人笑闹声在房间与电波间穿梭,从晨曦微露到夜幕深沉,电话就似那扯不断的红线,串起两地相思,把日子填得满满当当,哪怕分隔,也似形影不离。 晨曦乍破时,陆潇的声音便顺着听筒,如春日暖阳,唤醒睡眼惺忪的心宝:“宝,新的一年啦,快睁眼,陪我过年!”心宝嘟囔着起身,举着手机走向窗边,拉开窗帘,将外头还清冷的街景描述一番。 待夜幕轻掩,华灯初上,心宝抱着几大盒烟花兴冲冲跑到庭院,边摆放边对着手机喊:“陆潇,我专门给咱俩放烟花嘞,你听着动静,就当陪我一起看啦。”陆潇在那头满是期待:“好嘞,宝,你小心点,可别烫着。”烟火腾空而起,“嗖”一声划破夜空,瞬间绽成五彩斑斓的花,心宝兴奋叫嚷:“快看快看,这朵大,漂亮不?”陆潇在那头应和,手机里还不时传来抢红包的提示音,两人笑闹着,比谁抢得多,心宝跳脚炫耀,陆潇佯装懊恼,温馨满溢。 老太太坐在厅内沙发,瞅见心宝这忙活又甜蜜模样,笑得合不拢嘴,手中团扇轻敲扶手,调侃道:“瞧瞧宝儿,为着电话那头,又是烟花又是抢包,这年过得,比戏里还精彩咯,也不知啥时候把人带回家,让我好好瞅瞅。”众人围坐,闻言皆哄笑,婶娘打趣:“怕是早把人揣心窝啦,这架势,谁还能插得进去话哟。”心宝红着脸,挠挠头,却不舍挂断。三部手机在茶几上排开,充电器就没歇过!屏幕长亮,通话时长数字不停跳动。 陆潇在那头软磨硬泡:“宝,千万别挂,我就想时刻听你声儿!”心宝哭笑不得,举着手机去贴对子,弄窗花,收拾东西……“你呀,比胶水还黏,我这日常琐碎,有啥好听的。”陆潇不依不饶:“不,你喘气声我都稀罕,快讲讲,早上吃啥了?”心宝瞥一眼面包牛奶,描述着,陆潇在那头咂嘴点评,活像同桌食客。 正闹着,老太太,慢悠悠走进屋,瞅见心宝这手忙脚乱模样,笑出满脸褶子,打趣道:“哎呦,我这宝,是被电话那头小情人拴住喽,大过年还离不得,赶明儿得把人请家里,让我瞅瞅啥样。”心宝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番茄,忙捂手机,结结巴巴辩解:“老祖,您别乱说……就是好朋友”老太太佯装不信,坐到旁侧椅子,眼含促狭:“什么好朋友能让你这么上心,三部手机齐上阵?那可得让老祖宗好好听听!”此时围坐在一旁的婶娘们似笑非笑、洞悉一切的神情,脸“唰”地红透,仿若熟透的番茄,从耳根一路烧到脖颈。 心宝窜到老太太身侧。双手似是寻着避风港,一把攥住老太太胳膊,那劲儿带着点儿羞赧的急切,指尖都微微泛白,边摇晃边嚷嚷:“老祖宗,放烟花放烟花,咱别搁这儿唠啦,快看烟花呀!”话语像连珠炮,噼里啪啦蹦出,试图用这热闹事儿转移众人注意力,打破此刻令他窘迫的“包围圈”。 老太太被心宝这股子热乎劲儿逗得眉开眼笑,眼角的鱼尾纹里都漾满了宠溺,手中那柄平日里用来踱步敲地、颇具威严的拐杖,此刻也被随意地搁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她任由心宝拽着,嘴里念叨着:“哎呦,慢点儿,慢点儿,老祖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可那语调里,却没有半分嗔怪,尽是藏不住的疼爱。 两人来到庭院开阔处,帮忙的佣人早已将烟花稳稳安置妥当,一箱箱烟花筒整齐排列,像是严阵以待的士兵,只等那点火的指令。心宝松开老太太的胳膊,几步跨上前,蹲下身,“老祖宗,您瞧好了呐!”心宝扭过头,冲老太太喊了一嗓子,脸上绽放的笑容比那夜空中最亮的星还要夺目。说罢,火苗“噌”地蹿起,在夜色中摇曳舞动,恰似一朵灵动的橘色小花。心宝伸着手,将火苗凑近烟花引线,引线“滋滋”地冒着火花,像是一条被唤醒的火蛇,飞速沿着既定轨迹奔窜。 刹那间,“嗖——”的一声划破静谧,一枚烟花如离弦之箭,直冲向云霄,在众人仰头的注视下,于高空炸开。先是一抹璀璨的金黄,如同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日光,紧接着,粉色、紫色、绿色的光缕四下迸溅,交织、缠绕,变幻出如梦如幻的图案,恰似天女洒下的缤纷花束,又似画师用流光泼墨绘就的绝美画卷。 而在城市的另一隅,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如一层寒霜铺洒,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在清冷的空气中肆意弥漫,似要钻进每一处缝隙。病房里,季辰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像陈旧的纸张,毫无血色,各种监测仪器发出单调的蜂鸣声,似在低诉着生命与病魔漫长的拉锯。林晓早早的吃完晚饭,父亲被几个人约出去打牌了,自己来到医院坐在床边,身姿单薄而僵硬,像一尊凝在寒冬的雕塑,唯有眼睛,紧紧盯着窗外夜空。 窗外,烟花不断腾空而起,五彩斑斓的光火冲破夜幕,似梦幻的花束肆意绽放,又像热烈欢呼的精灵。每一次炸响,都震颤着空气,那本应属于欢庆时刻的声响,在此刻却似重锤,一下下敲在林晓的心口。他的目光追随着烟火,可那眼底的悲凉,恰似窗外浓黑的夜色,深沉无尽。 林晓机械地抬手,轻轻握住季辰瘦骨嶙峋的手,那双手冰凉,仿若冬日屋檐下的冰凌,毫无生气。他强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声音带着微微颤抖,轻轻说:“季辰,你知道吗?外面可热闹啦,到处都在放烟花,一家家都团团圆圆的。街上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晃悠着,喜庆得很呐。孩子们穿着新衣,拿着鞭炮,笑闹着满街跑,那笑声传得老远……”说着说着,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像蓄满的湖水,随时要决堤。 他打来一盆温水,浸湿毛巾,轻轻拧干,小心翼翼地擦拭季辰的额头、脸颊与脖颈,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嘴里喃喃低语:“最近咖啡馆来了只流浪猫,橘黄色的,可胆小了,缩在角落,客人们拿小鱼干逗它,好久才探出脑袋,你要是见着,指定也觉得有趣……老板要赶它出去。外面那么冷冻病了就不好了。我把它带回家了!”他讲着琐碎日常,似想借这些烟火小事,将季辰从沉睡深渊拉回。擦拭完上身,又帮他活动下手臂与手指,那双手往昔有力,如今却绵软无力,林晓眼眶泛红,强忍着泪继续说道:“还有啊,今天有客人点了手冲咖啡,夸我手艺进步,要是你尝,嘴那么刁,肯定能给我挑出一堆毛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困意如潮水漫上心头,他眼皮打架,却强撑着不愿睡去,喃喃道:“季辰,你快醒醒呀……”声音渐低,“季辰,你一定要撑住,我还等着你醒来,喝我的咖啡呢!” 就在这时,季辰原本毫无动静的手指,在林晓掌心微微颤动了一下,那触感极其细微,轻如鸿毛,林晓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身体猛地一僵,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季辰的手,心跳如雷在耳边轰鸣。片刻后,那手指竟又连着动了几下,虽依旧虚弱无力,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林晓故作坚强的外壳。 “季辰!季辰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林晓声音哽咽,带着泣不成声的前兆,见没有回应,他再也抑制不住,整个人向前倾,小心翼翼地趴在季辰怀里,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季辰病号服的前襟,双手紧紧揪着那衣角,像是害怕一松手,眼前人就会彻底消失。他抽泣着,身体剧烈抖动:“你终于有反应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你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 许久,久到窗外烟火渐稀,大街上连零零散散的人都很少。季辰的另一只手,极其缓慢地抬起,似用尽全身力气,手指轻触林晓的发丝,每一下动作都艰难万分,却饱含温柔。他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气若游丝般:“别……别哭……我……”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像春日暖阳,穿透病房的冰冷,让林晓哭得更凶了,只是这哭声里,不再是绝望,而是劫后余生的委屈与喜悦。 第103章 医院闹剧 正月初三的日光,透过医院那斑驳的窗户玻璃,懒洋洋地洒在病房里,似给一切都罩上了层薄纱,添了几分静谧与温情。季辰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面色依旧苍白如纸,唯有那双眼,还透着点精气神,盯着众人。 慕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几个橘子,那橘子外皮亮澄澄的,看着倒挺是回事,可刚一剥开,刺鼻的酸意就直往鼻腔里钻。他眉头一皱,眼睛眯缝起来,本想偷偷塞回去换个,又瞧着季辰那模样,心一横,坏坏的掰下一瓣,指尖轻捏,小心翼翼地往季辰嘴边送去,用力捏出几滴汁水,还不忘哄着:“来,尝尝,指定甜。”几滴橙汁滴落在季辰唇间,季辰舌尖刚触到,眉头就不受控制地微微皱起,嘴角轻抽,那酸涩显然超出预期,可还是咽了下去,没吭声。 这一幕恰被一旁的少鹏瞅见,他“嗷”一嗓子就蹿过来,伸手夺过一个橘子,也不嫌弃,三两下剥开,往嘴里猛塞一瓣,刹那间,五官像被拧紧的麻花,扭曲得不成样子,“呸呸呸”吐着橘子渣,叫嚷道:“什么玩意!这么酸,大哥您这是柠檬吧!哪是什么橘子呀,简直是‘生化武器’!” 慕羽乐了,靠在椅背上,笑得身子直打颤,边笑边吐槽:“这就是咱二哥精心挑选的,还在水果摊那儿和大爷讲半天价呢,便宜五毛钱呢!瞧这‘战果’,啧啧。”腾阳本在门口和护士打听医嘱,闻声走进来,满脸疑惑,顺手拿过一个橘子咬了口,那酸涩直击灵魂,他“嘶”地倒吸凉气,脸涨得通红,跳脚道:“这老头敢骗我!等我下回碰见,非得找他理论理论,我这牙都快给酸倒了,什么玩意儿!比老陈醋都狠!” 少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手指着季辰和慕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二哥受骗上当不容易啊!不过说起来,一般这被坑的‘好事’,可都常落在这几位头上,平时看着机灵,一到这买东西事儿上,就掉链子咯。”慕羽白了少鹏一眼:“你还笑,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倒杯水,给咱病号漱漱口,估计他这嘴里酸得都能腌咸菜了。” 楚铭连忙翻箱倒柜边找水杯边附和:“就是,少鹏你可别光耍嘴皮子,快伺候伺候咱这位病号。”少鹏连忙收住笑,屁颠屁颠跑去倒水。 季辰躺在病床上,病号服松松垮垮地裹着他愈发清瘦的身躯,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双眸,还藏着往昔那点儿倔强的神采,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每一次呼吸都似沉重的叹息,透着虚弱不堪。 腾阳手中紧攥一本卷了边的旧书,那上头密密麻麻记满脑筋急转弯,两步就奔到季辰床前,一屁股坐下,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季哥,我可寻了好些烧脑趣题,今儿专门来给你这聪明脑袋‘松松弦’,来,听好了!”说罢,便扯着嗓子念道 “听好了啊,第一题,有一只鲨鱼吃下了一颗绿豆,结果它变成了什么?”腾阳身子前倾,眼睛瞪得溜圆,满怀期待地盯着季辰,活像个等待揭晓谜底的孩子。季辰眼皮都没抬一下,干裂的嘴唇微微抿着,呼吸轻浅而平缓,虚弱的看着腾阳。 腾阳没气馁,转头看向一旁正嗑瓜子的少鹏和摆弄水果的慕羽,挑挑眉,示意他们别吭声,又自顾自公布答案:“嘿,变成了‘绿豆沙(鲨)’呀,这多逗!”少鹏“噗嗤”一声笑喷,瓜子壳溅得到处都是,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直嚷嚷:“腾阳,你这题也太冷了,亏你想得出来。”慕羽也跟着乐,手里的苹果差点滚落,边笑边吐槽:“你是不是就盼着咱季辰被你这奇葩题给逗笑呐。” 腾阳嘿嘿一笑,没理会他俩,接着考季辰:“再听题啊,有两个人掉到陷阱里了,死的人叫死人,活人叫什么?”这回他还刻意提高音量,像是要用声音把季辰从“沉默深渊”里拽出来。季辰眉头微微皱了皱,轻咳几声,身子在病床上纹丝未动,唯有手指细微地蜷缩了一下,搭在被单上,尽显疲软无力。见季辰这般模样,每个人脸上都像被乌云拂过,闪过一丝凝重与担忧。 少鹏向来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正百无聊赖地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眼珠子滴溜溜转,嘴角突然一勾,一抹狡黠的笑浮上来,心里那股子“坏水”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泡。他猫着腰,像个鬼祟的小偷,悄咪咪凑到腾阳身边,胳膊肘捅了捅腾阳,挤眉弄眼道:“腾阳,你那题老掉牙啦,沉闷得很,瞧我的,绝对能让季老板“回光返照”,精神精神!” 说着,他那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舞动,好似在弹奏一曲诡异的乐章,很快,几个视频页面弹了出来。画面里,那些女子身着暴露,布料少得可怜,身姿扭捏作态,满是暧昧低俗的气息,尺度大得简直能灼伤人的眼睛,内容更是不堪入目,充斥着露骨的暗示与粗鄙的调笑。 少鹏脸上堆满了贼兮兮的笑,活脱脱一个街头献宝的无赖,双手捧着手机,像捧着稀世珍宝,直往季辰眼前怼,还觍着脸,语调谄媚得令人作呕:“季老板,瞅瞅呐,这可是新鲜热辣的玩意儿,等你病好了,我立马鞍前马后,给你实打实安排到位!保准让你心情舒畅!”那副嘴脸,好似他拿出的是救命仙丹,而非这腌臜秽物。 季辰原本半阖着眼,沉浸在病痛的虚弱里,被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惊得眼皮猛地一抬,眼眸里先是闪过震惊,后是觉得这荒唐事儿太过离谱,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个似有似无的苦笑,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那声音虽轻,众人却听得真切! 腾阳站起身,把书往桌子上一扔,故作无奈叹道:“唉,季老板,你这智商受没受损,我不知道,但这脾气,是一点没变!”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林晓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米汤,身姿略显局促地走了进来。他像是误闯了热闹集市的小鹿,满脸羞怯,双颊染着红晕,目光慌乱地在屋内众人身上一扫,又迅速垂下头,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他那窘迫不堪的神情。脚步细碎且轻缓,每一步都透着犹豫与不安,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病房里别样的“热闹”氛围。 走到床边的桌子旁,他小心翼翼地将米汤放下,那双手还微微颤抖着,指尖泛白,轻碰桌面发出极细微的“嗒”声。他紧咬下唇,犹豫再三,声音细若蚊蝇。怯生生地嘟囔道:“求你们……别欺负他呀,他、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呢。”那话语,满是揪心的担忧,尾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目光始终不敢抬起来,盯着自己的脚尖,身子还不自觉地往季辰病床方向靠了靠,似要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 少鹏正靠在窗边,玩着手机,闻声抬眼,脸上瞬间绽出一抹促狭的笑,嘴角上扬,露出两颗虎牙,调侃道:“我们可没欺负,我哪敢呐!我这可都是为了季老板日后身体能麻溜恢复,提前热热身、动动脑子,不然病好了,脑袋生锈可咋整。身体机能停滞不前怎么办!影响你的“性福”生活!说着,还冲季辰挤眉弄眼,那模样像个讨赏的顽童。 腾阳在一旁笑双手直拍少鹏肩膀“砰砰”声响彻病房,好容易止住笑,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花,怼少鹏道:“瞅瞅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季辰有林晓在这儿悉心照料着,哪轮得到你在这儿瞎忙活、乱操心,人小两口的事儿,你瞎插手啥!” 少鹏一听,脖子一梗,眼睛瞪得溜圆,理直气壮地反驳:“二弟也需要全方位恢复啊!我这是考虑周全,万一病好了,身体却不如原来好使,没了当年‘金枪不倒’的雄风,那可咋好?”这话一出,满屋子人瞬间憋笑不语,只剩仪器单调的“滴滴”声,林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要爆开的番茄,热气从脖颈直往上涌,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恨不得此刻地上真有条缝,能让她立马钻进去,躲避这难堪至极的场面。 腾阳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皱着眉,一本正经地数落少鹏:“你这人,嘴里跟个棉裤腰似的也没个把门的!人家林晓在这儿,自然会用心帮着慢慢恢复,还用你在这儿瞎咧咧,人就不会自己主动点,还用你提醒?” 季辰原本虚弱地躺在床上,听着这一番荒唐对话,眉头紧皱,狠狠白了少鹏和腾阳一眼,那眼神像两道利箭,透着嗔怒与无奈。 慕羽坐在角落,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看着季辰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你们俩啊,就别在这儿添乱了,没看咱家病号都快被你们气冒烟了,回头气出个好歹,影响了病情,林晓会找你们拼命的!”众人这才收了嬉笑,病房重归安静,只剩林晓还红着脸,默默整理着季辰的被子,用行动守护着病榻上的爱人。 第104章 宏图大业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医院病房竭力从素白冰冷的常态里挤出几分节庆的暖意,窗边贴上了红色剪纸,灯也换成了昏黄柔和的色调,可消毒水味仍顽固地氤氲其间,挥之不去。 林晓坐在床边,像个温柔的守护精灵,手里捧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圆,袅袅白气升腾,模糊了他满是关切的面容。花生五仁馅的汤圆在勺子里软糯糯、圆滚滚,她轻轻吹了吹,怕烫着季辰,随后将勺子递到季辰嘴边,细声哄着:“来,尝尝,今天元宵,应个景儿。”季辰嘴唇毫无血色,微微张合,轻抿下汤圆,细嚼慢咽,吞咽时喉结艰难滚动,吃了两个后,待第三个送至唇边,他偏开头,无力地摇了摇,声若游丝:“太甜了……” 林晓搁下碗,心疼地看着他,双手熟练地在季辰胳膊、肩头轻轻揉捏,试图缓解他长久卧床的酸痛。季辰半阖着眼,眉头紧皱,突然开口:“我不喜欢医院,出院吧。”声音虽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执拗。林晓手上动作一滞,面露难色,连连摇头:“医生不许呀,你这身体状况,还没稳定呢,楚铭那边更不会答应,他对你的康复可上心了,要是知道我放你走,指定得跟我急。” 季辰眼眸闪过一丝倔强,手指颤巍巍指向门口,气若游丝却坚定说道:“偷跑!”林晓瞪大了眼,满脸焦急与为难,双手不自觉绞在一起,嗫嚅着:“这可不行,风险太大了,万一……”话未说完,病房门“砰”地被推开,楚铭风风火火走进来,一身利落装扮,眼神犀利如鹰,几步跨到床边,“还想干点啥啊?这还没全活过来呢,就作死!”手中捏着一叠病历纸,扬手“啪”地打在床边护栏上,发出清脆声响。 林晓吓得一哆嗦,心都提到嗓子眼,赶忙起身查看,见没碰到季辰,才松了口气,眼里满是担忧与嗔怪:“铭哥,你可吓死我了,轻点呀。”楚铭瞥他一眼,神色凝重:“我打的是床,又没伤着他。季辰,你这身子现在可经不起折腾,骨盆都近乎粉末性骨折,身体的很多骨头都伤的很严重,下地后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剧痛钻心不说,还可能造成二次损伤,康复之路漫长又艰辛,得按部就班来。” 他边说边翻开病历,指着片子和数据,语速极快又条理清晰:“往后,高危动作、惊险事儿,都得绝缘,别想着再去逞英雄,连蹦跳都得悠着点,就算恢复七七八八,剧烈运动也是禁域,稍有差池,所有努力白费,还会落下终身残疾,咱不能前功尽弃,你就安心养病,别瞎琢磨‘偷跑’。”季辰听着,眉头皱得更深,双手紧攥床单,似心有不甘,却也知晓无力反驳,林晓在旁轻握住他手,默默传递着慰藉,楚铭身姿笔挺,宛如一棵苍松,可那紧锁的眉头与眼中的焦灼,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忧虑,他双手抱胸,直视着病床上的季辰,声音冷硬得像冬日的冰凌,一字一句砸在病房的寂静里:“林晓,他这苦日子才刚开头,后头的艰难痛苦,还多着呢。” 说着,他大步走到季辰床前,将手中早已备好的康复训练计划书“啪”地拍在床头柜上,纸张摩挲发出脆响。“我找了业界顶尖的康复师,专门陪着他一步步熬过去,可这过程,绝不是什么轻松事儿。”楚铭微微俯身,目光紧锁季辰,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看穿,“以你的性子和骨气,向来硬得坚如磐石,可要知道,这次的康复,至少得耗上一年半载,其间稍有差池,一个不留神,这全身经络、骨骼,都可能被拖垮,二次损伤还是轻的,严重些,瘫痪在床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你能保住这条命,已是老天开恩,是奇迹中的奇迹,别再任性胡来,让这好不容易盼来的生机,再度沦为绝望的灭迹。” 林晓站在一旁,身形单薄得仿若深秋枝头一片瑟瑟发抖的叶,起初,他只是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蓄满的湖水,强忍着不让其决堤。听到“瘫痪”二字时,那泪水瞬间失控,簌簌而下,滑过脸颊,滴落在季辰的手背上,洇湿了一片。 他的双手似一对轻柔的蝶,缓缓抚上季辰的身躯,从肩头,沿着手臂,一点点摩挲,每一寸触碰,都似在与那些伤痛过往、未来艰难对话,指尖颤抖着,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你得遭多大的罪呀。” 季辰躺在那儿,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抖动,想要开口安慰林晓,却只剩气若游丝的轻叹,他目光坚定,望向楚铭,虽虚弱,却透着不服输的劲儿,似在无声回应:我定能扛过去。那眼神,是困兽犹斗的决绝,哪怕荆棘满布,也绝不退缩。 楚铭见状,神色稍缓,语气也添了几分温和,轻拍林晓肩膀:“哭也没用,齐心协力点,陪他熬过这关,只要按计划来,小心谨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得稳住,往后日子,你可是他的精神支柱。”林晓狠狠点头,抬手抹泪,咬着下唇,将满心悲戚化作一抹坚强笑意,望向季辰。 正月的尾巴,年味依旧在大街小巷氤氲不散,熊悦的家里更是被红包的喜庆塞得满满当当。客厅的灯光暖暖地洒下,熊悦像个寻到宝藏的孩子,坐在沙发正中央,身前堆满了大大小小、红得亮眼的红包,每一个都承载着亲眷们沉甸甸的爱! 陈峰刚下班,一进家门,瞧见这丫头那副兴奋模样,心底也泛起柔软的涟漪。他脱了外套,趿拉着拖鞋,几步走到厨房,系上那条印着卡通小熊的围裙——那还是熊悦之前送他的生日礼物,打趣说很衬他大厨的身份。没多会儿,厨房便飘出饭菜香,可陈峰心里还惦记着客厅那小财迷,锅铲在锅里扒拉几下,关了小火,探出头来问:“悦悦,数到第几个红包啦?” 熊悦头也不抬,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红包上的烫金纹路,嘴里念念有词,正数得入神,闻声也不恼,脆生生回道:“哎呀,峰爸,你别打扰我,这可得好好数清楚。正壮大我的小金库呢!”说罢,又拿起一个红包,郑重其事地拆开,抽出里头崭新的票子,那模样像极了古画里守着财宝箱的小精灵,小心翼翼地将钱抚平、对折,而后起身,蹦蹦跳跳奔向房间,打开衣柜。 陈峰好奇跟在后头,这一看,好家伙,衣柜底层整整齐齐摆了一排大金猪存钱罐,形态各异,有的憨态可掬眯着眼,有的张着大口好似在等投喂,在灯光下泛着金色光泽。熊悦蹲下身,小脑袋凑近存钱罐,一张一张把钱塞进去,边塞还边嘟囔:“大金猪,你可得吃胖点呀。” 陈峰倚着门框,笑着打趣:“小财迷,你咋这么喜欢充钱呐,也没见你平时多爱乱花,攒着做啥呀?”熊悦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挂着两个小梨涡,一脸认真道:“这可都是给你们留着养老的,以后老了,就靠这些啦!” 陈峰佯装惊恐,挥舞着锅铲,逗趣说:“我老了千万别把我送进养老院啊,我可怕那些冷冰冰的地儿。”熊悦歪着脑袋想了想,狡黠一笑,故意拖长音调:“嗯……那给您放进敬老院,据说那儿的老太太可多啦!” 两人正闹着,门“砰”地一声被推开,熊队风风火火走进来,脸上还带着户外的寒意,瞧见屋里这场景,眉头一皱,目光落在那堆红包和存钱罐上,无奈叹道:“都说了,别给她那么多钱!惯得没边儿了,以后谁能养得起这丫头,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可咋整。” 陈峰连忙打圆场,笑着迎上去:“这正月不就图个喜庆,小孩子家的,也知道攒钱呢。饭刚做好,快洗手吃饭。”熊悦躲在熊队身后,冲陈峰眨眨眼睛,双手在脸侧比划出两个小耳朵,吐吐舌头做鬼脸,模样俏皮又可爱,活脱脱一个机灵鬼。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冒着香气,熊队还在念叨着熊悦得学着理财、规划未来,不能光盯着眼前这点红包钱。熊悦嘴里塞着红烧肉,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反驳:“爸,我这是未雨绸缪,以后你们老了,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些钱用处可大着呢。” 陈峰给熊悦盛了一碗汤,笑着说:“是是是,我们悦悦有孝心,不过你熊爸说得也对,以后上大学、出去闯荡,花钱地方多,得有个计划。”熊悦咽下食物,一本正经道:“我都想好了,大学我要勤工俭学,再拿奖学金,这些存钱罐里的钱就当是启动资金,以后开个小店,赚大钱,你们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我养你们。” 熊队听着,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熊悦碗里:“拉倒吧,还指望你能富贵?能给自己照顾的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就不错了!”陈峰白了熊队一眼:“别听他的!到时候不管咋样,峰爸肯定支持你,要是开店,我还能给你当大厨,店里饭菜保准一绝。” 熊悦眼睛放光,脑海里已经勾勒出未来小店的模样,一家人围坐其中,欢声笑语,她拍着手说:“好呀,峰爸,你可不许反悔,我要开个大饭店,你就做各种好吃的。熊爸你就负责坐镇,当大老板。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等挣了钱,给你们往回娶个姑爷!”熊队被逗笑,轻敲熊悦脑袋:“你这丫头,想得倒美,这是少女怀春了?不许谈恋爱!乖乖给我在学校学习!” 熊悦一听熊队这话,脑袋一歪,双手叉腰,撅着嘴抗议道:“爸,你可别冤枉我,我这是为咱家大业着想呢!既能帮忙干活,又能陪您下棋唠嗑,妥妥免费的劳动力。多好呀!” 陈峰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给熊悦递了个橘子,打趣道:“悦悦啊,你这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有做奸商得潜质!” 熊悦一把接过橘子,剥了皮塞一瓣进嘴里,含含糊糊说道:“哼,放心啦。学业为重。我必争当学霸!绝对不给二位首长丢脸!” 第105章 初尝手艺 北郊的旧房子,像个被岁月尘封的隐世角落,斑驳的墙面在日光下诉说往昔,屋内陈设简单质朴,却透着股安稳的气息。阿风坐在木桌前,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袅袅升腾的水汽氤氲了他的视线,也似模糊了这段躲在这儿养伤的日子界限。 熊悦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进了屋,眼睛直勾勾盯着阿风手里的面碗,满脸期待问道:“好不好吃呀?”阿风咽下嘴里那口面,嘴角微微上扬,轻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熊悦一下来了精神,双手叉腰,胸脯挺得高高的,骄傲宣称:“我跟你讲,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饭哦!”阿风刚喝了口面汤,闻言差点呛着,抬眼满是惊讶:“真的?”熊悦见状,眼疾手快伸手就想去夺碗:“我尝尝,看我这处女作水平咋样。” 阿风忙不迭侧身护住碗,手臂紧紧环着,活像护着稀世珍宝,眉头微皱,急道:“别,别抢。我还没吃饱呢!”熊悦嘴巴一嘟,腮帮子鼓得像只生气的河豚,跺脚埋怨:“小气鬼!好吃也不能这么护食呀,我就尝一口都不行。”阿风无奈地瞧着她,哭笑不得:“不是不让你尝,是怕你享受不了这美味儿。” 熊悦在旁眼巴巴盯着,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好奇与急切,阿风心里“咯噔”一下,暗忖这丫头古灵精怪,指不定下一秒就要抢碗尝鲜。他埋头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面,腮帮子鼓得像只囤食的仓鼠,面条混着汤汁,囫囵咽下,烫得喉咙直哆嗦也顾不上,只想赶在熊悦“突袭”前消灭这碗“危险物”。 一碗面见底,阿风已是鼻尖冒汗,他抄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下几大口,喉结快速滚动,像在平复一场舌尖的“战火”。目光扫到那还剩半碗的汤,眉头不自觉微皱。汤面泛着可疑油光,色泽暗沉,犹豫再三,终是搁下没喝,起身匆匆朝卫生间走去,拖鞋在地面敲出急促“哒哒”声。 熊悦瞅着阿风身影消失在拐角,狡黠一笑,心想“可算逮着机会”,立马端起碗,舀了一小勺汤送进嘴。刹那间,舌尖似被无数小针轻扎,麻麻痒痒,紧接着辣味后发制人,从喉咙直蹿鼻腔,咸味更是如汹涌海浪,铺天盖地席卷味蕾,她“呸呸”几声吐出来,满脸惊惶与疑惑:“好咸呐,我也没放辣椒啊,咋这么辣,还麻……你咋吃进去的呀!”阿风正从卫生间出来,手里还攥着毛巾擦手,瞧见这一幕,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略带埋怨地说:“都说了不让你吃,还不听话!”无奈摇头叹道:“你放了藤椒油,可不就又麻又辣嘛。”熊悦眨巴眼睛,接过阿风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光。舌尖还在口腔打转,试图驱散余味,懵懂问道:“藤椒油很辣吗?我就倒了一小点,想着添点味儿。”阿风望着她,一脸无语,抬手扶额:“那玩意儿看着清亮,劲儿可大着呢,几滴就能把人舌尖‘点着’,你倒好,当普通香油使了。” 熊悦撅嘴嘟囔:“谁知道呀,我看厨房瓶子好看,随手拿的,本想给你露一手,这下可好,成‘黑暗料理’了。我这厨艺也太差劲了,看来真得好好学学做饭,不然以后只能靠吃外卖度日了!”阿风轻笑着坐下,拿过碗把汤倒掉,边收拾边说:“做饭这事儿,您以后就别碰了,也别瞎倒腾了。外卖也别吃!不干净!”熊悦红着脸点头,暗暗发誓要驯服这厨房“小怪兽”。她抬眸看向阿风,目光里多了丝探究,“你这人,天天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今儿倒是有点起色!咋啦?” 阿风身子微微一僵,目光闪躲了下,沉默片刻后,抬眼直视熊悦,轻声问道:“你都不问问我是不是坏人?做过什么事儿?”熊悦歪着脑袋,盯着阿风看了会儿,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一摆手道:“反正依我看,也不是啥好事呗。不过要说坏人,这么久了,你也没把我咋样啊,再说了,真动起手,我可不怕你,我老爸打小就教我各种格斗术,我身手厉害着呢!” 阿风眼里闪过一丝好奇,细细打量着熊悦,像是重新认识她一般,由衷赞叹:“你老爸可真有两下子,能把你教得这么厉害。只是……你经常往这儿跑,你父母都不管你吗?你之前不是说家里管得特严嘛。” 熊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抓了串葡萄,边剥皮边悠悠说道:“我熊爸是忙得脚不沾地,虽说管我管得严,可他成天扎在特警大队,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天天盯着我呀。”阿风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攥紧衣角,声音都带了几分紧张:“那你经常一个人在家?你又不会做饭,咋吃饭呐?” 熊悦往嘴里丢了颗葡萄,看着电视,汁水溅出些许,毫不在意地抹了下嘴,接着说:“我峰爸最近还好,不太忙,每晚能回来给我弄饭吃。以往啊,大多时候我都自己解决,家里有做好的饭菜放冰箱,平时还有个做饭阿姨照料着,这不,最近过年,阿姨早早回老家过年去了。” 阿风眉头一皱,愈发疑惑:“等等,你峰爸又是谁呀?”熊悦嚼着葡萄,神色悠然,漫不经心吐出几个字:“就是一个刑警支队大队长,曾经还在经侦支队待过。在警局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阿风身子猛地一僵,面皮似被一层薄霜轻覆,神色瞬间复杂难辨,嘴唇微颤,声音里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你说的是陈峰?”他的眼眸深处,担忧如墨入水,缓缓晕染,又似被往昔的某些记忆牵扯,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屋内的空气仿若也跟着凝住,只剩老旧挂钟的“滴答”,单调地敲着寂静。 熊悦敏锐地捕捉到这异样,直起身,目光灼灼盯着阿风,脆声问道:“你认识?”阿风仓促回神,手指下意识抠着桌沿,强作镇定地咧了咧嘴:“只是听过,可不光警局有名,外界也有流传,这不足为奇。对了,那你妈呢,也很忙吗?”可那躲闪的眼神,恰似欲盖弥彰。 熊悦突然放下盛着葡萄的盘子,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笼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声音轻缓却透着股深入骨髓的遗憾,缓缓开口:“我妈,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她一眼。听我爸说,生我的时候难产,那环境糟透了,医疗条件差得要命,什么都缺,就像在跟阎王爷抢命似的。可最终,她还是没扛住,我才刚到这世上没几天,她就……走了。”说着,熊悦仰起头,努力把泛起的泪花憋回去,不想在这时候示弱。 阿风静静听着,满心都是震惊与同情,刚想开口安慰,熊悦已迅速调整情绪,一抹眼角,挑眉看向他,带着点不容抗拒的气势,追问道:“别光问我,你呢?老老实实地交代,不许藏着掖着哦!” 阿风身子微微一僵,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双手在膝盖上反复摩挲,粗糙的掌心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似在借此积攒勇气。他垂着头,盯着地面的缝隙,沉默良久,才艰难地启齿:“我啊,打从一开始,就像个被命运随意摆弄的物件。生身父母不要我,我是被抱养过去的。那时候,养父母迷信得厉害,说是‘借子’能带来子嗣,就把我抱进了家门。” 说到这儿,阿风苦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与无奈,抬眼望向窗外,像是要从那阳光里寻出一丝慰藉。“可等他们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我就成了多余的累赘,被像扔垃圾一样丢弃了。要不是奶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她心疼我,把我留在身边,一把屎一把尿地哄着我长大,那些年,她就是我的全部。”阿风的声音渐渐哽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 熊悦听得揪心,挪近了些,伸手轻轻搭上阿风的手背,她的手柔软且温暖,与阿风满是老茧、冰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那奶奶后来呢?”熊悦轻声问,眼中满是关切,生怕再戳到阿风的痛处,却又急切地想知晓后续。 阿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她年纪大了,身体熬不住,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也走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磕磕绊绊地熬日子。”熊悦鼻子一酸,眼眶骤红,心口像被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厉害,她猛地起身,几步跨到阿风跟前,张开双臂,一把将阿风紧紧搂在怀里,像要用自己的怀抱为他筑起避风港,嘴里喃喃念着:“没事,没事,可怜的宝!以后有我在就不会那么孤单了!”阿风只觉周身一暖,鼻腔涌上酸涩,眼眶瞬间湿热。记忆里,除了奶奶那满是褶皱、带着烟火味的怀抱,再无人这般贴近、这般怜惜他,身躯不禁微微战栗,双手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才缓缓环上熊悦的后背,汲取这久违的温情。 第106章 爱的束缚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国内这所高档设计学院的宿舍楼下,一片敞亮。此时,楼前那片空地上,已然整齐停放着十几辆车,轿车车身锃亮,漆面映着日光,晃出一道道耀眼的光弧,suv 则敦实霸气,后备箱大开,犹如一张张等待投喂的巨口。 从车上陆续下来三五个人,打头的是个高瘦青年,穿着简约的白 t 配上浅蓝色牛仔裤。忙碌的像只小蚂蚁,双手被大包小包的行李坠得生疼,胳膊上挎着的背包还时不时晃荡一下,磕在腿边。他一边喘着粗气往宿舍里挤,一边嘟囔:“我说腾阳,你这堂堂大总裁,咋还惦记着我读书这档子事儿呢,拿这么多东西,折腾死个人咯。” 腾阳在身后扛着个硕大的行李箱,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箱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他没好气地回道:“还不是你非要住校,天天回家多舒坦,也就五六个小时车程,至于嘛。” 洛语一进宿舍门,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扭头白了腾阳一眼,“五六个小时?你当是玩儿呢,说得轻巧,我可没那闲工夫在路上耗着。”说着,他开始拆包整理,把衣物一件件抖落出来扔在床上。腾阳把箱子立在墙角,直起腰抹了把汗,“要不咱在外头租个房呗,住宿舍多不方便,我来陪你,还得顾忌这顾忌那的。” 洛语正叠着衣服的手顿了顿,皱起眉,“行了啊,别瞎折腾,当初要听我的,住四人间多热闹,你非要让我住这高档单间,太扎眼了,咱这是学校,低调点。”腾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满脸无奈,“真搞不懂你,不好好在家学商业,非得跑来学设计,回米兰深造,你又不去。” 两人正拌嘴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潇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洛语眼睛瞬间瞪大,惊喜地跳起来,手里还攥着件半叠的衬衫,“哎呀,你怎么从米兰跑回来了?”几步跨到陆潇跟前,拉着他的胳膊又晃又打量。陆潇笑着把肩上的背包卸下来丢在一旁,顺手揉了揉洛语的头发,“想你呗,在国外成天见不着,我都快憋疯了,还不如回来读书,天天能瞧见你们。” 洛语满脸笑意,拉着陆潇就往隔壁走,“哼,我看是想某人吧!三分钟看不到都等于世界末日!走走走,看看你的窝咋样。”一推开陆潇房间门,他直接愣在原地,下巴都快惊掉了。 这屋里简直像个小型豪华公寓,精致的实木书桌,上头摆着崭新的设计专用电脑和一排绘图工具,床铺是柔软的欧式床垫,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还搭着条质感上乘的毛毯,衣柜敞着半边,里面挂满了各式当季新款衣物,屋里堆满了各种毛绒玩具和各种用品,还有一个大大的医药箱!洛语咋舌,围着屋子踱步,“陆潇,你这哪是来读书啊,简直是把整个家都搬来了,太夸张了吧,你家心宝真是对你面面俱到得过分了。” 陆潇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说了,不要这样,但是犟不过他!想着要常住嘛,就都备齐了,省得麻烦,而且我又不敢不听他的!”腾阳靠在门框上,双臂抱胸,看着这满屋的奢华,哼了一声,“陆潇,你这是来上学还是炫富呢,在这宿舍里弄这么高档,怕是要招人眼咯。”陆潇摊摊手,一脸无辜,“你有本事去问你弟弟去。跟我又没关系!” 洛语在一旁左摸摸右瞅瞅,时不时发出惊叹,又转头冲腾阳说:“你瞧,我刚还说你把我宿舍弄太好,跟心宝比,咱这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腾阳一脸无奈地站在屋子中央,抱起一个个圆滚滚、毛茸茸的玩偶,正摸着玩偶脑袋呢,那玩偶是陆潇随口说了一句靠着柜门打电话不舒服。心宝从母婴店买了一对大型玩偶猪,陆潇见后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就抢,“快给我,少折腾它。”腾阳胳膊一抬,躲了过去,故意逗弄道:“瞧瞧,这给你宝贝的!哎呀我的心肝宝贝呦……对了,话说中午吃啥?我请客!” 话刚落音,陆潇兜里的手机像催命符似的响起来,他掏出来一瞧,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那笑容甜得能腻死人,声音也不自觉地软了八度,“心宝,咋啦?”电话那头,心宝的声音像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传来,“不许吃辣的,你肠胃不好,一吃准闹肚子;不许吃冰的,别贪图那一时爽快;不许吃外卖,多不卫生呐;还有啊,不许不吃饭,三餐必须按时吃,也不许不喝水,别老把自己当骆驼,渴出毛病来……小心上火,这个出门穿厚睡衣,屋里看暖气热不热才能穿薄的,每天一定多注意外面温度,多穿点,别生病了。还有不许喝饮料奶茶那些乱七八糟的……”陆潇眉头皱成个小疙瘩,嘴巴撅得老高,委屈巴巴地嘟囔:“那我就想喝口可乐嘛!”“不行!”心宝斩钉截铁,“你呀,晚上得按时用中药泡脚,祛祛湿气,还有我给你备的那些药茶,每天必须喝,一滴都不许剩。夜里少喝太多水!”陆潇苦着脸,眼睛看向天花板,有气无力地问:“这得喝多久啊?”心宝哼了一声,“喝到我满意为止,你自个儿掂量着办。” 陆潇正郁闷着,一阵清脆敲门声打破僵局。腾阳蹦跶着去开门,门外是个憨厚大叔,双手递过来几个餐盒,热气从缝隙里缕缕冒出。腾阳接过来,打开一看,眼睛放光,“嘿,这饭可真干净,荤素搭配得跟艺术品似的。”说着,他咂咂嘴,“本来我还惦记着去校门口尝尝那些小吃呢,什么烤串、铁板烧。水煮菜,煎饼果子,闻着味儿就馋人。”陆潇没搭理他,从柜子旁拿出个特大的保温杯,锃亮的不锈钢外壳在光下闪着冷光。腾阳瞅见,夸张地瞪大眼,“你这是打算牛饮啊?抱着这玩意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沙漠徒步呢。”陆潇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宝吩咐了,一天得喝这么一壶,说是调理身体,我都快成药罐子了。” 陆潇目光转向洛语,似笑非笑地问:“你家这位没这么管着你吧?”腾阳双手一摊,“放心,他就是三天不喝水,我也不念叨。咱呀,不爱操这些有的没的闲心,多累人呐。”正说着,陆潇在餐袋里翻找,突然像挖到宝藏似的,掏出一小瓶可乐,那瓶子小得可怜,只有巴掌大。他如获至宝,小心翼翼拧开瓶盖,抿一小口,脸上瞬间洋溢出满足又幸福的神情,跟中了彩票似的。洛语见状,笑出声来,“又没人抢你的,想喝回头再买呗。”腾阳却在一旁摇摇头,泼冷水道:“未必哦,就这瓶,说不定真是你今年最后一次喝可乐了,珍惜着点儿吧。”陆潇一听,狠狠地点点头,转头对洛语开始倒苦水,“洛洛,你是不知道,心宝管我那叫一个严,这不许那不许的,我都快没点自由咯,可又没办法,谁让他那个脾气你是不知道!凶神恶煞的!”说着,又小啜一口可乐,咂巴着嘴,像是要把这难得的快乐拉长、再拉长。 洛语胳膊肘撑在桌上,歪着头打趣道:“陆潇,心宝管你是严了些,不过凶神恶煞嘛,对外人那才叫冷冰冰的,活脱脱像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旁人想靠近都得掂量掂量,可对你,从来都是轻言细语,耐心好得没话说呐。” 一旁正扒拉着饭盒吃饭的腾阳,本在有滋有味嚼着菜,听到这话,“噗呲”一声,嘴里的饭菜瞬间喷了出来,溅得饭盒盖子上星星点点。他忙放下碗筷,连忙抽了张纸巾,一边抹嘴一边抢话道:“洛语,你是没见过陆潇哭鼻子的时候,哎哟喂,那场面,我都数不过来。三天哭九次!” 陆潇原本还沉浸在电话那头心宝的“唠叨”里,被这两人一唱一和,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又窘又恼,伸手就想去捂腾阳的嘴,“你可别瞎掰扯,哪有那么多次,但是也差不多!”可那胳膊伸到半途,又无力地垂落,自己也憋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洛语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伸手揉着眼角,身体前倾,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陆潇,你还藏着这一面呐,真没瞧出来,平日里看你风风光光、大大咧咧的,在感情里倒成了个小哭包啦,快跟我们讲讲,心宝到底咋‘整治’你的呀。” 陆潇挠挠头,把手机往桌上一扣,眼睛往上翻着回忆,“就上次嘛,我忘了喝他给准备的药茶,好家伙,电话里数落了我一个星期!说我不把身体当回事儿,我这心里一委屈,眼泪就不受控制了,还有一回,我偷偷吃了口冰淇淋,被他发现,那架势,像我犯了天大的错,我这嘴硬还顶了几句,结果……数落了我大半个月!” 腾阳在一旁添油加醋,模仿着陆潇抽抽搭搭哭泣的模样,双手捂脸,肩膀抖动,“然后就哭得稀里哗啦,鼻涕泡都冒出来咯。”那惟妙惟肖的演绎,逗得一旁的洛语笑得直捂肚子,身子前倾,差点从椅子上滑落。 笑闹稍歇,陆潇满脸无奈地吐槽起来:“哼,你弟弟那德行!可千万不能惹,一旦招惹了,就跟老母猪咬人似的,一旦咬上不带撒嘴的!”说着,他站起身,夸张地挥舞着手臂,比划着那股子“狠劲”,“而且极其记仇呐,芝麻大点事儿,能念叨上至少一个星期,有时候一个月都过不去,还不算完事儿呢,脑瓜里就像装了个‘复读机’,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 洛语听着,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嘴巴微张,半晌才磕磕绊绊挤出一句:“这是我认识的心宝吗?”在他印象里,心宝对陆潇总是温温柔柔,举止优雅,像春日里微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说话虽然对别人冷漠,但对陆潇永远轻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 腾阳重重地点点头,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呀”一声响,“还真是他!你瞧他对外人,还有我们这些哥哥,那交流方式简单干脆,跟人打交道,最多三五句话,撑死了也就十几句话,速战速决,跟个冷面判官似的,事儿说完就完,绝不拖泥带水。”说着,他双手抱胸,眉头紧皱,模仿起心宝对外人冷淡的模样,板着脸,吐出几个字,“就这样,结束。”可转瞬,他又满脸疑惑地摊开手,“但对着陆潇,好家伙,那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唠唠叨叨没个完,咱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话,感情这差别对待,太明显咯。” 洛语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说不定啊,这就是爱情里的‘独家待遇’,在陆潇面前,心宝才会展露他这爱操心、爱念叨的一面,把所有细腻心思都翻出来喽。”正说着,陆潇打开那巨大保温杯翻出来一杯药茶无奈的喝着。“你俩就编排吧!小心烂舌头!”腾阳和洛语对视一眼,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在宿舍里回荡,震得墙角那盆绿植的叶子都簌簌抖动。 第107章 情债难偿 在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窗帘半掩的病房里,日光艰难地从缝隙挤入,洒下几缕斑驳光影。季辰像只折翼的鸟,深陷在惨白床铺间,凌乱发丝下是淤青与擦伤交织的脸,绷带从脖颈缠到小臂,他每一次呼吸都扯动伤口,疼得眉心紧蹙。 少鹏坐在床边矮凳,双手捧着苹果,指甲抠进果皮,刀刃歪歪斜斜切下,果肉溅出汁水,洇湿他袖口。“你这是何苦,值得吗?”少鹏拔高声调,眼中满是愤懑与疼惜,“心里明镜似的,还愣往前冲,现在可好,把自己折腾成这惨样!我看你就是一心找死!” 季辰干裂嘴唇贴上吸管,苹果汁流入干涩喉咙,那吞咽声在静室里格外粗粝,却仍沉默不语,只有眼眸里翻涌复杂情绪,像深不见底的潭。 少鹏把东西重重一放,双手抱胸,身子前倾,紧盯季辰:“我就纳闷,你对瑞宁、瑞鑫,到底啥情况?别揣着糊涂装明白。”季辰握着被子边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声线颤抖:“赎罪罢了。当年我为了瑞宁利用瑞鑫,他却待我如知己挚友。要是没这层,瑞宁也不会猪油蒙了心……” 少鹏站在床边,起身给他盖好被子。眼神在季辰身上巡睃,满是无奈:“还是林晓好,成天笑模样,天大难事在他那都能化成云烟,活得那叫自在。那叫个自洽,你别老囚在过去的伤痛里,把所有光亮都拒之门外!那你打算把林晓怎么办?你不能这么一直晾着他吧,他对你啥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季辰垂眸,盯着床单褶皱,手指无意识抠着被角,良久,抬眼看向少鹏,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你去准备一笔钱,过段时间帮我办出院。我要把疗养和医疗团队带回家,慢慢康复治疗。这儿待着,静不下心。” 少鹏一听,瞪大双眼,额前青筋微跳,上前一步,差点碰倒桌上药瓶:“你疯了?现在出院,万一落下病根咋办?再说林晓,你当他是空气啊!成天围着你转,满心期许,你倒好,计划里压根没他位置,迟早这小太阳让你折磨成冰山,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季辰别过头,望向窗外,那棵孤树枯枝在寒风中颤栗,像他此刻心境。他轻咳几声,缓了缓气息:“我现在这状况,只会拖累他。他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该被我这烂摊子缠住。与其给点希望又让他失望,不如……彻底绝望来的痛快!让他慢慢死心。” 少鹏气得在屋里转圈,皮鞋叩地声急促又杂乱:“你这榆木脑袋!林晓要的是你推开他吗?他要的是陪着你,共患难懂不懂!你老活在过去赎罪那套里,对瑞鑫、瑞宁的事儿放不下,可眼前人就要被你伤透了!” 季辰闭眼,似被戳中痛处,太阳穴突突跳着,沉默半晌,才低低道:“有些债,不清偿,心难安。林晓太干净,我这双手沾满太多的灰暗过往,配不上他。或许等真正释怀后……才有资格去想以后。” 少鹏双手抱胸,靠在墙上,长吁口气,目光仍带着火气:“行,你就作吧,作不死就往死里作!钱我办,出院我办,但林晓那边,你迟早得给个说法,别等人家心凉透了,再去捡,那可就碎成渣,再也拼不回来了。林晓也是真蠢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位祖宗!他一心要做那束能照进你黑暗世界里的光。你非作着让他一起陪你入深渊!作吧!反正你们兄弟那是一个德行!” 病房一时静谧,只有仪器滴答声,季辰闭着眼睛。不再搭理少鹏。 林晓本是满脸期待,捧着熬好的补汤想给季辰补补。脚步轻挪凑近门缝瞬间,里头对话像冰碴扎心。他身形一僵,汤碗在指尖摇晃,几缕热汤溅上手背,烫得他一哆嗦,却顾不上疼。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眶里打转,鼻尖酸涩得厉害,心像被麻绳狠狠绞着,每一下都扯出酸涩。 林晓咬唇,身子紧贴墙壁,似想借那点凉意镇住慌乱。可想到季辰可能弃他而去,又像掉进冰窖,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攥着汤碗的手瑟瑟发抖,直至指节都没了血色。 犹豫再三,林晓抬手抹干泪,深吸口气,努力挤出笑,轻叩房门:“季辰,我进来咯,给你带了汤,趁热喝。”门轴吱呀转开,屋内两人目光投来,他步伐故作轻快,眼角泪痕却还未干,映着那缕微光,暴露内心的波澜,汤香悠悠飘散,可个中复杂滋味,唯他自知。 少鹏率先打破僵局,嘴角一勾,扯出个似有调侃意味的笑,目光在林晓手中汤盅与鼓鼓囊囊怀间打转:“哟,小林子,不知这汤与好物,有没有我的份呐?”季辰也抬了抬眼,目光在林晓脸上短暂停留,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转瞬隐没在病容倦色里。 林晓嘴角上扬,弧度却有些僵硬,伸手入怀,掏出两个烤红薯、一串冰糖葫芦,热气与甜香瞬间氤氲开来,弥漫在消毒水味的病房:“想着他肯定闷,外面瞧见了,就都买了些,你吃吧。”他递过去,眼神竭力透着热忱,像要借此燃尽尴尬与酸涩。 少鹏笑嘻嘻接过红薯,滚烫在手,暖意直钻心底,他咬下一口,软糯香甜在舌尖绽出朵“满足花”,边嚼边拍林晓肩头,话语含糊却满是真心:“可怜的娃,你这心呐,太实诚,往后得有人多疼惜才是。等忙着这阵哥给你找个媳妇!”林晓只是浅笑,眼睫轻颤,避开季辰探究目光,回着:“好吃就多吃点,别噎着。” 话落,林晓转身,端起汤盅,舀起一勺,轻吹散热气,细腻白雾拂过他脸庞,朦胧间,似藏起那些翻涌心事。他靠近季辰床前,勺尖颤微微递到季辰唇边,声音温柔得近乎虔诚:“季辰,尝尝,小火慢熬许久的,补元气。” 季辰嘴唇微张,咽下那口汤,暖意顺喉而下,却烫不化心间坚冰,抬眸间,正撞上林晓饱含期许的眼,心头一紧,嗫嚅:“林晓,你不必……如此费心。”林晓手一顿,汤勺轻碰碗沿,发出“叮”一声轻响,恰似心中那根紧绷弦音,他忙稳了稳神,又舀一勺,笑语盈盈,只是眼底藏忧:“费什么心,你只管养好身子,旁的都别想。” 少鹏在旁,三口两口吃完红薯,舔舔手指,瞅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咂咂嘴:“我说季辰,你就乖乖受着小林子这份情,等彻底病好后,可得好好报答,别辜负这一腔热忱。咱小林子这心血这功劳,你以身相许都不为过……”林晓脸颊泛红,嗔怪道:“少鹏哥,净说些有的没的,快吃你的糖葫芦去,再啰嗦,糖都要化咯。” 季辰目光游移在林晓诚挚面庞与袅袅热汤间,千言万语凝在喉,终是化作默默吞咽,每一口汤入腹,都似吞下一份沉甸甸情义,不知能否在荒芜心田,滋养出希望之花,打破往昔桎梏,回应眼前珍视之人。窗外风摇枝摇,似也在窥视这屋内微妙“棋局”,静候命运落子。 第108章 归家养伤 半月时光,如细沙从指缝悄然漏尽,季辰终是踏出那惨白清冷的医院,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家宅。往昔静谧庭院,此刻车水马龙,搬运设施的工人穿梭如织,医疗器材碰撞声、人们低语声交织一片,打破长久沉寂。 担架轻搁在楼上的主卧沙发上,季辰刚一落脚,伤口似被扯动,闷哼从唇间溢出,声音不大,却像利箭直穿林晓心房。他本正帮着医护人员整理医药箱,闻声扭头,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脸颊,眼神满是慌张与急切,三步并作两步奔至季辰身旁,膝盖磕在沙发沿也浑然不觉疼,双手虚扶着季辰,声音都带了颤:“是不是扯到伤口了?你别急,慢慢躺好。” 楚铭刚叮嘱完医护团队安置康复器械,转身瞧见这幕,大步走来,手里还攥着护理注意事项手册,神情沉稳,目光透着专业与关切,拍拍林晓肩膀:“林晓,别慌,往后这类突发状况少不了,我先教你应对。”说着,楚铭半蹲下身,小心揭开季辰衣摆衣角查看伤口,边看边解说:“伤口愈合期动作幅度得小,尤其起身、走动时,得托着伤处附近借力,像这样。”他示范着轻托季辰腰侧,示意林晓照做。 林晓忙不迭点头,依样上手,掌心触到季辰身躯时,又紧张得指尖轻抖,咽了咽唾沫,小声问:“我这样力度还行不?”季辰垂眸看向他,见那额头汗珠滚落、眼神满是担忧,心头一暖,扯出个虚弱笑:“行,别太紧张。” 待楚铭检查完,起身翻开手册,指着条目叮嘱:“饮食上,忌辛辣油腻,多炖些高蛋白、高纤维的汤粥,像鱼汤、蔬菜粥就好。康复训练循序渐进,今天先试着坐直,撑个五分钟,再慢慢挪到床边站一站,走几步,每天加量。”林晓听得认真,掏出手机备忘录,指尖飞速敲下重点,嘴里念念有词复述着。 稍歇片刻,林晓深吸口气,双手稳稳搀住季辰胳膊,腰背挺直使力:“季辰,咱试试坐起来,要是疼就吭声。”季辰咬咬牙,配合着林晓动作,身子一寸寸上移,每动一分,眉头便皱紧一分,待终是坐直,已是面色泛白,冷汗沁出。林晓见状,忙拿毛巾轻拭他额头,眼中疼惜满溢:“累了就再歇会儿,不着急。” 又过会儿,林晓扶着季辰挪向床边,双脚落地时,季辰身形一晃,重量全压在林晓身上,林晓腿一弯,险些摔倒,却咬着牙稳住,喘着气道:“别怕,我撑得住,咱一步一步来。”一步、两步,季辰脚步虚浮,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林晓手臂紧绷,时刻留意季辰状态,阳光透窗洒下,映照着两人身影。 庭院里搬运设备的嘈杂渐歇,医护人员在屋内有序归置着最后几样仪器,楚铭立在中央,身姿笔挺,目光如隼般扫过忙碌众人,清了清嗓,声音干脆利落地交代着后续护理关键,字句间专业与严苛并重,听得众人频频点头。 他转身面向季辰,季辰正躺在床上,脸色虽仍苍白,却透着几分久病成医的淡定。楚铭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下撇,开口便是“火力全开”:“林晓可是雇我的主儿,我既拿人钱财,就得担起责。季老板,接下来这康复路,漫长又煎熬,身体遭罪只是其一,心里那关才是重中之重。心理医生呢已经给您预备齐全了。您呐,别打歪主意,甭想着随随便便把林晓打发走,我可把丑话撂前头,您要犯浑,我这儿绝不轻饶!”那眼神,活像护犊的母兽,锐利且坚定。 季辰抬眸,无奈之色在眼底翻涌,瞥向一旁正躬身收拾医用箱的慕羽,努努嘴:“你媳妇这暴脾气,啥时候养的?”慕羽直起身,宽厚肩膀一抖,爽朗大笑:“你可不是头一个‘享受’这待遇的,当初因为腾阳家那位洛语。我那可是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至于具体细节嘛,你也可以找腾阳唠唠,那故事,啧啧,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说着,抬手抹了把额头密汗,手掌在衣摆蹭了蹭,才觉干爽些。 季辰嘴角一抽,目光调回楚铭身上,调侃之意渐浓:“楚大夫,我看呐,你选错行了,这从医路,哪有当媒婆适合你,你就差颗媒婆痣了”楚铭听了,也不恼,笑嘻嘻走到医用箱旁,修长手指在箱内翻翻拣拣,掏出根针剂,指尖轻弹针筒,发出清脆“哒哒”声。 季辰见状,笑容瞬间僵住,身子下意识后缩:“你……你想干嘛?”楚铭笑意更深,眼角都挤出细纹,步步逼近:“季老板,您这嘴欠,得治!我这刚好有剂‘良药’。”言罢,不容分说,一手麻利地扒下季辰病号裤一角,另一只手稳稳摁住季辰臀侧,针尖寒光一闪,利落扎下。 林晓在旁,眼睛瞪得溜圆,心像被狠狠揪起,疼惜溢满眼眶,嘴唇微颤,却因惧怕楚铭“威严”,半个字也不敢吐,只能攥紧衣角,指尖泛白。 慕羽笑得前俯后仰,几步上前,大手轻拍季辰床边,床板都跟着晃了晃:“季辰呐,你瞅瞅你这身子骨,脆得跟碎瓷片似的,我都怕稍使点劲,就给你拍散咯。咱惹天惹地,可千万别惹这当医生的!尤其是主刀医师!这下长记性了吧!”季辰皱着眉,咬牙忍着针入肌肤的酸胀,双唇抿得几乎没了血色,冷汗从额头沁出,咬牙切齿挤出一句:“羽哥,你这媳妇真该管管了!你也太窝囊了,好歹重振下夫纲啊!” 楚铭站定在林晓跟前,手里攥着几包药,目光严肃,开口交代喝药事宜。林晓眼睛忽闪,犹豫片刻,小声问道:“去疼片可以吗?我看他疼得厉害。”这话一出,楚铭脸色骤变,像被一层寒霜速冻,头摇得急促又坚决,“老公,你测试一下仪器,看看数据准吗?”示意完慕羽去摆弄桌子上的仪器,旋即拽着林晓胳膊,大步迈向门外。 楚铭脚步放缓,双手搭在林晓肩头,神色凝重得似有铅块坠着,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重锤:“林晓,你不清楚季辰的过往。早年,他母亲毫无征兆地突然轻生离世,那打击太致命,心像被生生挖空,日夜都被心绞痛纠缠,整个人掉进绝望深渊,没了半分活气。” 楚铭说着,眼眶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他被痛苦逼得没了活路,好几次想拿止痛片轻生,最严重那次,直接昏死过去,好在每次都有人发现,强灌冰水,逼着他吐出来,才把他从鬼门关拖回来,可身体神经机能也大受损伤,落下病根!所以,往后你得盯紧他……闹个情绪还是发个脾气都忍一忍就过去了。” 林晓瞪大双眼,满是惊恐与疼惜,泪水决堤,簌簌滚落,打湿衣衫前襟,肩膀微微抖动,嘴唇嗫嚅:“怎会……这样。”楚铭轻拍他后背,长吁口气:“越是外表刚强、扛事的人,心里防线一旦崩开个口子,就像决堤洪水,垮得彻底,最容易走极端,又敏感脆弱得很。他对瑞宁执着,眷恋的是那份家的温暖,当年瑞宁母亲待他,如同亲娘,关怀备至,填补了他缺失多年的亲情空缺,其实并不是瑞宁有多特殊。是这种温暖让他有所贪恋。所以……哪怕知晓瑞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起歹心,他也狠不下心还手呐。根在这!懂了吗?” 林晓狠狠点头,泪水簌簌滚落,打湿衣襟,肩头微微颤抖,心中豁然开朗,往昔季辰那些看似糊涂、不要命的举动,如今都有了答案,他攥紧拳头,望向屋内季辰方向,眸光里满是疼惜与决然,誓要在这荆棘满途的路上,做他最坚实的盾,挡住所有阴霾,护他周全。 第109章 情暖惊魂 夜幕如墨,浓稠地泼洒在屋子四周,窗外风在树梢间低吟,似遥远的鬼魅私语。屋内,医疗仪器幽微的指示灯闪烁,季辰躺在宽大的床上,虽被柔软被褥裹身,却因伤口隐隐作痛,难以安眠。侧目看向沙发,林晓蜷缩在那儿,像只瑟缩的幼兽,身形在黯淡光线下起伏,呼吸轻浅而均匀,看似已沉入梦乡。 “林晓,回屋睡去,别在沙发上凑合了,我这儿有呼叫器,有事一定会叫你,放心。”季辰轻声开口,嗓音在静谧夜里略显沙哑,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关切。林晓仿若未闻,身子纹丝未动,继续佯装熟睡,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他清醒的秘密。 季辰无奈轻叹,提高音量又催一遍:“回去睡,听话。”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正踌躇间,他眼眸一转,故作惊慌喊道:“哎呀,老鼠!哪来的这么大老鼠!”这一喊,如道惊雷,林晓瞬间弹起,小脸刷白如纸,瞳仁骤缩,慌乱间鞋都顾不上穿,几步奔到季辰床边,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那呢?那呢?在哪?”胸脯剧烈起伏。 季辰嘴角上扬,扯出抹促狭笑意:“哟,不装啦?”林晓顾不上回嘴,眼睛仍惊惶四顾,双手死死揪住季辰衣角,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季辰凑近,借床头昏黄夜灯细瞧,只见林晓双眼红肿不堪,宛如两颗熟透过头的核桃,不禁皱眉:“你这眼睛,过敏了?”林晓忙不迭摇头,“没有……”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 “帮我打盆热水来,手冷得厉害,想暖暖。”季辰缩了缩手,指尖泛白,透着寒意。林晓下意识摸了摸那手,果真是冰凉刺骨,忙不迭起身,出门时还不忘调高暖气温度,不一会儿,端着热气腾腾水盆匆匆返回。 季辰将毛巾浸入滚烫热水,稍拧干,冲林晓抬了抬下巴:“过来。”林晓站在床边像只受惊小鹿,本能摇头。季辰目光越过他,佯装惊恐瞪大眼:“哎哎哎!你怎么进来了!出去!”林晓脊背一僵,忙回头,却空无一物,满心疑惑之际,又听季辰高呼:“哎,别碰他,快出去!不许碰……”吓得林晓“嗖”地跳上床,紧紧抱住季辰,声音都带了哭腔:“到底怎么啦?别吓我!” 季辰轻笑,把温热毛巾轻轻敷在林晓眼睛上,柔声道:“别动,乖点。”手指轻柔按摩着毛巾边缘,帮他缓解眼部酸胀,“明天去买堆护眼贴备着,再这么哭,怕你哭瞎咯。”林晓嘟囔着反驳,却也乖乖任他摆弄。 待敷完,林晓端起水盆,心有余悸往出走,脚步刚挪到门口,季辰又悠悠来了句:“你看楼道有啥!”林晓顿觉头皮发麻,寒毛倒竖,忙回头,满脸惊恐。季辰还不罢休,继续吓唬:“林晓,快看你背后,好似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看呐!”这话一出,林晓哪还扛得住,丢下水盆,连滚带爬重回床上,哆哆嗦嗦扯过被子蒙头,只剩瑟瑟发抖的轮廓。 季辰笑意更浓,打趣道:“你不是困了么,该睡了吧!”林晓探出脑袋,可怜巴巴望着他,声音颤抖:“我能跟你睡不?我怕鬼……”季辰故意板起脸:“哦,那你去睡沙发呗。”林晓咬着唇,战战兢兢慢慢下床,脚还没沾地,季辰猛地喊:“耗子!”林晓“嗷”一声,像只受了惊的雏鸟,慌乱地往季辰怀里钻,全然没了分寸。手臂猛地撞上季辰一处伤处,那劲道虽非蓄意,却好似一道锐利电流,直直刺进季辰伤口深处。 季辰身形猛地一僵,脊背瞬间绷直,像被拉满的弓弦,本就苍白的脸色“唰”地褪去最后一丝血色,双唇紧抿,几近咬破,额角青筋暴跳,豆大冷汗滚滚而落。他十指狠狠抠进床单,掌心攥得床单皱成一团,硬是把那声惨叫憋回腹中,生怕惊着身旁已然六神无主的林晓。 林晓却毫无察觉,仍在瑟瑟发抖,埋首于季辰脖颈间,身子紧贴着他,带着哭腔哀求:“要不收留我一晚吧。我跟你睡!求你了,我害怕,我不敢出门也不敢下床啦!”满心都是鬼魅的恐怖影子。季辰咬着牙,缓了好一会儿,待那阵剧痛如退潮般稍减,才艰难地调整呼吸,嘴角噙笑,刮了刮他鼻子:“以后还敢装睡,不理人吗?”林晓拼命摇头,“不敢了!不敢了!”蜷缩在季辰怀里,惊魂未定颤抖的说着,突然手臂猛地一挣,整个人像触了电般弹开,眼神瞬间瞪大,满是惊恐与懊悔,慌乱地看向季辰,双手无措地在身前挥舞,语无伦次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你还有伤!我……我没弄疼你吧!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眶也泛起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怕自己这冒失之举雪上加霜,加重季辰的伤痛。 林晓刚刚的这一举措,又正中伤口,季辰只觉伤口处仿若被烈火灼烧,又似遭利刃反复切割,疼得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似绞在一处。可望着林晓那惶惶然、自责到极点的模样,他心一软,咬着后槽牙,生生狠狠咽回去了,额头上冷汗如雨下,却逞强般摇摇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有!没碰到伤处!没事!睡吧,躺下睡吧。”说话间,身子还微微颤抖,极力掩饰着痛苦。 林晓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小心翼翼伸出手,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轻扶着季辰慢慢躺下,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季辰的伤处,仿佛多看几眼就能确认他真的无碍。 待季辰躺好,自己才战战兢兢地在床边侧身躺下,身体绷得笔直,不敢有丝毫放松,像只守着主人的忠犬,满心忐忑,又怕再添乱子。 季辰侧头,瞧着林晓那紧张模样,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声音虚弱却透着暖意:“往里点,别掉下去!”林晓依言挪动身子,往里蹭了蹭,眼睛仍睁得溜圆,时不时偷瞄季辰,确认他没事后,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松。 第110章 泰国 苏然乘航班回到泰国,马不停蹄奔赴那家闻名遐迩的豪华赌场。水晶吊灯璀璨,映照着满场喧嚣,筹码碰撞声、叫嚷声交织。 在赌场最中心的一张赌桌前,秦虎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深陷在皮质座椅里。他双眼布满血丝,恰似两团燃烧殆尽的炭火,透着疲惫与不甘,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已然豪赌了三个通宵。身旁两位身着紧身短裙的美女,身姿婀娜,一个娇笑着将酒杯递到他嘴边,另一个则轻抚他紧绷的臂膀,试图用柔情软化他输钱的焦躁,可秦虎仿若置身事外,满心满眼只有眼前那不断变换的牌局。 阿泰瞧见苏然身影,忙不迭拨开人群冲过去,抬手连拍秦虎肩膀:“虎哥,虎哥!别玩了!别玩了!苏爷回来了!”秦虎仿若未闻,双手像钳子般死死攥住手中纸牌,指关节泛白,面前那堆原本如山的筹码,此刻已寥寥无几,他正满心期待着这把牌能逆风翻盘,眼睛死死盯着牌面,好似要将其看穿。 苏然迈着大步,径直走到赌桌前,伸手一把拉起依偎在秦虎身旁的一个美女,那美女惊呼一声,踉跄着退到一旁。苏然顺势一屁股坐下,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双眸似寒星般直视秦虎,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秦虎。 秦虎刚要扬起一抹得意,亮出手中自认为绝佳的牌型,眼角余光扫到苏然,动作瞬间僵住,那扬起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手中纸牌差点散落一地。 服务员端着一盘筹码缓缓走来放在苏然年前。苏然不紧不慢,双臂一展,将面前如山堆积的筹码“哗啦”推到秦虎跟前,扬起下巴,语调慵懒又挑衅:“秦爷,好久不见呐,我今儿个陪你好好赌一场!” 秦虎脸色骤变,由青转红,“啪”地一声将手中纸牌狠狠扔到桌上,纸牌四散飞溅。他霍然起身,力道之大,差点连带着赌桌一并掀翻,身旁那俩美女还想再缠上来,被他粗暴地双手一推,踉跄着摔倒在地,裙摆扬起,狼狈不堪。秦虎全然不顾,大步迈向苏然,近得两人鼻尖都快碰上,咬牙切齿道:“你小子,可算舍得露面了,国外逍遥够了?嗯?” 苏然却仿若无事人一般,依旧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伸手摆弄着桌上纸牌,指尖轻点牌面,漫不经心地回嘴:“哟,秦爷,瞧你这火气,输了几天就急成这副模样啦?既然秦爷喜欢赌,那我陪您好好玩!玩到您满意为止!”说罢,手法娴熟地开始洗牌、发牌,牌在他手中似有了生命。 开局不过数把,苏然如有神助,每一张牌落下,都恰到好处,筹码如同被施了魔法,不断地、稳稳地往他身前聚拢,堆成一座耀眼的“小山”。 秦虎面色阴沉地凝视着苏然那笑意盈盈的面容,心底却涌起阵阵寒意。“不玩了!”他的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几分疲惫与决然。 苏然却仿若未闻,依旧稳坐于牌桌之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纸牌。 “我说不玩了!你这是要怎样?”秦虎重复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与坚定。然而苏然对他的表态置若罔闻,自顾自地沉浸在牌局之中。秦虎见状,心中的恼怒更盛,狠狠地咬了咬牙,“我戒赌了!不玩了!”腮帮处的肌肉微微鼓起。 一旁的苏瑾带着一抹嘲讽的弧度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秦虎的衣服,“得了吧,我不是三岁娃娃!何况我又不管你!来来来!接着玩吧,把这些筹码都输出去才好。”说着,他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堆满筹码的牌桌。 秦虎不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给身旁的阿泰使了个眼色,拉着苏然离开了赌场,踏入了赌场酒店的房间。刚一进门,秦虎便带着满腔的怒火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苏然则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场一般,悠然自得地取出咖啡,按照林晓贴在一旁的泡法,有条不紊地开始冲泡。“你在外面浪够了?现在舍得回来了?”秦虎抬起头,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声音低沉而压抑。 苏然轻抿一口咖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没呢,过些日子我还要出去一趟。黑豹帮的彪爷对我颇为赏识,一直盛情邀请我去帮他,给出的报酬可是相当丰厚,我觉得这事儿可以考虑考虑。” 秦虎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即霍然起身,“多大年纪?”“五十多了,不到六十吧。”苏然的回答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秦虎心中的怒火。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猎豹,几步上前将苏然逼至桌子边缘,“我看你是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心思都野了!” 苏然却毫不畏惧地仰起头,挑衅地看着他,“老头怎么了?说不定更懂得怜香惜玉。更会疼人呢!”秦虎的双眼瞬间通红,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咬在苏然的锁骨之上,牙齿深陷,留下一圈清晰的齿印。“看来这么久以来,我对你太过放纵,是时候让你知道什么叫家法了!” 秦虎双手猛地一挥,将桌上的咖啡杯扫落在地,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他一把将苏然抱起,转身将他扔在了房间中央的大床上。苏然的身体弹起又落下,他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倔强地咬着下唇。 秦虎如同一座压抑许久即将爆发的火山,他迅速地解开自己的皮带,那“哗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苏然心中一惊,他知道秦虎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但他的骄傲让他不肯服软,“你敢!”他大声喊道。 秦虎冷哼一声,“你看我敢不敢!”说罢,他手中的皮带便朝着苏然的大腿挥去。皮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啪”的一声落在苏然的肌肤上,瞬间留下一道红肿的痕迹。苏然痛呼出声,但仍强忍着泪水,“你就只会用暴力吗?” 秦虎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苏然腿上的红痕,心中有一丝不忍,但怒火很快将那丝不忍淹没,“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何至于此?还老头!还会疼人!我今儿好好疼疼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苏然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触碰到了秦虎的底线,突然“啪!”一声。皮带重重地落在苏然的屁股上,那清脆的声响整个房间都有回音! 秦虎瞪大了眼睛,怒吼道:“想不想老头了?” 苏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身子一颤,眼中满是惊愕,但还是倔强道:“想!” 然而秦虎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手中的皮带再次扬起,又狠狠抽打在苏然的后背上。 “翅膀硬了是不是?想不想了?”秦虎的声音近乎咆哮。 苏然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委屈的神情,带着几分倔强喊道:“想你这个老东西了!” 秦虎一听,一下子冲到苏然面前,双手用力摁在他的后肩膀上,几乎要将他摁进椅子里。 “乖一点!”秦虎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苏然咬了咬牙,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秦虎,你发什么疯!” 秦虎双眼紧盯着苏然,语气强硬地说道:“乖,叫爷!” 苏然深陷柔软的被子之中。却一脸的不屑,撇撇嘴回道:“无趣!”说完便欲起身。 秦虎哪会让他如意,双手用力,将苏然死死地压在身下。紧接着,秦虎像是发了狂一般,狠狠咬着苏然的后背和后肩膀,甚至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吻痕。 苏然疼得眼泪夺眶而出,开始求饶:“别,别这样,疼,我受不了了!” 秦虎却仿若未闻,一边继续着粗暴的举动,一边喘着粗气说道:“老子想死你了!” 苏然的衣服在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秦虎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欲望之火,双手更加用力地禁锢着苏然,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秦虎,你放开我,求求你!”苏然的声音带着哭腔,带着绝望。 秦虎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疯狂地亲吻着苏然的每一寸肌肤。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秦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苏然的声音已经近乎嘶哑:“秦虎,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放过我!”秦虎依旧不管不顾,对苏然的求饶充耳不闻。苏然已经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秦虎摆布,泪水不断地流淌下来,滴落在身下的地毯上。 苏然的双手无力地拍打着秦虎的后背,然而这点反抗对于秦虎来说根本微不足道。秦虎的呼吸愈发急促,动作也愈发激烈。 “你这样会把我逼疯的!真的受不了, 别……别这样!”苏然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秦虎却仿佛着了魔一般,嘴里喃喃自语:“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永远不会。” 苏然的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气你了,求你停下!” 此时的两人,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境地。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和纠缠。 一番缠绵过后苏然蜷缩在床角,眼神中满是怨恨和恐惧,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秦虎从后面轻轻环抱住苏然,他的嘴唇触碰到苏然的嘴角,苏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肌肤上遍布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皮带抽打过的淤痕,也有挣扎时碰撞出的擦伤。 苏然带着哭腔哽咽道:“不就是气气你嘛!至于这么暴躁吗?”他双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揪住秦虎的衣角,仿佛在这痛苦的深渊里,秦虎仍是他唯一的依靠。 秦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懊悔,他低声说:“我……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满脑子都是你会离开我的恐惧。”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抚摸着苏然背上的伤,每触碰一下,心中就多一分刺痛。 苏然泣不成声:“傻瓜!真是小孩子脾气!”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秦虎,目光有一丝难以割舍的眷恋。 秦虎轻轻吻去苏然脸颊上的泪水,语气中满是坚定:“以后不许再气我!听到没有!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包括命!出门长能耐了还敢气我!” 昏暗的房间里,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苏然目光直直地盯着秦虎,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与认真,再次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能陪在身边,你会怎么样?”秦虎的脸瞬间阴沉,他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猛地一口狠狠咬在苏然的肩膀上,咬得苏然眉头紧皱,他则恶狠狠地吼道:“你要去哪?别给我瞎想这些!” 苏然吃痛,却没有退缩,她缓缓地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样!”秦虎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后大声呵斥:“不许说这个!晦气!”他顿了顿,又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会娶一堆女人回家。也会找一堆小帅哥天天陪我!必须得是听话的!哪像你!简直是活祖宗一个!”可他的眼神却有一丝慌乱在游走,不敢与苏然对视太久。 苏然皱起眉头,提高了声音:“正经的!”秦虎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你猜!”那笑容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苏然看着他,眼中满是深情与担忧:“我希望你好好活着!记住没有!”秦虎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背对着苏然,可他的手却微微颤抖:“少说有的没得!老子还没玩够呢!一会继续啊!”秦虎下床去喝水,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秦虎微微起伏的后背,透露出他内心远没有表面这般平静。 第111章 被刺杀 苏然深陷泰国潮热黏糊的梦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脑袋昏沉得好似灌了铅。他伸手往旁边一探,床铺空落落的,秦虎踪影全无,只剩凌乱褶皱的床单,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激情。窗外,曼谷的喧嚣早早奏响市井长歌,炽热的日光穿过纱帘,肆意倾洒。 他强撑着坐起,简单对付完寡淡的午饭,味蕾没品出半分滋味。饭后,苏然泡进浴缸,让温热的水没过肌肤,困意与疲惫随水流一同褪去。裹上浴巾,他整个人松散又随性,踱步下楼,熟门熟路进了酒店赌场。 赌桌旁人头攒动,筹码碰撞,喊叫声此起彼伏。苏然刚落座,手指触到纸牌,就听邻座压着嗓子议论金三角的近况:“听说了吗?那边新势力崛起,老帮派不甘心就范,火并不断,血流成河,不少条子都折里头了,邪乎得很!”这话钻进苏然耳朵,他心头“咯噔”一下,隐隐泛起不安。 傍晚,霞光给城市勾勒出暖红的轮廓,屋内空调嗡嗡作响,竭力驱散着曼谷的暑气,苏然从赌场回来窝在沙发一角,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那些财务报表和项目计划书,眉眼间透着股慵懒劲儿。秦虎风风火火推门而入,手里大包小包,浓郁的泰式香料味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喏,全是你爱吃的。”秦虎眉飞色舞,把餐盒一股脑摆在桌上,斑斓的色泽、馥郁的香气,勾得人食欲大振,偏生苏然只是淡淡瞥一眼,没什么兴致。 秦虎眉头一皱,伸手拉过苏然,让他正对着满桌美食:“怎么,不合胃口?我可是挑了好久,特意让大厨多放辣,就照着你的喜好来的。” 苏然轻晃脑袋,拨开秦虎的手,嘟囔道:“没胃口,不想吃。”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秦虎这下急了,双手叉腰,高大身形往苏然跟前一堵,故作凶巴巴的模样:“不想吃?你瞅瞅你,瘦得都快被风刮跑了,还挑三拣四。来,先尝尝这冬阴功汤,开胃一绝。”说着,端起热气腾腾的汤碗,舀起一勺送到苏然嘴边。 苏然侧头躲开,眉头轻蹙:“我真吃不下,天这么热,闻到味儿都腻。” 秦虎眼睛一瞪,把勺子重重搁回碗里,溅起几点汤汁:“苏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早早忙完事,专门跑了好几条街给你买的,你中午也没怎么吃吧?热?曼谷哪天不热,照你这么说,往后都不用吃饭了?” 苏然被吼得眼眶泛红,小嘴一撇:“凶什么凶,大不了我吃还不行嘛。凶巴巴的!小心老了不管你啊!”说着,不情不愿地端起碗,小小抿了一口,刚入口就“嘶”了一声,被辣得直吸气。 秦虎见状,立马收了脾气,凑近轻拍苏然后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哟,慢点慢点,辣着了吧?我就说这汤正宗,多喝点,保管你胃口大开。” 苏然白他一眼,把碗重重一放:“辣死了,我真不行。” 秦虎却像没听见似的,又夹起一块软糯的芒果糯米饭,递到苏然嘴边,哄道:“来,吃口这个,甜滋滋的,中和一下辣味。就吃一口,嗯?你要是乖乖吃完,晚上我带你去湄南河看夜景,包个小船,就咱俩。” 苏然耳朵一动,抬眸看向秦虎,眼里闪过一丝心动,嘴上却还逞强:“真的?你可别耍赖。” 秦虎忙不迭点头,把糯米饭又往前送了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吃,吃完咱就出发。” 苏然犹豫再三,终是张嘴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瞬间在舌尖爆开,满足地眯了眼。秦虎笑得愈发灿烂,边喂边念叨:“这就对了嘛,多吃点,把小身板养得壮壮的,健健康康的最起码!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咱们明天,回吉隆坡吧!” 苏然咽下食物,脸颊绯红,白了一眼秦虎:“嗯,知道了!就你话多……死老头子!”嘴上虽这么说,手却不自觉伸向了下一道菜,秦虎瞧在眼里,笑意藏都藏不住,屋内的氛围愈发旖旎,满是打情骂俏的甜蜜。 突然的敲门声骤然炸响,仿若一记重锤,惊碎了稀薄的安宁。秦虎身形一凛,刹那间绷紧神经,抬手示意苏然噤声,猫腰躲进卫生间,轻掩房门,手枪在掌心悄然就位,保险“咔哒”一声轻响。 苏然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狂跳的心,上前开门。门刚裂开条缝,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就强行挤入,身形魁梧壮硕,满脸横肉泛着油光。黑洞洞的枪口直抵苏然眉心,寒意丝丝缕缕渗进骨头缝里。 为首的男人扯着生硬、粗粝的越南语,厉声喝道:“秦虎在哪儿?敢扯谎,老子立马崩了你!” 苏然脸上慌乱稍纵即逝,旋即堆起讨好的笑,磕磕绊绊用越南语回应:“大哥,您行行好!我不知道啊!秦虎一早就没影了,电话都没留一个,就把我撂这儿,我正发愁怎么交差呢。我就是个跟班的,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男人眼睛一瞪,枪口用力顶了顶苏然的太阳穴,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哼,少给我耍花样!你和他一起的,糊弄谁呢?” 苏然额头冷汗簌簌而下,后背衣衫早已湿透,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哥,今儿个大清早,他接了通神秘电话,脸色刷白,拔腿就跑,我哪敢问呐。求您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多问一句……” 卫生间里,秦虎攥紧手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双虎目满是怒火与决绝。他压低身子,紧贴着门,耳朵捕捉着外面的动静,呼吸声都压到最轻。听到苏然说话声,害怕他们狗急跳墙伤害苏然,他气血上涌,胸腔里的怒火“噌”地一下燃起,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伸手去拧门把手,决意要冲出去解决了这两个人。 苏然余光瞥见卫生间门轻微晃动,瞬间猜到秦虎的意图。来不及多想,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双臂伸展,双手死死靠着卫生间的门,整个人像一道人肉盾牌,声嘶力竭地哭喊:“不要杀我!不要啊!”那声音颤抖得厉害,透着无尽的恐惧与哀求。 跟班见状,身形一闪,凑近头目,抬手半掩嘴巴,小声嘀咕:“老大,不对劲啊。这小子怕成这样,秦虎要在里头,他不至于这么没底气,怕是真不在。咱别在这儿耽搁,万一惹出大动静,等秦虎的人赶来咱们就麻烦了。” 头目眉头拧紧。目光在苏然身上来回扫视,脸上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啐了一口,扯着嗓子嘲笑道:“哟呵!还以为跟着秦虎的人都那么威风,结果是个贪生怕死的软蛋!”说罢,猛地收回手枪,胳膊抡圆,枪托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砸向苏然的肩头。 苏然闷哼一声,肩头像是被重锤击中,剧痛瞬间蔓延全身,但他咬着牙,愣是没松开护住门的手。头目见状,愈加恼羞成怒,弯腰凑近,用枪身挑起苏然的下巴,寒声威胁:“算你识相!要是再让我碰上秦虎,或是知道你说谎,你俩都得陪葬!听清楚没?” 苏然哆哆嗦嗦地点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回道:“听……清楚了。” “哼,最好是这样!”头目收了枪,整了整衣领,朝跟班递了个眼色,两人快步朝门口走去。临出门,跟班还回头,恶狠狠地剜了苏然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门缓缓关上,仿佛隔绝了一场噩梦,可屋内残留的肃杀气息,依旧揪着人心。苏然撑着身子,抬手拍了拍膝盖和衣服上的灰尘,试图拂去这狼狈,可指尖依旧止不住地轻颤。 秦虎几步跨出卫生间,高大的身形瞬间笼住苏然,眸中满是疼惜与自责。他二话不说,轻轻扳过苏然的肩头,查看那被枪托砸出淤青的伤处,眉头紧皱咬着牙道:“为什么不让我出来,就这么放过他们,太便宜了!也不懂得躲,白白遭这份罪。” 苏然缓缓摇头,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脸颊,衬得脸色愈发苍白,轻声说:“不合适,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这两人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小喽啰,这会儿贸然动手,万一是局呢?故意把动静惹大,招来泰国警方是小,万一有军方背景怕是不好脱身。” 秦虎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腮帮子因为隐忍怒气微微鼓起:“难道就这么算了?看你受伤,我这心里……像被刀扎一样!” 苏然抬手覆上秦虎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抬眸认真道:“当然不能算了。让人查查他们的来历,摸清背后主使,连根拔起才能永绝后患。你呀,就是站在刀尖上的!步步都要小心谨慎些好。” 秦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知道苏然说得在理。他从随身包里翻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挤了些在指尖,轻轻涂抹在苏然淤青的肩头,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对方。药膏沁凉,苏然却还是轻轻“嘶”了一声。 秦虎心头一紧,立马停住动作,低头在苏然耳边低语:“弄疼你了,心疼死我了。”说着,温热的唇缓缓落下,轻触那受伤的肩头,蜻蜓点水般的吻,带着无尽的疼惜与愧疚。 苏然脸颊泛红,轻推他一下:“干嘛呢,又不是什么重伤,别搞得这么肉麻。以前比这凶险百倍也没见你这样!”嘴上虽这么说,身子却不自觉往秦虎怀里靠了靠。 秦虎顺势把苏然揽进怀里,下巴轻抵着他头顶,闷声说:“今天要不是你机灵,护着我、后果不堪设想。苏然,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苏然嘴角微微上扬,环抱住秦虎的腰,调侃道:“哟,这话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虎,这会儿转性啦?自从我从国内回来,你怎么突然那么感性?” 秦虎轻轻拍了拍苏然屁股,佯装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贫!我说真的,这么多年有你在旁出谋划策,我心里很踏实。老天待我不薄,给了我你这么个乾坤智囊袋”说完抱起苏然进了浴室。 苏然轻颤了一下,抬眸嗔怪道:“干嘛?你要做什么?”声音软绵绵的。 秦虎嘴角噙着笑并微微上扬,低头看着怀里的苏然低声呢喃:“你说做什么,这么个大美人在跟前,我能忍住?”说着,手上稍稍使力,把苏然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两人融为一体。 苏然脸颊滚烫,伸手轻推他胸口,嘟囔着:“别闹,这一天乱糟糟的,事情还没处理呢,我现在心还悬着呢。” 秦虎却不为所动,温热的气息拂过苏然耳畔,惹得他脖颈微微泛红:“正因为每天过得惊心动魄,才得找点乐子,放松放松。我秦虎可不是吃素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天大的事我也能摆平,亲爱哒你说呢?嗯?”最后那个尾音上扬,带着点蛊惑的味道。 苏然听着,心底泛起丝丝暖意,嘴角不自觉上扬,轻哼一声:“就你能耐大。糟老头子!” 秦虎瞧他模样,笑意更浓,重新把人揽进怀里,手顺着苏然的脊背缓缓摩挲,低语道:“我的能耐可不止这些,等摆脱这麻烦事儿,咱们找个海岛,碧海蓝天,就咱俩。白天晒太阳、潜水,晚上听你浪叫……”他故意拖长语调,手指暧昧地在苏然腰间轻点。 苏然红了脸,抬手拍他一下:“流氓!净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嘴上虽这么说,身子却不自觉往秦虎怀里靠了靠。 秦虎顺势低头,鼻尖轻触苏然的,呼吸交缠,声音低哑又深情:“我流氓?还不是因为你太勾人。苏然,有时候我看着你,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让你完完全全懂我的心思。” 苏然眼眶微微湿润,仰头主动送上一吻,蜻蜓点水般碰了碰秦虎的唇,呢喃道:“我懂,一直都懂。”秦虎眸色一深,加深这个吻,屋内温度节节攀升,所有的不安与惶恐,都在这热烈的拥吻里化为乌有,唯剩浓情蜜意,肆意流淌。 良久,唇分,秦虎额头抵着苏然的,喘着粗气说:“放心,往后不管风雨,我都牵着你走。把你藏起来,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害!”苏然乖巧点头,窝在他怀里,仿若寻到了世间最安稳的避风港。窗外夜色渐深,屋内却暖如春日,未来的路虽布满荆棘,但此刻,有彼此相拥,便无畏无惧。 第112章 金三角遇袭 吉隆坡的晨曦,宛如一层轻柔的金纱,悄然透过别墅的窗户,洒落在那张宽敞的大床上。苏然在这温柔的光线中渐渐苏醒,他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睛,意识慢慢回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身旁还在熟睡的秦虎。 秦虎的睡相带着一种不羁的帅气,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他即使在睡梦中也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苏然不禁微微扬起嘴角,心中泛一丝甜蜜与满足。她轻轻挪动身体,靠近秦虎,手指调皮地在他的脸颊上划动着。 秦虎像是被这轻微的触感惊扰,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缓缓睁开眼睛,那深邃的眼眸中瞬间聚焦在苏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大清早就对我动手动脚,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苏然娇嗔地哼了一声:“你可别自恋了,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谁稀的打你主意!我不在这半年,没人管你,逍遥的很吧?” 秦虎伸出强壮的手臂,一把将苏然揽入怀中,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然的发顶:“没你在我身边,我哪还有心思逍遥……天天就想着你这只小狐狸什么时候才倦鸟回巢呢!” 苏然的脸贴在秦虎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从哪里学的这些,那个狐狸精教的啊?把我们家老头都教的会哄人玩了!” 秦虎佯装生气地轻轻捏了捏苏然的鼻子,“我这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却还在这里编排我,真让我伤心啊。” 苏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那你这半年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 秦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我是谁?整个东南亚这地界儿,还没人能轻易把我怎么样。不过有一次,倒是金三角倒有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想在我地盘上闹事,结果被我三两下就解决了,我当时就想,我可得好好活着,不然我家小然然儿回来该找不到依靠了。” 苏然轻轻捶了他一下,“就知道逞强,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这时,阿泰在外面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虎哥,有个重要的会议,兄弟们都在等着呢。” 秦虎应了一声,他起身披衣,动作迅速而利落,尽管心中满是对这片刻宁静被打破的不满,但黑帮事务容不得半点拖延。无奈地看着苏然,“晚上陪我看夜景,补偿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 苏然点了点头,“去吧,我等你回来。” 秦虎离开后,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秦虎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起身偷偷去了书房,只见阿泰神色慌张地冲着秦虎大声说道:“虎哥,金三角那边又出事了。这批货在运往交易点的途中遭遇了不明势力的伏击,兄弟们死伤了好几个,货也被劫走了一部分。据眼线回报,像是上次咱们收拾的那伙余孽勾结了当地的一些小帮派所为。”秦虎眼神瞬间冰冷,拳头紧握,关节泛白,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这是在找死。你先下去准备准备,不许让苏然知道。” 阿泰脚步匆匆地刚迈出门外,眼角的余光便瞥见苏然的背影正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他微微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下了楼。 秦虎轻轻走进卧室,看到苏然正站在窗前,背对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缓缓靠近,从身后环住了苏然的腰,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 “亲爱的,我得出去处理点事情。”秦虎的声音在苏然耳边低沉地响起,带着一丝不舍与无奈。 苏然微微转身,双手搭在秦虎的胸膛上,仰起头看着他:“又有什么麻烦事呀?你可得小心点。” 秦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些生意上的小状况需要我去摆平。你呢,就安心把家里的生意照料好,还有新加坡那边的生意也等着你这位大军师去处理呢。等我回来,咱们好好去度个假,找个安静的海岛,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然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微微嘟起嘴唇:“那你可不许食言哦。每次你说出去处理事情,我都提心吊胆的。” 秦虎将他搂得更紧了些,眼神中满是深情:“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次真的只是一些常规事务,处理完就立马回来陪你。 苏然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从中探寻出更多的真相。片刻后,他轻轻踮起脚尖,在秦虎的唇上落下一吻,那触感轻柔而又充满爱意:“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秦虎心中一暖,回吻了她一下,随后松开手,转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苏然,眼神中满是眷恋,然后才毅然决然地离开。 苏然望着秦虎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秦虎来到别墅的地下车库。车库里灯光昏黄,一辆辆豪车在阴影中散发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秦虎坐进那辆黑色的防弹 suv,阿泰则坐在副驾驶,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车库,驶向那夜色浓重、危机四伏的道路。 次日,金三角的夜晚弥漫着潮湿与罪恶的气息。路边偶尔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游荡,眼神闪烁地望着飞驰而过的车辆。秦虎面色阴沉,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凯山,这次的事儿太蹊跷了。兄弟们折损了不少。那几批货,都是我们精心筹备、准备大赚一笔的,却在运往曼谷的路上接连被劫,现场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只在周围发现了一些陌生的脚印和弹壳,这肯定是有预谋的。除了坤沙,我想不出还会有谁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们。” 凯山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秦虎,你先别着急。我这就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尽快赶过去和你会合。你现在先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加强防守,不要轻易外出。我担心这只是个开始,坤沙可能还有后续的动作。” 秦虎挂断电话后和阿泰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两旁的丛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突然,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一道刺眼的强光,紧接着,一阵密集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不好,虎哥,有情况!”阿泰大喊道,同时迅速拔出手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秦虎眼神一凛,冷静地操控着方向盘,试图避开敌人的火力。然而,敌人显然早有准备,子弹如雨点般射向他们的车辆。车身瞬间布满了弹孔,车窗也被击碎,玻璃渣飞溅在车内。 “下车,找掩护!”秦虎低喝一声,推开车门,侧身滚到一旁的巨石后。阿泰也紧跟其后,两人凭借着巨石作为屏障,与那些人展开了激烈的交火。 那些人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逐渐缩小着包围圈。秦虎的枪法精准,每一枪都能击中敌人的要害,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突然,一颗手榴弹在不远处爆炸,强大的冲击力将秦虎震倒在地。他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阿泰见状,急忙想冲过去,想把秦虎拉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可秦虎身后突然出现一群雇佣兵,他们身着迷彩服,脸上涂着迷彩条纹,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凶狠,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秦虎。 为首的雇佣兵是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家伙,他操着一口生硬的英语冷笑道:“秦虎,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秦虎心中一凛,但仍强装镇定,怒目而视道:“你们把我的货藏哪了?” 雇佣兵们并不回答,只是一步步向他逼近。秦虎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他瞅准时机,猛地朝旁边的一个雇佣兵扑去,试图夺下他手中的枪。然而,对方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同时挥起枪托狠狠地砸向秦虎的背部。秦虎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但他咬紧牙关,硬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敏捷的身手,与雇佣头目展开了近身搏斗。 一群雇佣兵刚要动手时,“谁都不许靠近他!我要亲自来!”那雇佣兵头目站出来边说边拿匕首对着秦虎开始打斗,秦虎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但他顾不上疼痛,他捡起地上的一根粗壮树枝,当作武器,狠狠地扫向那人。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且训练有素。秦虎的体力开始不支,身上又添了几处新伤。他被雇佣兵们逼到了一个陡峭的山坡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雇佣兵们见秦虎已无路可退,便放松了警惕,一步一步地靠近,想要活捉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虎看到山坡上有几块松动的石头,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脚踢向石头,石头顺着山坡滚落下去,雇佣兵们躲避不及,有几人被砸倒在地,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秦虎趁机转身,不顾一切地往丛林深处跑去。身后枪声不断,子弹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的衣服被树枝划破,身上的伤口也因剧烈运动而撕裂开来,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凭借着对这片土地的一丝了解和求生的欲望,在丛林中左拐右拐,暂时甩掉了雇佣兵的追击。 他躲在一个隐秘的山洞里,喘着粗气,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此时的秦虎,身心俱疲!